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住东厢房》 第1章你好1962 ｛各位，先借脑花一用。｝ ｛网文脑子寄存处，第xxxx号管理处，请放心寄存。｝ （声明保命：网络架空，平行世界，纯属虚构，不涉及现实历史人物与事件。） 毕业季。 贺炜：这是一个离别的季节，空气中都是忧伤的味道，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年纪，那时我们相信这世上有永远，我们觉得时间很长，再见很远，但成长的代价就是面对各种离别，成长的残忍，就是学到根本没有永远，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孤独的人不是可耻的，离别是没有人躲得掉的，忧伤只是或许碰巧这次击中了你。 .... 街角茶摊。 身着一条洗的发白蓝色裤子的男生表情淡漠的坐在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对面。 女生穿着时尚的布拉吉，清冷的脸上挂着倔强，骄傲，与一丝雀跃和得意。 女：想明白了？这么久不联系，我以为你真的把面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呢。 男：（笑）或许伯父说的对，年轻人就得脚踏实地，况且，我不想让你左右为难，也不想见识伯父伯母嘴里成年人的勾心斗角。 女：（一脸惊愕，正欲说话被打断） 男：你尝过连续一年吃棒子面的滋味吗？会因为一群人在城外为了抢摘野菜打起来而心酸吗？ 女：（深吸一口气）你还是在埋怨我家人对你的态度吧？你就不能理解一下？ 男：我坐在这儿一米之外有人骂我，我很生气。一百米之外有人骂我，我听不清，以为他在和我打招呼。五百米之外有人骂我，我放眼望去，眼里只有风景。 女：你就真的甘心去街道办混日子？暂时服个软有什么，以后日子还不是咱俩自己过？ 男生：这一段时间我反复考虑，我觉得不联系是咱们唯一的默契，还有，桃花军子他们从来都不是累赘，再见！ 身后女生气急道：李延勋，你回来！我讨厌你！！ 看着周围吃瓜群众，又羞恼的跺跺脚，然后跑出很远蹲在地上埋头痛哭。 男生心想，你讨厌的不是我，而是我在你面前没有卑微的态度，没有气急败坏的质问或挽留，甚至没有一句脏话，才让你的高贵映射的如此不堪。 ....... 平行世界，1962年，夏。 华夏，四九城，东城区交道口南锣鼓巷某个胡同95号院。 “虎子，又看书呐？” 李延勋抬头就看到一个精瘦中年老头儿装模作样的敲了声门就走了进来，白胶布包裹的瘸腿眼镜片后面一对眸子进到屋内就下意识不自觉的到处打量着。（原定的主角名李崇勋，第三次改稿时怕听读书友错听为重孙之类的改了，下文如出现崇勋之类的请提示下。） 这院子能装装样子敲门的也只有自诩是文化人的阎埠贵了，要是其他人，咳一声让不你出门迎迎都算礼貌了。 李延勋，家里最小，上面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乳名虎子。 “三大爷来了，您有事儿？” “嗐，没事儿，瞎转悠，你瞧，院里就咱俩文化人，不得多走动走动嘛，看什么书呢这是？” 李延勋也不太好给这小老头脸色看，起身帮忙倒了杯茶随口回道：“我一个高中生算什么文化人，您可甭拿我逗闷子，这不今儿闲着没事儿，随便看看书打发时间。” “唔，这茶香呀，对喽，咱们文化人就得这样儿，院里孩子也就你能静下心来看看书，话说你这书架这书不少呀，三大爷借你俩本回去打发打发时间?” 李延勋看着阎埠贵面无表情，半晌才回道：“您还是把上回借我的书还回来再说吧，我凑齐这么些书不容易，就是缺个角儿我都得心疼的晚上睡不着觉。” 阎埠贵不知道为什么和院里这位小年轻说话总是感觉压力大，不好过在情绪快要绷不住的时侯对方回了话。 因此赶紧匆忙借梯下台道：“行行行，一会儿我就让解娣给你拿过来。” “您最好自己拿过来，解娣还小，别拿着弄坏喽。” 阎埠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应声道：“放心吧，坏不了，你三大爷怎么也是个文化人吧，对书爱惜着呢。” 打这小子住进院里来，基本没人占到过他便宜，他阎埠贵在院里算属最抠门了吧，但这李延勋现在跟他是一时瑜亮，不分伯仲。 加上两人都住前院，因此一个被院里邻居私下叫前院双抠。 倒不是李延勋抠门，穿越过来一直小心翼翼，生怕那天被这闻名诸界的四合院里“热心”邻居给关注上了。 毕竟有些人光是遇见就已经很倒霉了，更何况还住一个院儿。 而且因工作关系，也不太好和院里人关系过近，否则一堆找上门说情问路的，到时办与不办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这阎埠贵虽然家里孩子多，但并不困难，也就性格抠门，不说他小业主成分的底儿，按56年工资改革定级算，加上60年忠央决定给全国高等学校和中，小学教师调整工资，中小学升级面是25%。（为了审核，以后敏感字都用同音字替代，请谅解。） 他说的27.5工资和教龄都不符，所以绝不止这点工资。 建国初期实行的是供给制，也就是说基本都是差不多工资和物品，后面经济稳定后55年开始实行的货币工资制。 院里轧钢厂上班的也就是这时侯开始有了工级，如一大爷易中海，去年年底成为了轧钢厂的八级钳工，虽然里面有抽调后填补荣誉空缺的原因在。 横列是教龄，竖列是教员等级，其中教龄每年按两块五毛钱增长 但阎埠贵就是喜欢装穷，不光院里装，在家里给孩子们也装穷，一直嚷嚷着自己只有二十七块五的工资。 不过定量确实比不过院里的刘海中之类的，人家是重体力劳动者。 犹如这小小的四合院，把人性的光明与阴淡展开的淋漓尽致。 思绪间，阎埠贵看到没便宜可占，加上李延勋也在“专心”看书，眼珠子光顾了一圈后，随口约了找时间下棋就背着手出门了。 等这老小子出门后，李延勋把标记好招待用的茶杯里的碎渣倒掉，用水冲了下反扣在盘子里，这才重新拿起书。 可惜被打扰之后，有些看不进去了，索性把书页折好放回书架里端着自己的茶瓷缸发呆。 李延勋到这个世界三年了，后世黑白电视里看过乙未豪客传奇，16岁辍学在深城被查过三证，砍过传奇，电话亭里用201卡和女生谈过人生和生人的问题，烫过非主流，做过徒步走完整个城市角落的销售员，240hz的超清电视看过”强制性“购物广告，创过业，负过债。 结过婚，也有因为婚后生活困难，相濡以沫的媳妇儿为了给他减轻负担选择提桶跑路的“深情家庭故事”。 从第一台蓝屏手机期待来电到恐惧智能手机铃声响起，在时代的浪头里一直很稳定，嗯，打底。 但从没想过自己能大富大贵。 盐铁论有言：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势居，不在力耕。 自己就没这格局和眼光和资源，能混个小康都算祖坟冒青烟，在快节奏城市留下记忆的只有出租屋和快餐店。 好在天降富贵，老家征地拆迁，四十多岁提前进入了躺平养老生涯，因为口罩结束后游客大增，自家在山里的农家乐因为环境优美，水库可以钓鱼，划船，种植区可以让孩子们在假期体验种植采摘乐趣，再加上肉和粮食水果蔬菜都是自家产的绿色食品，如走地鸡，健泳鸭等。生意也好的不得了，同时也招来了一帮子凑热闹的户外主播。 可惜最后无私照顾别人女友的事儿被某个眼尖的主播拍了进去，随后就被人家找上门开瓢到了这个平行世界。 这上哪说理儿去，所以做好人难呀，倒是让泥头车少了一次完成kpi的机会。 好在原主一家幸福美满，逃过了孤儿院buff，住南锣鼓巷西侧从南往北数的第四条的猫儿胡同。 李延勋今年19岁，高中毕业后在街道办文化站工作，十级办事员，属于打杂一类的边缘人物。 说是文化站，其实就只是文化馆驻街道办的一个岗位而已，而且现在的街道办也只有七人编。 爷爷李有福是游医，年轻的时侯天南海北的都去过，父亲李满仓和大哥李延烈是肉联厂工人，奶奶宋二妮和母亲孔秀兰没有工作，大嫂韩玉玲在供销社工作。 二哥李延韬在前门站所里工作，前年的时侯和车站广播员的二嫂戴丹结了婚。 姐姐李艳玲家里老三，今年二月底的时候也结婚了，丈夫是院里烈属王奶奶介绍的伍建设，分局帽子同志。 还有在老家的大伯一家和其他同族兄弟就先不介绍了。 原主一家住在一个小院子，除了原主一家，还有位烈属王奶奶，多年以来一直是李家在照顾，其实都可以算做一家人了。 现在住的这间屋子是南锣鼓巷95号院前院的东厢房和一间耳房，房子是王奶奶家的，给了李延勋住，她自己被孔秀兰接去猫儿胡同院子享福了，不过原主平时基本不开火，还是回家吃饭。 自家虽然不是君属也不是烈属，但按成分也是在虹五类的。 所以李延勋住进这院子也没什么不开眼的过来找茬儿，毕竟一大家子好几个职工，还赡养烈属老人，在交道口这一片儿都是让人尊敬的。 困难的这几年倒是没饿着，虽然为了时不时的接济下老家李家庄的乡亲们一家子吃棒子面野菜。 穿越过的朋友都知道，金手指是穿越旅行的必备之物。 李延勋不知道自己的算不算金手指，除了把自家农家乐和水库带了过来之外再没其他的。 也没什么签到，什么任务积分之类的。 唯一的好处就是里面的物资是可以刷新的，比如今儿从菜园摘了一根黄瓜，明天凌晨过后就会重新刷新一根出来。 也不用自己去种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李延勋最近挺烦的，之前五八年把街道办合起来建立城市人岷公设后，人员从七名增到八十名左右。 去年《忠央工作会议关于减少城镇人口和压缩城镇粮食销量的九条办法》施行后，开始精简人员，今年也重新恢复了街道办，定义为正府派出机关，开始精简人员。 一直到未来的六三年，只四九城一个地儿就压缩了八十多万城市人口，其中包括在职的干部，谁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在名单内。（详见章末作者说） 这时代的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更何况是公职，像李延勋这种没有根脚的，说不准啥时侯就轮到自己了。 说到工作，李延勋工作关系隶属文化馆，但报到第二天就被下放到街道办的文化站了，文化站虽是归属区里的文化馆管辖，但领导还是街道办主任兼任。 至于上级部门文化馆，像后院的许伍德，现在工作的电影院，就属于文化馆管辖范围。 而街道办的文化站设立之初主要是为了宣传正策，扫盲教育，改造落后分子旧思想等工作而设。 像现在李延勋可以说是没有“娘家人”的一类了，不用想自己也在精简名单内的。 好在目前就一个机会，现任街道办主任的马怀民和副主任王霞最近因人事问讨论的次数有些多，下面这些干事和临时工都是人精，站队的站队，观望的观望。 这时侯的街道办还不像以后社区化，很多工作都是兼任，也甭想着有什么细化的科室之类了。 区里称呼经历过区公所，区正府。街道办也一样，街正府，君管会，城市人民公社，街道办等时代，到后面六六年重改为戈委会... 在重新恢复街道办之后，确定为正府派出机关性质，很多公社时期的托儿所，商业之类的部门都上交的差不多了。 现在就主要是指导居委会工作，背景审查，婚姻审查介绍信，粮食关系，安置待业青年，帮扶困难家庭，烈属，公私合营管理....等等的工作。 其中工作量能想象的到，总之就甭想着喝茶看报混日子了。 这不，马主任都住进医院了，这事儿早两天李延勋就知道了，探望慰问的事儿自然轮不到李延勋一个小小的边缘人物去凑热闹。 但这两天也没闲着，好吃好喝的请了街道办老油子程武塬两顿酒总算看清了方向，琢磨着时机差不多到了，该是找领导汇报汇报工作了。 起身捣饬了下自己，把之前写好的报告放进包里，又提溜了一网兜水果。 根据李延勋工作以来的接触和老程饭桌上的指点，又从网兜里拿出几个有些扎眼的，这种探望，既要让领导看到你的诚意，又不能坏了这位主任的风评。 马主任这次住院，说是累倒了，其实是因为街道办难题给弄的上火了，因此简单点儿是最好的，包里的干货才是敲门砖。 第2章马主任 刚锁上门，就看到贾张氏拿着几双鞋找了过来。 “李干事，你这是要出门啊？” 李延勋扬了扬手里东西道：“我们主任忙工作累倒了，今儿休息，过去医院探望一下，贾婶您这是鞋子做好啦？” 贾张氏也是个可怜人，早年丧夫，今年初春的时候又白发人送黑发人。 只有失去亲人痛苦的人才明白，有些人活着其实更受煎熬，特别贾东旭还是一家的顶梁柱，劳动力。 李延勋在院里只帮过两个人，一位何雨水，一位就是眼前的这位贾张氏。 这也是院里人都觉得李延勋虽然抠门，但人还不错这种印象的原因。 “哪是得去探望探望，说起这马主任，我还得感谢他呢，之前东旭没了，还是马主任高抬贵手，没有让我回乡下去，又帮忙给我弄了个营生。” 按理贾张氏这种农村户口，又有劳动力的是在劝返名单内的，好在大家也不是不通人情，留在城里可以，但不能闲着。 因此贾张氏拿出了自己的绝活做鞋子，做好大中小三种号儿的鞋上交到街道办，由街道办出面拿给供销社或者在门口摆卖，不要问为什么只有三种号儿，这年头人买鞋都宁愿买大点儿的，李延勋上学时的鞋里前面垫过好些年布团。 总算是有了份收入，失去儿子的贾张氏也安静了许多。 小老百姓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贾张氏做鞋子，阎埠贵种花，许大茂下乡寻摸山货，傻柱接酒席，连阎解成都在偷偷帮人换票挣个差价。 大家都是门儿清，在没有碰触到自己利益的时侯没人愿意去得罪人戳破。 说起这院子，也是个传奇，有只想着养老的易中海夫妇，有一想着当官的刘海中，还有算盘精阎埠贵，洗衣姬秦淮茹，战神傻柱，一血达人许大茂等等。 其实可以总结为养老四合院，主线人物都是奔着养老闹的，聋老太太，易中海，贾张氏，后期还加入了新成员刘海中，阎埠贵，许大茂两口子。 二大爷和三大爷别看有儿子，后期儿女不孝，也被一大爷拉拢着站到一起为养老算计。 不过接触下来目前还没那么过分，至于什么天天开全院会逼捐还有要房之类的没见到过。 也可能是黄某人说的成功了身边都是好人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李延勋重心注意力没在院子的原因。 易中海目前暂时在院里名声很不错，很热心，院里邻居有个事儿，他总是第一个吆喝着帮忙，当然，其中或许是有自己目的，但至少有人得到了帮助，自从贾东旭没了之后，他对何家兄妹的关心比之前突然热心了不少。 刘海中人情事故上就差些，但有时侯聪明也不输易中海，不过想当官是真的，他也是一点都不避讳这点。 阎埠贵确实喜欢算计，抠门儿，但他这人是那种拿人手短的，给点好处就会帮你忙里忙外，而且这小老头对很多事儿都是看破不说破，很会藏，只要不涉及到他利益，就显得很富有智慧。 这点很重要，只要不破坏自己的利益，这小老头就自愿当个傻子旁观者，而且对院里每个人的态度都够李延勋学习一阵子了。 不过在利益当头时，就跟换了人一样，当然，偶尔也会吊书袋子。 对于许大茂这种小人，他是恭维客套，也不深交，对于李延勋这种干部身份的他是圆滑试探，对于傻柱这种没脑子也占不到便宜的，他最多是打个招呼，逗逗闷子。 思绪间贾张氏把做好的鞋子递到李延勋手里，李延勋下意识的接过后问道：“婶儿，这半月做了不少呢，我一会顺路帮您带给街道办，回头把条儿给您。” 贾张氏笑着摇头道：“李干事，这可不是交给街道办的，这是给你的，上回你不是提了一嘴嘛，老家有堂兄弟还赤着脚下地呢，大小的我都做了双，你带去看看合不合脚。” “那谢谢婶儿了，这样，就按街道办给您的价儿我多加一毛钱，胡同里谁不知道贾婶您鞋子做的好呢。” 贾张氏眼底闪过精明，假装大方道：“钱就算啦，就是有个事儿得麻烦你，这不，你对面这阎家看着鞋子挣不少，有些眼热，这两天在打听呢。” 李延勋重新打开门，给贾张氏倒了杯水回道：“这事儿您放心，她做她的，您手艺现在都传出去了，她呀，质量肯定比不过您这边的，而且我会帮忙和同事们说声，优先推荐您的。” 贾张氏这才喜笑颜开，喝了口水道：“我就不打扰你忙正事了，去了多陪一会儿领导，你年轻手脚勤快点总没错儿。” “是这个理儿，对了，里面有合适的了，我给我们主任拿一双，这也是辖区群众对领导的拥戴嘛，钱我一并给您，你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就成。” 街道办给贾张氏的价格是一双鞋七毛五，李延勋给按八毛五算，至于供销社是卖一块一左右，这种千层底儿的比穿皮鞋都舒服。 “看你这孩子，婶儿哪能找你要钱呢？” “我们的原则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所以婶儿您可要支持我工作才是。” 贾张氏也只是客气两句，收下钱后数了一遍眉笑眼开道：“婶儿就先回了，你快去忙吧。” ....... 医院。 病床上的马主任坐卧不安，他的老伴儿胡慧芳给递上水道：“医生都说了，让你好好休养，别再想工作的事儿了，来，再喝点水吧。” “还喝，这一上午我都喝了多少杯了，你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我感觉好多了。” “不行，医生叮嘱过了，咱们还是要支持人家工作，好好调理下身体不也是为了以后好开展工作嘛。” 这时李延勋提着水果找到了病房。 “嘿，我说主任，您在医院就得听人家医生的，看病，人家是专业的，您可别为难我婶儿，刚才问路人家医生还叮嘱我了，来了不能过多打扰您休息呢。” 马主任看到是李延勋来了很意外，但面色如常道：“小李来了?老胡，给添杯水。” 看到李延勋手里提的东西很平常，马主任态度好了不少，他虽人到中年，但还保持着一定的“野望”。 所以这是一位比较爱惜羽毛的人。 以至于昨天带着厚礼“探望”为由的亲戚都被赶走了。 “胡婶好，那能麻烦您呢，这照顾我们主任已经够辛苦了，我说主任您也真是的，住院了也没一丁点儿消息露出来，同志们一点都不知道，我还是看到这两天主持工作的都是王副主任，这才知道您因工作劳累住进了医院，这不，今儿休息过来看看您。” 这里的话有几个关键词，副主任，住院，主持工作。 马主任岂能听不出来含义，但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笑着朝老伴打了个眼色，看到对方找借口出了病房这才说道：“老毛病啦，同志们工作都已经很辛苦了，就不打扰他们休息了。 接着带着深意笑道：“小李呀，你有心了。” 划重点。 领导有时说话都很艺术，所以下属都得有一定的“阅读理解”。 不只能看表面意思，还得领会更深层要说的核心内容。 如：‘原则上我是同意的，不过有些地方还需要研究’（其实我是不同意的） ‘xx同志年轻有为’（这位同志思想不够成熟） ‘xx同志原则性很强’（是个刺头，不听劝、不好管，而且不懂抬头看路） ‘和上级汇报评价某同志时说：xx同志表现很突出’（不团结班子同志） ‘最近忙什么呢？’（怎么不见你汇报工作？翅膀硬了？） ‘这件事情你跟xx商量一下’（拿个成熟意见再来找我吧！） 等等...... 所以这句“有心了”有两重意思，你要是阅读理解不够，就可以当成是领导夸你过来探望他，这样的话人家也不可能再和你“深入交流”打“关”腔了，毕竟你连阅读理解这种最基础的都不达标。 你要是有一定阅读理解，这句有心了，可不是夸奖，而是指你小子对领导的消息很“敏感”嘛。 这话并不好回，李延勋回的好只能算是关心领导，人机灵。 但话要是回的不好就落个喜欢钻营，小心思过多的标签，就别想着再出头了，毕竟没有哪位领导会用这种人。 李延勋明白马主任意思，一边帮领导把枕头垫高，一边故意委屈道：“领导您这是让我犯错误嘛，刚才医生叮嘱了不能用工作的事儿打扰您呢。” 意思我可是为了工作打听消息来看您的，咱这是正事。 马主任适时的露出意外的神色，像李延勋这种小年轻能听懂他话里意思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还能回到恰到好处，以工作为借口找好梯子。 但还是要听听下文，因此不置可否的问道：“哦？这我就得批评你了，咱们干群众工作的可不能这样子，什么时侯都得把工作放到第一位，你可不能像你婶儿一样没觉悟。” 这句看似批评的话其实是暂时接受了李延勋前面的解释，还释放了善意，故意批评自己老伴，因为胡婶儿是马主任的家人，这是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毕竟没人当着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说自己家人不是。 而且人家胡婶儿“没觉悟”的原因是关心老伴的身体状态。 拉近关系让你放松警惕，意思是有啥正事儿就掏心掏肺的赶紧讲吧。 遇到个愣头青说不准连底裤都给露出来了。 李延勋正色道：“您批评的对，一会儿我主动跟医生承认错误。“ 顿了下接着说道：“领导您可能不知道，我爷爷行医多年，虽然到了我爸这代没学到多少，但隔辈儿亲，倒是对我在这方面比较用心，打小就教我汤头歌，按我爷爷的话来说，现在就差一张行医证明了，反正假期跟着他义诊去了不少地儿。” 说着移了下凳子更加靠近床边道：“您要是不介意，让我号下脉？” 马主任笑着指指李延勋一副看你小子能唱出什么戏的来表情，伸出手示意看你表演。 李延勋把手搭在脉上过了好一阵子才收回手。 “您身体有些暗伤，不过调理的挺不错，您这病呀，是心病。” “哦？说说看？” “心病自然需要心药来医，正好我带了一剂良方，保证药到病除。” 马主任不再是把李延勋当普通的年轻人对待了，正色道：“年轻人可不要随意夸海口呀。” “治病救人，容不得一丁点儿错处。” “药方何在？” 李延勋起身郑重的从包里挑出一份报告交给主任道：“这是我工作以来总结的，有些地儿还得您这位患者亲身感受药力指点修改呢。” 马主任看着抬头是《关于培训指导街道办待业青年计划和就业安排》。 脸上郑重了许多，点头表示你这药方对症，然后就认真看了起来。 临夏高中毕业加上外地来的，街道办需要安置的待业青年越来越多，这也是马主任一直头痛的问题。（额，听说以前好像是冬季是毕业季，这里默认夏季。） 现在很多厂其实是不招人的，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你是符合用工标准的技术工才有机会破例。 第3章药方 趁着主任看报告的功夫，李延勋给添了杯水放到床头。 拿起自己带来的水果出门去洗了。 碰上在外面和护士闲聊的胡婶打了个招呼。 “小李同志，老头子没乱发脾气吧？他呀，工作上的事儿也不和我说，自己生闷气，着急上火的把自己病倒了，但这急脾气却是一点都不改。” 这意思是问你俩在病房聊的咋样了，老头子没为难你吧，他都是为了工作，你做下属的要理解。 “婶儿您放心，我可是带着药方来的，一会儿主任应该就能出院了。” 李延勋神秘的笑着卖了个关子。 “嘿，你这孩子，还卖上关子了，我回去看看老头子去。” “婶儿，您别着急，领导这会儿正看东西呢，一会就该嚷嚷着出院了，您呀，该计划中午买什么菜给领导补补喽。” 胡婶很高兴的拍了下李延勋胳膊道：“要真是这样，婶儿可要好好谢谢你了。” 果然没多大会儿，马主任就半拖拉着鞋出了病房，看着守在外面的老伴问道：“延勋这小子呢？就是刚才的小李同志。” “去给你洗水果了，他说让我好好想想午饭给你做什么补补呢。” “嘿，这小子有点门道，这是庆功宴都安排上啦？老胡，你等下去给我办出院手续，这小子真是会治病呀，我这心病没啦，哈哈。” 看着老伴高兴的拿着报告又回了病房，胡慧芳嘀咕道：“都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也就我能忍你这臭脾气，天天只知道工作工作。” 李延勋回到病房，主任看的正认真，不时还拍着大腿思考。 把洗好的水果递到对方手里，主任才回过神来。 “延勋同志，你这报告是用心了呀，奇思妙想，如果能实现，能解决很多人的就业问题呀，看来你工作以来没有闲着，是用了心的。” 注意这儿的称呼和含义，一是把李延勋称为同志，放在同等地位表示认可，后面是在问这份报告是自己用心写出来的，还是“高人指点”。 “主任您过奖，有您这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领导，我很受感染，这可不是我夸您，今儿过来，有群众还托我给您带了双他亲手做的布鞋呢，您看了这么久，正好试试让眼睛歇歇。” “哦？咱们可不能犯错误呀。” “瞧您说的，金碑银碑不如咱老百姓的口碑，这是群众对咱们工作的认可，再说了，我可没占老百姓便宜，比咱们街道办的价儿还多了一毛，这钱您回头可得给我，我得攒的娶媳妇呢。” 马主任被逗的哈哈大笑：“你呀，是该解决个人问题了，对了，你加入组只了吧。” “是的，至于这份药方，我可是跑了不少地儿寻找的‘材料’呢，是经的起您考察的。” 这意思就是我站队来啦，没有高人指点，您就放心吧。 马主任在没有正式谈话考察过，对这点暂时存疑，趁着话茬问了下李延勋家里情况，大多数他都了解，但领导关心你的家庭也是亲近的一种表现。 “李有福（李延勋爷爷）同志我是知道的，听说又去下面公社义诊了？” “每年到了夏天，爷爷奶奶总喜欢回老家住一段时间，农忙的时候还能搭把手，用他话说，不看到粮食进仓，心里不踏实。” 聊了会闲事，马主任穿上贾张氏做的鞋子，高兴的跳了下。 “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一针一线都是群众对咱们的深深爱意，咱们可不能辜负了老百姓呀，对了，你最后提到这些用工缺口都是经过调研的吧？” 说到正事，李延勋郑重道：“这些都是我一家家去问出来的，像这轧钢厂，我可是喝吐了两次才从劳资科问到的，他们对于电工和汽修工还是比较需求的，现在厂里的电工组大多都是学徒工，提升比较慢。” “好，看来刚才是误会你了，是确实用了心的，这儿不是说话地方，和你婶说声，咱们回家聊，正好尝尝你婶子手艺。” 这是拿你当自己人了，不过马主任确实是办实事的人，不像王霞王副主任，要是交到对方手里，关心的可不是能解决就业的问题，而是会权桓从中能获得的收益。 毕竟现在临时工名额都很稀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不一定能下决心办。 这种模式其实也没太大新意，和扫盲时差不多，难点在于串联用工单位，说白了就是由街道办对待业青年举行培训，如电工，修理工等技术岗位。 学成之后推荐给相关单位，对于用人单位来说，一进厂就能立即上岗解决问题才是领导们关心的。 至于工作名额这类人情倒是其次。 “主任，今儿就不打扰您回家休息了，这份‘药方’您带回去给提提意见，毕竟您工作经验丰富，不像我只是纸上谈兵，出错误事小，耽误咱们群众的事儿才是大事。” 今儿门是敲开了，要留点时间给人家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还有对自己摸个底儿，上赶子去过犹不及。 马主任看到李延勋人机灵，懂进退，很满意。 至于职场上这些小心思，谁还能没有呢，只要是用对地方就成。 因此笑道：“行，改天上家里来吃饭，对了，八毛五是吧，好好攒，我等着喝你喜酒，对了，工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没有啊？咱们虽说有困难要克服，但我做领导的可不能让你们自个儿顶着。” 领导有些话要反着听，这意思是你有啥条件就提吧，但不合理的就得“克服困难”，可别得寸进尺。 “谢谢主任您关心，倒没什么困难，就是工作以来，对咱们街道办这种服务群众的工作打心底喜欢，但您也知道，我岗位是文化站的，要是您不为难的话，我想投入到咱们街道办，更好的服务群众，哪怕是下基层都成，我不怕吃苦。” 这里的下基层只是比喻，街道办已经打底儿了，难道还能打发去居委会处理鸡毛蒜皮的事儿。 这要求还真不高，马主任哈哈大笑道：“服务群众，说的好呀，咱们干的就是服务群众的事儿，不能像有些同志一样，老端着干部的架子，这事儿我批了，回头给你办手续，不过你可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呀。” 李延勋可不敢接这话茬，这是在指王霞，关系跑的勤，但实事一件没有，‘吃苦准备’是指有担子交给你，因此保证道：“能和主任一道服务于群众，致力于戈名工作，我很荣幸。” ....... 李延勋走后，胡慧芳一边整理收拾出院东西，一边好奇道：“这小伙子真这么神，啥药方让你就能出院回家了。” 马主任哼着曲儿笑道：“神奇的不是药方，是这份工作上的机灵劲儿，知道我的心病，还能完美的解决问题，更满意的是用来当敲门的这块砖是正当路子，没走歪门邪道，还能看清时势早做打算，更不提他这种懂进退沉稳性子了。” “这我真没瞧出来这么多，就觉得他性格倒是挺不错的，三两句话把我说的就开开心心的。” “这就是本事，你以为他今天才知道我住院？街道办是什么地方，都是人精，能耐的住性子今儿才来，不是一般年轻人能有的，是个好苗子。” 这种好比下棋，有些人只能看到眼前的，有些人把未来局势了然于胸，这种眼力劲儿除非有高人指点或者天赋，否则这种年龄就有在官场上的远见，很了不起。 马主任起了爱才之心。 胡慧芳可不是啥都不懂的家庭妇女，好奇道：“要是像小李这种有本事的人，怎么会放到你们街道办？” 马主任了解一点底细，但也没和老伴解释。 只是笑着说道：“街道办才是最锻炼人的地方，接触的都是面对群众的工作，年轻人最重要的是工作后能打磨自己菱角，学会圆滑处事。“ 接着哼唱道：“失与得往往在一念之间~~呀~。”（佟国维同款哼唱。） 李延勋告别主任后，就往猫儿胡同赶。 趁着时间还早，打算回家看看奶奶和小侄子侄女去。 小院门口是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镇宅古槐，枝繁叶茂。 阳光透过枝叶撒在门口纳凉的王老太太和李母身上，如李延勋记忆一样斑驳，却光影灵动。 在躺椅上的老太太王奶奶（前文提到的烈属）一口带着江西韵味的方言和少许四九城话笑道：“瞧瞧嘞，这么俊的赖条子，冒晓得便宜谁家个归聂子咧。” “奶奶，吃过饭了没？” 李延勋聪明的转移话题，自从工作后，每次回家都要被老太大数落找对象的事儿，这位烈属老太太可是把李崇勋当亲孙子待。 “鸟得芥做鬼，挫倒。”（不要装傻，坐下。） 急得老太太把家乡话都说出来了，看着母亲嗔怪的眼神，李延勋乖乖的拿了个小马扎坐到老太太身边听训。 还朝母亲怀里的妞妞挤眉弄眼，逗的小侄女妞妞咯咯笑。 “老太太，您可得好好说说他，整天嚷嚷着工作忙，找借口，就是不解决个人问题。” “咱们小四这孩子乖着呢，可不许怪他，工作也是服务群众，忙的脚不沾地儿，不过四儿呀，你可要抓紧呀，我老太太可等着抱重孙呐。” 李延勋还未答话，院里冲出来个小豆丁，光着屁股，顶着福娃头。 “三叔，君君好想你。”小豆丁是大哥李延烈的儿子，李彦君，小名狗蛋。 “嘿，又重了不少，四叔天天回来呢，还想我，是想我兜里的好吃的吧。”李延勋抱起光溜溜的小侄子亲了口打趣道。 小家伙嫌弃的扭着小脑袋，然后就在兜里熟练的掏起了奶糖。 第4章带侄子侄女回院 狗蛋掏出两颗糖来，先是给妹妹妞妞一颗，然后才剥开糖纸送到自己嘴里。 母亲孔秀兰帮孙女妞妞把糖纸叠好收到兜里埋怨道：“你就惯着他吧，谁家孩子见天儿的吃糖，你大嫂都说快管不住了。” 王奶奶笑着拒绝李延勋给的奶糖道：“没事儿，多好啊，兄友弟恭，胡同里谁家不羡慕咱们家，不过虎子，你得攒着点儿了，以后结婚了养家可不少呢。” 趁老太太高兴的这会，李延勋赶忙表决心道：“您和我妈放心，今年一定解决个人问题。” “这就对喽，家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你也能更好的工作不是。”李延勋毕业分手的事儿，都很默契的没有再去提。 抱过母亲怀里的妞妞颠了颠，小丫头搂着小叔脖子咯咯笑，这是二哥李延韬的女儿，大名李玉雁。 “妈，这几双鞋给堂哥他们几个的，里面有老太太一双，您给拿出来。” “呦，从哪儿寻摸的，嘿，这是你们院张丫头的手艺吧？”老太太接过鞋摸了下鞋底的针脚肯定道。 李延勋比划了个大拇指拍马屁道：“您是这个，一眼就瞧出来了。” “这张丫头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怎么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今年不是贾东旭没了吗，街道办瞧着她鞋子做的不错，给她说不想回乡下的话就勤快点儿，这不，之前找我借钱，我肯定不能往她们家借呀，就给提了一嘴老家堂兄弟有些下地还光着脚呢，她倒是挺上心，今儿做好就拿给我了。” 老太太摸着鞋子冷不丁的问：“给钱了吧？” “给啦，比街道办给的还多一毛呢。” 老太太听到满意的笑了，对着孔秀兰说道：“我瞧着这片儿，就咱们家虎子最有出息，这办事稳当的很，孩子有主意，你和满仓也别催太紧，反正这泥猴子刚立了军令状，咱等着新媳妇进门敬茶就行。” “我不指望他有啥出息，只要不惹事就成，要是能跟老大一样稳重，我一天也就不操心了，太聪明容易吃大亏。” 李母虽然嘴里说着嫌弃的话，但眼里对小儿子饱含满满的宠爱之意，家里老大和老二一直懂事的让她没有体会到做母亲的职责，只有女儿和小儿子打小就淘，操不完的心。 打小没少打两个皮猴子，在身边了嫌烦，没在家了又挂念。 大哥李延烈和大多数家里长子一样，憨厚耿直，虽然性子木讷，但人孝顺听话，从小到大都是听父母安排，连结婚都只是见了一面父母满意就给定下办了婚宴。 好在大嫂也是个贤慧孝顺的，人也很聪明，和大哥形成了互补。 老太太示意李延勋过来，和小时侯一样摸着脑袋满眼慈祥道：“烈儿是好，但我更喜欢虎子这股子机灵劲儿，你瞧现在多好呀，也稳重了，这男孩子嘛，打小就要淘一点，以后才不吃亏。” “妈，你们歇着，一会儿太阳大了就进屋吧，趁着还早，我回院里收拾收拾，下午还有点儿事，鞋子看我那天休假回老家一趟。” “不用你忙活了，你二嫂今天上班去的晚，收拾完才走的，鞋子没事儿，你大哥明天休假要给你爷爷奶奶送菜，正好捎回去。” 看着李延勋要走，小侄子伸着手三叔三叔的叫着，大眼睛里全是焦急。 “妈，要不我带着狗蛋过去玩会儿，反正我下午才有事，到时走的时候送过来。” “奶奶，我要和三叔去玩，我一定听话。” “妞妞，妞妞也要去。”母亲怀里的妞妞也不安分了，嚷嚷着要一起去。 孔秀兰无奈的把妞妞放到地上没好气的说道：“行啊，你不嫌烦就成，正好我和你奶奶清静清静，先带回屋穿身衣裳吧。” 小狗蛋欢呼着颠着光屁股道：“去玩喽去玩喽。” 妞妞也学着哥哥的样儿拍着手，走着醉酒步高兴道：“唔，去玩呢。” 趁着孔秀兰回屋给俩孩子穿衣服的功夫，王奶奶叮嘱道：“你们院里没有一个省心的，我为啥应你奶奶邀请住过来，就是躲清静来了，你在院里留个心眼儿。” “瞧出来啦，都算计着呢，我就当一局外人，既不深交，也不掺合。” “对喽，不过惹上门了别心软，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有时候杀鸡儆猴就够了，不过咱们家的情况应该也没几个犯糊涂不开眼的。” 李延勋给老太太轻轻捶着肩笑道：“您孙子呐，吃不了亏。” “奶奶就喜欢你这股子机灵劲儿，所以才放心你过去住，要是你大哥，那性子要被算计死。对了，房子抽个时间收拾收拾吧，以后就给你当婚房了，奶奶也就这点东西，找个时间过给你吧。” “听您的，还是您疼孙子。” 看到李延勋不客套的应下，老太太更高兴了，笑的后牙槽都出来了。 “钱够不？” “够啦，就简单收拾收拾刷白就成，太惹眼不好。”李延勋刚住进去的时候也想着学穿越前辈们装修弄自来水，弄洗澡间和厕所。 但想想还是算了，一家子职工都够惹眼的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弄，而且厕所是有限制的，弄不了。 “稳当，哈哈，那院里人我明白，你太高调背后不知道咋蛐蛐你呢。” “什么钱不钱的？”孔秀兰带着孩子走到院门口听了个半茬儿问道。 “说虎子房子装修的事儿呢，以后那边房子就给他住了，找时间让满仓去把房子过一下吧。” 孔秀兰急了，把妞妞递给儿子后说道：“不行，老太太，当时说好了，让虎子过去是暂时住着，别空着房子坏了，再说了，到时小金子回来。。。。” “就这么定了，我知道你们不图这个，是真心拿我老太太当亲人，这么些年是我最幸福的时侯，我就这点东西，全留给小四，你们也不要介意，至于小金子，我怕是等不到他回来喽，万一回来，咱们院的倒座房给留两间就成。” “奶奶您要好好的，金子哥会回来的，您要养好身体，以后还得给我和金子哥带孩子呢。” 小金子是奶奶的孙子，半岛战争时偷偷跑去了，再没回来，按理说这种独生子又是烈属，不可能批准的。 但他找的是王奶奶儿子的战友，说是在后勤方面，传回来过几次消息，一切安好。 到后面再没啥消息了，不过李延勋有所猜测，但没把握的事儿也没敢和老太太说，只能苍白的安慰。 看着王老太太伤心了，孔秀兰埋怨的看了眼儿子训道：“快带着狗蛋和妞妞回去吧，在这儿惹老太太伤心。” “奶奶，我走喽，这会儿太阳大了，您回屋歇歇，麦乳精您别舍不得喝，回头我再给您寻摸一罐儿就成。” 王奶奶扶着孔秀兰胳膊站起来道：“奶奶高兴着呢，一定喝，以后要给我大孙子带孩子呢。” ....... 南锣鼓巷九五十号院。 阎埠贵在前院穿堂坐着拿个蒲扇扇风，老神在在的看着后院李老头思考棋局。 旁边还坐着院里一些妇女，纳鞋的纳鞋，闲聊的闲聊。 “老李，你这思考半天咋瞎吃棋呢，你这马隔这么远能吃到我的象？” 李老头得意洋洋道：“我这叫飞马过河，就好比打仗，现在的炮打多远呀，我这马可是古时的的卢马。” 阎埠贵差点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得意洋洋的李老头急道：“你，你这不是赖皮嘛。” “快点儿，该你走了。” 阎埠贵眼睛一转，用卒吃到了对方的当头炮。 “嘿，放下来，你这卒还没过河呢，就能吃我当头炮？” “我这是尖刀兵，特厉害。” 周围院里大妈虽然都不懂棋，但听着两人的赖皮话也是被逗乐了。 李老头被气的不轻，手指着阎埠贵道：“老阎你都是文化人呢，咋也能耍赖皮，这棋没法下了。” 这回轮到阎埠贵得意了，摇着脑袋道：“我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了文化人的事儿，怎么能叫赖皮呢。” 第5章窗后观察者 “呦，李干事回来啦？” “李干事，这是你侄子侄女吧，长的真乖。” “小李回来啦？” 能叫小李的院里除了三个大爷家，再没别人了，其他普通住户都要叫句李干事。 “嗯，这是我大哥和二哥家的，君君玉雁叫人。”在外面李延勋一般不叫自家侄子小名，叫习惯了以后孩子大了就难改了。 两个小豆丁很乖的分别和穿堂里的大爷大妈问好，引的几个大妈纷纷称赞。 一大妈谭小芸羡慕的看着俩孩子，还仔细的给妞妞拨弄拨弄了下两个小揪揪。 “李干事回来啦，您来评个理儿，有他老阎这样下棋的吗，还尖刀兵呢？” 一旁阎埠贵接话道：“那你还的卢马呢，我说什么了。” “嘿，您俩人每次下棋都跟演话本一样儿，但下回还继续呢，我可不能破坏您二位兴致。” 提到这个，两人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各位，歇着啊，我带他俩回屋给找点玩具去。” 等李延勋带着妞妞两人回到西厢房，穿堂里的大妈们就重新找到话题似的聊起来了。 “你们知道不，这小李一家子五职工呢，这日子不知道过的多红火呢。”三大妈杨瑞华平时和老伴一样比较喜欢打听，因此神秘的朝二大妈说道。 “听我们老刘说过一嘴，还得加上小李就是六职工呢，他爸和老大在肉联厂工资本来就高，老大家的媳妇在供销社当售货员，老二两口子都是在火车站工作，啧啧。” 说着有些嫉妒的撮着牙花子。 杨瑞华也眼红，看了眼西厢房方向小声道：“我听说呀，这小李的工作是原来西厢房王老太太给找的关系，现在连房子都给了，这可是两间房呢。” 一大妈跟一大爷都有一股道德范儿，因此接话道：“这羡慕也没用，老阎家的，当初你们俩口子要是热心点，不就便宜你们家了，还都和你家是门对门的呢，所以呀，不管到什么时侯都得尊老养老，这好事才能轮到自己。” 杨瑞华有些不服气一大妈指点江山的语气，阴阳道：“是呢，所以他一大妈天天往后院跑呢，不过也没听说这聋老太太给点啥好处呀。” 二大妈和刘海中一样一直不喜欢一大爷一家威望比自己家高，因此也帮腔道：“人家老易两口子可不图这个是吧，到时聋老太太有万一，我估摸着也是留给傻柱的。” “就是，这聋老太太可把傻柱当亲孙子待呢，就是苦了他一大妈了，忙前忙后的伺候完还落不到实惠。” 一大妈被两人阴阳怪气弄的有些气不顺，好在她也是有帮手的。 贾张氏把手里的鞋底儿往腿上一拍道：“要谁都跟你们一样奔着占便宜去，一点人情味都没了，院里谁不说他一大妈一个好，再说了，人家李家把王老太太照顾的跟亲人一样，谁也不说个差儿来。” 要是李延勋在场非得擦擦眼睛不可，这还是亡灵召唤师&贾吗？ 阎埠贵重新下棋的功夫，回头瞪了眼自己老伴，意思是嘴上有个把门的。 杨瑞华悻悻的住了嘴，她这毛病改不了，居委会选代表的时候，这院里选了她，每十户一人，本来这事儿后院的二大妈一直争取呢，没想到便宜杨瑞华了。 原来和二大妈明争暗斗，但今儿竟然一起同仇敌忾对付起了一大妈。 其他几个大妈你一句我一句的劝了起来。 然后成功的把三个大妈都给“劝”回了家，然后相视一眼带着笑意，功成身退，回家去了。 打算下班了给自己家男人分享今天的事儿。 贾张氏回到家也不做鞋子了，乐呵呵的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大口水。 掀开窗帘做起了观察者，嘴里嘀咕道：“都挺会装模作样的，老聋子的便宜这么好占么?让你以前对我们家东旭耍心眼。” 四合院窗后观察者贾张氏 这边李延勋抱着妞妞和狗蛋儿回到屋。 “你俩先坐炕上玩，三叔给你俩冲麦乳精喝。” 妞妞奶声奶气道：“唔，三叔最好了，妞妞最喜欢三叔呢。” 狗蛋看妹妹抢了自己词儿，急的哼吃半天才说道：“我，我也一样。” 李延勋一边冲麦乳精，一边逗两小只道：“以后三叔结了婚，你们有了弟弟妹妹，也要对他好知道不。” 狗蛋这时抢到了发言权，气忙道：“嗯，我要对弟弟妹妹好，我要带他们和泥巴，带他们捉知了猴儿。” 李延勋哭笑不得，可能在狗蛋眼里，这些都是他最喜欢的吧。 “晾晾一会儿再喝，狗蛋，先带妞妞看一会儿画本，三叔给你们洗水果吃。”从书架里找了三本高尔基的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让两小只翻着玩。 狗蛋被大嫂教的识了几个字儿，但也认不多，带着妞妞一起趴在炕上撅着屁股看插图。 狗蛋翻书比较粗鲁，妞妞费力的挪开哥哥的手嘀咕道：“不呢，唔，会坏呢。” 说着还小心的用小手指把书页抚平。 李延勋洗好水果，看着妞妞仔细小心的样儿逗乐了。 不愧是女孩，天生就细致。 “来，坐炕边上来，吃水果喽。”李延勋给两小只洗的农家乐种的圣女果。 “真好吃，三叔，以后我和妞妞还可以吃吗?” “你们只要乖乖听话，以后四叔会经常带你们过来吃。” “妞妞晚上想和四叔睡，不，不回家了呢。”妞妞果断的叛变了，要丢下奶奶和爸爸妈妈住四叔这边。 “那你爸爸妈妈会想妞妞的，会伤心的呢。” “唔，妞妞不要爸爸妈妈伤心，妞妞一会就回去。”小孩的心情真是晴雨天，说变就变。 ....... 下午，李延勋把两小只送回猫儿胡同，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轧钢厂方向走去。 轧钢厂在察慈胡同，到了的时候正好赶上下班时间。 “孙哥，我找李厂长，帮忙联系下。” “豁，今儿怎么有空来我们厂了，你进来坐会儿，李厂长这会应该还没走，我帮你问问。” 李延勋掏出烟给孙卫平散了根，跟着进了门卫室。 “老弟，李厂长现在就在办公室，你直接过去吧，反正你认得路，我就不送你了。” 李延勋起身把备的烟往桌上放了一包道：“谢了孙哥，回头一块喝酒。” “嘿，你小子客气个什么劲儿。。” 第6章药膳 李怀德接到电话后，就在办公室门口等待，看到李延勋身影上前迎了两步。 李延勋不敢托大，李达康式的急走上前伸出双手握手道：“怎敢让李厂长迎接？这不是折煞我么？” 李怀德很满意对方态度，虽然自己看好这位老弟未来，做个姿态，但对方还是很守规矩。 “嗯？说了咱们兄弟相称的，又忘了？走，咱们进去聊。” 李延勋进到办公室这才回到：“在公众场合还是称您职务为好，这会儿咱们私底下了叫您李哥，您可不能不认啊哈哈。” 李怀德手指着笑道：“你呀你，真拿你没办法。” 可脸上的表情很满意。 两人落坐后，李建勋散上烟给点上后这才说道：“上回约李哥您一块吃个饭，一直怕您时间错不开，今儿我专门掐着点儿上门守着您啦，怎么也得给弟弟个面子。” “哈哈，咱们哥俩就甭客气了，先说正事儿吧，知道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上回和您说的计划没问题了，还得您这边支持呀。” 李怀德眼睛一转道：“区里同意了？” “汇报给我们主任了，左右就这一周的事儿了，应该出不了岔子，所以提前和您说声，有个准备。” “看来你们这位主任也不简单呐。”李怀德略带深意的说道。 李延勋并不接这话茬，背后议论别人，更何况是自己领导，只是笑着把备用的计划书掏出来往对方面前推了推。 李怀德顺手接起来这种版式的计划书看的让人赏心悦目，一目了然，而且书法如艺术品一般。 自己厂办咋就找不出这么一位人才来，每次报告看的眼睛发酸不说，还没看明白。 “老弟，要不你来我们厂吧，我是真羡慕你们主任手下能有你这么一位精兵强将啊。” “您捧啦，我这刚参加工作，还是先锻炼锻炼再说，不然来了也是给李哥您添乱不是。” 李怀德闻言并不意外，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对这位小老弟性格还是了解的，应该是想进步的。 轧钢厂属于冶金系统，非专业的人来了只能和他一样做个后勤之类的工作。 因此岔开话题道：“这事儿没问题，培训的老师傅我都提前找的差不多了，不过培训出来的人才可得优先让我们厂过过目啊。“ 李延勋点头道：“这点您放心，毕竟这事儿您给我们街道办的支持力度更大，后续如果做出成绩，我想我们主任在宣传口的那位老同学就该闲不住啦，我们主任可是等着放个大卫星呢。”（我国卫星虽然是70年才有的，但在58年都有放卫星的口号了。） “哈哈，这可真让人期待啊，对了，老师傅们的开支也从我们这边后勤走，支持地方街道工作嘛，就像你说的哪个词儿叫啥来着?” “赞助。” “对喽，哈哈。” 一个要名，一个要实，可谓是各取所需，笑声不断。 再商量了下细节之后，看到天色渐晚，李延勋这才把话题说到晚饭上。 “李哥，时间不早了，咱们出发吧？今儿为了能和您吃饭，我可是准备了很久，您一定不会失望。” 李怀德闻言好奇道：“哦？我可是个吃家，不满意可以罚你酒的，那咱们走着？” “李哥请，今儿准不让您失望。” ...... 小石桥胡同 “地儿没错吧？”李怀德以为会被带去丰泽园一类的饭店，没想到被李延勋带到了一处看着有些安静的胡同，有些诧异的回头问道。 李延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院子笑道：“就这地儿了，没走错，您到了就知道了。” 李怀德挑挑眉，打量着有些破败的胡同，倒是有些好奇了。 “勋哥儿，听到声就猜到是您到了。” “李哥，这是我一兄弟，您叫六子就成，六子，陈老爷子准备的咋样了？” 六子闻言热情的打开大门，把李怀德迎进门回道：“估摸着你们快到了，有道菜吊高汤慢点儿，其他的都齐活了。” 六子长的五大三粗，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这种人能对李延勋俯首贴耳办事，看来自己这位小老弟能量不小呀。 进到院子，院子虽然破败，也没有什么景儿欣赏，但一看就是精心打扫过的。 “李哥，这院子是六子继承亲戚家的，您瞧倒了不少，目前就修缮了两三间能住人的，其他以后慢慢再收拾，咱们进屋。” 院子是个一进院儿，但只有正房还在挺立着，东西厢房墙都倒的差不多了，倒座房更是用几根圆木支撑着。 西厢房隔壁的小耳房里传来一股浓烈的香味儿，李怀德是个吃家，用鼻子嗅嗅就闻出来不少用料成分，对接下来的饭菜更期待了。 “嘿，外面看不出什么来，这里面收拾的真不错啊。” 李怀德进到正房，里面一看就是经过细心装修的，家具壁炉一样不少。 罕见的是还有两对不错的西式沙发茶几。 “多亏了六子帮忙，淘换了不少，李哥，您先坐。”李延勋邀请对方入座后，看到六子早就备好了茶，给添了一杯。 这时六子端着切好的果盘进了屋。 “贵客，您尝尝，有好几样儿都是勋哥儿为了请您好不容易找到的，菜马上就好，您先吃儿点水果。” 李怀德对六子很满意，外表看着粗犷，但却很反差，很机灵。 因此笑道：“听李老弟说你们是兄弟，你就叫我李哥就成，我可不是啥贵客，咱都自己人，你也别忙活了，一块坐。” 六子脸上笑容更盛，拒道：“怪不得初见您时就觉得亲切呢，我就不坐啦，帮陈老爷子烧火呢。” “六子最近迷上了做菜，好不容易请到陈老爷子过来，他可不会错过这种学习机会呢，李哥，咱不管他，您尝尝这水果，要是不错儿，饭后让六子给您打包一份。” 李怀德拿起四九城不常见的水果尝了口竖了根大拇指，随即有些好奇道：“这位陈老爷子是？” “以前钓鱼认识的一位忘年交，正儿八经的川菜大师，并且还精通粤菜，不过已经退休养老了，不是弟弟跟您吹，还真没几个人能请的动他老人家，也就是我找的材料丰富，再加上提出了药膳的想法，今儿他才忙活一回。” 药膳李怀德知道，最早可以追溯到周朝，《周礼》和《左传》等古代文献中都有提到过对于药膳的理论。 “老弟费心了，其实咱哥俩用不着这么客气。” 李延勋笑道：“您是吃家，我也经常贪恋口腹之欲，再说了，今儿老爷子做的可都是珍贵的大补药膳，您平时工作繁忙，可得好好补补才是。晚上您回家...” 说着挑挑眉坏笑的看着对方，露出男人都懂的眼神。 “哈哈，你啊你。” 李延勋能用心准备，还把六子带入场，说明是真的想和自己交心。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两人对位不对等，但李怀德对于这位小老弟丝毫拿不起架子。 相处下来总觉得如沐春风，身心愉悦。 “这位六子是你发小？” 李延勋看着厨房方向，感概道：“前两年困难的时侯偶然遇到的，帮过几回，六子这人记恩，赶都赶不走喽。不过六子以打小学过几招庄家把式，有点子力气，往后李哥要是有什么事儿或者缺点儿什么稀罕的肉菜，可以让六子跑跑腿儿，他呀，现在也有一帮子弟弟妹妹们帮忙呢。” “哥哥我都羡慕你了，这年头，有个真心实意帮着你跑腿办事儿的可不容易，可别亏待了人家。一个好汉三个帮嘛，有啥困难了需要哥哥的地方，以后尽管开口。” 李延勋秀完肌肉就岔开了话题，不大会儿六子就把旁边的餐桌添置满了。 “李哥，您入座，六子，把咱好酒拿出来，今儿一定让李哥吃好喝好。” 李怀德看着满满一大桌，香气四溢，口舌生津笑道：“太丰盛了，下回可不能这样了，对，请陈老爷子过来一起喝点儿。” 一般帮主家做菜的师傅是不上桌的，这是勤行规矩。 但陈老爷子这种人，李怀德也得结个善缘，万一啥时侯请贵客求上门呢。 所以别小看大师级的厨师和行医的，你不知道人家接触都是些啥贵人。 “成，您先坐，我去请陈老。” 走到厨房，陈老爷子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老爷子，今儿是真麻烦您了，走，上桌喝点儿去。” “臭小子，这人情你是欠下了，上桌就不必了，没有这规矩，如果不加菜，我就回啦。” “看您说的，咱们都自己人，啥规矩不规矩的，您忙活半天，哪能让您空着肚子回去呢。” 陈老爷子摆手道：“你好好待客吧，我现在有些烦酒桌这套了，菜我都留好啦，回去自个儿喝点小酒吃两口，清清静静的，再说六子把食材往我那送了不少，我想吃啥动动手就成。不过这茶你得给我打包一份。放你小子这纯属浪费了，喝茶跟牛嚼牡丹一样。” “茶叶和酒我备好了，不过酒您可少喝点儿，我可怕您孙女又埋怨我，行，那我就不留您了，我让六子送您。” 陈老爷子起身自顾自的收拾起了东西，摇头晃脑道：“送啥，自从你给我施针后，这身子骨年轻了十岁一样，我自己回去就成。” “那不成，这么多东西呢，我让六子骑三轮车送送您。回头咱爷俩再聚，上回的棋都还没下完呢。” “滚去忙你的吧，下棋就整一个无赖，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四合院的阎埠贵不由的打了几个喷嚏，纳闷道：“嘿，这天气还给凉着了，我可得注意点儿，这一生病不能上班不说，还得花钱买药。” 第7章门神拦路 这边李怀德没有和陈老爷子结识有些可惜，不过有小老弟关系在，以后想认识也不是没有机会。 这会儿他正对着满桌菜频频下筷。 加上李延勋不时的敬酒，一时红光满面。 酒足饭饱之后，李怀德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道：“今儿算是见识了，也是吃了一回人间美味啊，我们厂原来有个自称也是官府菜传人的何大清就没这份功力。” “您说的是傻柱他父亲吧，他的谭家菜来历不清楚，况且这年头，像他那样的有多少机会做这种菜呢。” 李怀德轻啜了口茶点头道：“可惜这陈老爷子平常轻易出手，他徒弟咋样？” “老爷子就一个徒弟，咱们更接触不到喽，是做国宴的。” 李怀德闻言也没再纠结以后吃不到这种美味的事儿，好奇的问道：“这傻柱你认识？” “一个院儿的。” “哦？关系咋样？” “一般，我住进他们院子时间不长，而且他这人性格吧，嗐，咱不提他了。” 一个院的邻居，关系还一般，说明有过矛盾。 场面人一般可不会大大方方的说起过什么矛盾之类的事儿，一个一般评价就明白了。 “这傻柱就一混不吝，但厂里做菜能上的了台面的就这一位，不过给老弟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李延勋想到刚搬到院子，傻柱被某人挑拨的就想来个下马威，被自己收拾，也就看在雨水可怜的份上没断了他前程，笑道：“嗐，咱和他这种人犯不着计较，也就可怜他带着妹妹，否则工作都给他搅黄喽。” 李怀德闻言而知雅意，笑道：“老弟有认识的能人？放心，哥哥也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的人，要是有不比他差的介绍给我，我们厂不亏待他。” 话里意思是有做菜好的可以介绍来，傻柱的饭碗不会给端了，但小炒的事儿就轮不到他了。 “成，您开口了，即使没合适的也得给您找一位，您负责后勤，总得有一位自己人帮您做招待。” “哈哈，要不说咱哥俩亲如兄弟呢，哥哥这边等你信儿。” 这时正好六子送完老爷子回来了。 “六子，厨房我看还剩不少菜，一会儿给军子果果他们带过去吃了吧，天热，菜放不了多久。” “成，李哥您吃好啦？抱歉，送老爷子回去耽搁了，没跟您敬杯酒，这儿跟您补上。” 说着拿起酒杯连敬三杯。 “六子兄弟甭客气，你是李老弟的兄弟，也就是我李怀德的兄弟，吃口菜押押酒。” 李怀德更欣赏六子了，人品不错，还习过武，人也会来事。 自己手下怎么就找不着这种能人呢。 因此问道：“老弟，六子兄弟有工作没？” “李哥，您可甭打他主意了，陈老爷子动了心有收他为徒的念头，下面倒是有好几个弟弟也快到工作年龄了，回头有机灵的带给您掌掌眼。” 李怀德看着六子可惜道：“六子兄弟学厨，有些可惜了，不过你说了啊，有机灵的可得带给我认识，不能藏着，老哥我是真的没一个能拿出手的。” “谁让他喜欢做菜呢，就跟张翼德画画一样，有天赋，咱不能拦着，李哥您放心，以后一帮弟弟妹妹们的工作说不准有劳您帮忙的时候呢。” 六子这两年可没少收留一些机灵的弟弟妹妹，好在有李延勋背后支持，上学的上学，学手艺的学手艺，都有不错的去处。 李怀德吃过药膳这会儿有了反应，加上天色渐晚，起身打算回家。 “李哥，这药膳不错吧，虽然陈老爷子难请，但这些大补的材料，只要您以后想吃了言语一声，弟弟怎么也得给你寻摸点儿。” “哈哈，老弟留步，今天我是值了，你这边要是寻摸到了说声，老哥不亏自己兄弟。” “您今儿没少喝，我还是把您送回家吧。” “不用，不是哥哥吹牛，今儿虽然没少喝，但还不至于醉，放心吧，过来的时候我让司机在前面不远等我了，你这地儿不错，清静，这钱你收着，哥哥赞助你修院子用的，请个好师傅好好修修，以后咱们可以常过来这边聚聚。” 李延勋也不矫情，收下钱后笑道：“成，回头李哥您要是想找个清静地儿招待朋友的话言语一声，我这六子在这儿给您准备。” 送走李怀德后，李延勋把钱转手就交给了六子。 “勋哥儿，我这边还有呢，修房子的钱够了。还有散货的钱，得给你过过目。” “收着吧，货款的钱留着，以后弟弟妹妹们工作名额的事儿开销不少的。修院子的钱从这份出就成，我平常不过来，这边的事儿你多操点儿心，过些天把军子他们叫过来，咱们再聚聚，你别说，还有些想他们了。” 六子摸着脑袋憨笑道：“昨天果果还念叨着要找你呢，说想勋哥儿了。” “她上学听话吗？在学校没受欺负吧。” 果果虽然七岁了，今年才上小学一年级，虽然这两年没少给补营养，但还是瘦瘦弱弱的黄毛丫头。 “有一帮哥哥们照顾着呢，受不了欺负。我替他们谢谢你了。” “得，都是自己兄弟，我也把他们当亲弟弟妹妹，以后这矫情的话就别说了，我先回了，明天还有事，你把菜收拾收拾，带过去和他们吃吧。有啥事给我捎信儿就成。” ...... 南锣鼓巷95号院。 天黑了，院里纳凉的大爷大妈们也陆续回家了。 阎埠贵还拿着蒲扇坐在前院门口，老伴杨瑞华叫了两回也没叫回家。 “嘿，这小子不会是回猫儿胡同了吧。” 正念叨着就看到李延勋手里提着东西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嘿，三大爷，嗅什么呢？” “汾酒。”阎埠贵闻着李延勋身上的酒味肯定道。 李延勋哭笑不得，这老头也挺有意思，停下脚步笑道：“您厉害，凭酒气就能闻出来，那您能闻到我吃的啥吗？” 阎埠贵皱着眉头嘀咕道：“有羊肉味儿，唔，还有一股子高汤味，虎子，你这是去哪潇洒了？” 说着还朝李延勋手里的东西看了两眼。 “今儿一朋友招待，我去做陪了，袋子您别瞅了，不是吃的。”这老头子挺厉害，说话功夫就能闻出来吃过什么。 “要不说你本事大呢，可惜三大爷就没这福气。”阎埠贵咂咂嘴，想到正事也没再纠结袋子里有啥好吃的。 说道：“虎子，你看咱们都住前院，你解成哥现在的工作到现在还没个着落。。” 没等对方说完李延勋就打断道：“您停下，这事儿早就说过了，您别指望我一个小年轻能帮上忙，这事儿您得找院里易师傅他们啊，花点钱的事儿。” 看着对方一脸肉疼的样子接着说道：“您是会算账的，一个学徒工名额多少钱，一月工资多少，一两年功夫不就回本了，咱院里又不是没有大师傅，带点儿东西请个客的事儿。再说了，您花多少，我解成哥不得发工资了还您？” 这道理阎埠贵不是不知道，就是舍不得钱。 阎埠贵假装豁然开朗，但眼珠子一转道：“但三大爷这边是真没钱，你也知道要养活一大家子。。” “那您跟我说没用呀，我这也得准备着找对象结婚呢，咱院里谁工资最高您不会没数儿吧，您这点儿钱在他眼里算什么。” “老易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院里除了贾家，谁能从他兜里掏出来钱？” “哪我就没办法啦，您也知道我搬进来也才两年时间，跟院里人来往也不多，您再怎么说和他也是老关系了，我不信您开口了他这点面子不给。” 也许是李延勋给的鼓励，阎埠贵一拍大腿道：“我这就上门问老易去。” 看着这老头扭头就走，李延勋也没意外这种放下碗骂娘的行为，嘀咕道：“嘿，一点东西不带，就挺着个老脸去？” 第8章街道办 翌日，街道办。 李延勋在街道办如往日一样提早到达，给门口的冯老爷子散了根烟，拿起扫把就开始打扫了起来。 冯老爷子半眯着眼睛喝了口茶，看着李延勋一如继往的勤快，嘀咕道：“是个有前程的小子，即使是作秀，这么长时间能坚持下来也不容易了。” 李延勋来街道办之前，王老太太就交待过平时要多照顾着点冯老爷子。 听话听音，可见这冯老爷子不简单。 但脾气古怪，连两位主任的面子都不给，平时也鲜少有人能和他说上话。 也就看在王老太太的面儿上给接受李延勋给他水壶加热水散烟之类的“殷切”。 这也是老程高看李延勋一眼的原因，否则平白无故的，这种老油子可不见得能接受你请客吃饭，至少是没有跟脚的的前提下不会给你这种结善缘的机会。 等大伙儿都上班之后，对于李延勋早把办公室打扫完毕，热水壶灌满热水的事儿也见怪不怪了。 心底好的会夸赞两句，旁的说不准心里还笑话这种傻子出力呢。 但今儿不同，马主任一到办公室咳了两声就拿这事儿点大家伙了，众人都起了心思。 这种明显站台的行为，说明至此不能用以前的对待方式处理和李延勋的关系了。 众人明显热情了不少，这时王副主任风风火火的到了办公室。 她先是对着办公室的清洁点点头，又习惯性的打算安排一下今天的日常工作。 这时主任办公室传来马主任的轻咳声，王霞转身看到后，立马挂上笑脸迎了上去。 “主任，您出院啦？这下我们大伙都有主心骨了。。。” 声音随着办公室大门关闭而消失，大伙虽然八卦，还都支着耳朵努力在听，可惜都白费功夫。 “程叔，抽根去？” 因为办公室里有女同志，李延勋带着后世习惯，现在老程也跟着习惯了和李延勋一起跑到外面找个地儿抽烟的事。 “嘿，香山？你小子不过了?” “我烟瘾不大，抽的少，走着。” 两人出了办公室，后面叫郭桂兰大姐就议论上了。 “嘿，你们说这小李性子虽然闷，但能和冯老爷子还有老程打到一块也是本事啊。” “小李性子并不闷，这叫沉稳，很多年轻人都管不住嘴容易惹出事来，我瞧着这孩子不错，人也勤快，咱那两个眼力总是看不到活的临时工强。”厉彩英性子大大咧咧，而且在街道办说话从来不顾忌谁面子，人家当家的在粮食局工作。 “厉大姐说的是，唉，你们说主任今天刚来那一出是啥意思？”旁边一个男干事放下笔插话道。 “这不明摆着么，看样子小李这休息也没闲着呐。” “别背后瞎议论自己同志。” “切，我就说说怎么了。” “....” 马主任办公室。 王霞脸色有些不好看，概因她最近也没闲着，打算马主任万一有个“病退”，自己好顺利接过担子。 但看了马主任的报告，一切都期望成空。 马主任抽着烟，透过烟雾的表情让王霞觉得高深莫测。 试探道：“主任，您的提议我很支持，但是咱们经费可支持不了，我看要不以后等情况好转些了看看情况再说？” “这事儿我跟上面汇报过了，上面原则上是同意的，也给了一定的支持，而且经费问题有人给咱们解决了。” 王霞看到事不可违果断改口道：“哦？那这是好事儿，不过看课程时间都是在晚上，我还年轻，这事儿就交给我吧，辛苦点没什么。” 把摘果子说的如此清尘脱俗也是让马怀民大开眼界。 喝了口茶说道：“这事儿上面很重视，我要亲自抓，也少不了你出力的地方。” 意思是你就当个跑腿儿的吧，别想着摘果子了，上面很关注的。 王霞悻悻的点点头，咋感觉一天不见主任强势了不少？ “不过这事的功臣可不是我，这报告是文化站小李交上来的，学习班老师和赞助都是他找的，咱们街道办可不能掉链子，要做好后勤，场地这些工作，我把丑话说到前头，谁拖后腿，谁走人。” “小李？李延勋同志吧？年轻同志就是想法多呀，看来他们文化站的工作很少嘛，难怪一直看他到处热心的帮忙呢。”王霞话里挑着刺儿，想给精简人员名单添一个。 “你做为领导要注意说话方式，别寒了同志的心，再说了，小李的关系我已经申请转到咱们街道办了，关于这事情的对接我打算交给小李负责，一会儿咱们开个会把事情落实下去。” 王霞不甘心道：“主任，李延勋同志工作时间不长，还年轻，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他，我怕。。。” “行，交给你负责，老师和赞助的事儿也由你联系，出了事情我只找你。” 王霞不敢再吱声了。 抽烟二人组这边，老程抽了口烟朝主任办公室方向意示问道：“今天主任破天荒的这一出，你小子是搭上线了？” 李延勋打听过老程背景和消息，这是一个佛系的人。 因此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道：“还得亏程叔您之前的指点呢。” “这不得两顿烤鸭？” “程叔，太狠了吧，一顿。”李延勋故意苦着脸道。 老程更满意了，这小子至少在舍得二字上悟性不浅，有种带徒弟的感觉，手虚点着说道：“哈哈，你小子，成，便宜坊。” 不过接着又正色小声道：“虽然不知道你小子谋划，能打动主任，说明你准备的很充分，但咱们最忌讳的就是隔山拜佛这一套，可千万别犯混，路要一步步走才踏实。” 意思是别千万有了成绩就想跳过主任去寻找机缘，这种金玉良言李延勋真心实意的接受和感谢。 “您放心，我从来不敢觉得自己比大伙谁聪明，这次冒险出头一次以后都是实在没办法了，您应该听到信儿了，王副主任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就是我呐。不过这事儿办成，我得老实一段时间了，免得有人背后蛐蛐我。” 程武塬了然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拍拍李延勋肩膀道：“千锤百炼才成钢呀，这么看来也是一份机遇，也不用特别谨小慎微，年轻同志犯错也是领导艺术里包容的一种嘛。” 是啊，你不犯错领导怎么驾驭你。 李延勋觉得之前请老程喝酒真是喝对了，把剩下半包烟装到对方兜里。 “您别嫌弃，今儿下班我得回家一趟，带着烟味回去要被教育的。” 老程这会才能感受到李延勋身上年轻人的青涩，哈哈大笑一阵后道：“以后这种便宜事儿多找找我，行了，回办公室了，一会两位领导讨论完事情估计要开会的，你心里有个准备。” 第9章巩赖子 果不出老程所料，两人先后进到办公室后，两位主任就带着笑容走了出来。 看样子后面的谈话很愉快。 也对，好不容易办点事儿，该得上下齐心，众人拾柴，到时报告上也会落上你一份儿。 一般没人会想着吃“独”食。 这会子大伙都假装停下手里的活计，有预感两位主任要有事情宣布。 王霞拍拍手说道：“大伙停一下啊，简单的开个会。” 随着王副主任话落下，大伙纷纷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做记录状。 马主任环视一圈，咳了一声很有节奏的说道：“今儿这事对咱们街道办来说是件喜事儿，大事儿，在正式文件下来之前，咱们该做的工作要提前做好，丑话说的前头，谁要是负责的事情出了问题，我是要问责的。” 然后示意王霞宣布事情。 “经李延勋同志多方面走访调研汇报，马主任和我同意向上汇报审批，从今日起，街道办成立学习班.....” “这事儿上面很重视，甚至连文化馆听到信儿都想要过来帮忙，所以，同志们，咱们可要尽心尽力的办好这事，下面由李延勋给大伙讲讲学习班的具体情况。” 李延勋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下站起身来，清了下嗓子道：“大伙都知道以前文化站办扫盲班的事儿，这次办学习班的灵感也是来源于此，目前咱们街道办登记的待业青年数量我想各位都心中有数儿，可以说压力很大。” “办学习班的初衷就是为了自谋职业创造条件，想学一技之长的待业青年苦于没有门路拜师，咱们给他找师傅，经过学习班的学习之后，会有招工的工厂前来面试考核录取，往后要是成果不错，咱们也可以组织联系职业测评发证等。” “目前已经联系好的老师有电工，维修，驾驶，缝纫，厨师，畜牧，翻译等十多位老师......学习班根据专业和课时以及学员文化程度分为速成，重点培训等......” 一直等李延勋说到口干舌燥，总算把学习班各方面的事情讲完。 “好，小李同志刚才讲的比报告上更全面，更细节，接下来咱们说下分工....” “学习班的小组组长由我和王霞副主任担任，李延勋同志负责全面统筹和后续工厂招工对接，厉彩英负责后勤对接和学员报名审核，程武塬负责夜间课程的安全，郭桂兰负责对学员背景审核......” 说完看向李延勋道：“小李，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 “主任，场地咱们有之前扫盲班用过的地儿，请咱们街道办施工队做个分班的隔断就成，这边和厉姐说声，咱们经费是由轧钢厂李副厂长点头赞助的，在文件下发后要过去签合同...” 王霞打断道：“我想轧钢厂应该不会只想做好事吧，这份合同？” “轧钢厂要求不高，要有优先考核权，比如咱们学习班出了好苗子，人家要比其他厂先选人，另外就是后期宣传的事儿，他们也想配合着。。” 说到这儿大伙都笑了。 王霞也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儿，能为咱们街道解决待业青年就帮了大忙，人家出了力，这是应该的，至于宣传，你可是文化馆出来的，以后就交给你了。” 马主任这时笑眯眯的说道：“大伙都没问题吧，没问题的话现在就开始动起来，教室清洁的工作就交给建华同志带临时工收拾吧，王霞同志，咱俩准备下出发吧，早点把文件要的批下来，早点开课。” 会后，街道办众人就忙活了起来。 李延勋也跟着苗建华忙着收拾教室，好在以前扫盲班用过的东西保存的很好，只要清洁好卫生就成。 再就是弄几块黑板，请施工队用后院的土坯隔离几间小教室出来就成。 这时厉彩英走过来帮忙搭了把手笑道：“小李，抽不冷子的给大伙弄了一个惊喜呀。” “嗐，您可别笑话我了，您应该知道我处境，冒险一回，博个前程。” 厉彩英性子刚烈，也和王副主任不对付，好几回跟着居委会调解辖区纠纷的事儿上不满对方和稀泥的态度。 “我看稳当的很，这是好事，你放心，我们大伙儿不拖后腿，不过小李，会上说的和轧钢厂签合同的事儿，你可得帮姐引个路，姐对轧钢厂可是两眼一抹黑。” “放心吧厉姐，我可是知道蔡哥跟轧钢厂关系好的很呢，谁敢不给您面子，到时说不准还得借姐姐这份势呢。” 厉彩英拍了李延勋一下道：“嘿，我今儿才发现你是个小油子。” “不让姐您白忙活，回头请您和姐夫吃饭。”接杆子往上爬，一口一个姐儿和姐夫的叫着，关系不就近了。 再加上咱们国人的感情都是饭桌上喝出来的，一来二去的不就拓展关系网了，这时侯可不能傻愣愣的害羞错过机会。 “可得是好菜好酒，你姐夫那张嘴可叼的很。”厉彩英欣然接受了李延勋称呼“姐夫”上的关系，要么说这种职场上没一个简单的呢。 关键在于你有没有能搭上话的“能力”。 ...... 一直忙到夜晚天黑，李延勋几人才准备下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剩下的就看两位主任今儿的收获了。 不过看样子问题不大，吃饭点儿没回来，明天应该就落实了。 不过看样子今天是注定要“加班”了，居位会主任刘大妈这会风风火火的朝街道办走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儿怒气。（怕审核同音字替代，不是故意写错别字，见谅。） 虽是叫主任，但其实是没有任何编制的，居位会属于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 位员会成员，也就是居位会代表一般由居民选举产生，大都是赋闲在家能识字儿的妇女，没有工资，每月能领一点儿误工补贴，主要工作是调解邻里纠纷，帮助街道办开展工作等。 像院里的联络员（管事大爷）就归居位会管理，一般也闹不到街道办来的。 所以诸界闻名的王主任基本上不会跳过居位会跑去院里管邻里纠纷的事儿。 “刘大妈，这咋回事儿？”厉彩英看到刘大妈脸色不对，好奇的问道。 “气死我了，彩英，王副主任在不？” “两位主任都有事儿出去了，您这是？别又是那家又闹幺蛾子把您给气着了吧。” 厉彩英知道这位刘大妈脾气，眼里也是揉不得沙子的主儿。 “还不是这个巩赖子，又把家里钱赌的花完了打媳妇儿呢，我们去调解，韩大姐都被这酒鬼给打了。” “反了天了他，给所里打电话，这回非治治他这毛病不可，这样，我和您去一趟，我也兼着妇联的工作呢，这刘岚多好的媳妇儿啊，见天的打她。” 一旁看热闹的老程也气愤的插话道：“我也去，我叫两个联防办的一起，可怜老巩留点儿家底都被这败家子给糟蹋完了，这回谁也别给他机会了，非得好好治治这毛病不可。” 李延勋听到刘岚就心里有数儿了，这不是就后来跟了李怀德的那位么，也是位苦命的女人。 不过他也没这份好奇心跟去看热闹，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 第10章卧龙凤雏 在父母家吃了两个二合面馒头回到南锣鼓巷，就听到常威在打来福。 不对，是傻柱在打许大茂。 李延勋本想着回家洗漱的休息，被阎解成看到了。 “虎子今儿下班这么晚啊？” “解成哥，中院这是咋回事儿啊？”李延勋给散了根烟，阎解成眉开眼笑的接过。 要不说院里他阎解成就喜欢和李延勋打招呼呢，瞧，这不又赚了根烟。 像傻柱许大茂和刘光齐之类的，只会阴阳怪气的说自己家抠门。 阎解成自顾自的点了根烟，李延勋直咂嘴，这情商也不知道后期咋做起生意的。 阎解成美美的抽了一口才回道：“嗐，还不是傻柱跟许大茂，今儿又不知道为啥闹起来了，我正要去看会儿热闹呢。一块儿去？” 李延勋想了下点头道：“走，看看去，看看咱们一大爷又是怎么拉偏架的。” “嘿，真像我爸说的一样，院里就你是个明白人。” 两人走到中院，就看到许大茂在围着廊下秦王绕柱，傻柱骂骂咧咧的在身后追。 “孙贼，站住让你柱爷爷打一顿，不然今晚就甭想着睡觉了你。” 一旁拄着拐的聋老太太帮腔道：“柱子，打他，打死这个坏种。” 许大茂边跑还边得瑟：“傻柱，我说错了吗？你丫就是一个光棍命，有本事你来追我来呀。” 院里大爷大妈们都当吃瓜群众看热闹。 连娄小娥也在看热闹，看样子已经习惯自己家许大茂被打了。 甚至还分了点瓜子给秦淮茹，对着追打的二人组指指点点。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秦淮茹看着一脸淡定的娄小娥好奇道：“你就不担心你家大茂，傻柱下手可没轻没重的。” “我担心有啥用啊，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让他别跟傻柱闹，他一点都不听，打吧，被打一顿就老实了。” 这时易中海看到李延勋来了，装模作样的咳了声说道：“柱子，许大茂，你俩别闹了，像什么样子。” 因为李延勋毕竟在街道办工作，闹严重了不好看。 小透明何雨水看到李延勋眼睛一亮，她还记得前两年饿肚子的时候李延勋给她拿吃的，困难的几年也没少照顾她，平时她没事了也喜欢去猫儿胡同找王老太太她们。 在小丫头眼里李延勋比亲哥还亲。 “哥。你今儿咋回来这么晚。” “嗯，今儿单位有点事儿走的晚了，雨水，你哥这是咋又和许大茂闹上了。” “他俩我都习惯了，两天就闹一回，哥，你吃饭了吗？”雨水正长个儿的时候，猛窜了一截，站在李延勋面前都快赶到肩膀了。 就是瘦瘦的一点也不圆润，好在偶尔过去猫儿胡同补补，气色倒是挺不错。 “嗯，吃过了，以前告诉过你，你哥的事儿尽量少掺合，回去好好看你书去。” 雨水道：“嗯，我听你的。对了，明天我去看看狗蛋和妞妞去，昨天听说你带他俩过来，我去同学家看书了，都没见上。” “去呗，老太太和妞妞都念叨你呢。” 等雨水回了屋子，一旁的阎解成也见怪不怪，院里谁都知道雨水跑李家比回自己家都勤，特别是周末回来了都要过去帮着洗涮。 阎解成把烟抽到烟屁股了也没舍得丢，被烫了嘴角这才吸哈一口气，看着李延勋怪异的眼光，转移话题道：“瞧见没，你一进来，一大爷就装模作样的劝起来了。” 要不说这院里都是人精呢，李延勋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人家原著民聪明多少，无非就是多点儿了解剧情的视角。 “得，我还是回屋吧，不然影响三位大爷发挥。” 回到屋里打开窗户透透气，初夏的夜里有微风吹进屋内还算凉爽。 东厢房挑高还行，虽然比不过傻柱正房，但空间比起耳房和倒座房后罩房之类的好多了。 炕上是芦苇编的凉席，这是李家村的手艺，相传祖师爷是蜀汉昭烈皇帝。 也不知道是哪个懂营销的人才传出来的，但大伙儿倒是挺乐意有这么个名头。 在公社那片儿名气倒是挺响亮的。 刚躺到席上伸了个懒腰，就听到门外三大爷叫声。 “小李，这么早就睡啦，起来院里开个会。” 今儿咋回事啊，住院里几年了也没见这三个大爷组织一次全院大会，最多是居位会过来宣传正策的时候。 起床穿上衣服开门问道：“三大爷，今儿这么晚了有啥事吗？” “嗐，还不是傻柱跟许大茂，刚才你走了之后就打起来了，娄小娥这会不接受我们三个大爷调解，这不老易让我来叫你开个全院大会么。” 李延勋拗不过阎埠贵一直催，就跟着到了中院。 这会儿各家各户都来齐了，连小棒梗都凑热闹来了，在人群前面站着，手搭在小当肩膀上，好奇的东看看西瞅瞅。 “李干事，坐前面来。”官迷刘海中看到李延勋到了，让起了位置。 “别，院里的事儿您三位解决，我就一住户，要是调解不了反映给居位会，居位会处理不了的话会酌情上报给街道办的，大伙都知道，我工作关系是在文化站。” 易中海看李延勋把自己撇的一清二楚，失望的点头道：“那行，小李怎么也是干部，很多事情比我们看的清楚，一会儿可以提提意见。” 易中海想的是把李延勋拉下水，娄小娥再怎么也得给个面子把事情处理了。 娄小娥虽然一脸愤怒，但还是克制着没有插话，只是关切的时不时看看地上蜷缩着身子的许大茂。 李延勋看许大茂满头大汗不像装的，赶紧上前查看。 “一大爷，赶紧找人先把许大茂送医院吧，有点严重，这是海绵体受到重创了，晚了要出大事。” 娄小娥是上过学的，听到海绵体受到重创，急的眼泪都下来了，狠狠的瞪着傻柱说道：“傻柱，你怎么这么狠，我家大茂要是有个事儿，你就等着吧。” 易中海和阎埠贵几人都知道李延勋跟着爷爷学过医的事儿，一听事情严重，也不敢再拿架子了。 连忙招呼着众人把许大茂抬到板车上。 “柱子，你也跟着去，让你别犯浑，这下事情严重了。”易中海也没想到平时两人打打闹闹的能出这么大的事儿。 傻柱也吓着了，但嘴里还不服道：“没，没这么严重吧，我就轻轻踢了一脚。” 至于老聋子，估计事发后就跑没影儿了。 等易中海几人把许大茂送去医院，院里人才议论开了。 刘海中背着手转悠到李延勋身边好奇道：“咳，小李，这个啥海绵体重创是啥？” 院里的议论声也跟着停了下来，好奇的支着耳朵。 “咳，事关隐私，我就不透露了。” 几个大妈是过来人，联想到傻柱刚才踢了许大茂下体一脚，悄悄的议论上了。 “这文化人就是说话会拐弯，伤到蛋就伤到蛋呗，还啥海绵体。” “哈哈，你说这李干事斯斯文文的，以后在这事儿上是不是也这么客气，媳妇，劳烦你更衣？哈哈。” 边上稍微懂点儿的大妈插话道：“蛋是蛋，这个啥海绵体可不是蛋，是男人的根啊。” “啊，那这会出大事儿了，听说那东西别看有时。。。但脆弱的很，我听胡同的大妈说他们家哪位受了惊吓都坏了。” 边上秦淮茹听的羞红了脸，风情万种的偷看了眼李延勋，扭着屁股就回了屋。 只有小棒梗在一旁听的最认真。 然后大声呦喝着说道：“原来是根啊，大茂叔的根儿被踢坏喽。” 小当奶声奶气道：“哥，是蛋坏了。” 贾张氏听不下去了，把孙子孙女带回了家。 院里八卦的几个大妈也不敢再议论了，万一事儿成真，传出去许富贵那个阴人还不得牵连到她们啊。 第11章钱途光明许大茂 夜 红星医院。 等医生走后，许大茂叫嚣着说道：“傻柱，你完了，娥子，你一会儿就报帽子同志，说有人故意伤害。” “得了吧你，一点也不爷们儿，不就是挨了一脚吗，医生刚都说了消肿后就好了。”傻柱一脸不在意的反驳道。 许大茂被傻柱的样子气坏了，嘶了一声骂道：“你忘了医生还说了句海绵体特别脆弱，要是以后有什么事儿，我就找你傻柱。” 易中海拦下了还口无遮拦的傻柱，对娄小娥说道：“小娥，你看他俩这见天儿的打架，也不能全怪柱子冲动，任谁在背后编排自己名声都忍不住，闹大了对他俩名声都不好。” “我看这样，让柱子赔点儿钱，让许大茂好好养养，你觉得呢？” 娄小娥可看不上赔钱的事，面无表情的横了一眼傻柱说道：“一大爷，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打打闹闹正常，但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吧，这事儿我管不了，等我公公来吧。” 易中海瞪了一眼小声嘀咕的傻柱，看到娄小娥这边走不通，就朝许大茂说道：“大茂，你和柱子两人从小打到大，院里人都知道的事儿，你要经公了，柱子也得把你说他坏话的事儿追究追究，到时你俩都讨不了好。” 看到许大茂没反对，接着说道：“我看让柱子赔你医药费，再额外赔你十块钱买点营养好好休息休息。” 许大茂立刻呛声道：“啥？十块，打发叫花子呢，少了一百块这事没完，姥姥！” 看到许大茂见钱眼开的样子，娄小娥一阵无语。 她是支持经公的，不然万一哪天傻柱又犯浑了，再说一百块在普通人眼里是巨款，在她这还真有些看不上。 看到许大茂上钩讨价还价的地方上了，易中海假装一脸为难。 “许大茂，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柱子一月才多少钱工资，这都顶他仨月的了。” “嘿，我还觉得少了呢，不给我更好，到时我要到厂里反映，到街道办反映。” 傻柱一脸不服气的说道：“我一个子儿都不会掏，要告让他告去，我还一肚子委屈呢，厂里那些大妈把我都传成啥了。” 易中海一脸怒气的说道：“柱子！还听不听我话？” 看到柱子虽然不服气，还是低下了头，这才放心，就说嘛，没了东旭，柱子根据自己考察以来还是不错的。 “许大茂，就按你说的来，但是这事儿就到此翻篇儿了，明天我给你把剩下的钱送过来。” 等易中海和傻柱两人走后，许大茂乐不可支的数起了手里的钱。 娄小娥白了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就为这点钱低头了？要我说就这次的事儿够让他傻柱进去的了，要是以后傻柱还下手这么重，你可别后悔。” “你懂什么，你知道一百块钱能买多少东西吗？不说远了，就前两年，一百块能让别人死心蹋地的给你卖命信不？” 两人间的观念差异注定这场婚姻长久不了。 娄小娥气得起身道：“行，哪你和你的钱过日子去吧，我回去了。” “唉，你别走呀，倒是给我买点儿吃的吧，这傻婆娘，真是。。” 骂骂咧咧一阵后，又眉开眼笑的把一把零票子重新数了起来，幻想着下乡后大战四方。 医院外回去路上，傻柱也骂骂咧咧的。 “柱子，你知道老许是个什么人，要是他来了，一百块钱能了了这事吗？难道你想把事情闹大？你忘了院子里还有一个跟你不对付的。” 傻柱这才想起来，今儿虽然李延勋没插手自己的事，但两人以前因为雨水的事情打过架。 四合院战神被对方收拾过一回，总想着找回场子，也就老聋子知道不好惹，给傻柱劝了几回这才消停。 想到这儿翁声翁气的说道：“我知道院里就一大爷您和老太太是真心对我好，您放心，我心里都记着呢。” 易中海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瞧你说的，我和你一大妈是真心拿你当自己家孩子，不过柱子，以后你可千万要长点心啊。” ....... “老阎，你有没有帮我问？”三大妈杨瑞华回到家里正准备给补衣服，拿起针线才想起正事儿问道。 阎埠贵还在摸索李延勋对院里的态度问题，闻言不经意的回道：“我想事情呢，你说啥事儿？” “还有啥事？鞋子的事儿啊，我听说进项不少呢。” 阎埠贵这才回过神来，一拍大腿道：“嘿，我怎么把这事儿忘的死死的，明儿我问问他吧，左右不过是添一家的事儿，我想他们街道办也不会搞什么特殊。” “不行咱们就跑一趟街道办问问，你没听他说吧，文化站，管不到这事儿吧。” 阎埠贵一脸神秘道：“亏你还在居位会当代表呢，这都分不清，人家再怎么说也是近水楼台，而且呀，我瞧着这小李最近有动静了。” 杨瑞华好不容易在昏暗灯下穿好针线后问道：“啥动静？倒是今天下班回来晚了些。” “你说冷不丁的这么晚回来，肯定是有啥事啊，加上前两天我瞧见他提溜着一网兜水果出门，还用猜嘛。” 阎埠贵喝了口茶，摇头晃脑道：“这里面门道多着呢，只有要重用你，才会锻炼你，所以呀。。” 杨瑞华接茬道：“所以这小李要被重用了？” “对喽，还有，什么小李，往后和孩子们说，叫人家李干事。” 杨瑞华还没答话，一旁听了半天天书的阎解成不服气道：“用的着么，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而已。” “你还只是一个打零工的呢，这人交好了，说不准哪天就用的上，再说了，这片胡同里谁不知道李家一大家子工人，这就是本事。” “听你爸的吧，这小李，不，这李干事看着是个有本事的。” 阎解成无语道：“妈，您改口还真快。” 杨瑞华无视大儿子的话，转头问阎埠贵：“老阎，你刚琢磨什么事儿呢？” 自己家老伴每天都喜欢花时间琢磨一点事儿，有时全家讨论从哪儿找补点什么回来，阎家人都习惯了。 但今儿阎埠贵可能是还没琢磨明白呢，也没拿出来和家里人商量讨论。 阎埠贵皱着眉头道：“我有些摸不清小李对院子里的态度，你说他不管事儿吧，雨水被他当亲妹妹一样，你说掺合吧，又明显对院里管事和后院的老太太态度不对。” “嗐，你琢磨这事儿呢，要我说他就是分人吧，看雨水可怜，对聋老太太有意见就对了，你说当初哪会儿，她挺着个老脸上人家屋里要吃要喝的，凭啥啊？” 说着杨瑞华用牙咬断线头呸了口道：“还真以为她是院里的老祖宗了，人家李家照顾王老太太，她以为她年龄大也有份儿呢，闹出笑话来了吧，人家小李问她要烈属牌子都拿不出来。” 阎解成八卦的接话道：“说不准真跟传的一样，她是自己瞎说呢。” 阎埠贵看了眼窗外瞪了眼这母子俩小声说道：“这事儿就别再提了，你都不想想当初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杨瑞华想了半天一脸惊讶道：“你是说？老易？” 第12章学习班正式立项 翌日 阳光依旧明媚，一大早洒在大地上，使得人们额头见汗。 李延勋起床随手用开水泡了个馍就着一根小葱就算是把早餐解决了。 和院里上班的众人一路打着招呼朝街道办走去。 街面上自行车三三两两的飞驰而过，可见这年头的四九城自行车也不少。 在后世路边乱停着的共享单车都觉着挡路碍事的李延勋，腿了这两年，倒也有些想念自行车了。 关键是这年代的自行车他结实呀，有话说的好，一车传三代，人走车还在。 想着回头也给自己奖励一辆，哪怕是辆二手的也行。 反正不差这点儿，之前买的自行车都给了六子用了，他毕竟每天跑的地儿不少。 一路腿着到了街道办，就看到两位主任红光满面的站在院子里。 提一嘴，街道办所在的地儿是个有临街铺子的四合院。 前院办公，中院和后院放物资，安置，隔壁还有个跨院整修的弄了当时的识字班。 前面临街的弄的是两层儿，以前还弄包子铺什么的，大锅饭时期取消了。 现在铺子就摆的手工做的鞋儿，簸箕之类的东西，还有一间是做衣服的。 全是帮辖区困难户代卖的，品相好点儿的都送供销社了。 李延勋紧走两步笑道：“嘿，今儿我这是迟到了吗？大伙都来了啊。” 王霞今天也显得特别和蔼可亲，笑道：“没有，今儿是我们来早了，大伙的积极性都不错啊。主任，现在人都到齐了，您给大伙儿下任务吧。” 马主任咳了一声，朝大伙笑笑道：“告诉大伙一个好消息，经上级令导批准，咱们的学习班计划通过啦，今天正式施行。” 大伙都很给面儿的欢呼鼓舞，连冯大爷也出来凑了个热闹。 这是好事儿，他很支持，还生怕经费不够要捐款呢，被马主任给拦了。 “我刚和王霞同志看了下教室，不错，同志们昨天没闲着，食堂也都收拾出来了，今天的任务，老程，你找几个木工过来，把坏的桌椅收拾收拾，王霞，今儿你和桂兰同志一起，跟居位会商量，把咱们学习班的事儿宣传出去，报名不限年龄，目前以待业青年为主要对象。” “延勋，轧钢厂对接的事儿就交给你和彩英了，开课时务必不能缺了老师。” “大伙都是一个集体，我希望都能用心的把这事儿办好，好吗？现在散会！” 散会后，马主任就拿着一张写好名单的纸贴到了公告栏上。 上面写了创办学习班的初衷，和学习班负责人名单。 学习班小组组长马怀民，副组长王霞，统筹李延勋。 小组成员：程武塬，厉彩英，苗建华，郭桂兰。 “走吧李统筹，咱们大伙儿可都看你今天表现了，等米下锅呢。”一旁厉彩英打趣道。 李延勋看了眼街道办的时间，苦笑道：“英姐，您可别打趣我啦，这事儿不急，咱们中午过去，正好还能蹭顿饭。” 这时马主任朝李延勋招手示意过来办公室。 “成，主任叫你，去忙吧，咱们中午过去要不要带点东西？不知道他们厂里方便带不？” 李延勋摆手道：“用不着，事儿我都提前谈好了，该请的客都请过了，咱一会中午出发就成。” 进到马主任办公室。 马主任给李延勋散了根烟指着椅子道：“坐，你的事儿弄好了，这是调动手续，你签个字咱们这边入档就成了，给你按6级办事员待遇走。” 嘿，现在才算正儿八经的办事员了，之前十级只能算是勤杂工。 李延勋眉开眼笑道：“谢谢主任，这下子我更能全心全意的为咱们街道办服务啦。” “你小子，合着以前是打酱油啊？” 李延勋故意摸着脑袋憨笑的嘀咕道：“以前，以前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嘛。” “少没溜儿，这是对你的期望也是担子，事儿要办好了，不然免不了有人背后议论，你心里要有个数儿。还有，你个人问题早点儿解决。” 说着马主任端起茶喝了口。 李延勋也识趣的签了字领到了新证件，出了办公室。 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喜怒不形于色，自己这才刚上路呢，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远。 但眉眼里还是不自觉得露出了点喜色，办公室众人都是消息灵通的主儿，提前都听到了点风声。 因此都打趣的说了句恭喜。 “今儿我也进入到咱们这个大家庭了，诸位都是我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这阵子的事儿理顺了，我请客，诸位可要赏脸啊。” 厉彩英一巴掌拍到李延勋肩膀上，飒爽的笑道：“成呀，大伙儿可就等着了，先说好了，这顿饭可不能含糊了，大伙说是不是啊。” “对呢，小李，可别忘了，居位会哪些个介绍对象的大妈我都认识，说不准你对象的事儿落我们手里呢。” 李延勋做求放过状，众人也就打趣两句，今儿事情多，就都忙活了起来。 因为要到中午才去轧钢厂，李延勋和厉彩英也帮忙把坏了的桌椅从仓库里清理出来，把好的帮着忙搬到教室。 “走了弟弟，还真要等到饭点儿去啊？哪不闹笑话啦。” 李延勋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了，洗了把脸，看着推着女式自行车的厉彩英有些为难。 “怎么，瞧不起我这女式自行车的质量？” 这时路过的老程解了围，把自己的自行车钥匙丢了过来，说了句爱惜着点就走了。 路上厉彩英好奇的问道：“弟弟这本事大呀，老程连他最爱的自行车都借你了。” 实际上是借自行车的事儿问啥时侯和老程搭上关系的，更深意的是问啥时侯搭上主任关系的。 别看级别低升的快，但连升三级也是破了例的，进了街道办的，哪个不是熬时间资历过来的。 况且大伙都知道李延勋虽然是走的路子进的文化馆，但被下放也是事实。 只有当成自己人才会这么不留余力。 “兴许是主任住院的时侯请程叔喝过一顿酒的缘故吧，再说了，借用自行车也是办咱们街道办的事儿，程叔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厉彩英高看了李延勋一眼，能三言两语把自己关心的事儿回过来，还模糊的留下空间不留把柄。 有些道行啊弟弟。 我厉彩英正式对你感兴趣了。 李延勋在前面骑着自行车，总感觉后背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 第13章傻柱被惊艳了 “呦，刘哥，今儿别不是让你们科长给罚了吧，咋是您当值啊。” 刘海龙看到是李延勋，接过烟笑骂道：“你小子甭笑话我，怎么个事儿，又来我们厂里来了。” “这是我们街道办的厉彩英同志，今儿来找你们厂李厂长谈事情来了，在哪登记？” 刘海龙不认识厉彩英，但看着身上那股子飒爽气质也没小瞧了。 有外人在场，也没搞什么特殊，规矩的让二人登记完毕说道：“我给打电话通报下，地儿你知道，我就不让人带你去了。” “谢了刘哥。” 走在去办公楼的路上，厉彩英好奇道：“你这厂里认识的人不少嘛。” “我们院儿好几户在这厂上班的呢，前段时间为了咱们这事儿，我可是没少过来。” 厉彩英没有来过轧钢厂，一路上李延勋给介绍着周边建筑。 到了办公楼下，远远就看到李怀德招手。 “姐，前面就是李怀德李副厂长，这是下来等咱们来了。” 不等李延勋回话，就被厉彩英拉着快走几步。 “李厂长，给您介绍下，这位是我们街道办的厉彩英同志。” 李怀德满面春风的伸出手握了下笑道：“早就听我这老弟说街道办有位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同志，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厉彩英没想到李延勋跟这位李厂长关系这么好，称兄道弟了。 她也拉近关系似的笑道：“也时常听我这弟弟夸咱们轧钢厂有位能力出色的厂长，今冒昧打扰啦。” “哈哈，这么说来都是自己人喽，走，去办公室聊。” 到了办公室，李延勋帮忙倒上茶才落座。 “李哥，之前说的学习班的事儿定下来了，我们主任昨天去了区里，今天回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们，这不，弟弟是个急性子，就上门来啦。” 李怀德手指着笑道：“咋，还怕哥哥这边拖后腿不成？都给你办好了，补贴粗粮的事儿我们厂位会上讨论通过了，就是你们街道办那边周日中午估计得管顿饭，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吧。” 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学习班平时都是下班后两节课，周日假期是全天的。 “没问题，食堂我们也收拾出来了，我们街道办也有大锅菜师傅。” 厉彩英看事情这么顺利，恭维道：“我们街道办可得好好谢谢李厂长及轧钢厂对我们的支持啊。” “哈哈，太客气了，这是合则两利的事儿，我只希望能用心把他办好。” 厉彩英心里了然，谁都想做出点成绩。 等气氛差不多了，李延勋把提早写好的合同拿了出来。 “李哥，虽然咱们自己人，但这是公事儿，也不能让您担风险，这是一份定向委托培训合同，您有了这个也能备个案嘛。您看看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没？” 李怀德接过合同扫了一眼指着李延勋笑骂道：“你小子就是鬼主意多。” 当看到后面赞助也写进了合同，但没写具体多少，李怀德更高兴了。 “准备的很充分，合同也很规范，一式两份是吧，我用个章。” 办完正事，三人闲聊了一阵，李怀德接了个电话回头道：“走，食堂把饭菜准备好了，咱们喝点去。” 厉彩英不好意思道：“今儿该我们请您才对，要不您看下午下班后方便吗？” 李怀德大手一挥道：“我和这位老弟关系就甭这么客气了，要请也得这小子请，这顿饭我记他头上了。” 厉彩英明白，这是把功劳记李延勋头上。 请吃饭，别看你是花钱的，还真不一定能请得动有些人。 “厉姐，今儿咱们就蹭一顿饭，正好我带着粮票呢。只是李哥，喝点没问题，您这儿有好酒吗？” “小看哥哥了不是。” ....... 中午吃过饭的刘海中和易中海几人站在食堂外面吞云吐雾。 刘海中揉了揉眼睛，胳膊碰了碰旁边的易中海：“老易，你瞧，那不是咱院里的小四吗？” 易中海吸完最后一口烟，抬头就看到李副厂长跟自己院里的小四，还有一位女的并排说笑着往食堂走。 “还真是。” “嘿，这小子跑咱们厂来干啥了？之前我就听许大茂说这小子跟咱们厂李副厂长关系好，我还不信。” 易中海若有所思道：“柱子说中午小食堂有招待，难道是？” “凭啥呀，李副厂长可不会请他一个小年轻吃饭。”刘海中有些不服气。 “听说这李副厂长喜欢吃喝，可能是投其所好吧。”易中海在一旁拱着火。 刘海中望着远去的三人背影，想了想笑道：“老易，咱们在背后可不能随便这么议论领导。” 易中海没想到对方反应了过来，也不尴尬，反正种子已经种下了。 “我回车间了。” 刘海中扔掉眼头，撇撇嘴，又想到李延勋刚才明明看到自己也不打声招呼，脸上阴睛不定。 食堂里，傻柱被秦淮茹纠缠着。 “柱子，棒梗这两天念叨着吃你做的菜呢，谁让他傻叔做饭做的好吃呢。” 傻柱就是个顺毛驴，听到自己厨艺被夸，高兴的一挑眉道：“这片儿谁不知道我手艺好，棒梗这孩子聪明，能尝出好赖来。” 秦淮茹直入正题道：“听说中午做了招待，你看能不能给棒梗带点回去，让孩子再尝尝他傻叔手艺。” 傻柱还没有像以后一样天天为秦淮茹家带盒饭。 因为现在厂里的招待菜很少，像今天中午的都是李怀德自掏腰包请客。 过两年条件好起来之后，招待菜和喜宴之类的才多了起来。 “是做了，但那是人家李副厂长自掏腰包请客，你说我能占这便宜吗我。也不知道请哪个孙贼，好几样菜呢。甭说棒梗了，我自个儿都直流口水。” 秦淮茹还没练到后面洗衣姬的境界，只能干巴巴的渴求道：“你一个厨子还能缺嘴吗，可怜我家仨孩子，还是你东旭哥走的时侯沾了点荤腥，一直念叨到现在。” 说着不自觉得流了两滴眼泪，又假装不好意思的擦掉。 傻柱还真就吃这套，手忙脚乱的安慰道：“嘿，秦姐，好姐姐，您先别哭成吗，这样，下班了我买点儿肉回去给孩子们做点，您看这样总成了吧？” 秦淮茹破涕为笑道：“你还有肉票吗？就是买的做好，估计也得先紧着聋老太太吧。” 傻柱被秦淮茹破涕为笑的样儿惊艳到了，摸着脑袋道：“放心吧，一大爷那儿有呢，我一会找他要。” 所以说傻子和骗子不会单独出现是有道理的。 第14章秦淮茹盘算 傻柱正在回味刚才秦姐的破泣为笑，嗔怪的风情眼神时。 李怀德仨人进了食堂。 “你不是食堂的同志吧，是哪个谁？秦淮茹吧？怎么还不回到车间去？” 秦淮茹一看到李副厂长，立马低下头，又诧异的抬起头看到对着她和傻柱点头的李延勋。 一时竟忘了回话。 “李副厂长好，菜马上给您上桌。”傻柱一点也不傻，害怕秦姐被批评，赶忙插话道。 “走，老弟，尝尝我们食堂何师傅的手艺，你俩都能吃辣吧，中午我让他准备的川菜。” 李延勋笑道：“何师傅和我住一个院儿，手艺在这片是没得说，厉姐，一会儿您可得好好尝尝。” 等仨人走后，傻柱得意道：“这孙子总算说了句明白话，嘿，不对，怎么是请的这孙子吃饭，早知道我就不做了我。” 秦淮茹刚被抓到，也不敢在食堂多留，她今年才进的厂，目前对厂里的领导还有一份天然的畏惧。 不过对于李延勋来轧钢厂和领导吃饭的事儿，她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柱子，姐下班就等你了，顺便把雨水也叫上过来一起吃饭。” “嘿，还是秦姐您想的周到。” 做为榜一大哥的易中海，从来没在傻柱的脑海里出现过。 秦淮茹想着刚才食堂的事儿，心不在焉的回到车间，这会还没到上班时间，中午没有回家的工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 以前李延勋刚住进王老太太家的时侯，秦淮茹对这个小年轻也没怎么注意。 只是有些羡慕王老太能把两间房舍得给李延勋住。 加上李延勋平时也就晚上回院里来，接触不多。 “淮茹啊，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一旁易中海看到自己这徒弟低着脑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有些好奇。 吃过饭，他是见到秦淮茹去找傻柱的，对此见怪不怪。 少年慕艾，他是了解的，自从这徒弟媳妇嫁进院子，像傻柱许大茂之类的经常偷看。 徒弟没了，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傻柱身上，倒是发现了不少优点。 就像后院老太太说的一样，柱子虽然嘴贫，有股子混不吝的劲儿。 但他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和记恩。 也可能是何大清跑了的原因，反正是真心对待他的，这孩子都真心把你当他长辈。 而秦淮茹呢，自从嫁进院子里来之后的表现他也看在眼里。 勤快，孝顺老人。 东旭在的时候她能把家里事情一手包办，做个贤内助。 东旭没了，她把家里的里里外外都弄的很妥当。 所以他对这徒弟媳妇挺赞赏的。 秦淮茹回过神来问道：“师父，您对咱们院这李干事了解不？” 易中海猜测刚才秦淮茹在食堂也见着李延勋了，笑的眼睛里看不出心思的问道：“你打听他干嘛？” 秦淮茹把要问出口的事儿一收，眼睛一转，收拢了下耳边的头发笑道：“嗐，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今儿没想到碰上了，您不知道吧，他跟咱们厂的李副厂长一块去小食堂吃饭了呢。” “哦？他家住猫儿胡同，前院王老太太把房子借给他住了，听你三大爷说这孩子一回来就在屋里看书学习呢，基本不出去玩，也不和院里人打交道。” 易中海猜到徒弟有了什么小心思，也没说破，把李延勋模糊的介绍了下。 秦淮茹看打听不出来消息，打算下班了找三大爷问问。 她顶岗上班后进了车间，好在有易中海照顾，拜了他为师。 倒也没有磨洋工，很努力的在学了。（剧里有个bug，贾家秦淮茹72年的模范标兵表彰在第一集就有了。但也说明秦淮茹至少不是磨洋工或者一无是处，否则就算易中海和李副厂长能给他走后门，但也堵不住工人的嘴。） 有谁知道贾家桌上这个是啥不？ 不过钳工再怎么说也是个体力活，她不像人家刘玉华身子骨那么好。 有些发愁以后的事儿，今天遇到李延勋给了她一个契机。 要是能说通关系调到后勤部门就好了。 看着师父似笑非笑的样子，秦淮茹心里一突。 也大方的没有再藏着，说道：“您说他和厂里领导关系这么好，不知道能不能帮忙说上话儿。” 看徒弟出了小心思，易中海也不点破，他不可能让秦淮茹离开车间的。 在车间里有他护着，哪些打小主意的还能避讳着点儿。 要是转了部门，这徒弟媳妇儿说不准哪天就让谁给拐跑了。 到时怎么和贾家嫂子交代，到时万一“再嫁”出去，他就连个备胎都没了。 “你是想换岗？有些难，咱们车间工作虽然辛苦，但以后工资高，定量也多。你要是去轻松点儿的岗位，以后可就那么点工资了，毕竟你一大家子人可都指望你呢。” 一句话给秦淮茹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她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别看傻柱是八大员之一，工资还真没车间有些工人的多。 “走吧，趁着还没上班，我再给你讲讲，以后把工级考上去，有了钱，棒梗他们以后上学啊结婚啊心里就有底儿了。” 秦淮茹收起小心思，乖乖的跟着师父后面去学习了。 这边李延勋三人吃过饭，谈好事情就准备散了。 “李哥，后面的事儿可就指望您啦。” “走，去我办公室喝杯茶再走。” 李延勋和厉彩英互看一眼说道：“李哥，今儿得赶着回去和领导汇报喜讯呢，这些老师和赞助的事儿我们厉姐回头和您联系？” 李怀德点烟，朝秘书伸手接过茶杯，可惜这秘书没眼力劲儿，还杵在一旁。 “咳，韩哥，我刚才好像把东西落小食堂了，您受累帮忙和厨房的说声我一会去取。”李延勋说着还给对方打了个眼色，而李怀德脸已经黑了。 对方这才恍然大悟的点头往小食堂返回去。 等秘书走远后，李怀德才说道：“东西都备好了，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送过去，交接签字。。。” “到时我这边负责清点入库。”李延勋了然的接过话。 “哈哈，刚才让你们看笑话了，老弟，有好苗子要给哥哥留着，六子就不错，可惜。。” “能在您身边学习这是天大的福份，可惜六子这死小子一根劲儿的想上灶台，不过我有个弟弟也快高中毕业了，到时要是没考上大学，还真得麻烦李哥您呢。” 李怀德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李延勋，又和厉彩英握了个手。 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说道：“上面是这些老师的联系方式还有初期的赞助清单，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抽空儿咱们再好好喝点。” 第15章大嫂 回去路上，厉彩英对这位弟弟刮目相看。 “你这交际面儿够广的啊，保卫科的科长都来送你。” 厉彩英说的是保卫科科长展玉堂。 “没有，展科长和我姐夫是朋友，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儿。” 或许是刚吃饱饭，或许是路上有事儿要谈，两人都默契的把自行车骑的很慢。 “赞助的事儿没问题吧。” “下午东西就给咱们送过来了，咱们按刚才这份清单接收就成，至于留档，我会和主任汇报的。” 厉彩英也不以为意，差的东西不是很多，李怀德留出来点东西打点也是人之常情。 因此笑道：“我这算不算同流合污？” “您错了姐，咱们是一粒米都没进肚子，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群众，这叫借力而为。” “不和你逗闷子了，这人倒是个会办事儿的，但是我总觉着越是这种人，越要时刻保持警惕。” 这是金玉良言，也就是今天对李延勋“刮目相看”了，否则一般人谁会多嘴说这一句。 李延勋也真诚的回道：“谢谢姐，我心里有数儿，他想结个善缘，我呢，想借势办点儿实事。” 意思是我和人家地位不对等，没有什么同流合污的事儿，有也是能晒出来的正经事。 “有股子咱们主任做事的风范，怪不得他起了爱才之心呢。” 这是在提点自己呢。 “我还年轻，正是学习锻炼的时候，咱们街道办都是些老前辈，很多事儿够我学一辈子的啦。” 虽然站了队，但是在没摸清眼前这位姐姐路数前，不要随意表态。 厉彩英闻言停下自行车，认真的打量了一阵李延勋才笑道：“我现在才相信这位李副厂长是真的想和你结个善缘了。” “走喽，咱们吃饱喝足了，但领导还眼巴巴的等着咱们回去汇报呢。” “小狐狸，唉，慢点儿骑，不着急这一会，我记得你档案上是住猫儿胡同吧？” 李延勋一边把吹进眼睛的小蚊子揉出去，一边回道：“对，但是我住九十五号院，我们家王老太太您认识，记得去年过年您还跟着一块慰问来着，我住她原来的房子。” “这老太太对你可真不错。” 这话里有工作的事儿也是老太太帮忙了的意思，可见李延勋的底儿被街道办这些有心人都打听清楚了。 “对，我可是他的好大孙儿，不紧着我紧着谁呢。” 回到街道办，不出所料两位主任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主任，事儿办妥了。”厉彩英邀功似的把合同和名单清单递给马主任。 两位主任脸上一喜，接过后看了拍着手道：“没想到竟然还有物资援助，这可帮了咱们大忙啦。” “可不是，我还在发愁周日给人家老师傅们管饭的事儿呢。” 厉彩英不居功，指着李延勋说道：“都是小李去谈好的，一会儿人家就让人把东西送来呢，不过这老师得咱们再联系下，确定开课时间。” 马主任转头朝王霞问道：“报名的事儿咋样了？” “还没有通知完，下午还得再跑一下午。” “成，就辛苦你了，接受培训学员要按课程归类人数，确定好之后了咱们才好通知人家老师。” 王霞也不敢耽误，最主要的事儿确认好了，说了声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小李，去我办公室聊。” 李延勋闻言和厉彩英打了声招呼，进到办公室。 和主任点上烟后才落座。 “为了咱们的事儿，你肯定没少往里搭，说说吧，能报的我这边尽量给你报。” 对于能有额外的物资援助，马主任很意外，但肯定知道里面有事儿。 现在物资啥情况他还是了解的，虽然给街道办的少，但不花钱白来的东西，肯定是有目的在的。 “主任您慧眼，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就是李副厂长为了咱们这事儿也没少打点，可能在清单上会有一点出入，毕竟这些老师都是人家托关系请来的，也不能让人家白忙活不是。” 马主任这才放下心来，笑道：“你这是为咱们解决了大难题呀，咱们街道办也不能没有表示，回头约个时间，我请李副厂长吃个饭。” 这是题中应有之义，以后分果子，李延勋这个“中间人”就不够份量谈事儿。 所以这个请客的时间就需要李延勋替主任和李副厂长两人“圆滑”的把握一下了。 “好的，中午我就提过这事儿，不过李副厂长最近厂里事情也多，也理解咱们街道办忙现阶段的事情怕您抽不出时间来，说到时等您时间方便了再约个时间就成。” 马主任假装可惜的说道：“这样呀，轧钢厂现在是个万人大厂了，李副厂长一天的工作肯定不少呢，能理解嘛，这些天你就受累往轧钢厂跑勤点儿，把咱们的诚意表现出来。” “您放心主任。” “所以这几天你也不用按时间过来上下班，把事情办好，毕竟学习班上面计划的时长期能办下去。各行各行愿意过来义教的人手咱们也得多找点儿为以后做打算。” 看着主任说完端茶的动作，李延勋点头准备出去。 马主任看到办公室门开了，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你婶儿念叨着让我叫你过去家里吃顿便饭呢，她可是给我下了任务的。” 办公室外面忙活的厉彩英几人都支着耳朵听到了。 李延勋收回出办公室的腿回道：“嘿，我还真有点想我婶儿了，这周六要是方便的话我就看看我婶儿去。” “哈哈，行，我的任务是完成了，去忙吧。” 虽然被打了上了标签，但至少是有一位能被看做自己人了。 下午李延勋就随意在街道办挑了点东西和厉彩英一起拜访了名单上的老师。 好在李怀德给力，提早都给说好了这事儿，倒是没费什么力气。 “黄师傅，您留步，以后就得麻烦您啦。” 黄师傅是位退休的电工，带出的徒弟不少，以前在铁路上工作的。 闻言笑着摆摆手道：“我这老头子能发挥余热，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就不送你们了，回去路上慢点儿。” 拜访完最后一位师傅，正好路过大嫂的供销社。 “厉姐，我大嫂在里面上班，我进去打声招呼，您要买点啥不？” “呦，你嫂子在这里面上班啊？行，我认认人去。”厉彩英也把自行车停路边笑着跟在后面。 进到供销社，就看到大嫂在柜台上和别人嗑着瓜子聊天儿。 “嫂子，两瓶北冰洋，热死了。” 大嫂韩玲玲回头一看，是小叔子来了，连忙起身招呼道：“虎子，你今儿不上班呢吗？咋有空过来，瞧这一脑门子汗，你先坐，我给你打盆水洗洗脸，红梅，给我们家虎子拿两瓶北冰洋。” 被叫的女孩以前李延勋没见过，眉清目秀，有点像某剧黄土高原上找胡德禄做头发的。 嘴唇微嘟，有点儿让人亲一口的冲动。 很大方的招呼着李延勋和厉彩英坐下，一边给拿着汽水一边说道：“您就是玲玲姐说的延勋大哥吧，我是玲玲姐的同事赵红梅，刚来上班不久，您可能没见过我，这位姐姐您也会着歇会儿，今天还挺热的呢。” “赵同志，谢谢啦。” 这边大嫂端着水出来，看到李延勋身边还有一位女的，愣了一下。 “虎子，洗洗脸，这位是？” “嫂子，这是我同事厉彩英厉姐，今儿和我有点事出来刚忙完，厉姐，这是我大嫂韩玲玲。” “你好韩妹子，还是你们工作轻松啊，我和小李跑了一下午，嘿，弄一身子汗。” 第16章赵红梅 等李延勋在门外洗了把脸回来，三个女人已经聊的热火朝天，一副亲密姐妹的样子了。 所以看关系看不出来表面，就说傻柱和许大茂吧，老冤家了。 但没了另一个在一起闹，总感觉生活上少了啥，许大茂出了事儿，傻柱也忙前忙后，倒像是一对cp。 “聊啥呢这么高兴，厉姐，您也去洗把脸舒服点儿。” 没想到大嫂和厉姐相视一笑，接过洗脸盆接着手去接水了，就剩下耳根子都红了的赵红梅。 嘿？刚还挺大方的一姑娘，这会儿咋扭捏起来了。 李延勋喝着汽水，随便找话题跟这姑娘聊了起来，这姑娘聊熟了倒有股子四九城大妞的爽利劲儿，挺让人讨喜的。 其实多半都是李延勋在问，她被动的在回。 没多大功夫李延勋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看着洗脸回来对自己挤眉弄眼的厉姐和大嫂。 才反应过来刚才肯定是大嫂又当红娘了。 自己也不知不觉得把后世把妹那一套施展了出来。 “嫂子，我们就不多呆了，回去了，领导还等着消息呢，对了今儿您别带菜回去了，晚饭交给我，有点想狗蛋儿和妞妞了。” 韩玲玲一脸惊讶道：“呦，今儿是有啥喜事吗？” 说完还直勾勾的盯着赵红梅看，直把人家小姑娘盯的双脸通红说了句：“玲玲姐，我去看看账去。” 厉姐还一旁凑热闹道：“说不准是双喜临门呢，头一件嘛就是你们家小四儿待遇升了，至于另一件，，哈哈，红梅妹子，别跑呀。” 大嫂惊讶道：“啥时侯的事儿？都不和家里说声。” “昨天主任给我办的手续，本想着回去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这回你们家虎子可是厉害了，比我都高，6级办事员43块钱呢。” 大嫂高兴的又拿了两瓶北冰洋出来说道：“这可真是大喜事儿，我们家虎子也有出息啦，这两瓶拿着路上喝，把瓶儿记得带回家。” ........ 路上厉姐打趣道：“刚才那姑娘入你眼了？不错吧？” “嗐，这才刚认识，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觉着你们这事儿能成，这姑娘性子爽利，是个贤慧的，屁股大能生养，你是男生，要主动点儿，也就我弟结婚了，不然这好事可轮不到你。” 李延勋虽然不是帅哥型的，但也是胡同里浓眉大眼的俊后生。 个儿高，有文化，工作也不差，身上还有股子让人着迷的沉稳劲儿，所以厉彩英觉得拿下这姑娘问题不大。 “借姐姐吉言，不怕您笑话，每次回家都被我妈念叨。” “对嘛，没啥可扭捏的，回家了嘴甜点儿，这事能成，得你大嫂哪边帮忙吹耳边风呢。” 说完不等李延勋回话又笑道：“你们叔嫂这关系挺好，不像我们家，嗐，一堆子破烂事儿。” “嗯，我两个嫂子都很贤慧，拿我当亲弟弟一样。” 这其中也有李家每年给两位嫂子娘家送的东西不吝啬有关。 两个嫂子回娘家能撑起面儿，特别是前两年的时候。 回到街道办把学习班的事儿开了个会之后，借着街道办电话给姐夫打了个电话让今儿带着姐姐过来吃饭，就收拾完东西和主任打了个招呼李延勋就下班了。 至于王副主任，估计这会儿还带着居位会的去做宣传呢。 可以低估对方的人品，但不能低估人家的能力。 回到南锣鼓巷，和门神打了个招呼就回院儿了。 洗漱了下换了身衣服，正打算出门。 “李干事，这是打算回猫儿胡同？” 阎埠贵这么客气，肯定有所求。 果然，不等李延勋回话，就自顾自的说起来了：“刚才外面人多，没好意思找你打听，听说你们街道办弄了个学习班？” 这老小子的消息挺快的，不愧是这院里的百晓生。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您是替我解成哥问的吧，他完全符合标准，这次学习是免费的，今天就可以去报名，明天晚上就有两节课。” 阎埠贵摆摆手摇头道：“这事儿王主任下午来院里说过，当时我没在，你三大妈给你解成哥都报名了，我问的不是这事儿，咳，就是这学习班老师的事。” “嘿，没想到三大爷您这么高觉悟呢，要免费过来当义教？这事儿没问题啊，我破例给我们主任汇报下，把您名字加上去就成。” 阎埠贵傻眼了，扶着眼镜问道：“啥？免费？这，当初扫盲班的时候还管了顿饭，送了点粗粮呢。” “现在条件有限，能来的都是觉悟高的，过来免费帮忙的呢，不过饭倒是管呢，周日中午和晚上管两顿饭。” 阎埠贵一听没有便宜可占，果断改口道：“哦，这样啊，哎，我倒是挺想为咱们街道办帮帮忙的，但是听说是为了培训解决就业的，你三大爷也教不了什么。” “您回头要是真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为我们提供点儿你屋里的粉笔作业本之类的也行呢。” 阎埠贵果断跑路，连打算问李延勋网兜里菜的事儿也不问了。 “嗐，那都是学校用不上的残次品，我还有点儿事，你先忙，先忙。” 这小老头不占便宜就是吃亏的主儿，让他赞助，被杀了他还难受。 记得刚搬进院子借了他两个钉子做书架，硬是记了好长时间生怕李延勋给忘了。 和下班回来的院里邻居打着招呼出了门。 也不见门神再守着了，估计是回屋念叨去了。 “妈，先别忙，今儿这顿饭交给我。”李延勋回到家里，看到厨房在冒烟赶忙说道。 他的厨艺虽比不上名厨，但也是后世“家庭妇男”式环境锻炼出来的，加上农家乐里有不少调料配用，一顿家庭晚宴还是有信心的。 “四儿回来啦，你会做饭嘛你，别浪费这么些菜了，我说你这死小子，日子不过啦，买这么多菜。”厨房里李母松开拉风箱的手出来，接过网兜问道。 “小瞧人了不是，今儿让你们大开眼界，奶奶，今儿给您做红烧肉吃好不好？” 王老太太手里提着小板凳，后面跟着狗蛋儿和妞妞刚回到院子。 “奶奶牙口不好喽，虎子，你得攒钱，我老太太吃啥都成，别见天儿的破费了。” 第17章庆祝 到了下班点儿，李父和大哥李延烈几人陆续回到了院子。 “嘿，这是鸡肉的味儿，今儿过年吗？”二嫂戴丹路上碰到大嫂一起回来，一进到院儿就闻到香味了。 大嫂倒是挺有保密意识，没有透露一丁点儿。 老太太看着孔秀兰在院里支桌子回道：“今天虎子说有喜事，说要做饭庆祝呢，我闻着这味儿挺香啊，看来咱们虎子做饭倒是挺有些门道。” 李满仓放下水壶，拍了拍身上疑惑的看向厨房问道：“虎子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呢，不过年不过节的。” 李母放下手中的抹布，打了盆水笑道：“这臭小子对老太太都保密着呢，一会饭桌上才肯说。” 大嫂早就快一步得到消息，这会儿倒是对小叔子厨艺有些好奇。 抱起揪着她裤腿的狗蛋儿笑道：“丹丹，咱们瞧瞧去，闻着这味儿我都饿了。” 二嫂也抱起撒娇的妞妞，让场地让给洗漱的李父仨跟着到了厨房。 “嘿，虎子，老实说，是不是谈对象了，这么丰盛，哪家的姑娘，还没到吗？” 李延勋正忙活着弄小鸡炖蘑菇，打了一勺子正打算尝尝味儿，妞妞就迫不及待的伸着双手。 “慢点儿，有些烫，二嫂，不是对象的事儿，容我先卖个关子，一会儿我姐和姐夫到了说，不用添火了，再把笼里馍热会儿。” “艳玲和建设也过来呀，看来是大喜事，行，我就等着吃饭喽。” 大嫂韩玲玲给狗蛋儿也喂了口，看着盘子里丰盛的菜吸了吸鼻子道：“真没瞧出来，咱们家虎子比胡同里的厨子做的都好，我闻着味儿都饿了，狗蛋，走，咱们去外面看看你姑姑和姑夫到了没。” 正说着呢，狗蛋姑夫的三轮挎子在门外响起。 “得，到了。” 妞妞用舌头舔着嘴唇还在回味刚才的味儿，听到车响转移了注意力，眼睛一亮拍着小手道：“是，是姑姑来了吗？” 她年龄小，只记得每次小姑姑来都会给她带好吃的。 “咱们家今天啥喜事儿呀，虎子电话里也不说。”李艳玲风风火火的进了院，人没到声先传来，后面跟着一直念叨着小心点儿的姐夫伍建设。 “你这丫头，有了身子走路慢点儿，都快要当娘的人了，性子还是这么没溜儿。”李母埋怨的看着闺女，还小心的看了眼肚子。 “来啦？李艳玲同志怀孕了，就不叫你来端菜了，大哥二哥，动起来，上菜，第一道，红烧肉您嘞。”厨房里把小鸡炖蘑菇出锅的李延勋探出个脑袋叫道。 孔秀兰看小儿子招呼着端菜，扶着老太太上桌。 “老太太，咱们吃饭啦，一会儿小四要是做的不好吃，您可得收拾他，浪费菜，还不让我进厨房。” 老太太摇头道：“小四这是心疼你这个当娘的呢，瞧这红烧肉做的多好啊，闻着味儿就知道差不了。” 厨房端菜的李延烈看着丰盛的菜拍了下弟弟肩膀笑道：“成啊你小子，还藏了一手厨艺，一会儿得好好喝点儿。” 过来帮忙端菜的伍建设比划着大拇指道：“正好我带了两瓶西凤，一会儿好好喝点儿。” 李延勋夸张的耸了耸肩膀道：“大哥您轻点儿，差点打我一骨折。” “你就胡咧咧，打小你被爷爷泡药就力气大，这会儿装什么呢，走喽，上菜。”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就是少了爷爷奶奶在老家乡下没回城。 一桌子菜里两个荤菜，一道红烧肉，一道小鸡炖蘑菇，加上醋溜白菜，土豆丝，葱花炒鸡蛋，在这年月，这是很多家庭过年都不一定有这么丰盛的。 李满仓有些猜到小儿子啥喜事儿了，因此高兴的也多喝了两杯。 “虎子，啥喜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吧。”三姐性子急，藏不住事儿，这会吃了几口菜就问了，一只手还做好了准备掐人的动作。 李延勋看到三姐鹰爪功都做好了施法动作，家人们也停下筷子期待着呢。 就没敢再绕圈子，咳了一声道：“我工作关系转到街道办了，现在是6级办事员了。” “哇，虎子你真厉害，建设，六级办事员一月多少钱？” 还没等姐夫回话，二哥李延韬就接话道：“一月四十三块啦，咱们家虎子现在工资比我都高了。” 伍建设给众人添上酒举杯道：“前阵子听到风声，我还琢磨着要不要把虎子弄到我们局里来过渡一下呢，没想到今儿虎子自己通过努力就把麻烦解决了，老太太，爸妈，咱们举杯恭喜虎子。” 狗蛋儿和妞妞看到大伙都举杯，急了，连忙把汤找了个杯子倒满哼吃哼吃的跟着碰杯。 “滋儿”一杯酒下肚，李满仓红光满面。 父母都是这样，到了他们这年龄无非是以子为荣。 但还是压下心中喜悦，故作严肃道：“虎子，工作上的事情我和你妈也帮不上忙，好在你现在性子也沉稳了，没让我们再操心，但你还年轻，可千万不能骄狂自大，还是要沉下心来脚踏实地的去工作。” 老太太爱怜的摸了摸孙子的头发笑道：“咱们家虎子稳当着呢，这下秀兰你放心了吧，你前些日子还跑东跑西的给打听工作呢。” 孔秀兰抹了把眼角对着老太太点头道：“放心了，虎子打小就淘，还聪明，我就怕他仗着聪明惹祸，不像老大老二，虽然笨了些，但我从不担心他们惹什么祸，虎子，妈只想你平平安安的。” 韩玲玲放下筷子，拿出手帕给婆婆擦了下眼泪劝慰道：“妈，看您，这是大喜事，您哭啥，咱们家虎子有出息着呢，现在说话办事连我都得学着呢。” 韩玲玲是售货员，嘴皮子本来就厉害，每天遇到的人各式各样儿，待人接物，察言观色也都是冒尖儿的。 这么夸李延勋，让李家几人有些惊讶。 “刚才咱们虎子说了一件喜事，可还有一件还没说呢。” “啊？大嫂，虎子还有事瞒着我们？你快说。”李秀玲先是瞪了眼表示无辜的弟弟赶紧朝大嫂问道。 韩玲先是指着三妹眼前的菜卖了个关子，李秀玲狗腿子的给夹了口放到碗里后才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咱们家虎子对象的事儿有着落啦。” 这下连老太太也不淡定了，拍着手叫好道：“真的？虎子，你连奶奶都瞒着？啥时侯带家里来？” 李延勋诧异道：“啊？奶奶，大嫂把我说糊涂了，没影儿的事。” “哼，我们供销社的赵红梅，我不信你没看上？我给你打听了，这姑娘对你印象不错，我觉得这事儿没跑了。” “啊，这才只见了一面。” 众人不管李延勋，开始对着韩玉玲问东问西了起来。 “姑娘俊着呢，还是中专毕业，我们供销社的会计员，性格脾气也好，手脚麻利是个贤惠的，家里住前门大街.......” 韩玉玲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李家众人。 “是个好生养的不？”李母关注点有些不同。 “额，挺圆润的，应该是个好生养的。” 老太太：“玲玲，改天请着来咱们家吃个饭，我老太太见见，只要人品啥的够好，咱们就给虎子把事情定下来。” 李延勋：....... 第18章刘光天刘光福 李延勋喝了点酒，迎着夏日的晚风有些惬意。 没什么比一家人其乐融融更让人身心愉悦了。 家就像一个港湾，让疲劳的你身心放松，让你工作忙碌之余始终牵挂。 “呜，哥，咱们今晚回去不？。” “一会再看吧，你哭啥，不就是被打了一顿么。” 回到院门口的胡同，就看到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肩膀上搭着汗衫蹲在路边。 刘光福脸上还挂着眼泪，看到李延勋赶紧低下头不让看到自己丑态。 嘿，搁这儿叠女神泪呢？ “虎子哥，您回来了。”刘光天比李延勋小一岁，开始也是直呼其名，慢慢的改口跟着叫虎子哥，看到李延勋，有些尴尬的问候。 “是光天啊，你哥俩赏月呢？” “嗐，您别拿我哥俩打趣了，不怕您笑话，今儿我兄弟俩又让我爸练了把力气。” 上回兄弟俩被揍，李延勋打趣说是兄弟俩让刘海中练力气了，刘光天借着上回的话自嘲，也眼巴巴的看着李延勋网兜。 回来的时侯大嫂非给李延勋装了些剩菜，怕晚上饿了。 “得，今儿又抢鸡蛋吃了？” “没，你说他弄点肉，我兄弟俩一丁点没见着，尝一口就挨顿打，这家我俩是没法待了。” 李延勋闻言叹气，院里能吃上肉的也就易中海，刘海中，傻柱和许大茂了。 前两位是重体力劳动者，一月会拿着肉票改善下，后俩一个在厨房，一个下乡，不缺嘴。 其他户的基本上会把肉票省下来和人淘换点东西回来，每天算着粮食过日子，这是院里大多数人的真实写照。 有人问咋不去山里打猎，乡下淘换去呢。 李延勋刚来的时侯也这么想过，都闹出过笑话。 先不说周边山里“干净”的你找不着猎物，就算有，也得有打猎证，而且周边每座山都是按公社分下去的，有守护山林的岗哨。 想进山，不可能的事儿，除非你有打猎证，还得有所在公社开的证明。 乡下采购淘换就不可能了，每个公社大队都是有指定采购单位的。 要是运气好，可能谁家自己养了只鸡让你碰着了还有可能换一只，但次数多了就要得罪某单位的采购了。 而且也就许大茂这种下乡放电影有介绍信的能进村，其他陌生人，没介绍信的连村都进不去。 “你俩等我上个厕所，到我屋里擦点药吧。” 李延勋尽量闭气到旱厕小解完出来。 这味儿别提了，冬天还好，特别是夏天上厕所，你要是大号，不光味儿冲，还有蚊子苍蝇光顾你屁股。 也想过自家弄个厕所，但根本不可能。 原因很简单，想想尿票和粪票就明白了，在化肥紧张的时侯，这些东西都有专人负责收集运往各个公社的。 带着两兄弟回到屋内，轻车熟路的摸着墙壁上的药丸壳子拉开灯。 这种药丸壳子是安宫牛黄丸一类的中药用的，外面涂着一层蜡，里面药吃完壳子被人们收集起来做成各种实用小玩意儿。 也有上下打孔，里面穿上木头做的扇叶，用麻线缠一圈儿，外面一拉就转起来的玩具。 “坐吧，这是药，你兄弟俩自己涂点儿。” “谢谢虎子哥。” “谢谢您，虎子哥，您以后有事儿招呼声。” 兄弟俩很感动，这院子也就李延勋会关心他哥俩。 “行，以后有跑腿的事儿我招呼你哥俩，还没吃饭吧，这有些菜，吃点儿，不过出去别瞎说。” 哥俩也顾不上身上疼了，眉开眼笑的围着李延勋坐下。 看到饭盒里的肉菜，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吃呀，甭干坐着了，咱们仨把这盒菜解决完。对了，光天，你工作的事儿，二大爷就没给你找找门路？” 刘光天狼吞虎咽的吃下一口菜，摇头道：“他哪顾得上我呀，一门心思的给我大哥琢磨呢。” “你大哥不是在厂综合办工作了吗？还折腾啥？” 刘光福只埋头造饭，顾不上回答，刘光天用胳膊碰了碰弟弟让吃饭注意着点儿。 “没事，自己院里哥们，有啥不好意思的，快吃吧，你们是沾了我姐光了，她今儿回门我姐夫点了点肉改善伙食。” “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姐姐就好了，嘿，我大哥他到现在不是还没转正呢，就为这事闹的，我估摸着我爸今儿碰了钉子心情不好，拿我哥俩出气了。” 李延勋拿了根烟，刘光天很有眼色的放下筷子找火柴点上。 “街道办弄学习班的事儿你哥俩知道吧，报名没？” 哥俩一起摇头，刘光天道：“当初在学校就是学不进去提早回来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打个零工攒点儿呢。” “明天去报个名吧，学门手艺，要是认真学，往后说不定工作你自己就解决了，指望你爸，估计悬。” 刘光天听出了里面的门道，停下筷子问道：“您是说？” “街道办弄学习班干嘛来的，还不是为了解决你们这些人的就业问题，但丑话说前头，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得靠你们自己，用心学了，推荐的时候才可能会有你名字。” 刘光天若有所思的点头，感激道：“您的恩情我哥俩记下了，以后有事您言语一声就成。” 至于刘光福，一心造饭，压根就没当回事。 难怪剧里后面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人家母亲是破鞋呢，不管是不是事实，这种话就很见人品了。 送走这兄弟俩，李延勋把姐夫送的自行车票拿出来好奇的看了眼。 是该给自己添个“车”了，之前想着淘换个二手的，不扎眼，但能买新的，谁愿意喜欢二手的呢。 阎埠贵打听了一年多了，二手的自行车都还没着落呢。 还没等李延勋睡下，后院又热闹了起来。 估计是这兄弟俩回去没擦嘴上的油沫子，被怀疑外面“偷吃”了。 院子里的人们，一天也都是围着吃的事儿起矛盾。 倒也有一股市井的烟火气。 没有跟着拿扇子的阎埠贵跑去后院看热闹，把放在窗台上雨水帮忙洗的鞋收进屋，打了盆水洗了个脸就睡了。 第19章刘光天报名 遥远瓦洛兰大陆的皮尔特沃夫有位长腿姐姐说过：“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刘光天昨晚回到家又挨了顿打，这次他连躲都没有躲。 等刘海中打完后，梗着脖子问道：“爸，我就想问，是不是只有我大哥才是您亲儿子？” 这话又招来刘海中的一顿扫帚伺候，但刘海中看着儿子眼里的冷意，不自觉得停了手。 “翅膀硬了？” “如果是，我也不提吃饭偏心的问题了，打我辍学回来到现在，您有没有关心过我工作的事儿？是，我大哥是出息，我哥俩是比不上，您知道吗？长这么大，我头一次感受到温暖还是在别人家。” 刘光福诧异自己二哥今天的硬气，但还是蜷缩着身子拉了下二哥，生怕又再惹来一顿毒打。 “您不是问我哥俩外面偷吃吗？我哥俩何德何能啊，兜里打零工挣俩钱，也被我妈搜刮去了，您心情不好，打我们一顿，别人瞧着我俩可怜，又是给药又是给吃的，您知道我心里啥滋味儿吗？” 刘光天不争气的掉着眼泪接着说道：“我在想啊，我生下来就是个错吗？在家里还不如一邻居关心我，那您和我妈还生我哥俩干嘛？” 也许是刘光天今天的硬气，刘海中被问的沉默了下来。 二大妈可不管这些，骂道：“你爸一天多辛苦，你大哥工作又是最关键的时候，你还在这儿裹乱。” “成，您有这句话就行，我是明白了，我哥俩比不过我大哥一根脚趾头，我工作的事儿不劳您操心了，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睡觉去了。” 这晚，刘光天一夜没睡，隔壁的刘光齐也抽着烟叹气，之前他也是挨过父亲打的，好在工作了，进了厂综合办，虽然是临时工，但在刘海中眼里了也是有望当官的，但俩弟弟就遭了罪。（详见章末作者说） 心里有些觉得对不起弟弟，但也就脑海里闪了一下，叹气的是以后要是没达到刘海中期望，弟弟的今天也有可是他以后的例子。 这家不能待了，得想想出路。 刘海中自顾自的灌了两口酒，嘴里说着反了反了，带着酒气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光天叫了几声刘光福，看到对方翻了个身接着睡，就再没理了，现在是暑假也不用上学，刘光福每天基本都是睡到自然醒。 没有理会路人们对他鼻青脸肿的指指点点，径直朝街道办走去。 心里告诉自己，刘光天，你只能靠自己了，从今儿起要活出个人样来。 路上碰到送棒梗的贾张氏，也没了以往的厌恶。 咧个嘴叫了声贾婶儿。 “棒梗，瞧见没，不好好学习就要挨打，你可要好好学习。” 棒梗无聊的踢着石子，眼珠子一转道：“那奶奶能给我买好吃的吗？” 贾张氏算着自己这个月挣的钱，咬咬牙道：“只要乖孙你听话，奶奶回头买点肉给你们包饺子。” 看着棒梗欢呼，摸着西瓜头看向刘光天背影有些纳闷儿。 总感觉这刘家老二今天不对劲，往日里碰上对自己理都不理，难道是刘海中昨晚把这孩子打的开窍了？ 暗暗心里把这点记下，看着棒梗露出了智慧的笑容。 东旭没了之后，棒梗就是她的心头肉，贾家的希望，以后要是棒梗不开窍，也不是不可以学学刘海中。 一切都是为了贾家，老贾，东旭也能理解。 棒梗总觉着今儿后背有些凉，有些纳闷的伸手摸了摸后背。 街道办。 刘光天登记完之后，看到李延勋站在门口和几个同事商量事情，上前打了个招呼。 “登记完了？既然报了名就用点心，这是个机会。” “谢谢虎子哥，我会用心的。” 等刘光天走后，老程讷闷道：“这孩子咋一身伤？和人茬架了？” 一旁的郭桂兰了解九十五号院的情况，叹了口气说道：“指定是被他爸打的，这刘海中，上回就警告过他了，屡教不改，回头我得给居位会的刘大姐说说。” 李延勋也没背后议论人的习惯，笑着从兜里取烟盒把自行车票带了出来。 老程帮忙捡起来惊讶道：“嘿，自行车票，怎么打算买自行车了？钱凑手不？” “我姐夫给的，是准备买一辆，钱够了，我大哥和二哥给我添了点。” 边上郭桂兰看着李延勋收好票羡慕道：“你这哥哥姐姐的对你可真不错。” 她是有发言权的，家里也是四个孩子，整天互相占便宜，弄的鸡飞狗跳的，孩子们年龄大了，也管不住。 “我们家我最小，他们当然得顾着点我啦。” ........（我不是水字数的分割线） 到了下午，街道办也没什么事儿，就等着今天六点半开始的学习班开课了。 老程聚精会神的在研究他的棋谱。 郭桂兰织着毛衣，厉彩英拿着张旧报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仔细一看，嘿，正比划的给自己改裙子呢。 “来几个人，帮忙搬下东西。” 听到声儿的大伙都放下手上的事儿起身出了办公室，李延勋一看是轧钢厂后勤处的吴大龙，赶忙拿出烟上前招呼。 “吴哥，怎么您还专门跑一趟，一会忙完甭急着走，咱们喝两杯去?” 吴大龙接下烟指着外面车上的东西道：“改天一定，今儿一会还得回去和李副厂长汇报呢，李副厂长这次可是下血本了，给你们送过来不少东西，里面有我们厂设备科和维修科提供的一些实践工具，还有从回收站换的一些废旧自行车收音机之类的。” 李延勋到解放卡车旁一边给车上过来帮忙卸货的散烟，一边朝车上一看乐道：“嘿，还有辆三挎子？” “坏的，没办法修，送过来正好拿着拆了给维修课的当教材。” 这时马主任几人也出来了。 “小李，这是？”众人都一头雾水的看着车。 “吴哥，这是我们街道办的马主任和王副主任，主任，这是轧钢厂后勤处的吴大龙同志，给咱们送东西来了。” 马主任一听，赶忙上前握手客气的问好。 “嘿，这啥教材得用这么大的车拉啊？”一旁王霞没听说这事儿，有些纳闷。 “主任，李副厂长为了咱们在办学习班的时候能够做到教学和实践练习同步，费了不少功夫给咱们弄了些材料过来，吴哥，有清单没？” 第20章光荣榜 吴大龙从兜里掏出清单递给李延勋叮嘱道：“这清单你们这边最好留档一份儿。” 李延勋应了声把清单递给主任，然后招呼大伙儿搬东西入库。 “大伙儿轻点儿，嘿，小李，一起搬，别用傻劲儿伤到腰了。”马主任拿着清单乐的合不拢嘴，看着李延勋双手用力就把三挎子搬到车厢口啧啧称奇。 这小李不但办事周到，人机灵，力气也不小嘛。 众人拾柴火焰高，没多大功夫送来的东西就分配到教室和食堂了。 “彩英，我办公室里有茶，给同志们泡些茶喝点歇歇，吴同志，辛苦你们啦，走，办公室坐会儿去？” 吴大龙摆手道：“马主任，不用客套，我们也是为街道办工作尽一份力嘛，不过小李，你小子又欠我一顿酒了。” 街道办的都是人精，吴大龙这么说就是把人情算到李延勋身上了。 也对，要不是看在李延勋面子，人家又和街道办没啥交情。 “忘不了，兹要您有空儿，这顿酒必须安排上。” “哈哈，听李副厂长和展科长提过，说你小子酒量不错，回头要见识见识，马主任，茶我们就不喝了，回去厂里还有事儿呢，您留步。” 马主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握着手道：“你们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你看，来了也没喝杯茶，这样，这顿酒算我们街道办的，时间看你们安排。” “吴哥，我送送您。”李延勋从办公室拿了个袋子出来，跟着众人把吴大龙一行送上车。 打车副驾把袋子扔进去，两条烟露了出来。 “你小子又来这一套，拿回去。”吴大龙故作不悦，心里想着难怪被李怀德看好，这办事就是让人舒服。 后面车厢里过来帮忙的工人们也很高兴，吴大龙做为带队领导，不可能“吃独食吧” 场面话李延勋还是能听出来的，关上车门笑道：“可不是给您的，同志们帮了大忙，劳烦您回去了给散散，回头您有时间说声，咱们好好喝点儿，路上开车慢点儿啊。” 吴大龙听了非但不生气，还很高兴，他为啥愿意跑一趟，不就是听说李延勋和李副厂长关系特别好么。 李延勋这么说就是把他当自己人处，就相当于能和李副厂长坐一起喝酒了。 他在后勤处时间不长，通过这种方式示好自己主管领导，有了支持以后工作也就好开展了。 “马主任，王副主任，你们忙着，我们就走了，延勋，别忘了两顿酒啊。” 等车子带着飞扬的尘土拐入街角后，王霞看着李延勋故作责怪道：“小李，这好事儿怎么都不提前汇报下，人家出了力，咱们也不能不表示啊。” “嗐，这是之前就和李副厂长沟通好的，只是之前他也不一定能保证能凑到，所以我就没跟您和主任汇报，免得没凑到空欢喜一场。” 马主任拍着李延勋肩膀亲切道：“这事儿多亏了小李想的周到，这下子咱们学习班的事儿我更有信心了，对了，小李之前说的光荣榜的事儿我觉得可行。” 王霞几人好奇道：“啥光荣榜？” 马主任一挥手道：“走，办公室开个短会，这事儿是小李之前和我提过一嘴，咱们让他好好讲讲。” 回到办公室里，马主任笑着看厉彩英给大伙倒上茶这才说道：“之前小李和我提过一嘴，说了光荣榜的事，我不以为意，今儿这事给我很大启发，我觉得可行，下面让李延勋同志详细和大伙说说。” “说实话，我跟李副厂长认识时间也不长，他在轧钢厂是主管后勤的副厂长，咱们学习班的事儿他忙前忙后，不可能是看着我李延勋长的俊吧，哈哈。” 厉彩英笑道：“这街面上谁不说咱们小李是个俊后生呢，哈哈。” 大伙笑后都明白，对方是为了名，有了名既有了实，才有机会进步。 “加上咱们街道办压力确实大，安置处我去看过几回，现在夏天还好，到了冬天这些人劝返不了的，防寒和粮食的问题都很严峻，辖区里有能力捐助咱们的人不是没有，但一是顾虑财不露白要低调，二是咱们确实没有什么回馈人家的，总不能朝上级申请奖励吧，这种身份的人是不可能批的。” 说到这儿大伙都明白了。 王副主任点头认可，接话道：“所以你是想把这次轧钢厂的事儿当做典型来宣传？” “您慧眼，做一张光荣榜，不光是轧钢厂，还有这次给咱们学习班过来免费教学的师傅们，贴到宣传栏，不光咱们街道办门口的，交道口的宣传栏也贴上。” “学习班咱们是长期要开展下去的事情，咱们给不了人家实，就要给名，这样还有个好处，就是开头提到的，能带动一些有能力的人进行帮扶捐助，改善咱们条件，也能更好的为群众服务不是，到了以后，要是条件允许，咱们街道办也有点家底能做点事儿。” 这话说的大家伙都精神一振，马主任笑着抿了口茶笑指着李延勋道：“你小子还有其他点子？” “主任，容我卖个关子，现在咱们条件有限，等有合适了再跟大伙儿汇报，不过绝对是好事，咱们立足服务群众，提高群众物质和精神生活条件，但饭要一口口吃，先把咱们的老大难问题解决再规划。” 马主任放下茶杯叫好道：“李延勋同志说的好，这不止是咱们的工作，也是咱们做为街道办工作人员的觉悟和义务，好，后面的事儿先不讨论，这光荣榜的事情大伙投票吧。” 不出意外全票通过。 “咱们街道办就老程和小李字写的最好，王霞同志，你把光荣榜的单位和个人名单核实，我批准后交给老程和小李书写张贴，这事一会就去办。” 王霞颔首，去办公室拿带章印的文件单去了。 “我的字儿差远了，论书法，咱街道办谁比得过主任您和我程叔呀。” 这话说的大伙都一乐，马主任虽然经常练书法，但大伙都知道他的水平。 马主任脸一黑，笑骂道：“你小子就会拍马屁，我的字儿被你婶称作是狂风吹过的，我自己也是有数儿的。” “嘿，看您说的，我是实话实说，您书法这叫意境，唔，意含您往日戈名时期的峥嵘岁月。” 马主任被气乐了，伸手道：“大伙都别走，让这小子接着夸，我看你小子还有多少词儿在这贫。” 老程也跟着逗闷子：“我说了吧，这小子嘴贫的很，你们还不信。” 一时间办公室里其乐融融，其他几人也跟李延勋亲近了不少。 刚开始来街道办的时侯，虽然李延勋勤快，嘴严，但年龄摆在这儿的，几位都是能做他长辈的年龄。 这么一个小年轻，还是被下放来的，所以不只是没话题，而是下意识的保持一点距离。 这是人在复杂环境里下意识的选择，很正常，李延勋也不会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套。 在任何集体里先是要想法办融入进去，接着才是找到“志同道合”的团结过来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是成绩。 好在第一步总算是及格入门了。 李延勋心里感叹，凡事还是逃不过用“利”入手。 找着共同的利益，就算是王副主任也会站到你这一边摇旗呐喊。 这不，不光名单都誊写好了，连笔墨纸砚都风风火火的备好了，你可以质疑她的人品，但不能否认人家的工作能力。 第21章学习班的“开学典礼” 傍晚。 交道口街道人声鼎沸，男男女女都各自带着凳子过来了。 有准备的手里还拿着麻纸本子和笔，条件好的会从家里拿一个记账的笔记本。 办公室里马主任正在接待今天学习班三门课的老师。 今天开课的是维修，电工，缝纫学习班，后面还有木工，农畜牧养殖，大锅菜厨师，基建（瓦工，水电，房屋改造）医学基础等课。 以后条件允许还会加司机班，焊钳工，理发，等理论实践学习班。 “黄师傅，蔡师傅，余大姐，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 黄向东摆摆手道：“我这老家伙退休后还能发挥余热，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下午的时侯孙子还夸我来着，说我上了光荣榜，受之有愧，不过我一定用心教同志们，不负咱们街道办的期望。” 余大姐是街道办居位会的，因此没有客套，笑道：“这小李是个有本事的，你说咱们咋就没想到这点子呢，为咱们街道办解决了大问题呀。” “所以咱们可不能小看人家青年同志，连这光荣榜的事儿也是他提议的。” “哈哈，这小李呀，是个好同志，这是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鼓劲儿呢，我现在也是全身心充满干劲，马主任，时间差不多了吧，咱们开课？” “好，以后学习班的事儿就麻烦几位啦。” 王霞看到主任的三名老师出来，拍拍手让大伙安静。 “大伙儿能主动来学习，我们都很高兴，课程表在公告栏可以看到，一会儿大家按自己所学的课程进教室，现在请我们马主任和大伙说两句。” 马主任摆手示意不用，让出位置把李延勋叫到前面。 “大伙可能不知道，这事儿是我们街道办小李提议的，也是他忙东忙西给大伙儿找师傅，找课程材料，小李，和大伙打个招呼吧。” 李延勋没办法，侧着身介绍道：“我们主任过奖了，这是今天过来给大伙教学电工的黄师傅维修的蔡师傅以及缝纫的余师傅，他们有的是腾出和家人团聚的时间，有的是下班后饭都没吃抽时间过来的，我们应该由衷的感谢他们。” 等人群里的掌声停下来后才接着说道：“大伙都是待业在家的，打零工的，能理解工作岗位的珍贵，我们街道办出发点是想法办解决大伙的就业问题，但目前形势大家都知道。” “岗位有限，不可能给每一位都有合适的工作安置，怎么办呢，在上级领导的指示和关怀下，我们主任牵头，和轧钢厂等用工单位合作，办了这个学习班，请了很多师傅过来给大伙讲课。” “等大伙有了基础，有了一技之长，我们也好帮忙给用工单位推荐，所以接下来有可能是你们人生的转折点，希望大伙不辜负诸位老师的教学和自己的努力。” 马主任看李延勋讲完，拍手道：“现在我宣布学习班开课。” 学习班有条不紊的开课后，马主任和李延勋等人在窗外听了阵，看到听课的都很认真后才松了口气。 “学习班开课了，大伙也要辛苦点了，从今天起每天轮值两人吧，一定要等课程结束后，让联防办的把几位师傅送回家才能下班，今天第一天开课，我和小李轮值吧，其他人就先下班吧。” 李延勋给主任和老程冯老爷子散上烟后道：“主任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联防办的同志也通知过了，有我在就成，再说冯老爷子也在，您回家歇歇吧。” 冯老爷子吃住都在街道办的，抽了口烟笑道：“咱们街道办很久没这么热闹了，这事儿小李办的好，小马，你可不能看小李年轻，不重视啊。” 冯老爷子底细大伙都知道，连马主任都对其客客气气的。 “哈哈，老爷子，您放心，我们大伙都知道小李功劳，不过以后可清静不了啦，课程结束得九点了，打扰您休息了，今天我得在这盯着，晚上下课后打算请三位师傅吃个饭。” “有啥打扰的，我老头子太早也睡不着，正好听听热闹，正好，食堂也收拾出来了，一会我老头子蹭口酒喝没问题吧。” 李延勋接话道：“没问题，正好我带了酒过来的，但老爷子，您可不能多喝，身体重要，您可是我们街道办的定海神针。” 冯老爷子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拿我当金箍棒呢。” “哈哈。” ...... 办公室里，马主任停下笔看着李延勋好奇道：“忙活啥去了，歇会儿吧，正好有事和你说说。” 李延勋坐下后道：“给几位老师添茶去了，您别说，我大概看了下，里面有苗子不少的，有事儿您吩咐。” 三个教室李延勋都转的听了一阵儿，大多数都听的很认真，像刘光天，不懂的地方主动举手提问。 阎解成也来了，不过感觉他是来凑热闹“拼”名额的，手拄着脑袋神游天外。 三大爷阎埠贵多精呀，听说是和用工单位合作的，就琢磨出来了，不顾阎解成的反对，就给报了名。 “今儿又是烟又是酒的，不能让你小子往里搭，报上来补给你。” “烟和酒就算啦，李副厂长那边应该会补给我，咱们街道办不容易，能省一笔是一笔吧，不过您得给我把今儿肉票补上，这可是我找王老太太拿的，她老人家这月的肉票搭给我了。” 马主任笑道：“你小子，街道办还能亏你不成，烟酒一块补给你，以后这种开支报上来，你工资也不高，存点儿赶紧把个人问题解决了。” 听这话儿，还有希望“进步”？ 还没等李延勋回话，马主任笑吟吟的接着说道：“你小子好运，上级领导让我下次汇报工作把你带上。” “还得是您这位伯乐赏识，那我就准备着，到时跟着主任去见见世面？” “还有自己夸自己千里马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给我的惊喜是挺多的，但越是这时侯，越要沉下心来，千万不可毛躁，而且老程他们也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呢。” 唔，这是在点自己呢。 李延勋回想了下，没明白，说到底他虽然多了一份后世阅历，但还是班子里的新手。 “没明白？学习班开课了，走上正轨之后，很多事情也该让他们分担分担了，眼睛要看远一些，别盯着当下。” 李延勋松了口气，这事儿他早有打算，从一开始就没想着吃“独食”。 “您不说我也要这么做，年龄不小了，过段时间得忙一点儿家里的事情和个人问题。” 马主任散了根烟道：“也不要有思想包袱，大伙都知道你是头号功臣，这是谁也占不走的，你能想到这点就好，我还怕你年轻，会委屈呢。” “看您说的，我一个人也办不成这事儿呀，折筷子的故事我可是六岁就听过的。” “哈哈，有时侯感觉你不像个年轻人，有时候又贫的让人哭笑不得，很矛盾，对了，今天会上你说的以后的事儿，能透露点儿不，我这心里实在好奇的很。” 第22章标题相亲休假了 李延勋摇头道：“也不是不能跟您汇报，只是现在还是没影儿的事，很多项目开展都需要经费，咱们这点家底儿可不够，所以下一阶段的问题就是解决这问题。” “哦？如何解决？” “有点思路，但现在言之过早，就不跟您说了，省得您心里惦记。” 马主任弹了下烟灰摇头无奈道：“还卖起关子了，行，我就先不问了，对了，这周来家里吃饭的事儿别忘了，你婶儿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呢。” “忘不了，蹭吃蹭喝的事儿我最积极了，对了，食堂的菜都弄好了，下课后热一热就成，酒也放好了。” “你小子要当逃兵啊？” “我王奶奶晚上睡的早，怕回去晚了她老人家休息了，老太太没有我睡前给洗脚按肩，睡的不香，打小跟我爷爷学的按摩手法，改天您试试？” 马主任心里感叹这小子孝顺，能做这事儿在年轻人里就很少，况且据他听说已经坚持好几年了。 王老太太也很乐意孙子孝顺她，拿这小子当亲孙子一样待。 “好小子，我没看错你，不过我身子骨好着呢，对了，你爷爷奶奶身体咋样，啥时候回城里？” “他老人家闲不住，最近在回老家了，还能抽空到隔壁几个公社义诊，倒挺自在的，估计得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了。” 马主任点头感叹道：“回头有时间要拜访下老爷子，下面公社给的表扬信一直没送到老人家手里，咱们医疗条件还是落后呀，年底我听说会有几个卫生院组队下乡，老爷子就能少忙一些。” 说着顿了顿道：“我意思是想着以后在咱们街道办弄一个卫生所，请老爷子过来坐诊。” 李延勋给主任添上茶说道：“这事儿您得和他老人家谈，他呀，闲不住的性子，前些年公社反正是没请动，就喜欢往下面生产队跑。” “嗯，农民兄弟难啊，有些为了省钱，身体有问题硬扛着，小病拖成大病，在这方面是我没思虑周全，还是老爷子觉悟高。” 四合院这边。 秦淮茹下班回到家之后，看着贾张氏戴着眼镜在纳鞋底儿。 “妈，晚上费眼睛，您歇会儿吧。” 贾张氏闻言放下手里的针线抬头道：“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 秦淮茹把咿呀的槐花抱起来拉开衣襟喂奶道：“嗐，今天任务完成率不高，还是一大爷帮了忙总算交工了，棒梗和小当呢？” “刚才嚷嚷着肚子饿了，估计是跑傻柱屋里去了吧。” 棒梗打小就聪明，看到傻柱回来，就带着妹妹过去了，当然，也不是吃饭，而且傻柱做饭的时候蹭两筷子菜。 这年月没人不要脸的在人家饭点上去蹭吃蹭喝，包括小孩。 傻柱虽然喜欢棒梗和小当，但他也要养妹妹，加上对秦淮茹只是幻想，还没想着娶一寡妇的事儿。 因此也不会留着俩孩子在家里吃饭。 就是苦恼自己妹妹雨水，给人家洗衣服比给自己洗还勤快。 本来傻柱和许大茂都是八大员之一，本来心里就骄傲，加上聋老太太撑腰，在认为年轻一代条件就属他最好，正房两间，还是八大员之一，在院里对谁都看不起。 李延勋来了之后，把光芒全夺了去，还被对方收拾过一次。 心里更看不顺眼了。 但苦口婆心的和雨水说，雨水一点都不听，嘴里总夸着他虎子哥多好，要懂的感恩之类的。 傻柱虽然嘴臭，有时侯犯浑，但也是个记恩的，老太太对他好，他也真心对老太太好，对于妹妹反驳的话，也讷讷的说不出什么来，只能嘀咕道：不就是送了你几次窝头吃么。 只是心里更烦李延勋了，谁让他条件比自己好呢，潜在的竞争对手。 秦淮茹也不想院里人看她们贾家笑话，毕竟有了婆婆贾张氏的“创收”，日子虽然困难，但也还过的去。 喂完槐花后就出了门。 棒梗和小当咬着手指头，眼巴巴的看着傻柱在炒菜。 傻柱炒的豆腐白菜，但香味让两个小不点直流口水。 等菜差不多好了，给俩孩子一人夹了一口。 棒梗和小当也不嫌烫，直接用手接住塞到嘴里，吸哈着吃下去后满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秦淮茹到傻柱家正好看到这一幕，鼻子有些酸，心里触动了一下。 又回过神来想到，要是东旭在就好了，也会这么疼孩子。 “柱子，你别惯着他俩了，雨水呢？” 傻柱乐道：“没有，这俩孩子多好呀，多聪明呀，每天过来守着他傻叔做饭。别提雨水了，前院给洗衣服去了。” 秦淮茹以前见过何雨水给李延勋洗衣服，也不奇怪。 院里也没有在背后拿这事嚼舌根儿的。 毕竟李延勋之前帮何雨水的事儿大伙都心里清楚。 “行，你忙活着，我带孩子回去了，棒梗小当，谢谢你柱子叔。” 棒梗还眼巴巴的看着锅里，被妈妈拉着要走，一扭身子就往家里跑。 小当就乖多了，奶声奶气道：“谢谢傻叔。” 傻柱一乐，摸着小当脑袋道：“你哥跑了，那就便宜咱们小当了，来，傻叔再给你喂一口。” 小当很开心的伸出双手接过一筷子菜吃下，才满足的跟着秦淮茹回家。 秦淮茹细心的给小当把手在水池前洗完回到家。 “都饿了？妈这就给你们做饭。” 贾张氏这会儿也没做鞋了，抱起槐花哄着。 “棒梗长身体，吃的多，粥给下稠点儿。” 秦淮茹应了声，打开缸看着又快要见底了，叹了口气。 “妈，听说街道办今儿弄啥学习班了？” “是啊，院里的光天解成东子他们都去了。” 秦淮茹总觉得三大爷让阎解成去是有目的，不然平时这会儿阎解成打零工还没回来。 但没琢磨明白里面啥事儿，想了下试探的问道：“妈，您说我要不要把小刚接城里来去给报个名学门手艺？” 小刚是秦淮茹的弟弟，现在还没结婚，在老家修理地球。 “没戏，报名是有条件的，得城市户口待业在家的。再说了，接城里来，咱们粮食本来就不够，吃哪儿住哪儿。” 秦淮茹虽然不高兴婆婆说的直接，但这也是事实，只能息了这心思。 “听说学习班和用工单位有合作的，可能会有用工名额，不知道真假，不过咱们家没机会，我年龄大，就算去了也竞争不过其他人，你呢，顶了岗的。” 秦淮茹惊讶婆婆的消息，好奇道：“妈，您咋知道的，我就说三大爷家的解成咋这么积极。” “阎老抠多精明，没好处的事儿他能这么上赶子，估摸着是听到啥消息了。” “是不是走了他对门的路子?” “别瞎琢磨了，小李不可能在院里开这口子，就咱们家我做鞋子这事，都是念在东旭没了给递的话，院里人就是眼红也说不出个差儿来。” 秦淮茹眼睛一转道：“妈，刚去傻柱家里，雨水又去给洗衣服了。” 贾张氏知道自己儿媳小心思多，叹了口气下了炕小声道：“她比你们聪明，借着报恩早就搭上关系了，你瞧见没，比对她亲哥还亲，不过也能理解，打小这丫头娘就没了，何大清又是个不负责任的主儿，傻柱呢，被后院念叨的又靠不住，院里人都能看出来，这丫头聪明着呢。” 秦淮茹有些惊讶，自认为聪明，何雨水在她眼里一直是个小透明，一直没怎么关注过。 没想到不止这小丫头聪明，就连院子里人都明白，她秦淮茹又得长脑子了。 “你呀，有时侯觉着就你自己一个聪明人，迟早要吃亏的，大伙儿很多事情都是门儿清，事不关己不说破而已。” 第23章有客问路 夜 月朗星稀，微风拂面。 李延勋告别老太太和家人，回四合院路上，享受着夏日晚风。 路边草丛里阵阵蟋蟀声让人心灵舒爽，犹如那首稻香前奏一般。 李延勋不自觉的哼了起来：“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可惜的是bgm里没有大黄。 因为农场空间里没有带来自己家的大黄，但想不通鸡鸭这些又存在。 大黄从只会柔弱的呜呜声到守护家园的汪汪声，可以说是李延勋的小伙计到老伙伴。 它除了不会说话，但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你，你是它的全部，它是你最忠诚的朋友。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李延勋都想在这个位面重新养一只了。 一路哼着调儿回到四合院，就看到六子蹲在巷口的树下抽着烟。 “六子？” 六子抬头，灭掉烟一路小跑过来道：“哥，您回来啦？” “怎么？出啥事了？”、 六子一般没啥急事不会过来这边，生怕给李延勋带来什么麻烦。 六子看了眼周围小声道：“家里有‘亲戚’日子困难，打听到‘家门’想借点东西，要的多，我拿不定主意。” “亲戚”就是客人，“家门”是黑市路子。 李延勋点头，把六子带到偏一点的地方问道：“哦？咱们家的‘亲戚’都来往着呢，有困难的都知根知底，不会这么找上来的，找上你的是哪家？” 意思是咱们都是走熟客的，底细清白的，这人底儿你有数没？ “找家里‘长辈’打听过，出了五服了，不过听说和东直门的‘表兄弟’家有些关系。” 这两年六子也织了一些关系网的，‘长辈’就是后面站台的，出了五服意思是指这人不熟。 东直门的“表兄弟”就是指轧钢厂李怀德。 看样子轧钢厂有“小灶”要偷着做，里面水太深，李延勋不缺钱，让六子散货也是不想浪费农场里东西。 “哦，都要些啥。” “亲戚说啥都缺，看咱们家有的都想‘借’点儿呢，越多越好。” 李延勋点了根烟，半晌回道：“现在咱们家日子也不好过，帮不上这忙呀。家里长辈最近工作忙不忙？” 六子思索了下抬头道：“我找‘长辈’打听消息的时候他最近好像都挺忙的呢。” “嗯，看样子最近家里要来客人呀，老家农忙，长辈估计也顾不上，你就得‘勤快’点，对了，正式拜师日子定了没？跟着老爷子好好学手艺吧。” 让自己勤快，又让自己好好学手艺，六子明白是让自己先把散货的事停一停，点头道：“陈老爷子说我基础差，让我从明儿起跟着他好好练呢。” 看到六子明白自己意思，拍了下对方肩膀道：“我这边的事儿快忙完了，回头找时间去看看果果她们。” 说到果果几人，六子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柔和的笑意道：“果果可乖了，就是念叨着您呢。” “他们就靠你多费心了，让你打听的事儿咋样了？不要急，别露出咱们根脚就成。” 六子闻言从挎包里掏出文件袋：“都在这儿了。” “行，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长辈‘农忙’完带些东西去看看，然后再问问这亲戚具体情况。” 回到家，李延勋打开灯，里面是王霞的详细情况，还有一份赵红梅的资料。 皱着眉头在王霞资料里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诧异的是还有何大清。 赵红梅家里情况就简单的多，单亲家庭，烈属。 母亲吕萍萍在医院工作，两个弟弟赵红军，赵红亮都在上学。 赵家在邻里口碑很好，赵红梅在上学时就帮着做家务，毕竟母亲有时工作忙，还有夜班。 所以两个弟弟对姐姐也很依赖，洗衣做饭，送弟弟上学之类的事儿都是赵红梅在操持。 李延勋也只是打听下这姑娘家底细，因为前身有过一段儿不门当户对的爱情。 这下子就放心了，娶妻不贤毁三代可不是说说的。 李家一家子都挺和睦，李延勋也不想只顾着找个漂亮的娶回家闹的鸡飞狗跳。 另一半除了贤惠，能操持家务外，最好是个知识分子，就最好了。 这样对孩子们的成长环境也有益。 毕竟家长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剧里的女人李延勋是没啥心思的，秦淮茹不错，如果男人强大她会是个贤惠守家的小女人，可惜晚了，现在是个寡妇，更招惹不得，多尔衮都证明过了。 看资料上，这位赵姑娘和印象里某剧黄土高原的一个主角性格很像。 还满足了城市户口，有工作，知识分子的条件。 唔，这姑娘是得娶回家，漂亮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况且人家姑娘也挺俊的。 仔细看完王霞资料，扔到农场。 当初王老太太搬到自己家之后，在阎埠贵联合易中海的厚礼“说动”下找上门做思想工作。 所以王老太太把房子让李延勋占了，这才让这些人息了心思。 何况她提议精简自己名额，让街道办兼任文化站工作的事儿还没算呢。 这笔账等到学习班事情开花结果，就该有动作了。 好在六子没白费功夫，“材料准备”的很齐全。 一想到对方每天大义凛然的说着全心全意服务的话就恶心。 看向后院老聋子方向，喃喃道：“让你再多舒服一阵子，有些人的荣誉不是你一个冒牌货可以玷污的。” “李干事，睡下了吗？” 李延勋皱着眉看着跟做贼一样的阎埠贵，一脸无语道：“三大爷，这么晚了您有事儿？” “嘿嘿，外面不方便，咱进去说？” 老家伙，本来不想和你一般见识，是你凑上来的。 李延勋让开门，阎埠贵顺势就进了屋。 阎埠贵进屋后又是习惯性的一阵打量。 这么好的房子怎么就便宜这小子了，唉，可惜了。 第24章算盘精表演 阎埠贵坐下后，一阵子客气的拉东拉西。 李延勋虽然打算回头找机会收拾对方，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三大爷，晚上就不给您倒茶了，免得您回去失眠，您这么晚过来一定有事儿吧？” “嘿嘿，是有点事儿，你看，咱们都住前院，在院里关系算是近吧。” “您要有事请明言，不过您也知道，我人微言轻，很多事儿您找我，还不如找中院易师傅呢，说到这儿我就想起了，您上回挺厉害，竟然能通过易师傅搭上我们王副主任关系。” 阎埠贵闻言一脸羞愧的道歉道：“上回是三大爷的错儿，当初以为王老太太搬你们家去，这房子打算，，咳，打算贡献给公家呢，我们再怎么大胆，也不敢算计的占烈属的便宜呀，本想着空着也是空着，花钱租下来呢，你也知道三大爷家情况，，” “行了，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要你们当初真过分，我想都被拉去打靶了，不过既然您能搭上王副主任关系，找我还不如找人家去呢，毕竟她是我领导，本事比我大，我能帮上忙的事儿，在人家那边就不是个事儿。” 阎埠贵破天荒的拿出一盒烟，李延勋擦了擦眼睛，都以为是这盒烟给自己的。 但是对方肉疼的拆开后给李延勋散了一根，还恋恋不舍的看着李延勋点上。 “是这么个事儿，听老刘说你和轧钢厂关系比较好，这次街道办学习班以后有用工名额，咳，当然，该花的钱三大爷不能差你的，只是我们家情况你也知道，可能，可能给不了市场价。” 工作名额多珍贵啊，不过在李延勋这边来说还真不是事儿，但他不可能在院里开这口子。 因此摆手道：“二大爷和您说的，他可能是见着我上回去找李副厂长的事儿了，但我去了为了学习班的公事，这种事儿我压根就搭不上话。” “学习班没有什么用工名额，您也知道街道办需要安置的待业青年有多少，谁敢在这上面做文章。” 看着对方一脸失望，眼睛一转道：“不过对于学习优异突出的同志，倒是可以优先推荐，所以您不如回去让我解成哥多用点功。” “解成今天回来说他一点都听不懂，哎，而且时间花这上面，打零工都少挣不少呢。” “那就没办法了，取舍问题，机会我们是给了，自己都不努力，谁也没办法，行了，我就不留您了，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阎埠贵心疼的把烟装回兜里，失望的起身和李延勋告别后恋恋不舍得回去了。 回到家，阎解成没休息，趴在饭桌上等消息。 “爸，咋样？” 阎埠贵摇头道：“没戏。” 阎解成一听精神就萎了，接着一脸不岔道：“我就不信他手里没名额，我今儿可是看着他们主任说的，这事儿是他找的合作单位办起来的，您说这得啥关系才能做成这事儿。再说了，咱们又不是给他钱，不就是个破办事员嘛，还看不起咱们邻居了。” 阎埠贵转意着仇恨道：“你和我嚷嚷有啥用，我这一张老脸低声下气的过去好话说尽，一点用都没，解成，爸是尽力了，我看你还是把时间花在打零工上面吧，攒点儿钱也好。” 在阎埠贵眼里，他这张老脸比送礼更有份量呢。 阎解成嘀咕道：“能攒到啥钱，还不交给您和我妈了。” “反正这事儿爸是尽力了，你自己决定吧，明天看你是去学习班，还是接着打零工。” “爸，您说我放弃了学习班这个机会去打零工，是不是得补贴点我，毕竟事关我前程，我月我少交两块钱吧？” 阎埠贵起身拿起柜子上的算盘，重新坐下一副要跟阎解成算算账的架势，阎解成秒怂。 概因阎埠贵太会算账了，别一会儿凭空又给自己加一份开支来。 毕竟今晚这盒烟的钱还没算到自己身上呢。 “咳，爸，您别拨弄算盘了，少交一块五总行了吧。” 阎埠贵头也没抬，继续拨弄算盘道：“五毛，不过你可不要乱花，攒着点儿，毕竟你也到找对象年龄了，别到时侯找谈个对象还找我和你妈要。” “一块二” 看到阎埠贵还是不满意，只能认输。 “您咋这样啊，成，我认行吗。” 说完阎解成压下心里窃喜，毕竟有没有枣打一杆子，没想到抠出来五毛，已经进步很多了好吗。 等阎解成走后，杨瑞华才坐了过来问道：“老阎，我还是觉着让解成去好好听课学学最好，今天居位会开会还说这事儿了，让好好宣传呢，你说动静这么大，名额的事情肯定不会有假。” 她是这院子在居位会的代表，一月有三块五的误工补贴，但街道办和居位会安排的任务她得积极去完成，毕竟后院有个二大妈对她位置虎视眈眈呢。 不过她有一点比较好，就是不像后院二大妈一样帮腔着老伴一起对儿子苛刻。 这也是两口子的默契，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回到屋里的阎解成，把弟弟往边上挪了挪才挤上去躺下，窃喜今儿赚了呢，老爹少给他记了笔账而高兴呢。 阎埠贵下意识的看向桌上的烟盒，一拍大腿道：“嘿，我咋忘的死死的，烟忘了给解成记账上。” 先是拿出账本给阎解成记了一笔一毛一的账后，把烟小心的收进柜子里才回道：“我当然知道有名额呢，可你看解成样子，今天明显是白去了，这么多人竞争，能轮得到他？” 这边杨瑞华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这次机会。 看到老伴叹气，阎埠贵劝慰道：“不是我不舍得钱，咱们把他们兄弟几个拉扯大都不容易了，这工作的事儿得靠他们自己，你想想老大这边咱们出了力，以后解放和解旷咋办。” “且熬着吧，要是真有工作名额，钱我凑凑，就算咱们借给解成的，行了，睡觉吧。” 杨瑞华脸色这才好转。 第25章一百个心眼 翌日一早。 李延勋洗漱完在屋里照例用开水泡了个窝头算是吃过早餐就出门了。 碰上了正跟着傻柱出门的雨水。 “雨水，放假了就好好歇着，一大早出去上哪啊？” 雨水看到李延勋眼睛一亮，辫子一甩一甩的上前道：“虎子哥，早啊，我过去找同学玩呢，约好了一大早去什刹海。” “嗯，出去逛逛挺好，不过要注意安全，这五毛钱拿着，天热，和同学买瓶汽水喝。” 不要觉得五毛钱很少，要知道现在的肉也就七八毛一斤。 “嘿嘿，您最好了。”何雨水也不拒绝，开心的收到兜里。 一旁傻柱吃醋了，他还是挺疼自己妹子的，只是有时侯一个粗人想不到这些，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给何雨水道：“咳，哥本来想到路口了给你呢，收着，中午和同学外面买点吃的。” 说完还洋洋得意的看着李延勋，意思是我比你多五毛。 李延勋没理这憨货，对何雨水说道：“今儿出去玩回来的时候过去老太太那边，我姐有条裙子不穿了，我妈给你改好了，过去拿吧。” 傻柱不乐意道：“雨水，别去，等哥给你买新裙子。” 雨水也没理傻哥，高兴道：“本来我就打算下午去呢，陪陪老太太和婶子呢。” “嗯，平时看书看累了就过去玩吧，狗蛋儿和妞妞都想着你带他们玩呢。出去玩注意安全啊，我去上班了。” 雨水心里暖暖的，不过看到自己傻哥这样紧张自己也挺有意思。 “嘿，有本事买条新的呀。”傻柱看到李延勋没搭理自己，有些不忿，但又打不过人家，只能背后碎碎念的生闷气。 正好看到一大爷和秦淮茹出门了，眼睛一亮，上去打招呼。 何雨水也没跟这两人打招呼，和傻哥说了声，自顾自的先走了。 易中海看着何雨水态度有些不喜，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女孩子是迟早要嫁出去的。 好在东旭走后，傻柱和自己亲近了不少。 也许老太太说的对，柱子是不错。 但得考察考察，事关自己的养老大业，马虎不得。 “柱子，今儿这么早？” “嗐，还不都是雨水，要和同学去玩，一大早把我叫起来给她做饭。”傻柱没好气的说着，特别是李延勋无视自己的事儿很生气。 易中海看了眼傻柱脸色，好奇道：“放假了是该出去玩，咋了你这是，一大早跟谁生闷气呢。” “还不是李延勋这孙贼给气的，你说我妹妹出去玩，要钱也是我这当哥的给啊，他挺个大脸就给五毛钱，瞧不起谁呢？” 易中海一脸无语，有些摸不准傻柱这脑回路。 倒是秦淮茹眼睛一亮，五毛呢，我可不会嫌少。 “柱子，话不能这么说，一个院住着的，再说之前人家照顾雨水的事儿大伙心里都有数的，雨水也是个勤快孩子，老太太都和我说了，好几回去给洗衣服，人家给点零花钱也是情理之中。” 说着回头警告傻柱道：“你跟人家客气点儿，嘴上有个把门的，人家好歹也是在街道办工作的。” 傻柱一脸不服气，梗着脖子道：“装模作样的，有什么好神气的，我还是食堂大厨呢。对了，我上回不是听老太太说，这孙贼快被清退了吗？” 秦淮茹眼睛一缩，心想这是我能听的吗？ 易中海看了眼秦淮茹，对着傻柱没好气的说道：“老太太懂啥，一天又不出院子，不知道是院里哪个长舌的背后蛐蛐了一句就记下了，人家这次不光没在清减名单内，而且还升了待遇。” “嘿，这当领导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种被下放的还能提拔，别不是拍马屁上去的吧。” 可见傻柱在聋老太太那儿听了不少消息，李延勋还是受到了“热情邻居”的关注，底细都给打听出来了。 “柱子，慎言！你呀，坏就坏在你这嘴上。” 傻柱听到易中海呵斥有些不高兴，特别是当着秦姐这种美女在场的时候。 现在两家还没到后面亲如一家的那种关系，所以拉下脸一声不吭。 易中海有些生气傻柱当着秦淮茹面儿说这些，又恨铁不成钢傻柱嘴上没个把门的。 就不能和我易中海一样面上不露声色么。 那至少也要和许大茂差不多吧，虽然易中海瞧不上许大茂，但不可否认这事儿放在许大茂身上，绝对不会声张，还会顺杆子过去拉关系，然后找机会背后阴一把。 说到许大茂，易中海皱皱眉，上回傻柱踢了一脚送去医院，好些天没见人了。 按道理吃了亏，以许大茂父子俩的性格不会这么安静才对。 想到这儿回头对脸色不好的傻柱说道：“许大茂是不是还没回来？上回的事儿我看以他性格没这么简单过去，估摸没憋啥好屁，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儿。” 对于许大茂，傻柱有天然的心理优势，以往都是用真理征服了这孙子，所以说一点都不担心，大不了再收拾一次就好了。 不像对李延勋，特么的真憋屈。 “借他三个胆儿，还想找我麻烦，姥姥！” 易中海看劝不了傻柱，就摇头先走了，傻柱这臭脾气，气的肝疼。 看了眼疾步跟上来的秦淮茹，脸色好了很多，虽然没有钳工天赋，但胜在在院里勤快，尊敬长辈，也聪明。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省心多了。 不过想到刚才的事儿还是多嘴叮嘱了一下，他可不想惹上李延勋，特别是对方升了待遇后，不管升多少，这里面的含义就不一样。 “淮茹，刚才柱子说话没个把门的，净给老太太添乱，你想啊，老太太这么大年龄了，院子都不出去，还不是院里有人嚼舌根儿让她听着了一句，就嘴里念叨了，傻柱还信以为真呢。” 秦淮茹可没傻柱那么傻，虽然心里窃喜刚才听到的消息，但又有些苦恼这种话儿被她听到了，师傅会怎么想。 没想到师傅果然话里意思是叮嘱她嘴严点儿。 “嗐，柱子性子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上回许大茂的事儿不就是么，厂里工人都说了，不是许大茂这儿传出来的，他就冲动的上去把人打了一顿。” 易中海心想，当然不是许大茂了。 饱含深意的看了眼这位有些聪明的徒弟道：“嗯，院里好不容易出了个有能力的，咱们可不能恶了这关系，不然别的院子怎么看咱们呐？” “你婆婆最近没再去街道办送鞋吗？” 秦淮茹摇头道：“最近帮着我带槐花，做的慢。” “嗯，不过这李干事能帮助你婆婆，说明这孩子还不错，多来往着。你婆婆年龄大了家里事多，你就勤快点儿，关系只有越走才越近。” 秦淮茹心漏了一拍，师傅这是试探我？还是察觉出什么了？或者是有别的打算？ 第26章贾张氏牌孩子体验卡 许大茂出院了，昨天出的院。 不过他没回四合院，回去干啥，让人看笑话？媳妇扔下自己一个病号不管回娘家了。 本来院里嘴碎的就多，当初娶了气质明显和院里众人不同的娄小娥之后，都在背后说他肯定是攀高枝了。 联想了一部爱恨情仇的话本儿在背后蛐蛐自己。 说起这个，许大茂一阵得意。 特别是压了傻柱一头，更得意，要不是父母和岳父警告他不要在院子里露了娄小娥身份，他都想站傻柱面前得瑟了。 我，许大茂，娶的是千金大小姐，娄董的掌上明珠。 你，傻柱，一个光棍，烂厨子。 不过也瞒不过“热情的关心自己”的邻居，后院的刘海中和老聋子就明显知道。 特别是刘海中，还专门跑上门来拿捏的让自己介绍关系呢，老东西，迟早收拾你。 “妈，今儿我回院子一趟。” 陶慧玲（杜撰的，勿喷）一脸诧异道：“你不是说过些天再回去吗？” “我回院里看看最近有没啥事儿，再说了，还得去接小娥呢，总不能老在您这住着吧，还有科里一堆放映任务等着我呢。” 马上农忙了，到时要下乡给农民兄弟放电影鼓鼓劲儿呢。 当然，也要顺路关心慰问下几位孤独寂寞的“单身”大龄未亡人。 “对，是该去，去了好好说的把人接回去，俩口子哪有不闹别扭的，也就她没吃过苦，不知道钱的重要，不理解你，儿子，凡事要多忍着，往后啊。。” 说着陶慧玲想到了什么收了嘴。 看着儿子直勾勾盯着自己，了解许大茂性格的陶慧玲还是给儿子交代道：“往后啊，娄家的东西肯定有你一份，他们就是随便漏点儿也够你过一辈子了，所以大茂，现在受点委屈不算啥。” 这点许大茂倒是可以肯定，就娄小娥带来的私房钱都不少，只不过看的严，他相信总有一天会全部弄到自己兜里。 “放心吧，再说小娥也没这么差劲儿，就是气愤傻柱，心疼我吃了亏。” 这会儿俩口子关系还不错，还没有因为聋老太太吹风和孩子的事儿闹的感情危机。 “这倒是，小娥虽然不会家务，但心底不错，还有这傻柱，你先别急，你爸说过段时间收拾他，你就别掺和了，好好把小娥接回家生个孩子，这没孩子怎么能套住娄家呢。” 许大茂收拾完，听不得母亲念经似的唠叨，赶紧带着东西回院了。 到了中午，许大茂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讨得了娄小娥欢心，两口子说说笑笑着回到了四合院。 可能是许大茂“口才”了得吧。 嗯，有些女的就喜欢“巧舌如簧”的男人呢，听说有哥们儿吃田螺时没用牙签，同桌的女人合起来一直灌他酒。 唔，好惨一哥们儿。 “大茂，小娄，你们回来啦。” “大茂，咋样了，没啥事吧，你说这傻柱，下手没轻没重的，怎么能往那儿踢呀，看着都疼。”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说着还探究的往许大茂某个地方瞧去。 许大茂心里恼怒，但还是挂着笑脸道：“谢您关心，没事儿，就是当时疼了一阵子。” “真没事？我三姑她当家的表叔家老二孩子听说就是被人踢了一下，啧啧啧，都办法娶媳妇儿了。” “真没事儿，有事我能让他傻柱好过吗，行了，不和您说了，好几天没回来，屋里肯定落灰了，回去收拾收拾去。” 娄小娥本来脸上笑吟吟的，这会儿脸色也不好看了，招呼也没打就跟在许大茂后面回了后院。 这位大妈兴奋的脸了好几次脸，她才不信许大茂的鬼话呢。 不过也对，要是真踢出问题来，以许富贵父子的性格，这事儿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看样子是没事儿。 有些失望的转身找人分享讨论这事儿去了。 回到家的娄小娥脸色很不好看，许大茂安慰道：“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这院里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茂，你检查了没，真的没事？” 许大茂脸色一下子变了，生气道：“不是，你怎么个意思，我还能拿这事儿骗你不成，当天你又不是没在医院，医生都说了没事儿。” “我还不是为了你，万一伤着了咱们也早点治疗，别耽误了，算了，不想和你说了，我睡觉去。” 许大茂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有些头疼的撮着牙花道：“不是，这傻媳妇，你好歹给我搭把手收拾收拾呀。” 没想到话刚落下，娄小娥杏目圆瞪的看着许大茂：“你刚说什么？” 许大茂讨好的说道：“我说媳妇你走路走累了，赶快去歇歇，一会儿我买点菜回来做好饭了叫你。” “德性。”回应他的是一个傲娇的背影。 许大茂没好气的对着背影气急败坏的吐舌头，等娄小娥再次转身时，又赶紧挂上讨好的笑脸。 娄小娥了解自己男人，肯定背后又对自己呲牙咧嘴了，转身没好气的瞪了眼许大茂说道：“呸，幼稚。” 但躺到床上还是露出了笑意，这男人有时跟小孩子一样，倒挺让她哭笑不得的。 许大茂忙里忙外的收拾完屋子卫生这才出了门，走到中院穿堂，就看到几个大妈停下了话，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猜到肯定背后议论自己呢，还都能面不改色的看着自己。 心里呸了句，也面不改色的打着招呼。 “呦，大茂，刚回来忙完就又出去呀，这小娥身体不好吗，怎么不见她给你帮忙收拾屋子。” 问话的是二大妈，她住在后院知道娄小娥嫁进来之后就没做过家务，听说连饭都不会做，故意这么问。 旁边几个大妈明显也是知道这八卦的，全都看好戏的看着许大茂。 等我发达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许大茂故意仰着脑袋道：“没办法，谁让咱疼媳妇呢，不像你家光齐，倒是没这份负担，唉，说起这个我就有些纳闷儿，咱们院好久也没进新人了，二大妈三大妈，你们家的光齐和解成年龄也不小了呀。” 接着故作疑惑的问道：“要说解成娶不到媳妇儿我信，以我们三大爷的性格，啧啧，，但是光齐这么好的条件，别不是二大爷一直想当官给耽误了吧。” 一句话绝杀完两家，就哼着小调出了门。 二大妈气的站起来指着许大茂背影骂道：“说谁呢，你别走，你就是断子绝孙，我们家光齐也不可能打光棍。” 旁边吃瓜群众一大妈受到了无妄之灾，气的起身就去后院找聋老太太说委屈去了。 啧，二大妈也是个能人，借着许大茂要害被踢了一脚的事儿不光骂了许大茂，还阴阳了一次一大妈。 三大妈杨瑞华差点高兴的拍手叫好，学到了，学到了。 只有贾张氏轻蔑的哼了声，给槐花扇了扇风才接着纳鞋子，都是比自己段位差一截的，参与进去也没啥意思。 再说了，现在安安分分的等棒梗他们长大，等棒梗有出息了，自己说话也就大声了。 想到答应乖孙上回吃饺子的事儿，犹豫了一阵看着远去的一大妈叫道：“她一大妈，帮我照看会儿我们家小当和槐花，我出去买点儿东西去。” 接着对着要跟着自己当小尾巴的小当好声说道：“奶奶出去买点东西，你乖乖跟着你一大奶奶，别乱跑。” 小当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想跟奶奶出去玩，又知道奶奶不会乱花钱给她买吃的，只能嗯了声应是。 本来生气的一大妈看到孩子，又眉开眼笑。 爱怜的从贾张氏怀里小心的接过槐花，槐花一丁点儿大，眨巴眨巴着小嘴巴，把一大妈心都融化了。 “你快去吧，我帮你看着，瞧这小不点儿，多心疼人啊，槐花乖哦，我是你一大奶奶。” 一大妈很喜欢孩子，贾张氏时不时的给她会送一张孩子体验卡，让她乐不思蜀。 院里几个看热闹的也叹了口气，连对一大妈有意见的二大妈也再没多嘴。 她们对一大妈都是有同情成份的，加上一大妈在院里也不得罪人，有啥委屈只会自己藏着，所以除了一心和刘海中站一起窥视一大妈位置的二大妈，再没什么人背后故意气她。 咱们女人命苦呀，唉。 第27章一车传三代 一大妈的体验卡在贾张氏回来后就到期了。 恋恋不舍得把槐花交给对方后惊讶道：“你的票没换出去？” 贾张氏摇头道：“这月虎子这孩子从我这多拿了几双，就想着把肉票留着给孩子包个饺子沾点儿荤腥，她一大妈，一会儿晚上就别做饭了，我买这肉做馅儿够，和她一大爷一块过来吃。” 一大妈虽然喜欢这种聚在一起有孩子的其乐融融气氛，但还是拒绝道：“这哪行啊，你们都多长时间没吃肉了，好不容易给孩子们做点儿，你们自己吃就行，瞧你们家仨孩子多让人喜欢啊，是该给补补。” “甭客气了，以前东旭就没少麻烦你们家中海，到了淮茹这儿，还得他费心呢，我们家条件差，一直没能拿的出手的，今天就当是感谢她一大爷了，就这么定了。” 一大妈陶小芸有些惊讶的看着贾张氏，以前她可不这样儿，院里都说前院双抠。 但都知道想从贾家占便宜，不可能。 但是自从东旭没了之后，贾张氏明显改变的安静了不少。 “那行，我哪儿还剩些白面，我去拿来，咱们一块包饺子，就是得给后院老太太也送一碗。”陶小芸本来想着要是留下来吃饭就给粮票的，但感觉还是把剩的白面送来好一些，你出馅儿，我出面，公平。 贾张氏一摆手道：“嗐，送啥，咱们包好了把老太太请过来不就成么。要是老太太实在嫌弃孩子闹腾送一碗过去也没事。” 嘿，还真变了不少，请过来，瞧这多客气，别不是有啥事要求着帮忙吧。 陶小芸心里有些犯嘀咕。 或许是瞧出来一大妈有些犹豫，贾张氏接着说道：“这东旭没了，我就想着好好和淮茹把仨孩子带大，以后少不了麻烦他一大爷呢，正好今天买的肉做馅儿有剩的，咱们也热闹热闹。” 说着就抹起了眼泪，带着哭腔道：“不怕她一大妈笑话，我到现在都接受不了东旭就这么没了的事，我每天都仿佛还能听到他下班回来叫我妈，你说好好个人咋就这么走了，剩下我这老的老小的小。。。” “老嫂子，您别难过，你一说我也难受了，以后有啥事跟我和老易说，困难日子总会熬过去的。“ “谢谢，我没事了，就是有时侯心里憋的难受，不哭压在心里闷的慌，这一哭好多了，我去洗点菜咱们弄馅儿。” 陶小芸叹了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劝慰了一阵贾张氏后这才回屋里去拿剩下的白面，白面只有半碗不到，又从缸里弄了些二合面这才朝贾家走去。 .......（不水字数的分割线） 街道办。 白天基本上都是些琐事，老程在李延勋这儿听了个新词儿“摸鱼”。 大伙都觉得这词新鲜有意思，就传开了。 这不，王副主任跑了一趟外面，后面跟着一个居位会大妈和两个鼻青脸肿的青年回到办公室。 笑着说道：“嘿，都摸鱼着呐，彩英，冬天还早着呐，甭急着弄毛衣，先来给这俩登记下，你说说你俩，有这力气打架，怎么不去找个零工挣点钱，啊？你爸妈养你们容易吗？是不是吃太饱了有力气没处使？” 这年头打架很常见，只要不是特别严重一般不会经公，都是居位会私下各打两板子。 这两天街道办喜气洋洋，所以从上到下心情都不错，王副主任也没因为大伙儿摸鱼的事情故意给脸色看。 居位会大妈也跟着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完了又讨好的对厉彩英说道：“学习班给他俩添个名字，您看成吗？” “之前怎么没报名啊，成是成，报什么班？” 居位会大妈没好气的看着这两说道：“这俩有力气着呢，给报那什么基建班。” 这时侯一般人不会让家里孩子去学这个的，基建班听着好听，其实都是以翻修房屋为主的瓦工之类的。 通常街坊们称这种小工青年为瓦小瓦妞。 地位很低，找对象也不好找。 俩青年倒是没有反对，互相还瞪着眼不服气，看样子私下还得约一架，直到一方被武力征服。 李延勋也懒得往上凑，真的就像是人家说的吃饱撑的，受顿教育也好。 对老程说道：“程叔儿，中午有空没？” 老程研究棋谱，刚才王副主任回来，他是头也没抬。 “怎么？想请我搓一顿？” “搓一顿没问题，趁着不忙，中午带我去看看自行车去。” 老程故意看着外面说道：“哎呀，这中午的太阳真毒啊。” “成，再加一瓶汽水。” 老程直接站了起来，一挥手道：“那还等什么，走着。” 李延勋示意主任办公室道：“要不要和里面说声？” “用不着，建华，一会儿有事就说我俩出去了。” 苗建华长的斯斯文文的，不过在街道办也算是边缘人物，之前担任过公方经理。 听说受了处分，现在尽可能的在当小透明了。 听到声儿拿着本书头也没抬的回道：“好嘞。” 路上老程坐在后面，有些心疼自己车，一直念叨着慢点儿，你这死孩子，有坑洼绕着点儿。 “这不怪我，是您屁股上肉太少，回头呀，在后座上让我婶给您缝一坐垫。” “直接去王府井，那边款式齐全，也不缺货，我是心疼自行车，不是颠儿的屁股蛋子。亏大了我，别跟你小子跑一趟把我自行车骑坏了，我这是二手的零件拼的，不结实呢。” “放心吧您嘞，您这车虽是拼凑的，但我瞧了，质量没得说，一车传三代，人走车还在，它比您身子骨还硬朗。” 后面老程忍不住在李延勋后背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这臭小子，哪来这么多调皮话啊。” 李延勋一个加速吓的老程直喊慢点儿。 “不是您拍的让我跑快点吗？” “去，你当自己是牛马啊，给一鞭子就往前直窜。” “没错儿，城市里的当代牛马没见过吗？” 两人一路嘴贫着，倒是让路上听到声的人直乐。 第28章若是死亡可以替代 到了地方，俩人一直嘴碎着找到卖自行车的地儿。 老程揉着屁股蛋儿骂道：“下回再坐你车，我就是孙子。” “嗐，我可不敢当，我爷爷回头莫名其妙多一兄弟，我太奶奶得爬上来自证清白。” “哈哈。”一旁柜台看热闹的售货员都被俩人逗乐了。 大中午的闷热，也没啥事，就没催着问俩人要买什么，图一乐。 “同志，让您见笑了，您受累介绍下咱们自行车，今儿我咬牙也得买一辆，不然骑人家的驮着他半天，还被嫌弃。” 看着两人打扮，售货员很客气的回道：“您是来对了，咱们这儿自行车齐全着呢，有永久的，飞鸽的，凤凰的，您瞧这辆，大链套，黑漆，电镀手把儿，28英寸，结实着呢。” 李延勋记得后世家里还有一辆是永久13型的，爷爷辈儿传下来的，摩托车都坏了几辆它还好好的，漆都没掉一块。 不过这款好像要过两年才有。 随便挑了一辆看着不错的问道：“多少钱？” “168元，您带票了吗？” 交了钱票李延勋就拥有了自己这辈子的第一辆车，挺奇怪的，后世路边一堆自行车都不带看一眼的，有时还嫌弃挡路，这会儿买了辆自行车还挺有成就感的是怎么个事儿。 “带上票记得去砸派出所登记拿车本儿。” “好嘞，谢谢您啦。” 看着李延勋二话不说就买了，老程说道：“你小子买自行车都不挑的看看试试。” 正心里夸李延勋买东西不磨唧的售货员不乐意了：“嘿，老同志，这可不兴试啊，就好比你娶媳妇，还能先试吗？” “哈哈，我相信咱们质量，走喽老程，中午吃什么？” 老程羡慕的摸着新自行车咂咂嘴道：“一会儿我先给你试试这车成色，你小子今儿已经大出血了，我就不让你破费了，咱们回去吃吧。” 食堂取消后，大伙儿中午都是自己带着菜和馒头，在街道办囫囵吞枣的吃一顿。 不过今上午听老程神秘的说街道办食堂要恢复了。 “得嘞，您甭给我省，上哪儿吃，指路。” “行了，这孩子咋不听劝，我瞧你也带了窝头的，放晚上就坏了，咱们回去吃吧，正好你婶儿炒的土豆丝儿，油水足着呢。” 李延勋也没客套，节俭之风还是得贯彻的。 只是把欠老程一顿饭的事儿记在了心上。 还是没争过老程，新车被对方骑了去，李延勋在后面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有了来时路上老程的那种心情了。 “您慢点儿，别摔了，唉呦，您绕着点坑洼。”这话咋这么熟呢？ “哈哈，一车传三代，人走车还在不是。”老程心里痛快极了，比赢一盘棋还爽，总算报了来时路上的冤念。 买了车心情好，顺路叫着老程绕了圈什刹海。 可惜，今年干旱，什刹海也跟减肥似的缩了一整圈儿。 边上还露着一大截泥泞的滩边，被烈日一晒，裂出了一道道不规则的方块儿。 成了小孩子们过来玩泥巴的乐园。 “嘿，前面咋回事儿？” 看到前面大中午的围了一圈人，还有几个帽子同志在走访做笔录，两人停下车过去凑了个热闹。 “儿子，你醒醒啊，你看看妈啊，妈再也不睡午觉了好不好，你快醒醒吧。” 一个妇女抱着满是泥巴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眼里全是绝望。 旁边的男同志红着眼睛，手颤抖的好几次想拉起妇女都没使上劲儿。 怀里的孩子看样子是溺水没得，已经没救了。 一位女同志顾不得妇女身上泥泞上前苍白的安慰：“同志，您节哀。” “儿子，醒醒，醒来妈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妈再也不省粮食了，咱们吃肉，对吃肉，你醒来让妈做什么都可以，你快醒来啊。。。” 妇女哭喊着，然后看着怀里都快看不出样貌的儿子还是没有反应，一阵眩晕感传来就倒了过去。 大伙手忙脚乱的对妇女掐人中急救，中间妇女的手死死的抱着儿子不撒开。 李延勋看的也是眼睛一酸。 若是死亡可以替代，天堂一定站满了父母。 老程找帽子同志打听完消息过来语气沉重的说道：“走吧，陷泥里了，把孩子拉出来就已经没了。” 路上两人都很沉默，刚才在边上李延勋也听了一阵。 孩子家里定量少，还有老人，中午孩子跑出来不是玩，是自己做的捕鱼的工具想捞鱼。 ....... 四合院 许大茂吃完饭后，看着娄小娥没有动手洗碗的意思。 只能自己动手，饭后水龙头洗碗洗碟的人很多。 “呦，大茂，又是你洗碗呢，啧，还是你们放映员吃香啊，瞧这碗碟上的油，放我们家都舍不得洗。” 嘴这么毒的非二大妈莫属，同住后院，她一直瞧不上许大茂。 因为要打听消息，许大茂也没敢给脸色：“嗐，小娥中午总犯困，我就舍不得她受累了，对了二大妈，咱们院最近没啥事吧？怎么没见光天？” 刘光福被拉壮丁，拿着桶在一旁接水给家里水缸里加水。 自从院里有了自来水之后，大伙也没这习惯，今年停过几次水之后各家各户都买了水缸存水。 看到许大茂给自己偷偷散烟，眉开眼笑的接过藏到兜里道：“大茂哥，您是不知道，我哥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不见人，就晚上睡觉会回来。” “哦？光天忙啥呢？是找着工作了吗？” 二大妈洗完碗没好气的说道：“就他?能找着工作我这把碗给吃了，还不是街道办弄了个学习班，跑去听课了，你说这就是瞎折腾，在学校都学不到东西，这学习班能学到个啥？” 刘光福看着周围赶紧说道：“妈，您可甭瞎说，我哥是笨，但咱们街道办弄这学习班的事儿，您和我爸不还夸来着。” 二大妈也自知失言，悻悻的住了嘴。 许大茂拉住刘光福好奇道：“啥学习班？” “大茂哥您有工作，不了解，听说是咱们院李干事提议弄的，说是教电工这些，到时有工厂招工优先给推荐呢，要不我哥能这么积极吗？” 许大茂听说是李延勋提议的，有些惊讶。 他倒对这个学习班的事儿感兴趣了，打算一会儿就去街道办打听去。 第29章娄小娥 “娥子，娥子。” 许大茂一回到家放下碗筷就叫嚷着媳妇儿。 正打算午睡会儿的娄小娥没好气的翻了个身道：“叫魂呐？” “先起来，有事儿。” “啥事啊？中午热的我有些犯困，都快睡着了让你给叫醒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这傻媳妇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别的事儿一点都不关心。 “街道办弄了个学习班你知道吗？” “和咱们有啥关系？” “你傻呀，这种事情你说你要是能积极参与进去，是不是就能表明一个态度？再说这事儿是前院李干事提议弄的，即使参与不进去，也能搭上关系不是。” 前些年的扫盲教育和文化站弄的思想教育，院里有个成分不好的积极参与了进去，人家现在的都搬走了，铺子弄了一公私合营。 这事儿娄小娥嫁进来之后听说过。 娄小娥这才来了兴趣，起身道：“你具体说说。” 许大茂点了根烟，娄小娥还破例给拿了烟灰缸，坐到一旁静等下文。 “媳妇儿，你看反正你也是闲着，在家里无聊，要是报个学习班，参与到街道办的活动中去，是不是就能提高印象了？” 娄小娥迟疑道：“我们家情况你也清楚，估计不行吧？” “所以咱们等下过去打听的摸摸情况去，正好前院李干事估计负责这事儿，找他问问也没啥损失。” 许大茂说完就在屋里找网兜装起了东西。 娄小娥拦道：“街道办人多眼杂的，你带这些是去打脸啊？” 许大茂经常给科长送礼，拍了自己一巴掌道：“还是媳妇聪明，我一时冷不丁的犯傻了。” “嗯，带两包烟吧，去了给散散。” 没多大功夫两口子就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院里饭后穿堂里纳凉的几个大妈都有些纳闷，这娄小娥平时基本连屋子都不出的主儿。 这大中午的出去干啥？ “别不是怀上了？中午听许大茂说娄小娥中午犯困来着。” “多新鲜呐，她娄小娥那天中午不犯困啊。” “哈哈，这倒也是，你说许大茂娶这么个主回来，图个啥。” 另一个大妈坏笑道：“图馒头大呗。” “哈哈，再大也没。。”突然发现贾张氏斜着眼看了过来，嘿嘿两声住了嘴。 街道办这边，李延勋买了自行车回来后大伙都啧啧说还是新车好。 连马主任也惊动了。 “小李，往后街道办有事儿，你这自行车。。” “主任，我懂，一定奉献，不过先说好了啊，大伙用的时候爱惜着点，我还得用它来找对象呢。” 这时侯街道办有时都得跑辖区住户里借自行车，很正常。 “哈哈，对呀，小李也该找对象了，郭大姐，有没有合适的给咱们小李留意下。”郭大姐手底下有几个居位会代表，专门负责给辖区适龄青年介绍婚姻的。 “小李条件好，只要他开口，肯定一堆来打听的呢。” 厉彩英也插话道：“晚啦，人家有目标喽，她大嫂供销社有个会计，人长得俊，还有文化，我瞧着他俩很有夫妻相。” 马主任试了圈自行车赞道：“还是这新车骑着舒服，彩英，这么说咱们过不了多久就能吃上小李喜糖啦？” 李延勋帮忙把自行车停好后道：“主任，这得看您这边啊。” “哦？你找对象，还得看我？是少啥票？” “这倒不是，关键是这谈对象得花时间呀。” 马主任指着李延勋笑道：“没问题，往后你有事儿说声，忙你的个人问题就好，不过到时得把姑娘带过来让我们过过关才行啊！” 正好借着找对象的由头淡化自己“出风头的事儿。”，马主任也借着这机会答应了，还顺便晒晒“长辈”关系给大伙儿。 “借您吉言，您就说我这个头，我这长相，不是手拿把掐嘛。” “哈哈，牛都让你吹天上去了。” 这时冯大爷站外面叫道：“小李，有人找，说是你邻居。” “来啦。” 走到外面一看，是许大茂两口子。 “大茂哥，嫂子，您二位今儿怎么有空上我们街道办来。冯大爷，这我邻居，就不登记了，我领着进去了。” 冯大爷摇着蒲扇就算答应了。 “今儿回院里听说咱们街道办弄了个学习班，我和你嫂子没事过来打听打听。” 娄小娥也说道：“李干事，麻烦您了。” “嗐，客气啥，我们工作就是服务群众的，咱们进去聊。” 许大茂听的眉开眼笑，指着李延勋夸道：“瞧见没，人家这才是干部，这觉悟，多好啊，服务群众，我们心都是暖的，不像咱们院的管事大爷，就一联络员，屁都不是，还整天想着。。。” “大茂，别瞎说。”娄小娥可不想许大茂嘴大的在街道办胡说。 街道办这边有专门接待群众的办公室。 李延勋领着两人到了办公室，给倒上水后这才回道：“大茂哥说的也没问题，不过联络员人家属于咱们群众投票产生的，是义务帮助居位会开展工作，也不能要求太高。” 娄小娥认真的看了眼李延勋，这话说的就很有水平，既表达了和许大茂一样的观点，又表示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犯不着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他们。 许大茂散了根烟，也不敢像在院里胡馅，赶紧说正事儿道：“李干事，你和我爸一个系统的，加上咱们又是邻居，今儿厚着脸皮过来麻烦你来了，你可不能推辞。” “叫我小李或者虎子都成，就像大茂哥您说的一样，咱们邻里邻居的，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刚才我也说过，我们工作不就是服务于群众嘛。” “不过我现在工作关系转到街道办啦。” 娄小娥怕许大茂又说错话，赶紧接话道：“那恭喜虎子你高升啊，我这么叫你不介意吧，我看院里人都这么叫。” “嗐，啥高升不高升的，不介意，胡同里街坊们都这么叫我，亲切，您二位是打听学习班的事儿吧？” 看着二人点头，李延勋迟疑的敲了敲桌子半晌才回道：“咱们一个院儿的，我也不绕弯子，目前街道办学习班的成员都是以城市户口待业青年为主，烈属，贫困户等优先。” “嫂子家里和以前轧钢厂有关系吧？” 这话问的许大茂两口子脸色都是一变。 “您二位也别多想，街道办对于辖区居民情况都是有底儿的。” 许大茂明白人家知道自己媳妇成分了，估计这事儿没戏了，但也不失望，因此笑道：“嗐，本来想着你嫂子在家也是闲着，过来能学点儿东西，再不行过来帮帮忙也是没问题的。” 李延勋故意眼睛一亮道：“嫂子觉悟高啊，您要这么说，这事儿也不是没有机会。” 第30章娄家赞助 “哦？小李你快好好和我们说说。” 李延勋指着外面道：“本来这事儿不该和你俩说，但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就透露一点。” “您二位刚来的时候肯定没注意外面的光荣榜吧，就没什么想法？” 许大茂有些不明白，但娄小娥倒是听出来了。 “你是说，我爸？” “也不用非得娄董出面，他顾虑比较多，否则嫂子您平时在院里也不会这么没存在感，我们提倡互帮互助，对于支持我们工作的会上报表彰，而且嫂子您报不了学习班，但可以用义工身份过来帮忙。” 娄小娥眼睛一转问道：“这事儿我回家商量一下。” “没问题，而且这事儿我得和我们主任汇报一下，成不成我说了可不算。” “那就感谢你帮忙了，不怕你笑话，天天呆在院子里无聊的很，要是能过来帮帮忙我很乐意，也能吃苦。” 许大茂掏了一包牡丹香烟递给李延勋。 “呦，好烟啊，不过我抽烟少，大茂哥您散一支给我尝尝味儿就成，留着自己抽。” 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两毛三（指北海牌，两毛三一盒），农村干部大炮卷得欢，里面说的牡丹就是眼前许大茂给的这种，一般人舍不得抽这么好的烟。 许大茂看了眼媳妇儿，示意咋办。 娄小娥接过烟拆开给李延勋散了根，许大茂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帮忙给点上烟，自己也借着嘴上抽了一根。 “那行，你工作忙，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回头咱们院里聊。”娄小娥顺势把烟放到桌上，拉着许大茂告别。 李延勋也不说破，笑着把两人送出街道办。 拿上烟回到办公室，给老程点了根。 老程起初不以为意，等抽了口才发觉不对，拿下来一看乐道：“呵，好烟啊。” “我这邻居刚落下的，给你尝一根儿，晚上回院了给他还回去。”这是不落人口实。 大伙心里都门清儿，厉彩英帮忙打着岔儿问道：“你这邻居条件可以啊？” 郭桂兰说道：“嗐，小李他们院可不简单，好几个大师傅呢，今儿刚来的应该是住后院的放映员两口子吧。” “您慧眼，确实是。” “以前你们院闹腾，我经常跟着居位会的刘大姐过去，不过自从小李住进去后倒是消停了不少。” “闲着没事说说呗。”厉彩英好奇李延勋住的院子。 “他们院的易中海，是中院的联络员，轧钢厂的八级工，不过两口子没儿没女，条件最好。” “后院是个叫刘什么的，也是在轧钢厂上班的大师傅，不过这人不行，听邻居说有官僚主义。” “还有个厨子，整天和今儿来街道办这位闹腾，至于前院的联络员是个小学教员，叫阎埠贵，嘿，这名字听的就让人一乐，很符合他性格，小李，你是住前院的吧。” 李延勋也笑着接话道：“对，跟我门对门的，他们家住西厢房，我们院这位阎老师您真没说错，大伙都叫他阎老抠，您各位不知道。” 看着大伙都挺感兴趣，李延勋打算给这老小子名声上加道光：“这么给您各位形容吧，兹要是家里来了客人，他会呦喝着老伴说，瑞华，还剩根黄瓜，你给炒四个菜出来我们喝点儿。” 大伙都快笑不活了，一根黄瓜弄四个菜。 老程也笑的直咳嗽，指着李延勋骂道：“你小子嘴咋这损呐，这老头听到不打你才怪。” “这您就错了，他不以为耻，反而会以为是在夸他持家有道呢。” 不过想到家年头大伙都不容易，拿这开玩笑有些过，叉开话题对着郭桂兰道：“郭婶儿，今儿我跟程叔买自行车回来，路上遇一小孩，，” 接着把中午的事儿和大伙说了遍，大伙儿心情都有些沉重，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 “您跟居位会的都熟悉，和主任汇报一声，可以找时间到每个院儿说说这孩子假期安全的事儿。” 郭桂兰点头，这事儿她办了就是成绩，感激道：“谢了小李，考虑的很全面，有了前例，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过之前倒是给说过，就好比冬天用煤安全，反复叮咛就是没人放心上，这回有了活生生的例子，得好好抓一抓这安全问题。” “行，正好我找主任有点事儿，咱们一起。” 娄家要是赞助的事儿，没什么不可对外人言，越是这种事儿，越要晾到阳光处。 马主任办公室。 别看他一个人单独的办公室，还真没外面舒服，这会热的直冒汗。 李延勋二人进到办公室的时侯，马主任正打水给自己洗脸呢。 “呦，摸鱼摸累了，过来感受我这办公室的‘热情’来了？” 郭桂兰因工作和居位会打交道比较多，所以平时和王副主任汇报工作多一些。 今儿被李延勋拉到马主任办公室里，马主任倒是挺高兴的。 “主任，您忙着呐，我和郭桂兰同志过来跟您汇报工作呢。” “那就先坐，我洗把脸。” 等主任洗完脸后，李延勋道：“刚才我一邻居过来打听学习班的事儿，他媳妇是轧钢厂娄董女儿，我给回了。” 马主任脸上不动声色道：“哦？要是这样你也不会和我汇报，接着说” “我提了嘴光荣榜的事儿，她退而求其次想以义务劳动的方式参与进来，据她说反正在家里也是闲着，过来给咱们帮帮忙，做做义工，即能帮组只解决一些困难，也是个人价值的一种体现嘛。” “她对光荣榜怎么看？” “对于能上榜的同志她很羡慕，态度上是很积极的，不过她要回去和父亲商量下，另外就是看咱们街道办都目前所面临的困难都有些那她能帮上忙的。” 马主任喝了口茶思考半晌道：“人家能积极的参与到咱们建设中来，说明什么，说明觉悟是没问题的，咱们也不能带着旧眼光看待嘛，完全可以收纳进来提高她的思想水平，这也是我d的工作重点之一。” “正好你之前就负责文化站工作，有对思想工作方面的经验，我看这事就交给你了。” 马主任一句没提街道办困难，但在场三人都明白。 生怕李延勋给对方画不了饼，还专门提了一嘴：“咱们光荣榜上也有和她类似的，别让她带着思想包袱啊。” 第31章没找着小酒馆，但找着了南易 娄小娥的事儿说完，郭桂兰也把李延勋刚才在外面的建议说了一遍。 “嗯，就按你们说的办，不止假期学生的安全问题，你们看看这么久没下雨了，气候干燥，防火问题也要放在心上啊！” 郭桂兰拿了差事，高兴道：“您放心吧主任，我就以暑期学生安全问题的防火问题开展一次安全教育活动。” 等郭桂兰走后，李延勋给主任散上烟。 “你小子，工资都没领呢就抽这么好的烟？” “您冤枉我了，这是我邻居刚落下的，跟您尝一根，主任，过段时间我可能要下乡一趟。” 马主任看着李延勋道：“上回让你分担点工作给同志们，也没让你跑乡下躲着去啊？撂挑子可不成啊。” “这倒不是，打算正好趁着机会去看看我爷爷奶奶，加上夏收，还能去给搭把手。”（咱也不知道北京地区夏收是暑假前还是暑假，就这么设定吧。） “不是我小看你，你小子会干农活吗？太阳晒得你非脱层皮不可。” “小瞧我了不是，李家庄谁不夸我干农活是一把好手，我就当您答应了啊，有事儿让人给公社捎信儿打个电话都成。” “成，下周去吧，马上周末了，别忘了过来吃饭。” 这边郭桂兰领了差事，就风风火火的找居位会安排工作去了。 居位会也没个正式办公场所，一间临时的办公室距离街道办不远，郭桂兰几步路走的满头大汗。 主任刘大妈赶忙把人迎进办公室，给倒上水。 “这大热天儿的，郭妹子你咋过来了，有啥指示吗？” 郭桂兰三两口喝完水这才回道：“刘主任，今儿什刹海的事儿您听说了没？” “咋没听说啊，我刚从那边回来，唉，这招娣命真苦啊，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这么大，咋就出这么个事。” “家属情绪怎么样了？” “这招娣情绪不太好，不过还算稳住了，我让她们院的联络员多盯着点儿了。” 郭桂兰拿了个壳子就当扇子，说道：“我就为这事来的，孩子们都放假了，大些的家长不一定能看得住，我想啊，借着这事儿给各院各户开展一次安全教育，不能再让这种悲剧发生了。” 刘大妈一拍手道：“和我想一块去了，我正想着怎么跟街道办汇报这事呢，我听说南城那边都好几起了。” “所以我们的工作一定要做到位，不光是家长，给孩子们也要好好说道说道，一次不行咱们就两次三次。” “行，您先歇会儿，我去通知各代表过来开个会，咱们拿个章程出来。” 这不是走形式，而是把代表们叫来按院儿分任务。 下午李延勋没事儿，和马主任说了声骑着车溜达着到了前门楼子。 他不是过来找传说中的小酒馆的。 上回答应李怀德找个做小灶的师傅，虽然人家没催，但正好趁着有空儿过来把这事给办了。 走到一个胡同，看了下门牌号没错，提着网兜敲门。 “谁呀？” “您好，是孙师傅家吗？陈老爷子介绍我过来的。” 半晌里面出来一个精瘦的老头儿，看着李延勋问道：“您是老陈提起的李延勋？快进来。” “打扰您啦，这是顺路买的点儿水果，天热，您解解暑。” 孙老头也不客气，接过后把李延勋迎进屋道：“一直听老陈头说有一朋友，听他提起，我一直以为是个沉稳的老头子呢，没想到这么年轻啊。” “嘿，看样子我早来了几十年啊。” “哈哈，没错儿了，他说过你这嘴特贫，坐吧，你来是为了找厨师的事儿吧。” 李延勋坐下后，给孙师傅散了根烟，对方摆手拒绝道：“甭给我散，抽不惯。” 说着拿起烟锅点上美美的抽了口。 “嗯，我一朋友在轧钢厂负责后勤工作，这接待往来的小灶得找个拿的出手的，这不，听陈师傅说您这边有合适的，冒昧过来问问情况。” “倒是有个手艺能拿的出手的，但是轧钢厂6级就到顶儿了吧，最主要的是去了大锅菜为主，荒废手艺，我这徒弟又是个心气儿高的。” 李延勋有些失望，但还是打听到：“我能见见他吗，有条件提出来，我传个话过去尽量满足。” “我这徒弟你就甭打主意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听说他在机修厂干的不是很顺利。” “哦？您说的是南易南师傅吗？” 孙老头惊讶道：“认识？” “我去机修厂好几回，尝过他手艺，确实不错，但挖人估计悬。” “要是以前估计难，但现在去应该没啥问题，他被下放到清洁队去了。” 李延勋不打算自己过去挖人家机修厂墙角，往后街道办学习班修理工说不准还得麻烦人家机修厂呢。 人是打听到了，剩下的交给李怀德去接触就成。 和孙老头闲聊了一阵儿，就起身告别了。 这边许大茂两口子回到院里之后，许大茂看着娄小娥沉思问道：“不是，你不会真信了他的话吧，要照他这么办，拿咱们当冤大头傻子涮呢。” 娄小娥头也没抬说道：“刚才不是你带我去的吗，咋这会儿打退堂鼓了。” “小娥，你是没听明白他话里意思还是怎么着，光荣榜知道吗？上面的不是给捐了钱和东西的就是学习班免费当老师的，他是指望着你给他捐钱呢。” “放心吧，这钱不从你这出。” 许大茂眉毛一横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被人两句话说的就信了，败家娘们。” 在许大茂心里，岳父家的就是他的，本来打算用人情关系凑个热闹，也不是多上心，主要娄小娥天天呆在家里没事做，院里闲话也不少。 但没想到还得花钱，这哪成啊，他许大茂辛辛苦苦下个乡才挣一点额外收入。 反而娄小娥却一点都不心疼钱，她想的是这事儿的影响，比起捐款，她更在意的是能有去做义工后的机会。 想了不大一会儿起身收拾东西打算回家找父亲商量商量，看是用父亲名义还是自己两口子名义。 第32章院里日常画风：互相伤害 娄小娥走后，许大茂待在屋里生闷气。 起身走到娄小娥嫁妆箱一看，更生气了，铁将军把门。 “防谁呢，臭娘们，败家娘们，防谁呢你。” 气的用力拍了一把锁子，疼的许大茂捂着手呲牙咧嘴的跳起了探戈舞。 许大茂一直都知道媳妇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东西和钱。 可娄小娥拿他跟防贼似的，就没瞧见过一分钱。 翻箱倒柜的忙活了一阵后，还是有收获的，在娄小娥衣服里找到了十几块钱。 瞬间手也不疼了，气也顺了。 “你给外人花钱，我是你男人花你点怎么了，对，就这么说。” 把钱装兜里的时侯还给自己打着气，目前他在娄小娥面前还很卑微的。 锁上门就瞧见对面聋老太太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许大茂就当没瞧见，但老太太故意嘀咕道：“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没干好事。” 许大茂也不是省油的灯，故意对着空气说道：“人和人就是有差距呢，人家王老太太把房子都给了李干事，现在多享福啊，要是我，早点给人家腾出来，省的背后照顾不尽心尽力。” 气的聋老太太拄着拐站起来就要打人。 “许大茂，你个坏种，站住，你说谁呢？你敢说院里的老祖宗，我打死你个坏种。” 许大茂大长腿两步就跑到了月亮门，回过头来故意气聋老太太道：“人家王老太太都不敢这么说自己是老祖宗，你是看人家走了倒是支棱起来了。” 看到聋老太太气的直打哆嗦，还故意扮着鬼脸吐舌嘲讽：“略略略~~” 这也就是后院这会儿没人，许大茂才出出气，否则他可不敢，不然仨个大爷就得收拾他。 得了意外之财，还顺便气了下聋老太太，许大茂心情好的不得了。 哼着歌打算今天去厂里销假。 “呦，大茂，啥事儿这么高兴？” “这还用问呐，刚才那会儿娄小娥带着东西回娘家了，他可不就解放了嘛，哈哈。” “哈哈，这么说大茂在家里一直是受压迫的啊，告诉你三大妈，给你出出这气。” 一群大妈调侃的让许大茂直翻白眼。 “三大妈，您还是关心关心你们家解成吧，这么大年龄了，工作工作没有，媳妇媳妇没有，房子房子没有，不会真跟傻柱学的打光棍儿吧，这可不成呀。” 杨瑞华本来还想打听许大茂两口子半天忙活啥事儿的消息，也被气的忘记了。 “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我也操心不上呀，贾婶儿，您做鞋子呢，要不说咱们这片儿就您手艺好呢，放到供销社，人家都能一眼认出来那双鞋是您的，但有人她不信邪呀，非得想着跟您争一争，也不知道这月卖出去一双没有？” 三大妈也做了鞋子，但她用的布都是旧的，质量不好，鞋面儿都是碎布接起来的。 人家供销社不要，只能放到街道办。 许大茂这是故意给三大妈伤口上撒盐。 “去，别故意气你三大妈了，她手艺也不错的，你这是出去呀？”贾张氏本来吃瓜吃的正乐呵呢，被许大茂拖下水了，没好气的说了句许大茂。 许大茂话出口就后悔了，招惹谁可别招惹贾张氏呀，但没想到贾张氏现在这么好说话。 “之前听人说贾婶儿您变了不少，我还不信，今儿算是信了，大伙您瞧瞧，连贾婶儿都进步了，有些人还是居位会代表呢，思想咋这么落后。” “嘿，你这死孩子意思是说你贾婶以前人有问题？”贾张氏说着就假装把槐花递给一大妈起身打许大茂。 吓的许大茂赶紧跑。 “我说错话了，贾婶，您别生气，等我下乡放电影回来跟您带点儿山货，这回不便宜某个看门的了。” 男人被形容成看门的，杨瑞华气的眼睛都红了。 还是一大妈拉住安慰才没跳脚骂人。 “就像老太太说的，许大茂就一坏种，和他有啥说的。” 贾张氏接话道：“院里孩子，傻柱是个混不吝，许大茂是个嘴损是个坏种，还是人家前院小李不错，每天回来看看书，从来不闹腾。” 这点二大妈也认同的点点头，双眼放光的说道：“要不说人家是干部呢。” 杨瑞华缓过气来重新做起了针线活道：“就是太会过日子了，我们家和他门对门的，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贾张氏不乐意道：“这孩子一个人住咱们院儿，咱们做为老街坊长辈，本来就要多照顾着点儿，咋净想着占人便宜呢。” “说的好像你没占便宜似的，之前他一大爷找上街道办还打听人家房子呢，老易家房子够住，给谁打听以为我不知道啊？” “我们那是问问，房子空着总得问问怎么回事儿吧。” 一大妈也辩解道：“老阎家的，这话不能乱说，我们是托街道办问了下房子归属情况，可没有想着白算计人家房子，人家王老太太可是烈属，这事儿传出去不光我们遭殃，院里人也跟着吃刮落。” 杨瑞华也不敢再吭声了，触发了lol里的螳螂被动--孤立无援。 娄家 “小娥，你咋又回来了？那今天就别走了，正好你爸在家呢，下午让他找个厨子过来给你做点好吃的。” 娄家现在也把厨师佣人之类的遣散了，只留了个司机，平时吃饭都是外面找厨子或者自己做。 “妈，回来找我爸有点事儿商量。他人呢？” 娄母接过女儿手里的东西问道：“拿的啥啊这是？” “衣服，您给我找人做两身，回头我能用上。” 娄小娥包袱里拿的是工人们那种衣服布料子，以前就买好的，她在院里基本不出门，也就一直没用上，身上现在穿的也是很朴素的一身。 “是不是你们院里又有人嚼舌根儿了？” “没有，我可能去街道办当义工，不能穿的太扎眼了，我爸在书房吗？” 娄母点头道：“在呢，你说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当什么义工啊你，要是在院里呆的无聊了就回家来，咱们出去逛。” 娄小娥没回母亲话，风风火火的就朝书房走去。 第33章父女 听完女儿说的情况，娄半城点了根烟。 “你和我说说这个李延勋的情况。” 娄小娥愣了下，没想到父亲会问到李延勋。 他父亲平时接触的至少都是领导级别的干部，街道办主任都不一定能瞧上眼。 “我对他了解也不多，他们家住猫儿胡同，听说一家子都是工人，没什么背景，对了，李干事现在住的前院房子原来是我们院一个烈属老太太的，现在这老太太住他们家去了，把房子给李干事住了。” “他这人在院里很低调，平时下班了就在屋里看书，也不掺和院里事情，大伙都说他抠门，但我感觉不是，他看何雨水可怜，给送吃的，当妹妹待，看贾家没了顶梁柱，帮忙在街道办说好话给找了个生计。” 娄半城听完问道：“多大了？” “二十了好像。” “这不像是一个年轻人的性格呀，而且学习班这种事儿能办成，说明找到门路了，不然只凭他提议，还能统筹这事儿难，以后多接触吧。” 娄小娥没明白父亲说的不像个年轻人性格啥意思，也没细想其中意思。 “爸，您是同意了？” “无非是些钱财之物而已，咱们家又不缺这个，卖个好结个善缘吧，不过里面要有个度，不能太高调。” 太高调容易让人眼红，但他想女儿应该明白这意思。 “以我名义？” “不，以你和大茂名义，他是个工人阶级，明白吗？明天我正好去轧钢厂，到时我通过轧钢厂用分红再捐赠点儿，还有义工要么不去，要去就不要拿架子，勤快着点儿。” 娄小娥有些雀跃，她终于不用天天守在家无聊了。 她一直想做点事儿，想有个工作，但家庭出身受限，一直不和父亲提，就是怕他为这事难过。 “您放心，之前半岛事儿的时侯没赶上出工出力，这回有机会一定尽心尽力，您是不知道，我们后院一个老太太，就是当初弄了几双鞋送去，到现在还挂嘴上呢。” 然后老聋子捐鞋的事儿传着传着就成了她给虹君送过草鞋了。 那时候大伙儿都出了力的，连老阎家都给捐了炒面的。 但就是聋老太太一直挂在嘴上。 “你回去的时候再从家里拿点儿，后面不够了和我说。” 娄小娥挂在父亲背上高兴道：“谢谢爸，您真好。我嘴馋了，您给我下午叫个厨子做点好吃的吧。” “都嫁人了还跟小女孩似的，咱们小娥嘴馋喽，我去找老吴，让他找个手艺好的过来吧。” 李延勋这边回到街道办用主任办公室电话给李怀德回了个电话。 把南易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下，至于李怀德怎么去接触就不关自己事儿了。 出了办公室，今天周六，明天除了值班的以外都可以休息，大伙心情都特别好。（魔改周日休息，不然时间关系很多剧情带入不进来。） 厉彩英指挥着临时工忙活的搬完周日食堂面和菜，打水洗了把脸回到办公室。 “小李，今儿下班有空没？” 李延勋帮忙给倒了杯水问道：“是姐夫今儿有空了吗？” “嗐，他那天都有空，这不也得看你时间嘛，要是方便的话下班了咱俩一起过去，正好你认认门。” “今儿不行，和主任说好了，明天我回老家一趟，夏收了给去帮帮忙，等我回来，我做东，请姐夫外面吃点儿。” 厉彩英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成，就不在外面乱花钱了，到时上家里吃顿便饭，听说姐夫在区局工作？” 连后面老程几人都支起了耳朵。 “对，回头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下，不过我这姐夫工作您也知道，比咱们还忙，像去年过年都忙的没在家里吃顿饭。” 都是聪明人，这种事儿肯定要先问问姐夫意思，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留点儿空间。 下班后，李延勋和主任说了声先回了趟家。 “呦，虎子，今儿下班早啊，这是新买的自行车啊？“ “嗯，今天事儿少就回来早点，刘大爷，吃了吗您？” “还早呢。” “虎子哥好” “好，大热天儿的别跑这么急，瞧你弄的一头汗。” 一路和街坊们打着招呼回到家里。 王奶奶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正带着两个小豆丁给院里花草浇水呢。 狗蛋儿用两个酒瓶和一根小木棍做了个挑水的扁担。 带着妹妹灌满水屁颠屁颠的挑着跑到王奶奶身边。 “奶奶您也不嫌麻烦，让他俩这么挑水浇到啥时候去。” 王奶奶取下水瓶一点点洒到花圃里，摸着狗蛋儿的福娃头夸道：“咱们狗蛋儿和妞妞多懂事，知道帮太奶奶干活呢。” 妞妞很会表功，仰着脑袋一脸细汗道：“唔，妞妞还帮忙浇花了呢。” 狗蛋今儿讲究了许多，至少没光屁股院里跑了，听说是昨晚屁股蛋儿被蚊子咬了两个包。 “是我呢，我挑水了呢。” 李延勋给两小只细心的擦完汗，提了桶水接过花洒帮忙浇花。 王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李延勋忙活问道：“今儿咋下班这么早？” “一会儿过去我们主任家吃饭，过来找我爸拿瓶酒。” “去你大嫂供销社拿点瓶好酒吧，再捎条烟或者茶。” 家里李父喝酒一般只喝散酒或者莲花白，姐夫过年带的好酒都被他拿着送领导了，自己舍不得喝。 “没事儿，我记得还有一瓶汾酒，实在不行莲花白也成，一瓶酒就够了，我们这主任很有原则的，多了不让我进门的。” 王老太太把妞妞手里摘的花给插到头顶，美的妞妞直乐，转着小身子给哥哥看。 “那就把粮票带上。” 这年头去吃饭吃席都带粮票或者粮食的，李延勋就是回老家李家庄也是一样。 “带啥粮票？”这时孔秀兰出来倒洗锅水问道。 “虎子一会上他们主任家吃饭去呢。” “唉呀，你这死孩子，那赶快收拾收拾，带点儿东西，家里还有你姐拿的罐头和茶。” 老太太劝道：“小四有主意着呢，你甭管了。虎子，既然要去吃饭，就早点过去，多在领导家里呆会儿。” “嗯，我这就出发，明儿我休假，打算回老家一趟，夏收了去帮帮忙。” 孔秀兰倒完水回来说道：“那你明天可要早起过来，你爸和你大哥也要回去的，正好你们一起。” 第34章父以子为荣 马主任家。 李延勋以为挺容易找呢，但在胡同里转了三圈儿也没找着地方。 幸好遇到一位热心的女同志带路。 “同志，就是这儿，您没来过，他们家这院儿正门被占了，要走侧门。” “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指不定找到啥时候去呢。” 李延勋热情的感谢把女同志倒是给闹了个大红脸，局促的摆摆手一路小跑不见人了。 拐了个弯正好看到马主任在院门口和邻居说话，马主任正好也瞧见李延勋了，招手道：“小李，这儿，我刚才那会儿就怕你找不着路，出来看了下你还没到，就又回去了。” “嗐，您这院儿确实不好找，幸好刚遇到位女同志带路。”说着李延勋取出烟给马主任和邻居散了根。 礼多人不怪，马主任邻居眉开眼笑的接下烟客套了两句，又四九城人特有调侃劲儿说叨了两句院子正门的事儿。 马主任家住在厢房两间，他们这院儿是后面重新翻修的，房屋结构比李延勋住的厢房要小很多。 不过窗台和台阶上摆满了花草和蔬菜箱，让人身心愉悦，一看就是精心打理的。 “走，咱进屋，老伴儿，小李来啦。” 李延勋把自行车停好，从车上拿出袋子跟着进到屋内。 “小李，快进来，可算把你给盼来了，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下回可不兴这样啊，不然生气了。” “婶儿，打扰了，带了条鱼给您添道菜。” 马主任招呼着李延勋坐下道：“我这屋子小，有些闷热，小李，这边有你婶儿晾好的茶，喝点儿。” “挺好的，多温馨啊，呦，这些表彰是？”李延勋刚坐下，又抬头看到满墙的表彰问道。 这算是骚到了马主任的痒处，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有我的，有你建文哥的，你建文哥还算有出息，他的表彰多一些。” 父以子为荣，马主任提到儿子的时候嘴角比ak还难压。 “真了不起，建文哥现在是在？” “还在部队呢。”说着马主任起身给李延勋介绍起了儿子的光荣事迹，每个表彰的日期和具体立功过程，他都如亲眼所见般如数家珍。 不愧是戈命家庭，老子英雄儿好汉，听说马主任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 胡婶儿也乐呵的择着菜从隔壁出来说道：“孩子在家的时候你有多严厉就有多严厉，听不到一句夸奖，这家里只要来了客人，就好像他自己受了表彰一样得说个遍。” “这不是小李喜欢听嘛，我就多介绍介绍，你快去做饭吧。”马主任有些尴尬的朝老伴儿打着眼色，示意给他留点儿面子。 “婶儿，我给您打下手吧，在家里经常帮我妈在灶台忙活呢。” “不用，你坐着歇会儿，厨房热，其他的菜都好了，我把你带来的鱼收拾下就成了。” 马主任取出象棋道：“小李，听老程说过你会下，过来坐，看看你棋艺如何，咱们街道办也就老程能和我杀两盘。” “嘿，那我一会儿可就不客气了，在我们那片儿，还没遇到过对手呢。” 马主任挺喜欢李延勋这股子和领导相处的洒脱劲儿，麻利的把棋摆上道：“巧了，当初我在大后方也是没遇到几个对手，今儿看看你成色。” 两人将与良才，略过开头客气试探后，脸色都郑重了起来。 下到最后，马主任抄起茶瓷缸美美的喝了口，如饮美酒般回味余韵。 半晌睁开眼看着棋盘道：“这盘和棋吧。” 李延勋也松驰的点上根烟道：“酣畅淋漓，过瘾。” “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棋道，先声有势，后发制人，遣龙治水，气贯阴阳，古今儒将，不过如此，虽是和了，但在你这年龄便是赢了。” 还是做领导的会夸人，要让李延勋来说只会666或者牛比。 马主任不等李延勋回话接着问道：“你可知咱们国家的象棋为什么下到最后都是和棋居多？” 李延勋没有轻易回答，拿起茶杯喝了口整理了下思绪回道：“象棋传承已久，高手过招，多以和棋结尾，分不出胜负，虽令人扫兴，但这也是象棋经久不衰的魅力所在。” “我们的民族文化讲究中庸之道，以和为贵，若把胜负看的太重，就把下棋人的格局看的太小了，马走日，象走田，单车难破士象全，闲敲棋子落灯花，象棋下到最后，应该是端一杯酒，交一位知已。” 马主任听到这儿，放下茶瓷缸拍手击节赞道：“这一席话胜饮美酒，我还担心这次学习班的处理会让你有思想包袱，现在我是彻底放心了。” “感谢您的拳拳爱护之意，我还年轻，刚过易折，现在的每一次沉淀都是我日后最强壮的地方，以茶代酒，敬您。” 马主任开怀大笑道：“喝茶哪够，老伴儿，菜好了没？等着下酒呐！” 胡慧芳在厨房愣了愣神，好久没有听到自己老伴如此开怀多大笑了。 看着鱼的火候差不多了，一边出锅一边回道：“好啦，过来帮忙。” 李延勋也起身帮忙收拾起了饭桌。 “小李，快坐，在家里咱们都随意些，今儿咱们喝点，你喝什么酒，我这倒是剩了好几瓶呢。” “我从我爸那儿带了瓶汾酒，咱们今儿就就喝这个吧。” 马主任也不客气，接过酒开了起来：“汾酒好啊，不过今儿你可不能在酒桌上当逃兵。” “延勋虽然不如主任您海量，但一定让您尽兴。” 胡慧芳端上最后一道汤后叮嘱道：“你可不能灌孩子酒，当年谁不知道你老马上个酒疯子，小李，就当自己家，别客气。” “胡婶，您也快坐，主任今儿高兴，我得舍命陪君子，要是醉了，婶儿您受累给我盖件衣服。” 马主任乐道：“呦喝，这是下决心啊，哈哈，咱们尽兴就好，老胡，你也快坐，咱们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今儿你也喝一杯。” 看出来老伴确实高兴，胡慧芳也没客气，给自己也拿了酒杯道：“那就喝点儿？” 第35章细雨润无声 李延勋走后，胡慧芳给有些醉了的老伴倒了碗醒酒汤。 “让你少喝点儿，就是不听，胃难受了吧。” 马主任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没事，别看小李一直敬酒，这孩子心里有数着呢，你看酒瓶里的剩酒就知道。” “嗯，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多大了，结婚没有？” “二十了，没结呢，怎么，你要给介绍对象？不过晚了，听说他大嫂给介绍了，你说咱们要是有个姑娘就好了。” 胡慧芳失笑的摇了摇头道：“咱们家建文的事儿你估计都没这么上心。” “你不懂，有个好苗子不容易，虽然各方面都表现的很成熟，但倒底是个年轻人，得诚其意，正其道，养其志，才能收其心。” “我不懂这些，既然喜欢，就多叫着来家里坐坐，这孩子走的时候还留了粮票。” 马主任没有意外，起身道：“收着就成，我去上个厕所。” 但走到门口又止住步道：“老伴儿，把我以前看的书和笔记整理整理，下次小李来了找起来方便。” “要不还是腾个地儿做个书架吧，我把我那些装衣服的箱子归整归整，给你挪一地儿。” 马主任摇晃着身子朝厕所走去，也不知道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回到院子，这会儿倒是挺热闹。 大伙都会在前院廊下或是穿堂里纳凉闲聊。 许大茂复活般在给三大爷比划的说着什么，一阵眉飞色舞。 旁边易中海撇着嘴扭了个身子眼不见为净，跟刘海中不知道在探讨什么。 “呦，李干事回来啦。” “各位好啊，今儿咱们院咋这么热闹啊。” 许大茂上前两步帮忙把自行车抬上来道：“刚才居位会的过来开了个安全会，这会儿还早，就都没散，李干事，您这是买新自行车啦？” 听到新自行车，阎埠贵也赶紧起身凑了上来，这个摸摸那儿瞧瞧，还不时啧啧的赞叹两句。 “这车不便宜吧，我记得是一百六十八块钱呢。” “三大爷，这是咱们院第一辆自行车吧，您呦喝着攒自行车呢，两年了吧，有影没影？”这话一听就是傻柱说的。 阎埠贵爱惜的摸了下车把儿头也没抬的反呛道：“你三大爷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说买自行车，院里别人买不起，你傻柱这么高工资，又没啥开支的，总能买得起吧。” 傻柱没听出来三大爷话里的讽刺，还得意道：“对喽，不过暂时没想买，等过两年给雨水买一辆。” 许大茂就是看不得傻柱好，嘲笑道：“就他，买个车轱辘看行不行，还自行车呢，他有自行车票吗他。” 傻柱还真没有，但他想不明白李延勋怎么会有自行车票的。 “嘿，我说哥们，你买自行车，票哪儿来的？” 满院子没一个这么问的，就傻柱这憨货张嘴就来，难怪老得罪人呢。 “我三姐夫给的，行了，甭挡道儿，喝了点酒口干，回屋喝杯水去。” 许大茂狗腿子的跟了上来，还帮忙扶着自行车：“小心点儿，喝了酒可千万要注意，甭把新车刮蹭了。” 后面傻柱对着一大爷说道：“瞧这许大茂，像不像以前的走狗，就差摇尾巴了，他得意个什么劲儿，不就一辆破自行车么，跟谁买不起似的。” 易中海脸色一沉呵斥道：“柱子，嘴上有个把门的。” 说许大茂就算了，敢这么说李延勋，这么形容把人家干部当什么了。 阎埠贵也手指着傻柱道：“傻柱，你迟早坏在这张嘴上。” 说完摇头晃脑得朝东厢房走去。 “得，又一个跟着去拍马屁的。” 刘海中扇着扇子问道：“这个老易啊，你说刚才开会的内容要不要和小李传达一下？” 易中海摆手道：“不用，我问过刚才那位郭干部了，她说这事儿就是小李提议的，而且。” 看着大伙儿都支着耳朵听，易中海接着说道：“而且这小李工作关系转到街道办了，可以说是咱们联络员的领导了。” 刘海中有些不信道：“有没有准儿啊？咋就成咱们领导了？” “人家现在六级办事员，你说算不算领导，不过咱们还是归居位会协调管理，但以后说话什么的注意点儿，柱子，特别是你。” 傻柱虽然没心没肺的，但对这里面的门道也是知道一些的。 因此不服道：“嘿，比我工资都高了，这凭啥啊？” 易中海眼里也有一丝不舒服，我老易辛苦大半辈子了，现在总算是出头了，工人阶级里面最冒尖儿的。 还不是在车间里挥洒汗水吃着苦熬出来的。 突然间冒出来一个小年轻，平时也没见着多努力，冷不丁的就提了行正待遇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因此模棱两可又意味深长的对着刘海中和傻柱回道：“这干部破格提拔都是有说法的，也没见组只来院里走访调查，可能是属于特例吧。” 正哄槐花的贾张氏手一顿，眼睛微眯，瞧着西厢房方向，起身抱着槐花回了屋。 傻柱摸摸脑袋还没琢磨明白一大爷意思，刘海中反而最先反应过来。 直勾勾的看着易中海道：“老易，咱们是工人阶级，不可这个啥，不可妄议干部的事儿。” 他才不上钩呢，把茶瓷缸拿起，还看了看傻柱，这才背着手回后院了。 傻柱脑袋反应再慢也明白了，琢磨着等走访的时候说些老实人嘴里的真实话。 易中海看刘海中没上勾，也不失望，刘海中这人他了解，只要利益足够，就会“甘愿先锋”。 屋内。 阎埠贵羡慕的看着李延勋带回来的菜团子说道：“今儿又是上那喝酒了啊。” “我们领导家吃了顿便饭，大茂哥，您先坐，我倒茶。” 许大茂很有眼力劲，起身拿起热水壶一摇道：“没热水了，我到我们家给你灌一壶，正好你嫂子晚点儿有事和你说。” “谢了大茂哥，少灌点儿，够咱们泡茶就成。” 许大茂这人，有时你明知道他小人作风，但还真讨厌不起来。 “三大爷，我三大妈做鞋子的事儿让她找居位会就成，今儿喝的有些多了，就不留您了，回头咱爷俩再聊。” 打发走阎老抠后，贾张氏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不时的还回头张望。 主打一个“偷偷摸摸”。 李延勋哭笑不得，好奇道：“贾婶儿，您这样儿更让人好奇过来做什么了。” “嘿嘿，婶儿不是怕被人看到嘛，刚才老易在背后挑拨刘海中跟傻柱去举报你呢，他今儿不知道从那打听的你升了，还提了嘴说组只没有过来走访的事儿，他说话声小，我也没听准，或许是婶儿听错了，总之你留个神。” 李延勋摇头道：“没事儿，我这属于破格提拔，走访的是我们家和学校领导，咱们院这管事一大爷倒是对什么事都挺上心啊！不过谢谢婶儿您了，这几个菜团子您带回去给棒梗小当尝尝，这可是我们主任家做的，手艺好着呢。” “呦，那婶儿就不客气啦。” “嗯，回头院里的事儿，您多受累留个心儿，毕竟我现在工作关系调到咱们街道办了，要是院里有啥事我反而不知道，领导问起来不就抓瞎了吗？” 贾张氏聪明的点点头附和道：“我懂，我懂，嘿嘿，那啥，你喝了酒就早点儿歇着，婶子就不打扰了。” 送走贾张氏后李延勋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这院里都是些平头老百姓，但心眼儿是真的多。 这事儿先记下，不急。 我们的作风一直都是“秋后算账”，且让你先舒服着吧。 “李干事，给你灌满了，一会儿睡前泡个脚。” 李延勋起身迎道：“大茂哥，嫂子，快进来，叫我虎子就成。” 娄小娥第一次来李延勋家，挺普通的，唯一的亮点就是书架和整洁的书桌了吧，家具都是一些王老太太留下的旧桌椅柜子。 倒是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夸道：“没想到你一大男人把屋子收拾的也这么干净。” “嗐，您夸错人了，这都是雨水平时过来给我收拾的，您二位喝茶。” 许大茂乐了，一拍腿道：“这傻柱，真活该，自己妹子不疼，这下好了吧，您瞧这雨水现在拿您跟亲哥哥似的，我还没见她给傻柱收拾过屋子呢。” “咱不提他了，一个没脑子的货，嫂子今天是回娘家了吗？” 娄小娥接过茶回道：“嗯，我打算以我和大茂名义给街道办进行捐赠，我父亲那边，他要和轧钢厂商量一下，从轧钢厂哪边捐赠，就是不知道咱们街道办现在需要些什么。” “嫂子，大茂哥，咱们自己人，我也就直说了，您别看捐赠就是花钱的事儿，但也是有门道的，咱不能捐俩钱上个光荣榜就完事儿了，这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一是嫂子您这边义工的事儿，不止咱们街道办，还有养老院，孤儿院，不止捐赠，您到街道办了可以旁听下缝纫学习班，到时亲手做点儿衣服之类的，亲手送上门，都念您个好。” “二是春雨润无声，一点点慢慢来，明年可能得您或者娄董这边出出力儿，不过不会让您和娄董白出力。” 娄小娥和许大茂相视一眼问道：“你意思是目前就是捐钱，用的地方也少是不？” “对喽，前期您先拿出身体力行的表现来，明天我要回老家，夏收农忙，您直接上街道办找我们主任就成，事儿我都和他汇报过了，您看着捐赠就成，普通一点儿就成，至于后面，花钱的地儿不少呢，我还怕您到时心疼。” 娄小娥倒是对后面的事儿比较关心，问道：“能提前和我透露下吗？” “也不是不能说，不过现在是没影儿的事，您二位可千万给我保密，街道办现状最紧要的事儿是解决安置这些没有工作的人，好些外地来的还要劝返回去，后面把这事理顺了，就该想办法创收了，毕竟辖区需要开支的太多了，总不能一直依靠上级吧。” “所以好些关了的店铺之类的要想办法重新开起来，由街道办管理运营，您要是投点儿，可以用分红来捐助困难户，到时我大茂又和宣传口的熟悉，这事不就成了。” 娄小娥想了下问道：“那我直接捐赠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投进去再用分红捐助呢？” “哪您还有什么参与感？什么事儿都不如细雨润无声的打动人。” 第36章父子仨 夜晚 许大茂两口子失眠了，讨论到半夜全票通过李延勋提议。 “媳妇，还真别说，这当了干部的眼光就是不同，做事儿有远见的很。” 娄小娥打了个哈欠，又眼含春意道：“大茂，我知道你心疼钱，但你能支持我，我很感动。” 许大茂嘀咕道：“反正不是花我的钱，心疼个什么劲儿。” 得，一下子把娄小娥的“热情”扑灭了。 贾家 贾张氏回到家，棒梗就跑了上来：“奶奶，您拿的什么好吃的。” “你李叔给的几个菜团子，拿去和小当分一个吃吧，剩下的留明早上吃。” 棒梗小小年纪倒是个会吃的，拿起一个菜团子先是咬了口，然后分了一半给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当。 对着秦淮茹说道：“妈，您给我调个汁儿，这菜团子蘸汁儿才好吃呢。” 秦淮茹才把槐花哄睡着，没好气的对儿子翻了个白眼。 下炕用手指戳着棒梗额头道：“就你一天会安排你妈，吃个菜团子还要蘸个汁儿。” “不然白瞎这么好的菜团子了，您啥时候给我也做点儿呀。” 秦淮茹没搭理儿子，到厨房找了个碟子倒了点酱油醋就算是调了个汁儿。 给儿子摆到饭桌上对贾张氏问道：“妈，您刚跑前院干啥去了？都说这虎子抠门，没想到您一出马就拿回几个菜团子，明早的饭算是有着落了。” 贾张氏得意的仰了下脑袋，然后看了眼外面小声道：“李干事是个明白人呐，说话滴水不漏，不过我这趟算是没白跑，刚才你一大爷在背后挑拨人家事儿，我能让他如意了？” “妈，您就不怕让我师傅知道了。” “他做得了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我到现在还记得东旭当初没了，街道办说我户口的事儿，他还赞成我回老家去呢，当初上赶子收东旭为徒，不就是想和你东旭给他养老嘛。” 秦淮茹倒是挺维护自己师傅的，毕竟易中海现在对她们家还算不错。 “您还是忍忍，咱们家棒梗还小呢，现在还有份人情在，恶了这关系，我以后在厂里也不好立足。” “我也就是和你说叨说叨，别分不清院里的好赖人，到时我有个万一你吃了亏。” 秦淮茹埋怨的说道：“妈，说这干什么，您好好的，以后还要看着棒梗工作娶媳妇儿呢。” 秦淮茹就这点好，不管什么原因，至少面儿上对贾张氏很孝顺，婆媳俩劲往一处使才撑起了贾家。 棒梗吃完菜团子，又偷摸着拿了一个出来分了一半给小当。 闻言说道：“我才不娶媳妇儿呢，我长大以后要好好孝顺奶奶和妈妈，娶媳妇不就白吃咱们家饭了吗？” 把贾张氏和秦淮茹都逗乐了。 贾张氏爱怜的看着自己孙子笑道：“嗯，我们家棒梗打小就聪明。” 翌日。 夏天日长夜短，李延勋也没手表，看着天色估摸着就四点多些。 以为自己都算起的早了，打开门一看。 后院和前院的几个住户都起来出去倒夜壶了。 劳动人民就是这样，为了点生计，起早贪黑的撑起一个家。 “李干事，您今儿也起的早啊。” “黄叔儿，您今天有活？老家夏忙了，今儿打算早点回去帮忙。” “还是你这孩子实在，这就对喽，这阵子能回去添把力就添把力，乡亲们都会记你得好，我今儿答应一户人家过去给帮忙搬家，去早点早点弄完。到了中午就热的干不成了。” 李延勋客气回了句您忙着，就洗漱去了。 等骑着车子到了猫儿胡同，父亲和大哥都起来在吃早餐了。 “还正说着要不要一会让你大哥过去叫你呢，过来吃点儿。” 厨房里忙活的李母看到小儿子过来了，端上窝头和粥问道：“有没有带件外套，老家晚上不盖被子就得盖件外套免得受凉。” “带着呢。”李延勋接过粥，学着大哥的样儿围着碗沿喝了一圈，大半碗就下肚儿了。 李母这才看向儿子自行车，诧异道：“你咋带这么多东西？” “我找朋友调剂了些烟酒还有糖之类的。” 孔秀兰埋怨儿子大手大脚道：“净一天瞎花钱，你爸这边都准备好了的，一会让爸坐你自行车，把东西倒腾到你大哥车子上。” 李延勋知道父亲能从肉联厂弄到肉，也没奇怪。 “虎子，你还不知道吧，咱爸现在是车间副主任了。” 李父不好意思的摆摆筷子道：“我这副主任又没行正级别，还是工人，只是每月多几块钱的副主任待遇补贴而已。” “爸，来，以粥代酒庆祝您当领导了，恭喜啊。” 李父嘴角弧起，端着粥的碗不自觉得往下沿，嘴里说道：“您客气。” 不对呀，这是咱儿子，又习惯的当成和领导碰杯了。 没好气的瞪了眼偷着乐的儿子道：“快点儿吃，得早点出发，老家上工早，别等去了人家就开镰了。” 虽然几人回老家去没工分挣，但每年都会抽时间回去帮忙。 谁让李家村都是自己人呢，李家是大户，一进村都是沾亲带故的。 所以也说不上是给哪家出力，有时中午在二叔家吃，下午可能就被另一个叔叔叫去他家了。 父子三人收拾好出门。 孔秀兰还不放心的送到胡同口叮嘱着说道：“虎子，骑慢点儿，回去干活别急，慢慢来，车子后面我给你绑了个草帽，记得戴着，别跟以前一样晒的回来我都认不出来了。” 之前有一年李延勋回老家去夏收，回来晒的跟个非洲人一样，李母都差点当成街溜子给赶出来。 “妈，您回去吧，下午不热了扶着王奶奶出去转转。” 李延勋刚骑两步就被李父喊停。 李父坐后座上下来，解开后坐上垫着的衣服说道：“你这孩子，好好一件衣服绑后座上，以后还怎么穿？” “我这不是怕您路上颠儿的受累吗？” “当年没自行车的时侯，我和你大哥腿着回去，还每人挑一担儿东西都没觉着累，现在有了自行车多方便，就吃不了这份苦啦?” 李延烈也停下车，看着委屈耍怪的弟弟散了根烟道：“你这是新自行车，骑慢点儿，爱惜着点。” 还没等李延勋点上烟，就受到了来自父亲的关爱，后背挨了一巴掌。 “听你大哥的，一天净耍小聪明，走吧，咱们今儿都算是起晚了，想当年你上学的时候，我和你大哥都没自行车，半夜就得起来，走到李家庄，正好天亮。” 得，今儿咱不光得做牛马，还得当一头没温顺的驴。 第37章李家庄 夏日乡间路上，清晨空气中点儿稍许湿气，让人神清气爽。 迎着适宜的晨风，父子仨在霞光升起的时侯到了李家庄。 田野里，男人们手挥着镰刀，妇女们在后面高声闲聊着，又手脚麻利的打上捆儿。 后面大队队长带人把一捆捆麦子装上车拉到麦场。 好一片火热景象。 “满仓哥回来啦？” “我就说嘛，今儿周日，肯定回来。” “有福叔，你们家老大回来啦，延烈和虎子也回来啦，虎子好像又长高了，也壮了。” 李父跳下车掏出烟给大伙散着，又接过相熟乡亲手里的烟锅咂了两口，一点看不出来是肉联厂的车间副主任样儿。 “七弟，没回来晚吧，我把延烈和虎子都带回来了，都是大小伙，有把子力气，一会儿听你指挥。延韬跟车去辽城了，不然把他也带回来了。” 兄弟俩也没闲着，停好自行车上前和乡亲们打着招呼。 “满仓哥，你先带孩子们回去喝杯水歇会儿，没吃饭的话咱们今儿做的大锅菜，让人带你们去打点儿先吃点。” 生产队的公共食堂在去年“60条草案”下达后，开始“自愿参加，自由组合”原则。 所以要不是夏收，都是各家各户自己吃自己的。 “来的时侯吃过了，给我拿把镰来，让你再瞧瞧当初咱们生产队第一镰的风采。”李父二话不说，接过镰刀直奔麦田。 李延勋看着爷爷从地里出来了，手里还攥着把麦穗。 “爷爷，您怎么也跟着下地了？” “好，不用扶，我闲着没事儿，跟后面拾拾麦穗，这是你买的自行车？” 李延勋打起车撑回道：“嗯，我姐夫给了张票我就买了，我带您？” 别看李有福年龄大，但有过练武的身子骨底子好，坐到后座后朝李延烈说道：“烈儿，走，咱们回家喝口水再来，不急这一会儿。剩不多了，估摸着今天能收完。” 李家庄抱山怀水，乡间碧翠，下游界边又有一座水库仿佛一块绿翡翠镶嵌在李家庄边上，水库北边是一个斜坡草场，因碎石过多不宜耕种，但这么些年下来上面种满了各种果树，远远望去，更使得人心旷神怡。 难怪爷爷奶奶总喜欢回老家来住。 李延烈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回头看向爷爷手里的麦穗欲言又止。 李有福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麦穗凑的更近些叹道：“咱们庄上还算好，今年大旱的时候浇过好几回水，虽然没有往年麦穗饱满，但总算也有个好收成。” 李延烈也点头道：“之前来庄里的时候经过好多大队，旱地里的麦子还没抽穗就晒死一片了。” 并不是所有的地都能浇上水，如李家庄有些山地也是造田耕种了的，好在大多数种的都是耐旱的地瓜高梁一类。 李延勋爷爷奶奶回来老家是住在二叔家，一座上游河边的自建土坏房。 爷爷李有福有三子一女，小姑姑因病早夭，这也是爷爷早年游历在外后面又返回老家的原因。 长子就是李延勋父亲李满仓，二子李满囤，三子李满园。 李延勋父亲当初进了城，在四九城里安了家，二叔和三叔家都在老家。 二叔家三个孩子，堂哥李延孝，李延峥，堂妹李艳红，其中延孝堂哥已经结婚，三叔家堂弟李延义李延祥李艳芳现在都还小。 李延勋在庄里辈份小，最小的九爷爷比自己父亲只大两岁。 所以冒出个小豆丁，指不定还得要叫人家叔呢。 爷爷还没到家，就先吆喝了起来。 “老伴儿，瞧瞧谁来啦。” 李延勋在院门口停下自行车，就听到里面奶奶声音：“莫不是我乖孙来了？是烈儿还是虎子？” “奶奶。” “唉呦，可想死我了，你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来看看奶奶。” 奶奶身子骨瘦弱，头发花白，脸上岁月留下一道道沟壑，但精神气很好。 “奶奶，我也想您呢，您手怎么还是这么冰呀？带的红糖又没舍得喝吧。” “奶奶喝了呢，我们家虎子又俊了，也高了，好啊，就你一个人来的吗？家里都好吗？你王奶奶好着没？” 这时爷爷和大哥从车上卸下东西也进了院。 “先让孩子喝口水，你一股劲儿问这么多让孩子咋回你话？” “对，走，奶奶一大早就烧了水凉着呢，还说一会儿给送地里去呢。” 李延勋一边扶着奶奶一边小心叮嘱道：“您慢点儿，我不渴，我爸也来了，他直接下地里去了。” 李延烈扛着一个大袋子翁声翁气道：“奶奶，东西放哪儿呀？娟娟（李延孝媳妇）呢？” “让你爷爷搭把手，别一个人扛，又拿这么多东西，啥都不缺，放东屋吧，厨房昨晚有老鼠进去了，娟娟跟着去地里了。” 李延勋倒真有些渴了，端上凉白开就往嘴里送，水顺着下巴洒在胸膛上，反而喝出了豪气般咕咚咕咚的一碗凉白开就下了肚儿。 “奶奶，王老太太都说想您了，让您早点和我爷爷回城里住呢。” 奶奶是个闲不住的人，招呼完孙子们后就拿着切好的碎草，咕咕咕的喂母鸡呢。 村里每户养鸡只要不超过人口数量就可以，大多数家庭很少有现金来源，一年的开支都靠家里母鸡下蛋呢，像平时日常生活用品，孩子上学之类的。 （问了些老人有的说是一户最多养两只，有些说按人口一只，有些说只要不超过人口数就不算z本主意尾巴。） 也就是传说的中的“鸡屁股里开银行。” 一只下蛋的老母鸡可宝贝的很，在家里的地位只比一些壮劳力低一点儿。 所以剧里许大茂能从农村带回来老母鸡就很有”本事“，棒梗能“偷鸡”并且以小孩年龄能“杀鸡”，吃鸡，完了还没事，更有本事。 二叔家的母鸡都养的很肥，一看就是能下蛋的好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上前来，连奶奶的乖孙都得给让路，怕惊着了，它们也不嫌弃只是杂草，吃的倒是很欢快。 奶奶一边喂鸡，一边把没切碎的挑出来放到一边道：“哈哈，叫她来庄里避暑来，她还不来，在庄里住的多舒服啊，虎子，给奶奶好好说说你最近工作生活都咋样？有没有受欺负？” 这时爷爷提着李延勋自行车上的东西进了屋。 “给，你乖孙又给你寻摸了这么多东西，嘿，还有给我带的茶呢？虎子，你没犯错误吧？咱可不能才刚工作就走歪路！” 李延勋帮把工字烟和茶叶提进屋道：“您放心吧，小六儿您还记得不，都是他给我淘换的。奶奶，这麦乳精和红糖，您可别再舍不得喝啊，过两年等我结婚了有了娃，您想喝还喝不上了呢。” “嘿，这是有了孩子忘了奶奶吗？我们家虎子这是有对象了？” “赶年底肯定给您领回来一个孙媳妇儿，爷爷，您就别去地里了，在家歇着，我和我大哥就不坐了，去地里给帮忙去，我看剩的不多，加把劲今天早点收完。” 李有福抽着旱烟点头道：“烈儿，别忙活了，喝口水和你弟去地里吧，早点收回来心里踏实，虽然今年雨少，但这夏天说不准啥时侯就来阵子雨。” 李延烈正给屋里的缸里提水，闻言憨厚一笑，拿起瓢喝了口水叫道：“虎子，我不歇了，咱们现在就走？” “家里还有镰刀没？” “有呢，东屋窗台下面我都磨好了，老伴，你给孩子们拿块汗巾，烈儿没带凉草帽也给找一个。” 奶奶先是从桌上拿了一把杏递给李延勋道：“这是你延孝哥摘的，奶奶给你留着呢，不过有些酸，去了地里慢点儿啊，别又把腿给割伤了。” “现在咱们虎子不会了，现在割麦子比一些麦客还厉害。” 第38章晒脱皮的奶油小生 热，虽然已经到了下午。 不止热，麦芒割伤胳膊出了汗后，就像是在伤口上撒了把盐，又痒又疼。 不时还有七星瓢虫等小东西从麦子里飞出来落在你身上，不咬也弄的人痒痒难受。 远处布谷鸟站在枝头不时的提醒两句：“算黄算割。” 呜呜蝉（斑透翅蝉）也不甘示弱的使劲高歌。 好在马上割到地头了， 李延勋回身一看乐了，这片地儿李家堂兄弟一起割，自己这都快到地头了，后面还没看到大哥影子。 大哥和堂哥一样都是性子慢，但堂哥李延孝在地里锻炼出来了，虽然效率比不上李延勋。 但一刀下去顺到一边，又麻利的捆绑起来，一套动作如千锤百炼般丝滑，很有一种美感。 黝黑的脸上布满汗珠儿，不时用肩膀上看不出来颜色的汗巾胡乱的抹一把。 “哥，抽根烟歇会儿，剩下不多了，一会功夫的事儿。” 李延孝接过烟本不想点，但被堂弟点上有些可惜道：“这烟给我抽白瞎了，我带着旱烟袋着呢，卷的烟抽着才过瘾。” 堂哥别看年龄不大，已经是个老烟枪了，不到三十的年龄，看着比院里的傻柱面相还老。 农村汉子，在忙完农活后抽一支旱烟，又浑身充满劲头。 他们不怕苦，就怕没有希望，好在这个新时代充满了希望，田间地头是他们的根儿。 趁着抽烟的功夫，堂哥又回身细致的把撒落在地上的零碎麦子和泥土一起抓到手里，吹口儿气后熟练的装到腰间的袋子里。 手指上满是茧子，还有一道道沟横交错的新旧伤疤像是在展示主人在这片土地上的荣耀。 抽完烟后感觉身上又有一股子力气，镰刀挥的更快了。 下午四五点，李家庄的麦子算是收完了，男人们用汗巾擦着汗，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抽着烟。 “哥，咱们自留地的麦子收了没？” 李延孝在路边水渠里把汗巾打湿正擦洗呢，头也没抬回道：“自留地的还得过几天才能收。” 自留地基本都是山地，有些背阴处熟的晚些。 李延勋也走到水渠边上手捧了把水小心翼翼的搓洗着胳膊，才一天不到功夫，胳膊上就晒脱皮了。 水渠里水质清澈，据爷爷说这水渠比自己年龄还大，早些年乡亲们上山采石板，一点点修起来的。 连村里主路都是用这种青石板铺设而成。 所以进到李家庄有股子江南水乡的画风。 “自留地的多不？我能请到假，到时回来帮忙？” 李延孝看着远处地里妇女们正装麦子摇头道：“不用，自留地的长势不好，一天就能收完，你工作忙，就别请假了，你先跟爷爷回家，我去给搭把手。” 李延勋正想去搭把手，就看到地头上来了两位干部模样的人。 正和生产队长比划着田间说着什么，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 “虎子，走，回去洗洗，你咋没穿个长袖，胳膊又晒脱皮了。” “爷爷，没事儿，正好跟蛇一样换身皮，这就叫新陈代谢，我爸和我大哥呢？” 李有福拿过孙子手里的镰刀，在路边揪了一把野草仔细的擦拭，指着远处装车的地儿回道：“去帮忙了，甭管他们，咱们回去洗洗歇会儿，晚上你去大队吃，还是让你奶奶给你做点儿？” “咱们就在家里吃吧，不去凑这热闹了。” 路过生产队长身边的时侯，就听到两位干部在夸奖李家庄夏收任务圆满完成之类的。 又叮嘱着早点把麦子碾了晒好收仓交粮。 这种场景很常见，有时会社还会派专门驻村的夏收组长之类的临时任命干部。 回到家里，又免不了被奶奶一阵心疼的唠叨。 “奶奶，我三叔再没编席子之类的？” “要等到冬闲了才有空儿，再说，现在编再多，也不好卖，也就附近几个庄里零星的有人过来问问。” 李延勋一直想着帮庄里人“创收”，而且李家庄是有这条件的。 水库里的鱼是公社和一个国营大饭店订的采购，剩下的资源就是山上的水果树，竹子一类生产队看不上的。 李家庄各家各户都会一些手工艺，如做框子，椅子，席子之类的。 冬闲了到时过来摸个底看看产量。 没多大会儿，父亲和二叔三叔他们都陆续回家了。 二叔一回到家，先是在厨房找了半个窝头就吃了起来。 吃的很快，喉节一缩一缩的，黝黑的脸上青筋乍现。 又很小心的把手里的窝头渣儿送到嘴里，抹了把嘴角打了个饱嗝。 似乎是察觉到了侄子在观察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中午匆忙的饭也没吃几口，先垫点儿，咱们家虎子也长成大小伙子啦，今儿听说干活就属你最厉害，现在工作咋样啊？” 李满仓脸上带着一丝骄傲替儿子回道：“还算成器，现在是街道办6级办事员，一月四十三块钱。” 在庄里，有些人家一年也未必能攒到这么些钱。 李满囤有些羡慕，又有些释怀的欣慰道：“大哥，当初你的决定是对的，现在一家子工人，算是在城里立住脚了。” “等回头看有招工了，我托关系给延孝他们几个在城里寻摸个工作。” “别，这两年你帮我们够多了，他们留村里挺好，有我看着不惹什么乱子。” 奶奶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家老二说道：“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你大哥情况好点儿搭把手，你们心里记着他和你嫂子的好就成。” 这时堂妹李玉红和李玉芳联袂回来了，背上各背着一个柳枝编的筐子。 两人都扎着麻花辫，皮肤黝黑，头发有些发黄干燥，但眼睛都很漂亮，乌黑的眼睛笑起来让很普通的脸一下子鲜活了过来。 看到堂哥李延勋，两个丫头都是眼睛一亮，扔下框子就跑了过来。 这两丫头平时帮忙照顾大队的几头宝贝疙瘩，一大一小两头牛，三两只羊和几头猪。 特别是牛，在庄里地位比生产队长都高，是第一劳动力，特别是冬天，取暖都是优先考虑牛棚。 “哥，你啥时候来的，早知道我们中午就回来了。” 李延勋一人一个摸头杀道：“上午来的，屋里袋子里有我给你俩带的裙子和糖，去试试合不合身。” 裙子是李延勋和纺织厂谈合作时弄的一点儿残次布，找余大婶给做的两身裙子，剩下的布带回来给堂嫂了。 “眼里就只有你虎子哥是吧，都不知道叫人。”李满囤有些不满两个丫头没眼力劲。 两个丫头压下心头兴奋这才不好意思的跟李父和大哥李延烈问好。 几个堂哥扎堆聚一起闲聊，听到妹妹有新衣服，都有些羡慕。 爷爷从屋里拿出袋子，把几双鞋子扔地上道：“你们几个也别羡慕，虎子给你们找人做了鞋，这孩子以前工资不高，都心里还念叨着你们，都省着点穿。” 然后把烟酒分给老二和老三道：“也别怪我偏心虎子，你们瞧瞧，来一趟把你们谁都不落下，这酒开一瓶，晚上咱们喝点儿。” 李父很就喜欢小儿子这点，方方面面都能照顾到。 不像老大，只知道傻乐。 第39章打谷场 夜。 李家人拗不过生产队长再三邀请，在大队食堂里吃了顿大锅饭。 带着酒味的爷孙几人回到家里，奶奶婶子她们都吃过饭睡觉了。 两位堂妹明早要去换夜里看护生产队“宝贝”的民兵，所以也早早休息了。 “满仓，明早你要早起回去上班呢，去洗洗休息吧。” “爹，我把老大留着搭把手吧，回去了我给请假。” 爷爷用鞋底把烟锅里的烟灰敲掉，打算再续一锅，就看到小孙子拆了一盒工字烟拿了一根给自己点上。 有些心疼的抽了口说道：“拆这干嘛，我有烟叶呢。” “给您带的您就抽呗，没了孙子再给您买。” 李有福拿李延勋没办法，谁让这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呢，美美的抽了口烟才回大儿子话：“不用了，就剩自留地那点儿麦子，满囤和满园都不够活动就收回来了。” 堂哥从屋里提出一个袋子道：“大伯，这是我妈给您装的一些山货，明早回去的时候别忘了，我要去打谷场（卖场），您一会儿洗洗早点休息。” 堂哥李延孝是民兵，晚上要去值班的，当然，也算不上值班，就是在打谷场看着麦子别被偷或者老鼠霍霍就成。 “哥，我和你一起去。”李延勋想跟着堂哥一块去打谷场睡。 “你就在家里睡，家里有艾草熏的没蚊子，打谷场不能点艾草，晚上咬你一身包。” 爷爷也起身打算休息了，指着屋子道：“虎子要去就让他跟你去吧，屋里有我之前做的花露水，捎上一瓶。” 花露水在清朝就有了，做法很简单。 用薄荷金银花等晒干后加入酒精放到溶器里密封浸泡。 然后过滤出药草药渣滓，稀释后就可以用了。 跟着堂哥到了打谷场，和几个值班的民兵打了声招呼。 堂哥熟练的在靠近麦垛的边上用旧麦草铺了一层，然后用麻布袋在上面垫上一层就算完事。 “试试，要是觉得薄可以再垫上些。” 李延勋拿出从家里跟堂哥带的两块石头当做枕头，就躺了下去。 石头是专门从河里捡的光滑适合枕着睡觉的，摸着冰冰的特别适合夏天当枕头用。 “舒服~” 夜里满天繁星，远处山上斑头鸺鹠和黄褐林鸮的叫声此起彼伏。 田间青蛙和蟋蟀也不安分的争先展示着歌喉。 李延勋或许是白天劳动累了，躺下没两分钟就听着“乡间圆舞曲”睡着了。 翌日天没亮，就听到堂哥和几位民兵聚在一块儿聊天。 “虎子，你多睡会吧，我们经常下地，醒的早，是不是把你给吵醒了。” 李延勋一觉睡醒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道：“这一觉睡的香，不睡了，得回去洗漱的回城里了，我爸和我哥得赶上班回去呢。” “虎子，城里上班是不是很轻松啊？” “那当然了，不然人人都想着往城里跑呢，听说家里面都多的吃不完。” 旁边民兵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李延勋起身给几人散了根烟道：“嗐，怎么说了，也分工作，有轻松的，有累的，也有条件差的吃不上饭的，还不如咱们庄里人呢。” “但咱们虎子儿工作是干部，肯定轻松，你没瞧昨晚公社来的干部都给小四敬酒了呢。” “哈哈，咱们李家庄也出了厉害人物呢，虎子，以后我们就沾你光啦。” 李延勋笑了笑道：“二牛叔，你们忙着，下次回来了再聚，我就先回啦。” “等我下，咱们一块回，我送送大伯。” ...... 清晨太阳升起，父子仨总算看到了四九城轮廓。 “虎子，我和你哥就直接去厂里了，你把东西捎回去吧。” “爸，要不您和我哥今天休息一天吧，昨天没少出力。” 李父横了儿子一眼道：“说的什么话，少上一天班少挣多少钱呢，对了，你今儿不上班的话去你大嫂供销社转转吧，你是男同志，主动点。” “额，知道了，对了哥，你路上骑慢点，时间还早，能赶上上班的。” “嗯，好，你也骑慢些，去了给你嫂子捎个信儿，就说我回来了。” 啧啧，大哥是个妻管严啊，还得“报道”呢。 真可怜。 李延烈被弟弟看的直摸脑袋，也没多想，骑上车就和李父去厂里了。 李延勋想着赵红梅，心里一热，可看了看自己胳膊，有些叹气了，看来得养几天了。 回到家，狗蛋儿一大早就精力十足，在院里撒欢的跑着追一只蝴蝶。 一不小心摔了一脚，也不掉珍珠，麻利的爬起来摸了摸自己膝盖。 然后就挺着肚子跑到了花园边，手捉着小象鼻子对着院角花蒲撒尿。 撒尿的时候两只小眼睛也很忙碌的追逐着蝴蝶。 “狗蛋儿，又朝花园里撒尿。” “嘿嘿，叔儿，我爷爷和爸爸呢？” “你爸爸不要你了，不回来了。” “你骗人，爸爸最喜欢狗蛋了。” 李母抱着正打瞌睡的妞妞闻声出了屋嗔怪道：“你一回来就逗他，逗哭了你哄啊。” “哈哈，你爷爷和你爸上班去了，妈，王奶奶呢？” “一大早军子带着果果过来接老太太出去逛去了，这俩孩子，攒了点钱，说要给老太太买吃的，劝都劝不住。” 军子果果几个都是孤儿，名字挂在王老太太户口下的，也是老太太资助的，李延勋工作后就替代老太太照顾起了几个弟弟妹妹，房子是租的大杂院，住在小石桥胡同那边。 等六子继承的亲戚房子，也就是上回吃饭那座破落院儿院子收拾出来之后搬过去。 李延勋停好自行车，把二婶装的山货给母亲拿进屋。 “又是你二婶让带的吧，她也真是的，每次都得回礼，自己人讲究这些干啥。” “她的一点心意嘛，您要是过意不去，下回多给带点儿有油水的。” 李母把妞妞递给儿子，她要给狗蛋洗衣服，狗蛋正是淘的时候，没有妞妞爱惜衣服。 给穿上半天就弄的脏兮兮的。 所以狗蛋儿大多时候都是光着屁股蛋在院里跑。 妞妞小身子软软糯糯的，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犯困一会儿。 跟小猫咪一样趴在叔叔怀里，两个肉嘟嘟的小手还揪着领口，迷糊的小模样让李延勋亲了口。 “醒醒，叔给你带了酸杏儿，吃不？” “唔，吃呢，可是妞妞困。” “你再睡，一会儿哥哥就吃完了。” 听到杏儿要被哥哥吃完了，妞妞精神多了，扭头在院里找起了哥哥。 狗蛋儿这会从奶奶手里拿了两个杏，坐在板凳上吸哈着牙酸味眯着一只眼睛正吃着呢。 “少吃点儿，不然中午吃饭都咬不动，虎子，你可别给妞妞吃，她现在还吃不成。” 妞妞听到吃不了杏，嘴巴一瘪，委屈巴巴的看着叔叔。 “叔给你奶糖吃，咱们不吃杏了好不好。” 第40章爆肚 没一会儿雨水挎着她的小书包过来了。 暑假她来李延勋家比在自己屋里时间还多。 “婶儿早，虎子哥，您这是挖煤去了吧，哈哈，妞妞，快让姑姑抱抱。” “晒的，昨天回了趟老家夏收去了，今儿怎么没出去玩？” “海棠说她今天要跟着家里人去乡下亲戚家，我一个人出去也没意思，过来这边写写作业，那边院儿太吵了。” 孔秀兰把雨水肩膀上的小书包取下说道：“那你今儿就别回去了，中午在这边吃吧。” 何雨水眼睛笑成月牙儿，亲了口妞妞回道：“好勒，盒子里有肉，我傻哥昨天跑大棚带回来的，中午咱们做了吃。” 跑大棚就是那种私人红白事之类的，因为有规定和条件限制，现在能办喜宴的都是些‘能人’，不缺这些东西。 “这丫头，你哥好不容易接个席带点肉，你还往这边拿，家里你叔在肉联厂工作，平时有些边角料的倒不缺荤腥。” 何雨水摇头道：“放家里也是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咱们吃了呢。” 孔秀兰了解雨水家里的情况，叹了口气再没说什么。 虽然她拿雨水当亲姑娘一样，但傻柱是人家亲哥哥，她也不好在背后说什么。 “雨水，你甭管你哥，照顾好自己就成，不过下回别再往这边拿了，免得有人背后蛐蛐你。” “哥，我听你的。” “雨水姑姑，你吃杏儿，可好吃了。”狗蛋拿着个杏献宝似的递给何雨水。 等何雨水满心欢喜的收下咬了口之后，狗蛋咧着嘴直笑。 “好你个狗蛋，故意看姑姑笑话是不。”太酸了，不过雨水没舍得吐，也是眯着眼把杏吃完。 杏核扔给狗蛋道：“拿着去当石子儿玩吧。” “不酸呀，雨水姑姑，可好吃了呢，不信，不信你再吃一个。” 狗蛋人小鬼大，还装作无辜的样儿忽悠雨水再吃一个。 “婶儿，你说这狗蛋性子咋跟我哥一样，猴精猴精的。” 孔秀兰笑着点头道：“可不是么，小时侯狗蛋哭的时候，只要虎子一抱就不哭了，打小就粘着他叔，你延烈哥平时上班忙，带的时间还没虎子多呢，所以这股子淘劲儿就随了他了。” “婶儿，我哥小时候很淘吗？” “特淘，掏鸟窝，给小老鼠找妈妈都还算小打小闹，背着根木剑把比他大的孩子打的哭爹喊娘的，还有一回从田里捉了条蛇一路玩着回来了，差点没把我们吓死，好在是条菜蛇。” 孔秀兰不顾儿子脸黑，还兴致勃勃的接着说道：“后面进了城，把胡同里孩子打了个遍，三天两头的就有人家父母找上门来的，还有前些年有一回带着一帮孩子跟城北的一帮子“逃荒”的打了一架。” 何雨水还不知道自己这位虎子哥有这战绩呢，看着李延勋道：“难怪胡同里不管多大孩子，见了我哥也得乖乖叫声虎子哥，这是有历史阴影在的啊，对了，和城北的打架没吃亏吗？” “没有，他打小跟着他爷爷打磨身体，倒是有股子傻劲儿，好些成年人都不是他对手，好在后面长大了，懂事了很多，再没闹腾的让我操心。” 李延勋回想起来也有些怀念自己当初的年少轻狂，不过当时茬架是因为要从那群“乞丐”里解救军子和果果。 因为李延勋没能力也不符合收养条件，在街坊们话里来说就是惹了乱子，谁家能养活这么多娃娃。 后面还是老太太出面给乖孙平了这个“乱子”。 那群人是混进逃荒者里的“吃长路”的，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不少路上没了父母的孩子都逃不过被拐的下场。 当时虽然赢了，但也是挂了彩的，那时侯李母心疼的一晚上坐在炕边抹眼泪。 李延勋自打那以后，再基本没和人拼过“把式”。 除了不长眼的傻柱体会过两招。 ...... 这边军子一手扶着王老太太，一手给果果提着小水壶。 果果今天明显很高兴，不时的围着两人跑圈圈。 “小果儿，快歇歇，你跑的奶奶眼睛都花喽，瞧你跑的一脑门子汗。” 果果嘻嘻而笑：“不热呢奶奶，军子哥，还没到地方吗？” “还有点距离，奶奶，刚才说给您找个板儿爷呢您不肯，咱们到路边坐的歇会儿您喝口水吧。” 王老太太指着前面不远树下的石墩子道：“正好出来走的活动活动，我不去，你这死孩子非拉着我来，你学费生活费够吗你就乱花钱。” “我知道虎子哥孝顺您，但您可不能瞧不起我还没工作，学费和生活费六子哥都提前给我们备好啦，今儿请您这钱是我带着果果她们捡东西换的。” 等老太太坐到石墩子上，果果就扑到怀里撒娇道：“奶奶，您就甭推辞了，是果果嘴馋了，央求着军子哥叫您的。” 老太太慈爱的把小丫头搂到怀里，用手巾给擦掉汗道：“你个小机灵鬼，奶奶还不知道你呀，不过今儿奶奶心意领了，奶奶请我孙子孙女吃毛肚儿，军子，要听话，钱给你攒着，以后用的地方多着呢。” “奶奶您放心，虎子哥和六子哥给的钱我们一直存着没乱花，今儿是我们兄弟姐妹们自己挣的，人多一起去不方便，专门让我和果果代表他们过来请您呢，趁着您牙口还不错，咱吃一回爆肚，嘿，那叫一个香。” “都是好孩子，都是奶奶的好孩子，好，奶奶就吃一回爆肚。” 军子半跪着拉着王老太太手道：“奶奶，等以后我们工作挣钱了，请您吃烤鸭，涮羊肉。” 王老太太看着两个乖巧的孩子认真道：“军子，你现在高中了，也是个大人了，奶奶和你说心底话，我和你虎子哥都希望你们好好长大，用功学习，做个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不求其他。” “你虎子哥他拿你们当亲弟弟妹妹待，你们只要以后有出息，他保准比啥都高兴呢。” 果果嘟着嘴道：“虎子哥都好久没看果果了呢，军子哥说他工作忙，让我不要去打扰，可，可是果果想哥哥了。” 说着嘴巴一瘪就掉珍珠儿。 “哎哟，我的乖果儿，可不兴掉珍珠啊，一会咱们吃过饭了回家去，你虎子哥估摸着今儿就回来了，他前些天说忙完这阵子了带你们出去玩呢，一样念叨着你们呐。” “不过他这回应该又和去年一样晒黑了，你可别认不出来啊。” 果果这才破涕为笑，拉着老太太手摇晃道：“奶奶，咱们快走吧，吃完了回去瞧瞧我的‘黑’哥哥。” 宝钊胡同。 一个不起眼的门店内，大上午的食客络绎不绝。 军子扶着老太太找了个位儿坐下，要了两盘爆肚。 “奶奶，这碗是您的，要香菜吗？” “奶奶吃不了这么多，我和果果分一盘，香菜是必须要的，就靠它提味儿呢。” 芝麻酱加着香菜，入口时爆肚柔嫩又有嚼劲儿，口舌生津。 “我和果果出门时吃过饭啦，这盘我跟果果尝尝味儿就成，今儿奶奶您放心吃，我带钱着呐。” 第41章桃花 王老太太今儿吃了个肚儿圆，回去路上走的更慢了。 “奶奶，咱下回还来。”果果用舌头舔着嘴唇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小店说道。 军子好笑的摸了下果果小脑袋：“要不回去再给你买一盘?平时六子哥也没缺你荤腥呀小馋猫。” “嘿，芝麻酱太香了嘛，这老板忒抠门儿，打包四盘爆肚，就给这么点芝麻酱。” 走的时候还给家里没来的几人打包了份带回去给尝尝味。 老太太手摸着肚子笑道：“喜欢吃让你六子哥改天到六必居给你多买点儿，这季节回去做碗炸酱面，那叫一个舒坦。” “对了，军子，你学习咋样，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过来问你虎子哥吧，别看他没考大学，但学习成绩当初在学校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军子神色有些低沉，半晌回道：“虎子哥的当初的选择很大原因是因为我们，还有那个女的她家里人...” 老太太停下来严肃问道：“你给奶奶说实话，当初是怎么回事?” “她家里人找上我们了，让我们几个以后不要缠着虎子哥给他添麻烦了，桃花哭了一夜，第二天给虎子哥说她不读书了，然后虎子哥发了火，后面可能虎子哥自己查到原因了，一直到最后我们才知道，，才知道虎子哥参加工作了。” “就是哪个一直要把我们和哥哥分开的坏女人吗？”果果生气的问道。 “果果，不准这么没礼貌。” 老太太怔怔的看着街角，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啊，本来就不是个良配，只是这孩子一直把事藏心里头，我们都还以为他预考考差了呢。” “奶奶，所以您和我虎子哥的恩情，我们这辈子都还不完。现在我们几个能做的就是不给你们添麻烦，用功读书不辜负您和他的期望。” “说什么傻话呢，桃花和青子她们学习咋样？今儿你就该把她们一起叫着出来逛逛。” 老太太问的是庄桃花和沙瑞青，沙瑞青是老太太给改的名，他当初发高烧，差点没救过来，后面身子骨也弱，逃荒的里面都叫他小东北，比果果只大一岁。 庄桃花今年十六了，几个孩子里一直是大姐姐一样的存在。 但因为以前底子差，上学后成绩一直跟不上。 “她呀，自打那之后更用功学习了，现在成绩提高了不少，而且您瞧见没，果果这身衣裳就是她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果果最喜欢这身衣服了，出门就要穿着。” 小果果转着圈圈给老太太展示桃花姐姐的手艺，一脸骄傲。 有些针脚明显不够细致，但衣服做的倒挺合身。 “苦了这孩子了，你秀兰婶儿不是给你们做了衣服吗？下回要是衣服小了，拿过来改。” “都舍不得穿，说等过年过节的时候穿呢。” ....... 这边李延勋在家也没闲着，本来就打算今天找时间去看果果她们的。 下午打算带她们出去什刹海玩，正忙着做鱼竿呢。 孔秀兰看着儿子又是烧又是拿钳子和刀的忙活，没好气的说道：“你就霍霍我的针吧，一根不够，还拿一根，我就两个一号针。” “嘿嘿，下午回来的时候从我嫂子供销社再给您买一包针还不成嘛。” “你就一天的瞎折腾，老太太出去这么半天了，咋还没回来，要不你看着点妞妞和狗蛋儿，我出去找找去？” 话音刚落，门外老太太声音就传来了：“甭忙活了，我回来啦。” 李延勋正准备把做好的鱼杆工具收起来，就看到一个小身影冲了过来。 “哥哥~” “哥哥，果果好想你呀。” 李延勋只好扔下工具，把小丫头抱了起来，小丫头双手搂着脖子，挂在李延勋身上生怕对方跑了似的。 “哥哥在呢，还说着下午去看你们呢。” 小丫头从小没了家人，途中又差点被拐，对于李延勋还有军子他们很依恋。 在她小小的心里，这些就是她的亲人了，她还是有疼爱她的人，她还有亲人。 “哼，你都好久没来看果果了，桃花姐姐和青子哥他们都想你呢。”说着小丫头还咬了一口李延勋肩膀。 又害怕把哥哥咬疼了，拿着小手轻轻抚摸。 “哥，您又晒黑了，呦，咱们狗蛋儿又光屁股跑呢。”这时军子也扶着老太太进了门。 果果这才挣扎着从李延勋身上下来，乖巧的跟孔秀兰问好。 “快过来婶儿瞧瞧，咱们果果越来越好看了呢，咦，这裙子谁做的呀，真合身。” 果果开心的踮着脚跳了两步，转着圈儿一脸骄傲道：“桃花姐给果果做的呢。” 狗蛋儿瞧见有人来了，飞快跑回屋找他裤子穿去了。 小家伙现在也懂的害羞了。 可他裤子因为早上上厕所不及时，绘了地图这会儿刚洗还在外面晒着呢。 其他的都在柜子里，那是他能找着的。 从屋里缩着身子探出个脑袋难为情道：“奶奶，我裤子呢。” “早上不是你尿裤子上了么，给你洗了晒着呢。” “箱子里有呢，妈妈叠好的呢。” 王奶奶知道狗蛋是害羞了，解围道：“狗蛋儿还知道在柜子里呀，是红色箱子那个吗？太奶奶给你找。” 李延勋有些失望自己做的鱼竿，找了半天就找了根两米多一些的细竹子，失望的收起工具朝军子问道：“今儿请奶奶吃了顿啥？” 军子提着打包回来的几盘爆肚：“吃了顿爆肚，给婶儿和您也带了份，婶儿，您要不尝尝？” “难怪老太太今儿这么高兴呢，军子，你有心啦，剩的你带回去给桃花和青子吃。” “多着呢，有她们那份的。” 李延勋接过来取了一小份放到厨房回头道：“军子一点心意，你一会中午了和狗蛋妞妞尝尝。正好咱们家还有剩的芝麻酱。” 看到李延勋收下，军子比自己吃还高兴。 “奶奶，我带军子果果他们回去了，去看看桃花和青子，下午没事儿带他们出去逛逛。” 屋里正穿裤子的狗蛋急了，嚷嚷道：“我也要去呢。” “等下回，下回你爸妈休假了咱们全家一块出去逛，今儿就不带你了，乖乖在家听话。” 第42章沙瑞青，魏仁杰 小石桥胡同 果果一脸骄傲的坐在自行车前梁上，朝路边的爷爷奶奶们打着招呼。 “呦，果果和军子今儿坐上自行车了呀。” “果果，一大早就出门，原来是去找哥哥了呀？” 果果不时的按一下自行车铃声咯咯笑着回道：“哥哥的自行车呢，是新的呢。” 有人故意逗果果道：“小果儿，要不让你哥哥栽爷爷一回？” 果果皱着可爱的小眉头回道：“阔以，但是只能坐一会儿，不然会坏的呢。” “哈哈，咱们小果儿不抠门，局气。” 李延勋停下自行车，军子也从后座上跳了下来。 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军子：“去给大爷们散散烟。” 大伙都知道军子果果她们情况，因此摆手拒绝道：“虎子，我们心领啦，快回去吧，桃花青子天天念叨你呢。” “平时多亏了街坊们帮忙照顾她们几个，等军子他们以后工作了，请大伙儿聚一聚。” 这边果果她们平时也没少受这边街坊们照顾。 “甭客气，这几个孩子多招人喜欢啊，勤快着呢，谁家有个事儿都跑去搭把手呢，再说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就是，虎子，别客气，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们家的泥猴子要是能和你们一样，奶奶做梦都要笑醒。” 军子拿着烟和火柴给大爷们点上，大伙七嘴八舌的在李延勋面前夸起了他的弟弟妹妹们。 果果被夸的都有些害羞了。 军子他们住的是个大杂院儿，刚到门口，才停好自行车，果果就从前梁上溜了下来。 一边朝院子跑，一边叫道：“姐姐，快出来，果果把哥哥带来啦。” 还没等李延勋推自行车进门，就听到屋里板凳倒地的声音。 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后面跟着个有些瘦黑的小男孩从屋里跑了出来。 庄桃花两个大麻花辫因为跑动都飞了起来。 “哥。” “虎子哥。” “傻丫头，哭啥呢？” “谁哭了，才没有。” “小青子，你瞧桃花姐姐是不是哭了？” 青子看了哥哥，又看了看姐姐警告的眼神，认怂道：“或许，或许是哥哥您看错了。额，不对，是姐姐见着哥可太激动了，对，太激动。” 青子打小身子骨弱，但识字儿早，就喜欢看杂书，说话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文青份儿。 李延勋抱起青子颠了颠，青子害羞的扭着身子道：“哥，果果看着呢，我是哥哥，当小孩一样抱，多没面儿啊。” “哈哈，你个小家伙，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怎么感觉你一点没长个儿？” “他呀，怎么吃都不长，不过好在身子骨现在补回来了，哥，咱进屋吧？” 李延勋把青子放到地上，又看到果果伸着手，只好一手拉着果果，一手拉着青子进屋。 屋内被桃花收拾的很整洁，炕上放着碎布和针线筐，一看桃花就是没闲着，这丫头又给别人家做东西赚钱了。 “军子，过去看你六子哥在没，在的话叫过来，中午咱们包饺子吃，你会骑自行车吗？” 军子摆手道：“哥，你是新自行车，两步路，我跑着就过去了，六子哥应该在的，今儿说叫人来看怎么翻修房子呢。” “那你去叫一声，咱们兄弟姐妹今儿一块包顿饺子吃。” 果果拍着小手欢呼道：“吃饺子喽。” 青子也双眼放光，把注意力从自行车转移到姐姐身上，他知道桃花姐一向节省惯了。 没想到今儿桃花姐很高兴的答应了。 “让六子哥捎点儿韭菜回来，鸡蛋家里有的。” 平时偶尔桃花做饭，偶尔过去六子那边院儿吃练厨剩下的菜，倒是不缺什么。 “让六子带些肉回来，今儿吃肉馅，他那儿有的。” 军子把带回来的爆肚递给桃花就转身出了门。 “桃花，又给谁家做针线活呢？”李延勋虽然很照顾这些弟弟妹妹，但也没反对妹妹平时“自力更生”，毕竟她们都会长大，都会工作，都会面临社会。 “胡同口的祁婶儿，给她孙子用碎布做个书包。” “嗯，可以做，但是不能影响你学习时间知道吗？” 庄桃花麻利的拿出搪瓷盆和面回道：“放心吧哥，保证不耽误。” 果果和青子如以前一样，从小书包里掏出作业拿给李延勋看。 不像后世孩子书包里乱糟糟的，每一本书，每一个手订的作业本都如崭新的一样整整齐齐。 作业本上的字儿也如其人一般，方方正正，虽然字体幼嫩，但一笔一划都可以看出来主人公已经很认真的在书写了。 当然，答案也不全对，有军子和桃花在上面批改的痕迹。 “好，我们青子和果果真乖，作业写的很好。” 两小只现在能做的就是认真写好作业，读书，从哥哥这儿得到夸奖。 因此两个小小的脸上全是开心和满足。 桃花一边和着面，一边给李延勋唠叨着这边几兄妹的一切，如一个母亲般事无巨细。 “仁杰哥也不知道这回怎么了，快一个多月没来信了，也不知道在部队好不好，上回寄的衣服有没有收到。” 桃花嘴里提到的是魏仁杰，比六子小半岁，去部队快三年了，听说今年能回来探亲。 李延勋一点也觉得妹妹唠叨，反而有些鼻子酸酸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生活让桃花如一个家庭妇女一般柴米油盐。 “别担心，回头我拍个电报问问，估计是有啥事儿耽误了。” 桃花和面的手停了下问道：“哥，为啥六子说我们不能去你那院儿找你？” “他胡咧咧，你们想过去，随时可以去。六子是担心我们院儿那些邻居闲话多。” 桃花这才喜笑颜开，和面的手都快了不少。 “我还以为是怕给您添麻烦呢。说就让她们说去呗，我们又不是没听到过，现在让她们羡慕去吧，我们有最疼我们的哥哥。” “有人在背后说过你们？” “她家里人，哥，对不起，我不喜欢她和她家人。” “好好的说啥对不起呢，在哥心里，没人比你们更重要了，不过哥说不准要给你们找了一个嫂子了，她人不错，和你大嫂在一个供销社上班。”李延勋虽然还没拿下赵红梅，但自吹自擂。 “真的？改天我们要见见未来嫂子，漂亮不？” 果果小声道：“嫂子会嫌弃果果不？” 李延勋搂起小丫头亲了口道：“她得像哥哥一样疼你们才能进家门。” （正式推荐了要，多点点催更，谢谢书友大大们） 第43章包饺子 六子一进屋把东西递给桃花就高兴的抱起果果转了个圈逗的小丫头咯咯直笑。 “虎子哥，我就知道今儿你过来，果果，今儿请奶奶吃了顿啥？” “爆肚，可好吃了呢，我还带了回来呢，还有芝麻酱。” 趁着醒面的功夫，桃花开始择韭菜弄馅儿。 果果青子和军子也洗手去帮忙。 李延勋给六子散了根烟示意外面抽。 “那边房子啥时候能开工，谈好了没？” 六子给李延勋点上烟，趁着火柴没灭赶紧给自己也点上道：“谈好了，翻修出来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倒座房也是三间，能住开了。到时正房给您留间卧室。” “不用，你们住，倒座房改一间出来做招待间和茶室，壁炉都装上，招待间和茶室的家具选样儿到时把破烂侯叫上，他懂行，钱够不？ “够了，地窑按您说的也挖好了。” “嗯，赶入冬前弄好就成，不急，咱们那‘亲戚’的事儿打听的咋样了？” 六子小声道：“是表哥厂里采购科的，他是给厂里弄计划外物资。” “过段时间慢慢给他放货，找个‘稻草人’去办这事儿，你甭出面。对了，换的布留些给桃花，提早给他们几个把过冬的做出来。多的还和上回一样悄悄送给孤儿院，要多注意点儿，咱们虽然是做好事，但也怕来路说不清楚。” “我明白的，前些天才给送过一些菜和面，在上回放物资的地方给咱留了一张感谢信，我下回打算换个地方。” “明儿抽空给仁杰拍个电报，桃花说这回的信还没回，问问情况，把我单位电话留给他。” “您别担心，他们属于建设队伍，应该是有啥事耽误了。” 李延勋点点头看了眼屋内说：“桃花她们不放心，还是问个信儿心里踏实。” 抽完烟两人洗手进了屋，加入到了剁馅包饺子队伍。 轧钢厂 李怀德看着眼前的采购科科长问道：“你上次说对方回消息了，这两天怎么还是没动静?” 厂里这两年后勤任务重，他压力也很大。 很多事情厂里领导班子都是门清儿，默认，鼓励下进行的。 所以找些额外渠道在合适的价格内满足轧钢厂物资需求的任务就是他李怀德的了。 “您也知道这事儿，即使咱们能走正规结算，对方也要谨慎行事，我估摸着问题不大，应该是在摸咱们底儿呢。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了。” “好，这事儿办成我给你记一功。都说我李怀德整天潇洒，可谁能理解我的难处啊，万把人张口吃饭，出一点问题都是我的责任。” “咱们厂谁不知道您这几年的贡献，大伙心里都有数儿着呢，也就是您有能力办成这事，要是让‘他’来，呵，工人兄弟们都得喝西北风。” “他”指的是杨厂长，杨厂长这人业务能力出色，但对中下层原则性很强，对上级又跑的太勤快。犹如空中楼阁一般。 很多中下层都不太愿意和这位领导汇报工作。 而李怀德恰恰相反，出手大方，对中下层也是和颜悦色，拉拢人心很有一套。 在各个部门都有明显靠拢的同志，所以办起事儿来往往事半功倍。 这时刘岚敲门进到办公室说道：“李厂长，南师傅做好了，请您试菜呢。” 刘岚因为丈夫被羁押的事儿，现在靠向了李怀德，所以食堂主任也很有眼色，这种“汇报”的事儿就交给了她。 “厂长，您先忙，采购科还有点事儿我就先走了。” 李怀德从抽屉里拿了条烟甩给采购科长道：“采购任务重，拿去给同志们散散，好好工作。” 采购科长心想，要不我喜欢跟您汇报工作呢，拿着烟高兴的走了。 “您可真大方。” “我对自己人一向大方，这票和钱收着，回去改善改善生活吧，对了，这南易菜做的咋样？” 刘岚也不拒绝，把钱票小心的装到兜里后说：“您是找对人了，这南师傅厨艺感觉比傻柱还好，而且人真客气，说话听了我们心里都暖暖的。” “这可是我李老弟介绍的人，能不好么，走，瞧瞧去。” 刘岚知道李怀德嘴里的老弟是谁，也没细问，犹豫道：“那这傻柱您怎么处理？” “二食堂不缺个大锅菜师傅么，把他转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刘岚难得的替傻柱说了句好话：“嗐，傻柱这人吧，您不了解，他爸跑了，没人管教，说话不过脑子，有时得罪人了都不知道，不过心底不坏。” 李怀德停下脚步，意有所指的说道：“在我眼里没有心底坏不坏的人，只有能不能为我所用，他呀，我是用不了，嘴不严。” 刘岚很聪明，知道这是在点自己，再没说什么，乖乖的跟在身后朝食堂走去。 小石桥胡同。 热腾腾的饺子出锅，桌边坐的果果和青子眼巴巴的跟着桃花端饺子的盘转。 “有些包多了，还有果果带回来的爆肚呢，估计还要剩。” “没事儿，多了让六子给陈老爷子带点过去，对了六子，陈老爷子没说啥时侯正式收你为徒？” 正式收徒为请一些同行来见证，以后六子学成之后也有了招牌。 “老爷子提过，说过两天请几个朋友吃顿便饭正式收下我。” “好，提前通知我一声，拜师礼咱们要准备好。” 说话的功夫饺子和爆肚齐上桌，桃花还拌了盘黄瓜。 “哥，要不你们喝点儿？” “成，今儿咱们兄妹欢聚，六子，拿酒，给军子也少倒点儿。” 果果有些可惜道：“就是少了仁杰哥哥。” 沙瑞青很有觉悟道：“仁杰哥哥正给祖国做贡献呢，哥，等我大了也和您喝酒。” “哈哈，好，哥哥等你长大了喝酒，青子，你们不喝酒就动筷吧，快些吃，果果口水都流出来了。” 果果下意识的擦了下嘴，才知道是哥哥逗他，不依道：“才没有呢。姐，我的芝麻酱呢，加点儿吃着更香。” 桃花无奈起身，她还想着省点芝麻酱呢。 “就你会吃。” “都拿来，都给加点儿，没了让你六子哥给你们买。” “干杯，哥哥祝你们学习进步，祝六子学厨有成，祝身在远方的仁杰身体健康，实现理想，干杯！” “祝哥哥您工作顺利，干杯~” “唔，果果祝哥哥早点和嫂子结婚~” “哈哈，军子，慢点喝，吃口爆肚压压，青子，快吃吧，吃了下午咱们出去什刹海逛。” 青子一口吃下饺子惊喜道：“太好啦，哥哥下午带我们出去逛呢。” 第44章意义 下午李延勋带着弟弟妹妹们在什刹海闲逛的时候。 街道办，众人帮忙把轧钢厂新送的菜和面收入仓库。 王霞等众人走后，怔怔的望着仓库方向出神。 墙上隐约还能看到一些时期的标语：超应赶霉，为1070奋斗等模糊字体。 远处看去，王霞仿佛融入到有些斑驳的历史之中。 临时工张大山悄悄走上前来，小声道：“主任，人去办公室了，马主任招待着呢。” 王霞回过神来先是严厉的训斥了句张大山：“副主任，在街道办工作怎么连称呼都不严谨？” 张大山心里想，难道叫王副主任，您不把气撒我身上才怪。 他虽然是临时工，但察言观色也是有些功夫在的，王霞虽然语气严厉，但一点都没有生气的迹象还是能看出来的。 “轧钢厂同志们辛苦了，有主任接待就好，对了，今天李延勋同志没来上班？” 张大山充分演绎了耳目角色道：“听老程说他跟主任请了假的，说是最近要忙一些个人的私事儿呢。” 王霞愣了一下感叹道：“倒是有些知进退的，看来背后有人提点啊。“ 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盯着张大山道：“年轻人，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自己普通，可你看看咱们李干事，很稳重嘛！” 要是李延勋在一定鼓掌，没经历过社会毒打，谁愿意承认别人比自己强呢。 张大山犹豫了会儿问道：“主任，您听说没，咱们街道办要来新人。” “谁传出来的？” 张大山很‘谨慎’的回道：“大伙儿都这么议论。” 王霞也没再追问，听着前面的笑声有些刺耳，脸色阴沉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张大山明白新来的同志有来头，脸色也不好看了。 “您晚上有时间吗，我妈想请您吃个饭。” 王霞正准备回办公室，闻言转身直接问道：“我这位姐姐又作什么妖？” 原来张大山的母亲是王霞的亲姐姐，不过两姐妹关系一直不好，反而和仇人一样，但张大山能进到街道办，张家在“修补”姐妹关系上可是没少费功夫。 “姨，您看我今年都26岁了，我妈急着催我找对象呢，她知道您和刘大婶熟，想着让您帮忙给递个话儿。” 王霞心里冷笑，张大山和傻柱一样，都是街道办之前介绍对象的工作重点。 可张大山母亲挑剔的很，这个家世不好，那个没文化，或者要么就是女方嫌弃张大山只是临时工的，反正没一个成的，还把媒人也给得罪完了。 而且自己这位侄子话里有话，拿介绍对象的事儿在问他转正的机会呢，特别是前面还聊了要来新人的情况下。 工作没转正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找到自己那位大姐‘心仪’的儿媳呢。 毕竟门不当户不对。 “饭我就不去吃了，你转正的事儿得再找机会了，先别急，有我在你怕什么。” 张大山故作憨厚的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姨，我的工作已经让您费心了，至于转不转正都没关系，一样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场面话听的王霞脸色转好，自己这位侄子其实挺不错的，虽然文化低了点，但挺会察言观色。 而且这么久以来，从来没在街道办给她添过‘麻烦’，很能认清自己的位置。 大姐虽然势利，性格让人反感，但把儿子“调教”的不错嘛。 “晚上您要是有空，一定来家里吃饭，我妈说晚上吃饺子呢，而且前段时间我爸朋友那借来一样老物件，想请您掌掌眼呢。” 王霞和他丈夫有个共同爱好，喜欢把玩老物件，上有所好嘛，王霞两口子这么些年也锻炼出来了‘眼力’。 这就给了张大山一家“雅贿”的机会。 王霞眼睛一亮，又烦燥于街道办的事儿开始脱离自己掌控。 想了下还是同意了，或许可以过去取取经，不得不承认这位姐姐有些方面的确比自己厉害。 很多方面王霞自认为没人家想的长远透彻。 “行，下班了你先走，我晚点过去。” 陈大山达到目的，很识趣的和自己姨保持距离，他没忘记自己只是一名临时工，不能给“王主任”添麻烦。 ...... 什刹海。 陈老爷子今儿兴致高，被李延勋和弟弟妹妹围在一圈听他讲故事。 连鱼竿有没有动静也顾不上了。 “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咱先不说前面的，单个儿讲讲这南城和北城。” “南贫说的是外城的龙须沟，还有‘穷八家，住地窝子，睡乱葬岗，下场大雨就倒灌，现在多好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果果很有眼力劲儿的给老爷子递上茶，老爷子笑呵呵的接过喝了口接着说道：“这北贱吧，说的是贱业，什么商贾娼妓，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全是贱业。” “听说现在有不少劝业场？说明改造的还不够啊，哈哈。” 旁边钓鱼佬听的热闹，也接了一句，“对，正经人谁听相声啊！” “哈哈。” 陈老爷子聊了会看着远处湖面失望道：“看来今儿又上不来货喽，还想着今儿弄条鱼回去给我们小果儿做的尝尝味儿呢。” 果果小机灵鬼，安慰道：“我六子哥都说了，您做什么都好吃，之前还怕我吃您做的菜咬了舌头呢。” 桃花来到什刹海边也没闲着，到处跑的找野生的燕麦草，还拿着工具挖虫子回去喂母鸡。 一些沙壤和粘土里有少量的燕麦草。 青子和军子听完故事也跑去帮忙了，没多大会儿桃花一脸喜色，带的筐子里就装了不少回来。 小果儿可能早上起的太早，有些犯困，这会儿在李延勋怀里睡着了。 陈老爷子也放低了声音说话，“大后天我请了些老朋友过来家里，做个见证，把六子正式收入门下。” “谢谢老爷子。” “没你这层关系，我也会收他，这孩子实诚勤快，我打心眼喜欢，是个能吃勤行这份苦的，不过学厨需要日积月累下功夫的，急不得。” “我明白，我这弟弟就交给您了，他这边的时间全听您安排。”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六子练厨艺能拿出这么些东西，老爷子是有察觉的，所以这里提点李延勋一句。 李延勋也跟老爷子保证六子以后“专心”学厨。 反正他也没想着用农场东西赚钱，都是低于市场价散出去的，钱也全在六子那儿留着给他们以后用。 陈老爷子也知道李延勋不是走歪路的人，像是感叹的问道：“就是苦了你了，不容易吧？” 李延勋细心的给怀里果儿扇着风道：“惭愧，也不苦，反而乐在其中。” 惭愧说的是当初才来到这个平行世界，后世只是听爷爷辈话里惆怅的提到过“饿肚子”，“全村人出去”，“自然灾害”等苍白的词儿。 当初带着后世的“圣母”思想，一腔热血，只顾冲动，反而“连累”老太太“兜底”。 想到这儿，怔怔望着远处波涛湖面，似乎是对自己昵喃道：“这天下就没有容易的事儿，因此才把人区分成各个样子。” 怀里果果梦呓般的把李延勋胳膊抓的更紧了。 第45章阎埠贵被戳心窝子 （感谢喜欢金太阳的慕家主的催更符，加更一章） 傍晚。 四合院如往常一样，大伙儿带着板凳拿着蒲扇汇聚到穿堂或是前院廊下闲聊。 人群里傻柱眉飞色舞的说着笑话，看到秦淮茹也被逗笑后，说的更起劲儿了。 只是和往常不同，少了许大茂夫妇和刘光天。 刘光天很多天没回院儿，早出晚归，刘海中夫妇仿佛一点没察觉，更没问过儿子去向。 听傻柱说到乐处，刘海中还矜持的喝口茶掩饰失态。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了，娄小娥在街道办做义工‘旁听’，完了还要帮忙收拾街道办卫生，总之她是辛苦而又充实着。 刘光天在课程结束后，不好意思的缠上了黄师傅，请教着问题。 黄师傅也对刘光天有印象。 并不是刘光天悟性多好，学习能力多强。 而是刘光天虽然笨，却很下功夫，弄不懂的地方一定会花时间弄明白才肯罢休。 在客气的告别黄师傅后，刘光天借着街道办院子里的灯光写写画画。 又苦恼的挠挠头，石板上铺着他的笔记本。 说是笔记本，也不正确，是一叠粗麻纸用线订起来的本子，上面用铅笔写的密密麻麻，灯光昏暗，有些看不清楚。 刘光天从兜里掏出石煤，找了块地就写了起来。 不时还仔细的从兜里掏出一叠轧钢厂专用纸，在上面把今天学到的要点记录上去。 这叠纸是他从大哥刘光齐那儿顺来的。 至于刘光齐，当然是从厂综合办顺的。 “光天，走了，回去啦，冯大爷要关灯啦。”娄小娥虽然惊讶于刘光齐认真，但也没另眼相看。 这年头比刘光天努力的人比比皆是，特别是学习班里。 刘光天头也没抬回道：“嫂子，您先回，我一会儿还有事儿。” 当然不是有事儿，是转阵地，街道办这边关了灯，他得跑到外面有路灯的地方去，有些地儿路灯很早就熄了，有些地儿压根没有路灯。 他找的地方是医院。 好在医院巡逻的保卫科查了他没问题，也就很通融的让他可以借“光”。 娄小娥客气的跟门口冯大爷打了声招呼，急走两步跟上前面学习班人群。 至于院里的阎解成，再没来过学习班，忙着“创收”呢。 反正没机会，过来学习多耽误事儿啊。 这不，傻柱讲到高兴处，他学着老爹阎埠贵给捧了个场，傻柱一高兴就扔了根烟过来。 也没点，收到口袋里，他平时有一个专门的烟盒，存着不少散烟。 有时出去找活儿就靠这些撑场面。 傻柱是习惯性了散了烟，看到是阎解成，就有些后悔，他不喜欢阎家人抠门的性子。 但烟也散出去了，他这人好面，总不能要回来吧。 但嘴贱的就说了句：“嘿，原来是解成呀，三大爷，你们家解成不是报了那个啥学习班吗？还是你对面那小子的杰作呢，嘿，怎么没去了？三大爷您不是一向跟他关系近吗？这可不成，不支持人家工作嘛这是。” 阎埠贵当然能听出来傻柱说他是狗腿子。 当着院里人面，没和一个后辈见识，只是说道：“人太多了，解成性子慢，跟不上学习进度，就再没去。” 易中海想了下院里报学习班的，好像只有刘光天这么些一直还去。 其他人都忙活着打零工呢。 “老刘，你们家光天学的咋样啊？好些天没见着他了。” 刘海中被问的一愣，然后故作沉稳道：“我们家光天可是一天没落下，不管学没学进去，但这是街道办的好心好意提供的机会，我们就应该支持，你说对吧老阎。” “还是他二大爷有觉悟，傻柱，我听说你们厂里新来了个厨子负责小灶？” 傻柱底气不足道：“这年头那还有什么小灶啊，三大爷，我看您做老师是屈才了您，应该去报社工作，消息没您不知道的。” “我可是听说了，人家领了班长的待遇，还把你调离三食堂了，有没有这回事儿啊？这么些年，你总夸自己厨艺好，这回认输了吧？” 傻柱不服道：“我认什么输啊，那孙贼不就是拍马屁上去的吗？瞧着吧，有求着我的时侯呢。” 刘海中趁着机会不悦道：“傻柱，虽然咱们这是闲聊，但你不能在背后说领导坏话！” 易中海赶忙接过话道：“老刘，柱子只是随口说说，别当真。” 秦淮茹还不知道这消息呢，以为这几天傻柱厨艺提升了，中午她在食堂还夸今天菜做的好吃来着。 没想到是换了厨子。 趁着机会示好傻柱道：“柱子厨艺咱们可都是知道的，这片儿和厂里谁能比的过他呀，再说当班长就不一定是厨艺好，食堂主任还不会做菜呢。” 傻柱乐道：“还是秦姐您看的明白。” 接着又对刘海中和阎埠贵怼道：“和你们外行人说不明白。” 阎埠贵老神在在的笑道：“你瞧你，傻柱子，我们做为院里长辈，这不是关心你吗，你可别到最后沦落成入户的厨子了。” 入户厨子指的就是大棚的白喜事，是贬低傻柱厨艺沦落到只能混大棚去了。 “放心吧三大爷，就是您做不了老九，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点步去。” 阎埠贵一下子就破防了，手颤抖的指着洋洋得意的傻柱喘不过气来。 “老九”这两个字的概念来源于元代。 蒙古统一后，依据和蒙古人亲疏关系的远近及当亡国奴的“资历”，把帝国臣民分为四等：第一等是蒙古人；第二等是色目人（中亚细亚人）；第三等是“汉人”，即金帝国所属的中国人；第四等是“南人”，即南宋帝国所属的中国人。 元正府又依职业的性质，把帝国臣民更细致地划分为十级：一、官（政府官员）。二、吏（不能擢升为官员的政府雇员）。三、僧（佛教僧侣）。四、道（道教道士）。五、医（医生）。六、工（高级工程技术人员）。七、匠（低级手工技术人员）。八、娼（妓女）。九、儒（知识分子）。十、丐（乞丐）。 一向在中国传统社会最受尊敬的儒家知识分子，竟然被划分到社会的最底层，比儒家所最卑视的娼妓都不如，仅只稍稍胜过乞丐。甚至有些时侯连乞丐也比不上，因为乞丐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知识分子则随时有生命危险，当时的当权者一不高兴就拿他们的脑袋开玩笑。 傻柱这儿影射阎埠贵是臭老九，自诩文化人的阎埠贵是真被戳了心窝子了，比骂易中海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不孝有三，没人摔盆还狠。 傻柱这张嘴是真的损，一旁纳鞋底儿的贾张氏都惊讶的放下针线看起了热闹。 她以前和阎家闹腾的时侯也没敢这么说过阎埠贵。 阎埠贵手指颤抖的指了指傻柱，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易中海刚想骂傻柱少说两句，看到阎埠贵样儿，吓的赶紧跑上前。 “快，来几个人，老阎晕过去了，脸有些青紫，赶快送医院。” “傻柱，还傻愣着干嘛，看你干的好事！” “傻柱，我爸要是出了事，我让你赔命！” 娄小娥刚回院就看到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抬着阎埠贵放到板车上拉着朝医院跑，后面跟着哭哭啼啼的杨瑞华和阎解娣等人。 有些纳闷的喃喃道：“这又是咋了？” 出了这事儿，院里各家各户都至少要去一个人，哪怕你去医院了闲待着都成，否则你们家有事儿，没几个会愿意去帮忙的，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远亲不如近邻。 因此刚跟着跑出来的秦淮茹拉着娄小娥说道：“快，小娥，去医院，三大爷刚晕倒了。” 哼着歌回到胡同的李延勋也有些傻眼，看情况是院子里出事儿了。 能院子里都出动人，想也能知道是啥事，可是不对呀，院里年龄最大的聋老太太按剧里说还有些年呢，许大茂也下乡了不可能再被打。 来不及细想赶紧调转车头追了上去。 第46章傻柱：老九 医院里。 把阎埠贵送到急救室，易中海指着傻柱骂道：“傻柱，你就是个混蛋你！” 傻柱这会儿也傻了，不就是嘴臭了句么，这么小心眼儿。 你们天天还叫我傻柱呢，我说啥了。 因此小声嘀咕道：“我也没说啥呀，这三大爷气性也忒大了。” “你，你气死我了，你就是个混不吝。” 这时李延勋上前问道：“一大爷，我骑着自行车追了你们一路，咋回事儿啊？” 易中海被傻柱气的这会儿喘气都不均匀了，刘海中接话道：“李干事，老阎刚被傻柱气的昏过去了，刚进急救室。” 李延勋看了一眼旁边哭的阎家众人和七嘴八舌的邻居道：“咱们尽量安静点，三大爷平时身体和精神气儿都不错，年龄到不了危险的地步，咱们别影响医生急救。” “对，老阎家的，放宽心，咱们等医生消息，别吵到人家了。” 大伙儿也自觉得降低了声音，但都没人离开。 脸色有些肃穆的等着急救室结果。 好在不大阵功夫医生出来：“谁是家属？” 杨瑞华强打着精神，脸色希冀的问道：“我是，医生，我老伴他？” 阎埠贵是阎家的主要‘劳动力’，虽然抠门，但一大家子就靠他养活呢。 再说这年头，不抠门，能养活这么多孩子长大上学吗？ “病人没事，就是急怒攻心晕了过去，刚才已经醒了，在医院观察两天就好了。” 大伙都松了口气。 杨瑞华听说老伴醒了没事，但还要住院观察，因此问道：“醒了我们能去看看他吗？还有医生，可不可以出院呀，我这老伴脾气我是了解的，他肯定不愿意住院。” 易中海也长舒了一口气，打算以后好好“调教”傻柱，上回许大茂的事儿才没多久，又差点闯祸。 因此接话道：“老阎家的，今儿这事是柱子不对，咱们听医生的，住两天没问题了再出院，费用让柱子出。” 他话里还有害怕阎埠贵出院后又说有问题再赖上傻柱的意思。 杨瑞华摇头道：“光这个可不够，这回我们老阎可是受了大罪了，你说他这么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后辈气晕过去，不过这事儿等我们家老阎和你谈吧。” 易中海了解阎埠贵，这回傻柱是要脱层皮了。 因此苦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刘海中看阎埠贵没事了，大手一挥道：“老阎没事了，大伙都回去吧吧，不少人家里还有孩子呢，路上注意安全，这里有我和老易在就成。” 李延勋做为街道办工作的，当然不能走。 跟刘海中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有些无语的看着一旁蹲坐在地上当鹌鹑的傻柱。 这货怕不是祖安来的吧。 说没文化吧，遣词造句，引经据典，句句往人心窝子里戳。 说有文化吧，又说话不过脑子。 在院子里许大茂和他仇恨够大吧，骂傻柱的时侯最多都是说他是烂厨子，打光棍的命之类的。 从来不会说“你从小没妈”，“你爹跑了”之类的，这种话是要惹众怒的。 大伙都会骂你没教养，就甭想着结婚找对象之类的了。 女方家来人打听大伙儿只要摇摇头叹息两句就成了。 不过他这性格也是有原因的，小时候正是乱的时候，后面半大小子的时候老爹又跑了。 能在这年代把妹妹拉扯大，供着上学，很多人都不一定能做的到。 不强势点儿日子怎么可能安稳，家里没有长辈，在人面前都不自觉的要低一头。 这可能也是傻柱喜欢棒梗的原因吧，特别是棒梗偷鸡的时候。 欣赏他一个小孩子弄吃的给妹妹们，就像他养活小雨水的时候。 雨水嘴上嫌弃傻哥啥也不是，拿李延勋当哥当亲人，但心底唯一的依靠还是她傻哥。 ｛四合院好就好在每个人都有让你生气的地方，但他们又都有自己的鲜明性格特点和亮点。｝ 没多大会儿，阎解成带着弟弟妹妹们出来了。 “一大爷，我妈在里面呢，我爸说要见您和我二大爷。” 易中海有些脑壳疼，看着李延勋道：“小李，你也跟着进去看看吧，别到时事儿传到街道办了问起了你这边不好回。” “成，也没多大事儿，听我三大妈意思是能私下说和的，这还得您和二大爷去商量。” 易中海虽然失望李延勋不参与这事，但还是高兴的说道：“对，本来就没多大事儿，柱子这张嘴就这样儿，有时连我和聋老太太都气的受不了。” 接着对刘海中说道：“老阎性格你也知道，但柱子才和许大茂的事情结束不久，太狠了这孩子也拿不出来，你得帮着说两句。” 刘海中摇头道：“这种目无长辈的，更应该让他吸取教训，况且院里就他会惹事，许大茂的事儿才过去多久？” “咱们得考虑实际情况啊，你说要是谈不拢，到时闹大了，居位会那边问起来咱们俩也有责任的。” 李延勋在一旁学习易中海拿捏刘海中，也不吭声。 果然，刘海中犹豫了下说道：“惩罚也有另一种方式，夏天咱们外面的厕所卫生，院里卫生，我看就交给傻柱吧，这样一是能让傻柱认识到错误，二是更能体现咱们文明四合院的干净整洁。” 嘿，这话说的也很有水平啊，刘海中也不是很无脑啊。 “我同意，但傻柱平时还帮着照顾后院老太太，我看时间定为一个星期吧？” “太轻了，一个月。” “行，咱进去吧，别让老阎等急了。” 刘海中虽然诧异今天易中海不像往常那样向着傻柱，但也没细想，跟着进了病房。 精彩呀，你都在一个星期和一个月上计较了，不正好符合易中海的心里价了么。 傻柱有心跟着进来道歉，又怕再把阎埠贵给惹生气了，只能在门口左右转悠的张望。 病房里，阎埠贵叮嘱完老伴，就看到三人进来了，马上进入到‘虚弱’状态。 “老阎，怎么样了?大伙都很关心你，好在医生说你没啥问题，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才放心，你好好在医院住两天，正好是假期也不耽误你上班。” 李延勋又学到了，易中海一进门就先把阎埠贵的后路给堵上了。 医生都说了你没啥问题了，两天就能出院，而且现在假期，也不耽误你工作，所以没有什么误工费。 不过阎埠贵是出了名的会算计，看他怎么接招吧。 第47章易阎谈判 阎埠贵虚弱的咳了两声没接话，手掌悄悄的拍了两下老伴。 杨瑞华反应了过来，抹了把眼泪道：“医生刚才还叮嘱说，我们家老阎年龄大了，以后可千万别再被气倒了，会有哪什么脑出血可能，这脑出血之后就是救过来也可能一辈子躺床上动不了。” 说着说着可能是真害怕老伴这样，真情流露的哭道：“老阎啊，你说你这么大年龄了，还要遭这份罪，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全家都指望着你挣钱养家呢。” 看到易中海要上来劝慰接着哭道：“解成这么大了连个房子工作都没有，找个对象都找不着，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倒下啊！” 大伙都不是笨人，连刘海中都吸了口气，好家伙，狮子大开口啊。 易中海也差点被气笑了。 一开口就是房子和工作，拿谁当冤大头呢。 傻柱家就雨水房子以后有可能，但院里有个李延勋在，谁敢算计人家雨水。 就剩自己家隔壁小耳房一直空着放东西，可这当初是连自己好徒弟贾东旭都沾不上光的，也是你老阎家能染指的。 再说到工作，就傻柱现在情况怎么可能有机会弄到工作名额。 还不是看准了自己是厂里八级工。 平时做的再好的表情管理，这会儿也失控了。 闷声朝阎埠贵说道：“老阎，柱子是咱们看着大，咱们都算是他长辈，他这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嘴上说话不过脑子的混不吝，我想何大清就是回来也拿他没办法。” 意思是说你是院里长辈，别狮子大开口讹上一个孩子，回去院里你还做不做人了。 而且也别想打我主意，人家何大清还在呢，我是偏心着了点傻柱，但人家有父亲在呢，我不可能全指望傻柱给我养老的，随时能撒手不管的。 阎埠贵虚弱的说道：“这事不能这么了喽，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被人这么骂过呢，而且刚才瑞华说的也是真的，以后我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瑞华可管不住解成他们。” “你这就是说气话了，这样，我刚才和老刘商量了下，一是让傻柱负责你住院费用，二是罚他负责院里和厕所卫生一个月，再就是我个人觉得你住院这两天得好好补补，正好柱子是厨师，给你做些菜补补。” 阎埠贵生气了，转了个身不看易中海意思是送客了。 杨瑞华接话道：“也不怪我们家老阎说气话，这事儿就是闹到居位会，闹到街道办也是我们有理，闹大了看他傻柱以后还能不能在胡同里呆下去，还能不能找到对象。” 刘海中听到要闹到居位会和街道办，不敢再装看客了，上前说道：“他三大妈说的没错，按理说柱子就是进来给老阎瞌头认错也不为过，不过事儿已经出到这儿了，咱们还是想办法解决问题呀，你看人家小李都没回去，就是想着咱们解决问题，别闹出影响。” 嘿，还把咱给拉下水了。 “没事儿，事情总要合理解决的嘛，居位会和街道办也是为咱们群众服务解决问题的，不用担心。不过你们能自己私下和解最好。” 阎埠贵也不装了，说道：“小李这话在理儿，你说医生说的有没有错儿，以后有没有这种可能？谁能保证呢？” 易中海直勾勾盯着阎埠贵说道：“但咱们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吧，前面说的什么真成了，你就不怕院里和胡同里人说你？时间不早了，这样，我让柱子除了负责你这两天的饭菜外，再补偿你五十块钱，成的话这事儿就此翻篇了。” “一百六十八” 易中海以为听错了，咋还有零有整的？和刘海相视一眼有些不明白。 李延勋差点没笑出声来，阎埠贵每周跑去看自行车的事儿他是知道的，而且坚持了好几年了。 “我说，一百六十八，再加张自行车票这事儿翻篇，医药费都不用他管。” 易中海这回是听明白了，合着你有零有整的是想买个自行车？我都没有呢！ 没好气道：“不可能，老阎，先不说自行车票，就这么多钱柱子也拿不出来啊。” “我算过了，傻柱工资加上开销，至少有这个数儿。”说着比划着手指。 易中海也想快刀斩乱麻，点头道：“成，钱我替柱了答应了，票你自己想办法，没问题的话我和老刘小李他们回去了。” 阎埠贵喜笑颜开，直接翻身下床道：“老易，话说到这儿了，看在你的面儿上我答应了，这钱啥时候给？ 易中海被气的直接转身要出门：“明天拿给你。” “嗐，急什么，等我一起回去，瑞华，去办手续，住这儿多浪费钱啊！” ....... “一大爷，咋样了？” 傻柱看到易中海气冲冲走出来，有些忐忑的上前问道。 易中海生着闷气，没有搭理傻柱直冲冲的朝医院门口走去。 傻柱纳闷的挠挠头追了上去嘀咕道：“嘿，这是跟我置什么气呀，我又没把您气晕。” “柱子！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少给我惹事。” 傻柱赶紧保证道：“您是了解我的，我没啥坏心思，我就是有时说话管不住这张嘴。” “你！~你有时真的要气死我，明天给老阎拿168块钱，还有这两天做好菜给送一份过去。” 傻柱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道：“啥?抢呢这是，我一月才多少钱，他阎老抠想啥美事呢，还给他做饭送菜，姥姥！” “行，不给就不给，以后这事儿传出去，别人背后怎么说你，找不着对象我也不管了。” 傻柱听到对象，瞬间怂了。 “可，可这也太多了吧，这些年我才攒多少啊，还打算给雨水买自行车呢。” “嫌多？嫌多你别惹事啊！他一开口还房子工作的呢，这都还是我和老刘说了半天才答应的。” “行，讹上我了是吧，我认栽还不成么。” 易中海脸色这才好转，转身说道：“你呀，可长点心吧。” “你说你这两回了，都搭进去多少钱了，还有，给雨水买啥自行车啊，她一个女孩子骑车多不安全。” “可是我答应好的。” “行吧，那你有自行车票吗？” 傻柱摸着脑袋哈士奇似的看着易中海道：“我记得您这儿有一张呀，上回您不是升八级工奖励了您一张吗？反正您平时上班也是腿着，先借给我，回头我有了还您。” 易中海：...... 这是早就盯上我自行车票了呗？ 我自己都没舍得买呢。 第48章下八将 傻柱刚回到家还没来的及歇会儿。 何雨水就推门进来了，担心的问道：“哥，我一回来就听说你把三大爷给气昏倒了，现在咋样了？” “你哥今儿算是倒大霉了，就说了句他老九，没想到这么小气给昏倒了，得，讹了我一百六十八，可真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何雨水听到被讹了了一百多有些生气，但想到说好了价钱，说明阎埠贵没啥事，白了眼她傻哥道：“您可真成，又是嘴上惹祸了，得挣多久啊，再说这不正好一辆自行车的钱吗？” 傻柱一拍大腿道：“嘿，还真是，这阎老抠还真会算计，成，他这自行车能骑得稳当了我跟他姓。” “傻哥，您还是别和他闹了，好好工作的攒点儿钱，不说给我找个嫂子，当时答应给我买自行车的事儿可别忘了。” 傻柱在柜子里找酒和花生米，闷声道：“咱可别提自行车了成么？你哥我烦着呢，快去睡觉吧，少不了你的自行车，嘿，忘了问你，我带回来的肉呢？” “嘿嘿，我给猫儿胡同带过去了，今儿在那边吃的，还剩了些菜带回来了，你要不？” 傻柱委屈道：“我的傻妹子，你可真成，就这点肉，你还给别人带去了，我还想着包个饺子咱们吃点儿呢。” “别生气，不还给你带了菜回来吗，人家婶儿也说我了，下回想带人家还不要呢，人家李叔和延烈哥可都是在肉联厂上班的，不缺这个。” “快给我拿去，合着你哥就活该吃剩菜呀这是。” 阎埠贵和杨瑞华这时也回到了院子。 两个看着安静的家相视一眼，半晌阎埠贵叹气道：”你说把他们养大还有指望吗？我都住院了，他们还睡的这么安稳？“ 杨瑞华讷讷的替孩子们解释道：“老阎，孩子们听医生说你没事儿这才放心睡着了，你不知道，你昏过去的那会儿，孩子们都哭的劝不住。” 给阎埠贵倒了杯水后问道：“老阎，你明天要到钱之后真打算买自行车啊？” 提到钱，阎埠贵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摇摇头道：“你傻呀，没自行车票怎么买，况且买新的多不值当，我都看好了，二手的成色和新的一样，也才八十多块钱，买一辆还有剩余呢。” 杨瑞华知道老伴对自行车的执念，也没劝省钱不要买：“那你可要看好了，结实点儿的。” “当然了，我都看上那辆好久了，明儿就去买回来，你也甭心疼钱，你说咱们院里就小李有辆自行车，他是新的，肯定不会外借。” “咱们家要是有一辆，谁家借一回，咱不收他个五分一毛的？慢慢的不就回本儿了吗？再说这钱还是傻柱给咱们的呢，没花一分钱不说，还有剩余。” 说着阎埠贵就摇头晃脑的得意了起来。 杨瑞华也有些崇拜的夸道：“孩子他爹，还是你会算计。” “当然了，吃不穷，穿不穷...” 杨瑞华：“算计不到就受穷。” 阎埠贵：“哈哈，嘶，那会儿我昏倒没瞌着吧？咋摸着后脑勺有些肿了呢？” “没有，是大伙儿抬你上板车的时候没注意瞌碰了下，医生不给你开了药么，一会吃了药就消肿了。” 阎埠贵拿着药有些心疼道：“睡一觉的事儿，你拿啥药呀。” ...... 全院出动送阎埠贵上医院的事儿自然瞒不过胡同里的街坊邻居们。 第二天许富贵就听说了这事。 眼珠子一转，这不正是收拾傻柱的好机会么，阎家人完全有理由事后报复啊！ 上回自己家儿子被打进医院的事儿，他许富贵可没忘呢。 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傻柱还往敏感处招呼，咋？想让我们家大茂和易中海一样啊？ 还是欺负我们家大茂欺负上瘾了？ 找了个机会和领导说回家有点事儿，就买了些东西东转西转的走到一个小胡同里。 “谁？“ “姓许，找一下威爷。” 过了半晌里面出来个人把许富贵领进了屋子里。 屋内坐着位少了手指的老者，也没起身招呼，摄了口烟道：“稀客啊，多少年没瞧见你富贵上门了。” “听说威爷您上了岸，一般俗事儿还真不敢过来打搅您。” 威爷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怔怔的摸着空缺的手指说道：“规矩你都懂吧，上回帮你找到奉将出手，结果可还满意？” 许富贵回想着当初带何大清回保城的有些失神，但很快回过神来，先是给威爷散上烟这才落座道：“所以今儿我又来麻烦威爷了，只是不知道您孩子们现在安稳日子过的不错，手艺还在不在？” 这个威爷别看拿腔拿调的，其实也只是上不了台面的下八将，演将（雁将）而已。 有一回碰到个行家折了，之后就蛰伏起来了，偶尔让孩子们出去做点‘小买卖’。 “你先说事情，按事情交上诚意，能不能办是我们的事儿，我虽然老了不中用了，但也甭耍心眼子激我。” “收拾个人，诚意您出价，我不还价。” 威爷第一次认真观察许富贵，然后才风轻云淡的回道：“接不了，我们是耍手艺的。” “我知道，您不想再折了孩子们，不过这活儿不用多细致，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都成。” “多大？有底子没？” “二十七，打小练过几年摔跤。” “三十块钱再加五十斤棒子面。” 许富贵脸色一苦道：“钱我概不还价，只是这粮食我是真没办法。” “你会有办法的，毕竟你们家可是攀了高枝了。” “成，我再多给您找补点肉，事情就托给您了，只是，有个万一。。。” 威爷端起茶杯道：“不会追到你这儿，我也买一送一，一条胳膊一条腿，躺半年，够诚意吧，把东西交给我孩子，回家等消息就成。” 许富贵办完事，走出胡同老远，这才扶着墙使劲喘气，他再厉害也只是个普通老百姓。 能认识这些人，还是当初何大清的事儿跟踪易中海“结交”上的。 这事儿回去还是不给儿子说了，许大茂容易露馅儿。 第49章“家庭和睦” 陈大山家。 屋内装饰精致，沙发茶几一应俱全。 陈大山父亲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不时用手敲着节拍。 只是眼神时不时的看向书房出卖了他心思并不全在精彩的戏曲里。 书房内王家两姐妹正在交锋。 “当初为了支持你工作，我可是费很大劲才做通了他二叔家思想工作，把几个铺子交了的，大山年龄可不小了，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王霞轻笑一声道：“姐，顺手人情的事儿，您也说的和恩重如山一般。” 顿了顿看着情绪没有明显变化的姐姐接着说道：“大山的事儿不好办，有难度。” 王凤听话听音，和自己妹妹这种人打交道，可不能只听表面意思。 不好办，就是能办。 有难度就是讲条件，看你的表现。 “姐姐我是了解你能力的，咱们姐妹就别逗闷子了，说说看？” “有两个难点，一是转正背审问题，二是街道办有新人到，今年是没希望了。” 王凤很干脆道：“明天我们就登报，和他二叔一家断绝关系。” 接着从手腕上取下晶莹剔透的镯子说道：“咱娘走的时候你还小，就把这东西交给我保管了，现在转交给你，记得你当初特别喜欢。” 姐姐的话王霞也就是听听，她母亲可没这种名贵物，只是个借口而已，不过距离自己心理价位还差很远。 摇摇头道：“虽然咱姐妹俩知道这是咱娘遗物，可外人不知道呀，我戴出去有些扎眼，今儿听大山提了一嘴，说姐夫朋友有个好物件让我过过眼？正好今儿有空。” 王凤心里暗骂这白眼狼妹妹心贪，但还是勉强笑道：“东西在呢，他这位朋友最近生活困难，想着找你姐夫周转点儿，把东西押这儿了。” 说着小心的拿出一盒字画递给妹妹。 王霞对待字画如情人一般小心，一边用放大镜观察，一边啧啧称赞。 半晌才问道：“借了多少钱？” “嗐，就五块钱，非要抵给你姐夫，条子还在呢，就想着以前姐姐亏欠你太多，这东西就当咱们姐妹修补关系的桥梁吧。” 王霞这才放心，收东西也是有门道的，有些东西价值模糊就更妙了。 “我看着这东西有些意思，钱我拿给你，带回去慢慢研究一下。” 王凤恋恋不舍的把东西交给妹妹道：“你姐夫是个粗人，也看不明白这玩意儿，放家里还占地方，正好腾个位置，这儿以后给山子放学习文件资料之类的。” 这话就很有意思了，东西你可以拿走，但大山还等着学习‘文件’和资料呢。 不止是转正了才有机会的，而是要高升。 王霞满足了来时的心愿，轻车熟路的收下东西，这也是姐妹关系“修补”的一种方式嘛。 态度也好了不少道：“姐，大山的事情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时间上得明年了。” 回话也很讲究留有余地，我这边没问题，但是不代表其他人没问题。如果其他人说有问题，那跟我没关系。 一顿晚饭总算是在“家庭和睦”的氛围中结束了。 客气的送走妹妹后，两人都背过身呸了一口。 “呸，黑了心的白眼狼。” “呸，欠我的你得慢慢还。” 原来当初王凤逃兵祸的时候为了减轻负担，把妹妹丢弃了。 她运气很好，陈家人收养了她，后来也给陈大山父亲当了媳妇。 王霞一路上吃的苦自己也数不清，好在‘滴占区’有我们一位老同志，看不过眼，想办法把她送到了大后方。 虽然她没什么特别大的功劳，但也是经过了工作考验的。 这才有了现在的王副主任。 回到家的王凤气愤的把王霞用过的碗筷扔到泔水桶里。 陈家父子俩面面相觑，刚不还好好的么？ 王凤在家里一直强势习惯了，父子俩也不敢多问。 “老陈，明天把二弟叫过来，我有事要交代他。” 陈进福也就是陈大山父亲点头好奇道：“二弟最近忙着囤点儿东西呢，是有啥要紧事吗？” 王凤揉着脑门道：“她说的有道理，咱儿子想要有前程，和二弟的关系是得断，让二弟最近把事情停一停，现在还看不清楚路。” 她指的是谁陈进福知道，但犹豫道：“咱们家可都是二弟一直分红的。。。” “谁又知道呢，登个报而已，谁又能知道是真的断绝关系了呢？” 陈进福点头应下，劝慰道：“身外之物而已，别太生气。” “迟早让她吐出来，我王凤这么些年，吃的亏全在她身上了，大山，愣着干嘛？等我给你收拾饭桌吗？” 陈大山有时很受不了母亲的管教，但没办法，连自己二叔陈进财这种人物都对她服服帖帖的，自己还能有啥脾气。 好在这活儿他熟练，母亲有时候经常发脾气。 到了最后都是他在收拾。 回到家的王霞得意的跟韩冶民显摆今天的收获。 “豁，你这位姐姐下了血本啊？这可是她视为心肝儿的宝贝手镯同，你可得收好了，有些扎眼。” 要不是两口子呢，韩冶民拿着手镯仔细打量，爱不释手。 “还有呢，瞧瞧这个。” 韩冶民小心接过摊开画布，上面被某个‘十全老人’盖满了章印。 好东西，被这位盖过章的可都是好玩意儿，有人说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别人作品上题字盖章了。 半晌韩冶民才满足的收起画道：“值了，总算是开了眼了。” 王霞很会拿捏丈夫，给捏着肩膀笑道：“还后悔不？当初死脑筋，几辈子能见着这玩意儿啊？” “嘿嘿，你说的对，不过咱们还是要提高警惕。” “放心吧，首尾干净着呢。” 韩冶民高兴的起身拍了拍手，系上围裙道：“我给咱们弄个下酒菜喝点儿。” “成，你是不知道我这位姐姐当时那表情，明明心疼的要死，但还假装没事儿，今儿这事心里痛快极了。” 韩冶民一边做菜一边提醒道：“你这位姐姐可是个不简单的，你还是多留个心眼儿吧。对了，你工作上的事儿没找她取取经？” “当时心里高兴的恨不得带上东西飞回来，哪顾得上问工作上的事儿啊，不过我觉着问题不大，老马不是个恋权的人，小李也是个懂进退的。” 两口子喝着酒，说着大姐的事儿，工作的事儿。 偶尔会为了成功算计到什么事碰一杯，也不知道活的累不累。 （新书推荐期，求数据，点点催更或者送送免费小礼物，谢谢书友大大们。） 第50章街道办新人 翌日，街道办。 李延勋今儿出门有些耽搁了，掐着点到了街道办。 一进来就看到办公室多了位年轻漂亮的女同志。 不过这位女同志性格挺清冷的，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李延勋，和周围几个热闹闲聊的同志格格不入。 郭桂兰看到李延勋进到办公室故意打趣道：“嘿，你是谁？我们街道办可没这么黑的人。” 厉彩英跟着笑道：“别不是冯大爷睡着了吧，把陌生人放进来了，老实交代，你是谁？” “得，才两天没见，就把我从咱们这个家里排除在外了啊，我可真伤心。” 老程也啧啧的摇头道：“你这样儿去咱们主任办公室，他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呢。” “有这么黑吗？” “劳您把‘吗’去掉再照照镜子。” “该说不说的，咱们小李每年都回去给帮忙，这份能吃苦的劲儿不错。” 这么拿腔拿调的不用看也是王副主任来了。 “还是王副主任您慧眼，本来还给同志们带了点特产，看来你们都没份儿了，您尝尝，稍有些酸，不过味道不错。” 李延勋把给同志们带的杏拿出来递给王霞，自己还拿起一个故意吃的很香。 “这不是我小李弟弟吗？嗐，刚是真没认出来。”厉彩英果断‘叛变’。 马主任这时也进了办公室，笑道：“很热闹嘛，呦，这是咱们小李吧？我差点没认出来。” 大伙儿都乐了。 “我说什么来着，主任也不一定能认出你来。” 马主任拿过王霞递的杏咬了一口：“嘶，这杏忒酸，我的老牙啊。” “呦，小常到了啊，给大伙介绍下，这位是咱们街道办新来的常春晓同志，这可是上面领导支援咱们的笔杆子，大学生，大家欢迎。” 看来有领导很看好学习班项目嘛。 否则也不会有这种人才下来渡金。 大伙儿心思各异，还是很热烈的鼓掌欢迎。 常春晓起身，声音清脆，落落大方的和大伙自我介绍：“两位主任和同志们好，我叫常春晓，之前是分配到区里工作的，是我主动要求来咱们街道办的，因为咱们街道办更贴近群众，也能更好的为群众服务。” 该说不说的，大伙儿心里听了介绍舒服多了，掌声比之前更热烈了些。 马主任语气很是客气道：“春晓同志，你先来，先熟悉咱们工作，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可以找厉彩英同志，她是咱们街道办的老人了，也都是女同志，更细心些。” 把新人介绍给众人后，就散了，两位主任各自回了办公室。 李延勋过来上班其实也没啥事儿，跑腿的活儿有临时工或者苗建华之类的去办了。 有些无聊的拿出本书翻了起来。 没多大会儿常春晓从主任办公室走了出来，走到李延勋办公桌前拭探问道：“你是李延勋同志吧？主任叫你。” “好，谢谢。” 姑娘看着李延勋上班看杂书，撇了撇嘴，确认没传错话就闪人了，给了一个傲骄的背影。 李延勋和身后的老程很默契的一起摇了摇头。 马主任办公室。 “主任，您找我。” 马主任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道：“新来的这位同志，平时多关照点儿，对你有好处。” “额，我感觉这位同志应该不需要我来关照吧，毕竟是从区里下来的，工作经验丰富。” 马怀民扔了根烟，两人点上后，马主任才苦笑道：“这位同志工作热情很高，很积极，能力突出，所以上级让我们街道办要重视人才，好好爱护培养呢。” 懂阅读理解的朋友们都知道马主任话里意思，‘爱护’才是重点。 看来上级也知道这位性格，还特意让关照着点儿呢。 ‘热情很高’，‘积极’，那就是啥事都要参与进来呗？ 这不正好符合李延勋心思，大小两位狐狸很默契的相视一笑揭过这话题。 “你个人的事儿怎么样了？” “您瞧我现在这样儿还敢去见人家吗？别给吓跑喽。” “哈哈，多好啊，以前白白的一点都没男子汉气概。说正事，抓紧点儿，明年有机会推荐你去学习的，别到时让人家替你辛苦这一趟了。” 意思是防着点王副主任。 “保证完成任务。” “这才有点像样，平时多往几家单位跑跑，感情不联络就淡了，不用守着办公室。”说着端起了茶。 得，送客了。 李延勋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阳道：“下午我就去，不再回来了啊，您可别想我。” “滚吧，谁想你一个黑碳。” ...... “嘿，这不是光天吗?上哪儿去这是？” 刘光天正想着一会儿去书店找书的事儿，没反应过来。 许大茂嘴角一撇，骑着车子拦头一截道：“刚叫你，没听到啊？” “呦，大茂哥，刚想事儿呢，没注意，您别介意。” 许大茂心思很敏感，总感觉眼前的刘光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嘴里虽然和以前一样说着恭维的话，但眼神平淡，少了以前的巴结和讨好。 因此也没拿刚才的事儿较真，散了根烟给刘光天道：“想什么事儿呢，说说，指不定哥哥能帮上忙呢。” “没啥事儿，我这不刚干了个零工下午没事儿了么，打算一会回去洗洗过去书店找书看。” 许大茂闻言掏出火柴亲切的说道：“来，点上，我就说回来都没见着你人，原来忙着提升自己呢，这是好事儿，有啥困难和哥哥说，能帮的一定帮。” 许大茂心思很简单，就当感情投资了，有枣没枣打一杆子。 况且刘光天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一个人的精神气从说话走路做事就能看的出来。 万一刘光天啥时候出息了，我许大茂不就多一帮手么。 他这人很现实，谁对他有用，谁就是他兄弟。亲的！ “谢谢大茂哥，您这是放电影回来了？” “是呗，这一趟可把我给累坏了，歇一下明天还得去另一个公社。对了，院里没啥事儿吧。” 刘光天抽了口烟，嗓子干的冒火，语气沙哑道：“听说我弟说傻柱把三大爷给气进医院了，不知道赔了多少钱，反正今儿一大早三大爷就出门看自行车去了。” 许大茂两眼放光，高兴道：“走，你这大半天没喝水了吧，哥哥请你喝汽水，仔细和我说说。” 第51章探望姐姐 两人在供销社买了汽水，蹲在台阶上就聊了起来。 “您也知道我最近学习班上课呢，回去的晚，还是光福给我提了一嘴，说是傻柱叫三大爷老九，三大爷气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昏了过去。” 许大茂听的眉飞色舞，比当初结婚还高兴。 “这傻柱就是个王八蛋，哪能这么骂人家三大爷呢。” 刘光天奇怪的看了眼许大茂，你以前不也骂过“阎老抠”吗？ 许大茂尴尬的说道：“那也不能骂人家臭老九啊，这和指着一大爷鼻子骂他绝户有啥区别？后面怎么着了？” 刘光天两口把汽水喝完意犹未尽。 “再给你拿一瓶儿去。” “不用，咱浪费这钱干啥，后来院里人都帮着忙把三大爷送去了医院，好在救醒了，医生说问题不大。” 许大茂肯定道：“后面绝对是一大爷带着你爸进去和三大爷谈的条件吧？” “对，听我弟说赔了一辆自行车的钱呢。” 许大茂再怎么仇视傻柱，也不由的替他心疼，摄着牙花道：“豁，不愧是三大爷，这下手也忒狠了。” “可不是么，懒上了就，所以平时离他们家远点儿，我是兜比脸干净，但大茂哥您不一样呀，就说您放下乡回来，那次他没找你要点儿东西。” “那是我看他给我抬自行车打赏他的，敢讹我，姥姥！” 说罢也觉得自己不够理直气壮，骑上自行车朝刘光天说道：“我这带着设备呢，就不载你了，先回了。” 然后就兴冲冲的骑着自行车一溜烟儿的跑了。 看样子是回厂里给工友们分享傻柱的丰功伟绩去了。 他俩待的地儿正好是韩玲玲的供销社。 小叔子院里人名有些韩玲玲还是听老太太说过的。 听到这俩人在背后说院里事情，韩玲玲拉着赵红梅在后面听了半天故事。 “这位同志，你是不是住九十五号院啊？” 刘光天一抬头，豁，俩尖果儿，不过他自知身份，可没别的心思。 因此点头回道：“是的，您二位是？” “李延勋知道吗？他住你们院儿吧？在院子咋样，没吃亏吧？” “啊？您是李哥的？他是住我们院儿，我住后院，他住前院儿，我最近上的学习班就是他提议办的呢。” 韩玲玲看到这人没说小叔子啥不是，倒也客气了不少：“我是他大嫂。” “大嫂您好，虎子哥他在我们院可受不了欺负，您就放心吧。” 赵红梅磨蹭半天问道：“他最近忙什么呢？” 小姑娘这是好奇李延勋咋自上回见了再没来找过自己了。 “李哥前两天回老家了，昨天回来听说是带弟弟妹妹们出去玩了，今儿应该上班去了，那个，我还有点儿事就先走啦。” 刘光天有些好奇这位姑娘为啥不找虎子哥嫂子打听消息，怕说错话，找了个借口就闪人了。 赵红梅转头对韩玲玲好奇的问道：“韩姐，不对呀，我咋记得您说过家里他最小呢？” “这话说来话长了，不过迟早要告诉你的，咱们进去我仔细给你说。” ....... 下午李延勋从街道办溜达了出来。 骑着自行车走在炎热的街上，偶尔过去一辆运冰车，后面跟着一群小孩子跟着捡冰渣子。 这是从珠市口那边冰窑拉过来的。 正好沿路有小孩挎着个篮子卖冰核儿（冰渣），李延勋上前凑了个热闹。 他们把捡到的冰核儿用小冰镩子镩成碎块用小勺盛给买主，基本都是一分两分的挣。 “爷们儿还剩多少？” 小男孩跟棒梗差不多大，瘦瘦黑黑的，不过一双眼睛乌黑乌黑的闪闪发光。 或许是今儿收获不错，咧着嘴上前两步揭开布示意李延勋自己看。 “呦，卖的挺快嘛，剩下的我包圆了，多少钱。”李延勋自行车头上正好挂着个手编的提篮。 差不多就是这种 “您全要了啊？三，给三毛就成。”小男孩摸了摸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出价儿。他都几分几分卖。 “成，就这样儿，全给我倒里面吧，这块大些，给你拿着早点回去，外面晒别中暑了。” 小男孩精神头很好，摇头道：“我还得前面接妹妹去呢，她跟着车子还在捡呢。谢谢您光顾，下回再要还是这条街，找我小豆子就成。” 这些孩子夏拣冰核儿，冬天用铁丝做的小耙子上街拣煤核儿回去补贴家用。 把钱小心的装到兜里，欢快的驾了声一拍屁股就跑远了。 还是小孩子精力旺盛。 想到珠市口，正好下午没事儿，过去看看姐姐去，顺路还能到前门站探望一下二哥。 自行车拐了个弯，到六子这边拿了个水桶，里面扔了一条鳜鱼一条黄花鱼，连冰核儿一块带过去拿给姐姐解暑用。 姐夫两口子有自己分的房子，因为姐怀孕了，被她婆婆接到珠市口老家院子里养胎照顾。 “呦，你是艳玲他弟吧？” “大妈您记性真好，今儿没事过来看看我姐。” 这位大妈很热情，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帮忙抬自行车进院儿。 还打量着桶里的鱼羡慕道：“这鱼个头可真好，正好给你姐补补，建设家的，娘家兄弟来了，快出来迎迎。” “谢了大妈，篮子里有些冰核儿，您拿点回去给孩子们解解暑？” 大妈摆手拒绝道：“不用，我们这块儿天天有孩子们出去拣，外面热，快进屋吧，你姐在家的呢。” “虎子来啦，快进屋，外面热的一身汗，艳玲，快起来，你弟来了，我给打盆水让孩子洗把脸。” 怀孕了觉多，李艳玲吃过中午饭就有些犯困，躺着躺着就给睡着了。 听到声儿朝外面一看，自己家虎子正停好自行车提着捅进屋呢。 “虎子，今儿咋过来了，没上班吗？” “下午没事儿，出来转悠转悠，你不是有身子了吗，六子弄了几条鱼，我给你送两条过来。” 李艳玲一点也不客气，拍着弟弟肩膀夸道：“还得是我弟疼我啊。” 这时刘淑芬端着盆水进了屋招呼道：“虎子快来洗把脸，艳玲，把风扇插上，给虎子倒杯糖水。” 李延勋三两下洗完脸道：“啥时候买的风扇啊？确实凉快。” “可不是，虽然贵了点儿，但这玩意儿真管用呢，虎子喝水。” 李艳玲傲骄道：“还不是你姐夫，瞎花钱，怕我怀孕了在家里热的慌。妈，虎子带了两条鱼，您等会儿给把桶腾出来。” 第52章巩所：我骄傲 “这孩子，来就来，还带啥东西，这鱼可不便宜，你也才工作不久，别乱花钱。” “婶儿，没花钱，您别拆烟了，我不抽。” 刘淑芬看了眼儿媳问道：“我记得虎子抽烟的呀？” “抽呢，按他说法，是怀了孕最好不要闻烟味儿。” “还是虎子细致，你姐夫一天忙不的人不见影儿就算了，照顾你姐也是粗心大意。虎子，今儿没上班吗？工作还顺利不？” 李延勋喝了口糖水回道：“街道办弄了个学习班一直都是我在跑的联络，主任让我没事了出来活动活动。” 刘淑芬以前在工会工作的，听的懂里面门道。 看着李延勋没什么负面情绪倒是放心了。 “你们主任关心爱护你，这是好事儿，对你未来工作有没有啥安排？” “我还差远呢，还是得再锻炼锻炼，对了姐，一会我过去前门站看看二哥二嫂。” 李艳玲指着柜子上的罐头说道：“嫂子中午还过来了，说二哥跟车还没回来。” “他师傅在站里吧，我带了条烟。” “妈，我没说错吧，我们家虎子就是想的周到，我二哥那榆木疙瘩，拜了师可没我弟这么会来事儿。” “各有各的好，他师傅说不准就喜欢他那股儿踏实劲儿呢。不过虎子不一样，进了街道办这种单位，就得八面玲珑。” 和姐姐闲聊了一阵子，李延勋起身告别。 “姐，你把篮子里的冰核儿找个盆放着，我过去前门站转一圈就得回去了，下回有啥想吃的了捎个信儿，六子街面上认识的人多，能淘换到。“ 李艳玲把篮子腾出来问道：“你对象的事儿咋样了？” “这不是回去了庄里一趟晒黑了么，过些天再去找人家。” 刘淑芬建议道：“要是人不错，就请个媒婆上门说的把事儿定下，你个人问题要提早解决，不然很多机会就错过了。” “嗯，但只见了人家一面，还是给女同志一点时间了解了解。” 刘淑芬提醒道：“我听艳玲说你住的院子里都是些不省心的，邻居嘛，你吃点亏没啥，别坏了咱大事就成。” 意思是节骨眼儿上要交好邻居，别有人到时背后说坏话对评语不好。 “要不说我愿意过来和婶儿您聊会天呢，下回我有空还来，找您取取经。“ “哈哈，这孩子，啥时候想来就过来，又不远。” 刘淑芬和李艳玲把人送到门外。 “路上骑慢点儿！” “姐，您和婶儿别送了，外面热，快进去吧。” ....... “这街道办就是锻炼人啊，你瞧虎子变化多大。” “妈，您把风扇关了吧，虎子啥都好，就是嘴太严了，工作上的事儿，您就甭想从他嘴里问出个什么来，上回那么大的事儿，愣是一丁点儿没和家里说，好在现在关系转到街道办了。” 刘淑芬感受着风力，调小了点儿道：“给你开着吧，买来就是用的。” 接着笑道：“能藏住事儿，能耐住性子，还能抬头看路，你爸他到这会儿都做不到呢，老是犯犟，要不到现在被人安排到养老部门去了。” “我爸（伍父）这是有原则，其实有时侯我跟我妈一样，宁愿我弟笨点儿，平平安安就好，太聪明了不知道啥时候来个惊喜还是惊吓。” 说到惊喜，前门站这边所里人就遇到了惊喜。 李延勋先是去广播站和二嫂打了个招呼，给她和同事带了点酸杏儿。 有些受不了二姐同事们七嘴八舌热情的问东问西，找了借口闪人。 这才晃悠着到了前门站所里。 以前经常过来这边玩，倒是轻车熟路，每个男孩子都有一个“军人梦”“军装梦”。 李延勋也不例外，当时就特羡慕自己二哥一身穿着。 老任看到烟两眼发光，看气色就知道最近没少熬夜。 “悠着点儿啊，特别是老任你，一根没抽完呢耳朵上都架两根儿了。别把咱们的小虎子吓跑喽。” 老任一点也不客气，美滋滋的抽了口烟道：“谁让他送上门了呢，就靠这根烟提神呢，所长，我可是昨晚熬了一宿。” 巩所长把李延勋拿的烟拆了一包扔给老任道：“所以你赶紧把你那俩徒弟带出来，也省得你有家回不去。” 说完看着李延勋笑道：“小子，我们可不白占你便宜，一会儿跟老任去你给你挑件儿大衣，二号仓库的啊。” “你咋这么坑咱们大侄子呢，不是破洞就是少棉的，要送就送件新的。” 巩所长没好气说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新的我敢送，他敢穿不？” “叔，您也忒小气了，两件。” 巩所长气笑了，手指着李延勋道：“你哥说你小子猴精猴精的，从不吃亏，我这回是信了。” 老任很给力的帮腔道：“多给大侄子拿一件，放仓库也是吃灰，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交上去换新的。” “你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啊，就这点东西，我还琢磨着年底了给大伙儿当福利发呢。” “您可真行，就拿这个给大伙儿发福利。” 巩所长揉着稀疏头发叹了口气道：“能领点儿东西都不错了，还想啥好事呢。” 不过像巩所长他们也不在乎这点福利，平时跟车就有福利，去到一个地方总能淘换点儿好东西带回来。 只不过手里得有“满天飞”。 很多地儿钱不管用，粮票倒成了硬通货。 “任叔，您受累，给侄儿挑三件好点儿的，就照我这身材找就成。” 老任还没说话，巩所长假装生气道：“老任，快给这小子找去，让他拿了麻溜的滚蛋，看见就烦。” “成，咱这就走，再不走，巩叔头发又剩不了几根了，哈哈。” “这死孩子，我这头发可是为了戈名工作做出的牺牲，我骄傲。” 某位写稿子的也摸了摸脑袋嘀咕道：我这是为了读书老爷，我也骄傲。 李延勋领了三件大衣，也不嫌弃破了洞儿的，回去补补就能穿。 一股闹的全绑到了车上，算是“满载而归”吧。 （新书需要各位读者老爷爱护，浇花施肥，点点催更，送送免费的小礼物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啦。谢谢诸位。） ps：另外女主赵红梅(吕姓演员版的）看到有书友不喜欢，所以重新定一个没工作的（可以顾家），模版书友们可以提提意见，主要特证最好是勤劳，朴实，贤惠的，最好是有一点文化，长相差不多就成，不用多好看。（郑娟就不错，不过太多年代文设她做主角了，就算了，她也会疲劳嘛。） 第53章院里新添自行车 “妈，我弄了三件大衣，您有空儿了缝的补补，正好我跟我爸和我大哥一人一件。” 爷爷李有福人家有件羊皮袄，又结实又暖和。 羊皮袄 “你就一天天的会给你妈找活，门都没进就给我把事儿先派下来了。” 孔秀兰虽然嘴上说着埋怨儿子的话，但看到大衣满眼都是欢喜。 “你哥上这么久的班都没给家里弄一件儿，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李延勋帮母亲把大衣挂到绳子上，用扫帚拍打着上面的灰尘道：“今儿去看了下我姐，顺路去了趟我哥上班地方，找我巩叔要了三件。” “就你本事大，去看人家有没有带东西。” “给我姐带了两条鱼，给我巩叔带了一条烟，吃人嘴软，他可不好意思让我空手回来，我就受累挑了三件大衣。” 孔秀兰翻着三件棉大衣说道：“都不错，就是这件袖子破了棉花少了点儿，到时我拆洗拆洗的添点儿棉花进去，先晒晒吧。” 李延勋找了圈没见着老太太，连狗蛋儿和妞妞都没见人。 “老太太她们都去哪了？没在家啊？” “老太太一大早被车接走喽，说是带她去住一段时间，狗蛋儿在院子里无聊，你大嫂带他和妞妞去供销社了。” 哦，应该又是小金子爷爷战友给接走了，李延勋倒也不奇怪。 要不是老太太不想给组只添麻烦，当初都住不到九十五号院里去，以前居位会都是老太太和一个叫浦大姐一起组织起来的。 但一些老关系还在的，时常有机会就接老太太过去住一段时间的。 老太太倒想把李延勋带给一些老朋友认识，但被李有福拒绝了，这样关系都变质了。 用老爷子的话说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到时他要是真能做个有用的人，找人扶他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现在用他身上都是浪费，这人情还是留着小金子回来用吧。” “去，给我把缸里水提的灌满，别懒着，昨天都停了次电和水，这指不定夜里又停水停电的。” 李延勋躺在老太太平时用的躺椅上，舒服的晒着夏日午后的阳光。 就被母亲揪着耳朵薅了起来。 “哎呦，您轻着点儿，万一揪断了您还想不想找儿媳。” “别磨蹭了，一会儿还得帮我席子拿出来晒晒呢，狗蛋儿又给咱们绘地图了。” 李延勋只好起来找桶打水，闻言说道：“等我爷爷回来给狗蛋儿看看，都多大了还尿炕，妞妞都没尿炕了。” “你还好意思说，咱们家是谁九岁了还尿炕呢。” 李延勋一边在院里接着水，一边大呼冤枉：“我记忆里反正没这会儿事儿，怕不是您故意给我添的黑历史。” “嘿，咱们家谁不知道这事儿啊，当时还狡辩是梦到吃肉了，口水流上面了，谁家口水能流那么大一滩，大冬天的是谁把脑袋蒙被子里一天不敢见人。” 李延勋打了个颤儿，羞耻的再没敢接话。 孔秀兰：让你再背后笑话我大孙子，还收拾不了你了。 ....... 李延勋以为下午回到家能偷个懒，没成想被母亲拉着当了一下午牛马。 总算把院子给收拾的让母亲满了意，这才放他出了门。 骑着自行车到了街上又有些无聊，他也想像“穿越”前辈李修禹一样抓抓“滴特”，人前显胜。 可惜，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甭说没那么细致的观察力能发现人家专业的潜伏者了。 就是发现了自己这三脚猫功夫也不是对手。 别看李延勋收拾傻柱三两招的事儿，当初刚到街道办，和冯老爷子闲聊自夸跟着爷爷学了几年功夫。 冯老爷子就想试试身手，没成想一招就被人家老年人放倒了。 所以别拿自己的爱好去挑战人家的专业。 冯老爷子可是从硝烟烈火中生存下来的，虽然事后老爷子自谦是趁其不备，只有这一招，不管用就认输。 可在真正的战斗中，人家出手前可不会和你打个招呼，唠叨几句场面话。 千锤百炼只一招，唯向死而生。（向先烈致敬！） 冯老爷子在李延勋看来都已经可以称之为传奇了。 盒子里数不清的军功章，身上数不清的“荣耀”。 因为家里没了亲人，无牵无挂，他自己请求组只甘愿到街道办发挥余热。 全街道办工资最高的就是门口最不起眼的冯老爷子，但他每月捐出去的都比院里易中海工资还多。 当你和无数这样的人同处一个时代，甚至同处一个单位。 你就是自私到再想怎么进步，也会脚踏实地。 不然你每天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这也是一个时代的精神和传承吧，后世人们把子弟兵当自家孩子一样是有原因的。 李延勋骑着自行车瞎晃悠的时侯，四合院里也热闹了起来。 阎埠贵一路推着自行车回到院儿，还不时的试试铃声好不好用。 就像某些人买了手表，特别‘重视时间’一个样儿。 这自然惊动了穿堂里坐着的一群大妈们。 人群里最高兴的莫过于三大妈了，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 “他三大爷，您这是买了辆新车啊，您可真舍得。” “这是咱们院第三辆自行车了吧。” “还是他三大爷舍得。” 阎埠贵头裹着纱布，样子有些滑稽，闻言纠正道：“第二辆，第二辆，许大茂那辆不算，是轧钢厂的。” 说着显摆的推着自行车来前进后退，黄油饱满的车子推起来带着美妙的机械声吱吱响。 “成色不错吧，我这只是个二手的。” “瞧着跟新的一样呢，我就说您咋这么下血本，不过这车子真值了，和新的没两样。” 人群里最嫉妒的就是二大妈了，阴阳怪气道：“旧的就是旧的，咋能和新的比呢，对了他三大爷，您这不会是讹傻柱钱买的吧。” 阎埠贵和杨瑞华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倒是贾张氏眼睛一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三大妈瞪着眼睛就想骂人，被阎埠贵拉了一把。 “瞧您说的，这车子我可是看了好长时间了，傻柱那可不是我讹他，一大爷和二大爷都是做了见证的，是赔偿，这点儿可不能乱说，出了问题你们家老刘也讨不了好。” 第54章自做聪明的猴子 “我就这么一说，急什么。再说了，自行车而已，又不是买不起。” 杨瑞华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故意诧异道：“对呀，按他二大爷和光天工资，怎么也能买一辆了，这么长时间一直腿着上班，这可比我们家老阎上班路远多了。” 接着仿佛是猜到了真相似的道：“哦，也能理解，光齐还没谈对象，也没房子，听说为了光齐工作，老刘都把老本儿贴进去了，也不知道就光齐这临时工不知道多久才能挣回来呢。” 一大妈有心劝架，但这两位都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因此只能皱着眉头当看客。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最近一向安静的贾张氏也参与了进来。 帮腔道：“人家二大爷舍得，就认准了光齐有出息呢。” 杨瑞华倒是清楚里面原因，当初院里就贾东旭和刘光齐比较呢，贾东旭文化低，拜了易中海进厂当学徒的时候，没少被二大妈在背后看笑话。 贾张氏当初可是把儿子当成唯一的依靠了，就盼着他以后有出息呢。 因为这事儿没少和二大妈闹，后面刘光齐高中毕业进了厂，还是在办公室工作，虽然只是临时工。 但这年头能进厂办当临时工，都是找了路子的，只要不出问题找个机会使使劲儿就能转正。 贾张氏一看儿子比不过，只能认输，加上今年初春儿子又没了，说话更没办法大声了。 今儿被提起了记忆里的仇恨，忍不住就多说了句。 “这当然了，我们家光齐以后可是当干部的，像你们家解成天天打个零工，反正我要是有闺女绝对不会找他当对象。” 二大妈也是有帮手的，一同住在后院的一个大妈接过话笑道：“他三大爷弄这么个事儿，解成以后还咋找对象，咱们院子名声估计都得臭。” 这年代人们把名声看的特别重，阎埠贵说的好听是傻柱赔偿，但大伙儿都是门清。 一个长辈讹了一个晚辈一百多，特别是傻柱家这种情况的（没父母在，独自抚养妹妹），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阎埠贵再怎么也顾着点文人脸面的，兴冲冲的回来炫耀，这会儿只能悻悻的推着自行车回家了。 咋感觉自己又办了件蠢事儿呢。 一时回到家也顾不得“护理”自行车了，叹声叹气。 杨瑞华一进屋就愤愤不平道：“她还笑话我们家呢，我瞧着光天都不咋回家了，别啥时侯把这儿子打跑了就闹出笑话来了。” 阎埠贵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生气的对着老伴说道：“你说你也是，嘴上一直没个把门的，她眼红说两句就让她说呗，我以前就说过，咱们占便宜要低调，要悄悄的来。” 杨瑞华不服道：“你说的好听，你当初还是说咱不是啥便宜都占呢，让人拿这事笑话咱们，这会儿就不吱声了，拿我撒什么气啊，我还没这么被人气过呢。” 说着杨瑞华委屈的抹着眼泪。 “嗐，不就说你两句，哭什么呀，还不是穷闹的，我要像他一大爷二大爷一样有钱，我也不会这么算计人啊。” 这边贾张氏看到杨瑞华败下阵来，也提着板凳走了。 她可不想听二大妈怪话，虽然能骂过，但是现在孙子还小，说话没底气，吵来吵去没啥意义也没啥好处。 等我们家棒梗有出息了，瞧我怎么收拾你们。 刚回到屋就脸色一垮，自己家要出息的棒梗这会儿带着妹妹小当正屋里拿水和泥巴呢。 两只鞋面上全是泥，小槐花在炕上看的咯咯直笑。 “棒梗，奶奶做双鞋不容易，你咋能把泥裹到鞋面上儿呢？” 小当奶声奶气道：“奶奶，哥哥说泥裹到鞋面上穿着凉快呢，您试试吗？我哥和的泥可多了呢。” 贾张氏：....... 还是槐花看着最乖。 额，抱起槐花一瞧，尿了一炕，顿时感觉自己心里的火儿有些控制不住了。 “棒梗儿！现在，立刻给我把屋里收拾干净，给我把手洗干净，听到没有！” 棒梗撇撇嘴，不让自己出去玩，还不让自己在家玩。 奶奶一点也不好，以后有好吃的了只给妹妹吃。 唔，自己妈也不能给，谁让她昨天打我屁股了。 小当倒是会察言观色，看到奶奶生气了，就帮着哥哥收拾了起来。 把和泥用的水瓢和筷子拿到屋外面垫着脚丫子打算洗。 但她个儿矮，够不着，还是一大妈大老远看着跑了过来接过小当手里的东西帮忙洗了起来。 “小当，怎么弄的筷子和水瓢上都是泥呀？” “一大奶奶，哥哥带小当和泥玩呢。” “呦，怪不得你奶奶生气呢，下回不能用这些和泥玩了啊，这是吃饭的东西，下回要玩来一大奶奶家玩。” 小当开心的眯了眼睛，一大奶奶比自己奶奶还好。 “一大奶奶，您最好了。” 惹得一大妈抱起来就亲了口夸道：“唉呦，咱们小当真乖。” 于此同时，轧钢厂东门外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在厂外的小树林汇合后，领头的问道：“打听到了没？” 一个瘦子身形灵活的跑了过来回道：“打听到了，这小子在轧钢厂名声大的很，这会儿上班着呢。” “一会找人认认，别弄错了，先跟两天找找机会，别为了这事儿把咱兄弟们再折里头，多费点儿事没啥关系。” 旁边一个眼珠子骨碌直转的青年讨好的问道：“到时这小子身上东西摸不摸？” “猴子，你丫每次到这事儿就犯糊涂，活细致点儿，别到时在这上面栽了跟头没办法和威爷交代。” 猴子还是不死心道：“咱做成抢的多合理呀？还能顺点儿私房钱。” “你丫迟早坏在你这自作聪明上，求财的能把人胳膊腿儿弄折吗？你以为人都和你一样蠢？” 领头的看着猴子还不服气，接着说道：“就不说别的，这事儿弄好喽威爷能亏待了咱们？别看威爷现在不如意，可有句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威爷，底子厚着呢。” 猴子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眼珠子一转恭维了几句然后问道：“哥，您肯定是见着过威爷的底儿，您给大伙透露点儿，兄弟们长长见识。” 他自作聪明的打清威爷家底儿，可不见领头的虽是笑着吹牛，可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有时知道的太多了未必是好事。 第55章“商机”半路夭折 晚上，威爷听完领头的汇报后，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抽了口烟后叹道：“人心散喽，队伍就不好带啦，有些小心思难免的。” 说着眼神死死盯着领头的道：“大根，我可是把你当亲儿子，能信任你吧？” 大根额头见汗，一丝没有犹豫的回道：“我命是您救的，您让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话。” 许是被大根的诚恳感动到了，威爷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大根肩膀道：“咱爷俩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猴子不是想贪便宜吗，就让他贪个够，正好这事儿到了后面弄不好得让弟兄们躲一阵子呢，就拿他给个交代吧。” 大根一时愣了，没有回神。 威爷脸色严肃道：“怎么？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这人呐，最不能有的就是妇人之仁。” “您误会了，我在想怎么设计才能不出岔子。” “这样最好，你说这人得了意外之财，慌不择路，翻个墙根儿也不小心着点儿，地上那么大根尖刺儿愣是没看着，啧啧。” 大根接上话道：“正好随手带的斧子翻墙时掉了出来，扎到身上神仙难救。” 威爷含笑不语，散了根烟给大根表示对他补充很是满意。 这边李延勋下午过去六子院里看了下翻修进度，又带着果果出去逛了一圈，在家里吃了个饭这才回四合院。 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居位会刘主任带着几个代表从院里出来。 后面还跟着杨瑞华一路哀求着什么，可刘大妈明显脸上不耐烦。 倒是看到回来的李延勋眼睛一亮，停下来打招呼。 “刘主任，您这是刚从我们院儿出来吧？” 刘大妈还没说句话，杨瑞华像见了救星似的，上前拉着车把手说道：“小李，不，李干事，你快和刘主任说说，我这代表咋说取消就取消呢。” 刘大妈真有些生气了，怒指着杨瑞华道：“杨瑞华同志，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不反思检讨，还在耍赖纠缠，我看取消你这代表是取消对了。” 李延勋并不知道里面什么事儿，但不妨碍他向着居位会说话。 “三大妈，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取消你代表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应该吸取经验教训，以身作则，提高自己。” 刘大妈高兴的点头道：“看咱们李干事说的多好，你说你们两口子，一个是居位会代表，一个是联络员，还能干出讹人的事情来，明天到医院开好证明，把多余的补偿退还给人家，听到没有。” 杨瑞华委屈的不说话，她们家今天算是栽了，老阎没了联络员身份，她没了代表身份，还要退钱给傻柱。 “你要是不服，可以找街道办反映，或者找帽子同志也是可以的。李干事，你这是才回来啊。” “对，您几位上家里喝口水吧，您瞧为了工作都忙到这么晚了，太辛苦了。” 自己人就是不一样，几位居位会大妈心里暖暖的，刚在这院子开会弄了半天，也没谁叫着去家里喝杯水。 还个个都一脸委屈，好像吃了多大亏一样。 “不啦，那边还有一个院子的安全教育学习没开展呢，留步，我们就先走了。” 几位大妈活力十足，打完招呼一溜烟的都走了。 杨瑞华抹着眼泪，看着李延勋，委屈，不解，愤怒等表情教科书般的变化着。 “三大妈，别怪我没向着您说话，开会决定的事情，我向着您说话就是害了您，您这是不满表决结果吗，还是以后不想再当代表了？” “我？我还能再当代表？” 杨瑞华不在乎什么代表不代表的，在乎的是补贴。 “没说以后不让您参加代表选举啊，所以呀，您还是有机会的。行了，我不跟您说了，先走一步了您嘞。” 于此同时，开完会回到家里的贾张氏怔怔出神。 秦淮茹倒是心里挺痛快的，因为院里没有一个人不讨厌阎埠贵的。 谁上外面偷摸着想买点东西回来，都得路过前院“门神”这一关，有时买个东西回来跟做贼似的，生怕被阎老抠发现了。 “妈，您想什么事儿呢？” 贾张氏开始在难过自己发现的“商机”中道半路夭折（阎埠贵讹人）。 后面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居位会代表，这可是有补贴的，虽然不多，但闲着也是闲着。 要是当了代表，院里三个大爷也得给自己面子。 说话也就大声了，棒梗也能安稳长大顺利交接。 听到儿媳话不由自觉的嘀咕道：“哎，家里没个当家的男人就是不行，我总担心咱们棒梗受欺负了。” 一旁正逗妹妹玩的棒梗一听，感觉肩膀上有担子了。 自己可以是贾家唯一的男人呢，以后出去了可代表的是贾家，嗯，以后不能叫傻叔了，得叫傻柱，我也是要当家的人呢。 秦淮茹皱着眉头，没明白婆婆这话没头没尾的啥意思。 “淮茹，你说我去参选这个居位会代表成不成？” “啊？您？这个，，您恐怕不成吧。” 贾张氏眼睛一眯，表情危险的问道：“哦？我为什么不成？” 秦淮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您不识字儿啊。” 贾张氏不想放弃，当初扫盲班的时候自己全听了天书打瞌睡了，但现在学也不是不成。 转身朝棒梗说道：“棒梗，明儿奶奶跟着你学的识字儿，我就不信了，她杨瑞华能做到，我张翠花做不到？” 棒梗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自己不就成了奶奶的老师了么，我贾梗对贾家也是有贡献的。 秦淮茹就考虑的多了，她想了下说道：“妈，您想选代表，不光得街坊邻居认可，还有居位会呢，而且下次在咱们院选代表，一大妈，二大妈可都是您的竞争对手。” 潜意思是说，和这二位比，您还是歇菜吧。 况且以前自己婆婆没少得罪邻居，有谁愿意选她啊。 “对啊，唉，凭啥我张翠花就不成，我还非得当这代表不可。” 儿媳越是觉得不可能，贾张氏越要办。 否则以后在家里说话都不能大声了，这怎么能成。 第56章贾张氏：我太想进步了 自己琢磨不明白，就找明白人。 院里可是有比自己聪明人在的，贾张氏起身寻摸一圈着急的直打转儿。 “淮茹，柜子里我记得还有两瓶酒呢，咋就剩半瓶了？” “您忘了，去年过年，一大爷让傻柱给咱们家做了两道菜，东旭拿去给傻柱了，这瓶是您腿疼，拆了抹关节用了。” （很多老年人风湿关节炎疼痛的时候会用酒烧热涂抹缓解） 贾张氏犹豫着要不要拿半瓶酒去，好像有点难看，谁家送人酒送半瓶啊。 额，除了阎老抠，他送酒半瓶倒还好，他会往里面掺水。 “您这是要去前院？我觉着您还是别拿酒了，让人看到不好，不有双鞋垫儿吗，您给带着，保证比酒强。” 贾张氏满意的点点头：“你这主意不错，还不给我找去，我正好想想一会上门了咋给说这事儿。” 秦淮茹一边在柜子里找鞋垫，一边回道：“您大大方方的说，要是拐弯抹角儿反而不好，人家在街道办上班的，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说话打机锋的，咱们这点道行还是别卖弄了，您说是不。” “对，诚恳点儿，对了，给我找块蒜吧，不然一会儿抹不出眼泪来。” 秦淮茹收到鞋垫递给婆婆哭笑不得：“您可别，您也说了这李干事贼精贼精的，万一弄巧成拙，不过我觉得您这事儿找一大爷更容易些。” “怎么说？” “一大爷了解院子，他和居位会提一嘴的事儿，而且一大妈估计对当代表没啥兴趣。” 贾张氏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道：“不成，他这人我不放心，心思太重了，而且东旭一走他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现在把傻柱当亲儿子一样忙前忙后的。” 还没进化的白莲花有些弄不明白为啥总感觉婆婆一直防着一大爷，连整天偷看自己的傻柱和许大茂，婆婆都没这么上心。 她感觉一大爷人挺好啊。 李延勋家。 他这屋向阳，晒了一天之后，屋内闷热闷热的。 只好给屋里洒了些水，凉快多了，但有了水就吸引了一群蛾子飞了进来。 不时的在灯下转圈，灯泡本来亮度就有些不够，还不时的闪一闪，让李延勋看书上的每一个字都眼睛发酸吃力。 听着对面阎家吵架，朝窗外一看，阎解成抱着个席子又往穿堂跑。 这是又躲清净去了，不过穿堂晚上睡着是真凉快。 贾张氏一步三回头，偷感贼重的到了李延勋屋外。 “李干事，在家啊？” “呦，贾婶，您过来啦，快进屋，我给您倒水。” 贾张氏笑呵呵的进屋坐下摆手道：“不用忙活，刚在家里喝了的，我给你送双鞋垫过来，到了冬天就能用上的。” 李延勋猜到贾张氏是有事儿找自己，但上赶着不是买卖，也故意没问，东拉西扯，从棒子面聊到轧钢厂，又从别的胡同聊到自己院儿。 贾张氏抹了把汗，总算把话题扯回来自己家院子了。 借着这机会赶紧说道：“今儿咱们院开会的事儿你听说了没，你对面这阎老抠两口子都被撤了。” “豁，我还真没听说，难怪刚才对面还吵架呢，因为啥事啊？” “傻柱的事儿，再加上院里有人说阎埠贵总是守门要好处，这不刘主任一下子就生气了，当场拍了板。” 李延勋喝了口水，这么久的东拉西扯口都干了，故意说道：“怪不得今儿门口没人呢，看样子阎老师这回蔫儿啦。” 贾张氏一脸我要进步的样子摊牌道：“你这孩子，我是看出来了，故意拿你婶儿逗闷子呢是不是，我和你说实话，我想选这个居位会代表，你觉得成不成？” “成啊，您有权利参选的。” 贾张氏自动忽略了后面半句，一听李延勋说成啊，倒是有些感动。 连儿媳一开始都否定自己，看看人家李干事，就是有眼光。 李延勋想了下，别说，这贾张氏当了代表也不是不可以，院里最大的刺头儿当了代表以后，即便是为了补贴她也得以身作则，有搞头。 “不过您当代表是有困难的。” 贾张氏一拍大腿道：“要不说你是街道办工作的呢，一下子就想到重点了，一是我不识字，二是在院里和邻居里选举的时候我不如一大妈和二大妈。” “不过这识字，我明儿就打算开始学一些紧要的字儿，反正居位会要求的也不高，能认识一些常用字就成。” 这是有备而来啊，看来贾家是开了会议的。 “嗯，您要是真有这决心，我支持您，不过一大妈和二大妈问题不大，关键在于选举的时候大伙儿会不会支持您，这点很重要。” 贾张氏好奇道：“他一大妈我知道，没心思选这人，也不差这两块五补贴，但后院的可是一直盯着这机会呢。” “就像您说的，一大妈心思都在养老上，还要照顾老太太，二大妈条件胜过您，不过也有一个致命缺点。” 贾张氏比听课还认真，搬着凳子再靠近了些。 别，你别过来啊。有点边界感好不好。 “咳，到时竞争时，您就夸一大妈平日里虽然身体不好，但还一直照顾后院老太太，她本来就没心思当代表，正好拿这个当借口退出来。” “然后就夸二大妈两口子平时对自己和家人都是高标准严要求，虽然不提倡棍棒教育这一套了，但二大妈能对自己孩子这么严格，可见到时当了代表也是特别有原则的。” 贾张氏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明白：“她可是我竞争对手，我这么夸她，万一成了。。。” “您错了，居位会主要工作是调解咱们邻里矛盾纠纷，处事要求圆滑，她这样儿的人当了代表，不是把事越闹越大吗？那个主任放心用她？而且这两口子打孩子，说严重了可是虐待，这是要被处罚的。” 贾张氏眉开眼笑的咂咂嘴不由感叹道：“高，还是你们这些文化人坏主意多。。咳，还是李干事你聪明，我这么夸她，大伙还会觉得我张翠花心胸开阔，气量高呢，啧啧。” 说着贾张氏从头到尾打量着李延勋，看的李延勋身上毛毛的。 “婶儿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子做梦也会笑醒。” “咳，婶儿，您先别高兴，你还得打听打听，到时院里选代表推举出来的其他人都有谁。” 贾张氏明显以前就关注过这事儿，顺口答道：“杨瑞华，谭小芸，陶慧玲，唔，之前还有许大茂他娘，再就没人了。” “咱们院那位妇女待业在家，性格特别泼辣，而且喜欢占邻居便宜？” “要说波辣，除了我，咳，除了后院凤霞再没了，不过她也喜欢占便宜。” “明天您找人让她也参加。” 贾张氏不乐意道：“为啥还要多一个人来和我竞争。” 当然是矮子里挑高个儿的啊。 但李延勋不能这么说，有些打击贾张氏积极性。 “您想呀，到时一大妈退出，二大妈这种情况居位会不可能答应，只剩您一个，还唱什么戏啊，您得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对手，到时以多票当选，皆大欢喜。” 贾张氏一脸惊容道：“我的天啊，你咋这么多鬼主意。” 李延勋：........ 您多冒昧啊，合着您家这么夸人的。 第57章亮瞎了众人的眼 李延勋一时黑了脸。 贾张氏不好意思道：“咳，婶儿不太会夸人，意思是还得是小李你厉害，和诸葛孔亮一般，对，就这意思。” “是诸葛孔明。” “不管他明还是亮，反正透着光就成。” 李延勋没纠结这个，叮嘱道：“明儿您完全可以把棒梗带到院子里，认真学识字儿，让大伙儿都看到你的好学和努力。” 贾张氏咂咂嘴，有些高兴的点点头道：“明天开始，我就是不一样的贾张氏，不对，是不一样的张翠花。” “对了，您要是当了代表，比如院里傻柱和许大茂之类的吵架打架，或者一大爷不听您的，要自己主持调解，您怎么处理啊？” 贾张氏一挺胸膛脱口而出：“看我不挠死他们。” 或者是看到李延勋黑了脸，有些悻悻的补充道：“额，看我不骂死他们。” 李延勋扶着额头半晌才说道：“咳，您骂死，不对，您‘批评’的话是重了些，但我能理解，您是完全为了他们好。” 贾张氏心想，还是文化人会形容，把骂人叫批评。 眉开眼笑的接道：“对，是批评，稍微有些严励的批评，维护好院里邻居的和，和睦。” 送走贾张氏后，李延勋倒是有些想看到以后贾张氏双手叉腰在院里调节矛盾的样子了。 然后没人卖她面子，扑腾地上一坐，双手拍腿。 嗯，有画面了。 不过贾张氏当代表确实可行，就像有些老师喜欢选差生或者调皮的孩子当班干部。 这个调皮的孩子有了责任感，慢慢居然学习成绩上升了，也不调皮捣蛋了，原来那些捣蛋的也不敢捣蛋了，谁让人家以前是最大的刺头呢。 贾家。 秦淮茹把槐花哄睡着后，就开始在缝纫机前面忙活。 后面炕上并排排睡着三个孩子，侧面看去倒是有股子贤妻良母范儿。 贾张氏回到家，先是奔着水缸舀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的灌下了肚。 喝完水才舒服的拍拍肚子走到儿媳旁边。 “妈，喝凉水不好，您去李干事家都没喝口水？他也忒抠门儿了吧。” 贾张氏这才想起来，一拍腿道：“嘿，这孩子，我说不渴，他还真没给我倒。不过话说回来，今儿这是去对了。” 秦淮茹有些怀疑，不说外人，就她做为儿媳，想着婆婆当代表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别是去了一趟让人给忽悠了吧。 “他怎么说，您这事有戏？但街道办可不会插手这事儿，而且是经过投票出来的呢，谁这胆子暗箱操作？” 贾张氏拿过秦淮茹做的裤子看了眼道：“给把裆缝上，咱们棒梗都多大了，你还让他穿开裆裤，男子汉都好面着呢。” 接着眉飞色舞的把刚才在前院儿李延勋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嘶。”秦淮茹倒吸一口气，咋城里都这么会算计人呢。 心想着，以后还是躲远着点儿，自己这点斤两还是别去人家面前卖弄了，别到时惹恼了人家随手收拾自己一回不白受罪了。 但她也替婆婆高兴，两块五呢，一年下来也几十块钱了，反正又不耽误啥事儿。 贾张氏趁着机会调教儿媳道：“所以呀，你以后可千万别自作聪明，不说旁人，就你哪个师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秦淮茹这会儿高兴，也没计较婆婆暗讽自己小心思多的话儿：“妈，照这么一说，您这代表是当定了，明天我找机会给后院的凤霞吹吹风去？” “嗯，注意着点儿，别让人看出来。” 秦淮茹点头笑道：“正好找她借东西，然后顺嘴的感谢话儿，不信她不上钩。” 贾张氏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看着自己衣服道：“一会顺便给我身衣服上打几块补丁。” “您这衣服也没破啊？” “笨，穿朴素点儿大伙才同情咱们。” 秦淮茹：....... 学到了学到了。 今晚是开了眼了，以后得好好长长脑子。 ....... 第二天，院里画风突变。 中院的贾张氏一大早起来忙里忙外，又热心的给东家帮帮忙，西家奉承两句。 大伙儿心里都犯嘀咕，这贾张氏又要闹什么妖娥子？ 她不是今年开始都变了吗？咋了这是？旧病复发啊？ 还是又看上我们家啥东西了，这样来放松我的警惕？她好像热情勤快了好多呢。 嗯，不能上当，且看看再说吧，一定是我昨晚没睡好。 到了吃过早饭的功夫，不管是上班的还是留家里的，都看到贾张氏从屋里搬出小桌子放在中院水池边。 和棒梗提着两个小板凳坐了下来。 然后，竟然在让棒梗教她识字写字？ 连起猛了的傻柱都挠着头纳闷道：“贾大妈，您这是？” 秦淮茹收拾完准备上班，看着傻柱愣愣的看着婆婆和棒梗，生怕他打扰了，说道：“柱子，甭打扰我妈学习。” 易中海也出了门，看到贾张氏还挺认真的学习呢，有些意味深长。 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贾张氏在表演。 联想到昨天的事儿，有些好笑，当初在扫盲班呼噜打的震天响的，这会儿倒是想起来识字了。 但还是要和贾家留点香火情，因此帮腔道：“大伙儿该上班上班，别围着了，老嫂子能花时间去学习这是好事儿，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院儿都是积极分子，有学习的氛围。” 后院出来的刘海中还没想到贾张氏这么做的目的。 嘶了口气，有些怀疑人生。 刘海中啊刘海中，连贾张氏都在识字学习追求进步。 你可不能让人比下去，你要当官，要进步啊！今儿要比别人早到车，要早抡一百锤。 然后正了正身子，斗志昂扬的看了眼易中海，率先出了院。 易中海看了看刘海中背影，又看了看贾张氏。 这俩人都有病吧，莫名其妙。 推着自行车出门的许大茂，正和要去街道办当义工的娄小娥说说笑笑出来了。 看到贾张氏车子都差点没扶稳摔一跤。 开了眼了，这院子竞争就这么大吗？ 不过他今儿还有事，顾不上耍嘴皮子，推着自行车先是送媳妇去街道办。 然后回厂里打听打听昨天散布的傻柱消息传播的咋样了。 嘿嘿，傻柱，惊喜不惊喜，哥们为了你的以后可是煞费苦心啊。 娶了媳妇就是个累赘，为了让你以后没负担，哥们儿可是出了大力了，我就不信骂老师臭老九这样儿你还能找的着对象。 尊师重道，可是很多人重视的呢。 第58章傻柱遇袭 张凤霞送走没借着东西还挺和颜悦色的秦淮茹有些纳闷。 这秦淮茹心底真好啊，要不是她忙着去上班，真得拉着好好聊聊。 对呀，我张凤霞也是可以当代表的嘛。 连中院的邻居都特意跑后院来支持我呢，上回没参选都怪二大爷，两鸡蛋就把自己打发了。 补贴可是两块五呢，当谁叫花子呢。 一进屋就对着自己男人嫌弃道：“别蔫儿蔫儿的了，还不收拾的过去上班？” 她们家倒像是和别人家反过来一样，是女人当家。 爷们活的性格很是懦弱，扶着腰在门口找到汗巾低声下气的就出了门。 张凤霞想着昨晚战绩，在身后还嘀咕道：“真是中看不中用。” 她男人是在木材上班的，这可是好工作，就因为是好工作，他男人才低声下气。 因为这工作可是她娘家给的，自己的男人也是跟着父亲学手艺。 男人叫罗丑牛，原来也是个精壮的小伙儿，听说一路来四九城的时侯，在路上打起架来好几个人都近不了身，有一股子蛮力。 娶了媳妇后就被盘的面黄肌瘦了，所以说，女人的腰，剔骨的刀呀。 张家给了他生活的希望，成了亲有了家有了房子。 谁让凤霞在人群里一眼就相中了他呢。 他也有了自己的名字：罗恩孝，俩字给予了张父的养老期望。 可大伙儿都还是叫他丑牛，只有岳父一直会恩孝恩孝的叫他。 可一切自从前年都变了，四十多岁的岳母给张家添了丁。 恩孝这名字就像被大伙遗忘一般，如同他日益沉默的性子。 习惯性憨笑着和院里邻居点头哈腰打过招呼出门，他甚至连声都不愿意发出，邻里也似乎看不到他。 就像去年他帮着院里两户人把冬储菜拉回院子的时候，院里才有人记起，哦，这是后面搬来凤霞家的男人。 岳父除了称呼上的变化外，倒是对他依旧“尽心尽力”。 不过有时生气了也会骂几句：“憨货，拉锯不要用蛮力，锯条吃的太死会崩断的。” 今儿丑牛上班一直心不在焉，到了中午吃饭时间才磨蹭的走到岳父身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老大个爷们儿一点精神气都没有，扭扭捏捏像啥样子？” 张父还是喜欢刚来张家时侯的丑牛，脸上的憨笑真诚，虽然同样话少，但腰杆儿总是笔直笔直的。 “爹，我想，，我想识字儿。” 张父被惊到了，并不是因为丑牛叫他爹，自从“进”了张家门，丑牛就从叔改口叫爹了。 上上下下把丑牛打量了个遍，丑牛倒是硬挺着身子，双眼坚定。 “怎么想起来这茬？” “家里总有人要识点儿字的，我和凤霞都不会。” 丑牛想家了，一觉睡醒，不知道怎么就想家了，想离开时那个贫脊到连一棵野草都要翻座山才能找见的山沟了。 所以他想写信，想问问村里人过的好不好。 父母坟上有乡亲们帮忙添土吗？ 可他不会写字，加上凤霞和中院的秦淮茹一大早说的话，他也全听到了。 选代表，是要识字的，凤霞不识几个字，自己学了可以回去教她。 这样就能帮上她了，更坚定了他要识字的决心。 “成啊，以后打造家具也是要识字识图的，我回头给你找个人，你好好跟人家学。” “谢谢爹。” 张父被丑牛灿烂的笑脸弄的有些恍惚，自己好像很久没看到他这样子开心了吧。 ......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傍晚，傻柱迈着特有的四方步，一路哼着歌朝南锣鼓巷走着。 瞧着手里的网兜，又是自豪的一阵傻乐，想到回去老太太夸他，雨水崇拜他，脚步轻快了不少。 “灾年饿不着厨子，也不能全便宜他李怀德是吧。” 今儿李副厂长不知道从哪弄了些东西，让傻柱做的招待餐，招待了一些别的厂领导。 傻柱就从里面顺了些食材和肉回来。 傻柱一向自诩打架没输过，所以有时下班晚了也会抄抄近路，要是遇着不长眼的，正好尝尝柱爷的拳头。 所以就给了蒙着面的大根三人机会。 看着到了预设地点，领头的大根一挥手，三人一拥而上。 还没等傻柱在诧异中说两句场面话，就被一棍子敲晕了过去。 “动作快点儿，猴子，你他娘的是不是下不去手？” 猴子平时鬼精鬼精的，也爱吹牛，但到了真下手的时候，他又怂了。 但这趟任务当初可是说好了让猴子“练手”开腥的。 因此大根直勾勾的盯着猴子，要是猴子再犹豫一下就一块收拾了。 猴子也知道自己处境，心一狠，闭上眼就抡起了棍子，一阵声响过后，猴子瘫坐在了地上。 “哥，他，他不会死了吧？” 大根在傻柱鼻子下试了下夸道：“行啊猴子，这么多下全避开了要害，不过以后还得练，找到关节处，一棍子的事儿，费这么大功夫，起来，把东西收好赶紧走了，我听到有人过来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根让瘦子分开跑，拉着猴子朝另一条小巷跑去。 “快，这有个树，从这翻过去，找个地儿把东西一埋这事儿就算收尾了。” 猴子感激的朝着大根点点头，率先借着树爬上了墙头。 大根眼睛越来越危险，可惜黑暗中的猴子并未发现。 大根爬上墙催促道：“快点儿跳，别一会让人追来了。” “让我缓缓，有些高。” “缓个屁，快些，好像有人过来了。”说着大根‘慌忙’的把猴子人墙上‘推’了下去。 本来要头着地的猴子被推的时候下意识的拉了一把大根，侧着身子掉了下去。 身上的刺痛让猴子一下子惊醒了过来，顾不得质问，咬牙用尽全身力气踉跄着起身跑了。 大根一看和设想的不一样，赶忙跳下来，但为了安排猴子，当初在地上可不止埋了一根尖刺。 跳下来没站稳，手就撑到尖刺穿了。 猴子听到身后惨叫声，心里更明白了，他脸色苍白，呼吸困难，用着最后的意识朝辖区所跑去。 第59章夜寻傻柱 大根回到威爷处的时候，手上包裹着的衣服还在往外渗血。 威爷也没了往日的淡定，问道：“事情搞砸了？” “对不起，耽搁了一阵没追上猴子。” 接着把刚才猴子的事儿和威爷说了一遍。 “把瘦子叫上，咱们换个地方，这地儿不能待了。” 狡兔三窟，威爷当然给自己留了后手。 大根也知道事情大了，不敢耽搁，收拾完东西和瘦子背着威爷赶忙就转移了地方。 到了新地方，威爷可能是有了安全感，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抽着烟，手里拿着笔写完信道：“一会儿带些家底和瘦子走吧，越远越好。” “您呢？” 威爷惨淡一笑道：“我？哈哈？我不走喽，当初混战的时侯我没逃，太阳旗来的时侯我没逃，青天旗来的时侯我更没逃，我做了一辈子的‘顺民’，就想着不饿肚子，后面才走上了这条路。” “原本想着老了老了，能安定下来了，可惜到老了还是没有堂堂正正的走出去街上逛一圈，像个老鼠一样躲在这四九城里。” 顿了顿有些惆怅的回忆道：“在没遇到你们之前，我就在想着自己以后是个什么结局，街死街埋，或是暴尸于某个臭水沟？从没指望着有个坟茔。” “事情到了这地步，我留下来给个交代，你们要是有心，给我找块地儿立个衣冠冢，每年烧点儿纸也好。” 威爷沧桑的脸上流着两行老泪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道：“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本想着把你们往正路上带，可惜我没这份本事。” 摆摆手朝大根说道：“甭再劝了，这封信按着地方找着人交给他，以后你们万一再回来，好歹能找他要点儿翻身的家底儿，这些年甭看咱们风光，还真没攒到多少东西，箱子里的东西你们都带走吧。” 大根和瘦子含着泪双膝跪地郑重的和威爷磕了三个响头。 与此同时，硬撑着到了辖区所里的猴子用最后一口气跟值班的说道：“威爷，大根，傻......” 帽子同志看着肋下插着根尖刺断了气的猴子叫道：“同志，威爷，大根杀谁？” 猴子听不见了，他脑海里最后的画面还是自己偷偷认识的纺织厂女工。 英雄救美式的认识了这位女工后，猴子就想方设法的在攒钱，他想攒钱娶她。 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她的每一次婉拒在猴子眼里都是害羞的欲拒还迎。 四合院。 何雨水今儿总感觉心口闷的烦躁，加上傻哥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不免有些着急了。 傻哥平时再不着调儿也不可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因此跑到前院李延勋屋外叫道：“虎子哥，您睡了吗？” “雨水，没呢，你等我一会儿。” 大晚上的不可能把人家小姑娘迎进门，李延勋穿上鞋走了出来看着有些着急的小丫头问道：“出啥事了？” “我傻哥今天到这会儿还没回来？” “先别着急，走，咱们去一大爷家问问，说不准下班后有啥事儿呢。” 李延勋在想别不是被保卫科之类的带去了吧。 雨水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跟在李延勋后面到了一大爷家。 等易中海两口子听完雨水话也是一惊，就算是不着调的傻柱也不会这么晚不回来，晚上街上有巡逻的呢，被抓到了问七问八的，这年头谁也不可能随身都带着介绍信或者工作证明。 所以大伙儿都晚上尽量回来的早，不出去。 易中海夫妇现在就把傻柱当考察对象了，这会儿也有些着急了：“柱子今天有小灶，但也不可能会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别不是喝醉了吧？” “这样，一大爷，您找院里大伙儿问问，不行的话咱们就得出去找找。” 易中海也没敢耽误，挨个找轧钢厂上班的问了一圈，然后把大伙叫到院子里说道：“这么晚打扰大伙儿有些对不住，柱子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想着请大伙儿帮忙出去找找，咱们最好是三五人一组，老人和女同志小孩就别去了。” 大伙儿凑了几个手电筒，分了几个队就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连平时和傻柱不对付的许大茂这会儿都拿着“家用电器”出来找人了。 不过嘴里可没放过傻柱：“这傻柱别是偷跑着去那儿过夜去了吧。” 一旁的光棍猥琐道：“大茂，现在还有这种地儿？给我说说。” 许大茂一向喜欢吹牛，但这事儿可不能说是自己去过，因此说道：“还真有地儿，我是听工友说的，是个半掩门。” “多少钱啊？” 许大茂没说话，伸出了一根手指。 “嘶，这么贵？” “想啥呢，一块钱只能打个茶围聊聊天解个闷儿，想借湿铺，没有三五块钱就甭想。” 连听热闹的阎解成也不‘蛋定’了，惊呼道：“我的天，开了眼了，她是镶金边了吗，娶个媳妇才多少钱。” 许大茂拍着阎解成给传输着知识道：“人家花样多着呢，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 接着什么烈焰红唇，什么吞云吐雾听的阎解成口干舌燥，满脸羞红。 许大茂坏笑一声也不接着逗阎解成了，打算改天带阎解成见识见识去。 好多一个“同道中人”。 李延勋这边是跟阎埠贵还有易中海刘海中一路。 阎埠贵走着还在卖弄着见识：“老易，这条路准没错儿，你想啊，傻柱什么人，就是回来也是抄近路。” “老阎，你意思是柱子抄近路遇到。。。?” 阎埠贵脸色郑重，但眼底有一丝喜意闪过，谁让傻柱把赔的钱又要了回去，只给他赔了十五块钱。 “不得不这么想呀，老易老刘，你说傻柱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平时再不着调也不可能染上啥坏习惯吧，只有这一条解释了。” 易中海越听心越往下沉，又害怕傻柱去逛一些不该去的地方，又担心他如阎埠贵所说抄近路遇到了危险。 “咱们走快点儿，万一柱子遇到危险了，现在可是要放下个人成见的时候，柱子都是你们看着长大的。” 阎埠贵一脸不乐意道：“老易，你这么说就错了，我这都已经以德报怨了，我们家除了我还有解成也出来了，回头柱子怎么着也得好好谢谢我。” 李延勋落后三人几步，纯当了一回路人甲，也懒的动脑子去分析傻柱遇到了啥事。 第60章熟悉的医院和医生 阎埠贵正和易中海拌着嘴，突然停了下来。 手哆嗦的指着前面，颤抖的问道：“老，，老易，你瞧瞧前面。” 刘海中胆子大，看到傻柱满身是血的躺在路边也是眼睛一缩，差点儿腿没软了。 太惨了。 何大清回来都认不出来了吧。 易中海也没好到哪里去，双腿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他不是被惨样吓的，是失去了人生目标。 我易中海为啥这么惨呀，东旭才走不到半年，好不容易又找了个傻柱，现在也。。 难道我易中海天生的绝户命吗？ 老天，何薄于我啊！！一时老泪纵横。 旁边正要笑话易中海的刘海中有些傻眼，咋还哭了起来了呢。 “唉，老易把傻柱当孩子看，这一下子受不了。。。”阎埠贵也有些唏嘘，他虽然没盼着傻柱好，但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李延勋没好气的回头看着三人道：“您三位甭愣着了，得找个板车送医院，我刚看了下，胳膊和腿都受了重伤。” 易中海一下子就爬了起来，激动道：“啊？柱子，柱子还活着？” 然后手忙脚乱的跑了过来，看着傻柱起伏的胸膛，就要上前背着去医院。 “您别动，回院里找个板车，这骨头估计都断了，可不敢这么动他。” “对对对，我这就回院，这就回院找板车。”易中海这时看李延勋也顺眼了不少，踉跄着就跑回了四合院。 剩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顾无言。 刘海中仿佛不忍心看傻柱惨样儿，点了根烟朝阎埠贵说道：“这老易，啧啧，真是把傻柱当儿子了？” “老易那点儿心思大伙都明白着呢。” 阎埠贵说完就走到刘海中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 刘海中这才反应了过来，嫌弃的看了眼阎埠贵，但还是取出烟给李延勋和阎埠贵都散了根。 抽了两口烟，刘海中好像聪明了些，朝着阎埠贵问道：“老阎，你说这傻柱是得罪什么人了？” 阎埠贵不傻，当即跳脚：“老刘，这话可不兴乱说的啊，我虽然和傻柱有些矛盾，但也不至于闹到这份上。” 刘海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朝李延勋说道：“李干事，你说这院里就许大茂和，和老阎有矛盾，会不会是许大茂？” “二大爷，这就不清楚了，这事儿得交给人家帽子同志去查。” 刘海中皱着眉头，院里事情经公是他这当联络员不乐意见到的，但想到傻柱都这样了，不报上去是说不过去的。 只能沉默的抽完烟道：“这样，傻柱已经找着了，我找找其他人去，别让忙活了。” 等刘海中走后，阎埠贵越想自己嫌疑越大。 哭丧着脸说道：“虎子，你可是了解三大爷的，我可没这胆儿啊，再说我们全家加起来也不是傻柱对手啊。” 李延勋全当逗这老小子了：“您呀，这纯属便宜没占到，还惹一身腥，您赶紧好好想想到时怎么和帽子同志说吧。” 阎埠贵更郁闷了，都想着是不是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最近咋总倒霉呢。 ....... 熟悉的医院，熟悉的医生。 不同的是躺在病床上的换成了傻柱。 医生咂咂嘴看着易中海和刘海中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从许大茂到阎埠贵，再到傻柱。 你们院儿不会是经常打擂台吧？ 医生的表情很丰富，害的易中海也跟着变化情绪。 心想不会很严重吧？为啥医生这种表情？ 刘海中也看出来医生的为难，挺着肚子很为医生着想的问道：“同志，这孩子家人没在身边，我们是他邻居，看着他长大的，也算他长辈吧，有啥情况您就说，我们能接受。” 易中海瞪了眼刘海中，希冀的看向医生道：“柱子他情况咋样？” 医生叹了口气道：“送来有些晚了。” 看着易中海和刘海中瞪大了双眼，其中易中海都要往地上倒，赶紧上前扶住语气快速的说道：“再晚点我都交班了，病人有一只胳膊骨折了，腿骨倒是问题不大，但也得住一段时间医院了，患者年龄还小，我想恢复后应该不影响他工作生活。。吧。” 易中海差点骂人，没好气的说道：“咱说这话可不兴叹气停顿和尾音的。” 医生也没计较，看到保卫科人到了，拉着就进了病房说起了悄悄话。 保卫科人出来后，挨个看了三个大爷，朝医生点点头就去打电话了。 李延勋正在另一边安慰雨水，这丫头也是个苦命人。 不负责任的爸，不着调的哥，破碎的家和没有主心骨的她。 “雨水，没事儿，别难过了。我那会儿看过，就是胳膊被人打断了，腿好像问题不大，他还年轻，医生给接上慢慢恢复就成了。” 雨水双眼红肿，可怜巴巴道：“您说我傻哥虽然平时不着调，嘴上说话得罪人，可没闹到要被打成这样的份上吧？” “你哥现在这样儿了，明天要不要给你爸拍个电报？” 雨水摇摇头道：“才不呢，58年我和我哥去找他，都被那女人赶出来了。” （剧里只说当初去找何大清的时侯被赶出来了，也没说哪一年，所以时间线纯属瞎编，请勿较真儿） 李延勋听小雨水跟王老太太说过，何大清走的时侯给家里留了钱，加上傻柱工作了，就只有过年过节给兄妹俩寄钱，倒时没有发现易中海截胡信件之类的剧情。 “给说声吧，回不回来在于他自己，反正咱们雨水也长大了，到时嫁妆哥给你出，你也是有娘家人的。” 何雨水破涕为笑，又有些感动道：“虎子哥，你讨厌，我才不嫁人。” “嘿，是谁当初天天念叨着把自己嫁出去呢。” “走吧，甭哭了，去病房看看你哥。其他的你甭操心了，有一大爷在呢。” 这时帽子同志来了医院，保卫科的指着易中海几人说道：“就是他们，头一回是一个下体被踢伤的送来的，第二回是个后脑勺鼓个包的说是气昏的，对，就是这个带眼镜的，这回更厉害，断胳膊差点断腿儿送来的。” 医生也帮着做证道：“全都是我接诊的，同志，您可得好好查查他们，是不是弄什么私刑或者擂台比武之类的了。” 易中海三人有些傻眼，咋越说越离谱了呢。 第61章易中海指点阎埠贵 在帽子同志对几人做完笔录，又去看了现场之后，才有了头绪。 老所长抽着烟几人碰头分析道：“根据现场分析，跑到咱们所里的那人就是凶手？老胡来没？” 旁边一位回道：“他去打听消息了。” 老所长看了看病房朝另一人问道：“老佟，这个傻，何雨柱刚醒了，你问的情况和大伙说说。” 老佟拿着笔记本说道：“这位何雨柱同志是轧钢厂炊事员，今天下班晚了，就抄近路回家，根据他回忆是被三个蒙面人行凶的，他还提供了线索说是有人报复，说是什么傻茂和阎老抠儿，因为情绪比较激动，还没清楚就又昏过去了。” 刘海中和易中海三人一直也没走，在稍微远点儿的地方眼巴巴的等着再次询问。 刘海中耳尖，听到傻茂和阎老抠儿感觉到自己机会来了。 走上前讨好的说道：“领导，那啥，我刚好像听到你们提到傻茂和阎老抠儿？我都认识。” 老所长一看这人就皱眉，但也没说什么，还友好的笑了笑给散上烟问道：“哦？能具体说说嘛？” “咳，这个，有个当事人你们刚才就问过，叫阎埠贵，戴眼镜的哪位，我们院大伙私底下都叫他阎老抠，他前两天和这个傻柱，就是何雨柱，有过矛盾。” 老佟打开一间空着的病房门道：“同志，咱们里面说，十分感谢你能提供线索。” 刘海中一边笑着跟上一边说道：“我可是院里的二大爷，咳，联络员，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您听我仔细和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接着把阎埠贵，许大茂二人跟傻柱的恩怨都说了一遍。 听的老佟几人直嗫牙花子。 这都什么破事儿。 看情况这两人都有报复的条件，一个差点被踢到断子绝孙，一个视钱为命，退回了一百来块钱和杀他有啥区别。 趁着帽子同志了解线索的功夫。 易中海看了眼病房里的李延勋跟何雨水，小声对阎埠贵说道：“老阎，老刘进去肯定把你的事儿倒给帽子同志了，你得想想怎么把自己摘出来。” 阎埠贵有些慌了神，普通老百姓和这些人打交道本来就心存敬畏。 何况牵扯到自己，一脸哭相道：“老易，你可得帮帮我，咱们几十年邻居了，你说我能做出这事儿吗？我是喜欢贪些小便宜，可也不至于到这份上。。” 易中海话里有话道：“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但有和柱子最近有矛盾的也只有你了，许大茂的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人家帽子同志讲究的是证据呢。” 阎埠贵也听出来了话外之音，像见到救星似的说道：“肯定是许大茂，不对，还有可能是许富贵，还栽赃我。可，可我上哪儿找证据去呀。”（有人说许父叫许伍德，我把前面的改成许伍德，后面查了下房产证上写的叫许富贵，我也是晕了，这里改回许富贵吧，一会找机会把前面的改回来。） “你们家钱都是有数儿的吧，你一会把你家人这两天的行踪如实告诉人家同志，然后再把收支也说清楚，我知道你是有记账习惯的，这样不就把你摘出来了吗？” 第二套发行换钱的时候都是有登记的，到后面钱票每月都是定额，很好查的，买凶伤人看看开支就成。 除非你家有古董黄金一类的。 所以在这年头，你想‘贪污’都是个技术活。 真要想查你，每一张票每一分钱的去向都能找的明明白白。 李延勋让六子散了那么多货，钱都只能存着。 翻修房子都是在那院里‘邻居见证’的情况下发现了亲戚留下的“惊喜”，然后赶上今年四月兑第三套洗白的一小部份。 阎埠贵冷静下来也是一点就通，松了口气感激的拉着易中海的手道：“这回真得谢谢你了老易，以后在院里你就瞧着吧。我老阎可不是白眼狼。” 易中海假装生气道：“都几十年的老兄弟了，说这些干啥，这老刘也真是的，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不是给院里添乱嘛。” 阎埠贵眼睛一眯道：“他呀，就是这样个人，遇到官方的人积极的很呢，爱表现，还总想着把你拉下马自己当一大爷呢。” “老刘也是老糊涂了，我听居位会的说，好些地方都取消了管事大爷，说不准那天就轮到咱们院了呢。” 阎埠贵很“聪明”的接上了话道：“咱们院子大，人又多，没个联络员，居位会的也忙不过来呀，这情况他们也是知道的，再说，现在居位会代表都还没重新选呢，我觉着院里就他一大妈合适。” 易中海看到老阎很上道的把话题扯到了自己想说的话题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摇头道：“我们家的你也知道，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得照顾后院老太太，所以这次我想投票给贾家老嫂子。” 阎埠贵两只眼睛瞪的溜圆。 “这，这不合适吧老易，贾张氏啥人咱们可都了解的。” “这还是小李给我的启发，要不说人家在街道办工作呢，让她忙起来，提高自己思想，你看今年她是不是安静多了，忙着做鞋子了，很少再闹？” 阎埠贵想了一阵，好像没必要在这事上得罪易中海。 但还是提了要求：“老易，我们家支持她没问题，可你也知道瑞华之前一直做居位会代表做的好好的，后面要是有机会。。。” “放心，他三大妈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会在院里说声的。出来了，老阎，我觉着你得主动点儿去说清问题。” 阎埠贵看到刘海中眉开眼笑的出来，深吸一口气找到帽子同志说道：“同志，我有些情况想和你们聊聊。” 老所长没有意外，看了眼和没事人一样的易中海点点头，把阎埠贵迎进了病房。 阎埠贵一进房间就关上门，看了眼外面，易中海和刘海中看不到这边才放心。 然后扑腾一声就要往地上跪，嘴里还哭道：“同志，我冤枉啊。。” 不过他也只是装装样子。 帽子同志七手八脚的把阎埠贵扶了起来安慰道：“新时代了，可不兴这样啊，你能过来主动交代问题，我们很高兴，具体情况你说，我们来查，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你的。” “刚才老刘没少说我跟何雨柱的矛盾吧，我这么和你们说吧，你们要是去调查下就知道了，院里和他们轧钢厂，跟傻柱有矛盾的人海了去了。” 接着把当天和傻柱闹矛盾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老佟点点头，和刚才刘海中说的没啥出入。 “你们要是怀疑我买凶伤人，可以跟我回去调查我的收支，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每一分钱都记着账呢，我们家人口多，就靠我养活，所以每一笔开销都得算着点，不然就花冒了。” 这点很正常，几位同志有些同情这位老同志，好言安抚了几句说明天去他家看看收支情况。 第62章童威 这边刚接待完阎埠贵，老胡就赶了回来。 把气儿喘匀后说道：“所长，死的外号叫猴子，跟一个叫威爷的，这个威爷旧时代做过下八将，养了几个孩子，我来的时候把他住处打听清楚了。” 老所长敲着手指思索道：“走，咱们去会会这位威爷。” 等人都走了，易中海三人也准备回院子了。 “雨水，晚上你在医院，明儿我让你一大妈给你送饭过来，小李，你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 何雨水起身道：“虎子哥，您和一大爷一起回去吧，晚上我在医院就成，一大爷，明天还得麻烦您帮我哥请个病假。” “行，晚上困了你就到旁边空床上睡会儿，别累着自己了。” 回去路上，李延勋明显感受到刘海中被易中海和阎埠贵孤立了。 刘海中也不以为意，还故意道：“老易，你可别怪我，早点儿把事情说清楚比藏着让人家怀疑好，而且咱们也是要支持人家工作的，早点查清心里踏实。” 易中海忍不住说道：“老刘你呀你，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李干事，你说柱子这事儿有没有可能是许大茂？他们父子俩性格你可能不清楚，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的。” 李延勋才不掺和这破事儿呢，摇摇头道：“咱们没证据瞎猜没用，刚才帽子同志不是调查了么，等结果就成，只是出了这事儿，得和院里大伙说声，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这边几人路上闲聊的时候，许大茂自行车蹬的飞快，满头大汗也顾不上。 他平时放完电影就把自行车骑回来了。 也算是放映员的福利吧，别看是八大员之一，有时也很辛苦的，跋山涉水不说，有些偏远地方还没通电，得车子上架着放映机，片子，发电机。 按理儿说这种工作强度，他力气怎么也练出来了，可许大茂被酒色掏的差不多了。 一条去父母家的路，硬是弄的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许富贵估摸着这两天威爷那儿应该有结果了，晚上喝了点小酒正打算睡觉，就看到儿子神色慌张的过来了。 许大茂一进屋灌了口凉水，呛的咳了半晌。 然后问道：“爸，您是不是找人收拾傻柱了？” 许富贵惊疑的心想道：难道事情漏了？ “这么大晚上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就为了问这事儿？” 许大茂从裤子里掏出一封信扔给父亲没好气道：“您可真成，我以为您最多就是找人打他一顿，可您倒好，胳膊腿儿都给弄断了，而且事情漏了，人家留了封信说他去顶上了，以后孩子们找回来得你帮忙照应，瞧你弄这都什么事儿。” 许富贵接过信看完神色也有些慌张，但想到威爷这种人最讲信誉，应该不会卖了自己，只是以后可能在人家“孩子”找回来的时候得大出血了。 “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你别掺合，全当不知道，问起你了，你把你这两天行踪告诉他们就成。” 许母没好气的掐了把儿子道：“你爸为的谁，还不是为了你，给你出出气，你个没良心的，反而怪起你爸来了。” 许大茂疼的闪身跳到一边皱着眉头说道：“爸，现在不像以前啦，收拾傻柱我有的是办法，您以后就甭再管我和傻柱的事儿了。这次的事儿您得有个章程，就怕万一影响到我和小娥。。。” “兔崽子，以后我还懒的管你了呢，快滚，不要你操心，顾好你自己吧。” 许大茂被赶出家，临出门时还小声嘀咕道：“这叫什么事儿呀，您下手也忒狠了点儿。” 闹归闹，许大茂还真没想把傻柱给弄成这样。 要是下手重点儿，没了傻柱，我许大茂可怎么活呀，不对，可上哪找乐子去啊。 ....... “呦，怎么把几位同志大晚上的惊扰过来了，进屋坐，我这准备休息了，也没好茶招待，别介意。” 老所长进屋后没理威爷，到处打量着。 老佟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威爷，看到他有条腿瘸心里了然。 “你就是威爷?” “您客气，威爷不敢当，您叫我童威就成。” 老佟找了把椅子直接坐到童威对面直勾勾的看着他。 威爷经历的多了，虽然被好几双眼睛看着，但面上没一点变化。 “猴子认识吧。” 童威抽了口烟，深叹一口气慢条斯理道：“认识，我孩子，听说是折了？” 这是威爷试探，看猴子是不是还活着。 “人是救过来了，不过你心倒是挺狠的。“ 看到童威眼睛一缩，老佟趁热打铁道：“我们也不和你拐弯抹角儿，把他俩交出来，给你一个宽大机会。” 童威突然笑了，摇着头道：“我是不糊涂，可您也不能犯糊涂呀，我这屋就这么大点儿，明显没在我这儿。” 老所长从屋里找到了打伤傻柱的凶器扔到地上道：“东西在你屋，是他俩留的吧？” “让您给找着了，失算了，但您猜错了，是我的。” “您可甭告诉我瘸着条腿还能跑南锣鼓巷去？” 童威扔掉烟站了起来，瘸着条腿还蹦了好几下道：“您看到了，甭说瘸着条腿，就是断喽，也能打四九城跑到津门去，这点儿路程算什么呀。” 老所长赖的和他废话，直接挥手把人带走。 童威一脸坦然的伸出手，截上冰凉的镯子后留恋的看了眼屋内就被老胡推走了。 对付这种老油条，得先摸清底子找到突破口，在这干耍嘴皮子没啥用。 “所长，这俩人肯定来过，看样子是跑了。不过有一条，这童威还不知道猴子死了的事儿，倒是个突破口。” 老所长仔细的检查着屋子，没有其他发现才回道：“老佟，你意思是诈一诈他？” “对，您看啊，他们和这位何雨柱无怨无仇，钱财也都一分没拿，明显是奔着人去的，可惜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另外两人想要趁机把猴子除掉，但让猴子给跑了。” “这机会只有一次，要是让他察觉出来就没戏唱了，你也看出来了，这种人是个老油子，太稳了，还是先让老胡摸个底儿，争取一把拿下。” 老佟也差不多是这意思，看着屋子说道：“这地儿一点生活用品都见不着，咱先得把他另一个窝找出来。” 第63章“失眠”的往事 这一夜好些人没睡着觉。 许富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翻身起来走到院子点了根烟。 许母也被吵醒了，起来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就算是查到了，也只是教训了一顿傻柱而已，给他赔点儿钱的事。” 许富贵摇头道：“我怕牵扯到以前的事儿。” “那事儿更没影了，人是易中海自己去找的，你只是花钱让人把她介绍给了老聋子而已。” “我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被老聋子利用了，你想想，咱们到最后落了个啥？一点便宜没占到，反而便宜了老聋子和易中海。” 说到这事儿，许母（许大茂母亲，懒得给起名儿了^_^）也是一脸愤慨：“房子没占到不说，还被老聋子用这事儿把咱们从院里赶了出来。” 许富贵也是越想越生气：“放心，我一直托人在打听她消息呢，到时给她来个狠的。” 四合院这边也有人失眠。 阎埠贵越想越憋屈。 钱的便宜没占到不说，还差点被冤枉。 还不算他失去了三大爷位置，杨瑞华没了居位会代表补贴。 他不知道什么时侯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晚上睡前盘点一下当天的收获，心里算算账。 今儿回来躺到床上习惯性的又算了下这两天的账。 越算越吃亏，越吃亏心越疼，心越疼越睡不着觉。 琢磨着总觉得不对劲儿。 论算计，院里谁比的过咱呀。 吃这么大的亏，还是头一回呢，而且都没闹明白是自己走背字，还是有人在背后使劲儿。 也干脆不睡了，唉声叹气的从床上下来走到院里，看着满天繁星发起了呆。 中院的易中海也是一样。 他心里可以百分百保证是许富贵出手了。 院里除了他，没人能搭得上这种“打手”关系，就像很多年以前一样。。。 他失眠的原因就在这儿了，生怕这次的“老朋友”把当初何大清的事儿给扯进来。 虽然就是查出来也处罚不了什么，可要是被傻柱知道，自己后半辈子幸福就没了。 自己当初也是昏了头，被聋老太太利用了。 当初他可是有贾东旭这种孝顺徒弟在的，傻柱这种性格和有父亲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可聋老太太手段高啊，又是帮自己坐上‘一大爷’宝座，后面又是在轧钢厂给自己使了力。 这世上最难还得就是人情债。 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这位聋老太太算计。 把他这么一个明白人算计的死死的，心甘情愿的养她就算了，还把媳妇儿调教的和一个丫环一样。 再加上傻柱时不时的给她尽尽孝，做做美食。 一个无儿无女的老太婆，不被人算计着吃绝户都算好了，她可倒好，反过来给自己弄了个养老的。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要跟她学的还多着呢。 这边帽子同志们也是一晚没睡。 直到破晓，总算是摸清了童威底细。 也找到了他原来的“窝”。 老所长心里高兴，亲自到食堂给加班的同志们熬起了玉米粥当庆功宴。 童威被单独羁押了一宿，精神头倒还不错。 起码还能和老佟开玩笑：“看您双眼红肿，这一晚应该是没闲着吧？让我猜猜，我那个可怜的孩子是真折了？不然您也用不着这么费功夫吧。” 老佟倒是很淡定，对付这种老油子不能在心理上让对方占上风。 “哟，您怕是盼着他死吧，让您失望了，咱们现在医疗条件好，虽然人昏迷了，但还有醒来的机会。” 旁边陪审的老胡舒服的喝了口茶配合道：“猴子手术前说了几个名字，我们这一宿没白熬，人在车上被找着了，估摸着下午你们就能团聚了。” 真真假假的话，把童威这种老狐狸弄的也摸不准了。 皱着眉头半晌叹道：“这就是他们的命吧，就如我一样，多活了这么些年，赚啦。” “都到这份上了，还打算藏着掖着？” “我的情况你们应该查了个底儿掉，还想知道什么？” 老佟拿起笔敲了敲桌子：“痛快点儿的，你们跟何雨柱无怨无仇的，托这事儿的金主是谁？” “抱歉，我活了一辈子，都说我是个烂人，唯一能让大伙儿翘拇指的就是讲义气嘴严这点了，您总不能让我到了最后连一件让人称赞的事儿都没有吧？” 老胡眯了眯眼睛像是夸赞道：“没想到你顺威也有这气节呢。” “顺威”，是以前大伙儿笑话他没骨气起的外号，都骂他还不如一条狗有骨气。 童威浑浊的眼里流下两行老泪，他也不擦，怪笑道：“您过奖了。” 老胡愣了半晌，起身点了根烟递到对方嘴里道：“对不住。” 那时侯当“顺民”的何止童威一人？普通老百姓也是受害人，因此老胡才有这句道歉。 童威有些惊讶，又有些释然的摇摇头说：“我一直听孩儿们说变了，变了，我始终不信，这回信了，你们就是不一样，可惜，我童威没赶上好时侯。” “您不说，大根和瘦子回来也会说，何必呢？” 童威抽着烟摇头道：“按理儿说没什么好替对方隐瞒的，可我就剩这点‘骨气’了，望您理解，对不住，事儿只要是查到我头上的，我都认。” 老佟也拿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没办法了。 他们查了一夜，其实也只是查到童威住所，了解到挂在他名下的另外两个儿子。 “那您能说说为什么会对猴子下手吗？这个总可以说吧？” “这个倒是可以说，听大根说，猴子很贪心，什么钱都想挣，孩子们大了，管不住，大根说趁机会除掉他，我同意了。” 老佟脸色复杂道：“我们查到猴子是攒钱想找个对象。” 童威嘴里烟掉在衣服上也没察觉，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感情呢。 老泪纵横道：“我活该啊，报应啊，真是报应。” “另外，我们查到您每月拖送柴的人带粮食钱票送去乡下，放心，我们不会打扰她们母子，人家现在孙子都有喽，小名叫骨气呢。” “骨气，哈哈，好名字，好名字，翠儿啊，做人是得有骨气呀！！” 第64章进师酒 最后傻柱致伤案，猴子致死命案，还是以童威为主犯结了案。 童大根和童安（瘦子）没有被抓到，只能给各地发报。 不过老所长对于和傻柱有矛盾的许伍德和阎埠贵也没放弃暗中调查。 当初审讯童威时，其实是诈他的，这点童威也知道，因为走的时侯他交代了大根出了城沿着铁路线往南走，别回头，别坐火车。 四合院又恢复了平静。 逃过一劫的许富贵和易中海又重新恢复了笑容，此后或许会因为这次的事情沉寂下来，或许会因为侥幸‘逃脱’更加肆无忌惮。 傻柱还是和木乃伊一样躺在医院。 今儿是周末，上午四合院热闹了起来。 大伙儿都拿着板凳子聚集到前院开会，选居位会代表。 居位会主任刘大姐走到中央和街坊们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接着说道：“今儿耽误大伙一点时间参加居位会代表的补充投票，本次总共四人参选，一人退选，其他三人都是居民自荐候选人，经过居位会的考核，都达到了基本要求。接下来我们会有请三位候选人分别上前来介绍自己和发言。“ 侯选人有两种，一种是居位自荐，只要合格就可以上来发言陈述为自己拉票。 另一种是提名推荐，由组只或者居民代表会议提出候选人建议名单，这次剩下的三人都不是居位会提名推荐的，居位会也没办法，只能在矮个子里找高个儿。 刘主任才宣布完，贾张氏就率先走到中央。 秦淮茹昨晚和婆婆对了一晚上的话术，到临场了她倒比自己婆婆还紧张，看着婆婆兴冲冲就要上去赶忙说道：“妈，慢点说，别急。” 棒梗牵着妹妹小当，今儿也特别兴奋，大声呦喝道：“奶奶加油。” 院里人都惊呆了，难怪最近贾张氏一直学识字儿呢。 你贾张氏啥德性自己不知道吗？你都有脸去自荐当侯选人？ 要这么说的话，我也行啊。 院里不少妇女都有些后悔，其他男人们对这个代表基本不怎么上心，就当看个热闹。 所以贾张氏走到中央准备发言的时侯，掌声稀稀拉拉的。 “大伙儿上午好，说实话，为了这次能当上代表，我昨晚一宿没睡。” “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我儿媳说了，做居位会代表为的啥？为的是能帮到咱们街坊邻居，为的是能在街道办的领导下居位会主任的关注下为咱们群众服务。” 贾张氏说的瞌瞌绊绊，但好在没有忘词儿，这都是花了她不少功夫找人前院小李代笔的精要呢。 不过她从最初的紧张到现在聊上了倒也放开了。 “我一想对呀，咱做人不能只顾着自个儿是不，当初东旭没了的时侯院里和居位会可没少帮我们，现在我也是闲着，是该尽一份力了。” “不过我也知道我以前留给大家伙的是什么印象，也很难竟争过她二大妈和张凤霞。” 接着贾张氏好像不是上来竞选的一样，把其他俩位一阵好夸，不过能听懂意思的人都有些惊讶。 贾张氏这是背后有高人啊。 都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此时也纳闷呢，他可没给贾张氏支过什么招儿，难怪把帮她拉票的事儿告诉对方后，对方虽然很感激，但语气却一点都不激动。 难道是淮茹？她倒是有一些聪明，看来是以前我小看她了。 秦淮茹对婆婆刮目相看，没想到能说的这么好。 看着另外两个听不出意思，还一个劲儿傻乐，以为贾张氏是真的在夸她们呢。 两人也是没一点准备，只是胡乱保证了一大堆东西，最离谱是二大妈。 说顺嘴了来了一句：“要是我当上代表，以后院子在我和我们家老刘的领导下，一定是最好的模范四合院，夫妻同心，这个齐力断金。” 这下大伙都知道该怎么投票了，其中张凤霞就更不用提了，骂起人来大嗓门在胡同里都能听到，比当初的贾张氏还厉害。 而你们家老刘只是个二大爷，一天架子摆的比人家街道办主任还大。 要是你再选上代表了，还得了，不得鼻孔看人啊。 刘海中也是会助攻的，在场下已经开庆功宴了，都在让周围人改称呼了。 什么二大妈没有陶代表好听之类的。 旁边今儿被叫回来凑热闹的刘光天一直翻白眼，主任还好听呢，你咋不让改口叫主任。 今儿又耽误自己一节课（补习班周日全天有课）的时间，还美其曰这是老刘家的头等大事。 等以后工作了，这院子还是少回来得了。 投票结果不出所料，贾张氏以绝对优势票当选居位会代表。 刘海中夫妻俩人都傻了，特别是刘海中，脸色铁青，感觉丢了大面子，端起茶缸就回了后院。 二大妈跟失了魂似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贾张氏，对方一脸喜色的和院里人说着感谢的话。 ....... 马厂胡同，在明时因官府的养马之地，给皇帝饲养用马而得名。 到了清代马厂胡同被析为南北两条胡同，南侧的称为前马厂胡同，北侧的称为后马厂胡同。 陈老爷子住在前马厂胡同的一个院里。 虽然院子只巴掌大点儿，但独门独户，倒也清静自在。 六子在厨房里忙活，他今儿入门要做一道菜，让大伙看看他的基本功，有没有吃这碗饭的可能。 其他备好酒菜由陈师傅专门找人过来做一顿进师酒。 这会儿拜师已经很简单了，大概都是师父把自己的师兄弟请来做个见证，敬茶改口，师傅说说师门规矩，训训话，吃个进师酒就算完了。 也没什么香案之类的。 到最后出师了再摆一个出师酒，以后出去做菜就可以借着“师承”名号行事了。 不像旧时做勤行的徒弟可没一个容易的，拜师不提仪式上的事儿，还得写师徒帖子（契约），请了见证人等吃了进师酒，然后就是至少三年的牛马岁月，早起晚睡，人家吃饭你看着，甚至倒马桶之类的都是徒弟的活儿。 所以有句话叫：养儿莫到勤行，见人要矮三寸长。 不过李延勋还是很守规矩的替弟弟带了六礼。 （道个歉，上本书结尾的时候有些书友知道，家里发生了些事情，父亲进了重症室，脑出血，转院后感染指标超标，医生说没办法了，忙完后事回来写新书的时侯状态一直是恍惚的，就像一场噩梦，天蹋了一般，不愿意相信。这段剧情写完第二次改稿子的时侯才发现有bug，贾张氏不是城市户口，想在前面加一章用临时工过渡觉得影响剧情，也没办法大改，在这里和大家道个歉，以后一定注意，并且感谢提醒的书友们。） 对不起书友们。qrn。 感冒好了之后，状态调整好会一日三更，感谢您的追读和批评。 第65章婆媳论“英雄” “咱们四九城人吃饭就俩字--讲究，就算有人在你跟前儿吃着炖肘子，不妨碍把碗里的猪下水吃出气派。去哪儿吃，吃什么，用餐人该选择谁，门儿清，丁点儿也错不了。京城吃饭的地方分成厨行、饭庄、饭馆，细致清楚，一目了然。” “到了咱们这行也一样，讲究色香味俱全，样子还得耐看，让人没吃，先有欲望。这点儿饭馆做得最好。像砂锅居、正阳楼、全聚德等。这种馆子与平常普通馆子不同，它没有普通的菜品，砂锅居只有猪肉，正阳楼只有羊肉、螃蟹，全聚德只有烤鸭子。他们虽然也很有几种菜品，但不能出其范围。除砂锅居外，绝对不能成桌，一桌子全是讲火候的菜。稍一耽搁，口味便减。” 酒席散后，送走客人，陈老爷子把六子叫到身边细致说叨。 至今儿李延勋才知道陈老爷子真名，陈正儒，您瞧，这名儿和厨子一点边都不沾。 六子躬身侧耳倾听，没有一点不耐烦。 冯老爷子对这个徒弟是满意的，示意六子坐下接着说道：“入了咱们勤行，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往后路还长着呢。” “托你师侄的福，打明儿起，咱爷俩上他们酒楼上班，到时你得从洗菜练刀功开始。” 冯老爷子说是去上班，其实是挂了个名，有人预约做菜，上灶弄一桌就成。 李延勋奉上礼盒感激道：“老爷子，让您费心了。” 冯老爷子不在意的挥挥手道：“正好我也活动活动身子骨，这啥啊？” “您打开瞧瞧。” 等冯老爷子打开后，就离不开眼了。 仔细轻轻摸着晶莹剔透的棋子，闭上眼仿佛是在回味一件美好的故事。 半晌睁开眼把东西重新装好推给李延勋道：“你小子是专挑我老头子软肋啊！这东西我记得是在关老爷子那边吧。” 别看老爷子只是个做勤行的，可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厨子不是个好士兵。 棋琴书画，老爷子倒是一件没落下，都挺有研究。 用老爷子话说入勤行当初是为了吃口饱饭，剩下的才是爱好。 “您不喜欢？” 冯老爷子白了一眼李延勋道：“能饱福了一眼，足够了，趁我还没心疼，赶快拿着还回去。” “您放心收着，带来的东西就没往回拿的理儿，他那头我给备了东西的，我可是费好大功夫从他手里淘换过来的，放我哪儿是真糟蹋了。” “好物件，好东西，那我就收着了？” “您放心收。”李延勋心想，等您老百年之后，东西还不是要回归到六子手里，嘿嘿。 “关老爷子臭脾气，你能和他搭上话儿？” “嗐，您小看人了不是，再说了，这拿了他的心爱之物，他才会天天念叨着我呢，一来二去的关系不就近了。” 陈老爷子哈哈大笑，指着李延勋道：“合着当初就是这样拿下我的，我就说才认识没两回，就找我借饵料，这孩子可真冒昧。” “这就叫脸皮厚吃饱饭，不然咋能让您入套呢，小人情欠成大人情，欠的多了您是不是就天天念叨着有个臭小子叫李延勋，一来二去的咱爷俩不就成了忘年交了。” “老喽老喽，让你一个臭小子算计了，不过算计的好啊，给我送一佳徒。” 来骗来偷袭一个老同志，李延勋很坦然的没一点不好意思。 老爷子也把这点小心思促成的事儿当做一桩美谈。 ...... 四合院里新官上任的贾张氏中午回到家之后开了个庆功宴。 学着刘海中家炒了一盘鸡蛋。 当然，两个大人只是尝了一小口，其他的都留给了孩子们。 “妈，恭喜您。” 秦淮茹开心的不是婆婆当了代表，而是每月多了两块五的进项。 婆婆要是攒着到了过年还能给家里改善改善。 “这事儿你没少出力，钱我攒着，到了年底给孩子们弄点荤腥，都是正长身体的时候，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 秦淮茹笑着摸了摸两个吃的欢快的孩子道：“您和我想一块儿去了，等我把工级提上去，咱们家日子就算好过了。” “但咱们也不能忘了一个人。” “您是说我师傅？” 贾张氏看着儿媳明知故问，皱着眉头道：“是人家李干事，你忘了这主意谁出的了，事儿还真就按人家说的一处没错儿。” “可咱们家也没拿的出手的东西。。。”秦淮茹有些心疼钱，自己师父那边随便给点儿啥他俩口子都开心的很。 可李延勋不一样，人家又不想着找谁养老，眼界也高。 “也不一定得送礼，把人家的好记心里，和这种聪明人打好关系，不吃亏。” 贾张氏说着顿了顿看向对面道：“你一大爷两口子出去了？回头找些旧鞋面布，我给你一大妈做双鞋。” 秦淮茹一拍大腿道：“说起这个我差点忘了，傻柱住院，院里就咱家没去了，人家许大茂都让娄小娥跑了一趟。” “是得去，不然就被院里人嚼舌根儿了，你说傻柱这孩子遭的什么罪啊，好好的被人打成这样。” 秦淮茹小声道：“我估摸着是惹到什么人了，您没听院里人说嘛，帽子同志说是抓到人了，但指使的没查出来。” “他嘴是损了点儿，但要把人得罪到这份上，不至于，不过倒是有一个人有可能，，你想想，前段时间院里谁住过院？” 秦淮茹喜欢跟婆婆学习这方面的，头皮痒痒的像是要长东西，每一次都在进步。 回忆了半天惊讶道：“您是说？他再坏也不至于这样吧？而且我瞧他最近一直下乡呢。” “院里当初有五个大家公认不能惹，一个是你师父，别看整天笑呵呵的，背地里。。。。另一个是何大清，和傻柱一个臭脾气，而且比傻柱有手段多了，另外一个就是他父亲，这人阴狠着呢。” 秦淮茹听完婆婆话，除了对师父的评价不能认可外，其他好像都差不多。 不过他有时也觉得师父这人心思重。 “那另外两个呢？” “一个是搬去李家的王老太太，烈属，当初君管会的经常过来呢，更不提那些带着兵卫的令导了。” “另一个，就是老聋子，别看她一个小脚老太太，论起手段来，全院没一个能比得上的。”说着贾张氏又笑了起来，对着儿媳开玩笑道：“不过经过这回选代表的事儿，我是看出来了，有一个小狐狸她惹不起，也不敢惹。” 秦淮茹对聋老太太感观也不好，跟着笑道：“难怪以前开会她总跑出来掺和，这几回都没见着她人。” “她呀，聪明着呢，等你什么时候能琢磨明白她凭啥能让你一大爷两口子和傻柱孝敬着她就算能在这院子立住脚了。” 第66章傻柱：咱也有亲人了 被贾家婆媳提到的聋老太太。 这会儿正迈着小脚气冲冲的叫着往病房走，一旁一大妈搀扶的脚步都有些跟不上了。 “我*他奶奶个腿儿，谁把我乖孙子打了？啊？” “*他姥姥，我乖孙在哪个房病啊？快点。” 一场影后般的表演，把病房里听到声的傻柱感动坏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人家出门先是让一大妈领着她去吃了顿好吃的，这才慢悠悠的到了医院。 快到傻柱病房了才吆喝的这么大声。 何雨水虽然不待见聋老太太，但人家拄个拐来看傻哥，她得出门迎迎。 “哎呦，老太太，您咋来了，一大妈，您咋能让老太太来呢，万一有个闪失可咋办。” 聋老太太假装一怒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想瞒着我老太太吗？要不是今天对面的娄小娥说起，我都不知道呢。” 其实她昨晚就听到院里人说了，找傻柱这么大动静，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话是给里面的傻柱听的。 “我耷拉孙咋样了？快扶我去看看。” 一大妈心里腻歪，刚才跑的比我都快呢，这会儿又走不动了？ 上前小心搀扶着老太太进了病房。 “我可怜的孙子哎，谁把你伤成这样了？我要*他祖宗十八代。” 傻柱挣扎着要起身，被雨水上前扶着垫了个枕头。 “奶奶，您咋来了呢，没事儿，养两天就好，等我回去给您做红烧肉。” 聋老太太虽然开始是作戏，也被傻柱的真诚感动到了。 看着傻柱惨样儿，一时就红了眼睛。 “傻柱子哟，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奶奶给你报仇，我可怜的乖孙，遭这么大的罪。” “嗐，您别这样，没事儿，不就躺几天的事儿么，您甭操心了，一会儿和我一大妈早点回去。” 这时易中海也去问完医生傻柱的病情回来了。 “柱子，假我都给你请好了，好好休养就成，雨水，你回去睡一觉，晚上过来换你一大妈。” 雨水摇头不愿意回去。 傻柱还是疼妹妹：“回去吧雨水，晚上过来的时候拿些洗漱的，天热容易出汗，脸上黏糊糊的。” 易中海也劝道：“雨水，听你哥的，回去吧。” 雨水知道易中海支开自己是有话和傻哥说，回道：“那成，那我就回了，一大妈，就麻烦您啦。” 等雨水走后，一大妈才想起来这丫头回去咋吃饭呢。 “柱子，屋里还有粮没，雨水回去咋吃饭呢？” “有的，就是没有她也饿不着，人家还有一个哥哥呢，嘿，都不用我操心。” 聋老太太脸色严肃的看着易中海道：“中海，你和我说实话，柱子是怎么回事？” “刚我问了医生了，说是至少得三个多月。” “别装傻，我问的是这事儿吗？” 易中海叹了口气，看着傻柱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只能回道：“不确定，是个叫威爷的接的活，背后指使没查出来，这个威爷嘴很严。” 聋老太太眼睛一眯，阴恻恻道：“你不好出面，回头我找人让他开口。” 聋老太太说的是何大清的事儿，威爷肯定知道，所以易中海不方便出面。 “其实不用问他也能猜到是谁，柱子得罪谁能这么狠。” 聋老太太拐杖地上一敲恶狠狠道：“我*他姥姥，一家子坏种，我就知道是他。” 傻柱这会儿也听明白了，激动道：“一大爷，您是说许大茂？” 易中海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上回你把人家差点踢坏，你以为这事在许富贵那里就这么过去了？许大茂他没这个胆儿！只有可能是许富贵。” “凭什么啊，当初都给他赔钱了。”傻柱激动的都流眼泪了。 聋老太太摸着傻柱额头道：“傻柱子，你和这样的坏种问原因是没用的，你好好养着，瞧奶奶怎么给你出气。” “奶奶，您别掺和了，等我出院了看我怎么收拾他许大茂。” 至于许富贵傻柱没提，把账算在了他儿子身上。 聋老太太也没说愿不愿意，只是示意易中海出去说。 到了病房外面，易中海踌躇着说道：“老太太，我看这事儿还是等柱子出院再商量吧？闹大了不好。” 聋老太太拄着拐看着易中海眼睛认真道：“我知道你以前瞧不上柱子，可这么些年，就是再硬的心也让这傻孩子给你融化了，我没几年好活了，本想着今年给傻柱子找个媳妇儿，我就算了（liao）了心愿。” 接着一字一顿道：“在这之前，我得替我耷拉孙把这口气出了，他还是有长辈的！轮不到他许富贵来教育。” 你一个老太太能咋出气，还不是得靠我？ 易中海感觉自己又像之前一样被架上面了。 “成，您吩咐就是。” 聋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他不是心疼儿子么，这下乡放电影荒郊野岭的，多不安全呐!你先找人，先不急，咱们等的起，这阵风过去再说。” 接着给易中海来了个惊喜：“等柱子出院，我让他给你把事定下来，往后啊，你可要多照顾着点这傻小子。你瞧那丫头多聪明，早早的给她找了个靠山。” 聋老太太指的自然是养老的事儿，易中海疑心病重，没有说到桌面上的话，他会一直不放心。 这性格让聋老太太拿捏的死死的。 易中海虽然激动，但还是冷静了下来犹豫道：“这，是不是早了些？” 他是指和傻柱的关系还没到这份上，说早了会不会中间出岔子。 “三个月还不够你忙活？没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合适了，傻柱子认死理儿，大清回都没回来，反倒是你们俩口子忙里忙外出钱出力的照顾他，你说，他就是头驴也该听话了吧。。” “老太太，您说的对，不行，我得去弄点肉来给柱子补补，好的快。” 聋老太太看到易中海激动的就要去买肉，大声说道：“肉弄烂点儿，我嘴也馋喽。” 回到病房，傻柱疑惑的问道：“老太太，您乐什么呢？嘴馋了是吧，等我回院儿给您做。” “你一大爷心疼你，说是吃点肉好的快，这不跑去买肉去喽。” 一大妈了解自己当家的性格，自己家吃肉都是能省则省，看样子在外面和老太太达成了什么条件，应该是好事，否则不可能这么高兴。 傻柱更感动了，鼻子发酸翁声道：“老太太，也就您和我一大爷一大妈对我好，我傻柱人虽然浑，但心里有杆称，您瞧好吧，以后您和一大爷一大妈就是我亲人。” 聋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连一大妈突然听到这喜讯也有些激动的反复问傻柱，生怕听错了。 第67章贾张氏：写实派画家 “呦，这么热闹啊。老太太和一大妈，你们都在呀，柱子，咋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听着声儿的秦淮茹来了，拎了俩个煮鸡蛋。 傻柱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有老太太一大爷两口子，还有秦姐这么关心自己的人。 完全忽略了院里之前来看望过他的邻居们。 “秦姐，您咋过来了，咋还带鸡蛋来，一会儿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聋老太太能感觉到傻柱心情变化，竟然比刚才还高兴？ 眯着眼睛打量了下秦淮茹一眼，哼了一声。 狐媚子。 “柱子，今儿事情多，到这会儿才忙完过来看望你，生病了吃鸡蛋补补，我们家也没啥能拿的出手的，别介意啊。” 傻柱还没回话，聋老太太阴阳道：“是啊，听说张家丫头当了居位会代表呢，忙着庆祝呢吧，院里人可是一大早就来过了。” 秦淮茹不明白这聋老太太今儿怎么对自己这么大意见，有些委屈，低着头没说话。 还是傻柱给解了围：“秦姐要照顾一大家子呢，其实你们家忙，不用来都可以，也没多大事儿，就是得休养一段时间，其实住这儿都多余，还不如回家去躺着呢。” “来了医院就听医生安排，伤筋动骨的可不敢马虎大意，棒梗和小当刚才要跟着一块来看他傻叔呢，我怕吵到你休息，就没让来。” 傻柱咧个嘴乐道：“这两小东西有心了，他傻叔的菜没白蹭，你还真别说，倒是有点想他俩儿了。” “那就好好养伤早点好起来。” 聋老太太摸着耷拉孙额头道：“对啊，伤筋动骨的，可得好好补补，你说是吧小秦。” 秦淮茹哪里能听不出聋老太太意思，你儿子女儿吃了傻柱的，这会儿是不是该还了。 勉强笑道：“柱子，老太太说的对，你想吃啥，秦姐家还剩点肉票，我回去拿给雨水一块做的给你好好补补。” 一大妈解围道：“淮茹，你忘啦，上回包饺子，你妈就把肉票用啦。没事儿，你一大爷给柱子买去了。” “秦姐，我哪能和孩子们抢吃的？我这儿没啥事，你操持一大家也不容易，快回去吧。” 傻柱今天是真感动了，一个邻居自己家都过不下去了，还能想着给自己补补身体，真好。 易中海：那我走？ 聋老太太两次都没拿捏到秦淮茹，有些不高兴了。 问道：“小秦，你和柱子都住中院，也都在轧钢厂上班，柱子这次被人打的事儿，你估摸着是谁做的？” 傻柱再傻也听出来老太太故意在为难人。 这种事儿就算知道了，谁会冒着风险得罪人说出来。 “老太太，还问啥呀，不都说了是。。” 傻柱话还说完，就被聋老太太打断道：“我问的是小秦。” “老太太，您也知道，在院里我忙家里事都顾不过来，厂里也是今年才去，和谁都说不上话，这您问我就问错人啦，按我说，这种事儿就得经公好好查查。” 说完不等聋老太太回话就起身告别道：“老太太，一大妈，我得回去了，槐花还小离不开人。柱子，好好休养，来医院了就听人家医生的，有啥困难不还有咱院里大伙儿吗，都会伸把手的。” 等一大妈把秦淮茹送出去后，聋老太太望着门口怔怔出神。 心里嘀咕道：“太聪明喽，中海，幸好你今天没走错路，要是认准了以前的想法，迟早吃大亏，柱子可没这份本事。。。” 聋老太太其实对秦淮茹没啥意见，秦淮茹绝大多事情她都欣赏的，可是这女人有些聪明，还是小聪明。 主要是自己的傻孙子嘴里说的对寡妇没兴趣，但总往人家身边凑。 但她也没想把秦淮茹怎么着，孤儿寡母的。 谁要是和贾家过不去，容易落下一个欺负孤寡的名声，就好比这次阎埠贵狮子大开口，后面事情传出来，大伙儿知道后，都和老阎家拉开了距离，有些和阎家不对付的甚至当着面骂阎埠贵黑了心了。 当初老贾没了的时侯，贾张氏在院里那么闹腾，大伙儿都是能忍则忍。 并不是怕了她的胡搅蛮缠，而是不想落个坏名声。 真要计较的结下了大仇，只一招就能报复。 把贾家的根给毁了，也不用啥动作，找人带着贾东旭入局玩的花钱就成了。 再教教小棒梗怎么“拿”，怎么花就成了。 记得后世有件新闻很有意思，有个小孩用石头把人车刮花了，车主理论，小孩奶奶护着孩子说一个大人和小孩计较什么，说的话特难听。 车主没有吵架，还态度友好的赔了一百块钱让拿着给小孩买玩具，说是奖励他的，小孩奶奶如打了胜仗一般洋洋得意。 到后面，小孩儿为了买新玩具，小区的好多车都被刮花了。 “孩子还小。。。”，“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 新官上任的贾张氏很忙。 下午到居位会开完会回来，拿着找棒梗“借”的本子当笔记本。 上面密密麻麻倒是记录了不少，只不过很多意思只有她自己能看明白，因为里面很多是象形文字。 如院子公共卫生，防蚊子，她很形象的画了只小蚊子在上面。 别问怎么画的，问就是开会的时候被咬了，一巴掌拍下来仔细对照着画上去的。 回到院子先是找到正忙活着易中海。 “嘿，他一大爷，今儿舍得买肉了啊？这股儿味可不像她一大妈手艺。” 易中海正在把肉和馒头之类的装饭盒打算去医院。 这时侯人们吃饭也是没啥规律，好多家庭都是一天两顿饭（除工人等家庭劳动主力外），早上临近中午一顿，下午三四点或者晚上一顿，所以这会儿当午饭送去也没啥。 “老嫂子，柱子不是住院了么，给弄些荤腥补补去。” 贾张氏一下子就听出来重点了，不过她现在也不关心易中海以后是不是会帮着自己家了。 毕竟婆媳两个开完家庭会议一致决定以后“自力更生”的。 略带深意的笑道：“柱子这孩子有福气，大清不着调儿，但有他一大爷关照呢，你忙的话就算了，是这么个事儿，我刚开完会回来，院里像窗台外面的东西都尽量清理清理，卫生要达标，还有平时天气干燥，防火之类的也要注意。” “成，这事儿你和老刘去办，他肯定给尽心尽力，我就上医院去了。” 第68章第一次调解 四合院在贾张氏的带领下大扫除的时候。 陈大山家也很热闹。 “嫂子，有必要这样子吗？咱们可没剩一丁点东西。” 王凤给陈进财添上一杯茉莉花茶安抚道：“嫂子家简陋，只有这茶招待你了，先坐，都多大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陈进财对这个嫂子一直很服气，当初家里生了变故的时候，是嫂子看清方向带着全家人来的四九城。 不但在这轧了根，而且还搭上了关系，让自己生意一直一帆风顺。 虽然前些年公私合营全交了，但分红下来也不少了。 到了这年龄，陈进财也学会享受了，而不是和以前一样总想着把生意做大。 但嫂子刚才话的意思是要断绝关系，难道是听到什么风声了？自己还能不能在四九城待着了？ “嫂子，不是我着急，前些年您指引我多存点儿粮食和布，我听您的，二话没说，事实也证明了您的远见，用这些东西可是为咱们家拉了不少关系。” 接着语气郑重道：“难道是这事儿有变故牵连到您了？要真这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和我哥沾上这事儿。” “和这事儿没关系，我妹妹你也知道，吃饭时提了一嘴，说大山想要转正，咱们两家的事儿得登报不可。但私底下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得避讳着点儿就成。” 陈进财喝了口茶，半晌后点头道：“嫂子，你也知道燕子走的早，没给我留个后，所以我把大山当自己孩子，只要能帮到大山就成，只不过。。。” 王凤以为是陈进财要提条件，问道：“咱们自家人，有话直说，我也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了，我和你大哥能帮到你的尽量帮，咱们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嫂子，自己家人我还能不信吗，我意思是您妹妹王主任，她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这倒没有，你也应该了解背审原则，王霞当初在后方的时候是报备过家里情况的，而且失联多年，即使后面认了亲，咱们也把态度做足了，该配合的配合了，该交的交了，这才对她没啥影响。” “但到大山这儿就得明确一点了，我和你姐夫带大山净山出户，大山才不至于受影响。” 陈进财起身道：“成，那我回去啦。” 王凤把陈进财送到门口提醒道：“明天再来一趟，你们哥俩还得吵一架呢，院里不有个居位会的么，到时让她来调解就成。” 说到调解，四合院这边也在调解。 主持调解的是贾张氏跟另一位代表，当事人是杨瑞华和隔壁院一位大妈。 两位当事人都是据理力争，也同样化身祖安猎手输出不停。 双方友好互动，问候了对方家庭历史，以及对两代宗亲和家属都表达了热切关怀。 遣文造字，口吐芬芳。 其中一方因为对方这么关心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激动的一直抹眼泪。 让准备好好表现的新晋居位会代表贾张氏都插不上话。 看着吃瓜群众越来越多，贾张氏先是朝哭红眼的杨瑞华说道：“老阎家的，事儿我们都听明白了，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别让人家看笑话成吗？你们家老阎可是老师呢。” 另一位大妈战斗力极强，呸了一口不屑道：“这样的人也能成为老师，真丢咱们胡同的脸。” “呜~~太欺负人了，这事儿街道办和居位会都处理过我们了，钱也退了，还想怎么样？” “做了缺德事就得认，咋的，就这还有脸找人给你儿子打听媳妇，想啥美事儿呢？” 原来今儿杨瑞华碰到一个媒人，就多聊了两句，听媒人说最近有不少女的找对象呢，就想着自己家儿子解成也到说亲的年龄了。 就想着让媒人给自己儿子留意着。 这两三年是结婚高峰，不少家里为了减轻粮食负担，把适龄的女儿都找媒人找个婆家了。 可被隔壁院儿的这位大妈听了个正着，误会以为是截胡的了，媒人才从她们家出来就被人截上了？ 虽然自己家不满意女方没工作，但想着儿子回来问问意见再说。 阎埠贵两口子最近讹了傻柱的事儿没少被街坊们说闲话，加上今天这事儿，这位富有正义的大妈对着杨瑞华就是一顿输出。 杨瑞华觉得自己特委屈，她也只是多嘴问了两句，让媒人给他们家解成也留意着。 被误会了不说，还提历史，说他们家老阎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人，跟个看门狗的一样守在院门口。 “今儿这事还真不怪人家杨瑞华，大妹子，我刚打听了，人家只是碰巧遇上媒人，说给他们家解成留意着，再说了，他们家的事儿是经过我们居位会处理过的，咱得给人家改正机会。” 贾张氏看着隔壁大妈一脸错愕的消停了不少，又对着委屈的杨瑞华说道：“当然了，老阎家前些天办的事儿确实不对，也积极配合我们改正了，咱们以后还是少拿这个说人家，咱们都这一片住着，老阎养一大家也不容易。” “你们看，为的这事儿让街坊们看笑话多不好，而儿你俩孩子都到了娶亲的年龄，传出去可不好听，说开了也没啥，相互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成吗？” 隔壁大妈一脸惊奇的看着贾张氏笑道：“还真没看出来呀，贾嫂子，老听人说您改变不少，确实不一样了，成，我给您面子，对不起。” “嗐，我这叫思想上的进步，咱们总都要进步的嘛，瑞华，你也表个态。” 杨瑞华委屈的点了个头小声道了个歉，心里总觉得这贾张氏调解完自己咋更难受了。 等人群散了后，另一位居位会代表这才乐呵呵的说道：“可以呀，今儿还想着实在不成了我再上场，没想到你调解能力不错呢。” 贾张氏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感觉轻飘飘的全身舒坦，摆手谦虚道：“嗐，都是老街坊，一点误会，其实也没啥，以后还得和你们多学习呢。” “哈哈，这个工作态度不错，走，你家里安排好了的话去居位会，把咱们的正策多学习学习，对你以后有好处。” 第69章胖的看不清五官，瘦的分不出前后 这边李延勋又结束了一天愉快的摸鱼生涯，把棋谱还给老程后准备收拾下班。 “虎子，等会儿，主任有交代，一会儿过去带着小常去医院看看你们院儿哪个何雨柱。” 李延勋想了一下，街道办不可能跑去慰问傻柱，他也没立啥功劳。 “程叔，这事不归辖区所里管吗？有线索了？” 老程摇摇头道：“不是一回事儿，过去问下当时遇袭的地段儿，到时好叮嘱巡逻队晚上多转几次那片小巷子。“ “这事儿也劳不着您跑一趟吧，我顺路问清楚明天告诉您一声不就成了？” 老程小声道：“新来的这位小常工作热情着呢，啥都想参与，主任让你带，你不带，只能交给我了，正好带她溜溜。” 李延勋看到后面偷听的常春晓咳了一声，老程不转身也猜到刚才的话儿被人家正主听到了。 但他一点也不尴尬，转身笑道：“小常，收拾好了吧，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发。” 常春晓瞪了眼李延勋，朝老程点点头就算是应了声。 下班这会儿街道办正热闹了，随着学习班的开展，连不少闲着的大爷大妈们也跑过来凑热闹了。 都是待在教室外面，有些大妈其实把这地儿当成聊天的了，三三两两的聚到一起聊的很开心，手里也不闲着，忙着针线活。 有大妈们，自然少不了一些大爷，蹲在不远处小声的聊几句，还不时的朝有些大妈多看几眼。 医院。 李延勋和老程常春晓才到傻柱病房门口。 就听到这货在里面给妹妹吹牛。 “这可不是你哥我吹牛，在我们厂，你找人打听打听，我何雨柱算不算名人。” 只听雨水怼道：“是，全是你的光荣事迹，哥，你们厂那么多女同事，就没找一个合适的？你年龄可不小了，我都替你发愁。” “这有啥可愁的，就凭你哥这手艺，还有咱们家房子，不是和你吹，兹要是我看上的，没有找不到的。” 李延勋闻声进到病房打趣道：“那你可甭挑花眼喽。” 傻柱看到李延勋正要怼回去，忽然看到身后常春晓就改了口：“你跑来，，呦，虎子来了，这是你同事？快进来坐，雨水，柜子里有水果，拿出来招待。” 老程摆手介绍了下常春晓后说道：“不用忙活，我们过来问问你上次被打事儿，是在那条胡同，然后回去交代一下加强巡逻。” 傻柱爱表现，先是纠正老程说道：“这位老同志，可不能这么说，是被偷袭，不是被打，否则就凭那仨个孙贼，不够我收拾的呢。” 常春晓挺无语的，结果不一样么，你不都在病床上躺着了。 “何雨柱同志，以后下班可要注意安全，尽量不要走偏僻的小巷子，这次您是在哪条胡同遇袭的？” 在傻柱看来，常春晓长的文文静静，肤白貌美，说起话来声音像是黄鹂唱歌。 一时身子骨都酥酥麻麻的。 咧着个嘴直勾勾的看着常春晓。 “傻哥，人家问你话呢。” “哦，对，对对，常春晓同志，太谢谢您关心啦，其实没多大事儿，就是伤到了点胳膊，要放在平时。。。” 这个极品傻哥，把何雨水听的翻白眼了，打断道：“人家同志问你遇袭地点呢。” 常春晓皱着眉头听完傻柱说的地址写在随身工作笔记本上，然后就招呼着老程走人了。 等人走的都不见影儿了，傻柱还在傻乐的喃喃道：“连皱眉都这么好看。” 说完发现雨水跟李延勋看自己笑话，脸微发红。 然后客气的请李延勋坐下：“那个，李干事，这是你们街道办新同事？我以前咋没见过？” 李延勋故意逗他：“对，大学生呢，还没对象。” 傻柱吊着绷带的手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道：“咳，大学生好呀，有文化，有气质。李干事，你想吃什么菜，等我出院给你做一道尝尝，不是吹牛，我这手艺在咱们这片儿可是冒尖的。” “别，我可没有好肉好菜奢侈。” 傻柱急了：“瞧你说的，咱们一个院的兄弟，你想尝我手艺还不简单，回头我找一大爷和老太太拿点儿肉票做一道让你开开眼。” 看李延勋还是没反应，自吹道：“知道么，多少外厂的领导为了尝我手艺，跑到我们轧钢厂来呢。” “哦？是吗，但我咋听说最近你们厂新来了个手艺很好的厨子啊。” “傻哥，您没看出来吗，我虎子哥逗你呢。你还是息了这心思吧，人家大学生，街道办工作的，能看上你？” 傻柱一仰脖子，埋怨妹妹看不起他：“说什么呢，你傻哥条件差吗？这灾年饿不着厨子，多少人还没这机会呢。” 何雨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成，那您加把劲儿，早点给我找个嫂子。” 傻柱不好意思的看着李延勋道：“这不就得看你虎子哥能不能帮上忙了，放心，只要事成，该少的我一样不会少。” 李延勋故意问道：“我咋听说一大爷要给你介绍工友呢？” “是吗？嘿，一大爷还不错，昨天才和我说的，今儿就忙活去了？” 不过接着皱眉道：“可早几年老太太就让一大爷给我找了，这么些年也没个影儿啊。” 李延勋不厚道的笑了，问道：“一大爷给你介绍过几个？” “记不清了，怎么着也有仨了。” “哈哈，是不是都没入你眼？” 傻柱点头认同道：“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一大爷的眼光，咳，没办法说。” “是不是胖的分不清五官，或者瘦的看不出前后？” 傻柱听到乐的直点头：“还是你们文化人会总结，可不就是这回事儿吗？” 何雨水看着自己的脚尖，羞恼道：“虎子哥，你讨厌。” 得，误伤友军了。 咳了声好奇道：“一大爷眼光应该没这么差吧，我咋听说贾家嫂子是他给东旭哥找的？” 傻柱和雨水齐摇头，奇怪道：“你从哪听说的，人家秦姐是贾婶子自己回农村找人说的媒。” “呦，那贾婶这眼光不错，你回头带些特产，让贾婶给你找一个吧，那怕是农村户口，你也养得起不是么，而且只要给了好处，贾婶比自己家的事还上心呢。” 傻柱一想还真是，以前咋一直盯着秦姐了，就没想到这茬呢。 但还是有些不死心道：“哎，李干事，这位常春晓同志，我真没戏？” “不能拿这事儿和你开玩笑，毕竟是你一辈子事儿呢，不信等你出院了自己去试试。” 第70章盲流 等李延勋回到四合院，就见家里来了客人。 嫂子正和赵红梅在屋里坐着说话，桃花打了盆水正拿着抹布给李延勋擦桌子。 小丫头很认真，连平时李延勋懒的擦的桌腿儿都没放过。 家里是有这边钥匙的，因此倒也没奇怪这仨是咋进去的。 “嫂子您咋过来了，赵红梅同志你好，桃花，别忙活了，坐着歇会儿。” 嫂子韩玲玲指着赵红梅说道：“红梅喜欢看书，嫂子知道你没收淘换，就带她过来了，今儿桃花上家里学缝纫机了，正好叫着一块儿了。” 赵红梅扬了扬手里的书打招呼道：“李延勋同志，又见面啦，没敢在你书架上找书，正好你书桌上放的这本我拿着看了下，不介意吧？” 李延勋一瞧，是自己昨晚看的那本斋菜合集，这年代的书五花八门，八锻锦，气功，轻身功法，各种拳法的书都挺多的，而且都还是带配图的人教版（也有些是体育出版社）。 李延勋书架上就有各种生活技能的书，连修枪修炮的书都有，里面有各种插图和严谨的各类数据，参数。 至于这本斋菜合集，是从破烂侯那儿淘换来的，后世有次李延勋在川省邛海旅游时，山上有个寺庙。 入住了一晚，第二天对这个寺庙的餐点菜品念念不忘。 当一桌子素斋菜做出来，你能尝出各种肉类的味道时也会一样。 也可能是当时身处幽雅古寺心境不一样，也可能是饭菜确实养生。 反正到后面一直对那次的饭菜味道念念不忘。 “没事儿，书架上的也可以看，爱惜书籍就成。桃花，放哪儿别收拾了，过来坐着歇会儿。” 桃花展颜一笑，手上动作不停的回道：“没事儿，不累，就剩这个红木柜了。” 韩玲玲看着有些掉漆的红木柜道：“这是王老太太从老家带来的呢，虎子，你可要保护好喽，老太太虽说没搬过去，但老了老了念旧，说不准啥时侯就看一看呢。” “嗯，放心，上面我一直包裹着一层布呢，估计雨水那丫头今儿回来给我洗的晾外面了。” 等桃花收拾完，坐下喝了口水说道：“哥，回头我也过来你这边看书，可以吗？” “可以啊，到时把果果青子他们都叫上。” 赵红梅之前听韩玲玲说过桃花几个人情况，初见时，桃花长相让她有股危机感，好在刚才看到两人相处的确是和亲兄妹一般才放下心来。 “红梅姐，我哥前两天回来还说找你去呢，只不过晒黑了些就没去成，怕您笑话他。” 赵红梅心里窃喜，但落落大方道：“男生晒黑点没啥，有股儿阳刚气呢。” 桃花有意助功虎子哥，接着打趣道：“那您是喜欢我哥之前的样子，还是晒黑的样子。” 赵红梅性子再大大咧咧也被问的羞红了脸。 韩玲玲看着未来要进家门的可人儿笑道：“那还用说，肯定是都喜欢。红梅，姐知道你性子，我们家虎子确实不错，桃花和军子也马上要工作了，不会是啥负担，你要不介意可以和我们家虎子相处的看看。” 赵红梅急忙摆手道：“桃花她们可不是啥负担，我妈都夸虎子哥心底善良呢。” “呦，都和家里人通气儿了啊，哈哈。好了，不逗你了，今儿带你过来认认门，回头自己来啊，我可不再送你了。” 李延勋接话道：“回头我接去。对了，你们吃饭了没？” “都吃过了，本来想给你带过来，妈让你自己回去吃呢，红梅，桃花，挑几本书咱们过去吧，时间不早了。” 桃花挑了几个画本和一本制衣图样，画本一看就是给果果和青子带的。 赵红梅征得同意后借了几本烹饪的书。 等李延勋锁上门，韩玲玲指着屋子道：“回头给你屋里添置添置，小耳房把灶台重新弄一下。缺票了跟我和你大哥说。” “嗯，等六子那边院儿翻修好就添置，家具的话我打算弄几样旧的，重刷一次漆就成。” 韩玲玲胳膊碰了碰赵红梅道：“这得问你们家红梅意见，哈哈。” 赵红梅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道：“能用就成，现在有些旧家具结实着呢。” 这会儿前院和进中院的穿堂里坐满了纳凉的人。 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 “李干事，出去啊？这几位是？” “嗯，过去吃饭，这是我嫂子和她同事，这是我妹妹。” 院里几个光棍都看花眼了，大嫂虽然长相一般，但穿着整洁，赵红梅在和韩玲玲说话的时候笑起来活脱脱一个俏妞儿。 桃花虽然穿的最普通，但大大的眼睛特别好看，一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不知道醉了几个院里光棍儿。 二大妈看着几人走出院门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李干事还有个妹妹？没听说呀？倒是她姐姐来过咱们院一回。” 阎埠贵不愧是院里的百晓生，虽然这些天不受院里人待见，但他厚着脸皮也坐在人群里，卖弄道：“我倒是知道点儿。” 他等着有人接下文呢，可大伙儿无视了，七嘴八舌的讨论起了刚才仨女的。 “我猜刚才有一位是李干事对象。” “不会吧？没听说他找对象啊。” “你想呀，和她大嫂是同事，那就是供销社的，这会儿能跟着过来，肯定是带着认门来了。啧，真好命，连找对象都是供销社上班的。” 易中海对刚才阎埠贵卖弄的话有些好奇，他这几天一直在想给傻柱介绍个什么样的对象呢。 “老阎，你认识刚才的哪几位？” 阎埠贵一看是易中海给自己台阶下，感激的笑了下也没敢再卖弄道：“和他大嫂在一起的大伙儿都猜到了就不提了，剩下的他哪位妹妹，听说是王老太太收养的，后面一直是李干事在照顾，所以兄妹相称。” 这会儿大伙都有些好奇了，支着耳朵听阎埠贵接着说道：“而且呀，不止一位，大伙可都记得前两年街面上很多盲流，老太太看几个孩子可怜，就收养了，听说是四个还是几个，当初街道办还上门去了呢。” 盲流，在这会儿是指盲目流入城市的无业人员，其中包括农民，逃荒者等一些居无定所流入城市的人群。 五九年的时侯发了一条制止xx的紧急通知，所有未经许可即离开乡土、“盲目流入”城市的农民都被称为“盲流”。 第71章小男子汉 人群里贾张氏一拍大腿感叹道：“难怪李干事平时节俭呢，原来还要照顾几个弟弟妹妹，真了不起。” 李延勋要是听到得反驳两句，他也不想节俭啊。 农场的物资都没处放，但在这院里就是不敢开火做饭，做也是和大家伙一样的标准。 刚穿过来的那一年，记得隔壁胡同有位大妈看到别人排泄物不同，就举报了上去。 非常肯定的说这人是潜伏的敌特，她吃肉了，而且是好几天。 后面一查您猜怎么着，还真是。 这位潜伏的敌特也是倒霉，生活不困难的吃一顿肉大家也不奇怪。 但当物资紧缺的时候，她偷摸着享受了几回就被发现了。她还是一位重要人物呢，没想到就这么给暴露了。 所以不要小看“热心”邻居的力量和“侦查手段”。 一向和贾张氏不对付的一个大妈附和道：“可不是么，这孩子别看平时跟院里人来往不多，但心善着呢，远的不说，就说雨水吧。。” 贾张氏很意外以前的“仇人”能搭自己话，但归究到“权利”的力量上面了。 心里嘀咕，难怪刘海中一直这么想着当官呢。 后院一个大妈拍着大腿可惜道：“可惜，我还想着把我亲戚家的丫头介绍给李干事呢。” 抱着槐花的秦淮茹也直呼可惜，她也想着李延勋到结婚年龄了，给介绍个合适的对象，以后不就搭上关系了。 但自己圈子就是工厂和老家，一时还真没合适的。 总不能给人家介绍个老家农村姑娘吧。 这城里人，眼光都高着呢。 而且刚才她认真看了那位女同志，虽然有些地方比不过自己，但看屁股也是个好生养的。 长的也俊俏，娇娇嫩嫩的不用猜家里条件肯定好。 阎埠贵通过桃花，总算又和院里人说上了话，一时也是高兴的分享着自己以前打听到的不少消息。 可他儿子阎解成自打李延勋几人出了院门就一直呆呆愣愣的。 几位有心的大妈都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里嗤笑一声，脸上笑容更盛，要是到时闹出点笑话来就更好了。 也不看自个儿家里是什么情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年代没啥娱乐活动，大伙儿聚一起就是谁家的事儿当节目聊。 这边李延勋几人一路聊着天走到了岔路口。 大嫂停了下来说道：“虎子，我一会儿送桃花回去，红梅家有些远，你骑自行车送送吧。” 赵红梅愣了下，她家也不远呐。 不过很感激韩姐创造机会，说道：“桃花，今儿有些晚了，回头有空姐过去认认门去。” 庄桃花看出来赵红梅不是敷衍，是真心能接受自己兄妹几个。 拉着赵红梅手道：“虎子哥和大嫂都认识地方，到时您可得多来啊，果果她们很乖的。” “要不让红梅先上家里坐会儿，我送桃花回去？” 赵红梅慌乱道：“改天去，今儿有些匆忙，改天我去看望王奶奶和叔叔阿姨。” “成，红梅，咱可说好了，我一会回去就把这好消息报上去，你可别涮我。虎子，送红梅回去吧，路上骑慢点儿，桃花我去送，两步路的事儿。” 仲夏夜晚的四九城小巷很宁静。 月如白昼，和风习习。 自行车很慢，轮子吱吱响着，车上俩人过了半晌同时开口：“虎子哥。”“赵同志，你。” “你先说。” “你先说。” 俩人又是同时开口，愣了下然后都笑了起来。 “和我说说桃花她们吧。” “嗯，你不问，我找机会也要和你说说呢。。” 这相当于承认要和自己相处，赵红梅自从上次一别，这些天的忐忑等待，到这会才算他亲口“承认”，一时鼻子有些发酸。 娇哼道：“那你，，你这些天怎么不找我呀？” 姑娘声音虽然不是有意娇嗔，但脆脆的带股子撒娇和埋怨，让人心头一颤。 “这些天一直想去打扰你来着，又怕你上班忙不方便，加上回老家晒黑了，想着过些天去找你呢。” 赵红梅声音极小，却很雀跃的嗯了声，手指悄悄抓上了李延勋衣襟。 在这年代已经是非常大胆的动作了。 “我和你说说桃花她们吧，还有今儿这院里房子其实是王奶奶的，她孙子到时回来，得腾出来，不过有地儿住，到时搬到小石桥胡同那边就成，就是和桃花她们一起住，回头带你看看那边院子去。等以后有机会了看有没有分房名额。” 接着李延勋有意放慢车速，给讲起了桃花军子他们。 临到赵红梅家外面胡同，两人改为步行。 “其实都是王奶奶在资助，所以我们都把她当亲奶奶。” 赵红梅眼睛亮亮的，说道：“听你说到果果，我就能想像出来，她一定很聪明，我是礼拜四休假，到时带我去看看她们吧。” “嗯，我把她们当亲弟弟妹妹，像桃花，她看书都只看能帮到生活上的，有时懂事的让人心疼。” “我想她做这些才是最高兴的。” 两人正说着话，胡同口来了位小萝卜头，歪着脑袋看着两人。 略带敌意的看了眼李延勋后哼了声，小大人般的说道：“姐，这么晚了你咋还没回家？” “红军，这是你虎子哥，刚送我回来说说话，你咋跑出来了，亮亮呢？” 赵红军很有教养，虽然对李延勋有敌意，但还是礼貌的问了声好，才回姐姐话：“亮亮在浦大妈家玩呢，我瞧着很晚了你还没回来，就出来找你了。” 李延勋很正式的上前和赵红军握了个手道：“你好赵红军，果然是咱们四九城爷们儿，知道保护姐姐。初次见面，没带啥礼物，这糖拿着。” 赵红军被夸是爷们儿，挺了挺胸膛，脸色发红，握完手结巴的说道：“保护女同志是应该的呢。” 这种家里没有顶梁柱的小男孩，有时会下意识的讨厌别人把他当小朋友对待，而且下意识会有些排斥接近自己姐姐的男同志。 李延勋暂时得到了对方认可。 赵红梅摸着弟弟脑袋道：“姐下回不这么晚回来了，你也答应姐，下回这么晚别出来了好不好？” 被姐姐摸头杀，刚才的男子汉，小爷们儿瞬间变成乖巧的小朋友，见李延勋嘴角轻笑，有些羞恼的嗯了声。 “虎子哥，我们家就在前面，门口有修自行车铺子对面院儿就是。” “好的，你们快回去吧，不早了。” 第72章项圈 告别赵红娘和小男子汉。 李延勋骑着车回帽儿胡同。 想着赵红军刚才的样子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 特别是姐姐嫁人的时候，就感觉姐姐再也不是自己姐姐了一样难过。 回到院儿，王老太太从“战友”那边也回院儿了。 正坐在院里听大嫂眉飞色舞的说赵红梅的事儿呢。 李满仓看着坐的远，怀里抱着小孙女妞妞逗弄着，但一看注意力都在儿媳说的赵红梅消息上。 狗蛋儿光着屁股满院子撒欢。 不时的跑到廊下的艾草绳前吹口气儿，让点燃的更旺些。 二哥李延韬也回来了，小俩口说着听着大嫂话，又探头探脑的说着悄悄话。 至于大哥，额，今儿月光通明，正抽着烟编席子呢，母亲比较心疼老实的大儿子，在一旁不时的给扇着风。 听着儿媳说到重要处，也会不时的忘了大儿子，停下蒲扇问两句，然后眉开眼笑的又扭头给大儿子扇起了风，连动作都轻快了不少。 “嘿，正说着正主儿回来了，妈，不信您问问虎子，今儿说让红梅上门，她说改天就来呢？” 李延勋还没回话，肉嘟嘟的狗蛋儿就撒欢似的冲了过来要抱抱。 “咱们家狗蛋儿又光屁股跑呢啊？掏啥呢，今儿兜里可没糖给你吃。” 小家伙全了光溜溜的，扭着小身子动作很熟练的检查着叔叔兜，没掏到糖后一副我对你很失望的表情，小手扒拉着就要让李延勋把他放下。 抱都不给抱了嘿。 李延勋腾出一只手摸着小家伙脖子上的项圈，再看看福娃头，活脱脱一个小哪吒嘛。 不过人家哪吒可不光着身子，有红肚兜呢。 狗蛋儿脖子上的项圈是木头做的，下面用红绳拴着几个木头雕刻的小金鱼。 红绳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连项圈都被小家伙戴的上面圆润光滑。 一些有条件的家庭会用金银铜等质底给家里宝贝做成项圈，再拴上如意，长命锁之类的寓意“长命富贵”、“福寿安康”，给孩子圈住健康。 也有些地儿是用红布包棉做成的，虽然习俗不同，但都是对孩子健康成长的一种祈望。 旧时孩子夭折的多，所以就把这习俗传了下来。 到了一定年龄，敬神杀鸡宴客（当时见证的人，三个不同姓氏）后才能取下。（有些地方十二岁，有些地方十六岁。） 小家伙也戴不了几年了，到时赶上上学破四旧立四新，就得取下来喽。 李延勋在后世小时侯也戴过，记得好像是一直戴到小学五年级还是六年级。想到这儿又有些想“家了”。 李母看着傻愣的儿子说道：“你大嫂问你话呢，发什么愣儿啊。” 李延勋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回道：“是，我刚把人家姑娘送回家，奶奶您今儿回来的？嘿，二哥，回来也不说声，有没有带啥好东西？” “咱们家虎子也快有对象了，带了带了，就知道你会问，丹丹，一会儿把我给虎子带的烟叶拿给他。” 李父不乐意了，老二好不容易给他弄了些烟叶回来，还要分给小儿子。 放下妞妞说道：“别给他，他抽不习惯这个，给他浪费了，给我和你爷爷留着。” 李延韬给了弟弟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二嫂，您可得好好说说我哥了，那有给弟弟带礼物带烟叶的，黑土地那么多好玩意儿呢。什么虎皮羊皮，什么人参山药的。。我一点都不嫌弃。” 李母听不下去了，跑过来揪着小儿子耳朵骂道：“就你会想啊，还虎皮人参呢，你二哥跑一趟能给你捎点东西回来都不错了。现在是啥年景啊，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二嫂偷笑道：“给你带了些榛子和松子，回去的时候捎着磕磕嘴儿，别总抽烟了。” 老太太朝李延勋摆摆拐叫道：“虎子，过来，玲玲，饭给虎子热上了没？” 韩玲玲一拍手跑向厨房道：“嘿，我给忘了添火了。” 李延勋叫道：“甭弄煎了，温着就正好。奶奶，您去享福咋不多待几天呀？” “咋了？不想奶奶啊？” “咋能不想呢，这不是怕您在家待着无聊嘛，趁着身子骨好，多逛逛，多转转，多少人羡慕不来呢。” “别和我逗咳嗽，我问你呀，这红梅丫头你是相中了？” 李延勋乖乖蹲到老太大椅子旁回道：“嗯，回头领家里来让您和我爷爷奶奶过过眼，得你们觉得不错才成呢。” 虽然儿子说的是调皮话，但李母还是不乐意的咳了两声提醒，自己这个做婆婆的别忘了。 李父也不高兴了，瞪了眼小儿子道：“少没正经儿，我听你嫂子说了，人家女同志条件这么好，你可别挑挑拣拣的，踏实过日子就成。” 王老太太拍着李延勋胳膊也赞同的说道：“只要你们处得来就成，那丫头听你嫂子说了，是个过日子的，玲玲的眼光我是相信的。” 狗蛋儿没掏到糖也不粘着三叔了，又精神气十足的院里撒欢的跑。 妞妞就聪明多了，她上次明明记得三叔兜里没糖了，但还变戏法的给自己变出来了一颗呢。 小醉酒步跑到三叔跟前抬头奶声奶气的说道：“三叔，妞妞，要吃糖呢。” “今儿没糖了呀。” “三叔骗人，您会变戏法呢。” 论到吃的，小孩子能给你记很久都忘不掉。 李延勋抱起妞妞逗道：“哎呦，还是我们家妞妞聪明呢，这么久都记得，你亲一口三叔，三叔就给你变一块出来。” 妞妞毫不犹豫的吧唧一声就给三叔脸上印了道。 然后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延勋看。 二哥生怕弟弟逗哭自己家小棉袄赶忙说道：“虎子，你一会变不出来糖把她逗哭就完了，我可哄不来，出去一趟回来，她都跟我眼生了。” “妞妞，你信不信三叔呀？” “信”妞妞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你不给变出来就哭的样儿。 狗蛋听到糖，果断也跑了过来，哼吃哼吃的举着手道：“三叔最厉害了呢。” 李延勋生怕这小家伙把上次在那边吃水果的事儿说出来。 赶忙装模做样的在兜里一阵鼓动，手一伸两颗糖就在掌心。 妞妞高兴的拍着小手，把糖拿到手里，还分给哥哥一颗。 李母看到小儿子做怪，哼了声道：“装模作怪。” （数据比较惨，改下更新时间，以后第一章定时凌晨12点多些发，另一章还是早上七点，加更看情况不定。） （因为是免费小说，所以您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看到章末顺手点个催更都可以，要是有免费礼物也可以送一送，谢谢读者老爷。） 第73章阎解成：我恋爱了 帽儿胡同这边欢声笑语的时侯。 四合院阎解成回到屋里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儿。 阎埠贵和杨瑞华互视一眼，没闹明白儿子咋回事。、 阎埠贵敲着桌子：“解成，你魔怔了？发什么愣啊？今儿挣的钱该交了吧？交了早点过去睡觉去。” “啊？爸，您刚叫我？” 杨瑞华生怕儿子生病，赶忙上前摸了摸儿子额头这才放下心来。 埋怨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生病了呢，你爸问你今天挣的钱该交了吧。” 生病了就得吃药，吃药就得花钱，而且生了病还得在家休息，最近阎家“开支”出去的不少，可不能耽误。 因此杨瑞华才有害怕儿子生病的担忧。 “还交啊？爸，您不给我想办法弄个工作，我自己总得攒点儿找找门路吧？” 旁边阎解放插话道：“哥，家里最近可是没少搭出去，您不交钱怎么吃饭啊？特别是爸，买啥自行车啊这是，到后来便宜没占成，自个儿掏钱。” 阎埠贵最近就为这事心里烦燥呢，哼了声道：“解放，你这叫什么话，自行车虽然后面花的是咱们家的钱，但那么一大件东西还在呢，少不了。还有，你在家也闲够了，该为这个家尽一份力了。” 阎解成生气弟弟刚才的话，马上接道：“对啊爸，解放也不能整天胡同里窜的闲着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侯都跑去城墙根儿下面往回拉砖了呢。” 阎埠贵点头朝二儿子说道：“你哥说的没错儿，咱们家成年就得为这个家出力，人家光天只比你大一岁，可是从前年就开始外面找活儿了。” 阎解放小声嘀咕道：“他不找活儿就得饿着，能一样吗?” 二大爷“家规森严”，不交伙食费就饿着，不像阎埠贵两口子还会通融通融。 “嘀咕啥呢，咱们家最近开支不少，我可把话说前面，到时吃不上饭别怪我和你妈不仁义，把你们拉扯大都够不容易的了。” 杨瑞华附和道：“我和你爸省吃俭用的紧着你们，解放，现在你也大了，要懂事，你看人家光天，现在完全变了个样。” 阎埠贵一拍额头也说道：“我说最近怎么没见着刘光天，平时晚上这会儿他最喜欢在院里抽烟的人面前凑了。” 刘光天抽烟，但刘海中不可能给儿子散烟，刘光天当初就喜欢往抽烟的人堆里扎，谁散烟也会给他散一根。 “可不是么，我听后院的说啊，这光天平时连家都回来的少，白天出去找活儿挣钱，晚上学习班一节课没落下，完全变了样儿了。” 阎埠贵摸了摸腰上的布节做的裤带犹疑的看着阎解放说道：“难道真让老刘打开窍了？” 阎解放不敢赌父亲会不会有样学样，赶紧保证道：“明儿我就跟我哥去找活干，哥，您不会不带我吧？” “带你没问题，可有些活儿你能干得下来吗？我觉着还是你自己找个轻松点的先干的锻炼锻炼。” 阎解成怕弟弟跟着自己一块儿，会知道自己每天的收入。 “解成，你就先带着解放让他熟悉的认认人，愣头青一样的去找活儿，可没几个人用他的。” 说完阎解放的事儿，阎解成交了今天的钱，还一直没走。 “解成，还有事儿？” 现在电费水费是统一一个院子收的，所以阎家也不会提早熄灯睡觉，但大晚上的，儿子直勾勾的会在桌子旁没走的意思，就让老俩口心里直犯嘀咕。 “爸，今儿来院子的您和我妈都见着了吧？” “嘶，解成？你别告诉我。。” 阎解成一梗脖子道：“您猜对了，后面跟着李干事的那位，好像是他妹妹？不知道多大了。” 阎埠贵嗤笑一声打量着儿子鄙视道：“我先问问，你有工作吗？有自行车吗？有房子吗？有存款吗？” 阎解成愣愣的摇摇头。 “没有你做什么梦啊你，回去睡觉去。” 阎解成不服道：“她不就是一个被收养的盲流么，咱们家可是城市户口，还不说您是教书的呢。” “早点熄了你这心思，你也不看看收养她的是谁就敢开这口，别到时闹的人家收拾你，好好挣钱吧，存点儿我找媒人给你说一个。” 阎解成又怂了，叹气道：“就我一天挣这点儿，啥时侯才是个头啊，可我真看上了，您能不能明儿找对面的问问？” “滚，我可没这脸。” 阎解成被父亲突然发怒吓的一激灵，起身回屋睡觉，嘴里小声道：“是，您的脸这几天是丢完了。” “混账，瑞华，你瞧瞧你生的儿子，这是要气死我啊？” 杨瑞华很会拿捏老伴儿，翻了个身道：“你可别再气晕过去，这回可没人给你讹，到时住院花钱可是咱自个儿的。” 提到钱，阎埠贵瞬间清醒。 叹了口气说道：“唉，不是灭咱儿子威风，你别看对面小李平时笑呵呵的好相处，可要是真有事儿得罪了找不了好。以前咱们犯傻都错过一回了。” “我都怀疑这次的事儿就是他报复呢，上回我瞧见贾张氏找他了。再加上他和雨水的关系，能不出出气？你说居位会咋就那么巧的会问到这事儿？” 杨瑞华也发愁，叹气道：“这月家里粮又不够了。” “怎么会？还差多少？” “孩子们都放假在家，老是喊饿，这一吃就吃冒了，估摸着能撑到二十三号。” 阎埠贵关掉灯也躺下道：“现在可换不到白薯了，明儿我找老易老刘和许大茂问问吧，以后粥稀点儿。” 回到家的李延勋有些失眠了。 后世对谈对象都提不起兴趣，心也没有少年时的火热，没想到今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又想到仁杰这么久没回电报，也不知道啥情况，六子院儿翻修的咋样了。 明儿得找时间过去看看。 于此同时，赵红梅把俩弟弟监督的写完作业睡觉后，也失眠了。 想到害羞处，脚趾头直打架。 借着月光起身拿起今天带回来的书细细抚摸。 看着上面的菜谱有些发愁，有好些是没材料的。 嗯，虎子哥看这书肯定是喜欢，以后有机会了一样样做给他尝。 夜，有人梦里给孩子取好了名，有人把脸藏到枕头下躲着月光害羞。 也有人对傍晚的惊鸿一瞥悸动念念不忘。 第74章勾心斗角 仲夏初晨，天边涌着一片红霞。 胡同巷子里的枝头上，小鸟们一大早就叽叽喳喳的开会。 动物们的生存本领有时并不比人类差，58年除四害开展以后，这两年它们又重新恢复了麻雀“家庭”的繁衍生息。 李延勋洗漱完之后，走到中院。 “虎子，正想找你去呢，今儿我去换雨水，你就甭捎了，一会伺候完老太太吃过饭我就去医院。” 何雨水把家里粮本拿给了一大妈，这些天都是一大妈在给兄妹俩做饭。 有时李延勋会帮忙把做好的早餐带到医院。 “您辛苦了，那我就先走了，今儿正好不用绕路。” “嗐，没啥辛苦的。”一大妈这两天精神头很好，养老大事定下来之后，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不该这个年龄的活力。 每天期待着去医院看傻柱，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劲儿。 今天李延勋来的有些早，街道办还没人。 冯老爷子吃过早餐，这会儿正坐在门口给烟锅里塞烟丝。 “老爷子早。” 冯老爷子仰起头点了下就算是招呼了。 李延勋见对此早已习惯，看到街道办这会儿还没人，找了个凳子坐到老爷子边上问道：“上回给您的工字烟抽完了?” “抽完了再找你要啊？我可没这么大的脸，给你爷爷留着吧，他爱抽。” 李延勋诧异道：“您认识我爷爷？” “李神医嘛，当年的老伙计谁不认识，我的连长，临了到走的时候都念叨着还欠李神医一包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竟然是他孙子。” 说起往事，冯老爷子眼神里有怀念，有悲伤，有牵挂。 浑浊的眼里还能看到一丝独属于军人的勇烈。 接着扭头问道：“你爷爷没和你说他以前的事儿？” 李延勋摇头苦笑道：“只提了一嘴，说他当了逃兵，别的不让问。” “他可不是逃兵，战场上能拼的了刺刀，到了后方能救的了战士们，你想打听，问沙家那位老太太，她门儿清，你名字倒也没算辜负，好了，不提这些了，你们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可千万不要辜负他们这代人的付出，别在我这杵着了，忙你的去吧。” 李延勋本想多打听打听爷爷的事迹，但冯老爷子不愿意讲，他也不打算问。 看样子爷爷在以前就认识王老太太。 和往常一样帮忙给灌上热水，把办公室打扫完之后，同事们也陆陆续续上班了。 老程一上班就找到了李延勋，借着抽烟的机会到了外面。 “听说你跟破烂侯还有关老爷子能说的上话？” “嗯，认识，您这都知道？” 老程嘿嘿一笑道：“上回在胭脂胡同瞧见你和破烂侯搭话儿，我还以为看差儿了。” “程叔，咱俩您用不着试探，是有事儿吧？” 老程抽了口烟，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也不算我的事，这玩意是冯老爷子交给我的，想找个下家换成粮食或者钱。” 李延勋接过手里一看，是块怀表，成色不是特别好，但主人公收拾的很干净，一看就很珍惜。 “老爷子遇上事儿了？” “没，他工资比咱俩加起来都高，上回找他喝酒，他说这东西留他那儿浪费了，丢给我了。” 老程是个明白人，这种有纪念意义的心爱之物，老爷子给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前段时间安置点那边又多了些孩子，我猜和这个有关。劝不了老爷子。用他的话说，腹空黄金都不是金。” 李延勋叹了口气，把东西收下道：“这物件我找人估个价儿，东西给老爷子留着，事儿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办的，这些天在咱们这边一直帮忙的娄小娥您认识吧，这么大一个金主，还犯愁？” 老程摇头道：“你不懂，这是他的一点心意，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你出面还是我出面去和这位娄小娥同志谈？” “您和主任说声就成，她那边我提早都说过这事儿了，对她也是机会呢。” 老程这才放心，盯着李延勋道：“估完价东西拿给我，多少钱，从我这儿出。” 李延勋诧异的看着老程。 “咋？我老程这点觉悟都没有？就兴你和老爷子做善人？” “没，我程叔能差这事儿嘛，不过您家老大老二可都要工作了，这事儿心意到就成。” “滚，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小子把我老程看扁了。” 所以，这是“最可爱”的“一代”人。 小石桥胡同。 六子把院里清理出来的土和垃圾正装车。 桃花端着水用破麻布仔细的擦洗窗户。 小果果和尾巴一样跟在桃花姐姐后面忙前忙后。 军子带着青子把屋里的建筑垃圾用簸箕扫的往车上装。 小青子力气不如两个哥哥，但干的很投入，脸上的灰被汗浸湿后和小花猫一样，都快认不出来了。 李延勋停下自行车进了院子，换了件衣裳开始一起帮忙。 几兄妹齐心合力，没多大功夫，院子就焕然一新。 看着房屋勾心斗角，窗洁明亮，几兄妹站在院子中间心里都有一股满足感。 勾心斗角可以追溯到著名的《阿房宫赋》，“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檐篷相互交错、穿插，形成上下空间层叠。勾连对峙，参差错落，而又精巧工致。 李延勋看着翻修好的房子感叹道：“这样式雷手艺真不错，回头院里种些花草就算齐活了。” 六子点头笑呵呵的回道：“要不说人家是天工门地上派出名的呢，这钱真没白花。当初我还想着咱们自己动手弄呢。” 桃花也很欢喜，拉着果果和青子高兴道：“哥，咱们有家了。” 军子别看是大爷们，其实很感性，鼻子发酸，红着眼睛，用力的点着头。 小果果蹦跳着欢呼道：“这是咱们的家，果果也有家喽。” 浮萍一般的生活，几个孩子心底其实一直没有安全感。 要不国人都喜欢买房呢，有了房心里踏实，就有了家。 “你们一直都有家，六子，找时间把家具入户吧，夏天干燥，过不了几天就能搬进来了。” 庄桃花比划着门窗，回头道：“窗帘门帘就交给我啦，哥，等暖房的时侯把奶奶还有叔叔婶儿叫着过来一起好不？” “成，到时咱们尝尝你六子哥做的菜。” 第75章仁杰归来 中午的街道办闷热闷热的。 坐在办公室里的马主任身体有些发福，属他汗出的最快。 都跑了两趟水龙头了。 洗了把脸回到办公室，老程打趣道：“主任，这会儿够热吧，这会后不后悔把上面分的冰送人？” 马主任洗了把脸舒服多了，感叹道：“今年这天气真怪，比往年闷热多了。” 王霞也在里面小办公室坐不住了，跑到外面接话道：“可不是么，今年天气干旱，听说各地情况都很严重，也不知道秋分的时候会不会下点雨，不然。。”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王霞指的是种小麦的时侯。 “正好大伙儿都在，上面要求我们赶在秋分前要把还滞留在城里的劝返回去，不能影响秋种工作，程武塬同志，咱们街道办安置点的交给你了，王霞同志，各院的非城市户口人员的动员工作就交给你和居位会了。” 王霞犹豫了下问道：“主任，这工作量可不小呢，是不是再找个同志配合我？” “哦？你提议哪位同志？” 王霞看了看办公室，特别是李延勋。 但想了想还是说道：“临时工陈大山就成。” 马主任也没意外，点头同意，然后交代道：“你的工作重点是截止今年学习班报名后的来咱们交道口的，之前的有了安置的，在学习班学习的就算了。” 因为现在公社一般不给开外出的证明了，学习班有些是好苗子，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主任，还有一种情况，城里工人家属是农村户口的呢？” “按上面要求办，不过积极参与工作劳动的就破个例吧。” 这事儿李延勋用不着操心，到时听两位主任吆喝就成。 军子他们的户口都在老太太名下，所以每月是有定量的，也不用担心被遣返。 简短的交代完任务，马主任就又回办公室了。 常春晓工作很热情，这会儿积极的到老程这边报名，要参与到安置点的劝返工作里。 这傻丫头，没看到大伙儿都不想往前凑吗？ 老程正愁没人到前面唱黑脸呢，嘴里不断夸着常春晓觉悟高，工作积极等好听的词儿。 常春晓平时清冷着脸，这会儿被夸的双耳发红，斗志昂扬。 得，还是老同志阴险。 “小李，外面有人找。” 李延勋听到冯老爷子叫自己，有些奇怪，这会儿谁来找自己。大中午的，热的一般人都不出门了。 别不是桃花她们有啥急事吧？ 不敢耽误，应了声就匆忙出了办公室。 走出门一看，一个身体壮硕皮肤黝黑的军人笔直的站在街道办外对着自己微笑。 李延勋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 青年扔下手中行李，健步上前。 李延勋也激动的朝青年跑去，两人相拥而泣。 “哥！可想死你了。” “好，好啊，高了，也壮了。这月怎么不回信，你知道桃花她们多担心你吗？” “嘿嘿，我想着回来给你们一个惊喜呢。” 街道办众人听到声儿，都有些好奇的走了出来。 就看见李延勋红着眼睛和一个年轻军人抱在一起。 魏仁杰也鼻子发酸，看到虎子哥同事出来了，松开胳膊害羞的朝众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咳，这是我弟弟魏仁杰，去部队了，今儿探亲回来了，厉姐，别看热闹了，能帮忙给我弟倒杯水不？” “哟，你俩到底是谁哥哥啊，人家比你高比你壮呢，魏同志，进来坐会儿，我给你倒水。” 魏仁杰跟着李延勋到了办公室，放下包裹咧嘴一笑道：“哥，我一下车就到奶奶家了，有大妈说奶奶搬帽儿胡同了，我猜就是您接过去了，打听到您在街道办上班，就过来了。” “自你走后，奶奶就住我家去了，现在那边院儿是我在住，你先坐，我和主任请个假，咱们回家。” 李延勋走后，厉彩英把水拿给魏仁杰。 “你是虎子弟弟呀？都没听他说过。” “谢谢您，嗯，我一直在部队，打扰大家伙工作啦。”说着起身掏出烟给老程几位男同志散上。 “坐，别客气，是虎子弟弟就是自家人，你这是在哪部份啊？” 魏仁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这不能说。” “哈哈，老程，你忘了，这能问吗？” 郭桂兰看魏仁杰长的周正，精神气也好，有些动了心思道：“小伙子多大啦，有没有对象这总能说吧？” “报告令导，我比虎子哥小一岁，还，还没对象。” 郭桂兰看着虎子一板一眼的挺有意思，哈哈笑道：“哈哈，我不是令导，不用报告，没对象好啊，想不想找个对象。” “咳，这个，这个我全听我虎子哥的。” 李延勋请好假出来，看到大伙儿把仁杰逗的满面通红，没好气道：“你们可别逗我这弟弟了，他性子实诚，仁杰，走，咱们回家。” “哥，我来拿，有些重。” “嘿，不错，能背着这么重东西回来，力气见长啊，到家了，让哥给你背一段儿，各位，我先回了啊。”李延勋力气本身就大，颠了颠包裹是挺重的。 魏仁杰和众人打了个招呼追上李延勋。 “哥，青子他们都还好吗？桃花来信一直都说好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我担心没说。” “都好着呢，上自行车，先带你去见奶奶，前两天奶奶还找我问你回信没有，我都不知道咋和她说，只能骗她说你最近忙，这回能待多久？” 魏仁杰坐上后座回道：“能在家待半月，然后集训后队伍要去西南。” 李延勋停下自行车，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拿出烟点上深吸了沉默着没说话。 “哥，怎么了？” “没事，抽烟吗？” “哥，您忘了，我不抽烟。” 李延勋想起，当初六子偷偷带着魏仁杰捡烟抽，被自己收拾。 魏仁杰其实和六子一样大，当初为了参军报户口改的年龄。 “哥没忘，怕你在部队跟人学的抽烟了，咱们仁杰也长大了，刚才办公室里有位大姐问的意思是想给你介绍对象，你愿意吗？” 魏仁杰虽然反应慢性子直，但虎子哥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全听哥的。” “好，哥这两天给你把对象的事定下，把证领了吧。”说完猛抽一口烟，当七百分之一概率在自己亲人身上的时侯，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或许人都是自私的吧？ 第76章团聚 到了帽儿胡同院子外。 听着大中午狗蛋儿不睡觉在院子玩水，里面母亲的骂声，李延勋整理了下情绪，重新挂上笑脸。 转身给弟弟整理了下衣领道：“奶奶应该在睡午觉。” 进到院子，看着狗蛋儿被母亲拉着洗屁股蛋儿好奇道：“咱们狗蛋儿怎么弄的一屁股都是泥？” 狗蛋儿被奶奶揪胳膊着洗屁股，一点都不嫌疼，咧着嘴笑道：“三叔，我用泥把小雀雀和屁股蛋儿裹起来了，这样上厕所蚊子就不会咬了。” “咳，要不说我们家狗蛋打小就聪明呢，三叔支持你。” 李母正想抬头骂儿子瞎裹乱教坏狗蛋，就看到李延勋身后的魏仁杰，惊讶的放下狗蛋：“是，是仁杰回来了，呜，可怜的孩子，咋这么黑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就瘦成这样子了？” 魏仁杰故意秀了秀肌肉道：“婶儿，我这是锻炼出来了，您别看我瘦了，是更壮了。” “是仁杰回来了吗？”屋里老太太拄着拐就出来了。 她心有所感，这两天一直梦到孙子。 魏仁杰三两步上前跪到地上磕头道：“奶奶，仁杰回来了。” 老太太扔到拐杖，搂过魏仁杰，双手仔细抚摸着脑袋和肩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秀兰，仁杰没骗你，结实啦，身上的肉瓷实着呢，快起来。” 孔秀兰让狗蛋儿自己洗，笑道：“老太太，让孩子进屋歇会儿，虎子，给仁杰打水洗洗，我去弄饭。正好今儿吃的炸酱面还有呢。” 魏仁杰扶着老太太道：“婶儿，就想着家里这口炸酱面呢，多加点儿芝麻酱啊。” “孩子胃口肯定大，秀兰，多下碗面。” “好勒，您要再来点儿不？” “成，给我也再弄点儿，我赔我孙子吃两口，黄瓜丝多放点儿。” 李延勋用搪瓷脸盆给打了盆水道：“先洗洗，晚上了咱们去澡堂子。” 自己洗完屁股蛋的狗蛋儿跑到魏仁杰身边，好奇的睁大眼睛，羡慕的看着军装道：“你是解放军叔叔。” “叫仁杰叔。这是我大哥家的儿子。” 狗蛋很听话的叫了声叔叔，然后歪着脑袋瓜问道：“仁杰叔叔，听说解放军都有枪呢，你没枪，你肯定不是解放军叔叔。” “好小子，还想算计你仁杰叔枪玩，有也不能给你，等你长大了也去当解放军就有了。” “哼，我一定会去的。” 狗蛋儿三分钟热度，又跑到院里玩水去了。 屋内老太太拉着魏仁杰手问着他这两年多的过往。 魏仁杰捡了些有趣的告诉老太太，后面听到要调到西南去倒也没奇怪。 在这种单位就得听命令。 “奶奶，仁杰年龄也够了，今儿我同事打听他情况，我琢磨着趁着仁杰回来，给定个亲事。” “才半月时间，有些仓促了吧？” 李延勋沉默了下回道：“现在提倡一切从简嘛。” 老太太明显感受到李延勋话里有话，也没当面问到底，转头问道：“仁杰，你怎么想？” “我全听您和我哥的。” 李延勋指着外面包裹道：“去把你换洗衣服找出来换一身，下午咱们去看果果她们。” 把仁杰支走后，老太太敲着炕沿，看着脸色不好的李延勋小声问道：“我大孙子还没这么为难过呢，和奶奶说说。” “那边最近两年一直不安稳，赵叔部队突然南下边疆，我担心。。” 魏仁杰是老太太认识的赵叔部队里，原本任务是援边建设。 “好，仁杰对象的事我来操办，你回老家找一趟你爷爷，让他配置些防虫的药，西南那边瘴气多，虫子多。” 李延勋只是点头没说话。 老太太了解他心思，劝道：“既然当了兵，就要有这觉悟，自他说要参军时，我就做好了准备，咱们不要给仁杰拖后腿。” “嗯。” “那边院儿收拾好了？前些天桃花过来还说要接我过去呢？新房就定在那边院儿吧。” “嗯，这两天就能搬进去了，晾的差不多了，仁杰对象的事儿，您有合适的吗？不行我找我们街道办的。” 老太太看着窗外廊下忙活的魏仁杰，擦了下眼泪道：“有，你甭操心了，笑笑，仁杰回来一趟不容易，下午你回趟李家庄吧，配置药得花时间，赶晚上能回来吗？” 李延勋双手揉了把脸点头道：“能回来。” “晚上就去小石桥胡同吧，咱们都过去聚聚。” 魏仁杰把带回来的礼物分给老太太和孔秀兰，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大碗面后。 老太太就让他去补觉了。 看着睡的很踏实的孙子，老太太坐在炕边给轻轻扇着风。 望着西南方向怔怔出神。 ....... 傍晚。 李延勋骑着自行车从李家庄回到小石桥胡同。 院子里欢声笑语，果果银铃般的笑声，狗蛋儿和青子的嬉闹声汇成一片。 果果今天最开心了，搬到了新家，自己一直想着的仁杰哥哥也回来了。 听奶奶说，明天要给仁杰哥哥买东西布置新房，说是要给仁杰哥哥说一门亲事呢。 到时果果就有小侄子侄女了。 最高兴的是奶奶答应有空儿了就过来住几天呢。 厨房里六子和桃花还有嫂子她们忙活着做菜。 李父破天荒的买了两瓶西凤酒过来。 “听到自行车响了，军子，去看看是不是你虎子哥回来了。” 果果从魏仁杰怀里跑下来，一马当前冲到门口惊喜道：“是哥哥回来了呢，还带了一只兔兔。” 李延勋从网兜里提着兔子递给果果：“抓牢喽，别让跑了。” 果果欢呼着提着兔子进了院。 “上哪儿带了只兔子回来？” “我奶奶说她只吃不生，听说仁杰回来了，让我带着回来给杀了仁杰补补。” 果果很喜欢萌萌的兔子，祈求道：“哥哥，咱们不吃好不好，果果想养着。” “这得问你仁杰哥了。” “好，给咱们果果养着，等哥哥下次回来再吃。” 李父看着儿子回来了，磕掉烟锅里的烟灰问：“你爷爷奶奶都好着没？” “都好着呢，姐夫也来了，我姐最近咋样？” 伍建设指着李延韬说道：“二哥下班了说仁杰回来了，我就跟着来了，你姐好着呢，就是天热瞌睡多，嚷嚷着要过来呢，我没让来。” 说罢指着院子羡慕道：“这院子真不错，虽然小了点儿，桃花她们几个能住开了。” 果果一挺小身子骄傲道：“是虎子哥和六子哥找人收拾好的呢，正房有一间是留给虎子住的呢。哥，你啥时候搬过来。” “等你金子哥回来，哥就搬过来陪我们小果果。” 第77章安排 老太太不乐意道：“往后过来这边勤点儿，金子回来就让他住帽儿胡同陪着我。” “哎，听老太太您的。” 李延韬接话道：“我西厢房到时留给金子，我和丹丹年底就分到房了。” 儿子大了分到房子出去住，李父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反对。 “你爸妈拉扯你们兄妹大不容易，韬儿，往后和丹丹回家要勤点儿。” 小果果拉着李延勋手到厢房高兴道：“这是我和桃花姐姐的房间呢，嘻嘻，这是仁杰哥给我带的礼物呢。” 果果举着水壶炫耀，东边厢房留给仁杰做新房了。 军子和青子搬进了倒座房，正房是六子留给李延勋和老太太住的。 正好桃花进屋拿碗筷，李延勋拦下指着正房道：“给六子说，正房他住就成，给奶奶留间她往后有空了过来住。” “哥，您不搬过来？” “我还是住那边院儿，到时想住了过来倒座房住几天就成，去忙吧，又不远的。” 等桃花走后，果果小手拉着李延勋大手渴望道：“果果想哥哥住过来，咱们天天在一起。” “好，以后哥哥找时间过来住些天陪陪我们果果，去找你仁杰哥吧，你不是天天念叨呢，哥哥找砖给你搭兔窝去。” 果果拍着小手道：“耳房旁边留了地儿，桃花姐姐搭的鸡窝呢，还留了砖在旁边。” 等李延勋和姐夫几人搭好兔窝，饭菜也收拾好了。 李父扶着老太太坐下，看了一圈问六子：“没去请你师父？” “叫了，他今儿和朋友上便宜坊去喽，过不来。” 老太太坐下后把小果儿叫到身边坐下道：“都坐吧，桃花呢？” 桃花屋里探出个脑袋道：“奶奶，马上就来，你们先吃，我给隔壁冉大爷送点饭菜过去。” 六子解释道：“这冉大爷今天没少过来帮忙，他家现在就他一个，那会儿去请了怎么都不来，让桃花给送点儿过去。” 李满仓指着六子几个对老太太笑道：“瞧这几个孩子多懂事，以后有出息着呢，不像我们家老大老二，榆木疙瘩。” 老太太笑的后牙槽都看不见了：“都是跟着咱们家虎子学的，这人情世故啊，有时比能力更重要，里面学问大着呢。” 等到桃花回来落座，老太太让李延勋给自己倒上酒高兴道：“今儿我老太太心里高兴，一是孩子们团聚了，二是孩子们都出息了，六子跟了陈老爷子学艺我是放心的。” “咱们仁杰参了军，虽然老是挂念着他安危，但孩子大了，能做的只能是在背后默默支持。” “桃花和军子说她们高中毕业参加工作，我想了想也同意了，我明白，有时候恩情会像一座山压的孩子们喘不过气来，所以桃花节俭，军子早先跟着六子找零活儿，我都知道，都没反对。” 说着拉起小果儿手道：“还有咱们小果儿和小青子，有时懂事的让我老太婆心疼，都是好孩子。” “不过我老太太有丑话要说在前头，现在咱们的生活来之不易，你们都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往后有出息了，要做一个对得起郭嘉和人民的人。否则，就别认我这个奶奶。” “好了，今儿有些唠叨了，咱们先提一杯庆祝仁杰回来。” 一杯酒下肚后，老太太有些呛的咳了两声。 小果儿给奶奶拍着后背，老太太摸着小果儿摇头道：“喝不了啦，记得年轻时侯，总是偷家里米酒喝。” “我和虎子商量了，趁着仁杰这次回来，给他把亲事办了，新房这边就交给秀兰和桃花布置了，军子，明天把你哥自行车骑上陪我跑一圈，仁杰正审和介绍信得找人尽快办下来。” 这时侯军人结婚介绍信咋开李延勋也不清楚，应该是武装部联系当地审核，然后和所属单位汇报才能开的吧。 “媒人和女方家那边下午我都说好了，明儿老大家的把东西备好，满仓，明天得你跑一趟，过去把日子定下来。” “有些仓促，就不请客人了，上面也要求一切从简，就咱们一家人热闹热闹。” 李父抱着孙子狗蛋儿点点头，朝几个孩子说道：“是匆忙了些，不过听老太太的，但该备的东西咱们一样不能少，你们兄弟几个摊一下，自行车我和你妈这边买了。” 魏仁杰摇头拒绝道：“叔，用不着这些，以后我们日子过好了，缺啥自己添。” 老太太也不赞成：“满仓，三转一响之类的就算了，虎子，你这做哥哥的，给弟弟看的买一样就成，也不算委屈了女方。” 李延勋点头回道：“您放心吧，就自行车了，我也不偏袒谁，往后咱们小果儿嫁人也是一样，只要她能嫁出去，哈哈。” 果果扭着小身子害羞的把双手捂脸扑到老太太怀里，不乐意道：“奶奶，哥哥说我嫁不出去呢。” “才多大就想着嫁人了，羞羞。” 老太太把小果儿抱起放到板凳上道：“好了，就这么些事，六子明天过来找我拿票和钱，把菜跟肉提早订好喽。开饭吧，菜都凉啦。” 饭后伍建设特意留了一下，叫着李延勋外面抽烟。 “也就到外面了才能抽一根，上回你上家里说了不能抽烟，害我现在回家去都不敢抽。” 李延勋点上烟说了下二手烟的危害道：“我姐不方便，结婚哪天了找个车接一下，你单位车方便吗？不行我自己找。” “你上哪儿找？” “我跟轧钢厂关系不错，借个车还是没问题的。” “行了，别欠人情，你姐的事儿交给我，对了，我怎么瞧着仁杰结婚有些匆忙？没啥事吧？” 不止姐夫看出来了，李父应该也猜到了。 “他这次回来探亲后要跟部队去西南。” 伍建设抽了两口把烟掐灭，剩下半根装到兜里望着西南方向道：“虽然摩擦是有的，但应该只是防备吧。” “说不好，不过我想啊，有只蚊子趁老虎受伤的时候不时的过来咬两口，肯定得一巴掌拍死，否则会引来一群蚊子。” “我听说老太太朋友挺多的，就没想着。。。” “姐夫，您这觉悟还不如我们家果果呢。” “得，我说错话儿了，和我爸一个臭脾气，唉，虽然赞成理解，可心底。。。” 李延勋认真道：“我相信仁杰，他会戴着军功章回来，让我们以他为荣的！” 第78章窝里斗 翌日 李延勋借着主任办公室电话和李怀德约好了时间后，回到办公室。 郭大姐还真对魏仁杰有些上心了，她俩口子就一个女儿，还是大龄剩女。 不过她相信女儿是配的上的，大学文化，第二通用机械厂工作，这可是四九城几个最好的工厂之一。 “小李，你弟这次回来在家待多长时间啊？” 李延勋还没回话，老程扭过头笑道：“看来郭桂兰同志是真上心喽。” “嗐，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我们家花儿今年都23了，能不着急么，昨天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我瞧着那孩子挺实诚的，看咱们小李就知道，是个让人放心的。” 李延勋不好意思道：“您捧了，不过昨天老太太就给把亲事定下喽，说要赶着这几天把婚事给办了呢。” 这下连厉彩英都意外了：“这么匆忙？” “嗯，所以过两天我可能会请假，大伙儿别想我啊。” “去，又臭不要脸了。” 郭桂兰失望的叹了口气。 李延勋眼珠儿一转道：“郭大姐，我还有个弟弟呢，跟了鲁菜大师陈老爷子学手艺呢，要是您不满意，还有一位弟弟马上高中毕业。” “去你的，别拿我逗闷子，不过小李，既然你弟有了对象，我瞧你也不错，将就将就勉强凑合配的上我们家花花。” 李延勋骄傲道：“嘿，您又晚了一步，我呀，名草有主喽~唉，优秀的男同志就是这样吸引人，像我程叔年轻的时侯一定没这种烦恼。” 这下不光把郭大姐惹恼了，连老程也拿起书卷起拍了一下李延勋。 “变着花样损你叔是吧。” “嘿，说真话就是这样伤人，这就叫恼羞成怒。” “老程，你没吃饭吗？使点劲儿，让这小子嘴再贫试试。” 老程还害怕把自己“秘籍”拍坏了呢，心疼的把书放到桌上顺了顺道：“他还真打击不到我，我虽然丑，但当初孩子他娘在众多竞争者里选了我，说明什么，说明她慧眼识人，金子是总会发光的。” “您和我婶儿走一起上街，是不是大伙儿都夸婶儿好看呢？” 老程得意道：“当然了，谁不嫉妒，谁不羡慕，谁不夸两句？” “我猜也是，要是您二位都好看，和婶儿就没落差感，就没比较性，人们只会说金童玉女。但到了您这边，只会说，唔，那个词儿叫啥来着？” 说着坏笑的看向苗建华。 苗建华平时插不进话，看到李延勋问自己，下意识回道：“鲜花插在牛粪上？” 厉彩英扶额，这孩子，真会接话，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李延勋摊摊手道：“程叔，这可不是我说的，您也甭生气，这就叫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老程这会儿是真的恼了，拿起桌上挠痒棒就打了上来，嘴上叫嚷着：“雪亮的是吧，我先把你小子弄瞎再说。” 苗建华意识到被坑了，趁着老程不注意，赶紧借口上厕所溜了。 ....... 下午，轧钢厂。 “来来来，你小子可是很久没过来了，坐，喝茶自己倒。” 李延勋熟练的挑了罐好茶叶，不理会李怀德心疼的眼神给自己泡了一杯这才落座。 “你小子可真会挑，我好不容易从我岳父那顺了一罐，自己都没舍得喝呢。” 李延勋是了解过李怀德在岳父家地位的，挑挑眉道：“呦，看样子李哥最近成绩不错啊？” 李怀德对最近岳父重视自己也很高兴，但嘴上谦虚道：“还成，没让他老人家失望，不过，唉，和我想象的还有差距。” “精耕一亩田，细作万担丰，到了您这位置，急不得，时机和实力，缺一不可。” 李怀德点点头道：“他老人家也是这意思，让我好好沉淀沉淀，不说这个了，学习班怎么样了，没出岔子吧？” “有序开展中，这种事儿得细雨润物，不是速成的事儿，至少今年不可能给你们厂这种单位添负担不是。” “是啊，后勤保障工作是越来越难做了。” 信了你的邪，拿了多少货我能不清楚。 “且熬着吧，明年总不会比今年更差了。对了，今儿过来是有事麻烦您。” “就知道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能办哥哥今儿就给你办。” “先不说事儿，李哥您这话让弟弟心里暖的直想哭。” 李怀德假装生气道：“可别恶心我了，啥事儿啊？” “我有个弟弟回来了，这几天结婚，到您这儿匀张自行车票。” “就这事儿还跑一趟？” 李延勋摸着鼻子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想李哥您了吗？” “滚，你要是一女的我还挺开心的。” “哈哈，哪不成，弟弟也不是‘窝里斗’的人啊。” 李怀德开始没想明白啥意思，拉开抽屉取票的功夫才琢磨话里的意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李延勋道：“你这张嘴啊，啥好词儿到你这都变了味道。不过还真tm的形象，但哥哥也不是拼‘刺刀’的人。” 把票拿给李延勋后，怪笑道：“要不今儿别急着回去，哥哥领你去开开荤？” “窝里斗？” “去你的，是学习知识，你迟早要结婚的，这方面可得多学着点儿，别到了新婚夜闹出睡一觉就有娃的笑话来。” 这年代还真有这样的事儿，有小两口结婚了一直没孩子，找医生开了不少药，还是没效果。 后面找了个中医，人家打眼一瞧就看出来两人都没破身呢。 居位会后面拿这事儿普及此类知识，嗯，只睡一觉是不会有娃的。 李延勋摇头拒绝道：“我还是黄花大闺男呢，可不能便宜别人。咦，您给多了。” 李怀德也不勉强这位弟弟和自己做个‘同道中人’，指着票说道：“都拿着吧，别到时不够又跑一趟，我也就这些东西了。” “哪我就不客气了，对了，给您带了些东西，找小张放您车后面了，这是方子，回头您随便找个厨子按着方子做，吃了之后叫上嫂子早点休息，您懂的。” 李怀德惊喜道：“真的？” 中年男人也有苦恼啊，心有余而力不足。 “放心吧，我虽然没跟着爷爷入杏林，但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不能拿这事儿涮您。” 所以各位读者老爷悠着点您嘞。 第79章自行车票 告别李怀德后，李延勋被刘海龙拦了下来。 “别着急走啊，哥哥问你个事儿。” “呦，刘哥，有事您吩咐。” 刘海龙朝左右看了看小声道：“那会子我可是看着了，好东西，能不能给哥哥弄点儿，感激不尽。” “您还真会守岗啊，成，要啥？” “都成，哥哥这是没办法了，有急用的。” “两只，展哥那边的您帮我捎给他，弟弟够意思吧！不过就这一回啊，就这还是我二哥跟车捎回来的。” 刘海龙乐的合不拢嘴，拉着李延勋道：“多少钱，我拿给你，哥哥承你情了。” “您别打我脸，下回有事儿求到您这儿，可别不认我这个弟弟就成。” “一码归一码，钱你得收着，有事儿尽管找哥哥，我要是办不了，不还有展处长嘛。” 李延勋看着下班的工人都过来了，小声道：“那您随意给点儿就成，晚上东西我给您捎过来。” 秦淮茹下班抢跑是有一套的，下班铃声响起，第一个冲出车间。 走到厂门口就看到自己院里李延勋正和保卫科的刘副科长正聊着什么。 刘副科长好像很高兴，拿手拍着李延勋肩膀哈哈大笑。 李延勋还翻了个白眼捂着手说了句话就走了。 秦淮茹很惊讶，上回看到和李副厂长好像关系也很近。 小跑着追了上来叫道：“李干事，李干事，虎子，嗐，你等我会儿。” 李延勋开始还没注意，后面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名，这才回头。 秦淮茹小跑着从后面追了上来，某两只也颠簸的上下甩动，跑到跟前风情万种的白了眼道：“累死我了，叫你都没听见。” 这女人就像熟透的蜜桃，只可惜李延勋没这胆儿品尝。 “贾嫂子您这是？” “嗐，没事儿，这不下班了吗，咱一块儿回。” 顺路一起，李延勋也找不着借口拒绝。 “走慢点儿，你这大长腿迈的，跟不上。” 等李延勋放慢脚步后，秦淮茹认真道：“李干事，您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啊？” “切，我能感受得到。” “哦？那您说说？” 秦淮茹自嘲一笑道：“自我嫁进这院儿，背地里偷看我的，想着占便宜的，借着帮忙起算计的，我都清楚。只有你，见了我跟见了陌生人一样爱打不理的，咱们一个院儿是邻居没错儿吧，要是对我有意见，说出来我改，要真是我问题，我以后离你远点儿还不成吗？” 李延勋倒是挺欣赏对方这种大大方方不拐弯的说话方式。 “我对嫂子您没啥意见，说白了，我贾哥走了，得避着点儿嫌，我想您能明白我意思。” 秦淮茹摇头道：“我能看出来，你不是因为这个。难道寡妇就不能和邻居说说话？不过我也不刨根问底儿了，我非常感谢当初您能对我们家搭把手。” “嫂子，您也说了咱们是邻居，再说了我还是街道办工作的，帮扶困难孤寡也是我们的工作重点。” 秦淮茹很聪明的回道：“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因为您帮了我们家就胡思乱想的。” 看到李延勋自顾自的走也不回话，秦淮茹默默的跟在后面。 半晌受不了这种气氛的秦淮茹转移话题道：“刚才瞧见您和我们厂刘副科长聊的挺高兴的呀？” “以前没少往你们厂里跑，算是关系比较近吧。” 秦淮茹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知道很冒昧，但平时也和你搭不上话，就借着今儿这机会问一下，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调个岗，多少钱我攒够了还你？” 李延勋停下来认真看了眼秦淮茹道：“怎么会想到调岗？钳工以后工资可是很高的。” “整个七车间都说我上班混日子，我也想学，可也得学的会才成啊。” “我想一大爷肯定是用心教你了的吧？是啥原因？” 秦淮茹摇摇头道：“别看我叫人家师傅，像人家这种高级师傅是没空带徒弟的，主任给我找的师傅人家对我意见很大，根本没机会学。” 李延勋心想，那位师傅一定是个正直的老同志，见不得秦淮茹这种花枝招展的女工人吧。 “先不说我有没有这能力，我想易师傅肯定不会同意。” 秦淮茹讷闷道：“他怎么会不同意？” 李延勋也不解释，指着路口道：“我回帽儿胡同了，你要是能吃苦，能沉下心来工作，这事儿让贾婶和我说，回见了您。” 秦淮茹站在路口半天没想明白，羞恼的跺了跺脚道：“真烦人，说话总是让人猜猜猜的。我要是能想明白早和你一样当官去了。” ...... 帽儿胡同。 屋里老太太叫道：“虎子，来屋里。” 李延勋回来正逗弄妞妞呢，小家伙今儿跟着哥哥“闯祸”被奶奶批评了，蔫儿蔫儿的。 “嗯，这就来。妞妞，下回可不能跟着哥哥跑那么远啊。” “妞妞不爱奶奶了。” “哈哈？怎么就不爱奶奶了？” “奶奶，奶奶骂妞妞了。” 狗蛋儿平时很听话，今儿李母一个不注意，这家伙就带着妞妞跑出去了，听到外面有人吆喝，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后面凑热闹去了。 后边还是隔壁院儿的大妈送回来的。 狗蛋儿皮实，记吃不记打，下午打了屁股，这会儿还活蹦乱跳的学着白天的吆喝声呢。 “磨剪子嘞,戗菜刀。”别说，学的还挺像样儿。 把妞妞放到地上，让她自己玩，李延勋就进了屋。 “奶奶，今儿军子带着您把事办妥没？” 老太太从衣服里拿出个手帕，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头也没抬的回道：“妥当了，自行车票你那儿有吗？” “您瞧瞧，不止自行车票呢。” “呦，打哪儿弄来的？这么多啊，咱们也用不上，有就成，我给你拿钱。” “您甭忙活了，我这儿有，没了再找您开口，您不会不给吧。” 老太太听罢收起手帕笑道：“你猴精一样的，吃不了亏，奶奶的都是你的，这票来路?” “找轧钢厂一位领导要的，您放心，明儿跟您买一收音机回来听听戏。” 缝纫机和自行车李家都有了，老太太也没反对，指着票到：“我还说要是不成了让你爸找人凑凑工业卷呢，票先收着吧，收音机不忙买，上回接我的那边说回头送台过来让我听听响儿呢。” “成，听您的，明儿我打算带仁杰去逛会儿，看看能不能给做身衣服，您去不，给您也做一身。” “我孙子有这孝心奶奶就知足喽，你妈给我做好的有呢，一直放着还没穿。” 第80章夜谈 妞妞看到三叔不哄自己了，狗腿子的跑到奶奶身边。 “奶奶，您吃。” 孔秀兰故意不搭理妞妞，今儿可把她吓坏了。 妞妞眼睛一转抱着奶奶腿撒娇道：“奶奶，妞妞以后听话呢，我，我都原谅你了呢。” 小家伙糯糯可爱的样儿把孔秀兰也逗乐了，装不下去了。 抱起小家伙就啃了两口：“你知道今天奶奶多担心吗？以后不准跑远了，不然被拍花子的抓去了，你就再也见不着爷爷奶奶和你爸妈啦。” “妞妞不要被抓走。” 李延勋吃过饭后陪着老太太聊了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说要回四合院了。 今晚答应了人家刘哥的事儿，不能给耽搁喽。 李延勋去轧钢厂路上的时侯，秦淮茹收拾完厨房出来坐到婆婆对面欲言又止。 “咋了这是，自己家还演这一套？” 秦淮茹想了下问道：“妈，您说我换岗怎么样？” 贾张氏这月鞋子进度有些拖沓了，和某个正写书的一样跟不上进度。 今晚正忙着补进度呢，听到儿媳话放下针线诧异道：“你咋想一出是一出呢？” “妈，您是不知道，这钳工我是真的一点天赋都没有。” “你这才进厂多久啊，能看出来啥天赋，想当初东旭跟着他师傅的时候，都做了三年学徒呢。” 秦淮茹整理了下思路道：“别看我认了一大爷当师傅，但人家手里活多，真没时间教我，主任给我找了一老师傅，人家也不待见我，没招儿啊我，干着急。” “那也不能换岗啊，多少人想当钳工还没门路呢，是，别的一些地方工作是轻松，就像傻柱，一些炫耀他工作好，但工资还真比不上车间工人的。” 秦淮茹看这方面说不通，就换了个方向道：“您猜今儿我在厂里遇见谁了？” 贾张氏看了眼儿媳，活动活动手指关节，重新戴上顶针没搭理。 顶针，做针线活，特别是用大号针的时侯用的。 秦淮茹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我遇到前院的李干事了，估摸着是去找我们厂李副厂长了，在门口瞧见他跟保卫科的刘副科长聊了大半天，关系好着呢。” “噢，合着你把主意打人家李干事身上了？凭啥啊？凭咱家俩寡妇可怜还是凭咱家棒梗马上能上大学有出息了？” “妈，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您要是反对我也就不说了，反正我又不是嫌弃车间苦，只是这样下去工级一直提不上去，还不如换个岗位呢。” 说着抹起了眼泪。 贾张氏叹了口气，自从儿子没了，她对秦淮茹是没说过啥重话的。 “也别怪妈话说的难听，咱自个儿心里要有杆秤，人家又不像傻柱和你一大爷图咱们啥，凭啥帮咱们啊？这人情欠下了，以后背都挺不直，咱们虽然苦一苦，但也不用看人脸色，我是受过这种滋味儿的，连心气儿都活没了，还图个啥呢？” 是啊，人都说人穷志不短，可现实往往是人穷志短。 秦淮茹不死心的抽噎道：“但人家说了，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就是问我说一大爷不同意咋办，还有得您和他说才行。” “没想明白吧，人家比你看的清楚，且熬过今年吧，要是你还是想换，我把老底儿垫上也给你去求这人情。” 说着也没管秦淮茹，看着对面若有所思道：“瞧见没，你一大妈最近往医院跑的勤着呢，估摸着她俩口子想的事儿成喽，接下来就看你师傅能不能给傻柱找到合适的了。” 秦淮茹有些没听明白婆婆的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让人家开了口，但婆婆不答应。 生了闷气就回屋去了。 贾张氏看着儿媳生闷气也不以为意，嘀咕道：“我可是为你好呢，拿我撒什么气呀。” 被提到的易中海今晚在医院陪傻柱，明儿他不上班。 爷俩一口一个花生米，还挺自在。 “一大爷，您就可怜可怜我，给我倒一口酒吧。” “不成，我可是和人家保证了的，不能给你喝酒的。你不想这样一直躺病床上吧。” 傻柱一点招没有，特别是易中海还当着他面美滋滋的喝下一盅更郁闷了。 “好了，我不逗你了，就一小口，喝完咱爷俩好好聊聊。” 傻柱这才来了精神，也不嫌弃酒杯是刚才易中海用过的，接过来一口倒进嘴里。 嗫嗫嘴说道：“等我出院了，咱爷俩可得再好好喝点，这口酒还不够润喉的呢。” 易中海把酒和酒杯收起来，坐到床边抄起一颗花生送到嘴里问道：“柱子，和我说心里话，老太太上回说的事儿，是你自己真心愿意的吗？我和你一大妈情况你也知道，也不怕你笑话，以前啊，就想着你东旭哥能给我俩养老。。” “您这么郑重的就说这个啊，这还用说？这些年要不是您和我一大妈忙前忙后，加上老太太真心对我好，我傻柱就跟没人要的孩子一样了，一口唾沫一个钉，这事儿我傻柱心甘情愿。” 说着从情绪激动的易中海手掌里拿过一颗花生送到嘴里道：“您要是再不放心，回院儿了请居位会做个见证，立一字据。” 易中海喜极而泣，早知道傻柱这么容易答应，他还算计那么多干啥。 “嗐，您别这样啊，咋还哭起来了？” 易中海抹了把眼泪道：“一大爷是高兴，柱子，我的以后都留给你了，也不用找谁见证了，一大爷信你。” “不兴这么激动的啊，您再要是和阎老头一样昏过去，找谁照顾我呀这。”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傻柱却也和易中海一样酸了鼻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易中海有些事儿傻柱能感觉到，但自己当初家里没了大人，也是受了人家恩情的。这也是傻柱为啥孝顺聋老太太的原因。 这会儿也像雨水对李家一般，有了家人的感受，所以鼻子发酸。 “咱爷俩可别让人看笑话，一大爷，您知道我这人有时犯浑，脑子转不过弯，但谁对我好还是能明白的，以后您要是老了，就等着享福吧您。” “趁着我还能干几年，给你攒点儿家底，以后你也得结婚养孩子，你爸老了要是回来也不能不管不顾，担子可不轻呢，你先别忙着摇头，听我说，他怎么说也是你爸，尽孝是子女的责任，只要我两口子老了，你不嫌弃能给口吃的就成了。” 瞧人家，把后路都给堵上了。 傻柱还感动的一塌糊涂。 第81章劝诫 “我全听您的，他呀，要是真有脸回来，养着他也没什么，谁让他是我爹呢是吧。” “这就对喽，还有，咱爷俩往后好好挣的给你攒点儿家底，免得你以后负担重，但有一条，得找个能给你守住家的媳妇儿。” 傻柱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点头问道：“凭咱爷俩工资，出不了差子，您上回说给我找对象，有信儿没？” 易中海喝了口水问道：“我怕找的你不乐意，毕竟这过日子的得勤快，贤慧，孝顺，你呀，眼皮子浅，只奔着长相去了。要是给你介绍差了，回头再埋怨我。” 傻柱乐道：“那不成，总不能娶一丑八怪吧，您看啊，我秦姐是不是勤快，贤慧，孝顺，但人长得也不差啊，所以长相和这些没啥关系。” 易中海犯了愁，试探道：“可你秦姐是农村户口啊，当初你东旭哥为了粮食差点没愁出病来。” “他能和咱比吗，您，是八级工，我，是厨子，灾年饿不着厨子，这可不是句空话。” “成，回头我到农村给你找的看着，找个好看的，还孝顺贤慧的，生个大胖小子，正好让你一大妈给你带孩子。” 想到这美事儿，易中海也有些美滋滋了。 傻柱咧着嘴也乐了，说道：“对，然后看他是跟您学钳工呢，还是跟我学厨艺。” 易中海脑袋摇的跟破浪鼓似的：“不成，得读书，你看咱们院的李干事，不受苦不受累的。” “这孙贼也是好命，有人给他搭桥。” “你也甭管人家是不是跑人情了，但能在街道办站稳脚跟也是本事，往后啊，你和人家客气着点儿，虽然咱们犯不着和老刘一样拍马屁，但总不能恶了关系，更不能让雨水左右为难。” 傻柱顺势点头道：“听您的，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过好咱自己小日子。” “您还别说，这孙，。这李干事上回过来陪我聊了会，是有水平的，您也知道，我平时做菜能接触到一些贵人，光凭谈吐就能看出来。” 易中海认同道：“有王老太太言传身教，差不了的，以后前途光明着呢，这也是我叮嘱你和人家交好的原因。” 傻柱又回想起了上回一块来的常春晓，双眼冒光道：“上回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们街道办一位女同志，长的可标志了，而且那气质，啧啧。” “哦？是他对象吗？不对呀，他对象来过咱院子，听说是供销社的。” “嘶，这孙贼命这么好，对象都是供销社的，长的好不好看？” 易中海虽然不想打击傻柱，但还是实话评价道：“挺俊的一姑娘，而且工作好啊。” “和后院许大茂那孙子一样命好，唉，你说我就想不通了，为啥这俩货能找到这么好看的呢？” “所以说不能只看外表，娄小娥是好看，可你见过她做饭洗衣洗碗吗？” 傻柱乐道：“哈哈，活该，都是许大茂那孙子洗，一个大男人活的真窝囊，这些都是女人的事儿。” 易中海闻言有些尴尬，今天一大妈身体不舒服，洗碗洗衣服都是他干的。 转移话题道：“你说和他一起来的女同志也很好看？两人关系亲密不？” “不啊，就普通同事关系，可能还不如普通同事关系呢，没瞧见俩人搭话。” “这就对了，这小李虽然来咱们院子晚，但也能看出来，作风上是没啥问题的。” 傻柱对这点倒是挺认同，因为李延勋在院里对秦姐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对，所以我问他能不能把同事介绍给我，他倒是挺实诚，说人家大学生，心气儿高着呢，还说让您给我介绍个过日子的。” 易中海听了很高兴，瞧瞧人家，聪明人不过招都知道该怎么说有利于自己话。 “所以我不是贬低咱院里孩子，往后啊，就这李干事有出息。” “哦？我都比不上？” “你？不是一大爷说话难听，你还真没法和人家比，他进咱们院儿也有这么几年了，你看他平时都忙些啥呢？” 傻柱想了下摇摇头。 “你去过他屋吧，我虽然没去过，但听你一大妈说过，屋里一架子的书，平时有空就关起门来看书，也不掺和院里事情，你说这种人不出人头地，难得是像你和阎解成许大茂这样儿的？” “听雨水说过几回，这点咱承认不如他。” 易中海看傻柱还不服气，接着说道：“他很有智慧，很聪明，他做的事儿，一件件我都仔细琢磨过，看似吃亏，看似犯愣，但以后都是对他有莫大好处的。” “哦，比如呢？” “这几年情况你也知道，我听老阎说呀，他一直在资助几个孩子，就这一条，连院里这些年龄大的都自愧不如，更恐怖的是，这些孩子以后要是有出息了，拿他当亲人一样。” “再加上他自己家本就条件好，这金身也有了，上面还有一个极有可能会帮着他铺路的老太太，那个年轻人能想这么长远？能做到这些事？” 傻柱有些闷闷的不吭声了，他以前一直瞧不起李延勋。 但他这人一是一二是二，人家做的事儿能让自己服气就是本事。 “所以柱子呀，往后别想着闹腾了，好好找个媳妇过日子，咱不求像人家一样做出啥大事，就图个一家人其乐融融，把日子过的让人羡慕就成。” “一大爷，明儿给我办出院吧，我想回家养着。” 这边李延勋摸黑回到四合院，雨水听到前院大门响，扔下正洗的衣服，跑了过来。 “虎子哥，咋这么晚回来，您有衣服要洗吗？” “雨水啊，今晚没在医院？没有要洗的，你这么晚还在洗衣服？” 何雨水摇头道：“一大爷今晚去医院了，我就回来把这些天的衣服洗一洗，那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洗完衣服就睡。” “成，过些天你仁杰哥结婚，到时有空了过来喝喜酒。” “啊？” 李延勋一拍额头道：“忘了你没见过，就和果果她们一块儿的，这次回来探亲，老太太给定了个亲事，到时日子定了我告诉你地址。” “好，虎子哥，我听院里人说你对象来过咱们院儿了？” “嗯，等下回介绍给你认识，就咱们街道供销社上班的。” 第82章章宛如 夏日四九城的夜色如同一幅水墨画， 月光洒在青砖绿瓦的章家大院，犹如一层薄薄的银纱，中院石椅上坐着一位明媚皓齿的妙龄女子。 身上也没了往日人人羡慕的布拉吉，一身朴素打扮。 双手撑着下巴望着某处怔怔发呆。 “宛如，怎么还不休息？” 章宛如回头看去，是姨母章佟氏，章父娶妻纳妾，因战乱陪着父亲在四九城安顿下来的只剩姨母这一位了。 母亲走的早，宛如是章佟氏一手带大，对孩子们也都视如己出。 “姨母，东西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可你爸这么晚没回来，我有些担心，现在不比以前了。” 章宛如安慰道：“父亲一直是孙将。。孙叔嫡系，之前一直赋闲，这次上面既然给了安排，就不会再起风波，父亲这么晚没回来，应该是去招待津门老领导那边的旧友了，这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您就放心吧。” 章佟氏叹了口气，宛如打小就聪慧，连章功贤都说可惜是女儿身，否则投身军旅一定比她大哥厉害。 长的又好看，知书达礼，章功贤视为掌上明珠。 宛如啥都好，就是容易在情字上吃亏，感情上往往伤的是哪个最深情的人。 “娘，你说我还能再回来吗？” 这是宛如头一次叫她娘，章佟氏激动的手足无措，但看着女儿清冷的脸上挂着泪水，像个受伤的小猫一般。 心里不由的一疼，搂过章宛如道：“傻孩子，你太傻了，咱们女人本来命就苦，你这样让娘怎么放心啊！” “您当初嫁给我爸的时候开心吗？” “不，我最开始很恨他，兵荒马乱的，后面相处下来慢慢就这样了，女人这辈子不由己啊。” 章宛如摇头道：“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 “好，娘说不过你，去休息吧，明天咱们就要出发了。” “娘，我不想走，您帮帮我。” 章佟氏好像早就料到一般，深叹了口气道：“当前咱们地位尴尬，处境不好，你留下来只能和普通人一样，吃这份苦何必呢？而且，，别怪娘说话难听，那人不是一个长情的人，至少在。。” “您别说了，我想留下来，上回弟弟学校的校长来家里，不是说他们学校缺老师吗？您就帮帮我吧。” 章佟氏知道女儿是个认死理的，劝不回来，只能叹息沉默的把她搂的更紧了。 望着某个方向，心乱如麻，也不知道丈夫这次投入老领导部下为水利发光发热能否适应做出成绩。（这样大伙儿应该能猜到章功贤原来所属部分了吧。这是过渡章，章宛如后面出场要那十年了。） 四合院的李延勋可能是晚上水喝多了，也或许是最近肠胃不好，梦里两个小人儿打架打了一晚上。 站在上帝视角像胶片般体会了“李延勋”从调皮捣蛋到风华正茂和爱恨情仇。 梦里有一个片段很特别，是原主用自制吉他给那位布拉吉女孩在什刹海边弹过‘加州旅馆’，女孩特别崇拜他，撒娇着让他反复弹的听。 梦中惊醒，摸着烟点上才发现和某个主播一样抽反了。 抽出烟屁股上的海绵重新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额头见汗。 “执念么。。” 突然手一顿，他想起来了，搬家过来的时侯孔秀兰问他要不要把自己弄的这玩意儿带上。 当时没注意看，外观连漆都没有还落了一层灰，只以为是原主小时候的玩具，就没在意。 好嘛，三人行呀这是。。李延勋这具身体里还有过“前辈”？ 难怪总觉得李家有很多不合理又说不明白地方。 ......（从不水字数的分割线） 翌日 迎着初晨的阳光，好像心中所有烦恼都没有了，但生活还得继续。 吃过早餐出了大门就看到刘光天一脸疲惫的从胡同口往回走。 “虎子哥，早。” “早，光天，你这是？” “昨晚活比较急，就干了一夜，到天亮才完工。” 李延勋给刘光天散了根烟道：“钱慢慢挣，别把身子骨伤了，有啥难处言语一声。” “先谢谢您了，话说到这儿了，您别见笑，回头说不准真有事儿得求您呢。” “哦？”李延勋想刘光天这段时间的表现，不像是个不知进退的。 “这段时间我攒了点钱，想拜黄老爷子为师，到时可能得麻烦您匀点副食票，回头有了一定还您。” “这是好事儿，黄老爷子当初还是我去请的，他人不错，要是以前的你黄老爷子估计看不上，但现在嘛，还真有机会，到时需要帮忙说声。” “虎子哥，您的恩情我记下了，就不打扰您上班了，我回去补会觉，今儿白天还有课呢。” 今天周日，全天都有课。 “嗯，稍微多睡会儿，不然过去了没精神也学不进去。” 李延勋告别刘光天，还没走远就听到一大早上厕所的阎解成打趣刘光天要钱不要命之类的。 要是以前的刘光天左右都得和阎解成争几句，现在打声招呼就回院了。 阎解成本想着和刘光天打趣两句赚根烟抽，但没想到刘光天抽着烟打了个招呼就回院了。 有些生气的背后嘀咕道：“活该被你爸收拾，只会卖力气的大傻子。” 这时阎解放揉着眼睛出来问道：“哥，今儿上哪找活。” 阎解放从开始的不愿意，到后面的积极是有原因的，这两天好歹攒了几毛私房钱了。 可阎解成脸一黑，自己哥俩不也出去卖力气么，啥时侯是个头。 今天懒的带着弟弟一块儿了，摸摸肚子道：“今儿我去的地方不要这么多人，你自己出去想办法吧。” “哥，这哪成啊，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嘿，我当初不也谁都不认识，这做人啊，得靠自个儿。” 说罢不理弟弟就回屋了，他娘的，这年头出力气都得竞争，等攒够钱了得赶紧弄个工作名额。 李延勋到街道办，和往常一样跟冯老爷子侃了会大山就被赶走了。 “您啊，该感谢我，没我这听众，您这么多精彩的故事找谁说啊？” “你这小子怕是有毛病，年纪轻轻的总找我一个老头儿磨牙，去看会儿书都比待在我这强，浪费大好时光。” 李延勋苦笑道：“得，您不识好人心，过两天想让我听故事还没机会呢。” “呦，过两天你是要坐月子？啥时候把自己嫁出去的？” “嫁？老爷子，您可真会骂人，瞧好喽，让你见识见识男子汉气概！”说着李延勋四下观察，找到院角一块磨盘就举了起来。 “豁！有股子傻劲儿，不错，你能扛到正阳门我就认你是个爷们儿。” 李延勋放下磨盘，没好气道：“您逗傻子玩呢？” 老爷子一点不避讳道：“可不就是么，你以为呢？别说，还挺好玩儿，下回继续。” 李延勋：。。。。。 要不是奶奶交代照顾着老爷子您点儿，这会儿都被我举高高了。 画面太美，不敢想。 冯老爷子看着李延勋傻乐，摸摸脑袋喃喃道：“坏了，别真给逗傻了吧。” 第83章田杏儿 帽儿胡同。 李延勋推着辆新自行车，后座上还绑着一台收音机。 推着进了院儿，把狗蛋高兴坏了。 自行车他坐过，但收音机只是被爷爷抱着去别人家听过。 拍着小手围着自行车打转儿，不时的跳起来摸一把收音机乐的咧嘴傻笑。 妞妞今天穿着奶奶做的小裙子，精致的跟个瓷娃娃一样，大眼睛里对哥哥说的收音机全是好奇。 “傻孙子哟，不是让你别买吗？” “没事儿，正好有票就一块买啦，回头那边给您送了拿一台给我爷爷听听响儿也好。” 孔秀兰嘴里念叨着儿子不会过日子，谁家要两台收音机啊，又抱着妞妞仔细抚摸收音机，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奶奶，要吃。” 妞妞眼里，只要是好东西肯定是吃的。 被奶奶抱着，小手指着收音机，眼巴巴的看着三叔，意思是怎么还不拿给妞妞吃。 “笨妹妹，这可不是吃的呢，是说话的呢，里面会有人说话的呢。” 妞妞更迷糊了，哥哥在说什么呀。 等李延勋把收音机接好之后调好频道，响起声音后，妞妞嘴巴张的大大的。 小手还死死抓着奶奶胳膊，生怕里面说话的人跑出来抓走她。 “奶奶，您听着，我给仁杰把自行车送过去，让他今儿约人家女同志去逛逛也好。” 王老太太笑呵呵的点点头：“杏儿今天应该有空，让他俩去转转熟悉熟悉也好，我找你爸要了瓶西凤，一块让他捎着过去，他就好这口酒，叮嘱杏儿丫头要监督好，不能多喝。” 老太太给魏仁杰找的对象叫田杏儿，独女，家里就爷孙俩，她在某卫生组工作。 李延勋从母亲手里接过酒，正要推着车子出发，妞妞伸长了手非要跟着去。 “得嘞，正好带她过去让小果儿带着玩，妈，您到屋里把座儿帮我找下，给垫一下。” 这玩意儿在五六十年代叫啥名字也不清楚了，我记得老家是叫前梁椅子还是啥 如上图，不过李延勋家的是竹子做的，因为前几年炼钢可找不着铁做的稀罕物，下面垫上垫子，两只脚绑到三角梁上就成了。 狗蛋儿今天倒是没嚷嚷着要跟着去，他这会儿陪着老太太听收音机呢。 新玩意儿到家里的这会儿对他来说正是新鲜的时候。 看着儿子把座椅绑好，孔秀兰把妞妞放到座椅上叮嘱道：“垫的少，你骑慢点儿，绕着点坑，把妞妞颠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妞妞小手扒拉着自行车铃，高兴的嘴角直冒泡泡。 “您放心吧，妞妞，出发喽。” “出，出发喽~” 妞妞今天很高兴，一路上好奇的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她小小的人儿对啥都好奇，这指指哪指指的问东问西。 不时的按一下自行车铃铛，乐的小身子都一鼓一鼓的要站起来一样。 李延勋就带着她多转了两圈，到了小石桥胡同院里的时侯，就看到院里军子正笨拙的拿着推子给魏仁杰理发呢。 手动的，好像是叫推子还是手动理发剪啊。 魏仁杰倒是对弟弟挺放心，闭上眼静等结果。 但一旁桃花就操心多了，指点着这儿没理干净之类的，嚷嚷着仁杰哥还要结婚呢，别理的太难看了。 “咋在自己家里剪呢，外面几毛钱的事儿。” 魏仁杰一扭头就嘶了一声，军子手忙脚乱的按着让他别乱动道：“您千万别动，夹着头发了，这推子太老了得给上点儿油。” 果果迈着小腿儿顾不上和虎子哥打招呼，就跑到屋里找来小半瓶煤油。 李延勋把妞妞抱到地上停好自行车上前从军子手里接过推子，加了点煤油后慢慢活动的把推子取了出来。 “军子，歇着去，仁杰，相信哥手艺不，保证让你理完头发是个俊小伙。” “哥，您过来了啊，天热您给我推光吧，凉快，还省的洗了。” 李延勋一边比划着一边找桃花要了块梳子道：“要结婚呢，光头多难看，闭上眼交给我吧。今儿让你们见识见识托尼老师的厉害。” 桃花不懂啥托尼老师的，把妞妞抱起来亲了口道：“呦，今儿咱们妞妞也过来玩啦？” “三叔，三叔带妞妞溜了一大圈儿呢。”妞妞说着还夸张的用她小胳膊比划了一个大圈。 小果儿也不看理发了，摸着妞妞的小脚丫道：“叫姑姑。” 妞妞很会满足愿望，奶声奶气的叫道：“咕，姑姑。” 果果开心坏了，拍着手道：“再叫声姑姑，姑姑给你找好吃的。” 但妞妞不理她了，直勾勾的看着桃花姑姑。 庄桃花被逗的一乐：“知道桃花姑姑也有好吃的呀？走，给我们家妞妞冲麦乳精喝。” 军子和小青子在一旁看着虎子哥熟练的用推子和梳子剪着头发。 青子揪了揪自己头发道：“哥，我也要理头发。” “成，给你们都剪，桃花，烧点儿热水，一会她们洗头掺着点儿。” 没一会儿功夫，李延勋给仁杰剪完了头发，看着盘子里的剪刀和剃刀一乐问道：“从那儿借的家伙什，还挺齐全。” 桃花抱着妞妞出来回道：“找胡同里靖大爷借的。” “老人家身体还好吗？”这会儿的靖大爷应该六十多快七十了吧。 “精神着呢，今儿也就是有事儿耽误了，不然早带着家伙事儿出门会朋友去喽，不然都借不过来。” 李延勋拿着剃刀让魏仁杰再坐一会儿，给把下面周边剃了一圈。 桃花惊讶道：“哥，您理的虽然看着怪，但挺好看的呢。” 两边打断，上面修成毛碎，加上仁杰本来就挺周正，浓眉大眼的剪完头发看着像换了个人。 “好了您嘞，桃花，给洗个头，下一位~” 魏仁杰在家里也喜欢玩，跟着逗乐似的打赏了桃花一毛钱。 “呦，谢您赏，咯咯。” 小果儿跟小丫环似的跟着桃花姐姐后面也学的说着客气话儿，倒是把她自己乐的都弯了腰。 李延勋给军子剪头发的功夫仁杰洗完头发，在桃花的再三要求下换了身衣服。 “这是钥匙，自行车记得去登记拿本儿，走的时候留给杏儿。今天带她出去逛逛吧，你的满天飞票留着，我这几张票拿着请杏儿吃饭用。” 桃花帮忙接过来拿给仁杰哥，一边给哥哥整理衣领，一边絮絮叨叨的给说着约会注意事项。 送到门口还特意提醒道：“酒别忘了拿给田爷爷，你们吃过饭了再给抄点儿下酒菜，别省着。” “成，哥保证完成任务，快回去吧。” 第84章孔秀兰：我可不想跑巡逻队去领你 “桃花，真不想上大学了吗？” 庄桃花给青子洗完头，让青子顺便把身上衣服换下来要拿去洗，听到虎子哥问话停下来肯定道：“嗯，您也知道，我底子差，能把高中读完都不错了。” “军子你呢？成绩那么好，不读可惜了。” 军子摇头道：“哥，我已经很满足了，要不是您和奶奶，我能不能上学识字都不知道呢，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会多看书提升自己的。” 李延勋知道劝不下，就像老太太说的，有些恩情太重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压力。 “军子，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下，大学也是有补贴的，桃花，到时想做啥工作？” 桃花随意道：“我都可以，只要离家近点儿就成。” 军子犹豫了下说道：“我还是想工作，工作到时找的看。” 李延勋把果果扔来的沙包捡起来递给妞妞道：“你俩还是好好考虑下，别以后留遗憾。” 庄桃花搓着衣服，抬头看着小果儿扔沙包叮嘱道：“力气小点儿，别打到妞妞了。” 妞妞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咯咯笑着玩的很开心。 在家里狗蛋儿有时候只自顾自的玩，不带妞妞这个跟屁虫，今天有妞妞姑姑带着玩的很开心。 妞妞玩了会儿就累了，伸着小手跑了过来。 “瞌睡了？” “嗯，回家。” 李延勋抱着妞妞起身道：“桃花，自行车就先放这边，你这几天让军子教你学，别怕摔，摔摔就学会了。” 小果儿不甘落后：“哥，唔，我也想学。” “你个小不点儿还没车轮子高，等你长高了学，要多多吃饭，长高高啊。” 抱着妞妞回到帽儿胡同，才进院就被李母甩了个白眼。 “咋了妈？我今儿可没惹您生气。” “三个抽烟的，洋火都没给屋里留一盒，我想点个火都找不着。” 这时侯人们买洋火，也就是火柴，基本不会买一大包（一包好像是10盒），都是一两盒的买，怕买回来受潮放坏了。 很多家里妇女做饭都是让孩子跑去找当家的把火柴要过来点上火了再还回去。 有时当家的上班带走了，点个火就只能跑生了火的邻居家去借火。 “我可没拿您的，我用的是打火机，这是仁杰给我带回来的呢。别生气了，我把打火机给您留厨房。” 孔秀兰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把打火机要过来装到她兜里了，生怕下回李父点火拿走了。 抱过妞妞亲了口问道：“过去肯定玩疯了，瞧给累的。” “和妞妞捡的扔沙包玩，玩的可高兴了。” 孔秀兰抱着妞妞回屋给找了点麦乳精冲下摇醒道：“白天不敢让她睡太长，不然晚上折腾的大人都睡不了觉，咱们这独院是好，可就是孩子没个一起玩的伴儿。” 李延勋看了下老太太和狗蛋儿都没在家，估计出去了。 “所以呀，往后您没事儿了把老太太和狗蛋儿妞妞带着过去小石桥胡同，那边有果果青子热闹，也不是很远。” 孔秀兰这才想起来那天过去看了下院子忘了问儿子事。 “那边院子找谁收拾的，挺不错的，地窑也大，就是错季了，没种些菜。” 要不说种菜种粮是咱们国人骨子里的基因呢，走到哪先想到的都是这些。 “样式雷，回头有机会了让他把咱们这院儿也收拾收拾，还能盖两间耳房出来，狗蛋儿呢？院里没了他都清静不少。” “跟着老太太去媒人家还礼去了，对了，仁杰日子定下了，就这周日，杏儿这丫头假不太好请。” “得，这是抽空结个婚啊。” 孔秀兰把妞妞放到地上让她去玩，白了眼儿子道：“少没溜儿，去屋里把那袋玉米弄出来，咱俩闲着挑一挑，回头找个石磨打成粉。” “家里粮不够了吗？” “咱们是够，但老家收成不好，早点磨好喽给你二叔捎回去，这还是你爸找人换的呢。” 李延勋也不磨蹭，找到粮袋抱了出来，又找了两个簸箕每个倒了一点。 “别乱扔，留着捣碎了还可以喂鸡。” 得，又被骂了，李延勋学着母亲的样子挑挑捡捡，突然想到那个梦问道：“妈，我原来那个吉他呢？” “啥？” “就是弹着唱歌的那个。” “哦，哪个啊，都多少年了才想起来问，我当柴烧了，又不当吃不当喝的，你又不拿走，放着还占地方。” “您怎么能烧了呢，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做好的。” 孔秀兰甩了个白眼道：“别给自己贴金了，是谁哭着缠着你们老师要的，这是人家找材料给你做的，唉，说起你这古老师，这些年也不知道好不好，去了关外不知道习惯不。” 接着又絮絮叨叨的骂李延勋没良心，这么些年了连封信都不写的问问。 额，原来不是原主自己做的啊。 “当初正上学呢，哪有钱写信呀，对了妈，您知道我古老师为啥去关外吗，我咋想不起来了。” 孔秀兰直勾勾的看着儿子，李延勋都以为自己‘暴露’了。“你忘了？她女儿写信叫他去的，你因为这事儿还淋雨发了两天高烧呢。” “唔，可能烧糊涂了吧。” “一天天的，想一出是一出。这两天咋又没去找人家红梅啊？” “我这不是陪您忙着吗，一会就去。” “行了，你干点儿活手慢的还不如鸡叨的快，洗个脸捯饬捯饬，正好快下班了。” 李延勋起身拍了拍手回道：“妈，晚上我就不过来吃了，带着去桃花那边认认门。” “啥时候带家里来啊？” “我回头问问人家意见。” 李延勋洗了把脸，把身上的灰用鸡毛掸子拍了拍准备出门。 妞妞很乖巧的坐到奶奶身边，拿着几个玉米粒玩，还准备拿起一颗往嘴里送。 “妞妞，不能吃，妈，您看着点儿，别让妞妞送嘴里了。” “看着呢，你和人家走一块注意着点儿啊，我可不想跑巡逻队去领你，丢不起那人，到时别怪妈没你这儿子。” 你儿子有这么差劲吗？可不敢外面随便动手动脚的。 再说也没发展到这一步啊。 第85章许大茂被扎胎 供销社 李延勋掐着点儿到的时候，没想到人家这会子都站在门外准备收拾下班了。 还得是你们“守时”啊！ 一堆五六个人呢，供销社不大，人还挺多的。 两位上了年龄的男同志，其他全是女同志，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的聊的很高兴。 “呦，红梅，瞧瞧这是谁来了，接你下班啊。我是他嫂子这么久都没这待遇。” 李延勋上前给两位男同志散了根烟回道：“要不要回头我给我哥说声，下班了绕个弯过来接您啊。” “玲玲，这是你小叔子吧，我记得叫虎子？” “对，我们家老三，在街道办工作的，红梅，别愣着了，时间还早，你俩正好可以逛逛去。” 等李延勋两人走远，其中一位男同志可惜道：“你们家虎子下手挺快啊，我还想着介绍给我亲戚家孩子呢。” “没招儿，两人看对眼喽，主任，下回有合适的了我给你们家亲戚孩子留意。” 主任问道：“我记得你们家虎子不是去文化馆了吗？” “是啊，下放到街道办文化站了，但人家争气，他们主任亲自给办的手续把关系转到街道办了。” “回头有机会把虎子叫着吃个饭，我请客。” 韩玲玲眼珠子一转，估计主任是有事儿找虎子：“呦，能和主任吃饭可是大伙都求不来的机会，我替虎子答应了，到时大伙儿一起啊，不过这请客得让他来，您饭桌上指点他两句就能他少走多少弯路的了。” 要不说韩玲玲在供销社吃的开呢，一句话把主任说高兴了，把大伙也没落下。 主任没有当场定下日期，估计事情不急。 韩玲玲虽然替虎子应下了，但还得回去把这事儿说声才能定时间。 这边赵红梅诧异李延勋今儿有空过来找自己。 “听玲姐说你这两天要忙弟弟婚事儿，怎么还有空过来。” “不怕你笑话，是被我妈给赶出来喽，婚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切从简嘛，我妈把给我准备的被子枕头先拿给弟弟用了，不过她说我要是赶年底能结婚，熬夜也把大红被子做出来。” 赵红梅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小声道：“我还没去过你们家呢？叔叔阿姨严肃不？” “今儿带你去桃花那边院子转转，等会咱们在那边吃完饭我送你回去，我爸妈呀，挺和蔼的，就是我妈有时候挺唠叨。” “我妈也是，好在她有时候工作忙不在家。” 李延勋这才想起来上回的小男子汉，问道：“要不把军军和亮亮叫着一块过去吃饭？” “不用，我妈今儿在家呢，饿不着他俩儿。” “嗯，要不你骑着吧，路还有点远呢，以前我咋没见过你骑自行车？” 今儿赵红梅骑的女式自行车，看着保养的很好。 “今天我妈做早饭，我就起晚了，平时很少骑，就当走路锻炼了，要不你骑着带我？” 李延勋也没客气，接过车把手，女式自行车座有点低，李延勋只好尽量的把腿往外摆的弯曲。 “嘿，我刚瞧着就像你呢，没敢认。” 李延勋朝后面一看，原来是许大茂。 几天不见许大茂胡子拉碴的，后车轮胎瘪着推的很吃力。 “大茂哥啊，这是轮胎没气儿了？红梅，这是我们院儿的，轧钢厂的放映员许大茂。” “许放映您好。” “好，虎子这位是？” “我对象，赵红梅。” “弟妹你也好，虎子，我今儿是倒了大霉了，路上不知道那个坏种扔的玻璃渣儿，没注意就把轮胎给扎了，一路推着回来的，差点累死我，好在前面有个修车铺子。” 李延勋好奇道：“估计是那个熊孩子弄的，那一段儿扎的？” “乡下回来路上。” “不对呀，咱们都对瓶子珍贵着呢，你往后下乡找个伴儿，路上注意着点。” 许大茂是聪明人，回想了下自行车胎被扎的地方，当时好在有个赶牛车路过把帮自己把设备放车上拉了一段儿。 当下脸色就不好了，勉强笑道：“成，我就不打扰你俩了，咱哥俩回头聊。” 路上赵红梅问道：“你跟他关系好吗？” “一个院的邻居，算不上好不好，怎么啦？” “他这明显是有人做手脚了，要是关系好，我有个叔在辖区所呢，可以找他帮忙查查，不过我看他笑起来不像啥好人。” “咳，他坏也没坏到那去，长相么，父母给的，这事儿咱不操心了，他聪明着呢，以后会注意的。” 接着问道：“辖区所你都有认识的人呀，看来我以后得小心着点儿，不能让你受委屈喽，否则被收拾一顿哭都没地儿。” 赵红梅在后面用小拳头打了一下道：“是我爸以前的战友，没少照顾我们家呢。” 两人到小石桥胡同院外的时候，桃花正端着盆子倒水。 “红梅姐。” 赵红梅闻声跳下自行车小跑两步缓冲了下上前拉着桃花手道：“桃花，这是刚洗完衣服？” “嗯，咱们进屋，我还想着您啥时候过来这边呢。” 院里听到声的果果和青子一股风儿的就冲了出来。 果果眨巴眨巴眼睛奶声奶气的叫道：“嫂子。” 青子看了眼果果，又看了下赵红梅，也跟着叫道：“嫂子。” 庄桃花看着被两声嫂子叫的手足无措的赵红梅解围道：“哈哈，叫红梅姐姐吧。” “这是果果和青子吧，你们好，来的匆忙没带啥礼物，这是姐姐自己晒的杏干儿拿着吃。” 回到院子，军子正拿着抹布擦自行车，看到赵红梅进来问侯道：“红梅姐，我是郭大军，您叫我军子就成。” 李延勋把赵红梅自行车推进院儿说道：“甭擦了，现在路上灰多，骑一圈又脏了。” “没事哥，闲着也是闲着，下回脏了再擦就成了。” 庄桃花把盆放下拉着赵红梅手指着院子道：“红梅姐，我带你转转，这边正房本来给我虎子哥留一间结婚用呢，但他说暂时住南锣鼓巷那边。” 小果儿吃着杏干眼睛都眯了起来，迈着小短腿在后面骄傲道：“是，是哥哥找人修的院儿呢，唔，那边兔兔和鸡是我和桃花姐姐喂的呢。” 赵红梅乐道：“呦，果果可真能干。” 第86章傻柱回院儿 庄桃花带着赵红梅看完房子，就准备收拾做饭。 赵红梅也是经常家里做饭的，洗了手一起去厨房忙活了。 四合院这边，易中海借了个板车把傻柱从医院里拉了回来，后面跟着雨水和一大妈。 聋老太太今儿就坐在中院傻柱房子门口等着呢。 看到易中海回来了，招呼道：“大伙儿搭把手，把柱子抬一下。” 傻柱腿其实没事儿，但外伤挺严重的，医生交代勤换药，先别急着活动。 “没事儿奶奶，能走，得一大爷挽我一把。” 傻柱平时嘴再损，院里大伙儿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七嘴八舌的问他恢复情况。 “柱子，咋不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呢，夏天闷热，伤口别感染喽。” “贾婶儿，没事，药带着了，回来自己就能换了，在医院太闷了，受不了。” 贾张氏现在勤快多了，帮雨水从板车上把药和傻柱衣服被子给提着送进了屋子。 看着傻柱躺到床上，接着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养着，有要帮忙的言语一声啊，不过换药的这纱布别乱扔，夏天味儿大，别让院里小孩子捡去了。” 连聋老太太都夸了句贾张氏：“张丫头今儿不错，行了，谢谢大伙儿，屋里人多闷，都散了吧。” 傻柱回来就想到了吃的，看着厨房问道：“雨水，今儿打算做啥吃的，出院了得庆祝庆祝吧。” 一大妈接过话道：“今儿我和雨水给你们做烩白菜，等过阵儿让你一大爷再弄点肉庆祝。” “成，这个好，就这个吧，麻烦你了啊一大妈。” “这孩子，自家人客气啥呢，雨水，走，咱们做饭去。” 等二人走后，聋老太太坐到傻柱床边说道：“柱子，现在回来了，你一大爷和一大妈这些天没少为你忙里忙外，我琢磨着回头买点菜，把小阎和小刘叫着过来做个见证，把你和你一大爷的事儿定下来。” 易中海摇头道：“老太太，我和柱子都说了，也不用找啥见证人，咱们自个儿知道就成，柱子这孩子我是相信的。” 傻柱也回道：“我都可以，我做不出那种狼心狗肺的事儿。” 聋老太太笑的脸上皱成一团：“好，说好了就好啊，这下我就放心喽，柱子，你啥都好，但没个长辈给你指引，以后要吃大亏的，甭觉着是你一大爷占便宜了，他以后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接着又对易中海说道：“中海，柱子这孩子你是知根知底的，实诚着呢，往后就要你多操心了，你们爷俩好好相处把日子过好，我也就放心喽。” 易中海也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要不是柱子没好，都想喝点酒庆祝庆祝呢，老太太，你放心吧，过些天我就给柱子留意对象的事儿。” “对，赶快找个媳妇儿，生个小傻柱子出来我还能带几天。” 傻柱乐道：“咋就是小傻柱子呢，也可能是小棉袄。” “啥？你说啥？我听不见。” “得，老太太又听不见喽。” 易中海想着以后含饴弄孙的场景一冲动道：“柱子，你先躺着，我去外面寻摸的添道菜，咱爷俩少喝点儿。” “嘿，就等您这口酒呢，在医院可把我憋坏喽。” 与此同时，许大茂补好胎后到厂里交完设备往父亲家方向赶。 “妈，给我弄口水，渴死我了，今儿吃什么，我饿坏了。” 许母正厨房里做饭，抬头道：“桌子上有凉白开，你这是放完电影回来了？今儿吃炸酱面，你爸想吃了。” 许大茂抄起桌子上的凉白开咕咚咕咚的半大瓷缸的水就下了肚儿：“多做点儿，今儿饿坏了，我爸呢？” “想喝酒了，出去给他买酒去了。” 正说着许富贵提着瓶莲花白和一包花生米回来了。 “大茂回来了，咋没回那边院儿去？小娥最近一个人不知道咋吃的饭。” “甭管她，饿不着，走的时候留了票的，您就买了点花生米，没弄点儿下酒菜？我先垫垫。” 许富贵白了眼儿子道：“有花生下酒都不错了，下酒菜？去年晒的萝卜干吃不吃，吃的话泡点儿？” 父子俩一人一口花生一口酒的，还倒挺和谐。 许大茂和父亲碰了杯，酒下肚后皱着眉说：“爸，我怀疑有人盯上我了。” “嗯?” 许大茂把路上轮胎被扎的事儿和父亲说了一遍道：“要不是路上碰见院里的李干事提醒，我都没想到这茬。” “也不能只往坏处想，没准儿是谁回乡路上挂车子上不小心碰碎了。” 许大茂摇头道：“我感觉很准，应该是被人盯上了，我怀疑是傻柱的事。” 许富贵想了下问道：“最近还有下乡的放映任务没？” “没了，几个生产队我都一股脑的跑完了。” “最近下班回去路上小心点，我猜不是老聋子就是易中海，回头我找个中间人和他们把这事平了。” 许大茂吃了口花生怀疑道：“您能成吗？听小娥说傻柱胳膊都断了。” 许富贵得意道：“他们不敢鱼死网破，她俩要是为傻柱报仇总有原因吧，总有所图吧，正好，我有她俩的命脉。” 许大茂好奇道：“爸，仔细和我说说，您是不知道，自打您和我妈搬走，老聋子天天和人说我就是个坏种，易中海每次也偏向傻柱。” “这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去看看你妈面做的咋样了，光吃这个喝胃难受。” 说到吃的，这边傻柱和独臂侠一样的筷子不停，眼馋的看着易中海又一杯酒下肚。 “一大爷，您不能只自个儿喝呀，再给我倒一杯，不，就两杯，我跟老太太还没喝呢，还有一大妈，我得敬她俩呀。” 易中海想了下，把酒瓶拿过来倒上后说道：“成，就两杯，老太太，给您也倒上，柱子要敬您酒呢。” 一大妈最近很开心，端起酒杯问何雨水：“雨水，要不也来点儿？” “您跟老太太喝吧，我不会喝酒。” 何雨水看着几人喝完酒，想了下说道：“哥，过两天我要去帮忙，虎子哥有个弟弟回来探亲定了日子要结婚，我到时过去搭把手。” 易中海好奇道：“结婚是在帽儿胡同吗？也没见李干事带来这边院里转过？” “听虎子哥说是趁着这次回来探亲把婚事给办了，婚礼应该是在小石桥那边院儿办。” 一大妈咂咂嘴道：“你是说在小石桥那还有院儿？” “对呀，不过那院儿是六子哥的，最近听说翻修好了。” 何雨水也是四四年的，不知道是不是比六子小，反正一直这么叫习惯了。 傻柱关注点不同，看着一大爷说道：“结个婚这么快么，探亲假能有多长时间，以前就定好的吧？” “不是，是王奶奶给找的，一大妈，过两天到时就得麻烦您照顾着点我哥啦。” 一大妈照顾傻柱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很开心，点头道：“你就放心吧，柱子回头给雨水拿些钱，到时上个礼，丫头再怎么说也受了人家这么久恩惠呢。” 雨水虽然想说虎子哥可不会让我上礼的，我们一家人呢，但傻哥给钱，哪有不要的理儿。 第87章九人九马九杆枪 李延勋饭后把赵红梅送回家后，骑上车晃悠着回到了南锣鼓巷。 “虎子，又遇上了嘿，你这是才吃过饭回来？没带着对象过来认认门？” 许大茂喝了点酒，骑自行车车轱辘也是按8字走，但人瞧着倒还清醒。 “嗯，大茂哥，这又是上哪儿喝的醉醺醺的了？” 许大茂骑不稳，干脆下来推着走，看着李延勋也没打算先回，就包里拿出烟散了根回道：“陪我老爷子喝了两盅，李干事，咱哥俩说话我也就不藏着揶着了，您觉着我自行车的事儿会是谁呢？” 李延勋点上烟摇摇头道：“这您就问错人喽，也有可能真是过路的不小心给打碎的。” “得，哥哥还觉着你是个明白人呢，也和我兜圈子，这事儿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谁，老聋子或者一大爷呗。” “不会吧，都一个院儿的，不至于。” 许大茂抽了口烟扔掉后说道：“肯定是把傻柱被打的事儿算我头上了，这俩王八蛋，就看我好欺负。一个老家雀儿，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瞧我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这倒也有可能，院里就你跟傻柱一直有矛盾，再说上回你被他打的住了院，接着出这么个事，她俩肯定会想到你。” 许大茂吓了一跳，看着李延勋似笑非笑的样儿赶紧摆手辩解道：“虎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他被打的时候我下乡放电影着呢。” “嗯，但我听帽子同志说是有人花钱请的人，接活儿的叫什么威爷。不过我倒是相信大茂哥你做不出这种事的。” “对对对，别看我跟傻柱这王八蛋老掐架，但从小到大都是我吃亏，要报复我早报复了，哥们犯不着跟他一个没了爹娘的混不吝计较。” 两人正说着话呢，后面阎埠贵也从外面回来了。 “你俩聊啥呢？” “阎老师，您这是溜弯去了？” 许大茂看着自行车上的空桶和破鱼秆，朝阎埠贵乐道：“准是钓鱼去了，这是又空跑一趟？” 阎埠贵辩解道：“有几条小鱼，我给放生了，咱总不能竭泽而渔吧。” “啧啧，一碗鱼汤都没了，您可真舍得？” 阎埠贵嘴角抽了抽，看着许大茂车头上挂的东西鼻子嗅了嗅卖惨道：“好长时间没见着你大茂回院儿了，今儿这是上那喝酒了？都不叫上三。。都不叫上我。” “您啊，还有心情喝酒？我没回院儿都听说你们家的事儿了，这一进一出的，肯定落下饥荒了吧，要我说，您还不如找人把这车卖了换钱呢。” “问过了，给不上价儿，再说有个自行车方便多了，今儿我跑了趟德胜门那边赶天擦黑都回来了。对了，你们哥俩刚聊啥呢，我咋听提到傻柱了？他今儿回院子里了。” “这么快就好了？” “没有，回家养着，医院他要花钱呀。大茂，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喽，我瞧着老易这几天跟傻柱关系不对劲，要说以前他虽然照顾傻柱吧，但也没这么舍得。”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道：“我们哥俩刚聊上回是谁把傻柱给收拾了，阎叔，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许大茂以前看错了。” “嘿，你这话怎么个意思。” “行了，您就别装了，咱们仨，我和虎子可都不是多嘴的人，不过得谢谢您，傻柱这王八蛋，我早就想收拾了，为了您的壮举，咱爷俩晚上喝点儿？瞧见没，从我爸那儿顺的好酒。” 阎埠贵虽然嘴馋酒，但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背黑锅呀。 正想解释两句，许大茂骑上车招呼道：“我先回去收拾俩下酒菜，虎子，过来喝点儿不？” 李延勋看着这两人好笑，这许大茂还真会甩锅的，要不是有易中海聪明人在，说不准阎埠贵真得背黑锅。 “谢了大茂哥，改天的。”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溜烟的就拐到院子口了，剩下后面阎埠贵手指着有口难言。 不过今晚这顿酒他喝定了，不然白吃亏了。 今儿天气闷热，回到屋子李延勋打水洗漱了下拿个小板凳坐到了门外。 中院有收音机声音，放的什么京剧节目有些听不清，但听着中院挺热闹。 看样子是一大爷又舍得把收音机拿出来给大伙儿听了，最近这老两口心情很好嘛。 听院里人说过，之前拿出来共享还是他竞选院里联络员的时候了。 易中海两口子节俭习惯了，让大伙儿都下意识忽略了院子一大爷家还有台收音机的事儿。 右上角收音机 大概能听着点儿拍子，李延勋手指不自觉的在腿上跟的打着节拍，不过两世他对戏曲都是一窍不通。 听也是听个热闹，后世倒是在某音上刷到过各地的传统戏曲，像秦腔里的勾垂曲，虽然听不懂唱的啥，但曲子总有股子悲怆往心里头撞。 因此喜欢上了，还会哼一段儿二进宫：“九人九马九杆枪，立逼的霸王乌江丧~~” 嘴上刚唱两句，雨水丫头就过来了。 “哥，您唱的啥，没听过。” “也是戏曲，以前听老太太唱过几句学的，这么晚了你咋还没休息？” 雨水从台阶上拿了个扫帚垫上，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嗐，中院热闹的听收音机呢，吵的也睡不着，对了，仁杰哥的日子定好了没？我傻哥把份子钱都拿给我啦。” “这可不像你傻哥做风，给了你多少钱，自己攒着吧，咱自己人，用不着这个。” “一块钱，是一大妈说了句，他给的。” 李延勋愣了下问道：“嘿，给这么多？” 这会子大家伙参加喜宴之类的都是带着口粮之类的，再给个几毛就算大份儿了。 假如要是院里谁结婚，阎埠贵绝不会跑上来问你宴不宴客之类的，因为到时吃饭一家就一个人，还得出口粮上礼钱，很亏的，不请他才好呢。 记得许大茂结婚的时侯宴客，请了这老头两回，后面结束给他端了个润笔的红包，这老头才算“平了账”，没亏本。 所以这年头谁家要是办事，来的客多，主家才高兴呢。 “他说剩下的我自己攒着点儿上学了花。” “你傻哥对你不错，他人就那种大大咧咧性格，有些事儿没那么细心，最近他这样子了，你得好好照顾着点儿，药最好一天一换，别感染了。” 何雨水嘴上埋怨傻哥，但就这么个亲人了哪能不上心呢。 点头道：“给换的勤着呢，对了，过两天我去给仁杰哥帮忙吧，洗洗菜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 “成，结婚那天过去就行。” 第88章马主任发火 胭脂胡同，大伙儿还是习惯叫他胭脂巷。 以前这条胡同店铺基本都是经营胭脂主供给八大胡同的烟花女子而闻名。 破烂侯就住这条胡同里。 欠了人情是要还的，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今儿李延勋带了些棒子面和肉过来还人情。 这种事儿不能昨天应下今儿就给办了，火侯要把握好不误了事的同时，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辛苦诚意”。 今儿天气依旧很热，破烂侯上午溜达完一圈回来之后，戴着上破草帽会在树下纳凉。 “呦，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您只要没心里怀疑我虎子不是个讲信用的人就成，您受累，前边儿领路，骑一路出一身汗。” 破烂侯起身一边指路一边笑着回道：“那不会，我破烂侯虽然上不了台面，但看人还是挺准的。” 到了屋里，破烂侯赶紧倒水。 “脸盆里有我刚洗过的水，您要是不嫌弃洗洗，我们这边今儿又停水了。” 李延勋抄起水胡乱的洗了两把，然后看着脸盆旁这柜子琢磨。 破烂侯得意道：“小子哎，瞧出啥了没？” “您这柜子上这层漆白瞎了这好东西。”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要不上这么一层漆，这东西能轮得到我？” 李延勋点点头，从自行车上把棒子面扛下来，破烂侯搭手帮忙指着小板凳急忙道：“放这儿就成，回头我自己收拾。” “这么些天，到处寻摸，就弄了这么些东西，您也别嫌少，回头再缺啥我给您想办法。” 破烂侯高兴的拍着粮袋道：“够了够了，这可是救命的东西，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咱爷俩还客气啥，上回找您拿东西，您都没问一句就拿给我了。” “你先坐着，我出门打点儿散酒，咱爷俩喝点儿？” “甭忙活，车篮子里给您捎着了，不过下酒菜就一丁点儿炸花生米。” “够润两嗓子就成。” 两人盘腿坐在炕边上，支个小桌就喝了起来。 “听说你找姓关的拿了件东西？” “对，他这人情不太好还。” 破烂侯滋一口酒喝下道：“合着另一瓶酒是给他捎的吧，人情么，欠就欠着喽，他要真有事找你，会开口的。” “酒一并留你这儿，他那边人情欠的有点大，还没想好怎么还呢，回头再找机会吧。” 破烂侯对于多了一瓶酒也说不上高不高兴，问道：“这个点儿应该是你上班时间吧？咋溜出来的？” “是上班点儿，但我最近越是这样，有些人就越踏实越高兴。” “这就对喽，想想武侯爷，一生鞠躬尽瘁，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反把自个儿倒是累倒喽。我这大半辈子也没少见一些能人，大多都坏在了不会藏拙。小子，看你是能明白的，我就不多费唾沫星子了。” “要不说就喜欢跟您聊呢，走一个。” “慢着点喝，你急着回去啊？” 李延勋放下酒杯道：“还真是，最近有个弟弟回来了忙婚事呢。” 破烂侯咂咂嘴有些失望道：“那就不留你了，回头有条件了请你上馆子咱爷俩好好喝点儿，对了，啥时候能喝上你小子的喜酒呢？” “到时一定请您赏脸。” 回到街道办。 这会儿正开会呢，马主任脸色不太好。 李延勋没敢和平时一样耍嘴皮子，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 “上面令导今儿特意问我，是不是有问题都推给下面同志解决？有没有能力解决问题？” “有些同志工作热情很高，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嘛，不能好心办坏事！” 额，这相当于点名了，李延勋虽然是半路回来的，也听出来马主任说的是谁了。 果然，常春晓眼睛含泪，一脸委屈和不服。 王霞接话道：“主任，您也别着急上火，同志的心意是好的，只不过没考虑全面，咱们也要给年轻同志犯错的机会和成长的时间嘛。” 王霞这是借着这事儿拉拢人心呢，没看到常春晓一脸感激么。 马主任一听更生气了，黑着脸问道：“别怪我说话难听，王霞同志，这么些天了为什么一点工作进展没有？用令导话来说，能不能干？” “主任，您也知道，这种人群工作本就很难开展。。。” “哪就是没办法解决喽？啊？咱们副主任带队，按理儿应该要给年轻同志做出榜样吧，可你呢？还在找借口？这是思想有问题，今天咱们就多花一小时，好好正正这股风气！” “都别心里别扭，做领导的没个带头人模范，遇到困难就找借口，做同志的工作不讲究一点方式方法，这哪成？” 厉彩英果断站队接话道：“主任说的对，学习班每天都有群众在补充提高自己，咱们做干部的也不能落后，我看这思想学习会是得开展，也好提高自己嘛，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 其他人都是老油子，低着脑袋假装糊涂。 “老程，你表个态！” 老程被点名后也很果断的投了赞成票：“主任您说的对，不光要形成惯例，时间也要放在下班后为好，这样也不耽误咱们正常工作。” 王霞很会看形势，也果断点头：“主任，您批评的对，刚才我不该找借口，思想上落后了，我支持开展思想学习会，提高自己。” 马主任这才收刀，满意的点点头道：“也不要怪我今天着急上火，全区会议上咱们交道口是被点了名的，同志们，咱不能让别人看笑话啊，拿出战斗力来。” 原来是常春晓看到收容站几个孩子实在无亲无故的不能劝返，孤儿院也没办法再接纳这么多孩子，就给家里人说要领家里去。 说是要自己收养。 这就让家里领导黑了脸，要是工作都这么开展，那还下什么任务，直接给每个街道办工作人员分派不就完了。 额，李延勋脸上发烧，他之前也干过这傻事儿，好在有老太太兜了底。 事儿不是这么办的，这样只会让大伙觉着你傻，没能力，装圣人好人。 门外的冯老爷子每月捐那么多钱都是不声张的，传出去让人家领导咋做人。 做事儿，特别是做善事想要做好特别难。 散会后，李延勋胳膊碰了碰老程道：“你这徒弟就没找你问问招儿？” “没有，要不我被主任叫到办公室一顿骂呢。这事也怪你小子，你弟弟那天回来，事儿被这丫头听进去了，跟你学的。” “额。您请支烟，别拿我背锅啊。” 第89章常利民 常春晓外面和王副主任聊了会天回来脸色好看多了。 这王副主任挺会找机会的。 “咳，李延勋同志，这会儿忙不？” 老程给李延勋打了个眼色，出去抽烟了。 “不忙，有事儿？” “刚才老程应该和你说我的事儿了吧？我想不明白，同样的事，为什么在我这就得受批评？” 李延勋指着外面道：“出去说吧。” 到了外面，李延勋好奇道：“刚才王副主任就没和你说说这事儿？” “没呀，她就是安慰我几句，夸我工作热情高，心底善良之类的，又关心了几句我个人问题。” “您家里人不会也这样夸你了吧？” 常春晓想着昨晚和父亲吵架，哼了声没有说话。 “记得我奶奶说过一句话，为你好的人，往往是对你最严厉的。” 常春晓若有所思，李延勋接着道：“我工作经验还没你丰富呢，也给不了你啥意见，不过这事儿别看是一样的，但是两种性质，我当初也是愣头青，好在王奶奶替我兜了底，而你不同，你是咱们街道办的工作人员。” “我是咱们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就不可以了吗？” “我猜你这么想的时侯，会觉得替咱们街道办解决了大麻烦，可这和你工作能力有什么关系？对了，听主任说让老程带带你呢？解决问题也不止那一条办法，他基层工作经验丰富，我觉着你应该多问问。” 李延勋走后，常春晓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不愿意说就不说呗，我还不问了呢，小气劲儿。” 接着到平时老程抽烟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他。 “小常，今天的事儿别往心里去，我办错事儿还被主任指着鼻子骂过呢，他批评你才是为了你好。” 这是第二次听这么说了，常春晓把这事放在心里打算回去问问。 “李延勋同志说这事儿您有解决方法？” 老程苦笑一声道：“又被这小子卖了，他鬼主意多，看样子不愿意掺合这事儿，往年咱们对于这些孩子都是尽量找合适的家庭收养。” “哦？那不和我的方法一个样儿吗？” “不一样，要是往后再有这种孩子，你全能收养了吗？大伙儿只会笑话你没工作能力。” “那您说怎么办？” “明天我带你找居位会的先了解了解情况，现在一共几个孩子？” 常春晓对孩子们很上心，如数家珍道：“一共七个，大的十一岁，小的三岁大点儿，身体请医院的都给检查过了，就是缺营养，其他倒没啥问题。” “看样子你是用了心的，这很好嘛，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和家里人吵架了吧？是不是觉着家里人没爱心没觉悟？” 常春晓闷闷的嗯了声。 “所以主任批评你没错儿，工作不是这么干滴，回去好好反思反思自己吧。” ....... 夜晚常家。 “闺女，今天咋这么回来？” 常春晓把包挂上气哼哼道：“还不是我们主任，今天把大伙儿一顿骂，完了下班还开一小时的思想学习会。这下好了，以后成惯例了，都得这么晚才能回来。” 常利民看着报纸，昨天和闺女吵了一架，这会儿也没好意思搭话。 “快洗手吃饭吧，你爸呀，非得等你回来一起吃。” 常利民傲娇道：“我是刚才那会儿不饿。” 常春晓母亲叫范若男，好笑的看着丈夫道：“嗯，是不饿，水生啊，刚才是谁肚子一直咕咕叫呢。” 常利民原名叫水生，后来参加了戈命改的名字，但范若男和他当初是一起投身事业的，叫习惯了他小名。 被媳妇儿揭穿，常利民羞恼道：“少说两句，快把菜端上来。” “爸，昨天是我错了，您最好了。” “傻姑娘，昨晚爸也有不对，和你说话急了点儿。” 范若男把饭菜端上桌后，看着父女俩合好，学着昨晚女儿的声音道：“哼，爸，我讨厌你，再也不理你了。” 常春晓羞红了脸，拉着父亲走到餐桌边道：“爸，您看看我妈～人家都认识到错误了，她还抓着旧问题不放。” “咳，范若男同志，这我就要批评你了，要给别人改成的机会嘛。” “好，这下子我倒成了坏人了，吃饭吧，你爸中午忙的开会，本来就没吃。” 范若男对女儿能认识到错误有些惊讶，吃着饭问道：“怎么才一天功夫你就投降了，我和你爸都做好了‘打持久战’准备呢。” “妈，您要是再这样儿，我可就不理您啦。” “好了，别理她，和爸说说。” “今儿你们区里开会，我们主任回去就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工作不讲究方式方法，虽然没点名，但大伙儿可都知道说我呢，这回我是丢人丢大了，以前还没人这么说过我呢。” 常利民对马主任很放心，不然也不会把闺女下放到街道办去。 吃了口菜说道：“以前夸你的人多是吧，这人啊，为你好的往往是批评你的多一些，忠言逆耳嘛。” 常春晓停下筷子直勾勾的看着父亲。 “咋了？我脸上有花？” “爸，您这句话我今天听第三遍了。” “哦？还有谁说过？” 常春晓不在意道：“一个是街道办的老同志，叫程武塬，我们主任让他带我熟悉工作，另一个是个小年轻，叫李延勋。” “这个李延勋名字咋有点耳熟？” 常春晓哼了声道：“也没听说他们家谁立过功，还起这名儿，口气倒是挺大。这人平时油腔滑调的，而且最近老往外跑，不认真工作，主任也偏心的都不管。”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你们主任之前汇报工作说过，学习班就是他倡议的吧。” “是，这点做的是不错，但也不是他不认真的理由呀。” 常利民看着有些“单纯”的女儿打算上上课：“和我说说你们街道办情况吧。” 范若男不乐意了：“哎，吃饭呢，吃完饭再聊工作成吗？” 父女俩相视一笑，赶紧低头吃饭。 谁让范若男是家里的‘后勤部长’呢，惹她生气了，又得啃冷馒头。 第90章胡同里来了个大帅逼 饭后父女俩帮忙把碗筷收到厨房。 常利民拿了包烟说道：“咱们出去走走消消食儿吧。” “您又借着出去溜弯抽烟，我一会儿就报告给我妈，除非。。。” “除非什么？” 父女俩走到外面，常春晓给父亲点上烟笑道：“除非您和我妈再不催着找对象。” “你呀，都多大姑娘了，迟早要嫁人的，你妈是为你好，我们经历的多，看人准。” “我也不是不找，但得我自个儿找。” “哦？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常春晓歪着脑袋道：“唔，至少是正气的，有崇高理想，有文化，心底儿善良的。对了，还得会做饭，会讲故事。” 常利民拍着额头道：“得，我这闺女是嫁不出去了。” “哼，嫁不出去就让您和我妈养我。” 常利民指着前面的椅子道：“走，前面坐会儿。咱们父女俩好久没好好聊聊了，爸也没关心你工作生活，和你道歉。” “爸，我能理解，您工作压力大。” “是啊，特别是这几年，所以爸想让你去下面锻炼，咱们组只都是在艰苦的环境中过来的，你不去吃苦，不去了解群众的苦，怎么敢说能为群众解决困难呢。” 常春晓头枕在父亲肩膀上道：“可是爸，我感觉街道办也都并不是很团结，我能感觉得出来。不把劲儿往一处使，怎么工作呢？” “这就是爸要问你的原因了，但你怎么能知道他们没做好工作呢？我心里是有数儿的，把工作做好才是基础，其他的就关系到领导对人事方面的调整和能力了。” 常春晓今儿有意打算和父亲请教，把最近到街道办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包括下午两位主任老程和李延勋的对话也没落下。 常利民习惯性的又拿出一根烟，被女儿夺了去。 “你还想不想听了？” “爸，就这一根啊！不然我妈可会批评我的。” 常利民美美的抽了口道：“看样子你们王副主任不甘做副手，这是借着机会拉拢你呢。你们主任说的没错，做事情要有方式方法，不能傻干蛮干，什么事儿都自己揽上了，怎么体现你的能力？” “能看出来，我觉着她没安好心。” “我听人说过，你们这位副主任跑关系跑的很勤，也有人为她说话，唉，才多少年好日子，我们的同志有些就不思进取了。” 常利民抽完烟接着说道：“你工作热情高，这是好事，但先得沉下心来去学习，学习怎么融入到集体里，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单薄的。” 常春晓皱着眉头道：“做个工作这么复杂，一心一意想着工作都不成？” “是人心如此，所以自古以来说白了都是吏治，用人之道，处世之道，里面学问深着呢。” “真烦，就一个小小的街道办都这样儿，别的我都不敢想。” 常利用摸了摸闺女脑袋道：“这也是一种能力的体现嘛，连这些能力都没有，如何去开展工作，特别是又如何跟哪些敌对势力斗争？” “你说的这个李延勋小同志就有些意思，爸给你留个考题，想想为什么他在学习班的事后开始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你们街道办的同志们却更加喜欢他了？” ....... 被议论的李延勋这会儿在胡同口正和人聊天。 刘海中可能早有准备，今儿一直守在胡同口，总算是把李延勋给等着了。 可千万别把人刘海中想的那么不堪，不大会儿功夫从王老太太和院子里的渊缘聊到了李家老爷子。 “想当初，要不是李老爷子搭把手，你二大妈当初都不一定能撑过来呢，更不用提生下光天了。” 原来还有这一茬儿，当初二大妈生刘光天的时候差点难产失血过多。 难怪刘海中一直对光天和光福不待见。 他跟二大妈感情一直很好，没吵过架红过脸。 李延勋只能安静的当个听众，这货聊了大半天也没说正事儿，但谁让人家年长呢，只能陪着。 “说到这光天和光福了，嗐，也不怕你笑话，我是对他俩严厉了些，可也是为他俩好，这自古以来啊，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李干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嗯，至少光天光福没往歪路上走，您的教育还是有成效的。” “可现在孩子们大了，有主意了，打不得骂不得，唉，” 然后就直勾勾的看着李延勋没了下文。 “您是说光天还是光福？二大爷，咱爷俩有话您直说，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刘海中松了口气，这么半天两根烟都散出去了，总算没白费功夫。 “还不是这光天，和我说要分家，翅膀硬了，你说这传出去，我刘海中还怎么在院子里做人？” 李延勋也有些惊讶，刘光天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吃哪儿住哪儿？难道是找好了后路？ “不会吧二大爷，光天现在还小，又没工作又没成家的，谈分家早了点吧。” “谁说不是呢，要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刘海中把儿子往外逼呢。但这臭小子这回是铁了心了，说要是不成就找街道办来处理呢。” 虽然刘海中打儿子是常事儿，但这年头家长基本都这样，包括孩子们交生活费之类的。 李延勋每月都给家里交生活费呢。 “光天是不是找到住的地儿了？” 刘海中脸色不好的点点头道：“拜了一个师傅，说是他师傅让他搬过去住。” “二大爷，是这样，清官难断家务事，您回去还是和光天敞开的好好聊聊，他可能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就是万一到了闹分家的地步，也甭往外说，就说光天拜了个好师傅要叫到身边好好教导。” 看着胡同口有车过来，李延勋二人虽然奇怪这种车怎么会开到他们这地儿，但还是往路边站了站，接着说道：“您也甭着急上火的，其实孩子大了出去住很正常，我们家不也一样么，我二哥说年底要出去住，您呢，该给孩子的就分点，别让他以后再埋怨您。” 吉普车在二人身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一个大帅逼，至少李延勋是这么觉得。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并不出彩的汗衫穿在身上却显得潇洒惬意。 这谁呀？南锣鼓巷还有这种大帅逼，你才是主角吧。 李延勋和人站一起都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第91章白昭 “刘师傅，刚瞧着就像是您，您老身体还好吗？” 刘海中有些不敢认，看了半晌才结巴道：“你，你是隔壁院儿的白昭？” “可不是我么，这位是？” 刘海中高兴的介绍道：“这是我们院儿的小李，在街道办工作的，小李，这位可不得了，是咱们胡同里的战斗英雄，而且还考了大学的，白科长，您这是工作了？” 为啥叫白科长呢，这位白昭转业后在轧钢厂保卫处工作过，后来听说上面有意培养，上大学去了。 当时不少人看笑话，觉得好好的一个科长不当，跑去上学，得亏多少钱。 “刘师傅，您还是叫我小白或者小昭就成，你好小李同志。” 李延勋也不敢怠慢，伸出手和人家握了下自我介绍道：“李延勋，您叫我虎子就成。” “白昭，冶金部工作。” 白昭说着拿出一包看着普通的烟散了两根出来，李延勋眼睛一缩，这可是特供版的。 咱到底谁是主角啊，不像穿越前辈李修禹一样弄个跨院破案子人前显圣就算了。 随便街面上遇到个大帅逼也是开挂般的履历。 自己彼其娘的弄个学习班都小心翼翼的，明明有物资吃个饭也是开水泡馍。 想哭。 刘海中高兴和白昭拍着马屁，跟换了个人一样。 “这么些年，大伙儿可都想念你的很，要知道你回来肯定高兴。想当初小白你在的时候，街坊们出门也抬头挺胸的，以此为荣啊。” “哈哈，您捧了，刘师傅，这么些年了您还是老样子，一点儿没变。” “嗐，老喽，对了，这次回来是？要是能用的上大伙儿的招呼一声。” “成，还真得麻烦大伙儿帮忙呢，我爸妈您也知道年龄大了，有些念旧，想搬回来住，有些几十年的老朋友们能时常的说说话儿，这不，我今儿过来看看房子，找人清理清理。” 刘海中一拍腿道：“这事儿就交给我老刘了，我们院儿的老少爷们人多，我这就回去给你招呼人去。” “先不急，刘师傅，也不能让大伙儿白忙活是不，这烟您拿着散散，回头我爸妈搬回来了我请大伙喝洒，虎子，到时也一起来啊。” 李延勋站在一边卑微的像个喽啰。 在部委上班，能开车的，起码处级了，总不能让大学生当司机吧。就算是借的，也说明了其中份量。 看着眼前这位，最多也就三十来岁。 很想冒昧的问一句：能不能借您外挂用一下。 更可怕的是人家是原住民，没外挂，通过自己努力做到的，这就更让李延勋心里服气了。 “我一定到，老人年龄大了就念旧，回来住也好，平时没事儿溜溜弯儿，和街坊们聊聊天挺自在。” “是这个理儿，刘师傅还有虎子，要不捎您二位一段儿？” 刘海中看着车子，很高兴的拉开门坐了上去，惊奇的东摸摸西看看。 李延勋有些受了打击，但心态很好，优秀的人多了去了，自己除了穿越者一些见识不值一提，因此笑道：“我刚吃过饭，再溜达会儿消消食。” 看着车子远去，李延勋叹道：同志还得努力啊！有些人优秀的你都嫉妒不起来。。 回到院子，不出所料。 白昭成了两个院儿的焦点。 连傻柱这种混不吝都被搀扶着跑到隔壁院门口叙起了旧，说着当初他给白科长做菜的场景，卖弄的说厂里领导就认他这手艺。 许大茂就更不用说了，眉飞色舞的回忆起和当初白科长“有限”的相处时光。 聋老太太也不聋了，拄着拐儿不时的说几句有多想念白昭父母，说到情深处还红了眼睛。 阎埠贵分到了烟，很高兴，指挥着几个儿子要进院子动手给清扫屋子。 只有何雨水撇撇嘴，心里想着我虎子哥也很好呢，但不时的偷看人家还是诠释了少女慕艾的意思。 李延勋算是明白了历史传记里一些人登高一呼，从者如云的景像了。 隔壁院管事的咳了声说道：“老易，趁着时间还早，大伙儿也别愣着了，咱们安排的尽快给把房子收拾出来，到时老白夫妇也早点回来呀。” 易中海今天特别积极，招呼着院里的青壮年道：“许大茂，刘光福，哎，小李，快过来给搭把手。” 哼，之前还叫人家李干事的呢。 白昭家的房子户型和李延勋房子不仅一模一样，两边房子还算得上是背靠背的。（额，没了东跨院） 房子之前是院里邻居住的给照看着的，这会儿忙着把东西往外搬。 人多力量大，没多大会儿就收拾出来了。 剩些原来的旧家具，白昭一挥手道：“红木箱子给我妈留着，这是她当年的嫁妆，其他的各位看着分了吧，明儿我找人弄些新家具回来，今儿谢谢大伙了，回头喝酒可都得来啊！” 聋老太太啥忙没帮上，但还挺会卖人情：“小昭，看你说的，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和自己孩子有啥两样，甭客气了。这邻里就得互帮互助，中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太太您说的是。” 白昭不知道怎么的，对聋老太太有些不爱搭理，但还是嘴上客气了两句。 秦淮茹今儿心突突跳个不停，干活的时侯就最她卖力，打水把屋子里剩下的红木柜子擦洗的一尘不染。 她能看的出来，这位白科长对破旧的红木箱子很重视。 果然，白昭拿了袋糖分给几个妇女孩子道：“这位是贾家弟妹吧，几年不见，您还是和之前一样勤快。” “白科长，当初东旭在的时候没少受您照顾，这点儿忙就是出点力气的事儿，您回头了有事招呼一声就成。” 等白昭开车远去之后，大伙一直跟着送到胡同口还不愿意离去，聋老太太都拄着拐儿跑到了胡同口。 要不说自古以来那个乡里出了能人都当宝呢，大伙都有幸荣焉。 “也不知道小昭这孩子结婚了没有。” “你忘了，当初人家婚事是领导给办的呢，只不过没请街坊们。” “谁家闺女这么好命啊，要是我们家解娣是老大，我一定把她嫁给白科长。” 聋老太太瞪了眼杨瑞华道：“小阎家的，你还是改不了白日做梦的习惯。” 杨瑞华小声嘀咕道：“平时都听不见，这会子耳朵就不聋了，腿也不疼了，还能跑这么远出来。” 聋老太太耳朵尖着呢，回头瞪着眼道：“你刚说啥？” 看着要拿起拐杖敲人的架势，杨瑞华要是说错一句就免不了一顿打。 杨瑞华果断认怂道：“老太太，我说，我扶着您点儿。” “哼，这还差不多。” 第92章果果的文具盒 天上挂着乌云，一阵阵狂风过后，雷雨的施法还没完成，就被打断了，太阳又骄傲的从云头里钻了出来，重新炙烤着大地。 不过比往日稍微凉快了些，至少不像前几日那么闷热了。 时间就像是奔流的河水，一去不回。 又是一周快要过去了。 小石桥胡同，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含笑看着乖乖的两小只在地上写字儿。 桃花坐在小凳子上，手里用针线活忙活的给大红枕头上绣着鸳鸯。 “呦，我们小果儿和青子今儿开始用功啦。” 小果儿很高兴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文具盒”炫耀道：“桃花姐姐给我糊的呢。” 李延勋接过来一看，心里发酸，‘我’小时侯也用过这个呀，该死的回忆杀。 说是文具盒，其实是个打针（注射液）的盒子，不知道是安乃近的还是什么霉素的。 外面被桃花用麻纸糊了一层，上面还给画了很可爱的画画草草和小燕子。 有书友用过这个当文具盒吗 两小只手里都拿着电池里面的石墨碳棒儿，在地上认真的一笔一划写着字儿。（不知道这东西叫啥了，记得老家小时侯把这个叫石煤（墨）笔） 这时侯的孩子们为了省钱，大多数写字会用石墨棒儿在地上写，有些条件差的边远学校，作业都是在学校院子里操场里让孩子们在地上写好，老师逐一检查。 操场地上就是作业本，老师检查的笔就是他的旧布鞋。 有些七零八零后见不得孩子浪费纸，就如同五零六零的爷爷奶奶见不得孩子浪费粮食一样，都是一代人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果果和青子手里拿着的石墨棒儿被桃花细心的包裹了半截，手就不会因为书写用力而染黑。 文具盒里也放着长短不一的石墨棒儿，半截铅笔，小截粉笔之类的。 有些石墨棒后面还带着盖儿，电池上面导电用的哪个小帽儿。 “果果和青子真乖，认真写，一会儿哥哥可是要检查的呢。” 青子写的很认真，可能是蹲的久了，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写。 老太太看着青子教育道：“蹲累了就起来站的活动活动，别坐地上，时间长了少不得拉肚子呢。” “难怪他俩今儿用功了呢，原来是您在这边。” “少给我脸上贴金，咱们果果和青子最乖了，是不是啊桃花。” 庄桃花用牙咬断线头，走了过去问道：“嗯，奶奶，您看我这地方绣的对不对。” 军子和仁杰六子都不知道上哪去了，李延勋进到仁杰新房，看到桌上的红纸和前刀，开始给剪喜字和窗花。 以前二哥结婚的时候倒是跟着母亲学了一手，不至于剪坏浪费纸。 李延勋在屋里剪着窗花的时候，老太太也走了进来，帮忙给叠起了纸。 “六子他们仨呢？” “六子跟他师傅和厨子定菜去了，仁杰带着军子买烟酒去喽。” “奶奶，您就在这边多住两天吧，您没瞧桃花果果她们今儿多高兴啊。” 王老太太笑呵呵的点点头：“嗯，我也打算住到仁杰办完婚事后呢，这边得留个长辈盯着点儿。” 小果儿刚进屋就听到好消息，蹦跳着跑到老太太身边高兴道：“奶奶最好啦，果果晚上和奶奶睡好不好。” “不成，奶奶睡觉磨牙，会吓着你的。” 小果儿不知道睡着了为啥还要磨牙，是不是磨完牙吃饭牙齿胃口才好，吃嘛嘛香。 “写完了没有就跑来跑去的。” “哥，我写完了呢，您给我检查检查错字儿。” 李延勋放下手里的剪刀牵起小果儿道：“成，要是有写错的字得重新写两遍才行。” 青子也写完了，乖乖的坐在桃花姐姐旁边看绣鸳鸯，小嘴微张，对于好看的鸳鸯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很是吃惊。 “桃花，歇会儿，给奶奶把炕铺好没？” “好了呢，被褥我都晒了的。”老人家晚上睡觉，即使是在夏天也要盖盖被子的。 检查了下两小只默写的字，基本没有错处，就是青子写字不工整，有些字上下结构，左右结构分的太开。 有些字又是一笔带过，以后写顺了很难再能坚持着一笔一画认真写。 “果果写的最好，青子，以后写字儿横竖撇捺一笔一画的写，有些组合字不能写的太分开，你看这个眠字，不注意看都是目和民了。” 青子挠挠头小声说：“我想早点写完。” “嗯，速度是快，以后那怕少写点儿，也要认真写，养成好习惯，任何事情都得有耐心，你看你桃花姐姐，要是也急着绣完，这一针一线就绣不出这么好看的东西来。” 说到写字儿，今天秦淮茹下班回来，可能是心情不好，也可能是心血来潮。 就把儿子叫了过来要他写作业，她就坐在旁边看着。 棒梗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写了不到一行字，听到外面热闹声，就想着去玩了。 “棒梗儿，你和妈说说你写的这都是什么字，你自己能认识不？” 棒梗看了眼自己写的，东倒西歪，小手指揪着纸不停的搓着角儿不敢回话，他看出来了，今天母亲情绪不对劲。 贾张氏现在知道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了，劝道：“棒梗，你可得好好学，你妈供你上学不容易，这两天你也看着了吧，隔壁院儿的白叔叔，人家当完兵回来还上了大学，现在听说都是在部里工作了。” 看着孙子皱着眉头明显没往心里去，接着说道：“听你一大爷爷说，人家都能管着轧钢厂呢，这得多大的官儿，有车开，工资高的花不完，回来一趟整个胡同的街坊们都惊动了。” 秦淮茹听的也是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棒梗听了奶奶话不服气道：“奶奶，您等着看好喽，我以后要当比他还大的官儿，到时我要开比他还大的车，拉着您和我妈逛四九城。” 说完还很神气的站了起来，学着白昭的样子胳膊一挥。 小当听的很羡慕，哥哥咋把人家忘了，赶忙跑上来拉着棒梗手着急道：“哥，还有我和槐花呢，小当长这么大都还没坐过汽车呢。” 神游天外的秦淮茹被女儿给逗乐了，抱起来亲了口道：“你妈这么大都没坐过汽车呢，何况你个小不点儿，那你们就得好好读书，以后也考个大学，你妈和你奶奶才有机会坐汽车。” 棒梗骄傲道：“这当然了，不就是考大学么，到时我还要买一大堆一大堆糖，一吃就吃俩，羡慕死阎解娣她们。” 小当不甘落后道：“我，我也要吃两颗糖。” 贾张氏也被孙子把情绪带动到考上大学后的美好场景了，看到小当接话，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女孩子家家的上啥大学呀，这以后不就便宜别人了么。” 槐花儿可能是听到有好吃的了，在炕上伸着胳膊咿呀的叫了起来。 秦淮茹这才放过了儿子，让他出去玩，跑过去哄小女儿去了。 第93章魏仁杰结婚（一） 时间如梭，眨眼一坤天就过去了。 小石桥胡同的院子大红对联，窗花，囍字装饰的喜气洋洋。 院里支着土灶，军子正在用力的拉着风箱，小青子在另一边拿着榔头帮忙砸碳。 姐姐李艳玲挺着个大肚子指挥着嫂子和几个女同志洗菜切菜。 孔秀兰见不得女儿站着得瑟样儿，甩了个白眼道：“你快回屋坐会儿去，都多大月份了还不消停。” 正房下，爷爷和奶奶今天也回来了，正和老太太聊着什么，说到高兴处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李延勋拿了包烟走到灶台前递给今儿的厨子南易：“南师傅，今儿就麻烦您了，一会儿让新郎新娘敬您酒，缺什么您找人拿就成。” “您客气，都挺齐全的，您就放心吧。” “在轧钢厂还习惯吗？” 南易有些意外，但还是回道：“挺好的，比以前厂子舒服多了，没那么多破事儿。” 陈老爷子在一旁插话道：“小子哎，还不知道吧，当初你能去轧钢厂，还是人家虎子帮的忙呢。” 李延勋伸出手道：“李延勋，叫我虎子就成。” 南易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把握住手感谢道：“您就是李厂长提到过的李干事吧，一直没机会见您，回头有什么吩咐说声就成，今儿还真是缘份，我开始听主家姓魏，陈老爷子开的口我才过来的，没成想这么巧。” “我还得感谢你帮了李哥大忙呢，他手底一直没个拿的出手的，何雨柱吧，虽然手艺不错，但嘴太碎。今儿的新郎是我弟弟，你先忙着，六子，给南师傅添杯茶放着。” 这时外面车响了，姐夫从单位找了辆三挎子，停到院门口后面烟筒直冒黑烟。 姐姐挺着个大肚子走到门口用手扇了扇烟味儿道：“建设，你单位也忒小气了，我还以为你能借个四轮的呢，这玩意儿能行么，别坏半路上了。” 姐姐闻不习惯这股味儿，倒是胡同里的孩子们很喜欢，追了一路闻着跑来跑去，很是欢快。 “我也想弄个四轮的，但今儿车都有安排了，这车别瞧着破旧，但一点问题没有。” 李满仓看了下时间，叫道：“六子军子仁杰，把自行车推上，该去接新娘啦。” 李延勋回屋拿上烟和糖递给姐夫道：“姐夫，一会儿你拿着散，六子和军子很多规矩都不明白，你操心点。” 李艳玲拉过戴着红花的魏仁杰，不知道在给叮嘱着什么。 魏仁杰一直点头，听完后走到老太太面前弯下腰道：“奶奶，我现在去接您孙媳妇儿去。” 老太太仔细的给魏仁杰整理衣领，正了正胸口的红花道：“去吧，奶奶等我乖孙子接媳妇儿回来，记得留个人，把田老哥一起接过来。” 等接亲的在门口集合出发后，小果儿带着妞妞和狗蛋儿拍手高兴道：“去接嫂子喽。” 狗蛋儿注意力一直在院里的锅灶前，拗不过果果姑姑拉他出来，敷衍的拍了拍小手就跑回院子守到南易旁边了。 “今儿咱们狗蛋儿每道菜都吃了第一筷啊。” 小家伙把南易放到碗里的肉用手拿起来送到嘴里，也不嫌烫，三两口就下了肚子。 这时过去帽儿胡同搬桌椅的大哥二哥回来了。 支好桌椅后，李父拍了拍手招呼道：“这院儿比咱们家院子还宽敞些呢，陈老爷子，您过来坐，我给您拿瓜子糖。” 李延勋也跑回屋里把茶壶和杯子拿了出来。 王老太太起身拉着奶奶宋二妮道：“咱们院儿种了花草占了些地方看着小，这院儿其实比咱们院儿还小一些，大妹子，咱们也过去坐。” 李满仓把儿子叫到一边问道：“你没问问老太太，会不会有客人来，要是有客人来就得在正房里支一桌。你这边没请人吧？” “不用，老太太说了，那边今儿晚点会派人送礼过来，到时请着院里喝杯酒就成，估计都不会留，我这边没请人，咱们一大家子坐下来都超规格了，老太太念叨着仁杰回来一趟不容易，就办几桌。” 李满仓把钱拿给儿子，指着房檐下的日用品道：“这些都是我们的一些心意，有你爷爷奶奶的，有我们两口子的，还有你哥哥姐姐他们的，你拿着交给仁杰。” 李延勋收下转头就拿给了老太太：“奶奶，您先替仁杰收着。” 老太太埋怨道：“都自家人，你爸也是，还拿这些。” “您收着，仁杰过些天就回部队了，不用咱们操心，但还有杏儿呢，都是一点心意。” 奶奶趁着这会儿不忙，拉着孙子手问道：“虎子，你弟弟都结婚了，你的事儿啥时候办啊？” 一旁帮着二嫂洗菜的雨水解围道：“我哥的婚事估计也近啦，哥，今儿咋没见红梅姐过来？” 大嫂端起洗好的盘子往灶台那边桌子上送，笑道：“红梅这丫头脸皮子薄，没好意思过来，而且今儿我请的假，供销社里也忙不过来。” “好，正好趁着我和你爷爷回来，玲玲，回头找时间和这红梅姑娘说说，叫家里来吃个饭。” 狗蛋儿可能是被喂饱了，一溜烟跑到太爷爷身边伸着小手要抱抱。 被抱起来手也不安分的揪着太爷爷胡子，李有福也不生气，很宠溺的让轻点儿揪。 一旁陈老爷子喝了口茶羡慕道：“李老哥，真羡慕你们这一家子，四世同堂，儿孙孝顺懂事，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看着就结实。” “老爷子，您是不知道，他三叔宠的没招儿，奶粉和麦乳精喂起来的。” 妞妞看到哥哥有爷爷抱，也不跟果果姑姑玩了，跑到太奶奶身边熟练的揪着裤腿要往上爬。 坐到太奶奶怀里还把她累的叹了口气，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妞妞，妞妞也喝了呢，三叔最好了。” 李有福给烟锅里装上烟点上后笑道：“这点儿我倒是骄傲，孙子孙媳都是孝顺贤惠的，家和万事兴，今儿正好都在，往后不管你们谁日子过的好坏，往后还是这样。” 大嫂笑道：“爷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们家可是有三宝呢，您就放心吧，我们可乖着呢。” 众人哈哈大笑，李艳玲别看马上是要当妈的人了，还撒娇道：“爷爷，您刚夸了孙子孙媳，孙女呢？” “你啊，打小跟个男孩子一样，没少给我和你爸妈惹祸，爷爷可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爷爷，您还用旧眼光看人呢，哼。” 陈老爷子击节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家给人足，时和岁丰。” 第94章魏仁杰结婚（二） 鞭炮响起，果果妞妞狗蛋儿围在新娘后面拍着小手。 “新娘子回来喽~” 背着田杏儿的魏仁杰一脸憨笑，杏儿接过姐夫手里的糖撒了两把。 胡同里的孩子捡到糖，也心满意足的跑开了。 这是李延勋头一回见弟媳，头发剪的很短，用橡皮筋扎在脑后，眼睛不大却很明亮，个子有一米六二左右，比起桃花来稍微有些瘦，不过比雨水好多了。 由李父带着这一对新人给王老太太和田老爷子敬茶。 “奶奶，孙媳田杏儿给您敬茶啦。” 杏儿声音脆脆的，跟着魏仁杰一起跪倒在地奉茶。 “好，杏儿，奶奶喝你这杯茶，你和仁杰工作都有特殊之处，希望以后你们能相互理解，共同进步，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啦。奶奶祝你们幸福。” 接下来就是简短的仪式，魏仁杰过些天要回部队，把杏儿介绍给李家一大家子。 “开席喽~” 听到开席，狗蛋儿最积极，今儿奶奶身边没自己位置，一溜烟儿就钻到父亲怀里。 妞妞跟着桃花和雨水姑姑跑到新房里和杏儿嫂子说悄悄话去了。 李延勋和六子他们仨负责端盘子上酒。 “虎子，今儿就咱们自家人，都坐吧，把这位师傅也叫过来一起坐。” 南易正忙着最后一道菜，闻言道：“谢了老人家，我就不上桌啦，尝尝菜合您胃口不，您今儿可要吃好喽。” “南师傅，没这么些规矩，都自家人，这个菜完了过来坐，甭客气。” 看到李干事邀请，南易也不推辞了，今儿这钱他是没打算收了，本来就欠人家人情。 “成，那我就不客气啦。” 院里王老太太，田老爷子，李家爷爷奶奶，陈老爷子，李父李母和媒人一桌。 李家几兄弟和六子军子几个一桌。 另一桌是嫂子桃花她们几个女同志一桌。 妞妞被雨水姑姑抱在怀里，吃了口菜脸蛋儿上都粘着葱花，小舌头一伸没够到，小手指一扒拉就送回嘴里了。 “陈老爷子，这南师傅手艺没得说。” 南易闻言起身遥敬道：“您捧了，离陈老爷子还差远着呢。” 大嫂打了些菜给杏儿端到房里：“杏儿，你和仁杰吃点儿垫垫，一会儿得敬酒呢。” 魏仁杰接过给杏儿说道：“这是大嫂，在供销社上班的，往后你要是没事了可以过去找大嫂逛逛说说话。” “嫂子，谢谢您，回头我找您逛去，平时休假了都没个伴儿。” “哈哈，这会有伴儿了，我就是万一没空了还有你二嫂，桃花她们呢。” 院里这边老太太举杯跟田老爷子说道：“田老哥，咱们上回喝酒是啥时候啊？” 田老爷子唏嘘的回忆道：“哎呀，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在大后方庆祝丰收的时侯，喝的地瓜烧。” “今儿咱们又聚到一起了，咱们先喝一杯，感谢您教导出杏儿这么贤惠的孙女。” 今天老太太高兴，喝了一杯之后，李父又给添上。 王老太太指着李老爷子道：“这位你可能不认识，但一定听说过，当初在山上的时侯，没少帮同志们，连那位老总胃疼的问题都是他调理好的，要不是后面家里出了事回四九城，说不准和咱们一样去大后方你们就见上了。” 田老爷子主动敬酒道：“失敬失敬，不过现在见着了也不晚，我猜您应该是李神医吧，没错儿吧大妹子。” “李神医不敢当，和你们没法比，当初我相当是做了‘逃兵’，田老哥，要是看得上，以后可要多来往啊。” 王老太太替李老爷子辩解道：“都是经过几位同意的，这么些年你还没放下这事儿啊，也怪当初交通不方便，兵荒马乱的，回来晚了，要不然。。。” “嗐，今天高兴日子，说这些干啥。” 李父端着酒开始敬酒：“田老爷子，我是李满仓，敬您一杯。” 老太太给田老爷子介绍道：“这是有福家的老大，那边仨个是他儿子女婿，另一桌怀孕的是他女儿，这些年满仓和秀兰把我当亲妈一样孝顺，没少享福。” “这酒我得喝，满仓，可以看得出来你们家庭氛围很好，我替王大妹子高兴。” 李满仓碰完酒喝下后道：“田老爷子，咱们现在也是一家人啦，家里在帽儿胡同还有住处，回头呀，您就搬过来一起住吧，我爸妈和老太太也有个伴儿。” 孔秀兰也劝道：“对，老爷子，有地方的，再说我们家老二也马上搬出去了，往后您总不能让杏儿忙着工作还不放心家里吧。” 田老爷子拒绝道：“成，你们有这心意就成了，仁杰这孩子也和我提过，但你们不知道，我那边有人照顾的。” 王老太太笑道：“秀兰，你们两口子的好意田老哥收到了，他呀，在那边住的美着呢，不过回头真可以过来住些天，咱们几个老家伙给带带孩子，说说话儿，多好呀。” 田老爷子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心动啦，不过到时可不能限制我喝酒啊！” 李有福笑道：“酒管够，陈老爷子，咱们喝一杯，六子能拜您为师，是他的福气，有啥错处该打该骂都成。” 陈老爷子滋一下喝下酒笑道：“我一直没打算收徒了，不过六子这孩子是真让我喜欢，是个可造之材，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不会让他砸了招牌的。” 这时魏仁杰带着杏儿敬酒，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几个老人哈哈大笑，杏儿满脸通红。 到了旁边这桌，敬到李延勋身边时。 魏仁杰郑重说道：“杏儿，今儿咱们得敬哥三杯，第一杯，那年冬天要是没有他，我估计撑不过去。” 杏儿端过酒道：“哥，您喝酒。” “这第二杯，当初扔下桃花她们要去当兵，哥说去吧，家里有我呢，回来看到桃花军子她们过的很幸福，我。。” 李延勋拍拍弟弟肩膀安慰，喝下第二杯酒。 “这第三杯，哥让我趁着这次回来结婚，我从不问原因，我只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哥，往后家里还得继续麻烦您。” 三杯酒喝下后，李延勋拿起桌上的酒瓶给俩人倒上道：“这杯酒咱们仨一起，今天我为你们高兴，祝你们以后无论是贫穷或者富贵，顺境或是逆境，都能相互支持相互理解，同济共舟，相濡以沫。” 一杯酒下肚，魏仁杰忍不住用力抱了抱李延勋。 “好。”旁边一桌桃花和果果几人激动的拍手。 老太太坐在另一桌上首含笑看着两个孙子，老怀大慰。 第95章兄妹情深 傍晚，李延勋今儿喝的有些多。 推着自行车跟何雨水走在回去路上。 这丫头今儿也偷偷喝了几杯，小脸红扑扑的。 背着双手，跳着脚丫，歪头道：“哥，我真羡慕您和六子哥他们关系。我亲哥对我都没这么好过。” “傻丫头，你哥这人吧，有时候可能是不擅长表达，但他对你这亲妹子，还是很上心的，不然怎么能把你拉扯这么大，还供你上学。” 这时傻柱从旁边树下探出个脑袋傲骄道：“算你小子今儿说了句实话。” “傻哥，您都这样了咋还跑出来。” 傻柱不在意的扬了扬手里的木棍子道：“我妹子这么晚还没回来，不兴我跑出来看看的啊。” 何雨水心头儿一颤，想着傻哥拄着拐跑这么远出来，就是担心自己安全，冲到傻柱怀里抱着傻哥哭道：“哥~” 雨水冲的把傻柱差点带倒，傻柱稳了稳身子摸着怀里雨水头发笑话道：“嘿，都成大姑娘了，可不兴哭啊。” 他是大男人，有时明明想说句关心妹妹的话，也说不出煽情的来，他就这么个妹子在身边了，过年过节都要和聋老太太一起过年心里才不至于孤单的难受，想到这儿却也红了眼睛，扭过头不让李延勋看见自己丑态。 “哥，我就哭，爸走了后我生怕您也扔下我，后面那几年我故意气您，都是害怕您不管我了。” “傻妹子，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子，能不管你吗我，好了，不哭了，再哭丑的嫁不出去了，给哥瞧瞧带了什么，是下酒菜吗？” 何雨水破涕为笑，小拳头砸了下傻哥胸膛道：“你讨厌，就只想着吃的。” 傻柱故意逗妹妹道：“不想着吃的难道想着你呀，跑这么远出来为的什么呀。” 李延勋也为这会儿的兄妹情感动。 雨水以前和他说过，说她总幻想着自己有个画本里英雄一般的哥哥，当着天下群雄的面介绍道：“这是舍妹。” 到后来，她只盼着哥哥别扔下自己不管就成。 当时的愿望就是早点上完学参加工作，能独立养活自己。 “你妹子疼你，专门挑的好几样菜，回去少喝点酒，你这胳膊还没好呢。” 何雨水把饭盒递给傻哥道：“对呀哥，您可不能喝酒，早点好起来工作去。” 傻柱把网兜里的饭盒拿到鼻子前嗅了嗅道：“嘿，这是我们厂南易的手艺吧，得，今儿听我妹子的，少喝两口。” 这货不愧是做厨子的，一闻就道出了来历。 仨人回到院子，阎埠贵又开始当起了门神，李延勋正奇怪呢，阎埠贵说道：“李干事，今儿这么晚回来呀，和你说声，明天隔壁白领导请咱们吃答谢酒，也算是给他们家二老暖房，别忘了啊。” “行，谢谢您了。” 阎埠贵盯着雨水的网兜看了会儿，似乎想起什么来说道：“对了，明天不用带粮票。” 意思是去吃饭就成，不用带口粮和粮票之类的。 雨水扶着傻柱打了声招呼就回中院了。 留下李延勋和阎埠贵。 “听说你们家今儿办喜事啊？” “嗯，我一个弟弟结婚，就家里几个人凑一起简单的办了下，现在您也知道，提倡一切从俭。” 阎埠贵扶了下眼镜点头道：“这倒是，特别像你们当干部的，得起带头作用。” “还是您看的明白，今儿还麻烦您在这多等了我一会儿，抽根烟，我就先回啦。” 阎埠贵高兴的收下烟，还把李延勋送了一截这才回家。 ....... 当章鱼哥吹起了笛子,蟹老板又捡到一枚金币,猪肉佬端起了他的drymartin。 生活与梦想就是这个样子。 但生活还得继续。 翌日，李延勋又开始上班了。 “程叔，您这一会儿叹了几次气啦，有啥困难尽管和我说，虽然我也帮不上忙。” 正给自己倒水的常春晓差点闪到腰。 老程也被这小子气的够呛，没好气道：“同志之间的友谊呢？合着就等着看你叔笑话是吧？还好我老程福气大，没指望着你小子帮忙的。” “呦，这么说来，您是有别的什么烦心事呗？把您不高兴的事儿说出来吧，让大伙儿高兴高兴。” 厉彩英从抽屉里抓了把瓜子分给郭桂兰，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爷俩斗嘴。 “让你失望了，你程叔我没什么不高兴的事儿让你乐呵，我这是练吐吸纳气呢。” 李延勋失望道：“我还以为您有啥新鲜事儿呢，比如家里耗子找猫当伴娘了，比如隔壁家的公鸡下蛋了。” 苗建华今儿一反常态捧哏道：“就不能是老程家的公鸡下蛋吗？” “那程叔就有大麻烦了，这公鸡下蛋，千古奇闻，必有冤屈。” “怎么说？” “你想啊，这公鸡一觉睡醒，发现自己怀孕了，还找不着是谁干的，一只公鸡，要下蛋，不是它的活，它要干，丢不丢人啊，不对，是丢不丢鸡啊，往后母鸡怎么看它，大鹅怎么看它？在家禽界怎么混呢，更何况，这生下的小鸡崽儿到时叫它爹还是叫她妈呢？” “你想做为它主人的程叔儿，面对这种作风问题该怎么办处理好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苗建华想也没想道：“炖了一吃得了呗。” 大伙儿被逗的哈哈大笑，黑土大爷的作品还是挺经典的。 连常春晓都笑的直不起腰了。 老程被打趣半天摇摇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但手上动作却挺快，从李延勋抽屉里拿出一袋子糖道：“让你小子藏着，我马上就给你分光它。” 李延勋也不阻止，他本来就是带着过来给大伙儿散的。 老程也就装装样子，拿了两颗就还给了李延勋。 “大伙都知道，我弟结婚，给大伙儿带了些糖，本来想着等会儿给大家呢，得，藏不住了。” “虎子，那我们可就不跟你客气啦，大伙儿快来，沾沾喜气。” 把糖散给大伙后，叫上老程又去老地方吞云吐雾去了。 “这烟专门给你带的，喜烟，桌下面给你放了瓶酒，下班的时候捎上。” “你小子局气，给主任带了没。” “能少了领导的么，对了，我怎么瞧着今儿有人不对劲啊？” 老程抽了口烟道：“你小子天生适合这儿，挺敏感的啊，对，他在咱们这儿呆不了多久了。” 两人说的是苗建华，平时他都是尽量当小透明的，今天一反常态的表现，要么是找到靠山了，要么就是准备走人了。 “哦？要高升啊？” “嘁，就他？这碗饭都吃不稳了，还能有什么好去处？” （数据很差，有些想切书了，求催更支持，求动力，各位爷，小子把屁股放这儿了，把我踹上去吧。qrg） 第96章白家暖房 至于苗建华的去处，不用问，李延勋也能猜到些，连街道办都混不下去了，还能去那儿。 “这会儿可以说说啥事了吗？瞧您愁的头发都白了，别不是想着一树海棠压梨花的美事儿。” 老程笑骂道：“你小子嘴上就没好话，甭拿你叔逗咳嗽，还不是收容点的事儿，找不着合适的。” “您别告诉我一点动静没有？” “小看人了不是，还剩俩，一大一小。” 李延勋扔掉烟头问道：“小的就是三岁那个？男孩女孩。” 大的不用问肯定是十一岁那个。 “女娃，本来都找好了，可这女娃怪了，这两天拉肚子弄的发烧，病怏怏的，那家人有些不放心，就给拒了。” “那就等孩子身体状态好点儿，这种年龄的虽然是女娃，但也应该不难找收养的，不过这收养家庭的底细一定要落实清楚，往后找时间咱们还得回门儿看看孩子状态。” 老程发愁的挠了挠头发道：“这是应该的，现在发愁的就是这个大的，一般人还真下不了决心，毕竟已经懂事了。” “续一根。我倒有个主意。” 老程接过烟续上好奇道：“你有合适的？” “这事儿你得想办法让王副主任参与进来，她和这人有些暗地里关系。” 老程有些失望道：“那算了，咱不能只为了完成任务把孩子交给不负责任的家庭。” 李延勋笑呵呵的看着老程，露马脚了吧，原来你老程浓眉大眼的，背地里也调查过王副主任，否则可说不出这种话。 老程自知失言，翻了个白眼道：“不过你小子应该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和我说说这人吧。” “我们院的易中海，轧钢厂的八级工，他两口子一直没孩子，男的心眼比较多，总在院里找知根知底的，女的倒是个不错对象，要是答应收养了肯定当亲儿子待。” “要你这么说，这易中海肯定不会答应，而且就算勉强答应了，心里带着疙瘩，估计也不会好好待孩子。” 李延勋也给自己续上一根烟道：“易中海这人很在乎名声，这种人，就是为了名声，也不会苛待孩子，再加上我和他住一个院，监督起来也方便，不过这事儿想要办成，还真有些困难。” “怎么说？” “我们院傻柱您听过吧，打小母亲没了，他父亲何大清又跟一个寡妇跑了，易中海最近对这个傻柱很上心，应该是两家答成了什么条件。不过他这人我了解，鸡蛋从来不会放在一个碗里，他对傻柱给自己养老还是多少有些顾虑的。” 看着老程若有所思接着说道：“你想啊，傻柱要是娶一个有主见的媳妇儿，他到时还敢放心吗？再加上何大清只是跑了，不是死了。老了总会有可能回来的。” “所以这事儿你谋划谋划，让王副主任出面去办，把易中海的最近这事儿露给她，就说是居位会贾张氏说的。” 老程：年轻人，不讲武德，又在背后放冷枪。。 ....... 正在院里纳鞋子的贾张氏连打好几下喷嚏。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还是忍了忍，她今儿要省出肚子过去大吃一顿，做饭也只做了几个孩子的量。 棒梗很聪明，昨天就听说了今儿有好吃的。吃饭时也没像平时一样往饱了吃。 “奶奶，晚上您带我去不？” 贾张氏犹豫了下为难道：“棒梗乖，奶奶到时给你带点儿回来成不成？” “不嘛，我要去嘛。” “那这样，晚上你跟着你一大爷爷去，奶奶就不去了。” 棒梗一个人不好意思去，所以一定要家里大人带着他，哼哼道：“不嘛，那我等我妈下班了和她去。” “一家只能去一个人，不然人家笑话咱们呢。” 小当很乖，虽然也很渴望去吃好吃的，但她知道这种事儿轮不到自己。 正逗弄小槐花呢，小槐花可能是听到好吃的了，咧着嘴笑的很开心，流涎顺着肉嘟嘟小下巴往下掉。 看到哥哥跑进屋里，小当可怜兮兮道：“哥，晚上你吃完能给我带些回来吗？” 棒梗拍着小胸脯道：“放心吧，哥给你挑肉菜带回来。” 小当高兴的拍着小手道：“哥，你最好了。” “那当然，我是谁，我是你哥啊~再说了，爷们儿给家里带些菜也没人说什么，你没瞧傻叔每次出去做席都带菜回来呢。” 到了傍晚，隔壁院热闹了起来。 白昭家门口支了个大锅，正做弄烩菜。 做菜的是他们院儿一个大爷，手艺虽然比不上傻柱，但是大锅菜还是手拿把掐的。 白昭父亲一边迎着客人一边解释道：“大伙儿都知道现在不能超标，咱们就简单弄个大锅菜，镘头管够。” 来的人也没失望，一边说着吉祥话，寒暄几句就进了院子。 李延勋下班后也随着前院里的阎埠贵一块儿过来了。 手里拎了些榨花生米，人家说了不用带东西，带的太过邻居都会有意见，不带吧，自己和白家也才认识，住进九十五号院时间晚，所以稍微意思意思就成。 “呦，虎子，来就来了，还带东西？” 李延勋把花生米递给白昭解释道：“带了些花生米，给咱们添道下酒菜，我来隔壁院儿时间不算长，还没见过叔叔阿姨，一会儿可得带我引见一下啊。” 白昭回头看到父亲在不远处招呼人，拉着李延勋上前道：“爸，这是咱们街道办李干事，住隔壁前院儿东厢房。” 李延勋不敢托大，上前伸出手道：“白叔您好，叫我虎子就成。” 白昭父亲名字就叫白老七，可能是提前了解过李延勋情况，热情的握着手亲切道：“欢迎欢迎，早就听说老太太有个孙儿住到隔壁院她房子了，你奶奶还好吗？过些天看看她老人家去，昭儿，当初你的事儿可没少叨扰王老太太。” “没想到您和我奶奶认识，她身体倒是挺好的，住帽儿胡同那边，欢迎您有空过去做客。” 边上聋老太太有些不乐意了，刚才她和易中海正跟白父聊的开心呢。 要是搭上白家小子的关系，以后中海和柱子在轧钢厂不就顺利了。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白老七还记着王老太太。 人跟人就怕攀比，王老太太在院里的时候就压她一头，走了后她才算在院里当起了“老祖宗”，没成想今儿又被压一头。 她一直想着背地里给王老太太使绊子，只不过也不敢有大动作，对烈属这种事情太过就是老寿星上吊，所以当初也就是拿房子和李延勋的事儿恶心恶心人。 想出到这儿心里有些憋闷，故意咳了一声道：“中海，扶我进去找个座儿吧。” 一般这种上年龄的要主人家请进去安排上座的。 白老七也是个有意思的，回头朝儿子道：“昭儿，扶老太太进去坐，今儿咱们吃大锅菜，大伙儿随意坐就成，我和李干事问问王老太太情况。” 聋老太太是人精，哪能听不出来，脸一黑，拐杖使的更用劲儿了。 第97章章节名：我好难啊 有人写书章节名能成一首诗词，而我头发都要抓光了还是想不好起什么，就像心里生闷气的聋老太太，既无奈又憋屈。 等聋老太太走进院子，李延勋没忍住笑了声。 白老七心里也挺乐，说道：“听说你们院儿大伙拿这聋老太太当祖宗供着呢？你们院儿人倒是不错，挺敬老的。” “我住进院里时间不长，不过孝顺老人是我们一大爷易中海一直坚持的。” “难怪你们一直评为文明四合院呢，至少是下了‘苦功’了。” 李延勋拿出烟散了根没有接话儿，看来这位王老七对院子情况很了然。 “刚才说去看老太太可不是随口说说，你给个地址，可别让白叔到时瞎打听走错门了。” “您到了帽儿胡同打听李满仓家就成，很好找。” 白父抽了口烟道：“咱们进去吧，一会儿吃好啊，人多招待不周，往后有空儿了过来咱们爷俩好好聊聊。” “那以后就多打扰您啦。” 烩菜是猪肉白菜粉条，大伙儿很多是几个月没见荤腥的人，放下矜持，吃的很香，都化身干饭人。 小棒梗本想着给妹妹带菜，但端起碗就全忘了。 小家伙正长身体，饭量倒是不小，很快一碗菜就下了肚儿。 看着大伙都没再去打第二碗，也有些不好意思，拿起碗舔了一遍，看到傻叔和吹着牛，喝着酒，棒梗打算自己回家了，收起筷子拿了个桌上的馒头就打算回院儿。 贾张氏和秦淮茹没好意思过来，今儿是让傻柱带着棒梗来的。 “棒梗儿，过来。” 棒梗有些害怕李延勋，就像有些孩子敬畏老师一样，在家里她听习惯了奶奶夸李延勋，就认为这么厉害的奶奶都说他的好话，肯定更厉害。 很乖巧的跑到李延勋身边叫道：“李叔。” “叔有些吃不完了，不嫌弃的话这儿还剩些菜和馒头，倒你碗里拿回去吃。” 棒梗惊喜的看着碗里还有一大半菜道：“您不吃了吗？” “我吃饱了，不过吃了叔叔的菜，要给我洗碗啊，这就叫劳动所得，意思就这是你通过自己劳动换来的，能做到吧爷们儿。” 棒梗一挺小肚子道：“我一定给您洗的干干净净的。” 李延勋把碗筷和馒头一起拿给棒梗，摸了摸他的西瓜头小脑袋夸道：“嗯，往后要是有什么你能干的活儿，叔给你留意，回去吧，一会儿菜凉了。” 这会儿的棒梗还是挺可爱的，不过单亲家庭成长的孩子心底本来就敏感，长歪和秦淮茹后面做的事儿是有关系的。 而且小家伙别看不大，骄傲着呢，喜欢别人把他当大人处。 李延勋也准备走人了，找了个酒杯过去和白父白母敬了杯酒，寒暄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傻柱许大茂两人跟说相声似的，也或许是天生的默契，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大伙逗的直乐。 许大茂是个会来事儿的，他今天过来可不是图着吃大锅菜来的。 他比其他人有心眼，聊了一会儿看到白昭家的酒见底儿了，从桌下拿起自己带过来的西凤酒道：“傻柱，还能喝不，白叔，这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想当初我也是跟在我白昭哥屁股后面玩大的，今儿咱们重聚，怎么也得把这瓶酒给他喝了。” 白昭送完李延勋回来听到这话摆手道：“大茂，今儿不成了，我还得回去，明天上班，下次有机会的。” 白老七看到许大茂把酒都倒上了，只能接话道：“成，这可是好酒，得尝尝，不过大茂，你叔年龄大了，比不过你们小伙子，就一杯，剩下的你们喝。” 傻柱看到许大茂倒上酒坏笑道：“白叔，您小看许大茂了，他是谁呀，经常在厂里和我们领导一大三小喝的，这酒也就够他给咱们这两桌打个圈儿。” 许大茂看到白昭要走，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说起了他喝酒一大三小的规矩。 “傻柱，你也甭羡慕，厂里领导看的起我，能让我喝杯酒，白叔，这一大三小啊就是。。。。” 白昭进屋和母亲说了声，出来给大伙散了圈烟就走了。 傻柱和许大茂几人一直喝到很晚，阎埠贵和易中海搀扶着傻柱，刘海中力气大，酒量也好，架着许大茂。 许大茂还嚷嚷着没喝够：“傻柱，再喝，谁，谁认怂谁是孙子。” “孙贼，就，，你这点酒量，也敢。。。哇欧。”嚷嚷着傻柱就吐了。 别看他平时也没少喝酒，但还真喝不过许大茂，人家许大茂可是“酒经考验”的，有李怀德这些干部认证过的。 ....... 魏仁杰小两口总觉得时间过的太快。 眨眼就要到了离别的时候。 田杏儿在屋里沉默的给魏仁杰收拾着明天出发要带走的东西。 “杏儿，我又不是不回来啦，以后我一周给你们写一封信。” 杏儿闷闷的噘着嘴道：“浪费钱。” 魏仁杰摸着脑袋傻笑道：“那就一个月写一封？” “你敢？” 魏仁杰看着外面院里弟弟妹妹，走到杏儿后面抱紧她道：“杏儿，对不起。” 杏儿心里一颤，她能感受到自己男人的不舍和歉疚，安慰道：“你要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 “杏儿，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支持我。” “德性，快松开，别让桃花她们笑话。” “就不，杏儿，孩子名字你和奶奶商量，记得来信告诉我。” 杏儿转过身把头埋在自己男人肩膀道：“杰哥，要是有孩子了，我会给你拍电报，你来想名字。” “我怕起的名字不好听，家里有事你就找虎子哥，平时替我多去看看奶奶，果果和青子年龄还小，你不忙了要多过来陪陪她们，家里就拜托你了。” “没事，要是不好听，就等他长大了去怪你。” 魏仁杰仔细的给杏儿把头发拨弄到耳后道：“杏儿，你真好，怪不得人家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我真舍不得走了。” “傻子，是谁天天在梦里还喊口号，我知道，你放心，我跟你结婚前就有心理准备，我男人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外面有你，家里有我，好了，我好像听到虎子哥过来了。” 第98章找徐国华借人 “桃花，收拾收拾，一会儿过去咱们拍张全家福，我找人借了相机胶圈，还请了个拍照的。” 果果有些舍不得仁杰哥明天就要走，这会儿在院里有些蔫蔫的。 军子好奇道：“哥，是照相吗？” “对，桃花，你给他们几个都换身衣服，军子，换完衣服你得去叫下你六子哥，帽儿胡同院里集合。” 杏儿和魏仁杰也出了屋，招呼道：“虎子哥，进屋喝口水。” “不了，杏儿，你们收拾收拾，趁着天还早过去咱们拍个全家福，仁杰，你一会儿过去把田爷爷也接过去，我现在过去接你红梅姐去。” 等李延勋风风火火的骑着车子一溜烟又走了，院里重新热闹了起来。 杏儿和桃花招呼的给两个小的换衣服扎头发。 军子和魏仁杰叮嘱的把门锁上也骑上车出了门去接人了。 “果果，一会儿照相呢，你不开心吗？” “嫂子，您让我仁杰哥不要走好不好。” 田杏儿一边给小丫头扎辫子一边解释道：“这可不成，你看，过些天你们是不是就开学了，你仁杰哥也是一样，不能总放假呀对不对。” “那等仁杰哥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上完学以后还可以放假过年？” “是的呢，所以果果要听话，不能让你哥偷懒在家呆着，他得去工作呢，这是他的任务。” 果果这才开心了些，扭头脑袋朝庄桃花说道：“桃花姐，柜子里有艳玲姐姐给我们的红头绳呢。” 桃花乐道：“还挺臭美，橡皮筋都不成啦？我给你拿。” 小青子穿上了他的小军装，可惜是夏天，只能穿裤子，腰上也没有酷酷的八一皮带。 “嫂子，您换衣服不？” “我就不换了，咱们收拾好了就过去吧，别让奶奶她们等久了。” 李延勋最近往供销社跑熟了，和嫂子她们主任关系也熟悉了。 熟练的找到供销社主任徐国华递了包烟道：“徐主任，忙着呐？” “呦，今儿吹什么风啊？是要请我喝酒？早了点儿吧？” “看您说的，请您喝酒不得好好准备准备，改天一定，对了，我瞧了一圈，你们今儿不忙啊？” 徐国华点上烟笑骂道：“有屁就放，又是给烟献殷勤的，又没打算请我喝酒，甭跟我磨牙，猜到你小子准没好事儿。” “嘿嘿，逃不过您这双慧眼，找您借俩人。” “啧，我要没猜错的话，是你嫂子和赵红梅同志吧？要见家长？都等不到下班啦？” 李延勋没藏着掖着，把魏仁杰要走和拍全家福的事儿说了遍，你不能没一个说的过去的借口就让人家做领导的放人。 “行，这是支持前线同志工作嘛，不过得赶下班那会子回来，那会子人多，忙不过来，同志们会有怨言的。” 瞧人家做领导的就是会说话，拍全家福说成家属支持工作，也没错儿嘿。 “那就谢谢您啦，这周您要是有空儿，可得赏脸喝酒，地方您定。” “快滚吧，希望你小子没拿我开涮，我定下时间让你嫂子给你捎信儿。” 李延勋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大嫂就好奇道：“虎子，你今儿找我们主任有啥事？” “嫂子，我找人借了台相机，刚和你们主任说好了，叫了红梅一起回去咱们拍张全家福，明儿仁杰就得走了，不过红梅这边您可得帮我好好给说声。” 韩玲玲笑道：“外面等着去，瞧好喽，嫂子出马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李延勋到外面抽根烟的功夫，大嫂跟赵红梅有说有笑的出来了。 “这丫头，不让带东西，非得带，自行车给我，让虎子带你吧。” 赵红梅只能把自己自行车钥匙递给韩玲玲，小跑到李延勋身边埋怨道：“你都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迟早要见的嘛，今儿正好，我姐夫也去接我姐姐了，一大家子都在。” 赵红梅一拳拳捶了一下李延勋后背：“你越说我越紧张了。” 远处韩玲玲转身打趣道：“嘿，你俩注意着点儿啊，我去推车子，你们前面先走着，我就来了。” 帽儿胡同院里这会子也很热闹。 孔秀兰满院子追着狗蛋儿，手里拿着开裆短裤。 可小家伙现在跑的欢了，她一时还追不上。 奶奶和王老太太换好了衣服，这会儿坐在一起看着狗蛋儿光着屁股跑的欢实，还在给加油鼓劲儿。 “狗蛋儿可比他爸小时候皮实多了，记得韬儿小时候蔫蔫的，就是吃饭吃的香。” 孔秀兰也不追狗蛋儿了，停下来笑道：“可不是么，记得席子上掉的馍渣儿，满席子爬的用舌头舔的吃呢。” 另一边照相馆的学徒过来等着照完相带着胶圈回去，看着狗蛋儿撒欢想到自己小时候。 “大娘，不成咱们就给他照光屁股的，等他大了看他羞不羞。” 妞妞在太爷爷怀里捂着眼睛跟声道：“哥哥，羞羞。” 没一会儿功夫，伍建设和李父他们都回来了。 李满仓进门后和学徒工打了个招呼碎碎念道：“虎子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就等不到我下班回来再照？请半天假。” “这会儿拍的清晰，到了您下班那会儿太阳下去了，拍的看不清人脸。” 妞妞看到爸爸妈妈回来了，也不在太爷爷怀里待了，跑到妈妈身边要抱抱。 李有福起身道：“不就是让你歇半天么，嚷嚷个什么劲，咱们家上回照相，还是虎子满月的时候呢，是该照相了，小同志，一会给我们仨单独照一张半身照啊。” “没问题，不过您身子骨看着还健朗呢。” “嗐，这事儿说不上，早点准备好也没错儿，胡同口的老驴头把棺材都给他备好了。” 狗蛋儿能跑过奶奶，可跑不过父亲，被爸爸架在肩膀上咯咯直笑。 “我让你跑，奶奶追半天追不上，这是衣服，给你儿子换上吧。”孔秀兰找着机会给孙子屁股蛋儿上印了两巴掌。 “儿子，爸给你穿新衣服喽。” 狗蛋儿很听爸爸话，拍着小手乐道：“穿新衣服喽。” 李艳玲接过母亲手里的毛巾，给侄子擦起了脸，小家伙一天天不上班，也把自己弄的脸上乌漆麻黑的。 第99章全家福和离别 李延勋三人回来最晚。 到院门口的时候家里人都聚齐了。 韩玲玲跳下自行车率先进门大声道：“妈，您未来儿媳来喽。。。。” 院里正说话的人一静，韩玲玲进到院里笑道：“嘿，都到了呀，虎子，快带红梅进来。” 赵红梅被嫂子弄的不知所措，深吸几口气捏着衣角问道：“我身上都干净着吧，头发好着没？” 李延勋牵过手道：“放松，我家人都很好相处的，特别是爷爷奶奶，早就想见你了，咱们进去吧。” 还没等两人进门，孔秀兰一马当先领着一群人就出来了。 笑的眼睛都快看不着了，上前拉着赵红梅手道：“这就是红梅吧，真俊，虎子，你也是的，还不把人家姑娘领进来。” 赵红梅这才后知后觉的把被李延勋牵着的另一只手抽出来，被一大群人看着紧张的回道：“妈，，不，阿姨，你好，我是赵红梅。” 说完羞的差点哭出来。 “啊？哈哈，好，来了就好，听玲玲一直说你就是没见着，今儿虎子说要叫你过来，我跟老太太她们可是盼半天了。” 院里老太太走的慢，人多被挡着视线，着急道：“还在门口干啥呀，把孩子领进来呀。” 孔秀兰这才拉着赵红梅手进院道：“瞧，老太太她们都着急喽，咱们进院。” 姐夫落在后面翘着大拇指道：“虎子，眼光不错。” “必须的，就咱这眼光，找的对象能差了吗？” 院子里庄桃花几人是见过赵红梅的，小果儿最高兴，牵着妞妞跑上前叫道：“红梅姐姐。” 妞妞吃着小手手，怯怯的躲在果果姑姑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上下打量着。 “红梅，我给你介绍，这是爷爷奶奶，这是王奶奶，田爷爷。。” “丫头你好，把这当自己家，虎子一直和我说要带你来家里，这死孩子到今儿才算把你领来。” 孔秀兰很满意未来小儿媳的外表身段儿，笑的合不拢嘴：“妈，今儿来也不晚，正好咱们家今天人齐，红梅刚好都能认识认识，晚上了咱们刚好一家人吃个饭。” 说到一家人的时候特别高音，羞的赵红梅脸红扑扑的。 大嫂和赵红梅是同事，又是示来的妯娌，把院里人一一介绍给对方认识。 赵红梅认识了一圈，问侯的嘴都干了。 以前听说玲姐说过李家四世同堂人口多，今儿见了才知道是什么概念。 “这是刚嫁给咱们家仁杰的杏儿，田爷爷的孙女，前些天结婚你没来，今儿正好认识。” 杏儿桃花雨水几个围着赵红梅七嘴八舌。 李延勋几人把椅子搬到院子中央，算着人数商量着照相角度。 没大会儿凳子摆好，李延勋道：“爷爷奶奶，一会儿红梅和我嫂子她们还得回去上班，咱们照相吧，您四位坐前排，正好一人手里抱一个，爸妈，您二位就坐我奶奶边上。” 田老爷子抱着小青子，王老太太抱着果果，爷爷抱着重孙狗蛋儿，奶奶抱着妞妞。 第二排是大哥嫂子和姐夫他们结了婚的，最后一排就是六子李延勋这些还没结婚的站在台阶上正好垫高。 桃花雨水紧挨在一起，旁边是圈着李延勋胳膊的赵红梅，几个丫头脑袋歪着靠在一起脸蛋儿因为高兴红彤彤的。 六子搂着军子脖子，挺着脖子咧着嘴笑的憨憨的。 帮忙过来照相的学徒工摆着大拇指道：“后面的再挨紧点儿，一会儿我喊123，大伙都笑一笑啊。” “1，2，3，好，别动啊，再来两张。”一家子四世同堂的相片就此定格。 李父对照相一直很严肃，笑的时候都是紧绷着脸不自然，等照完相才大舒一口气。 照完相后，嫂子和赵红梅还得回去上班。 孔秀兰把赵红梅送到门口还拉着手：“红梅，下了班了跟着玲玲一起过来吃饭，往后我们家虎子要是欺负你了和我说，看我怎么收拾她。” “嗯，虎子哥没欺负我，您快进去吧，下班了我一定来。” 孔秀兰送走大儿媳和未来的小儿媳，高兴的手脚都轻了。 回到院儿就招呼道：“桃花，杏儿，雨水，一会儿过来搭把手，晚上在这边吃饭。” “果果也要帮忙，果果会烧火。” “好，我们果果最乖。” 二嫂是请了假回来的，把妞妞递给婆婆道：“妈，您歇会儿去，晚饭我来准备。” 六子挽起袖子道：“这不把我未来厨子晾着了么，婶儿，您歇着，今儿尝尝我手艺。” 照完单人照的王老太太笑道：“孩子们多孝顺，秀兰，你正好歇歇，杏儿，你和仁杰去转转去，让留丹丹桃花和雨水给帮忙洗洗菜就成了。” ....... 第二天。 火车拖着长长的车厢和呜笛声走了。 魏仁杰在窗口探着半个身子，朝追着火车的杏儿和李延勋几兄妹用力挥舞着胳膊，嘴里大声喊着什么，可声音混进喧嚣里听不清楚。 直到心上人和火车再也看不见，杏儿身子一软就坐到了站台上。 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想让他担心。 每一个身负使命的人，背后都有一个个默默支持他的家庭，有人是她们的儿子，有人是他们的丈夫， 都是心头肉，谁又能做到风轻云淡的说句没事儿呢，所以更显得“她/她们”伟大让人尊敬。 回家的几人都很沉默，六子蹲在门外大口的抽着烟。 老太太今天没有去车站，她说她不喜欢送人，她半生的记忆里送别的人都再没回来。 在家里重复的叠着衣服。 “桃花，今儿天气不错，一会儿和你嫂子陪着奶奶出去逛逛 吧，对了，奶奶，我们隔壁院儿有个白大爷，说他过些天看望您呢。” 老太太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道：“是小七吧，杏儿，一会陪着奶奶回老院子去转一圈，虎子，你去上你的班吧。” 等李延勋出了院，后面屋里传来杏儿的大哭声和老太太颤抖的劝慰声。 “六子，烟少抽点儿，我去上班了，军子，书都拿倒了，下午了陪着奶奶出去转转，别老看书。” 第100章易中海夫妇心动 傍晚，四合院，中院易中海家。 易中海抽着烟有些为难道：“王主任，要是早些天您说这事儿，我两口子肯定乐意，毕竟我们这么些年了，也没孩子，有这机会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是前些天在老太太的见证下，何雨柱答应给我们养老了。” 一大妈谭小芸倒是很意动，嘴角动了动被易中海瞪了眼，就没敢再说什么。 王霞喝了端起水喝了口笑道：“能理解，不过我记得这何大清只是去了外地，人还在的吧？他们家房子都还在他名下呢。” 看到易中海的脸沉了沉，王霞接着说道：“再说，这何雨柱同志年龄不小了，总是要结婚的，这两口子过日子可跟一个人过日子不一样。” 看着易中海还要说话，王霞摆手道：“你先听我说完，你说这人心都是会变的，何况这打小没有父母在身边教育的，万一到了二位老了，怎么样还不是人家说了算？要是娶个贤惠的也还能吃上口热饭。” 说着王霞站起来看着对面笑道：“听说这贾张氏当初进城里来可是很勤快贤惠的啊，唉，你看前些年，他儿子是你徒弟的时侯，你二位可占到过一丁点便宜？” “鸡蛋啊，总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 越说，易中海脸色越难看。 傻柱虽然听话，但有时犯起来浑劲儿也不听他的。 “可您说的这孩子都十来岁了。。” “这年龄不正好？把他养到成年带到厂里教导，工作名额，到时街道办给你想办法，你想啊，生活和工作他都得靠你，在你眼皮子底下，能飞到哪去？” 易中海稍有些心动，但还是犹豫道：“但这么大孩子可不好管教。” “这孩子听话着呢，我和你说，要不是咱们关系，能轮得到你？这还是我拦了一道，今儿就赶紧过来和你说声了，嫂子，你说到时孩子大了跟着他爸到厂里上班，再给找个听话的媳妇，这不就跟自己孩子一样吗？” 谭小芸被打动了，小声道：“老易。。” 易中海打断道：“可我们刚认了柱子，这让他怎么想啊？” 王霞接话道：“这简单，你就说给他找了个弟弟，往后他们哥俩一起孝顺你多好，老太太那边我去说，要是还不成就算了，明天就找别人。” 谭小芸拉着易中海的手哀求道：“老易，我这辈子盼着有个孩子叫我妈，你就成全我吧。” 易中海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好，不过我们得去看看孩子人怎么样。先说好，要是有啥病或者性格缺陷。。” “这点你放心，我还能坑你不成？那就说好了啊，明天收拾收拾过来我带你们去见孩子，我就不留了，到后院和老太太说声。” “这事儿先别和老太太说，柱子那边我自个儿回头找他说，应该没问题。” 把王主任送走后，谭小芸高兴的在屋里直打转儿。 “老易，你说，咱们要有孩子了，唉呀，忘了问孩子多高，明天给带身衣裳，，不行，我得做点好吃的，明天带去。” 易中海皱着眉头道：“你先别高兴，万一这孩子有问题，，，好了，你别这样啊，明天见完孩子要是合适，咱们再给准备衣服被子啥的成吧。” 谭小芸抹了把眼泪道：“老易，我也知道柱子不错，可，可我还是想有个孩子乖巧的叫我一声妈。” 易中海叹了口气，点上烟，总感觉被人算计了，但又没琢磨明白，有心想找聋老太太问问，但又怕万一明天合适，老太太反对。 而且聋老太太这几天总往隔壁院儿跑的勤，不知道在瞎忙活啥。 对面贾家。 秦淮茹放下窗帘若有所思。 “妈，您说聋老太太和我师傅这些天忙啥呢？” 贾张氏问道：“你刚说看见王副主任上门了？刚走了吧？表情咋样？” “看着好像挺高兴的？” “你师傅最近给傻柱打听对象呢，别不是找着合适的了？” 秦淮茹这时侯还没那么多小心思，主意也还没打到傻柱身上，不过听到傻柱要有对象了，心里还是有些憋闷。 “要说柱子条件找对象还是挺好找的。” 贾张氏看了眼儿媳摇头道：“也没那么好找，现在他们两口子加上老太太，可就指望傻柱给他们养老呢，要找也得他们知根知底放心的，不然呀，以后算盘可就落空喽。” 秦淮茹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好了些，笑道：“难怪我师傅前些天问我秦家庄有没有还没嫁人的呢。” “这事儿你别掺合，到后面弄的里外不是人。” “知道了妈，也没合适他年龄的呀。” 第二天街道办。 老程和常春晓今天状态都不错，恭维着王霞道：“王主任，还得是您出马，他没说啥时候过来？” 老程这么叫并不是王霞升职了，在非正式场合，对于副职一般都会用姓+职务来称呼，要是有人在聚会上称呼x科长，x主任，说明这人是副职，除非这人不是班子内的下属。 一般对正职会直接叫职务，如市长，主任，科长之类的，这是做下属的称呼学问。 王霞摇了下头道：“应该得下班后了，春晓，今儿你得让孩子洗洗换身衣服。“ 转头又对老程说道：“老程，提前跟孩子交代的要去给叮嘱叮嘱。” 等老程带着常春晓风风火火去忙的时候，没过一会儿易中海夫妇就到了街道办。 原来今天易中海为了这事儿专门请了一天假，把耳房收拾的布置了一下，又给傻柱做了些思想工作。 没想到傻柱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真心为老两口高兴，把易中海感动的直说就是以后他们老了有个万一，也是你们哥俩平分家里东西。 傻柱却不高兴了，说他可不是图这个要给老两口养老的，这下易中海两口子更放心了，风风火火的就来到了街道办。 “呦，易师傅，今儿没上班？刚才我们还讨论呢，说你是不是下班后过来。” 易中海今天倒也坦诚，实话实说道：“王主任，没打扰你们工作吧，不怕您笑话，昨晚我们老两口一直没睡着，今天过来就是见见孩子，如果合适，家里房子都给收拾好了。。” 王霞估摸着时间，常春晓那边应该还没收拾好，就有意拖延一会儿。 “这样，咱们先去我办公室里聊，虽然我们支持你们收养孩子，但还是先要走一遍程序，看看够不够资格，小李，你也一块来吧。” （这书全靠低保撑着，我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成绩不好是有心理准备的，不过会坚持写下去，要是您在追书，感谢您的支持。） 第101章易大宝 王霞办公室。 易中海夫妇有些忐忑的坐在一边，想不通到今儿怎么就出岔子了，还要走什么程序。 李延勋看一大妈有些紧张安慰道：“您二位喝杯水，也别多想，我们把孩子托付出去，也要为他们负责，一是看有没有条件扶养孩子，其中包括您二位身体状况经济状况，二是历史清不清白，思想品格过不过关，这三嘛，就是你们收养后，街道办也会定期去回访看望孩子，看他过的好不好之类的。” 易中海这才松了口气，接过水也没喝，笑道：“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你们放心，我们两口子这方面没问题，就是你一大妈身体有些小毛病。” 这时王霞拿到易中海夫妇资料，笑道：“这孩子年龄大，谭小芸同志身体问题我们也会酌情考虑放宽条件嘛，放心吧，程序上应该没啥问题。” 翻着资料抬头问道：“小李，你跟易中海同志住一个院儿，这往后孩子的监管和回访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 “资料你要不要过一眼？” 李延勋摆手道：“您和常春晓同志审核就成，到时程序上没问题监管栏我签字。” 易中海能听明白里面对话，抬头认真的看了一会李延勋。 “你们夫妇对于李延勋同志监管没有异议吧？” 易中海夫妇摇头道：“没异议，都是为了孩子好嘛，我们支持。” 王霞轻笑了声道：“这就好，小李在我们街道办工作一直很出色，是我们主任很看重的人才，你们住一个院儿，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上，可要支持他工作呀。” 易中海还没回话，李延勋有些歪腻，但还是很客气的回道：“王主任，您可甭夸我啦，主要是咱们街道办工作热情高，氛围好呀，我在集体内工作中也提高了自己。” 等易中海夫妇走完程序，见完孩子办了手续后，时间都到了下午。 王主任把一家三口送到门口摸着易大宝脑袋道：“现在户口登记好了，回去了好好给孩子补补，有些缺营养，还有马上开学了，别误了孩子上学。” 这孩子原名叫柳大宝，今儿登记的时候自己主动改的姓。 一大妈拉着孩子手高兴道：“谢谢王主任，多亏了您，回去就给孩子做好吃的，买衣服。” 易中海总感觉这孩子太‘成熟了’，但也没多想，这年头有些孩子因为一些遭遇懂事的早也很常见，点头回道：“您放心，孩子上学的事儿误不了，回头我找人测测他学习进度就给报名。” 易大宝很乖巧的给王主任鞠躬道：“谢谢您。” 王霞不在意的摆摆手，看了眼后面对易中海说道：“也不用‘特意’谢我，同志们也是出了力的。” 接着略带深意的说道：“就像你们院儿小李，就很出色嘛，街道办的学习班能开展起来可离不开他，你们是一个院住的，平时可要多来往。” 易中海明白王主任的两层意思，一是要好处，不然不会提“特意”谢我这话。 另外是让自己替她拉拢李延勋，但想到以前的事儿，易中海心里没底，估计没啥希望。 而且现在有了孩子，还是“两个”，他没了后顾之忧，不想再掺和这种事儿。 因此装傻回道：“王主任，今儿有些晚了，回去还得给孩子添置东西，回头我们一家三口可得好好谢谢你呢。” 王霞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成，早点回去吧，老易，有个事儿和你说下，现在很多院取消联络员了，不过像你们院这种人口多的我们会酌情考虑。” 称呼上的“老易”是告诉易中海，咱们以前的来往别说忘就忘。 “酌情考虑”是敲山震虎，看你表现。 说完也不理这一家三口，扭头回了街道办，她想易中海这种聪明人会听懂自己警告的。 连旁边的谭小芸都察觉出了不对，刚才满面笑容热情的王主任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嘴角动了动想问下老伴儿，易中海叹了口气摆手道：“咱们回家，大宝，让你妈回家做饭，爹带你去量的做衣服好不好？” 易大宝很懂事的摇头道：“爹，不要浪费钱了，我有衣服穿呢。” “听你爹的，他工资高着呢，对了，你带孩子洗个澡吧，咱们家大宝要穿新衣服。” “谢谢娘，我，我以后会好好孝顺您和我爹的。” “啊，好孩子，不哭啊，你一哭娘就心里难受。” 人生中第一次被叫娘，这个可怜的女人激动的眼泪比孩子还多。 ....... 晚上，院里人都知道易中海有儿子了，叫易大宝。 易家母子俩欢声笑语，洗完澡理了发的易大宝，谭小芸怎么看怎么喜欢。 更何况这儿子太懂事了，她做饭，大宝就跟在她后面帮忙烧火打下手，劝了半天都不。 谭小芸心里从来没这么欢喜过，十一岁的易大宝比剧里吃坤的棒梗儿高不了多少瘦瘦黑黑的，来到陌生环境心里也没多少安全感，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谭小芸后面。 “娘，我今晚一个人睡吗？” “对呀，这是我和你爹专门给你收拾出来的呢，以后找人给你再打个书桌柜子。喜不喜欢？” 易大宝有些怯怯道：“娘，我一个人害怕。” 谭小芸乐了，正炒菜呢，腾了一只手摸着儿子脑袋笑道：“那今晚娘陪着我儿子就不害怕了，让你爹一个人睡去。” “娘，你真好。” “哎呦，我的大宝也好。” 和易家的欢声笑语不同，后院聋老太太屋里气氛沉闷。 聋老太太阴沉着个脸看着易中海说道：“中海，你糊涂啊！” 易中海没有回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柱子这孩子多好，你何必多此一举呢？他都十一岁了，记事儿了，万一是个白眼狼。。” “老太太，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柱子也好，但，我欠小芸的太多了，她就是想听孩子叫她一声娘，我不想让她再整天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羡慕，一个人躲在屋里抹眼泪了。” 说着易中海有些激动道：“你知道她今天多高兴吗？自打结婚后，我还从没见过她像今天一样欢喜。” “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看不如狠下心来把他送走吧，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我找人办。” “不行！我说了，大宝以后就是我俩口子的儿子，这些年我也想听有孩子叫我一声爹！我算计这么些年为的是什么？您知道我今天心里是啥滋味儿吗？往后谁再敢拿大宝说事，我让他后悔！” 聋老太太一时怔怔的看着易中海说不出话来。 易中海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重了，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往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差了您的！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您歇着吧！” 第102章小六斤 时间如梭，秋风把街头小巷树上的叶子染成了鲜艳色。 心思细腻的女同志们收集起来回去夹到书里当标本。 四九城秋短冬长，一夜秋雨过后，人们起来都自觉得穿上了厚衣服，手也藏进了袖子里，还没感受秋色，就觉着要入冬了。 其实现在还只是九月，等到天放晴又会再热一阵子。 东来顺。 李延勋和白昭相对而坐，聊了一会儿酒暖的也差不多了。 李延勋倒上举杯道：“白哥，今儿让您破费了。” “甭跟我客气，这酒温一下喝着就是舒坦，咱哥俩慢点喝，今儿没啥急事吧？” 李延勋吃了口涮羊肉摇头道：“别说没事儿了，有事也得放到一边，您没瞧见那会儿您过来我们院叫我，大伙儿多羡慕啊，都眼巴巴的攀您关系呢。” 白昭乐道：“但我没看出来你小子想着攀我这关系？” “也许我是故意特立独行的让您高看一眼呢。” “哈哈，要真这样儿也不错，这也是种能力，不说看在我爸特意吩咐的面上，就咱俩能相处的来这层，往后有事儿别张不开嘴，这人呀，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嘛。” “所以今儿我一定能帮到您什么吧？不然这顿饭我可吃不下去。” 白昭添上酒摇头道：“放心吃你的，找你也是公事帮忙。” “和您开玩笑的，就我现在窝在街道办这样儿，要真有能用的上的，您开口就是。” “既然叫声白哥，就别这么见外，先说事儿，我怕你小子一会儿借着酒劲溜了。” 接着白昭正色道：“两件事儿，第一件，你有没有想着挪个地儿？” “白叔就这么急着还人情？我现在还得在街道办再熬一熬，再多学习学习，现在用您这人情亏大了。” “你小子忒会算计，也不是急着还人情，这段时间我爸妈住回去没少有人跑上门找关系的，说实话，闹的家里都不安宁，俩院子没一个我能看上眼的，也就你小子不错，正好还能借着机会让他们消停消停。” 李延勋敬了一杯酒下肚道：“大伙儿都是门清，这就叫抱大腿，哈哈。” “既然你小子想着厚积薄发，我也不能拔苗助长。” “您别怪我不识抬举就成，第二件事呢？” 白昭看了圈旁边没人后小声道：“你们院的聋老太太，你了解不？我有朋友想了解了解她情况。” 李延勋放下筷子琢磨了一下才回道：“所以这件事是公事喽？” “嗯，知道多少说多少，说错也没关系。” 既然人家说了是公事，就不能打听白昭为啥盯上聋老太太的原因：“我是后面住进这院子的，平常倒是和大伙相处的挺不错。” 白昭瞪了一眼皱着眉头道：“好好说，你应该能猜到我问的是什么，少卖关子，年纪轻轻的学啥不好，忒不痛快。” “咳，据我观察，院里人好像都挺怕她的，包括住后院的刘海中，许大茂这些，有传言说她是烈属，给我军送过鞋子，唔，这点儿应该是从我们一大爷嘴里传出来的，毕竟利益共同体嘛。” “哦？这点仔细说说。” “一个无亲无故的老太太，能让我们院的一大爷心甘情愿的为她养老，可见是有本事的，易中海这人，可不是谁都能让他心服口服的。” 白昭敲着桌子问道：“说些我不知道的。” “听说她和我们王副主任关系挺好，另外跟轧钢厂厂长好像也有些来往。” “烈属这事儿她自己亲口说过没？” “别人说她是默认的，但我在街道办没查到我们院儿还有烈属。” 白昭吃了口菜又问道：“生活上呢？” “养尊处优的一个人吧，挺精致的，另外她五保户不知道是怎么办下来的，听院里有人说过一嘴，她每月会把粮票找人卖出去。” 李延勋说到这儿有些纳闷道：“按理儿说，她情况您比我更清楚才对吧？” 白昭摇头道：“我们家进城时间晚，开始的时候年龄小，又是隔着院儿，到后面我参了军到工作，更不了解了。” 接着仿佛无意的问道：“唉，你小子心细，就没琢磨琢磨？” “您是听说了什么吧？给您看样东西。” 白昭奇怪的看着李延勋从衣服里掏出个文件袋，接过来打开扫了两眼道：“你知道我要找你？功课做前面去了？” “巧合，就算没今儿咱们见面这事，最多过完年，我就会递上去。” “按理儿说，她们也没拿你怎么样，心眼儿挺小啊你。” 李延勋摇头正色道：“我不允许家里有老鼠，也不允许有人玷污那些人的荣耀。” 白昭也没再开玩笑：“这事交给我吧，你别打草惊蛇，对了，王老太太还好吧？” 提到老太太，李延勋脸上挂起柔和的笑意道：“好着呢，今儿您知道人家溜弯去哪儿了？嘿，跑到珠市口我姐家去了。” “老人家多活动活动对身体也好。” “我姐生了个大胖小子，跑去稀罕去了，还埋怨我追人家女同志没进度呢。” 白昭乐道：“你小子行不行啊，要不要哥哥教你几招？” 李延勋轻蔑道：“哼，老司机追女同志，还用教？” 白昭不明白追女同志和开车有啥关系，而且你小子会开车吗？ 或许是看出白昭的疑惑，李延勋神秘一笑道：“你知道男孩长大为什么都是逗逼，而女孩长大却是捣蛋鬼吗？” “你明白想开了，和想通了是什么意思吗？” “你知道攻速鞋又是什么鞋吗？” “你知道18有时候并不是指年龄吗？” 看着一脸懵逼的白昭，李延勋心里想道：不，你都不知道，也只有阅读理解满分的读者老爷才能解释清楚。 ..... 被李延勋提到的大胖小子，是秋老虎过去没有多久出生的，大名伍卫国。 小家伙生下来六斤重，所以小名就叫六斤，小六斤生下来倒是没少折腾人，姐姐虽然晚上睡不好，但也乐在其中。 常常逗小宝贝疙瘩，现在连姐夫常常加班回去晚也不在意了。 “奶奶，您今儿就甭过去了，您说我妈也是，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过来呢，路上多不安全。” 王老太太不在意道：“这有什么，我又不是腿着过来的，我在外面找了个电话让小古送我过来的。瞧小六斤，胖嘟嘟的多乖呀。” 接着又生气道：“这虎子也真是，追个女同志半年了也没定下。” 李艳玲安慰道：“您别生气，小年轻多增加增加感情，虎子您还不知道吗，他心里有谱着呢。” “这倒也是，哎，你爷爷奶奶好好的又回老家去了，田老哥最近也没过来，我只好上你这转转了。” “还是您好，虎子到现在只过来一回，哼，有了媳妇忘了姐。” 要是李延勋在一定喊冤，小六斤见了舅舅认生大哭就算了，还滋了一脸童子尿，这谁顶的住。 王老太太同仇敌忾道：“哼，还不是他媳妇儿呢。” 第103章易中海的每日一夸 傍晚。 四合院放学回来的孩子们在院里嬉戏打闹。 易大宝站在门口，羡慕的看着院里孩子们老鹰捉小鸡。 一大妈瞧见儿子羡慕，摸了摸儿子脑袋道：“想去玩吗？” 易大宝摇摇小脑袋道：“妈，我爸怎么还没回来？我们去外面等他好不好？” 谭小芸听的眉开眼笑，夸道：“我们家大宝真孝顺，走，咱娘俩外面出去转的等你爸去，估计是又等你柱子哥下班一起回来呢。” 是的，傻柱恢复了，现在有易中海管着，倒是不像以前那么不着调儿。 母子俩一路打着招呼到了院门口，就看到傻柱用手比划着跟易中海说着什么。 易中海含笑点点头，看到母子俩在院门口，脚步加快了些。 傻柱人还没到，声先到了：“嘿，一大爷，我说啥来着，让您别等我吧，您瞧，大宝又跑外面等你来了。” 易中海嘴角比ak还难压，走到母子俩面前把手里东西一递道：“大宝，怎么又跑出来啦，瞧，爸给你带的什么。” 易大宝惊喜道：“铁环？” 一大妈摸着儿子后脑勺说道：“大宝非得等你们回来了才肯吃饭呢。” 傻柱乐道：“大宝可真厉害，你咋知道你哥我今儿要带好菜呀？” “柱子哥好，等你们回来咱们一家人吃饭才香呢。” 这话说的傻柱和易中海都高兴的哈哈大笑，一大妈替儿子接过铁环问道：“中海，你这是在厂里做的？” “嗯，我是用废料焊接打磨的，而且交了钱的。” 傻柱把饭盒给一大妈拿过铁环自己先玩了一圈，虽然看着有些滑稽，但技术还真不错。 “大宝，会玩不？不会了吃过饭哥教你。” “柱子哥，吃过饭您教我玩。” 回到家里，一家四口四个姓的人聚在一起，倒也是其乐融融。 看着傻柱带着儿子出去玩，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满意的喝了口茶朝正洗碗的一大妈笑道：“这有了儿子就是不一样，以前从来没想过日子能过的这么让人期盼，不过以后你和大宝饿了就先吃，孩子正长身体呢，别饿坏了。” “可不是么，我这一天忙里忙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累，嗐，我劝了半天，非得等你回来了一起吃饭。” 易中海端着茶缸打算找阎埠贵和刘海中去下棋，每日一夸不能忘了。 临出门感叹道：“这有了大宝，我每天都盼着早点儿回来看到他，对了，你明天了扯些布，天冷了，要给孩子早点准备衣服，多做几身，别省。” 一大妈本来今儿也打算说这事，高兴道：“得嘞，想一块去了，哈哈。” 正下棋的阎埠贵两人看到易中海过来，有些无奈的对视一眼。 不用猜，又没躲过去这老东西来夸大宝了，以前易中海嘴里挂的全是什么孝顺老人之类的，现在变了，三句不离他们家易大宝。 “哟，你俩下着呢？吃过了没？” 刘海中敲着棋子抬头问道：“老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这是才吃饭？” “是啊，你咋知道大宝这孩子非得等我回来才肯吃饭的？这孩子，孝顺着呢，说是一家人吃饭才香呢。” 阎埠贵笑出了声，朝刘海中打趣道：“老刘，怎么说，我没猜错吧？” 刘海中无奈的摇摇头道：“老易，恭喜你，大宝这孩子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不像我们家光天，一周能回来一趟都算好了。” 刘光天自从拜了师之后，在师父家呆的时间比在自己家还多。 不过有时会拿着打零工攒的钱回来一趟给父母买些东西，刘海中心里倒也看开了，虽然嘴里埋怨儿子回来少，但院里谁不知道刘光天每次回来都要给老俩口买菜买烟酒的。 阎埠贵都羡慕着呢，他们家老大老二也是一样打零工的，从没孝顺过他老两口子一回。 易中海看到刘海中和自己一样也夸起了儿子，捧场道：“老刘，你们家光天也不错，现在拜了师好好沉下心来学，而且这孩子变化大，现在也孝顺，这烟都是光天给你买的吧。” 刘海中故作不在意的拿起烟，嘴角翘了起来道：“是，瞎浪费钱，来，一人抽一根。” 阎埠贵接过烟点上后心里不是滋味，你老刘嫌弃，还每天回来了故意拿着烟满院子转，生怕人看不到。 “老阎，你们家老大最近咋样？这教育孩子啊，你真得跟我和老易学学。” 阎埠贵叹了口气，摇头道：“已经管不了喽，你们哥俩家里都不缺什么，不像我，什么开销都得算着来，一不小心花冒了下月就得饿肚子，这时间一长孩子们对我也就有意见了。” 易中海劝道：“老阎，我多嘴说一句，可别把孩子算计的心伤了，咱们辛苦一辈子图个啥，还不是图孩子有出息，孝顺，一家人其乐融融？” “我呀，也不怕你俩笑话，以前没孩子，生活上虽然过的去，但心里从来没这么舒坦过，现在有了大宝，我感觉每天上班心里都有劲儿。” 以前他没儿子，从来不在这哥俩面前说父慈子孝这类的话儿。 阎埠贵心里憋闷，连你老易现在都支棱起来了，以前院里提到孩子，谁不羡慕我和老刘，一人仨儿子，开会往身边一站院里人都要客气客气。 正打算说什么，就看到易大宝浑身是土的跑了回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儿。 易中海心里一突，连忙跑到儿子身边问道：“大宝，这是咋了，不是和你柱子哥出去滚铁环了吗？” 易大宝哇一声哭了出来抽噎道：“呜~爸，柱子哥和人打起来了，您快去劝劝。” 易中海知道傻柱脾气，不敢耽误，叫上老刘和老阎就风风火火的跑出院子。 到了胡同里就看到傻柱脚踩着一个人骂骂咧咧的，旁边还倒着一辆自行车。 “孙贼，服不服？和你柱爷炸剌，你有这个能力吗？” 地上躺的人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劲儿哎呦的喊着疼。 “柱子，住手！” 刘海中插话道：“不对，是住脚！” 第104章下阶段工作 “老刘，先甭嚼字眼儿，把人拉开，别出事了。” 傻柱看到易中海来了，也就松开了脚，跑到大宝身边关心道：“大宝，没事吧，疼不疼？” “不疼，柱子哥，我不要你打架。” 原来傻柱教会易大宝拐铁环后就乐呵呵的站在路边看起了来往的美女，一个没注意过来一辆自行车就把易大宝给撞了，本来是双方都有错儿，但这人嘴里骂易大宝找死都不找个好地儿。 傻柱一下子就怒了，飞起来就是一脚，揪起对方衣服啪啪就是几拳。 把易大宝吓坏了，赶紧跑回院里找人。 易中海先是仔细察看了儿子身上没事后眯起了眼睛。 “这位同志，路上有小孩，你骑自行车慢着点儿，还好我儿子结实，要是别的小孩，你甭说今儿能不能走出这地方，后面工作都得给你搅黄喽！” 阎埠贵也接话道：“对呀，你怎么说也是个大人，把人撞了道个歉的事儿，怎么还能骂人呢？” 地上这位同志起身揉着身上的疼痛处，嘶了一口气，有心计较，但看到对方人多，只能认怂。 “是我的错，但这同志也不能上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打一顿吧，啊？这是什么行为？” “嘿，怎么着，你小子还不服是吧，再练练？我就瞧不起你这种软骨头，只能欺负欺负小孩。” 易中海打断道：“行了，我儿子被撞了，你得给我看一眼你的工作证，回头要是我儿子有事，我可会找你的。” “我还被打了呢？” “谁让你撞完人还骂人？咱们要不要经公？” 这人怕影响不好，认怂道：“成，今儿算我倒霉！” 说完推着自行车，别扭的骑上车子就走了。 傻柱在后面喊道：“孙贼，跑什么啊？工作证还没给我看呢？” 这时侯的工作证就相当于身份证了，要是夜里抓到没工作的，也没介绍信之类的，还在外面瞎晃悠的，得，只能让你们街道办过来签字领人。 签的是以后这人由街道办教育监管，还有这人是辖区住户的证明之类的。 易大宝拉着傻柱胳膊道：“柱子哥，我没事，您下回可不能再打架了，疼不疼呀？” 傻柱乐道：“疼？你得问那孙贼疼不疼，就他这样儿的，再来三个也不是我对手。” 易中海看着兄弟俩相互维护，心里高兴，但还是对傻柱劝道：“柱子，以后遇到事儿先别急着动手，本来是咱们有理的事儿，别闹到最后反而是对方有理，大宝，回家吧，回去让你妈给你换身衣服，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 傻柱也挺喜欢易大宝的，机灵，知道回去叫人，还很关心自己。 乐呵呵的帮易大宝捡起铁环拉着手回院儿了。 他妹子何雨水跟杏儿桃花几人熟了之后，就是周末也往人家那边跑的不回家。 只能说这兄妹俩都有自己光明的未来。。 翌日，街道办，马主任办公室。 “小李，最近因为娄晓娥赞助，施工队已经在开展辖区危房改造了，你要不要负责把这事儿盯着点？” 这是攒功劳的好事，马主任没忘了自己看好的年轻人。 “算啦，最近我打算和居位会说声，把咱们辖区走一遍。” “哦？怎么有这想法？” 李延勋惭愧道：“在咱们街道办工作这么久了，当初说的是为群众服务，但到现在连咱们辖区实际情况都不了解，也没深入到人民当中去，所以我打算到年底，一户一户的走访一遍，了解了解情况。” 马主任散了根烟说道：“这可是很辛苦的，咱们交道口常住户都有好几万人呢。” “嗯，我知道，但把基础做扎实了工作起来心里踏实有底儿，而且这也是一个深入了解群众情况的机会，光看资料上有些人困难，只是个数据，他们收入和开支是什么水平，劳动力如何，然后分别归类，以后咱们再想办法按轻重缓急解决这些问题，而且也不用全部走访，居位那边应该对这些情况很了解，我想并不是多辛苦。” 这种事情，方法其实和后世的脱贫攻坚战差不多，数据汇总后分组下去帮扶，授人以渔。 但在现在来说还是有点儿门道的，马主任应该会支持。 马主任站起来一拍手道：“好，既然你有这份吃苦的准备，我支持你！我给你开个证明，要不要再给你加个人方便工作？” 李延勋摇头道：“暂时我一个人就可以，回头需要您支持会及时汇报的，而且您看我自从学习班之后，一直这么闲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哈哈，你小子，我没看错你。这样，以后你也不用每天过来街道办了，把这事办好，回头资料带回来存档汇总。” “嗯，所以您得给我批些材料，笔和纸之类的。” 马主任重新坐下敲着桌子思考了下道：“不光这个，另外轧钢厂刚送来一批物资，我省点儿出来，你要是遇到特别困难的，领一些当慰问品，这样工作也好开展。” “谢谢您，也就我李延勋有福气，能有您这么好的领导。” 马主任笑骂道：“会说就多说点，唔，我爱听！” 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专用纸写了起来，写完放下笔突然说道：“有空了给供销社的老徐捎个信儿，他问的事情有眉目了。” 供销社徐主任后面请李延勋吃饭，想把自己院子的房子兑出来，补些钱，换成旁边倒塌的空地，重新盖一个小院。 他俩儿子都到结婚年龄了，房子一直没着落有些着急。 “主任，这事儿咱们还是按程序走。” 意思是您别看我和对方吃了个饭，我嫂子又是他下属，但不能因为这事儿影响您前途。 “你小子，吃了人家饭，转头就不领情啦？这事儿是好事，他要的那片地不大，就是重修代价也大，开会讨论通过了，回头你让他把手续过来赶紧办了，贴个公告到他们院儿。” 这年头，你突然建一院子，是要审查资产来源的，也要合理合规，特别你还是领导的时侯，不公告出去，人们心底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第105章许富贵‘探望\’聋老太太 略过金秋十月。 李延勋挎包里装着厚厚的资料本，回到街道办。 把资料交给马主任存档锁好后回到办公室里倒了杯水刚坐下。 老程看着李延勋鞋子上突出来的大拇趾（脚上的是这么说吧）摇头道：“第几双鞋了？郭大姐那儿有针线，找块布给你缝缝。” 老程是知道这小子最近忙什么的，心里有些佩服，也想过参一脚进去，想想自己老胳膊老腿儿的还是算了。 按这小子的做事风格，肯定还有后续，大伙儿都会“有的忙”呢。 李延勋看了下鞋子笑道：“您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嘿，鞋底儿都透啦，还是甭折腾了，回去换一双。” 常春晓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没听到李延勋最近忙什么事儿。 放下笔走过来问道：“李延勋同志，你最近忙什么工作呢？” 厉彩英笑呵呵的接话道：“这小子说是要把辖区里的居民一户一户的走访一遍呢，这都是第三双鞋了吧，唉，要不要姐帮帮你？” “也没这么夸张，有些条件好的大概了解一下就成，您也帮不上我，不跑一遍心里没底儿。” 常春晓顿时对李延勋佩服了起来，也转变了对他的看法，而且对于这种扎实工作的风格她很喜欢。 两眼放光道：“咳，那个李哥，你看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这工作量很大，你也看到了，关键它废鞋子呀~而且，基本用不上自行车，走路还得赶时间，你能跟得上不？” 常春晓傲骄道：“小看人了不是，别瞧不起女同志。” “成，算我说错话了，这事儿你得跟主任汇报一下，忙起来就不能按时过来街道办，你负责的工作怎么办？” 常春晓最近接过了妇联的工作，所以不一定能走的开。 “正好让厉姐代劳呗，厉姐，您不会不帮忙吧。” 厉彩英比划着两根手指道：“哎呀，听说这天冷了吃涮羊肉特美，我可怜的肚子呀~” “一顿。” “成交。” 老程咳了一声道：“咳，小常呀，我也挺念叨涮羊肉的。” 常春晓一挥手道：“成，到时都去，小李，说定了啊，我去和主任汇报去。”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去主任办公室了，王霞最近被马主任打发到“公方经理乱指挥被举报”这事儿上去了，最近也没在街道办。 李延勋本打算喝口水就出发的，只好等一会了。 找老程借了今天的报纸，看着上面的新闻，思绪又飞到了西南方向。 直到常春晓过来叫他都没注意。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 “哦，没事，主任同意了？” 常春晓很高兴的点头道：“同意啦，咱们是不是现在出发？” 李延勋起身把东西收拾的装到挎包里，包括小搪瓷缸也没落下。 看着常春晓两手空空问道：“把你吃饭的家伙什带上啊！” “啊？咱们怎么能在群众家吃饭？” 老程被这憨样子逗乐了，拿着笔和纸笑道：“虎子是让你带上笔和纸，这不就是咱们吃饭的家伙么。” 常春晓不好意思的回到办公桌取东西，还小声嘀咕道：“是他没说明白，故意卖关子~” “把你水杯也带着吧，渴了找人倒一杯，收拾好了就走吧，先说好，我走的比较快，跟不上就怪我啊。” 常春晓赶忙追上去说道：“别小看人。” 这丫头也是个大长腿，走路风风火火的倒也不慢。 “你是不是有亲人在西南边？” 李延勋意外的看了眼对方道：“你咋知道的？” 常春晓眼珠子一转道：“我不光知道，还能猜到是谁，就是上回来街道办找你的人对不对？” “嗯。” “别担心，咱们连那么大的纸老虎都打跑了。” “头一次发现，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李延勋同志，以后不许小瞧人，再说了，我来街道办这么久，你也没主动了解过我呀。” ....... “老太太，您说的我都应下了，往后咱们两清！” 聋老太太看着许富贵，心想哪有这种好事，两清了我还怎么拿捏你。 “成，柱子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儿，大茂家的好像对我有意见，平时回来也不来看看我老太婆。” 许富贵知道她说的是娄小娥，以前娄小娥回来都会带些好吃的看望一下聋老太太。 “小娥忙着给街道办帮忙呢，而且您嘴馋了找傻柱去，甭打我们家主意，惹急了您试试傻柱还能不能在轧钢厂干下去。” “是吗？我不信，对了，你认不认识个叫白小小的啊，听说是什么下八将里的，这人年纪大了，就是记不住事儿。” 许富贵一脸淡定道：“认识呀，可惜傻柱跟雨水不认识，面都没见上，我在想啥时侯有空了和他说说呢。” 看着聋老太太变了脸色笑道：“现在雨水可不是以前的小丫头喽，听说之前在咱们前院住的王老太太护着呢，您还真别说，上回我给一领导去放电影，还在一个大院里见着王老太太了。” 聋老太太阴沉着脸道：“无非是沾着男人儿子的光罢了，我倒要看看能光彩到什么时候去。” “那也比有人儿子跟着白旗跑强啊，听说当初土改的时候就给您留了这个院子，其他都卷跑了？” 聋老太太死死盯着许富贵道：“你从哪听来的？” 许富贵被盯的很不自在，内心里打鼓，强撑着说道：“您虽然窝在后院里不出门，但这么大的四九城，总还有些能认出来您的呢。” “你最好把这事烂在心里，有些人只是走了，不是死了。” “我懂，您路子广，但您图啥，不就图个晚年过点好日子么，虽然不能像以前顿顿吃肉山珍海味，但生活比起院里人也不差吧？所以别做两败俱伤的傻事儿，再说了，就算傻柱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人是易中海带回来介绍的，我最多只是露了点风声给他。”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道：“你能明白就好，我就靠着柱子给我做点好吃的，谁要是连我这点愿望都折腾没了，我这把老骨头也活够了，后果是他不想看到的。” “嗯，您能这么想就好，说来说去也不是我主动惹事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歇着，我走啦，东西给您放桌上了。” 第106章郑晚秋 四季轮转，眨眼便入了冬。 瑞雪兆丰年，或许是一年的雨水都集中在了这个季节，四九城冷不丁的下了好几天的雪，人们匆忙的套上了棉衣。 雪过天晴，旭日东升，霞光穿过古青色街巷洒在披盖着白色的大地上，回射天际。 深蓝色的天空俯瞰下来，一片火红，犹如这个激情而伟大的火红时代。 李延勋穿着棉鞋，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作响。 旁边常春晓像个醉汉似的东摇西摆，李延勋正要提醒小心的时候，突然她就尖叫一声摔了个屁股蹲。 李延勋忍住没有笑，这已经是对方今天第六次摔倒了。 常春晓这回没有像前几次一样手脚并用的再爬起来，坐在起上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鼻子冻的红紫，加上身上臃肿的棉衣一点看不出原来的俊俏样儿，倒像是进了城的村里姑娘。 常春晓有些想不通，明明两个人走的是同一条路，她还是踩着对方留下的脚印走的，但还是摔了好几次。 但她不会给对方取笑自己机会的，努力的爬起来，又差点摔一跤。 “等等，这回我走前面。” “额，应该是你这鞋底儿太滑了，我这是布棉鞋，我妹子给我亲手做的呢，一点都不滑。” “我不管，这次我走前面。” 李延勋无奈的点头道：“成，不过前面那片儿路都扫开了，难走的就这一段，你注意着点。” 秋去冬来，两人每天不间断的走访辖区群众，常春晓是个要强的，好几回晚上回去胳膊腿儿酸疼的都睡不着觉，但第二天还是坚持跟着。 除了摸底工作外，两人有时还要花时间帮一些孤寡收拾屋子，提水，摇煤球，帮忙领冬贮菜。。。 看着李延勋后面慢悠悠的，走到扫过雪的路面上的常春晓催道：“快点儿，下这么大雪，咱们今儿光要去扫雪的都有十几户呢。” 李延勋知道她心思，无非是想自己走快了摔一跤。 有心想滑一段儿雪给对方表演表演，但看着新棉鞋还是算了，这可是桃花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本来都舍不得穿出来呢。 终于小心翼翼的走到路面上，李延勋甩着腿把鞋上的雪跺了跺。 常春晓这下得意了，踢着自己的皮棉鞋道：“看我的，一点都不怕湿，不过鞋子做的挺不错，就是之前来过咱们街道办哪个叫雨水的给你做的?” “不是，是另一个妹子，庄桃花。” 常春晓哼了一声，不过又笑道：“记得，上回来给你送过吃的，骑自行车摔了好几回，印象深着呢，哎，话说到这儿，我问下啊，我记得厉姐说过你是有对象的，我还一直没见过，是不是没谈成？” “有机会了介绍你们认识，她在供销社工作的。” “哦。。” 李延勋看对方半天不说话了，也没冒昧的问对方对象的事儿。 “李干事，你们早啊。” “巩大妈您也早，您这是铲雪去啊？” 巩大妈笑呵呵的看着两人道：“对，前面有一段路一直没人清理，现在雪停了，过去收拾收拾，光靠清洁队的指不定要等到啥时候去呢。” 常春晓解释道：“我们街道办今儿组织扫雪行动啦，巩大妈，您院里的季老爷子在家吗？我们顺路给他把房顶雪清一下。” “在呢，昨天院里人给扫过一回，没成想昨晚又下了一宿，你们都是好孩子，一会儿别急着走，到家里喝口水。” “不用啦，今儿有些赶时间，我们先过去了啊巩大妈。” 巩大妈看着两人走后，叹道：“倒是一对金童玉女，这么些天一直给街坊们忙活，也不知道老张找人联系写感谢信的事儿咋样了。” 李延勋两人走到季老爷子院里，老爷子这会儿正忙着用竹竿绑扫帚呢。 “老爷子早，您绑这干嘛？” 季老爷子看到是李延勋两人，起身热情的邀请进屋暖和。 “我打算把自己能够着的雪扫一扫呢。” “哈哈，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呢，老爷子，您有梯子吗，我们过来就是帮您扫屋顶雪的。” “院里有呢，我去拿，这，这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上回你们帮我补修屋顶，这次的雪说不准屋里都得漏。” 院里一些大妈们听到声儿也凑了上来，又是倒水又是拿吃的，热情的很。 “大冷天的你们跑这一趟干啥，中午了院里有年轻人回来，到时就一块给扫啦。” 有个大妈眼尖，常春晓取搪瓷缸的时候带出来一张工作行程表，上面记录着今天要去帮忙的十几户孤寡老人地址。 拿起来念叨着给周围几个大妈读完，用袖子抹了下眼睛道：“难怪大伙儿都念着你们好呢，大妈看着都心疼。” “可不是么，我听胡同东头的麻六说，他们俩差点都要把交道口这片跑遍了。” 拿着梯子回来的季老爷子接话道：“所以说，谁真心为咱们老百姓咱们心里是有数儿的，这样的同志们难道我们不维护吗？” 李延勋接过梯子和扫帚笑道：“看您说的，我们的工作本质就是为咱们老百姓服务嘛，咱们都把劲儿往一处使，总有一天会强大起来，日子迟早会过好的。” “可不是么，虽说这两年困难了些，但总能挺过去的。” 常春晓默契的帮忙扶着梯子道：“老爷子，您再找个板车，雪扫下来了给您一块儿装的清理出去。” “扫下来就成，剩下的正好留着我活动活动身子骨，李干事，慢点儿，上面滑，雪冻住没？” 雪要是冻住了就得铲，只靠扫帚是扫不下来的。 “好嘞，雪松着呢，檐下的注意躲着点儿啊，我开始扫啦。” ....... 郑晚秋是在报社工作的，昨天听说朋友摔了一跤，特意中午请了个假过来交道口探望。 路过一个胡同的时候有几个大爷聚在一起闲聊，夸街道办同志们工作做的好之类的。 她也听了一嘴也没太放在心上，心底只是感叹同志们工作扎实，自己也应该学习这种精神。 可过了好几个胡同，又听到了有人在说。 “老张，让你找人写感谢信呢，怎么几天了都没影儿？” “嗐，菊儿胡同的康大姐说她要联络其他胡同的写好一起去呢，而且她这几天正帮忙绣什么锦旗呢，有些费时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这不，人群里就有一个唱反调的道：“用得着闹这么大动静么，不就是上门帮着做了些家务，问了些情况，捎了些东西么。。。” 说到最后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小声很多。 “皮赖子，你都七十来岁的人了，还是这么没长进，你心就是石头做的也该被李干事他们俩同志捂热了吧。” 皮赖子自觉的丢了脸，没敢再吭声。 就比如扶贫时，有些人拿到了补贴反而更懒了一个道理，有些人心不自强，很难扶起来。 郑晚秋停下了脚步，又听到李干事，没听错的话是街道办的？ 天生对新闻一类的事情就敏感，因此她打算花点时间打听打听。 第107章小红 “大爷您好，劳驾问下你们刚提到的李干事是怎么回事？” 老张先是谨慎的问道：“这位女同志，你是做什么的？打听这个干啥？” 郑晚秋摸了下棉衣兜，好在她有个好习惯，出门习惯带着工作证，拿出来递给张大爷道：“我是报社工作的，这是我工作证。” 张大爷接过来装模做样的看了半天，又拿给身后的一个老爷子道：“陈老哥，您帮忙看一眼，我不识字，不过看这戳儿好像是真的。” 郑晚秋心里直翻白眼，您不识字还看了半天，什么叫好像是真的，就是真的好吧。 得到陈老爷子确定答案后，误会解除，张大爷明显热情了不少。 “郑同志，不好意思，刚才误会您了。” “没事儿大爷，您贵姓啊。” “我姓张，叫我张大爷就成。”听说姓张的人没有什么免贵姓张一说，看来是真的。 “张大爷您好，刚才你们说的感谢信事儿是？” 张大爷几人正好闲着没事儿，就热情的把李延勋和常春晓这近两月的工作大概讲了一遍。 末了张大爷还补充道：“你要是找他们，今儿可不成，刚那会可是瞧着了，今儿他们安排的工作多着呢，要给十几户去扫屋顶的雪呢。” 郑晚秋告别张大爷几人之后，先是找到居位会打听消息。 这边居位会主任是浦大妈，这位浦大妈可了不起，跟随队伍长征过来的，是响应支持地方号召主动到交道口参加义务工作，以前在步委工作的。 也是前面53章提到过和老太太一起组建居位会的那位。 王霞为啥对老太太有意见，也是因为这事儿，当初她没打听到浦大妈的底细，起过冲突，后面差点连工作都丢了，也就清大妈大度，没跟她计较。 别看人家只是义务工作，但是有啥意见可是能上达天听的，舍弃在步委的工作主动响应号召到基层，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一位革命前辈。 浦大妈听到郑晚秋来意后，倒上水爽朗的笑道：“你说虎子呀，哈哈，这你就问对人喽，嗐，不好意思，我叫这娃儿小名叫习惯了。” 郑晚秋听着带着川音的话很亲贴，她母亲娘家就是西康那边的。 “浦主任，那就劳烦您和我说说情况，您也是川省的？我妈也是呢。” “是吗？那可真是巧啦，我是巴中那边的，对了，你打听勋娃儿干啥子？” 郑晚秋把工作证拿给浦主任道：“我是报社的，今儿路过这边听到好些个群众赞扬他，我就想了解了解情况。” “是这么回事啊，我还以为是勋娃儿谈对象了娘家人来打听消息呢，正好你要问的我都知道，这勋娃儿是个踏实肯干的小伙子，在街道办工作，他打算花几月时间把交道口这一片住户情况摸个底儿。” 郑晚秋好奇道：“哦？咱们居位会应该有相关的资料吧？” “有，但勋娃儿想自己跑一遍，心里有底，主要是把低收入人群情况按轻重缓急做个详细的汇总，他和我说呀，跟他们主任汇报过，明年的工作重点就是要想办法解决这些困难家庭收入问题，他们马主任很支持呢。” “哦，他是真实的挨家挨户走访过吗？这工作量可不小？” “我了解你们新闻同志的对事实的追求，但他的确不是做表面功夫，得从九月说起了吧，一直到现在还没跑完呢，我给你拿样东西你就知道了。” 说着浦主任走到后面柜子，很仔细的拿出一双报纸包裹的布鞋。 递给郑晚秋后感叹道：“这是我专门找他要的，这样的鞋他穿坏了好几双，说实话，这种工作的劲头，连我这种老同志都大受鼓舞，这不，找他要了好几回总算要到了，我要把这双鞋保存好，以后给孩子们当榜样。谁说基层没有好同志，谁说我们的青年干部没老一辈的吃苦耐劳？” 说到这儿，浦主任语气高昂道：“有些人，总想躺在功劳簿上对年轻同志指指点点，可你不给年轻同志们他们做榜样，不给他们机会，他们怎么提高自己？” 郑晚秋用手仔细抚摸着能露出脚趾头的鞋面，还有脚跟上见了洞的鞋底，就像能感受到主人公穿着它在风雨中前行的样子。 “浦主任，我为刚才的话道歉，我想收集下李延勋同志的事迹，把他刊登出来，您好像和他很熟悉，能多和我说说吗？” 浦主任摇头道：“郑同志，收集可以，但我请求你别报道行吗？” “为什么？” “勋娃儿可以说是我的一个小辈，他家赡养的王老太太和我曾经是一起工作过的同志，勋娃儿叫她奶奶，他做的是好事，可是比起王进喜，时传祥这样的同志还差很远，更不用提那些还没被表彰过却默默奉献的同志们了。” 看着郑晚秋还是皱着眉头接着说道：“我希望不要对他拔苗助长，踏踏实实的像这些前辈们奉献自己，提高自己，这是一个长辈对他的期望。” “可是如果报道出去，也会给同志们起到鼓舞和学习的作用呀。” “这样吧，你问问勋娃儿自己意见，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就没意见。” 李延勋不知道有个报社的女同志在打听自己消息。 天都黑了，他手里的活总算是要忙完了。 这是今天工作行程上的最后一家，常春晓帮着老太太洗完衣裳，李延勋把屋里家具坏掉的找工作具重新钉了下，屋内也给重新打扫了。 “小红，多下点儿玉米糊糊。” 老太太只有一个孙女，正上小学，人就比炉子高一点，但是做起饭来很熟练。 手脚麻利的重新生上火，正打算做饭。 “老太太，可别浪费，我俩马上就得回去呢，春晓同志离的有些远，太晚了路不好走。” 老太太拉着李延勋手感谢道：“要我说什么好呢，我这心呀暖烘烘的，就是辛苦你们两个了，忙活半天这么晚了还没吃上饭。” “您又见外了，对了，这是我和常春晓同志送给小红的，可能稍微有点儿大，裤子得长半截，您回头给用针线把裤腿攒一截儿就能穿。” 小红看到棉鞋和棉裤眼里很是欣喜和渴望，又怯怯的看着奶奶没敢收。 “唉，红丫头，收下吧，要记着哥哥姐姐对你的好，以后要报答啊！” 老太太是有儿子的，儿子赌博败家还进了炮局子，儿媳带着小孙子跑了，就剩了个孙女跟她相依为命。 “谢谢哥哥，谢谢姐姐，我一定用功读书，将来像你们一样帮助更多的人。” 可能这就是薪火相传吧，李延勋跟常春晓相视一笑，感觉自己的工作没白忙活，是值得的。 第108章棒棒油 回到家里的李延勋顾不得吃饭就被两个小豆丁缠上了。 狗蛋儿今天一看就没少在炉子边玩，脸蛋上全是煤灰，加上冻的粗糙，小脸蛋摸起来一点都没有小孩子们的嫩滑。 不过男孩子嘛，这样子才皮实。 妞妞就讲究多了，小花棉袄，帽子，小围巾，虎头棉鞋一样不缺，把自己包裹的跟个小企鹅似的。 小手一点没冻着过，还是那样白白嫩嫩的。 大嫂看到是李延勋回来了，白了眼伸手要他三叔抱抱的儿子道：“教你识字呢，又跑了，虎子，给我朝他屁股上打两巴掌。” 狗蛋儿赶紧用手挡着自己小屁股，冬天裤子难脱，他还是穿的开裆裤，小屁股蛋儿可不能遭殃。 “玲玲，去给虎子热饭，虎子，进屋来，我有话和你说。” 李延勋抄起侄子侄女一手抱起一个道：“来了。” 老太太屋里很暖和，这会儿奶奶和老太太都在炕上，爷爷在隔壁屋听收音机。 “太奶奶~” “哎呦，我的妞妞啊，快来被窝，可不敢和你哥哥学的疯跑，瞧他脸上冻的。” 王老太太看着孙子回家来就换了鞋道：“就把桃花给你做的那双穿着呗，这双你现在穿着咯脚还不暖和。” “没事儿，是小了点，但能提上鞋跟，不冷，桃花那双等过年再穿。奶奶，您刚说有事儿和我说？” “嗯，今儿来消息了，仁杰转到后方医院了，问题不大，说不准赶过年能回来呢。” 李延勋惊喜道：“这就好，杏儿问好几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 奶奶逗弄着妞妞接话道：“杏儿有身子了，我们俩打算明天过去小石桥住一段时间。” “成，我让六子给那边支个炉子，正好入冬的时候多备了两个，明儿我找个板车送你俩吧，现在路还滑呢。” 王老太太笑道：“不用，六子找他朋友借了辆驴车，明天过来，你这段时间忙，就别操心家里事了，今儿下班后人家红梅丫头还来过呢，没等到你就回去了。” “红梅丫头不错，我和你王奶奶可都认定她了，忙过这段时间你要找人上门去把事定下来。” “嗯，听您的，我嫂子热好饭了，我吃饭去了。” 二哥两口子分了筒子楼，但房子没收拾，还没搬出去，这会子陪着母亲聊天，看到穿着大衣的李延勋去了厨房，朝母亲笑道：“妈，还是咱们家虎子本事大，能从我师父哪儿要到这身大衣，虎子穿身上精神气儿都不一样啦。” 李满仓正给孙子在炉子上烤着二和面馒头，狗蛋儿入冬后饭点上不好好吃，到了晚上又喊饿。 听到二儿子话抬头道：“你弟弟这点就比你强，别看他平时不着调，但说话办事比你稳妥，你要学着点儿，你师父是站长，你平时工作中更要团结周围同志，打好关系，咱们家又不缺什么，能帮一把的就帮帮，雪中送炭总比以后烧冷灶强。” 二嫂笑道：“爸，您可别指望他这榆木脑袋能开窍了，不过您说的对，我往后会留意着点的。” 孔秀兰把针线收好，看着这么晚才回来吃饭的小儿子有些心疼道：“唉，你说虎子忙的吃口饭都这么晚。。他们街道办又不止他一个。。” “妇道人家瞎说什么呢，我就怕他不知道个天高地厚，给老太太添麻烦，这段时间看来我倒是放心了，吃点苦有什么，咱们比他们几个吃的苦多了去了，还不一样这么过来了。” “我就说说，你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呢，这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再说，我也是支持他工作的嘛，说的我没觉悟一样。” 二嫂安慰道：“对，妈您最好了，也辛苦了，我们都知道呢，要不是您在家里照顾里里外外，我们怎么能安心工作投入到建设当中呢。” “哈哈，瞧见没，还是我儿媳心疼我。” 李延勋吃完饭，时间不早了打算回去，奶奶指着柜子上的蛤蜊油道：“你要是顺路把这两盒捎过去给桃花她们用，你自己也留一盒。” “奶奶，我手没冻着，用不上，那我顺路拿给桃花吧。” 这年代到了冬天为防止手冻伤开裂都用这种，好点的就是百雀羚雪花膏。 李延勋记得后世小时侯用过一种红花护肤油，还有万紫千红之类的，好像是要到了七十年代才有。 蛤蜊油和雪花膏估计很多读者老爷没用过，但这个八零后九零后应该都用过，因外形像根小棒儿大多人叫它棒棒油 李延勋这边告别奶奶也没有骑自行车，路太滑了，他可不想摔个屁股蹲。 说到摔，回到家的常春晓再也没了白天的坚强，在外面她是坚强的街道办干事，回到家她也是母亲疼爱的女儿，也会委屈了求妈妈安慰。 虽然穿着棉衣比较厚，但摔的还是挺疼的，白天没注意，回到家脱棉裤的时候才发现有好几处青紫，和白晳的皮肤很不相衬。 范若男心疼女儿，给用药擦了擦，打了盆热水泡脚。 “丫头，不行咱就休息两天吧，这么长时间你也一直没休息过，今天可是没少摔。” 常春晓摇头拒绝道：“妈，我可不想半途而废。” “老常，你别不吭声啊，也劝劝，你是没见着，好几处都摔青了，和她一起的男同志也不照顾着点，真是的。” 常利民放下报纸看了眼女儿道：“老范，你也是干革命工作的，要是这么点事都当逃兵，还不如回家来呆着算了，咱们女儿性格我了解，坚强着呢，是不是啊晓晓。” “还是我爸了解我，妈，您可不能拖后腿，这思想很危险，要及时改正。” 范若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看着父女俩道：“得，我成落后份子了，就咱们常书记和春晓同志觉悟高是吧！” “嘿嘿，妈，我知道您疼我，但我已经落后人家太多了，这工作人家都做了一半儿我才参与进去，可不能让人家小瞧了。” 常利民对这事儿赞成，但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好奇汇总完之后的计划。 “晓晓，你知道他后续的工作计划吗？” 常春晓这段时间只觉得自己工作很充实，很有意义，压根儿没往别处想，纳闷道：“爸，什么后续计划？” 常利民有些扶额，还是耐心问道：“你觉得李延勋小同志会没原因花这么大精力去挨家挨户的落实具体情况？你们登记了不少资料吧，你就没想想原因？” 第109章读课文 常春晓恍然大悟道：“您是问这个啊，我还真没仔细琢磨，嘿嘿，这些天只跟着他工作了，感觉能帮助到这么多人，很有意义，比在办公室里写报告强。” 常利民端起热水壶给自己续上茶道：“光埋头工作可不成，也要抬头看路啊！这就是你和人家的差距，现在你好好想想，这么做的作用在哪？后续计划是什么？” 常春晓虽然在正治敏感性上差了些，但也很聪明，想了一会儿就回道：“这些天虽然是捎带着帮一些困难户做了一些我们能帮上忙的事，也送了些东西，但我想他的工作重点还是在于落实数据。” 看着父亲鼓励的眼神，接着说道：“相较于我们这些天的微弱帮助来说，只能是杯水车薪，我猜他下一步工作重点是如何把分类里的重点贫困家庭，贫困家庭问题解决，可这么多户，就靠我们街道办根本没办法解决。” “所以你平时要多观察多思考，我问问你，学习班是怎么办成的？要是换成你去，你会想什么办法？” 常春晓眼睛一亮道：“您是说光荣榜？” “我猜到现在汇总出来的这两类家庭不少吧，就指望再来一次光荣榜可办不到，而且这种事最好是要做到授人以渔形成长期的健康推进发展，这也是他重在在于统计劳动力的原因，否则还花时间入户落实干什么，找居位会要个数据就成了。” 常春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不泡脚了，三两下擦了脚丫子跑到父亲身边撒娇道：“爸，您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能猜到这么多，那您能猜到他第二阶段工作方法吗？” 常利民转了转脖子故意叹气道：“唉，这工作一天肩膀真酸。” 常春晓学着母亲以前按肩的样子，双手麻利的按了起来，还小心的问道：“爸，轻重可以吗？” “唔，再稍微重点儿，我吃力，若男，一会儿要不要也享受享受咱们晓晓的按摩？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呢，要不有话说女儿是小棉袄呢。” 范若男看着父女俩样子笑出声道：“是谁之前说女儿是个露风的小棉袄的？” “爸，您可别过分啊，快说嘛。” 常利民咳了声正色道：“你刚说的光荣榜，就能看出来他的工作思路，取长补短，尽量让双方都有利，我记得你们街道办有很多空着的铺子，施工队有去翻修吗？” “爸，您真神了哎，还真有这安排，是我们主任提的。” “看来他和你们主任很亲近嘛，应该和他汇报了后续的工作思路，你想，这么多贫困家庭，怎么提高他们生活水平，一是工作来源，二是收入，所以他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应该就是开源。” 常春晓也打开了思路接话道：“所以明年街道办会想办法把这些商铺重新开起来，一是有了工作岗位，二是有了收入来源，难怪他对光荣榜上那些人这么重视呢，这翻修和重新营业的投入离不开她们啊！” “对喽，利用有限的资源把事情办成，最妙的是你们街道办不用向上申请资金投入，自己就能把事情办好，而且目的是解决辖区困难群众的问题，谁想在这上面找问题都找不到，谁想反对或者使绊子，谁就是和人民群众做对。” 常春晓喃喃道：“他有这么厉害吗？” “还有，光荣榜上的为什么这么积极，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表决心，思想进步的机会，这事儿要是成了，又绑上了你们街道办，心里就更踏实了，古人有空口白舌下一城的故事，到他这儿也不差。” 要是李延勋听到这话也会很认同，包括娄家，又没有预知未来的本领，现阶段这种事是他们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连范若男也惊讶了，看着女儿笑道：“老常，要是按你这么说，这小同志工作很有思路，而且不像咱们家晓晓一样只会埋头傻干，很会看路嘛。” “嗯，是个好苗子。” “还没结婚吧，多大了，晓晓，这小李长的咋样啊？性格人品应该没问题。” 常春晓羞红了脸道：“妈，您瞎说什么呀，人家有对象呢。” “老常，完了，咱闺女是嫁不出去喽，好不容易有个合适的，人家有对象。” 常利民摇头道：“我闺女咋可能嫁不出去，是没优秀的人让她喜欢的，总会遇到的。” “爸，还是您最理解我。” ........ 被提到的李延勋路上也是摔了一跤，也不知道那个缺德的在路上倒了水，晚上结冰了，还好自己跟舞王赵先生学过几招，一个驴打滚就起来了，嘿，衣服一点儿没脏着。 到了小石桥院儿，几兄妹都聚在一个屋里。 六子在围着炉子烤火，桃花教着果果读课文。 “初到这里，战士们兴高采烈：‘可来到市里了！’......”李延勋要是没猜错，正读的是南京路上好八连这篇课文。 好八连59年首先在巴老先生的文艺报刊登，引起了大范围轰动，有词赞：“好八连，天下传。为什么？意志坚。为人民，几十年。拒腐蚀，永不沾。。。” 主要内容讲的是进城后战士们面对一些糖衣炮弹却坚守意志的事儿，对于广大同志们起到了警醒作用。 青子也拿着书在读课文，他读的是公社送我去上学。 “爷爷七岁去讨饭，爸爸七岁去逃荒，今年我也七岁了，公社送我把学上。。” 青子读的很投入，一字一句感情充沛。 军子还在奋斗自己的作业，至于杏儿，一边做给青子缝着袜子一边含笑看着几个弟弟妹妹。 “晚上灯有些暗，看书没看太久啦，桃花，这是你婶子让我捎过来的，手都没冻着吧。” 果果也不读课文了，在炕上伸出小手得意道：“没有呢，青子哥哥玩雪把手冻了呢。” 青子不好意思的把手缩到后面，扭扭捏捏了起来。 “果果真乖，青子，我看看手冻的厉不厉害。” 小家伙手指头原来细细的，手背上都能看到血管，这会儿手肿了一大截。 “明儿把手套戴着，再冻就就冻伤了，杏儿，告诉你个好消息，奶奶说仁杰有可能赶过年就回来呢。” 杏儿听后摸着肚子惊喜道：“虎子哥，仁杰他好不好，有没有提到我？” 李延勋违心道：“说很想你，我说你有身子了，他特别高兴呢。” 庄桃花看着虎子哥脚上不乐意道：“哥，您怎么没穿我给您做的鞋？” “今天穿了，放着等过年穿，不能把我妹子做的鞋穿坏了。” 一旁烤鞋底的六子手不由的缩了缩。。 第110章火龙 翌日，天气晴朗，街巷胡同里只有一些背阴处的雪还未融化。 同时，四九城某个医院，“小南易”今天呱呱落地。 李延勋端着盆，看着阎埠贵正引火烧水龙头，忙活半天杨瑞华等不急了，拿起屋里开水灌了下去，您别说，还真管用。 阎埠贵埋怨老伴浪费烧好的开水道：“你可真省事，这水烧开费了多少碳算过吗？” “这不是昨晚上的么，也用不上了，都围在这儿等着用呢。” 正出门的许大茂两口子得意道：“我们家昨晚炉子一宿没熄火，水缸里也提满了水，您瞧，勤快着点儿总没错吧，不耽误事。” 阎埠贵辩解道：“我们家水缸漏水，一直没碰上箍水缸的路过，再说炉子一晚不熄火，也就大茂你有这条件。” 娄小娥不愿意在院里高调，用胳膊碰了下许大茂示意别说话了。 “虎子，要用热水不，我们屋里有，我给你去提一壶？” “嫂子，不用麻烦，我就洗脸刷个牙，炉子也点上了，大茂哥，今儿出门早啊。” 许大茂很会来事儿，给李延勋散上烟道：“科里有任务，早去准备总没错儿。” 难怪许大茂后面能把握机会进步呢，确实有些地方值得学习。 “呦，那快别耽误时间了，回头咱再聊，路有些滑，骑慢点儿。” 等许大茂走后，阎埠贵不高兴的小声嘀咕：“这不是三大爷了，连根烟也不给了，真是看人下菜主儿。” 李延勋正打算接水回去烧的时侯，秦淮茹提了个壶走了过来。 “给，正好我这烧好了。” “啊？谢谢嫂子，不用，我回去马上接水回去自己烧点儿就成。” 秦淮茹白了眼李延勋道：“客气什么，这是我婆婆让拿给你的，快回去倒上，把壶还给我。” 听到了贾张氏让秦淮茹送的，李延勋再没推辞，朝贾家点了点头，果然，玻璃后面有个‘观察哨’放下了帘子。 她倒不是不放心李延勋，而是不放心自己儿媳。 倒完水想了下从屋里拿了把榛子走到贾家。 “婶儿，谢谢您啦。” 贾张氏接过壶一拎就知道李延勋没倒多少，眉开眼笑道：“这孩子，客气什么，你倒的够不？冬天了得给水缸里存些水，再找点儿东西包上就不怕结冰了。” 李延勋一看还真是，贾家的水缸被用干草包的严严实实的，草绳勒的很紧。 “嗯，回头有空了再弄，我在这边也不开火，棒梗小当，这点榛子拿着尝尝。” “谢谢李叔。” 李延勋说完话也没走，他猜到贾张氏是有事儿找自己，否则依着秦淮茹性子会跟着去李延勋家拿水壶。 果然，贾张氏端了杯茶了过来，可见早有准备。 “婶儿，最近家里都好吧，我也不常在院里。” “都好着呢，唉，有个事儿找你打听打听，不知道方便不？” “您说。” 贾张氏犹豫了下道：“我听院里人说你最近跑不少地方，还给好些家送了东西，当然，这东西我们家肯定没条件要，毕竟收入超过了贫困线，婶儿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打算吧？” 李延勋真被惊着了，认真的看了眼贾张氏，心里感叹不能小看任何人，半晌才回道：“您自个儿琢磨的？” 贾张氏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嗐，我一天没啥事就喜欢瞎琢磨，要是不方便说就当婶儿多嘴了。” “倒也没什么，不过还早着呢，明年看情况吧，您是明白人，我就是个跑腿的。。” “我明白，放心吧虎子，按理儿说我们家淮茹顶了岗，和孩子们都有了定量，就剩我自己，嗐，到时再说，到时再说，真要有机会，婶儿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看来您也想锻炼锻炼自己呀，也对，按您现在年龄是该参与到劳动当中去，婶儿，我急着上班，就先走了啊，您留步。” 一旁秦淮茹听天书般云里雾里的，纳闷道：“妈，您俩说啥呢？” “你没听明白吗？说我定量的事儿呢，就是问他有没有机会工作。” “啊？您还真敢想啊，现在工作名额连我师父都没办法。” 贾张氏老神在在道：“是，现在是没办法，但明年可就说不准喽，咱得把事儿办到前面。” “您意思说他应下了？” “这事儿谁敢给你准信，他就是应下了我也不敢信啊，只是有机会，明年看情况，他也把话没说死，应该是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啥事。。”说着贾张氏皱着眉又琢磨了起来。 秦淮茹：和你们说话咋这么累人呢，婆婆也是，大白天的做梦，有这好事儿还能轮得到咱们家？ 想罢也不再追问婆婆了，催着儿子道：“棒梗，快点吃，还去不去学校了。” “妈，您再给我盛一碗，我都没吃饱。” “锅底的都给你了，一大早吃这么多对胃不好，快收拾收拾，晚上回来多吃点。” 棒梗撇撇嘴，失望的端起碗舔了一圈，然后用袖子抹了把嘴拿起书包道：“妈，我去上学了。” 说完又回头从桌上和小当把榛子分了，一人一半，自己的装到兜里用手拍了拍，挎起书包咧着嘴出门了。 “路上走慢点儿，别乱跑~” 街道办。 马主任正在招待郑晚秋。 一大早这姑娘就守在了街道办门口，她怕李延勋又在街道办过来转一圈忙事情去了。 好在今天马主任来的早，把人迎到了办公室。 “郑同志，我问过李延勋同志了，他也不同意见报，一会儿人应该就到了，你和他谈吧。” 郑晚秋早有准备，捧着热水暖着手道：“马主任，这种宣传你们街道办工作的事儿，您应该支持呀。” “我也想呀，可这事是人家小李小常同志做的工作，我尊重他们个人意见。”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李延勋在门口和冯老爷子的聊天声。 “老爷子，瞧瞧给您带什么了，火笼，您那破脸盆该淘汰了。” “瞎浪费，拿走拿走，给我用浪费了，我这取暖的物件儿够用。” “您就矫情吧，这可是我王奶奶让我捎给您的，您要是不乐意要，就便宜我喽。” 老冯一听是王老太太让捎的，赶紧嚷嚷道：“你不早说，给我放那儿，这好东西给你是白瞎了，年轻人火气旺，受点儿冷是考验你呢。” 等李延勋走后，冯老爷子就笑了，他知道这小子是借着老太太名义送他的。 第111章马主任‘特殊\’评语 走到办公室，马主任幽怨的看着李延勋。 “呦，主任您早啊，这位同志是？” “先不忙给你介绍，我问你啊，我这办公室冷不冷？” 李延勋知道主任吃醋呢，故意道：“您这是没听到老爷子刚才的话？咳，年轻同志，要考验自己，在寒冬中艰苦奋斗，正是提高自己意志的时候。” 郑晚秋也没插话，看着李延勋跟他们主任逗嘴，挺有意思的。 “少没溜儿，老爷子说的是年轻同志。” “嘿，主任，您意思是说自己老啦？这可是您自个儿认的，我可没这意思。” 马主任拿李延勋没办法，指着一旁看热闹的郑晚秋介绍道：“这是报社的郑晚秋同志，找你几回了，你们聊吧。” 李延勋想了下原主记忆，纳闷道：“郑同志，咱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不过我对你可是早有耳闻，这些天听你名字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我说最近一直怎么总打喷嚏，原来是有人背后说我呢，看样子是有人夸我？” 郑晚秋找了个椅子坐下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批评你的呢？” “我自问没有事儿让人背后惦记的，您别是为最近我忙活的这点事儿来的吧？” 郑晚秋觉得和李延勋聊天一直被主导话题，对方也很聪明。 “这可不是小事，在我看来这是一种精神，扎根基层真心为群众服务的精神，所以这几天我没经过你同意，私下接触了一些人，所以我想整理成稿发表出去。” “您捧了，像我这样的全国有无数个，只是巧好让你听到了我的事而已，所以我和主任汇报过，没觉得报道出去让人学习的份上。” 郑晚秋没想到碰了钉子，这可是大多数人求之不得的事儿呢，不死心道：“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就像你刚才说的，还有无数个像你这样的同志在默默奉献，更应该让人们知道我们的同志是好样的。” 李延勋皱着眉叹了口气道：“要不您到别地儿找个主角，我保证还有比我更值得报道的人，比如居位会的浦主任，她办的服务站里很多这样的，而且还是义工，我呢，这只是我的工作义务和责任，用不着特殊看待。” “但我跟这事情好几天了，稿子都整理好了，也和我们领导汇报了，他很赞同，这些照片你看看，昨天刚洗出来的。” 李延勋狐疑的接过来一看，是这两天自己和常春晓清扫积雪，帮群众干活的场景，还有孤寡老人拉着自己手饱含热泪感谢的，拍的很好。 “你拍的？我都没注意到。” “对，我都整理成稿了，也采访了很多大爷大妈，这次报道的主题就叫‘风雪送薪人’，你应该明白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的意义吧。” 李延勋皱着眉头道：“得，照您这么一说，不见报就是我对这种精神一群人的自私行为，这样吧，和我一块还有位同志，一会儿问问她意见，而且我觉得用服务站的同志做为主题报道最好，我和常春晓同志的事儿带一笔就成，您觉得呢？” 这年头的报道可没什么标题党，也不会有人看了报觉得这人在作秀。 所以报就报呗，本来想着明年等学习班这一批进入岗位，街道办其他事情开展起来配合轧钢厂跟区宣传一起呢。 “你是同意了？看来我这几天的辛苦没白费，你说的也道理，我回去整理好报告给领导。” “要是常春晓同志没意见就成，对了，学习班的事儿您别先写上去。” 郑晚秋本来就想着一起把学习班的事情融入到里面的，但李延勋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问道：“怎么？不方便吗？” “没有，只是现在还没成果，报道出去不实，还是等明年这一批结业吧。” 郑晚秋也没勉强，想着明年别把这事儿忘了，摆弄着相机问道：“一会方便给你和常春晓同志拍照吗？” 李延勋一拍额头道：“对，差点忘了这事，别把我相片放上去呀，放常春晓同志的就成，侧重点也多写写她，大学生，扎根基层，多吸引眼球啊。” 郑晚秋听到不给拍照，把相机装回包里，敷衍的点点头。 “我咋听到你刚说我了？说我啥了，这位是？” 常春晓今天过来晚了，昨晚和你亲聊完后躺到床上一直换位思考，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方面和人家差距很大，就导致睡晚了。 “你好，你是常春晓同志吧，我是报社的郑晚秋，是这么回事。。。” 常春晓听完郑晚秋的话很惊喜，热情道：“真的吗？我要上报纸了？” “不出意外的话，你个人没意见吧？” “没，没有，对了，是不是要拍照啊，我得打扮打扮，拍好点。。。啊？” 说着看向李延勋，又失落了的摆了摆手道：“嗐，不好意思，我刚忘了说，这事一直是李延勋同志一个人办的，我是后边参与进去的，就甭写我名字了。” “小常，既然同意报道就成，你这些天的努力大伙都看在眼里，早出晚归，吃苦耐劳，工作热情，责任心强，进步很大。” 听到主任话，常春晓红着脸摆摆手小声道：“也，也没这么好啦。” 李延勋看到这事儿解决完了，就起身道：“郑同志，那就这样，我们今天工作还挺多的，就先走啦。” 常春晓也恢复了‘战斗’状态，赶忙拿起‘吃饭家伙’快步跟上了李延勋。 边跑边小声问道：“她还没拍照呢。” “人家在咱们俩工作的时候都拍好喽，怎么，你很想自己上报啊。” “嘿嘿，也不是啦，到时报纸出来，我要拿回家给我爸妈好好看看，看她们还敢小瞧人不。” 李延勋虽然不知道常春晓家里情况，但刚才主任夸常春晓总结词里就能看出来能量不小呢，特别是进步很大这句，意思是常春晓来了街道办提升了自己。 这话只能是马主任说给常春晓家长看的，瞧，您把女儿放在我这儿，在我的‘严格要求’‘热切关注’下，可是做出了成绩的，这也是领导能力（指用人/培养）之一嘛。 有心想问常春晓父亲啥职务，想想还是算了。 问了自己也够不着，自己又不是许大茂要走捷径。 说起许大茂，本想着走捷径，但这会子在厂里地位反而很尴尬，人家把他当娄董女婿叫着陪酒当乐子。 所以许大茂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后面十年的时侯整倒了不少人，所谓的快意恩仇嘛。 第112章王霞的风寒 在李延勋和常春晓光辉事迹要见报的时侯，另一边王霞却是相反。 最近她听到了风声，有些心惊胆颤。 以受了风寒为由请了假，没想到焦虑成疾，真感冒了。 她这些年也有一些关系在的，白昭朋友动作她这边第一时间就听到了风声。 开始只以为是要升的信号，自己在街道办也是配合了学习班的事情嘛，也解决了上面下达的任务，托管处现在都闲置了，毕竟组只提拔会全面考察，找以前的同事，上级询问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但没成想传出来的消息却不对味，奔着历史去的，问的很清楚，具体事件，具体时间，具体人物。 “咳咳，老陈，给我再倒杯水。” “要不我带你去找医生看看开些药吧？” 王霞状态不好，虚弱道：“算了，我这是心病。” “你就是喜欢自己吓唬自己，捕风捉影，咱们东西都转到进财那边了，查不出来的。” “唉，雁过留痕，以前是我被蒙了眼，没考虑到这么多，我早想到会有今天了，但没想到的是哪个老聋子把我牵扯出来了，太冤了。” 工作上的事儿王霞一般都会和自己丈夫商量，特别是有“进项”的时候。 “你是说九十五号院的哪位？不就是五保户么，你就说是工作失误，也是为了照顾孤寡老人嘛。” 王霞喝了口水感觉嗓子好多了：“哎，我就怕这老聋子还有别的事，那就麻烦了。” “要不，要不咱向组只承认错误？” 王霞也这么想过，可惜她还心存侥幸，没下决心，正想开口说话，敲门声响起。 王霞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犹如她自己此刻的心情一般。 九十五号院。 贾张氏迈着小短腿热情的带着几位同志往后院走去。 “同志，她在家呢，早上我还见院里她一大妈去给送饭了。” “这位大妈，您是说院里有人给她送饭，叫什么名字？” “谭小芸，就住中院的。” 旁边分出了两人朝着贾张氏指着的屋子走了过去。 院里留着的大妈们都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小声嘀咕。 杨瑞华嘶了口冷气道：“老刘家的，你说他们这是要？” “你没听到吗，找聋老太太的，指不定是犯啥事了呢，也对，我跟我们家老刘早就看出来她不是啥好东西了，整天说她是院里的老祖宗，这回栽了吧，呸。” 旁边另一人鄙视道：“二大妈，当初可是你们家老刘也说人家是老祖宗的。” “你可别瞎说啊，是易中海说的，和我们家老刘有啥关系。” 聋老太太自从被进屋来的领头人叫出自己都快忘了的名字后，就沉默了，仔细的梳了梳头发，整理整理了下自己仪容道：“走吧，我还能回来吧？我想你们也不会太为难我一个老太太吧。” “那就看您配不配合了，小张，你带两个留下来，屋里搜查一下贴个封条。” 贾张氏兴奋的看着要被带走的老太太，就差跳起来拍手了。 “老太太，您可要好好配合人家工作啊。” 聋老太太没搭理她，跟着几位走出了后院。 贾张氏这才小声的呸了声：“呸，你也有今天，不行，今儿我要庆祝庆祝。” 以前老贾在的时侯，她就没少在聋老太太这边吃亏，今儿总算出了口恶气。 ....... 李延勋二人忙完回到街道办的时候。 学习班里依旧在上课，厉姐正端着火盆要送去学习班教室，看到李延勋二人回来放下火盆招手。 “厉姐，这是送教室去的吧，我帮您跑一趟。” “不用，我叫你俩过来有事，今儿出事了，主任脸色差的很，你们俩注意着点儿。” 常春晓不以为意，自己可没犯错误。 李延勋心思一动问道：“听说咱们王主任前些天受了些风寒请假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厉彩英看了眼周围小声道：“王副主任只是受了些小风寒，应该很快就会缓过来吧？” 李延勋心里明白了，厉彩英这么称呼对方，就是出了问题，但她估计也没打听到更多消息，话里意思是这次王副主任出了事，不知道还能“康复”不。 话里带着寓意回道：“这就说不准了，可千万不能小看这种常见的小病，有时说不准会要人命呐！厉姐，您平时可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厉彩英果然一点就透，笑道：“所以我们要把主任当学习榜样，别看人家是老同志，这么些年一直没生过什么病。” 这里没生过什么病是指主任“洁身自好。” 一旁听天书的常春晓白了眼李延勋道：“王主任不就是感冒么，让你把人说的都快没了似的，咱们要不找时间去探望下？” 李延勋一脸正色道：“春晓同志一看平时就不关心‘健康’，有些感冒可是带传染性质的，你还是回家多问问阿姨，她懂的多。” “故弄玄虚，有这说法吗？哼，对了，我想起来了，谁说马主任没生过病，我可是听郭姐说过主任当初住院。。。” 我们说的是一个“病”吗？ 厉彩英和李延勋相视一眼打断道：“我去送火盆啦，你们快回办公室里暖和暖和吧。” 回到办公室里还没喝口水，就被黑着脸的马主任招手叫到了他办公室。 “明天我可能不在街道办，有事儿你们几个商量着办。” ‘小班子’里的战友出了问题，他这个‘小班长’要去汇报工作，还要接受审查的。 “对了，还有个事儿和你说声，之前报社郑同志的稿子要压一压了，等我汇报完再看情况，你个人不要有情绪。” 李延勋拿起桌上的烟点了根道：“我没意见，当初都没想过被报道。” “那就好，对了，你对你们院里的聋老太太情况了解不？” 有些事情只能假装自己不知道，李延勋故作疑惑道：“嗯？这话听着耳熟，我想想啊，唔，我们隔壁院儿的白昭同志问过一嘴，他是在冶金系统工作的。”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 “您也知道，我住进那院子时间不长，也基本不和院里人来往，所以也没敢瞎说，时间很早了，好像是九月底了吧。” “你是自己人，我和你透个风声，王霞被调查了，据说是跟你们院的聋老太太有关，应该是军管会时期的问题。” 看到李延勋没有接话，马主任恨铁不成钢道：“有些同志想走捷径，能理解，毕竟人无完人，但一点没有把当初学习好八连精神的事儿放在心上，更可恨的是上面会怎么看我们？啊？同志们辛苦这么长时间，工作会不会被否定？” 李延勋真想学高植物来句，你看，又急。 但他相信马主任最多只是可惜大好局面被一只老鼠坏了汤：“我相信组只，就是因为家里不干净，咱们才要天天打扫嘛。” “哦？本来想借着这次报道的东风，给你申请一个提升学历的名额，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戏。” 李延勋有些无语的看着马主任道：“您呀，总是为难人。” “再不说我走了，事多着呢。” “咱们这小半年的工作在这放着，您担心什么，有些事情咱们不好意思汇报，报上去有脸上贴金之嫌，但上面调查出来就不一样了，上面一瞧，嘿，同志们工作还是很扎实的嘛，有个别人出了问题，自纠自查，自我反省，引以为戒就好。” 马主任当下松了口气，笑道：“嗯，这个自纠自查，引以为戒总结的很好。” 第113章红梅牌围脖儿 常春晓回到家后就喊着饿了。 “我真是欠你们父女俩的，一回来就喊着饿，快去洗手吧，饭都热两回了人才回来。” 常春晓爬在母亲肩膀上撒娇道：“妈，谁让您做的饭那么好吃呢，我一回来就闻到味儿肚子就咕咕叫，对了，我爸呢？” “还没回来呢，真是的，父女俩没一个准时下班的。” “那我先吃点别的垫垫肚子，等一会儿我爸。” 母女俩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范若男别看嘴上埋怨父女俩，但还是担心道：“你爸胃不好，也不知道这么晚有没有吃点东西垫垫，要不你先吃，我给你爸送饭去。” 正聊着常利民回来了，问道：“别送，我回来了，你们先吃吗，给我留点儿就成。” “我去热饭，你闺女非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常春晓起身把茶泡好端给父亲道：“爸，您喝口暖暖，饭马上热好。” 常利民喝了口茶靠在沙发上舒了口气，扭过头问女儿：“晓晓，你们街道办今天工作顺利吗？有没有啥新鲜事？” “挺顺利的，就是我们王副主任感冒生病了，我还提议去探望下呢，可有人反对，爸，亏我还觉着他这人不错呢，哪有这样儿的。” “哦？他怎么说的？” 常春晓记忆力很好，把厉彩英两人的对话和动作学的有模有样，完了还愤愤不平道：“您说他不关心同志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常利民怎么可能不知道交道口街道办的事儿，只是想从闺女这小耳朵里打听点街道办动作。 看样子还是稳定的。 想了下点拨道：“你能记住这么多，说明记忆力很好，很聪明，但距离大聪明还远着呐，晚上了好好把这段对话分析分析，上学那会儿考语文不是有阅读理解么，想好了明晚告诉我答案。” 这时端着饭到餐桌的范若男不乐意了：“工作工作，一天到晚回到家也不消停，都不过来帮我搭把手。” “来了，若男同志辛苦了。” “妈，快点儿，我饿坏了！” 接连几天，李延勋都很晚回到家。 连奶奶都察觉出不对了，特意让李延勋去趟小石桥胡同。 果果几人正围在嫂子杏儿身边读信，原来是仁杰写信回来了。 大多人出门在外都是报喜不报忧，仁杰也是一样，信上说了他最近的一些情况和趣事，再就是说转业申请交上去了，有可能赶年底回来。 果果开心的蹦蹦跳跳着拍着手道：“仁杰哥信上说了我呢。” 青子也不甘落后道：“也，也说了我呢，比你还多一句呢。” 王老太太笑呵呵的听完杏儿读完信，看着闹腾的两小只道：“好了，还有一封是专门给你们嫂子的，就别拆了，杏儿，回屋自个儿看看去吧。” 接着拍着炕沿示意李延勋坐过来。 “最近工作顺利吗，我怎么听你妈过来说最近回去很晚？” “出了点事儿，下班后开思想学习会呢。” 奶奶担心孙子，急切的问道：“虎子，你可没犯错误吧？先说好，你要是犯错误，你爷爷先收拾你，到时别怪我不护着你，想当初你三叔偷了人家地里的玉米烤的吃，回来被你爷爷吊在树上抽，半月没下炕，趴着睡。” “咱们虎子不会的，上回遇上浦丫头还跟我夸他来着。” “还是您慧眼，奶奶，您孙子是惹祸的这种人嘛。” “你惹的祸还少吗？也就这几年长大后消停了。” 李延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往事不堪回首：“奶奶，咱可不能总揪着历史不放，也要给人改正提高的机会嘛，不过有些人就没机会喽，这人王奶奶，您还认识。” “谁呀？” “王副主任，还有那边后院儿的。” 王老太太好像早知道似的，一点也没惊讶。 “隔壁院儿的白大爷是不是带他儿子来看望过您啊？” “嗯，人老了就念旧嘛，小七还劝我回去住一段时间呢。” 李延勋再没追问，拉着王奶奶有些冰凉手道：“奶奶，孙子长大啦，您再别为我‘担心’了。” “我知道，就是见不惯有些腌臢事，本想留着给你处理当履历，但掺合进这种事情不好，有一个还是上级，影响风评，好啦，以后奶奶就不操心你的事儿了，免得你嫌烦。” 自己奶奶却吃醋了，拉过孙子另一只手道：“老姐姐，明明是我关心孙子，怎么他反而谢起您来啦。” “哈哈~这泥猴子是咱俩孙子，谢谁都一样嘛。” ....... 次日街道办。 李延勋和常春晓总算把前期的工作做完了，现在面对着一叠叠资料回来归类汇总分档。 “春晓，你看，这位是属于重点贫困家庭，因为没有劳动力，单独归一类，要注明每月必需品开销，像他吃药，孙子学费都要算在里面。” 常春晓上回和父亲聊过之后，明白李延勋以后的工作计划，因此一点就透。 指着一张资料道：“像这种属于贫困家庭，但家里有劳动力，是不是要特别注明劳动力年龄和身体状况，文化程度，有没有手艺之类的。” “很聪明嘛，就是这意思，再没问题了吧，没问题咱们动起来，早点解决这些资料。” 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一直忙到下午快下班时候。 老程在外面叫道：“小李，有人找你。” 李延勋朝窗外一看，是赵红梅过来了，穿着缝制的右衽大襟袄，红底带着花，外面套着件褪色的蓝大衣，跟个粽子似的，大眼睛正好奇打量着街道办院子，看到李延勋眼睛一亮巧笑嫣然。 “红梅，你咋过来了，走，进屋暖会儿。” 赵红梅可能是下意识嘟着嘴，但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天冷了有些担心你，过来看看你，我方便进去吗？” 这可能是她最大勇气能说出的话了，说完整个人都怯怯的。 “没啥不方便的，正好给你介绍下我同事，刚才传话儿的是程叔。咳，各位，给大伙介绍下，这是我对象，赵红梅同志，在供销社工作。” 赵红梅落落大方道：“大家好，一直听虎子哥提起你们，今天才有机会见到。” 厉彩英是见过赵红梅的，热情的拉着手把赵红梅领到座位上笑道：“总算敢来见见‘婆’家人了啊，虎子，你去给红梅倒水，我带她认识下同志们。” 常春晓气质清冷，但对赵红梅还是主动握手介绍了下自己。 模样倒是不错，但看着打扮怪怪的，不过她也不能笑话人家，穿着舒服暖和就成。 “红梅，喝水，你没骑自行车过来吧？” “没有，我给你织的围脖，你试试。” 厉彩英打趣道：“呦，围脖呐，我能先试试嘛，好了，不逗你们啦，同志们，给人家腾个地方，咱们该下班了。” 第114章一大妈上门 李延勋接过围脖上手就猜到这是“抵羊牌”的毛线织成的，十几块钱一斤呢。 这丫头可真舍得。 仔细给心上人把围脖正了正，赵红梅很满意自己的作品，蓝色围脖和对方的大衣很配。 眼睛亮亮的问道：“暖和不。” “很暖和。” “给我弟织完毛衣剩的，我还怕小了呢，没想到正合适。” “你别是给你弟只织了半件儿吧。” 赵红梅羞赧道：“你讨厌，只是刚合身而已，喜欢不。” 这时侯人们做衣服都尽量会做大些，刚合身，就是真从他弟弟毛衣身上薅出来的了，要不是顾忌在街道办，李延勋真想把她拥入怀里抱的紧紧的。 “喜欢，戴上后全身都暖和了，心也暖暖的，不信你摸摸。” “就会占我便宜，玲姐说你最近忙，我就过来了，你不生气吧。” 李延勋拉过对方手，小手冰冰凉凉的，柔若无骨，认真道：“生啥气，你能过来我高兴还不及呢。“ 每当你有好事的时侯，总有“好兄弟”来破坏当电灯泡，虽然老程不是‘好兄弟’。 “咳，我就拿个杯子，什么都没看到，你俩注意着点儿啊！” 赵红梅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赶紧把手抽了回去，都没好意思看老程。 “程叔，这是你未来侄媳，又不是外人。” “原来你就是赵红梅同志啊，这小子一直舍不得带给大家伙见见，唔，金童玉女很般配。往后这小子要是欺负你，跟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赵红梅小脸红扑扑的感谢道：“谢谢程叔。” “程叔，我这还有半瓶酒，便宜你了，我就收拾下班啦啊。” 老程要等学习班下课后才能回去，有酒正好能暖暖身子，乐道：“正好我找冯老爷子喝两口。” 带着赵红梅走到院门口特意进到冯老爷子屋里道：“老爷子，这是赵红梅同志，我对象，不错吧。” “这么好的姑娘跟了你，真是白瞎了。” “老爷子您好。” “丫头你也好，往后可要盯紧点这小子，他花花肠子多着呢。” 李延勋不乐意道：“走了，走了，不安好心，红梅，你可别听他的，到时喜酒没他这份，哼。” “老爷子再见。” “臭小子，还挺会挑人，唉，只是可惜另一个丫头喽。。” 四合院 因为天冷，外面只有几个不惧严寒的小朋友，流着鼻涕泡儿在院门口一侧背阴处冻土地上呲溜滑儿。 阎解旷带着妹妹跟后院的几个孩子一队，玩的很热闹，另一边棒梗带着妹妹小当两个人像是被院里孩子孤立一样，自己在角落里玩，不过看小当样子倒挺开心的。 李延勋二人回到院子，倒是挺意外，一大妈谭小芸领着儿子守在前院，贾张氏手藏在袖子里原地跺着脚，小声嘀咕着什么。 贾张氏看到李延勋眼睛一亮问道：“李干事，你可算回来了，这位是？” 一大妈踌躇着想说点什么，看到有外人在场，又没好意思开口，勉强笑了笑。 “这我对像红梅，一大妈，贾婶儿，大宝你们这是？” “嗐，你这几天忙的早出晚归，咱们院出事了，出大事儿啦！” 赵红梅听李延勋说过院里情况，打了声招呼后就再没吭声。 “进屋聊，一大妈，这大宝可真乖，到哪儿都跟着您。” 一大妈讨好的说道：“这孩子不喜欢出去玩，你这是才下班呀，吃饭没有？” 进屋后赵红梅麻利的给炉子生起了火，贾张氏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回家夹着块烧的通红的碳放到炉子里。 “李干事，你这炉口方向不对，生火只冒烟不起火星子，红梅是吧，用这个引火。” 一大妈把手里的烟和酒放到桌上，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延勋猜到这几人干啥的，他一会还和赵红梅过去帽儿胡同吃饭呢，直接道：“贾婶儿，您刚说院里出事了？” “可不得了，前几天聋老太太被带走调查了，今儿又来几个人把你一大爷和傻柱带走了，你说不会出啥事吧？” 一大妈明显没了主心骨，着急道：“李干事，我知道你本事大，能不能帮忙打听打听我们家老易和柱子情况？” “哦，如果是聋老太太的事，我一大爷和柱子哥问题应该不大，估计就是问问情况，毕竟院里和老太太关系比较近的也就你们两家了。” 老聋子一个小脚老太太，你要说她能背地里做出破坏安全的行为是基本不可能的，有很多遗老遗少照样生活的，除非她跟一些“外人”有不正当联系。 已知最大问题就是假冒烈属，破坏统购统销，行贿，占用五保户名额。 抓了把榛子给大宝接着道：“你看，我这才回来，屋里连开水都没有，就不给你们倒水了，一大妈，您回去安心在家等着就成，现在就是我去打听也没招儿，这可不是普通的辖区所。” 贾张氏帮腔道：“是啊，咱别为难李干事了，正策上可是说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谭小芸脸色好看了些，搂着儿子正要开口。 贾张氏又接着小声道：“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谭小芸脸色猛一下苍白了起来，呼吸都有些急促。 贾张氏不敢再逗对方了，连忙上前安慰道：“老易这人大伙儿都知道，虽然这些年为了以后没少瞎琢磨，但应该有分寸，所以别自个儿吓唬自个儿。” 赵红梅可能猜到李延勋不想管这事儿，把炉子用碳灰埋上放上铝壶道：“虎子哥，时间不早了，咱们还得过去呢。” 李延勋不好意思的把桌上烟酒拿给一大妈道：“一大妈，要是明天还没回来，我想办法找人打听打听，东西你带回去，咱们一个院的不至于，再说我也没帮上忙。” “就是，我都说了这孩子心善着呐，不会收你的，你还不信，咱们回去吧，别耽误人家时间了。” 等人走后，李延勋夸道：“配合不错嘛。” 赵红梅问道：“我能看出来，你好像不太想帮忙。” “这种事儿要相信组只，他有没有问题人家会调查清楚的，而且有些事不是能瞎打听的，红梅，你看看这屋子还要添置些啥？我让六子找人打算做个衣柜和梳妆台，唔，我这书桌也该换了，另一个腿儿都靠砖撑着。“ 第115章刘海中的觉悟 赵红梅听到这话心里很惊喜，这么长时间了，她都有些怀疑李延勋到底有没有娶自己的心思。 有时都想自己主动开口问，可又不好意思，怕被对方看轻。 “挺好的，屋子能做个隔间就最好了。” “咱们想一块去了，我也是这意思，明年开春了找人收拾收拾，等屋子收拾好了咱们的事儿也该办啦。” 赵红梅眼睛起雾道：“我，我都听你的。” 帽儿胡同 狗蛋儿今天没有再在院里疯跑了，这会儿在炕上噙着眼泪委屈巴巴的。 连三叔回来也不热情的要好吃的了。 大嫂刚给尿湿棉裤的狗蛋换了裤子，看到赵红梅来了高声道：“呦，红梅来啦，我就说你今儿下班咋没一块走，原来是去找我们家虎子啦，妈，快看谁来啦。” 赵红梅不敢让孔秀兰跑出来迎自己，快走两步进到屋里阻止正要下炕的李父李母道：“叔叔阿姨，打扰你们啦，别下来啦，地上冷。” “哈哈，我就总觉着今儿有啥好事呢，原来是红梅要来呀，那你把鞋脱了上炕来，玲玲，给红梅泡点麦乳精，把饭热热。” “妈，您有了小儿媳就不管大儿媳了是不，待遇可真好，我都没上一口麦乳精呢。” “这孩子，想喝自个儿给你倒去呗，还要让我下来给你倒呀。” 李满仓把孙女递给老伴，下地穿上鞋道：“玲玲你坐，我让虎子去热饭，再做个菜，红梅应该也还没吃饭呢。” 大嫂赶紧阻止道：“爸，不用，我跟我妈逗闷子呢，我这就去热饭去。” “阿姨，我给你玲姐帮忙去。” “你好好坐着，她一个人就够了，当家的，柜子里有干枣，找个盘儿再拿点榛子花生给红梅，丫头，最近工作忙不忙呀？” 有了儿媳忘了儿，李延勋只能默默的退出屋来。 到大哥屋里找到狗蛋儿，大哥不咋会哄儿子，来回就几句干巴巴的安慰：“别哭了，一会儿把脸冻着喽，不就是打了一针么。” “再哭你妈又打你屁股了，我可没办法拦。” 狗蛋儿看到三叔进屋，跑到炕沿伸着双手委屈的叫道：“三叔~” “哎呦，快和三叔说说今儿是怎么了？” 狗蛋儿把头埋在三叔肩膀上更委屈了，抽噎道：“呜，，下午打针了，好痛，回来妈妈还打我。” “是吗？为啥打针呀？” 李延烈插话道：“今儿轮到咱们胡同了，去医院给打的卡介苗，给了两颗糖都被他吃完了，回来还尿棉裤子上了，被打了一顿。” 这个李延勋倒是知道，除了卡介苗还有牛痘，白喉类毒素、破伤风类毒素、百日咳菌苗等，再过些年还有四苗防六病的概念。 “我，我给妹妹了一颗呢。我也没想尿裤子，是风吹的，呜~~就怪我。” 李延勋差点笑出来，你这新水龙头也不行呀，也对，冬天它缩的手都捉不到了。 顺了顺狗蛋儿后背安慰道：“瞧把我们狗蛋给冤枉的，好了，你爸小时侯都尿过裤子呢，没事儿啊，屁股还疼不。” 大嫂打儿子一直打屁股蛋，肉多，只疼一会儿。 “疼呢。” 李延勋变戏法似的手里多出来两颗大白兔奶糖接着问道：“还疼不?” 狗蛋儿大眼睛挂着泪珠儿疑惑的问道：“三叔，是疼还是不疼呀？” “自己屁股蛋儿疼不疼还不知道吗？” “不疼了，妈妈冤枉人家。” 原来小家伙委屈妈妈冤枉自己，而不是被妈妈打屁股，也对，这家伙打小就皮实，打一顿还咧着个嘴傻乐，大嫂有时都拿他没办法。 “三叔再多给你一颗自己收到兜兜里放好哦，就当是妈妈冤枉你的补偿。” 狗蛋儿一下子就不委屈了，美滋滋的拿过糖道：“唔，我两颗，妹妹一颗呢。” 李延烈很羡慕儿子粘着弟弟，吃醋道：“你就惯着他吧，都不好管了。” “狗蛋儿乖着呢对不对，要是真犯错误了，以后三叔再也不给你好吃的了。” 狗蛋急忙举着小手，鼻涕泡都出来了：“狗蛋最乖了，一定听话呢。” ...... 翌日一大早，院里就响起了阎埠贵的吆喝声。 原来是被关了一夜的易中海和傻柱回来了。 两人精神都不好，傻柱耷拉着个脸闷头往院里走，连秦淮茹打招呼也没搭理。 “老易，没事了吧，快回去吧，她一大妈和大宝昨天可是着急死了，到处想办法呢，我给她支招儿找的对门子的。” “谢了老阎，我回屋歇歇，老刘，帮我和柱子今天请个假。” 刘海中本想打击几句易中海，但看到对方精神萎靡的样儿也没再落井下石。 安慰道：“厂里我替你们说声，你回去好好休息，老易，我多嘴说一句啊，这个犯了错误不可怕，只要及时改正，那什么，还是好同志。” 易中海勉强笑了笑没吭声，牵着跑出来的大宝回中院了。 “老阎，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要是我把他被带走的事情汇报到厂里，他还有好果子吃吗？” 这时候被带走调查的，厂里会由保卫科，工会，劳资科重新审查的。 有时为了以防万一，还会说正在走程序，让你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 等事情彻底尘埃落定后你的确没有干系了才恢复上岗，毕竟厂领导可不会背锅。 “老刘，少说两句，老易也不容易。” “也就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对了，这聋老太太没回来，我做为院里的二大爷说两句啊，大伙儿正好都在，咱们可要跟这类坏份子划清界限。。。” 刘海中正挺着个大肚子要说下去的时侯，傻柱红着个双眼捏着拳头跑出来死死的盯着他。 “傻柱，你可别乱来！别忘了你可是刚被放出来，小心我找街道办和厂里汇报！聋老太太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孙子的，要说你们没有事，大伙谁信？” 傻柱本来心情就不好，正准备拿刘海中立威，被易中海跑出来拦下了。 “柱子，跟我回去！” 傻柱死死的盯着刘海中，看样子是把这仇记下了，松开拳头低着头跟易中海回了中院。 到了易中海家，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傻柱没想到一直拿自己当孙子的聋老太太出事，虽然聋老太太做的一些事情不对，但他心里还是难受。 易中海则是在回忆昨晚自己被盘问的场景，身子还不由的颤抖了两下，在人家的诚恳劝诫下，他连以前算计走何大清的事儿都交代了，就是死撑着没说替聋老太太跑腿的事情。 好在平安撑过了这一关。 这样也好，自己刚好可以安心过日子把大宝养大成人。 想到这儿长舒一口气，看了眼傻柱劝道：“柱子，我理解你心里不好受，可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 傻柱闷闷道：“一大爷，您甭说了，我知道。可我还是不相信，老太太这么好的一个人，能犯啥事？” “老太太的事情甭打听，人家都叮嘱过咱们了，院子里也别乱说，你可要注意着点儿！你还有雨水呢。” 易中海心里很感谢老太太，有些事明显是老太太揽到自己身上去了，不然自己这会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就过关。 帮忙送礼，假冒烈士，办五保户，可都是他易中海跑的腿儿。 可惜见不上老太太，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要和自己交代的没有。 第116章傻柱送礼 没过两天，来了几个同志过来撤走了封条。 李延勋和街道办的同志把屋子东西登记后重新挂上了锁。 大伙就都明白了，聋老太太再也回不来院子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许大茂，扭着秧歌拍着手，围着自己媳妇转圈圈。 娄小娥被自己男人样子弄的哭笑不得，低声说了句幼稚鬼。 厉彩英看到院里人基本都在，把门锁上后说道：“后院这房子现在收缴了，归街道办，刚我上了锁，大伙平时都看着点，别被人撬了。另外，前院倒座房里谁家的东西，赶紧拿回去，当初屋里有什么东西归还原位，过完年我们街道办会安排新住户。” 一大妈牵着大宝，可能是易中海叮嘱过，这会儿也没拿房子说事儿。 “贾婶，您是居位会代表，平时多注意点，另外倒座房由您监督的收拾出来重新锁上。钥匙就先放您这儿。” 贾张氏很荣幸能领到“监督”的工作，热情很高的回道：“李干事，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妥的。” 许大茂关心的是聋老太太结局，看着两人要走，拦道：“虎子，这聋老太太是不是。。” 说着拿手比划着手枪姿势，院里其他人也很感兴趣，看似三三两两的闲聊，但明显注意力也在厉彩英李延勋二人这边。 “处理结果还没出来，到时街道办会公示的。” 等街道办的人走后，许大茂眉飞色舞的说道：“要我看，这聋老太太这回八成是要完蛋了。我早就觉得她不是啥好东西了。” “大茂，你听到啥信儿了？和大伙说说。” “这还用打听啊，房子都收缴了，说明什么，说明她回不来了。” 娄小娥怕许大茂瞎说什么，上前掐着许大茂胳膊道：“还不回去洗碗去，收拾完送我去街道办。” “哎哎哎，媳妇，你轻点儿，疼死了。” “哈哈，大茂，还是你疼媳妇啊。” 许大茂得意道：“那当然了，自个儿媳妇自个儿疼，可惜有人到现在还打着光棍，让他羡慕去吧。娥子，你别推我呀。。” 院里人都发现了，这两天傻柱特别安静，大伙都有些不习惯。 按以前情况，许大茂刚这么说他坏话，早跑出来追着许大茂锤了。 难道是还没睡醒？也不至于呀，听说轧钢厂给傻柱换了食堂，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睡懒觉睡醒了再去上班了。 傻柱早醒了，这几天他觉特别少，晚上睡不着，白天醒的早。 一大早就听到后院的热闹了，他呆呆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许大茂的话自然也是听到了，也没心情去和对方打闹。 以前老太太在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这回老太太没在了，他总觉得心里缺了什么。 再也没人那么关心他了，再也没人会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了。 一大爷说见不上老太太了，也让自己别去找，免得被牵连进去影响自己和雨水。 但他不甘心，是死是活总要见老太太最后一面吧，可是谁又能帮到自己呢？ 现在他还没认识大领导，厂里的杨厂长这两天听说被叫去‘开会了’，看样子只能求自己最不想求的人了。 李怀德这人他了解，喜欢什么他也了解，想到这儿，傻柱在屋里翻找了起来，他平时不锁门，所以钱都是分好几个地儿放起来的。 轧钢厂，李怀德听刘岚说傻柱想见自己有些纳闷。 他做事喜欢留有余地，万一以后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呢，留个善缘也是给自己留条路，有些不起眼的人往往能助力自己成大事，比如傻柱，当初也只是打发到二食堂炒大锅菜。 看着刘岚，李怀德笑道：“这傻柱不傻嘛。” 刘岚不在意道：“他还不傻？本事是有，就是嘴上不饶人，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去了二食堂大伙都看他笑话呢。” 李怀德心想，傻柱让刘岚来传话，一是说明他知道自己和刘岚的关系了，这见面机会你李怀德肯定要给我。 二是肯定带着诚意，想到这儿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问你方不方便，有事儿当面跟您汇报呢。” 果然如此，李怀德沉吟了一会道：“你去把他喊来。” 没多大一会儿傻柱装模作样的敲门进来了，和以前的臭脾气不同，这次傻柱态度特别好。 “李厂长，打扰您了。” “我主管后勤工作，同志们有事情要汇报，肯定要抽出时间来听一听嘛，总不能一直坐到办公室里就把工作干好吧。” 傻柱勤快的给李怀德茶杯里续上水道：“要不同志们都说您是位好领导呢，也怪我，打小自个儿当家，也没人教我一些做人做事的规矩，有时话说出口自己也烦这张臭嘴。” “嘿，你何雨柱今儿也是不一样了，行了，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有啥事说吧。” “在您手底下工作，怎么也得提高自己不是，也就进步了一丢丢，往后还得您多教导呢，说到这儿还真巧了，最近研究了一道新菜，想请您抽时间尝尝。” 李怀德看着傻柱半天才笑道：“真的只是尝尝菜？” 傻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厚’的笑道：“我就知道我这点儿心思瞒不过您，有点事儿想麻烦您，先说好，事儿您要是为难兹当我没说，这菜您一定得尝尝。” 说着把兜里一盒烟递了过去道：“前些天得了一包好烟，您也知道我抽的少，这么好烟放我这浪费了。” 李怀德纳闷的接过，烟盒是普通的经济烟，还拆了封，傻柱再傻也不可能送包烟都送错吧。 打开烟盒后眼睛一缩，认真的看了好大一会傻柱道：“你这是为难我嘛，这烟叶份量不轻啊。” 傻柱诚恳道：“您知道我家情况，以前我浑不吝，也就您能容我，要换个人，早把我打发走了，我心里是感激您的，这回一是感谢您以前能容忍我臭脾气，二是借着这次麻烦您的事儿表个态，往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李怀德虽然现在小灶有南易负责，但傻柱川菜确实做的好，想了下问道：“你说真的？可我听说杨厂长很看重你嘛。” “真不能再真了，说实话，我也就会做俩菜，其他的我一概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掺和，我知道自己斤两。” 第117章给雨水送东西 李怀德笑着把烟盒收到抽屉里指着傻柱道：“你知道我最欣赏你那点吗？就是只会做好自己工作，不掺和其他事，特别是一些不能外传的事！” 傻柱今天可能是开了窍，一点就透道：“所以我还得好好听您教导呢，就像三食堂刘岚同志，进步多快呀，心底也好，知道我有事儿苦恼，特意帮忙顺道儿找您汇报了声。” 李怀德这才满意的点头道：“成，一会尝尝你的新菜，可别让我失望！” “一定，您也知道我就做菜能拿出手，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说吧，事情只要不大，能帮你的我尽快。” 傻柱看了下门外，把办公室门关上小声道：“我们院有个聋老太太，一直对我不错，最近被带走了，今儿街道办过来把她房子收了。” 李怀德打断道：“你想把人救出来？这种事情办不了。” “哪能让您为难呢，唉，说实话，我也知道人是回不来了，就是想着能见她最后一面，人家没少照顾我，落了难，我不去看看，还是个人吗？” “你就不害怕把自己搭进去？能把房子收了，说明事情不小。” “我这人虽然浑，但从没做过啥坏事，心里坦荡，而且，就算牵连到我，也认了，这人情债怎么都得还。” 那个领导不喜欢有情有义的下属呢，当下道：“成，就只见一面，应该没问题，我帮你打听打听。” 告别李怀德后，出了办公室，傻柱再没了刚才卑微的笑脸，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难怪有些人努力向上爬，或许只是不想再做卑微讨好的那个人吧。 傻柱知道事情成了，李怀德这人，只要答应了的事，肯定尽自己能力去办，不像杨厂长，只会嘴上夸两句。 以前他最看不起拍马屁的人了，像许大茂那种。 叹了口气喃喃道：“咱叫傻柱，也不是真的傻，这叫能屈能伸。” 李怀德也了解傻柱，是看在好处的份上应下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傻柱这种人不能当心腹用。 傻柱这边见李怀德的时侯，李延勋骑着自行车到了雨水学校外面。 和保卫科的同志说了声，正闲聊着没多大会儿中午放学了。 何雨水正打算和于海棠去吃饭，听到保卫科传话有人找，有些纳闷，不会是傻哥找自己吧？ 于海棠喜欢凑热闹，想看看是谁找雨水，就跟着过来了。 “哥，你怎么来啦？” “哥就不能来找你啦？” 于海棠没见过傻柱，但也听雨水说过自己傻哥是在轧钢厂做厨子，但眼前这人气质跟厨子一点也不搭边。 眼睛笑起来温柔的能把人心融化，高高大大的模样也俊。 每一个地方都长到了自己心坎里。 她性格比较大大咧咧，碰了下雨水小声道：“雨水，这是你傻哥？” “海棠，这是我虎子哥，在街道办工作的，以前和你说过的。” 于海棠这才想起来，以前和雨水出去玩，总是炫耀她虎子哥，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虎子哥好，我是于海棠，雨水同学。” “你也好，借你同学一会儿，我跟她说点儿事，中午饭我请。” 于海棠知道人家是有私事儿要聊，很爽快的笑道：“先谢虎子哥了，我到那边转转去。” 等于海棠走后，李延勋把篮子里的袖筒拿给雨水道：“这是我妈给你做的，上课写字手冷了暖暖，雪花膏是我给你买的，用完了和我说。” 小丫头接过袖筒试了试，仔细摸着袖筒感动道：“哥，婶儿真好。” “哥就不好了？那我把雪花膏拿回去了。” “哥你是最好的。” “这还差不多，和你说个事，后院聋老太太被带走了，你哥或者一大爷找你，不管啥事，你就说自己学习忙，帮不上，别掺和。” 何雨水惊讶道：“啊？她一个老太太天天院里都不出去，都能出事？” “以前的事，现在查出来了，今早我们街道办把她房子都收了。行了，你知道有这么个事就成，好好上你的学，别的事儿别管，中午想吃啥，哥带你去。” “外面多浪费钱，我就在学校食堂吃。” “哪行，刚说了请于海棠的，这钱票你收着，请她到食堂吃点儿，我就先走了。” 何雨水一直跟在后面把李延勋送到路口这才回头。 于海棠突然从后面窜出来把她吓一跳。 “海棠，你走路咋没声，吓死我了。” 于海棠皱着眉头不乐意的看着李延勋背影道：“是你自己想事情没听到，唉，你虎子哥不讲信用，刚还说请吃饭呢。” 何雨水扬了扬手里的钱和粮票道：“请呀，只不过让我代劳了，走着，去食堂今儿你何姐请客。” “去你的，是谁姐呀，不过，你要是愿意叫我嫂子我倒挺乐意的。” 何雨水瞪大眼睛拍了下于海棠道：“真不知羞，啥话都敢说。” “这有啥，迟早要嫁人的啊，而且你虎子哥真不错，工作也好，怎么样，要不要帮帮我？” “别想美事了，我嫂子漂亮着呢，供销社上班的。” 于海棠这才看到雨水手里的袖筒，抢过来双手捅在里面羡慕道：“真暖和，这是你虎子哥刚送的？” 何雨水一脸骄傲道：“嗯，我婶儿给我做的，你小心着点，别弄坏了。” “结实着呢，真羡慕你，遇到这么好的人，我身上棉袄穿好几年了，我妈都没给我做新的。” 何雨水用力点头道：“在我心里，她跟我妈没区别了。” “哇，雪花膏？真舍得啊，这么好的东西，雨水，能不能给我也用用？” 何雨水摇着辫子把雪花膏装到兜里拍了拍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能用一次，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呢，这是我虎子哥给我买的。” “雨水，你知道吗，我有时都嫉妒你，虽然你傻哥不着调，但也总给你做好吃的，也不缺零花钱，还有一个虎子哥对你也这么好，我要是你，幸福死了，你不知道我在家里受多大委屈，等我工作了，一定找个有本事的对象。” “嗯，我有时很感谢自己，当初没错过机会，心里有了个家。。。” 看样子小丫头当初是“用了心”的。 不过聪明如李延勋和孔秀兰王老太太，不会看不出来，还能真心对她，她只能把这恩情记在心里，以后还。 第118章儿时玩伴今何在 回到街道办的李延勋接到了来自轧钢厂李怀德的电话。 “李哥，今儿咋有空找弟弟？别不是嫂子有了？” 电话那头李怀德笑骂道：“你小子这嘴是开光了。” “呦，真的啊？您也真的是，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说声，回头我可得挑个时间看看嫂子去。” “上回你那方子很有效果，最近身子骨都舒坦了不少，今儿找你是问个事，方便吗？” 李延勋看了眼主任道：“方便，您问。” “你们院的傻柱最近没出啥事吧，今儿可是大变样，我没想到他这种人也会低声下气的说好话呢。” 李延勋知道有些事电话里不方便说，因此回道：“别看大伙儿叫他傻柱，但人聪明着呢，要是笨，能把厨艺练到这地步？他是找您求情吧？还挺会找门路。” “哈哈，所以我没答复他，咱们要有原则嘛，什么都得按程序走。” “程序基本走完了，你让他找隔壁院儿的白大爷，人应该是能见上了，咱们一个是他领导，一个是邻居，总要避嫌嘛。” 李怀德脸色正了不少，看来事情不小，敲着桌子笑道：“最近学习班还顺利吧，我听说好苗子不少？” “顺利，明年这一批差不多有能结业的了，您工作还好吧？” “挺好的，就是有些忙，厂长最近开会一直不见人，哎，什么事情都得操点心，等忙过这阵子了咱们聚聚。” 李延勋意有所指道：“嗯，年底嘛，事情都多，不过您也就辛苦这几天的事。” 电话里李怀德有些失望的语气道：“是呀，担子太重，时间再长些老哥也撑不住。” 杨厂长的问题不大，虽然跟聋老太太有些联系，但办的事情没有超出纪律，易中海的八级工也是为了补齐厂里抽调完之后没有高级工的尴尬么。 挂断电话，马主任提醒道：“这事儿你推的好，别掺和，连我都不敢多问。” “嗯，您说对咱们过完年的工作开展有影响吗？” 马怀民散了根烟点上，叹了口气道：“上面可能会下来一个过渡的，现在还说不好，也有让咱们内部推荐的，可是都差点儿意思。你小子早两年要是有今年这干劲儿就好了。” “嗐，这事我自己都不敢想，差太多了。”副主任对于李延勋现在来说还差火候呢，只是头疼下来一位副手过渡影响后续工作。 过渡的大家都知道，说白了就是镀金来了，这种要么是闲鱼的喜欢稳定的局面，要么是急于追求成绩的，走之前有个好看的卷面，至于问题，留给下一任。 “其实有个人挺合适的。” 李延勋想了下街道办的几人，没有合适的，也就常春晓有‘破例提拔’的可能，但他家里肯定不同意，能到街道办来，肯定是想着一步步往稳了走的，挑不出毛病那种。 突然想到浦大妈，心里一动问道：“您是说浦大妈？” “和我想一块去了，她是老前辈，走过草地的，要是她来，别是副主任了，就是坐我这主任位置都绰绰有余，只是浦主任可能不会答应，她和我说过，想把街道服务站办好。” 街道服务站属于义工性质，浦大妈这么些年以来，一直和居位会一些同志坚持实实在在的为老百姓办实事，娄小娥最开始就是奔着加入服务站去的。 群众们呼声很高，都说：只要你有困难，找服务站就成，可见其口碑。 李延勋这几月哪点事儿，放在人家身上，都不够看的。 而且她不光要忙服务站的事情，还是选举出来的居位会主任，每天的工作安排都是满满的，浦大妈也是乐在其中。 “不过她是响应精简号召来的咱们交道口，现在应该不可能答应这事儿。” 马主任也叹了口气道：“是呀，行了，这事儿先不讨论了。” 下了班的李延勋骑车准备到纺织厂，前两天这边的徐主任捎话要些东西，六子忙着学厨，李延勋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而且以后雨水跟桃花工作也可能麻烦人家呢，关系不能断了。 走到纺织厂门口好像遇到熟人了。 “虎子哥？” 李延勋看着眼前这人，和记忆里的变化不大，就是现在胡子拉碴的。 “你是刚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子哈哈大笑着跑出来张开双臂用力抱了抱李延勋道：“前段时间回来的，本想着回帽儿胡同找你去呢，一直忙的没顾上。” 儿时玩伴今何在，他干保安你外卖。 当然，眼前儿时的伙伴可不是保安，身上制服是保卫科的，自己也只是临时过来送东西的。 嗯，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这人叫胡建刚，比李延勋其实还大一岁，只不过还是习惯叫虎子哥，原来也住帽儿胡同，后来家里出了变故，只剩下母亲和妹妹，房子卖掉搬回了老家，他自己也跑去当兵了。 “你现在住哪儿？婶儿还是在老家吗？” “还没分房子，住厂里宿舍，嗯，我妈还在老家，这几年你咋样，工作了吗，结婚没有？” 李延勋观察到对方手指缝，拿出烟散了根点上道：“工作了，在街道办，我自己住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了，有空了上家里来，还没结婚呢。” “没问题，我还上班，咱们回头抽空好好聚聚，对了，你到我们厂来是？” “哦，找你们徐国庆徐主任，不知道他走了没？” 胡建刚才到厂里，认识的人不多，想了下道：“你等会儿，我去帮你问问，要不你到值班室坐会儿？” “不用，我就外面吧，把这烟拿着，给他们几个散散，我以前经常过来，没少麻烦人家。” 胡建刚也没客气，他刚回来，家里用钱地方多，身上带的烟拿不出手。 没一会儿刚子就跑了回来。 “刚问了，徐主任马上出来。外面冷，要不你到我们值班室喝口茶，里面有炉子暖和些。” “算了，你陪我呆会儿就成，正好咱俩聊会，你脸上这是？” 胡建刚不在意的摸了下右脸道：“没事儿，在部队弄伤的，不难看吧？” “不难看，这可是你的军功章。” “哈哈，虎子哥，你还是这么会夸人，不难看就好，我妈还盼着我找媳妇儿呢。” 俩人正聊着的功夫，徐主任骑着自行车出来了，看到李延勋眼睛一亮跳下车热情道：“李老弟，等久了吧，抱歉，路上耽误了点功夫。” 徐国庆长高高大的一脸严肃像，要是耷拉着脸会让人有莫大压力，笑起来却又是另一副场面，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徐哥，没多久，正好给我铁磁聊了一会，和您介绍下，这是胡建刚，刚到你们厂保卫科工作，刚子，这是徐主任，人事处的。” 徐国庆伸手和胡建刚握手道：“一看就是好苗子，今天值班呀？辛苦了。” 两人不是一个系统的，虽然徐主任是厂里领导，但对保卫科的很客气。 “不辛苦，虎子，既然你有事，咱回头聚。” 第119章好哥们 等李延勋和徐主任走后，保卫科里值班的好奇道：“小胡，刚那是你哥们儿？” “嗯，我俩一块玩到大的。” “你这哥们本事挺大的，以前没少来咱们厂，不止跟徐主任关系好，和咱们厂长也是一块喝过酒的。” 胡建刚幸有荣焉，吹牛道：“那当然了，虎子哥当初在我们胡同都是出了名的能耐人，想当初。。” 这边李延勋把东西拿给徐主任，对方掏钱递给李延勋道：“老弟，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多的算哥哥请你喝酒的。” “您这是打我脸呢，没耽误您事儿就成，钱您收着，明年学习班的事儿少不了还得麻烦您呢。” 徐主任也没勉强，把东西挂到车头上回道：“没耽误事，我本来想着今儿下班了问问你呢。” 说着掏出了一张票递给李延勋：“钱你不收，这东西总该收着吧，你也到结婚年龄了，说不准能用上，别扫哥哥面子。” “成，那我就不矫情了。” 徐主任哈哈笑道：“这就对嘛，明年学习班的事儿你就放心吧，出不了岔子。对了，之前你说过有个妹子明年要参加工作，到时要不要给你留出空儿来。” “太谢谢您啦，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您还记得这事，您要是方便的话留两个，她俩都高中毕业。” 徐主任想了下道：“没问题，广播站正好缺一个人，另外一个我琢磨琢磨，总得给咱妹子找个好岗位吧。六子兄弟最近忙啥呢？当初我还想着把他招到我们厂里呢。” “他跟了陈老爷子学厨呢，等出了师，请老哥抽空儿尝尝他手艺。对了，这也下班啦，咱们找个地方吃个饭吧，您这也是帮了我大忙了，弟弟总不能让您白吆喝吧。” “今儿真不成，你把东西送来了，我得赶紧雪中送炭去，不然晚喽错过时机。咱哥俩就别这么见外了，有空叫上李厂长，咱们聚聚。” 李延勋只好可惜道：“成，回头您有空往我们街道办来个电话，地方您定，天黑了您骑慢点儿。” “下回轮到我请客，你小子可别又自己掏钱，可能你不知道，今儿这事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哥哥记心里了，走喽，回头聚。” 李延勋把对方送了一截，搓了搓手点了根烟，他跟李怀德徐国庆这些人来往其实都像是我知你深浅，你知我长短。 不对，是我知你所需，你知我所想一类的‘资源’互换吧。 也别烦这种交往，人际关系就是这么拓展出来的，帮不上人家“忙”，怎么可能入人家眼。 只不过李延勋在来往的时侯，还是像楼里的姑娘腰上系红绳，保留着一些“底气”，所以才有资格被叫声老弟。 唔，男人和男人相处也是门学问呢，感觉和追女同志差不了多少嘛。 从欲拒还羞到‘深入交流’，再到‘倾囊相授’，区别在于一个是给你传授工作经验，另一个不能意会，只能身教。。。 说到交流，院里傻柱下了班也没闲着。 在隔壁院儿陪着白老爷子喝酒，从何大清离家聊到自己现在工作，雨水马上毕业。 眼看都快找不着话题了，只能顺杆子随口胡掐一些轧钢厂趣事。 白昭基本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望父母，只不过今儿或许是有啥事耽误了，到这会还没回来。 一瓶酒都快见底了，带来了菜也吃的七七八八，傻柱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正准备提出告辞就听到外面汽车响了。 白老爷子也松了口气，这傻柱今天的粘糊劲比一些寡妇还让人头疼。 “柱子，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知道你过来不是陪我老头子喝酒的，小昭回来了，你到外面和他说吧。”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道：“让您看出来了，不过往后您要是想喝酒，我傻柱一定到。” 等傻柱出了院子，白老七叹气道：“唉，这孩子也不容易，倒也算是个记恩的。” 他老伴埋怨道：“你说你住回来给咱儿子找了多少事了，都是让他为难的。再这样我搬过去陪儿子了，正好还能带带孙子躲躲清静。” “成，今儿这最后一回了，往后再来人，我让他家门都进不来，回头就把门槛给它加高。” “德性，老都老了还这么没谱儿，想让人骂咱们家门槛高瞧不上邻居是吧，反正你看着办，不能再让我儿子替你办这些为难事，有本事你自个儿办去。” 白老七得意道：“谁让我儿子有出息呢。” 这边白昭被一身酒气的傻柱拦下，听完后道：“你也知道我是在冶金系统，这种事儿参与不上，不过我明天可以找人帮你问问，见一面应该不难，你去了也正好可以给做做思想工作。” “太谢谢了，吃过饭没，要不我做个菜喝点儿？” “吃过了，明天你等我信儿吧，你还是在三食堂工作对吧？” 傻柱摇头道：“前阵子被打发到二食堂了，您到时打电话就说找傻柱就成，都认识我。” 告别白昭的傻柱回到院门口就遇到同样带着一身酒气的许大茂。 傻柱没心思搭理他，可许大茂看到傻柱眼睛一亮，他许大茂这两天过的老不是滋味了，总感觉生活里缺了什么。 今晚上看到傻柱才明白。 “傻柱，看到哥们儿都不打声招呼了？” 傻柱沉着脸回头问道：“有事？” “没事就不能聊两句了，咱们打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不至于到这份上吧？” 傻柱本来心情就不好，加上以前聋老太太说过上回他被打也是许富贵干的。 红着眼睛问道：“对，打小一起长大的哥们，背后在厂里说我坏话，找人打的我躺床上几个月，我问你，这是好哥们干的事吗？” 许大茂愣了愣，本想着叫住傻柱取笑两句，但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傻柱扭头要进院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厂里事情是我说的，谁让你以前打我多少回，哥们这叫以智取胜。你被打的事和我无关，你想想当时是谁差点把我踢的断子绝孙的？哥们够大肚了吧！” 傻柱脚步顿了顿，低着头回了院。 看着傻柱蔫蔫的状态，许大茂也没了追上去斗嘴的兴致。 第120章傻柱找贾张氏介绍对象 许大茂回到家，娄小娥正躺床上看书。 “回来了？咋又带一身酒气？” “你以为每天躺在家看看书就能过上好日子？还不是我一杯酒一杯酒往肚里灌出来的？” 娄小娥放下书诧异道：“你今天这是咋了？” 平时许大茂可没说过这么重的话，对娄小娥最多是开玩笑的埋怨两句。 许大茂取了瓶酒，找了叠花生米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盅道：“这人心真难由自己，你说以前吧，我盼着傻柱出事，盼着他日子过的没我好，盼着他只和我斗嘴不动手。。” 娄小娥打趣道：“我是听出来了，你这是几天没跟傻柱打闹心里别扭了？要不你搬过去和傻柱过？天天回来都是傻柱傻柱。” 许大茂白了眼媳妇，吃了口花生摇头道：“可今儿见着傻柱那鸟样儿，心里又不是滋味，你说我是不是贱呐。” “这说明你俩别看打打闹闹，但还是关心对方的。” “或许吧，但只要他过的比我好，我总心里也不舒服，但现在他那样儿，我又没了落井下石的兴致。” 娄小娥想了下问道：“看来傻柱真对聋老太太有感情啊，老太太出了事，他都跟变了个人一样，院里见了人都不吭声了，以前他嘴特贫。” “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货，被那老太太和易中海两人骗来骗去的，我以前还给他提醒过，这傻子还怪我背后说坏话，活该。” “这两人好好的骗他干啥？” “娥子，你知道不，何大清当初就是聋老太太跟易中海算计走的，这两人都找养老的呢，都看上傻柱这种没脑子的了，不然你以为老聋子总说我是坏种，还不是我当初提醒傻柱被她知道了，让傻柱离我远点儿。” 喝了杯酒下肚，许大茂醉醺醺道：“哥们儿对他是仁至义尽了，后面我也乐的看他被人算计的笑话。” 门外傻柱正想趁着晚上没人看看老太太屋子，没想到就听到了这种秘闻。 双手握紧，恨不得冲到屋里问个清楚。 回到自己屋里，傻柱钻到被子里直勾勾的看着房顶，他想起了，许大茂当初确实和他说过。 当初他自己还骂了一顿对方，回头还和老太太说过这事。 自打那之后，院里人开始都说许大茂是个坏种。 傻柱回想起许大茂这些年，实在没找出一件能让人骂坏种的事来，脸色难看的喃喃道：“嘿，把我当傻子玩，都是好样的。” 过了两天，傻柱看完老太太回来更沉默了。 院里人都以为他还是因为聋老太太的事，也没在意，只有熟悉傻柱的一大妈感觉出了不对。 趁着吃早饭的功夫朝易中海问道：“中海，我怎么觉着柱子最近不对劲？” 易中海给大宝剥了个鸡蛋放到盘子里，没在意的问道：“还不是老太太的事，过些天就好了。” “不对，按他性子就是因为老太太的事，也不至于几天都不过来。” 易中海手一顿思考道：“还真是，回头我问问他吧，大宝，快把鸡蛋吃了，吃了让你妈送你去学校。” 大宝把鸡蛋让给易中海道：“爸，您上班出力气呢，您吃，我都吃饱了。” “傻孩子，我和你妈都不喜欢吃鸡蛋，你快吃吧，正长身体呢，听话。” 这两口子对易大宝也是用了心了，像很多父母一样说的也同样是：我不喜欢吃这个，我不累，衣服还能穿。。。 这边被两口子提到的傻柱今天找上了贾张氏。 故意找话题聊了大半天，看到秦淮茹带着棒梗去学校这才开口道：“婶儿，今儿有个事想麻烦您，我这今年二十七，毛三十的人了，想找个对象，当然，肯定不能让您白忙活，事成了该给您的一样不差。” 贾张氏心想，你傻柱只要不打我儿媳主意就成。有好处的事儿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是该找个媳妇了，雨水都要工作了，你也没负担了，和婶儿说说，想找个什么样的？我记得你以前眼光高着呢，气跑好几个媒人。” “可不是么，我就想着雨水也要工作了，我当哥哥的该为自己着想了，唔，贤慧顾持家的吧，模样好看点的，没工作也成，要是再泼辣些就更好。” 贾张氏意外道：“泼辣些的？” “嗯，泼辣些的能管住我，不吃亏。” 贾张氏可是很聪明的，猜到里面有故事，特别是傻柱说到不吃亏脸上的神色，想了下问道：“你这条件也不差，没工作的你也养的起家，关键是，这事儿你和你一大爷商量过没？” 傻柱这几天长脑子了，贾张氏这么问看样子对方猜到易中海一些事了。 “这事儿我不打算跟他说，毕竟是我自己娶媳妇过日子呢，也挨不着和他商量对吧，而且这事您也得给我保密。” 贾张氏眼里全是吃瓜的兴奋，心里猜测难道是老聋子和傻柱说了什么？ “既然你把事儿托给婶儿了，我就回老家一趟，给你找一个标致的，不吃亏的。” “成，这钱您先收着，毕竟回老家坐车也要钱呢，这么些年您没回去，有些亲戚也要来往，给买些东西吧。” 贾张氏把钱开心的收下保证道：“柱子，婶儿让你过年前就娶上媳妇。” 傻柱乐道：“那我可就等着了。” 贾张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傻柱跟易中海家的事，叮嘱道：“柱子，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给你介绍的也是我老家的，到时进了门，你可要好好过日子，别到时让我丢脸丢到老家。” “婶儿您也知道，我傻柱虽然浑了点，但既然娶了人家，一定会把她当家人过好日子的。” 贾张氏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跟你明说了吧，你一大爷早些年收我们家东旭为徒，想的是以后有人养老，现在他虽然有了大宝，但我了解他，鸡蛋从来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往后要是娶了媳妇，你负担会很重的，毕竟你爸说不准啥时侯回来呢。就靠你一个人，这日子。。” “这事您放心，赶结婚前我会处理好。而且我过段时间会抽空去趟保定。” 贾张氏学着李延勋端起茶缸，可里面没有茶，傻柱也没看明白意思，只能说道：“这我就放心了，那你快去上班吧，回头等我消息就成。” “好嘞，谢谢您啊，对了，这事儿麻烦您别和我秦姐说，毕竟她是我一大爷徒弟。” “好，对了柱子，你说婶儿要是给你介绍到了，就把老易两口子得罪了，你可要记恩情呀~” 傻柱肯定道：“到时该给您的一样不缺，还比旁人多一份，成吗?” 贾张氏眉开眼笑道：“柱子，这让婶说什么好呢，你这孩子就是懂事。” 第121章张翠花回村 有了榜一大哥肯定的回答后，贾张氏动力十足。 盘算明天就回老家一趟，正好明天秦淮茹休假在家，当下抱起槐花带着小当就出了门，去街道办开介绍信。 这时侯出门去外面都需要介绍信的，贾张氏老家虽是门头沟的也是一样。 你到公社办事，得有生产队的介绍信。你到县里办事，得有公社的介绍信，走亲戚也是一样，你的基本资料，正治面貌等，出行目的地，出行事项，出行时间等都很详细的。 记得前年李延勋在街道办就看到过一个逃荒者的介绍信，“兹有本村某某，到你处讨饭，请给于方便”之类的讨饭介绍信。 没介绍信你进不了城，出不了村，记得后世有个新闻，运动那几年川省有个人走亲戚把介绍信掉了，路上遇着巡逻的虹卫兵逃跑都被击毙了。 第二天贾张氏就买了些东西风风火火的回村了。 好些年没回，村里也变了样，路两旁的荒地都垦开了出来，一排排杨柳树苗整齐栽在路边。 没变的是村里大树下还是聚着一堆人在晒太阳闲聊，这种‘情报站’并没有随着时代变迁而消失。 “这是谁？村口的娃娃们没检查吗？” “瞧着像城里人，你看这身子骨多富态啊。” 贾张氏两腿走的发酸，鼓起勇气走到人群附近，打量了半晌，好些人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六大爷？您老身子骨还好？” “啊？你是？” “我是茂生家的翠花啊！” 贾张氏爹原名叫张茂生，她这么一说倒是把这群人给惊着了。 旁边一个坐在草堆上的大妈弹身而起，和贾张氏一样的小短腿，一溜烟闪现到贾张氏面前仔细打量道：“我的天，你真的是翠花姐？” “你，你是二叔家的翠莲？” 俩人一个胖一个瘦，但眼睛都身材长的差不多很相像。 叫翠莲的激动的拉着贾张氏，手习惯性的顺着袋子边缘偷偷摸了摸，然后双眼放光，对自己这位堂姐更加热情了。 “翠花姐，你咋回来了，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贾张氏看着熟悉的动作，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些可都是自己年轻时候的绝活呢。 没想到自己这位堂妹也和自己一样有‘天赋’，不愧是俺们张家人。 “还好，以前孩子们小，没办法回来看看大家伙儿，今天一大早出发走回来的。翠莲，你也今天回娘家来啦？” 张翠莲讷讷的接不上话了，旁边被叫六大爷的是张家长辈，没好气的说道：“你茂根叔走了好些年了，翠莲还是和过去一样仗着娘家有人在家里闹幺蛾子，被赶回来了，她呀，把咱张家的脸都丢尽了，一大把年纪当奶奶的人了，还能被赶回娘家。” 贾张氏不知道说什么好，幸好她当初没被赶回老家来，不然也跟堂妹一样在村里抬不起头，让人看笑话。 贾张氏以前在这村里名声不好，爱占便宜，性子泼辣，所以“情报站”的人群里最多问候几句，也没几个搭话的。 六大爷看着翠花大包小包的回来，别也是被赶回来了，叹了口气道：“走吧，我领你回家，你大哥应该在家呢。” “等会儿，这是我从城里带的烟和糖，六大爷，麻烦您给大伙散散。” 收了好处，人群热情了起来，也对，毕竟都是老黄历了，看人家贾张氏现在这模样，一定在城里过的不错。 开始对贾张氏问东问西了起来。 “什么？你居然当了居位会代表，这代表是啥官啊，不得了，老张家也有人当官了。” “听着就不小呢，你记得上回公社就来过一个什么代表，骑的都是自行车呢。” “啊？那不是人大代表吗？是下来监督咱们选票的。” 贾张氏嘴角翘起，也不解释，不在意的摆摆手学着街道办领导的样儿谦虚道：“嗐，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不分这个大小的。” 她越是这样，人们反而觉得她是真出息了，果然进了城就是不一样。 原来村里的老大难，说起话来竟然都‘局里局气’（同厅里厅气）的了。 在“情报站”显摆完之后，回去路上张翠莲看着袋子心疼道：“翠花姐，你也太大方了，这么多好东西舍得送出去，留咱们家多好。” 六大爷倒没有觉得可惜，反而为张翠花这种行为叫好：“翠花做的好，别舍不得东西，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么些年没回来，大伙不知道背后咋蛐蛐你呢，这下好了，应该没人再胡乱瞎猜的说闲话了。” “嗯，不管什么原因借口，我确实这么些年没回来，当初大伙儿帮我大哥凑钱起房子的事儿我都记心里呢，这次回来也是有好事找村里人。” “翠花，你确实不一样了，变了，有好事还能记得乡亲们，和我说说是啥事？” “我们院有个孩子今年二十七了，在一个万人大厂里做厨子，一月35块5的工资，家里两间正房，而且这孩子平时还抽空儿做入户的宴席，一月下来可不少挣，前几年因为妹妹还小，耽误了，所以我回来想给说个媒。” 六大爷抽着烟还在琢磨，张翠莲就惊呼了起来：“城里工资真高啊，这么多钱得怎么花才能花完啊。” “翠花，你是咱们村子里出去的，和六大爷说实话，这孩子身体没啥毛病吧？” “没有一点毛病，人实诚，也就家里没个长辈给操持这事，耽误到现在了，不然就这条件，能轮到我跑回来张罗吗？” 张翠莲的脸上有个大麻子，笑起来麻子都像要跳出来，一鼓一鼓的。 满脸向往道：“可惜了，要是我晚生几十年一定嫁过去，也不知道要便宜咱们村谁家的丫头了。” 六大爷呛的咳了两声，贾张氏也不由的抽着嘴角不知道怎么接话。 “要是人没问题就好，有几家的闺女到了嫁人年龄了，我帮你先打听打听，翠花，今儿急着回去不？” 贾张氏点头道：“今天得回去呢，这样六大爷，我带了些面和肉回来，给大伙包顿饺子聚聚，您给我介绍介绍这几家丫头，我相看一下，别看哪孩子年龄不小了，但要求还挺高呢。” “哦？” “他呀，就要模样俊俏些的，因为他家里没长辈，嫁过去女方当家，要性子强一点能持家的呢，户口都没关系，他是厨子，和妹妹都有定量，能养活。” 六大爷看着到了张翠花大哥家门口了，顿了下道：“要求倒是不高，不过咱们村里和以前不一样了，这礼数也变了。” 贾张氏一挥手大方道：“人家小伙子说了，这都不是事，彩礼按村里最高的给。” 张翠莲跟着一同过来了，接话道：“咱们村长的水灵的好几个呢，可别挑花眼了。” 第122章许大茂深夜吃大瓜 贾张氏也是厉害，为了省钱，除了到公社的汽车票钱没省外，进了城一路腿着回到了南锣鼓巷。 他大哥一家日子倒还过的去，因为贾张氏给大哥家留了些面和两块钱。 因为这钱和开支可以找榜一大哥报销，所以贾张氏倒也没太心疼。 走的时侯大哥张翠山给妹子捎了一些山货，干枣儿和几串蘑菇。 可惜贾张氏侄子里没有一个叫无忌的，嫂子也不叫殷素素，不然这娘家谁敢招惹。 天擦黑回到家里，秦淮茹特意给婆婆留了饭。 这会子正和儿子棒梗较劲，两人因为造句差点吵起来。 “棒梗，让你用又和又造句，你写的这是啥？” 棒梗不乐意了，指着自己写的句子道：“没错啊，我的奶奶又矮又胖。” “你怎么能这么写你奶奶，擦掉，重新写。” 棒梗可听话了，把奶奶擦掉改成了妈妈，把秦淮茹气的在炕上找起了鸡毛掸子。 “奶奶，您可回来了，我妈要打我呢。” 贾张氏顾不上一路上的疲惫，把棒梗护到身后问道：“淮茹，孩子有错儿你好好说就成，可不兴跟后院的刘海忠一样打孩子啊。” 秦淮茹倒是没想着真打儿子，拿起棒梗作业本说道：“您知道棒梗刚才造句咋编排咱俩的吗？说您和我长的又矮又胖。” 贾张氏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搓着小指心虚的小棒梗，让开位置道：“嗯，老刘有时虽然打孩子不对，但对孩子教育还是挺有效果的，没瞧着光天都变样了吗？下手轻点儿，咱们家可没药给抹。” 秦淮茹：。。。。。。 真打啊？这不是把我架这儿了。 棒梗：。。。。。。。 这奶奶怕是不能要了。 隔壁傻柱正闷在家里喝着小酒，听到隔壁传来棒梗的大哭声有些纳闷。 咋秦姐也跟后院的二大爷学起来了。 也不知道贾婶儿今天回去情况怎么样，自己可是花了大价钱了。 “妈，您多少年没回老家去了，今儿怎么想着回去了？” 贾张氏饿急了，端起秦淮茹热好的饭几口就下肚，吃完舒服的摸着肚子懒洋洋道：“我前两天看到胡同里有个老姐姐，娘家人过来认门找半天，我就想啊，我这么些年没回去，娘家还有人记得我不，别到老了那天，都没一个娘家人出面的。” 秦淮茹也只是纳闷婆婆突发奇想，以前她可不是这么说的，连自己想回娘家看看的时侯，她都说农村吃不上饭了，回去了指不准找咱们接济。 她能感觉到婆婆有啥事瞒着自己，不过也没打算问到底。 真有啥为难的事，婆婆会找自己商量的。 一直到夜深人静，贾张氏悄悄的出了门，一个炕上睡的秦淮茹只以为是婆婆起夜上厕所。 可大冬天的屋里有尿盆啊，难道是大号的? 给小当和槐花把被角盖了盖，翻了个身接着就睡了。 傻柱一直没睡着，她在等贾婶消息，想来不是今天晚上就得明天一大早找机会了。 两人跟接头似的，贾张氏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傻柱麻利的披上衣服给打开了门。 “你来了。” “我来了，你还没睡？” “这不等你呢吗？” 月亮门刚出来准备去外面上大号的许大茂惊的差点把手里还没打开的家用电器掉地上。 目瞪口呆的望着傻柱家方向喃喃道：“是我起猛了？还是傻柱受刺激了？” 有心想听听动静，但肚子实在闹腾，也怕打扰到“好哥们”的好事，只能捏手捏脚的出了中院。 “柱子，今儿没白跑，你给的钱票也没浪费，还剩几块钱，我拿给你？” 傻柱不关心剩的几块钱，听到有戏，高兴道：“贾婶，这钱您留着，一会儿我再给您拿点，毕竟好事多磨，您说不准还得跑几趟呢。” 贾张氏眉开眼笑的收下道：“也是巧了，村里好几个长的都挺俊俏的，我也把你情况说了，都挺乐意的，我想啊，下回咱俩一块去吧？你也见见人，要是合适就定下来。” “要不说得您出马呢，才一天功夫事情就办成了，那啥，都很好看？有没有我秦姐。。。咳。”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狗东西一直打自己儿媳主意。 可当下傻柱是金主爸爸，只能勉强笑道：“各有各的好，有个词叫啥来着，各有千秋对吧。” “真的啊？这样，明天我请个假，咱们明天跑一趟，要是可以把事情定下来，您看成吗？” 贾张氏倒是挺心动的，但为难道：“可家里还有小当跟槐花呢。” 傻柱也有些挠头，一大妈自从有了大宝，对贾家的孩子也没以前的喜欢了，而且这事儿不能让一大妈知道。 突然想到了前院的杨瑞华，眼睛一亮道：“这样，明天我准备些吃的和钱，您把孩子给前院阎家，咱们下午应该就回来了。” “这倒可以，杨瑞华虽然爱占便宜，但只要给了好处肯定尽心尽力，成，就这么定了，我得回去了，出来了久了，我怕淮茹发现。” 傻柱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想到明天就能见着未来媳妇一脸兴奋，给贾张氏拿了钱之后还客气的送到屋外。 然后躺到床上兴奋的挥挥拳，恨不得给自己脸上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媳妇还没娶回来呢，要沉住气。 傻柱只是想法，而蹲坑的许大茂是真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瞬间清醒了不少，摸着脸上火辣辣的地方喃喃道：“傻柱，真有你的，都不挑人了，比哥们会玩，哥们承认，这次是我输了，服气！” 可惜大晚上的，这种大瓜没地方分享。 许大茂三两下憋气解决问题后长舒一口气，提上裤子回了后院。 到家把睡的正香的娄小娥摇醒，一脸兴奋道：“娥子，娥子，醒醒。” “真烦人，我睡的正香呢，你那一分钟还是别折腾我了，把我弄的七上八下的还难受。” 许大茂脸一黑辩解道：“胡说，明明是三分多钟呢。” 接着又发现不对，自己和这傻娘们争这一两分钟有啥意思，到时传出去还是自己被人看笑话。 “娥子，别睡了，你猜我刚瞧见什么了，你绝对不敢信，贾张氏她跑到傻柱屋里了。” 第123章张二丫又来了 听到这话娄小娥也一下子清醒了，难以置信道：“你看错了吧，这怎么可能？” 许大茂比划着贾张氏身高，两个眉毛都因为兴奋跳了起来：“不可能看错，院里谁能和她一样是个小胖墩，再说我都听到她说话了。” 接着捏着嗓子学道：“我来了，你还没睡。” 又变着嗓子学傻柱说话道：“这不等你呢么。” 末了兴奋的顾不上冷，在桌上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道：“你瞧瞧，这什么话啊，这不等你呢么，我的天，这说明什么。” 娄小娥虽然有些也不相信这事，但也被带入到了情绪，一脸兴奋，小脸红扑扑的捧哏道：“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不是第一回了，有前科，也怪哥们平时把傻柱看高了，没想到他浓眉大眼的竟然能干出这事来。” 娄小娥不由的点点头道：“这谁能想到呢，要说是秦淮茹，还正常，谁能想到是贾张氏，大茂，你说那事儿就那么有意思吗？让傻柱都，，都饥不择食了。” 许大茂说顺口了，眉飞色舞坏笑道：“食髓知味，傻柱把持不住自己也是能理解的，或许他就好这一口，贾婶儿的屁股可不小呢，啧啧。。” 看着许大茂都快流口水的样儿，娄小娥差点吐出来。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喜欢胸大屁股大的，也不挑年龄了，你不会也是这样儿的吧？” “怎么可能，你把我许大茂想成什么人了。” 娄小娥皱着眉头道：“傻柱这事要是真的，我的观念都要碎了，也太，，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谁说不是呢，甭说你了，我刚才都差点不敢相信，不行，哥们明天得找机会劝劝他。” “你会有这么好心，劝他干啥？又不关咱们事。” “劝他改邪归正啊，虽然我能理解他打光棍的寂寞，可也不能这样吧，我得传他一门手艺。” ....... 第二天，傻柱让人帮忙捎的请了假，在院里接水打算收拾屋子。 遇到要出门的娄小娥和许大茂也没打算招呼声。 不过这两人看自己的眼神咋怪怪的？傻柱有些纳闷，看了看裤子和身上衣服，都穿好着的啊。 “傻柱，哥们服气，你是会玩的。” “你有病吧？一大早找茬是吧？” 许大茂有心把昨晚的事大声说出来，但顾忌着昨晚没逮着现场，小声道：“昨晚没少折腾吧？” 傻柱以为是自己昨晚兴奋的没睡着，有黑眼圈让许大茂看出来了。 “昨晚一宿没睡，哥们今天办大事去，你少掺合，上你的班去。” 说完又有些后悔的拍了拍自己嘴巴，差点说漏嘴，怎么遇上许大茂总想在这孙子面前得瑟两句呢，还是再忍忍吧，等你柱爷把媳妇娶回家，一定带到你许大茂面前好好瞧瞧。 许大茂等傻柱回屋后一脸兴奋的对娄小娥道：“说什么来着，这是折腾了一晚上啊。” 这下娄小娥也信了，喃喃道：“这么厉害吗？” 许大茂脸一黑，这傻媳妇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也没心情送娄小娥了，让她自己腿着去街道办当义工去吧。 走到路上，又琢磨起了媳妇的话，傻柱真这么厉害？是不是吃啥药了？回头要不要请这孙子吃顿饭问问？ 嗯，就说是帮朋友问的。 家里收拾妥当的傻柱和贾张氏先后出了门，等傻柱开完介绍信汇合后，两人大采购了起来。 这可是贾张氏的经验，请乡亲们吃顿好饭，都会帮着说话。 傻柱花的也不是一块两块了，很舍得投入，毕竟前面花的不能打水漂吧，只希望贾婶说的是真的，没有涮自己。 坐上公共汽车，又走了一截山路，傻柱提着袋子实在有些累了。 停下来喘着粗气道：“贾婶儿，快到了吗？够远的啊。” “柱子，你这么一个年轻大小伙，还比不过我一个老年人，咱们刚走了一半，还有一半路呢。” 傻柱想到昨天贾张氏就是这样腿着回村里帮自己办事的，有些感动道：“婶儿，太谢谢你了，昨天这么远的路辛苦了。” “嗐，你知道就好，回头别忘了答应婶儿的东西。” “差不了您的，我傻柱能做这事吗？唉，您看看我身上衣服周整不？” 贾张氏看着今天傻柱的打扮点了点头道：“还不错，就是你这头发有些长了，到地方了腰杆子挺直点，大大方方的，对人热情客套点总没错儿。” 要不说家里有个长辈就是好呢，腰杆子直的有底气，身体家里条件肯定也不差。 傻柱很听劝，直了直自己身子走了两步道：“您看这样成吗？” “下巴不要抬那么高，走路一步一步稳着点儿，别颠儿颠儿的。” 两人虽不是跋山涉水，但也差不多了，到了村口找地方整理了下仪容，由贾张氏领路到了村里。 村里“情报站”草垛后面站着几个模样周正的姑娘，偷看有些腼腆的和村里人打招呼散烟的傻柱。 虽然模样算不上俊，但人看着不错，能进城谁不心动呢。 都回家各自暗示父亲一切由家里人做主。 就好古代时有大侠英雄救美后一样，如果心仪对方姑娘会说一切由父母做主。 如果你模样不好，看不上，那只能来句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以谢厚恩了。 傻柱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在吹捧中找回了自信，更没想到贾婶帮自己找对象这么厉害，听着对面这几位大叔话里意思是一会儿可以挑？ 玛雅，我傻柱何时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来找对象竟然还可以挑？ 贾婶，您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吧。 最后傻柱在热闹声中拿出手艺，用带来的东西做了一锅烩菜，酒足饭饱之后见了几位姑娘，什么性格强势点儿，什么持家都抛到脑后了。 选了一位叫张二丫的女孩，虽是姓张，但和张翠花家不是一脉。 要问傻柱为啥选了她，有什么特点。 嘿嘿，除了模样俊俏之外，她和秦姐一样低头看不到脚尖，傻柱看到这‘胸怀伟岸’的姑娘就移不开眼了。 在贾张氏的撮合下，村长礼数的安排下，一顿饭后傻柱和张二丫的事就定下来了。 娘家没要彩礼钱，要成等价的棒子面。 但傻柱不能亏了岳父家，坚持着给了五块钱彩礼，还保着说过年还要给岳父家送肉送粮食来。 岳父也是个干脆的，借着酒劲儿大手一挥，让村长开了介绍信，闺女收拾衣服东西，今天就可以把人领回去了。 今天过后，谁不知道他张瘸子有个城里人女婿了。 第124章傻柱结婚 仨人一路到天黑才算回到了南锣鼓巷。 张二丫小脸红扑扑的，羡慕的看着街巷，不过她性子倒是和外表不同，在村里劳动可是能拿一个男人的工分呢。 傻柱身上还带着酒气，看着张二丫道：“明儿等我去开了介绍信，咱们就去登记，到时带你好好逛逛四九城，给你添置些衣服，今晚你就睡我妹妹屋。” 贾张氏因为事情办成高兴，也喝了两杯，不过这会儿酒气都散的差不多了。 点头道：“今晚二丫就跟我回家住吧，毕竟还没领证，明天一大早你俩就去领证去，柱子，到时在院里办不办了？” “也成，就是您得和二丫挤一挤了，二丫，你说咱们办不办喜宴？” 傻柱倒是想办几桌，让院里人好好瞧瞧，他傻柱，有媳妇了，是个俊俏的媳妇儿。 张二丫摇头道：“我想还是不办了，只不过按你们城里规矩，要是不办大伙会不会说闲话？” 贾张氏知道二丫是个过日子的性格，倒也没意外：“明天你们领了结婚证后买些糖散散就成，这两年都是这样子。” 傻柱想了下说道：“成，就按二丫说的办，不过年前了我想回村里请大伙儿吃顿饭。” 二丫心里很高兴，这说明傻柱在乎自己，到时也能让家里人高兴高兴，点头同意了。 到了院门口贾张氏叮嘱道：“柱子，二丫比你小这么多呢，本来好多上门说亲的，她爹一直没同意，这次也就是看你实在，把闺女托付给你了，往后你可要好好对她。” 傻柱乐道：“必须的，等明天结了婚，家里就交给二丫当家，嘿嘿，到时得叫二丫为掌柜的。” 二丫揪着衣襟有些羞涩道：“柱子哥，到时你主外，我主内，咱们把日子过好。” 贾张氏回到家，秦淮茹和孩子们都睡了。 不过听到响动，秦淮茹还是披着衣服起来拉开灯，看到是婆婆才松了口气。 “妈，您今儿怎么把孩子放前院了这会才回来，这位是？” 贾张氏招呼二丫坐下，去厨房锅里找了些吃的端上来回道：“这是二丫，傻柱媳妇，今晚在咱们家过个夜，你找个被子出来，咱们挤一挤。” 明天傻柱要结婚了，贾张氏也不再瞒着儿媳了，自己晚上在家，也不怕她跑出去通风报信儿。 “啊？原来您这两天就忙这事儿啊，我一大爷知道吗？” “人傻柱结婚关他什么事儿，去，没点眼力劲，给二丫收拾睡的地方去。” 秦淮茹这才不好意思的对二丫客气道：“二丫你好，我是秦淮茹，你先吃点儿，我给你收拾。” “嫂子，麻烦你了。” 正吃饭的贾张氏或许是看出来二丫对桌上的窝头咸菜吃惊，解释道：“家里自从东旭没了之后，就靠淮茹在厂里挣工资养家，但柱子不同，条件好着呢，明儿领你上他屋里转转就明白了。” “没事，能吃饱饭都不错了。” “嫁给柱子可不止能吃饱饭，他会每天变着花样儿给你做好吃的呢。” 这边傻柱回到屋里还仍然兴奋的搓着手，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着媳妇了，都有些不真实。 对着镜子得瑟的看来看去，不由的笑出了声：“嘿，也不看看咱是谁，一出马立刻拿下。” 大喜之后又大悲，双手捂着脸过了半晌眼睛有些泛红。 最后一次去看老太太，她说自己这么些年没结婚是因为有人暗地里破坏，想要结婚就得偷摸着自己结了婚再领到院里。(后面完结番外里会单章写聋老太太后续，她这点事加上年龄肯定不够最重处理，只是上面给她定了个地方了养老) 回忆起当初易中海在厂里给自己介绍的一个女同志，一句话伤害了自己三次，就有些怒从心生。 “你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一定存了很多钱了吧？” 傻柱当时被打击的差点怀疑人生，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些不自信了。 不过他傻柱马上也有媳妇了，还是个模样俊俏的好媳妇呢。 ....... 第二天，贾张氏一大早主动和院里人打招呼介绍二丫是娘家村里来的。 大伙虽然意外贾张氏娘家还有人来城里，但也都知道他这两天回娘家的事儿。 李延勋一大早就着咸菜吃完早餐就看到傻柱上门了。 “嘿，你大小也是个干部，就吃这个啊，别委屈自个儿，尝尝我烙的饼子。” 一大早傻柱就起来烙好了饼子，悄悄给贾家送了些，然后就给李延勋端了几个过来。 李延勋纳闷道：“你这是？” 这傻柱前些天蔫儿蔫儿的，今天一下子大变样了，看着是遇着啥喜事了，满面红光的精神气都不一样了。 “感谢你来了，上回你说让我找贾婶介绍对象，还真成了，一会儿就回厂里去开介绍信领证去。” “啊？真的？” 傻柱得瑟的扬着脑袋道：“真真的，你一会到中院瞧瞧去，人在贾婶家呢，模样别提了，好看着呢，嘿嘿。” 傻柱说好看，李延勋倒是信了，这货眼光确实不差。 但这两天院里没传来他找对象的事儿，看来这货长脑子了，也对，贾张氏可聪明着呢，一定提点过对方。 “那我就恭喜你了，我刚吃过早饭，留着晚上回来吃。” “嗐，带着到街道办中午饿了吃吧，晚上上我家来，一块吃个饭就当是庆祝了。” 李延勋想了下点头道：“成，对了，雨水要有嫂子了，你和她说了吗？” 傻柱一拍脑袋道：“嘿，你不说我忘的死死的，领了证就带着二丫告诉她去。” 李延勋：。。。。。。 中午，何雨水学校，门口 雨水以为又是虎子哥来找自己了，带着于海棠一起出来才发现是自己傻哥。 吃惊的问道：“哥，您刚说啥？结婚啦？真的？” 傻柱牵起张二丫手得意道：“哥能拿这事儿跟你开玩笑吗？这是你嫂子二丫。二丫，这是咱妹子雨水。” 张二丫很细心，过来前特意让傻柱给雨水买了些生活用品。 把东西递给雨水后拉着手道：“雨水，我和你哥上午领了证，往后你就别住校了，回家里来，有嫂子给你做饭呢。” 何雨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嫂子虽然黑了些，但模样很好看，很想问句自己傻哥何德何能啊。 不过傻哥结婚她还是很高兴的，这么些年她也一直为傻哥的事发愁，都想在自己同学里给傻哥介绍一个呢。 “嫂子好，我真没想到我哥给我找着嫂子了，太好了，明天我就回家住，哥，你之前说给我买自行车的事儿还算不算数?” 张二丫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没反对，傻柱来之前给她交了家底，只是没提到雨水自行车的事儿。 “你们学校回家是有点远，这事儿嫂子替你哥应下了。” 傻柱挠挠头道：“往后家里你嫂子说了算。” 何雨水也试探出了这个嫂子的态度，因此心里放心了，拉着嫂子手道：“我逗我哥的，您和我哥结婚了，好好攒着，往后还要养我侄子呢，自行车的事儿虎子哥说等我工作了给我买呢。” 傻柱急了，也不管现在是不是二丫当家，气道：“不成，这是我当初答应好你的，雨水，咱听话，不要他东西。哥明天就找人要个票给你去买。” 张二丫有些纳闷雨水嘴里的虎子哥是谁，但嫁夫随夫道：“就听你哥的，雨水，晚上别忘了回来吃饭啊。” 第125章众人喝傻柱喜酒 许大茂今天上班一直心不在焉的，中午秦淮茹在食堂里说傻柱有媳妇了，他心里跟猫抓了似的，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骑上自行车就往四合院冲。 易中海心里更不是滋味，没成想前几天自己老伴的感觉是对的。 柱子肯定是知道什么事了，否则不会有这种变化，看来只能晚上过去找机会试探试探。 秦淮茹倒是对傻柱有媳妇不太在意，只是有些担心往后孩子们还能从他傻叔那儿蹭口荤腥不。 还别说，许大茂对傻柱的事儿是真上心，一路骑着自行车飞奔，头发被吹的竖了起来也不在意。 回到院子顾不上跟前院的阎老抠打招呼就冲到中院。 傻柱这会儿正水龙头洗菜呢，看到许大茂指着自己上喘下哮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今儿他高兴，没想和许大茂逗嘴皮子：“啥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气喘匀了再说。” “你。。咳咳，你丫结婚了？” 傻柱得意道：“嘿，消息挺灵通啊，不错，哥们今天领证了，二丫，快出来。” 屋里张二丫正在和贾张氏给两人布置新房，傻柱家没个操心的大人，只能她这新婚的媳妇自己动手了。 把刚囍字贴好，无奈的对着贾张氏道：“又叫我了，洗个菜的功夫叫几回了。” 贾张氏倒是不在意的拿起窗花把浆糊涂上道：“刚结婚嘛，就是有股儿粘糊劲，去瞧瞧吧，剩下的我来。” 等张二丫出门来，许大茂承认自己酸了。 凭啥啊，丫傻柱都能找着这么好看的媳妇？特别是某两个突出点让一心钻研的他有些移不开眼。 今儿二丫可是打扮过的，换上了大红棉袄，新棉鞋，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和昨天的土妞判若两人。 “嘿，孙子，往哪看呢，我媳妇，张二丫，不错吧，哥们晚上弄一桌，要不要过来喝两杯？” 张二丫朝许大茂问好，还问傻柱叫自己干啥，正收拾屋子呢。 许大茂突然很失落，对着张二丫勉强笑了笑也没回傻柱话就推着自行车回后院了。 张二丫看着有背影萧瑟的许大茂纳闷道：“柱子哥，他这是咋了？” “肯定是看到我媳妇这么好看，失落了呗，这孙子是啥都想和我比，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张二丫被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夸害羞的白了眼傻柱道：“说什么呢你。” 傻柱感觉自己还没喝就醉了，傻傻的看着二丫扭着屁股回屋嘿嘿笑出了声。 一大妈本来想过来给傻柱帮忙，但她能感觉到傻柱对她很客气疏远，而且也要去接大宝就没过来。 正好这时何雨水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看了眼屋子，把正洗菜的傻哥叫到一边。 傻柱看着偷偷摸摸的妹子纳闷道：“知道你哥今儿结婚，还不早点回来帮忙，有啥事啊这么神神叨叨的？” 何雨水看了眼中院周围，小声道：“哥，你和我说实话，这嫂子不是你请回来撑面儿吧？” 何雨水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傻哥能找着张二丫这种模样的。 “瞎说什么呢，瞧不起你哥是吧，证都领了还有假吗？再说你哥再没溜儿也不能拿这事开玩笑吧。” 何雨水这才放心，不过好奇傻哥跟嫂子咋认识的：“您咋认识嫂子的？她性格怎么样？好相处不?可别娶了媳妇回来，把我赶出家去。” “去去去，你这小脑袋瓜一天想什么呢，你是我妹子，她敢这么干吗？” 或许是能理解妹子的担扰，傻柱接着说道：“这不是上回在医院，李干事说可以找贾婶帮我介绍对象吗，你还真别说，贾婶跑了一趟就成了，是她老家的，回头带你去认认门。” “农村的呀？” “妹子，你也是知识分子，可不能这么没觉悟，农村的咋了，你嫂子多贤惠，彩礼只五块钱。” 何雨水摇头道：“我刚才说错话了，难怪嫂子能看上你，这就能理解啦，你说要不要给爸去封信？” 傻柱沉默半天道：“今儿是我大喜日子，别让你傻哥心里难受成吗？” “成，反正到时我结婚会告诉他，回不回来是他的事，我回屋帮忙去了。” 回到屋里的许大茂索然无味，想不通傻柱怎么突然就有媳妇了。 按以前经验来看，易中海应该有动作才对啊。 突然想到了易大宝，这才明白。 看着桌上酒瓶眼珠子一转，今晚得去，不光得去，还得带着酒去，还得是傻柱爱喝的好酒，这样才把傻柱灌醉看他笑话。 夜晚傻柱家很热闹。 傻柱带着媳妇院里散完糖之后回来就招呼着大伙坐下准备吃饭。 贾张氏年龄大，又是傻柱的媒人，坐在上首，然后是易中海，刘海中这两位大爷还有一大妈和易大宝。 阎埠贵因为赞助了红纸和对联，也被邀请了。 再就是许大茂和李延勋何雨水这两个年轻人，傻柱为了感谢贾家，早早把菜分了一份端过去给棒梗小当了。 至于娄小娥今天回娘家了，今天是她母亲生日，一家人也没告诉许大茂，自己家悄悄过。 “有些匆忙和简陋，都别见怪啊，也没干坐着了，动筷吧。” 刘海中喜欢拽词儿，看着易中海沉着脸干巴巴坐着也不讲两句，端起酒环视一圈道：“今天是咱们院的喜事，这个傻，柱子终于结婚了，这孩子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提一杯恭喜他。” 阎埠贵也端着酒，还用胳膊碰了碰老易，易中海这才回过神匆忙的端起酒。 “老刘说的不错，柱子这回可是让人惊讶的很，突然间就带了个媳妇回来。” 贾张氏不喜欢易中海在人家结婚的饭桌上说话还带着刺儿，接话道：“咱们做长辈的本来就要多照顾着点，这回傻柱找上我了，我一想对呀，年龄不小了，这孩子人也实诚，就跑了一趟，二丫也是我娘家的知根知底，祝他们往后幸福。” 傻柱脸色这才好看许多，端起酒回敬道：“谢谢，今晚坐在这儿的不是看着我长大的，就是跟我一起玩到大的，现在结婚了，有媳妇了，肯定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傻傻的冲动不过脑子，谢谢大伙儿能来。” 第126章新手上路 因为秦淮茹只跟易中海说了傻柱找了个媳妇今天领证了。 也没说是她婆婆介绍的，易中海这会感觉贾家背刺了自己，他不信聪明如贾家婆媳不知道自己打算。 秦淮茹是觉得自己在车间里搭上关系翅膀硬了？ 这时另一旁的易大宝碰碰父亲，指着桌子远端的四喜丸子道：“爸，我够不着。” 傻柱对易大宝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喜欢，乐道：“咱们大宝是个会吃的，柱子哥给你端过去。” 易大宝高兴的夹了一个放到父亲碗里，自己却没吃，假装天真道：“谢谢柱子哥，您结婚了往后我还能和你一起玩吗？” 傻柱想也没想就回道：“当然了，还和以前一样啊，你可是我弟。” 易中海桌子下面揪着大腿的手松开了，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脸色好看了不少，主动端起酒道：“柱子，二丫，现在你们结婚了，我跟你一大妈就放心了，往后缺什么就让二丫找你一大妈。” 等饭桌上的交锋过后，许大茂看完戏才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开始有意无意的灌酒。 傻柱今天是来者不拒，虽然是结婚的大喜日子，但他心里的憋闷又有谁知道呢。 没过一会儿饭菜吃完，就剩下几个老爷们相互碰杯喝酒。 易中海喝下酒盖上酒盅道：“不能再喝了，得回去了，明天还上班呢。” 一大妈起身把红包拿给傻柱和二丫，傻柱示意媳妇收下客气了句就又接着跟许大茂喝酒了。 谭小芸心里不是滋味，动动嘴想说什么又叹了口气。 易大宝过来拉着母亲手道：“妈，我困了。” “好，咱回家。” 贾张氏也适时的退场了，傻柱这回就热情多了，不光从厨房打包了东西，还把贾张氏送到门外。 何雨水看着虎子哥和许大茂都在笑，纳闷道：“哥，你们笑啥呢？” “没笑什么，这是女式自行车票，你傻哥说他要给你买呢，我就提供张票吧，赶明儿让他带你去骑回来。” 阎埠贵有些羡慕，自行车票说送就送，当初怎么就没想着让自己家解娣也认个哥哥。 许大茂今天超常发挥，酒都要见底了还没喝醉，指着自行车票道：“雨水，你虎子哥对你真不错，这可是贵重东西，一般人没这门路。” 刘海中也羡慕道：“那个李干事，你这还有票吗，我工业卷有些不够，想给我们家老大攒一辆。” “二大爷，真抱歉，没了，这还是上回去纺织厂人家徐主任听说我有弟弟结婚才送的，我弟妹自己有自行车了，所以刚好把票给雨水用。” 许大茂有些咂舌道：“虎子，你是说纺织厂人事处的徐主任？这徐主任人真不错，当初来厂里吃饭，我还陪过酒呢。” “嗯，就是他，雨水，这周末了抽个时间，得请人家吃顿饭感谢感谢，到时你也一起。” 雨水点点头，虎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也对这事没啥要琢磨的。 倒是许大茂眼睛一亮，这虎子是要给雨水铺路吧，正好明年雨水毕业了要工作，有些想跟着去，但这会儿人多，没好意思开口。 回到屋的傻柱好奇道：“我咋听说请谁吃饭？请谁啊？” 雨水扬扬手里的自行车票道：“纺织厂徐主任，这是人家给虎子哥的自行车票，现在便宜我喽，哥，嫂子，之前说的还算数不？” 傻柱接过来一看惊讶道：“自行车票，我今儿还和你嫂子发愁上那儿找票去呢，想着实在不行给你先攒辆二手的。” 二丫给李延勋几人泡上茶道：“有票了就给雨水买新的，正好明天找个时间去买回来，雨水不住校了，回来也方便，雨水，你会骑吗？” 何雨水得意道：“早就会骑了，我和桃花一起学的自行车，她这会儿骑着还摔呢，我都没摔过。” 李延勋心想，你腿长肯定不容易摔，桃花个子没雨水高，骑到路上遇到有人或者拐弯还紧张，越紧张越容易摔。 夜 许大茂本想着听墙根，但成功把自己喝醉了，衣服都没脱躺下就睡着了。 傻柱今天本来是奔着醉酒去的，和过去的自己告个别，没想到越喝心里越清醒，看着二丫在屋里忙来忙去心里特别满足，这有媳妇就是不一样。 二丫端着盆水到床边放下后又找了块擦脚布。 “柱子哥，袜子脱了，我给你洗洗脚吧。” 傻柱哪想过有这待遇，惊呼着捂着自己脚道：“这那成，我自己洗，你忙活半天累坏了，快歇歇。” “磨蹭个啥呀，快点，在家里我经常给我爸妈洗脚呢。” “不行，媳妇娶回来得自己疼，第一天上门就让你给我洗脚像什么样儿，咱可不是贾东旭。。” 张二丫拿傻柱没办法，只好也端了盆把自己脚泡进去，小两口并排排坐着。 “柱子哥，今天为啥那个一大妈给咱们红包，还有李干事给雨水自行车票？红包里十块钱呢，自行车票在我们公社都珍贵的很，城里人也太大方了。” 傻柱不在意道：“一大妈和一大爷以前没儿子，想着我给他们养老，我当时也答应了，这里面事你没掺和，有我呢，给钱给东西你收着就成，反正他工资高，一月九十多块呢。” “我的天啊，这么多钱？” “是啊，给雨水自行车票的住前院，叫李延勋，小名虎子，他是雨水认的哥哥，他工资也不低，在街道办上班，一月43块钱呢。” 张二丫纳闷道：“你不是雨水哥哥吗，咋还认个哥哥？” 傻柱不好意思道：“以前吧，我有些时侯亏待了雨水，这丫头自我爹跑了之后就心里一直不踏实，怕我也丢下她不管了，就给自己找了个靠山，没想到人家一家对她是真不错。” “难怪呢，我听这李干事说周末了请纺织厂徐主任吃饭，要带着雨水一起去呢。” “嘿，他请人吃饭还带着雨水？” 张二丫比傻柱聪明多了，点头道：“听许大茂说这人是什么人事处的，这可是大官儿，交好总没错。” “这孙子就会巴结人，不过你别说，这方面人家确实厉害，媳妇，天色晚了，咱休息吧？嘿嘿。” 冬天夜色深沉，两人都是新手上路，直到半夜才觉醒天赋完成了人生的蜕变。 傻柱刚出新手村，对啥都很新鲜，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睡了过去。 第127章报道 翌日，街道办。 马主任去上面开会回来了，气色不错，看样子王霞的事情尘埃落定。 “开个会，下面我宣读一下王霞同志的处理结果，王霞入城之后，没有时刻提高自己的思想，在糖衣炮弹的腐蚀下堕落了，收受好处，替人违规办理五保户，收取私方好处费，经王凤也就是她姐姐举报，其长期收受赃物赃款，清查出来的不法收入高达三千四百多元，各类字画一十六件。” “经领导开会决议，开除王霞党籍，取消其副主任职务，交于司法机关处理。” 至于临时工张大山自然也被带走了，原则上他不属于街道办，用不着在会上公布。 “同志们，我心痛啊，简直是触目惊心，希望大家都能引以为戒，坚持我们的优良传统，坚持我们的信仰，希望时刻能自察自醒，否则我第一个处理他。” 打一巴掌又给了一个甜枣。 语气温柔道：“当然，我们也有好同志，有很多在岗位上默默奉献自己的同志，如李延勋同志，常春晓同志，就好很嘛，上面也特意在会上提名表扬了的，希望全区同志能向前面两位学习这种吃苦耐劳，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接着拿出一张报纸道：“大伙儿一会传阅一下，这是咱们街道办的先进事迹，先进人物，大伙鼓掌！” 常春晓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恨不得把报纸抢过来先看一眼上面怎么夸的自己。 李延勋不好意思的站起来和大伙拱手感谢。 “另外，我希望王霞的事情不要影响咱们的工作，下面我做个分工，厉彩英同志，公方经理的事情以后交给你负责跟进，居位会的事情郭桂兰同志负责，老程，学习班的事情还是由你和李延勋负责，妇联的事情交给咱们常春晓同志，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 “有问题就当场提出来，往后谁负责的事情出了问题我是要问责的，另外上面因为咱们街道办编制情况，暂不设副主任一职，剩余缺口等明年毕业季给我们安排，同志们都要辛苦一些了，都加把劲坚持坚持！” 散会后，街道办有些空荡荡的了，一下子少了好几个人，临时工除张大山外另外两个也因为王霞被清退了。 “嘿，还给你们拍了照呢，小常，你裹的跟个粽子一样，都没拍到正面，咱们虎子倒是被拍的挺好。” 厉彩英指着报纸上一角道：“风雪送薪人，标题真好，虎子，上面还写了你拦着不让报道，你看这句，采访时李延勋同志自谦道有许许多多像我这样默默奉献的人，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啧啧，咱们李延勋同志觉悟就是高，比如你厉姐这样儿的？哈哈。” 老程比自己见报还要高兴，乐呵呵的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读到最后咂咂嘴道：“就是稿子篇幅有些小，都没把学习班的事情写上去呢。” 报纸终于轮到常春晓了，她拿起报纸看到自己被拍的丑样子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脚，又激动的看着上面被提到好几次自己的名字而热泪盈眶，她为自己自豪，很想回到家拿着报纸告诉父亲，我没拖您后腿。 缓了一阵子后拿起报纸找到马主任问道：“主任，您这报纸给我一份，我要带回家去。” “都有，一人一份，小常，千万不可因为这事骄傲，还是要和以前一样沉下心来工作啊。” 常春晓拿着报纸正色道：“主任，谢谢您。” 门口的冯老爷子放下报纸，心情不错，手放在火龙上面哼起了戏曲。 虽然现在和西方还差距很大，甚至身处这个时代看不到追上的希望。 但像冯老爷子他们这代人都相信我们万众一心，总会有一天创造出一个盛世超越他们。 而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只有不停地涌现出一批又一批这样优秀的青年同志，后继有人，以后才有可能做到。 尽管自己可能看不到那一幕的盛世繁华，但冯老爷子比自己受表彰还要高兴。 马主任办公室。 事情定了下来，马主任心情非常不错，和李延勋商量起了明年的工作计划。 万事开头欢，光人事问题马主任都有些头疼，皱着眉道：“现在就咱们这几个人了，我琢磨琢磨朝上面要点支援，明年工作才好开展，也不知道明年情况会咋样?” 要是还跟今年一样，估计没啥戏，这里是指的是灾情。 “即使没有支援，咱们也可以自己想办法，招两个临时工大伙熬一熬就成。” 马主任点点头，回到文件柜里取了一叠资料交给李延勋道：“这是属于咱们街道办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停掉的铺子情况，有好些情况不太好，屋顶都得重新翻修。” 李延勋接过大概看了眼，铺子不少，有些清单上还备注着铺子里的东西。 “这个裁缝铺里的缝纫机没登记错吧？” “没错，原来裁缝铺总共两个，三台缝纫机，一台在咱们街道办学习班，一台坏了在铺子里，还有一台借给服务站了随时能收回。” 李延勋想了下还是问道：“坏掉这台正好交给学习班维修，当成考核，对了，您心里有决定没，是公私合营，还是咱们自己来？” 公私合营就简单多了，明年简单的招商提供铺子就成，要是街道办自己来，就得规划规划，不光得想好经营方向，还得有人才，供应方，销售一堆事情。 马主任抽了口烟道：“上面说了，让咱们尽量克服困难，慢慢恢复经营，也能更好的为辖区同志提供岗位不是。不过上面说了，前两年可以自负盈亏。” 李延勋松了口气，下蛋鸡找着了，有了这两年时间发育时间，可以用这只下蛋鸡孵化其他产业。 到时就算上面要接过去，总会给街道办留着点家当。 “成，不过当初答应过娄小娥同志的事儿？” “那个小酒馆就交给她参股吧，也别怪咱们，要紧跟着正策嘛。” 第128章传家宝 傍晚，帽儿胡同。 李延勋刚到院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看到门口姐夫借单位的汽车，就猜到是姐姐回娘家来了。 李满仓两口子对小六斤是喜欢的不得了，连狗蛋跟妞妞都围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小不点。 小六斤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小眼睛四处打量，没找着母亲后嘴巴一瘪就哭了起来。 孔秀兰在女儿抱起外孙的功夫夸道：“嘿，嗓门可真大，是个皮实的。” 田杏儿有了身孕，两位奶奶都在小石桥那边，爷爷李有福趁着冬闲又回老家义诊去了。 狗蛋儿看到三叔进屋眼睛一亮跑过来道：“三叔，您刚没听见，六斤弟弟哭的可响了。” “姐，姐夫，啥时候来的？” 姐姐逗着儿子把小祖宗哄好后回道：“你姐夫下班后送我过来的，听妈说最近你下班很晚？” 姐夫笑的打了声招呼，很有女婿的觉悟，壶里水开了麻利的给岳父和小舅子泡上茶。 “嗯，后面就正常了，哟，小六斤，这是看谁呢？” 姐姐怀里的小六斤看到李延勋，正直勾勾的盯着看，小脸蛋还因为刚才费力的一嗓子哭声红通通的。 “哈哈，估计认得你呢，之前你去看过他。” 李延勋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就没有抱小外甥，用手指轻轻碰了下小家伙脸蛋，小家伙眼睛都亮起来了，咧开嘴冒泡泡。 李满仓乐道：“哈哈，还是跟他小舅亲啊。” 孔秀兰亲了口外孙笑道：“姥姥多疼你呀小六斤，都不让姥姥抱抱。” 这小家伙来到姥姥姥爷这边后，谁抱他都不给面子，孔秀兰那会儿刚抱到怀里，小家伙就急的到处找妈妈。 大嫂把桌上小吃拿给狗蛋和妞妞，狗蛋也不围着小弟弟看了，突然看到李延勋手里的报纸好奇道：“虎子，大晚上的拿个报纸干啥？” “嘿嘿，还是我嫂子眼尖，回来这么久了你们都不问问，爸，瞧瞧吧，您儿子上报纸了。” 屋里人都惊着了，虎子上报纸? 李满仓接过报纸特意走到灯亮点儿的地方，好半天才从角落里找着刊登儿子事迹的版块。 伍卫国跟着李延烈也围在后面看了。 李满仓看的很仔细，嘴角微扬，又假装严肃，等看第三遍的时候旁边孔秀兰不耐烦了。 “看完没，我瞧瞧上面怎么夸我儿子的。” 李满仓有些不舍得把报纸递给老伴，故作不在意道：“嗐，有啥看的，做了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能上报纸，虎子，这会人家可是把你当模范报道了，回头自个儿心里更要时刻严格要求自己。” 孔秀兰先是看到儿子相片，因为翻印加上又是底色，很模糊。 但还是夸道：“玲玲，你瞧咱们家虎子在报纸上咋这么好看呢。” 然后又对李满仓怼道：“还微不足道，我儿子就该被登报表扬宣传，那么些天早出晚归的不着家的，每次回来手都冻的筷子拿不稳，你不心疼就算了，我可心疼的很。” 李满仓无奈道：“看你，好好个事哭啥呢，孩子们都在呢，我也没说他做的不好，只是他还年轻，千万不能因为这个骄傲，咱不说儿子的事，胡同里先进人物还少吗，比他贡献大的多着呢。” “妈，报纸交给您收藏好，等我有了儿子要给他看，他爸可是上过报纸的呢。” 孔秀兰被小儿子逗的破涕为笑，小心把报纸交给一直嚷嚷着要看的女儿道：“仔细着点，咱们虎子要当传家宝呢。” 说要当传家宝，常春晓家也说到这话茬。 范若男跟常利民其实在女儿下班前就看过报纸了，毕竟常利民可是在区里工作，特意拿回来一份。 但两口子从没提早就看过报纸的事儿，还一脸惊喜的配合女儿。 “妈回头给你找个地方存起来，这可是咱们家晓晓第一次被认可呢。” 常春晓就像得了满分成绩回家骄傲的孩子，大咧咧坐在沙发上趁机会央求道：“妈，您和我爸不能只嘴上夸夸吧？” 常利民取下眼镜笑道：“哦？咱们晓晓还有要求啊？” “这当然了，再怎么说也得庆祝庆祝对吧，我可老想吃涮羊肉了，怎么样？抽时间咱们一家三口去一趟？” 常家有举手表决的习惯，看到女儿举手，范若男也跟着投了赞成票道：“老常，你可不能打击女儿的积极性，不过去外面吃不划算，咱们家也有涮锅，明儿我在家做一顿吧。” 常利民无奈道：“两票赞成，我这一票投不投都没关系了吧，范若男同志，这个庆祝的事项就交给你安排了，务必让大功臣满意。” 常春晓嘻嘻笑道：“我就当是全票通过了啊，妈，您记得买点儿糖蒜回来。” 范若男把报纸仔细替女儿收好道：“合着你们二位一个等着庆祝，一个安排任务，就我受累呗。” “谁让您是咱们家的后勤主任呐，这也是您能力的一种体现嘛。” 等老伴去厨房收拾晚饭的功夫，常利民还是叮嘱了几句女儿。 可能这也做父母的良药苦口吧，虽然喜欢替儿女高兴欢喜，但又怕他们把握不住自己，在高处栽跟头，所以必须给泼一泼冷水。 “晓晓，你也知道这上面报道怎么来的，千万不能因此骄傲。。” 常春晓打断道：“要戒骄戒躁，努力提高自己对嘛爸，您讨厌，就不能让我再高兴会儿。” “好，爸只说两句，你们街道办下一阶段工作应该快安排开展了吧，你要抱着学习的态度参与进去，总结经验，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你该怎么想办法在街道办的岗位上改善局面，不能只把自己当一个旁观者凑热闹。。” 常春晓举手投降道：“爸，您说的我都记着呢，您可饶了我吧，开口就是只说两句，我猜一会儿饭吃完您都说不完。” “行吧，多少人想听还求之不得呢，对了，这个小李同志，有没有机会邀请到家里做客?我倒是想和他聊聊。” 常春晓倒是没反对，但想到这父亲和李延勋聊天的画面就是一乐，笑道：“爸，有时侯我感觉他都不像个年轻人，你们应该能挺聊的来，我们主任总喜欢把他叫办公室里聊半天。他和您一样，有时说起话来能拐十几个弯子，忒费劲。” 第129章一大妈差点去了坟的地 第二天天气特别暖和，就是院内阴凉处的地方路面冻硬了有些滑。 今儿不用上班，大伙一起聚在前院晒暖暖。 李延勋今天也没啥事，打算暖和些了中午过去看看对象，再回院里陪陪奶奶，下午和徐主任约好了吃饭。 阎埠贵冬天了也喜欢倒饬他那些花盆，在台阶上用小铲子给松完土之后一不心就就滑倒摔了个屁股墩。 手里的铲子也成一道抛物线朝着人群飞来，目标直奔人群里坐着给易大宝织手套的谭小芸。 周围人都来不及反应，李延勋眼看距离来不及只能把手里的搪瓷缸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撞上小铲子双双落地。 从阎埠贵摔个屁股蹲到小铲子飞过来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有人看到阎埠贵摔倒哈哈大笑，有人望着飞来的小铲子脸色惊恐。 人群里许大茂目瞪口呆，还没想好怎么吹，就已经完事了，只能公式化的翘着大拇指对李延勋来了句：“牛啊，这都行。” 谭小芸被吓的手里的东西都掉了，脸色苍白，也不知道刚才她是幸运还是不幸。 说到幸运和不幸，李延勋想起那个全球最倒霉和最幸运的男人，今年的一月份，水蓝星的另一边，一个名叫塞拉克开启的他的死神之旅，往后七次死神降临都没事走他的男人。 可能这就是先天圣体吧，经历比一些小说主角都离谱。 杨瑞华也被吓了一跳，她们家老阎差点摊上事儿，感激的对李延勋说了句谢谢，捡起搪瓷缸看了下好在没摔坏，就是撞击的瓷釉层掉磕掉了点。 “李干事，好像磕坏掉了一点，这个。。” 李延勋接过来倒也没追究啥，指着还在地上唉哟的阎埠贵道：“您还是先瞧瞧阎叔去吧，半天没起来呢。” 一大妈不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待了，惊魂未定的起来拿起小板凳就要回家。 但她可比只会说场面话的杨瑞华强多了，朝李延勋感激道：“虎子，刚才真谢谢你了，晚上有空吗，一大妈想请你吃个饭，另外缸子摔坏了吧，我们家还有一个新的，拿给你。” 李延勋记得一大妈是有心脏病，看着对方一脸苍白提醒道：“您客气啦，晚上我带雨水出去请人吃个饭呢，我瞧着您脸色不对，回去好好歇歇，家里有药吗？” “有的，哪你有空了来家里坐啊。” 等一大妈走后，大伙儿都围着阎埠贵‘关心’了起来。 自从阎埠贵讹傻柱的事情暴露之后，院里人都不咋待见他了，抠门可以，缺德事太过份就会让人拉开距离，虽然后面在居位会的主持下把钱退了，但名声还没挽回来。 倒座房的六根肩膀上架上女儿关心道：“阎老师，您试试能起来不？别把盆骨摔裂喽，那往后可就只能在床上躺着啦。” 中院李大妈好奇道：“那玩意儿还能摔裂？也没见多大动静啊。” 许大茂挑着眉头科普道：“多新鲜呐，我们厂有个电工，从梯子上摔下来盆骨都碎了。” 听着众人越说越严重，急的杨瑞华带着哭腔道：“老阎，你咋样了啊，解旷呢？快找人送你爸到医院去啊。” 去医院就得花钱，可能是阎埠贵听到要去医院心疼钱，也可能是躺了一会缓过来了，连忙阻止道：“没事，我缓过来了，扶我起来就成，唉呦，这块地咋这么滑呢，袖子都磨破了。” 贾张氏做为居位会的，今天也没闲着，跑出去服务站帮忙了，刚回到院子就看到一群人围着阎埠贵。 听到阎埠贵埋怨地上滑笑道：“老阎，这就得怪你自己了，是谁之前总浇花来着，这块地上渗的全是水，现在天冷了不就滑嘛，不过你养这些花不错，也算是院里一景儿，回头把你们家这些用不上的东西归置归置吧。” 前院这块地儿被阎埠贵养花，又跟摆摊似的到处放的都是木箱子之类的。 阎埠贵不习惯贾张氏一副教导的口气，他当三大爷的时侯只有说别人的份，沉着脸没说话。 杨瑞华就比较能认清局势了，扶着老伴点头道：“回头我就找孩子们收拾收拾。” “对嘛，也要过年了，院里收拾干净大伙看着也舒服不是，再说好几个年轻的到说亲事的时候了，要是人家来院里一瞧乱七八糟的印象也不好嘛。” 众人都心里鄙夷，以前是你们贾家最喜欢乱堆东西吧，连水龙头那块地都不放过。 棒梗最近特别喜欢粘着奶奶，今儿奶奶去服务站帮忙他也跟着去了，还小大人般的帮着干了不少活呢。 这会儿一脸崇拜的看着奶奶，比自己班里的班长还神气呢。 李延勋见没热闹可看，打算回中院告诉雨水一声，中午暖和些了出门。 何雨水自从有了嫂子，姑嫂两个把家里收拾的像模像样的，张二丫是个勤快的性子，屋里边边角角都打扫的收拾了一遍，虽然还是那些家具，但整整齐齐的一尘不染，进到屋里让人感觉很舒服。 何雨水正陪着嫂子做针线活聊天，看到李延勋进屋眼睛一亮，起身去倒茶还把睡的正香的傻柱叫醒：“虎子哥来啦，傻哥，别睡了，我虎子哥来了。” “嫂子好，雨水，不用倒了，刚喝过。” 张二丫也放下手里活，想在屋里找点儿啥招呼李延勋，又没想到能拿出手的，只能客气的邀请李延勋坐。 “虎子哥，票没用上，您收着留给桃花吧。” 这丫头还是心疼她傻哥，只买了辆旧的女式自行车。 傻柱这时起来了，这家伙结婚后感觉被掏空了，晚上肯定没少熬夜努力。 “虎子过来了，是不是要带雨水出去？你请纺织厂领导吃饭带她方便不？” 李延勋尽管说不喝了，雨水还是泡了一杯，接过茶道：“没啥不方便的，雨水明年不是说她毕业要参加工作么，我和对方说好了，请吃个饭把事情定下来，也带雨水混个脸熟。” 傻柱现在会说话多了，翘着拇指道：“还得是你路子广，搭钱不？该多少让雨水到时找我拿就成。” 第130章利益往来 何雨水虽然没参加工作，但也不是个小白，没好气的白了眼傻哥道：“哥，你知道现在一个工作名额有多珍贵吗，有机会拿到名额都是天大的恩情了，肯定要按正常价把钱给人家呀，就这虎子哥都得请人家吃饭回礼呢。” “到时给个五百吧，你明年把钱拿给雨水就成，不凑手了我先垫上。”这钱不用给徐主任，该打点的之前早就打点好了，李延勋打算从傻柱手里要出来了留给雨水。 傻柱摸着脑袋看了眼媳妇，张二丫回道：“我和柱子哥商量过了，本来说找路子买个工人岗呢，打听了下要六七百，我们给雨水备了七百，到时一块拿给她吧，工作了她也得留点备用的。” 何雨水高兴的摇着嫂子胳膊道：“嫂子，还是您疼我，对了虎子哥，有没有透露是啥岗位？听说车间里有些活也很辛苦的。” “广播站的工作，你平时没事儿了多练练嗓子，还有广播稿也要学着自己写，有空了过去找二嫂，她也是广播员。” 傻柱吃惊道：“这人情欠大了，像我们厂的宣传科岗位一个一千出头呢，虎子，谢谢你，总不能让你搭人情白吆喝，剩下的我补给你。” 李延勋摆手道：“用不着，谁让雨水是我妹子呢，不过这事儿别往外说啊，特别是咱们院子里。” 何雨水感动的抹起了眼睛，又想到桃花明年也要参加工作，问道：“虎子哥，桃花不也要工作吗？这工作名额给了我她咋办？” “她和你一起到纺织厂，去哪个部门还没定下，去广播站觉得她性格不合适，再说了，桃花这么漂亮去了广播站我也不放心啊。” 这是变着花样说自己没桃花漂亮，雨水嘟着嘴看着脚尖道：“虎子哥，你讨厌，我长的就很安全呗。” 傻柱和张二丫都乐了，傻柱点头附和道：“还真是，哈哈，这样好，雨水也有个伴儿。” 等雨水高兴的打扮好跟着李延勋出了门后张二丫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 恍惚道：“柱子哥，城里工作这么好找啊。” “想什么呢，这也就是人家有本事，你到咱们院子问问，连一大爷都没这门路，唉，有时侯不得不服，人家就是有本事，也不知道咋认识的这么多关系。” “所以你往后在厂里嘴严点儿，对领导同事客气着点，你看人家李干事，有啥事儿也不往外漏，随便一出手就办成大事，这才是有本事的人，低调的很，一点都不张扬。” 傻柱挠挠头道：“听媳妇的，我这几天不都改了么，嘿嘿，你看雨水也出门了，咱们是不是，，咱要比后院许大茂哪孙子先有孩子，到时气死他。” 张二丫被傻柱弄了个大红脸，一脸拒绝道：“柱子哥，不成，哪有大白天的，，你身体再也也不能这样，这几天好好补补养养身体，我妈说了，男人不能过度，身体会垮掉的。” 也不知道读者老爷听到心里没，我很是担忧呢。 傻柱以前总听许大茂得瑟这事儿，当时不以为然，现在也变成许大茂了，就像李延勋说的一样，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很久，或许这就是成熟吧。 傻柱感觉最近自己长大了，懂‘很多事’了。 但和傻柱家离不远的秦淮茹就有些苦恼，这傻柱晚上动静闹太大，而且总感觉自己失去了重要东西。 看着李延勋带雨水出了门，有些纳闷道：“妈，您说这李干事带着雨水出去干嘛？” 贾张氏不以为意道：“听院里人说是请纺织厂什么主任吃饭去了。” “哦？请吃饭还带着雨水？别不是给雨水介绍对象吧？雨水年龄倒也够了。” 贾张氏这两天去过傻柱家里，看到张二丫把屋子收拾的井井有条，这会儿也闲不住了，正在收拾屋里东西。 可家里有小孩，特别是棒梗，用完东西随手乱放，桌上也都是些舍不得扔的瓶瓶罐罐。 听到儿媳话想了下摇头道：“应该不是，他把雨水当妹子，亲事应该会支持雨水自己找个心仪的，再说何大清还在呢，这事轮不到他插手。” 说到这儿停了下，仿佛猜到李延勋为啥带着雨水了，但没打算跟儿媳说。 秦淮茹想了下，不是为了介绍对象，那就是别的事了？咦，好像听雨水说过，明年高中毕业打算工作了，难道是？ 想到这儿看向婆婆，果然，婆婆也猜到了，老神在在的忙活手里的事儿，一点也没打算告诉自己。 说到工作，她想起来之前和对方提过一嘴调岗的事儿，有些犹豫，车间工人定量高，往后工级提上去工资也高。 要是换一个工资还不如现在的，一家子怎么养活。 想到这儿叹了口气，她感觉背上有个大包袱压的自己没了试错的勇气，可能这就是生活吧。 傍晚。 李延勋带着俩妹妹跟徐国庆告别。 “徐哥，明年我就把她俩交给你了，您受累多照顾着点。” 徐国庆带着酒气不满道：“咱哥俩还这么见外，你妹子就是我妹子，放心吧。” 李延勋借着给对方点烟的功夫小声道：“东西给您放老地方了，希望下次咱见面时改口叫您徐厂长，今儿您没少喝，我送您回去吧。” 李延勋说的是徐国庆升职跟他儿子结婚的事儿。 徐国庆拍着李延勋肩膀道：“哈哈，副的，还没下文件，估计要过完年班子调整的时候了，这回多亏了你帮忙，哥哥记心里了，不用送，我酒量你还不知道吗，这才到那儿啊。” “您这是怪弟弟没陪您喝好，要不咱们转个场接着喝点儿？” 徐国庆哭笑不得，赶紧认怂道：“成，哥哥服你了，比酒量还真不是你对手，留着咱们下回继续，行了，我走了，小何小庄，你哥也没少喝，路上看着点儿。” 今天李延勋确实没少喝，这会胃里都闹腾的很，头顶也总感有血管跳的厉害。 不过酒也不是白喝的，桃花岗位定到了厂工会负责妇联工作，挺符合桃花性格的，工作清闲，又不出头，工会也都是些老前辈，还能学习经验。 第131章让你臭得瑟，被骂了吧 等徐主任走远后，庄桃花扶着虎子哥担心道：“哥，不行您别骑了，我们推着自行车回去吧。” 何雨水总想不明白为啥男人都喜欢喝酒，虎子哥一身酒味闻着她都有些头晕。 “反正不远，正好虎子哥还可以醒醒酒，不过回去老太太肯定得说你了，喝这么多。” 李延勋扔掉烟道：“没事儿，虽然我不常喝，但酒量还可以，雨水，自行车你推着吧，我走的缓缓就好。” 三人正打算回去，路边停了个车。 李怀德在副驾探出个脑袋招呼道：“老弟，刚在对面看到就像是你，还以为天黑看错了。” 斜对面是便宜坊，看来李怀德也是刚散场正回去。 李延勋上前两步递上烟招呼道：“李哥，刚跟徐哥还说起您来着，没想到出门就遇上了。” 李怀德摆摆手没接烟道：“你嫂子在车里，我就不抽了，爸，宝茹，这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李延勋同志。” 这时后窗也落了下来，李延勋虽然没见过真人，但也听说过，徐清辉是冶金工业部里的排前几号的人物。 因此赶紧上前道：“徐部长您好，嫂子您也好，李哥总是夸您，到今儿才见到真人。” 徐宝茹含蓄的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就是这小子上回给老李送的处方，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死，想到这儿风情万种的白了眼李延勋。 徐领导就客气多了，别管李延勋只是个小虾面，女婿介绍总要给点面子的。 因此笑道：“小李同志，怀德以前和我提过你，前段时间报纸上也看到过，工作很扎实嘛，可惜没加入到我们冶金系统来。” 李怀德笑道：“爸，您不知道，这小子说他不是专业的，就扎根到街道办不出来了。” “能踏实扎根街道办服务群众很好嘛，我老和你们说要做人民的公仆，怀德，你可要跟小李同志学习呀，回头带小来家里认认门。” 李延勋知道这是场面话，对方这是告辞的说法，很识时务的回道：“回头有机会一定上门叨扰您，李哥，天色晚了，咱下回聚，路上慢点儿，徐部长，嫂子再见。” 徐部长点点头在后座假寐，倒是徐宝茹探着脑袋好奇的打量了下李延勋旁边两个姑娘，可能想歪了，白了眼自己丈夫嘴里的老弟，打算回去和老李好好说说，别被这小子带坏了。 庄桃花知道自己虎子哥本事大，认识的人多，对刚才场景不以为意。 何雨水叽叽喳喳的很吃惊：“虎子哥，您刚才叫哪位老同志部长？” “对呀，他可是你傻哥轧钢厂的上级领导。” 何雨水小声嘀咕道：“难怪架子那么大，一副说教的语气呢，虎子哥，你以后也要当这种大官。” “傻妹子，多少人想搭上话混个脸熟都没机会呢，你虎子哥差远着呢，现在连台阶都够不上，只能说是新手出村刚上路。” 把桃花送到小石桥院子后自然免不了两位奶奶的一阵说叨。 王奶奶本想着桃花读个大学出来，工作靠自己去争取，就是没考上大学以后有工厂扩招当个工人都不错，不过虎子倒底是心疼妹妹，不想她当工人受苦。 只是叮嘱虎子以后别再为了弟弟妹妹找关系了，人人都这样其他没工作的同志咋办。 “六子是拜师找的前程，仁杰是自己参军拼的前程。往后军子他们想工作全靠他们自己本事，没本事就是去农村种地也甭埋怨谁，军子，青子，听到没？有没有意见？” 军子和青子赶紧摇头，他们可不敢惹奶奶生气。 李延勋知道奶奶这是警告自己别再走“歪门邪道”了，当初李延勋工作都是她破例了的。 老前辈最见不得这些，哪怕桃花也是自己孙女。 今儿对李延勋也是说了重话道：“往后再这样，我可没脸去见以前的朋友了。” 李延勋再三保证后王奶奶总算放过他了，在李延勋保证过完年就把和赵红梅的事儿定下来后，老太太脸色总算暖和了。 对于孙子婚事奶奶也很上心，叮嘱道：“那红梅丫头不错的，年前了你去认认门，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去了。” 田杏儿见虎子哥罕见的被奶奶教育，偷笑道：“虎子哥，看您还敢再惹奶奶生气不。” 果果心疼虎子哥，双手搂着哥哥脖子撒娇道：“奶奶，您再生哥哥气，果果就不理你了呢。” “你这小丫头，奶奶白疼你了。” 庄桃花看奶奶不生气了这才赶紧说道：“奶奶，不怪虎子哥，是我急着想工作的。。。” “花儿，还有雨水丫头，这次就算了，你们别怪奶奶今天说这话就成，虎子要是只想着在街道办混日子，我也就不说这么多了，可要是有理想，就不能给自己心里开这口子，往后遇到更大的诱惑呢？能保证自己初心吗？” 说着老太太拿起每天都要看一遍的报纸道：“这才上过报纸表扬过的，心里要有数，显摆你认识的人关系多啊？” 李延勋讷讷的不敢说话了，他倒底是从后世来的，‘觉悟’确实有待提高。 把老太太哄好之后，李延勋跟雨水这才回四合院。 路上酒都醒了不少，雨水闷闷道：“哥，害你被老太太批评了。” “傻丫头，没事，只是提点我以后别借着关系便宜自己办事而已，而且是想弟弟妹妹们以后更多的是靠自己自立。” 看到雨水还是愧疚安慰道：“今儿桃花能跟着我出去，老太太明显是默认了这事啦，她也心疼桃花呢，只是怕我走歪路了提点我呢。” 何雨水这才放心，用力点点头道：“哥，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 “嗯，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对了，明年到时你哥给钱了，你自己收的存着，徐主任这边早都给说好了的，不用给他，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成，别傻呼呼的告诉你哥和你嫂子。” “哥，你讨厌，总是觉得我傻，我记起来了，您刚来院子的时候还叫我傻水呢。” 第132章农场 次日街道办。 李延勋最近跟常春晓和厉姐她们总算把数据汇总完毕清闲了下来。 找主任要了张报纸借着太阳可以晒到的地方懒洋洋的看了起来，突然看到标题上有关于发展畜牧业，农牧结合的议题通过了。 他记得街道办是有属于自己农场的，不过听说在城外很远的地方，而且还是荒草地。 也对，李延勋记得姐夫说过一嘴，西城那边有个街道办的农场叫清河农场，是块飞地，位置在津门那边的宁河呢，比交道口的远多了，只不过人家下辖的农场是劳改农场，而自己街道办的只块荒草山地。 想了下问老程道：“程叔，您知道咱们街道办农场位置吗？” 老程诧异道：“咋想起来问这个，咱们那块农场在昌平县关沟那片儿呢，之前还有些树之类的，现在荒了几年，加上干旱，一直闲置的，有一片地儿倒是还不错，但借给当地公社当育苗林了，还没到期呢。” 昌平在五六年的时侯设过区，六零年的时侯得新撤区复设昌平县。 “豁，还真不近呢，这不是都到长城脚下了？” 老程想起来之前去农场走了大半天，还多是山路，膝盖又有些发酸了：“可不是么，都能看着居庸关了，对了，你小子打听这个干啥，又有啥主意了？” 李延勋拿起报纸起身笑道：“想知道？和我去主任办公室坐会儿？” 老程倒是想听听这小子有啥主意，起身道：“老夫就陪你走一趟。” 一旁常春晓支着耳朵听了半天，没听到下文，不满的噘着嘴，然后眼珠子一转，趁办公室里郭大姐和厉彩英不注意，就蹑手蹑脚的跑到主任办公室门口偷听去了。 厉彩英自然注意到常春晓动作了，好笑的摇了摇头，也没搞破坏。 办公室里马主任看着两人好奇的收起报纸道：“咋你俩一块来了？有事儿？” 老程指指李延勋道：“这小子看个报纸说有事儿跟您汇报呢，我就过来凑个热闹。” “喝茶自己倒，报纸我也看过了，没瞧出什么来，我倒是想听听你小子又有啥鬼主意。” 李延勋也不介意主任打趣自己，这也是领导亲近的一种表达方式么。 指着报纸头条道：“您看看这儿，咱们明年等计划工作顺利之后，有了赢利，可以把农场重新开拓出来，毕竟正策上现在支持了，那么一片地儿，能种的咱们自己找人种，种不了的规划成养殖区，学习班不正好有蓄牧课程么，理论与实践结合，一来能创收反哺其他产业，二来还能提供就业机会。” 马主任对于每天的报纸内容了然于胸，也没看报纸，想了下皱着眉头道：“倒是个好想法，可惜农场距离咱们太远，就算是有所产出，也很难运回城里。” 老程倒是觉得问题不大，他实地去过几回农场，当初开荒修梯田没少出力，接话道：“要说能种东西，只能是一些耐旱的，养殖倒是不错，环境好，有山有水还有草，路虽然难走，但是可以修。” “人工呢？” 李延勋指着主任后面地图上的位置道：“可以发动当地群众嘛，到时农场可以给予工作机会，反正养殖种植这些，人家才是专业的。” 马主任叹了口气道：“你这是又在给我出难题，生产队的劳动力本来就重视，咱们把人要过来了，到时得罪不少人啊。” 老程一旁助攻道：“唯互惠互利，生产队支持了咱们农场建设，咱们到时产出也该回报回报，具体的得您拿主意。” 马主任拿出烟散上，沉吟了下道：“成，这事咱们开会讨论定到明年的工作计划当中，当然，前提是原本来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又想着明年开春的大事儿，马主任接着对老程道：“趁着冬闲，把能收拾的尽早收拾收拾，明年开春了就可以开展了，老程，这事交给你办。” “您放心，李延勋同志计划书出来我就按要求提早准备。” 提到这茬二人齐齐看向李延勋，李延勋早有准备，把规划书交给马主任道：“我这两天实地走过一遍，有两个铺子位置特别好，可以经营早餐店或是实惠型饭店，只是这个菜疏的供应得主任您找上面调剂。” 马主任接过规划书很意外，每个店专门详细的说了开什么店，聘用什么类型人，发展规划，成本控制。 甚至连成衣铺都设计了两款样式。 “按这个想法，咱们就两个店，需要的不多，找上面调剂问题不大，厨子呢？” 说到这儿马主任愣了下，三人齐声哈哈大笑道：“学习班。” 因为隔音关系，门外的常春晓断断续续听了一点，这会儿听到里面笑声，心里更好奇的跟猫抓了似的。 听到开门声，‘做贼心虚’的常春晓一溜烟跑回自己位置，小腿被桌子撞了下疼的呲牙咧嘴。 李延勋刚和老程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就被常春晓瞪了眼，也不知道这姑娘犯啥神经，自己今儿可没惹她。 大小猫三两只，会议在马主任的召开下，议题顺利的全票通过。 大伙儿都盼着明年好好施展身手了，在这种岗位上就怕没事儿干，混日子混着混着自己就老了。 只有常春晓心里憋屈，早知道要开会讨论自己还去偷听啥呀。 害的自己小腿这会儿还疼呢。 “对了，还有一个事儿，明年咱们人手可能不够，唔，放两三个临时工名额吧，加入组织的烈属，困难户，初高中毕业生优先。” 常春晓对这事儿不感兴趣，但其他人都心动了。 临时工虽然工资不高，可也得看地方，街道办呢，万一有机会转正可就转变身份了。 马主任想着这种事儿肯定先得便宜自己人，但可不能因为这个让同志们起了争执。 常春晓用不上，剩下李延勋，老程，郭大姐，厉彩英四人，两三个名额也不好分。 想了下补充道：“大伙都知道李延勋同志来咱们街道办的成绩，所以这名额我给他一个，剩下两个你们几位商量着办吧。” 老程摇头道：“不用商量，我家兔崽子在部队，我用不上，正好彩英你俩一人一个。” 厉彩英跟郭桂兰高兴道：“这不得请你老程搓一顿。” 老程打趣道：“一顿那够诚意，非把你俩吃穷不可。” 第133章临时工名额 傍晚，小石桥胡同。 果果写完作业，也不怕冷，和青子两个在地上玩吃虎棋，有些地儿也叫憋死牛、跳井棋、堵茅坑、卡当棋等。 右边应该少了个圈儿 两人为了区分敌我，一个用捡来的木棍折成一小截儿当棋子，另一个用捡来的石子，卧龙遇上凤雏，下的是旗鼓相当有来有回。 李延勋看了眼差点没笑出声，很想说你俩这样下到天亮也分不出胜负，但小孩子玩并不在乎胜负，很单纯的开心而已。 桃花儿杏儿陪着两位奶奶在炕上做着针线活闲聊，六子这会儿在厨房里弄的腌糖蒜，军子安静的在看书。 老太太心疼孙子这么冷的天还跑过来一趟道：“虎子，这么晚了就别过来了，我们都好着呢，天黑路本来就不好走。” “没事儿，这阵子不忙了，过来转转，军子，你明年真想参加工作？我觉得你还是上大学好，大学还有补助呢，别为这事发愁。” 军子放下书回道：“嗯，我还是想工作，工作了不也可以学习吗？” 老太太在炕上看着军子道：“军子，听你虎子哥的吧，能读大学还是要去学学的好，桃花我知道，她虽然一直很努力，但功课确实跟不上，没这天份。” 连奶奶也劝道：“咱们家还没出个大学生呢，你虎子哥当初可惜了，你要能考上大学，可是咱们家光荣的事儿呢。” 李延勋看军子确实意动了，趁热打铁道：“你读了大学出来贡献才大呢，明年就是参加了工作，你知识面不够。” 军子意动道：“那我试试？” 果果也不下棋了，开心的伸着手让虎子哥抱她，脆声声道：“哥，果果也要读大学，也要做大贡献呢。” 李延勋也不打击小丫头积极性，疼爱的亲了口笑道：“成，哥等着咱们果果将来当大学生。” 想着临时工名额回头问道：“今儿我们主任开会说明年街道办要添招三个临时工，给了我一个名额，初高中学历，军烈属和困难户优先。” 只学历一条就把老家的堂兄弟路断了，加上街道办工作需要有眼力劲的，不然还不如去学手艺。 王老太太说道：“咱们家用不上，够拔尖儿了，名额让给需要的人吧。” “成，明儿我找浦大娘。” “妥当，浦丫头不是个徇私的人，给她正好。” ....... 易中海家，老两口看着吃的正香的大宝心里特别满足。 “大宝，把这个鸡蛋再吃了。” 大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道：“爸，我都吃了两个了，肚子都撑了，这个您和我妈吃。” 一大妈爱怜的给把大宝头发顺了顺道：“老易，这周有空了带大宝去理个头发吧，孩子头发长了，戴了帽子一出汗头总痒的难受。” 易中海接过儿子给的鸡蛋剥开给老伴分了一半道：“成，澡票还有吧，带大宝再搓个澡去。” 一大妈笑眯眯的把半个鸡蛋吃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心里别提多美了，忽然想到儿子睡的小耳房问道：“大宝，晚上屋里冷不冷，不行让你爸给你屋也搭个火炉子吧，正好还有一个旧的，都现成的。” 大宝摇头道：“不冷呀，被窝可暖和了，我就是回去睡个觉，平时都在这边烤炉子呢。” 易中海点头道：“回头我就给搭起来，又用不上多少媒球，大宝，在学校没人欺负你吧?成绩能跟上吗？” 本来易大宝年龄比棒梗大，但他是开学的时候测试的，还找人补过进度，这才勉强分到棒梗一个年级，也在一个班。 在班里其实大伙儿都笑话大宝这么大年龄了和他们在一个班。 但大宝回家不会说这些，怕父母担心。 想到成绩，大宝在全班是倒数的，虽然他已经很努力了，生怕爸妈失望，而且被收养的孩子心底很敏感，噙着眼泪道：“爸，让您失望了，我，成绩比不过班里同学，可我很认真在学了。” 谭小芸瞪了眼老伴，那壶不开提那壶，搂过儿子心疼的安慰道：“咱们大宝乖着呢，学习也认真的很，都是以前给耽误了，没事啊儿子，以后慢慢学就成。” 易中海也赶忙安慰道：“爸就是随口问问，没事的大宝，回头爸找人给你补补进度，你们班棒梗成绩咋样啊？” 棒梗虽然比易大宝聪明，但这家伙正是跳脱的时候，整天想着玩，上课也不认真听，所以成绩跟大宝不分伯仲。 “他，他上课总是偷偷玩，和我成绩差不多。” 易中海哈哈大笑道：“你看，老嫂子总说她们家棒梗聪明，学习成绩不也这样吗，所以孩子努力了就成，大宝，平时别跟棒梗一起玩，免得他带坏你。” 易大宝在班里性格很内向，因为他比其他同学大，玩不到一起，下课了也没心思跑出教室外面玩，所以和同学们格格不入。 棒梗本有心把易大宝拉到自己队伍里壮壮场面，有些高年级的总是玩的时候欺负他，易大宝长的和高年级学生差不多。 但叫过几回后就没这心思了，易大宝虽然来院子时间不长，但说起话来妥妥的一个小一大爷。 什么上学不能只顾着玩，得认真学习，不能跟别的同学打架，要和他们讲道理。 小棒梗被说的脑袋都疼，很想来句道理讲不通的时候也不是不能比划比划身手。 易大宝起身帮妈妈收拾桌子回道：“嗯，我不喜欢和他玩，他总骗我给他好吃的。” 易中海想着找谁给儿子补学习进度，阎埠贵是不错，但老阎这人品格不行，有些担心教坏儿子。 但想想老阎也就周六日有空，自己到时可以陪着儿子一块听听，学到了自己在家也可以帮儿子补补，他易中海有底子在，总不能比儿子还差吧。 本想着让雨水教教大宝，但傻柱最近和自己很疏远，雨水对自己家一直是不冷不热的，还好当初听了王副主任的话收养了大宝。 想到这儿起身装了点棒子面道：“老伴，我去老阎家一趟。” 说完提着贾家熟悉的袋子和熟悉的棒子面就去前院了。 第134章贾张氏想让孙子蹭课 周六。 阎埠贵收了好处可是很尽心的。 在屋里摆了块小黑板，拿着粉笔开始了家教之路。 这些都是他从学校薅回来的。 本着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把正出门准备去玩的解娣也叫了回来。 小解娣皱着眉头一脸不乐意，她和小伙伴们约好了丢沙包去的。 易大宝就听的认真多了，这可是他爸花了棒子面的，不能让棒子面白白便宜了，一定要赚回来。 遇到不懂的还会像课堂上一样举手发问，阎埠贵也被带入的有些投入，跟他在学校公式化讲课耗时间领工资不同，一时有些忘我，有了为人师表的自豪感。 门外贾张氏做了双棉手套，两只手套中间还用根布条编的绳子连着，准备拿给李延勋。 这孩子天冷了骑车连个手套都不戴，还好有我贾张氏关心他。 突然听到老阎家讲课声有些纳闷，阎老抠这是在给自己女儿开小灶？ 太可恶了，在学校不好好教，回到家给自己家孩子开小灶，这是什么行为，让其他孩子怎么进步？ 做为居位会代表的我得进去说说他，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怎么也得把自己孙子带上一起吧。 正在胡同里撒欢玩的棒梗总感觉后背一凉。 贾张氏门也没敲，推开一看，豁，还有老易家的，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偷偷给孩子开小灶还不告我。 阎埠贵很久没有这么有成就感了，兴致被贾张氏阎进来打断一脸不悦的敲着桌子道：“她贾婶，你进屋怎么不敲门，我这正给孩子们上课呢。” 易大宝本来听的很投入，因为阎埠贵是从一年级开始给他补习的，很多自己没理解的知识这会儿都补上了。 被打扰后也是皱着小眉头看了过来，阎解娣本来昏昏欲睡，门一开一股儿冷风进来她瞬间擦擦口水清醒了过来。 刚才一不小心睡着了，还梦到了好吃的，可惜还没吃到嘴里就被人扰了清梦，噘着嘴脆声声的埋怨道：“婶儿，您来的可真是时侯，把我，，把我知识都打断了。” 阎埠贵摸着下巴一脸欣慰，自己家解娣也不错么，虽然刚才只顾着看易大宝了，没想到女儿也是用了功的。 贾张氏把门关上问道：“老阎，你这是给孩子开小灶呢，这可不地道啊，院里孩子可不止他们俩吧，我们家棒梗你怎么不叫着一起，都是一个院住的老邻居了，你可不能偏心啊！” 她有心想说那什么厚什么薄什么的成语，但一下子忘词儿了，只能用偏心替代，看来下回在居位会学习的时候要做笔记，人上了年龄了记性就是差，自己可不能跟后院的刘海中一样总是忘词让大伙看笑话。 阎埠贵知道以前贾张氏爱占便宜，还以为她变好了，看样子还是老样子啊，连这事儿她都想占占便宜？ 皱着眉头道：“老嫂子误会了，老易前两天过来说他们家大宝是插班生，学习跟不上，让我受累给孩子补补进度，人家老易可是给了我棒子面的，不然这会儿我都去什刹海破冰钓鱼去了，还能给家里添点儿荤腥。” 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对，阎老抠这人没好处他可不会这么积极。 而且自己也不能给他好处，皱着眉头想了下，屋里不行，屋外总可以吧，嘿嘿。 想到这儿不好意思的摆摆手道：“老阎，我是居位会代表，听到你屋里有动静进来看看，打扰了，你继续。” 李延勋屋里。 他这会儿正享受红袖添香呢，虽然不全是，但也差不多，赵红梅给泡好茶，然后静静的坐在一旁。 认真工作学习的男人最打动人了，赵红梅两眼星星的看着李延勋在纸上写写画画。 今儿李延勋要回老家一趟，李家庄大多数可都是奉蜀汉昭烈帝为祖师的。 大到床、桌、椅、凳、橱柜、簸箕、米筛、篼、凉席，小到蒸笼、盘子、水果盒、篮子、礼品盒等都有。 做工不但精致，一些上面还编制出了各种图样，更有些编制出鸡，鸭，兔等动物样式的，样子不但好看，放在家里当收纳物件还很实惠。 就是祖师爷的绝学--草鞋现在用不上了。 李延勋这两天也没闲着，专门到旧货市场转了圈，大伙儿买什么最多都大概心里有数了。 其实这年代公社里有牲口市，也叫集市，大伙儿赶集时候就卖一些自己做的手工品，农具，养的小鸡，猪崽儿什么的。 这种市场在四九城里也有，只不过换了个名字叫自由市场，到了后面六六年的时候取消了。 李家庄每年冬闲，社员们都会做些手工品串集赶集的挣些过年钱。 李延勋要做的是回老家一趟资源整合，由李家庄和街道办合作，一个提供货源，一个提供销路。 到时可以隔一段时间组织一场活动售卖，也可以说成是义卖，毕竟街道办不靠这个赢利，赢利后也要用这钱反哺辖区困难户，所以这事儿办起来问题不大，也不会有人出来指手画脚的批评。 赵红梅难得能跟虎子哥这么温馨的坐在一起，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她就是看着心里也美滋滋的。 可惜这份温馨被进屋来的贾张氏打破了。 “呦，李干事，忙着呐？这位是红梅同志吧，没打扰你们吧。” 李延勋放下笔起身迎道：“没打扰，进屋坐，我给您倒水。” 贾张氏心里感叹人家李干事就不是一样，说的话都让我心里暖暖的，不像阎老抠，去他们家一口水都没喝上。 “不用了，我看你骑自行车连手套都不戴，给你做了双，这冬天冷啊，一定得保护好，不然到时手冻伤了笔都握不住。” 李延勋其实是有手套的，桃花给他做的，一直没舍得戴，然后被狗蛋儿看到拿去藏他屋了。 “太谢谢您了，红梅，把你带的苹果给贾婶拿两个。” 赵红梅心里很不乐意，这还是她父亲战友给家里带的几个，偷摸着就给对象只拿了三个，自己都没舍得吃。 但有外人在，她不能拂了对象面子，挑了两个小的，把大的留给虎子哥吃。 贾张氏可是聪明人，明显三个苹果，自己拿走两个是怎么个事儿，因此只接了一个道：“嘿，这可是稀罕东西，婶儿拿一个回去给孩子尝尝就成了，行啦，甭送了，你忙着呢，我去找找棒梗，这孩子又跑的不见人了。” 她说的稀罕是指这两年水果特别紧缺。 第135章分苹果 等贾张氏走后，赵红梅噘着嘴不乐意道：“虎子哥，我只给你拿了三个，本想着你吃一个，给奶奶拿两个过去呢。” 李延勋知道这丫头肯定自己都没舍得吃，所以心疼了。 摸头杀安慰道：“没心疼，正好我给你也备了点水果打算找时间送过去呢，你等着，我给你拿。” 自己空间农场里有好几样水果树，对于水果倒是不缺，过冬气候干燥的时候让六子找借口带过几回给家里人尝鲜。 摸头杀在哪个年代都有一定杀伤力，赵红梅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傻傻的呆在原地，连李延勋说的话都没注意听。 李延勋转身从柜子里一阵捣鼓，提出来个布兜递给赵红梅。 赵红梅这才缓过神来，接过袋子一看张大嘴巴惊讶道：“这个是橘子吧？你哪来的？” “我有个哥们经常跟车跑，回来捎的，这下不心疼了吧，收好喽，回家拿给阿姨和红军他们尝尝。” 赵红梅心疼自己对象，从布袋里取了几个出来道：“我拿几个回去就成，剩下的你留着自己吃。” “我还有呢，这是专门给你留的，全拿着，等我收个尾，咱出门吧，时间不早了，我今儿得回老家一趟。” 赵红梅心里甜甜的，这个榆木疙瘩也有开窍的时候呢。 这边贾张氏出了院子就看到自己家棒梗把小当丢在一旁自己玩的可高兴了，裆下放了根棍子当马，小手拍着自己屁股一溜烟就驾驾的跑远了。 小当也不在意，手捅在袖子里眼巴巴的看着哥哥跑来跑去，时不时还高兴的跳着欢呼。 “棒梗，回来。” 棒梗一只手抓着棍子，嘴里喊到：“吁~~” 然后双腿跟马蹄子似的慢慢停了下来，还用脚刨了刨地上，学着马的样儿打了个响鼻。 自己正玩高兴呢，奶奶真讨厌，又叫自己干啥，棒梗耷拉着脸不满意的回头看向奶奶。 贾张氏知道小孩有时玩疯了可不听大人的，扬了扬手里的苹果也不说话，手牵着小当就要回院儿。 果然，棒梗看到苹果，坐下的‘骏马’也不要了，扔到一边撒丫子就往院里跑。 生怕迟了没自己份儿。 小当可高兴了，蹦蹦跳跳的跟着奶奶，眼巴巴的看着苹果道：“奶奶，小当可以吃吗？” 贾张氏笑道：“吃，咱们家每个人都有份，你妈那份给她切的留着。” 回到家里，把苹果用衣襟擦了擦，拿起案上的菜刀比划着分成几份。 炕上小槐花爬到边上，也不再往前了，她以前爬的摔下来过，嘴里咿呀的喊着婴语，或许是在叫姐姐。 小当也不围着奶奶了，跑到炕边把妹妹往里推了推笑道：“槐花，奶奶给咱们切苹果呢。” 小槐花可能是听懂了，也可能是姐姐跟她玩很高兴，咧着嘴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时棒梗跟一阵风似的推开门就冲了进来，嘴里急急忙忙的问道：“奶奶，奶奶我回来了，是，是苹果吗，我见我们班胖子吃过呢。” “嗯，前院你虎子叔送的，咱们家五个人，小槐花现在不能吃，你一块，小当一块，剩一块给你妈吧。” 小当跑过来吸吸鼻子，闻着苹果散发的味儿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仰起小脑袋问道：“还有奶奶你呢。” 棒梗生怕自己少吃了，急忙道：“奶奶不吃，我妈也不吃，给我吃吧。” 贾张氏皱了皱眉，最近淮茹是不是再没打孩子了？这不行，教育要跟上才行。 “奶奶尝个味儿，你妈哪份留着，她回来要是不吃了你再吃。” 棒梗也不管剩下的，接过奶奶切好的一块苹果就往嘴里送，连核里的苹果籽都没剩的一口吃下。 小当就乖巧多了，自己小口咬了一嘴，然后跑到槐花面前，让槐花用舌头舔了两口这才拿过来吃到嘴里，她这块有苹果果柄，小当想了想连着苹果一块吃到嘴里。 贾张氏用手把菜刀上的沫儿沾了点送到嘴里笑道：“挺甜的，棒梗，你可要听话，你虎子叔喜欢懂事的孩子，不然以后再有苹果可不给咱们家送了。” 棒梗吃的最快，吃完看着还留了一块大的，眼巴巴道：“奶奶，再给我切一块吧，就一块。” 贾张氏早知道孙子有这一处，眼睛一转把自己留在上面的那份切下来道：“棒梗，你要是听奶奶话，奶奶就把这块给你吃。” 棒梗都会抢答了，猛点着头保证道：“奶奶，我最听话了。” 好在贾张氏没来句听话咱不吃，而是说道：“你们阎老师在家里给解娣和大宝上课呢，你一会搬着小板凳把书本拿上过去听，可不能让人家以后学习超过你了，我们家棒梗啥都要比他们强才行。” 棒梗皱着小眉头，纠结了起来，还是被眼前的苹果打败了，点头道：“奶奶我听你的，快给我吧。” 至于小当，可能是外面玩累冻着了，吃完就爬到炕上逗妹妹玩去了，手指上沾过苹果，用舌头舔了舔，没想到槐花也把嘴巴凑了上来，用她小舌头舔，把小当逗的咯咯笑。 就这样，李延勋二人出门的时侯，看到阎家里面在上课，外面坐着个小棒梗皱着眉头玩手指。 看到虎子叔出来了，吓的棒梗拿起课本认真看了起来。 “棒梗，书都拿倒了，进去听吧，我和你们阎老师说声。” 棒梗低头一看，书果然拿倒了，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 “阎老师，打扰你上课了，我瞧棒梗在外面听呢，把孩子叫屋里吧，万一冻着了买药，这贾婶还不得找上你。” 阎埠贵皱眉道：“可老易回来要是还有棒梗在，会不会说我啊，他可是给我送了棒子面的。” “棒梗，进去可别打扰人大宝听课知道吗？来，这糖你们一人一块，有这机会学，就好好学点儿，你妈在厂里辛辛苦苦一天图的啥，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妹以后有出息，你也是个爷们了，可不能让人小瞧了。” 棒梗听到自己是个爷们了，一挺小胸膛道：“我一定好好听。” 易大宝接过糖很礼貌的感谢了声，把糖小心装到兜里又认真看向阎老师，等他接着讲。 第136章冬闲的李家庄 路上，赵红梅夸自己对象有爱心。 “虎子哥，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有话说的好，对强者的态度体现一个人的骨气，对弱者的态度体现一个人的修养，这话真没说错。” “嗐，顺手的事儿，能不能听到心里全看他们自个儿，咱们先去趟帽儿胡同，晚点我送你回去吧。” 到了大路上了，李延勋跨上自行车，手套绳搭到脖子上，贾张氏做的还挺暖和的，就是有一点不好，跟剧里棒梗的是同款的，赵红梅跳上后坐道：“不用送我，你一会儿还回李家庄的，我正好晚点过去小石桥看看果果她们去。” “也成，坐稳喽，我骑了啊。” 孔秀兰知道儿子最近要回趟老家，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猪下水，给爷爷备的富强粉，棉花和一些旧布，满满装了一袋子。 “红梅，进屋暖和暖和，正好我一会儿给老太太送些吃的过去，咱们一路儿。” 李延勋把东西绑好，大衣扣好，戴上老太太拿回来的55式帽子，把自己武装的严严实实的。 “妈，红梅，我就走了啊，妞妞，下回三叔带你兜风好不好，快下来。” 妞妞这会儿手脚都有劲了，爬上自行车也不嫌冷，咯咯直笑。 孔秀兰把孙女抱了下来，至于狗蛋儿这会子在屋里炉子前眼巴巴的等着烤土豆熟呢。 “路上慢点儿，给你爷爷捎茶叶没？现在老家冷了，忙完了就捎个信儿接他回城里来，家里舍得用碳暖和些。” “带着呢，红梅，你和我妈回去吧，外面冷，别送了。” 李延勋回李家庄的时候，这边院里张二丫也在收拾明天回娘家的东西。 三天后要回门的，也叫归宁，傻柱说明天带着雨水一起回去，在娘家请个归宁喜酒。 何雨水也在给帮忙收拾，二合面，一些菜和肉，还有些腊肠是傻柱找人淘换的。 “嫂子，你还有个妹妹是不，我这身衣服小了，你一块带着回去改改还能穿。” 张二丫嫁过来就挺为自己现在这个家着想的，摇头道：“留着，等以后有了孩子了改改还能用，按我说回去一趟就行了，带这么多东西浪费钱，可你哥非要折腾。” 何雨水对张二丫这个嫂子还是感觉不错的，家务活嫂子一手包办，对她这个小姑子也嘘寒问暖的很亲近。 “我哥就是这么个人，好面儿，而且他当初答应叔叔要办一场酒席的，正好趁着这次回去给办了。” 张二丫叹气道：“我就是心疼钱，这些东西留着咱们都能过个好年了。” “您别担心，他一个厨子过年还能没东西呀。” 想到自己男人是厨子，张二丫也就松开了眉头，还是担扰道：“你哥啥都好，就是有时大手大脚的不会过日子，以后孩子上学，你嫁人都要花钱的。” “嗐，我嫁人用不着啥，自行车我哥也给我买了，就够了。” “这那成，你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子，要是有合适人家，得风风光光的，咱们女人呀，嫁妆厚些，男方家里才不会看轻了，以后日子也就好过了。” ....... 冬日的李家庄，山上草木枯黄，偶尔在山沟阴坡处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积雪。 远处山坡上人头涌动，原来是大伙儿正在忙着给果树苗“穿冬衣”（指刷石灰或是找麦草包裹树干）。 初冬的时候有大学师生支农，栽下了半坡的苹果树，正好农闲了，生产队组织人手在半坡忙活呢。 初冬支农栽果树 李延勋进了村之后，麦场上围着一圈人在学自行车。 生产队里有一辆应急的旧自行车，到了冬闲会贡献出来，大伙儿轮流学自行车。 堂哥李延孝去了山上争工分，两个堂妹艳红和艳芳倒是在人群里。 至于另外两个堂弟延义和延祥倒是没见着人。 “虎子哥~” 两个小丫头看到李延勋扔下小伙伴就跑了过来，麻花辫子一甩一甩的。 “红红，芳芳，在这围着干啥呢？” 两丫头风风火火的指着麦场道：“学自行车呢。” “走，回家学，爷爷在家没？” 李艳红帮忙在后面推着自行车回道：“在呢，刚回去不大一会。” “红红，你和芳芳想不想去城里玩？” “俺爹不让去，再说家里活多，也没空儿呀。” 李延勋从兜里抓了把糖一人给往兜里塞了点道：“明年夏天暖和了哥接你们去城里玩几天。” 李艳芳高兴的拍着手一脸兴奋的幻想道：“哥，那我可以去天安门吗？说不准能见到老人家呢。” “可以呀，还有升国旗呢。” 朝圣是这代人最纯粹的愿望，不过海里你哥可没本事进去，也就前辈李修禹有这么大本事。 回到家里，二婶三婶还有堂嫂在屋里炕上忙活着搓麻绳，这时侯大多数人做鞋子都用麻搓的线来做，用一个陀螺把麻搓成绳子,用来满足纳鞋底等方面的生活需求，也叫绩麻。 搓麻绳，用来做鞋子 也有用冬闲了或者农闲了用麻织布做衣服的。 二婶惊讶的放下手里的陀螺（用一根细铁和铜钱做成的，用来绕线并线用的，形容不来叫啥，就姑且叫陀螺吧） 急着下炕道：“虎子，你咋来了，这天冷的你妈也真是的，都放心你路上回来。” “二婶，三婶，嫂子，都在呢，不冷，有自行车回来挺方便的，袋子里是我妈让我捎的猪下水，腊肉，棉花和一些旧布，我爷爷呢？” 堂嫂帮忙给李延勋倒上水回道：“应该去后院了，等会就回来了，喝点水暖暖，冻坏了吧。” “还行，我穿的暖和着呢。” 三婶也埋怨道：“家里啥都有呢，你妈总想着往这边送，你们也一大家子不容易的。” 这时爷爷回来了，听到后看了眼袋子道：“秀兰知道农村日子不好过，跟满仓总想着给你们捎些东西，一家人就别说客套话了，正好虎子回来了，把富强粉加上包顿饺子吧。” “爸，听您的，我这就去收拾，虎子，把鞋脱了上炕上暖暖，红红，给你哥拿点儿榛子吃着。” 李艳芳很高兴，今天能吃顿饺子，小尾巴似的跟着母亲到地窑找菜去了。 第137章刘光天谈对象 李有福看着孙子手里的茶叶和烟笑道：“刚好我这快没了你就送来了，家里都好吧，这次回来有啥事不？” 李延勋给爷爷泡上茶回道：“是有点事，明年我们街道办一些铺子重新修缮的开业，我记着咱们庄里不少人家都会做竹编，想回来问问情况，到时量大的话可以送到街道办，由我们街道办合作的售卖。” “东西倒是不少，现在大队库房里都还堆了不少材料，这事儿你和领导汇报过没有？” “有呢，公文我都带着的，现在大队是谁主事儿呢？” 李有福点上烟道：“是你满堂叔主事，一会吃过饭了我带你过去，要是事情能成可就帮了庄里大忙了，能多些进项，看来你工作上是有数的，这就对喽，啥时侯都得把群众放在第一位。” 庄里人只靠‘鸡屁股银行’一年确实有些开支满足不了。 李家庄附近都还算好了，有爷爷经常义诊，开的都是能采到的中药。 别的有些地儿即使生病了也尽量扛着。 在李延勋回老家的时候，街道办学习班的刘光天有些心不在焉。 前两天路上帮了一位女同志叫蔡旺娣，这蔡旺娣最近总来找他。 蔡旺娣身材娇小，还有些瘦弱，但两个眼睛很明亮，对方这么主动，心意刘光天自然明白。 可他现在一穷二白，不说住的地方了，连工作都没有，打零工攒的这点钱也不敢乱花，过年过节的总得给师父买点啥吧。 贫穷给他还没感受的爱情泼了盆冷水，他和很多男人一样，期盼着能见到对方，世界感觉都明亮了。 但又害怕面对人家，自己的事儿自己知道，结婚家里肯定支援不了一点。 他自从改变之后想的更多一些，这种没结局的事儿自己还是别幻想了。 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人家女同志说，一些有些愁眉苦脸的。 蔡旺娣又跟往常一样在街道办外面等待，她家里条件不好，听名字就知道在家里地位，好在有个奶奶疼她，带着她糊火柴盒攒了些钱。 刘光天的事儿她了解过，更觉得两人同命相连。 都是不被家里重视的小透明，自己还好，有个奶奶疼自己，刘光天呢，有时他家里人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不过刘光天很争气，知道努力，她很欣赏，在街道办学习班毕业后有机会能得到工作呢。 所以她觉得自己能跟刘光天有话题聊到一起，能处成对象相互抱暖。 好不容易熬到学习班下课，蔡旺娣踮着脚朝里张望，看到刘光天出来，眼睛一亮挥手示意。 刘光天跟师父说了声，快走几步问道：“蔡旺娣同志，这么冷的天你咋又过来了。” 蔡旺娣捏着衣角小声道：“不欢迎我？” 刘光天怔了半晌回道：“欢迎，只是有些担心你。” 蔡旺娣听到关心自己，高兴道：“我怕你肚子饿，给你拿了些吃的。” 刘光天接过来鼻子有些发酸，强忍着情绪道：“又是你自己省出来的吧？我回家有吃的呢，给家里交了饭钱的，你留着自己吃，这么瘦要好好吃呢。” “可上回你为了救我都差点饿晕过去的。” “上回那是意外，学习忘了时间，你知道我底子差，得多花些时间进去拼一把，不然啥时候才有工作，不怕你笑话，这工作得我自己想办法，以后就是结婚估计家里也帮不上我忙，房子也得自己租。” 蔡旺娣实际上性格在家风的影响下有些缺点的，但刘光天对这姑娘确实心动了，这么大以来，也就师父和她关心过自己。 听到刘光天话后，蔡旺娣鼓起勇气眼睛亮亮的问道：“我不怕苦，我在家里其实没比你好多少，我早想逃离那个家了。” “旺娣，等我有工作了再说，可以吗？” “可以呀，我相信你，一定能成！” 这边李延勋差点被满堂叔灌醉，阻止对方倒酒道：“满堂叔，不能再喝了，我一会儿还得回城里呢。” 李满堂也就收了酒瓶道：“你这酒量不行，比不过你爸，成，七叔也就不勉强你了，下回回来了再喝，虎子，事情就按咱们刚说的定下来吧？” “我回去和主任汇报，到时给公社打电话捎信儿，李家庄成立竹编手工组，委托交道口街道办代理销售，利润双方按75%和25%算，您回头组织开个会，要是没问题了写好后盖个戳，对了，补充一条，东西得咱们自己送到街道办。” 李满堂一挥手道：“没问题，咱们大队有牛车驴车的，不愧是咱们庄里出去的孩子，有好事没忘了乡亲们。” 李延勋给满堂叔点上烟道：“这25%的赢利，我们街道办会用来帮助辖区困难户，这点您和乡亲们说清楚，别到时又说侄儿单位帮个忙卖的事儿还要好处，在此我替他们感谢您的支持啦。” 李满堂深吸了一口烟道：“谁敢说这屁话，叔就等你信儿了啊。” “图样我交给您了，除了咱们原来做的外，那几样数量可以多一些，质量我相信大家。” 眼看时间不早，李延勋也没敢再逗留，告别爷爷和二叔他们，二婶又和往常一样要给侄子车子带些东西回去，一些干货之类的，要不是鸡蛋不好拿都想把鸡蛋都捎上。 “二婶不敢再拿了，上回拿回去被我妈骂了一顿，另外过年的菜我到腊月了给你们送来，都备好了，平时别省着了。” 李延勋在二叔家地窑里看过，就一些土豆萝卜大葱之类的，平时都没舍得吃，留着过年招待用。 城里有自己家出息的大哥一家，二婶三婶两家的孩子走在路上腰杆儿都直。 庄里人也都知道李满仓一家子工人，在城里日子过的很好，隔三岔五的让儿子给老家送粮送菜的。 这年月好些城里有亲戚的不到老家来找粮食都算好了，所以大伙都很羡慕。 一行众人除了爷爷，在二叔的带领下非把李延勋送到村口。 “二叔，三叔，你们快回去吧，再送我得推着车子回去了，哈哈。” “成，虎子，回去路上慢着点，庄里的事情你有心意就成，别为难自己，大伙虽然日子困难了些，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可别影响你工作。” 到底是自己人，二叔的话让李延勋心里暖暖的，有些人只关心你挣的多不多，而自己人只关心你累不累。 “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我们领导挺赞成的，也就到时能给大伙儿添点家用，帮不上什么大忙。” 第138章爱之深，责之切 猫冬，指躲在家里过冬。 北方冬天外面气温低，严重些的地方很容易冻伤，人们也正好趁着这个季节猫在家里歇一歇。 但城里的工人还是得上班。 街道服务站，李延勋看到了娄小娥，难怪最近在街道办没有看到她了。 听说是浦大妈主动叫到服务站的，李延勋前些天一直忙的没注意这事，今天看到娄小娥才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娄小娥还是义工性质，不过浦大妈这边不接受任何援助，她一早就定下的调子，害怕有些人用“捐赠”的事情来“沽名钓誉”，把好事变成坏事情。 “虎子，今儿咋有空过来我们这边？” 李延勋把给浦大妈带的一些干货递过去道：“您不欢迎呀？这可是我从李家庄冒着风寒带回来的，要是不喜欢，我就拿回去自个儿吃了。” “兔崽子，快进屋，小娄，这地址你能找到不，今儿到善老太太取药时间了，你跑一趟，药拿回去了给煎好，会不？” 娄小娥自从做了义工之后不仅会做一些简单饭菜，很多家务活也学的七七八八了。 而且这些事情她觉得很意义，因此接过地址点头道：“没问题，地址我顺着问，多跑几趟就熟悉了，煎药的事儿我多问问医生。” 浦大妈叮嘱道：“取药别自己垫钱，这善老太太倔的很，不然生气了连药都不吃。” 娄小娥给李延勋点点头就风风火火的出发了。 “认识？虎子，咱娘俩我有话也有直说了，有些人和事情，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本来今儿你不找我，过段时间我也想找你谈谈。” “我们一个院儿的，您说的我明白，但我们工作就是接纳改造提高一些人的思想嘛，这半年来表现也是有目共睹的。” 浦大妈点点头道：“这倒是，娄小娥同志各方面表现都挺好，就是生活上还融入不到群众当中去，这说明什么？” 接着语重心长道：“你光荣榜方式是解决了一些问题，可眼睛不能总往前看，有时呀，得回头看看走过的路，明白吗？对了，今儿总不是上我这瞎转悠来了吧？” 李延勋心里一凛，浦大妈这是有话在点自己，一时没想明白，只能回去了自己仔细琢磨。 “想您了，过来看看。” “你这泥猴子，不说我忙去了，一堆事儿呢。” 李延勋不敢再卖关子，浦大妈就这性子，不喜欢工作时间因为别的事儿耽误她的安排。 “今儿有好事找您，街道办最近的事儿您应该也听说了，有了些调整，明年工作计划多较多，所以我们主任想明年了招三个临时工。” 浦大妈皱着眉头想了下道：“这位马怀民同志工作方式很‘灵活’嘛。” 上面才号召精简人员，他反手招三个临时工，只要不较真儿，街道办还是那么几个人，浦大妈看来是有意见的。 “您别急，今年我把咱们辖区的困难群众和特别困难群众走访了一遍，说实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主任同样如此，借着学习班和光荣榜一些人的义举，明年打算把街道办的铺子重新修缮的开张。” 看到浦大妈脸色稍好，李延勋接着说道：“到时的盈利可以按困难程度给予帮扶，有劳动能力的还有机会给提供岗位，可这么一摊子事，就靠我们剩下的这几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浦大妈点点头拿出随身笔记把这段记录下来道：“这是授人以渔的好事，也是为群众着想，工作方式灵活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是谁的点子？我能想象到能惠及这些群众的场景了。” 说到这个浦大妈愣了一些略带深意的问道：“所以才有了班子调整？怕到时家里有老鼠？” “您慧眼，不光如此，到时账上的盈亏，收入开支都要在街道办贴公示公开的，让人民群众监督。”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只要是为群众办好事，做正事，我支持。” 李延勋松了口气道：“我想着您应该有合适的人才推荐，优先用人原则我就不多嘴了，这是明年的临时工介绍信。 浦大妈接过认真看完仔细收好道：“就只给了你一个？瓜分完了啊？” 李延勋苦笑道：“看来我上回走访没用心，辖区还是有人才的嘛。” “哼，别和我说好听的了，唉，不过我也能理解，自己同志们辛苦了给些甜头是应该的，但我还是见不得这一出，也就你小子让出来了，否则以后别想再叫我婶儿。” 说完指着另一个袋子训斥道：“兔崽子，也学会这一套了？回头我可得给老太太说说你不可。” 这属于长辈对晚辈的严厉，也就是拿你当自己人，否则谁喜欢给你没事唱黑脸。 李延勋故作委屈道：“我比窦娥还冤，这是我爷爷用做的冻疮药，上回走访看到很多孩子手都冻伤了。” 浦大妈打开袋子一看还真是，不好意思的道歉道：“是我错怪你了，唉，我总怕你有点成绩就得意忘形，上回报道的事儿我都是不赞成的，千万不能在吹捧中忘了初心啊!” “要不奶奶说让我多来您这儿听训呢，嘿嘿，往后得常来叨扰，免得走错路让您失望。” 浦大妈指着介绍信道：“少没溜儿，行了，你今天的心意我收到了，这份心意比啥都好。” 这是教导李延勋这次能从群众出发角度出发想路子很好，多做些这种正事，少送些东西来。 “您怪就怪老太太吧，干货是她让我捎来的，药是我自己心意，服务站的同志们平时经常去上门服务，正好能把药带到有需要的人手里。” “嗯，李老爷子的药我很多年前可是试过的，别看样子不好看，但很管用的，麻溜忙你的去，回去代我给老太太问个好，抽空儿去看看她老人家。” 等李延勋走后，浦大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娃儿有没有放心里去。 掏出兜里的笔记本，仔细研究着刚才记录下来的事儿，越看越觉得这方面自己得学习。 她平时把笔记本随身带着，遇到很多事情都会记录下来，有些辖区一些大爷大妈的建议也会记录下来，从中总结提高。 建设是另一种战场，而她自认为自己还只是个学生，就像当初自己学习识字的时候一样，虽然在这方面没天赋，但勤能补拙。 第139章人情到处赶，落雨好借伞 回到街道办的李延勋揉了揉额头，明年工作量很大。 不光学习班一些人的工作安排，还有店铺开张，农场建设。 而且李延勋记得明年好像有暴雨，从抽屉里拿出工作安排研究了起来，看到日历一愣。 李延勋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想起了今天见到的娄小娥和浦大妈的话，脸色有些严肃，突然想起来，其实很多事情从明年已经就开始了。 （‘社教’，‘四青五翻’（同音）到最后的‘地富反右坏’，。因为一些原因这方面剧情特别难写，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想了想还是侧重点放到基层工作计划中吧，大环境的尽量少点笔墨。） 今天心血来潮跑了一趟，看来是去对了，也是，到时万一有人借着风查一查莫须有的“利益往来”，免不了一些风波。 怔怔的望着窗外，又低头看着工作计划，看来有些事情自己还是太想当然了。 找到主任，重新把自己备案的明年工作计划审核了一遍，把光荣榜上，特别是娄小娥资助审核了一遍。 “咋了这是？” “没事，主任，我觉得咱们对这项开支还是仔细点为好，最好是公告方式列出开支。” 马主任知道今儿李延勋拿了介绍信去服务站的事儿，若有所思，敲着桌子想了半天道：“这倒不难，每一项的收支都很清楚，回头让彩英写张公告贴外面宣传栏就成。” 李延勋提醒道：“咱们街道办原来财务工作是谁兼任的？没历史问题吧。” “放心，上面特意让人下来审查过，现在交给彩英了。” 李延勋松了口气，就怕人都没了，剩下的这些人给她背黑锅，想到明年工作安排，有些犹豫，想了下还是慎重点为好。 “能不能让厉姐算算，明年这些店铺重新恢复咱们自力更生的缺口有多大？” 马主任深吸了口烟，他听出来意思了，郑重的吸了口烟道：“事情是要办，我到上面审请审请，咱们也不一定非得全部摊子都推进，一步步来嘛，只不过都谈好了的事情怕是不好回话啊！” “娄家我去做工作。” “好，剩下的我去说，事儿急不急？” 李延勋摇头道：“防范于未然嘛，明年咱们如果工作顺利，免不了被放大一件件去分析，所以之前是我鲁莽了，主任，您批评我。” 马主任这才松了口气，摇头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就像你说的，资源整合的出发点还是为了群众，既使被误会，不还有我在嘛，追责任也轮不到你，能办些实事出来，我这把老骨头还算有点用。” 李延勋鼻子一酸道：“您是我的前辈，更也是我们年轻同志成长路上的明灯，可不能总想着丢下我们。” 马主任不以为意道：“年轻的时侯，老领导告诉我，做任何事情，都要磨炼出一颗砥砺前行的心才行，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生活工作上总会有我们想像不到的困难做拦路虎，有时离不开一些人的奉献，牺牲。而坚定的信念是这一切最基础的。” ........ 娄小娥对于李延勋约自己吃饭心里特别诧异。 特别是如此‘高规格’郑重的场面下，让她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嫂子，别看这地儿不出名，比不上东华楼和小小酒家之类的馆子，但也是有传承的老字号，这鱼您尝尝味道还合您口味？” 娄小娥也算是个吃家了，打小跟着父亲没少进一些馆子。 夹了口鱼吃到嘴里仔细入口品味，半晌道：“鱼是用开水烫熟的，再用各种食料，配合成味，味道非常鲜美。” 然后朝这家有些逼仄的小馆子四周打量，回想起以前父亲嘴里的传闻道：“菜罗中外酒随心，洋式高楼近百寻。门外电灯明似昼，陕西巷深醉琼林，我猜得可对？” 李延勋鼓掌道：“嫂子见多识广，慧心兰质，可惜往日三楼三成的景色咱们是看不到了，这其中的兴衰真是让人唏嘘。” 娄小娥放下筷子道：“时代在变迁，没人能保证荣华传承，代代俱兴。” “所以我今儿很冒昧的请您出来坐坐，因为我知道有些话说给我大茂哥，他虽然会听，但会想的更多，而娄董也不一定能权衡其中得失。” “哦？” 李延勋给娄小娥添上杯茶道：“就像这杯茶，大茂哥看的永远是够不够自己喝，娄董闻着满面沁香却舍不得喝下去。” 话题一转，也没管娄小娥听没听懂，接着问道：“您吃菜，最近在服务站还习惯吗？” 娄小娥有些不太适应这种cpu干烧的聊天，下意识回道：“挺习惯的，每天都很有意义。” “是啊，这是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那您应该看到一些困难户情况吧？和您之前的生活相比呢。” 娄小娥沉默半晌，无言以对，轻轻回道：“嗯。” “所以娄董这两年来很低调，也是费了一些苦心的，之前街道办的事儿很感激您和娄董的支持。” 听到这儿，娄小娥放下筷子双手抱臂道：“所以呢？” 对于娄小娥的防卫姿态李延勋好像是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说道：“这事儿本来是互惠互利，我也的确是有利用你的地方，明年的事情出了些变化，我在这儿和你说声对不起。” 娄小娥冷笑道：“所以今儿大老远带我到这地方是场鸿门宴？亏我之前那么相信你，难怪我爸说你们这种人最不值得信任，你也只是个小小的街道办干事，你就不怕我爸翻脸？” 李延勋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给娄小娥夹了口菜道：“我要说娄董非但不怪我，反而感激我呢？” “你也太自信了吧，我承认在院里人来说你是最优秀的那个，可一个小小的院子又能见识过多少人物多少事呢？” 李延勋道：“我们群居于这个世界上，免不了一些人情往来，所以组成了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圈子，成年人都会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总结出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圈子的真相就是各取所需。” 娄小娥还是带着怨气轻笑道：“各取所需？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笑的事儿了，我这大半年够支持你了吧，我想要的你未必给了呢？” “娄小姐怎么就知道你们家想要的我给不了，甚至没有给呢？” 第140章勇士与炮灰 李延勋喝了口茶道：“和你越来越疏远的人，其实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他已经不需要你了，人脉越来越优质，一定取决于自己越来越有价值，我想这句话对于娄董来说深有体会吧？” 娄小娥打算起身走人，她越在这儿坐着越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 李延勋起身把她按到座位上，拿出手帕仔细的给擦掉眼泪，对方倔强的扭过脸。 李延勋叹了口气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明白嫂子您是一个能看明白事情的，去服务站是您自己想法吧，但在我看来，远远不够。” 娄小娥红着眼睛道：“还想要怎么样？” 李延勋收起话题道：“吃菜吧，不然浪费了，你知道咱们这顿饭在辖区里能让多少家庭过个好年，所以我是带着诚意的，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看着李延勋吃的很香，娄小娥也不再坚持，化仇恨于饭量，也不再讲究仔细品尝味道，一口一口的下肚。 “我原来的想法是借着这次机会，给嫂子您找个出路，但是后面我觉得没有什么比让一家人分离更残忍的事了。” 看着娄小娥若有所思接着说道：“我们街道办原来的王副主任，为了跟小叔子一家分割清楚，登报脱离关系，然而。。。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不过欠嫂子的人情，我会还的。” 娄小娥抬头道：“你打算怎么还？” “按话本里有些情节来说，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哈哈，但您是结了婚的，而我也即将娶妻。” 娄小娥没想到李延勋这种浓眉大眼的也会调戏自己，羞红了脸瞪了一眼对方。 而李延勋对于娄小娥的问题答非所问道：“这粤菜能吃习惯吧？也不知道娄董和夫人能不能吃习惯？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着起身结了账，两人沉默的走到门口后李延勋不经意道：“有些事就像十月怀胎，不能生的是哪吒吧，总有能看清楚的一天，人情也一样，还没还，您到时会知道。” 娄小娥皱着眉头认真打量李延勋。 李延勋指着自行车道：“我送你？咱们今儿没聚过，嫂子您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多嘴这句才是。“ 接着问了一个与两人毫不相关的问题：“对了，你猜院里一大爷跟一大妈没孩子是谁的问题？” 对方说的无头无尾，娄小娥也听的糊里糊涂。 娄小娥今天心事重重，打算回娘家找父亲聊聊，李延勋也猜到娄小娥不回院子，很熟练的把对方送娄公馆外面路口看着回了家之后就走了。 回到院里的李延勋正好瞧到许大茂要外出。 “大茂哥，这么晚了还出去？” 许大茂看到李延勋客气道：“虎子，娥子今儿不回来了，正打算出门买瓶酒去，要不要一块喝点儿？” 李延勋想了下，今天才要劝走了人家媳妇，这顿酒得陪，欠的人情以后得还，所以说道：“成啊，甭买酒了，我屋里还有瓶汾酒，就是没下酒菜。” “正好我弄了点下酒菜，咱们去我屋？” “您先回，我拿了酒就过来。” 李延勋拎着酒到了后院，许大茂正忙活着弄下酒菜。 本来他一个人就着花生米喝两盅就算完事，但李干事要来，得多添两菜。 许大茂做菜虽比不上傻柱，但常年累月的下来也练出来了。 “今儿有福了，也就跟我们厂里领导暖场子的时侯能喝到这酒。” 李延勋指着酒瓶笑道：“还真巧了，这酒是上回你们李厂长送我的。” 许大茂一听这话更热情了，拿起酒瓶拧开倒了恭维道：“要不说咱院里就虎子你有出息呢，上回我陪厂领导吃饭，李副厂长还提过呢，说他有个老弟和我住一个院儿，我一猜就是你。” “那是李哥抬举，大茂哥，我刚吃过饭回来，咱们喝慢点儿，随意就成。” 许大茂端起酒敬道：“就咱哥俩没那么多规矩，今儿喝高兴就好，虎子，我一直纳闷你咋跟我们厂领导认识的，介意说说不，哥哥实在好奇的很。” 这就相当于盘道儿，想知道李延勋在厂领导心里的份量才能接着说自己打算。 “也没啥不能说的，我姐夫战友在保卫处，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李哥，跟他搭上话了，后面街道办弄学习班，也没少麻烦人家，李哥待人热情诚恳好相处，时间久了关系自然越来越好。” 许大茂吃了口炒鸡蛋皱着眉头道：“可我也经常陪着厂领导吃饭，但这些人饭桌上好说话的很，过后都不带搭理的，这是啥原因？” “大茂哥，要是咱们院里的阎解成天天跟您喝酒吃饭，不管时间多长，您心里是不是还是觉得他可有可无。” 许大茂点头道：“对啊，他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人，跟我一块喝酒吃饭都算抬举他了。” 李延勋笑而不语。 许大茂这才恍然大悟道：“所以我在那些子领导印象里也是这样儿？” “对，尽管这话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说难听些就是地位不对等，利益不平等，就甭想着能入人家圈子。” 许大茂皱着眉头放下筷子举杯请教道：“那为什么有时经常喝酒叫着我？总不是为了看我喝醉酒的笑话吧。” 李延勋碰了下喝了口酒回道：“能做到厂领导应该没这份恶趣味，院里也就大茂哥您能在这场面上游刃有余，把领导喝高兴，这是其一。” “其二嘛，不外乎是结个善缘，大茂哥，你知道为什么有些领导永远是常青树一般的存在么。” 许大茂把菜往李延勋身边移了下道：“快和哥哥说说？” “是永远不要自己冲锋陷阵，拉拢一些人替自己在前面冲锋就是了。失败了，继续招兵买马，成功了，给冲锋陷阵的勇士们继续分好处就是了，怎么都立于不败之地。” 看着许大茂若有所思接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有很多层意思的。” 许大茂喃喃道：“所以我就是那个有机会去做勇士或者称为炮灰的人？” “对，有些人连这门槛儿都够不着呢，所以恭喜大茂哥，比别人高一个台阶呢。” 许大茂哭笑不得道：“合着我还得谢谢他？” “多新鲜呐，而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里面的学问大着呢，大茂哥，你还向望着去里面看风景吗？” 许大茂赶紧摇着脑袋摆手道：“他姥姥的，这些人脑袋是咋长的，这么多弯弯道道，我这点小聪明早晚被收拾的服服贴贴。” 可能是不甘心，想了下又补充道：“要是有机会，谁不想去里面看看风景呢？” 李延勋心想，在轧钢厂，或许没有比你更适合当炮灰的人了，你还总想着削尖脑袋往套里钻。 娄家女婿的身份，迟早被推出来当典型。 提起酒杯碰道：“人总是随着时间在不断成长变化，时势也是，说不准有一天大茂哥就成了那个能把握风景的人呢。” 第141章留下的时间 与此同时，娄家父女俩在书房里各自皱着眉头思考。 过了半晌娄小娥起身把窗户打开，让烟味散散，看到父亲又下意识的想续上一根阻止道：“爸，您少吸点儿，我都快呛死了。” 娄振华看着干瘪的烟盒叹了口气。 “小娥，你别埋怨人家，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当初合营的时侯我是什么地位，现在是什么地位，而且这人情，人家确实还了。” 娄小娥不解，杏眼圆瞪的说道：“食言而肥之人，爸，您还替他说话。” “就像他说的，人脉关系，一直取决于自己的价值，看来咱们娄家是没价值啦。” “有这么严重吗？” “不好说啊，像他们这类人，最重要的就是耳听八方，抬头看路，咱们是该为以后做打算了，不能心存侥幸。” 娄小娥脸色苍白道：“爸，您打算怎么做？” “路人家都指给咱们了，你们今天吃的是什么菜？” “粤菜啊！” 娄振华喃喃道：“是啊，他还特意问你吃不吃的习惯，我和你妈能不能习惯，这你还没听明白吗？” 娄小娥震惊道：“原来是这意思，可岭南也是一样的啊！难道是？？” “对，离着也近，说不准还有回来的机会，对了，你把他最后和你说的话重复一遍。” 娄小娥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下道：“他问我院里一大爷没孩子是谁的问题，这还用问啊，都说是一大妈身体问题。” “不是这句，当然，这句也是在提醒你。” 娄小娥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把她cpu是干烧了，回忆了下说道：“有些事就像十月怀胎，总有能看清楚的一天，人情也一样，还没还，到时会知道。爸，是这句吗？” 娄振华点头敲着桌子焦急问道：“就是这句，他结婚没有？” 娄小娥愣愣道：“还没有，据说有对象，说是明年结婚。” 娄振华松了口气道：“明年结婚，十月怀胎，又特别说了嘴哪吒，话本里的哪吒是三年零六个月生下来的。“ “爸，这话和咱们家有啥关系？” 娄振华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喝了口茶润了下沙哑的嗓子道：“他和你聊了半天，提醒过还人情，但又没说时间，唯一说的时间还是你们要散场了提的，这时间就是给咱们的时间了。” 看到女儿皱着小眉头还是没想明白，提醒道：“十月怀胎，他明年才结婚，说明到了明年下半年，咱们就能听到点消息了，但留给咱们的时间最多只有三年了。” “不对呀，不是三年零六个月吗？” “没错，但你还真想弄一出大闹东海龙宫?所以留给咱们的时间最多只有三年。” 娄小娥不满道：“弯弯绕绕的，就不能痛快的把话说明白。” “事以密成，这种事儿谁敢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告诉你了你敢信吗？今儿他能煞费苦心的借你之口提醒我这么多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往后要是还能有转机，这恩情咱们得还。” 娄小娥这才明白李延勋的良苦用心，想到自己饭桌上还埋怨对方心里羞愧不已。 “这事儿谁都别说，包括你妈和大茂。” 娄小娥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点头道：“爸，我全听您的，只是以后大茂怎么办？” 娄振华狠了狠心道：“本来让你嫁给许大茂是看重他工人阶级身份，你俩也没多少感情，过段时间你找个机会闹个别扭，和他分床睡。。。” 说到这儿娄振华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算了算女儿结婚时间喃喃道：“他连借口都给咱们找好了。” 这种人才，要是以前他肯定想办法结交一下，但现在这种局面，连面都不能和人家见，不然就是害了人家。 “往后你和他保持距离，咱不能害了人家听到没？大茂的事情以后我有安排，你就别管了，回去了还是像以前一样过日子就成，别的事情不要掺和，把你带过去的压箱东西慢慢往回捎。” 这边许大茂可能是因为一席话没了追求，喝的有些多。 醉熏熏道：“虎子，你刚才的话说错了，哥们以后哪会有事责怪你，不会的，今儿听了你的一席话，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不上那份料，不过不去争取一下，心里又不甘心。” “能理解，今儿咱们就到这吧，回头有机会了叫上李哥咱们聚聚，早点歇着。” “虎子，你是这个，哥们承你情了，我，我送送你。” 许大茂自然是没送出门的，因为他说完话就倒在桌上睡着了，李延勋哭笑不得，只好架起对方放到床上给盖上被儿。 奶奶的，这辈子扶的第一个上床的竟然是个男人。 路过中院嫌弃的洗了洗手。 “李干事，这么晚还没睡？这是刚从后院出来？喝酒去啦？” 李延勋看着易中海手里熟悉的袋子和熟悉的棒子面有些纳闷，这易中海又给自己在找后路了？ 老毛病又犯了这是，总担心大宝靠不住。 为了养老也真是为难他了。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易大宝是由自己负责的，万一闹出点事儿来到时责任就得自己背了，想到这儿就有心敲打下对方。 “嗯，一大爷，大宝成绩咋样了？” 易中海笑的眯着眼道：“多亏了老阎帮忙，提高不少。” “大宝这孩子虽然底子差，但好在性格实诚，孝顺，您和一大妈也不是对孩子成绩苛刻的人，即使以后成绩不好，也可以跟着您在厂里学手艺。” 对方这是在点自己呢，易中海苦笑了下回道：“嗯，大宝是个好孩子。” “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在大宝最绝望的时侯，是您和一大妈伸了把手，我想这辈子他都记得这恩情，只要不让孩子寒心，您往后就享福吧。” 易中海想了想点头感谢，提着袋子回屋了，也确实，大宝不是小孩子了，懂事又早，自己这么做他肯定心里不踏实。 贾家窗帘也适时的放下了，贾张氏在炕上啐了口道：“他就没打什么好主意，你可甭去拿这棒子面。” “妈，不知道李干事和他说了什么，回去了。” “咱们家往后啊，不占他这便宜，这么些年都苦过来了，好好把棒梗他们几个养大也就轻松了。” 秦淮茹苦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婆婆说的倒是轻松，自己家虽然现在孩子和她都有定量了，但婆婆没有啊。 每月挣这么点回来就存不到什么钱，现在孩子还小，以后大了怎么办？ 第142章身上沟壑交错的军功章 （感谢喜欢和金的莫冉雄大佬送的爆更撒花，为您加更，感谢支持，拜谢） 时光飞逝，眨眼便到了腊月初。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冬至才过去不到一周，四九城气温骤降，胡同里除了玩的头上冒着热气的孩子们很少再有人愿意出来。 小石桥胡同院子门口则不同，两位老太太在桃花杏儿果果几个孩子的陪伴下望着胡同方向翘首以盼。 青子和果果只知道仁杰哥今天回来，蹦蹦跳跳的特别高兴。 而桃花跟杏儿脸上又喜且忧，喜的是仁杰哥要回来了，忧的是听说受了伤，也不知道现在咋样了。 没多大会儿一辆汽车到了，杏儿激动的上前两步，抚摸着肚子想把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男人。 可车子停下来之后他失望了，车里下来的田老爷子看到孙女杏儿瞬间变脸摸不着头脑。 纳闷道：“杏儿，不欢迎爷爷？看到我耷拉个脸，小孙，谢谢你了，回去开慢些。” 王老太太笑道：“刚杏儿以为是仁杰到了，冲上去看到是你肯定失望了。” “我们家的小棉袄也漏风了喽。” 杏儿俏脸一红辩解道：“爷爷，哪有，我，我还以为是虎子哥叫的姐夫去接人呢。” 田老爷子也不再打趣孙女，劝道：“杏儿，进屋等吧，有了身子在外面吹冷风不好。” 桃花也劝道：“嫂子，回屋吧，奶奶，您也回屋暖和吧，今儿外面冻的很，都要中午了一点太阳也见不着。” 杏儿摇头道：“应该快回来了，再等等，我穿暖和着呢。” 这时青子拉着果果悄悄的说了几句，两个小不点手牵着手就往胡同口跑。 老太太知道这是去胡同口等虎子了，叮嘱道：“慢点儿，别跑远喽。” 李延勋带着魏仁杰刚回到胡同口，就看到青子和果果撒丫子跑了过来。 这场景就像后世小时候的自己，在家门外面的路口等着赶集回来的父亲。 魏仁杰跳下自行车，对着两小只伸开双手，可跑到面前的果果突然怔住了，嘴巴一瘪伸出双手跳到怀里放声大哭。 小手抚摸着仁杰哥脸上的伤疤抽噎道：“仁杰哥，你脸怎么了，疼不疼。” 魏仁杰把两小只都抱起来一手一个，又碰触到身上的伤口挑了下眉毛，对着小果儿不在意的笑道：“不疼啦，都结痂了，过段日子拆了线就好啦。” 小青子也带着哭腔问道：“呜~你是去打坏人了吗，坏人打跑了吗？” “对，打坏人去了，已经赶跑了。” “是谁把你弄伤的，我长大了要替仁杰哥报仇。” 魏仁杰对着两小只一人亲了口哈哈笑道：“哥哥自己都报仇啦。” 李延勋看着果果还难过的抽泣安慰道：“你们仁杰哥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你们可要照顾好他呀，快下来吧，他身上还有伤口没好呢。” 果果不放心的问道：“那仁杰哥过段时间还会出去吗？” “不啦，现在回来陪着你们啦。” “太好了，奶奶和嫂子一定很高兴，快，快回家，奶奶她们在门口一直等呢。” 几人快步回到院门口，魏仁杰松开牵着果果的手跑到老太太面前跪道：“奶奶，我回来啦，孙儿没给您丢脸。” 王老太太虽然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离别，但看到孙儿脸上带着伤疤跪在膝下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她送别过无数战友，亲人，骨肉，眼前人影重重，仿佛他们都一起回来了，含笑着对自己说：“我们都回家啦。” 老太太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魏仁杰脸上的伤口，头顶的纱布泪眼婆娑的心疼道：“好孙儿，奶奶的好孙儿啊。” 老太太这一哭，果果和青子又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杏儿心疼自己男人，也扑到仁杰身上把这些天的担忧思念全发泄了出来。 桃花来不及问仁杰哥受的伤怎么样了，扶着老太太安慰道：“奶奶，仁杰哥回来了，这是好事，您别这样，咱们回家。” 宋二妮也劝道：“大妹子，孩子回来了就好，快让孩子起来，地上凉。” 王老太太双手拉着魏仁杰起身道：“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咱回家，花儿，今天给你哥擀面条。” 上车饺子下车面，李延勋把仁杰的包裹拿进屋内道：“我给咱们来一锅烩面片吧，六子来给我打下手。” （其实六子学艺那段儿本来设定跟陈老学鲁菜的，这时侯四九城大多都是以京派鲁菜为主，但学鲁菜得花大功夫不可，煎炸烹煮刀功每一样都耗功夫，学艺没个十年八年不容易成，二三十年的都不一能称为大师，而且鲁菜材料不是一般有条件就能有的，就改成学川菜了，两三年差不多就能出师工作。） 六子给田老爷子和仁杰泡上茶应了声。 老太太呦喝道：“虎子，多加点儿白面。” 夜。 两位老太太都回了帽儿胡同，把时间留给久别重逢的小两口。 杏儿开始只以为自己男人就头上和脸上有伤，但魏仁杰非要熄了灯才脱衣服，杏儿察觉出了不对。 看到自己男人身上好几处伤口，有些纱布还在渗血，杏儿扑在魏仁杰腿上身子止不住颤抖。 “别事，就是受了些皮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别哭，桃花果果她们听到会担心的。” 杏儿咬着自己手背，泪珠子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压抑的哽咽。 “好了，甭难过了，我都算好了，没缺胳膊少腿儿，这回我转业了，好好陪着你和奶奶，还有咱们要出生的孩子。” 杏儿给家里带回了一些纱布和药，起身找到自己的医疗箱给仁杰换药。 “你忍着点儿，这几片出血了，可能是伤口崩开了，我拆的看看，换一下药。” “没事，不疼，你尽管拆，家里都好吧？” 杏儿一边小心换药一边回道：“都好，就是奶奶和虎子哥一直担心你，当初报纸上有消息后，到处想办法打听，我也害怕，害怕你跟我爸妈一样，出去再没回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身上的伤别给奶奶说，她心里够苦了。” 杏儿点头道：“我知道，有时侯活着的人最痛苦，要受送别亲人的痛，要受思念的苦，也不知道金子哥怎么样了，一直没个消息，我总担心。。。” “别乱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或许有自己的任务吧，杏儿，我们要替他守护好这个家，守护好奶奶。” 第143章‘亖娃沟\’ 鸿宾楼。 名副其实的老字号了，相传当年是由几位沾边儿宫廷的“干系”和津门“地富”联手创建的，在津门饭庄“八大成”、清真“九大楼”中靠着全羊席和河海双鲜成了“九大楼”之首。 新时代后，因四九城除了京派馆子外大多都是鲁菜口味，55年在首长的批示下，鸿宾楼和湘省曲园酒楼，老西安泡馍，川省的峨嵋酒家一道落户于四九城。 “鸿雁来时风送暖，宾朋满座劝加餐，楼头赤帜红於火，好汉从来不畏难。”（以上段落引用出处注1） 当然，此时的鸿宾楼，那位还没有留下这首藏头诗。 眼看要到年根儿了，有人在为过年发愁，但鸿宾楼的宾客却是络绎不绝。 章宛如迎来了津门的客人，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名叫康青山。 论起来两人算是表兄妹关系，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表兄，已经够了，就咱们两人，太多浪费了。” 康青山洒然一笑道：“行，一会不够了咱们再加，没想到这么些年没见，宛如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 “这些年表兄过的可好？” “挺好的，这是伯父给你捎的信。” 章宛如皱了皱眉头，有些察觉出这位表兄称呼里的不对，接过书信责怪道：“父亲还是习惯写信，前些日子打电话都没说几句。” 康青山来四九城时，他本还有些不乐意家里人老传统定亲这事儿，但见面后心尖儿仿佛被触动了一下。 章宛如今天穿着朴素，或许是家人分离两地让她性子看起来更清冷，突然笑一下让眼前仿佛置身于春天的花海里。 不过想到来时伯父提醒过宛如可能对旧情恋恋不忘，让自己注意着点儿。 看到章宛如把信收好没有拆开看的意思，提醒道：“宛如，你不看看？伯父有事和你交代呢。” “哦？那我看看。” 但章宛如看完信后，脸色煞白，纤细的手指用力抓着信纸。 康青山还是一脸期待道：“宛如，虽然咱们好些年没见了，但我还能记起小时侯经常嘴在我屁股后面的小丫头，我现在虽然还只是在领导身边历练学习，但以后有能力照顾好你。” “不可能！咱们可是表兄妹！” 康青山愣了一下，尴尬的解释了句：“没血缘关系的表兄妹而已，宛如，这些年咱们没见或许是生疏了。。。” 章宛如表情坚定道：“表兄，即使是没有血缘关系，但也不可能了，我这心很小，已经再装不下任何人了。” 康青山还是有些不死心的指着信道：“宛如，我理解你，我以前也有倾慕过的人，但都是过去了的事，咱们总要朝前看吧，再说，两家都已经定下了，这。。” “新人新时代，婚姻由自己做主，如果父亲逼迫，别怪我再重来一次风之琴事件，这事请你回去转告清楚。” 风之琴事件原主人公是巧儿，推进了我国对婚姻法的实施，也解放了妇女，保护了她们的权益。 康青山没想到章宛如看着瘦弱，性子如此刚烈。 而且有些下不来台，尴尬的端起茶喝了口道：“宛如，父母也是好心，行，咱们以后多了解了解。。” 章宛如起身道：“我不舒服，就先回去了，招待不周，请表兄见谅。对于结婚的事情，我有自己打算，表兄不要浪费时间耽误了自己。” 看着章宛如留下话远去，康青山愕然的看着满桌菜怔在当场。 喃喃道：“我倒要看看是个啥样的人让你念念不忘。” 要不说自古红颜祸水呢，这边李延勋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只以为自己感冒了，从没想到自己未来要争锋十来年的’同志‘已经开始对自己好奇了。 妞妞很会关心人，但小家伙很聪明，先是用小手捂着自己鼻子，然后才问道：“三叔，您生病了，要打针呢，可疼了。” “三叔不用打针。” 小孩子对啥都会问到底，妞妞好奇的吃着小手手问道：“为什么呀，妞妞生病了不打针，妈妈就说妞妞要是不听话以后就得到亖娃沟里去。” 听到这地名，李延勋愣了下。 可能在全国各地甚至每个村都有一个相似的这种名字吧。 有些是旧时孩子夭折率高，年龄又不够入坟，一般都找一个地方就埋了，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就被叫成了这名字。 据爷爷说，某两三年，这地方去的人又多了，原因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当初在街道办李延勋看到手里那张皱巴巴的介绍信都比苍白的几行文字感受震撼。 随口从侄女嘴里听到个词儿又勾起了他的回忆。 “因为妞妞还小呀，等你长大了像三叔一样这么高就不用打针啦。” 妞妞歪着脑袋，皱着小眉头比划着差距难过道：“是妞妞笨笨吗，都没狗蛋哥哥高。” 李延勋抱起小丫头掏了块奶糖剥开送到嘴里道：“这颗糖可厉害了，等妞妞吃下去以后，再过十几年就和三叔一样高啦，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三叔只给了你呢。” 妞妞对十几年没概念，惊喜的用两只小手捂着嘴道：“妞妞不告诉别人呢。” 说完又瞪着双眼看着炕上偷笑的父亲，扭头憨憨的问道：“三叔，可，可是爸爸听到了呢。” 二哥今天休假，赖在炕上一直没下来，被自己闺女的憨样儿逗乐了。 被弟弟瞪了眼，配合的捂着耳朵道：“啥，你们说啥，我听不见。” 妞妞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自己小胸脯。 与此同时，某个地方正在学习政策的老太太也说了同样的话：“你们说啥，我听不见。” 看到女同志无奈的放下书，她低下头狡黠的偷笑了。 不过随后又叹了口气，院子她是没办法再回去了，也吃不上耷拉孙做的红烧肉了。 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拄着拐心里忧愁，这地方就是想死都不让啊，人家同志对她可用心了，照顾着呢，就怕她想不开呢。 直到几年后一个清早，她感激的对着照顾自己的女同志留了几句遗言就下线了。 第144章傻柱借自行车 傻柱两口子今天一大早起来收拾东西，忙活了好半天。 看着收拾出来的东西，夫妻两个有些犯愁，雨水自行车也带不了这么多啊。 “媳妇，给我拿包烟，我去前院借个自行车。” 张二丫从柜子里取了盒烟犹豫了下说道：“你去能成么，不行让雨水去吧，雨水跟他关系好。” 她自嫁进院子之后，对院里一些事儿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自己男人以前犯浑被人家收拾过的事儿自然也从雨水嘴里听到过。 傻柱把烟接过装到兜里不在意道：“没事，他不是这种人，对了，去看看雨水和贾婶儿收拾好没有，一会早点出发，路有些远的。” 没错儿，贾张氏这个大媒人也是被夫妻俩邀请着一起回去的，因为傻柱打算让张家庄的人尝尝他这女婿手艺。 “刚一大早我就去问过了，她说不去了，路有些远，今天居位会还有妇女健康知识课，要不你路过再去问问?” 这边贾家，秦淮茹把手里的窝头给棒梗又掰了一半，贾张氏也是疼孙子，把自己碗里的玉米糊糊倒了一大半给孙子。 棒梗也不含糊，埋头造饭，只有小当噘着嘴不乐意，感觉自己被忽视了。 “妈，今儿柱子二丫叫你一起回去你咋不去啊，我可是看到了，柱子这几天没少往家里提东西。” 贾张氏扫了眼儿媳把手里的馍渣归整归整倒进嘴里说道：“咱不占人家这便宜，当初领了证柱子两口子给的东西也不少了，再说那么远的路回去坐车不用花钱啊？” 秦淮茹本想说可以坐雨水自行车呀，但一想那画面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们肯定给你买车票呀，再说了，不也可以坐雨水自行车么。” 贾张氏还没说话，埋头造饭的棒梗翻着眼说道：“妈，您甭添乱了，就我奶奶这重量，那小自行车别给人坐坏喽。” 小当听到哥哥这话也乐了，奶声奶气道：“坐坏了还得花钱给人家修呢，多不划算。” 贾张氏被孙子孙女戳了心窝子生气道：“行了你们两个，快吃饭吧，那这么多话，还编排起奶奶来了，奶奶有那么重吗？” 没成想家里三个齐齐点头，连秦淮茹怀里的小槐花都眨巴了两下眼睛表示同意。 这时傻柱进门了，习惯性的没有敲，推开门就进了屋好奇的问道：“嘿，聊什么呢，什么重不重的，婶儿，您收拾好了没，一会咱可就出发啦。” 棒梗三两下吃完饭让开位置，看着奶奶脸色也没敢重复刚才的话。 贾张氏摆摆手说道：“柱子，今儿我就不回去了，一是路远不方便，二呢，今儿居位会还要学习去呢走不开。心意我领了。” “这那成啊，您媒人都不去像话吗？我岳父非得说我不可。” “真去不了，你收拾收拾快出发吧，都不早了，路上慢着点儿，这阵子路冻硬了滑着呢。” 傻柱看贾张氏实在不想去，就点头说道：“成，那这样，回来的时侯我给您捎点儿菜吧。” “你这傻小子，去了岳父家还能往回带菜吗？甭带了就。” “您不吃，总得给孙子孙女补补吧，就这么说定了，秦姐，甭忙活倒水了，我去前院借自行车出发了，不坐了。” 等傻柱走后，秦淮茹才对着婆婆说道：“妈，傻柱要带菜你就让带呗，您没瞧见棒梗儿现在这饭量，两个大人的都分给他了，吃点儿油腥也好。” 前两年有人总结了，当时能在供销社买到一些菜和荤腥的时候饭量还小点，后面这些供应不上的时候，虽然定量加了点，但还是不够吃，饭量反而还大了。 “你以为我不想占便宜啊，但那是我娘家，柱子要是说一嘴给我带的，像什么话，再说了，这人情他欠着，没多少天就过年了，菜做好了能不给咱们家端一盘？” 秦淮茹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瞬间佩服起了婆婆，拍起了马屁道：“妈，还是您看的清楚。” 这边李延勋今天要跟着主任去把修缮好的店铺看一遍，如早餐铺子，里面桌椅好些个瘸腿了，要带着工具材料重新装好。 正打算收拾出去呢，傻柱迈着四方步上门了。 “李干事，这是要出去？” 李延勋打量了下傻柱突然笑道：“柱子哥，你还是叫我虎子顺耳，你刚这么叫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傻柱挠挠头也认同的说道：“嘿，这么叫我自己也不习惯，找你帮个忙，今儿借你自行车用一下。” 说着还把兜里的烟拿给李延勋。 “烟你自己留着抽吧，这是钥匙，路上慢点儿，雨水是不是今天也跟着去？” “嗯，带着她一块回去，算是认认亲戚。” 李延勋回头到屋里换了件棉袄，把手里的大衣和手套递给傻柱道：“拿给雨水，骑自行车冷。” 雨水个子高，大衣穿上倒也勉强算合身。 傻柱这也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借人家自行车，连棉大衣手套都一块给借来了。 客气的接过说道：“这怎么好意思。” “听你这么客气可真新鲜，行了，甭废话了，这是给雨水用的，又不是给你的，我今儿有事，就不和你聊了，雨水骑自行车还没走过山路，到了有坡的地方实在不行你们就推着走一截儿。” 傻柱推着自行车回到中院，抱着大衣和棉手套回屋的时候雨水也过来了。 “咦，傻哥，你怎么把我虎子哥棉大衣都拿来了。” 傻柱把大衣往雨水手上一放说道：“接好喽，你虎子哥心疼你，怕你骑车冻，脱下来让我捎回来的。” 总有人会在不经意间温暖你，碰触你心里最柔弱的地方。 雨水接过棉大衣闷闷的没有回话，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大衣鼻子酸酸的。 张二丫看着收拾好的东西，比较关心有没有借到自行车，着急问道：“柱子哥，自行车借来了吗？” “我出马还能借不来吗？外面停着呢，咱们赶紧把东西拿出去绑上出发吧。” 雨水有些不放心自己傻哥骑自行车技术，叮嘱道：“傻哥，你一会儿骑车慢着点儿，我虎子哥结婚还用它接亲呢。” 傻柱拎着东西出门头也不回的说道：“甭瞧不起你哥，在厂里经常借自行车练过好几年了，你摔了你哥都摔不了。” 张二丫拍了一巴掌自己男人埋怨道：“呸呸呸，说什么呢。” 第145章交道口的小木匠 “哈哈，傻哥，你会不会骑呀？这都差点摔第三回了。” 傻柱脚撑着自行车，车子上东西重量加上还载着二丫，傻柱都快有些撑不住这重量了，二丫见这情形赶紧跳下车子。 何雨水幸灾乐祸完朝嫂子招手道：“嫂子，您过来坐我车子吧，我骑慢点儿，路不好的地段咱们就下来推着走。” 傻柱这回再没反对，也就他反应快，不然都摔好几次了。 该说不说的，何雨水大长腿骑车技术没的说，等张二丫坐上后一收腿蹬的就跑了。 只剩下傻柱在后面歪歪扭扭的直叫：“慢着点，嘿，等我啊。” “嘻嘻，嫂子，咱不管他，您给我指着路，别走错了。” 张二丫看雨水骑的稳当也就放心下来，望着后面都快看不到人影的傻柱说道：“前面岔路多，等一等你哥，他只来过一次，我怕他走丢了。” 何雨水也适时的放慢速度，穿着虎子哥大棉衣的她都出汗了，就是手套有些大，戴着总感觉不握车把的手没抓紧。 “嫂子，您还真是关心我哥啊。” “看你说的，他是我男人啊。” “那就快点儿给我生个小侄子玩。” 张二丫无语的拍了下小姑子后背说道：“合着我跟你哥生儿子就是给你玩的啊。” “您不知道，我虎子哥每次回帽儿胡同都喜欢逗狗蛋儿和妞妞玩，特有意思。” 说到李延勋，张二丫羡慕道：“你虎子哥对你可真不错，这大衣厚实的很。” 听到嫂子夸虎子哥，何雨水嘴角扬起脆生生道：“我虎子哥性格细腻，不像我傻哥，有时就想不到这些。” 张二丫比较维护自己男人，替傻柱辩解道：“男人么，有几个方方面面都能照顾到的，别看你哥一天啥也不说，但上一天班回来躺被窝胳膊也酸疼的，他上班也不容易。” “哟，心疼上啦。” “瞧你说的，你哥主外，我主内，咱们一家人把日子过好就成，往后有啥和嫂子说，你哥那人大大咧咧的，有时真想不到那么多。” 何雨水自然了解自己傻哥性子，回道：“嗯，有嫂子这句话就成，我哥这种性格我都习惯了，嫂子，回头抽空儿您也学学自行车吧，往后有机会了跟我哥再买辆自行车，回娘家看叔叔阿姨也就方便了。” 张二丫听到何雨水话，畅想着自己到时骑上自行车回村，村里人得多羡慕。 但买自行车可不是小数目，还是摇头道：“不值当，一年才能回来几次呀，买自行车浪费了，不攒点儿钱心里不踏实，雨水，你可别跟你哥学，大手大脚的，以后嫁人了要给自己存点儿压箱底的。” 何雨水在岔路口停下来说道：“存着呢，我跟我哥可不一样，我平时都不花钱的。” 傻柱紧赶慢赶的也追了上来，停下自行车就找了个偏僻地方解手去了。 “傻哥，快点儿！都快到中午了。” 躲到山梁梁后面的傻柱本来就尿急，傻妹子还催，然后一急就出错儿，解了半天才发现把裤腰带打成死结了。 像尼古拉斯赵四一样两只腿弯曲着打转儿，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给解开了。 可是掏了半天，额，没找着。 北方的读者老爷都知道一个关于这方面的小知识，热胀冷缩。 特别是裤子穿的特别厚的时候，傻柱这会儿就是，还好他有诀窍，丹田一鼓劲儿总算把小家伙给揪出来了。 半晌过后傻柱抖了个机灵，脖子缩了缩舒服的长出一口气。 可惜，结了婚的男人容易滋，水龙头总是分岔儿往外排，傻柱把滋在手上的随意在裤子上擦了擦。 低头一看，嘿，刚才都滋裤子上都，好在提上裤子有上衣遮挡看不到。 ......... 说到水龙头，这边李延勋就没这烦恼，很痛快的从外面厕所出来，走到早餐铺子。 马主任化身泥瓦匠正和泥弄灶台，唔，很专业，还用绳子弄了水平线。 厉彩英刷生了锈的铁锅，郭大姐比划着给蒸笼试馍布片，常春晓端着盆儿在洗以后要用到的碗筷厨具。 后面仓库小房子门口有个看着像十五六岁的孩子，身材瘦小，脸上有些浮肿，很熟练的给凳子腿打上木楔，等钉结实后还坐上去试了试。 然后扬起小脸蛋邀功道：“马叔，全都弄好了，您检查检查？” 马主任比较相信小家伙，头也不抬的回道：“弄好了就成，虎子，你给搭把手，把东西都摆上，然后把库房打扫一下，有老鼠洞的地方要找砖块给补上。” 小家伙名叫潘大根，其实已经十七岁了，小时侯被辖区车行出苦力的潘老爷子捡回家的。 新时代后，潘老爷子总算有了自己的车子，做起了板儿爷，可到底是年龄大了，一天也跑不了几趟。 潘大根打小懂事，很早就没读书了，跟着一个邻居学木工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这回是马主任把他叫来的，答应他明年这早餐铺子开张，给他个工作。 所以潘大根今天过来干起活来格外卖力。 “大根，旁边歇会儿去。” 潘大根看着李延勋随手就把自己搬不动的桌子提到手里吃惊的张着嘴道：“虎子哥，您是不是会功夫呀？” 潘大根以前在家里见过李延勋，也就是前一月的事儿，还给自己和爷爷送了一些菜和面的。 马主任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就差把锅放上去了，听到声儿说道：“他会个屁，就是有股儿傻劲，大根，正好他有力出不完，你旁边歇会儿去，那边有我提过来的水和吃的，吃点垫垫肚子。” 潘大根有些失望，他还想学功夫呢。 爷爷讲的故事里好多大侠，功夫厉害，还不愁吃喝。 一听有吃的，潘大根虽然肚子咕咕叫，还是止步不前，虽然帮了忙，但有些不好意思拿东西吃。 马主任完成了自己的‘工程’，回头看到潘大根还杵在原地笑骂了句：“憨货，快去拿着吃点儿，顺便给我倒杯水。” 常春晓心疼小家伙，劝说道：“快去吧，那是你马叔特意给你带的，主任，今儿大根可没少忙活，您可不能让人家今天白忙。” “不白忙活，快去吃吧，一会儿忙完给你拿补贴。” 潘大根这才欢呼着一溜烟跑去找吃的了。 第146章傻柱的高光时刻 另一边傻柱三人快到中午的时候总算赶到了张家村。 村口的民兵小娃娃看到二丫姐带着女婿回娘家了，自有聪明的小家伙一溜烟跑回去报信儿。 到了村子晒暖暖的聚集地，‘情报站’的大爷大妈看到三人两辆自行车都很吃惊。 这二丫享福了啊，才嫁过去就买自行车了。 李延勋的自行车买回来之后桃花特别细心的给车梁上都包了层布，时间还保养的收拾，看着和刚买回来没两样。 “二丫回来啦？” “二丫，这就买自行车了吗？这是你小姑子吗？个子真高。” 张二丫也特意让雨水下来推着车子，一路上骄傲的跟村里人回应着。 傻柱也把车子撑起来拿出烟走到人群散着问候着说道：“大伙一会儿中午都过来尝尝我手艺啊，嗯，是我妹子，叫雨水，雨水，快叫人。” 何雨水被迫营业的跟众人打招呼，听到中午可以到张家吃饭，众人就更热情了。 张翠莲从不觉得自己是外人，跑到自行车旁看到挂着满满当当的两个大袋子笑的合不拢嘴。 因为傻柱媳妇是自己姐姐介绍的，所以她很有主人翁意识，朝着大伙叮嘱道：“听我翠花姐说柱子手艺很好呢，是他们厂里的大厨，大伙可有口福啦，当然，一家只能来一个啊。” 其实不用她特意把这句说出来，大伙也不可能拖家带口的都去。 就是去一个人也会带着点粮食或者添道菜之类的。 她话一说出来，很多人脸上不好看了。 傻柱还没察觉出不对来，二丫就客套的解围道：“把小孩也带上，孩子们一年见不了几次荤腥，一会儿都来啊，我们先回去准备去。” 人群几个跟二丫玩的好的女青年跑上来跟着要一块去搭把手。 因为二丫提前给公社捎信了，张翠山今天一大早就吆喝着把家里收拾了一遍，院子都洒了也水扫的很干净。 连做菜的火池（长灶）都搭好了。 也特意把自己能拿出手的衣服换了身，这会在家门口已经抽了好几锅烟了。 正想着要不要到村口去等，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女儿女婿往家里过来了。 起身朝家里喊道：“素芬，二丫柱子回来了，三丫，快给你姐和姐夫倒水。” 额，他媳妇叫殷素芬，可惜只差了一个字。 张翠山家里三个姑娘一个儿子，大闺女嫁了两次，第二次找了个关外的男人走了，再没回来过。 二丫嫁给了傻柱，三丫年龄还小，小儿子跟张翠花家的棒梗差不多年龄，叫张铁牛。 听到姐夫来了，铁牛一溜烟就跑出家来，鞋子都跑飞了一只也顾不上。 冲到姐姐和姐夫身边高兴的叫道：“姐姐，姐夫，铁牛可想你们了。” 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傻柱。 傻柱知道小舅子并不是想自己，而是看自己给他带好吃的没。 从前面车篮子里拿出一袋水果糖递过去道：“铁牛，可别自己一个人吃，给大伙都散散。” 张翠山这时提着儿子的鞋走了过来，扔给儿子后朝女婿埋怨道：“花这钱干啥，上回带的糖还有不少呢。” “爸，没事，多了就留着给三丫和铁牛过年吃。” 二丫今天在村里出了风头，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头来，仰着脖子问道：“爸，我妈和三丫呢？” “在屋里呢，这是雨水吧，路上辛苦了，你们怎么这会儿才到？路上没出啥事吧？” 到了中午时分，张二丫家里开始飘香，村里大伙也都过来给打打下手帮忙。 上了年龄的喝着茶抽着傻柱带的过滤嘴香烟闲聊，不时指挥着年轻人手脚快点儿。 傻柱今天做菜比给厂里领导都用心，炒灶上的锅勺挥舞个不停，汤灶里的炖汤即使有锅盖盖着，也引来一群小鼻涕虫围在旁边吸溜吸溜的。 傻柱今儿带了不少肉和菜，张家的叔叔伯伯家也都贡献了些山货，腊肉过来，这可是张家出头的事儿，做为同宗至亲总不能让翠山家闹出笑话来。 所以饭菜倒也算丰盛，屋里灶台上几个妇女忙活着蒸杂面馒头，馒头多一些，做的菜就够吃了。 “六大爷，菜差不多了，麻烦您招呼大伙儿入座开席喽~” 六大爷在村里年龄大，声望也高，所以谁家有事儿都是他来当执事主事。 “听到没，张家女婿招呼大伙儿开席啦，光闻着这味儿都流口水了，大伙可别客气啊，翠山，该把酒搬出来了。” 傻柱上次特意给岳父留了钱，打了些散酒存着的，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今儿傻柱不光要做菜，吃席的时候他也不能闲着，得和二丫一起把大伙招呼好，每桌敬敬酒。 “这翠花以前不着调儿，这回倒是办了件好事儿，给二丫找的对象不错，难怪能在工厂里挣那么高工资呢，这手艺真好。” 傻柱被这么多人夸，觉得今天忙活半天值了，岳父岳母也脸上有光，没瞧见张翠山还没吃几口菜都快喝醉了么。 一圈过后，傻柱带着二丫给岳父又敬酒说道：“爸，这么些年您养一大家子辛苦了，往后您把我当儿子就成，有啥事儿捎个信我就回来，这怀敬您。” “柱子，爸没啥要求，只希望你好好对二丫，我是个没本事的，二丫本来成绩很好，都给耽误了，你们把日子过好，我就满足了。” 二丫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话少，啥事都以丈夫为主，学着当家的说道：“对，回来一趟不容易，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好。” 傻柱这人，只要你对他好，他就掏心掏肺的。 这会儿心里也暖暖的，拉着二丫的手保证道：“爸，我不光要对二丫好，还得孝顺您俩呢。” 众人都笑了，这城里女婿也没有那么难相处么，多实诚个人啊。 “翠山，你们两口子以后要享福了，柱子工资那么高，等你们年龄大了接到城里去，想想都让人羡慕。” 张翠山摆摆手摇头道：“柱子也要养活他们一家子呢，等以后有机会柱子能接我到城里逛逛我就满足啦。” 饭后众人也没散场，帮着收拾桌椅碗筷，张翠山让女儿帮着把剩菜大伙分分。 几个小朋友在院里打打闹闹的玩，他们的嘴里的话引起了傻柱的注意。 第147章人杰地灵 其中一个流着鼻涕泡的小豆丁哼哈着说道：“这是大胆哥和我说的呢，隔壁村昨晚放电影上面的招式。” 他嘴里的大胆哥是民兵，所以消息灵通一些。 “怎么不给咱们村放？” “因为隔壁村给那个放电影的送鸡了，人家特意绕路过来放的呢。” 另一个年龄大些的孩子摇头道：“我才不要他来放电影，上回放电影跑我们家吃饭喝酒，把好吃的都吃完了。” 他是生产队长家的孙子，心疼家里的好吃的。 傻柱听到这儿乐了，上前问道：“爷们儿，你刚才说的那人是不是长着个大长脸儿？” “对，一看就不像好人。” 傻柱这下敢肯定在隔壁村放电影的就是许大茂这孙子了。 这孙子每回放电影都要从农民这儿弄点好处回去，这也是傻柱最瞧不起许大茂的地方。 他一直心里觉得自己从厂里拿好处，也是那些个领导吃喝的，自己不拿也便宜了那些领导，觉得自己这是替天行道，是正义的。 所以每回和许大茂吵架说到两人这事儿，傻柱都特别的理直气壮。 许大茂还不好用这事去举报傻柱，一是傻柱知道自己下乡放电影要好处的事，二是以前有小灶时侯，都是一帮子厂领导吃喝，举报了傻柱也会把这些厂领导带出来，到时非但傻柱没事，自己却得遭殃。 现在傻柱做不了小灶了，被南易替了，许大茂就更躲着对方了。 同流才能合污，傻柱干净了，自己屁股可没干净呢，打破了平衡关系，万一傻柱回头举报自己咋办。 傻柱觉得今儿要是把许大茂那孙子叫过来给村里人再放场电影，他傻柱的表现才算完美。 到时张家村人谁不知道二丫男人有本事。 想到这儿自己都忍不住乐了，走到岳父面前说道：“爸，隔壁村放电影的是我们院的，我想找人给我带个路，我过去把他叫来晚上给咱们村放场电影。” “啊？真能叫来？这是好事啊，每年到冬闲了，大伙都盼着能来放场电影呢。” 傻柱拍着胸脯道：“您就放心吧，我出马，他不来也得来。” 傻柱对拿捏许大茂可是很有心得，所以觉得没一点问题。 果然，到了下午不大会儿傻柱就带着许大茂来张家村了。 许大茂一脸不乐意，但嘴里逞强道：“傻柱，我也就是看在雨水的面上过来跑一趟，知道哥们去别的地方放电影啥待遇不？” 傻柱头也不抬的回道：“能不知道么，给你好处，请你喝酒你才肯给放电影是吧，你今天得在这儿多加一场电影，不然我回厂里了可得找宣传科说说，这为人民服务的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 “行，傻柱，有你的，哥们儿这回认栽，可你以后也小心着点，别让我瞧见你带饭盒。” 傻柱一想，以后家里万一有了孩子，是不是得些菜回去改善生活，看来不能把这孙子得罪死了。 眼珠子一转搂着许大茂脖子说道：“大茂，咱哥俩一块长大的，我能干这事吗？哥们这回结婚，你过来放电影我脸上也有光，别拉着个脸，不让你白跑，回去了给你做顿饭。” 许大茂脸色这才转好，笑的脸都皱到一起了，手指着傻柱道：“懂事，不过再加一瓶酒，哥们给你把事办的漂漂亮亮，脸上有光，咋样？” “成，就这么说定了，今儿你可别拆哥们台，而且你可别忘了，这可是贾婶的娘家。” 还别说，许大茂本来真有这心思的，还想着傻柱今天肯定要回去的，晚上自己放电影的时候随意传播一些傻柱的光辉历史。 听了这话就熄了这心思了，被傻柱拿捏的死死的，心里忒憋屈。 许大茂到了村里，比傻柱还受欢迎，有上来递烟的，有邀请着去家里坐坐喝口水的。 这让傻柱心里不舒服了，咳了一声让许大茂注意着点儿。 许大茂得瑟的给傻柱挑了挑眉，这下子心里没了刚才的憋屈了，痛快极了。 看到没，哥们在外面就是这么受欢迎。 知不知道什么叫放映员的含金量啊！ 你一个做菜的厨子想来也看不明白哥们的份量。 许大茂对村里人一直只是客气的敷衍两句，但看到雨水就热情多了。 这可是那位认的妹子，咱许大茂在院里谁都不服，就服人家李干事。 “雨水妹子，今儿要不要留着看场电影？” 在外面雨水倒没傻哥傻哥的叫，特别还是嫂子娘家，瞪了眼自己哥哥回道：“大茂哥，一会我们就得回去了，辛苦你了，我泡了茶，喝口茶歇歇，哥，你怎么让人家自己推着车子呢，搭把手啊。” 许大茂一听心里更高兴了，不愧是李干事认的妹子，就是会说话。 “不用，这放映设备贵重着呢，我都推习惯了，要是嗑到那儿就是大事儿。” 六大爷招呼着民兵把设备卸下来看好，然后代表生产队长邀请许大茂过去喝几杯。 许大茂指着雨水道：“我跟雨水一个院儿的，今儿就到她嫂子家歇歇吧，傻，，柱子，有没有菜整点儿我吃一点，完了就给大伙准备的放电影。” 傻柱看许大茂这么给面子，挺着胸膛道：“你算赶上了，哥们中午才请大伙吃过饭，还有些菜，等着，我给你做两个去。” 许大茂很会来事儿，到了张二丫家先是把粮票拿给张翠山，又散了根烟道：“叔，今晚就歇你家里了，受累给我收拾个能睡的地方就成。” 许大茂会来事，张翠山自然也不差事儿，只接过烟说道：“你和柱子一个院的，来了这儿就是自己家，别这么见外，晚上了咱爷俩好好喝点。” “成，今天就打扰您啦，这瓶酒是路过公社买的，今晚咱爷俩就把他喝了。” 酒其实是别的大队送的，正好被许大茂用来做人情。 许大茂很会聊天，没一会功夫村里几个有威望的老人都和他聊到快称兄道弟了。 还有特意打听的，听到许大茂结婚后，有些失望。 这许放映员聊天给人感受也是个有本事的呢，他们院可真是‘人杰地灵’呢。 第148章一块猪板油 随着胡同里零星的鞭炮声响起，李延勋才意识到要过年了。 家里过年备年货的事儿他是用不着操心，仁杰那边院有六子呢，有些都用不着买。 自己家有爸和大哥操持，加上大嫂在供销社上班，临到年关了每天从供销社买点儿回来，七七八八都备的差不多了。 李延勋也找机会给服务站还有一些困难户的家门口偷摸着放了些过年的东西。 为求心安，尽力而为吧。 四合院里的人们也都在为过年找补着东西。 到了冬季贾张氏的鞋子大业停摆，因为棉鞋成本太高，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花钱买新的，旧的拆了做新的，或者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内联陞的棉鞋都很难卖的动。 因此为了过年秦淮茹也是想尽了办法，找工友换票，可还没换到想要的肉票，她之前和工友换票，把肉票都换出去了，反倒还欠了不少人的。 到了年根儿，这月的肉票也都还了人家。 婆婆给傻柱说媒的时候，傻柱倒是给了些钱和腊肉还有罐头之类的，可腊肉没撑到小年就给孩子们做的吃完了。 易中海今年也不会再叫上她们贾家一起过年了，上班的时侯找他借肉票，可易中海给回绝了，说家里大宝长身体，肉票用的快。 看着儿媳坐在那里唉声叹气的，贾张氏皱着眉头把鞋底儿放下说道：“甭发愁了，这没肉也一样能过年，去年咱们家不也没肉吗，还不是一样过的。” “妈，你也不想想，去年咱们家除了馒头还准备啥了，全是我师父张罗的。今年可不一样了，到时没肉，棒梗能愿意？” “总不能啥都依着孩子吧，到时给包点饺子得了，多包一些，素馅儿的吃着也香。” 秦淮茹噘着嘴道：“妈，棒梗现在本来就不好管了，到时闹腾我可没办法，要不您到前院问问，他们家可是有两个人在肉联厂上班的，不缺这个。” “都要过年了，谁家上门借东西，一整年都不吉利。穷有穷的活法，我生东旭的时候清汤寡水的也熬过来了。” 秦淮茹心里直撇嘴，您那是啥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能一样吗。 那时侯大伙条件都一样，现在院里有人能吃肉，孩子们心里能不委屈才怪。 “妈，您要是不好意思，我去问。” 贾张氏正要说教几句儿媳，听到敲门声婆媳俩都有些纳闷儿。 多新鲜呐，这院儿还有人敲门。 别不是年根儿来要账的吧，可也没欠谁家的钱啊。 相视一眼，秦淮茹起身去打开门，看到来人眉开眼笑的迎进屋，特别看到手里的东西更热情了，特意从柜子里去找茶叶，可罐子里就只剩一丁点碎沫子，秦淮茹有些窘迫低头搓着手，连话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搭了。 还好李延勋给解了围道：“嫂子，不用倒了，我过来和贾婶儿说点事就走。” 贾张氏看到儿媳没找着茶叶，拿起水壶给李延勋倒了杯开水说道：“虎子，家里过年准备的咋样了？“ “嗐，家里的人都轮不到我操心，有个事儿麻烦您呢，我有个弟弟的媳妇怀孕了，想让您过完年抽空儿做两双好看些的小孩鞋子。” 贾张氏松了口气，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儿，这是自己的拿手的，当下笑道：“没问题，怀了几个月了？” “不到四个月，今儿从朋友那顺了点猪板油，给您送点儿过来。” “这那成啊，你带回去家里过年用。” 李延勋把猪板油放到桌上道：“我们家有，您别是担心到时做鞋子钱不给您吧，哈哈，过完年我把做鞋子的布料拿给您，到时钱另算，我就不多待了，您忙着。” 等李延勋走后，秦淮茹摸着猪板油眉开眼笑，虽然只有一小块，但炼一炼用油渣儿包个饺子够了，过年也算是有点荤腥了。 “唉。” “妈，您叹什么气啊，还是您有本事，孩子还没出生就找您来做鞋了。” 贾张氏斜了眼儿媳道：“他这是找了个借口送给咱们家的，你也不想想，谁家孩子还没出生提前一两年就做鞋啊，这是照顾咱们家面子的说法而已。” 小孩刚生下来一岁左右都是用软点儿的布包裹的，用不上鞋子。 说完贾张氏拿着鞋沉默的爬上炕纳鞋底去了，她要赶明年开春多做一些卖出去，换成钱了自己出工出料给人家做两双送去。 秦淮茹不明白婆婆为啥得了好处还情绪不高，她倒是挺高兴，这个年算是有着落了。 把猪板油藏好后笑道：“人不愧是做干部的，做事就是周到。” 炕上的贾张氏想了下问道：“柱子拿过来的罐头还剩多少？” “就一瓶了，留着过年我想回娘家看看。” “找时间给虎子送去吧，你回娘家另外再寻摸些东西带去。” 秦淮茹不乐意了，这最后一瓶，棒梗和小当闹腾了多少天，她都心狠的没给吃。 “他又不差这些东西，他嫂子和对象可都是在供销社上班的。” 贾张氏盯着儿媳认真道：“让你送就送，那这么多话，人家有没有是人家的事，咱们送不送是咱们的事。” “得，我不想跟您吵，听您的还不行吗，今年看样子我又回不了娘家了，这以后棒梗结婚，我可没有脸回娘家请人了。” 贾张氏看到儿媳应下，语气好了不少，劝慰道：“妈这辈子没啥文化，也不懂啥大道理，但有个贵人在过节的时候还能想到咱们孤儿寡母的，我这心里五味杂陈的，院里还能找出第二个吗？这情，咱们得接着，还得记在心里时时念叨着。” “说不准他是有啥事用的着咱们地方呢？您不是也说了，我师父对咱们好都是有目的呢。” “不一样，要说你不是寡妇，我倒是相信他是看上你了，但人家对象标致着呢，上回去前院看着人家小两口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起，我都觉着般配。” 说到这儿贾张氏补充道：“即使是以后有啥事儿能用的着咱们，我也乐意，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只会挟恩图报，有些人生怕你觉着欠他人情了把借口都给你找的很周到，再说了，你看他对雨水丫头就明白，这么些年了，图啥，这孩子，是个有大爱的人，心头软着呢。” 第149章都在忙着找补 李延勋才从贾家出来就被傻柱叫住了。 傻柱纳闷李延勋跑贾家干啥了，好奇道：“虎子，你这是？” “要过年了，从朋友那儿顺了块猪板油，刚给贾婶儿送去，明年我弟有孩子之后，鞋子还得麻烦人家呢。” 傻柱娶了媳妇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听出来这是去送温暖了。 翘着大拇指道：“哥们服气，是个爷们儿，走，到屋里坐会儿？” 李延勋猜到这是有话在外面不方便说，跟着傻柱进了屋，今天二丫帮着给雨水的小耳房糊墙，没在屋里。 要不说女人细心呢，以前雨水住的耳房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唯一的柜子还是孔秀兰给雨水送的，墙皮都掉不少。 眼看要过年了，张二丫把两间主屋收拾完，拉着雨水就给她小耳房打扫了一遍卫生，今儿特意让傻柱找了些报纸之类的过去给糊个墙。 李延勋坐下后，傻柱给泡了杯茶说道：“虎子，你这边有票没，嘿嘿，这段时间用冒了，过年差一些，过完年到时还你。” “差什么票？” 傻柱掐着手指盘算，糖票结婚的时侯领了些够用了，抬头回道：“酒票，布票，粮票，肉票都要。” 李延勋无语的看了眼傻柱，你当是进货呢。 “酒票我还不够呢，布票没了，全拿给我妹了，粮票和肉票倒是可以借给你，酒票你找领导要点，年底了南易一个人忙不过来吧，有你表现的时候呢。” 烟酒是敲门砖，过年的时侯李延勋好多人情往来都得用到，所以还特意让六子‘提前准备’了一些备用。 “嗐，你不懂，哥们现在在食堂成了小透明了，那些人就认准了南易手艺。” 说到这儿傻柱回想起自己以前在食堂的表现，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可惜没酒票，本来还想着过年给岳父多带几瓶酒呢，但也不算失望：“有粮票和肉票也行，匀给我还是算借你的？” 匀给他就是拿票换钱，这事儿李延勋一个街道办的能干吗，白了眼傻柱掏出兜里的几张票说道：“有了还我就成，” 今儿怪了，李延勋回到前院的时侯就被早有准备的阎埠贵拦下了。 看来这院子确实没啥秘密可言。 “阎老师，您有事儿？” “虎子，这不要过年了，问问你要对联不？” 其实对联自己就能写，但阎埠贵过年就靠这点儿找补呢，所以按着规矩递了两毛钱道：“就麻烦您了，到时写好了我去拿。” 阎埠贵是知道李延勋书法好的事儿，这么问是生怕对方到时抢他生意。 没想到人家这么干脆，不光不抢自己生意，连自己家的也让他来写，所以一脸惊喜的接过钱保证道：“你放心，我给你挑最好的红纸和最好的楹联。” 说完又搓着手不好意思的问道：“虎子，我瞧见你提了块猪板油去中院，还有没有？当然，我用东西换。” “没了，那是有人找贾婶做鞋，我替着跑了趟腿。” 阎埠贵失望道：“下回有这好事儿可以找我们家瑞华呀，她手艺也不错的，再说咱们可都是住前院的。” “没办法，人家都认贾婶手艺。” 说完话儿李延勋准备回屋，又被拦下了。 阎埠贵搓着手不好意思道：“虎子，你也知道我们家孩子多，这过年了啥都没准备，你这有肉票没借我点。” 别说李延勋没有了，就是有也不会借给他，这阎埠贵跟狗皮膏药一样的，借了以后也会粘上你。 谁让你好说话呢。 掏出裤兜摊手道：“您不早说，刚才在中院借给柱子哥了，他这结了婚头一年，要用到不少。” 阎埠贵一脸失望的回到家后，杨瑞华放下手里缝补的针线问道：“没借到？” “没有，看着他给中院送东西，还以为改性子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抠门。” 杨瑞华也没失不失望，反正往年家里过年基本没啥荤腥可言，都已经习惯了，想了下说道：“他们家两个在肉联厂上班的，应该不缺肉才对。” “是不缺，但把他票借给傻柱了，晚了一步。” “那会儿他出门我就让你去拦着，你还说等他从中院回来，这下好了，两个儿的钱没少要，到时过年不给添道菜，过完年再要钱他俩能愿意？” 阎埠贵瞪着眼睛说道：“他们敢，在这个家吃饭就得交钱，再说了，票都和人换完了，没肉票我也没招儿，想吃肉，简单，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杨瑞华懒的和对方吵，想了下突然问道：“你去老易家问问，前段时间你可没少给大宝补学习进度，光粉笔都搭进去不少，还不算花的时间呢，只给了一袋子棒子面那够。” “哎呦，我把这事忘的死死的，多亏你提醒，不然亏大了，我这就找老易说说去。” 易中海家。 一大妈这会儿正用买来的补给儿子做过年衣裳，大宝安静的坐在旁边，不时还帮着拉一下布，帮个穿个针线。 易中海喝着茶乐呵的看着母子俩。 突然易大宝指着布说道：“爸，给您和我妈也做一件，过年，咱们家都穿新衣服。” 易中海不缺这些，只是一向节俭习惯了，儿子能想到他们老两口子他很欣慰。 想了下对着老伴笑道：“咱们就听大宝的吧，一人做一件，你身上穿这件都有些年头了，是该换新的了。” 谭小芸腾出手摸了摸儿子脑袋爱怜道：“还是儿子疼娘，往年给老太太做衣服，你都没想起来说让我给自己换一件。” 没了养老的后顾之忧，易家现在也是欢声笑语的。 正好阎埠贵进屋了，看着一家三口说道：“嘿，我可是听着了，大宝这孩子真懂事，老易，你有福啦。” 易中海起身迎道：“老阎来啦？是不是对联的事儿？不用问，回头我把东西拿给你，和往年一样，你给我写就成。” 每年过年易中海会给点儿花生瓜子之类的换对联，他还以为阎埠贵过来是为这事儿。 “好的，我就是过来问一下，对了，大宝这回考的咋样？” 这是明知故问了，他是学校老师，要是真关心大宝成绩，会跑来问吗，易中海猜到这是要好处来了。 不过儿子以后在学校还得人家照顾呢，因此也给台阶道：“进步不少，多亏了你老阎，明年说不准还得麻烦你呢。” 说着起身到柜子里找了一小块肉拿出来递给阎埠贵道：“本来还想着过一会给你送去呢，这块肥一些，还能炼炼油，别嫌少。” 这时侯肥肉比瘦肉吃香，拿到东西的阎埠贵笑的跟个哈巴狗似的，各种恭维。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不用自己开口人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也不用自己为难。 第150章见岳母（一） 翌日，猫儿胡同院。 家里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给李延勋出着主意。 今儿雨水也过来帮忙把家里旮旯儿打扫的收拾收拾，拆洗的帮着洗洗。 今天儿子要去对象家里，孔秀兰比自己还紧张，红梅她是看上了，生怕儿子去了弄出岔子来，反复叮嘱。 大嫂就淡定多了，还劝慰了句婆婆说：“妈，您就甭念叨了，一会儿虎子都被你说紧张了，人家早就打听过咱们虎子情况了，不然怎么会递话儿。” 孔秀兰拍了下儿子胳膊埋怨道：“还不怪他，早就说了要去人家家里拜访，这回好了，还让人家主动开口递话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没礼数呢。” 妞妞双手搂着三叔，挂在身上，看到奶奶打三叔维护道：“不，不能打三叔，会疼呢。” 众人都被这小不点逗乐了，小小的人儿就知道维护她三叔了。 二嫂吃醋道：“就只跟他三叔亲，有时梦里都念叨着三叔给她好吃的。” 今天李延勋连皮鞋都穿上了，可见家人的用心准备。 王老太太看着孙儿满意道：“这身穿着周正，合身，烈儿，东西都给收拾好没？别落下什么了。” 李延烈把东西帮弟弟挂到自行车上，还不放心的重新清点了一番回道：“都齐了，红梅母亲的，两个弟弟的一样不少。” 李满仓对儿子去女方家里也比较上心，掀起门帘道：“收拾好了就出发吧，别磨蹭了，去了勤快着点，在家里懒的一天都不做家务，过去了有点眼力劲，嘴巴甜点，我可和你先说好，我和你妈认准红梅了，要是出了岔子你就别再进家门。” 李延勋把妞妞还给二嫂，没溜的敬了一圈礼保证道：“保证完成任务，诸位，等我好消息吧。” 狗蛋儿有模有样的也敬了个礼回道：“三叔，狗蛋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这次重大任务。” 一家人把李延勋送出门，像是他去上战场似的。 等儿子骑着车子都不见影了，孔秀兰给儿媳怀里的妞妞紧了紧围巾感叹道：“这日子过的真快，当初那么个小不点，现在都要去见丈母娘了，我到现在都还能清楚记得每回做饭，他像个跟屁虫一样围着我打转。” 奶奶也点头看着一大家子说道：“等虎子他们几个一结婚，咱们这些老家伙就闲不住喽，带孩子都带不过来。” 何雨水在一旁听到忍不住笑了，可不是么，延烈延韬哥家的狗蛋妞妞，艳玲姐家的小六斤，杏儿嫂子也马上生了，再等虎子哥，六子哥他们结婚，四世同堂，光小不点就得满院子跑的找。 不过虎子哥的娃我要给带呢，到时教他们叫我姑姑。 这边李延勋在半路上又给菜篮子里添了些肉，车把上吊了一只肥母鸡。 赵红梅家目前住在部队大院，听说明年就要搬到北极阁那边的医院家属楼去了。 到了胡同口，就看到赵红梅原地跺着脚，不时的给手里哈着热气。 这傻姑娘，跑外面等李延勋来了，看地上的脚印子时间很久了。 看到李延勋骑着车子来了，赵红梅眼睛一亮，小跑两步上前说道：“路上好走不？我妈前两天下夜班骑自行车还摔了一跤。” “白天路化开了不滑，你怎么跑出来了，我能找着门的，等久了吧，冷不冷，手给我暖暖。” 赵红梅吓了一跳，前后看了看没人，把手塞到李延勋衣服里暖了一下，眼睛成月牙儿了。 可她不知道后面一直有个小尾巴在的，赵红军看着两人不像话，从一旁走出来小大人般的咳了声。 赵红梅吓的赶紧把手抽了回去。 “红军，你啥时候跑出来的？” 赵红军翻了个白眼，我早出来了好吧，某人一心等对象，跟个望夫石似的就没看到弟弟在后面跟着。 “虎子哥好。” “红军你也好，又长高啦。” 赵红军得意的比划着自己脑袋，家里人天天见都没觉着自己长高多少，突然看到李延勋脖子上熟悉的毛线，心里哼了声，难怪自己毛衣小了点，还以为自己长的太快呢。 “外面冷，咱们回家说，你咋带这么多东西？” “也没多少，这不要过年了，给家里加几个菜，红军，后座上袋子里绑的是给你和亮亮带的小人书。” 赵红军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傲骄道：“给亮亮看吧，我已经不看小人书了。” “是吗？有西游记，三国演义，铁道游击队，岳飞传呢。” “啊？是吗？但我老师说了，活到老学到老，那我抽空了看看吧。” 赵红梅忍不住笑出了声，把后座上绑着的书包取下来说道：“我们家红军不喜欢看，留给我慢慢看吧。” 吕萍萍把菜都切好了，还不见闺女回来，朝着屋里看书的小儿子说道：“亮亮，你出去看看你姐咋还没回来。” 赵红亮叹了口气道：“妈，我哥都出去了，我姐也真是的，带对象来家里全家都得出动，一大早喊我起来收拾卫生，让您请假在家，生怕自己嫁不出似的。”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姐好不容易遇到个自己喜欢的，可别坏她好事，到时收拾你我可不拦着。” 说到这儿听到楼下女儿跟人打招呼，赶忙放下切菜的刀跑到窗户前观望。 赵红亮也一溜烟跑了过来，踮着脚够不着，还搬了个凳子。 楼下赵红梅带着李延勋跟邻居问好，李延勋停下自行车赶忙散烟问候，别小看这院里的老头子。 指不定人家就是带星的呢。 毕竟刚进这院的时侯就遇到了个“熟人”，一个跟赵红军差不多大的小孩儿，叫黎援朝，带着三两个小不点在院子里打闹着玩。 楼上的吕萍萍收回目光说道：“长的确实挺俊，高高大大的又带着股书生气，难怪你姐这么着迷。” 赵红亮关注点不同，惊呼道：“妈，他这是搬家吗？带这么多东西来，家里可没地方住了，我跟我哥都挤在一张床上呢。” 吕萍萍看着李延勋要上楼了，把儿子从凳子上叫下来没好气道：“对，把你赶出去不就有地方住了，快把凳子放回去，别让人看笑话了。” 第151章见岳母（二） 临到家门口了，李延勋突然紧张了起来。 看到岳母开门笑脸迎接，李延勋脑袋突然一片空白，抽了似的跟着赵红梅一样叫了声：“妈。” 这声妈把几人都惊呆了，吕萍萍也被叫懵了，看着目瞪口呆的俩儿子，和一脸羞红的女儿。 李延勋也呆住了，刚才岳母突然开门出来，吓他一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闹笑话了。 “哈哈，这孩子，快进屋，红军，亮亮，把你虎子哥手里的东西接一下。” 赵红亮没想到自己这姐夫这么生猛，第一次上门见面就直接喊妈。 这是抢妈来了？ 进到屋里，李延勋缓过神来不好意思道：“阿姨，刚才一下子懵了，觉着您特亲切，就叫秃噜嘴了，您别见怪。” 赵红梅放下东西羞恼的掐了下李延勋，然后跑去找茶叶了。 “哈哈，早就听红梅说过你，一直也没见着人，快坐，最近工作忙吗？” “最近不忙了，本来前段时间就想来看看您，一直忙的给耽误了，今天来的时候我妈还怕您生气，把我说了半天。” 看坐姿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家教和心态。 有些人站着都是松松垮垮的，而有些人坐在那里都如一杆枪，不探头探脑的到处打量。 许大茂：说谁呢，你说谁呢？ 吕萍萍提前托人调查过李延勋，对于未来女婿人品啥的都很满意，今天见到人就更满意了。 虽然一开口就闹了个笑话，但说明是这孩子的心底话嘛，心底下意识把闺女当自己媳妇了，喊一声妈也不算过份。 想到这儿脸上笑容更盛，端着果盘说道：“你们年轻同志就应该把重心放到工作中，放到建设中，我们家红梅一直没一个能看上的，这大半年来一直提你，我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见，所以让人捎了个话儿，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没有没有，本该是我早就应该过来的，上回送红梅回来，有些仓促，您也在上班，就没打扰。” “吃点水果，这是上回老赵战友过来送的，还剩这么些。” 李延勋把切好的苹果接过吃下，难怪这苹果眼熟呢。 “冬天气候干燥，吃点水果好补充水份和营养对身体好，我给您也带了些，到时吃完了让红梅和我说，我再给您补。” “嗐，能尝尝鲜就行了，天天吃谁都负担不起，你有这心意就成，对了，你工作顺利吗？这个学习班的事儿我听说了，非常好。” 李延勋接过赵红梅泡好的茶放到桌上回道：“挺顺利的，主任对我们年轻同志比较支持，明年打算把修缮好的店铺慢慢重新开业，给一些困难户提供岗位和帮扶。” “往后的工作打算呢？是要在这方向努力下去吗？” “不怕您笑话，还真没长远规划，当时把工作关系转到街道办之后，总想努力做些事情，至于以后，听领导指挥，只要能为人民服务就成。” 吕萍萍虽然没套出话来，但对刚才的回答很满意，但还是笑着说道：“不计前程，踏实做好工作，这可一点不像年轻人心态哟。” 岳母这是指自己回话太过圆滑了，考较你未来打算，你可要正面回答。 李延勋想了下说道：“王奶奶经常教导我，修身齐家，目前我只能尽力去做好这两样，现在我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学会走路之后再去想爬到山腰看风景的事儿。” “不好高骛远这很好，你有个好奶奶和好领导，听红梅说过你家情况，当初是怎么想的？我是指小石桥胡同。” 李延勋心里咯噔了下，别和前任一样被棒打鸳鸯了吧。 但还是实话实说道：“那时侯经常出去玩，看到桃花她们，心里难受，也没考虑后果，就带回家里了，好在王奶奶给我兜了底。” “要是回到当初，还会这么做吗？毕竟你因为这事都被棒打鸳鸯了，别怪阿姨打听你底细的事儿，我们家老赵走了，我得为闺女的未来着想。” 赵红梅生怕李延勋生气，埋怨的对母亲道：“妈，您提这个干什么，都过去的事儿了，您别为难他，反正，反正我是认定他了。” 李延勋拦下发作的赵红梅，认真的回道：“我想还是会的。” “好，记着你的话，不管以后走到哪儿，都不要忘了这份赤子之心。你们的事儿我同意了，回头我找机会拜访一下王老太太，以前在大后方没少听她老人家故事。” 李延勋长舒一口气，看样子过了三关了，站起身来郑重道：“谢谢阿姨，我一定照顾好红梅。” 赵红梅激动的跟母亲撒娇道：“妈，您最好了。” 吕萍萍摸着女儿脑袋打趣道：“刚才是谁还对我生气呢，这下又说我最好了，虎子，你先坐着，我去给咱们做饭，中午留着吃个饭。” “早就想尝阿姨手艺了，我给您打下手。” “你坐着歇会儿，菜我都切好了，就剩下锅了，哟，刚没看着，这么肥一只母鸡，你从哪弄的?” 李延勋怕对方误会自己利用工作要好处，解释道：“我二叔知道我谈对象了，特意给我准备的，您是不知道，今天出门的时侯全家总动员，千叮咛万嘱咐，我妈还特意叮嘱说，她和我爸就认定红梅了，要是完不成任务，家都甭回去了。” 说到这个，赵红亮就有话说了，附和道：“没想到虎子哥家里也是全家总动员，您是不知道，一大早天没亮我姐就把我跟我哥从被窝叫醒收拾家里卫生了。” 赵红梅羞恼道：“亮亮，你再说？” 亮亮赶忙用手捂着嘴，一看就是没少被自己姐姐教育。 下午回到家的李延勋跟得胜将军一样，一到院里就大声叫道：“我回来啦~！” 窗户里面孔秀兰没好气骂道：“听到了，回来就回来，还叫一嗓子，差点没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听到孙儿回来，奶奶宋二妮心里有数了，对着王老太太说道：“看样子事成了。” 王老太太对孙子的亲事早就有数了，回道：“出不了岔子，咱们该给红梅丫头准备准备见面礼啦。” 第152章意志不坚定的杨厂长儿子 要不说大人都不喜欢过年呢，特别是李延勋这种。 过年前就基本没停过，该拜访的都得跑一圈儿，谁都不能漏掉，礼数得尽到。 轧钢厂的，纺织厂的，火柴厂的，机修厂的，连白昭，关老爷子，陈老爷子，破烂猴都不能落下。 因为过年就三天假，到时还要回老家，提前就得跑一遍。 对于给有些人送过年礼也都是有讲究的，不能太过贵重，也不能太随意。 能尽量节俭风的投其所好把心意尽到也是门学问。 比如李怀德家，他住在轧钢厂干部楼，周围都是厂领导。 太过扎眼，李怀德关系再好也不敢把你领家里去。 因此李延勋特意托陈老爷子弄了份食补的汤，连带着瓦罐就给提来了。 “嫂子，还热着呢，这是专门请陈老爷子做的食补汤，您尝尝。” 徐宝茹挺着个大肚子，明年开春大概就要生了。 笑着让一旁的保姆接下汤道：“有心了延勋同志，最近总犯困，一会就尝尝陈老爷子这汤，你和老李聊着，我回房歇会儿，陈姐，一会儿给我端房里来。” 李怀德怕小老弟多想，多说了句：“这陈姐是我一个远房亲戚。” 精简人员嘛，都是从身边做起，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媳妇怀了孩子，亲戚过来帮忙照顾总说不出啥来吧。 剧里说的是大领导身边厨子请假了，应该是被精简了，才有了傻柱上门做饭的机会。 李延勋看着对方有些憔悴，好奇道：“李哥，你气色有些差呀，要不要我找人给您弄个方子调理调理？” 李怀德散上烟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和身体没关系，工作上事情愁的，这要关晌了，工人们都盼着过年发些东西的，可到现在厂里都只弄了些棒子面和香油，还是从分厂调剂来的。” 李延勋空间农场里东西多的是，但这事儿沾不得，别的厂里都没东西发，轧钢厂突然冒出这么多物资，上面是会调查来源的，让六子通过‘老家’散的都是小灶用的小份额的。 轧钢厂可不是几百人，而是上万人呢，一人一根葱下去都是按吨算。 “比我们街道办强，啥都没有，主任发了点红纸贴对联，还让我们尽量省着点用呢。” 李怀德忧愁道：“可哥哥我就是管后勤的，到时没东西发，全踏马背地里骂我，也不想想，这一年能想办法供应这么多人吃饭不饿着得费多大功夫。” “所以您要做做姿态，让工人同志们知道您的难处，再给留点儿甜头出不了啥乱子。” “哦？这话怎么说？” “我们街道办有个农场一直荒着，大棚温室种植您知道吧，明年打算把农场弄起来，做到自给自足总没问题的，你们厂里有农场，还有哪么大一片空地，要利用起来呀。” 大棚种植的技术其实很早就有了，五十年代就有了使用大棚种植海滨碱地芹菜的先例。 五五年的时候四九城引进聚氯乙烯农用薄膜，用于小棚覆盖蔬菜，获得了早熟增产的效果。 不过一直是处于小范围规模，加上还在实验阶段，大多数人倒是听过，没有造成多大轰动效果。 李怀德起身到书房找起了资料，别看剧里李怀德只知道寡妇，但能做到副厂长可是真材实料的。 没一会就出来了，看着资料里的小篇幅报道说道：“还真有这么回事，但这种需要专业人才吧。” “嗯，不用太多，有一个指导的就够了，剩下的种植，我猜您都能干。” 这倒是，李怀德以前都是下过地种过粮食的。 “老弟有介绍的人才没？” “您高看我了，不过我想农学院绝对有，可以给个技术指导的身份，有空了过来一趟指导指导技术就成，至于其他种植的人嘛，学习班有不少。” 李怀德这才脸色为难，端起茶喝了口说道：“人才难求啊，你是不知道现在情况，有个中专生来厂里都得供着，更不提大学生了，你们街道办准备弄多大规模？这个薄膜可不好申请。” “可以用玻璃替代的，其实说白了就是让大棚达到蔬菜在低温气侯下反季节生长的效果就可以，给里面弄个地龙，烧烧火控温就差不多，我们家底儿小，而且农场位置不好，能弄两个棚差不多了。” 李怀德回忆道：“这倒是，我记得你们街道办农场基本都是山地。” “所以养殖为主，种植为辅，到时能供应上明年几个铺子日常需求就成。” “养殖？好像我们也可以自己养呀，这样后勤就不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了，你是不知道，每月的量是降了又降，哥哥难啊！回头可以好好合计合计这事儿。” 其实养殖也不容易，猪崽儿什么的珍贵着呢，不过依李怀德本事问题不大。 正事儿说完李怀德问道：“老弟过来没有去我们杨厂长家里？” “咱跟人家可搭不上话啊，所以直奔哥哥这儿来了。” 李怀德哈哈大笑道：“一会儿带你过去坐一下，东西我这边给你拿两样，刚才你在楼下问路的就是他儿子，你不去的话，他这人容易多想。” 李延勋回忆了下刚才楼下碰到的，忍不住诧异道：“啊？我倒是头一次见，看着有点儿。。嗯，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甭说你了，我们厂的人都基本没见过，哈哈，长的跟老杨不像是吧，但的确是他儿子，亲的，那一双眼睛，每回碰上我都乐，一会咱们去了，老弟你可要忍着点，不行就掐大腿。” 李延勋越想越难崩，跟着李怀德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屋里正喝汤的徐宝茹都有些纳闷了，这两男人有啥事这么高兴，别又是给我们家老李出什么坏点子了吧，想到这儿耳朵一红，啐了一口。 这边两人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李延勋忍俊不禁道：“李哥，我之前一直还以为杨厂长对儿子要求严，没有想着铺路，从不带着认识人，这回是明白了。” 李怀德好奇问道：“怎么说？” “你想啊，他们家这位两个眼睛，一个站岗一个放哨，一个立正，一个稍息，一看给人就意志不坚定，能带着让同志们认识吗？” “哈哈哈，不行了，我要被你小子给笑死了，快，让我缓缓。” 第153章不可以貌取人 两人笑的东倒西歪，屋里徐宝茹实在好奇的紧，穿上鞋就跑出来了。 “乐啥呢你们俩，虎子，你一会留家里吃个饭，别急着走。” 李怀德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儿，把手搭在媳妇耳朵边悄悄说了句，连徐宝茹都忍俊不禁，笑的花枝乱颤。 这虎子长的板板正正的，没想到一肚子坏水。 怀了孕的女人容易联想，一不小心思想就开了小差，眼神拉丝。 “媳妇，让陈姐帮我挑两样东西，一会带虎子去老家那边坐坐，刚才碰到人了，不过去不好看，老杨这人你知道，别到时给学习班合作的事弄出点事来。” 徐宝茹回过神来正了正脸色道：“你俩一会过去可要注意点，人家怎么说也是领导，尊重着点，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 李延勋听到这话又差点没忍住，赶紧一个劲儿的点头。 徐宝茹感觉对方怪怪的，自己刚没说错什么吧。 “媳妇，这你就放心吧，也就在家里乐乐，这么些年在厂里我受的委屈还少吗，可是一直很支持他工作的。” 或许是心情好，或许是在家下意识的习惯，李怀德说着还顺手批了个‘马屁’。 啪一声出来，三人都有些呆了。 徐宝茹通红着脸啐了口：“德性，我让陈姐准备东西，早点回来。” 李延勋心想，看样子这顿饭是吃不上了，陈姐也能提早下班了，也不知道李哥在媳妇怀孕的时候有没有传授啥新知识。 不过也对，李哥可是凭着‘口才’攀上高枝的，还是有点压箱底本事的。 法不传六耳，可惜自己从书友那儿学来的七十二般本事，不能和李哥交流。 杨厂长家，这会儿刚吃过饭。 家里装修家具看着都很质朴，没有什么特别扎眼的东西。 但桌上刚收下去剩菜就能看出来，他也是个吃家，和老旧的餐桌反差极大。 就跟他这个人一样，能做到厂长，可是有些本事的。 同在班子里，不得不佩服李怀德本事，虽然都在极力打压了，但对方在工人们的心里还是积攒了不小的口碑。 想到这儿朝儿子问道：“你说刚才有人去李副厂长家？” “对，我找门口的问过，工作证是交道口街道办的，叫李延勋。” 所以看人不能看外表，他儿子杨为国外表有些让人轻视，但腹有才华锦绣，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有些事情他有时都会找儿子商量，儿子也不负他的期望，很多消息都是儿子打听来的，包括大领导的爱好。 “唔，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杨为国记忆很好，看着父亲想不起来提醒道：“今年有一回你说李怀德跟街道合作弄学习班。” “对，是他啊，我当时见过，挺不错的一个年轻同志。” “爸，你可别小看这人，你们厂保卫处好几个认识他，展处长和他姐夫是战友，否则你以为李怀德凭啥为一个学习班这么上心。” 杨厂长揉了揉眉头道：“他这是想当然了，都不是一个系统的，卖人情有用？在厂委会上保卫处从来不掺和的。” “他们处长是武装部领导兼任，所以在厂委会上肯定要保持中立，加上人事任命厂里也说不上话，但您别忘了，保卫处可是有执法权的。” 杨厂长不在意的笑道：“即使是有些工作上的意见不和，也闹不到拿保卫处当刀子的地步，那就变了性质了，上面是不允许的，到最后赢家也没好处。” “所以这点我也没想明白，不过多条后路总是没错，您别总觉得保卫处和厂里不是一个系统就不放在心上，我可是听说了，这李怀德在厂里各部门都有能为他说话的，万一，，这是股什么力量？” 杨厂长听到儿子这话，脸色有些不好看，李怀德做为副手，工作能力强，对他安排的工作也都是尽心尽力的去完成，从没听到他唱反调，他本该高兴。 可副手能力太强也是种压力，况且还不一个安份的副手，特别是他还有个好岳父的时侯。 这时保姆泡好茶端了过来，两人自觉的没有再继续这话题。 杨为国起身朝保姆说道：“琼婶，听说您孩子病了，剩下的我来收拾，家里还有点药，您带回去看看孩子。” 领导身边的都没笨人，孩子病都是上周的事儿了，保姆知道这是支开自己，也乐的清闲半天回道：“好，我已经收拾好了，这就拿药回去，这孩子病好些天了一直没好，我这心呀七上八下的。” 等保姆走后，杨为国把家里扎眼的收了起来说道：“一会儿李怀德准带人过来，我出去转转，让我妈出来招呼人。” 看着儿子安排周到，杨厂长点头有些愧疚的对儿子说道：“为国，委屈你了。” 原来每次家里有客人到的时侯，最开始都是杨厂长让儿子出去玩，后面杨为国也明白原因（长相），很自觉的找借口出去溜一圈，有时他也安慰自己，连凤皱都因为长相而不被孙权接纳，何况自己。 杨为国不在意的说道：“爸，您说这干啥，我都习惯了。” 只是转过身后脸上表情复杂，可见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等儿子出门不久后，果然李怀德带着人上门了。 “厂长，这是街道办的李延勋同志您还有印象吧，说是过来看望下您，但又不认识路，幸好我遇上了，带他来打扰您来了。” “杨厂长，一直想感谢咱们轧钢厂对我们街道办学习班的支持呢，这不趁着要过节了来看看您，打扰啦。” 杨厂长起身迎道：“咱们之前见过，怀德同志也总跟我提起你，学习班有益于群众，我们想方设法也要支持嘛，快来坐，老伴儿，来客人了，泡壶茶。” 泡茶自然不能让厂长夫人动手，李怀德自觉的接过热水壶添上茶这才落座。 “小李同志，学习班进展如何呀？也怪我，厂里事情比较多，一直是怀德同志跟进这事儿。” 杨厂长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他很关心学习班进展的，毕竟事关群众受益的好事儿。二是敲打李怀德不跟他汇报工作，否则怎么会不知道学习班进展呢。 第154章杨李交锋 李怀德哪能听不出来杨厂长话里的怨气，赶忙笑着说道：“虎子，怪我，厂里事情大多都压在厂长肩上，就没有拿学习班的事儿打扰他。” 李怀德回击的也很犀利，暗指杨厂长不懂放权，啥事都想揽到自己手里，叫李延勋小名，也是在告诉杨厂长我们双李的亲近关系。 杨厂长眉头微皱，语气严肃道：“怀德同志，这我就得批评你了，虽然这两年因为一些情况很多事情得我亲力亲为，但学习班的事情同样重要，干革命工作不能厚此薄彼。” 李延勋可不想在这儿看宫斗剧，接话道：“学习班在杨厂长和后勤处的支持下进展顺利，开春后这一批就基本上可以考核实践了，我们主任说了，到时好苗子优先让咱们轧钢厂挑。” 杨厂长认真看了眼李延勋，然后脸色缓和笑道：“这是好事儿，开春后记得通知我一声，怀德同志负责后勤工作本来就压力大，担子重，人事上的事儿到时我另派联络员。” 这下连李延勋都皱眉了，桃子不是这么摘的。 好在李怀德解了围说道：“还是厂长考虑的周全，后勤压力确实大，您就说过两天关饷的事儿吧，到现在物资还没调配到位，这里我跟您检讨。” 看到李怀德上道儿，杨厂长也不能再过分，安慰道：“这事厂委会上咱们都是讨论过的，我也和上面反映过，也不止咱们一个厂这样，我想同志们都能理解的。” 李怀德赶紧趁热打铁道：“也就厂长您能理解我们后勤同志们的难处，可那些工人们意见很大，我和工会同志沟通过说做做思想工作，他们也难，说厂里有这份威望的就厂长您了。” 杨厂长听到这儿才感觉上当了，合着让我出去给工人们做思想工作背黑锅啊？ 生怕杨厂长不乐意，李怀德接着把街道办明年要弄农场的事儿说了出来。 “厂长，要是咱们轧钢厂明年能办起来，到时不说年底关饷给同志们发过年礼品的问题了，就是平时食堂的物资开销都基本都做到自给自足，也不用再让上面领导为咱们的事情为难。” “怀德同志说的对，真要能做到自给自足，咱们可就在上面长脸啦，这事儿过完年厂委会上讨论一下，我个人是支持的。” 至于讨论什么，当然是这好事落到谁头上了。 李怀德当即表态道：“我支持厂长意见。” 李延勋听明白了，李怀德清楚现在和杨厂长争人事是争不过的，不如退一步，到时有成果了并到后勤处来，风险全交给杨厂长担了，有好处了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看到李怀德表态，杨厂长这才开怀大笑道：“关饷那天组织一场全厂大会，可以让宣传处放个电影什么的，物质上咱们不能满足同志们，精神上可以呀。同志们的思想工作就交给我来吧。” “可以预见轧钢厂在厂长您的带领下，明年会开闯出一个新局面，我以茶代酒敬您，怀德在工作上免不了犯一些错误，往后厂长可要给我抽出汇报思想和工作的时间来呀。” “哈哈，怀德同志能认识到自己不足就很好，犯错并不可怕，能认识到并且改正就好，我们都是在犯错中提高自己嘛。” ...... 从杨厂长家出来，李怀德二人长舒一口气，杨长厂心情好了之后长篇大论，从分厂聊到一些兄弟单位，话里总是在强调别的分厂班子调整过几次形势还不好转。 也就他能顶住上面压力，一直给同志们试错的机会之类的。 不止李怀德听的歪腻，李延勋也是一样，要是没听白昭提过杨厂长总是往上面领导家跑他都信以为真了。 “这下知道哥哥有多不容易了吧，老杨这人啥都好，就是有时太过理想主义，不过他有个好领导呀，嘿，跑的勤着呢，比他下车间视察的次数都多。” 李延勋刚才在杨厂长家一直没抽烟，这会儿烟瘾有些上来了，给对方散了根点上道：“这说明什么，说明李哥您工作能力强，他才感觉到压力大嘛。” “所以你要是能来轧钢厂就好了，咱们兄弟联手，嘿嘿，开创个新局面出来都不是事。” 合着你想弄个新合联胜是吧。 “李哥您捧了，我不是技术出身，后勤处有您在，党工委我又够不上，去了轧钢厂也只能在厂综合办里淹没在文件堆里。” “是啊，你小子闹这么大动静，上面就没给你提提？” “我这才在街道办多久，破格都还够不上，早着呢。” “也对，找机会把你学历提一提吧，现在还看不出来啥影响，越到后面。。。要不要哥哥给你找找路子？” 李延勋感谢道：“您和我们主任一样拿我当自己人，他也是这意思，说明年给我找个名额呢。” 李怀德拍着肩膀道：“咱兄弟俩就甭说见外的话了，说不准哥哥以后还得仰仗你呢。” “李哥，知道您过年应酬多，我到时就不来打扰您了，年后收工了咱再聚聚，给您备了些东西，回头我让六子给您送北新桥？” 北新桥是李怀德‘日常’休息的小窝，以前带李延勋认过门。 “我把钥匙拿给你，以后别给哥哥破费了，你挣那俩子儿省着点，往后越往上越少不了人情往来，咱们自己人用不着这样。” 李怀德掏出钥匙，还卷着一叠钱票，李延勋也没客气就收下了。 “从津门弄了些平常的海鲜货，李哥到时去老泰山家总不能空着手吧。” 李怀德看到对面楼上媳妇站在窗前招手说道：“还是你小子想的周全，行了，你嫂子催着回去了，上家里吃个饭吧。” “不打扰您和嫂子了，下午还得抽空儿去我们主任家。” “你小子，连自己领导都没去呢就跑我这来了，咱们啥时候都成，下回可别这样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 李延勋指着自行车道：“我骑自行车来的，您留步。” 第155章仁杰工作 小石桥胡同，青子跟果果两个围在魏仁杰身边，不时的摸摸哥哥领回来的帽子衣服，一脸骄傲，好像要穿上衣服的是他们俩一样神气。 老太太和杏儿含笑看着两小只打闹，至于桃花跟六子忙着做饭庆祝了。 仁杰的转业安置定下来了，分到了交道口派出所，今儿仁杰过去报到领回了冬季服装。 五九年改制式后的警服，冬季服装上衣、下衣均改为藏蓝色，除武装、经济、消防等专业警察夏、冬季上衣（含大衣、雨衣）均改为棕绿色，配绿色衣扣之外，其余警种夏装上衣、下衣（含武装、经济、消防警察下衣）颜色不变。 警服裤、裙两侧的宽、窄红色线条，与“五五式”警服相同。男民警冬季平顶大檐帽改为藏蓝色，帽墙由绿色变为蓝色。女民警冬季无檐软帽改为藏蓝色，帽墙由绿色变为蓝色，交警夏季戴白色盔帽。 1950年财正部和工安部联合发布《关于人民敬察的等级划分、服装、领章、帽徽及其供给待遇标准的规定》，对人民敬察的职级待遇和服装进行规范。 对照魏仁杰在部队的副班级待遇和立功表现参考民警等级标准，往后每月魏仁杰工资就是11级四十六块钱了，比李延勋还多三块钱。 北京执行六类地区标准 “仁杰养好伤后工作定下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往后你俩工资不少了，好好过日子，特别是仁杰，上班了在城里和部队不同，可别沾什么臭毛病。” 杏儿工资比魏仁杰的高，她是五级卫生技术员，按16级待遇一月五十块零五毛钱。（工资标准图就不放正文里了，到书圈可以看。） 魏仁杰明显跟杏儿商量过，对老太太说道：“奶奶，以前是您和我虎子哥在养活我们兄妹，往后也轮到我出力了，我跟杏儿商量过了，往后我工资拿出来供家里开销。” 这时李延勋刚好回来听到，进屋抱起果果，故意用冰手捏了捏小丫头脸蛋儿，逗的果果缩着脖子咯咯直笑。 把小丫头放地上玩，好奇朝老太太问道：“什么供家里开销？” “仁杰工作定了，刚说往后把他工资拿出来供家里开销呢。有这心就行，钱你们自个儿攒着吧，以后还养孩子呢，一月给桃花交五块钱伙食费就成，你们几个工作了也是一样。” 桃花是家里的小管家婆，钱是归她管，但生活上的菜面之类全是六子往家拿。 杏儿摇头道：“奶奶，我和仁杰工资加一起都快一百了，用不了这么多，就听我们的吧，您和我虎子哥这么些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虎子哥也要结婚了。。。” 李延勋挥手一言而定道：“行了，都别争了，就按奶奶说的来，仁杰，工作定好了？难怪刚进院里就闻到香味了。” 老太太笑着说道：“分到交道口派出所了，过完年伤养好了去上班，虎子，过年怎么安排？” “年夜饭过去帽儿胡同一起吃，初一我爸他们就得回李家庄了，仁杰，明儿就把田爷爷接过来住吧，这边东西六子买好了没？” 青子夸张的比划着抢答道：“六子哥哥带回来可多呢，都在地窑。” 这时六子端着炉子进屋了，后面桃花军子端着切好的菜。 “呦，今儿打边炉啊，难怪刚进院就闻到骨汤味呢，果果青子，洗手吃饭啦。” ...... 四合院这边，阎埠贵又开始了自己的门神职业生涯。 这些天院里人回来都往家里带东西，搭把手说几句好话就能受到实惠的他很乐意，即使外面冻的手都有些僵。 当然有人就不卖他面子，如傻柱。 今天傻柱又买了一堆回来，看着阎埠贵站门口故意提着手里东西晃悠。 两人之前闹过矛盾，傻柱赔的钱也被居位会安排的给退了回去，所以阎埠贵本就不想搭理对方。 但看着手里东西还是一阵眼热，不行，做为前三大爷，我得给这小年轻上一课。 想到这儿献媚的恭维道：“哟，傻柱，今儿又买这么多回来？也就你有这条件，我瞧瞧，豁，你买这么多肉啊？” 傻柱得瑟道：“这肉不错吧。” “真不错，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个事儿，上回本来虎子的票要借给我，但听说你要用，我就让给你了，毕竟你是新婚头年，用的地方多，怎么着傻柱子？” 傻柱扬扬眉摇头晃脑道：“我可不是以前的傻柱了，三大，，呸，不对，阎老师，您可甭在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是我借到票之后你才找的虎子吧。” “对联还要不要了？” “要啊，肯定要啊。” “那你不表示表示？” 傻柱得意的拉着阎埠贵到中院指着门上的对联说道：“瞧见没，不比你写的差吧，这可是我们领导的笔墨。” 这傻柱也是个记仇的，为了不让阎埠贵占便宜，特意买了红纸找轧钢厂食堂主任给自己写的对联。 阎埠贵被气的不轻，指着傻柱说道：“合着你刚才是拿我逗闷子呢？你刚不说要吗？” “对啊，明年要啊，嘿，明年让我儿子给你抓把瓜子糖来换对联，不跟您说了，回见了您嘞。” 阎埠贵捂着胸口差点没被傻柱气出病来，就是傻柱明年有儿子了，他儿子手才多大点啊！ 贾张氏路过笑骂了句傻柱：“柱子，别拿你阎叔开涮了，气出个好歹来看你年还过不过了。” 要是以前贾张氏这么说傻柱，傻柱指定连着对方一块气。 但现在对贾张氏态度可是不一样了，笑着点头道：“我就跟他开个玩笑，婶儿，过年东西备的咋样了？一会儿我让二丫给您拿点猪下水。” 阎埠贵看到傻柱要给贾张氏送东西，哼了一声说道：“傻柱，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阎埠贵走了傻柱还不放过他，在后面叫骂道：“阎老抠，大年三十我不理你，大年初一我气死你。” 贾张氏拍了傻柱一下劝道：“柱子，你现在可是有媳妇的人了，说话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不着调了。” “嘿嘿，谁让他以前坑我来着，听您的，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成吧。” “这就对喽，好好跟二丫把日子过好不比啥强？对了，我瞧着你这东西不少啊？” 傻柱知道贾张氏对刚才自己要送的东西不满足，想了下说道：“我再给棒梗小当拿点瓜子糖，再多就没了贾婶儿，今年就这情况，就这我还找虎子借的票，明年都不知道怎么还。” 贾张氏这才满意道：“柱子，你有心了，能念着大妈对你的好，成，快回去吧。” 第156章除夕前 腊月二十八，除夕前一天，街道办。 办公室里老程拿着毛笔蘸了个饱满的墨，对着桌上裁好的红纸挥笔而就。 李延勋和书童似的给把红纸不时拉一下调整位置，常春晓两个辫子一甩一甩的搅着浆糊。 厉彩英和郭大姐则负责打扫卫生，裁纸，马主任也没闲着，这里瞅瞅那儿看看，不时点点头，一副很有参与感的样子。 学习班放假之后，街道办一下子冷冷清清的，但对联出来之后，年味一下子就上来了。 今年马主任提议大伙儿一人写一幅对联贴上去，主打一个参与感。 老程写完一幅之后，一旁搅着浆糊的常春晓放下碗之后就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唉，到我了吧，让让，也该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常春晓的书法了。” 老程笑盈盈的把毛笔递给常春晓，然后摸着下巴欣赏起了自己的作品，还不时满意的点点头。 常春晓拿到毛笔突然忘记写什么词儿了，歪着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的半天还是没想起来。 求助道：“唉，突然一下子就给忘了，我是写仓库上的吧。” 在开始写对联之前，大伙儿各自选了一道门，而且不能用对联书里的，得自己想词儿，大门自然是留给主任的，李延勋选了两间教室的，厉姐选的食堂的，郭大姐选的办公室门上的，常春晓选的仓库的，剩下的全归了老程，谁让他记得对联多呢。 “对啊，要不要我给你想一幅？” 常春晓看了眼李延勋，突然又记起自己刚才想好的对联了。 有模有样的握着笔准备写，然后还抬头示意李延勋这书童在一旁伺候着。 还别说，常春晓毛笔字写的确实好，字体潇洒飘逸，一点也不像是出自女同志笔下。 马主任端着茶缸摇头晃脑的在一旁念道：“送去千包米面”，“迎来万户春光”“春暖万家”，写的好啊小常，字好，对联也好。 常春晓被表扬得意洋洋道：“主任，不错吧，不是跟你们吹，每年我们家对联都是我写的。” 郭大姐毛笔字一般，在一旁竖着大拇指道：“这就叫真人不露相，小常，一幅还不够你活动活动的，把我那幅也写了吧？” 常春晓摇着脑袋道：“这可不成，咱们每个人都得参与，主任都有勇气写呢，郭大姐，您可不能怯场。” 马主任被小瞧了，傲骄的哼了声说道：“平时我是不认真写，今儿就让你们开开眼。” 瞧着主任要动笔了，大伙又是给研墨又是给铺纸的，李延勋还夸张的跑到后面给虚扶着胳膊，让老马极为满意。 马主任的对联就质朴的多，如同他的字一般。 一笔一画方方正正极为认真，没有书法，全是感情。 等主任收笔后，老程念道：“为人民任劳任怨，建国家同心同德。横批，为人民服务，主任，您这字就如高山之岩，笔力遒劲，气势磅礴。” 大伙都白了眼老程，你夸这么好，都快把词夸完了，我们咋办。 李延勋不甘落后，把老程挤到一旁夸道：“主任这字铁钩银画，如青松一般跃然纸上，这那只是对联，明明是一股让我们瞻仰的浩然正气。。。” 李延勋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厉彩英拉到后面去了，她怕这小子说下去剩下的人没词儿了。 马主任整了整衣服说道：“你让他接着说，我倒要瞧瞧他有多少糖衣炮弹送给我。” 常春晓一副我是实话实说的模样说道：“主任，这可不是糖衣炮弹，这是我们心里的大实话，这字没有四十几年功夫是写不出来的。” 马主任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你直接说我打娘胎里就练书法得了，还按着我年龄来夸。 实在听不下去了，摆手道：“一天天的净没溜儿，全跟着这小子学坏了，小常，你刚来街道办的时候多好啊，现在也都学会这一套了，以后可要跟他保持距离。” 李延勋无辜躺枪，无奈的抱拳求放过。 “虎子，还等什么呢，别不是让我亲自己给你蘸墨伺候吧，老程说你毛笔字比他好，我不信，今儿让大伙瞧瞧。” 常春晓上午才见过李延勋毛笔字，俩人在街道服务站写了一上午，因此肯定道：“主任，他毛笔字写的确实好，今上午我可是见识过的，各种字体信手拈来。” 说着上前帮忙铺纸，两人就跟上午一样配合默契。 “人梯巧搭攀登路，心血勤浇栋梁材，无私奉献。” “抡才供国用，亮翅待雄飞，成才报国。” ........ 和街道办的喜庆热闹不同，轧钢厂此时排队领工资和福利的工人们怨声载道。 “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啦，今年就只给朵大白菜。” “不还有一两香油吗？” “这丁点东西还不够我在这排半天队忙活的，大伙说说，就指望着厂里发点东西过年呢，这年还怎么过？” 另一个把白菜扬了扬起哄道：“大伙都去问问他们这些领导，是不是把咱们的东西都给贪了。” “对，一起去，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这年头的工人地位高，可一点都不害怕领导，有人带头，后面乌泱泱一群人都叫嚷着跟着往厂办公楼方向冲去。 保卫处的见情形不对，赶紧跑出来维护秩序。 展玉堂拿着小喇叭站到高处对人群喊话：“工人兄弟们，我知道大家伙心情，但这样不是解决办法，我建议选几个代表出来，由工会同志带着大家去解决问题，其他人先排队把工资领了，我想厂领导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李怀德本来见情形不对准备躲起来的，看着展玉堂带领保卫处把工人安抚了下来，这才走到高处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负责后勤的李怀德，工人兄弟们，这两年的情况大伙都知道，甚至有些兄弟单位连食堂都关闭了，但要过年了，总不能让大伙空着手回去过年吧，厂里领导也是四处想办法，也想给工人同志们谋些福利。” 说到这儿叹了口气道：“大伙看看我这眼睛，连着几天没合眼了，最后还是从分厂给大伙尽力调剂了些东西，就为了这些东西，厂里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没合过眼。” 第157章放假 台下有人起哄道：“我们不管，我们要吃肉。” “对，要吃肉。” 李怀德双手下压安抚道：“肉是有，但不够给大伙分，所以我做主让食堂给大伙做成菜，每人可以打一份回去，另外，明年咱们厂要开辟新战场，要建农场，要养猪养鸡，要种菜，我保证，明年大伙不会再缺肉吃。” “而且厂长答应了，一会给大家伙放电影，放完电影凭工作证领瓜子和糖，大伙说好不好啊。” 这时混进人群里的后勤和厂办一些人高声欢呼道：“吃肉喽吃肉喽。” 有些还不服的声音也被压了下去，保卫处适时的出来维护秩序让大家伙有序的离开过去排队领东西。 人群里的刘海中嘬着牙花子，刚才他喊的最大声，本来想用这事儿拉拢一些人心的。 可刚才跟着他一起要肉吃的，这会儿听到食堂要分肉菜，就都散了。 生气的嘀咕道：“烂泥扶不上墙。” 这种热闹事儿自然少不了院里的易中海，秦淮茹几个。 秦淮茹是巴着厂里多发些东西，所以刚才她最积极。 而易中海就比较聪明了，不但没上去凑热闹，还拉着几个徒弟不让去。 “别怪我刚拦着你们几个，你们往那边看看，工会的和保卫处拿着个本子在写啥？他们是在登记闹事的工人名字，往后有什么事儿，这些人是重点观察对象。” 几个徒弟都了解自己这师傅是什么人，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去领东西了。 咱们工人力量大，怕个球，就你易中海不团结，喜欢躲后面。 李怀德看人群散去这才松了口气，散了根烟给展玉堂道：“玉堂同志，刚才多谢了，差点出乱子。” “李厂长客气了，这是我们保卫处的职责，闹这么大动静怎么不见杨厂长？” 李怀德苦笑道：“不怕你笑话，之前我就因为这事儿和他汇报过了，他当时答应的好好的，说要给工人们开大会，做思想工作，临到头了又让我出来安抚，说这是后勤处的责任。” 工会主席对杨厂长的做法也有意见了，在一旁指着食堂说道：“早就来了的，听到动静跑食堂去了，您二位不信看着，一会儿咱们这位厂长肯定在窗口给工人们打菜。” 李怀德故意辩解道：“厂长也难，可能是想着他出面再没安抚下来就出大乱子吧，总得有个压阵的。” “哼，人家聪明着呢，要是出了乱子，咱们仨就是拿来当典型出气的料。” 这话听的李怀德跟展玉堂齐齐点头，可不是么，一个是负责后勤的，一个是负责厂里安全的，一个是工人代表，要是出了乱子都讨不了好。 这下三人都对杨厂长有意见了。 李怀德见目的达成，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去食堂了。 给工人打菜的事儿，怎么能落后于杨厂长呢，自己可是后勤的领导。 等李副厂长走后，工会主席张敏小声道：“两人八百个心眼子，刚才要不是展处长你站出来稳定秩序，这位也打算躲起来呢。” “看到了，张主席，刚才咱们登记的名单，以后要重点观察。” 张敏展开名单指着上面说道：“这些人展处长先摸个底吧，别混进坏份子了，有意见要反映要发声我们理解，但不能裹胁工人同志们达到他们某些目的。” 展玉堂指着刘海中说道：“这人和他徒弟是带头的，我没记错的话他还是位七级工？” “对，这人思想一直有问题，没任何职务总是一副官僚主义作风，不过工作倒是勤勤恳恳的，我建议咱们列为重点观察目标。” 而街道办这边就温馨多了，马主任和大伙一起把对联贴上后，又一块打扫了一遍卫生。 然后把大伙聚到一起讲起了这一年来的工作总结，又展望着明年的工作计划能顺利实施。 “在这儿我给大伙道个歉，没有给大家讨到什么福利，但我希望同志们依旧能过个好年，年后依旧能热情的投入到工作当中，服务于人民群众，在此，我提前祝福同志们过年好！” “主任，你也新年好，这您不得给我们发个压岁钱。” “咱们小常还是孩子呢，要压岁钱，主任，我看您就给她个一毛两毛的吧，哈哈。” 马主任起身拿起杯子准备回办公室，想了下说道：“大伙儿祝福我都收到了，回家都好好陪陪家里人过个好年，就别来家里拜年了，我正好跟老伴好好清静清静。” “主任，您想啥美事呢，大伙谁有空去看您呀，都忙着呢，对不对。” “得，是我自作多情了，收拾好了就都下班吧。” 常春晓收拾完东西说道：“哎，李延勋，我爸说过年想请你到家里吃个饭，你有空吗？” 李延勋有些懵，还未回话老程就故意委屈道：“啊？小常，你没漏掉人吧，比如曾经带你的师父。。” 常春晓的背景这么长时间，大伙也都心里有数了，都有些羡慕李延勋，这是入上面领导眼了？ “嘿嘿，程叔，我只是个传话的，李延勋，怎么样，给句话呀倒是。” 李延勋想了下说道：“我没问题，叔叔什么时候有空？” “看你时间，哪天都成，就这事儿，大伙儿过年好，我先回啦~” 厉彩英无奈的摊手道：“本想着过年了叫虎子到我们家认认门的，得了，年后聚吧。” 老程也收拾完东西准备走人，打趣道：“得，你小子成香饽饽了，咱们年后聚。” 等人走完后，街道办又冷清了下来，只剩住门房的冯老爷子喝着茶哼着戏曲。 “老爷子，明晚我来接您。” 冯老爷子指着屋里东西道：“可甭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菜和肉小马都给我备好了，啥都不缺，我自己一个人还清静呢。” “您就赏个光呗，这可是我爷爷下达的任务。” “真不去，今上午老领导派车来接我，我都没去，我是真想安安静静的自己一个人过年，你小子心意我收到了，快回去吧，甭在我这浪费时间。” 李延勋拿这个倔强的老头没办法，只能明晚送点菜和酒过来陪会儿他。 第158章弟弟妹妹来帮忙 腊月二十九，除夕。 胡同里小孩子打闹着点燃鞭炮，然后尖叫着捂起耳朵跑远，吓到路过的人之后更乐的拍手叫好。 今儿厕所门口都放着根长竹竿，往年这几天都有某个不开眼的熊孩子拿鞭炮炸厕所。 上午太阳逐渐暖和了起来，院里四处飘香，蒸馒头的，提前煮肉的，也有依旧家里冷冷清清愁眉苦脸的。 或许只有小孩子期待过年吧，棒梗带着妹妹小当混在孩子里面，然后捡一些没响的鞭炮装到兜里。 许大茂在家里把东西装好之后打算一会就出发去父母家。 娄小娥最近身体不好，回娘家调理去了。 收拾完东西，许大茂骂骂咧咧的，看啥都不顺眼。 “这臭娘们儿，又让我一个人回去，到时可怎么和爸妈说呀。” 许大茂准备的过年东西可是很丰盛，一大包瓜子糖和花生，一条上好的五花肉，还有一条鱼跟一只鸡。 把东西装上车头后，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抬头看着对面紧锁的屋子这才恍然大悟，聋老太太没了，再没人当着他面碎嘴说东西是农民兄弟的血汗。 心情好了不少，哼着调儿推起自行车就出门了，身后是一大早阎埠贵让儿子送来的对联。 许大茂可是阎埠贵对联生意的榜三大哥之一，所以不光给写好，还让儿子给贴好，当然，许大茂也是个会来事的，自然少不了给一些好处。 刚推着车子走到前院，就看到阎埠贵献媚的笑着小跑了过来。 “大茂，你这是去父母家啊，啧啧，院里就你许大茂有这本事，瞧这年过的。” 许大茂撇撇嘴，从车头上拿了串干蘑菇道：“我们家娥子身体不好，他爸接过去调理休养去了，总不能我一个人在这边过年吧，您过年帮我盯着点，等我回来请您喝酒。” 阎埠贵眉开眼笑的接过蘑菇恭维道：“呦，这可是好事啊，说不准是你们家娥子有了，不然好好的干嘛回去调理，我先恭喜你了啊。” 许大茂一扬眉头，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但这傻娘们怎么不和自己说呢。 嘴角翘起笑道：“说不准的事儿，借您吉言。” 正说话间就看到一帮子男男女的进院了，许大茂好奇问道：“哎，你们找谁啊？” 庄桃花牵着果果，她之前来过虎子哥家，指着东厢房回道：“找我哥的。” 阎埠贵是见过庄桃花的，客气道：“找虎子的呀，他在家呢，刚还见他打水收拾屋子呢。” 果果松开桃花姐姐的手，小短腿跑到东厢房门口就叫道：“哥，我和姐姐还有嫂子都来看你啦。” 李延勋一直没顾的上收拾这边屋子卫生，过年了，总得清洁一遍，好在被子被雨水拆洗过换上了。 正拿报纸给自己做个帽子就听到果果声音，走出门一看，豁，六子仁杰军子杏儿几个全部出动了。 小果儿伸出双手嗷一声飞奔过来被虎子哥抱起来咯咯直笑，小脸蛋在路上都冻着了冰冰凉凉的。 “你们咋过来了？” 仁杰指着桃花说道：“桃花怕你忙的没时间收拾屋子，我们今儿都闲着了，一起过来帮忙，顺便带杏儿认个路。” “都吃了没？” “吃了哥。” 许大茂停下自行车跑过来，李延勋当时住进来的时侯，李家一大家子人是来过这院儿的，当时院里人都惊讶这一大家子人口，今儿又冒出一帮子人说是找她哥的，散上烟好奇道：“虎子，都是找你的呀。” “对，这都是我弟弟妹妹，过来给我帮忙来了。” 许大茂闻言咂舌的看着一大帮子弟弟妹妹，咽了咽喉咙，这他娘的幸好以前没惹过人家，关系反而处的还挺不错，加上之前见过的，和今儿这一大帮子，这都多少口人了，听说农村还有一大帮子呢，谁惹的起，难怪易中海都退避三舍，干笑道：“既然是你弟弟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弟弟妹妹，都甭忙着走，哥给你们拿东西。” 说着就一路小跑到自行车边，拿起瓜子花生和糖散了起来。 果果和青子看向李延勋，没有去接。 李延勋点头道：“这是大茂哥，叫人。” “谢谢大茂哥。” “真乖，你手太小了，大茂哥给你装兜里。” 散完一圈后，许大茂还从裤子里找起了压岁钱，李延勋拦道：“这就行了，您这是要去许叔那边过年吗？回来了咱们一块喝点。” 等许大茂走后，李延勋这才看到棒梗带着小当，还有对面的阎解娣眼巴巴的看着这边。 许大茂刚才可没给他们分东西，李延勋回屋拿了个袋子出来招手三个小不点过来。 “来，把兜撑好喽。” “谢谢虎子叔。” 小当也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虎子叔叔。” “好了，去玩吧，都别跑远了。” 李延勋给散瓜子糖的功夫，桃花几人都进了屋，桃花把水烧上后，开始指挥着搬东西到院里。 “仁杰，你伤还没好，带杏儿果果青子到我们院儿转转去吧，桌上有包烟带着，见到人了散散。” 六子看魏仁杰还要搭手帮忙，把烟塞到对方兜里推出门道：“屋子小，这么多人还碍事呢，果果，带你仁杰哥和嫂子去院里转去。” 后院刘海中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二儿子要离开这个家了，最近对刘光天态度好了不少。 今儿还特意让老伴准备了些东西，让刘光天给他师傅捎去。 临出门了还给刘光天十块钱叮嘱道：“你工作的事儿爸帮不上忙，就全指着你师傅那边了，别舍不得花钱，没了找你妈拿。晚上早点回来，咱们一家人吃团圆饭。” 刘光天脸色复杂的接过钱点头道：“谢谢爸。” 二大妈拉着儿子手道：“你爸这人就这脾气，光天，你可甭怪他以前那样对你，都是为你好，你爸不好和你说清楚，我就和你说了吧，别把事儿闹的让院里人看笑话，听说你有对象，回头带回家来吃个饭。” 一旁刘光齐撇嘴，早干嘛去了，看到刘光天变了个人一样要有出息了又在找补，还有用吗，反正换成他，这个家他是再不会回来了。 （明天可能会请假，标题说他圣诞节要约会，而扑街的我颈椎有问题去理疗保养一下，实在是码字的时候坚持不住了，总是脖子僵硬的难受。） 第159章仁杰的另一面 今儿院里人都听说李延勋家里来了一帮子弟弟妹妹。 有些闲不住的就跑前院来看。 傻柱把过年的东西弄好之后，装了把瓜子对二丫说道：“我去前院转转，雨水都跑过去半天了也不回来，自己家的事都没这么操心。” “去了能搭把手就甭闲着，人家李干事这人多好啊，咱家还欠人家那么多票呢。” “知道啦，你也歇歇吧，等一会我跟雨水回来了咱们包饺子。” 此时贾家，棒梗跟小当满载而归。 “你们俩又跑去那了。” 棒梗聪明，不说话，捂着兜回屋就找起了他的小仓库，把抽屉拉开后，还警惕的回头看了看，然后把糖和瓜子分了些装到抽屉里，然后拿铁丝拴上这才放心。 小当跑到秦淮茹身边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道：“去前院玩了呢，虎子叔叔家里来了好多人，还给我和哥哥装了这么多瓜子和糖呢。” “是吗？手松开给妈妈看看是不是你说的这样。” 小当傻呼呼的松开了手，秦淮茹笑着就从女儿兜里大手一掏抓了两把放到桌子上的盘子里。 小当两个眼睛全是不解和委屈。 “看什么呀，你一会又跑出去玩，别洒在外面了，妈给你放盘子里，吃完了再回家来拿，棒梗，别藏了，拿出来放盘子里，别让我跑过去掏。” 棒梗嘟着嘴不满道：“妈，你真没劲，这是虎子叔给我们的，你又想拿着招待人。” “给你留点儿得了，甭惹我生气啊。” 贾张氏看不下去了，把蒸好的馒头收到篮子里用报纸盖上说道：“给他们拿着吃吧，咱们家本来就没买多少，就棒梗和小当喜欢吃，别大过年的把两个惹哭了。” “妈，这教育孩子的事你就别掺和了行吗？我不要过来，一会跑出去就霍霍完了。” 贾张氏没搭理儿媳，搂着棒梗跟小当问道：“你虎子叔家里来客人了？” 小当把妈妈的话信以为真，所以还高兴的吃了块糖回道：“是呢，是虎子叔叔的弟弟妹妹呢，在给虎子叔家里打扫卫生。” “是吗，咱们小当真聪明，走，奶奶带你们过去帮忙去。” 秦淮茹不乐意了，指着屋子说道：“妈，咱们也得把屋里打扫一遍呢，还得炸猪油包饺子一堆活呢。” “等我回来了再说，你要嫌累了就歇歇。” 棒梗一听去虎子叔家里，就又高兴了起来，有奶奶在，说不准又能拿到好吃的呢。 对着秦淮茹做了个鬼脸，跟在奶奶身后出了门。 秦淮茹生气的把抹布扔下道：“合着就我是外人了。” 炕上的小槐花摇晃着站了起来，伸着双手道：“妈，妈妈，玩去呢。” “你也想出去玩呀，行，妈抱你逛逛去。” 这会子前院聚了一大帮子人，有过来看热闹的，有过来拍马屁帮忙的。 易中海也过来了，他以为前院出啥事儿了，带着儿子大宝过来看看。 魏仁杰和杏儿一个给大伙散烟，一个给大伙散瓜子。 刘海中把儿子送出门路过前院也凑了上来，接过烟问道：“你们都是虎子的弟弟妹妹?” “对，我叫魏仁杰，这我媳妇儿。” “都结婚了呀，在哪工作呢？” “咱们交道口派出所。” 刘海中一听这话，咂咂嘴不敢再深问了，易中海听着也忌惮的缩了缩眼睛，这兄弟俩，一个在街道办，一个在派出所，好在自己现在消停了，对方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 对面的阎解成蹲在他们家门口，目光一直盯着庄桃花打转儿。 被阎埠贵从后面打了一巴掌：“瞎看什么呢，别大过年的找不痛快，不过去帮忙就回屋窝着去。” “我就看看怎么。。。了” 说着看到魏仁杰走了过来，胆儿一怯就想回屋里。 “您是我虎子哥说过的阎老师吧，我是他弟魏仁杰，您过年好。” 说着魏仁杰散上烟，对着阎解成问道：“哥们儿，吸吗？” 阎解成木纳的点点头接过烟。 “这您儿子吧？结婚了吗？” 阎埠贵客气道：“是我们家老大，还没结婚。” 魏仁杰自顾自的点了根烟道：“哦，该结婚了。” 接着低声凶狠的对阎解成说道：“你丫踏妈的眼睛再乱瞟，信不信给你招子剜了，我虎子哥脾气好，犯不着跟你丫一般见识，但我刚从战场回来，到时闹的不好看别怪我脾气不好，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性，呸。” 杏儿拉了一把自己男人，对阎埠贵说道：“您见谅，他就这臭脾气，本来我们今天头一回来院里，不该闹的不好看，但孩子大了更要管着点儿，闹出事了全家跟着遭殃就不好了，您养一大家子可不容易。” 李延勋正擦窗户，看到对面动静叫道：“仁杰，给我们阎老师拜完年了就回来，帮我泡点儿茶招呼下大家伙儿。” 魏仁杰听到声儿又恢复憨样儿回头道：“哥，这就来。” 低头看到阎解成裤裆湿哒哒的，嫌弃的瞥了眼这才跟杏儿回东厢房。 阎埠贵看到儿子丑样低声骂道：“瞧你这怂样，还不滚回去。” 只是他自己拿着烟的手也不停的颤抖，这俩人外表看着和气的很，说出的话让人透心凉，一个眼神凶狠的像要吃人，另一个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 闹出事了全家跟着遭殃，那语气仿佛他们一家就是刀殂上的鱼肉一般。 院里不少人刚瞧见这边动静了，一些本来想着过来占占便宜的都说着家里事还没弄完撤了。 傻柱撇撇嘴，这些人都一个臭德性。 易中海带着大宝走过来问道：“柱子，过年准备的咋样了？” “差不多了，我们一家三口也犯不着跟往年一样忙活，差不多就成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把刚才差点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易大宝歪着脑袋道：“柱子哥，明儿我可要去给您和嫂子拜年呢。” 傻柱对易大宝当亲弟弟一样，揉了揉对方脑袋乐道：“这就惦记上你傻哥的压岁钱了，少不了你的，来，嗑瓜子，这是我自己炒的，香着呢。” 第160章心里时刻扎道篱笆 人多力量大，有贾张氏跟何雨水来帮忙，没多大会儿屋子焕然一新。 连小耳房的柴都被军子垒的整整齐齐。 秦淮茹抱着小槐花也过来凑了会热闹，看到没啥好处就回家了。 “棒梗，小当，过来。” 李延勋掏了四角钱，一人给了两毛。 “虎子，这是干什么，甭给他俩了。” “明儿我可能不过来院里，提前给孩子压岁钱，这是小槐花的，您给捎着。” 贾张氏客气了几句眉开眼笑的收下，然后对杏儿桃花几个说道：“有空了就过来玩，我们家住中院。” 等人散完后，李延勋揉揉雨水脑袋道：“今年就跟你哥和嫂子过年吧，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雨水摇着脑袋拒绝道：“哥，我都多大了，不能要。” “明年你就工作了，再想要也没了，收着吧，回去刺激刺激你哥，他还能给你多点儿。” 雨水偷笑道：“您真了解我傻哥，还真有可能。” “行了，忙活半天，回去吧，我也回帽儿胡同了。” 锁上门之后，带着弟弟妹妹往帽儿胡同里赶，杏儿皱着眉头道：“哥，不行你搬到小石桥，咱们一块住吧，你们这院里都是些啥人啊，从没见过这样儿的，净赶着来占便宜。” 桃花倒是挺能理解的，指着胡同说道：“嫂子，您没住过这种院子，很正常的，都是穷闹的，能拿把瓜子回去，家里孩子就能多吃点儿，都不容易。” 李延勋赞赏道：“咱们桃花想的明白，这院里虽然有几个比较惹人烦的，但也不全都是，住习惯了倒也挺有意思，等金子哥回来了，我要是没地方住，就搬过去。” 果果和青子小短腿有些跟不上队伍，费力的小跑着，谁让哥哥姐姐们都是大长腿呢。 “哥哥要是搬过去就好了，咱们一家人天天在一起。” “以后有空了就让六子带着你们过来玩，反正也没多远。” 魏仁杰还为阎解成的事情生气，六子虽然没说话，也把阎解成这人记到心里了。 “哥，您是没瞧见，对面他们家老大那眼神，回头我上班了找个机会带回去收拾收拾。” 李延勋瞪了眼仁杰道：“那你就把身上衣服脱了，甭给人民警察抹黑，跟谁学的这一套，往后工作上再有这想法，别怪我没你这弟弟，公是公，私是私，千万不能有利用权利以公谋私的想法，想都不能想！” 魏仁杰低着头听训，没敢再说话，他话说出口也知道错了，但有人打自己家人主意，就是犯了他的逆鳞，所以说话比较冲动。 六子闷声道：“仁杰不行，我找机会给他个教训没问题吧。” “嘿，一个个的都不消停了是吧，给个警告也就够了，非要闹出点事来让奶奶担忧心里才舒服？” 桃花劝道：“你们别惹哥生气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再说，咱哥能让他日子好过了，都甭让哥为你们操心了。” “还是咱们桃花了解我，哼，要是他不上道，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都好好把心用到工作学习上，奶奶年龄大了，说句难听的，咱们还能尽多少年孝了，甭再让她为咱们一个个的操心了。” 桃花拧了下自己男人说道：“虎子哥，甭生气，仁杰刚才犯浑了，看我回去怎么说他。” 魏仁杰也说道：“哥，我刚才气的说顺嘴了，您甭生气。” “我知道你俩都是好心，想替妹妹出气，但仁杰你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了，这种思想可不能有，奶奶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要时刻在自己心里扎一道篱笆，以后遇到各种诱惑或是像今天的事儿，都要冷静下来，不去越过它。” “将来你们工作上，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儿，有些人会用糖衣炮弹腐蚀你，有些人会用各种手段拉拢你，又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情，到时侯就成了自己职业规则与这些做斗争的意志较量，只要开一道小口子，就会像洪水一样吞噬你，后悔就晚啦。” “好，你哥这话说到我的心坎里了，都仔细听着，放到心里面。” 原来几人不知不觉回到了帽儿胡同，老太太正站在门口看狗蛋带着妹妹放鞭炮。 妞妞和青子也跑过去凑热闹了。 杏儿和桃花赶紧上前扶着老太太说道：“奶奶，外面冷，你咋出来了。” “今儿太阳暖和着呢，屋里都忙的脚不沾地儿，我帮不上忙，出来看着点这俩皮猴子。” 说着语气严肃的盯着仁杰六子军子问道：“说说吧，又惹啥事儿让你虎子哥说这么重的话了，这么些年，除了仁杰当时闹着要当兵他生气外，再没说过这么重的话呢，对你们几个比亲兄弟还亲。” 李延勋不想让老太太大过年的心里不舒服，笑着上前语气轻松道：“没事儿，这不是仁杰过完年就工作了，仁杰性格单纯，我怕他以后吃亏，路上闲着没事多说了几句。” 老太太狐疑的看了圈这才说道：“那就都进去帮忙去吧。” 李延勋拍了拍俩弟弟肩膀道：“田老爷子接过来没？六子，还有你师父，也甭忘了。” “在屋里呢，六子师父儿子回来了，不过来了，明儿六子过去拜个年就成，别打扰人家一家团聚。” 也不怪李延勋训弟，后世见过不少一开始是屠龙者，自己却成了恶龙的例子。 就像有些人的道德就只靠贫穷维持着，如一道篱笆镇住所有邪念。 而当他们见识了花花世界，有了钱之后，翻过心里的篱笆，玩的比当初自己讨厌那类人还花。 所以每个人心里都应该有一道篱笆，扎根在心底，扎着要守护的是做人的道德标准，底线，职业操守，信仰，时刻告诉自己不去看另一边的风景。 正在这时，妞妞跑过来抱着腿奶声奶气道：“三叔，妞妞也想放鞭炮，哥哥不给我玩呢。” 李延勋抱起小家伙，软软的小身子奶声奶气的像要把你心融化掉。 亲了口找狗蛋儿要了两个鞭炮说道：“想玩啊，那三叔带你玩，你哥是怕你被炮炸到喽，到时就变丑了。” 第161章年夜饭 夜，在四九城阵阵鞭炮声中，院门口挂起了大红灯笼。 妞妞被三叔抱着拍着小手欢呼爷爷点亮灯笼挂了上去。 狗蛋儿在爸爸的帮助下抱着一把麦草扔到门口，果果青子也围在旁边，等划动火柴点燃后，几个小不点都围在火堆旁伸着手咯咯笑。（这习俗不知道算不算封建迷信一类的。） 院里桃花端着盘子巧笑嫣然道：“吃年夜饭喽！~” 李延勋对着桃花点点头，像小时候一样从父亲手里接过鞭炮挂到树上，拿着嘴里的烟点燃引线。 1962年的最后一天在噼里啪啦声中到了最后的夜晚。 屋里四位老人坐在上首，都穿着洗晒好的新衣裳，笑盈盈的看着一大家子分别落座。 李延烈拿着两瓶酒一桌放上一瓶，不喝酒的女人孩子一桌，水代酒，每个小不点眼前都得给倒上。 “李老哥，说两句？” 李有福站起来举杯说道：“当年我跑去队伍里的时侯，从没想过咱们家人丁兴旺四世同堂情景，当狗蛋儿叫我太爷爷的时侯，我都有些恍惚。” “能吃上这么丰盛的年夜饭，孩子们能有工作，能吃饱饭，能上学，能穿上新衣裳，都要记在心里，是谁给了我们这样的生活，所以这第一杯，祝福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强大。” “祝祖国富强，干杯。” 妞妞一着急，小手端着的杯子里的水都差点倒在衣襟上，嘴里还跟着吆喝道：“唔，强大呢。” 她紧跟慢跟的还是晚了大家伙一步，屋里最后都听到了她奶声奶气的话。 “哈哈。” 大伙儿都被这小不点乐到了。 “这第二杯，祝王大妹子，田老哥身体健康，祝仁杰杏儿虎子他们几个工作顺利，祝狗蛋妞妞果果青子他们茁壮成长，新年好！” “太爷爷太奶奶新年好。” 狗蛋儿还记得去年说了这句领了压岁钱，太爷爷话一落他就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 “哈哈，好了，开饭，田老哥，今儿咱们可得好好喝点。” 李家的年夜饭是大嫂二嫂和母亲张罗的，几样主菜是六子炒的。 吃了口红烧鲤鱼对六子赞道：“六子，你这厨艺算是能撑场了。” 六子不好意思笑道：“腊月初就开始上灶了。” 四合院这边也进入到了年夜饭环节。 阎埠贵家除外，晚上随意弄了点吃的就算完事，这会儿阎解放几兄妹眼巴巴的看着脸盆。 阎解成因为有了今天那么一出，这会儿坐的远远的，低着头。 杨瑞华看着一家人心里叹气，听着中院的热闹，就她们家静悄悄的，心里不是滋味：“老阎，给孩子们分分吧。” 阎埠贵看了眼大儿子，但想着大过年的，还是忍了。 起身拿起脸盆用铲子分花生。 阎解旷接过花生就迫不及待的剥开吃了，小解娣把花生仔细的装到兜里，手里拿了几个，看了看母亲，给杨瑞华分了一个。 杨瑞华爱怜的摸了摸女儿脑袋拒绝道：“你吃吧，妈不喜欢吃这个。” 阎埠贵莫明心里有些酸，给老伴也铲了一锅铲，又倒回两个递过去说道：“吃点，过年呢，咱们家就两个字公平，谁都有份，也都甭不高兴，一会儿包饺子，瑞华，多放点油渣，吃完也就不惦记了。” 阎解旷抬头渴望道：“那一会儿能下点饺子吃不，我晚上都没吃饱。” “留明早吃的，一会儿早点睡着就不饿了。” 杨瑞华看着孩子们说道：“老阎，一会多包点，煮点儿，大过年的还能让孩子饿着，多不吉利。” 阎埠贵叹了口气，看着老大还是坐在那儿不动骂道：“还杵在那干啥，等我把花生送你手里啊？” 杨瑞华拉了拉老伴手小声道：“解成今天不对劲，你就少说两句。” “怪谁了？非得让人家给你两嘴巴子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阎解成虽然被警告了，这会儿脑海里还是庄桃花的一颦一笑，她对着自己方向还友好的点了点头呢。 一定是对我有好感。 怪就怪家里条件差，自己都没勇气过去和人家打招呼开口。 想到这儿看着一点年味的家里更憋闷了，起身抓了把花生就回屋了。 杨瑞华不知道今天情况，纳闷道：“大过年的这是咋了？老阎是不是你又跟他算利息了。” 阎埠贵无奈道：“你今儿一直忙着没出去，人家李干事的弟弟妹妹过来院里了，咱们家老大看上那个叫桃花的了，咱们家啥情况，能够得着这高枝？他也真是敢想。” 杨瑞华不以为意道：“有印象了，上回这姑娘来院里咱们家老大就跟丢了魂似的，解成也该说对象的年纪了，再说了，她不也就是一个被人捡回去的，又不是亲妹妹，老阎，我琢磨着这事儿说不准能成，万一要是能看上咱们家解成了，就那条件，说不上能沾多少光呢。” 说着自个儿还乐了出来。 “你比你儿子还敢想，人家虽不是亲兄妹，可比亲兄妹还亲，就是多看了几眼，都被警告了，我可告诉你，这事儿你早断了这念头，不然全家跟着遭殃。” “瞧你那怂样，有这么严重？” “你也不想想老易为啥都不敢在人家面前露小心思，现在多低调，不说别的，就今儿过来的哪个叫魏仁杰的两口子，都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和阎家的冷清不同，易中海一家三口今年倒是挺温馨的。 饭后易大宝跪在地上，给两口子磕头拜年。 一大妈拉起儿子手说道：“大宝，现在不兴磕头啦，你也新年快乐，老易，还坐着干啥？” 易中海笑呵呵赶紧起身，把两口早准备好的压岁钱拿给儿子。 “大宝，爹也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大宝收下压岁钱，更乖巧了，不过想到死去的爹娘带着哭腔道：“爸妈，我，我能不能明天出城给我爹娘烧点纸，告诉他们我现在的爸妈对我很好，我会好好学习以后孝顺的。” 一大妈心软，搂着大宝说道：“傻孩子，哭什么呢，大过年的不兴哭，明儿就让你爸带着你去。” 易中海觉着大宝过年还能想着以前没了的爹娘，是个孝顺的孩子，心里高兴的说道：“你不说明天我也想带你去城外找地方烧点纸的，不哭了，我给咱们放收音机，包饺子。” 第162章四世同堂团聚欢 这边李延勋家吃完年夜饭，桌上忙活好几天准备出来的“四四见底”年夜饭吃的七七八八。 所谓“四四见底”，是指由四凉（芥末墩儿、炸咯吱、肉皮冻儿、五彩花生米）、四热炒（红烧鲤鱼、葱烧海参、清炒虾仁儿、烩鱿鱼菜）、四肉菜（米粉肉、四喜丸子、红焖肘子、回锅肉）、四汤菜（烩三鲜、奶汤干丝、玉米全烩、八宝涮锅）等组成，讨一个四平八稳的吉祥寓意。 当然其中很多菜因为条件只能用其他替代，但在孔秀兰的操持下，这顿年夜饭也是吃的让老幼齐欢。 在桃花杏儿和两位嫂子收拾桌子的功夫，由李父带头给四位老人拜年说祝福。 拜年那能少了几小只呢，等大人们拜完后，由果果和青子打头阵，奶声奶气的说起了吉祥话。 果果嘴皮子最利索，扑腾跪下脆声声道：“爷爷奶奶过年好啊，孙女沙瑞红祝爷爷奶奶福寿绵长,喜乐安康，年年圆满如意，月月事事顺心，日日喜悦无忧，时时高兴欢喜。” 一旁收拾完过来的二嫂碰了碰自己男人小声道：“原来小果儿叫沙瑞红呀，我到现在才知道名字。” “那是大伙儿叫她果果叫习惯了。” 老太太乐呵呵的把孙女扶起来夸道：“也难为咱们小果儿记这么一长段词儿了，压岁钱收好喽。” 李有福宋二妮和田老爷子也不甘落后，起身把备好的红包塞到小丫头兜里。 轮到青子了，一屋子人，他有些紧张，但事先肯定准备过，也是一长段吉祥话长口就来：“孙儿沙瑞青给爷爷奶奶拜年啦，祝爷爷奶奶福寿安康，一帆风顺。。。。” 青子还没说完，一旁的狗蛋儿就急了，嚷嚷道：“快甭说了，词儿都要被果果姑姑和青子叔说完了，狗蛋儿都要没词说了。” “哈哈，瞧把我们狗蛋儿急的，好了，青子，快起来。” “对，少说点，要给咱们狗蛋儿留词呢，他一会儿还有一圈呢。” 狗蛋皱着小眉头，都快把记下的词儿忘完了，给太爷爷太奶奶们磕完头，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姑姑一辈呢。 牵着正吃小手手的妞妞妹妹走到中央也是有模有样的磕头道：“太爷爷太奶奶你们过年好呀，重孙儿李卫国和妹妹李玉雁祝，祝，唔，祝你们新年好，多吃好吃的，吃的多多的。” 妞妞跟着哥哥哼吃哼吃的学道：“唔，次多多的呢，妞妞也要吃多多的呢。” “哈哈，唉呦，我们狗蛋儿和妞妞咋就这么招人疼呢，快来太奶奶身边，太奶奶给你们大红包。” ....... 和李延勋家的‘四四见底’年夜饭不同。 中院的贾家的菜倒也算的上丰盛，炒水疙瘩，白菜豆腐，土豆丝，炒肝，炖吊子，还有傻猪送的一碟红烧肉。 棒梗吃的满嘴流油，小当也不逞多让，跟个小仓鼠似的把嘴巴塞的鼓鼓的。 吃完饭，棒梗领着妹妹给奶奶说了两句吉祥话，一人拿到了五分钱的压岁钱。 贾张氏有心给孙子孙女多给点儿，但转眼就到儿媳手里了，果然，她正给小槐花塞压岁钱的时候，秦淮茹就叮嘱俩孩子了：“棒梗，收好了，明早记得拿给我。” 棒梗哼哼唧唧的不乐意道：“妈，有您这样儿的吗，我虎子叔给我们的您都收走了，奶奶给的您也要。” “给你们转个身就没了，妈给你们存着。” “我自己存，才不要你给我们存呢。” 秦淮茹不想大过年的收拾儿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这样，明儿你给院里拜完年回来，妈给你留着点。” “我才不去呢，没劲死了，就是拜年人家给点儿回来也要被您收走，不白费功夫了么。” 秦淮茹才不管儿子乐不乐意，拧着身子就去厨房了。 贾张氏悄悄给孙子孙女招手小声道：“奶奶再给你们一人一毛，别和你妈说啊。” 棒梗一听开心坏了，扑到贾张氏怀里说道：“奶奶，还是您最好，我保证不跟我妈说。” 贾张氏摸着孙子西瓜头乐呵呵道：“你以后只要听奶奶话，用功学习，奶奶挣的都给你。” “我保证听话，保证好好学习。” 小当不甘落后的也说道：“奶奶，我也保证听话。” 傻柱家，有这么一个大厨在，年夜饭准备的特别丰盛。 “我讲两句啊，这个首先欢迎二丫同志来到咱们家，加入到咱们这个大家庭里边，，哪个啥，有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对嘛，我希望咱们家以后和和美美的把日子过的一年比一年好，让许大茂那孙子看看。。。，嘿嘿，要是再能给我添一儿子就更好喽，气死他丫的。” 何雨水跟二丫相视一眼都有些无奈，这傻哥，大过年的还惦记着许大茂呢。 “哥，您记不住词儿，就甭跟二大爷学，菜都要凉了。” 傻柱摸着脑袋傻乐道：“成，吃菜，咱们家总算是在自己家团圆过年了，哥心里高兴，今儿这杯酒，都得喝。” 也对，这些年傻柱虽然每年过年都忙活，可从来没和妹妹在自己家过过年。 不是在一大爷家就是在老太太那边，以前贾东旭在的时侯，还在贾家过过年，雨水后面两年也都是在帽儿胡同过的年。 说到这个，兄妹俩心里都不是滋味，雨水给嫂子也把酒倒上举杯道：“为咱们家的新年干杯！” 吃饭的功夫，傻柱突然想到前院白天出去，晚上也不回来的，问雨水道：“你虎子哥没给你压岁钱吧，这下是不是就惦记着傻哥的好了吧，二丫，把给雨水的压岁钱拿出来。” 张二丫心里翻白眼，年夜饭都没吃完呢，自己这男人就喜欢得瑟，心里藏不住二两油。 何雨水摆手道：“嫂子，您甭给我掏了，我都多大了，你们结婚了，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傻哥要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和我说，我找虎子哥收拾他。” 张二丫把十块钱拿给雨水装兜里说道：“按我们那习俗，没结婚就还是小孩子，这压岁钱必须得有。以前你哥可能对你有些地方忽略了，但往后有嫂子在呢，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 第163章除夕 何雨水眼睛酸酸的，把脑袋靠在嫂子肩膀上说道：“嫂子，您知道吗？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过年，每到过年，人家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我娘很早就没了，爹也跑了，只剩我跟我哥。” “我哥总是带着我去别人家凑热闹，看脸色，不管菜多丰盛，我心底一点也不高兴，那时侯我总在想，我哥能只和我过年就好了，那怕只吃窝头咸菜我心里也高兴，因为这才是我们的家呀。” “后面去虎子哥家过年，看着人家一家四代坐在一起，我心里特羡慕，有时我都想，我真要是秀兰婶儿的亲闺女就好了，去年过年，秀兰婶儿怕我难过，拉着我不让回来，陪着我说话到半夜。” “我梦里的娘就是这样的，好几回我都想开口叫她声娘，可我知道，不能得寸进尺，今年咱们一家人坐到一起，忙活着过年的东西，不管多累多辛苦，我心里都好踏实，都高兴的很。” 傻柱给自己灌了盅酒抹了下眼睛道：“傻妹子，吃菜，甭说了。” 二丫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小姑子后背打趣的说道：“以后每年咱们一家都坐一起，不管日子好坏，咱们都是一家人，你看，大过年的可不兴这样啊，你要愿意，叫嫂子声娘也行呀~” 雨水破泣为笑的打了下嫂子道：“嫂子，你讨厌，傻哥，我嫂子给压岁钱了，你的呢？” “啊？刚才是我跟你嫂子给的。” 雨水从兜里掏出另外十块得意道：“我虎子哥怎么可能忘了给我，白天就给了呢。” 傻柱被一激，直接拿出私房钱拍给妹妹道：“收好喽，你傻哥我才是最疼你的。” “嫂子你看，我傻哥还藏私房钱。” 雨水跟傻哥开玩笑呢，说完就把钱装嫂子兜里了，不容拒绝道：“就权当是给我未来侄儿的，嫂子，你以后可要把我哥看紧点儿，他不老实，藏私房钱。” “嘿，没你这么坑哥的啊！媳妇，你别听她瞎说，这是我同事昨天关晌还给我的，我装兜里回来就给把这事忘的死死的。” “柱子哥，我相信你。” 傻柱得意的朝妹妹扬扬眉，但就听到媳妇对妹妹说：“今儿忘了搜他兜了，怪我。” 傻柱：....... 和傻柱一样，许大茂在和父亲喝了两盅之后，嘴里提到的人也是傻柱。 这两人大过年的都在‘关心’对方呢。 “不知道那个王八蛋给出的主意，这傻柱找的贾张氏回农村给说了个媳妇回来，长得跟娥子差不了多少。” 许富贵吃了口菜说道：“难怪我听说傻柱就突然结婚了，这贾张氏，只要给了好处，跑的比谁都快，娥子真病了？” 许大茂母亲撇撇嘴，看着丈夫和儿子道：“你父子俩信不信过完年这病就好了。” “为啥？” “还为啥，不就是过年回娘家享福去了呗，也不想见我们老两口，结婚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还有脸来这边过年吗？” 许富贵想了想附和道：“你妈说的有道理。” 许大茂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说道：“随她吧，不过我总觉着她最近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往后多留个心眼儿，这娄家出来的可没个简单的。” “知道，还有一个事儿，当初前院虎子办学习班倡议，娥子是出了力的，好像听娥子提过，后面还有打算呢，但现在也没影儿了，娥子跑去服务站当义工了。” 许富贵懂的多些，对服务站也有所了解。 警告儿子道：“她去服务站是好事，你可甭拖后腿。” “有说法？不就是一个连编制都没有的义工组织么？” 许富贵一副你不懂的样儿说道：“你知道当初街道办是谁创办的么，就现在服务站那位，根子深着呢，连你们厂的厂长见了估计都得客客气气的，娥子有人指点呀，不声不响的就去了服务站，像她这种的，别看是去当义工，人家之前都不收的。” 被两人提起的浦大妈这会儿在街道办门口指着李延勋哈哈大笑。 “冯老爷子，这小子和我想一块去了，哈哈。” 冯老爷子一脸无奈道：“你们拿这么多过来糟蹋东西了，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瞧见没，我炉子上还做着菜呐！” 李延勋扬了扬酒道：“我就是过来陪您喝点儿，凑个热闹，长夜漫漫，咱爷俩喝他个到天亮。” “臭小子，我这把老骨头陪你喝天亮，你怕是巴不得送走我。” 浦大妈把菜帮忙摆好，手搭在火龙上烤的暖了会手，然后把火龙提起来打量道：“这玩意儿做的挺精致的。” “虎子给我送的，您还别说，确实方便，都能放到被窝里。” “明年这玩意儿我们街道办就有了，我老家村里全是做这种的手艺人，您要是喜欢，明年支持下。” 浦大妈指着李延勋笑骂道：“你瞧瞧，主意都打我这来了，我还以为你要送我一个呢。” “这我可不敢，免不了被您一顿思想教育课。” “哈哈，知道就好，老爷子，这杯酒敬您，祝您福寿安康，祝咱们国家繁荣昌盛！” 李延勋等老爷子喝下酒后给夹了口菜也祝福道：“冯爷爷，延勋今儿以孙儿及晚辈之名祝您健康长寿，幸福绵长,同祝咱们民族复兴，家国兴旺。” 老爷子端着酒也说道：“好好好，劳烦你俩还牵挂我这把老骨头跑过来一趟，也祝你们新年快乐，祝咱们祖国一天比一天强大，酒喝了后，都回去好好陪家里人吧，我一个人这么多年习惯啦。” 浦大妈把之前服务站给老爷子洗好的床单换上，屋子里收拾了下说道：“成，知道您老喜欢清静，这过年呢，就都换上吧，别舍不得，到时脏了有我们服务站同志呢怕什么。” “那能让人家同志还为我的事忙里忙外，我自己能成。” “您是革命前辈，奉献了大半辈子，现在轮到我们后辈向您学习，为您奉献啦，您呀，把自个儿照顾好就成，你这样的老同志多一些，青年同志们就能多听多学一些，少走一些歪路错路。” 第164章铲雪 新年的第一天凌晨就下起了雪，瑞雪兆丰年， 天色还是漆黑的，李满仓在门口放完鞭炮，泼洒了些汤汁，李家的饺子也适时的上桌了，四九城人把这叫五更饺子，寓意着“更岁交子”，象征着新旧年的交替，寓意着辞旧迎新、团圆和吉祥。 有些人家子时就忙活的下饺子了，但到了现在，一般都是大早上天不亮的时候，再懒些的人要到了七八点。 每到过年，小孩子们总是精力旺盛，连一向睡懒觉的狗蛋儿都起了个大早，天还黑着，他就揉着眼睛起来，穿上新衣服跟在爷爷屁股后面跑出跑进。 妞妞被二嫂抱着洗完脸，小人儿还在犯困呢，等饺子香味传来，小家伙鼻子动了动，眼睛睁开看到大人们都要吃饭了，急哼哼的扭着身子就要下去。 “哈哈，我说她闻到香味一准精神。” 妞妞被一大家子看着有些害羞，跑到李延勋身边揪着三叔裤伸着手：“三叔，妞妞吃呢。” “来，三叔喂你，哎哟，我们妞妞今天真好看，这小红棉袄穿的，和福娃娃一样。” 妞妞美滋滋的用小脸蛋蹭了蹭三叔咯咯笑着说道：“妈妈给妞妞穿的呢。” 狗蛋儿嘴里还吃着饺子，听到妹妹话也挺着小身子傲骄道：“狗蛋儿也有呢。” 李有福拿起筷子让大家开饭道：“快吃吧，吃完饭了虎子路上去看看，昨晚下了雪，也不知道路开着没，估摸着你二叔他们都出发了，烈儿呢，还没起来？” 孔秀兰惦记着大儿子还没回来，把饺子给大儿子留了些回道：“爸，他很早拿着扫帚和铁锨就出去了。” 说着还斜了眼另外两个儿子，瞧瞧你们大哥，再瞧瞧你俩，一个饭好了才起，一个半夜才回来。 “妈，饺子还多着呢，一会他回来了我再给下，您快吃吧。” 这就是家里老大，不像其他兄妹那样会贫嘴逗父母开心，也没其他兄妹机灵，但就像一个憨厚的老牛一样，只管埋头默默在背后为家里付出，有时时间久了，在某些家庭就会成了理所当然。 记得二哥到前门站所里上班报到回来的时侯，大哥躲在角落挺着胸膛憨憨的为弟弟自豪。 李延勋三两口吃完饭，把妞妞递给二嫂找了个手电筒就打算出门了。 六子和仁杰军子拿着工具也要跟着一块去。 “你们甭去了，一会帮着把屋顶和院里雪收拾收拾，雪不厚，估摸着就城外那段儿被风一吹会有些地儿要清理。” 孔秀兰看儿子推自行车追上来说道：“甭骑了，这路还能骑自行车嘛，把围巾给你哥捎上，换他回来吃饭。” “不骑，我给挪个地儿，一会狗蛋跑来跑去的容易磕着。” “我来挪，听你嫂子说他出去很久了，快去换回来，别冻着了。” “妈，那我呢？” 孔秀兰白了眼儿子没好气道：“你冻着那是你活该，雪都停了还能冻着，别贫嘴了，快去。” 李延勋没敢再磨蹭，拿着铁锨就出门了。 照着大哥清理出来的路一路走到城外，果然，在一个拐弯处看到大哥正在铲雪，头上冒着热气，身上的棉袄都挂到了一旁树上。 “哥，把衣服穿上回去吃饭吧，剩下这一截我来。” “你咋跑来了？这一段是个梁，风一吹把雪全吹到这弯里了。” 李延勋把围巾搭到大哥肩膀上拿过工具道：“妈让你回去吃饭了，剩下这段儿没多少了，给我来。” 李延烈甩了甩发酸的胳膊道：“成，胳膊确实有些酸了，你慢点儿弄，这截儿清理完再往前面看看，驴车能过就成。” “嗯，你把汗擦擦，把围巾围上，出了汗风一吹很容易着凉，估摸着二叔他们也快到了，我一会跟着一起回去。” 大哥回去后，李延勋埋头就做起了清雪工作。 没一会儿身上也冒起了热气，学着大哥把外面大衣脱掉挂树上。 没过一阵子路上也有人加入了清雪队伍。 来人包裹的只露了双眼睛，看着年龄和李父差不多大，给李延勋散了根烟道：“爷们儿，新年好，来的挺早呀，家里也有人今天要进城？” “大爷您也早，新年好，对，我二叔他们要来，您家里也是？” “我走了一路看着是有人把雪清扫过的还纳闷谁比我还早呢，铲很久了吧？歇会儿，让我也热热身子。” 李延勋抽了口烟嘴巴有些干，抓了把雪把嘴唇润了下回道：“都是我大哥清的，我刚把他换回去，咱爷俩一起干，多往前弄一段儿。” “你们哥俩是个干活的好料子，是谁家的？看我认得不？” “家严是肉联厂的李满仓，住帽儿胡同。” “嘿，这不就巧了，我不止见过你父亲，还认识李老爷子，老爷子原来到我们德胜门义诊过，好些年没见了，他老人家可好？” 李延勋一边干活一边回道：“爷爷身体一直挺好的，大爷，您住德胜门，认识厉彩英同志吗？我记得她提过一嘴，说娘家住德胜门。” “那我可太认识了，她男人是不是在粮食局工作的？不过我距离她娘家远，她娘家住新街口那片儿了，挨着百花胡同。” 百花胡同其实就是百花深处胡同，后面有歌词里唱‘走到了百花深处人说百花地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待着出征的归人。’说的就这儿。 “我们都在街道办工作的，厉姐以前提过一嘴，大爷您贵姓啊。” “我姓南，可别想岔了，祖上可没贵气给我们沾，我们家是从齐鲁迁来的。” 满族有个贵族姓那拉氏，后面改汉姓‘那’和‘南’，这老大爷生怕李延勋误会，还特意解释了句。 比如同样出生在新街口，现在还健在的鸿来先生，原姓舒慕禄氏，后面六六年被小将带到孔庙。。。。。 李延勋客套的笑了声，没再接话，只是铲雪的胳膊挥舞的更快了，直到精疲力尽这才望着远处白雪覆盖的山顶长舒了一口心中浊气。 “爷们儿，干活不能这样用蛮力，也就你年轻有把子力气，干力气活讲究缓慢用力，瞧着我姿势，铲起来，嘿，带着股顺劲儿扬过去，省力，还不用出汗。” 这大爷有意思，本明了告诉李延勋，我是劳动人民，你小子刚才闷着不接话是曲解啥了？ 但李延勋可不是这意思，想了下恭维道：“一看您就是光荣的工人老大哥，甭看这铲雪的活儿，我要跟您学的还多着呢。” 第165章车马书信慢，寒风雪路亲情近 瞧着远处雪地上的黑点儿，李延勋双手当远望镜看了过去，瞧着是挺像二叔他们的。 “南大爷，我二叔他们好像到前面了，我上去迎迎。” “成，路看着是通了，我溜达着回去了，有空儿到德胜门了来家里来坐。” 这边李满囤驾着驴车，车子后面还续着一辆板车，跟两截火车似的。 李艳红眼尖，大老远看到堂哥惊喜道：“爹，您瞧，那是不是我虎子哥来迎咱们了？” 李满囤眼神不好，打眼望去只能看到个黑点儿，抽了口旱烟道：“坐好了，嚷嚷个什么劲，离城还远着呢，你虎子哥再快也不能跑这么远来。” 李艳红哼了声，然后对堂妹叽叽喳喳的说道：“芳芳，你看下是不是虎子哥，我爸还不信。” 李艳芳裹着头巾，双手捅在袖子里，整个人也冷的缩着脖子，闻言无奈道：“姐，冻着呢，快坐下给我挡挡风。” 李延孝心疼驴，没坐在车上，和弟弟李延峥及堂弟这些男丁走在雪地里，时不时的还要帮着推一把车子。 看着妹妹的兴奋劲儿，也有些信了，看了半天说道：“瞧着这个子还真像虎子，棉大衣我见上回他穿过，嘿，真是呢，在给咱们招手，风大有些听不清。” 李满园肩膀上扛着铁锨对儿子说道：“延义跑两步，去前面看看是不是虎子，这孩子，大冷天的咋跑出来这么远，雪又不厚。” 只是寒风也压不住他扬起的嘴角。 车上李艳红一下子就跳了下来，嚷嚷道：“我去，我去看。” 说完就一溜烟儿的跑到前面去了。 李满囤咳了声，朝身后的老伴和儿媳几个说道：“都把衣服收拾收拾，好像真是虎子来迎咱们了。” 二婶也扶着儿子胳膊从车子上下来了，看着越来越近和兴奋的女儿说道：“嘶，这股风吹的可真冷，这傻孩子该不会昨晚就跑出来铲雪了吧，让你早点出发，一家子都磨蹭的很，把虎子冻着了我可要跟你们算账。” 李延勋牵着堂妹手走到驴车前，李艳红一脸得意的对着二叔说道：“爸，我说就是虎子哥，您还不信。” “二叔二婶，三叔三婶，路上不好走吧，前面我清理出来了。” 二婶上前拉着侄子手心疼道：“你二叔借了驴车，好走着呢，你这傻孩子，咋跑这么远出来。来把头裹上，这出了汗一吹风就容易着凉。” 不容李延勋拒绝，俊小伙就被裹成村姑样儿了，特别是李延勋咧着嘴的时候，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我大哥昨晚雪停了就了出来的，我是早上吃过饭才把他换回去。” “你们兄弟俩太实诚了，这雪都不用管的，又没下多少，你爷爷奶奶还好吧？” 李延勋给二叔他们散上烟才回道：“都好着呢，就等你们啦，咱们走着？过了这道坡路就好走了。” “芳芳，给你哥腾个地儿，上车歇会。” “不用，走着身子还暖和些，二叔，这驴有些年头了吧。” 李艳红骄傲道：“大灰看着是老啦，不过我和芳芳喂的好，过完年还能出力，队里都表彰我们了呢。” 大灰是堂妹给取的名字，生产队里对这些都宝贝着呢，她也很热衷取名字，连家里下蛋的母鸡都给取了名字。 院子这边，等小儿子出去半天也没回来，孔秀兰又心疼起了小儿子。 看着老二悠闲在院里嗑瓜子没好气道：“你弟出去半天了，你还在这悠哉悠哉的，出去看看去。” 李延韬哭笑不得，老大没回来心疼老大，老三换了老大回来，又心疼老三，自己这出去谁来换自己啊。 外面玩的狗蛋儿一溜烟跑回来，气都没喘匀就说道：“奶，奶奶，我三叔回来了呢，好多人，还有，还有大灰呢。” 狗蛋去年有幸骑过大灰，没想到过了一年还记得老朋友，也难怪他只能穿开裆裤。 孔秀兰赶紧朝屋里吆喝：“当家的，二弟他们到了，甭坐着了，玲玲，热水烧好了吗，烧好了给打水洗洗，茶也泡上，桃花，和你二嫂可以下饺子了。” 果果跟青子一直和狗蛋儿在外面玩，看到虎子哥回来了，就跑了过来。 “呦，这是果果吧，今年更漂亮啦，棉袄很漂亮呀。” “嘻嘻，是桃花姐姐和嫂子给果果做的呢。” 这时李父领着一大帮子人迎了出来，一下子问候声此起彼伏。 狗蛋儿和妞妞叫人都叫不过来了。 “满囤，满园，路上不好走吧？” “还行，雪不厚，虎子跟他哥都跑到城外来了，你也不心疼心疼孩子。” 孔秀兰刚才还心疼儿子，这会又不在意道：“他俩出个力有啥，你们这一路上才辛苦了，都快进屋，水烧好了，洗洗吃饭。” 一大帮子进了院走到正房，顾不上洗漱进到屋里对老爷子磕头拜年。 “老二老三，快起来，刚才还说下了雪你们可怎么来呢，田老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家老二满囤一家，这是老三一家。” 在爷爷给田老爷子介绍的时侯，孔秀兰端着花生瓜子糖进屋招呼道：“快都坐，烈儿，给你二叔三叔他们拜年了。” “快起来，烈儿还是那么实诚，半夜就起来的吧，冻着没，让婶儿好好看看。” 李延烈憨憨一笑道：“婶，您还拿我当小孩呀。” “哈哈，咱们烈儿也是当了爹的人了，但你在婶儿心里还是让人心疼的孩子。” 孔秀兰给侄子侄女发完红包麻利的端着盆水进屋。 “过来洗个脸，路上肯定都冻着了，饺子马上好，老二，端菜去。” 李有福带着田老爷子和王奶奶也坐上桌，对孙儿说道：“去把酒拿来，满囤，今儿都好好喝点，下午让虎子带你们到隆福寺逛逛去。“ 过春节隆福寺那边有庙会，有武术表演，戏曲之类的可热闹了。 “上菜喽~，妞妞，快给爹让个路儿，看不着差点没碰着你。” 妞妞可喜欢家里的热闹了，这会子忙着在人群里跑来跑去的认人呢。 “你是姑姑吗？怎么六斤弟弟和另一个姑姑没来呀？” 小家伙说的是李延勋的姐姐和她家的小六斤，刚才妈妈让她叫李艳红和李艳芳姑姑，她小脑袋都短路了。 去年她还不记事儿呢。 第166章忆往昔 饭桌上，二叔还是不敢放开喝。 “爹，这瓶喝完差不多了，下午还回去呢。” 王老太太怕他们担心住不下，劝道：“住的地方多着呢，你爹高兴，就陪他喝点吧，虎子，一会回去吧把你那边的炕烧上，小石桥那边早上过来的时侯炕都烧上了。” “行，晚上艳红和艳芳还有延峥延祥跟我回那边院里住。” “艳红艳芳去小石桥院儿吧，你那边睡不下这么多人，耳房的炕多少年都没烧过了。” 李延勋看三叔酒盅空了给满上说道：“她俩到时跟雨水挤一下，雨水那炕大，能睡下，不过得拿床被子，那边可能不够。” 李有福吃了口菜对老二老三说道：“这下放心了吧，三个地儿还能睡不下，去年你们没留就回去了，你嫂子念叨了好一阵子呢。” “对，来一趟了，你们不逛，也得让孩子们逛逛城里吧，红红和芳芳都这么大了，还没到城里逛过呢。” 果果没有陪桌，听到出去逛就来劲儿了，跑过来仰着脑袋说道：“红红姐，果果带你们逛，庙会上可好玩了，不过，不过小偷儿多，要带好东西，果果去年都丢东西了呢。” 二婶看着桃花还端着饺子进屋道：“桃花，坐着再吃点，甭忙活了，饺子差不多够了。” “二婶，饺子多着呢，您多吃点，我们都吃过了。” “咱们花儿越来越水灵了，这勤快性子也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臭小子。” 桃花害羞道：“二婶，我才不嫁人呢。” 吃完饭没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冬天晒暖暖是北方人最大的爱好，这不，一家人搬着凳子就从室内转移到了院子里。 狗蛋儿最喜欢炫耀了，哼哧哼哧费力的把他的小玩具箱拉了出来。 给果果和青子还有老家来的叔叔们展示他的小玩具。 没一会他带着妞妞和青子果果就满院子里玩了起来。 “爹，延义到说亲的年龄了，相看了一个，说是等明年夏忙完了结呢。” 李有福磕掉烟锅里的烟灰，从高梁做的扫把上找了根细枝对着烟锅捅了捅问：“谁家的姑娘？家里情况咋样？” “大柳庄崔木匠家的大闺女。” “他们家啊，倒是个实诚人家，那开春了你得找人盖房了，这回连着延祥的一起盖吧，两兄弟都这么大了还寄在一个坑上。” 李满园看了眼高兴的俩儿子，对父亲回道：“嗯，木材和砖瓦我找大队申请的批下来了，已经标注好了，土基开春了找人打上一些就是了，盖两间，他们俩一人一间。” “老三，盖就直接一步到位，回头我这边给你拿些钱，延祥也大了，盖好房子好说亲，一人两间正好，把灶房位置挪一下，你那院儿地方大着呢。” 看到大哥又要给自己家添钱，李满园摆摆手回绝道：“我手头攒了些，差不多够了。” 孔秀兰给盘子里添上瓜子花生笑道：“他三叔，自己家人又什么好见外的，回头给你拿一些，两个娃结婚用的地方多着呢，之前虎子也和我们说过这事儿，想着明年找机会回去给你们找人把老家房子修一修呢。” “我跟他们三兄弟还有建设都商量过这事，他们都上着班有工资，一人添一点儿的事，还有延峥也该给准备结婚房子了，正好一起。” 李有福一锤定音：“你哥这么说了就照这么办吧。” 奶奶对着老二老三家说道：“按你大哥说的办，这么些年，你们大哥一家没少想着帮你们，别怪他进了城没给延孝几个寻摸工作就成。” “说这干啥，当农民有啥不好的，再说了，想进城当工人，他们自个儿凭本事努力去，咱们家没有走后门搭关系占用工作名额这套，满仓当初进城吃了多少苦，在城南的乱葬岗地窝子里住了多少年才熬出头。” 李延勋没想到自己家以前在城南的地窝子住过。 好奇道：“妈，当时有我了吗？” 孔秀兰唏嘘道：“没你呢，就只有你大哥，那时侯苦呀，你大哥也才一丁点大，整天跟着我出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子。” 李满仓想起以前也有些感叹，对着老二老三说道：“你俩是享福了，老二生下来的时候咱们刚好把这院子盘下来，当时还没这么多房子，能住的就两间，不过也比地窝子强多了，风吹不着，雨下不着。” 二婶比较感性，听着老大一家当初这么不容易抹着眼泪道：“嫂子，你们当初这么不容易，还总往老家拿钱。” “当时兵荒马乱的，也就想着老家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呢，就这么熬过来了。” 王老太太也接话道：“满仓秀兰不容易啊，当初队伍进城的时侯，也没少帮军管会的忙，那会儿秀兰带着虎子帮着做饭，虎子这小家伙可招人稀罕了，嘴甜的要命，奶奶奶奶的叫着，我这心都快化了。” 老太太说到这儿爱怜的看了眼虎子接着道：“你说他瘦的身上没二两肉，还跟个小牛犊似的，有力气着呢，记得是战士们说他虎头虎脑的，叫着叫着就给起了这么个小名。” 然后七嘴八舌的就说起了李延勋小时候的丑事儿，什么嫌自己长小丁丁了哭着要妈妈给他切掉，还有都六岁了还哭着要穿开裆裤，说是凉快。 惹的众人哈哈大笑，桃花和果果笑的都有些直不起腰了，好在门外的汽车声给李延勋解了围。 狗蛋儿听到汽车最积极，连三叔和自己一样喜欢穿开裆裤的事儿都撇到一边跑了出去。 “别不是建设带着艳玲回来了？不是明天才来吗？” 狗蛋儿跟个通讯员似的，出了门没大多会儿又撒丫子跑了回来。 嘴里嚷嚷着：“是上回来的钟爷爷，来看太奶奶来啦。” 本来老太太还想着明天带着虎子去看看老朋友呢，没想到人家今儿就过来了。 “王大姐，我老钟给您来拜年喽~” 钟爷爷人没到，大嗓门先进院儿了。 第167章拜年 钟爷爷一行五个人，身后跟着三个男青年，一个女同志，其中两个手里提着过年礼品的是司机和警卫员。 年轻点儿的男女青年钟爷爷的孙子孙女，看着比桃花年龄还小两三岁。 他自己一马当先，整个人精神奕奕，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进到院里声若洪钟的和一圈人打着招呼。 “今天赶巧了噻，都在果里呀，田老哥，李老哥，是不是晓得我要来呀。” 李有福哈哈大笑的上前拥抱道：“晓得你钟大胆要过来，我们正好聚一起等到起，勉得你到处跑滴忙噻。” 李延勋没想到爷爷会的方言还不少呢，上回跟胡同里一个鲁省大爷用齐鲁话聊了半天呢。 “王大姐，身体还好吗？新年好啊。” “好，好着呢，还琢磨着明儿带着虎子过去你那边呢，进屋坐，这是红军吧，红衣丫头倒是见过几回，这么些年了，红军我还头一次见，眉眼可真像正国。” “对，明年红军就要去老大哥那边进修了，过年回来聚聚。” 等落座后六子跟桃花把切好的凉盘还有拌的下酒也上桌了。 孔秀兰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招呼道：“先吃着，饺子马上好，当家的，上酒，老爷子，您能喝酒的吧？” 钟爷爷哈哈一笑道：“你得问我能喝几瓶才对，哈哈。” “首长，您今儿已经超量了。” 钟爷爷耍赖道：“没有吧，小同志年纪轻轻的记性不好。” 警卫员脸色一苦，求助的看向王老太太。 “你就别为难人家小同志了，小同志，允许他破例喝一杯吧。” “不能够，一盅哪够，大过年的呢，三杯吧，三杯也就润润嗓子，酒呢，李家小子，我可是等半天了，别舍不得上酒啊。” “好，就三杯啊，您可得说话算话。” 钟爷爷正高兴呢，突然看着小酒盅脸色一垮道：“丁大点杯子，有没有大点的？” 李有福给满上酒说道：“行了，你钟大胆还是跟过去一样毛病，我看你这气色虽然不错，但年龄到这份上了，还是少喝点吧。” “行，就听李老哥的，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和当年一样咱们痛痛快快的喝他一宿。” 钟爷爷饭桌上可不会客套，吃的很香，风卷云残过后夸道：“这饺子包的不错，菜味道也好，李老哥，是你们满仓家的做的？” “您高看我了，这是六子做的呢，我就打打下手。” 钟爷爷环视一圈，对着李老爷子问道：“那位是六子小同志，都给我介绍介绍吧，早就听王大姐提起过几个孩子，一直没见上，也就带着虎子见过一回，对了，怎么没见虎子？小家伙跑那去了？” 屋里一圈人，都快没下脚的地方了，李延勋只好跑灶房忙活去了。 “来了，来了，钟爷爷，在这儿呢，刚给您温了壶黄酒，这个您可以多喝两杯。” “哈哈，你这臭小子是有股儿机灵劲，不错，还不快给我满上，李老哥，这个可是贪两杯吧。” 没想到钟爷爷手劲还不小，拍的李延勋肩膀都有些生疼。 “再吃点菜缓缓可以喝两杯，过量也不好。” 等李延勋给满上酒后，钟老爷子嗅着酒香满意道：“古人温青梅酒而论英雄，今儿我钟大胆饮黄酒认识认识小同志们，虎子，给我介绍介绍吧。” “我们三兄弟您去年过来见过，我就不介绍啦，这位是乔六子，今儿您吃的菜就是他做的，这是魏仁杰，刚从西南转业回来的，这是他媳妇田杏儿，田爷爷孙女。” “好，能去西南不错，杏儿丫头找了个好男人。” “这是郭大军，庄桃花，沙瑞青，沙瑞红，都在上学的。” 钟老爷子招手果果和青子过去道：“这就是果果和青子吧，听王大姐说过，她的小开心果儿。” “这是我大哥家的小狗蛋儿，还有三哥家的妞妞。” “后面这些呢？” 王老太太接话介绍道：“这是满囤满园家的延孝延峥延义延祥，还有艳红和艳芳俩丫头。” “这名字起的好啊，延烈，延韬，延勋，延孝延峥延义和延祥，都不要辜负你们爷爷起的名儿。” ...... 一直快到中午，钟爷爷还忙着要集体团拜的事儿就带着孙子孙女回去了。 雨水跑过来拜年，被一大院子人吓了一跳，听到晚上艳红和艳芳要和她一起睡，拉着俩姑娘叽叽喳喳的就聊上了。 “这会儿天气不错，虎子，过去把炕烧上吧，炉子多埋些碳，晚上回去屋里暖和。” 红红和芳芳蹦跳着要跟堂哥一起过去逛逛。 王老太太牵着小果儿：“都去吧，你们年轻的跟着虎子去他那边院儿，我带满囤几个去小石桥，正好都逛逛认认门去，中午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李延勋打头，领着堂兄妹一帮子还有狗蛋儿妞妞就朝着四合院出发了。 四合院这边，相互串着拜完年后也围在院里晒起了太阳。 “嘿，这许大茂大年初一都不回院里来走一圈吗？” “谁知道呢，去年他不也没回来吗？” “现在的年轻人啊，把很多传统习俗都快不放在心上了。” 阎解成今儿占便宜了，朝别人抓了把瓜子瞥嘴：“甭说许大茂了，我们前院的那位不也没回来么，人家当干部的，看不上咱们这些糟蹋邻居。” 傻柱现在可把李延勋当好人了，听到有人说他坏话第一个不乐意了：“孙贼，大过年我不想收拾你，有本事当面和人说去，背后蛐蛐人算什么爷们？” 贾张氏也不乐意有人背后说李延勋坏话：“就是，人家没过来估摸着家里走不开，老阎家的，你们家解成今儿也没见给长辈们转的拜年啊，还有脸在这说别人。” 阎解成有些傻眼，院里最大的两个刺头现在都在为对方说话，有这么大魅力吗？ 但这会儿院里人多，好面子的他硬挺着傻柱的刀子眼回了句：“当着他。。。面。。”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院里来了一大群人，领头的就是刚才自己要说的人。 阎解成怂了，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溜烟跑不见影儿了，惹的众人一阵耻笑。 阎埠贵也觉着没面子，不过皱着眉头没说话。 第168章厂甸庙会 李延勋一进院儿看到大伙都在，拱手道：“大伙儿新年好啊，早上老家要来人，去扫雪耽误了，一会儿我上家里给大伙儿拜年啊。” 贾张氏挺着胸剜了眼阎解成，然后对李延勋客气道：“虎子你也新年好，这些是？” “都是我老家的堂兄妹，带过来转的认认门，下午了打算一块去厂甸逛逛，贾婶您一块去不？” “你们年轻人去就成，要生炉子吧，我去给你夹块煤饼。” 易中海看到李延勋还是跟往年一样回院里给大伙拜年，心里高兴，难得提醒道：“大年初一庙会上人多，到时把随身东西带好，那些个佛爷可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了。” “好嘞，谢谢一大爷，我回屋把炕和炉子烧下，一会儿过来。” 何雨水拉着艳芳和艳红往中院走：“先去我屋，我屋这会儿暖和着呢，等虎子哥屋里炉子生起火了再过来。” 然后对着嫂子道：“嫂子，给我拿俩枕头，今晚她俩和我睡。” “被子够不?” “够，带了被子过来的，傻哥，给我拿些吃的，我要招待朋友。” 傻柱把手里的瓜子皮碎沫儿拍掉起身欢迎道：“两位女同志你们好，来这儿就当自己家就成，雨水，你那屋小，把炕暖上了过来屋里坐，我去收拾菜去。” 这边李延勋把门窗打开透气儿。 李延峥进屋来还在感叹：“哥，你这边院子可真大。” “是不小，但住的人多。” “也对，人一多一点都不清静，不如小石桥那边。” 借着贾张氏送来的火疙瘩，李延勋总算是把炉子生起来了，两个堂妹在何家呆的不习惯也跑了过来。 “哥，你这屋子也挺大的啊。” “哇，这么多书。” 李延勋烧水泡茶，拿出花生瓜子招呼堂哥堂嫂坐，“都坐，这屋是王奶奶的，我过来给住的看房子，下回来城里了记着这地儿，过来找我就成。” 娟娟嫂子好奇道：“虎子，你这儿上班距离你们街道办远不？” “没多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炕烧暖和的功夫雨水端着菜过来了。 “虎子哥，知道您这边没放啥菜，我哥做了几样下酒的都尝尝。” “行，都坐，我这正好还有瓶好酒，尝尝我们院大厨的手艺，他可是轧钢厂食堂上班的。” 一旁翻书的延祥摆手：“我不吃了，早上饺子吃太多了，一点儿都不饿，我看会儿书。” “过来坐着尝两口，要喜欢看，回去的时候给你捎几本。” 堂哥吃了口菜想着大队说的事儿问道：“虎子，队长说的事儿靠谱不？” “你是说我们街道办帮忙代售的事儿吗？没问题，店铺都腾出来了，在自由市场不远，不缺人流量。” 嫂子一拍大腿道：“哎呀，那咱们今天明天就耽误了两天功夫呢，我就说这两天村里人咋都猫家里不出来聚着闲聊了，敢情都忙活着呢。” “一两天也耽误不了啥事，过年嘛，就好好歇歇，延义，坐近点儿多吃菜，自己家里还这么放不开啊。” 延义性格有些内向，闻言傻笑着又稍稍往前挪了点位置。 “喏，刚才在那边怕二叔三叔说，这是我给你们的，每个人都有份。” 李延孝放下筷子生气道：“虎子，你这是干啥，爷爷奶奶和大伯都给了，你都没结婚呢。” “可没您和我嫂子的份儿，哈哈，这是我给自己弟弟妹妹的，别看雨水了，她的我给过了。” 雨水小鸡啄米的点头道：“虎子哥昨天就给我了呢，红红芳芳，快收着，以后买头绳啊，学习用品不就有钱啦。” “都收着吧，不然我生气了，别跟二叔三叔说，自个儿留着。” “谢谢哥。” “哥，你最好了。” “爷爷奶奶包括我爸，还有二叔三叔都是吃了苦的，咱们也都长大了，以后李家日子过的好坏，就都在咱们兄弟几个身上了，提一杯吧，祝以后日子越过越好。” ........ 李延勋给院里人拜完年，连阎埠贵家都没落下。 带着堂兄妹回帽儿胡同，雨水嫌厂甸有些远，不想去玩就没跟着一起。 厂甸庙会每年初一到初五举行，在四九城众多的庙会中，惟有厂甸的庙会，不以庙为名，每年只在春节才有一次，却是规模盛大并且脍炙人口。 据说五七年的时候，大约有十万人到过厂甸庙会。 即使是这两年，庙会上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各类小吃数不胜数，爱窝窝、元宵、盒桃、切糕、凉糕、花糕、豆面糕、烫面炸糕、糖葫芦、面茶、炒肝、灌肠、酥合子等等。 小孩子们最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当然，有小孩的地方就少不了有糖葫芦。 吃过中午饭后，李延勋全家出动，只有四位老人守家没跟着过来。 琉璃厂东街，人山人海，吆喝声，叫卖声，找孩子的焦急声，锣鼓声，远处表演的叫好声像一部春节序曲的交响乐。 被三叔驮在肩膀上的妞妞都看花了眼，看着糖葫芦就使劲揪李延勋头发。 “糖葫芦，妞妞要吃。” 揪着李延勋裤腿儿的青子跟果果也是一样眼巴巴的看着糖葫芦挪不开步了。 狗蛋儿重，大哥驮了一阵就把他放地上了。 小家伙拉着大人手一个劲儿的往三叔方向冲，到了地方奶声奶气的问价道：“老板，您这糖葫芦怎么卖呀。” 老板看到一圈小孩，知道是来了大生意。 很客套的笑道：“几位同志，今儿算是找着地方了，我这糖葫芦做了好几年了，包管您吃的满意，买的少有买的少的价儿，您人多，我给诸位算便宜点儿。” 果果数着糖葫芦上的串儿抬头脆声声道：“一串儿咋买啊，一串就够了，我们正好一个人一个呢。” 老板正恭维的笑脸瞬间消失了，拿了一串儿回道：“承惠六分钱。” “嘿，没您这样的啊，平时都三分钱，涨价也没这么涨的，多一倍出都。” “这位女同志，平时还看不着卖的呢，也不瞧瞧这两年啥情况，就这点儿糖葫芦，卖完就没了。” “行，给他们一人拿一串儿，过年嘛，讨个吉祥，您这边也让让价儿。” “这位爷说的好，按您说的办，每串我少您一分钱，嘿，小姑娘，拿好喽，不能签头对着脸，人多碰一下就成大麻烦咯，对喽，横着拿。” 第169章狗蛋：我变戏法 “桃花，桃花！” 庄桃花正和嫂子挑东西，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是艳玲姐两口子。 “艳玲姐，姐夫，你们也来啦，小六斤呢？” “桃花，杏儿，我刚就看着像是你们呢，今儿人太多，就没抱他出来。”说着李艳玲还到处打量着什么。 杏儿知道她在找什么，笑道：“除了爷爷奶奶她们没来，其他都来啦，还有二叔三叔两家。” “啊？这么多人来呀，我怎么没碰着，怎么不过去家里？” 姐夫家住珠市口，过来这边也就几步路功夫。 “他们在后面呢，逛的慢，咱们回去找吧。” 伍建设像个保镖似的，手里提着篮子走到前面给三个女同志开道。 李延勋一直在后面人群里盯着桃花杏儿，人多害怕走散了。加上他个儿高，老远就看到姐姐在和桃花说话了，找了个摆摊之间的空位儿朝姐夫招手。 “妈，我姐和我姐夫也来了。” “哪呢？我咋没看到？” 艳红和艳芳费力的朝人群里挤到堂哥这边空位上，一脸兴奋，嘴里嚷嚷道：“我的妈呀，这人比我们赶大集人还多，走路都不用自己出力，被后面人推着往前走，艳玲姐也来了吗？都好久没见她了。” 李满仓朝大儿子手里接过狗蛋儿，给孙子把裤子往上提了提，还朝人群里张望的找女儿道：“早知道不过来了，这人也太多了，真遭罪，幸好你爷爷奶奶他们没来。” “果果，糖葫芦不好吃吗？” 小果儿糖葫芦这会还拿在手里，只吃了一颗。 “好吃呢，我要拿回去给奶奶吃呢。” 孔秀兰听到心都化了，果果手拿着糖葫芦都冻的冰冰的，从篮子里拿出小手套给戴上说道：“咱们小果儿真乖，出来玩也没忘了她奶奶，快吃吧，一会儿别挤的掉了，你嫂子后边又找了个卖糖葫芦的给买好带着啦。” 说到这个，孔秀兰埋怨儿子刚才上当：“你买东西多挑几家，你大嫂刚那会儿买糖稀有三尺多长呢，才要了三毛钱。” 这时侯的糖葫芦外面涂的不是冰糖，而是麦芽糖，所以大伙儿习惯叫它糖稀，果果手上这才串了几个就敢要五分钱。 三尺的糖葫芦，也有五尺的 “可不是么，咱们狗蛋连签儿都嘬完了，也没说给太爷爷太奶奶回去尝尝，连爷爷都不给尝一口。” 狗蛋儿跳着辩解说：“狗蛋儿给奶奶吃了呢，奶奶说她不喜欢吃呢，爷爷肯定也不喜欢吃。” “爸，妈~，哈哈，都来逛了啊，呦，红红芳芳长这么高啦。” “姐，姐夫。” “二叔二婶过年好呀。”...... 李艳玲一到打招呼都半天功夫，姐夫出门随身带着烟，赶紧散一圈跟着问好。 “艳玲没抱孩子出来?” “小六斤乖着没？” “乖着呢，现在炕上到处爬，捡到啥都往嘴里送，今儿这边人多，我婆婆就没让抱着出来。” 伍建设散了圈烟，几个男人围在一旁吞云吐雾了起来。 “延孝哥，来城里了就多留两天，我单位分的房子还空着的，离帽儿胡同不远的，被褥啥都有的。” “那正好啊，一会姐夫您拿钥匙给我，本来想着挤一挤的。” “带身上的，这样，回去的时候我跟着一起过去，地方怕你找不着。” 这边狗蛋儿妞妞几个小家伙蹲路边没一会功夫就无聊了。 狗蛋抱着奶奶腿可怜巴巴道：“奶奶，我要和妞妞去前面。” “去前面干啥，那边人那么多。” “前面有五虎棍呢...，我刚都看着了。” “哈哈，咱们狗蛋儿眼尖，歇会了都去逛逛，咱们到时在街口汇合，那边表演的多，踩高跷，唱京戏，说相声，拉洋片儿，扎风筝都有呢。” 狗蛋现在就想过去玩，连忙讨好的跑到三叔面前急切道：“三叔，还有卖风车的呢，狗蛋想要。” 聪明的狗蛋儿知道爸妈和爷爷奶奶不会舍得给自己买，只有三叔愿意。 妞妞也急忙跟着说起了愿望：“三叔，唔，妞妞想要糖人儿。” “虎子，甭惯着他俩，出来看到啥都想要。” 妞妞被妈妈呵斥，委屈的瘪起了嘴。 “哎呦，妞妞这么乖，三叔等下就给你买好不好。” “三叔最好了，妞妞最最，最喜欢你了。” ........ 逛完庙会众人大包小包的回到家里都累的够呛。 只有妞妞和狗蛋几个小不点还精神的很，跑到太爷爷太奶奶身边叽叽喳喳的说起了庙会上的见闻。 “太爷爷，有个长白胡子的爷爷可厉害了，会变戏法呢，您也有长胡子，一定也会对不对。” 李有福哭笑不得，只能忽悠道：“是的，太爷爷也会。” 听到想要的答案，狗蛋儿欢呼一声崇拜的比划道：“我就知道，我太爷爷是最厉害的，比他厉害这么一大截儿。” “哈哈。” “幸好他没让你变戏法。” 狗蛋儿歪着脑袋突然又觉得不对，爬上太爷爷的腿摸着胡须好奇问：“太爷爷，您胡子怎么不是白的，是白胡子爷爷厉害，还是您厉害呀。” 说着小家伙差点上手揪一个下来看看。 “当然是太爷爷厉害。” 小家伙满意极了，还亲了口太爷爷，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皱起了小眉头，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问：“狗蛋啥时侯能有太爷爷这么长胡子呢，我也要变厉害。” 孔秀兰哭笑不得，把孙子抱的放到地下屁股蛋儿给了一巴掌：“你爷爷都没胡子呢，你个小家伙就想长胡子了。” 小家伙被奶奶打一点不觉得疼，咧着嘴好奇道：“是不是爷爷长了胡子以后才能轮到狗蛋儿有胡子。” 一旁田老爷子被乐坏了，起哄道：“对，得轮着长呢。” “爷爷，您快长胡子吧，长完胡子就到我了。” “那你先得把爷爷的剃胡刀给没收了，但是你爷爷长完胡子还有你爸爸呢，最后才轮的到你。” 狗蛋儿打小就聪明，歪着脑袋想了下得意道：“我爸爸还小，等我长完胡子再轮到他长吧，狗蛋儿要变厉害喽，到时给妹妹和小六斤变戏法玩。” 没多大功夫狗蛋儿就被父爱“感动”了，嚎着跑到三叔怀里诉说委屈。 第170章大嫂二嫂回娘家 二叔三叔两家来的时候车上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干货腊肉，可以说是把两家最好的东西带到城里了。 临走的时候倒也没空着，反而比来时还多了些。 知道老家不容易，孔秀兰在儿子的帮助下肉菜面一样不少的给装上了车。 “嫂子，您这样明年我们还怎么来啊。” “是啊，这么多人留了两天，吃的可不少，别到时定量跟不上了。” 孔秀兰一边配合当家的把驴车上的绳勒紧一边抬头回道：“等以后你们日子过富裕了我啥话都不说，回去了给大队每样留点儿，别不舍得，借了驴车，背后免不了会有人曲曲咱们。” 李有福咂巴两嘴烟锅说道：“听你大嫂的，咱们呀，不占公家便宜。” 这边桃花雨水拉着艳芳和艳红说悄悄话，另一旁李延勋三兄弟也拉着堂兄弟们叮嘱。 “红红，等来年放假了就来城里玩。” “桃花姐，雨水姐，你们有空了也可以来李家庄玩，到时带你们去山上摘杏儿。” “爹，你们回去吧，外面冷，开春了我来接您和我娘。” 李有福虽然点头，但还是跟着驴车一直到胡同口：“路上慢点，现在回去也没啥急事，烈儿，把你二叔他们再送送。” 李延勋三兄弟把堂叔送出城之后回到家里就听到屋里小六斤的咯咯笑声。 还有妞妞的惊呼声。 “奶奶，唔，六斤尿尿了呢。” “这小家伙，尿裤子了还这么高兴。” 有满仓看到儿子回来问道：“把你二叔送到哪儿了？” “送出城了。” 小六斤看到舅舅，也不管正忙活着给自己换尿片和裤子的妈妈，下巴流着哈喇子抬着小胖手指着咿呀的叫呢。 看到舅舅不过来，扭着头疑惑的看妈妈，好像在问舅舅咋不来抱我。 “你舅舅刚从外面回来，在炉子边烤烤火再抱咱们小六斤。” “咿呀。” 小家伙好像听懂了，咧着嘴高兴的吹泡泡。 肉嘟嘟小人儿，连脖子都看不着，两个大眼睛像颗黑珍珠一样亮晶晶的。 杏儿怀了身子，这会儿也在一旁帮忙，不时的问带孩子的注意事项。 李满仓连烟都没点，站在一边看着女儿给换裤子，手抬起来又放下，看到女儿手劲大的地方皱着眉提醒。 “三叔，六斤刚尿裤子了呢。” “你现在都尿裤子还说弟弟呢？” 狗蛋双手叉腰骄傲道：“才没有，我已经这么久都没尿裤子了。” 大嫂今天准备一会儿就回娘家了，这会拿着狗蛋帽子进屋说道：“对，你是没尿裤子了，但前几天才尿过炕。” “我不管，我就是没尿裤子了，尿炕是因为，是因为梦到给院里浇花了，不怪我。” 李满仓看着还呆在屋里看热闹的俩儿子催道：“时间不早了，老大老二，收拾的该出发了，去了亲家家里勤快点，有点眼力劲。” 孔秀兰叮嘱大儿子说：“老二，酒量不好就少喝点，别跟去年一样闹笑话。” 去年二哥在老丈人家喝多了，拉着岳父称兄道弟，把二嫂乐了一整年，大哥出力气早，也练了些酒量，加上就是醉酒了也是倒头就睡，倒是没闹出什么笑话。 “哈哈，妈，说起这个我就忍不住想笑，俩人喝多了非要拜把子，拉都拉不住。” 大嫂娘家其实不远，在丰硕里，后面改名三里屯，目前最标志的建筑是工体和农业展览馆。 后世的某个摇滚教父就是在这块的幸福村出生的，时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前年，也就是61年，和妞妞一般大。 只不过后面随父亲搬去了公主坟的空军大院。 大嫂娘家哥哥是在外交口工作的，至于大哥的老丈人得保密，所以知道李家最低调的人是谁了吧。 二嫂娘家就有些远了，在红星公社。 在1960年8月，经中央外办，农业部和四九城市委批准，将红星人民公社命名为“红星中朝友好人民公社”。 这地儿最早叫南海子，是南苑镇和整个海子里地区的统称。 48年的时侯还属于大兴县第六区，49年划归四九城市管辖，军管会时期设过南苑市，后面历经发展叫过南苑镇，14区，南苑镇，红星乡等，又经历过拆分并入丰台，东城，大兴。 在农庄”工作组的努力下，1960年定名为“红星中朝友好人民公社”。 今年也就是63年，北半岛还有个领导人到此访问过。 以前周边很多地儿是属于河北地区的，像院里的贾张氏，秦淮茹其实严格来说都是河北人。 像贾张氏以前都是双户口（农村户口，嫁到城里人又办的城市户口，一个是河北的，一个是四九城的），鉴于贾张氏虽是双户口，但没从事农业生产，也没领过定量，这两年清查才算给把户口落实到街道办了。 （抓破脑袋总算是把之前贾张氏户口的bug给圆回来了，，根据资料显示，60年之前好多人是双户口，清退人口时查出来的，像贾张氏这种情况会被定性农村户口，然后劝返，这里为了剧情就设定城市户口。） 把大哥二哥送到胡同口，妞妞在车梁上奶声奶气的告别道：“三叔，妞妞回来给你带好次的。” 狗蛋也学着大人样儿挥着小胳膊：“快回去吧，外面冷。” 爷爷打趣道：“就只给你三叔带呀？” 妞妞皱着小眉头为难道：“唔，姥姥家也要吃呢，咱们家，人，人多呢。” 小家伙的意思是不能把姥姥家搬空了，谁让咱们家人多呢。 “奶奶这么疼你都没份儿啊？” “唔，那让三叔分奶奶一点点好不好。” 李延勋上前给小丫头把头巾包裹好亲了口道：“可把我们妞妞为难坏了，你自己去了吃饱饱，不用给三叔带。” “哇，，” 小六斤看着妞妞和狗蛋儿坐车子不见了，一嗓子就嚎了起来。 大大的眼睛全是委屈，瘪着嘴好像在说：“为啥不陪我玩了。” “不哭了，你三舅还在呢，明年你三舅也要带媳妇回娘家，到时咱们六斤更没人陪了。” 第171章傻柱厨艺 王奶奶做为军烈属，年前的时侯马主任和相关单位就来慰问过。 年初二，街道服务站的浦大妈又跟往年一样来看老太太了。 “李老爷子，王老太太，我来看你们喽。” 屋里李家人都坐在炕上闲聊，今儿太阳蔫蔫的，院子里有些冷。 李延勋跟桃花几个围着炉子玩捉黑a，因为有着智囊六子，果果，还有情报员青子，所以李延勋打了半天一局没输过。 桃花输的最多，脸上煤灰都被抹了七道了，全是果果小手指杰作。 听到声儿李延勋赶紧放下扑克牌到院子里迎人。 “浦大妈，您来啦，快进屋。” 浦大妈一边把自己做的发糕递给李延勋，一边故意扎心道：“年初二都是带着媳妇去老丈人家，你怎么没去，哦，忘了，你个臭小子还没媳妇，我的错我的错，上了年龄记性就不好啦。” 我怎么瞧着您就是故意的呢。 “明年这时侯您肯定在家里看不到我了。” “哦？有对象啊？定日子没？” 屋里老太太看到浦主任进屋从炕上下来迎到：“没定呢，说是过完年了谈，到时说不准得让你做一回媒人呢。” “好事儿，这媒人当的，是谁家丫头啊？老太太，您几位别下来了，我也上炕暖和暖和。” 王奶奶一边招呼浦大妈上炕，一边朝庄桃花说：“桃花，和六子收拾点菜，虎子，黄酒还有没，温一壶，今儿我们老朋友喝两杯。” 李满仓端着小吃盘放到炕上：“浦大姐，女同志叫赵红梅。” 至于家住那儿，抱歉，自己这个傻儿子还真从没和家里人说过，只知道一个大概地方，还是红梅来家里说的。 “呦，咱们虎子眼光真不错，是供销社上班的吧，李老爷子您应该认识她父亲，就是太悦纵队陈队长队里的赵学习。”（yue同音） “啊？是他呀？我对他印象特别深刻，手术的时候都没放下书，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他女儿都这么大了，我说红梅丫头眉眼咋那么熟悉呢。” “可不是么，都说我从不识字到掌握两门外语学知识进步很快，但跟这位赵学习同志比起来可就差远喽，他这名字还是首长给改的呢。” 王老太太唏嘘道：“这赵学习同志当时可是全军学习的榜样呢，到后面我们很多武器维修和改进的人才听说都是他带出来的，只可惜倒在了黎明之前。” 赵学习是在48年古都洛邑战役中牺牲的。 “老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红梅丫头都要给您当孙媳妇啦。” “难怪我总觉着这丫头亲切呢，命运啊，放心，我们会替学习同志照顾好他女儿和家人的。” ....... 与此同时，毛脚傻柱女婿也带着张二丫回娘家了。 这回没骑自行车，因为有些山路还有积雪，傻柱把带的东西做了个担子挑在肩膀上。 同行的还有秦淮茹，当然，出了城再过一截儿就不同路了。 相比傻柱两口子的大包小包，秦淮茹就简单多了，用的棒梗书包吊在脖子上，里面装了一瓶傻柱送的酒，还有秦淮茹在供销社买的罐头，一些针线，路上又找人给父亲称了些散烟叶子，就再没别的东西了。 本来秦淮茹也没想着回娘家，嫁城里这么多年，一直没回去过。 老家倒是前两年一直捎信儿，可信里事情秦淮茹也帮不上忙，只能假装没收到。 前阵子李家一大家子来院里，秦淮茹说心底话有些羡慕，家里人丁兴旺，这家人到哪都得让人高看一眼，至少得罪不起。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之前吧，院里都不容易，也没几个回娘家或者有老家人来的。 但别人家有这么热闹的事，一对比心里落差就出来了。 就好比大伙都穷的时侯日子其实一点都不觉得难过，旁人能活自己也能一样活下去。 但突然有‘邻居’生活特别好，然后就发觉自己的日子真难熬，也开始向往‘幸福指数’了。 加上连婆婆都回了娘家的，自己在城里像个无萍之根在飘荡，娘家才是她的主心骨。 “二丫，你们两口子不会连家都搬空了吧，上班后关饷时间可还长着呢。” 张二丫故作无奈道：“拿他没办法，我说带瓶酒再随便拿两样就可以了，他不听，非到处张罗的浪费钱，装了两大袋子挑着这下知道错了吧，路还远着呢，累了的话咱们歇会儿。” 傻柱不以为意的颠了颠担子：“娶的时侯我说过，往后你爹娘就是我爹娘，给自己家拿点东西有啥可浪费的。再说想当初学厨的时侯，那时侯我才多大，每天挑水肩膀都肿了，这点儿重量算个啥。” 秦淮茹心里翻白眼，我就不应该在这里，要是东旭在的话，我也应该这么幸福吧，而且傻柱结婚前可是对自己有意思的，自己能感觉到，想到这儿，感觉错过了一个亿，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她对傻柱学厨的事儿感兴趣，自己娘家弟弟现在还没结婚呢，家里没余粮，又没手艺，要是能跟着傻柱学厨就好了。 想到这个恭维了几句傻柱问道：“柱子，你这厨艺确实好，学了多少年啊？好学吗？” “多少年我也记不清了，打小就跟着我爸学鲁菜，在丰泽园也学过一段时间，后面你和东旭哥结婚的时侯我不是没在院子里么，那时侯是跟我爸去津门鸿宾楼学艺了，后面又学了点川菜，十几年是有的。” （笔者也不知道傻柱川菜是啥时侯学的，剧里大多还都是川菜场景，峨嵋酒家是50年到的北京，剧里说他在鸿宾楼待过，只能解释为是跟着何大清去津门学的，而且阎埠贵也说秦淮茹嫁进来的时侯傻柱没见着。） 说的是秦淮茹刚嫁进院子的那年。 “哦，我就说嘛，鸿宾楼是五五年到的咱们四九城，当初你都进厂了咋学的，原来是跟何叔去津门学的啊。” 一想要学这么多年，秦淮茹息了心思。 “听我婆婆说你这外号是当初卖包子传出来的？” 傻柱得意道：“可不是么，想当初那么多乱兵追我，硬是让我给跑了。。。。” （2024年结束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工作顺利，阖家幸福。） （元旦快乐@^@） 第172章1963 李延勋本想着年初三去常春晓家里做客的事儿，也因她父亲临时有工作任务而耽误了。 时间太快，还没从新年的节日氛围里缓过神来就又得上班了。 街面上骑着自行车的人好像总是担忧铃铛有问题，骑一截儿就会按一下。 特别是到了女同志多的路段还会停下来仔细检查。 李延勋起了个大早，带了些瓜子和糖走在去街道办路上，他的爱车罢工了，轮胎估计是漏气儿了，得下班回去了找时间再补。 再过些天大洋彼岸布鲁克林的某个卤蛋就要出生了。 还有去年已经奔赴天堂的某个大众情人，曾经跟她一起被窝谈人生哲学的男人今年年底也要被真理送走了。 不对，是再过些天，暖和之后该找人收拾房子，四大件凑不齐，三十六条腿至少得弄几样。 媒人的事儿交给热心的浦大妈了，静等佳音。 到了街道办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这是谁的部将。 “虎子，我就猜到你肯定来的早，这是咱们街道办新来的临时工高育珍，育珍，叫人，这是李延勋同志。” 叫高育珍的女同志正拿着抹布擦桌子，看了眼李延勋，局促的捏着衣角道：“李哥您好。” 李延勋很想冒昧的问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高育良，但想了想这只是巧合，那位人民教师可没这么深的根脚，而且还是南方人。 记得厉姐家的那位被自己当初叫姐夫的就姓高，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你也好，坐着歇会儿，我带了点零嘴。” 厉彩英也没闲着，炉子生上火之后也加入到了清洁队伍。 可能觉得李延勋关系近，大大方方的说道：“虎子，你可是咱们街道办的大能人，往后多照顾着点我这妹子，她虽跟你姐夫是堂兄妹，但父亲是在北边牺牲的。” 难怪，他还以为厉彩英不爱惜羽毛呢，这就说的过去了，本来就是军烈属优先的。 “您可甭把弟弟吹到高处摔下来喽，育珍妹子，往后工作上有不明白的地方了可以找我。” 厉彩英看到李延勋语气热情多了，眉开眼笑的拿着驴打滚递了过来。 “尝尝，这是姐亲手做的，专门给你小子带的。” “还是厉姐您最好，正好我没吃早饭。” 厉彩英小声问道：“我想让老程带育珍，你觉得咋样？” 李延勋吃了口驴打滚翘起大拇指道：“没想到姐您手艺这么好。” 想了下对方这么说意思是让自己帮忙和老程说声呢，街道办谁不知道老程和李延勋关系好。 “等程叔上班了我和他说，不过他这人懒，让咱妹子多跟春晓同志多接触吧。” “可是春晓同志在街道办工作时间也不长，欠缺经验。” “但常春晓同志的工作热情是老程比不了的，年轻同志就要多犯错，不犯错怎么提高自己呢？” 厉彩英这才明白对方话里意思，街道办有些工作老程只能当助攻，人家常春晓不管什么事情可都是参与进去的。 任务多了才能“不断犯错”嘛，时间一长，履历也就好看了嘛，有道理。 “要不，你和春晓同志说声？” 李延勋摇头道：“您也说了她欠缺经验，不可能答应的。不过同为女同志，有共同话题，平时可以多亲近嘛。” 厉彩英看炉子上水烧开了，先给李延勋泡上杯茶说道：“好吃不，要是再想吃了和我说声。” “好吃，以后有机会让我们家红梅跟您学学这手艺。” 等三人把街道办卫生打扫了一遍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昨天浦大妈给李延勋提过的梁庆山也来了，这人李延勋和常春晓都认识，辖区困难户，个子很矮，只有一米五几。 “虎子哥，路上遇到个拉媒的翻车耽搁了。” “没事儿，没有迟到就好，一会主任到了办手续，在这之前我叮嘱你几句。” “您说。” “咱们街道办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在马主任的领导下，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为群众解决困难，听明白没？” 梁庆山点头回道：“来之前浦主任叮嘱过。” 李延勋也就当他听懂了，拿出一支笔送给对方：“嗯，腰板儿挺直些，街道办都是一家人，别拘束，大大方方的，要有股子精神气儿，这支笔我送给你，希望以后好好工作，不辜负浦主任对你的帮助和期望。” 马主任今天来的有些晚，大伙儿没有工作安排也就聚在一起闲聊，说着过年的趣事儿。 三位临时工化做气氛组，不时鼓掌叫好。 厉姐带的高育珍，浦主任在居位会开会选出来的梁庆山，郭大姐带的左明华。 左明华戴着厚厚的眼镜片，不时的偷看一眼对面兴高采烈的常春晓。 这倒挺正常，常春晓本来就长的好看，而且落落大方，气质也异于其他人。 就像上辈子李延勋上学的时候，总是在上课偷偷看班里某个同学。 “呦，都聊着呢，抱歉来晚了，顺路到上面汇报了点事情，等会咱们开个会，延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原来是马主任到了，他红光满面，推着自行车，一脸笑容，可见一大早的汇报工作收获不小。 大伙也不知道什么时侯习惯了主任总叫着李延勋去办公室商量事情，倒也没觉得意外。 李延勋跟着到了办公室。 “坐，这份文件你看看。” 用傻柱的话来说，这是份红头文件，是商业部和全国手工业合作总社下发的关于《安排少数民族特需商品生产所需原材料的通知》。 里面包括牧民用的火镰、火盅钩、铁罗锅、奶桶、羊毛剪、腰刀、马鞍和不同民族特色的皮靴、马靴，蒙古族和藏族的织锦毡帽、金宝地毡帽、土族的大无沿毡帽，以及手镯、耳环、戒指、绢头花等34种少数民族人民生活日用品项目。 “琢磨明白没？” “主任您是说李家庄生产队的编制品？” 马主任对李延勋反应很满意，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态道：“不错，我和上面汇报过了，由上面派人到时过来筛选采购列入项目之中，虽然可能种类不多，但咱们的手工店铺还未开业就有大订单喽！这可是大好事。” 第173章街道办临时工 “难怪主任您一大早就这么高兴呢。” 马主任扔了根烟，给自己点上咂了口，拍着桌子笑道：“还不止呢，咱们所需的物资给批条儿了，到时让老程负责去采购，你觉得呢？” “我赞同主任您的意见，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那咱们的食堂和成衣铺手工铺，维修铺子都能开业了。” “你小子以为过年这些天我在家闲着的啊，没少跑，只不过农场的事儿得晚点，咱们没有劳力，只能等公社那边配合。” “您辛苦了，这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马主任对于李延勋的马屁已经免疫了，拿起笔记本说道：“采购的事情交给老程，财务核算我打算让小常负责，厉彩英同志负责几个店铺的管理，街道办其他工作交给郭大姐，至于你嘛，把学习班这次的考核和相关工厂的招工工作做好之后，该去进修了，不脱产三年制。” “谢谢主任，延勋上辈子得做多少好事才能遇见您这么一位好领导。” “少恶心我了，你忙前忙后的大伙心里都有数，这次工作安排上虽然没有你，但你也不能闲着，万事开头难，你就多操点心，挂个副组长。” 李延勋笑嘻嘻狗腿子般的给主任续上一根烟，还轻手轻脚的给按起了肩膀。 “嗯，舒服~没想到你小子还有按摩推拿的手艺。” “跟我爷爷学的，以后有条件了可以在咱们街道办弄一个老年人健康活动中心，一是可以娱乐他们晚年生活，提高精神状态，二是可以对一些患有疾病的老年同志们体检甚至是治疗。” 马主任拍掉手起身道：“行，你这鬼主意多的很，一项项来，咱们出去开会吧。” “就等您给大伙儿宣布好消息鼓鼓劲呢。” 这边办公室里大伙看到主任出来了，也不围着炉子了，都回到各自己位置坐好。 “这三位是咱们新来的同志吧，欢迎加入到咱们街道办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当中来，都找个位置坐吧，一会儿开会完了到我办公室里来办手续。” 有了三名新成员加入，街道办的办公室一下子感觉就充实了起来，马主任也意气风发。 “开会前咱们对三位新来的同志表示欢迎，都介绍下自己吧。” 等鼓完掌之后，左明华坐在骑子上扶了扶自己眼镜说：“大家好，我叫左明华，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家，今年21岁，喜欢看书，写文章，曾经在学校因为书写板报被表扬过四次。” 说完还仰着下巴，洋洋得意。 李延勋看了眼郭大姐，对方脸色如常，看来她这名额用的很有意思啊。 没有立场就表明了立场，可以看出郭大姐这名额用的很不‘心甘情愿’。 一时有些冷场，好在高育珍站了起来。 高育珍明显被提点过，起身先朝大伙鞠躬才说道：“主任好，各位前辈们好，我叫高育珍，高中毕业，今年18岁，我是个刚参加工作的新人，但我不怕苦不怕累，希望在主任的领导下，同志们的关怀下努力学习提高自己，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马主任看了眼左明华，然后对着高育珍含笑点头鼓掌表扬道：“年轻同志不怕苦不怕累就很好嘛，咱们街道办有很多先进人物和事迹，希望你能学习他们这种精神。”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左明华再傻也听出来主任话里意思，你那点学校里的事迹就不用说出来了，街道办有的是先进人物和事迹，抬头看好路再说话。 梁庆山学着高育珍样儿，不过他明显紧张了，说话有些结巴。 “大家好，我是叫梁庆山，初中毕业，今年17岁，我，我要感谢街道办给我工作机会，我家里条件不好，去年咱们街道办同志不止一次到家里慰问，帮我奶奶洗衣服，扫雪，我，我也想他们一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也不怕苦不怕累。” “好，梁庆山小同志很踏实，年龄也是咱们街道办最小的，我希望大伙平时大伙多关怀提携年轻同志。” 通过自我介绍，马主任对三位临时工也都心里有底了，看了眼郭桂兰然后宣布好消息。 等大伙消化完几件好消息之后，马主任正色道：“即日起，街道办成立1963年工作计划项目小组，我任组长，李延勋同志任副组长。” “程武塬负责采购，常春晓同志负责财务核算，厉彩英同志负责店铺管理运行，郭桂兰负责接待街道及妇联日常工作，我希望今年大伙都把重心放到工作上，咱们齐心协力把计划工作开展好，谁要拖后腿，别怪我找你问责，都没意见吧！” “同意！” “赞成！” “有问题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没问题就请各司其职，把工作做好，工作中遇到问题解决不了的可以找我或者李延员同志，另外以老带新是咱们街道办的传统。” “老程，你是咱们街道办的老同志了，是什么想法？” 李延勋之前和老程商量过，因此看了眼高育珍回道：“主任，去年我带常春晓同志，年轻同志工作热情高，也很受感染，今年我还是一样吧，带带高育珍同志。” “彩英你什么意见？” “老程同志工作经验丰富，高育珍同志能跟着他学习是求之不来的，我赞同，那我就带梁庆山小同志吧。” 只剩下郭大姐和他带来的左明华了。 郭大姐故意一脸无奈的点头道：“成，那我就带左明华同志。不过主任，我以前没带过年轻新同志，要是犯了错，您可不能批评我。” 马主任明白郭大姐这是在点左明华，一语双关道：“没问题，你们既是他们的老师，同样也是他们的考核人，不用担心犯错误，但屡教不改思想不进步的我希望在评语中写清楚具体事件。” 郭大姐领了“尚方宝剑”，深深看了眼左明华，心想，小子哎，别以为拿让家里给我压力占到工作名额就万事大吉了。 你还只是个临时工呢，评语怎么写，还不是我说了算。 第174章交锋 短短几分钟，就可以预见左明华以后在街道办的时间了。 街道办都是人精，郭桂兰对左明华的态度大伙也都猜到了些什么，谁家都有一些强势爱占便宜的亲戚。 加上短短的几句介绍大伙就能给左明华打上‘不尊重领导’（介绍时没提主任），‘没规矩’（没起身），‘爱表现’（学校表彰的事），没根脚（连介绍人郭桂兰都立场鲜明）。 和李延勋当初被下放到街道办一样，不过当时的李延勋可没这么愣头青，只是有一个没背景的标签。 一般像临时工，或者新报道的同志，都会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带路。 比如常春晓，当初可是区里专门有人送来的，虽然来了没说一句话，只是转了圈，这是另一种方式的站台。 聪明人都知道，有根脚就要亮一亮，哪怕是模糊的让别人去猜都行。 可不兴扮猪吃老虎那一套，恩怨都结上了，再亮肌肉就属于平白的给自己没事找事，到最后即使事情解决了，也不利于以后团结嘛。 有些胆小的甚至会因为担心你秋后算账，说不准挺而走险呢。 “李组长，老程拿条去采购东西了，可店铺人事问还没解决呢。” “厉姐，您要还这么叫，可别怪我不搭理你。” “嘿嘿，姐这不是要给新上任的副组长拍拍马屁嘛。” 李延勋翻了个白眼：“我不信您没瞧出来，这只是主任给我的一个安慰奖。” “少来，咱们主任肯定是对你有更重的安排。” “嘿嘿，瞒不过您，我看了物资清单，既然这样，咱们早餐铺子可以改一改，上午卖早餐，中午卖大锅菜。厨子学习班梁师傅不一直闲着，现在跑大棚也没什么活儿，就交给他吧，帮厨就用大根那孩子，另外再从困难户里找两个会切菜的。” 厉彩英接着问道：“工资怎么走？” “自负盈亏当然是从咱们街道办账面上走，您落实人事之后找主任批示就成，不过这工资表要常春晓存档报备给上面的，这很重要。” “另外几个店铺的呢？还有用人标准怎么定？” “学习班就是咱们人才的摇篮，去年我和常春晓整理的报告里面特别贫困户有劳动能力者优先，其次是困难户和在街道服务站有贡献的辖区居民。” 厉彩英点头道：“明白了，难怪去年你和春晓忙活这事。” “对，帮扶要尽可能的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有些特别贫困户里是有劳动力在的，虽然没有劳动能力的确实占多数，很多户孩子还特别小，所以这是一项长期工作，不止要解决目前他们家庭所需困难，还要帮助他们孩子学习直到工作，这才算完成帮扶工作。” 常春晓带着高育珍在一旁听的很认真，高育珍还不时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春晓，你的任务很重，从老程采购到后面赢利每项进出都要特别细致，都要存档，每月对于特别贫困户的帮扶支出要由上级审核的，他们的档案也要附表在里面。” 常春晓对工作热情很高，一点不怕困难：“放心，我一定不拖大家后腿。” 厉彩英怕她没听明白，强调道：“虎子的意思是，账一定要清楚，每月要主动请求监督审核，虽然咱们奔着解决群众问题去的，是好事，但如果账不清楚，难免会有人觉得里面有啥猫腻，传出风言风语容易打击同志们的工作热情。” “我知道，家里人叮嘱过我，有句话说好事比坏事更难做，我有心理准备，一定为同志们守好防线。” 说实话，常春晓这样的同志，哪位领导不喜欢呢。 李延勋赞赏道：“就拜托诸位了，接下来我可能要忙着给学习班的同志们安排考核招工的事情，不过有事随时叫我就成。” ........ 过完年轧钢厂也上班了，李怀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一开工就张罗着收拾空地，并且联系好了农学院的人，专门来指导大棚种植工作。 至于招工，当然是从老弟的学习班招人了，上面过去两年号召精简人员，到现在也没那个工厂对外招工。 但学习班不一样，这是帮助街道办解决困难。 不只是符合用工标准，而且都学习过相关课程，又能为街道办解决待业青年创造新的工作岗位，一箭三雕。 厂委会上李怀德意气风发，把工作计划安排好之后就剩人事问题。 “怀德同志提议很好，能做到自给自足，这可是解决大问题，同志们都讨论讨论表决吧。” “杨厂长，我完全同意怀德同志意见。” “我也同意。” 杨厂长没想到全票通过，本来还想在人事问题之前先杀杀对方风头呢。 “既然同志们都同意，那我宣布成立轧钢厂附属农畜牧生产科。” 李怀德举手道：“杨厂长，各位同志，我更正一下，是轧钢厂后勤处农畜牧生产科，当然，人事问题由厂长和各位提议安排。” 杨厂长愣了一下，难怪李怀德这么上心呢。 “怀德同志的提议各位有什么意见，如果有不同意见可以说说嘛，咱们议议。” 杨厂长的铁杆综合办主任方胜武看到厂长示意，开口道：“我觉得农畜牧生产科应该独立出来，毕竟咱们是轧钢厂，办这个叫啥？大棚菜还有农场养殖也是为了解决后勤压力，毕竟去年供应问题不断，大伙都是有目共睹的嘛。” 不愧是杨厂长的铁杆，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还揭了去年后勤处工作不足的伤疤。 但李怀德也是有支持者的，帮忙辩解道：“方主任这话说的就有失公允了，去年别的厂是什么情况，咱们厂是什么情况大伙心里都有数，后勤处能供应一万多人日常并且没出过断粮危机已经是很难得了。” 李怀德一脸惭愧的表演道：“我有愧，去年后勤处确实压力大，所以我才提议办这个农畜牧生产科，工人同志们每天都是重劳力工作，我，我实在不忍心他们盼着吃口肉，吃口菜咱们都拿不出来。” 第175章领导的爱好 工会主席附和道：“我想大伙应该给李怀德同志鼓掌，能时刻为工人兄弟们着想，我支持他意见。” 等掌声过后，杨厂长抽着烟，烟雾缭绕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开口道：“方胜武同志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是轧钢厂，突然冒出来一个农畜牧生产科，不像话嘛。” 李怀德看了一圈，算了下票数主动退让道：“厂长顾全大局说的不无道理，这样，我同意把农畜牧生产科独立出来，但人事上应该从速从快办理，咱们等的起，工人兄弟们等不起呀！” 他只是试一试，按他想来，杨厂长也不允许这个新部门挂到后勤处。 杨厂长脸色一黑，这哪是夸他顾全大局，全是反话。 “科长人选怀德同志有没有合适的推荐？” “厂长高看我了，这事情咱们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但我想，要统筹好农畜牧的生产问题，得须一名精兵强将不可，不光得精通管理，还得有一些相关经验，当然，科长我提议由厂委会的某位同志兼任最好，这样一来能把好舵，二来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也好及时调头嘛。。” 支部书记赞赏道：“怀德同志考虑的很全面，我提议这个科长就由他来兼任吧。” “同意。” “我也同意。” .“...” 杨厂长深吸一口气也举起了手，然后勉强笑道：“那副科长人选呢？” 李怀德想了下，吃独食不是自己习惯，看着工会主席说道：“由工会同志推荐吧，这是事关工人兄弟的贴身利益，副科长不只要从事生产管理，还要起到监督作用。” 这下连杨厂长也说不出了什么话了。 剩下的就是招工名额问题了，给了每个部门两个名额后，皆大欢喜，剩下的要交给街道办学习班消化。 但有人问，为什么不给内部消化这些名额呢，便宜了街道办说不过去吧，但当前情况特殊，毕竟是要响应上面号召正策嘛，我们轧钢厂是为了解决供需问题办的这个新部门，同样也是为了解决街道办待业青年压力招工的。 况且人家还有专门的学习班呢，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会后李怀德达成目标很高兴，一路上聊着天笑声不断。 回到办公室，李怀德点上烟想了下拿起电话。 “我是李怀德，帮我转交道口街道办。” 没过一会儿电话接通，对面是正在给临时工办手续的马主任。 “你好，我是交道口街道办马怀民。” “哈哈，马主任你好啊，我是轧钢厂李怀德，李延勋同志在吗？找他有点事，关于学习班的。” “李厂长好，稍等下我叫他。” 马主任放下电话对三名临时工说道：“都出去工作吧，小高，帮我叫一下李延勋过来接电话。” 李延勋正在办公室里看学习班各科老师对学生们的评语。 听到有电话叫走到马主任办公室，对方示意他接电话，然后拿起水杯假装出去找水壶了。 “喂，我是李延勋。” “哈哈，老弟，事情成了。” 李延勋把话筒移开了些，等对方乐完才问道：“李哥这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刚开完厂委会，我屁股都没坐热就给你打电话了，关于去年咱们说的事儿成了，我兼任农畜牧生产科的科长。” “恭喜李哥了，那工人是对外招工吗？” “哈哈，我打电话来就是为这事，这样，电话里说不清楚，下班了咱们找地儿细说？” “成，我赶您下班前过去等您。” 挂断电话后，马主任也拿着茶缸进来了。 “他们轧钢厂这是刚开工就要招工了吗？刚电话里听他说是关于学习班的事儿，学习班这边进度能达到要求吗？” 李延勋摇摇头：“学习班虽然基本达到要求了，但招工还没这么快，最早也得三月份了，不过也有好消息，他们厂要办农场和大棚种植，招工会以学习班学员为主。” 马主任喝了口茶唏嘘道：“当初办学习班，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虽然那些厂里都给了口头上的保证，但就害怕有什么形势变化，没想到不到一年，咱们就要有学员们参加工作啦。好，太好了。我这心总算落下来了。” “合着您之前对我说的还是抱有怀疑态度呀。” “也不能怪我有这种顾虑，不过好在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有没有仔细问问需要多少人？” 李延勋看了眼时间回道：“没仔细说，说是下班了吃个饭仔细聊呢。” 马主任敲着桌子半晌才说道：“我听人说过，这位李副厂长爱好挺多的？” 做领导的多少都会有一个鲜明的爱好，如爱喝茶，爱下棋，爱书法，爱打球。 否则下属怎么找借口和你亲近呢。 爱好多，下属的机会就多，但另一方面又说明这人风评，办事喜欢要好处。 马主任问的意思就是李怀德会不会借学习班这事要好处。 “不是咱们一个系统的，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李副厂长今年也才四十来岁，又有徐领导教导关怀，我想爱好不会太多吧，毕竟投入工作时间上可不允许呀。” 四十多岁正是要进步的好时机，又有背景，所以李延勋的意思是他对咱们街道办不会有什么“爱好”。 虽然李延勋说的有道理，但马主任还是害怕万一，别坏了学习班的事情，叮嘱道：“要是不太过分，就先答应下来，工作上也需要灵活嘛。” “我明白，大好局面来之不易。” 马主任从抽屉里取出钱票拿给李延勋：“拿着，别老自己垫，你那俩子儿省着点，今年结婚的事呢能定下了吧？” 李延勋也没客气，收下钱票后不好意思摸着脑袋道：“差不多三月份，浦主任说给我当媒人呢，现在就等她信儿了。” “你小子面子不小嘛，定好了别忘了给我说声。” “必须的，我还等着到时给您敬酒呢，到时您可甭空着手来啊。” 马主任指着李延勋笑骂道：“我就空着手去，滚去忙吧，忙完早点过去，别让人家等咱。” 第176章三桌饭馆 李延勋当然不能人家等。 非但不能让人家等，还得提前安排好让人家满意的地方。 原来交道口的“三桌饭馆”其实就挺不错，三桌饭馆其实名字叫康乐餐馆。 是常师傅和丈夫一起，同其他几个友人合伙开设的，主要由自己掌勺。 康乐餐馆门面很小，只有三张桌子。可是凭着常师傅创制的“八大名菜”，硬是打出了名声，成为了闻名的“三桌饭馆”，不过现在的康乐餐馆搬到椿树胡同那边去了。 李延勋忙完之后找常春晓借了自行车，马不停蹄的跑到椿树胡同，这里距离王府井不远。 公私合营后，由原来在交道口的三桌改到能坐二十来桌，就这有时都没空桌。 某位科学院院长来过，只是再没像鸿宾楼一样留下墨笔，末代皇帝也带着他的日本媳妇来过。 所以只要是吃家，必定在康乐餐馆吃过饭。 餐馆位一处小四合院内，到六六年之后好像是改名为立新，再之后和旁边的翠华楼合并，再到八十年代又恢复了康乐餐馆名字。 常师傅是有名的女性主厨，以前李延勋跟着陈老爷子来过饭馆吃过饭，她倒是还有印象。 “呦，有老朋友来了啊，我记得上回是五九年，您跟着陈老爷子来过，点的是鸡丝汤面对不?” “常师傅您记忆真好，今儿来是有事得麻烦您，我请个客人，怕您这忙的没位置，过来提前定一下。” “好说，这刚过完年，人倒是不多，一共几位？要提前定菜单吗？” 李延勋接过茶客气了声回道：“加我就两位，您这儿的桃花泛和翡翠羹很有名，上回没吃上，今儿必须尝尝了，另外炸瓜枣、香菇肉饼、红糟肉方、麻酱腰片各来一份儿。” “实在不好意思，桃花泛缺材料没办法做，剩下的倒是都有。” “那行，另外再来两份过桥面吧，您算算多少钱票我付您，大概七点多我们到。” 康乐餐馆最好的地方就是您来了想吃其他菜他们都能做，云南菜，川菜，福建菜，淮扬菜等。 李延勋交了钱票之后又赶紧骑上车往轧钢厂跑。 轧钢厂这边就热闹了，今天厂委会开完就有消息漏了出来。 还没下班呢，车间里的工人就盘算着要是对外招工的话给自己家人里人想想办法。 即使不对外招工，内部应该给名额吧，像易中海这类的高级工就被一些人围上了。 易中海被围的没办法，说实话又没人信：“都甭围着我啦，连咱们主任都没有，你觉得我一个工人能有吗？” “嗯，没事，我们不会为难您。” “就是，我们只是找您聊聊天儿。” 好不容易摆脱工人后，秦淮茹又跑了过来。 “师父，厂里传的事儿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听说是从办公室传出来的。” 秦淮茹眼珠子一转道：“咱们院里可是有很多人还没工作呢，您说这万一是内部给名额，到时院里闹起了可咋办？” 易中海看了眼秦淮茹，小心思直接写脸上了。 “你不会也以为我这儿有名额吧，我问过主任，连他都没有的，而且听说这次人家招的可是农畜牧方面有底子的。” “这有啥，不就是种菜养牲口么，连我们家棒梗都会。” “行了，真要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人家种的是什么大棚菜，一般人可弄不来这个。” 秦淮茹正想说什么，下班铃声响了，只好跟着易中海往外走。 “难怪上班的时侯我瞧见后勤处的人在那边挖呀垒呀的，以前不是说那边盖招待所挖人工湖吗？” 刘海中汇合后看着规划出来的那片地，他对厂里的事情一向很上心，分析了下对秦淮茹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去年饭都差点吃不上了，还盖什么招待所人工湖，上面政策。。。” 正说着就看到李延勋把自行车停到保卫科门口，跟刘科长散烟说了什么，两人哈哈大笑，李延勋拍了拍对方肩膀朝着办公楼方向去了。 “你们看，那是咱们院的李干事吗？咋又跑咱们厂里来了。” 易中海定睛一看，果然是，李副厂长秘书大老远还迎上去握手打招呼呢。 猜测道：“可能是来找咱们李副厂长的，你看，那不是他秘书吗。” 刘海中很双标的说道：“溜须拍马都跑到咱们厂来了，他又不是咱们厂里的，用的着么？” 秦淮茹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了厂里新部门的事儿，对易中海问道：“师父，您说会不会跟今天厂里的事有关？” “你说的好像很有可能，街道办可是有学习班的，这下老阎亏大了，要真是从学习班招人，他们家解成报了个名再没去过，肯定不在名单内。” “哎，二大爷家的光天不在学习班吗？恭喜你呀二大爷，这下光天工作有着落了。” 刘海中虽然对老二老三不上心，但也知道自家光天在学习班学的啥课程。 摇了摇头道：“他是电工班的，和咱们这新部门不搭边儿，不过听说过是有什么农畜牧课的。” 秦淮茹：“咱们还是甭瞎猜了，晚上回去问问李干事不就好了，要真从学习班招人，看看能不能给院里没工作的想想辙。” 易中海自从有了易大宝，对院里事情也不上心了，没心思接秦淮茹的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他可不干，再说李延勋也不是好拿捏的。 刘海中同样没接话，他自己家老二迟早会有工作，老三今年毕业了他也打算让去报学习班去，反正在学校又学不到啥东西。 这边李延勋进到办公室就不好意思的朝李怀德拱手道：“李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跑了趟椿树胡同。” “哈哈，咱们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就是晚了多等你一会又如何，你这跑的挺远啊，坐着喝口茶歇歇，一会儿吃啥，哥哥做东。” “今天可真倒霉，一大早自行车胎没气儿，下午借了个同事自行车早早就出来了，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地儿我都安排好了，之前交道口的三桌饭馆您听说过吧。” 第177章谁给我想个章节名啊 秦淮茹回到家后饭也没做，就拉着婆婆神神秘秘的说起了厂里的事。 “妈，您看，要不要借着这机会给占个工作？就是您不乐意去上班，咱们也可以转手出去。” 贾张氏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神神秘秘的，听完就不感兴趣了。 “我去年就猜到了，要像你这样，到了事跟前再烧香，早都晚了。” 秦淮茹一脸诧异的看着婆婆：“啊？您去年就猜到了？” “去年你说虎子经常往轧钢厂跑，我就有所猜测了，再加上后面又带着雨水去纺织厂，我就确定了，街道办当时办学习班为的啥？不就为了让这些没工作的学点东西好去找工作么。” 看着儿媳吃惊，贾张氏老神在在道：“虎子做事有板有眼的，不可能头脑一热办个学习班就完了，他领导也不同意啊，所以这里面肯定有后续，这下全明白了，应该是早就跟工厂谈好了的。” “您怎么不早说呀，早说。。” “早说咋样？早说拿这事卖人情，还是让我去？我字都不认识几个，年龄也不符合要求。” “您去不了，但也可以卖人情吧。” “人家学习班开课的时候就说了的，还用的着咱们去卖人情？学完之后有机会给安排工作的，没人信，包括阎老抠，这下傻眼了吧。” 秦淮茹皱着眉头起身打算做饭，嘀咕道：“咱们院好像就只有刘光天一个人吧？这种好事，李干事也不在院里好好和大伙说说。” “这也能怪人家？居位会没少来院子里宣传学习班吧？都盯着眼前那仨瓜俩枣的，活该。” “妈，您刚说早就猜到了，那您？” “轧钢厂我就不用想了，年龄太大，我今儿听说街道办几个铺子都收拾的开业呢，说不准还有机会，不过这事儿咱不能去开口让人家为难，把人情卖到前头，以后如果有机会，人家自然会想到咱们。” 秦淮茹激动道：“妈，这是真的？那您还等什么啊，多好的机会。” “你乱嚷嚷啥，现在就是开口也轮不到我，我今儿出去转了圈，用的人全是辖区里特别困难户，就是再招人也轮不到我开口，还有孤寡跟军烈属呢。” “要不我去买点东西，晚上等他回来您去说说，咱们家也算困难家庭吧，下班那会我看到他找我们李副厂长去了，就是像您说的没机会，但下回要是再招总会想到咱们家吧。” 贾张氏摇头拒绝：“要去你去，我可不去，时机不成熟，去了也是浪费开口机会。” 阎埠贵做为院里的百晓生，自然打听到今天街道办和轧钢厂里的事了。 他这会是真后悔了。 “唉，我刚听老易分析，轧钢厂这次招人就是从学习班里挑。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家解成当初就是没把握住。” 阎解成也懊恼呢，看到父亲推的一干二净小声嘀咕道：“当初您不也劝我打零工去呢，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机会的学习班上。” “我是那么说过，可你只去了半天就跑回来了，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怪谁来，你看看人家光天，比你还小吧，这下马上就有工作了，听说对象都谈上了，老刘是一点心都没操过。” “你们父子俩甭吵了，现在得想办法让解成回到学习班去，当初不也报了名的吗？”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儿子，无奈道：“我打听过了，当初报了名没去上课的不算，再想进学习班也得等到下一期了。” “要不和对面的说说？” “人家没收拾你儿子都算好了，还想让人家给他开口子？白日做梦。” 杨瑞华这下也生气了，饭都不做了，回到床上一躺道：“你和我撒什么火啊，饭不做了，一天的都往我身上撒气。” “不做正好，还省一顿粮食呢。” 阎解成傻眼了，这不做饭自己不是亏了，他可是交了伙食费的。 “妈，您别生气，这不是正商量呢么，爸，您也别朝我妈撒气呀，要不您找一大爷问问，他们厂招人，怎么也得给自己留点名额吧？” “就算你一大爷有名额，那不得花钱啊？” “先欠着，到时我工作挣了每月还他点？” 阎埠贵一想还真可以，空手套白狼么，这招他熟。 “要是真成了，你每月不光得给你一大爷还，还得给我交钱，不然我忙活半天全往里搭人情了。” 阎解成差点被气笑，不敢置信的问：“您这人情也收钱？” “多新鲜啊，不靠我这人情，就你一个小年轻去人家那儿能搭上话吗？还不是靠我这张老脸？” 杨瑞华看着女儿眼巴巴的要吃的，只能起身去做饭。 对着父子俩没好气道：“先去问好了再回来商量，这工作还没影呢，你俩倒是先算计上了。” 阎埠贵看到老伴又去做饭了，心情好了不少，摇头晃脑的起身找起了酒道：“吃不穷，穿不穷。” 阎家孩子齐声接道：“算计不到就受穷。” 说到吃，这边李延勋跟李怀德也酒足饭饱了。 李怀德剔着牙签，看着一桌子吃剩下的菜笑道：“老弟，今天让你破费了，就咱们俩，你弄的也太隆重了吧？” “那要看跟谁吃了，跟李哥您，再隆重都不能表达弟弟对您的感激之情啊。” “哈哈，你呀你，跟我就不用来这套了，也不要有别的想法，本来想着今天我做东请你呢，没想到你提前一步，下次哥哥我做东。” 不要有别的想法，这句才是重点。 这是句反话，意思是问饭吃了，还有别的吗？今儿叫你出来可是有大礼的，看你表现。 要是有，下回接着叙旧吃饭，而且是他请客。 李延勋仿佛早有预料，给对方添上茶说道：“上回咱们说农场和大棚蔬菜的事儿，我还真找人打听了，也特意弄了几样他们的反季节蔬菜，正好您尝尝，以后也好开展工作嘛。” 李怀德倒也不算失望，本就是双赢的事情，如果李延勋真投其所好送了什么字画古董，以后关系也就不好相处了。 “你这是未雨绸缪啊，难怪你做什么事都能想到前面去，当初我听说你们学习班有农畜牧课程的时侯还纳闷儿呢，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呐。” 第178章躲清静 “另外，嫂子没几月就要生了，打去年见过嫂之后就一直打听奶粉的事，总算没白费功夫，弄了几罐，算是我这当叔叔的贺礼啦，只不过东西有些扎眼，回头您回去换个罐子装。” 东西扎眼，那就不是国内的，有这路子？ “帮别人个忙，昨晚才送到我这儿的。” “好，老弟如此周全，哥哥也不是差事儿的，明天让学习班的准备下，我带劳资科的过去，另外电工和维修也一起招了吧？” “不急，现在你们厂招农畜牧科的还说的过去，其他的再等等吧，可不能影响您前途，这期学生三月中旬结业，到时应该差不多了。” 李怀德哈哈大笑着起身拍着李延勋肩膀感概道：“行，就听你的，不过哥哥也要送你件礼物，你自行车不坏了么，汽车太高调，我到后勤设备科调一台三蹦子给你，修修就能用。” “谢谢李哥了，还是算了吧，我们主任都骑个自行车跑呢，再说油票也不好弄。” 李怀德皱着眉头沉吟了下抬头道：“这样，我以你的名义赠给你们街道办，物资采购啥的你们都能用得上，油票我这边私下给你。” 掌控油票，就等于这三轮车是送给李延勋的了。 “那我可怎么感谢李哥才好，要不以身相许算了？” “哈哈？你小子想窝里斗啊？” “咦，激情在燃烧~” “拼刺刀。” “我认输，我认输，我怕嫂子吃醋，谁让弟弟长的俊呢。” 等李延勋回到街道办的时侯学习班都下课了，常春晓也没等自行车，直接腿着回去了。 倒是老程带着梁庆山还在收拾教室卫生。 “嘿，你这是上哪喝酒去了？？” 李延勋看天色不早了，接过梁庆山手里的扫把让他先回去。 “跟轧钢厂的，程叔，通知了吧？明天可不能少人，过了明天他们再想找工作可就得咱们农场办起来了。” 说到正事，老程也不再追问李延勋喝酒的事儿了。 “通知了，你说这么多人，能全选上吗？” “我还怕不够呢，我问过了，他们第一批招60人呢，咱们学习班才27个人，剩下的他说内部消化。” 农畜牧课的学生是最少的，没有谁会想着种地养猪吧。 进这个班的都是对其他课听不懂的，碰碰运气，没想到赶上了。 “这就好，咱们总算有学生能参加工作了，我这心里也踏实了。” “合着您跟主任一样心里没底不相信我啊。” 老程不好意思的笑笑唏嘘道：“没办法，这几年情况如此，再乐观也不敢保证，行了，你一身酒味早点回去，我收拾关门也回去了。” 李延勋今天确实累了，把常春晓自行车推到办公室里锁好之后就闪人了。 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刘光天站在墙边给手哈着气儿，可见是等半天了。 “光天？” “虎子哥，找您打听点事。” 给对方散了根烟，刘光天兜里找到火柴赶忙遮着手帮忙给李延勋点上。 “是问这次招工的事吧？” 刘光天美美的吸了口“我情况您也知道，不怕您笑话，那个家我实在是不想待了，等有了工作外面租个地儿就跟旺娣结婚。” “这批你没戏，明天轧钢厂来人，要的是农蓄牧班的。” 刘光天脸上失望，嘴角动了动又没好意思问出口。 “院里就你一直坚持着上课，怎么样现在？能考到电工证了吗？” “师傅过年的时候考核过我一次，说我没问题了。” 外面冷，李延勋把手捅进袖子里点头道：“那就成，你们是要考电工证的，三月份会请人来考核，三月中差不多会联系几个厂的劳资科过来，所以甭着急，把心用到学习上，就算这些厂没选上，你有电工证，也可以自己找单位。” 刘光天听到这消息，高兴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回去别跟院里人说，那些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懒的搭理，也就你能坚持这么久，会有回报的。” “还得谢谢您当初帮忙，您看啥时候方便，我想请您吃个饭。” “等你工作以后再说吧，行了，外面冷，回吧，对了，你会补胎不?。” 刘光天跟着李延勋后面，他身上衣服少，冻的直打哆嗦。 “会倒是会，就是没工具，您自行车胎漏气儿了？” 李延勋看着对方冻成这样了，还是算了，明天推着去修车铺子补吧，好像街道办的修车铺子今儿都开业了。 “维修班今天是不是有人去街道办的修车铺子工作了？” “嗯，去了三个人，两个摊位。” 到了院门口，就看到秦淮茹跺着脚在外面等人。 难道又是在等傻柱饭盒？ 没想到秦淮茹看到李延勋眼睛一亮就跑了过来，得，今天还是过去帽儿胡同吧，回院里不得消停。 “李干事回来啦？” 刘光天眼睛一转对李延勋说道：“虎子哥，你忙，我先回去了。” 等刘光天走后，李延勋才问道：“嫂子找我有事儿？” “嗐，也没啥事，这不今天听说街道办开了几个铺子嘛，问问情况，对了，下班那会儿我瞧见你去找我们厂李副厂长啦？” “您是问招工的事吧？替贾婶问的？” 秦淮茹本还想着寒暄几句呢，没想到对方问的这么直白。 “对，我婆婆不好意思张这口，我就替她来问问情况。” “现在还轮不到她，年底或者明年或许有希望，我想贾婶肯定能理解，街道办特别贫困户需要工作的太多了。” 果然和婆婆说的一样，秦淮茹也没敢死缠烂打，点头笑道：“嗯，就问问，不会让您为难的，对了，你说我有没有机会去这个新部门啊？” “你去新部门只能从学徒工开始，不划算，就是正式工也才二十七块五开始算。” “这样啊，那学习班的呢？” “学习班不一样，要考核的，技术合格的按一级工算，咱们四九城农畜牧一级工是32块钱。” 六类地区工级标准 说话间看到李延勋路过院子没打算进去，秦淮茹纳闷道：“这么晚了你还过去帽儿胡同啊？” “今晚过去那边凑合一晚，回去院里怕是不能清静喽。” 秦淮茹听到这话，脸都羞红了。 第179章刘光天打算跑路了 回到帽儿胡同，都晚上了，狗蛋儿还在院子里疯。 拿着根棍子不知道从哪学的，哼哈的练的很起劲。 “狗蛋儿，你这是练打狗棍法呢？” “才不是呢，我练的是刺刀。” 呃，你开心就好，小家伙看到三叔回来了，也不练了，棍子随手扔到一边就跟着三叔进屋了。 屋里大嫂正陪着家里人说话，爷爷和奶奶听说弄竹编回老家帮忙去了，二哥二嫂多一天假，去了娘家还没回来。 看到李延勋回来了，大嫂从炕上下来把儿子抱的扔上去说道：“虎子，今儿怎么这么晚回来，洗个手，我去给你热饭去。” “嫂您甭忙了，我吃过饭回来的，今儿街道办恢复了几个铺子，我过来这边睡一晚躲躲清静。” 王老太太把剥好的瓜子送到妞妞嘴里问：“我说今儿咱们院门口咋这么些人来晒太阳，都找上你了？” “那可不，妈，您可甭随意答应别人，这些岗位优先留给特别困难户的，再其次还有孤寡困难户和军烈属家庭呢，最后还有学习班的呢，轮不到其他人。” 孔秀兰瞪了眼儿子，对老太太说道：“您瞧瞧，虎子把我这当妈的想成拖后腿的了，我就一点觉悟都没有?” 李满仓倒是对儿子说的很认可，现在工作这么少，肯定要优先更需要的人。 “虎子这只是提醒你呢，老三，正好把你二哥炕烧了，今晚你就睡他屋吧。” 狗蛋儿在炕上也不老实，跑来跑去的，被李延勋一把抓过来咯咯直笑。 “三叔，晚上我想和您睡。” 妞妞也不吃瓜子了，从王老太太怀里跑了过来伸手道：“妞妞也要和三叔睡。” “你三叔过来躲清静来了，你俩可倒好，让他一点都清静不了。” 妞妞本还想和三叔贴贴呢，被一身酒味熏跑了，重新回到王老太太怀里皱着小鼻子赶忙说道：“妞妞不和三叔睡了，三叔身上有酒味，好难闻。” 孔秀兰怕儿子大手大脚训道：“你这是又去哪喝酒了？饭都不回家里吃了。” “跟轧钢厂的领导吃的，明天轧钢厂到学习班招工人，得敬人家几杯，没多喝。” 王老太太对学习班的事儿也了解了不少，劝孔秀兰说：“你就别说他了，他这是为了公事，应该的。虎子，这轧钢厂怎么这时候招工？不符合要求吧？” “特殊情况，为了自给自足，轧钢厂打算弄大棚蔬菜和农场，正好学习班有这课程，其他课的学生想要有工作，还得等时机。” 王老太太心里了然，难怪叫着虎子一块吃饭呢：“这倒是好想法，又是你的主意吧。” “我就是给提了点想法，待业的太多了，学习班也只是杯水车薪，如果轧钢厂这模式办的好，有效仿单位的话工作岗位也就多了。” 李满仓关心的是李家庄的事儿，皱着眉头问道：“老家的事你有没有谱？今天连你爷爷奶奶都回去帮忙了，可别到时让大伙白忙活一场。” “爸，您就放心吧，明天差不多就要给老家那边捎信了，到时区里会有专员下来看样品的，要的多着呢，给边疆少数民族同胞定购呢。” 大嫂惊讶道：“我记得报纸上好像提过这个事，这量可就大了，光靠李家庄不够吧？” “对，所以我打算捎信儿，让满堂叔找公社。” 王老太太有些困了，打算回屋睡觉，扶着孙子胳膊下炕：“这就对喽，任何时侯不能只顾着吃独食，别人会眼红的，人情交给公社，妥当。” 李延勋也有些困，这年代没啥娱乐项目，也没短视频让自己刷，把老太太送回屋休息后，抱着狗蛋问道：“妞妞不打算跟三叔睡了，你呢狗蛋儿？” 狗蛋儿这会也后悔了，眼珠子一转说道：“今天三叔太辛苦了，狗蛋就不打扰你了，下回，下回狗蛋陪三叔一起睡。” “哈哈，就你嘴甜。” “打小就会哄人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 后院刘海中家。 刘海中喝了口酒吃了口鸡蛋放下筷子，把剩下的挪到刘光天面前示意他吃：“光天，问了没？” 刘光天现在在家里待遇比以前好多了，至少炒鸡蛋他能吃两口了，当然，刘光福就没这福气了。 “问了，虎子哥说这批是给轧钢厂新部门招人呢，我们电工班得等三月份了。” “有戏就好，三月份也很近了，老伴，再给光天炒个鸡蛋去，老大，你在厂办就都没听到啥消息吗？” 刘光齐谈了个对象，一门心思全在对象身上，对厂里的事情也没去打听。 他和对象商量过了，打算两人一起报名三线建设，反正没想在这个家呆下去。 看着桌子上的手表一直发呆，想着走的时侯把手表得带上，再想想还能从家里带些啥值钱的，西北地区苦寒，得多做些准备。 而且结婚得在家里结，自己父亲自己了解，肯定不甘落人之后，到时想要的父亲都会置办回来。 刘光福生怕大哥走神惹恼父亲，到时挨打的可是自己，赶紧碰了碰刘光齐提醒道：“哥，爸问你话呢？发什么愣啊？” “啊？爸，您刚说什么？” 刘海中总觉得这老大最近不对劲，但也没多想，皱着眉头重复道：“厂里这新建部门的事情你怎么没和我汇报，你就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是的，你没听错，是汇报，刘海中把老大费劲心思弄到厂综合办，就是让刘光齐以后能成为他的助力，能给他‘汇报’一些领导的消息。 要是韩琛知道都得说6，这刘海中一点也不傻啊。 “爸，今天厂委开完会我才听到信儿的，本来打算回来就告诉您的，这不我刚才一直在琢磨这事儿呢。” “哦？这有啥好琢磨的，公告里不是说了，是为了自给自足嘛。” 刘光齐看忽弄过去了松了口气，想着要离开这个家了，给父亲提个醒儿：“爸，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新部门的领导是管理后勤处的李副厂长，” “这有什么奇怪的，新部门是为了保障这个厂里的供应，由李副厂长领导也在情理之中。” （愿受灾同胞安康，祈福平安） 第180章倒座房住户 “在厂里面李副厂长威望直逼杨厂长，您要是杨厂长，还能让他再兼任新部门领导吗？这新部门到时走上正轨，就等于把握了厂里全体职工的吃喝，要是那个部门不配合我李怀德，我直接削减物资，困难时期也能理解嘛。” 刘海中愰然道：“到时侯，全厂吃喝全看李怀德脸色，他想拉拢谁就拉拢谁，可杨厂长也不傻，他怎么能答应呢?” “我猜是厂委会上交锋的结果，明显杨厂长输了，虽然新部门是独立的，还没有划到后勤处，但看情况是早晚的事了，爸，往后您要是有什么念想，可别拜错佛烧错香了。” 刘海中沉浸在儿子的分析当中，还有自己以后要是巴结上李副厂长，不得成为他的铁杆心腹？ 等李副厂长高升，自己不也跟着一步登天？ 这就叫哪什么从龙之功？ 可他一点也没听出来刘光齐话里的意味，这话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的。 不过现在厂里的厂长还是姓杨的，杨厂长在工人的心中威望还是很高的。 刘海中犹疑道：“这只是你的分析，他李怀德也只是个副手而已，这烧香拜佛可是要挑好日子的，现在时机不成熟。” “爸，您明白就好，只是提醒您留意着李副厂长，早点结个善缘。” “我一个工人也搭不上话呀，老大，你怎么说也是干部，你帮我探探路？” 刘光齐摇头拒绝，看父亲脸色不对解释道：“我身上打的我们方主任的标签，进厂办也是走的杨厂长路子，即使现在去投靠李副厂长，人家也不会信，信了也不敢重用，反而还会怕我有别的心思，所以这事儿得您亲自出马。” 刘海中听了儿子话不由的点点头，也确实，就好比院里要是开大会，傻柱投靠自己替自己说话，自己也会怀疑他的用心。 谁都知道他和易中海关系好。 “这事不急，等形势有所变化了，我找人帮忙递话儿。” “嗯，现在确实有些早，也不用特意找人，咱们院就有个特别合适，今儿下班我看到他跟李副厂长一起走的，应该是去吃饭了。” 刘海中也想到了下午下班见到李延勋的场景，只不过这李延勋可没那么好说话。 而且这么些年了，从没见过他收谁的礼。 这人就没一点爱好吗？你没爱好我咋找你‘亲近’啊。 刘光齐看着父亲皱眉深思，猜到是为李延勋发愁，这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爸，我谈了个对象，老家是药都的，她爸是单位的科长，我俩商量着过些日子把证领了。” 药都就是国际庄，我国四大药都之一。 刘光齐的话连炒鸡蛋的二大妈都惊动了：“啊？啥时侯谈的，咋一点消息都没有？” “谈了有段时间了，我怕人家家里看不上我，没想到他家里是挺认可我的，光天不也谈了个对象么。” 刘海中没关心二儿子对象的事，听说老大谈了个家里当官的对象，心里特别高兴，看来还是老大有出息。 “你是家里老大，结婚可不能这么仓促，咱们得办酒席，把亲家叫上好好热闹热闹。” 刘光齐假装不好意思道：“爸，我这不是工作没攒多少么，怕浪费家里钱。” “瞧你说的，你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家里替你掏，和爸说说亲家是在什么部门。。” 二大妈也好奇的插话道：“对，和我们好好说说，对了，啥时侯把对象领家里来吃个饭啊，让院里那些总曲曲咱们家的人好好瞧瞧。” ....... 阎埠贵耷拉着脸从易中海家失败而归。 走到前院看着对面屋子还是黑的，有些纳闷这人今晚咋没回来。 “阎老师，您这是刚去中院了？别瞧了，我在这等半天了，没见人回来。” 阎埠贵看着倒座房的六根和李贤英，都蹲在前院东厢房门口有些纳闷。 “你们两家这是等李干事呢？” 李贤英起身打算回倒座房了，点头说道：“可不是么，白等半天，我还想着问问学习班的事儿呢。” “你这年龄符合标准，但上回你咋没报名啊？六根，你不有工作么？凑什么热闹啊？” “嗐，上回家里有事给耽误了，阎老师，你们聊，我回去了，明儿我上街道办问问去。” 六根等李贤英走后，才小声道：“阎老师，您是明知故问，我们家小舅子现在还在我家挤着呢，一天靠打零工挣哪点钱都不够吃喝。” “早干嘛去了，听到信儿都跑来凑热闹来了？” “您不也一样，你们家解成我记得是报了名的吧，贪打零工那点儿三瓜俩枣，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 阎埠贵自从不是三大爷之后，院里人和他说话都没了往日的恭敬。 但他心烦着呢，懒的跟一个小年轻吵，打算回屋了。 六根嬉皮笑脸的拦道：“和您说句玩笑话，可不带生气的啊，您抽烟。” 看在烟的份上，阎埠贵就原谅他了。 “你一大小伙子不嫌外面冷，我这老人家可怕冷呢，有事说事。” “您刚上一大爷家问到了吗？” “老易这人，自从有了儿子之后，一点也没有过去的热心肠了，白跑一趟，说他不了解，也没名额，也说不上话，不想掺和，你说这种人还能当院里的一大爷吗？” 六根附和的点头道：“可不是么，以前的他院里只要有啥事，都忙前忙后的解决，今儿这情况要放在以前，早开全院大会替大伙想办法了，要是由他出名，也不怕你对面这家不给面子。” 阎埠贵嗤笑一声，指着东厢房：“他在人家这儿可没啥面子，也不敢惹人家，人家怎么说也是干部，他呢？说好听点儿在院里是个什么管事大爷，难听点儿就是一平头老百姓。” 看着六根不信，阎埠贵接着说道：“这么些年你没和李干事打过交道，我和他们家门对门的可是相处过的，他这人别看整天笑嘻嘻的好说话，但只要是公事，就甭想着走什么捷径，人家爱惜羽毛着呢。” 六根郁闷道：“一点辙都没？我可是专门跑了趟供销社。” “你呀，办事之前先得打听好消息，你带着东西，别说搭话儿，连门都进不去。” 第181章鸡汤，这我熟啊 一夜无话。 昨晚狗蛋儿还是跟他三叔亲，小家伙睡姿很差，半夜睡着不知道怎么就调了个头。 两只胖呼呼的脚丫子搭在三叔脸上，另一头双手抱着三叔的腿啃的很香。 好在小家伙再没尿炕，否则他三叔得喝一口童子尿不可。 吃过早饭告别家人后，回到院里推着轮胎瘪气了的自行车打算上班前先把自行车送去修了。 李贤英庆幸自己起的早，三两步跑外面倒完尿壶回来洗了个手就到院门口站岗。 看到李延勋出来，搓着手不好意思的上前打招呼。 “李干事早，这是上班去呀？呀，轮胎咋没气儿了？” 李延勋没办法，只好停下来招呼道：“你是住倒座房的李家妹子吧？抱歉，我在院里待的时间少，忘了你名字。” 李贤英听到后，脸上一点也不尴尬，自我介绍道：“我叫李贤英，说起来咱们还都是一个姓呢，您一会要上班，我长话短说，找您问个事儿，咱们街道办学习班还可以报名吗？” “你多大了？什么文化程度？户口在城里吧？” “今年十七了，高小，户口在城里。” “那没问题，不过得报下一期的学习班，三月份吧，要是报农蓄牧学习班过些天就可以，到时听居位会通知就成。” 李贤英揪着衣襟，前后看了看，扭捏的小声道：“能插班吗？就是跟着现在的这一期。听说您抽烟呢，我们家这烟买回来一直也没人抽，您尝尝，不然浪费了。” 也为难这么个小姑娘了，还学会送礼了。 “你们家情况我了解，烟带回去吧，插班没用的，就算我给你插班，到时结业也有考核，一样用工单位会把你涮下来，听我的，报下一期吧，你看后院的刘光天，坚持学习多长时间了。” 李贤英脸上有些羞赧，她刚才说谎话被揭穿了，家里是有人抽烟的。 看到确实没戏，只能等下一期了，把烟装回兜里让开路，还帮着把自行车抬到门外。 “耽搁您时间了，对了，您看我这样报学习班的话什么课比较适合？” “看个人爱好和天赋吧，最近你可以过去旁听的了解下情况，比如维修班都有女同志的，天赋还很好。” 等李延勋走后，六根凑了上来问道：“咋样？” “没戏，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这时侯就算插班进去，到时人家还有考核呢，一样没用。” 六根心道果然，失望的看着李延勋背影：“那只能等下一期了。” 但李贤英也不是没收获，刚才没听错的话，下一期的农畜牧学习班过些天就可以？ 一会回家收拾收拾到街道办看看情况去。 而此时的街道办一大早就很热闹，特别是农畜牧班的，个个都打扮了一番，活力十足。 来了也都没闲着，帮着收拾卫生，擦玻璃，挂红幅。 另外一些是其他班过来看热闹的，上课时间要到下班后了，但听到通知农蓄牧班今天要有厂里来招人，过来看看情况，特别是考核会不会严格，为以后自己考核学习经验。 “豁，今儿同志们都很热情，干劲十足嘛。” “马主任早，必须的，学习班就像是我们的娘家一样，今天我们要出嫁了，必须得打扮一番。” “哈哈，这女同志的话有意思，那你今天嫁一回，往后还得再嫁一回，都有信心吧，我可是提前和你们打声招呼，今天负责考核的是农学院的老师。” “有信心，您这么一说就有些紧张了。” 正好这时李延勋到了，马主任招手道：“李延勋同志到了，大伙儿都到齐了的话到教室里，让他给你们打打气，他可是你们真正的娘家人，为了学习班的事没少费心思，到处张罗求人。” “主任，您才是大功臣，大伙可别听我们主任的，我也是在他的领导指示下工作呢，今儿让我们主任发表讲话最合适，给大伙鼓鼓劲。” “你说的话大伙信吗？我可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咱们俩就别推让了，我一会要张罗食堂接待的事情，这边就交给你了。” 李延勋没办法，只能应下。 过了一会街道办打扫的焕然一新，学生们也都坐到教室里了。 李延勋走到简陋的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双双希冀的眼神，心里多少有些自豪。 “刚才主任捧了，说我是大功臣，可事实上，他操的心比我们谁都多，大伙可能不知道，当初主任为了解决辖区待业青年工作的事情，愁的都住院了。” “也就是那时候，我和主任商量，办一个学习班，让大家有一技之长，并且联系其他用工单位，让大家有一个就业机会。” “大伙很多是家里条件不好的，或者是学业上耽误的，很高兴的是，我看到同志们在学习班都是用了心的，我们的苦心没有白费，而你们的努力也没有白费，星光不负赶路人，每一个辛苦努力的人都将得到回报，而今天，轧钢厂就会过来对咱们学习班进行第一次招工。” 说到这儿，下面大伙都特别兴奋，使劲鼓掌，有些感性的女学生都掉珍珠了。 外面郑晚秋一大早也就过来了，混在人群里没被马主任和李延勋发现，拍了张照片对一旁文字记录的同事说道：“刚才的话记下来没?说的太好了。” “记下来了记下来了，连我听的都很受鼓舞。” “在往后参加工作之后，我希望同志们能牢记这一段努力的时光，它不光代表着你们通过努力再学习获得了工作机会，而且还是一种自我拼博的精神，希望这种精神和品质，会随着工作生活一直伴随你们，跃过日后各种困难，各种高山，在人生的旅途中有所收获。” “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今儿你们只能算是短暂的毕业了，以后工作中也不要忘了学习提高自己。” “关于考核，我对大家是有信心的，你们也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想想你们在这个简陋的教室里，在每一个学习的夜晚，春来冬往努力提高自己的日子，不要辜负它。” 李延勋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最后郑重道：“其实，最感谢的不应该是我，而是你们自己，感谢过去时间里努力的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又一次获得重生，最后，我祝大家以后工作顺利，生活幸福，祝我们祖国越来越富强。” “谢谢你，李干事。” “我们会永远记得你，记得街道办，呜~” “对，街道办永远是我们的娘家，我们不会辜负娘家的苦心，努力为人民服务，建设祖国。” 有男同志也被情绪感染了，大声吼道：“为人民服务！” 第182章秧歌队 外面郑晚秋一脸激动的上前说道：“李延勋同志，刚才讲的太好了。” “你们这是？” 郑晚秋一脸得意道：“上次没让我报道学习班，这次我可不能错过，好在我消息灵通赶上了。” “报道可以，多突出他们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事儿，我们街道办也只是提供了一个平台，他们这些才是主角。” 一旁男同志听的眼睛一亮，握手介绍道：“你好李延勋同志，我是郑晚秋的同事顾学成，方便聊几句吗？” “顾同志你好，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聊几句没问题，但是采访的话，我觉得你们更应该去问他们这些主角，或者是我们主任。” “放心，等考核招工结束，我们会采访的，我想问在办学习班的事情上，遇到过什么困难吗？” “困难或多或少都会有，好在有上级领导支持，有主任带头和街道办同志们齐心协力，倒也都克服了。” 顾学成没想到李延勋年纪轻轻，场面话一套一套的，他不喜欢这种官话，追问道：“方便具体说说嘛？比如？” “万事开头难，学习班议题通过了，但老师上哪儿找？该开设什么课程更合适？学习班只能做为一个短期技能培训类课程，以多长时间最好？最重要的是就业如何解决。” 郑晚秋猜到李延勋肯定要给某些单位贴金了，插话道：“确实，听着容易，您这么一说，我想想都发愁，那么你是如何解决的这么多问题的？” “纠正一下，不是我个人，是我们街道办大伙聚在一起慢慢商量出来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嘛，在确定了开设的课程后，轧钢厂李怀德同志听说为老师发愁，他想尽各种办法，找到很多赋闲退休的老同志来当老师，在此我要感谢这些老同志，他们是义教，发挥余热，做出了伟大贡献。” “另外就业问题要感谢的就多了，如轧钢厂，纺织厂，火柴厂，回收站，机修厂等等，他们不但和我们签了就业用工意向协议，其中轧钢厂还支援了后勤上的保障。” “你们看，维修班教室里的教学材料设备，都是轧钢厂提供的。” 郑晚秋插话道：“说到这儿，我记起来咱们街道办当初宣传栏里的光荣榜？” “对，也要感谢光荣榜上的好心人士，解决了学习班前期的筹备困难，如娄小娥同志，不但在物资上给予了捐助，还在街道办当过一段时间的义工。” 顾学成正想多问几句，李延勋一看时间到上班点了，不好意思道：“抱歉，到上班时间了，今天辛苦你们了，要不到办公室里喝口水暖和暖和？” “耽误您了，不用了，正好我们找学员们多聊聊，您先忙。” 李延勋回到办公室里松了口气，厉彩英打趣道：“咱们虎子这是又要上报纸啦？” “也不知道谁给透漏的消息，听着信儿就来了，缠了半天。” 常春晓不好意思道：“咳，那个，是我给说的，人家郑记者总是问我。” “虎子，这种好事儿你还不情不愿的啊？” “程叔，您想出名，我一会让他们采访采访你。” “我就算喽，对了，轧钢厂的人几点过来？” 李延勋和李怀德定的是上午，但具体几点得看人家情况了：“说的是上午，具体时间得看人家那边了，他们这两天就在弄大棚呢。” “到底是大单位，说弄就弄。” “可不是么，人家好申请材料，也不知道咱们农场啥时候能弄起来。” 马主任今天专门从外面找了个厨子，李延勋没见过，不过做招待差不多了，李怀德也并不一定有时间留下来吃饭。 但该尽的意思还是要尽到的，还专门腾了一个教室当临时会议室。 常春晓现在就忙活着烧水洗茶杯呢，至于茶叶，当然是她从家里顺来的，李延勋闻了一下，估计老常同志要心疼死了。 马主任把肉和菜送到食堂灶上回到办公室，看着常春晓连茶杯都仔细清洗了一遍夸道：“小常同志细心，茶杯尽量多准备一些，万一来的人多不够用了。” “主任，您闻闻茶叶，春晓同志可不止细心呢，下血本了。” 马主任狐疑的拿起茶叶一看，脸色一变道：“春晓，这茶叶你。。” “主任，没事儿，从我爸那顺来的。” 马主任哭笑不得，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吗，特贡的呢，连他看着都心疼。 “你，，唉，算了。” 领导舍不得骂女儿，到时这口锅还得自己背。 “虎子，今天过后，是不是该给这班再招下一期学员了？” “对，郭姐，这事得麻烦您找居位会帮忙了，要求还是和上一期一样，背景咱们都得重新审核一遍的。” 郭桂兰点头问道：“要是其中有上一期报了名没来的，还允许吗？” “可以，但咱们学习班第一炮打响了，得有一些纪律要求了，比如请假不能超过多少次才准予结业，否则来混几天日子就想混水摸鱼拿个工作名额，这可不成。” 马主任也赞同道：“延勋同志说的不错，虽然有相关的考核，但我这种考核相对比较简单，就怕有些人钻空子，对于投机者要零容忍，发现之后直接劝退。” 这时外面响起了锣鼓声，原来是服务站的同志过来帮忙来了。 “马主任，我们服务站找了几个扭秧歌的过来凑个热闹，不介意吧。” “浦大姐，瞧您说的，欢迎还来不及呢，这可是咱们街道办的大喜事，我正发愁怎么活跃气氛呢。” 浦大妈朝身后挥手道：“同志们，敲起来，扭起来，让马主任检阅检阅。” 一些来凑热闹的居民和学习班学生也跟在后面扭起了秧歌。 李延勋只会个简单的8字步。但节奏感不行。 院里许大茂倒是很擅长，高兴的时侯没有锣鼓声他也能扭起来。 没想到扭的最好的竟然是郭大姐，常春晓问的时候，她乐呵道：“当初队伍进城的时候，我可是秧歌队里的。” 第183章学习班考核 李怀德在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看着外面的锣鼓秧歌队，红条幅，还有街道办一行人扭头对身后的农学院韩立人笑道：“没想到街道办这么隆重，韩顾问，咱们下车吧。” 韩立人四十多岁，比较清瘦，笑着回道：“这也说明街道办对咱们轧钢厂很重视嘛，今天我是沾了李厂长的光了。” 看到汽车停下，李延勋小声对马主任说道：“主任，这是李厂长的车。” “走，跟我迎迎去，浦主任，可以开始啦。” 李延勋落后主任一步，上前帮忙拉开车门。 “李厂长您好，我是马怀民，欢迎欢迎。” 李怀德下车双手握道：“马主任，今天打扰啦，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们轧钢厂特聘的韩立人韩顾问，这位是劳资科科长姜文忠同志。” “韩顾问，姜科长好，辛苦你们了。” “马主任好。” “韩顾问，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李延勋同志，老姜，你俩老熟人了，我就不介绍了。” 李延勋赶紧上前握手：“韩顾问，欢迎，今天考核可就辛苦您啦。” “哦？你就是李延勋同志呀，你这个提议特别好，学习班也不错，回头有空咱们好好聊聊，李厂长，咱们还是别让同志们等久了，进去吧？” 马主任陪同李怀德一行人和街道办其他同志握手问好，特别是学习班的几位老师，寒暄了很久。 一旁郑晚秋拍照，李怀德虽然诧异今天还有记者同志，但很快就从容下来，对着照相机和几位学习班老师握手。 负责这个班的老师是张大胆，看名字一点书生气都没有，但人家以前也是在农学院待过的。 马主任把人领到布置好的会议室，不好意思道：“实在有些简陋，稍微歇会儿喝口茶，然后由张老师介绍下这个班的学生情况。” 常春晓带着临时工也赶忙上前给泡茶添水。 李怀德是识货的，闻了下茶香就惊讶道：“虎子，这也太隆重了，这茶。。” “这茶是我们常春晓同志特意从家里带的，知道李厂长今天要来，我们街道办上下可都是很用心呢，而且食堂这会儿也在忙活呢，您要是时间允许，可要留下来吃顿饭才行。” 李怀德看了眼常春晓，站起身很客气的关心了两句，把常春晓名字记到心里。 然后笑指着李延勋对马主任说道：“我这位老弟有时侯就是太过见外，支持街道办工作也是我们轧钢厂的责任嘛，不过今天时间确实紧，让食堂同志别浪费了，一会儿就得回去，这大棚搭建的事情还得操心呢。” “知道您是大忙人，喝口酒的时间总有吧，也让我们街道办好好谢谢你，郑记者对于我提到咱们轧钢厂支持学习班的事儿可是很好奇的。” “哈哈，成，人家记者同志过来一趟也不容易，咱们也要支持人家工作嘛，工作时间酒就不喝了，那么张师傅，介绍下学员情况吧。” 张老师对于学员情况如数家珍，放下茶杯说道：“这些孩子都是好苗子，经过近一年的学习，完全符合用工要求，比如。。。”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老师介绍完后，韩顾问笑着鼓掌道：“这样我以后的工作就轻松喽，很难相信一个短期学习班的学生能达到这种程度，张老师和街道办的同志们，你们用心了。” 李怀德对专业的事情从不发表看法，把茶喝完拒绝再添水后起身道：“那么咱们就开始考核吧，姜科长，只要差不多就成，现在咱们就差人才啊，通过的就现场办公，把工作证明给开了吧。” “好的。” 考核李厂长没参与，由韩顾问和劳资科的同志负责，不光要考专业知识，还有思想及个人情况。 李延勋带着李厂长到办公室。 “和你们轧钢厂没法比，李哥，您坐会儿，我找郑记者过来，配合宣传的事儿由您和她商量，咱们轧钢厂的宣传科也要动起来嘛，中心重点是轧钢厂的社会责任心。” “你办事总是这么周到，我感觉你最适合宣传科，这句话说到了精髓呀，那就劳烦记者同志跑一趟了。” ....... 李贤英和其他人一样，趴在考核现场的窗户外面，她感觉自己比里面被考核的人还紧张。 因为没开学，阎埠贵也跑来凑热闹了。 可惜里面声音太小，他们听不到，只能靠着零星的话去猜。 看到第一名考核的女同志兴高采烈的出来，一窝蜂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这位同志，考的难不？” “你手里拿是什么？” “都考了些什么，这么长时间。” 女同志高兴的扬了扬手里的工作介绍信道：“不难，之前书面考核过一次，这次主要是问一些知识点，手里的是工作介绍信。” “天啊，考完就给你开了工作介绍信吗？” “是呢。” 厉彩英把女同志带到一边恭喜道：“恭喜你，在这边等一会，结束了要合照留念的。” “好，我爹娘来了，我可以先去找他们吗？我要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们。” “好，别走远了就成。” 女同志在人群里找到父母，抱着家人喜极而泣，周围人都是羡慕的吃瓜群众。 马主任看着一个个通过的学生比当事人还高兴，抽烟的手都有些颤抖。 “成了，成了，这是最后一个，正在给开工作介绍信了，虎子，咱们成了。” 李延勋虽然心里激动，但还是打趣道：“主任，您这话说的，咱们成了，咱们可不能成，我对象会吃醋的。” 旁边浦大妈和街道办其他同志都逗乐了。 “哈哈。” “差点吃马主任和虎子的喜酒啊，哈哈。” 马主任被李延勋一打茬，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少没溜儿，小常，赶紧招呼食堂师傅可以开始了，老程，带人搬几个椅子到院子里，一会合影，虎子，和彩英把学员聚一聚，老师也别落下了。” 在欢声笑语和恭贺声中，一张学习班第一期第一个结业的班级合影定格了。 第184章交道口出名啦 交道口街道办学习班的新闻和这个差不多，只不过篇幅很大 看到农畜牧班全员都通过了考核，这给其他班的学生们起到了激励作用。 学习更专注更用心了，甚至辖区里以前对学习班抱着怀疑态度的待业青年和家人也完全改变了看法，只盼着下一期尽快招生。 一时学习班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大街道遇到熟人不再是您吃了么，而是您给孩子报学习班了么。 这种影响力在第二天报纸出炉后达到了顶峰。 郑晚秋撰稿是用了心的，不光写了学习班的成就，还分栏报道了学习班的创办的艰辛过程，轧钢厂的大力支持，典型学生们的心里话。 其中李延勋名字频频被提到，在考核前的鼓励发言也被刊登了上去。 “据了解，李延勋同志为了学习班跑过很多个单位，为了给学员们找好老师，和同志厉彩英同志一道挨个上门拜访，街道办马怀民同志说，这是他们街道办的本职工作，为人民服务，从来不是嘴上说说，而是想尽办法为群众解决困难。” “这一期的学生胡某某面对记者饱含热泪，她家里条件差，兄妹四个，原本就靠着糊火柴盒补贴家里，在居位会的宣传下，她觉得学习班是一个提高自己的机会，想也没想就报名了，并且每节课都没落下。” “就如李延勋同志所说那样，星光不负赶路人，努力的人总会得到回报，而学员们那高昂的口号：‘为人民服务，建设祖国’，也让人热血沸腾，激情高昂。” 轧钢厂。 李怀德拿着报纸笑的合不拢嘴，看着上面自己的照片有些后悔那天没有打扮一番。 “在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同志的密切关注下，以及有力的支持下，学习班项目顺利开展。” 啧啧，说的真好，正臭美呢，电话响了。 “喂？” 听到电话是岳父打来的，李怀德赶紧站直身体恭敬道：“爸，这几天忙，一直没去看您，您身体还好吗？” “哈哈，好着呢，忙点好啊，怀德，这次的事情办的不错，报纸我看了，很多老朋友都打电话来给我来报喜呢。” “爸，都是您一直教导我的。” 电话里徐领导今天很高兴，语气温和道：“今晚过来吃饭，好好和我说说，当初你也只是提了一嘴。” “好的。” “还有，越是这时候，越要谨言慎行，你现在受到关注了，可别让人挑出毛病。” 李怀德听到这句，整个人都止不住兴奋了，受到关注了，说明自己以后在考察提拔名单上了。 颤抖的回道：“爸，您放心，我一定谨言慎行，脚踏实地，认真工作。” “对你，我是很放心滴，晚上把茹儿带上，你妈想她了。” 挂断电话后，李怀德重新躺在椅子上，这时秘书进来汇报工作。 “厂长，宣传科同志想为您做个报道，问问您什么时候方便。” 李怀德没回答秘书的事，先问道：“学习班招的都到齐了吧，大棚建设情况怎么样？” “在厂长您的带领下，同志们工作热情很高，建设速度特别快，预计今天所有大棚建设完毕，等投入使用，不过韩顾问说要在每个棚内做一个升温的地火龙。” （地火龙说的是用土坯砌成的管道，大棚内温度需要升高到标准时在里面烧火。） “另外，大棚内的土地韩顾问说要用草木灰还有什么改良里面土壤，等着您翻第一镢头呢。” 李怀德很满意韩顾问这么会来事，一点也不像一个书呆子，很懂人情世故嘛。 “那就把宣传科的同志叫上到大棚内报道吧，对了，把我相机借他们用一天，这也是支援宣传科同志们的工作嘛。” ...... 这边李怀德作秀的时候，大嫂看到报纸，风风火火的请了个假就骑着自行车跑回家了。 赵红梅走不开，只能等到下班回去再给家里人报喜。 “妈，，咱们家，，有，有大喜事。” 屋内正跟老太太说话的孔秀兰一愣，看着风风火火的儿媳惊讶道：“玲玲，你这是又有了？好啊，狗蛋儿要多个弟弟妹妹了，去医院检查了吗？” 大嫂一愣，这才知道婆婆想岔了。 气喘匀之后把报纸拿给婆婆说道：“不是这个，妈，您看看报纸，咱们家虎子上报纸了。” 孔秀兰不以为意，自己儿子上回不就上过一次报纸了么。 “这回不一样，整个版面基本全是报道虎子和他们街道办的，咱们虎子这次出名啦。” 王老太太听到后，赶紧找起了自己的老花镜。 把报纸拿过来还没看，怀里妞妞就惊呼的用小手指着报纸：“太奶奶，您看，这是妞妞的三叔呢。” 老太太逐字逐句看的很认真，孔秀兰看了个开头和上面儿子的照片，捂着嘴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妈，您哭啥呀，这是多大的好事儿。” “我这是高兴的，虎子主意多，有啥事从来不和我们说，一天天忙的也不见个影儿，谁知道一转眼就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到现在都还提心吊胆，害怕他惹出什么乱子呢，我宁愿他跟烈儿一样老实巴交的，平平安安的。” 老太太总算把报纸读完，递给孔秀兰安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处在这个时代，他得履行自个儿责任，建设国家就像是另一个战场，看样子咱们虎子做的不错，有些门道，是吃这碗饭的。” 韩玲玲骄傲道：“您知道吗？我们主任说，日报都转载了呢。” “当初学习班的事儿我也听他提过，倒是没他想的这么全面。” 孔秀兰拿着报纸爱不释手，连妞妞要看她三叔都没给，跑回家来的狗蛋儿也来凑热闹。 孔秀兰拿起报纸读道：《在学习班火热进行的同时，交道口街道办于今日同时恢复了店铺经营，据马怀民同志说，经营利润将用于补贴辖区内特别贫困户，贫困家庭，孤寡，军烈属，同时又可以给有劳动力的提供岗位，努力实现帮扶困难户的攻坚战及长久的良性循环。》 《学习班加快了用工单位对学徒工的学习周期，用李延勋同志的话说是学会一技之长，上岗就有即战力，参与到伟大建设当中，学习班需要长期办下去，为待业青年提供一个短暂的技能培训平台，为用工单位提供一批优良的工人。》 第185章娄小娥也上报纸啦？ 街道办这会也很热闹。 郭大姐忙着和居位会给第二期农畜牧班宣传招生的时候，常春晓拿着报纸都在读第二遍了。 她拿的是日报转载的，三个临时工也与有荣焉，个个兴奋的脸蛋红彤彤的。 李延勋这会正忙着和李家庄取得联系，电话只能打到公社，让公社帮忙捎信儿。 挂断电话后，马主任打趣道：“这两天穿精神点，说不准就有别的单位过来呢，你现在可是咱们街道办的模范了。” “听您这话意思我跟旧时楼里的头牌差不多啊，得打扮一番好接客？” “哈哈，你要这么想也没错，半天功夫我接了不少电话了，还有别的街道办打算过来学习经验的。” 李延勋给主任点上烟拒绝道：“主任，我可没时间，要忙李家庄样品的事，还有其他学习班试验考核，还要联谊其他几个工厂为三月份的招工做准备，预计招多少人，招什么工种，都得心里有数，如果淘汰的太多，会给孩子们泼冷水的。” “反正这两天你得在，明天上面领导要来，记得穿精神点，把去年你和小常整理出来的资料重新审核一遍，别有错处闹笑话，这次工作汇报的好不好，可是事关咱们农场建设。” “主任，您是说上面会支持？” “我之前汇报过，今天电话里说有戏，不过也只能支援一小部份猪崽儿，鸡崽儿之类的，大棚材料只能调剂玻璃的，像轧钢厂那种叫啥来着？” “塑料薄膜。” “对，还有草席木材之类的都得咱们自己想办法，各类种子倒是可以拿条儿去领。” 这种情况李延勋心里有数：“有玻璃就成，剩下的咱们自己想办法，另外主任，您能不能借到拖拉机，咱们那边农场山涧地，需要改造的地方太多了。” “想什么呢，这都是公社的宝贝，到时只能发动同志们用人力了。” “那前期的土地修整改造，还有养殖区的建设要早点提上日程了，再暖和些就不着找劳动力了。” 马主任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除了店铺里安置过的，你统计的有劳动能力的帮扶对象有多少人？今天联系当地公社，倒是能借调一些人过来帮忙，但就像你说的，到暖和了，人家公社生产队也要忙，人得还回去，而且公社开口要的东西可不少。” “特别贫困户有劳动能力的一共57人，店铺安置了6个，学习班里有13个，其中两个是这期拿到介绍信的。” “那就是还有38个了？前期倒也差不多够了，关键是有多少同志愿意去呢？” 这个李延勋也很头疼，特别贫困户，基本都是孤寡，劳动力出去了，农场那么远，回来又不方便，家里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怎么办？ “这个不好说，难处就是在于劳动力去了农场，剩家里的怎么安排？谁来照顾？里面有不少可是经常吃药的。” 马主任皱眉道：“这个特别贫困户报名学习班的怎么这么少？” “这些都是家里有劳动能力的，每天要忙着出去打零工，做小工，回到家里还得洗衣做饭照顾老幼，能有13个报学习班都很不错了。” “延勋同志，我们的工作还要再努力啊，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更沉重了，万万不可因一点成绩而沾沾自喜，农场前期建设我看还是先交给当地公社吧，这事我来联系，剩下的这三十八个人怎么安排，你想想办法。” 这些人要么有招工机会找到工作，要么街道办给解决后顾之忧去农场当工人，而且还得参加农畜牧班的学习。 “要是咱们店铺盈利足够，可以补贴，只是有好些吃药的需要每天有人去上门。” “这样，我找小常了解预估下盈利情况，再找服务站浦主任聊聊看看吧。” ...... 四合院，下班了班阎埠贵一路小跑到中院，手里拿着报纸大声嚷嚷：“不，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大家快来看啊。” 院里在家的都被惊动了。 贾张氏以为出啥事了，小短腿冲的最快，连手里的小槐花都忘了放到炕上就跑了出来。 “老阎，出啥事了？” 阎埠贵气都没喘均匀，扬了扬手里报纸想说话，又一阵剧烈咳嗽。 “这火急火燎的，能把人急死，你先快把气喘匀。” 后院正给大儿子糊新房墙的二大妈端着浆糊也跑到了中院。 她是个急性子，赶忙问道：“老阎，到底出啥事了，你倒是快说啊。” 这下子中院聚了一堆人，下班回来早的许大茂试探道：“别不是阎老师您又丢了什么萝卜干之类的吧？上回可是闹的大伙半夜跑出来。” 阎埠贵缓了一阵好多了，本想把这大事告诉大家，但没想到被许大茂一阵挤兑，收起报纸摇头晃脑道：“不想听我还不说了，这可是咱们院的大事，我专门找校长要了份报纸回来的。” 许大茂今天一直在放映室里维护机器摸鱼，没收到消息，否则他一个宣传科的多少会听到点信儿。 一大妈看儿子外面玩的也跑回来凑热闹了，上前给把衣服上的灰弹了弹，对阎埠贵说道：“老阎，啥大事儿，大伙都跑来了，你就说说吧。” 许大茂猜到是报纸上刊登了什么大事，趁阎埠贵一个不注意就抢了过来。 把对方心疼的直跺脚。 “许大茂，没你这样的，怎么能上手从长辈手里抢东西呢？爱惜着点，这报纸我可要好好存起来的。” 院子里出了能人，一向对李延勋有意见的阎埠贵都兴有荣焉，到时出了门和旁人说句自己和李延勋住一个院，特别是都住前院，得多大面子。 许大茂拿到报纸呆住了，学习班他知道，当初他和娄小娥都帮了忙的，虽然钱是娄小娥出的。 特别是上面还提到了自己媳妇娄小娥，被称为爱心人士。 “娥子，娥子，你上报纸啦。” 贾张氏还以为是啥大事儿呢，闻言不屑道：“老阎，你怎么也这么没溜儿，不就是娄小娥上报纸吗，用的着满院子嚷嚷？许大茂，别激动了，你媳妇过年前回娘家还没回来呢。” （愿震区同胞平安，祈福安康！） 第186章热闹的四合院 同住后院的二大妈就激动了，要是娄小娥上了报纸，可是大好事啊。 和她们家一起住后院，说明我们家老刘管的好啊。 急切问道：“大茂，快说说报道你媳妇啥事了，有没有提到你二大爷？” “对呀，快说说，急死人了，娄小娥怎么就上报纸了？” “难道是娄小娥过年前回家里生了个双胞胎？我就说嘛，她怎么不回院里了。” “没文化，真能胡扯啊你，才几天功夫她就生娃了，而且还是双胞胎。” “不然怎么会登到报纸上呢，这就叫那什么奇人奇事儿。” “话本看多了吧你。” 阎埠贵拍着大腿然后挥手急忙说道：“错了，都错了，是我们前院的李干事上报纸了，天啊，一个版面全是报道他和街道办的，还号召向他学习呢，这下不得了啦，咱们院要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啦。” 贾张氏本来听到娄小娥上报纸了，心里酸酸的，想着你娄小娥能上报纸，我孙子棒梗以后也能上，有心想问问报道娄小娥啥事，但嫉妒心作崇，打算回屋去了，不给许大茂得意的机会。 但听到阎埠贵话，差点都嫌手里的槐花影响速度都给扔了。 一阵风似的冲上前，对着许大茂就是一个野蛮冲撞。 还手速贼快的把报纸抢了过来，把另一边的阎埠贵差点心疼的抽过去，可怜巴巴的提醒道：“老嫂子，您慢着点儿，别弄坏了，报纸到时我还得拿着给胡同里别的院儿看看去呢。” 贾张氏没搭理阎埠贵，一只手拿着报纸，好多字她不都不认识，但看到李延勋的照片在报纸上，咧着个嘴傻乐了起来。 “是虎子，是咱们院的虎子，瞧这孩子多板正啊，照的真俊，我的好天爷，我就说虎子这孩子有出息，没想到都上报纸了。” 阎埠贵小心的抢过报纸，不去看贾张氏要刀人的眼神。 咳了一声给大家读起了上面的新闻。 贾张氏听到上面报道李延勋创办学习班，又再次提到去年帮助辖区困难户，磨坏几双鞋的事儿。 激动的把槐花往一大妈怀里一塞，就凑到了阎埠贵面前，把阎埠贵吓了一大跳。 “老阎，给我指指是那段儿。” “就这行。” “对对对，这字我认识，是说虎子呢，老天有眼啊，好人有好报啊。” 说着说着贾张氏激动的哭了，用袖子胡乱抹了把眼睛说道：“我知道院里大伙都瞧不起我，也只有这孩子一直关心我们家，想着法子帮助我们家，呜~他跑了多少地方把鞋都磨坏了，一定是没穿我做的哪双。” 何雨水今儿和嫂子出去逛了，刚回到院里就看到大伙围了一圈。 贾婶儿还哭的挺大声的，连忙凑到里面问道：“婶儿，您这是咋了，有啥难处和大伙说，大伙都会帮您的。” 贾张氏看到雨水更激动了，小心翼翼的‘抢’过报纸指着上面说道：“雨水，是你虎子哥上报纸啦，我一时激动。” 许大茂有些傻眼，这贾张氏不对劲吧。 人家李延勋可是有家人的，你一个邻居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不就是给你三瓜俩枣的么，用得着这么攀上去，拍马屁这块，我许大茂是望尘莫及啊。 还有这报纸也真是的，只提了娄小娥，连我许大茂说都没说，我当初，，当初也是支持了的呢。 何雨水接过报纸一看，还真是，小丫头高兴的蹦了蹦对着嫂子说：“还真是虎子哥上报纸了呢，贾婶，这报纸能不能让给我？我想存起来。” 贾张氏先是看了眼心动的阎埠贵，听雨水这么一说，她也心动了。 往后要是虎子做了大官，自己家可是有他当初的报纸呢。 “老阎，这报纸让给我吧，我让棒梗一会给你拿五分钱。” 阎埠贵多精明啊，没到心理价位，摇头道：“不成，这报纸是我借校长的。” “一毛，再多没了，雨水，你不会和婶儿争吧？” 雨水噘着嘴不满，心里想，这是报道我虎子哥的，您一邻居争什么争，不过人家都开口了，她也不好意思当着全院人争，回头找虎子哥要一份保存就好了。 “贾婶这是下血本啦，那您可要收好呢，上一回我虎子哥上报纸，我到现在都存的好好的呢。” 正在这时，院里上班的也都下班回来了。 易中海几人看到中院凑一堆人，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看到自己家大宝和老伴都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这是？都围在中院干啥呢？” “爹，前院的李叔叔上报纸啦。” 刘海中在旁边听的一愣，对易大宝问道：“谁？谁上报纸了？” 现在报纸不归属阎埠贵了，他总觉得这一毛钱赚的亏本了，指着贾张氏说道：“是我们前院的李干事上报纸了，好家伙，整一个版面儿报道他，了不起，老易，这算是咱们院的大喜事吧？” 易中海这下也不淡定了，激动道：“必须算，想当初隔壁院儿出了白科长这么一个大学生，热闹了好一阵子，他可没上过报纸，这下好了，咱们院也有李干事这样的优秀青年，对了老阎，上面报道是关于什么的？别等大伙儿出去人家问起来咱们反倒不知情。”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说道：“各位老少爷们听好喽，报纸上说的是李干事创办学习班的事儿，第一批农畜牧学生已经成功通过考核加入轧钢厂了。” 秦淮茹回来就从一大妈手里接过了小槐花，又嫌弃小槐花吵的打扰她听消息，在屁股上给了一巴掌。 “大伙甭以为就这点事儿有啥好夸的，这可是日报转栽的呢，号召大伙儿向李延勋及交道口街道办学习呢。” “要想了解更详细的，可以找贾张氏借报纸仔细看。” 刘海中咳了一声接过话说道：“这是咱们院的大事，不能当落后份子，每家每户都要找贾家去借报纸看的了解，学习这种，这种哪什么精神。” 易中海含笑对贾张氏说道：“老嫂子，你愿意把报纸借给大伙吧？你可是居位会代表，得有奉献精神。” 贾张氏本想拒绝，或者谁借一次多少钱，但是被架在这儿了，只能勉强同意。 “借可以，这报纸是我找老阎花了钱的，可千万不能弄坏，我以后还收藏呢。” 第187章学习交道口街道办工作精神 俗话说的好，拿望远镜看别人，拿放大镜看自己。 人怕出名猪怕壮，交道口街道办出名之后，就被拿在放大镜底下观看了。 特别是同行及其他街道办。 在挑不到错处之后，一些人开始鼓吹赞扬。 好在没有错处给挑，否则就会出现一批‘急先锋’，‘忧国忧民’，‘反省’主义者借机打压，抬高自己。 交道口街道办的都顾不上沉浸在荣誉里。 各种事情都忙的不可开交，在这节骨眼上，马主任接到上面视察的电话之后只能把大伙召回来。 想想后面还会有各种单位过来‘学习’‘交流’，马主任有些后悔让郑晚秋报道了。 上面领导来的很快，中午才通知的，下午快下班时车队就到交道口地面儿了。 还特意把车停了个远点的地方，对街道办的几个商铺逛了一圈。 转了一圈之后，领导也没发表任何看法。 落后两步的常利民反而松了口气。 “利民同志，看样子报纸没有夸大事实嘛，刚才问到的都是特别困难户家庭出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做法很好嘛，那个小李同志说的好，帮扶，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行啊。” 常利民是区里领导，他都要落后两步，可见来的领导是什么职位。 “领导，不怕您笑话，我也是头一次来，不过对于交道口同志们的工作，我是很放心的，都很扎实，没有弄虚作假，这点我可以保证。” “哦？你没来过，怎么敢这么肯定？咱们可不能总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告就算完成工作了，也要时常下来基层看一看嘛。” “领导您批评的对，不过我不是看报告就敢这样保证的，因为小女也是交道口街道办工作人员之一，每天回来我都会多少问问情况。” 领导停下来笑指着常利民对一旁随行的笑道：“你这小常啊，还和过去一样，都在交道口安插卧底了呀，是春晓那丫头吧，我印象很深刻，工作热情很高，而且敢于直言。” 常利民苦笑，自己女儿当初在区里工作时，可是对着视察的领导说过不同意见的，好在领导胸怀宽广，非但没生气，还虚心听取了意见。 “这些人是？” 走到一段路口儿，就看到街道服务站的一些人正在清理水沟，还有清洁队的也配合着打扫卫生。 好在常利民通过女儿做了不少工作，看了服务站胳膊上的红袖标说道：“是交道口街道服务站的，属于义工性质，是居位会主任浦大姐组织的，平时会上门照顾一些孤寡老人，还会配合街道办做一些宣传组织工作，今儿她们这是帮清洁队清理排水沟呢，咱们现在走的这路是不是很平整，就是她们当初和驻四九城部队一块修的。” “看来以后还是要常来基层走一走啊，你刚说的浦主任是不是原来在交通部的那位？” “是的，她响应精简人员号召，主动到交道口来的，还和另一位革命前辈一起组建了居位会，当初可是帮了不少忙呢。” 领导停下来感叹道：“难怪刚才群众都赞扬呢，为人民服务的种子扎根在这里了，我对交道口的学习班更期待了，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们工作了，回头我私下找浦大姐，我可是知道她家住哪的。” 这边马主任心里忐忑，把人都叫回来了，视察的领导还没来。 厉彩英看着一点准备都没有，茶都只有普通的了心里没底，问道：“主任，咱们要不要再找锣鼓队和秧歌队过来？还有红幅也得挂上吧？” 马主任看看时间说道：“现在准备也来不及了。” “主任，这会儿还没到，肯定是正在微服私访呢，咱们不用特意准备，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老程说的有道理，形式主义会被批评的。” 马主任想了下挥手道：“行，我和老程到门口接待，其他人忙自己工作吧。” 李延勋这边也着急，中午李家庄公社那边说派了驴车送样品来了，可到这会儿还没到，别不是路上出啥事了吧。 有心想骑自行车去看看情况，但又有领导来视察。 学习班其他课的学生这会都陆续到了，郭大姐正在忙着给过来报名的人填写资料呢。 资料表交上来之后，然后要对其档案审核，然后才会通知可以参加学习班及开课时间。 “哈哈，看来街道办同志等急了呀，你瞧，都跑到外面来迎接咱们喽。” 马主任看到一行领导，吃了一惊，没想到市里领导都来了，赶紧小跑上前迎道：“领导好，我是交道口街道办马怀民，欢迎诸位视察工作。” “小马，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嘛，我们可是过来学习的，没打扰你们工作吧？” “没有，同志们都盼着领导们来教导呢。” “没有就好，我们就是下来转一转，看一看，学习学习，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当我们没在就成。” 到了街道办门口，老程通知了大家伙，除了临时工没在，其他人都到了，大伙都特别激动，因为都认出了领头的领导。 “欢迎领导视察工作，请领导指示。” “哈哈，同志们都很热情啊，小马，给我们介绍介绍咱们同志吧。” 在马主任介绍，领导亲切和街道办工作人员握手时，随队的宣传口同志也拿着相机工作了。 “这位不用介绍，我认得，冯忠国同志，咱们又见面啦。” 冯老爷子敬礼道：“首长好。” 领导紧握着冯老爷子手对随行人员介绍道：“这位是冯忠国同志，参加革命比我还早，后面随西路军在西北作战时受伤就退回来休养了，他亲弟弟当时是我的警卫员，可惜牺牲了，我对不住你啊老冯。” 这下连街道办的其他人都吃惊了，李延勋没打听过老爷子事迹，也猜测过一些，但都没想到老爷子这么低调。 “首长您不用这么说，忠民能为伟大事业奉献，是他的幸运。” 领导看着门房里简陋的家具，心里五味杂陈的问道：“你要在基层发挥余热，领导们都同意，可你就住这儿？您可是受过伤的，条件太过简陋了些。” “这是我主动要求的，街道办同志们都特别照顾我，孑身一人就不给组织添麻烦了。” 领导用力的抱了抱冯老爷子，然后深深看了眼马主任。 第188章沉重的数据 介绍到李延勋和常春晓时，领导可能心情因为刚才的事儿不平静，随口鼓励了两句，进到院子。 “这些人是？” “这些是报名下一期农畜牧班的。” “谁负责登记的？别让同志们在这等，去工作吧，咱们不要弄这些形式主义，还有冯国忠同志，我要批评你了，怎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呢？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回头我给你安排一个护理员，你必须接受。” 冯老爷子一脸拒绝，但看到领导脸色郑重，只好微微点头答应。 “还有你，咱们不能让革命前辈流血又流泪，冯国忠同志家里情况我是了解的，就剩他一个人了，应当做稳妥的安置。” 马主任被批评也不敢反驳，赶紧点头：“领导批评的对，是我工作疏忽了，回头立刻安排。” “您就别批评马主任啦，是我姓子犟，没有接受组织和街道办同志的安排，而且我住这儿习惯了，每天还能活动活动身子骨，发挥余热，还算有点作用，要是让我闲着全身不得劲，活着才没意思。” “好，咱们街道办有卫生服务站的吧？护理员就挂到站里吧，工资市里安排。” 安排完冯老爷子事情，领导这才转起了街道办，看到教室里的学习班正在讲课，饶有兴致的站在窗边听了起来。 不时点头，脸色好看了不少，对随行人员小声道：“这学习班讲的内容很好嘛，这间是维修班吧，老师很专业，我能进去当一回学生嘛？” “领导，当然可以，平时咱们学习班开课的时候不少群众都过来在教室外面听呢。” “那行，你们都去办公室等我吧。” 当然，领导在听课，其他人可不敢坐回办公室里喝茶。 常利民正好趁这时间看看李延勋正入库的手工样品。 “小李，这些都是？” 常春晓小声在李延勋耳边提醒这是她爸，但李延勋也不知道对方啥职位，反正叫领导没错儿。 “领导好，还有一车在门口呢。” “不少啊，这是折叠床吧，撑起来看看结实不？” 有领导在场，送样品过来的堂哥本来性子就内向，这会更不敢说话了，手脚麻利的把床打开，自己坐在上面还弹了弹。 “唔，确实挺结实的，这个比较好，像有些少数民族同胞要经常搬家，露营野外，携带倒是挺方便。” 除了折叠床，其他就是折叠凳，帽子，折叠桌，草墩，竹筒水壶，簸箕，竹笼，背箩，席子等等。 样品种类一共13种，当然，这些主要是提供给草原和高原一些地区的。 内陆南方很多少数民族人家自己就有竹编手艺，而且做的特别好。 李延勋把样品入库完送走堂哥和公社的人之后回到办公室，这会常利民正在听马主任汇报工作，示意李延勋自己找位置坐。 “正好李延勋同志回来了，让他跟您汇报下吧，这是他去年跟常春晓同志一起走访汇总的，小李，这是咱们区里的常书记，你给汇报下咱们辖区特别困难户情况。” “哦，那就让小李同志说说吧，对了，刚才送样品的同志回去了？没留人家同志吃个饭？” 李延勋对于辖区特别困难户的数据记得很清楚，不用翻档案都能分别说明情况。 “报告书记，送样品的同志要连夜赶回去，我从食堂给买了几个馒头，辖区特别贫困户需要帮扶的总计63户192人，其中有劳动力的57人，街道办店铺安置了6人，学习班有13人，其中两人已经进入轧钢厂工作。” 常利民看到门外的领导正要起身，对方摆手示意他继续。 李延勋是背靠着门口的，没有发现。 常利民听到李延勋能精确到人，还有劳动力人数，问道：“哦，这些数据准确吗？怀民，资料有吧，拿给我看看。” 接过马主任递的资料一边翻看一边抬头问道：“其中重症老年人有多少？贫困户又有多少？” “特别贫困户里，70岁以上生活不能自理的重症病有21人，长期服药的19人，另外两人是残疾，用药支出每月平均4块七毛钱一人。” 说到这儿李延勋脸色沉重，语气低落道：“贫困户低于人均收入5块的有136户，421人。” 这时领导进到办公室说道：“看来咱们同志工作很扎实，但停留在数据上可不行，这个特别贫困户跟贫困户是怎么划分的？” “特别贫困户是指家里没有稳定收入的，并且收入低于三块每人每月，并且有些家里甚至没有劳动力，就靠做些手工养活家里。” “刚才那会我批评了咱们同志，在这里我给大家道歉，你们的工作是用了心的，也是出了成绩的，这方面我们要肯定，要表扬，但通过小李同志刚才的汇报来说，我们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啊，听到这串数据，我就能想像到我们的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马怀民同志，对于特别贫困户的帮扶工作要加快，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马主任被点名，起身汇报道：“我和同志们讨论过，一是通过街道办商铺的收益反哺这些贫困户，提高补贴，二是想办法为有劳动力的提供岗位，从根源上解决。” “想法很好嘛，有什么困难没有？” 马主任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们今天来，一是看看咱们学习班开展情况，学习学习，二就是来给你们解决麻烦来了，有问题现在就说嘛，正好你们常书记也在，能现场解决的就现场解决。” “是这样，街道办的农场一直荒废着，我和上级领导汇报，批了些大棚用的玻璃，对于特别贫困户里有劳动能力的剩余的38人提供岗位，只是，这些人有些不能离开家太远，要照顾家里的孤寡。” 领导也皱起了眉头，看向常利民道：“利民同志，有没有什么想法？” “咱们学习班就很好嘛，可以让这些人到学习班学习，再通过学习班计划走上岗位，一般都是就近的单位。” “我刚才在学习班的几个班都转过了，这些特别贫困户里很少有来学习班听课的，是什么原因呢？” “这些人每天都要忙着打零工，下班回去了也要照顾家里，实在没办法抽时间过来。” 第189章表彰 “难怪刚才马怀民同志说安排到农场工作呢，能理解，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们要想方设法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同志们，都想想办法，咱们自由发言讨论。” 一时办公室里气氛有些沉闷。 常春晓举手道：“咱们可以建一个老人院，对于生活不能自理的孤寡老人和小孩安置到一起，然后请专人做饭照顾。” 说到这儿，常春晓眼睛越来越亮，接着道：“还可以请医生和护士，定期对他们身体状况进行检查治疗。” 厉彩英也同意这想法，赞同道：“春晓同志说的确实可行，我同意。” 领导先是表扬了常春晓，然后转头看向常利民问道：“利民同志，怎么样？区里能不能给支持？” 常利民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区里咬咬牙确实可以支持，但不止交道口一个街道办。” 领导也没意外，点了根烟说道：“能理解，所以还是要想别的办法，花小钱办大事，最好是形成良性循环的办法，这是个长期工作，全靠区里，就是把区里同志愁死也没办法，不过小春晓同志的提议确实不错，以后等咱们有条件了倒是可行。” 说着对李延勋问道：“你是李延勋同志吧，来之前在报纸上可是没少看到你名字，来之后在学习班，在群众嘴里也经常听到，对于这事情你有什么建议没有呀？” “我跟主任讨论过，一是由服务站同志帮忙，不过日常用度得从街道办盈利上开支，二是等农场有效益之后，改一辆通勤车出来，由农场到城外的班车站。” “你们街道办店铺才开几天，预估过赢利没有？压力大不大？” 马主任想了下回道：“是有些压力的，不过我们大概预估过，撑过一个月就能缓解压力，因为服务站是属于义工性质，长期的话需要给发补贴才行。” “好，这一个月就由区里负担，利民同志，没问题吧。” “没问题。” 解决了大难题，领导脸色舒展，对街道办同志们表扬道：“咱们交道口同志们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工作非常扎实，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和精神也值得其他区同志学习，在此我代表市位市正府对交道口街道办授予先进工作单位称号。” 等马主任在掌声中领到先进工作单位称号之后，领导接着拿起另一张奖状说道：“接下来是对李延勋同志在为群众服务工作中的突出表现进行表彰，授予其先进工作者称号。” 李延勋的是授予先进工作者称号 在李延勋接过奖状时，领导亲切的拍了拍他肩膀勉励道：“李延勋同志，希望你再接再励，牢记为人民服务的信念，希望下一次再来咱们交道口时，能有新的局面。” “谢谢领导，延勋一定扎实工作，牢记使命，为人民服务。” “李延勋同志现在是什么行政待遇啊？” 马主任回道：“6级办事员。” “利民同志，对于优秀的青年干部，咱们也不能守着提拔原则嘛，这方面要灵活一些，比如小李同志的成绩我们都是看到的，该破例的时侯就要破例，同时也要细心呵护教导。好了，还有一件事，令袖看到新闻了解情况后，提出向交道口学习工作精神的号召，希望诸位能起到模范作用，也不吝啬工作经验，帮助其他同志进步。” 这下子连老程都羡慕了，这小子原本只比自己低一级，看样子要窜到前面去了。 掌声过后，领导指着贫困户的统计报告说道：“这份报告利民记得给我送一份留档，下回再来，我可是要检查作业的哟，接下来谁来给我说说学习班情况？唔，我看就小李同志吧，我发现他记性很好嘛。” “报告领导，学习班目前开设了六个班，电工班有49人，厨师班41人，维修班52人，农畜牧学习班第一期27人已经参加工作，第二期正在报名，基建和木工班合二为一，总计40人。” “第一期学生预计在三月进行考核，目前联系了轧钢厂，纺织厂，机修厂，回收站等用工单位，预计第一期将会为200人左右解决工作问题。” 等李延勋汇报完，领导带头鼓掌笑道：“这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我看咱们学习班要长期开展下去，而且还得扩班，利民，你是区里领导，也要给于相关支持啊，我希望越来越多的待业青年，能通过咱们学习班学到技术就业。” ....... 今天魏仁杰在医院拆完线，明天他就可以去上班了。 这会吃过饭后，杏儿在帮忙收拾明天上班穿的衣服。 “姐夫说他明天过来接你，你明天要早起，别让姐夫等你。” 魏仁杰正在辅导青子写作业，头也没抬道：“嗐，按我说都不用麻烦姐夫，之前所里领导让我养好伤了过去正式上班就行呢，现在都给我按病假处理的。” “你不懂，这种基屋里门道多着呢，本想着让虎子哥送你去的，他和所里很多人都认识，但最近虎子哥很忙，姐夫既然要帮忙，那就最好不过，免得去了不好开展工作。他和你是一个系统的正好方便说话，也有份量。” “反正我就只记着奶奶话，去了踏实工作就成。” 果果几个自然知道虎子哥上报纸的事儿了，她在寒假作文里写的都是我的哥哥xxx。 “桃花姐姐，明天咱们能去看哥哥吗？红梅姐姐带报纸过来给我们看了，又拿回去了，果果要找哥哥要报纸存起来。” 桃花也想去找虎子哥，可听奶奶说虎子哥最近特别忙。 “等虎子哥闲了咱们再去，他最近工作忙着呢，就别去添乱了。” 杏儿看着外面天色黑了，对自己男说道：“我给虎子哥留了些包子，这会他应该下班了，你给送过去，我听红梅姐说，他有时候起的早了都不吃早饭。” 果果举手道：“我也要去呢。” 青子也凑热闹，作业也不写了，跟着果果嚷嚷道：“我也去。” 六子放下陈老爷子给他的笔记起身道：“那就一块去，桃花，你在家里照顾杏儿。” 桃花不高兴的噘起了嘴。 “咱们桃花也想去了，那都过去吧，反正没多远，这会虎子哥应该在帽儿胡同家里吃饭呢。” 第190章西角小院 几兄妹到帽儿胡同的时候，他们的虎子哥还没下班。 把领导一行送走后，几人都松了口气，也就常春晓和李延勋胆子大，不怕说错话。 其他人如老程这种老油子，能不发言尽量不说话。 “虎子，恭喜你，实至名归。” “谢谢主任，谢谢程叔，郭大姐，厉姐，还要谢谢春晓同志，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有你们在背后默默付出才有的学习班进展顺利。” 厉彩英哈哈大笑道：“你就甭往我们脸上贴金啦，我们都替你高兴呢，而且，咱们街道办可是先进呢。” 常春晓眼珠一转说：“嘻嘻，光嘴上说谢谢可不成，你是不是得请我们吃一顿啊，领导可是说了，要打破提拔原则呢。” “行，忙过这段时间我请大家吃饭。” 马主任把奖状找位置挂好，点点头特别满意。 对着几个闲聊的说道：“今天大伙都辛苦了，我说下明天工作安排，虎子，明天你要接待来验样品的同志，服务站的事儿就交给彩英先问问情况吧，我想浦主任会同意的，补贴回头我考虑下标准再说，其他人各司其职，好了，时间不早了，都下班吧，虎子留一下。” 等其他人下班后，马主任散了根烟过来。 “记得你们院去年咱们是不是封了一家房子？” “嗯，后院的，一大一小两间呢。” “好，明天我去农学院找个快毕业的学生去，房子给他安排两间吧，农场进度要加快，不然往后咱们压力很大，服务站同志的补贴你觉得什么标准合适？” 李延勋吸了口烟，嗓子有些难受，今天光抽烟了，水都没喝几口。 “这得您和浦主任商量，不过有居委会标准在前面，差不多就行吧？” “居委会的补贴太少了，而且居委会代表工作少，和这个没法比，算了，我回头找浦主任问问再说吧，明天接待选样品同志的时候把春晓叫上。” 李延勋心里了然，这种专员免不了有些会吃卡拿要的，主任也是为了防止万一。 “好的，您不说我也要找春晓同志取取经的，说到房子，我觉得咱们还是给冯老爷子安排一个合适的比较好，由他个人处置的。” “嗯，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你们院还有别的房子吧？” “倒座房空着门对门三间，后院封的其实也是三间，一大一小两间。” 马主任摸摸下巴说道：“这样，先让冯老爷子挑，剩下的分给农学院的，等天气暖和些了找施工队的过去把冯老爷子要住的屋子收拾收拾，再找木工做几件家具。” “这事儿您交给我办吧，正好过些天我打算找施工队的收拾我屋子呢，只是这建材得您批点儿。” “成，那你负责给收拾好，和冯老爷子说声，选好了明儿告诉我。” 李延勋路过冯老门口进到屋里感叹还是老爷子舒服。 眯着眼睛，正听收音机呢，一旁还放着花生米和酒，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 不过也只是想想，人家奉献了一辈子，这算什么享受。 “下班了就回去呗，还跑我这干啥来了？” 李延勋乐道：“您眼睛都没睁就知道是我？” “走路有声音的，每个人的步伐和用力都不一样，你小子走路还没到门口我就能听到。听着声儿就能想像到你走路是什么姿势。” 这个李延勋倒是相信，据王奶奶讲，隐蔽战线的同志们不只通过走路声音能分辨出这人是谁，还能估算出他的心情。 更厉害的是，前些年打击敌特时期，有反特同志走进一家饭馆吃饭，打眼一瞧，就发现了目标。 因为这些人有些行为是下意识的，有些‘敏感’的人再伪装也能一眼看出来，他们小心谨慎是刻到骨子里的，进到饭馆里找的位儿也是后背靠墙，距离后门特别近的，并且视野能观察到前门情况的。 甚至连坐姿都很讲究，能最快速度爆发身体力量。 而这只是对于普通人仿佛是在听天书，但对于专业的人来说，只是很寻常的事儿，以小见大，可见某些专业能人的本领。 “打扰您听戏了，主任刚说给您找一住处，那怕您不愿意过去住也得给您安排，正好我们院就有，后院空的是两大一小的房子，前院是2加1门对门的倒座房，不过这处房子可以算是个小院儿，因为游廊对面盖成房子了。” 箭头地方，西角小院，对面本是游廊，但盖成房子了，图片又些放不下，没截图进里面。 “折腾这些干啥，我还能活几年？” “知道您不想给组织添麻烦，可您也得理解同志们的心情和难处，您觉得是前院好还是后院好？” 冯老爷子沉默半晌才问道：“你住前院的？” “对。” “那就前院倒座房吧。” “得嘞，别看是倒座房，等我找施工队给您改改，住着绝对舒服，院里您到时种种菜养养花，想躲清静了月亮门一关，嘿，谁都甭想打扰您。” 冯老爷子听的也是有些心动，但还是觉得太麻烦组织了，还找施工队改什么，能住就成，再说他都不一定过去住。 “别找施工队了，卫生找人打扫打扫能住就成了，等天热了我过去住几天。” “正好我也要收拾房子，到时一块，人家领导说不准下回来还检查呢，您就擎好吧，保证给您收拾的住进去不想再走。” 正好主任还没走，直接把前院西角小院登记到老爷子名下了（不是租，是因老爷子的奉献直接赠与。） 这边杏儿几人到猫儿胡同的时候，李延勋还没回去。 果果有些闷闷道：“奶奶，难道我哥今晚不过来了？” 大嫂消息比较灵通，给杏儿几个倒上水回道：“过来的，我听说今天有上级领导去视察了，我听我们主任说，还有市里的大领导呢。” 果果眼睛一亮骄傲道：“肯定是去表扬哥哥了呢。” “给留饭了吧，今儿虎子忙的估计吃不上饭。” “在锅里热着呢，爸，今天不是说老家送样品来吗，怎么没过来家里？” 李满仓也不知道啥情况，只能猜测道：“可能今天没来，一会虎子回来问问。” 第191章模范与先进个人 院里这边没等到虎子哥回来，果果和桃花都脱掉鞋子爬上炕了，果果看妞妞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翻小人书，也凑过去一起看。 李满仓接过魏仁杰递的烟咂了口问道：“仁杰，今天去上班咋样？” “姐夫送我去的，领导同事都挺好相处，工作很充实。” “那就好，刚到地方上参加工作，嘴甜点儿，人勤快点，回头不忙了找时间请同事们吃顿饭，没票了找虎子给你拿。” 六子平时抽烟的，但在老太太面前基本嘴上没点过烟，魏仁杰结婚工作了，抽烟奶奶倒不会说什么。 听到李叔话说道：“请客到时请家里面来就成，我正好还可以练练手艺。” “听说咱们六子都升二灶了，不错，军子，你真不打算上大学了吗？” 军子在炉子边翻的烤馍片，烤到焦黄之后又干又脆，可香了。 听到奶奶问，想了下回道：“我还是想参加工作，不过我想通过学习班学点手艺，然后当工人。” 老太太倒挺赞成的：“工人好啊，工人阶级最光荣，不过确实很辛苦，你要有思想准备。” 孔秀兰可惜道：“那咱们家大学生可没着落了。” 杏儿看着妞妞看书的模样乖巧的让人喜欢的不得了，指着狗蛋果果和妞妞说：“还有咱们果果妞妞狗蛋儿他们呢，您瞧咱们妞妞看书多认真呀。” “哈哈，她又不识字，只看个插画。” 妞妞小声反驳道：“是将军呢，唔，妞妞能认得。” “哈哈，咱们妞妞真厉害。” 李延勋回到家里，听到屋内欢声笑语，不由的嘴角翘起，掀起门帘道：“呦，咱们家里今天这么热闹啊。” 果果听到自行车响，就从炕上溜下来了，正矮着身子穿鞋。 看到李延勋，小果儿两只眼睛亮亮的，鞋都没穿好就跑了过来。 李延勋故意拿冰手贴小果儿脖子。 “哥，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等很久了呢，嘻嘻，你手好冰，不要。” “你们怎么都跑这边来啦？” 桃花把李延勋身上的绿布包接过，麻利的去厨房给端饭了。 杏儿拿起炉子上的水壶给脸盆里掺了些水，试了下水温可以回道：“果果说你上报纸了，红梅姐过来都没把报纸给她留着，嚷嚷着要过来找你要呢。” “包里还有几张，自己拿。” 洗完手，桃花也把热好的饭端来了，看着孙子吃饭，狼吞虎咽的，老太太提醒：“慢点儿吃，吃太急对胃不好，我很多老朋友当初吃饭赶时间，或者吃不上饭，现在都有胃病，听你嫂子说今天有领导去视察啦？” 李延勋还没来的及回奶奶话，果果就兴奋的叫起来了。 “奶奶，是哥哥的奖状呢。” “嗯，市里和区的领导来了，主要看看学习班具体情况。” 李满仓看到奖状也凑了过来，看到是先进工作者，虽然替儿子高兴，但还是不在意的说道：“这个啊，我之前在厂里拿过两次。” “爸，您哪是劳动模范，还是你们肉联厂的，咱们虎子这是先进工作者，而且是市位市正府授予的光荣称号。” “有啥不一样的么，虽然我只是厂里评的，但也是光荣事迹，先进人物呢。” 大嫂解释道：“您的劳动模范在退休后待遇上会额外提高一些，虎子这个先进工作者在往后提拔上会优先考虑，重要的是咱们虎子可都是和市里领导见过面啦。” 孔秀兰不想小儿子因为这个得瑟：“这有啥，玲玲你不知道，你爸五五年还是五六年，见过更大的领袖呢，还握过手。” 李满仓对此记得很清楚，怀念道：“是五六年六月三号。” 只有王老太太笑而不语，她不能说亲切交谈过，还合过影吧。 果果青子几个兴奋极了，就像自己上学得了奖状一样蹦蹦跳跳的。 桃花生怕她俩给弄坏了，要过来小心的把褶抹平说：“哥，您怎么能随手折起来放包里呢，明儿我找人给您弄一玻璃相框，回头挂起来。” 李延勋吃完饭拿出烟没有点，起身把碗筷收好拿给桃花道：“合着我得双手捧着回来呀。” “花儿，放哪吧，我一会还烧热水去呢，正好一起收拾，上炕来暖暖，正好多陪陪奶奶聊聊天儿。” 桃花不听，麻利的端着去灶房收拾去了，大嫂也是勤快的主，看到桃花不听劝，穿上鞋也跟着去灶房了。 孔秀兰还惦记老家送样品的事儿，别到时黄了，这可是事关老家乡亲们利益的大事，儿子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虎子，今天老家没来人吗？” “妈，天快黑了堂哥和公社的人送来了，他们要连夜赶回去呢，就没过来。” 李满仓听到这话拉下脸训道：“你这孩子，平时做事挺周到的，今儿就跳脱了，延孝不来，人家公社的人跟着呢，咋不把人带家来，吃顿饭的功夫总有吧。” “时间太晚了，人家赶时间没办法，我从街道食堂里给买了几个馒头。” 李延勋吃过饭，也脱掉鞋子钻到炕上。 王奶奶给孙子扔了个枕头靠着问：“你工作还要忙多大一阵子？今儿你浦大妈来过，说红梅母亲这几天有空过来商量事，这日子要定，还得看你时间。” “三月下旬左右我要得参加不脱产学习，再没其他事了。” “那就三月份吧，满仓秀兰你们觉得呢？” 孔秀兰犹豫道：“会不会急了些，现在一样东西都没给置办呢，这孩子也是一点都不着急，啥都不操心。” “自行车他俩都有，柜子桌椅这些虎子自己找人去做吧，再就是房子要刷白收拾下。” 李满仓盘算着说道：“我想着给红梅添个缝纫机，厂里对于去年的表彰还得过些天，没有票。” “爸，缝纫机就算了，家里不有么，做啥到时回来做，房子和家具的事情今晚我才和主任提过，到时前院要给我们街道办冯老爷子收拾屋子，一块帮我也捎带的就弄了，该多少钱票走程序就好了。” “你真不要？可别说我跟你妈亏待你，你大哥结婚的时候我给买的缝纫机，你二哥结婚的时候我给买的自行车。” “满仓，缝纫机不用管，杏儿她们几个把钱都凑够了，我找浦丫头要了张票，回头就给买回来。” 第192章弟弟妹妹们的心意 孔秀兰赶忙摆手说道：“这哪成，六子他们几个都没工作呢，钱自己攒着，您这票借我，我和满仓给买，我怕红梅丫头到时万一说我老两口偏心就不好了。” “婶儿，这是我们几兄妹的心意，这么些年，就是因为有虎子哥在，我们兄妹才有主心骨，您可甭觉得她们没钱，像青子果果，很早就自己攒钱了，要不是门路，我们都想到侨汇商店给我虎子哥把风扇都买了呢。” 果果举着小手赶忙说道：“是的呢，这次谁都不能和我们争，果果把钱都交给桃花姐姐了呢。” “不行不行，那能让你们几个小孩凑钱呢，咱们家又不是没有，婶儿知道你们都是乖孩子，听话，好好攒着，以后用到的地方多着呢，你们有这片心意就足够了，虎子，还不劝劝。” 李延勋抱起小果儿亲了口，王奶奶看着几兄妹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乐呵呵说道：“满仓，秀兰，就听仁杰的，这事别和他们争了，你俩还是包成红包给红梅丫头吧。” “妈，就听王奶奶的，这是果果她们几个的愿望，小金库空了，以后我和红梅给补上。” 果果一直想哥哥住过去，兄妹几个天天在一起，仰着小脑袋说：“哥，要是您能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就好了，到时杏儿嫂子和红梅嫂子生了侄子侄女，我和青子哥带她们玩，教她们识字读书考大学。” “反正不远，到时你可以和青子经常过来玩。” “冯老爷子要住你们院去了？当初组织给安排的一个小独院他都没要。” “是啊，市里领导因为这事今儿还批评了我们街道办，正好前院西角小院空着，我打算这两天找施工队的给改改，妈，到时还得您赞助我一些花草种子。” 孔秀兰看到妞妞打盹儿，抱的放到一边给枕上枕头小声道：“花草种子去年收了不少，就在柜子里，用的时候自己去拿。” 田杏儿看到妞妞睡着了，声音也小很多：“婶儿，被子窗帘这些明天我和桃花过来咱们一起做，我大概有一周多的假期。” 春天到了，很多去北戴河了，田杏儿所在的工作单位一下子闲下来了。 “奶奶，这次我想还是自家人吃个饭就成，问问人家意见。” “嗯，但你单位同事要请的吧？” “那要请的就多了，影响不太好，还是过后我和红梅找时间挨个请的答谢吧。” 王奶奶想了下点头道：“也行，到时提前和人说清楚，不过现在也不用操心这事，说不准形势有变化呢。” 狗蛋儿白天玩的疯，这会子也瞌睡了，自己抱了个枕头拉着被子就挨着妞妞睡着了。 陪着老太太和家人聊了会，李延勋跟六子他们看时间不早了，就都各回各家了。 四合院刘海中家也在商量结婚的事情。 刘海中烦的是不能宴客的问题，亲家是当领导的，到时要是办个酒席自己家得多有面儿。 “光齐，这自行车的工业劵我凑的差不多了，其他的没票没办法弄，我和你妈商量着把钱拿给你，到时你俩口子有票了自己买。” 刘光齐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心里窃喜，但脸上没表现出来，一副为家里着想的样子说道：“爸，钱就不用了，自行车都让您破费了。” “这有啥破费的，该有的咱们家得有，不能让亲家小看了，就这么定了，剩下的我和你妈这几天张罗一下就差不多了，到时在家里摆一桌，把老易老阎请过来，厨子我看就找我们厂的南易，他做的好吃。” “爸，咱们院可是有厨子的，您上外面找人不太好，您是院里的二大爷呢，就请傻柱吧，我看他现在结婚了，人也变了个样。” 刘海中对傻柱印象还是停留在以前的混不吝劲儿上。 皱着眉头想了下，光齐提醒的对，自己是二大爷呢，不能破这例影响声望。 “行，回头我和他说声。光齐，这你要结婚了，该说的话我和你妈要说在前头。” “您说。” “就是你结婚了，你们俩要是不开火，这伙食费还是得交。” 刘光齐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支援建设的事儿漏了。 “这是应该的，就不说伙食费，往后我结婚了，每月还得给您和我妈养老钱。” 二大妈一听儿子说这话，乐的眉开眼笑，看了眼老伴说道：“当家的，要不说还是咱们光齐暖心呢，这还没结婚就想着咱们两口子养老的事了。” 刘海中对大儿子的态度也很满意，但他自己工资高，也不想学老阎那套。 “这个养老钱现在就算了，你们两口子自己攒着，往后等我退休了再说。” 刘光齐一下子感动了，又有些愧疚，突然有点不想离开这个家了。 但想到申请都提交上去了，而且心里骂自己心软，一时脸上表情转换不停。 刘海中还以为儿子为自己刚才说的养老钱愧疚感动呢，夸道：“光齐，你心意爸收到了，要不是没有票，我还想着三转一响给你凑齐呢，这亲家和院里人好好看看我刘海中实力。” “说起这个就得说说傻柱了，易中海嘴上说拿他当儿子一样，结婚时一样东西都没给置办。” 刘海中得意的眯起眼睛笑道：“可能老易也有自己难处吧，不止是他，你瞧前院的李干事，现在也到结婚年龄了，对象也谈了，这么长时间，屋里还是空荡荡的，一样都没置办回去呢。” “当家的，你说咱们对面这老太太家现在空着，光齐要结婚了，是不是。。？”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空这么长时间了，光齐要结婚厂里总得给分房子吧？明天我去厂里问问。” 刘光齐吓一跳，生怕厂里查档案到时自己申请去西北的事情漏出来。 赶紧说道：“爸，现在申请房子的人都在排队呢，而且这房子得从街道办租，我自己找街道办问，总不能结个婚您忙里忙外的操心吧。” 刘海中嗑了个瓜子点头赞同：“成，光福，多和你大哥学学，别一天天的吃了睡，睡了吃，在家里一点贡献都没有。” 刘光福低着头没敢说话，二哥今天又不回来了，自己可以一个人睡。 二大妈看着窗外纳闷道：“当家的，按理说这种占便宜的事贾张氏和老阎最积极，这回怎么没听到动静？” 第193章傻柱家的喜事 刘海嗤笑道：“他们知道自己家几斤几两，这事儿他们两家一点戏都没有，凑什么热闹。” “为啥啊？” “贾张氏家住的就是轧钢厂房子，就秦淮茹一个工人，再没有分房名额，老阎家也是一样，他们家解成现在都没工作，找街道办租房都不够资格。” 二大妈高兴的一拍手道：“那就剩咱们家光齐符合条件呢，这个好，分给光齐后到时门对门住着，屋子还宽敞。” 刘海中这下子也幻想到对面房子分给光齐了，起身站在窗口叮嘱道：“光齐，这事你上点心，明天找你妈拿点钱，买些东西，办这种事得给人家好处。” “爸，街道办可不敢收礼吧？” “不敢？是不会光明正大收罢了，老易的一大爷怎么来的，还不是当初找王副主任送礼送出来的，你到时私下里给就行，哪有人不喜欢好处的。” 刘光齐一想，也行呀，到时钱自己拿着不送就成了，因此也没再反驳什么。 趁热打铁道：“爸，我和慧慧商量好了，明天她上家里来认认门，然后把日子定一下，结婚她家里人可能来不了，她爸工作忙，说是等工作闲了找时间过来。” 二大妈愣了下，这结婚大事，娘家不来人怎么成。 刘海中虽然失望当领导的亲家不能来院里，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领导呢。 只能自己找台阶道：“当领导的事情多，亲家抽不开身也能理解，等亲家又空了过来，咱们再摆次酒就成。” 二大妈一拍大腿道：“哎呀，明天就来呀，你怎么这会儿才说，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妈，不用准备啥，慧慧来就是认认门，也让您二位看看她怎么样，吃顿家常饭就成。” “这可不成，人家慧慧头一次上门，咱们可不能怠慢了，这样，我去找傻柱明天过来帮忙做饭，老伴，明天一大早，你赶快去买些菜和肉回来。” 说着刘海中空着手就出门了，刘光齐一拍额头，别不是又去拿架子让人家过来做饭吧，傻柱那臭脾气，一准出事。 赶忙跟了上去了。 傻柱家今天出大事了，这会儿也从医院回来时间不久。 雨水小心的摸着嫂子肚子说道：“嫂子，我这跟做梦似的，我马上就要有侄子或者侄女了，您掐我一下。” 原来是张二丫今天感觉不舒服，雨水还以为是生病了，带着在胡同里找了个中医号脉说是有了。 下班回来的傻柱不敢置信，咱傻柱要有儿子啦？ 背着张二丫就往医院冲，生怕是中医看错了。 这会儿兄妹俩围着张二丫问东问西，一个跟做梦似的，另一个傻乐着总问哪里不舒服，想吃啥。 “媳妇，你就是我们何家的大功臣，明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张二丫无奈的看着兄妹俩说道：“雨水，才一个月，不用这么小心的，俺们大队有人都快生了还下地里干活呢，没这么骄贵，不就是生个孩子吗？” “天哪，嫂子，您可不能这么想，这怀孕就得小心，往后这家务活您可不能再干了，全交给我。” “对对对，雨水说的对，这怀了孩子走路都得慢着点。” “真没事，队里有个嫂子生了六个娃，有一次都生在地里了，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啊，这第一胎不一定就是儿子呢，柱子哥，你可到时别失望了。” 傻柱咧着个嘴傻乐道：“咱的种，一定是儿子，到时我教他做菜，跟着我一起上班。” 何雨水翻了个白眼说：“哥，侄子也好，侄女也行，嫂子长的好看，到时生个侄女肯定漂亮，而且以后他们得考大学，可不能跟着你一起当厨子。” “厨子有啥不好的，灾年饿不着厨子，吃喝不愁，嘿嘿，当然考大学也好，你傻哥没文化，要是儿子考上大学，咱们祖坟得冒青烟，你说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好？” 何雨水煞有其事的想了一阵说道：“要是侄女就叫何晴，要是侄子就叫何阳，怎么样？” 傻柱摸着脑袋不同意，说道：“侄子叫何铁锅，侄女叫何美味。嘿嘿，好听吧。” “傻哥，你就总往你灶台上想，不行，难听死了，还是何晴何阳好听。咱们是雨带水，孩子们是阳光带火，多好啊。” “要你这么说，那就叫何烔，何灵，都有火字才好听呢。” “咦，你这两个名字想的确实也不错，肯定不是你想出来的。” 傻柱得意道：“你傻哥虽然想不出来，但我们轧钢厂有知识分子呀，刚结婚我就在厂里打听的问了，这俩名字花了我一包烟呢。” 张二丫对扶着额头对这兄妹无话可说了，孩子都没生出来了为起名字吵半天，自己男人也是个人才，刚结婚就给孩子想名字了。 不过心里暖暖的，自己男人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结婚了对自己确实好，能想像到他才结婚就到处找人给孩子起名的傻样儿。 想到这儿乐出声来了，嗔怪道：“哪有刚结婚就找人起名字的，你工友们肯定笑话你了。” “嘿嘿，让他们羡慕去吧，咱傻柱是有媳妇儿了，不得早点把孩子名字想好啊，这就叫未雨哪什么。。。，到时孩子大了告诉他们名字是听取了广大同志们意见的，多有面儿。” “哇，嫂子，你刚笑起来真好看，结了婚越来越好看了。” 张二丫被夸的红了脸：“结婚了幸福了就好看了，雨水，你今年也要工作了，和嫂子说说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雨水双手托腮幻想道：“唔，我还真没想过，但肯定得和我虎子哥一样好看的，有知识的，关心我的，对我好的。” “那你怎么不找你虎子哥啊？” 何雨水羞涩一笑道：“不怕您笑话，我当时还真想过。” 然后又沮丧的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没戏，我虎子哥多优秀的人啊，我那能配得上人家，就来过咱们院的红梅姐您见过吧，我有时都觉得她配不上我虎子哥，模样虽然好看，但不是我想象中的，要是桃花，我就服，可惜，虎子哥一样，只拿她当妹妹。” 第194章刘光齐上门 傻柱没想到自己妹子还有一段没有开始的感情。 不过说真的，要是妹子能嫁给李延勋，他傻柱也很乐意，可惜，他和雨水一样，知道没戏。 “桃花确实长的俊。” “不止好看，桃花还特别勤快，什么家务活都会做，心底也善良，对弟弟妹妹们比亲的都亲，我有时侯都在想谁以后才能娶到她那么完美的女人。” 傻柱乐道：“可惜你不是男的。” “嘿，我要是男的，肯定追桃花。” 张二丫意见却不同，赵红梅她也是见过一次的：“我觉得赵红梅也很好看，特别有气质，工作也好，我看她对李干事特别上心，女生能主动到这份上，可见心底有多喜欢了。” “这倒是，不过咱们妹子也不差，这身高，这模样，额，模样就算了当我没说。” “傻哥，你讨厌，院里人都说我模样像妈，是不是啊？” 张二丫看过雨水母亲照片，被傻柱一直收在箱子里，听傻柱说，雨水记事后，就再没给看过。 傻柱听到这话沉默了，勉强笑道：“妈要是知道我们家雨水长的亭亭玉立肯定高兴。” “傻哥，我想爸了。” “想他干啥，好了，别哭啊，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别再提他了。” 何雨水泪眼婆娑：“傻哥，嫂子现在有了身子，您还是给他拍个电报吧，要是他不回来，我，我以后再也不想他了。” 张二丫爱怜的搂过雨水安慰道：“嫂子替你哥答应了，雨水不哭，我和你哥永远是你家人。” 傻柱眼睛也红了，语气低沉道：“结婚时，我，，我给他拍过电报，人没回来，也没寄信回来，还联系啥啊。全当这个家没他这么个人吧。” 张二丫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但看着雨水哭的更伤心了，瞪了眼傻柱说道：“可能没收到，明天再拍完电报再给寄个信吧。” 然后岔开话题说道：“本想着报名学习班去呢，我看这回学习班好多人去报名了，没想到怀了身子。” 傻柱摇头道：“你不行，得城镇户口。” 这时刘海中上门了，门也没敲就进来了，看到屋内情况有些傻眼。 这是出啥事了？ 傻柱转过身抹了下眼睛，然后才起身问：“二大爷，您过来都不敲个门的？大晚上家里可是有女眷的。” 刘光齐挤进来看情况不对，赶紧替父亲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正要敲门没想到一推就开了。” “傻柱，你们这是？” 雨水在嫂子怀里缓了阵起身回耳房了，没搭理二大爷和刘光齐，刘海中也不敢对雨水拿脸色，人家可是认了李干事当哥哥的。 “没事儿，刚聊到雨水小时侯了，以前生活不容易，就有些伤感，二大爷，光齐，快坐，当家的，给二大爷泡茶。” 傻柱尽管很不情愿，但家里还是很听张二丫的，在柜子里找起了茶叶。 刘光齐赶忙上前阻止道：“柱子哥，甭倒了，大晚上的喝了睡不着，这么晚过来是有事麻烦您，明儿我对象来家里，想请您帮忙做顿饭。” 接着小声道：“该多少钱我回头拿给你。” 傻柱心情不好，加上刘海中态度也不好，本来想都不想要拒绝的。 但张二丫了解自己男人脾气，赶忙接话道：“就这点事二大爷您还亲自跑一趟干什么，做几个菜又不花啥时间。” 傻柱一梗脖子本来要拒绝的，但看到媳妇警告，就没吭声。 “行，哪光齐你和柱子商量下做啥菜，列个单子拿回去给拿给你妈。” 说完刘海忠再没啥表示，就转身走人了，他觉得他一个二大爷亲自上门已经够面子了。 不过走出门的刘海中看到了傻柱脸色，知道傻柱不大乐意，但他这媳妇倒是挺不错，很热情会来事，傻柱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娶了个这么好的媳妇。 等刘海中走后，刘光齐从兜里掏了两块钱递给傻柱说道：“柱子哥，我爸那人你也知道，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这是您辛苦费。” 傻柱脸色这才好多了，也没收钱：“行了，钱我就不收了，前两年你也知道，外面找我做席的多的是，我都不一定会去，一个院里的，本来帮个忙没啥问题，也就看在你面子上，要是二大爷，哼。” 刘光齐没想到傻柱这臭脾气不光把事应下了，还没收钱，看来结婚了就是不一样了。 他也是个会来事的，收回钱说道：“行，那我就谢谢柱子哥了，也不能让您白忙活，明儿家里就别开火了，菜分一份给嫂子和雨水。” 等刘光齐走后，张二丫有些可惜道：“两块钱呢，你咋能不收？” “就三个菜还好意思收啥钱，再说都一个院子里的，以后等有酒席了，你再看看我一次挣多少，甭可惜了，以后有的是钱给你数。” “你们城里人可真大方，三个菜就给两块钱。” “那是人家光齐给面子，抬高我身价呢。咱也不能不懂事，对吧媳妇儿，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进步了很多？” 张二丫一想还真是，按雨水话说，傻柱以前可不会想这些。 “柱子哥，你本来就是这种心底好的人。” “嘿嘿，以前还是有些傻的，也就媳妇你嫁过来之后想的多了，平时上班闲了我就自己琢磨以前的自己，越想越觉得以前混蛋，也不怪雨水给自己又认了个哥哥，只是没想到这傻丫头喜欢人家，连说都不敢说。” “咱们雨水别看外表和你一样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很自卑，没自信，好在雨水没一门心思的扎进去，不然以后有的苦了，这女人心里就怕住一个放不下的人了。” 说到这儿，张二丫问道：“柱子哥，你心里有没有喜欢过的人？你放心，我保证不吃醋。” 傻柱才不信呢，万一说了吃醋了自己可不会哄，别看咱叫傻柱，但也不是真的傻啊。 一脸真诚的说道：“没呀，要不然能一直打光棍么我。”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呀，我可是听院里人说了，你以前肯定喜欢秦嫂子，还有在厂里打饭的时候给好看的小姑娘就是满勺儿。” 傻柱举着双手投降：“得得得，咱可不兴翻历史的啊。我现在心里就你一个人，这下好了，咱傻柱也要有儿子了。” 说着傻柱猛的拍了下脑袋激动道：“不对，我差点忘了大事，我得去找许大茂说说去，我要有儿子啦。” 第195章姐妹夜话 张二丫哭笑不得，一直听自己男人和后院的许大茂是两个冤家，没想到都到这份上了：“这都大晚上了你还去？而且我这只是才怀上而已。” “放心吧，那孙贼没这么早睡的。” 说着傻柱就要出门，张二丫拦道：“你还是别去了，我看娄小娥这么些天都没回来了，别是出什么事了，去给我打水泡个脚。” 傻柱不把好消息分享给许大茂心里总觉得不得劲，但媳妇最大。 只能挠挠头说：“行，就让这孙贼先高兴两天。” 被提到的许大茂一个人坐在屋里喝闷酒，灯也没开。 工作上院里有个拔尖的上报纸，自己陪领导喝个酒都得小心翼翼的。 婚姻上死对头现在和张二丫亲亲爱爱，自己家媳妇过完年了也不回院里来，去接过一次，说是身体要调理，在院里不方便。 他能感觉出来，娄小娥和他感情上疏远了很多，俩人也没吵过架，一直好好的，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儿让娄小娥不开心了。 前院同样有个伤心人。 阎解成这两天又恋爱了，认识了一姑娘，连名字都打听到了，叫于丽。 虽然没来院里的那个庄桃花好看，但于丽该大的地方大，让人移不开眼睛。 可今天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鼓起勇气去认识，被她妹子阴阳怪气了半天。 “您得有三十了吧？做啥工作的？” “做啥工作的？啊？还没工作？” “打零工一月能挣多少钱？哦，姐，他一月存的还不够雪花膏钱呢。” “和家里人住？那得多挤啊？” 阎解成躺在床上，闻着弟弟的臭脚丫子味儿想着白天于丽妹妹的话心里更难受了。 为什么总是工作，工资，就不能看到我的优点吗？ 于海棠可是之前陪着何雨水见过虎子哥的，人又俊工作又好，还大方。 拿着阎解成一比，心里落差太大，加上嘴皮子利索，硬是把阎解成说的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于丽倒是觉得阎解成还不错，人民教师的孩子能有多差？看着挺老实的，抠门也说明会过日子。 而且这两年家里情况不好，她爸妈总催着她相看对象，省一个人的口粮。 回到家里于海棠嘴快，就把白天的事儿和家里人说了。 于父教训小女儿道：“海棠，你不能总拿这种眼光看人，有些人别看条件好，但性格人品不靠谱，照你这么说，这个叫啥，阎解成的孩子还不错，父亲是老师，我不信他儿子能差到哪去？” “丽丽，你觉得人咋样？” “还行吧，看着性格挺老实的，只不过他没工作，而且也只是见了一面认识而已。” 于母皱眉说道：“没工作？那就算了。” “爸，瞧见没，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觉得不合适，连我妈都这么认为呢，而且我见过不光条件好，人品也特别靠谱的呢，只不过呀，我姐没戏。” 于父对小女儿话不感兴趣，他不信有这种人，就算有也轮不到自己女儿。 于母急道：“你姐怎么就没戏了，咱们这片，谁不说你们姐妹俩长的好看，这人叫啥名字有对象了吗？” “叫李延勋，我也只是见过一面，老是听雨水说起他，是她们院的，人家在街道办工作，连雨水都偷偷喜欢他呢，不过听说人家有对象了，供销社工作的。” “咦，这名字我咋这么耳熟？” 于丽听着这么好条件，也心动，可惜人家有对象了，看着父亲皱眉思索，问道：“爸，难道您认识？” “咱爸能认识人家？长的高高大大的，还很俊呢，而且雨水家情况我和你们说过，他拿雨水当亲妹妹一样，这样的人心底够善良了吧，人品也肯定好，也就是我年龄不够，不然就去对他表白了。” “一个女孩子家家，一点矜持都没有？丽丽，你别听海棠瞎说，最近听说街道办学习班第二期在招学了，你明天赶紧报名去，居委会今天来宣传了，人家这个农畜牧班上一期的全部都到轧钢厂工作了，当初咱们咋就没想到给丽丽报名呢。” 于父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来了。” “难怪我觉着这名字耳熟呢，原来是听施工队的人说过，上报纸了，哎，咱们丽丽确实没戏。” 于海棠眼睛一转，虎子哥都上报纸了？ “妈，明天我去找雨水玩。” “一天天就想着玩，也不知道帮家里干干活。” “妈，我可不是去玩的，我姐不是要报学习班吗，我去打听打听情况，她虎子哥可是街道办负责这事儿的。” 于父认同道：“对，人家上过报纸呢，问问没错，万一这一期的以后工作不好安排了呢，看看有没有别的学习班适合。” 于家晚上不吃饭的，于丽肚子咕咕叫，起身喝了口水打算睡觉了。 躺到逼仄的床上，于丽叹了口气，她家条件不好，要是报了学习班能拿到工作就好了。 她再相看对象媒人也不会再给自己介绍一些歪瓜裂枣了。 这时于海棠也进屋了，麻利的脱掉衣服钻进被窝搂着姐姐说道：“姐，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等你见过虎子哥你就知道男人该找啥样儿的了。” “唉，我就不去了，明天要报名，还得帮妈糊火柴盒。” “姐，你是不是没钱用？这两毛我借给你的，以后记得还我就成。” 于丽惊讶道：“你哪来的钱？” “你甭问了，自己攒的，别和妈说，不然她又要搜我兜。” 说着于海棠转了个身看着姐姐道：“对呀姐，明天你去报名就能看到虎子哥了，你提我名字，他就知道了。咱这也算是在街道办有熟人了，嘿嘿。” 于丽对妹妹性格很清楚，语捏着两毛钱语重心长道：“海棠，姐知道你很聪明，但你要记着，咱们女孩子没结婚前，要和男同志保持距离。” “姐，你讨厌，我有这么傻吗？哎，姐，你的咋长这么大的，我要是有这么大，哼，虎子都轮不到她雨水惦记，早就拿下了。” 于丽被妹妹的大胆吓了一跳，打掉妹妹做怪的手笑骂道：“一点都不知羞。” “害羞什么呀，喜欢就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反正我要是有喜欢的人，肯定会大大方方告诉他，只是可惜我晚生了两年，虎子哥也有对象了。” 第196章投其所好 于家姐妹讨论生理发育问题时，阎解成怎么也睡不着觉。 起身披上衣服走到父母房间，这把正来点感觉的阎埠贵吓了一跳。 “解成？你这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找啥？吃的可没有了，要是饿了就早点睡，睡着了就不饿了。” 阎解成愣了下，父亲总是能把各种占便宜和挨饿的经验说的这么有道理。 “爸，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姑娘叫于丽，您能不能帮我找个媒人去说说？” 阎埠贵摸着窗头的眼镜戴上骂道：“你大晚上的撒臆症呢？今天让你去学习班报名去了没有？工作都没有，人家女方家里能同意？” “我觉得于丽对我有意思，您先找个媒人去说说，等我有工作了再提亲也可以啊。” “钱呢？” 阎解成纳闷，生活费是交了的，又要啥钱：“什么钱？这月生活费我可是交了的。” “找媒人不用买东西啊？” “您先垫着，下月我再给你不就完了。” 杨瑞华不耐烦了，胳膊肘碰了碰老伴，阎埠贵打了个激灵道：“行，快回去睡觉吧。” 等阎解成走后，阎埠贵患得患失，不好意思讪笑道：“咳，天色晚了，瑞华，你早点睡，我上个厕所去。” 杨瑞华叹了口气，蒙着被子翻了个身就睡了。 中年人的尴尬在阎埠贵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阎埠贵觉得自己连借口都如此苍白，老伴这声叹息比问你行不行杀伤力还大。 翌日。 街道办在最近几日报纸的转载宣传下很是热闹。 有辖区里过来打听学习班消息的群众，有隔壁街道办过来学习经验的同志。 甚至还有西城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都跑过来了。 马主任一整个上午都在堆着笑接待，当对方邀请李延勋借调过去指导学习班工作的时侯被马主任严辞拒绝。 好家伙，都是弯都不拐了直接抢啊。 李延勋上午也没闲着，接待市里来的选样品。 “小李呀，这些都很实用，而且做工特别精致结实。” 领导这样说话，后面都会跟着转折，果然：“但是，咱们这批采购援助的东西采购总量就那么些，所以手工品的占比份量需要适当缩减一些的。” “景组长您考虑的周全，我们以您意见为主，本想着直接把样品送过去的，但又担心打扰咱们采购组工作，还麻烦您跑一趟，不过多少都没关系，能帮助到少数民族同胞就好。” 景组长哈哈一笑道：“虽然援助总量上是定好了的，但关系到具体清单，就得我们在工作的时候适当的灵活一些，认真对待。” 说到这儿，景组长环视一圈感叹道：“唉，少数民族同胞不容易呀，我们也能只是尽尽绵薄之力。” 李延勋闻弦而知雅意，接过高育珍送来的茶水邀请景组长到隔壁的学习班教室里聊。 “景组长辛苦，沙河公社和李家庄的同志们送样品来的时候说过，其中有一部份是捐赠给少数民族同胞的，虽然他们自己日子也不好过，但想到草原上同胞们受苦，咬咬牙也要尽最大能力帮忙。” 景组长听后眼睛一亮，但没接这话，喝了口茶看着学习班教室夸道：“你们街道办这个学习班办的好呀，连上面领导都号召向你们学习呢，我对这学习班也是好奇的很呢。” 没否定就是默认了，就看接下来李延勋的表现了。 “景组长为了这次工作的事情辛苦了，快中午了，咱们一起吃个饭我好好跟您汇报汇报？” “吃饭？方便吗？我看咱们街道办今天来的人不少嘛，我就是好奇，算不上汇报工作。” “方便，一是向您汇报下学习班的情况，二呢，您来一趟，也得体验体验我们交道口的风土人情嘛。” 景组长起身拍着李延勋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点饿了，不过咱们先说好啊，只是吃饭，不能再有其他安排了，中午还得回去汇报今天成果呢。” 事情谈拢，李延勋和主任说了声，带着景组长就去下馆子了。 酒足饭饱之后，景组长剃着牙感叹道：“让你见笑了，好久没吃这么撑了，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走走活动活动？” 李延勋看到门外六子对自己点头，起身道：“正好我跟您汇报汇报我们学习班的事儿。” 汇报学习班的事只是个由头，景组长走到一处人少的胡同口晒着太阳舒服道：“这走一走胃里舒服多啦。” “您工作忙，中午应该适当的休息休息，才有精力更好的投入到工作之中，我冒昧的帮您在招待所定了个房间，您看？” “哈哈，你呀你，咱们一见如故，也太过见外了，不过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休息好了工作效率更高嘛，远不远？” 李延勋领头，带着景组长到了招待所房间。 景组长进到房间愣了一下，指着一堆东西说道：“这些是？” “我们街道办准备把农场的大棚建起来，这不一点经验都没有，多方打听，总算在轧钢厂问到了专业的人，人家还送了些成果过来供我们研究，您工作经验丰富，所以这些想让您受累带回去研究研究，看看是不是适合我们大棚种植。” “哎呀，你这小同志，倒是给我都安排上工作啦，哈哈，行，为了咱们的大棚事业，我就辛苦一下，坐吧，咱们聊聊样品的事儿，一会得回去汇报工作呢。” 有李延勋‘投其所好’，样品的事情很顺利，全部收录，并且是三期，第一期各类500件。 谈好正事之后，李延勋起身告别：“景组长，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好，延勋同志啊，这次的组长虽然我只是兼任，不过刚才商量事情问题不大，正式文件预计后天到，往后咱们多联系，我很看好你，往后可要努力进步啊。” .... 李延勋回到办公室松了口气，和这种老油条打交道，比回李家庄种地还累。 把签了字的清单交给主任后说道：“主任，这是预定的样品清单和采购种类及数量，预计共三期。” “辛苦了，中午回去休息休息吧，我等下就联系沙河公社同志，正式文件啥时候到？” “景组长说是后天到，主任，下回这事儿还是交给老程吧，我是真喝不了酒。” 第197章于海棠找雨水 李延勋一身酒气，本想回去休息，被郭大姐拦住了。 “虎子，外面这两位找你。” 李延勋朝外面一看，原来是阎解成和于丽。 不对呀，这两人啥时候走到一起了？ 阎解成这会儿一脸不服气，梗着脖子嚷嚷道：“虎子，你说说，凭啥我不能再报名了?” 李延勋没搭理阎解成，转头看向郭大姐。 郭大姐好心解释道：“因为你是报过名的，电工班，这期的电工班还没毕业，你只能等他们毕业了重新报下一期。” “那我现在跟着他们一起上课为什么也不行？” “你这半年就开学第一天来过，现在去听能跟上进度？” 阎解成还是不服，感觉在女同志面前丢了面子，脸红脖子粗的高声嚷嚷道：“你们就是歧视，我要找你们主任。” “嚷嚷什么？当这是什么地方？郭姐，让他进这一期的电工班，到时考核过不了按纪律直接取消他下次报名资格。” 郭大姐本以为对方找李延勋是熟人，看李延勋发火就知道没啥关系。 当下点头故意抬高李延勋道：“好的李组长，这位同志，你听到了，晚上记得准时上课，我们是有纪律的，没有原因无故旷课三次取消其考核资格，另外我们组长刚才说了，对于考核不过的，视情况可以取消其第二期报名资格的。” 阎解成也就是觉得李延勋和他住一个院儿是熟人，所以才有底气大声嚷嚷，本想在于丽面前表现表现，但没想到人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本来性格就怂，当下支支唔唔的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李延勋对郭大姐说了声辛苦了，转头问于丽：“这位女同志也是因为报学习班事情吗？找郭大姐就行。” 于丽被李延勋刚才的样子吓了一跳，长的倒是和妹妹说的差不多，不过海棠不是说她虎子哥性格特别好吗，怎么和想象中不同？ “我叫于丽，刚才报过名了，咳，我有个妹妹叫于海棠。” “哦？你是海棠的姐姐啊？进来坐会儿。” 阎解成看着对方把自己的女神叫进了办公室，他又不敢进去，只能站在外面直跺脚。 “我就不坐了，听海棠一直说起你，刚才报完名看到你回来了，就打声招呼，另外，我想问下，咱们下一期的农畜牧班啥时候开课呀？” “这个等居委会通知就行，既然报了名，可别跟外面的阎解成学，我们学习班是有纪律的，没有说的过去的原因和逃课之类的是要取消考核资格的。” 于丽被办公室里其他人盯着有些紧张，本想问就业情况的，也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口，揪着衣角说了句：“我保证一节课都不落下，那，那您忙，我回去了。” 李延勋点点头也没起身送，和对方多说两句也是因为看在雨水面子上。 常春晓等于丽走后，歪着脑袋故意问：“我很好奇，她妹妹是谁？你可是有对象的人了。” “想什么呢你，她妹妹跟我们院的何雨水是同学，雨水你上回在医院见过的，她打小妈没了，爹又跑了，我认得妹妹。” 常春晓不好意的吐吐舌道：“我这也不是怕你犯错误嘛，刚才那位女同志虽然穿着朴素，但也挺俊的，而且还是个好生养的，万一你。。” “好了，没有万一，我得回去休息会，为了手工品的事情忙活半天，大伙下午见。” 等李延勋走后，常春晓不满的皱着眉头哼道：“厉姐，你看看他，吃饭喝酒还觉着辛苦了呢。” 老程放下店铺里的物资盘点清单接话道：“你以为只是吃吃喝喝啊，那个下来看样品的一看就是个老狐狸，不把人家陪满意了，你以为手工品的事情能这么顺利就定好？” “真烦人，就不能全心全意好好工作么，非要弄这么多弯弯绕绕。” “这也是工作方式之一，你可不能抱有抵抗心理，咱们中国自古以来都是人情社会，与人相处，与人交往，与人合作都是一门学问呐。” ...... 四合院里，于海棠第一次来何雨水家，正好奇的跟在何雨水身后打量院子。 “你们这院儿可真大，唉，雨水，虎子哥住哪里？” 雨水一脸骄傲道：“大吧，中院更大呢，我们家就住中院，虎子哥住前院东厢房，对面就是你刚外面和我说的那个阎解成家。” “真羡慕你，两个哥哥疼你。” “嘿嘿，可惜我哥今天上班去了，不然让他做饭吃，不是我吹，我傻哥做饭可好吃了。” 说着何雨水停下，指着东厢房：“这就是虎子哥家，不过他这房子是住的以前王奶奶的，他们家在帽儿胡同，是个独立的院儿呢。” 于海棠看着东厢房，走了过去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然后失望道：“虎子哥屋子虽然大，但也没怎么布置过呀。” “当然了，虎子哥本来都不住过来的，是替王奶奶占着房子，不过我听说他过些天要找人收拾屋子了，添几样家具，这房子当结婚新房，走吧，虎子哥不在家，虽然我有钥匙，但还是不带你进去了。” “哇，你竟然有钥匙？” 雨水仰着脑袋，脖子显得更长了：“嘿嘿，虎子哥给我的，以前我饿了就上他屋找吃的，当然了，有时还帮他洗衣服。” 于海棠跟着雨水进到中院，和她嫂子张二丫准备打个招呼，但张二丫在午睡，雨水就带着于海棠悄悄出来了。 “我嫂子怀上了，正睡午觉呢，咱们去我屋吧。” “哇，雨水，你自己都有房间，真羡慕你。” 何雨水谦虚道：“嗯，正房这是我傻哥和我嫂子住的，我住旁边的耳房，不过房间不大。” “这就是我屋了，这桌子上书是我借虎子哥的，你先坐，我给你拿点吃的。” 才过完年没多久，雨水存了好多瓜子花生和糖。 “雨水，我都要嫉妒你了，有个做饭好吃的哥哥，有个疼你的虎子哥，还有自己的房间，都过完年了，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咱们换换吧，你不知道，我跟我姐两人每天挤在一个小床上啥滋味。” 第198章傻柱要分享喜事 “这都是我爸留下的，虽然他扔下我们兄妹跑了，但走之前给我哥也出师了，有能力挣钱了，住的地方是全院最好的，所以虽然我心里恨他，但还是挺感激他的。” 于海棠嗑着瓜子，拿起书翻了翻问：“你们前院哪个阎解成家情况咋样？他好像看上我姐了。” “这得让你姐自己去了解，我跟他们家住一个院儿，有些话不好说。” 于海棠多聪明呀，虽然何雨水啥都没说，但从这话也猜到了阎家情况可能不太好。 “他们家都有些什么人啊，都啥工作，这总能说说吧，我今天过来可是带着任务的，不然回去没办法交差。” “唔，他们家就阎老师自己是小学教员，其他人都没工作，家里阎解成最大，兄妹四个。” 于海棠心里有底了，这么多人全靠一个人工资养家，情况比自己家也好不到哪去。 “唉，和我说说学习班呗，好像是虎子哥提议办的？” “这有啥好聊的，现在大伙都知道了，对了，你不是说你姐去报学习班了吗？我们院现在没工作的都一窝蜂去报名了。” 于海棠纳闷道：“不对呀，虎子哥在你们院，还有这么多人最开始没去报名？” “嗐，你不了解我们院里的人，小心思多着呢，再加上我虎子哥工作上很讲究原则，院里人也都知道这点，没想着走后门之类的，所以最开始只有后院的刘光天和阎解成报名了，但刘光天一节课没落下过，我猜他快参加工作了。” 听出来雨水话里的意思，于海棠也没继续这个话题，本来她还想着给自己姐姐走个后门呢。 不过没戏也没事儿，反正不是自己事。 说到工作，于海棠发愁道：“还有半年咱们就毕业了，雨水，你工作有着落了没？” 何雨水留了个心眼，没有说纺织厂工作的事，摇头道：“也没影儿，现在工作名额多珍贵啊，不过我傻哥说了，即使没工作他也养我，实在不行就在家里呆着呗。” 于海棠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就不行了，要是毕业了没工作，我妈一准找人把我给嫁了，你不知道，我姐过年前那段时间天天被媒人拉着相亲。” “结婚是迟早的事，要是催你结婚找到差不多的就结呗。” “不行，我要自己找，找一个当领导的，或者有实力的，反正我可不想随随便便把自己嫁了。” 何雨水想起了学校的传闻说道：“哎，我不听说你之前有个男的一直缠着你吗？” “你说杨为民啊？他不行，我只是吊着他，找他要些吃的和零用钱而已，真要和他结婚，我下不了决心，不过他倒是说过，要是我做他对象，他能给我在轧钢厂长个工作呢。” “这多好啊，我们院好多轧钢厂上班的，这可是大厂子，到时上班了吃饭，还可以让我傻哥给你多打点菜。” 于海棠犹豫道：“我总觉着为了一个工作出卖自己爱情太亏了。” “杨为民够可以了呀，听说有背景，对你也好，我觉得可以啦。” “他长的不够俊，个子还没我高，要是没见过虎子哥之前，我可能就不会这么拧巴了。” 何雨水吃惊道：“你竟然惦记我虎子哥，想当我嫂子？” “怎么？不行呀？我长的也不差吧？” 何雨水头摇的跟个波浪鼓似的：“不行。” 于海棠打趣道：“怎么就不行了，别不是你自己也惦记着吧？” 何雨水看了眼窗外，小声道：“和你说了吧，我以前有过这心思，但咱们都没戏，我虎子哥过些天就要结婚了，对象是供销社上班的，长的很好看。” “啊，要结婚了就算了，没结婚前我还能争取争取，而且我觉着你虎子哥看不上我，看我的眼神能感觉出来，很平淡，不像杨为民，看我眼神特别恶心，就像是要一口吃了我。” 于海棠坐了会儿到中午吃饭时间了，就起身告别了。 何雨水刚把于海棠送走，就看到虎子哥骑着自行车回来了，上前迎道：“哥，你身上咋这么大酒味。” “中午陪市里一个领导喝了两杯，你跑外面干嘛了？” “我同学于海棠你还记得不，跑过来打听消息来了。” 何雨水跟着虎子哥回到院里，又从家里提了壶水给泡上茶说道：“听她意思是替她姐于丽打听阎解成消息呢，另外还问我工作的事儿，对了，好像意思还想问学习班的事，说她姐也报名了。” “哦？你没啥都说吧？” 何雨水甩甩辫子道：“嘿嘿，她一说我就知道想说啥了，跟着哥您这么久，我能听不出来她话里意思嘛，让我给回了，工作的事我没和她说。” “以后工作了也要对人留个心眼，别啥都信，行了，我睡一觉，中午喝的有点多，两点半了叫下我。” “嗯嗯，我给你做个暖胃汤吧，一会睡起来了吃点。” “甭麻烦了，睡起来了还要去街道办，一堆事儿呢，别忘了叫我啊。” 与此同时，轧钢厂食堂。 自从南易到三食堂后，许大茂再没到傻柱那边打过饭了。 傻柱心里有事藏不住，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了，打完饭之后就跑到三食堂外面找起了好兄弟。 许大茂果然没走，这会吃完饭正跟同事吞云吐雾的吹牛呢。 “许大茂，出来下，找你有事儿。” 许大茂看到是傻柱，都不想搭理，虽然两人在傻柱结婚后再没打闹过，但是万一傻柱狗跟不了吃屎当着这么多人面再收拾自己一顿多丢面啊。 不过想了下自己最近好像没在厂里说过傻柱啥坏话，有什么好心虚的？ “傻柱，找你大茂爷爷干啥？” 傻柱这次没有回嘴，而是故意转身假装要走：“是喜事，你不想听就算了。” 这下许大茂真好奇了，你越不想说，我越想知道呢。 和同事们说了声就跑了出来，追上傻柱散了根烟笑道：“你看你，和你开两句玩笑怎么还急了。” 傻柱端着架子，接过烟叼在嘴上还是没开口。 许大茂一看这架势是让自己点烟呢，但傻柱越是这样，许大茂就越好奇是啥喜事。 手指着傻柱笑道：“没带火是吧，哥们给你点上，挡上着点，这回总可以说了吧。” 第199章许大茂醉酒 傻柱这才咧着嘴，搂着许大茂肩膀，还习惯性的摸了两把说道：“那你可是全院第一个知道这好消息的了，别人我都还没说呢。” 许大茂不耐烦的拍掉傻柱‘咸猪手’，这傻柱结婚后也养成这坏习惯了？ “还说不说了，不说我不乐意听了呢。” “哎哎哎，你看，又急，刚才还说我急呢，咳，听好喽，正式声明，本人何雨柱，媳妇张二丫要有孩子啦！” 许大茂以为听错了，激动的重新问道：“你刚说啥？” 傻柱看到刘岚路过，大声说道：“我说，我媳妇怀孕啦，我何雨柱要有儿子啦！这算不算喜事？” 许大茂气的把嘴里的烟扔掉地上，还用力的踩了两脚，指着傻柱骂道：“傻柱，你踏马拿我开涮是吧。” “哎，你什么意思，咱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哥们要有儿子了，这种喜事当然得告诉你呀。” “还我什么意思，你踏马不就是在说我许大茂没儿子吗？” 傻柱故意挠头道：“啊？你没儿子，不应该呀，你跟娄小娥结婚时间也不短了吧，不至于不至于，你看我们家二丫，这才多久就怀上了，哎，要不你俩找个中医瞧瞧去？” “你踏马等着！傻柱，我告诉你，我许大茂要是以后不生七个娃，我跟你姓！” 说完许大茂就气呼呼的走了，余下傻柱嘚瑟的哼着歌在后面乐。 刘岚就喜欢这种八卦事儿，看许大茂气呼呼的跑了，也不去找李副厂长了，跑上前问道：“哎，傻柱，你刚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啊，这事儿还有假的吗？昨天带我媳妇上医院检查了，您猜怎么着，她怀孕啦，我傻柱要用儿子啦。” “切，谁问你这个啊，我是问你许大茂和娄小娥结婚这么久还没孩子？” 傻柱刚才是故意刺激许大茂，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听到刘岚话愣了下。 喃喃自语道：“嘿，这都一年多了吧，别让哥们给说着了，难怪他刚才那么生气呢。” 刘岚白了眼傻柱，指着对方没好气的说道：“玩归玩闹归闹，你怎么能拿人家这事开玩笑呢，我还以为你傻柱结婚彻底改变了呢，没想到这张嘴还是以前那混不吝的臭样儿。” “哎哎哎，说归说，别人身攻击啊。” “你惹出事了我告诉你。” 傻柱有时侯话说出去都不知道自己伤人了，依旧无辜道：“我惹啥事了我，不就故意气气许大茂那孙子吗？” “你知道不，我老家有个媳妇结婚也是一年多没孩子，两口子经常吵架，后来女的一个想不开就，就上吊了，许大茂要是结婚这么久没孩子，两口子肯定心里着急，你还这么说，回去肯定闹的不可开交。” 傻柱这才想起来，娄小娥过个年到现在都没回院里，喃喃道：“难道他俩真闹别扭了，嘿，我这不是背黑锅了么我。” 夜晚。 许大茂喝的醉醺醺的跑到娄家。 家里司机看到许大茂喝成这样，嘴里还说着不好听的话，肯定不让他进门啊。 “让，让娄小娥出来，我，我要问她啥意思。” “小姐已经睡了，你还是回去醒醒酒，改天再过来吧。” 许大茂酒壮怂人胆，推开司机站在楼下吆喝道：“娄，娄小娥，你出来，我知道你没睡，睡呢。” 娄小娥站在窗前皱眉，许大茂这样喊，到时闹的别人都听到了。 “让他上来吧。” 许大茂进到屋内看到娄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酒醒了一点。 “大茂，你喝这么多还跑过来？有什么事不能改天再说，非得在楼下嚷嚷？” 许大茂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歪着脑袋说道：“我，我找娥子，她这么些天不回去是啥意思，知，知道吗？傻柱媳妇怀孕了！傻柱踏，踏马的都要有儿子了，我许，许大茂还没有，呜~~” 说着许大茂伤心的哭了起来，这让本要发火的娄家妇女有些傻眼，咋还哭了呢。 “许大茂，这生孩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我这些天生病找医生问过，人家说你们男人也有原因，明天咱们上医院检查检查去。” 许大茂挥着手臂：“去，去就去，要，要是你问题，咱们，咱们就离婚！” “好！这可是你说的，哪要是你问题呢？” “我?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好好的呢！” “万一要是你有问题，我也要离婚。” 许大茂蹦一下就跳了起来，指着娄小娥醉醺醺道：“果，果然，你早就想离，离婚了是吧。” “好像是你先提的吧！咱们明天医院见！谁不来谁是孙子！” “一，一言为定，谁，谁要不去，谁是孙，孙子！” 话音刚落，许大茂就一头栽到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后面自然是由司机把人送回去了。 第二天许大茂酒醒之后才想起来昨晚自己的糊涂事。 他昨天找科长请了假，因为怀孕的事儿，他没心情上班。 躺在床上胃里一阵难受，喃喃自语道：“行，检查就检查，老子还年轻，离了你娄小娥能找个更好的！” 起身吃了点东西垫垫然后就直奔医院。 在医院门口果然看到了娄家父女，许大茂最后的幻想也没了，对娄父也没了以往的恭敬。 “走吧。” 娄父说话就比较温和了：“大茂，本来你昨晚闹这么一出，我是要批评你的，既然你和小娥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去检查检查也好，如果是谁有问题，早点治疗，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成。” “爸，您昨晚可是听到了的，他那种话都说出来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许大茂生气道：“我许大茂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我可告诉你，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娄小娥信心满满：“哼，谁后悔还不一定呢。” 结果出来之后，许大茂脸色苍白，身体像面条一样瘫倒在地。 娄父安慰道：“大茂，你的情况虽然严重，但还是有希望的，往后好好治疗说不准能治好呢，小娥说的也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第200章许娄离婚 娄小娥还没说话，许大茂流着眼泪道：“爸，您就别安慰我了，千分之一机率，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我。” 娄小娥有些不忍心，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许大茂这么伤心无助。 “大茂，别这样，我们再找找别的医生，总有办法的。” 许大茂缓了一阵，看着一脸真诚的娄小娥抹掉眼泪起身郑重道：“小娥，是我对不起你，昨晚说的话算数，我也是个爷们，不耽误你！” “你这又是何必呢。” “爸，谢谢你了，手续一会就去办了吧，我想一个人回去静静。” 娄小娥看到许大茂这么识趣说道：“大茂，既然这样，那就对外说是我生病了，加上咱们感情不合离的，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另外，治疗你也不要放弃，你还年轻，有希望的，这些钱你收着，看病用的多着呢。” 许大茂脸色复杂的收下钱，他本以为检查结果出来娄小娥会嘲笑，会讽刺自己。 没想到对方反而为自己着想，保守这个秘密的同时，还拿钱鼓励自己去治疗。 “谢谢你，我回去拿点东西，咱们一会就去办手续吧，家里的东西你什么时候拿？” “现在和你一块吧，大茂，咱们夫妻一场，以后要是有啥事了可以给我捎个信，另外祝你幸福。” 许大茂心想，这或许就是好聚好散吧，留给自己最后的体面了。 勉强笑道：“娥子，也祝你幸福。” 娄小娥摇头道：“这些天我确实生病了，身体也确实不好，以后还不知道啥样呢，说幸福就远了，嗐，说这些干嘛，对了，我记得前院李干事的爷爷是个很出名的中医，你要是实在不行，可以试试，李干事嘴也严。” “嗯，我会的，你，，往后照顾好自己。” 这边傻柱自然不知道许大茂和娄小娥离婚了，今天周末，他带着妹妹和媳妇给何大清拍电报写信。 寄完信之后，傻柱叹了口气说：“我觉着咱们是白费功夫，还浪费钱。” 张二丫看着雨水情绪不高白了眼自己男人：“就你话多，正好出来了，咱们逛逛去吧。” 傻柱想了下媳妇嫁过来之后还没好好带她逛过，就点头同意了。 “行，今天天气不错，咱们上王府井逛逛去？” 何雨水情绪不高，嗯了声心不在焉，她确实恨何大清，但又感激对方至少给兄妹俩留了院子里最好的房子，以前还每月寄过生活费回来。 即想着当他面问问这么些年到底有没有想起过自己兄妹。 又恨他到最后连信都不回一封。（关于易中海和生活费的事儿确实没实锤，而且剧里说的66年何雨水还跟何大清联系过，所以这本就不扯生活费跟易中海的事儿了。） 路过街道办，傻柱看着热闹的交道口街道办停了下来，正想带媳妇和妹妹进去看看，没想到就瞧见许大茂和娄小娥从里面走出来，娄小娥对着许大茂握了个手说了几句然后就坐车走了。 剩下许大茂低着脑袋双眼呆滞的朝四合院方向走。 “嘿，这孙贼跑街道办干嘛来了，刚才那是娄小娥吧？” 何雨水感觉有些不对劲，拉了把傻哥让他小声点：“哥，你小声点，我瞧着不对劲，别不是过来办离婚手续了吧？” 是的，55年把婚姻审查和登记移交给当地了，这时侯结婚登记和离婚都是由公社或者街道办事处办理的，主要是为了方便当地审查结婚的是不是包办婚姻，户口之类的。 到了69年内务部改成民政部之后，婚姻登记才从公社和街道办移交出去，当时大街上如果看到一个简易的棚子，那就是婚姻登记处。 傻柱这下傻眼了，别不是真离婚了吧，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你们等我下，我进去问问去。” 说完傻柱一溜烟就跑了进去，找到负责办理结婚离婚手续的郭大姐问道：“同志，刚才出去的那俩人是办理什么的？” 郭大姐审视的看了眼傻柱问道：“你打听这干嘛？你是干啥的？” “嗐，同志，您误会了，刚才出去那人是我们院的，对了，你们街道办的李延勋同志也是我们院的。” “哦？是办理离婚的，没事别在这围着了，我还一堆事呢。” 傻柱这下真傻眼了。 他没想到只是刺激刺激许大茂，怎么就闹到离婚了？ 傻柱这下没了去逛的心思了，心事重重的走到媳妇和妹妹身边，不由的给自己嘴巴上打了一巴掌。 “傻哥，好好的打自己干啥？” “我这张嘴又闯祸了，你们知道吗？许大茂真的是跟娄小娥离婚了！” 何雨水纳闷道：“他们离婚和你有啥关系啊，啊？你不会背着我嫂子和。。” 傻柱没好气的瞪了眼妹妹说道：“你就编排你哥吧，我是这种人吗？二丫，你可要信我。” “我信柱子哥，但是你刚说他们离婚和你有啥关系？” “嗐，你不是怀孕了吗，我一高兴就在厂里对许大茂说了，而且刺激了他几句，说他结婚一年多了也没孩子，可我当时真的没往这方面想，就是嘴上占几句便宜而已。” 张二丫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我不是和你说了么，娄小娥这么些天没回来肯定是有问题了，你就别去刺激他了，你迟早坏在这张嘴上。” 傻柱小声嘀咕道：“我，我这不是没忍住嘛，谁成想闹到这地步了，这下可咋办，我成背黑锅的了，冤不冤啊我。” “你还好意思喊冤，人家两口子可能就有点啥问题了，你再这么一刺激，许大茂不就上头了，按我说现在咱们也甭去逛了，你回去好好和人家许大茂道个歉，开导开导对方，而且这事你别在院子里说，要说也是人家许大茂说，雨水，听到没，今天这事咱就当不知道。” 何雨水对傻哥挺无语的，难怪许大茂以前一直找傻哥闹，两人没一个无辜的。 “我知道了嫂子，我才懒的管他们这些破烂事儿，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虎子哥在不在。” 第201章傻柱和许大茂醉酒 傻柱半路上买了些肉和菜，又买了一瓶好酒。 这才忐忑的回到院里。 “哟，傻柱，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买这么些菜啊。” 傻柱看到是杨瑞华，没有搭理，沉着脸就进院了，张二丫留下来解释道：“这不是我怀上了，柱子哥说给我补补呢。” 杨瑞华纳闷傻柱媳妇怀上了，为什么傻柱还沉个脸，难道两口子吵架了？也不应该啊。 院里人都知道傻柱有多疼媳妇，像个跟屁虫一样，连他媳妇到外面洗衣服也要跟在后面。 “啊？你怀上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嗐，前两天去医院检查才知道的，您先忙，我就回去了。” 许大茂看着空空的屋子，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的发呆。 他没想到生活会给自己开这么一个大玩笑，感觉啥事都没意思了，什么工作，什么女人，全没劲了。 拿起桌上的酒瓶正想给自己倒一杯，才发现已经空了。 “连你也欺负我是吧！瞧不起我是吧！玛德，我让你瞧不起我。” 说着用力狠狠把酒瓶往地上一扔，摔成碎渣。 这时傻柱拿着酒和菜敲门了。 “谁啊！” “我，傻柱。” “有啥事？我睡觉呢。” “那我进来了啊？”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看到傻柱提着酒和菜进屋摸不着头脑，他现在是看到谁都烦，沉着脸问：“啥事？” 傻柱先是关上门，然后把菜拿到灶台这才回来，郑重的鞠躬道：“许大茂，我是来和你道歉的，在厂里是我不对，今儿这菜我来做，这瓶酒咱一会喝了他。”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吃不想喝。” 傻柱没理许大茂，拿起扫把就给许大茂打扫了起来。 看着傻柱自顾自的忙里忙外，许大茂一点办法没有，坐在椅子上不断翻白眼，特么的，你又不是女的，还跑我屋里来忙里忙外的：“你什么意思？” “别我什么意思了，赶紧搭把手，给我把菜洗洗，不洗也行，给我把你们家调料找出来，你这屋乱的，我都找不着。” 傻柱做起菜来确实是专业的，没多大功夫两个硬菜就上桌了，加上一碟花生米正好下酒。 “傻柱，先说好，想让我原谅你，没门儿。” “行行行，这酒可以喝了吧，今天我舍命陪君子。” 许大茂端起酒碰了杯喝下后，狐疑的看着傻柱问：“你今天不对劲，整这一出是啥意思？” 傻柱吃了口菜没回，接着又给许大茂倒上酒说：“咱们今天只管喝酒，别的都不提，行吗？” “你，你是不是看到了？” 许大茂这才想起来，那会儿在街道办外面好像看到傻柱了，当时自己心情低落，没有注意。 “嗯，放心，我没别的意思，你许大茂不是总说啥都比我强吗，以后肯定重新找一个更好的。” “你这话算是说对了，哥们绝对找一个更好的，踏马的，我就说你今天咋这么好心，合着是来看我笑话的？” 傻柱那点耐心被消耗完了，扔下筷子骂道：“许大茂，哥们够可以了吧，本想着过来开导开导你，你丫竟然觉得我是来看笑话的，我看笑话的话会把门关上和你喝酒？早在院里就给你传开了！” 或许是傻柱态度诚恳，也或许是觉得自己真冤枉对方了，许大茂声音弱了许多：“传呗，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迟早都得知道。” 说着许大茂再次确认道：“你真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咱俩以前虽然总闹别扭，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你小子总是背后阴我，这不怪我吧，咱俩虽然相互看不顺眼，但也没到仇人这份上吧，再怎么说也是一块玩到大的，你出了这事，我带点酒过来陪你喝几杯还不行？” “行，我信你今天不是来看笑话的了，喝酒！” “喝！不过你丫的可别才开始就喝醉了，咱们今天得把这一瓶喝完才算。” “瞧不起谁呢，我酒量厂里谁不知道，倒是你傻柱可别几杯就倒喽！” 两个大男人喝到最后，两人搂着对方都眼泪巴巴的。 相互吐槽着自己不容易，一时两人成了诉苦大会。 傻柱伤心的是何大清这么些年不回来看看，当初扔下自己兄妹就跑了，甚至连自己结婚都不回来。 许大茂难过的是自己不育的病，还有离婚，好在但即使是醉了，他也只是说离婚了的事。 “你，你爹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不过现在你结婚了，媳妇有了，娃也马上就要有了，他，他回不回来不都一样吗，哭个球，接着喝。” 傻柱指着许大茂眼泪：“不就是个女人么，你不也掉猫尿了。” 许大茂哈哈大笑搂着傻柱：“我踏马发现了，女人算什么，出了事也只有哥们儿心疼你，傻柱，不，柱哥，今天这情我许大茂认了，咱，咱俩往后好好处。” “少，少恶心我，我，我还有媳妇呢，你说这人就是贱呀，以前总盼着你出啥事，但你出了事，我又总觉得不得劲，干啥都没有意思。” “他姥姥的，原来你也是这样，哈哈，傻柱，咱俩踏马的才是好哥们。” 两人喝着酒，说着醉酒话，还有小时侯的事，长大的事，倒是相互都释然了。 最后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相互搀扶着钻了被窝。 额，不要误会，只是单纯的钻了被窝醒酒。 另一边回到家的娄小娥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小娥，今天表现不错，现在总算是把许大茂摆脱了，往后尽量别去那边了，好好在家陪陪你妈吧，我最近要忙南边的事，说不准咱们啥时侯就得走呢，你得有心理准备。” 娄小娥看着窗外四九城，洒脱一笑：“爸，我现在也没啥好留恋的了，我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活的挺没劲的，这么久了在四九城竟然找不着一丁点美好的回忆，唯一一次婚烟，还是这样子收场了。” “苦了你了，但我想，咱们以后还是会有机会再回来的。” “爸，我想抽空感谢感谢人家，那天我还朝人家发火了。” “不行，你这是害他，保持距离才是对他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报恩的。” 第202章清晨一声尖叫 到了晚上了，张二丫还是没等到傻柱回来，有些纳闷。 这俩男人喝个酒而已，咋这会还没回来？ 自从怀孕之后，傻柱一下班就往家里跑，连上厕所都要跟着自己，那粘乎劲她都有些受不了。 今儿开导开导许大茂而已，喝个酒就把自己扔家里忘了？ 想到这儿，张二丫不由失笑了，自己咋连男人醋都吃。 正好雨水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嫂子，我哥呢？瞧我给您带什么了。” 雨水在街道办等到虎子哥，反正回来也没啥事，就在街道办玩了。 到了晚上纺织厂虎子哥的铁磁请便宜坊吃烤鸭子，雨水也跟着蹭了顿饭。 走的时候还把鸭架打包回来了。 “你又去蹭吃蹭喝了呀，你哥下午就去后院陪许大茂喝酒了，不知道怎么了这会还没回来。” 何雨水听到傻哥找许大茂喝酒虽然奇怪，但也不在意道：“那肯定是喝多了在许大茂家睡着了呗，这样正好，您有了身子，他喝的酒味不好闻，不回来才好呢，您还没吃吧，我给你热热，这可是便宜坊的。” “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万一喝多了睡地下容易着凉。” 何雨水一想也对，放下东西就跟着嫂子出门了。 两人走到后院许大茂家窗户外面看到里面情景有些哭笑不得。 许大茂像个女人一样小鸟依人的把头枕在傻柱胸膛上。 傻柱胳膊搂着许大茂睡的正香。 正好隔壁的刘海中正打算院子上厕所去，看到两人站在许大茂家窗前有些纳闷：“雨水，咋了这是？” “二大爷，我哥跟许大茂喝酒喝醉了，这会儿在他家睡着了。” 刘海中没想到傻柱和许大茂还有一起喝酒的这天，好奇的凑过来朝里面看了眼。 嘶，好在刘海中自认为是个正直的人，没往歪处想。 “你们俩进去不方便，要不我找光福帮忙把傻柱扶回去？” 张二丫想了下还是算了：“二大爷谢谢您了，还是算了，我是怕他俩喝醉了睡地上着凉，让他们睡吧。” 刘海中不是个喜欢多嘴说八卦的人，但屋里刘光天可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傻柱夜宿许大茂家的新闻就上了院子头条。 院里人知道两个大男人睡一起正常的很，但好奇这一对冤家怎么会和好了，就等着看后院热闹。 “他们不是老掐架嘛？怎么还能睡到一块去的？” 贾张氏觉得自己立了大功，对着排队在水龙头接水的邻居们说道：“咳，这是有原因的，柱子结婚后的表现大伙都见到了吧，是不是再没在院子里闹腾过了？” “哟，贾家嫂子，您这么一说还真是。” 贾张氏看到有人认可，更得意了：“可不是么，这男人呀，只有结婚了才能稳重，也不妄我辛苦的跑一趟老家给柱子找了个媳妇，你们瞧瞧，现在柱子跟许大茂都合好了，这才算进步呀，才符合文明四合院嘛。” 有邻居鉴于贾张氏是居委会代表，恭维道：“所以还得是贾家嫂子您做的好呀，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啦。” 话音刚落，后院就传来许大茂的尖叫声，一群大妈水也不接了，拿着盆儿桶的就往后院冲的去看热闹。 贾张氏愣了下，本还想着好好趁机会显摆显摆呢，一眨眼全跑光了。 咂咂嘴，一拧屁股也跑后院去了，我是居委会代表，我不是去看热闹，对，我是担心闹出什么事来，许大茂这声叫的挺惨的，啧啧，有股子古代良家妇女被那啥了的画风。 许大茂和傻柱经历了断片场景，这会儿面面相觑，都很尴尬。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搂在一起睡感觉热了，两人把衣服都脱了一层。 “你丫的快穿衣服，我听到有人来后院了。” “嘶，傻柱，还好裤子在，你丫的真恶心，搂着老子睡。” “我还恶心呢，我这胸膛可是留给我们家二丫的，呸，不干净了，今天一定要去澡堂子狠狠的搓一下。” 许大茂正穿衣服的功夫看到傻柱胸前还是粉粉的，坏笑的抓了一把。 “啧啧，手感不错嘛，傻柱，告诉我，是不是在二丫之前没碰过女人？” 傻柱被许大茂偷袭的打了个激灵，看着院里人都跑后院来了，拿着衣服三两下就穿上了，胡乱的扣了下这才镇定下来。 玛德，还好许大茂是男的，不然这会说啥也说不清了。 “大茂，你怎么了？” “大茂，刚才你叫的好大声，是咋了呀，是不是傻柱欺负你了？” 外面传来邻居们七嘴八舌的“关心”声，有些热心的还扒在窗户上看了起来，看到两人衣服都在身了，没了吃瓜兴趣，撇撇嘴走开了。 “没事儿，昨晚跟傻柱喝多了，这刚起来一看都这个时间了，吓了一跳，还好我请假了今天不上班，不然迟倒了。” 邻居们听后都走人了，这年头，两个大男人喝醉了睡一觉正常的很，古人还抵足而眠呢，没吃到瓜都去忙了。 “你丫的请假了？可我得迟到了，先走了，晚上回来继续？” 许大茂赶紧摇头：“不了不了，下回，我今天要去我爸妈那边。” 傻柱没再勉强，感觉和许大茂和好之后心情咋这么愉快呢，哼着歌打开门就被贾张氏的大脸吓了一跳。 贾张氏刚才趴在门上听里面两人说话呢，没想到冷不丁的傻柱就把门打开了。 “咳，柱子啊，我正想叫你呢，怕你上班迟到了，咦，你衣服扣子咋都扣错了？” “啊？昨天喝醉了，不知道咋扣的，我先回去了贾婶，一会迟到了。” 贾张氏狐疑的看着傻柱背影，又探个脑袋往屋里瞧了瞧，地上的筷子和酒瓶子说明两人昨晚确实喝酒了。 “婶儿，我要换衣服了，您还有事吗？” 贾张氏不好意思的对许大茂笑了笑，好奇道：“大茂，我就是好奇的紧，你们俩怎么和好啦？” “我俩和好很正常吧，也不是啥仇人，再说傻柱结婚后也不跟我闹了，我俩都结了婚的人了，不能像以前那么没溜儿。” “这倒是，那行，你换衣服吧。” 贾张氏回到屋里总觉得那不对劲，看着儿媳叮嘱棒梗在家看书之后去上班，这才想起来，昨晚他们俩个大男人睡一起，娄小娥没在家？ 对啊，娄小娥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听小当说，昨天有个叔叔来后院搬了些东西坐着汽车走了。 第203章大妈们的勾心斗角 “小当，和奶奶说说，昨天个开汽车的叔叔是去后院谁家搬东西了？” 小当吃完饭正陪着小槐花在炕上玩，小槐花现在会说话了，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而且在炕上找馍渣往嘴里塞，小当还以为妹妹是饿的，纠结着小眉头，她也没吃饱呢。 “是去大茂叔叔家了，当时大茂叔叔也在家呢。” 贾张氏眼睛亮，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当时你大茂叔叔是笑呢，还是生气。” “是生气，就像奶奶以前生气的时候一个样儿，竖着眉头，耷拉着脸，可吓人了。” 贾张氏被孙女的话噎了一下，自己生气的时候有这么吓人吗？ 正一边自己玩的棒梗想到昨天的汽车说道：“奶奶，我想坐汽车，昨天那个叔叔可凶了，都不让我摸。” “这个奶奶可没办法，自行车咱们家都没有呢，就想坐汽车了。” “虎子叔叔以后肯定也可以有汽车，到时奶奶您带我去坐好不好？” “为什么你虎子叔以后肯定就有汽车？” 棒梗肯定道：“那当然了，虎子叔多厉害，都上了报纸，肯定当大官，不就有汽车坐了吗？” 小当也奶声奶气道：“奶奶，小当也要坐虎子叔叔汽车。” 贾张氏失笑的摇了摇头：“你们虎子叔都不敢想的事，你们倒是对他挺有信心，不过棒梗啊，挺有眼光，咱们院要说谁以后能坐上汽车，也只有你虎子叔喽。” 听了奶奶的话，小当幻想到坐在汽车里面的场景了，欢呼的拍着小手：“坐汽车喽。” 小槐花咯咯直笑，跟着姐姐说：“坐车车，嘻嘻。” 贾张氏拿起鞋底和针线，又从屋里提了个板凳打算出门，对三个小家伙叮嘱道：“棒梗，看好你两妹妹，奶奶出去院里晒晒太阳。” 院里这会晒太阳的都聚了一堆大妈了。 易大宝很听话，依偎在一大妈身边，也不出去玩，不时的帮一大妈把择好的烂菜叶子扔到一旁的篓子里。 一大妈忙活一会就慈详的摸摸儿子头发，慈详的笑笑，好一对母子深情。 院里大妈们也总是夸大宝懂事乖巧，一大妈这个苦命的女人得偿所愿，大妈们也都替她高兴。 “贾嫂子舍得出门啦？快过来坐。” 自从贾张氏当上代表之后，在院里受欢迎了许多，不像以前，坐到人群里也没几个和她搭话的。 “老嫂子，您说这傻柱和许大茂真和好了？他们可是从小打到大的，一对儿死磕。” “是真和好了，毕竟都是结了婚的。” 贾张氏坐下后，拿出针线穿了半天，易大宝跑过来一下子就给穿上了。 “谢谢大宝，真乖，还是年轻人的眼睛好使啊。” 一大妈对傻柱兄妹印象一直不错，认可的附和说：“可不是么，结婚了稳重多了，你们瞧现在，下班了就回家，把二丫跟的紧紧的。” “哈哈，当然得跟紧了，好不容易找这么个漂亮媳妇。” “嗳，你们说这娄小娥咋回事，好些天没回院了，打过年前回了娘家，再没见到过。” 昨天有看到娄家来人去后院搬东西的，但这种事情都在等别人先说出来，自己打头说了不就得罪人嘛。 而且问这问题的这个大妈昨天也是看到了的，明显把话题往上面引。 贾张氏一边纳鞋底儿，一边抬头看了一圈心里冷笑。 都是门儿清，还都故意装糊涂不知道，就等那个嘴快的开口的，今日话题就有了。 “听说是生病了，在娘家养身体呢，嗐，人家条件好，就是身子娇贵。” “哦，难怪呢，对了，老嫂子，昨天院门口来了个汽车，你们家棒梗被骂了，没事儿吧？” 贾张氏心里冷哼一声，想让我说出来？我才不傻呢。 故作惊讶道：“啊？有这回事？棒梗也没和我说呀，咱们院谁家来亲戚了，还坐汽车？别不是虎子家的吧？” 那位大妈看到贾张氏不上当，可惜的咂咂嘴。 杨瑞华听了半晌还没反应过来，她住前院，而且家里人都有守门的习惯。 因此昨天她还上前问了的：“是娄小娥家的，过来搬东西，听大茂说小娥可能要住院，拿些换洗衣服。” 看到有人上当，大妈们都兴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呀，这么严重呀，都要住院了？” “对呀，可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病啊，而且她一天天都不劳动，能得什么病？” 贾张氏对娄小娥去服务站的事情是知道的，替娄小娥“辩解”道：“没生病呀，前些天我在咱们街道服务站还看到她了，当义工呢。” 杨瑞华纳闷，没生病？哪搬什么东西，别不是？想到这个嘶了口气，口直心快道：“啊？别不是两个闹什么别扭了吧，我就说昨天大茂脸色咋那么难看？” 大妈们赞许的对杨瑞华点点头，还有一个拱火道：“年轻两口子闹点矛盾吵个架倒也正常，可搬那么多东西。。。。” 杨瑞华自从老伴事件之后，院里搭理她的人很少了，没想到今天大伙对她态度这么好。 我杨瑞华又回来啦，沉浸在这种感觉里的她想也没想就猜道：“说不准是离了呢？嘶，这就说得过去了。” 其他大妈笑而不语，相互看了看岔开话题。 可真是一群“老阴逼”，大妈们的情报站形势和保密局基本没啥区别了。 “柱子现在也结婚了，院里现在到年龄的就剩解成，光天，李干事他们几个啦。” 院里叫柱子的就一大妈和偶尔在线的贾张氏了。 “我听雨水说，虎子的亲事差不多定好了，就这几月了，说天气暖和了找人收拾屋子呢。” 其他人听到贾张氏消息好奇问道：“是上回来过院里的那个赵同志吧？” “对，就是她，在供销上班的，你们去买东西经常在柜台能见到的是虎子他大嫂，这红梅同志是会计，一般在办公室里。” 其他人听的都酸了，这李延勋命可真好，房子有王老太太给他，媳妇儿还是供销社上班的。 “李干事这命可真好，那丫头我见过一次，有回去打酱油她在柜台帮忙，态度特别热情，嘴也甜，当时我还在感叹谁有这么好命能娶回家呢。” “便宜咱们虎子啦，哈哈。” 第204章蔡庆丰 这会李延勋正在和马主任请回来的准毕业生蔡庆丰一起商量农场的事情呢。 蔡庆丰一看就是实干家，报到之后先是跑了趟农场实地考察。 回来马不停蹄的就画起了草图。 “主任，咱们农场虽然偏僻，山地又多，但平整出来能种的地方不少呢，而且这条河也解决了水资源问题。” “另外这片山地背阴，而且我看了几处岩石居多，只能修做宿舍一类的。” 马主任对蔡庆丰的工作肯定道：“没想到小蔡你才来第一天就有这么大成果，虎子，等山地平整完之后，先建宿舍吧。” 蔡庆丰摇头道：“主任，我觉得宿舍和大棚建设可以同时进行，否则很耽误大棚种植，再过几个月就是种出来也不珍贵了。” “好，农场我打算就交给小蔡全面负责了，需要什么，我们全力支持，这样，我们给你分了房子，让李延勋同志带你去看看，合适的话收拾下来，老是往学校跑太不方便了。” 蔡庆丰没想到才工作就把房子分到了，感动道：“主任，我保证努力建设咱们农场，不辜负您的期望。” “你是我请来的人才，我是很放心的，这些钱票算我借你的，生活用品之类的今天就去置办好吧，我给你放一天假，安顿好住处才能更好的投入工作嘛。” “谢谢主任，我住的地方距离咱们上班远不远，要是远的话就算了，反正农场宿舍盖起来，我基本没时间回来的。” 李延勋帮蔡庆丰拿起行李：“和我住一个院儿，主任为了体现对人才的重视，给你安排的可是一大一小三间房子。” 马主任谦虚道：“嗐，我们也只能尽力的为你做好后勤工作，农场建设可就全指望小蔡你了，不过也不要有压力。” 蔡庆丰虽然是提前毕业的，但人家在学校就考了13级技术员的，工资标准55块一个月，街道办因为蔡庆丰负责统筹农场建设工作，职务上还补贴两块五一个月。 蔡庆丰被街道办感动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还未立功，就受到如此待遇，这，，主任，李干事，我是个不太擅长表达的人，请你们放心，我一定全身心投入到农场工作建设当中。” “好，小蔡，跟着延勋同志回去安顿住处吧，明天开始你就有得忙啦。” 告别主任后，李延勋骑自行车带着蔡庆丰回到了四合院。 这会前院晒太阳的人比较多，好奇李延勋带的这位同志眼生，又拿着包袱行李的，这是要住进来？难道是李干事家的亲戚？ 蔡庆丰包裹虽多，其实生活用品就毛巾牙膏粉这些，最多的是书和他的笔记。 “李干事，这位同志是？” “这是街道办新来的蔡庆丰蔡技术员，这可是大学生，后院聋老太太的房子分给他了，我带他过来安顿一下，蔡技术员，这是我们院的大妈，回头给你介绍，你住处在后院。” 等李延勋带着人走后，大妈们惊叹道：“这大学生待遇真的好啊，那么大的房子就分给他了。” “应该的，人家是知识分子嘛，现在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可不容易，珍贵着呢。” 贾张氏放下鞋底左右看了看说：“人家这蔡技术员才来咱们院，咱们可要热情一点，来两个人陪我去后院给搭把手把房子卫生收拾收拾，那房子空了这么久，里面灰肯定多。” 一大妈最先同意，让大宝自己去玩：“老嫂子，我陪你一起。” 不大功夫好几个大妈跟着一起去了后院，只留下脸色不好看的二大妈。 她还想把那房子分给自己家光齐呢，儿媳都上过门了，刘海中当时多喝了两杯夸了下了海口，说对面这房子到时给小两口住呢。 这下可咋办？ 想到这儿也坐不住了，对一旁的杨瑞华说道：“老阎家的，帮我看着点凳子，我出去下。” 然后就风风火火的朝轧钢厂小碎步跑去了。 “噗噗，咳，这屋有近半年没住人了，灰有些大，你先等会，我去打水收拾下。” 这时贾张氏带着人来后院了，贾张氏一只手提着桶水，另一只手扬了扬抹布：“虎子，甭去了，我们来帮忙啦。” 另外几个大妈不是拿的扫把就是拿的鸡毛掸子。 “庆丰同志，这是我们院的贾张氏贾婶，她是咱们街道办居委会的代表，这位是一大妈，太谢谢你们啦，正发愁呢，这屋子不住人就是不行，你看才多长时间就成这样了。” 蔡庆丰赶忙感谢道：“太谢谢你们了，我，我这两手空空的实在不好意思，回头有时间了请大家吃饭。” “嗐，你这话多见外呐，于公，你是街道办的技术员，国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大学生，于私，你住到我们院，就是我们的一份子，屋里灰大，蔡同志，你到外面歇会，可不能把你身上衣服弄脏了。” 院里大妈天然的对大学生有一份爱护之心，都害怕弄脏他衣服。 “既然这样，庆丰，你骑自行车去买生活用品吧，家里就交给我们收拾了，这是钥匙。” 另一边二大妈火急火燎的跑到轧钢厂，气都没喘匀就找到保卫科的说道：“同，同志，我。。” “大妈，您别急，慢点儿说，出啥事了？” 保卫科的值勤人员警惕性很高，有个都拿枪朝二大妈身后看了过去，生怕是后面有敌人。 “我，我找车间的工人刘海中，我是他老伴，家里有急事找。” “大妈家里有急事吗？这会车间是生产时间，不方便的。” 二大妈想了下，车间不方便，自己家光齐应该可以出来吧。 “那帮我找下综合办的刘光齐同志，我是他妈。” 或许是觉得这位大妈老伴跟儿子都在厂里工作，保卫科的语气好了不少：“这个没问题，您等一下，要喝水吗？” “不喝了，我在这歇会就成。” 刘光齐接到保卫科通知后来到厂门口，有些纳闷家里有啥急事，都找厂里来了。 二大妈一见儿子就赶紧拉着儿子走到一边嚷嚷道：“光齐，出事啦，聋老太太的房子刚被占了，前院的李干事带了一个人说是大学生，分给他了，这下可咋办呐，你爸都给慧慧承诺了，我想让保卫科同志通知你爸，人家说车间的走不开。” 第205章阎埠贵下血本 刘光齐心想，这可是大好事啊。 自己压根没找街道办去申请房子，只是外面转了圈，回家里说是街道办对房子已经有安排了，这不就对上了吗？ 没想到自己撒一次谎歪打正着。 “妈，我不是跟您和我爸说过嘛，人家都安排好了，轮不到咱们家的，而且我问过了，像我这种分不到这么大的房子的。” “这可咋办呀，慧慧会不会生气？这都要结婚了，万一因为这事黄了，我和你爸可就丢人丢大了。” 刘光奇无语，自己父母总是想着面子问题，他还以为担心自己幸福呢。 “妈，没事，我和慧慧说过了，她不介意的，另外我在厂里也申请分房了，就是不知道啥时候能下来，您甭担心了，回去吧。” “真的呀？那就好，那就好，差点没把我急死，那你记得跟你爸说一声啊，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母亲后，刘光齐心想，不能再拖了，明天开始得赶紧让父亲把答好的东西买回来，然后这两天就扯证走人。 再呆下去，他怕刘海中想歪点子为分房子的事情插队，自己的父亲自己了解。 仗着是厂里的高级工，总觉得自己在厂里有面子，万一跑去问，自己的事情不就漏了？ 想到这儿，刘光齐给保卫科的同志散了根烟，然后走到车间找刘海中去了。 必须把父亲先稳住。 “爸，我妈刚来厂里了一趟，说是后院聋老太太的房子分出去了。” 刘海中穿着工装，一身是灰，惊讶道：“啊?分出去了？分给谁了？” “街道办分给一个大学生了，您想，我能和人家大学生争吗？也争不过人家呀，好在我给慧慧说过了，她不介意这个，也向厂里提交了申请，人家同志说早点结婚，结了婚分房更靠前一些。” 刘海中抽了口烟点点头：“嗯，人家说的没错儿，就是这么回事，这样，今天下班了咱们就去给你把结婚的置办下来，然后在家里请老易老阎吃个饭，你和慧慧开介绍信把结婚证去领了，然后带点东西给房管科的同志们，把结婚资料补上。” 刘光齐看到父亲在车间工作出来灰头土脸的，脸上还带着汗渍，难得的心软道：“爸，要不您别破费了，您挣钱也不容易。” “嗐，这不是你操心的，你是咱家老大，该有的咱必须得有，不然这院里人都瞧不起我刘海中呢。” 合着您是为了攀比啊，那算了，当我没说。 “那行，爸，我听您的。” “嗯，回去工作吧，这上班时间，还是不要到处跑的好。” 该说不说的，老刘觉悟还是挺高的呢。 等二大妈一来一去的回到院子的时侯，蔡庆丰的屋子在贾张氏几位大妈的帮助下已经被收拾的焕然一新。 蔡庆丰也是个讲究人，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捎带的买了些鸡蛋，拉着几个大妈一人给塞了个鸡蛋。 “哎呀，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贾婶，你们就收下吧，往后庆丰同志住咱们院儿了，几位要多多照顾。” “应该的，咱们院可是文明四合院呢，对了，小蔡，你有对象了吗？” 几位大妈直把蔡庆丰问的面红耳赤相视一笑这才算放过他。 等贾张氏几人走后，蔡庆丰松了口气，他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咱们院里邻居可真热情。” “热情吧，不过凡事也都要留个心眼，你负责农场工作，往后要是回了院子，免不了找着说情讨工作之类的，能推就推，推不了你就说人事问题你说了不算。” “我懂，对了李干事，这农场的工人咱们有安排吗，我看学习班新招的一期还没开课。” 说到这个李延勋不好意思道：“这次给你安排的工人都是没有在学习班学习过的，所以，那个到时得你多费心了。” “这倒没问题，我用心教他们的，前期能支援多少工人？” “36人，本来是38人，其中有两人实在去不了，家里老人随时都有可能。。。，哎，这些同志都是街道办特别贫困户家庭，为了给他们想办法安置工作，咱们街道办可是费了好大功夫，留在家里的孤寡老幼全由街道办提供生活物资，服务站同志们照顾，所以这些人你要用心呀。” 蔡庆丰感觉到肩膀上有沉甸甸的担子，郑重道：“咱们街道办为了解决群众困难工作也确实费心了，你放心，我一边带他们实践，一边晚上给他们补补课，往后都会是咱们农场的主力技术工作者。” “你也不要有压力，有困难及时和主任汇报情况，咱们一起想方设法解决，行，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回街道办了，要是有啥需要的东西找院里贾婶儿，或者何雨水，她们两家住中院。” 到了晚上，刘海中把自行车推回来了。 刘光齐是会骑自行车的，但他没带过父亲这么重量级的。新自行车，父子俩都怕弄坏了，一路小心翼翼的推着回来的。 阎埠贵一脸惊奇的摸着自行车恭维道：“老刘，这是新自行车呀，还是你舍得下血本儿，早知道我把我家那辆卖给你得了。” 阎家之前的自行车前两天已经被他卖了回血了，毕竟把钱是退给傻柱了的。 刘海中仰着脑袋斜了眼阎埠贵：“老阎，我们家买自行车能买旧的吗？这可是给光齐结婚买的，旧的多让人笑话。” “这你就不懂了，我那辆跟新的没区别，谁能瞧出来，还不用票。” “论算计，我是不如你老阎的，不过我们家老大结婚，这点钱我还是能出的起。” 阎埠贵不敢惹刘海中不高兴，说不准过两天还能吃一顿呢：“所以院里也就你老刘有这实力，也舍得花，我就不行喽，对了，光齐日子定了没?” “定了，就后天，上面号召一些从简嘛，到时我就请你和老易过来家里喝两杯算了。” 阎埠贵听后眉开眼笑，不摆席，就不用随礼，也不用带粮票，赚了赚了。 “成，难得老刘还能惦记着我这老伙计，这样，光齐结婚，我送他一幅喜联。” 刘海中没想到阎埠贵下血本，觉得是自己在院里有面子，其他人谁能从老阎家占到便宜啊！ 第206章院里一枝花 刘海中把自行车买回来之后，二大妈是最开心的。 觉得特有面儿，特意让儿子推着在院里转了圈，笑的合不拢嘴。 家里添了大件儿，刘海中自然要庆祝一番。 让二大妈特意炒了几个鸡蛋，跟着刘光齐喝了起来。 刘光天上学习班没回来，刘光福今天有幸吃了口鸡蛋，因为他也学着院里人恭维起了父亲，夸自己父亲有本事。 老刘一高兴，就赏了他一次吃炒鸡蛋的机会。 一时刘海中家欢声笑语不断，倒也是其乐融融。 而许富贵家就不同了，跟天塌了一样，许富贵蹲在门口，烟是一根接一根的抽，不时惆怅的叹着气。 许母在屋里抹着眼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你怎么就不开开眼呢？” 许大茂听到母亲哭，心烦意乱，他回家来是躲清静来了，没想到把检查报告给父母看了之后这两天一点都不清静。 许富贵扔掉烟头走进屋内：“别嚎了，这是命，也怪他，不检点。” “爸，我怎么就不检点了，报告上写着这是先天性的活力不足，跟我可没关系。” “你要是珍爱自己一点，会有这事吗？下乡放电影的事儿我都不兴说你。” 许大茂一听这话，不敢再吭声了。 “老许，这可咋办呀，咱们大茂年纪轻轻的。” 许富贵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儿子，听到老伴问话，又叹了口气：“唉，没办法了，一是想办法找人看的调理，看看有希望不，二是给他找一个带孩子的。” 许母一听这话也不哭了，赶忙点头：“对对对，找个带孩子的。” “但是这孩子年龄不能太大，听说易中海收养了一个年龄大的，别看着现在乖巧，但都记事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爸，给我找个寡妇我不介意，但是模样可不能差了。” 许母听到儿子话，心里发狠，这回啥也不能再依着儿子了：“老许，你见的人多，给大茂打听打听，模样不模样的无所谓，得找一个能管住他的。” 许富贵没想到一向护犊子的老伴这回也发狠了，但他很认同：“是得找个性格泼辣的，得好好看着他了，这也怪你以前总是什么都向着他，我都不好管才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要不是两人年龄不允许，都想再开个小号了。 许大茂不想娶回家的是个黄脸婆，那不得让傻柱笑死。 狗腿子的上前给父亲点上烟，又跑到母亲身后给捶起了肩膀：“妈，您最疼我了，要是娶一黄脸婆或者丑八怪回去，得多膈应啊，您想想，到时她上咱们家来，叫您妈，街坊邻居也都笑话咱们。” 许母一听这话意志果然不坚定了，看着许富贵犹豫道：“老许，要不模样这块还是慎重着点，大茂说的也有道理。” 许富贵翻了个白眼，刚才说的话还没散呢就心软了。 但他也知道儿子德性，要真找个丑的不一定能乖乖去领证：“知道了，我最近打听打听，主要是孩子得小，不记事的，到时大茂养大，跟亲的没啥区别，最好是刚怀上守寡的，给邻居位说大茂重新找了个结婚了，孩子生下来再带回去，院里人也猜不到大茂的事。” “老许，还是你鬼主意多，就像咱们当初，我被你三言两语就迷糊了。。” 许大茂眼睛一亮，嘿，有大瓜。 “妈，您展开说说，我爸当时怎么把你哄到手的。” 许母羞涩道：“嗐，你妈我当初长的好看，暗地里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但你爸耍赖皮，天天缠着我不说，还对外面人说我跟他已经处上了，又是送我东西，又是照顾我的。。。” 许富贵看着他们母子一模一样的大长脸无语的扶起了额头。 编排谁呢，当初要不是你钻被窝赖上我，我能娶你？早跟翠儿好上了。 翠儿啊，我许富贵只能下辈子再和你续这段缘份了。 说到过去，话题就跑偏了，连儿子不能生的这种悲惨事儿一家三口也给放下了，许家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爸，这杯我敬你，能娶到我妈这么好看的媳妇，有眼光。” 许富贵嘴角抽了抽，在老伴的眼神警告下只顾着仰头喝酒。 许母谦虚道：“嗐，也不是最漂亮的，当初院里属贾家嫂子最好看。” “啊？就她？胖的跟。。。妈，您没喝酒呢也说醉话。” “你妈说的没错，当初人家贾张氏可是咱们院的一枝花，就是性子泼辣了些，老贾当时也长的很俊，人家两口子感情特别好。贾张氏当时还没这么懒，天天忙里忙外的，易中海天天吃饭都要端着碗跑到门口吃，为的啥，还不是羡慕老贾娶了个好媳妇。” 许母也赞同道：“当初院里不少人偷偷看人家贾张氏呢，何大清知道吧，也是一样德性，连刘海中都跟着偷看过，为这事，当初贾张氏差点没把刘海中脸给抓花喽。” 许大茂实在想象不出来贾张氏年轻的时候有多漂亮，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那张大肥脸，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说到这个，贾张氏对老贾也不错了，能守着寡把东旭带那么大，可惜她命苦，老贾没了，东旭后面也没了。不过这秦淮茹跟贾张氏倒是一个样儿，都愿意为贾家守寡带孩子。” 许富贵看人很准，吃了口菜嗤笑道：“她和她婆婆差远了，虽然比贾张氏年轻的时候好看，但那性格一看就是个不安份的主儿，人家贾张氏可是很爱惜名声的，当初有人跑院里给她送东西都被赶跑了，说她这辈子就只嫁老贾一个人，啧啧，易中海估计心里酸死了。” “难道这易中海还喜欢过贾张氏？” “这话也就咱们在家里说说，你可别回去了瞎传，当初呀，院里不少年轻的都暗地里喜欢贾张氏呢，虽然性格泼辣，爱占便宜，但这也说明会过日子嘛。” 许母生气的扔下筷子，揪着许富贵耳朵道：“好呀，这么些年你总算是承认了，我就说当初总是家里少东西，合着都被你给送到贾家去了。！” “哎哎哎，老伴，儿子在这呢，给我留点面子，我那时候心里可只有你一个人，也是看着贾家困难嘛。” “人家困难？易中海天天送，刘海中偷摸着送，再加上你跟何大清，过的比地主还好！就因为这事儿，当初聋老太太天天找借口骂贾张氏，说她不检点，把院里小青年的魂都勾走了，所以贾张氏一直害怕她。” 第207章刘光齐结婚 周日，阳光明媚，虽然距离惊蛰还有一个来月，但差不多已经能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了。 后院刘海中家。 喜联，窗花，大红喜字装点的喜气洋洋。 虽然不宴客，但院里人也按着规矩每户送个鸡蛋或者别的之类的上门说几句吉祥话祝福祝福。 李延勋一大早起床后也到后院给送了一瓶酒道喜。 刘海中看到李延勋送了瓶酒过来，感觉很有面子：“李干事，今天下班了记得过来喝酒呀，我还叫了老易跟老阎。” “二大爷，这几天街道办忙，都说不准啥时候下班了，所以我才提前过来给光齐哥道声喜。” 刘海中倒也知道街道办开年之后一直很忙，理解的点点头：“我替光齐两口子谢谢你的酒啦，既然工作忙，那就等你有空了咱爷俩再喝。” 刘光天今儿也在学习班请了假，留在家里帮忙，周日学习班白天都有课的。 替父亲把李延勋送到中院：“虎子哥，这盒喜烟您收着。” “你自己留着吧，行了，甭送了，都一个院的，你跟你对象的事咋样了？” 刘光天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还可以。” “嗯，你们电工班有没有讲高压电配室课程？” 这时侯的低压维护电工大多是交给女同志，就是那种电配室的工作。 其实大多电工，像刘光天他们这种男同志大多是学外线电工，野外作业的多一些。 “有，我们课程挺全面的，就是实操方面欠缺了些。” “那就行，最紧抓紧好好巩固知识吧，电工证考试还有一个来月就要开始了。” 自从街道办有早餐铺子之后，李延勋找机会体验过两次，价格很实惠，所以人流量倒也不少。 因为是对外营业的，所以名字叫交道口团结食堂。 一大早铺子里面很热闹，路过的工人们有条件的都会到里面吃个方便。 潘大根开年后就在这儿上班了，看到李延勋坐下跑上前问：“李干事，您还是和昨天一个样？” “对，今儿烩菜汤还有没？给我滴点辣椒油，再拿个馒头就成。” “有呢，最近好多人喜欢吃这个，清早特别煮了一大锅呢，吃了热乎着呢。” 说着李延勋起身到售票窗口交了钱票，领了个小竹片做的号牌。 说是窗口，其实就是一个木桌，收钱票的还兼着炉子添火的工作。 原来是没有烩菜汤的，是中午剩菜没舍得浪费，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厨子用剩菜加了点面糊糊做了个汤，李延勋还挺喜欢这个的，把馍泡进去加点辣椒油，再来碟咸菜，吃的汤都没剩。 旁桌的看着李延勋吃的香，也跟着要了碗，一来二去弄的现在吃这个的人还挺多。 等大根把汤端上来之后李延勋问大根：“习惯这行吗？要是喜欢，平时多跟着梁师傅学的打打基础，回头我给你介绍个师傅。” 潘大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才不，来这儿是为了上班，我喜欢木工，但又达不到要求，等我年龄大些有力气了，我要去接着学木工做木工。” 李延勋把潘大根的梦想记到心里，回头看看有愿意带徒弟的木工师傅不，记得后院有个叫丑牛还是啥的就是木工。 一大早正忙活的时侯，潘大根也没多聊，熟练的穿梭在有些狭窄的过道里端着盘子。 他这年龄放在后世别说这么早起来了，就是起来也是躺在被窝刷视频等父母做好早餐的主。 回到办公室里，因为周日，今天只有李延勋，马主任和常春晓三人。 马主任在办公室里待不住，今天他要去农场那边，因为蔡庆丰把人带去农场后再没回来，听说是搭了些简易的帐篷当宿舍，他有些放心不下，这时侯城里都还很冷，更别提山里了。 骑上自行车的马主任还一路嘀咕，也不是每个年轻人都是虎子一样考虑的那么全面，自己还是太放心小蔡了，这要是把谁在山里冻出个什么意外来，他这主任算是当到头了。 特别还是蔡庆丰带去的都是特别困难户里的劳动力，顶梁柱，就更不能出问题了。 之前他还特意叮嘱，说是在公社给找好了临时住处呢，怎么弄成这样。 四合院里，今天傻柱又被白嫖了。 在媳妇的劝说下，还是到了后院刘海中家，许大茂今天也回来了，可能是性格原因，又逢人乐呵的打着招呼。 这会许大茂嗑着瓜子，跟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傻柱后面看他做菜。 傻柱嫌他站旁边碍手碍脚的，但赶不走也没办法。 许大茂转悠着突然看到聋老太太房子惊讶道：“哎，傻柱，我才两天没回院，怎么这聋老太太家的封条就没了？不会是你撕的吧，这可千万不能乱撕，会出事的。” “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有这胆儿么我，是人家虎子撕的，安排了个大学生住进去了。” “大学生？男的女的？” “男的，咋，你不会连男的都惦记上了吧你，啧啧。” 许大茂一点也不恼，给傻柱让了个身位道：“男的也成呀，这下我们后院有大学生了，我也可以沾沾文气。” “啥都往你们后院扒拉，这是咱们四合院的，而且人家是搬进来的，又不是后院里谁家孩子考上的，这可不算。” 许大茂没跟傻柱纠结这个，好奇这大学生底细：“唉，这大学生是做啥工作的，那个单位的啊？” “街道办的，支援农场建设，我和人聊过，人家蔡同志说他只是暂时支援，等农场建设走向正规，他还得回学校去听上面安排呢，现在只能算那什么实践学习。” “是不是和咱们厂那个新部门一样？可以啊，这街道办不声不响的总干大事儿。” 傻柱刀功还不错，一边切菜，一边扭头得意道：“那你不看看是谁在街道办工作呢，那可是上过报纸的李延勋同志，雨水她虎子哥。” “你得意个什么劲，那是人雨水的虎子哥。” “我替我妹子高兴不成吗？唉，正好在这呢，给我搭把手，早点弄好我走点回屋去，我媳妇还等着呢。” 许大茂看到傻柱要拉自己做壮丁，直接找借口溜了。 第208章刘光齐跑路 到了傍晚，后院刘海中家热闹了起来。 刘光齐带着媳妇给院里过来的代表敬酒，易中海，阎埠贵，贾张氏，许大茂。 傻柱做完饭就走了，他要陪媳妇呢，再说，喝了酒媳妇不让上床。 贾张氏原本是没资格被刘海中邀请的，但她现在是居委会代表，在刘海中眼里算是在院里有地位了，特意亲自上门请过来的。 阎埠贵吃了口菜奉承道：“哎呀，老刘，真羡慕你，仨个儿子，老大已经结婚了，光天也马上要工作了，不像我，老大现在工作没着落不说，对象更没个影。” 刘海中为啥请三个老伙计，还不是为了显摆一下。 听到阎埠贵话嘴角翘起：“嗐，这对象还是光齐自己谈的呢，那什么，慧慧，亲家是在啥单位上班？” 光齐媳妇乖巧的说道：“我爸在物资局工作。” “老阎，我这亲家在物资局当科长，工作忒忙，这次嘛，就没腾出时间过来，以后来了请你们做陪。” “老刘，你们家这回算是起来了，光齐有出息，对象找的也好，更不提光天了，听说在学习班成绩很好，还拜了电工班老师当师父，等仨儿子工作了，以后呀，你老刘要享福喽。” 果然，一旁的易中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过易中海很快就稳定了情绪，现在不是以前了，以前谈到孩子，总感觉别人话里在映射自己。 但现在嘛，我易中海也是有孩子的人了，犯不着这么敏感。 大人聊天都喜欢把话题往孩子身上扯，以前易中海没儿子，刘海中和阎埠贵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扯这话题。 现在对方有了易大宝，也就不用顾忌这方面了。 “话说咱院里青年一代都不错，你们家光齐工作好，媳妇也找的好，许大茂你呢，娶的媳妇也不错，现在连傻柱都有媳妇了。” 贾张氏听到易中海夸院里孩子，就是没提他们家大宝，明白这是把话头留给其他人夸一夸。 “中海，你们家大宝多巧啊，那孩子天天粘着他妈，乖巧的让人心疼，以后指定有出息着呢。” 易中海听到这话也笑的合不拢嘴：“大宝年龄还小，就甭夸他了，来，咱们提一杯，祝光齐和慧慧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喝完酒后，大伙都觉得许大茂过于安静了。 阎埠贵吃菜最勤，咽下后问：“大茂，你今儿咋蔫蔫儿的？” 贾张氏心里了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没有呀，这两天喝多了，不在状态，二大爷，这杯酒我敬您，您对光齐是没得说，自行车，手表一样不缺，也就您有这能力。” 刘海中喝下酒高兴的仰着脖子：“以前吧，不是买不起这些，只是不愿意花这钱，光齐和慧慧结婚，咱该给置办的就得置办好，这孩子，买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劝人别乱花钱呢。” “光齐呀，你爸为了你结婚可是下了血本了，养你长大，供你读书，你该和媳妇敬父母一杯酒，往后好好孝顺。” 听这话就知道是易中海说的，他一直害怕院里有年轻人冒头不孝顺老人起了坏的模范作用。 刘光齐夫妇确实觉得对不起父亲，都订好票了，手续也办好了，今晚就打算走了。 刘光齐想着父亲这么多年，对自己确实不错，虽然曾经脾气不好也打过自己。 “爸，妈，我一大爷说的对，这些年你们辛苦了，我和慧慧给二位敬酒了，谢谢爸妈。” 敬完酒，刘光齐还拉着媳妇跪到父母面前磕了个头。 二大妈眉开眼笑的扶起儿媳：“这是干啥，慧慧，快起来，这是我和你爸给你准备的红包，希望以后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光齐要是欺负你了和我们说。” 聪明的许大茂和贾张氏都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只说父母亲辛苦了，也没说以后孝顺父母之类的话。 许大茂想到刘光齐之前跑宣传科打听支援三线建设的政策，眼神很玩味。 ....... 夜，月光皎洁，院里静悄悄一片。 这份安静被后院的刘光齐两口子打破了。 后院刘光齐两口子写了封信留到家里，背着包袱蹑手蹑脚的出门了。 夫妻俩站在屋门口多少有些不舍。 刘光齐不舍的是这一走也不知道爸妈能不能撑住，以后能不能再回来。 他媳妇不舍的是新自行车留在屋里带不走。 刘光齐还是心软了，走的时候除了带了父母给的钱票，还有那块手表之外，其他的都留在了家里。 原本想着是把自行车也带走，找个人卖了换成钱。 但晚上回到婚房里，刘光齐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这些年父母相处的场景。 “光齐，咱们走吧，别一会儿爸妈起夜了看到。” 刘光齐叹了口气，把包裹扛在肩上拉着媳妇手出发了。 半夜这个点院里人基本都睡了，除了几位有心人。 许大茂听到动静鞋也没穿就从床上跑了下来，光着个脚丫子兴奋的趴在窗户上朝外看。 果然，是刘光齐两口子，自己没有猜错。 兴奋的挥了挥拳头，眼里全是憧憬明天看戏的表情。 中院贾张氏今晚也没睡，她甚至连衣服都没脱，同在一个炕上睡的秦淮茹也察觉到婆婆今晚不对劲。 这睡觉都不脱衣服，是打算半夜出去？ 想到这儿莫明有些兴奋，平时总是念叨着让我洁身自好，别给贾家丢人，可她自己却想着偷吃。 但不知道婆婆是和谁好上了，外面的不可能，只能是院里的。 符合年龄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难道是对面一大爷？呸，这老了都不正经，久旱的秦淮茹双脸通红的啐了口。 正胡思乱想间，就看到婆婆一溜烟跑到窗户边，难道是听到接头信号了？ “啧啧，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刘光齐，良心被狗吃了，老刘再怎么不好，也是掏心掏肺的对他了。” 听到婆婆小声嘀咕，秦淮茹才发现是自己想岔了。 假装刚睡醒揉着眼睛问：“妈，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吗，快过来看，刘光齐两口子要跑了，他俩这是站在水龙头前面干啥呢？” 秦淮茹一听自己假装睡着被发现了，暗叹婆婆厉害，但碍于吃瓜心态没有当下多问，凑到窗边一看，果然是刘光齐两口子，正拿着罐头瓶子往里装水呢。 第209章清晨闹剧 “妈，你怎么猜到的。” 贾张氏虽然得意，但也怕偷看被刘光齐两口子发现了，小声说道：“今儿喝喜酒我就觉着不对劲，而且平时你没发现，刘光齐对结婚家里的布置一点都不关心，按理说他分不到房也应该想办法租一个，一间房还是和光天光福兄弟隔断出来的，这晚上有点动静多尴尬啊。” 秦淮茹不由的想歪了，自己当初跟东旭。。。那不是全被婆婆听到了。 想到这儿突然感觉特别刺激，一时差点没把握住。 心里暗骂自己不要脸，才守寡多久就胡思乱想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对面易中海也在窗前吃瓜，他可不会好心提醒刘海中。 走了好呀，最好走的只给老刘剩一个儿子，这样就打平了。 不过又想到刘光齐这种不孝的行为，不能在院里让小辈们学起来，明儿得想办法给圆圆这事。 哎，我易中海为了这个院子也是费尽了心思。 一大妈睡的很踏实，她现在一心都在儿子身上，有了儿子之后，睡的特别香。 易中海半夜起来她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关心。 但阎埠贵不同，他回来就和老伴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听到外面响动赶紧叫醒老伴。 两口子看到刘光齐大包小包的出了门后面面相觑。 阎埠贵叹了口气：“这下老刘要伤心了，唉，俗话都说养儿防老，可我看老刘这三个儿子，没一个能靠的住的，连光齐都这样了，后面两个还不是有样学样。” 杨瑞华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家孩子，也害怕以后出现这情况，那不得让街坊们笑死。 “你说咱们家孩子会不会也这样，平时你总是和他们算计的要这钱摊哪账的。。。” “怎么可能？我阎埠贵好歹也是个人民教师，家里也算是书香门弟吧，再差也闹不出这笑话来，再说了，咱们家我我可一向都是很公平的，没有偏心谁，没有故意苛责哪个。” 杨瑞华心里翻白眼，你是没偏心，你是对所有孩子都公平的苛刻，还不如人家老刘呢。 “老刘这是又给买自行车又是给钱的，刘光齐都这么走了，你说咱们家几个，万一有样学样的，我看咱们以后稍微对他们好点吧。” 阎埠贵翻了个白眼重新钻回被窝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养活这么一大家子，啥不都得算计着点，不然以后他们几个工作，结婚，咱们掏不出一个子儿，那才叫闹笑话呢。” “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不能让他们有样学样，明天我起早一些，和老易商量商量，不行就在院里开个大会，这事儿，老易肯定比我还上心。” 杨瑞华叹了口气，没有再劝，老伴的抠门劲儿是刻到骨子里的。 第二天一大早，顶着黑眼圈的贾张氏就拿着小板凳坐到了家门口。 前来水龙头接水的邻居心里都有些纳闷，这一大早的也没太阳啊，都不嫌冷。 正打算问的邻居听到后院二大妈一声惨叫，然后就看到贾张氏扔下鞋底一溜烟跑到后院去了。 剩下水龙头前面几个人一头雾水，介是发生什么事了？她那么胖的体型是怎么做到健步如飞的？ 这时秦淮茹也打着哈欠出门了，她昨晚睡的晚，加上睡着之后又做了很多梦，醒来全身酸痛，好在婆婆一大早就去门口了，蹑手蹑脚的换了衣服这才出来。 “淮茹，这是咋了一大早的，后院又闹啥妖蛾子？” 秦淮茹故作不知的一头雾水道：“我跟你们一样，也纳闷呢，听到声音好像是二大妈，咱们去看看？” 一个邻居狐疑道：“我怎么感觉你婆婆是特意大清早在外面等着的？” “嗐，我婆婆今天起的早，说什么清早的空气新鲜，所以才到门口坐会儿的。” 这时后院二大妈已经哭了起来，嚎的那是一个悲痛，听着落泪，闻着伤心。 张二丫也不做饭了，摇了好一阵子傻柱才把他叫醒，然后还跑到雨水屋里拍门道：“雨水，快起来，后院好像出事啦。。” 雨水抱着个枕头睡的正香，听到嫂子话翻了个身咂咂嘴接着睡了。 看到雨水没动静，院里人都朝后院赶，连前院的阎埠贵两口子也急匆匆去了，她也顾不上雨水了，跟在同样有黑眼圈的一大爷后面朝后院赶去。 许大茂和贾张氏排排站，同样都带着黑眼圈。 许大茂还把手里的瓜子朝贾张氏分了些，小声问：“贾婶，看您这样儿昨晚也没睡？” “睡了呀，我这年龄大了睡眠不好，倒是你，这副模样肯定昨晚没睡，你就没听到什么动静。” 许大茂看到对方不上钩，也装起了糊涂：“没听到呀，这不一大清早的就听到二大妈一声惨叫，我这会子还纳闷呢。” “我这可怎么活呀，光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呐！” 刘海中披着衣服这会才出门，昨晚他喝的有些多，现在脑壳都有些疼呢。、 “老伴，你先起来，地上凉，光齐咋了，我一会让慧慧说说他，别让慧慧刚过门就看笑话。” “呜~老刘啊，光齐和慧慧跑了，把屋里东西全带走了。” 刘海中一脸不可置信，愣了一下然后双眼圆睁：“不可能！我对他这么好！他怎么可能跑了？” “真的啊，这可怎么办啊！他屋子都空了，就留个自行车，还有一封信，我只能认得一部份，他，他说要去什么地方参加建设。呜~~。” 刘海中赶紧跑到光齐屋子一看，然后愣在当场，半晌扶着门框倒了下去。 这下子后院里看戏的人都慌了。 许大茂瓜子一扔赶紧冲上去喊道：“快来人，二大爷昏倒啦！” 易中海本打算先看看戏，听到许大茂话赶紧分开人群冲了进来。 “快，搭把手，老阎，快借个板车去，淮茹，不对，柱子家的，快去把柱子叫起来帮忙把人送医院。” 前院起来正刷牙的李延勋听到后院热闹也没当回事，猜到刘光齐估计是跑路了。 但看到阎埠贵慌张的往外跑就猜到是出事了，赶紧漱完口就往后院赶。 第210章大黄牛的铲屎官 等大伙手忙脚乱的把刘海中夫妇俩送到医院之后才松了口气。 先是刘海中昏倒，还没把老刘抬上板车，二大妈看着老伴样儿也翻了个白眼倒在了一旁。 刘光天朝送刘海中夫妇来医院的人鞠躬道：“谢谢大伙，我这一大早才回来，家里这是出什么事了？” 刘光天昨晚为了给大哥两口子腾出清静，带着弟弟躲到了师父家里。 好在他起的早，一大早回来打算陪着大嫂和父亲一家子吃饭，嫂子才过门，自己不在家说不过去。 没想到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院里人拉着爸妈出门。 贾张氏有些唏嘘道：“哎，你哥刘光齐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大早就不见了，留了封信说是什么支援三线建设去了，这不，你爸妈两口子气急昏倒了。” 刘光天一脸震惊的和弟弟互视一眼问：“啥？我大哥他，他跑了？” 许大茂拍拍刘光天安慰：“现在就甭提你大哥了，刘光齐走了，光天，你就是家里的老大了，这照顾父母膝下尽孝的事就得你担起来了，也不知道二大爷这回严不严重。” 易中海没想到这许大茂还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反观另一边的傻柱依旧只是看戏和一副刘海中活该的模样。 心想幸好我有大宝了，这傻柱有时还没人家许大茂靠谱。 今天刘海中闹这一出动静，他心里也多少有些戚戚然，实在不敢想象大宝以后长大了万一也这样，自己两口子估计都撑不下去，没了活着的希望了。 “大茂说的对，光天，你可不能学你哥。不管他有什么原因，总得和老刘商量商量吧，这样算什么事。” 刘光天对家里人已经伤透了心，现在只是没工作没住处，不然也是这个家都不会回。 闻言也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贾张氏看到他这副样子也猜到了他态度，心里叹道这老刘三个儿子，还不如没有呢。 正在这时医生出来了。 “两位病人都醒过来了，以后千万不能让他们再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今天先住一天院观察观察吧。” 等医生交代完刘光天两兄弟之后，院里人这才放心了。 “行了，既然老刘两口子没事了，大伙该上班就去上班吧，这儿有光天兄弟两在就成，光天，要是有啥事就到厂里来叫我。” 李延勋把人送到就急着去上班了，他今天事情多，因为第一批采购的手工品到了。 打通关系之后，景组长办事效率很高，除了一个被压变形的被淘汰外，其他的全部验收合格。 另外还有一些是给街道办杂货铺送的，菜篮子之类的物件，当然，这店里面少不了贾张氏牌布鞋。 “景组长，辛苦了，咱们和公社同志到办公室坐会喝口茶吧。” “行，一会儿我让车过来装货，钱的话过些天等统一采购完成之后才能结算，到时单位直接写你们交道口街道办吧？” 公社同志听到景组长这话，心有不甘，想说几句，但这事本来就和他们公社没啥关系，是人家街道办一手促成的。 所以算是默认了。 马主任把景组长几人迎到办公室，临时工也给端上了茶。 “景组长，不知道这个时间大概多久，李家庄的乡亲们不容易，从去年冬天就一直忙活这事儿，好些家里用的油盐酱醋都是断了好久的了。当然，我只是怕乡亲们问起来不知道怎么回，这事儿能成，还得感谢您出工出力呢。” 景组长押了口茶，看到李延勋给自己散烟，这才没有拿腔拿调，反而谦虚道：“要谢就得谢你们街道办李延勋同志，他呀，可是没少费功夫，至于结算嘛，大概一周后吧，我到时给你们街道办挂电话。” “景组长，完成了第一批的任务，咱们总算可以松口气了，今儿正好公社同志们都来了，想请你们尝尝我们街道办食堂的饭菜。” 景组长还没答话，公社的摇头道：“实在不好意思，还得赶着回去呢，马主任，我们公社还有其他特产的，以后可多合作呀！” 景组长自然也不好意思留下吃饭了，拉着李延勋在外面聊了会哈哈大笑着告别街道办众人回去了。 “满堂叔，延孝哥，今儿别急着回去，我妈让我今天怎么也要把你们叫过去吃饭，上回我到家没少被我爸妈骂，吃一顿饭的时间总有吧。” 李延孝知道堂弟脾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点头答应。 大队随行的生产队长满堂叔抽着旱烟不好意思道：“还是算了，我们六个人呢，这批东西交付完，我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歇会儿我们就回去了，延孝留着去看看你大伯吧，明天回来都没事。” “街道办饭菜简陋，既然虎子邀请，李队长，你就过去吃个饭吧，等我们农场的菜下来之后，好好请大伙在街道办吃一回，虎子，你就先下班替街道办招待好乡亲们，仓库今天有肉，可以领半斤回去。” 李延勋拿起黄布包，也没去仓库领肉，和主任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满堂叔走了。 “哎，没拉着我呀，我去还不成嘛，这牛车得我去赶，这牛有些认人，犟着呢，别在街面上闹出事了。” 一行六人里有个年龄很小的，李延勋记得好像也是延字辈的，不过不记得名字。 他今天也是有任务的，背着个篓筐扛着铁锨跟在牛车后面铲牛粪。（为啥我记得后面这个字是米田共，用五笔怎么打出来是现在的米共了，啥时候改的啊。） 小家伙很有经验，大队里的宝贝黄牛哞一声停下来之后，他就麻利的把篓子放到地上等着了，还铲了锨土备用。 果然，黄牛一阵舒爽之后，小家伙麻利把土洒在上面，然后麻利的铲到了篓子里，这可是上等的肥料呢。 有时大队里没有尿票份额，乡亲们有时用土办法沃肥（用腐烂的叶子，植物荆棘，果皮，蔬菜等覆土以后进行腐熟）。 当然，大牛和驴也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第211章许大茂和于丽 回到院里的时侯，狗蛋正拿着个棍子在院子的小花园里撅着个屁股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开裆的棉裤露着两个小屁股蛋儿，听到有人进院，狗蛋扭头一看是三叔回来啦，正要扔下棍子跑过去，没想到后面还有好几个他没见过的人。 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跑到李延勋身边，抱着他腿仰个小脑袋叫道：“三叔。” 然后怯生生的看了眼三叔身后几人。 李延孝抱起狗蛋儿亲了口：“满堂叔，这是延烈哥家的狗蛋儿。” “满堂叔，东西随便放院里就成，咱进屋。“说着李延勋朝屋里喊道：“妈，我满堂叔他们来啦。” 屋里孔秀兰听到院里动静就赶紧下炕穿鞋跑了出来。 看到是李满堂几个赶紧热情的招呼道：“呀，满堂你们来了，快进屋，雨水，搭把手倒水。” 雨水今天没事跑过来这边陪孔秀兰和老太太聊天来了。 “嫂子你们这院弄的可真精致呀，我带着乡亲们打扰您来喽。” “哈哈，瞧你说的，有啥打扰不打扰的，上回延孝带着人送样品来都没过来吃个饭就跑回去了，你们先坐，我给你们煮面去。” 孔秀兰一家赡养烈属的事儿李满堂自然知道，看到老太太在炕上抱着妞妞听收音机赶忙打招呼：“老太太，您身子骨还好吗？” “好着呢，秀兰把我照顾的很好，地下冷，要不把鞋脱了都上炕来暖暖。” 妞妞在太奶奶怀里对突然多出来的陌生人很好奇，看到李满堂脖子上搭着的旱烟袋伸着小手。 李满堂还以为妞妞要玩他旱烟袋，递过去道：“哟，这是韬子家的妞妞吧，都长这么大啦。” 妞妞一点也不怕生，接过旱烟袋打量道：“妞妞的太爷爷也有呢，比你的长。” “哈哈，小家伙可真乖，我满仓哥有福气啊，他是去上班了吗？” 李延勋泡好茶，又拿了盘瓜子花生摆上：“嗯，我爸和我大哥他们都上班去了，满堂叔，你们先坐，我去灶房给我妈搭把手。” 狗蛋儿趴在炕沿上小腿一甩一甩的问道：“爷爷，为什么你们要吃烟呀？好吃不？” “不好吃，狗蛋长大了记着不要吃。” 妞妞皱着小眉头，她过年前的时候趁太爷爷不注意偷偷用小舌头尝过烟锅，吐了半天呢，现在还印象深刻：“爷爷，那你为什么要吃呀，唔，会吐呢，你也不要吃好不好。” 小家伙关心人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把李满堂逗的哈哈大笑。 “要不说女儿都是贴心的小棉袄呢，咱们妞妞才这么大点就知道关心人啦。” 狗蛋儿听到妹妹被夸，他也不甘落后：“妞妞笨，大人都要吃烟呢，因为，因为，唔，是因为大人吃了烟有力气干活呢，就像狗蛋儿没力气了就得吃饭。” 狗蛋虎头虎脑的，在院里花园里忙活了半天，说是帮太奶奶给花园松土呢。 “狗蛋，你把花园土松的怎么样啦？” 狗蛋对自己劳动成果没信心：“太奶奶，狗蛋没力气，等我长大了再替太奶奶给小花园松土好不好。” “唔，还要种花花呢，长高高了妞妞还要和哥哥一起浇水呢。” “我可真羡慕满仓哥有这么乖的孙子孙女，我们家的天天就只知道和泥巴，去年院里种了点菜，甭说给浇水了，还没长高就被拔了，还嚷嚷着给他用这菜做好吃的。” 老太太爱怜的摸着妞妞头发笑道：“小时侯都一样，狗蛋之前也整天带着妹妹和泥巴玩，弄的一身都是呢。” “太奶奶，不对，狗蛋是带妹妹捏泥人呢，捏的可好了呢。” “唔，哥哥捏的可好了呢。” 狗蛋听到妹妹附和的夸自己，高兴的爬上炕跑到妞妞身咪亲了口。 妞妞爱惜的很，皱着小眉头把哥哥摸了被子留下的手指印擦掉：“弄脏了呢，太奶奶，哥哥没洗手呢。” ....... 这边于丽今天遇上大麻烦了，她报完名之后每天也抽空到街道办转一趟，听听别的学习班是怎么讲课的，要不要准备啥东西，会不会开课了收钱之类的。 了解完之后才放下了心，回家路上一直在想学习班的事，一不小心拐角撞上了个老太太。 “哎哟，你这女同志是怎么走路的。” 于丽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道：“老太太，实在对不住。” 这老太太年龄看着只比贾张氏大一点儿，长像有些浮肿，看到于丽的慌张样儿眼睛一转凄惨道：“哎呀，好疼啊，我这是摔着了，你不能走，你得带我去医院。” 这下于丽可真慌神了，她身上就四毛钱，一半还是妹妹给的，这可咋办? 想到这儿急的都快哭出来了：“老太太，我扶您起来，您看看是哪儿不舒服。” “你撞人了知道吗？这里到医院有些远，你说怎么办吧。” “我，，我送您回去？对不住，我身上真没钱送您去医院。” “没钱？没钱可不成呀，万一我要是被你撞坏了，买药看病不都得花钱啊。” 许大茂老远就看到这么一出戏，看着于丽长的不错，上前帮忙道：“老太太，我在一旁瞧好半天了，您为难人家姑娘，你刚走那么急，她就是想躲也躲不开啊。” “嘿，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一点对老年人的尊敬都没有了？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她撞倒我了。” 许大茂给了于丽一个放心的眼神问道：“那您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送我去医院呀。” “成啊，要是送去了您没啥毛病怎么说？我可告诉你，我是轧钢厂宣传科的，到时可得好好把您的事迹宣传宣传。” 听到许大茂工作，老太太气势弱了不少，小声嘀咕道：“不去也行，但这买药看病的钱得给我。” “您要多少？” “怎么也得个五块吧。” “您吃仙丹呐？最多一块！” “成。” 看到许大茂替自己答应下来，于丽着急的说道：“一块，也太多了，我，我身上只有四毛钱。” “行了，我看这老太太也不容易，一块钱，您收好。” 第212章许大茂影帝般的表演 果然，收了钱的老太太一点事都没有，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起身走了。 于丽正想叫住老太太被许大茂拦了下来：“甭叫了，没用，你信不信叫住了她等下会说全身都疼，有理也说不清，况且刚才确实是你把人家撞了。” 于丽一想只能作罢，但一块钱呢，虽然不是她出的，但也得还人家啊，想到这儿心疼死了。 “同志，刚才谢谢您了，您贵姓，这四毛钱您先收着，剩下的我，，，我过段时间有了再还您。” 许大茂不在意道：“没事，路见不平嘛，钱你自己收着，以后走路注意着点儿。” 说完许大茂就准备走了，他帮忙也是见于丽长的好看，但刚离完婚，对这方面提不起啥心思。 要放在以前，缠也要缠上于丽。 “同志，我会真还你钱的，请你告诉我你名字和住址。” 看到于丽一脸真诚，许大茂来兴趣了，对方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经济情况，一块钱对自己来说没什么，但这姑娘刚才眼里的心疼他可是看到了的。 “我瞧你应该没工作吧，钱就算了，就当认识个朋友，我叫许大茂，轧钢厂放映员，住南锣鼓巷95号院。” 于丽听的一愣，这地儿咋这么熟呢？ 许大茂本以为介绍完自己，于丽会热情的也说自己名字呢，没想到对方愣了下皱着眉头。 许大茂一脸问号，这姑娘认识自己？别不是以前放电影的时候好过的吧？嘶，没印象啊，这身材的自己一定长期长展呀。 “不好意思，我叫于丽，听到你说的这院儿我听过，刚想半天才想起来，可真巧了，我妹才去过你们院玩过。” “哦？你妹妹是？” “我妹叫于海棠，去你们院找何雨水跟她虎子哥了。” 许大茂一下子热情了：“呦，你妹我没见着，但你说雨水和李干事都是我们院的，嗐，这不都自己人嘛，虎子是我哥们儿。” “嗯，而且前段时间认识了个叫阎解成的，好像也住你们院。” 许大茂花丛老手，看于丽提到阎解成时皱着眉头就猜了个大概：“哦，他是住我们院，阎老师家的儿子，一直没工作，到处打零工呢。” “他们家情况咋样？哦，许大茂同志，是这样，我妹去你们院就是打听他们家情况去的，可啥信儿也没打听到。” “是打算和他相亲吧?没想到你这么好看的还没对象呢，幸好你遇见我了，不然你要是嫁进他们家，有的苦头吃。” 接着许大茂把阎埠贵家的算计，占便宜等光辉历史说了个遍。 “你说，就这样的家庭，你嫁过去，吃顿饭咸菜都得论根分，能幸福吗？” 于丽没想到阎解成家是这种情况，皱着眉头没说话。 “你可甭以为我瞎说，不信的话你随便找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我相信你，你是好同志，刚才还帮了我呢，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今天您跟我说这个，说不准我后半辈子就毁了。” 许大茂眉开眼笑道：“客气了不是，咱们也不要同志同志的了，我37年的，叫我大茂哥就成。” 于丽脸红着小声叫道：“大，大茂哥。” “于丽妹子。” 于丽脸更红了，许大茂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火热起了，什么不能生，什么找个带娃的寡妇，他就娶于丽了。 “大茂哥，放映员工资很高吧，你应该结婚了吧。” 许大茂亮出手表看了下时间，这是之前结婚娄小娥嫁妆里的，离婚时娄小娥也没找他要：“呦，这到饭点了，这样，我请你吃个饭吧。” 于丽看到手表眼睛一亮，但摇头拒绝道：“不行，今天都让你替我垫了一块钱了，等我有钱了请你，不过得等很久了，我，我报了学习班，等工作不知道啥时候了。” “嗐，一顿饭算什么呀，咱们这缘份，你妹妹和我们院雨水是同学，雨水是虎子认的干妹子，我跟虎子又是哥们，这么论咱都是自己人，别客气了，等你以后工作了再请我也成。” 许大茂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一顿涮羊肉的功夫俩人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 而且许大茂特会吹，和领导一起吃饭等等，说起来头头是道，把于丽听的眼睛都冒小星星了。 “大茂哥，我跟您吃饭，嫂子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许大茂故作伤心，忧郁的叹气半晌没说话。 于丽心里咯噔一下，这许大茂工作好，收入高，说话又风趣，人也善良（帮她垫钱解围），别不是真结婚了吧。 也对，这种好男人应该早就结婚了，想到这儿于丽失落的低下了头。 “哎，本来不想提的，但既然你问了，我也不能瞒着，我前些天离婚了。” “啊？离婚了？为什么呀？” “妹子，你就别问了，虽然离了，但我也不想说她坏话，都算是我的错吧。” 于丽没想到许大茂离婚了也维护着前妻，这更说明人品了。 “您方便的话说说呗。”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有次下乡放电影，为了救人，掉到冰河里了，打那之后就落下了病根，跟她结婚一直没孩子，前段时间她为这个非要离婚，我只能成全人家，我理解女人对有个自己的孩子是多么渴望。”（许大茂自己编的） 说着许大茂抹抹眼睛，辣椒的刺激下眼睛红了，接着端起一盅酒灌下去之后刺激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各位，学着点^_^） 于丽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离婚的，看到许大茂难过的都哭了赶紧安慰道：“大茂哥，您别伤心，您这是做好人好事，而且，而且就算没孩子也不是您的错呀，大不了领养一个，你这种好男人她放弃了是她的损失。” “让你见笑了，虽然检查了其他功能正常，只是不能生孩子，但我从没后悔当初救人，可能我这辈子和婚姻没缘份吧，也不耽误其他女同志了。” 于丽急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呀，好人就会有好报。” “妹子，你真好，要是我是健康的一定把你娶回家。” 于丽被这种表白惊呆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通红，她没经历过这么直接的表白，一时脑袋有些空白。 （想了想，本书是单女主，因为又是公职人员，不能有风月事，所以于丽便宜阎解成还不如便宜咱可爱的大茂兄弟。） 第213章许大茂和阎解成打架 于丽借着喝茶的工夫平复心情，看着许大茂直勾勾盯着自己，心砰砰跳个不停。 但她也有顾虑，一是许大茂离过婚，二是不能生孩子。 她又不像妹妹于海棠一样只顾自己，还得替父母着想，嫁一个二婚的男人，父母怎么见人。 许大茂知道火侯没到，看到于丽纠着眉头躲避自己眼神，先是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瞧我这嘴，刚不知道怎么就把心里话一下子说出来了，妹子，你别介意，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你长的这么好看，以后肯定会幸福的。” 于丽对于许大茂这种离了婚不能生育的情况，就有些息了心思，感激的说道：“大茂哥，谢谢你。” “啊？不行，虽然我打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但我不能害你。你刚说报了学习班？是哪个农畜牧班么？” 于丽松了口气，又心疼许大茂这时候了还替自己着想，委屈他自己。 “嗯，还不知道啥时候开学呢，而且也不知道这一期以后能不能有工作，我找李干事打听过，他嘴特别严。” “嗐，你操心这个啊，没事，他是我哥们儿，我到时帮你说说话，而且就算到时没拿到名额，我找机会把你弄到我们厂不就行了，我们厂现在种植大棚的那点人可不够，迟早还得招人。” 于丽惊喜的问道：“大茂哥，真的啊？您有工作是不知道现在一个工作名额有多难。” “嗐，对别人说或许很难，一个工作名额几百块都找不着门路，但对我来说就简单多了，我跟厂里领导经常一起吃饭喝酒，一句话的事。” 这下于丽心里真琢磨着能不能和许大茂走到一起了。 对方条件好，而且还能给自己弄到工作，这样应该能说服父母了吧。 “大茂哥，你真有本事。” 这跟giegie你真棒有啥区别，许大茂听的热血沸腾，胸脯拍的啪啪响：“于丽妹子，你就放心上学习班吧，工作的事交给我。” 于丽有心多了解了解许大茂，也没急着回家。 一时两人欢声笑语不断，这一幕刚好被打零工的阎解成看到了。 他正扛着煤炉子帮一大爷搬回家，看到许大茂截胡自己的女神心里特别生气，但正干活呢也不能扔下炉子就跑进去质问。 只能压下心头火气先干完活再说。 等阎解成干完活再回到饭店门口，座位上已经没了许大茂和于丽身影。 但他探头探脑的行为引起了里面工作人员的注意，一个年轻些的小伙子问道：“唉，这位同志，有事没？朝里面看啥呢？” 因为阎解成衣服身上的灰和打扮，也能猜到他不可能是进这里面吃饭的，所以语气不是特别好。 “刚才坐那儿的两个人呢？” “你是说刚才那两口子？都走了一阵子了。” 阎解成听到这话怒气值爆满，冲着这人骂道：“你眼瞎了，他俩能是两口子吗？” “嗐，冲我嚷嚷个什么劲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有种别跑啊，敢来这地儿撒野。” 说完就攥着拳头回四合院了，连身后的谩骂也顾不上了，他也没打算再打零工了，挣钱虽然也重要，但媳妇要没了还挣啥钱。 四合院。 许大茂一路哼着歌，跳着探戈回到院子。 阎埠贵看到好奇问：“大茂，今儿这是得什么好处了，这么高兴？” “好处？不不不，今儿我见义勇为，心里畅快，不和您说了，我回去了。” 自己从阎埠贵不是三大爷之后，连许大茂也懒的再搭理他了。 许大茂回到家钻到被窝，想着于丽脸红害羞的样子，嘿嘿的笑了起来，又幻想着正抱着于丽这么好身材，双手拿过枕头抱在怀里在被窝里滚了起来。 到了下午快下班点，阎解成才怒气冲冲的回到四合院。 路上本来急着回来找许大茂算账的，但又担心许大茂带着于丽逛公园之类的，他跑了半天嘴都干了也没找见人，又在路上遇到了个零活，阎家人传统，不能提钱。 所以就给耽误了。 顾不上家里阎解娣叫自己，直接冲到后院。 “许大茂，你出来！” 许大茂这会睡着了，正做美梦呢被阎解成一嗓子吓醒了。 “我踏马的，阎解成，你最好有事！” 没想到刚出门，脸上就被阎解成给了一拳，许大茂一下子就怒了，打不过傻柱，还打不过你阎解成。 连问都没问，直接冲上去对着阎解成就是一顿输出。 这阎解成别看有把子力气，但论实战还真不如人家许大茂，被许大茂打的连手都还不了。 出院回来的二大妈听到动静拍着大腿：“嘿，你们俩这是干啥，快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快来人啊，许大茂和阎解成打起来啦。” 说着冲到中院嚷嚷的叫人，她看到许大茂和阎解成两人鼻子都流血了。 阎解成还揪着许大茂耳朵，另一只手都快把许大茂裤子给扒了。 而许大茂骑在对方身上，小拳拳一直往阎解成身上锤：“我让你踏马的打我，你就这样儿的我许大茂能打十个。” “许大茂，有种放开我，看我不打死你。” “哟，还挺来劲是吧，没打疼你是吧。” 这时贾张氏听到呼喊小短腿轮的飞快，冲上前就要拉开许大茂二人：“停手，我是居委会代表张翠花！要是再不停手我可汇报街道办了！” 这时下班回来的傻柱等人也都跑到了后院。 “行呀许大茂，头一次见你这么厉害。” 许大茂看到差不多了，也就顺势松开阎解成，在阎解成身上找到了自信，得意洋洋道：“傻柱，哥们以前也就是让着你，就阎解成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吹吧你就，要不改天咱们练练。” 易中海没好气的瞪了眼傻柱：“柱子，也不看看都啥时候了还添乱呢！许大茂，说说吧，怎么个事。” 许大茂还没回话，杨瑞华大哭着跑到大儿子身边，对着许大茂怒吼道：“解成，你怎么了，许大茂，我们家解成惹你了，你把他打成啥样了都。” “这您得问你们家解成了，我在屋里睡的好好的叫我，还以为他叫我有什么事儿呢，没成想刚打开门就给我来了一拳，我招谁惹谁了我，今儿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怪我找街道办和保卫科，这叫什么行为，这叫打击工人阶级，报复劳动人民。” 第214章院里又开大会了 刘海中皱着眉头没说话，阎埠贵在盘算一会让许大茂赔多少合适，上回找傻柱要太多了，被居位会批评教育，还把钱退了回去，这次可不能再吃亏了。 易中海瞪了眼许大茂：“有事说事，别上纲上线的，要不我替你们找派出所？” 阎解成这时缓过来了，起身挣扎着又要打许大茂。 “找派出所最好了，别怪我不给各位面子，你们瞧见没，大伙都在这呢，他还要行凶。” 贾张氏也怒了，自己当上代表之后院里一直和和气气的呢。 双手叉腰指着二人：“阎解成，你最好停下，我可是居委会代表，说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许大茂？” 阎解成一肚子委屈，打架又吃了亏，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 带着哭脸说道：“许，许大茂他太欺负人了，截胡我对象，而且他都有媳妇了，这是，这是作风问题，我一定告他。” 傻柱跟许大茂和好之后，知道许大茂离婚事情，这时侯也替哥们说话了：“啥？你对象？别怪我看不起你，就你，工作都没有，啥时侯有对象了。” “就是，你丫的张口就来。” 易中海看了眼同样疑惑的阎埠贵夫妇，看了眼许大茂，皱着眉头问阎解成：“阎解成，你是说许大茂截胡你对象？你有证据吗？这话可不能乱说，许大茂可是有妇之夫。” 这话明显是偏向阎解成了，许大茂也能听出来，心里暗骂易中海不是好东西。 “我不是瞎说，许大茂，中午你是不是和于丽一块吃饭了，还说说笑笑的，你要是个男人就你承认。” 这会才来后院看热闹的秦淮茹碰了碰傻柱小声问道：“柱子，这是咋回事？” 傻柱下意识躲开了下才回道：“秦姐呀，他俩不知道为啥打架了，阎解成刚说是许大茂截胡了他对象，并且看到两人中午在一起吃饭。” 秦淮茹看了眼许大茂心里了然：“这倒是像许大茂能做出来的事。” “您等着瞧好戏吧。” 许大茂这才知道中午跟于丽吃饭的事儿让阎解成看到了：“是，我是跟于丽一起吃饭了，而且，我咋没听于丽说她是你对象？” “怎么就不是了，我都和我爸说了找媒人去提亲呢。” “我听于丽说，就跟你见过两次面吧，要这样说的话，随便见过那个女同志两次面，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可以说是你对象了？” 阎解成底气不足，于丽确实没答应自己，还只是相互了解阶段，哼哧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易中海心里骂阎解成烂泥扶不上墙，但还是帮腔道：“许大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使这于丽还没跟阎解成谈对象，但你可是结了婚的，要注意影响。” 刘海中挺着肚子，上回许大茂帮了他家忙的：“许大茂也没错呀，只是和于丽吃他个饭，回来就被阎解成找上门打一拳，这换个人也会打回去，老易，我看要不开个全院大会，让大伙说说。” 许大茂信心满满，给刘海中散了根烟然后指着自己鼻子：“还是二大爷公道，我在屋里睡的好好的，被他冲上门打了，这事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而且，我还要追究他坏人家女同志名声的问题。” “我啥时候坏女同志名声了?” “刚才呀，大伙可都听到了，他口口声声说于丽是他对象，这要是传出去，人家于丽还怎么谈对象了？你甭在那瞪着我，要不要我把于丽叫过来问问？” 看着许大茂底气十足，易中海给阎埠贵示意了下，然后说道：“行了，吃过饭了开全院大会！都散了吧，许大茂阎解成，都回去把脸上的血擦擦。” ........ “咳，大伙静一静，今天咱们开个全院大会讨论个问题，是什么问题呢？咱们请，额，请居委会代表贾张氏发言。” 熟悉的桌子，熟悉的三人组，只不过其中一人换成了贾张氏。 贾张氏神气的坐在桌子旁，没想到刘海中让自己主持，看了下黑着脸的易中海贾张氏起身道：“是这么个事，下午那会儿阎解成跑到后院把许大茂给打了，当然，许大茂在被打的情况下也反击了。” 许大茂脸上还带着血，冲着贾张氏感激的笑了一下。 易中海听到这儿皱着眉头打断道：“许大茂，不是说了让你把脸上的血洗一洗吗？” “嘿，您这话我不赞同，这就是阎解成打我的证据，而且，他是率先打人的，属于故意滋事，故意伤害，二大妈是看到了的，我呢，属于自卫反击，是合法行为，要是一会不公正，我可是要找派出所报案的。” 易中海拿许大茂没办法，有威望的聋老太太现在也不在了。 而且李延勋都没回来，就算是回来以他和许大茂的关系，说不准还会替对方说话。 想到这儿快刀斩乱麻道：“阎解成打你是有问题，但是你一个结了婚的，为什么私下和别的女同志吃饭，甚至是说说笑笑，这事说严重点可是作风问题。” 傻柱这时举手道：“一大爷，您这话我不赞同，跟女同志吃个饭说说话怎么了，我天天跟女同志一起吃饭说话呢，要这么说大伙以后可都甭跟院里女同志说说笑笑了对吧。” 张二丫看易中海越来越阴沉的脸，拧了下自己男人让他别说了。 易中海早就听说傻柱跟许大茂和好了，没想到是真的。 啥时候傻柱会替许大茂说话了，真是开了眼了。 这也不怪傻柱不给易中海面子，一是自探望完聋老太太事后，他对易中海就有恨意，两家关系也断了，而且阎埠贵曾经还坑过自己，加上跟许大茂合好要替好哥们说话。 许大茂感激的对傻柱点点头，这才对院里说道：“在这里我要说个事，我呢，前些日子因为某些原因跟娄小娥离婚了，虽然我跟于丽今天只是吃饭聊天，就算是谈对象也算不上一大爷说的作风问题。” 第215章父女不同的价值观 “而且，今儿我为啥跟于丽吃饭呢，是因为中午我见义勇为，于丽感激我，所以才和我吃的饭。” 这下院里人都吃惊了，连秦淮茹都不敢相信。 娄小娥虽然嫁进院里来很少做家务，但谁让人家条件好呢，而且也没听说许大茂两口子吵架，反而许大茂一直对娄小娥比较忍让。 否则就许大茂脾气，那个女人能让他做饭洗碗。 贾张氏也是一脸吃惊：“许大茂，真的假的？你怎么就和娄小娥离婚了呢？” 傻柱坐在凳子上举手道：“是真的，这事儿我作证，的的确确是离婚了，应该是上周末的时候对吧许大茂。” “对，那天我跟傻柱两人一块喝酒都喝多了。”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第二天一大早我还跑后院去看了，难怪傻柱和许大茂喝酒呢，两人打小一块长大，这就能说的过去了，傻柱这是去安慰许大茂了。” 傻柱没想到还刷了一波好名声。 刘海中拿起搪瓷缸在桌子上拍了拍：“安静，要讨论等全院大会结束之后的。” 等安静下来之后，看了眼易中海黑着脸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刘海中环视一圈找到缩在后面的阎解成：“阎解成，刚许大茂都说了，一，人家和于丽只是吃个饭聊聊天，二，于丽也不是你对象，这三呢，人家许大茂都离婚了，即使是追求女同志也说的过去，所以今天是你的错。” 贾张氏在居委会学了不少，点头同意道：“对，老刘说的没错，许大茂，这个你那个，那个叫什么，，诉求？” “一，阎解成打我，对我造成了伤害，这他必须道歉赔偿，二，阎解成败坏女同志名声，要在这儿诚恳的对于丽同志表达歉意，恢复人家清白，当然，他的道歉我会转达给于丽同志的。” 阎解成看着许大茂得意洋洋，越听越生气，听他话里意思，还要缠着于丽？ “我就不道歉怎么着，而且这于丽我一定娶回家，你一个离了婚的就甭凑热闹了，谁知道你为什么跟娄小娥离婚的，别不是你在外面偷吃。” 许大茂本来没想把阎解成怎么着，但一听这话就真生气了。 “行，贾婶，二大爷，你们是看到了，这不怪我，是他自己说的，我一会就去报案去，也不知道这污蔑败坏女同志名声会被关多久。” 他没说打架的事儿，这年头打个架太正常了，何况只是流点鼻血的互殴。 今天自己家不占理，阎埠贵黑着脸呵斥儿子：“解成，道歉！” 阎解成也害怕许大茂来真的，磨磨唧唧的小声道：“对不起。” 许大茂掏了掏耳朵：“这是跟谁道歉呢，是给我还是于丽？” “许大茂，对不起，于丽，对不起！行了吧！” 阎解成大声说完就跑了，不跑等啥，等许大茂朝他要钱啊？ 许大茂也没追究赔偿的事儿，朝阎家人要钱，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而且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多少合适，别闹的跟傻柱事情一样被居委会和街道办批评不划算。 因此借坡下驴道：“二大爷，贾婶，我也就是看在您二位面子上不追究他赔偿的事了，否则我得让他知道这一拳多贵。” 刘海中和贾张氏都觉得很有面子，调解成功了。 而易中海出师不利，黑着脸拿起搪瓷缸说了句散会就走了。 全院大会结束后许大茂就被院里人围起来了，七嘴八舌的问起了他和娄小娥离婚的事情。 ...... 另一边回到家的于丽身上带着股子肉味儿被母亲发现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这是和谁去吃饭了？都没打包往家里带点儿？你妹妹有啥吃的还往家里捎呢。” 于丽有心把许大茂的事儿提前和父母透露一点，而且她自己心里也没了主意，想听听爸妈看法。 “妈，您别提了，我今天特倒霉，路上没注意撞了个老太太，非拉着我不让走赔钱呢，还好遇到了个好心人帮忙垫了一块钱，没想到这人和海棠同学一个院的，然后就认识了，人家请我吃饭我能不去嘛。” “哦？闻着这味儿是涮羊肉啊，这好人心条件不错吧？” 于丽点点头，但纠结道：“是不错。” “那你应该高兴呀，请你吃饭肯定是看上你了，对你有意思。” “他情况有点特殊，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 接着于丽把许大茂情况原原本本的给母亲说了，这下于母也纠结了。 这种条件的要是错过就有些可惜了，况且人家还能给丽丽弄一个工作呢，到时两口子都是工人，女儿也能偷摸着补贴补贴家里不是。 但离过婚，更重要的是没办法生育。 孩子对一个家庭可是很重要的，代表着传承呢，多少人忙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孩子未来么。 “唉，这下我也没主意了，还是等你爸和海棠回来问问吧。” 正在这时于父和在外面玩的于海棠一起回到家里了：“啥问问我们呢？” 等于母把许大茂事儿一说，父女俩态度截然不同。 于父坚决反对：“不行，不说他都生育不了，还离过婚，咱们家丽丽可是黄花大闺女，嫁人也不能嫁个这样的。” 于海棠听到能弄工作，而且条件也好很赞同，她很现实的：“爸，离婚和生不了孩子也不能怪人许大茂呀，人家是见义勇为呢，况且条件这么好，我姐要是嫁过去可就享福喽，说不准我到时工作也能指望上呢。” “反正我不同意，丽丽，这事听我的，我们于家再穷，再吃不饱饭，也不能让你嫁一个生不了孩子的二婚男人！” 于丽没想到父亲态度这么坚决，只能沉默着没说话。 于海棠蹦蹦跳跳的一点也不在意：“爸，我姐的事儿我管不着，但是我未来嫁人，您可不能管我，我自己找一个工作好的，有钱的，哪怕是个离过婚的老男人我也愿意。” “于海棠！我没想到你读书读成这个样子，你一点女孩子的羞耻心都没有了！今年毕业之后马上滚去工作，你也该为这个家出出力了！” “工作就工作，反正我工作快有着落了，用不着您操心。” （各位小年好呀。） 第216章冯老爷子的新家 时光飞逝，眨眼间便到了阳春三月。大地回暖，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四合院前院西角小院。 “老爷子，这道门是我特意让样式雷加的，您要是喜静了，门一关，谁都吵不着您，这是钥匙您收好。” 冯老爷子的西角小院总算是收拾的晾晒好了，今天李延勋特意接老爷子过来看看他的新家。 打开月亮门之后，入眼的是干净整洁的院子，青石板铺就的院子在阳光的照耀下与古色生香的建筑融为一体，显得宁静古朴祥和。 “我还能住几年，还特意找样式雷来收拾？折腾个什么劲儿呀。”虽然嘴里说着嫌弃的话，但老爷子还是被院子惊艳到了，嘴角止不住的微微翘起。 “这石桌是给您准备喝茶下棋的地儿，旁边这个躺椅，是特意让李家庄定做的新款式。您再瞧这边，给您特意留了块种菜种花的小园子，菜和花种都给您留屋里柜子啦。” 冯老爷子摸着下巴点点头：“是不错，就是留的地儿小了点，这么大点儿地，铺这个青石板干啥，留条道儿能走路就成。” “瞧您说的，这要是一下雨全是泥，铺上好，走路的这条道上用碎石子儿给您做的防滑，咱进屋看看吧？” 屋子也被重新收拾的装修过，隔断打掉之后开阔了不少。 书架书桌，木制沙发椅，床头柜，衣柜餐桌等一应俱全，屋顶还特意用木板做了一层顶，贴上白纸之后整个屋子明亮温馨了不少。 冯老爷子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倒座房收拾的如此精致，高兴的这儿摸摸那儿瞧瞧。 “这玩意儿是干啥的？咋镶嵌在墙壁里？” “这个叫壁炉，和您的炕是通着的，到了冬天加把柴火整个屋都暖和。” “你呀，要放在古代，肯定是一个只会劳民伤财的，我还以为你只是找人把屋顶漏水的地方收拾收拾就行了呢，这花了多少钱？有账没？我回头找小马把钱补上。” 李延勋被老爷子批评也不在意，笑呵呵的把炉子点上道：“今天就咱爷俩在你这儿吃吧？给您暖暖房。” “问你话呢，说不出个一二三，这顿饭没你的份。” “这项开支不归我们街道办管，是人家上面领导特意批的，您明白了吧，就这我报上去的时候都被批评啦，说是别只想着节省，该有的都得按标准配齐。” “收音机您自个儿有了，电风扇过些天人家就送来，您呀，也该享享福喽，现在咱们街道办是不是大变样了？日子是不是一天天在变好？” 冯老爷子看着李延勋麻利的倒水和面，点上烟感叹道：“是啊，咱们街道办的变化是我一天天看着过来的，你们都不错，就是有一点，我要提提意见。” “老爷子，就咱俩，您有啥就说呗，我被您骂的还少啦？” “臭小子，别人想让我骂还没机会呢。说正事，别的地方你们做的我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就是关于那些个特别贫困户留下的孤寡，一直交给服务站同志们也不是个事，人家也有家庭，也只是义工性质，你说一两个月还成，时间久了，工作热情还会不会和开始一样？” 说到这儿，老爷子也起身帮忙择起了菜：“也别怪我唠叨，做好事难呐，你想想，其中那怕一个家属心里要是有意见，坏的可是一锅汤，几十人家里的顶梁柱去农场工作，把后方交给街道办，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可千万别辜负喽。” “您老说的对，不过这事儿我们从一开始就讨论过了，让服务站帮忙也只是权益之计，您最近瞧见施工队在清理街道办后院挨着那一大片倒的不成样儿的院子没？规划那片是建托管所和养老院中心的，报上去已经批准了。” “哦？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但又有一个新问题，建起来之后的每日开支消耗问题也要重视，街道办能不能长期负担起来？”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不过这问题也处理好了，一部份由上面特批，一部份由街道办负责，还有一部份由家属承担。” “比例是多少？” “您是关心家属要掏多少吧，每月目前差不多2.5左右，当然，随着时间可能会有所变化，但比例也很小，所以您就放心吧。” 老爷子择好菜后看着李延勋醒面问：“你打算给咱爷俩做啥吃的？” “烩面片怎么样？记得您在西北呆过，应该合您口味吧？” “这个好，吃了胃里暖呼呼的。” 李延勋正和老爷子弄烩面片的时侯，杏儿带着桃花几个叫了个板儿爷拉着缝纫机，新的搪瓷脸盆，热水瓶，等到了四合院。 前院晒太阳的贾张氏惊讶的站起身看着缝纫机：“桃花，这是你虎子哥买的？” 果果不等桃花姐姐说话，就骄傲的抬着小脑袋说：“是我们给哥哥买的呢，哥哥要结婚啦。” “啊？你们几兄妹买的？” 别怪贾张氏不相信，这可是大件儿，先不说票的事儿，多少人家连钱都掏不起呢，几个小孩子能凑齐钱买下来？ 何雨水甩甩辫子笑道：“贾婶，您别不信，票是王奶奶给的，我们七兄妹摊下来一人也没多少。” 这下前院晒太阳的大妈们都信了，杨瑞华惊讶道：“雨水，你也添钱了吗？” 何雨水理所当然道：“那可不，我虎子哥要结婚，我这当妹妹的自然得出工出力，不止缝纫机，连手表我们都买好啦，师傅，麻烦您搭把手抬进屋，靠窗空着的位置放好就成。” 她有虎子哥家钥匙，今天过后她就得把钥匙交给红梅嫂子了。 等几兄妹跟蚂蚁搬家似的把板车上的东西抬到东厢房后，大妈们都羡慕坏了。 杨瑞华心里酸酸的，咂咂嘴：“这雨水可真行，自己家亲哥结婚啥都没掏，认的哥哥倒是挺上心，又是缝纫机又是手表的，几个孩子哪来这么多钱的？” 贾张氏剜了眼杨瑞华：“羡慕了吧？人家跟你们老阎家不一样，像雨水，平时虎子给她的钱都攒着没舍得花，现在不就还回去了么，不说其他几个，就虎子对雨水咱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大妈感叹道：“所以虎子好人有好报呐，你瞧这些天，屋里啥东西都是这几兄妹过来帮忙收拾的，我进去瞧过一回，屋子可真精致呢，连那什么沙发都有，坐着可软和了，对了，虎子日子定到那天了？” “好像就这周，不过还是一切从简，没说要待客。” 第217章小果儿认亲 倒座房挨着前院不远，前院的动静冯老爷子和李延勋都听到了。 “得，蚂蚁又来给你搬家了，快去瞧瞧吧。” “老爷子，您上我屋坐会儿去？您还没去过呢。” 老爷子端起茶缸：“成啊，正好吃过饭溜溜消消食儿。” 到了前院，阎埠贵眼尖，凑了上来好像是邀功一样：“虎子，快去瞧瞧吧，你弟弟妹妹给你买了好东西送过来啦。” “是吗，我刚在倒座房就听到像是她们声音呢。” 李延勋家里也是找样式雷收拾过的，西厢房挑高足够，里面一间改成了复式两层，二层为了采光特意把窗户都改大了。 一楼两间厢房打通，中间隔断改成小纸筒串的帘子，外面是客厅，里面一层是书桌，书架，衣柜和沙发床。 二楼楼梯也被做成了各种小柜子式的，上到二楼放着一张大床，床头上面是一排做在墙壁上的小柜子。 电视改成书架，差不多里间就是这样子 另一间耳房也改成了卧室，让二叔做的一个上下铺，果果喜欢的不得了，赖着不走，说是要替未来侄子侄女试一下。 差不多就是这样子的 阎埠贵也跟在后面打算到东厢房瞧瞧，这么些天对面热闹的很，都说是改成了两层，这不就等于多出来一间房吗，他想仔细去看看，要是成本不高自己家也可以学学。 果果正和青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嫂子和雨水姐几个试缝纫机，看到虎子哥回来了，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邀功：“哥，杏儿嫂子今天带着我们给您把缝纫机和手表这些都买回来啦。” “果果青子，这是冯爷爷，叫人。” 桃花去过街道办，见过冯老爷子，小声给杏儿和雨水介绍。 冯老爷子看到果果脖子上戴的东西怔了下，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思索，突然想到了什么，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发白的黑白相片和果果比对。 “你，你叫什么名字呀？脖子上这个桃符能给我看看吗?” 果果感觉这位冯爷爷表情不对劲，但还是把桃符摘下来递过去：“冯爷爷，我就叫果果呀？哦，大名叫沙瑞红。” 冯老爷子知道王老太太收养小孩给改名字的事，看到桃符上刻的两道杠语气有些急促的抓着果果肩膀问：“你原来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你爷爷奶奶叫啥名字？” 这两道杠是当初他打算把妹妹名字刻上去的，可惜不会刻字，只刻了两道杠就被父亲骂了。 果果被捏疼了，噙着泪挣扎开跑到虎子哥身边怯怯道：“我只记得自己叫果果，果果不记得爸爸妈妈样子和名字了，哇。。” 说着说着小果儿难过的哭了起来，李延勋抱起小丫头，心疼的搂在怀里安慰。 小家伙虽然天天像个开心果，可她也有心事的，只是不说出来。 没有什么比记不起父母亲人更痛苦的了，她逃慌的时候还特别小，不记事。 “老爷子，您别激动，当初我问过和果果一起的人，她是从关外热河来的，路上家里人就没了，您这是？” 冯老爷子拿着相片激动道：“她和我妹妹小时侯简直一模一样，这照片还是沦陷前照的，当初兵荒马乱的，一直再没家里人消息。。解放后我托组织帮我调查过老家情况，说是妹妹嫁人了，嫁给热河一个猎户了，果果，你记不记得你爷爷打猎呀？” 果果皱着小眉头，脸色苍白的摇摇头，双手把李延勋搂的紧紧的。 桃花当初是在关外和果果走到一起的，想了下说道：“老爷子，我当初记得果果当初身上穿的是一件大人才能穿的皮子棉袄，后面被人抢走了，军子哥，您还记得不，当时您还和那伙人打架了，只有这桃符不值钱，人家没拿走。” “对，当初我没力气，打不过，只记得把一个人腿都咬出血印子了，可惜果果家人的遗物还是没保护好。” 冯老爷子激动道：“这就对上了，这就对上了，果果，我是你舅爷爷呀。”（咱也不知道这称呼对不对，挠头） 果果呢喃道：“舅爷爷？” 冯老爷子激动的伸出双手抱过果果：“对，我是你亲人呀。” “呜~，你们都跑那去了啊，丢下果果一个人，要不是哥哥，果果都被人拐跑了，嗷呜~” 果果一嗓子哭的特别大声，小手指狠狠的揪着老爷子衣领，因为用力都发白了。 “不哭了不哭了，乖，以后咱们都有亲人啦。”说着老爷子也是老泪纵横。 桃花和军子几个为果果高兴，但眼底又有些失落，果果都找到亲人了，自己的亲人可都是亲眼看着没了的，连这份奢望都没有。 果果哭了会儿因为激动不时的抽搐一下，李延勋接过小果儿拍着后背安慰。 “果果，你该高兴，这么大的四九城，能遇到自己舅爷爷，乖，不哭了，再哭哥哥心疼了。” “哥哥，果果想妈妈了，可，可果果没妈妈相片。” 跟着进来本来看屋子装修的阎埠贵很尴尬，没想到见证了亲人相遇的场景。 “老爷子，祝贺您，不过这事儿我觉着您得和王老太太说说，这些年，虎子和王老太太可是把果果当亲人。” 冯老爷子郑重的点点头：“虎子，谢谢你。” 果果为难道：“舅爷爷，您不要把果果从奶奶和哥哥身边抢走好不好。” “舅爷爷不抢走，反而果果会多一个疼你的亲人。” 等果果破涕为笑后，众人都松了口气。 杏儿示意桃花赶紧岔开话题把手表拿给虎子哥。 “虎子哥，缝纫机刚试了，一点毛病没有，这表您截上试试。” 阎埠贵看着眼热，凑上来还摸了摸：“嘿，这可是上海牌a581型吧，半钢的也不便宜，得小六十块呢，虎子，你这弟弟妹妹可真不错。” 何雨水看到虎子哥戴上手表与幸荣焉：“虎子哥，这下东西都置办齐了，您啥时候带嫂子进门呀？上午我们还去看过嫂子呢，她听说您把屋子弄了两层好奇的很。” 说到这个，阎埠贵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问：“虎子，这个我能到上面看看去不？当初找人弄屋子花了多少钱？” 其实站在客厅就能看到屋子整个全貌，窗洁明亮，屋子虽然里间改了复式，但反而看着更敞亮了，打眼在客厅透过珠帘就能看到里间二楼的大床，阳光透进来之后显得格外温馨。 “算上材料一百来块呢，阎老师，您随便看。” 阎埠贵摸着沙发问：“沙发也算在里面吗？” “您想多了，这沙发是我二叔给我做的，您要真喜欢，街道办杂货铺子里就有样品，可以订做。” 第218章许大茂送礼 另一边许大茂跟于丽进展飞速，虽然于父还是坚决反对，但架不住于丽自己乐意。 许大茂是情场老手，对于丽也很大方，很舍得花钱。 这些天于丽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抹的是雪花膏，穿的是的确良做的新衣服。 连脚上蹬的都是贾张氏牌新布鞋。 家里也跟着沾了光，时不时的能吃点干蘑菇，荤腥之类的。 当然，许富贵这边也是不同意，黄花大闺女虽然好，但寡妇更有性价比，特别是肚子有货的。 劝了几次儿子，许大茂是一心要娶于丽，老两口没办法，只能四处打听婴儿，想找时间等许大茂再婚后给领养一个。 今儿许大茂惯例从乡下放电影回来，连轧钢厂都没回，先是跑到街道办学习班外面候着。 等于丽课间出来之后邀功似的指着车头：“丽丽，瞧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这母鸡可是我费好大劲买的，你带回去家里养着，平时还能吃个鸡蛋补补。” 说着眼睛就不老实的在于丽身上扫了一圈。 “德性，瞎看什么呢，还补呀？” “嘿嘿，当然得补，虽然费点布料，但咱们家又不是花不起。” 于丽被说的不好意思了，娇羞道：“什么咱们家，我还没嫁给你呢。” 这话意思情场老手许大茂当然能听出来，搓着手脸都快笑成褶子了，激动问：“叔叔同意了？我回头就找人去提亲，丽丽，这是我今儿听到最好的消息。” “我爸不同意也没办法，反正我是认定了，不过先说好，你可别以后让我连娘家都没脸回去。” 意思是要对我好，不然我为了嫁给你，连父亲的话都没听，还有啥脸回娘家。 许大茂没想到这么长时间努力，终于要拿下了，一脸肯定的保证道：“必须的，而且一会我回轧钢厂就给你打听的落实工作去，到时别人考核成绩咋样咱不管，你肯定会先拿到工作介绍信。” 于丽在学习班这么长时间也有数了，狐疑道：“还是别了吧，万一被街道办知道咱们走后门，影响不好。” 许大茂摸着下巴想了下赞同道：“你说的也对。” 还没等于丽心中失落，许大茂又补充道：“不过即使是不通过学习班，我也能给你弄到工作岗位呢？” “真的？” “这事儿我能开玩笑吗，等着瞧好吧您内，对了丽丽，要是事成了你怎么感谢我呀？” 于丽看许大茂说的这么肯定就有些信了，白了眼风情万种的说道：“我人都要给你了，还想咋感谢？” 许大茂被于丽这样子勾的魂都快没了，一脸猪哥像，就差流口水了。 “嘿，呆子，这是街道办，收收你的猪哥样。” “丽丽，我是说结婚前，嘿嘿。，能不能，，咳。” “不行，大茂哥，你不都说要提亲了么，急什么呀你，我又不会跑。” 许大茂被撩拨的心里跟猫抓了似的，但他知道于丽工作没落实，自己找人提亲估计于父也很难松口，推着自行车就要回轧钢厂。 “丽丽，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许大茂骑上自行车先是回院里了一趟，在里屋的床下面翘开一块地板拿了根东西喃喃道：“为了哥们幸福，只好先牺牲你了，你放心，我给你找了个好人家，mua~” 轧钢厂。 李怀德正拿着一根小黄瓜啃的正香，对着随行众人问道：“再过些天，这些黄瓜就能采摘了吧？” 韩立人顺手给旁边的藤蔓重新绑了下回道：“大概还有15天左右就可以采摘了。” “好，同志们都辛苦了，到时我要给大伙办一个庆功会。” 说着还顺手再摘了两根揣进兜里，刚才吃了一根还挺上瘾。 回到办公室里，李怀德坐在沙发上给包里装了一根，自己拿了根又吃上了，这时秘书汇报说有个放映员想汇报工作。 放映员？之前那个长脸的叫许大茂还是什么的吧？自从许大茂和娄小娥离婚的事情传出来之后，酒桌他是再也没机会去过了。 李怀德心想，这是又想来给自己当陪酒暖场的了？可惜，你现在连前娄董女婿都不是了，可没这资格。 但反正是闲着，叫进来问问看是个什么事儿，就朝秘书点头，三两口把剩下的黄瓜送进嘴里。 “李厂长，冒昧来打扰您啦，有工作想跟您汇报汇报。” “哦？我记得你是叫许大茂吧？有工作上的事情不是应该先跟你们科长汇报吗？找我汇报可不符合流程。” 许大茂心里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很悲哀，那么长时间了，人家连自己名字都不确定。 但有求于人，许大茂赶快调整心态：“是，您批评的对，但这事儿还真只能跟您汇报。” 秘书很有眼力劲的出去了，把门还给拉上，然后守在了门外。 “是这么回事，我下乡放电影拣了一东西闪闪发光的，您见多识广，想请您看看。” “哦？”李怀德狐疑的看了眼许大茂，但接过手之手没打开他都猜到是什么了。 脸色一沉道：“这位同志，你是说汇报工作，我可是特意抽时间给你机会了，没想到你竟然敢公然贿赂干部，我倒要找你们领导问问，这思想工作是怎么做的！” 所以说送礼是门学问，人家对你知根知底，有用的着你的地方才会收，收了也不是因为东西，而是因为你有价值。 许大茂现在可没什么价值，而且门路不清，为一根东西坏了自己大好前程可不划算。 许大茂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被人家拒绝了，一时脑袋空白不知道如何回话，难道礼送错了？ 突然想到院里的好哥们李延勋，灵机一动道：“厂长，您误会了，我跟李延勋李干事住一个院的，我可没胆子贿赂您，再说，这点东西也不敢开口呀。” “哦？你和李老弟一个院的？” “是呀，以前李干事还说有机会带我请您喝酒呢。” 这下李怀德才放心，心里暗笑这许大茂一点规矩都不懂，这东西能光明正大拿到办公室里来吗？ 而且送礼连个中间递话的人都没有，谁敢收？果然是愣头青。 掂了掂东西问道：“你刚说汇报工作，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第219章治病救人 “嗐，我这不是离婚了么，最近相看了一个女同志，她家里因为我是离过婚的，死活不同意，这女同志因为没工作，在学习班这期的农畜牧班学习呢，就是发愁这工作名额的事儿，所以我。。” “学习班是李老弟的心血，你这还说是跟他住一个院的，诚心给我老弟找麻烦是吧？” 说着李怀德也没搭理许大茂，扔回东西坐到办公桌拿起电话。 另一边李延勋刚回到街道办，正跟主任说冯老爷子认亲的事儿呢，就听到电话响了。 “找你的。” 李延勋接起电话才知道是李怀德：“李哥，您今儿咋有空给弟弟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 “哈哈，没事儿，对了，第一期电工班考核的情况怎么样？” “成绩还算理想，电工班的60%的都拿到电工证了，所以接下来就看您这边了。” 李怀德敲着桌子看了许大茂一眼：“没问题，听说老弟要结婚了，工作上也要去进修了，我回头和纺织厂老徐他们商量商量，这份礼保证按时间送到。” “我先替学习班的同志们谢谢您啦，李哥，今儿您打电话肯定是有事，您吩咐。” “哈哈，也没什么事，我和你说呀，刚才我去大棚转了一圈，好些菜都快可以采摘了，这黄瓜吃着咯嘣脆，回头我让人给你捎向个尝尝。” 两人热火朝天的聊了半天，许大茂尴尬的呆在原地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在李怀德话音一转，仿佛不经意的问道：“你们院是不是有个叫许大茂的？” 这边李延勋眼睛一转，猜到这才是正题，李怀德叫着许大茂喝这么多次酒，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住一个院，故意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是呀，他是不是找您汇报工作了？” “哈哈，是这回事，说他是找了个对象，你说这事儿要汇报不也是应该找他们领导或者妇联么，听他说对象是在你们新一期的农畜牧班，因为一些原因女同志家里有阻力呀，可我也没做过媒，帮不上忙，这才好奇问问你情况。” 李延勋心里了然，但猜不到许大茂是不是给够了诚意，模糊说道：“对，叫于丽，这女同志家里有人最近生病了需要照顾，说是要申请退出这期学习班呢，我们街道办还想做做她思想工作呢。” “哎，人家女同志家里有困难，咱们也能理解嘛，行，我就好奇问问，回头咱们闲聊啊。” 挂断电话后李怀德敲着桌面想了半晌，然后招手许大茂过来。 “刚才李老弟说于丽家里有人生病需要照顾，要申请退出学习班呢？” 许大茂愣了下：“啊？没有呀，她爸妈身体好着呢。” 李怀德被许大茂愣头青弄的叹了口气，重复的提醒道：“那就是你不知道，她家里是有人生病了，唉，家里有人生了病负担可就重了呀。” 说完直勾勾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脑袋里的cpu都快烧了，他是有点小聪明，但这种弯弯绕绕他得回去晚上不睡觉说不准才能琢磨明白。 但许大茂至少能猜到态度，人家没赶自己出去，说明于丽工作的事情有转机，一脸快哭的样子说道：“厂长，您就饶了我吧，您指示，我一定照办。” 李怀德皱着眉头看了许大茂半晌才无语道：“平时多跟我李老弟亲近亲近吧，行了，去忙工作吧。” 许大茂失落的从李副厂长办公室走出来，一路上低着头思索。 挠着脑袋都走到公厕门口了还是没琢磨明白，啐了口：“玛德，就不能明明白白说事嘛，我要是有这脑子还至于去放电影？” 不过想起自己留在桌上的东西对方没提醒自己拿回去，说明是收下了。 算了，还是甭想了，回去问问明白人吧。 咦，对呀，最后一句说是多跟他李老弟亲近亲近，是不是让我回去问虎子意思呢？ ....... 这边李延勋挂断电话，马主任好奇道：“学习班谁要申请退学的？” “没有，是我们院一个在轧钢厂上班的，替她对象走捷径，人在咱们学习班。” 马主任愣了半晌才叮嘱道：“以后跟轧钢厂少来往些。” “您放心，我跟他的来往都是能写在文件里汇报的，咱步子小，只能慢慢往前挪。” “别嘻嘻哈哈的只嘴上说说，咱们说白了跟他们那些人走的不是一条路，务虚和务实，在工作和提拔上面都有很大不同，往后说不准他更得攀着你呢，所以有些人情该清就清，即使有人情往来，也要从长远角度考虑。” 一般领导可不会和你说这些心里话，李延勋心里感动，正色道：“主任您金玉良言，延勋铭记在心。” “咱们现在算是走上正轨了，成绩也是受到了上级表扬，对于三名临时工的表现，你是什么看法？” 领导说话得联系上下文，三名临时工都有自己的老师，主任特意问李延勋，肯定是有某位老师反映问题了，需要处理。 “高育珍同志表现最好，文化底子好，交代的任务都能圆满的完成，而且思想觉悟高，工作投入热情，程武塬同志对其评价很高。” 说到这儿看了眼主任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说明关心的不是高育珍。 “梁庆山同志虽然性格内向，但踏实勤勉，兢兢业业，至于左明华同志，接触不多，但发现挺喜欢关心时事的，具体得问郭大姐了。” 关心时事，就是喜欢看报纸，街道办这么忙，能有时间看报纸，说明工作很会‘规划时间’嘛。 提到左明华的时侯马主任眉头微皱，抽了口烟：“郭大姐找我反映过，说左明华同志年轻，很有想法，充满个性，我私下观察过，郭大姐问题反应的很及时，对于这位同志，你怎么看？” “我赞同主任意见，虽说这三名临时工参加工作时间都短，年龄小，需要咱们给予犯错误和改成提高的机会。但俗话说的好，修身齐家嘛，再加上咱们大好局面来之不易，街道办积极努力向上的工作氛围环境不能被破坏，本着预防疾患治病救人的根本，让其再沉甸沉甸也是为他好嘛。” 马主任点点端起茶杯：“就怕有些人病了却不肯吃药呀！” 李延勋懂了，这是要郭大姐自己去做思想工作，劝退回去之后让其别有‘心理包袱’，嘴严点儿别乱说话。 第220章许大茂请喝酒 另一边许大茂本想着今天就能带着好消息去找于丽呢。 但现在这会儿一头雾水，也没个准信，只能息了能再一次和于丽独处的心思。 到供销社买了些东西回到四合院，路过前院的时侯看到东厢房还是铁将军把门。 也没回后院，把酒和菜放到窗台上朝屋里摸着下巴打量。 最近院里两处屋子翻修，他早就听说李延勋家收拾的特别好，打窗户一瞧还真是。 “嘿，干啥呢。” 许大茂被傻柱吓一跳，没好气的白了眼傻柱：“你走路咋一点声都没有，吓死我了。” “你这就叫做贼心虚，不然害怕什么，哎，朝屋里看啥呢？幸好是我，要是贾婶看到有理你也说不清了，她现在对虎子家屋子可比自个儿家还上心，生怕院里有小孩跑过来把啥地方给弄坏了。” “我心虚啥呀，本来是想请虎子过去喝酒的，但屋里没人，听院里人说虎子找人把屋子重新收拾了下，这才好奇看看呢。” 傻柱在之前样式雷施工的时侯就来看过，样式雷的中午吃的饭菜还是他给送的呢。 也琢磨着攒一攒了照着东厢房样子把自己家也改一改。 手搭凉棚朝屋里瞧了眼对许大茂说：“回头我家也照这样式弄，特别是这个沙发，坐着可真舒服。” “你有钱么你？” “咋，你要借我啊？那哥们可真要谢谢你啦。” 许大茂无语，我说的是这意思吗？ 果断拒绝道：“我也正要用钱了，说不准过些天就能把媳妇娶回家。” 傻柱倒是很认可许大茂这点，比划着大拇指：“这方面哥们服你，不过你真要把那个于丽娶回来，那可就跟对面的结大仇喽。” “哥们会怕他们家？再说了，就是我不娶于丽，他阎解成也没机会，工作工作没有，房子房子没有，人家于丽可不傻。” 傻柱想着回去给媳妇做饭，看到许大茂买的酒和菜眼睛一亮：“忘了问，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请虎子喝酒，打什么主意？要不要哥们帮忙？” 许大茂可没想着把自己送礼的事儿告诉傻柱，傻柱万一在食堂里说出去，刘岚那个大广播会嚷嚷的全厂都知道：“行啊，我菜买的多，你也甭回去做饭了，上我家把菜收拾出来给二丫和雨水端些回去。” 傻柱没想到许大茂这么干脆，愣了下歪着脑袋道：“成，哥们也不占你便宜，今儿本来给二丫和雨水做红烧肉的，便宜你了。” 说话间李延勋推着自行车回院了。 看到许大茂和傻柱坐在自家门口愣了下问道：“你俩在这给我们家站岗放哨呢？” “许大茂说请你喝酒呢，我出手艺凑个热闹，这不等你回来呢么。” “虎子，有空儿吧？” 李延勋打开门：“行呀，你出菜，柱子哥出手艺，那我就出酒吧，先进来坐会儿。” 许大茂在娄家坐过沙发，所以对沙发倒没啥好新鲜的。 傻柱进屋就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还颠了颠。 “这玩意儿可真好，再攒攒，我也得弄一个，我听雨水说你这一大两小仨沙发都可以放平当床用？。” “对，里间的沙发床也是一样的，不过太软了睡着对腰不好。” 许大茂对改的这个复式挺好奇的，扶着楼梯上到二楼，他这大个高子站直了都差不多都要顶到天花板了。 看着二楼窗边放着两个小沙发，坐上去看着院里，倒是别有另一番风景。 夜晚，许大茂家。 傻柱在灶台上忙活，许大茂跟李延勋就着油炸花生米闲聊。 许大茂看了眼正忙活的傻柱，小声道：“虎子，今儿是有个事想请教你。” “您说。” “我急着娶于丽回来，可她家里就是反对，所以我想着提前给丽丽弄个工作，早点把婚结了，也不怕你笑话，这事院里就傻柱知道。” 说着许大茂把检查报告递给李延勋叹了口气：“我也是倒了大霉了，摊上这么个事，我和于丽说是以前下乡放电影下水里救人冻的落下病根儿了，她倒对这点不介意，大不了收养一个嘛，您说，人家女同志都让到这份了，我能错过吗？” “精子活力不足，大茂哥，以后生活上要注意了，酒也少喝，再找个中医调理调理，应该有希望。” “嗐，我也是这么想，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说不准到时要麻烦你们家老爷子呢，说正事，为了丽丽工作的事儿，我今天跑了趟李副厂长那边，他给你打电话了吧。” 看到李延勋点头，许大茂小声把今儿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苦恼道：“这李副厂长说的云里雾里的，我到现在都没琢磨明白他是啥意思。” “你呀，送礼可不是这么送的，换成你是李副厂长，以后还有高升的希望，会收一些来历不明白的好处吗？换成是你，原因担这风险吗？” “嗐，我是回来才想明白这点，事急有些考虑不周，虎子，你看这事还有希望吗？” 李延勋喝了口茶，看着一脸希冀的许大茂，剧情乱了哎，于丽竟然要嫁给许大茂了，原来他还想着要不要替对方打听打听梁拉娣下落。 “李副厂长已经给了你暗示了，今天收的东西只能是敲门砖，下次直接请他吃个饭，然后再谈于丽工作的事，什么岗位多少钱，是有行情的。” 许大茂愣了下道：“合着还得往外掏？” “舍不得了？你以为人家看的是这点钱，他是给你卖个好，说不准以后有用上的地方，而且这工作岗位的钱，可不是他自己全拿的，他也得打点的，不给下面人好处，谁服他？” 许大茂倒是有点钱，但又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于父的态度他也不是没见到过，对许大茂根本没啥好脸色。 但想着于丽的样子，一咬牙干了。 “成，我明天就去把这事办了。” “大茂哥，今年情况虽然好转了，但还没有放开招工的事呢，所以于丽最好去后勤部门最好，因为这是李哥自己的地盘，另外，你主动要个临时工名额就成，转不转正到时还不是李哥一句话的事儿，这样还不用让他为难，保准于丽工作的事儿没问题。” 许大茂摸着下巴：“哎，这么一说也行呀，一个临时工才两百多三百，大不了以后转正的时候再送一次礼呗。” “错了，我要是你，就一步到位，给的是正式工的价儿，但要的是临时工名额，最多让于丽熬点时间罢了，但这份人情，李厂长可是心里觉得欠着你的了，这是你花多少东西都不一定能堆起的台阶。” “高啊虎子，你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我可不是阎埠贵，有舍才有得的道理我是明白的，谢谢了，往后有事言语一声，我许大茂绝不含糊。” 傻柱虽然在做菜，但也是支着耳朵听，眼睛一转，想到自己家媳妇，以后倒是也可以学学许大茂。 第221章三转一响齐活 翌日李延勋休假，本打算睡个懒觉。 可一大早还是习惯性的醒了，躺在床上也没手机给自己玩，只好起床了。 随便吃了口早饭走到西角小院，铁将军把门。 冯老爷子最近往小石桥胡同跑的勤，变着花样给果果买吃的穿的。 小果儿有时放学了也会让桃花姐姐带着她去找冯老爷子，老爷子故事多，果果最喜欢听了。 此时院门口的李艳玲正抱着小六斤指挥自己男人停车：“停旁边一点儿，别堵着人家院门口。” 小六斤也不知道是出来玩高兴还是遇到别的开心事了，在妈妈怀里咧着个嘴笑的两颗小乳牙都露出来了。 母亲孔秀兰还有大哥跟二哥两口子也一路过来了，正帮忙把车里东西往下卸。 大红被子，鸳鸯枕头，窗帘，剪纸窗花，钻石牌可以调档的电风扇，红灯牌的收音机，李母还特意捎了好几个花盆过来打算给儿子种点花放窗台上装扮，这把刚出门上完厕所的阎埠贵看了个呆。 他是认识孔秀兰的，指着这堆东西结巴道：“李家嫂子，你们这是给李干事置办的？” “您是阎老师吧？这是虎子他哥哥和姐姐给置办的，这孩子，要结婚了一点都不着急，我今儿抽空过来给布置布置。” 阎埠贵恨不得自己是李家人，这小儿子结婚前面才有一帮子弟弟妹妹抬着缝纫机过来，今儿自己家哥哥姐姐也给添置了，这些东西可不便宜，而且也能看出来李家的家风，兄弟齐心，家庭和睦，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这可真不得了，三转一响这是齐活啦。” “嗐，按我说都不用浪费这钱，以后有条件了他自己再去添置，我们老两口都没给置办啥呢，但两个儿媳都商量的给买回来了，我想着买都买啦，就便宜这臭小子吧。” 二嫂是第一次过来虎子这边院儿，帮着拿起东西问：“阎老师，我们家虎子在家吧，听说他今天休假。” “在呢，没见他出门。” 孔秀兰拍掉外孙要抢东西的手：“这臭小子别这会儿还没起吧？” 小六斤这会正是啥都想往自己嘴里扒拉的年纪，放到炕上，看到啥东西就爬过去拿起来往嘴里塞。 今早在那边屋里的炕上，油布上掉的馍渣儿都让小家伙用舌头给舔完了。 “起了，昨晚在我们后院跟许大茂喝酒了，刚那会儿我还见他做早饭呢，这虎子呀，勤快着呢，平时从没见过他睡懒觉，不像我们家几个小子，能在床上懒着，绝不起来。” 孔秀兰听到阎埠贵的恭维话，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阎老师，您先忙，闲了过来家里坐啊。” “没问题，要我搭把手不，这门对门的，平时经常去东厢房坐呢，咱就甭客气了。” 李延勋从西角小院出来，就听到院门口说话声，听着像是母亲和阎埠贵的。 “呦，我就说这一大清早的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呢，原来是咱们小六斤来看舅舅啦，你们这是搬家啊？这准是我大嫂和二嫂的主意，我可说好了，屋里实在没地儿放。” 小六子在妈妈怀里看到舅舅，小身子一拱一拱的，然后扭头着急的对妈妈哼哼，意思是快抱近点，六斤要和舅舅亲亲呢。 “还愣着干啥，给你姐夫搭把手。” 二嫂拎着电风扇打趣道：“虎子，真没地方放？要不我拎回去给咱爸妈用。” “那不成，都搬过来了再拿回去多累啊，我就吃点亏，帮忙体验体验。” “臭贫。” 到了屋子，小六斤总算被舅舅抱上了，小家伙高兴的像是要跳舞，小身子劲儿劲儿的往上窜：“嘿，小六斤力气不小啊。” “手上有劲着呢，天天睡醒了就揪我头发，抓我脸，疼的很。” 二嫂打量着屋子，还拉着二哥跑到楼上转了圈下来：“妈，您瞧瞧，我不过来看都不知道，咱们虎子把他这屋子收拾的可真好，我羡慕了。” “不错吧，是我自己画的图纸，你跟我二哥房子不是分下来了么，到时我找样式雷给你们收拾收拾，保证比我这个还好。” 李延韬摇摇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我那房子也就比你这屋子大一丁点，看着忒憋屈，当时早知道不申请楼房了，每天上楼下楼都累死个人。” 孔秀兰装修好来过一次，当时屋子空空的，就几个柜子，现在布置一番后看着温馨又好看：“您就知足吧，楼房呢，多少人想住进去呢，还真别说，这屋子这么一倒饬比原来好多了。” 姐姐听说这边有个上下铺的床特别好，小果儿喜欢的很，转了圈屋子也没看到：“虎子，听狗蛋说你这边不还有个特别好看的床吗？在哪呢？” “隔壁耳房呢，耳房以后就给孩子们住，我跟红梅住这里面还清静。” 孔秀兰气的打了一巴掌儿子：“你想的倒挺美，不乐意带孩子就给我和你爸带，正好狗蛋妞妞还有伴儿，韬儿，来搭把手，把这些花盆放到窗台去，过些天就可以把花种起来了。” “舅舅，要次，次呢。” 小六斤眼巴巴的看着冲好的麦乳精，半天没拿给自己，急了。 看着儿子在弟弟怀里很乖，李艳玲拉着二嫂手就出门了：“嫂子，我带您到这院里转转，顺便看看耳房的床去。” 二人看完床确实很好看，还不占地方能多睡一个孩子，想着以后找二叔照着样儿做个。 转到中院李艳玲给介绍道：“这正房是雨水他们家的，比厢房大多了，旁边这间耳房应该是雨水住的，走，看看去。“ 雨水正在屋里笨手笨脚的绣躲五毒的肚兜，一个是做给傻哥家孩子的，一个是等虎子哥有孩子了备着的。 她性子急，嫂子都给她画了图，绣个蛇还总是弄跑偏，又费劲的拆掉线重新绣。 “雨水在家不？” 咦？听声音咋样玲姐的？何雨水狐疑的放下针线掀起窗帘一看赶忙回道：“二嫂，玲姐，你们咋过来了，快进屋。” 第222章许大茂通过“考验” “雨水，你呆屋里干啥呢？” 何雨水一边帮忙拿零嘴儿，一边不好意思的回道：“我嫂子有身子了，加上虎子哥也要结婚了，以后会有孩子，我想着给绣个肚兜呢，手笨，总是绣跑偏。” “你们尝尝，这全是我傻哥做的小零嘴儿，对了，你们今天咋有空过来啦，我虎子哥在家吧？” “今天大嫂和二嫂给你虎子哥买了收音机和电风扇送过来，我妈不放心虎子新房，过来瞧瞧给布置布置，下周就要结婚了，别出岔子。” 何雨水乐了，自己虎子哥结婚啥都不用操心：“这下好了，三转一响给我虎子哥凑齐啦，他肯定偷着乐。” 二嫂吃了口零嘴儿：“他呀，刚进门的时侯还嫌弃占地方呢，雨水，我们不坐了，我头次过来，转转你们院儿该回去给帮忙了。” “行，我陪您和我玲姐逛。” 何雨水比自己家来了亲人还高兴，辫子一甩一甩的打先领头。 “雨水，这是？” “大茂哥，这是我虎子哥二嫂和姐姐，我带她俩转转咱院子。” 许大茂提着东西正打算去于家，听到雨水话一下子热情起来了：“呦，瞧我这记性，艳玲姐以前来过，一下子没敢认，这盒点心您拿着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二嫂可不会收陌生人东西，拒绝道：“可别，你这是要去亲戚家吧，自己留着用。” “嗐，您是虎子嫂子，就是我嫂子，这是我顺路本来就要拿给虎子的，正好帮我捎回去。” 何雨水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我替嫂子收着了，大茂哥，您先忙。” 等许大茂走后，二嫂皱眉道：“雨水，你可别乱收东西，你虎子哥在街道办上班，总会有人想办法通过其他方式给他送礼。” “哈哈，嫂子，您甭担心了，我虎子哥从不收礼这是院里人都知道的，这许大茂虽然巴结我虎子哥，但不会用这东西行贿，他了解我虎子哥脾气，他呀，是看您二位来院子了，顺手送点东西给我哥涨涨面儿。” 李艳玲倒是不奇怪，自己男人有时也有些想着法子送礼的：“你们院人还挺热情啊。” “当然了，我虎子哥在街道办工作，人又聪明有本事，院里大伙都想着巴结他呢。” “难怪前段时间他总躲清静回帽儿胡同住了。” 另一边孔秀兰絮絮叨叨的给儿子叮嘱：“这窗花呀，到结婚前一天晚上就贴好，到时我要领着亲家母过来看看新房的，还有呀，这日子快到了，怎么个章程，你要有数。” “放心吧妈，不就是结个婚嘛。” “你说啥？不就是个结个婚？这话可不兴瞎说，结婚可是大事。。。。” 然后小六斤听姥姥念经听的都有点迷糊打瞌睡了。 姐夫看了眼时间起身道：“妈，我就先去上班了，晚上过来接艳玲。” “你工作忙就先去忙吧，艳玲说要带和六斤在家里住几天，等虎子结完婚再回去。” “成，虎子，要是缺什么了和我打招呼，接亲的车要不要用？” “姐夫，有自行车就够了，汽车太扎眼了，你路上开慢点儿，胡同里倒出去再调头。” 送走姐夫后，把小六斤抱到床上给盖上被子，小家伙咂咂嘴就吃着手手睡着了。 孔秀兰看到外孙睡着了，声音也放小了：“你和红梅把结婚申请交了没？别到时啥都办好了证没扯下来。” 李延勋结婚要组织审查的，得提前准备材料申请。 “我的都交上去了，红梅的不清楚，本来打算今天过去问问她的，我打算跟红梅先把证扯了，有些请不了的，提前带着红梅去走一圈，不然结婚那天又不宴客，也不和人家说，人家还以为是故意不请呢。” “嗯，我也是这意思，不过像浦主任和你们街道办同事必须得请，这院里的咋办？” “到时带红梅散散糖就成，然后再找空儿请几个代表在家喝个酒差不多了。” ....... 许大茂问过李延勋之后心里有数了，迫不及待的来到于家邀功。 “大茂，你说的是真的？丽丽这几天就能去工作了？” “婶，这事儿我可不能瞎白话，今儿也就是领导没上班，不然今就能带把事情定下来，只不过，开始只能是临时工。” 于父还真高看了一眼许大茂，这年头弄个工作名额可不容易，虽然是临时工。 所以态度好了不少，接下许大茂递的烟问：“临时工也不错，只不过好转正吗？” 许大茂看到于父松了口，眉飞色舞的解释道：“其实这次谈好的就是正式工名额，但我们院李干事指点，说最好是找关系弄个临时工名额，一是不扎眼，人家领导也好有个交代，二是有这层关系在，啥时侯转正，不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那这钱？” “钱我打算按正式工的出，到时有转正机会，人家也会惦记着咱们不是。” 于父以为这是许大茂自己主意，赞叹道：“之前找人打听，你们院的都还说你不着调呢，没想到你做事情想的这么周全。” 许大茂没想到于父还找人打听过自己消息，也不知道院里那个不开眼的给自己抹黑了。 肯定跑不了阎家，唔，当然易中海和刘海中也有可能，以后再找他们算账。 “嗐，虽然我只是个放电影的，但也经常跟厂里一些领导喝酒，耳濡目染之下也稍微学了点东西。“ 于海棠看不惯许大茂的得意样儿：“大茂哥，既然你和厂里领导关系这么好，我马上就高中毕业了，能不能在你们厂里给我找个工作?” “你当工作是大白菜啊，大茂能给你姐弄到工作都已经很不容易了，甭在这添乱。” 于父先是训斥了下女儿，但眼神还是希冀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差点坐蜡，好在他反应快：“叔，海棠是丽丽亲妹子，我回头找机会在厂里打听打听，不过我不敢保证。” “好，能帮忙打听打听就可以了，工作名额的事儿谁敢拍着胸脯保证？老伴，去弄俩下酒菜，我和大茂喝点儿。” 第223章许大茂找老爹报销 于母有些为难的看着当家的，家里啥情况你不知道吗？连酒都没有，还下酒菜。 不过好在今天许大茂带了不少菜过来，但人家都没走呢，怎么好意思打开网兜拿东西。 许大茂一看气氛不对，眼睛一转就明白咋回事了。 起身拿起网兜里的酒放到桌上，把菜递给于母笑道：“叔，正好今儿咱爷俩尝尝我带的这瓶西凤，菜就麻烦婶儿您辛苦收拾下了。” 于母喜笑颜开的接过网兜：“这孩子，来家里就当自己家一样，有啥麻烦不麻烦的，丽丽海棠，来给我搭把手。” 于父刚才话说出嘴就后悔了，怎么一冲动忘了家里情况。 好在许大茂解了围，对许大茂脸色更加温和：“大茂，工作还顺利吧？” “顺利，我们厂就我一个放映员，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但放电影的事儿都得指望我呢。” “这就好，也甭怪叔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我们家丽丽打小就听话懂事，你的情况特殊，总不能想把着女儿往火坑推吧，好在这么些天接触下来，感觉你确实挺实在的，对丽丽也没话说。” 许大茂一副我理解的样子：“叔，我能理解，也就丽丽不介意我这情况，以后我肯定好好对她。” “叔说话直，你别介意，我问下，你跟丽丽结婚后，这孩子的事儿？” “我爸听说我和丽丽的事情后，一直在打听着呢，打算找一个愿意送人收养的婴儿，到时我和丽丽当亲的养。” 于父沉吟了下道：“唔，倒是可行，但又有个麻烦，这孩子父母万一等孩子长大跑过来认回去咋办？” “叔，您跟我爸想一块去了，他也顾虑这个，所以想着不在四九城里找，托人在外地打听呢。” “这就行，我们家丽丽是头一次出阁，按规矩。。” “叔，您放心，彩礼和提亲的我一样都不少。” “我不是这意思，你能给丽丽花钱把工作定下来，本来已经足够了，只是我们家这边也有些亲戚，总得招待说声，到时就怕她们瞎传闲话，所以就得你破费些了。” 许大茂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拍着胸脯：“叔，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让丽丽风风光光的嫁给我，这点花销不算什么，而且您和我婶儿把丽丽养这么大，她工作后的工资，我打算让她给您二位交一半。” 于父没想到许大茂这么识趣：“真的？” “真的，我工资养家足够了，她工资一半交给您和我婶儿，另一半她自己存着。” “大茂，你是个好孩子啊，以后常来家里坐。” “叔，我一直就觉着您亲切呢，等丽丽工作落实后，我找媒人提亲，另外三转一响我找我爸说说，尽快置办回来。” 于父正色道：“还叫叔呢？” 许大茂一拍脑袋，屁股一抬蹦起来鞠躬大声叫道：“爸~” “哎~哈哈，大茂呀，三转一响就不必了，结婚后好好对丽丽，不怕你笑话，我们家条件差，她吃了不少苦。” “爸，自行车我一直骑的是厂里的，我打算买个，收音机和缝纫机没票，等有票了尽快置办回来。” 于家的灶台是搭在外面房檐下，母女仨忙活着，于海棠听到屋里许大茂说话声撇撇嘴：“听到没，就一马屁精，这才多大功夫把我爸哄的都让他改口了，姐，你嫁过去以后可一定要把他给看牢了，这男人呀，吃到嘴里的就不新鲜了，花花肠子多着呢。” 于丽听到许大茂改口叫爸，即羞涩又高兴父亲终于同意了，对于妹妹的话她也是听到了心里，想着等嫁过去之后由她来当家。 于母没好气的给女儿一个脑袋嘣：“你还只是个学生，这些话都是打哪学的？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这种话也能张口就来。” 于海棠自然不会说她是丰富的恋爱经验总结的。 撇撇嘴，等我找一个跟虎子一样厉害的男人嫁了，你们到时对我也得客客气气的。 下午喝的醉醺醺的许大茂到了父母家。 许母心疼儿子，赶忙起身去给弄醒酒汤了。 “爸，事成啦。” 许富贵放下报纸抬头看了眼儿子：“啥事成了？” “我跟丽丽的事成了，今儿他爸同意了，爸，钱您这边得支援我点，我有些不凑手。” “你工作这么久了，就没攒点儿？” 许大茂喝了口茶不在意道：“爸，我您还不清楚嘛，我是个能存钱的人？” “找我要钱还这么理直气壮？说说吧，答应于家什么了让他这么快改口？” “嘿，还是您明白，丽丽的工作我差不多给定下来了，这才改的口，而且我答应按规矩找媒人提亲，该有的一样不缺，三转一响她爸说没必要，但我答应买辆自行车，这票也得您给我张。” 许富贵叹了口气，有心把许大茂赶出家去，但就这么一个儿子：“行，先说好，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了，以后你们小两口日子过的好与坏，存不上钱票，我不会再管了！” 许大茂有自己的小金库，但结婚这种事当然得找老爹报销呀。 “您放心吧，娶了丽丽之后，我肯定好好过日子，爸，您打听的事儿也得抓紧点。” 许富贵生气的起身喘了口气：“别叫我爸，你是我爸还不行吗？老子是造了什么孽啊，一直给你擦屁股。” “爸，您甭生气呀，我还想着和丽丽把孩子带大孝顺您呢，本来还想着找人把屋子收拾收拾，既然您这么抠门，就算了，我自己以后攒钱了再改。” 许富贵没搭理他，儿子的嘴，骗人的鬼。 把许大茂推出门让他等着，这才转身悄悄的回屋找起了存钱的地方。 “就这么多了，我和你妈身体不好，经常吃药，你要是真孝顺，以后就甭再朝我开这口。” 许大茂接过来一看，老爹这是下血本了呀，一张自行车票，几张副食票和三百块钱。 “爸，钱能不能再支援点儿？这点连丽丽工作的事都不够，还买自行车呢。” “滚。” 许大茂笑嘻嘻道：“好嘞，妈，您甭忙了，我回去了。” 许母从厨房叹出个头：“好好的咋又吵起来了，大茂甭急着走，汤马上好。” 第224章侨汇劵 李怀德收了好处之后办事进展很快。 这天于丽领了工服之后，从此就是一名光荣的轧钢厂农畜牧科的工人了。 由于许大茂提前打点好了，一同在大棚里种菜的也没为难她。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于丽帮着拾收拾完东西，才走出大棚就看到许大茂笑吟吟的站在外面等她。 遇到出来的同事，还给散根烟聊两句。 “丽丽，这儿。” “你咋来了？” “你第一天上班，对厂里不熟悉，我领你去吃饭，走，饭盒我都给你备好了。” 于丽看到许大茂这么细心，心里甜滋滋的，把手套交给许大茂接过饭盒。 排队窗口，许大茂看到傻柱在打菜，特意领着于丽走了过来。 傻柱一抬头就看到了得意的许大茂，看了眼于丽，心里暗骂这孙子真有能耐，这于丽长的也不差，和许大茂好上图啥呀，图他大长脸还是图他生不了孩子。 要放在以前怎么着也得讽刺两句，抒发下心里的酸醋。 但有了二丫之后，别的女人在傻柱面前也只是路人甲。 “哟，大茂，带着对象来打饭啊？去后面排队，可不能插队。” “傻柱，这是于丽，带来给你认识下，嘿嘿，哥们眼光不错吧。” 傻柱是真佩服这货，离过婚，还不能生孩子，这都拿下于丽了不算，而且还能给于丽在轧钢厂弄到岗位，这点他傻柱就做不到。 “于丽同志，祝贺你成为光荣的工人同志，一会排队排我这儿，我给你多打点菜。” 于丽羞涩道：“谢谢柱子哥。” 人群里排队的秦淮茹看到许大茂领着于丽特别好奇，这就是之前跟阎解成争的姑娘？唔，看屁股是个能生养的。 刚才傻柱话她也是听到了的，于丽第一天上班？这工作咋来的？顶岗？ 想了下往后退了两步招手道：“大茂，来这儿。” 许大茂有心给于丽展示展示自己人缘，带着于丽就走了过来：“秦姐，您也打饭呐。” “排我前面吧，这是你对象？” “谢了秦姐，后面同志不介意吧？” 后面工人有些是为了能和秦淮茹拉近关系说不准这寡妇能看上自己，有些是不好意思为这点事嚷嚷。 秦淮茹笑着对后面的人说道：“这是我弟弟，咱们厂的许放映员，你们不介意的对吧。” “没事，秦姐，排着呗，反正也快到咱们了。” 许大茂让于丽排自己前面对秦淮茹恭维道：“秦姐，您这人缘不错呀。” 秦淮茹眼珠子一转，笑吟吟的说：“比不上你许大茂，这婚还没结呢，先给把工作定下了。” “嗐，就一临时工，还是人家不愿意做了，被我碰上了买过来的。” 秦淮茹可不信他这话，临时工也是能争的头破血流的呢，谁会让出来，一副了然的样子小声问：“价格不便宜吧？” “比市场价高一点儿，怎么着，您有想法？你顶岗可是正式工。” “嗐，那要看什么地方了，在车间我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每天还累死累活的，大茂弟弟，你要真有路子，帮姐打听打听，帮我把工作转到你对象部门。” 许大茂就知道秦淮茹让自己插队没好事，赶紧摇头：“姐，您真是高看我了，我要有这本事还跑去放电影吗，不过咱们院可是有个能人在的，就你婆婆跟他关系这么好，调个岗位不是难事吧？” 秦淮茹本想说自己婆婆不同意，就看到于丽拉着许大茂交钱打菜去了。 于丽感觉这秦淮茹很有威胁，她可不是傻白甜，插个队就想让自己家大茂给他办这事，哪有这么好的事？ 所以拉着许大茂问起了打什么菜，故意不搭理秦淮茹了。 许大茂正想回头和秦淮茹说几句场面话，就看到李怀德带着李延勋和赵红梅往小食堂方向走。 对秦淮茹努努嘴：“瞧见没，这才是真正能给你办事的，咱们李副厂长跟他是称兄道弟的呢，不知道虎子今儿来咱们厂里为啥事？” “嗐，这我早知道了，但我在人家那儿可说不上话，我婆婆也不愿意去欠人情，让我熬一熬呢。” ....... “弟妹，快坐，刘岚，让南易做几道招待菜，另外把我存在这儿的酒拿一瓶。” “谢谢李哥，会不会太麻烦啦？本来我两口子想着今儿请您到外面吃顿饭呢。” 李怀德坐下后摆摆手：“外面可没我们厂里的新鲜绿菜，以虎子和我的关系，就别这么见外了，老弟，这是跟弟妹把证领了？” “上午刚领，这不就上您这个报喜来啦。” “哈哈，你呀，是要礼物来了吧~我还不知道你，等着，我这早就给你备好了。” 说着李怀德起身到外面对秘书小声交代几句回桌坐下问：“日子定哪天了？” “这周六，就家里人热闹热闹吃顿饭，响应政策嘛，不过您要是有空儿，可得过来喝杯喜酒。” 李怀德想了下才明白这位老弟意思：“周六呀，时间倒是没问题，不过我替你算算，你们街道办的加上亲家的，我再去不就是超标了嘛，你是公职人员，就不给你添麻烦了。不过这喜酒，还得喝，这样，等你喜事办完，抽个空儿我去你们家。” “谢谢李哥理解。” “你都犯不着带着弟妹跑这一趟，一个电话和我说声的事儿嘛，咱兄弟两个肯定不会让你难做，刘岚，去催催菜好了没有？” 把支着耳朵在一旁没眼色的刘岚打发走后，李怀德看了眼周围小声道：“这期学习班的事儿时间差不多了，就在这一两周内，你准备准备，到时我叫老徐他们一起过去。” 按理放开招工要到和北方老大哥公开论战的时候了，这也是体现繁荣的一种方式嘛。 看样子现在就有苗头了，也对，虽然只一季度，但报告里上半年经济有明显的增长呢。 “李哥您这消息可太及时了。” “这是哥哥我给你的第一份贺礼，瞧，第二份贺礼来啦。” 说着起身接过秘书手里的盒子递过来：“打开瞧瞧，这可是我带着你嫂子回家里好不容易要到的。” 李延勋打开后几张侨汇劵，赶忙推了回去：“李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收着吧，有了这个可以找时间到东单食品店买点法式面包、椰酱，条件允许的话也可以到友谊商店里面瞧瞧，特别是那电视机，可是个好东西。” “行，那我就不跟李哥您客气了，红梅，把咱们的喜糖礼包拿给李哥。” 为了提前走一圈，李延勋特意学着后世弄了好些个喜糖礼盒，有些要请的人盒子里会多一张喜帖。 第225章迎亲 周六，帽儿胡同。 傻柱头一回仔细打量李延勋家里，昨晚他来过一次，有些菜和汤要提前做，但因为天黑没有好好看看这个独院。 今儿过来手里提溜着好几袋东西。 这都是院里有心人叫傻柱帮忙捎的，如贾张氏，一对儿绣花的红手绢，许大茂的两瓶好酒，连一大爷也让帮忙捎了袋白面，二大爷这月在车间表现特别好，被奖励了搪瓷缸和绿菜，把绿菜也让傻柱捎过来了。 把东西交给迎人的六子：“这院子真不错，对了，这些是我们院邻居送的，我帮忙给捎过来。” “何师傅，今儿就麻烦您啦，我是六子，今儿我跟桃花她们给您打下手，今做的菜有些多，您吆喝就成。” 说着六子还把早准备好的喜烟喜酒喜糖以及五块钱酬劳端盘拿给傻柱。 “呦，六子，我听雨水说过你，你还是叫我傻柱吧，听习惯了，这可不成，我跟虎子关系用不着这个，甭让人笑话。” 说着傻柱抓了把糖放到兜里指着盘子道：“喜酒和喜烟给我留着就成，其他的免了，雨水怎么说也是我妹子，她虎子哥结婚，我不来搭把手，这像话吗这？” 六子看傻柱实在不收，就也没勉强。 小果儿自从有认了亲之后比以前更开朗了，这会儿带着妞妞和狗蛋儿满院子跑。 一不小心就撞到人了，小果儿哎呀一声一个屁股蹲就反弹到地上了。 街道办人自从冯老爷子认亲之后经常能看到桃花送小果儿周末过来找老爷子。 马主任扶起小果儿不好意思道：“呦，可得跑慢点儿，小果儿没事吧，有没有撞疼你？” 妞妞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果果背上，好在扶着果果肩膀稳住了。 她最会学大人说话了：“唔，不能跑，会，会摔呢。” 狗蛋儿是人来疯，嘴里吃着糖，看到果果摔倒也没停下来，围着街道办众人跑圈圈。 厉彩英故意问：“狗蛋儿，你今天吃的是啥糖呀？” “狗蛋儿吃的是三叔的喜糖。” “好吃吗？” 狗蛋以为厉彩英也要吃糖，歪着脑袋摸了下兜里，刚才跑的疯，都撒掉了，但他很好客，从嘴里把吃剩下的拿出来递给厉彩英：“好吃，你要吃吗？给你吃，可甜了呢。” “哈哈，这小家伙挺大方呀。” “局气” 这时马主任看到王老太太等人出屋迎接来了，赶紧上前：“老太太，我们没来晚吧。” 老太太今天穿的特别喜庆，看到街道办人过来了，跟李家老爷子老太太，浦大妈，田老爷子，陈老爷子再加上冯老爷子从屋里出来迎道：“小马来啦，不晚，百忙之中能过来就好，浦丫头，给我介绍介绍虎子同事，这好些年没去街道办了，看着都面生。” 常春晓几人都是头次来李家，一下子出来六位老人家，分不清哪几位才是李延勋的爷爷奶奶，没敢乱叫人。 “老太太，您不常出门，现在年轻同志多喽，您好些都没见过的，我给您介绍，这位是虎子他领导，马怀民主任，这位是程武塬同志。。。” 介绍到常春晓时老太太有印象：“这丫头我记得，跟虎子一起上过报纸，叫春晓是吧，模样真俊，都进屋坐。” 到了屋里坐下后，大嫂二嫂姐姐跟杏儿齐上阵，帮忙端茶倒水上果盘。 浦大妈又给马主任几位介绍起了李家众人，听到常春晓几个直咂嘴。 四世同堂呀，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家子，就这还没算李家庄的呢，二叔三叔他们被爷爷劝下了，这会儿地开了，正是忙的时侯，李延勋到时还得带着媳妇回李家庄报喜弄大锅菜请喜酒呢。 李满仓和孔秀兰今天也都穿上了新衣服，特别是孔秀兰，小儿子结婚她眼睛眉梢里都带着喜意。 “马主任，虎子在街道办没少麻烦你们照顾，一会儿可得好好喝几杯呀。” “难怪咱们虎子这么优秀呢，他有这么些好长辈教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屋里都是您打理的吧，打到门口就能看出来跟别家不同，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净整洁。” 孔秀兰不好意思道：“嗐，都在前面建设祖国，我也只能把家里这个大后方给安顿好让他们少操点心而已。” 爷爷对大儿媳这么些年很满意，当众夸道：“秀兰这些年辛苦啦，家中里里外外全都是她在操持，我们几个老家伙也照顾的特别周到，这下好了，虎子也结婚了，你和满仓担子就轻啦。” “爸，瞧您说的，这不是应该的么。” 街道办众人都很羡慕李家氛围，特别是郭大姐，婆家人越来越过份，现在都想着让她把工资全交上去，补贴小叔子一家呢。 一天辛苦上班回去，洗衣做饭，样样都得自己的活，就这婆婆也还是各种阴阳怪气的对她不满意。 这时伍建设进到屋内：“爸，虎子接亲回来了，到胡同口了，鞭炮放哪儿了？我没找着。” 狗蛋儿对鞭炮之类的特别关心，一溜烟跑过来仰着小脑袋：“姑父，我知道，我看见爷爷放到柜子里啦，狗蛋儿可以和您一起放鞭炮吗？” 这边李延勋自行车后座上驮着媳妇赵红梅，后面跟着发小胡建刚和军子仁杰几个骑着自行车带着嫁妆。 两个小舅子提着红灯笼和热水瓶。 胡同里人自发的站在路边道喜，赵红梅也适时给小孩子们撒糖回礼。 李延勋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一闪而逝没太确定，愣了一下，不过心里还是一颤。 后座上的赵红梅明显感觉到了李延勋刚才发愣，小声问：“虎子，咋了？” 李延勋勉强笑道：“没事，好像看到个熟人，应该是看错了。” 赵红梅可是听桃花果果和自己说过李延勋以前的事，忽然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掀起红盖头一角看去四目相对。 对方脸色复杂，呆呆的看着自己方向。 赵红梅放下红盖头心里叹了口气，咬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延勋一把拉过媳妇对着屏幕前的读者老爷们拱手祝福：“新年快乐！” （小时侯想到2020年都觉得很遥远，但不知不觉竟已到了2025年，在此小枣祝各位读者老爷新年快乐，幸福安康，阖家欢乐，万事如意！并代我向您和家人亲友问好，新年快乐！^_^） 第226章不速之客 在鞭炮声和狗蛋儿几小只的欢呼声中赵红梅进了门。 从此她就是李家的媳妇了，把媳妇安置到临时新房后，李延勋这才出屋感谢众人。 “虎子，怎么着，没来晚吧？” 来人是破烂侯，之前李延勋带着媳妇提前去转过一圈，他今儿来也不是为吃顿饭喝杯喜酒的，而是过来送贺礼的。 “您能来就是看的起我，奶奶，这是侯殿臣侯大爷，我跟他是忘年交，之前六子拜师的事儿还是人家帮忙搭的线，一会跟陈老爷子坐一桌。” 人群里何雨水跟傻柱惊讶的张大嘴巴，这跟前院的阎老抠简直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穿着很破旧，而且比阎老抠年轻许多。 破烂侯赶忙摆手道：“我就不坐了，一会还有事儿呢，过来是帮老关给你捎点东西，这份是替他带的，另外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务必收下。” 李延勋看对方从怀里掏出两块用布包裹了好几层的东西，说的又如此郑重，肯定是贵重的物件。 想也没想赶紧拒绝：“您再忙喝杯喜酒的时间总有吧，替我谢谢关老爷子，东西您两样原封不动带回去，我一小年轻给我是浪费了。” 破烂侯看到李家众人一点也没嫌弃自己穿的破烂，还特别热情，心里感动：“你瞧都没瞧怎么就知道呢，东西再好也只是个东西，要是看的起我和老关就收着。” 马主任以为是啥不值钱的玩意儿，看着破烂侯穿着应该不是啥贵重东西，就解围道：“虎子，既然是人家一片心意，收着就成，老哥，可甭急着走，今儿怎么也得喝了喜酒再说。” “主任，不用看我都能猜到两样都是能传家的东西。” 这下大家都惊讶了，这人普普通通，出手却惊人眼球。 破烂侯略带得意道：“你小子是个识货的，打开瞧瞧吧，不过对我来说也算不上贵重，一点小玩意儿，咱爷俩就甭拉扯了，东西收着，我讨杯喜酒喝，不然扭头就走，往后小子哎，咱别来往了。” 马主任替李延勋打开之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一支毛笔和一个砚台而已。 陈老爷子是识货的，看着某位十全老人的记号，但院里人多眼杂，没有细说，只是赞道：“老侯，这东西舍得送出来啦？当时找你要这支笔可是一点戏都没有。” “那当然了，您一厨子要它就是糟蹋东西，给虎子正好。” “行，我就替虎子收下了，虎子，还不请老侯入座。” 破烂侯看着桌上的酒说道：“讨杯喜酒就成，一会真有事儿要出城呢，虎子，咱爷俩用不着这么见外。” “成，我叫红梅给您敬酒。” 破烂侯没有久留，喝了杯喜酒之后骑着他的板车哼着京戏走了。 结婚仪式很简单，李延勋跟赵红梅戴着大红花给几位长辈敬完茶之后就算是完事了。 但架不住何雨水捣蛋，故意问道：“嫂子，您是啥时候看上我哥的？” 赵红梅愣了下，特别是母亲和弟弟都过来了，院里人又多，有些羞涩，但还是大大方方的说道：“应该是第一回见面的时侯吧。” “哥，你呢？” “啊？我也是第一回见面的时候。” 桃花眼珠子一转也问道：“这就叫一见钟情，嫂子，那你俩是啥时候在一起的呢？” “额，你哥从李家庄收麦子回来的时候吧，当时他晒的特别黑，我挺心疼的。” 看着脸蛋绯红的赵红梅老太太解围道：“哈哈，行了，都别为难红梅丫头了，满仓，可以开席了。” 傻柱做完菜之后也被邀请上桌。 他刚打算拿起酒瓶给同一桌街道办主任敬酒的时侯就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侯热闹的院子安静了下来。 另一桌上首坐着的老太太也放下筷子脸色微冷的看向门口。 还没等他扭过头察看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我能讨杯喜酒喝吗赵红梅同志？” 赵红梅正跟着李延勋打算敬酒，看到来人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但自己再大度，也是大喜日子，这女人跑来找不自在，所以并未回话。 王老太太冷冷的看了眼章宛如才说道：“红梅，给她倒杯酒。” 赵红梅倒好酒递给对方，可章宛如并没接，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李延勋。 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仿佛要一阵风吹倒似的：“这敬酒得新郎敬吧。” 常春晓碰了碰厉彩英小声问：“我咋感觉不对劲呢？” “砸场子来了，没听说虎子以前有风流债啊。” 马主任看着这两位一脸吃瓜相，没好气的瞪了眼。 这时庄桃花起身从嫂子手里接过酒杯道：“章宛如，这酒我替我哥敬你，今天是我哥大喜的日子，来者是客，雨水，给她添副碗筷。” 何雨水已经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惊的有些呆，听到桃花叫自己才晃过神。 李延勋阻止庄桃花，接过酒杯递给对方，从盘子里也端起一杯酒：“祝我幸福吧。” 章宛如手捏着酒杯因为用力手指苍白，听到李延勋这句话，脸上不争气的流下两行清泪。 苦酒入喉呛的泪珠儿像断了线一样：“李延勋，喝下这杯酒咱们互不相欠。” 李有福不知道章宛如是谁，放下酒杯看着脸色不好的亲家厉声问道：“今天是我孙子大喜日子，这位女同志，，我李家的孩子不会做出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我李有福给你做主。” 王老太太眯着眼问：“丫头，当初可是你爸托关系把虎子从文化馆打发到街道办这么个小小地方的，说要出气也算够了，虎子和你清清白白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吧？” 小果儿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事情，指着章宛如说道：“是你家人警告我们离开哥哥的，你们都是坏人。” 章宛如凄然一笑：“我从没听说过些事情，老太太，我今儿来就是想和他说声恭喜，对不起，我这就走，赵红梅，祝你幸福，打扰了。” 在李延勋结婚闹剧的时侯，四合院许大茂也在商量结婚的事情。 今天他爸妈都过来院里了。 “爸，刚您路过虎子家是从窗户里看了的吧，您瞧我这屋子，不说跟人家收拾的一样，但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吧。” 许母也看过李延勋屋子，惊讶里面置办这么多东西：“他们家可真有钱，三转一响齐活了。” “你懂什么，没听院里人说么，人家是兄弟姐妹给凑的，家里人一分没掏，大茂，上回我就和你说了，那是最后的家底儿了，再多一分都没有。” （这章剧情有些尬，其实是为了收拾阎家做的铺垫，上本书答应过一个书友要写收拾王主任，王霞和聋老太太已经下线，现在就剩阎老抠家了，阎埠贵其实是小算计的让人觉得膈应，其他的主要是对他自己孩子苛刻，在院里比其他人相对稍好一些，所以剧情设定上得合理一些。） 第227章夜里的歌唱家 “爸，我最后一回跟您开口了，您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这要结婚了不得风风光光的？当初跟娄小娥结婚的时候，因为娄家不想大办，可都是一样东西都没添置。” 许富贵一点改口的意思都没有，他是有些家底，但也不能让儿子这么豁豁。 “你都第二回结婚了，还风风光光的。” “但人家丽丽是头一回呀，我现在都这样了，人家还能嫁给我，我不得让她长长面儿？” 许富贵冷哼一声：“说不准人家是打别的什么主意呢，我到现在都有些不相信她要嫁给你，这还没结婚呢，先给她搭了多少了你算没算？” “爸，说这就没意思了，给她花钱也是为了工作，等她嫁进来争的工资还不是落咱们家，您要是真拿我当儿子，买台缝纫机不过份吧！要还是不成就算了，我也不跟您磨牙了，往后过年过节的可别怪我没带丽丽去看您。” 许富贵没想到儿子胃口这么大，本以为是掏个彩礼钱，招待宴客的菜钱。 “你看我像不像缝纫机？张口就来，你以为我是银行啊。” “当家的，算了，咱们苦一苦，给大茂添个吧，一样都没有也不太像话。” 许富贵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老伴，来之前就说好了，这回一个子儿也不能再给儿子，才多大功夫就心软了。 “啥叫一样没有，自行车的票和钱上回就拿给他了，还多给了，你听到他刚才说啥？以后不去看咱俩了，这儿子还能不能要？” 许大茂了解父亲，一会肯定松口，多少能榨点出来，因此献殷勤的给父亲泡上茶：“爸，您消消气儿，我这不是说气话嘛，我逢年过节的啥时侯没去看过您和我妈呀，这做人，孝顺是第一位，我许大茂再混蛋也不止于和傻柱一样。” “你孝顺？每回过去不是要钱就是要票。”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回，您想呀，人家丽丽能嫁给我，是受了多大的压力和委屈，图个啥，还不是图我对她好？” 许富贵叹了口气，实在拿儿子没办法，只能从身上掏钱扔给他：“再多没了，四个兜你翻翻。” 许大茂眉开眼笑的拿起钱数了数，八十多块，然后狐疑的朝父亲兜里看了看。 “爸，还差一半儿呢，您给呢就给够，给一半儿算啥。” 许富贵气的半天没喘过气来，许母赶紧给拍后背，埋怨的看了眼儿子：“不够过些天你上家里来拿就是了，这年头谁随身带这么多钱，你爸这还是发了工资别人还他没来的及拿回家的。” “爸，妈，还是您二位疼我，你们坐，我去给您二位做饭，尝尝儿子手艺。” 许母被儿子一哄就开心了，对着许富贵夸道：“瞧咱们家大茂多懂事，给咱俩做饭去了，你坐着歇会吧，我给收拾收拾屋子。” “懂事？长这么大才头一次吃到你儿子做的饭吧？哼。” ....... 这边酒席散场街道办客人和浦大妈走后，李延勋和赵红梅被老太太叫到屋内。 “亲家，我老太太有话喜欢说清楚，怕你跟红梅心里有疙瘩，就多嘴解释几句，这章什么？” 桃花提醒道：“奶奶，章宛如。” “对，这章宛如上学的时侯跟虎子是一个学校的，当时俩人的确处过对象，人家是高门大户，所以当初这孩子为了躲她连学都没再上了，再就没见过面联系过，是这么回事吧虎子。” “嗯，妈，我心里很小，现在也只能装下红梅，请您放心。” 吕萍萍叹了口气：“老太太，我对虎子这孩子是没啥意见的，只不过今儿这一出确实让我有些下不来台，我能听听她是谁家的吗？我女婿他们就甭再惦记了。” “章功贤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哦，给咱们开城门的吧，我会找人给他家带话的。” 孔秀兰拉着儿媳手说道：“红梅，妈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妈，没有的事，这又不怪虎子，嫂子很早就和我说过这人了，当时还问过我介意虎子有果果青子她们几个弟弟妹妹不，我当时很确定不介意，现在依旧是，我相信虎子。” 李延勋也没话说，总不能说这是前身惹的祸自己背黑锅吧。 傍晚，带着媳妇回到四合院，给院里人散完糖之后回到屋里。 赵红梅嘟着小嘴闷闷道：“我无数次憧憬过自己的婚礼，就是没想到我男人这么好，到结婚了还有人惦记。” 说着有些委屈的掉起了珍珠。 李延勋没有解释什么，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歉意。 赵红梅枕着自己男人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往后，我会努力做一个贤妻良母，虎子哥，我终于嫁给你了。” 回应她的是热烈的激吻。 赵红梅脑袋一片空白，肚子里有怨气也随之散了，笨拙的回应了起来。 天上月亮不忍直视，悄悄躲进了乌云里。 有节奏的春雷伴着嘶吼，娇吟随着高歌，赵红梅的夜间协奏曲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沉沉睡去。 对面房间里的阎解成带着恨意看向东厢房。 “咋回事？难道那个姓章的没去？” 原来今天这一出戏都是他的杰作，以前他在什刹海边上见过章宛如和李延勋二人约会。 前些天给一个学校后勤帮忙搬东西见到章宛如开始只觉得对方长的好看，但性格冷清的问话不搭理人。 忙完活才想起来对方是谁，然后就找机会把李延勋要结婚的事儿给‘告密’了，而且还加了点料，说自己跟李延勋住一个院，对方私下闲聊总是说起你，对你一直很思念之类的，后面更是说李延勋结婚是家里安排的，他自己不满意。 章宛如本来心里清楚和李延勋再没以后了，留在四九城也只是为了一份念想，这份念想被阎解成给歪打正着，所以犹豫了下还是给自己打气，毕竟婚姻自由，如果是他家里安排的，她要好好闹一闹。 阎解成虽然心里不忿这章老师到现在还对李延勋念念不忘，但对于结婚这天有人闹事的笑话他可是很期待的。 赵红梅睡着之后，李延勋用热毛巾给擦了下身子这才点上烟沉思。 章宛如这么久连自己面都没见过，她从哪里打听的自己结婚消息？ 会是院里谁呢？易中海？应该不会，井水不犯河水，你养你的大宝，我做我的干部。 院里有谁见过章宛如呢？想了下看着对面眯起了眼睛。 第228章被调查 李延勋结婚后和媳妇如漆似胶，但三天的假期过后就又投入到工作当中了。 街道办，这一期学习班考核顺利结束，刘光天也如愿拿到了轧钢厂的工作介绍信。 “虎子，这结婚了就该更稳重了，咱们男人么，家庭和睦才能更好的投入工作。” “主任，我明白。” “你也不要有思想包袱，我个人是相信你的。“ ”哦？您有话直说，我李延勋任何事情都可以向组织坦白。“ 马主任叹了口气：“有人到上级领导那边举报你始乱终弃，和女同志关系不清不楚，一会可能有相关人员过来找你谈话，你心里要有个数。” 这时外面偷听的常春晓气呼呼的推开门：“主任，您怎么能这样，连您也不相信虎子？” “不怪主任，他能提前和我说声已经不容易了，这事儿我心里有谱，没事的。” 常春晓皱着眉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结婚当天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是有人恶意污蔑。” “嗯，是我们院的人，看上桃花了，被我弟弟警告过，加上学习班没这期考核没给他过，心眼小，这就记恨上了。” “叫什么名字？这期考核刷下来的就只有七个人吧？” 七个人里有六个是基建班的，考核是通过了，但人数够了，只能等下一期。 “叫阎解成。” “这人我有印象，报了学习班从没来过，后面又过来街道办闹，后面断断续续上过几节课，就想混个工作，哪有这种好事？你放心，这事我会和上面反映调查的。” 常春晓心里特别生气，李延勋这么久以来，为了学习班的事情操碎了心，为了学习班的人能顺利工作，说了多少好话，喝了多少酒，就这竟然还有人在背后故意抹黑他。 “阎解成是吧，我记住了！” “春晓，交给组织调查吧，我相信组织。” 果然，到了中午上面来人了。 为首的中年女同志戴着眼镜，神色严肃，但当谈话时语气却很和蔼：“李延勋同志，我知道你，组织是相信你的，但有人举报，我们就得认真对待，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也有待调查，你不要有心理包袱。” “我明白，会积极配合，感谢组织，对我调查也是一种爱护，没有任何心理包袱，但我相信组织会还我一个清白。” 中年女同志带着笑意点头，朝另一旁的年轻男同志示意。 “李延勋同志，据举报，你和名叫章宛如的女同志谈过对象？” “是的，但她家里因为一些原因不同意，我只是个普通家庭，所以也就没再奢望有什么以后，高中毕业的时侯跟对方正式分手了，从此再没有见过。” “能仔细说说是什么原因吗？” “有些父母心疼女儿，生怕她嫁错人，或是条件没自己家好的过去之后吃苦，所以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们可能知道，我和王奶奶收养了几个逃荒孤儿，会被认为是负担。” “哦，你个人对于章宛如是什么看法？会对这段旧情念念不忘吗？” “章宛如同志冰清玉洁，品格高尚，思想积极，这也是当初我喜欢她的地方，但人生漫漫，总会有些人只是过客，生活要继续，人要往前看，所以我才和赵红梅同志结为革命伴侣。” “你和章宛如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越过一些事情？” “完全没有，当时身处学生时代，又是祖国建设的重要时期，我俩在一起讨论更多的是学习和知识方面的事情。” 中年女同志接话问道：“你和章宛如自从毕业之后再没见过？” “嗯，当初分手后我就参加工作了，再没听到过她的音信，前段时间我结婚的时候她突然到访，我都特别纳闷。” “当天她有没有说和你再续旧情之类的话？” “没有，她虽然有些情绪，但还是对我妻子说了句祝贺，然后饭也没吃就走了。” “对于这次举报的事情你有什么需要阐述的？另外有什么想和组织反映的？” 李延勋想了下抬头道：“我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向组织说明的，我居住在一个大院子，因为我是街道办工作人员，所以邻居或多或少总会想着上门来求情问路，所以有段时间我都躲回帽儿胡同家里住了。” “学习班的事？” “是的，办学习班街道办上下压力都特别大，事关群众工作，又要为他们以后投入建设祖国事业负责，一方面要想办法为这些待业青年学到一技之长，找到工作，又要严格考核，不能把滥竽充数的人送到用工单位，这其中不免会有一些人有想法，觉得不近人情之类的。” 中年女同志几个相互看了眼问：“这么说你知道这人?” “不怕您笑话，当天闹那么一出，我妻子好半天才哄好，然后才找人打听到是有人故意告诉章宛如同志我的结婚日期，并且我猜测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些别的话，否则以章宛如的骄傲，不会再找我的，更不会结婚当天跑过来讨喜酒喝。” “好的，这人叫什么名字?” “住我们家对面，叫阎解成。” 接着又问了庄桃花，何雨水几人的事情，李延勋都一一回答，毕竟举报信里还说他乱搞男女关系，收干妹妹为名，私下混乱为实。 “好，今天谈话就到这里，如果属实，组织会给你一个公道，另外，我们想看看学习班的考核资料。” “没问题，考核是由相关单位负责的，档案都存在街道办。” 另一边，见事情闹大的阎解成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反而开始害怕了。 他知道自己举报不实，都是纯属瞎编的，而且他还特意在好几个胡同散播谣言。 今天一回来，就听到居委会找贾张氏开会，说是要查散播谣言的人呢。 这会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端着搪瓷缸的手一直发抖。 抱着侥幸心理才慢慢镇定下来，匿名举报的，应该查不到自己身上，没事的。 杨瑞华从外面回来喝了口水对阎埠贵幸灾乐祸道：“嘿，你听说没，现在外面到处传对面的乱搞男女关系呢，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会好心收养弟弟妹妹，会好心对雨水，哼，长的人模狗样的。” 阎埠贵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朝外面看了眼才回来低声骂道：“你是吃的太饱了？这种事情也敢乱瞎猜瞎说？人家是干部，你私底下乱说一句传出去都得找你调查。再说了，虎子虽然和咱们家关系不好，但啥样人咱还是能看出来的，压根就没这回事，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 第229章大宝咬舌头 晚上。 李延勋和媳妇吃过饭陪奶奶和父母家人聊了会天才回四合院。 刚回到家里，易中海带着贾张氏和刘海中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傻柱和许大茂。 “虎子，才回来呀？” “哟，您几位咋来了，快坐，红梅，给一大爷他们倒茶。” 赵红梅给几人倒上水之后，看着对方没开口，就识趣的找了个借口回楼上了。 “虎子，外面的事儿你都听说了吧？” “嗯，今儿上面领导还特意找我谈话了，这下好了，能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了。” 傻柱皱着眉头骂道：“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在背后抹黑你，要是让我找到非揍他一顿不可。” 易中海抽了口烟看着贾张氏和刘海中没开口的意思，试探的问道：“你这是被停职了？这不是没影儿的事情嘛，院里谁不知道咱们虎子为人。” “嗯，程序上是停职了，等调查结果。” 刘海中看着李延勋一脸自信，更加确定外面谣言：“虎子，你说这是谁举报的，我可声明一下，我不会做这种事。” “是咱们院里人，您几位就甭操心了。” 贾张氏一拍大腿叫道：“好啊，我就知道是咱们院里人，难怪就咱们这胡同里没人瞎传，这是怕认出他来，故意跑远了散播的，你知道是谁吗？开全院大会收拾他。” “知道，但是不用了，交给组织调查处理。” 易中海心里叹了口气，这是要经公？ “虎子，你看要不要把人指出来，我们找他谈话，让他主动去解释清楚这事？也不用给组织添麻烦不是。” 李延勋哼了一声：“我给过他机会的，也就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一大爷，您还是把心思用在大宝身上吧，这事儿就甭掺和了。” 许大茂赞同道：“对，经公处理，该关关，该罚罚，这可事关虎子名声和工作，甭说虎子了，玛的，连我都被厂里叫去问话了。” 傻柱几人惊讶道：“啊？还举报你了？” “可不是么，我下乡给人放电影，老乡们见我辛苦，送点儿山货干蘑菇之类的，好在我都是给了钱的。” 贾张氏一下子就猜到这人是谁了，起身道：“咱们为了院里名声，但也不能委屈了虎子，这事儿我支持虎子，我先回去了。” 易中海愣了下，也起身和刘海中走了。 “虎子，这人是谁，我非套他麻袋不可。” “柱子哥，您就甭瞎寻思了，种什么花开什么果，快回去陪嫂子吧，有了身子别休息太晚。” 傻柱摸着脑袋起身道：“成，有用的着我地方言语一声。” 傻柱走后，许大茂哼了一声：“这傻柱到现在都猜不到，除了阎解成还会有谁，虎子，你打算怎么收拾他？我掺一脚，玛德，于丽看不上他，还记恨上我了，幸好我们科长把事给圆过去了，不然哥们这回工作都得丢。” “急什么，日子长着呢，先看看结果再说吧，对了，我听说咱们这阎老师平时回家比学生还早？还时不时的找家长谈话呐？矛盾，实在是矛盾呀。”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明白了，但还是觉得这种事情对阎埠贵处罚太轻了。 “是啊，阎老师家就他一个人养家，变着法子想辙养家呢。” 许大茂够狠，开口就是要继了阎家的唯一收入。 “他们小学是属于轧钢厂的，大茂哥，做为邻居你可得多费点心呀，改天我找李哥叙叙旧。” 这事儿你去办，我给你兜底。 许大茂整人是找对了专业方向，眉开眼笑的应道：“虎子你说到点子上了，瞧好喽，这口气不出，我他娘的把于丽娶进门都不舒服。” 李延勋端起茶杯一语双关道：“我最近得好好陪媳妇，院里事情你多操点心。” 许大茂听明白了，这事儿就是办了，也是他许大茂“功劳”。 “咦，我这晚上喝了点酒，老说醉话，先回去了，你早点歇息。” ...... 易中海回到家后坐在椅子抽着烟叹了口气。 这竹椅靠着确实舒服，听说是李家庄做的放在街道办杂货铺子卖，他看着不错买了一把，等天气暖和了拿到院子里喝着茶，那得多舒服。 “当家的，叹啥气呀？刚去李干事家里问出来没？是不是咱院子里人瞎传的？” “让咱们给猜着了，是院子里的，但人家要经公处理，我和老刘说不上话。” “操这心干啥，经公就经公呗。” 易中海皱着眉头：“哎，你不懂，老阎不容易呀，又是这么些年的老伙计，我实在不忍心。” “是他们家？这无缘无故的，不是没事找事么？也活该，这种败坏人家名声的事情能瞎传吗？都一个院子的，还跑去举报。” “所以我也没多嘴，给他们家一个教训也好，也不是没有缘故吧，这期学习班把阎解成刷下来了，心眼小，记恨上了。” “我早就瞧出来他们家几个孩子没啥出息，平时见了人也是唯唯诺诺的，这么说虎子知道是谁了？” “人家多聪明，估计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计较，没想到这阎解成平时看着跟个闷葫芦似的，胆儿这么肥，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我担心的是虎子本来不咋关心院里的事情，别因为阎解成一只老鼠，心里起了别扭，和院里人不来往了，再说这报复的口子一开，谁知道他没轻没重的啥时侯收手？” 一大妈懒得管这些，天大地大没自己家大宝大。 把烤好的馍片放到盘子里：“我给大宝端过去，他喜欢晚上看会书了吃块这个，要我说，这事儿和咱都没关系，掺和这些干啥。” “你说的对，管他呢，对了，明儿给大宝买点肉包顿饺子吧，我瞧着有些瘦了。” “正要和你说呢，今天大宝吃饭时咬到舌头了，我一瞧就是馋肉了，行，明儿我给咱们包点大葱肉的。” 易中海喝完水起身从炉子上拿了块烤馍片：“这孩子有啥想吃的总不好意思开口，你心思细，平时多留心，咱家又不缺这点，辛苦攒的钱不都是为了他么。” 第230章AUV，那叫一个讲究 翌日。 章宛如被请到校长办公室。 “小章，这几位是找你过来了解点情况的，你如实说就成，诸位，我就不打扰了，去教室转转。” 章宛如这几天神情有些愰忽，坐下后习惯性的发起了呆。 看的前来调查的几人都是一愣，中年女同志咳了一声对方才缓过神来。 “不好意思，你们是？” “这是我们工作证，有人举报李延勋同志乱搞男女关系，喜新厌旧，所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要如实回答。” 章宛如惊的站了起来：“什么？他绝不是这种人！” “请你坐下，是不是由我们调查后才知道，你和李延勋以前是不是谈过对象？” 章宛如陷入回忆喃喃道：“是的。” “你是否还对他念念不忘？是不是还在喜欢他?” 章宛如愣了一下，还是回道：“嗯，我一直都喜欢他，可他结婚了，当天我去过，我们再不可能了，我个人道德不允许我做一个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 “你们高中毕业后见过几面？都是在什么地方？” “一次，在他家，就是前些日子他结婚的时候。” “你确定？” “嗯，虽然我一直等他回心转意，但确实没找过他。”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结婚消息的？” “他结婚前几天有个给学校来帮忙搬东西的小工说的，说跟他是一个院的，所以我才知道他都要结婚了的事。” 中年女同志写着的笔停了下问道：“当时有还有别人吗？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说了些什么？” 章宛如也很聪明，面带怒气道：“这也和举报有关吗？他，他还好吗？” “对，他只是暂时被停职。” “那天还有徐老师也在，她能做证，那人没说他名字，不过再见了我能认出来，当时说了结婚日期和地点，然后还说，还说李延勋私底下对他说过对我念念不忘之类的，结婚对象也是家里安排的，李延勋并不喜欢，所以那天我才会过去，一是为了婚姻自由，二是想问问他愿不愿意回心转意。” “好的，结婚当天你问了吗？” “他让我祝福他，我就明白不再可能了，而且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家里人背着我找过他弟弟妹妹，我虽然不喜欢那几个弟弟妹妹，但也支持李延勋帮助他们。” .... 此时李延勋送果果和青子到学校后没事干，买了些菜打算回家给媳妇做顿爱心午餐送去。 北方人爱吃饺子，过年过节吃饺子，亲友团聚吃饺子，甚至送亲友去外地也少不了一顿饺子。 赵红梅喜吃素馅儿的，但不能只考虑媳妇，她上班地儿还有大嫂，还有她们供销社主任呢。 李延勋会包饺子，还是上辈子口罩期在家跟着某音上视频学的。 在这之前包的饺子煮出来要么是跟个包子似的，要么全是张着口馅儿都跑汤里的。 许大茂中午从厂里回来打算拿件衣服，下午要出发去下乡放电影。 路过前院听到东厢房动静停下自行车跑过来掀起门帘一瞧乐了：“呦，虎子，这是打算做饭吗？” “嗯，吃了么，一会一块吃点？” 许大茂想了下拍手道：“成呀，我回屋拿点东西过来给你打下手。” 没多大功夫许大茂就拿了点油渣跟韭菜和白面过来了。 “我瞧着你这是要包饺子，添个馅儿，酒咱们就不喝了，下午我得下乡放电影去。” 这时李延勋才发现许大茂推回来的是新自行车，就停在自己家窗前。 “大茂哥，你这是买新自行车啦？” “对，这不也打算结婚了么，中午刚刚买回来的，等我洗个手，咱俩一起包快点儿。” 许大茂虽然厨艺不如傻柱，但包起饺子来倒是挺利索的。 一个擀面皮，一个包，俩大男人配合起来倒有点像过日子的小夫妻。 有了人帮忙没多大工夫饺子就包好下锅了。 “我瞧着包了有四五盘了吧？是打算给谁送还是怎么着？” “一会儿给家里和媳妇那边送点儿。” 许大茂怔怔的看了会李延勋笑出声来，李延勋疑惑的扭头好像在问有啥好笑的？ “不是，没别的意思，只是平时呀，你李干事给我的印象就是那种怎么说呢，反正做饭这种事让你来，总觉着落差太大。” “哈哈，平时挺忙，自己一个人的时侯随便对付两口，要么回家里吃，现在冷不丁的闲了下来，还挺不习惯的，就想着做顿饭呗，反正也是闲着。” 许大茂估摸着饺子差不多能出锅了，起身到厨柜找起来了调料打算调个汁儿。 “挺齐全呀，再加点水开了差不多就能捞了，剩下的吃完再下，不然全粘一块了。” “这一锅的够咱俩吃了，大茂哥，你没有五个五个煮着吃的习惯吧？” 许大茂调好蘸汁纳闷道：“谁家煮饺子五个五个煮，都不够麻烦的。” “没有就成，我听人说咱有些老四九城人吃饺子喜欢五个五个煮的吃，饺子总是热乎的，那叫一个讲究。” 说到这儿李延勋不由得笑出声来，想起了某音上的一个段子：爱新觉罗五个煮，叶赫那拉不伺候。 “装蒜呗，能吃顿饺子都不错了，还讲究个屁，都是惯的臭毛病。” 吃完饭之后许大茂帮忙收拾了下就走了，李延勋拌了两份素拼，把煮好的饺子装好，提溜着也出门了。 阎埠贵中午喜欢回家里来休息一会，早就闻着味儿了，但他不好意思饭点上门讨好吃的。 蹲在对面门口鼻子一嗅一嗅的。 看到李延勋大包小包的往自行车头上挂，屁颠屁颠小跑过来：“虎子，闻着味儿是包饺子了吧，做这么多送人呀？” 说着还搭把手扶着车头，眼睛不自觉得往网兜里打量。 因为举报的事儿，李延勋心里打算这次给阎家来个狠的。 因此也没给好脸色，只是锁上门嗯了声推着自行车就出院了。 阎埠贵被弄的很尴尬，特别是打算出门的贾张氏看到的时候。 “嘿，这是怎么着了，停职了拿我撒什么气呀，我还好心给他搭把手扶自行车了呢。” 贾张氏剜了眼阎埠贵：“哼，有些人呀，迟早要遭报应的。” 然后对着出了院的李延勋背影：“虎子，路上骑慢点儿哎。” 阎埠贵心里纳闷这两人对自己态度，扶了扶眼镜：“我这招谁惹谁了，一个个的。” 第231章工程师狗蛋儿 帽儿胡同。 天气暖和了，狗蛋儿更不会闲着了。 带着妹妹妞妞在院子里和泥巴盖小房子。 妞妞即使是玩泥巴也很注意卫生，小手指轻轻捏点泥巴帮哥哥把‘盖’好的房子补修补修。 但狗蛋儿就不一样了，袖子和脸蛋上都带着泥，可见他对玩泥巴是真用功了。 “这个盖好是妞妞住的，这个大的是我的呢，咱们可以顺着这儿从楼上滑下来呢。” 妞妞看着小房子被放在很远的地方眉头微皱：“唔，不可以呢，妞妞要跟爷爷奶奶挨着，还有，要给三叔也盖房子呢。” 家里人太多，狗蛋儿盖了一上午也只是勉强凑够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和自己跟妞妞的，剩下的都还没着落呢。 撅着小屁股又弄来一堆泥咧着嘴笑道：“好，给你挪过来，挨着爷爷奶奶，马上就要给三叔盖了呢，唔，要盖结实，不然会蹋的。” 工程质量狗蛋儿还是很认真的，想到这儿大工程师狗蛋说着还叹了口气，掰起小手指算了起来：“我爸爸妈妈，妞妞爸爸妈妈，三叔三婶，姑姑姑夫，唉呀，盖不完，根本盖不完。” “唔，还有桃花姑姑，果果姑姑，还有小六斤的呢。” 妞妞补充完也学着哥哥的样儿叹了口气，等盖好所有人房子她得累够呛呢。 两个小家伙只玩泥巴，也不瞎捣乱，只要狗蛋不是用尿和泥巴，孔秀兰也就由着他们了。 李延勋回到家里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忧愁的模样，狗蛋儿玩泥巴有经验了，盖的小房子还挺像模像样儿呢，看格局有点二进院的意思。 呦，给他自己和妞妞还弄的是阁楼呢，旁边还弄了个滑滑梯还是楼梯？好下楼是吧。 “狗蛋妞妞，去洗手吃饺子了，妈，甭忙活了，我包了饺子带过来了。” 狗蛋儿听到饺子双眼一亮，扔下泥巴就欢呼着冲过来围着三叔自行车：“吃饺子喽，吃饺子喽。” 妞妞迈着小短腿跑回屋里，举着双手让太奶奶带她洗手：“唔，吃饺子呢，三叔包的呢。” 孔秀兰看着儿子停下自行车往屋里拿东西，拉着狗蛋儿洗手问：“你今天咋想起包饺子了，也不说声，我面都和上了。” “没事，留着晚上做呗，今天闲着没事，包了三种馅儿的，一会给我嫂子和红梅送点过去。” 狗蛋儿洗完手一拍屁股就跑到屋里，眼巴巴的看着桌上饺子问：“三叔，都有啥馅儿的呀？” “韭菜鸡蛋，大肉葱，白菜油渣的。” 王老太太给妞妞洗完手进到屋内看着饺子卖相不错：“敢情你上午闲着就包饺子了啊，咋包这么多？” “给我大嫂和她们同事一会多带点，她们人多。” 孔秀兰麻利的调儿蘸汁，还特意多备了一碟拿给两个儿媳的。 “你吃了没，没吃快点儿吃点给你嫂子她们送去，不然一会儿坨了。” 李延勋给吃饭的老太太和狗蛋妞妞倒上水提起剩下的“我吃过了，奶奶，你们吃着，我给红梅她们送过去，一会回来。” 狗蛋吃着饺子，嘴忙的很，见三叔出门也顾不上说再见，妞妞就细致多了，咽下饺子小大人似的学着奶奶说道：“唔，骑慢呢，会，会摔呢。” 三叔回应她的是一个大大的mua，妞妞也不介意脸蛋上的口水，用小手抹掉咯咯笑了起来。 供销社。 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了，供销社里大伙儿有些是带了饭的，把铝盒放在炉子上热热，再倒杯开水就算是成了。 大嫂一般中午都会让人帮忙守下柜台回去吃。 “红梅，忙完没，我回去给咱俩拿饭去，要捎什么不？” 赵红梅拨弄着算盘，纤指飞舞，抬头回话也没停下：“嫂子，虎子说他中午给咱们送饭呢，等一会儿吧。” “是吗，那我要期待期待了，记得虎子在家就做过一次饭，味道确实还不错，就是油放的有点儿多，让妈唠叨了好半天。” 这时供销社徐主任收拾准备回家吃饭了，路过赵红梅的财务室：“小赵，账算好了放我桌上就成。” 最近物资供应多了起来，供销社徐主任打算找轧钢厂再弄些绿菜，所以要盘盘账。 正在这时李延勋到了，停下自行车拿起网兜跟柜台几个售货员打了声招呼。 徐主任看着李延勋大包小包的打趣道：“呦，咱们李干事过来看媳妇来啦？” “徐主任，中午甭回去了，我包了饺子，大伙都有份儿，一块吃点。” 听到李延勋声音的大嫂和赵红梅也从里面办公室里出来了。 大嫂看着李延勋带的挺多，帮忙接过摆到桌上问：“你自己包的啊？都有啥馅儿的？季大姐不吃肉，有素的没？” “有，韭菜鸡蛋的，徐主任，这是素拼，你们要上班我就没带酒。” 供销社有炉子，徐主任找了盒肉罐头放在上面热，邀请道：“虎子，你也坐呀，今儿大伙沾着你嫂子和媳妇的光了。” “我吃过了，平时我嫂子和红梅上班大伙没少帮忙，您说这话就见外啦。” 等李延勋走后，大伙儿把饺子吃的一个不剩，徐主任剃着牙夸道：“小赵，你这是享福了，虎子这手艺可以啊，平时家里是你做饭还是他做？” “虎子平时工作忙，哪能让他做饭呢，也就这两天闲下来了才有这闲功夫，主任，您吃饱没？” “都有些吃撑着了，虎子的事情咋样了，要不要我找人打听打听？” 韩玲玲帮忙收拾桌子回道：“虎子说身正不怕影子邪，正好趁这几天好好歇歇，您呀，还是甭给他操心了。” “也对，这小子认识的人也不少，而且老马也不会让他吃亏的，听说是他们院儿的人投的信？” “可不是么，还门对门住着的，说起这个就气人，眼红虎子年纪轻轻当上了干部。” 徐主任环视一圈：“大伙听到了，虎子受了委屈，咱们也算是红梅的娘家人，对了，这对门的姓啥？” “姓阎，家里当家的是在轧钢厂小学当老师。” “有印象，买个东西跑好几回来打听价格，特爱占便宜，大伙心里都要有个数，这饺子可不能白吃啊！” 有了徐主任这话，大伙可以光明正大的替虎子出出气了，你阎埠贵家再想买东西，绕路去别的地儿吧，我们这缺货。 第232章阎解成被抓 由于影响恶劣，加上李延勋是市里的先进工作者，领导关注，特事特办。 很快事情来龙去脉就查清了。 辖区所所长亲自带队，把几个传播谣言的人拘了，并且查到是阎解成恶意造谣，打击报复李延勋不给自己开方便之门，诋毁先进工作者，我d干部。 所以下午李延勋陪老太太遛弯的工夫，四合院里就来了好几个帽子同志。 贾张氏看到帽子同志，下意识的拿小板凳就准备回家钻被窝，突然又回过神来，自己这些年可是乖的很。 重新挂起笑脸热情道：“同志，我是居委会代表张翠花，请问你们找谁？” 魏仁杰对这个院很熟悉，帮心介绍道：“你好张大妈，这是我们彭所长，来院里找阎解成了解点情况，他在家吗？” 贾张氏这才认出来魏仁杰，没想到李延勋这个弟弟竟然成了辖区所的帽子同志了。 “好像没在，老阎家的，你们家老大今儿在家没？” 杨瑞华听到是来找自己儿子的就慌了神，刚才她还笑话李延勋被停了职呢，这下轮到自己家了，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摇了摇头：“他一大早就出门打零工去了，同志，我们家解成咋了？” “哦？找他了解点情况，知道他去哪儿打零工了吗？” “这就不清楚了，我是他妈，有啥事您问我也是一样。” “你们家住西厢房是吧，带我们到阎解成房间看看。” 杨瑞华看这架势明显不对，犹豫的止步不前，贾张氏劝道：“老阎家的，你可要配合人家同志工作啊，这样吧，我和她一大妈跟的一旁看着。” 说罢杨瑞华也没办法了，只能磨蹭的带着众人回到家里，指着隔间屋子说道：“里面第一个床就是解成的。” 彭所示意其他人行动，他自己围着阎解成屋子里的桌子打量了起来。 拉开抽屉，看到里面有红星小学的办公用纸，拿起来借着光看了下面的印子心里有数了。 “这纸我们要带回去，这位大妈，阎解成中午吃饭没回来吗？” 杨瑞华不好意思的回道：“我们家，我们家中午不吃饭，留着和晚饭一起吃。” 魏仁杰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要不是惹到虎子哥，他都有些不忍心了。 “所长，没其他发现。” 彭所长把纸交给魏仁杰收好：“老佟，这儿留个人，小魏对这院子熟，就让他留下，其他人先收队吧。” 等彭所长带人走后，杨瑞华瘫坐在床沿上，贾张氏也没安慰，跟着魏仁杰出了屋。 小跑两步邀请道：“小魏，去我们家喝口水歇会吧，放心，我就在前院，人回来我告诉你。” “谢谢您啦，不用，我到虎子哥门口晒会太阳。” “这阎解成惹啥事了？” “没啥事，就是找他了解点情况。” 看到魏仁杰嘴严，院里其他几个大妈小声猜测了起来。 “来这么多人，我看阎解成这回八成是摊上事儿了。” “不至于吧，我看老阎家孩子都挺老实的。” “老实的才可怕呢，不声不响的就干大事。” 一大妈碰了碰贾张氏小声说：“老嫂子，您说这杨瑞华半天没出来，怕不是出啥事了吧？要不要去看看？” 贾张氏以前就和阎家不对付，这次更是想着找机会替李延勋出出气，所以一点去看安慰杨瑞华的心思都没：“不管她，你们家老易应该知道怎么回事，不骂她都是因为事情还没定性，我才没这么好心去看她呢，所以这事儿咱们就别掺和了。” 一大妈叹了口气，都是一个院的老姐妹，她看着杨瑞华刚才的样子确实有些不放心。 “我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了闹的院子名声不好。” 正打算起身呢，就看到杨瑞华锁上门风风火火的出院子了。 “瞧见没，阎家人薄情着呢，一点与都没有，这会肯定是去学校找拿主意的去了。” 另边阎解成一下午再没找着活干，加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不安宁，毫无目的闲逛着。 逛着逛着就走到了街道办在十字胡同口的宣传栏。 这里平时有些大爷喜欢围在这边晒太阳，下棋，说闲话，人有些多。 人多热闹，他心不知不觉又平复了下来。在电线杆附近捡了根没抽完的烟头，点上不由的看向黑板。 上面也没有对李延勋处罚的最新进展消息，他有些想不通。 这停职是暂时的还是？早上他出门前还看到过对面出来，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停职的懊恼样子。 阎解成平时外面打零工多，也经常来这边溜达。 其中有个大爷看到他捡烟屁股笑道：“这是南锣鼓巷阎老抠家的老大吧，这人民教师的儿子也捡烟屁股抽？” “嗐，现在的年轻人，天天就知道瞎晃悠，也不知道好好工作，抽个烟都只能捡烟屁股。” 阎解成被大爷们说的有些恼怒，有心还嘴，但都是些年龄大的，他怎么说都是吃亏的。 只能捏着拳头离开这儿。 刚走没两步就被拦下了，心头一突，腿都有些软了，勉强笑道：“同志，您拦我干什么，捡烟头不犯法吧？” “你叫阎解成？” “对。” 彭所没想到白跑一趟正打算回去和人家汇报的时侯碰着正主了，哈哈一笑挥手道：“抓起来，正找你呢。” “你们怎么能乱抓人，我犯什么事了？” “这几天散播谣言的是你吧，跟我们走一趟。” “不，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 “还嘴硬是吧，我们有证人的，第一个散播这消息的就是你，拷上。” 听到有证人，阎解成暗骂自己当初没舍得花钱，人许大茂传播傻柱坏话的时候还舍得花钱买糖找小朋友呢。 一脸灰败，走都走不稳了，被两位同志挟着拖着腿，如丧考妣。 带着哭腔求饶道：“我知道错了，同志，我道歉行不行，我，我给他赔钱。” 说着好家伙，棉裤裆都湿了。 老佟没想到阎解成这么怂，看他最近所做所为还以为是个硬茬子呢，嫌弃的捂着鼻子骂道：“别嚎了，站直了，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或者要不在这儿我们给人民群众好好宣传下你的光荣事迹？” 阎解成不想出大名，只能耷拉着脑袋不去看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第233章阎解成交代 这边杨瑞华一路小跑到了阎埠贵学校。 告诉保卫科同志找阎埠贵之后焦急的在外面等了起来。 阎埠贵上完课后才慢悠悠的往校门口走，在学校他是很讲究的，衣服打扮的也是和院子里不同。 平时也不会让家里人来学校找他，不过老伴能来学校，说明家里出了啥事。 这杨瑞华性格就是这样，遇到点事就跟天塌了似的，一点也不像自己沉稳。 “你怎么才出来呀？我都等半天了。” 阎埠贵看了眼身后没人，这才训斥道：“不是让你没事别往学校来么，我得给学生把课上完吧，不然扣工资的，说吧，又出啥事了这么着急毛慌的，家里没粮食了还是你又在院里说闲话惹到人了？” 杨瑞华带着哭腔：“是咱们家解成。” 阎埠贵皱着眉头不以为意：“咱们家老大那种慢吞吞的性子，吃了亏也是不敢和人计较的主儿，能出啥事？” “我不知道啊，你快回院里看看吧，来了好几个帽子同志找他，而且人家所长也来了。” 阎埠贵一听这话也慌了神：“啥？这死孩子在外面惹啥事了这么大动静？你天天在家就没听到风声？” “我上哪知道去呀，解成有啥事也不跟咱们说。” “哪你问没问人家同志，倒底是啥事？” “问了，人家不说，只说找解成了解下情况，对了，看到解成没在，人家还到屋里搜了一圈才走，留了个人在院里守着呢。” 阎埠贵吃了一惊，这明显是出了大事。 “平时让你多管着他们几个，你就没往心里去，看这架势，解成的事情不小，这可咋办？” 杨瑞华这下是真哭了：“老阎，你可得帮帮解成啊，他可是咱们亲儿子。” “我能有什么招啊，走吧，院里留着的同志还在不，回去套套话，看看是什么事，要是严重的话，咱们就听天由命吧。” 杨瑞华抹了把眼泪：“对了，留在院里的人是李干事他弟弟，好像叫魏仁杰。” “是他？这可有些不好办了，上回咱们家解成还被人家警告过呢。” “哎呀，你不请假吗？工资别被扣了。” “下午再没课了，没事，我平时也这样子没人说我。” 可他不知道的是，人家校长接了个电话，专门让人开始查他这些年的早退纪录了，并且还准备安排走访一些学生家长。 匆忙回到院里的阎埠贵本想找魏仁杰打听打听消息。 但也没见着人啊。 而且前院聚在一块的大妈们不知道交头接耳聊什么，看到自己夫妻都停了下来，眼神古怪。 想了下阎埠贵凑到人堆里问道：“刚我们家瑞华说来了几位同志找解成，还留了个人在这儿，这人去哪啦？” 贾张氏咳了一声，压着嘴角看着阎埠贵：“老阎，刚来了个同志把小魏叫走了，说你们家解成长着了，带回去调查了。” 阎埠贵愣在当场，脸色难看。 一大妈到底还是心软了：“老阎，你要不去所里打听打听。” 院里能拿事的，当家的都基本上班去了没在家，阎埠贵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听到一大妈话倒是心里有了主意。 “成，我这就去。” 回到家里阎埠贵想了下到柜子里找到半包烟揣到兜里，临出门了，又返回去拿了两块钱放身上。 “瑞华，你在家等消息吧，我去打听打听是啥情况，你过会儿该给孩子们做饭了。” “我这心总是跳个不停，还有啥心思做饭啊，他们说找解成了解点情况，也没说啥事。” 阎埠贵看了眼窗外幸灾乐祸的众人叹了口气问：“我看对面门锁着的，人没在家？” 杨瑞华气愤道：“中午就出门了，平时没事的时侯总在眼前晃悠，这一出个事找人都找不着，你找他有啥用，都停职了，咱们可别跟他来往，免得有啥事把咱们扯进去。” “你嚷嚷个啥，再停职人家也是当过干部，我这两眼一抹黑的去打听情况，找谁都不知道呢。” 看老伴委屈的样子，阎埠贵声音低下来劝道：“你嘴上把个门，别凭白的得罪人了，解成这事我估摸着不小，说不准有求到人家的地方呢，多个路子。” 杨瑞华被阎埠贵刚才训斥有些不服气，拉着脸说：“找他还不如找西角小院的冯老头呢。” “找他一个门卫有啥用。” “你不知道？这冯老头听说厉害着呢，连街道办主任都得给他面子，我听说呀，上回有领导视察还特意提了让给分房子呢，不然西角小院这房子能给他一个老头子？” 阎埠贵想了下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这会人也没回来，我还是先去打听打听情况再回来想辙吧。” 这边阎解成被带回来，审问他的其中就有一个中年女同志。 “你叫阎解成?” 阎解成很配合，他性格如此，窝里横，真遇到厉害的就又怂的很。 “对，我叫阎解成，住九十五号院前院。” “举报李延勋同志的举报信是你一个人写的还是和其他人商量的？” 要是问是不是他写的，阎解成可能会抵赖一下，但这么问，阎解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接回道：“是我一个人写的。” 说完就后悔了，但看着严肃的几个同志，他也不敢改口，赶紧低下了头。 “到了这儿就老实交代，我们走访了很多人，你造谣，举报的事情都是有证人和证据的，说说吧，是什么原因？是只对李延勋同志不满，还是对街道办学习班考核的政策不满？” 阎解成再傻也知道肯定不能是后者，赶紧回道：“我就是对姓李的有意见。” “从头开始说，老实交代。” “本，本来我也没想着举报他，是那天去学校帮忙搬货遇到他前对象才有这想法的。” “总有原因吧？我想你们再怎么也是一个院的，举报内容我们查过了，全是虚假恶意举报。” “就像您说的，都在一个院住，以前关系虽算不上多好，但也凑合过的去，最开始是因为他妹妹，叫庄桃花的来我们院玩，我到了说亲年龄了，就，就喜欢她，多看了几眼，被，被你们今天留在院里的那位同志警告了。” 第234章阎埠贵欲哭无泪 中年女同志让人把魏仁杰叫进来问了下当时情况。 “对，是有这么回事，我承认当时警告过他，我跟桃花几个相依为命，也是奶奶和李延勋同志好心收养我们，我把桃花当亲妹妹待，桃花长的好看，看两眼也没关系，但他不同，眼睛里全是淫邪，我怕桃花出事当时就没忍住，我承认错误。” 所长挺喜欢魏仁杰的，帮忙辩解“这很正常，要是有人看我女儿眼神有问题，我也会警告他，能理解嘛，不过小魏，你现在可代表着咱们执法部门，以后要注意方式方法，不可再犯错误。” 中年女人对这事不感兴趣，点点头就让魏仁杰出去了。 “就这点事不至于让你怀恨在心吧，而且跟李延勋同志也没关系吧？” “再就是学习班的事，我们都是一个院住的，再怎么也是邻居吧，当时报学习班之后我为了打零工就耽误去上课了，但他一点情面都不给，让人看我笑话。” 说到这儿阎解成特别不服气：“后院的刘光天虽然天天去上课，但他以前在学校谁不知道考试从没及格过，肯定是他李延勋得了好处才给帮忙考核通过的，我们家情况你们可能知道，我盼着这个工作名额很久了，有了工作才能谈对象，于丽也不至于要嫁一个离过婚的。” “可根据我们调查这都是你凭空猜测，学习班的考核街道办是插不上手的，一切都合理合规，你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阎解成唯唯诺诺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其他原因吗?” “凭啥他就能当街道办干部，还能娶那么好看的对象，还有一个前对象对他念念不忘，而我为一个工作都要争破头脑，我心里不服。” “所以你的举报内容全是自己瞎写的？” “你们好好查查他，虽然我是瞎写的，但他肯定跟前对象还在保持关系，那女的我见过，提到李延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请你正面回答，举报内容和谣言都是自己凭空猜测恶意举报和散播的？” 阎解成低下头，小声道：“嗯，同志，我给他道歉，我承认我错了，你们就放了我吧。” “阎解成！为了你的嫉妒，恶意举报和散播谣言，我们这么些人花了这么多时间，更重要的是差点让党和组织损失一名优秀的青年干部，这是道歉就可以的吗？” “啊？还要赔钱呐？我，我没多少钱的。” 中年女同志和所长被气笑了，让他签了字起身结束了审讯。 到了外面几人相视一眼苦笑的摇摇头，开始都以为是敌特兴风作乱呢，没想到就是这么个祸，大炮打蚊子了。 “彭所长，人我就不带走了，不过要依法严办，要跟造谣的那些人一起游街，为李延勋同志恢复名誉，造谣抹黑恶意虚假举报干部是要坐牢的！要给其他人起到一个警示作用。” “是，我严格照办，您几位辛苦了，到办公室喝点茶休息休息吧？” “不了，笔录我们要带回去一份，你准备一下。” 阎埠贵到了交道口所外面跟个贼似的探头探脑。 “嘿，干什么的？” 阎埠贵赶紧拿出烟小跑两步上前：“我是红星小学教师阎埠贵，这是我工作证，我儿子阎解成被咱们所里带过来了，我来想问问是咋回事。” 门卫老同志把枪收到腰上，摆手没接烟：“登记一下进去里面找人，你说你好好一个人民教师探头探头像什么样子。” 阎埠贵点头哈腰的登记完进到所里，说清来由。 接待他的是位年轻同志，和所长汇报之后对阎埠贵说：“人是回不去了，你回去给拿点生活用品可以见见。” “啊？这位同志，我们家解成犯啥事了？” “啥事？造谣抹黑干部，虚假举报，恶意报复，事大着呢，知道刚走的那辆车上干啥的不，就是上面来调查你儿子事情的，等判决通知吧。” 阎埠贵还想再问问自己家解成举报谁了，但人小同志忙着呢，不搭理他。 只好失魂落魄的回家里给阎解成收拾铺盖。 ....... 阎埠贵强撑着回到院门口，力气像被抽尽了似的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 这把刚下班回来的易中海几个看的一愣。 “老阎，地上冷，你坐这儿干啥？” 贾张氏早早就在院门口等着阎埠贵和轧钢厂下班回来的人呢。 “他一大爷，你是不知道，咱们院今儿可是出大事了，阎解成被抓走了。” 秦淮茹早两天就听到婆婆说过阎解成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了。 傻柱倒是一愣：“贾婶，您说阎解成被抓了，为啥啊？别怪我瞧不起他，就他那怂样儿能干啥事，当个街溜子都不够格呢。” 贾张氏努努嘴看向被易中海搀扶起来的阎埠贵“这你得问阎老师了，他刚去所里问去了，才回来就这样儿。” 刘海中挺个大肚子特别喜欢揽事情：“老阎，到底出啥事了，说出来大伙一起想办法。” 气的一旁易中海都无语了，还能是什么事儿，李干事的事情呗，早两天他就知道这结果了。 “说，说解成散播谣言，虚假举报，抹黑干部。” 他到这会都还没联想到自己好大儿干的事情和李延勋有关。 傻柱反应倒是挺快，气的指着阎埠贵骂道：“好啊！原来是你们家阎解成干的好事！虎子怎么得罪你们家了这么害他？现在被抓了吧，要我说就是活该！” “傻柱，你说啥？你说我们家解成是，是” 说到最后阎埠贵颤抖着手都结巴了，要是其他人，他阎埠贵还可以拉着老易找李延勋去想想办法问问路。 但院里就这么一个有本事的，还被自己儿子给举报了，他真是欲哭无泪。 “你自己儿子干的事都不知道？一大爷二大爷，反正这事儿我不管，我不替虎子出气都算看在他阎老抠家不容易的份上了。” 秦淮茹也对阎家恨铁不成钢，这么有本事的人，是什么脑回路想着去得罪的？ 撇撇嘴不去看阎埠贵的惨样儿，留下一句要回去给孩子做饭就走了。 第235章竹节人 阎埠贵带着哭腔哀求道：“老易老刘，你可得帮帮我啊，这可咋办啊！” 刘海中有心人前显胜，但事关李延勋，他可不敢掺和。 “不是我说你，老阎，虎子这孩子给咱们院争了多少面子，现在我出门提到他，大伙都得翘大拇指，当初上报纸，咱们院是多少人羡慕的，你们家倒好，不想着拉近关系，反而想着害他，你问老易吧，这忙我帮不了，也没办法帮。” 皮球踢给自己，易中海无奈的叹了口气：“老阎，你先别急，所里是什么说法？” “说是等判决通知，让我给解成送铺盖过去，听说，听说上面都来人调查了，这可怎么办啊，别到时我一家人跟着受牵连，我可就指望着这点工资养家呢。” “谁能想到这一出呢，唉，老阎，咱们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伙计了，我说好听的是个八级工，但在人家这种干部面前算个屁，我看你还得找正主，争取人家的原谅才行啊，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刘海中听人传过冯老爷子的事情，看到对方慢腾腾的正回院朝阎埠贵小声说：“这位听说能量很大，你要不问问？” 阎埠贵像是看到了希望，小跑两步走到冯老爷子面前哀求道：“老爷子，看在咱们都是邻居的份上帮帮我吧。” “呦，是你们仨啊！这倒奇怪了，我住这院才几天功夫？就算我想帮，也得有能力吧？我就一糟老头，可甭在我这儿磨牙浪费时间。” 刘海中客气的给冯老头递烟，被拒绝也没敢给脸色，恭维道：“您是老革命，您先听听是个什么事儿吧，帮不上忙也可以指点两句，免得他跟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是我们家大儿子解成，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你们街道办的李干事给举报了，现在被抓走了，您老可怜可怜我，帮帮我吧，我知道您和李干事关系好，您说他一定听。” “啥？是你们家人干的？这种兔崽子要是以前，我恨不得赏他一颗花生米，还敢跑我这儿求情，我告诉你姓阎的，这事我不但不求情，我还得向上面反映，要求严惩，滚吧，少来恶心我。” 老爷子别看一大把年纪了，发起火来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等冯老爷子走后，易中海也没辙了，提醒道：“老阎，看样子解成的事情没有什么转机了，你们家解放也该找工作了，尽快想办法吧。” 这话意思就好比让一个父亲纳妾生子，现在的儿子没指望了。 先不说阎解成能判多久，这种有了案底的以后工作都没机会了。 所以做为几十年老兄弟，易中海只能尽心提醒阎埠贵把重心放在其他儿子身上。 等易中海和刘海中走后，阎埠贵悲呛的流下泪来，然后昏倒在了院门前。 还是杨瑞华做好饭后左等右等没见着老伴回来，心里七上八下，叫上老二阎解放出门打算去找找看。 杨瑞华才出门就看到老伴昏倒在地，急的眼泪都下来了，扑到阎埠贵身上摇晃大哭：“老阎，你怎么了，解放，快去叫人。” 等前院六根帮忙把阎埠贵抬到屋里，阎埠贵还是两眼呆滞的说着胡话。 “老阎，你别这样，你要是倒了，我和孩子可咋办啊？你不是去看解成了吗，怎么就成这样了？” “别，别再和我提那个兔崽子，明天，明天就到街道办去申请和他断绝关系！” 六根听说了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看样子没事，那我回去啦。” 缓了一阵，阎埠贵才起身让老伴把阎解成的被子收拾捆好，自己扛着给送去。 屋里只剩下杨瑞华独自抹眼泪，而仨孩子倒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少了三个人吃饭，他们竟然头一次吃饱了。 ...... “嘻嘻，我的最厉害。” 妞妞双手在桌子底下一顿胡乱操作，竹节人像是活过来一样耍着招式，逗的小丫头咯咯笑了一下午。 狗蛋儿也很喜欢三叔给自己和妹妹做的新玩具，泥巴也不去玩了，房子也不建了。 用手在桌子下面拉线操作的玩具，不知道书友们有玩过的没？ 李延勋今天没事陪着两个小家伙在家里玩，总不能跟着狗蛋玩泥巴吧，看到院角有小竹子就想起了小时侯玩过的这个。 孔秀兰端着水进到屋，也难怪孙子孙女喜欢他三叔呢，陪着两个小家伙玩一下午，一般人可没这耐心：“行了，都玩一下午了还没玩腻呢，洗洗手等你爷爷他们回来该吃饭啦。” 妞妞小心把竹节人收起来交给奶奶，还奶声奶气的叮嘱：“奶奶，小刀没衣服冷呢，要放到被窝，明天妞妞还和它玩。” 小家伙都给自己的玩具都起了名字，妞妞的叫小刀，狗蛋的叫小枪，可见喜爱程度。 狗蛋大些，知道这只是木头：“妹妹笨，它是木头，才不会冻着呢。” 妞妞小声辩解：“才，才不是木头，是小刀呢，对不对呀小刀，唔，妞妞要吃饭啦，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 小模样惹的孔秀兰疼爱的亲了口，还把自己手帕拿出来给小刀包裹上：“妞妞真乖，这下它冻不着了，奶奶给你放柜子里，明天再玩。” “奶奶最好了。” 狗蛋眼珠子一转，爬到炕上把自己的‘小枪’拿给太奶奶歪着脑袋说：“太奶奶，您有手帕，替狗蛋照顾好小枪好不好，明天狗蛋带它玩。” 老太太就喜欢这种童真样儿，接过小枪拿手帕包裹好放到炕角摸着狗蛋小脑袋：“那你答应太奶奶，明天玩过之后要开始学着识字好不好？” “狗蛋识字了呢，认识好多好多字。” “还得接着识字，这样以后就没人比得过你了，像你三叔一样厉害，会很多本事。” 狗蛋想了想，先是问自己最关心的：“也会像三叔一样做这样的玩具吗？” “当然，还会做其他好玩的玩具呢。” “那狗蛋要识字要变厉害，要做好多好多玩具。” 妞妞才洗完手，也迫不及待的跟着哥哥学道：“唔，变腻害呢，妞妞也要腻害呢。” 第236章夜里来客 下班回来的赵红梅听到侄女奶声奶气的说要变厉害抱起来问道：“妞妞，什么要变厉害呀？” 妞妞答非所问：“三叔，三叔给妞妞和哥哥做玩具了呢，妞妞最爱三叔了。” 狗蛋也不甘落后：“狗蛋是最最爱三叔的呢。” 李满仓洗着手打趣道：“原来咱们狗蛋和妞妞不喜欢爷爷呀。” “喜，喜欢呢，妞妞也爱爷爷奶奶，爱太奶奶，唔，爱很多人呢。” 狗蛋看到爸爸妈妈回来了，从太奶奶身后拿起竹节人显摆道：“妈，您瞧，这是三叔做的呢，可厉害了，会功夫。” 孔秀兰端着饭进屋看到孙子又拿起玩具：“虎子做了个玩具，他俩都玩一下午了还没玩够，要吃饭了，狗蛋放回去吧。” 李满仓看着小儿子皱眉：“你一天都没出门？也不去打听打听工作啥情况，心还挺大。” “别怪虎子了，歇几天挺好，他们这工作性质和你们不一样，等消息吧。” “老太太，您就护着他吧，这回不清不楚的被人举报，下回还不知道啥事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平时低调一些，与人为善就不会有这种事。” 大嫂帮忙摆上碗筷替李延勋辩解，“虎子工作性质决定了不能有人情关系，这不，一个学习班就有人想说人情混个工作名额，那有这好事？虎子为了公正，肯定就要得罪人，问心无愧。” 孔秀兰没好气的打了下当家的：“你这么有本事咋不是干部呢，我儿子有本事，你却总想着他安安稳稳的。” “是谁听到他停职晚上抹眼泪的，都不兴说你。” 王老太太对孙子放心的很，为了让孔秀兰两口子放心还是问了句：“虎子，心里有谱没？” “奶奶，您就放心吧，无中生有的事情，这两天应该就有消息了，我也是偷个懒，主动请求停职歇歇。” 李满仓看儿子信心满满，也就放心了：“你呀，就会偷奸耍滑，年纪轻轻大好年华正是为建设祖国的时侯，待在家里像什么话。” 一家人吃过晚饭，李延勋抱着小侄女给讲起了故事，平时妞妞听故事会问来问去的，今天反倒是安安静静的，低头一看，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今天妞妞也是玩累了，上午陪着哥哥玩泥巴建房子，下午也没闲着，竹家人玩了一大下午。 二哥二嫂今天没回来，妞妞今天要跟爷爷奶奶睡。 孔秀兰从儿子怀里小心抱过妞妞放到炕上，给盖上被子：“时侯不早了，跟红梅早点回去休息吧，你是闲了一天，红梅还上了一天班呢。” “妈，我不累，回去也没啥事，奶奶，困了吧，我扶您回去洗脚休息？” 自打赵红梅嫁过来之后，晚上给老太太洗脚的活就被她接过去了。 “还真有些困了，人老了就是熬不住喽。” 孔秀兰帮忙把老太太搀扶下炕：“您呀，一点都不显老呢，天气暖和了，赶明儿让虎子扶您出去走走活动活动。” “明天红梅休息，我就不打扰她们小两口啦。” 孔秀兰这才想起来儿媳明天休息：“红梅，正好你爸弄了些布回来，有多的，你两个弟弟都穿多大尺寸的，一块给做身衣服，马上快换季了，亲家平时工作忙恐怕没时间给做。” 赵红梅正要回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门，疑惑的看向李延勋，她怎么听声音有点像那边院子人？ 她没听错，阎埠贵给儿子送完铺盖，见到了阎解成，儿子苦苦哀求，他也实在不忍心。 只能厚着脸皮找到易中海，易中海被阎埠贵苦苦哀求缠的没办法，只能叫上傻柱带阎埠贵过来了。 “听声音是我们院的一大爷和傻柱，我去外面瞧瞧吧。” 孔秀兰好奇道：“把人叫进来吧，大晚上的别不是出啥事了。” 本来打算去休息的老太太也停了下来，面色不虞：“哼，能有啥事，估计是虎子的事情查清楚了，他们来找虎子说情来了，叫进来吧，我倒要看看有啥话可说。” 李满仓和孔秀兰一直蒙在鼓里，没想到举报儿子的竟然是他们院里人，想到这脸色也难堪了起来。 大嫂把睡着的狗蛋抱回去安顿好进屋气哼哼的：“要我说，就甭搭理他们，整个南锣鼓巷就没他们院这种人，真是长见识了。” 果然，没一会李延勋带着一脸不好意思的易中海，事不关己打着哈欠的傻柱，后面跟着低着头的阎埠贵进院了。 进到屋内看到阎埠贵低着头一声不吭，易中海只好跟老太太问好，为难的说道：“老太太，打扰您休息了，我被老阎缠的没办法，给带个路，老阎，别愣着了，天色不早了，有事赶紧说了好让老太太歇着。” “呦，这是有啥急事能让你易工带着人大晚上来家里？” 易中海跟阎埠贵不好开口，傻柱却一点不怕，指着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老太太，还是我来说吧，他们家老大阎解成您还记得吧，不是个好东西，找人散播虎子谣言，举报的事都是他干的，我就是跟着想看看他咋这么大脸还赶跑过来。” 孔秀兰平时嘴上老是嫌弃小儿子不如老大老二让她省心，但她最心疼的还是这个小儿子。 忍不住问道：“我们李家在这一片谁不知道是积善之家，我孔秀兰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街坊的事儿，虎子住你们院，一直也很少掺和院里事情吧，是怎么着你们家了这么害他？” “我老太太这么些年没回去院里，没想到一点都没改变，小易，听虎子说他给你找了个好孩子，那就把心放在孩子身上，别啥事都掺和，有些事是你能瞎往里凑的吗？” “傻柱，雨水丫头说你结婚变了不少，确实不错，早点回去陪媳妇吧。” 傻柱摸着脑袋赶忙点头：“老太太，您早点歇着，我就回去了，赶明儿给您做道拿手菜让雨水送来。” 说完傻柱不好意思的对着李延勋点点头，拉着被训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易中海就走了。 第237章‘心狠\’的李延勋 等傻柱和易中海走后，一直不吭声的阎埠贵扑腾就跪在了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我实在没脸开口，但我阎埠贵您是知道的，虽然喜欢算计的占些便宜，但也是为了养一大家子人，我求您看在我们家不容易的份上，原谅他一回吧，回头我就给他报名参加援边建设。” “你跪也没用，跪我更没用，要不是看在以前同住前院的份上，我非闹到把你们家老大抓典型不可。还有，你哭穷这一套少在我面前演了，虽然我是进城后才住进院里的，但当初军管会时期摸底的时侯我可是参与了的，多少家底，我能不知道？” 阎埠贵听到这话，又赶紧跪向李延勋，被对方躲过。 李满仓瞪了眼阎埠贵拉着对方起身：“你一个长辈这样像话吗？这是害我儿子啊，有话起来说，要么就早点回去，虎子，你怎么说？” “阎老师，往根上说，咱们两家没什么恩恩怨怨，他这回弄这么一出，我也是没想到的，但国有国法，我尊重并且执行组织的处理，您就甭在我这使劲了。” 阎埠贵老泪纵横的哭道：“虎子，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求求你给说和说和吧，解成还这么年轻，有了案底以后可怎么活呀？” “心善就活该被你们欺负吗？我说过了，尊重组织结果，不秋后算账已经是我李延勋仁义了，年轻人有时侯吃个亏长点教训也是为他好，别到时侯牵连你一家子，解娣她们都还指望你呢，您说呢？” 听到李延勋警告的话，阎埠贵忽然想起聋老太太和街道办前副主任的传闻，心里一突。 他有些后悔见到解成后心软了跑这一趟。 “明，明天我到街道办和解成断绝关系，李干事，您，您高抬贵手。” 孔秀兰有些心软，这么大年龄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自己儿子一个小年轻，她有些不忍心看。 拉了儿子胳膊一把。 “这是您的事，和我没关系，至于我这边，只接受组织结果，其他人我可没功夫去做思想工作，他这一回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求你给指条明路吧。” “您刚才不说支援三线建设嘛，阎解成是没这机会了。” 李满仓和孔秀兰没想到儿子这么心狠手辣，有心想说说，但看着老太太认同的脸色还是没有张口。 阎埠贵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哆哆嗦嗦道：“好，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虎子，我替那个不争气的畜生和你道个歉，对不起。” 说完阎埠贵就像喝醉了酒似的颤颤巍巍的走了。 “你这孩子，邻里邻居的不至于闹到这地步吧，再说你不也没什么事嘛，咱们李家一向与人为善。” “爸，我的事您就甭操心了好吗？不给点教训什么人都能给我下绊子，我工作还做不做了，再说了，让他们一家去支援建设也是为他好，您信不信留下来才是害他们家。” 老太太点头认同：“虎子到底是心善了，就怕他不识时务，反正路是指给他了，结果如何，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了。” 孔秀兰没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是觉得儿子心有些过于狠了：“老太太的话我没明白，我虽然也生气他们家能干出这事，但是虎子，妈不求你有什么成就，但人这一辈子，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留一个余地，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的太绝了。” 李满仓看着有些陌生的儿子心底不踏实，但老太太赞同肯定有她的道理，只能闷闷的抽了口烟。 “领袖都说了，对同志要春风般温暖，对敌人要。。虎子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阎解成这回得罪的人多，像许大茂，他肯定伺机报复，阎埠贵在学校还能不能再干下去都是未知数。” “加上胡同里，街道办往后都会特别针对他们阎家，虎子工作时帮助过的特别困难户，烈属和孤寡，再加上那些个通过学习班受益拿到工作的，他们能放过阎家吗？到时阎家寸步难行，处处受叼难，还能住的下去吗？” 孔秀兰设身处地的想了下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但还是接着问道：“可是虎子不是说了不秋后算账吗，街道办和街坊们为啥还要这样？” “这就是人心，虎子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干事，但潜力好呀，有的是人想着为他出气，有的人是为了感恩，虎子总不能拦着吧，他能拦一个还能拦所有人？街道办是一个集体，有人针对虎子，就是针对他们集体！” 大嫂看到公公婆婆脸色转好：“爸妈，您二位就甭操心了，咱们虎子是干部，有时就得杀鸡儆猴，否则光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了，老太太，我扶您歇息去吧，让红梅两口子早点回去。” 等儿子儿媳走后，李满仓两口子躺在炕上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是圣母心作祟，而是李家本来就是普通人家，一向与人为善习惯了，见儿子使用权力威逼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当家的，我看过段时间还是让儿子和红梅回来住吧，这才住外面多久，发起狠来我都有些认不出了。” “算了，老大家说的有道理，当干部和咱们普通人不一样，要不古代都说慈不掌兵呢，我只是有些后悔当初没带他去厂里上班，也不知道这往后是福是祸。” “别人都想着望子成龙，咱们倒好，总盼着他普通一些。” 李满仓又点了根烟：“叹，本来虎子年纪轻轻就有这份成就，我做梦都该笑醒的，连我们厂领导问过李延勋是不是我儿子，还夸他来着，工友也打趣我父以子为荣，羡慕的很呢。” “才只一个小小的街道办干事就让我这么提心吊胆，听说他过段时间还要进修去呢，玲玲说进修完就要提拔呢。” “不说他了，咱们也给操不上心，明天我和烈儿休息了，你收拾些面和菜，我和他回趟李家庄。” “今儿我就收拾好了，布就先别往回带了，我给爸妈把衣裳做好的，上回延孝送货来家里，说庄里人都在盖房子，不知道盖的咋样了？” 说到这个，李满仓挂着笑意：“这是沾了咱儿子光了，他这事办的我服气，用竹编手工让乡亲们存到余钱盖房子了。” 第238章游玩 翌日，周末。 南锣鼓巷人声鼎沸，街道办配合辖区所还有居委会押着阎解成几人游街了，后面还跟着宣传口子拍照准备当典型宣传的。 也贴了告示，大伙都知道了事情始末。 传播谣言的几个大妈都是别的街道的，交道口这一片李家和李延勋的声名在外，有口皆碑，阎解成当初也是没敢在这一片有动作。 以前大伙是夸李满仓两口子赡养烈属，与邻为善，勤俭持家之类的，现在大伙是夸李延勋为交道口群众谋福利，基中受益的何止特别困难户，那些个通过学习班有了工作的也是特别痛恨抹黑自己恩人的。 本来都有一些人想着组织到一起替李延勋发声呢，还好有浦大妈及时发现拦了下来。 但今天她们可是一个不少都来了，连平时走路都不方便的孤寡都想办法来了。 这可能就是好名声的好处吧，李延勋不知不觉已经在交道口群众心里扎了根。 人群里刘光天眼睛平时睁的本来就大，今天更是瞪了个溜圆。 他拉着对象手，举着手喊道：“打倒阎解成，打倒破坏团结的坏份子，还李延勋同志一个清白。” 他对象看到阎解成走到面前了，赶忙把一大早准备的烂菜叶子丢了过去同仇敌忾：“让你故意诋毁咱们李干事，砸死你。” 今天街道办来的人是常春晓和高育珍，两个丫头高昂着头像奔赴战场似的。 这些天可把她们气坏了，李延勋为了群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竟然还有人诋毁他。 连同意李延勋停职的马主任都跟着受了她们不少脸色。 马主任心里苦，他不是没有办法压下来这事，也不是没办法不能护着李延勋。 但李延勋自己要杀鸡儆猴，主动要求停职，加上事情在可控范围，他就同意了对方闹一闹。 但没想到李延勋在同志们心里这么重，这些天胆大的常春晓对他阴阳怪气，胆小的高育珍梁庆山都对他没以前那么尊重了。 他总不能主动和下属去解释这是李延勋要杀鸡儆猴等着看好戏吧。 甚至连上面领导也责怪他没保护好优秀的青年同志。 所以压力最大的反而是他，直到结果出来他算是松了口气。 刚挂掉上面电话，李延勋恢复工作了，但鉴于其受了委屈可以适当休息几天，马主任正想着找人给李延勋传话，就看到阎埠贵打扮的跟个粽子似的来街道办了。 阎埠贵心里也苦呀，不这么打扮连门都不敢出，他要在阎解成的处理结果公示出来之前办理断绝关系手续。 并且还要在这之前为自己一家人提交支援三线建设的申请。 马主任听阎埠贵说完，明白李延勋意思了，也没再为难他。 要真想收拾他，卡着就行，看他阎埠贵往后还在交道口怎么待下去？ “申请没这么快下来，至于去那儿回家等消息吧，你们家房子我记得是私产吧？” “房子我交给街道办，这么一大家子去三线，到处都得安置，您看？” “行，明天一大早过来办手续，我们会按公道价给你进行补偿。” 办完事情的阎埠贵总算松了口气，但他还得跑趟学校。 也知道马主任和街道办同志不待见自己，又拉上他蓝色毛织帽子遮挡着脸就走了。 等人走后厉彩姐还是心里有气：“主任，要我说您就不能这么痛痛快快的给他通过，看他一大家子还在交道口咋生活。” “杀人不过头点地，虎子这点就做的很好，外人知道都得说句他仁义，你呀，多和他学学吧，还是前辈呢，这种思想要不得。” “哼，合着我成坏人了。” ....... 阎解成游街的事情李延勋一大早就知道了，院里不少人去凑热闹。 他今天找了辆三轮车，载着老太太，妞妞狗蛋果果，桃花留在家里照顾肚子大了一圈的杏儿嫂子。 军子今天是‘勤务员’，提着热水瓶，拿着老太太和果果几个的喝水杯子。 赵红梅带了些家里做的零嘴儿。 来到了什刹海边，春暖花开，阳光惬意，河堤上柳枝随风飘舞，燕子纷飞，心情都好了不少。 果果出来玩很高兴，叽叽喳喳的一路上就没停过。 遇到课本上有关的景色，还背起了课文，小丫头声音清脆，表情认真，路上的行人都会鼓掌夸奖。 周末出来踏青游玩的人多，李延勋好半天才找了块地方，旁边就一老爷子晒着太阳嘴里哼着京剧。 “老爷子，这边没人吧？我们歇会儿打扰您啦。” 老爷子睁开眼看到三轮车上的老太太点头示意：“没人，人多还热闹呢。” 车子停下来，狗蛋儿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急的妞妞在老太太怀里直伸手：“太奶奶，妞妞，妞妞想去玩呢。” 老太太看赵红梅把妞妞抱下车放到地上叮嘱：“果果青子，看着点狗蛋和妞妞，别让跑远了。” “老太太，您有福气呀，重孙女都有啦，骑车的是您孙子吧，真孝顺，这天气就适合出来逛逛，老在家里待着多没劲儿，不像我们家的，这会估计还睡懒觉着呢。” “哈哈，刚才那两个是叫我太奶奶，剩下的这是我大孙子孙媳妇，孝顺着呢。” 赵红梅把竹椅给老太太放好，扶着她坐下，拿起带的零嘴拿了些给老大爷：“大爷，您尝尝，自己家做的。” “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啊。” 狗蛋儿撒欢似的的跑了一圈回来指着天上嚷嚷：“三叔，有人放风筝，可高可高了呢。” 他意思是自己也想放。 “等你长大点儿三叔给你做，带你放风筝好不好，今天咱们出来玩说过的话还记得不，不能乱跑。” 狗蛋赶紧点头，还补充道：“还得和果果姑姑一起画画呢，狗蛋要画风筝。” 妞妞咬着小手指，她看到卖糖葫芦的了：“三叔，糖葫芦呢，妞妞要吃。” 周末人多，有些供销社会派这种流动式的叫卖。 “姑姑给你买，姑姑有钱呢。” 小果儿拍着小兜，上回几兄妹给哥哥添置三转一响花了不少，李延勋两口子又变着花样给慢慢补回去了，所以她又有小金库了。 第239章阎家走了 阎埠贵回到家，有些不舍得在屋里转了一圈。 这个承载着他半生记忆的家，就要没了。 杨瑞华自从昨晚老伴回来告知结果之后，就一直抹眼泪，今天连饭都没做。 “别睡了，起来收拾收拾吧，这样也好，去了外地不用再装孙子，也不用再苛刻孩子们了。” 阎解放带着弟弟妹妹把外面的花盆都帮忙收进来了，他们都知道要搬去外地了，父母心情不好，也不敢像平时一样叫嚷着肚子饿。 “花盆就不用搬进来了，回头拿给对面。” 杨瑞华听到这话心里的火药桶被点燃了，抹着眼泪对阎埠贵骂道：“你窝囊了一辈子，临走了还要拍人家马屁，他害的咱们家跟老大断亲，举家去三线了，你还想着巴结人家，我当初是瞎了眼怎么就嫁给你了。” “你嚎什么？人家能给咱指条明路已经很仁义了，我阎埠贵服气，这些花盆又带不走。” “他还仁义？” “人家要是心狠，递个话卡一卡咱们的申请，留在院里对咱们家来说才是灾难，你也不想想，在交道口这一片，受过虎子恩情的何止成百上千，留下来到时咱们寸步难行不说，要是许大茂再掺和一脚，我工作没准都得丢，今天去学校，人校长和我说了，这几天就在查我以前的事情，既然我主动申请去三线了，就网开一面，还会帮忙联系三线适合我的工作。” 家里三个孩子这才明白其中缘故，小解娣跑到母亲身边帮忙擦眼泪安慰：“妈，您别难受了，说不准咱们还能回来呢。” “解娣说的没错，人家没赶尽杀绝，还给了台阶下，咱们就得接着，到时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得让他到时帮忙问问路呢，瑞华，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我心里就好受了吗？还不是解成惹的祸事，昨晚我一宿没睡也想明白了，去了外地也好，咱们不再像以前一样装孙子，苛刻孩子，把剩下的三个好好教成材比啥都强。” 看着老伴缓和下来，阎埠贵接着劝道：“而且去三线，不止有补贴，孩子们履历也会添一笔，往后对他们只有好处没坏处，行了，把贵重能收拾的收拾下，剩下的我找院里人换成钱票，我去找老易说点事去。” 做为多年的老伙计，易中海心里也不好受。 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院里人都去看阎解成游街，他呆在屋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看到阎埠贵上门，嗓音沙哑：“老阎，来了，坐，我给你倒茶。” “老易，别这样，嗐，我自个儿都看开了，也算给院里其他人打个样，别和当干部的斗，结局全看人家心情，我这算好了，不至于被弄的家破人亡，还给了条活路，不怕你笑话，到这会儿我心里只有感激，提不起一丁点儿恨意。” 易中海沉默的点点头：“老阎，对不住，没帮上你忙，手续办好了？” “办好了，过来是有事情想求你。” “咱们这关系，说求就见外了，能帮我一定帮，但你也看到了，昨晚去人家家里，被训的和孙子似的的，连声都不敢吭，现在回想起来，聋老太太的事离不开那位手笔，我都庆幸人家没记恨我。” 阎埠贵拿起易中海抽的烟屁股点上：“所以说人家仁义，还给你找了个大宝，就好好把大宝养大，别的事就甭掺和了。刚才我说的事就是我们家解成的，到时万一他出来了，不愿意去找我，劳烦你给安置下，这封信和二百块钱留你这儿，我这当爹的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行，到时没地方住了让他和大宝挤一挤，你走之前最好再去见见吧，别让孩子记恨.....” 易中海的意思阎埠贵懂，别让阎解成到时出来了又闹啥乱子，留院子里可以，但得乖乖做人，否则他易中海也没办法帮这忙。 “老易，谢了。” “晚上过来喝点吧，我把老刘叫上。” “成，我出酒。” “没想到你老阎也有局气的时侯。” “哈哈，这回去了三线，天高任鸟飞，不用再像在这院里一样装孙子啦。” “你在院里装孙子其实是没必要的，老人都知道你的底，后面住进来的新人也不会没事瞎打听这些。” 阎埠贵叹了口气，把信和钱交给易中海：“是呀，谁不知道谁呢，大伙都喜欢演，聋老太太演，你老易两口子也演，贾张氏演，我阎埠贵演，演着演着就成习惯啦，把孩子还给毁了。” 对面贾家。 看完戏的秦淮茹带着棒梗和小当槐花回到家里。 棒梗还在叽叽喳喳的说阎解成被丢烂菜叶子的事情，秦淮茹有些纳闷婆婆今天竟然没去凑热闹。 “淮茹，听说了吗？阎老抠一家子都要走了。” “啊？走？去哪啊？” “去三线建设，刚才阎老抠上门了，说他家里带不走的东西，多少给点钱就卖，要是有满天飞的粮票最好。” 秦淮茹吃了一惊，看了眼外面小声道：“妈，真的假的？就因为阎解成这点事？阎解成不都被抓了吗？至于么？” “至于？有些人发起狠来，不弄的你家破人亡不罢休，所以淮茹，这就是我这么些年一直和你说的，别和有些人耍小聪明，也别瞎得罪人，就像阎老抠家，人家手指头都不用动，一句话也不用说，他就得举家逃离这个地儿，还和他们家老大断亲。” 看着儿媳陷入呆滞，贾张氏自言自语：“现在我敢保证，后院的老聋子和他们主任，逃不过就是他弄的。甭瞧着他平时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但要是真得罪了你就得想想阎家的后果了。” 秦淮茹很聪明，今天阎解成游街，这么多人替李延勋出气，她也是看到了的：“也对，阎老师不走也住不下去了，到时交道口这片他是寸步难行，但这和李干事没关系吧，全是他儿子惹的事，人家都没报复他们家，要放在别人身上，不落井下石才怪。” “你呀，看事情总看表面，以他这一年来的功劳和本事，加上那个王老太太的背景，阎解成的举报信和谣言一开始他们街道办自己就能压下来的，但人就是明摆着就是故意让事情闹大，这样他都不用出手阎家自己都想办法和阎解成断亲，申请三线建设，你信不信阎埠贵这会儿心里还得感激人家仁义没有追究下去？” 秦淮茹喃喃自语：“难怪您说心狠呢，妈，要不咱们也找别的院换房子吧，您这么一说，我心里凉嗖嗖的。” “咱们家又没得罪他怕什么，不过你得看好棒梗，年龄小不懂事，别咱们不知道的时候在啥地方冲撞了人家，咱们可就指望棒梗以后有出息呢。” 秦淮茹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您提醒的对，往后咱们要看好他们三个，哎，这些当关的，有时收拾了你，你都不知道咋回事，还反过来得对人家感恩戴德。” 第240章许大茂手速 李延勋没有对阎埠贵一家追究下去，反而指了明路，还特意给了几张满天飞粮票。 “花盆我全收下了，这是给您折算的钱，阎叔，去了三线有什么困难可以来信。” 阎埠贵示意老伴收下钱票，从柜子里拿了半瓶酒。 “不嫌弃的话咱爷俩喝点？别怕，这瓶没掺水。” 说着又从拿了个纸包打开是油渣花生米，李延勋都有些担心这小老头在里面下药。 不会一换一吧？ 看到小解娣偷摸着拿了粒李延勋心底嘲笑自己胆小。 “今儿我去看过解成了。” “哦？倒底是您亲儿子，断了亲不等于断了情，能理解。” “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了，劝过了，等他出来愿意去三线找我，我就再养他几年，要是不听劝，要留在城里.......唉，我希望他是把我话听进去了的。” 李延勋端起酒盅：“您放心，这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受到了惩罚，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呢，您这房子是交了的？” “交了。” “唔，那他没地方可去，到时只能投奔您喽，所以也甭担心以后再惹什么乱子，最后一杯，祝您在新的地方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阎埠贵喝下酒，看到李延勋要走，忍不住问：“李干事，您说我还有机会回来吗？” “您只是去支援三线建设，跟刘光齐一样，能回来的，到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来封信。” “谢谢。” “您不恨我就成。” “开始恨，现在一丁点都恨不起来，反而真心实意谢谢你。” 中午。 阎埠贵颤抖着手，小心的摸着门窗，怔怔的站在家门口，看着静悄悄的院子苦笑一声。 阎家走了，院里人就跟不知道似的躲在自己家窗后看着阎埠贵奢侈的叫了辆板车大包小包的走了。 胡同口傻柱蹲在路边很久了，看到阎家人出来才站起身来。 眼神复杂的看着阎埠贵：“三大爷，保重。” “傻柱，没想到院里来送我的人是你，谢了，我还是习惯你叫我阎老抠。” “这是我亲手做的菜，带着路上吃吧，心里没记恨吧？我说句公道话，确实不怪人家。” “明白，你还是怕我想不开回头再给自己找麻烦？” “您能理解就成，我傻柱说话直，听厂里人说过，我们厂领导都给你学校打过电话，也就是您要走了，人家虎子劝了的，这份情你不知道，但要记着。” 阎埠贵了然的点点头打算出发了。 傻柱拦了下，低声问：“当初我爸的事情您参与没？” 阎埠贵愣了下，哈哈大笑的指着傻柱：“你早就明白了是吧，难怪你偷摸着结了婚。你在我这想听什么答案？有些事情，只要看谁受益就知道答案，傻柱子，往后再长点心吧。” “我明白了。” “也别恨人家，要是你跟二丫没孩子，你到了年龄也发愁。” “嗯，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想确认下，一路顺风。” ....... 许大茂放完电影回来，哼着歌推着自行车回到院子。 突然停了下来，又把自行车撑起来，跑到院门口再看了眼，喃喃道：“没走错呀，是我们院啊。” 因为前院阎家门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街道办收了房子，准备让施工队有时间了过来收拾收拾添置点家具了租出去呢。 许大茂拦住在前院玩的小当问：“小当，你知道这阎老师家人去哪了吗？” 小当牵着走醉酒步的槐花奶声奶气回道：“阎爷爷家走了，奶奶说是去，去什么建设了。” 许大茂呆住了，喃喃自语道：“走了？不可能呀。” “什么不可能呀，真真的，和刘光齐一样，申请三线建设去了，对了大茂，你这几天没回来，院里出大事了，阎解成被抓了，阎老抠断了亲，带着老伴和剩仨孩子走了，这房子都交给街道办了。” 贾张氏怕小当带着槐花跑远了不放心，出来看，正好听到许大茂自言自语给解释了句。 “贾婶，这串干蘑菇您拿着，能和我说说怎么一回事吗？” 贾张氏收了好处，正好也有心卖弄卖弄，就把阎解成散播谣言举报的事情说了一遍。 完了还咂咂嘴：“这以后呀，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儿，有些话可不兴瞎说，今儿我听说阎解成被判了两年半呢。” 许大茂虽然遗憾自己没参与，但听到阎解成被抓眉飞色舞：“丫活该，让他举报我，报应啊，哈哈，今儿我得庆祝庆祝。” “啊？他还举报你了？” “可不是么，幸好我们领导英明，但这账我可得跟他算。” 贾张氏听的直嗫牙花子，也没劝许大茂阎家都这样了就算了之类的话，许家父子性格她是了解的，睚眦必报的主。 “估摸着是你跟于丽走到一起，所以记恨上了，对了大茂，你啥时候结婚呀？” “应该就这一周，这圈电影放完了，明儿到厂里问问如果没有放映任务就请假，到时还得请您来喝杯喜酒呢。” 想到结婚，回到家里洗了把脸，许大茂又有些想于丽了，想着于丽该大的地方大，心头就一阵火热。 对着镜子，许大茂苍蝇搓手般自语：“也不知道这娘们娶回家我能不能扛的住，嘶，会被榨干吧，嘿嘿，也就咱许大茂本事大，这种媳妇要便宜我了。” 随便换了身衣服，许大茂迫不及待的骑上自行车就回轧钢厂了。 这么些天没见于丽，可得好好温存温存不可。 只是于丽比较传统，到现在也只是占占手头上的便宜。 不过许大茂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能把小白兔吓跑了。 路过供销社，许大茂还给于丽买了点零嘴。 许大茂在厂里人缘比傻柱好的多，他很会做人，也大方。 轻车熟路的找到正上班的于丽，隔着大棚对于丽招手。 “你回来啦，怎么这时间找我，正上班呢，万一被领导看到不好。” “嘿嘿，这不是想你了么，一回来就来找你了，这是我路上给你买的。” 把东西递给于丽的时候，还手速飞快的在某个突出点摸了一把，把于丽吓了一跳，看了一圈没人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 羞红着脸啐了口：“德行，回来就知道占我便宜。” 许大茂被于丽的样儿弄的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擦了擦口水“我这不是太想你了么，忍不住，丽丽，我下班接你，带你去吃涮羊肉。” 第241章猴急的许大茂 “大，大茂，别，别这样。”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许大茂，载着于丽一路飞快的回到家里。 把门关上之后就猴急的垒了上去，于丽被作弄的一脸口水，眼见许大茂更过分了，手按在自己臀部，于丽瞬间清醒了，使劲把许大茂推开后大口喘气。 “丽丽，你就行行好吧，我实在忍不住了。” “大茂哥，你吓到我了，再这样我，我再不来你这儿了。” 许大茂只觉得口干舌噪，喝了口水之后总算压下心底邪火：“嘿嘿，都怪你太好看了，我情不自禁，别生气了。” “你不是说带我去吃涮羊肉么，就知道欺负我。” “再抱一会好不好，再抱一会咱们就走。” 于丽心软了，但还是不放心许大茂，她和妹妹于海棠不同，虽然两人马上结婚了，但万一被吃到嘴里不认账咋办。“只能抱一下，手不准再乱动。” “我保证只抱抱，不乱动。” 许大茂用力的把于丽搂进怀里，心里感叹女人不愧是水做的，于丽的身子真软，他真想这么一直抱下去。 才熄的火又往上窜，手忍不住又滑了下去，被于丽一把拍开瞪着眼生气的看着他。 “嘿嘿，太滑了，不怪我。” “德行，可以了吧，别让人发现了，还去不去吃涮羊肉了，不去我就回家了，太晚了我爸妈担心我。” 许大茂逞了点口舌之欲也没敢再过分：“行，咱们这就走，这些东西你带回去。” 于丽打开网兜一看全是好东西，毛蛋，干磨菇，还有小半斤腊肉，顿时眉开眼笑，大茂还是不错的，就是总喜欢使坏，但这也说明了自己魅力：“大茂，你从那弄这么多东西，给你留点吧，你自己不吃也给叔叔阿姨送些过去。” 许大茂觉得自己眼光真好，于丽家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但这样于丽都还能想到自己父母，以后肯定是个贤妻，额，至于良母，得看机缘了。 “下乡放电影找老乡们换的，你全拿着吧，我爸妈不缺这些。” 于丽心里甜滋滋的，知道许大茂是体贴自己家困难，温柔的给许大茂整理了下衣领：“那行，咱们走吧，别太晚了回去我妈又要问半天。” 说到吃涮羊肉，李延勋这会正在吃呢，和马主任还有辖区所里彭所长一起。 “主任，这杯酒敬您，谢谢您能容忍我任性一回。” “一杯可不够，为了你小子出口气，现在小常她们几个最近对我可没什么好脸色，我这主任当的也真是头一份，有苦难言。” “延勋酒量不好，但今天豁出去了，喝到主任您跟彭所满意为止，春晓她们可是很尊敬您的，只是不了解内情，回头我就跟她们解释清楚。” 马主任滋的喝下酒摆手道：“算了，同志们误会我倒没什么，你现在气也出了，威也立了，歇也应该歇够了吧，啥时侯上班，街道办一堆事情呢。” “听您吩咐，随时能到岗，彭所，我弟到咱们单位一直没少受您照顾，早就想请您吃顿饭感谢感谢了，加上这回为了我的事，咱们所里同志也没少忙前忙后，这杯酒我敬您。” 李延勋姿态很足，碰杯的时侯杯口总往下沿，赵红梅又是彭所战友侄女，加上他也很欣赏李延勋这种能为群众做事，人又会来事的，因此彭所畅快的一口干了笑道：“于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于私，红梅丫头叫我声叔叔，我能不尽心尽力?可惜呀，你们结婚当天我们有任务，没赶上喝喜酒。” “红梅还和我提过几回呢，说看您和我婶啥时候有空，她带我认认门去呢，听说我婶做的梅菜扣肉特别好吃，听着我都馋了。” “哈哈，这丫头最爱吃这个，随时都行，红梅认的门，你们有空过来就是了。” “仁杰在工作上表现怎么样，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 “工作很积极主动，接待群众很有耐心，你放心，我会好好练练他，是个好料子。” 马主任听到这儿举杯指着李延勋夸道：“这得喝一杯，咱们看年轻同志中出现好苗子，比自己升职还高兴，该怎么炼就怎么炼，虎子刚来街道办的时侯，不也磨了近一年多的性子，现在呀，我有啥事第一个就想到他，因为啥呢，办事周到，有想法，有能力，我也放心。” 彭所能听出来这是马主任真心话，他是真心看好李延勋，寄于厚望用心栽培呢，这说起来是一家人了。 “哈哈，马主任，以后咱们多联系，你们街道办的居委会对治安可是帮了不少大忙的。” 于丽跟着许大茂进到店内，她也是被许大茂带着来过，以前想都不敢想。 所以还是有些怯怯的，店里客人很多，在许大茂叫付钱叫号的时侯她环视一圈找空位。 突然看到李延勋，碰了碰许大茂：“唉，大茂哥，你看那是不是你们院的李干事？” 李延勋喝了酒，两个脸蛋有些红，而且在主任和彭所面前有些恢复本性，不知道说着什么惹的三人哈哈大笑。 “还真是，旁边哪是他们主任，另一位我瞅瞅，嘶，这是彭所长。” 上回傻柱出事，这位还带人调查过自己，本来许大茂还想带着于丽过去打声招呼呢，但看到彭所长就心虚了。 虽然傻柱的事情过去了，但自己父亲做的事儿他是清楚的，心理上还是挺害怕面对执法者的。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于丽好奇问：“你不去打声招呼么，这李干事可真有本事，跟主任还有所长一起吃饭呢。” 她意思是让许大茂去问个好，也能混个脸熟。 “嗐，我轧钢厂的，不是一个系统，认识了也没啥用，而且虎子和领导吃饭呢，去打扰不像话，咱得明白自己定位，别看一个院的关系好，但这种场合，就不要给人家添乱了。” “大茂，难怪你在厂里混的风生水起呢，懂的真多。” “那当然了，当领导的要是主动带你认识人，说明他把你当自己人了，要用你。但你不能越界，不能自己凑上去，除了让人家讨厌不识趣外没啥用的。” 于丽双手托腮听的津津有味，没一会儿上菜了：“呀，你怎么点这么多？” “没事，我故意点的多，咱们吃涮羊肉，总得让你带点回去好交差吧。” “大茂，你真好。” 第242章常威和来福又一起喝酒了 于丽不喝酒，许大茂一个人喝也没劲，回到院里看到李延勋还没回来，他有心想问问阎家的事情。 没办法只能到中院敲开傻柱家的门。 傻柱有了二丫之后，脸色都腊黄腊黄的，无精打采的拉开门看到是许大茂没好气的问：“你放电影回来了？这么晚了找哥们干嘛？” “傻柱，刚吃了顿涮羊肉，没喝酒，有些不尽兴，咱俩到我家喝点去？放心，有下酒菜。” 听到喝酒，傻柱咂咂嘴还真有些意动，二丫怀孕后他都快把酒戒了。 “行，等我和二丫说声。” “至于不，跟哥们喝个酒还要请示?傻柱，你跌咱爷们份了。” “去，你一个没媳妇的不懂。” 要是以前，许大茂听到这句话可能就生气了，现在反而乐呵呵的，他是没媳妇，但于丽马上就娶回家了，虽然没二丫漂亮，但男人谁不馋于丽这种身材的，到时羡慕死你丫的。 到了许大茂家，傻柱也没空着手，端了碟油炸花生米放到桌上：“许大茂，你可真够孙子的，吃涮羊肉都没想起哥们。” “我带丽丽去吃的，难道你想当电灯泡？还有，这喝酒不就想起你了么，请你喝酒还不成？” “嘿，丽丽，丽丽的，叫的可真够亲热的啊，和哥们说说，进展到哪一步了？” 许大茂从柜子里弄了点下酒菜摆上，打开酒给两个满上猥琐的笑道：“嘿嘿，哥们出马，还问进展到哪一步？今儿差点连最后一步都给突破了，不过哥们不急，马上就结婚了，迟早要吃到嘴里。” “玛的，你对付女人这点哥们服气，当初要不是贾婶给我介绍二丫，我不知道对象还在哪呢，我到现在都想不通，我跟你比差哪儿了，为啥你这孙子女人缘这么好？” 许大茂提到这个得意的很，举杯跟傻柱碰杯喝下后：“这跟女人相处，就好比你做一道美味的菜，急不得，而且得舍得下血本，知道哥们追于丽往里搭多少钱了吗？” 傻柱没想到追女人还要花钱，给彩礼不就行了吗？下意识问：“多少？” “这个数了，瞧见没，她还没嫁过来就对哥们我服服帖帖了。” “嘶，你可够真舍得，不过于丽看着确实不错，在厂里我见过几回，挺能吃苦的。” 许大茂或许是喝了酒上头，或许处于卖弄心意，得意的挑挑眉，双手虚抓：“最要紧的是该大的地方大，嘿嘿。” 傻柱结婚才没多久就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敢肯定许大茂比自己还虚：“你可省着点吧，就于丽那身板，别到时弄的你扶墙走。” 这话许大茂还真没办法反驳，娄小娥当初就毫不留情的对他说过：除了能弄我一脸口水还能干啥？ 但他心里有计较，实在不行到时找个中医调理调理呗，听说四九城有位很厉害的，以前在宫里给开过秘方呢。 岔开话题问：“对了，我今天才回来，这阎老师家出啥事了？”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阎解成那孙子在外面散播谣言，举报虎子让抓了。” “哪这也只是阎解成的事啊，他阎埠贵不至于搬家吧？我怎么听贾大妈说是申请去参加三线建设了？以我对阎埠贵的了解，他能舍得四九城这房子？” 听到这儿，傻柱叹了口气，脸色复杂的看着许大茂欲言又止。 许大茂猜到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给傻柱把酒满上：“就权当咱哥俩喝酒闲聊，我就是好奇，好好的一大家子弄到这个下场。” “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你甭往外说，这是我自己琢磨的。” “成。” “你想，以虎子现在咱们交道口的人缘和口碑，他阎埠贵一家还能住下去？那天游街你是没见着，那些个特别困难户，烈属，甚至一些孤寡都来了，为的就是替虎子出出气。” 许大茂一拍脑门激动道：“我想起来了，虎之这一年多可没少折腾，交道口这片受他恩情的人多了去了，这就难怪了，阎埠贵多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留在这儿一家人处处受刁难。” 但刚夹起菜又放下，认真看着傻柱问：“不对呀，就这点事你刚才也不用那么为难吧？” “我怀疑从一开始就是，就是那位设的局，故意让事情闹大不可收拾。唉，大茂，哥们和你说句心底话，以后在厂里也好，在院里也好，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做自己的工人吧，啥心都不用操，玩心眼子，咱们加起来也比不过人家一个手指头，掺和到里面，就咱们这点小聪明，尺早把自己搭里头。” 他是知道许大茂总陪着厂里领导一起喝酒，现在两人和好了，也不想许大茂以后不清不楚的落个这种下场，所以真心劝了句，可许大茂神情恍惚，一丁点没听进去。 只是喃喃道：“够狠的，弄的和家破人亡没啥区别了，刘光齐去三线的时候，二大爷跟二大妈和死了爹妈没啥区别了，阎埠贵这可是全家都去了。” “最关键的是，整件事，人一句话都没说，布了局就等他往里钻，阎老头聪明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还反过来谢人家手下留情呢。 说着傻柱扬起酒盅一口闷下，接着小声说道：“不怕你笑话大茂，哥们那晚上想到这儿，心里都凉嗖嗖的，您是没瞧见一大爷，以前多牛气呀，啥事都想摆弄摆弄，但这回，嘿，一个屁都不敢放，院里也都是些聪明人，生怕牵连到自己，阎家走的时侯是大中午，没一个人敢出来送，连贾张氏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两天都是呆在家里不出门了。” 许大茂起身看了眼门外，然后才重新坐下，神神秘秘的小声说：“之前阎解成不是连我一块举报了么，我就想着找虎子商量商量，当晚他暗示我阎埠贵在学校不干净，还指了路让我找李副厂长。” 说到这儿许大茂拍了下大腿：“嘿，要是阎埠贵不识趣，选择留下来，后面这招更狠，工作没了，在交道口还寸步难行。傻柱，哥们知道你们家因为雨水和他关系好，以后提醒着点哥们，别那天瞎了眼惹到人家了。” 傻柱哭笑不得，许大茂一直都是谁都不服气的主，这回也认怂了。 “所以我才和你说，好好过咱们小日得了，别想有的没的，压根不是一个台面的知道么，对了，啥时候结婚？要不要哥们帮忙？” 说到结婚，许大茂心情又好了起来：“应该就这周末，我明天打算上于家提亲把日定下，当然得请你过来做菜了。” 第243章卡车 翌日。 李延勋恢复工作后正式上班，带了些野菜团子给街道办同事。 这是桃花带着果果她几个出城摘回来的，送了些过来，赵红梅连夜蒸了一锅，蘸着汁很好吃。 门房没见着冯老爷子，倒是临时工梁庆山在，估摸着又是去送果果上学了。 冯老爷子为了讨好果果，最近都跟着服务站一些大妈学做各种面食小吃了，每天换着花样给果果带吃的。 还把西角小院的一间房子收拾出来给果果做了卧室，虽然果果没说要过来住。 “庆山，没吃早饭吧，我带了些野菜团子，拿着尝尝。” “李干事，您来上班啦？冯老爷子出去有事，让我替他守着点，我吃过啦，早上也吃的野菜团子呢。” “吃了也拿着。” 回到办公室，照例帮忙烧上热水给几个壶里灌满，泡了杯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街道办农场的第一批大棚绿菜再过半月就差不多可以收获了，到时运输是个大麻烦。 听主任昨天说通往农场的路倒是组织民兵和当地公社修好了，街道办现在的运输工具就只有一辆三轮车，其中一边的轮子还是木头做的。 在城里老程骑着采购每次回来都叫嚷着木轮子蹬着太费劲了。 农场又远，总不能到时找人家公社借牛车驴车吧，肯定不可能，这时侯的牲口都是第一生产力，珍贵着呢。 胡思乱想间外面传来常春晓几人的叽叽喳喳声。 “今天咱们李延勋同志就回来了呢。” “真的吗春晓？” “小常说的是真的，主任昨天就说了他要把虎子叫回来上班了同，以我看呀，没准这会儿都在办公室了。” 最后说话的是老程，他其实是看到李延勋自行车了，故意卖弄。 也不知道这几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到街道办的，除了郭大姐外其他的都到了。 常春晓进到办公室看到李延勋一愣，惊喜的对老程回头说道：“您还真说着了，不光来了，正喝茶呢。” 接着常春晓咳了一声正色的对着李延勋说：“欢迎回来，李延勋同志。” “哈哈，咱们春晓现在也是有模一样了，虎子，这几天在家休息舒服了吧，我看你就是变着花样偷懒，害我这么一个老同志跑前忙后的。” “大家好啊，可想死我了，这次是我不对，小小任性一回，好在主任他老人家宽容，来来来，都尝尝，这是我媳妇做的菜团子，还热着呢。” 常春晓尝了块野菜团子味道不错，又拿了块递给高育珍：“育珍，在咱们街道办你可不能一直这么客气，有好吃的就吃他的，唉，不对啊，听你刚才这话意思，和主任早就通过气了？合着我们这几天冤枉主任啦？” “我的错，早知道就该给大伙通个气，这样啊，回头请大家去我们家吃顿饭，上回你们去的是我爸妈家，我住的地方你们还没去过呢。” 常春晓倒是很干脆的一口应下：“行呀，你住的那个院冯老爷子和蔡技术员加上你，咱们街道办都仨人了，是得去转转。” 老程看似打趣实则关心问：“我们这么多人，不怕吃穷你？” “没事，等吃穷了我就带着红梅轮着去你们几个家里蹭吃蹭喝去。” “好家伙，打的这主意啊，看来你这一顿饭我们得多吃点，不然容易亏本啊，哈哈。” 高育珍附和的笑了笑，前些天李延勋停职的时侯，街道办可没这种氛围，大伙心里都不痛快，也没人敢说说笑笑。 今天李延勋一来，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过来了，连自己都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最近咱们学习班和农场进展都好吧？特别贫困家属那边都还习惯吗？” 自从腾出地方后，这些留在家里的孤寡就入住了，倒是有些身体好的平时会回家里转一圈收拾收拾屋子。 老程接过李延勋递的烟点上抽了口：“都顺利着呢，农场那边最近可是好消息不断。” “哦？” “蔡技术员专门找关系给农场供上电了，而且趁着空闲还打了好些土坯，等主任弄些木材之后接着盖房子，到时有可能会想办法把这些家属接过去生活。” 现在四九城郊区附近的山上基本都是光秃秃的，农场所在地也是一样，只有些小树苗还是附近公社，学校学生等一些单位这几年栽的。 没过一会儿郭大姐跟马主任先后也到了。 马主任感受到前几天不同的气氛心里也很高兴：“哟，今天大伙热情都很高嘛，现在我可把李延勋还给你们了啊，都别背后偷偷骂我了。” 常春晓就差被指名道姓，红着脸装作正经：“主任，谁背后骂您我就跟他急。” “哼，小常，你以为我不知道，心里估计没少骂我吧，是谁这两天总给我脸色看呢。” “嘿嘿，主任，我这不是误会了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弱女子计较，李延勋刚才说为了表示歉意回头请咱们去家里吃饭，到时您就多吃点，吃心疼他，全怪他。” “行啦，我要是真小气，非得给你们穿小鞋不可，昨天李延勋同志没在，我再说一次啊，一年一度的植树日到了，咱们街道办负责的是农场附近的山，每人至少要参加一次植树劳动，你们商量商量，每天过去两人，今天就由我跟虎子去，虎子，来我办公室。” 到了主任办公室，李延勋狗腿子的给马主任泡上茶这才坐好。 “一会回趟家里拿件厚衣服，农场有些远，咱们回来估计半夜了，叫你来是有个事，你能不能找轧钢厂帮忙给咱们焊个车厢。” “主任，咱俩想一块去了，今天上班我正为咱们到时农场运输的事情发愁呢，焊一下应该没问题，只是这材料...” “材料咱们有，前些年炼钢剩下好多块，焊两个车厢的都够了。” “焊多大的？我等下就联系轧钢厂。” “卡车车厢大小的，材料咱们够，只不过有些材料可能需要锻造一下，我这两天可没少跑，上面找机修厂给咱们批了一辆解放ca10，可惜的是这车要大修才能用，还只剩个光秃秃的车架了，剩下的都得咱们自己想办法。” 如图所示 第244章信念 “能修好吗？” 李延勋担忧不是没道理的，这年头只要发动机能用，早就被改装的用起了，不可能放着落灰。 “我让维修班一些学生都跟着去帮忙了，技术师傅说应该没问题，这车本来就是人家机修厂留着自己找材料装好用的，便宜咱们了，为此刘峰厂长还敲了我一瓶好酒呢，要是修不好，我可得找他麻烦不可。” 李延勋想了下说道：“主任，这样，您找人家师傅要个图纸，弄成什么样的，我也好到时找人家轧钢厂谈。” “图纸都在我这放着了，明天你抽空去趟轧钢厂给送过去，回去拿东西吧，铁锨带一把，我给上面领导说声，人家给轧钢厂打个电话说声，省的你明天去了又欠人情。” 得，才上班就又得告别心爱的办公室了，不过能去农场转转李延勋还是挺期待的。 这么久了一趟都还没去过呢，也不知道蔡庆丰弄的咋样了。 帽儿胡同院里，狗蛋和妞妞今天很忙，不过他俩今天不是忙着和泥巴盖房子。 而是跟在太奶奶后面帮忙给小花园松土打算种菜呢。 狗蛋拿着一个小铲子，干的很卖力，妞妞就比不过哥哥了，用力铲下去，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撬翻土，一松手还摔了个屁股蹲。 小家伙哎呀一声，自己都乐了，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太奶奶，为什么，唔，为什么要春天种呀，狗蛋怎么记得二爷爷家是秋天种的？” 有两个小家伙陪着，王老太太一天不出门也不觉得闷。 老太太平时会抱着两个小家伙说一些有教育意义的故事，普及一些生活小知识，春播秋种涉及到他知识盲区了。 所以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些老人带的孩子只要不过份溺爱，就很懂事，有些小小的故事里包含着做人的道理，受益终生。 “那是种的麦子，得秋天种，咱们这是种的菜。” 妞妞撅着屁股努力站直，奶声奶气的学道：“麦子呢，唔，太奶奶和妞妞是种菜菜呢。” 狗蛋一脸疑惑，他现在到了探索世界的年龄，对什么都好奇，每天有十万个为什么：“您不是把菜种在木箱里了吗？” 而老太太很有耐心，指着窗台下面的木厢：“那些呀，是育苗，这有些菜撒上种子就可以了，有些不行，得先育苗，然后再移栽到地里面才能长好。” “哇，原来是这样呀，就像狗蛋和妹妹，狗蛋生下来就会跑，妹妹得在炕上爬的玩很久很久了才能和狗蛋一样呢。” 天气暖和，孔秀兰把缝纫机搬到了院里正做衣服，听到狗蛋话哭笑不得。 听到门外自行车铃声，狗蛋学着故事里的小兵，丢下铲子，拍着屁股驾一声就跑到门廊后面，探出个小脑袋侦查情况。 看到是三叔回来了，狗蛋小跑过来，很熟练的爬上自行车前梁上：“三叔，狗蛋帮太奶奶种菜呢。” 两步路，他也要体验一下坐自行车。 李延勋本想着把自行车停门口的，得，只好推着小家伙进院。 “你咋回来了，今天不是上班去了吗？” 孔秀兰一脸担忧，别不是工作出什么岔子了？ “妈，我回来拿铁锨，一会跟我们主任去农场转一圈，顺便完成植树任务。” 孔秀兰这才放下心来，拿起衣服袖子把线头剪了剪：“难怪呢，你爸他们单位前几天就组织去植树了，不过他们生产任务紧，只一天。” 王老太太趁着孙子回来喝口水歇歇，想起街道办的农场她记得好像很远：“我记得你们街道办的农场很远？” “奶奶，在关沟那边了，晚上我不一定能回来，到时红梅回来了和她说声，不行就让她晚上住这边，或者过去跟桃花住。” 李延勋看到奶奶松土打算种菜也没劝，老年人是要适量的活动，劳动一下，胃口才好，胃口好了身体才好。 有些人劳动了大半辈子，被孩子接到城里享福，整天闲着其实并不好，得适量跳跳舞，锻炼锻炼。 就好比运动员，退役后训练强度没了，身体机能退化的很厉害，有些胖的也很厉害。 “关沟？那不是都到长城下面了要？那能种出啥东西吗？还弄个农场。” “说是关沟，其实距离关沟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我今天也是头一次去。” 孔秀兰也顾不上做衣服了，听儿子意思这么远晚上不打算回来了，赶忙到厨房给儿子找起了吃的带着点。 “妈，您甭忙活了，我等下回去拿些野菜团子，红梅昨晚做了不少，还得回去拿衣服呢，山里冷，不过家里有酒没，给我拿两瓶，给那边农场同事稍上。” “有呢，我给你拿，没开瓶的只有莲花白了，行不行？” 李延勋接过来包好放到车篮子里：“一点毛病没有，正合适，奶奶，您种菜慢慢来，甭着急，活动活动身子骨了歇会儿。” 妞妞不甘落后的看着三叔：“妞妞也种了呢。” “对，还有咱们妞妞和狗蛋儿，不要累着了，狗蛋，要照顾好太奶奶知道吗？” 狗蛋学着敬礼，感觉自己有了使命：“狗蛋一定照顾好太奶奶，还有奶奶，还有妞妞，三叔，你就放心的去吧。” 李延勋听的咋不对味呢。 但也没功夫和小家伙掰扯，农场完，这会出发，骑上自行车到了估计都下午一两点左右了，五六十公里呢。 会合主任后两人也没再耽搁，骑上自行车就往农场赶。 “虎子，过些天你就要去进修了，虽然是不脱产学习，但也不能只是去混混日子，这种干部进修班的名额可是很珍贵的，据我所知，咱们东城区这次就只有六个名额。” 李延勋一直故意放慢速度，听到马主任话一脸感激：“主任，肉麻的话我也就不说啦，一定不辜负组织和您的期望。” “对于你，我是了解的，是个能为老百姓做事实的，你现在有了群众基础，又有组织破例培养，可不能再有以前那种懒散心态，能力大了，肩膀上责任就愈大，能做的事情也就愈多，所以，有抱负就得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任何困难都摧毁不了你的信念，明白吗?” 李延勋知道马主任这是教导自己，比如这次举报的事，自己撂挑子，有些辜负他期望，所以提点几句。 一个成熟的革命干部，应该是任何困境都打倒不了的。 如果像之前一样，咱们就不会有新中国，当时我们面对的困难何止千千万万，但众多先烈众多前辈奋不顾身，为得不过是一个国泰民安。 这种担子慢慢会由老一辈人交给像李延勋这种青年一代的同志们。 第245章都是场面人 “主任，您批评的对，我该反思自己。”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在我看来已经很优秀了，毕竟我们这一两代人所遭遇的你并不能感同身受。” 说到这儿，马主任又语气严肃的接着说道：“但你既然加入了组织，又是一名街道办干部，就要坚定自己的信念，负起自己的责任，树立自己的人生价值和目标，这次事件，组织和我们都能看到你的群众基础，这很好嘛，他们为什么替你抱不平，就是国为你是一名踏实耕耘，认真为群众服务的好同志，任何时侯，可千万不要辜负这些老百姓的心呐。” 路上马主任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了自己的过往。 好几回都差点丢掉性命，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当时害怕，因为心中有伟大的理想，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这是一代老共产党人的使命和责任。 路上两人歇歇停停，到中午一点多的时候总算是能看到农场轮廓了。 农场干活的口号声在金色阳光妆点的山谷里回响不绝，如同上空火红的烈日一般耀眼。 李延勋只觉得心中激荡，路上疲惫一扫而空。 困境犹如何，中国人民从不怕困难，自古以来就用双手在创造不可能。 就好比远处雾影绰绰的长城，历经几千年，阅经沧桑，至今仍见证着这个文明的伟大奇迹。 山谷地势平坦，一排排大棚像蓝色的水晶镶嵌在大地上。 半山腰的坪上是生活区，土墙上刷着各种标语，一抹红色在至高点随风飘扬。 “惊讶吧，我上次来也是吃了一惊，把农场交给小蔡负责是对了，从一个荒山野岭，短时间发展到现在的样子，说实话，我都跟做梦一般。” “主任，这种人才你怎么也得给咱们留住了。” 现在蔡庆丰只是借调，到时农场走向正轨得听从组织安排。 “算了，小蔡为咱这农场太拼了，我有时都心疼，哎，把一大学生放到这山窝窝里，我实在没脸去找上面开口，也不能把小蔡耽误在咱们这个小小的山窝里。” “嗯，自从上回我领他回院里收拾了一趟屋子，就只住过一晚，再没回去过，这样不行，得劝他适当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千万不能年纪轻轻就透支了。” 马主任苦笑一声：“劝不动，有时我坐在办公室里，都在想小蔡吃饱饭没有，今天有没有休息休息，办公室都坐不住，惭愧呀。但又很高兴，能看到你和小蔡这种优秀又踏实的青年同志，咱们国家富强才有希望。” 说着马主任不等李延勋回话，扔掉烟头踩灭推上自行车：“走吧，树苗全放在农场，咱们领了先完成任务，小蔡这孩子，上班的时侯不能去打扰，我上回来都被晾在一边了，忙完了咱们可得犒劳犒劳小蔡他们，我带了些你婶卤好的肉，瞧见你车篮子里好像带酒了？哈哈，咱们倒是心有灵犀。” ..... 许富贵今天心情很好，儿子大茂虽说有一堆缺点，但这找姑娘的本事倒是随了他。 眼光也不错，于丽被许大茂带着见过一回父母。 许富贵夫妇对这儿媳很满意，特别是许母，看着于丽大屁股就知道是个好生养的，只不过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儿子生育有问题的事。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能生养的大骨盆了。 “亲家，这杯酒我敬你，丽丽我见过了，培养的很好，一看就是个贤惠的。” 今天许富贵带着媒人替儿子求亲，于丽父母畅快答应了。 最主要的是许富贵说要给儿子买缝纫机，钱票都给了大茂了。 加上之前大茂骑着的新自行车，这三转一响都两大件了，彩礼也定的高价十块钱。 毕竟于丽是黄花大闺女，许大茂不止是二婚，而且还生育不了，所以在彩礼上许富贵很大方。 今天过来提亲，还带了不少好东西，肉，面，菜烟酒茶叶一样不缺。 这让于父在院里人面前大大长脸了，夫妻俩今天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大茂也不错，一看就是孝顺的孩子，也有本事，能在那么大的厂里当放映员，亲家你也培养的好啊。” 许富贵嘴角抽了抽，自己儿子孝顺？他都差点没绷住，使劲掐大腿才忍住的。 这兔崽子每回上家里要钱的时候嘴跟抹了蜜似的。 平时可丁点见不着他人影。 “那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这周末让大茂和丽丽去开介绍信领证，至于婚宴，咱们两家坐下来热闹热闹，你看可以吗？” 于父放下筷子摆手道：“这婚宴就算了，他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成，这次结婚，亲家你已经很破费了。” “没事，我这边没啥亲戚，就看亲家您这边了，咱不超过三桌就成。” “那行，就咱们两家坐坐热闹一下，我这边亲戚也少，就不招待了。对了，还有个事，不知道大茂和亲家说过没？” 许富贵心中疑惑，别不是兔崽子为了娶于丽私下还答应别的什么条件了吧？ 许富贵也是见过不少大人物的，场面话说的震天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亲家，您说是什么事？只要我许富贵能做到，绝不含糊。” “咳，是这么个事，当初大茂给丽丽弄了份工作，我猜他往里搭了不少钱，还说要把丽丽以后的工资给我们老两口交一半，嗐，你说大茂这孩子就是孝顺，怎么说都不听，非得让丽丽交一半回来，说是我们养大不容易。” 说到这儿于父看到许富贵两口子脸色没有变化，话音一转：“按我们想法，既然丽丽嫁过去了，工资就自己领的小两口存着，日子过好就成，亲家，你回去了和大茂说说，之前说的这事就算了。” 许家夫妇俩虽然心里骂儿子这种事情都能随口答应，都没想过给他们老两口交一半工资。 但人亲家这么说明显是客套话，算了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指望这兔崽子给我们养老钱，以后再不找我们要钱就成。 “大茂既然答应好了就得算数，而且大茂说的有道理，虽然他为了丽丽工作从我这都要了三四百才凑够，但丽丽怎么说也是你们辛苦养大的，再说了，咱们都一家人了，就别说两家话，就这么定了，他们小两口以后好好过日子咱们做父母的少操点心就够了。” 于父听出来亲家意思了，先是说许家为了于丽工作搭进去不少钱，于丽可要记心里，以后好好过日子。 另一层意思就是小两口以后别再指望着从他这边掏钱了，毕竟许大茂两口子可没给他们养老钱。 “好，既然亲家这么说，就这么定了吧，嗐，也不怕您笑话，我们家之前全靠孩子她娘糊火柴盒补贴家里才不至于闹饥荒呢，等以后我们日子能凑合，丽丽工资就由他们小两口存着吧。” 第246章劳动的技巧 许大茂下班后就听到了父亲的好消息。 高兴的扭着秧歌问：“爸，既然事情定下了，您看是不是抽空给丽丽把缝纫机买回来？” 许富贵两口子自打从于家回来，到了儿子屋子就一直坐着，耷拉着脸。 都说养儿防老，嘿，我们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能想到给亲家养老钱，就没想到过自己爹娘？ 许母心也有些凉，家里最她疼儿子了，什么都依着他：“大茂，先不忙说缝纫机的事，妈问你个事，你是不是答应以后把于丽一半工资交给她娘家？” “啊？我想想。” 许大茂属于那种一开始为了目的满嘴跑火车的，听到母亲话愣了下才记起来。 那是第一回，于丽给了点甜头，在柔软触感下，用荷尔蒙思考的他一冲动提了这么个事。 “我想起了，是这么说过，妈，您也别不高兴，丽丽可是黄花大闺女，能下嫁给我一个离过婚的，还，还不能生育的，得下多大决心，咱也不能让她在父母面前难做呀。” 许母一看儿子没说到自己关心的话题了，气哼哼的不说话了。 “大茂，这么些年我和你妈可没少为你操心，你当初成绩不好，我就想办法带你学放电影，想办法在轧钢厂给你找工作，还有这回结婚，掏了多少给你了？” 许大茂不以为然道：“爸，我是您儿子呀，这不应该的吗？” “是应该的，但我和你妈也有老的一天呀，你就没想想？” 许富贵看着儿子还是不开窍，气的心里大骂，就这还想着当干部呢?连自己说的是什么都没听出来。 只能直说道：“我和你妈的意思是，我们也有老的一天，你能想到让于丽给她父母养老钱，这很好，尽孝嘛，今天提亲我也替你应下了。” 许大茂这才反应过来母亲不高兴是啥原因了，敢情是吃醋了，养大的好儿子只想着亲家，忘了亲生的父母。 一路小跑着狗腿子般到母亲身后，给按起了肩膀：“妈，瞧您，就为这生闷气呀？至于吗？我可是您儿子，等您和我爸老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们呀，到时我想办法让丽丽把另一半工资交给您二位当养老钱。” 许母一脸激动的按着儿子手问：“大茂，你说的是真的？” 许富贵嘴角抽了抽，自己儿子啥货他能不知道，又画大饼呢，也就老伴能信。 “必须的呀，到时不光丽丽交一半，我再偷摸着补点儿，保证比给他们的多。” 许母这才眉开眼笑，然后又心疼起了儿子：“妈没白疼你，不过你补点的事情就算了，以后结婚了还得养孩子呢，负担大着呢，对了老许，日子定下了，之前商量的事儿要加快速度。” 许富贵闷闷的回道：“知道了，大茂，缝纫机的钱票我可都给你了，我这儿一个子都没了，要买你自己抽空去买。” 许大茂搓着手嘿嘿一笑：“爸，您再支援点儿，保证这是最后一回，这两天事情多，有些给花帽了。” “老伴，走，结婚喜酒当天咱们也不来了。” “爸，您别生气呀，行，我不找您要了成不，不过结婚这肉票酒票您支援点儿，我这个是真没有。” 许贵贵松了口气，他平时放电影，就这方面不差，有些票都快到期了。 “没带身上，找时间过去那边拿吧，老伴，走了，还坐着干啥？他能给咱俩做一顿饭还是咋的？” “爸，您这就小瞧人了不是，您二位来还能不管你们饭，等着，我这就买菜去，咱爷俩一会喝点。” 许母高兴的起身给儿子收拾起了屋子，还夸道：“老许，你看大茂多孝顺呐。” 许富贵小声嘀咕：是孝顺，简直是哄堂大孝呢，等着吧，往后还会找咱们掏钱呢，不行，回去了得弄个小金库出来，别被这败家的娘们心里软拿给兔崽子了。 ....... “哈哈，你呀，干活不能这样蛮干，都是有技巧在里面的。” 这边马主任跟李延勋两人终于是把拿的树苗栽完了，挑水浇水的时侯，李延勋觉着自己力气大，担子扛在肩膀上虎虎生风，但上山的小路崎岖，加上天已经黑了，两个大水桶摇晃摆动差点失去平衡摔倒，被马主任一阵嘲笑。 马主任走的慢，身子随着水桶摆动，一摇一摆，看着很有某种韵味，看着一点也不费力气，还很有美感。 而李延勋虽然力气大，但竟然走的踉踉跄跄。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不可小觑啊。 “跟着我学，腰打直喽，把肩膀上水桶晃悠的劲儿用到身上爬坡上，跟着摇晃节奏一步一步。” 要是来首dj您是不是得跳科目三呀。 还别说，李延勋学着马主任的样子是轻松了不少，就是他干活性子急，总觉着这样太慢。 下一轮时，他直接扔掉扁担，一只手提着两桶水像参悟了某种轻功水上漂，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看的马主任这老同志直咂嘴。 这么晚了，蔡庆丰忙完农场事情，打着手电筒上山来了。 “主任，歇会儿吧，还剩多少，我来替你们浇。” “小蔡，怎么不好好歇着去，这里没多少了，还剩半个洼的树苗坑了，你来的正好，手电筒照着点路，虎子这傻孩子干活只会用蛮劲，跑的飞快，别摔着喽。” 蔡庆丰把手电筒挂到高处，提上桶帮忙了，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总算是收尾了。 回到农场宿舍，蔡庆丰招呼着灶上下了两锅面条，马主任跟李延勋也是饿了，吸溜着吃完，连给蔡庆丰和同志们犒劳喝酒的事都给忘了。 “主任，李干事，吃饱没有，我让灶上再下一锅？” “不了不了，都有些吃撑了，这样，正好趁着时间领我们转转咱们农场，消化消化。” “没问题，这边没茶叶，您跟李干事喝碗面汤歇歇咱们就出发吧。” 马主任接过面汤很满意：“面汤好呀，想当初趴在战壕里口干舌燥的时侯就想着要是有一碗热乎乎的面汤多好啊，暖胃着呢。” 第247章慰问 “主任，这是一号棚，棚里温度高，把衣服脱一件，不然等会儿出来吹个风容易着凉。” 马主任和李延勋把毛衣和外套脱了进大棚里面，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点也不觉着冷。 大棚里郁郁葱葱，黄瓜藤蔓顺着搭好的架子爬到了半腰，几颗果实吊在其上，邀功搬拦住去路。 西红柿还只有核桃般大小，马主任还特意打着手电筒数了数，这一株上面竟然有七八个之多。 “主任，这还是剪果后的，因为一株上面长太多会长不大。” “看来过不了多长时间，咱们街道办食堂就能吃上大棚里的蔬菜了呦，行了，天黑，这么多棚也看不过来，还是带我慰问慰问同志们吧，庆丰呀，农场这边现在还有什么困难没有，有的话提出来，我回去想办法解决。” 蔡庆丰可不会和马主任客气：“主任，让您看出来了，这边现在面临的困难还是比较多的，一是开荒还是跟不上计划，缺少人手，第二是农场处于山谷地带，这堤坝得在雨季来临之前修好，第三就是咱们这菜到时如何运输回城里？” 说到这儿蔡庆丰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马主任，感觉自己提的要求太多了。 但没想到马主任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很高兴的握着手道：“我猜你还有第四第五甚至第六，没问题，发现困难，解决困难嘛，你能想到这么多，可见是用了功的。” “主任，谢谢您。” “庆丰，你可是我心里的宝贝疙瘩，再说了，你也是为了咱们农场建设，这么说就见外了。” 李延勋心里嘀咕，哼，有了新人忘旧人，以前还叫人家小甜甜呢。 “这第四呢，就是咱养殖区现在猪崽儿才七头，剩下的鸡崽之类的还得您想办法支持呀。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同志们在这边山窝窝里面，难免想家，牵挂家里人，我想着一是每周轮流回去一批看看家里，二是等第一批菜售出之后能不能申请一些木材和砖瓦，下游水库距离不远，那边有一大片地方空着可以盖成家属区。” 马主任散上烟点头道：“咱们一件件解决，开荒的事情咱们没办法，虎子，是不是给学习班每周增加一次劳动课？” “主任想的周到，是个好主意，德智体全面发展嘛，到时在考评里可以增加一笔评语。不过这么远过来，后勤工作。。” 蔡庆丰高兴的急忙接道：“肯定得让同志们吃饱肚子，饭我们农场管了。” “好，这第一件算是解决了，堤坝是得修，不过这工程量可不小，得想办法跟南口公社要点支援，这个我来想办法。至于这第三嘛，哈哈，你不说我们也想到了，而且已经差不多解决了。” “哦？还是主任您高瞻远瞩。” “哈哈，咱们就不要相互戴高帽了嘛，我找上面弄了台解放卡车，现在正在机修车捣鼓呢，用不了多久咱们农场就有大家伙来了，不过这驾驶员是个问题呀。” 这年头的驾驶员可是很吃香的，很多人极少有机会能摸到车，不光得会开车，还得会修。 “这样，从维修班找一个好苗子吧，想办法送到机修车或者轧钢厂运输队练一练，前期先借调吧。” 说到这儿马主任含笑看着蔡庆丰问：“没记错的话还剩两件？养殖区恐怕还得过段时间找机会，我尽量想办法，至于盖家属区的事情，材料倒是应该没问题，只是咱们得问清楚同志们和家属意愿才行呀，故土难离。” 蔡庆丰也为难了，因为把家属接过来之后，城里的房子就没人照看了，有些老年人不一定愿意来这荒郊野岭。 “主任，庆丰，咱们同时进行吧，愿意过来的并且房子愿意交由街道办短租的，就接到家属区。不愿意的就还是每周给两天假，轮换回城陪家里人。” “两天呀？也对，来这边就得半天，一天时间确实不够，庆丰，你怎么看？” “李干事说的也是个办法，我回头找同志们谈话问问情况，到了，同志们有些估计都休息了。” 说话间三人到了生活区，说是生活区，其实全是土坯盖的房子，山里冷，烟囱里冒着阵阵青烟，虽然通了电，但生活区到了晚上这会儿都熄灯了，有些黑呼呼的。 “一会我跟虎子还得回去，这样，就不打扰同志们了，我跟虎子带了些卤肉和酒，庆丰，明天给同志们加加餐。” 有外出上厕所的看到马主任三人惊喜道：“主任，李干事来啦？白天听负责仓库的大牛说见着你们了，我还以为他吹牛呢，都起来，甭睡了，主任和李干事来看咱们啦。” 这一嗓子嚎的屋里灯都亮了。 “好吧，还是把同志们吵醒了，虎子，跑两步，我带的袋子里有烟，拿来给同志们散一散。” 这些人都是特别贫困户里的，李延勋去年没少上门，很多熟悉面孔，只不过有些黑了些，瘦了些。 原来大多是浮肿，现在看着气色都好不少。 李延勋拿出主任带的两条烟一股脑拆开打着招呼：“范愣子，在这边习惯不？听蔡技术说你想家啦？我看你是想媳妇啦吧，哈哈。” 范愣子今年有工作之后，和另一家特别贫困户的结了亲。 媳妇没来这边，留在城里了，在街道办店铺里上班。 “嘿嘿，是有点想了，李干事，你最近还好吗？前几天听说有人举报你？是哪个孙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他。” 马主任也含笑着对同志们嘘寒问暖，好些人他虽然认不出，但提到名字他都能随口说出对方家里情况。 最后马主任指着剩下的酒和肉说道：“打扰大伙儿休息了，同志们来到这山窝窝里面建设咱们农场，我时常在想你们过的习惯不，苦不苦，想不想家里人，惭愧呀，这么久才来慰问大伙儿，酒和肉明天给同志们加个餐。” “不辛苦。” “对，我们不辛苦，刚开始不习惯，现在还挺喜欢这地方的。” “感谢街道办为我们照顾家里人。” “感谢主任和李干事想方设法为我们提供工作。” 马主任双手下压：“怎么能不辛苦呢，不怕同志们笑话，今天我来植树，这会儿身子骨都酸喽，我知道同志们的付出，街道办不会忘记你们，刚才和庆丰同志商量过了，会慢慢想办法改善咱们条件，想家的，咱们以后每周轮着休两天回城里陪家人，愿意接家人过来的，到时水库边上咱们盖家属区，那片地方向阳，而且山清水秀，城里的房子怕空着坏了，我们街道办牵头想办法短租出去，再转交给你们，同志们，有任何困难，任何问题，随时向庆丰同志说，我和街道办同志一定想方设法第一时间解决。” 第248章差点露宿 马主任是老同志，路上歇了好几趟，两人回到城里都已经凌晨了。 “总算回来了，虎子，明天你晚点去街道办，好好休息休息，下午了去趟轧钢厂，两件事都得麻烦人家呢，费用走公账。” 主任说的是驶驾员和焊接的事情。 “好的，主任，我先送您回去休息。” “甭送了，有巡逻的同志们呢，没事的。” 但李延勋还是把主任送到家门口才骑上自行车回南锣鼓巷。 院门锁了，李延勋没办法，只好骑上自行车又跑到帽儿胡同，叫了半天门也没人搭理。 得，还不如不回来呢。 又骑上自行车跑到小石桥胡同，好在才敲了两声六子就醒了，打着哈欠开门。 “虎子哥，出啥事了？” 这大晚上的虎子哥跑过来，别不是出啥事了，六子一下子没了睡意。 “没事，我从农场回来晚了，院里锁门了，奶奶那边叫了半晌也没人开门，你要是不开门，我今晚得露宿街头啦。” 六子这才松了口气，帮忙把自行车抬进院里。 “空着的炕没烧，您和我凑合一宿吧，虎子哥，吃饭没，我给你去弄点吃的？” “农场吃了回来的，小声点，别把桃花她们吵醒了。” 打了些水洗漱了下李延勋钻到被窝没一会就睡着了，这一天把他确实累的够呛，也不知道古代打仗是怎么走那么远的。 第二天一清早，李延勋睡的正香的时侯，鼻子痒痒的不由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就听到果果银铃般的笑声。 “嘻嘻，哥，起来吃饭了，吃了再睡，杏儿嫂子做的包子呢，可香啦。” 这时桃花也打好水端到屋里：“哥，你昨晚很晚才回来的？起来洗洗吃完早餐再睡吧。” 李延勋一抄手就把果果抱到炕上，颠了颠问：“有没有想哥哥啊？” “咯咯，才不想你呢，都不过来。” 正跟小丫头打闹着呢，就听到院里青子对冯老爷子的问好声。 这老头，认了亲之后雷打不动，天天过来送果果和青子去学校，有时还能蹭顿杏儿做的早餐。 “我说呢果果一大早这么开心，原来是你小子过来了，咋还不起来？都几点了，还不如果果青子勤快呢。” 果果可是很护着她虎子哥的，皱着小鼻子：“哥哥昨晚很晚才回来的呢。” “哦，忘了，你昨天跟小马去农场了，杏儿，甭给我准备了，我吃了过来的。” 吃早饭的时侯李延勋没看到魏仁杰，有些纳闷：“杏儿，仁杰呢？” “说是有任务，昨晚都没回来。” “那你装点包子，我一会顺路送过去吧。” “装好了，虎子哥，你今天不用早去上班吧？多睡会，我今天不上班，正好过去看看他。” “那你路上慢点儿，让六子陪着你过去吧。” 杏儿现在可是两个人了，李延勋不放心。 青子吃饭一直很快，跟打仗似的，三两下吃完对着早晨的太阳背起了课文，这是桃花姐姐的要求。 没多大会吃完饭的小果儿也并排排站到了身边，桃花收拾着桌子不时还纠正下两人背错的地方。 看到一边冯老爷子揪着胡子不时含笑点头。 他就喜欢这几个孩子，杏儿贤惠，桃花勤快持家有道，六子军子平时话不多，但一看就是实诚性子。 李延勋在街道办风头正盛，果果和青子也很听话，他都有些羡慕王老太太了。 等这一帮子孩子长大，她就享福喽。 看到两人背完课文，冯老爷子起身把二人小书包挎到肩膀上，一手牵着一个就要去上学了。 “哥哥，晚上在这边吃饭好不好，你都好久没在这边呆了。” “哥哥可以和青子睡，我的炕可大了呢。” 对于小果儿和青子愿望，李延勋当然得答应：“行呀，不过我下午有事，要是回来晚你们就先吃。” 吃过早饭之后，李延勋竟然没了睡意，想了想还是去看望下奶奶和媳妇然后去上班吧。 帽儿胡同。 一家人吃完早饭，孔秀兰想起昨晚好像听到有人敲门，她以为是在做梦，清早起来才想起来可能真是自己小儿子，说不准是昨晚半夜从城外农场回来了。 “昨晚半夜我咋听到好像是虎子过来叫门呢？” 昨晚赵红梅是在这边休息的，跟老太太一起，所以睡的很早，没听到动静。 “您听错了吧，没听着呀，他要是回来应该回哪边院子，身上有钥匙呢。” 李满仓和李延烈平时上班辛苦，睡眠很沉，更不会听到动静了。 这时李延勋停好自行车进了院：“好家伙，昨晚我叫门那么大声，硬是没一个人给我开门的。” 孔秀兰乐了：“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做梦呢，就没当回事，那你昨晚在哪睡的？” 李满仓收拾准备去上班了：“那你昨晚在哪睡的？太晚了就别回城了，路上多不安全。” “昨晚那边院里大门锁了，我就过来敲门，没人给我开，后来去了小石桥，还好六子听见了，没办法，街道办事情多，我们主任要回来，我总不能让人家领导一个人大晚上往回赶吧。” “吃了没？刚收拾完你就过来了。” “吃了，桃花和杏儿包的包子，奶奶，桃花还让我给您捎了几个尝尝。” 老太太接过看着狗蛋和妞妞期盼的眼神，拿了一个掰开一人分了一半：“刚吃过，不能吃太多，尝尝，中午了让你们奶奶热热再吃。” 赵红梅还是心疼自己男人，关切的问道：“你半夜才回来没睡好吧，现在就又要去上班？” “吃了早饭睡不着了，闲着也没事，我送你去上班？” “那你在家多歇会再去，不用送了，我和大嫂一起走，嫂子，收拾好了没，咱们该出发了。” 屋里大嫂正给狗蛋找衣服，小家伙一大早尿尿的时候着急没解开裤带，就尿裤子里了，以前都给做的是松筋的，但狗蛋儿总喜欢拉松筋，穿着穿着裤子就总往下掉。 “马上好了，狗蛋，进来穿裤子。” 老太太给妞妞把嘴擦了下问“你们农场弄的咋样了？” “特别好，我都吃了一惊，负责农场的是我们主任从农学院找的一个学生，叫蔡庆丰，这同志工作特别热情，好些菜过个半月左右都可以采摘了。” “所以说，把你脾气改一改，比你强的人多着呢，要学的也多着呢。” “您说的对，往后呀，我就当一块砖头。” 狗蛋穿好裤子跑出来，看着泥巴没盖好的房子朝三叔问：“三叔是砖头，狗蛋可以用你盖房子吗？泥巴盖的都晒裂了呢。” “你三叔这块砖头，你可搬不动。” 第249章许大茂差点被绿 轧钢厂，李怀德办公室。 李怀德放下图纸，有些不好意思：“老弟，咱哥俩我就和你实话实说，生产车间的事情我插不上手，这事情得找杨厂长谈，我去探探口风？也不知道现在生产任务紧不紧。” “没事，我们主任向上面汇报协调过了，杨厂长这会儿应该接到电话了，厂里实在抽不出空的话我就找别的厂问问。“ “放心，哥哥给你把这事办妥，那能让你为这点事去求人。” 说着李怀德就起身去了杨厂长办公室。 没多大会，李怀德就带着喜色回来了：“哥哥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这是杨厂长开的对接手续，到时去生产车间找郭主任就成。” 李延勋接过证明也是喜笑颜开，对李怀德拍马屁道：“李哥出马一个顶俩，对了，今儿来麻烦您的事情多着呢。” “什么事？咱俩你还墨叽什么，一并说了。” “你们车队能不能帮忙收个人，这车子有了，司机还没着落呢，吃饭自己掏，但师傅一定得愿意尽心带的，我们也不会让人家师傅白忙活，街道办会给他私下补贴。” “我当什么事呢，没问题，甭说学开车了，往里塞个人也是哥哥一句话的事。” 李延勋顺杆儿往上爬，一脸怀疑：“真的？” 李怀德哭笑不得，没好气的指着李延勋：“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 “我有个弟今年高中毕业，想早点工作，我琢磨着实在不行到你们运输队混个学徒工吧，到时万一有天赋，司机工资可不低。” “你可想好了，工资是不低，但经常外出，路上可不安全，高中生呀，实在不行在我后勤办公室给安排个岗位。” “嗐，能弄个学徒工就不错了，办公室岗位还是算了，我们家老太太听到非得收拾我不可，她原则性强，不准我托关系给找工作，运输队就不同了，学出来是他本事，不过这事儿还说不准，到时看他个人想法吧。” 事情聊完，李怀德起身道：“得，再没其他事了吧，我带你去找郭主任。” “就不麻烦您了吧，让您秘书给我带个路就成。” “没事，几步路的事，这郭主任想法多，我不去，怕他不尽力。” “得嘞，李哥您办事真让人心里感动，我要是女同志非您不嫁。” “去，你要是你女的，我还不敢和你这么亲近呢，你嫂子现在盯我可是盯的很紧，唉，这怀了孕的女人一天就瞎琢磨，听风就是雨。” 李延勋跟在李副厂长屁股后面：“嫂子这叫没安全感，还不是您太优秀了。” “别贫嘴了，再让你这么说下去，我得从高处掉下来摔死不可。” 车间里，秦淮茹还是和往常一样摸鱼。 不过她现在也是有进步了，至少主任安排的生产任务能完成了，不像以前，还得请别的男同志抽空搭把手。 最近棒梗和小当又长高了些，衣服又小了，她心疼孩子打小没了父亲，所以都依着他们性子，做的是合身的。 不像院里其他孩子，裤子都是故意做大了卷起来一大截。 马上天就热了，去年的俩孩子估计穿不了啦，得想办法弄些布给改改，要是能给做身新衣裳就好了。 以前和易中海家关系近的时候，这布都不用她发愁。 自然有一大妈送的都够了。 现在不行了，一大妈一心扑在大宝身上，变着花样给易大宝做衣服，都不心疼棒梗了。 哎，柱子也结婚了，不然以前他家布票也能借点出来。 想到这儿，秦淮茹心里莫明恐慌，院里没有一个能帮她们家的了，这以后可咋办？ 正胡思乱想间就看到郭主任一路小跑到门口，迎接李副厂长，咦，后面跟着的是李干事？ “李副厂长，您怎么来车间了，里面有些吵，咱们去办公室说？” 李怀德挑挑眉，不动声色，然后又笑道：“过来有事找你，这是街道办李干事，有任务要咱们轧钢厂配合。” 李延勋拿着杨厂长开的交接证明和图纸给郭主任：“郭主任，麻烦你了，得咱们工人同志帮忙。” “这，现在生产任务有些重，时间紧不紧？” 李怀德语气严肃的看着郭主任：“郭主任，这是上面下达的任务，咱们轧钢厂要务必配合！尽快完工，找几个焊接工加班都要做出来，明白吗？要是耽误了大事，这责任谁来负责？” “明白，明白。” 李延勋唱红脸，拿出烟递道：“那就麻烦郭主任和工人同志们了，材料我们街道办提供。” “唉，材料就先用厂里的吧，你们的不合标，还得重新回炉，到时抽空儿送过来入库就行了，郭主任，没问题吧，这事办好了到后勤领些大棚菜回去给帮忙的同志们当福利。” 郭主任开始听的皱眉不已，材料都是有数的，这不是让我老郭为难嘛。 听到后面一下子热情多了，保证道：“一定按照李厂长指示尽快完任，请您放心。” 李怀德看到郭主任识趣，拍着对方肩膀：“行，你郭主任的能力我是听说过的，也是很认可的，回头抽空儿一块喝酒，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要不说李怀德后几年风生水起呢，确实会拉拢人。 生产车间基本都是杨厂长的忠实，但到了后面被他拉拢了不少。 刘海忠后面为啥找到李副厂长汇报工作，他关心政治多年，会看‘天气’的也是一部分原因。 事情办完，李怀德领着小老弟展示自己轧钢厂的大棚菜成果。 摘了根黄瓜递给李延勋：“尝尝，味道虽然比时令季长的差了些，但在这时侯能吃上也是一种福气，我们厂这大棚弄的不错吧。” “说实话，我都羡慕了，我们街道办也种了这个，大小才不到十个棚，和你们厂比起来差远了，到底是大单位，人多力量大呀。” 说话间碰到正在大棚里忙活的于丽。 “厂长好，李干事好。” 李怀德盯着于丽看了会转头问李延勋：“你认识？” “认识，她妹妹和我一个妹子是同学。” 走远后李怀德才咂着嘴说道：“这身板儿嫁给许大茂真是便宜他了。” “哈哈，李哥，您可要时刻保持警惕，别让人家给你来一计黄歇献妻。” 为什么不是同样献妻的张全义，这里面的门道李怀德是能听出来的。 “你妹子跟她妹子是同学，哥哥再渴也不会犯这错误，放心吧。” 李延勋这才松了口气，许大茂都这样了，找个般配的媳妇可真不容易了，别到时头上加点绿，那也太惨了，好在李怀德也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还是听劝的。 大茂哥啊，你以后可得好好谢我，帮你弄走了不合适的前妻，又保住了现在的对象。 第250章章节数不好听，名字罢工了 晚上和媳妇在小石桥胡同吃完饭散着步回到四合院。 门口刘光天明显是等很久了，看到李延勋回来提着东西上前：“虎子哥，上回您结婚的时候我给错过了，现在补上，这是送您的贺礼，知道您性格，所以都是些普通东西。” 李延勋打眼一瞧，还真是用心了，不过你这不是抢贾婶的活吗？ “谁做的？” 刘光天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我对象，嘿嘿，手艺是差了点。” “行，我收下了，还有事吧，上我家坐会儿。” 刘光天感觉和人家这种聪明人聊天就是舒服，他都没开口就猜到了，应了声屁颠屁颠的跟在两人后面进了院。 他是头一回来李延勋家里，看的直咂舌，他梦里都没想到家还可以是这样子，温馨，整洁。 硬是愣在门口不敢进。 “进来呀，发什么愣，红梅，给光天泡杯茶。” 支开媳妇后，李延勋看着刘光天小心翼翼的坐到沙发上问：“工作咋样，习惯吗？” 刘光天原来是去一个小厂子的，通过学习班考到了电工证，现在也是轧钢厂工人了。 “习惯，说到这个还没好好谢谢您呢，要不是学习班，我这会说不准还到处打零工呢。” “这是你自己通过努力得到的回报，要谢就谢过去的自己吧，以后工作中可以时时回想，当初这段为目标奋斗的时光，你一般不会找我，今儿来是有啥事？” 刘光天看到赵红梅端茶过来了，赶紧起身：“麻烦嫂子了。” “嗐，一个院的客气啥，你们聊着，我到耳房收拾收拾卫生去。” 等赵红梅走后，刘光天才回道：“这不是有工作了么，我就想着最近跟旺娣把婚结了，只是我们家情况您也知道，嗐，自从有了我大哥那事之后，我爸妈是一分钱也不会再掏出来了。” “差多少？” 刘光天赶紧摆摆手：“不是钱的事，我以前打零工存了些够用了，主要是住的地方，我们厂排队安排房子的太多了，轮到我也不知道啥时候了，我想着先找街道办租一间凑合住吧。” “你符合租房条件，街道办今年收拾出来不少旧房子，你递交申请就是了。” 刘光天看了眼对面不好意思道：“对面的房子我是不敢想，轮不到我，咱们前院倒座房还空着一间，我想申请这间，想麻烦您到时帮帮忙。” 李延勋惊奇的看了眼刘光天，按刘光天以前意思，是要逃离这个家，这个院的，现在竟然想着住回来：“哦，六根家隔壁是吧，想好了？” “想好了，我师傅说的对，再怎么人也是我亲生父母，把我养大，我学着我大哥躲外面去像什么话，该尽的孝道，以后我还是要尽到的。”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二大爷这人我不好评说，不过为人子女，以后也是为人父母，要给孩子们做个榜样，成，这事我应下了，你听消息吧。” 按剧里进程，后面刘海中三个儿子都外面住了，甚至刘光福还倒插门做了上门女婿，后面地震老刘盖了房子，加上老刘发达了才回来的。 看来刘光天跟着师傅改变了不少。 等刘光天走后，赵红梅适时的回来了。 “又找你干啥的，这院里住的真不得劲，有些热情的太过份，我都怕给你添麻烦，又不敢太过生分了让人家嚼舌根说我瞧不起邻居。” “没事，他要结婚了，申请租房呢，符合流程，人呀，是群居动物，难免会有人情往来，适应了就好。” “我也不是跟你抱怨，主要是果果粘着我的时候，我都有些舍不得，总想住小石桥胡同得了，自己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李延勋看着对方拿着布比划，还把缝纫机上面盖的取掉了：“你这是打算忙活啥？” “这东西买回来一直闲着，我得常用着，不然坏了，正好改改衣服。” “别忙太晚了，都好几天没检查身体了。” 赵红梅羞的啐了口，声若蚊蝇：“很，很快的，德行，呀，快把手拿开。” 然后活动活动缝纫机的事情自然被耽误了，但身体柔韧性却得到了锻炼。 ...... 翌日早 李延勋推开门打算去接水回来就看到许大茂站在自家门口，抽着烟不时的搓手跺脚，可见等了不少时间了。 “大茂哥，您这是？” “哈哈，我给你送喜帖来了，这周末晚上到时过来喝喜酒。” 许大茂弄的还挺正式，学着上回李延勋的样儿弄了一个喜帖，还附带着一盒喜烟。 “行，没问题，就为这事等这么久啊，下班回来捎个话就成。” “没办法，你平时上班出发早，晚上回来我又不好意思过来打扰，而且这两天为结婚准备忙的脚不沾地儿，怕给到时忙的耽搁了。” 李延勋收下喜烟和喜帖：“东西都置办好了没，要是缺啥就开口。” “谢啦，基本上都差不多了，本来还想凑点钱把房子照你们家样子也倒饬倒饬呢，这回有些花冒了，等以后再说吧。对了，你们家那沙发床是在咱们街道办杂货铺子买的不?” “我这是老家二叔做的，不过街道办铺子里的都是从李家庄运来的，款式可以自己挑，有贵有便宜的。” “成，回头我带丽丽过去看看，我就不打扰你了，忙着，回见了您嘞。” 等李延勋把水提到屋子里准备烧的时侯赵红梅才起来，伸了个懒腰风情万种的白了眼自己男人。 “怎么不叫我？放那儿我来烧，你去刷牙吧，别用牙粉了，我拿了两盒牙膏回来。” 这时侯的牙膏差点的质地较硬且味道不佳，加上没有牙粉实惠便宜，所以大多数人家里都用的是牙粉。 有了媳妇，李延勋早餐也都是在家里吃了，赵红梅手艺巧，每天早上换着花样给自己男人做早饭。 白案手艺说是她打小就练出来的。 等李延勋洗漱完，早餐也差不多好了，还发现盘子里多了个鸡蛋。 “你平时工作辛苦，晚上又太折腾，吃个鸡蛋补补营养，别到时人家说我嫁过来把你给榨干了。” “行，怎么不给你也煮个鸡蛋。” “你吃就行了，我不爱吃。” 饭桌上赵红梅拗不过自己男人投喂，还是吃下送到嘴里的一半鸡蛋。 “这就对了，以后咱俩一人一半，你也得补补，像昨晚到后面你都没力气学习新知识了。” “你，，这话都能在饭桌上说，太羞人了。” 说着赵红梅骄嗔的打了下李延勋：“你，你怎么会那么多作怪的.......” 说到最后几乎赵红梅都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脸蛋如泣血般通红。 “嘿嘿，这是天赋，男人自带的天赋。” 第251章都是为了房子 “呦，白叔，今儿住回来啦？” 李延勋推着自行车跟媳妇出门，碰到外面隔壁院白昭父亲，打了声招呼，上回自己结婚，虽然人没来，但托着人送了礼的，李延勋后面带着赵红梅去走访过，只不过当初白叔跟老伴走亲访友去了没在家，只有白昭在。 “虎子，这是你媳妇红梅吧，上回错过了没喝上你俩喜酒，回头咱爷俩好好喝点儿？” “白叔好，老听奶奶和虎子提起您，您老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这不天气暖和了，回来住了，你婶在屋里收拾呢，我帮不上忙出来溜达一会儿，虎子，我咋听说你对面的老阎家走了？” 李延勋看这架势一时半会也走不了，停下自行车给白大爷散了根烟，面带内疚：“可不是么，申请参加三线建设去了。” 白大爷明显是知道具体情况，这么问也是起个话头：“你也别愧疚，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不怪你，他老阎教育孩子就有问题，迟早会出事，能去参加三线建设反而对他老阎家来说是好事呢。” “还是您看的明白，可院里很多邻居还是因为这事对我疏远了许多，嗐，我现在挺羡慕我白哥的，平时不回来这边院里，没这么多糟心事。” “哈哈，你们院的人我是了解的，能跟他们住一个院都够倒霉的了，做人难，做好人更难呀，不过只要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管他们是什么看法呢。” 李延勋知道白大爷一大早外面溜弯，叫住自己不可能是瞎聊，想到这儿琢磨出刚才话里意思了，替对方把话题往上面引：“还是您老洒脱，对了，上回去家里也没见着您和我婶，连玉婷都没见着，上几年级啦？” 或许是提到了宝贝孙女，或许是话题聊到自己想要的事情上了，白大爷喜笑颜开：“57年的，今年刚上小学。” “呦，比我们院的棒梗只小两岁呀。” “可不是么，嗐，提到这个我就心烦，孩子在他那边，一个玩伴都没有，我有心带过来和我们老俩口一起住，但孩子这会儿正粘父母呢，对了虎子，听说老阎把房子交给你们街道办了？” “是呢，只不过一直没有符合条件的，所以暂时空着的，您意思是？” “我想让昭儿住回来，孩子也有个伴，我老俩口有个头疼脑热的他也能照顾到。” “我白哥同意么？他条件是绰绰有余，不过得让他们冶金系统出面置换才行。” 白大爷这下主动给李延勋续了根回道：“倒是还没跟他说，我也是昨晚回来听到这事儿，所以先和你打听打听，你刚说的置换是怎么个事？” “我白哥不是有单位给分的房子吗，要是想住回来，那他单位这房子得由冶金部收回，用来和我们街道办置换这个房子，咱可不能白占公家便宜您说对吧。” “这你放心，你白叔也不是这种人，只是想着让昭儿跟孩子住回来，院里倒底是宽敞一些，邻居也都熟悉，我和你婶也不用总搬来搬去的了。” 李延勋这才点点头，看了下手表不好意思道：“呦，和您一聊就忘了时间，白叔，咱爷俩回头再聊，刚您说的事应该没多大问题，要是置换的话我们街道办还是占便宜的，主要是得看我白哥和嫂子愿不愿意了，您也知道，咱们这种院子总归没人家楼房住着舒坦，上厕所都得跑外面去呢。” “那破筒子楼那比的上咱们这住的舒坦，一上了年纪话就多，也就虎子你有耐心听我这老头子唠叨几句，成，就不打扰你们去上班了，别忘了抽空儿咱爷俩喝点。” 看着小两口说说笑笑的走远后，白老七也不急着回去了，背着手迈进李延勋院子，由于走到阎家房子外面仔细打量，不时的点点头。 别说，这阎埠贵住这么些年，对房子倒是挺爱惜的。 “呦，他白叔，啥时候回来的？咋今儿有空过来我们院逛了？” 白老七看到是贾张氏，印象倒还是停留在对方以前的样儿，因此也没多少客气：“怎么，不兴我这老头子过来串串门了？哦，我给忘了，您现在可是居委会代表，是有权利盘问我的了。” 贾张氏本挂着的笑脸一下子就没了，哼了声：“这是怎么着了，一大清早的带这么大火气，和我撒什么气呀？” 说完也不搭理白老七了，她本来就不是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性子。 嘴里小声嘀咕着：“不就是仗着有个好儿子么，等着瞧，我们家棒梗以后出息了，我也可以人五人六的，臭踏马得意什么呀。” 不过想到这儿贾张氏也是一阵羡慕，这白老七是没啥本事，前半辈子做苦力，困难的时侯一家人凑不到一身衣裳，换着出门上厕所。 为了养儿子，把大女儿都远嫁了，这么些年都没再见过姑娘回娘家，对他白老七两口子可是一直没有原谅，现在倒是神气上了。 正蹲炕的贾张氏碎碎念完之后，突然才想起来刚才白老七好像是对着阎家的空房子探头探脑？ 赶紧提上裤子一路小跑回院，这阎家房子空出来之后，院里不少人打过主意呢。 她也想着要是能分给自己家就好了，不过这念头她也只是想想，换房子估计都没戏，更不用说分给自己家了。 刘海中家老二也只租到了一间倒座房，可刘光福也没几年就要成家了，刘海中两口子也馋着这房子呢。 回到前院，没看到白老七人，估计是走了。 想到对方刚才对自己阴阳怪气，贾张氏心里憋屈的慌，眼珠子一转就拧着屁股去后院了。 “她二大妈，不好了，出事啦。” 陶慧玲正在屋里给刘光天做枕头，她跟刘海中一样，都以为这老二会学光齐一样有了工作就搬出去不回家了呢，没想到刘光天非但没有埋怨以前的事，还承诺住回来就是因为以后方便照顾二老。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了刘光齐做对比，刘海中两口子还真有些感动。 加上刘光天能自己努力得到工作，在这院里也是给刘海中添了光的。所以儿子要结婚，刘海中还赞助了点钱让收拾屋子，让老伴儿给做大红被子枕头之类的。 第252章拱火 听到贾张氏在外面大呼小叫的，陶慧玲还以为出什么事了，赶忙放下针线出门。 “老嫂子，出什么事啦？” “哎哟，不得了啦，你猜我刚看到谁了？” 不等陶慧玲疑惑的发问，贾张氏学着白老七的样子背着手对着屋里探头探脑道：“我瞧见隔壁院的白老七了，你猜他跑咱们院干啥来了？” “干啥来了？天气暖和了他回来住正常呀，这有啥好奇怪的？” 贾张氏拍着大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急切道：“他回来是没啥好奇怪的，可他跑老阎家瞧来瞧去的就是大事了。” “兴许是觉着老阎家被弄去外地了心里和咱们一样不舒坦，过来瞧瞧？” 贾张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陶慧玲，小黑子，露出马脚了吧。 陶慧玲话说出口这才想起来贾张氏可跟那位关系很近的，这要是打个小报告，影响自己家老刘前途，嗐，我这嘴，怎么跟杨瑞华一样了。 赶紧辩解道：“我是说，都这么些年的街坊了，或许是觉着老阎家去参加三线建设再也见不着了心里多少有些难过吧，不过他阎家也是活该，闯这么大祸。” “老阎家自做自受，咱们可得吸取教训，盯好孩子们，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说这白老七对着老阎家房子探头探脑的打量啥呢？我可是听说阎家房子是由街道办出钱回收的。” “他是打这房子主意了？” “可不是么，所以我这赶紧就跑来找你了，要说咱们院谁家最缺房子，现在就数咱们两家了，你看光天好不容易才申请租到一间倒座房，可以后呢？以后有孩子怎么住的过来，加上光福过不了几年也要成家的，她二大妈，你可要长点心呀，人家儿子可是部委工作的领导，要是真惦记上了，那可是一句话的事儿。” 陶慧玲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昨晚她还跟老刘商量来着，要真如贾张氏所说，被白家惦记上了就麻烦了，自己家可争不过。 想到这儿对贾张氏热情的邀请道：“老嫂子，进屋聊，我给你倒水喝。” 现在槐花大了，有小当看着，贾张氏倒是不急着回去，正好她还得加油添火呢。 进到屋内，给贾张氏倒上水，又拿了盘瓜子放上：“不对呀，我记得这白科长是分了房子，还是楼房呢，他们家谁还有能耐申请阎家的房子？” “这人呀，谁会嫌弃自己家房子多呢，人家这当干部的，随便找个啥借口手续一办，咱就得干瞪眼，你们家老刘这么些年为了当官没少折腾，为的啥，还不是为那点权力。” 陶慧玲不由的点点头“这倒也是，就比如这回老阎家，人家面都不用露就把他们家收拾的服服帖帖，这可咋办，光天为了结婚就那么一间小房子，放张床再放个桌子都没地儿下脚。” “所以你得赶快行动起来，去打听打听这白老七是啥意思，不过你说话可要主意方式，现在不比以前了，人家牛气喽，还记得他们家以前啥样子吧，见到咱们不得点头哈腰的，现在呢，走路背着个手，神气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领导呢，还不是靠儿子。” 把二大妈心头火勾起来之后，贾张氏功成身退。 另一边白老七也没闲着，火急火燎的跑到儿子单位。 “爸，出啥事了，您怎么找这来了？” “我就不能来你们单位看看你，逛逛了？” “怎么不行呢，爸，我带您去我办公室坐会儿?” 白老七也只是说说而已，摆手道：“还是算了，万一有啥机密被我看到不好，昭儿啊，你可得有原则，有些事情连亲人都不可以。” 白昭哭笑不得，找保卫科要了杯水和椅子拿给父亲：“爸，您不是回去院里住吗，是不是房子出问题了？” “房子好着呢，我来找你也是为了房子的事情，前段时间阎家老大散播谣言，污蔑干部，虚假举报虎子，现在阎埠贵把房子卖给街道办带着家人支援三线建设去了。” “哦？还有这回事，他们家那老大性格不至于能干出这事来吧？” “听说呀，是因为学习班的事，虎子没给他开后门，加上一些其他恩怨就记恨上了。” “这李干事是个有原则的，别瞧他看着好说话，但年纪轻轻能折腾出来这么多事情，以后我都比不上，这就难怪阎家会申请三线建设了，闹这么一出，他们家在交道口是没办法再生活下去了，李干事可是很有群众基础的，爸，您这么着急来找我，不是为这事吧？要是没别的事，我下班回院里咱们细聊，我这正上班呢。” 白老七拦住儿子：“当然不是为这事，阎家的房子现在不是空出来了么，我琢磨着要不你把现在住的地儿退了，换成阎家的，我问过虎子了，他说得你们单位点头和街道办交接。” “爸，我好好的楼房不住，又是搭人情，又是麻烦领导的就为换两间旧房子？多不划算啊，您不是一直教导我别给组织添麻烦吗?” 要是李延勋在的话就确定了，这白昭还真不是‘穿友’，毕竟穿友们都热爱四合院，到处想办法弄房子呢。 “是比不过你现在的住处，可这四合院也有好处啊，一是离我和你妈住的近，二是地方宽敞，还有这么多邻居，不像你现在这地方，天天关着个门，连个闲聊的人都找不着。” “爸，这事让我考虑考虑，先不说我了，您儿媳也不一定能答应啊。” “哼，她意见重要吗？儿子，你可得支愣起来，咱老爷们当家做主呢。” “爸，您小声点，这话可不兴说，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再说了，当初我一穷二白的时侯红妮就下嫁给我，这么些年对您二老也是很孝顺的。” 白昭能到现在这位置，离不开詹红妮娘家的帮助。 白老七小声嘀咕道：“我也没说她不孝顺，只是这种大事还是咱们老爷们自己拿主意好，难道你不想跟我和你妈住近点儿，这样每天我还能接送婷婷上下学。” “我觉着她不一定同意，当初为了这房子，我岳父可没少费功夫，爸，这事不急，我先去上班了，等回去了咱们聊，您出来了正好逛逛，这钱票您拿着，和我妈吃顿好的。” 第253章二大妈：我儿光天立大功 被贾张氏拱火完的二大妈在家左思右想还是打算等刘海中回来了商量再说。 毕竟白家可是有人当领导的，刘海中时常在家里闲聊时都会叮嘱刘家人的‘处世观’，或者也可以称为‘拍马屁观’。 对于钱有权的，不但不能得罪，还得好好巴结。 其实刘家跟白老七家是有旧恨的。 当年白昭当科长的时候，刘海中三天一请，两天一约，没少想办法巴结。 想着都是街坊邻居，能想办法在厂领导面前给我刘海中美言几句，提拔提拔吧。 但还是失望了，白昭当时刚转业，原则性很强，而且刘海中文化又不高，保卫科又跟轧钢厂不是一个系统的，所以后面刘海中自我感觉时机成熟之后找白昭开过这口，当时白昭没有给他面子，只是介于对方是保卫科科长，所以刘海中就暂时忍耐了下来。 加上今天房子的事情，称得上是‘新仇旧恨’了，要不是有阎家的前车之鉴，陶慧玲都想着去外面传传白老七想占房子的事了。 但二大妈还是不服气，白老七，你们家都过这么好了，还和我们小老百姓们抢房子，像话吗？ 她下意识忽略了，她们刘家可没条件申请阎家老房子的事情，不管是分房还是租房，毕竟刘光齐迁户口支援三线去了，刘光天已经租到房子了。 拿着做到一半的针线活什，提溜了个小板凳就跑到前院了。 “她二大妈，这两天怎么不见你出来了，在家忙什么呢？” 问话的是一大妈，刚找贾张氏要了个鞋样，感觉贾张氏总是盯着窗外看，她感觉会有啥事儿，就提着板凳来前院听消息来了。 和院里几个老姐妹聊了半天也没打听到啥消息，正纳闷呢看到二大妈来了，热情的招呼。 “嗐，这不光天要结婚了，虽说他不想让我们破费，但这枕头啥的还是得给做。” 提到刘光天，一大妈夸赞道：“这光天不错，自己凭本事弄到了工作不说，连媳妇儿也没让家里操心，再加上连房子都自己弄好了，小是小了点儿，但凑合够住了。” 儿子被夸，二大妈那会儿被挑起的火气瞬间息了不少：“这孩子实诚，前些天呀，对我和老刘说，本来他师傅那边能帮忙弄到大一些的房子，可距离我们远了，现在住到一个院里，以后呀，能方便尽孝。” 当初刘光齐跑去外地，院里人没少笑话她们老刘家。 谁都知道她跟刘海中最疼大儿子，结婚也是花了血本的，现在刘光天算是给她把面子挣回来了，她们老刘家还是教了个好儿子出来的。 工作，房子，婚姻，这么大三件事，没一样让她们操心，全凭自个儿就弄好了，院里谁都得夸句光天争气，也没有谁家的孩子能比的过的。 李延勋不提也罢，许大茂是他父亲带着当学徒拿到的工作，傻柱是何大清打小教的手艺，就连院里以前孩子们的榜样，第一人贾东旭也都离不开老贾和易中海的帮忙。 也就前院倒座房的李贤英了，现在也和刘光天一样参加了学习班，以后说不准也能凭自己努力获得工作。 “这就对喽，养儿防老，光天能想到这点，确实成长了，我看他现在都成电工了，以后你跟老刘就等着享福吧。” 其他大妈暗地里撇撇嘴，刘家啥情况她们还能不知道？这刘光天也可能是怕传闲话，做个姿态出来，就你们家刘海中以前那么打孩子，老了能享福才怪了。 不过现在老刘家也是双职工了，她们也不会不开眼的去得罪，学着一大妈恭维了起来了。 一时陶慧玲竟然有些轻飘飘了，光天是个好孩子呀，回头得和老刘说说，不能让光天再受委屈了，这可是给咱老刘家立了功，长了面儿的呢，结婚不能这么简单了事，三大件得给置办一样。 “呦，你们聊什么呢这么高兴。” 一大妈看到贾张氏也来了，而且目光一直很关注二大妈，心里有些猜到贾张氏是奔着对方来的。 “老嫂子，我们正说光天这孩子有本事着呢，工作，对象，甚至是房子都自己弄好了。” 贾张氏心里底哼了声，还不是沾了李干事学习班的光，没工作哪来的对象，也就不可能申请租到房子。 但她可是场面人，很认同的点点头，然后直勾勾的看着阎家的空房子半晌才一屁股坐下：“可不是么，不过这房子就是小了点儿，现在还好，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就这么大点地方可咋办？” 另一个大妈眼睛一转：“唉，她二大妈，这阎家房子空出来了，当初光天怎么就没想着琢磨琢磨？以你们家老刘的本事，应该不难吧。” 贾张氏不等陶慧玲说话，就赶紧神秘的摇头小声道：“哎，恐怕轮不到光天了，今儿隔壁的白老七专门过来看老阎家房子来了，我瞧他那架势是打上主意了，咱们小老百姓，谁争的过人家呀？” 一大妈现在明白贾张氏盯着老刘家的干啥来了，这么明显的拱火现在不止她一个人能看出来了吧。 想了下还是劝劝吧，别再弄的院子里鸡飞狗跳了：“他们家不是有房子吗？不够条件的，老刘家的，你们家也是一样，老阎家这房子除非是技术员或者干部才够资格。” 经一大妈一提醒，陶慧玲这才想起来，自己家再没名额申请房子，除非刘光齐回来，回过味来的她白了眼贾张氏：“对呀，连那个冯老头也才只分到一个倒座房，虽说是个小院儿，但房子太小了，听说李干事找人给收拾的特别好，你们谁去看过？这人挺难相处的，上回见到打招呼也只点点头。” “我去过一回，是帮忙提水，确实不错呢，他冯大爷这人一个人时间久了，所以才搬过来不怎么习惯和咱们相处，时间久了就好了。” 经这位大妈一说，贾张氏才想起来，这冯大爷可是个‘单身贵族’呢，听说本事大着呢，嘶，想到这儿贾张氏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唉，倒底不是几十年前了，不然，哼哼。 正胡思乱想呢，被她们聊到的冯大爷推着辆新自行车，后座跟着果果回院来了。 第254章两个小朋友的愿望 “他冯大爷，这又是去接果果放学啦？” 冯大爷点点头，看了眼李延勋门锁着，就小声对果果说了句，然后打算回西角小院。 果果看到是贾张氏打招呼，她有印象：“贾大妈您好，果果过来看哥哥呢。” 等果果跟冯老爷子走后，二大妈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什么原因小声嘀咕：“是个好命的小丫头。” 众人一想，可不是么，有李干事家罩着养着，现在又跟冯老爷子认了亲。 “爷爷，您为什么不搭理人呀，这样子不礼貌。” 小果儿自从认亲之后，冯老爷子直接让果果叫他爷爷，本应该叫作舅姥爷之类的。 （果果奶奶是冯老爷子妹妹。） “搭理她们干啥，这院里人就不能给好脸色，否则就像跟你虎子哥一样，被登鼻子上脸，不说这个了，今天想吃什么，爷爷给你做。” 果果歪了歪脑袋想了下回道：“吃面条，爷爷容易消化，不过爷爷要多做点，哥哥和嫂子回来了正好一起吃，我给您帮忙。” “行，就便宜那个臭小子了，今晚果果就不回去了吧？” “不行呢，不回去桃花姐姐她们会想果果的，嘻嘻，等放假了果果再来陪爷爷好不好？” 冯老爷子被果果认真的小模样逗乐了：“成，那现在我就做饭，吃过饭了爷爷送你回去，你去玩会儿吧，别跑远了。” 果果先是搬了个小板凳放到门口，然后拿着一溜烟跑出门坐在小板凳上剥了起来。 “果果也会做饭，只不过桃花姐姐说我个子太小，等长大点才可以。” “哦，都会做什么呀？” “唔，会蒸窝头，会拌咸菜，会煮粥。” 冯老爷子听的一怔，他以为小果儿会骄傲的说会做什么菜呢，心疼的问：“会炒菜吗？” “会切菜呢，这些都是跟桃花姐姐学的，桃花姐姐最厉害了，会做很多吃的，不过当初哥哥还没工作呢，姐姐说要省吃俭用，不然哥哥和奶奶就养不起我们了，等以后果果长大挣钱了，要给奶奶和哥哥买好多好吃的。” “啊？没有爷爷的呀？” “嘻嘻，当然还有爷爷，还有六子哥哥她们呀，还，还有妞妞跟狗蛋儿呢。” “那你可得好好学习了，这样以后工作挣的才多，才能买的起。” 果果把剥好的葱拿到屋里坚定的说道：“当然了，果果以后要像哥哥一样厉害，帮助更多的人呢。” ....... 易中海家。 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大宝也没出去玩，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开始写作业了。 易中海在一旁含笑看着儿子，一大妈冲了杯麦乳精给易大宝放到桌上叮嘱：“大宝，一会趁热喝，写会儿要是累了就出去玩一会儿。” “谢谢妈。” “老伴，你给大宝把换季的衣服做的咋样了?要是不合身就等关饷了咱们去逛逛王府井买吧。” “做的了一身，要买的话也行，再给买一身，我瞧着咱大宝个子又长了，到时买大一些的。” 易大宝停下笔仰着脑袋：“爸，妈，给您二位也买新衣服好不好，到时咱们一家人都穿新衣服。” 一大妈心疼钱，儿子穿新的就够了，她不讲究这些。 但易中海笑呵呵的应了下来：“行，就听儿子的，正好你那身夏天穿的都好几年了，对了，我今儿回来瞧着西角小院挺热闹啊？” “可不是么，果果过来了，冯老爷子给做饭吃呢，下班回来的李干事两口子也被叫过去了，对了，今天听贾嫂子说隔壁的白大爷来咱们院了，还特意看了很久老阎家的房子。” “哦？” “听说是看上这房子了，你说他们家的不是分了房了吗？听说还是楼房呢。” “楼房哪有咱们这种院子好呀，我听人说楼房一点都不宽敞，也对，到时白昭住回来离他们老俩口近了，要真想换成老阎家的房子，办法多的很，看来咱们院又要添一位当干部的了，还都是住前院。” 一大妈想了下还是小声说道：“我瞧着今儿贾嫂子应该在白大爷那边吃了亏，一直给老刘家的起哄架秧儿，不过老刘家的好像也盯上这房子了。” “他们家也盯上了？也确实，刘光齐虽然走了，但说不准啥时候能回来呢，到时等刘光天和刘光福都结了婚有了孩子，住的地方就不够了，不过他们家现在可不够条件申请，纯属做梦，院里有资格的只有李干事家了。” “他家？” “对啊，他现在住的是王老太太房子，听说一直没过户（赠予），他自个儿还没分房子呢，现在也结了婚，按资格是够了，不过他应该要避嫌的，自己家有一个小院，太张扬不好，贾家倒是缺房子，以后棒梗大了没办法安置，不过和老刘家一样，不够条件。” 一大妈听到棒梗，就自然的想到了自己家大宝，有些犯愁：“哎，咱们家也得给大宝提早想想办法，到时大宝结婚了，耳房太小了。” “没事，到时大宝结婚有孩子就住咱们这间，咱们住他现在的耳房里。” “不行，您就甭为我操心了，以后我要是有本事，就给咱们家换大房子，要是没本事，就带着媳妇住耳房，您孙子孙女就得麻烦爸妈帮我们带着了。” 易中海被大宝话说的乐了起来，幻想着自己老两口给大宝带孩子的场景，不由的点头：“大宝说的对，以后呀，我们给你带孩子。” 一大妈打趣道：“大宝以后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呀？” 易中海也很期待儿子的答案，有些忐忑的看着大宝。 易大宝想也没想就回道：“孝顺爸妈的，您二位拿我比亲儿子还亲，辛苦把我养大，供我读书，我以后要和媳妇，孩子一起孝顺你们，等我工作争钱了，给爹买汽车，给娘买好多好看的衣服。” 一大妈高兴的都抹起了眼睛，动情的搂着大宝：“大宝，妈的好儿子，妈不求你买啥好衣服，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易中海感叹自己老两口的真心没被辜负，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头一松，感觉年轻了好多岁，大宝是个孝顺的孩子呀：“对，我们不需要这些，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长大，结婚，我和你妈也就安心喽。” 第255章娄家告别 许大茂终于如愿以偿。 今天特意跟于丽请了假，俩人在轧钢厂开了介绍信，然后马不停蹄的去领了“奖状”。 “恭喜许大茂和于丽同志，你们符合结婚年龄，婚姻自由原则，恭喜你们。” 在街道办同志的恭喜声中，盖上了戳印，许大茂和于丽神色郑重的接过奖状。 “丽丽，你终于是我媳妇了。” “大茂哥，希望你不会辜负我，咱们好好过日子。” 许大茂迫不及待的想带于丽回家，恨不得现在就已经天黑，但尽管猴急如他，也不敢在大街上对于丽动手动脚，有个叫有伤风化，会通报单位的。 两家父母今天都过来了，在四合院里吃着瓜子糖闲聊。 于海棠因为姐姐结婚，今天也请了假，转悠着新姐夫的家还是有些不满意。 虎子哥家里收拾的多漂亮呀，姐夫家虽然三转一响除了收音机都凑齐了，可是摆到屋里还是感觉差点意思。 “海棠，别转悠了，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坐一会？” “妈，我姐夫家不是说找人装修吗？一会儿等我虎子哥回来，我带您去瞧瞧，收拾的可漂亮了。” 许富贵有些尴尬的替儿子开解道：“大茂是说找人收拾呢，但有些匆忙没来的及，还说到时要找街道办订那个什么沙发床呢。” 于父瞪了眼女儿：“亲家，可别听海棠瞎嚷嚷，这以后呀，过日子就靠他们小俩口了，有本事了就自己想办法去改善，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有多少人家能买的起自行车，缝纫机呢？” 于海棠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 这时傻柱下班回来了，带着他做饭的家伙什。 许富贵是个场面人，赶紧起身拿了把烟递给傻柱：“柱子，今天就得麻烦你了。” “许叔，瞧您说的多见外呀，我跟大茂光屁股一块长大的，您看我还没到下班时间点就和领导说了声先回来了，对了，得来个人帮我打打下手。” 于海棠干坐着无聊的很，自告奋勇：“柱子哥，我来帮忙。” “你是？哦，瞧我这脑子，想起来了，你是雨水同学于海棠是吧，呦，你可不成，今儿你是娘家人，许叔，到院里找个大妈来搭把手就成，要不是我媳妇怀上了，我就叫她过来了。” 于父摆着手道：“没事，不讲究这些，海棠去帮忙就成。” 许母也赶紧起身：“亲家，您先坐着，我去给帮忙去。” 以前许母很不待见傻柱，总是欺负自己儿子，但没想到人家两个现在和好了，跟好哥们似的。 屋里正热闹的时侯，今天的主人公也回来了，许大茂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进到院子就故意把奖状打开一边走一边乐。 “呦，大茂，这是登记好了？” “对，一大妈，这是我媳妇于丽，一会儿我带她过来认门。” 等许大茂带着于丽进了后院，一大妈咂着嘴收回目光对旁边几个人说道：“还真别说，这许大茂眼光是真不错，这于丽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屁股大着呢。” “她一大妈，你可不能知道，我听说呀，这许大茂为了娶到于丽，往里搭了这个数了。” “嘶，真的？” “对，这还不算老许给买的自行车和缝纫机。” “难怪这于丽宁愿找一个离过婚的，也不愿意嫁给阎解成，一个天一个地，阎家抠搜的劲儿，零头估计都舍不得花。” ....... 李延勋今天忙完工作，赴约一个神秘人。 “这地方李干事放心，没人注意，而且事情解决了，不会对你造成影响，今儿才有这次冒昧的邀请，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之前你的提醒。” 李延勋端起酒跟娄董碰了杯：“决定了？” “嗯，果如你所说，前阵子就听到风声了，好在现在有些人还能帮忙说上话，上面批了，而且。。。” 李延勋打断，一语双关道：“剩下的您不用和我说，看这桌菜，娄董您是找对地方了。” 娄小娥给李延勋夹了口菜，父亲跟对方聊天，她一肚子话也插不上嘴，只能用行动表示之前的歉意。 “唉，不怕你笑话，实在是故土难离，好在现在可以松口气了。” “您能这么想就对了，在别的地方一样可以作贡献嘛。” 娄董接着给李延勋倒上酒：“只是去一个新地方，双眼一抹黑，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忐忑的，我自己是没关系的，挣多挣少到死也带不走，只是怕有负所托，压力大呀，最近我一直在分析你们交道口变化，看的出来能盘活街道办林林总总，发生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离不开李干事你的功劳啊，所以今天冒昧打扰，一是感谢，二是请教。” “您捧了，做生意您是行业翘楚，论阅历经历更是让晚辈望尘莫及，不过。。” 娄小娥帮忙把菜转了一圈看着李延勋讨好道：“李干事，您就甭卖关子了，要是能指点几句，我们过去了也少走一些弯路，也能更好的贡献嘛。” “娄董也知道现在形势，渠道是您的钥匙，这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假手于人。” “这是肯定的，事以密成，我这人还是很惜命的。” “那边什么情况，我还不如娄姐了解的多，但有句话我想很适用：天才从混沌中看见数学的秩序，而商人，从秩序中发现金钱轨迹。当聪明人抓住可重复的成功模式，财富就会像雪球滚下山坡般自动积累。” 娄董若有所思，但又听到李延勋补充道：“在一个成熟的市场上，很多蛋糕其实已经分的差不多了，娄董先要面临的是如何融入到那个圈子，然后在衣食住行上打开缺口站稳脚跟，后图其他。” “娄董您能这么快下决心，身边耳朵应该还有不少吧，走的时候带上吧，正义要么靠法律，要么靠武力，前者娄董一个外来人肯定有思想准备。” 娄小娥皱眉问：“真有这么乱？你说的我都有些害怕了。” “嗯，李干事说的不错，利益动人心啊，当它足够大的时候，其实手段是最原始的。” “也不用太过担心，您背后不也有支持嘛，有时彰显肌肉也只是为了让傻缺们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讲道理而已。” “哈哈，你说话可真逗。” 第256章许大茂结婚 聊完正事，李延勋拒绝了娄董送上的‘厚礼’。 “娄董心意我明白，不过于我而言这些东西太过浪费，我相信咱们往后还有再重逢的一天。” 被李延勋拒绝，娄董没太意外，这么长时间分析了解，他知道对方人品。 但后一句话让他激动非常：“真的？” “娄董是对我的话没信心，还是对这片土地没信心？” 娄董沉默半晌没有接话，或许这次的事情让他有些心灰意冷。 “您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最初咱们是什么场景？热血，绝望，呐喊，沸腾，绝境，一个满目疮痍绝不想再提起的场景，但有一群人却能屹立在那，永远的成为了一座座丰碑。” 说到时儿，李延勋眼色坚定，神采奕奕，身上仿佛披着红色霞光：“上代人的使命是重铸这片大地，而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是让他焕发生机，正确的道路上确实会有一些磕磕绊绊，但我坚信，我们的民族几千年来沉积赋予基因永远不会变，散发出的力量会震惊世界，到时晚辈温酒沏茶以待故人重逢，娄董，保重！” （致敬先烈，沉重悼念王老） 娄董心受震撼，惭愧于自己还是旧思想以商人角度计较得失，脸色郑重的握住李延勋双手：“受教了，李延勋同志，保重。” 娄小娥也听的双眼放光，要不是身份问题，她都想留下来和李延勋一道为这个伟大的时代添砖添瓦，成为其中一员。 “爸，我想单独和李干事告个别。” 娄董看着女儿兴奋到红扑扑的脸蛋叹了口气，点点头拿起桌上东西起身走了。 等父亲走后，娄小娥大胆了许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延勋：“我现在有些嫉妒你对象了，也有些遗憾人生的命运，但又庆幸在那个院子能认识你，我，我能抱抱你吗？” 说完也没管李延勋答不答应，就很大胆的抱了上来，头枕在对方肩膀上喃喃自语：“算命的说我这辈子红颜薄命，婚姻上曲折没有归宿，我到现在才认命了。” “我印象中的娄小姐是位对命运不认输的奇女子，可不是现在这样。” “长大后我幻想着自己的另一半是位博学多才，温尔文雅的儒者，我相夫教子，幸福和睦，但今天你的话让我心受震撼，灵魂触动，我才知道，自己心底喜欢的一直都是这种伟岸的奇男子，延勋，我要走了，心不再空了，心底也有一个牵挂的人了。” 软软的触感，这是被a了？正要推开的李延勋看着对方脸上两行清泪，心底叹了口气，还是心软了。 良久唇分，娄小娥脸色潮红，仔细摸着眼前的脸庞像是要刻在心底。 李延勋试着推开对方，但娄小娥胳腰紧紧的搂着腰：“娄姐，对不起。” 听着李延勋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半天娄小娥才舍得松开，手不由的打了某个坏东西双眼迷离：“我不会让你犯错误的，延勋，等我回来。” 李延勋松了口气，再继续下去，李延勋真要‘对不起’了。 “和娄董说声，那边人巩固关系最喜欢的是联姻，但最脆弱的也是联姻，经不起任何考验。” 娄小娥娇嗔道：“你不吃，还不能让别人吃？太霸道了吧，放心吧，我，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了，这个你收着，不许拒绝，保重，延勋。” “保重，小娥。” ....... 回到院子的李延勋，正好碰上许大茂带着于丽从倒座房散完喜糖出来。 许大茂今天眉飞色舞，走路都像是要飞起来。 额，要是知道他前妻一小时之前还在自己怀里动情，会不会还这么高兴？ 许大茂是一个典型喜新忘旧的主，看到李延勋回来热情的拉着于丽上前：“虎子，可算回来了，一会过来啊，就等你了。” “大茂哥，嫂子，恭喜啊。” 于丽落落大方的给李延勋散了把糖：“谢谢，李干事，把红梅也叫上一起过来吧。” “她今儿去我妈那边了，大茂哥，我收拾下就过来。” 许大茂给李延勋点上喜烟，挑着眉得瑟道：“虎子，哥们眼光不错吧。” “大茂哥和嫂子的确般配”这是李延勋真心话，这俩主儿凑成一对，以后改开后有的折腾了。 “嘿嘿，还得多谢你之前指点呢，不然真拿不下，对了，你说我要不要请冯老爷子过去喝杯？” 自打冯老爷子住进院里来之后，很多人想着拉关系，一是不知道是谁传出来冯老爷子很有能量，都认识上面领导，二是有人听说冯老爷子工资比院里一大爷还高，他一个人使劲花也花不完。 许大茂呢，就是想着结个善缘，说不准以后遇到啥事还能找人家开口帮帮忙。 经过于丽找工作的事情之后，他愈发觉得还是人家这种有关系有背景的人能吃的开，有钱算什么呀，人家瞧不上你还是瞧不上你。 可惜刚才带着于丽去上门，连小院都没进得去。 “刚才去碰壁了吧，甭瞎琢磨了，冯老爷子性格就是这样，喜欢清静，我每天早上给烧水泡茶三年了都不带搭理我的，也就是因为果果现在勉强入眼。” “这老头真这么牛吗？连你都瞧不上眼？” “老爷子可是战场上回来的，咱们这种货色，能瞧上才怪了。“ 李延勋回屋拿了点东西到了后院，豁，人还不少呢。 贾张氏，易中海，刘海中，傻柱，隔壁院的白老爷子，许富贵夫妇，许大茂有本事啊，连他们科长张大国都请来了。 这会刘海中特别殷切，不时的和张科长赔笑的说着什么，连李延勋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眼。 于海棠看到李延勋来了，赶忙起身让座：“虎子哥。” “海棠啊，你坐，我到柱子哥旁边挤一挤。” 张大国看到李延勋起身热情的握手道：“李干事，早就听小许说跟您一个院住呢，今儿借着机会咱们可得好好喝两杯呀，李厂长可是没少夸你酒量，那什么，小许，在我旁边给李干事加个座儿。” 许大茂就弄了两桌，一桌娘家人和许富贵夫妇，张科长。另一桌就是傻柱易中海贾张氏二大妈还有同住后院的张凤霞。 刘海中看到张科长来了，厚着脸皮凑到了旁边。 第257章手下败将 “张科长海量李哥也是时常和我提起，早就想和您坐一块喝两杯了，今天算是碰着了，许叔，我没来晚吧，恭喜啊。” 许富贵夫妇也是看菜下碟的主，刚李延勋进屋也没起身招呼，拿着长辈的架势，倒是于父于母听到女儿海棠招呼起身点头招呼。 这会儿又热情的很，帮忙接过手里东西客气道：“来就来嘛，还带啥东西，快坐，亲家，这是我们院的李干事，在街道办工作。” “于叔于婶，海棠和雨水是同学又是好朋友，您二位叫我虎子就成，一大爷，贾婶，咱们把桌子并一下坐一桌吧，今儿这菜闻着就香，一定是我柱子哥手艺，张科长，说起我们院，可是不少给轧钢厂奉献的呢，易工和刘师傅都是高级工，贾婶的儿媳也是在车间工作，我柱子哥不用介绍您肯定也知道他大名。” 自打张科长来了之后，贾张氏易中海就被许富贵夫妇给冷落了，沉默的坐在另一桌气氛尴尬。 连傻柱这个过来帮忙做菜的也都只是许大茂抱歉的招呼了声。 但好哥们结婚，他也没想着嘴臭什么的，还是很给许大茂面子的，就是心里有些瞧不上许富贵这种势利眼。 其实也不怪许富贵，当初他们夫妇在院子里的时候就跟一大爷二大爷几人闹的不愉快，后来搬出院子基本就不来往了。 虽说今天大茂按着规矩请了几人，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易中海感叹人家不愧是当干部的，面面俱到，还特意和张科长介绍了自己几人，心里忽然暖烘烘的。 傻柱听到李延勋夸自己，咧着个嘴乐道：“我也就这点手艺能上得了台面，一大爷，咱甭坐着了，听虎子的，并一桌热闹。” 许大茂也反应了过来，赶忙上前抬桌子：“屋里有点儿小，大伙挤一挤。” 一番忙活众人落座后张大国看着易中海几人：“李干事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咱们院在轧钢厂上班的不少呀。” “是啊，连我许叔之前也是在咱们轧钢厂工作的。” “这我倒是知道，当时我刚入职，那会儿小许还是个学徒工呢。” 许富贵举杯文邹邹的说：“今天感谢诸位能来参加犬子婚宴，准备的有些匆忙，大伙吃饱喝好呀，这一杯我敬大家，谢谢。” “大茂，恭喜！” “新婚快乐！” “大茂啊，现在结婚了，要跟傻柱一样好好过日子了，你瞧傻柱现在变化多大。” 最后这句是显眼包刘海中说的，众人都了解他性格，没往心里去。 倒是贾张氏替傻柱说了句：“他二大爷，柱子现在结婚了，孩子都快有了，咱们可不能再像以前叫他傻柱啦。” 傻柱自己倒是不在意：“乐意叫就叫呗，傻柱傻柱的我都被叫习惯了，也听习惯了，记得当初虎子刚到咱们院的时侯吧，叫了我声柱子哥，我硬是愣了老半天差点没反应过来，知道嘛，当时那会儿可是连我妹妹都叫我傻哥傻哥的，全院里也就他乐意叫我声柱子哥。” 刘海中尴尬的举杯朝傻柱说道：“老嫂子说的对，柱子，是二大爷的错，没改过口来，这里给你道歉，咱爷俩喝一杯。” “嗐，您这是干啥，该我敬您才对。” 刘海中嗞一口喝下酒感叹道：“说起咱们这院啊，就数柱子和我们家光天变化最大，柱子结婚后顾家啦，日子过的让人羡慕，跟许大茂也没再像以前打打闹闹，所以呀，这男人是得有个婆娘成个家才行，稳重，大茂，二大爷跟你喝一杯，祝你们新婚幸福，那个啥，和和睦睦过日子。” 李延勋也借着机会敬了一圈酒，于海棠看唯独落下自己就不高兴了，噘着嘴非要跟虎子哥喝一杯。 饭后张科长有些喝多了，刚起身就差点打摆子栽倒，傻柱看的一乐：“张科长唉，都说你喝酒没醉过，今天可算是破例了。” “我，，我没醉，今儿跟李干事喝，喝的高兴，我还能喝。” 傻柱看着枕在自己肩膀的张科长有些傻眼，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呢？ 易中海和贾张氏吃的差不多就提前回去了，剩刘海中这会儿趴在桌子上怎么都叫不醒。 李延勋今晚也没少喝，但这会儿倒是和平常没啥两样：“大茂哥，你们科长喝多了咋安排？不行了上我家耳房凑合一晚？” “一会儿我爸送回去，他知道住处，虎子，我刚瞧着你们家红梅来两趟了，要不你先回？” “许叔，于叔，那我就先回啦，路上慢点儿啊。” 于海棠噘着嘴看了眼傻柱，又偷偷瞄了眼李延勋：“柱子哥，我能不能在雨水屋里借宿一晚啊？” 傻柱被问的一愣，这让他咋说，有些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于父瞪了眼女儿：“瞎说什么呢，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晚上留宿别人家像什么话，一会和你妈先回去，我跟亲家送一下人家张科长。” 于海棠看虎子哥没开口打算，失望的收回目光。 李延勋看没事了，就起身走了，这于海棠确实一点都不安分。 于丽跟许大茂送走客人之后，收拾起了屋子，许大茂贼眉鼠眼的关上门从后背迫不及待的就抱了上来。 于丽瞎了一跳，身子僵了一下拍掉许大茂做怪的手：“呀，正收拾呢，一屋子酒味，你说二大爷不能喝就别喝呗，净糟蹋酒，快松开，帮我一起收拾收拾，不然晚上闻着这味儿咋睡啊。” “嘿嘿，就不松开，可算把你娶回家了，收拾什么呀，明儿起来再收拾，好媳妇，快点，我实在憋不住了，想一天了。” 于丽听着许大茂急促的呼吸，双手又上下做怪，弄的也有些面色潮红，扭着身子道：“别急呀，还没收拾完呢，你去烧点热水，一会咱们擦身子。” 她本来屁股就大，这么一扭许大茂差点当场缴械投降，怪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抱着于丽就往床边走。 要说平时于丽这体格许大茂还真不一定能抱的动，只能说今晚超常发挥，‘动力十足。’ 几分钟后，于丽胸膛起伏不定，大口喘气双眼迷离，她幻想过无数次，从来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就是这么，额，这么快速的结束了。 昨晚母亲还把她叫房里偷偷科普了很多知识呢，咋和她说的不一样？难道是像母亲说的自己这种身体一般男人吃不消? 许大茂其实并不算差劲，但他猴急，加上于丽丰满，深陷泥沼不可自拔，在没娶到之前就幻想过无数个姿势，但真正到了战场上却两三个回合就成了手下败将。 只能归功于自己媳妇太厉害，嗯，缓缓看看状态，但手也没闲着，于丽被弄的七上八下，新手上路也不懂，只能心里思索大茂哥是不是还没尽兴？也对，我都还没来感觉呢，只痛了一下跟针扎似的。 窗外傻柱才蹲下没几分钟就听不到动静了，有些纳闷的摸摸头，这就完了？于丽都没唱歌呢？ 第258章夏 时光飞梭，转眼到了夏天。 李延勋坐在帽儿胡同的院子树下，听着蝉鸣昏昏欲睡。 妞妞双手托腮盯着院角菜园子里的小西瓜流口水，本来有一个更大些的，还没成熟就被猴急的狗蛋儿偷偷摘了，带着妹妹到院门口摔开，也不嫌弃还是白瓤，啃了个干净。 狗蛋还是热衷于盖房子，不过今天他盖的不是泥巴房子，是和果果姑姑一起，用小木棍搭建的茅草屋。 果果还特意揪了一把青草撕碎洒在茅草房顶，当然，小茅草屋周围的篱笆边也铺上了绿化带，看着挺像回事儿的。 屋里王奶奶帮着孔秀兰在给杏儿肚里孩子做肚兜，孔秀兰女红好，一个像模像样的福娃娃都快绣好了。 杏儿肚子越来越大，最近也没上班，差不多还有一个来月魏仁杰和杏儿就会迎来‘弄璋之喜’或是‘弄瓦之喜’。 李艳玲今天也回娘家了，不时的把要爬到炕沿的小六斤抱回去，但小家伙咧嘴一笑，又哼吃哼吃的往外爬，咿呀的指着外面，想跟妞妞她们一块去玩。 “玩，玩去呢。” “太阳晒，不能去，你想晒成黑煤球吗？” 小六斤不理解什么是小煤球，看到妈妈不让自己去玩，嘴巴一瘪就要嚎一嗓子。 “不准哭，不然妈妈就把你扔姥姥家里，自己回去了。” 小六斤委屈的挂着珍珠，施法被打断了，但他还是很怕妈妈的，妈妈有时候可凶了。 孔秀兰心疼外孙，瞪了眼女儿抄起小六斤亲了口：“不哭，姥姥抱你到窗边看他们玩好不好。” 小孩的情绪说变就变，刚还挂着小珍珠的六斤眨眼便咧着开心的笑了起来，双腿欢快的向下蹬着，一身子一鼓一鼓的向上跃，小手指指着外面示意姥姥快一点。 “妈，您就惯着他吧，也不知道随了谁，没脸没皮的，才骂过之后，没一会他就对你笑呵呵的，一点都不长记性。” 王老太太看着小六斤可爱样儿心都快萌化了：“随他三舅呗，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多皮实啊。” “就是随了虎子了，虎子小时侯也是这样儿，放到炕上一点都不消停，我做个饭的功夫他能爬的掉下去好几回，摔疼了也不长记性，还咧着个嘴对你笑，都狠不下心来打他屁股。” 说到这儿孔秀兰乐道：“后面实在没办法，你爸他找了好几个砖，把虎子用被子盖上，两边压上砖，我才能清静的做个饭。” “妈，那时候我跟我哥没帮您看着虎子吗？” “你整天跟你二哥屁股后面跑出去玩，那顾的上帮忙看弟弟啊，不像咱们狗蛋儿，你瞧多乖，打小就知道帮忙看着妹妹，有时妞妞睡着了皱眉，狗蛋就能知道是尿了。” 妞妞小小个人儿，刚进到屋里就听到奶奶说她尿了，仰着脑袋辩解：“奶奶，妞妞没尿尿呢。” 小六斤看到妞妞，以为是在跟他说话，高兴的身子都蹦了蹦，乐的小乳牙都露出来了。 妞妞注意力还在小西瓜上面，小舌头舔了舔脆生生的问王老太太：“太奶奶，唔，妞妞种的西瓜啥时候可以吃呀。” 西瓜是太奶奶带着她和哥哥种的呢，自从藤蔓上长出小西瓜之后，两个小家伙比吃饭都上心，天天盯着。 “西瓜还差些日子，香瓜儿倒是过一阵子就可以摘了，怎么，妞妞想吃西瓜啦？” 妞妞用力的点点小脑袋，小胳膊都随着挥舞了两下：“唔，想吃呢。” 要不说老人都宠小孩呢，王老太太从兜里取出用手绢儿包着的钱对着窗外叫道：“虎子，进来。” 李延勋迷迷糊糊的给睡着了，最近又是进修，又是帮桃花和雨水办理入职的事情，昨晚还跟纺织厂的老徐喝到很晚。 果果看到哥哥睡着了，古灵精怪的到水池边洗了下手，小跑过来对着哥哥脸上就弹了几下。 “嘻嘻，哥哥，奶奶叫你呢。” 青子跟在果果后面，也正准备弹水珠儿，看到虎子哥醒来了，吓的双手赶紧往后背藏。 李延勋伸了个懒腰，看着日头正晒：“果果青子，带狗蛋儿进屋里玩，外面太晒了，给狗蛋洗洗脸，瞧他哪一脸汗。” 狗蛋上半身光着身子，下半身穿着奶奶做的小裤衩，头发是爷爷剪的锅盖头，天天在太阳底下疯玩，都晒黑了不少，看到三叔醒来一溜烟就跑了过来，然后一个急刹车仰着小脑袋瓜：“三叔，您醒啦，您不是说找时间带狗蛋儿去学游泳吗？” 李延勋看着狗蛋渴望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上回他觉着天热，想到农场那边弄的小水塘，随口说了句，就被小家伙给记上了，但孔秀兰可不敢让儿子带着宝贝孙子去下水，万一出啥事咋办，骂了一顿李延勋，说他想一出是一出。 “这个啊，得等明年狗蛋儿放暑假了才可以呢。” “为什么呀？” “因为你还没上学。” 时间过的很快，小家伙今年秋季就要上学啦，只是希望去了学校不会带着同学和泥巴玩。 “奶奶，果果说您叫我？” “你们街道办棚里不是出了些西瓜送来了么，去买两个回来给咱们妞妞解解馋。” 街道办农场山地里种了些，大棚里也实验的种了一片，数量不多，前阵子送到城里了，不过买的人不多。 四分五一斤呢，一个西瓜差不多都能买半斤肉吃了，再说等再过一个来月就到旺季了，周边的西瓜就都上市了，更便宜，好点的也才两三分钱一斤。 虽然今年经济回升，但能买的也是有些工人凑起来买一个分了回去给自己孩子解解馋。 要么就是穿着凉皮鞋的买来送人的一类。 李延勋前两天自掏腰包买过一个，送给老徐尝鲜了，饭后几人就分着吃了，味道还不错，虽然不是很甜，也不是沙瓤，但果汁充沛，带着股清新的酸甜味儿挺好吃的。 妞妞咬着小手指跑过来抱着三叔腿：“三叔，妞妞想吃呢。” 小萌娃撒娇这谁顶的住：“妈，给妞妞把小草帽取来，我带她去买西瓜去，正好今天天热，等我爸他们下班回来也尝尝鲜。” “你们就惯着她吧，老太太，您甭拿钱了，我给虎子。” 小六斤看着舅舅抱着妞妞，不抱自己，急的伸着胳膊：“舅，舅舅，要去，去呢。” “你不能去，等舅舅给你买西瓜吃好不好。” 第259章买西瓜 李延勋骑上自行车，前梁上坐着乖巧的妞妞，带着小草帽，小手紧紧抓着车把手，咯咯笑着。 后座果果也跟着凑热闹，一跳就坐了上来，胳膊抱着哥哥腰：“出发喽，买西瓜去喽。” 妞妞高兴的扭了扭小屁股，坐稳之后像是炫耀的朝路上过去的行人小声嘀咕：“唔，买西瓜呢，三叔给妞妞买呢。” 二哥分到了筒子楼就跟二嫂住了过去，因为第一胎是女娃，所以最近在抓紧练小号，妞妞粘爷爷奶奶和狗蛋哥哥，就没和爸妈一块过去住。 两口子下班了倒是会过来一趟抱着妞妞转悠转悠，筒子楼夏天热，他俩也没舍得买风扇，等晚上凉快些了把妞妞送回来才回去。 “呦，李干事，大热天的带着侄女干嘛去呀？” “小家伙想吃西瓜了，我去看看还有剩的了给买个解解馋，呦鞠大爷，您今儿收获不错呀，这是刚从外边回来？” 交道口这一片，不少人认识李延勋，和他打招呼的是鞠大爷，提着个桶，里面有好几条鱼。 “还成，从一大清早到这会儿，回去能给孩子们添个鱼汤喝，给你拿两条吧，回去给王大姐煮个鱼汤。” “您别，前些日子我也去钓过几条，这会子还在石槽里养着呢，回见您呐，天热早点儿回去歇歇。” 到了街上，因为天热行人很少，树底下有叫卖冰核儿的，李延勋远远一瞥停了下来。 平时卖冰核的小孩子伙他都见过，有些个小孩还是从南城跑过来的，一来二去脸都熟了。 眼前是个瘦巴巴的小姑娘，看着只比果果大一点点，穿的鞋子明显比自己脚大了一截，还是一只大一只小，头发枯黄，脸色黝黑，嘴巴干裂。 看到李延勋过来，赶忙提着自己的小篓子跑上前，上面盖着的是一片好几个破洞的手帕巾。 小丫头有些怯生生的问：“您要买冰核儿吗？很便宜。” “小姑娘，你多大呀？” 小丫头有些警惕的看了眼李延勋，然后重复问：“您要买冰核儿吗？很便宜的。” 李延勋换了个问法：“买呢，全卖给我吧，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小草自己出来的，谢谢您，全要您能用完吗？会，会浪费的。” 这是个心底善良的小丫头，李延勋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有一起的小伙伴：“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了，没有朋友一起吗？” “嗯，奶奶，奶奶病了，小草想换钱给奶奶看病，您要是全要，给我，给我一块一毛钱就好了。” 说到最后，小丫头声音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这价格应该是给她奶奶买药的钱，她这一篓子下来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好，叔叔全要了，连你这篓子一起给你两块钱好不好？小草，你多大了呀？上学了吗？” 或许是听到李延勋全买了，小草很开心，递上篓子：“小草11岁了，没上学。” 李延勋脸色复杂的看着风都能吹倒的小身板，11岁了才比果果高一点点，心疼问：“为什么没上学呀？” “小草要照顾奶奶呢。” “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牺牲了，妈妈，小草，小草没见过妈妈，哥哥，您给我一块一毛钱就成了。” 李延勋掏出两块钱塞到小草手里，蹲下来问：“你家住哪儿呀？是奶奶生病了吗？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住北草厂胡同，小草可以自己回去呢。” 李延勋听的一愣，从西城区新街口那边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丫头是跑到德胜门那边捡的冰核儿跑这么远来卖的? “怎么跑这么远呀？” 小草哇一声哭了出来：“叔叔抢小草钱，小草要给奶奶买药，这边他找不着小草。” 李延勋心里一沉，果然如自己所料，按小草说，她爸是牺牲了的，对于烈属可是有补助的，子女每月15元到成年，无工作配偶或老人三十元，她和奶奶加一块都有四十多块了，够两人生活了。 李延勋抱起小草，替小丫头抹掉眼泪问：“是不是每月叔叔都把小草的钱抢走了？” “小草没钱，自己挣的钱，叔叔知道了就会找小草要。” 李延勋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心疼的抱紧小草，红着眼睛问：“小草饿了吧，哥哥先带你去吃饭，吃了送你回去，带奶奶去看病好不好？” “奶奶喊疼，小草不饿，买药给奶奶，哥哥，你能带小草去买药吗？” “咱们得带奶奶去看医生，让医生叔叔开药才可以呢，果果，让小草坐你前面，抱好她。” 遇上小草的事情，李延勋也顾不上买西瓜了，妞妞看着三叔脸色严肃，也没敢问西瓜的事情。 回去路上李延勋侧面打听了解了个大概，小丫头叫苏小草，家里只有她跟奶奶两个人，有个二叔经常找奶奶要钱，上次还打了奶奶，奶奶就生病了。 她父亲是去半岛牺牲的，然后家里多了个叔叔，小丫头和奶奶经常吃不饱饭。 “街道办叔叔阿姨去看过你和奶奶吗？” “看过，叔叔不让小草和奶奶说话，不然，不然就要卖了小草，呜。” 李延勋抓着车把的手青筋渐起，深吸一口气安慰道：“以后没人再敢欺负小草和奶奶了，乖，不哭。” 果果在后面抱着小草，也带着哭腔安慰：“小草姐姐，有我哥哥在呢，他会帮助你的，你，，你不哭好不好，你哭的果果也想哭了。” 果果想起了自己没认识哥哥之前，也和苏小草一样可怜的场景。 路上李延勋没敢耽搁，也不知道小草奶奶情况如何。 狗蛋在屋里听到自行车铃声响了，以为是三叔买西瓜回来了，欢呼着一溜烟跑到院子，就看到三叔黑着脸抱着个姐姐进院了。 后面妞妞怯生生的被挂着泪珠的果果姑姑牵着，狗蛋感觉情况不对，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了。 “咦，你不是买西瓜去了吗？这是？” “姐，这是小草，给她洗洗脸和手，找双合适的鞋，妈，热点饭。” 说完把小草放到地上叮嘱道：“小草，这是哥哥家里，你先吃饭，哥哥等会就带你回去看奶奶好不好？” 小草怯怯的抓着李延勋裤腿，明显是不想让他走，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大哥哥是真心对她好的，别人她都害怕。 哎，很没安全感的一个小丫头。 第260章触目惊心 李艳玲大概能猜到又是自己弟弟路上遇见的带回家了，看着弟弟脸色很差，也没敢多问。 抱起轻飘飘的小姑娘笑着哄道：“姐姐给你去洗脸洗手，然后吃饭好不好。” 等李艳玲抱着小草去院子里洗脸，老太太看了眼还挂着泪珠儿的果果扭头问李延勋：“咋回事？” “她叫苏小草，父亲在半岛牺牲了，从西城那边跑过来卖冰核儿的，她奶奶病了，钱全被她一个叔叔抢走了，您能看出来她多大了吗？十一岁了才这么大点，抱着都能磕到骨头。” 说着李延勋泪流满面，这还是孔秀兰在儿子长大后头一次看到他哭，堂堂男子汉，平时总是笑的没心没肺的，这会儿嘶哑着嗓子难过的像个孩子。 男儿两行泪，一行悲河山，一行泣苍生。 听到这话心里也难受的很，生气的问道：“她们街道办就没人发现吗？” 王老太太没想到四九城也有这种欺凌烈属的事情，脸色严肃：“能发现小草就不会长成这样了，虎子，等吃完饭了带着先去看看啥情况吧，也不知道她奶奶病情咋样，先带人去看病，事情回来再说，要真是他们失职，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也要找上面问个明白。” 孔秀兰麻利的去给小草热了馒头和菜。 “快吃，小草，馒头多着呢，不够婶婶再给你拿。” 小草怯生生的吃了半个，把剩下半个拿到手里小声道：“小草吃饱了，可以拿回去给奶奶吃吗，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呢。” 这句话让孔秀兰彻底破了防，抱着小草大哭道：“可怜的闺女啊，遭天杀的。” 李艳玲也难受的抹着眼泪哽咽道：“刚给她洗脸换衣服和鞋的时候，她身上好几处淤青，脚背也都，也都磨破了，冻疮的伤疤都好几处到现在还没好。” 王老太太也很难受，使劲让自己平静下来温和的对小草问：“小草，告诉奶奶，身上伤是怎么来的？” 小草听到这话像只受惊的小猫，躲到孔秀兰怀里：“小草听话，叔叔不要打奶奶好不好。” 李延勋忍不住一脚踢散板凳：“啊~！奶奶，我一定要送他去打靶。” 吓的炕上爬着的小六斤都哭了起来。 孔秀兰抹了把眼泪松开小草安慰：“闺女，吃吧，你得自己先吃饱了才能回去照顾奶奶，馒头和菜还多着呢，婶儿这就去给你奶奶装馒头和菜去。” 小草吃完饭之后把自己换下来的鞋和衣服抱的紧紧的，李艳玲蹲下身来给小草擦了下嘴：”小草，把衣服和鞋给姐姐姐姐等下洗了补补，然后再拿给你好不好。“ 小草的鞋子一只大一只小，上面有笨拙的补丁，一看就是小姑娘自己手艺。 李延勋把小草抱到车子上，小草挣扎着下来跪倒在地对老太太和孔秀兰磕头：“小草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谢谢你们，小草以后长大一定报答你们的。” “傻孩子，快起来，跟你虎子哥哥去看奶奶吧，没事的，有我们在呢，你奶奶病一定能看好，不担心噢乖。” 等三叔骑着自行车出门之后，妞妞乖巧的跑到奶奶身边用小手给奶奶擦着眼泪，小大人的哄道：“奶，奶奶不哭呢，妞妞都不哭鼻子了呢。” 孔秀兰手捧着女儿递过来的小草衣服和鞋子，心中颤抖，搂着妞妞嚎啕大哭。 刚还安慰奶奶的妞妞嘴巴一瘪也跟着奶奶哭了起来。 ....... 小草家住的院子格局跟李延勋南锣鼓巷家差不多，只不过小草和奶奶住在前院倒座房，两间房子门口有一块空地，堆满了小草捡回来的柴禾，几只破烂鞋，碎瓶子，半块砖瓦，还有许多烟盒子和火柴盒子。 “奶奶，看我给您带什么吃的回来啦？” 屋里稍显昏暗，露着棉絮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被子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胳膊，老人听到孙女声音，勉强扭过头来：“小草儿回来啦，奶奶不饿，你快吃吧。” 这时老人家才看到李延勋，惊疑道：“同志，是不是小草捡了你们家的东西，我让她还给您。” “这是虎子哥哥，我卖冰核儿碰上的，他说带您去看病，婶婶还让小草给您带了吃的回来呢。” 说罢小草高兴的把馒头和菜拿给奶奶，又麻利的端起小板凳给锅里添上水开始烧水。 “老人家，小草乖着呢，孩子说奶奶病了，路有些远，我给送回来，我能替您看看吗？我爷爷也是医生。” 老人家收回胳膊，又觉得有些不礼貌：“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我没事，不用检查。” “您不用担心，我叫李延勋，是东城区交道口街道办的，我能过来，就是大概猜到一些事情了，您要相信政府，会给您做主的。” 老人家还是摇摇头拒绝：“没事，都是小草和您瞎说的，我们都好着呢，好着呢。” “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小草想想吧？而且，我这次闹个天翻地覆也要替烈属讨个公道。” “好孩子，不值当啊，为了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当啊，就是可怜我这孙女啦。” 看到老人家情绪激动，李延勋赶紧扶起半躺着安慰：“奶奶，您别这样，我扶您吃点东西，咱慢慢聊。” 小草正烧火，也顾不上了，跑过来熟练的给奶奶垫起了枕头。 通过了解，李延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苏小草父亲苏忠民牺牲后，为了照顾孤寡，当初的领导问了老太太意见后，在盘查了亲友关系后，找到了现存的唯一亲人，小草嘴里的叔叔苏忠和，其实都是出了五服的。 这苏忠和也很乐意进城来‘照顾’，但谁能想到开始两年还好，后面这人在城里染上了坏习惯，工作也不去干了，拿着领的钱吃喝玩，天天不着家。 而这院里也是奇葩，和南锣鼓巷哪个院子相差不了多少，院里都想着这家现在没了顶门立户的，不少人有吃绝户打算。 联络员也是对小草家的情况视若不见。 这苏忠和因为手脚大，开销高，在院里欠了不少钱，家里不少东西都被用各种还账方式搬走了。 第261章连自行车都被偷了 “他花光了钱，就在家里撒气，我说了他几句，加上他怕我出去乱说，就，就下狠手把我腿打断了。” “街道办的人没来看过您吗？我记得过春节，街道办都会派人来慰问的吧。” 老太太抹了把眼泪摇头道：“这就是我不想让你掺和的原因，那个畜生跟哪个总来慰问的干部关系好的很，小草又小，我实在不敢呐，我这把老骨头没就没了，可我放心不下小草啊。” “居委会呢？” “每次来人，都被院里联络员叫走了，走个过场。” “好，您记得他们名字吧？” “记得，张经林，梅根花，院里联络员是杨海光。” 李延勋在聊天的时侯就摸骨检查了下老太太的腿，结果不是很理想：“奶奶，我背您去医院，您忍着点，剩下的交给我，好吗？” “小草，给恩人磕头。” “快起来，老人家，您不冤恨我们这么晚才发现就行，会还给您一个公道的，我保证。” “不冤，我明白，家里都出老鼠呢何况....，给你添麻烦啦，虎子。” “瞧您说的，等给您看好病以后，带您见见我奶奶，她也是烈属，和您年龄差不多，到时送小草上学，您和我奶奶聊聊天，晒晒太阳，日子美着呢。” 李延勋背着老太太走到院门口就傻眼了，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这边治安这么好吗？ 给小草打了个眼色，没有声张，背着老太太到大路上找了个板儿爷。 “呦，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师傅，麻烦您了，咱们去协和。” 板儿爷犹豫了下点头：“成，就是有些远，不耽误吧？我瞧着老人家气色不是很好。” “那这样，您送我找个地儿打电话，我找人来接，成吗？” “您客气，这老人年龄大了做子女的就得多操点心，可不能等到这会儿才着急，我瞧您应该是当干部的啊，可不能只想着当官不尽孝。” 这板儿爷是个嘴碎的，一路上把李延勋从头到脚阴阳怪气的损了个遍，后面看到李延勋沉着脸没还嘴，囁着牙花遗憾的没再骂下去。 “师傅，您冤枉这孩子，我跟他无亲无故，人家是好心帮忙带我去看病。” “哟？同志，真不好意思，我刚还纳闷呢，您这穿着也不至于对家人苛刻到这份上，对不住，对不住。” “没事，您骂的对，这位老人家现在也是我奶奶啦，您这也是好心叮嘱呢。” “到地儿啦，反正这会没活，让老太太在我车上歇会儿吧，您去打电话。” 李延勋给师傅散了根，付了车钱叮嘱好小草陪着奶奶，这才去打电话。 先是给姐夫单位挂了个电话，把事情大概说了下，然后又跟岳母联系上，把老太太病情大概说了下，又给马主任汇报了声，算是通个气。 马主任听后很是气愤，叮嘱李延勋照顾好老人家，这次的事情太严重了，绝不能捂盖子，虽然不是一个区的，但他可以和上面汇报查个明白。 “主任，我就是和您汇报下，事情呢，我想等老太太住到医院了带着小草去报案，并且找郑记者跟踪报道，只是怕影响不好。” “影响？这时侯了还怕什么影响？放心大胆的去做，出了这种事情，我就不信他们还有脸埋怨咱们不通气不给他们余地，他们活该！这是严重的失职，失察！” 这边伍建设挂断小舅子电话后，找到领导汇报了下情况。 “还有这种事？” “我也是不敢相信，堂堂京城，正治中心，还有这种腌臢事，但李延勋同志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领导抽了口烟一拍桌子：“查！查个底掉，我这就和部里汇报，你先去接人吧，对了，叫上老曾，他在新街口那边有熟人。” “您不会是想捂盖子吧？” “我老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人？你刚不是说了，你小舅子自行车被偷了吗，让老曾带人去查这案子吧，其他的等我汇报部里再说，这事小不了！” ....... “虎子，放我到地上靠墙躺会儿吧，这么背着你都出汗了。” 板儿爷本想让老太太在车上歇着等车来接呢，没想到来活了，李延勋不能耽误人家生意，就背着老太太找到一棵大树下等。 “您太轻了，一点不累，出汗是因为天气热，小草，热了吧，歇会儿，别扇啦。” 小草拿着片树叶踮着脚丫尽自己最大努力给奶奶和李延勋扇着风，瘦巴巴的脑门上都出了一层细汗。 好在姐夫来的快，说话的功夫车子就到了。 “虎子，等久了吧，慢点儿，等我下来帮忙抬着点。” 老曾也下来帮忙打开车门，把老太太安置好后姐夫介绍道：“这是我同志，你叫曾哥就成，你自行车是在哪块被偷的？大概几点？” 李延勋和老曾握手后说了下大概情况：“麻烦您了曾哥，大热天儿的跑一趟，找不到也没关系，老太太的事，麻烦您先别声张，牵扯的人不少。” 比如烈属每月的钱是怎么被苏忠和冒领的，即使老太太腿脚不便，小草年龄小，那也应该是由专人送上门的。 “行，我明白，咱回头聊，先赶快送老太太去医院吧。” 车上。 小草头一次坐车，不过她没有对汽车好奇，而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奶奶。 “姐夫，您开慢点儿，我问过医院了，不急这一会，老太太和小草长期缺营养，容易晕车。” “行，瞧见我水壶了吧，里面有水，喂老太太和小草喝点缓缓。” 李延勋给老太太喂水的工夫，姐夫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把事情和我们局长说了，出门时他说跟部里汇报，你是怎么个章程？” “一查到底，你们要是不方便，我找奶奶，让她出面由部队查，另外，我通知了郑记者跟踪报道。” 伍建设沉默了下问老太太：“老人家，您不介意记者同志找您了解情况吧？” “是要上报纸吗？会不会得罪的人太多了？” “您是担心到时那边住不下去吧，放心，我们院正好空着两间厢房，我和主任汇报过了，他支持，您是烈属，就是我们的长辈，是我们的奶奶，以后就由我们来照顾您和小草，我们呀，都是您的孩子。” “小草儿，奶奶说的没错吧，不要冤恨，还是好人多，恶人自有恶人报。” 第262章协和 病房外，岳母吕萍萍搂着小草一脸郑重：“小草儿，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治好你奶奶。” 她也是烈属，听说这种事情之后，恨不得拿着枪去崩了那些人。 “小草现在没钱，等有钱了一定还钱的。” 小姑娘还在担心给你奶奶看病花钱的事情，刚才费力的在算自己卖掉捡的东西能换多少钱。 “不花钱的，小草以后要多吃饭，一会等医生出来之后，跟着阿姨去抹药好不好，你的脚都发炎了，不疼吗？” “疼呢。” 一旁的李延勋叹了口气没有把嘴里的话问出口，小姑娘凑点钱先想到的是给奶奶买药，买吃的，她自己就顾不上了。 就像在盛世繁华的几十年后，有个记者深入山区问孩子母亲：“您怎么给他吃泡面呀？不能常吃呀。” 意思是泡面多不健康。 孩子母亲回：“不能常吃上，今天是他生日，他最喜欢吃这个了。” 思绪被会诊团出来打断，因为老太太情况特殊，院里支部领导都来了，给老太太会诊的也是精兵强将。 “书记，老太太情况不太乐观，首先是长期缺少营养，身体机能退化的很厉害，必须先静养恢复，另外，左腿胫骨因重力打击造成重度骨裂，已经发炎很长时间了，必须安排手术取出里面的碎片然后固定看恢复情况。” “另外右腿髌骨也有严重损伤，加上年龄大，预计恢复不会太理想，重要的是老人家胃炎很严重。” 支部书记脸色一沉，语气严肃的环视众人：“我下个任务，不管是想什么办法，不管是求助友方单位还是抽调专业人员，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刚才的检查情况要做详细的书面报告，交由保卫科保管，以方便调查取证。” 说着握住李延勋的手：“同志，你刚才也听到了，但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请你放心，目前最好是先治疗老人家胃炎，调理身体，然后再对腿部做手术。” “我有心理准备，老人家就交给咱们医院了，我相信你们。” 小草噙着眼泪嘶哑大哭：“我要奶奶，哥哥，我要奶奶。” “奶奶没事，有医生叔叔阿姨们帮忙治疗呢，不会离开咱们小草儿的，你要听话，不能让奶奶担心，现在听这位阿姨话，去跟她抹药，一会儿就能看到奶奶了，哥哥不骗你。” 众人散后，姐夫脸色严肃的把李延勋拉到一边问：“你们街道办没这种事情吧，心里有底没？” “要是交道口有这种事情，我还上啥班，回老家种地算了，都有数的，浦大妈和我们主任都摸过底，我自己也跟常春晓走访过不止一次，而且现在我们街道办对烈属还加了补贴，都是每月亲自送上门的，武装部了解情况后还给我们发过拥军拥属的牌匾，双拥工作一直是我们的工作重点。” “行，我回局里了，要我帮你捎话给家里吗？” “让红梅晚上过来送饭就行。” 伍建设回到单位，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会议室。 部里专员，武装部的都来了，老郑汇报完基本情况后向领导说道：“案情影响恶劣，触目惊心，简直闻所未闻，前线战士们在为我们保平安，甚至是奉献自己宝贵生命，而我们竟然连他的家属遗属都照顾不好，同志们，我们不能让自己的战友流血又流泪，也不能让千万个家庭寒心呐！因此我建议由部里牵头成立专案组，从快从速办理，涉及到的人不管是谁一律抓捕到案，隔离审讯，重击严惩！” “一民同民的提议我赞同，我出门的时侯领导指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严惩涉案人员，另外，军队有领导听到消息了，让给他们一个交代，同志们，压力很大啊！我宣布专案组成立，由我任组长，一民同志和黄部长任副组长，小组成员由郑一民筛选把控，东城区同志们为主体，希望同志们能尽快还苏忠民烈士及其亲属一个公道！” 这时武装部的领导小声在耳边说了句什么。 “刚才黄部长说有报社同志过来，是哪位？” 郑晚秋起身道：“我是郑晚秋。” “好，辛苦这位同志了，允许你们加入专案组，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务必真实记录，身上有疤，我们就要揭掉它，而不是想着捂盖子！” 说完还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内务部一同到场的某些领导。（54年改名到69年重设民正） ...... “小草，躺旁边床上睡会儿吧，你奶奶输液困了，睡着了，等醒了我叫你。” 小草摇摇头，小脸紧张的盯着奶奶，握着奶奶的手不时的给搓搓：“小草不困，哥哥您要是困了就睡会儿。” 小姑娘处理完自己身上伤就赶紧过来陪着奶奶了，好在听岳母说了，小草身上伤倒不是很严重，不过也是营养不良，得慢慢给补回来。 就像最开始见到果果她们的时候，有爷爷帮忙开方子食补调理了大半年才算缓过来。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母亲孔秀兰问路的声音，李延勋出了病房一看，不止母亲来了，连老太太也过来了。 “奶奶您咋来了？” 孔秀兰扶着老太太看着儿子招手回道：“老太太非要过来瞧瞧，家里有你姐在没事的。” 老太太看了眼病房，关切的问：“虎子，情况咋样？” “听医生说不太乐观，以后能不能恢复行走都不能保证，而且老人家身体情况差的很，先想办法给调理治疗胃炎，恢复些了才能做手术，在输液呢，刚睡着。” 小草看到是王老太太和好心的婶婶来了这才松开奶奶手起身：“奶奶，婶婶。” “没事啊小草，我刚问过了，你奶奶在医院好好治疗就行了，坏人也全都会被抓走，没人再能欺负你们了。” 老太太看着小姑娘瘦巴巴的样儿转头对孔秀兰说：“晚上我在医院陪着老姐妹吧。” “那能呢，晚上我在这，您年龄大了，可不能熬出个好歹来。” “妈，您别争了，晚上我在这儿。” “你方便吗？” “有啥不方便的，晚辈伺候长辈而已，对了，晚上让小草回家里休息吧，跟果果睡桃花那边。” 老太太想了下点头：“这样吧，还是让红梅丫头请个假晚上在这儿，她跟医院熟，明儿白天了你来换她。” 小草听了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小草不瞌睡，我要陪着奶奶。” 第263章涉及全国的行动 翌日。 “混账！这还是不是新中国？你莫要再给我gai释喽，你作为主管领导，首先要做自我检讨！” 说到这里，老人把报告拍在桌子上，解开衣领扣子：“啊？总是跟我汇报这里好哪里好，这里出金山山喽，哪里歌舞升平喽，啊？咱们才多少年时间？就发生这种事情？你们就要坐在功劳簿上安逸啦？我看这并不是个例，那些我们不了解的地方或许正在发生更多类同的事情，你们还有脸去祭奠我们的同志们吗？” “由你们公安部牵头，各地配合，全国进行一次大调查，我看不止烈属，包括孤寡，这种旧作风，旧思想，特别是死灰复燃地主恶霸要狠狠的抓！狠狠的打击！” 说到这里老人重新拿起报告，又生气的指着上面：“这个苏忠和及相关人员要当成典型，要公审，要让咱们京城的老百姓都去看看，还有啊，这个苏小草和老人家情况如何，有没有去探望过？” 看着对面这人哑口无言，老人叹了口气：“现在才觉得没脸去探望啊？行，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要亲自和老人家道歉做检讨！” 国家机器动起来，涉案的所有人被查了个底儿掉。 小草院里的联络员杨海光解放前在关外山上当剪径的事情也被查了出来。 这次行动郑局亲自到场，院里那些和苏忠和伙同一气抢占小草家里东西的邻居也被一起抓捕。 战士们将这群人押解上车的时侯，胡同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群众。 “活该，没良心的东西，呸，以前还觉得他们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能做出这种事。” “我早看他们院的人不是啥好东西了。” “这下咱们胡同丢人丢大了，听说还是人家东城区的一位同志发现的，苏家老太太腿听说都被打断了，天杀的，把这些人打靶十回都不够解恨。” 还真巧了，今天易中海跟着厂里主任过来新街口这边一个仪表厂加工零件，正巧看到这一幕。 他打心底透着寒气，当初他也跟前副主任还打过王老太太主意呢。 好在他听说这王老太太不简单，胆小了，救了自己一命。 “老易，你这是咋了？” 车间主任看到易中海双腿发抖，脚下滴滴哒哒的湿了一片惊讶的看了过来。 易中海一脸苍白，哆嗦着指着卡车上的：“太吓人了，这是咋了？” “老易，亏你还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这点动静都吓成这样？你没听说吗，这群人欺凌烈属，别看了，都是一帮子打靶的货。” 易中海路上和主任请了个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回到院里的，盖上被子还是觉得冷，嘴唇青紫，全身冒汗。 “老易，你这是咋了，我带你去医院吧？是不是着凉了？” 易中海猛烈的摇摇头，蒙着被子身子不停颤抖。 一大妈看着老伴样子急坏了，喃喃道：“早上出门还好好的，这是咋了这，别不是失魂了吧？” 可她也不敢找个跳大神的来家里，只能盼着轧钢厂早点下班了找柱子帮忙带着去医院看看。 易中海大病一场不提，这边医院里王老太太正陪着小草奶奶闲聊。 老人家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小草看到奶奶没事，也放下心来，果果狗蛋和妞妞很会哄人开心，没一会小草就被逗的咯咯笑。 “吃饭喽。” 这时孔秀兰拿着做好的饭菜到医院了，妞妞高兴蹦了下，还不忘拉着小草手说：“吃饭呢，唔，奶奶可厉害了，做的可好吃了呢。” 狗蛋学着果果姑姑拿了块毛巾找到水龙头打湿跑回病房：“太奶奶，您擦手。” 病床上的苏奶奶羡慕道：“你们家狗蛋可真乖，虎头虎脑的真招人稀罕。” 狗蛋被夸，有些害羞的躲在太奶奶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咧嘴笑。 “你们家小草才乖呢，懂事的让人心疼。” 果果把自己手里的湿毛巾拿着，学着早上小草的样子给苏奶奶擦起了手。 苏老太太看着果果认真的小脸叹了口气：“我这把老骨头，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要不是怕小草没人照顾，我都想去见我那个可怜儿子了。” “老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有这想法啊，像我那个孙子说的一样，现在和平了，小苏他们的使命完成了，可咱们的使命还没完成呐，得把小草养大教育好，让她参加到新时代的建设当中，所以呀，这你就得先照顾好自己，小草才能放心去上学呐！你可不能当逃兵呀！这比你小一岁，也都在撑着呐！” 小草仰着脑袋问：“虎子哥哥呢？” “你虎子哥哥去上学啦。” “为什么虎子哥哥都是大人了还上学？” “对呀，活到老学到老呢，小草想不想上学呀？” 小草失落的摇摇头：“小草不上学，要陪着奶奶。” 孔秀兰心疼的摸了摸小草脑袋：“你奶奶养好病之后，小草去上学好不好，不然以后没有知识怎么让你奶奶享福呢？” “有了知识奶奶就可以享福了吗？” 王老太太肯定道：“嗯，你看我是不是在享福呀，因为你虎子哥哥有知识呀。” “哪小草愿意去上学，去学好多知识让奶奶享福。” 狗蛋儿高兴的拍着小手欢呼：“好呀，狗蛋今年也要上学了呢，到时咱们一块儿去好不好呀。” 小草听到能上学了，眼睛亮晶晶的，对狗蛋儿开心的嗯了声。 妞妞也不甘落后：“唔，上学呢，妞妞也阔以呢。” 门外听了好一阵的老人眼睛酸涩，整理了下自己仪容走进病房：“苏大姐，我给你道歉来喽。” 果果看到亲切的老人，激动的小脸通红。 王老太太也惊讶的站了起来，激动到：“您老人家怎么来啦，老姐姐，您快瞧瞧，是谁来看您啦。” 苏老太太刚接过孔秀兰递的馒头，看到老人家手里的馒头都掉了。 老人走到床边，双手握住苏老太太手惭愧道：“我来晚喽，身体怎么样啊？我今天来是给你检讨来啦，你阔以严肃的批评我。” 第264章探望 好半晌病房里的哭泣声才止住，苏老太太激动道：“这回我就是死了也知足了，到时见了儿子可以高兴的和他说，我见到了您二位老人家啦。” “莫要有这想法呀，刚才王大姐说的对，您还没享福呢，王大姐，好些年没见面喽，我要谢谢你啊，教出了个好孙子。” “十六七年喽，您说的是我哪个孙子呀？” “哈哈，当初纺线输给你王大姐，我可是一直记着呐，你的好孙儿可不少呀，不过我刚才说的是创办学习班的这个小鬼。” 老人来之前对于这边的情况有人详细汇报过，他也没想到这次过来能遇到十几年前的熟人。 “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胜啊，快坐，恰过饭没得？这是一直以来照顾我的孔秀兰同志，我把她当儿媳妇，尝尝她的手艺？” 孔秀兰激动的和两位老人握完手，妞妞一点都不怕生，仰着小脑袋自卖自夸道：“太爷爷，妞妞奶奶做的饭可好吃了呢。” 老人家抱起可爱的妞妞笑道：“你是叫妞妞嘛，那你愿不愿意让太爷爷也尝尝呀？” “愿意呀，唔，妞妞每天都能吃到奶奶做的呢，妞妞叫李玉雁。” “小鬼，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狗蛋学着姑父小大人般敬礼：“报告首长，狗蛋儿叫李卫国呢。” 老人看着狗蛋儿样子开怀大笑，指着果果：“让我来猜猜，你应该是叫果果，沙瑞红吧？” “爷爷真厉害，我就是果果，这是小草姐姐。” 老人看到小草，放下妞妞，蹲了下来摸着小草单薄的小身子：“小草同志，身上还疼不疼啊？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不疼了，吃了呢，小草吃的可饱了，婶婶说吃饱了才能好好照顾奶奶。” “你婶婶说滴对，不光要好好吃饭，还得上学去，学知识。” “嗯，小草要学好多好多知识，然后让奶奶享福。” “好，爷爷等着你学知识，我到时可是要来检查的哟。” 王老太太招呼两位老人吃饭，妞妞指着湿毛巾小脸认真道：“太爷爷还没擦手手，唔，三叔说要讲卫生才是好孩子呢。” “哈哈，你三叔说的对，看来我们两个也得向妞妞小朋友学习讲卫生呀，做一个好孩子，哈哈。” 吃过饭陪了苏老太太好一阵子，直到外面警卫员汇报工作，两位老人也依依不舍的离开。 王老太太和孔秀兰把人送到门口。 “王大姐，苏老人家就麻烦你们了，她的住处要重新安排，她自己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孙儿在街道办工作，说他们院正好空着两间厢房，想请求上级安排给苏大姐，到时他也方便照顾。” “考虑的很周到啊，他在交道口的事迹我也是听说过，现在是不是在上课啊？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都想见见他这个小鬼喽，你转告他，好好工作，我们是不会辜负自己的好同志的。” “我一定转告他您对他的勉励，不过还是别让他见您了，我怕他这小猴子沉不住气飘起来喽。” “哈哈，千万不能飘呀，他现在工作就做的很好，脚踏实地，全心全意服务群众，我还特意为他题了字，希望他能坚持这种精神。” 说着老人接过警卫员从车里取的一幅字赠给王老太太转交，然后又拿出钱递道：“这是我个人给苏大姐的，你帮我转交给她，告诉她，我们从不会让烈属受委屈的，照顾好自己，过两年我还想再来看看她，享没享福。” 老人走后，孔秀兰晃晃乎乎的扶着老太太走回病房。 王老太太把这幅字展开仔细抚摸，开怀笑道：“这回咱们这个皮猴子要窜起来啦。” 果果不由念道：“为人民服务，赠李延勋同志。” 落款果果没敢念下去，捂着小嘴吃惊道：“是送给哥哥的呢。” “对，所以果果你们也要好好上学，先要得到学校老师的认可，得到奖状才行呢。” ........ “啥？你刚说啥？” 晚饭时，当孔秀兰告诉家里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之后，李满仓惊的手里的筷子都掉了。 赵红梅激动的问：“妈，您刚说他老人家还给虎子赠字啦？” 狗蛋儿大口大口喝着粥，看到爷爷和三婶她们这么激动，神气道：“狗蛋儿还敬礼了呢，对了，还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呢，还夸狗蛋儿吃的香不浪费粮食。” 说到最后，小家伙神气极了。 妞妞焦急的拦住还要说下去的哥哥，要是让哥哥说完了自己说什么，仰着小脸蛋着急道：“哥哥，让妞妞嗦，太爷爷还抱妞妞了呢，妞妞教他讲卫生了，还要学知识，唔，检查呢。” 大嫂羡慕死了，狠狠的亲了口儿子和侄女，后悔的拍着大腿：“哎呀，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去上班了，错过这么天大的好事，要是我能跟他老人家说句话，我做梦都得笑醒。” 李满仓一堆话想问，恨不得一句话问完，但还是先问最重要的：“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吃的咱们家做的饭吗？胃口好不好呀？” 老太太今天也是精神奕奕，摸了摸狗蛋儿的茶壶盖头发：“身体好着呢，吃的也特别香，还夸咱们秀兰手艺好呢，就是工作太忙了，吃晚饭没多大会就被工作人员汇报要回去了。” 李延烈咧着嘴跟狗蛋儿笑起来一个模子似的：“妈，快把送给虎子的字让我看看，瞻仰瞻仰。” 老太太放下碗骄傲道：“在我这儿呢，你们都羡慕了吧？虽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虎子这些年来在你们眼里看似不着调儿，但这孩子呀，心里头藏着大善呢，这回他呀，是入了眼喽。” 孔秀兰抹了把眼角：“这就叫行善积德必有福报，以前吧，出门去咱们交道口逢人便夸我教育了个好儿子，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今天算是感受到啦，都在夸他有本事，可谁又知道他背后吃了多少苦，心里藏了多少事儿。那天我看到他为了小草哭成哪样，我这心呀，跟刀扎似的。” 赵红梅为自己男人骄傲，三两口吃完饭扭捏道：“奶奶，爸妈，我想回娘家一趟。” 孔秀兰纳闷道：“啊，怎么这么晚回去？” “妈，您还没看出来嘛，这是回娘家夸自己男人去呢，哈哈。” 赵红梅羞红了脸，挠了一下大嫂：“嫂子，没您这样儿的，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对，该去，顺便把我给红军和红亮做的衣裳捎上，还有你爸今天带回来的猪下水也带上。” 第265章失眠的夜 夜。 孔秀兰看着当家的一会儿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一会儿回到被窝翻来翻去的：“咋还不睡，明天你还上不上班了？” 李满仓今晚失眠了，干脆点了支烟坐在炕沿：“睡不着。” “儿子出息了，为咱们争光了，你反而睡不着了？” “你不也没睡着么。” “嘿嘿，我心里欢喜，古人说母以子为荣，也就是这事儿不能到处嚷嚷，不然我得好好让街坊们知道知道，我孔秀兰也是见过老人家的了呢。” 李满仓纠正道：“明明是父以子为荣，以后没事多跟老太太听听广播提高自己文化，不然到时说错话给咱儿子丢人。” “我乐意，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生养的，还不能以他为荣啦。” “对对对，这词里的父本来就包含咱们俩呢，有啥好争的，哎，你哭啥。” “我高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欢喜过，他那么个小不点的时侯，当时我都发愁调皮捣蛋的那样儿以后可咋办，没想到咱们儿子这么优秀，连老人家都夸了呢。” 李满仓也是嘴角翘起，故作正经道：“你高兴早了，他呀，现在进修呢，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大成就呢。” “哦？这里面有门道？我就只以为是他当初高中读完再没上大学，现在工作了要提高自己呢。” “门道大着呢，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机会的，看着吧，等到时毕业会破格提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咱们家就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又帮不上他什么忙，以后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孔秀兰听到儿子还要破格提拔，直接坐了起来：“这是我儿子有本事，你就别酸了。” 不过又接着失落道：“唉，其实我宁愿他跟老大一样。” “别瞎琢磨了，有老太太呢，哎，欠人家的情太重了，以后要是小金子回来，你可要比咱儿子更上心才是，也不知道小金子在哪，吃了多少苦，晚饭后我看老太太脸色，应该是想小金子了。” “你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今天在医院老人家夸老太太孙子呢，老太太问是那个孙子，他老人家说都好，这么说来，小金子，仁杰都算在里面的，看来老太太听出来了，只是不方便打听。” “既然是保密的事情，咱们就别瞎琢磨了，以后小金子回来，咱们要给想办法腾房说亲，当亲儿子一样。对了，小草奶奶情况咋样了？” 被问到小草奶奶，孔秀兰叹了口气：“听医生说以后估计不能下地了，这遭天杀的，虎子说到时申请安置到他们院西厢房照顾呢。” “嗯，这点儿子做的对，明天我请个假吧，也去看看老人家和小草，然后回老家一趟。” “这时候回去干嘛？哦，和红梅一样啊？哼，臭得瑟。” 李满仓被说破也不尴尬：“我得和祖宗去烧纸汇报汇报，再就是看看麦子咋样了，虎子今年没时间回去，到时我带老大老二回去帮忙。” 医院这边李延勋给老太太照着医生说的擦洗按摩完，带着小草洗了下脸。 小草看到李延勋话很密，说今天有两位爷爷来看她和奶奶啦之类的，李延勋没往心里去，只以为是出了这事上面随便派人过来看望。 因为下午没课，他下班回来到医院只见到了过来送饭的大嫂。 “哥哥，你说天上的星星里面是不是有爸爸。” “肯定有，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小草呢。” “我猜也是，不然小草怎么会遇到您，肯定是爸爸指引，让您来救我和奶奶啦，哥哥，您会一直在小草身边的对吧。” 李延勋：“是的，因为小草爸爸是英雄，他让我照顾好你和奶奶呢，等奶奶出院后，小草就可以和奶奶住在哥哥家对面了，天天能见到。” “真的吗?到时小草给哥哥做饭好不好。” “真的，到时小草会有自己的房间，书桌，还会有很多书。” 小草摇摇头小脸认真：“我不要自己的房间，我要和奶奶在一起。” 小草用小手牵着李延勋大手，满心欢喜，心里想：“要是小草有爸爸就好了，肯定和哥哥一样厉害。” ....... 易中海大病一场，今天一点都没好转。 傻柱本来是不打算再和易家有来往的，但看到一大妈哀求，还是心软了。 “柱子哥，去吧，一会儿我热热中午剩饭吃点就成。” “别，还是等我回来给你热吧，你现在可千万要注意了，你说这雨水毕业了整天不见人，不知道忙活啥呢？” 张二丫看了眼外面，小声替雨水辩解道：“我听雨水说呀，今儿过去找桃花了，明天她俩一块去报到呢。” “报到？”傻柱一时没想起来，有些纳闷。 张二丫白了眼傻柱，自己这男人一点都不细心，前几天吃饭的时候雨水还跟他傻哥暗示了，自己马上就要工作了呢，一点都没放心上。 “你忘了，李干事帮雨水在纺织厂找好工作了，明天就能过去报到上班了。” “哎呦，我这给忘的死死的，当初就听她那么一说，我都没觉着能成，这过去大半年了一下子没给想起来，嘿，这可是咱们家的大事儿，要真成了，咱们怎么都得请人家吃顿饭吧怎么滴。” “行了，还请人吃饭呢，你知道么，之前咱们给雨水拿的那五百块钱，人家都没收，让雨水自个儿存着了，你在院子里嘴严着点，可别再招人嫉恨和阎解成似的，问的话就说是她们老师想办法介绍的。” 傻柱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但他脑回路不一样：“不对呀，要按这么说雨水身上有好几百块钱了，那还天天跟我这哭穷呢？” “还不是怕你再不管她了，自己存着点钱心里踏实呗，要怪就怪这都你以前惹的祸，还不如人家一个认的哥哥关心她呢。” “得，反正我就是比不过人家李干事呗，行了，不说了，我去看看这一大爷是怎么回事，这都夏天了咋还能着凉病倒呢。” 张二丫不放心的叮嘱：“去吧，去了说话注意着点儿，我听一大妈这么说感觉不是感冒的事儿，不行就送医院让大夫瞧瞧去。” 第266章两丫头入职 小石桥胡同。 何雨水正双手托腮听小果儿比划的说这两天的事儿呢。 “没想到这才一天功夫就发生这么多事，果果，你刚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这话可不能瞎说，也就是在咱们家我才告诉你们呢，奶奶说了，在外面不能露一个字儿。” 何雨水羡慕的掐了掐果果小脸蛋儿：“哎，我可真羡慕死你了。” “嘻嘻，那位爷爷还知道果果名字呢，还有，还有夸了哥哥呢。” 何雨水看着在缝纫机上忙活的桃花：“桃花，杏儿嫂子，你俩为啥这么平静，我连想想都特激动。” 桃花正给她和雨水做上班带的黄布包呢，闻言笑笑：“正常呀，那是虎子哥呀，不过我也挺激动的，好了，雨水姐，你试试这肩带长短合适不。” 何雨水接过布包显摆的挎在肩膀上转了两圈，美滋滋的搂着桃花脖子：“桃花，你真是太好了，手艺没得说，我要是男的，准娶你做媳妇，哎，也不知道以后要便宜谁，我是女的都心动了。” 庄桃花被雨水这话弄的哭笑不得，看着杏儿嫂子：“嫂子，您快管管她，都要上班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儿。” 杏儿抚摸着肚子轻轻一笑，她倒挺喜欢雨水这种热闹性子的：“去了单位可跟学校不一样，反正勤快着点儿，嘴甜点，但也别受了委屈不说话，你们虎子哥可见不得自己妹子受欺负。” 何雨水仰着脸得瑟道：“徐厂长说了，到时他找人带我们去部门呢，这厂里谁还敢不开眼的欺负我们俩呀，再说了，保卫科还有我虎子哥铁磁在呢。” 何雨水说的是徐国庆，人家之前还只是主任，现在都成副厂长了，跟火箭窜似的。 “到了单位，别人打听你们跟徐厂长关系，你们可别瞎说，也别说工作是走的人家关系，明白吗？” “明白，绝不给徐厂长添麻烦。” “还有，雨水，到了广播站，不管是什么稿子，一定要请示领导审批签字才行，别自己拿主意，桃花财务科倒是没啥，多做少说就成，本来你性格就细致。” 徐厂长很给力，何雨水入职的是广播站，庄桃花补上了财务科的缺。 说到这儿田杏儿笑了声：“你们工作倒有意思，雨水要是有啥不懂的可以问二嫂，桃花要是不懂问红梅嫂子，倒是不怕没人带。” 果果举着小手：“嫂子，以后果果工作了不懂就问您。” 翌日清早。 吃过早饭后，何雨水载着庄桃花就出门了。 “桃花，咱们要工作啦，我何雨水终于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 桃花知道何雨水过往，理解她的雀跃与激动：“嗯，你就不紧张吗？” “紧张啥，反正都定好了，等我工作稳定下来之后，我就找个对象把自己嫁了，给我傻哥腾地方，桃花，你工作后有啥打算？” “我没啥打算，唔，挣的钱攒着，到时虎子哥有孩子了花销多，再就是有机会了趁着奶奶身体还好，带她到附近逛逛，津门看看海，北戴河晒晒太阳之类的，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何雨水想也没想就回道：“当兵的，或者是仁杰哥那种工作的。” “为什么？” “唔，虎子哥说过一个词，我想想，对，是安全感，找这种对象我心里踏实，有安全感，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到大一直没安全感，感觉自己在这世上就是多余的，没人在乎，说不准啥时侯就没有人要了，当初虎子哥领着你们来院里的时候我惊呆了，所以我也就厚着脸皮凑上来了，果然没错，他对我和亲妹妹一样，要不是我长的不好看，我都想嫁给虎子哥了，哈哈。” 庄桃花打了一下何雨水后背：“不知羞，大街上说这个，没想到你还做过当我嫂子的梦。” “我就不信你没有？” “我还真没有，虎子哥一直把我当亲妹妹，而且，当初六子哥替我出头的时候，我就想着要嫁给她了。” “六子哥虽好，但还是没虎子哥俊，也没他优秀。” “你不懂，喜欢一个人不是他多好看多优秀，而是他在某个时侯正好触碰到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们一起吃过苦，一起欢声笑语，有他在我觉得心里很踏实，有家了。” 说到这儿桃花回忆道：“记得刚搬到这院子的时侯，我们兄妹几个并排排站在院中央手拉着手看着新院子，我比任何时侯都幸福，因为我们终于有家了。” “虎子哥说六子哥他性子木讷，让我主动些，要为自己活一次，别错过了，之后我想着以后要是能嫁给六子哥也不错，他虽然话少，但每次我们兄妹聚到一起欢声笑语的时侯，他都在一边默默傻乐，能感觉到他很满足，我想给他一个家，有自己孩子的家。” 何雨水听到这儿停下自行车：“桃花，我支持你，对了，你刚说到时找机会带奶奶去逛，加我一个行不，我也攒工资，到时请虎子哥和嫂子，奶奶，婶婶她们一起。” 没多大会两人就到了纺织厂，值班的胡建刚大老远就看到何雨水跟庄桃花了，跟领导说了声跑了出来。 “雨水，桃花东西都带齐了吗？” “都带着呢，建刚哥，今儿还是您值班啊？” “我特意和同事调换的，走，我带你们去找徐厂长。” 庄桃花从布包里拿了包烟递给胡建刚：“建刚哥，您收着，以后来厂里少不了麻烦您呢，这是我杏儿嫂子让带给您的。” “拿回去，自己人就甭来这一套了，要是虎子哥让你捎的，看我以后还认他这哥们不。” “您收着，自己不抽也给同事们散散呗。” 正好他同事都探头探脑的看着这边，胡建刚接过烟招手：“这是咱妹子，何雨水跟庄桃花，以后要在咱们厂上班了，妹子给大伙带了包好烟，都甭矗着了，要来晚了就全便宜我啦。” 保卫科同志们看到两个漂亮女同志都是有些害羞，听到胡建刚话之后也没再客气。 “抽了咱妹子的烟，以后她们可就由哥几个照顾了，要是受欺负了，我可没脸去见我哥们说。” “放心吧，妹子，以后有事言语一声，我看谁敢不开眼欺负咱妹子。” 被一帮‘兵’哥哥围着保护，何雨水安全感爆棚，咧着嘴拱手：“谢谢啦，回头我让我傻哥做点好吃的给你们带点儿当下酒菜。” “雨水妹子局气。” “桃花妹子，谢谢你的烟。” （明天请假一天.） 第267章公审大会 “她一大妈，今天菜市口公审，每个院必须有一名代表参加，你去不去？” 一大妈今天倒是没再忧愁了，昨天傻柱用土方法把老伴儿弄好了，就是有些废酒，不喝就算了，还给脸上泼。 今天易中海缓过来了，就去上班了。 “我就不去了，老嫂子，您也知道我们家老易病才好，我实在没心情去。” 贾张氏也没勉强，以前这种活动一大妈也是不去凑热闹的。 “行，那我就去一趟吧，只是这槐花和小当您得帮我看着点，小当，带着妹妹在一大奶奶家玩，别乱跑知道吗？” 一大妈对孩子亲近的很，看到小当牵着有些跌跌撞撞的小槐花赶紧上前抱起小槐花亲了口：“一大奶奶给你们拿好吃的好不好？” “吃。” “哈哈，小当，进屋里玩，我给你拿吃的。” 贾张氏把孩子交给一大妈很放心，以前易大宝还没来院里的时侯，她就经常给一大妈来一张孩子体验卡，也没少带小当。 这次是由居委会牵头的，浦主任看人汇合到齐之后说道：“今天让大伙过去参加这个公审大会不是让你们去凑热闹的，要从中总结经验，总结教训，并且回来之后配合街道办时刻关注咱们的烈属及孤寡，谁的院子出事，没有及时汇报，要问责的，明白了吗？” “明白。” “我们可不会做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 “我知道大伙不会，但就怕咱们身边有人犯错误，所以维护孤寡，拥军护军的责任咱们得担起来，谁要是打退堂鼓就早点说，我提早换人。” “另外，这次由上面下达文件里批示，要求各街道，公社配合行动，关注身边欺负烈属及孤寡的蛀虫，向街道办，辖区所，或者居委会举报都可以，落实之后会有奖励，行了，就这些，出发吧，不要走散了。” 公审大会的热闹苏老太太和小草是看不到了。 在相关人员找她取证和记录之后，马主任带着常春晓过来探望。 “老太太，李延勋同志汇报说想给您换个住处，他们院刚好有两间厢房空着，不知道有没有和您商量？” 孔秀兰帮忙介绍：“这是虎子他领导马主任和常春晓同志，今天特意来看望您的。” “还劳烦您二位跑一趟了，我听虎子的。” “那行，您识字不，我们帮您起草了一份协议，到时跟新街口那边对接，到时那边的房子就归人家啦。” 苏老太太摇摇头：“不识字，但我能分出好赖人，我一间破屋子换两间厢房，这是占天大的便宜了，谢谢你们啦，为了我的事没少操心。” 常春晓坐到床边拉着苏奶奶手：“瞧您说的，照顾好您的生活，是我们的义务和责任，您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喽，就是总躺着不得劲。” 马主任安慰道：“等您老恢复好了就可以到处逛啦，对了，咱们小草一直没上过学吗？” “没有，是我耽误了孩子啊。” 常春晓摸着小草单薄的肩膀心疼道：“没事，等转到我们街道办，我给小草办入学，小草，这段时间愿不愿意跟着姐姐学识字呀？每天姐姐下班了过来教你好不好。” 小草怯生生的躲开，跑到孔秀兰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摇头：“哥哥教小草呢。” “但是哥哥自己都还要上学，还要上班呢，他太辛苦了，你也不想哥哥那么辛苦吧？” 小草看着奶奶点头，然后才小大人的感谢：“谢谢姐姐，但是您到时也会很辛苦呀？” 常春晓很有成就感的笑道：“不辛苦，到时我跟另一位姐姐换着教你。” 事情商量完，马主任提出告辞：“老太太，您歇着，等办好手续了告诉您，嫂子，这边就辛苦您啦。” “嗐，这有啥辛苦的，我过来还能让妞妞跟狗蛋儿有玩伴。” “小草，送送马主任和你春晓姐姐。” 另一边公审大会到了尾声。 “苏忠和，男，34岁，判欺辱烈属罪，伙同他人非法侵占财产，故意伤害烈属老人致残，判处死刑，没收所有财产赔偿受害人，执行期间停止行使政治权利，立即执行。” “张经林，男，37岁.........判处死刑，没收所有财产赔尝受害人，执行期间停止行使政治权利，立即执行”（街道办干事） “梅根花，女，42岁，..........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居委会主任） “杨海光，男，49岁，立即执行。”（院子联络员） “简伟达，男，48岁，剥夺d内身份，职务，判处劳动改造15年。”（街道办主任） “.....” 一同判决的共有十六人，包括院里侵占烈属财产的邻居在内，最重者死刑当场执行，最轻者劳改三年起。 几声枪响之后，卡车上下来几位白大衣抬着苏忠和几人上了车。 轰轰烈烈的烈属案在各部门的配合下火速结案。 许大茂从红星公社放完电影回城路过看着乌央乌央的人群就凑了个热闹，可能是看他推着自行车，上面载着放映机，也或许是存心让许大茂长长见识，人群给他让了条道，穿到了前排vip席位。 入眼的就是啪啪几声，人抬走后地上留下一片血红，并且有另外的人打扫。 他差点双腿一软栽倒在地。 “同志，这些人是咋了？” “你不知道？” “您抽烟，我这刚从红星公社放电影回城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旁边同志接过烟语气客气了不少：“呦，这是给农民同志放电影去了？了不起，难怪您不清楚呢，这些人都不是啥好东西，竟然欺辱烈属，真给我们西城区人丢脸，瞧见没，刚抬走的都是打靶了的，剩下的最低三年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许大茂也呸了声：“活该，这就叫罪有应得。” “可不是么，唉，这事儿还是人家东城区同志发现的，我们西城这下子是真出名了，对了，放映员同志，您家住那儿啊？” “我就东城交道口的，在轧钢厂上班。” “呦，你们交道口出能人啊，听说这回发现这事儿的就是你们交道口的一位街道办干事。” 剩下的话许大茂再没心思听了，以他直觉这事肯定是李延勋，所以急着回院里打听消息。 第268章棒梗的大恩人许大茂 贾张氏回到院里之后，组织了一场全院大会。 传达了居委会的工作指示之后，贾张氏还有些意犹未尽，但看着一旁的易中海心不在焉，刘海中耷拉着个嘴，咂咂嘴起身：“事情就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们院就王老太太是烈属，但有李干事一家照顾，用不着咱们监督操心，但是，如果发现外面有以上情况，可以私下跟我举报，这个上面是有奖励的。” 刘海中不岔贾张氏坐中间主持会议，抄起搪瓷缸也没了讲两句的兴致：“散会。” 秦淮茹带着仨孩子觉得倍有面儿，在院里都能抬起头来了，人群散去之后上前帮婆婆收拾笔记本。 说是笔记本，其实是棒梗写过的作业本，背面用来记录居位会指示，但贾张氏识字只能说勉强，很多都是用圈圈或者图形替代的。 “淮茹啊，你不觉着少了点啥吗？” 秦淮茹看着婆婆叉着腰，学着领导的样子打官腔，心里好笑：“妈，是李干事两口子没来？我听说他最近在医院帮忙照顾人呢。” “咳，不是这个，你再想想。” “少了三大爷？可我听说现在院里的联络员制度很多地方都取消了。” 贾张氏本想卖弄卖弄，被儿媳回的没了脾气：“你看啊，你一大爷和二大爷开会的时候都有自己的搪瓷缸，我呢？说了半天一口水都没喝上。” “他俩是喝茶，您又不喝这个。” “你不觉得身前有个茶缸子会显得很有气势吗？” 秦淮茹没办法，眼睛一转答应了下来：“行，家里之前装猪油的缸子我给您洗洗？” “茶我也可以试着喝喝嘛，这年龄大了，就得学着养生。” 秦淮茹没想明白喝茶跟养生有啥关系，但婆婆在院里现在越来越能说上话了，她也不能拖后腿：“成，我回头找人给您买点儿。” 棒梗比较关心奶奶大会上说的打靶场景，拉着贾张氏胳膊摇着问：“奶奶，您真亲眼看到了？” “那可不，一般人可没这资格去观场的，也就你奶奶是居委会代表才有这荣幸，棒梗啊，你可要好好读书，以后才能接奶奶班，延续我们贾家荣耀。” 棒梗感觉自己责任太大了，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天，然后问“奶奶，您摸过枪吗？” 摸过呀，你爷。。咳。 看着孙子期待的眼神，贾张氏吹牛道：“那肯定呀，不过也就那样儿，和咱们家的烧火棍差不多。” “奶奶，您要是能带着枪就好了，多威风呀。” 回到家里秦淮茹训斥道：“别胡说，这话能乱说吗？棒梗，这放假了我怎么没见你写过作业？” 要不说棒梗打小就聪明呢，一放假不止把成绩单扔了，连作业本都给扔了，没有作业本，自己写不了作业，不怪自己吧，这样就有时间带着小当和槐花玩了，哎，做贾家的男人太难了。。 “妈，我不是和您说了吗，作业本被人偷走了，我怎么写呀。” “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说还真是巧了，哼着歌回家的许大茂在路上有些憋不住，找了半天找到一个没人的墙根解决生理问题，提裤子的时侯就看到墙角下扔的作业本和成绩单。 跟于丽结婚后的许大茂思想都转变了不少，以前想着的是自己快活潇洒，现在呢，想着的是攒钱赶紧想办法‘养’个孩子。 提上裤子嘀咕道：“这是谁家的熊孩子这么糟蹋作业本啊。” 捡起一瞧乐了，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贾梗的名字。 “棒梗啊，可甭怪我啊，实在是太巧了，没办法，只能苦一苦你喽。” 骑上自行车飞奔回院就听到贾家秦淮茹问儿子作业的事情。 “秦姐，甭骂孩子了，您说巧不巧，让我在路上给捡着了。” 教育孩子，贾张氏还是很上心的，所以秦淮茹骂棒梗她并没参与。没看到老刘家的光天被打的现在都有出息了么，自己可得学着点，不能像李干事说的一样毁了贾家的根。 “大茂，真的？你说这死孩子，刚还骗我说被人偷了，谁偷了能扔到路上去。” 许大茂扬了扬作业本递给秦淮茹：“你也别骂孩子，棒梗多懂事啊，应该就是被同学捣乱扔的，看看少了没有？” 秦淮茹把作业本拿给儿子：“还不快谢谢你大茂叔。” 棒梗的天蹋了，只恨自己当初没扔远点儿，哭丧着脸咬牙狠声：“大茂叔，我太谢谢您了，您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天天教他写作业。” 儿子的心思秦淮茹还能不懂？好笑他自作聪明想偷懒，看着棒梗哭丧着脸气也消了。 “大茂，你这是刚放电影回来？正好居委会有指示要传达，你们家于丽下班没回来，我和你说说吧。” “我不在家，她有些不习惯，回娘家去了吧，贾婶您说。” 贾张氏看许大茂坐下后，让秦淮茹给倒了杯水，这才把今天全院大会的内容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事儿，我放电影回来路上就见了个正着，听人家说这事儿还是咱们交道口同志发现的，我估摸着会不会是虎子？” “嘶，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淮茹，你听谁说虎子这两天在医院照顾人？” “我听柱子说的呀，他在医院碰上的。” 贾张氏点点头明白了：“难怪我说这几天都不见他跟媳妇回来，今天去街道办也没见着人。” “妈，人家下午才回街道办，上午在学校上课呢。” 贾张氏惊讶问：“你说虎子上课？他上什么课啊？” 秦淮茹摇了摇头，把棒梗成绩单拿在手里双目喷火，但有外人在场，她还是暂时忍了下来：“这我就不清楚了，我还是听他媳妇说的。” “您二位还记得隔壁院的白科长不，当初也是去上学了，后面就到了部里工作，我猜虎子也是这样。” 不过两人不同，一个是d校，一个是工业学院。 许大茂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满足了自己好奇心就起身告别，几天没见媳妇，都有些想了。 临出门怜悯的看了眼还跟俩妹妹玩的正开心的棒梗，可怜的孩子，希望秦淮茹手劲小点儿吧，别把当钳工的力气使出来。 等许大茂回家里换了身衣服出门时，贾家传来棒梗的大哭声，许大茂哼着歌出了院子，深茂功与名。 第269章军子工作安排 “哥，我回来啦。” 何雨水推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回到院里，对着傻哥屋里叫道。 没听到回应有些纳闷，停下自行车推开门就看到傻哥正在给嫂子洗脚。 傻柱看到妹妹回来缩了缩手，又觉得太过刻意，辩解道：“回来就回来，喊啥喊啊，你嫂子今天不舒服，我给泡个脚。” “哥，您是这个，男人疼媳妇儿应该光荣，甭不好意思了。” 张二丫收回脚，小姑子在她有些放不开，自己拿着擦脚布擦了擦回到床上：“雨水回来了，今天工作咋样，吃饭了没有？” 正要去倒水的傻柱这才想起来自己妹子今天上班了：“对呀，雨水今天上班了，没问题吧？” “哥，瞧瞧您，还没我嫂子关心我，当然没问题了，也不看看是谁帮我找的工作，广播员呢，也就虎子哥叮嘱不能和别人说，不然我让海棠羡慕死，吃过啦，今天我在杏儿嫂子那边吃的饭，和桃花一起帮忙做的饭。” “瞧不起你哥是吧，本来我还打算明儿买点肉给你做顿红烧肉庆祝庆祝呢，现在嘛，还是算了吧。” 何雨水听到有红烧肉吃眼睛一亮，上回吃还是过年的时侯呢、 赶忙讨好的对着傻柱说：“傻哥你最好了，记得多做一点啊。” “知道你哥我的好了吧，哼，对了，你在纺织厂找了个啥工作？” 何雨水看了眼外面小声道：“哥，我告诉您没问题，但您可千万不能外面去说。” “旧眼光看人了不是，你傻哥我现在嘴严着呢。” 何雨水这才得意洋洋的从自己包里掏出工作证递给傻柱：“自己看吧。” 张二丫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傻柱看到上面信息不敢置信：“广播员？真的假的？那桃花呢？” “桃花财务科呢，工资估摸着和我差不多。” “啧啧，这虎子是真下血本了，真牛，哥们服气。” 张二丫不懂这里面工资待遇：“咋了，咱雨水工作很好？” “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即使你有钱都不一定能找着的，这广播员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一月27.5呢，跟院里走了的三大爷一个工资。” “天啊，雨水你可真厉害。” 何雨水得意极了，两个辫子一甩一甩的：“这可不是我厉害，是我虎子哥厉害，您知道今天上班是谁送我去广播站的吗？徐厂长，他跟我虎子哥关系特别好，因为他出面，所以我上班同事们都特热情。” 傻柱现在也懂人情世故了，摸着下巴想了下：”这样雨水，等这周末吧，看看你们徐厂长有没有时间，我亲自下厨请人家吃个饭，把你虎子哥也叫上。“ “傻哥，行呀你，确实进步了啊，不过我可不一定能请到人家，而且请客也不能让人来咱们院里跑一趟吧，得上外面去，回头我问问我虎子哥，看他怎么说，这人情我虎子哥早替我们还了。” “刚还和你说不能用老眼光看人呢，你哥也是在进步的好吧，李干事人家搭人情搭关系的，雨水，哥可要多嘴一句，这恩情你得记着，以后要好好还。” 何雨水认真道：“当然了，不止工作的事，还有以前照顾我的事呢，咱爹不靠谱，幸好有我虎子哥，现在我何雨水也能挣钱了，到时给我侄子侄女买好吃的。” “可别忘了你亲侄子侄女啊。” “忘不了，都是我亲侄子侄女。” ....... “虎子，快回去吧，有小草在这儿就行了，你工作忙着呢，可千万不能耽误了。” 李延勋本想着今天过去看看桃花，问问工作咋样，还有军子的事情。 因此顺势点头：“成，小草，顾好奶奶，对了苏奶奶，明天估摸着有人送赔偿过来，你们别客气全收着就成，这是补偿。” “好，我听你的。” 小草正趴在小凳子上写今天常春晓教的字呢，听到虎子哥要走放下笔不舍的问：“哥哥明天来看小草吗？” “当然了，小草，写一会儿就和奶奶睡吧，别太晚了，伤眼睛，白天了再写。” 李延勋到小石桥胡同的时候，桃花几个刚吃完饭。 六子在问军子要不要跟他一起学厨，军子有些犹豫。 魏仁杰觉得一个高中生去学厨可惜了：“军子好不容易读到高中，还是找个能锻炼他的工作最好，要不也去学习班报名，考个电工证。” 果果耳朵尖，听到自行车响就扔下课本跑了出来，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是哥哥过来了。 高兴的蹦了下：“哥哥，我就猜到是您来啦，桃花姐姐今天上班了呢。” “呦，咱们果果又重了，快成小胖妞啦，你们吃饭了吗？” “都怪爷爷，天天给果果送吃的，然后长肉肉，哥，你吃了吗，今天六子哥哥做的饭，可好吃了。” 哈哈，小果儿有爷爷疼了，骄傲的很。 “是不是庆祝你桃花姐姐工作了才下的厨？” 在家里杏儿和桃花每天就把做饭包了，六子都抢不上灶台。 “哥，您来了，果果，快下来，都多大了还让虎子哥抱，你看青子都不要人抱了。” 没想到桃花话刚落下，青子张开胳膊被李延勋抱起来，得意的对着桃花姐姐扮鬼脸。 “桃花，甭忙活了，我在医院吃过了，今天上班怎么样，工作难不难？” “之前找嫂子学过，不怎么难，同事也很热情。” 李延勋有好些天没见魏仁杰了，晒黑了不少：“仁杰，你呢，工作很忙吧？过段时间杏儿可就要生产了，要提前请好假送医院的，你不要忙的忘了，杏儿，现在桃花上班了，不行明天我让奶奶和我妈过来住这边，快到月份了可千万要注意着点。” “没事虎子哥，不就是生个孩子嘛，我听奶奶说她们当初好些人生完孩子还得下地呢。” 魏仁杰摸着脑袋傻乐：“嘿嘿，记着呢。” 说着起身泡了杯茶：“您尝尝，这茶是上回跟所长出差带回来的，我给满仓叔和您一起捎过去放那边院子了，他给你没？” “没啊，不是忙忘了就是被他昧了，算了，我喝的也不多，你们刚聊啥呢？” 六子看了眼军子：“说军子工作的事呢，不想跟我学厨的话不行就在你们学习班学电工，他有些犹豫。” 第270章小草的新家 “军子，你自己有啥想法？其实轧钢厂综合办有名额，你要是愿意奶奶那边我去说。” 军子赶紧摇头，他可不敢再惹奶奶生气了。 而且六子哥跟仁杰哥全都是靠自己本事换来的，自己也一样可以。 “我想去学习班。” “学习班啊，咱自己人我也就不瞒你了，别看学习班能弄到工作名额，但到时去了厂里得从三年临时工干起才能转正，这样，既然想学一技之长，我给你想想办法去学开车吧，怎么样？” 魏仁杰一拍大腿赞同道：“这个好，驾驶员可是很吃香的。” 军子也眼睛一亮：“哥，我听您的。” 解决完军子的事情，李延勋抱起青子问：“青子，我咋听说你在学校打架啦？” “嗯。” “为啥呀？是不是有同学欺负你？” 果果替青子辩解道：“是他们班的高松林笑话青子哥，说青子哥是没，没人要的孤儿才打起来的，不过爷爷已经找他父母去说过了。” 其实原话很难听，不然以青子性格不至于冲动和同学打架。 “青子，打赢没？” “打赢了。” 李延勋夸奖道：“好，下回用力打，有哥在呢，别怕。仁杰六子，往后咱们换着送青子和果果去学校，让他们瞧瞧，咱们青子的家人多不多。” 小青子直接掉起了泪珠儿，小胳膊把虎子哥搂的紧紧的。 “果果，你是说冯老爷子去过他们家了？住哪儿知道吗？” 果果猜到哥哥肯定是想替青子出气，赶忙摇头道：“不记得啦，哥哥，爷爷已经骂了他们了呢，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杏儿心疼的给青子拿手绢擦掉珍珠：“出了这事咋都不跟家里说呢，仁杰，虎子哥平时忙，你就不能多操点心，要不是虎子哥说我都不知道这事呢。” 魏仁杰委屈，他也忙呀，不过弟弟受委屈了他被媳妇说两句也是应该的。 庄桃花揉揉青子小脑袋瓜安慰：“好了，不哭了，你看果果都要笑话你了，没事，让他们去说吧，咱青子不止有哥哥姐姐和嫂子疼，还有叔叔婶婶跟奶奶关心呢对不对。” ...... 苏老太太终于可以出院了。 手术之后需要回家静养，术后恢复理想的话是勉强可以下地的。 西厢房在手续办下来之后经过街道办同志一番装饰，现在大变样了。 原来空荡荡的屋子明亮而温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子，被李延勋背着站在门口的苏奶奶和小草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的屋子以后就是自己的家了。 “小草，喜欢吗？” 奶奶出院小草本就高兴，松开李延勋手冲进屋子欢快的跑了一圈看着虎子哥和奶奶：“小草很喜欢。” “喜欢就好，老姐姐，咱们进屋？虎子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今天苏老太太出院，王老太太和孔秀兰带着狗蛋和妞妞也过来了，小草家原来的东西都帮忙给安置好了。 把老太太放到沙发床上垫好靠枕，苏老太太摸着精致的家具叹道：“就我跟小草俩人，住这么大地方，太给组织添麻烦了，还有这些家具，没少花钱吧，一共多少，我让小草把钱交了。” “老太太，您就安心住着吧，这些开销都是交道口街道办负责的，不用您自个儿花一分钱。” 妞妞跟着哥哥推着三叔找人做的轮椅过来献宝道：“唔，介是三叔做的呢。” 狗蛋儿嘴皮子就利索多了，特意把轮椅推到床边示范：“三叔说了，要是天气好，可以坐上这个到院里晒太阳哩。” 说着坐床沿上溜到轮椅上，然后两只手推动轮子前向滑动，他跟见到新玩具似的屋子转了两圈都没玩够。 妞妞没坐上去，追着哥哥轮椅在后面用自己小手使劲推，都没看到她用力，还夸张的嘴里喊着哎呀哎呀的直喘气儿。 “虎子倒是奇思妙想，怕老姐姐您不方便，特意找人做了个这玩意儿，还别说，好使着呢，往后呀，我这老骨头走不动了也得让虎子给我做这么个。” “好，咱们虎子心思灵透，我还在发愁出院回来每天躺床上让人伺候多招人嫌呢，有了这个，我至少能在屋里活动的做点活干。” 老太太出院回来当然要庆祝，众人商量半天，得，还是包饺子吧。 李延勋回家找到工具，帮小草把牌子钉到门上。 院里人都知道西厢房被街道办分给烈属的事了，听到前院动静猜到是今天回来了。 一大妈打远看到李延勋在钉牌子，小跑两步上前给李延勋扶着凳子，还探着头朝屋里打招呼：“王老太太，您老人家过来啦，秀兰也在呀，哟，咱们妞妞和狗蛋都这么大了，这小不点长的可真快。” 妞妞都不记得眼前这位奶奶了，咬着小手指疑惑的看着她。 “妞妞，你不记得啦，这是一大奶奶，以前她还给你扎辫子了呢。” 妞妞还是摇摇头，被一大妈看的不好意思，跑回了屋里。 “是小易家的呀，快进来坐，这是苏大姐和小草，以后就住你们院了，你平时在院里时间多，多照顾着点儿。” 一大妈赶紧跟苏老太太问好：“老太太你好啊，我住中院，您叫我小芸就成。” “好，小芸，快坐，小草，看水烧好没，给一大妈倒水。” 一大妈赶忙摆手，坐下顺手帮着择起了韭菜：“这屋里经过虎子带人一番收拾就是不一样了啊，老太太，您有福气啊。” “都是虎子跟秀兰她们心善，操了不少心。” 李延勋怕自己不在院子里的时侯小草吃亏，还是多嘴提醒了句：“一大妈，刚才牌子您也看到了，咱们院可不能再跟新街口那边一样，您和院里人叮嘱声，特别是小孩，小草打小苦难多，玩伴少，都让着点儿。” “绝对不会，苏老太太能住到咱们院里，大伙都跟着沾光了呢，不过我会叮嘱他们的，老太太，往后呀，您要有什么事儿，让小草言语一声。” 和面小草很熟练，不让婶婶帮忙，站在凳子上忙活的时候还不时打量着新家，和自己的温馨的小屋子，感觉全身有用不完的劲儿。 特别是虎子哥哥给自己做了书桌，以后小草可以在上面写字学知识呢。 狗蛋儿双手托腮蹲在一旁观看小草揉面，想了想感觉自己也会，跟自己和泥巴差不多嘛。 不过他是会夸人的：“你可真厉害，都会做饭呢，不过狗蛋儿的果果姑姑也会呢。” 说着还骄傲的挺了挺小身子。 第271章防汛 次日，交道口街道办。 “李延勋同志刚才的提议我是赞成的，防患与未然，咱们不能拿群众安全疏忽大意，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来做个安排？” 李延勋进修半月假期重新按街道办时间上班了。 对于李延勋提议重新盘查，修缮辖区危房，水渠的提议常春晓看了下笔记本回道：“我同意，目前咱们是能承担这方面开支的，另外不止辖区，咱们农场就在山谷地带，应提早做好防洪防汛工作。” 马主任赞叹的看了眼常春晓笑道：“咱们春晓同志考虑的很全面，还有谁要补充吗？” 老程上午在跟李延勋抽烟的时侯就通过气了，有李延勋指点过，整理了思路说道：“虽然接连干旱了几年，但看今年情况应该会有雨，我们都知道，久旱之后必有大雨，因此我也同意李延勋同志提议，提早布置防洪防汛以前危房改造计划，另外，我建议成立防汛应急工作组，提早筹备相关急救物资，就算今年没雨，以后也能用的着嘛。” 马主任很高兴，经过这一年多时间街道办大多同志都成长了起来。 “老程补充的非常及时，我同意，这个防汛应急工作组应该设为常态，也不一定局限在防洪防汛上面，遇有突发情况也可酌情处理，咱们先成立防汛应急小组总结经验，既是防汛，小组内应有指挥，医疗应急，转移处置，安全检查等。” 在小组成员及所负责工作讨论通过之后马主任看着老程道：“老程，危房检查及改造就得麻烦你负责了，不能遗漏一家一户。” “农场那边我亲自过去，水渠这边，好几年没用了，不是长草就是堆土了，工作量也不小。。。虎子，我让厉彩英同志和居委会找人配合，给你一周时间，没问题吧？” “没问题。” 剩到应急物资储备，马主任想了下对常春晓和高育珍道：“物资这块就交给你们俩了，帐篷，急用药品，另外重要的是应急安置点，要挑好地方同时，辐射咱们交道口区域，能在第一时间转移受安置灾群众。” 常春晓和高育珍工作热情很高，马上保证道：“请主任放心。” 厉彩英笑道：“咱们虎子一回来就是不一样了，热闹起来啦。” “另外虎子还提议过的防疫及卫生科普，普法教育等很多工作，我觉得很有必要，同志们别怕没工作可做，咱们以后担子重着呢，一件件来，好了，散会。” 李延勋带人掂着铁锨跟群众修水渠的时候，四合院里也很热闹。 刘光天今天结婚，因为和老大哥论战，加上一些其他因素，很多物资重新供应，市场也重新繁荣了起来。 婚宴的限制自然也取消了，或许是觉得刘光天比跑了的老大孝顺，也可能是想在院里长长面儿。 刘海中夫妇打算在院里好好给儿子办个婚宴，钱票全是他出。 刘光天倒座房的小屋子也被老两口买了桌椅箱子充实，算是有了一个新房的样子，另外刘光齐走时留下的自行车，刘海中也给了留在院子以后孝顺他俩的二儿子刘光天。 厨师请了傻柱，执事请的易中海和贾张氏，迎亲招待少不了许大茂这种会来事的场面人。 要不是李延勋有工作要忙，执事里还要加一个李干事，这可是给男方长脸的存在。 院里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小孩子们感受到气氛也撒欢似的在院里跑来跑去。 不过小当没有跟着哥哥去疯，牵着小槐花一直在傻叔的灶前直勾勾盯着。 “小当，快去玩吧，我这才支灶台呢，做菜还早着呢，等肉煮好了我叫你。” 小槐花嘴里含着奶奶给的喜糖，奶声奶气的说：“柱子叔，什么时侯吃肉肉呀，槐花一辈子还没吃过肉肉呢。” 贾家自然能吃上肉，秦淮茹少了血牛，反而家里比原剧过的更舒服，毕竟不用哭穷，而且婆婆每月的两块五的补助都是用来改善生活了。 只不过小槐花之前还小，嚼不了肉，所以她小小的脑袋里记得自己是没吃过肉的。 一旁帮忙洗菜的妇女们都给逗的哈哈大笑。 秦淮茹被女儿话弄的羞红了脸，没好气的说道：“你才多大呀就一辈子没吃过肉。” “哈哈，淮茹，你们家小槐花可真有意思。” 小槐花吃完糖舔着舌头：“妈，奶奶给的糖可好吃了，槐花还想吃。” “没了，等你光天叔叔接媳妇回来了到时撒糖的时候去捡吧。” “可是，可是哥哥有呢。” “你还小，不能多吃，不然牙就掉了，吃不了肉了。” 小槐花听到不能吃肉了，吓的捂紧了嘴：“槐花不吃糖了，要吃肉。” 秦淮茹再没搭理女儿，对着一旁小大人一样的小草笑道：“小草，去玩吧，你还小呢，剩下的我们来就成。” 苏小草乖巧懂事，加上是烈属，而且李干事对小草的态度大家也能看出来。 因此对小草态度都特别好：“是啊，快去玩吧，今天院里热闹，把你奶奶推出来，让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贾张氏是执事，听到这话一拍大腿跑过来拉起小草给了两颗糖：“去玩吧，等开席了我们去请你奶奶。” 看着小草去玩了，贾张氏对正和易中海聊天的刘海中说道：“老刘，老易，一会儿别忘了让人去请李干事，他今天在街道办，礼薄的事儿还得让人家执笔呢。” 原来这是阎埠贵的活儿，现在院里除了李延勋，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了。 “我去跑一趟，老刘，你提前和人家说过没?” 刘海中拿了把烟给易中海：“昨天刘光天带着酒上门说过了，就是怕人家忙工作给耽误了，老易，那就麻烦你再跑一趟。” 刘光天对李延勋一直很感激，要结婚了提早带着对象和酒上过门的。 “行，时间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去，老嫂子，剩下的你多操点心，碗筷桌椅让大伙儿一会早点搬过来，再找人给柱子打个下手，今天人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第272章刘光天结婚 李延勋这边自然不是忘记了今天刘光天结婚的事。 路旁的水渠好些段已经被煤渣之类的垃圾填成平路了，有些水渠里的石板都被拆走了，马主任说的五天时间不一定够。 “浦主任，看来咱们这点人手是不够呢。” “没事，发动群众嘛，这工作交给我，我早就想和街道办反映这事了，万一要是下场大雨，水排不出去到时咱们连门都没办法出了。” 李延勋说话的时候也没闲着，把水渠里的垃圾和土铲到车子上：“还有一个事，得麻烦居委会同志们通知一下，以后这生活垃圾不能往再排水沟里倒了，让同志们相互监督。” 浦大妈点头道：“今天回去我就组织通知，倒在这里面一是堵着了下雨排水，二是天热了招苍蝇蚊子对卫生也不好，我大概看了下，有些段得用沙石水泥重新修呢，这得街道办支持呀。” “没问题，我们拉菜的卡车每天也就跑那么一两趟，沙石管够，水泥的话我跟主任汇报申请。” 易中海到街道办跑了一圈，听说李延勋带人掏排水渠去了，正能一路打听着找。 “李干事，李干事。” 在外面，易中海一般都很给面的叫职务，不会叫李延勋小名之类的。 “呦，这是你们院的易中海吧，找你来了，歇会儿吧。” “一大爷，您咋找到这来了？” “嗐，老刘让我过来请你来了，这礼薄那边没人，就等你呢。” 浦大妈听到李延勋有事，接过他手里的铁锨：“也快中午了，去忙吧，下午大伙歇歇，我再组织一些人手过来，剩下的按各院路段分下去，虎子，别忘了沙石和水泥啊，掏开了就等着用呢。” “没问题，正好我要回街道办骑自行车，顺路和主任汇报一下。” 路上易中海散了根烟：“这老阎一走，咱们院儿字写最好的就属你了，没耽误你工作吧？” “没事，今天本来休息的，但有些事尽早抓起来弄好心里踏实。” 易中海还在琢磨刚才浦大妈的话：“刚浦主任说什么按各院路段分下去？” “干旱了几年，这排水渠全都堵了，你说这马上到多雨季节了，万一要是下场大雨，到时水出不去，全得淹，外面这大路上的我们街道办组织人手修缮，剩下的就得分到各院头上了，一大爷，这事你可得支持。” “有道理，等今天忙完光天婚事我就通知下去。” “嗯，还有，要盘查看看各家房子，特别是墙体裂了的危房，要汇报给居委会，房顶漏雨的各家也要想办法提前弄好。” “今天会有雨不，这干了好几年了。” “有没有雨咱们也得提前准备呀，万一下场大雨这可是大事。” 等李延勋骑上自行车载着易中海回到院里的时侯，傻柱都在煮肉了，还没进院就闻到香味了。 刘海中正着急呢，这易中海出去找个人半天没回来，一会儿时间都要差不多了，正嘀咕呢就看到李延勋跟易中海回来了，赶忙上前递了包喜烟：“李干事，今天就麻烦你了啊。” 说着按规矩给桌子上摆了盘烟和一瓶酒。 “瞧您说的，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回屋换身衣服就来。” 刚才干活弄的一身灰，李延勋回家里换了身衣服洗了个脸，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对红色暖水壶提着出来。 在礼薄上写道：李延勋，一元，暖水壶一对。 自己结婚的时侯刘光天让傻柱捎了一对搪瓷脸盆，刘海中上了一块钱。 路上问过易中海，他是两块，没东西，贾张氏是两毛，送了一双鞋垫。 小草看到虎子哥回来了，跑上前从兜里掏了颗糖：“虎子哥，您吃糖。” “你吃吧，哥哥不喜欢吃，对了，你奶奶呢？” “她在屋里呢，一会儿来，吃嘛，可甜了。” 看着小姑娘一脸期盼，李延勋接过糖剥开送到嘴里：“嗯，很甜，一会跟你奶奶说，上礼二毛钱就成了。” 院里人看到李延勋坐到桌边了，都开始过来上礼了。 大多都是两毛三毛的，加着点面和菜之类或者粮票之类的。 “棒梗，多跟你虎子叔学学，瞧这字写的多好看呀，虎子，我们家就写棒梗名字就成。” 棒梗小名被叫习惯了，现在学校老师叫他贾梗，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纠正道：“奶奶，是贾梗。” “对，是贾梗，虎子，这暖水壶是你送的吧，要我说，太重了。” “嗐，我这是回礼呢，我结婚的时侯人家光天也是这么送的，记上啦，您今儿是执事啊？记得给我留个好位置啊。” 贾张氏觉得现在自己在院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刘海中多神气，现在都得请自己当执事：“没问题，今儿多吃点，这老刘可买了不少肉回来呢，真舍得。” “也是光天自己争气，对了，晚点儿别忘了请苏老太太上坐啊。” “忘不了，老刘去请隔壁白老头了，回来应该就要上门去呢，对了，婶问你个事，听说雨水有工作了？” 李延勋看了眼贾张氏，轻轻点头：“您的事儿现在不成，街道办得优秀安排贫困户，安排完之后有空缺我和您说，不过您心里要有底，可能是清洁组之类的临时工。” 贾张氏眉开眼笑的赶紧回道：“清洁组好呀，我就喜欢收拾卫生。” “嗯，丑话我要说在前头，不管什么工作，可不能偷懒，不然转正没影儿不说，临时工也做不了长久。” “我不会给你丢人，哎，也就是棒梗还小，不然我真不想麻烦你。” 正说着呢白老七和苏奶奶被刘海中和易中海请到院里了。 李延勋站起身来迎道：“白大爷，今儿咱们可得多喝两杯啊，苏奶奶，您吃着药呢，一会儿尽量吃清淡些的。” “好，奶奶听你的，来，给我记上。” 棒梗跟个小哨兵似的，一溜烟跑回院子嚷嚷道：“新娘子来喽，到胡同口啦~” 易中海顾不得招呼白老七，赶忙找人拿鞭炮。 第273章钢蛋儿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小石桥胡同院里，果果和青子手忙脚乱的哄小侄子：“哎哟，钢蛋儿不哭哦，不怕呢，姑姑在的呢。” 小钢蛋儿比鞋子大一点点，很不给果果姑姑的面子，嗓子都快哭冒烟了。 这时田杏儿脱下雨衣进屋了，小钢蛋看到妈妈哭的更委屈了。 “嫂子，您快来，钢蛋一直哭呢。” 初做母亲的田杏儿赶紧擦了下手小跑过来抱起儿子哄道：“妈妈在呢，不哭哦，哦，是饿了啊。” 吃到‘饭’的钢蛋儿果然不哭了，只是脸上还挂着小珍珠，小脸因为刚才的哭的用力都通红通红的。 “嫂子，钢蛋怎么还一点点大呀，什么时候我才能带他出去玩。” “早着呢，他满月刚过去没多久，要想跟着姑姑玩，得一两岁之后了，对不对呀钢蛋儿。” 果果托腮看着小侄儿：“哎，我还想教他叫姑姑呢，嫂子，您刚出去看外面积水多不多，奶奶和婶儿说要过来呢，估计又来不了啦。” “积水倒不多，但雨大呀，听你仁杰哥说咱们交道口还好，南城那边被淹了好多地方，都从东城这边抽调人过去支援了。” 小钢蛋吃饱之后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田杏儿小心的把儿子放到炕上。 小家伙是魏仁杰和田杏儿的爱情结晶，小名跟着狗蛋儿的格式给起了个钢蛋儿，王老太太给起的，至于大名还没着落，田老爷子把起大名的机会让给了小两口，魏仁杰查字典因为防汛工作耽搁了，铁蛋儿留给虎子哥的儿子了，红梅嫂子也有身子了。 六子打趣说他儿子以后只能叫鸡蛋了，军子更委屈了，那我要是有儿子只能叫鸭蛋。 另一边医院里傻柱看着皱巴巴的女儿咧着嘴傻乐。 “柱子哥，对不起，没给你生个儿子。” “闺女好啊，闺女是爹的小棉袄，我就喜欢闺女，再说了，咱们又不止生一个，你可别瞎琢磨啊，二丫，辛苦你了，我傻柱终于有孩子了，跟做梦似的。” 张二丫看到傻柱是真喜欢闺女这才放下心来。 嫂子生孩子，雨水也请了假过来，小侄女生下来虽然很丑，但她也替傻哥高兴：“瞧这眉眼跟我嫂子多像呀。” “像就对喽，要是跟爹像就糟了。” “傻哥，原来你知道自己丑呀。” 张二丫是农村出来的，思想还是比较传统，虽然只是女儿，但还是想让自己男人给那个不靠谱的公公说一声，把儿媳该尽到的事情做到：“柱子哥，还没给孩子取名了，要不要给爸那边发个电报问问？” “甭浪费钱了，不说咱结婚，就雨水工作了我也给拍过电报，连个影儿都没见着，闺女名字我早就想好了，还是找我们领导问的，叫何晴，以后生了儿子叫何阳，何星，何旭之类的。” “傻哥，为什么都是日字旁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日字旁才好呢，咱们都带着水，孩子带着日，以后咱何家一边晒太阳一边浇水，茁壮成长，跟长苗似的。” 何雨水跟张二丫都被傻柱逗乐了：“嫂子，您别说，还真有点道理，就是缺了施肥的，哈哈。” “什么叫有点道理，我可是问了很多人的才总结的，等着瞧吧，咱何家以后要开枝散叶，光荣壮大，以后儿子孙子都得感谢我起的名字好呢。” 看着闺女睡的很香，傻柱叹道：“唉，就是这雨来的不是时候，也没办法给爸妈捎喜讯回去。” 傻柱说的是张二丫娘家人，之前岳母进城来看过一回女儿，还叮嘱过快到日子了她来照顾呢。 “我听说很多地方被淹了，也不知道家里那边咋样了。” “没事，之前咱们院说防汛的时候我不就回去过么，给爸妈把房子重新收拾过了，结实着呢，雨水，陪着点你嫂子，我回去给你嫂子弄鸡汤去。” 张二丫虽然没起身，但听着外面雨声就知道这会还大着呢：“柱子哥，等雨小点再回去吧。” “没事儿，我带着雨衣呢，淋不着。” ....... 一辆汽车停在了交道口，车上领导脸色非常差。 “怎么不走了？又被水淹的过不去了吗？” 司机赶忙摇头道：“领导，路通着呢，我只是奇怪这边竟然没有被淹，路上虽然有积水但不多。” “哦？咱们下车看看吧。” 领导要下车查看，其他随行的也不敢在车上躲雨，穿上雨水就赶忙跟了上来。 傻柱急着回家给媳妇弄鸡汤，被几辆车拦住了大路，只能踩着边上的积水绕一下。 “唉，同志，打扰一下，问你个事儿。” 傻柱也不傻，这架势一看就是领导，但又害怕自己说错话，只能小心道：“您问，不过我急着回家给媳妇做饭去呢，她还在医院。” “哦？你媳妇病啦？” “没有呀，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小棉袄，嘿嘿。” “哈哈，小同志，那就要恭喜你了呀，你刚过来路上积水多不多，淹的地方多不多啊？” 傻柱咧嘴一笑，问到这个他可得替虎子好好吹吹了：“这您算问对人了，我们这片儿都好着呢，别看雨下的大，但早有准备，没有一户受灾的。” “哦？能具体说说嘛。”说着领导给傻柱散了根烟，还打算给点上。 “哎，那能让您给我点呢，要说这事儿还得多亏我们街道办，大概两个多月之前吧，街道办说干旱几年了，很多排水渠都堵上了，就组织大伙儿重新修缮呢，而且还跟居委会组织施工队检查房子安全，有好些危房都给拆了重新盖的，当时很多人不理解呢，还说他们没事找事干，把钱浪费在修排水渠上了，现在呢，估计心里都感激我们街道办同志呢。” 领导对这很感兴趣：“哦，这么说街道办同志前几月就料到要下大雨？” “唉，您这可不能瞎猜，当时我们也这么问了，李干事说不管下不下雨，事关群众安全问题不能大意，提早做好工作，今年不下，明年说不准就下了呢，还成立了什么防汛防洪应急小组啥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您得上街道办问问去。” “好。我说错话了和你道歉，小同志，您忙吧，打扰啦。” 傻柱走后，领导看着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交道口：“看来咱们还是有好同志的嘛，走，跟我去看看去，学习学习人家的工作经验。” 第274章傻柱急眼 街道办值班的就只有高育珍小同志。 “报告领导，我们主任和其他人不放心群众安全，带着应急小组同志出去了。” 领导转身看了眼常利民笑道：“利民同志，咱们上次来过这边，是因为学习班的事情，没想到大变样了呀，这位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讲这个应急小组。” 高育珍给领导泡上茶：“我叫高育珍，这边有李延勋同志编写的应急手册，上面比较全面，我给您拿。” “好，麻烦你了小高同志。” 领导接过应急手册，上面不止有防洪防汛的，还有防火防疫等目录。 手册有些破旧，可见被翻看的次数很多，但字体工整，赏心悦目。 “防汛工作重点：一，重点在防，完善预案和演练....” “二，排查隐患和及时整改细则...” “三，物资储备和应急小组队伍建设与锻炼...” “四，城市排涝和交通安全管理,,” "五，防汛抢险救灾准备...." “六，针对特殊孤寡残疾人群及时资助...” 可以说从防汛到抢险救灾都特别详细，这部手册可以拿回去仔细观看学习，领导很欣慰底层有同志能把工作做到如此充足，并且实践上也没有出差子。 “小高同志，这部手册还有没有？我想带回去仔细学习一下。” “领导，我们每个人都手抄了一本，这本是李延勋同志亲自编写存档的，我的可以给您，只是我的字有些不好。” “哈哈，没关系，我带回去也手抄一本然后还给你，这李延勋同志我印象很深呀，学习班就是出自他的想法，利民同志，等有空了要带这小同志过来，我想跟他好好聊聊，小高，能带我看看咱们的物资储备情况吗？” 这个高育珍就有些犹豫了：“这个，钥匙是在，但得有访客签字，领导您别介意，因为物资是我们好不容易节省存出来的，看管比较严格。” 常利民替领导接过高育珍的笔记本：“领导，看来咱们也得遵守纪律呀，哈哈，您带头签字吧。” “很好嘛，纪律才是保障，行，我可不能让小同志为难，第一个签字。” 到了仓库，高育珍打开门，里面面，米，油，菜等生活物资按种类摆放在货架上整整齐齐，只是数量不是特别多。 “早上有一部分老人不方便出门采买，我们主任送了一些出去，这是剩下的。” “很好嘛，就是有点少。” “报告领导，因为这是应急储备，只是我们街道办尽能力做到的了。” 领导摆摆手：“我不是批评你们，是得表扬你们，虽然不多，也可见咱们同志是用了心的，利民同志，以后这方面要给交道口一些支持呀，走，咱们也到群众家里走一走，看一看吧，然后下午尽早回去安排其他街道救灾工作。” ...... “虎子，多亏了你之前的提议，咱们交道口群众才没有受灾。” 听到主任话，李延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常春晓仰着脖子骄傲道：“咱们之前的工作没有白费，刚才群众夸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街道办工作有意义，不用写什么报告，辛苦是辛苦了点，但能为群众办实事，收获老百姓的表扬她比吃了蜜还甜。 “春晓，刚才几户记下来没有，一会赶中午饭就得把物资送到，老程，这个你协助春晓，不能让群众饿肚子。” 老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放心吧主任，我现在就跟小常回去准备。” “虎子，咱俩还得去趟农场，那边我还是不放心呐。” 街道办现在只有李延勋和之前借调的驾驶员会开那辆老卡车，不过雨这么大，城外路肯定被水冲成坑坑洼洼了，跟主任只能走着过去了。 “行，主任，我回去换身衣服，和家里说声。” 一行几人出来虽然都穿着雨衣，但忙活起来的时候就顾不上了，淋了个落鸡汤。 “怀民同志，刚去街道办没看到你们，没想到在这碰上了，同志们，辛苦了，我要感谢你们呀。” 马主任看到领导一行，没敢让领导给自己撑伞，让开身子：“领导，您来了，外面雨大，咱们回街道办吧。” “街道办我就不回去了，群众都没事吧？” “领导放心，我们刚走访过一遍，都没事，有几户需要给送物资，我们现在回去准备。” 领导看着交道口街道办全身湿碌碌的几人眼睛有些发酸，亲切的跟每个人握手：“其他地方受灾有些严重，我就不和同志们多聊了，回去都喝点姜汤，别受凉了，你们可都是功臣，李延勋同志，回头有空了让利民同志带你过来，咱们好好聊聊，你那本应急手册我看了，很全面，我回去可要好好学习学习，推广下去。” 李延勋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我们主任指导的好，更离不开其他同志们的补充，才有幸完成。” “哈哈，咱们的大功臣很谦虚嘛，苏小草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做的很好，今天时间有些紧，我就不去探望了，代我问好，以后好好努力，我希望你能负起更大的担子。” “领导的关怀我一定带到，我代苏奶奶和小草谢谢您。” 傻柱这边回到院里的时候，许大茂就上门了。 他知道傻柱媳妇要生的事，因为下雨耽误了放映任务，所以他就偷个懒。 “傻柱，你媳妇生啦？” “嘿嘿，生啦，给我生了个小棉袄，大茂，你是不知道，哪小不点儿还没鞋子大，但让人打心底喜欢。” 许大茂听到是闺女不由的松了口气，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想对不起好哥们：“闺女好啊，闺女贴心，等我家丽丽生儿子了正好能跟你当亲家。” 许大茂不能生的事情傻柱是知道的，他心情好，不拿这事挤兑许大茂，但对方想让自己闺女当儿媳可就让傻柱炸毛了。 “白日做梦，丫的，谁都甭想娶我家闺女，老子以后好好攒钱养她一辈子，许大茂，别怪哥们翻脸，以后再说这话我跟你急。” “行行行，我不跟你争这个成吧，你媳妇在医院谁看着呢？我回家拿几个鸡蛋你帮我捎着去，雨太大丽丽也没回来，我就不去了。” 第275章正经传家宝 傻柱看了眼许大茂这才乐了：“进屋说，我换身衣服，不缺你那俩鸡蛋，哎，你说咋就这么好呢，我傻柱也有当爹的一天了。” “你丫就得瑟吧，明知道哥们情况，还在伤口撒盐。” 傻柱脱掉雨衣愣了下拍着脑袋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住，实在对不住，一高兴给忘了，哎，对了，你跟于丽说了的吧，以后打算咋办？可不能跟我对面的一样，到老了才瞎琢磨。” 提到孩子许大茂也犯愁，今年情况好了，不比以前，人家怀了孩子，心头肉，要不是迫不得已，谁舍得送人？ 再加上许富贵父子都想找一个以后见不着的，就更难了。 “想着跟丽丽打听打听，看谁家有怀孕了的不想要的，那怕是闺女也成，抱回来当亲的一样，可这事儿您也知道，不跟买东西似的，得看运气。” 傻柱也不怕好哥们在场，脱了个精光换衣服，夏天穿的少，身上都湿了，拿了个毛巾胡乱擦了起来。 “哈哈，傻柱，你真是的，都不避着点，要不要我打开门让大伙瞧瞧。” “去你的，又不是没见过，别盯着看了，你又不是没有，看多了哥们还怕你自卑。” 许大茂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事关男人尊严，梗着脖子较真：“哥们会自卑？掏出来吓死你，要不要比比？” “比啥比，你那小虫子打小就见过了，咱俩比谁尿的远的时侯，你赢过没有？” 比谁尿的远，是男人小时候最大的倔强，甚至遇到会用尿写字的惊为天人，甘拜下风。 许大茂气势一弱：“它会随着时间发育的懂不懂啊你，再说了，短小精干，没瞧见我们家丽丽现在每天滋润的红光满面吗？” 傻柱想到于丽身体，不知道怎么的小柱子一热抬头了，气的许大茂上来就追着他打：“你丫的不是人，想到我媳妇就抬头，我打死你我，朋友妻不可欺都不懂。” “别打别打，说正经的，你媳妇那大盆子身材，你以后真不一定能吃的住，早点找中医调理调理，别跟东旭哥一样走路都是虚浮的。” 提到贾东旭和秦淮茹，许大茂嘿嘿坏笑道：“他们家当时总断粮，还整晚上折腾，是个男的也要被秦淮茹榨干了，对了，你说这秦淮茹，东旭哥已经没了两三年了，她会不会忍不住自己动手啊？” 男人的话题聊着聊着就歪的不像样子了，两个人聊到兴奋处猥琐的嘿嘿乐了起来。 许大茂故作正经道：“不过想想也能明白，贾大妈她可是有做寡妇经验的，说不准有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传给儿媳呢。” 傻柱被逗的哈哈大笑：“你这传家宝它是正经的吗？” “传家宝肯定正经啊，但传下来正不正经就不知道啦。” 傻柱换上衣服，想到好哥们为孩子事情发愁，想到什么的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刚想跟你说什么来着又给忘了。” 坐在床沿上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许大茂提醒道：“是给你媳妇做饭吧，这生了孩子可得好好补补，要不要哥们给你弄点肉回来？” “嘿，是做饭，但我刚想说的不是做饭的事儿，我想起来了，是孩子，大茂，你跟医院关系咋样？” 许大茂摸不着头脑：“咱说白了就一工人，跟医院能有啥关系？” “所以你得跟医院能搭上话，特别是妇产科，你想啊，有些人到现在还是旧思想对吧，重男轻女，生好几胎了还是闺女，这样的话是不是你机会就来了？” 许大茂脑袋转的快，傻柱这一提醒就明白了，热切的握着傻柱手感激道：“柱子哥，太谢谢你了，你不说我真没想到这点。” “哟哟哟，这会儿知道叫柱子哥了，我发现你这人啊，忒现实。” “柱子哥，往后您就是我亲哥成吧，等你媳妇出院回来，哥们买些好菜好肉咱俩好好喝点，算是给我大侄女庆生，哥们够意思吧！”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们家白面不够了，你先给我匀点儿，回头我买回来了再还你。” 张二丫很会管家，虽然不至于吃不起白面，但一般平时都让傻柱找人把白面换成其他杂粮存着，说白了是饿怕了，家里有粮心里不慌。 “成，正好我们家还有，你再不说，也得被丽丽找人换了，她跟你们家二丫一样，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现在哥们买烟都得申请了。” 傻柱听的一乐，这是遇到同道中人了啊：“这才好呢，咱哥俩不会攒钱过日子，但娶了个好媳妇能管住家，你知道么，以前我虽然也存钱，但和花的比起来差远了，自从二丫进门当家之后，一月比一月存的多，咱自己心里也踏实了。” “哟，你这是早有准备啊，煮鸡汤呢，行，你先忙着，我去给你取白面去，对了傻柱，你真不愿意把闺女嫁我们家？要是长的随你，可真就像你说的得养一辈子了。” “滚。” “好嘞。” 许大茂打开门被一个大脸吓了一跳：“贾婶，您这是?” 贾张氏有些不好意思，刚在家里看到傻柱回来了，二丫怎么说跟她是一个村的，所以过来问问呢。 听到屋里傻柱夸二丫会过日子，不由的停下脚步含笑点头，叉腰骄傲，这一波我贾张氏立大功。 不然呀，他傻柱就是个光棍的命。 正想进屋问问生了没有，就看到许大茂出门了，碰了个正着。 拍着胸脯埋怨道：“大茂，你这孩子，咋一点都不稳重，差点没撞上。” 心里惊呼好险，老娘十几年的吻差点没了。 “贾婶，您又站外面偷听，没您这样儿的。” “去，瞎说什么呢，你贾婶是这种人嘛，柱子，二丫生了没有？” “生啦，生了个闺女。” 贾张氏听的一愣，不对呀，二丫这屁股看着也是能生儿子的啊：“闺女呀，咳，闺女也行，我们家小当跟花儿多乖呢，不像棒梗，淘的都快管不住了。” “贾婶，您就甭安慰我了，真没事，我想的开，闺女没啥不好的，而且以后又不是不能再生了。” “柱子，你能这么想就好，等雨停了记得给张家庄的人捎信儿报喜。” 第276章通讯全靠吼 “主任，抓紧点儿。” 山路上，马主任一不小心就摔倒了，水冲到边上的淤泥特别滑，顺溜的就要把马主任带到一旁的沟里去。 好在李延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 等把马主任拉到草上，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会儿脸上身上泥裹着雨水，要不是雨冲的快都快成兵马俑了。 李延勋抹了把脸，雨水呛的鼻子发酸：“主任，您尽量往草上走，反正都这会儿了，咱慢点，不着急。” 马主任可惜给同志们带的酒了，破的洒了一地：“就剩你身上那一瓶了，你可不能摔了，咱们还是尽量快些吧，我这心里还是不踏实。” “您放心吧，咱们之前不是来看过了么，堤坝结实着呢，就是沙地里的地瓜苗估计要遭殃了。”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两人才走到农场河谷的半山腰上。 然后都呆住了，山谷里原来的溪流这会儿化身巨浪咆哮着朝下游冲去，原先修的堤坝也被淹的不见影了。 好在距离农场种植区还远，但两人咋过去？ 马主任心事重重，虽然农场没事，但眼前场景让他揪心不已：“按这洪流算，下游可咋办啊？” “是啊，河北地区同志们要。。。。主任，咱们过不去了，要不要我游过去给同志们送酒替您问个好？” 马主任瞪了眼没溜儿的李延勋：“胡咧咧什么呢，别仗着自己年轻小觑大自然的厉害。” “嘿嘿，我看您心情沉重，解解闷。” 马主任本能的想抽根烟，一摸兜，得了，全湿完了。 “主任，抽我的，还好我有准备，用一块油布包了下，您挡着点抽，不然没两口全湿了。” 两人抽完烟，马主任想了下都走到这儿了，还是下去吆喝的问问情况吧，不然这一趟白跑了。 “你声大，吆喝两声，看对面听得到不。” 雨声加着洪水的咆哮，李延勋还真不敢保证对面听的到，想了下小心把烟盒拆下来点着：“蔡庆丰~蔡~庆~丰~，我跟马主任来看你们啦。” 喊了好一阵子，对面打着手电筒闪了两下，马主任乐道：“还是你们年轻小伙子嗓门大，这是听到了，给咱们打信号呢。” “主任，李干事，你们咋来了？” 马主任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同志们都还好吧？缺什么不？” 对面蔡庆丰专门找了个嗓门大的传话：“我们都好着呢，啥都不缺，您放心吧，我一定保证同志们的安全，就是欢欢淘气跑出去淋了雨生病了。” 欢欢是一个猪仔，马主任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弄了十七头猪仔，珍贵着呢，每一个都被蔡庆丰他们起了名字。 小家伙来到农场一直很欢实，跑来跑去的特招人喜欢，所以就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马主任心一揪问道：“给打药了吗?药还有没有？” “打上啦，我把它抱到我屋里看着呢，您就放心吧，水库那边的家属都转移过来啦。” 说完对面没了声，然后没多大会儿就听到蔡庆丰带着农场同志们在大雨中大声吆喝：“我们都好着呢，主任，您和李干事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夜幕降临，李延勋透过雨幕很努力的张望也看不到对面的同志们，只能听到山谷里的阵阵回响，一时鼻子发酸。 马主任蹲下身翁声道：“你告诉他们，照顾好自己，天晴了我就来看望他们，咱们这就回去了。” ......... “我要提出严厉的批评，同样是在街道办为人民服务的，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啊？因为有些同志时刻把群众装在心里，而有些人只会坐在办公室里看报纸。” “到现在了还没有统计精确受灾人数，只能靠猜测，靠估计，这是人，不是什么物件，一个数字就代表活生生的一个人！” 常利民壮着胆子提议：“领导，现在首要任务是及时抢救受灾群众，至于批评处分。。” 领导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点头严肃道：“我命令，临时应急救灾小组成立，现在自我以下，所有人现在立刻马上挨家挨户排查，抢救转移受灾群众，谁都不能请假！有紧急情况可以和留守的接线员同志联系，对了利民同志，医院和安置点联系的怎么样了？” 常利民赶紧回道：“已经联系好了，学校也很配合把地方腾出来了，另外我紧急从一些单位食堂抽调人手和物资，保证转移到的同志们都有口热饭吃，并且有应急卫生组同志们随时待命，及时治疗生病的受灾群众，最后我再说一句，谁敢拿群众的安危当玩笑，我就让他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对了，还有一点，分局和民兵同志们要赶快组织疏通排水渠，我怕再下点雨咱们得游泳了！” 这时秘书拿着馒头上前：“领导，您吃点东西。” “吃什么吃，马上天都黑了，受灾的群众有没有吃的？” 一声令下，所有干部，领导齐上阵，一直忙到半夜，最后一户受灾群众总算转移完了。 看着被担架抬走的领导脸色沉重：“我要检讨，是我对不起他们啊，情况如何？” “房屋塌了之后，一家两口子都被压里面了，检查过后有几处骨折，并且身体发烧发热，不过两口子年龄三十来岁，如果救治及时应该恢复起来会好很多。” “要全力抢救，有消息第一时间和我汇报。” 另一边眼看都半夜三点多快四点了，田杏儿跟赵红梅还是没睡着。 小钢蛋半夜闹腾的哭了好几次，加上担心魏仁杰出去一天了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田杏儿更睡不着了。 赵红梅下班后听婆婆说自己男的跟主任去农场了，心里也不踏实，这么大的雨，农场又远还山路还危险。 朝外面望了好几次也没听到大门声音，为了等男人回来，大门都没锁。 “红梅，你睡会吧，明天还上班呢，虎子回来了我叫你，哎，你说这场雨下的，也不知道多少人遭了殃。” “我还是再等等吧，按路程算差不多该回来了，咱们这边算好了，今天家里说艳玲姐南城那边才严重呢，好在跟婆婆带着小六斤住到分的楼房里了。” 田杏儿正想说什么，突然挪到窗前支起耳朵听了阵转头问：“你听到没，我咋听到大门响了，你把灯开开。” 第277章发烧 “你俩咋还没睡？是不是小钢蛋又闹腾了？”说着还不由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赵红梅心疼的拿着毛巾给自己男人擦脸：“你咋淋成这样了，我给你找衣服换换。” 淋的和落汤鸡似的，脚上鞋走一步都往外冒水，脱下鞋子脚都泡的泛白了，狼狈的跟逃难一样，一点没有往日潇洒俊朗样。 但就是眼前这模样的男人，让赵红梅打心底疼惜和骄傲，也就是因为猜到他会来这边，所以才一直等着。 家里那边院子锁上门进不去，帽儿胡同又会让家里人担心。 “虎子哥，您还没吃饭吧，我给您热饭去。” “是没吃，你别忙活了，红梅你去给我烧点热水，我洗洗随便吃点就行。” “嫂子，柜子里有仁杰衣服，你给找一身。” 李延勋接过衣服，看着六子屋灯也亮了，过去换去了。 看着嫂子心疼的样子田杏儿叹了口气：“都想着当官做公家人，可谁知道他们多不容易呢，这就是咱们的命，嫂子，锅里桃花留了馒头和玉米粥，您再给煮点姜汤，我瞧着虎子哥是着凉了。” 赵红梅抹了下眼角嗯了声撑着伞就去灶房了。 “啊嚏，六子，把你吵醒啦？” “没有，我猜您差不多该回来了，壶里有热水，你先坐，我给您掺着点擦洗下。” 炕上青子揉着眼睛也醒了，他今天专门和六子哥一起睡的，本来想着等虎子哥和仁杰哥回来呢，但年纪小，没一会给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要下炕来，被李延勋拦住了：“青子，快睡吧，小孩别熬夜。” “仁杰哥回来了吗？” “没呢，我一会吃完饭去看看，你快睡吧，不听哥哥话了吗？” 李延勋接过六子端着的脸盆：“六子，你也去睡，明天还上班呢，陈老爷子那边去看了没？” “看了，好着呢。” “那就成，快去睡吧，你不睡青子也跟着熬，他还正长身体呢。” 六子只好回到炕上哄着青子睡觉了。 吃完饭喝了姜汤身体总算热呼的缓了过来，这么远的路，又是淋雨又是饿的，尽管他身体好也差点撑不住。 马主任就更不用说了，还是李延勋一路搀扶着回来的。 “红梅，锅里还有吃的吗？” 赵红梅以为自己男人还没吃饱，起身道：“还有呢？我再去给你拿。” “我吃饱了，这会雨小了，我带着点去看看仁杰去，你们睡吧，一会天也亮了我回那边院子睡。” 赵红梅尽管心疼自己男人，还是起身去给收拾。 “嫂子，您甭去了，虎子哥，您快去睡觉吧，这么远回来都着凉了，仁杰在单位没回来，他们单位总能给管口饭的，饿不着他的。” “去装点吧，再给拿包烟，这小东西睡的可真香呢哦，皱着小脸儿是在想爸爸了吗？” 李延勋正说话间魏仁杰回来了，也是跟落汤鸡似的。 “虎子哥正说带些吃的去看你呢，吃饭没有？” “吃了，刚忙活完，虎子哥，您也是刚回来吧？” 赵红梅在小锅里烧了热水，看到魏仁杰回来了，给掺着端了一盆进屋：“洗洗吧，你们俩忙起来就顾不得自己，全都淋的认不出来了，仁杰，洗完也喝口姜汤，别着凉了。” “嫂子您快和我哥歇着吧，我洗完睡会儿天亮了还得出去，要支援南城那边呢。” “仁杰，咱们这边其他街道都安置完了吗？情况咋样？” 魏仁杰一边洗脸一边回道：“别提了，也就咱们交道口因为你们街道办准备工作做的好没操心，其他街道受灾的群众特别多，安置了两个学校呢，好在最严重的只有一户，不听劝跑进去拿东西蹋里面了，骨折发烧，走的时候听医生说情况稳定了。” “哪就好，洗洗换身衣服歇歇，红梅，咱们去六子隔壁屋睡会儿吧。” ....... 翌日天亮，好在是雨暂时停了。 赵红梅靠在自己男人怀里睡的很香，被院里果果的嘻嘻笑声吵醒了。 本想再睡会儿，突然感觉自己男人身上特别烫，嘴唇干裂，摸了下额头着急道：“果果，快叫你六子哥过来，你虎子哥发烧了烫的厉害。” 六子因为半夜才睡的，这会也还没睡醒，被果果着急的叫醒后穿上衣服就下了炕。 正做早饭的桃花也松开风箱把手跑了出来。 田杏儿缓过神来，魏仁杰天还没亮就出门了，桃花跟红梅又慌了神，她定了定神指挥道：“军子，快去把三轮车推出来，上面铺层被子，桃花，六子，别抹眼泪了，快来搭把手，烧的厉害，得赶紧送医院打针去。”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李延勋抬到三轮车上，李延勋还迷糊道：“我没事，吃点药睡会就好了。” “哥，您甭说话了，马上到医院了啊。” 李延勋身体一直很好，主要是昨晚饿的身体虚弱，免疫力降低淋雨后着凉感冒了。 送到医院，医生量了体温后给打了一针，又输上液之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杏儿桃花六子，你们快回去吧，让大嫂替我和虎子请个假，家里就青子一个，钢蛋儿没你在不行的，留果果在这陪着我就成了。” “行，你们饿不，一会我让六子送饭过来。” “别送了，六子一会还得去上班呢，回去吧，要是饿了我一会医院食堂买。” 等其他人走后，赵红梅摸着小果儿脑袋安慰道：“你虎子哥没事，就是着凉了，这样也好，能好好休息休息，一天忙的脚不沾地，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果果紧拉着虎子哥手：“哥哥，你饿不饿呀？” 李延勋感觉自己飘浮着，跟阳了似的，听到果果话勉强笑了下：“不饿，哥哥困了，睡一会。” 另一个病房里，胡慧芳拉着老伴手埋怨道：“还逞强不，你还以为自己年轻啊，现在能好好休息了吧，医生，谢谢你啊。” 医生摆手道：“也不能怪病人，他都是为了工作，甭说他这年龄的了，隔壁有一个比他还年轻的，听登记的说也是街道办工作的，一样发烧送医院来了，唉，这雨下的，苦了这些操心老百姓的干部了，昨晚到半夜医院就没停过。” “啊？叫啥名字啊？” “名字我倒是不知道，就住您隔壁，同志，病了就好好休息吧。” 马主任猜到可能是李延勋：“老伴，估计是虎子，你去瞧瞧去，顺便给我弄些吃的，肚子又饿了。” 第278章学习会 “你是红梅丫头吧，还真是虎子啊？刚医生说我都以为是碰巧了呢。” 赵红梅能认得胡慧芳，结婚前虎子带她上门送过喜帖认过门。 “胡婶您咋来医院了，虎子昨晚大半夜回来，早上我才发现他发烧了，刚打过针这会儿睡着了。” “嗐，淋雨淋一路半夜回来，我还叮嘱他要注意，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他们俩全病倒了，你马叔昨晚还没睡着我一摸就发烧了，赶紧喊人帮忙送医院来了，就在隔壁呢，这会儿好多了，喊着饿了要吃的呢，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一块捎来。” 这时果果倒了杯水递了过来：“婶婶您喝水。” 胡慧芳含笑接过水，打量了下果果年龄猜测道：“这应该是我们家老马提过的果果吧？真乖，真懂事，哭了吧，眼睛还红红的呢，一会用热毛巾给孩子敷一下。” “嗯，是果果，来的路上哭的劝不住呢，虎子生病吓着她了。” “看你样子昨晚肯定也没睡好吧，哎，咱们这些做家属的操不完的心，辛苦你啦红梅。” “嫁给他的时候我就有这心理准备啦。” 胡婶高兴的握着赵红梅手感叹道：“是呀，他们这类人，不单单是丈夫，还得为人民群众负责呢，你能理解就好，虎子这孩子自打当初第一面见他，我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好孩子，人踏实又机灵。” 正聊着呢孔秀兰也来医院了。 赵红梅惊讶的迎道：“妈，您咋来了，这是马主任爱人我胡婶，胡婶，这是我婆婆。” “胡大姐你好你好，总听虎子这孩子提起您，上回他结婚可惜没见上。” “大妹子你也好啊，虎子在咱们交道口可是干了不少事实好事，不止人民群众夸他，我们家老马也是经常在家里和我念叨，说他有一个好母亲呀，才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儿子。” “您可太捧他了，这都是他们主任领导的好。” 孔秀兰客气了几句，她有些担心儿子，坐到床边摸了摸额头：“他这是咋弄的？” “妈，就是淋雨发烧了，打了一针降下来了，没事儿您别担心，您怎么过来了，一会万一又下雨咋办。” “老太太听了桃花说住院了不放心，我不过来瞧瞧，她一会自己就要来了，红梅果果，我在这看着就行，你们快回去吧，我听桃花说你昨晚跟杏儿都没睡，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要照顾好自己身子。” 果果摇头，她坐在床的另一边，双手托腮正看着睡着的虎子哥：“我不回去，我要陪着哥哥。” “妈，您回去吧，家里还有妞妞和奶奶呢，您不在不行，反正我也请假了，他这会睡着了，我要是困了在这也一样能睡的。” “傻孩子，以后他外出工作就别等了，别看自己年轻总熬夜，身子亏的厉害着呢。” 胡婶含笑看着这对婆媳，心里羡慕自己儿子啥时候才能回来，给自己也娶这么一个贤慧的儿媳来。 另一边街道办。 今天大伙上班来没看到主任和李延勋，常春晓纳闷道：“哎，你们说主任跟虎子怎么还没来？” 老程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昨天下那么大雨，我本是不赞成主任和虎子去农场的，路又远还不好走，就是去转一圈回来也得大半夜了。” 厉彩英心直口快：“啊，老程你这么一说我这心咋七上八下的了，别不是，，呸，我这嘴。” 主任不在，办公室里老程资历最老：“这样，我去虎子家问问看人回来没，现在雨停了，估摸着不会再下了，彩英和春晓，你们跟居委会一起，组织人手，路上和水渠要是有淤泥的地方及时清理，我打听完就回来。” “好，郭姐，今天您留守办公室吧，我瞧着您气色不对，别不是昨天淋雨着凉了。” “行，鼻子有点不通气儿，我缓一阵子。” 这时冯老爷子回来了，拦住要去打听消息的老程：“甭去了，我去过了，昨晚淋了一宿雨回来发烧送医院去了，估计主任也差不多，先忙工作，忙完之后派个代表去看看。” 老程这才放心：“人回来就成，我还担心路上出啥事，老爷子，我们上街上去组织人手清理淤泥，办公室里郭桂兰同志在的，要是有什么事儿找她就成。” “行，门口有我盯着呢，你们去忙吧。” ....... “今天把大家组织到一起没有别的事，就是要好好说说这次防汛救灾工作的总结，把手上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吧，今天咱们就花一天时间来说这个事。” 说到这儿领导看了一圈，有不少南城的同志因为灾后工作缺席了会议，接着说道：“这本应急手册大家都拿到了吧，这是我让市位办公室同志们昨晚复印出来的，原稿是由咱们东城区交道口街道办一位叫李延勋的小同志撰写的，目前大家手里拿的是我让利民同志借阅回来的手抄版。”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低头仔细翻阅和抽烟的声音。 领导看了一圈，自己也拿出笔记本认真研究的记录重点。 会议室后面正中央挂着标语“关于防汛防洪抢险救灾工作学习会。” “好，时间到了，没看完的同志可以拿回去仔细学习，下面都说说看法吧？” 学习会，一般也叫检讨会，只有因为工作不足，才会组织自我检讨，学习，总结。 在场的都知道这次暴雨，很多人要受批评处分。 “利民同志，你给大伙打个样吧。” 常利民因为交道口的事情，倒是沾了些光，但领导这是定了调子，自己得认真检讨了：“领导，同志们，中医上有个理论比较贴合，叫防养调治，重点就在于防，这本急应手册我是认真学习了的，在此要深刻的自我检讨。” 领导打断道：“利民同志，检讨的事情一会再说。” “咳，这次暴雨给了我们当头一击，认识到了许多工作上的不足，很多自然灾害我们没办法阻挡，但可以把准备工作做到前面，就比如交道口这次的防汛应急处理，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好榜样，从这一点上看，又可以联系到很多方面，比如物资供应问题，可以提早做大概的汇总，把工作做到前头。。。” “利民同志说的好，这本应急手册汇报上去之后，连上面领导都批示要全国推广，特别是地质及自然灾害多发区。” 第279章第二次先进个人 有了常利民打样，其他人也跟着发言。 “同志们说的都很好，所以我想问，为什么全四九城就只有交道口同志们能想到呢？这交道口我提过不止一次了，当初学习班的时候有没有和大家说过，要派代表过去学习人家的工作经验？” “我承认有，但学习了什么呢？回去之后改变了吗？并没有，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学习班吗？和以前的扫盲班没啥区别？” “所以我才组织了这场学习会，我担忧呀，咱们同志有些思想老化，又放不下身段，也看不到重点，要学习的是交道口街道办这种时刻为群众服务的精神。” 说着领导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是两张嘉奖和一张批语，批语是老人亲笔，上面写着：“只有时刻想着人民群众，才能把工作做好。” “可能很多同志不服气，利民，给大伙说说交道口的工作进展。” 常利民对于交道口报告熟读于胸，不说经常关注，自己女儿下班回去也经常和他汇报。 “经过交道口街道办同志们一年多的努力，经学习班解决就业人数目前一共有四百一十九人，并且现在第三期学员共171人，有望在九月份解决应业，赡养孤寡81户，补助特别贫困家庭63户192人，补贴烈属72户。” “所属店铺六个，积极组织联系手工业协会，帮助沙河公社解决生产队手工品销售问题。” “发展生产农场一个，为特别贫困劳动力解决就业人数31人。” “以上所有项目，没有找过区里申请过一次资金补助，全是靠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困难，所有盈利全部用于补贴辖区困难户，孤寡，烈属，其中在开展防汛工作之前改造危房97间，受益群众46户。” 说到这儿，常利民总结道：“交道口街道办和服务站是个团结的优秀集体，很受当地人民群众的坚决拥护，他们在努力实现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的工作目标，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处处以人民群众为重心，人民群众当然要拥护了，对了，听说他们下一步是办育红园，养老院，卫生所是不是？” “领导，养老院已经初具规模，为了解决很多工人同志的后顾之忧，一些家里剩的孤寡老人全由街道办和服务站共同组织赡养，育红园和卫生所是他们下一步工作计划，其目的就是给工人同志做好后勤工作，让他们放心去工作，去建设。” “好，有些东西是数据体现不了的，正好今天要给交道口送嘉奖，大伙都跟着实地去看一看吧，休息五分钟后咱们外面集合。” 另一边何雨水提着罐头风风火火的到了医院。 打听到虎子哥病房后正巧碰上提着包子的果果：“果果。” 然后果果心思全在病房里的哥哥身上，对于何雨水的叫声并没有注意。 小丫头腿虽然短，但迈的很快，这让大长腿何雨水追了好一阵子都没追上。 “哥，我给您买了大肉包呢，热着呢。” 赵红梅跟孔秀兰都以为果果出去上厕所了，没想到小家伙去买包子了。 这丫头可是老太太和李延勋的心头宝贝，赵红梅责怪道：“果果，你去哪买的啊？不能乱跑，医院附近人多，拍花子的也不少呢。” “我在医院食堂买的呀，是一个爷爷带我去的，哥哥肯定饿了呢，吃了肉包子好的快。” 李延勋总算缓过来了，只不过全身没力气，果果几年前发烧的时侯，李延勋给她买的肉包子吃了没多久小家伙就缓过劲来好了，现在估计以为肉包子能治病呢，伸手接过包子：“谢谢果果，咱们一人一个好不好。” “我不饿呢，哥哥，您还难受不？” “不难受了，红梅，给我倒点水喝，口渴的厉害。” 这时雨水喘着气跟到了病房：“果果，我刚叫你咋不理我啊？追了好半天。” “咦，我没听到呀。” 何雨水把罐头放到床头：“小小一个，腿短跑的还挺快，我愣是没追上，虎子哥，您咋样了？” “好多了，雨水你咋来了，来就来还带啥东西，咱们自家人，对了，你嫂子生了没？” 何雨水想到侄女，嘴角翘起：“我今早去厂里又办请假了，听桃花说我虎子哥病了就赶紧来了，生啦，生了个闺女，皱巴巴的特别丑。” “哈哈，刚生下来都一样，你虎子哥刚生下来的时侯也丑的很，长开了就好看了，闺女好啊，你瞧果果多贴心，刚来跑去给虎子买包子了，放狗蛋儿身上可想不到这些。” 赵红梅给何雨水倒了杯水：“雨水，你嫂子刚生离不开人，你虎子哥这边没事了，你快过去吧，你哥大男人家的有时粗心。” “虎子哥，您正好借着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别急着出院，晚饭我让我傻哥给你做好吃的捎来。” “别了，照顾好你嫂子，我想吃清淡些的，一会儿让你嫂子回去给我煮点粥就成了。” 何雨水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看到虎子哥没事就走了。 “妈，您刚说我们主任就在隔壁？红梅，带些东西替我去看看吧。” “安心歇你的吧，刚跟红梅就去看过了。” 正说话间外面一阵嘈杂声，然后就看到常利民在门口看了眼回头：“领导，在这儿呢，哈哈，李延勋同志，领导来看你们了。” 李延勋赶紧让赵红梅扶自己下床，被进到病房的领导阻止，双手握住李延勋的手亲切道：“快躺下，咱们的大功臣怎么病倒了哟，怎么样，好些没有啊？” “报告领导，已经好啦，随时能投入工作，请您指示。” “哈哈，可不能逞强哟，我是有指示的，李延勋同志，请你务必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能不能做到？” “能。” 接着领导跟孔秀兰还有赵红梅握手问好朝身后一众领导介绍道：“这就是咱们会上提到的李延勋同志，以后你们去交道口街道办学习经验，可别找错人喽。” 关怀之后，大领导正色道：“我们一行去了你们街道办，才晓得你跟马怀民同志昨晚去农场回来淋雨发烧病倒了，对于你在防汛应急工作中的突出表现，市位市正府给予表彰，并授予先进工作者称号。” 第280章红皮鸡蛋 李延勋下床郑重接过表彰：“延勋惭愧，应急防汛工作离不开马主任领导和其他同志们辛苦努力，要说功劳，是大家的，我只是贡献自己一点点力量而已。” 领导拍着李延勋肩膀：“你的表现我们都是了解的，这本应急手册我们都是刚才学习过的，并且上面指示要推广到全国去。你们交道口街道办也被授予了先进工作单位，你就不要自谦啦，希望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早日投入工作。” “利民同志，打听到怀民同志住哪个病房了吗？” “就在我们隔壁，我给您带路。” “哎，刚才指示你可要遵守哟，好好躺下休息吧，赵红梅同志，辛苦你了，照顾好我们的功臣。” 另一边胡婶正絮絮叨叨的在给马主任念经，说他工作起来不顾身体，又羡慕李延勋娶了个好媳妇，自己不知道啥时侯儿子才能回来，才能当婆婆，当奶奶。 马主任知道老伴是关心自己，满脸歉意，一脸惭愧的给老伴道歉。 没想到被刚进病房的领导一行撞了个正着：“哈哈，咱们怀民同志正在接受批评呢，我们要不要避一避呀？” 胡婶没想到领导来医院了看望自己老伴来了，有些尴尬刚才自己的碎碎念，赶紧扶着马主任下床：“领导，您可得好好说说他，平时忙的不着家就算了，还不爱惜自己身体，伟人都说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你批评的对，怀民同志，你可得虚心接受啊！哈哈。” “领导您怎么来了，我正要办理出院呢，就只是受了些凉，现在生龙活虎呢。” “瞧瞧，跟小李同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行了，就别逞强了，小胡同志说的对，你得照顾好自己以后才能更投入工作嘛。胡慧芳同志，我代表组织感谢您，儿子在边疆奉献，爱人也因为工作病倒了，但他工作出色，这次防汛工作中交道口人民群众损失几乎可以说没有，这离不开你在背后支持。” 胡慧芳想到儿子和老伴，抹了抹眼角：“嗐，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就只能给做些后勤工作，不拖后腿。” 隔壁的热闹李延勋自然是看不到了。 小果儿骄傲的挺着身子：“哥哥又又被表扬了呢，连领导都来看望哥哥了呢。” 赵红梅爱不释手的把先进个人表彰放好：“你又弄了个啥应急手册，是前两月熬夜写的那个吗？” “嗯，没想到要推广全国了。” 果果不懂什么应急手册，但推广全国她大概能明白，一幅我哥哥最厉害的表情：“到时全国人民都会知道是哥哥写的呢，是果果的哥哥呢。” 孔秀兰也替儿子高兴：“我得回去把这喜事告诉老太太去，她估计还在担心你身体呢。” “红梅，你也一起回去吧，顺便拿点东西替我去看看柱子哥家的。” 被李延勋提到的张二丫这会儿因为天开始放晴，院里人也陆续过来探望恭喜。 贾张氏和一大妈是最先来的，俩人带的红皮鸡蛋，一大妈还特意捎了包红枣。 一大妈抱着孩子喜欢的不得了：“瞧这眉眼多像柱子呀。” 贾张氏心里埋怨一大妈张嘴说瞎话，但也附和道：“可不是么，鼻子像二丫，以后一定是个俊姑娘，柱子有福啦。” 民间头胎生女为了恭贺主家，找了个头胎生女是上等命的说法，所以贾张氏也是在换着花样夸张二丫呢。 “二丫，柱子还是心疼你呢，多在医院住两天，以后能少受些罪。” 不像秦淮茹，生第一胎的时侯连医院都没来，胡同里找了个接生婆就完事了，第二胎的时侯上午生，下午就回院里了。 张二丫抿嘴幸福的笑道：“好是好，就是我想吃些清淡的，他老是给我弄肉和鸡汤，都有些吃不下。”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生了孩子咱们女人身上亏损的厉害，可得好好补呢。” 一大妈看着小何晴熟睡，轻轻摸着小手手眼里全是慈爱：“你说今年咱们院的喜事可真是一件接一件，结婚的就三家，柱子现在也当爹了，对了，我听说这红梅也怀上了呢。”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你听谁说的啊？” “有一天我路过前院，瞧着冯大爷给李干事拿了条鱼，说他媳妇有身子了，补补呢。” 贾张氏听到这就呆不住了，虎子要有孩子了，她可得用心了，回去就张罗着准备做些小孩用的。 这时雨水风风火火的来医院了，傻柱今天要上班，只能她过来照顾嫂子了。 “一大妈，贾婶，您二位来啦，快坐，我给您洗水果去。” “别忙活了，我们也得回去啦，好好照顾你嫂子，有啥事回院里招呼声。” 张二丫是知道雨水刚去看她虎子哥了的：“雨水，你虎子哥咋样了？” “嗐，为了跟他们主任去看农场那边，淋了一宿的雨着凉发烧了，我去的时候烧退了好多了。” 贾张氏惊道：“你们是说虎子病了？” “可不是么，要不是桃花说我都不知道，这次暴雨咱们交道口没一户受灾，就是多亏了我虎子哥跟他们街道办提早修危房，掏水渠，一直忙的没歇着，加上连夜赶路淋雨一下子给病倒了。” “哎，要不咱们交道口的人都夸呢，为了大家伙把自己都给病倒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去，她一大妈，你去不去？” 一大妈当然也要去，没听到这事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不去免不了让人家多想。 “一起去，二丫，你好好歇着啊，我们走了，雨水，照顾好你嫂子。” 二人走后，张二丫纳闷道：“雨水，我咋感觉她比自己家的事还上心呢？” “嫂子您是说贾大妈吧？她性格您清楚，在院里跟谁家亲近过呀，除了我虎子哥。一是我虎子哥以前变着花样帮过她们家，二是她呀，有想法着呢。” “啥想法？”张二丫明显想歪了，当然，她想的是秦淮茹。 “这不是看我有工作了，她聪明着呢，肯定猜到是虎子哥路子，所以给自己也琢磨上了。” 李延勋下床郑重接过表彰：“延勋惭愧，应急防汛工作离不开马主任领导和其他同志们辛苦努力，要说功劳，是大家的，我只是贡献自己一点点力量而已。” 领导拍着李延勋肩膀：“你的表现我们都是了解的，这本应急手册我们都是刚才学习过的，并且上面指示要推广到全国去。你们交道口街道办也被授予了先进工作单位，你就不要自谦啦，希望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早日投入工作。” “利民同志，打听到怀民同志住哪个病房了吗？” “就在我们隔壁，我给您带路。” “哎，刚才指示你可要遵守哟，好好躺下休息吧，赵红梅同志，辛苦你了，照顾好我们的功臣。” 另一边胡婶正絮絮叨叨的在给马主任念经，说他工作起来不顾身体，又羡慕李延勋娶了个好媳妇，自己不知道啥时侯儿子才能回来，才能当婆婆，当奶奶。 马主任知道老伴是关心自己，满脸歉意，一脸惭愧的给老伴道歉。 没想到被刚进病房的领导一行撞了个正着：“哈哈，咱们怀民同志正在接受批评呢，我们要不要避一避呀？” 胡婶没想到领导来医院了看望自己老伴来了，有些尴尬刚才自己的碎碎念，赶紧扶着马主任下床：“领导，您可得好好说说他，平时忙的不着家就算了，还不爱惜自己身体，伟人都说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 “你批评的对，怀民同志，你可得虚心接受啊！哈哈。” “领导您怎么来了，我正要办理出院呢，就只是受了些凉，现在生龙活虎呢。” “瞧瞧，跟小李同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行了，就别逞强了，小胡同志说的对，你得照顾好自己以后才能更投入工作嘛。胡慧芳同志，我代表组织感谢您，儿子在边疆奉献，爱人也因为工作病倒了，但他工作出色，这次防汛工作中交道口人民群众损失几乎可以说没有，这离不开你在背后支持。” 胡慧芳想到儿子和老伴，抹了抹眼角：“嗐，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就只能给做些后勤工作，不拖后腿。” 隔壁的热闹李延勋自然是看不到了。 小果儿骄傲的挺着身子：“哥哥又又被表扬了呢，连领导都来看望哥哥了呢。” 赵红梅爱不释手的把先进个人表彰放好：“你又弄了个啥应急手册，是前两月熬夜写的那个吗？” “嗯，没想到要推广全国了。” 果果不懂什么应急手册，但推广全国她大概能明白，一幅我哥哥最厉害的表情：“到时全国人民都会知道是哥哥写的呢，是果果的哥哥呢。” 孔秀兰也替儿子高兴：“我得回去把这喜事告诉老太太去，她估计还在担心你身体呢。” “红梅，你也一起回去吧，顺便拿点东西替我去看看柱子哥家的。” 被李延勋提到的张二丫这会儿因为天开始放晴，院里人也陆续过来探望恭喜。 贾张氏和一大妈是最先来的，俩人带的红皮鸡蛋，一大妈还特意捎了包红枣。 一大妈抱着孩子喜欢的不得了：“瞧这眉眼多像柱子呀。” 贾张氏心里埋怨一大妈张嘴说瞎话，但也附和道：“可不是么，鼻子像二丫，以后一定是个俊姑娘，柱子有福啦。” 民间头胎生女为了恭贺主家，找了个头胎生女是上等命的说法，所以贾张氏也是在换着花样夸张二丫呢。 “二丫，柱子还是心疼你呢，多在医院住两天，以后能少受些罪。” 不像秦淮茹，生第一胎的时侯连医院都没来，胡同里找了个接生婆就完事了，第二胎的时侯上午生，下午就回院里了。 张二丫抿嘴幸福的笑道：“好是好，就是我想吃些清淡的，他老是给我弄肉和鸡汤，都有些吃不下。” “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这生了孩子咱们女人身上亏损的厉害，可得好好补呢。” 一大妈看着小何晴熟睡，轻轻摸着小手手眼里全是慈爱：“你说今年咱们院的喜事可真是一件接一件，结婚的就三家，柱子现在也当爹了，对了，我听说这红梅也怀上了呢。”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你听谁说的啊？” “有一天我路过前院，瞧着冯大爷给李干事拿了条鱼，说他媳妇有身子了，补补呢。” 贾张氏听到这就呆不住了，虎子要有孩子了，她可得用心了，回去就张罗着准备做些小孩用的。 这时雨水风风火火的来医院了，傻柱今天要上班，只能她过来照顾嫂子了。 “一大妈，贾婶，您二位来啦，快坐，我给您洗水果去。” “别忙活了，我们也得回去啦，好好照顾你嫂子，有啥事回院里招呼声。” 张二丫是知道雨水刚去看她虎子哥了的：“雨水，你虎子哥咋样了？” “嗐，为了跟他们主任去看农场那边，淋了一宿的雨着凉发烧了，我去的时候烧退了好多了。” 贾张氏惊道：“你们是说虎子病了？” “可不是么，要不是桃花说我都不知道，这次暴雨咱们交道口没一户受灾，就是多亏了我虎子哥跟他们街道办提早修危房，掏水渠，一直忙的没歇着，加上连夜赶路淋雨一下子给病倒了。” “哎，要不咱们交道口的人都夸呢，为了大家伙把自己都给病倒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去，她一大妈，你去不去？” 一大妈当然也要去，没听到这事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不去免不了让人家多想。 “一起去，二丫，你好好歇着啊，我们走了，雨水，照顾好你嫂子。” 二人走后，张二丫纳闷道：“雨水，我咋感觉她比自己家的事还上心呢？” “嫂子您是说贾大妈吧？她性格您清楚，在院里跟谁家亲近过呀，除了我虎子哥。一是我虎子哥以前变着花样帮过她们家，二是她呀，有想法着呢。” “啥想法？”张二丫明显想歪了，当然，她想的是秦淮茹。 “这不是看我有工作了，她聪明着呢，肯定猜到是虎子哥路子，所以给自己也琢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