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和黑时宰谈恋爱》 1、第1夜 ——“想在组织内部生存下去,你必须得先知道哪些人不能惹,小子。” 平野次郎在今天加入了portmafia。 身为新人,他自然有亿点点激动。 说出刚才那句话的是他的引导人,引导人倒是见多了他这样的新人,咬着烟头平静地瞥了他一眼,淡青色的烟雾随风飘散着。 这是在教他最基本的生存之道了,他按捺住内心,做出了认真聆听的模样。 但他还是在内心浮想联翩:难道是指那个传闻中的最年少干部?还是那个重力使? 无论哪个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别想得太远,你能先活一个月再来说认识你想的那些人也不迟,”引导人用两只手指夹住了烟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运气还算不错,人就在附近。” 引导人摁灭了烟头。 平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几乎有两米高的大块头和一名女孩并排走着,大块头就像一座移动的大山,一看就不是很好惹的样子,衬得他旁边的女孩子更加娇小了。 哦哦!这么有记忆点的体格,他一定会牢牢地记在心上的! 引导人露出了一个淡淡地笑容:“怎么样,她很可爱吧?” 她?刚刚自己没听错吧? 平野这才惊疑不定地把视线落在了这个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应该说少女,平野第一眼就觉得她不该出现在这块mafia的底层人员的聚集地里。 平野因为词汇量贫瘠,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形容词才能配得上少女。 但美貌对于一名出身不好的女性来说,向来是一把双刃剑。 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难道是哪个大人物的情人吗?” 他才刚说完,头部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你小子胡说些什么呢?!她才十五岁,怎么可能谈了男朋友啊!” 不是这样吗,他这个难道不是很正常的mafia思维??在mafia里面还有不超过多少岁就不能谈恋爱的规定吗!而且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就像个暴怒的老父亲! 他捂着被重击的头部,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引导人好像对他露出了“这新人能不能行”的表情。 “我大老远就看到久保田你在欺负新人耶,你该不会对新人说了奇怪的话,我已经说过了,你们不要在新人面前把我说成是什么组织里必须认得的人啊!” 少女走到了他们面前,有点好奇地打量了平野一眼,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平野这才发现少女其实在这个国度女生的平均身高里来说并不算矮,应该是一米六左右,只是旁边有个庞然大物显得她特别小。 “那是我在教育他,”久保田并未向少女提及平野刚才所说的话,对着少女说话时是平野见过的最为柔和的时候,“祁临,万事屋又有委托了?” “万事屋有委托不是很正常嘛,我才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祁临指指她旁边的大块头,平野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麻烦是需要这样一位少女帮忙才能解决,“新人你的名字是?如果有事的话,都可以拜托我们,我们万事屋的业务就是字面意思,什么委托都接喔。” 被问到名字并被少女注视的平野莫名有些局促:“我、我是平野次郎……” “嗯嗯,平野你好,你就叫我祁临就好了——” 祁临的说话声被一阵活泼的手机铃声打断,曲风像是动画里的片头曲,祁临拿出手机,迟疑地喊出了打电话过来的人的名字:“太宰?” 她话音刚落,大块头和久保田的表情都因为这个名字被提起而变得有些异样,只有在接听电话的祁临用手势示意自己先走了。 大块头点点头,没有再和她一路,而是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很少见你主动打电话过来……诶?你该不是在骗我吧?” 她的声音随着她越走越远而渐渐听不到了。 平野比刚才更茫然了。 “你只是听说过最年少干部的名号,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吧,”久保田重新又点着了烟,平野这才意识到刚才摁灭烟大概是因为祁临,“他就是太宰治。” “dazai……”平野发现这跟祁临刚才说的那个名字是一样的。 “但就算她认识那位干部,”久保田似乎不习惯以名字直呼太宰,“我想你也还是在疑惑为什么她不能惹,你这种愣头青新人我见过不止一个了。” “你记住,自己不能理解的,先照着做就好了,”久保田呼出一口烟,“如果你偏偏要作死,那就做好在这里消无声息地消失的准备。” “到了那个时候,没人会帮你。” * 话题中心的祁临,正在按着太宰给她的地址走过去。 这是港口边上,临近海港能闻到属于大海的气息,祁临绕过了好几个正在卸货的工人,终于找到了他说的地方。 “祁临你来了啊~” 拥有一头逗号般微卷的头发,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西装的,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个什么偷跑出来有钱人家的少年绅士。 如果忽略掉他左眼缠着的绷带的话。 而露出来的那只鸢色的眼睛,乍看上去十分漂亮,但如果你盯久了,会给人一种正在凝视黑洞的感觉。 在黑洞里,连光都无法逃逸。 就是这样的一只眼睛。 太宰回过头,对在场的第三名女性道:“你看吧,mafia里的女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名女性应该比他们略年长,祁临的初次印象便是书里那种描绘的大和抚子的形象。 祁临:“……”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太宰是想讨女孩子开心,所以还特意打一个电话过来让她跑一趟。 这名女性大概也不是太宰的女朋友,因为太宰招惹了很多女性,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祁临早就在心里祈祷他快点翻车了,可惜的是,她见过的女性就好几个了,但至今为止太宰还没有翻车的迹象。 这个人真的不会在多年之后害怕被他伤过心的女性知道他的住址吗? 事情有点离谱,祁临一时还没组织好语言。 在祁临沉默的时候,这名女性反而眼睛一亮,迈着小而轻的步伐快走到她面前:“太宰君,她明明就很特别呀,特别可爱,是我想象中的妹妹的样子。” 祁临:“谢、谢谢?” 这展开给她整不会了,因为这还是她头一次被太宰旁边的女性搭话,而不是被戒备。 “看来你对她感兴趣,”太宰无所谓地耸肩,“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太宰!”祁临赶紧叫住了太宰,“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异能不能讨女孩子欢心就自暴自弃啊!” 她现在说的什么话不重要,重点是她不想牵扯进这个奇怪的事情,还多半有关感情的事里面。 祁临和太宰两人的目光交汇了。 智子安静地看着他们,太宰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嗯嗯,我自暴自弃地去自杀了。” 祁临的挣扎失败。 救命,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祁临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询问她面前的女性:“要不我送你出去?这附近如果光线暗下来的话会不太好找路。” 现在太阳正在西沉。 “好,麻烦你了,”对面的人没有逞强,接受了祁临的帮助,“我是早川智子,我可以叫你妹妹酱吗?” 祁临没怎么在乎称呼问题:“都可以,你喜欢就好,我叫祁临。太宰真是的,随随便便就走掉了。” 她还是没忍住抱怨了一下太宰。 智子:“我已经习惯了。” 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根据祁临处理感情纠纷的经验,她谨慎地选择闭口不谈这种话题:“智子你家住在哪里?” 她回答了一个离横滨商业中心比较近的地方。 祁临想了想,住在那附近的人平常都不怎么会接触到mafia才对。 是接近祁临所想的普通生活的地方。 普通的生活啊。 祁临想到这里有点感慨。 智子:“妹妹酱加入mafia多久了?” “唔,快三年了,”祁临数了一下,跟太宰也是认识了那么久,“我跟太宰不一样,我是在里面打杂的哈哈哈。” “好小。”智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说话始终温温柔柔的,让祁临更加肯定了大和抚子的第一印象。 应该不是道上的人,如果不是太宰的话也许她的人生根本不会跟mafia有交集。 祁临:“太宰那种人还是尽早甩掉吧,为他流过泪的女性可能已经可以绕横滨一圈了!”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 智子掩面笑了笑:“我知道的。” 她笑起来像是朝着光源扇动翅膀的脆弱蝴蝶。 唉,又一个。祁临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接下来她们一路无话,祁临还顺便为智子叫了一辆车:“路上小心哦,遇到危险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号码是这个。” 她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和便利贴,将那页写有自己号码的纸递给了智子。 智子接过贴纸,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妹妹酱。” 祁临太久没接触过这种类型的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不用客气,我也是刚好顺路。” 她目送着计程车远去,随后一个转身:“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太宰。” 被她指责的人慢腾腾地从阴影里挪出来,在刚刚离开的那会太宰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杯咖啡,正随意地拿在手上。 “下次这种事情不要找我,”祁临果断道,在昏暗下来的环境中她蓝色的眼睛闪了闪,“女孩子为你伤心这种事旁观多了我感觉会做噩梦诶。”魔/蝎/小/说/m/o/x/i/e/x/s/.c/o/m 2、第2夜 太宰:“你为什么会做噩梦?” 他似乎真的有点疑惑,还歪了歪头:“你的能力不就是做梦吗?你难道控制不了你自己的梦?” 虽然话是没错,但祁临怎么感觉在说她只会做梦不会别的了似的。 “那肯定可以了,我在梦里很清醒的,”她意识到话题跑偏了,连忙正题,“你不要选择性忽略我话里的其他部分!” “你刚才还说了什么吗?”太宰将那杯咖啡很自然地放到她手上。 祁临当然不会觉得这是太宰要她临时帮忙拿一下,她估计了下这咖啡的重量,觉得太宰根本就没喝两口:“你好浪费。而且如果觉得难喝,你能不能自己去扔垃圾……呃,我是说!你怎么就听自己想听的部分?” 太宰:“因为想跟我说话的人太多了,每句话都听的话很累。” 祁临隐隐有种想把手握成拳的冲动,她嘟囔:“正值青春期的自大狂。” “你变了祁临,”太宰假模假样地呼出一口气,“你小时候从来不吐槽我的。” “这不是还是能好好听人讲话的吗,”每次太宰提到她的黑历史的时候她都会噎住,“我那时脑子不太清醒罢了。” 看来是不能指望他对之前提的事情做出什么回应了。 祁临手机的提示音响起,她低头看去,是智子给她发消息说她已经到家了。 以及。 “虽然有点唐突,但是我能不能加一下妹妹酱的好友呢?” 祁临边找了个地方倒掉咖啡,然后扔进了垃圾桶,又一边回忆起刚才智子的样子,她对智子的印象还算不错,她的好友列表本来就有很多人,这对她来说没什么,所以她爽快地同意了。 太宰瞟了她一眼:“你还真是个好人呢。” “阴阳怪气,”祁临摁灭手机屏幕,“偷看别人手机屏幕是不对的。” “这种事不用看你屏幕就能猜得出来了,”太宰闭目往前走了两步,“今天不是你念了好久的游戏先行限量发售日吗,你怎么还会有耐心在这里。” 一听太宰提这个她就枯萎了:“排队的人超超超超级多的,然后临时有工作我就回来了。” 先行限量只是商家的饥饿营销!太在意了反而中了商家的阴谋,所以没什么值得好难过的!就是这样! 话是这么说,但她自我安慰的作用好像不大。 “我刚巧叫人帮忙排队买了——” 他话还没说完,祁临已经换上了一副星星眼的表情:“太宰,啊不是,太宰先生!那个那个,反正你的游戏都多得玩不完,不如先借我吧!” “青春期自大狂听不到祁临讲话。”太宰还是朝前走着。 “……那也是有资本的自大狂!”祁临为了游戏违心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她小跑着到了太宰的面前,“你好多游戏都是玩了一会就没兴趣了,这个还有悬疑要素,你肯定看了几下就知道结局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先让我体会一下先行版的快乐!” 就算在倒着走路,她还是精准地绕开了后方的障碍物和路人,不至于一头撞上去。 “太宰先生,太宰干部,游戏借我吧please,不然我会在游戏正式发售前都会一直一直提这个事情到你耳朵起茧子为止的!”祁临为了这个游戏决定拼了。 “你最后这个究竟是请求还是威胁?”太宰开始数了一下,“提醒一下你,你已经因为类似的理由欠了我很多人情空头支票了。” 祁临还是很勇:“那反正也不差这一个了嘛,太宰干部你不会那么小气的对不对?”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靠近portmafia大楼附近的地方了,太宰一个招手,就叫来了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普通mafia成员,手上拿着的正是祁临心心念念的游戏。 太宰接过来拿在手上,但故意没让祁临够到。 随着游戏出现,祁临的眼睛更亮了,小星星有近乎实体化的趋势,她眼巴巴地道:“太宰?你会借我的对不对?” 太宰:“是吗~会不会呢~” 此时一个橘发少年路过,对祁临过于没出息的表现实在看不下去地扯了扯嘴角:“祁临你这样,哪天被太宰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祁临眨眨眼:“就算不这样,他要是真想卖掉我好像也能办到让我帮他数钱,那还不如趁在这之前薅一点羊毛……” 中也:“你就不能再挣扎一下吗!?” “噗。”也不知道太宰是不是到底被祁临逗乐了,他将游戏盒子递到了祁临手上。 “耶!!!”祁临成功拿到游戏,马上就抱在了怀里防止太宰反悔,“中也你有兴趣吗,这个可以一起玩……” 她的头发被太宰拉了一下,光速改口道:“对不起,我记错了,不可以一起玩。” 看样子确实是十分想玩了。 想要的东西到手,她的理智也逐渐回笼,意识到这对搭档基本上碰头了会引发一些无法预料的后果。 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她不是很想成为双黑内讧底下一株瑟瑟发抖的小草,于是她就想溜之大吉了,连同她的先行版游戏一起:“那我走啦下次再找你们玩!” 她用上了逃命的架势,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中也无奈地摇头:“跑得倒是很快,难怪一直被芥川追着打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喂太宰,你没有做太难为她的事吧?” “我可没对祁临做什么,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太宰漫不经心地道,“倒是自从她阻止了q的暴走把你部下救下来之后,你对她好像就过分关注了啊,中也。” 中也没好气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值得‘倒是’的?” 太宰:“确实很正常,今天还是没有变化的头脑简单的蛞蝓呢。” 已经跑远了的祁临听到了“轰”的一声闷响。 祁临拍拍胸口庆幸:“还好我已经跑远了。” 游戏她来了!! 熬夜打游戏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她顶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出现在了万事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祁临喃喃自语,失去高光,“主人公只是想过上普通的生活而已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看来不光有熬夜的关系,还被游戏剧情刀了。 “你还好吗,祁临?”一头红发、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的青年有点担心地看着她,虽然乍一看脸上没什么表情,会显得有点严肃,但这名青年只是个不会吐槽的天然罢了。 “不是很好,新玩的游戏刀死我了呜呜,”她将头埋进了臂弯里,又抬起头来,“织田作,要不然你跳槽吧?我记得你加入portmafia是因为要躲避什么组织,现在已经没事了吧?我玩了这个游戏我觉得你身上的flag太高了!” 什么预知类异能,什么从良带娃少年杀手,什么不杀人的mafia,什么想在海边有一间房子写小说,还跟她知道的别的世界的作家同名,单独拎出来一个两个还好,综合起来就感觉不对劲,她以前怎么没发现! “可是,跳槽还要应付这边的追杀吧,portmafia讨厌叛徒,”他倒是还顺着祁临的话设想了一下,“而且还有那五个孩子。” “这么说来也是,”祁临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我打游戏打得失智了。不过我觉得跳槽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从长计议的话。” 她尝试放空大脑恢复hp,却又因为剧情没有完全放空。 普通的生活……当初要是没被太宰吸引注意力说不定她会尝试离这种生活近一点。 现在如果执行这个是不是也不晚呢?某一天突然消失,又在某一天突然出现,这样人设肯定时髦得冒泡,是青梅竹马转天降! 等等她好像没有和谁是青梅竹马,跟谁都有一点年龄差的样子。 ……罢了罢了。 她边胡乱思考边瘫着刷line的好友圈时刷到了刚加上好友还不到一天的智子的动态,是一个智子手工制作的晴天娃娃,背后是很寻常的、具有生活气息的景象,街头巷尾,一个路过的行人骑着车模糊入镜,色调有点深,像是电影。 祁临随手给点了个赞。 智子可能是发现了,发消息问她:妹妹酱是喜欢晴天娃娃吗,问了太宰君他说他不喜欢,那我给你做一个吧?魔/蝎/小/说/m/o/x/i/e/x/s/.c/o/m 3、第3夜 kirin:娃娃很可爱,但是不用啦! 祁临回完消息,心想太宰可真是太行了。 不过她的劝解只到今天当面聊天的时候点到为止,以她们之间浅显的交情说多了可能反而会有反效果。 稍微有点不忍心,她打算如果太宰太过分或者智子陷得太深再尝试阻止一下。 祁临皱皱鼻子,又继续她的放空大脑。 织田作因为今天已经有个已经接好了的委托,看祁临那么困,就没有让她跟着一起去。 织田作:“没关系,大概很快就好了。” 万事屋处理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过也开设有一些比较特别的业务。 就比如这个“遗言”业务。如果有人想在自己死后还有什么话送给其他人,他们会帮忙发消息。 其实这个业务比较冷清,因为走上这条路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做好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告别人世的准备,或者本身就无牵无挂,但祁临还是坚持创办了下来。 今天就有人来委托这个。 “喔喔,是宫本啊,”祁临基本叫得上来很多mafia成员的名字,她接过递过来的黑色信封,写上宫本的名字,将它锁在了一个保险柜里,在人还在的时候她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容的,“就算是为了这个想到了自身的死亡也有话语倾诉的人,也要加油活下去呀。” 祁临每次接到这个业务都会说出差不多的话。她锁好了之后感觉好像自己清醒了一点。 这个宫本染着一头黄毛,听了她的话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跟他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显得对比十分强烈:“我会的。” 看起来是跟恋爱有关,祁临了然地点点头。 但宫本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地下赌场有个机器疑似被人做了手脚,让他们去看看。 祁临站起来:“我时常怀疑,我们的万事屋是万能的万。” 宫本:“祁临你要是很困,迟点去也没有关系。” “我有关系,”祁临揉揉眼睛,“身为一个靠谱的社会人,就算头天晚上通宵了第二天也是要正常工作的!” 如果她面前站的是坂口安吾多半会吐槽她,可惜她面前的也是个不会反驳的。 她走在路上,眼睛半睁半闭的耷拉着。 她以前经常那么干,随着年龄增长倒是次数少了很多,不过在mafia呆了一两年以上的成员还是会知道她这样是什么情况。 于是她一路上收到了类似这样的问候: “哟,祁临你又熬夜打游戏了?” “祁临你战斗力是不是下降了,才通宵一个晚上就不行了。” “小鬼就该多睡觉啊,不然你又长不高了。” 祁临有被噎到:“可恶!你们括弧包括我在内明明都是凶名在外的mafia吧,一个个的那么关心我的睡眠质量搞什么,都没有一点太坏了准备更坏的觉悟!!” 他们通过一家游戏厅来到了地下赌场,来到了这个疑似出了问题的老虎机前。 据说这几台最近吐钱的概率变高了,也就是说,赢的概率不正常。 祁临:“老虎机啊……想起了以前玩的游戏里有个坏女人的老虎机,她给的老虎机是绝对不能玩的。这种东西不就本质是万恶的抽卡游戏吗!” 还是在mafia赌场里概率被暗改的真.黑心氪金抽卡游戏。 但是还是会有很多人乐此不疲呢。她撇撇嘴。 老虎机作为一种经典老式的赌|博机器,操作起来也十分简单,投几个币,拉个杆或按个按钮,只要上面屏幕的三个图案相同就可以获得奖励。 同时,作弊方式也很粗暴,里面电路里大概会有控制概率的按钮与电路板相连,从1-99%的概率都能够操纵。 当然,为了吸引人投币,爆率也不会弄得太低,太低就很容易看得出来庄家在作弊。 所以,你尽管投钱,反正亏的永远不可能是庄家。 最好的做法还是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因为现在赌场还在运营,祁临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检查这个里面的机关,只好要了好几个游戏币来体验一下。 好家伙全是lose。 祁临:“生气!” 不是说赢的概率上升了吗,怎么她还是运气那么差! 她不服气地又来了一把,结果还是没赢。 祁临:“……” 假的吧。 虽然老虎机确实是有人为操纵的概率,但是为了吸引人不会让玩家一直一直输的才对。 宫本还有别的事要做,这会就没在她旁边。 “你绝对有问题,反正肯定不是我的问题。”痛失二十个游戏币的祁临沉痛地拍了拍机身。 她的行动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有人的言行举止天生就带着一种气质,就像明明还是学生的人被认成老师,或者明明是社畜了走在路上还被人认成大学生。 反正她现在的举动就像一个误入了赌场的女高中生……虽然她这个年纪好像的确该是个jk。 “你想赢吗?” 有人这么朝着她搭话。 她靠着老虎机,看向朝她搭讪的人。 周围的人似乎都很冷漠,都还在做自己的事,没有朝他们这里看一眼。 在这种场合主动搭话不认识的女孩子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是什么好心人。 她对别人的恶意还挺敏锐的,被太宰说可能是脑内长了根天线不然早就被坑惨了。 说实话天线这种形容她只能想到天线宝宝,她就当成太宰在拐弯抹角地嘲讽她。 先不管太宰怎么说,反正她的雷达确实响了。 祁临随口答道:“不想赢谁来这里嘛,你难道有什么办法赢吗?” 越没本事的人反而最喜欢炫耀自己的能力,祁临看到他口袋里有红光从布料里隐约透出来,在这种环境下倒不是特别显眼。 “我当然有。倒是你这个时间怎么不在上学?” 这个人在她刚刚怎么也赢不了的老虎机投了两个币,开始按按钮。 一阵吵闹的音乐声响起,祁临记得这应该是中头奖的声音。 祁临:“……” 她都还没钓鱼呢,鱼就自己送上门来。 她不由得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她看起来很好骗吗? 为什么想起的又是太宰嘲笑她的话!她晃晃脑袋,把太宰的脸赶出了她的脑海。 她一时走神,根本没留意对面说了什么。 “……当然了,如果你肯跟我走的话……” 祁临躲过了想抓住她手腕的手,她还没来得及做更多的动作,这个人已经被一个彪形大汉反剪住了,还被十分粗暴地往地下一按。 她听声音,估计这人现在下巴应该很痛。 彪形大汉刚好就是昨天她帮了忙的那一个,这个至今连名字都还没有的“鱼”在痛得头晕眼花的同时惊恐地发现,明明刚才十分冷漠的赌场维序人员都站在了她的旁边。 可惜他现在的视角只能艰难地从下往上了。 在他的视线里,祁临蹲下来,她低垂着眼睛:“我觉得这个人破坏这里的秩序,故意闹事。合理怀疑背后还有势力支持他跟我们portmafia作对,所以送去拷问处应该没问题吧?” 破解老虎机这种事,说难也不难,但是问题这是portmafia的赌场。 “看来你们都同意,那就这样!”祁临重新站起来一拍手,做出了对这个男人去向的决断。 “你!”那个人不可置信,“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那当然不是了,”祁临有点惊讶地回答,“我就是个路过打杂的。” 那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听你的!这话他没有胆量再说出来,因为就算他再没有眼力,也该明白过来此时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果还对这个他刚刚觉得是很好拿捏的少女乱说话的话,绝对会遭受到远远不止刚才挨那一下的暴力。 随着那个人被带走之后,就不该是祁临她一个打杂的该管了的。 祁临就重新回到地上:“工作快速解决了之后反而有种浑身都不得劲的感觉。我真的看起来很好骗吗?” 太宰和中也也是差不多从她这个年龄开始当mafia的,为什么他们好像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就是这种被人当成什么都不懂就来赌场的误入歧途青少年! 她越想越想不通,于是用手机发消息挨个问了好几个人上面的问题。 本体绷带:祁临你确定你要问我这个问题吗? 祁临不是很确定,她想撤回发现来不及了。 本体绷带:骗你这件事连鹅绒一样的成就感都无法获得,大概就这种程度 她就知道。 本体帽子:啊,就那样吧 就那样是哪样啊! 不会吐槽:我想这要看对面是什么人 谢谢你织田作,认真回答了问题,但她不是想真的讨论这个。 反正她问了一圈,没有得到自己理想的答案,又把视线转到了刚认识的智子那里。 她觉得她在起码智子面前表现得很成熟,急于证明自己的祁临提问了。 智子:对你的印象吗?妹妹酱有很多地方都超过了你的年龄,和我不一样呢。 这让祁临暂时忘掉了上面那些男士的回答。 kirin:是吧是吧![转圈.jpg] 这或许就是,祁临与智子,这个她见过出现在太宰旁边并且唯一向她搭话了的女性关系变好的契机。魔/蝎/小/说/m/o/x/i/e/x/s/.c/o/m 4、第4夜 “为何躲躲藏藏?” 被问到这句话的祁临无语地看了一眼提问人,要是再早一点看到这身长黑外套,她就不走这条路了。 祁临叹了口气:“惹不起躲得起……我在肯定你的实力了,你为什么又不高兴!!” 她好险躲过一次芥川的攻击,她观察了下,周围比较空旷,对她比较不利。 她选择就地躺平,直接不动了。 但是面对可能离她只有几厘米的罗生门她还是差点想动用自己的能力。 不过,有能力不用是傻蛋! “如果你很想即刻去往黄泉之路,在下是不介意送你一程的。”他苍白着脸色道,不如说芥川的脸色一直都很白,属于看起来有些不健康的状态。 祁临对此的评价是:脆皮法爷,被近身了的话就有点危险。 虽然她也没想到太宰对此的教育方式那么地……暴力,什么三拳加五枪这种场面她也略有耳闻,是她听了都不忍心的程度,但效果至少是达到了。 “谁要被你送到黄泉啊,”她故意挑一些会惹怒的词语来说,比如芥川就特别听不得她提到太宰,她现在站在一个比较松的沙地上,“要送也是让太宰来!” 当然只是口嗨,不是她真的希望太宰送她一程的意思。 这话真的卓有成效,至少芥川现在一个暴怒。 这次芥川的攻击被扑了个空,地上因为被撞击扬起了沙尘,视野突然变得混浊。 芥川:“你也就像你的能力一样,只会些躲藏的伎俩吗,祁临,跟我正面战斗!” 已经走远的祁临:“你当我傻吗还和你正面作战!” 她拍拍身上和头发上的灰尘,觉得自己身上一定脏兮兮的:“又要回去换衣服了。” “妹妹酱?你怎么了?” 祁临听到了智子的声音,以为她又被太宰随便扔在这附近了:“喔,算是和别人小小地过了一下招吧,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无伤的。” 她们最近联系还是挺多的,慢慢地就熟悉起来了。 智子掏出手帕仔细地帮她擦干净了脸,祁临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 智子打开拎着的塑料袋:“我买了你上次说的弹珠汽水哦,要来一瓶吗?” 祁临没有多想地接了过来:“当然!” 祁临喝着汽水就在想是不是真的跟太宰说一下,不要老是玩弄女孩子的感情啊…… 可是她说的话有用吗? 她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已经傍晚了,落日的颜色像是不小心流出来的深色蛋黄。 是她喜欢的天色。 于是她拉着智子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吧,很好看的!” 她带智子来的地方是一处她平常喜欢到的地方,人很少,但是看夕阳很方便,能看到海边绚烂的晚霞。 智子赞叹道:“确实很漂亮。” 祁临叉腰:“是吧!我除了太宰还没带过别人来这里呢!” 虽然太宰根本不领情,跟她说有什么好看的。 她跳上一个不算高的集装箱,然后坐在上面晃了晃腿,用弹珠汽水里的弹珠映对着夕阳,夕阳的血色和弹珠的蓝色结合起来又产生了一种新的颜色。 横滨海特有的海风吹来。 “智子你是我接触的,最接近普通生活的人了,我差点就忘了这是什么感觉了。啊啊,如果是脑子清醒的我选的话,我一定不会混黑的。黑历史害人。” 智子微微睁大眼睛,有点惊讶的样子:“妹妹酱是后悔了吗?我觉得你好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也不算是,现在也不能说不好,”祁临晃晃弹珠,“只是对稀里糊涂的就选了有点心情复杂。因为我还是比较希望能离普通生活的人近一些吧?最近我就会在默默脑内策划消失很多年然后再以吓他们一跳的方式出现的场面。这样我就是那个了吧,那个很时髦的,竹马转天降……啊不对,组织里没有人跟我同龄。q就算了。” 她现在还在想这个画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要先吓太宰一跳。她都没怎么看到过太宰惊讶的表情。 “咦,如果妹妹酱决定那样做的话,有可以帮忙的地方,请务必告诉我呀。”智子想了想,不温不火地提出了她自己的意见。 “呜呜智子你是天使吗,”祁临忿忿道,“不如不要死磕太宰,来跟我吧!” “能说出这种话,妹妹酱还是没长大啊……”智子只是仍然对她温柔地笑着,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 祁临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连智子你也开始了?你之前明明不是那么说的。我的阅历很丰富的,是15的nnnnn次幂!” ……虽然忘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就对所谓“上一世”的记忆越发模糊。 好像只有那些战斗经验还有一些本能比较鲜明。 她尝试着用笔记了下来,但是记下来再看也没有什么用,该模糊的还是清晰不起来。 后来她就随缘了,反正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但祁临还是对被看成真真正正的十五岁十分不服气:“可恶,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们都大吃一惊的,不如就从实践跑路想法开始!” 智子:“是妹妹酱的话一定是可以的。” 祁临心里清楚这事得从长计议,又问智子:“你还不打算放弃吗?太宰他就是,就是——” 祁临比划了一下:“那种受欢迎的、又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混蛋男人啦。确实对有些女孩子吸引力很大吧,可是很危险的,光是职业就很危险,就是个超大号麻烦。” 智子还是回避了这个问题:“妹妹酱对太宰君的评价原来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 “我才不,”祁临浑身一抖,“我刚刚那么狼狈就是他弟子害的,他这个人,故意让我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的。” “不过,好吧,”祁临捋了捋自己的刘海,“也没有多讨厌,总之就是很薛定谔的状态了。所以我的计划要是成功了我怎么着也要吓太宰一跳。” 智子:“要是妹妹酱真的是我妹妹就好了,我家里都是吵闹的弟弟们,我一直都想要个妹妹。” ——“要是祁临你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的话,绝对会过上你所想的平静幸福的生活的。” 祁临没注意到智子称呼的变化,她有点想解释一下她其实也不是真想过那种普世意义的平静生活,她很矛盾的,只是想离得近一些。 但她看智子说得那样认真,她就没有反驳,因为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她只是道:“我也觉得!像我这样的jk,一定会很受欢迎吧~” 祁临所不知道的是,就在这附近的水泥小房子后边,太宰背靠着墙壁,默默地听完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他神态像平常一样,听到他认为无聊的部分还会动手扯扯自己的绷带。 直到祁临开始说她的“计划”。 他在夕阳照不到的地方垂下眼帘,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冷。 属于夕阳和晚霞的时间很短暂,等已经渐渐看不到什么东西了,祁临和智子就往回走。 “嗯?”祁临在太宰刚刚站着的地方停了下来。 智子:“妹妹酱?怎么了吗?” 祁临也有点疑惑:“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有点奇怪,可能是错觉吧。”魔/蝎/小/说/m/o/x/i/e/x/s/.c/o/m 5、第5夜 * “祁临,你有想过要升职吗?” 这句话可能对大多数职场人来说大概是一句听到后不会讨厌的话,但祁临表现得十分平淡,甚至想要回绝:“我觉得,我呆在万事屋挺好的?” 躲在她身后的金发小萝莉探出来一个脑袋对森鸥外这个portmafia的最高首领做鬼脸:“我就说祁临不会答应的吧,林太郎就是个失败的老板啦!” “爱丽丝酱,不要说得那么直接嘛。”森鸥外对自己的人形异能露出一个苦笑,祁临一直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精分还是说人形异能会有自己的思考。 祁临带着爱丽丝警觉地后退了一步:“我拒绝了不会有什么后果吧,比如被当成不服从管理的刺头,然后在时机合适的某天森先生你就悄无声息地把我送掉……” 森:“在你眼里我这么没有人性吗?” 祁临仗着自己手里有爱丽丝大胆发言道:“那个,恕我直言,portmafia首领要谈论人性才比较魔幻吧!” 爱丽丝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很像电影里出现的洋娃娃似的天真小女孩。 祁临由衷道:“爱丽丝你真是个天使,除了是森老板的人形异能这点之外都非常完美。” 爱丽丝:“我也觉得呢!” “其实mafia也是要讲人性的啊,”被自己的人形异能嫌弃的森叹了口气,“祁临你不就很受大家欢迎吗?大家还会充分考虑你的建议哦。” 祁临不觉得森叫她上来顶层一趟就是为了跟她探讨人性在mafia的组织建设中作用的。 大家充分考虑她的建议?这个大家指的是底层成员吗,祁临想了想,该不会是那天抓到赌场的老虎机作弊者的事情…… 她做的事确实有些越俎代庖,赌场的事根本轮不到她一个万事屋的来决策,可之后她也没有再跟进这件事了。 况且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那么小的事情为什么会到森的耳朵里? 祁临谨慎回复:“我觉得大家内心都有自己的决断啦,我只是刚巧和他们意见一致?” 森十指交叉:“和你意见一致的时候似乎特别多。” 祁临痛苦道:“森先生你能不能有话直说,猜谜有点累。我们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我对mafia的工作不算是特别有兴趣,请让我成为金字塔底部的基石。” mafia的基层,通常在发生一些武力冲突时是首当其冲被牺牲的。 谁都不想当那个人,但是必须又得有这些人。 不稳定才是常态,最重要的事是服从命令。 可是祁临的到来却好像让这些人员稳定了许多。 一开始她和森就是那么说的,她好好呆在底层,尽量减小非战斗因素组织内部的损耗。 现在却为什么让她升职? “问问罢了,你不用紧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森笑了笑,“只是觉得你和中也君相处得也还不错吧?” 嗯?是因为中也吗。 那这么说中也是不是也快要当上干部了啊? 这些疑惑祁临没有直接问出来。 如果她过去中也那边,八成就是当辅助吧,在战斗轮她先放一个梦境buff然后中也可以发挥的力量就更大了。 爱丽丝在旁边写写画画,用蜡笔画了一个红钩又画了一个红叉。 祁临:“森先生你要是问我是不是不错,我肯定是回答是的。但这跟我不想升职没有直接关联。” 森:“不再考虑一下了吗?升职的话你不是有更多的钱去买游戏和周边还有玩具了?” 祁临迟疑,都这么问了,这点面子她总不至于不给老板:“那我考虑一下?” 她又吐槽道:“为什么森老板连你都知道我为了买这些花了很多钱啊……” 万事屋的酬劳薪水也不算是太差,至少织田作还能养活五个孩子;至于祁临她就是把钱投到这些烧钱的东西里去了,直接月光。 不建议向她效仿,因为实在不行她还能黑吃黑或者求接济,一般的打工人月光族并没有这种条件。 于是她就辞别了森鸥外,从首领办公室里出来好好考虑去了。 走出了大楼的祁临:“有什么好考虑的,冷静分析,仔细思考,最后的答案一样还是no,这不是定番场景吗?太宰,你怎么在这里。” 不过她也不是特别在意太宰在这里的原因:“那个,我有事想要和你说一下!” …… “所以,你特地叫住我就是为了那名女性,”太宰在听完了她的诉求后缓慢地勾起了嘴角,“你这么做她知道吗?” 祁临:“……只是让你不要伤别人的心啊。” 她确实有点心虚,因为智子或许真的并不希望她来找太宰说这个吧,每次她提到远离太宰的话题智子都是回避的。 她的脸被太宰捏了一下。 太宰扯了扯她的脸颊:“祁临你真的特别好骗,只要不带恶意的目的接近你就可以了吗?” 这世上,不是单单只有恶意一种负面感情的。 祁临好像听懂了太宰的话外之音,她拍掉太宰的手:“你不要用最坏的打算揣度别人,智子她人很好的。” 听到她的话太宰嘴上的弧度又大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点:“你才和她认识了不到一个月?我也有点没想到,你是会被别人稍微温柔一点对待就跟着人走的类型。” 祁临立马反驳:“根本不是,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这怎么可能嘛。 “好啦好啦,”太宰敷衍地应答着,伸手弄乱了她前额的头发,“可是你真的不太聪明的样子,不如还是早点去个对你的智商来说安全的部门吧。” 祁临对太宰怒目而视:“!!!” 弄乱她的发型还出言嘲讽她的智商,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她被太宰气跑了,没注意到太宰也隐晦地提及了她的工作调动的信息。 她在路上顺手买了一个冰淇淋,就回到了万事屋会经常呆的地方,发现一只三花猫在附近:“老师!下午好呀!” 三花猫并不喜欢被人撸,只是跳开了然后冲她喵了一声。 “我还没有见过老师接受过哪个人的投喂,”祁临看着三花猫,“是能自力更生的猫猫诶。” “好像是的。”织田作因为常在lupin看到这只三花猫,所以比较熟悉。 祁临随口提了一下刚才森来找她的事情:“刚刚森先生让我上去,居然是问我要不要升职,我拒绝了,对升职没什么兴趣。” 织田作:“拒绝首领的要求,这样好吗?” 祁临悠闲地舔了一口冰淇淋:“应该还好?我也不是第一次拒绝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6、第6夜 升职的事很快就被祁临放到了脑后,决定等森再问起来的时候再答复就好。 智子最近变得忙碌了起来,祁临有好几次找她聊天都没有得到及时回复。 智子觉得有点抱歉,祁临倒觉得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有忙的时候。 她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种跟织田作接委托,解决委托,然后在空闲的时候随机找人玩的日常生活。 好吧,还有陪小孩子。 “祁临,看招!” 祁临轻松地躲过了来自最大的孩子幸介很稚嫩的偷袭,得意道:“幸介,你太慢了!” “哼,等我当上了mafia一定能超过祁临你的!”幸介搓搓鼻子,似乎有点不甘心。 “你以为我是那么好超过的吗?”祁临拍拍他的头,“你还得等个五百年吧!话说你小小年纪,立什么做mafia的志向啊,给我好好去念书!” 她一提到念书,四个男孩子都开始怨声载道:“都是祁临姐你给大叔提的主意,我们都不想去学校的!” 祁临嘿嘿一笑:“人都是在让自己痛苦的事物中成长的,你们觉得痛苦就是你们进步最快的时候~” 这种心灵鸡汤就是要从小灌才有用,再大一点可能就回过味来她在忽悠他们了。 反正学都必须给她上了! “祁临姐姐你来啦!”最小的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女孩子咲乐冲她可爱地一笑。 “你们看看我们小咲乐,她去上学就很开心,”祁临从拿来的袋子里掏出了个小礼物递给她,“好孩子有奖励哦。” 很快其他四个小萝卜头也上来看她的袋子里其他的礼物是什么了,小孩子对有时会拿着礼物来看他们的祁临都是很喜欢的,只是真嗣有点担心地问道:“祁临姐,你这个月还有钱吗?我们的学费也有你付的一部分吧?” 祁临的神情一僵:“我当然还有。” 真嗣:“祁临姐,有时候我好怕你哪天就去睡大街了。” 真嗣倒没有劝祁临不要给他们买东西了,因为据他的观察,祁临哪怕就算不买这些东西……她还是个月光。 祁临:“那倒不会,会有很多人愿意收留我哒,实在不行我就来你们这里挤一挤。” 咲乐:“那我要和祁临姐姐一起睡。” 幸介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祁临你看起来又弱,又喜欢乱花钱,在mafia里面真的不会被人欺负吗?” 一听这个祁临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是学不会教训,我说了很多次我很厉害的!” 她又跟这几个孩子闹成一团。 小孩子的精力耗完了之后就喜欢睡觉,而且又是午后,闹过之后五个孩子七歪八扭地睡成一团。 祁临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她来到楼下咖喱店,要了一份咖喱饭,普通辣度的那种,她边吃边感慨着:“小孩子真是有活力。” 咖喱店老板:“是啊,特别还有四个是男孩子,这种年纪的男孩最折腾了。” 祁临给自己送了一口咖喱:“过了这段时间还有青春期呢,估计还有得闹。” 咖喱店老板听到她的话笑了起来:“祁临你说的话怎么感觉有点沧桑。” 祁临:“因为我就正在被迫接受青春期男士的毒害。对了老板,现在似乎又有什么组织在暗中作乱,营业小心一些哦。” 老板习以为常地点点头,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能在mafia附近开店的他也算见识过大风大浪:“我明白了。” 祁临吃完了咖喱饭,就离开了咖喱店。 “祁临!”叫住她的,是前段时间委托她去看赌场的老虎机问题的宫本,“有件事想拜托你看一下!” 祁临看出了他眉间焦急的神色,便也没多问就跟着他一起走了。 到达了目的地,祁临听到宫本讲了一遍事情经过,总结道:“你是说,最近已经有好几个人无故失踪了?这个你有上报吗?” 祁临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森说那句“祁临你不就很受大家欢迎吗?大家还会充分考虑你的建议哦”的神情。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有困难就会想到身在万事屋的她的,可能是她跟大部分人的关系都还可以说上两句话之后? “已经上报了,被认定成最近那个叫做end的组织在搞鬼,”宫本如实道,“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就算损失几个,调查到水落石出的可能性非常小……可是那里面有我的弟弟啊!这件事我能向你委托吗?报酬我保证绝对会给你的!” “你冷静一点,”祁临对宫本的弟弟也有印象,她示意他不要慌乱,“你的弟弟,还有其他人员失踪前做了什么,最后出现的地点,都给我详细地说一下吧。” * “失踪人员最后出现的地点集中在这三个,”祁临在地图上标记了一下,“我记得end是个打着向portmafia复仇旗号的组织吧?既然是复仇……那么很有可能应该是此前我们portmafia的敌人的残党组成的。” portmafia铲平的组织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仇人更是,从这里提取大概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这三个地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祁临仔细观察着地形图,发现附近有一个废弃的工业场所,正好在三点的中心附近。 她指指这个地方:“你有去过这里找吗?” 宫本:“还没有,我们现在过去?” 他很着急,祁临理解这种心情,但还是不赞同地道:“不了解情况就贸然冲过去,可能会有反效果。” 宫本向她道歉:“对不起,因为我弟弟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 祁临提醒他:“还有那个就算你死亡了也有话语想要传递的女孩子,也想想她吧。” 宫本愣住了,他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祁临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放心,没有偷看你的遗言,只是我见得多了,所以看出来了。” 不过她感觉到宫本的表情刚才比较不对劲,更像惊惧和愤怒,但时间实在太短了,祁临没有把握自己是否看对:“怎么了?难道那个女孩子也是mafia的人?” “不,她不是,”宫本缓慢地回答,“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了,你难道记得我们组织的每一个人吗?” “每个都记得就太夸张了,我可不敢保证,”她挠挠头发,“和我有打过交道的人,我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特别是委托了‘遗言’业务的。” 宫本呼出一口气,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祁临你真厉害啊,感觉我比你多那么多岁像是白活的。” 祁临:“还好啦还好啦。” 宫本:“如果现在不能潜入的话,我们不然今天半夜去那边看看吧?到时你用起能力来也方便。” 祁临想了想,她点头同意了,然后给织田作发消息简要说了下这事。 不会吐槽:需要我一起吗?感觉有些危险。 kirin:今晚我就是去探探路,不会行动的 织田知道祁临的能力很适合潜入,所以他也答应了。 不会吐槽:好的,如果有意外情况的话,祁临你记得联系我 kirin:嗯嗯! 宫本询问道:“祁临,我能和你一起行动吗?我只是太担心了,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砍下我的一根手指!” 祁临:“……手指就不用了。这个太硬核了。” 多带一个人对她来说问题不大。 她悄悄地再给织田作发了条消息。 kirin:织田作你帮我查查宫本久雄这个人 kirin:还有他的弟弟 她收起了手机。她其实觉得一个刚向她委托了遗言的人,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是,万一呢? 这天半夜,祁临按照约定和宫本来到了那片废弃工业区:“好!潜入行动开始了!” 此时的另一边,太宰在收听来自下属的报告。 太宰:“虽然有怀疑,但还是跟着那个人一起去了啊……就行动结果来说,和相信那个男人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下属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干部大人,祁临她只是——” 他在太宰的眼神下噤声了。 太宰用手托着下巴:“看来她真的有那么受欢迎啊,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我下命令的时候打断我了。你来说一下,她帮过你什么,不会这么巧救过你的命吧?” 下属在一片鸦雀无声中低着头,他艰难吐字道:“确实是、是的,在q的事件那时。” 想想也知道了,q的失控暴走当时危及了一大批人,有中也的,自然也有太宰这一边的。 “我记得那时你们是被她的能力救回来的,”他用手指点了点椅子的扶手,“见识过她创造出来的梦境难道还自带好感度提升吗?” 下属不敢说话了,他也没想要下属会回答这个问题。 “那不如这样,”太宰说的话轻飘飘的,但却让人无端联想到黄泉比良坂的彼岸花,“就让你来传达这个消息吧。” “就说,祁临已经背叛portmafia,由我亲自带队追杀。”魔/蝎/小/说/m/o/x/i/e/x/s/.c/o/m 7、第7夜 祁临在得知自己背叛了portmafia这个消息时,满脑袋都是问号。 不是,她怎么就背叛了,为什么还是太宰带队! 她好大的排场,何德何能让五大干部之一追杀啊。 ……重点偏了。 主要问题还是怎么突然会宣布她背叛portmafia?她接了这个委托才不到半天,当晚就放话她背叛这个流程是不是太快了?? 在他旁边的宫本更愧疚了:“我是不是连累你了?现在人也没找到。” 是的,这片废弃工业区并没有看到人。 祁临揉揉太阳穴:“我好像不能直接回去。不行,我要直接问问太宰发生了什么。” 她拨通了太宰的号码。 太宰:“这种情况下祁临你还主动打电话来?谢谢你送给我你的定位信息,我就不用费力气去从别的渠道下手了。” 祁临:“不是,你在莫名其妙搞什么鬼?这里面一看就有误会吧!” 太宰:“没有什么好误会的啊,三十秒够了喔。” 三十秒,是能从通讯定位出一个人位置的时间。 祁临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感觉到了窒息,待会她不会真看到太宰带队来追杀她吧? 宫本咬咬牙,将随身携带的一把枪先递给了她:“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祁临你拿着它防身吧,我记得你的枪法很好,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 祁临有些混乱地接过来,还是有种莫大的不可置信和没反应过来的荒谬感。 就像看小说里跳了好几章重要剧情,现在云里雾里的。 祁临有点不确定地道:“我还是觉得,太宰他说不定有别的想法吧?” “太宰干部不都一直这样不近人情吗,”宫本惨笑一声,“他的事迹连我们这种人听了都心惊胆战。” “可是……”祁临下意识地想为太宰辩护一下,但想了想太宰一直以来在portmafia里面的传闻,又放弃了。 他们除了这片废弃工业区也无处可去,周围都是mafia的地盘,按照她背叛了港/黑的消息怕不是她一现身就要被包围。 如果用能力逃走的话倒是还行。 “不,我不要逃走,我要当面问一下他,”祁临还是道,“他这么做应该是有这么做的道理的。” 宫本:“你是真的很相信他……我也和你一起吧,反正我没有更多东西可以失去了。” 很快她听到了脚步声,她听这个声音判断了一下可能有二三十人。 但如果是只有这点人的话:“太宰他是在看不起谁哦。” 她最后看了一眼手机。 不在信号区。 “啊呀,祁临,晚上好,”太宰带着人出现在她的对面,“这是已经放弃挣扎了?其实我还对你的能力有点感兴趣的。” 这件事哪里都充满着不对劲,就连刚好送到她手上的这把枪,都那么怪异。 这把微型手//枪的型号是sigsauerp938,又轻又小,只能装填9x19mm的子弹,可以藏在衣服里直接掏出来突然袭击,倒是适合她用,但通常不在portmafia配发的武器范畴里。 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将枪举了起来,直接瞄准的是太宰。 这个被港口mafia内部“作为太宰的敌人,最大的不幸是身为他的敌人本身”的少年干部,太宰治。 在她做出了这一动作后,太宰身后的黑衣人的枪口齐刷刷全对准了她。 但太宰却挥手让他们撤下了。 祁临面对刚才黑压压的枪口眼都没眨一下,却因为太宰这个动作浑身紧张起来。 “祁临,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太宰凑近看了看她,眼神却是沉下去的,“我知道你的枪法据说是闭眼也能瞄准,你要来试试吗,但是在手颤抖的时候还能不能准确命中,那就难说了。” 太宰语气像是一开始就从里面开始腐坏的苹果:“你完全可以尝试开枪哦,我说真的,我很期待!” 艹,你期待个屁!!祁临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他一句。 就在他们二人对峙的时候,似乎被所有人忽略的宫本有了动作。 他掏出了信号发信机,还有一个按钮。 这个按钮的风格祁临有点眼熟,似乎像那天她看到的那个控制老虎机作弊的那个,有理由怀疑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太宰治!你太大意了!”宫本喊道,“这附近的地底都被我们end埋下了炸/弹,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就让五大干部之一的性命来引爆这该死的组织的终结吧!!” ……啊。 原来如此,end的源头,原来来自于内部吗。 宫本他说完就以必死之心按了下去,但是却没有引发预想之中的爆炸。 太宰:“稍微有点不巧呢,我今天刚好携带了无线信号干扰器。真遗憾,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一次死亡的机会?” 接下来的事情自不用说,宫本已经被当场擒获,地下的炸//弹也需要时间取出来。 祁临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但好像又随之带来了更大的困惑:“为什么你的计划都不告诉我,我明明可以更好地表演的??” 太宰可能并不是第一天在调查这个事情了。 她看着被抓住的宫本,眼神有些迷茫和难过:“难道委托了的遗言也是骗我的吗,可是我觉得不像啊……” “这难道不是祁临自己的问题?”太宰来到她面前,“你跟下层的很多人都关系不错,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还是另怀目的,你能一一分清楚吗?” 他漫不经心地甩甩手:“还有疑罪从无的多余坚持这点在拖累你,结果真的发展成拿枪指着我了呢。” 祁临盯着他:“这难道不是,你想让我这么做的吗?” 不然的话,事情不会刚巧发展成这样。 祁临生气了:“你希望我冲你开枪吗?或者换个说法,你是想看到我拿枪指着你的画面吗?” 太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并不喜欢太宰这种行事风格,甚至感觉到了一种自己哪里说不上来的不适。 她猛盯了太宰一阵,正盯得太宰想说什么,她就睁大了眼睛道:“太宰我以后不会再找你玩了!!” 说完,她就跑开了。 “彻底生气了啊,”太宰耸肩,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下次拿着游戏找我的时间间隔,会延长吧。” 她走出这个废墟楼下,想走出这片区域时突然想起好像自己背叛portmafia的消息估计还没有那么快解除,只好用能力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手机的信号已经恢复,她看到了第一条消息。 黑心老板:祁临,上次让你考虑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 黑心老板:刚好爱丽丝酱明天想和你一起吃点心,要不你明天再过来一趟吧~ 祁临顿住了脚步,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她明白现在她已经别无选择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8、第8夜 “祁临祁临!”她才一进门,爱丽丝就拿着手上的红丝绒蛋糕招呼她,“这个很好吃!” 祁临拉开椅子坐下,故意没有理森鸥外:“嗯,我相信爱丽丝推荐的都是精品。” 她用叉子舀了一小块这个红白相间的蛋糕,口感顺滑细腻,确实不错。 森倒是没有太在意,他笑了笑:“我怎么感觉我好像因为太宰君的缘故被迁怒了啊。” 祁临:“不是迁怒哦,看出来那个人有问题却没有采取正确的行动,是我的决策失误。森先生,你是想听我这么说吧。” 她喝了一口红茶。 “难道不是吗,”森看上去一脸无辜,“因为你处事方式太柔和了,才会给那些人可趁之机。不过祁临你年纪还小,偶尔犯一两次这种失误也很正常,所以可以去其他地方磨炼一下……啊,是不是太像中年男人的说教了,年轻人是不是都很讨厌这种说话方式?” 祁临低头看了看红茶的色泽:“那森老板,我能去太宰麾下吗?” “诶?”森有点惊讶的样子,但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惊讶了,“你不生他的气了吗?还有芥川君和你的相处不是很好,你要是过去的话会很辛苦吧。” “那就是说我不能过去啊,”祁临皱皱鼻子,“我还以为我可以过去之后天天跟他唱反调惹他生气他的说。” 森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确定你能气到他吗?” “大概是不行的,他气我还差不多,我可能会过得很惨,这次的事情我还没过去,”祁临干脆地道,“只是感觉森老板你应该也不希望我当他的下属吧。” 现在太宰的风头太盛了,功绩很大,曾经是著名少年杀手的织田作是他引回来的,还捡回来一个高攻异能者又对他十分忠心的芥川。 想想也不可能再把她放在太宰那边,祁临漫无边际地想着,她道:“中也肯定是个好上司,要从这两个人里面选,我肯定选中也啊!虽然我实际上是没得选的,这种时候我就非常、非常讨厌你们这些聪明人。”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太宰的事迹,舀了一大口蛋糕。 森:“祁临,其实你也很聪明。” 祁临抬了抬眼皮:“森先生,您真的这么觉得吗?” 森点头:“觉得的。” “我假装信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祁临反而轻轻摇头,“但是我没有后悔过相信宫本,我还是觉得太宰要是没有搅局的话,我也能凭我的方式查到真相的。” 那时宫本向她委托遗言业务的时候,提到想要传达话语的人的眼神,她不觉得是假的。 “是吗,有自己的坚持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森鸥外道,“也许在新的环境下你还会有新的想法。” “反正,属于年轻人的未来还很长呢。” * “等等,为什么老板要给我插‘未来很长’这种旗啊!”祁临在离开了首领办公室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她想反驳又因为时效过了,只好发消息过去抗议。 隔了一段时间森才回复。 黑心老板:那个算是flag吗?不好意思,原谅一下已经跟不上时代的中年人吧 kirin:森老板,你最好是无心的,现在想起来我都怕我之后因为右脚先踏入portmafia大楼而被送掉[痛苦面具] 黑心老板:祁临你为什么那么害怕被我送掉? kirin:嗯,可能是第十感 黑心老板:你想多了 祁临看着森那个系统自带微笑表情,果断决定不继续回复了。 智子:祁临你现在有空吗?我在我们经常碰面的地方 kirin:有的!你等等我就来了! 她到达目的地,发现智子好像因为最近的忙碌显得有些疲惫,但是她的头发还是好好地盘了起来,丝毫不乱,脸上的妆也还是精致而不厚重。 祁临:“智子你最近有好好休息吗?你看起来很累。” “没关系,只是家里出了一些事需要处理,现在已经差不多都解决了,”智子摇了摇头,“还有,我是来跟妹妹酱你告别的,我要离开横滨了。” “这么突然?”祁临一愣,后道,“是好事啊。恭喜你终于脱离苦海了!” 智子再度摇头,她扬起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应该是我终于被甩了才对。” “唔,太宰那个家伙……”祁临扁了扁嘴,还是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太宰的坏话。 “不说我的话题了,”智子把目光移到祁临身上,“那妹妹酱你呢?” 祁临摸摸脑袋:“我的话,刚刚老板刚说了要给我升职,虽然有点被迫的性质,但新上司人很好哦。” 智子:“对不起……” 祁临吓了一跳:“?为什么突然要跟我道歉?” 智子:“我最开始是想着,如果能够顺利拐跑太宰君身边的一个人的话,无论是什么人,都能给他留下一个……不太一样的印象。” 祁临听明白了,无非就是太宰又让妹子因爱生恨了:“但是你也只是口头上表示支持我而已?想跟行动离了十万八千里。而且太宰才刚气过我,你大概选错对象了。” 智子只是抱了她一下,在她怀中祁临闻到了智子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妹妹酱别的地方都超过了你的年龄,但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有些钝感呢。” “以后不要再被像我这样的人骗了。” 智子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仿佛是一名真正的姐姐那样,在远行前给予了妹妹亲情的祝福。 祁临眨了眨眼:“我不明白。明明智子你什么伤害也没有造成,为什么要说骗了我?就算你最开始是怀着别的目的接近我的,但对我好也是真的呀。” “所以果然还是太宰的错吧,”她低声抱怨道,“到处撩又不负责。” 智子细致地替她理了理头发:“新的工作,不要太勉强自己哦。” 祁临点头,心里明白这场告别大概进行到了尾声:“嗯,我会的。” 远远地有人喊她:“祁临,中原先生在找你!” “中也找我?”祁临回答道,“我就来了!” “智子。”祁临重新看向这名温柔又坚强的女性,她到maifa来之后她接触到的唯一一名贴近正常的生活的女性,她们因为太宰而结识,相处了短暂的时间,就又要离别了。 如果是换个时间地点的话,说不定能成为亲如姐妹的好朋友的吧。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if。 祁临:“我得回去了,在新的地方过得愉快,开启一段不一样的好的人生吧。希望在未来的某天我们还能再见。” 她回过头去找中原中也。 智子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之后,太宰又出现了。 智子拢了拢鬓发:“就因为知道她动了离开的念头而已,你是不是太勉强她了?她原本是没有计划要升职的吧?太宰君。” 太宰听到了她的话后摊手:“你说要对我说最后一句话,结果是关于祁临的?你该不会真把她当妹妹了吧?” “但你未免太小瞧了她,以她的心性,这种程度只是推着她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而已。话说完了的话,你该走了。” 他这话说的倒是真没有留情。 但智子知道太宰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她只是道:“太宰君,希望你之后不会因为这时干涉了她人的决定而感到遗憾。” 她没有特指是哪个决定,但太宰明白说的不是关于她自己的事。 而是关于祁临的。 智子没有再等太宰的回复,她说完之后,就毅然转身离开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9、第9夜 祁临走进中也办公室的第一句话便是:“中也~我来报道啦,今后我会名正言顺地麻烦你的!” 然后她就被对着脸被扔了一套衣服。 “过分,”祁临边控诉边把衣服拿下来,“噫,居然是裙子而不是裤子。” “这分明是你自己选的,”中原中也头上冒出青筋,“还有祁临你,至少得给我用敬语吧?” “中也先生好古板啊,”祁临抱着黑西装道,“没办法,谁让中也现在是我的上司呢。” 中也:“说着这样的话第二句你又变回去了,不要以为我没注意到!” 祁临哼着歌找了个卫生间换衣服,然后又冲进办公区:“蹡蹡,祁临临imagechage!” “这么兴奋,你是第一天换上制服的小学生吗?”他扶住帽子。 不过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形象改变了,西装这种服装穿在她身上显得干净利落,比起她穿常服时多了一种属于女性的帅气,又不会觉得过分正式。 “这是工作和生活中都要有的仪式感啊!”她暴言,“所以中也我们今天打谁?” 这倒是个好问题,既然是她上任第一天。 中也:“那你先去把万事屋的工作交接一下吧,傍晚的时候再回来找我。” “工作交接?”祁临走向万事屋的方向,“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工作好交接的吧……” “啊,山下,下午好。”在路上,祁临随口跟迎面走来的人打招呼。 “是,祁临小姐!下午好!” “嗯,没必要吧??”祁临被这个热烈的反应弄得一怔,“跟之前一样叫我名字就好了。” “这个还是有必要的!”他鞠躬道。 接下来她遇到的几个人,对她的态度,都没有之前随意了。就连最大胆的那个人,都会存在也许自己没意识到的拘谨。 虽然早就知道港口mafia内部等级森严,但她的感触并不是特别深刻。 因为她跟太宰和中也他们玩在一起,又因为同是底层人员跟同级人接触得不少,所以这层隔阂并没有作用在她身上。 祁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这层隔阂壁垒,终于在她升职之后出现了。 祁临自言自语:“中也先生,是想让我看这个场面吗?” “呀,”祁临看见又一拨人,她眼睛一亮,招手道,“刚收保护费回来吗?” 得到整齐划一的“是”的时候,如果祁临脑袋上有猫耳朵,那一定是耷拉下去的,她有点失落:“升职后的我也还是我啊……为什么不能像从前一样相处呢……” 她去找织田作了。 还好织田作的反应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停顿了稍微久一些:“祁临,恭喜你了。不过,你是跟太宰吵架了吗?” 听到织田作毫无改变的态度祁临十分开心,但又因为他提到太宰而乌云转晴又晴转乌云:“我跟他吵架?吵架得两个人都有动作,他都没什么反应,只是我单方面冷战吧。” 织田作:“我觉得他还是比较关心你的。” 祁临连连摆手:“救命啊织田作你不要开着好友滤镜看太宰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阴晴不定的青春期男性。” 织田作还想说什么,但看着祁临一脸抗拒,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祁临:“既然中也是让我来交接的……那个遗言业务就可以拜托给你吗?” 织田作点了点头。 “嗯,之后要不要再接新的就交给织田作你决定了,”祁临环顾了一下,“其他的应该也没有什么可以交接了。” 她一一看向屋里的东西,有许多东西她都能说出其中的来历,那个弹壳是上次拆除了哑弹留下来的,有一束仿真花是不知道哪次调节感情纠纷获得的谢礼,还有她平常闲得没事拼的小玩具…… 莫名地有点舍不得。 祁临取下了墙上的尤克里里,拨了两下弦,音还是准的,决定下班之后来拿走它。 她再在万事屋里呆了一会,确认确实没有其他东西好交接之后就又折了回去。 中也倒还在办公室:“这么快?那正好,祁临你跟我来一趟。” 她跟在中也旁边,来到了地下牢房。 祁临似乎有点明白中也是要带她来做什么了。 他们来到关押宫本的牢房前。 果然是这样啊。看来宫本是免不了交给她处决了。 也算是标准结局了。 但是。 她的右手指向了比他们还早来一步还老神在在的太宰和芥川:“为什么你们也在这里啊?还是说抓紧了一切嘲笑我的机会?” “好了,祁临,”中也按住她的头转回来,“青花鱼那家伙之后再说。据我所知,你之前的战斗方式,都是尽量跟那个天衣无缝一致,能封住行动就不杀人。” 中也:“现在你眼前的是组织的叛徒,这个叛徒还欺骗了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知道,”她低头看向已经伤痕累累的宫本,“但我可以在此之前问一些问题么?宫本,那个女孩子,真的存在,对吗?” 她对上一双绝望的眼睛,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是被end要挟的?想利用我引出portmafia高层?” 在底层里,和高层关系好还人尽皆知的,仅仅只有她一个。 宫本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又回答了一切。 祁临:“……好的,我明白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宰说话了:“祁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欺骗了你和背叛了组织都是事实,这才是最关键的。” 中也打断他:“太宰,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的,安静一点,不然就给我出去。” 太宰:“呜哇,中也好可怕。” portmafia对待叛徒的方式,从来都是有严格规定。 要让犯人咬住台阶,踢碎他的下颚。在巨大折磨中翻过来,最后开三枪。 这如同身份证一样的处决方式还是太宰发明的。 祁临闭闭眼又睁开,依照流程,然后进行到将人翻过来,准备开上三枪的时候—— “祁临。”太宰开口了。 祁临没好气道:“干嘛?” 太宰:“提醒一下你,别手抖。” 祁临:“我也不是对谁都会手抖的好不好,你有完没完!” 她说完,干脆利落地开上了三枪。 砰、砰、砰。 这枪声也宣告了一个人性命的终结。 在最后有一小滴血沾上了她的脸颊,她伸手用拇指擦掉了。 * “你早就该舍弃掉那些无用又愚蠢的坚持。当初就没有必要跟蝼蚁混在一起。” 走出地下牢房时,芥川擦肩而过给她撂下一句话,祁临不大喜欢芥川这样讲话,何况他们的关系实在谈不上好。 “我的做法不用你指手画脚,中也都还没说什么,”她看到太宰最后一个出来,直接将太宰也扯进话题,“太宰也从来没说过。怎么,芥川,你想质疑你的老师?” 祁临:“而且你不也是贫民窟出来的吗?” 提到太宰永远能牵起芥川最大的情绪波动,祁临说出来杀伤力对芥川而言会加倍,感觉芥川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你不是也同样吗!与在下同样出身,你要有自知之明,祁临!” “芥川你认识了她这么久,原来还不知道吗,”太宰扬起一个有点恶劣的笑容,“祁临她很久之前,其实是超级有钱人的大小姐,但是因为家族的奇葩的观念才不得不来到贫民窟的。真可怜呢。好啦,祁临,你心情不好,就不要欺负芥川了。” 祁临:“……” 火上浇油就是说的太宰这种人。 拿她的身世说事,而且还有后面这种话,看似是维护,但芥川听到绝对不会高兴,这等于在变相说他不如祁临。 “谁心情不好啊,你的弟子自己来挑衅我,就不许我用最有用的办法反驳么。你们两个都莫挨老子!” “是吗,”太宰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杀掉了一个认识的人而情绪波动,没有当然最好了。” “太宰,”听到现在的中原中也皱眉,“从刚刚开始我就想说了,她现在是我的部下,要教育也轮不到你。手别太长。” 太宰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了起来:“中也你上司架子摆得这么快,但人家未必是真心服你哦。她现在还在生我的气,说不定是一怒之下才选择成为你的部下之类的~” 太宰这话说的就很欠打。中也倒不会怀疑祁临加入的动机,只是这种话由太宰说出来天然就带着让他火冒三丈的因子。 “太宰!” “难不成被我说中了,你才这么激动。” 是熟悉的双黑之间的一触即发,祁临无奈叹气:“你们想打就打,不要拿我当由头啊。” 两人的上司已经开打,祁临转头看向散发着强烈存在感的芥川。 确认过眼神,是要掐起来的人。 祁临其实不想动,奈何芥川的罗生门已经急速逼近了。 她拔出枪先击退了他先发攻势:“你能不能不要一点就炸。你不来惹事,我保证我们能和平相处。真是的,老来找我的事,说实话你又不信,你一直想证明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 因为一个疏忽,在祁临说话间她被罗生门掐着脖子腾空而起,然后被抵在附近的墙上。 啧,他又进步了。祁临得出这个结论。 尽管处在劣势,她的手握着扼住喉咙的凶器还是咧嘴放话道:“你看你现在不是很威风吗。对付一个我辅助你这个武斗派也好意思。” 祁临谎称她的能力是异能力,制造梦境迷惑对手,心志不坚的人更容易中招,被她命名为[千夜一夜]。从这个角度来说,她的确是个辅助系异能者。 “聒噪,”芥川走近她,“你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太宰先生一般。” 芥川他一直想要证明、想要获得的,从来都是太宰的认可。祁临因曾说过太宰是认可他的,而被芥川仇上加仇。 他注视着祁临透亮的蓝眼睛,他好像很满意祁临现在受制于他的模样:“弱者就该认清自己的地位。” “认清个鬼,”她气道,“你特么就是不爽我提太宰,我早就看透你……咳咳!你还真想搞谋杀啊!” 是,当初说芥川是太宰捡回来的疯狗是她有错,但芥川先初次见面不由分说攻击的她诶! 别人提太宰的时候芥川并不那么过激,一到她这里就一句都不能提……真的搞不懂这个激进宰厨的脑回路。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干瞪眼宣泄仇恨,至少祁临是这么觉得的,因为芥川没接她的话,她就懒得再说话了,毕竟被掐着脖子很累的。 “你这样顺眼多了。”半晌,芥川评价。 不是嘲讽句式。 “???”祁临摸到枪,击退了扼住她命门的东西,落地时她跟芥川拉远了距离,“你赢了,从哪里学来的话,你还不如怼我呢。” 芥川在被祁临反击的那一刻脸更黑了。 “你有机会攻击却一直不作为,是瞧不起在下吗!” “脑补太多是病得治!” 在这一晚,太宰与中也不仅本人会吵架,两方部下也不和的传闻,彻底传开。魔/蝎/小/说/m/o/x/i/e/x/s/.c/o/m 10、第10夜 祁临花了点时间才摆脱了芥川的攻势,又回到了万事屋这边。 织田作现在不在这里,祁临只是从里面拿回了她的尤克里里。 尤克里里这种乐器有些像小版的吉他,比吉他也略便宜一些,那时祁临没什么钱,从二手市场里把它买回来,因为用着还顺手,后来也没有换掉。 她随便坐上了一个低矮平房的屋顶。 她从今天的事情中感觉到了某种玄而又玄的变化,但又不知道这变化即将走向何方。 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或许是被称为命运的车轮轨。 祁临在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拒绝森的升职的时候,总是有种错觉,似乎她其实是有一种可能性,拒绝掉这个升职,继续呆在万事屋的。但这种可能性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了。 祁临:“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难不成还会有世界线这种东西?好复杂啊。” 太复杂的话还是先不想了。她开始即兴弹唱起来。 这是一首古老的英格兰歌谣,哀而不伤,有一种娓娓道来的史诗感,因为她空灵的歌声仿佛整个画面鲜活起来。 如果是还未升职的她的话,应该是会有人凑近听她唱歌的,但现在他们大多都选择远远地驻足聆听了。 祁临其实明白,这种远离说不定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太宰那个祁临背叛由他亲自带队追杀的假消息,导致祁临被人骗了这件事的后续几乎无可避免地传遍了全组织。 这种时候她和基层的人仍然像以前那样走得太近未必是件好事。 可是她还是很喜欢那个时候的,因为有种热闹的感觉,她唱完了说不定还会有人像模像样地喝彩。 在她唱到“i’llhopethatyou’llrememberme”的句末,尤克里里的弦突然断了一其中根。 她停顿了一下,却并未停止演奏,坚持用着断了弦的乐器。 直到她唱完这整首歌,她才苦恼地看向这把尤克里里:“怎么就断了……” “不过,”她把尤克里里抱在怀里,“我好像稍微理解了,织田作不肯写小说的感受了?” 那个人说杀过人的他没有这种资格再写小说。祁临也曾劝过,但似乎收效甚微。 祁临用梦呓一般的感觉继续道:“是不是我变成爱抖露的这条支线真的永久关闭了?所以现在是,[我]mafia祁临的场合?”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她拿出一枚硬币:“我的能力,来告诉我说的对不对吧?正面就是对!” 她的能力表面上就是让别人进入梦境然后操纵梦境,就像一些作品里面会出现的幻术师,但是这个能力应该有更深层的用法。 它似乎链接了逼近这个世界本源的东西,但祁临还不知道是什么。 再加上祁临对自己的来历的记忆模糊了,所以祁临不是很敢使用往深层次的使用自己的能力,所以现在她的能力使用范畴还是幻术师的范围。 她接住了硬币,打开手心,硬币是正面:“嗯?是这样吗……” 越来越复杂了,还是先关心一下这把坏掉的尤克里里要怎么办吧。 她一边觉得二手市场买的便宜货,坏掉的话就扔掉买把新的好了,一边又觉得毕竟陪了她一段时间扔掉可惜。 祁临有些纠结:“还是先拿回去好了。” 她抱着乐器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却在路上又看到了太宰。 祁临现在看到他这张帅脸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太宰你今天怎么阴魂不散的……” 太宰一眼就看到了她怀中已经断了弦的尤克里里:“我说怎么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用不全的音在弹,原来是你啊。” 祁临这今天第一天升职十分折腾,想安静下来独处一下结果发现琴弦断了,她感觉她实在没精力理会太宰意义不明的挑衅了,她这会没什么精神:“是我怎么了,太宰干部你话说完了就把路让开好吗。” 她看太宰没有挪动他金贵的步子的意思:“那我换条路走吧。” 哎,连气都生不太起来了,没力气。 她已经快要没电啦!会发出红通通的电量不足的警告的那种! 她保持着泄气的皮球一样的状态,打算调头。 太宰还不打算放过她:“原来祁临你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什么叫这种程度!”她回光返照般炸毛怼了一句,然后又恢复了电量岌岌可危的样子。 还抱着一根断弦了的尤克里里,看起来还挺可怜的。 太宰问:“你是第一次杀人吗?” “不算是,”她不想多谈这个问题,“我说太宰干部,既然你那么聪明,应该可以理解我还是个在平均值线的普通人类,没办法轻易跟上你的思路的这件简单的事情。” 太宰:“你把自己称为普通人类,真的在平均值线的人类可能会哭。虽然好像在我眼里都差不多。” 好臭屁啊你!就算是说真的! 她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太宰一眼:“我是说,你如果实在闲得没事的话可以去portmafia大楼底下把垃圾扫一下。” 反正不要来烦她了,她想起来昨天的事脑壳还疼。 或许是祁临没精打采的样子让太宰觉得没什么意思,他还是让开了。 不用绕路自然是比绕路要好很多,祁临赶紧从太宰身边溜过去了。 因为路窄,祁临路过的时候不经意间肩膀蹭到了太宰的手臂,但时间很短暂,等一眨眼,她已经宛如脚下生风般跑远了。 太宰突然有点遗憾刚才为什么没有揪住她。 被抓住的话,祁临大概又会重新回光返照一下又陷入电量不足吧,像刚喝完的酸奶,看上去没了,但其实好像又还有一点。 算了,反正还有下次。 很多人都觉得,祁临的能力是辅助那一类的,展现出来的也是射击这种远程天赋,也一直回避着跟芥川正面作战,八成不怎么能打,属于光点敏捷不点斗殴属性的那种。 可是看今天祁临的表现,说不定并不是这样。 太宰在她还没彻底走远的时候道:“你的游戏还没有还我,祁临。” 等拉远了到达她认为的安全距离,祁临突然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她做出了耍赖发言:“你一个堂堂干部就不能大气一点,我偏不还了,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11、第11夜 祁临回去看自己到底借了多少游戏,不看不知道,她好像借了不少。 祁临低头沉思,对自己进行了灵魂拷问:“为了这些出卖掉自己真的值得吗祁临?” 但是游戏真的很好玩啊。 “不过太宰怎么会有那么多游戏?” 可能是没事就买了,反正对他来说钱又不算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 今天确实折腾过头了,先洗洗睡吧。 第二天起来她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好祁临了。 醒来后祁临看着时间还早,决定再去平常她有时会去的另外一个地方看看。 那便是关押着q的地下禁闭室。 她手里还拿着一本《格林童话》,来到了这个场所。 “什么啊,祁临,最后你不也还是正式要做mafia了,”这声音稚嫩,带着孩童还特有的天真,“之前还摆出一副假惺惺的伪善样子,我真的超超超超讨厌你的。” 祁临懒得跟他计较,何况还是被封印在禁闭室的熊孩子:“也没说让你喜欢。” 梦野久作,代号q,异能力脑髓地狱,精神操控类异能,高危级别。对祁临没用是因为她能抵抗住精神操控,上次为了封印他,要是没有祁临,portmafia可能要付出更惨重的代价,到尸横遍野的地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那次中祁临可以说救了挺多人的命,特别是中也系这一边的,所以她近乎是空降到中也下边也没有激起不满。 “一副‘等我出去就把你们都鲨了’的表情,”祁临拍拍他的脸颊,“就是因为这种样子,所以你才出不去。mafia又不是做慈善的,你就算哭着喊着不想要这种异能有什么用。” q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果在阳光灿烂之下,这种笑容会让人觉得是孩童的美好,在这种阴森的禁闭室环境中只会让人感觉渗人。 “祁临你别太得意哦,他们有人暗地里把我叫做小怪物,但你不也是怪物一个,又不是像太宰先生那样的异能,你到底是凭什么可以躲开我的诅咒啊。我可是一直在内心诅咒你这个怪物因为自身异能的下场比我还要惨。” 他发出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禁闭室里简直堪比立体3d环绕恐怖片音效,祁临又想叹气了,她无视掉q的话语,自顾自打开了她的童话书:“今天的童话故事是《睡美人》。” 其实要不是q每次听到她念童话书的表情都很好玩,她是不会给q讲那么久的故事的。 就那种很抗拒很嫌恶甚至恨不得捂起耳朵,但又不得不听的表情。 “从前有一个国家,它的国王和王后诞下了一名公主,然后邀请了各地的十二名仙子庆生……” 毕竟是童话,讲起来根本不费劲。 睡美人的故事版本很多,会在细节上有些不一样,祁临自己记得的版本是公主在后来碰到了用纺锤机的老婆婆,她现在念的版本却是巧合之下公主见到了一个废弃的纺锤机,然后因为好奇被扎到了手。 明明国王已经下令废除纺锤机了,却偏偏还见到一架废弃的,有点命运的感觉呢。北欧神话里命运女神就是负责纺锤的。 ……不过是不是她想得太多了? “后来,王子来到这座城堡,一眼便爱上了沉睡的公主,他吻了她,公主就醒了过来。之后公主和王子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祁临讲完故事,把书合上了。 q撇嘴:“祁临你讲的故事都好没有逻辑。” 祁临按他的头:“所以是讲给小孩子听的,你这种小鬼就听着就好啦!” q的异能发动的娃娃都被放在别处了,但其实也没有多少人能心无芥蒂地把q当成个真正的孩童看待。 “升职之后我应该不会那么闲替人来给你送饭和讲故事,那些人大概也不会继续拜托我了吧,”祁临想了想,“你现在可以高兴了,你对童话故事不感兴趣吧。” “什、什么?!”q到底是没什么阅历的孩子,表情一下子都写在脸上了。 “你在惊讶什么,那不是当然的事,反正你不是很烦我讲那些虚伪无聊的童话故事吗。” 祁临看了下墙上的钟表,挥挥手:“时间到了,我该走啦。” 她带上门,门内迟迟传来了一声:“祁临你就是个大骗子!!!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把你在意的人都杀了看你崩溃的表情!” 祁临:“……?” 这糟心孩子又搞啥。 不过除了骗子这个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她也没少听q说了,她很淡定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太宰:“远远都听得到q歇斯底里的声音,你终于连q都不放过了吗。” 祁临觉得怎么这两天她遇到太宰的概率指数级上升,以前太宰是这么好巧遇的吗,难道太宰还是类似那种随着她组织地位上升了偶遇概率会升高的npc?? 那种事情不要啊。 这不合理! 祁临一脸抗拒地回话道:“q神经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太——宰——干——部——纡尊降贵跟我搭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直觉运作机制真的像是坏掉的机器,时灵时不灵的,你是真的没有看出来?q可是相当喜欢你啊。”太宰对q不太感冒,从前q还没那么凶残的时候,缠着他玩的时候是,现在更是。 祁临没忍住抖了抖,把这归咎于是来自太宰借q这件事来嘲笑她:“怎么看都不是‘相当’喜欢我吧,我觉得可能只是我这样对他还比较罕见罢了。” 不过她又没忍住回忆了下q在她面前的表现,还是觉得这根本不叫喜欢啊?太宰对喜欢这种正面感情是有什么误解? 太宰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想不明白就算了,可能太难为你了,毕竟祁临是个笨蛋。” 她下意识咬了咬下唇,想到了前两天的事,忿忿地瞅了太宰一眼:“你才是!分辨不清健康向上的感情的你才是有问题! 祁临没想到太宰接住了这个眼神,两人对视的时候祁临脑子一热:“如果q的表现都能叫喜欢我,那你是不是也很有可能喜欢我啊?” 当然,这里的喜欢,不是指男女之情的那种,就单纯是个感情色彩词语。 话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对的祁临:“……” 她在说什么胡言乱语,被太宰气到一种程度会令人失智原来是真的,她可不想被太宰抓住这个话柄发挥,赶紧给自己的话找补:“干嘛,对我的话有意见么,这是按着你的逻辑推理的,所以你要怪你自己。” 祁临:“至于我对你,那肯定就是负面感情的箭头,我是不会轻易收回去的,而且我对你的恶感度已经在upupup了!!” 太宰根本不怕,他还笑了:“那你直接恶感度加满好了,正好我有点好奇。需要我再做点更过分的事吗?” 祁临一时被这个人的无耻给震慑住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这是职场霸凌!” “你在mafia呆了那么久还没意识到吗?我们这里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太宰貌似心情颇好地道,“或者说,中也他也没有教过你么,那他真的很没有用心教育你诶。” 太宰还想伸手又弄乱她的头发,但是被祁临躲过去了。 她受不了了。 怎么会有太宰治这样的青春期人类男性。 “你把中也扯进话题干什么?你少瞧不起人了,你以为你就是mafia第一了嘛,上面还有森老板呢!”祁临气不过地道,“你这种难管的下属,业务能力强又怎样,森先生绝对很头疼。” 她实在不想和太宰在这里浪费时间,再拖下去她就要迟到了。 太宰他该不会就是打着这种主意吧? 想到这里,祁临更没心思再和他再争吵下去,便决定不再理会太宰接下来的任何举动,无视他绕了过去。 因为过于想绕开他,导致祁临没注意被脚下的台阶绊了。 但是以她良好的平衡能力,她只是小小地踉跄了一下。 太宰:“噗。” 祁临在心里默念好几遍不要理他不要理他。 她都开始考虑要不要去哪个神社拜拜,也不要求别的,不要让她像这段时间那样那么频繁地遇到太宰就好。 但是她好像忽略了,她跟太宰的遇见,也许不是巧合这件事。魔/蝎/小/说/m/o/x/i/e/x/s/.c/o/m 12、第12夜 就算只是一个正常在运作的大公司,不同部门之间也是有很多差别的。 更何况是portmafia这种组织。 祁临正接受着从打杂业务到接触正经mafia业务的冲击。 特别是现在,此刻。 “哇哦,好多亮晶晶……!” 她今天被中也带来的是,负责收购走私宝石赃物的一家所属的黑店。 祁临被各色的宝石首饰晃花了眼睛,正在好奇地左看右看。 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坦桑石、钻石、黑欧珀……还有很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宝石就在她眼前闪烁着光芒。 “嘶,是罪恶金钱的味道。”她都不用想,这些走私宝石肯定是mafia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逃掉关税,省掉中间商的流程费用,再用点手段垄断货物的源头控制数量,这何止是暴利的生意。 中也正看着文件,监视这项业务流通他已经做了两年,早已轻车熟路,也因为这样他很有闲心地对祁临道:“那你来说说看,这里面最值钱的是哪一个?” “我看看。”祁临在这里面转悠起来,在各色的宝石都停留了一会。 转了一圈后,她指着其中一块黑欧珀:“我感觉就那个,五彩斑斓的黑。” 虽然五彩斑斓的黑这个形容词也没什么不对,但用在这么值钱的宝石上面是不是太随意了。 中也:“这确实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祁临摸着脑袋想了想:“直觉吧。” “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小时候见过,”中也将文件放下了,“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顺利啊。” 祁临:“小时候可能见过,似乎那时我也有蛮多珠宝的,但就算见过也不会特意记住这种东西的价格啦。” 在谈论到这种话题的时候,才会有她是真的在有钱人家呆过的感觉,中也问道:“你对清水家,现在是什么感受?会因为他们将你扔掉而想要复仇吗?” “没什么感觉吧,硬要说的话——可恶,竟然真的让他们的期望实现了,这种感觉比较多。” 这个扭曲的大财阀家族,可能对自身的孩子有着过分的自信又喜欢集邮,对祁临的期待路线便是涉/黑,在祁临十来岁的时候把她放到横滨的贫民窟,并说相信你会在这里有比呆在我们家里更好的发展后就不管她了。 祁临提起过去的家族的时候现在已经一派平静:“中也为什么要这么问,是想看看我有没有强烈的驱动力吗?” 一个人想要向上爬,最常见的理由无非为了金钱、权利、地位和性,再少见的,为了理想,为了仇恨这些无法用实体的东西衡量的东西。 适当的野心和欲望并不是件坏事,管理者会希望下面的人拥有这些,再次也应该拥有可拿捏的把柄,会比较稳定。 不稳定的人员反例就比如老是闹自杀的太宰,他这种类型虽说确实很厉害,但反而非常灾难,不好管控。 “虽然是没有一般意义上的驱动力,”祁临给中也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但是拿捏我的话,只需要我的游戏和周边,还有我的硬盘。” “哈?”中也有些哭笑不得。 “是真的!”祁临坚定道,“哎中也应该很难理解吧,这种事情我还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有时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十五岁了,”中也随意甩给她一个盒子,“刚才看你对宝石还挺喜欢的,就当是升职礼物了。” 祁临有点受宠若惊,都忘记反驳中也说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十五岁了:“还有升职礼物,福利这么好的吗?” 不过礼物这种东西她是不会嫌多的,她兴冲冲地道:“我现在能打开吗?” “随便你,反正已经给你了。” 既然中也的话那么说,她就直接打开了。 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吊坠,吊坠的形状并不花哨,是小水滴形状的透亮的蓝宝石。 在灯光下蓝宝石的火彩十分漂亮。 中也:“我记得你上次在解决q的能力暴动的时候不是用掉了你自己的吊坠作为媒介吗,所以正好给你换一条新的。” 祁临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中也还注意到了这个:“那时的吊坠上是块玻璃……不值钱。” 而且那个媒介是她为了不引起怀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 中也拍拍她的肩膀:“你要知道,这个在我这里也不值钱。” ……真是令她无法反驳的一句话。 她张张口,还是没有再说什么:“那就谢谢中也先生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她将吊坠直接戴上了:“但是,中也你这句不值钱让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你知道我每个月看到我的余额,心都会碎吗?” 中也:“那是你不好好规划导致的吧!” “这语气真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啊……”她求生欲强烈地补上了后一句,“不是说中也老的意思。” 中也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所以你是承认了你心理年龄根本没有十五岁?” 祁临最听不得别人说她这个,她抗议:“!绝对不是,我的心理年龄肯定超过了十五岁了!超过了!” * “虽说新到一个环境,是有很多东西要学习的,”祁临看着面前数量可观的文件感觉到了窒息,“但中也是不是真的把我当辅助了……好吧,我其实也没有一颗dps的心。” 她只是看得有点头疼。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太宰对文书报告这种事原来随意得要命。 曾经被太宰坑过两回帮他写文件还说这是委托的祁临不想说话。 但不管怎样,班还是要下的。 很好,今天下班没有遇到太宰。 祁临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一周,祁临都没有再看到他。 而祁临已经适应这边的工作适应得差不多了。 甚至还有人会心情复杂地对她道:“祁临,少卷一点,中也先生没有那么严格的。” 祁临:“?” 看来她确实是已经适应了。 就在这天,她回家的时候又看到了太宰。 太宰这个样子像在哪里摔了一跤,不过祁临已经很习惯了,这个人折腾自己的时候向来花样百出。 如果是之前,祁临多半会问问他是不是又想出了新的自杀办法。 现在嘛。 当成没看到好了。 太宰:“你不对干部问好吗?” 最近祁临总是用太宰干部称呼他,他还真的拿干部这个身份来压自己了。 祁临:“太宰干部,这不是害怕你不高兴吗。你没听说过自己的传闻?说是你心情不好了还会冲人开枪,撕掉别人手脚什么的。” “可是我都没有随身携带枪的习惯,祁临你是知道的。”太宰摊开手,在靠近的时候祁临嗅到了他身上隐隐约约的硫磺味。 “这个,”他一把抓住了祁临脖子上的吊坠,祁临不自觉往前倾了一下,“是中也给你的吧。” “突然之间你问这个做什么?”祁临莫名觉得自己被太宰拽着吊坠的这个姿势很奇怪,她握住吊坠的链子,“你放手。” 太宰靠着这个将她拽得又近了点,祁临发现他好像确实有点不高兴:“中也说上次q事件的时候我的吊坠当成媒介用掉了所以趁我这次升职,给了我个新的。” 呃,她怎么会那么熟练地开始解释啊!她为什么要给太宰解释? 祁临有时真恨自己这张说得太快的嘴。 太宰:“喔~是因为那次啊。” 祁临觉得太宰不可能没见过这种普通的蓝宝石水滴形吊坠,为什么对她这个兴趣那么大。 太宰在端详了蓝宝石一会后终于把手放开了,慢条斯理地道:“能用玻璃晶体作为媒介的能力,还真是神奇呢。” 祁临:“……” 这是想扒她老底么。 所以到底为什么给解释了太宰还是不高兴,她走路走得好端端的,到底哪里触到了太宰海域的礁石区?魔/蝎/小/说/m/o/x/i/e/x/s/.c/o/m 13、第13夜 q那个时候,已经种下的诅咒开始生效了,很多人在无意识地敌我不分进行攻击,以祁临平常的解释心志不坚的人就更容易进入她的梦境,这个条件是无法说得通为什么她能镇压得住q的异能的。 她只好强行给自己的设定打补丁,有类似纯净结晶体性质的东西作为媒介的话,她的能力可以进行增幅。 一下控制那么多人,她其实也有点吃不消,在确认q镇压下来之后,她还睡了大半天。 她之所以那么谨慎,就是因为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能力并不属于异能,还有连她目前都不太明白的她的能力深处链接着什么。 如果被太宰发现她这个秘密的话,光是想想就很糟糕了。 祁临像平常一样反驳他:“很神奇吗?我没觉得。” 太宰:“对祁临来说,毕竟你很穷。” “烧个玻璃我还是能烧得起的,我又不是用一次能力就要烧一次。”祁临听到太宰这句话反而放心了,看来不是打算一个不开心要扒她老底。 刚才她真的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被太宰完全看穿了。 她重新打量太宰,然后稍稍皱眉:“你受伤了?” 离得远的时候她还没发觉,近了才发现太宰手臂有一道不算小的新伤口。 祁临:“你这是敌人造成的还是自己弄的?” 可能两者都有,敌人在面前他自己凑上去都不是没可能。想到这里,她就放弃追问:“我那有医药箱,你跟我上去一趟算了。” 太宰果然不愿意:“这点伤又不算什么,不要。” “就是因为你不愿意所以我这么做才有意义!”祁临觉得这应该也算一种给太宰添堵的方式,便拉上太宰往她那里走去,反正已经很近了。 她拽着太宰,太宰走路的姿势也有点不对劲:“你这不是连走路都有点成问题了嘛,你这是在枪林弹雨里摔了一跤吗?” 她放慢了脚步。 太宰:“因为想试试靠近爆炸中心是什么感觉,结果途中被不长眼色的部下拉回来了。” 祁临:“当你的部下果然很可怜。” “是吗?”太宰低头看向祁临扣着自己手腕的手,她的十指纤细白皙而秀气。 太宰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灯光下这副模样倒像一个普通的离家出走然后被逮回家的少年,“我怎么听说,你当时还询问了森先生能不能到我麾下?” 森先生你怎么什么都跟太宰这家伙说啊! 祁临:“我那是想天天跟你作对才对森先生这么说的,并不想真的去你手下,请太宰干部认清这点,谢谢。” 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从医药箱里拿出了酒精棉球和伤药。 太宰:“祁临你这里好小。” 据说从一个人的房间能看出人的性格,祁临这里的话……只能看出来确实是个游戏动画小说爱好者吧,除此之外还摆着一些拼好的乐高玩具,有两个看上去就比较复杂。 “是啊,”祁临白他一眼,“但曾经把废弃集装箱当成秘密据点的人没资格说我。所以既然要上药的话,你能配合一下吗?” 太宰:“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要擦药吧,我不愿意的话,祁临你难道要扒我衣服吗?没看出来,祁临竟然还是个变态。” 莫名其妙就被安上了变态的名号的祁临决定真的变态一下:“你要是极力不配合的话,我说不定会的。我现在镇压你这个伤员还不是轻轻松松。” “好啊,”太宰突然开始脱西装外套,“那我配合你。” 祁临起初还没什么反应,但看太宰还有脱里面的衬衣的趋势,在太宰解衬衣第二颗的纽扣时赶紧阻止了他:“……太宰,你很怪诶!!” 靠,玩不过他。 祁临只好在上药时故意用力按住酒精棉球,果然换来了太宰夸张的惨叫:“祁临你的手法好粗暴,好痛痛痛痛痛——” 祁临:“那是你活该。” 祁临上药包扎的手法还算熟练,所以很快就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说你不要祸祸我的乐高!” 太宰对她其中一个乐高玩具似乎产生了兴趣,这个是个旋转木马,一个个积木拼好了之后按动开关可以转动,太宰按了下去,旋转木马成功转了起来,还伴有音乐声。 祁临紧张了起来:“你想干嘛?” “没有想干嘛。”太宰又把开关关掉了,音乐声戛然而止。 她无语地发现太宰好像对她的屋子产生了探索兴趣:“你好失礼,随便乱动别人家里的东西。” 祁临反思自己为什么要把太宰引进来,说到底帮他上药虽然跟他唱了反调但获益的还是太宰。 不,她主要也没想到太宰会对这么小一个客厅产生兴趣。 太宰评价:“整间客厅只有游戏机和玩具是比较新的,其他都显得很贫穷的样子。” “太宰干部,”祁临打算恶心他一下,“你评头论足的样子,特别像galgame那种出身高贵的女主角第一次光临主角的家,一边看还要全方位嫌弃一遍庶民主角怎么住在这种破烂的环境里。” 根据她的经验,男生一般都不怎么喜欢被比作女性。 而太宰只是道:“是吗?那祁临如果说是把你自己比作那种男主角的话,标配就应该是非常亚撒西的好脾气人设,就是说我做什么都可以得到原谅吧?” 这个人怎么连泥塑他都无动于衷接受良好,还能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的! 祁临连忙:“那当然是不可以!” 太宰终于结束了对客厅的巡逻,他将目光放到了祁临关起来的卧室门上。 祁临:“卧室不可能给你看的。” 太宰:“我也没说想看。” 你最好没有。祁临在心里默默腹诽。 她现在内心充满了对太宰的不信任,打算再一次赶人:“药已经上好了,太宰干部你可以离开了。” 太宰回头,祁临脖子上戴着的宝石吊坠还是存在感那么高。 明明就是和她的眼睛相似的颜色,但竟然就是感觉碍眼。 她能力发动媒介的这件事,再查清楚一点好了。这么打算着的太宰,面对祁临直接上手推他的行为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 如果被掌控了秘密,她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祁临似乎有些在意为何会那么顺利,不过她没有多想,只当太宰也不想继续呆在她这里了,她打开房门:“伤口的后续处理请找专业医师,反正portmafia的医生都不差。” 因为森是黑医出身,地下医生的待遇在portmafia的待遇还蛮不错的,所以医术好的医生概率也高。 一副不想再跟他产生瓜葛的表情啊。 可太宰偏不让她如意地道:“那后续的换药也交给你了。” 他眯起那双鸢色的眼睛,神态像一只恶猫:“毕竟,我可是很讨厌医生的啊。”魔/蝎/小/说/m/o/x/i/e/x/s/.c/o/m 14、第14夜 祁临用毫无波澜起伏的声调回复,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棒读:“啊哦,那我是不是还要高兴你的讨厌排序我比医生要靠后?” 太宰:“你不该感到荣幸?庶民。” 说你galgame女主角你还现场表演上了。 祁临:“我这破烂地方供不起你这座大神。” 太宰该不会以为就可以之前当成无事发生了吧! “你是还在生气我没有把计划告诉你吗,可是无论我告不告诉你,结果都是一样的。”太宰的半个身体在门外,他上半身稍微往前倾,手肘抵在门上不让她关门。 这个动作让祁临下意识就想后退,事实上她确实也后仰了,然后猛地想起这是她家。 祁临:“你不可能想不明白吧,我到底在讨厌什么。计划这是一点,间接把我说服森先生的理由堵死了是另一点。” “最关键的还是,我可一点也不想成为你人生体验的工具人,”她一字一顿地道,“你这个中二病。” 人类在拥有正向的感情时,比如谈到喜欢的、感兴趣的事物,眼睛里会焕发光彩,但神奇的是,负面的一些情绪也可以点亮那双眼睛里的光芒。 比如愤怒。 不然怎么会叫怒火呢。 祁临因为前者做出过许多这样的表情,但因为后者却比较少见一些。 这可比任何宝石的火彩还要漂亮得多。 “中二病?”太宰重复了一遍,虽然祁临也曾经说他绑绷带是种中二行为,但远没有这次认真,他不知为何感觉到有点好笑,“也就你会这么说了。” “你搜搜网络上中二病第一条,那就是中二病患者自己绝对不会觉得自己是中二病的!大家都是人类,你以为你能逃过这种时期吗,那势必不可能,”祁临打算关门了,“不跟你废话,我追的新番待会就要播了。” 因为一些纸片人,她果断将这个麻烦的青春期portmafia干部放置了。 她成功关上了门。 这个时候的她,还没想到,麻烦的干部大人是会记仇的。 *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但祁临有点没想到,最后捕获end的头领的任务,会落在她自己身上。 祁临:“这不是太宰在负责这个事吗?” “确实是太宰,但这次要百分百保证捉到的是活的,”中也嗤笑了一声,“我们可是有很多话想要‘问问’他。” 这是一次表明她自己价值的机会,必须得是活的,这就有了她能力的用武之地。 祁临了然地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她点完头后反应过来:“等等这算不算我临时借调到他那边去——” 看着中也的表情,祁临心情悲痛地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立马就拽着中也的衣角泪眼汪汪了:“中、中也?我能踹开他自己单干吗,我不要过去面对太宰,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不要拉我衣服啊!”中也拍了拍她的头,“据我了解,这件事已经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所以你大概很快就能解决回来了。” 他转移视线,跟太宰搭档这么久,他当然知道和太宰合作的感受:“任务结束后带你去玩。” 祁临感觉自己头顶上有一片乌云在下雨,她吸吸鼻子,觉得自己即将变成一颗任人欺压的小白菜:“喔……我知道了……” 她带着低气压走在路上,偏偏又跟芥川冤家路窄。 芥川:“这副表情,还真适合你。” 祁临:“我在苦恼怎样才能拒掉有太宰出现的任务,你说适合就适合吧。” 认识这么久了,她这次仍然是在芥川的雷区精准舞蹈。 不同于以往回避的应对方式,她这次和芥川交手了几回合。 只不过不知道为何芥川打了一半就跑了,临走了还撂下一句狠话让她换衣服。 祁临对他最后留下的一句话摸不着头脑,她看着被罗生门擦坏的袖子:“换衣服?他什么时候还会好心提醒我换衣服了?” 不管了,这点破损之后再说。 她来到太宰这边。 太宰:“祁临,好久不见~这次出现你还是破破烂烂的。” 明明前天还见过。 祁临:“还不是你的原因!我每次和芥川见面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以前也是这样吧,也没看到你的衣服像现在这样,”太宰又瞅了她一眼,“芥川手下留情了么。” 祁临还在想他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听到这个她又反问道:“……你管这个叫手下留情?” 太宰扔了他的外套给她。 祁临接住的同时不得不迷惑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是有些问题,上衣衬衫侧面的造成的切口太大,有时动作幅度比较明显的话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白蕾丝和曲线。 祁临的拳头硬了,她咬牙切齿地道:“芥川,下次见面你就完蛋了!” 等等太宰会这么做不就代表他看到了…… 祁临:“…………” 她现在宣布芥川也是她的仇杀名单了! 说清要换衣服的理由会憋死你,就那么跑了是怎么回事! 所以尽管不高兴,祁临还是没有选择地套上了太宰的外套:“宽了。” 当然宽大,女性的骨架本来就比男性要小,加上十多厘米的身高差不是白长的,祁临抬起手看着已经完全盖住了她的手的黑西装外套袖子,还是感觉有些别扭地拢了拢对于她来说过于大的西装外套:“就算外套借给我我也不会感谢你的……你上次的伤怎么样了?” 她还是问出来了。 “那我好伤心哦,真无情,”太宰无所谓地道,“至于伤,没怎么管过所以不清楚啦。” 冷静,祁临,虽然欠揍了点但好歹这次他没有什么问题。祁临气不过地又甩了甩过长的袖子。 太宰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先发了个消息。 如果祁临凑过去看的话,她会发现是让芥川不要过来的命令。 但她对这个没什么好奇心,所以多半是不会知晓了。 然后他才对祁临道:“现在那个反叛组织头领就窝在那栋建筑里,如果能兵不血刃地让他自愿投降那就最好了,祁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魔/蝎/小/说/m/o/x/i/e/x/s/.c/o/m 15、第15夜 祁临:“听是听明白了,但你最后一句是故意说成对小孩子的语气吗。” 据她所知,太宰不是会在工作中喜欢问这种问题的人。 最直接的,看看芥川的遭遇就知道了。 祁临的警惕心又上升了:“一种你要给我挖坑的不妙预感。” “怎么会,”太宰笑了笑,“但是,相信祁临不会跟我说‘我办不到’的,对吧?” 他的话语游刃有余,即使是个疑问句却没有疑问的语气。 噫,要是真的说了办不到的话,下场多半会很不妙。祁临的直觉这么告诉自己。 “都到这里了当然不会说这种话了。”祁临恶向胆边生,在太宰一众部下的注视下不怕死地伸手想弄乱太宰的头发。 “你没事做了?”太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我也就不着急了,你这么闲可以先把地上的泥都清一下喔。” 祁临噎了一下:“……不要,谁要当免费清洁工啊。” 这句话怎么有点耳熟,她以前是不是对太宰说过。 这个记仇的小气鬼! 太宰还在颐指气使:“去清泥巴,要是不做的话之后我就在报告上写祁临不服从命令消极怠工——” 这话祁临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哈?你还会写报告,以前不都扔给部下或者我了?” 太宰:“我想写就可以写。啊对了对了,你们都不可以帮她。祁临祁临,那边角落里还有哦,记得打扫干净。” 他说的你们是指一直在当背景板的黑衣人们。 放心好了,他们之后还会继续履行背景板义务的。 捏玛。 祁临只好找来了扫把和簸箕,边扫边骂:“太宰治你是小学生吗??还玩这种针对,小学生现在都不玩这套了!变态绷带,阴晴不定,不稳定炸/弹,神经病,自己还没整清楚自己就给别人当老师误人子弟——” 太宰无动于衷地托着下巴在听她骂:“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祁临开始觉得索然无味:“不然你以为呢。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干正经活?” 但骂完了她还是开心了许多,然后将地上的泥土都铲到了一边,变成了一个土堆。 太宰:“不着急,祁临你继续骂。” 祁临:“……” 淦,你真的好怪啊。 她沉默了,但太宰还在盯着那堆泥土继续道:“听说还有活埋这种死法,慢慢感受到周遭没有空气的死法大概很痛苦吧。” 祁临:“你这么想跟死亡贴贴我可以给你来一梭子。” 太宰死气恹恹地开心道:“还有这种好事?你好善良。” 祁临跺了跺脚:“我时常怀疑我会不会被你气死。” 太宰:“嗯?这个意思是说要和我殉情吗?但我一点都不感动呢。” 祁临:“你还是赶紧闭嘴吧,不然我很难不现场投敌。我早看你不爽了,不如我假装和敌人里应外合先做掉你再干掉敌人,达到一石三鸟的目的。” 太宰啪啪啪鼓了三声掌:“很有想法,你可以尽管来试试看。” 祁临欢呼雀跃:“好耶那我试了!” 旁边的人还在摸不着头脑,但他们发现正在盯梢的那栋建筑突然有了异动。 很久之后,在场的人都没法忘记眼前的场景。 天地之间被虚线划分出了虚实区域范围,他们站立的地方还是好好的,但是那栋建筑仿佛处在黑暗的镜花水月之中,下面出现了湖面的倒影一样质感的画面。 “来听听王的故事……开玩笑的,这个我不会。一般来说我是对别人看到了什么梦境不敢兴趣的,”不知为何,祁临此刻说出的话语也仿若梦呓,她低头注视着底下的倒影,“但是,这次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看一下。” 在旁人来看只是倒影的画面,映在她的蓝眼睛里面应该有所不同。 这是她才能看到的世界。 这是虚幻的梦境的世界。 她才是这里此刻的主人,其他站在这里的人类不过是追逐着不存在事物的幻影。 她太过认真,反而忽略了太宰悄悄捏住了她的一小撮发尾。 没人注意到太宰的动作,都被眼前的画面吸引了。 什么都没有消失。 太宰若有所思地放开了手。 而他们的任务目标,end的头领以及他的一支小的武装部队,已经毫无抵抗地暴露在他们的武器轻易能够制服的范围。 太宰在这样的场景下依旧保持着十足的冷静:“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需要我指挥你们如何才能抓住他们吗?” 手下被他的话惊醒,赶紧行动起来。 “做了这样的梦吗……”祁临被自己看到的信息无语到,这让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真实了一些,“虽然但是,我是不会真的和太宰内讧的。” 这帮人想得挺美,还想她和太宰因为派系矛盾打起来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该说那个不和传闻传播面积太广、太过深入人心了吗! 她打了个响指,解除了梦境。 “还有,”祁临猛地回头对太宰道,“他们里面有人可以通过异能用泥土偷听我们讲话你为什么又不告诉我,怪不得你说不急!” “这个会对你的能力使用产生影响吗?”太宰歪了歪头,“我觉得应该没有。” “没有倒是没有,”祁临嘀嘀咕咕,“莫名其妙感觉输了,可恶。” 太宰:“你赢过吗?” 祁临:“你好啰嗦!” 她看着黑衣人们匆匆忙忙搬运睡死过去的敌人们,这些人根本不知道美妙的梦境醒来后接下来面对是比噩梦还要可怕的现实。 太宰和她退到了旁边,祁临心想她算不算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可以跑路了。 太宰忽然抓住了她的后领:“祁临,你的能力现在再用一下。” 祁临心头一突,她表面上还是假装淡定道:“你智商下线了?人间失格在起作用,我根本用不出来。” “我刚才在你使用你能力的时候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太宰直接碰到了她的后颈肉,“你要来猜猜看是什么吗?” 祁临在被他碰到的时候浑身一抖,开始挣扎,根本不配合他:“我才不知道啊太宰你这个谜语人!” 完了完了完了他知道这不是异能了。 被太宰知道拼命隐藏起来的秘密这种事,想想就很不妙。 祁临心里在疯狂刷屏,但嘴上死不承认:“我刚才在专心工作,你在那搞什么小动作?” 太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的衣服,你自己洗了再还给我。” 祁临心想这还不容易等她回去立马送去干洗店。 但是太宰这个不继续追究的样子,祁临又不好开口问,感觉一问就是自爆,她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真是难受至极。 这件事估计要她挠心挠肺一段时间了。 太宰:“不能送干洗店。” 你特么真是来找茬的。 祁临头大地看着这件外套,她早该知道太宰肯借给她就没安好心:“你这种高档定制西装外套根本不能手洗吧!待会洗坏又来怪我。” 太宰摊手:“那是你要想办法解决的事情。” “我知道了,”祁临不想理他,决定先答应下来溜了再说,“就你事多。” 不管怎么样,可以预见到的是,end的头领解决后,接下来不会再有人因为能力而质疑她了。 并且,“幻术师”的名号也逐渐传播开来。 祁临叉腰:“哼哼,我可是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的人。” 同僚好奇地问:“那个,祁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祁临爽快地回答:“好,你问吧。” 同僚:“那天,听说你穿着太宰干部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啊?” 祁临:“……” 这种事怎么也传出去了啊救命!魔/蝎/小/说/m/o/x/i/e/x/s/.c/o/m 16、第16夜 为什么八卦总比正经消息传得要快。 祁临本着“我不听到就是没有”的鸵鸟心态,躲过了关于她为什么穿着太宰的衣服的询问。 因为这个解释得从芥川划破了她的衣服开始,让祁临觉得还不如不解释。 她悄悄地把太宰的外套送到了组织范畴外的干洗店里。 这期间,中也来兑现他之前说的带她去玩的承诺了。 祁临:“中也你言而有信我很高兴,可是,为什么,是游乐园?中也你内心果然把我当成小鬼吧我现在有证据!” 中也看着她头戴一个黑红色的小恶魔发箍,今天穿的还是特意选过的轻lo装:“你不觉得,你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环境吗?” “我这是在适应环境,”她嘴硬道,可她闻到了空气中焦糖的味道后就盯上了那边的棉花糖,她的脚已经挪过去了,她闪着目光道,“老板你这个看上去就很好吃,请给我一个原味的,谢谢~” 可能是看她可爱,老板给她的棉花糖看上去要比其他人的要大一圈:“玩得开心啊。” 祁临接过来:“我会的,祝老板生意兴隆!” 祁临拿着刚做好的棉花糖咬了一口,口感软绵,最重要的是果然很甜:“既然来都来了,那当然要充分感受这个氛围了。” 中也将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到了个大的棉花糖:“我很怀疑给你两天时间,你是不是可以和这里的商贩打成一片。” 祁临还真思考了一下:“两天做不到的,起码得两周,两周后我可以开一个冰淇淋车,然后我看得顺眼的顾客我要给他们加大冰淇淋球,趁生意少的时候我也要自己吃——” 中也不得不打断她:“好了别畅想了当个冰淇淋商人了,你还是看看你想玩什么吧。” 今天是工作日,客流量倒不算多。 说起游乐园的常规项目,无非就是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这些,因为这种传统的刺激项目大多都是重力的游戏,中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祁临拉着他:“试一试吧中也,我觉得你应该也没怎么来过游乐园,试一试不会吃亏不会上当!” 她后边的语气像是在推销。 中也没拗过她,把这些都逐一尝试了一遍。 都玩了一遍下来的祁临反而扶住了柱子:“我好像有点头晕……” 中也理所当然地精神奕奕,他意外地感觉这些项目还不错:“你不是吧?我记得你应该没有那么弱啊。” 祁临她也有点困惑:“可能还是因为昨晚熬夜了。” 有什么说不上来的身体异常,把它归咎于昨晚熬夜准没错的! 但是真的有什么身体不适,还是不能学习她的态度,要及早就医才是正道。 祁临的眩晕只持续了一小会,她现在又活过来了:“怎么样,中也?就算大概知道是什么感觉实际体验一下还是不亏的没错吧!” 中也:“嗯,你说得对。” 等着中也反驳的祁临准备的一肚子话没地方说了,她眨眨眼:“我还以为中也不会承认的。” 中也:“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也是。 祁临挠挠脸颊,可能她最近被太宰怼的次数太多,以为别人都这样了。 刺激的项目体验完后,祁临就打算去温和的项目玩玩。 这次她盯上的是,碰碰车。 然而她被中也拉住了:“其他都行,你还是不要开车了,碰碰车也不行。” 祁临回头:“为什么??我会掌握分寸的。” 中也:“我怀疑你在握方向盘的分寸跟普通人的标准不一样!” 祁临开车喜欢超速。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能开出超过本身理论值的车速。 这简直是未解之谜。 所以中也不是很想让她在游乐园里碰这玩意。 祁临:“不要——我就要玩碰碰车——中也说话不算数呜呜呜——” 路人向他们投来了揶揄的眼光,特别是针对中也的。中也被她吵得不行,但是还是硬生生把她拖走了。 被拖到长椅上的祁临还在碎碎念:“中也不信任我*%@%$*&这个好吃,可是好烫烫烫烫!” 原因是中也把章鱼烧放到了她的嘴边。 她可算安静了。 中也:“你跟太宰那个家伙是不是还在吵架啊?” “莫非这才是带我出来玩的真正目的?”祁临又吞下了一个章鱼丸子,“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领导沟通环节!可我跟太宰能叫吵架吗?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一直在找茬。” 中也:“我是不想你受他影响太深,你想变成芥川二号吗?” 祁临顿时用一种十分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中也你会这么想?我跟芥川隔了起码有一千个普通宰厨。” “你当初加入mafia有太宰的原因吧?”他一说完,祁临就捂住了脸。 “那个是……嗯,”她还是没想好是什么,只好道,“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逝不行吗?总之我不会因为太宰失智到耽误其他事情的,我保证。” 中也按了按她的头:“不会就行。” 祁临还是觉得中也的担心有些莫名其妙,摇摇头抖掉了他的手:“别老是按我的头啦,中也。” 但下一个吸引她上去的不是游乐设施,而是个露天的麦克风。 貌似是歌唱挑战。 她站在麦克风面前,唱着大屏幕上一首已经有些年代的老歌。 名字是《月光浴》,而她的歌声也却如月光般温柔。 她在唱月光,那歌声又像她是月光本身。 等到她唱完时,路人响起的掌声祁临才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接过了作为奖品的一只愤怒的鹦鹉玩偶,然后就打算回去找中也。 这时突然有人叫住了她:“祁临?真的是你?” 她循着这个陌生的声音看过去,发现这个人也一样陌生,她拼命搜寻记忆也没找到对应的人:“你认识我吗?” “没什么……是我单方面认识你,”那人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你现在,呆在mafia里觉得开心吗?” “?”祁临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自从智子和宫本的事后,她就换了种雷达。 对面的人看到了她疑惑的神情,自觉失言:“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有些事先走了。” 她看着这个人几乎落荒而逃,但又带着点惋惜。 怎么说呢……很像看隔壁祖国花朵不学好而可惜的正义之人的眼神。 唔,有点奇怪。 如果是真的见过面的话,她不该没印象才对。 中也在让她过去。 中也:“刚才是你认识的人吗?” 祁临闪过那人神情复杂的脸,否认道:“不,只是认错人了。” 这个奇怪的人没有激起祁临太多的好奇心。 结果到最后出游乐园的时候,祁临已经右手拿着气球,左手抱着她的战利品了。 中也:“我看十岁以下的小朋友都很羡慕你。” 祁临:“中也先生,你也很羡慕对吧!” 中也:“怎么可能。” 祁临:“这样的领导谈心环节以后可以摩多摩多……如果是跟太宰有关才有这种福利就算了,我宁愿没有。” 说完,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附近没有太宰吧?” 毕竟最近太宰出现的时机都很奇怪。 确认完没有太宰出没之后,她将手上的战利品分了一个给中也,是那个愤怒鹦鹉。 中也拎着这个愤怒鹦鹉:“为什么要给我?” 祁临:“有纪念品才是完整的出游,不然以后不就没有东西证明中也和我一起去游乐园了吗,诶嘿嘿。” 中也没有推回去,他将这个用手肘夹在腋下拿走了:“那我回去了,你晚上不要再熬夜打游戏了。” 祁临:“我知道啦。” 祁临开开心心地往回走,但是半路上她的氢气球突然破了一个。 祁临:“太宰,你是以为我会被吓到吗。” 看着太宰出现她把气球和战利品都收到手背后边去了:“你要干嘛?外套的话我后天会还你的。” 其实她还是悄悄拿去远一些的干洗店去洗了。自己洗又不洗坏西装外套,根本不可能办到嘛。 太宰扫了一眼就算背在手背还是飘在祁临头顶的气球:“你怎么那么紧张?我又不抢你的东西。” 在他们围绕气球可能引起像往常一样的语言斗争时,祁临白天遇到的青年人拿着一个名片沉思:“武装侦探社……真的什么委托都接吗?” 他又想起了祁临的模样。 祁临对他没有印象是当然的,他只是被祁临随手的举动偶然救了一命。 后来死里逃生,他才知道祁临隶属于portmafia。 最近他听说祁临已经不再呆在底层了。 可是,会伸手救人的她,是自愿呆在mafia的吗?或者,只是一时受了蒙蔽,能够走上正道呢? 她明明才十五岁,加入mafia的时候只会年纪更小。 这么想的男人,因为白天落荒而逃又悔恨起来:“我想和她再见一面聊聊。” 但凭借着他的人脉,他自然是联系不到祁临的。 所以,他想借助外力。 就是不知道,武装侦探社会不会接这种委托?魔/蝎/小/说/m/o/x/i/e/x/s/.c/o/m 17、第17夜 “你真不是特意来堵我的吗?不然没法解释你怎么最近老是出现,”祁临提出了这种假设又自己否决掉了,“不过你这种,出没范围奇奇怪怪也很正常。” 说实话要是在以前的话,虽然不知道太宰会不会要,但她是主动会把手里的战利品分太宰一个的。 她去游乐园后心情很好,好到又想起来关怀一下那天太宰的伤势:“难不成你想来找我换药?可是已经好几天了,还是重新来一遍吧。” 太宰:“不是你先言而无信吗?” 祁临:“我记得我没有承诺过什么……算了,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就跟我上来。” 她都数不清在认识太宰以来她跟自己说了多少次算了算了,她整理了下手里的东西,给自己腾出一只手去拽太宰。 咦,真的被她拉动了,太宰没有躲开。 她越来越搞不懂太宰这个人的行动标准了。 祁临大胆发言:“这样就好像你也是我从游乐园带回来的战利品耶。” 看得出来她心情的确很雀跃了,连这种话也敢说了。 太宰:“虽然你极力强调你的心理年龄已经成年了,但你这么喜欢游乐园的样子很没有说服力。” 祁临:“成年人就不能喜欢游乐园了吗,十八岁的你装什么老成。” 到她家后她将东西放好,然后自己扒了太宰的袖子和妨碍观察的绷带:“你的自愈能力还挺惊人的,我真是为你这种体质感到由衷高兴啊自杀狂魔。” 话是那么说,她手上还是重新给太宰上了药。 连同膝盖那里也是。 她上完药后看了看医药箱:“这里面的东西我自己都没怎么用过,全给你用了。” 太宰:“你怎么还是那么穷,中也没给你发工资?” 祁临:“十五号还没到,希望有钱的太宰干部能体谅一下普通员工的难处。” 太宰耸耸肩。 祁临又想以同样的方法赶人了,没想到太宰道:“既然只是要看动画,那我也可以看吧?” 祁临:“??你不是对动画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这家伙对游戏还勉勉强强,对动画小说之类的娱乐也就一般般。 祁临想象了一下和太宰一起看番的场面,无论如何都有哪里不对劲:“你该不会想连我喜欢的纸片人一起嘲笑吧,我跟你说嘲笑我可以,嘲笑我推绝对不行!” “你在说哪个?”太宰问,“是那个,能力很强的,有一个逝世的好友的,你觉得长得很好看的那个吗?” (*) 祁临:“……你其实根本不知道是谁吧,只是随口说了个大概很会受欢迎的人设?打算用这种笼统的说法问出来的话,我是不会上当的。” 太宰打了个哈欠:“反正祁临你喜好大众,很容易就喜欢上人气很高的角色。” 他好像不打算那么快走。 祁临看了眼在墙壁上的挂钟:“都已经晚上十点钟了,你还打算赖在女孩子家里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晚上十点对于普通人或许是个还算晚的时间,但对mafia来说不是。 祁临见他没反应,继而也没有别的动作,坐到了太宰旁边的位置:“盯——” 被盯着的太宰反而更放松了,他随意往沙发后一靠:“有什么事?” 这个人怎么感觉像呆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 这是祁临冒出来的第一想法。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祁临提醒,“这是在我家,而不是在你的地盘呢?太宰干部。” 所以你就不要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这是祁临没有说出来的话。 太宰:“你用了地盘这个词啊,那就意味着可以掠夺吗?我刚好很擅长这种事。” 他当然擅长,portmafia有多少业绩都由他参与打下来的。 祁临眼角抽动,决心不跟他委婉:“你打算看到天凉了然后收购我家的公寓吗,这未免太没有逼格。我、是、说,太宰干部,已经很晚了,我要下逐客令了。” “掠夺地盘不止有金钱收购一种方式。”太宰看着她道。 “你想和我打架?”祁临狐疑,“但我不想和你打。” 无论是输了还是赢了还是平局,感觉都不是很好。 “你这么快就忘了,”太宰低笑起来,“那我们不如来探讨一下你的能力问题?” 她倒是没有忘记,只是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提这个? 这种威慑她以为会用在更正经的场合的? 提及这个,祁临干巴巴地、同时又不忘刺他一下地道:“你就这么想呆在我这里喔,你是什么喜欢钻简陋箱子的猫吗?” 她可是知道portmafia给干部的配备是有豪宅的,听说还是欧洲庭院风格。 两相一对比起来,她这里立马就是间老破小了。 除了她刚才说的这种解释,不然她无法理解太宰为什么会乐意呆在这里。 太宰:“祁临你这么就放弃了?根本就没有掠夺地盘的感觉。” 祁临:“这是第三次了,我还是要说你好怪啊,你是希望我反抗一下?下次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能不能列个list给我,这样我好发挥。” 祁临发誓她是想嘲讽太宰的,太宰却颇感兴趣地点头了:“噢噢祁临你说得对!那下次我试一下好了!” 祁临:“???” 她很少见到,更接近织田作口中描述中的太宰。 原来他还是能露出那种像男子高中生讨论游戏的表情的! 可是太宰用这种表情在说什么奇怪的东西?她自己又提出了什么坑自己的提议?? “我在嘲讽你,你没有听出来?”祁临赶紧要太宰打消这个想法,“你当真了?” 太宰:“可是被夺走地盘的你提出的反对意见无效,要怪只能祁临太在意这个秘密了。” 祁临:“才没有被夺走,自顾自就说这里是你的地盘我还没有同意!” “是吗,”太宰的视线投过来,“被我欺负成这个样子,你都没有对我用过你的能力呢,人间失格对你的能力又不起效,在这个理由已经明确暴露的情况下,是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他刚刚明确用了欺负这个词是吧是吧是吧。 不愧是太宰,为什么考虑的角度都是她没有想到居然还能这么问的。 “你该不会因为人间失格无法消除我的能力而感到失控了吧,”祁临终于做成了她之前没干成功的事,即薅乱太宰的头发,“还问我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你是诚心发问的吗太宰干部,我不对你用能力,就单纯因为我一次也没有想要站在你对面对付你啊!”魔/蝎/小/说/m/o/x/i/e/x/s/.c/o/m 18、第18夜 虽然太宰的头发天然卷曲,但也不会看起来很乱糟糟的。 现在经过祁临一通下手,就显得凌乱了很多。 原来蓬蓬的自来卷摸起来是这种感觉。 太宰瞟了她一眼:“祁临,你今天很大胆啊。” 她的动作立马停止了。 但她觉得这样显得她很怂,她又不死心地摸了两下,就是力道轻了许多。 她停下来了。 太宰:“不继续了?” 祁临:“怕因为这件事我的一双手之后就交代出去了。” “那你怕得是不是太迟了,”他抓住祁临的一只手晃了晃,“你之前做的早就够你刚才你说的了。” “没有吧,”祁临嘟囔,“真那么危险我的雷达早就响了。” 她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一拽,差点就朝太宰那边栽下去了,险险抓住沙发才没有倒过去,她对太宰怒目而视:“太宰你怎么老是喜欢拎人后领,很难受的!” “就你那个雷达,”太宰没有放手的意思,“一点准度也没有。” 祁临:“你懂什么,我现在已经升级过了,不准我就倒立洗头……哎你难道也想搞对等报复??” 她之所以后一句这么说,是因为她看到太宰伸出了手。 然而太宰从她的腰间抽出了她的配枪。 咔嚓。 是保险打开的声音。 被枪口顶着脑袋的祁临:“……” 好家伙。不愧是你。 “太宰干部,”祁临停下其他动作,无奈地道,“你又想干嘛了。” “什么嘛,”他扔下枪,“这么相信我,真没意思。” 祁临:“这么想让我用能力对付你?很可惜,不可能!我才不要送你一场美梦呢!” 太宰:“为什么不是噩梦?” 祁临的眼珠转了转:“不告诉你。你是不好意思了吗?” 紧接着她的头就被重重的力道按了下:“你的雷达还是再返厂重修一下吧。” 她双手环胸,闭眼感受了下:“滴滴,祁临临频道电波接收中&#$%@……检测结果,一切正常,无需维修,不正常的是她旁边那个人类生命体。” 这么说的后果是害她的头发被像猫玩毛线团似的被rua了。 “什么嘛,”她学着太宰之前的欠揍语气,“最后结果还是采取了幼稚的对等报复啊,没意思。” 她单方面宣布这局是她赢了,值得庆祝! 她看着太宰的鸟窝头笑出声:“哈哈哈哈你这样真傻,太宰干部。” 虽然她觉得她的头发可能看起来比他还乱,太宰这个幼稚鬼刚才下手可真狠。 她站起来去找放在卧室的梳子。 “喔~上次你还不让我看,这样一看也很普通。” 身后传来太宰的话语,祁临又觉得熟悉的青筋开始跳动了:“太宰,你就不能安分点呆在外面,为什么要不经许可进女孩子的卧室!!” “可是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的卧室和你一样好懂。”太宰扫一眼卧室的陈设,在那几张海报上多停留了一秒又收了回来。 “你到底有没有隐私意识啊!?”祁临拿到梳子后将他推出去,又带上卧室的门,“只有这种时候会特别强烈地感觉到你是处在男高中生的这种年纪,你该反省一下了,太宰干部。” 但太宰是不可能会反省的:“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劲爆的发现呢。” 祁临:“……你想发现什么。你那探索兴趣还是放在别的地方吧我说真的,别在我这里白费工夫了。” 太宰双手交叠放在脑袋后方:“谁让祁临你不把全部事情告诉我。” “就不告诉你,”祁临把梳子递给他,“给你,你要是不想顶着这个搞笑发型出门,就梳一下。” 太宰:“不该你帮我梳吗?” 祁临抽抽眼角:“可以啊,待会梳断你头发。” 她大意了,没想到看上去很乱居然意外地好梳。 就是不知道为何她好像梳不成太宰原来的样子,总是感觉好像哪里差一点。 更别说还有眼睛的一层绷带在碍事。 祁临:“???” 他的头发难道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梳好的吗?难不成他是那种每天早上都用夹子焊死西装外套固定在衬衫上,头发也精心梳过的人设吗? 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她被逗笑了。 太宰:“祁临,你在笑什么。” 祁临:“没什么,你的头发好难梳诶。” 太宰:“是你不会吧?” 祁临:“谁说我不会的,看我给你改个发型!” 她当机立断,用口袋里的黑色发圈给太宰绑了一个小辫子:“好了!” 她仔细端详了下,本来以为会有点怪,但没想到绑上之后莫名地像搞个性艺术的。 果然有一张好脸天下无敌啊,她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太宰伸手摸了摸那个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祁临那点仅剩的心虚发作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太宰:“那你应该不介意在社交软件上发表一下这个感想吧?” 祁临:“?我为什么要发表这种感想?” “祁临你不乐意吗,”太宰拿出手机,“那我来说好了,就说祁临今天弄乱我的头发还不会梳。” “你等一下!” 祁临不是很想让他发,总感觉他会措辞十分奇怪,那么风评被害的就是她了。 两相其害取其轻,还是她自己来吧。 祁临打开line:“你的恶趣味真怪啊。” kirin:我设计的太宰干部的新发型还真是英俊潇洒帅气逼人(以下省略毫无感情的棒读一千字)[图片] 最先留言的是中也。 本体帽子:……被太宰绑架了你就眨眨眼。话说他怎么在你家?? kirin回复本体帽子:我疯狂眨眼!!至于后一个问题,那什么,说来话长 本体帽子:虽然我觉得你不至于忘记了,但我还是要问一下 本体帽子:你今天跟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 kirin:我记得的,我不会让他影响我的呜呜呜 本体帽子:所以那家伙上你家干嘛了 kirin:呃,参观庶民破败屋子?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来干嘛啊!他奇奇怪怪的! 本体帽子:…… 祁临心情复杂地回复中也的消息。 看到中也的省略号她的心情更复杂了,她先摁灭了手机屏幕:“十一点了,太宰干部你总该回去了吧?”魔/蝎/小/说/m/o/x/i/e/x/s/.c/o/m 19、第19夜 最后太宰好歹还是回去了。 虽然那天走之前又说了什么关于地盘的话,祁临只当他是在无理取闹,没放在心上。 太宰总不能真的天凉了收购她住的老破小吧! * 没有比发薪日和休息日在同一天更快乐的事情了。 收到消息时祁临还数了数这笔钱的位数:“哇!感觉我以后可以获得游戏自由不用再向太宰借了!” 而且她不会再月光了,大概。 今天刚好也是祁临预定要去干洗店拿太宰的外套的日子:“要趁早还给他。这件衣服感觉还有一天算在我头上,都怕太宰拿这个来找茬。” 祁临特意挑了个自己觉得很好的时间去洗衣店里偷偷摸摸拿太宰的西装外套。 洗衣店老板虽然不认识她,但也觉得奇怪:“你怎么了?像地下活动接头一样。” 全副武装点头的祁临:“某种意义上是的。老板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我来过!” 她拿了衣服飞速就跑,确认路线上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走到显得不可疑的地方后才松了口气。 她把乔装道具摘掉:“接下来去看看有没有要买的游戏。” 不会吐槽:祁临,你最近有遇到什么比较值得注意的人吗? 在逛cd店的祁临发现织田作发来这样的消息。 kirin:值得注意是指? 不会吐槽:因为有一个人似乎是想来万事屋打听你的消息 不会吐槽:尽管做了伪装,但应该不是mafia 咦?祁临想了想,好像没有遇到过。硬要说的话,只有那天游乐园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不会吐槽:是个认真地执行自己计划的一丝不苟的人,老实说我还佩服的 织田作这样描述的话,又不太像了。 kirin:难不成是我在外面碰到觉得我很可怜想收留我的吗……开玩笑的 但这种事真的发生过。 kirin:不过织田作你这个描述里没有对他可疑的断语,那就你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再告诉我 不会吐槽:这样好吗,交给我判断 kirin:当然可以! 回复完毕,她的目光又投向了眼前的动画特典:“这个~我想要很久了!” 有钱的感觉真好啊。 她在这个号称acg爱好者天堂的地方转了半天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好,接下来进行到今天最困难的部分,”她拍拍脸颊,“还衣服!” 不过她之前就给太宰发消息了,没有收到回复:“他会在干部办公室吗?” 只好先去干部办公室看看了,不在再说。 她走进大楼里,按了下干部办公室的门铃设备。 没有反应。 “不在吗……”干部办公室虽然没有首领办公室大,但其实也很大的,足足有大半层,不过在portmafia如果不是必要,一般来说大家都对太宰比较忌惮,除非必要大家都会自觉远离太宰。 所以这附近的人相对也比较少,对比其他人的来说。 她询问守卫:“太宰他不在吗?” 守卫:“似乎是不在的,但是……我也不敢保证。” 祁临理解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就算太宰其实在办公室,只是不想见人没回应门铃,没有太宰的许可守卫也不敢擅自说太宰在这里。 所谓麻烦的干部大人啊。 祁临心里腹诽。 问守卫是问不出来什么了,祁临只好点头道:“那果然不在,我去别的地方捞捞。” 要不就改天再还。 她正打算走,门锁就自己打开了。 太宰的声音传出来:“祁临你怎么在门口磨磨蹭蹭的,我在监控里都看见你好久了。” 祁临脚步顿住,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是很想进去,但还是硬着头皮迈开脚步:“太宰,你居然在啊。你既然在为什么不让我早点进来?” 太宰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诶,祁临你难道觉得我不该在这里吗?” 没有回答为什么把她在门口晾了一会。 祁临深呼吸:“没有没有,太宰干部日理万机,忙起来忽略掉一个门铃很正常。你的衣服我洗好了,放哪里?我还完衣服就走绝不打扰干部大人的工作。” 赶紧让她走吧真是的。 太宰:“你拿来给我看一下。” 不好的预感。 不是,有什么好看的啊,他太宰治难道很缺这件西装外套吗! 她要是僵在那里感觉会更不对劲,只好递给太宰。 “哦哦,”太宰抖了抖这件外套,“祁临你自己洗的效果就跟干洗没有区别呢。” 她眼皮开始狂跳了,又想起太宰之前就说了让她自己洗:“哈哈哈哈是嘛,我也觉得。” 太宰:“因为绝大部分情况来说自己洗的话绝对会把衣服洗坏,你这个可以算得上洗衣奇迹了。” 祁临:“……” 合着他还很希望自己西装被洗坏是吗。 祁临其实都怀疑太宰的西装外套是日抛的,这家伙的自杀行为,多好的衣服也经不住这样折腾,何况还是西装。 祁临正想着要不要拿自己能力来强行解释,就听见太宰道:“祁临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这个一般意义上的逐客令在祁临此刻听来是那么悦耳:“没有了,我这就走。” “既然没有什么事的话那就来帮我打扫一下卫生,”太宰道,“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把西装还回来。” “你让我打扫卫生上瘾了?”祁临不想说话,“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祁临都觉得是不是太宰早就嫌以前找他玩的自己太烦人了,所以现在才超级加倍惹她生气。 她看太宰对待其他女性也没有这样,那些太宰不知道怎么招惹的女性,有时祁临听到她们描述太宰甚至会觉得她们是不是在说另外一个人。 也不是说要因为是异性所以要求友好态度,但起码得正常点,一见面就跟幼稚的初中生找她茬算什么。 太宰看着她眼睛里那簇火苗,这簇怒火似乎明亮得吓人:“没有说要你怎么样,如果想走的话那边大门还是敞开的哦,我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祁临:“那我走了!” 太宰:“那这个外套你也拿走好了,我还要拿回去好麻烦,不如你处理掉。” 这还是在嫌自己没有送到他家里去吗,祁临终于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回来?” 太宰居然还笑了:“是啊。” 将一个人的衣物赠予他人,在portmafia里有比较特殊的意义,会发生在劝诱加入者和被加入者之间。 就比如太宰有一件森送的大衣。 其实芥川也有一件太宰给的外套。 ……你们mafia是真的很喜欢送外套,是因为最方便吗。 喔,她也是mafia啊,那没事了。 可是祁临觉得太宰不太可能是这个意思,她比较相信太宰是真的不想拿回去:“那回去我就扔了。” 她走出办公室门的时候将门用力一关,震得太宰桌子上的文件都小幅度动了。她远离了portmafia大楼,将太宰的外套从袋子里又重新拿出来,搓成一团泄愤,还打了几拳。 祁临坐在河边,扔了一块石头到河里去:“难道惹我生气就这么好玩吗?而且我要一件不合身的男性西装外套有什么用,但如果我扔掉的话——” 太宰不知道还好,知道了那就又是一场灾难了。 还是找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放好比较保险。魔/蝎/小/说/m/o/x/i/e/x/s/.c/o/m 20、第20夜 祁临重新把西装外套叠好放回袋子里去,又被不知名的眩晕袭击了一下。 “这跟上次去游乐园的时候的感觉好像,”祁临揉揉太阳穴,“我最近难道感冒了吗?” 眩晕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又没事了。 河边阴凉,又有风吹过,呆着比较舒服,她就多坐了一会,用石子打水漂玩。 这样的惬意她还没享受多久,她的眼前就被一片阴影笼罩住了:“芥川?” 还好她已经把太宰的外套塞到袋子里去了。 为什么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太宰真是害人不浅。 祁临连头都没抬:“今天我休假,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动手的。” 虽然上次是说了要加仇杀名单,但果然还是休假比较重要。 要是跟芥川打起来,那不就是她普普通通的一天了吗! 芥川:“是害怕在下破坏你的光碟吧?” “是又怎样,你要是敢坏我光碟我就敢哭给你看,”祁临决心摆烂,她都没站起来,将两个袋子都抱在了怀里,蜷起来的样子像是要把松果藏起来的护食松鼠,“反正今天我要love&peace地度过,谁来都没用。” 她似乎听到了芥川的冷哼。 不过没有动手的迹象就很好了,太宰的衣服决不能暴露。 芥川:“在下还是头一次听说,能把痛哭流涕当成威胁的。” 祁临:“谁要痛哭流涕了,你不要擅自上升曲解我的意思啊!” 这种时候就会有种,这人果然和太宰是师徒的感觉。气人都是一脉相承的,而且气完还会笑。 不过芥川就有点和太宰不一样,他笑不会笑得明显,也没有太宰那种恶劣的感觉。 但祁临还是会感觉有被嘲讽到。 说到底她比较这个区别干什么,她不自觉拔掉了一根手边的草。 其实她也有隐约地摸到芥川的爆发点在哪里:那就是太宰。 只要话题里不带太宰某某,她就会相对安全很多。 祁临看他今天的衣着:“你今天没休息吧?在这里闲着真的好吗。” “还没到时间,”芥川咳嗽了一声,“在下就看到你在河边做着孩童才会做的事情。” 祁临无语地推他:“你不就是想说我幼稚。” 芥川从口袋里掏出表:“差不多了,在下就此告辞。” 原来她被当成杀时间的工具人了。 她冲芥川的背影喊道:“喂芥川你这样真的很不厚道!!” 然而芥川什么都没说。 祁临又拔掉了一株野草:“欠的你们。” 芥川走后没多久,祁临就听到东北方向传来一声爆炸,然后就是起火的浓烟和警笛。 祁临挠头:“大白天的搞出那么大动静,服了他了,不过也确实是他的风格。” 她见怪不怪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也准备离开这片区域。 在远处,那个在游乐园与祁临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对她的反应皱了皱眉。 他刚刚在祁临和芥川说话的时候只敢装作河对面的路人匆匆瞟了他们一眼,根本不敢多看,因为怕被发现。 然后portmafia的祸犬离开之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件。 她是自愿的吗?可是她还拿着动画的碟片,很难不让人怀疑祁临的是非观根本就没有建立起来。 刚刚的事件她也有参与吗? 男人已经将调查祁临的经历委托给了武装侦探社。 他也不知道自己期望着何种结果,但他还是想先弄清楚。 “请问,这位先生,你是有什么事吗?”祁临不知何时已经离他很近了,“是你。原来如此,我感觉有人在看我,话说你能说说我跟你是在哪里见过吗?不好意思,我见的人太多,有时记性也不是那么好啦。” 既使她用着礼貌用语,像普通少女一样表达了疑惑,但男人被她吓了一跳:“说出来我想你也不记得了,但我确实被你救过。” 他有点紧张,脑子一热把他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祁临,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离开mafia?你还这么小,趁一切还来得及改正,这个国家总会有portmafia触及不到的地方的,不用做像刚才那样杀人的事情,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 他本来是想等武装侦探社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和祁临说这个的。 刚才?刚才她什么也没干啊,不就普通地在河边扔石子。 她忽然明白指的是什么了。 虽然她承认自己的工作是不干好事,但刚才这件事还真不是她做的,她连参与都没有,可能因为碰巧在附近被误会了。 这个人对她说的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红叶姐,这不是狠狠踩雷点吗! 祁临心里做了这样的判断,然后道:“你这意思,是让我和你私奔?可是我们之间的了解其实还没有一页纸厚吧,只是因为我无意中救了你就做出这种决定,会不会太冲动草率了。” 她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睛:“我拒绝。我不要跟一个会误会我的人走耶,我今天在休假途中。” 对面的男人也明白过来祁临是在说刚才的高调爆炸事件不是她做的,急切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摇了摇头,直白地讲开去:“拒绝你的理由有太多了不知道要挑哪个说,这只是其中小小的一个而已。比如我还有在意的人在mafia啦,你根本不了解portmafia的追杀也不了解我啦……你的心情我明白了,也不怀疑你的决心,但很多事情不是光有决心就可以的。”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过于想当然的好人君,以及你背地里委托了谁来调查我的行为都请停止。下次还对我说这种话,我就会视为冒犯我以及portmafia开枪了。” 不然动静闹大了,说不定会有人替她动手。 她是认真的。对面的人从她的眼神读到了这样的信息,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他近距离接近过死亡,对这方面总不会太迟钝。 祁临跟他想得不一样,关键是他似乎也对自己的行为感觉到了出乎意料。 他居然在害怕。 祁临从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他的名字,轻快地从他身边路过:“你看你连我温柔的威胁都会感觉到受不了,我已经脾气很好了,就别提面临追杀的场景啦。” 她绕出小巷,像无事发生一般去路边买了个可丽饼:“希望是到此为止了,织田作遇到的人估计跟他有关系吧,我猜。” 祁临的猜测没有错,因为当晚织田作就发消息过来了。 不会吐槽:我知道今天来的人是哪里的了,是一家民间侦探社,受了人的委托 不会吐槽:不过他告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委托取消了,委托人还很受打击的样子 kirin:好强的行动力……!不过你怎么会调查过去的? 看来这个人应该是放弃了。 不过织田作怎么听起来还跟这个侦探社熟悉起来了? 她记得今天织田作没提过这件事,她还以为只是帮她挡回去了。 不会吐槽:国木田说,他们楼下的咖啡挺好喝的,我过去尝试了一下 kirin:不愧是你!那么,咖啡好喝吗? 不会吐槽:还挺不错的 发完消息她就又头晕了:“呃,所以我果然是感冒了吧?” 她拿出医药箱,拿出一瓶感冒药,送了一片感冒药就打算休息。 本体绷带:外套,你没有扔掉吧? 太宰他怎么还记得这个啊! 祁临都关灯了,收到这条消息,瞬间感觉还想跟青花鱼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她刚吃了感冒药,现在是困意十足的。 kirin:你想要回来?晚了 kirin:已经扔到最近的不可回收垃圾箱了,这会说不定已经被火化了 实际上是被她收到了衣柜最里面挂着。 ……睡前的时候其实她还顺手烫平了今天她揍衣服弄出来的褶皱。 别问,问就是强迫症。 本体绷带:那看来是放好了 本体绷带:我下次去的时候就知道了 kirin:你真自恋,我干嘛要放好你不要的衣服 kirin:还下次?没有下次了,不许再来我家了! 祁临本来还想发点什么,或许是感冒药的助眠效力太大,她感觉到眼皮有些沉重:“这感冒药是不是太猛了……” 她不知不觉抱着手机睡着了,没有再及时回复太宰的下一条消息。魔/蝎/小/说/m/o/x/i/e/x/s/.c/o/m 21、第21夜 第二天被闹钟叫醒的祁临迷迷糊糊看手机,才发现她在和太宰聊天的过程中睡过去了。 本体绷带:但是你说的话不算 离这条消息半个小时过后。 本体绷带:祁临你睡着了? 三分钟后。 本体绷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睡得头上有一撮毛翘起来的祁临头上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 kirin:你擅自明白了什么[警觉] 本体绷带:你醒啦? ……太宰为什么这种语气? 这个台词感觉下一秒她就危了。 正在刷牙的祁临差点把牙膏沫吞下去,她觉得还是先不要分心看太宰的消息了。 于是她又将太宰的消息放置了半小时。 本体绷带:这次绝对就是故意的了 本体绷带:我~记~住~了~哦~ kirin:你记住就记住吧,谁怕似的。 太宰没有了回复。 kirin:? kirin:把话说完再无视我! 但祁临知道,八成是不会再有回复了,所以明白了什么也只是太宰随口乱说的吧? 她没再管了,还是工作比较重要。 祁临:“虽然但是,好想倒退回昨天重新过一遍假期喔……” 对假期的渴望应该是大部分人的天性,当然工作狂除外。 “我感觉安吾你就有这种天分。” 因为工作需要她来安吾这里找一点不是那么保密的资料,但可惜的是仍然不能带走使用,所以她只能靠现场记忆。 正在打字的安吾,听到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反问:“什么天分?” “原来安吾先生你还能听到我讲话,”祁临一边翻阅一边记忆一边回答,可以说是一心二用了,“天分就是热爱工作到废寝忘食的那种啊!不知道为什么你就给我这种印象,很适应社畜生活,感觉一个人身兼数职也不会出差错。” 最后这句话让安吾推了推眼镜,但他确定这应该只是祁临的无心之言,因为祁临以前已经说过很多次让他这个卧底在portmafia的特务科成员内心一惊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免疫了:“那种生活还是免了。” 祁临:“要看是不是兼职在不同组织,这样感觉还是很酷炫的。” 安吾:“你这种想法很危险。还是说你对这种工作有兴趣?” 祁临赶紧摇了摇头:“不不不,只上一份班我已经够了,再来一份我绝对会想要罢工的,我就是好逸恶劳啦——” 她这个理直气壮地不想多干活的语气让安吾又无奈地吐槽:“这种事可以不用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我上次听织田作先生说,你跟太宰——” “停!!!”祁临做了个紧急停止的手势,“我既没有跟他吵架也没有和他和好,你们怎么回事,一起喝酒的时候怎么还会说到这个!” 安吾:“是太宰君自己先说的,他还说‘已经完全没事了’。” 还是用着很肯定的语气说的。 “??他胡说八道。真想让你们不要讨论这种事情了,”祁临捂住了头,“但居然是太宰主动挑的话题……安吾,你下次等他提到这个的时候还是狠狠吐槽他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安吾有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她将资料推回了书架上:“当你和织田作两个问我和太宰怎么了的时候,我就感觉好像收到了来自妈妈的关怀。” 安吾:“不,怎么看都不像是妈妈吧,为什么是妈妈。而且是谁的,太宰君的吗还是你的。” 祁临:“嘿嘿,那个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安吾我成功带着你摸鱼了!” 她还很得意。 安吾冷静地喝了一口咖啡,没有拆穿祁临其实对他来说也不算是打断到他工作可以称得上是摸鱼的程度。 如果被祁临知道的话肯定是要叹气说真是严格的大人,还是不拆穿为好。 “那我走了,”祁临挥挥手,“如果可以的话,太宰下次还这么大放厥词,你就把今天我说的话告诉他。” 安吾表示拒绝担任传声筒的工作:“这种事情请你自己说。” 从安吾那里出来,祁临还是有点不服气:“刚刚有一大半讲话都关于太宰,怎么好像我走到哪里都碰得到问我最近跟他怎么回事的。” 仿佛是她头顶上有一个“和太宰吵架中”的状态跟着似的。 “说我是辅助,怎么我就不会一个状态驱散的技能呢。”她苦恼并忧郁着。 但这种情绪没持续多久,很快她又不想了。 再想下去可就真影响到工作了。 她的日常工作包括并不限于打打杀杀的暴力行径,有时也包含了一些资料的整合分析及总结,还有命令的传达与下发。 祁临:“很遗憾,就算是mafia也得掌握ppt、word、excel,有些还要用技术力保证不能截屏不能转发,甚至要电子化阅后即焚,很麻烦啊。” 说归说,她做这些还算擅长,自从她来了之后分担了很多,在并不擅长做这些的同僚心里的地位简直光速上升。 所以中也选定的跟着他参加会议的人是祁临也没什么问题。 这种会议祁临坐的不是中心的那个圆桌,在旁边的长桌发现被安排在芥川旁边的祁临陷入沉默。 在发现太宰在她这一边她抬头就能看到之后,她更沉默了。 谁安排的谁安排的,出来挨打,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不过会议上总不可能吵起来,所以还算是相安无事,除了祁临有些心梗之外一切都是在正常进行。 这个会议,把中也先生这边做的价值拿出来讲了很多啊…… 她将手上的笔灵活地在指尖转了一圈,心想如果她的判断没错,差不多该是中也要升干部的时候了,基本上只差一个正式通知。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觉得好像有什么朝她的头缓慢飞来,她下意识伸手接住了。 是一个a4白纸团,展开之后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干干净净。 她一脸胃痛地抬头,就发现太宰背靠着椅子,椅子前脚是离地的。 祁临的内心已被以下想法刷屏: 发言的现在不是森先生就这样随便真的好吗。 这个倾斜角度怎么还不把他摔了呢。 又被芥川瞪了,只是被废纸团扔了有什么好瞪的,你清醒一点! 祁临感觉到这会议室她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但她又必须记录会议重点。 趁早毁灭吧。 还好mafia并没有开冗长会议的习惯。 会议结束后祁临大大松了一口气,以为太宰还要做什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中也:“你怎么了?” 祁临看了一眼在前边的太宰和芥川,感觉心里这口气不上不下的,说太宰做了什么吧,他好像只是乱扔了一个纸团,只是祁临在结合太宰今天说的他记住了胡乱猜测。 可恶,竟然还有这种方法吗! 她只好道:“没什么。” * 如她所料,很快就宣布了中也正式升为干部的消息。 在这一天,祁临立马联合了他几个部下给中也庆祝。 于是中原中也一推进门,庆祝的彩带伴随着“砰”的一声从天降落。 祁临:“好耶,中也恭喜升职!因为之后肯定还有个组织大型会议所以我决定抢先一步!” 中也拍拍落在肩上和头上的飘带,他只看了一眼会场布置就知道是祁临带的头:“我看你怎么比我还兴奋,你该不会是借我的名义布置会场玩和吃蛋糕吧?” 祁临:“不好,被中也先生发现了!” 她躲到了比她个子高的同僚后边:“快掩护我,不然我又要被施加头部敲击诅咒!” 同僚躲开了,他一脸沉痛:“对不起了祁临。” 祁临:“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并肩作战的情谊呢——” 祁临看着手边的香槟有些蠢蠢欲动,悄悄倒了一点。 虽然她还没有成年,但是他们可是法外狂徒mafia。 祁临喝了一口,稍稍皱眉:“……唔,好像不是很好喝,也不是很难喝。” 在旁边的中也笑了一声:“你这个味觉就别浪费酒了,还是喝可乐吧。” 祁临:“你在瞧不起可乐吗!” 祁临喝完她倒的那点酒,又给自己倒了点柠檬水——大家都在喝酒,用柠檬水伪装一下。 总之气氛非常融洽,祁临她也很快乐。 在氛围的感染下她又重新一时兴起倒了小半杯红酒来喝,酒混着喝会加速喝醉,到后来似乎酒精的劲就上来了,她就稍微有些醉。 有点醉的祁临对着中也许愿:“万能的中也啊,请争取快点干掉太宰吧,他越来越气人了,总是职场霸凌我。” 中也:“你以为我不想吗。话说祁临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有哦,我还很清醒的,”她晃晃脑袋,用生日快乐歌的音调唱道,“恭喜中也先生升职~恭喜中也变成中也干部~祝中也天天开心~” 最后一句是小星星的调子,中也确定她是醉了。 中也突然鬼使神差地问道:“你现在为什么不怎么唱歌了?” 祁临看了他一眼,中也又感觉她似乎被这个问题从醉中忽然一下清醒过来:“哼哼,因为我进化成另外一个分支了,是supermafia祁临,而不是superidol祁临哒。做人是不能太贪心的,贪心就两个都木大木大啦!” 祁临用她的玻璃杯跟中也的碰了一下,又吨吨吨喝下去一大杯柠檬水:“好酒,就是有点酸。” 中也:“……” 但有点醉的祁临也不闹,就坐在那里,偶尔会挑点离得近的甜品吃几块,有人来搭话就跟他们讲点笑话。 她用纸巾擦去嘴边的奶油安静地看着这个场面。 前后两个升上来的干部都是十八岁,很年轻。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也不错啊。 她正这么想着,用叉子往盘子里戳去,却扑了个空。 原来她不知不觉吃完了这块甜品,盘子里已经没有东西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是有点醉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22、第22夜 最终还是中也把祁临送回去的。 祁临在固执地用脚踩着地砖的一条直线走路,以证明自己的清醒:“中也你小心过头了,我觉得我还可以!” 她抬头看看天上的发光的白玉盘:“满月也会引起人体情绪的潮汐,所以大家理论上都会有每个月的那几天呢。” 这个上下文不联系的像是网络上偶尔会刷到的你所不知道的冷知识让中也一愣:“真的假的。” 祁临:“编的。那这样的话太宰的世界里岂不是每天都是满月了。” 都喝醉了都不忘记嘴很多句太宰啊。中也摇了摇头。 其实他没意识到自己喝醉了有时也会这样。 主要还是宰某人太能惹是生非了,一定是这个原因没错。 “已经快到我家了,”她摸摸脖子上戴的蓝宝石吊坠,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今晚说不定还会有像是梦中的天降五百万那样的好事发生哦。” 中也:“五百万?那也不算是特别好的事啊。” 也不是嫌钱多的意思,只是这个平常人觉得是梦中才能见到的数额,对他来说确实有点不够看。 祁临的路线都走歪了:“就是一个比喻!比喻!!” 她那个知道中也很有钱了的眼神过于形象,中也笑笑:“是是,比喻是吧,我记住了。那我就稍微期待一下。”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祁临的醉话,并未当成预言。 直到他走后,祁临不在意地打开门:“中也没有get到我的意思啊,不过都一样啦,不影响结果。就当是平日的照顾和宝石吊坠的小小感谢好了。” 祁临将包挂好了之后才打开灯,但是这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并不是说屋子里有幽灵。 也能说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幽灵,屋里的这个存在,曾经就有个“portmafia幽灵”的称号。 这些都不是很重要。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太宰会躺在她家沙发上睡觉?! 祁临:“等等他没用我的医药箱配出什么奇怪的药吧——” 她赶紧上前检查了一下,甚至伸出手指探了下太宰的鼻息。 还好,还是活的。 活的就行。 祁临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她踢了踢沙发脚,让沙发震动了两下:“你装什么睡?” 这家伙的睡眠警惕性很高。她都这么大动静了还不醒,没有受伤也没有吃奇怪的药八成是在装睡了。 可惜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太宰。 祁临只好拿来她的剪刀,故意让剪刀开合了几下发出咔咔的声音:“就让我把你的绷带全部剪掉,就从头发上的开始,到时我一个失手不小心剪秃了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她已经蹲下来假装要开始行动,太宰这才悠悠地睁开眼睛:“你喝酒了?” 祁临:“这又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太宰这个问句,让她放下剪刀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酒味很明显?” 答案当然是不。 可太宰是不会回答的:“脸红成这样,一看就看出来了。” 祁临摸摸自己正在发烫的脸:“喔。” 好像她喝酒是比较容易上脸。 人和人的区别非常之大,有的人喝了很多也不会像她这样。 太宰:“而且还喝醉了,酒量果然不怎么样。” 他这个样子仿佛自己呆在这里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祁临:“比起我醉没醉这种细枝末节,你更应该说明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吧??” 太宰:“这里难道不是我掠夺过来的地盘吗?” 祁临:“什么时候是了?我还没认?” 太宰:“既然祁临不同意的话,那你是更愿意我正式地调查一下你的能力?确实是个值得记录报告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开发出祁临你想不到的能力用途。” noooooo! 祁临用稍微喝醉的脑袋在内心世界天人交战了一下,最后还是直接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你把我的秘密当成万能借口在用吗?今天你通过这个理由随便进我的屋子,那明天呢,不行不行不行,会渐渐滑坡的。” 祁临还蹲着没有起来,摇头的时候发尾轻轻地扫过他的脸颊。 太宰伸手抓了她一束头发:“那就滑坡啊,我无所谓。” 祁临:“你当然无所谓了,我有所谓!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我家,除了你其实是一只喜欢钻快递箱子不喜欢猫爬架的猫精之外我想不出来其他理由了。” 太宰:“喵。” 祁临:“???你今天真的没有哪里不正常?” 她差点以为她因为酒精的关系幻听了。 不是,她还是无法理解。 祁临:“那你快给我变。不过指望你变还不如指望我在梦里变一个。” 但如果她在梦里变猫的步骤需要如下操作: 第一步,她要过去太宰的梦里,或者太宰主动链接(这个可能性太小了吧); 第二步,好歹是个熟人,出于礼貌,她会等待太宰的潜意识是否回应链接; 第三步,把梦里的太宰变成猫,但因为这猫本质还是太宰的潜意识,然后得跟太宰猫斗智斗勇,不然可能会出现伸手了就跑出残影或者被抓被挠的情况。 麻烦。还是算了。 经过了一次暴击之后祁临放弃了思考:“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太宰看了一眼时间,恹恹道:“十二点之后吧,工作真麻烦。” 祁临:“半夜加班啊,加油哦太宰干部。” 她想站起来,但是太宰没放开她的头发,感觉到头皮有轻微的拉扯感之后她就停了下来:“……还有什么事情?” 太宰:“你给中也的答谢,跟你的能力有关?” 祁临这才想起她进门的那段自言自语。 或许与过往经历有关,中原中也不会做梦。 祁临见到他的第一次起就明白了这件事情。 如果要恢复这个现在对她而言不是件难事,她只需要像打开开关一样就好了。 ……这件事真是她的老本行了。 不过明天她会去回收下用户体验的,如果中也不喜欢做梦的感觉的话她就再把开关关上。 太宰从她的停顿中似乎明白了:“怪不得,你第一次见到中也那时的表现那么奇怪。” 祁临没好气道:“既然太宰干部你明白了一切,可以把我可怜的头发放开了不。” 太宰:“你不是要剪头发吗?” 祁临:“那是要剪你的!” 她从太宰的魔爪中成功解救了自己的头发:“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之间你更像是喝醉了。” 太宰:“可能是因为我睡了半天吧。” 喔,原来是这样啊,睡了半天可能脑子会糊一点……等等,睡了半天?? 祁临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你在我这睡了半天?” 太宰根本没看出来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离祁临你这里比较近,去别的地方太远了,我就过来了。” 人际边界感这种东西已经完全被他吃掉了。 说起吃,祁临不由得问:“你,上一次吃饭,是在什么时候?” 太宰:“好像是今天早上。” 祁临的良心挣扎了很多下,最后还是认命走向了冰箱:“只有三明治,你吃不吃?” 太宰:“随便。” 祁临:“你这个随便的意思要是我弄好了你不吃我就把你轰出去。” 她连同牛奶一起拿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顺便从自己的零食里扒拉出了一些太宰会吃的。 在太宰吃东西的时候祁临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干嘛不硬气一点,附近还是有24h营业的店的,太宰一个大活人自己找不到吃的吗。 问题可能不在于找不找得到,而是想不想找。 不过她一想到太宰半夜要加班心理就平衡了一些。 她还在走神,嘴里就被塞了两根手指饼干:“?” 她下意识地就吃掉了一根,有一根被她咬了一半,另一半被她拿在她手上。 太宰:“我吃不完了。” 祁临莫名其妙:“吃不完你就放桌子上啊,不要塞给我。” 这个时候她尚未意识到,关于太宰进出她家的事情又被绕了过去。 看来今后还是不能避免这种事发生。魔/蝎/小/说/m/o/x/i/e/x/s/.c/o/m 23、第23夜 “中也中也!”祁临都没有按门铃,她只是敲敲门,在得到许可后她飞速地溜进了门内,“怎么样!你昨晚梦到什么了?” 她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向前倾,一副很想知道答案的样子。 中也这个当事人似乎比她淡定多了,在她的脑袋上盖了一沓文件往前推了推:“你要是找我来报告有这么积极就好了。好像我做了个噩梦。” 祁临将文件拿下来,发现这八成是要她处理的工作:“可我来报告的态度一直都很端正啊。噩梦什么的不关我事,是你自己的潜意识干的,我只是把开关打开了!” “诈你的,”中也新奇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中也你是不是受了太宰的不良影响,”祁临很是不服气,“我又不是偷窥狂,我没有特别的理由不会去看别人做的梦,在这方面我是很有原则和底线的!所以你的感觉如何?如果觉得太怪了我就关掉。” 中也:“感觉还不错。” 中也本来还想问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但是这举动毫无疑问又是她的风格。 祁临点头点头:“嗯嗯,做人嘛,当然是大家都有的东西自己也要有才是完整的人生啦。” 她似乎很执着于人类这个概念。 太宰那种被起了很多非人称号的,她一直在反复强调青春期的人类男性真麻烦;中也这种怀疑是异能抑制装置的,她还是百分百作为人类看待,不然也不会帮他将梦的开关打开;甚至就连很多人都认为了是灾厄的q,她还能喊着不过熊孩子一个去给他讲童话故事。 中也由衷道:“在你这里,怎么样才不算是人类啊?” “这个问题难住我了,让我想想,”祁临沉思了一会,“其实我是形态自由派的,就算是一团肉要是表现出了想做人的愿望并具备人性的复杂性我说不定也……对不起这个比喻是不是有点掉san,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到了这个。” “在工作时间额外探讨人生哲学那是另外的价格,”她开始摆烂,拿起她的文件看了起来,“我拿一份钱就结一份工的,中也先生。” 中也:“你纯粹是懒得想了吧。” 祁临:“诶嘿嘿。这个我看完了,揪出来敢盯上我们宝石的家伙然后爆锤是吧,我了解了!” 她将文件放下,像她溜进来那样又风一般地溜走了。 有自己的个性在portmafia里并不是件坏事,祁临做事也比较让人放心。 唯一让人不太放心的就是有点担心会不会被太宰带偏。要是end的事太宰没有采取那种方式推了一把,祁临会不会走上这条路还得打个问号。 而且据祁临的抱怨,太宰最近没少没事找事。 ……希望是他想多了。 * 身在以暴制暴的组织代表,那种戏剧性的正义人士拼了命也要除掉他们这种黑|恶|势力的情节祁临其实没怎么见过,勾结黑|势|力的官方人员她倒是见过一些。 “所以你本来就没干好事,现在居然想报警寻求保护是不是太甜了?”她打了个哈欠,低头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人,“不过就算报警了,根本不会有人出警的。” “让我看看你还干了什么——啊,走私画作吗,应该是有点名气的画吧,艺术实在不是我的专长,还是说里面还有东西,这个之后再说。”祁临有点苦恼地掀开布看了看,又盖了回去。 可能因为她的年龄和性别,她在做这种任务时只要和对方碰上面,总会被对面觉得还有可乘之机。 比如现在。 她看出来了这个人还想伸手够他掉落得不远的武器,只好一脚踩上去。 祁临从口袋里拿出了从他手上抢过来的一颗不大的黑钻石,这并不是他们宝石线上的其中之一。 但它现在可以是了。 祁临对待这个应该很值钱的黑钻石没有很小心,她甚至举起来对着灯光看了看:“听说黑钻石是陨石掉下来才形成的,是天外来物,所以才这么黑得那么纯净,宇宙真神奇啊。” 跟她的悠闲相比,被她踩着的人就不是很好了。 那人大概也知道自己被portmafia抓住后难逃一死,眼睛里像是含着淬毒的箭蓄势待发。 只是被祁临先一步干脆地开枪。 她溯源溯到这里,已经确认没有再上层的人了,可以直接解决完事。 这个人还是个没有正式身份的偷渡客,就算是横死街头甚至不会有人来追究。 祁临:“我没有听人临死前的诅咒的爱好……所以就这样。” 不过面对那些诅咒的觉悟,在那天她处决宫本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确认脚下的人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她就让人把那些画搬回去,自己就先行离开了。 月黑风高,真是适合干各种坏事的好时候。 “之前才刚幸灾乐祸了太宰晚上要加班,结果就轮到我自己了,”祁临手上把玩着那颗黑钻石让它在自己掌心上随意滚动,“按照不成文的规定来说,这个东西我是不是不用上交组织也可以?” 就算跟中也说了,估计他也是看一眼说既然是你抢回来的那你就拿去玩呗。 思考到这里,祁临就决定自己拿来玩了。 大概是,天外来物这种说法,莫名地戳中了她吧。 可黑钻她能拿来干嘛呢,这个大小可能只能送去打个戒指或者胸针袖扣之类的小物件。 黑钻石一看就有那种“已黑化”的味,看起来超酷的诶,毕竟黑化强十倍。 祁临:“所以我会强十倍吗?不对我没有黑化!” 祁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陷入对黑钻石怎么处理的选择困难时,太宰会加入进来。 这个加入的意思是,在他时不时不经祁临许可进出祁临的家的时候,似乎表现得对这颗黑钻很感兴趣的样子。 她很怀疑太宰只是对这种一看就不常出现在她家的东西都想动一动:“黑钻石虽然少见,但我不信你没见过。你只是想增加我的困扰吧,把它放下。” 但是太宰要是那么听话他就不是太宰了:“祁临你不像是因为这个值钱就留下来的类型,所以是还有别的原因?” 祁临已经没脾气了,她作了个请的姿势。 反正她最大的秘密能力不是异能已经暴露了,渐渐趋于一种躺平的状态。 至少她现在完全不吐槽太宰会出现在她家这件事了。 祁临有天都忍不住道,太宰你不要暗戳戳猜了,我把我的能力为什么不是异能的原因完完整整地告诉你行不行。 然而太宰不肯。 太宰:“有些黑钻据说里面还会含有陨石才会有的含量,所以有种说法是它其实就是来自外太空呢——” 她眼神死地赞同附和道:“是啊,很奇妙呢。” 太宰就喜欢这么挤牙膏似的心血来潮的时候想起来就猜一点,也不会告诉祁临他猜出来的最终结论。 祁临早就由最开始的慌张,转变成习惯性麻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24、第24夜 麻归麻,在一天工作没那么忙的午后,祁临专门跑了一趟万事屋去吐槽太宰。 织田作听完了她讲的话后道:“你们关系好像变得更好了。” 祁临第一反应就是矢口否认:“绝对没有!” “不过我也猜到了织田作你会是这种反应了,”她站起来给自己又倒了点水喝,顺便环视了一圈万事屋的环境感慨道,“明明才不在这里工作不久,却感觉有点怀念诶。” 她在这和织田作一起共事了快两年,最开始的时候,她在附近暗中观察,织田作其实有注意到,但每次想问问的时候发现祁临就跑远了。 然后也是在一天午后,祁临鼓起勇气进来问她可不可以过来帮忙。 织田作那时以为是附近贫民窟的小孩想找一份能糊口的工作,直言拒绝这里会不适合小孩子。 祁临当时怎么回复的呢,好像是这样说的:“因为我勉强也算是被森先生带回来的,如果不能来你这里我就又得回那边去了……我还是感觉我可能更想试试做这些工作。” 她当时还喊的是织田先生,现在已经被太宰传染,早变成织田作了。 她还看了看那个遗言业务的保险箱,在她走之后这里面的信封没有再增长。 祁临比了一下她当时的大概身高,欣慰地发现还是长高了不少的,于是她又继续找织田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织田作,你那天说的那个武装侦探社很有意思的样子——” 最近日子的那种临时眩晕又突然袭击了她。 这要还怀疑是感冒,那祁临就未免太过迟钝了。她在有意识地记录感受到异样的场景。 第一次反应特别大是在游乐园,她遇到了那个想把她从mafia带出去的男人,这个男人后来还委托了武侦调查她。 虽然后来调查终止了。 这里面好像都跟武装侦探社有点关联。 她悄悄调查过一下,发现这个民间侦探社确实比较有意思,以一个名为江户川乱步的异能侦探为核心,建立了整个武装。 经过这个乱步之手的案件,还没有不告破的。 而且,他们还有异能开业许可证! 这玩意她听中也提过一嘴,portmafia至今还没拿到。 她按住太阳穴心想难不成这个侦探社里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织田作不知道她此刻的头脑风暴,只是简单将聊天继续了下去:“武装侦探社的社长,我曾经受过他的恩惠。” 祁临:“是什么?” 织田作:“帮我将监狱的伙食换成了咖喱。” 祁临:“哇,那还真是帮了很大的忙呢。” 吃饭还是很重要的! 得知了织田作还和侦探社有这层小渊源,祁临顿时对这个民间组织更好奇了:“可惜因为之前有人委托过调查我,他们应该都认识我长什么样子了,不然我也好想去看看。嗯?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最近在研究自己能力的更进一步使用,她总觉得现在还不是全部用途,还能做到更广泛。 就比如暗示,让别人觉得她不是她。 祁临又思考了一会,觉得可以完全去试试,正好侦探社还有异能者,这不是很好的试验场所吗? 她越想越兴奋,感觉择日不如撞日。 祁临站了起来。 跟祁临共事那么久,织田作了解了她接下来想去做的事情:“工作不要紧吗?” 他相信祁临的看看就只是看看,倒不用担心她会搞什么破坏。 祁临:“没事,今天份的工作我差不多完成了,小翘一下不会有问题的!” 不过她还是回住处换了一套衣服。 是学校制服,最常见的款式,蓝色水手服上衣,深绀色的裙子不长不短盖住大腿根部。她本来就是女高中生的年纪,换上这套根本毫无违和感。 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真的有平行世界的话,会不会有个自己真的是女子高中生? 至于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衣服……可以说是被太宰忽悠的,说什么万一万事屋的工作会用得到呢。 好牵强的理由,但是她居然信了。 所以其实买回来之后她一次也没穿过,因为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没想到现在是为了降低别人的怀疑而穿上了,反正高中放学也早,三点半就差不多了,女高中生在这个时间之后去探索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店不过分吧? 这样想着,她按照织田作给的地址,拉开了漩涡咖啡店的门。 门随着她的动作拉开的同时上面的风铃叮咚了几声,这会店里没什么人,但是有一个金发的男人和侦探打扮的男人面对着坐。 她路过座位的时候还听到这个侦探打扮的男人在抱怨:“好无聊啊……诶。” lucky!这不就是武侦的社员吗! 不过从实绩来看,他们还是很厉害的,她还是小心点不要露出破绽才好。 她目不斜视地直奔前边,就像第一次来这的普通顾客一样看了一会菜单:“请给我一杯冰的香草拿铁,谢谢~” 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咖啡豆的味道,对比了下太宰某人平常对咖啡的挑剔程度,明白过来这家咖啡店的咖啡应该是手磨的且品质很好。 不过她对纯黑咖啡真是敬谢不敏,她喝不惯,完全不加东西对她而言就像喝药。 她挑了个离国木田和乱步不远,也不是很近的地方坐下了,因为顾忌着侦探的观察力,她的位置在乱步的背面。 祁临装作在低头玩手机,实际上在注意着乱步那桌的动静。 没一会她的香草拿铁上来了,她端起来喝了一小口,发现味道确实不错。 乱步:“最近也没有有趣的事件啊。” 国木田还在刷刷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确实。因为侦探社的名气还不够,很多民众还对我们的办事能力有疑虑。” 乱步:“这就是那些笨蛋的问题了!” 国木田对此没有做出反驳:“乱步先生的思维是绝大多数人都跟不上的。” 因为乱步背对着她,她自然没发现乱步把眼镜戴上了。 看来是一个因为脑力出众所以能把真正想法直言出来的人。 祁临还这么想着,便听到乱步问道:“国木田,你上次接到的那个,调查一名mafia成员的过去的委托怎么样了。” 听到乱步问这个,她刷手机的动作停顿了一秒。 ……她怎么感觉,自己已经暴露了。 不应该啊!她甚至去认识的人周围晃了一圈,都没有人认出她。 她又喝了一口咖啡,决定先按兵不动。 “因为委托人的意愿半途中止了,也没听我们的调查成果,但是约定的委托费却全额给了我们,”国木田如实答道,“清水家对待自己家的孩子真狠心啊,有时真的搞不懂那些有钱人家在想什么,居然把十二岁的小孩放到贫民窟就不管了。” 啊,那么短的时间,原来已经把她的家庭背景摸清楚了吗。 “这样啊,”乱步用手托着下巴,用勺子敲了敲杯子,“喂,那边那个来自港口的笨蛋,你还想听到什么时候?名侦探已经识破你了。” 祁临:“?!” 翻车来得猝不及防,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翻的。 但她看着国木田已经警惕地站了起来,手上甚至有一把看来是刚刚才用异能转换成的枪,她举起双手解释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对你们很好奇而已。” 国木田的戒备心仍然没有放下来,她只好破罐子破摔继续道:“真的啦。我是翘班出来的,我身上连一把匕首都没带!” 国木田陷入了沉默。 因为祁临在说自己翘班出来的神情,真的和他去教数学时遇到的逃课的小崽子们一毛一样。 何况祁临还穿着校服。 但他还是不会轻易被迷惑的,他向来谨慎,听说祁临的异能可是少见的精神类异能。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现在看着祁临根本不像之前了解的外貌。 祁临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她解除了自己的暗示:“不要打架不要打架,要和谐!” 国木田:“……” 听到一名mafia成员跟自己说要和谐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他又想起了身为底层人员的织田作,怎么portmafia都是这种个性奇特的人吗? 最后祁临好说歹说才让国木田相信自己真不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被暗中调查了而来踢馆的。 虽然最终打消国木田的疑虑的还是来自乱步的断语。 祁临惊叹地看着乱步:“好厉害!” 乱步对这些赞美当然是照单全收的:“你破绽太多了,根本就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是她同时也注意到了,她就算这样直接跟侦探社的成员接触,自己也没有头晕。 国木田推了推眼镜,眉头皱了皱。 从资料里得知是一回事,见到真人又是另一种感受,这个祁临真的完全就是个小鬼啊?! 他稍微有点理解那个前委托人的心情了。 祁临对这种目光还是很敏锐的:“我感觉到了一股拿我当小鬼的视线,不能因为我今天翘班就小看我。”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有点尴尬,如果还是呆在万事屋的她的话还好,现在她暴露了就不适合多聊了。 况且以这个民间侦探社的发展目标,有一天,他们的立场会相反也说不定呢。 祁临:“真可惜,我还以为能上去你们那里看看其他人,既然已经被识破了,那我就回去啦!” 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超推理也不是很亏,虽然是以她的翻车为代价。 国木田:“你等一——” 他说得太慢,祁临已经溜出了咖啡店。 * 因为这个经历过于新奇,祁临跟织田作详细地分享了一下。 至于翻车,感觉好像也不是很丢脸。 跟织田作说完她还觉得不是很够,因为织田作对很多事情都维持着波澜不惊的淡定。 还有谁能分享一下呢? 对了,太宰,太宰在哪里,这么厉害的异能他应该会感兴趣吧?说不能他们能battle一下呢! 根据祁临找太宰的经验,还真的被她找到了。 不过她还没发言,太宰就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糟糕。 太宰没有掩饰他的目光的意思,祁临立马意识到自己忘记把衣服先换回去了。 要是被太宰知道这身衣服是被他忽悠了才买的那才是很丢脸啊! 现在只能希望一下太宰已经忘记了这回事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25、第25夜 然而太宰一开口就是:“你这是终于觉得自己脑袋里的知识不够到要去学校里补习了吗?” 这话让她的局促消失了,现在只想握紧拳头:“你不要以为我不会揍你哦。” “那你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太宰假装思索,“我好像记得我——” 祁临打断:“你不记得。” “是吗,”太宰的睫毛动了动,“我本来还想说,祁临你穿这个还不错的,既然我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吧。” “这跟记不记得之间有什么联系,”祁临惊了一下他居然会这样说,又开始追着他问,“这不应该是主观判断就能说出来的?你快去掉那些话再说一遍。而且,仅仅只是不错吗,难道不该是超级可爱!” 一看到有可以被夸的迹象就迅速忘掉了他之前的话呢。 太宰看着祁临凑近的脸道:“为什么得再说一遍。” 她比太宰要矮上十几厘米,从太宰的角度看下去正好是纤细的锁骨,红得惹眼的领结,明显是正在发育的曲线,因为祁临叉腰的惯性动作水手服的上衣随她的动作往上缩了一小截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腰线。 上次她穿太宰外套的感觉就比太宰要小一圈的样子,现在这个只差一只手就能揽到的距离就更明显了。 祁临:“那当然是因为从你嘴里说出实话太难得了。” 太宰:“既然你这么要求……你今天就像沾着晨露的花朵一样美丽呢。” “这是你平常用来迷惑女孩子的说辞吧?”祁临露出了不满的神情,“来跟我复读一遍祁临今天超级无敌可爱!” 太宰:“祁临今天还是超级无敌笨。” “小学生太宰治又来了是吧,一点都不坦诚,不像我。” 祁临撇撇嘴,放弃从太宰嘴里听到直白的夸奖了:“你失去来自限定jk的垂青了。” 这套制服穿是不会常穿的,可不就是限定吗。 太宰仿佛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当成工作服穿啊,portmafia又没有严格限制你上班穿什么。” 是的,虽然他们基本是西装暴徒(?)的形象,但好像确实对至少是他们这个层级是没有硬性要求的样子,只能说是某种隐形的约定俗成。 从这个角度思考,祁临投向太宰的目光变得异样起来。 嗯??这么说来,太宰愿意穿西装是由于为了耍帅用的吗? 也不是没有道理,看看太宰他那个仿佛焊在肩膀上的西装外套吧。 太宰突然开始揉她的头发。 祁临心想八成太宰猜出来自己在想什么了,不是很乐意地道:“干嘛了干嘛了,我想想又不犯法……就算犯法也管不着!” 哎,她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老是瞬间忘记自己是个好孩子不能学的法外狂徒。 太宰:“所以把制服当成工作服穿也根本没什么了。” 祁临的视线顿时更加异样了:“等等你为什么要怂恿我上班穿jk制服。” 太宰棒读:“被发现了啊。” 祁临有点惊悚:“你难不成是那种那种那种制服控吗,今天难得会说好话也是因为这个??可是我从来没在你附近见过jk。” 啊,说起来,最近都没见过太宰招惹的女性了,上一个还是智子。 他已经忙成这样了么。 那既然为什么忙成这样了还会有空出没在她家! 太宰:“你的脑洞已经开到哪里去了。” 祁临:“主要是森先生的锅,很难不担心你们在某些方面是不是一脉相承。你不能被我说中了就想要把我揪秃,所以你真是制服ko……好了好了你不是不是,放开我的头发啦!” 祁临从太宰手中想要解救她自己的头发,然后发现太宰想对她的头发做什么的样子:“你有什么企图?” 太宰:“做你上次做的事。” 上次?哪个上次?他们的上次好像有点多。 然后她发现太宰只是将她的头发扎起来了而已。 原来是这个上次啊。害她吓了一跳。 还是说她这个惊吓也是太宰计划的一部分? 她被太宰绑了个高马尾,白皙的脖颈因为没有了头发的遮挡完全露了出来,显得更有活力了。 “这个发圈好像是上次我给你用的那个,”她伸手摸了摸,“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扔掉呢。” 没想到还会被还回来。 太宰:“你那个黑钻……” 祁临:“虽然是让你帮我想要改成什么样,但是太丑的话我会全世界宣扬太宰干部的审美超级差的。” 她后来选择困难症犯了个彻底,想着太宰不管出于各种目的,都对这个黑钻石很感兴趣的样子,就干脆问了太宰帮她选要改成什么。 当然钱她是会付的。 于是太宰就把黑钻石拿走了。 祁临至今还不知道太宰打算把它弄成什么样子。 她就当开盲盒了。 太宰递给她一个长条盒子。 这个形状的盒子大概是手链吧。 她打开盖子,果然如此。 确实是一条手链。 只是上面点缀的宝石,先不说上边绕了一圈的小碎钻,还坠着象征扑克牌四个花色的黑桃、红心、梅花、方块。 这绝对不止用了她那个黑钻啊!黑桃和梅花还是黑钻,红心和方块却是红钻,以她最近在帮忙中也的宝石线处理事务的经验来说绝对很贵,是她现在的工资也会觉得贵的程度。 虽然bulingbuling,但是贵。 虽然她第一眼看上去也挺喜欢的,但是贵。 祁临合上了盖子:“太宰,你……” 太宰:“我怎么想都觉得‘一千零一夜’不太符合祁临你的能力描述,果然还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吧。” 祁临:“现在是这个问题吗?你往上加了那么多东西,这个手链的价格我付不起诶?” 她仔细想了想,她还真的忘记跟太宰说预算这件事了。 主要她也没想到太宰会这样子,她以为最多也只是加工成差不多的小东西。 祁临一时陷入了人穷志短的尴尬沉默。 太宰眨了眨眼,祁临没看到他此时目光里的狡黠:“咦,你付不起吗?”魔/蝎/小/说/m/o/x/i/e/x/s/.c/o/m 26、第26夜 “没钱就是没钱,”祁临咬了下唇,开始觉得太宰是不是故意的,“拿不出来,不然你报警吧。” ……说这话的瞬间她又忘记他们是法外狂徒了! 这个手链她看着真的挺喜欢的,太宰既然能这么拿给她,肯定是想好了想索要的报酬。 可是她能不能跟太宰说分期付款。 还钱比还太宰的报酬要简单多了。 太惨了,明明她才刚实现了游戏和周边自由不久,为什么又忽然落到了这副田地。 “报警?”如她想的那样,太宰要抓住她这点口误来发挥,“祁临,我们可是mafia,就用mafia的方式来解决啊。” “你等一下。”祁临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直接把手链取出来戴上了。 这个报酬怎么看她都不得不付了,那就让她先快乐一会! “你就说你想要什么报酬吧,我准备好了。”祁临上下几次翻了翻手,确认了手链在她的手上戴着的状态。 滴滴,亮晶晶道具入手了。 祁临在这段工作期间接触了很多高质量的宝石,已经完全理解了部分人类对亮晶晶的渴求。 因为确实看着这些一闪一闪的,心情也似乎被渲染得闪亮起来。 “圣晶石也是这样亮闪闪的吗,真想看看。”她的思维跑偏,向往起了某个游戏的氪金道具。 太宰也看了几眼祁临的手腕,不知道是否是对自己的选择结果、还是对祁临马上戴上的行动表示满意:“与其幻想从没见过的游戏道具,你还是想想你接下来的报酬要怎么付。让我想想——” 太宰没有马上说出来,即使知道太宰故意在吊人胃口的祁临还是不免有一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唔,她之后该不会就要因为这条手链要去睡大街了。 太宰又突然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我想到了,你就穿着制服穿三个月好了。” 嗯嗯嗯? 就这? 她没听错吧? 因为做好了十分刁难人的要求的心理准备,相对比之下,这个条件出人意料地友好! 祁临露出了像做梦的表情确认了一遍:“就只是这样?我只要穿着jk制服三个月就可以了,款式没有要求吗?” 太宰:“你要是觉得很简单的话我再加一点。” “不不不,”祁临赶紧答应下来,“太宰干部,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要克服的极大的心理障碍,对我的心理素质要求不亚于当众广播朗诵黑历史日记。” 她因为怕太宰反悔,激动之下还伸出两只手抓住了太宰的一只手腕晃了晃:“所以一点也不简单,不需要再加了!” 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太宰早就把手抽回去了,但他看着祁临这副为了不付报酬没出息的样子只是挑眉道:“你还有黑历史日记?” 祁临否认:“没有。只是个比喻。” 太宰有些遗憾:“喔。” 耶!还好她没有! 有的话,可能某段时期会围绕她面前这个人写一些小论文,并且宰某人的名字八成会频繁出现。 倒不是像芥川那种,硬要说的话……可能更偏向人类观察的性质。 不过祁临在高兴不用付巨额报酬之后也反应过来了一件事:太宰再怎么料事如神,也不会对她今天穿了什么未卜先知,所以这个报酬要求应该是临时更改的主意。 祁临不由得问:“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太宰反问:“我看起来像心情很好吗?” “我觉得很像,”她摸摸手链,危机警报消除之后,她后知后觉这个手链相当于她没给钱,“你居然没有跟我说什么‘如果你要还钱,分期付款要还利息哦’,然后抛出一个连高|利|贷都自愧不如的利率;或者完完全全把你当成我的房子的主人,说这就是你的了想继续住在这里的话就要干这干那反正是正常人类不会提出的要求……之类的。” 预想要给很多钱的时候她陷入不安,没帐付了她又陷入了另一种不安。 虽然这个钱在太宰眼里不值一提,但要不然还是分期付款吧? 太宰:“祁临你的提议听起来不错,你要是想跟我分期付款的话就两条一起来。” 他这种看穿人的想法的技能要不要这么灵。 祁临连连摇头:“不,请你务必不要这么做!” 她的手还没放开太宰的手腕,可能是脑子一热,她笑着伸出手去拥抱了一下太宰:“我很喜欢这条手链哦,太宰!” 她的动作很轻盈也很快,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抽离。 太宰是否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是否嗅到了少女的体香,一切都是模模糊糊、若有若无的不确定式项。 这可不是预判事件走向,是永远也不会有一个明晰可视的结果的。 祁临看来也不会对这个拥抱做出过多的解释的模样,八成没经过思考,单纯就是想这么做就做了。 太宰沉默了一小会,但祁临根本没发现他的沉默。 太宰:“你一开始来找我是来做什么的?” 祁临因为jk制服和手链的打岔已经快把她的目的给忘了,这才想起来给太宰讲一遍她去漩涡咖啡厅遇上江户川乱步翻车的事。 祁临:“……那个乱步先生看起来真的很神奇诶,他明明只是听说过我的事,就在我路过和坐下的短时间内就看破了我是谁。真的存在能代替脑力劳动的一秒告诉自己推理真相的作弊异能吗,感觉像是脑子里住了一个福尔摩斯,啊福尔摩斯是个游戏人物,也是个超厉害的侦探!” 听听她用的形容词。 “神奇”“作弊”“超厉害”,这足以彰显她确实很佩服这个乱步了,更别说她的语气,太宰简直太熟悉了。 这语气跟之前夸他时很像。 祁临对那种可以肉眼可见的战斗异能也会感叹,但对于实实在在靠脑子的人,她的赞美就会更显得发自内心。 “如果是靠着异能得出问题的结果,”太宰冷静道,“那神奇的只是异能而不是他本人。而且祁临你确定你暴露了不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吗?” 祁临发现太宰好像又变得心情没那么好了。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摸不着头脑。 哎,太宰干部的心情真是多变啊。魔/蝎/小/说/m/o/x/i/e/x/s/.c/o/m 27、第27夜 面对善变的太宰干部,祁临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不然待会她又要惹祸上身:“我觉得不太可能是我的问题。” 太宰:“按照你的描述,第一次碰面就翻车,你还是少接触这个侦探社了,等会被卖了你还要帮人家数钱。” “怎么你也好中也也好,都觉得我会干这种事,”虽然中也说的是怀疑她要被太宰卖掉,但祁临还是要试图为自己正名,“我哪里有那么好骗,而且那个侦探社一看就和我们不太一样,大概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太宰扫了她一眼,她这就知道她似乎说错话了,她有些迟疑地道:“……少接触就少接触嘛,我还有那么多游戏没有玩呢,有些游戏还有双人模式,你要来玩吗?” 太宰:“下次再说吧。” 虽然得到的是类似下次一定的回复,但她觉得她应该平安躲过了一劫,她正高兴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哦呀,是太宰君和祁临啊。” 她笑着转过去:“红叶姐~” 然后她就看到了红叶旁边的中也,一瞬间有些僵硬。 该说太宰这里的地毯实在质量太好她都没有听到脚步声吗。 不过她还是坚强地维持了语调:“……中也先生~” 偶尔一次翘班摸鱼就被直属上司撞见是不是运气太差了点。 但是她还是依然要面不改色! 太宰也同样打了招呼:“红叶姐下午好啊。旁边似乎还有个黑漆漆的微型童话人物呢。” 童话人物=小矮人。 中也注意到了她今天的衣服,更多的还是对看到祁临和太宰呆在一起表示无奈,听到太宰这话他又开始回击:“青花鱼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先不要吵,”红叶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带着笑意看向祁临,“祁临今天的衣服很可爱,是在和太宰君约会吗。” 中也被这么提醒后立马也看向了她:“?!” “不不不,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祁临赶紧否认,“虽然我也觉得很可爱,但这两个没有关联,怎么可能是和太宰干部在约会啊!” 太宰没说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的意思。 红叶似乎有心揶揄她,视线在祁临手上的新手链上停留了一会:“可是你拿的这个盒子应该是他的?” 祁临看着手上这个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装手链的盒子,没写着太宰的名字,也没有任何有关太宰的信息,虽然是感觉有低调奢华的属性,她还是不解:“为什么能看得出来?” 红叶用袖子掩面:“奴家的直觉吧。” 祁临意识到了重点:“不对这个盒子是他的也不代表太宰在和我约会,红叶姐,这只是我拜托他帮我的忙而已!” 她一直在朝太宰悄悄递眼色让太宰说两句,但这家伙居然装作没接收到信号,在她面前特能说的仿佛是哑火了一样,显得她一个人的否认特别苍白。 祁临麻了,看来太宰根本不在乎这个,就她一个人在澄清。 感觉就跟前段时间听到有人问她“你为什么穿着太宰干部的外套”,却没有敢问太宰渐渐趋于一致。 红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逗你了,我们找太宰君有些事。” 祁临理解了,在场几人除她以外皆是干部,她这块小饼干还是出去为妙:“那我走啦!” 中也:“祁临你之后打报告说明一下今天的工作。” 如果是其他情况他估计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是来找太宰的话那还是……管一下吧。 祁临顿时像一株缺了水的植物垂下头:“我知道了,对不起呜呜。” 她怎么感觉她这次血亏啊!不仅在别人家地盘翻车翻个掉底,还被上司当场抓获翘班。 这时刚刚没帮祁临吭声的太宰反而说话了:“中也好严格哦。” 你还不如不说话! 要不是红叶还在这,她感觉双黑这搭档又要掐起来,她已经看到中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了。 祁临离开了。 * 不会吐槽:后来发生了这样的事吗? kirin:就是啊!你都不知道太宰他在我面前情绪变化超——快——的—— kirin:不过,我是应该不怎么会接触侦探社了,织田作你可以试试! kirin:说不定会是个跳槽备选方案之一呢,对你来说 她发誓她只是随口提的,因为自从猛地意识到织田作身上的flag其实很高之后,她就开始偶尔提一提这个话题了。 祁临根本没有想到,她按下发送键之后,突然就眩晕到了字面意义上的眼冒金星的程度。 “等等,”她不得不靠在了沙发上,等这阵眩晕过去,“原来我找错方向了,根源在织田作这边??” 过了一会她终于缓过来了,她去拿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手机屏幕上是织田作跟往常风格没有差别的回复。 这个眩晕是在提醒或者警告她什么呢?是好还是坏? 她因为缺失了大部分到这里来之前的记忆,对自己的能力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但她觉得自己的能力应该原本是没有这个现象的,这是被某些连接到她这里的东西影响的。 问题来了,这个东西是什么,反正很可能是这世界的特有产物。 “要不要跟太宰商量一下?”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 “嘶,这是把我放进洗衣机里滚吗,”祁临受不了捂着头,“我都还没有行动,这来得是不是太快了点。这跟太宰他也有关系?” 确定了,这么不友好的用户感受,一定是警告吧。 仔细想想,如果织田作的flag真的立起来了,跟太宰有关系也不奇怪,毕竟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关键点是织田作跳槽还是什么? 其实织田作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安吾与太宰这样跨越了组织地位的友谊,咖喱店老板和五个孩子,还有她自己。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再见过织田作还频繁地接触过什么人了。 “这里面最有可能出问题是哪里。” 她持续自言自语,但仿佛有一股被牵引过的直觉,或者是影响的和被影响的总是有一股联系,她明明没有看到任何有关下一步会发生事情的画面,却脱口而出:“是‘全部’吗?” 太宰先不说,咖喱店老板和五个孩子要是发生危险确实容易首当其冲,可是她觉得安吾非常靠谱啊,为什么安吾也会有问题……? 唔,这个有点想不通,换个思路。 那不是得反着想,既然是属于这个世界对她的特有警告,肯定是怕她妨碍什么,织田作这个槽必须得跳了! 但真的不能告诉一下太宰她这个发现吗? 她尝试在极限的边缘试探,拿起手机先给发给太宰。 kirin:太宰太宰,你们的事说完了没有啊! 本体绷带:早就说完了 kirin:我跟你说,我有个新发现,我*ajkdjl&¥#@!% 发出了类似脸滚键盘效果一般消息的祁临,此时如同死鱼瘫在沙发上感受世界在旋转:“啊,我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终极,世界的奥妙,平行世界的我自己正在被太宰迫害……” 嗯嗯嗯?最后一个是什么。先不说到底有没有平行世界,但是别的自己也要被太宰迫害那也太惨了吧! 她伸出手,太宰给的手链还好好地戴在她手上,在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火彩。 她又想到了,黑钻石是天外来物。 本体绷带:发现你连字都不会打了? kirin:过分 kirin:我是发现太宰干部你每天的情绪变化都是这样的 不能跟太宰说,祁临只好立马给太宰发了一张歪歪扭扭的临时手指涂鸦过山车折线图。 看来只好她自己见机行事了。 就是不知道,要是被太宰知道了,她在劝织田作去侦探社会是什么反应。魔/蝎/小/说/m/o/x/i/e/x/s/.c/o/m 28、第28夜 祁临按照说好的那样,穿着jk制服上班了。 她理了理裙子上的褶,实际上那个褶子根本不需要理,新裙子的褶子根本没散:“为什么偷溜出去的时候还不觉得,穿来上班却有种不知道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她最后还是用平常的西装外套穿在了外边:“这样也不算违反约定吧!” 这样水手服加西装外套的搭配意外地不是很怪,大概。 但还是有人见到了还是会问她。 比如她的上司。 中也看着她这一身:“你今天还要偷溜出去找太宰那家伙?” 祁临此时还没写完中也要求的昨天她的说明,她肯定是要否认的,而且今天确实没有去找太宰的计划:“不是,这只是我最近突然添加的爱好而已。” 毕竟她还得穿三个月的制服,还是想个合理的理由。 她张开双臂:“难道不好看吗,这个,加上jk要素可以让mafia祁临变得更时髦喔!” 中也:“你别就直接把自己当成什么游戏的虚拟角色了啊。” 祁临:“是虚拟角色就好了,只要场景一转我的工作就可以瞬间完成了,这不是超轻松的吗。中也先生,我想……” 被中也眼神制止的祁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熟练地转移了话题:“嗯,我突然又不想了。中也最近要出差吗?” 中也:“应该吧,不过得还要过一段时间,你可能要跟我一起去。” 祁临莫名不是很想去,但是这个作为拒绝的理由似乎很不充足,她张张口,嘴里的话最后还是变成了:“去的时间长吗?” “还不知道,”中也又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问,你不想去?” 那就八成是还没确定下来,到时还会不会去出差还难说。 那就到时候再说好了,她眨眨眼:“没有啊,我就问问,要是要去很久的话我游戏里的男朋友女朋友们都会很寂寞的!回归的时候还会跟我哭兮兮地抱怨我是个负心的女人,很可怜诶。” 中也:“……” 她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祁临完成了汇报就从中也的办公室里出来了。 完成了旧的还有新的任务,工作大概就是这样吧。 活是不会干完的.jpg * 坂口安吾又看了一眼角落,最后还是边叹气边将猫猫祟祟的祁临揪了出来:“没有工作上的事,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被拎出来的祁临:“我已经下班了,就单纯想观察一下。” 安吾:“观察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祁临想了想,她始终不明白她隐约的预感中安吾这边会出什么问题,“或许是观察如何心平气和地加班。” 想不明白啊。虽然是说先要劝织田作跳槽来着,但她行动起来后又开始在意安吾这边到底会出什么问题了。 安吾很平静:“如果是想找人陪你玩的话,可以去找太宰君,至少你们还可以有来有回一点。” “安吾,你是在挖苦我吗?”祁临道,“我觉得,我被太宰单方面找茬的事实,不能叫做有来有回。” 安吾面无表情地推推眼镜:“我倒觉得都差不多。好了,你别在这里打扰我了,下次请用正常的方式进来,不然万一被别人知道,你也会很难解释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观察我的工作。下不为例。” 刚刚,差一点祁临就要看到一些她不该看到的东西了。 早不来晚不来,某种意义上祁临真的很会挑时间。 虽说她看到了很大可能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安吾是不会去想赌这种万一的。 被拎到门口的祁临自知理亏,她面对安吾严肃的话语缩了缩脖子:“对不起,我实在太好奇了……” 这已经是她最近第几次向别人道歉了啊! 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看到太宰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走了过来,然后在他们面前停住。 太宰:“我还以为安吾你少见地给我打电话是因为什么呢,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祁临忽然反应过来什么,震惊地扭过头去盯着安吾,仿佛第一天认识他。 安吾!没想到你这个人也……? 有事可以好商量啊!打电话给太宰做什么? 退一万步说打给中也都比打给太宰好多了! 安吾的回答映证了她的猜测:“是的,如你所听,她似乎好奇心太旺盛了一点,本来是想联系中原干部的,但对我来说还是联系你比较方便。” 冷酷无情的坂口安吾看到太宰来了,就直接关上了门,将她和太宰隔绝在了门外。 祁临:“???” 应该说你们真不愧是朋友吗,还是她哪里得罪了安吾? “太宰干部,晚上好哈,”她硬着头皮道,“什么也没有发生,真的。” “你肯定很不巧地打断了安吾的思路了,”太宰幸灾乐祸又加上一点饶有兴趣,“祁临你做了什么,让安吾生气到打电话给我诶。” 祁临眼神游离:“我觉得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可能确实打断了他的思路吧,什什什什么他生气了吗——”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紧闭的门。 对不起,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光明正大地猫猫祟祟。 “噗,”太宰看她惊疑不定的表情十分快乐,然后又疯狂地添油加醋,“你都没看出来吗?所以说祁临你号称的雷达其实根本就不准啦,连这个都察觉不到。安吾的工作的重要性你不可能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你的mafia职场常识教育似乎特别不到位。” 本来祁临还一愣一愣的,后来她越听越感觉不对劲,特别是太宰还强调了什么常识教育。 祁临:“太宰,你,在骗我吧?安吾其实没有生气但想给我留下个深刻的印象才会打电话给你吧?” 谢谢,印象很深刻了,以后不会了,引来太宰这个大杀器实在太不划算了! 太宰坚持:“确实就是这样啊。既然中也没有教育好你,我可以代劳。” 祁临警惕:“不要。代劳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已经就是百倍可疑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29、第29夜 太宰:“既然你不相信,那你可以之后再试一次。毕竟安吾给我打电话还挺稀奇的呢~我也有点想知道他是不是每次都会这样。” 祁临的嘴角抽了抽:“要试你自己去试!话说你们竟然是除了在lupin里聚平时就不怎么联系的类型吗?” 震惊,她还以为起码得是在线上拉了一个群可以随时聊天呢,她还暗搓搓想过是不是他们三个人会有四个群,又想了想另外两个人不是太宰那种搞事的类型,可能最多三个群吧。 结果打电话联系都不常见。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还在万事屋的时候织田作的表现,确实除了在lupin之外,他们的交集并不多,若非她主动提起太宰,织田作一般是不怎么会主动谈论关于太宰的事的。 嘶,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注意到! “你为什么那么惊讶?”太宰似乎没有理解到这里面有哪里值得祁临疑问的地方,因为她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们。 看起来太宰还是很喜欢或者说很习惯这种模式的,可是可是,他们不是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吗? 因为人与人是不一样的,祁临不好下定论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你们没有想过,不局限在lupin,在线上也建个群吗?都21世纪了为什么不利用科技带来更便捷交流!” 她感觉现在自己简直就像个卖手机app的。 “我说得哪里不对么……”在收到了太宰意义不明的眼神之后她又怂了。 感觉已经又是踏在太宰的雷区上了,要是换成别人她还能抹一把同情泪,换成她自己就只能欲哭无泪了。 换个角度想想,她最近已经干了那么多事了,也不差这一件了,她瞬间觉得她又行了:“我就是随口问一下,不可以吗?” “祁临,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奇怪,”太宰边摸着下巴一副在思考的样子边前进了一步,“你之前,有这么关注我们的事情吗,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她被太宰逼退了一步:“我——” 淦,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又被眩晕警告了。 可怕的是她居然还有点习惯了,眉毛都没皱一下。 这不合理吧,一般这种限制不是都是针对完整未来细节的人吗,针对她这个还没猜出全貌的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甚至不能直接表示自己不能说,从而让太宰来猜。 这激起了祁临的逆反心理。 她第一次对太宰,使用了她的能力:“怎么可能有,我就是一时兴起!” 因为意图是让太宰发现不对,而不是对付太宰,所以这个能力就控制在一个恶作剧的程度就好。 决定了,那就这个瞬间呈现太宰最想看到的幻影。 因为她也有点好奇,所以她就选择了让自己也看看。 怎么说只有一会会,应该不会看到过于隐私的东西吧? 然后她就突然宕机了。 刚刚那个画面是! 那个不是她在哭嘛!! 反应过来的祁临赶紧跟太宰拉远了安全距离:“哇,太宰的恶趣味真的很怪诶,为什么会想看我被你气哭啊!!”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危险:“我跟你说无论如何我都是不可能在你面前哭出来的,绝对不可能!” 太宰当然也看到了刚刚的幻象,明白过来了刚才祁临对他小小地使用了一下能力。 祁临的脾气在mafia里是算是公认的很不错的类型了,不像太宰那样基本没人敢惹,或者中也那样认为自己很友好但实际上看人不顺眼可以把人揍飞。只要她把你认为是友方,没到芥川那样一上来话不投机就开打的地步,她都还是很包容的。 太宰最清楚不过这一点了,上次祁临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和他冷战了一两个星期,更不要说一些大大小小的……事迹了。 但这次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祁临就直接发动了能力。 他没办法消除的能力。 就感觉像是一只以前怎么摸都不会反抗的兔子突然咬人了,尽管力道很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你停一下,”祁临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你不要过来啊!” 太宰停下了脚步:“你今天真的很反常。” 虽然很开心太宰明白了她身上似乎有一些不便说明的异常,但她也是真心地在惊慌了。 她不确定太宰会不会因为她用了能力看到了这样的画面,而真的想让她哭一次看看。 祁临又回忆了下刚刚看到的“自己”,哭得好可怜啊,眼圈都是红的,该不会是(幻想中)被动了游戏和硬盘吧,那太惨了。 不不不不行,她绝不能让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祁临:“我们言归正传好不好,之前我们在说什么来着……嗯,是在说要不你们三个人拉一个群。其实试一下三个人四个群也不是不行。” 太宰:“可以啊。” “你看来个互联网lupin分部不也挺好,”祁临还在想能不能让太宰忘掉那个画面,“太宰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可以,”太宰重复了一遍,“如果你像我‘看’到的那样哭一次的话。” 祁临的头顿时摇得像拨浪鼓:“这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吧,拉群方便的是你们,我还得哭才行?我才不干。诡计多端的太宰。你看着那个画面不会觉得像在欺负女子高中生吗,你的良心不会,好吧,你应该没有这个。” 不过她还是明白lupin在这三人里的特殊意义,不是什么以好像能更方便聊天的理由能取代的。 她只是觉得多交流一些也没有问题。 这三个人的友谊,似乎不像是常规热血少年漫那种能来个友情破颜拳的关系。 不如说如果真是这样的关系,她反而不会提议让拉群了。 虽然拉群了也不一定有用,但是不行动一定没用! 等等,她最初的打算不是要劝织田作跳槽吗。 或许可能也是一种拔掉flag的方式?反正也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就都试一下吧。 在此之前,她现在得解决一个目前眼前最大的危机。 太宰是不是在记仇她用了能力,不会真想看她哭一回吧。 为了防止她心爱的东西遭殃,她买个洋葱能挽回这个局面吗?魔/蝎/小/说/m/o/x/i/e/x/s/.c/o/m 30、第30夜 现在祁临戒备得像浑身竖起刺的刺猬。 因为太宰想看她哭这件事横竖想都很怪,警觉一点总不是坏事:“我最近应该没有做什么狠狠得罪你的事情吧?” “还是算了,要是哭起来停不下来的话那也太麻烦了,”太宰似乎是放弃了那样询问她,“祁临你要不要来看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祁临不确定太宰是否领会到了她之前的真正的用意,可是她也不能暗示得太明显,只好跟上去。 * 太宰说的有意思一点也不有意思。 祁临甚至有一瞬间以为他要拿出一个什么夜光手表,但事实是他还不如看夜光手表。 祁临看着周围阴森森的环境:“审讯室哪里有意思了?” “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太宰道,“一秒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一定很不愉快吧,所以我想看看。” “就算不这样,你从人嘴里撬出来情报不是也很轻松吗?”祁临不是很理解太宰这是要干嘛,猫一时兴起戏弄反正都是要死的老鼠? “偶尔会有很不配合的人,老是想寻死我也是很苦恼的,”太宰指指他们面前浑身是血的人,“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哦。” 祁临:“确定不是你放任的?” 太宰摊手:“在我面前轻松地去死的话,那也太过分了。” 真是不幸,遇到太宰。 祁临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进来,到现在还尚存一息的人。 眼睛一直闭着,祁临读不到他的眼神,只能从神情中猜出大概这人应该也很痛苦。 虽然于立场而言,能进到mafia拷问室的人,她不该因为目视这份痛苦而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 祁临眼神微闪:“……所以,要我现在对他用能力吗?” 审问完了,获得情报就能快点结束了吧。 反正都落到太宰手上了,早晚的时间问题而已。 “祁临你真该庆幸当初跟森先生开玩笑说要到我这边来的时候没有被答应,”太宰的声音像是被冻结在冰面下的水,“不然听你刚刚说的话——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和你这方面超级不合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是绝对不会选择当你的下属的。我不是你手下,只是被你突然拉过来的啊。但是心软?这也叫心软,不是你先骗我说来看有意思的东西让我来‘帮个小忙’?” 祁临很不服气,感觉自己被太宰质疑了心理素质:“我没有那么容易动摇。” 太宰平静地看向她,那茶褐色的眼睛在这样的环境下仿佛还透出了一点暗红:“你前段时间,放走了一个向你提议离开组织的男人,他向武装侦探社委托调查你加入mafia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的?”随即她马上确认了下那个被关起来的人。 还好,并不是。 吓她一跳。她以为她运气差到连续两次碰到都是想对mafia不利的人。 祁临:“太宰,你调查得是不是有点宽了。这件事是我的个人私事,我之后也额外确认过那个人并不是mafia的敌人,他也不会再出现了。” 说到底为什么太宰会知道……这件事的知情人根本就没几个。 “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帮忙的话,我就回去了。”她语气生硬地道。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太宰忽然有些恶劣地轻笑了下,“那就帮了忙再走吧,祁临。” 祁临觉得太宰现在也不是那么正常:“太宰干部你怎么回事,你又开始每个月都会有的那三十天了?” 她倒没有回绝这次所谓的“帮忙”。 …… 做美梦毫无疑问与快乐幸福有关,但是从好梦跌落现实的那一瞬间,如太宰所说,可能感受真的不亚于一秒钟从天堂到地狱。 那个人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转眼又是身在冰冷黏稠的mafia审讯室了。 黏稠的当然是身上的血。 有时候人绝望的嚎叫是无声的,祁临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好久以前? 那应该是她不记得的过去吧。 太宰轻飘飘的嗓音又把她的思绪拉回来了一点:“我觉得其实可以多来几次。” 祁临:“不了吧,多来几次你确定他还说得出来话吗?精神防线完全崩溃了人会傻掉的,人傻了就没法吐情报了。” “我、我什么都会说的!”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传来,又突然像回光返照般爆发,“不要再折磨我了啊啊啊啊,让我死——” 她不知道在她来之前太宰做了什么,但目测上结合她的动作,已经是足够了。 只是她也同等地接收到了那人看魔鬼的惊惧目光。 啧,被太宰忽悠着当了一回恶魔同党。 太宰听到这话后反而兴致缺缺地找了别人来记录招供的内容,自己又带着祁临走出了审讯室。 祁临:“你不去听听吗,万一有假情报或者隐瞒的情报呢?”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已经被逼到了那种地步,应该是不会再有撒谎的可能了。 祁临清楚,太宰自然比祁临更清楚,他都没回祁临的话。 在他眼里,祁临的能力这么使用在价值看是很浪费的,从刚刚也证实了这一点,她把这个当成半个读心术来用也并非不可能。 这个能力还不存在“无效化”这个天敌。 他刚才怀疑过祁临的反常举动是不是又想要继续那个“想接近普通的生活”的愿望了,所以突然又想推动他与织田作、安吾的关系。 但从目前来看,应该是没有的。 那么,为什么? 祁临头上冒出一个青筋:“不要假装无视我!还有你得记得你欠着我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她可没有将审讯当成有意思的事的糟糕趣味。 “是是,”太宰有点敷衍地道,“那我们随便找一辆车?” “真的吗?”被明令禁止开车的祁临眼睛一亮,“不会挨骂吗?” 这两个人开车都很神奇,一个开车能把坐车的人开出训练了十天都达不到的筋骨劳累,一个是只要马路周围没人就油门一脚踩到底超速驾驶。 太宰:“好好把车还回来就谁也不知道了,你也就不会被红叶姐训了吧。” 祁临:“上次明明也有你的份的,不要把自己摘出去。” 于是他们锁定了组织里的某个倒霉蛋路人a管的车,严格来说这车属于组织财产,但这个倒霉蛋看着他们两个也不敢说什么。 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好耶,”祁临拎着车钥匙跃跃欲试,“这次往山里开怎么样?” 太宰坐在副驾驶上,他手撑着车窗看着祁临好好按照交通规则系安全带,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果然很好骗。” 这次轮到她没回太宰的话,她只是无声地紧急启动了车,没有系安全带的太宰因为惯性脸贴到了车窗上。 “哈哈哈哈哈哈,”也只有手握方向盘的时候祁临才能笑得那么猖狂,“你真该看看镜子里你现在的样子,太宰干部。”魔/蝎/小/说/m/o/x/i/e/x/s/.c/o/m 31、第31夜 祁临果然还是往山上开去了。 盘山公路弯弯绕绕,山上路边的路灯昏黄又不如在市区里密集,祁临这种超速开法就略显得不要命。 不过坐在副驾驶的太宰显然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做出劝阻的,所以也没人管她。 偶尔会有路边的鸟被这高速行驶的大铁块惊飞。 车窗打开了,风从窗里灌进来。 太宰好像听见祁临在哼着什么歌,但因为被风声盖过去了,他也不知道内容。 似乎是觉得哼着不过瘾,然后祁临就把她早就连上的音乐打开了。 这下太宰也听到了,似乎是祁临新喜欢上的乐队的歌。 【ホップ?ステップで踊ろうか要用hopstep跳下舞吗 世界の隅っこでワン?ツー在世界的小角落wo】 刚刚祁临哼的应该就是这段。 【ちょっとクラッとしそうになる終末感を楽しんで享受一下彷佛要晕了的末日感吧 パッとフラッと消えちゃいそな好像会一口气消失掉的样子 次の瞬間を残そうか将下个瞬间留住吧】[1] 他侧头看了看握着方向盘的祁临,祁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正在专心沉浸在驾驶这件事中。 太宰自己先不论,祁临可是不想因为开车失误而受伤,更别说死掉了。 更何况旁边还坐的是太宰,这要是发生了哪怕一小点事故,轻的可能传成她想和太宰同归于尽,离谱的可能就要传成她要跟太宰殉情了。 绝对不要! 感觉这段路程好像也不是很长。 等意识回来时,祁临已经把车停好,并自顾自打开车门:“我宣布今天的我的职阶是rider~咦,今天的清晰度不错诶太宰,能看得到很多星星。” 她似乎更高兴了。 太宰回过神:“星星怎么样都好啦,说不定你看到的早就已经是遗迹了。” 理论上是有可能的,毕竟现在看到的恒星发出的光说不定来自好几百、几千、几万年前。 道理她都懂,祁临还是噎了一下:“这种事情我知道。太宰你要是再煞风景我就把你扔在山上不带你回去了。” 太宰:“喔。” 完全没当真。 祁临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们怎么在这里?祁临,你是不是又自己开车了?” 她觉得自己运气是真的不行,迫切地需要去寺庙里拜拜,等下次有空就去。 因为再怎么想,即兴选了一天开车到山上却发现别人也因为兜风开机车上来了,而这个别人还正好是直属上司的概率,可能比抽卡十连出三个ssr还要困难。 “中、中也,”她看到太宰一副局外人的样子就来气,她这次一定要把太宰拖下水,她躲在太宰背后将他往前推,“是太宰教唆我的。” 太宰无所谓:“可是祁临你看起来很开心地就被我‘教唆’了啊,我觉得应该是同谋才对。” 眼看这两个人就要进行甩锅大战。 中也头疼地捂住了头:“为什么想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还要看到太宰。” 祁临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妙,这表示,这两个性格不合的搭档又要开始了。 这里已经没有除了她之外的第四个人了,他们要是怼起来很难不波及到她。 太宰:“这你就要问祁临了,怎么会偏偏选到这条路线。我也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中也呢。” 祁临这下也不敢继续呆在太宰背后了,她窜到两人中间:“都是意外,你们不要吵了也不要开打了要打等我不在的时候再打!” 她面向的是中也,中也神色有些复杂:“祁临,你还记得这条路线是我告诉你的吗?” 祁临之前没想起来,现在中也提起了她就有印象了。 虽然撞到一起还是个低概率事件,但好歹没有那么离谱了。 不过这是不是相当于,确实是她把太宰引过来的了。 祁临特别心虚地不和中也对上视线:“我不是故意的,光顾着考虑哪里没有人了。” 她只敢在没人的时候超速,所以能供她选择的路线并不是很多。 “算了,”中也叹气,又斜了太宰一眼,“你跟我过来吧,离太宰远点,不然待会他又要说煞风景的话了。” 看来刚刚中也将他们的对话听进了一点。 “诶?”祁临下意识地往太宰的地方也看过去,“可是——” 她带着太宰上来,又做出这种举动说不定会被报复,一定会被记仇的吧! 太宰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她。 祁临:“…………” 但是中也已经转身了:“没什么可是的,要是因为这种事记恨你的话,未免心眼太小了,是吧太宰?” 这太致命了。她左右望望。 祁临犹豫中正要抬脚跟上中也,就听到太宰道:“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心.胸.宽.广.的中也相信也不介意加上我的。” 祁临默默捏了一把汗,果然这两个人就是反着对方的意见来是吗。 在太宰和中也两个人有来有回的斗嘴和祁临试图缓和调解的状况持续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消停下来了。 停战的契机是祁临无奈地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混乱背景音中看天,发现有一颗流星拖曳着尾巴划过:“有流星!如果我许愿让你们不要吵了以后要和平相处,它会不会吓得飞回去啊?” 中也被这个打岔想起了自己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才到这里来的:“你还是不要难为流星了。” 他坐下来了。 祁临随即充满期待地望向了太宰,这一刻她的眼睛似乎比夜幕上的任何一颗星星都要亮。 太宰:“你来求求我怎么样?” 她听到了中也的轻嗤。 好不容易有休战的苗头了,她赶紧用手把他人挪得远了一点,顺便也给自己留出一个位置便于物理隔离他们两个人。 然后她双手对着太宰的肩膀发力:“太宰你少说两句。” 太宰没有配合地坐下去。 祁临感觉自己此刻像个焦头烂额的幼儿园大班老师,她拿出了偶尔对付织田作家里五个崽的语气:“太宰,拜托你啦?” 他总算愿意闭嘴坐下去了。 祁临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坐在了草地上:“没有流星了,许愿次数减一。” 山上的空气清新,银河似乎从山脉中延伸出去。 中也干脆直接躺下了:“你多仔细看一会就发现又会有了,这玩意没什么稀奇的。” 祁临:“中也,不要那么直白地戳破啊。” 中也摆摆手:“对不起了,那你等着许愿吧。” 啊,果然中也也还是青春期的男性……就是指在这种微妙的方面,感觉他好像跟太宰也半斤八两。 太宰十分不给面子地笑了:“看来在场的人只有你会相信这种传说,好可怜啊祁临。” 还是太宰更气人一点。 太宰不知道为什么也躺下来了,现在唯一坐着的只有祁临:“而且一般都是太空岩石跟大气层摩擦导致燃烧了,没准没一会就被烧没了,或者直接陨落,对着这个许愿真的吉利吗?” 祁临虚着眼:“好的,下一个就帮你许愿长命百岁,自杀永远都不可能成功。” 场面安静下来了。 她开始辨认夜空中自己知道的星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等来了下一颗流星:“太宰、中也我看到了!” 中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也瞧见了这短暂的一瞬,而太宰一直看着夜空,大概也发现了。 祁临:“总有一天,我会让太宰因为我而感到头疼和棘手!” 这两个人的反应各异。 中也:“你许愿不要往奇怪的方向许啊,不过这个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 太宰:“那祁临你加油吧~”魔/蝎/小/说/m/o/x/i/e/x/s/.c/o/m 32、第32夜 中也其实说得没错,仔细看的话还是偶尔会看到零星几颗流星的。 她的愿望也从“我要让太宰感到头疼”到“我要长高”再到“希望还能玩到很多好玩的游戏”。 最后她也躺下了,还揉了揉眼睛:“不许了,许愿也好累。” 中也:“感觉你好像都没有许什么实质性的愿望。” “太真情实感地许愿变成flag的概率就加大了,还是这种比较安全,”祁临闭上眼睛,她弯起了嘴角,“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以后大半夜都没有工作,呼——” 她说着说着没声了,中也感觉不太对劲:“你不会又睡着了吧?” “真的睡着了,”他坐起来看了看,“这家伙觉得环境安全就能睡的毛病怎么现在还没有改掉?” 很显然,类似的场景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太宰也坐了起来:“捏她鼻子就会醒了。可惜这里没有笔,不然还能在她脸上画画。” “祁临,我要删掉你的存档,”太宰捏起祁临的一缕头发,用发尖蹭她的鼻子,她倒是还知道无意识地躲开,“不回答我就当你已经许可,我录音了。” “太宰你老是故意惹她生气,”中也没好气地道,“是觉得她追着你打还是时不时就‘太宰太宰’的很有成就感?” 太宰:“她好像没有对我动过真格诶。怎么了中也,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还天真地觉得,要是没有我,她会自愿到你手下去吧,说不定她就留在万事屋,或者直接不干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中也:“她的来因我不在乎,因为现在她做得很好,这样就行了。倒是太宰你当初那么做的动机很奇怪。” 但中也也不知道具体怪在哪里,可能和太宰老是欠揍地惹祁临生气怪到一起去了。 祁临跟芥川不同,如果太宰不这么做,她可能也就是会找找太宰打打游戏,有时也会像今天一样拉着他开车,有时做点离谱举动在危险边缘试探,大体上会是一些正常的交友范畴。 就像她对中也。 反正不会是像现在这样连对流星许愿都要第一个说让太宰对她感到头疼。 而太宰似乎还欠着一点这么对待祁临的理由,毕竟太宰和祁临又不是他和中也那样因为性格太不合所以互相讨厌。 太宰低下头去看祁临的睡脸:“动机?我为什么要告诉中也啊。” 他真的去伸手捏祁临的鼻子了:“祁临,你再不醒,我跟中也就会又吵起来了哦。” 祁临在睡眠中感觉到一阵呼吸不畅,就像重感冒鼻子塞住了无法呼吸,等到她睁眼,发现太宰和中也一左一右地坐在她旁边,而且都在看着她。 十分神似,你醒啦.jpg的类似场景。 “怎、怎么了吗?”她一点都没听到太宰和中也之间的交流,但是如同鲤鱼打挺迅速地坐起然后后退,“我难道在睡着了之后说了什么豪言壮语?” 这不应该啊,说梦话她不可能没印象的。 中也:“喔,说了你会努力成为portmafia十佳好员工什么的。” 祁临惊恐地睁大眼:“我怎么可能会说如此积极上进的话!” “中也在骗你,”太宰看似好心地说,“其实是说了你要干掉森先生上位,没有想到你还有这种理想,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祁临更惊恐了:“我没事要干掉森老板干嘛,上位这种事情我半点都没有想过!” 她怀疑是这两个人都在耍她玩。 别看这两个人不合是不合,但某种方面又有点同步率一致。 “真的半点都没有幻想过吗?”太宰问。 中也眼角抽搐。 祁临吓得直接躲到附近一棵大树后面去了,她谨慎地探出脑袋:“太宰你终于看我不顺眼,想要以试图谋反的罪名把我悄无声息地抹杀了吗。” “诶,想想又不犯什么罪,在那个位置能随便命令人哦,包括我也可以。”太宰居然还在问。 能随便命令太宰啊,要是她真的有这种权力了她一定要太宰先来个那种最经典的单膝跪地喊她boss。 但是她还是很冷静地将谴责的视线投向了中也:“中也,没想到你也会逗我玩了,而且你居然对太宰的口嗨无动于衷,他在假设十分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中也:“这不是知道你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吗。” 祁临:“呜!虽然是实话但是祁临的心灵莫名遭受了重击,我是不是又被小看了!” 她将自己整个人都躲到树干后边去了,太宰和中也现在就只是能听到从树后面传出祁临刻意的大声说话:“我就是既没有想当十佳员工的上进心也没有勃勃的野心,我就是逊啦——” 太宰和中也互看了一眼。 太宰熟练地扣锅:“中也你把她惹毛了。” 中也反驳:“哈?你要是不说后面那种夸张的假设她会这样吗?” 祁临:“……” 她没有在闹脾气。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就再等一会再过去好了。 希望在此之前不会上演全武行。 “祁临,”太宰接着道,“再不出来我们就把你扔在这里了哦,正好我和中也可以一人一辆车。” 他躲过了祁临扔过来的小石头:“哇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被砸到脸了。”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一个人走下山要走到天亮,”她忿忿地走出来,进而又转向中也,“中也,我可以坐你的车下去吗?我不想载太宰了也不想被他载。” 中也倒无所谓,祁临她也不是第一次坐了:“我没什么啊。” “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祁临跃跃欲试,“那么,我能开吗?” 机车,是机车诶! 中也立马无情地拒绝:“不可以。” 祁临:“哦好吧,听说你们这种容易把机车当老婆,我理解的,我很理解。” 并伴随着连续点头。 她被中也敲了下头,但这不影响她将钥匙递到了太宰手里:“那就麻烦太宰干部自己开车回去。” 太宰接过去了但是凉飕飕地问:“你确定吗?” “我当然确定了,”祁临吐吐舌头,走向了正在启动机车的中也,“一路顺风哦太宰干部~”魔/蝎/小/说/m/o/x/i/e/x/s/.c/o/m 33、第33夜 至少晚上让太宰一个人开车回去这件事暂时还没引起任何后果。 祁临后来还有点不放心地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太宰虽然例行说了一些气人的话但还是好好回来了。 当天晚上她做了个梦,这么说可能不太贴切,因为梦的内容本来该是由她控制的。 她的梦里出现了一本她没有印象的书籍。书里的内容大概是一个人无论重来几次都无法改变结局的故事。 “难道是换了一种方式来警告我吗?”她将书合上,“那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故事了?”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就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更不记得自己选择了放弃这段记忆,但对这种设定还是隐约有些印象。 “我本来以为我说的织田作的flag很高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可能最终结果是太宰他们三个友情破裂,毕竟他们都很厉害……”祁临又重新打开这本莫名出现的书,上面已经一个字都没有了,“看来我要往坏的方面想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也要干涉。” * 接下来祁临却变得忙碌起来,在各种方面都是,但这都没耽误她顶着头极度眩晕的风险,成天暗示织田作转行跳槽。 好不容易织田作有了松动倾向态度的意思。 祁临发觉这件事后还是高兴的,但她一抬头面对现实就又想叹气了:“不是说了不要再跟着我了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桃花变得有点多了。 被工作上有交集的同僚表过白也就算了,休息日她走在街上也会被莫名搭讪,她刚开始警惕了很久是不是有敌对组织盯上她。 后来她就麻木了。 以前她是人缘好,但不是好在这种地方。遇到的人把她当成朋友、小辈甚至孩子,但不是作为恋慕对象。 祁临还反思过是不是她太好说话了。因为中也不太好说上话,还是有很多人就把她认为是个突破口。 可这也不是她异性缘变得泛滥起来的原因吧? 说回现在,在祁临说完后,被祁临无奈地指出的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比较危险,所以我想还是看你上车后我再回去比较好。” “说真的,我走夜路说不定是谁要危险。”祁临坦诚道。 她只是在游戏城遇到了同好聊了几句而已,为什么也这样了。 “可是这里离portmafia的地盘很近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小心些。”那个男生说这话时特意还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轿车驶了过来,正是从所谓的portmafia的地盘的方向过来的。 祁临招了招手:“这里这里!”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的路边,穿着黑西装,腰间别着枪的司机下来给她打开了车门。 “如你所见,我根本不用担心这种事,”她上车前对这个整个人都傻掉的男生道,“夜晚是我们[mafia]的时间。” 她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清丽的脸上出现一丝动容的神情:“好像要下雨了,而且今晚这附近会有些吵,你才是应该赶紧回去会比较好。拜啦。” 她以一副轻松的态度挥了挥手,然后坐上了车,没有回头。 司机关门后归位,车子扬长而去。 她之后找芥川银贴贴的时候还有提到过这件事:“我觉得那种应该是属于草食系动物吧,偶遇的同好结果是凶名在外的mafia什么的,他一定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芥川银:“或许可能不是惊吓。” 说不定会魂牵梦绕很久。 银的性格私底下比较害羞,说话也轻声细语,祁临没怎么听清:“银酱你说了什么吗?” 银:“不,没什么。” 总之她的桃花猛增,目前成了有点困扰,但似乎又没有到很困扰的地步的问题。 “就是这样不上不下的,反而让人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她收到了很多鲜花、巧克力还有游戏等等,这种礼物她能退的都退回去了,找不到人的只能作罢。 这还只是物质上的,投向她的目光也比以前多了,甚至有她以前当成朋友的人。 她通通婉拒。 最让她感到尴尬的一次是有人向她示好被太宰撞见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很尴尬,但就是没由来地头皮发麻。 祁临抱歉地对面前这个同事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说的那天我这边还有事情,是和我老婆们贴贴的游戏活动日,没什么的话我先走了。” 祁临转头就冲着太宰的背影喊道:“太宰干部,太宰!你等我一下!” 她追上去,谴责了对她的呼喊毫无反应的太宰:“不管怎么说连应都不应一声是不是太过分了?” 太宰:“我觉得想拿我躲开别人的祁临比较过分。” “呃,”祁临被噎了一下,“我明明是拒绝他了才叫的你。” 太宰也算是从祁临十一二岁之后见证到现在的,渐渐褪去了小孩子的稚气到现在展露出少女的一面,能吸引追求者真是太正常不过了。 理应如此,但是—— “那,找我有什么事吗?”太宰冷淡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太宰有时好像就是会这样突然不高兴的,她都习惯了:“没事就不能叫你了?你在忙吗?” 大概是的吧,她碰到太宰的次数又变少了,或者太宰只是神出鬼没而已。 太宰没有回答她那两个问题,而是道:“你刚才那种程度的拒绝是不会让人死心的。” “可是,我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祁临苦恼道,“就不能从源头上杜绝这种事吗?” “我不知道哦,”太宰虽是这么说,但祁临是不信他真的不知道的,“其实也不必完全杜绝掉,留着以后说不定在某些时刻办事会变得便利——” 祁临打断他:“太宰。” “啊,我又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吗。”太宰又伸手拨乱她的刘海。 祁临瞪了他一眼将刘海复原了。 太宰:“但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可以达成大家都快乐的局面呢。” “能不能达成这种快乐局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故意说这种话。”她摸摸手上的手链,感觉到冷静了一点。 或许他说的这种操作真的能够达成,但祁临还是从这些话中感觉了些许怪异的地方。 外界都传太宰治暴虐冷静,太宰现在对人类的感情,或者说人心,祁临却有时感觉到他是持着一些隐约的试探态度的。 能够看穿他人的想法,但是对于运用的手段上,就会带着些攻击性的刺。 要是、要是等到哪一天,他能够去除掉这个攻击性,再精妙地运用这一点发挥操心术的极限的话,估计就是太宰完全体了吧。 她被自己内心关于太宰完全体的设想也有点吓到,真变成那样了说不定太宰更麻烦了! 太宰叹了口气:“你又在走神想什么事情了,表情那么惊讶。” 她双手抓住了太宰的胳膊,因为有了想想象中的太宰完全体版本,她郑重其事地道:“就是突然觉得,太宰你现在也还挺可爱的。”魔/蝎/小/说/m/o/x/i/e/x/s/.c/o/m 34-40 第034章 第34夜 太宰:“一般对我说出这种形容词的, 我都建议她去看一下医生。” “噫,我明明就是在夸你。”祁临皱皱鼻子。 她抢先几步走到了太宰之前,又转身。因为手链的代价要求,她还是穿着学校制服, 今天的款式是经典的黑色, 暖色的灯光打在她右侧身上, 她学着太宰的句式:“一般这种情况呢, 我都会认为这个人在傲娇。” “都说了你少玩一点galgame,”太宰摊手,“你这已经是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重症患者了。” “随你怎么说,”她挥了挥手,“我可是靠谱的人,不会轻易被你动摇。我要去工作了,就不跟太宰干部在这闲聊了。” 祁临迈起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制服百褶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扬起了一个角。 同时她心里也有点疑惑,她一直在想如果织田作跟太宰他们说了想跳槽的想法, 太宰追究起来发现是她怂恿的,问到她头上她要怎么作答。 可是那么久了,好像织田作都没有透露过。 虽说不用解释了她很轻松, 但是……你们这些好友到底怎么回事, 说是感情不好吧那势必是不可能的, 只是好像边界感还是别的什么是不是又强了点。 上次祁临被安吾拎出来的时候,太宰还说了安吾很少给他打电话。 祁临边走还边在想:“人类的友情, 是那么复杂的东西吗?果然还是他们太复杂了吧!” 她的定义就简单多了, 中也是她的朋友, 织田作是她的朋友,包括那五个小孩子也可以是她的朋友, 银是她的朋友,太宰也…… 不,还是把太宰踢出去。太宰有时候太气人了,她没有那么气人的朋友,还是专门划个分类放进去吧。 这么一想她连line的分组都改了,专门新建了一个名叫“气人指数破表”的分组把太宰扔进去。 完事后她还给太宰发消息看了她的分组名字。 Kirin:这个是不是很适合你?[截图] 本体绷带:你不是工作去了吗? Kirin:……马上就去! 本体绷带:[截图] 祁临看到截图后又默默握起了拳:“那个家伙!” 截图上赫然是太宰给她的备注:游戏笨蛋。 旁边的同僚听到祁临的声音,但又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祁临,有什么事吗?” 祁临定定神,微笑:“不,什么也没有。” * 祁临的十六岁生日到了。 不过她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的真实生日,也没有特意庆祝过,port mafia真的是不会特意探究别人私事的组织,所以今天也是像以往生日那样,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大概? 中也今天下午的时候来她这边转了一圈,将一个袋子放在了她的面前:“今天你就别加班了吧。” 正在看笔记本上的报表的祁临抬头:“谢谢?这是随机员工关怀吗?” 中也:“你要是愿意这样理解的话也行吧,反正东西我放在这里了,里面还有红叶姐托我给的那一份。” 可能被中也认为是不怎么喜欢过生日,或是别有隐情的那一种了。 因为据她平时的连流星划过也要许愿的表现来看,生日这种特殊的日子,怎么样也该会庆祝一下,而不是不声不响的。 但中也是怎么知道的?清水家记录的其实是另外一个日子,好像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迷信思想,以前给她过的也是那个日子。 前几年也没人知道。 大概她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中也笑了笑:“不要小瞧人好不好?” “也不是啦,”她好奇地打开袋子看了看,不过里面是两个盒子,她没有看到再里面是什么,“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下班了?” 中也:“看起来要是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你会更高兴的样子。” 祁临:“那就不必了。” 她晃了晃盒子,露出了了然和惊喜的表情:“其中一个是乐高积木对不对?感谢中也和红叶姐!我今后一定好好工作,力争上游,报答组——” “你赶紧停止吟唱,”中也打断了她像是得奖感言一样的发言,“你就晃两下,这也能听出来是什么?” 祁临抱着袋子抬头挺胸也说了这句话:“不要小瞧我。” 她就着这个姿势顺势也拥抱了中也一小下。 “等等,”中也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表达感谢的时候都会这样抱人一下吧?” 祁临:“虽然也不是对每个人都会。这是不可以的吗?” 中也提醒她:“你已经十六岁了。” 祁临明白过来中也在指什么,垂头忧郁叹气道:“我知道了。长大真是件残酷的事情……” 中也明白她现在是演的:“你还下不下班了?” “下,”她立刻恢复了精神,“马上就下!” 祁临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了:“那我回去了——” 祁临走在路上,想着要怎么度过这个夜晚。 以前她不提,自然也不会有别人提,但今天有人提起之后,她又忽然想做些什么了。 她不过生日的原因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一联想到这个日子,她的眼前似乎是一片爆炸的火光。 祁临在外面吃了碗拉面,回去的路上顺手买了两个小蛋糕,拎着回去之后,在黑暗中久违地发现了一个人。 太宰。他这次没有躺着,正坐在沙发上。 她打开灯:“你干嘛又连灯都不开,不会刚睡醒?” 她已经毫不惊讶了。 祁临将中也的礼物放在太宰坐着的沙发的另一边,小蛋糕放在了茶几上。 嗯……她虽然不知不觉买了两个,但突然就觉得没有买多。 太宰扫了一眼那个袋子:“这个好像散发着令人讨厌的气息。” “……?”祁临心想他是不是猜出来这是由中也给的,她就默默地把袋子拎到了单独的沙发椅上放下。 “你不觉得生气吗,”太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管目的是什么,这也算是未经你的同意,就调查了你的事吧。” “你这样问不就代表你也是知道的,”祁临的眼神变得死鱼眼起来吐槽道,“太宰,你这是在自爆卡车,真少见。” 祁临:“反正底细这种事在我加入的时候肯定已经被查得清清楚楚啦,可能对于你们来说,就是看个档案的工夫,是吧太宰干部。” 这是她在路上想明白的。 太宰:“你还真是乐观。” “唔,可能是因为这个在我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祁临坐下来,“所以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是想当礼物侠的话你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了。” 最后一句她是开玩笑的,她也没指望收到来自太宰的礼物。 太宰直观感觉到了她对于自己生日的不重视,因为过新年和圣诞的时候祁临都会在派发礼物的同时闪着眼神问:“礼物?有没有礼物?” 太宰:“我当然不是来当礼物侠的。不过,你在今天居然没有任何愿望吗?” 祁临:“嗯……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我再争取想想。” 是啊,她已经十六岁了,做出一点改变也是可以的吧,就从生日愿望开始。 祁临打开一个小蛋糕的盖子:“那我要永远十六岁,烦恼和麻烦远离我,愿望通通成真!” 到头来还是没有特别实质的愿望。 她抬头问太宰:“蛋糕,你要吃吗?” 太宰:“不要。” 祁临没有再跟太宰再客气,自己拿起了蛋糕店配好的塑料叉子:“喔。” “好吃!”祁临露出了快乐的表情。 太宰似乎是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看她吃蛋糕,看了两眼又挪开了视线。 完全没有怀疑为什么前几年没有收到生日祝福,今年却收到了,想得少的人类都活得比较轻松。 也比较容易在某些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局。 因为发现他的异能完全不对祁临起作用之后,他又详细地调查了一遍祁临的过往。 祁临小时候确实表现出了与同龄人不同的聪慧之处,于此同时的还有就是说,她小时候就身上就有种说得好听是梦幻的气质,说得直白点就是一直仿若没睡醒。 这点到他们相遇的时候都是这样,后来才慢慢地醒过来似的变成现在的性格。 可是,也解不开为什么祁临的能力会是人间失格无法消除的例外。 祁临的真实生日只是在这调查中获得的最微不足道的情报了,也是他透露出去的。 说到底他还是不理解人类对这种对于自己活于世上的日子有什么值得一年一度纪念的地方。 就跟他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一样。 他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些奇怪的触感。 祁临:“嘿嘿,奶油袭击成功!” 结合着祁临手上沾着的奶油,大概他的脸上被抹上了奶油,他点了一点下来,果然如此:“你以前不是说过,这种浪费食物不吃的行为很不好吗?” “确实很不好,但看着你好像要神游到冥界的样子,”祁临捧着还剩一半的蛋糕,“觉得还是把你叫回人间来比较好。这点奶油够不够?我觉得可能份量还要再足一点。” 太宰:“我看你只是想趁机报私怨。” 他毫不客气且迅速地将蛋糕上的奶油往祁临的脸上抹去。 “!!”祁临以为他不屑于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你居然!我还想留着吃一点的!” 太宰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太甜了,晚上吃多了容易发胖。而且这是你先开始的,我只是报复回去了,祁临。” 祁临:“我不管,我要制裁你。” 不过一个小蛋糕一半的奶油份量到底是没有多少,很快祁临就没有了攻击的“弹药”,太宰的脸上也没挂彩多少。 “早知道就买个大的了。”祁临嘀嘀咕咕。 虽然还有一个,但还是不要浪费了,拿全新的玩抹奶油游戏总觉得有点心痛。 太宰:“你可以下次再努力。” 祁临恶声恶气:“下次我一定要拿奶油糊你一脸。” 太宰怪声怪气:“哦~那还真是远大的愿望啊~” 就在太宰如此发言的时候,祁临忽然发力,将太宰撂倒在了在沙发上,而她在上面迅速地拿勺子给他塞了一口新打开的蛋糕:“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第035章 第35夜 “你现在是什么表情,”祁临看上去还想强行塞一口蛋糕到太宰嘴里,“我的生日蛋糕不好吃吗?” 不过她这时才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盆杨梅。 是她昨天买的,太宰拿出来吃了? 应该说他居然会拿出来吃吗? “是是,你觉得是就是吧。”他处在下方, 眼皮掀起来看了一眼正压着他的祁临, 说的话有着富有太宰特色的漫不经心。 他真的又被塞了一口蛋糕, 祁临冲他得意地笑起来。 要是现在说生日什么的是因为提防和不信任她所以才知道的, 之前迫使她加入mafia是自己有意地推波助澜, 更重要的还是其实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好玩的话—— 太宰有些恶劣地想着,她会不会马上就会生气地想要哭出来啊? 但太宰还没有那么做,祁临就稍微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干嘛啊?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乱来!” 啊,直觉系动物真烦。 要是说祁临能像什么动物的话,可能是兔子会像一点。 不像猫。 狗?哇他超讨厌狗的。 那就是逼急了才会咬人的兔子。 有种传说是兔子会因为寂寞而死掉,所以才到处交朋友吧。 居然还有那么简单就能死掉的生物。 太宰一直没有说话, 祁临就有点怂了:“我告诉你,故弄玄虚没有用,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他还是保持着沉默。 这次就先算了。到时真的做过头了说不定还会被告状到安吾和织田作那里去。 虽然是不会受到他们严厉的谴责啦,但是免不了被安吾吐槽干部大人你哄骗女性的技能是失效了吗,织田作估计也会提出不太赞同的意见的。 祁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逃过怎样的一劫, 她只觉得背后的恶寒消失了。 “喔, 原来你还会良心发现的。”她如此总结道。 不过下一秒, 她感觉到视线猝不及防地倾斜。 原来是太宰趁她放松的时候将二人的位置对调了。 “怎么能说是良心发现呢?”太宰的声音异常地轻柔,“我这明明是要感谢祁临你的‘款待’嘛。” 祁临本来还想挣扎的, 被太宰这个态度给整得不敢动作。 哇啊啊啊啊啊这个太宰现在好特么怪!她会不会看不到十六岁第二天清晨的太阳啊! 她内心的刷屏呐喊完完全全地写在了脸上。 “让我想想,”太宰愉悦地道, “像你这种除了mafia身份完全就是个宅女的爱好呢,肯定在日记本上写过中二的话吧。” 祁临的眼睛睁大:“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你不要污蔑我!” 太宰:“真的吗。难得的生日,就该总结过去,放眼未来。” 他在祁临震惊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红色封皮的小册子。 祁临:“!怎么会在你那里!” “是你放的位置,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这是个什么想要丢弃又舍不得的重要物品的样子,”他将本子举高,“放心好了,我没有打开看,毕竟我对祁临那么好懂的内心没有窥探的欲//望。” 祁临瞪他:“那你还拿出来,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但是你可以自己看。”他随手翻开了一页怼到了祁临面前。 祁临刷地一下闭眼:“凭什么你说我看我就要看……好酸!” 她被塞了一颗杨梅,显然,是酸的。 而且在吃过甜的蛋糕之后酸味就特别明显。 她条件反射地睁开眼,就看到依旧怼在眼前的日记。 虽然只有一眼,但已经足够祁临想起来这个写了些什么了。 啊,这一页。 这一页是,当时她能跟太宰说得上话的时候的。 连笔触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开心。 还写了类似“太宰没有直接拒绝和我玩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宇宙中心哒!”这样自我意识过剩的话。 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太飘了。 而且“宇宙中心”“天降之物”“来自最深沉梦渊中的使者”“说不定连世界和命运也能重塑”这种话居然是在当时的她的状态下写出来的。 祁临:“呜呜我不看了不看了,太宰你是魔鬼吧……!” 太宰:“哎呀,效果这么明显?” “总之我宁愿干掉这一盆酸杨梅也不要看了。” 她终于解救了自己的双手,或者说太宰终于放开了她。 她坐起来之后立刻将本子抢了回来,一脸警惕。 太宰忽然意识到她看到了关于谁的内容。 也是,如果祁临会写日记的话,他在祁临的“交朋友”生涯中绝对会是篇幅很大的一笔。 他又捏了一颗杨梅,刚才给祁临塞了一颗一看就是没熟的透青杨梅,他自己拿了一颗一看就是熟透了的:“根本就还是甜的。” 祁临迟疑着又挑选着尝了一颗,虽然熟的杨梅是有甜味,但是杨梅本来就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太宰居然还嫌它甜吗?这什么舌头? 祁临:“你会不会是喝咖啡把味觉喝坏了?” 太宰:“坏掉的是你的脑子才对。” 不过目前看起来,她还是能够顺利见到十六岁第二天的太阳。 祁临,又平平安安活蹦乱跳地度过了一岁呢。 第036章 第36夜 “下雨了啊。” 十六岁的第二天下起了倾盆大雨, 祁临看向窗外判断雨势,于是拿了一把黑色的大雨伞出门。 这伞柄的样式有些特殊,是武士刀的刀柄的形状,以前同是底层人员的同事送她的, 说她可能会喜欢这个。 事实上她也的确喜欢。 这名同事已经去世了。她按照遗言业务上的信息给预订好的收信人送去了消息。 在mafia这种暴力机构里, 死亡真的是一件很平常就能遇到的事情。 雨确实很大, 雨水顺着伞面滑下汇成了一道道水柱, 她转了转雨伞, 抬头望向厚厚的乌云。 看起来没有那么容易能够雨停。 她也不止有这把伞的,每次拿到她都会想起送伞的那个人,只是无法避免地,那个人的面容越来越模糊,记忆也越来越淡。 有种说法是当一个人被世界上所有人都遗忘之后,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嗯……那要是她的话, 假设一下,死掉之后会花多久才会到达这个阶段呢? 出于个人希望她是觉得越快越好啦, 但是这样是不是会显得她做人很失败? “怎么今天老想到这种沉重的事情,”她避过一个水坑,却发现芥川像一个雕塑一样站在一个屋檐下, “芥川, 你没带伞?” 芥川:“夏季多半是骤雨, 在下在此等候雨歇。” 祁临有时就不太适应他的这种讲话方式,习惯性地杠他两句:“你不怕迟到啊?” 芥川开始瞪她:“你的意思是在下会在太宰先生的会面中迟到吗?不可能!” 像是被她刺激到了似的, 芥川有要走的迹象。 “哎哎哎,”祁临赶紧拉住他, “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还想耍酷淋雨?” 芥川可是名副其实的高攻低防。 还好她的这把伞真的大, 遮两个人绰绰有余:“你要去太宰那边吗?我正好也顺路,一起过去算了。” 其实根本不顺路。 但不这样说,她怀疑这个酷哥就要立刻冲进雨幕。 还好芥川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做出这种只有看起来很酷的行为。 有点安静。 她开始没话找话:“你要几点到?” 芥川答得十分简洁:“下午一点。” 祁临:“……” 现在还是上午呢,确定要过去那么早? 不过把芥川想成过激单推人她忽然又理解了。 可能她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芥川道:“在下刚才,仅在观雨。但既然有人硬要借伞,去训练室也是可以。” 祁临忽然就有种还是让他淋雨的冲动,怎么就成她硬要借伞了? 祁临:“……你要是早说这句话我肯定就不会问你了。” 看来跟这师徒两个犯冲,跟她的年龄有没有长一岁并没有实际的联系。 现在后悔也有点迟了,把人扔在雨中说实话她干不出来这种事。 突然她感觉手中的重量变轻了,她发现是芥川握住了伞柄上面一点的位置。 芥川:“你身高不够。伞挡住了在下的视线。” 祁临:“同样的话,你敢不敢对中也说一次。” 她跟中也差不多高。 芥川给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在下为什么要跟中也干部说一次。” 可恶,芥川究竟是本来就这样还是故意的? 祁临竟然一时分辨不出来,伞就让芥川拿去了。 远方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雷声。 “早知道就叫车了。”她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夏季阵雨,但这怎么看起来天气还要更恶劣一点。 芥川并未发表意见,只是给了一个淡淡的“你弱爆了”的眼神。 好吧,看来他们port mafia的堂堂祸犬是根本不怕区区雷暴雨的。 等到他们走到训练场的时候,祁临只觉得身上和头发似乎潮乎乎的,但是么,仔细摸摸其实衣服也没有湿。 这种天气也只能在室内训练了吧,她没有过多关注芥川究竟想训练什么。 开玩笑,万一芥川找茬的劲头又上来了,那她不得被迫陪练。 现在的芥川找她陪练,她得要收费的,毕竟一个不小心可能真会挂彩。 她是个成熟的十六岁人了,坚决反对免费给太宰的徒弟当磨刀石。 祁临都已经要走了,却听到芥川最后说道:“那把伞不适合你。”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猝不及防地发现伞被芥川用罗生门弄坏了。 比起气愤,祁临最先升起的是茫然,因为她没有办法理解芥川的逻辑。 啊?为什么不合适?不就是把外形不是那么常见的伞吗? “我还以为你今天能够不找我的茬,”她的声音听上去比刚才冷了不少,“芥川,就算不合适,这个怎么处理也应该是由我这个物主决定的。” 芥川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不过就算发现了可能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的样子像极了开嘲讽:“反正能让你露出那种愚蠢的软弱表情的,多半不是好东西。祁临,既然那么在意,那你还不如去做墓园中的墓碑,多得是十字架让你背。” 祁临有一点听出来了芥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觉得芥川这家伙真烦。 他在教我做事? 祁临的手已经碰到自己的佩枪了:“你的做法和太宰一样都糟透了,太宰真是后继有人,衷心希望以后你不要带新人。” 芥川:“你.说.什.么?” * 太宰收到消息晚一步过来的时候,芥川好像被祁临用罗生门捆成了一个粽子。 之所以说好像,因为罗生门毕竟是芥川的异能,没有被别人使用的常理。 祁临试图把伞复原回来,理所当然地发现只是徒劳,这已经是一堆废铁和破布了,她叹了口气:“彻底不能用了啊……” 她听到了太宰的脚步声,但是无视了他。 太宰挑了挑眉,没有理会被没有形象被捆在一边的芥川,而是先询问祁临:“你怎么做到的?” “你如果是指芥川这个样子的话,”祁临扫一眼芥川,“那个不是罗生门。魔法,我用了魔法!是梦之具象化!” 看起来没打算认真解释。 太宰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那把伞的残骸:“看来芥川君真的把你惹毛了呢。” 祁临:“关于这点,那还是你比较厉害一点。” 太宰:“真的吗?可是祁临从来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过我。” 祁临:“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太宰:“好啦,随便迁怒于我是不对的。不过芥川君有点可怜诶,心意完全被你拒绝了。” 祁临:“你少用令人误会的形容词,他现在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本质还是你说的梦吗,”太宰点点头,“可是祁临,公开在我的楼里面打我的直属部下,你不觉得稍微过分了一点吗?上门踢馆也不过是这样了,你会让芥川君之后很难办,武斗派可尽是一些以实力说话的直脑子。” “……”祁临的眼神游离了一下,“可这是训练场,有输有赢不是很正常。” 太宰补充:“门口。” “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关心这件事,芥川君本来就还需要再磨练,”太宰也学着祁临刚才那样叹气,“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部下大惊小怪地来向我报告。 他装作什么也不知情地踢了踢伞的残骸:“伞已经不能用了吧,去前厅向人拿一把新的就好了,这里待会会有人来清理掉的。” 反正已经被破坏成这样的伞,就只是一捧垃圾罢了,这么处理很正常。 祁临:“可是这把伞……” 这把伞的意义有那么一点特殊,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特殊到哪里去。 她已经想不起来送伞人的脸。 太宰随意道:“这把伞怎么了,莫非是有纪念意义的还是别人的礼物?可是坏成这样,送你的人肯定也不希望你继续用它了吧。” 祁临有些被说服了。 不过她感觉太宰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 所以她问了:“怎么你今天过于友善?” “哦,”太宰说话慢悠悠的,“一想到祁临会因为这些事而迟到,我就心情很好。” 第037章 第37夜 祁临在继续呆在这里和太宰扯这些没用的, 和走人之间选了后者。 她去前厅向人要了一把伞。 和她一起的太宰:“真少见,你就把芥川君扔在那里不管了吗?” 祁临:“待会他就会醒了。” 接过新雨伞的祁临对着后勤人员礼貌地笑了笑,这个后勤本来还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显然忌惮着她旁边的太宰, 又尊敬又害怕地回到自己原本的岗位上去了。 祁临站在门口附近张望, 此时正好一道闪电划过, 紧接着耳边就听到了一声惊雷。 真大啊, 这场雨。雨击打地面都十分有力, 像凌乱无章的鼓点。 这种天气,就算有伞估计也会被雨淋到。 她没辙了,拿出手机说明原因表示不能马上过去。 太宰还在说风凉话:“你当时要是没管他,你早就到了。” 祁临:“我乐意,你管我。” 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我的日记本,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普通地夹在书架的书里啊,”太宰注视了一会外面的雨幕,像是感觉没意思一般又挪回了视线, “你该不会,连自己的日记本都忘记放在哪里了吧?” 其实事情还要更夸张一点。 后来太宰走之后,周围又安静下来她才感觉到, 她之前差点就忘记自己写过日记这件事了。 关于黑历史日记, 生日前他们的聊天, 或者说没营养的对话里也提到过的,只是那一次祁临压根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有日记, 以一个完全否定的态度说出来了。 不知道太宰还记不记得, 还是说就算记得了也只是以为她在嘴硬呢? 但祁临这个当事人, 却是清清楚楚地明白当时她没嘴硬,而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有点奇怪。 但好像也没有太过奇怪, 很多人都有脑子短路的时候。 只是她感觉似乎不是单纯的脑子短路。 她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思索,因为祁临有时就会这样走神,样子就会像是沉入不属于这个世界之中的呆然,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这个症状更明显一些。 所以,旁边的太宰可能误会了她的沉默。 太宰:“原来真的存在把东西藏在一个地方后来又忘掉东西藏哪里的笨蛋。” 这话祁临就不能当成没听到了,刚才那种迷蒙的状态消失了一半,太宰知道这种办法是最有效的。 祁临:“是了,你最聪明了,需不需要我给你鼓鼓掌啊,随便乱翻别人书架的太宰干部。” 太宰:“难道不是吗?” 祁临:“……” 又在那假装听不懂反话了。 太宰今天过于友善果然是错觉。 “太宰,”祁临的话语似乎淹没在外面的雨声中,她迈开步子,“和芥川已经吵够了,今天我不想再和你吵。” 她打开了雨伞的按钮,半自动的黑色雨伞撑开,似乎是受到某种感召,头也不回地直接快步迈进了滂沱的雨幕中。 太宰没料到祁临真的会在没有紧急事态已经说明原因又那么大雨的情况下还跑出去。 这么不畏暴雨看上去挺酷的,可是只有祁临知道这样随便冲出来的感受并不十分美妙。 酷哥竟是我自己。 “哇啊,雨好大好大,还好风不太大!”祁临一出来就觉得大事不好,然而让她退回去绝对不可能,那不是又要挨一顿气。 她咬咬牙,向着原本的目的地小跑过去了。 太宰站在门口边缘,看着她的背影变成一个小点到消失不见,绝无折返的可能了,他挠挠头发:“什么啊,果然不该给她伞的。” 在旁边被迫听到了这句话的后勤,就是把伞给了祁临的后勤人员此刻很慌张。 太宰只是又站了一会,又快步走回去了。 这边祁临到的时候立刻被瞩目了,她一路上收到了不少“你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说等雨小了才来吗”的问候。 她随意答了几句“因为觉得被雨困住实在太逊了”,可是挡不住他们给她递了热茶和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电吹风,等她走回自己的位置的时候手上甚至有一个暖宝宝。 祁临披着毛巾有些茫然,此时她已经将身上和头发都吹干了:“其实我身体不会弱到这种程度,我看上去那么不忍直视地狼狈吗?我没有直接淋雨啊?” 中也:“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冒暴雨过来?” 祁临的眼神闪了闪:“脑子抽了吧?觉得面对大自然的暴风雨很棒之类的。” 她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一气之下冲出来了,就该再和太宰再战八百回合,她的做法就像认输了一样。 可是当时一上头,便觉得外面就算下着大雨也比和太宰再战八百回合来得有意思。 中也没有怀疑她说的话,只是道:“下次还是别这样了,感冒了待会你又要说不想去看医生。” 没有说出真实原因的祁临只好乖乖点头,但她还是小小反驳了一下:“区区感冒是不用看医生的。” “知道你讨厌看医生了,你的重点哪去了。”中也总感觉有时候他这上司当得像是半个家长。 祁临看了看窗外,这时雨势减小了很多,她还真是挑了个最坏的时候冲了出来。 “还是谈工作吧,中也,”祁临道,“工作使我快乐。” * 一心一意专注的时候,时间特别容易过去。 工作结束时,雨完全停了不说,天空已经变得被雨水洗过似的澄净。 祁临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在织田作家的那五个孩子放学后,带他们去吃饭。 不过,其实就是去吃健康意义上的垃圾食品啦,炸鸡汉堡可乐什么的。 但偶尔一次应该没什么关系,快乐就行! 小孩子们是不会讨厌这个的,更何况,儿童套餐还送玩具。 祁临这个混入其中的大儿童也很喜欢那些个玩具,她还跟幸介抢:“那个是我先看上的,我来之前就看上了!” 幸介:“行了行了,给你了好吧,祁临你也太幼稚了。” 被小孩子说幼稚的祁临按了按幸介的头:“给我叫姐。” 这个立志要成为mafia的小鬼只是吐了吐舌头。 祁临:“我之前跟你们说了什么,都还记得吗?如果发现有可疑人员,不要跟他们走,立刻联系织田作,联系我也行,联络手表都好好地戴在手上吧?” 克巳:“祁临你每次见面都重复一次,我耳朵都快听得起茧了。” 祁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威严,这帮孩子只有咲乐会好好叫她姐,还有稍微听话点的优也还好,其他的男孩子都是看心情。 祁临正色,试图板起脸:“起茧了也要好好记住,安全第一!” 孩子们彼此对视一眼,明白祁临现在的态度是认真的,传来了异口同声的“知道啦”。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紧张过度,但对小孩子叮嘱这些总是没有错的。 这五个孩子即使是龙头战争的遗孤,大概还是对mafia的工作没什么概念的,还是停留在mafia很酷的认知阶段上——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织田作和祁临都是mafia。 这会他们都围着她问东问西,叽叽喳喳的。 然而祁临不会说太多:“都说了你们不要对mafia有太多的幻想,我现在比呆在万事屋的时候还要不想上班。” 真嗣:“祁临你天天让我们好好学习,不要偷懒,自己却老是不想上班。” 祁临狡辩:“上班的事,能和上学一样嘛。” 孩子们却十分默契地嘿嘿笑起来。 祁临感觉到面上有些挂不住:“你们笑什么,不许笑了,再笑下次不带你们出来了!” 不过最后威胁着她自己也笑出来了:“算了算了。但是不许不及格,有问题可以问老师同学,实在不行还可以问织田作和我,要是我听到你们哪一个期末考不及格,我就要你们假期也天天学习了。” 说完了这些,她就随意地问了问他们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最后祁临带着他们回去,路上还给他们买了些零食。 咲乐:“祁临姐,现在有没有人追你呀?” 祁临被这个问题噎住:“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优:“感觉要是谈恋爱了,会不会你男朋友就不想你来跟我们玩了?” 祁临摸不着头脑:“啊??你们在说什么?” 祁临仔细问了才知道,他们班上出了一对小情侣,那个男同学就是会介意小女朋友找别人玩。 啊这。 祁临觉得这个就是小孩子在过家家,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我暂时应该是不会谈恋爱的,就算谈恋爱也不会找那么小心眼的异性啦。” 她并未将这个放在心上,继续和他们说说笑笑。 忽然说笑声止住了,祁临本来在随手拍路边的三花猫,她疑惑地抬头,手机的摄像头刚好也正对着前方。 取景框上是一名黑发的绷带美少年,就是不怎么高兴。 “你怎么在这里?”她随即想起了今天她脑子发热撑伞跑入大雨之中的事。 可是现在她还带着织田作家的小孩,还是不管了,先把小孩送回去吧。 这五个小孩子是没有见过太宰的,只是一种发自本能的趋利避害。 太宰只是看了一眼他们警惕的神情,也没有在意他们:“这就是织田作收养的那五个孩子?” “是啊,”祁临简要答道,“你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他们又没惹你。” 她的意思是气场能不能收一收,都吓到小孩子了,好歹是你朋友收养的小孩,四舍五入你也是他们的叔叔辈呢! 不过这话她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对五个崽道:“没关系,是我在mafia里的熟人,织田作也认识他的,我们走吧。” 祁临又对太宰:“那我先走了。” 太宰握着手机,重复了刚刚祁临描述他们关系的用词:“熟人?” 祁临:“不然你想我说你是什么?说是朋友下一秒又会被你嘲笑了吧。我要带他们先回去了。” 她带着小孩子绕过了太宰。 第038章 第38夜 “刚才那个是谁?” 他们一走远, 幸介立刻就向祁临询问了。 “就是那个啦,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太宰治。” 太宰在里世界过于有名,一说出名字大家都会知道的。 “他还和织田作是朋友,”祁临补充, 扭头却看到了幸介跃跃欲试的眼神, “我说你啊, 刚才都不敢吭声, 他和织田作不一样。” 真嗣好奇:“他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可怕吗?” “你们都亲眼见过了,自己觉得呢?”祁临打开一包薯片,进而忿忿道,“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小气的扫雷玻璃炸|弹。” 咲乐:“扫雷?” “是啊是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踩到他不高兴的雷区,那个时候我就遭殃了, 他超级麻烦的。”祁临耸耸肩。 “祁临姐你讨厌他吗?”优注意到祁临提到太宰时的态度跟提起别人时都不太一样。 “嗯……”祁临抓抓头发,“也还好吧。” 要是真的讨厌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了, 估计会避得远远的。 他们已经走到了咖喱店附近。 祁临:“到了,我就不上去了,下次要是在学校里表现得好的话带你们去游乐园哦。” 祁临目送着他们回到屋子的二楼, 她拿出手机, 揉揉太阳穴, 一时拿不定主意:“刚才太宰是不是其实有事找我?” 她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给太宰拨电话过去了。 忙音。 祁临又抓了片薯片吃, 她走进咖喱店, 决定过五分钟再打一次, 还不接的话就不管了。 “喔,祁临啊,”咖喱店老板跟她打招呼,“刚带着小鬼们回来吧?动静我这里都听到了。” “是啊,”祁临随意坐在一张凳子上,“五个孩子加起来真是有得闹腾。” 老板:“还要来点咖喱吗?” 祁临:“不了不了,我的胃已经塞不下了。” 老板哈哈一笑,便让祁临自便了。 她玩了会手机,又给太宰拨过去电话。 还好,这会打通了。 祁临:“你刚刚有什么事?” 太宰那边的环境音有点嘈杂:“没有,我才是想问,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最好了,”这对祁临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她语速都变快了,“那我挂啦。” 太宰话锋一转:“祁临你好像还是有用的地方的。我吃饭没带钱。” 祁临:“……哈?你不是有手机吗?” 他理直气壮:“带手机又不一定会有钱。” 祁临很无语,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那你叫你一个部下过去不就好了。” 太宰:“但祁临你离得最近诶。” 他随即报了一个店名,祁临发现这不就是她带着五个小孩吃的店。 祁临:“你故意的吧,我不就是忽略了你把五个小孩先送回来了吗——” 他居然就挂了! 祁临:“这个人有够自说自话的,就不怕我不去吗?” port mafia干部因为没带钱吃霸王餐,想想就觉得好笑。 但是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店门口了。 咖喱店老板:“和男朋友吵架了?年轻真好啊。” 祁临差点没一头撞到门上:“不,不是男朋友。” “竟然不是?”老板笑了笑,“一般吃饭没带钱这种事情,多半只是男人的借口而已啦。” 祁临:“不不不,这是个借口我有点赞成,不过也说不准就是没带钱,他不能用常理来假设。但是你整个推理的逻辑完全错误了,老板。” 祁临深深觉得解释起来太复杂了:“总之,不是男朋友就对了,我先走了。” 老板:“好,要加油啊。” 祁临:“都说了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回到店里找太宰的时候,太宰正坐在店的靠窗角落里,似乎在摆弄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鸭子。 祁临走过去,坐到他面前的位子:“你不会真没带钱?” 太宰:“你说呢?” 祁临不想说,她只是默默地把钱付了:“那我想我现在可以走了。” “你还在生气?”太宰咬着饮料的吸管,“今天的事,明明起因是芥川君,你这个样子仿佛我才是主犯一样。” 祁临:“因为针对你是新仇旧怨一起算的。” 太宰:“那还真是过分。” 太宰只是貌似抱怨了一句,就继续喝饮料去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离谱的话,却让祁临不太习惯起来。 祁临啊祁临,你是不是平常被气得已经不正常了。她拍拍脑门,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她又点了一份冰淇淋,看到第二份半价随口问了太宰一句:“冰淇淋你要吗?” 太宰:“我要草莓味的。” 祁临用见鬼的表情瞅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 祁临:“你究竟是不是太宰治,该不会是敌人冒充的?” 昨天他嫌弃杨梅太甜了祁临还记得呢。 太宰都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 “喔~”祁临的目光挪到了桌面上那个黄色的不太聪明的鸭子,“我看破了真相,你其实就是不好意思一个人来买儿童套餐吧!” “你要是这么想,也随便你了。” 冰淇淋上来了,太宰舀了一小口冰淇淋,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你到底在干嘛啊,”祁临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可是她纯粹是看热闹的心态,“又不喜欢这个味道。” “体验一下而已。”太宰放下勺子。 “你是不是太浪费了?”祁临对他这种可耻的行径作出了谴责。 太宰:“那你要吃吗?”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太宰只是拿勺子舀了一次,勺子是干净的。 “给我给我,我刚才就有点心动想吃两份的。”祁临直接伸手拿了他的冰淇淋杯过来,放到自己面前。 太宰:“……” “你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祁临没感觉自己的举动有哪里不对。 可是除了暴露了自己能力不是异能那回,太宰已经很久没有用那种观察的眼神看她了。 “我今天问了一下芥川君具体跟你说了什么,”太宰用手托着下巴,“他似乎没有说错什么吧?他的嗅觉有时其实也很敏锐的。” “你这种类似认同的话哪怕跟他说半句,他说不定会激动到晕过去,”祁临还在吃冰淇淋,“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对他那种一言不合就搞破坏的方式实在受不了。我就不信你不想纠正了,他的行事风格有时应该也会破坏你的计划。” “先不说芥川君的事了,”太宰的头从窗外的方向扭回来,“祁临,你要不要踹了中也,来当我的部下?” 祁临:“……???” 第039章 第39夜 祁临捏捏自己的脸, 恍惚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是这个世界不正常了还是我不正常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太宰在问要不要去当他的部下。 太宰:“这很值得惊讶吗?精神系‘异能’本来就是稀缺人员,何况你还精神稳定。” 被说精神稳定的祁临总有种哪里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说可能是暗暗拿Q当了反例, 可她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夸她。 祁临:“要是看上我的能力价值的话, 一开始你不就该行动了吗, 所以肯定不是这样。所以, 你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啊, 我不理解。” 祁临根本不太相信太宰的邀请是真的,但是还是想探究一下他的行为原因:“难不成你真的爱上儿童套餐了?没关系,就算你让下属去买,你的下属八成还是不会吐槽的。” 她好像听到太宰轻轻地“啧”了一声。 太宰又回到了那副不太高兴的表情:“不愿意算了。” 祁临摸摸脑袋,还是没明白原因。 太宰明明也没有很认真地在询问,而且估计也早就知道了她会有什么回答, 但还是这个表情。 她只能归结为太宰果然还是好怪哦。 在她思考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冰淇淋吃完了:“好饱……就要走了?你怎么又一言不合先走了啊!” 祁临小跑着匆匆跟上了太宰, 太宰选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子走,她手上还拿着那个黄色的鸭子:“这个你不要了吗?不要的话我可以给咲乐——” 她还没说完玩具就被一把抢走了。 她不明所以地撇撇嘴:“你的样子真的十分神似因为对面届不到你的意思,然后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的蹭得累角色。” 太宰抬了抬眼皮:“需要我帮你清醒一下吗?” 祁临狠狠摇头。 但她又小声道:“就连被戳破了就放狠话的行为模式都一模一样。” 这种小声很难说到底有什么作用, 因为太宰全听到了。 “祁临,”他抓住祁临的后领, “你对我到底是有什么误解?” 来看看她对太宰的评价吧:中二病、处于青春期的难搞人类男性、蹭得累……尽是一些像是评价虚拟角色的形容词。 大部分一点都不贴切,反正太宰是那么觉得的。 “?”被迫靠到墙壁上的祁临只是眨了眨眼。 “‘人间失格’对你没有用, 是因为你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 对吧?”他的视线停留在了祁临手上的黑钻石手链上。 黑钻石, 含有和陨石一样的成分,属于天外来物。 这怎么猜出来的?她自己都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应该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不愧是你?”祁临咽咽口水, 试探着回复,“好像是这样,可是我自己也不太记得了,所以我感觉我应该也不属于外星人,只是来历比较特殊。” 事到如今,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她感觉到了现在,应该不会再突然出现什么从天而降的美少女对她说她有着一段奇怪的身世来历了。 那些经历的因缘,在她选择忘记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散去了。 大概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太宰:“很好,没有狡辩是好事,所以,对于十分清晰地知道你的秘密的人,你就该更听话一点。” 太宰面上不显,实际上他对祁临这样直截了当地承认没有什么不满。 只是,内心的烦躁并没有减轻。 “不要,”祁临抽抽嘴角,“有时你的话有多离谱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要是拿游戏或者硬盘来威胁的话,估计这个时候她就很容易摆出一副“拜托了别这样”紧张兮兮的脸了吧。 祁临强行捋起了自己的一撮碎发当做雷达:“而且,我的雷达没有在报警诶,你该不会在虚张声势?” 神奇的是被立起来的头发就没有再塌下去。 不过,下一秒,太宰就一掌过来按住了这撮□□的“天线”。 天线被迫弯了下来。 祁临:“干嘛?羡慕嫉妒吗?都说了升级后的雷达plus版本是无敌的!” 他确实有点讨厌这种胡搅蛮缠的直觉。 祁临感觉他的力道越来越大了:“喂,太宰,你不吭声是几个意思?” 要说到什么是才能威胁到祁临的东西的话,乍一想有很多,但其实好像也没那么多的。 以前她周围有很多人,自从去当了中也下属之后,跟底层和外面认识的人接触就少了。 如果她还存在着叫做退路的东西的话,能关系到的人员不过也就是他、织田作、中也、红叶…… 全都是port mafia的人。 就算真的想要实现那个“离日常生活近一点”的愿望玩消失,又能消失到哪里去? ……她这种容易被人的关系绊住脚步的人类。 太宰:“想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很简单啊,用你无敌的直觉想想办法不就好了。” 太宰低头看向祁临那张写满了“你这是在无理取闹”的脸,手稍稍换了方向的力道,祁临不知不觉就稍微仰起脸。 这时其实他们离得很近。 她的眼睛很漂亮。虽然蓝眼睛并不是什么稀有的颜色,但只要跟她交换过视线,便会觉得她脖子上那颗与她眼睛相似的价格昂贵的宝石吊坠也不过如此。 或许是这样的缘故,太宰偶尔就会在想看看她哭出来是什么样子。 或者也不是。 祁临已经在不耐烦了,她拽住太宰的手腕想把这只在她头上作乱的手拿开:“不想。” 太宰看着她的脸,貌似随便给了她一个答案:“我在想新的自杀方法。现在我就在想,和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的话可能不错呢。” 祁临想了半天,决心一点也不委婉地道:“……还是不要了吧,你跟人殉情,说不定对面挂了你还活着,你就是有生存率高到这种地步……” 祁临仔细观察着太宰的表情,因为话题涉及到这种区域的时候,太宰是最容易变脸的,一不小心围观人员还会被他的想法和做法糊了一脸并且怀疑人生。 不过祁临相信自己还是不会的!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祁临看到是同僚就随便接了起来:“嗨嗨?莫非是有需要加班的工作吗?那容许我当做没接过这个电话,我也不是机主本人。没有?……电影?今晚吗?” 祁临抬头看了一眼太宰,音量莫名变小了:“我超忙的,跟游戏里的纸片人在——” 她习惯性地搬出了游戏作为借口,却没想到太宰把她的手机拿走了:“太宰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太宰:“我觉得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太宰估计对面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因为他听到对面惊讶地提问了:“你跟太宰干部在一起?” 他挂掉了电话。 祁临接回自己的手机:“……” 她盯着手机屏幕还是没忍住:“免打扰模式就算了吧?” 太宰:“觉得我打扰到你和纸片人约会了?” 嗯,似乎没打算把刚才打电话的小哥给算进去呢,不如说根本就被他忽略不计了。 祁临还能回答什么,她不明所以,只好呆呆地回道:“不,完全没有。那,要看电影吗?还是要去看看夜市吗?” 第040章 第40夜 祁临发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第不知道多少次想撤回, 但是地球online依旧暂未支持一键撤回的功能。 祁临给自己找补道:“我是说,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就站在小巷子里很傻。” “我本来打算把幸介他们送回去就去随便逛逛的,”祁临回忆了一下原本今天的打算,“要是你没有意见的话, 我就继续原计划了?” 太宰应该不会对这种普通的逛街活动产生什么兴趣吧, 她就应该可以摆脱掉阴晴不定的青春期男性。 没有回答。那就是没有兴趣, 好耶, 那她走了! 但结果并没有像祁临所想的那样发展。 祁临看着旁边的太宰:“你?” 太宰:“我?” 祁临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又说:“你太显眼了!” 虽然太宰只是常服打扮,但是在有外貌加成的情况下,太宰右眼的绷带在人群里就太过扎眼。 连带着她也过分显眼起来。 “不理会不就好了,”太宰随意道,“在看到我们两个是一起的情况下,不会有人上来乱搭讪的。” 因为会知难而退吧。 祁临:“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我也不是在说这个问题……”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太宰和她出来逛夜市。 还是继续放弃思考。 因为晚饭后又吃了一些零食,祁临现在还没什么食欲, 小吃摊就被略过了。 说实话,夜市街真的就是很常见的那种夜市街,除了小吃摊, 就是一些小商品小玩意。 她装作买别的东西的时候, 暗搓搓地买了一个夜光猫耳发箍, 可惜还没摸到太宰的头发就被太宰发现了。 事已至此,祁临已经把太宰为什么会跟自己过来抛在脑后了。 “说起来, 今年夏天我还没去过烟火大会。”她在玩一个抽奖转盘, 可惜只得到了安慰奖——一个口哨, 吹了能让前边卷起来的带子变直,看起来也是个玩具。 “下次要是和任务不撞上的话我一定要去看。”祁临忿忿。 谁让mafia的活跃时间是晚上, 有庆典的晚上,但也更适合搞事。 她转转眼珠,在可惜今年夏季还没有去烟火大会玩过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太宰戴上了那个发光猫耳。 祁临得意起来:“我又赢了!” 太宰摸了摸头上多出来的东西:“你就只会这种精神胜利法了吗?” 祁临掏出手机直接随手拍了一张照片:“没反应过来就是没反应过来,不要嘴硬了。” 太宰耸耸肩,没有戳破她这样会让他们更加显眼。 这条街并不长,但是走了一趟过来的祁临手上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太宰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和她并排走在一起,慢悠悠的步伐比散步还要散步,祁临发现他落后了之后还会向他招招手。 现在就是,她站在各种发光气球的旁边,朝太宰催促道:“太宰你好慢!” 太宰:“是祁临太兴奋了吧。” 不过夜光气球最后还是没有买,因为不怎么好带,祁临不想手上拿着太多东西。 “lalala~lala~”就算已经走出了夜市街,祁临还是很高兴,高兴到她又不管那么多地拽住了太宰,“我们去海边吧太宰!” 她当即拦下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横滨本就是海滨城市,到海边要不了多久。 祁临下了车,刚想回头跟太宰说些什么,就只看到太宰那个夜光猫耳在规律发着彩色光,顿时什么话都忘记了,就开始笑:“哈哈哈太宰你居然就这么戴了一路!我就说刚才司机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 太宰则淡定多了,大概是区区这点装饰品不怎么影响得到他:“反正一看就知道是你强行给我戴的。” “路人才不会这么想。”祁临反驳。 海边很凉快,祁临弯下腰随便捡了一个贝壳举了起来。 天上有月亮。 祁临:“太宰你不能趁机跑到海里自杀哦,因为捞你还要弄湿衣服。” 太宰不置可否。 她突然感觉到时间真的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不知不觉好像已经认识你有三年了?” 太宰:“应该是说竟然都过去了三年了我还没成功死掉。” 祁临:“。” 当时森还是图谋首领位子并且成功的医生,虽然刚上位成功没两天,但妥妥应该称为首领了。 即使这样,他们要啥没啥,先代的暴虐统治几乎没给port mafia留下一个可以长期发展的根基,而森上位的方式又导致内部还隐隐有着忧患。 太宰跟穿着白大褂的森走在破败贫民窟的街道上。 “这种都市传说一听就是夸大了的,”右眼绑着绷带的他满不在乎地摊开手,“‘贫民窟的睡美人’?大概无论什么样的地方都需要童话嘛,森先生你居然会相信,还是说是纯粹为了幼女?” 实际上,只是因为想看看有没有威胁,以及看看能不能变成己方力量,他是知道的。 “嘛,太宰君,话不要说得太过分啊,我也是会受伤的……”森似乎对他很无奈。 他对着森吐吐舌头。 他跟森来到了一处跟四周房子样式没什么不同,也就是说一样破败的屋子前停下。 “根据传闻,这个沉睡的小女孩并不像睡美人那样无害哦,若是心怀不轨,会造到攻击,森先生你多保重,柔弱的我当然不可能为你身先士卒。”他理所当然地躲在了森的身后,森也叫出了他的人形异能爱丽丝。 森打开了屋子的门。 里面跟想象中不一样,虽然陈设老旧,但还干净。蜷在房屋角落里睡觉、看外表莫约十来岁的女孩,安静地闭着眼。 可以说是女孩的存在让这间老旧的屋子都仿佛熠熠生辉起来。 女孩察觉到了有其他访客的到来,她缓缓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你们,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想让我加入什么组织的话,那就请回吧。” 黑发的女孩抱怨着,尽管没睁眼,可是能看得出来是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的,因为她面朝的方位十分准确。 她掏出了枪,但是只是拿在了手上:“我明明只是想好好睡觉而已。看起来你们对枪一点也不害怕,可是我还是有别的方法的。” “反正也都是睡觉,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呢?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森这种疑似诱|拐小孩的话,太宰很不给面子地发出了“噫”的嘘声。 “不想,”女孩果断拒绝,但言辞中仿佛还是带着一股没睡醒的劲,“因为感觉,似乎,还是再睡一下比较适合我。” “就这么不想理我,”森遗憾地道,“清水有栖,现今名门望族清水家的大小姐,你对被家人抛弃到贫民窟这一件事,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这时女孩终于睁开了她的眼睛,颜色是清透的蓝色:“没什么想法。还有,我叫祁临。” 祁临平静无波的视线从森的身上右移,跟他对视了。 祁临眨了眨眼,显然对他的兴趣大于对森的。 森一看这个情况,立马把他推了出来:“这位是太宰君哦。” 祁临还是那副有点迷糊的神情,但似乎是对太宰产生了那么一点好奇:“你以为我就这样会上当吗。越好看的男孩子就越会骗人,我是清楚的。” (*) 所以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初见。 祁临还在回想,一扭头太宰已经走进了海边,看起来想来一次入海。 祁临:“我就知道。太宰你给我回来!” 她赶上前去拽太宰。 可能是这附近的泥沙太滑,祁临的脚底打了个滑,她以为太宰好歹会接她一下。 可是没有想到,太宰居然还躲开了! 祁临当即就愤怒了,最后她发挥了自身的灵活度,用一个十分极限的姿势稳在了那里,离摔倒只差一点距离。 太宰在旁边鼓起了掌。 祁临:“太!宰!” 祁临这回是真的手痒了,扑过去就想和他打架。 太宰的体术在mafia里确实不是最优秀的那一档,可是不至于会马上落败。 祁临现在已经不想着什么阻止太宰下水了,她只想让太宰狼狈一点。 所以这个结果就是,两个人都被海水打湿了。 最后太宰被她放倒,又很难说太宰是不是故意被放倒,反正他躺在沙子上好似一个遇到海难但是幸运地被冲到海岸边的迷路水手。 祁临头疼地拧了下衣服,发现能拧出水之后更加头疼了,如果是漫画,那她头上一定出现了一团乱麻。 湿的衣服贴着皮肤不太舒服。 太宰似乎在凝视今夜不圆满的月亮:“祁临你继续保持这样就好了。” 祁临:“这样是哪样啊?” 太宰:“很好,就是这样。” 祁临:“……踩你哦。” 她到底也没动脚。 “反正也是不可能的,太较真的话就太没意思了,”太宰道,“不过确实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是吗,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还太早了,”祁临又拧了下湿答答的头发,“世界还很宽广。你是不是觉得哪里都一样?那还真是难办呢,但还是要靠自己找到答案吧,大概。这种作业抄别人的是没有用的。” 太宰露出了具有少年气息的表情:“谁要抄作业啊。” 祁临:“因为觉得掌握了很多解法而感到卷子简单,甚至质疑了出题人,然后就想撕试卷的话,也是一种形式的零分差生诶。” 她蹲下来指指点点:“区区人类,拜托,你很弱啊。” 太宰:“喔,那祁临听起来是个乖宝宝优等生。” 祁临浑身起鸡皮疙瘩:“噫你这什么阴阳怪气的语调,我什么时候说我就是优等生了!” 祁临算了算:“我最多也就二三十分吧,嗯,不过还是比你这种撕卷子选手强的。” 这个比喻充满了祁临个人式电波的理解,就算太宰也没法马上得出祁临这么给自己打分的依据。 可还没等太宰再说什么,她已经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了:“要是有机会我要去海里做潜水运动,说不定可以拿到稀有道具哈哈哈。” 太宰看她一眼,确定她并不知道海里有“书”的传说:“你不要在潜水的时候遇到水母兴奋到忘记水母是有毒的就不错了。” 祁临打分的事情他并未再询问。 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祁临:“我哪有这么健忘?不废话了,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我们可能都要感冒。” 她将这条搁浅青花鱼捞了出来。 然后祁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怎么回去,两个人都是湿的状态会给出租车司机添麻烦的吧? 这种情况,似乎叫熟人比较好,至少是认识的人。 “那么,这个幸运儿是谁呢?”祁临划着手机通讯录,“就决定是你了,安吾!”魔/蝎/小/说/m/o/x/i/e/x/s/.c/o/m 40-50 第041章 第41夜 坂口安吾大晚上接到了来自祁临的电话时, 其实他是拒绝的。 理智的安吾提了建议:“你给出租车司机多一些钱我想他就不会介意的,或者你让太宰君去交涉也可以。” 但让太宰去交涉就会有点过头,如果他要是乐意的话可能比较废司机。 祁临:“可是太宰不肯起来啊,我不是大力士我搬不动他啦, 安吾好安吾会吐槽的安吾妈妈——” “你停一下,”安吾揉了揉太阳穴, “我什么就升级成妈妈了?” 祁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太宰:“啊涨潮了, 我看到大海在向我招手, 这样下去会不会跟海水融为一体呢……” 祁临:“太宰你消停一点,不要像吃了致幻蘑菇一样。等等你没吃吧?海边应该是没有毒蘑菇的?” 混乱的现场音效还是让安吾最终还是决心按照祁临说的地点过来了。 他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祁临像拖动一具失去知觉的躯体一样费劲地将太宰慢慢往岸边拖。 这跟喝醉的人很难搬动是一个道理,因为他完全不出力所以死沉死沉。 太宰朝他打了个招呼:“哟,安吾。” 安吾他还注意到这两个人身上都湿了,他一开始以为祁临在夸大事实:“……” 这是在干嘛。 打闹能搞到这种程度也是挺厉害的。 不过拖了一会祁临就不干了, 她坐在沙子上:“不干了,说起来我为什么要管海水涨上来你会被淹啊。” 太宰:“没错哦~让我被海浪卷走吧~” 直到他们两个上了车, 他们还没消停下来。 安吾听着后座两个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他叹了口气,然后踩下了油门。 祁临又没说过太宰, 她默默挪远了离太宰的距离, 又在后座扒着前边副驾驶的椅背问道:“安吾, 打扰你加班了吗?” 安吾:“虽然我经常加班,但是希望你不要刻板印象。” “诶嘿嘿,”祁临摸摸后脑勺, “居然没有在加班,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难得的轻松时间了。” 太宰的眼神闪了闪:“安吾一般会在这种时间做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安吾:“可能会让你失望, 并没有在做什么有趣的事。只是在普通地阅读书籍罢了。” 路程上离祁临那里比较近,所以祁临是先下车的那一个。 祁临:“那我先走了。安吾,你要是不想让你的好朋友感冒的话最好提醒他回去就把衣服换了。” 太宰:“说起衣服,你那里不就有我的衣服吗?” 他们这对话要是被不知情的人听去了,还是很让人误解的。 安吾只是淡定地推了推眼镜。 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祁临那里会有太宰的衣服。 但是这两个人……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祁临十分抗拒太宰到她那里换衣服,两个人又开始了“争执”。 他能说实话吗,他觉得他们这个阶段就是小学生,根本不可能有令人遐想思维脱轨到那方面的要素。 祁临关上了门自己下车走了,没有允许太宰跟上去,不过安吾看他心情还不错。 太宰这回自己坐到副驾上来了:“好像是我第一次坐安吾你开的车诶。” 不用好像,其实就是的。他相信太宰清楚。 本来只在Lupin才频繁的交集慢慢地延伸到了Lupin之外,他也说不清到底是一个什么感受。 安吾:“那么太宰君你是想回哪里?” 太宰住的地方就太多了,集装箱啦,□□给他配的住处啦,他自己的安全屋啦…… 明明有很多地方可以回,偏偏就居无定所,总感觉是在流浪。 “我也不知道,”太宰靠着车窗,“随便,安吾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就再开一会。” 安吾:“你这一身湿没关系?” 太宰随意地甩甩手:“如果感冒发烧的话,就会有退烧的药开给我吧?到时候我再找一个禁忌的绝不能一起吃的东西混合吃下去!” 安吾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头孢和酒,但他没有说出来。 因为太宰真的会很乐意尝试这种送命组合。 他搬出了祁临要走时的话:“祁临说让你赶紧换衣服,也没关系?” 他其实比较少说出这种类似劝告的话。 以前太宰在Lupin里兴高采烈地跟他们分享他的自杀未遂经历,他都会苦恼于织田作的不会吐槽,然后再自己上。 只是类似“那样做不太好还是别做了”的话语,一次也没有说过。 他感受到在太宰行为下所藏着的某种可以说是孤独的东西,但还是选择了尊重。 所以太宰问道:“安吾你这是被祁临同化了吗?” 安吾握着方向盘:“我觉得不算。” “她最近也不知道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太宰靠在椅背上,“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让我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今晚的举动也算是尝试之一吧。” 安吾:“居然有干部大人也搞不清楚的事情。” 太宰:“哇安吾你这绝对是在吐槽我吧?” “要是想搞清楚很简单,问她几句应该就能套出来了,所以就先这样好了,”太宰语气轻松地下了判断,“她以为自己瞒得很好的样子比被发现的样子好玩。” “仅仅是好玩吗?”安吾问,“我觉得她可能也成功了一部分吧,至少太宰君你坐上了我的车。” 太宰有点意外:“安吾你这是变相承认被她同化了?” 安吾:“不,只是单纯地从结果分析了一下。” 太宰:“这种时候不该站在我这一边吗?” 安吾:“我站在现实的那边。” 太宰:“诶——怎么这样。” 过了一会,太宰又问道:“安吾,你最近是不是要去外国出差?” 安吾握方向盘的力度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看到红灯就停了下来:“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吗?” 太宰:“安心啦,没有要探听情报的意思,情报官真辛苦呢。是听森先生说的。那个路口放我下来就可以了。” 安吾照做了。 太宰边下车边道:“既然如此,那你跟祁临说我已经换好衣服了。” 安吾:“这种谎话请自己撒。” 太宰:“我是真的打算把湿衣服换掉——” 安吾:“那也请太宰君你自己说,因为我没有亲眼看到。” 安吾是绝对不当传声筒的。 “好严格,”太宰嘟囔,“那就下次再见了,安吾。” 太宰低头看了看衣服:“那还是换一下吧。” 于是祁临在洗好澡出来之后,莫名收到了来自太宰的一张……自拍? 说可能自拍不太对,因为根本没看到脸,只是看起来很敷衍地随手拍了一张。 就这么说吧,像是人类在抓拍猫咪时留下的模糊影像。 Kirin:? 气人指数破表:不是你要看的吗? Kirin:我什么时候要看的?? 气人指数破表:你说要看我换衣服 Kirin:???你不要随口污蔑人好嘛!! 第042章 第42夜 Kirin:而且有本事你就发一张高清图啊, 这污蔑成本是不是太低了 不过祁临她并不是想看什么高清图。 气人指数破表:你还说不是想看我换衣服 Kirin:……再!见! 太宰看到这句气急的回复,知道祁临暂时不会再回复他了。 所以他又发了个得意的表情过去。 祁临在床上无语地按灭了手机屏幕,闭上了眼:“他幼稚不幼稚啊。” 然后她就不理会太宰,慢慢地睡着了。 在梦中世界她打算就像往常一样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打发时间, 却发现自己的书架上多了一本书, 放在了书架的最边上。 祁临觉得奇怪:“这是什么时候放上来的?” 她伸手想抽出来, 要碰到书脊时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祁临赶紧收回手, 有些不可思议地发现指尖流血了, 血珠渗出来,趁她没注意的时候滴落到地上,又消失不见了。 她赶紧先找来了创口贴:“挺可以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在这里受过伤了。” 因为她本该拥有对这里的绝对掌控权,没有东西能伤害她才对。 除非是和她的能力性质差不多的,或者她隐约感觉到的那个她能力深处链接着的某个“东西”。 “那么,”她警惕地望向这本书, “你到底是什么呢?” 书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的。她只好把周围的书本都先撤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再作死伸手碰一次。 可这次还没等她的手靠近, 似乎有“什么”就仿佛先灌入了她的脑海,她先是恍惚了一下,有种意识被抽离、然后被慢慢蚕食的感觉。 随即她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这才从这种状态摆脱出来。 经过这下, 她总觉得这玩意是不是想同化她。 这已经是美化过的形容词了, 她第一反应是食人花那样的吞噬。 祁临有点生气,这是不是太不懂礼貌了, 第一次来别人家就这种态度, 以为是同类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所以她找了火柴和小桶汽油过来:“既然你是本书的样子, 那我烧你也是可以的吧,在这里, 我说你可燃,你就应该可燃哦?” 书架忽然整个就不存在了,书没了支撑物掉落到地上,祁临洒上汽油后,划了一下点燃了火柴。 火苗蹿了出来,她随即拋落火柴,火接触到汽油时“噌”地冒出来了张牙舞爪的大火苗。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纵火场面令她有熟悉感,是因为见多了燃烧起来的建筑吗? 火光映亮了她的眼睛,她还是没想到这熟悉感从何而来,索性也不去想了。 在祁临的努力之下,很久之后,她烧焦了书的一个角。 但也似乎仅此而已。 她无奈地坐到地上,不甘心地盯着这本书瞧:“我能烧焦一点,表示还是我比较强吧?” 她再次伸出手去,这次倒没有再感受到那种可以刺破血肉的痛感。 只有火焰留下来的余温。 “……”祁临摸了摸书皮,没有急于翻开它,“你也是来警告我的?” 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妨碍了何等冲量的命运的滚滚车轮才会三番两次地被点名警告。 可是仔细想想,她做的好像只是一些小事: 织田作答应她会考虑跳槽,那三个人似乎在Lupin外的交集多了一些,就是这样的小事。 太宰虽然察觉到了她有些事情没有说明,似乎因为祁临自己也不太确定最终的走向,所以她做的事指向性还算明确但追查起来缺乏动力和理由,太宰没有采取特殊的行动。 祁临:“而且,他还老是小瞧我。” 她将书放在腿上,茫然地翻开了书,发现上面什么也没写。 “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提示啊,”她叹了口气,“算了,只能凭感觉走一步算一步了。” ** “紧急出差?”忽然接到通知的祁临询问中也,“去哪里?” 中也:“京都。” 好歹还是在国内,她左右想不出来拒绝工作安排的理由,便点了点头:“好,是去帮忙收尸?有段时间没有做这个工作了,可能会有点手生。” 她被中也按了一下头,然后她发出了类似“噫呜”那样不满的抗议声。 中也:“谁和你说是要去收尸了?” “难道不是吗?”祁临眨巴眨巴眼,“总不可能是要我杀遍全场,逼辅助做输出,结果不会令人满意的。” 她在中也的无奈目光下立正站好:“我回去收拾下东西!” 三天的出差,也不用带太多的行李,所以她收拾得很快,推着一个中号行李箱出来了。 有想过要不要跟太宰发消息说下这个事,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后拍了拍脑袋: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要特地告诉太宰啊? 反正他身为干部,肯定会知道的吧。 她坐在直升机上如是想道。 很快祁临就沉迷在看天上地下的风景中了。 中也有些不解地问:“有那么好看吗?” “嗯,”她按着耳机,使用中二的语气,“在宽广的天地之中,区区人类连蚂蚁都不如,适合宇宙猫猫头。” 中也给她翻译了:“所以,你是在发呆走神?” 祁临:“中也!不要那么直白地说出来好吗!” 她其实刚刚有一瞬间的念头想过,这算不算是警告生效的一部分。 但是,出差之前中也就跟她说过了,姑且先不论她身为一个下属总不能能跟上司硬气地叫板说这活我干不了因为我感觉不对劲,这应该属于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才对劲? 气人指数破表:你和中也出差去了? 收到这条消息时,祁临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Kirin:对啊 气人指数破表:哦~也就是说,这三天内无论我在你这里做什么,你也不能拿我怎么办吧? 实际上就算祁临在的时候她也不怎么能拿太宰怎么办。 Kirin:你想做什么??放过我的小破屋! 气人指数破表:不用担心,祁临你的“宝贝”我是不会动的,我对你那些爱好可没有兴趣 你最好是。她又一次在心里腹诽。 可恶,为什么太宰会频繁来她的小公寓? 要不然搬家吧?她冒出了一个想法。 反正那里也只是租的,太宰喜欢的话,就让给他玩好了。 第043章 第43夜 “中也先生!” 出差的时候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忙, 所以现在是略略可以松弛下来的时间。 但中也听到祁临这么喊就感觉接下来不是正经事。 事实上,一般祁临在非正式场合下喊的“中也先生”,多半就不那么认真。 “你又怎么了?”他回过头,发现祁临正拿着一张画着什么的纸。 “中也先生, 下次的战斗轮能不能试试这个?”她用笔指了指上面的画, 赫然是一个火柴人背后涌出了很多武器, 她一脸期待, “感觉会很帅气的样子!” 中也:“……这其实是什么游戏或者动画的必杀技吧?” 祁临:“为什么会知道?” 中也:“这还用问, 想想就能猜出来了!” 祁临的腮帮子左右依次鼓动了几下,似乎十分不甘心:“被识破了,那我等中也忘记了再来一次。” 中也拍拍她的脑袋,想说你以为我记性那么差吗,但到底没说出来。 祁临:“中也中也,我好无聊啊, 每天不是辅助你打架就是写报告,不是辅助你打架就是写报告, 不是辅助你打架就是写报告。” 她还说了三遍。 中也:“我怎么记得才听你说,一边出差一边要写当天报告到底是谁发明的要忙不完了。” 祁临:“这两者又不矛盾。” 她捋捋刘海,眯起眼睛望向远方:“有人来了哦, 中也。” 祁临眯起的眼睛又闭上了, 像是换了一种方式侦查:“唔, 这次好像把武器库都搬过来了,真过分, 我们明明是来谈生意的。” “既然如此, 那就用不着客气了,”中也稍微拉起了帽檐,他笑了笑, “祁临,你刚才画的招式,有机会的话给你看一下怎么样?你其实之前就知道了他们会带着这些过来了吧。” “好耶!”她欢快地答应了,“情报搜集也是工作之一嘛,还需要更多的情报吗?比如对方有多少人,武器种类具体是什么之类的?” “不需要,”中也向前走去,猎猎的风扬起他的黑色西装外套,“就这种程度,让他们放马过来。” “真可靠啊,那我就安心在这里欣赏中也先生帅气的招式了!” 她这种辅助站得太近反而会妨碍中也发挥。 祁临看着中也的背影,却也悄悄使用了能力,将这片区域划为了她的“梦”能立马生效的范围,防止意外的偷袭。 祁临:“有意外的攻击的话就可以发挥‘幻术’的作用了,我对外的口径是这样……咦,我在自顾自解说些什么啊。” 说实话,这种场面她和中也任意一个人都可以应付。 敌人老觉得port mafia还是没什么可怕的,可能外地的消息就是滞后一点也说不定。 或者是,有些人不被打就不知道痛。 她像是在庭院里散步一样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察位置,刚好就看到中也站在敌人的卡车上,背后赫然就是数不清的子弹蓄势待发。 然后就是肉眼难以捕捉的,由重力使一个人在高处构造的“枪林弹雨”,无情地打在敌人和这片土地上。 是击杀,也是威慑。 “哇,”看到了想看的场面,祁临不由得道,“我就说这个招式超酷的!” “你们,还有话想说的吗?”在一片寂静之声中,她听到中也这么问道。 “等、等一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中原先生!” 好了,接下来大概就是没什么新意的敌人滑跪环节。 哎,上司太强了,弄得她像个躺平喊666的咸鱼。 祁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挪开了视线,边凑近边随处乱看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听到中也再次喊她:“祁临,走了,我们换个地方再好好谈谈。” “嗯,”她自然地跟上了,“这次应该是可以好好谈了没错?我可以坐在室内喝可乐了吗?” 但其他人才仿佛如梦初醒般地发现,原来这里不止中原中也一个人。 明明祁临站得就那么近。 中也用余光瞟了一眼其他人:“这你得问他们。” 祁临转头:“可以吗?” 这还能答不可以吗?要是有半点不可以的意思,马上会被揍,不对,会被杀吧?? 被祁临注视的人,忙不迭地回答好。 祁临:“嘿嘿。” 中也:“你在笑什么。” “在笑我啊,”祁临指指自己,“像借着老虎威风的狐狸呢。” 中也:“那也是聪明的狐狸。不用你动手你是不是高兴疯了,待会还有你的工作。喂,那个谁。” 这当然不是在叫祁临。 中也对那个瑟瑟发抖的人道:“待会你别给她无糖可乐,普通的就行。” 祁临朝他比大拇指:“中也,这你都知道了。” 中也:“不然你待会又会跟我抱怨好无聊,连可乐都是无糖的了。” 祁临理直气壮:“本来就是,无糖可乐没办法抚慰我工作中的灵魂。” # 短途出差一般都比较匆忙,完成了该办的事之后,便会回程。 祁临拉着行李箱,在打开门的前一刻还在想待会要先洗澡。 她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愣住了。 呃,这两天太忙了,她忘记了之前太宰好像说过,要对她屋子做些什么…… 至少客厅现在一眼看上去还是正常的。 所以太宰果然是在开玩笑? “喔,是祁临啊。”太宰在她后边走了进来,手上抱着一堆意义不明的东西。 “你这是?”祁临疑惑。 “是打算自杀要使用的道具,”太宰自然地答,“种类太多了,反正说了可能祁临理解不了,所以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祁临感觉到窒息,“你放在这的东西,不该好好跟我解释吗?这里是我的屋子诶?” 这种奇怪的东西不要放她这里! 太宰:“它可以不是了。我只是今天找你的房东聊了下天,可是你的房东似乎误会了什么,说是这间房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呢。” 祁临目瞪口呆:“你干嘛找房东聊天啊?会吓到别人的。” 太宰随意地将东西塞到一个箱子里,而后才随意地看向她:“放东西的话,总得知道房子的构造、朝向、总体通风情况——” “你这是想搞个自杀道具小屋吗?”她都没等太宰说完就打断,随后她和太宰对上了视线。 太宰还是平常那副没所谓的神情。 祁临仔细想想,房东要是对太宰表示出了他说的意思,那是不是代表,该走的真的就是她了? 祁临:“……” 好惨哦祁临临,出差回来发现家被端了。 第044章 第44夜 她在心里给自己的遭遇定性了, 又对太宰道:“那你先给我几天让我搬出去。” 虽然是有在想要不要把这里让给太宰得了,但是这个进度还是快得出乎祁临意料。 太宰靠在沙发上:“这么平静,你在这之前就有搬家的想法了?” 祁临感觉自己回答是或否都好像有坑。 “喔,那就应该是想过了。”太宰单手随意搭在沙发上。 这个动作却让祁临浑身一紧, 下意识抓住了行李箱的拉杆。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比她还像屋子的主人。 喔, 他现在确实是了。 祁临:“那我现在走?不, 你至少让我收拾一点东西出来。” “没有说过你搬走啊,”太宰瞟她一眼, “你搬走的话,就没人看管东西了。” 祁临揣摩了一下这个意思:“你把我当成仓库管理员了吗?谁要当仓管啊?” 太宰稍微歪头,似乎没太明白祁临的炸点,因为祁临露出了实力被轻视被冒犯的不忿表情。 “把人当仓管还是太过分了!”很快祁临就说出了原因,“你知道游戏里的仓管定位都是不能上场的卡吧?” 太宰之前没想到这层,但他很快会意了, 他接着道:“可是能当仓管的卡至少稀有度还高,没有用的废卡会被直接卖掉。” “胡说八道, 我玩游戏我都留着低星卡……不是这个问题,”祁临意识到她并不是来跟太宰讨论游戏的,“反正我才不帮你看东西, 过几天我就搬走, 仓管你还是请别人来当。” 之前太宰还能用游戏来利诱她, 可是她现在有钱了,她能实现游戏自由了, 她的内心没有一丝弱点! 她拉着行李箱往卧室走去:“不过, 在你眼里, 我怎么感觉我跟稀有度高一点的卡也差不了多少,该庆幸我的能力还不至于是会被卖掉的废卡么。” 虽然偶尔会疑惑为什么太宰总是找她茬, 但她并未感觉到对于太宰而言自己有哪里很特殊。 “祁临。” “嗯?”觉得自己不会被太宰三言两语说动的祁临只回了一个鼻音。 太宰:“安吾已经出差去了哦。” 她顿住了:“什么时候?” 太宰:“大概就在你出差的第二天吧。” 祁临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梦中被她烧了而只焦了一点点的书。 稍微有些不安。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安吾出差做什么了,这是我可以问的吗?” “那当然是——”太宰摊手,“不可以了。连我也不知道呢。顺带一提,其实他还没出差。” 祁临:“?” 意识到似乎又被戏弄,她不想和太宰说话了,重重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可是澡还是要洗的,卧室里没有浴室,她听着外面太宰有出门的动静,以为太宰感觉到无聊就走了。 她小心地探出脑袋,确认太宰已经出去了后拿了衣服去洗澡。 热水可以洗掉疲惫和坏心情,也把太宰刚才的举动抛在脑后了,她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哼着一首儿歌:“黑猫的探戈~探戈~探戈~”[1] 然后在见到去而复返的太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歌声戛然而止。 祁临:“你不是走了吗?” 太宰:“我只是又去拿了一点东西而已。” “你真的有那么多自杀道具吗?”她狐疑道,“你之前不都是就地取材的?” 不会实际上往她这里放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吧。她试图从箱子的缝隙中看看箱子里到底有什么。 唔,看不到啊。 洗完澡了不是很想扒箱子,她就作罢了。 看箱子的时候她低下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因为以为太宰已经走了,她是穿着吊带睡裙出来的,是很普通的白色然后领口有个红色蝴蝶结的设计的款式,自然可以看到锁骨和因为热水蒸腾后还有点泛红的肩膀。 尽管不该露的都没有露,可是她还是又冲回浴室披了浴巾才出来。 好像还是很怪,但祁临顾不了那么多了:“太宰,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现在,是在女生家里!” 太宰:“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的没有想起来。” 祁临:“…………” 她大概能猜出来是这样,但是还是很气人。 祁临放弃了似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赶紧搬完赶紧走。” 太宰在她还没搬走的时候不会想住这里吧,就算他睡过沙发。 没有多余的床给他……呃,那个沙发严格来说是张两用折叠沙发床,可以铺开。 不,太宰绝对不会想睡的吧,她在想什么?? “如果我说没有的话,你会帮我一起搬吗。” “那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祁临挥挥身上的浴巾,做了一个退散的动作。 “祁临。”太宰又只叫了她的名字,没有说事情。 祁临这回就没那么配合了,她没搭理太宰,而是拿手机开了一局音游。 屏幕上的音符键仿佛天女散花,看起来是很难的曲子。 打难度高的曲子需要专注,她身上披的浴巾就顺着滑了下来,连太宰坐到她旁边都没有舍得挪动。 这样的后果就是,她被太宰当成了人形靠垫。 “你不要捣乱!”她想推太宰又腾不开手,只好调整方位,让她尽量背对太宰。 因为只穿着吊带的关系,西装的衣料直接磨到皮肤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好歹是有惊无险地打完了一局,她这才伸手去推太宰:“你好重。没有洗澡换衣服的人离我远点,不要压着我。” 太宰:“诶,这么说洗澡换衣服就可以了?” 祁临:“当然也不行。沙发不够你靠吗非得要人来垫你才舒服啊。我说,你这样该不会是因为我忙着出差没有回你的消息你在报复我?” 太宰还是在思考什么似的,略过了她的问题:“你最好还是不要搬走,你也不想没地方住吧。” 祁临:“为什么?” 太宰:“因为附近可能没人敢租房给你。” 组织里人缘很好的祁临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你做了什么?或者,你要做什么?” 太宰:“因为你是仓管,你在哪,东西也在哪,但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接受我可能会时不时来一趟呢。” 他已经把仓管这个词用起来了。 “我不是仓管。”祁临想了想这人在组织里的名声,觉得他就为了在这里放点东西闹出来这么大动静简直不可理喻。 可是对上那只此刻像潭平静的死水的眼睛她又说不出来话,只好挑一些太宰已经听了不止一遍的话指桑骂槐。 她扎在头上的丸子被太宰摸了一下。 祁临:“你真麻烦。” 性格麻烦,身上的即将发生的事也麻烦。 看来是暂时根本搬不了家。 不过。 祁临有些忧愁地盯着太宰的那些箱子。 好像是彻底被当成他据点之一的仓管了。 第045章 第45夜 祁临的烦恼并未持续很久。 因为太宰迟迟没有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她就强行把这人当做空气了。 她拿起PSP,选择了继续玩之前还没有玩完的解密游戏。 过了不知道多久,闭着眼似乎是在假寐的太宰被祁临用手指戳了两下。 太宰没有反应。 祁临又戳了两下。 还是没有。 祁临正打算尝试第三次,就听到太宰说话了:“求人的话, 不应该更有诚意一点吗?” 祁临无视了这句问话, 直接说事:“我感觉这个游戏的发展有点不妙, 你快帮我分析一下, 如果结局会给人添堵我就不打了。” 是这样的, 这种类型的游戏,有时剧情很会隐藏制作人的恶意,反转是有了,但会对玩家带来心灵的伤害,比如以为自己的主角是好人结果是个混蛋之类的。 太宰:“我知道啊,你不是老是又菜又爱玩吗。” “可是我又不是卡关了,”她反驳,“哪里菜了?” 太宰睁开了眼睛:“你上网搜一下剧透不就可以了。” 祁临看太宰睁眼了, 觉得这事有戏,要知道太宰真的不想理她的话这人能装睡到天荒地老:“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再决定我要不要现在去看剧透。” 太宰:“我不知道哦。” “你刚刚还说的你知道,”祁临又戳了他一下, “请告诉我, 太宰先生?” 她这种时候倒是能屈能伸了。 太宰斜了她一眼:“为什么非得我告诉你,都是剧透, 你很喜欢被我先剧透?” 祁临眼都不眨地马上回答:“喜欢!去搜剧透总感觉就输了, 但问你是属于场外求助。” 太宰没有表态。 “太宰太宰太宰,”祁临重复喊了三次,又没什么停顿轻快地换了个称呼继续, “太宰先生太宰先生!” “祁临,你好吵。” “还不行的吗?”祁临似乎从这种能烦到太宰的行为感受到了乐趣,因为太宰受不了被烦走了还是告诉她剧透好像都可以接受,“告诉我嘛,无敌的太宰先生——” “语言是最没价值的东西了,”太宰不为所动,“你还是拿东西来交换吧。” “可是我没有东西了,你都把我租的屋子收走了,我已经要寄人篱下了!”祁临眨眨眼,自认为开始耍赖。 太宰:“喔,那你说吧。” 祁临:“哎?”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太宰就道:“你该不会想要我在对剧情基本不知道的情况下给你回答?也不是不行,但那得付别的报酬。” “等等等等,那我开始说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宰突然变得好说话了,但祁临还是抓住机会快速将剧情梗概给太宰说了一遍。 太宰听完,一秒钟就给了她回答:“就是你担心的那样。” “呜,我最害怕的场面出现了,”祁临得到了答案,默默放下了PSP,“可恶,又是一个玩弄玩家感情的游戏制作人。” 生活不易,祁临叹气。 祁临窝在沙发里成了一个祁临团。 然后太宰又把祁临团当成了靠垫。 祁临:“喂,快起来!” 太宰:“变脸真快,有求于我的时候叫我太宰先生,现在我就连称呼都没有了?就不怕我是在骗你?” “不怕,我觉得应该不是,在这种地方为什么要骗我,”祁临艰难地将太宰挪了出去,“说起害怕的东西,红叶姐那里好像新来了一个能让人看到自己内心恐惧的事物的异能者。” 太宰:“你说那个啊,限制条件太多,只能在红叶姐那里帮帮审讯室的忙了。” 不是每个人的异能都又强又好用的。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有点好奇,感觉作用有点像人形博格特,我想看看……太宰!” 祁临之所以又喊了太宰的名字,是因为他又过分地把全身重量压过来了。 太宰:“你好奇这个做什么,这种事你自己不就可以办到?而且我听说笨蛋是不会有害怕的东西的。” “看看萌新不是很正常吗,异能者毕竟数量很少。” 虽然少,但也不能保证存活率,特别是在mafia这种组织。 明天要不要找个时间去看看?祁临在心里如此想道。 “你刚才说的笨蛋在明涵谁呢?大家都会有怕的东西吧,”祁临的眼睛又落到了戴着的手链,“就比如,如果真的被你讨债了的话,我会怕到瑟瑟发抖的。” 太宰:“真的吗?” 祁临:“你这种遗憾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当时真的打算以这个手链为理由向我讨债?” 好险,看起来她避过了一劫的样子。 因为太宰当了债主的话,那也太惨了,她光是想想就目不忍视了。 第046章 第46夜 后来祁临就有些困了, 她揉揉眼睛:“我要睡了,太宰你自便。” 最后她为了礼貌,大概是为了礼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补了这一句:“晚安。如果你不要加班的话还是早点睡, 要加班的话就早点结束加班吧。长年累月的加班造成猝死尽管也是个死法, 但我想你是不会想尝试的。” 虽然太宰平常都表现得漫不经心的样子, 但port mafia一半的收益可实打实都是由太宰带来的。 她带着朦胧的困意, 太宰看着这样的她, 难得没有再说什么气人的话:“知道啦。” 祁临合上了卧室的门,没反锁。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的时候太宰打开了门。 祁临没醒。 神奇的是,祁临似乎有在睡梦中分辨出现实中向她靠近的到底是不是熟悉的人的技能。 因为不止一次,祁临在他和中也、织田作还有红叶面前睡着过了。 而相对的,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不算熟悉的组织成员趁她睡觉时靠近想要叫醒她, 反而被她捉住胳膊一把擒拿住,头狼狈地被被摁在桌子上, 随后黑漆漆的枪管就直直抵在那个人的眉心。 虽然祁临清醒过来很快就收回去就是了。 那时太宰并不在场,只是从织田作的复述中得知了事件的经过。 而织田作的评价是:“从头撞到桌面的声音来判断,祁临, 可能有点起床气吧。那个人倒是觉得这是她最像一个mafia的时刻。” 祁临就不会对他这样。 可是, 最像一个mafia的时刻么。 那时的祁临, 究竟露出了什么的眼神,才会让当事人那么说呢? 无论怎么说, mafia都是一个暴力机构, 露出软弱的部分就有可能被分食, 感觉到被冒犯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然有可能就会被骑到头上。 然而祁临她—— 太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随后太宰屏住气息伸出手, 碰到了她的额发。 实验一下,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被祁临当成陌生人呢。 没有,祁临只是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的手。 太宰:“……”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应该是下属来找他汇报今晚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祁临倒是对这个动静有反应了,她以为是自己的,伸手迷迷糊糊地摸手机,还嘟囔着抱怨:“什么,24h on call我会不会有点太惨了……” 手机是摸到了,但她发现居然不是她自己的手机在震。 随后她惊讶地发现太宰如同幽灵猫猫那样站在她的卧室里:“!!” 祁临有点懵,又有点欲言又止:“你……” 你怎么回事。 太宰先按掉了来自下属的电话,回了个我知道了的消息过去。 祁临:“你是因为半夜加班实在气不过想拉我和你一起感受感受这份痛苦?” 谢谢,感受到了。 太宰不打算对他的行为做出解释,祁临只好认为他是默认了,她坐起来,头上还有几撮头发在四处乱翘。 看在半夜加班确实很令人失智的份上,这次她就算了。 但半夜被吵醒她也有点失智,这可能是她站起来,也摸了摸太宰的头发的原因。 祁临:“虽然但是,下次不可以再吵醒我了!” 太宰有一瞬间怀疑过刚才祁临是不是就醒的,可是下一秒他又不那么怀疑了。 祁临推着太宰走出了卧室门,然后飞速钻回床上,趁睡意还没有完全飞走,闭眼继续睡。 根本没注意到太宰这过程根本一言不发。或者注意到了也不会觉得有哪里有问题,太宰有时就这样子奇奇怪怪的,因为他是太宰嘛。 祁临不知道太宰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是被闹钟叫醒的了。 “昨天晚上,”比较清醒的她挠挠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来着?” * 织田作这天,在她的询问下,跟她聊起了武装侦探社的加入条件。 似乎是有入社考验这种东西。 祁临摸摸下巴,飞快地回道。 Kirin:我觉得织田作肯定没问题啦! 有什么办法,能让织田作的跳槽进度快一点就好了。 可是她也没有确凿的依据推断,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贸然让织田作趁早跳槽总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可以让人看到内心恐惧事物的异能者。 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有那样的异能,这个人居然是个社恐。 面前的异能者跟她说话一开始还有点带颤,让人无法跟他的异能联系起来:“祁、祁临临小姐,找我,是、是有什么事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祁临只好先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请你,在我身上,用一下你的异能。” 她有一些想要确认的东西。 这种要求有一些奇怪,所以这个社恐人还是尽力再确认了:“为什么?而且对祁临这样的人来说,我的异能、可能无法生效。” “没关系,试一试,就试一试,”她眼里闪着星星,“不行吗?” “可以……”可能是社恐不太擅长拒绝人,还是祁临的样子让人无法拒绝,总之他答应了。 他的异能发动条件真的限制很多,需要肢体接触,还需要视线对视超过30秒。 或许以后还能成长,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那,祁临,”这名社恐根本不敢看她,“我、我该……?” 祁临知道,这是不好意思碰她,所以她大方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并且看向他的眼睛:“三十秒,对吧?” “嗯。” 祁临在心里想着,她会不会强人所难了,之后再好好道歉吧。 一旦使用了异能力,这个社恐身上的气质就完全改变了。 “异能力「Goth」。” 祁临没来得及分辨得更仔细,因为异能生效的关系,她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难以描述这种感觉,但祁临又清晰地感受得到。 她最害怕的,不是具体的某一件事物,而是一种无论做出什么尝试,都无法改变的注定的抽象轨迹。 应该是跟被她选择遗忘的经历有关。 因为早已有心理准备,得到答案的时候她还算平静,只是还是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果然是这个啊。” 她果断地放开了手。 “你还好吗?”面前的人小心地询问她。 “我没事,”祁临笑了笑,“谢谢你,下次我——” 手机铃声响了。 不知为何这场面有一种该死的熟悉感。 她无奈地拿出手机,发现确实是她想的那样。 是太宰的电话。 祁临犹豫了要不要接,最后还是挂掉了。 谁让他昨晚吵醒她。 现在打电话过来,肯定是猜到了她现在是趁着下班过来找人的事,来问候她有没有被吓到,害怕到瑟瑟发抖的。 她已经预判到了! 第047章 第47夜 因为那天挂了太宰的电话, 祁临后来不得不付出了更多的代价——指太宰在她家的时候越来越过分了,甚至嚣张到问她为什么冰箱里没有酒和咖啡和蟹肉罐头。 那当然没有啊她又不爱吃这个。 但迫于无奈,她去超市采购的时候还是顺手带上了。 “整天神出鬼没的,”祁临边把东西放进冰箱里边抱怨, “简直把我当成生活秘书在用啊!” 或许她真该去神社里拜拜。 也没有避太宰不及到这种地步, 只是之前念了好几次了, 嘴上说说总显得没有杀伤力。 不如说是想让太宰知道, 都把她逼得去搞迷信了, 太宰不该反省反省自己吗? 所以尽管她内心觉得实际上没有什么用,她还是找时间去了一趟神社。 因为刚好撞上周末,祁临觉得还是不要往出名的神社跑了,她是在地图上随便点的,对这间神社也知之甚少,只隐约知道这里好像供奉着关于雾的神明, 应该不是神话中有名的神。 这个国家的信仰有些像泛灵论,号称八百万神, 神的范围是很广的。 祁临好奇地和这里的巫女聊了会,得知这里是因为以前山上会出现原因不明的大雾,有人走进雾中没有回来、或者回过神来发现到了很远的地方, 村人感觉到了恐惧, 所以奉雾为神明, 希望它不要带走自己的亲人。 倒有点像是神隐的故事。在这种世界观下,也可能是异能者造成的。 巫女小姐穿着红白色的巫女服, 说她还是学生, 巫女是放课后的兼职, 还问祁临要不要也试一试。 祁临:“诶?这么随意就可以的吗?” 虽然现代巫女的标准已经不再严格,但祁临理解起码还是有一定的准入门槛的, 而不是拉到一个少女就可以。 巫女缓缓摇头,她望向不远处的山:“你和这里有缘哦,因为你来的今天早上刚好,山上起雾了。” 祁临眨眨眼,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 巫女只是递给她一个御守,红色的普通样式,示意是送给她的:“你来这里是有愿望吧?” 被这么一提醒,祁临才想起来她的最初目的。 说是因为太宰,可是真的要在这种场所许愿的话,事到临头她又不太想了。 可能是这里的氛围的缘故,也可能是听说了这个神之后感觉不大对劲,有种很复杂的感情。 虽然想让太宰不要那么令人头疼是没错。 她凝视着御守,忽然道:“不。也没有非得要祈求神明也要实现的愿望。” 至少让她来到这里的驱动力的那个愿望,没有到那种地步。 巫女笑了笑,没有追问下去。 祁临却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往赛钱箱里放了些钱。 祁临双手合十小声道:“这位不知道名讳的卡密,就当我是路过的好啦,不用在意我!” 等她摇完铃铛,发现巫女抱着一套巫女服朝她走来:“这个给你,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欢迎再来。” 祁临有点懵:“我应该没有有缘到这种地步?” 可能因为工作性质,这样实在有些反常,祁临又隐约想到了另外一种针对未成年少女的可能性:“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巫女就摇头:“没有。你可能不知道,这里已经好久没有起雾了,你是起雾后第一个到访的人。” “——以后,说不定还会再见的。” 祁临最后还是接下了这套巫女服,她离开时望了望巫女所说的山,云雾像腰带一样缭绕在半山腰。 这件事被她当成新鲜的奇遇讲给了太宰听,还给太宰看了作为证据的巫女服。 太宰:“你还真是大胆啊,可能就是什么异能者呢?到时候你被悄无声息地‘神隐’了都不知道。” 祁临:“我才没那么弱!” 她直觉那里跟异能并没有关系。 太宰没有跟她争论这点,而是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去神社?” “这原因你不明白?”祁临斜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霸占我的屋子乱放东西,自由出入得跟自己家一样,还在那里挑三拣四。他要是不这样,我怎么会走投无路到想要去神社。” “原来是这样,”太宰露出现在才了解原因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直接来求我不是更快吗?” “不要!”祁临即答,“而且求你有什么用啊,你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太宰:“那去神社求就更没有用了。” 果然不能指望太宰会有一丝一毫的反省。 祁临顿时不想再和他搭话,太宰却看向了那套巫女服:“给我看看。” 祁临不明所以地递过去:“你对这个感兴趣?你要女装吗?” 太宰捏捏祁临跟巫女服一起递过来的御守,人间失格没有发动,御守和衣服也好好的,看来确实只是普通的物件,不是什么异能道具。 太宰:“当然不可能是我女装。但祁临你既然都接了人家的礼物,不试穿一下不是辜负了巫女小姐的一番好意?” “?”祁临警惕后退一步,“你是不是跟森先生呆久了被他传染了。” 第048章 第48夜 女巫服被祁临收好到衣柜之后, 祁临扭头发现太宰拿了她的switch在玩。 祁临不放心地问:“你有没有切你自己的账号?或者新起存档。” 太宰好像是摆弄了下觉得无趣,又放下了。 祁临:“你去不去开会?不去的话我出门了。” 因为待会确实是要开会来着。 太宰对这种例行会议向来很随便的,偶尔看他在,大部分时间没看到他在, 倒不是他偷懒逃会, 只是会议也没那么重要到要干部次次出席, 各自下属代表到了也是行的。 所以祁临没抱太大希望, 直到太宰跟着她出了门她才反应过来, 喔原来他这次要去啊。 太宰打了个哈欠,双眼眯起来又睁开:“我已经开始困了。” 祁临好像被他传染了没忍住也打了个:“那你不去不就行了,你又不是没干过。” 这次森居然也在,他坐在位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一前一后进门的两个人:“太宰君这次和祁临一起来的啊。” 祁临听到后精神了,路上被太宰传染那星星点点的懒惰立马消失不见:“BOSS,不是的, 只是顺路而已。” 之前祁临没有看到过森,原来他是会来这种会议的吗? 大BOSS来监察会议的话, 待会可能会比较不太好过啊。 祁临正那么想着,她的思绪被太宰的话拉回来:“因为我们都是从祁临那里过来的。” 倒也不用把这件事专门点出来! 祁临内心的呐喊当然没有被太宰听到,她只好稍微解释了下:“之前在打游戏。” “那看起来游戏很好玩,”森看向他们二人, 似乎明白了什么, “太宰君忘了把这次会议主题改了的事告诉你。” 祁临有一瞬间的呆滞:“啊?” 她这才翻出手机邮箱,后知后觉这次会议变成了指定人参加的会议。 目前看来, 来的人都是异能者。 她戳了戳太宰:“你怎么不告诉我?” 太宰:“反正又没有区别, 你会不来?” 祁临哑口无言。 但她失语没多久, 又马上道:“那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吧。” 其实让太宰一定要告诉她有点没道理的,只是她一想到太宰在她那里作威作福, 就感觉理直气壮了不少。 吃软饭的小白脸都比太宰有用……呃,她干嘛会想起这种比喻。 她晃晃脑袋把这种脑子抽了的比喻甩出去。 太宰:“为什么要说?说了就看不到祁临这种笨蛋样子了。” 祁临默默地挽起袖子,决定待会会议结束了她一定要—— 太宰忽然道:“你以后还想不想听游戏剧透了?” 祁临犹豫了下。 太宰:“还有你限量版的抢购脚本。” 祁临:“……那种东西我自己也能写!” 可是太宰的好像更好用。 太宰:“还有保密费,黑历史的封口费。” 祁临:“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东西??” 太宰:“嗯,谁知道呢。” 但祁临这袖子是挽不下去了,她不太甘心地推回去。 太宰拍了拍她的头。 祁临:“别像拍西瓜那样拍我。” 太宰:“看来还没熟。” 祁临:“……!” 中也看不下去了,把她拎回来:“你没发现太宰一直在逗你?” “有一点,”祁临垂头丧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会上钩。” 适时登场的芥川面无表情:“那当然是因为你远远不如太宰先生。” “绝望啦!我对这个离谱职场绝望啦!只有中也先生才有一点温度这个样子,”祁临吸吸鼻子,“咦,红叶姐呢?” “红叶桑刚好有事……会上内容由我传递。” 是那个社恐啊。 除了他们这一片,其他人好像比较安静,有的是性格就安静,有的则是顾虑着还有森在场。 或许有部分人也是因为太宰。 大家未必跟森打过多少次交道,但太宰的“凶名”绝对是不可能没听说过的。 祁临看了眼太宰,芥川和广津照例站在他身后。 随后她发现芥川又在对自己发射死亡光线。 她理所当然地瞪了回去。 很巧的是,中也和太宰好像也相互看不顺眼起来。 森没有去阻止,他只是做出了要发言的准备,就算是太宰和中也,现在也消停了。 这真是,对于他们来说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虽然复数青春期男性是应付起来麻烦了点,但是祁临觉得如果一直保持这样下去也并不讨厌。 祁临听来听去,总感觉森此刻的样子就老板给你画饼:你是公司重要的一员,等公司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了,你好好干的话肯定是会有股票分红的! 异能者是很重要的人力资源没错啦,但必要的时候他还不是会该送的就送。 祁临撇撇嘴。 会议结束后,太宰对她道:“没看到安吾。” 太宰:“这次他应该是真的出差去了哦。” 第049章 第49夜 “诶?”祁临一愣, 随即想询问太宰更多信息,“真的吗?” 但中也道:“祁临,走了。” 祁临只好跟上:“哦、哦,好的!” 要走之前她还徒劳地回头往太宰那边望了一眼, 很想马上知道的样子。 中也:“那家伙讲了什么让你这么在意?” 祁临想了想, 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是我也说不清, 总之就是感觉, 有什么注定要开始的轨迹还是开始了。” 中也用那种看中二病患的目光看着她:“你是不是真的跟太宰呆的时间太久了?说话不要像谜语人。” 祁临:“我没有啦!我的感受就是这样, 跟太宰没有——” 没有关系。 她是想这么说的,但其实这事还是跟太宰有关系的,所以她停了下来纠正:“严谨地说还是有点关系的。” 中也的目光变成了“我就知道”。 她在被中也揉头发的时候十分悲哀地意识到,她在中也心目中的形象恐怕已经彻底变成了太宰受害者了。 祁临:“可恶,我要洗刷形象!” 中也“是是是”的应着,显然是没往心里去, 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祁临:“中也先生,上司和下属之间的信任呢?” 中也:“就是因为太信任了, 所以不信。” 祁临不服气:“怎么这样,那种信任不要啊!” 不止中也,周围都洋溢着愉快的笑声。 她扫了一圈忿忿道:“中也就算了, 但我记住你们了, 下次都别想让我帮忙了。” 这下有人慌了:“诶诶诶, 祁临我刚才可没有笑你啊!” 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为什么中也先生就可以算了?” “我想例外就例外,”祁临即答, “想跟中也要一样的待遇, 你们还早了几百年呢!” “哇哦,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们当然不能跟中也先生比了,”这人还在说,“那我很好奇,如果是太宰干部呢?” 祁临:“……” “早川,你很敢问嘛,”祁临此刻感觉很想揍人,“下班之后要不要去训练场。” 这问题就连中也也觉得有点离谱了,他瞪了问问题的早川一眼:“或者跟我也可以。既然能问出那么幼稚的问题,你可能需要清醒一下脑子。” 谁要和太宰相提并论啊。 早川顿时怂得像鹌鹑哀嚎起来:“我错了!饶命啊对不起对不起——” 于是被嘲笑的就变成早川了。 “喂,早川,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是男人就不要怂。” “是mafia就不要怂。” “中也先生亲自指导你,你觉得委屈?确实脑子不够清醒。” 祁临当然是不会帮忙的,她乐见其成,快乐围观。 新的一天,从坑害同僚开始。 当然,她也没忘记发消息问太宰,安吾是出差去哪里了。 不过太宰没有回复她,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故意不回,这她就不知道了。 * 工作类型决定了祁临的工作不会是一直坐在办公区的。 只是出到mafia势力范围之外后,祁临有时会产生一点不算困扰的困扰。 那就是她这一身,真像是从哪个学校翘课出来的JK啊,来不及换衣服的话就会收获一些似乎是看不良学生又有点不可置信的目光。 可能是她长得不怎么像不良少女? “白天果然看不到呢。”祁临展开文件,又收回了口袋,她叹了口气。 是在调查走私武器的事件。 不是他们port mafia走私的,当然也要打击,干坏事,然后让别的坏事无路可走,现在要做的就是这种事。 祁临:“果然还是晚上来调查会比较好吗?” “这不是太宰吗?好久不见!” 熟悉的发音让祁临张望了一下,很快她就发现了目标。 啊,是在被女性搭讪的样子,听起来以前太宰还是跟她见过的。 她感觉这里不是个久呆之地,虽然有点好奇,但是她还是要溜了溜了。 太宰:“祁临。” 她没听到! 祁临脚步只是顿了一下,然后还是没停下。 太宰:“我今天是来找人的,现在已经找到了,先走一步了,下次见。” “诶——”从陌生女性拖着长音,祁临听出了失望的语气,“那好吧,下次一定哦。” 太宰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祁临有时会暗搓搓地想,太宰怎么就遇不上,因为太受女性欢迎,而引发的众多灾难那种事情。 这对话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令人火大。 她感觉就算是下次,太宰也会以其他方式鸽掉的。 因为这种回答真是太敷衍了。 等等,为什么脚步离她越来越近了,不是说找到人了吗,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刚巧路过的她吧?? 太宰:“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身后是有鬼追你吗?” 祁临:“可能是真的有黑色幽灵在追我呢。我是说,你下次敷衍女性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碰到我,就拿我来当借口工具人用?” 她想起智子了,智子回到了老家九州,开起了面包店,听说生意不错。 有机会的话还挺想去看看的,她还没有去过九州。 太宰:“我确实是来找你的。” 祁临:“我才不信。” “好吧,”太宰也无所谓地道,“要来翘班吗?” 祁临简洁地答道:“忙。” 太宰:“你调查的那伙人,藏在北方郊区的树林湖边。” 祁临:“……你怎么知道的。” 他摊手:“早上出门前看你在干什么,顺便扫了几眼。” 祁临:“你是说你在偷看吗?” 让他随意出入住处真是个错误选择……好像祁临也没得选的样子。 太宰:“你不好奇安吾是不是出差了吗?” “那当然是好奇的,你要告诉我?”祁临立刻感兴趣了。 “但是你为什么要对这件事感兴趣,”他问,“出差很正常,中也就经常出差,你也出差过,你为什么单单对这个在意得不得了的样子?” 祁临对上太宰那双没有透出光芒的眼睛,有点迷茫,又好像隐隐约约摸到了什么线索:“安吾出差,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她在意这件事仅仅是出于,对未知的未来的命运的挂心,她并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哪个人身上,只好对稍微特殊的事都碰一碰运气。 似乎运气好碰对了。 又似乎运气差,碰迟了。 “我们在海边,你叫安吾来接我们的那天晚上,安吾说谎了,”他闭起眼睛,“他没有在看书,他一直在车上,起码是一直在驾驶中。” 祁临张张口,想说可能安吾只是在办不方便告诉他们的个人私事,而且身为情报官,不一定都要告诉他们实话。 但话都到喉咙口,又被她咽回去了。 太宰能这么说,并不是想说安吾撒谎这件事。 而是,安吾,可能有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这边的拼图又多了一块。 她还在沉思,就听到太宰问道:“所以,祁临,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她听懂了。 连同安吾一起,她也被怀疑了。 但祁临没太明白,自己也被怀疑了的原因。 早上的时候,明明还一切正常的样子,太宰还在捉弄她,没有半点异样。 还是说太宰只是在等她离开port mafia附近,之前故意不表现出异常呢? 那看来还是后者比较像。 “本来我也是不太想怀疑你的,毕竟连住处都共享给不是自己人的卧底,这也太笨了一点。” 要不是气氛不对,祁临都想吐槽一句“原来你知道这个事其实是我把房子一部分让给你了啊”。 可是,她根本不是卧底,她当卧底干嘛,这里并没有这种剧本啊! 祁临稳了稳情绪,当下重要的还是保持冷静:“你有什么证据吗?如果仅仅是因为安吾而连带怀疑了我的话,你会听到我好感狂降的提示音哦。” 太宰递给她一个牛皮纸包起来的袋子:“祁临你可以看看,但是销毁就没有必要了,这个想想也知道我是有备份的。” 祁临疑惑着打开了。 怎么说呢,里面的内容,简直就像是她的另一种人生一样。 在里面,清水家给她定下的目标不是mafia,而是光明的一方。 她小的时候就被发现了能力并非属于异能,所以刻意作为卧底培养了。 因为用这个能力传递情报实在是太方便了,不会录下证据。 只要是人类,能做梦的人类,她就可以链接上任意两个人或多个人。 看着看着,她的耳边似乎出现了类似耳鸣一般的“叮——”的幻听。 她不得不出于习惯揉了揉太阳穴。 怪不得她最近都不怎么会再头疼了。 这完全是放弃警告了,想连着她一起干掉啊。 随着耳鸣的结束,祁临同时奇异地明白了一件事。 这里面的资料都是“真”的,都是“现实”。 因为“现实”已经像一个可以被涂改的故事书那样,被改变了。 靠,突然就变成正义的伙伴了,那这么多年的工资谁给她结一下啊? 第050章 第50夜 现在祁临陷入了类似于在精神病院里要如何自证自己没有精神病的怪圈。 因为这个资料确实不能说是伪造的, 甚至可以算是板上钉钉的石锤,能把她直接送进拷问室的那种。 直接否认,说明情况,会有人相信吗? 她将目光转向太宰:“我不是卧底, 实际上我还是第一天知道我是卧底这件事, 但这件事现实层面上确实是真的, 我说明白了吗。话说, 你是不是还没有完全确认?” 太宰接上了她想说的话:“不然为什么不在port mafia里面揭发你?” 祁临又谨慎地看向了这个巷子周围, 缓缓点头。 “因为没有用罢了,”太宰道,“祁临你作为敌人的时候有点难办,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看到的就不是真的了。” “所~以~”太宰的语气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活泼,“远在九州的智子小姐,想把你带去过普通生活的好心人长崎先生, 仅在游戏厅里一面之缘的同好三郎少年……人太多我就不一一念完了,我来这里前下了一些绝对不能撤销的命令, 具体内容就不能让你知道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可能会有点危险。当然我也有可能在骗你,要来赌这个概率吗?我觉得还挺有趣的。” 都是些跟她有过交集的普通人。 显然, 被挑选为威胁对象了。 她想了一下, 如果她真是卧底, 的确会因为顾及到这些人而不乱动的。 虽然现在的她也不会不顾及。 不过太宰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收集这个名单的……明明他跟很多人都没有见过, 有些理论上只属于祁临的交际圈。 祁临挑出了另一些疑点:“如果我是卧底, 安吾也有问题, 那我为什么要好奇安吾的动向?为什么之前要叫安吾出来,这不是增加他暴露的可能?” 如果不是那天在海滨的晚上, 她把安吾叫过来了,太宰不会怀疑安吾有问题。 至少不该是那天晚上。 她有种预感,她似乎把什么时间给提前了。 太宰:“这些问题不该祁临你来回答我吗?” “算了,”祁临咬了一下唇,她向来不擅长跟太宰分析这些,“我还是问点能决定接下来我能去哪里的问题吧。” “——你还相信我吗?” 这个问题很关键,直接关系着她接下来的行动难度。 而且,抛弃掉这些额外的理智内的考量范畴,她也想听听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出于什么心理呢,因为是朋友吗? “确实不像是在撒谎,祁临,”那双像是烧死的黑猫的眼睛紧盯着她,“你的反应,你的回复,你的解释,就跟我想的完全一致。” 祁临没太明白这究竟着代表好还是不好,她只感觉左手手腕被太宰扣住了。 祁临:“?” 雷达,或者说是直觉的警报,终于迟迟地响起了,但又跟往常在生命攸关之时紧急拉起预警的感受不一样。 那是怎么样的危险呢? 她感到有点陌生。 “如果要相信你的话,等于是要否认证据,否认现实,”太宰正在连着手链上那四颗钻石一并抓住,她感觉到宝石棱角磨到皮肤,有一点痛,“你是想说,现实是被篡改过?” 祁临又点头了:“确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应该会有那种不讲道理的异能,或者更高级的存在吧。” 祁临自己都觉得这种解释真像是卧底孤注一掷的天方夜谭。 “你知道吗,祁临,”太宰的语调平稳得像跟她在聊天,“我这边刚缴获了一条违禁|药物的产业链,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能让人失忆变得言听计从啦、吐真剂□□啦、洗脑啦——有些甚至都不需要注射,只要肌肤接触就可以作用成功。到时候就不是简单地做梦就能解决的事情了,除非你能在身体机能上也抵抗药物的作用。” 对于这种像是威胁和恐吓的话语,祁临还是安静地听着。 显然,她还是在等那个答案。 相信,或是不相信的答案。 眼巴巴的呢。 如果是太宰熟悉的祁临的思维方式,会把这段话解读成提醒也不一定,或者说根本就是很有可能。 毕竟她是会说出“如果把难懂的行为,括弧特别是太宰的,括弧结束,归类为傲娇的话,我就会轻松多了”这种话的人。 祁临确实也印证了这个想法:“你是想说现在像你这样?谢谢提醒?” 她根本就没有相信太宰会下药,至少现在没有。 对这种信任太宰抱有着他也陌生的情绪,既想要踩碎,又没有真的下手,他冷冷地道:“祁临,你要真是卧底,我觉得九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虽然又在被内涵了智商这件事,但是祁临知道起码太宰对她是偏向了相信的。 祁临的眼睛此刻亮亮的:“就是说我不用面对你的追杀了?好耶!” “你别高兴太早了,尽管如此,也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你说的才是真的,你的嫌疑没有完全消除,”太宰晃了晃他手上的文件,“你也不想,这份文件被其他人发现吧?” “呃……”祁临努力思考,“不然我争取搞个那种很酷很时髦的双面间谍设定,利用这个假身份把那边的情报套出来?” 想想就很刺激。而且还能顺便看看安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她看太宰的表情,好像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太宰:“哦,然后加重你的嫌疑吗。” 她明明觉得还不错的,是太宰太多疑的问题。 “接下来我会找理由向森先生说暂时借你用一段时间,”太宰以很普通的语气决定了她之后的去向,“在这期间,如果让我抓到了什么破绽的话——” “等等,你是说你要监督我吗?”祁临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似乎又没有,“这种包括同吃同住,无论事情大小都要向你汇报解释……?” 太宰在她的注视下点头。 祁临:“为什么,你难道不是觉得我是个笨蛋所以觉得我不是卧底了吗,这会不会太严格了,你不会觉得很麻烦?” 太宰:“本来你这种程度的嫌疑,不管是不是有可能是假的,就该被捉到审讯室里关起来,相对比起来,这已经是相当仁慈的方法了。” 何止是仁慈。 如果要抓获祁临的话,他会在祁临还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开始实施。 手法很可能就跟他刚才说的一样,采用身体机能抵抗不了的药物。而且,因为性格原因,祁临太好接近了,她是会理会路人的求助的类型,这使下药会变得很容易。 至于如何成功监|禁的问题,得特别需要把在非必要的时候她的视觉和听觉甚至是嗅觉都屏蔽起来才行,审讯人也不能直接和她接触,让她不能找到梦作用的锚点的人类,或许有什么药能够—— “太宰,”祁临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寒气,“你是不是在思考一些对我很危险的东西,不能这样的,人会坏掉的。” 她甚至没有用疑问句,像是被暗处天敌盯上的食草动物那样敏锐。 太宰:“很明显吗?只是设想了一下,你这种做梦的能力,对付起来也很有意思。因为最核心的要点就是,不能被你感知。” 跟不能惊扰到梦否则就会醒来一样,具有微妙的相似性。 祁临内心一惊,这确实是她的弱点。 她开始瑟瑟发抖了:“太宰我们有话好好说,你内心的想法是在犯罪啊!!” 太宰:“很遗憾,但我们是mafia。” 祁临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总感觉仅仅是被太宰监督这件事也没那么坏了。 还是尽快查证为什么现实会变成这个样子比较靠谱。 太宰:“虽然双面间谍你是当不成了,但你可以考虑考虑跳反到mafia的卧底设定。身处黑暗久了,被黑暗慢慢侵蚀、同化,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祁临:“……这个设定不像能活到大结局的那种,反而像炮灰,麻烦给我想点好的。” “所以嘛,”太宰又拍了拍她的头,“祁临你就不要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定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50-60 第051章 第51夜 “话是那么说……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祁临没精打采的, “感觉怪怪的。” 祁临没有想到的是,太宰借人是借成功了,但居然还要她处理一半中也这边的事。 相当于太宰只借到了0.5个人力。 可是觉得自己被掰成两份人工的祁临就有些意见:“这是压榨,不知道在职场里, 这种被借来借去的人被干掉的风险是最高的吗?没有核心输出价值的墙头草是万万不可以的!” 太宰对此曾经表示:“那你把中也的那份随便做做不就可以了。” 祁临当然是一口回绝:“不可以。中也看我的眼神已经很奇怪了。” 就是那种, 看已经被太宰牵着鼻子走的人的无奈眼神。 但她有点意外的是, 森居然同意了。 因为她一直感觉森似乎是不太想让她在工作上面跟太宰有太多的联系。 说是和太宰同吃同住也没有那么夸张, 不过她每次在自己的屋子里碰到太宰, 还有不得不呆在太宰办公室的时候,太宰偶尔盯着她的眼神就很像她看的猫猫视频里,那种谨慎地审视人类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猫的眼神。 ……能联想到这里的她也有点不对劲,可能是脑子坏掉了! 芥川:“你为什么又在太宰先生这里。” 芥川的话中止了祁临的过度联想,她半靠在墙上,双手环胸:“那当然是因为有工作。” 太宰那天说的那条违禁|药物的产业链的后续处理分了一些给祁临做。 因为太宰告诉祁临, 他用的就是这个理由,说是什么手下的人都只会打打杀杀。 但是不是真的用这个理由去跟森说的, 她就不太清楚了。 芥川可以说是专注打打杀杀一万年的个中典型了,他哼了一声,似乎对祁临的工作十分不屑:“在下不觉得那里面还有什么需要研究的必要。” “很有必要啊!哪些能留, 哪些要销毁并且今后也要注意禁止在我们地界流通, 哪些能量产为我所用, 这些东西分析处理起来需要时间的好吧,”祁临看着芥川的表情又感觉跟他说这个没什么意思, “芥川, 你手上拿的什么?” 芥川立马把纸给收到大衣口袋里了:“与你无关。” “有点可疑~”祁临凑近了一点, 看着芥川揶揄道,“不会是谁给你或者你给谁的情书?芥川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呢。” 芥川:“怎么可能。” 祁临知道大概不会是这东西, 只是芥川的表情有点好玩,所以还想多逗两句。 太宰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出了:“是被我退回了三次的报告书。” 祁临看向芥川,他还有点不服气不理解的样子。 好吧,不是有点,是十分地不服气不理解。 那应该是写得真的太烂了,而不是太宰在故意难为人。 这不赶紧让她趁机嘲笑一下! 祁临:“原来如此。报告竟然被退回了三次,我就从来没有被中也退回过报告书呢,一定是太宰太严格啦。呐呐呐,要不要我告诉你要怎么写?包教包会哦~” 想想也知道芥川不可能答应的。 不知道芥川会不会想跟她打起来,她现在准备好了。 在她已经要准备打架的时候,她发现芥川一副在思考的样子。 祁临忘记了一件致命的事。 芥川,听不出来阴阳怪气。 至少她的阴阳怪气,芥川从来没有被听懂过。 芥川思考完毕了:“你说得没错,太宰先生的要求一定是要比别人要完美的。” 祁临的头上出现了点点点:“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这个要夸太宰的意思。” 芥川原本还想问问她是否真的要教,但太宰终于看够戏之后,就把她拎进了办公室:“祁临你来一下。” 办公室沉重的木门又缓缓关上,将想要问这个问题的芥川隔绝在外了。 “不是,”祁临道,“我知道方向在哪里,别倒着抓我的衣领。” 因为三个月的日期已经结束了,她就换下了水手服,换回了原来的衬衣。 但有领子的衬衣也不是这样用的。 “早晚会被你扯变形的,”进来之后她还在边重新整衣领边抱怨,“而且,你直接通过门铃叫我进来不就好了吗,怎么还多此一举。” 太宰:“原本是有点担心,你们会不会在门口打起来的。但是看来我确实多此一举了,芥川君进步了,你还在原地。” 祁临扯扯嘴角:“你能把他那个样子称为进步也是蛮厉害的,我只觉得他的太宰厨病越发严重了。” 对芥川的吐槽完毕,祁临想跟太宰汇报一下她这边的进展,就听到太宰双手一拍,然后道:“好,祁临,我们下班吧!” “啊?”祁临欲言又止,“可是现在才下午三点啊?” “有什么关系,白天反而才是mafia最不好办事的时间吧。”太宰满不在乎。 祁临知道这只是借口罢了,明明很多工作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你想去哪里?” “是啊,去哪里好呢~”太宰今天的心情天气目前似乎还算晴朗,“不知道。” 太宰摸摸下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你穿这身衣服不太习惯了,不如你先去换回来吧。” 啊啊,这是何等地—— 无理取闹。 祁临:“太宰干部,你清醒一点,三个月已经结束了,我现在穿什么是我自己说了算了。” 太宰:“那祁临你今天就来加班吧。换掉,然后下班;或者不换,然后加班,来选一个。” 祁临:“……” 怎么会有这种公私不分、混在一起随便谈的人。 祁临深吸一口气:“换?可以啊,既然你这么要求了,就表明你知道女生换一次装备要花的时间是多久?那你就好好等着吧。” 没有说全体女生换衣服都很慢的意思,仅仅是她想拿来拖太宰的时间而已。 太宰居然没有什么意见。 换衣服自然是要回她那里换的,所以他们回去了。 祁临在门口的邮箱里顺便取回了自己的快递,应该是她最近买的新的switch的摇杆保护套,是猫爪图案的。 她顺手就拆开了,卖家有些粗心,发错了颜色:“咦?怎么都是红色的?” 她在看到附送的使用说明一页纸里面看看有没有卖家信息。 其实要不算了吧,很小的东西,重新退换怪麻烦的。她正这么想。 因为她的惯用手就是右手,摸到了右下角有一处不易察觉的凸起。 这个是盲文。 盲文一般由六个点组成,但也不是印在凸起的点就是盲文。 只是以祁临自身的知识储备来说,她立刻想到了这个。 目前最流行的盲文是二级布莱叶盲文,最先的那个编码是来说明,接下来的到底是数字,或是英文。 现在只有这个说明码,是表示数字的意思,而这张纸上的数字串,只有商品的条形码。 这个条形码是3个数字一组。 如果是她的话,要设定为暗号的话,应该是某本书的第x页,y行,z个字这个样子。 如果是她的话,最有可能被设置为密码本的是—— 她闭上眼睛。 是,黑历史日记本。 虽然市面上能买到的书会更容易想到,但如果是她自己的话,会这么设置。 因为传递一本自己写的东西的内容,对她并不是一件难事。 祁临顿住了,她假装是随便地把纸塞进了口袋,仿佛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走进卧室:“那我换衣服了。” 再确认一下,万一是她想多了呢。 因为上次被太宰翻出来了,日记本就被她放在了卧室,她对着条形码确认了内容。 确认完后祁临心情有点沉重地合上了日记。 这是有人在向她确认她是否有危险。 多半是因为她最近都没有定期回传信息还是暗号什么的。 “祁临,你好慢,”太宰此刻在卧室之外的声音让陷入思考的她被吓了一跳,“你不会真的想慢吞吞地拖延时间吧?” 祁临都不知道现实已经变成什么鬼样了,怎么还会有人想要捞她?这是真把她当自己人,但这只是错觉啊! 真是多谢了,她已经有卧底的沉浸式心惊肉跳体验了。 第052章 第52夜 祁临只好爆发了手速, 以快要迟到的感觉迅速穿好了衣服。 可是到门口后她的手放在门把上,动作又定住了。 她在想收到有人想捞她的信息的这件事,究竟要不要告诉太宰。 如果告诉太宰,说不定这个发信人就很危险了。其实人家什么也没做错, 出于想要帮助同伴才冒着风险传递过来的消息, 却传给了她这个压根不是卧底的人。 门从外面被太宰推开了, 祁临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哇啊啊啊太宰你干嘛!明知道我还在里面换衣服你就这样开门……我不是反锁了吗?你开锁了?” 她这一后退太宰当然就直接进来了, 太宰环视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祁临因为他这个动作内心一紧。 可是她似乎像是天生就会、或者说被激活了什么记忆,马上就强压着自己的反应,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切正常的那样。 搞不好她还真有当卧底的天赋。 “这不是动作还是可以很快的吗,”太宰低头扫过她胸前的匆忙中系得有点歪歪扭扭的蝴蝶结,“看来是牺牲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才可以的, 好弱啊祁临。” 如果是平常的话,祁临脑袋上就该又隐约出现青筋了, 不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张纸条的事。 最后,她还是下了决心一般,将口袋里的那张带着讯息的纸, 递给了太宰。 “你这个表情,”太宰一边打开一边用她今天询问芥川的话道, “该不会是情书吧?” 祁临:“我为什么要那么想不开给你递情书,我又不是抖M……” 太宰:“可是有很多女性就是会做这种事啊。” 祁临:“不包括我, 谢谢。” 太宰显然也摸到了那个像盲文一样的印记, 他问:“密码本呢?” 祁临意识到了:“我突然不太想给你看了, 我能直接给你翻译吗。” 坦白局就要把黑历史日记本一起坦白,这分明是对她十万分地不友好。 “喔,”太宰却明白了,“你把日记藏哪里了?” 聪明人真讨厌。 她不情不愿地将日记本拿出来,慢慢吞吞地将本子放到太宰手上:“第一页数,第二行数,第三字数。不许看不相关的东西。” 虽然祁临知道,把日记都交到太宰手里了,想必她是不会剩下什么隐私了。 等待太宰确认完的时间比她想得要漫长。 于她的身份立场而言,她没做错任何事。只是—— 她就在胡乱地思考着,事态变成这样,是不是就想看她良心的挣扎啊? 因为她确实差一点就想要把这件事瞒下来了。 到时候可就变成了,明明不是卧底,却在做卧底的事了。 “很受欢迎呢,祁临,”太宰将纸夹在日记本里,然后放在她的脑袋上维持着一个艰难的平衡,“居然有人可以为了这种根本不存在的过去,就打算在很大概率会有去无回的地方来救一个人。” 祁临把书拿了下来,她微妙地感觉到太宰似乎情绪又不太对劲了。 太宰:“你现在把这个给了我,想必他们会相当地吃惊吧。尽管你不太愿意要这个人设,但你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在黑暗中迷失的邪恶的帮凶了。” 祁临叹气:“一听就活不了很多集啊。可是我没有办法,只好麻烦让他们死心得彻底一点了。” 她的脑袋被太宰摸了摸。 太宰:“好,这件事之后再说,先维持原计划。” 祁临:“???等会,你到底是要去哪里?” 这种隐约的不安随着她跟着太宰一起上了车之后愈发强烈起来。 祁临感觉太宰又要开始坑她了。 祁临:“我现在跳车还来得及不,虽然是危险动作请勿模仿但我觉得我可以!” 太宰:“司机先生你听到了吗?这里有乘客想进行危险动作,车门窗都要关死才行哦。” 祁临:“……” 她趴在车窗前,想从行驶路线看出来要去哪里,但是失败了,只好坐回来。 等到有侍者给他们开门时,祁临看着这周围的氛围,忽然悟了:“太宰你是来参加宴会的啊?!” 可是宴会的话,她这一身jk制服实在是不能再太突兀了。 她可能现在比穿着华贵的亮闪闪的礼服的人还要显眼。 太宰倒没关系,因为西装的关系,他的服装再正常不过了。 “太!宰!”祁临硬着头皮跟太宰走了进去,显然她是以太宰的女伴身份进来的,她咬牙切齿,“你这样显得我很格格不入诶!” 太宰:“有什么关系,反正大家看你就像看我的挂件一样,要丢脸也是我丢脸。” “什么挂件啊,形容太怪了,我是人类,”祁临对他的形容词表达了抗议,“你真不是因为实在不想来这种场合,所以就乱来了?那也请你自己乱来。” 她对太宰说这种话语气是毫不客气的,也没有想过掩饰,不过这种态度似乎收获了其他人很复杂的眼神。 ……怎么,太宰的凶名连这种场合也在辐射范围内? 她趁着太宰在被其他人搭话的时候到甜品区里吃小蛋糕,在甜食的作用下她才又感觉心情重新开朗起来。 “请问,你和太宰君,是什么关系呢?” 也有女性大着胆子来跟她说话。 祁临熟练地撇清:“是他的便宜下属罢了。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没有。” 还是从别人那里借了一半的那种。 “原来是上级吗,”这个女孩子松了口气,“我看你很喜欢甜食,那个也很好吃哦,你要不要尝尝?” 祁临眼中的星星闪烁:“好的,这个松露巧克力好吃!” 女孩子笑着看她吃甜食,但自己却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有些面熟?不好意思,我不是在进行奇怪的搭讪。” 觉得她面熟倒是有可能的,这种场合的大小姐,说不定跟清水家的人认识,或许是觉得跟清水的长相有些许的相似,不过祁临是不会说的:“可能我就是天生的面善吧,好多人都那么说~” 可惜祁临被善良大小姐带着投喂的短暂生涯马上就要结束了。 太宰:“怎么我一才转身,祁临你就快被人卖了?” 祁临:“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卖掉。” “我可没有瞎说啊,”太宰用眼神示意她旁边的女性,“那位小姐可是军火商的女儿,据我所知,她的狩猎范围,也是女性吧。” 祁临:“没关系,退一万步说,我又不恐同。” 雷达又没有报危机预警,因为人家是百合就觉得人家会喜欢上自己是一种自我意识过剩的表现! 不过可能祁临现在需要的正是一些这方面的自我意识也说不定。 太宰:“祁临。” 祁临怕太宰又突然不高兴了,只好告别了她,返回走回去到太宰旁边。 军火商的女儿只是看着他们的互动,也不生气,只是平静地微笑:“原来你就是祁临啊,很高兴认识你。第一次看到太宰君这么带人出来,果然很特别呢。” 被夸了很特别的祁临特别快乐地回道:“是我是我。” 不过祁临没有来得及跟新朋友说更多,就被太宰拉走了。 太宰:“随随便便跟陌生人搭话,你不怕又遇到给你传消息的让你陷入抉择吗?” 这把祁临问住了,她确实有点怕这个。 祁临妥协了:“好吧。那我面对不认识的人还是沉默是金好了。” 第053章 第53夜 因为不能和别人搭话, 祁临除了吃东西之外很快感觉到无聊起来。 她看着不远处的太宰,忽然大着胆子过去凑近了,然后伸出手挽住了太宰。 太宰低头看了她一眼,祁临抬头挺胸:“不和别人说话, 那我不是就只能来烦你了, 没想到吧!” 虽然有点像贴贴, 但是没有贴贴, 就只是挽着而已, 就是这样。 太宰回道:“完全——没有没想到。” “切,”祁临撇撇嘴,“那就是默认我可以这样了嘛,看你待会还怎么和漂亮小姐搭话。” 她挽着太宰之后,倒确实没看到平常会主动出击向太宰搭话的女性了,不过她还没有死心跟太宰打听刚才那个军火商的女儿:“她是哪个军火商的女儿啊?” 毕竟因为太宰的打岔, 她连新朋友的名字都没有来得及问就被拉走了。 血亏,早知道第一件事, 就该是交换名字。 交换名字果然是一种重要的社交礼仪! 她回忆了新朋友带着点混血特征的长相:“莫非是美国那边……唔唔!” 她被太宰随手塞了块巧克力,塞到嘴里。 太宰选的这种巧克力味道比较苦涩,祁临不太习惯, 她稍稍皱了皱眉, 还是吃下去了。 祁临:“你怎么塞给人的巧克力都一股咖啡味, 不会选就选白巧克力。” 太宰:“那种太腻了。” 祁临:“才不会腻呢。你不要以为现在你装得好像品味很成熟的样子,你之前让人买咖啡还要人加奶加糖我可没有忘记。” 但是太宰其实什么样的咖啡都喝过。可能就是一时兴起。 她说完就挽太宰挽得更紧了, 担心太宰看她不顺眼就把她扔出去了。 就算要把她扔出去, 她也要拉着太宰跟她一起丢脸, 她要大闹一场。 但太宰没有给她这种机会。 祁临松了口气的同时竟然感觉到有些遗憾。 这种宴会说实话也没有什么意思的,至少祁临跟在太宰旁边是这种感觉。 不是在谈生意上的事, 就是在寒暄——当然后者往往没谈两句就被太宰无视了,是真的无视那种。 但他感觉有意思的话,可能就会多和人说两句。 相当地随心所欲了,就是在靠兴趣社交。 就是祁临越看越像不喜欢搭理烦人人类的猫。 是了是了,把太宰看成猫的话,太宰的所有异常行为都有了答案……呃,她又在想什么。 有时挽住太宰在旁边漫不经心的祁临也会收到两句恭维,或是听到旁敲侧击地想打听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太宰大概是嫌解释起来麻烦,直接用“这似乎跟你们没有关系”给挡回去了。 “好过分,都没有听说过我吗,”祁临为自己的知名度不够高而心理不平衡起来,“芥川都比我有名。” 虽然她也知道是因为芥川是太宰的弟子的关系。 太宰不知道是不是从刚才强行给她塞了巧克力受到了启发,这会又给她塞了一颗小番茄。 祁临很怀疑太宰是嫌弃她太吵了。 吃完小番茄的祁临:“就算是这样,我也是不会停下说话的。” 又被塞了一颗。 祁临倔强地道:“这是没有用的!” 就这样被塞了四五颗之后的祁临:“……” 好吧。 她决定暂时不说话了,闭嘴,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 可能是她的脸色太精彩,太宰扭过头去偷笑了。 祁临:“你果然是在耍我吧!!” 没办法理解太宰到底在想什么,这有很好玩的地方吗。 当宴会结束的时候,太宰的心情反而不错。 祁临则像一条咸鱼:“哎?终于可以回去了吗?” 因为今晚上做这个动作太习惯,走出去之后她都忘记自己还挽着太宰了。 直到快上车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已经不用这样了,才连忙放开了。 不过,结果她也没有烦到太宰啊?太宰还是一点烦恼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 祁临失望道:“祁临临作战大失败。怎么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太宰老神在在:“能成功才比较奇怪吧?你都好懂到一个眼神我都知道你想干嘛了。” 祁临给了他一个眼神:“那你说我现在想干嘛。” 太宰:“在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祁临:“明明在想明早吃什么,是你输了。” 太宰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非得要用这种说法证明自己吗,可是显得你更像一个笨蛋了。” 祁临:“你就是在狡辩。” 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祁临打算回去后洗澡然后躺床上玩游戏,卧室门一锁,就根本没管太宰要干嘛了。 反正管了也没有用,太宰依旧会我行我素,她就由太宰去了。 太宰重新展开祁临之前递给他的纸,让人去查发信人的地址了。 向森说明将祁临借过来的过程并没有他想得复杂。 “祁临啊?”森的脸上挂着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的笑容,“太宰君,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还在想回复,森鸥外就很随意地道:“你感兴趣的话,就拿去玩吧。” 太宰:“不用告诉中也‘真相’吗?” 森:“那就看太宰君你想不想告诉了,相信你的判断。” 在这个认知影响之下,其实森也是知道祁临的“来历”的,只是选择了不去理会而已。 现在太宰提了出来,他就很普通地当成了一件能够锻炼、或者更过分地说就是惠利一样,直接交给了太宰。 虽然说人是惠利有些奇怪,可能祁临会感到奇怪甚至会抗议她又不是物品,可是对于mafia来说,这种说法似乎也没多大错。 太宰看了看祁临关紧的卧室门,隐约能传出来一点游戏的声音。 所以,在mafia这层面上,祁临的处置权完全交到了他的手上,已经归太宰所有了。 也就祁临这个当事人还一无所知。 祁临还窝在床上心事重重地打游戏。 打游戏多半是说给太宰听的,她现在还在想收到的讯息的事。 可恶,发信人她根本不知道是谁所以联系不上,那安吾总可以吧? 决定了,今晚上就在梦里联系安吾试试。 然后她第一句话,就要说:“我暴露了。” 她就不信这还套不出来安吾的话! 第054章 第54夜 “安吾~你难不成出差也加班得很严重不睡觉吗, 我差点都进不来,”祁临好不容易在梦中跟安吾链接上了,于是她赶紧道,“现在有一件重要紧急的事, 我暴露了!我被太宰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你再坚持一下, 顺利的话, 大概很快就不需要卧底了。” ……王炸, 安吾真的有问题, 而且有大问题。 她可能是假的,但安吾一定是真的。 但这个平静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她和安吾之间的不存在的同僚情谊竟然如此塑料吗? 很快就不需要卧底了又是什么意思? 祁临并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而是哀嚎道:“可是我不想再打两份工了,好像我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作用,到底什么时候有人来接我呜呜——” 应该是被当成了“狼来了”, 因为如果是她的话,当卧底这种麻烦的事, 应该是不怎么想干的。 她感觉头发被摸了两下。 安吾:“好了,你来找我实际上是有什么事?” 安吾果然没有相信她的话。 祁临正色:“我真的暴露了,被太宰甩资料到脸上的那种。” 安吾顿了下:“……你还活着吗?” 祁临:“这种问话还真是过分啊, 当然还活着!” 他揉揉眉心, 很快冷静下来:“我现在在欧洲, 没有办法帮到你,你要是还有机会的话, 联系一下杂货店。” 完蛋, 这是什么暗号, 听不懂。 “我还能拖一会,”祁临只好不接这个话题, “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这次怎么神神秘秘的。” 安吾的镜片似乎在反光,这让祁临看不清他的眼神:“不要好奇了,已经说过你不用知道,我不会说的。” 祁临:我怎么在卧底里地位这么低的,居然没有权限知道。 不过这可能也算是一种保护。 祁临低落:“还是这么严格,可是我也想帮忙诶。” 这句话她说得真情实感,因为搞不清真相,她的确找不到切入点,她不知不觉问出了一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要再做了吗,在欧洲的事。” 这句话很奇怪,所以安吾敏锐地疑惑了:“为什么这么说?祁临,你今天有点奇怪,你是怎么拖住太宰君的?” 现在压力给到祁临这边。 祁临:“我用了一种很奇妙的办法。” 安吾:“是什么?” 祁临沉思了一会,决定如实回答。 “因为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卧底过,我一直以来,都是port mafia的祁临。所以现在暴露的是你哦,安吾。” 只是安吾是卧底这个事实,让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太宰和织田作。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无非就是两条路,第一条,告诉太宰,但她觉得不由安吾去亲自说明,让她变成催化剂和中间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有预感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那么只剩下隐瞒。 这是她被篡改成卧底以来,第一件有真心实意想要隐瞒的事。 但是她也没有把握,隐瞒会是最好的选择。 她选对了吗?还是说无论她选那条路,最终还是会殊途同归? “祁临你……”安吾犹豫着道,“你被太宰君弄失忆了吗?” “等会,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猜测,在你的眼里太宰是万能的吗,这种迷幻的事只有用异能才有一点点点点的概率能办到吧,哦或许还有活力清炖鸡,”祁临叉腰,“亏我在脑内天人交战怎么处理你的事,我可是决定要先瞒下来,这种操作在太宰眼皮子底下很高危的。” 安吾:“虽然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但你不可能一开始就是port mafia的一员。” 祁临这下有些好奇安吾说得如此笃定的原因了:“嗯?为什么?可是这个就是事实,总不可能现在的设定里我跟mafia有着什么血海深仇,我血缘上的亲人都还活着呢。” 总不能是因为觉得她太有正义感,是天然的正义的伙伴吧?身为卧底不应当感情用事,她想安吾应该是了解的。 安吾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的能力是被人工实验出来的,当时营救你的是特务科。” 嘶。 这么完整、又有一定逻辑的合理设定。 祁临恍然明白过来她从被强行按头被卧底以来,萦绕在她周身的不适感是什么了。 这个设定未免对她了解得过分了。 从密码本是黑历史日记本的设置,到她的行为动机和出身。 祁临脱口而出:“安吾,有没有一种,像游戏修改器一样的东西?就是很作弊的那种,用了就可以改变现实那种万能许愿道具!异能也行,反正就是这种感觉。” 安吾:“你在怀疑有人用了‘书’?但是‘书’应该还在海底。” 书?难道是在她梦里出现在她书架的那个跟她对着干的那玩意? 还害她受了点小伤,流血了呢。 祁临回忆起来了,刚遇到那本书时,那种像是被吞噬的感觉。 祁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惜安吾的眼神告诉她,安吾不会告诉她更多了。 可是这种对现实被篡改的现状,祁临有种讨厌的感觉。 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不问自取地用了。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好奇怪。 第一,她的能力没有这种厉害的特效;第二,如果是万能道具,也没必要用她的能力。 “虽然你的认知出现了偏差,但看起来现在没什么不好,”安吾如此判断道,“祁临你就暂时保持这样吧,至少不用进拷问室。” “不怕我出卖你?不对,我用词不当,不怕我揭发你?难道跟很快就不需要卧底了的原因有关系?”祁临又收到了安吾的眼神,“好啦,又是无可奉告对吧,我很熟练了。” 好像只是被当成了只是认知出现问题的同僚,安吾居然那么相信她,祁临有点良心不安。 祁临郑重声明:“安吾,你还是把我当成对立阵营的人看比较好,实在不行你就当我已经被太宰洗脑了,你事情办完之后,可千万别提让人来捞我。” 那会让她很难办的! 第055章 第55夜 与安吾结束了联系后, 祁临又去梦里自己的书架上拿出了那本书:“虽然能在这里找到,但这个不是你的本体吧,类似虚像之类的?” 书还是很安静,也不知道出现在她这里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祁临把书重新推了回去:“还是很在意我为什么会有种我的东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使用了的感觉。” 想不明白。 她有点不想醒过来, 因为醒过来就还得面对她知道安吾是卧底得隐瞒这件事了。 可是时间流逝不由她控制, 她从被子里伸手摸到了手机, 将闹钟关闭。 祁临揉揉眼睛, 缓慢地坐起来:“这回可真是逃避可耻并无用了。” 让她想想今日日程。 还是要去太宰那边。 说起太宰, 祁临走出去看了看客厅,没有看到他。 说得也是,再怎么样,太宰也不可能睡在她这里嘛。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被最近太宰的行为弄得有点神经质了。 祁临像平常一样先到了中也那边。 今天中也不在,这很正常, 中也不是常年呆办公室的那种类型。 倒是有人找她神秘兮兮地八卦:“祁临,你怎么出现在我们这里的时间变少了, 我还听说你最近老在太宰干部那边看到你,你是要转组了吗?” 祁临:“不是,只是被借过去处理点工作, 你们都在想些什么?” 她面前的人拍拍胸口:“不是就好!因为看你和太宰干部的关系也挺好的, 还担心了一下。” 祁临拿起文件的手顿了顿:“我和太宰关系看起来很好吗……???” 面前的人聊到这个可不困了:“很久之前你穿过他的外套我就不提了, 你好多次冒犯顶撞他,他都没有对你做什么。” 祁临默默想他其实做了很多事, 只是你们不知道。 不过她知道上面的聊天是指她居然还在组织里全须全尾地活着。 “转换下思路, 有没有一种可能,”祁临想了又想,“太宰他, 其实不是会动不动就干掉你的人?只要你没什么问题,他大部分时间不会对你怎么样,虽然也不一定会理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试试。” “不愧是你,”祁临收到了一个大拇指,“不过我可不敢试,我还想活着,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天赋异禀的你好了。” 祁临看着又溜走回去工作的同僚:“?” 这种地方就没有必要夸她天赋异禀了吧! 不过这没有影响她工作,很快又到了她去太宰那边的时间了。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太宰的左右手正拿着两瓶不明物体:“如果往里面同时加上毒药和解药,死亡是不是就会变成概率性事件呢?” 祁临听了,赶紧把他面前装有水的杯子给挪走了,顺便把水倒掉浇给了附近的绿植:“别想了,或许会发生化学反应,两个同时失效。” “那真还是没有意思,”太宰失望地将两瓶不明物体放下,“祁临,我派人去看了给你寄东西的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哦。” “是么,可能是原本就不在那里吧,”祁临淡然道,“毕竟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联络大本营在哪里。” 无论太宰是不是在怀疑她已经通风报信了,过于在意都是不能有的。 “我想也是,”太宰摊手,“反正如果真的是像祁临你说的那样的话,继续追查也只能发现更多你是卧底的证据罢了。你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办了吗?” “其实没有,没有头绪我到底哪里惹了个这么厉害的存在,”她又想到了放在梦中书架的那本书,“可能我正打算干逆天而行的事,然后被‘命运’发现并制裁了也说不定呢。” 还有她正隐瞒的事。 太宰:“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你要做什么?” 祁临摸摸下巴,抛出了一个听起来在胡言乱语的答案:“可能是篡改世界线。” “这个回答未免也太笼统了,”太宰用手指点了两下桌面,“没有更详细一步的说明吗?” “真少见,你居然没有嘲讽我,太阳今天是从西边升起来的?”祁临看看窗外的太阳,还是好好地挂在天上正确的位置。 祁临:“要是有详细的说明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那么被动了,这种立场我很大概率同时被两边当成二五仔加仇杀诶。” “看来你对你现在的危险处境还是有清晰的认知的,我还以为你毫无所知。” “这种恍然大悟的刻意表情是怎么回事,我哪里可能那么迟钝啊!” 祁临攥起拳头。 不过下一秒,太宰就又摸了摸她的头。 不知道有没有说过,祁临其实不讨厌别人摸她的头,适当的时机的话,摸头可以使好感度加一。 可是这个力度,似乎跟太宰平常的对比有些大了。 祁临甚至能感受到手指插进发间的细节动作。 太宰:“所以站队正确非常重要啦,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 祁临:“是是,会紧紧抱干部大人的大腿不放手的。” 祁临瞎扯的胡话,但太宰似乎比较满意,满意就满意在他开始摆出嫌弃的脸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有点受不了。” 祁临:“被我可爱得受不了是吧,我知道了。” 太宰瞟了她一眼,语气凉凉地给她加了工作量:“祁临你看起来工作量不太饱和的样子,那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交给你了。” 祁临面对着新堆过来的工作:“……太宰干部,蹭得累虽然是个萌属性,但你能不能换个方式表达……哇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再给我扔新的了,太多了!” 祁临赶紧拿上新领到的文件预备一溜烟逃跑了,连再见都没有打算跟他说。 可惜就在她正要迈开腿的前一刻,太宰像预知到一样,拽住了她的后领:“祁临,你留在这里。” 祁临:“为什么??” 太宰:“希望你有限的记忆力还能记得,现在我是在监督你。” 什么监督啊,就是给她添麻烦的借口。 祁临只好被迫在太宰这里处理了额外加进去的工作。 途中她收到了中也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的消息。 Kirin:如果没有被太宰拖住那么就是有的 本体帽子:啧,差点把他忘了,那你有时间就过来吧 祁临爽快地答应。 还好太宰除了给她加工作量没有再做什么,而且之后他自己也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于是到了约定的时间,祁临顺利地到达了甜品店。 这家甜品店就是mafia开的,祁临知道中也有时会来这里。 早两年的时候祁临对他说她发现了这件事的时候中也还会不好意思来着,可是现在中也已经非常坦荡了。 祁临还有点遗憾不能拿这件事逗他了。 中也对来到座位边上的祁临略一抬眼:“哦,祁临你来了啊,坐。” 祁临翻了翻菜单,决定来一份当季新品:“请给我一杯大杯的草莓奶冻,谢谢~” 祁临转向中也:“中也你还要加点什么吗?” 中也:“不用了,适当的糖分能放松压力,过度的话就有点腻了。” 说了跟太宰差不多的话,仅针对腻的评价。 祁临:“没关系的,mafia实际上有喜欢吃甜食的爱好只会增加反差,最近很流行这种,会受女孩子欢迎哦。” 中也:“你以为我是太宰吗,还会考虑这种事情。”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今晚天气那么好,请我这个下属出来吃甜品不是有点浪费嘛。”祁临揶揄道。 中也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天上悬挂着一轮明月:“晚上的天气除了下雨,不是大部分时间都一个样,哪里有什么浪不浪费一说。” 祁临:“出现了!真正的直男率直发言!” 中也:“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祁临你说的发言是在内涵我吧。” 祁临赶紧抱头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不要吃板栗。” 等到祁临的饮品被端上来,侍者也规矩地站在远处,中也才开始问她:“你最近在太宰那边呆着感觉怎么样?” 祁临的脸皱成一团:“被他疯狂加工作量啦,被他无理取闹的行为带着跑啦,帮他跑腿啦,包括但不限于以上的事情都遇到了一遍。” “果然是这样,”中也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此刻祁临的表情,“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加入mafia?” 祁临听到这句话时刚好在喝饮品,她差点被呛到。 搞什么,她是卧底这个事实是要传遍mafia上层吗! 不过…… 中也能知道的话,没理由森不知道了。 祁临痛苦闭眼。 最近逃避现实越来越不管用,祁临只好正面面对它,她睁开了眼睛:“中也你说这句话……你也觉得我是卧底吗?” 这句话有点白问,中也肯定看到了确凿的证据才那么说的。 但是居然被问的是“什么时候打算正式加入mafia”。 所以,她现在的状况可以总结如下: 坏消息:她的身份被扭转成卧底了。 好消息:在知道这个“事实”之后,目前这边的想法估计是让她跳变阵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感觉她的flag越来越高了呢,哈哈。 第056章 第56夜 祁临捂着脸, 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打断了中也想说什么的动作:“好了中也你不用再说了,我大概知道了。” 她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我那冉冉升起的flag……我明明一开始就是mafia的……” 中也低头看她像咸鱼一样瘫在桌上,他抓起手边的长条饼干放到祁临嘴边,祁临张开嘴机械地咬住了, 然后咔嚓咔嚓地吃了下去。 中也感觉好笑:“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这么执着这个说法啊?” 祁临又直挺挺地坐起来:“因为, 本来就是这样嘛。虽然我拿不出任何证据反驳我是卧底, 但是错的绝不是我, 是这个世界, 是万能道具的错!你们都被迷惑了!” “是是,”尽管在点头,中也完全没有信的样子,“反正你今后保证是mafia的人就行了。” 祁临眨眨眼。 祁临:“这是中也先生说的话,还是中也说的?” 这是代表着来自她的上司说的话呢,还是中也这个人本身呢。 中也:“我觉得都一样吧。” 她知道以目前这种状况来说, 中也对她还能跟以前一样,已经说明她受到了相当的优待。 只要保证今后是mafia, 以前的事可以不追究,这便是中也的友好表态了。 祁临苦中作乐式地想,这似乎说明了她在中也那里的好感度应该很可观吧? 不过她不是很想通过这种情况知道就是了。 最要命的是, 她还瞒着安吾是卧底的情报没有说。 “不过他们是嫌人太多了吗, 把一个小鬼放到这边, 就该有被撬墙角的心理准备,这简直是给我们送异能者,”中也道, “我想了一下你十二三岁的时候, 你那时真的能理解什么是卧底吗?” 祁临:“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没有这种记忆。” 她的头发被揉了揉。 祁临:“最近你们都很喜欢摸我的头诶, 难道会从里面获得什么特别的快乐?” 虽然她喜欢这个动作,但她也能看得出来,最近她每次被摸头的时机都不是很对劲:“不要随便把别人当成小孩子啊。” 中也:“可是这种耍赖的样子确实很像小鬼。” “受不了了,”祁临自暴自弃,同时又在试探性地道,“你们不能因为我卧底什么厉害的实绩都没有,就轻视我好不好。” 中也先不提,森肯那么轻易地放过她,她现在只能想到这种可能:她在这个现实里没有或者几乎没有给mafia带来过利益损失。 中也:“听起来你很想拷问室呆几天,然后再让我和太宰亲自来审,这种重视你想要?” 祁临怂了:“不了不了,这样很好!”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缩在座位里边欲言又止了好多次,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人类,一种贪心的生物。” “你怎么又开始中二病发言了。”中也看出来她现在不让摸头了,所以才缩得那么里面。 祁临:“因为,明明现在已经是值得庆幸的局面了,但我会还是想要更多的理解啦。” “可能这种转变还需要点时间接受,”中也有点误解了她的意思,“反正只要你不跟那边再有关系,就没有问题。” “放心好了,中也,”祁临没有再试图解释下去,她笑了笑,“我今后也是会在这边的。” 她拿起了装奶冻的一次性杯,然后跟在中也面前用杯底跟桌面之间敲了两下,然后继续喝了下去。 中也疑惑:“你在做什么?” 祁临一本正经:“跟中也虚假的干杯,庆祝我从此弃明投暗。” * 祁临回到住处时,发现太宰也在,他开着灯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不知道他是在看哪种书,灯光下的他没什么表情:“你到哪里去了?” 祁临有一种,回家晚了被同居人质问的错觉。 这错觉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祁临竟已经有点习惯,她如实答道:“中也下班后请我吃甜点,顺便进行了友好交流,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不过,以太宰和中也之间的关系,他应该是不可能会去问的。 太宰翻了一页书:“居然可以和小矮人聊那么久,祁临你就不怕被同化。哦,忘记了你们差不多高。” 其实是祁临更高一点,虽然只有一厘米。 但是祁临觉得一厘米也是高。 她是不会说什么十六岁还很年轻还能长高的flag的。 祁临:“你就那么想找个话题来挑衅吗。” 祁临现在对跟太宰口头打架的兴致缺缺,她把包放下后,继续咸鱼瘫在了沙发上胡言乱语:“咕噜咕噜,好想变成红豆面包啊,人生就是番茄红豆汤加酱油,再撒一点胡椒粉爆米花——” 说出了一些仿佛是在做黑暗料理的比喻。 她坐在太宰旁边,加上咸鱼瘫比较费空间,沙发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本来只是瘫着,现在已经慢慢滑下去,要整个人躺在太宰旁边了。 太宰斜她一眼:“你跟中也聊得不开心?那可以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祁临激烈回绝:“不要!” 太宰拿沙发上的抱枕盖住她的脸:“你在这里太占地方了。” 祁临:“占地方的是你这个不请自来的人。” 太宰:“你今晚怎么像缺水了一样。” 确实有点像缺水植物蔫蔫的祁临没有挪开脸上的抱枕:“才没有。我天天保持健康饮水的生活习惯,一天八杯。” 其实健康喝水她也没有做到,只是随口那么说罢了。 太宰:“……” 祁临以为太宰懒得理她了。 没关系,她也闭麦了,这很公平。 只是相对无言地又过了一会,她悄悄挪开了盖住脸的抱枕,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太宰。” 祁临抓住了太宰的袖口,不让他翻书了。 太宰倒没说她什么。 “那个……”她犹豫道,“之后无论发生什么,可以相信哪怕一点,我之前说的话吗?” “因为梦被人相信,才是有意义的。” 祁临此刻的眼神,像是被雨淋湿的小动物。 第057章 第57夜 被雨淋到的小动物, 首先要做的,肯定是要找个可以躲雨的地方,如果实在没有躲雨的地方的话,可以提供遮蔽的、大一些的树叶也是可以的。 如果在这里换成其他和祁临关系好的那些人, 可能会想着如何去让她重新开心起来。 可是如果把太宰当成类似这样的存在的话, 会发生什么呢? 太宰:“这种意义, 对你来说是必须的吗?” 其实“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是个带着 flag 的假设, 因为这往往预示着以后大概会发生一些非常规的事。 这个假设是一个可大可小的人情空头支票, 对两方来说都是。 因为之后发生的事并不可控,承诺的人会不会遵守承诺也并不可控。 是确定没法落实的虚无的东西。 可是,如果什么都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话,这个世界未免也太无聊了些。 祁临:“对哦,虽然不相信梦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梦就是梦罢了, 但梦是相信可以带来的魔法。” 听起来很像一个童话故事,只要相信, 就能带来奇迹和梦。 太宰:“那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东西,那到底是还是否,并没有说。 可是祁临好像已经听到了回答, 她旁边仿佛有小灯泡亮了一下, 她刚想说话, 就被太宰拿抱枕重新盖住了眼睛。 祁临:“变黑了变黑了太宰太宰开灯开灯!” 她每个词都说了两遍,然后强行把抱枕撇开坐了起来:“就算是你不好意思了也不能这样子。” 肉眼可见, 她的状态相比刚才好了很多。 “变脸好快,”太宰都不和祁临理论他到底是不是不好意思, “这么回答你就满意了?真好糊弄,随便是谁回答都可以吧。” 祁临:“怎么可能, 又不是批发的调查问卷,只问你当然有我自己的理由。” 太宰:“难道不是你说了一圈自己的实话结果发现没人理解,就难过得像只寂寞的兔子。” 祁临坚决否认:“不是!” 因为承认了的话,那不就相当于承认她觉得太宰才有理解她的可能了嘛。 “你再怎么否认——” 太宰话没说完,就被祁临抢走了手上的书:“让我看看你到底在看什么这么入迷……呃,完全自杀手册。” 祁临像是被打败了似的还给他了:“你要是按照上面的说法实行了,我可不会去救你的。” 太宰:“那不是更好了。” “……”祁临沉默了一瞬,“但是我会阻挠你的!” 这两者的行动,从结果来看应该没有区别才对。 但是祁临坚持,阻止太宰,是因为想破坏他的计划罢了。 阻挠和救人,怎么能混为一谈,是吧? 太宰把手册收起来。 祁临抽抽嘴角,这也太喜欢这本书了,早知道当初她从旧书店里发现的时候,就不拿给太宰看了。 不仅拿不回来了不说,还给自己增加了好多潜在的麻烦。 “感觉你这里还是有点太小了,”太宰拉住她帽衫的帽子,帽衫是祁临下班之后换过的,“换个地方住吧。” 对于太宰动不动就拎她衣服这一点,纠正不了的事,就只好习惯了。 她确实有考虑过,因为随着她薪水的上升,确实可以住到条件更好的地方去:“说得也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让她在空余时间重新再找一处房子。 但这个事,快的话估计一周,慢的话一个月都有可能,慢慢来。 太宰:“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换。” 祁临:“?现在怎么换,你要给我变一个房子——诶等等!” 被半是强行地拽上车了。 祁临坐在车里,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你真要给我变?认真的吗?太宰?” 太宰背靠着软皮座椅,望向车窗外:“我才想问祁临你是不是认真的,都已经被人联系到家里了,还慢吞吞地想按照普通搬家的流程走。” 说、说得好像也是。 可这么突然,好歹让她把基本东西收拾一下啊,看看她现在全身上下的装备:手机。 别人都是拎包入住,她这是要从零开始的换房生活不成。 祁临:“虽然你替我看房这种事不太可能,但我好歹有知道我接下来要住在什么地方的权利?” 很快她就不用问了,因为已经到了。 祁临下车之后愣住,她扭头:“太宰干部,这里,该不会其实是你的住处之一……?” 是一栋独栋的,虽然也不是很大,但看起来很气派的别墅。 嗯,感觉太宰并不是会特地去购买这些身外之物的人,但他不买,不代表mafia没有给他。 太宰:“好像是吧。” 祁临:“这种东西也能好像……你确定是要借给我住吗,该不会镜头一转,附近还有个小破屋,然后你说那里才是跟我相配的地方,给我看看这里是要我打扫庭院。” 祁临接到太宰的视线,立马做了一个给自己的嘴拉拉链的动作。 他们走到了里面。 祁临觉得,虽然看起来很气派,但的确不像是有人经常在这里面住。 祁临其实还有满肚子的疑惑要问:“那我随便选个房间就行了吧?我还能回去收拾东西吗?你之前不是放了很多说是自杀道具在我那里,你之后要继续放在那边吗?” 太宰:“仓管当然是要看东西才能叫仓管。” 他还没忘记这个梗啊。 祁临用手抹把脸,正在消化现实,随便选了个采光好的房间:“那既然你没有异议,就这里了?我待会回去把我的一些东西拿过来,你的东西你自己处理。” 不知道是不是被强行按头成卧底的事冲击太强,造成她的阈值成倍上涨,她现在对于临时要换住所飞快地适应接受了。 毕竟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祁临回去后拿着搬家所需要的大袋子往里面装一些必须的物品,因为太宰说这里也不会动,所以她打算之后再处理剩下的东西。 正在她思考还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没有时,太宰打开了她挂外套那一侧的衣柜。 太宰上次那件外套,好端端地挂在那里,还被她套了一个防尘袋。 太宰:“喔,你不是说已经扔到不可回收垃圾箱了吗。” 祁临:“想想也不可能真的扔掉吧!” 她就不信太宰会信了她当时的话。 最后这件西装外套变成了她这次的行李之一。 这次突然的搬家,好歹还是顺利地结束了。 但是已经拿到了钥匙的祁临开始忐忑不安:“我根本没有问太宰房租、这房子住起来有什么禁止事项之类……” 要知道人类青春期男性的雷区真的很多,不小心踩到了那可是很麻烦的。 不会吐槽:你是搬家了吗? 织田作发来了消息询问,祁临还有点疑惑为什么他会知道,难道是太宰已经告诉他了? Kirin:是的,搬家了,搬家真是道大工程[累瘫.jpg] 特别是这里面还涉及到太宰的时候。 不会吐槽:是这样,有人委托我给你留言 不会吐槽:你难道就被美男计腐蚀了灵魂! Kirin:??? 不会吐槽:啊,留言内容就是这样的,没有更多东西了 第058章 第58夜 祁临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什么美男计?不要告诉我这个美男指的该不会是太宰。” 不是说太宰称不上是美男, 重点是这个计,还跟她有关系,这不能够是上次想捞她的那批人吧,她不是已经让安吾传下消息说不要这样了吗。 还是说安吾现在忙得根本顾不上这些。 Kirin:织田作, 你能说一下委托人大概给人的感觉吗? 不会吐槽:我也没有见到委托人本人, 是这边一个成员来跟我说的, 似乎以为这是在跟你开玩笑, 没有很认真 不会吐槽:但是我觉得, 还是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怎么看都相当了解织田作的性格,因为如果跟他说是委托,他就是连玩笑也会认真转达的人。 祁临揪了揪自己认定为雷达天线的那撮头发,放开后它自己直立起来了:“怎么觉得我的猜想是对的可能性上升了!” 她现在甚至堂而皇之地住在太宰的房子里,再想想之前同一个办公区的同僚都觉得她和太宰的关系很好误会她要转组。 她现在在异能特务科那边到底是什么形象?被太宰蛊惑的超级恋爱脑吗? 祁临想到这种可能,感觉对她的胃不太好, 已经有点幻痛了:“……” 祁临赶紧把天线捋平,很快它又变成了平平无奇不会立起来的头发。 这次的电波传来的灵感最好不准。 还是想想工作吧, 她为了搬家请了一天的假,现在又该回去工作了。 祁临:“提不起劲……” 因为中也的宝石线的事务祁临还有在负责助理,花了大半天整理完成最近半年的经营状况, 她开始摸鱼放空。 一放空, 就快晚上了。 只要不来捞她了, 被误以为是恋爱脑上头以至于变节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设定里她有没有掌握核心机密, 下一步会不会被安排暗杀? 虽然那天和安吾沟通, 她感觉很多事她都没法知道, 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小心点才行。 就是说,中也问的祁临也想问, 特务科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她进port mafia才多少岁,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也不能保证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直保持初心在mafia卧底下去,他们就没发现她这个卧底出现得特别突兀特别不合理吗? 而且,祁临才发现,中也最近参加会议都不带她了。 估计不是不想带,而是不能带了。 明白卧底标签没有那么容易被洗掉的祁临悲伤叹气:“呜呜好难,这是从核心成员到边缘化的第一步,危险,危险,warning!warning!” 不过出现这种提示,是不是说明离boss关卡越来越近了? 太宰:“是的,别的职场被边缘化到最后是被优化被裁员,在mafia就没那么轻松了呢。” 祁临被突然出现的太宰的声音吓得一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太宰:“就在祁临对着天空发呆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故意无视我,没想到是真的旁若无人。” 祁临反思了下她对周边环境有放松到这个地步了没有,因为她刚才还在想着今后要小心不要被暗杀。 那既然不是她的问题,那就是太宰的问题。 嗯嗯,总之不可能只是她对太宰的警戒心降低了。 祁临,此刻完全不记得,太宰在她睡觉的时候到她房间她没有醒这件事。 祁临:“是你的问题,你肯定故意收敛气息进来了。” 太宰:“我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要不你问问守卫?” 祁临:“那不管怎么问,肯定是都向着你说话。” 不行,她现在一看到太宰,脑子里马上就会自动关联到美男计。 不要过分联想啊,大脑,清醒一点!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祁临将美男计的思考扫到一边,“又是新增加的工作吗?” “都在被边缘化的路上的可怜的祁临,”太宰故意加重了可怜的读音,“有工作你应该感到开心。” 祁临:“跟无良老板的丧心病狂发言查重率达95%。所以新的工作到底是?” 太宰:“你跟来就知道了。” 祁临不明所以地跟在太宰后面,越跟越感觉不对劲。 因为她听到了枪声。 是什么火并现场? 祁临不得不叫住太宰这个有可能会在枪林弹雨中野餐的人:“你要到现场去?最近没有非得你到现场去的状况吧?” 未来不好说,但最近肯定是没有。 这种八成就是port mafia普普通通的一天,估计没多久动乱就会被组织给镇压下去了。 不需要干部大人亲自下场。 “可是我想去,”太宰很是无所谓,“暴力的纷争现场,暗藏着很多杀机,流弹、可能埋下的地雷、敌人费劲心思设计的陷阱……这是最靠近死亡的地方。” 他又来了。 祁临知道,说出这种话的太宰,是需要特别盯着的。 对死亡的追求和探索,这种违反生物活下去本能的渴求,是太宰最大的特点。 祁临没觉得这有什么,就像有人对宇宙起源、知识、真理、魔术根源(不对这个划掉)等等这些命题的追求一样,就是向往死亡这个有些费命,试没了就真的人没了。 所以她身为一个常识人,对太宰的行为当然是要阻止的,哪怕太宰本人可能不太乐意。 现在祁临开始自觉地紧盯着太宰做出一些危害自身生命安全行为的事。 祁临拽住太宰,阻止了太宰像逛街一样走入风暴中心,把他推到掩体下面:“你怎么越来越离谱了,你刚才像一个不知道这里正在发生枪\\战的傻蛋。” 枪声已经不再密集,零零星星的,看来很快他们这边就要胜利了。 好险,看来是已经进行到尾声阶段,不然她还要全程看着太宰。 应该小心点就没事了。 太宰应该是不请自来的,也没有通知什么人,有个像是小队长的人有点紧张地来到太宰面前问太宰是有什么指示。 太宰:“没关系,不用在意我,我是来约会的。你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吧。” 祁临感觉到小队长的目光有一瞬间放在了她身上:“……太宰,你不要随口就使用这种奇怪的措辞,日语要是忘记了可以重修,而不是胡说。” 太宰这一听就是在口嗨,都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 太宰:“反应真冷淡,我有点伤心。” 祁临:“你还觉得很好玩是吧。” 小队长不敢久呆,去干自己该做的事了。 “就是很冷淡啊,”太宰继续着他的歪理,“按照正常的反应,应该会脸红着反对说‘才不是约会’才对嘛。” 祁临:“这什么galgame经典剧情画面,你是为了反击我老是说你是蹭得累?” 太宰棒读:“哎呀不妙,被发现了。” 好气,话说,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跟太宰出来。 祁临看到太宰想捡地上炸弹的残片,手比脑子快地夺过去了:“所以,原本说的我的工作在哪里?” 打扫战场也行啊,她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你把枪拿出来。”太宰道。 祁临有点疑惑,但还是照着做了。 太宰:“对面那边有一个红色的开口罐子,瞄准那里,射击,用完子弹。” “太宰干部,”祁临握着枪有点无奈,“这一百多米的距离,手|枪的射程没有那么远,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诶,可是我觉得祁临你应该办得到。” “这怎么办到啊,这是违反客观物理的。”祁临心里想要骂骂咧咧,可是还是瞄准了。 一百多米,手|枪能打到那是撞了大运,但也就是说,并非是没有概率的。 那么如果是相信了这种概率就能射中的话,很明显,这属于超能力的范畴。 祁临明白太宰想确认什么:“你最好是真的相信我能射中,不然场面就会很尴尬。不过,目前的最大极限使用范围就是这样了,我不太确定。” ——梦是相信可以带来的魔法。 她这么说过了。 这便是她极少调用过的,能力的深层次的作用。 没有想到太宰那么快就理解了。 但这个能力,她感觉如果启动,有什么就会容易失控,所以她没有进行足够训练,而是选择了封印。 可是现在已经属于不得已的封印解除了。 祁临朝那里开枪了,也确实成功击中。她还没来得及问太宰里面到底是什么,忽然她听到了烟花的鸣声。 不会认错是枪声的,因为第一朵烟花已经升空盛开了。 再抬头的时候,五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眼中映出的光点似乎是烟花跌落到了她的眼中一般:“哇哦,原来是烟花啊!” 祁临果然很开心,因为她的喜好跟很多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 她觉得现在是自从被按头卧底以来最放松的时刻了。 烟花噼里啪啦像是不要钱地绽开着。 这座城市离得远的居民们远远看见了,还以为这边在放烟花庆祝。 太宰终于迟迟解说了一下:“他们表面上是烟花厂,背地里却悄悄收集着武器,可惜还是被我们发现了。不过那么多烟花,放一些也没什么所谓嘛。” 第059章 第59夜 祁临坐上一个废弃的铁桶, 仰头凝视着烟花:“我要把这一幕烙进视网膜上!” 比起祁临的反应,太宰对烟花就平淡多了,他托着下巴就抬头看了几眼,又看向祁临:“你是没看过烟花吗?” 祁临:“这跟以前看的烟花不一样, 这个点燃方式好神奇。” 太宰:“可是这是你自己的能力。” 祁临:“我知道, 但我也算是第一次用, 至少记忆里是第一次。” 她跳下来, 双手握住太宰的左手, 力求她整个人都是pikapika地道:“万能的太宰,你还能变点别的出来吗?” “为什么是我变,”太宰抽回手,“怎么看都是你自己处理的,我可做不到这种事。” 祁临看着自己空了的双手:“那好吧,漂亮的东西花期都很短暂呢。” 这不太像祁临会说的话。 那个悲观者和乐观者的半瓶可乐两者视角差异的比喻, 毫无疑问,祁临会是那个高兴居然还剩了半瓶可乐的人。 她甚至可能还会晃晃可乐瓶, 试图看看打开了之后还会不会有泡沫。 果不其然,祁临又指指自己的眼睛:“所以我都记住了哦!” 她的眼睛是很夺目的。 如果有人是第一次认识她,那么很大可能会先看她的眼睛。 只是太宰惯性地跟她唱反调:“看来你是用眼睛记的。” “眼睛怎么了,”祁临又抬头看向那些短暂照亮夜空的烟花, “不仅是眼睛, 还有耳朵、鼻子、手,都会记得的, 然后就被保存到梦里了。” 没有任何逻辑的说法。 祁临:“还有太宰你也是, 会被存进去的, 特殊记录仪生效中~等过个几年再放给你看,不知道会不会这个时候的你会不会被未来的你当成黑历史, 我开始期待了。” 太宰:“你是在说过了几年我还活着吗,这个假设比黑历史可怕多了。” 烟花哗啦哗啦,只是祁临顾着和太宰说话,没有抬头去看。 她发现这家伙在焰火底下怪好看的,虽然她没仰头,但是光华变幻的时候,映在人身上就会有点梦幻。 “有吗,”祁临歪头,“我觉得以你的生命力来说,这个目标很容易达到,说不定你以后到大街上乱跟漂亮小姐搭讪要不要殉情的可能性,都比你挂掉的可能性要高……好痛痛痛痛,这是恼羞成怒!” 祁临闭着眼,感觉只是脸被捏了一下,她睁开一只眼睛:“诶?我没事吗?我还活着吗?” 她感觉太宰看她的眼神可能就是在一个笨蛋:“你以为我是中也?” 的确,太宰一般是不会敲她的头的,比起上手,他拿别的会让祁临认怂的东西会更快。 太宰:“我对找漂亮小姐殉情倒不是很有兴趣,为什么你会那么想?” 祁临:“真的吗,吃惊,我还以为你只要跟死亡贴贴都没问题呢!那就是祁临电波回传的灵感又不准了。” 太宰:“早就说了你的天线不准了。因为如果找人殉情,会很麻烦啊。” 倒还蛮有自知之明的。 也是,这次电波回传的东西好奇怪哦。太宰要是真去搭讪女孩子殉情,搞不好成功率算是很高的,需要领号码牌那种。 可是祁临硬是从他明明没有变化的脸读到一丝不愉快,难道是她假设了太宰未来还活着?夸他生命力顽强? 好像都是雷区的样子。 祁临:“今天的我,也扫到了太宰干部的雷区,我真棒。人生如扫雷,嘭嘭嘭。” 太宰:“再扫雷你的烟花就要没有了。” 她重新抬头。 最大的一朵在夜空绚烂地绽开。 祁临感觉被这个氛围感染了,她举起手像是要跟烟花打招呼,又像是在和烟花拜拜:“好,为了对等原则,今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太宰的!” “有点没必要,”太宰评价道,“我有的是办法是让人相信我。” “没有关系啊,”祁临笑笑,“你的能力是能力,我的相信是相信,又不矛盾。” 太宰不说话了。 这烟花放了足足十五分钟。 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 烟花燃放完之后的安静过于明显,祁临不由得想要打破它:“接下来还有工作吗?” 她倒不是突然热爱工作了,只是烟花看完之后,面对太宰的时候就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周围没有port mafia的人,好奇怪,平常不是有人来打扫现场的吗。 可是这里并不是冲突发生的中心,甚至离得有些距离,打扫现场的重点不会在这里。 太宰踢了踢脚下的石头:“你这么喜欢工作的话,可以啊,我那里有很多,足够你996了。” 祁临那点说不清的不好意思瞬间烟消云散了:“不不不,我瞎说的!” “那,我下班了,你要下班吗?”祁临试探着问。 太宰:“喔。” 喔是什么意思,祁临摸摸脑袋。 但既然没有别的要说的,说明那就是真的下班了吧。 只是她发现太宰一直跟她走了同一条路。 祁临:“等会,我们是刚好顺路吗?” “很顺路哦,连目的地都是同一个。”太宰相当轻松地道。 “今天你是回这里啊?”祁临对对手指,有点小声地问,“太宰,一楼的书房里我能不能用?” 书房里面的屏幕好大,打游戏应该很快乐吧? 可是书房,按照道理,她不能随便使用。 “还有房租要怎么算——” “我还没想好,等下个月吧,”太宰看到她的眼神,“安心,不会突然赶你出去无家可归的。” 这么说了感觉更不安了。 她犹豫不定地问:“那书房我可以拿来和你打游戏顺便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打游戏吗?” 太宰:“要打什么游戏?” 祁临:“我想想,《饥荒》怎么样?还有《i wanna》系列也有双人的……让我再回去翻翻我的库存看看有没有没玩过的漏网之鱼!” 先和太宰玩,然后就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也顺理成章地玩了,就是这样,计划通 祁临开始思考怎么让太宰回去之后和她玩游戏。 看起来,接下来是游戏的时间了。 ** Kirin:不要问了,没有约会,没有约会,没有约会,只是在工作,没有在找借口 祁临动作熟练地把这句回复又粘贴到一个聊天窗,头上有黑线划过:“太宰口嗨什么不好,非说这个,不知道八卦的速度传得很快的吗!” 而且这种类型的传言很容易就以“这个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哦”的形式传播出去了。 不过,祁临不得不承认,也有那个烟花动静大了一点的关系。 不过,她还是很在意织田作说是委托的信息,她只好又一次去骚扰安吾了。 安吾:“我现在没办法顾及到国内的事,更别说传信你的事了。” 果然啊。 祁临简单介绍了现在的情况。 安吾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但我觉得,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你的处境?” 什么处境? 祁临不明所以:“难道是我被太宰蛊惑成恋爱脑的处境?确实听起来很危险,感觉下一分钟就要把你卖了。” 要知道恋爱脑出现在卧底身上超级可怕,是灾难吧。 “可是你一直都没有指认我,再加上祁临你说你现在又住在太宰君家里,”安吾提醒她,“可能他们觉得你这个卧底做得还挺成功的,暴露了结果还成了太宰君的女朋友。” 可不是嘛,卧底做成mafia干部的情人,还是在暴露了的情况下,这业绩可以说是业务能力牛逼plus了。 祁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安吾,你确定你不是在安慰我?那他们给我留这言什么意思,激情演绎好苗子恋爱脑发作被人撬走的心痛?” 安吾严谨地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国内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不为0。” 祁临:“……” 行吧。 她觉得异能特务科是个严肃的组织,应该不会出现谐得像是在同人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操作的。 安吾:“我之后会很忙,非必要连梦里也不要联系……必要也不要联系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祁临还能怎么办,只好点头说好。 只是安吾给的可能性太洗脑了,让她醒来了还在想。 形象一:喜欢太宰为了太宰叛变到port mafia的恋爱脑前卧底一枚呀~ 形象二:就算暴露了又如何,我一通操作成功当了太宰的女朋友,没泄露任何机密,业务能力SSS! ☆来选一条路线吧☆ 祁临捂脸:“我在想什么,没有想到安吾那个正经人也会开玩笑了,我应该哪个形象都不是吧……” 第060章 第60夜 在各种揣测祁临是不是和太宰在约会、在谈恋爱的蠢蠢欲动的八卦流言里, 芥川反而是一股清流。 他甚至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这个事,还是芥川银跟他提过,他才了解了最近有点奇怪的讨论氛围是怎么回事。 芥川嗤之以鼻:“就祁临那个样子,太宰先生怎么可能喜欢她, 还和她在谈恋爱。” “听到芥川你的唯粉发言, 我十分欣慰, 你是正确的,”祁临拍拍掌, “如果话里没有鄙视我的意思那就更好了。” 因为太宰干部派活的随机性,她一时很忙,一时又很闲。 现在就属于很闲的阶段,所以她对芥川待会要做什么产生了兴趣:“你有要写的报告吗?让我围观围观。” 好吧祁临只是想要看能被太宰打回来三次的报告水平罢了,让她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芥川:“关你何事。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去干你的杂事。” 祁临:“是了是了, 只有打打杀杀搞破坏是正事是吧,我就是打杂小妹啦。” 芥川颇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有点惊讶祁临怎么会承认得那么爽快。 祁临发现了这一点,她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道:“所以,芥川前辈……哦不是你比我后来port mafia, 那就是后来居上的芥川后辈, 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太宰干部唯一指定最得力下属了。” 芥川咳了一声:“那是自然。” 哇, 原来芥川也是这种找准方向吹了几句就可以找不到北的类型吗。 她就是说你们这些青春期男性啊.jpg 祁临玩心起来了,她想看看昔日不服输的狂犬芥川究竟可以承受多少糖衣炮弹。 祁临用赞赏的眼神辅助:“罗生门也是超厉害的异能哦, 再继续磨炼下去说不定可以连空间都斩断, 不愧是未来的游击队队长呢!” 芥川眼神乱飘:“什么游击队队长, 你不要乱说。” 这句话是以正常方式说出来的,芥川甚至忘记用了他独特的说话方式。 果然只要找对了点, 每个人都是喜欢被夸的吧? “那么,强无敌的芥川,”祁临开始大胆尝试,“我想你一定不介意请打杂小妹一支冰淇淋吧?我知道那里附近也有卖好喝的红豆汤。” 芥川居然点头了! 于是,芥川被祁临的糖衣炮弹架去一起摸鱼了。 他原来明明打算去的是训练场。 芥川坐在店里喝了一口红豆汤,看着对面祁临伸出舌尖舔了舔冰淇淋,有一瞬间也是迷茫的,他为什么会松懈地坐在这里? 而成功带偏芥川的祁临也在想她竟然那么轻易就成功了。 这显得她以前一见面就和芥川三句话说不拢就打架(虽然很多时候是芥川起头)很离谱。 这难道就是成长? “芥川你以后一定要罩我,”祁临仗着芥川肯定不知道叫茶,所以她玩得很开心,“你都不知道我一个辅助面对黑暗的mafia职场有多可怕!” 芥川果然没听出来祁临故意夸张,他在一本正经地回复祁临的话:“如果不依靠自身的强大,在mafia是无法存活的。” 祁临:“好严格哦,不愧是芥川。” 在这种话题依旧还是很直男,不愧是芥川。 但要是芥川说出了今后我罩你这种话,祁临才是要十分震惊,会惊呼怀疑芥川是不是被魂穿了的程度。 没关系,她还是可以继续茶:“我又不像芥川你,呜呜周围的同僚都仗着我的异能不是攻击型的欺压我。” 就比如你的老师,太宰。 芥川仿佛忘记了祁临之前跟他对战过,他稍微皱起眉:“可以暗杀,不会在下可以教你。” ……大家都是同僚,一言不合就暗杀,不至于不至于。 “真的吗?”可是祁临真的好想笑,她现在在忍笑了,她力求表情真诚,“但是我很笨,不一定能学会诶。” 这就太夸张了祁临! 她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希望芥川能够识破她了。 因为,这假到她自己都不想听第二遍的程度。暗杀有什么学不会的,这是在瞧不起精神系能力吗?睡梦中就可以轻轻松松了。 虽然不依靠能力的她也不是不会。 感觉芥川皱眉更深了:“我讨厌弱者。” 祁临这支冰淇淋快吃完了,心想这节奏就对了。 还好她先让芥川付钱了。 不然这个冰淇淋搞不好还需要她付钱。 祁临:“可是,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方式,人类的活法那么多,芥川你的异能那么强,那没有异能的、或者异能不如你的难道就不都不过日子了吗,大家都是在活着。” “确实,弱者可以选择攀附强者而活,”芥川似乎没有在听她讲话,“可是在下还没有被太宰先生认可,还不算是强者。” 哎,话题又绕回到太宰身上了啊。 祁临有点想要叹气,就听到了接下来芥川十分让她吃惊的发言。 芥川:“等在下成为强者之后,祁临你可以选择辞去mafia的工作,攀附我活下去。” 祁临:…… 祁临:??? 祁临:!!! 芥川真的说出了类似“以后我罩你”的话,甚至还要远超过这句话的含义! “等等等等!”祁临被吓得站起来,她的眼睛因为惊吓而睁大了,“芥川!你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啊!” 她双手拍在芥川面前的桌子,上半身越过半张桌子郑重道:“这种话,你只能对喜欢的女孩子说的!” 芥川:“?这跟喜欢的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祁临感觉到了一种跟太宰交流时,殊途同归的绝望:“就是就是,那什么,这种话的承诺力度跟罩小弟小妹是不一样的,你懂吗?” 她都没有第一时间追究这个芥川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她被打败了,这该不会是芥川在演她吧? * 太宰回到办公室时,一路上都没有看到祁临和芥川,办公室也没有。 他随口问了一下:“祁临去哪里了?” 不过太宰看了下定位,好像祁临又是在哪个甜品店里。 守卫:“祁临小姐和芥川先生一起出去了。” 因为他们两人很少有长时间的和睦相处,太宰道:“嗯?那待会祁临又会很狼狈地回来吧。” 守卫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他们出去的时候非常地有说有笑,虽然他没怎么听清,但是祁临故意说的“好厉害”“不得了”,这些好辨别的短句,他还是听出来的。 这一听根本打不起来,何止打不起来,这谁听了不飘。要不是之前认识他们,只听这段对话还会觉得他们关系很好。 这次恐怕太宰干部要失算了。 就在这个当口,祁临回来了,和芥川一起回来了。 她跟出去的样子一样,没有很狼狈,和芥川也没有吵架。 只是氛围有点微妙。 祁临看到太宰像看到救星一样:“太宰,你终于回来了!” 她真的不想和芥川解释之前的那句话到底是哪里不对了,根本说不通。 太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目光来回了一下,点名了芥川:“芥川,你做了什么,让祁临都吓到褪色了。” “也没有褪色好吧,”祁临嘟囔,“只是心很累而已。” 芥川:“在下也有点奇怪,在下并未做很特别的事,” 祁临又被芥川这个回答会心一击了:“就说跟你说不清楚了……” 还好芥川并不是连他跟祁临说了什么都事无巨细地汇报的人,不然祁临感觉她要当场社死。 祁临的反应有点奇怪。 太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你们先进来吧,刚好有事跟你们说。” 呼,好险,可以不用社死了。 不然她演戏逗芥川玩结果被芥川的说话方式和思路打败,也太丢脸了。 这是祁临的人生污点! 她没想到太宰正常地布置了任务后,又旧事重提:“芥川,你刚才和祁临出去了?” 祁临抢话:“只是吃了个冰淇淋和红豆汤。” 太宰:“那你怎么怪怪的,芥川,之前祁临跟你说了什么?” 祁临试图给芥川打眼色,也失败了。 芥川:“祁临让在下请她吃冰淇淋,然后说她很弱不像在下的异能很强,她一直被同僚欺压。” 救命,芥川你不要什么都跟太宰说啊!祁临感觉以前看到脸色像调色盘的比喻是夸张,现在搞不好她的脸色真像调色盘。 太宰看了神情似乎在呐喊的祁临一眼:“她这么说,你就相信了?” 芥川:“我觉得她确实很弱。” 太宰:“哦,能一直逃掉你的追击,甚至能反击你的弱吗?芥川,听到她几句好话就狂妄自大、不顾事实起来,我想我可能要重新评估你的心性了。” “也、也没有那么严重吧,”祁临小声道,“谁不喜欢被夸夸呢,我又不是敌人。” 可能就是太宰平常都不夸芥川所以芥川才会容易被她带偏。 看看这孩子因为太宰这句话脸色又不好了。 “看来你们的关系变好了嘛。”太宰似笑非笑。 芥川还是坚持道:“即使这样,在下以后一定会比她强很多倍!” “这种没有任何作用的语言说明不了任何事,”太宰道,“本来我以为你不会有这种问题,芥川你还是好好学一下怎么跟女性打交道吧,不然以你被祁临为了冰淇淋的骗术骗到的水平,我很怀疑你之后会不会上同样的当。” 芥川:“这种学习没有意义。” 天啊芥川怎么在这种地方跟太宰倔上了。 以前祁临不是没见过类似的场景,但是这次……完全没有必要和意义! 祁临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魔/蝎/小/说/m/o/x/i/e/x/s/.c/o/m 60-70 第061章 第61夜 太宰和芥川陷入僵持的时候, 太宰突然问道:“祁临,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祁临自暴自弃,“我还能说什么, 我又说不通。” 太宰:“解释你欺骗芥川的那些。” 祁临瞅瞅芥川, 刚才被芥川绕进去了, 她确实该从头即她根本不是弱者解释起:“不好意思哦, 芥川, 其实除了太宰干部,没有人欺压我,之前我只是故意装弱觉得你的反应好玩还有骗冰淇淋而已。” 她哪里知道会这么成功啊。 所以芥川,面对社会的险恶吧,果咩那塞。 祁临想了想,根据经验又补上了最后一句话:“我觉得我还蛮强的, 你想要打败我,还早了好几百年!” 话是说清楚了, 但祁临总感觉此情此景,特别像是那种恶役女配才会说的话,对不起哦我只是为了找乐子才骗了你一下谁知道你这么好骗, 玩腻了拜拜啦。 本来就有一个恋爱脑前卧底形象了, 她在叠buff吗? “在下知道你有些话是骗在下的,”祁临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听到芥川下一句道, “但祁临你身为一名前卧底, 你选择了更强的mafia;在太宰先生面前, 你选择顺从他,这些都没有问题, 因为弱者这样才能生存。” 芥川的逻辑她已经放弃纠正,事到如今,是不是她可以问port mafia到底有谁还不知道她是二五仔这回事了。 说实话,这种氛围下,如果她不是坚定她不是卧底,都要怀疑自我。 可是对于芥川的形容她有话要说:“怎么感觉,你的语境下,我好像一个哪边风更强就往哪边倒的墙头草。” 还是那种一旦出现了更强的可以立马抛下手上的这个的很没节操的典型。 芥川:“正是如此。但是——” 太宰却打断了:“芥川,你不用说了,我没有兴趣听你们两个在低效沟通。你先出去。” 芥川还是出去了,他走前还正大光明地瞟了瞟祁临,而祁临一脸的心累。 祁临趴沙发在沙发背上自闭了:“怎么会这样子,事情变得越来越离谱了。话说芥川是什么时候知道卧底的事的。” 太宰:“我告诉他的。为了防止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突发奇想去见什么人。” 祁临有些心虚,她以前确实想过要不要私下联系下特务科的人试试:“喔,这样。” “很厉害嘛祁临,已经把芥川拿下了呢。” 太宰按了下她的脑袋,脑袋就陷进柔软沙发里面,等沙发弹性回弹之后,他又按一下,祁临脑袋又陷下去了,这样反复了几次后祁临把太宰的手拍掉了:“什么拿下啊,你又开始用这种让人想歪的词汇了,他就是个固执脑袋。” 太宰:“那你来说说,芥川到底说了什么把你吓到放弃逗他。” 祁临直起腰来,眼神躲闪:“也就是刚才那些话啊,你看他根本就和我说的东西不在同一条线上,一点都不好玩。” 这让她怎么说给太宰听,说了感觉很麻烦。 “可是芥川刚才一直在强调强弱,他以前都觉得弱者没必要存在,只有你会反驳他弱者也可以活下去,现在看来,你的努力并不是白白浪费。”太宰没给她躲的机会,拽住了她。 说到这个祁临就还有点来气:“就是白白浪费了,我反驳才不是为了让他说让人放弃工作攀附谁活啊,这家伙根本理解错了方向,脑子里本质还是谁强谁有理这一套!” 她说完马上捂住嘴,不知所措地眨眨眼:“那个,刚刚说错了,申请一键撤回。” 可是太宰已经完全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的反应是这样的。” 祁临很痛恨这个被太宰套话就上当的嘴。 不过,既然她已经被迫坦白了,那么是不是她也可以退下了? 就是她看着太宰,很像想给她添工作量的前奏。 她要先发制人。 祁临:“伟大的太宰干部,我觉得你之前分配的工作都是英明的、合理的,根本没有再修改的必要,不需要再追求完美了。” 反正夸人也不花钱,刚才都夸了芥川,现在再吹一下太宰又怎样。 说不定也会有奇效呢? 可惜太宰不领情:“你之前就是这样骗芥川的?” 祁临:“说实话的事,怎么能叫做骗。太宰你身为组织最年少干部,工作能力大家都看得见哦。异能无效化,是我见过的最bug级别的能力,说是我心目中的no.1也不过分!” 太宰坐回了座位上,似乎根本没怎么理会祁临说的话:“祁临,你现在真的有点像墙头草了。” 可是既然没有让她闭嘴,祁临就认为自己可以继续,她移动到太宰桌前:“当然更重量级的,非太宰干部的头脑莫属。任何事件,只要小干部出手运筹帷幄绝对可以迎刃而解!” 太宰无动于衷地抽了两份文件。 “就算在各种地方尝试自杀会给人增加没必要的工作,但是,重要的是但是,”祁临换了一种语调,使她的话含有一种包容又仿佛如泉水般温柔的奇异氛围,“我并没有觉得他在不珍视生命,正相反,可能就是因为太重视了,所以才会想要弄明白「生」的意义吧。这一点,我很佩服。” 太宰看文件的手顿了顿:“想不出台词了,可以选择安静,祁临,为了不工作你倒是很拼。” 祁临:“可是我真的那么想哦。既然要夸人,那就要夸人的七寸,啊,那当然只是我主观认为的七寸。” 太宰:“七寸是用来形容致命弱点的。” 祁临:“我知道,我觉得都一样啦。” 这哪里都不一样。 太宰本来是想那么说,可是他道:“鉴于你糟糕的表现,书房,不可以用来打游戏。” 祁临:“呜!真的不能再通融一下吗?” 祁临懂了,她绝对又在不知道的时候惹到太宰了。 “还有,你的房租,”太宰看着她沮丧的脸,“先象征性收一百日元吧,以免你下次又为了一个冰淇淋到处骗人出现芥川那样的受害者。” 还有这种好事? 祁临感动得眼泪汪汪,就算没有眼泪也给她挤出来:“太宰你真是个好人,我不该认为不给在书房玩游戏就是踩到你的雷区了!” 这相当于免费住了,不花钱的大房子诶,她可以住到太宰改变主意了赶她出来为止,能蹭一天算一天。 除了卧底事实需要想办法之外,真希望这种日子能持续久点。 她在无意中发出了一句类似flag的感慨,而平常很注意这方面的她这时因为沉浸在太宰突然仿若转性的惊讶中,并没有发现。 第062章 第62夜 “祁临, 这个数据你分析一下,下午之前给我。” “喔,好的。” “祁临,现在送一份文件去财务那里。” “好。” “祁临, 帮我买一份热可可, 要加生奶油, 多加牛奶, 巧克力片放两片, 要既不烫口也不能太凉的哦~” “……行吧。” “祁临,已经下午了,你的数据还没好吗?好废柴啊,没用的组织成员是要被淘汰的。” “你给我时间了吗,我一直在处理琐事诶??” 祁临受不了地回到了中也这边大槽特槽:“太宰他越来越过分了,中也,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中也:“可能要等他什么时候确定你真的没有二心了。” 是她的问题吗她觉得中也这句话有问题,明明中也应该是指对组织忠心的意思。 可能是最近被迫听了很多自己的感情八卦有关。 算了, 打不过就加入,只要她不尴尬,她也可以创到别人。 祁临开始口嗨:“等他确认?那岂不是得等他玩腻了我才能够放我自由——” 中也:“你的用词有点奇怪。” 祁临:“中也你这就不懂了, 这是一种新型战略。” 就在这时, 祁临电话响了。 太宰:“祁临, 你买东西,是可以买到中也那里去的吗?” 祁临:“是是, 你也知道是中也了, 中也你认识吧, 我一会就回去了。” 她直接给挂了。 中也扶住帽子:“他怎么知道你在我这里的?” 祁临想到这个,撇嘴:“不知道他在哪里放了定位器, 找出来扔掉之后他还有意见,问题是他理由还很充分,后来我就放弃找定位器是在我身上哪个地方了。” 理由能不充分吗,监控防止她是假反水。 人|权隐私?对不起我们是个犯罪组织呢。 “好辛苦啊,”中也相当同情,“我下次见到他问一下你的事。” 以太宰的能力,感觉他现在有点像是在猫在故意戏耍猎物而不是在工作了。 祁临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她见她的目的达到了,开心道:“中也你一定要记得。他这个定位的GPS简直太过分了,连我去咖啡店隔壁摸鱼买了一杯奶茶都能看得出来。” 中也很想说这里面暴露的好像不仅是你去摸鱼买了一杯奶茶都能发现的问题,可是他还是没说出来。 祁临:“好了,我得给他买绷带去了,喝热可可能把不小心绷带弄脏还怪我这究竟是什么奇人。中也,我很期待我能够回归哦!” 走出大楼,祁临拍拍脸颊:“人脉疏通就到这里。可是,光有这个也是不够的吧。” 祁临抬头,仰视mafia这几栋可以称为是横滨地标的高楼:“要是有事件,我能够表现证明一下,或许才是最重要的,只能等待时机了。” 最近她也不是试着从她的能力里去尝试找突破点,但在梦里忙得累死累活书架上的书没有一点动静。 从根源无法解决问题,那么从表面上,她只能再次取得组织的信任。 她到药店买了卷绷带就打算回去了。 店是太宰指定的,店员也是事先确认过的。 祁临觉得太宰到底是谨慎多疑过头,还是只是想借题发挥,因为从接到那个快递转手告诉了太宰之后,她再也没收到过来自特务科的单方面联络,她更不可能再去联系什么人。 就刚才祁临跟中也说的跑去太宰指定的咖啡店隔壁买了杯奶茶的事,她其实不光被发现了那么简单,还被太宰警告了要是不想被关禁闭就不要乱跑,太宰原话并没有那么直接,但祁临归纳出来就那么个意思。 这反而激起了祁临的逆反心理,所以她今天还来找中也了。 祁临:“绷带我买回来……你这不是已经焕然一新了吗?” 祁临看着太宰明显更换过绷带的样子,有话想说但说不出来。 太宰:“我没有说,我要换的就是你买回来的那个吧。倒是祁临你该解释,你为什么又没有按照指定的路线走。” 祁临:“什么都要按照规定路线走怎么可能,要是真发生了我跟别人私底下交流的情况,如果我不主动报告,你根本不可能发现。完全就是多此一举,除了测试我会不会完全遵守你的命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我是会拒绝不合理的指令的。” “就是这里,”太宰这个时候在手上拿着一只钢笔,他用这支笔敲敲桌面,“祁临,你在中也那边也这样?” “这跟中也有什么关系,”祁临莫名,“中也又不可能连这种琐事都下令。” 太宰:“看起来你们之间没有过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可是祁临,你还没明白不管之前你和中也怎样,现在能决定你的一切的是我。” 不就是临时直接上级。 祁临:“你想怎样你直接说好了,我认为你的命令解决不了问题。” “虽然只是临时的,但祁临你这样让人有点苦恼呢,”太宰用手托着下巴,懒懒地道,“因为上级不可能每条都给下级解释为什么要那么做的,理解的问题就要看个人悟性了。” 祁临:“你是想说理解不了这种跑腿命令里的深意也是我悟性有问题?你干脆说我就不能和你不知道的人搭话,就算知道的人说话限时也要在三分钟之内,就当放风了。” 太宰点点头:“喔~好像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祁临有点慌:“我口嗨随便说说的!” 新型战略彻底破产失败。 太宰的声音忽然如山上常年不化的雪山那样冷:“身为前.卧底,你还在观察期哦,不听话地违抗我的命令之类的,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吗?” 结果祁临真的被以“违抗干部”的名头关了一天禁闭,和Q做邻居的那种。 送她进来的认识的看守都小声问她:“你不是和太宰干部在谈恋爱吗,怎么会进来的?不要作死啊!不愧是太宰干部,女朋友不听话都是直接关的。” 祁临:“都说了根本不是了,不要再错误联想搞出新的离谱传言了please!” 并且,她遭到了隔壁狱友Q的大声嘲笑:“哈哈哈,祁临,你因为什么理由被关起来了啊?果然你连mafia都当不好,真没用。” 祁临:“不想被一直关禁闭的小鬼那么说,我很快就会出去的。” 她之后没理Q到底还在说什么,而是在想太宰到底干嘛突然这样。 难不成是想钓一下到底还会不会有人来救她? 反正总不可能真是因为她没执行那神经病的命令吧。 祁临看着手上的手铐叹了口气。 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她就听到Q道:“祁临,不如你把玩偶还我,我们先联合杀出去。” 祁临扯扯嘴角:“谁会没事随身携带你那玩偶,我要想出去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力量。” 她是懂怎么把Q惹炸毛的,Q道:“那祁临你怎么不马上出去?我都听到了,是太宰先生关你进来的,你是不是根本不敢出去,就是因为你总是胆小才会今天这样,我不要管你了!” 第063章 第63夜 祁临反思了一下她在Q眼里的形象, 怎么这孩子发脾气急了还会说不管她了。 祁临:“你是不是终于被关傻了,比起管我,你还是好好关心你自己吧,梦野。 ” 偶尔的时候, 她还是会叫叫Q的名字, 而不是代号的。 她又想起, 她已经好久没为了给Q添堵给他讲童话故事了, 正好现在关了禁闭, 她可以顺手讲一个打发时间:“你想听童话故事吗?这次没带书,那就只能讲我非常熟悉的爱丽丝在奇妙梦境的故事了~” 她刚要开讲,Q就反对:“我讨厌你那些故事!” 祁临:“嗯嗯,我当然知道啊,那不是更好了。” 她开始讲爱丽丝掉进兔子洞,讲喝下去变大变小的神奇药水, 讲三月兔疯帽匠睡鼠的疯狂茶会。 因为这个童话比较长,她没有讲完, 打算最后的红心皇后部分等到下次遇到Q再说。 下次她绝对不会再以Q的狱友身份进来了。 Q:“自顾自开始,自顾自结束,祁临你就是这点最讨人厌。” 祁临:“对哦, 毕竟我给你讲故事也不是为了感化你那种令人感动的理由嘛, 我只是强行踢门进去讲我想讲的而已, 至于你的感受,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梦野久作到底还是年纪小了点, 再加上成长环境也不健康, 没法全部用语言表达出来他的感受。 甚至他自身也不太理解自身的感受。 就像他现在没法理解为什么他会回忆起, 当时他异能暴走时,造成很多人都敌我不分地在自相残杀的事。 而他, 面对这宛如末日的场景,只觉得很有趣。在他眼里,这种画面可能跟小孩观赏虫子之间的搏斗没有差别。 祁临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越过了仿佛行尸走肉上演生化危机的人,在她路过之后,那些人都像被施了安眠药那样昏然睡去。 她其实已经这样走了很久了。 祁临边走还边抱怨:“我就说,熊孩子的杀伤力是很大的啊,这要是给他继续下去,万事屋的活绝对是干不完的……诶呀,终于被我找到了,Q。” 他抱着玩偶,对祁临并不在意,他甚至还笑了:“祁临,之前来阻止我的不自量力的家伙们,都已经变成他们那样了。就算你阻止了眼前的,可是还有你看不见的,你也想和他们一起玩吗?” 他走近祁临,想像之前那样,用碰瓷伤害的方式给祁临加上诅咒。 但是祁临的话,还是晚点再弄坏吧。 祁临没有躲,不仅没有躲,她反而蹲下来,抱住了Q。 Q因为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痛疼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因为为了更好地使用能力,他一旦被别人触碰到身体,身上的铁刺就会扎进皮肤,他就会受伤。 相当于以自残来触发异能发动条件。 可能是太久太久没有被人正经拥抱过,他对这种身上会传来另一个体温的动作,一时愣住了。 而祁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发动的。” 因为她觉得将Q打一顿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她只是摸了摸Q的头:“要玩的话我还是喜欢健全的玩耍方式,梦野,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游乐园哦?” 她并不是在询问Q,只是以拥抱这个契机,进入Q的梦境而已。 因为祁临一路走来,为了将人们从诅咒中脱离睡去,也耗费了不少能力,当这次事件解决后,祁临都不醒人事睡了大半天。 所以,祁临把询问去游乐园也忘在脑后了。 如果Q提起来,祁临应该是会想办法兑现的。 可惜Q没提,并且单方面认为祁临是在骗他。 他真的很讨厌骗子,很讨厌祁临给他讲的童话。 更讨厌居然会怀有期待的自己。 至于祁临,她根本不知道Q为这个耿耿于怀直到现在。 所以她现在听到Q的沉默,只是问:“不反驳了吗?那你就睡觉吧,小鬼要多睡一点才能长高。” Q:“长高又没有用处。” 祁临随口道:“有用啊,至少我喜欢长得高的。” Q:“……谁在意你喜欢什么样的,祁临你很自恋。” 祁临:“是呢,那个人见人爱的美少女,正是在下!” 她以为Q的再次沉默是对她很无语的意思,便不再和Q搭话了。 然后,一个人呆在禁闭室,她就很无聊。 可惜太宰特意说过,如果祁临在正常睡觉时间之外睡着了,看守要负责叫醒她,不然看守就会丢掉工作。 就是为了防止她跑到梦中去打游戏。 所以才闲了三四个小时,祁临就受不了了:“好无聊,没有手机没有wifi没有游戏甚至没有纸笔,太宰治你坏事做尽!” 因为这里是禁闭室,除了饭点平常根本也没有人会过来,祁临只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走来走去。 Q:“祁临你好吵,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太宰先生关进来了?” “因为右脚先踏入办公室,开玩笑的,”祁临没法和Q说得太详细,“是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无关紧要的命令没有按照他说的做,他就说我悟性不够没有理解,然后我就不合作,再然后我就这样了。” 祁临晃晃手上的手铐,让铁链之间撞击发出声音。 其实违抗干部的罪名在mafia,情节严重的话,可以直接当场干掉也没有关系。 “那祁临你有点活该,只会说大话,”Q有些负气地道,显然还在意之前祁临说的话,“你又没有实力对抗。” 祁临顺着他道:“是啦是啦,我好菜。” Q:“你帮我出去,我们可以一起报复他。” 祁临有点好奇:“你想怎么报复?” Q(已黑化):“把上次没做完的事做完,杀光其他人之后,活捉他,再看他绝望的表情。” 祁临鼓掌:“很有志向,说得我都心动了。” 可是没有想到Q又生气了:“祁临,你在敷衍我吧?你根本没有想帮我出去!总有一天,我会成功诅咒你的。” 他的诅咒能够操控人的精神,这样祁临就不能骗他了。 祁临:“?” 嘴上说着要报复太宰,结果到最后受害者还是她自己? 祁临:“好吧,那你加油。” 跟Q聊完,祁临她抱膝坐在小床上,进入节电模式了。 她进来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多,祁临算了下时间,现在应该在晚十二点附近。 倒是可以睡觉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禁闭室内的监控,然后冲着监控摄像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不知道太宰会不会一时兴起来看一眼监控,万一呢。 她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 可是并不想睡。 倒不是因为环境,就算在这种阴森幽闭的空间,她也没有什么不能睡的。 “在下本来以为,你会有点反省。” 她循声望去,第一个来探监的居然是芥川。 黑色的影子映在她的眼前,她还是抱膝的动作,只是稍微抬起头。 在这种环境下,她显得像一名无害的俘虏。 她隔着铁栏给芥川打了招呼:“芥川,这么晚了还来看我,这么看你心里有我嘛~” 虽然战略破产,可是祁临发现这种说话方式有时还蛮好玩的。 而且反正芥川也get不到她在跑火车些什么。 “在下只是听说你因为违抗了太宰先生的命令被惩罚了,”芥川咳嗽了两声,“有时你的愚蠢出乎我的意料。” 她就知道。 芥川:“你现在确实是需要重新教育的,所以太宰先生做的并没有问题。” 不要告诉她,这个需要重新教育的理由是因为她是“卧底转正”。 可惜这里并不能把话讲得太清楚。 祁临确认了下Q是不是进入了梦乡,要不然这孩子万一又想插话,场面就太热闹了。 很好,在梦里呢,那暂时就别醒了。 祁临暴言:“我觉得,如果要我那样执行命令的话,你们不如干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身上和周围放满监听器,直接和你跟太宰绑定行动,和组织成员打交道要口头报备请示,组织外的人见面需要打申请批准算了。” 等等芥川怎么一副在思考可行性的样子。 祁临补充:“我说着玩的。” 真要那样,她可能会受不了而叛逃。 芥川:“你在这里再反省一下,如果还不清醒,下次教育就不会那么宽松了。” 芥川走近,俯视她,甩下最后一句话:“不要误会,在下仅仅是路过这里,想起你还被关在这里罢了。” 祁临:“……” 好经典的只是路过发言,这是在回复她那句“心里有我”? 芥川走后,禁闭室里恢复了寂静。 而太宰,是在她在禁闭室“反省”了快一天,才出现在这里的。 第064章 第64夜 太宰来的时候, 祁临表面上是在掰手指玩。 实际上她在自己的视觉里给她的手指都戴上了10个不同的可爱小帽子,正在她沉浸于“嘿嘿,帽帽”的快乐时光并露出谜之笑容时,她听到隔壁的Q说话了。 Q:“太宰先生, 真是好久不见呢~你居然也会到这里来吗?” 祁临如梦初醒:“太宰来了?!” 太宰:“确实是很久没见到你了, Q, 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给人通风报信?” Q笑容满面:“听不懂太宰先生你在说什么诶, 我明明就是在和你打招呼。” “是吗, 我还以为你是在提醒某个沉迷自娱自乐的人有人来了,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太宰的目光转向祁临,“祁临,从你的精神状态来看,不像只被关了一天, 像被关了一年。” 可恶,刚刚傻笑的样子一定被太宰看到了! 既然如此, 不就是精神状态不正常吗,谁不会表演啊。 祁临:“那当然是~见不到太宰干部~我度日如年啦~” Q却觉得她这个回复很没出息:“祁临,你这样讲话像个笨蛋。” 可是他早就知道祁临是个骗子了, 尤其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时候。 现在他没有什么值得祁临骗的, 所以才—— 祁临因为是在Q隔壁, 看不到Q的表情,而太宰可是清晰地接收到Q不忿和仇视的眼神的。 “祁临, 你很厉害嘛,”太宰没理会Q的反应, “再给你两天,你是不是就可以和Q联合越狱了。” 祁临:“我为什么要和Q越狱?” 随着她说这句话, Q的眼神中的感情色彩加重了。 但是太宰只是顶着Q的眼神,打开了关着她的门。 祁临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谨慎问道:“我可以出去了?” 太宰:“可以。当然要是你喜欢这里的话……” 她这才迅速地钻出来了:“要不是知道你会开锁,真想趁机把你关进去。” 太宰低头看看祁临手上的手铐,没有马上替她打开:“那你就是在袭击干部了,可以获得这里的长期居住权。” 祁临:“那还是算了。” 自从太宰出现后,祁临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太宰身上,出来之后,她想起Q这个临时狱友。 她转头去看Q,发现Q低着头,头发的阴影盖住眼睛让祁临看不到了。 祁临突然问:“Q你哭了吗?” “谁会因为你走了哭啊,”Q的声音似乎是平稳的,“骗子祁临。” 这种傲娇教科书句式就是祁临的领域了,她立马道:“故事后半段,之后会讲给你听的。” 祁临没有跟Q说更多告别的话,因为太宰先走了,她只好跟上去。 她其实还有点在意为什么Q显得有点奇怪,回头看了几次。 可能还是关在这种地方,有个能说话的人,就算是讨厌的人也比较珍贵? 她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认为她想通了的祁临在太宰面前晃晃双手:“手铐什么时候可以解开?” “先让我检验一下禁闭的成果,”太宰手里握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铁丝,“你有搞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被关进来吗?” 没有,但不是完全没有。 祁临语气生硬:“没有按照太宰干部的命令严格执行。” 太宰没说这个理由到底对不对,只是走到她面前,花了不到一秒就把锁打开了。 以前的祁临每次看到都会好奇地说教练我也想学的,但这次没有。 有一定分量的铁链式掉在地上,祁临活动了下手腕:“可是就算你想以这种方式防范于未然,我感觉我也——” 她早就知道她跟太宰如果真成了直接上下级的相性会特别差的,她会分不清楚哪些是来自太宰的故意刁难,哪些是其实里面是含有深意的。 就像上次他们一起去收拾End,太宰让她扫泥巴,其实是知道他们有通过泥土监听的异能手段。 如果是她被借过来的话,太宰倒是会像上次那样连她的反应也计算在内,这对太宰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可是现在显然,太宰不愿意再这么办了:或许从效率来看,那当然是直接执行命令比较快吧。 可以这么理解吗,已经直接把她当成自己的下属,不再愿意迁就了的意思。 也就是说,搞不好,就是芥川口中的再教育。 这是祁临在禁闭中想的,现在是验证她的猜想的时候了。 祁临转了话题:“那可以让我回中也那边去啊?反正我又不是真的卧底。” 要事事执行太宰说的话,她真的会很心梗的!! 所以快放她回去! “现在还不行。”太宰断然拒绝。 祁临暴言:“可是要我面对你的话只能说‘好的太宰先生’然后执行,那还不如一直关我禁闭。这种程度连芥川都做不到的吧!” 芥川有时还会跟太宰犟起来呢。 “你可以继续保持你的风格,下次我可能会有新的应对方式,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 这个时候他们还没走出地下,只有灯光照进太宰的右眼里,或者那里面其实什么光也没有的。 祁临的猜测,只命中了一部分。 更重要的是,在太宰让祁临关禁闭的事件前一天晚上,他和织田作,还有安吾一起像平常的夜晚那样在一起喝了酒。 已经出差的安吾回来了。据他说,他从东京过来的。 他们三个人还在Lupin里拍了照片。 可是安吾在聊天的时候,在一些事情上撒了些没必要的谎。 那天海边的晚上他和祁临叫安吾出来的时候也是。 从祁临禁闭一天和前一天的反应来看,知道安吾回来了的可能性很低。 祁临被太宰盯得浑身发毛,特别是在这个环境下,她差点就想认怂了。 不行,不能认怂。 所以她要很坚定地反弹回去:“盯——” 太宰:“你不想在书房玩游戏了吗?” 这时他们走出去了,可是外面的光线也没有亮到哪里去。 毕竟已经进入夜晚了。 “这算什么,”祁临眼神闪了闪,“给一鞭子又给一个甜枣吗,我必不会中招!” “真遗憾,”太宰的语气没有遗憾的意思,完全是嘴上说说,“那你就只能继续想想了。” 第065章 第65夜 祁临因为那天被关了禁闭的事, 其实有点记仇,但是她没怎么表露出来。 “所以,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坏处啊,仔细想想住在太宰那里确实有点怪怪的。”祁临拎着食材袋子在路上自言自语。 她买了东西不想回去, 在随便散步, 已经散到了比较偏僻的地方了。 “喵喵!” 祁临低头, 有一只狸花猫咬住了她的裤腿。 “怎么了吗?”祁临下意识想寻找袋子里有没有可以拿来喂猫的东西, “真不巧, 你介意在这里等等吗,或者跟我一起去超市买一下哦。” 她也不是见到流浪猫就会去喂的,能存活在mafia的领地的猫多半是有点本事在身上,但是如果被主动碰瓷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它会碰瓷诶,可爱, 喂一下! 因为超市也是走小路比较近,跟她之前的目的地一样, 她正要迈开腿,猫发出了更短促似乎还有点炸的一声“喵”,又更紧地咬住了她的裤腿。 “嗯?”这只流浪狸花她有点印象, 没记错的话, 是附近的猫中街霸了, 祁临之前也见过它,很机灵, 感觉能听懂人话似的。 祁临停住脚步:“是让我不要过去?” 狸花猫在她停下后放松了咬裤腿的力道, 看来确实是这个意思了。 小动物有时确实会比人类得到更多的危险信息。 “谢谢你的提醒,”祁临往小路那边没有灯光的地方望了望,她将袋子放在地上, 掏出佩枪,将子弹上了膛,并随时准备发动能力,“但是我还是要去看一下的。猫猫你可以离开啦,波及到你就不好了。” 狸花猫在不充足的光线下,它的眼睛有点像一双小灯泡,它深深地看了祁临一眼,随后才跑开了。 祁临放轻脚步,走到小路深处,她还没走到尽头,忽然心脏一紧,感觉头皮发麻。 是背后!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她平常称为“雷达”的那撮头发此时是立起来的。 完全是仿佛本能一样的直觉操纵着她往右边躲闪,她右手抽出大腿间的匕首往后刺去—— 两柄匕首碰撞交锋时发出铁器特有的“叮”的声响,祁临的手被震得有点发麻。 专业的啊。 意识到袭击她的人跟以前交手的敌人都不太一样,祁临这时才借助月光和远处的灯光看清敌人的样子。 那是穿着破破烂烂、打扮如同流浪汉的一个人,像是从战场上走出来的幽灵。 她朝那个人开了一枪,从声音来判断她应该是命中了。 但枪声似乎引来了这个人的同伙,看到还有三个“幽灵”冒出来并朝她开枪时,祁临赶紧躲进一道墙壁后边。 卧槽,这个声音是机关枪!? “搞啥,我是撞破了什么肮脏交易现场吗,你们哪家的啊,至少报个名上来吧,死了之后我好歹能给你们立个集体墓碑!” 祁临边躲边吐槽,可惜对面一片寂静,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确实是很像幽灵了。 不过她明白这群人没那么简单,将她逼进这里,恐怕是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形成了算计的默契。 因为这里是死角,她能躲进这里一时,但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总要突围出去。 可是外面是敌人的围攻。 如果是个普通的mafia成员,可能就要折在这里了。 祁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事件,因为听说有佣兵要袭击交易现场,所以太宰过去了,那边还有他们port mafia的很多战力。 是同一拨人吗?还是别有目的的第三方? 这附近有哪些重要地点? 要是说最重要的,还得是mafia的仓库街的武器库。 如果是真的,那这些家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这些念头只在瞬间祁临脑子里转了一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几个幽灵袭击者。 她让能力发动了。 如果一露头就会被集火的话,那么她的幻象最适合出现的地点,是他们背后。 然后趁着敌人的注意力被幻象吸引,才是她冲出去的时机。 她这么做了,也确实成功了,但是在她本到达更宽阔的有退路也有掩体的地方打算瞄准射击时,她听到了这些人说的第一句话。 “是幻术师。” 然后机枪开始不管不顾地,无差别扫射周围一圈。 祁临:“……” 如果打算近身偷袭或者轻敌的话,没准真会被这种无差别扫射到。 说实话祁临的名声就像她之前遇到的情况那样,并不是特别出名,但现在她完全被认出来了。 这些人对他们port mafia相当地了解,绝对是有先做过情报工作的。 得想办法搞个活的。祁临见他们收到了什么讯号,想要撤离后,随即调整了幻象的呈现方式。 利用幽灵们的恐惧好像很酷,就用这个吧。 因为人类做梦时,就算面对光怪陆离的、在现实不可能出现的场景时,大部分人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 会理所当然地接受眼前的场景。 所以这个特性,祁临最近研究出来,她也能够应用到实战中,制造与眼前截然不同的景象也一时不被人所察觉。 她先是看到了战场。 这群人被迫背离了战场。 可是祁临没有看到更多,因为有人清醒过来了,用匕首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他进入第二层梦境了,很通俗的说法是梦中梦,祁临管这叫梦境套娃。 紧接着,三个人都一样,很快清醒然后毫不犹豫捅了自己,以为疼痛能唤醒神志,进入第二层梦境。 结合刚才的画面,有这样的意志力,这些人恐怕不是佣兵那么简单了。 她不能再等,赶紧开枪射击。 最先解决的是手上有机关枪的。 后来剩下一个祁临故意没有瞄准要害,想留下来审一下。 就算确定了目标丧失了行动能力,祁临还是很谨慎地慢慢凑近。 接收到了敌人非同一般的目光,祁临有点茫然。 给看了恐惧景象后,她的仇恨值那么高吗? 是的,面对敌人,接收到憎恨、诅咒和恶毒这些负面情绪,是很常见的一件事,祁临不会对这些陌生。 但,祁临还是从未见过,这样宛如漆黑燃烧火焰般的恨意。 那是就像是什么呢?虔诚的信徒,发现信仰被玷污、发现自己永世不得神的救赎的眼神。 等她凑近看时,这个人已经咽气,停止了呼吸。 是身上有毒药自杀了吗? 祁临面色凝重,拨通了太宰的电话:“太宰,你那边交易怎么样了?” “不算太好,被一群像是幽灵一样的家伙们袭击了,”说着这样的话,祁临却听出来太宰其实对这伙人产生了兴趣,“俘虏了几个人,却服用后槽牙的毒药都死掉了,让事情变麻烦了呢。” “幽灵?”祁临看着地上的尸体,“那可能跟袭击我的是同一批人。” “你最好马上让人过来支援仓库街的武器库,我怀疑,”祁临看向头顶的夜空,“我们的武器库,才是他们袭击的目标。” * 事实确实是这样,武器库确实有入侵者的痕迹,但是最终匆忙撤退了。 关键的是,警备系统居然没有预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临提前发现了,叫来了支援,所以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这暴露出来很多问题,因为这个,身为第一发现人的祁临快一宿没睡。 祁临打了个哈欠:“我能做的都做完了,证据该保留的也保留了,广津先生,待会太宰会过来……好困好困好困,眼睛睁不开了!” 她用双手撑开眼皮到眼睛正常大小,但放下手,眼睛又半眯着。 广津是mafia资历最老的成员了,他对着祁临点头:“辛苦了,祁临,待会回去好好休息。” “喔好的好的,”祁临坐在旁边的水泥柱子上打盹,“这帮人……目的是什么呢……” 她其实还没忘记那个眼神。 太宰来了。 除了在犯困的祁临,在场所有人都对他行了见到干部最崇高的礼节,他却拿着游戏机在打游戏:“哇啊啊啊啊这个好难,是个大难关!祁临你先帮我打一下。” 突然被塞了游戏机的祁临以肌肉记忆在打游戏,但其实是迷糊的:“唔?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确实很困啊,”太宰拍拍她的头,“我先看看情况。” 其实之后广津和太宰之间的交谈,祁临没怎么听清。 …… 她闭上眼要睡着了,感觉海风吹得很舒服。 后来隐约间她有听到mimic这个词,听到后,她就觉得这应该就是那些袭击者的称呼。 “祁临?”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宰戳了戳她的脸,“你就这样睡着的话,你要怎么回去?” 广津提议:“可以找银过来,让她送祁临回去吧。” “不用了,”太宰摆摆手,“这样就可以。” 他把祁临怀里的游戏机作势要拿走,祁临却抓住不放:“太宰,不可以拿走游戏机!” 太宰就以游戏机为牵引,然后祁临就真的跟上了。 就有点像游戏里玩家设置了跟随模式一样。 太宰:“那广津先生,我先走了。” 意识不清跟着太宰的祁临复读了大意:“广津先生拜拜~” 等走了一段时间,祁临一头栽到他的背上:“还有多久啊,太宰?” 最后祁临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她醒过来后摸摸头发,难道是太宰背她回来的? 祁临:“以前通宵不会困成这样,难道是因为最近都在熬夜?” 太宰已经不在屋子了,因为出了这样的事,他有得忙。 祁临估计她也不会轻松的,她望向窗外:“和龙头那时类似的感觉啊……” 是风暴将至。 第066章 第66夜 安吾失踪了, 被森委托去调查寻找的是织田作。 Kirin:银之神谕,是银之神谕诶! Kirin:需要我来帮忙吗,正好我因为一些不好说明的原因,最近都比较空 因为祁临还尚且没有获得太宰的正式首肯, 中也又出国出差了, 就算现在已经是暗流涌动, 她也只能在太宰的安排下打下手。 银之神谕就不一样了, 这是来自首领, 连干部都能差遣的命令,不得拒绝。 织田作并未过问祁临所说的不好说明的原因是什么。 不会吐槽:好,如果有需要我会叫你的 祁临低头看手机看到织田作的回复,才正要开心,昨晚那只狸花猫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 狸花猫好像前腿受伤了,在流血。 她想上前看情况, 狸花猫冲她哈气,还伸出爪子。 她没来得及疑惑, 那种前天危机慑住心脏,甚至比前天更甚的感受又来了。 此刻的场景简直有种复刻的荒谬,但现在可是大白天。 又来?昨日重现?? 她顾不上形象打了个滚, 降低自己整个人的重心。 事实证明, 祁临这个决定很明智, 因为一颗子弹从她头顶擦过去。 艹,被狙击了, 是故意的! 她捞起受伤的狸花猫, 寻找躲避的场所。 那天那四个人不是都死亡了吗, 怎么会知道这只狸花猫,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传讯手段? 她躲进离得最近的废弃建筑内。 虽然狙击手一击不中, 加上对方大概知道她的能力,很有可能就不再追击,但她不大敢赌这个概率。 想联络人手,但是手机还没有掏出来,狸花猫还在不安地在她怀里动,并且,她的耳朵捕捉到了属于定时炸|弹的微弱声响。 她又抱着猫急匆匆跑出来,随后紧急卧倒。 “轰”的爆炸声在她身后响起。 “真行,”祁临似所感慨地道,“好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这到底是异能特务科出手的,还是mimic?总不可能是两者联合都要干掉她? 等等,两者联合—— 她没有时间再细想,因为她又看到了灰色幽灵的身影。 祁临扯起一个笑:“又是你们啊?你们这么想来我这里体验远离战场而死亡的恐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露出那样的眼神,但是,这无疑是他们的心灵弱点。 这种情报她也早就告诉太宰了。 这不就把这帮幽灵又逼得说话了:“制造那种幻觉,不能原谅。”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祁临却知道她不能再恋战了。 可能是前天晚上,她想留下活口的那个人,濒死之际脱离了梦的范畴,暗暗发送了她的能力的讯息。 也可能是他们这边存在内鬼,把这种她的能力还有这种作用告诉了mimic。 刚才的爆炸埋伏令她心有余悸,如果附近还有这种埋伏,可不太划算。 万能的超直感万一失灵了那就不好办了。 看起来他们还没有摸透她能力的本质是梦境,以为是幻术,在提前通过刺激伤口制造疼痛来堤防她使用能力。 是群狠人。 这种时候,祁临万分庆幸她一直都是宣传的心志不坚的人更容易中招。 有情报信息差真是太好了。 她没有人数优势,面对这一群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很难说不会翻车,跑了再说。 逃跑途中她拨了联系人第一位的电话:“太宰,我好像不小心一脚踩爆了mimic的雷区,成了mimic他们的死亡list上的目标了!” 一句话简评,她拉到了敌人的仇恨。 这太致命了,辅助拉到仇恨,这团战怎么打。 还好她这边追杀她的mimic的人已经被她暂时甩脱。 “今天还真热闹,刚好织田作也遭遇狙击了,我们现在在后巷,”太宰报了个地点,“你要过来一起看看吗?” 祁临过去了。 可是她也没有想到,一过去就看到太宰被袭击者的枪口指着的画面。 虽然袭击者已经受伤,那种手枪在这个状态下也不易命中,但这样还走近枪口,是太宰有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太宰在微笑着,这不是平常状态下的太宰。 那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旁人无法读懂的悲伤。 ——“让我从这个氧化世界的梦里醒来。”[1] 祁临:“那个笨蛋!” 她根本没有想太多,马上使用了能力。 Mimic士兵恐惧的东西出奇地相似,她看到了一样的画面,并且又是快速清醒,进入二层梦境。 只是这时太宰的部下负责终结了袭击者的生命。 而祁临更没有想到,织田作忽然揍了太宰一拳。[2] 祁临想骂人的话语瞬间全部都说不出口了,她呆住了:“……” 随即她反应过来,阻止太宰的部下举枪:“没见过友情破颜拳吗,这种时候不是要举枪!” 虽然没有揍脸破颜,但是就是那么个意思! 不过祁临十分惊讶,因为在这里,似乎不会发生刚才这一幕才对。 友情破颜拳这种东西,原来是能出现在他们这种世界观的东西吗? 咦,她脑子里出现的念头,是谁给她的? 眼前又浮现出书的模样。 太宰的其中一名部下为难道:“祁临小姐,就算是朋友,这样对太宰先生未免太冒犯了——” 剩余的人也点点头。 祁临:“你们就别管了,如果太宰生气了你们再有反应也不迟。” “抱歉太宰,”织田作确实感觉到抱歉,“可是我觉得,我十分想这么做。” 祁临感觉太宰被织田作这一拳打得有点懵,她想太宰应该也没有料到织田作会揍他。 “织田作,你下手可真重啊。”太宰从刚才那种状态抽离出来,他似乎是抱怨似乎又有点委屈,像做错事挨训了的少年。 祁临感觉既然友情破颜拳这种场面都被她看到了,那么接下来有可能还有互相交心理解的经典剧情,刚想问太宰他要和织田作单独聊天的话她可以带着太宰部下们走远点。 没想到织田作就道:“祁临之前,有时跟我说,如果想要阻止你的什么行为的话,最好是遵从我自己的内心才是最有用的。” 祁临面色一僵,等等这里不需要这么诚实地说出来吧织田作。 她之前以为的lupin酒吧三人,喜欢在酒吧聊天,她以为这三人终有一天也会在那里干杯着达成友谊距离の进阶。 因为他们之前在lupin,就算三人是在一起喝酒,也始终在某些地方有着疏远的地方。 所以她之前的劝说也是针对这个出发的,没想到最终派上用场居然会是在这个场面。 这算是织田作第一次放下身份和立场做出行动吧,是个好的开始呢! 太宰朝她看过来,祁临连忙道:“这有什么不对?你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她怀里的狸花猫也“喵”了一声。 祁临低头:“对了猫猫你还受伤了,差点忘记了。” 太宰盯着那只猫,猫也和他对视着:“祁临你为什么要带着一只猫?” “这家伙被当成诱饵,”她动作熟练地用匕首从袖子上割了点布料当成简易止血带,“因为想看它的伤势,差点就被狙击手瞄准了。躲进废弃建筑里,还好我耳朵灵敏又跑出来,要不然就要被炸了。” 织田作:“好危险,能及时发现真是不容易。” 她也是说出来才发现,这些场景都十分惊险,能存活下来超直感功不可没,她让雷达“头发”骄傲地翘起来:“我就说雷达plus版本是最强的!” “看来你确实是很不幸踩到了人家的尾巴了,”太宰还盯着这只狸花,他伸手,但是狸花不理他,祁临还在想猫和猫系之间难道存在相斥,“目前从你给的信息来看,mimic那帮人似乎十分执着要死在战场,你有给人家做远离战场的噩梦的能力,被他们彻底记恨上了吧。” 祁临叹气:“我哪里知道会这样,利用敌人的恐惧,很正常的应付手段。” “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针对你的行动,”太宰摸下巴沉思,“反正你这边都要派人手的话,不如利用这一点,将他们引出来。” 祁临没什么意见,都这样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一点:“可以,要怎么做?” 第067章 第67夜 作为诱饵这种活, 以前祁临在万事屋也做过。 只是远没有这次那样危险。 祁临整理着mimic造成的混乱,有些很明显就是冲着钱去的了。 毕竟做什么都要钱要物资,本来就跟犯罪组织无异,现在没钱袭击公司的做派更像一个犯罪组织了。 她换了普通的常服, 不过是为了伪装, 她连发型都改变了, 梳成单马尾, 头发被弄得有些卷。 “好, 没问题了,在二次元里换个发型和发色瞳色,我就可以是不同的角色,那么同理,在这里也一样,”祁临吐槽着, “还要假装我是不小心暴露的,当mafia还得要考验演技。” 她在外面的名头还是幻术师, 幻术师改下外表,简直不要太正常了。 “蹡蹡,这样就认不出来了吧, 太宰!像不像一个一般通过路人?”她回过身给太宰展示伪装成果。 太宰打量后评价:“如果你不说话的话, 就很完美了, 建议不要开口,一说话一股祁临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了。不过反正也是要故意暴露, 所以这样可能更好, 没关系。” 祁临:“祁临的气息是什么啊, 承认我就算变了个模样,也还是很有个人特色很难吗。” “还有这个,”太宰捏住她的雷达往下按,“太明显了,这个头发不能收回去吗。” 祁临不服:“只有你会觉得明显吧,雷达天线很重要!” 但她还是稍稍做了伪装,假装那里是个蝴蝶结夹子。 太宰:“现在mafia进入戒严状态,说你要负责巡逻,伺机调查mimic根据地的情报已经故意扩散出去了,就看他们会不会主动来袭击你了。” 因为祁临的能力,一旦被感知后对付起来就很麻烦,所以按照常规思路,偷袭是最有用的手段。 在她反应过来前,就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这样纵使她还能制造幻觉,但是本体已经受伤,那就是机会。 祁临还是有点郁闷,不是针对她成了诱饵,而是自己莫名就被记恨的郁闷,这种恨发自灵魂,她不想当这种情感的接收体:“怎么会这样呢,幻术师招谁惹谁了,我怎么就是他们追求救赎路上的绊脚石了。” 太宰意思意思安慰了她:“那果然还是能直击心灵的噩梦太可怕了吧,是一种的单向读取。反过来想,你带给他们的不仅仅是郁闷了,而是要强烈好多倍的东西,负向的吸引也是吸引呢。” 是一种负向的吸引。 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你真实体验毕生追求的反面,而这个追求又是你存在的意义,是不可能不被仇视的。 祁临听着感觉有点怪:“你的说法有一些轻小说,像《我不小心对敌对组织用了幻术后成了他们的黑月光》?” 太宰听完直接随手扯掉了她的马尾。 祁临不明所以,她有点气:“太宰你果然是有个小学生的灵魂的青春期男性吧!” 太宰幼稚不幼稚这件事不谈,不过巡逻这件事倒可以顺便做做的。 巡逻路线很长,会包括一些繁华地区。祁临路过的时候,大厦的一块巨大屏幕放送着一家娱乐事务所的偶像招募广告。 满屏的粉色,还有可爱的圆润字体,还有之前出道的一些关于爱和梦想的小偶像的语录。 祁临停下来看了半分钟,最后道:“如果真的存在另一条世界线的话,那个世界的我应该会做这个吧。” 不是自我安慰,而是她真的那么觉得的。 那是尝试的另一端。 她突然意识到,分歧不是选择要不要升职的那一刻决定的,而是更早。 祁临的眼神忽然变得不再凝视这世间的任意一点似的,可能是她在思考一些缥缈的东西。 更早的话,是她选择丢掉从前“前世”的记忆开始的吗? 她挥别这些记忆,来到这里的时候,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那时她还怎么中二地说的来着:“既然碰到了,那我选择拥抱这命运。” 她抓住了。 那个到底是什么,后来怎么样了?她怎么才想起来! 其实祁临心里已经模模糊糊有了一个猜测,只是没有证实之前她不太敢确定。 从秘密对讲机里传来太宰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考:“祁临,你在那里不动站了快五分钟,发生了什么。” 祁临:“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想东西入神了,我继续巡逻。” 巡逻自然也有偏僻一些的地方。 “喂,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拍摄?”祁临使用着凶狠的语气,“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滚。”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怕的吗,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都被她的声音吓得一抖,赶紧跑开了。 祁临回忆着太宰的话。 太宰:“既然祁临你已经被对方知道是连只受伤的流浪猫都会去救的好心人了,那干脆就反过来利用这点。” 说实话,好心人这个形容词不是绝对在夸她。 “那对方很可能还会用这点来试探哪个是你,那么你遇到普通人的时候就要注意了,这之后就有可能会有袭击。” 祁临假装蹲下去系鞋带。 她觉得这里真是很适合偷袭了,Mimic这些人,真如同幽灵,没准待会就从哪个刁钻的角度里窜出来—— 从被太宰看出来她的弱点是突袭被她感知后才能发动能力,梦境启动的那点后滞性、是对付她的绝佳时机,特别是最近几次靠着超直感雷达逃生之后,她就在思考如何去防御。 当然,更通用的对付人的手段,比如在上空投放炸弹、投毒之类的不可抗力暂时不在考虑范围,先说的是这个弱点。 可是一直在一定范围内把能力打开,把控其中人类的梦境对她来说,耗费是很大的。 尤其是狙击手,那种远程2公里有效距离也太远了。 依靠辅助防御实在是在难为人,但现实又不可能完全按照打本配置来。 所以到底能有什么好的防御手段? 不需要的,只要她不干涉既定的路线,与命运[书]链接的她不会在这个节点死亡。 她冒出了这样突兀的想法。 “哈,那不是更让人想要干涉试试看了,”祁临掏出枪,“谁在那里?” 怎么没先袭击她,还被她发现了? “祁临,mafia跟着你的人被mimic绊住了脚步,这附近的无线信号已经被屏蔽。”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身后还跟着一批装备精良的队伍,跟mimic可以形成鲜明对比。 烟雾弹的白色烟雾升起,祁临因为有些惊讶被气体呛了下道:“安吾?咳咳咳!” 安吾身后的人甚至给她递了个防毒面具,但其实烟雾弹是没有毒的,祁临就摇摇头表示不用了。 安吾:“任务已经结束,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了。” 祁临:“……” 都说了她不是卧底! 第068章 第68夜 “等下, 安吾,”祁临后退小半步,眼神变得警惕,“如果我要还是坚持我不是你们的人, 我是不是会被当场就地正法。” 安吾:“不会。但是你之后的生活, 不会很轻松。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这种麻烦。” 祁临确实不喜欢, 虽然并不是办不到, 但是Port mafia至今还是个非法组织, 还是忌惮着官方的力量的。如果她被这种力量盯上,要躲着来夹着尾巴做人对她来说可能比死了还难受。 而且森十有八九也不会保她,除非保她带来的利益能大过跟官方作对……所以这种事想想也不会发生了。 她接下来想说的话被安吾打断:“这里不适合长久交谈,我们换个地方吧,我知道你还有问题想要问我,我会如实回答。” 祁临:“真的吗?” 安吾:“你可以用梦试试我有没有在说谎。” 祁临权衡了一下她突然在这里消失对她风评的影响, 可是安吾说的很有诱惑力,像兔子面前钓着的胡萝卜。 她得承认她真的有被钓到。 祁临将太宰放在她头发里的定位器拆下来扔在了地上:“感觉回来之后, 我可不好跟太宰解释啊……” 安吾听到她提到太宰,眼神闪了闪,但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只是等着她的动作。 在烟雾弹造成的白色烟雾中, 祁临跟着他离开了这片区域。 祁临本以为能够见见特务科的其他异能者, 但是最终她面前的只有安吾,还有安静着当背景板的成员。 祁临坐在和室里感慨道:“是我输了, 三面间谍, 安吾你才是最时髦的。我肯定是办不到。” 异能特务科派到mafia的卧底, 再由mafia派到mimic,好累, 她听着就感觉很累。 还好她不是真正的卧底,她感觉她做不了这活。 安吾看向她:“mimic的事,这是太宰君告诉你的吗?” “那倒不是,”祁临想了想,“最近他一直在跟我回避这些话题,他应该有点难过哦。” 很少人会说太宰难过的,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可是祁临没觉得这么说有哪里不对。 同时,因为泄露的密码和安吾住处发现的和mimic一样的枪,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安吾有问题,祁临想,太宰最近看到她估计也会想起她证据确凿的卧底证明吧。 “我本来以为,你们三人中问题最大的是太宰,怎么你也问题那么大诶,”她喝了口茶,转移了话题,“既然安吾你说你会回答我的问题,那么,第一,为什么没有杀掉我呢?按照设定来说,选择留在mafia的我可是叛徒哦。” 按照这个设定,感觉被特务科掌握了她的弱点很正常,要干掉她似乎不难。 安吾:“你的情况我已经向上报告了,他们认为有一些研究价值。” 喔,那原来那些想捞她,认为她是恋爱脑的都是放出来迷惑人的吗。 “无非也就两种可能,第一,你确实被什么异能或者手段改造了记忆,”安吾伸出手指,“第二,你说的是真的,被篡改的是现实。可是现在能达到这种效果的,只有那个写上去就能成真的‘书’而已。” 祁临才是第一次听到书的事情,但她心里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安吾忽然用意义不明的眼神看她:“书在横滨海底的某处,但是最近负责监控书的动向的人员报告,书的反应在海底消失了。” 祁临有点慌:“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那是书自己跑来她梦里的,她没有偷! 她又想起,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好、好像抓到某个不明物体。 祁临:“——” 事到如今,可能也该承认她一时的手长造成了她的能力深处链接的就是这个万能道具玩意了。 所以她才会有时脱口而出一些像是看过剧透一样的话吗? 真是可恶,实际上她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啊,那这么说她往梦里的书上写字,是不是就能把她是卧底的现实改回来了? ——不行,因为是特异点,没有作用。 像是自己的想法灵光一闪冒出来那样,回答了这个问题。 “特异点就算了吧,”祁临有点痛苦地捂脸,“又没有圣杯!!安吾,特异点又是什么东西?” 祁临问出了本该不属于她知道的知识,她注意到安吾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了:“两个相似或相反的异能,同时发动的时候,就会形成特异点。” 这回轮到祁临神色恍惚:“相似或相反……” 这是不是在说她的能力原来也有可能达到这种万能道具水准,她有那么强吗? 明明现在的阶段,她只是能做到加一点信念的力量,能让有可能事件概率必定发生而已。 就像上次的开枪。 安吾从她的反应里,猜测出了些事实。 刚知道原来自己可以那么厉害的祁临十分镇静:“安吾,你一脸心很累的样子呢,这鬼工作你就没有想过辞职吗?” 这应该是众多社畜的理想啊! 不,也不是很镇静,至少祁临她把茶喝完了还在喝。 安吾有点艰难地问道:“你见过书吗?现在在哪里?” 祁临:“呃,在我梦里,我可以确定的是我拿不出来,所以没有办法上交组织,不好意思,它不怎么听我的。” 何止拿不出来,书有时还跟她作对。 安吾:“……” 但是,往好处想想,至少她可以暂时不用担心被特务科干掉了,因为把她干掉会产生什么后果,目前谁也不知道,也无法评估影响。 那不就是说明,套完了她想知道的东西,此刻就是她可以跑路回mafia的时候了? 祁临跃跃欲试。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还叫太宰为太宰君吗?”祁临这么问了。 你们应该还是朋友的吧? 安吾被她问沉默了。 祁临感觉自己在欺负人,她良心不安中,可是她不能再跟着安吾回异能特务科了,如果进去出不来的话到时就真的改变不了任何事。 “嗨,测试一下音量,”突然响起了广播,这赫然就是太宰的声音,“安吾,祁临,你们在里面吧?” 第069章 第69夜 祁临当场猛得站了起来:“不在!” 这太宰当然是听不到的, 安吾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现在的感想就只有这个吗?” “那不然呢,我才被他关过一天禁闭不久,” 祁临一把抓住安吾的手臂,“不管, 要是我已经怎么样都讲不清的话, 我要拉安吾你陪我一起, 你要和他讲清楚的, 安吾。” “很遗憾, 但是你必须被回收回去,”安吾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就算太宰君来了也没什么不同,就算是他来了也一样。” 重复的话语,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他暗暗按下了联系按钮。 祁临:“被回收是什么啊,不要把人说得像是可回收的废物利用。” 忽然外面“轰”的爆炸声, 连室内的桌子上的茶碗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我们要被包围了耶,”祁临兴奋的样子简直是个带路党,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异能特务科的人,“你这边人多不,能在太宰率领的情况下成功出去吗, 跟太宰做对手的结果你应该很了解, 不如投降吧?” 广播里太宰还在讲:“我很好奇, 异能特务科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值得你们两个这样效力。” 又是一声炮声,这次轰炸都让祁临有些站不稳了, 屋顶有些泥沙漏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祁临劝道:“啊, 他在赌气了, 安吾你不打算说句话吗?无动于衷吗?我可是连同一起被误会了,我超冤枉的。” 安吾终于忍无可忍:“……从刚才我就很想吐槽了, 太宰君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安吾的异能不是战斗系异能,附近也只有不到20名成员,安吾的淡定让祁临感觉到不对,让她拽得更紧了些:“安吾,真的不可以再和太宰聊聊吗?” 这回她的发问比之前正经了,可是安吾对此的反应是垂下了眼帘:“原本是有打算的,但因为得来接应你,所以大概不会去了吧。” 他的手伸向放了三张照片的口袋,那是上次在lupin酒吧拍摄的三个人的照片,手攥紧了却又放下。 也不知道到底还有没有机会给出去。 他知道身为卧底,多余的感情没有必要。 安吾:“谢谢你,祁临,我知道你一直在想办法让我们的距离缩短。可是有些事情没有办法,会存在越是靠近就越是疏远的关系。” 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不是这样的立场的话—— 一切,会变得不一样吗? 祁临看到他的表情,感觉到大事不妙,同时那种她最讨厌的“无论怎样都会注定的结局”的走向的预感从未那么清晰地降临到她的头上。 她想要伸手,却发现手很重,眼皮也很重:“安吾,不……” 不是这样的。 可惜她未能说出这句话,便失去了意识。 在旁边的安吾接住了她。 少女并不重,所以安吾没费什么劲。 被书改变的,即是现实。 所以,异能特务科确实知道应对祁临的方法,并且实践100%有效。 毕竟,在这里的现实下,当初从实验室下救下祁临的,就是异能特务科。 按照理论,人在浅睡眠阶段才会开始做梦,在更深层的阶段,是不会做梦的。 所以,只要让祁临一直处在那个阶段,能力就无法作用。 最关键的是,她对认可的人并没有防备,所以也没有防备那杯看似平平无奇的茶。 单独喝茶也是没什么的,但是和室内还燃了熏香。 祁临之后醒过来,一定会相当生气被他轻易地药倒了吧。安吾苦笑起来,他利用了祁临的信任。 不仅如此。 外面一团吵闹的声音也停止了。 他背着祁临,走了出去。 太宰冷眼看着他和一队人走出来,却没有下令部下们做任何事。 现在就算太宰下令,部下也不会动的。因为刚才首领直接下达了命令,让他们不要攻击,也不要阻拦安吾他们。 失去意识的祁临当然是最显眼的,太宰低下头看了在安吾背上的她一眼:“祁临怎么了,怎么你们自己的人还会闹内讧?真是有本事呢,安吾,能让首领做出放走叛徒通行这种明明是有损威信的决策。” 声音确实是低到冰点了。 真实原因当然不能说,安吾不能够有一点的暗示。 他只是和太宰在擦身而过的时候道:“你就当她喜欢你到以至于背叛了我们,至少她从来没有做过不利于你的事。” 就在这个瞬间,太宰忽然顺走了部下的枪,他动作利落地将枪对准了安吾的脑袋:“安吾,你不会以为,你今天真的可以活着走出去吧?” 太宰在笑,可是眼睛里却是深沉的黑暗。 如果织田作在场,会让他不要说了。 可是织田作不在这里。 太宰的部下纷纷想要劝阻:“太宰干部,请放下枪——” 而安吾周围的人也举起了枪。 就在气氛即将一触即发的时候,祁临艰难地从一直坠着她沉睡的力量中将眼皮扒开了一条缝:“不要吵架……” 安吾的眼睛里流露惊讶的神情:“!” 理论上,祁临应该绝无醒来的可能才对,她怎么办到的? 好累好累,用不出来能力,这就是连梦都无法打扰的深度睡眠吗? 祁临:安吾你给我等着,居然阴我,等我好了我一定要让安吾放一个大假,什么都不许干让你深刻体会到闲得长草是怎样一种体验! 可能脑子糊的人的想法不是很清醒,总之她此刻觉得这对安吾是一种很过分的事。 不过她深知她来不及说这种废话,她只是依靠直觉伸手到了太宰的面前,然后胡乱地摸了摸太宰的头发。 祁临:“不要难过了,相信我,之后我把安吾抓回来,让他闲得长草,知道做卧底是没有前途Zzzz” 她话还没说完,就又失去了意识。 太宰:“……没有难过。” 尽管知道祁临已经听不到了,他还是这样回道。 他还是把枪扔回给了部下。 * 祁临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她恢复意识,睁眼之前先感知了周围的环境。 很安静,可绝对的安静会造成人的焦虑,还很贴心地给她播放了白噪音。 除此之外,没有感觉到有人。 她睁开了眼睛,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她又被关起来了。 虽然关她的不是同一拨人。 不过这次的环境好上了很多,基本生活设施该有的都有,甚至还有根据她的喜好配备了游戏机。 可是真的没有人,也没有网,没办法和外界交流。 看来是相当防备她通过梦让人放她出去了。 祁临将自己摔到床上:“我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搞得像是□□收容一样,就算我是□□收容物,我那么亲切好说话,也会是最安全的SAFE级别啦!有没有人在听,放我出去嘛?安吾安吾,你在不在,不在我要去梦里找你了?” 注定是无人应答。 她抱着白送给她的睡的枕头,知道已经不是慢慢悠闲探索的时候了。 将现实扭转为她是卧底,就是为了把她困起来的这一天吧? 这样就算即便中途有变数,那都是不重要的,最终命运还是会走向那个固定的结果。 再不做出行动的话,就要来不及了。 ——可是改变的话,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心里的声音又在那么问了。 的确,对她而言,是没有好处的事。 她完全可以在这里等到“书”十分防备的那个节点过去之后,再慢慢想办法。 现在在异能特务科眼里,她跟书是暂时绑定关系,她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但是。 但是。 但是。 祁临最恐惧、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都更改的设定了。 那些就算遗忘,也刻印在灵魂上的感受,让她再次看着这种事眼睁睁地在她面前发生,那怎么可能啊。 祁临:“而且,命运又不是这一种诠释方式。” 之前在昏睡中,她坠入了没有梦境的世界中。 本该没有意识,没有知觉,但她感觉她像是蜉蝣般游在茫茫的意识海,在这样奇妙的感受中,她领悟到一件事:没有梦,能不能算一种无梦之梦呢? 而且帮不会做梦的人打开梦境,她做过的,就帮中也做过的,她不陌生才对,快回想起来当时的感受。 所以这里可以是她的领域。 就在她似乎有点感受时,她似乎听到了某人的声音。 在叫她。 还有人在叫她。 是太宰。 那家伙好像很不好啊? 所以她艰难地醒来了一会,虽然很快又重新坠入了这个世界里。 祁临在这里渐渐在想明白了。 为什么她和书能产生特异点?因为她和书的能力是相近的。 那个将现实扭转成她是卧底的力量,根本不是书的力量,而是她自己的!因为她链接着书,书的现实可以视为她的现实,她本身需要去迁就书所写好的“命运”。 能力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了,因为她的行为对结局产生了干涉威胁。 这件事她已经感知到了,所以,她要拿回来了,她本该就拥有的能力。 第070章 第70夜 祁临将房间里的书盖在脸上, 假装一只祁临临失去了梦想。 实际上她已经在使用梦找人了,她得找一个她跟外界的锚点。 这样一来,她就有了和外面的联系的绳索。 安吾肯定不行,中也离得太远……想来想去, 否决来否决去, 她只又想到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太宰。 “他可是说好了要相信我的,”祁临小声道, 她想起那天晚上在半空中绽开的烟花, “希望没有在骗我吧。” 织田作也是可以的,但最近她和太宰的接触机会大太多了,选择的话那肯定是选几率大的那个。 她似乎在对自己进行着一些没必要的说服。 说来也蛮奇怪的,不管之前怎么和太宰口嗨,她几乎没有去到过太宰的梦境。 可能感觉到太宰是那种要是她是那么做了,之后会受到太宰疯狂针对的类型。 不过她现在要做的也不是趁着太宰睡着的时候跟他强行梦境连线。 锚点起的作用, 只是指引。 祁临还在感受被她回收回来的能力的使用方法:当然是要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大功告成。 有点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 但确实就是很玄很唯心的东西。 可是都梦境成真虚可以变实了,就不要太纠结了吧。 总之她需要一点相信的力量。 祁临:“这个听起来真像是魔法少女显现呢,我喜欢!” 看来祁临很满意她能力leave up后的plus版本, 要不是她表面上还要维持这个失去梦想的姿势, 她怎么也要激动得抱着枕头来回滚上几圈。 对了, 关于在这里的监控的处理—— 虽然她是没有办法直接控制电子数据,但是确认监控的是人类, 只要是人类就好办多了。 只要让看着她的人, 继续觉得Ta在看着她就可以了。 这样, 就能反过来改写电子数据的内容了。 “让我看看谁在看我……找.到.你.啦~!”祁临闭上眼,“居然还有三个人, 当我是那种不能眨眼,一眨眼就会消失的设定吗?” 其实是一个确认图像,一个确定热源,一个好像是用的被改写设定后的那个实验室遗留下来的仪器。 真谨慎,要是她没升级,可能真的无法成功逃狱,一跑就要被发现。 那么确认完毕后,她就可以没有顾虑。 “好的,让我以天降美少女的再登场方式吓太宰一跳达成人生成就奖杯!”祁临举起一只手,连出场的pose都想好了。 * Mimic并没有放弃寻找祁临,甚至发现找不到祁临之后,行事作风居然有种从幽灵转为怨灵的趋势。 幽灵和怨灵还是不一样的,因为幽灵侧重是悄无声息,而怨灵还有深深的怨恨,属于人类的、只不过过于鲜明强烈的怨恨。 普通人来看程度上可能是怨灵会比较可怕,可是毫无疑问,从非人的角度看,这却又更近似人类了。 某种意义上,很契合她会挂在嘴边的“像人类那样就很好嘛”的话。 如果忽略后果,其实相当符合她的性格会引动的走向。 太宰对此的评价为:“简直跟戳到他们的命门一样,恨不得想掘地三尺都要把祁临挖出来杀掉呢。之前明明都是求死的,这算什么,反而被她刺激出了暂时活下去的驱动力吗。” 不过在织田作跟mimic首领交手后,一切又发生了变化。 织田作被认定为可以给他们带来救赎的人了,现在mimic首领希望织田作和他们交手,然后再杀死他们。 可是,织田作是不杀人的mafia。 矛盾至此产生。 现在mimic还在寻找祁临,一边还在想让织田作出手。 “真是一群贪心的家伙,作为幽灵,他们已经失格了,”太宰正在坐着咖喱店里吃咖喱,很显然,他并不习惯吃太辣的东西,“好辣,织田作你一直都在吃这么辣的东西吗!” 织田作则很平静:“我觉得还好啊。话说,祁临她不要紧吗?”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可能她和异能特务科之间存在理念不合的地方,但是应该不会有事,”太宰还在不服输地往嘴里送辣咖喱,“她居然把我放的定位器找出来扔掉了!如果被安吾找到的那一刻就联系我的话,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太宰明明被辣得都在不断吸气,却还在吃:“很可能祁临她已经被关起来了,看安吾那天的态度来看,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不是正好让她体会一下等事件结束了她都不能出场的憋屈,她一定会耿耿于怀好久,过了十年都会拿出来念。” 织田作看他吃得太急,给他接了一杯水:“可是,那样的话,以后我们不是也就很难再见到她了吗?” 太宰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谁知道,现在没有空闲考虑她的事。” 织田作:“是这样啊,忙着吃不太擅长的辣咖喱,确实是不太有空闲的。” 太宰:“……” 哪怕知道织田作的话直读就可以,但这可能是太宰第一次被织田作的话噎住。 咖喱的份量也没有很多,所以他很快就吃完了:“织田作,以mimic对你的狂热程度,还是尽快转移孩子们为好哦。” 织田作知道太宰已经安排好了地点。 安排的地方,是一所海边上刚修建成,准备投入使用但还没有使用的疗养院。 据太宰说本来是想安排在另一处地方,但后来改变了主意,把那边变成了幌子。 太宰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这么做应该会有他的原因。 所以织田作只是点了点头。 太宰收敛了表情:“从上次森先生让我停止攻击开始,我就觉得有地方不对,还在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织田作,你要多加小心。” “什么什么,遇到了什么难题吗~要不要我来帮忙……诶哎哎哎,降落地点发生了稍许偏移,空降指挥部不行啊——” 哐当。是人连椅子掉下去的声音。 织田作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因为刚才还在话题讨论的主人公,本该在太宰的判断里,还在被关在异能特务科某处的祁临,忽然出现了。 不仅出现了,如果他刚才没看错的话,其实刚才她是稍微浮在了略比身高高一点的半空,然后因为重力直接掉了下来。 很不幸的是,太宰就在她斜下方,所以太宰也被带倒了。 ——以作为肉垫的方式。 祁临十分遗憾:“太糟糕了,这出场方式居然一点都不震撼,这不是我想要的天降。” 即使这种方式,其实也是十分经典的天降摔了,只不过被她选择性忽略了。 因为她理想的那种天降,是那种飘起来的、预料之外的天降降临。 跟这种毫无姿势的摔倒没有一円的关系。 难得太宰出现了有点咬牙切齿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道:“祁临,你遗憾完了就赶快起来。” 因为两个人摔得乱七八糟,祁临一个人还不好起来:“那你也应该让开一点。” 太宰:“我现在怎么让?现在是你压在我身上。” 祁临:“当然是你把腿拿开。织田作,不要吃瓜了,来帮帮我SOS!” 状况外但好像确实在围观吃瓜的织田作:“啊,这里是我应该帮忙的地方吗?我还以为你们想要自己起来。” “……算了,确实是努努力可以自力更生的事,”祁临努力地起来了,看向没有动作的太宰,便也把他拉住往上拽,“太宰,好沉。” 太宰:“这就是你不吭声消失,又不吭声出现之后第一时间想说的吗?” “诶嘿嘿,”提到这个,祁临不免有些心虚,她笑了笑,“那是有特殊原因的。我可是好不容易脱狱的第一时间就过来找你了!有没有很惊喜?” 太宰却挪开了眼睛,没有与她对视:“只有一堆问题想要审问你。” 至于她忽然出现带来的喜悦。 确实似乎有一点的,像是碳酸饮料从底部往上浮最终破开的小气泡。 只是太宰对这种情绪实在陌生,他还在对其进行审视。 能让近两日萦绕的沉重心绪变得轻盈,这喜悦发挥了不小的威力,可是怎么看就只是小气泡而已。 大众对这种心理早已有总结,甚至每个人应该对这个词都不会太陌生,那或许是恋爱,喜欢……总之就是这类词汇。 现在的幼儿园小朋友之间都会玩恋爱家家酒了。 只是太宰得出结论的那一瞬间,就条件反射般否认了。 但否认,不等于他没意识到这种从前以来就存在、只不过这次因为变故放大了的情绪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祁临还在强调自己的改变:“今天的我已经和昨日的我都不同了,想审问的话,你应该抓不住我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70-80 第071章 第71夜 * 祁临撑着下巴看着面前五个小孩在玩闹。 此刻他们正为了玩军警mafia的角色扮演过家家游戏而热烈讨论到底由谁来承担哪个角色。 看来是Mafia的角色比较受欢迎, 特别是幸介,不给他mafia角色他就不玩了。 祁临一边听一边想,要怎么把这帮小鬼的思想彻底纠正一下。 咲乐:“那我来当军警好了,祁临姐应该会高兴的吧。” 真嗣:“应该会比看到我们当mafia高兴一点。” 幸介:“她一直都那样啦, 恨不得我们好好念书长大了离mafia远一点。明明她自己十多岁就加入mafia了, 当了那么多年的mafia还是个胆小鬼。” 克巳:“就是就是!” 优:“被她知道的话你们又会被揍哦。” 祁临听了竟然还有点欣慰, 好歹还能记得住她的话。 还有幸介, 不要三句话不离mafia了! 不过孩子们并看不到她。原因是之前跟太宰说她想过来跟孩子们一起的时候, 遭到了太宰的反对。 太宰:“现在mimic那帮人还没放弃找你,祁临你要是被发现的话,相当于给那边带去了显眼的靶子。” 经过祁临的坚持,方式就变成现在这样,她不现身陪在孩子们中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宰突然又开始惦记他那个定位器。 祁临很是无语地吐槽:“你这是想监视我成习惯了吗?都说了等mimic事件都解决了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但最后定位器还是让他放上去了。 祁临还看出来了太宰肯定想在别的地方还放一个,她懒得了找而已。 孩子们用的玩具枪, 有塑料的,也有木质的, 甚至有硬纸皮做的,他们的笑声又把祁临的思考拉了回来。 但是此时祁临的心情并不是很轻松,总感觉很心里不太安宁, 焦虑得她一直在无意识地用手指绕头发。 同时她的反应不对也正说明了, 这里确实是什么关键的转折点。 她站起来, 又巡视了附近一遍附近有没有什么危险。 嗯,第十遍完成, 没有异常。 以孩子们还需要一个大人要照顾的理由, 祁临提议将咖喱店老板也叫过来一起了。 不愧是大叔, 就算在这种有限的条件里都能做饭啊,好香! 祁临在这附近停留转悠了一会, 却没想到大叔往她的地方多看了两眼。 祁临:“!” 老板疑惑地嘟囔:“是错觉吗?” 该说不愧是mafia地盘里开得起店的人吗,祁临接下来变得更谨慎了。 只是就算巡视完成,也不能减轻她心里的焦虑。 今天天气还不错。 她抬头看看窗外的蓝天。 因为打算做疗养院,这附近也比较清净,偶尔有巴士或者汽车路过。 最近很流行那样的巴士吗,黄绿色的,有点眼熟。 祁临的眉毛稍微皱起。 现在她不敢忽略掉一点内心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她的感应搞不好就是真的有问题。 理论上很少有人知道五个孩子和老板在这里避难,甚至送他们来的时候,祁临都悄悄做了掩护。 因为上次森鸥外下了停止攻击放人的命令,祁临感觉现在太宰对森老板都已经开始起疑心了。 森想做什么呢,上次让太宰放人,是想和异能特务科谈条件吗? 还是实际已经在谈判中了呢? 这些祁临不得而知,她停止了思维发散,注意起了路过的车辆。 那辆巴士,似乎又一次地路过了。 祁临盯上了它,同时她掏出了小型望远镜,默默记住了车牌号和车型,让太宰查一下。 还不知道有没有暴露,直接上去感觉会打草惊蛇。 孩子们已经进入了等饭吃的阶段,叽叽喳喳的。 祁临看着他们,忽然感觉口袋里的饼干和面包都不香了。 之后她一定要让他们站在一边干看着她吃零食玩游戏。 下了一些没必要的决心,祁临又出去溜达了。 人形绷带放置处:已经查了,车牌号是假的。但是根据你的描述,那应该是他们抢来的 人形绷带放置处:我让部下们留意这辆车的行进路线了 Kirin:[好的] Kirin:太宰太宰我想吃关东煮寿喜锅和果子寿司刺身意大利面—— 她纯粹是乱打了一堆食物上去。 不过她刚才确实被勾起了食欲。 人形绷带放置处:你是无聊了吧? 人形绷带放置处:是你主动要求过去的,无聊也没有办法呢 她就知道太宰不可能说出什么好话。 祁临怀着莫名焦虑的心情度过了一天,到夜里她躺在没人的房间里和自己干瞪眼:“睡不着。” 她起身,发现有一辆面包车正驶向这里。 这么晚了,这些是什么人? 反正不像自己人。 祁临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摇醒了孩子们和老板。 “祁临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临:“你们在屋子里别出来,我去看看楼下是怎么回事。老板,孩子们拜托你了,别让他们乱跑!” 老板点点头。 祁临联系太宰简单说明了情况,她同时早已启动了能力,可是发现就算把车上的人控制在了梦中促使他调头离开,这辆面包车还是疯了一样直接向这栋建筑撞过来。 是早已设定好,故意那么做的自杀式突袭,不管司机有没有意识,都是一样的结果。 爆炸声在楼上完全能听得到,祁临闻到了极其呛鼻的气味:“车上有汽油!” 或许不止是汽油。 总之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面,不然就是被炸或者被烧二选一了。 祁临找到孩子们和老板,正打算洗脑一下让他们相信楼下没有火灾从而达到扭转现实的效果。 她突然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能力,无法使用了。 「特异点,是能力相同或相反的时候产生的一种现象,有可能两者之间会产生抵消。」 现在正是关键点的时候,书的大走向如果和她使用能力带来的结果不同的话,她的能力被抵消了。 祁临瞬息之间想明白了这件事。 但是不就也说明,书带来的不可抗力应该也会被抵消才对,一定还有办法的! 第072章 第72夜 最坏的打算是附近有人埋伏, 就算出去也会被第一时间盯上。 增援在路上,但是现在显然不是等待的时候,火势并不可控。 “现在有点麻烦,我的能力失效了,”祁临简单描述了状况, “这里有没有被子?” 用被子拧成绳, 当成逃生绳索从火情不严重的另一边下去, 是很老土但有效的方法。 她先让老板第一个下去好接住孩子们, 可能是孩子们平常都好动,所以运动神经都还不错,所以下去的过程中没有什么问题。 先是咲乐、优,然后是克巳和真嗣,最后是幸介。 祁临是最后一个下去的,她一直提心吊胆的暗处放枪事件没有发生。 疗养院后边是一个树林, 好歹有些遮挡物,在没有路的情况下也只好能往里面走了。树林一直往东走, 能走到马路。如果有人追来,也可以在树林里游击。 祁临:“我走前面吧,我直觉比较准, 大家要跟紧我, 如果跑不动了及时跟我说。” 现在能力被ban, 那就只能依靠万能的超直感了。 可千万不能调链子啊,在这种时候。 跟刚才类似, 祁临走前边, 老板垫后。 孩子们也知道现在形势很严重, 都一言不发地跟着她。 她头皮一紧,忽然停了下来:“都趴下!” 她抱着孩子们立刻卧倒, 倒下去那一瞬间感觉头顶和背上感受到了冲击波。 祁临连忙问:“都没事吧,还可以站起来吗?” 孩子们异口同声:“没有。” 她望向咖喱店老板,老板朝她摇头。 祁临继续带着孩子们在树林里奔跑。 还好,因为夜晚加上树林的隐蔽性还算可以,并没有暴露位置。 现在拖延时间为第一要务。 要是能力还能够使用的话,绝对不会那么被动的。 想想看,这个抵消的条件能不能够办法突破。 如果是无论怎么样都会发生的命运。 无论怎么样。 这个结论究竟从何而来? 这里暂时安全,可以稍微喘口气。孩子再怎么样也是小孩,体力是有限的。 她也趁机在思考。 如果能够得出无论怎样的结论,说明起码已经发生过了。 这里不是第一个世界,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真是令人生厌的「命运」啊。 这种东西,真的可以叫做命运吗? 无可抵抗,不能更改。 因为它不是第一次发生。 如果能够将这里和其他世界联系切断的话……? 是不是就能开出不一样的结局呢? 有枪声在远处响起。 不是说mimic不剩下多少人了吗?怎么好像还有很多人一样! 祁临咬着牙确认了佩枪的状态和子弹余量:“老板,你会用枪吗?” 老板:“会的,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在做mafia地盘里的生意啊。” 祁临听后,给了他一把。 她嘱咐孩子们:“不要怕,待会如果有情况,要按照我或者大叔的话做哦。” 孩子们,特别是幸介重重地点头。 如果仅是这样,本来是可以周旋到太宰和织田作赶过来的。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的位置因为一个警报器暴露了。可能之前是因为防贼,谁也不知道这个警报器是为什么埋在地里,但现在被触发了。 咖喱店老板的动作比祁临快,因为他离得比较近,马上冲上去破坏了。 只是还是迟了。 任谁看了现在的场景,只能说一句运气太坏了。 运气坏是当然的,因为他们站在命运的反方。 祁临开了今天的第一枪,精准射中了一个mimic士兵。 她的枪法一直很准,毕竟这些基本功不是由能力带来的。 “声东击西吧,”祁临摘下了太宰放在她这里的一个定位器放到咲乐身上,“我出去引开他们的火力,我的仇恨应该还在并且拉得很稳。老板你带孩子们往反方向跑,织田作他们应该快要赶到了。” 虽然她现在暂时已经没有能力了。 她正说完要走,克巳拉住了她的衣角。 克巳:“祁临——” 真嗣:“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祁临拍拍他们的头:“应该叫姐啊,小鬼们。” 克巳放开了手。 负责引开火力这份工并不好办。 祁临:“听说你们最近一直在找我?” 她才一出声,就受到了强烈的“欢迎。” ——停手吧,改变不了任何事的。 祁临低声骂了一句:“吵死了,这么喜欢对我心理暗示,下辈子让你做我系统我们聊个够好不好啊!” ——没有用的,你看—— 反方向也传来了枪声。 切断联系…… 独立出来…… 祁临睁大了眼睛,匆忙往那边补了几枪,可是这种时候急的话会更容易漏出破绽。 她右肩膀中弹了,右手痛得抬不起来,不得已换了左手。 将梦独立出来。 危机关头,想到这个概念的时候,封印似乎出现了一丝缝隙。 至少敌人的子弹打不中她了。 她没空去追究为什么,马上调头,往反方向狂奔。 祁临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跑那么快过,腿仿佛不是自己的。 可是,还是来晚了一步。 眼前是中弹倒下的克巳和真嗣。 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脑子里嗡的一声。 没有空隙去想,没有办法去听好像幸介在大声喊她小心。 这个时刻时间仿佛静止。 这里是关键点,这里是不稳定的地方,还能挽救。 将全世界的梦都独立出来,一瞬间能做得完吗?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试一试的!还有三个孩子不是吗! 祁临恍惚中听到了陌生又有点莫名熟悉的笑声,就像看到了有趣的发展的那种置身事外的愉悦犯会发出来的。 不记得是谁。 将梦独立出来,切断联系。 她现在只能想到这些字眼,并将所有的精神力贯注在。 浑身洋溢着莫名充盈的信念,她举起枪,向眼前的mimic士兵,更是向那本该不可撼动的「命运」,扣下扳机。 在子弹射出之时,她感到敌人的梦开始可以操控。 她毫不犹豫地开始控制,然后想去确认克巳和真嗣的状态。 “祁临!你没事吧?” 太宰的声音打断了她那种灵魂抽离于世的状态,她才发现太宰已经在她面前了。 面前还有倒了一地的mimic,地上已经寸草不生。 织田作在对克巳和真嗣进行止血和急救,尽管已经是徒劳了。 祁临的眼眶发涩,她听到自己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为什么她不能再早一点消除能力抵消呢? 咲乐的眼睛红红的,她在努力地忍住眼泪不流下来:“不,不是祁临姐的错……” 祁临闭上眼。 重新掌握梦,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如果不采取措施,那三个孩子和咖喱店老板也保不住,最后还是会滑落到那个结局。 但是,这次事件,差不多该结束了。 她已经知道了结束的方式。 同时也知道,如果干涉的话,她的下场会是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坐上车,手臂被简单包扎上的。 “祁临你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 太宰没有再说气人的话,而且左右都在观察她的情绪,像在探头的黑猫,“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跟我说哦?” 祁临不客气地靠在他的背上,这种动作以前太宰比较常做:“嗯,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祁临就这样把他当人形靠枕小憩了。 再醒过来是医院,天刚亮未亮的时候。 有幸介他们还在,织田作应该不会贸然去找mimic复仇才是。太宰应该也会去劝说织田作,说不定连同困扰太宰许久的问题,都能在这次劝说中得到解决进展。 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可以潇洒地去解决掉这个事件了。 以mimic最仇恨的方式。 随后她要切断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的联系,让这里隔绝出来,禁止观测,也禁止被影响。 从而达到影响这个命运的目的。 当然,要做到这种程度并不容易。 所以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第073章 第73夜 枪伤有一点痛, 但是明显医院已经处理过了,还用绷带缠上了。 祁临迎着还未亮起的天色,走到了医院门口。 织田作:“祁临她怎么样了?” 她很少看到织田作抽烟,打火机是那种打开盖子就可以点着的, 很快盖子被盖上。 似乎上面有着lupin酒吧的logo。 香烟点着了, 明明灭灭。织田作靠着医院门口的墙, 抬头看了眼夜空, 吸了一口烟。 他们看不到她, 祁临能够保证这点,所以她旁听了一下。 现在她才是幽灵呢。 “医生检查过了,除了右肩的枪伤,其它没有什么问题。现在还在睡觉,她能力用太多了就会这样,”太宰抱臂和他并排靠墙站在一起, “只是她是从特务科里偷跑出来的,不能光明正大在医院呆太久, 待会我就去叫醒她。” 织田作:“有可能叫不醒吧。” 因为他们都见过祁临这种状态的睡眠。只是他们,特别是太宰,没有料到, 这次的睡眠和以往不太一样。 太宰:“那就没办法了, 只能把她装进麻袋里背着走了。” 祁临差点被这句话破功:“!” 怎么这样, 不可以把人套麻袋,又不是绑架! 织田作也表达了和她相近的意思:“用麻袋会不太透气。” 但是短暂的情绪波动之后祁临又恢复了平静。 在太宰发现她不见了之前, 还是先离开吧。 祁临转身, 将两个人都落在了后边。 她自然也没有再听到后边的对话。 太宰:“但是不采用比较过分的措施的话, 她又会偷跑了,我现在是那么感觉的。” * 祁临:“会不会有点做过头, 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可是,除了对这些怨灵的仇恨照单全收,也没什么办法了。” 祁临终于见到了mimic的首领,纪德。 那个男人有一头银色的头发,死水一样没有波澜沉着的面容。 不过她并不打算跟这个男人交谈和见面。 她见到了一场太凄凉的梦。 一心渴求战死的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困于自己人的诬陷中。 这些人无一例外地选择了自杀。 那么现实中,他们的死因也会是这个。 包括纪德。 “虽然看起来很轻而易举,但以前的我是办不到这种事的哦?”听到最后的枪声,祁临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跟什么人解释,“这种感觉,就像本来是最终BOSS,却用几百字就解决了的那样吧!” 一只蓝色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慢悠悠在她附近,她伸手,蝴蝶停在她的食指背上:“应该不能算蝴蝶效应了……世界因为分歧而处在不确定的状态,那我要做的下一件事开始了。” 其实已经开始了。 将整个世界的梦都控制起来,相信这个分歧点的此刻结局,隔绝与其他世界的联系。 毕竟无法改变的结局,一定有着某种“蓝本”,所以她只是将这里,和“蓝本”的联系切断而已。 她所做的这一切,禁止被其他世界观测。 在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这个经典的处理办法里,有个有意思的理论,就是观察者理论,大概就是说,仅仅只是观察一个物质,那么被观察的物质就会被你影响。 所以,为了杜绝被影响的可能,只好隔离出来了。 就算是相似的平行世界也不行,就算是身为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也不行,特别是这里,不能被观察到。 如果一定要观察的话,只能随便搞个纸糊的梦糊弄过去了。 只是,做完这些之后,她大概是撑不住的。 简单粗暴地来说,会死吧。 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不可抗力的东西,而且能力关系着她自身,做完这个大工程就像提前透支了身体一样。 ——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是啊,仅仅从个人生命利益来说,她这么做一点好处也没有,全是损己利人的笨蛋事。 或许她只是为了救自己而已。 听起来是跟上面的话矛盾的。 虽然她确实是选择忘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但是她已经不想再看到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了。 蝴蝶再次飞了起来。 祁临挥挥手:“拜拜啦!” 她现在忽然又想到了,之前她说过她在想要不要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计划。 突然出现是办不到了,突然消失还是可以的。 以这种方式退场,祁临很满意。 反正她也是另一种方式的非正常死亡,不留下任何东西也是可以的。 可是真的没有任何东西想要留下了吗? “在万事屋的保险箱里面,还有一封信是给太宰的,就看他有没有缘分打开了。” 不是特意为了这次准备的,是当年她开办“遗言”这项业务时,她受理的第一份业务。 其实也没有太认真写。现在想想,真是立了一个不得了的flag啊。 祁临躺在了草坪上。 早就已经日出了,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她伸出手指挡在眼前。 这里没有人能够找到的,就算找到了应该也要错过时间了。 她也是伸手才发现,拜托太宰帮她打的那个手链上的钻石正在慢慢地化为齑粉。 那上面最主要的是她得到的黑钻石,还有后来太宰加上的红钻石和一些碎钻,为了这个手链她还穿了三个月的jk制服。 祁临心想这明明只是她以前的谎话罢了,什么宝石能来能力增幅,倒现在居然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搞得跟真的似的。 钻石的粉末在阳光下也是美丽的,特别是慢慢化为粉末。 像很多五彩的小星星,所以她举起手看了很久。 ——就没有什么遗憾的? 搞什么,生命最后只有这个书勉强可以和她说话啊! 祁临:“还好吧,你以为我干mafia那么久都没有想过死亡的吗,我又不是那种很狂妄的人设。而且还有一个成天在寻求死亡的青春期男性在旁边。” 她是觉得,无论如何,死亡都是会到来的终点,无论或早或晚。 既然怎么样都要迎来的话,她希望她是潇洒地画上这个句点的。 所以这个情况符合预期,并且消失这种死亡方式很轻盈! 祁临:“感觉是要化身成晨露了诶~” 晨露等到一定程度是会被阳光蒸发的。 她感觉到一阵陌生的困意,那当然了,这毕竟不是普通的睡觉。 手当然举不起来了,所以她放了下来。 这时天气却变差了,要起雾了似的,云雾从泥土上升上来。 祁临没注意到这些,她即将跌落进这个陌生的黑黑沉沉的世界。 “祁临!” 一阵脚步声。 “太宰?”她困得睁不开眼,连看到太宰都没办法看到,“你这个人真讨厌,这样我的突然消失计划不就被破坏了吗,到了这个时候还来添麻烦。” 如果她能睁开眼看的话,估计会嘲笑太宰一句你这个表情真是少见。 不过她做不到,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太宰问她怎么回事。 可是抱歉,她现在解释不出来龙去脉,更无法说出她到底做了什么。 太宰那么聪明,应该能大概猜得到吧。 至少她为什么一个人呆在这里的原因应该可以猜到。 太宰慌乱地道:“你还有醒过来的办法的是不是?告诉我,我可以想办法——” 这回连祁临都感觉到他的这种罕见的情绪了,有点没忍心告诉太宰,她现在是在消失读条。 她为了安慰安慰太宰:“要不我送你一个小心愿好不好?可是我现在做不了太大的事,你就别这个时候还难为我了。相信你不会这样的吧?” 意思就是,让她不要死这种是做不到的。 祁临从来不相信太宰会冷漠地面对认识的人的死亡的,因为这种事发生了,会难过是人之常情。 太宰也是人类嘛。 相信。 太宰突然想起,祁临说过,梦是相信的魔法。 他现在就像一个病急乱投医的人,他抓住了祁临的手,做着似乎是虚无缥缈的努力。 他从来不祈祷,但是此刻他对相信这个概念的执着,跟祈祷对比起来,没有什么两样。 他相信祁临此刻和未来存在。 祁临没听到他的回复,以为是自己已经困得听不到了:“不好意思听不到,那就试着实现你现在的心愿好了,祝你有个好梦……” 雾越来越浓,萦绕在祁临周身的更是,像是消失前的预开场。 她最后一丝意识用来帮助兑现太宰的心愿,随后无法抵抗那强势的睡意,她彻底闭上眼。 但云雾没有再变浓,仿佛被阻止了。 或许真是太宰的“相信”起到了作用,或许是祁临错误预计了她的终末方式。 她现在没有消失,只是静静地睡着了。 拥有呼吸、心跳和体温,陷入了长久长久的,不知会不会醒来的长眠。 第074章 第74日 约一年后。 太宰将一页页文件叠成了好几架纸飞机, 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将纸飞机送出去。 纸飞机慢悠悠地飞行了一会,最终落在了森的皮鞋边。 森暂时停止了发言:“太宰君,干部会议还是专心一点为好哦。” “喔, 知道了,”话是那么说, 太宰手上正捏着另外一架飞机似乎要准备飞, 完全没有要听森的话的意思, “可是好无聊啊,我知道森先生你想做什么,A选举干部的提案对吧,我投随便。所以,我能够先走了吗?” 近一年以来,太宰一直在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类似今天这次不把森放在眼里的事发生了一次,很多人都在暗暗猜测太宰已经不满足于干部的身份, 虎视眈眈地盯上了首领的位子。 有人担忧,有人期待,有人试探。 毕竟是要站队的, 站队如果没站对, 那下场估计就不是很好了。 坐在座位上的中也为太宰这种态度轻轻地“啧”了一声:“同意就是同意, 反对就是反对,太宰你连话都已经不会说了吗?” “反正我说得不算嘛, 真好啊, 我也想试试说话算话的感觉,”太宰放下纸飞机改成双手托腮,“不愧是中也, 万事都用yes or no的思维,一定活得很轻松吧。” 中也:“你这家伙……” “好了,你们怎么还是像以前那样毛毛躁躁的,”红叶喝了一口茶,“都已经快成年了,差不多该成熟稳重一点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森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说起来,好久都没有看到祁临了呢,大家都很想见见她,你说是不是,太宰君?” 太宰听后只是勾起了嘴角:“森先生,您是不是要提前进入老年期了,容易忘事。” “——祁临,早就死了哦。” 他站起来,他的部下上前为他披起外套。 如果祁临在场的话,会认得这是当初是太宰硬要她手洗结果被她悄悄拿去干洗店洗的那件。 太宰:“我的投票结果我已经说了,那我有事就先走了。” 没有人拦他。他在部下打开门后,径直走出会议室的门口,跟等在门口的A撞上了面。 Ace拥有一双眼尾上调的细长的奸诈之人的人的眼睛,他看到太宰提前出来之后错愕了片刻,很快换上一张假笑的脸:“这不是太宰干部吗,日安。” 看来森和太宰之间即将决裂的传闻,八成没有假了。A暗自思忖。 太宰随意摆摆手,留下一句话:“希望你能在这个位子上坐久一点,不然port mafia就会少一则笑话,那不是很遗憾?” 因为干部的位子,是A用钱买来的。 A的表情瞬间变得阴冷。 可是太宰不在乎,他甚至都没有转身,坐上了下楼的电梯。 外面楼附近已经停好了在那里等候的黑色轿车,有人替他打开车门,他坐上去,闭上眼两秒钟后:“去神社。” 他没说是哪一间神社,但是司机知道,车子发动了。 车子停到了这间偏僻神社所在附近,太宰下车,走近了神社的鸟居。 这时神社附近能看到的那座山缭绕着云雾。 正在刷刷扫落叶的巫女很快就发现了他:“太宰先生,你今天也来了啊。” 在祁临睡着没多久后,他拿着巫女赠送祁临的巫女服找来过这里。并且这一年来,太宰有时就会来这间供奉着雾神的神社,这里的巫女完全认识他了。 只是他从来没有拜过这里供奉的神明。 太宰:“随便走走,神社里比较清净。我看上你们的鸟居很久了,感觉适合上吊。” 巫女掩面笑起来:“还没有放弃找到跟雾神大人沟通的方法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太宰回以微笑,这会他的表情倒比在会议上显得真诚多了,是很受异性欢迎的那种笑,“巫女小姐你明明知道的,我不信这个。” 巫女却不为所动:“没有关系,反正神大人很随心所欲,有一天应该会告诉太宰先生让祁临复活的办法的。因为最近太宰先生你来的时候山上都起雾了哦。” “你这话可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太宰睁大没被绷带绑住的右眼,很惊讶的样子,“复活这种事,办不到的吧?” 巫女看向快到山顶的云雾:“我觉得神大人是万能的。” “好吧好吧,”太宰耸肩,表示自己无意在信仰问题上跟巫女争辩,“你这一年里越来越虔诚了。” 巫女听了很受用:“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太宰先生你自便,我要继续打扫了。” 太宰点点头,看了一眼开始扫石阶的巫女,又转头开始盯着神社里的神龛。 他当然不是来散步的,更不是来参拜的。 他只是怀疑,这里供奉着的神明,或者是别的什么存在,跟祁临很早以前的经历,有着一些联系。 而且在祁临睡过去之前,也是有云雾萦绕在周围的。 【都这么久了,太宰君,你还没有掌握让祁临醒过来的方法吗?】 尽管是耳边第一次听到这声音,太宰的表情还是一派平静:“你是谁,这是异能?” 【我只是路过看戏的奈亚子是也☆另一边平行世界的你们比较热闹,但我突然又想起来还有这边,结果发现祁临都睡着了,真是遗憾。】 这话说得,好像是他在看电视忘记换台了似的。 【虽然我是没办法直接提供让祁临醒过来的方法,但是你可以问一下平行世界的祁临。】 好事来得太过突然,一般人往往会冲昏头脑,但太宰没有:“我要付出什么报酬?” 【没什么啦~只是请你帮个小忙,我这里有个游戏,需要一个主持人,玩家就是平行世界的祁临啦。】 这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你要答应吗?】 * 太宰拎着袋子,打开了好几重开关,才来到了这个地下室。 就算是太宰的心腹,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个地下室灯火通明,除了没有窗户,倒是和一间普通的房间无异。 太宰随意将袋子放到床头柜上:“祁临,你喜欢的游戏都出了续作了,不过反正你也玩不到,所以我就~都玩了一遍~说实话比前作都要没意思,你怎么老喜欢这种剧情老掉牙的游戏啊。” 祁临跟之前任何时间一样,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沉静地睡着。 这一年来,太宰的身高抽条,都已经长到快180,气质说不上来,但跟十八岁那年的他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是祁临,没有任何变化,字面意义上的。 她整个人的时间像是被静止在了十六岁一样。 所以她甚至也不需要像是植物人定时的专门护理。 如同祁临曾经像流星许愿的那样,最开始的时候,太宰确实感到头疼和棘手了。 太宰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到处说你已经死了,有些人看我好像在看一个鳏夫,呜哇这种感觉超讨厌,难道你不应该辟谣一下吗?” 祁临是会在意这个的,如果她还醒着的话。 “不辟谣就算了,反正除了让我更受女性欢迎之外没有任何影响,”太宰露出了少年一样的表情,现在除了在织田作面前,他已经很少再这样,“我今天又去了趟神社,一个很奇怪的人说可以让我问问平行世界的你。” 太宰:“听起来很可疑的样子,一旦我和平行世界联系,你所做的隔离就白费了吧,一看就居心不良。” 太宰顿了顿:“但是,我打算试试。沉默就是默认我可以这么做了,好了,倒数三、二、一——” 祁临自然是没有回应。 太宰拍掌:“好耶,全票通过!” 第075章 第75日 太宰得到了一本像是桌游那样的规则书。 虽然那个自称奈亚的人说随便看看就好, 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他还是把那一本都看完了。 通过规则书太宰也了解到了一些常识:比如这个自称奈亚的,并不是人类,他还真是神, 只不过可以算是邪神一类的那种乐子人属性的神。 太宰现在随意翻着规则书:“因为重点也不是规则书吧, 而是游戏剧本, 可这样我不就成了那边的祁临和奈亚结婚的证婚人了吗。” 之所以那么说, 是因为这剧本最终结局差不多就是这样, 引导另一边的[祁临]对爱与希望这种漂亮的东西失去希望。 于是最后,邪神带走了他的新娘。 他自言自语到这里,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祁临:“你还真是受欢迎呢。” 他啪地一声合上书:“我看完了。所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游戏?” 奈亚:【我这边无所谓,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只是你确定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太宰:“我确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能不能让我先联系一下另一边的太宰治。把喜欢的人推给别人这种事, 进行到一半却还又反悔了,真是让我忍不住想要去鼓鼓掌啊。” 【完全可以~】奈亚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十分愉快, 【游戏主持人就相当于守秘人那样啦,太宰君只要保守秘密,就不会出问题。】 【守秘人太宰, 祝你游戏顺利。】 * 就算从规则书上知晓了奈亚的身份, 但见识到游戏和现实仅在奈亚的一念之间, 变成了游戏不游戏,现实不现实的谜之空间, 太宰还是有些惊讶的。 同时他还有点幸灾乐祸:另一个[太宰治]恐怕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吧。 他找到了另一个自己, 同时利用主持人的权限, 首先给[太宰治]导入了一段梦,是他这里发生的, 他十八岁的事。 如他所料,这跟实际上发生的事不一样,这个梦似乎更加圆满。 即便是祁临沉睡的结局一致,但这个梦里没有孩子死去。 看来祁临所做的禁止观测,还没有失效。 因为那边现在还不算是真正的平行世界吧,但是等“游戏”结束之后,那就不好说了。 “晚上好,另一个世界的我,”太宰对着同位体打招呼,这让他感到一丝新奇,虽然只有一丝,“如你梦里所见,我遇到了一点麻烦的事,祁临都睡了快三年了,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头绪呢。” 他掺了一点点谎言,假装两边的时间线是差不多对等的。 毕竟他们世界的事,是秘密。 “没有。我为什么要帮你,”[太宰]却是毫不客气,“都这么久了都没有叫醒她,这边建议是换一个人比较好哦,没准你根本不是命定之人。” 太宰接收到了来自同位体的嘲讽,然而在他看来,这家伙又有什么值得嚣张的呢,还用命定之人这种词汇。 令人看不惯。 于是他道:“是么,在我看来,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之后,你所采取的行动……恕我直言,不忍直视,不想承认这居然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做出来的事。” 即便他在心底里是理解的。 可是他怎么会承认呢? [太宰]:“是嘛,我这边也是彼此彼此呢。” [太宰]还说了不要找他这边的[祁临]询问这样的话,但太宰不可能听他的。 或许,就是知道了太宰不会听,所以才说的? 总之,他像是查询游戏人物角色属性那样,仔细看了下[祁临]拥有的技能。 只第一眼,他就确认了,这个[祁临]应该是拥有完整的“前世”的记忆。 尽管祁临听了可能不会高兴,虽然内核是一致的,但拥有完整记忆的另一个[祁临],处事会更成熟一点。 这边的祁临,如果用她熟悉的话来描述,更像是祁临lily。 不知不觉,太宰已经很精通祁临会使用的比喻了。 另一个[祁临]的职业是偶像。 就是那种会在台上唱唱跳跳,还会参加人气选举排名的那种普通偶像。或许不太普通的是粉丝群里会有mafia里的人。 那次End的处理不是他有心地演变成祁临拿枪指着他的话,是不是祁临最终也会选择这条路,太宰不得而知。 [祁临]已经从[太宰]那里听来了太宰的来意,很抱歉但也很坚定地拒绝了祁临如何才能醒过来的询问。 [祁临]对他隐瞒了什么。 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但另一个世界的[祁临]选择了隐瞒,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一些情报。 说明死亡或长眠这个结局,祁临是已经认可的、她并不想对这个结局做出改变。 为什么要认可。 为什么会选择认可。 他第一次发现,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理解祁临。 平心而论,虽然脑回路有时会拐错地方,但祁临总体上是一个很好懂的人。 太宰突然想起那天海边的夜晚,他躺在浅滩上凝视不圆满的月亮,有涨潮的海水时不时漫过他的脚背。 而祁临在泛着银光的大海背景中蹲下来,无可奈何又洋溢生机。 那时她说了什么来着,说区区人类,你很弱啊。 说他是选择撕卷子的零分差生。 说她自己也只有二三十分。 当时太宰明明没有理解祁临对自身的打分,但没有再追问。 是因为他觉得还有很多时间。 他这样追求死亡的一个人,过新年都会念叨自己怎么还没死的人,认为得到一瞬间就会失去的人,为什么觉得自己还会有很多时间,为什么会觉得祁临能一直在? 这些问题的答案,如果是现在想的话,是能想得出来的。 只是当时的他不行。 他看着这个[祁临]因为游戏剧本强塞的脚踏多条船剧情而焦头烂额,拼命地想说服他,她不是那种人所以这个设定不能成立。 太宰当然相信她不是那种人,她对喜欢这种感情,应该会很认真才对。 只是游戏是游戏,他掷下了决定游戏判定的骰子。 roll出的点数大于[祁临]的技能值,按照规则,即为判定失败。 这一点,两个祁临的区别倒似乎不是很大。运气不算很好。 明明幸运的理论值蛮高的。 太宰:“因为我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所以[祁临]的说服没有成功~” 看在这个[祁临]有点可怜得让他想起了祁临的份上,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适当放点水吧,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 即便是这样,他从[祁临]这里找出让祁临醒过来的突破口这个目的是不会改变的。 其实当这个游戏主持人也不是很有趣。 因为时间流速两边相等,很平常的事件有时也需要他判定,过了几日,有时他觉得他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掷骰子机器。 当然出现技能大失败的时候也会有点意思,可惜现在没出现。 他哈欠连天。 [祁临]听到了:“太宰先生你应该觉得很无聊吧?” 太宰:“还好。” [祁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问一个问题,你是喜欢你那边的祁临吗?” 第076章 第76日 太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祁临]:“没什么, 就是感觉有点好奇……” “告诉你可以哦,”太宰随手把玩着手上的骰子,“不过,你要拿情报换才行。” “不, 我什么都没说,”[祁临]连忙道, “我要开始练歌了, 太宰先生请你自便, 不要随便骰我骰子!” 两边的年龄有些微妙的差别,那边的[祁临]也是才十六岁不到十七岁的样子,跟[太宰]的年龄差不一样。 因为有记忆的关系,没那么好套话了。 可是太宰看出来她有点动摇了,或许称为心软更合适一点。 太宰猜测多半是想到了[太宰]对应的过去,但无论是由什么引起的, 只要是利于他达到目的,他可以推波助澜一下。 太宰:“说起来我这边的祁临, 在成为中也下属之后反而不怎么喜欢唱歌了,所以我好久没有看到过这种场面了。” “那是自愿的技能封印,”[祁临]的反应十分理解, “封印这个技能可以节约技能点到其他更有用的地方……开玩笑的。” “原来是这样啊, 我明白了,”太宰很捧场的样子,“真可惜我这里听不到声音, 不然我确实有点想知道, 祁临那时没有受我的决定影响的另一种可能性是什么样的。” 假的, 太宰要是想的话,是可以听到的。 “……”他听到[祁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太宰先生,这种套话对我没有效果哦。” 该说她太熟悉[太宰]了还是别的什么,敏锐度还是比较高。 太宰也跟着她叹气:“果然不行么,难道是,因为我不是你那边的[太宰]所以你一直有防备能保持冷静?” [祁临]沉默了一会后解释:“也没有到防备的地步,但总之不要这样做了,我真的要开始练歌啦!” 她暂时没有再和太宰交流。 可是太宰正是要这种被拆穿的效果,被拆穿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去到武侦的[太宰],他的操心术很厉害,这至少是侦探社大部分人的共识,当然也包括[祁临]。 在这种认知下,对身为同位体的他会自然而然地认为两边是一样的。 可是如果这样厉害的人轻易被拆穿了的话,会因此而更动摇吗? 太宰就是故意的。 他掷下骰子,这次[祁临]的练歌没有意外发生。 但他确实好奇,还有可能也有好久没有听到祁临的声音的缘故,他鬼使神差地听了听[祁临]在唱什么。 【要用hop step跳下舞吗/在世界的角落one two/享受一下仿佛要眩晕的末日感吧】[1] 这是这边祁临也很喜欢的一首,以前太宰有时听到祁临播放,偶尔也会听到祁临哼两句,所以才一听到他就认出来了这是什么歌曲。 只是听了两句他就没有再听[祁临]唱下去。 他又走过去,恶作剧似的又捏了两下祁临的脸颊,抱怨似的道:“祁临,这该不会是你和另一边的你说好来蓄意来报复我的吧。所以,为了报复回来,我要这么做。” 他将祁临抱起来。 因为祁临毫无知觉,就算是站起来了,也只是在太宰的支撑下勉强撑住罢了。 太宰将祁临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他的右手扶住祁临的腰,好让她不会滑落下来。 【要在这个祭坛上/没错,跳个狼狈跌跤的舞吗?】 他就着[祁临]唱的这首歌的节拍下,随意跳起舞来。 就算带着沉睡着的祁临,却也没有狼狈到哪里去。只是远远看着像和一个精致可爱的人偶共舞罢了。 不过反正这里除了他们之外也没有任何人。 【含羞之余发怒什么的/低头之际笑着什么的/这种事情反正很无聊啦!】 大概祁临知道的话,他现在做的事应该会被狠狠吐槽,可想到这里,太宰反而低声笑了起来。 歌还在继续,所以舞也还在继续。 这其实是属于太宰的独舞,尽管祁临的触感和体温可以传过来。 【……好像会一口气消失掉的样子/将下个瞬间留住吧/再见了要保重哦/对终结的世界说道】 在结束的奏乐中,他停了下来,祁临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附近沉睡着,太宰伸手摸摸祁临的头发:“我好像猜出来那边的[太宰]这次想要干嘛了,他想用自己遇险来促进[祁临]认清自己的心意呢,真是个过分嚣张的男人。” 因为这种招数,只会对真正在意的人才会奏效。 也只有确认了对方真正在意,才会有机会采取这种方法。 基于以上,评价一句“嚣张”不过分吧? 他打算再观察观察[祁临]的反应。 如果这种方法真的能够奏效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些启发。 关于祁临为什么会认同这个结局的启发。 为了保险,他还需要观望一下。 * 一切都跟太宰想的一样。 该说本质还是同一个人吗,只要怀着“如果是我的话会这样做”的想法推断,不能说一模一样,而是完全一致。 [太宰]和奈亚合作协商,要把[祁临]那个人间失格无法消除且会触发失控的能力,消除掉。 这种结局对[祁临]来说无疑是Bad Ending。 但就算是这种被背刺的时候,[祁临]仍然没有怀疑[太宰]是真心想要那么做。 [祁临]在最后向他这个主持人申请了心理学的技能,这个技能可以提供一些对[太宰]在想什么的佐证。 事实证明,[祁临]的幸运在这种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大成功了。 太宰肯定了[祁临]的猜测:“如你所猜测的那样,他在演戏。” 得知了这个,但是也不会影响这个混入现实中的游戏的结局,所以他毫无感情地宣布了结局:“BE了啊。” 但游戏的结束才是开始,太宰心知肚明地知道这一点。 他看着完全没有相信[太宰]会背刺自己的[祁临],明白了奈亚这次没有成功。 毕竟只有[祁临]真正相信了,现实才会扭转成像游戏结局那样。 只不过,[祁临]宣布强退游戏,[太宰]陷入了不明睡眠。 这画面真是似曾相识。 “——梦是相信的魔法。” 太宰闭上眼睛,祁临确实一直都没有骗他。 【太宰君,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这里已经是真正的平行世界的现实了,没有了我特意混进去的游戏部分,如果你继续产生联系的话——】 继续产生联系的话,祁临所做的都会白费。他早就从“书”里知道了。 太宰:“没有规定我不能再看一下吧,你这次可是输了哦,奈亚?” 【输了也很棒啊~我倒无所谓你看不看,这由你自己决定,】奈亚做出了乐子人发言,【可看到那边的自己也陷入了睡眠,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太宰面无表情:“反正他找了[祁临]的老师做外援,又没有真正出事。但是我的确有想说的,这种吻醒的设置好土。” 可是[祁临]对此的反应……她真的认识到她的心意了。 那么,他想确认的东西,也终于确认好了。 【我还以为你会羡慕呢。】奈亚的笑声传来,【我要去接受采访了,毕竟人家还是偶像嘛。对了,如果这边的祁临醒过来的话,麻烦太宰君替我向她问好。】 太宰:“我觉得祁临根本不会想听到你的消息。” 耳边又安静了。 可以听到祁临平稳的呼吸声。 是的,太宰弄明白了祁临坦然地接受了结局的原因。 即,她觉得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就连最麻烦的太宰,好友都活在世上,终有一天,那么他们应该可以相互理解,顺便治一治太宰的自杀癖。 她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强行改变了不可抗力,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代价了。 所以,既然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话,那就是她该潇洒地拜拜的时候了。 太宰摊开的,本来是为了游戏使用的,用来观看另一平行世界状况的书,此时还在跟平行世界产生观测与被观测的相互联系。 太宰紧盯着祁临的脸:“祁临,你是个真正的大笨蛋吧?” 第077章 第77日 祁临觉得, 穿越了也就算了,看到平行世界的自己在和[太宰]正在绝赞热恋,震惊之后也勉强可以接受。 他们是他们,平行世界而已, 又不是她和太宰! 但是, 问题是, 她被人提醒了之后想了起来, 她居然没有死。 而且眼前周围飘着花的魔术师还告诉她, 她其实在自己的世界还在睡觉,太宰疑似想要通过什么方法叫醒她。 不妙,相当不妙,特别不妙! 祁临摸摸头发:“这就有点难办了,我还以为我绝对活不下来的……” 魔术师按了按她的头发:“童言无忌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小小年纪还是不要说这种话啦~” 祁临不忿地向上瞟了一眼, 但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忍了:“既然我的身体还在睡觉的话,为什么你能摸到我?我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 梅林收回手:“好像我因为好感度不够随便伸手摸头被讨厌了的样子。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 那当然是因为,大哥哥是万能的!” 祁临:“……” 默默退后了半步。 怎么回事,另一个她的老师居然是这种不靠谱生物吗。 虽然是长得很像记忆里很久以前玩的手游的网骗也不能这么宽容啊! 等等, 很久以前?? 祁临按住额头, 表情不是很好:“糟糕, 怎么好像顺便想起了很讨厌的记忆……” 是上辈子身为实验体的记忆,是跟现在完全不同的甚至世界地图也没有半分相似的世界, 她还很喜欢那个手游里面的完全不同的世界观。 祁临:“明明选择了忘记的, 结果还是想起来了。” 被揉乱了头发。 祁临不得不抱头:“干嘛啦干嘛啦明知道好感度不够还乱摸头, 会被我狠狠扣分哦!” 梅林爽朗道:“大概我们以后也不会经常见面所以我想没关系,但是无论是哪个祁临, 看到这个样子我都会想捉弄一下的。” 祁临:“……你好屑啊!” 不过吐槽完她又笑了出来:“不过也不是那么意外。” 言归正传,接下来她又要去往何方呢。 祁临靠墙仰头望星星:“老实说有点难为情诶,当时我是真的以为我活不成了!” 梅林:“可是对于希望祁临还活着的人来说,这完全不是一件难为情的事。” 祁临点点头:“是啊,是诈尸事件。不对,对他们来说我只是突然失踪了吧,是的……吧?” 她又没死,太宰应该不会说她死了吧? 梅林笑而不语。 不太好的预感。 祁临扶额:“他到底干了什么?” “这可能得你自己去看一下了,”梅林摸摸下巴,“不用太着急,祁临可以慢慢想,我是觉得就算再等一年也没什么,区区两年时间,对太宰君来说也不在话下了。” 祁临再次沉默了。 发现自己没死,以祁临的个性确实不可能再说“那我再死一次”。她又不是太宰。 祁临悄悄又探出脑袋,想看看另一个自己和[太宰]还在不在。 走远了,但是看背影还在贴贴。 祁临:“原来那件事如果发生了,[太宰]会是这样子啊。不愧是‘蓝本’路线,这种发展虽然很令人难过,但是却——” 想到织田作在这边的结局,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有些感同身受的难过。 “看来你没有打算马上回去,”梅林向她发起邀请,“要去阿瓦隆玩吗?阿瓦隆是个风光秀丽的好地方哦!” “你这种旅游宣传语一样的台词是怎么回事,虽然我知道你那里确实应该很好看,但是不去了。你那里好远又交通不便,我怕我去了的话,要出来得靠走出来。”祁临两只手交叉比了个X,表示拒绝,“有句话我从刚才就想说了,你这对我自来熟的样子,不会你认识不止一个祁临吧。” 梅林:“也就两个,算上你是三个。” 祁临:“我就知道。还真热闹,再多一个的话都可以来祁临临开会了。” 她还记得当初她选择忘记上辈子记忆的时候,还说想要到一个不那么复杂的世界……现在看来,她那边确实比起这边要“单纯”一些。 她呼出一口气,轻声道:“这么一看,我的愿望其实也算是实现了,莫名其妙有种‘我的生涯已经一片无悔’的错觉。” “你这番话会让太宰君很伤心的。”话是那么说,他还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倒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至于吧,我不是都睡过去一年了吗,”祁临眨眨眼,“按照漫画来说,我应该都成为了那种偶尔一闪而过的长期下线的回忆杀角色了,他还没有习惯?” 梅林:“是嘛,不知道呢~” 祁临:“?” 从开始,梅林提到太宰的时候就怪怪的。 祁临伸了个懒腰:“我打算先回去了。” 但她没有打算马上醒:“我知道现在跟你的谈话,对我来说,仅仅像是在做梦一样的,我还没有真正地醒过来。我打算想好一个听起来很合理的理由再说。” 拜托,她当时是抱着会死的心情告别的,总得也让她做个准备。 不然她不就成了那种用假死骗人的混蛋了嘛! “要回去了?”梅林露出遗憾的表情,但祁临觉得他好像没有在遗憾她要走了,而是遗憾别的东西,“那再见了,祁临,有机会的话可以再过来玩。” “哦,拜拜!”祁临挥挥手作了告别。 此后,又是熟悉的睡眠。 * “太宰,你究竟在做什么?”中也一脸不爽地看着太宰,“最近会议不出席,工作也不做,三天两头地不见人影,不想要干部的位置了你就直接说。” 太宰无所谓地将手插进西装口袋里:“干部的位置你觉得现在还很稀奇吗?” 他在指A。 “你少来转移话题,”中原中也看看时间,“已经一年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告诉我祁临的状况?” 他根本不相信祁临已经死了。 就像他不信传言太宰狼子野心想要篡位一样。 因为如果太宰要篡位的话,根本不会闹得沸沸扬扬了都还没有动手。 太宰摊手:“说了多少次了,祁临她早就——” 中也拍裂了太宰旁边的桌子。 “真暴力,”太宰习以为常,“但无论你破坏多少公物,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中也先生,不用在询问上浪费时间了,”Q抱着他的玩偶走过来,“对太宰先生这种人,如果不进行拷问的话是撬不开他的嘴的。” Q因为提出了想出来并在禁闭中良好表现,被森特批放了出来。 虽然大部分人都很疑惑Q转变的原因,但是至少表面上没有以前那么精神不稳定,稍微看人不顺眼就不分敌我地碰瓷了,大家时间久了也慢慢接受了。 Q笑容灿烂:“早晚有一天会让太宰先生吐出祁临那个骗子的下落。” 太宰毫无波澜地回复:“哦。” 将两个烦人的家伙甩掉,太宰拐进了Lupin酒吧。 “织田作,你果然在这里啊!”他这才心情好了很多,跟织田作打招呼。 “太宰,你来了。”已经是武装侦探社一员的织田作早就换了一身常穿的衣服,换成了风衣,他朝太宰点头。 织田作:“本来也邀请了安吾,但是被拒绝了。” 太宰切了一声:“他是不敢来见我吧。” 不过等点的酒上来之后,他们都没有再聊这个话题。 太宰有些开心地向Lupin老板道:“老板,这里这里能外带一杯柠檬水吗?” 老板表示没问题。 因为太宰此刻的情绪旁人都看得出来一二,身为好友的织田作自然能感受到:“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太宰:“嗯,打算做一件大事呢,贪睡女友唤醒计划~” 织田作停在半空的手停了大概有十秒钟。 虽然看上去感觉像在发呆,但是他内心已经非常之惊讶了。 织田作没有探究太宰说的女友是谁,尽管是第一次听太宰这么称呼祁临,他关心的还是更关键的事:“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太宰点头点头:“今天就要为了这件事,干杯!” 织田作没有疑惑地跟他碰杯,毕竟在他心里太宰总是能想到很多解决事件的办法的。 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宰喝了一口酒:“但是,感觉这个计划实行了之后会被骂。不过她实在太能睡了,所以这点细节,感觉可以忽略不计了。” 织田作:“啊,那还是尽量少被说两句吧。” 太宰:“没有关系,万一她睡迷糊了醒过来会忘记了骂我也不一定呢。” 第078章 第78日 「书」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 很重要的东西。 能够实现书写在它上面的内容,也跟世界的稳定息息相关。 可以说是「基石」一类的物品。 可是它却也有限制,会使一些关键节点无限逼近某个发展方向,如果想要更改这些节点, 往往会付出代价。 比如他们的世界和■■■的世界原本的轨迹。 “抱歉呢, 祁临,”太宰掏出打火机, 将手上的一页纸烧掉, “你好不容易做出的保护措施,已经快要没用了。” 祁临当初做的隔离,本意就是想把这里独立出来,不再受到平行世界的影响。 可是太宰在奈亚提出的游戏结束后,仍然在和平行世界建立联系。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们世界现在的走向与既定的路线偏差太远, 正在面临危机。 现在已经完全不是织田作的结局会怎样的问题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危机会以怎样的形式表现出来,但可以确定的是, 世界从根基的部分已经岌岌可危了。”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祁临,如同这一年每次聊天那样,只是单方面地说话。 那么祁临到底有没有听到呢? 祁临从平行世界跟梅林谈话一场后, 说是要想一个理由解释她的情况, 但她还是有点失算, 无法抵抗那惊人的睡意,依旧陷在沉睡中, 没有思考的空间。 就像卵生动物破壳前, 还得等待一段时间。但其实这时, 是能朦朦胧胧地感知到一些外界的情况的。 她只隐约地觉得有人在叫她。 是谁,不清楚。 更别说听到讲述的内容了。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可是还是好困。 要不还是再睡一会吧…… 太宰的手上随意翻着书:“嗨嗨, 虽然不知道我连上的是哪个平行世界拿着书的我,但我也无所谓了。” 太宰:“我要向平行世界广播我这里的情况。首先是我,太宰治,平平无奇的port mafia干部,十九岁。” 这个年龄和职位说明了什么,他想搞到了书的自己不至于会一无所知。 “再然后是织田作~织田作在侦探社就职,可惜的是,无论我怎么劝,他都不愿意写小说,”说到这里,太宰叹了口气,“不过我相信他有一天一定会拿起笔的!” “至于安吾那个家伙,不是很想仔细说,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说吧。” 他的语气十分活泼,像是在自我介绍和介绍朋友的女高中生,提到安吾的时候,又像提起一时闹别扭的朋友那样了。 “最后是祁临,在mimic事件,为了解决我们世界的一些麻烦,她已经睡了一年了,但我觉得她已经睡了够久了,差不多是时候醒了。” 【这是在向完全没有遇到也找不到祁临的我炫耀吗?】太宰连上的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沉静,跟武装侦探社的太宰给人的感觉根本不同,【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太宰大概猜到了这个决定是什么,但他并未劝阻:“是这样啊,我广播完了,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正好应该还有点时间,你还想聊聊天吗?” 联系完全建立,他们的世界也已经被其他平行世界观测到。 【不想,因为感觉你的做法有点幼稚。而且我很忙,就这样吧。】 那边的太宰治将联络切断。 “好了,连禁止观测也打破了,”太宰合起书,“这下真的没有回头路了,祁临。” 祁临本来都又要完全拖进毫无知觉的睡眠了,被自己的名字又一次拽了回来了。 谁啊?脑子一片混沌的祁临有一点点火了,不知道不要打扰别人睡觉吗,有没有一点公德心! 而且禁止观测被打破是什么意思? ……不对,禁止观测这个概念她应该是知道的。 这是她亲自做的东西。 等下,打破了? 随着她这个思考产生,感觉像是蛋壳出现了裂纹。 “但是并非没有挽救的余地,”太宰将一把小巧的手|枪,放在了祁临的胸前,将她的手搭到这把枪上,如果醒了的话,她很容易能拿到这把枪,“现在,杀了我,将那个「命运」轨迹扳回来一点。” 这是祁临曾经拿了对着他,结果手抖了的那把枪。 祁临终于意识到一直在她耳边吵吵的是谁了。 是太宰。 不过一年而已,这家伙自杀癖已经升级到这种地步了?在跟睡觉的她说鬼话觉得不会有任何后果是吧。 但是太宰到底在干什么!把她做的努力全部都搞砸了! 裂缝越来越大,似乎有光透进来。 太宰:“选择在祁临你手上,我猜这种情况,最先遭殃的就是横滨了,就看你愿不愿意醒过来拯救横滨了。” 太宰停下来,等了十分钟。ì “你真的不醒吗,”他的声音温柔,像是在跟情人的耳鬓厮磨,但内容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还不醒的话,一直睡着的你会错过横滨毁灭的瞬间喔,好耶。” ——太宰治你给我禁止好耶! 虽然不知道太宰做出了什么事,但是太宰搞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这个讯息她接收到了。 不行,真不能再睡了,让她看看太宰到底在做什么,好不容易才做出的解决方案被他破坏了,扬言说横滨要毁灭,还又闹着要自杀,太宰他最好有个说法! 愤怒这种情绪是有力量的。 甚至可以激发出人的瞬间爆发力。 如果真的有如同蛋壳一样的障碍的话,此时都得被祁临一起砸碎了。 那些不可抵抗的深沉的睡意被争先恐后的光驱散。 “太宰你脑袋被port mafia大楼的自动门夹了吧,不能用了就去修一下,”祁临猛地睁开眼坐起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嘛!” 她握住了放在她这里的枪,用另一只抓住太宰的领带将人从转椅上带离。 随后祁临把他掼到了柔软的床上,那只手还掐着他的领带,另一只手拿枪抵到他的太阳穴。 祁临不会开枪,但是一想到太宰直接放了枪在她手上她还是很生气。 难不成太宰以为她真会开枪吗? 这种眼神真是好久不见了。 那种表面闪耀着怒火的眼神,实际宛如有不竭的生机在燃烧的眼神。 太宰在这种情况反而笑了出来:“祁临,一醒来就这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吗?” 第079章 第79日 这下祁临真被气清醒了。 祁临咬牙:“过了一年, 你都没有成长的?我怎么觉得你跟我睡过去的时候一点区别都没有。” 太宰还作出思考的表情似乎是好好想了一番:“也没有吧,我长高了。” 他由下至上地打量过去,一点都不像处于被压制还被枪指着脑袋的位置,他又笑了:“不过让我躺着的话, 确实是看不出来的。” 祁临:“谁跟你说身高了。” 太宰:“你要是不愿意开枪的话, 可以先把枪收起来吗, 有点不太舒服。” 祁临狠狠瞪了他一眼, 没有照做, 只是把枪口移动到了他喉结附近:“我之前就想说了,你这家伙不会就只是喜欢看人用枪指着你吧?你趣味好怪。” “没错,”太宰的表情更高兴了,是那种祁临熟悉的仿佛没救又仿佛求救的高兴,“更喜欢你用手指扣下扳机哦,可惜至今为止都没人这么做过, 遗憾,太遗憾了, 是我人生中最遗憾的事——” “别做梦了,”祁临赶紧把枪扔了防止他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现在这个情况, 你究竟要做什么, 快点想点办法。” “除了干掉你之外的办法。”她补充了一句。 太宰:“被祁临这样按在床上, 我除了睡觉的想法外什么也想不出来诶。” 祁临:“……” 一年过去了,太宰变得更无赖了是她的错觉吗。 她放开了掐住太宰的领带的手, 也从床上撤开。 但是太宰没有从那上面起来的意思。 三目相对时, 祁临莫名明白了他的意思。 祁临不情愿地伸手拉他:“你搞搞清楚, 我才是睡了一年才起来的人,被我撂倒不到五分钟就赖着不乐意起来, 你是哪里来的三岁半小孩!” 还好有了祁临的拉动他愿意起来了。 祁临:“这下可以动下你高贵的脑子了吗。” “其实,”太宰无辜眨眨眼,“我本来就只是想叫醒祁临而已,接下来的事不该你来考虑?” 很像故意大早上闯进卧室,打碎了东西把人吵醒,还在那理所当然的黑猫。 黑猫只是想叫醒你而已,黑猫是没有错的。 所以说不要轻易养猫,猫就是可爱且麻烦的生物。 祁临就跟那可怜的被吵醒的养猫人的心情差不多。 而且关键是她根本没有在养猫啊! 相当于被外来野猫私闯卧室了属于是。 祁临忍住心梗:“你不管我再过一年我就自己会醒了,现在闹出世界危机,这是你的责任,太宰。” “谁知道你会睡多久啊,又没有进度条可以看,”太宰一脸轻松,“那就大家一起完蛋吧。” 祁临:“该完蛋的是你的脑袋。能想得出来把我气醒这种馊主意,你好像变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拿起书,随便翻了两页:“这东西倒是没变。” 可是她翻着翻着,书消失了。 祁临很崩溃:“??它该不会又跑到我梦境世界里了?” 太宰补了一刀:“看起来是呢,总不能是你把它无效化了。” 祁临揉揉太阳穴:“之前我还没意识到我全部能力作用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跟我一起能有什么好处啊真是,搞得我像个行走的特异点……” 这种人们趋之若鹜的万能道具她只觉得烦恼的东西又多了一件。 就像她的能力理论上可以达到心想事成的效果,可是她却从没动用过一样。 太宰趴在桌子上,书的去向感觉他毫不关心:“特异点不是更好,能有无限可能,说不定危机不知不觉间就可以解决。” “唔,”祁临陷入了沉思,书在她这里她其实是能意识到这世界模糊的走向的,就跟之前一样,“既然已经跟平行世界那么不同了,那干脆再不同点会怎样,要不把下一个关键人物给提前挖出来吧。太宰,你跟平行世界联络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哪个我们还没认识到的新人特别不一样?” 特别不一样的,当然有。 那就是被另一个太宰亲自认可的,拥有能够超过“双黑”潜力的新组合。 这个新组合其中之一的中岛敦,此刻在他们的世界应该还在孤儿院。 太宰:“有。可祁临你确定要那么做吗?” 祁临扯扯嘴角:“这个问题不该我问你有没有可行性?你真打算划水?” 太宰摊手:“因为我对拯救世界没有兴趣嘛。” 好了,军师确认划水了。 祁临:“那你也得先把你知道的平行世界的讯息给说出来!” 经过太宰提不起劲的说明,祁临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祁临:“好,那就先把那个可怜小孩从孤儿院拉出来试试。” 太宰:“你现在和他差不多大哦。” 祁临:“胡说,我已经十七岁了。” 太宰:“你这种完全没有意识地睡觉也能算是增长一岁?” 她还没有思考更多的事情,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异常响亮。 饥饿,一件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祁临下意识捂住肚子。 太宰不给面子地笑出声:“噗,祁临,在世界毁灭前你该先担心担心你会不会饿死。” 祁临:“你话太多了,太宰!” 总之,吃饭要紧。 地下室是没有存放食物的,所以要到外面去。 祁临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地下室:“怪不得没有窗户。” 她跟着太宰走了一段时间,她才得以重见天日。 她被太阳光刺激得眯了眯眼,所以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等到眼睛重新适应,她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周围,这才有了她是原先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只是沉睡了一年,又重新醒了过来的真实感。 不知道太宰是不是故意的,还是单纯的离食堂比较近,太宰领她去的是port mafia的食堂。 虽然祁临感觉很多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但是肚子饿了的她暂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她真的很饿,感觉可以吃下一头牛。 祁临忙着干饭,太宰坐在她对面,托腮看着她。 能感到饥饿,正常进食倒是一件好事。 如果完全没有这种反应的话,可能更应该想多一点。 祁临现在也没空注意太宰在看什么,她只觉得原来感觉普普通通的食堂饭都很好吃。 到底是厨师换了还是因为她太久没吃饭,这个暂时还不得而知。 不过还好她并吃不下一头牛,吃到她平常的食量,她就渐渐觉得饱了。 她开始去找饭后甜点和水果。 回来她就将其中一个甜点放到了太宰面前:“这个很好吃哦,过了一年也还在,说明绝对是人气甜点,我激情推荐!” 太宰没有给她推回去,而是试吃了一口:“普普通通。” 此时,应该有一名黑衣部下感慨似的说明太宰先生已经一年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对不起,拿错了剧本。 所以这里依旧是他们两个人,祁临有精力去关心那些奇怪目光的问题了。 她问太宰:“为什么有人见到我跟见鬼一样?” “喔,这个啊,”太宰边吃甜品边答,“大概是因为我为了避免麻烦,对外说的是你已经死了吧。” 祁临:“……” 很好,原来在他们眼里的感受真可能是大白天见鬼了。 祁临不想和太宰说话,惯性地去结账。 可是她的口袋空空如也,既没有手机,也没有饭卡,更不可能有现金。 她只好扭头:“太宰,这里的账你来付一下。” 太宰:“可以啊,但是祁临你打算怎么还?” 祁临:“我以前的……呃。” 一个好问题。 当一个人已经死了,银行账户大概是冻结了,而她的职位肯定也会有别的人去顶上。 而电子支付很方便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往家里放现金的。 祁临这才意识到,她接下来要处理很多又麻烦又现实的东西。 在把她的资产恢复之前,目前她没有钱没有工作。 原先住的地方甚至也是搬到了太宰其中一处房子里。 看她呆滞的样子,太宰就开心了:“看起来你终于意识到了呢~在关心世界危机前,还是先关心下你的生存问题吧,祁临。” 第080章 第80日 那现在就是考验人脉的时候了。 就算她“死”了一年, 肯定也有人愿意收留她的,祁临是那么觉得的。 “好哦,那我去就找——”祁临暗暗瞧瞧太宰的神情,一副主意已定的样子, “才怪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啦。” 她伸出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心口, 打算空手套白狼:“太宰, 现在为祁临临生存基金助力, 将获得超值羁绊礼包!” “听起来是游戏里那种骗氪礼包的常见文案。”他习惯地捏了下祁临的脸颊。 为什么要说习惯, 因为那其实是祁临睡过去之后他才开始经常那么做的。 祁临摸摸脸颊,搞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被捏,不过她也没有问:“怎么能叫骗氪?要知道让你来出钱,我可能会面临山一样多的不讲道理的附加条件。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第一个询问了你,这就是羁绊的证明!” 虽然太宰不愿意的话就下一个啦, 她第一个问太宰只是因为太宰离得最近而已,多么单纯明快的理由。 “如果我拒绝你的话, 你会找谁?是织田作,中也,还是红叶姐,”太宰已经准确猜到她的想法了, “很遗憾, 他们都不会收留你的。” 祁临:“为什么,如果是十年后还可以理解, 区区一年, 感情还没有那么轻易地消失吧?” 他们说到这里, 太宰的部下突然过来,他犹豫地看了太宰一眼, 太宰点头:“没有关系,你说吧。” 祁临回忆了下,太宰的这个部下感觉很面生,他之前的部下呢? 虽然换人了也不是那么奇怪,但是感觉有点在意。 她又往远处望了望,感觉太宰身边的部下确实换了人。 部下这才道:“首领说要跟太宰先生见面。” 啊,看起来太宰又有工作了,那她是不是能够趁机—— “他的消息还真够灵通的,”太宰似笑非笑地拎住了在蠢蠢欲动地东张西望的祁临,“祁临,待会你和我一起上去。” 祁临不解:“为什么我也要一起,多亏了你的虚假宣传,我现在这种情况属于诈尸,这种事不该先做个铺垫吗?” 太宰:“你就算是真的死而复生了,他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的。” 祁临:“好像也是哦。” 毕竟是森先生。 结果还是没说为什么要她一起,但她还是跟着上去了。 森见到她之后确实连眼睛眨的频率都没有变化:“祁临,我之前还和太宰君提起你了呢,也不知道你们是在闹什么矛盾,他硬是要说你已经死了那种不吉利的话。” 森表现出来了适当的无奈和遗憾。 森没有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对她这一年来的去向如何只字不提。 祁临不由得斜了太宰一眼:“嗯,确实很不吉利。” 太宰无动于衷。 反而是爱丽丝扑了过来:“祁临,好久不见~” 祁临:“爱丽丝也是好久不见,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森:“你回来之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森先生你不是叫太宰过来的,怎么在问我的问题,”祁临正在帮爱丽丝编发,她一边回道,“不知道,待会再决定,因为托某人的福,我已经是原意上的社会性死亡了啊。” 社会性死亡原来指的是亲友都周知的死亡,在社会的层面上这个人已经死去了。 “好,编好了!”祁临大功告成。 爱丽丝跑回去:“林太郎,怎么样?” 森拿出了小裙子:“很完美,但是爱丽丝酱愿意穿上这个就更完美了!” 爱丽丝很嫌弃:“才不要,今天已经换过了。” 被自己的人形异能的森日常嫌恶的森还是乐在其中:“再换一次嘛~” 森一边哄爱丽丝一边抽空对太宰道:“那太宰君是不是该负起这个造谣的责任?祁临现在对外的身份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这不就是无处可去,太宰君难得做事这么欠考虑呢。” 太宰:“森先生,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微不足道的事了?” 祁临听着怪怪的:“意思虽然是那个意思,但是你好像在说我只是个路过的阳光开朗普通jk。” 就是那种不值得考虑的路人。 爱丽丝不肯再换衣服,吐吐舌头跑回了里面去。 森:“诶呀,因为太宰君很少出错嘛,所以很稀奇地多问几句。祁临,中也的工作你暂时回不去,你愿不愿意先到太宰君那里工作?当然,工作内容就由他来决定了。” 祁临很想说既然如此,能不能让她去织田作那里和三个孩子们挤一挤,她也还是个未成年,还是个孩子,织田作是不会赶她出去的。 祁临看看森,又看看太宰:“虽然来之前我就问了太宰类似的问题,但森先生你这样问……你们串通好了吗?” 以前,森明明不想让她去太宰那边的,有点那种控制太宰部下力量不要太超过的意思。 现在森居然直接主动提议了?还特意叫人过来专门说这件事? 这一年确实发生了很多变化的样子,祁临暗想,太宰做了什么。 森笑眯眯:“怎么可能,他都好久没主动找我喝茶了。” 太宰:“是啊,和他串通对我有什么好处。” 祁临:“更可疑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中也那边我不能回去?” “因为你休假太久了,”森给她解释,“也没有个明确的原因,所以已经有人接替了你的工作也很正常,一般不会给你留着职位,除非是特殊情况,比如最典型的产假。为了严谨我多问一句,祁临你不是这种情况吧?” “…………当然不是了!能对着未成年问出这种问题,您是魔鬼吗?!” 祁临瞬间被这个问题震住了,一时忘记了她想要说什么。 森很平静:“我猜也不可能是。那就这样,你接下来的安排就问太宰君好了,反正你们关系很好。” 祁临已经不想说话了,都懒得反驳那句关系很好。 直到出了大楼的电梯,她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所以,太宰干部,你有什么安排吗?”魔/蝎/小/说/m/o/x/i/e/x/s/.c/o/m 80-90 第081章 第81日 “确实有的,”太宰还跟她卖了个关子,“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祁临有点感兴趣,又有点担心:“不会带我过去,然后发现是工作?如果是这种像是看夜光手表式的诈骗, 请容我拒绝。” 然后发现要坐车之后, 她就更不安了, 她坐在太宰旁边问:“你没有宴会要参加吧?” 显然她是想起了之前太宰让她提前下班就不打招呼就带她去这种场合。 这件事在祁临的记忆里还是不久前发生的事, 于太宰而言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 他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我好久都没有去过了,很没意思。” 讨好的态度没意思,自以为精明的问题没意思,试探打听没意思。 哦,还有听说了什么风声的小姐们也是。 所以他那种时候,又不仅仅限于那种时候溜出去看织田作在做什么。 第一次被侦探社发现的时候织田作的工作搭档国木田被吓到如临大敌, 后来国木田就麻木了。 是的,麻木。尤其是国木田被太宰忽悠过什么上吊健身法之后。 她看着在看风景的太宰:“感觉你跟十八岁的时候没多大区别, 好像又有点区别。” “是吗,”太宰不看风景了,他转头回来, “这可都是因为祁临你睡了那么久啊。” 祁临认为太宰在甩锅:“怎么可能是我的责任, 一定是你想太多了, 各种意义的想太多了。” 车子停下,他们到了。 祁临先下来了, 但是一下来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这种家伙, 有什么特别的吗?在下只是想替太宰先生评估下价值, 哪里值得太宰先生亲自带回来??” 太有特色了,一听就是芥川。 祁临:“你是又捡了个异能者回来?芥川要有意见了哦。” 等等, 异能者,莫非? 祁临很快猜测:“是那个孩子?” 她颇感兴趣地快步走到门口,看到芥川被拦在门口不让进。 门口的守卫满头大汗:“芥川先生,可是太宰先生说了不能让你进去。” 芥川正打算硬闯,祁临便在他背后开口了:“芥川还是老样子没变诶,太宰你就没打算稍微遏制下他的这种执着吗?” 芥川猛地刹住了脚步,他喃喃自语:“在下一定是幻听了,怎么可能听到已死之人的声音。” 祁临整个人都不太好,尤其她看到芥川的神情变化的时候:“喂!所以说芥川你这种太宰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毛病该改改了,真是的!” 芥川回过头,祁临一脸复杂地跟他对视。 这该不会是,第一个,相信了太宰的鬼话,认为她已经挂了的熟人吧。 芥川:“!太宰先生,你能够看到祁临的幽灵就在你旁边吗?” 太宰:“嗯,可以看到呢。” “太宰你别添乱了,”祁临忍无可忍上手去揪芥川的外套,“什么幽灵啊,你看清楚我是有影子的,我是活的,活的!” 芥川吃惊:“!!” “你这什么表情,”祁临叉腰,“对我还活着有意见?” “不,在下很高兴,”芥川咳了几声,“人死不过灯灭,在下十分清楚这件事。正因如此,在下一直希望你还活着。” 祁临哑然,她没有想到芥川居然不嘴硬了。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她慢慢对她已经离开了一年这件事,有了更具体的感受。 太宰忽然道:“不进去看看嘛,祁临。” 太宰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芥川又恢复了刚才那个样子:“祁临你也是和太宰先生特意来看这个人的?他究竟有什么特别?” “冷静!冷静!”祁临只好又揪住他的黑外套的衣摆,“不可以冲进去揍人,芥川。” 芥川好歹被劝下来了,只是看他的眼神,十分仇视素未谋面的中岛敦。 祁临捏了把汗,虽然双黑之间的关系就不太好,但是眼看就要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势是怎么回事? * 中岛敦此刻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他以为太宰先生说要给他一份工作,是指那种倒水打杂的工作,那些他还是能做的。 但他对能把他带出孤儿院,还给他吃饱饭的太宰,报以十分感谢的情绪。 所以就算发现太宰先生是个mafia,mafia的事,他、他努努力也可以做的! 只是千万不要是发现他太没用了把他卖掉啊! “让我看看,那孩子长什么样呢~” 传来了富有活力的少女的声音。 “都说了,你跟他差不多大了,祁临,一口一个那孩子的,你就那么喜欢当人的前辈吗。” 敦认得这是太宰的声音。 “我一定要和他分出胜负!” 这个人不认识,但是听声音他的气势好可怕啊啊啊啊啊! “芥川你还是不要跟着一起进来了我说……” 首先打开房门的是祁临,他在门打开的时候就局促地站了起来。 祁临好奇地绕了他一圈,虽然敦没懂她什么意思,但也跟着原地的祁临转了一圈。 “看起来确实是有点正方主角模板的样子在身上,”祁临冲他笑笑,“我是祁临哦,初次见面的敦君初次见面。” 敦才十五六岁,孤儿院里一般对他都是冷眼相待,甚至欺负他,几乎没有人会对他友善地笑,更别提打招呼了。 敦瞬间就脸红了:“我、我是中岛敦!请多指教!” 跟芥川的初次见面完全不同,是真正的萌新。 是萌新耶。 祁临眼睛发光:“太宰,他会继续留在mafia吗?” 太宰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同时也打碎了她当前辈的幻想:“不会。我已经和织田作说好了。” 这样。 祁临遗憾并理解。 看来这是侦探社的萌新了,而不是port mafia的。 但是敦听来就感觉到十分难过。 好像他没有被太宰先生收留。 果然是他太没用了吗? 太宰:“织田作可比我会耐心教导,敦君你该感到开心呢。” 祁临凑过来点头附和:“就是的就是的,你是没看到过这个人教育徒弟都是直接用拳头揍人加开枪的。” 可是敦的情绪还是不太高。 祁临见状想安慰他两句,但太宰没让她说话:“是时候走了,祁临。” 祁临:“这就走了?太宰你好好跟人家说,不然又一个芥川二号诞生了怎么办?” 太宰:“他不会变成芥川二号的。” 祁临:“好狠心……” 不过芥川因为太宰没有打算让敦留在mafia这件事,起码情绪稳定了。 祁临:“我就说这一年来的变化根本不大。” 祁临熟练地叹气,可是她就被太宰塞回车上了。 其实她也还想和芥川再多说两句的,太宰真是不讲道理。 祁临:“你都安排过了,怎么不早说?” 太宰应该是早就想到了她说的那种打算跟平行世界彻底不同的走向,所以提前把敦接出来了。 太宰:“虽然结论一致,但我认为我跟你的想法刚好是反过来的。” 祁临一愣:“反过来?你是觉得要尽量和平行世界一致,所以才让织田作来收留敦吗?” 太宰:“因为敦显然在‘书’里的地位不一般,如果让他也加入port mafia,那就太失衡了。那么,就只好往一致的方向去靠拢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还有什么比太宰没有在划水这件事更值得放心吗,所以祁临就没有多问。 祁临:“你没有在偷懒就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祁临没有问,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如果要尽量保持一致的话,那么很关键也很不同的是,平行世界里太宰和祁临是恋爱关系来的。 这种一致,是在没必要看齐的那一栏里面吧? 不然太宰怎么会提都不提,一定是这件事不重要。 祁临摸了摸被太宰捏脸的部位,近乎鸵鸟地想。 第082章 第82日 “这个地方, 我还能住吗?” 祁临在门口迟疑了一会,没有马上进去。 太宰从车上走下来:“为什么这么问。” 祁临挠挠脸颊,她才好不容易把什么平行世界的恋爱和接近平行世界的走向抛到脑后:“就是觉得,稍微有点不太好意思之类的。” “喔, 那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太宰道, “要收费的。” 祁临立马挤出了一点点泪花:“可是太宰干部你好贵, 我是说你的房子好贵。” 她说出前半句后立刻感觉听起来怪怪的, 马上补充了后半句。 太宰貌似很好心地拍拍她的肩:“没关系,还不完可以先还利息。” 祁临沉思:“这种即将落入高|利|贷圈套的前兆是什么……诶你等等我!” 太宰先走进屋子里了,祁临只好跟上。 祁临:“咦,你现在经常住这里?” 因为一个地方有没有人生活过,还是很容易从痕迹里看出来的。 太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偶尔吧。” 祁临被之前她想拿来打游戏的书房吸引了注意力:“这不也被你用来玩游戏了吗,之前还跟我说不可以。” 太宰:“里面明明还有那么多书, 就只能看到游戏,祁临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祁临:“才不要。” 她回到了之前住的房间, 发现东西的摆放没怎么动过,却没什么灰尘。 祁临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椅上,手里抱着靠垫:“对于一个才醒来的人来说, 醒来之后发生的事信息量太大了, 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了~” 被要太宰非同一般的宣言气醒, 还去见了黑心老板,接下来还去见了这个世界的“主角”少年, 确实是发生很多事了。 祁临闭目休息了一会, 就睁开眼, 朝太宰伸出双手:“那个,太宰, 我的手机呢……?” 其实她很早就想问了。 尤其是想起她根本没有格式化手机的时候。 可恶,连钻石都没了,当时怎么不连她的手机一起处理一下,这让她很社死啊。 也不知道太宰到底有没有进入手机看过。 手机是有锁,但太宰的话,就算是软件的锁感觉也根本没问题吧。 “我还在想,你到底能坚持多久向我问你的手机,”太宰拿出她的手机,因为过了一年了,手机壳上面的可爱蛋糕图案已经有点褪色没有那么鲜艳了,“想要吗?” 祁临迫切地点头点头:“想。不如说请务必给我!” 虽然她也没有到那种,公布了浏览记录就可以瞬间在法庭上交代她的罪行的夸张程度。 但是里面还是有不少对太宰的吐槽的!绝对不可以让太宰知道,不然她就惨了! “给你也可以,”太宰故意停顿了一会,“只是从你醒过来之后,我就完.全.没有看到你的诚意呢,都是在埋怨我吵醒了你的睡眠的样子。” 祁临:“……” 可是这个人很难不让人生气,不生气的话她又估计不会醒。 可是当务之急是手机,祁临巴巴望着手机:“不要吊着我了好不好,太宰干部你直说条件吧。” 太宰这才将手机放到了她手里:“如果这个也开条件的话,那可能把你卖掉都不够了,所以就先这样。” 祁临:“?” 有句话叫,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只是祁临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开机,手机自然地连上了wifi。 祁临:“你没有偷偷登录过我的手机吧?” 太宰:“有的哦,因为要找你一直醒不过来的线索。” 祁临:“呜!你看就看过了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种仿佛在太宰面前赛博裸奔的感觉。 太宰耸肩:“不告诉你,你又会擅自觉得我肯定看过了。” 祁临竟然觉得太宰说的有几分道理。 手机打开了,App里的消息感觉都要爆炸了。 祁临点进去看了两眼。 救命别真当她死了在树洞啊你们! 祁临对着一些真挚的留言有点不知所措。 这些留言里,有些最开始是不相信她已经死了,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接受了现实,语气变得怀念; 有些则还会和她说一些日常的话题,仿佛她还在似的,偶尔也会问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等待着一个不可能的回复。 如果她真的在那时就死亡的话,那么—— 死亡对于当事人来说,离去就是离去了,ta感知不到任何东西了。 那些不可置信、悲伤、惦念和意难平,都是留给生者的。 祁临捂住眼睛。 太宰问她:“你在哭吗?” 祁临:“……才没有呢。” 过了几分钟她把手放下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太宰这回倒听话地出去了。 祁临本来想立刻发一条动态表示自己没有死,但是这样的话可能被怀疑盗号的可能性比较大。 而且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写文案,“对不起其实是个误会我还活着”?“我从地狱爬回来了(中二语气)”?“不好意思只是病重了一年,我现在我康复了”? 哪样都感觉好像差点意思。 祁临叹气,最终只写了这几个字“我醒来了”。 * 太宰看到祁临新发的动态不意外。 因为她就是那种会被别人的感情影响到的人。 太宰:“在想着如果真的死了就会是这样的景象,都没有想起来怪我散布她的假消息了。” 所以这根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不如换个角度说,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虽然祁临最后只是睡过去了,但按照她原来以为的那样的发展,就是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太宰只是顺便给她展示了这样做的结局景象的一部分而已。 感情的羁绊也是束缚的一种,她大概之后都不会考虑“没什么好担心的,可以潇洒地告别”的场景了。 以及。 他身为祁临眼里最大的麻烦制造机,那当然还是要制造麻烦的。 于是祁临半夜三更,收获了一个人形闹钟。 说是闹钟也不太对,太宰只是普通地过来叫人而已。 睡得迷迷糊糊的祁临坐起来:“太宰?半夜不睡觉的你干嘛呢?” 太宰:“怀疑你又会睡着醒不过来,过来吵醒你。” 猫猫很担心你,所以半夜来你床头蹦迪。没睡醒的祁临脑子里浮现了以前看的宠物视频。 “喔……”大概因为是看了留言她的共情能力正处在一个高峰,或者还有思考还是浆糊的关系,她真的相信了太宰的话,“我已经醒了,不用担心了。” 祁临直接带他过来,太宰因为想看看她到底是想做什么,就没有动。 然后他就被哈欠连天的祁临拉到床上盖上薄被:“那就一起睡一下吧,晚安——” 第083章 第83日 祁临倒没有因为身边多一个人而感觉到睡不着, 相反的是,她一觉睡到了天亮。 还未睁眼的时候她记起来昨晚似乎做出了一些不经大脑思考的事,她心想太宰总不能真在她这里睡了一个晚上—— 太宰:“你终于醒了。” 她猛地睁眼:“太宰你还在吗?” “因为祁临昨天晚上一直在拽着我求我不要走,”太宰拿着手机道, “所以我趁机拍了很多张你搞笑的睡相。” “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她坐起来, 看着还悠闲躺着的太宰,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实话说, 以前她也不觉得太宰会在她床上睡觉。 “你就没觉得,”祁临组织语言,“你随随便便在异性房间里躺着,很、很怪吗??是可以进局子的程度了。” 太宰:“可是这里是我家。还有我们是mafia。” 祁临:“这个梗到底要用到什么时候,就算是mafia也不行吧这个?” 太宰:“是祁临主动邀请我的诶。如果你觉得不对劲,你可以报警嘛。” 祁临:“报什么警啊重点根本不是在这里!虽然好像确实是我先……但是你没看出来我只是困得意识模糊了吗?” 这个话题越说越跑偏,总觉得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单纯地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 “真不知道你在干嘛,” 祁临以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太宰,随后她放弃了似的道, “那我就理解为你确实是在担心我又睡过去然后醒不过来了,你要是能接受这种蹭得累的属性设定的话,也不是不行。” 以这种思考角度的话, 这个她熟, 她就实在是太好理解了, 她简直理解得不能理解了。 “喔~这就是笨蛋会试图把人的思维降低到和她同一个维度,随后她就能精神胜利了吗。” “那你也就只是个笨蛋,”祁临把他拽起来, “快起床了, 你难道不用上班的?” 已经早上十点钟了,感觉她的生物钟似乎没有怎么调整过来。 太宰:“你也要上班。” 祁临沉默了一小会, 都怪森老板对未成年说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她都没有来得及反对她即将真的在太宰手底下干活的决定:“太宰,你手下很缺一个干活的吗,要不……” 她还没说完要不什么,就被太宰打断了:“很缺啊。你刚醒过来可能还不知道,外面可是都说我在发展自己的势力要篡位呢。” 祁临:“……??” 她这个又茫然又疑惑又惊讶但是很好地表达了“我不理解”的调色盘表情似乎让太宰心情很好,总之太宰继续说了下去:“这种情况下,我确实很缺人。” “不是,”祁临抹了把脸,“你居然会对BOSS那种位置感兴趣吗?” 说他要蓄意想要port mafia毁灭,祁临都觉得可能性要大一点。 毕竟他十六岁的时候还说什么想看port mafia燃烧起来。 BOSS的位置,确实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但如果没有其他的什么特殊理由的话,祁临感觉太宰对这个位置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说不定太宰还会觉得很麻烦。 太宰:“可是大家都对这个传言深信不疑的样子,都等着看是不是有一天我会杀掉森先生上位。” 祁临陷入沉思:“这是你给森老板添堵的新方式吗?” 太宰摁下去她的“雷达天线”。 “你觉得是就是吧。” “什么叫我觉得是就是,”祁临看到他站起来,“你快回来,你说到这种问题就避而不谈了,这跟故意吊人胃口有什么区别,喂!” “提醒你一下,迟到要扣钱,祁临你也不想第一天复工就倒贴钱吧?”太宰说完这句话,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间的门。 “可恶,太宰治你欺负人!”祁临只好马上起来打算洗漱和换衣服。 等她有钱了,她一定要想办法从太宰手底下跑路。 但是,她不是错过了追究为什么太宰会睡在她床上的机会? * “那个,太宰,”复工第一天,祁临还是被同事们的目光戳得特别在意,她跟在太宰后边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边的人看我更奇怪了?就是那种‘震惊!人死之后竟可以用禁忌魔法复活!’的眼神,很难让人不在意啊。” 别太离谱了,太宰又不是万能的,所以拜托不要用那种眼神盯着她了,怎么着也该怀疑更有可能的假死才对吧。 感觉很两极分化,要么有人完全不相信她已经死了,要么就是有人对她已经死了这件事深信不疑。 “能关心这种事,看来祁临你还是很闲啊,”他递给祁临几份文件,“既然那么悠闲就把这些都完成了算了。” 祁临眼神死:“做不完了。还有你的样子真像个拼命压榨人的资本家。” 以前的她八成可以,但是现在她缺席了一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随便做是会出事的。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太宰靠在椅子上,“帮我泡杯红茶。” 祁临:“……” 她十分怀疑太宰让她在这边干活,只是想报复她一声不吭地就睡了那么久。 她做的事就跟秘书差不多,被太宰指挥得跑来跑去的。 而且这家伙弄出的世界危机除了把中岛敦送出去之外,也还没有下文了,太宰才是那个很悠闲的人吧。 这么想的祁临,红茶泡好之后故意重重地放在了太宰面前。 太宰盯着杯子里还在晃荡但又不至于溢出来的红茶:“你在不满吗,可是。” 祁临还等着他解释一下,没想到太宰说的是:“可是你好像只能继续不满下去了。” 原来语言真的是可以噎人的。 祁临嘟嘟囔囔:“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我自己调查。” 太宰:“我是不反对,毕竟我不是那种连别人人身自由都要干涉的魔鬼,但祁临,你要做的事情,跟山一样多了。” 祁临看了看手上的活,基本上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正事的东西,全是杂活。所以她打算能拖就拖,拖到下班就算她胜利。 下班之后,她打算要找朋友们正式宣布一下,她还没死,或者说她终于醒过来的事! 第一个找谁呢,要不找中也吧? 祁临还在想下班之后的安排,就听到太宰道:“我突然发现~安吾说的不下班就可以不用上班了还是很有道理的。” 第084章 第84日 祁临面对化身了无良上司一样的太宰无话可说, 扯了个要去洗手间的借口,暂时离开了太宰附近。 “让我看看,有没有机会随机抓一个幸运路人问问题。”她左右张望,寻找她可能认识的人。 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男性, 眉眼间还有点没褪去的少年气。 祁临记得这个人, 她认识智子那天, 新进来的人, 应该是姓平野, 虽然只有点头之交人家也不一定能记住她但是可以试试:“哟,平野君!” 平野看到她了,有点愣,但很快应道:“祁临小姐,怎么了吗?” 她印象里平野还是个拘谨的新人来的,这一年看起来发生了不少事。 而且有件事她有点在意, 她消失了一年,就算回来组织里的职位也无法和以前相比, 怎么很多人对着她比以前还要谨慎了。 就是那种因为等级森严而带来的谨慎,但明显不是因为她本身。不是因为她本身,那就是因为别的人, 这个别的人是谁其实也很容易想得到。 除了太宰还有谁。 “没什么, 我只是难得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 所以很开心!”祁临试图套话,“都一年过去了, 感觉很多地方都变成了不熟悉的样子了。” 此时, 平野看到太宰正靠在走廊拐角的墙壁上, 太宰随意伸出食指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平野神色僵硬了一瞬间,但努力开始放松表情:“嗯, 一年过去了,发生很多变动也很正常哈哈哈。” 祁临注意到平野的表情,还以为是她套话的目的过于明显被看出来了,可是她还是有点不死心所以直接挑明了问:“是吗,可是你没有觉得太宰这边的变动特别大吗?” 平野被太宰盯得浑身不自在:“没有吧,祁临小姐我待会有工作……” 祁临看着他似乎真有急事,便道:“喔,那你去忙好了。” 平野赶紧略一鞠躬,快步朝反方向跑走了。 祁临困惑地摸摸头发,以前就算升职后,都根本不可能出现避她如洪水猛兽的情况:“我问的问题也没什么特别的吧?有那么可怕吗?” 太宰终于出声了:“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但是很多余,属于舍近求远。” 祁临:“可是感觉问太宰又不可能说实话——哎?!” 祁临回头,才看到太宰就靠在墙角那里:“太宰,你在那里偷听多久了。” 怪不得刚才平野的表情怪怪的,原来是看到了太宰。 但是,她的感知是不是变弱了,这种光明正大的偷听和视线她应该不至于发现不了才对。 该不会,她已经习惯了,所以才没有感知吧。 不不不,这势必不可能,果然是睡了一年才导致这方面退化了。 太宰:“我只是在这里看风景,没有偷听。用偷听这个词,你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我知道的吗?” 祁临:“没有。” 太宰显然也察觉了这种以前她能发现但是现在居然发现不了自己在她的背后的事:“祁临,你是不是退步了。” 祁临反应激烈:“那更没有了,只是一时疏忽!” 太宰:“那就是有了,所以需要那个吧,那个叫做复健的东西。” 祁临面无表情地拒绝:“不需要。你怎么出来了,是要出去?” 最好快点出去吧你。祁临暗暗期待。 “确实要出门,” 太宰点头,他挥挥手,“要好好看家哦。” 祁临不接梗:“好哦,一路顺风……以为我会那么说吗,你在用跟幼儿对话的内容和我说话我听出来了。” 太宰:“这是在照顾处于复健期的祁临的心智。” 祁临拳头硬了。 但是她巴不得太宰出去,所以等她目送完太宰,其实就是确认太宰真的不在视线里了,她发出欢呼:“好耶,今天太宰不在!” 心里已经奏起了《今天太宰不在家》的BGM。 然而她的快乐没持续多久,甚至没有持续一个小时。 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祁临小姐,你快过来一下吧,太宰先生他又在准备上吊自杀了!” 祁临:“这不是很正常,你为什么那么慌乱,新人?” “可是他让我给你打电话……太宰先生!那个吊车真的不能用来上吊的!”经过一阵脚步声和乱七八糟的声音,电话那边的人手慌脚乱地说道,“所以祁临小姐你能过来一下吗,我们在港口三区——” 祁临叹气:“好吧,我可以过去一下,但是不保证能阻止他。” 她内心把太宰损了八百遍,随后挂掉电话,前往电话里说的地点。 路上她还碰到了A,A笑着跟她打招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要眯起来了:“清水小姐这是要去阻止太宰君自杀吗?” 祁临的脚步顿了顿,她不太喜欢这个人:“清水?这里没人叫这个名字呢。A先生,我现在有急事,闲聊的话请稍后。” A用装出来的温柔道:“当然,你快去吧,不过我个人是觉得,你未免有点太辛苦了。” 祁临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她没来得及顾得上追究A的不对劲之处:“还好,至少比和搞不清别人叫什么名字的人聊天有意思多了。” 这边有些地方还在施工,她一过去便望见太宰站在吊车臂上:“如果跳下去还是不保险吧,要是利用下坠的力度自杀的话,我的脖子一定咔嚓一声就会断掉!” 属下无助又可怜地在下面徒劳地劝:“太宰先生,那里危险,不要再往前走了——” 祁临:“……” 从醒来之后,感觉她的无语频率上升了不少。 她看不下去地拿起附近的喇叭:“太宰治,你搞什么,快点下来,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太宰:“喔,祁临你来了啊,我很早以前就很想爬上吊车一次了,之前听织田作说过一次,果然很有趣。” 祁临握着喇叭,在想她到底是也爬上去,还是在下面讲几句实在没办法了再上去。 祁临选择继续用喇叭输出:“你该不会是爬得太高不敢下来了吧,我只知道猫会这样,你一个人类不要也搞这套。” 太宰的手下闻言都用一种很微妙的目光看向她,不过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作为回答,太宰往更高处走去了。 祁临有点担心他作死过头了,虽然太宰一次也没有玩脱过:“你赶紧放下无谓的矜持,速速跟我回去!你赶紧放下无谓的矜持,速速跟我回去!想想你的老婆!” 太宰:“可是我没有老婆。” 祁临:“想想你的朋友!” 太宰:“织田作过得很好,他可以每年都和安吾来给我送花。” 祁临:“送什么花看我把你的花撒到海里去。” 太宰:“你在说什么,太高了,我——听——不——到——” 祁临没办法了,把喇叭扔在一边,她内心又把太宰损了一千六百遍,认命地也开始爬吊车。 她爬到跟太宰所在差不多的高度,太宰反而坐在往外延伸的那根杆上,像中场休息又像在特意等她掏出上吊用的绳索:“祁临,你看我今天准备的麻绳是不是很结实。” “是很结实,但是现在这是我的了,”祁临一把抢过来,“没收作案工具。” 太宰似乎是在叹息:“没有关系啊,我只要动一下就可以下去了。” “不好意思,有我在,通往地狱的单程票今天恕不开售,你想感受下我的能力plus+也不是不可以,”她也坐在同一高度的杆子上,但是被竖着的铁杆隔开,“这上面的风景确实还不错。” 夕阳渐沉,在这个高度已经可以把港口看个七七八八了。 太宰:“不就是意料之中的景色。” 祁临瞪他:“那你上来是做什么。” 太宰答得稀松平常:“自杀啊。” “哦,”祁临晃晃腿,“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我看看这个风景呢,毕竟我会喜欢这种风景也是你意料之中的事嘛。” 第085章 第85日 “其实刚刚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太宰转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其实这么高的吊车,后边一般是有工人用的电梯可以上来的。” 也就是说, 祁临可以不用一步步爬梯上来的。 祁临试图心平气和:“每当我以为你不能够再气人的时候, 你总是可以出乎我的意料。所以为什么不回答我前一个问题?” 太宰:“因为感觉没什么好回答的。” 祁临听了心平气和不下去了, 她站起来, 跨到了太宰旁边坐下, 这下周围彻底是没有挡住他们之间的东西了。 太宰:“你这个动作比我刚才还要危险多了。” 祁临:“我又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自保的你。” 祁临本来是想把太宰的头发弄乱再晃晃他的脑袋让他自己听听看有没有水声的,但手伸到一半还没碰到太宰,又放下去了。 她有点赌气地道:“你好讨厌哦,有时真是不想管了。” “诶,真的吗?”这会他们挨得很近, 祁临感觉太宰转头的时候鼻尖都要擦过她的鼻尖,“既然如此, 那么——” 祁临忽然有种很不妙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速速伸手出去拽住了太宰的手臂。 果然,她感受到了一阵拉力:“你给我坐好, 这么想跳改天去玩跳楼机。” 还好, 没让太宰真的开始掉下去, 成功拦截。 危机暂时解除,但是祁临拽着他的手没有放开, 她有点警觉:“都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变化, 但我怎么感觉你还是这样的?” 太宰:“那只能从你的情报有问题和你的感觉有问题里选一个了。” 祁临:“我都不选, 我觉得是你有问题。” 因为她还拽着太宰,太宰索性又把她当成靠垫了:“我不觉得呢。话说回来, 祁临你是怎么做到自我标榜是直觉系又那么迟钝的。” 祁临承受着多余的重量,感觉她上当了:“哪里有迟钝,我这不是超敏锐的吗,刚才还成功从行动开始就预防了一起预谋自杀。” “哎,”太宰夸张地叹气,反而是闭上了眼睛,“随你开心吧。” 今天傍晚天色有些梦幻,轻飘飘的茜色和粉紫色。 祁临望了一会天空就开始晃他:“现在睡什么觉,太阳还没下山,不要浪费风景。” “知道啦知道啦,”太宰应得敷衍,倒也睁开了眼,“我看到了。这么好的天气,就应该……” 祁临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意思就是别提他那什么自杀了。 太宰:“就应该殉情嘛。” 祁临:“殉情也不行。” 她突然感觉承受的重量又增加了:“太宰你压到我头发了,所以说在这种地方你就别把我当成人肉靠垫啊——” 不过,因为夕景是短暂的,在天色完全变暗之前,她就拉着太宰下来了。 祁临看着底下空空如也:“你的部下都走完了呢。” 太宰:“因为知道自己太没用了所以羞愧地走了吧。” 祁临感觉不是这样,但她懒得和太宰争论:“晚饭时间快到了,吃点什么好?”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她现在连买饭的钱都没有,只好蹭太宰的了。 所以说,为什么银行卡解冻需要那么久啊! 她开始提议:“辣咖喱?” “太辣了。” “寿司?” “好普通。” “豚骨拉面!” “太烫了。” 一连被否了三个提案,祁临无奈地看着他:“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吧。” 太宰:“没什么想吃的。” 祁临搜了一下,从美食推荐里看到了一个太宰或许会感兴趣的:“蟹肉煲?” 太宰点头:“好。” 祁临扶额:“你直说你想吃蟹肉不就好了,一直不说你想要什么,是打算等我说出来为止吗?” 太宰:“看情况吧,如果你太迟钝了也是可以适当提示的。” 祁临:“完全承认了早就决定了想吃什么的事……” * 由此可见,钱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在经历了这次太宰对吃的挑三拣四还要她提议之后,祁临终于开始想办法先搞点钱了。 祁临:“怎么会这样,我感觉我像个工资全部上交还没有零花钱的可怜人。” 甚至情况还要更严重一点,现在她实际上无家可归(本来就是租房还是租的太宰的房子),朋友不管(中也出差还要两天才能回来,织田作遗憾表示养孩子开支太大)的尴尬状态。 可是问题来了,怎么搞钱。 祁临最先想到的是万事屋原来的业务,试着东问西问了一下,连代写作业也就是代写文书报告的委托都没有接到,更别提别的委托了。 祁临陷入怀疑:“现在连丢猫和夫妻吵架都没有了吗??” 这些东西,以前他们□□都不屑干的,所以万事屋才办得下去。 但不管怎样,此路不通,pass。 她拿着一个纸箱子,拿着从port mafia会议室里顺来的麦克风,打算直接来点街头卖艺。 另一个世界的她可是名副其实的爱抖露,区区街头演唱,她也一定可以搞定。 只是她正准备说走就走,太宰就在她背后道:“祁临,你打算去做什么?” 祁临转身,把麦克风藏到背后:“随、随便走走……” 太宰:“你藏了什么东西吗?” 祁临:“没有啦,会议用品,待会要放回会议室的。” 太宰还在追问:“你不是宣布过你今天已经下班了?” 祁临观察着太宰的表情:“……你看出来我要去干什么了就直说,不要捉弄我了。” 她不太服气地把麦克风拿出来放桌子上:“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发现了。” 可恶,这种只能投靠太宰(的钱)的日子何时能够结束! 那就只好来点不正经的搞钱了。 说实话她一开始是想薅点组织赌场的钱,那个A的赌场总是可以的吧,他看起来人傻钱多。 靠钱买的干部的位置,这种看起来就活不到大结局的样子,会被更坏的反派给干掉……哎,她为什么会那么想,哪来的更坏的反派? 不过她有点没有想到,A会主动找过来。 不知道A是如何拿到她的联系方式的,不过前几天她在试图搞万事屋业务的时候联系方式发了很多,要弄到太容易了。 她通过了A的好友申请,想看看这人究竟是想干嘛。 除了一些无聊的寒暄,A问她一件委托有没有兴趣。 A:这件事找别人也可以,但是最近听说了你的一些遭遇,所以先来问问你 A:毕竟被太宰君切断了所有收入来源,有点太过分了不是吗 A自从上次在首领办公室被太宰给了脸色之后,他自尊心极强,对太宰就想扳回来一局。 对怎么扳,抢女人可算是再常见不过的手段了。 但A对祁临的印象完全是错误的。他十分自大,只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将十来岁就被家族抛弃的祁临,定义成了那种只要温柔一点就会感动到不行的缺爱类型。 祁临觉得跟他对话哪里怪怪的也是出自于此,因为对错症下药,她只觉得跟A对话很费劲。 直到她看到上面两句话。 祁临感觉她懂了。 祁临:“太宰,你是不是哪里狠狠得罪过A,感觉是你能干得出来的事。” “你这么问,”太宰扭头,“A来找你了?” “对啊对啊,” 祁临点头,然后给太宰展示最后的聊天记录,“你看连A都说你太过分了,你是不是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根本不会自省的太宰:“你现在对A什么感觉。” 祁临:“我感觉他应该是想收买我暗杀你,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你的仇家一定特别多。” 第086章 第86日 “你怎么这种眼神,”祁临防备地看着他,“这种推断不可能有问题的吧。” 她躲过太宰伸过来的手:“也不可以捏我的脸。” 说到底太宰什么时候有的习惯。 太宰:“果然不能指望祁临能说出正解,你觉得A看起来是那么有志向的人吗?” 祁临:“但是有志向又不一定有脑子。” 太宰:“说得也是。” 祁临搞不懂太宰到底有没有赞成她的想法:“你要是再不帮我解冻银行卡,我就要去接这种暗杀你的委托了。” 银行卡那么久都没办好, 不太对劲, 肯定是太宰从中作梗。 “你就那么想要钱, 为什么?”太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他随便用手指翻了几下这张卡。 祁临认得这是她的:“那当然是, 为了尊严和自由!” “这样啊,”太宰用两根手指把银行卡夹在中间,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将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推过去,“那还给你吧。” 她一时没敢接:“有种,白给的才是最贵的, 感觉。” 可是这明明就是她的钱。 想到这层,她还是理直气壮地拿走了。 很好, 她的尊严和自由回来了,再也不用考虑吃饭太宰挑挑剔剔的了。 但是她没留神,又被捏了下脸。她有些不忿地望过去, 太宰脸上那种散漫的笑容让她觉得不妙。 下一秒的太宰开口了:“既然你有钱了, 那我们可以来算一下这一年的账目了吧?” 祁临僵住了:“什、什么?” “不会吧?你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笔账的存在吗?”太宰故作惊讶, “要照看一个只知道睡觉的人一年诶,不可能一分钱不花吧?” 这点确实不能否认, 可祁临觉得, 她又不需要上医疗器械, 应该花不了多少钱,最多给太宰算房租…… 不行了, 越想越没底气。 祁临战战兢兢:“多少钱?” 太宰:“让我先算一下,毕竟要算的东西不少呢,过两天会把账单发给你啦。” 祁临:“我现在真的对接暗杀你的单子心动了。” 这个人是魔鬼。 太宰:“大欢迎哦,我可以向你定制死法套餐吗?” 祁临:“不可以!” 祁临防止又给她自己扯出一些新的“债务”,赶紧离开房间。n 在祁临离开房间后,太宰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名为“兴高采烈烦恼商量会”的聊天室。 太宰在这里提过一个问题,即“无论我怎么努力,喜欢的女孩子都不会来跟我主动贴贴,我该怎么办呢?” 聊天室里,匿名为老鼠的好心人是这么回答太宰的:“让她失去工作和住处,再欺骗她家人让他们断绝关系,她就会主动来投靠你了吧。”[1] 太宰这次在聊天室上新增了回复。 猫:真遗憾,她不是吃这套的人呢 猫:所以我只好让她欠我很多钱然后来养我啦! 而祁临本人,则没有那么心情轻松了。 很显然,她即将背上很多很多欠债。 因为太宰一副就想要她还不起的样子。 祁临发出哀嚎:“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她好郁闷,并且这两天都不想看到太宰了。 她耷拉着脑袋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了理论上很久不见的Q。 祁临挥挥手:“Q,好久不见啊。” Q用一种她不理解的生气目光盯着她:“你怎么不来找我?” 祁临一愣:“你想要我来找你吗?” Q听了更生气了:“骗子祁临,你是笨蛋吧?” 祁临摸不着头脑,没明白为什么一照面又被小屁孩骂笨蛋了,不过她很习惯了,以哄小孩的语气道:“你就当我是好了。一年过去了,你也没怎么变诶。” Q被她气跑了。 祁临:“?” Q这小鬼不会提前进入青春期了吧,怎么情绪也不按常理出牌的? 她将近日里这些疑惑,还有对太宰的吐槽,通通告诉了终于出差回来的中也。 中也听了沉默了一会,他喝了一口酒,然后做出看戏发言:“啊,这不就是届不到。” 届不到,即心情传达不到的意思。 太宰,Q,勉强还算一个A,全部都没有届到,哈哈,怪好玩的。 特别是太宰。 所以他没打算点醒祁临。 祁临惊了:“中也你为什么会用这个词。可是完全没有这种情况!” 中也拍拍她的脑袋:“没有也挺好的,别理他们。mafia么,有些人总有点奇奇怪怪的。” 祁临喝了一大口柠檬水,然后赞同道:“就是的。” 中也:“你现在有钱了,要从太宰那里搬出来吗?” 祁临枯萎了:“很快又要没有钱了。” 她看着中也还想说什么的眼神:“不会找中也借钱啦,我会自己还的。” 中也:“我是想问你为什么非要还。” 祁临沉思:“如果说除了防止被进一步报复等等这些太宰小心眼的理由,这个,确实是要还的吧?” 中也:“我倒是觉得对待太宰不需要那么有良心,你就是这样所以才很吃亏,会被麻烦缠身。” “反正已经是麻烦缠身了哈哈哈,”祁临捂住脸,挡住了蓝色眼睛眼中闪过的光,“况且,不管怎样,他为了叫醒我做出了行动,因为这个理由,我做不到视而不见啊。” 祁临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当然,要是没有故意气我那就更好了。诶诶诶,为什么要揉我的头发?” 祁临不太服气:“真是的,为什么拿我当小孩子一样,我很有分寸的!” 中也:“本来是想问你要不要帮忙的,但既然你的想法是这样……总之你还是多注意点太宰吧。哦还有那个A,A你就不要给他一点眼神了。” 祁临:“知道啦~看来A的人缘确实好差劲,虽然是买来的,好歹还是有干部的名头嘛,混成这样,啧啧。” 中也:“对那种不拿部下当人的人没什么好感。” 这点祁临赞同。 中也:“我其实是想把你调回来的。” 祁临聊得正开心:“没用的,森先生和太宰肯定串通好了,他们之间一定达成了某种共识——” “什么共识?”身后忽然传来了太宰的声音,“我也超好奇的,祁临。” 第087章 第87日 祁临闭眼:“中也, 我是不是幻听了,这里怎么会有太宰的声音。” 中也瞟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太宰:“很遗憾,我也想是幻听,但确实是那个家伙。太宰, 你来的时机真够巧的啊。” 祁临不想面对现实, 她趴在桌子上装死:“我喝醉了, 我听不到。” 话是那么说不会不管, 但她一点也不想面对太宰的债务。 对不起, 她做不到知行合一。 “是啊,真是不巧看到了中也,” 太宰拿起她的杯子,“祁临,你喝柠檬水也能够喝醉吗,不愧是你。” 说完, 他就把玻璃杯放到祁临的头上,试图在她的脑袋上放稳玻璃杯。 祁临:“……!” 很好, 她又开始生气了。 她没忍住伸手阻止了,怒道:“里面的水洒出来怎么办?” 太宰:“好可惜,我差一点就成功稳住了。” 祁临:“这是什么值得遗憾的事情吗, 太宰!” 路过的三花猫看了他们一眼, “喵”了一声, 摇头走开了。 祁临:“你看连路过的猫都摇头了。” 中也看向祁临的目光变得无比同情:“你居然能忍他那么久,怎么做到的。” 祁临:“……别说了中也, 再说要哭了。” 她看太宰的表情, 又立马补充:“不可能真哭的, 别想了。所以,太宰, 你这是来做什么?” 太宰:“来这里,当然是来喝酒啊,只是没想到刚好碰上你跟中也私会而已。” 有时她很想让太宰重修一下国文,比如现在,她扶额:“你到底能不能用点正常的词汇,什么叫私会,我这是正常人际交往。” 中也扯起嘴角:“别理太宰的胡说八道。再说了,就算是像太宰说的那样,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祁临还在想如果他们两个的吵架升级的话,她要不要去物理隔离一下,不是很想在这里被无辜卷入。 话说回来,结果一年过去了这边也没有变化啊! 就是因为这种原因,她时常会怀疑她根本没有睡了一年。 可是她没想到太宰没有跟中也回复,反而是盯着她。 祁临:“你看我干嘛……?我又不可能帮你吵架。” “祁临,你就保持这样,”中也有些忍笑似的道,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你的说法,这种叫什么来着,我想起来了,叫对太宰特攻,特别有用,相信我。” 祁临看着在那里一个人玩威士忌里的冰块的太宰,确实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可是,我有点没明白?” 中也:“没关系,你明白了反而不好了。” 祁临:“?” 太宰:“祁临——” 她一听到太宰这种用拖长尾音的叫法喊她,她就感觉不太好,因为这意味着她多半有麻烦了。 太宰:“我想喝可乐,所以你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回来吧。” “等会,”祁临满头问号,“你不是想喝酒吗?而且为什么在这里喝可乐,这里应该也有可乐吧,我为什么要出去买?” “如果是你们两个有话想单独讲,那我自己走?”祁临感觉连中也都开始说话不明确起来的时候,她很难搞清到底她是不是多余的。 不过看在太宰似乎真有点不太高兴的份上,她还是勉为其难地去买点东西回来吧。 就随便附近转转嘛,可能是工作上她不能听的事。 祁临站起来:“那我去买吧,中也你要什么吗?” 中也:“不用。我不干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太宰还嘱咐道:“可乐要无糖的喔~” “噫,是没有灵魂的可乐,”祁临发表了可乐原教旨主义,又有点纳闷地嘀嘀咕咕,“我记得以前你也不喝可乐啊。” 一般都是她喝的。 但是无所谓了,她出门转悠去了。 等祁临离开了这里,中也才开口问道:“特务科没有行动吗,他们能坐得住?” 太宰:“因为没有理由罢了,就因为集体做了一个祁临是他们的卧底的梦的话,对那帮规矩超多的家伙们来说,还不是一个特别有说服力的证据。” 这是之前“书”故意歪曲事实留下来的一个烂摊子。即使祁临是特务科的卧底的误会解除了,也还是存在一定的影响。 祁临暂时还不知道这回事,她以为随着她睡去,现实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加上醒来之后太宰没有和她提及,她也就没有了解到的途径了。 “说起来,”太宰晃晃自己的酒杯,“我还以为中也你会告诉她这件事呢。” “她才醒没多久,等再晚点吧,不然我担心她又想太多了自己跑去解决,”中也说到这里还给了太宰一个白眼,“什么叫你以为我会告诉她,你别在这阴阳怪气。” 太宰:“诶呀,因为祁临她其实不太喜欢别人隐瞒她的,她总是会在这种事上莫名多信任中也一点啊,结果你跟我一样都没告诉她。” “反正我是不想让祁临再和特务科扯上关系了,原本就没关系,一段不存在的记忆而已,”中也没好气道,“你收收那莫名其妙的胜负心,我们一样又怎样。” 此刻的祁临正拎着可乐往回走。 没有买无糖的,在她的手上,不会有可乐是无糖的! 祁临:“他们谈话完了没有,我要不要再等等?不管了,休息时间谈什么工作啊,要是我回到了还没好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她回去的时候这两人还意外地和谐,虽然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好歹没有动手拆了酒吧的趋势。 “你的可乐。”祁临将可乐放到桌子上。 太宰:“你买了无糖的吗?” 祁临睁眼说瞎话:“没有,因为店里没有,我懒得再走了。” “果然是这样,就知道你不会按照我的意思来,”太宰笑笑,“把祁临的利息再提高一个点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所以,这是最终的账单哦。” 祁临的手机邮箱响起了叮叮咚咚的消息提示,她拿出来大致扫了一眼太宰发过来的账单。 账单很长,也很过分。 祁临咬牙:“你怎么干脆不去抢?这些钱把我卖了我都还不起吧!” 第088章 第88日 天价债务出来之后, 祁临搞钱的想法就被掐灭了。 反正都是要上交给太宰的,努力搞钱也没什么用的样子。 尝试惹不起躲得起,失败了。 尝试眼不见心不烦,失败了。 尝试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工作而已, 不生气, 失败了。 尝试…… 总之都是失败了! 虽然这期间感觉好像微妙地被平行世界观测着, 没有很过分, 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有追究了。 就算现在禁止观测的方法已经失效了,但是以防万一她还是传递了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过去。 “好过分啊,太宰治他真的好过分啊,”工作又偷溜出来,跑到审讯科里小伙伴里吐槽的祁临,开始掰着手指数太宰的罪行, “不是在自杀,就是在自杀的路上, 防止他一不小心作死了之外,还要我收拾烂摊子、跑腿,他以为他在演什么刁蛮任性千金吗?” 她皱皱鼻子:“中田君, 千万别欠那种人的钱, 否则下场就和我一样。” 性格腼腆的中田沉默了好久后问:“欠了多少, 需要帮忙吗?” 祁临摆摆手:“不用啦,已经是我都不想数位数的程度, 能听我抱怨几句就很好了。” 她熟练地挂掉刚响起来的电话, 叹了口气:“我该回去了。中田君, 让你陪我摸鱼真是不好意思。” 中田:“没什么,刚好也没有要审问的人, 祁临你能来找我说话……我很开心。” 她走出去,才后知后觉地道:“中田君,好容易害羞诶,最后他是不是脸红了?” 她以为是个人性格原因,没有放在心上。 她回去,便看到太宰趴在桌子上。 太宰:“好无聊啊,工作好无聊。” 祁临:“我感觉你比以前闲了不少。” 以前太宰也喜欢摸鱼,但现在就是感觉他是真的开始摸了。 太宰:“我再努力的话,不就又要扩展业务了,或者是直接篡位,最后都是增加我的工作,所以还是维持现状就好啦。” 祁临:“把篡位天天挂在嘴上真的没问题吗,真亏森先生能忍你那么久啊。” 但这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个负责买蟹肉罐头的打工人。 已经不想管太宰到底干嘛了,她将蟹罐放在桌子上:“这东西你不要当零食吃了。” ……她怎么又开始管了。 太宰没怎么看蟹肉罐头如何,而是问:“你去审讯科了?” 祁临一顿,不承认:“没有去过。” “衣袖,蹭到了审讯室那里特有的——”太宰指了指她的袖子。 太宰都没说完,祁临低头看了看,赶紧转变口风:“只是路过了一下,然后见到熟人打了招呼。” 太宰:“那你为什么要挂电话?” 祁临眼神游离:“打招呼之后,随便聊了两句。” 太宰提醒她:“祁临,你已经出去了超过一个小时。” 什么,居然超过了一个小时。 祁临:“……那可能稍微是稍微聊得久了一点,但是只是随便聊聊!” 太宰扫了她一眼:“看你心虚的表情,你又在向别人吐槽我了吧。”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可是祁临有点怂,不是很敢说实话,怕之后太宰又折腾出什么新花样:“没有,只是聊了新出的游戏和动画。” 哇,一次一个说法,显得她好像一个被追问行踪还不诚实回答的渣女。 不不不,她不能这么想。 “哦~是这样啊。” 不管如何,太宰表面上接受了这个说辞,祁临正要松口气说那她回去继续整理报告了,太宰又道:“祁临,你跟我出门一趟。” “你又要翘班?”据她所知,太宰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但是太宰已经站起来跟她擦身而过,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她只好又跟上。 太宰拿着车钥匙:“你要来开车吗?不开的话那就只能是我开了。” 祁临没空问为什么没有司机,飞速一把夺过钥匙:“我来我来我来!” 太宰开车比她恐怖多了。 祁临打开手机的导航:“去哪里?” 太宰:“你以前曾经去过一次的,那个神社。” “是那里?太宰你,”她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难道是去神社里也问过我醒过来的方法吗?” 太宰这回倒说了实话:“确实问过。” 祁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转动了钥匙发动车子。 在城市里开车,祁临还是很靠谱的,所以并没有发生什么。 到神社之后,祁临见到了很久不见的巫女。 巫女见到她十分开心:“祁临你醒了呀,看来太宰先生成功了。那位大人应该也会高兴的。” 等等,这位巫女,是不是跟她初次见面的时候,有点不一样了? 祁临很想查询一下巫女小姐的san值。 可是巫女也并未对他们多说什么,表情认真地去朝拜了,不好去打扰的样子。 太宰:“差点忘了告诉你,在我跟平行世界联系的时候,那边有个叫奈亚的人,说要向你问好。” 听到这个名字,祁临神情紧张地问太宰:“你没有答应他什么奇奇怪怪的请求和交易吧?没有吧?” 太宰说得轻轻松松:“已经答应过了啊,只是帮他一个忙,我也拿到了我想知道的信息。” 祁临表情空白:“你这个把我气醒的主意……该不会其实是……” 太宰点头:“没错,是那边的祁临,‘告诉’我的。” 祁临:“……” 这种自己被自己坑了的感觉是什么。 那边的同位体,怎么可以把她出卖了呢! 虽然她多半知道,那边的祁临应该不会直说,是太宰套出来的。 她心累地道:“还是来说说奈亚的事好了,你没有再额外答应他什么东西吧?他很危险,能不要交流就不要交流了。” 太宰:“没有了。” 祁临反复确认:“真的没有吧?” 太宰故意转身才道:“真的没有。不过你好像对神社这里没有特别的感受,那就好,我们可以回去了。” 这种态度让祁临更担心了,她追到太宰面前:“到底真的假的?是真的你就认真一点看着我的眼睛说一次!” 啰嗦就啰嗦点吧,总是要确认清楚才行。 他们都已经到离神社有些距离的地方了,周围草木还是生长得很茂盛,空气清新。 太宰:“你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祁临:“我当然很担心了!” 太宰:“那好吧,那就按照祁临说的那样。” 不知道为什么,视线相交的时候祁临感觉到一丝不自在。 是跟刚才在车上时,类似的不好意思。 到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看着太宰的眼睛,以前又不是没看过。 但是太宰的眼睫毛好像很长……不要关注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啊? 太宰看着她的眼睛:“我呢,是真的喜欢祁临哦。” 最初听到太宰这句话的时候,祁临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没有消化理解的模样。 等等。 等等等等。 “太宰,你……?”祁临有些混乱,“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你该不会是想转移话题所以才故意和我那么说的?” 第089章 第89日 但是祁临在接收到那种看了很多次的看笨蛋的目光之后, 她却奇异地相信了这是真的。 祁临一时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只好道:“你、你很怪诶!” 这句话她也说过好多次,可是没有一次是像这次这样说出来的。 然后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她醒过来之后太宰的所作所为:“那个,你是不是对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存在着某种误解……” 太宰捏了捏她的脸颊:“明明是祁临太迟钝了, 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啊。” “什么, 连当事人都接收不到的话, 明明就是说明你有问题,”祁临确实也同步想起了中也开始说话不明不白的一幕,但是她表面上是不会承认的,“就算其他人看出来了又不算数。” 太宰:“所以,你在抱怨我为什么没有早点说吗?” 祁临艰难地拍掉太宰的手:“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在吐槽你!” 救命,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是因为太宰看到了平行世界的他们在谈恋爱吗? 大概她的困惑确实相当好懂,太宰直接回答:“不是平行世界的缘故。” 那不是更不妙了。 “那什么,”祁临下意识就想逃跑,反正别管那么多先跑就对了,“我、我还有事我就先走——” 她也不是没有被异性表白过, 可她以前从未想过跟太宰还有这样一天, 感觉像是从小养的猫突然告诉你他其实可以变成男的一样, 乍一听像是少女漫画里的美好情节,但是她实在很想说“快变回去我要猫猫”。 她又联想到猫了。 她正要迈步, 被太宰先一步拎住了衣服后领:“你的反应倒是跟平行世界的你是一样的嘛。” 祁临慌忙道:“……禁止用平行世界发生的事作弊。再说了谁要跟你这种三岁不能再多的青春期男性谈恋爱, 开什么玩笑, 我拒绝!” 但是在她说出了明确拒绝的话之后,太宰还笑了一下。 为什么感觉被她拒绝之后太宰更开心了?? 搞不懂太宰在想什么的祁临更想跑了, 可惜被太宰拽住了后领:“太宰,可以放开我了吗?” 太宰:“不要,祁临你难道不对我负责吗?” 祁临有些受到惊吓,眼睛睁大:“我做了什么我就要对你负责了?什么也没发生不要说得跟发生了什么一样啊!” 因为不太能理解太宰的行为,她最终还是选择用能力逃跑了。 她还很好心地把车钥匙还到太宰口袋里,省得太宰之后回不去又找到了新的理由来支使她。 再次出现在神社里面的祁临扶住大树,头上冒出几条黑线:“虽然能力升级了很好用,毕竟人类是不能强行留住梦的嘛,但是用在这种逃跑上,感觉过于丢人。” 理想中的她:不就是似乎被太宰告白了,这种场面她不是轻轻松松,干脆利落地拒绝,以后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她是个绝情的女人,男人影响她拔枪的速度.jpg 现实的她:怎么回事?太宰他怎么回事?他好怪啊要不还是先溜了吧? 她用双手拍拍脸颊打起精神,打算再看看巫女的情况。 因为和奈亚扯上关系,她总是有些担心,就算没有被太宰吓回来,她之后也还是会再来一趟的。 巫女在扫地,很快发现了去而复返的祁临:“怎么了?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吗?” “没有,是太宰太烦人了所以我甩掉他了,”祁临摇摇头,“请问,你对这里供奉的雾神,是有了什么新的认识吗?” 这个雾神百分之百又是奈亚的什么身份,她担心以这里为起点,会发生一些无法控制的事。 “其实没有,因为雾神大人并没有降临这里的打算,祂在别处玩乐得很开心,”巫女也跟着摇头,用着祁临会退缩的充满异常的包容的目光凝视她,“不过如果是祁临你的愿望的话,我相信祂还是会降临的哦。” 这个在别处,不会指的是平行世界吧? 谢谢了同位体,在这一点上狠狠地替她负重前行。 祁临只好干笑:“不,我觉得不用去打扰他了。” 既然如此,巫女的san值还是有救的,只是这个信仰,恐怕是已经就这样定型了。 巫女的目光也很让她有逃跑的冲动。尽管如此,考虑到太宰会不会还没走,祁临还是硬着头皮在这里再待了好一会才和巫女告别。 发生了这件事之后,祁临就在想要不要从太宰那里搬走的事宜了。 可是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她真的没钱,现在工资回来了也还是没钱,因为太宰是债主。 怎么办啊有没有人可以管管? 要不找织田作给她出出主意? 因为之前见面她因为假死的事被三个孩子哭得手足无措,所以这次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买了点小礼物。 这次她还见到了中岛敦,因为是年龄最大的那个,正在不太熟练地带着孩子们玩。 祁临:“敦君看来已经很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呢。” 敦:“是来找织田先生的吗?他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可是真的见到织田作了之后,她突然又问不出口了。 因为,如果问“被太宰告白了怎么办”好像不太行,这毕竟是她和太宰之间很私人的事;问“欠了太宰很多钱他像个魔鬼一样向我讨债”,那织田作可能会直接向太宰确认然后被太宰忽悠过去。 最后祁临一肚子话都倒不出来,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憋屈道:“呜呜要不我也干脆弃暗投明算了吧?” 织田作:“你不想在mafia呆了吗?” 祁临:“不知道,还在考虑中,真的受不了太宰了可能就会跑路。” 而且她那些案底,要上岸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的。 “说起太宰,”织田作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他要我对你说,记得早点回去。” 祁临:“……” 祁临:“织田作,是你告诉他我在这里的吗?” 大意了。 织田作却否认了:“我没有给他发过消息,我还以为是你跟他说过。” “我才没有跟他说过这种事,”祁临咬牙,“不管是用推测的,还是用其他方式知道的,这家伙都太没有边界感了。” 不仅没有边界感,还有一种“我知道你躲在这里哦”的幼稚。 她很怀疑太宰到底知不知道正常人的谈恋爱流程是怎么样的,但又感觉不至于连这都不知道,可是知道了还这样,那不就更恶劣了嘛。 在织田作家里蹭了个饭她就回去了。 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太宰,她开始躲避太宰,非必要不见面的那种。 连被指派了无理取闹的命令,她都是能办的就办,实在不能做的她就开始摆烂。 反正跟太宰谈恋爱是不可能谈恋爱的! 第090章 第90日 “叫我来有什么事吗?太宰干部,”祁临探出一个脑袋,看起来十分不情愿进入太宰的办公区域,“上次那个文件快整理完了,待会会发给你;还有冰咖啡我已经叫了外卖, 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 太宰:“你进来一下。” 祁临扒着门把手:“感觉没什么必要吧。” 太宰用手轻轻敲了两下桌面:“是这样吗?” 以前的祁临可能就认命地进来了, 但是现在她眼一闭心一横:“是这样。你就算, 把我的游戏漫画特典小说都藏起来我再也见不到, 我也不会进来的!” 话说完她又很舍不得:“……呜, 如果可以的话……没什么,我走了!” 再不走她担心她就要抵抗不住了。 再给她多点时间,她一定能拿回来。 她随便找了个空的工位当成了临时座位,说实话挺快乐的,周围都是文职人员,有时还可以收到附近的女生们的零食水果下午茶投喂。 这不比呆在太宰旁边舒服多了。 祁临就连收到“太宰又在自杀了”这种求助电话都能无动于衷了, 她成长了,作为mafia职人, 冷酷无情本来就是第一要义! 但是她的快乐在听到周围有人毕恭毕敬地道“太宰先生”时就结束了。 她还听到太宰在那里对这里的人说:“不用在意我。” 她赶紧合上了笔记本。 现在换个地方还来得及不。 太宰来到她面前。 祁临:“我可以理解成,你是专门过来找我的吗?” 以祁临丰富的对太宰经验,太宰势必不可能承认, 只要他否认了, 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太宰:“当然是的。” 太宰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但是他是太宰, 会按常理出牌才比较少见,祁临处在一种想听听他接下来能说出什么话来, 和不太想听感觉会很炸裂的矛盾心理。 太宰:“祁临, 你怎么可以不理我。” 祁临:? 祁临牌雷达竖起来了, 太宰绝对没安好心 太宰:“都是祁临的缘故,我现在每天都没有钱。” 听到这里祁临感觉简直不能忍气吞声下去:“不要把你自己做过的事安到我头上, 现在是我口袋里没有钱。” 哇太宰这家伙绝对是故意在这里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看看周围的人八卦吃瓜的眼神。 太宰:“之前不是说过你来负责我的开支吗,你没有钱的话不就等于我没有,祁临——” 祁临:“根本不是这样说的,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她觉得太宰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祁临一边抱着笔记本电脑,一边把太宰往外推,直到周围没人了她才道:“太宰干部,你真的知道你在干嘛吗?这种无聊的堵人行为,我一直以为我只能在漫画里的角色身上才能看得到。” 太宰有不同的看法:“有用不就行了。” 祁临:“什么都学只会害了你。除了让我感觉到你更加幼稚了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太宰:“你想发生什么吗?” 祁临:“……当然不想了!我说真的,这个《任性青春期mafia干部和被他迫害的可怜一般职员》还要演几集啊?” 太宰都十九岁了,这个青春期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她又谨慎地打量了一遍太宰的身高,感觉已经长到快180了,是不是也快到了停止生长的年纪。 让太宰长到180他绝对会很得意,祁临暗暗诅咒,还是就这样就好。 太宰:“可是我翻你的漫画和小说,有些剧情就是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的?”祁临的眼神渐渐变得惊恐,“你翻来看了吗??” 太宰承认了:“无聊的时候拿来看过。” “你不要什么都看啊。”祁临已经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合适,她索性面无表情。 尤其是在她想起来,那里面还有一些按照法律规定她还达不到年龄所以禁止阅读的东西之后。 她早该想起来这回事的。 不要问她怎么搞到的,身为一个法外狂徒,她能搞到很奇怪吗? 早知道有今天,她一定在这方面好好遵纪守法,她错了,她忏悔。 祁临一想到太宰很有可能已经看到了这些本子,她就头皮发麻。 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比较好。 “你为什么脸这么红啊,”太宰似乎纯粹是好奇般地靠近了她,“是想到了什么吗?看起来你很喜欢那些漫画,祁临,你也不想我直接把它们扔掉吧?” “没有没有,只是天气太热了,”祁临直接弹射后退,“我工作,我继续在你这边工作好了吧,你别动那些东西!” 虽然太宰九成已经知道了,但是她感觉如果由太宰说出来实在太尴尬了。 她果然还是做不到“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太宰:“我明明没有提这个条件,这可是祁临自愿的。” 祁临:“明明从哪方面看我都不是自愿的……” 这跟打工人说她是自愿加班的有什么区别。 她抱着笔记本躲过了太宰伸过来的手。 都这样了,还想摸她头,绝对不行。 祁临其实很想问太宰,他确定他这是想谈恋爱的那种喜欢吗,假的吧。 但她问不出来,感觉问了怪怪的,好像她很想让太宰像普通人谈恋爱那样喜欢她一样。 那不就输了吗? 祁临开始纠结了一些奇怪的胜负。 祁临不仅自己实行了,甚至在平行世界同位体在梦里串门找过来玩的时候也跟她这么说了。 不过这位穿着校服的同位体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里。 没关系,她看出来了,这位也没有在和太宰谈恋爱,是同盟! 于是她双手握住了这位[祁临]的手:“来达成不和太宰谈恋爱同盟吧,战友!” 这位[祁临]听了她的话感觉有点混乱,又有点被她吓到,也可能是被有和太宰谈恋爱的可能性吓到:“你难道就是那个被太宰欺负得好惨又很怂的我?” 祁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祁临]:“……” 鉴于这名[祁临]的世界有些复杂,所以她没串门多久就回去了。 祁临:“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真不想醒过来啊。” 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接到了清水鸣海的电话。这个人虽然是她血缘上的哥,但是她从被家里投放到横滨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清水鸣海:“有栖,你先不要急着挂电话哦,我有一件有意思的事要告诉你。” 清水有栖是她原来在清水家的名字。 这个家族就是个很奇奇怪怪的家族,她只是被认定为有在里世界的天赋,觉得她会成长得更好,所以她就被放到了贫民窟。 祁临:“有事快说,只给你十秒钟时间。”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个port mafia的干部,来向我们提议你的婚事,说是想要联姻,”对面的人像是完全没感觉到她的冷漠似的,还是十分热络地道,“有栖,你喜欢他吗?” “哈?”祁临愣住,“这个干部,你是说Ace吗?” 即使太宰十分离谱,太宰也肯定不可能干这种事。 而且她在知道了太宰对她的感情成分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A之前是想干嘛。 不是,A他还没放弃?找到清水家做什么,以为她会上演祁临复仇记还是对A感激不尽? 没搞懂A的脑回路,不过不影响她道:“完全不喜欢。”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拒绝了,还稍微担心了一下万一你要是真的喜欢这样子的……” 清水鸣海听起来还想和她聊一会,可是祁临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并拉黑。 清水家到现在也没觉得他们有做错什么的,整个感情结构都异常得扭扭曲曲,所以对她说话还是很正常,感觉态度有点像对待叛逆期的小孩。 “不管他们了,通话久了感觉会怀疑自己,明明他们才是不正常的那个,”祁临拍拍脸颊,“但是A这个事是不是得处理一下才行?” A的事,归根结底还是太宰惹出来的,她属于无辜地被波及到。 可是就凭A这种往人雷区里趟的操作,能骗到女性就怪了。 这一点同样是在人雷区里舞蹈的太宰就不会给人这种感觉,他其实还是知道人的底线在哪里的吧。 太宰自然地推开她房间的门:“祁临,你该上班了哦,迟到的话不就更没有钱了吗?” 祁临:…… 收回前言,太宰他根本不知道! 自己天天摸鱼还盯着她上班。 既然如此,那就让太宰自己处理惹出来的事好了,本来她还想直接把A冷处理就算了。 祁临:“今天早上有人告诉我,那个A跑到清水家问我的婚事了,太宰,你带来的麻烦事,你说要怎么办吧。”魔/蝎/小/说/m/o/x/i/e/x/s/.c/o/m 90-100 第091章 第91日 “能怎么办,”太宰故作思考,“那要不要把这个干部的位置重新空出来呢?” 祁临:“内容先不论,这个角度好像森先生才会说的话。不过,你是真想刀了他?” 太宰:“是秘密哦~” 感觉今天的太宰心情很好, 至少祁临觉得他此刻心情是不错的。 祁临噎住:“不要用女子高中生的语气讲话。” 虽然由太宰一个男生, 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完全不奇怪, 甚至有点可爱, 这是太宰声音和脸的加成吗。 当然了, 祁临是不会说出来她的感受的。 仔细想想更加漫画男主角了,超好的脸和声音,性格却十分恶劣什么的…… 但是还是得反复重申,别人一般而言不会像祁临那样用恶劣这个词来形容太宰。 因为是mafia干部,比起恶劣,还有程度更严重的形容词。 祁临不管那么多, 太宰就是很恶劣,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 太宰:“你好像在心里骂我。” 祁临:“不, 没有的事,该去上班了太宰干部。” 一想到她又得近距离感受太宰的不讲道理,她的脚步就挪得很慢。 啊, 今天又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无非就是阻止太宰自杀啦, 代写太宰的文书报告啦,被太宰突然布置的任务打乱进度啦, 之类的。 这个班真的不能不上了吗。 可是都快到了, 太宰忽然停住了脚步:“要不我们今天不上班了吧, 没什么意思。” 祁临并没有很高兴,因为太宰只是说不上班, 并没有说放假,与其应付太宰的“有意思”的奇思妙想还不如老老实实上班:“不要,我要工作,你可以随意。” 她现在一看见太宰就感觉头疼。 太宰:“可是我想去的是游乐园,祁临你应该会感兴趣才对。” 祁临:“需要我提醒你十六岁那年,我们一起去过,你老是在幻想游乐设施把你给甩出去或者上演一些死神来了才会有的剧情,工作人员差点吓得把你请出去。” 那年她才十三四岁,对太宰还相当纵容,跟工作人员说这是她哥哥如果太宰出去了她也不得不出去,才避免了这事发生。 虽然太宰最后也没有玩几个项目。 “我不记得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啊,”太宰我行我素地调头,顺便拉上祁临,“走吧~” 祁临:“?” 太宰怎么心情更好了,到底为什么,总不会是知道A向清水家提议联姻被拒绝了吧,这种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的事应该不值得太宰这样。 但是太宰心情好的话,她应该能少遭殃一点。 而且,是游乐园诶! 至于随便翘班之后会发生什么……太宰都不在意了,她这种普通员工为什么要在意? 意识到今天已经不可能按部就班地度过了之后,祁临迅速调整了心理预期。 只能说太宰真的很会打一个措手不及,她的上班被添麻烦的心理预期都拉到顶格了,太宰居然说今天出去玩。 因为太过超出意料,所以很容易就被带着走了。 一年多没有来的游乐园没有发生特别大的变化,祁临从冰淇淋车那里买了两支冰淇淋,将巧克力的那个递给了太宰:“给你,这个不是很甜的。” 太宰接了过去但是道:“为什么我不能吃太甜的那个?” 祁临手上那个是香草口味的,要比较的话肯定是她那个甜度更高:“你要吃我这个吗?” 太宰眨眨眼:“不要耶。” 祁临:“我就知道。” 感觉太宰就是无聊得想听她问一下。 可是看在游乐园的份上,无视就好了。她边想边咬了一大口冰淇淋。 太宰低头看了看她背着的小包:“你刚刚还顺便买了什么?” 祁临一听也不藏了,从包里掏出了刚刚买的猫耳发箍,眼睛配合地放出星星视线:“要来戴戴看嘛?很好玩的!” “又是猫啊,”太宰似乎早就猜到了,“你真有觉得我跟那种生物很相似吗?” 这能说相似吗,这只能说是完全一致。 祁临拿着发箍蠢蠢欲动:“嘿嘿。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就帮你戴啦?” 她自认为太宰没有十分抗拒的时候趁机戴了上去。 这个猫耳和太宰的发色融合得刚刚好,就很以假乱真。 大功告成的祁临猛点头:“果然很合适,忽然感觉可以原谅你之前做的事了,但游乐园期间限定。” “那既然如此,”太宰打开她的包,“祁临你肯定买了不止一个吧。” “两个都是给你的,防止你丢掉了一个,我得有从头再来的机会!”祁临振振有词,她看着太宰越来越近,“你想干嘛,我不戴猫耳,我要戴别的,我又不像猫。” 抗议没有用,还是戴上了。 只能说身高在有些时候还是很便利的。 不过祁临并不抵触,又在游乐园里谁都不会惊讶有人戴这个,所以她很快又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调整了下发箍的位置。 很好,她也是游乐园期间限定猫耳ver祁临! “不要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要开始玩了。”祁临正在催促,却发现太宰径直走向了—— 旋转木马。 哎?太宰居然? 祁临:“好难得,你居然会主动选项目,所以你果然很喜欢猫耳吧,甚至打开了人格开关开始释放天性了。” 太宰:“不,只是因为离得最近。” 祁临:“我不信。” 还好今天人不是很多,排队没有等很久。 开始转的时候祁临还像离得不远的小孩那样伸出手感受了一下,但扭头看到坐在旁边木马的太宰的面无表情她又很想笑,以至于她掏出了手机:“太宰,太宰!” 太宰望向这边的时候她按下了快门,同时还伸手揪了下太宰的猫耳。 虽然根本没有对太宰造成任何影响,但是获得了一种在猫头上动土的快乐。 有了旋转木马的开头预热,祁临已经兴奋起来了,下来后她指着过山车问太宰:“你想去吗?” “表面上你确实在征求我的意见,”太宰举起被抓住的手腕,“但是祁临,你已经在拽着我走了。” 祁临:“没有关系~你可以看着我玩,但是这样会更无聊哦,所以还是一起去好了~” 祁临回忆了下,太宰之前来游乐园确实没有玩这个:“你是头一次玩吗?如果害怕的话在上面喊出声我也不会嘲笑你的,我保证。” 太宰:“你的表情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分明满脸写着你会笑十年。” 祁临为自己辩解:“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即使真的发生了她确实可能会记上十年二十年并每次回忆都可能笑出声。 可惜祁临笑十年的愿望没有实现,从过山车上下来的太宰,除了头发乱了之外没什么变化。 猫耳发箍当然提前被拿下来了,祁临从包里拿出小梳子,动作自然地先帮太宰梳了两下:“其实比较神奇的是,你的绑带居然没怎么被吹乱,这可是过山车,你这绷带是焊在头上的吗??” 大概因为是人设的一部分所以绷带才能有这种特别效果吧,重新给太宰戴上猫耳发箍的祁临如此想。 祁临:“我总感觉……” 太宰:“感觉什么?” 祁临:“感觉你今天特别好说话。” 提议玩什么就玩什么,猫耳也想戴就戴。 真是太友好了,友好得都不像太宰了。 可是她没想太多,对着地图道:“下一个,碰碰车怎么样?上次中也一直都不让我玩,我怎么可能开碰碰车会像开车一样嘛。” 太宰想了想:“这个我就不玩了。” 事实证明,祁临虽然不会像开车那样超速,但是她都是一路撞过去的,除了小朋友的车她会收敛之外,同龄人,碰!成年人,碰!碰到之后立刻抛圈逃逸去找下一辆,一般人还真撞不到她,成功成为全场最抢眼的一辆碰碰车。 太宰就用手撑在场面的栏杆上站在那里,说不清在没在看,祁临把车开到他附近自转了两圈,得意道:“我说得没错吧,我可是又有分寸又厉害的!” 她就没指望太宰能说出来什么答复,正准备转动方向盘开走继续撞人。 太宰:“是很厉害了。” 见鬼。 太宰今天心情好到这种地步? 她有点不可置信地望过去,太宰指指他头上的猫耳,很随意地冲她“喵”了一下。 这个场合到底为什么要喵?有什么触发条件吗? 可是好像很可爱。 太宰到底什么意思,她开碰碰车还不如一只猫吗? 可是好像很可爱。 突然之间大脑陷入混乱的祁临,被别人的车碰了一下。 可恶,这一定是太宰的阴谋! 第092章 第92日 为了掩饰自己竟然因为感觉太宰好像很可爱走神了而被别人碰车, 祁临马上把车开走又去撞别人了。 等到一轮时间结束,祁临出来后问:“你刚刚为什么突然……” 太宰故意道:“突然什么?” “就是,”她居然问不出口,祁临的声音卡在一半, 最后豁出去了, “就是突然‘喵’地那一下!” 太宰态度坦然:“有什么不对吗?你不就是想看到这种画面?” 他还又像刚刚那样指了指头上的毛绒猫耳:“毕竟是祁临的兴趣。” 祁临心虚, 但是虚张声势地提高音量:“不是, 不要说得我有什么奇怪的恶趣味一样!” “我可没有那么说过哦,”他伸手摸了下祁临头上的那个猫耳,当然也碰到了祁临的头发,“我只是说是你的兴趣,你难道想到了什么别的东西吗?” 祁临:“当然没有。” 为了冷静一下,祁临一口气玩了好几个刺激项目,有些项目太宰成功被她拉了上去, 有些则没有。 没成功的项目里面有跳楼机,太宰的理由的是“感觉都要跳楼成功了又没有事情发生, 感觉有点讨厌”,祁临听了马上放弃了再次尝试说服太宰和她一起玩的念头。 她总算感觉自己冷静下来了。 她结束这个项目走出来的时候,碰巧听到路边两个女生在小声讨论太宰。 似乎是在夸他长得好看, 以及在猜测是不是陪着恋人来的。 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么受女孩子欢迎, 祁临想。 其实她也理解为什么太宰会如此受欢迎, 但这与她吐槽这点并不冲突。 “祁临。”太宰在低头看手机,明明没有抬头看, 却知道了她在靠近, 太宰示意她过来一下。 “怎么了, 该不会是森老板要抓你回去工作吧?”她疑惑地凑过去,想看看太宰手机上有些什么。 上面赫然是刚才她开着碰碰车“大杀四方”的照片。 发生在太宰“喵”之后。 呃, 为什么要拿这个作为时间度量点,就是她开碰碰车的照片。 祁临:“你居然偷拍我。” 太宰:“我是正大光明拍的,只是你一心要去撞别人的车,所以没有发现而已,是这个原因吧?总之不可能是不敢看我。” 祁临:“……” 她确实刻意没去看太宰。 但是她认为不敢和不看还是差了很远的,所以她只是沉默了。 太宰给她重新戴上了黑猫猫耳。 祁临摸摸脑袋:“你怎么突然那么热衷这个?” 太宰今天已经帮她戴了两回了。 太宰:“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马上想到了刚才在小声讨论太宰的两个女生:“知道你很受欢迎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也有人在看她。 或许意识到了,但是因为没有恶意和杀意,纯粹被她过滤掉了,没有过多地在意。 太宰揪起她被称为那撮雷达天线的头发,头发像是被迫工作一样翘起来了,只是有点没精打采地蔫着:“你还是再升级一下你的雷达吧。” 祁临:“雷达已经是最新版本了,我觉得没有问题!” 她拍拍头发把“天线”按回去了。 “让我看看还有什么玩的,”她展开地图,“已经离摩天轮很近了,你想去坐吗?” 今天太宰心情心情蛮好,或许会有兴趣,以前虽然她估计也会问,但是都是觉得太宰不会答应。 太宰:“好啊。” 祁临看了他好几眼,每次都是看了一下就挪开又看一下:“你今天,真的很不像太宰治,不是谁假冒的吧?” 太宰听到反而笑了笑:“那祁临你要检查一下吗?” 祁临:“还是算了。” 太宰:“如果万一真的发生了这种事了——” 祁临:“那我肯定能发现啦,你这么好认,不好假冒的。” 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摩天轮的队尾。 前面排着的绝大部分是情侣,少数是家长和孩子。 啊,摩天轮啊。 这个地方是某些少女漫画的高发地点。 她对太宰喜欢她这件事,在知道之后还是不太有真实感。 可是在各类漫画里都经常出现的摩天轮下,这种真实感仿佛被触发了,稍微被唤醒了一些。 但真实感被唤起后,她又想逃避现实了。 祁临捏着包的肩带:“要不,这个就算了?就是慢悠悠地上去又下去而已。你办公室的视野都比摩天轮好,没什么意思。” “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真是风水流轮转,这次反而是太宰想要玩,而祁临不想了。 但已经没有时间给祁临拒绝的时间了,因为他们已经排到了。 坐在摩天轮里的祁临只好假装去看外面的风景。 应该一轮也就二十多分钟,很短的! 她如此安慰自己。 太宰却开口了:“你不是说我办公室的视野都比摩天轮好吗?” 祁临:“来都来了嘛,不然我看什么。” 太宰:“可以看我。” 祁临:“你今天反常得我好不习惯。而且天天都对着你这张脸,感觉没必要在这里还看你。” 摩天轮怎么上升速度这么慢。 在这种时刻她想起那些关于摩天轮的常见都市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情侣最终都会分手,在最高点接吻就能长长久久。 还好都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情侣。也幸好没有什么说是坐了摩天轮的两个人就会成为情侣的都市传说。 她决定说点别的转移话题:“还以为你会想要把罩子拆了,说想要跳出去呢。” 太宰眼睛一亮:“你要和我一起跳出去吗?那我觉得可以试试看。” 祁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没有想到太宰趁着这个提问走到了她这边,本来他们是面对面坐的,现在变成同一边了。 太宰:“为什么不行嘛~你不是说了你的能力升级之后这种操作根本没问题。” 祁临:“你既然想体会刚刚干嘛不去玩跳楼机。” 太宰:“这又不一样。” 祁临推推太宰,想把他推远点:“一样的一样的。” 但是这过程中她还没碰到太宰又犹豫了一下,变成她往旁边挪了挪。 太宰当然发现了她的动作:“诶,祁临你在躲什么?” 祁临:“你离得太近了。” “是吗是吗,”太宰还故意往前凑近,“我觉得还好。” 被迫缩在座位角落的祁临再次:“……幼不幼稚啊你。” 然后谁都没说话,但是气氛却越来越令她不自在起来。 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有和太宰单独呆在过这么小的空间,也不是没有离得那么近过。 祁临强迫自己去望窗外面的天空。 那家伙应该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吧?她偷瞄一眼太宰。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那么想了,但是还是不太确定,甚至隐约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并不会承认)。 太宰这个时候似乎在低头看手机。 可能只是因为自己睡得太久了,要是假装答应他的话,会不会就会快速觉得没有意思从而失去兴趣了? 乍一看是个十分有可行性的主意,虽然显得对她自己没有什么自信心的样子,可是这是太宰!以前太宰还老嘲笑她是个好懂的笨蛋,让太宰感觉到没有意思应该特别容易。 让太宰感觉到有意思才比较困难。 她只要假装答应了之后表现得十分平凡普通、样样都在太宰的预料之内,太宰应该就会渐渐冷静了! 沉迷于这个假设的祁临,在神游中听到太宰在叫她:“祁临。” 她下意识地回头:“嗯?” 太宰低头,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戴着的猫耳上。 等、等等,他在干什么! 祁临此刻特别后悔她刚才缩在了角落里:“你突然之间干嘛,这又不是真的耳朵。” 话刚脱口她就意识到不对,果然太宰抓住了这个漏洞:“意思是真的耳朵就可以吗?” “当然也不行,”祁临补充,“但是……” 她惦记着那个假装答应让太宰感觉到没意思的主意,感觉这或许是个比较好的时机。 祁临:“但是,来交往怎么样?你长得又好看,还位高权重,我突然想通了。” 没错没错,她就是好俗一女人,就超级普通没意思的那种! 第093章 第93日 “原来在祁临眼里我就是这种形象吗?”太宰问。 “哪种, 不都是在夸你?”祁临很快地回复,“无论是从长相还是物质条件,嗯。” 或许太宰说的“这种形象”指的是她所认为的太宰很快就会感觉到没意思这件事,不过祁临暂时无从得知。 对于祁临所说的“来交往吧”的提问, 他断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那就交往吧。” 祁临现在只觉得太宰反应那么平静, 她应该找对了方法。 于是她大着胆子狠狠摸了一把头发的头发。 可恶啊这家伙的头发为什么能这么好摸!不知道在和什么东西较劲的祁临不甘心地想。 太宰:“你‘想通之后’第一时间想做的就是弄乱我的头发?” 祁临:“不行吗!” 太宰:“可以倒是可以。” 在被两人都忽略的时刻, 摩天轮已经过了最高点, 开始下降了。 “发型都被你弄得乱糟糟的了, 所以你得负责恢复原状哦。”太宰似乎是看了一眼玻璃上勉强映出的虚像。 祁临看来看去,故意道:“没有呀,我觉得你原来就是这样的。” 太宰:“连这个都不行吗,我觉得祁临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通,只是来糊弄我的?” 被一句说中的祁临马上反问:“我为什么要糊弄你?” 好吧好吧,不过就是梳梳头发。 祁临拿出包里的小梳子后, 突然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以前是不是发生过差不多的事啊?” “嗯,是的呢,”太宰点头,“需要庆祝一下你没有失去睡前的记忆吗?” 祁临总感觉太宰又在暗示她是个笨蛋了,顿时觉得熟悉的青筋在熟悉地跳动:“不了, 谢谢。” 果然, 就算是交往中状态, 这家伙也没有什么不同。 下了摩天轮,祁临确认了一遍地图, 发现游乐园已经玩得差不多了, 她紧紧盯着地图上的一处介绍:“今天晚上会有烟花秀, 要不要看?” 太宰:“虽然是在提问,但你已经表现出很想看的样子了。” “我担心你觉得人太多不想看,”祁临捏着地图,“今天项目排队还好,但聚在一起的话还是有不少人的。” “是很多人啊,所以祁临要补偿我吗?” 祁临听这种“补偿”类似的话已经听出了条件反射:“我已经没有钱了……一分钱也没有了,全都在你那里了!” 她的钱被太宰以讨债的名义扣着,太宰的什么日常开销全是从她这里出的,养干部大人的花销又很费钱。 哪怕太宰本身不会特意去铺张浪费,太宰不太在意这些不然也不可能住得下去集装箱,只是身份摆在那里,可能日常随意花费就对祁临来说有些肉痛了。 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她因为没钱还债而负责太宰的日常开销,又因为付不起开销又继续欠钱。 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永动机……当然不是了,哪里来的永动机,欠太宰债永动机这也太可怕了!by祁临 这也难怪祁临对补偿这种词敏感,完全没有想到别的意思上面去。 可是,虽说是扣她的钱到太宰账上,但实际上是她拿着太宰的卡,如果是她自己想买什么,她会算好自己的工资到底是哪一部分,计划还钱的又是哪些,在此计算基础上直接用太宰的卡刷了。 没错,从太宰打发她跑腿开始,她早就知道太宰的账户密码了。 好好一个还债,搞得像是共同财产账户一样,只是当事人毫无知觉。 所以祁临这种方式是不具有普遍性的,因为太宰本质不在乎钱她才没有警惕,如果是一般人,涉及到金钱问题还是要好好地签订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才行。 眼看祁临纠结起钱的问题,太宰就知道祁临又想到债务的事情上去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逗逗祁临:“一分钱也没有了啊,真可怜呢~就算是交往中也不能将欠债一笔勾销的喔。” “我当然知道不会了,也不需要你一笔勾销,”祁临果然又表现出了那种想咬牙又拿太宰毫无办法的表情,“但是费用核算起码得重新做一下吧。” 她看得出来太宰这会很得意了,对话里每个句尾都还有语气词,像尾巴高高翘起来的猫。 听说猫就是尾巴翘起来就表示心情很好,现在太宰就有点像这个样子。 太宰:“就算重新核算结果也是一样的,你要是不死心的话可以去试试,也是白费时间。” 祁临:“不要把你超高水准的犯罪水平用在这种无意义造假的地方啊……” 不行了,越想越无语。 她决心带着太宰早早去烟花秀的观赏点占个最佳观看的位子。 不是不喜欢人多吗?感受下周围都是人的氛围吧,太宰! 她找到了一个好位置,附近有别人也提前来了,也是抱着早点来占个好位置的想法,可以预想到开始的时候的热闹了。 “祁临,好多人哦。”太宰边说边将自己的重心往她那边压过去。 祁临听到他这句话诧异地往周围看了一圈:“这才哪到哪?” 至少说明她的报复是有用的吧? 至于太宰突然靠过来的事,他以前偶尔也这样,祁临以前一般会意思意思推他两下让他起开(虽然这样多半推不动),但这次祁临又想到她都“想通”了,就没有动手。 “一会人会越来越多的,”祁临拍拍他,“没有什么好办法,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好了。” 太宰:“喔。” 如果这里是个古老的RPG游戏,这里应该有一行文字提示: *太宰的贴贴力度 加大了* 祁临顿觉得承担了不属于她的重量太多:“你再这样压过来,我就要倒了。” 太宰:“怎么会,你的体术不是还可以吗。” 祁临:“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而且你别装了,你的体术没有差到这个地步。” 正在“好多人啊我已经受不了了”的太宰假装没有听到,还是靠着祁临。 人渐渐多了起来,烟花秀马上就要开始。 身为mafia的他们此刻就像寻常的couple一样,没惹起什么注意,偶尔引来的注视也不过是因为两人外貌的优秀条件,又很快地挪开了。 多束金色的开场烟花升向夜空。 祁临马上拉了拉太宰的衣袖:“开始了开始了!” 烟花是很漂亮、也很易逝的东西。 既然是作为游乐园里的一项项目,游乐园当然是卯足劲地放,视觉效果当然也很好。 很多人都在拿出手机拍照,拍烟花,或者是拍人与烟花。 为了留住这一刻的美丽。 太宰看看祁临,她这会没有想起来拍照,只是仰起头,纯粹用眼睛和大脑记录着此时的场景。 因为能力的关系,这样的记录甚至能够在梦中还原出来。 她选到的这个位子真是太好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碰到喜欢的东西就很容易这样,或者故意有求于人的时候。 喜欢的东西啊。她倒是有很多喜欢的。 太宰:“你很喜欢烟花吗?” 太宰的问句让她的视线从烟花中拉回来一点,同时还回想起的还有要普通而平凡又不着痕迹地让太宰感觉到没意思的计划。 于是她觉得这个时候她是该推动一下,一个不错的时机。 “喜欢,”她的眼睛里还是亮晶晶的,映着烟花反而像有buff一样,比平常她用星星眼的时候还要夺目,“也喜欢你呀,太宰。” 嘿嘿,轻而易举又平平无奇的告白,完成了! 不过。 她眨眨眼。 太宰这家伙,在烟花下确实也挺好看的。 下次还有这种活动的话还是也把他拉上好了,让他多体会体会混入人群的痛苦。 太宰:“祁临喜欢我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祁临:“噫,自恋。” 太宰:“……” 看太宰都不说话反驳了,还看手机,可能是觉得平平常常的告白没什么好说的,可能离她的小目标更近了一步。 然而太宰手机发的消息却是。 “和女友一起看烟花了喔,这种快乐经常加班的安吾肯定感受不到吧~!” 安吾其实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因为太宰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了,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打开一看却是这样的。 要不是里面点了他的名字,安吾还以为是太宰发错了其实是给织田作的。 因为自从micmic事件之后,身为卧底的他和太宰的关系就僵住了。 安吾陷入沉思,除了太宰和祁临真在一起了之外,这个消息有什么特别的吗。 莫非是有什么暗号之类的。 太宰的下一条消息发过来了。 太宰君:啊,差点忘记了我们还在断联中 太宰君:已经没办法撤回了,那安吾你就当成没看到好了 刚刚在郑重思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的安吾:这种事太宰君你为什么要单独发给我 祁临:“太宰你在和谁发消息笑得那么开心?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的话我是会伤心的。” 她开玩笑般凑过去看太宰的屏幕,太宰也让她看了。 祁临对此的评价是:“这什么‘忘记了和朋友还在冷战又一不小心把消息发给朋友的’典型纯正jk,太宰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居然是这种人。” 不过她感觉既然太宰都能发出这个消息了,很有可能是安吾心理那边过不去的成分多一点,也是嘛,安吾作为卧底的话感情是过于丰富了,不然也不可能和太宰织田作成为真正的朋友。 这不是,是在拿她的事当成和好的台阶吗? 很好,就是这样,让她变成工具人吧,工具人最没意思了! 第094章 第94日 尽管祁临根本没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的意思, 但太宰又伸手捏了捏她头上戴的猫耳。 这个猫耳发箍的质量还行,捏起来的毛绒触感并不差。 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虚的祁临:“……” 好像也不能算是心虚,就是那种似乎被看穿后的忐忑。 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太宰。 虽然说太宰有时候像是有读心术一样的,但是应该看不出来……吧? 或者还是说就算看出来了也不在意呢? 可是仔细想想, 无论是哪一种, 都对她的计划没有阻碍。 太宰没看出来->觉得她的喜欢平平无奇并对此感到无趣->她安全下车 太宰看出来了->哦是装的啊早看出来了那更没有意思了无趣的人类->她安全下车 这么一想, 真是殊途同归。 太宰:“突然一直盯着我, 是想做什么吗。” 祁临赶紧摇头否认:“不不不!” 将自己说服后, 她于是又沉浸在烟花当中了。 烟花正放到最绚烂的时候,漂漂亮亮地升起炸开又漂漂亮亮地落下,祁临不自觉地发出了小声的“哇”。 明明并不是第一次来看这种烟花了,她但还是会很喜欢很赞叹。 也不止是对烟花这样。 有正值甜蜜热恋中的情侣在这烟花秀下悄悄地十指相扣,或是接吻。 但祁临没怎么注意到,至于太宰有没有注意, 那就另说了。 烟花散场时,祁临有些兴奋地抓住太宰的手腕, 她想了一下,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现在这样好像显得别扭,她就再往下直接拉住了太宰的手:“我还有一个地方想要去!” 最后想要去的地方。 当然是—— 游乐园商店! 她拉住太宰的手似乎纯粹是怕太宰不想过来, 所以到达目的地之后她立刻毫不犹豫地放开了。 太宰低头看了两秒, 又跟在她后面走进了商店。 他在看到招牌上的新品限时上市明白了一切, 虽然没进来的时候他就早有预料了:“我还在想你今天怎么没有去玩那些能送奖品的项目,原来是这样。” 祁临:“嘿嘿。” 这种游乐园商店里最多的无非就是毛绒玩具, 但是祁临喜欢。 太宰此时有些故意地道:“如果要all in的话, 祁临你——” 他停顿了一下, 祁临立马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了:“可是我真的很想买诶。” 太宰:“怎么这么看我,我从来没有强行收过你的钱吧?” 的确是的, 他甩出账单后,祁临尽管知道账单肯定有问题还是在很认真地还钱了。 祁临马上懂了,太宰又在做多余的事了,非常习以为常地重新回去挑东西。 结果结账的时候还帮她拎了袋子,果然刚才的就是想要用欠债吓唬她而已。 东西也买了,这下可以返程了,属于port mafia的司机不知道在这里等多久了,反正他们从游乐园出来的时候祁临远远就看到了。 她上车后心满意足地将买到的东西放在旁边,直接拆开了一个毛绒挂件的包装:“我从刚才就觉得这个超像你的!” 是一个黑猫小恶魔,还长着恶魔小翅膀,表情不太高兴。 太宰:“我觉得我比它可爱多了。” 祁临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几眼,但是附和道:“是了,你当然比它可爱多了,太宰干部。” 她边说边又拆开一个,还是黑猫小恶魔,但是在坏笑,似乎刚做完坏事。 祁临:“这多像啊,你难道真的不觉得吗?所以这是你的了!” 她拿着挂件在想要挂到哪里去,可是太宰实在很容易弄丢东西。 主要是自杀的时候容易掉,变成一次性消耗品。 最后她有些不甘心地将一个同款胸针拿出来:“我要是之后把这个别到你的西装上,我会不会被你找麻烦?” 太宰:“你可以先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 祁临:“你这么说了我可是真的会试的喔。”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试,但是就是想试一试。 可是这么便宜的胸针别到太宰那种西服上会不会太过分了,显得不搭? 想到这一层,祁临跃跃欲试的心又有点犹豫。 太宰:“你怕什么,反正都是从你这里出的。” 对哦!太宰的花销都是她的钱出的! 她隐约感觉到,仔细想想还是哪里不对劲,但是她这次选择了放弃思考:“那我明天就试。” 因为这个祁临十分期待第二天的到来,早上的时候她逮住了太宰,并将黑猫小恶魔胸针别了上去:“好了!” 顺带一提,这个是坏笑版本的小恶魔。 祁临特意凑近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表示满意:“果然很适合。” 太宰:“忘记告诉你了,我今天要去开一个很无聊的会,所以你不用等我一起过去了。” 祁临:“喔好的……哎?” 太宰有时也会别胸针,但是上面都是货真价实的宝石,还没有别过这种游乐园买来的。 不过因为是太宰,所以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吧。 就像艺术院校的人无意做了什么会容易被不明真相的人认为是在行为艺术一样。 太宰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有时是有一点怪的,绝对不是因为太宰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比较特别。 所以她就没管了,这么合适的胸针,太宰不戴才是浪费。 至于胸针和西装价格匹不匹配的问题已经被她清扫出了要考虑的范围。 祁临还沉浸在黑猫小恶魔和太宰的相性程度中,并且有一股莫名的开心:“那你开会去吧,我是不会想你的~” 不如说太宰在的时候反而会降低她的工作效率。 太宰:“诶~就第二天而已,就开始嫌弃我了?” 啊,糟糕,差点就忘了。 主要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太特别的变化。 他们都住一个屋檐下了(尽管这个屋檐比较大),还几乎有一个共同财产一样的账户,想要发生再特别的变化是有点困难的。 这种属于物质上的变化范畴。 那还有没有别的变化? 就在祁临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太宰低头,两人的唇似乎轻轻碰了碰,又似乎没有就分开了。 像蜻蜓点水,但又没有,只是轻轻掠过水面,却引发了水面的轻微的荡漾与小波动,不可察觉又真实发生。 “那我出门了~” 太宰这回的表情的确是和小恶魔的坏笑如出一辙,确实合适得不能再合适。 就是不知道跟祁临心想的是不是一致了,不过这会她脑子有些宕机,暂时是没法给出问题答案了。 与此同时,祁临还忽略了一件事。 能请得动太宰的,尽管是“无聊的会议”,但似乎人员还是不一般的。 就比如现在的森。 爱丽丝:“太宰,今天你好像很开心呀?让我猜猜看,你今天的胸针是祁临的吧?” 很好猜的,一看就是祁临的风格。 太宰也没什么障碍地承认了:“是的,没错哦,爱丽丝酱。” 第095章 第95日 祁临现在十分心不在焉, 到了她发现自己打几行字都花了不少时间的地步。 昨天在游乐园里想出交往来加速整件事时,她是有想到这种场景的,都交往了,那么牵手、拥抱和吻根本不奇怪。 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等等其实那时没有实际上碰到吧! 祁临把键盘一推:“不行。根本无心工作。” “有没有能出门的活啊……”她寻找着待办事项里的东西, “有了有了!” 一个简单的接头和交接保险箱里的物品, 将东西拿回来就行。 祁临:“没写保险箱里是什么东西呢。” 应该不是啥不得了的, Port mafia里不允许沾毒相关的东西, 被发现的话会有处罚, 所以只是纯粹只是要保密而已吧。 她和接头人联系了下,确定了时间,便决定出门。 出去的时候被问了要不要坐车,祁临想了想道:“不用了。” 顺便给太宰发消息告诉他。 她去搭地铁了。 约定的地方是热闹的商业街,时间还没到,她居然发现了正带着新人中岛敦的国木田。 “唔, 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可我这算工作中, 而且那个国木田先生是那种过于认真的性格。”祁临张望了一下,还是没过去。 大概是她没故意隐匿视线,国木田发现她了:“Port mafia的小鬼, 你在这里做什么?” 同时有点警惕。 不警惕才奇怪, 看到一个隶属于port mafia的异能者出现在这种热闹的地方, 正常正派人的思维都会怀疑是不是她要搞什么事。 祁临可听不得这个称呼:“我都17岁了,不要随便喊人小鬼!” 敦则友好多了:“祁临是来买东西吗?” “很遗憾, 不是的,”她摇头, “我确实是来工作的。不过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扰乱治安秩序的, 我跟芥川那个一言不合就搞破坏的家伙不一样,我很靠谱的,放心好了。” 国木田确实紧张起来了:“都是在违法犯罪,听到你说靠谱根本让人安心不起来。” 看起来国木田很想把她扭送到警察局什么的地方重新做人,但是并没有那么做,是因为顾忌着port mafia吗,所以也不是为了内心的正义感就会很莽撞的类型。 三刻构想之黄昏。她又想起了这个名词。 可毕竟是要拿东西,让他们看到感觉也不太好,祁临开始转移话题了:“你们在这里也是在工作吗,怎么没看到织田作?” 敦诚实地答道:“是的,是——哇啊!?” 敦吃到了来自国木田的一个板栗。 国木田:“你不要什么都往外说啊笨蛋!还有为什么你叫他织田作?” 后一句明显在问祁临,所以她回:“被太宰传染的。” 听到她提太宰,好像国木田更紧张了。 也是呢,不管怎样,太宰的名声还是很唬人的,但鉴于这是织田作的工作单位,祁临感觉还是很有必要提一嘴:“没关系啦,太宰和织田作是好朋友。” 国木田被震惊:“?!等等原来之前织田口中的好友是???” “还有敦君,”祁临赞同道,“就算不是机密,让我知道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哦,你跟我们这些法外狂徒可不一样。” 她想了想又补上:“你在侦探社好好工作的话,我觉得太宰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祁临在给敦快乐画饼。 但她没有想到敦吃这个空气饼吃得又快又开心,敦道:“真的吗?我会加油的!” 哇!负罪感加一! 这孩子是不是太好骗了? 改天还是让太宰和织田作见面的时候顺便看看这孩子吧。 她忍住罪恶感,左右张望。 接头人还没来啊,要不发消息让他换个地方好了。 她拿出手机发了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复。 接头人:“好的,那我在那边等候。” 祁临挠挠脑袋:“这个人真客气啊……” 虽然大家现在对她都比较客气了,但Port mafia里的人这样用敬语讲话的还是比较少的。 她走到了更改的地点,发现接头人已经拿着箱子等着她了。 “久等了!临时改变了地点——” 等到那个人转过头,祁临突然截住了声音。 毫无疑问,祁临眼前的男性是美丽的,同时似乎比较病弱,他皮肤的这种白并不是身体健康的人类所拥有的。 简单来说,是一位病美人的样子,就算在这种天气,头上还是戴着一顶白色的毛绒帽子。 祁临的雷达天线突然竖起来了。 是危险预警啊。 祁临拍拍头发,将头发按回去,她笑了笑把话接下去:“真是不好意思,把东西给我吧?” 这人倒是把手提箱递过来了,祁临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少见的紫红色:“没有关系,在哪里都一样的。” 祁临掂了下箱子,倒是不沉。 她脑袋里有一堆问题,比如原来的人去哪里了,箱子里的东西到底有没有被调包,他的目的是什么。 最关键的还是,这人看起来一点都不能打,却为什么令她感觉那么不妙。 她装作理衣服,手指掠过了佩枪,但是最终没有抽出来,而是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之前好像没有在组织里见过你呢,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好看的人我之前居然现在才见过,而且还是外国人,我亏了,我血亏!” 外国人虽然是个很好的疑点,但组织里也不是没有外国人的。 对面的人很平静地笑了:“谢谢夸奖。” 祁临只是像个见到好看的异性的颜控那样热情地搭话:“那一定是近一年才进来的吧?从这个时间段起我就了解得不多了,真可惜。” 她这话引起了这个人对话下去的兴趣:“听说很多人都误解你这段时间已经……但是,没事总是好的,生命很可贵。” 祁临做出了听到这种话题的平常反应,这个反应她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她捂脸:“我没死,真是的,都怪太宰,每次都要和人解释我不是诈尸,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使人死而复生的魔法啊!” 他道:“真的有也说不定。” “诶?真的假的?”祁临只好继续保持这个对好看异性很自来熟的形象,同时又故意带着几分少女的羞赧,“那个,我能否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咖啡厅聊聊吗?” 她是不是有点浮夸了?她用脚尖轻轻点地。 “费奥多尔,这是我的名字,”费奥多尔报上了名字,“我这边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会有人介意吗?” 祁临眨眨眼,她知道这个自称是费奥多尔的“有人”是在指太宰,可是这样听起来好怪诶。 她是不是不该用搭讪策略的? 第096章 第96日 祁临坐在光线良好的咖啡厅, 嗅着空气中浓郁的咖啡香气,不远处还有小提琴曲的伴奏,对面还坐着一个长相俊秀的男性。 咖啡下午茶,美男.jpg 如果不是她的天线一直报警那就更完美了。 她再次将头发按下去。 对面这位费奥多尔.D先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为什么要一直不放过你的头发?” 喔老天, 他的声音也蛮好听的, 果然越好看的男人越危险。 祁临轻咳一声:“虽然这是我的一部分但是我控制不了, 就像猫的尾巴, 这种感觉有时就还挺讨厌的。” 费奥多尔表示理解:“失去控制确实不怎么让人喜欢。” 她总觉得对面意有所指。她在想既然她现在的形象是一个色令智昏的大胆女人, 她是不是该问点个人问题:“D先生平常都会喜欢看什么书呢?” 外国人一般名在前,祁临本想再自来熟一点,但是费奥多尔这个名字硬是没有办法叫出口。 费奥多尔:“没有。” 这个天有点难聊,难道她要开始最尴尬的那套查户口聊天方法吗,这好逊啊。 祁临的目光往上,放到了他的毛绒绒白帽子上:“这顶帽子难道跟中也的一样, 属于角色特征?” “只是我比较怕冷。”费奥多尔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 但是祁临感觉他不太喜欢喝这个玩意。 “原来如此,那就没办法了,”祁临附和又同时松了口气的样子,“毕竟身体是第一位的。还好不是角色特征,因为这种特征的话有可能乍一看是个路过的好心人但实际上是幕后黑手, 这种设定我很熟悉, 我见得多了!” 费奥多尔的情绪毫无波动, 只是问:“是吗。” “当然了,”祁临点头点头, “在各种虚拟创作里真是太常见了, 幕后黑手都喜欢有点不太一样的特征来着, 然后目的通常就是要征服世界啦、要创造一个只有特殊能力者的世界啦、要创造一个只有普通人的世界啦,就是这种, 但是通常都失败了。” 她其实还不知道她把天聊爆了,因为费奥多尔特别淡定。 只是头发天线又竖起来了,祁临像被冷风吹了背脊那样抖了抖:“对不起,谈论小说漫画的我太得意忘形了,你应该不喜欢这种话题吧。” 费奥多尔的回答依旧十分善解人意:“没有关系,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但是祁临却不太敢了,她收敛了一点,天线也跟着弯了弯:“嗯,我觉得那种人设太理想主义了,不过也是很有魅力的,有可能会是我的墙头……就是虽然不是第一喜欢的但是也会喜欢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要补充说明但是说明就对了。 跟一个不太了解这种梗的人聊ACG话题是不是有点跑偏了,她是要弄清楚这个人冒充他们的接头人到底要干什么啊。 费奥多尔:“那看起来你喜欢的有很多。” 祁临眼神游离:“那什么,大家都这样吧,我肯定不是全天下唯一一个同时喜欢很多角色的女人,我不能免俗的,因为我就是个普通人嘛。” 啊,明明说的不是现实中的人,怎么搞得她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而且她之前的举动还能够佐证这个暗示。 不,在和太宰交往过程中还暗暗爬墙那种误会不要啊! 想到这层祁临就很想晃晃半小时前的自己。 费奥多尔笑了笑:“但你的喜欢听起来很容易获得而显得廉价,你对太宰君也是这样的吗?” 祁临下意识地摇头:“当然不是了!” “这里面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祁临,”他的表情透露着恰到好处的诚恳,祁临这才是第一次听到费奥多尔喊她的名字,“对一个幻术师来说,最高级别的掌握程度是虚实转换,你对虚拟世界的态度,应该就反映着你对现实的态度。” 祁临:“我已经将‘在虚拟世界寻找真实感的人一定脑袋有问题’这句名言刻进DNA里了。” “可是,”费奥多尔抬眸看了她一眼,“现在我们身处的,不是你构造出来的虚拟世界吗?” 祁临:“……” 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为什么会能看出来? 祁临觉得这真不能怪她,因为天线疯狂报警的情况她也头一次见,她怎么可能不开能力。 “我理解你的戒心,”费奥多尔慢条斯理地道,“既然都是在你控制的世界下了,我也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那么请听我说完吧。” 祁临差点没控制住表情,心说这像是没有吗,总感觉你可以随时用点异能把人噶了耶。 还说什么“请”,用着敬语但是完全没把人放在眼里的感觉。 她还是沉默着,费奥多尔于是继续道:“你总是拿着虚拟作品里的人物用来举例你现实接触的人,正好你也有对应的能力,所以我才会问,你对这两者的喜欢有什么区别。况且我有点想知道,如果满足一定的条件,会让‘我喜欢你’这件事成真吗?” 这个费奥多尔知道的东西比她想的多多了。 祁临:“这种秘密怎么可能告诉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现在她设置的梦境的结果是“保证她的安全”,可是如何保证,怎么保证,都是能力去根据这个结果来倒推原因,她是没有连同细节一一去干涉的。 刚才费奥多尔的提问,如果是费奥多尔能够因为这种喜欢从而能让她安全存活的话,也、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可是从她的短暂的接触来看,她觉得这位费奥多尔先生不可能因为恋爱脑而放人一条生路,正相反,他是因此更会想杀掉你的类型诶。 这边费奥多尔若有所思地略一点头:“原来如此,确实是比较有意思的能力。” 祁临:“???” 救命啊他知道了什么,还能这么换情报? 祁临艰难地问:“这么说或许太自恋了,我还是有必要问问,你现在喜欢上我了吗?” 费奥多尔:“没有。” 祁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一口气,好险,差点开出了很怪的路线。 “你这样的能力的话,我现在确实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费奥多尔动作优雅地站起来,“顺带一提,手提箱里的炸弹是和我绑定的,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它就会爆炸。不知道它还能否奏效,还是提醒你一下。” “那么,今天我就先告辞了,感谢招待。但这里的咖啡确实不太好喝。” 他从祁临旁边擦身而过。 祁临一下子怒了,她回头冲着费奥多尔的背影喊道:“喂最后这句话是没有必要的吧!可恶啊你们这些聪明人,最好下次别让我碰到你,你最好像老鼠一样躲在不见光的地方!” 决定了,这个人的外号就叫老鼠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拎着箱子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先把炸弹拆了,这才回到port mafia。 太宰似乎也在找她。 因为她才回到没走几步就看到太宰了。 实际上太宰确实在找她。 因为之前在聊天室的知名不具网友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头像是老鼠的匿名网友):今天我碰到你说要追求的女孩子了 (头像是老鼠的匿名网友):她热情地邀请我喝咖啡,所以我们聊了几句 (头像是老鼠的匿名网友):聊得还算愉快,感觉是只懂得趋利避害的可爱小动物:) “太宰,”她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有些后怕地直接扑住了太宰,“哇好可怕啊,老鼠真的好可怕!” 第097章 第97日 祁临感觉太宰的手指没进了她的发根, 并不像平常那样只是摸了摸头发,她稍微抬头。 太宰正垂眼看她:“我还以为祁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呢。” 祁临:“谁说的,我可是正常的人类,这种正常的情绪当然有了。” 她想从太宰这里起来了的, 扑过去本来就是没过脑子的举动, 但是出于一些她突然想那么做的理由, 她先抬眼看了太宰。 啊, 这家伙面无表情的。 祁临下意识缩了缩, 又反过去用头蹭他的手指。 虽然看上去有点怂但是每次这家伙这样好像都会有人遭殃所以她只是紧急避险怎么能叫怂呢是不是。 祁临自我催眠中。 不过…… 一米八是那么高的身高的吗。 平常也能看出来,可是这种时候就会格外明显。她在心里默默地比了一下,又想了下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身高。 她还能长吗好绝望一米六一该不会已经写进了她的设定集? 太宰在玩她的头发。 懂得趋利避害的小动物。 好像确实是这样。 太宰故意又把她的头发局部弄乱了,得到了祁临“太宰在干嘛这个时候我是不是不该抗议”的困惑眼神。 祁临眨着眼睛等太宰放开她,可是太宰目前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主要还是她自己先扑过来的,祁临感觉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她不是在投怀送抱而是她今天遇上了一个可怕的异能者。 即使根本不知道他的异能是什么。 祁临:“那个,太宰……” 太宰:“我都差不多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除了老鼠好可怕都还什么都没说呢, 难道太宰的观察推理能力又变态进化了! “连同你很热~情~地邀请初次见面的男人喝咖啡这种事,都一清二楚。”太宰补充道。 “我可以解释的,我只是看他来路不明, 他都冒充我们mafia的人诶, 唔,”祁临顾不上思考太宰超进化了,她在小幅度地躲开太宰想捏她的脸的手, “我就在想谁这么大胆……呜呜太宰你别掐了, 要被你掐红了!”í 其实太宰远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 她只是感觉这个话题最好还是快速揭过去,于是她硬是挤出了一点泪花:“这只是一种战略手段你相信我, 我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就因为别人长得好看就积极搭讪请人喝咖啡嘛。” 这种句式,怎么那么像是某些花心的角色被抓包之后才会有的台词。 这一定是她想多了。 “是吗,”太宰的手指抚摸过她的脸颊,可惜祁临还是没躲过去, “但是我记得你经常做类似的事。” 她和太宰第一次见面,本来想拒绝森的,但是因为看到太宰,跟过来了; 她和中也第一次见面,发现中也根本不会做梦所以很好奇…… 祁临:“……好像也没有很经常吧?” 太宰:“祁临,你有没有发现,你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装得很好捏的样子。” “很好捏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词,”忍住了才没有躲正一副放弃了抵抗的祁临感觉太宰现在确实很喜欢捏她的脸,“既然你都知道了,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就不要捉弄我了。那个叫费奥多尔后面忘了的人是谁啊?” 那个D不太像真名。 太宰拍拍她的后背:“如你所说,是只老鼠。” “?”祁临没明白,这是她随口拿来说的,“为什么是老鼠?哇哇哇,我又说错了什么?” 太宰遗憾地收回手:“为什么不直接装哭呢?” 祁临终于趁机起来了:“你到底多想看我哭啊你的恶趣味好奇怪,而且甚至装哭都可以了么!?” 太宰:“你的直觉没错,那个魔人确实很危险,下次见到直接避开就可以了。” “连你都这么说,”祁临摸摸脑袋,“那好吧。” 然而已经恢复过来的她心想的是,万一有机会可以伺机而动的话,也不一定要避开吧。 太宰:“而且,我有点怀疑他的目标是我。” 太宰的语气过于正常,让祁临根本就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你又得罪别人了?” “是哦,”太宰叹了口气,“太受欢迎了就是没有办法呢~” 毕竟光是想杀太宰的人很多,而且知道太宰的异能作用的话,想要利用太宰的人也挺多的。 这可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反异能者。 “这种一看就是想搞事的大反派应该是嫌你的‘人间失格’很碍事吧,”祁临尝试猜测,“那你最近岂不是很危险,还是不要随便找地方自杀了。” “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放弃自杀啊,”太宰换上了似乎是不耐烦,随后又有点期待的表情,“这里面说不定就有可以带来死亡的契机,根本不用做多余的事,只要静静等待迎来就好了,好诶,我又有危险了!” 祁临:“……” 对哦,太宰根本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安危。 但仔细想想,这不是又是她可以“平平无奇”地发挥的地方吗,她还没忘记自己平平无奇从而让太宰感到厌烦而分手的计划。 “我觉得不行,”祁临试图一本正经,“男孩子也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行。” 她对上太宰无所谓的眼神,咬牙道:“学不会也得保护!反正最近太宰你不要乱跑了!” “为什么为什么,”太宰掰着手指,“我还有很多自杀计划还没有实施,祁临,完全自杀读本真是个宝藏,你一定想不到还有各种各样的方法。” 不行,这家伙根本不让人省心。 为了防止太宰真把自己作死,祁临思考了一会,最后问:“要不然我最近都跟着你吧?” 太宰眼睛稍微睁圆:“诶?祁临终于也到了这种黏人的阶段了吗?” “才不是,”但祁临忽然放弃了辩解,“你觉得是的话就是吧……” 达到目的就行。 反正太宰应该也不喜欢太黏人的女友,那不是正好。 网上有些段子不就那么写的,猫就喜欢那种对他爱搭不理的人类,而对成天在身边的铲屎官态度普通。 祁临暗暗下定决心。 从现在开始,她,祁临,就是要太宰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了。要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一石二鸟。 于是到了晚上,这种想法导致祁临还主动问了太宰一句:“要不我搬到你隔壁房间睡?这样有什么动静的话我还可以及时赶到。” 太宰:“你确定隔壁房间就能及时赶到了吗?” “要是最保险的方法的话,是住一个房间是没错了——” 祁临的“可是”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太宰又道:“所以祁临其实是想和我同一个房间吗?” “不不不不是啊,”祁临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提议对现在二人的关系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暗示,“未成年是不可以瑟瑟的!” 但是对mafia来说这种道德约束简直就像纸一样薄,一岁之差的成年距离或许,可能,八成,算不上什么大事。 “祁临,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在说就算是隔壁房间赶过来也可能有时间差吗,”太宰歪头,随后恍然大悟,“啊,难道……” 为什么会变成她好像满脑子装着颜色废料似的?她明明思考的是正经的事。 “没,什么也没有,”为了证明她的心思非常纯正,她大义凛然,“我们一个房间也没问题啊,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第098章 第98日 祁临抱着抱枕, 在一扇门前犹豫不前。 很明显,是太宰的卧室门。 不进去的话她就要还跟太宰再次找理由,但是进去……真的要跟太宰睡在一间房间吗? 虽然之前太宰也有她旁边睡着过,反过来她在太宰旁边睡也有过, 但是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 不管祁临内心打的是让太宰主动分手的主意, 他们至少表面上已经是情侣了。 这种程度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祁临小声自言自语:“要不我还是回去吧?说不定太宰根本不是认真地答应了。” 她还没有离开, 卧室的门自己就打开了。 穿着黑色条纹睡衣的太宰的笑意似有似无:“祁临, 你怎么站在这里,你该不会是不敢进来吧?” 祁临心想这种激将法她才不会上当:“只是在想你在打什么主意。” 太宰:“不是你想要过来的吗?” 祁临一时语塞。 太宰的确没有说过,都是她主动提起的。 她还是抱着她的鱼形抱枕进来了。 太宰的卧室,就只给人一种“这是个卧室”的感觉。 就拿祁临来说吧,她的卧室里肯定有一些可爱摆件和周边,都是表明了她的喜好的东西, 这是专属个人的痕迹。 而太宰这里,这些东西是缺失的。 所以祁临问:“你平时真睡这里吗?没有又跑回你那猫箱里睡吧?” 猫箱即是集装箱。 当初她知道太宰住过那废弃集装箱里面的时候她就说这么喜欢箱子你这家伙是猫吧。 太宰:“你觉得呢, 我都可以睡。” “我不想觉得了,”祁临试探着道,“那我今晚就真睡这里了?” 太宰摊手:“我无所谓哦。” 祁临:“那就先这样吧……” 反正床还挺大的。 她缓慢地挪到床上:“那我睡这边了。” “祁临,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太宰捏捏她抱枕的鱼尾巴, “一般来说,不是想着加一张床或者打地铺吗?” “呃。”祁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说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些选项。 所以说为什么她内心会将太宰住同一个房间和睡同一张床划了等号, 她也不知道啊! 就常识来说, 也确实很容易想到这些选项的。 她到底为什么没想到? 祁临:“那我打地铺?” 太宰这里的地毯都很柔软, 说实话可能直接睡地毯上都比市面上一般般的床垫舒服多了。 “好啦,只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太宰一脸稀松平常,“你睡着的时候我们又没少睡在一起过。” “等等,这种事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祁临下意识抱紧抱枕,“你的意思是我睡着的那一年你经常跑到我旁边睡觉吗?” 太宰歪头:“因为地下室很适合睡嘛,一关灯就黑漆漆的,我就困了,所以就借祁临的床睡觉了,严格来说也是我的床,有什么问题吗?” 事情都过去了,计较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睡就……睡吧…… 祁临艰难地想,从财产归属权来说那确实是太宰的床,而且当时她根本就是深睡不醒模式。 尽管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太宰经常做怪怪的事,祁临就麻了:“没什么,那我准备睡了,你随意!” 她拉开抱枕自带的拉链,拿出自己的小被子。 要论哪里都能睡着的本事,她去当第二,就没人第一。 所以今晚也是一样……不对,睡不着! 她知道在她躺下没多久之后太宰也关灯了,但她不知道太宰有没有睡着,所以她没有睁眼。 情侣之间纯盖被睡觉,真够纯情的——如果是漫画或番剧的话,她肯定会那么评价。 只是现在当事人竟是她自己。 不,也不是说祁临期待要发生点什么的意思。 但是祁临这会睡不着在胡思乱想思维发散:太宰有没有可能是性/冷/淡?就是那种对恋爱其实本质上不感兴趣,只是稍微有一些好奇? 性/冷/淡感觉不是没有可能呢,感觉他是那种对亲密的肢体接触都比较排斥的人。 她还是掀开了眼皮,小心地往太宰的方向看了一眼。 太宰好像闭上眼睡了,她就放心大胆地继续看了。 这样的太宰显得无害得多,她心想太宰的绷带到底是什么时候会拆掉?连大晚上睡觉都不拆,还是说因为她要来所以才不拆。 太宰突然睁眼:“祁临,你不困?” 祁临被吓一跳:“你没睡着啊!” “就算睡着也都会被你炙热的眼神弄醒了,”太宰道,“白天没看够,晚上还要继续看吗?” 祁临:“我没有吧?” 她的意思是白天她哪有盯着太宰看。 太宰顿时笑了,是祁临熟悉的那种恶作剧的笑容:“诶,是没有看够吗?” 祁临:“不是,不要乱说,我是说我白天没有一直盯着你看!” 太宰:“没有一直看,所以没有看够对吧。” 祁临沉默了,沉默了近五秒她又道:“你又开始了,就差说一句‘我长得那么帅喜欢我也是人之常情了’。” 太宰凑近她,她本来特意睡得隔了太宰有好一段距离,楚河汉界分明,现在硬生生被太宰拉近了。 太宰鸢色的眼睛里反射着微光,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他的眼睛似乎特别具有吸引力。 这样的人被一直被注视着确实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奇怪,离得很近的祁临不自觉地视线也看到他眼睛里去。 太宰:“难道祁临不喜欢我?” 祁临呼吸忽然一滞:“!” 她伸手把太宰推回去,没回答这个问题:“你干嘛,还睡不睡觉了,不要吵。” 太宰:“可是你又睡不着,既然睡不着就来看夜光手表嘛。” 祁临:“不是,你还真有夜光手表……我是说我要睡觉。” 为了表明自己很想睡,她翻了个身背对太宰:“晚安了。” 睡觉睡觉。 一只羊,两只羊—— 太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三只长颈鹿、四只长颈鹿、五只长颈鹿、六只长颈鹿……” 祁临不得不又翻回来正对他:“太宰,你在说什么?” 太宰:“帮你数长颈鹿动物啊~你要是当成神话中的神兽我也没意见。” 祁临:“睡不着那是数羊的,你这样我能睡得着吗?” 太宰假装不解:“为什么?” 祁临被迫只好干了解释谐音梗这种事:“因为光听读音跟在喊我没有区别,你快安静一点!” 第099章 第99日 太宰:“情绪太激动的话会睡不着哦。” 祁临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 最后认命地闭上眼决心不理会太宰到底说了什么。 “七只长颈鹿,八只长颈鹿~九只长颈鹿~十只长颈鹿——” 祁临心说你还没完没了了,但是她居然也慢慢适应了这种怪异的“数羊”方式。 在仿佛在一声声呼唤她的名字的声音中,她慢慢睡着了, 呼吸变得缓慢平稳。 太宰发现了这个事实:“这样也能睡着吗, 祁临?” 祁临没有回答。 “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太宰还在坚持着说话, 尽管祁临暂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但是你还真是能睡啊。” 这话倒听起来像是带着些许的抱怨了,如果祁临没睡着可能会立马反驳他。 他随便将手放在祁临的额发上,又一次等到了像小动物似的轻蹭之后,他收回了手。 他也闭上了眼睛。 * 一觉醒来,发现有人盯着你什么体验? 祁临:就……竟然感觉有点习惯了。 而且太宰这种盯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也不可怕, 就像猫在观察人类那样。 祁临试着:“早上好?” 太宰:“都已经中午了喔。” 祁临:“!” 她连忙看向手机,发现太宰在骗她。 太宰:“还是很好骗。” 祁临:“这种马上就会识破的到底有什么好骗的。” 她坐起来, 稍微压住睡得被翘起的头发,打算去洗漱。 今天按照原本的日程,有一场聚会, 或者说宴会。 这种宴会还挺常见的, 主要是她血缘上的哥清水鸣海也在宾客列表里面。 一想到清水鸣海的态度, 她就有点头疼,她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和清水还有这种关系, 尽管port mafia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中也曾问过她想要报复被抛弃吗, 但是清水其实一直都没有觉得是抛弃, 至于她本人对清水的态度……你跟三观异常的人谈不来的,何况这是一家子。 她这种正常人放里面反而成了不正常了。 可到了要专门回避找借口不去的程度, 又感觉没必要。 希望清水鸣海不要做出什么离谱举动吧。 但她没有想到太宰会专门来问她打算穿什么。 祁临:“之前的礼服里找一条吧。” 她醒过来之后根本没再订过了。 悲报,她十七岁了,还是能穿十六岁的衣服。 祁临想到了什么:“我不会再穿学校制服跟你过去了。” 真的很另类地招摇。 太宰似乎就等她这句话了:“书房隔壁的房间里面有你的衣服。” 祁临:“啊?” 她十分困惑地走过去,发现确实有,还不少,不是她买的,那就只能是太宰买的了。 祁临看着屋子里的衣服:“太宰?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太宰:“实际上,如果祁临还是一直睡觉的话,看普通的衣服也会看腻的,所以就会想换一些不一样的衣服会怎么样,说不定也会气得马上醒过来也说不定。” 祁临:“……这听起来有点变态不要把人当成换装人偶啊!等等你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是这样,本来祁临以为是他在开玩笑的,可是她忽然又不太确定了起来。 太宰:“真的还是假的,祁临你不会猜猜看嘛?” 祁临默默地瞟他一眼:“不要。” 有新衣服,那就从里面挑吧。而且太宰那家伙的审美也不可能会出错。 时间很快到了要准备去宴会的时候,祁临发现她的礼服和太宰的,应该是成对的。 因为很容易一眼就判断出来,无论是黑色和红色的统一配色,还是蝴蝶结和领带之间细节的呼应。 祁临现在已经感觉有些麻木了,她现在和太宰确实是情侣,感觉到抗拒太宰才会觉得不对劲吧?反正就普通的、不让太宰感觉到她有哪里特别的反应就对了。 这么想着的祁临,轻轻挽住了太宰的手臂。 这下,只要旁人没瞎,都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起的了。 接下来她打算当一个只会点头微笑但黏在太宰身边的安静花瓶。 花瓶还黏人这种人设实在很普通对吧? 在几次咽下太宰递过来的小点心之后,祁临终于开始不确定起来:太宰他是不是还挺乐在其中的,不是,他居然喜欢这种吗? 等到太宰还想投喂她一个樱桃时她终于忍不住拒绝了:“我不吃了。” 她放开了太宰:“我去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她还在面对镜子怀疑人生:“难道我用错方法了?” 镜子中她的也是一脸想不明白的苦恼。 毫无疑问,就算这样,少女也是可爱的。而且今晚还穿了合适的礼服,层叠的蕾丝边隐约透出蔷薇的花纹,跟太宰的领带花纹一致。 祁临下意识地:“我这样的美少女谁不喜欢呢!” 成功把自己逗笑了之后,祁临调整了表情。 没有想到,出来还没有回到太宰那边去,她就碰到了最不想碰见的人。 清水鸣海眼睛一亮:“小有栖!” 祁临马上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你停,别过来!” 清水鸣海露出了大狗一般被拒绝的表情,但是确实不上前靠近了。 祁临扯扯嘴角,抬腿就要走。 清水鸣海又想动了,祁临便道:“再过来等结束了就把你扔海里。” 清水鸣海没理会那人,兴奋:“真的吗?” 祁临:“虽然这么说对你来说没用,但你能不能正常点,我是想把你扔海里。” 她这血缘亲哥倒不是像太宰那样喜欢自杀,除了那年将她投放横滨贫民窟的决定,总体上确实是她说什么就做什么的。 听起来很像什么财阀孩子为了确保继承权和利益做的伪装,但是这家伙是真心觉得这样能跟里世界搭上线是对妹妹的成长好。 要是她跟清水鸣海要走目前他手上一部分的股票,她是不是就可以还清欠太宰的债了? 这种可能性也就一闪而过,就被祁临一票否决了。 虽然真可以要到,但并不想再和清水扯上这种麻烦的关系。 所以她看了周围在注意这边动静的一圈人:“我说,要说话能找个人少的地方吗?” 他还是照做了。 清水鸣海:“父亲很想你。” 祁临:“你说他因为太过思念妈妈跟着去了都可信一点。” 他们的母亲在祁临三岁时就病逝了,从此父亲大受打击,勉强撑到清水鸣海能够主持各项事宜就甩手独自怀念母亲去了。 “祁临~我说你怎么离开这么久,原来是在这里。” 身后传来了太宰的声音,祁临回头:“久吗?才不到十五分钟。” 太宰歪头:“对于今天的你来说不是已经很久了吗?” 祁临沉默了,太宰这话什么意思? 不过他出现了正好,祁临就没再理会清水鸣海,而是戳戳太宰:“我们去花园吧。” 希望太宰不要在这种时候跟她唱反调。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他看了站在后边的人一眼,“你已经聊完了吗?” 祁临赶紧推着他走:“没什么好聊的,走啦走啦。” 直到走到外面花园祁临才放下手。 太宰:“你还真是好说话啊,你这种态度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祁临叹气:“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把他扔到过海里诶,都被淹得半死不活了还是那副我会来找他我果然心里还有他的态度。” 这件事后她就释然了,毕竟你真不能和一个三观异常的人讲道理。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太宰态度发生了变化,像突然竖起了耳朵那样,“什么时候的事?” 祁临回想了一下:“很久了,好像是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吧,当时又和你不是特别熟,所以应该没有告诉你。” 她十三四,当时太宰也就十五六岁,就刚认识不久。 太宰:“当时祁临不是一直想和我玩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告诉我了。” 祁临没明白太宰在抱怨什么东西:“又不是非提不可的大事,这是我的个人私事啊?” 这种事怎么看都没必要大肆宣扬地提吧。 “可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的话,那很可能会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太宰跟她数数,“祁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没有告诉我?” 祁临迷惑:“?我哪里想得起来,今天也是提起了才发现你不知道的,你不提我都没意识到。” 太宰似乎十分在意:“那肯定有。” “我觉得没有了,真的,”祁临诚恳道,“或许等我哪天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太宰:“不行,祁临你必须今天想起来告诉我。” 祁临噎住:“你不要强人所难,谁能仔细想起自己十三四岁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事?” 太宰:“不止十三四岁,这之前的也要告诉我。” 祁临有点慌了:“……做不到的!” 她后悔了,她今晚就不该来,这样就不会触发太宰奇怪的无理取闹事件。 看着太宰莫名较真的脸,祁临只好先反将一军:“你自己也没有跟我说过十五岁之前的事,这也太不公平了。” 太宰眨眼:“所以祁临是想玩交换日记吗?可以啊。” 祁临:“啊?我没说过!” 而且交换日记是不是太少女了啊? 太宰:“那祁临果然还是有瞒着我的事。” 祁临:“……” 救命,谁来救救她。 第100章 第100日 祁临心想她当然不能在这里跟太宰把过去没告诉太宰的说了, 这跟以后在太宰面前裸奔有什么区别。 她抓着太宰往宴会厅里走,随便扯了个理由道:“这个之后再说,刚才森老板好像在找你呢——” 太宰任由她拉着手:“森先生的话不管也可以啊。难道真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东西吗?” 祁临回头:“那倒没有了,但是也不代表我想事无巨细地告诉你。” 太宰垂下眼:“诶, 可疑, 祁临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祁临被说到有事瞒着的时候心虚了一瞬间:“哪里可疑了!” 说到底, 她想让太宰厌烦而分手的事到底暴露了没有。 表面上没有暴露, 但是…… 她看向太宰。 太宰露出像她之前送的小恶魔猫胸针那样的笑:“我们来打赌怎么样, 如果你真的有事瞒着我,那就要公开发表祁临喜欢我的一个小时演讲。” 祁临不答应:“这赌约分明对我很不利啊,‘有事’,什么程度算有事,如果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都算的话,你就稳赢了。而且如果我赢了呢?” 太宰:“我当然不可能做这种不讲道理的条件了。” 祁临腹诽你不讲道理的时候多了去了。 “肯定是那种违背了原则的事情才算了。至于你赢了的话,”太宰顿了一下,“你欠我的债就一步勾销, 怎么样?” 好诱人的条件。 那可是一笔祁临都不敢数位数的债。 但是放在天平两边的赌注未免太不对等,祁临狐疑:“那么多钱,我这边的条件只仅此而已吗?” 太宰轻松道:“只有祁临才觉得那是很多钱啦, 所以我认为很公平。” 祁临沉默。 可恶, 被太宰装到了!这个不缺钱同时又不看重钱这种东西的家伙。 最终祁临还是没有抵抗住金钱的诱惑, 主要是没有这笔钱的纠葛之后她能在太宰面前硬气很多,她还是答应了:“那好吧, 可是怎么赌呢?不会要我事无巨细地讲一遍我十多岁的事吧?” 太宰:“你答应就好, 所以千万不要被我发现有什么隐瞒我的事哦。” 祁临突然感觉有些后悔。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而且反悔的话就更像心虚了。 等等,为什么会后悔。 她根本不是真心在和太宰交往、想要太宰厌倦这种事, 只要她本人极力否认,也不可能有什么别的手段可以证明。 这么想她放心了很多。只要赢得这个赌约,无债务的自由人生就在前方! 祁临:“那总得有个期限,我根本没有事瞒着你,没有期限就要到地老天荒了。” “安心,不会很久,就一百天怎么样,”太宰给她比了三根手指,“大概就三个月多的时间。” 这个时间确实可以接受,祁临点了点头。 太宰收回手,心情非常不错:“建议祁临现在就可以开始写你是怎么喜欢我的演讲稿了,以免到时篇幅不够,一个小时的演讲可是需要一万字才能够时间呢。” 祁临抽抽嘴角:“才不写。” 他们回到宴会厅,似乎真被祁临说中了,爱丽丝走到他们面前:“原来你们刚才出去了啊,难怪林太郎没看到。” 太宰:“恋人之间是需要讲悄悄话的时间的,爱丽丝酱。” 爱丽丝撇撇嘴,然后看向祁临:“总感觉太宰在谈恋爱之后变烦了,祁临你不要老是惯着他啦,他会变得越来越无法无天的。” 祁临表示无辜且甩锅:“他难道不是本来就这样,跟我没关系。” 二人跟着爱丽丝来到森的面前。 森刚才似乎在跟中也讲话,看到他们过来之后道:“啊呀,你们来得正好。” 祁临感觉中也正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太宰见状还冲中也笑了笑。 祁临:“……” 好幼稚啊这个人。 不过,祁临扫了一眼,发现A也在,森是要讲什么话吗? 因为这个位置比较高,感觉是宴会主人要讲话才会站的位置。 不过不管森要干嘛,她和其他人只要站在森靠后的位置就好了。 唔,好像确实是身为宴会主人的例行讲话,祁临听着森讲话的内容判断。 但是她站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她又不是干部,感觉是因为太宰所以她才站在这里,有点别扭。 森的发言还在继续,带着一些不可察觉的其他东西:“……一直以来我们致力于和诸位友好相处,但是……” 祁临则开始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起来,她小声道:“太宰,我怎么感觉有一点不对——” 她话还没说完,耳边传来了玻璃一齐碎裂的声音,抬头一看,玻璃确实在这一瞬间被震碎,在水晶灯的照耀下,那些玻璃的碎片在半空中扬起时却更像雪花碎屑。 有入侵者! 祁临内心惊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遇袭,而是…… 好久没见到胆子这么肥的人了。 祁临听着脚步声和其他动静做着判断,不像有强大的异能者帮助的样子。但没有收到外面的警卫报警,该不会是故意放进来的吧。 因为中也的重力作用,他们周围干干净净。 入侵者甚至都没能来到他们附近。 祁临不禁:“好菜啊。这是喝了多少,就敢过来刺杀了。” 森续上了刚才的话:“但是如果有人坚持要冒犯,那么我们也只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了。请大家稍安勿躁。” 现在场地一片寂静。 森:“祁临,能够请对我们有意见的人出来吗?”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简直把她当成读心术在用啊森老板,她很想说这是专业不太对口的,就算是她对外宣传的幻术也不是该这种用法。 蓦然被点到名的祁临内心吐槽归吐槽,但谁让这是首领:“没问题,等我一下下。” 看来有人故意泄露这次宴会的地点,那么就揪出在场人中不同的梦境吧。 太宰还在旁边故意小声道:“如果办不到可以求我,我可以告诉你是谁。” 祁临无语,她倒不觉得太宰认为她办不到:“你非要在这么多人看着我的这个时候故意跟我说小话是吧。” 让她看看谁将会陷入不同的梦境,毕竟有意图或协助了刺杀mafia首领,他看到的东西肯定很不同,啊有了有了! 她的眼睛仿佛注视着此世的空间倒影,又像是盯着人的某种本源一样。找到目标后,她便让那个人“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个人眼神空洞地走到他们面前,在重力的压迫下跪下去。 “等等我怎么……我明明……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想要……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威胁我,我没有!!” 祁临感觉到A的视线。 祁临:?看她干嘛,没见过吗?哦A确实没见过。 考虑到A跟自己不熟,祁临觉得A可能是觉得惊讶。 中也:“现在才求饶未免太迟了,到地狱去后悔你的所作所为吧。” 森适时阻止:“中也,现在还有客人。” Port mafia负责收拾现场的人来得很快。 按照道理,发生了这种插曲,宴会应该终止了。 森也确实是那么说的。 只是来跟森敬酒的人络绎不绝,都是在解释自己和port mafia合作的心比钻石还真,和刚才的人认识的更是在撇清关系。 上去与森碰杯的人有清水鸣海,只是清水并不着急,在最后才上前去。 祁临又被森叫住了,说实话她真的很不想过去。 她叹了口气,正打算过去,然后发现太宰跟了过来。 祁临:“你跟我过来做什么。” 太宰:“有点无聊,跟过来看看。” 森笑了笑:“真可惜,看起来是不行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祁临一过来就听到这话,她警觉道:“森老板,我是不会再姓回清水的哦。” 而清水鸣海则显得有些低落,倒不是因为祁临刚才的话:“小有栖真的谈恋爱了……” 森:“她和太宰关系一直很好。” 清水鸣海持续被打击中。 祁临眉心一跳,她的槽已经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太宰:“诶,难不成出现了第一个反对我和祁临交往的人?” 不是,太宰他的重点怎么回事。 祁临按住了还想说话的太宰:“不好意思,森先生,请问叫我过来的意思是?” “看到清水好像有话想和你说的样子,”森道,“现在似乎沉浸于未成年妹妹谈了恋爱的事实中,没有话了呢。” 祁临:“……您该不会只是想看热闹吧。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森点点头。 祁临转身走了,又听到清水鸣海在背后道:“小有栖,你是真心和他在一起的吧?” 祁临头也没回:“不关你事。 ” 太宰煽风点火:“祁临,我就说你对他太宽容了,既然你不在意清水家,那要不就直接吞并好了。” 祁临快步走:“没兴趣。” 太宰:“好冷漠。不会真让他说中了,你不是真心和我在一起的?” 祁临的脚步放慢了一点:“太宰,你这个问题像个陷入不安的JK。” 太宰:“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祁临不得不:“我当然是真心的了,不真心为什么要交往。” 太宰:“不真心交往是很严重的问题对吧?” 祁临敷衍:“对的对的。” 她猛然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赌约。 看起来她得提起十二万分的注意不要被太宰发现才行!魔/蝎/小/说/m/o/x/i/e/x/s/.c/o/m 100-110 第101章 第101日 自从有了那个赌约之后, 祁临就开始琢磨一些恋人们之间才会做的事。 虽然感觉她应该不会承认她与太宰交往的真实内心想法,但是万一呢,她得要加速了。 所以是时候用这些甜甜的却又像是白砂糖那样家家户户都可以拥有的普通行为来让太宰感受一下,谈恋爱就是不过如此的事了! 祁临:“好, 约会计划完成!” 就是那种, 逛逛街看看电影的约会安排, 没有烛光晚餐, 温和不刺激, 没有花里胡哨的纪念意义,确保不会有什么特别有趣出彩的记忆点,应该也生不出什么多余的浪漫心思。 而且还要避开满月的日子,月光太漂亮也是不行不行,最好无月,最好是阴天。 然后她某天找准了一个时机, 就那么问太宰:“要和我出去玩吗?” 太宰这时正对着横滨地图比比划划不知道在做什么,或许是在想正事, 也或许没有,但是祁临倒是希望他是在思考点正经事——有时被恋人的行为打断计划或思考也是谈恋爱的一部分。 你看谈恋爱就是那么麻烦啦。祁临内心正在感叹,太宰估计也那么觉得。 太宰看她一眼, 将地图放下来:“你想去哪里?” 祁临把早就准备的答案抛出来:“Mark is!” 那是个综合性的购物中心。 太宰想了想。 祁临决定如果被拒绝她就要说:“你居然连这点小请求都不答应。” “可以啊,”太宰答应得异常爽快, “什么时候?” 祁临:“……那就明天?” 太宰似乎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以为你是想现在就去。” 祁临不解:“为什么?” 太宰:“因为你突发奇想了什么主意就会像这样。” 祁临:“我又不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电波系。” 其实最重要的是她想要让太宰从她预备出门准备的时候就开始等。 尽管她平常出门不会花那么大功夫,可是能麻烦一点是一点。 太宰很惊讶她的自我评价:“你不是吗?” 祁临:“当然不是了, 你要是想起另外一个我的话, 那个是爱抖露的人设啊人设你懂不懂!” “是是, 怎么样都好了,”太宰耸肩, “明天要出门是吧,我知道了。” 这么乖的太宰一般事出反常必有妖,明天她可能得小心点,不能一个不注意又被带歪重点了。 明天如期而至,祁临就像计划好的那样,从出门开始就开始磨蹭。 祁临举着手上的裙子问他:“穿哪件好呢?太宰,你觉得哪件好?” 不管太宰选了哪个,她一定要纠结万分、深思熟虑、仔细思考,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另一件! 太宰翻着完全自杀读本:“哪件都可以吧。” 这种回答完全NG,她找到地方发挥了。 祁临怼着走到他面前:“太宰,你未免太敷衍了。” 太宰:“我觉得我回答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祁临:“哪有,你快选一个。” 在祁临的催促下,太宰慢吞吞地将视线挪向那些裙子:“那就左边第二件。” 那是一件黑白配色的洋服,荷叶蕾丝边,黑色蝴蝶结,胸前那片却又是白色的,祁临自己都吐槽这像一件女仆装。 祁临:“我以前可能是开玩笑但这次一定是认真的,太宰你该不会真是个制服控?” “这个不行?那这个。”太宰指向让人联想到爱丽丝童话的蓝白裙子。 祁临:“感觉不够特别。” 就这样来回了两三次,祁临见好就收,换上了跟刚才太宰指的裙子没有什么关联的粉白格子短裙,娃娃领上虽然也有荷叶边但跟太宰指的第一件的风格还是有所不同。 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软和得像粉色云朵轻飘飘的风格。 为此她还特意化了个淡妆,用卷发棒稍微卷了卷头发让发型有个可爱的弧度再绑了低双马尾,发鬓里夹了和裙子相互呼应的同色星星发夹。 做完这一套的祁临小声嘟囔:“有点麻烦了……弄得像真正的约会啊。” 太宰:“祁临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祁临一个激灵,“走了,出发!” 商场里能做的事着实不太多,除了买买买吃吃吃之外,就剩下电影了。 祁临假装在看电影宣传海报,实际上在偷瞄太宰。 说实话,她没有想到太宰今天会那么配合。 衣服和首饰陪她逛了买了,袋子包包老老实实地拿手上,太宰除了偶尔抱怨过一两次他今天的表现不值得称赞吗之外,跟一介普通男友并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故意气她,甚至没有闹着要自杀。 难道是她的药下得不够猛?这还没有让太宰体会到谈恋爱陪女友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祁临内心在一部爆米花片和一部爱情文艺片之间犹豫不决。 爆米花片看剧情简介就是那种邪不胜正的合家欢电影,祁临倒是没什么甚至观影愉快,但是太宰应该比较不喜欢这种吧。 还有就是冷门爱情文艺片,祁临其实自己也不感兴趣,可是胜在无聊。 祁临最后还是决定选文艺片。她在外面买了些爆米花和可乐,就和太宰进场了。 可能是电影院灯光太暗祁临确实对这类影片不来电,这种电影带小孩的家长不会来看,场地没有吵闹的因素,人也稀稀疏疏。 结果还没到半个小时,在文艺片舒缓的节奏中,她慢慢地合上眼睛。 她靠着太宰睡着了。 “果然变成这样了,”太宰小声道,伸手弹弹祁临今天微卷的发尾,“在让我感到无聊之前,自己先无聊得睡着了啊。” 祁临没听到,但是太宰也习惯了。 毕竟他之前已经对着睡着没有回应的祁临有一年了。 太宰摸摸祁临绑在双马尾上的小绒球,手感柔软,所以他多捏了两下,又把她的双马尾交叉打了个活结玩。 是祁临如果醒着的话会把他手拍掉让他不要弄乱发型的程度了。 此时的祁临,其实也意识到她睡着了。 因为现在她在梦中的世界。 要不就让太宰一个人待会好了。她如此打算。 她随便翻翻“书”,很好,无事发生。书还是没什么动静,没动静就是最好的动静。 祁临的睫毛稍稍颤动,似乎骤然之间接收到了不得了的电波信号:“……嗯?” 犹如之前她能感觉所谓命运的走向,她现在也感觉到了太宰在谋划一些东西。 包含着浓雾、高塔上的白雪公主、假装跳反、变装(?)……最重要的还是,某人又又又受伤了! 祁临“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跟之前一样,她是不知道具体事件的,可是她感觉到了太宰并不是一个人。 另外一个是…… 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遇到的“老鼠”。 好家伙,原来他们还挺熟啊。 想到这里,祁临感觉自己睡不下去了,她想找太宰问个清楚,虽然太宰不一定会跟她全部说实话。 她睁眼的时候,太宰还在玩她的头发,她无奈地解开松松垮垮绑在下巴的头发,又理了理。 祁临咬咬牙:“亏我还以为……。” 以为他暂时转性安分了。 原来又在暗搓搓地规划着什么。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上这个电影了,拉着太宰就走出了电影厅。 整个过程中她一言不发,太宰难得有点疑惑,祁临怎么看上去突然就生气了。 反正不可能是因为头发被他动了。 是最近干的哪件事暴露了呢? 如果祁临能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吐槽说你居然还不止一件。 “太宰,”她停下来,微微抬起头,用右手撑着墙壁虚张声势,让处在这个身高差的自己尽量看起来有气势一点,“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哦。你知道的,我可是有一个作弊道具在手上。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 太宰:“诶?现在是要壁咚吗,需要人家配合一下吗?” 祁临反应过来这个姿势确实很像太宰说的那样。 但是“人家”是什么鬼,这家伙都十九岁了,这个自称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第102章 第102日 “你很期待我壁咚你?”祁临决定采取只要她不尴尬那就是别人尴尬的战略, “那现在这就是了。” 因为离得近,想要看清太宰的脸就更需要她仰起更大的角度,祁临不太服气地踮脚。 虽然这样也还是比他矮。祁临四处望望,看附近没有什么人, 直接像脚下踩着空气板凳一样垫高了, 比太宰还要稍高一点。 太宰:“只是在我们眼里看起来你垫高了吧?能力拿来精神胜利会不会太浪费。” 祁临:“我的能力我说了算……太宰, 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在暗暗谋划什么事情。”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好了,”太宰盯着她突然笑了,“是真的话,你想要怎么做,要来惩罚我吗?” 祁临:“!” 她有点被惩罚这两个字烫到似的,下意识挪开了视线,片刻后反应过来:“都说了, 不要转移话题!” “没有转移话题,奖惩机制很重要呢,”太宰朝她暗示,“无论是奖励还是惩罚,都是行动的后果, 但是这两个引导的可能会是不同的后果。” 这是让她利诱, 不然就不说实话的意思吗? 可是想想她那被太宰那个黑洞债务给吞噬的钱包, 还有太宰本身就拥有的财富,钞能力果然起不了作用吧。 祁临似乎理解错了意思, 但似乎又没有理解错。 她在仔细思考还能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利诱太宰的。 糟糕, 想不出来, 这家伙真的可以存在可以利诱的要素吗? 那换一种方式,威胁?难不成她要威胁太宰今后都不许尝试自杀? 这好像也很难办到。 “要应付你好麻烦,”祁临苦恼地皱皱鼻子,小撮的头发天线竖起了一下发现没有它的用武之地又落下去了,“要不然还是直接给你禁足会比较快。” 太宰:“哇哦,一脸平常地说出了不得了的限制人身自由的非法监#禁行为,祁临你让我刮目相看了。” 虽然刮目相看应该有的惊讶太宰身上一点也无,还很感兴趣祁临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鼓励式地询问下去:“所以,你打算怎么实施这种违法行为?” “违不违法这种事倒还好说吧,我们也从来没在意过这种事,”她伸出手指捋捋头发,“整件事最困难的难道不是怎么把你关起来吗?” 太宰:“原来如此,原来囚禁就是这次的惩罚。” 祁临忍不住了:“再说一遍,不要把本来正常的事情给说成这样,听起来很令人误会。” “哪里令人误会?”太宰这个时候眼睛笑得弯起一个弧度,“囚禁吗?还是惩f——” 祁临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啊啊啊啊啊被人不小心听到也太奇怪了。” 太宰:“我觉得明明是你想歪了。” 祁临:“……我没有。” 太宰作思考状:“可是我似乎在祁临的漫画书上见到过这些关键字,是哪里的漫——” 祁临又捂住了他的嘴,这次是想让他闭嘴并且停止思考:“哪里有这种漫画书,绝对是你记错了。” 他们明明就那么近了,再凑近些祁临的唇都要擦到太宰的脸颊,两人的头发都要交缠到一起。 根本超越了安全的社交距离,如果是少女漫画,都会有读者恨不得按头的程度。 她确实不排斥这种距离,甚至隐约觉得再近一点也没关系。 但是再靠近的话,完完全全就是亲昵范畴内才会有的动作了,比如拥抱,比如接吻。 祁临猛地反应过来,她赶紧抽身退开。 太宰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的表情:“都在一起睡过了,你还那么害羞吗?” 那是纯盖被睡觉啊!只是在同一张床上而已! 平常的祁临肯定会那么说,但是她一转身找了个借口:“我有点口渴,突然想喝奶茶了。” 说完也不管太宰跟没跟上,就凭印象走到最近的一家店里。 她随手点了一杯新品冰淇淋红茶,然后在神游。 意识到太宰走到她旁边了她也没有问太宰想喝什么,依旧在神游。 红茶做好了,她有点呆呆地接过去,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嗯,甜的,混着冰淇淋的味道还不错,来自味蕾真实的反馈让她稍微回神。 直觉系如祁临可以分清到底哪些距离会感觉危险,但哪些距离还可以再靠近,有时确实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可是现在她感觉到了,然而又被自己的判断给吓了一跳。 祁临瞅瞅坐在她对面的太宰,热门商场里的店铺人多所以桌子也相对较小,祁临选了个靠墙的位置,他就坐在靠墙那一面了,手上拿着的装着各种东西的购物袋也随便放在一边。 这个座位和小桌子的高度对他的身高来说矮了,他的腿有种不太好放的感觉,双腿交叠着。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正单手托腮地看着祁临。 意识到祁临已经回神的太宰:“啊,被祁临放置了。” 祁临这才想起刚才没有帮着太宰一起点喝的,但是嘴硬道:“你想喝可以自己点嘛,还有被放置是什么?” 太宰:“你应该很熟悉啊,就是一段时间内没有反应之后会出现的情况。” 祁临:“那个是手游主界面的角色不进行操作才会有的特殊语音,不是现实中的,而且那个大概是一分钟不管就出现了,你对没有反应的时间要求那么高吗。” 太宰:“其实从祁临不理我开始我就计数了,大概也就是578下心跳吧,很久的啊。” 好神奇的时间计数方式! 她顿了顿心想还是不要纠结这个话题了,又问:“你要喝什么?” “什么都行,”太宰的眼神略过祁临的杯子,看到她有点警惕地端了起来,“我没有说要喝你的。” 祁临无奈地给他随便点了一杯全糖的黑糖珍珠,很难说里面没有故意的成分:“你不要以为就顺利转移话题了,你要做什么事的苗头我已经知道了。” “是是,所以祁临要好好看着我不做坏事对吧,”太宰同时给这件事的发展定性了,“甚至回去之后就打算囚禁我。” “我没有……你……算了。”祁临放弃解释,又喝了一口冰淇淋红茶。 等了几分钟后,她给太宰点的黑糖珍珠奶茶就上来了。 祁临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这可是全糖,太宰会不会觉得很甜而嫌弃呢?那可太好了,感受到来自女友的擅自主张所以嫌弃了嘛—— 这样的想法是惯性产生的,可是因为刚才她意识到的觉得和太宰更亲近点也没关系她又产生了一些迷茫:她是真的希望能顺利和太宰分手吗? 不过不管祁临此刻什么心情,太宰还是在她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太宰又喝了一口。 祁临眨眨眼:“诶?” 太宰也学着她的语气“诶”了一声:“怎么了,你想喝吗?” 祁临:“不了。” 这么甜太宰居然喝下去了,这还是当初那个嫌弃草莓味太甜的太宰吗!? 完了,今天的约会行动,似乎完败了。 太宰怎么一点都不按平常的反应来。 而且她因为心境有点变化想早点回去自己待一会,所以急匆匆地喊停了这次出行:“要不先回去吧,我今天有点累了……不是迫不及待要把你关起来!” 真是的,一接到太宰的眼神她就知道太宰接下来想说点什么。 回去是直接搭了组织的车回去,祁临回到家之后刚想看看今天买的东西,就听到太宰在对着电话广而告之:“因为我被祁临囚禁了,所以接下来都线上联系我吧~当然也不能说太久,万一被她认为我在想办法逃跑就不好了呢。” 祁临:“???” 第103章 第103日 过了几日之后祁临只觉得十分头痛。 因为太宰真的完全不肯出门。 祁临只好来到太宰面前:“球球你了, 出一下门吧,不觉得十分想念鹤见川吗,你已经五天没有入水了!” 她和太宰已经宅了五天了! “是在试探我吗?”太宰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在安抚某种小动物, “放心啦, 我就在这里, 不会让你感觉到不安的。” “不是啊?不要把人当成病娇,”祁临开始感觉到害怕, “我也不是那种地雷系,你正常点!” 面对太宰揉得越来越起劲甚至有把她头发弄乱的手,祁临深呼吸,然后鼓起勇气掏出手机,划到了森鸥外那里。 Kirin:森老板,您家的干部已经五天不出门了 黑心老板:啊, 不是你把太宰君关起来不让他出门的吗? Kirin:……(你听听这话你信吗.jpg) Kirin: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Kirin:森老板,干部消极怠工会给组织损失多少利益啊, 请务必让他出门为组织创造价值 黑心老板:你不会忘了吧,他其实本来就不怎么去前线 黑心老板:加油哦祁临,一个安分的太宰君可遇不可求, 你就当在为组织创造很大的价值好了:) 得到森的回复的祁临颓然地坐在那里, 仿佛头上飘着一朵小乌云在下雨:“呜, 怎么这样啊,见到这么ooc的太宰治, 黑心老板不是应该意识到放任未来的继承人谈这个恋爱要把脑子都谈掉了, 然后来拆散我们吗?最好是给我打一笔巨款让我滚出横滨, 永远别出现。” 太宰听完她老套的剧情描述后道:“森先生的话,让人永不出现才有点可能, 但是是永不出现在世界上呢。” 祁临抖了抖:“所以他真的很有可能那么想?虽然并不是很意外。” 感觉生命安全在意想不到的方面受到了威胁。 太宰:“没关系了,只要做掉他上位不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祁临多瞟了他好几眼:“你怪怪的。” 太宰越是这么说,她再次觉得这事的可能性越来越低了。 但祁临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什么时候太宰才能够玩够这个“我被女友囚禁了出不去门”的游戏?? 祁临又一次问:“你想让我怎样才肯出门?” 太宰很熟练地回答,这次像在平息情绪不稳定恋人的心情:“我哪里都不会去的哦,祁临。” 祁临被他的语气搞得毛毛的:“太宰你别说话了。” 但是炸毛仅仅那么一下,她就仿佛逃避现实的鸵鸟一样一头栽到沙发里:“早知道……” 早知道和太宰谈恋爱那么麻烦,就不用那种战略了。 怎么太宰还没有觉得无聊啊。 虽然上次逛街她意识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心情,可是现在这种场景她实在难以再进一步确认。 太宰很自然地得到了一个鸵鸟祁临抱枕,抱枕是拿来抱的,所以他把抱枕抱了过来。 祁临对这种肢体接触已经完全不挣扎了,她眼珠动了动,没管太宰的动作。 “好了好了,”太宰把脑袋放到她肩膀上,手还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知道的,祁临已经喜欢我到了只要想象我离开的场景都会像小动物那样不安的程度了!” ——完全没有。 祁临扯扯嘴角,就是在胡说八道。 祁临:“我知道有种精神病叫做‘钟情妄想’,太宰你现在演得有点像这个症状。” 钟情妄想,大概就是说这个人会在脑子里坚定认为别人是喜欢他的,并且把人的拒绝当成是对感情的考验。 所以你快别演了。她想说的是这个。 可是太宰眨了眨眼:“哎?可是祁临本来就喜欢我啊?” 祁临随即又想起了那个赌约,如果被发现当时她说要来跟太宰交往的时候根本不是真心的,那她就输了。 祁临:“是一个比喻,指的就是你这种把那种会把恋人囚禁的人设强行安到我头上还不承认——” 太宰的脑袋忽然又凑得很近,虽然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了,现在近得真的是扭头就能接吻的距离,所以导致祁临截停了说话。 因为类似的事最近发生了两三次,祁临按捺住有点加快的心跳,心想这次应该也只是太宰的虚晃一枪,只要她沉得住气敌不动我不动,太宰待会就会自己撤开了,就不会给太宰什么可以再发挥的空间—— 这个错误预判,导致祁临的唇上传来柔软的特别触感和看到太宰那张过分放大的脸的时候,她大脑空白了一瞬间才理解过来发生了什么。 等、等等!这次是真的吗! 被前几次狼来了所以她这次根本没有闪。 她现在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哪里放,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推开太宰。 为了这个最开始并不是认真的交往,好像不知不觉已经跟真的没有任何差别了。 但是太宰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趁机将祁临身体转了过来面向他,同时更加得寸进尺了起来。 祁临:“!” 错失主动权现在祁临想拿回来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她整个人都被圈起来,背后又是沙发,迟来的危机感终于降临了。 虽然黑猫看起来很没所谓又很气人的随心所欲、有时还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但是不要忘记猫是食肉动物啦。 所以千万不要被猫来了给骗到了。 不然就会到了被捕猎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可就为时已晚了。 “唔唔!”意识到太宰越来越过分地想要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祁临终于发出了抗议的声音,虽然说不了话,但好歹意思是传达到了。 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祁临发觉自己刚才几乎忘记呼吸了。 在接吻时不会呼吸的女主角竟是她自己! 但她第一反应就是拉开了和太宰的距离。 她想问问题,但突然又不知道问什么。 难不成她要问为什么太宰这次要来真的吗?他们可确实是情侣。 祁临只好道:“你怎么不打招呼?我是说好歹是初吻,能不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最后她越发说不下去了,声音越来越小。 太宰似乎很无辜:“之前的不算吗?” 不算,反而让她防备心降低了觉得太宰肯定不会那么做……这话说不出口。 太宰又故意恍然大悟:“所以是祁临害羞了?” 祁临脸上还有红云但是坚决否认:“不是!” 太宰:“那是为什么,总不能是你觉得我们都会一直过家家一样谈恋爱吧。” 祁临:“……” 祁临还是没忍住道:“照你的说法,都囚禁你了,早就不是过家家了,虽然是你强行要这么说的。” 太宰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太宰将她的手贴到了脸颊上。 祁临感觉手碰到太宰的脸的同时,也摸到了太宰右眼附近的绷带。 太宰:“是这样的,不好好看着我的话,很可能就会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就会暗暗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东西了哦?” 第104章 第104日 “太宰,”祁临现在感觉自己正陷入了宇宙级别的迷思,“我感觉哪里,很不对劲。” “我觉得没有诶。”太宰在玩手机。 “你当然没有了快点从我腿上下来,”祁临忍无可忍, “比我高那么多还坐我腿上, 我完全做不了别的事情了——” 他这个身高就算很努力缩在祁临怀里也不会显得小鸟依人的。 “那要不我们调换一下位置”太宰放松身体靠在她身上, 她只感觉被太宰的发尾蹭得痒极了, “这样你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祁临:“那个,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坐,叠叠乐吗?” 她这发言就略显直女了,但是她是故意的。 “因为~”太宰动了一下,语气还挺活泼,“祁临想要跟我贴贴, 我理解的。” 祁临:“。” 总有种猫在身上蹦迪的错觉。 祁临犹豫了下:“那要不我们还是调换下位置吧。” 推走是推不走的,但好歹不用被垫在下面承受一只成年大黑猫的重量。 但是调换了位置之后, 祁临感觉越发不自在起来,老在调整位置。 有些后悔,她刚刚就该态度强硬点让太宰起来。 “不要动了,”太宰单手圈住她, “你妨碍到我玩手机了。” 很难不怀疑他是在报复刚才祁临的直女发言。 祁临不甘示弱:“那你就放我下来, 你一个人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是在抗议我一直在玩手机?可以哦。”太宰放下了手机。 祁临已经对这种只有利于他的解读感到麻木:“都说了不要老曲解我的意思。” “如果不是在抗议这个的话,”太宰一脸为难, “我还以为祁临是在故意邀请我OO。” 祁临立马停止了动作:“我根本就没有碰到……而且为什么能那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发言?!” “诶呀, 是骗你的。” 又被耍了。 祁临不再管他, 自己开始玩手机。 但是她看到了一个比较令她惊讶的消息:“A死了?” 太宰表情没什么变化:“应该是死了吧,还是自己上吊的, 呜哇真令人羡慕。” 她想起了太宰之前好像是说过在考虑是不是让A的干部位置空出来,但是她没有想到A这么快就死了。 还是疑似自杀。 祁临:“那他的钱?” “嗯?这本来就是他要给port mafia支付的报酬啊,他出钱,然后mafia出人保护他再顺便给个位子,”太宰眨了眨眼睛,“而且他是自杀的,我们也只能保护他不受外界伤害,来自他自己的伤害也要管那也太过分了。” 说是A自杀,祁临是不信的,九成九是被自杀:“为什么是这么死的?” 太宰笑了一下:“可能是,自作聪明?” “又卖关子,”祁临下意识摸了摸太宰的头发,因为他这样笑似乎很得意,她就不由自主想摸一摸,“就不能爽快点告诉我?” 太宰煞有介事地道:“干部的死因可是组织最高机密,像你这样的成员是没有办法知道的啦,除非——” “除非什么?”祁临还真有点想知道什么情况是可以例外的。 “除非你对干部威逼利诱,”太宰暗示,“不知道胆大包天把干部囚禁起来的祁临酱能不能做到了。” 啊,她为什么会以为这个除非之后的内容是正经答案。 但是太宰的回答让她的警钟敲响了:“这事,和你有关系?” “怎么会,”太宰无辜地举起双手,“这可不是我干的。” “但是我确实知道一点内幕,”他道,“就看祁临能不能从我这里撬到情报了。” 祁临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也是太宰之前预备搞事的计划之一了。 这倒是没多大错的,如果祁临去翻太宰的手机,她可能还可以看到太宰之前呆的聊天室里的记录。 老鼠:我得到的mafia成员的异能资料,是假的吧 喵:诶?难道不是你的情报出现了问题所以拿到了假的吗? 喵:顺带一提,我现在被囚禁了呢,没有办法再和你进行下面的计划了,所以你只能另外找人啦 她如果看到的话,一定会吐槽太宰真是什么鸽子都敢放啊。 可惜她并不是那种会不经允许随便翻人手机得到信息的人:“不想撬,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可以啊可以啊,”太宰举起手,“如果祁临告诉我,那天提出交往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就把内幕都告诉你。” 祁临:“……为什么是那么恋爱脑的条件啦!” 太宰:“不行吗?我以为这个条件很容易?” 现在他们的距离近得祁临差点以为他又要离得更近,祁临只好道:“说这个,有点,难为情……” 她已经越来越感觉太宰其实已经知道了当初的交往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这样无非就像在玩一样。 还有那个赌约。如果真输了她可是要去做万字的公开演讲她怎么喜欢太宰,这不行,就算太宰已经识破了她也是不行的,她一定要嘴硬到底! “如果你非要听的话也不是不行,”祁临硬着头皮道,“就是觉得那天你好像很可爱。” “还有呢?” 怎么还有!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不过她知道这个理由确实听起来有够万能,换种说法就是有够敷衍,但她又憋不出来:“就……我突然开窍了不行吗。” 祁临明明无意识的时候挺擅长这种表达对他人好感的话语,可是当这种行动变得刻意、又或者是面对了太宰的时候,她又不太知道如何去说明了。 “你好像心虚了。” 果然这种程度是不能在太宰那里蒙混过关的。 这回换太宰顺了顺她的头发,她感觉就像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肉似的。 快点想个什么别的理由。 “喜欢一个人难道需要理由?”祁临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胡说八道,“我觉得是不需要的,所以游乐园那天我也就聆听了我内心的声音提出来了!而且你还不止一次地说过我是直觉系的!” 她甚至连直觉系都搬出来了。 太宰:“如果是如同你说的这样,那为什么你没有一开始就向我表白,不是该祁临第一眼就该来追求我了?毕竟是直觉系。” 好自恋哦。 祁临继续编:“可是我不也开始的时候一直想和你玩。” “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祁临:“你总得给少女情窦初开一点点时间吧。”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啊,我很好奇。” 不要再好奇了,又不是某部漫画的女主角。 祁临艰难地编,她取了一个印象比较深刻的时间点:“就是我睡了一年又醒来之后。” “那个时候祁临你很生气诶,才被我气醒过来,完全看不出来喜欢我。” 是的,那个时候她好像还掐了太宰的衣领。 祁临:“就是因为在意你所以才生气。” 哎,为什么会这样,感觉她好像一个完全不记得交往纪念日,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是因为在接受女友的逼问,所以不得不声东击西的渣男。 “好吧,姑且认为是这样好了,”太宰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可是既然是直觉系的话,为什么连first kiss都是我主动的,按照你的说法,身为直觉系的祁临,不该早就和我主动贴贴了?” 祁临听得身体一僵。 说得越多,破绽越多,在各种谈话技巧里都是通用的。 太宰很擅长这种事情,祁临深知这点。 这个谎真是太难圆了,她要不还是说实话算了? 她暗暗瞟了一眼太宰。 她是不是该把重点放在不执行那个赌约上面啊? 第105章 第105日 中原中也:“我觉得你最近每次找我都会更离谱一点。” 他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祁临此时正狗狗祟祟地四处侦查,包括但不限于做出了把面前一个纸巾盒检查了一遍。 中也:“不要搞得像做贼心虚一样啊,你不是很厉害吗,成功把太宰都关起来了。” 一提起这个祁临直接趴在桌子上, 将脸埋到手臂里:“不要取笑我了, 中也先生。” 中也没忍住戳了两下她的脑袋:“早知道这样, 你当初干嘛答应太宰那个家伙。” 祁临逃避现实中:“那个, 我不是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嘛……” 她没好意思直接说以为太宰自己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才主动提的。 中也:“所以你今天找我是?” “放风,”祁临斩钉截铁地道,“在家里呆了太多天了,感觉会长蘑菇。而且你也刚好有时间,比较难得嘛,所以找你玩!” 天知道她是花了好大力气才说服太宰让她一个人出门的。 ……不过,说起来, 为什么她独自出门还得说服太宰啊?被太宰绕进去了! 都怪太宰那一套她是因为不安才囚禁太宰的无中生有强词夺理的逻辑。 “你这么困扰的话,直接和他分手不就好了,”中也停顿了一下,“但是你别说这话是我说的啊。” 他还不想给自己找一个天大的麻烦。 “这种破坏力比较大的武器最后再动用吧,”祁临想也没想直接摇头, “为什么太宰那么难应付呢……” “问得好, 组织内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知道这个问题,”中也意思意思拍拍手,“想发家致富吗?你要是得出解答了就可以靠卖太宰攻略为生了。” 本来祁临听到致富还眼睛发亮, 听到后半句她感觉眼前的色彩又灰暗了:“听起来很心动但是实际上好难。” “你最近都在用自己的短处碰太宰的长处当然难了,”中也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以前虽然也觉得太宰很难应付但并不是这种级别的吧?” 中也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祁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还想张口, 却被祁临做手势打断了:“中也先不要说话,我好像有点知道了!” 啊,她知道了什么。 中也反正觉得自己没懂。 不过祁临有时就会这样,大家都很习惯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她的点子通常有些不可捉摸,中也以防万一问了:“你冷静一下,说说你懂了什么。” “怎么说呢,”祁临试图举例,“就像看到数学解答,其实没有仔细去细究每一个步骤,但是我的直觉已经学会了——就那种感觉。” 中也如实道:“你这个形容一听就不是很靠谱。” 但祁临没有这个感受:“你说得对,我干嘛要用我的短处去碰太宰的长处呢,说谎和迂回根本就不是我的领域!” 中也:“这个确实。所以你的结论是不要再对太宰说谎和迂回了吗?” 祁临:“是的。” 中也听着竟然意外地正常:“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祁临:“还没想好,让我再谋划谋划。比起这个,中也,我们去打街机吧?” 虽然她在家也没少和太宰打游戏,但是外面的游戏和家里的游戏还是不一样的。 “是是,”中也站起来,“总之你不要突然做出什么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举动就好了。” 祁临不满道:“哪有嘛,我每次行动都是有收获的。” 街机很好玩。 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祁临一个不留神就发现天已经黑了。 祁临:“!!怎么天就黑了!我得赶紧回去!” 中也:“你这比女子高中生的宵禁还要夸张,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她的头飞速摇动:“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真的不行,中也我走了我走了下次再和你玩!” 说起来找某某人玩这种句式其实起源于祁临最开始找太宰,不过后来用多了就被她扩大到很多人身上了。 祁临感觉被同情地拍了拍头,但是她已经来不及计较太多,飞速跑出去拦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 她拉开车门后对中也大力挥挥手当做今天最后的道别,看到中也朝她点头随后她就钻到了出租车的后座。 祁临:“司机先生请快一点,我十万火急!” 祁临深沉道:“不快点回去的话,有可能会造成堪比横滨大危机还要严重的后果呢。” 司机:“……” 又是个中二病啊。 但也配合地加速了。 祁临回到的时候感觉家里静悄悄的。 祁临:“难不成太宰也出门了?” 她警惕地先到了厨房,厨房没有太宰的身影,也没有使用过厨房的痕迹。 “呼。”不用想理由不吃太宰做的饭了。 在家期间有一次她就试着吃了,吃下去的瞬间仿佛看到妈妈在向她招手并且失去了吃下去后两个小时内的记忆。 这得算新型武器。太宰要是考虑量产她感觉黑市上的迷药都能通通下岗。 “呀祁临,你和别人幽会回来了啊。” 她在书房里发现的太宰,太宰正盘腿坐在地上翻书,背靠着桌子腿。 祁临:“你怎么坐在地上。” 这样角度看他矮矮的,祁临习惯性摸了一下他的卷毛。 随即她又想起了今天说的不要拿她的短处碰太宰的长处,所以她说了实话:“中也刚好有空,和他去游戏城了。” 太宰面无表情地棒读:“好花心哦,被一直关在家里的我可是24h都有空,你却放着我不管去找中也。” “就是因为你一直坚持这套说法不肯出门的缘故吧。”她一把先抽开了太宰的书放在一边,好不容易把人拉起来放到椅子上。 祁临看着他还是挎着一张猫脸,又揉下他的脸,试着把他的嘴角往上提:“我要宣布一件事!” “哦?”太宰的眼珠动了动。 祁临这副样子多半代表她灵机一动又想到了什么主意,而过高的行动力一般使她冲得很快。 就比如上次突然提出来交往。 不过祁临今天出去是和中也一起的……按照他和中也的关系,没有顺便提两句让他们分手都不正常。 “其实,之前提出来要交往我不是真心的,”祁临闭眼,真的开始说后她下定决心要一口气说完,“因为当时觉得这种恋爱游戏反正你很快就会厌烦想要分手的,我打的是这种主意。” “诶~”太宰只发出了一个音节词,但是听声音来看只是像平常有点感兴趣了的样子,没听出其他意思。 不过祁临现在也顾不了太多了。 “最开始我的动机就是这样子的,可是没有想到你现在还没有和我分手。”祁临说完后感觉轻松多了,剩下的就是解释那个—— 太宰:“祁临。” 祁临:“在的,咦?” 因为刚刚揉太宰的脸他们本来就离得挺近的,猝不及防被太宰一拉就更近了,她几乎要趴在太宰身上。 只是现在他们额头贴着额头,祁临一下紧张起来了想下意识回避说这是要测量发烧吗她体温很正常。 不是,心跳加速或许也不止是有紧张的可能。 这么近距离看太宰这张脸居然也没有挑出毛病。她的脑子又闪现了一些关于太宰外貌有得没的想法。 太宰:“你还记得我们是mafia吧?” 她当然记得了。可是现在的情况跟mafia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跟你的价值观不太一样,但是你答应就是答应了,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反悔吗?”大概是看她疑惑的表情太明显了,太宰摸摸她的脸颊,“在这种地方你确实不太适合mafia呢,跟其他可以用尽手段得到的相似,让一个mafia放弃已经到手的关系,也是不可能的。” “啊,以这种角度看是这样吗,”祁临略一思考接受了这个逻辑但不代表她认为是对的,因为她还有话要说,“不过我没说我要反悔啊。” 祁临:“我想说的是!当初提出了交往真是太好了,我发现我应该真的喜欢你!” 太宰顿了一下:“只是应该吗?” 祁临:“这样比较严谨。太好了,我终于说出来了,我不用再纠结了。” 太宰提醒:“这样的话赌约是你输了,因为最开始不是真心的是违背你的原则的吧,你要公开发表喜欢我的万字演讲哦。” 中也偶尔也会做好事的嘛,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什么,太宰如是想。 但如果中也知道了事情的发展一定会觉得很冤,因为他根本没有这种意思。 “那种事情之后再说啦,”祁临双手握拳在胸口双眼发亮,“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我们终于变成了真正的双向回应了吗?” 太宰不自然地向后的椅背靠去:“可是祁临喜欢我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是祁临早已经听过的句式。 “那不一样!”祁临又凑近了点,看起来还是很开心,“那怎么能一样呢?” 确实不太一样。 不然太宰怎么会觉得她的眼睛太亮了呢。 不是因为这样,刚才他绝对不会往后倒的。 第106章 第106日 祁临感觉到心情畅快甚至想要哼歌。 事实上她也确实唱出来了:“恋爱是水色/叫嚷的青蛙/豆腐的喇叭……吹牛的猫混账~”(注) 太宰听了一会道:“这个歌词……你又在借机吐槽我了吧。” 倒还是能反应过来的。不如说已经很自觉地在祁临说猫的时候自动代入自己了。 祁临吐吐舌头“略”了他一下, 不作回答。 太宰又问:“以后你还想唱歌吗?” “好像之前也被问过类似的问题了,”祁临眨眨眼,“这条线并不是那种我问心无愧在舞台上打歌的线呢,但是没有关系, 我有新的想法!” 祁临:“抛开一切因素不谈的话, 我想开个杂货铺, 里面要进货盲盒扭蛋, 让大家一起感受盲抽的可怕, 嘿嘿嘿。” 她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太宰:“你这是开不到自己想要的开始想报复全世界吗。” 祁临:“我没有!我开到了!我只是抽得有点多。言归正传,不是有些漫画里面有些神神秘秘的杂货铺吗,我就想开那种,而且盲抽里说不定会开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但是我还没有想好!唔,不知道梦境能不能作为一种贩售物品呢。” 太宰:“感觉运营起来会亏本。” “可恶,等我有一天一定会富有的, 而且我还没想好。”她仿佛心口中箭,显然也意识到这种没有明确目的的杂货铺就算开张也是赔本买卖, “钱这种东西就是你越不在意它它才会越贴过来。” “真的吗。”太宰表示怀疑,“那祁临你怎么还是没有钱。” “我还没能完全不在乎,”她再次明示太宰, “所以你那个账单能不能就调整成合理的数值?” “可是你打赌输了啊, 你连愿赌服输都不打算遵守了?”太宰摸摸下巴, 假装没接受到暗示,“啊, 你的意思是, 既然真的成了恋人所以账单就一笔勾销,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她当然不是要赖账的意思, 祁临心想这家伙明明知道的。 太宰:“但是那样的话我们关系就会变得怪怪的了,那我是不是对祁临做这样的和那样的事情都可以,你也不能反抗?” 祁临不由得斜视了一下太宰:“……不可以!你为什么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 真是的,不愧是青春期……啊,超过十八岁还能叫做青春期吗。 祁临摸摸头发,因为睡了一年缺失了一年的关系,她总是以为太宰才十八岁,而太宰理论上已经过了这个时期了。 她见过平行世界的太宰,虽然短暂的一瞥,但是和她熟悉的样子变化很大。至于本世界的太宰,一年时间要说完全没有变化,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在她面前没什么变化? 绝对是太宰本性就这样吧,一定是的。 太宰:“诶?难道你从来没有反过来想过吗?” 刚才走神了一下的祁临迷茫顺着他问道:“反过来想什么?” 太宰双手捧着她的脸:“我没有反抗地任你为所欲为啊。” 祁临:“等等等等一下,话题是不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之前明明是很纯真的她对开店和有钱的想象。 祁临突然反应过来她又被太宰捉弄了:“太宰!” “哎呀,”太宰放开手,“因为祁临一副既要赖账,又要逃掉赌约的样子,我连点利息都不能收一点的话,也太亏了。” 他怎么还惦记着那个万字演讲啊。 祁临:“那你让我想一想,那让我先来个小型演习怎么样。” 太宰认为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但他点点头:“可以。” “因为万字也太多了,所以小型演习肯定是不会达到之前说的效果的。”祁临飞速组织了一下语言。 太宰:“你要现在开始?” 祁临:“不行吗?” 太宰:“我没什么好反对的。” “既然如此,咳咳,”祁临清清嗓子,“那我开始了哦。” 她重新睁开眼睛时,就仿佛有聚光灯打在她身上似的。这当然是个形容,但她想要吸引人的注意力时,是真的让人移不开眼。 “Attention,attention please~接下来我要发表一件重大事情!”现在家里没有别的人,演讲听众自然也只有太宰一个人,所以她看着太宰的眼睛,“我要说的是,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太宰,太宰治这件事。” 太宰听后只是眨眨眼,然后靠在了沙发背上。 祁临继续说了下去:“或许有人会觉得奇怪,我和太宰不是早都在一起谈恋爱了吗,为什么今天才说这件事,难道是什么play中的一环。” 她开心地竖起食指:“答案当然是no!事实上,我们今天才算得上是心意相通耶。细节讲起来真是特别麻烦,因为太宰治这个人就特别麻烦。总之,我确实是,像某人说的那样,应该早就喜欢他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呢,我最近才意识到我喜欢他这件事。” “可喜可贺的就是这个,我终于弄清楚啦~不用再别别扭扭地否认、试探和确认恋心,这对祁临临来说真是太好了!因为我本来就不擅长那种事嘛。” 这可真是高密度包含着喜欢的一段话,是密集发射的爱心炮弹。 但是没关系,既然是爱心炮弹,就算被狙击攻击力也是轻飘飘的吧?应该像脚踩在云端那样,像被棉花糖淹没那样。 那么,被击中的当事人,反应又如何呢—— 太宰:“祁临。” 祁临很快应答:“是~这位听众有什么问题要提问吗?理论上还没有到自由问答时间,但是没关系,你可以插话,因为演讲就是专门说给你听的,没有你的话不会有这段表白演讲。” “……”太宰顿了好一会,“我改主意了,赌约的方式还是换一个好了。” “嗯?不讲了吗,”祁临其实讲得正开心,她有些意外太宰居然没有坚持听完,“听得很无聊吗?” 她凑过来观察太宰的神情,然后笑笑:“还是说~太宰你其实在不好意思?” 太宰表情没变:“你觉得我有不好意思吗?” 祁临又伸手捏了两下太宰的脸颊:“你确确实实有在不好意思的样子。诶,太宰你好菜啊,赌约是我们之前就约定好的方式,你现在临时改掉,是不是玩不起。” 其实当时太宰没有想到祁临真的会演讲。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祁临真的讲了,对他而言,半点损失都没有。 最多只不过是收获一箩筐的表白而已。 他之前想的就是这样不过“而已”的事。 ……可是实际上听下来也就不到五百字的小型演讲,远远没有到达他当初的要求,他就已经忍不住叫停了。 看起来轻飘飘的爱心炮弹的杀伤力远超祁临想象了。 “好啦好啦,”祁临在太宰旁边坐下,“不讲就不讲了,不然我感觉你待会要落荒而逃了。不愧是我,重新找到擅长领域之后,就打出了破甲的会心一击!” 她再次哼起歌,觉得自己给了太宰留了回防时间,她真是太好心了。 祁临甚至翻出了沙发垫底下的手铐,这玩意太宰硬是污蔑是她放的,作为她想把太宰关起来的“证据”之一。 祁临:“所以这种东西就不需要了!你现在根本就是我的俘虏嘛。” 第107章 第107日 太宰终于肯放弃那个“被祁临关起来”的理由出门了。 祁临:“虽然如果能澄清一下这个完全是你捏造的就更好了。” 她在太宰的办公室坐在位置上晃了晃腿, 心想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来着。 家里呆得太久,以至于都快忘记她的工作内容了。 等会,这么说她岂不是在休带薪假期。 想到这里她悄悄看了太宰一眼,又悄悄挪回视线。 不过其实因为太宰, 自从她醒来之后她就没有做过特别正经的工作, 都是一些可以归属到秘书范围的杂事。 在一般的企业里, 这样的境遇是很危险的, 因为意味着边缘化和可有可无, 说不定就是下次的裁员名单之一。 职场是很残酷的呢。 就是不知道mafia的职场的裁员会不会就是上炮灰名单了……虽然祁临是觉得她还不至于了。 但总是在太宰这里划水也不太好吧。 祁临:“我有什么工作可以做吗,太宰?” 问完她迟迟才意识到一些关键词,比如职场恋爱,比如办公室(?)恋情,比如和上司谈恋爱。 祁临:“——” 她很勇啊。 太宰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头脑风暴,给她分了一些文件。 祁临犹豫着问:“我要不还是去普通一点的地方办公?” 太宰:“诶, 难道祁临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吗。” “也不是,”祁临找不到词汇描述内心的怪异, 只好拿等级说事,“就是,我现在一个被降级了的下级成员成天呆在干部办公室工作不会有点怪怪的吗?” 虽然也没有任何人提出来异议。 太宰倒是很无所谓:“我并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哦, 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带我翘班。” 祁临:“明明是你自己想翘班吧!” 她欲言又止地回去坐下了。 “最近外面可能不太安全,”太宰突然道, “所以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去。” “诶?”祁临转笔的手停住了,“又要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是没有看到有什么迹象。” 太宰:“是对祁临这种人来说不太安全, 所以不能随便搭讪路边不认识的男性, 更不能请他喝咖啡, 出门要跟我报备。” 祁临:“……?你是不是又在拐弯说我是笨蛋呢?还惦记着那个魔人那时的事情啊!” “至于出门报备,”祁临挠挠头发, “你是什么时刻查岗的小女朋友吗,太麻烦了我不要。” 谈恋爱是谈恋爱,这是两码事。 太宰:“昨天你还跟我说‘什么事都可以做的’,今天就反悔了。” 不管怎么说祁临打赌还是输了,太宰又不愿意让她公开演讲,所以最后还是换了一种兑现方式。 中途太宰还加码了一些她的漫画什么的,为了夺回这些祁临打算拼了情急之下含泪说出了“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好像很有用,至少太宰停止作妖了,只是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看得祁临心里毛毛的甚至警铃大作。 但出门报备对比“什么都可以做”的承诺来说又似乎还好。 祁临问:“就这个条件?你不会反悔吧?” 太宰摇头:“当然不会了,应该说祁临你会不会反悔才对。 ” 于是,以祁临的出门报备为条件,这个打赌终于结束了。 “有一种我亏了的感觉?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还不如公开演讲呢……” 因为一报备太宰就会说他也想去,好几次本来祁临都打算一个人出门的,结果变成了和太宰的双人行。 祁临边叹气边给太宰发消息:“巫女小姐说神社因为暴风雨漏水啦,想让我过去帮忙。” Kirin:我觉得这个你就不用去了,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涉及到打扫神龛。巫女非说只有祁临才能做,连巫女本人都不能动的。 虽然祁临表示有些惶恐,可是巫女请求了好几次,她最后还是答应了。 麻烦的绷带猫:神社啊,我确实不是很喜欢那里呢,但是…… Kirin:。 Kirin:那你就别去了,让我一个人去吧[wink] Kirin:回来的时候给你带蟹罐~ 麻烦的绷带猫:那好吧 麻烦的绷带猫:不要被老鼠带到沟里去哦 Kirin:是是是,知道了,大白天的老鼠应该不会出来的 就这样,带着太宰“注意老鼠出没”的提示,祁临往神社前进了。 路上很顺利,打扫也没什么异常,最后只剩下神龛。 祁临:“但是感觉这里面本来就很干净啊……漏水没有漏到这里。” 甚至干净得有些异常了。 连一丝灰尘都看不到,其它的杂质也是,仿佛在神龛这个空间之中都不存在了似的,仔细盯并思考的话会察觉到其中的怪异之处,但祁临选择放弃思考。 巫女没有跟她进来,她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忌讳,反正问了巫女也只会答祁临做什么都可以。 祁临对着神龛里的神石双手合十:“奈亚我只是来神社帮忙不是来求你办什么事的,不用关注我谢谢谢谢。” 也不知道这个乐子神听到没有,她再次确认了这个神龛中根本没有需要她打扫的地方,就退了出来。 祁临出来后巫女相当热情地抱住了她:“感谢你!神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祁临如实道:“其实我在里面基本上没做什么。” 巫女:“那也没有关系的。” 祁临在这个有些勒的贴贴之中艰难地想现在的巫女对她是不是有些过度热情了,要是她能够早点发现神社的异常的话是不是巫女能够避免奈亚的影响。 话说回来,巫女小姐的名字到底是……?还有人知道吗? 仿佛听到了祁临的心音,巫女开口了:“没有关系哦祁临。” 她又在重复这句没关系了,然后她道:“因为我[她]本来就是这样的。” 祁临顿住:“……奈亚是你吗?该不该说是初次见面?” 其实祁临内心慌张,怎么还是把他给招来了啊! 巫女(?):“在这个世界是这样,无所谓啦。但是感觉我出场得有点迟了,都已经和太宰君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了。既然感情线已经定下来了的话,那祁临你想不想跳个槽呀?不要当mafia了,来神社当巫女吧!” 祁临:“恕我拒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巫女可是相当于把自己奉献给神的人。 巫女(?)的脸颊又蹭了她两下:“真可惜,明明当那种以恶制恶的mafia也没什么意思,哪天祁临要是改变想法的话可以来找我~” 祁临叹气:“就算想跳槽也不可能会跳到你这里的,我只想作为人类好好活着,你不要乱发offer……” 在祁临终于摆脱存疑巫女纠缠后,祁临看到了伫立在神社最下方阶梯的“老鼠”。 哦不对,是魔人先生,因为他的名字太长了祁临有些不太想讲出来。 夕阳的斜射光柱正好打在背后,他就那么静静地逆光站着,没有踏入属于这个神社范围的一步,仿佛也知道这个神社有着特别的秘密,非请勿入。 这个俄罗斯人长得还怪好看的咧。祁临内心是那么想,话到了嘴边却道:“这个打光,是你故意选好的站位吗?” 第108章 第108日 对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出现, 祁临已经被太宰提示过了倒是不太惊讶,在悄悄一键通知了太宰后,她反而谨慎了起来,因为感觉这个人这么悠哉地出现总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像是有恃无恐。 “!” 一瞬间周围起了浓雾。 明明前一秒还是很透明的夕景, 雾忽然铺天盖地而来, 遮住了祁临的视线, 甚至连眼前的陀思都快看不清了。 祁临忽然有点无奈又有点咬牙:“……你去问奈亚了?” 刚才奈亚好像是附身了巫女小姐她应该再警觉一下的! 这里奈亚假托为雾神, 那么起雾真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祁临不免感到一阵头疼, 她估计刚才联系太宰的消息没有发出去。 在雾中她看不清陀思的表情,只能听到这个人说道:“看来你不是那种会受你信奉的神庇护的类型啊,稍微有点可怜。” 祁临欲言又止,但是还是赶紧撇清了关系:“其实没有信奉,只是很久以前稍稍有些渊源。会帮你估计也是想捉弄我的成分比较多。” 从平行世界的情报看,他还挺喜欢捉弄祁临的, 就是如果不好好处理这种捉弄的事故的话往往会造成比较严重的后果。 祁临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一劫:“你想做什么, 陀思先生?” “我想你和我去一个地方,”他回答,“但是太宰君的追踪会有些麻烦, 据我所知他在附近也埋伏了不少人, 所以可以请你将任何他能得知你行踪的工具都扔掉吗?” 祁临将手机先放在地上, 然后她想了想,从发饰、衣服口袋里找出了窃听器和定位器。 祁临尽量维持着表面平静, 因为她此刻也有些惊讶:虽然看到太宰有疑似动作没有计较但是他还真放了啊, 想着他放一个就算了, 结果还放了不止一个! 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祁临决定之后找他理论一下。 “太宰君很在意你呢。” 淦, 似乎还被陀思阴阳怪气了,问题是她还只好保持微笑拿出最大的可能性猜测回复:“或许是最近太不安全了,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提醒我要小心老鼠出没。” 完了完了,这下真要被老鼠带沟里去了,明明已经被提醒了,之后指不定又被太宰记住还要继续多出一些奇怪的欠债。 好头疼啊。比被迫要跟敌人走还要头疼。 至少看起来陀思暂时不想要她的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多半就是盯上书了。祁临只好这么宽慰宽慰自己。 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再说。 她站起来:“请带路吧。” 陀思:“不问一下要去哪里吗?” 祁临眨眨眼:“感觉都没什么区别,所以不问了。” 陀思似乎也很满意她的识趣,开始迈开步子。 在雾色之中,似乎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了。 # 太宰这边很快就收到了祁临在雾中突然失踪的报告,同时他收到的下属送过来的,是祁临放在地上的手机和定位器。 这些被小心地收到透明塑封袋子里给太宰送了过来,太宰却没在意,拿出来确认了一下。 手机倒还是正常的,定位器和窃听器坏掉了。 太宰早就知道祁临手机的解锁方式,但她的手机上就算解锁了也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倒是祁临有一条本来打算回来之后想和太宰逛街烦他一下的计划消息还没来得及发送。 太宰将手机屏幕摁灭,对还在忐忑中的下属道:“派人在骸塞附近盯着,但是不要太近。你们先出去吧。” 大概他冷着一张脸,下属也不敢多问什么,何况是事关曾经就已经被太宰口中说去世一年的祁临,虽然不明白这一年期间祁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只要有点正常智商的都会明白这八成是个雷区。 下属离开了,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虽然没有在意料之外。”他重新打开祁临的手机,翻开相册,里面有祁临的自拍,正得意地冲镜头笑,日期是他们真正地确认心意在一起的那天。 他走到窗边,凝视着骸塞的方向,那边也已经开始起雾了:“明明说过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的,结果没答应多久又开始擅自行动了。” “……这种感觉真讨厌。” # “喔喔,这个地方,”跟着陀思来到骸塞,祁临的天线呆毛又立了起来,“感觉到了一股命运的气息,像是大事件发生之所!” 但是,现在应该已经不会按照那样的命运剧本发生了。这话祁临没有说出来,说出来显得她怪可疑的。 她确实是没有剧本,可是书应该是知道的,有时她也搞不清到底是她的超直感还是被书影响的。 说起来,书好久都没有动静了,她都快忘了这东西还放在她梦中的书架上了。 骸塞里面很空旷,最中间放着一张银色圆桌,有三把椅子。 她想起来太宰曾经说鸽了陀思什么的,怕是就是指的这件事了。 三个人,还有一个没出场的是谁?被蝴蝶掉了吗? 祁临拉开其中一张椅子坐下去感受了一下并评价:“临时三人男团塑料组合营业聚会的那种感觉——” 她离开了座位。 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天已经晚了,有雾在外面漂浮着:“哎呀,感觉是特别适合悬疑恐怖游戏的地方呢,要是能做成主题馆我一定要来玩!可惜这个雾是奈亚子搞事限定……等等我就说着玩的你们不要聚集到一起啊!” 祁临最后稍显慌乱,急得都用上肢体语言,因为她看到她注视的那片雾的浓度肉眼可见地变大了。 好在最后还是恢复了正常。 祁临趴在窗边心累:“这个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放着不管好像不太行。” 她像是出游的小学生兴奋且好奇地在这里逛了一圈并自言自语之后,才重新走到陀思旁边。 陀思倒并未对她的行动说什么。 她猜测道:“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你应该也觉得没有什么好跟我聊的?我就是那种会被聪明人一眼看穿的无聊凡人哦,不如直说你的目的吧。” 陀思确实在观察着她:“你不必过于自谦,毕竟你能跟太宰君谈恋爱。” “你又在阴阳怪气了吧绝对是吧,”祁临扯扯嘴角,“就没有怎么听到过你喊我的名字,我的定位应该是还停留在无聊的凡人这里。” “你跟奈亚达成了什么一致我其实不太想管,但,我也不是自恋,祂还是相当喜欢我的,尽管有点像喜欢纸片人那种,”祁临说完后悄悄捏了一把汗,“真正危害到我的话,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感觉可能奈亚没那么好心,可是虚张声势谁不会啊! 陀思似笑非笑地给她递过去一件像文件一样的东西。 祁临随手接过:“这是什么——呜诶?!” 如果陀思的娱乐范畴包括各种二次元手游的话,他就可以发现这份档案的排版和当下正流行的一款手游的档案风格是一致的。 可惜这是祁临才会玩的游戏,所以她一眼认出来了这种风格。 这一页的内容大体还算得上是安全,只说了她的身高体重,血型,爱好,讨厌的东西,能力名字,应该是现在陀思也知道的情报,但是如果再详细介绍下去,那她就会暴露了。 还有这个弱点。 祁临不满地盯着。 什么叫“要是被认可朋友的话之后很好骗”,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为朋友的! 好怪,为什么要这样写她的档案啊,弄得她好像一个可攻略角色。 更过分的是,她看着这张纸最末尾的(???解锁下一阶段)字样有些头疼地闭眼:“你要做什么?” 祁临不觉得陀思会采用那种和她成为朋友那么低效的方式。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这次只是想请你帮我解决关于我的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陀思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异能名是罪与罚。” 祁临谨慎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只是他的异能效果是什么,这至今是个谜团。 陀思还是那副冷静的表情,看不出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实际上,我是双重人格,我最近为此感到有些麻烦,因为第二人格快要脱离我的掌控了。我很讨厌这个不稳定因素。” 祁临:“……??啊?你想要借我的能力杀掉你的第二人格吗?” 陀思点头微笑:“我很高兴你快速地理解了我的目的。” 祁临陷入沉默。 过于离谱了不知道该不该信,感觉因为太离谱又有点可信度是怎么回事。 双重人格诶!好时髦的设定,感觉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109章 第109日 祁临沉思了会, 决定放弃思考“他知道我怀疑他知道我怀疑他在骗人”的这种无限套娃的怀疑链条。 她要来一个极简主义,直接先处理第一层! 祁临:“可是杀死自己的第二人格不觉得……有些残忍吗?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自身吧。” 抱歉,跟陀思说这些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想笑的,明明外面奈亚造成的雾还在缭绕, 她面对这个——怎么说呢, 应该是目前最大的反派头子, 她感觉她该更认真一点。 祁临伸手掐了下自己的脸。 这个东西动作被陀思看在眼里:“这个理由没有那么容易被相信, 我理解。” “我有问题,”祁临举起手,在看到陀思点头后她继续道,“为什么不试图和你的第二人格交朋友,而是要杀掉呢,就你这种人来说,和自己成为朋友应该和呼吸一样简单。” 陀思:“那当然是因为理念不和, 你应该知道的,理念不和是很致命的问题。” 祁临点头点头:“确实啊, 就算曾经是好朋友,理念不和也非常容易导致散伙。” “我有些好奇,”陀思的眼睛似乎停留在外面凝成的雾, 没在看祁临, “你跟太宰君, 没有过理念不和的时候吗?比如他隐瞒着你,最终发展到你拿着枪指着他, 像是做出了背叛行为一样的情况。” 这都已经隔了多久了, 祁临回忆着这件几乎是促成了她成为了一名真正的mafia成员而不是在底层的直接事件, 太宰在其中功不可没。 虽然当时也传播得比较广泛,但这件事不专门打探的话是无法得知的。 那时她还很生气的, 太宰那家伙……她突然停止回忆,等下,不是在讨论陀思的双重人格吗,怎么就扯到这里了,不能被带跑了。 祁临重新警觉,她睁眼说瞎话,像一名坠入爱河的普通少女一样将这事带着若有若无的甜蜜讲了出来:“我跟太宰从来没出现过理念不和的事情啦~那次也只是一次小小的矛盾,之后反而关系更好了,我和他关系一直很好哦。” 这话可不能让太宰知道她说过,不然要么她得再表演讲一次,要么被太宰意味不明地笑。 不能让他太得意了,要不然祁临很怀疑他会更加得寸进尺地捣乱。 她定定神,感觉她得主动出击才行。 于是她开始主动打开话匣子:“你和你的第二人格,是那种一个想要消灭所有异能,和想要人人拥有异能,那种程度的不可调和吗?” “不错的比喻,”陀思不再看向窗外,而是看着她笑了笑,“确实是这种程度。” 祁临被陀思看得毛毛的,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无意中点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要被这个俄罗斯人灭口。 这不能够吧?随口一说就能直击人内心想法,她运气应该没有那么好过。 看看太宰,如果她真有那么神奇的本事的话,一开始跟太宰相处起来根本就不会那么困难! 那只能说是陀思在勉为其难地兼容她的想法了。 祁临假装没发现这个事实,继续聊天:“那好严重的程度,怪不得,你们互相battle不赢吧。可是,自相矛盾、左右互搏,人类不就是这样的吗,我偶尔也会冒出‘世界还是毁灭算了’这种想法。” 陀思:“你的说法漏洞多得我已经不想挑。” 祁临被噎了一下,可恶,她怎么有种面对太宰讨人厌的时候对话的熟悉感。 “但是意思我想我接收到了,你希望我和第二人格讲和?” “对呀,人最亲密的朋友应该是自己才对!”祁临皱皱鼻子,“当然,你要是拿生命安全来威胁我,我也会立刻放弃这种论调跟你说战胜自我也是更重要的课题。” 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她接到陀思的眼神:“喔我知道你这种眼神,你嫌我吵了。” 祁临的眼神闪了闪,她感觉跟陀思相处的这段根本不算长的时间似乎老是想起太宰,这么会这样。 啊对了对了,刚刚,是陀思先提起的涉及到太宰的话题—— 她再次看了一眼窗外化不开的雾,心想算了,她本来也不太擅长这种跟聪明人绕弯子的事情。 那就让她看看,陀思到底想做什么。奈亚总不能直接给陀思能够免疫她能力的设定。 唔,这个条件得想好才行,不能再发生她被自己的能力坑了的事情。 祁临望向陀思宛如紫葡萄石的眼睛。 「那就,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来做一场好梦吧~」 # 虽然祁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个场面其实也有点超出了身为能力者她本身的想象。 梦大家其实都做过,自己会突然有个跟现实不同的身份,那其实太正常了。 就比如现在,她忍不住脱下了毛绒绒的白色斗篷外套,开心感慨道:“这个国家气候还真是暖和诶,我喜欢~” 然后她笑着回头,对着身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道:“你也是那么觉得的吧,陀思!” 陀思对她点点头,跟与在骸塞里祁临面对的那个不一样,这个陀思温和纯良了不少。 祁临心想,这就是所谓的「第二人格」了吧。 反正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梦里,这个「第二人格」确确实实是真的。 只是有一点非常、非常超出她的预料。 怎么她应该是第一次来横滨啊?!还是和陀思一起! 怎么她和这个人成为朋友就必须来自同一个地方吗,她还以为是笔友网友什么的。 是的,就算祁临是能力的主人,但是这种按照特定条件生成的梦,她不会全方位地掌控。 某种程度上是厉害的一个方面,也是弱点。 她选择顺其自然。 祁临拎着行李箱原地兴奋转了一个圈,俄式校服的黑色长裙摆旋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这种制服似乎起源是从修女服改良而来。(*) 她选择符合新来者的举止,好奇地左右张望,最后抬头:“Port mafia的建筑还真是醒目。” “陀思先生陀思先生,虽然大事在前,但是但是……能不能,能不能,先玩一下,就一下下?”祁临闪着星星眼祈求道。 陀思:“就算我说不行,你也会偷溜去玩的。” 喔不说老实话,她在陀思这张脸上看到无奈的表情有些害怕。 想冲上去跟他说你要不要正常点。 像个一般通过好市民的魔人好可怕啊! 祁临开始觉得将这个「第二人格」变成真的并占据主导位置的主意有些糟糕,因为正常人版陀思外表看上去更具有迷惑性了,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嗯,真的能实现让这个「第二人格」转正吗?祁临心里也没底,但在此之前,她得先看看这个「第二人格」的虚实。 万一陀思也在表演呢? “玩玩倒是没什么问题,鸢尾[Iris],但是你在过程中注意一下mafia的这个人,”陀思指给她看,“反正你很容易碰到天启。” 祁临看去,陀思给她指的,赫然就是太宰。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照片,太宰一脸不高兴地看向镜头。 但是,现在,首先,她要对鸢尾这个名字抗议一下:“不要叫我鸢尾,拿实验代号叫我会听到我好感度减一减一的提示音!” 这倒是真的。鸢尾确实曾是她的实验代号。 没有办法,她现在这种操作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会把一些自己的情报透露给陀思。 想必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陀思就从这个特性中获得了一些关于她的信息。 所以她也得小心地守住秘密才行。 “抱歉,”她感觉头被摸了两下,“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你。” 好家伙,你个眼神清澈的仗着摸头会加好感度所以放心大胆地做会减好感度的事情是吧? 搁这卡bug呢。 她撇撇嘴,没有再对名字的事说什么,而是问:“这个太宰治是五大干部之一啊,又不是随便的什么猫猫狗狗,哪有那么容易巧遇?” “但是无效化这个能力,怎么会有这种反异能者,”祁临嘀嘀咕咕,“好危险呢,确实要找个机会干掉才行。” 她将照片还给陀思,表示她已经记下了太宰的情报信息。 “——这可是,阻碍我们目标的绊脚石。” 嘿,没想到吧,她把目标也更改了,就使用了她玩笑性质的“让世界所有人都拥有异能”。 好刺激啊,她得在陀思发现不对之前把陀思这个「第二人格」的底细探清楚。 如果这个比较好对付的话,她不介意让这个「第二人格」转正的! 第110章 第110日 祁临目光灼灼地盯着陀思。 陀思看了看她:“我还有事, 就不和你一起了。” “诶——”她发出不满的声音,“为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我还特意做了攻略,不会浪费你多余的时间的!” 她平常自己玩可不会做攻略, 比较随意, 特意做攻略只可能是因为别人。 “三天的攻略而已啊, 我们显然还要在这里呆那么久, 花三天玩玩很划算了。”祁临据理力争。 她其实就是想多争取点时间, 毕竟她按照这里的设定还要去干掉太宰,跟陀思一起行动的时间肯定下降很多。 “三天太久了,这样吧,半天,”陀思直接给她砍到六分之一,“我觉得半天应该足够了, 这里并不大。” 比起土地辽阔的俄罗斯来说横滨的面积确实不够看。 祁临想了想:“好吧,那就半天, 不能再少了,说好了不能反悔。” 在获得陀思肯定的眼神后,祁临比出一个V:“其实本来的攻略也只有一天而已啦, 你只砍掉了一半呢, 足够我保留精华了哈哈哈哈!” 她嚣张且猖狂地笑了。 陀思微微睁大眼睛:“是这样么。” 祁临保持得意, 尽管她也不知道陀思到底是不是演的:“是的是的~” “时间有限,得抓紧了。” 她冲到前边去又回头, 阳光在她的眼睛里跳跃。忽然她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伸出手去扯陀思的衣袖。 祁临没有想到真的抓住了, 她还以为会被躲开,但是她还是流畅地说出了之后的话:“走走走, 我们先去未来港!” 好顺利啊,祁临内心如此想着,要不是这里的太宰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真想直接把人引到port mafia然后当场抓获。 可是有什么能引起陀思不太一样的兴趣呢,如果只是当半天走马观花的游客,是不是不太行? 这个陀思跟之前相比会不会有点太好说话了呢,虽然她也没和陀思有过几次接触,第二人格该不会真是真的吧?祁临在街边买了一支冰淇淋,问了陀思他说他不要,他嫌太冷。 祁临舔了一口草莓味的冰淇淋,却没有想到被陀思猝不及防地问:“你今天老是在看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被发现了! “因为感觉你今天特别好说话?”她试着反问,“还以为你不会和我一起玩。” “很奇怪?”陀思居然歪了歪头,“用你的话来说,我们不是同伴吗,这种事情应该很正常。” 祁临立刻就想起了陀思曾看过的,奈亚给出的关于她的个人档案。里面就写着如果能成为她的朋友的话会比较好骗。 现在,至少在梦中,理论上,她和陀思应该算是朋友,至少在她眼里,能算是同伴。 让她想想,如果陀思对一直都是和他一起的自己说了以上的话,自己的反应。 听了陀思这种承认是同伴的话,那她必然会很开心。 可恶,难不成她真的很好骗…… 这种思考只在一瞬间,她几乎是无缝做出了最符合自己的举动,她顾不上冰淇淋,而是走到陀思面前凑近。 祁临:“陀思,能再说一遍吗?就是刚才的那个!” 陀思:“我觉得你应该听清楚了。” 祁临的眼睛仿佛被烛火点燃那样亮:“因为,你似乎永远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呀。玩耍这种浪费时间的行动,对你来说不是必要的。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难约。” 说着,她在海风吹拂,扬起她有些纷乱的长发的时刻之中绽开了一个笑容:“所以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嗯,开心之后她就更有动力去干掉太宰了。祁临腹诽。 种种细节,都感觉这个「第二人格」也不是像表现得那么纯良啊,至少是个欺骗朋友感情的坏蛋。 她感觉头又被摸了摸。 祁临抬头看去。 “祁临。”这是为数不多的祁临听到陀思叫她名字的时候,陀思望着海面,在思考喊名字是不是也是一种操控人心手段的祁临却感觉这个时候陀思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她不解,所以她开口问道:“怎么了?突然叫我名字,有一种忽然被念全名的恐慌。” “叫你鸢尾你抗议,叫你名字你又开始恐慌了,”陀思摸她头的力道大了些,陀思看着她,“没什么,你就继续保持这样就可以了。” 祁临:“……” 好像太宰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怎么回事,这是觉得她笨得刚刚好是吧。 祁临只好无奈地别他一眼,期间发现被忽略好一会的冰淇淋已经有要融化的迹象,她赶紧啃了几口。 但是她又去街边买了个可丽饼,递给了陀思:“给。虽然可丽饼起源并不是这个国家,但是或许会有什么不同的口味呢?” “既然是难得的玩耍时光的话,总要尝试一些东西才比较好吧?” # 但是半天时间还是太短了,祁临带着陀思横滨半日游,除了在未来港的对话,其它的收获几乎没有。 祁临没争取到陀思的延长时间,和他暂时分开了。 那没办法了,先和太宰碰头吧。 祁临挠挠头:“可是太宰现在估计也不认识我。” 都她和陀思一起从俄罗斯来这样设定了,和太宰认识几乎不可能。 好在因为隔壁平行世界,他们之间讨论过这种太宰在她梦里又不知情的情况。 最先要引起太宰的注意才行,不然根本接触不到这个mafia干部。 所以现在,祁临正在大街上拿着几朵红玫瑰花。 见到年轻的女孩子,她就会拿起一支去问:“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呢?” ……尽管她也觉得很羞耻就是了,为什么隔壁的太宰曾经能那么自然地说出这种台词?! 而且,为什么那些女孩子的反应和她想得不一样,怎么有人会说“好的老婆没问题老婆”?? 祁临感到有些汗流浃背了。 这样搞不好没遇到太宰,她就要成功约到一个答应和她殉情的女孩子了。尽管她觉得可能她的邀请被当成了一些其它的东西,反正没有被当成殉情。 可是太宰会出现在这附近。这种感知她还是有的。 所以她硬着头皮还在邀请小姐殉情,好在这次这个比较正常,礼貌地回绝了她。 等她的视野里出现了黑西装的身影后,她拿着玫瑰花凑上前去:“这位……帅哥,殉情吗?我看你很适合殉情。” 对不起,她好像台词失误了,但是面对太宰那张脸,她忍不住。 脸上看不出来喜怒的太宰停住了脚步。 祁临却开始忐忑,心想太宰给的主意到底靠不靠谱啊,早知道她就直接杀到太宰的住处去给太宰一个惊吓不也能见到面。 太宰接过她的玫瑰花,旋转了一圈,然后轻笑一声道:“可以啊,什么时候,现在吗?” 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不过,这样就说明她已经引起太宰的注意了吧。 好,那就等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再进行下一步。 祁临:“那真是太好了,但是殉情只需要两个人诶。” 太宰明白了祁临的意思,示意下属们别再跟着他。 祁临沉默了。 虽然是太宰出的主意,但是未免也太顺利了。 太宰治会是这种这么好骗去殉情的人吗,不对劲。 这家伙给的主意没问题吧? 太宰:“说起来,我们都还没有互通名字呢~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殉情,你的胆子很大嘛。” 祁临在前面走着,听到他这话回头答道:“祁临,我叫祁临。” 太宰笑了:“你可以叫我中原中也。” 祁临:“…………” 她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哇靠。太宰治你这个人真是。 没关系,她可以记下来之后嘲笑太宰。 “诶~你好像知道这个名字,”以祁临的了解来说,太宰的心情好像不错,“怎么了,是觉得这个名字不该拥有我这样的身高么?” 坏了,她的表情应该没控制好。因为不是面对陀思,她没有一直在表演状态。 祁临只好道:“你想说什么?” 太宰:“第一次遇到光明正大乱逛的老鼠,所以有点稀奇,难道是没有见过天敌、对天敌也没有概念的宠物仓鼠吗?” 在这瞬间,她的耳力捕捉到很多把枪上膛的声音,以及一闪而过的,狙击枪的瞄准红点。 这些都很清楚地说明,她被埋伏了。 太宰你出的主意好像真的不管用,救命,这种引起主意的方式不对劲。眼看她马上就要被抓了,那她接下来到底是抵抗还是不抵抗? 祁临一边心里恶狠狠吐槽太宰,一边在话里吐槽着现在的太宰:“你说谁是宠物仓鼠啊?好侮辱人!”魔/蝎/小/说/m/o/x/i/e/x/s/.c/o/m 110-120 第111章 第111日 祁临想了想决定消极抵抗, 但口头上她还是要回太宰一下的,谁让他把人比成仓鼠:“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我是搞那种自杀式袭击的,你那些埋伏可没有我的动作快, 会真的跟我殉情哦?” 太宰很高兴:“那你快点袭击, 是炸药吗?但愿你绑的是杀伤力高的, 因为我讨厌痛苦的死法。” 祁临撇嘴, 明白这样的虚张声势根本威胁不到他:“不好意思, 没有那种东西,让你失望了,才不想和你殉情,也不想让你爽到。” 意思就是她根本不想要太宰的命,至少现在不想。 太宰表情不变:“是吗,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祁临则面无表情地口嗨:“喔, 来□□勾引你的你信吗,我可是成功地引起了你的注意, 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偷偷先吃解药再邀请你服毒殉情……你什么表情。” 这家伙,刚才偷笑了以为她没发现么。 “总感觉你好像很熟悉我的样子,可是我对你没有印象,”太宰摸摸下巴, 然后他打了个响指, 像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反正你也打算自投罗网了, 不如戴上这个怎么样?” 祁临:“?” 祁临有些疑惑, 在看清太宰掏出了什么之后, 她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从外形上,太宰掏出的这个, 是一个项圈,但祁临的眼神扫到内圈的时候,看到了类似微型注射器那样的东西。 祁临承认她现在十分想离太宰远一点了:“太宰,你有点变态了,话说回来,你身上怎么会带这个?” 等等,虽然嘴上说对她没印象,太宰该不会其实知道什么吧? “你不愿意吗?”太宰叹了口气,似乎是在遗憾,“那就没办法,拷问科的家伙们会更擅长从人嘴里撬出东西,只好请你去那边了。” 祁临:“意思是我戴这个就不用去拷问科了?” 太宰:“不用了哦,因为会由我亲自负责,你跟我走就可以了。” 要是由他亲自负责,对于太宰的敌人来说可是个糟糕的选项,但祁临又不是敌人。 因为怀疑太宰知道些额外的东西,祁临犹豫着道:“……那我跟你走?” 本来就是想和太宰单独相处的,只是祁临看着这个项圈还是感觉到有些接受不能:“太宰,这个能不能不戴啊?我肯定不会跑,我很安分的。” “不~行~”太宰使用着活泼的宛如jk的语气,“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太宰,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呢?从这点上以小见大,祁临你跟安分这个词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临经过了一番思想抗争,不想再麻烦地去拷问科再出来,最后咬牙:“好吧!” 至于为什么不用能力将太宰直接掳走,她还顾虑着陀思的眼线,不太清楚自己该表现出哪种程度的实力。 就当她翻车了吧,她还有点好奇,她翻车了,以这个梦里的虚假情谊陀思会不会来mafia捞她。 她瞪了一眼太宰,最后不太情愿地戴上了。 看上去和chocker比较像,前面还坠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还好不怎么响。 她看到了太宰手上的开关,这会已经被太宰收回口袋里去了,心想什么时候她得把这个悄悄拿过来。 祁临:“这样就可以了吧?” 太宰用通讯器说了什么,埋伏的人应该撤下了。 太宰摊手:“这下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之前是跟我说什么?” 祁临却转身:“回你家再说,你现在住哪个地方,是在港西那边吗?” 太宰:“连我住哪里都知道,祁临,你该不会原本打算来夜袭的?” 祁临无所谓地点头:“是有过这种打算。” 结果因为想试下他出的主意把事情变得怪怪的。 太宰:“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会突然身上带这种东西。”她扯扯项圈。 祁临的俄式校服的裙子是黑裙白领,领口绑着红色的领结,外面套着白围裙,这个黑色项圈戴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很明显。 太宰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颈部一会,然后挪开了:“这是女仆装吗?” 提到女仆装的祁临反应有些过激,显然之前受到过太宰的荼毒:“才不是,这是校服!一看到黑裙子白围裙你就只能想到妹抖露么把脑子里的废料倒一下……等等,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也感觉到奇怪呢,”太宰一副思考的样子,“一醒来就看到自己的留言,莫名其妙地说一个不认识的女性是我女友之类的。” “咦,”祁临好奇道,“我可以看看吗?” 太宰眨眨眼:“不可以。” “怎么还是一样小气,”祁临嘟囔,又提高声音道,“但是你还是没有解释这个。” 她指指脖子。 “这个啊,”太宰朝她笑笑,“留言里面提到我的这位女友有可能和老鼠混在一起假装来杀我,可是我怎么知道这个留言是不是异能造成的,所以我当然要采取手段保证我的安全了。” 又是太宰的“我好柔弱啊”的那一套。 祁临欲言又止:“但是这个看起来只是你的恶趣味罢了。” 太宰:“啊呀,被发现了。” 祁临磨牙。 不行,她要冷静,有账也要之后再算。 回到太宰的住处之后,祁临把自己身上的信递给了太宰:“虽然不太清楚你是怎么办到给自己留言的,但这个也是你给你自己的。” 太宰接过,然后问:“你看过吗?” 祁临:“没有,你让我别看,搞得猫猫祟祟。” 太宰:“然后就真的没看?对我真信任啊。” 祁临:“那是因为我很正直,跟某人不一样。” 祁临坐在沙发上等太宰阅读完信,等感觉到太宰在她旁边坐下之后她道:“这下该相信我了吧?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个颈环拿下来?” 之后还要商量对付陀思的事呢。 “不要急嘛,”太宰没什么紧张感,“突然空降了一个女友,你得给我一点接受时间。” “你是在意这个么,”祁临歪头,“实在不行你就当没有女友这回事,专心对付魔人就好了。” 反正等梦醒了就没事了。 “祁临,你好无情,”太宰睁大眼睛,“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了,你不在乎一下吗?” ……啊? 祁临迷茫,她甚至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节点,确定太宰这个时候确实是当上了干部的十八岁而不是十六岁:“现在是在意这么恋爱脑问题的时候吗?太宰,你现在的认知不就只是突然冒出了一个女友而已,你不会在跟我演的,你根本就知道一切?” 太宰听了之后不高兴了,垮着一张脸语气生硬:“事实角度确实是你突然冒出来了,那我对你的一切还是保持怀疑也没问题。至于魔人那边,你就说你在进行接近我的计划一时半会也暴露不了吧。” 祁临头疼,难道是那种,他忘了但是还是会被真实的自我所影响的展开? 太宰原来会在意这个,她之前完全没有想到。 好幼稚啊这个人。 祁临本来以为,让太宰相信她的身份就万事大吉了,不会出现其它状况。 没有想到避开了平行世界遇到的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坑。 祁临内心就算有千言万语,此刻只汇成了一句熟悉的话:“太宰你这个麻烦鬼……” 第112章 第112日 祁临:“那你觉得我应该要你强行想起来我们之间的事么?还是应该在你面前大喊‘快想起来呀我们可是恋人’这样?你说一个吧, 这样我好表演。” 太宰:“不要,好没有诚意。” 哎。到底是想要怎样啦。 祁临内心叹气。 祁临破罐子破摔地道:“不选的话我就让你的身体先回忆起来好了!” 这种台词说出来真是又雷又好玩。祁临一边感觉到羞耻一边感觉还可以这样,反正太宰暂时也不记得他们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太宰动动眉毛:“你想让我的身体回忆起什么?” 祁临:“……” 当事人完全不害羞也不傲娇,不好玩。不过没有继续不高兴, 也算是她的成功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太宰凑近她, 像猫科动物般的打量, “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呃!!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为什么会在意这种问题! 祁临眼神游离, 但是还在强撑,毕竟她才说出了那种台词:“你说呢?那当然是那一步了!” 未成年人允许的那一步。 “原来如此,”太宰观察她的反应得出结论,“还在纯情频道啊,有点意外。” 祁临:“你在意外什么,干嘛, 不要捏我的脸!” 被捏脸的祁临左右闪躲,最后还是放弃了, 她感觉自己是一个被猫发现的新毛线团被左右碰来碰去rua来rua去。 她算是看出来了,太宰类似于正在好奇和捉弄她之间,尽管这家伙一点也不记得却还是开始捉弄人了, 真是本性难移。 “幼稚这点倒是没有区别,”她扯扯太宰的衣袖, “我才是要谴责呢,你怎么没有像少女漫画那样, 就算没有记忆也能对我一见钟情, 还试探我, 差评差评,一星差评, 太宰我们这个cp是不是太假了……你要对我的电波接收器做什么?” 就是祁临头上那撮可以凭空直立的毛,平时都是趴着的和平常头发没有区别,居然能被太宰发现并揪出来。 祁临赶紧从太宰手里抢回自己重要的电波接收器:“这个不许玩,玩坏了会对我的直感造成打击。” 太宰:“诶——这个样子啊。” 祁临:“就是这个样子。话说你一脸‘我怎么和一个笨蛋在谈恋爱’的表情太明显了,不好意思哦你就是被笨蛋攻略了呢。不服就提出来,但是要是你作死过头惹我生气了,之后头疼的也是你。” “好嚣张哦,”太宰学着她的语气,“在mafia里还没人在我面前那么嚣张。” 祁临眨眨眼,其实她是故意那么嚣张的:“啊,那对此你的感想是?” 太宰:“我可以说实话吗?” 祁临:“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可是你这么问的时候多半说明接下来的话不是很美妙,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那我说了,”太宰歪头,“虽然还感到有点无法理解这种想法,但还是想看看你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祁临:“……” 祁临沉默了一会又爆发了:“原来这个真是你的恶趣味啊!” 好消息,对太宰的理解加深了。 坏消息,是恶趣味的方面。 “好啦好啦,”太宰安抚,“不是说真的让你哭。其实也算是有一见钟情的,不然你以为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祁临狐疑:“这个难道不是你看完你的留言疑神疑鬼,然后想到这个东西还能以比较亲密的理由送出去方便控制人准备的么?” 太宰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还以为你会又控诉我恶趣味。” 祁临温馨提醒:“这两者可能并不冲突。” 太宰看她将一见钟情当成了安抚的话语没有当真,决定还是不告诉她虽然一开始确实是她说的那样,但后来见到她之后只是想让她戴上看看了。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好奇完了没有,”祁临由衷道,“我们即使还在最熟悉的陌生人,不要忘记还有事要解决。” “你很着急吗?”太宰问。 祁临听了一愣:“在现实里很着急,但是在梦里,只是出于夜长梦多的考虑。” 梦中的时间长度并不等于现实长度。 “既然不急,那我有个办法,你现在可以好好想一下你要如何解释,你是怎么魅惑大成功我的。”太宰又捏了捏她的脸颊,祁临已经懒得反抗了。 也有点懒得吐槽太宰这个魅惑措辞,虽然是她先口嗨说色//诱太宰的…… 但是祁临没有想到太宰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吻了上来。 自投罗网的仓鼠,在被猫咪rua来rua去之后,当然是要试一下能不能吃了。 就算现在还不能吃进肚子,也会被好奇心正旺盛的时候的猫舔到毛都湿漉漉的。 就算仓鼠在心里后悔大意了也不行了,毕竟眼前这只黑猫捕捉和玩弄猎物的本事,都是超一流的。 ### 亲爱的陀思: 这个太宰治似乎中了我的美人计诶,我真不愧是宇宙无敌的百年一遇美少女,我正在伺机暗杀他!我们的目标一定可以实现的! ps:干掉他之后,我可以征用你三天时间吗?就是那个你没有跟我砍到半天的三天。 祁临想了想,敲下了落款:是祁临不是鸢尾。 祁临:“这么发送我感觉就可以吧?感觉以我的性格不会解释得太详细;而且都是悄咪咪发的消息,不需要小论文。” 她在专属加密通道按下了发送键。 而且视角不同还不一样,从陀思那边的视角来说,可能是多年棋子被敌人拐跑了还在暗暗和敌人谋划对付自己; 从太宰这边的虚假视角,一见钟情的对象其实是暗杀者,正在悄悄给同伙送信。 祁临的中二魂突然熊熊燃烧:“嘿嘿,好刺激哦,我是个二五仔二五仔~” “祁临,你在一个人傻笑什么?” 听到太宰从背后冒出的声音,祁临吓了一跳:“你是幽灵吗?” 太宰摊手表示他很无辜:“我只是普通地走过来了,是你想事情太入迷了。” 祁临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她觉得可能是她入戏二五仔入戏太深:“只是发点假消息。那我先回房间了。” 太宰没有提出来要一起睡,更没有假装他很柔弱需要保护说要共处一室,所以她呆的是另外的房间。 只不过和太宰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掠过了一些,不应该发生过的画面。 是被雪裹起来的国度,虽然祁临应该没去过但直觉感觉是俄罗斯。 她穿着有点眼熟的毛茸茸白色斗篷,咯吱咯吱踩着路面上的积雪,周围环境色是温暖的金黄色灯光,还有花花绿绿的树和装饰物。 应该是圣诞节。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对站在屋檐下的人笑着招手道:“听说对在平安夜接住的第一片雪花融化之前许愿,会很灵验。所以,我许了我们的目标一定会实现的愿望!” 祁临意识到了这画面中站着,被暖色灯光晕染了看不清脸的家伙是谁。 “咦,”祁临摸摸头发,“还会自动给我补充设定了啊,这个也得记下来才行,看看怎么利用一下。” “咔嚓。”门把手打开的声音。 祁临回头,太宰站在门口:“我觉得你之前应该和我是一个房间的,我猜得没错吧?” 嗯,也不是每天都一个房间了。因为她觉得有点怪。 祁临:“你不是猜的是纯情的展开?纯情的展开不会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虽然真的有,纯爱展开怎么可能没有共处一室光盖被睡觉,可是这不妨碍她忽悠一下。 这么多次了,她就不信不能成功忽悠一次太宰。 第113章 第113日 可惜太宰没有接受祁临的忽悠:“一副‘我猜你现在也不记得所以随便想个东西糊弄一下’的表情。” 祁临顿住:“很早以前就想问了, 我的表情和心声真的那么明显吗,明显到这么详细的地步?” 太宰:“是祁临太好懂啦。” 听到耳熟到不行的回复,祁临皱皱鼻子:“可恶。但是你是真的想和我一起睡吗,你能睡着?现在不管怎么样, 你对我还是有点陌生的?” 太宰耸肩:“没关系, 反正最多就是睡不着而已。” “失眠其实是件蛮严重的事来着。”她嘟囔, 然后很自觉地抱了一个枕头打算跟太宰过去。 这回太宰似乎有点惊讶:“我以为你还会再挣扎一下的。” “不,”祁临打了个哈欠, 有些困意,“我已经躺平了。” 等他们走到太宰的卧室她已经轻车熟路地躺到了床上:“我睡了你自便晚安——” 她闭上了眼睛。 “睡得真快,”太宰伸手戳了戳她,她只是稍稍皱眉但并未睁眼,“居然就睡着了,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吧。” 于是等到祁临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太宰放大的脸。 太宰:“你醒啦?” 由于这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祁临只是迷糊着摸索了一下,然后找准位置用脑袋蹭蹭太宰的颈窝:“喔, 你又醒得比我早啊。” “这种纯爱程度真是让我有点惊讶了。” 太宰说得很小声,祁临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太宰:“在说那个魔人回了你的消息。” 一说这个祁临立马清醒过来了:“他说了什么?” 太宰打开她的手机:“大概也就是一些非常令人感动的「同伴情谊」的话?” 祁临听着感觉太宰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于是将手机夺了回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先让我看看。” 「太宰君并不是很好骗过的人, 请小心。 如果有危险的话, 及时联系我。 另外,身为同伴, 你觉得我会连三天时间都吝啬吗?」 祁临抱着枕头瑟瑟发抖:“这个陀思的第二人格好诡异啊!” 可是提到同伴的次数会不会太多了, 怎么陀思对她讲话老是在强调同伴这个概念, 陀思应该不是这种人才对。 就算是刷好感度,老是用同一种方法也会慢慢失效的。 难道除了用这个词刷她好感度之外还有什么目的? 她又看了一遍:“唔, 但是确实是个让祁临临自愿上钩的回复,后面这句话真的会引导我觉得这个人只是在傲娇而已。” 祁临忿忿不平:“怎么能这样呢?” 她的眼前又似乎出现了某种画面,她在凝视正在熊熊燃烧的实验室研究所跃动的焰火,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鸢尾……这是你的名字吗?” “才不是,我叫祁临。用实验代号叫人可真失礼。”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到那个人被火焰映亮的漂亮的脸。 一瞬间有被触动的感受顺着画面传过来。 不,不对,这不是她。 祁临强行揪了下自己的天线打断了这个画面。 拒绝接收错误电波信号。 而太宰道:“你好像很容易被所谓的傲娇属性钓成翘嘴。但你嘴里的傲娇和大家说的傲娇看起来不太一样。” “其实,”祁临有些不服气,“我以前有时也把你的一些行为说成是傲娇的。” 太宰:“嗯,这就说明了这个词汇在你这里的意思确实很不一样。” 祁临:“我的意思是说我没那么容易被钓!” 太宰用毫不掩饰的怀疑目光打量她,她有些心虚地挪开不和太宰对视:“大、大概吧。” 为了转移话题,她问:“今天要做什么?” 太宰:“你不是已经成功让我一见钟情了?总得表演一下,出去逛一圈。” # “但是,”祁临停下了脚步,“port mafia大楼我这种无关人员真的不必进去了吧……” 祁临诚恳地道:“这么大动静我担心会被森先生注意到然后干掉我。” “走嘛走嘛,”太宰语气很欢快,“没有关系,不会有人做什么的。森先生就算真注意了也只会悄无声息地做,起码你最近是安全的。” “谢谢,”祁临哽住,“完全没有被安慰到,还是说你其实根本还在怀疑我。” “这说法可真是让人伤心,我现在只是个上头的恋爱脑而已,”太宰拉过她的手,并刻意提高了音量,“你看祁临,这就是我平时上班的地方哦!” 祁临发誓,能听到太宰在说什么的人估计都偷偷看过来了。 不是,这个表演,太过火了! 祁临拼命冲太宰使眼色让他差不多得了别玩了。 太宰眨眨眼:“我平常工作的地方在这一栋的顶层,上面的风景很好,我带你上去吧。” 祁临被他拉着进了电梯。 祁临:“你太浮夸了。就算恋爱脑上头怎么会有人第一天就把女朋友带来工作的地方参观啊!这是脑袋坏了还差不多,翘班去约会都比这个合理。” 太宰抓住了重点:“所以我们真的翘班约过会?” 祁临:“呃。那一般都是你干的,我是被动,干部大人都不上班了,我自然就下班了……” “原来你是我的下属吗?”他似乎有点意外。 “原本我是在中也手下的,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祁临没有解释得很清楚,感觉讲起来怪麻烦的。 太宰若有所思:“怪不得我说中也名字的时候你表情变了。” “你说你是中原中也,同时认识你们两个的正常人听到的表情都会很精彩。”祁临扶额。 太宰:“你们很熟吗?” 祁临警觉,没直接回答这种问题:“你之后想起来了不就知道了。” 听到电梯到达的声音,门打开后她赶紧先出去了。 太宰的办公区里面倒是没有别人的,祁临放松了不少:“表演完了,然后呢?” 祁临想了想,还是说了她直觉不对但她又没有证据的地方:“我建议我们还是尽快,因为我的脑子里老是会闪现部分不存在的记忆,比如我跟陀思相遇和相处的记忆。 我的这种梦是很特殊的,它的基底是‘可能性’,搞不好会把我的底牌情报给漏出去,达成一定条件会影响现实。” 太宰坐在位置上听她说完:“你这么说,是因为看到了什么在意的东西吗?” 祁临点头:“是的,严格来说是感受到了,我在看到所谓我和陀思相遇的时候的画面时,有一种身临其境的错觉,传来的感受很真实。” 真实到有一刹那间她感觉心弦被拨动,但这应该是存在的记忆才会有的感受才对。 太宰将手中的笔转了一圈:“那我们试一试,他会不会真的来救你吧。” 第114章 第114日 “我又进来了,”祁临看着熟悉的昏暗地牢叹气,“有时候也会怀疑这是不是也是你的恶趣味的一环……” 太宰在铁栅栏外挑眉:“你之前也被我关过?为什么?” 祁临:“原因有点复杂,你可以理解成被怀疑是特务科卧底。话说回来,我其实不觉得陀思会来救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太宰在她手上的镣铐停留了一瞬, “毕竟你们可是同伴。” 祁临:“你好像又在阴阳怪气, 你很介意这个设定?” 太宰:“没有哦, 我还没有那么幼稚。” 你最好真的是。 祁临瞟了他一眼。 祁临:“可是估计也不会马上来吧, 如果过了十天半个月他才姗姗来迟我岂不是要坐那么久的牢?” “会来的。” 太宰没解释他这么判断的原因,但祁临看他那么确定也就没有刨根问底:“好吧。” 她在地牢的椅子上坐下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你要假装审问我吗?” “你还真相信我诶,”太宰没回答她的问题,“万一我只是想让你自愿被关进来呢。” 祁临吐吐舌头故意道:“现在的你我根本没在怕的,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说吧。” 太宰:“但是等我想起来了我感觉之后我们有很多账可以算。” 祁临:“小气鬼。面对一个天降恋人你不该表现得更可爱点吗?” “要怎么可爱?”太宰凑近她, 那只眼睛里闪动出猫一样的灵动和狡黠,特别是在这样光线不足的情况下, 似乎是猫在得心应手场景下的恶作剧,“要‘喵’地一下你会更开心吗?喵?” 祁临:“也就一般般吧。” 她屏住呼吸眼睛乱瞟,不想承认她又被太宰这个把戏给拿捏了。 她之后一定要对太宰说一个守男德的男生是不会随随便便猫塑自己的。 “还以为你会更诚实一点,”太宰摸了摸她的头, “身为天降恋人的话, 不该更多地表达对我的喜欢?结果除了邀请我殉情之外都在跟我拌嘴。” ……好像也是。 祁临进行了短暂反省:“抱歉呢,其实我内心觉得你和猫太像了所以‘喵’确实很可爱, 我很喜欢。” 她感觉太宰摸她头的力度加大了点。 “太宰,”她回过味来, “你又在忽悠我!” 太宰:“没有啊,这不都是祁临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表白吗?” 祁临感觉她又输一招, 不得不推着太宰到牢门口:“你该走了,在牢里和间谍呆那么久很奇怪。” 太宰:“这不更说明你魅惑得很成功……好了好了我自己走。” 终于把太宰送走,祁临又坐下了。 不管怎么说,她又坐牢了。 坐牢就蛮闲的,之前隔壁还有个Q,但是现在没有了,太宰给了她一个超豪华独享单人vip配置,祁临闷得慌在地上画圈圈玩。 祁临嘴里还碎碎念:“奈亚,你又给我添乱……我为什么要说又?啊,肯定是平行世界的我已经接受过这种迫害了!@%+*#*——” 到后面已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只是一些无意义的音节词。 但是似乎是不合时宜地,她在这时接收到了错误的电波。 也是在那么暗的环境,她手持着一个烛台,借助烛台的光芒她低头看到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人体。 是不是死了呢,她不知道。 异能是奇迹,是魔法,要是大家都有异能的话,异能也就变得和头发颜色眼睛颜色类似的东西,能够成为一种不是很特殊的存在。 但是,异能怎么样也是一种「能力」,不是头发颜色这种没什么妨碍的特征。 有人会使用它做好事。 有人会利用它干恶事。 这更像是一柄容易失控的武器。 她吸吸鼻子,眼神落在躺在地上的其中一具,她似乎知道这张脸,所以她蹲下去,伸手给这张脸睁开的眼睛轻轻合上了。 人人都有异能是好事吗。她原本以为人人都有异能的话,至少不会再出现妄想人造异能的试验场。 可是人类是很贪婪的,光有的话,又会想要使变得更强,想要力量,想要立于他人之上。 行了,可以了。应该像之前那样终止接收错误电波了,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理智是这么告诉她的。 但是过于敏锐的直感,使她已经判断到了她下一步要说的话语。 祁临:“要是异能不存在的话就好了。” 在这个画面中,有人不疾不徐地走来,对蹲在地上的她伸出了手。 怎么回事。 不是相反的目标吗,应该目标是人人拥有异能才对,为什么她会说出这种话,难道——? 祁临像从梦中惊醒一般骤然抬头,却看到同样的人正在对她伸手。 陀思:“你还好吗,祁临?我来救你了。” 祁临:真是感天动地队友情……才怪!这更惊悚了! 等下。陀思是怎么进来的。 太宰应该紧盯着附近才对。 但是这附近根本已经不是地牢了,难道果戈里也来了?果戈里? 她之前根本不知道有果戈里这个人存在,现在却可以回忆起他的外貌、性格和异能。 甚至可以「想」得起自己曾受过他的捉弄。 可是她至今还是不知道陀思的异能。 情报以一种歹毒的方式进入了她的脑子。 祁临下意识捏了一把汗。 祁临没有握回去,而是双手捂住了脸:“好丢脸好丢脸,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没脸见人了,我竟然被抓住了!我好没用!” 即使脸被遮住,祁临还是做出了懊悔的表情,但她的心却沉下去。 这样空间瞬移的结果并不是果戈里的异能。 是身为她的锚点她才能在旁边立刻出现的现象,日思夜想的人能够出现在面前,像是梦想成真那样,只有被她认可的人才能办到。 「要是没有异能存在的话就好了。」 这实在是一句很不符合她性格的话,因为类似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过,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慨。这简直是像是「反色」一样的设定了。 可能有些难以理解,可以简单粗暴地理解成是一个祁临(已黑化)。 这么想的祁临已经开始在心里痛苦面具了,这就是随随便便把别人的终极目标调反的代价吗,真是不酷啊。 祁临再捋了一下,要这么说的话,这里其实就是她隐瞒着自己是个想要异能消失的愿望,跟在陀思这个想要人人有异能的世界的人旁边?为此连自己的锚点都利用了。 好绝的二五仔。 靠,这才是真正的黑化强十倍,她简直强得可怕。 但是按照这种错误电波的设定,陀思的真正夙愿不就扣在她头上了嘛? 意识到这点的祁临非常震撼:“……” 如果她捅一刀陀思赢了是不是代表陀思的真实愿望会成功,她现在还真有点不敢肯定了。 失误了,就算陀思和她演第二人格,她也不该把陀思拉到梦里的,这些聪明人都个个难搞。 祁临:“我急于求成,搞砸了,对不起。” 她似乎是从懊悔的混乱情绪缓过来了,缓缓地站了起来。 陀思想了想:“或许没有,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太宰君如此亲近一名女性。” 第115章 第115日 祁临以一种惊讶的表情看向陀思:“你信太宰会坠入爱河还不如信我是深渊.black.梦魇射手。” 不管怎么样, 陀思这个人,如果不能干掉,至少也得保证他能消停一阵子。 祁临拽了拽脖子上的颈环:“这个要怎么办?太宰说里面有可以注射的药物,说不定也会有定位器。” 怎么说都是很显眼的东西, 完全不提也太可疑了。 “定位器倒是不用担心, 我已经屏蔽了信号, 既然也没有在失去信号的一瞬间注射那代表暂时是没有问题的, 以防万一让我看看。” “喔, 你看吧。” 她有点紧张,可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得放松,因为陀思已经走过来了,他蹲下来,正捏着上面的铃铛沉思。 因为陀思的手离她的要害太近,祁临感觉不太自在, 得说点什么加速一下流程:“怎么样,能解开吗?” 陀思还在低头看那个铃铛, 他甚至动了动试试这个会不会响的样子:“可以,但是要点时间。” “那太好了,”祁临松了一口气, “我可不想一直戴着这玩意。” “但是我觉得这个装饰你戴着很合适。” 听到这话祁临的天线自动起立, 祁临光速退后:“怎么你也……??你们聪明人的恶趣味是相通的吗?!我好害怕啊!” 祁临:“咳, 还是说回正事吧,这下怎么办呢?我已经在太宰眼前暴露过了, 要再杀他就不容易了, 他一看就是那种很难杀的, 可是我想再试试。” 陀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祁临心里有点发毛还有点疑惑, 她只听到陀思道:“你对他还挺感兴趣的。” 祁临心头一紧:“……?为什么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我很想干掉他吗?” 陀思:“你以前可不会满口都是任务目标。” “哈?”祁临思考着应对措辞,“那可能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好看吧,要不是他的异能太异常了,还真想摆在那里当漂亮花瓶耶!到时让他做个梦忘记掉一切,再告诉他其实他只是我养的一只猫。这两天我调查清楚了,他本人确实战斗力不行,只要限制住行动不让他搞事就没什么好怕的。” 她说得兴高采烈的,眼神放光。 这种反派台词说起来还挺爽的耶。她不合时宜地想道。 “是么,希望你可以成功,”陀思无奈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天喜新厌旧了,就算真的能成功没过几天也会腻的。” 什么,祁临(已黑化)竟然是这种人。 祁临转转眼珠,继续维持着这副兴奋的模样:“没关系没关系,漂亮花瓶又没有什么实际作用,腻了就放在角落里落灰就好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打碎嘛~” 今天她真的说了好多暴言,会不会之后被报复啊……呸呸,才不会。 说着说着祁临开始摩肩擦掌:“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要不我把他直接绑过来吧!” “或许不用了,”陀思在眼前的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看到了太宰的身影,是监控画质,在察觉到有监控的时候太宰还朝那个方向吐了吐舌头,“他找到这里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 太宰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是带人过来的。 祁临感觉这被包围的场景也似曾相识。 然后她掏出了枪,上膛。 接下来要怎么办,如果在这里给陀思一枪的话,梦里到达的又是什么结局呢? 只是出现这个念头之后,她的脑子里又闪过了他们初遇的画面、陀思朝她伸手的画面,以及很多次在这种电脑前她说着话陀思有一搭没一搭回话的场景。 ——“因为我们是同伴。” 这种虚假的记忆、虚假的感情和虚假的梦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平行世界的她当然和她是两个人,但是这种只依托在她空想上的梦境,衍生出来的一切,和很久远的事情的境况有一些极致不同又本质相似的地方。 祁临还是在演:“你的秘密通道还能用不,不能的话就只能用我的能力硬闯出去了,对面是那个太宰治,虽然是幻觉但有被暴露的风险。” “事到如今我有个问题。” 祁临听到这个疑惑地回头,看到陀思被电脑屏幕荧光映到的脸,显得幽暗不明起来。 陀思:“鸢尾,「千夜一夜」,你真的叫它千夜一夜吗?” 啊啊,「千夜一夜」当然只是伪装了。包括心智不坚的人更容易陷入幻觉都是。 都是谎言。 她的能力并没有那种异能名字。 祁临握紧手|枪掩饰内心的风暴:“都说了我不叫鸢尾了。我还叫它技能一咧,对我的异能名有什么意见吗?先别聊天了,快点走。” 事实上祁临内心已经在尖叫了,祁临(已黑化)真的拿陀思当同伴!这是什么谎话说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的游戏吗! 清醒一点,已经有很多前车之鉴说明理念不同是不能当同伴的! 尽管她感觉拿这个来称呼这个梦中自己的设定有些滑稽,但已经没有更合适的说法了。 不能让这个梦再发展下去了,很危险。 所以祁临调转枪口,指向了陀思。 陀思很平静地面对着枪口:“这是背叛?” 此时太宰打开了门:“这个阴湿的地方肯定就是老鼠最终的藏匿窝点……诶,祁临你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快,我没来就要动手了?” 祁临正感觉这一幕有一种十分诡异的熟悉,就听到陀思道:“好吧,希望你不会手抖。” 祁临:“!” 这个关键字让祁临飞速地想起了什么,她的枪口没变,却瞪了太宰一眼。 太宰:“为什么被瞪的是我?” 祁临:“因为你是笨蛋!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被利用了!” 祁临对身后的太宰说完,又扭头对陀思道:“你是什么时候就发现不对的?一开始?” 这么磨磨唧唧跟人聊天是不对的,可是现在跟那件事那么像却让她谨慎了起来。 身为枪手,握枪的手必须不能颤抖。 而祁临这么多年也就抖了那么一次。 回忆起那件事,真实和虚假的记忆交错在一起,祁临咬了下唇:“你在赌我心软不会开枪?” 这是那一件,本来祁临只是以为这是太宰惹她生气的众多事件里比较出格的一件事。 最后发展成让祁临枪口对着太宰,成为了她加入中也下属的契机那样一件事。 可以说是命运线跳动的直接事件。 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错误」的梦里,身份又微妙不同。 是了,那天晚上她拿的枪也是sig sauer p938,甚至连型号都一模一样。 而陀思站在原本太宰的立场上。 太宰则站在那个叛徒的立场上。 第116章 第116日 “哎呀, 虽然我现在不记得,但是你的意思是那个魔人现在是在学我吗?” 祁临本来还在头脑风暴,就听到身后的太宰问道。 祁临:“意思就是那个意思怎么听起来不对劲,这个说法像说学人精。” 不过她习惯了太宰会说那些不对劲的话, 只是她没想到太宰居然上前一步握住了她拿枪的右手。 祁临:“?你想干嘛?” 太宰枪术指导一样的姿势让他说话都是在祁临耳边:“那个时候你没有开枪对吧?” 祁临感觉耳朵痒痒的, 有点想推开太宰让他不要捣乱现在很严肃:“我要是开枪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 我的枪法很准。” “真遗憾。”太宰甚至在叹气, 要不是场合不对祁临可能已经闪到一边了。 不要在别人耳朵旁边叹气啊!好痒! 而且太宰在遗憾什么东西, 难道是没有被她来一枪? “既然祁临这么说了,那就没关系了,”太宰甚至看着陀思冲他笑了一下,“学人精这个词还蛮有意思的,是吧,陀思君。” 祁临看着太宰的手指搭在了她扣在板机的手指上, 没忍住出声:“等一下,真的没有关系吗?因为我现实中真没开枪。” 陀思:“是啊, 太宰君,这样干涉别人的选择是不对的吧。” 他这话就说得意味深长了,而且也根本不怕祁临的枪口, 这点倒跟当时的太宰一模一样。 “诶,”太宰突然放手了, “我可是个很尊重别人选择的人,那还是交给祁临来好了。” 祁临吐槽:“所以你到底刚才在干嘛啊?” 太宰歪头:“趁机贴贴?” 祁临:“……请尊重一下对面的对手好吗。” 好没有紧张感的对话, 真是的, 她刚才还在顾虑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比如她轻举妄动, 因为跟现实呼应了的缘故,会不会又把世界线给撞歪了。 本来这条世界线就是已经被她改变过了, 万一撞回去了怎么办。 再比如这个错误的梦境里衍生出来的多余感情。 但是被太宰这么一打乱她反而不纠结了。 梦是相信可以带来的魔法,这话明明是她说的。 “陀思,”她垂下了枪口,但她这次没有手抖过,一瞬间也没有,“你确实是很厉害的。” 让她在如同现实般的梦里,被在其中诞生出来的情绪摇曳着左右为难,就能够真正地影响到现实了。 “像你期待的那样,我会放下枪,不知道从我放下枪的这瞬间起,你有没有达成你的目的,”她露出微笑,“这是身为同伴的「祁临」送给你的,或许是最初也是最后的一件礼物了。” 祁临看着对面的陀思,眼前又浮现出那熊熊燃烧的焰火旁边对她伸出手的画面。 这记忆那么真,只不过她从未经历过。 可惜那时她身边并未有人伸手,她身边除了她之外,一个可以称为活着的东西都没有。 或许每个人都会遇到像是人生课题那样的东西,就比如太宰治对于死亡。 对于梦境的态度和行为,可能也是她一定要解决的课题,不然总是会反复出现的。 她选择接纳哪怕是错误的梦境,但是她不会被诱导甚至迷失。 包容并拥抱那些梦,但仍然坚持自我。 这是她目前的答案了,可能这个答案还会因为往后的经历而改变,那么就交给未来的她进行回答吧。 在她想到这点时,她发现这个梦境的控制权完全交到了她的手上。 现在她可以随意将这里变成她喜欢的样子而不影响现实了。 祁临的技能已经是next level! 还有一件事在目前来说也很重要。 “但是陀思你知道吗,这件事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我有没有开枪。” 陀思弄错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不开枪这个结果虽然决定了某些东西,但对于曾发生过的事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起因。 没有那个对应的起因,陀思想要通过类似的事件促使在梦中掰动命运线就是不可能的事。 祁临把从刚才她放下枪开始就冷脸观察事件发展的太宰推到前边来:“最重要的还是这家伙的迷惑行为。” 太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吗?我来解释?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动作十分无辜。 祁临:“来讲讲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 太宰:“就算现在问我,我不记得了。” 祁临:“那你情景模拟一下想一想。” “这可有点难啊,”太宰思忖,然后指指面无表情的陀思,“祁临你这才是真正的不尊重对手的行为吧,而且为什么要跟敌人解释原理呢,感觉这种是反派自暴行为。” 祁临瞅了一眼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陀思,或许是在复盘哪里出了问题,也或许在思考还有没有翻盘机会:“我觉得可能,你的动机是没有办法复刻的。” “可是现在让我解释也很难为我,”太宰甩甩手,“好奇想看看祁临如果选择加入了mafia会是什么样的?” 祁临感觉可能还不是,可看太宰似乎真的想不出来的样子,虽然也有点想知道,但她没有办法:“只是这样而已吗?那我之后再问问你好了。” 祁临都打算放弃了,正想结束掉这个梦出来和陀思真人快打,又听到太宰道:“或许是因为……我喜欢祁临哦。” 祁临愣了下,没反应过来:“啊?” 她反应过来太宰说了什么了:“等一下不是让你说这个。遇到不会的问题用这种方式敷衍过去绝对不行!” 祁临摇晃了两下太宰,太宰还因为露出了不太高兴的神情扭头:“是是。下次不会啦。” 糟糕。 这家伙是在说真的啊! 祁临:“可是这个动机和你的行为之间……有、有什么关联吗?”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之前太宰说的好奇再加上难懂的青春期男性心理来着。 所以她之前才说没法复刻。 “这可以说吗你会不会生气,”太宰出现了谜之脸红和星星眼,“但是这样你就不会轻易离开mafia了,又可以拿枪指着我诶!” 祁临:“???” 她是来解决迷惑,而不是来制造更大的迷惑的。 “算了,”祁临扶额,“之后再找你问个清楚。” 这时被二人忽略了一会的陀思开口道,不过他更多地是对着太宰说的:“原来如此。” 祁临:“?” 怎么你还悟了!原来就只是她这个当事人没懂吗? “所以,就是他判断失误不觉得我是真的喜欢祁临,”太宰比起刚才的冷脸现在表情好了不少,还对他笑笑,“学人的家伙通常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太宰:“但是为什么祁临你刚才没有给他一枪?你明明知道开枪和不开枪的结果都一样的。” 被太宰凝视的祁临脑门背后流下一滴汗:“……那个,我只是……只是为了能力level up!” 虽然这个结果是事实,但是她不是因为要升级才这么做的。 所以她现在很心虚。 仿佛添乱似的,陀思在一旁凉凉地补刀道:“是为了我们同伴情谊,对吧?既然你选择接纳这个梦里的发生的一切的话。” 祁临面对死亡凝视开始慌乱:“啊啊啊啊啊陀思你闭嘴,待会我出去就崩了你!这个同伴只是本次梦境限定!” 祁临心想现在需要结束梦境,立刻马上! 那么,本次可能会影响到现实的错误梦境也就快到了尾声,虽然以祁临有点慌乱的结束了。 只是在结束的时候,在梦境与现实的交界点,祁临感觉有点不对劲,在中途她仿佛抓到了什么东西,似乎是人类的手。 是……谁呢?迷失在这里了吗? 她的脑海浮现了在梦中书架上的书,突然无师自通了:“嗯?从「书」里诞生出来的人?” 不管那么多了,先拉出来再说。 可能就是因为耽误了这一会,骸塞已经没有了陀思的身影,外面的浓雾也已经散去了。 只找到了一张写着“期待下次会面”的留言。 祁临咬牙:“可恶,让他溜了。” 她这才扭头,看看自己拉出来了什么人。 是一名男性。 最吸引祁临注意力的,是他的头发。 祁临:“香芋牛奶双拼冰淇淋?” 不好意思,可是一半紫色和一半白色的头发真的让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本来还一脸迷茫的男人有些无语:“你是饿了吗?” 祁临:“咳咳,抱歉。你好呀,你好像是叫做西格玛?我是祁临。” 第117章 第117日 祁临好奇地看向西格玛:“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她内心泛起了嘀咕,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把一个人提前拉出场了的微妙。 西格玛:“不,我的记忆是一片空白,除了你知道的之外,我只知道我的异能可以——” “嘘, 西格玛君,”祁临将食指抵在唇上, 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异能效果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在确认别人可以完全信任之前,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甚至也可以说你没有异能。” 西格玛愣了愣:“你是说你也不能信任吗?” 祁临奇怪:“对于你来说当然不能了。说不定我是那种会把你卖掉换钱的坏女人,不要随便相信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啊。” 她伸手拍拍西格玛的肩膀,深沉道:“人心险恶,希望你晚点懂。但是防范之心还是得拉到最高警戒级别才行, 毕竟横滨比较民风淳朴。” 西格玛想说将他从一片黑暗中拉出来的人其实于他而言并非是陌生人,但看祁临这个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虽然祁临对这名男性除了是似乎是她从书里捞出来的和男性的名字之外一无所知, 但是显然当事人对自己的了解也不多。 于是祁临与西格玛面面相觑。 她挠挠头发:“这可有点麻烦了啊……” 这怎么办呢,好歹是因为她的多余动作才出现的人,难道要把他带回mafia吗, 但是让一个刚诞生的人就去mafia是不是有点过分? 在祁临眼里, 虽然西格玛是成年男性的样子, 也不妨碍祁临把他当成涉世未深的人。 她的话当然被西格玛听到了,她的犹豫也被西格玛看在眼里。 西格玛眼中的光黯淡了些许:“没有关系, 我的事, 我自己想办法就好。” 怎么莫名感觉她在欺负人! 不管怎么样, 祁临对这种眼神是容易会心软一点,所以她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的现在组织是mafia, 发生了一些事我在组织里也没什么话语权,并且我觉得加入mafia还是需要考虑一下子的所以没说出来。但总之应有的责任我会负起来的!” 再怎么说也是她捞出来的大活人,不能直接就不管了吧。 而且一见面就告诉她异能,看起来蛮好骗的,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的样子。 西格玛还没说什么,祁临忽然感觉背后一凉。 “哦?祁临,你要对谁负责?” 祁临听到这话就浑身僵硬。 哇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太宰偏挑这个惹人误会的时间出现了!!! 祁临:“太、太宰??你什么时候来的?” 太宰扫了一眼她旁边的西格玛:“联系不到你,难道你觉得我不会来找你?但我也就刚来,那个魔人似乎已经逃了。还这副表情,嫌弃我来得不是时候?” 太宰垮起了一张脸! 感觉再不补救一下她之后得花更长的时间补救了。 祁临立刻道:“不,你来得正是时候。事情是这样,我从书里面捞出来一个大活人,就是他,西格玛,确认状况花了一点时间。至于陀思,在我回神之后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祁临又想到了陀思的留下的字条。 这个那个,应该不用给太宰看吧。 她怀疑这是陀思的阴谋,太宰一看什么“期待下次会面”肯定会让事情变得麻烦的。 要不要给太宰看呢? 她还没考虑清楚,又看到太宰在毫不掩饰地打量西格玛,祁临还是拉了一下太宰:“那个,西格玛君的记忆是一片空白的,而且他就相当于刚诞生,有什么事问我就可以了。” “诶——”太宰回头问她,“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人?” 西格玛听到这个,也望向了她。 被两双眼睛盯着,祁临压力很大。她既没有让西格玛留在mafia的权利,当然这个可以拜托太宰,但不是她能拍板的。 也没有可以安排的另外的出路的办法。 或许可以拜托织田作试试,但那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能够拜托别人做成一件事确实也是一种能力,但是只能靠周围的人才能办到这件事还是不太行呢。 祁临感觉这样真不行。 祁临:“那个,我能收他做手下吗?呃,意思是我暂时不想让这个状态的西格玛君加入mafia……就是那种,跟mafia没有关系的小弟啊不是,手下。” 祁临心虚地将目光挪到西格玛身上,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很离谱,她很想逃但是还是道:“可是当我的小弟我提供不了住宿和工作,需要自力更生……等我有实力了你可以去我的杂货铺打工……嗯。” 她还惦记着她那神秘杂货铺的想象。 但祁临画饼都有点画不下去了,蔫蔫地道:“如果你觉得不靠谱的话,可以选择投奔我旁边这个人啦。他是mafia干部,你可以来一场跟公司大领导的面试证明你的价值应该就可以加入组织了。” 太宰:“他有异能吗?” 祁临撒了个谎:“我不知道。” 但是接到太宰的眼神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谎被识破了。可是太宰没拆穿,问了别的问题。 太宰:“祁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人都会去招揽的。而且有一点,为什么祁临你没有提去拜托织田作,是不能吗?还是不想呢?” 祁临:“……” 太宰:“看来是不想。你为什么突然想要手下了,而且还是不属于mafia的手下?” 祁临:“…………” 不能长久沉默,她得说点什么。 她还没说,从刚才起就很沉默的西格玛对祁临说话了:“好的,我可以自力更生。” 祁临有点不可置信:“哎哎哎?你这是答应了?” 太宰:“吓我一跳,真有被祁临的画饼充饥吸引到的傻子,这种判断力在横滨很难生存吧,祁临你是想你的小弟在这里撑不过一晚?要不你还是发发善心,问一问织田作能不能收留他好了。” 第118章 第118日 拜托织田作固然可以说是个好选择, 祁临还是非常仔细地回忆了她的人际关系,终于从记忆里捕捉到一个。 虽然也跟灰色产业摆脱不了关系,但是这是她的私人交情,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以前她留给自己“万一哪天从mafia跑路”的计划环节之一。 这个老板属于给钱办事的类型, 负责搞搞证件身份伪造什么的。 有交情是因为祁临在他快死了奄奄一息的时候趁火打劫了:“要钱还是要命?” 结果事后除了医药费她什么钱都没收到, 勒索失败! 因为打劫失败这种事说出来在mafia里也只会被人嘲笑, 所以祁临谁都没告诉过。 这种谁都没告诉的交情……好像还挺多的, 反正不止这一个。 谁让她老是喜欢“多管闲事”。 这家伙还在太宰到处说她已经死了的时候发消息过来问:“你真死了吗?你真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还钱了?” 还不止发了一条。 “啧, 我看太宰治这副样子你不会真死了吧,差点被乱枪打死,还好我跑得快。” 在她睡醒了之后又发消息:“原来没死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没钱还你。” 总而言之人就是有点欠欠的, 让人怀疑为什么他还没被人打死。但是人这么叛逆就说明有些性格,所以祁临才会将这个人列为环节之一。 她就在思考能不能把西格玛送过去几天再顺便搞个假身份, 这种程度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她在太宰的注视下打开手机地图,搜索了一个地点给西格玛看:“要不你去这里,找我的一个朋友, 就说是我让你来的, 待会我发消息给老板, 你在那里呆几天应该是可以的。呆几天就可以了,不然我担心他教你一些有得没的。” 西格玛看着地图点头。 祁临:“你能记住地址吗?要不我给你写个便条?” 西格玛复述了一遍, 甚至他都能说出来这里怎么到那边。 祁临:“你记忆力和方向感还挺好的诶。” 太宰:“这不是很普通吗, 是祁临太菜了吧。” 祁临:“你安静点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 太宰:“好冷漠。我被伤害了。” 祁临:“……” 想别的太入迷忘记了她还需要解释一堆东西。 西格玛看了她和太宰几眼, 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到了祁临身上:“那我先出发了。” 祁临挥手:“路上小心~遇到危险赶紧跑就好了,不要理会陌生人哦!” 她爆发了手速给老板去了条消息:喂, 帮我照顾我小弟几天,顺便帮他搞个假身份,他人已经往那边去了,敢拒收我明天就把你窝点端了! 没几秒她就收到了回复。 □□的:你是这个[拇指] □□的:这不会是写作小弟,读作情夫吧?是情夫我可不接,我怕被PM干部一并弄死 Kirin:滚蛋 Kirin:别造谣了,再造谣我有十八张嘴都不够解释 Kirin:之后钱少不了你的,你别带坏我小弟啊,他很单纯一小孩,学坏了我就找你 □□的:有钱?早说啊!有钱就算是情夫我也藏给你看 □□的:真不是情夫啊? Kirin:你怎么还怪期待的,都说了不是了Kirin:滚滚滚 要不是太宰一直看着她,她真的很想扶额叹气,她一天天都认识的是些什么人呐。 祁临十分想逃避现实,但是在太宰的凝视下她摁灭了手机:“你想问什么?可以问了。” 太宰幽幽地盯着她:“这个□□的我见过,你睡着的那一年他来找过我。” 祁临眼皮一跳,原来那时说的居然不是口嗨! 卧槽老板这真是喝了假酒吧这么敢。 太宰观察着她的表情:“其实不止这一个人来找过我呢,直接的间接的都有,都是来问你到底死了没有的,祁临你的人缘很好啊。” 祁临:“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太宰:“你没问。” “由于我想问的太多了,还是从这里开始吧,”太宰拿出来陀思留下的那张纸条,“这个是怎么回事?” 祁临一摸口袋,脸色微变:太宰什么时候拿走的! 祁临轻咳一声:“这不是很明显是敌人让我们内讧的阴谋?” “那你刚才在梦里的时候为什么没朝他开枪?”太宰追问,“导致现在我一直守在外面的人都也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已经彻底找不到那个老鼠了。” 祁临还是想逃避:“我之前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是为了技能升级……” 她看着太宰并不买账的表情,改变了下说辞:“好吧,只是之前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点点被那个梦里的记忆给迷惑到啦,真的只有一点点点点点而已!如果开枪是必要的,那时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但是那时我开不开枪并不重要,所以我就免费了,不对,我就自由发挥了。” 都怪□□的跟她扯情夫这种乱七八糟的话,现在她感觉她就像花心大萝卜在狡辩一样的。 她试图将问题焦点引到太宰身上:“而且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你说当时说是因为喜欢我才做的那件事呢!” 太宰装傻:“我这么说了吗?那可能是失忆的我在瞎扯吧。” 祁临:“我就知道一出来你就不承认了。” 但是太宰突然提了一件她之前完全不知道的事情:“有一天,你和智子小姐讲话,我听到了。” “哪一天?”祁临疑惑。 太宰提示:“你们去看夕阳的那天。” 那一天祁临还算有印象,她想了想,脸上的表情渐渐冻结,然后裂开。 让智子放弃太宰来跟她的这种话都已经不算是暴言了,更要命的是她还说过如果让脑子清醒的她选择她就不会混黑,以及说她在谋划一个“突然消失又突然不见”的第一受害人是太宰的惊吓计划。 祁临反应过来后有点激动:“你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你偷听女孩子们讲悄悄话是不对的!!而且你居然当真了,怎么听我也只是在胡说八道吧!” 太宰那时为什么突然那样惹人生气还把她往正式mafia成员的道路上推了一把的最后一块拼图,似乎也补上了。 “真亏你能憋这么久不说啊,”祁临抽抽嘴角,“你不会本来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的吧?” 太宰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说不定呢。” 智子走之前还对他说希望他不要对干涉了她人的选择而感到遗憾。 他觉得遗憾了么。 太宰看了一眼满脸写着“我对你很无语”的祁临。 应该是没有的。 但是他问道:“你不喜欢当mafia吗?” 第119章 第119日 “喜欢什么的, 你也没有很喜欢吧,”祁临被问到这个问题后怔住摸摸后脑的头发,“不就是工作?绝大部分打工人哪有喜欢工作的。” 祁临以为是在说她没让西格玛加入的事:“不过由于这份工作有很大概率就是字面意义上容易一条路走到黑,我个人是会让人考虑清楚啦,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太宰:“但是如果让你有意识地选择, 你不会加入。” “嗯, 那倒是没错的, 但是这种假设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所以我不会费神去想‘如果我没加入port mafia会发生什么’。况且我在这里也收获了足够好的相遇,”祁临捏了两下他的脸,“怎么啦?你又想太多了?” 发现捏脸的手感很好,祁临又趁机多捏了两下。 太宰忽然又问:“所以就算有的相遇是不存在的经历,只要能打动你的话你就会承认?” 怎么又绕回来了! 祁临头疼,如果今天没有把她没有朝陀思开枪这事翻篇的话, 她总感觉太宰可以惦记到明年。 祁临:“你就不能把这个经历当成我的技能升级经验包吗?” 太宰不乐意让她捏脸了:“你开始不耐烦了,我的话很不可理喻?” 祁临此刻和很多哄女朋友但是哄不好的男生心声共鸣:“不是, 天地可鉴,我没有!可是我之前也解释了如果开枪是必要的我是绝对不会管那么多的,绝对会开枪的呀, 而且我这次拿枪的手很稳, 跟对你是不一样的!” 祁临没搞明白这段话哪里奏效了, 反正太宰看起来比刚才好点了,他将纸条扔出了窗外。 纸条被风吹走。 “这是不是乱扔垃圾,”祁临被他瞟了一眼随即改口道, “很适合它的结局。” 太宰拍拍手, 像扔掉了什么脏东西:“那么,‘西格玛君’, 是怎么回事?” 祁临其实把西格玛的来历该说的她都说了:“确实是从‘书’里捞出来的人,可能是我在他应该出场的地方提前捞了,总不能直接置之不理吧,我的良心会痛。” 太宰:“就只是这样而已?” 祁临重重点头:“就只是这样而已。” 她再次伸手,不过是摸了太宰的头发:“你还有哪里想问的吗?我都会一一告诉你的。所以不要憋着不问啊。” 太宰:“那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处理?那个人是异能者吧。” 不过他似乎只是在抱怨一下,他是知道祁临那么做的理由的, 祁临眨眨眼,又多摸了两下他的头发。 真的好像在摸猫咪哦。 祁临不确定这是否是她的恋爱滤镜。 但是不管怎样,她又环顾了骸塞内部:“我们这里的发展,已经和平行世界很不一样了吧。” 不论是西格玛,还是这次的大雾事件。 “现在应该也不用思考跟平行世界相似还是相反了,”祁临道,“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被命运针对的感觉了,这次把西格玛君捞出来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说不定也是技能升级带来的好处?” 太宰:“或许吧。” 他没说因为祁临升级他布置的应对措施全部用不上了。 不过反正也没用上,所以也不值得一提吧。 祁临乐观地就理解成是她想的这样了:“那太好了!值得庆祝,今晚去吃顿大餐吧!” “好呀,”太宰答应道,“但是,祁临,你是不是还有东西没说。关于你为什么就无视了我小心老鼠出没不要和老鼠跑了的劝告,还是跟着老鼠走了呢?” 祁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那个这个,是敌人太狡猾了,这也不能赖我。” 她有点解释累了,索性倒在太宰身上:“不想解释了,要不我们跳过这个阶段,直接提出你的条件?” 反正她债多不压身,多还几个少还几个对她而言有什么区别嘛。 察觉到太宰想像刚才她那样捏她的脸,所以她干脆埋了进去,动作跟吸猫似的:“不给捏脸。” “所以祁临是想耍赖吗,”通过胸腔传过来的声音总是听起来跟平时不一样的,“原来你口中的‘什么都会做’的可信度这么低。” “是了是了,所以你被我骗了。”她还把太宰摸她头发的手甩了下来。 太宰:“那好严重,我该报警吗?” 祁临:“你去报警等于自投罗网吧,但是你可以拨打祁临临的反诈骗中心热线进行投诉呢亲亲。” 祁临听到了熟悉的铃声,这正是她的铃声,还是太宰专属的那个来电铃声:“黑猫的探戈~探戈~探戈~我的恋人是黑猫~” 祁临:“你还真打啊,不接不接。” 太宰挂掉了电话,铃声停止了:“那我投诉无门诶。” 祁临:“投诉电话打不通不是很正常,谁让你相信骗子给的投诉电话的?” 太宰:“被骗了两回,是连环骗局。” 祁临:“是哦,port mafia的最年少干部大人被骗了两回了,森老板在上,我们PM该不会要完蛋了吧?” 老实说埋久了会有点呼吸不畅,所以说完这句话她就稍微抬头透透气,刚好对上太宰的眼睛。 对视过后她才感觉到一阵慌乱,但是现在自乱阵脚显得她输了一样,所以她强撑着对太宰做了个鬼脸。 然后祁临打算离太宰稍微远一点。 不过她的意图被太宰发现了,她被太宰按回了原位,她感觉这场景有那么一些熟悉,但依旧抗议道:“哪有你这样按头的!” 太宰:“明明刚才还很恭敬地叫我干部大人呢。” 祁临:“那好吧,尊贵的干部大人,恕我直言,您这样小心眼是谈不了恋爱的。” 太宰:“我谈不了恋爱的话,那你是在干什么?” 祁临心想她今天已经暴言了很多回了,索性无所顾忌起来:“那当然是在发发善心了。” 她甚至用了太宰之前的措辞。 “那经常发善心的祁临,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那要看事情难度。” “很简单的,”因为祁临被太宰按着埋进去,她能感觉到气流在胸腔的振动,“你只要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按着她的头的手放开了,祁临像被蛊惑一般照做了。 再次对视的时候,她奇异地明白了太宰到底是想让她做什么。 这还说不上是心电感应,毕竟这个时刻他们靠得那么近,或许她只是想到了彼此相恋的人对视后很容易想到的事情,那便是亲吻。 “我这回可是大发善心了,”她微笑着踮起脚尖,“尊贵的干部大人,那就麻烦您就不要计较被我骗了两回的事情啦?” 第120章 第120日 然而太宰还是计较了。 第二天祁临看着太宰手上拿着的东西, 目瞪口呆:“你从哪里懂的这个?!” 因为太宰手上拿的是太宰他自己的痛包! 痛包,也就是一个包上有一个透明层,喜欢偶像或者是虚拟角色的宅宅们,会往里面放入自推的周边, 会进行复数整齐排列, 用作展示, 表达对自推的喜爱。 祁临虽然也会收集周边, 但是她倒是没有背过痛包, 所以她很惊讶太宰哪里来的这种知识。 而且显而易见太宰因为拥有了这个知识,马上就要迫害到她头上了。 太宰拿自己的痛包总不可能是他背,祁临仔细看了看那个透明层,上面是太宰的拍立得。 祁临对这张拍立得还有印象,是以前她强行帮太宰拍的,办公室里太宰摆着一张不高兴的冷脸坐在欧式高背椅子上, 被她叫到也只是眼珠子动了,朝摄影师, 也就是她的方向暼过来。 她没记错的话拍摄那天应该是太宰十八岁生日。亏太宰能翻出来并打印了好几张。 除了太宰的拍立得外,里面还有一个粉黑色的装饰,上面写着“同担拒否”, 后面跟着粉色的爱心。 大概意思就是, 不想和喜欢自推的人交朋友, 也压根不想看到,一般是过激唯粉才会这么宣称。 这还没完, 背包的拉链上, 还坠着一只右眼缠着绷带的黑猫毛绒挂件。 ……他好懂啊, 怎么回事?? 太宰眨眨眼:“之前做游戏主持人的时候,平行世界的祁临她偶然提到的, 她是人气偶像,跟我吐槽过就算是她,也会觉得有些饭的痛包扎得太痛(夸张)了。我有些好奇,所以问了下这是个什么。” 平行世界的自己教给了太宰什么不必要的知识啊! 祁临抱着一丝不可能的挣扎心理问:“你是想自己背出去吗?” 太宰也打碎了她的妄想:“不是。是送给你背的。” 祁临噎住:“我、我可以说我不想背吗?” “不可以,”太宰微笑,再次重复了她之前说的话,“之前你说‘什么都可以做’是打算言而无信吗?” “不是,”祁临又看着那个显眼的痛包唯唯诺诺,“可是耻度有点高了。” 太宰:“比万字演讲的耻度还高吗?那我真是选对了,毕竟这是惩罚游戏嘛,如果你很乐意做的话就没意义了。” 惩罚游戏是这么玩……好吧,似乎是的,跟真心话大冒险性质差不多。 没了回旋余地,祁临默默地接过这个包,往里面塞她的东西,心中打算她要飞速上下班。 像是读到了她的心理活动,太宰道:“今天我们走过去port mafia大楼,司机说他今天有事呢。” 谁信啊?这家伙明明能坐车就绝不走路。 祁临:“要走二十分钟诶。” 太宰:“才二十分钟而已。” 祁临脸上那种淡淡的生无可恋的表情显然达到了太宰的预期,所以太宰打算出发了。 祁临:“好吧……那我背了这个包就不能再捉弄我了哦……” 哎,算了,就让太宰如意吧,不然谁知道强行拒绝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类型的作妖呢。 而且又不是所有人都会注意别人背的包上面是什么。 虽然这包花里胡哨的,和她的黑西装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要一路上不碰到认识的人,那么应该就还好! 祁临在心里大声祈祷着。 然而她的祈祷失灵了。 “祁临?还有青花鱼啊,”这个称呼来人是谁已经昭然若揭,“话说祁临你背的什么奇怪的东西?远远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 祁临捂住她的眼睛:“不,请再不要说了中也,我快碎了。” 这包真这么显眼吗? 等中也看清透明层上的是什么之后,用一眼难尽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你们——” 祁临抢答:“不,是太宰,与我无关!” 被点名的太宰仿佛才是与他无关的那个。 中也:“一眼就看得出来是太宰的主意了,但你居然就也顺着他一起玩啊。” 祁临:“呜!我是无辜的。” 感觉风评又被害了。 太宰:“中也这种人没法理解的啦,没人对他同担拒否的。” 祁临:“等,等等!” 她极度熟练地物理隔开这两个人,以防事态升级。 “那中也,我们先去上班了!”说完她就赶紧把太宰推走。 跟中也道别后,祁临松了一大口气,心想总不会再遇到别的熟人了吧。 “——太宰先生,早,在下刚做完异能的训练,今后一定可以更快地撕碎敌人的血骨。祁临你为何这副表情……你的包上为什么有太宰先生的照片?” 救命。 祁临很想往太宰背后缩,但被太宰制止了。 芥川却看起来挺欣赏这个包的:“原来如此,这是在向太宰先生表忠心吗?虽然有些词汇意味不明,但像是你做得出来的事。” 祁临:“……” 祁临内心都在尖叫,不,芥川,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祁临很想说你这么喜欢的话我送你吧,居然能get到这种痛包,该说这不愧是天然的唯粉吗? 可惜太宰是一定不会允许她送人的。 受不了芥川的目光,偏偏祁临又和他说不清楚,她拉着太宰落荒而逃到了大楼下面。 祁临:“终于快到了,这是我这辈子走过的最漫长的20分钟……” 太宰:“是吗?” “爱丽丝酱爱丽丝酱!不要跑那么快,你等等我嘛?” 远远听到这个声音祁临好想装作听不到。 但是太宰已经主动打招呼了:“爱丽丝酱,你是打算出去吗?” 爱丽丝:“是太宰君和祁临啊,听说有家好吃的甜品店开张了,所以想去看看!” 爱丽丝的身高正好能不费力地看到祁临的包:“祁临你的包这上面全是太宰君哦~” 祁临被爱丽丝纯真的声音绝杀:“那个,这是在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太宰:“这不是你自愿的吗?” “被自愿的,”祁临不情愿地补充,森这时也追上了,她赶紧转移话题,“森老板好,我感觉太宰干部的工作量有点不太饱和。” 森把之前的对话都听完了,所以他只是笑笑:“或许只是他工作效率比较高?” 祁临没期待森会帮她说话,但是不提痛包就行了。 森见多识广,应该不会把她的包拿出来说吧。 爱丽丝在催促森赶紧出发,所以森并未停留太久。 森道:“太宰君最近看起来有精神了不少,看来是祁临你在身体力行地鼓舞他,那今后也拜托你了。” 好损!一个字没说这个包的事却让祁临感觉更加裂开了! 太宰:“该进去了,你怎么还呆在原地?” 他自顾自地恍然大悟:“你是想让大家看到你背着这个包吗?我明白的,毕竟祁临想把很喜欢我这件事告诉给更多的人知道嘛。” 祁临:“太宰,你真是自恋幼稚到没救了。”魔/蝎/小/说/m/o/x/i/e/x/s/.c/o/m 120-128 第121章 第121日 祁临坐在座位上, 对着手机的银行短信微怔。 上面是提醒她的银行卡余额变动的,显示了入账了一大笔金额。这是她的私人银行卡,不是太宰的那个。 祁临第一反应是以为太宰又在搞什么鬼。 但是仔细想应该不是太宰,所以她去查了转账的是谁。 哦是她哥。 祁临把这个人从黑名单里拖出来, 发了个问号过去。 Kirin:? 清水鸣海:谈恋爱要经费的嘛 Kirin:少来, 我不信 清水鸣海:我觉得你现在需要这笔钱, 不是吗 清水鸣海:对小有栖来说, 生存所需的钱从来不是问题 清水鸣海:但是非生存之外的问题, 有些时候钱是必不可少的 Kirin:真会说啊,那万一我拿着这笔钱作为脱离mafia的启动基金,你们落在我身上的期望就完全落空了 清水鸣海:没有关系啊,当年和现在的举动都是为了你能更好成长 Kirin:不是我说,你们清水家 祁临拉黑的手又蠢蠢欲动。 清水鸣海:在拉黑前我说最后一句,你就算捐出去也不要原路转回哦, 这样的话我们公司的会计员工们会很头疼的 清水鸣海:今天和小有栖说上话了,真是美好的一天, 必须设立一个纪念日! 祁临:“……” 她把她哥又拉黑了。 居然还走的是对公转账!但是这样转过来的时候不就也很麻烦打工人了吗! 但是这笔钱怎么处理?祁临陷入沉思。 “祁临?祁临?我怎么喊你那么多声都没有回应,你在入神地想什么呢?”祁临感觉肩膀一沉,想也不用想是太宰靠过来了。 太宰趴在她肩膀上, 背后灵一般问道:“来给你送钱的吗?还挺了解你的, 知道会麻烦打工人你就不会原路转回去了。” 祁临:“所以要怎么办呢?” 太宰:“留着也没事吧, 反正也没有很多,就当成补偿的抚养费, 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清水家的异常了。拿着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就好了。” 祁临听着太宰这个“没有很多”, 心想至今为止这已经是出现在她这张银行卡上最大的数额了。 想到这里她忿忿地戳了一下她肩膀旁边的脸。 太宰:“为什么我又被迁怒了。” “对了, 也不知道西格玛君现在怎么样了,”祁临想起这个她名义上新收的手下, “待会我得问问。” 背后灵太宰离开了,祁临感觉肩膀一轻。 太宰的语气又变得幽幽的,这下反而更像背后灵了:“祁临,我要催债。” 那以后关于西格玛的话题还是不要对太宰提太多吧。 祁临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太宰,又听到太宰道:“感觉祁临想拿钱养别的男人,那还不如上交给我。” 祁临:“你未免联想得太超过了吧,再说了西格玛君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我养。” 祁临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脑壳疼:“实在不行你就找个班上,不对你就在上班,更离谱了,那就把你的工作解决一下。” “太宰干部,您在闹什么脾气,”祁临继续戳戳他,“因为你疯狂加码的债务,我现在不就在全部工资上交地养你吗?” 虽然那点工资也是太宰发的。 “刚才还在说做我想做的事,这会又变卦了,你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祁临翻了翻太宰桌子前的文件,“你这不是工作一点都没动嘛,不要摸鱼了。” 太宰嘟囔:“好过分,早知道就不让你回来上班了,考虑别的男人还要反过来催我工作。” 祁临:“不让我回来上班,那你想让我干嘛?” 太宰歪头:“呆在家里不让你出门?那怕寂寞的祁临肯定会很闲,就会天天盼着我回来和你玩了。” 祁临听了抽抽嘴角,用文件拍拍他的脑袋:“你清醒一点。这样对我,我只会想溜之大吉而不是天天等着你回来,等某一天你回来就会突然发现家里没人了。或者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玩,给你装装样子罢了。” 太宰:“诶~这个样子啊。” 虽然太宰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祁临忽然想到了自己进了两次地牢和在梦里的那个颈环,她不认为这是个处在安全地带的话题:“就是这样子,别老惦记你那监//禁梗了,思想积极向上一点,快工作啦!” 太宰不情不愿地看起了文件。 不过说起工作,祁临现在做的是和秘书差不多的杂活,老实说没她也行,因为以前也没见到太宰专门设了一个岗位。 况且因为和太宰的关系,再加上以前她影响力的余音尚在,太宰的下属对她又有点过分恭敬。 这样一直下去是有点不行吧,难道她要申请一下重新回中也手下么? 她想起太宰之前询问她喜不喜欢当mafia的问题。 刚好就连钱这种东西都送上门了,让她再好好想一想吧。 ** □□的:你什么时候把你这小弟收走 祁临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她正在超市里买东西。 太宰不知道和织田作和安吾又聊了什么,突发奇想说他今天想要下厨,她在外面接到电话第一反应就是劝阻。 然而劝阻无效。 话说回来他和安吾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于是祁临就顺路来超市买食材了,正发愁要不要多备一点免得太宰做出来的东西不能吃,就看到这□□的老板发来的消息。 Kirin:出了什么事了,西格玛君跟我说他这些天一切都好啊 她与西格玛其实没有特别多的交流,在西格玛拥有手机后互相加了好友,祁临问过他还需不需别的帮助,西格玛就回复了以上的话。 祁临看着海产区自言自语:“螃蟹就算了,感觉这段时间一直在吃,来点地上跑的吧。” □□的:他当然一切都好了,不好的是我! □□的:本来是我压榨他干活,后来发现他把我本事都学了七八成了 □□的:总之你赶紧领走 Kirin:好厉害,不愧是我小弟 □□的:你还得意上了 Kirin:小弟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闪亮] 祁临推着购物车挑挑拣拣,确认这些食材足够太宰祸祸,就算做出黑暗料理也还有余量,还挑了些日用品,结完账把东西放到电动车上,祁临还打算骑着去趟花店,这才是她的本来目的。 她只是想买点鲜切花回去养,她从网上看到别的网友从花苞养到开花,还能用可乐,她也想试一试。 花店附近有一家挂牌着打折清仓的牌子,祁临因为装修风格多看了两眼,感觉是装修成了魔法世界那种风格,里面应该是售卖一些时尚小垃圾……哦不是,是小饰品小摆件之类的看着好看但实用性比较低的小玩意。 祁临左右看看,这附近居然就这一间屋子,孤僻得像被其他房子孤立了似的,这选址不对劲啊老板真的有客流吗难怪打折清仓不会是快倒闭了吧。 怀着这种好奇她停下电动车走进去看了看,跟她预想得也差不多,装修风格她还是挺喜欢的,很像动画里会出现的神秘店铺——诶? 这难道就是!她命中注定的!杂货铺! 怀着这种心情她去问了问老板。 店长像是被她戳中了心事:“唉是快倒闭了,果然不该一头热就开店创业啊……当时觉得开这种店很有范但是吃不了饭。” 祁临:“老板老板,那你这个老板能让我做吗?咳咳,我是说,我有钱,我可以收购!” 店长看她还是中学生的样貌,以为是未成年说着玩的:“确实准备卖掉,但是根本没人看上……但是,醒醒,你还没成年吧,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啊!” 手机里太宰在发消息问她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偷偷去别的地方了。 祁临:“!老板,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之后、或许就是明天,我会带着专业人士来的!” 绝不给太宰借题发挥的机会! 店长望着祁临匆忙离开的背影,叹气道:“奇怪的小鬼……” 祁临在花店快速挑选了十支香槟玫瑰,她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只扫了一眼,因为她本来就喜欢蔷薇科的花朵,所以很容易就选到了这个。 付好账她就往回开,回到之后太宰先是接过了她买的食材,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这十支香槟玫瑰上。 香槟玫瑰还是花蕾,也没有用专门的包装纸包好,显然是要养一段时间才能绽放。 祁临发现了太宰的视线,刚想解释这是她想拿可乐养着玩的。 太宰:“这是给我的吗?” 祁临顿住。 其实不是专门买给他的耶,怎么办,要实话实说吗? 第122章 第122日 也是啊, 带着玫瑰这种花回来被以为是给同居人的简直太正常了。 祁临决定选一个折中的说法:“还没养开呢!等开花了再给你。” 她有些担心太宰会嫌弃这个理由过于敷衍。 但是太宰看上去还挺高兴的,跟闹别扭的表情不一样,虽然也微微偏过头去了,但是没有垮着一张脸。 还真好哄啊。 祁临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就算在谈恋爱太宰的麻烦程度也是不容小觑的, 明明她已经领会过不止一次了。 可是现在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太宰拎着食材兴高采烈地向厨房走去了:“今天做咖喱, 一定会让祁临吓一跳的~” 吓一跳到底是哪种意义上的吓一跳。 祁临犹豫要不要去厨房以打下手的名义监督一会, 免得太宰做出太奇怪的东西,但是感觉可能看不看都一样,她觉得自己阻止不了太宰做出神奇料理的热情。 而且,对下厨房有热情应该算是件好事吧,虽然成品多半令人迷惑,还是不要打击比较好。 所以她还是没去厨房, 而是找来一个水盆和剪刀,把香槟玫瑰的梗斜着剪开, 然后放到水里先醒一醒。 祁临双手合十对香槟玫瑰施以祝福:“要顺顺利利地开花呀。” 不然太宰岂不是就拿不到了。 她做好这些,又把买来的日用品放在它们该有的位置上,太宰这时还没做好他的料理, 她就坐下发了一条line动态。 Kirin: 太宰今天十分地想要下厨, 如果我之后三小时都没有再回复了, 请大家帮我拨打救护车的电话,谢谢。[可爱][恳求] 很快就有评论了。 中也:这饭你是非吃不可吗? Kirin 回复了中也:先尝一口, 我就吃一口!没事的, 大概! 中也回复了 Kirin:你为了谈这个恋爱真是拼了, 什么时候你变成恋爱脑了? Kirin 回复了中也:别说了,再说下去只会让太宰爽到 中也:…… 织田作:好, 如果没有回复的话,我会打救护车的电话的 Kirin 回复了织田作:纵观整个评论区,织田作你是唯一一个会打电话的,给这个冰冷的世界带来了一丝温度 她边回复边看了好几个可爱猫狗兔视频后,太宰终于做好了饭。 祁临去厨房看,欲言又止:“你把食材全煮了,你做的时候没有觉得太多了吗?” 忘记和太宰说有些是她预留出来的了。算了,大不了再出去吃或者叫外送。 闻着味道居然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活力清炖鸡的前车之鉴在前,祁临还是很谨慎的:“你有给它取什么名字吗?” 太宰思忖:“大概是真诚咖喱吧。” 祁临:“为什么咖喱会和真诚扯上关系。” 祁临把咖喱盛了出去,但是要吃的时候还是很犹豫:“太宰,这个真诚咖喱有什么寓意吗。” 毕竟活力清炖鸡吃了能让人精力四射,只不过会丢失几天的记忆而已,跟名字还是有那么一定程度的关联。 太宰笑眯眯的:“或许是希望祁临以后不要和我说谎。” 所以香槟玫瑰不是专门给他的该不会太宰已经识破了? 她拿起勺子颤颤巍巍地往嘴里送了一口:“……好吃?” 太宰佯装叹气:“我看到了,祁临还发动态说可能会需要叫救护车,恋人之间的信任半~点~都没有呢。” 祁临不放心地又试吃了两口,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因为对你太信任了所以才发的,你应该反省一下你以前做出的料理太怪了。” 祁临:“这不是能做好嘛,所以料理方面是不需要太多的奇思妙想的,不然会达成反效果。” 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点淡淡的不安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不至于有大危机,可能会有点点小小的危机。 可是咖喱能吃啊,还能有什么危机呢? 但是没曾想,吃完一碗饭之后她突然眼前一黑。 靠,怎么又大意了!在失去意识最后一刻她这么想。 祁临醒来之后发现她睡在沙发上,脑袋枕着太宰的膝盖,她立马坐了起来,但似乎身体上没什么不适:“我还以为真的得麻烦织田作送我们去医院了。” 祁临大惑不解:“可是你为什么没事?” 太宰睁着眼睛,很无辜的样子:“我不知道。” 祁临:“真的假的,你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啊?活力清炖鸡能造成失忆效果就已经很离谱了,你的异能力其实是料理吧?以后再遇到什么危机你去做一顿饭喂给敌人感觉就全部解决了。” 祁临想不明白。 她去看香槟玫瑰,因为吸收了水分,有些已经是半开的状态了,她拿出来,把可乐按照比例兑水放到花瓶里,然后摆在了桌子上。 太宰看着她的举动,问道:“你晚回来是因为去买花了吗?为什么突然会买花?” 祁临:“其实还去逛了一家店,我觉得我遇到了我命运的杂货铺!刚好这家店经营不善,我想把它买了,不过老板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话脱口而出,祁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原本没打算说得如此详细:“买花也只是因为我想拿可乐来养花玩一下啦。” 祁临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她也不必这么诚实,这绝对有哪里很不对劲。 太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祁临意识到了似乎她现在只能说真话这个设定:“现在重点是这个吗,你到底往真诚咖喱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受影响是不是有失公平。 这已经属于魔法的领域了吧,或者说异能?毕竟只有太宰不受影响让人很难不想联想到异能,但是她又是什么时候中招的呢? 太宰拿出了一小瓶调味料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从上次的梦中带出来的,本来只是想尝试一下所以顺手放到了口袋里,没想到真的可以。” 祁临:“?真不愧是你,你居然还顺手牵羊。” 而且让他成功了。 “看来你对我的料理水平有着足够的误解,”太宰摸摸下巴,也在思考的样子,“你相当相信我能做出带有乱七八糟效果的饭吧?这是在梦里我专门研究料理的地方带出来的。这种相当于自白剂的东西,我真的做不出来诶,所以我往你的碗里撒了一些这个调料试了一下能不能达到我想的效果。” 祁临:“……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是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开始做实验?” 太宰:“这样比较有趣嘛。我是说,这样才能达到单盲效果。” 祁临:“好了,我知道了,请你不要狡辩了。” 祁临盯着这瓶调味料,虽然只有小小一瓶,她表情复杂:“我知道我level up了,但是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强啊。” 太宰拍拍她的肩膀:“其实我还有很多疑惑,这是不是只是我的专属道具,还是说换了谁都可以使用,有没有使用时效之类的。” 祁临想了想:“应该只有你用才会这种效果,因为在我的认知你的料理效果很诡异,但至于时效我也不太清楚。” 祁临看到太宰脸上的笑容,顿感不妙:“你想干嘛?你该不会想这段时间都由你做饭吧?” 太宰双眼发亮:“今天因为是第一次试验所以我有很多想法都没有实现,正好也要实验一下时效,明天我会发挥出我应该有的水平的!” 祁临都没顾得上看太宰的双眼,她开始慌了:“不不不,你保持今天的水平就可以了,救命!!” “反驳无效,”太宰指指桌上的香槟玫瑰,“祁临敷衍我,这件事总是没错的吧?” “虽然最开始确实是想用可乐养着玩很有趣,”祁临都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自己在真诚咖喱的作用下才说了实话,“但是我后来想到,据说这种是可以养出根系的,我想等它长根后移栽到土里。” 祁临:“从土种出来的香槟玫瑰,就算采摘下来就算一时凋零也可以再次生长开放,我觉得这样更好,我想送给你的是这样带有生命的花。” 她看到太宰偏过头去了。 真好哄哦。 祁临不禁又这样想了。 第123章 第123日 必须说真话的buff在祁临身上其实影响并不太大, 因为她最多也只是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而已。 就比如现在。 太宰:“你想做什么?” 祁临:“想偷走你的调味料然后在你碗里悄悄放一点,你就可以只说真话了,再问你喜不喜欢我,觉得我可不可爱这种会让你会不好意思的问题。” 说完祁临又遗憾道:“可惜只有你来用才会有效果, 这点就算是我也不能改变呢。” “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不好意思,”太宰凑近她, 她有点警觉地观察着, 可是太宰似乎只是凑近了道, “你好可爱,我当然喜欢你了——说这种显而易见是事实的话你觉得会让我不好意思么,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 太宰他这是想找回场子吗。 祁临:“那还不是因为你老是蹭得累的样子。说起来这个,我回忆起一些过去的事,你以前果然是因为届不到在跟我乱闹别扭,所以很多时候都让我摸不着头脑吧?!” 太宰被提起以前毫不尴尬:“那还是得怪祁临都太笨了。” 祁临:“强词夺理。真该让你再迟一点才有女朋友, 让你届不到暗地里急得喵喵叫。” 想了下这个场景,祁临差点笑出声, 不过她忍住了,只是闷声地笑。 笑着笑着她就歪到一边,渐渐快要从沙发靠背上滑下去了。 太宰轻轻地推了一下她, 她就真的配合地滑下去变成躺着的姿势了。 太宰:“喵喵。” 祁临仰头看太宰, 因为天花板有吊灯, 这样光倾泻在他身上仿佛有光晕似的:“哼哼,你这一招现在已经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了, 同一个招式我已经免疫!我的level up已经是全方面的了, 所以你也要与时俱进才行哦, 太宰。” “又是level up啊,老是听你说,”太宰伸出舌头一小截舔舔唇角,这个动作让他更像猫了,“我是不是该level up一下?不然的话感觉会被你厌烦甩开甚至抛弃的样子。” 被太宰的阴影完全覆盖的祁临意识到有些不妙:“不,你的级别已经很高了,不需要了。” 太宰仿佛是不解的样子,将手指放到唇边,像个JK:“可是你刚才还说,我等级太低了。” “不过那些细节都不重要,你是不是想这么说?”太宰在高处看着她道,“那我问个重要的问题吧,祁临喜欢我吗?觉得我可爱吗?” 这明明是她刚才说要问太宰的问题。 就算她想嘴硬说才不喜欢,可是只说真话buff还在作用,她唯一能说的回答只有:“……喜欢,很喜欢,觉得现在的你超可爱的,想摸一下头。” 其实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为什么说完后她脸红了呢? 太宰听到她的回答后笑了,逼近问她:“只是可爱而已吗?只是想摸而已吗?虽然完全可以摸,但是你不想对我再做点别的事吗?” 不要问了啊啊啊啊啊。 祁临感觉她要顶不住这带有诱导倾向的问话了,再让太宰问下去的话,说不定会问一些让人不好回答的问题。 “不只是可爱、也觉得很吸引我的注意力……” 祁临道,“想和你贴贴。” 祁临说完实话后飞速补上:“不要趁着真话buff在欺负人了,太宰!” “可是我没有觉得我在欺负人,”太宰还是在笑着,“原来这就是让人不好意思的问题吗?” 太宰:“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那就来实现你心中所想吧。” 呼吸渐渐局促、紊乱,时间仿佛变得漫长起来。 像被喂了一块未经稀释的蜂蜜,糖分太多,甜得躁热起来,同时又黏黏糊糊的,让人感觉到眩晕。 太宰还在问:“讨厌我这样做吗?” 祁临:“不讨厌——喜、喜欢。” 她都已经不想数今天到底她说了多少次喜欢。 这个buff真是太犯规了! “是吗,祁临真擅长撒娇呢,”太宰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作为诚实的奖励,会让你一直喜欢下去的。” ## 第二天,祁临终于发现只能真话buff消失了。 祁临进行假话测试:“太宰就是一个我超讨厌的幼稚鬼!” 太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说我口是心非,但是现在看来你更胜一筹呢,像昨天那样坦诚地不停说喜欢我不好吗。” 祁临嘀嘀咕咕:“那还不是你不停地问……” 祁临想逃避这个话题,想逃避现实的时候她会假装她很忙:“我还要收购我命中注定的杂货店,我要去摇人帮我弄手续了,所以我今天要请假了太宰干部!” 摇人还是很快的,毕竟她现在还可以动用钞能力,所以她带人到达杂货店才堪堪是下午:“老板~我按照约定来了,应该没人捷足先登吧?” 在下午昏昏欲睡的老板被她吓了一跳:“原来你是说真的啊?”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人乐意接手这个生意亏损的店铺他还是很乐意的,所以转交手续办得很顺利。 老板,祁临得知他姓田中,不过他现在是前老板了,田中前老板好奇地问她:“你是看中这里的哪里呢?” 祁临眼睛亮闪闪:“明明不偏僻但是被其他房子孤立的地理位置,和这个阴沉神秘装比的装修风格!” 与她闪亮兴奋的表情相反,田中前老板心口遭受了重击:“原来这问题这么明显啊……那我能问问你是打算拿来做什么?” “还没怎么想好,总之先买下来,我的直觉没有出过错的,”祁临爽朗地道,“先保持原状好了,待会我会让我小弟来帮忙看店的。” 田中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又遭受了一重打击喃喃自语:“所以就是有钱人烧钱玩了是吗,真好啊,有一天我也想这样不把钱当钱。” “田中先生,”祁临表情沉痛地拍拍前老板的肩膀,“我懂你的心情。” 田中没怎么在意,以为只是她的安慰,一直想把店铺卖掉,但是以这样的速度他又感觉有些空落落的不真实,他环顾一周,最后呼了口气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道:“那我就告辞,祝小姐的生意兴隆了。” 祁临:“叫我祁临就可以了。那要不要带个东西回去呢?就当是留个纪念了,田中先生你当初选择开这家店,应该是有什么愿望或者梦想的吧?” 田中被她说得一愣,随后叹了口气:“啊,是啊,要不是你今天说,我都快忘记了。” 最后田中逛了逛,将一个粉红色的水晶球带走了,里面是一对依偎在一起的小熊。 像是情侣中女生会喜欢的东西。 祁临并未询问他选择这个物品的原因:“那再会啦,有心情的话可以常回来看看哦~” 等田中走了之后,就给西格玛发去了地址,让他如果有空就过来。 西格玛:好的,要稍等一会,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Kirin:出了什么事吗? 西格玛:没什么,一点小事 祁临让帮忙办理手续的人也先回去了,这下店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自顾自地在店里逛了几圈,从刚才和田中的对话中也察觉出一点灵感:“心中忘记的愿望,或者是梦想吗……?” 不过这灵感还在萌芽阶段,还没足够力量破土而出的样子。 西格玛在这时来了,她听到门口风铃的声音。 “西格玛君!”祁临招招手,“有件事想拜托你,在你还没想好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之前,这个店铺就交给你了。” 西格玛也在观察这个店,然后点点头。 祁临随口问道:“你刚刚是出了什么状态吗?真少见啊。” 因为听说西格玛学东西都很快,已经到了人巴不得他走的地步了。 西格玛一脸淡定:“因为牵涉到案件,那个办假证的窝点之一被武装侦探社这个组织发现顺便端了,现在老板他正在逃跑,处理这些耽误了我一些时间。” 祁临:“……” 这运气是不是有点倒霉了。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反正看西格玛的说法,他人也没事,祁临只当办假证的老板最近水逆,为这损友仅仅默哀了两秒钟。 第124章 第124日 “我有个朋友就在侦探社,”祁临问道,“你有和武装侦探社的人碰到吗,你觉得他们怎么样呢?” 西格玛想了想回答:“是个有点奇怪的组织。” 祁临:“这样啊,确实也没说错, 异能组织多少都会有点奇奇怪怪的。” 总感觉他以后说不定也是要去侦探社的, 但是还没到时候。 而且, 怎么西格玛君好像不太会吐槽的样子, 但是他又不是织田作那种情况, 不会吐槽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明明他们一见面的时候还会说想起香芋牛奶双拼冰淇淋的祁临是不是饿了。 或许西格玛君还是不够放开。 “西格玛君,你对这个塞给你的工作没什么想说的吗?”祁临继续问,“比如地理位置、装修风格,还有一看就会闲得长草的工作内容、没有上升空间的职位、没有谈及的工作待遇?” 说完祁临都很想吐槽这是什么黑心公司,她很期待地望着西格玛。 这么多槽点,至少也能说出一处吧! 西格玛看出来了她期盼的眼神, 毕竟这么多小星星实在是很难看不出来:“我这里觉得比呆在你朋友那里好。” “!”祁临挫败地捂住脸,“对不起, 是我的问题,我那朋友拉低你的下限了。” 祁临:“但是在这里上班或许会很无聊哦?起码这段时间应该是的,因为前老板卖掉它的原因就是经营不善, 在开店的时候你可以随意摸鱼, 在逃跑的那家伙应该把你的身份都办好了, 所以法律规定该有的保险和年金都会有。” 祁临说完后趴在桌子上消沉:“怎么说得我自己都想来上班了……不对我是老板,老板是不用上班的, 但是为什么身为老板的我却还有另外的工要打。” 西格玛:“无聊倒是无所谓, 我只需要有个归处就好了。那我们的进货源是哪里?商品价格要保持原样吗?需要搞什么促销活动吗?” “呜呜我怎么又上班了,”一个个问题把祁临砸成了蚊香眼,“这、这些我没想过……倒也不用为了提升营业额那么努力, 人一多了,神秘感就会丧失掉的,西格玛君,禁止卷老板。” 西格玛欲言又止:“祁临,你是来烧钱玩的吗?” “的确是头脑一热买下来的,刚才你吐槽我了吧,为什么在这种场合你就会吐槽了,我是那种很没有威严的人吗!”祁临心累,“可恶,一定是和人学坏了。” 西格玛:“……” 祁临:“这里也应该啊吐槽啊西格玛君!” 西格玛:“……你想我说什么?” 祁临叹气:“看来还是没有完全学会吐槽。” “既然你这么有事业心,”祁临环顾一周,“那我来做个小实验吧。” 她走到盲盒区域,将能力附在了上面。 祁临随后将店长推荐的牌子拿了过来,然后在下面添了几行字:新品愿望盲盒,据说买了我家的盲盒可以做个好梦哦~ 西格玛不解:“这是什么?真的会有人因为这行字买东西吗?” “嘿嘿,”祁临转身过来看他,“那西格玛,你来挑一个怎么样?从这排盲盒里选一个。Port Mafia里有个规矩是收直属下属时需要赠送一件衣物,虽然我们不用走mafia那套规矩,可是再怎么样我也要送个见面礼吧。” 西格玛不知道她刚才动用了能力,本来想说他就不用了,可是当视线转到盲盒区域时,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商品还是商品,凝视它们时却有种反被凝视的错觉。 这种凝视不是人们爱说的深渊的凝视,反而是来自于自己。 像是[我]在凝视[我]。 西格玛回过神,他手上已经拿了一个盲盒。 “是建筑类的盲盒啊,”祁临好奇,“拆开看看是什么?” 西格玛:“祁临,你是不是——” 祁临:“嗯嗯,我是平平无奇的美少女,让我看看里面是哪个。” 虽然商品图上已经有各种款的图示,但她还挺热衷拆盲盒的。 西格玛打开了,里面是一个一看就给人[家]的感觉的小庭院。 但是祁临大概明白“家”只是一个指代。 祁临看了看他:“西格玛的愿望很好懂诶,原来你喜欢团体生活啊,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要不要我再招一个店员来给你当伙伴?” 西格玛终于忍不住道:“不,很明显不是这种意思。” “有愿望就不是坏事,”祁临将目光又落到盲盒这一排的商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遇到越来越多的邂逅,到时候那些相遇会推着你前进的,在不知不觉之间说不定愿望就会实现了,人生就是这样而已啦。” 西格玛目光微闪,刚想说些什么,就又听到祁临道:“我能做的只是给你一个起点。给你一个家什么的是办不到的呢,所以你要好好打工。” 西格玛:“我完全没有说过这种话吧!” 祁临又笑了:“哎呀,你这不是会吐槽吗。放心好了,只是想给所有人一个家这种事我不行的,会被制裁。” 太宰:“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不会制裁,你就会想那么做吗?” 祁临一僵:“你怎么又突然出现,你该不会已经偷听了几分钟了?” 不怪祁临这么怀疑,因为太宰有前科。 太宰:“没有偷听。我只是来喊你回家吃饭的,已经很晚了。” 祁临看着手机上的6:00PM陷入一阵小沉默然后道:“下午六点下班还说这个时间很晚的mafia干部,你是想转职成全职主夫吗?不对,就算全职主夫也不会觉得晚吧,你用的是哪个世界的时间……” 太宰控诉:“祁临好凶,我只不过稍微抱怨了一下你回来晚了而已哦?” 祁临扶额:“西格玛,那待会闭店的事就交给你了。” 西格玛明智地选择了不说话点了点头。 他这段时间已经完全知道,port mafia在横滨又是怎么样的存在,以及“太宰治”这个人在port mafia的地位,说是首领的下任继承人都不为过。 只是两次西格玛和太宰遇到都是因为祁临,所以他总是和那个传闻太宰治有些对不上号。 比起port mafia的五大干部,现在西格玛对太宰更多的认知是祁临那个有点麻烦的男友。 就听听他们现在讨论的话题吧,真的让人一点都提不起敬畏心啊! 祁临:“你怎么喊我回家吃饭,你今晚还要自己做饭吗?” 太宰:“对啊,我们早上都已经说好了。我想再对活力清炖鸡进行改进,我想试试能不能用热巧克力来炖鸡!” 祁临:“你就不能忘掉吗……快住手啊不要浪费热巧克力和鸡肉!!” 太宰:“为什么?祁临不愿意吃我做的巧克力吗?” 祁临:“这么黑暗的料理请你不要用JK被心上人拒绝本命巧克力的语气讲出来。” 这个食谱西格玛听着就头皮发麻,内心十分同情祁临。 但没想到还没同情几秒钟,太宰就已经盯上了他手上的盲盒,进而到这排盲盒,最后视线落在了祁临手写的店长推荐上:“这是什么?” “新开发的实验商品,”祁临解释,“或许对陷入迷茫的大小朋友有一些鼓舞作用吧。” “诶~”太宰随手拿起了一个摆在外面当成样品的实物摆弄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祁临:“是的,那你也要挑一个吗?” 祁临的能力又不是异能,理论上是能对太宰起效的。 太宰将样品放回原处:“我对自己挑没什么兴趣,要不你来帮我挑一个吧。” 祁临:“我就知道。” 说着她还是挑选了起来。 “愿望吗,愿望设置就想要从里面挑一个太宰会喜欢的好了。”祁临小声地道,然后遵从了自己的直觉,伸手拿了一个。 是一个小邮箱摆件的盲盒,种类有绿色蓝色粉色红色,祁临拿中了粉色的,上面塞满了可爱的信封,都用粉色爱心封口,邮箱旁边还绑着一捆爱心气球。 祁临评价:“好少女,太宰你居然喜欢这种造型的。” 祁临将这个爱心情书邮箱塞到了太宰怀里:“满意了没,不要妨碍西格玛关店下班,我们该走了。” 她拉着太宰走出店门,发现太宰还在端详这个情书邮箱:“这么喜欢?” 太宰:“我看到这个就想起来,祁临还没有给我写过情书。” 祁临:“你也没给我写过,我们半斤八两。” 祁临从自己的电动车拿出另一个头盔扔给太宰:“戴上。” 太宰显然有些抗拒:“可以不戴吗?” 祁临:“我不想被交警追。给我戴上。” 太宰不太情愿地戴上:“你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凶我了。” “根本没凶你。” 祁临感觉到太宰坐上了后座,并环住了她的腰:“请乘客坐稳,祁临临号要出发了~” 结果没两分钟祁临就发现太宰放手了并试图站起来:“太宰你干嘛?” 太宰:“尝试一下在后座自杀。” 祁临:“什么人啊这是坐女朋友后座你不想着贴贴想自鲨,你坐好点,不然把你扔马路边上了!” 太宰:“啊,所以你其实想我继续抱住你吗?” 祁临:“都说了不要随便曲解别人的意思了——” 二人吵闹着,朝着今日烟粉色晚霞的方向驶去了。 第125章 第125日 事实证明, 那个调料用了一次之后就没有效果了。 祁临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一次性的。” 不然仅仅是个只能说真话的简单buff她就有点受不了了,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太宰加了奇思妙想之后的效果。 但是剩下的只有阻止这次太宰在做饭的奇思妙想了。 不想吃热巧克力炖鸡……说到底这玩意真的不能吃吧! 祁临退而求次:“要不太宰你研究巧克力,我们还是出去吃或者叫外送吧?” 祁临见太宰还在思考,眼一闭心一横:“我、我想和太宰去吃烛光晚餐!” 她为了不吃热巧克力炖鸡真是很努力了。 其实她对烛光晚餐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无非就是环境很好, 风景很好, 服务很好, 食物可能很好也可能一般, 但怎么样都会比热巧克力炖鸡好。 她看向太宰,决定太宰如果拒绝的话就控诉他居然拒绝去约会。 “可以啊。”太宰道。 所以现在此刻,祁临正坐在餐厅里,用小刀切下一块牛排。 意想不到,真的来了。 无可否认的是,太宰那张脸在烛光下也十分能打, 在烛光柔和的映衬下显得像油画中的美少年,不过他现在对底下的风景产生了兴趣破坏了这种氛围:“脚下也都是透明的玻璃, 要是突然碎掉的话——” 祁临:“碎不掉的。” 她喝了一口红酒,这红酒的味道她倒是不讨厌。 太宰提醒她:“小心不要喝醉。” 祁临很是自信:“不会的。” 可惜她的自信和实力并不匹配,这顿饭快结束的时候, 她的脸颊已经泛红。 太宰再问:“你是不是已经醉了?” 祁临坚决不承认:“没有!只是我喝酒比较上脸而已!” “是吗,”太宰总结, “喝醉了啊。” “可恶。”祁临不服气,她一时冲动之下开始搬她的椅子到对面去, 本来远处的侍者注意到了她的动静想要询问, 但是被太宰用手势制止了。 所以她现在坐在太宰旁边。 太宰:“你要做什么?” 祁临:“桌子距离有点远感觉气势输了一截。” “所以你要赢得气势的办法就是弄乱我的头发吗,”太宰倒没有制止她,“你特别喜欢摸我的头发, 其实很好摸对吧?” 祁临一脸严肃地纠正:“不,在猫猫届就是给别人顺毛的那个才是老大的。” “原来如此,”太宰点头,“那你当了老大了想做什么?” 祁临露出笑容:“支使你跑来跑去,嫌弃你买的奶茶加的糖度不对,让你穿女仆长裙恭敬地喊我祁临大人嘿嘿嘿。” 她已经在畅想太宰穿女仆装的样子了。 太宰:“哇哦,好深重的怨念。下次让你这么穿穿看好了。” 祁临:“那是让你这么穿!” 太宰:“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穿。” 祁临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喝醉了酒的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只是轻哼了一声。 高楼的风吹了过来,她感觉脸上的热度降了一点:“太宰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继续留在mafia了呢?” 这个疑惑她从醒来没多久就有了,到最近她血缘上的哥莫名给了她一大笔钱后越来越强烈。 太宰:“怎么这么问?如果你热情且诚心诚意地恳求我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帮你批调动申请书去别的部门。” “调动啊,能调到哪里去呢。”祁临近乎是自言自语了。 “中也那边不行。” “好小心眼?!” “真过分,中也的话反而更有可能不会理解你要是想离开mafia的心情哦?” “要是你再宅一点就好了,”太宰托腮,“不就有那种展开嘛,被关起来还乐在其中的那种。” “都不知道是问你是从哪里看到的,还是该担心担心我的人身自由安全了。”祁临又捋了捋太宰的头发。 太宰闭上眼睛:“照你的说法,当初你是没得选,现在有得选了不是很好吗,无论是去或留都可以。虽然至今为止祁临的选择都在我意料之内。” 祁临握拳:“后面那句是多余的。” 太宰:“这应该是放在心里不说出来的话吗,我知道了,抱歉。” 祁临:“根本就是故意说出来的。” “但是,”祁临凝视着在跳动的烛火,“能有选择我很开心,太宰。” “等到下一次,如果还有类似的下一次的话,我想做那个能创造选择条件的人。” 太宰:“哦~那你加油吧……我明明是在鼓励你的说。” “是手擅自动起来了,”祁临收回手,她脸上的酡红还没有散去,“或许是觉得太宰很可爱所以忍不住才捏的。” 祁临摸摸她自己的脸,跟太宰的温度对比了一下:“怎么我的脸颊确实是有点热啊,太宰,我们待会再去散步吧?” 太宰:“所以说是祁临喝醉了。” 祁临:“才没有!” 不过因为祁临的提议,所以他们去河边散步了。 虽然喝的有点醉,但是祁临的耳朵还是捕捉到了一丝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好像听到了类似老虎那样的野兽的吼声?” 太宰抬头看了眼夜空:“今天是满月啊,说不定是狼人那样的,可以由人类变身成兽那样的设定呢。” 祁临:“唔?” 她有些疑惑,眼前确实闯入了一头野兽。无论怎么看,这野兽都与她认知中的白虎吻合,且不像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可是为什么城市里会出现这种带有凶性的猛兽? 太宰本来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看祁临第一反应是把他挡在身后他就没有说。 在高悬的满月下,银色月光笼罩着白虎,祁临和白虎的眼睛对视着。 祁临伸出手:“那让我看看白虎的梦境吧,还没试过这种还有些好奇——” 但是在她的能力发动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这个形态是异能的结果。 祁临想起了这个仅和她见过一次面的少年:“敦君?” 太宰:“诶,这也能立刻看出来吗?” 祁临:“读了一点过去的梦境就能看出来了啊,很简单的。还有,你居然摸鱼划水!” 如果是异能形态,太宰一摸就恢复正常了,看太宰这反应明显是知道敦是什么情况。 亏她刚才还紧张兮兮地把太宰拉到后边去。 祁临:“既然你划了那就划水得彻底点,你就先别动了,我要趁他睡过去的时候试一下大猫的手感。” 第126章 第126日 然而还没等祁临摸到老虎, 异能就解除了。 祁临默默扭头。 太宰一脸无所谓地摊手:“手滑了,碰到了他的腿。” 祁临:“你手滑得真是时候。” 祁临蹲下去,戳了戳还在昏睡的中岛敦,敦毫无反应:“但是现在他怎么办呢, 联系织田作把人带回去吗?刚刚读梦境的时候好像明白了一些, 应该是还控制不了自己的异能这种情况。” 太宰:“把他放在这里过不了多久会醒然后自己走的, 不用麻烦织田作。” 祁临感觉这样有点不太好:“很容易被人贩子捡去卖掉吧?” 太宰:“他运气应该没有那么差, 就算被捡去了也可能会发生一些特别的事呢。” 祁临:“为什么是运气?你可不经常拿运气说事。” 太宰:“原因你应该知道才对。” 祁临看了看敦, 她确实感觉这名少年有点主角气质,但是还是感觉至少等人醒了再说。 好在躺在草地上的敦的眼皮动了动,有了要醒来的迹象。 祁临:“啊,醒了醒了!敦君,感觉如何呢?” “祁临小姐……还有,太宰先生,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敦还没完全清醒,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 回想起什么之后他立马弹射似的坐了起来紧张道,“你们两位没事吧?” 祁临歪头:“没事,你该担心担心你自己才对, 刚才太宰差点就想直接把你扔这里了。” 敦松了好大一口气:“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祁临跟太宰小声讲悄悄话:“敦这孩子一直都这样吗, 都不介意有人想把他直接扔河边的!感觉会和西格玛有话聊。” 太宰也以小声回应:“他们确实感觉像是一个分类的。” 敦:“虽然是在讲悄悄话但是离得这么近你们小声讲话也没有用, 我全部都听到了?!而且西格玛又是谁?” 祁临很欣慰:“不错,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 那就赶紧回家吧。” 敦听了却消沉起来:“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吧, 我没法控制我的异能, 所以我觉得我还是离开比较好,这样也可以避免伤害到织田先生他们, 要是没有这个异能——” 敦还在沉浸在满心的担忧和害怕之中,都没注意到祁临已经拨打了电话:“喂喂,织田作晚上好~我和太宰在河边散步的时候遇到了在闹离家出走的敦君哦,看样子是因为控制不了异能需要心理辅导——” 祁临正打着电话,发现敦一脸慌张地想阻拦她,她就躲太宰后边去了。 敦:“啊啊啊啊太宰先生请救救我!我实在是不想太麻烦织田先生了!” 太宰见状跟敦道:“向我求救也没有用,敦君,我在家里地位太低了,祁临对我的教育方式有意见,这种教育的问题我插不上嘴,提出异议我会被骂。” 敦:“……” 祁临这时也快打完电话了:“……好,那我们在这里等你。” 她挂了电话,发现敦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便转向太宰:“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太宰:“没什么。” 祁临:“感觉你又说了奇怪的东西。” 太宰:“没有哦。” 祁临半信半疑,不过她还是转向敦:“我已经跟织田作说了,他不知道你在为这件事苦恼,所以说你们啊!遇到事情一个个的给我先长嘴知道吗,沟通是很重要的!” 她在说到“你们”的时候,顺便瞟了感觉没事干正抱膝而坐的太宰,太宰摸摸额前的头发:“果然被无辜波及了。” 敦因为性格的原因,不经正襟危坐:“是、是!非常对不起!” 祁临:“而且,遇到问题是可以向人求助的啊,不用一个人硬撑也可以,我觉得织田作还有侦探社其他人应该都会愿意帮助你的。” 在织田作和敦离开后,这个只是作为紧急预案的烛光晚餐之夜大概也快结束了。 祁临抬头望了望天上高悬的明月:“今晚的月亮还真是够亮的。” 太宰跟随她的动作也看了一眼:“还以为你要趁机说一些像是‘月色真美’这样告白的话。” 祁临:“那种话你先说,哪有天天想要女友告白的,就算你是蹭得累属性也不行。” “其实我有点没办法理解为什么这句话能用来告白,含蓄过头了吧。”祁临凝视着水中倒映的月亮,然后一时兴起拿了颗石头扔过去打水漂。 月亮,除了一些常见的比如说团圆、冷清之类的意象,在祁临眼里,只有梦幻和神秘。 哎,搞不懂一些谈恋爱的,虽然她也在谈恋爱。 她打了个完美的水漂,在河面上跳了好几下。只是她的动作搅乱了水中月,河面上现在浮动着碎银。 “不理解也无所谓了,反正祁临是个喜欢乱来的笨蛋啦,在还没理解之前就冲上去了,把场面搅得一团乱。” “总感觉太宰你在意有所指。” “是的,你没有感觉错。” 祁临昂首挺胸地站在他面前:“能弄乱场面也是我的本事,你应该感觉到dokidoki!” 太宰顺势就把祁临的手放在他胸前心脏对应的位置了:“怎么样,感觉到dokidoki了吗?” “这是心跳的正常频率吧,没感觉有哪里dokidoki了。”祁临试图冷静分析。 说完她就感觉到太宰的心跳频率变快了。 就算知道太宰能控制心跳莫名还是被吓一跳的祁临:“!” “我可是知道你能控制心跳的,”祁临道,“太宰你作弊!” 太宰:“嗯嗯,如果你认为是作弊,那就是作弊好了。” 这种耍无赖般的对话根本没有说服力,可是她抬头时,看到了太宰眼中的月光,以及月光下太宰的睫毛投影。 那样轻盈的神秘的缥缈的月色光辉,洒在她的恋人身上。 就算无法理解为何“月色真美”是一句告白,祁临此刻也自然地产生了今夜月色真美的想法。 这家伙脸好看,一定是因为这样。祁临心里嘀咕着。 这或许是真正的dokidoki也说不定。 太宰:“祁临,难不成看我看呆了?” 祁临觉得否认并不是个好主意,索性承认了一部分:“对,因为你的脸很好看嘛。” 太宰:“只有脸而已吗?” “做人不要太贪心,” 她说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是不是差不多该回去了?这个步散了真久啊。” 太宰随意道:“想回去就回去吧。” 祁临在回去的路上哼唱着一段太宰没听过的欢快旋律:“星辰正在来回旋绕~心脏也在扑通直跳~能察觉到吗~那边的你~”(*) 太宰的手机传来消息的提醒振动,他拿出来看:“织田作说他们已经回到了。” 祁临:“是吗,那就好。” 太宰:“你对敦君,除了读取梦境,没有做别的吗?” “也没什么,只是今夜好梦发生的概率比较高,他最近好像在受噩梦困扰的样子。” 她又将目光投向月亮:“夜晚可不止是属于mafia的时间,还是做梦的时间哦~” 第127章 第127日 西格玛看了看在角落里听音乐哼歌的祁临, 犹豫了好几次还是问了:“祁临,你……不需要去mafia那边了吗?” 祁临:“嗯?我呆在这里你不好意思摸鱼了吗?不用在意我也可以的~” 西格玛头上出现黑线:“不,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最近经常呆在这里, 感觉太宰先生对我的意见越来越大了, 我得防止我哪天被沉海。” 最近这段时间祁临经常来店里, 心血来潮的时候会和他一起打扫整理物品什么的, 更多的时候就是像这样窝在一个舒服的地方玩游戏听音乐。 其实是个很省心的老板, 绝不指手画脚,就是西格玛有时候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安心,再怎么说你还是由我罩着的,他要是想干掉你的话倒是用不着这种方法,人大概会很合情合理地死掉。” “更令人不安了喂。” 祁临拍拍他的肩:“没事没事,因为我快要离职了, 所以才会有时间常过来,太宰是知道的。” 西格玛一愣:“为什么?” 祁临叹气:“在企业里也经常有这种情况, 退出核心业务,被安排的都是些杂活,西格玛你明白这是代表什么意思吧?” 西格玛对于祁临睡了一年不醒的事只是略有耳闻, 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所以他只是问:“但是就这样放走一名异能者, 很不划算,甚至对组织会有危险, 居然那么顺利?” 祁临:“确实, 所以我直接向最大BOSS去请辞了。” 西格玛:“Port Mafia的首领答应了?” “是的,”祁临点头,“本来他还在和我们扯你刚才说的东西, 但是太宰拿出婚姻届之后他还是同意了。” “婚姻届啊,确实这样没有完全脱离与mafia的关联,还有了家人身份,是能说得过去,可以以保护为理由……”西格玛本来还在分析,但是他反应过来了,“等等,婚姻届?!你和他什么时候结婚的?” 祁临纠正:“只是法律意义上的结婚了,没打算正式办婚礼什么的呢,我才不要那么早结婚。” 西格玛思绪混乱中,这种思路对才刚诞生不久的他还是太超前了。 祁临看着西格玛的蚊香眼:“这个举动这么令人吃惊吗?我感觉还好,这还是我提议的。” 因为办婚姻届的过程很快,她感觉是很普通的一天。 其实她是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她醒来的时候森问她是不是去休产假这种惊悚假设而得到了灵感。 当然产假是不可能的,但她就问了下太宰要不去办个结婚证明,这样她去向森申请离职的时候就更有理由了,女友不等同于结婚对象,分量会更重,这样也不会显得她全身而退太离谱。 太宰没有像西格玛那样惊讶,所以他们就去办了。 刚好去的那天,区役所人比较少,甚至他们都没怎么排队。 只是他们应该是其中年龄最小的,只比法定结婚年龄大一岁。 拿到婚姻届的祁临还把婚姻届翻着看了下正反面:“好普通的一张纸,虽然是普世意义上的人生大事,但是在这里看就感觉没什么真实感,原来就这一张纸就可以证明两个人结婚了啊。” 太宰也接过来看了两眼:“那当然了,因为你的动机不纯嘛。” 祁临:“什么意思?” 太宰:“意思就是你像是在骗婚。” “我哪有,我可没有隐瞒你任何东西,”祁临反驳,“而且你还不是答应了。” 太宰:“是啊,我是心甘情愿地被祁临骗婚的。” “……”祁临的眼睛变成了死鱼眼,“那,要来个什么财产公证吗。” 太宰:“不要,好麻烦。” 祁临:“我想也是。” 太宰:“在你眼里除了骗财产,其他东西就不算骗了吗?骗感情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祁临:“哪有骗了!我们在交往中又不是假的。” 太宰:“但今天是我们交往百日纪念,祁临忘得一干二净。” 祁临被噎住,赶紧去算他们交往到现在有多少天了。 太宰故意叹气道:“居然要现算。” 事实是祁临算的结果发现还居然真是百日,不是太宰随口胡扯的,她摸摸头:“我还以为过周年纪念日就可以了。” 太宰:“所以你是骗婚呢。” 祁临:“才不是!” …… 祁临大概给西格玛讲了讲办婚姻届的始末:“大概经过就是这样了。” 正常人思维的西格玛艰难道:“一般来说,还是得慎重考虑的吧,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 祁临摸摸下巴:“普通情况确实不能这样,所以西格玛不能学哦。那就当我是在假结婚好了,反正我的案底也不止这一条。难道我们身为法外狂徒太久已经太漠视法律了?森先生会看到婚姻届就不扯他那套利益论了我才感觉奇怪呢。” 西格玛:“好、好像也是。” 当事人都那么淡定了,西格玛感觉他表现得太过惊讶也太不礼貌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西格玛小心地问,“现在你们就办了婚姻届了,但如果未来有一天你们分手了怎么办?” 祁临:“那就去办离婚证明。先用这个理由成功离职,往后的事就到时候再说。” 她边说边给香槟玫瑰浇水:“不过,就目前来说是没有什么要分手的迹象就是了。这问题西格玛你注意一点别给太宰听到,虽然不至于威胁到生命,但你可能会有点小麻烦,心理没脱离青春期的男性还是有点小心眼呢。” 上次的香槟玫瑰有一枝成功地长出了愈伤组织,长出了这个代表活了,她就移栽到土里了。 西格玛没什么要问的了,他坐下来正在消化他的惊讶。 祁临摸摸玫瑰的叶子祝福道:“什么时候可以开花呢?要茁壮成长呀!等到周年纪念的时候要是能开99朵就好了。” 如果香槟玫瑰能拟人的话脑袋上一定会有个问号,不管怎么说开99朵还是太难为玫瑰了! 门口的风铃响了。 祁临:“欢迎光临~咦,是敦君啊,好巧。” “哎哎?是祁临小姐,”敦惊讶,“你是在这里做任务吗?” 祁临解释:“不是,我是这里的店长,那边的西格玛是员工。” “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敦思忖,然后和西格玛对上了视线,“啊!你是那个时候的!” 祁临左右看看:“你们之前见过吗?” 西格玛:“之前处理你朋友的烂摊子的时候碰面过。” 祁临:“对不起,那敦你就忘掉,当成第一次遇到西格玛好了。” 敦:“超级随便就让人忘掉了!” 祁临将水壶放好:“敦君你是想给人挑礼物什么的吗?可以随便看哦。” “不,”敦也有点困惑,“只是感觉这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所以进来看看。” 熟悉感? 祁临想了想,明白了敦为什么会对这里有熟悉感。 那天晚上她稍微对敦用了能力,而这些盲盒上也是附有她的能力的。 敦居然能隐约感觉出来,确实是有些敏锐的。 但是祁临没打算解释,而是用推销的营业语气道:“那边的盲盒正在新品促销,感兴趣的话可以挑一个~” 不过敦能挑中什么,她内心已经有答案了。 等敦付账并打开盲盒,祁临看到了他手中的白虎。 果然啊。祁临托腮,但是看敦的神色并不开心,他不喜欢自己的异能? 抽中白虎的敦神色很复杂,他喃喃自语:“为什么是老虎呢,我明明那么害怕它……” “敦君。” 被正经叫了名字,敦立马回应道:“是!” “不用那么严肃啦,”祁临摆摆手,“最近睡眠如何,还有再做噩梦吗?” 敦:“这么一问确实没有了,为什么祁临小姐会知道?” “因为我是古希腊掌管梦境的神,”祁临随口胡扯,然后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老虎,但是害怕和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敦低头,眼睛埋在阴影下:“我知道的,可是我——” 他还没说完,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西格玛被吓了一跳,过去扶住了敦:“你对他做了什么?” “糟糕,”祁临有点抱歉地摸摸后脑勺,“忘记我的能力是plus+过的了,有点太猛了吗?” 祁临:“他没什么事,去梦里和老虎玩了,放椅子上让他睡一会吧。” 西格玛狐疑:“真的没关系吗?” “说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记告诉你了,”祁临紧张兮兮地对西格玛道,“你千万不能对外说我用能力动过这些盲盒啊!” “卖盲盒只是普通的小本生意,卖带有能力效果的盲盒是非法异能经营,虽然这个效果是无害的,但搞不好我们得一起进去,”祁临趴在桌子上,“异能开业许可证不好办,当初森先生谋划了那么多才搞到手的,我要拿到简直是天方夜谭——” 西格玛欲言又止:“那这还不是在做违法的事情吗,为什么你还费心思从port mafia退出啊?” 祁临:“给别人打工,和自己当老板,当然不一样了!” 西格玛:“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祁临:“没关系,我们这种店合法了反而没有神秘感了。” 西格玛吐槽道:“神秘感是什么,门可罗雀的那种入不敷出的神秘感吗?” 祁临:“好犀利的吐槽,西格玛你的成长是不是太快了,我被击穿了心灵!” 被击穿了心灵的祁临选择玩手机。 中也:你什么时候和太宰结婚的??? 红叶姐:听说你和太宰君结婚了?怎么这么突然? 看到这两条消息的祁临顿住:“太宰是不是又去胡说八道了?” 第128章 第128日 祁临心想她该怎么解释。 直接说为了离职才办结婚证明的肯定不行, 看西格玛的反应就知道这种思路有些邪门。 况且,红叶和中也不同于西格玛,他们二人都是对port mafia有一定程度的组织认同感的,要是听到她是为了离开才这么干的—— 祁临回忆起当时她因为干涉了既定的命运被篡改成卧底身份的时候, 中也问她的那句“你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加入mafia”。 祁临捂住脸。 要不, 还是别说真实原因了。 可是不说的话, 那么就只剩下承认她确实和太宰结婚一条路了。 嗯, 不就是恋爱脑吗, 这套路她熟。 但这不妨碍她发消息给太宰。 Kirin:太宰你在干什么啊!怎么中也和红叶姐都来问我怎么结婚了! 绷带好难绑:他们不应该知道吗 绷带好难绑:在隐瞒了你真实离职的原因的情况下,只能拿出一个更令人惊讶的理由吧? 绷带好难绑:祁临你这次真是想了个不错的主意,是夸奖哦[猫猫点赞.jpg] 祁临:“可恶,无法反驳。” 她分别回复了中也和红叶,便鸵鸟似的不再看手机line的消息了。 这个时候敦猛地睁开眼。 祁临有些好奇地凑过去看他:“醒了?感觉怎么样?” “祁临小姐,这到底是……”敦捂住额头, 有汗从他的额角滑下,“好真实, 差一点我以为我就要被虎杀死了。” 祁临:“差一点,那就是说明还是没有吧,就保持这种感觉下去就好了, 异能本来就是我们自身的一部分, 不必那么害怕啦。” 敦:“谢谢你, 虽然不明白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祁临小姐的异能还真是厉害啊!” “不不不,”祁临马上否认, “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是自己睡过去的!你别碰瓷!” 敦:“……?” 西格玛:“意思就是要你不要到处乱说。店长,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祁临眼神飘忽:“没问题, 大概。” 西格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或许在想他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祁临。 敦还是没怎么搞清楚状态,但是他了解了不要说的事情:“好的,我不会说的。但是,为什么要帮助我这种人呢?”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祁临:“啊,可能就只是喜欢多管闲事。” 西格玛:“原来你清楚。不得不说你要从mafia辞职的决定还是挺明智的,你确实不适合当mafia成员。” “!”敦惊讶地问道,“祁临小姐要从port mafia离职了吗?” “是的,”她点头,“这家店今后就是我的据点啦~但是定位还没怎么想好,如果只是靠像敦你这样的迷途羔羊撞过来,感觉是不是还是差点什么呢?” 敦:“为什么是迷途羔羊?” 西格玛拍拍敦的肩膀:“这种时候就不用理解她的比喻了,你理解不了的,不如说最好不要理解。” “好的,”敦挠挠头,“西格玛先生你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打工?” “因为接受了她的帮助,跟你类似。” “明明就是小弟。” “是是。” “大概就是这样了。”西格玛摊手。 “这样啊,”敦笑起来,“怪不得祁临小姐和太宰先生都我们有点像,我们说不定能成为朋友呢。” 西格玛还没说什么,祁临反而先激动起来:“朋友!西格玛交到朋友了吗!我好欣慰,之前还有点担心他一个人看店会不会社交圈太窄了,太好了!” 西格玛:“不要擅自就用妈妈的语气说话了啊!” 敦:“哈哈哈哈……” 敦还有事,送走了敦之后,店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 祁临的心情明显很好:“虽然克服对异能的恐惧过程没那么快,但敦君应该稍微找到方法了吧,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没办法,她就是因为多管闲事会获得快乐的人。 她的情绪很容易感染别人,西格玛也稍稍露出微笑。 “对了,”祁临突然想到了之前收到的消息,对西格玛道,“最近你要注意,我开店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说不定中也会来光顾一下。” 祁临:“我也有点拿不准中也会对我要离职是什么态度,虽然就算不赞同也不至于踢馆,但是你还是要小心点哦。” 西格玛脸上的笑容消失:“突然好想辞职。” 祁临拒绝:“身为小弟不可以那么容易就退缩! * 果然如祁临所说,这一天,祁临的店迎来了一位有点特别的客人。 西格玛刚收拾好,将门口的牌子翻转成营业中没多久,这位客人就来了。 西格玛按照惯例道:“欢迎光临。” 等等! 这个帽子。 西格玛立刻将眼前的人与port mafia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对上了号。 中也直接问道:“祁临呢?她没在吗?” 西格玛谨慎回答:“店长的话,来的时间不太固定,这个点可能她还没起床。” 也可能被太宰绊住脚步了没能出门,这话西格玛没说出来。 “哈,”中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她倒是悠闲得放飞自我了。” 西格玛犹豫问道:“我问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中也摆手:“不用。我随便看看。” 和太宰一样,中也认得这个新品促销的牌子上的字全都是祁临写的,他大概猜到了祁临在搞什么鬼:“胆子倒不小嘛。” 西格玛内心绷紧。 怎么感觉是个人就能感觉出来这上面有祁临的能力,他们真的不会进去吗? 但是中也逛了一圈,还是挑了一个盲盒。 结账的时候西格玛感觉他被中也打量着:“感觉没见过你,你和祁临什么时候认识的?” 西格玛感觉他好像明白中也是用什么目光打量他了。 就是那种,妹妹叛逆期离家出走自主创业,结果妹妹偷偷和工作上讨厌的同事结婚领证了不说,有新交的朋友也不告诉他了的那种心酸兄长。 等会!他怎么会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被祁临传染了吗! 西格玛定定神,将奇怪的想法抛到脑后,回答道:“就是最近。我和店长认识的时间比较短。” “比较短啊,”中也挑眉,“她居然就放心店来交给你看了吗?” 祁临信任他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是由书创造出来、又是祁临亲手拉出来的,可是这又不能明说。 西格玛:“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店长她自己有一套选人的标准吧。” “也是,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知道还能正常回答的普通人素质已经是比较优秀了,”中也道,“你见过太宰了吗?” 西格玛:“见过,太宰先生有时会来这里找店长。” 然后他就会无辜中枪。 中也:“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西格玛卡壳了。 好死亡的提问,夸太宰他会得罪中也,贬太宰他会得罪太宰,祁临怎么还没来,快来救救场啊! 而祁临从西格玛发来消息开始就正在努力摆脱太宰:“太宰,我要过去店里了,中也已经来了,我要去解救一下西格玛,你快放手!” 太宰还黏在祁临身上:“有什么关系,西格玛君应该不至于连这种小场面都应付不了吧?应付不了就说明他的能力不行,如果这样的话,你还是换个小弟好了。” “你对他是不是有意见,”祁临已经懒得扒拉太宰了,“人家私下都问我会不会被你沉海了,看你给人吓得。” 太宰:“他居然还打我的小报告,好可怕。” 祁临:“还能这样理解的吗。” 祁临有点没辙:“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太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不想看到中也。” 太宰:“所以,你也别去了吧?” “这次不去,还有下次,”祁临试图说明,“本来我们结婚就没有告诉他了。” 因为这两天都在解释,她已经说顺口了,把办了婚姻届直接说成结婚。 明明之前她还把这两个分开看的,还会说她不要那么早结婚。 但是这么说太宰似乎挺开心的:“好吧,那就去吧。” 祁临:“?” 变脸比翻书快,不愧是你。 祁临想了想,觉得还是最好不要把太宰和中也放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里,而且地点还是她的小店,可经不起这个摧残的风险。 祁临:“你留在家里看家。” 太宰:“为什么?” “嗯那个,”祁临心想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因为太宰很可爱,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么可爱的太宰耶,所以你呆在家里就好了。” 她其实都有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太宰被说服了。 祁临赶紧趁这个当口就溜出来了,关上门后她自言自语:“现在就要说这种话才能好,那以后不会要讲越来越难为情的话才会奏效吧?” 毕竟人的阈值都是一步步提高的。 她决定还是不要细思,先赶去店里再说。 话说回西格玛这边,西格玛在努力地组织措辞:“太宰先生吗?其实我见到他的次数不是很多,一般都是他来店里接店长下班,然后就走了。” “就是感觉……他们应该感情还不错。”西格玛道。 中也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看来你很怕得罪太宰那家伙啊。” 祁临:“嗨嗨,太宰不管怎么样都是老板娘(男)诶,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说太宰的坏话的,中也你这样会让我的员工很不好办啦。” “你终于过来了,”中也看向她,“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 不,其实也没有在赖床,只是被太宰绊住了而已。这种话就没必要说了。 祁临笑了笑:“你要是提前和我说,我就会早起做好准备了。” “比起这个,中也你也来抽盲盒了吗,感谢惠顾惠顾感谢,”她将视线挪向中也手中的盒子,“不如你先来打开一下?” 中也依言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帽子。 祁临:“居然是本体!中也先生是有点自恋在身上的。” 抽中与本人意义重大的事物而又没有别的意义,只能说明这个人内心很坚定。 中也张口想说什么,祁临做了个请的姿势:“坐下说吧?那边的咖啡桌我是昨天才收拾出来的,刚好可以用上。” 他们坐下了,西格玛自觉退到了员工休息室。 祁临给中也和自己都倒了杯咖啡:“目前设施还在不断完善中,所以现在只有拿铁呢。” 中也终于还是问了:“你怎么想的,跑来开店?” “居然是先问这件事,我还以为你最先问的是为什么我和太宰突然结婚了。”她喝了口咖啡。 中也:“这个当然也很重要,但是我觉得这两者是关联的。” “我在你手下正经工作的时间是最长的,中也先生觉得我做mafia的工作怎么样呢?”她低头看着咖啡的波纹。o “说实话我觉得没有不好的,甚至你睡的那段时间经常有人抱怨要是你还在就好了,因为那帮家伙实在很是头疼文书工作;外勤工作也能做得好,除了有时会做一些多余的行动。” “中也,”她认真道,“问题就在这里,这个‘多余’的这里。” 风铃声响起。 “哎,祁临你这么认真地解释,以蛞蝓的脑袋也不一定能听得懂哦。” 祁临抽抽嘴角,不是让他在家里看家的吗。 太宰:“上午好啊中也~本来我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因为祁临说我太可爱了在外面容易遇到危险不让我出门,但是我感觉这样的方式不太健全,所以我还是来了。” 祁临此刻非常想逃。 太宰特意晚点出门就是为了说这个台词吧!魔/蝎/小/说/m/o/x/i/e/x/s/.c/o/m 第129章 第129日(完结) 第129章 第129日(完结) 祁临警觉地看向两人, 作为雷达天线的那撮头发也立起来了:“先说好,你们不可以吵架,当然更不可以打架。雷达会持续监测你们的举动,发现异样, 立刻驱逐出店。” 太宰动了动两下她的天线:“现在还能这样用了啊。” 祁临:“新开发的功能试用中!等会, 我和中也说到哪里了来着?” 太宰:“感觉解释不了的话直接把原因甩到我身上也可以, 就说我不想你呆在mafia了之类的, 这样大家都可以理解的。” 祁临瞟他:“你怎么好像很期待我这么说?” “不熟的人这么误解充其量就是风评被害, 跟中也这么说还是算了吧……喂太宰,不要把别人当靠垫!” 她把太宰扯下来放在另一张椅子上。 目睹了这过程的中也有点手痒:“……” “好了,继续吧。不过我觉得我最重要的原因已经说过了,”被太宰这样一打岔,祁临的语气倒变得轻松了起来,“就是那个’多余的事’, 中也你以前似乎也想要我改一下,但是我觉得这是我的性格特征诶, 失去了的话,我就不是[祁临],而是其她角色了吧。” 她说完, 头上的天线动了一下:“喔喔!还有雷达, 这个也不能缺少呢, 是重要的接受电波的特征!” 中也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她也回看回去。 中也这才喝了一口她倒的咖啡:“算了。反正你已经决定好了, 我再怎么劝说也阻止不了就是了。” 祁临:“嘿嘿。” 他又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太宰, 被指到的太宰还吐吐舌头:“那你跟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呃呃,”祁临感觉太宰也看过来了,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就……年轻人……一时头脑发热,所以去结了个婚?” 其实这种说法也算不上错,祁临冷静下来后感觉这个证也不是非领不可,但是领都领了,就无所谓了。 太宰听了回答后笑了笑:“就是这样,中也,管夫妻之间什么时间结婚合适,实在是太不应该啦。” 中也的手开始握拳了:“这语气听着真是让人不舒服。” 就这样没聊几句,中也被太宰恶心走了。 “你看你看,”太宰还向祁临邀功,“如果像一开始说的那样把原因都堆在我身上,肯定效果会更好,中也会连一分钟都呆不下去的。” 祁临双手比了个叉叉:“不行。现在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有什么关系。” “很有关系!” ##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现在几乎我认识的人都知道我和太宰结婚了!还有人问我要不要吃红豆饭,”祁临坐在她的专属摇摇椅上拍打着扶手,本来只是在碎碎念,她的音量却不由得变大,“可怕,太可怕了!!” 这跟她已经社会性结婚了有什么区别,说好的假结婚呢! “店长,”西格玛提醒她,“还有客人在,请不要大声喧哗,会很奇怪。” “最开始的萌新西格玛也一去不复返了,” 祁临叹气,“没关系啦,客人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你们可是日本高中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觉得奇怪的,对吧?” 她口中的客人是几个高中生,现在是放学时间,点杯饮料来这里消磨时间。 这些女高中生是之前闲着来探店的,倒也不买盲盒,单纯是活泼的自来熟,和祁临聊过后发现聊得来就偶尔会过来增加人气。 高中生们对视一眼,还是欢快地回答道:“是的哦,祁临!” 像是开了这个头一般,高中生们左一句右一句地就聊起来了。 “祁临祁临,你有听说吗,关于这个店的传说。” “还有这种事,没听说呢,说来听听。”祁临停止了摇摇椅。 “说是心怀迷茫的人会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里,买下一个盲盒,当晚就能做一个解决当前困境的灵感梦境~” “还有还有,无论多凶神恶煞的人,进来也就像转性了一样,变得情绪安定……真的假的,为什么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肯定是假的啦,真的话那只有魔法才可能办到吧,但是呆在这里确实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还听说,说偶尔会看到一个绷带池面帅哥出现呢~” “诶?这么多传闻?这么有名了为什么每次来几乎没见到人,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宣传吗,祁临?” “这样啊,前面两条先不提,最后那条,这个是老板娘(男),”祁临想了想,“你们要是真的好奇可以呆晚一点,他今晚应该会过来。” 其实前两条,祁临大概都知道是怎么流传出去的。 “是祁临的男朋友吗?我要看我要看!” “祁临已经不是单身了吗,我要失恋了啦——” “你一天要失恋八百回。” 高中生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些像麻雀,不过并不讨厌。 祁临又重新开始晃摇摇椅,小声道:“感觉我像是个青春漫画的npc,这也不坏呢。”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的能力有关系,其实像这样过来照顾生意的客人们还是少数,一般来说确实像传说的那样,心怀迷茫的人会更容易进来。 这她可没有主动使用吸引客人,难道她的能力现在还能有被动效果了? 简直就像是固有结界! 还有传闻中的凶神恶煞的人,是误入的闹事者,这个倒是物理让他们情绪安定下来了,可能就是他们传的吧,害怕丢脸? 就这样过了半小时,太宰果然过来了。 太宰一进来就发现有好几道好奇的目光看向他:“咦~真少见啊,我能碰上这里有客人的时候。” 祁临:“大家都对你这个老板娘(男)很好奇哦。” 太宰挥挥手:“好的好的,身为老板娘我是来查岗的,祁临你可以下班了吗?我有点事想问你。” “什么事?”祁临感觉有些奇怪,平常有事的时候太宰很少这么问。 难道是因为有别人在? 这么想的祁临就在女高中们莫名的笑容中,和太宰一起回去了。 “可以说了吧,现在没有别人了。”祁临好奇地问。 “我最近想在海滩边尝试自杀呢,”太宰在她眼前展开一张宣传图,“正好现在季节也合适,所以我们去海边吧,我想被烟花炸飞,以前听织田作说他的工作的时候我就想被炸弹炸飞了,但是烟花也一样的吧!” 祁临:“……啊?” 她定睛一看,这张宣传图是一座海岛的旅游宣传:“怎么这么突然?” “可是我已经向森先生请好了,”太宰歪头,然后得意地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个月。他批准了,如果不去的话,难得的假期会被浪费掉哦。” 祁临惊讶:“森先生居然批准了?这可是一个月这么长的假期。” 太宰:“请的是婚假,婚假可是有时效的,错过了时效就不能再请了。” 祁临突然被呛到:“咳咳咳,你说什么??婚假?” 太宰笑了笑:“是的,婚假连同之前攒的一些假期,以结婚的名义请了,反正不请白不请。” 和太宰去海岛玩啊,也不是不可以……她再看了看宣传单,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不仅可以潜水还可以坐热气球诶。 太宰看着祁临的眼神,就知道她心动了。 太宰:“那明天就出发好了~” “明天?明天也太突然了,”祁临立刻道,“明天的话行李都来不及收拾。” 太宰:“那祁临觉得哪天比较好?” 一个将人绕进去的小技巧是这么说的,如果想让别人答应一件事,比如说想和人一起去吃东西,不要去问吃不吃,而是询问选项,去吃火锅或者烤肉之类的,被答应的概率就会上升。 可惜祁临暂时还没发现这一点:“至少也得是这周末吧?” “好哦,”太宰点头道,“那就这周末。” 被绕进去的祁临已经开始想要带什么行李了:“海岛啊,那肯定要带泳装!上次在网上看到的赶海也挺有趣的,要不要试试呢……” 或许她不单只是这件事被绕进去了。 试想一下,如果两个人他们法律上结婚了,工作上也休了婚假,朋友们也都知道他们结婚了,事实上他们也在同居。 这就跟真正的结婚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可能祁临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突然反应过来,但是她现在只是在想这次的海岛旅行。 夏日的夜风还带着一丝热意,不过他们现在都不是很在意。 夏天才刚刚开始。魔/蝎/小/说/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