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云梦大蛇》 第一章 云梦有神 云梦大泽,天地混暗,狂躁的风雨持续击打在水面,引起波涛滚滚。 水里浑浊不堪,但有一处却有些许不同于周围的环境。 于天空中看,虽与别处无差异,贴近后却有些异常,风雨仿佛被一个罩子隔开。 但是在感受上却与别处一样,无有差别。 罩子内雨静风清,一朵朵白色莲花相连盛开,大小不一。 形成一片延绵不绝,望之不尽的莲花国。 中心处却只有一朵高万丈有余的巨莲,周身有四片巨大莲叶,三大一小,拱卫其中,在缓缓绽放。 莲花每开放一点,周身的霞光便往外散出千里。 直到罩子边缘被阻拦下来,映射在水中。 随着莲花彻底绽放,霞光渐停,回缩至莲花周身,四片莲叶与莲花和水中的莲藕开始脱离水面。 三片大莲叶化作一面白色大鼓,柄化成了一支绿色小锤,尾部由白色藕丝连于鼓身。 小的一片则化为一个帝钟,叶成钟身,柄成钟柄,用以手持。 莲藕化成一条白玉鞭,与莲花相接的花柄形成握柄。 每一节莲藕都化成一节鞭身,节有6面,每面各有九百符印,共二十四节。 莲花和莲蓬化作一座净白莲台,十二层花瓣堆叠在莲台周身。 霞光全部收回到花叶中,再重新放出,却只环绕在莲台周身。 莲蓬则在成为台身后留下十二粒莲子,莲子相合,成为一串念珠,悬浮在莲台上空。 莲台中一位神人也在这一切都完成后开始苏醒。 我是谁? 心中却没有一个声音回应祂。衪在记忆中搜寻,似乎有一些作为人的记忆,但却模糊不清。 记得最清晰的是一个巨人手持一把巨斧挥舞的样子。 让原本虚无的位置在巨斧挥动的过程中出现了光,出现了火,风,电…… 虚无中现了各种气与颜色,充满了整个虚无,包裹了虚无。 气与虚无融合又分开,不断往复,相互转化,渐渐变成虚无中自生各种各样的气。 巨人见到此景后满足的笑了,虽然祂没有看到。 但祂却有巨人笑了的感觉,并十分确信。 但很快这些却开始相互挤压在一起,虚无的感觉又再次出现。 这让巨人很愤怒,继续挥动巨斧,划开新现的虚无,直到巨斧破碎。 原本形成的那些气逐渐分层,构成世界,巨人踏足其中。 他已经很累了,虚无不再出现,或者说出现后立刻就被转化为各种气流。 但那些新转化的气却开始挤压这個刚诞生的世界。 巨人没有办法,只能再次起身,身体变得更加巨大,双手蔓延出的气,将世界的顶部托举起来。 并不断变大,直到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天地分隔。 巨人的身体在这期间被各种不同的气冲刷得千疮百孔。 有世界分隔时天空中下沉的浊气,金气,地下升腾起来飞向天空的清气,水气。 开天时被巨人顺手斩杀的虚无中诞生的魔神所形成的怨气,天地间漂浮流动的云气,罡风…… 这些气带走了巨人身体的一部分,并形成了了很多不同的东西,如祂身边的这座莲台。 第二章 法宝与烛龙定历 在鼓声中,祈检索了之前记忆。 加之盘古开天辟地的景象,祈明白现在处于什么地界,这是洪荒。 天圆地方,无边无垠,一个仙神遍地,各种神话传说显现的世界。 灵宝灵根无数,机缘众多,大劫常起的世界…… 在记忆中,祂看到了接下来的未来大劫。 自凶兽与先天神圣生存之争起,后有龙凤三族气运之争,道魔道统之争,巫妖天地之争,阐截理念之争。 若是真的话,那仙神生存环境何其恶劣,其下生灵更是朝不保夕,何其辜也。 祂看到祂原是一个凡人,生活在凡俗中二十余年,平静到生死惊不起一点涟漪。 突发善念,救落水的两个孩子,救了一个后再次返回。 在救第二个的过程中抽筋,还没游到第二個孩子那就没力了,最后与第二个孩子一同丧生于水中。 似听到周围焦急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一片黑暗。 突现一个白点,发出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后面就是漫长的沉睡。 不知身在何处,过了多久,只感觉自己处于温暖中,心神安定。 苏醒后只觉得自己现在神完气足,内心清静,心灵圆满无缺。 神力如本能般流转如意,就像他想要池中之水,念动则拘,念去则散。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以,但是能用,且如臂使指。 这时,莲台突然振动了一下,将祈的心神引入台中。 祈看了莲台的内部,有着一篇一万二千余字的经文。 其名曰《白莲净世普化明道始真经》。 每个字祈都没有见过,但看到时却明白其意,每一个字仿佛都在演化天地开辟时有无转化之景。 经文边上还有一篇经文显现,但字数时多时少,字样与内容变化无常。 文意根本却没有变化,一直在试图述明盘古开天辟地时,天地于无中生有,有无互转,以无吞有的道理。 却在形成一篇完整的经文后,又开始重新阐述。 每完成一次不久就又重头开始,从始至终只有书名没有变过。 其每一篇成作最后化成一个字加入经文中,每个字加入都会导致前文变化,甚至字迹崩毁。 一句句的消失又出现,似乎是内容与前文之间起了冲突,使经文前后予盾,不通道理一般。 祈发现每个文字显化的道理都不相同,却与下字和谐无比,顺理成章。 都觉得是对的,但有时新字加入后却与前文内容大不相同,甚至相差极远。 从不同段落相接都很和谐,但全文并联时,内容又形同散沙,如乱麻。 导致前文不断崩坏,或段落一节节消失。 祈被这一幕深深吸引,沉浸其中,不知时间流逝。 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尝试着以白莲的道路演法,去学习理解。 对照盘古,衍化天地,直到外界的天空突然亮起。 光芒甚至突破了大泽中的罩子,照在祈的身上,天空中响彻大道之音,将祈惊醒。 天地间只听到: “吾为钟山之神,名曰烛,感天地之昏暗,无时间之标识。” “生灵不知历时,天地无以流转,此后吾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 “直至世界阴阳有序,天时自然而终。” 至此,天上日月以烛为规律开始运动,日月交替,以烛来记时。 第三章 走出大阵,大劫初显端倪 自烛立时间以来,二十余元会中,祈一直待在云梦大阵中学习。 直至此时才敢称自己于道有几分妄念,从中理出一道适合自己的神通,有点护道的手段。 此神通一经使用,如流光白瀑,形成一道白练,白练所过,有无转换,地水火风重演,化为虚空一片。 寻常人物受此一击,若无宝物护身,则难逃此劫。 祈取名清净神光。 祈蛇尾摆动,游向莲台,化为人形。 并非祈对此形态有所偏好,而是本相乃载道之躯,不可轻表于人。 且人形为盘古七十二相之一,先天载道,为神所喜。 又于开天记忆中广为流传,故才选用人相。 祈之人相,碧眼赤眉,童颜白发,青年模样,面若冠玉,由一支白簪绾住头发,着黑色长袍。 祈看了下水中的倒影,觉得太素了些。 又摘下一片莲叶化作一顶白玉冠,与簪子合用。 取几朵莲花,手一摇便飞入衣袍,化作朵朵刺绣,如银线般花型,筋骨分明。 于此祈才满意,手一抬,天空中灵宝飞入袖中消失不见。 大阵消散,一粒灵珠悬于空中,祈将它摄来,握于手中。 想了想又放入玉冠之内,这灵珠正是云梦大阵的阵图,也是其阵眼所在。 注入灵力即可快速展开云梦大阵,祈生活的广阔莲池也在灵珠之中。 原来是祈于上个元会中自觉有了护道之力,便想出去看看洪荒世界,见见不周山的不同之处。 又担心历时太久,要是家被哪个不知名神人碰巧端了就不好了。 于是就将莲池秘境炼入阵眼之中,等回家时再放出来。 毕竟这些个家当都是仙药仙草,虽没有上品的灵根宝物,却也是一池子的三光神水。 有七八朵莲花也成是下品先天灵根。 每个元会也可产百来个莲子,多少是点积累,那花露也是一项产出。 起码在真有客人时能拿得出手,不至于干巴巴的论道。 这太过于寒碜,有损面皮。 自祈诞生以来,对道的理解虽然在逐步上涨,但修为上除了法力的不断积累外无有进步。 虽体内先天之精生机满满,如草木黄芽一般,金鼎黄芽日日生,却在境界上停滞不前,仿佛已至终点。 审视自身,发现于道无漏,性命圆满,无缺之处,进无可进。 祈不愿空耗时间,这才决定外出游历。 修行法财侣地,如今法有《白莲净世普化明道始真经》,且还在不断演化。 在道途上相互映证,术有清净神光,对敌护道,于法而言,暂时不缺。 财有四件先天灵宝,且同根同源,护道对敌足够。 自己也不需灵根宝药积累法力,有莲子花露将来待客足矣。 又有一池子三光神水在,于财上还有余剩,也不缺。 地处云梦大泽,虽不敢称天地间最好的一批洞天福地,却也是灵机充沛,物秀天泽之所。 在此地修行也是得天独厚,更换新的道场祈也没有这想法。 唯独于侣处而言,自祈诞生以来,除莲花外,无有生灵,更何论有志同道合,一同修行、修炼的同伴呢? 第四章 初识洪荒 祈自云梦出,行四千三百载,所行之路途之远,亿亿里不止,但所见生灵多蒙昧,可交谈都无二三,大多虽有智慧,但离道甚远。 对周边环境了解有限,个个都是宅在自己的山头,一说不周山都想去,喊同行时也说好,出了山头就后悔,言自己有过于冲动,想念族群,遂又回返。 最令祈折磨的一个拉扯了祈一年,才下定决心,告诉祈不去了,割舍不下家园。 现在的祈才发现,找一个同道之人有多难,更何况道侣了,也绝了第三个目标的想法。 一心观山看水,若发现一处美景便下云休闲一下,吹奏一段,陶冶情操,不成曲,想到哪处便吹奏哪里,随心所欲,进行的速度却快了不少。 果然,只要人不多管闲事,无欲无求,就可行无顾忌。 祈也了解了现今的洪荒,那些族群多依靠本相作战,肉身搏杀,与巨兽类似,少部分族群才有天赋神通,而且也不是每個族人都会。 灵宝灵根阵法基本没有,历时至此,只看到了一件下品先天灵宝,那一件灵宝便让一个族群在周围的环境中没有敌手。 于此,祈才感叹自己得天独厚,福运惊人,同时不再使用辟世白玉节和水华醒世鼓,净世白莲更是存入心神中,无危险时不显露,对外只用宁心铃。 虽然在打杀那些巨兽时多麻烦了一些,但也只不过是多打一道清净神光而已。 若是太无聊了便从莲池中抽取些藕丝编成细绳,打发时间。 直到看到一座灵山上有阵法拢罩,这才停下了远行的步伐。 此山平面呈荷叶形,由东南向西北倾斜,东、南、西三面陡峻。 北面稍缓,顶玉京、玉虚、玉华三峰,其名列于石壁之上。 有一石碑处于山腰处,上书少华山。 此山秀丽丰凡,灵机充沛,阵法处于三座山峰之间,颜色明亮。 有群鸟于阵中飞舞清鸣,各类鸟儿皆是毛羽艳丽,光彩夺目。 祈见此阵,心有所好奇,不知其作为为何。 额头上立生两目,孔瞳竖立,神光蕴育其中,可看破虚妄表象。 只见阵中灵光流动,形成三色飘带,飘带转动,引起灵气旋涡,不断吸纳外界灵气,却不留存在阵中,全被导入地下。 这阵法虽然不留存灵气,但也将周围灵气汇集在一处,总比外界要浓郁得多,难怪吸引了族群在这生存,灵机充沛,矛气汇聚,也的确是个繁衍的好地方。 再仔细观察,祈发现这个阵法与其说是汇集灵气,注入地脉,不如说是地脉于此吸纳灵气,长久的灵气流转,导致形成了这个阵法。 若有朝一日地脉下沉,那这个阵法可能会自行崩解,变成一个灵气炸弹。地脉下沉后,阵法运行越久,崩解时威力越大。 不过只要避过阵法崩解,后续这处就会形成一个灵盛之地,崩解威力越大,灵盛之地持世时间就越长,范围越广。 算是一个福祸相依的地方,就看此地主人运道如何,是否能克制住贪心了。 祈也没有了下去寻宝的心思,既然此地有主,去与不去于道无有障碍,便不徒生事端了。 第五章 先天神圣和凶兽 枪芒转瞬即至,净世白莲主动护主,光幕垂下,祈被枪芒击飞万里,落入山石之中。 在那人撕破空间时,辟世白玉节法力加持,清光大涨,朝空间裂缝劈去,裂缝瞬间扩大了数倍。 人影刚进去又被迫从中遁出,身形也狼狈了不少。 那人心中恼火至极。 该死,若不是反应及时,就险些被裂缝中的空间风暴不知扯到哪里去了。 如果落点还在洪荒还好,最多就是传到一些禁地,或者是大神的道场。 要是被扯到混沌中,那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回来就不知道了。 毕竟混沌之中,没有任何方向,除了各种混沌气流外就基本上没有东西。 偏偏那混沌气流又危险至极。 浊气腐败肉身,清气锋芒无比,阴阳二气毁人元神,云气刮骨剃肉,五行之气专破法宝灵光…… 刷人几下命都要留在混沌之中。 最令人担心的事是有无转化,化有不知是化为何物,难以防范。 化无则沾之不得,沾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一同转无。 想到刚才的凶险,那人一阵后怕,却也无暇它顾,其余的裂缝中四道身影己然出现。 天地间忽现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见一道者,手执竹杖而来。 “神逆,汝竟有胆至东方大陆,不怕命丧于此?”道人不解。 “大神,且不用管这牲畜为何而来,只待将其拿下,若有疑惑,再问不迟。” 一位中年男子,面相略为憨厚,身着长袍,上有麒麟踏云纹,手中托着一枚大印,一张杏黄小旗卷起。 “麒麟这厮言之有理,此獠平日里藏匿于北方大陆,少有外出也不露行踪,今日犯在吾等手中,也是它该有此劫。” 回话的人头带珊湖珍珠冠,一身紫金袍,脚穿祥云靴,金龙翔于袍上,剑眉星目,锋芒毕露。 另一个身穿百鸟羽织,华丽丰凡,一支凤羽簪固着头发,气质温和,但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显然认可将其留住,若有疑问也拿下再说。 神逆脸色难看,尤其看到四人已经默契地围堵住他的退路,只留一个西方空着。 但他不敢往那边走,担心去了那边再来两位大神就真的回不来了。 祈慢悠悠的又飞了回来。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跑,但既然是敌人,只要阻止你的目的就足够了。” 祈心想你若不招惹我,我不一定能帮你成事,但你惹了我,我一定能让你坏事。 祈不敢站在空的一个方位,看见北方位站着那执竹道人和麒麟,便站在的他们身后。 高度偏下,防止神逆恼羞成怒,拖他下水。 神逆的脸色更黑了一点,其余人露出些许笑意,眼神中带有一点赞赏。 他们看得出来,祈的实力不如他们,但灵宝不俗,也是一个战力。 他们虽然不缺少这么一个战力,但态度摆出来了,证明祈与他们同一個阵营。 而且事是因祈而起,他们虽然不是为此而来,但终究是帮助了祈。 祈若是一个人直接遁走,他们没有意见,但终归会不喜。 能留下一同面对强敌的人,才能成为同道之友。 第六章 鸿钧指路,道途清明 自与祖龙元凤等人分别,祈只收到过一次祂们的消息。 至于鸿钧老祖,则无任何联系,因实力差距,祂无法找到祂们的神念主动联系。 本以为再也见也是很久以后了,却不曾想,前路有个惊喜等着祂。 又行四百载,祈到了四渎八流中黄河的支流,八流中的洛水之畔。 其水势浩渺,岸柳成荫,芳草鲜美,是难得之景。 祈于河畔吹奏,竟引游鱼聚集在岸边洄游。 兴致忽致,祈坐在岸边,双足放入水中,感受水中游鱼窜过带来了水波,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小友好兴致。” 回头望去,发现是鸿钧老祖,赶忙就要起身见礼,却被摆手制止。 只见老祖师趺坐在一旁,又言道:“今日相遇,也算你我二人有缘,不必多礼。” “我本今日要于此讲仙道修行精要,你玩你的,莫扰我兴致。” “虽与你而言无用,但若有兴趣,旁听即可,如有疑问,可于我讲道结束再问。” 见话到此处,祈只好安坐一旁,不再言语见礼,静听讲道,他对于所谓仙道还是很感兴趣的。 鸿钧见此,满意一笑,也不再看祈,安心备讲。 只见天边彩霞升起,洛水中涌现数朵金莲,鸿钧开口言了: “为道者养丹服气,夫炼金丹者,必有所自,故有原本焉。” “有本然后生,故有乾坤焉。用乾坤烹炼,故有鼎器焉。鼎器有药物,故有铅汞焉。” “铅汞明分两,故有和合焉。和合成黄芽……” “夫服气者,餐六气而饮沆瀣兮,漱正阳而含朝霞;保神明之清澄兮,精气入而粗秽除,形者神之主,气者神之命。是以形神所假,资气而存。故调畅四肢,周游六府……” 祈听了一些就开始觉得无聊,这些内容于祂无用,都是些让没修行的人步入修行的路经。 他本天地孕育而成,天生地养,自身起点就比大多生灵修行终点高上许多。 道果圆满,只需熟悉自身,若无兵戈之祸,自与天同寿。 他自诞生起,已经内气圆满,金鼎黄芽日日增了。 若以服气法修行,把云梦大泽的天地精华采完,已难进几步。 但他也没走,既然听了便听全,日后若遇上有缘人,也可引其入道,追求长生。 此次讲道讲了三年,由浅入深,周围汇聚的生灵也越来越多,金莲也越开越多。 来的飞禽走兽也安静听讲,听不下去了便安静的走,无喧闹之物,只留下讲道的声音。 三年内,动物换了一批又一批,有的启了灵智,有的无有所得。 直至讲道结束,动物散去,启了灵智的行了一礼后,自觉退场。 见动物散尽后,祈主动搭话。感叹道: “前辈所讲之理是专对这芸芸众生啊,此乃要大毅力,才可行的大功德呀!” 鸿钧则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众先天神圣灵宝灵根己占大半,各各灵兽种族也有先天优势,但总该给这芸芸众生一个机会。” “天下何其广,这些生灵才是主体,合该有条可通大道之途。” 听闻此言,祈拜服,执礼一拜。 鸿钧笑言道: “你也是有慧根的人,出道不久,就对了自己的道路有了认知。” 第七章 太乙金仙和终至不周山 太乙金仙对于先天神圣而言,只要知道路径方向,很快就可以成就。 这是因为天地在孕育祂们时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已经被打磨圆满。 只是藏于同性命黄芽一样日日生长,并不起眼。 就如同人在正常情况不会在意呼吸一样,更何况还有道果这样根本之宝吸引注意力。 只需以用法力构成一种关系性命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以性命黄芽钩挂道果,吸引三花绽放,五气并发即可。 成功后性命修为与道果挂钩,自然相合,介时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包裹道果,就无需主动维持这一状态。 由主动维持变成被动,无需耗费心神,太乙真自成。 后续就如往常一般,积攒法力,性命双修即可。 直至将于包裹后的道果填满打磨,完成后再就可以去开辟自己的大罗天。 寄放道果,沟连洪荒,成就大罗了。 积攒法力可以依靠外力,服食天材地宝,但性命修为只能依靠自己,乃水磨功夫,凭时间一点点的去磨了。 祈在当时与鸿均分开后就于洛水中寻了一静处,闭关修炼,仅千年便成为太乙金仙。 其中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开发适应那种状态,力求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式。 而剩下的时间则在观察这种状态下自己的变化。 在成为太乙后,祈也无心继续慢悠悠的在云上飘了,抓了一只形如鹰隼的凶兽,用法力干扰其感观,向不周山飞驰而去。 一路狂飙,行一万七千载,飞死凶兽一百余,祈终于是见到不周山的山体了,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激动。 体内真血仿佛苏醒过来一般,汹涌澎湃,心脏疯狂跳动,天地间迷漫着似有似无的威压,却使人兴奋不已。 祈看到了一条大道,通向山中,祈在大道上,心神激动,带着朝圣般的心情,走向不周山。 一步一步走向山中,天地之间迷漫的威压随着祈离不周越近,变得越发明显。 直至山脚处时,威压已经可以明显让祈感到压力了。 这时,祈看到了一块石碑,碑上有一道道短短的、颜色各异的痕迹。 有的痕迹已经开始褪色,有的痕迹在不断消失,回归石确原样,而有的痕迹依然生辉。 祈伸手触摸第一个痕迹,感到一道金光照耀,心中忽然知道了这是谁留下的痕迹了。 天皇苍离氏。 祈感觉像极了在景点中留下到某某到此一游一样。 依次往下触碰,道韵各不相同,或温暖,或冷寒不一而同,都是于道的先行者在此留下道韵与姓名。 从中祈也找到了很多记忆中有着深刻的印象的名字,也找到了自己认识的神的名字。 元凤、祖龙、始麒麟、鸿均。共其中元凤的名字旁边还紧紧贴着一个名字,元凰。 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有羲,娲,帝俊,太一,杨眉,乾坤,元始,太清,上清,冥河,红云…… 其中,有两道明显最近才刻下的痕迹,其名字为帝俊,太一! 祈平复了一下心态,指间凝聚一点白光,在石碑上一抹,留下属于自己的道痕和名字。 同时又在心中劝说自己,这也是景点的一部分。 第八章 聪明又不太聪明的求道者 祈看到太一回头有些诧异,不明白他返回干什么。 只见太一伸手抓向祈的衣领,祈想躲开却无力回避,被一把抓住,向出山的方向走去。 走了足足一天的路程,才将祈放下,这时才言道: “你和我兄长一样不太聪明,明明到了极限却还是强迫压榨自己,到了不得不停下的时候才停下,可这时停下来却又无力改变现状。” “只能在原地呆坐,心神全用来抵抗天地威压了,那修行的心神怎么来。” “明明来不周山是为了涨涨见识,发现这里对修行有好处,那就修行是了,你们却熬心熬力的与自己较劲。” “最后除了伤到自己,枯耗时间外什么也得不到,这天地威压短期内又不会消失,何必强求这一时的路程呢?” “你此处应该是你抵抗威压之余还能修行的极限了,压力虽大却能有所收获,后会有期。” 太一转身又向山上而去。 祈无言以对,心中感谢之余又见太一回头。 “对了,你比我兄长聪明,他更倔,起码你知道回头和听劝。”太一说完,转身就走。 祈现在心中五味杂陈,即有不自知的惭愧,给人带来麻烦的负担,对太一赤子之心,赤诚之言的好感。 以及对于评价比帝俊更好的庆幸和自己竟有如此想法的羞涩。 回神,修行在天地压力下,祈无力他顾,心神大半被用来抵抗压力。 剩余的只能勉强运转法力,搬运周天,多余的一丝心神都分不出来,强制性的心无杂念。 回神时是被太一摇醒的。 祈心里有很大的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且太一又怎么回来了? 太一仿佛知道祈的想法解释道: “我于山上修行了三千年,每次觉得压力不够就前进一段,后来走了了山腰处,那里威压突然变得极强,我进不去。” “留在外面也起不到什么太好的效果,便打算出山了,见你还在此处,道韵圆满,想来再进也无用功,便来叫你,欲同行否。” 祈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也的确同太一所言一致,在他的感知中知道再登山,若进不去山腰也无义意。 便同意了与太一一同出山。 “我叫祈” “我叫太一” “我来自云梦泽你呢?” “太阳星。” “太阳星?那可是盘古大神左眼所化,天下顶尖的洞天福地了!” “不怎么样,到处都都是火和爆炸,热的要命,除了火也没有别的景观,又只有我和我兄长两个生灵,无聊至极。” “云梦泽怎么样,环境如何?” “还不错,清晨与傍晚时天气光水汽一色,水飞天霞,很美。” 两人一路尬聊,他们见的生灵太少,都不知道说什么,却又不想安静走路,但两者倒也乐在其中。 毕竟这多年独角戏谁也不想再想再唱了。 两人更是差点把帝俊忘在了不周山,要不是祈记起来,太一都打算跟祈去云梦泽长居了。 而且太一也不知为何很喜欢云梦泽,可能是因为有缘。 找到帝俊时,帝俊己经起身了,脸色很难看,当时他亲眼看着弟弟和别人一边聊一边走,就从他的身边上路过。 他本想出声提醒,又觉得太丢面皮,又趺坐下去,当不知道,却不曾想,过了好几天才发现自己没在,回身寻找。 第九章 回归云梦泽,三人论道 此次回云梦泽花费会时不时间并没有太多,仅两万年就到了。 主要是后面帝俊有些急躁,和太一用了金乌化虹之术带着祈飞。 洪荒太大了,太一与帝俊很是感慨,如今他们己成太乙,速度较之前快了许多,却依旧耗时极久,想当初从太阳飞到不周山也仅花费一万余年。 本想撕裂空间走的,祈太一不愿意,毕竟洪荒美景众多,又无要事,何必如此呢。 看着到了家,祈取出云梦大阵的灵珠,法力催动,云气以灵珠为核心向周围扩散,再将莲池取出,道场于水面上显现出来。 一片超巨大的莲叶浮在水面上,叶上有假山灵泉,如同一个岛屿一般。 祈很自豪,这片莲叶是他专门培育出来的,在洪荒游历这些年里,他也没有见过比这片莲叶更大的了。 没有别的特点,就是大,圆,叶面更柔韧很多。算不上灵根,但也是仙草了。 三人也在莲叶上开始正式的讲道交流,帝俊最先。 帝俊浮空而起,言道:“少阳者,外阳内阴,为五行之木,为阴极生阳,数七……” 在帝俊讲道时天地道音响起,与帝俊的声音响应。 白日而飞霞光,霞光入水,照入莲池,莲池中不少莲花由色白转青,幽香沁人,道音内响之内,草木伸展。 天上太阳星与之相配,整个云梦泽如大日初升,朝阳之期。 此象持续七个小周天年,道音环绕了整个云梦泽,这七百五十六年中云梦泽大日没有升落,一直如朝阳初升。 帝俊的声音也愈发自信,从初时尚有停留逐渐变成口若悬河,仿佛在不断确定自己的道。 道言音也从初时只在莲池扩散到整个云梦泽,同时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讲道结束时帝俊身上的疲惫肉眼可见,但精气神上的改变也极为明显,整個人处于亢奋的状态。 讲道并不是单纯的一张嘴说,要以自身道韵来勾连天地,让天地知道并回应你。 同时也要不断地展示自己道的演变过程,表现形式。 听道的人也极为重要,听道之人对于天地的影响比重也是天地回应你的参考。认不认可都影响极大。 讲道与其说是传授不如说是交流,与天地对答案,道音就是天地的提示。 在讲道中道音的变化,对于己道的梳理极为重要。 听道者对讲道者如同考官与出题人,与天地交流的见证人,看你如何说服他们,让他们认可你的道是正确的。 同时还要梳理自身的道途和理解,结合天地变化与道音表达出来。 所以,讲道对外的作用其实只是目的的一小部分,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证明和梳理自己的道。 这是一个极耗心力的过程,不仅仅要悟的正确,还要讲得明白,让人听得明白。 太一与祈皆言道:“大善。” 帝俊回到莲叶上,趺坐在太一身侧,脸上的笑容连疲惫也不掩盖,于祈言道。 “道友,请。” 祈也不露怯,十二品净世白莲止在身前,祈于莲台中趺坐。 第十章 大劫将起 在太一的讲道中,大泽水位下降快一半,水域面积缩小至以前的四分之一,但祈并无介意,反而很高兴。 如今的云梦泽灵机遍地,从以前的自然发散到如今被真火炼成了一粒粒灵精。 水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最多万年就够了,但灵精带来的影响可不仅仅存续万年。 而且云梦泽内剩余的凶兽受此真火,几乎死绝,没死的基本都是早就逃离云梦泽了的。 未来的几个元会云梦泽都是最顶尖的几个灵盛之地,福泽万世生灵。 太一此次讲座道并没有太久,他的道一直很清晰。 和祈与帝俊不同,基至与绝大多先天神圣不同。 大多人悟道是求触类旁通,一道生百道,齐头并进,以一为主,再行参悟与之关联的道,如树木的枝干一般。 太一则是一道独尊,只追求太阳之道,太阳衍生依附的火、光、少阴等等都不理会,只求阳极。 所以太一只讲太阳之道,阳极之变,无有旁枝末节,而且讲的精简。 太一讲道结束也不像祈与帝俊一样狼狈,他讲道时间短,又只言精要,故表现的轻松得多。 三人都所获颇丰,但最大的造化却是云梦泽和莲池中。 莲池中现在下品灵根多达十一朵,六朵白莲,两朵青莲,三朵红莲。 白莲似玉仔,青莲似琉璃,红莲如火焰在水晶中跳跃。 这次讲道倒是让祈的身家又上涨了不少,莲子产量增加,味道也多了。 三人相视而笑。 这时,天地突然玄音响起,云梦泽上空金霞万道,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异象显露洪荒。 三人有些惊异,不知为何如此。 他们感觉这是因为他们而起,却不知道为何而起。 金霞化为金色祥云,又分成三份,落向三人。 祈的那块最大,约有四成半,太一的次之,约合三成,帝俊最小,二成半。 金色祥云靠近三人便如烟气般环绕在三人身上,又潜入识海,化为金色流光,飞舞在识海上空,仿佛在护卫识海一般。 他们也明白了这就是天地功德,三人于云梦泽论道,引发天地异象,云梦泽为之大变,于天地有益,故天降功德,以视其彰。 而功德几乎是万能的,拥有悟道,炼器,增加道行,培育灵根等等功效,而且效果极佳! 此时的洪荒先天神圣们在了解了功德的作用后,有的十分疑惑,先天神圣间的论道他们也有过,为何天地无有表示呢? 另一部分先天神圣则以为讲道就会有功德,开始兴致冲冲的外出讲道,以求功德。 孰不知三人论道,互无藏私,见证者根脚优异,对云梦泽改善极大,又清除了对天地有害的凶兽,影响深远,才能得到天地嘉奖。 若缺乏任意一点,都不会有如此大规模的功德。 三人都是刚出洪荒,见识尚轻,又在各自的道中理解甚深,也不知论道该如何讲。 便尽己所能,从头讲起,又勾连天地,显露真意,推心置腹,不设防备,故才有这一次天地嘉奖,对于硕大的洪荒都少有的讲道。 帝俊不担心讲道后虚弱是因为对弟弟的信任,凭借混沌钟和太一的战力必无性命之忧。 第十一章 兽潮,众神聚 此时的玉京山中。 鸿钧在招待几位道友。 一位穿青绿道袍,上绣柳枝随风摆,长长的眉毛与白发束缚在一起,向上扬起。 手持一柄拂尘,尘尾如万千柳枝,被玉箍紧紧箍在尘柄上。 此道人被鸿钧称为扬眉大仙。 一位身着五色法衣,脚上搭着一条银链,手带玉镯,如一童子。 此道人被鸿钧称为五行老祖。 一位脸上半黑半白,法衣也是黑白分明,老者样,身形清癯。 两眼有神,神光内敛,清而不浊。 此道人被鸿钧称为阴阳老祖。 最后一人大腹便便(pian第二声),袒胸露乳,着黄色法衣。 面带笑容,给人一种襟怀洒落之惑。 此道人被鸿钧称为乾坤老祖。 “鸿钧道人,如今大劫将至,汝可愿与吾等在其中走上一遭?” 言者乃五行老祖。 未等鸿钧回答,另一人又开口道: “当初吾等同在三皇身前修行,受其大恩,不可不报。” 开口者乃阴阳老祖。 “汝受天皇遗泽,应不会眼看洪荒天地受此大难吧?毕竟这可是三皇穷尽心力守护的地方。” 扬眉大仙出言讽刺。 此次大劫,几位大神相互游走,只为消减劫难对天地的损伤。 但以往最是在洪荒活跃的两个却都默不做声,令他们起了疑心。 鸿钧活跃在东方大陆,罗睺活跃在西方大陆,各自传道。 两人道论相驳,必有一战,这是众神都知道的。 但如今的情况,他们不允许那些大神出来搅动风云,或者潜伏避世。 这一次的大劫,单靠那些刚诞生的先天神圣,是解决不了的。 大劫持续的时间越久,对洪荒天地的损害越大。 他们受三皇恩惠,得到了三皇遗泽,那对于洪荒天地的因果就必须要还。 而且此次大劫本就是他们的那个时代的遗留,不应该让这些新生代的先天神圣去代替他们送死。 所以,他们这一次不能容忍那些人搅动风云,潜藏避世,必须全心全意的对大劫做出应对。 若有违者,便让他先大劫而去。 总不能在他们全心对抗大劫的时候,有不出力者盗取最后的胜利果实。 或者对他们出手! 尤其是他们两个,众神知道他们绝对做得出来。 所以,这一次罗睺,鸿钧必须出山,若不然,以后神逆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二人手段高超,心思又太过深沉,他们也不愿洪荒受此大难,但怕对方背刺。 因为罗睺鸿钧知道,以己度人,自己如果有机会,必定会先斩杀对方,甚至比对神逆更狠。 这就是他们二人的顾虑。 也是众神来此的目的,想要消弭他们的顾虑,让他们出山入劫。 “若我出手,诸位可保证罗睺不对我出手?” 鸿钧发出疑问。 这时扬眉回到: “汝等二人,于此劫中,谁对对方出手,我等众人必围而攻之。” “善,那吾就陪诸位入劫中走上一遭。”鸿钧笑言回道。 众神皆回:“大善!” 第十二章 汹涌兽潮 祈观察发现,这些凶兽每到夜晚就会停下来休整。 傍晚时分,强大的凶兽开始就地进食天地灵机和繁衍。 而弱小些的凶兽则四散出击,只要是有灵之物它们都吃。 在距离较远的地方,它们甚至相互猎食,即使有别的兽发现了,也只是参与吞食。 但这些兽群并没有减少,因为四面八方的凶兽还在不断的加入兽潮中。 兽潮一路向北出发,但总体上是在朝着北方的灵机充沛之地不断转移。 而灵机充沛之地多有族群生存。 那这些无法抵抗兽潮的族群结果可想而知。 发现早的尚可留存,发现晚的恐怕只有沦为饵食了。 按照兽潮的前进路线推算,约三百年就可以抵达云梦泽的边缘了。 以如今兽潮的增长幅度来看,三百后的兽潮规模足以堆死他了。 祈知道,自己必须要主动打击兽潮,尽可能的削减兽潮规模和行进速度,拖延其到达云梦泽的时间。 最大限度地杀伤凶兽,不留下任何的尸体,否则其它凶兽的实力增长起来也是个麻烦。 既下了决定,祈也不耽搁,现出本相,隐藏身形,潜在兽潮上空。 高举辟世白玉节,积蓄力量,在深夜兽潮逐渐安静下来时,朝着兽潮密集处重重砸下。 辟世白玉节的清光将黑夜都照得亮如白昼,却没有一点声音。 清光散落之地的兽群仿佛被橡皮擦去了痕迹。 凶兽沾到清光,身躯便开始慢慢消散,如同被风吹走的尘埃一般,不留下任何东西。 兽潮在此一击下,出现了大面积的空白,就像画纸的中间被人撕下来了一块。 整个兽潮竟被打掉了约一成。 祈扫了一眼战果,颇为满意。 反手撕裂空间,回到云梦泽南方边境。 祈也知道,像这样的战果以后很难再有了。 兽潮不会凭空出现,必然发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变故。 凶兽虽然没有什么灵智,但基于本能的反应也不会像今晚一样,继续高密度的聚集休息了。 甚至还会有很多凶兽来负责警戒周围,防止偷袭。 第二天祈再观察兽潮时,发现接近四分之三的凶兽受伤了。 数量上也少了很多,甚至比祈杀的还多。 一看周围被巨兽战斗破坏环境,祈立即就反应过了。 兽群发生营啸了! 营啸的破坏力和比单纯的杀伤大多了。 这些没有理智的牲畜,受到刺激之下,发生营啸也正常。 这让祈有了新的思路。 或许在短期之内比用辟世白玉节造杀伤对兽潮的破坏力大得多。 只需要用水华醒世鼓召集雷云,时不时地攻击兽潮。 受惊之后,它们之间的相互残杀,会令其前进速度大大减缓,规模也会缩小很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活到最后的凶兽实力会大幅提高。 最后,祈决定双管其下。 用水华醒世鼓激起兽潮内斗,再用辟世白玉节点杀其中强大的那些。 同时,狙击那些汇集途中的兽潮,一点点的削弱它们。 接下来的百年里,这股兽潮损失惨重,前进方向也偏离了云梦泽。 但祈心中的不安之感却越发沉重。 第十三章 四人至,大阵成 帝俊太一等人迟迟未至,祈忧心重重。 既担心他们在途中遇到凶兽阻拦,受到创伤,又在忧心大阵能否在兽潮来袭前建成。 整个云梦泽的人力物力此刻全在祈的调动下开始迈入正轨。 凡有退怯者,不服管理者,偷奸耍滑拖延进度者,皆斩! 祈将所有灵根全部移栽在云梦泽各处,充当大阵重要节点的阵眼。 以先天上品灵宝水华醒世鼓为核心,镇压云梦大陆的灵力流转。 再以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作为中枢,操纵大阵。 以云梦泽的水脉作为灵力流通通道,确保大阵不会遭到破坏。 汇聚云梦泽各族的灵根仙草灵矿,欲炼成一百零八面阵旗,持阵旗者,可操纵部分大阵灵力对敌。 其中辛苦,无可对人言。 各族分工协作,打通灵气脉络,移山填海,捉采云气。 祈在关注大阵的同时,还需常去给兽潮添乱,打击在云梦泽周边的小规模兽潮。 各族不通阵法,不识天地伟力,常作无用之功或做错。 这些都需要祈去一一改正,无用功还好,错了的还要重新纠正。 有的部族则是做的不达标要返工。 或者族间发生矛盾纠纷,需要调解。 这些事一件件的都让祈无暇它顾。 这种级别的大阵祈也是第一次搭建,也会有疏漏,这些疏漏有时会令数十年的辛苦白费。 时间上的紧迫又在不断的逼迫祈进步,去加深对阵法的理解。 来自兽潮的威胁,让祈约五万年没有休息过一刻,整个人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五万年间,各族的矛盾也越发严重,没有什么休息也令众多生灵怨声载道。 只是在兽潮的压力下,各族勉强合作,效率上却也受到了影响,如今大阵的建设才仅完工四成半左右。 虽说以现在的工程进度,能在兽潮前修建好,但操练的时间太短了。 对于如此繁复,庞大的阵法来说,能不能熟练运用区别巨甚。 前者可事半而功倍,后者只能事倍而功半了。 这时,祈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天边。 确认了一下后立即从大阵的设计中脱离出来,面带喜意向北边飞去。 “祈,近来可好!” 发言者太一。 闻言,祈面露苦笑。 回应太一:“我快被这些琐事逼疯了!” 又看向跟在身后的兄妹二人,抬手见礼:“云梦泽司水之神,祈,见过二位道友。” “伏羲(女娲),见过道友。” 看着眼前这位疲惫显露,赤眉白发的男子,怎么也看不出来太一帝俊口中的意气风发。 模样比他们从不周山赶来,还要显得狼狈。 听见二人的名字,祈在感到意外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这里是洪荒,伏羲女娲与太一帝俊之间有所交流很正常。 毕竟是未来天庭的羲皇和娲皇,若非有交情,也不会入主天庭了。 毕竟气运虽好,却也会导致因果纠缠。 想了想,如若是现在的帝俊太一邀请自己加入天庭,恐怕自己明知道是一个大麻烦,也会毫不犹豫的加入吧。 “诸位,还请先随我入云梦泽,此间事,吾等于入泽中再言。” 第十三章 异兽坐骑 在大阵生效后,整个云梦泽响起欢呼声。 对祈等先天神圣而言,九万年不过转瞬即逝,时间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对普通生灵而言,九万年是他们好几代人的传承。 普通的洪荒生灵,凡修行者寿数万载,乃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寿数是一道门坎,在求道之路上,寿长者往往走的更稳,更远。 因为他们不会因寿数的原因而挺而走险,有更多的时间去打磨修行,查缺补漏。 先天神圣更是生而无寿数限制,道果圆满,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机缘,或者足够的武力去争取。 可渭得天独厚。 也因此,天生就拖欠着天地因果。 平日里无事发生,运道加持。 但是,凡有天地大劫,必定要入其中走上一遭,削减其对天地的危害。 平时不积攒功德,大劫时自有汝一席之地。 祈此次本不用入劫,他有功德在身,天地发出预警,本想让他抽身。 却不料祈主动入劫,探寻预警的原因,后又招来帝俊太一。 帝俊太一又牵连出伏羲女娲,于是五个本不在劫中之人,都加入了其中。 帝俊太一若无祈,只需在太阳星上坐看风云变幻,或者出山随意打击下兽潮即可。 女娲伏羲则在不周山有盘古威压护持,只需偶尔在周边清扫一下,就可高枕无忧矣。 如今皆入大劫,过则有大功德,大气运加持护道。 败则身死道消,静待轮回。 五人此时于池心亭中饮宴,众人皆有些醉意。 本来灵酒是不可能让五人喝醉的,可女娲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这灵酒醉人了许多! 祈和太一吹奏出萧声,伏羲用琴声配合,帝俊跟着音乐打着节拍,女娲侧身靠着柱子轻音合声。 五人此时心情舒畅,尤其是祈,九万年不曾休息。 如今大阵已成,心中巨石落下,也就不免放浪形骸了些。 好在众人理解,并且也劳累了许久,便也一同放松一下。 这时,云梦泽中响起天雷震震,众人疑惑抬头,以天时来看,近日应当没有雷霆积雨才对。 帝俊取出河图洛书,伸手在上面一挥,灵宝表面如同水波荡漾,显现出响雷之处。 只见一头白色的巨大水牛在云梦泽中泅渡,在岸边发出鸣叫。 它的叫声可以呼唤天雷相从。 待其上岸后,众人得以观之全貌。 只见此牛,身型万丈,毛发尽白,体有三尾。 “是一个当坐骑的好材料。” 伏羲言道。 在看到他的模样后,祈也表现认同。 和现在的众多灵兽凶兽相比,外观上是比较符合祈的审美的。 且天生能操纵雷霆,根脚也算得上是不凡了。 见到其余四人没有表示,祈道:“诸位可有有意者?” 太一帝俊直接表示他们对坐骑没有兴趣,速度太慢。 女娲表示不喜欢此类坐骑,她喜欢飞鸟锦鸾之类。 而伏羲也表示,他喜欢龙马之类的异兽,对此类异兽无感。 “既然诸位看不上,那贫道就捡了这个便宜了。” 祈笑言。 第十四章 兽潮终至,天地大劫 虽然在不断的拖延兽潮的前进速度,但终究兽潮还是来临了。 看着外面无边无际的凶兽,纵然有阵法阻拦,大家心里压力还是很大。 此时,云梦大阵启动将整个云梦泽掩盖,从外面看去,只不过是一座巨大高山。 兽潮的前军并没有分辨出来,因为没有攀爬的途径,兽群基本上都从两侧绕行。 看到此幕,已经有生灵忍不住说: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很多云梦泽生灵喜极而泣。 没有人愿意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兽潮。 兽潮行走大起来的烟尘遮天蔽日,响起得嘶吼声此起彼伏。 一连前进了十年,双方都相安无事。 直到一只凶兽发出代表奇特指令的吼声。 兽潮的前进停止了下来。 十年来的平静,瞬间被打破。 云梦泽太大了,大到他们不愿意绕行,准备强行破开阵法幻化的山脉。 这一战终究是避免不了! 祈见此,下令阵法转变。 从原本气势磅礴的山脉,瞬间转换成了一片云雾缭绕的秘境。 兽潮发生了慌乱。 他们对眼前的变化感到难以置信,这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但随着奇特的呼声再次响起,兽潮变得平静了下来。 一支支兽群开始涌入秘境之中。 “传我号令,云梦各族于各自的辖区中,阻击来敌!” 祈发号司令。 “伏羲代我持掌阵法,帝俊组织各族杀敌。” “女娲操纵阵旗,分割凶兽,方便,逐个击破。” “太一随我驱赶凶兽入阵!” 众人皆曰:“善。” 伏羲操纵阵法变化,引导凶兽自相残杀,或者让他们在一片区域里不断地转圈。 而女娲牵动阵法之力,改变地貌,分割凶兽,或者直接引动云气,将他们镇杀当地。 而帝俊纵观全局,引导各族杀敌,围剿漏网之鱼。 祈和太一则是走出阵法,绕到后方,以混沌钟和宁心铃干扰凶兽的情绪。 灵宝的使用方法并不只是单纯的发挥威能对敌,若仅仅如此,也不配称作为宝物了。 在很多特定的场合下,一些小的功能,反而能够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只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使用灵宝基本上是为了对抗对方的灵宝。 从而大多数生灵只知道其威能巨大而已。 就像是宁心铃,它的对敌手段,其实仅是一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而他真正的用处也不是和对手交手。 清浊之音用法众多,直接对敌是最不起眼的。 将它最大的作用是用于修行时,清扫杂念,维护心境。 当然,反之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用来鼓动他人情绪,这才是最合理的应用方式。 单纯用来对敌的灵宝,其实大多数时候根本用不上。 混沌钟的用法更是多姿多样,对敌护道,修行仪轨,镇压气运…… 堪称是完美的法宝。 如今兽群在二人的干扰之下,像发了疯一般的涌入阵法。 阵中的三人压力倍增,尤其是伏羲,他连忙传信: “差不多得了,今天仅是大阵对敌的第一天,锻炼一下云梦生灵即可,没必要把各族都用到极致!” 第二十四章 送客,闭关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众人在云梦泽一同又呆了百年,终究还是都走了。 伏羲女娲先行回凤栖山,他们要闭关整理此次的收获。 也想回去看一看自己的道场有没有什么变化。 此行来云梦泽,他们已经呆了了将近两个元会。 此去云梦泽,虽有风险,但也都觉得不虚此行。 也是时候该回凤栖山道场,闭关修行一段时间了。 也向祈表明,此次大劫未结束之前,应该不会再外出游历。 若是祈有外出的想法,欢迎到凤栖山小聚。 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云梦泽。 在伏羲女娲离开后不久,帝俊太一也提出了辞行。 他们游历洪荒的时间太久了,云梦泽危机既然已经解除,他们也该回太阳星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太一也需要在太阳星回复本源,那是他们的道场,也是他们的孕育之地。 在那里,太一可以得到更好的恢复疗养。 而且此次游历洪荒经历了不少事情,收获颇多,也需要回去整理一番。 太阳星的火毒也需要压制释放,不能再在洪荒大陆上久待了。 言尽于此,祈也只能放下心中不舍,送别二人。 在四人都走后,祈感觉云梦泽突然就空了下来,一时还颇有些不适。 却不知其余几人也是如此,都感觉生活突然安静了下来。 太一他们回去闭关了,但祈还不行。 祈还需要整理一下此次大难过后的云梦泽。 祈先召集云梦泽各族,告诉他们大难已经过去,他们可以回归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也告诫他们,平日里无事不要来打搅自己。 赐下一些灵芝仙草,修行理解后便将它们打发回去。 众人得了赏赐,也兴高采烈地回到自己的族群,消化此次大劫的收获。 祈又动手关闭大阵,取回自己的各种灵宝灵根。 看着重新被灵根装满的莲池,祈满意一笑。 三十余种灵根莲花,比建设大阵前多了十颗。 其中一颗是长期呆在莲池,自己进化成为灵根。 又在扬眉讲道时得了机缘,在天女散花的异象出现时,接到了数朵灵花,后天返了先天。 另外九朵也是在讲道时,得了机缘,幸运地成了灵根,虽然是后天进化而来,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召来坐骑白牛,让他在自己闭关的这段时间守好山门。 把灵根看住。莫要遗失了去,更不要偷偷地跑出去玩。 见白牛点头答应,祈才放心的回去闭关。 此次大劫,他也经历了不少,同样是收获满满。 他需要把自己的心境重新沉淀一下了。 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他也有些放纵了去,需要闭关梳理收获的同时收束心猿意马。 祈入莲池中,显出本相,无有动作,沉入水底。 莲池之下有一串念珠,念珠将池中的三光神水隔开,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 祈蛇尾游动,步入其中。 念珠四散开来,将空间扩大了些许后,又汇聚在祈的手上。 蛇尾盘起,留出一个位置让身体依靠,祈闭上双眼,开始闭关。 周身灵力沉寂,心神却极度活跃起来。 灵宝悬浮在祈的身边,淡淡的灵光映照在祈的身上。 第二十五章 出关 祈如今仿佛洗去了过往的尘埃,心境平和,戾气全消。 修为虽没有多少进步,但是气息更加圆润自然了。 祈能感觉得到,现在的道路更适合自己。 在闭关中,祈收束三花五气,主动断开了那种与道果勾连的状态。 不再为太乙境界。 重新搭建性命状态,让性命黄芽自发生长,去“攀爬”道果。 直至将其包裹住,然后融于一体。 介时,不需用性命修为来吸引,太乙境界自然而成。 可谓: 顶上三花自然开,胸中五气合一块。 性命两功双双载,大道朝人门自开。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祈于池底下静心束气,打磨性命灵光。 不知时间飞逝,两个元会之功,成就未来更好走一些的路。 此时的凶兽已经全部涌入北方大陆,距离大劫结束,只剩下最后的三个元会了。 三个元会之内,先天神圣和凶兽,就必须要分出个胜负。 或者说,此三個元会之内,神逆必须死,若不然,凶兽的劫难会延续到下一个量劫。 而那时的它们,便会在天地中享受到与先天神圣同等的待遇。 当然,这并不是他们的待遇提得有多高,而是将先天神圣的气运分给了凶兽。 介时,作为大劫的胜利者,或许就会大面积的开启灵智了。 因为先天神圣所占据的气运太过庞大,几乎占尽了洪荒五成的气运。 剩下的五成其中有两成还是固定给灵宝灵根,名山大川的。 而灵宝灵根又多被先天神圣占据。 名山大川又多是其孕育之地,道场所在,所以真实情况是先天神圣占据了天下七成的气运。 剩下的三层才是给洪荒众生分享的,如今的凶兽约占据一成。 所以,只要神逆能够存活下来,它们就是胜利者。 分享先天神圣的气运,直到下一个量劫的开始。 这也是那些顶级大神不断地给新生代的先天神圣讲道的原因。 这一战,关系重大,必须要有效死之心,要确保灭杀神逆。 提前留下传承,让道统得以留存,不至于断代。 祈掐指计算天时,才惊觉自己竟然闭关了如此之久。 重新变幻为道体,慢步离开池下空间。 刚从水中抬头,便看见伏羲女娲二人在池心亭中奕棋。 见此,祈笑容灿烂道: “刚出关就见好友至,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听到此言,女娲抬头笑着回道: “祈道友,我等可在此等候多时了。” “上一次前来你没在,我便和哥哥转道向太阳星去了。” “如今,我们又去而复返,在此等了你千年了。” “你要是再不出关,我们兄妹二人就打道回凤栖山去了。” 语毕,女娲期待着祈会如何回话。 他们确实等了千年,但没有先来云梦泽,而是直接去了太阳星。 伏羲的推算之术有了进步,算到了若是来云梦泽,多半要无功而返。 于是便转到去了太阳星,那时的帝俊刚刚出关,只是太一还在闭关静养,只他一人出来。 “倒是我失礼了,你们也不叫我一下。”, 第二十六章 重修太乙 众人谈笑之余,伏羲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祈,你的气息?成了?” 面对伏羲的突然发问,祈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刚才不还在说北方大陆吗,怎么突然话题变了。 但还是笑着回答:“对,我将太乙之道重新走了一遍。” “如今感觉尚可,虽然性命修为没有变化,但对敌手段倒是提升了不少。” 伏羲女娲听闻此言,皆为其感到喜悦,他们也正有此意重走一遍。 有一个先行者的经验,对他们而言还是很重要。 可以节约不少的时间,减少风险。 未等伏羲女娲发问,祈便将方法对二人解释道: “重修时,我在池底想了很久,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将自己从维持太乙的状态,转变成自己就是太乙。” “以往的时候,太乙的状态虽不用花费心神维持,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直到听了扬眉大神的讲道,虽然他没有具体的说太乙境界的修行方式。” “但是他所描述的太乙境界,其表现能力与我们大不相同。” “那时,我就怀疑自己走错道路了。” “结果还把你们一起拉上,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 说到这里,祈面带歉意的向二人拱了拱手,为自己没有看清路,就将他们带入歧途而道歉。 伏羲郑重的回答道: “道友无须如此,道路是否错误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前进啊。” “在吾等进无可进的情况下,祈道友,你让我等有路走下去。” “错了,无外出就是多耗费一点时间,多走一段,总比在原地消磨时间好。” 女娲也表示赞同道: “其实也并不算是走错,提前感受应用太乙境的手段,也是不错的。” “而且重修也并不耗费多少时间,看你闭关也就区区两个元会而已。” “而且你还要吸收听道的收获,那需要耗费的时间可不少。” 祈也不争辩,继续讲述自己新的太乙道途。 而此时的白牛在远处的小山上瑟瑟发抖。 “女娲大神他们来过吗?自己怎么不知道?那自己看守山门是不是不合格?” “主上不会因此惩罚我吧,不对,我明明没有发现有人来过呀!” “不过那可是女娲大神和伏羲大神,我发现不了不也是正常的吗。” 三人并没有想到,自己都不在意的随口聊天,竟会让一只牛牛陷入了头脑风暴。 再告知二人重修的关窍后,祈才有时间打量一下自己的道场,知道牛牛没有偷懒。 只见池中莲花已谢,露出了青绿的莲蓬。 在水池的边上,放着一个的玉盘,玉盘中存着闭关期间产下的莲子。 环视周围,原本的青山都没了,被开垦成了良田,种满的仙草。 祈曾经非常喜欢的一块石头,被用来堆成了石槛。 原本自己留下来的一颗长得奇怪的树木变成了供仙草爬藤的架子。 能在周围留下来的,只剩下各种仙草了。 看到这一幕,祈有一些陌生,这是自己的道场? “祈,很震惊是吧,我刚看到时也是和你一样。” 见到祈的疑惑,女娲笑着言道。 祈伸手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一道如同玉环相击在一起的身影,向远方传去。 第二十七章 太乙上神与太乙金仙 太阳星。 扶桑树下,太一缓缓睁开双眼。 他此时也已经完成了太乙境界的重修,身上的气息极为澎湃。 太一与祈不同,祈更像是融入自然之中,而太一则是仿佛是将太阳纳入了自己的体内。 随手掏了一把桑果塞入口中,太一喃喃道: “自当初与混沌一战,总感觉太乙境界有问题。” “使用金乌本相,施展化虹之术时,仿佛要从太乙境界掉出来一样。” “似乎是在全力发挥之时,无法像之前一样被动的维持太乙境。” “在关键时刻,不得不分出心神来维系,连太阳真火也显得虚浮了许多。” “看来祈的路走错了。” “他所构建的太乙,其实算是取巧,走了捷径啊。” “或者说,他构建的太乙境界,其实只是一个可以使用太乙境界实力的状态。” “只不过因为我们本身的特殊性,让他误以为这种状态就是正确的道路。” “祈果然不是很聪明。” 说到这里,太一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莞尔一笑。 “如今本源已经恢复了大半,剩下的靠这些桑果也没多大用处了。” “后续需要时间来炼化桑果,这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现在只要通知一下哥哥,重新修行一下太乙之境,就可以继续外出游历了。” “此次重修,正好道行大进,组织众人一同论道一番也不错。” 太一从扶桑树下走出,化成一道虹光飞向他们在太阳星的宫殿。 太阳星上的宫殿被阵法笼罩,这个阵法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只是单纯的用来隔绝太阳星的火毒。 整个太阳星除了扶桑树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生命了。 无时无刻都在爆发的太阳真火,足以焚烧带一切生命的生机。 除了那一颗代表天地至阳的灵根扶桑树之外,其他生命根本没办法在上面生存。 帝俊和太一是太阳星的星神,他们与其说是生命,不如说其本身就是太阳。 他们的本相三足金乌,也是天地至阳的显现,是不能够长时间维持的。 因为在他们显现本相的时候,其实就是化为一颗真正的太阳星。 而三足金乌,也正是盘古大神的瞳孔模样。 这也是太一与混沌大战能够在本源没有耗尽时压制混沌的原因。 金乌化虹之术更甚,它的本质就是短时间内,尽可能多的释放所有太阳真火的术。 也就是先天神圣里也是顶尖的跟脚,和那膨大的本源,才能够承受着这种消耗。 若是祈来使用,恐怕可以支持的时间还没有太一的一半。 可以说化虹之术,是太一与帝俊专门为自身量身打造的术。 “大哥。” 当太一进入宫殿时,帝俊趺坐在蒲团上,元神观想太阳星。 周身的太阳真火凝聚成暗红色的火线,火线里似乎有不断地炸裂声传出。 见到太一过来,帝俊将火线放飞。 火线离开帝俊的周围,便化身一只只暗红色的飞鸟,飞向外界。 落在太阳星的各处,引发出更大的爆炸。 “太一,此次出关,本源上的消耗应该无碍了吧。” 面对帝俊的关心,太一只是简单地回复已无大碍了。 第二十八章 五人论道的筹备 太一对比祈的太乙之道,两者有些许不同。 祈以性命修为包裹道果,如同给种子加了层壳。 太一则是道果勾连性命,把种子种在地里。 一者注重性命修为,让二者齐头并进,但可能会互相牵扯。 虽然稳当,却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磨,道行的增进与性命挂钩。 一者注重道果,与性命供养道果,对道行的增进极为有益。 虽然进步迅速,却也要担心性命修为无法跟上道行的增长,造成失衡。 所以祈仿佛融入自然,道行不显。 而太一则是气息澎湃,道行显露于外。 “就是不知道交手时会有什么效果了。” “待兄长出关,先让他去吃吃苦头,看一下祈的手段。” 说到这里,会心一笑。 毕竟这是兄长想要和祈切磋一下,他也不好阻拦,不是吗? 太一已经开始期待去云梦泽时,帝俊见到祈已经重修时的样子了。 也对祈所言的五人论道之事,开始上心。 毕竟,这一次四五个人同时讲,相互辩驳。 到最后多半要动起手切磋一二的,而他一道独尊论道上太吃亏了。 想到此,太一决定,如果他们太咄咄逼人,他就先动手卫道。 而且还要做好一打四的准备,毕竟祈和帝俊前科太多了! 太一有预感,这次恐怕养伤都要一段时间。 毕竟,他们没有一个像有素质的论道者。 没有回扶桑树闭关,太一就地扶坐,就算最后要打起来,他也要先为论道做准备。 总不能说不过就打,实在有损面皮。 还是研究一下他们的漏洞吧,我可以讲的少,但挑刺得多! 总不能最后自己先退出。 太一心想,最少不能第一个被淘汰,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率先动手也不是不可。 ——————- “五个人一起?” 女娲的有些吃惊。 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相互辩驳,相互指出自己认为的错误。 这是对一個求道者的道进行拷打,甚至是全盘否定。 而且还关系输赢,大家对于自己道的认知都是骄傲的。 她不觉得自己会输,但担心有人输不起。 尤其是奉行一道独尊的太一,这种论道方式他太吃亏,真的不会动手吗? 伏羲也面色凝重。 第一次论道就搞这么大,他有些不适应。 他也同先天神圣论道过。 不应该是由浅至深,相互交流一番即可吗。 当初他们兄妹也正是被太一帝俊所述的那一次了讲道所吸引,才决定到云梦泽的见识一下的。 他认识一个叫红云的道友,红云道友交友广泛,据他所说,整个洪荒的论道,基本上都是如此。 相互之间随便交流一下,不会讲得过深,往往只有特别信任的道侣,才会毫无保留地论道。 而这五个人相互辩驳的论道方式,伏羲有点犹豫。 担心大家打起来之后收不出手。 正面作战,他虽然有些弱势,但他相信兄妹联手想毕也不会吃亏。 帝俊太一也是一样。 祈,不怕被打死吗? “考虑得如何,这样可有趣多了。” 话到此处,祈有一些兴奋,这样的辩论才有意思。 尤其是他专门研究了一下其余人的理论弱点。 第二十九章 饮宴,北方大陆 时间飞逝,众人齐聚云梦泽。 本来此次太一想去凤栖山的,被女娲严词拒绝。 再加上祈已经准备好了论道的场地,也就此作罢了。 众人在池心亭分席而坐,欣赏各族筹备了不知多久的舞蹈。 可能跳舞的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批了。 但舞蹈却是越来越精美了,起码众人都看得挺入迷。 “你倒是会享受,整个云梦泽任你取用。” 伏羲的话似乎带着一丝酸味。 凤栖山并不算特别大,没有什么大型族群在那定居。 不像云梦泽,面积大的同时水土宜居,灵气浓郁,灵机充沛。 生灵的数量放眼整个洪荒,也是相当优秀。 仅次于那些顶尖族群的聚居地,而且种族繁多。 各种不同的习俗文化交流,碰撞出了绚丽的火花。 光饮酒的这段时间就已经换了十余种风格各异的舞蹈。 这也难怪伏羲会有此言。 他们平日里过得跟隐士一样,道场被阵法笼罩,常人也寻不得他们。 “若是喜欢,便挑几支带回去,他们若能被你看重,也算是天大的福缘了。” 跳舞的舞姫听闻此言,眼睛都亮了不少。 她们平日里被部族奉养,为的就是此刻,能够给部族带来利益。 自灵净大尊到云梦泽各部挑选舞姬以来,数万年间,各个部族都挑选了一批为神献舞之人。 可长时间的不得到召唤,舞姬乐师换了一批又一批。 从献舞的队伍中退下来了的人,多去教导别人音乐舞蹈,或给各部族的首领表演去了。 生活大多滋润,日久以来,整个云梦泽都挺能歌善舞的。 除了献舞队,大家学习音乐舞蹈的目的,从最初的献舞,转变成了愉悦自己。 族人之间会凭借音乐和舞蹈来追求爱情,用它来庆祝云梦泽的丰收与和平。 此时的云梦泽,也同样是洪荒少有的乐土。 没有凶兽,各族之间没有征伐,广阔的云梦泽足矣支撑他们的发展。 若是能够被这些大神们选中,那她们的努力也就没有白费。 灵净大尊也会赏赐他们的族群,赐下仙草,或赏给他们一片灵地。 而且,被挑选出来,也代表着他们的音乐和舞蹈是整个云梦泽最优秀的。 可惜被伏羲拒绝了。 这样一群只会唱歌跳舞的人,对他而言太过于鸡肋。 且不说能够看多久,会不会自己一個闭关他们就尽数老朽了。 光安置他们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他和女娲可没有这么多部族的供养。 绝对不是因为女娲死死盯着他的眼神。 帝俊太一倒是喜欢,也有心挑选,可惜太阳星并不适合普通人安居。 在撤下歌舞团之后,才是几人玩乐的时间。 下棋品茗,这是伏羲来云梦泽时发现的一株下品灵根茶树。 被阵法保护,平日里隐藏得很好,可惜遇到了精通阵法的伏羲。 这颗茶树每千年可产灵叶三到五斤,有增长性命的效果。 寻常人,若是闻上一闻,也可增百年寿,服食一叶,可抵得万年苦修。 当然,这是对寻常生灵的效果。 对在场的几位而言,不过是一不错的饮品罢了。 第三十章 北方战事 随着大劫时间的逼近,整个北方大陆的冲突逐渐升级。 三族作为清理凶兽的主力,损伤也极为惨重。 麒麟族从陆地上开始向北方大陆发起进攻,不断清理沿途的凶兽。 由祖麒麟的最年长的五个子嗣带队,以五行划分,兵分五路。 带队者实力皆是大罗金仙。 龙族的攻势则从海上发起,顺着北方大陆的水系划分,围剿凶兽。 带队者是龙族,除了祖龙之外的巅峰战力,青龙和应龙。 二人皆是罗天尊神,尤其是青龙,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随行的还有祖龙的四个子嗣,睚眦,嘲风,狻猊,狴犴。 其中睚眦修为最高,乃大罗金仙,其余三人皆是太乙。 他们从河流入海口,兵分两路,进入北方大陆。, 而凤族则是以五色区分,让其中最强大的五个部族首领带队,直接飞向北方大陆。 凤,鹓雏,鸑鷟,青鸾,鸿鹄五支队伍,在天空中配合龙族和麒麟族。 主要负责打探情报和解决飞行类的凶兽。 三族配合默契,不断的蚕食凶兽在北方大陆的生存空间。 这其中也伴随着巨大的牺牲。 在四大凶兽的带领下,凭藉自己的实力,和带领的凶潮,基本上只要被围住,各族很难有能逃生者。 而且凶兽神通千奇百怪,总会给三族的队伍带来损伤。 尤其是龙族的损失最大,他们要应对穷奇和梼杌两位罗天尊神,以及他们所带领的兽潮。 应龙的脸色很难看。 “若不是烛龙兄长消失,我等怎会被这些牲畜造成这么高的损伤!” 听着应龙饱含愤怒之言,青龙宽慰道: “放宽心,烛龙兄长会回归的,他可是我们龙族除了族长以外的最强者。” “不过,如果烛龙兄长在的话,我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的儿郎了。” 念及此处,青龙的心里也在滴血,现在在战场上拼杀的,可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族人啊。 “你说族长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非要我们带着这些孩子上战场,和这些不通人性的牲畜死磕。” “我们的家园是在大海,是在东方大陆!” 应龙向青龙表达自己的疑问,他才成为罗天尊神不久。 他是龙族诞生的第四位先天神圣,在他诞生之时,龙族已经很强盛了。 也已经形成了龙族以祖龙,烛龙,青龙为首的现状。 他对祖龙的谋划并不了解,很多事情以往祖龙也不与他说。 即使要商量,也只会召集烛龙和青龙,由他们三人商定。 明明他感觉得到三人对他极为重视,但似乎总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青龙听到应龙的问题,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罢了罢手,让他不要问。 在应龙离去后,青龙回忆起祖龙对他说的话。 “此大争之世,有进无退,我们要去争,也有信心能赢,但总要留下一些后手。” “应龙的诞生,也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他可以成为龙族失败后,复起的希望。” “如果龙族的目标成功了,那他也会是最佳的继任者。” “龙族如果败了,那后果自有我们三人承担,凭藉我们的位格,只要不是彻底把洪荒打烂,顶得住。” “少了一个应龙,对大业而言是无所谓的。” “但如果他也参与其中,失败了的龙族,少了他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关于这件事,我与烛龙已经商定过,现在也来听一下你的意见。” 第三十一章世界演化,正是报仇时 “还有一个元会,真正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应龙面色凝重的感叹道。 如今的双方都尚且还算克制,并没有提前开启大劫的想法。 毕竟结束的时间是固定的,提前开启大劫只会加大战争的烈度。 现今的洪荒承载的可是大道,大道五十,并没有那遁去的一线生机。 也只有大道之下,才能诞生那些先天道果圆满无缺的先天神圣们。 而云梦泽,也将要开始五人论道。 “这个阵法真的不需要再加固一下吗?” 伏羲好奇地问道。 他觉得这个阵法有一些他还不明白的地方。 祈向伏羲解释: “不用,这个阵法是一个困阵,对内而不对外的。而且我将弥散的力量全部导向了天空。” 见此,伏羲不在多言,和女娲步入阵法之内。 帝俊太一紧随其后。 祈开启阵法,也跟了进去。 五人相互看了一眼,扶坐在早已备好的蒲团之上。 共同开口言道。 顿时天花乱坠,异象频生。 但这些异象却有了冲突,有大日横空,却在缓慢消散。 有金乌西坠,却又半途升起。 万物生化,却又被阳光照死。 宇宙大衍,却又被化为虚无。 如此景象一出,五人的面色都难看的许多。 道音开始奏响,但可惜的是杂乱无章。 没作理会,众人继续勾连天地,顿时天象转变,时而清灵,时而酷烈。 宇宙演化,生机出现,一片和睦之景。 却突然大日横空,久而不灭,以至于生机消散,景致枯败。 忽的清光四射,化作云雨,遮阳挡阴,大日沉寂。 云雨散去,阴阳调和,天地大衍其中。 生灵繁复,却又过犹不及,景致破败,灵机不存。 五人的道相互干扰,却在磨合中隐隐构成一個世界。 众人看这个世界从虚无中诞生,经历严寒酷暑,阴阳调和,不断演化到世界生机勃勃。 这时众人的气氛无比的融洽,甚至会不断配合,意图让世界更进一步。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世界开始不堪重负。 繁荣的景象开始逐渐消失,五人之道也开始在世界里相争起来。 太一尝试以阳统阴,在一段时间之内,世界的恢复状况极佳。 但紧随而来的是世界的破坏速度迅速加快。 生灵数量在经过猛烈的扩张之后又如同招了瘟疫一般大规模死亡。 世界环境也恶化了许多。 帝俊接手,调节阴阳,以太阴少阳为基。 世界恢复了许多,却发展缓慢,又渐渐死去。 生灵难以繁育,世界枯寂无声。 由祈跟上,多余的阴气消散,阴阳平和。 但太过冷清,明明世界平静详和,但生灵不愿意繁衍,仿佛是在主动灭绝自己。 见到此幕,祈也无奈,只能传递给了伏羲。 伏羲接手,世界的一切都被固定着,按照他的意志前进。 日升日落,星辰转动,旱涝蝗灾,皆在其安排之下。 生灵的宿命也被伏羲编排,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将他们紧紧地束缚在其中。 世界的运转在刚开始时还好,可长久以来,那些生灵宁可死,也不愿再被束缚下去。 疯了,自杀了一大片。 天地一如同一滩死水,没有变化,世界在慢性死亡。 最后只能交给了女娲。 第三十二章 正是报仇时 天地间一道灵箭的流光闪过,一只堪比金仙的凶兽应声而倒。 其身上的伤口处不断有血水涌出,不出半刻,凶兽身上的血肉,直接出现了一个大坑。 竟是那伤口的血肉在不断化成血水,凶兽一族引以为傲的恢复能力,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一个黑袍人影出现,伸手一召,灵箭又飞回到他的手中。 凶兽的哀嚎声响彻云霄,人影却转身消失不见。 约莫三天的时间,伤口不断恶化,那凶兽才痛苦死去。 北地的一片密林中,六位先天神圣齐聚,他们都是原本跟随鲲鹏离开北方大陆的那一批人。 这一次跟随三族回来的有多少,他们不知道,但相信有很多人已经回归。 他们也是在清除凶兽之际相遇,并且结盟的。 其中的一位先天神圣,他的道场已经被三族攻略了下来,并将之归还。 只是,如今他的道场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 以往的生机勃勃场景,消失不见,遍地是凶兽的粪便,和吃剩的骨架。 凶戾之气遍布,整个道场都是那凶兽标记领地的尿液气味,腥臭无比。 灵机不存,尸骸遍地,灵池化为粪汤。 背弃天地,天地运的反噬让他变得丑陋无比,修为难有寸进。 而如今,北方的先天神圣尽数如此。 皆变得面目丑陋,道行难有增进,天地没有放过他们,他们也没有放过自己。 整个北方大陆的地脉之祖,太行山也几乎破碎。 凶兽挖掘地脉,释放深埋地下的浊气,最先开始的就是太行。 然后就是天山和长白山。 这三条地脉钩连了几乎所有的北方山脉,天山和长白山已经断绝。 太行山的地脉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如今地气不通,整个北方大陆大震不断。 每一次地震的发生,都会释放出部分深藏地底深处的毒瘴和魔神怨气。 这些毒瘴和怨气,都会变成凶兽的养料,同时会导致大片生灵灭绝。 无论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现在的北方大陆如同一片白地。 “禺强大神还没有归来,要等一下他吗?” “等一下吧,祂去清除凶兽了,可能还没结束。” “祂很愤怒,风每天都在告诉祂,北方大陆的悲伤和惨状。” 众人再次默然,只是气氛沉重了许多。 禺强,他便是当初与鲲鹏撤离时,说出,“这可是我们的家”的那一位,北方的大神之一。 虽然北方的众神并没有跟随过三皇,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先天神圣之间的走动。 太乙大罗之道还是传播了出来。 北方也是拥有着不少太乙上神的,只可惜罗天尊神太过稀少,仅有玄武一族的族长,达到了这個境界。 当然,这是没有算上神逆和四大凶兽的。 先天神圣们也不觉得它们能够算是北方生灵。 如今,当初抛弃北方大陆的那些神,现在在天地的反噬之下,维持自己原有的境界已经很艰难了。 享受了天地的好处,就要背负天地的因果。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禺强的到来让六人之间的气氛好了很多。 “无妨,既然大神你赶来了,那我等是现在出发,还是?” 第三十三章 三族族长聚首 龙族出动,一时之间,波涛汹涌,冲坚毁锐。 此战的声势远胜以往,整个应龙大营全力出击。 同时,这也是自三皇之后,所聚集的先天神圣最多的一次。 由龙族作为主攻,凤凰族与麒麟族也在跟远处的地方配合。 激流一泻千里,所过之处,形成宽阔的河道。 在大军行进之后,龙族还在将更远处的水流汇聚在河道之中,不断地向者前线输水。 “可惜脱离了海口,掀不起海啸,只能用浊流去绞杀,效果差了些许。” 睚眦觉得有些可惜,若是在入海口处,只需要掀起海啸即可,根本不用去跟远处调水。 “无防,三年之内,那片凶兽聚居之处所在的平原必会化为亿万里泽国,介时,他们想逃也逃不掉。” 应龙的话语中充斥着自信,放眼天下,唯龙族有此轻易改天换地的能力。 可以轻易地制造出主场优势,这也是其他种族无法媲美的。 另一边,祖龙,元凤,元凰,始麒麟四人正在商议,划分战后利益。 他们也已经到达了北方大陆,现在不出现,只是因为还没有到他们入场的时候。 而且不出现,也可以防备神逆突然下场。 他们并没有想过先天神圣会输,虽然此时的神逆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但是,顶端战力上的巨大差距并不是一个他就可以弥补的。 他虽然强,但并没有拉开差距,反而因为他的强,先天神圣里,最顶尖的几位都会下场。 此时不出手,只是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大劫未开始之前,这些都只是小打小闹。 而神逆,在大劫未开始之前,天地气运所钟,杀死他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只会让他越来越强。 这种白费功夫的事,他们对此不做考虑。 并且,此次损失的是北方大陆,灵机虽然被凶兽吞噬殆尽,但无外乎就是换了另外一个储存的地方。 凶兽死亡之后,一样会回归天地,放任他们释放魔神怨气,土地浊气,大地下的毒瘴,这些,不过就是把以后的麻烦提前爆发罢了。 让他们随意施为,反正都大劫了,也不在乎局势再混乱那么一点。 最重要的是,这对洪荒天地有利,并且他们又不是北方的先天神圣的。 如今这番机会摆在眼前,天授不予,反受其害。 他们不会落井下石,但是冷眼旁观还是可以的。 既有利于洪荒天地,又能打压未来的竞争对手,在他们将天地破坏之后再去收拾烂摊子,还能再挣一笔功德。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如果是在自己所在的那片大陆那必然是不行的。 那些东西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清理。没必要一次性就全部解决。 闲来无事,清理一下地脉水脉,这几乎是整个东方大陆先天神圣的日常了。 就连祈也会如此,整个云梦泽的地脉水脉,都是他慢慢梳理出来的。 毕竟如果地脉不清理,地气堵截之下,会大震连连。 水脉不梳理,水气就会难以流通,最后变成一滩死水,洪涝灾害频发。 只有水气地气畅通,一個地方才能风调雨顺,少有灾劫。 三族族长在此,也是为了战后的大地修复而商讨。 第三十四章 瓜分北地,龙族谋划 “北方大陆,以此划分如何,北方水系皆归龙族所有,陆地皆归麒麟族所有,凤族则统领天空。” 祖龙提出一种比较特殊的划分方式,特殊到让元凤觉得抽象。 “于凤族而言,你觉得虚无的天空能够值得我等死战?” 元凤甚至被此言气笑了。 天空空无一物,等于只是用一个名头就想让他们卖命。 “且听我言,天空虽净,却可不是空无一物,自有云气霞光,容凤族居住饮食。” “且高岭树木,除了尔等也无人可用,那些自然归于凤族。” “北方大陆之广阔,汝自然也知,天空虽然广而稀,但是却包括整个北方大陆。” “三族以此划分,才能够接手部分北方气运,而不仅仅是凶兽一族的气运。” “天地运的作用,想必尔等也自是清楚,不必我多言。” “我等这样划分,北方除可以孕育先天神圣的名山大川之外,天地气运自归吾等。” “也只有这样划分,在气运上面三族的收获才相对公平。” 祖龙的话到此处,元凤沉默思考其中关窍。 这样的划分方式,在气运上面的确给了凤族很大的补偿。 但相对应的,现实中的实际利益就少了很多,只剩下高岭之地和树木为容身之所。 其中比重如何,还需要他好好斟酌一二,到底是选择整个北方大地天地运的一半,还是现实中的实际利益。 毕竟二者都很重要。 祖麒麟则在一旁笑而不语,这种划分方式,对他而言是有利的,毕竟北方大地广阔无比,这些收获都是看得见的。 天地运上,虽然损失了水运和部份地运,但收获依然很高。 无外乎就是与凤族相反,他们拿到了更多的实质利益,而减少了天地运的收获。 无论元凤同不同意,对他的影响都不大。 而龙族,在天地运上收获不如凤族,在实际利益上收获不如麒麟族。 但是却相对均衡,而且综合起来也并不少,甚至还是收获最多最完整的。 祖龙见元凤还在思考,提醒道: “既然三族如此划分,那战后的北方天地修复的工作,自然也由三族各自负责。” 听到这句话后,元凤的面色好看的些许,这代表如果以这样的方式划分,他们所要修复天地,付出的代价也小了很多。 反观祖麒麟的面色倒是沉重了些许,地脉的修复是极为耗力的。 以麒麟族的实力,恐怕接下来的无数元会,大部分的力量都会被牵扯进入北方大陆。 不然的话,漫长的收获时间会让他们血本无归的。 不过好在麒麟一族本来就对大地的力量极为擅长,修复地脉也算是得心应手。 这能够节约不少的时间和资源,倒也不是无法承受。 这样算下来,三族的收获倒是基本平等了。 念及此处,元凤祖麒麟表示同意了这个划分方式。 而龙族,则成了此次凶兽大劫,真正的最大赢家。 只是两族并不知情罢了。 “族长,你确定北方大陆的水运能跟四海相连吗?我们可是连自己本土的东方大陆都没能成功。” 青龙有些疑问。 “放心吧,就算不成功,我们龙族也不吃亏,只要能够将北方水系与四海之水的通道彻底打通。” 第三十五章 五人混战,实力差距 在北方大陆筹备大战的时候,云梦泽的大战也要开始了。 如今祈与太一等人面色难看。 女娲说太一帝俊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帝俊太一说伏羲手下的生灵如提线木偶。 祈说女娲手下的生灵不知教化,伏羲言祈的世界没有生机。 如今在都在动手的边缘,就看有没有导火索了。 “吾等在此言之何用?不如各演世界,以其中生灵决胜如何?” 祈再次提议。 众人称善。 这次不再一同演道,而是各自开辟了一个小世界。 并且不断加速它的时间流速,千年间,一个充满各种特色的世界就诞生了。 里面的生灵皆是各自用心设计,创造出来的生命体。 随着宁心铃的声音响起,五个世界的通道打开,小世界里的战争打响。 太一不擅长造化之道,他的小世界第一时间破碎,沦为其它世界的战场之一。 而众人见太一没有动手,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 殊不知,太一正在想的是暂且忍耐一下,只要他们给一个理由,或是嘲笑一句就动手! 不管谁嘲笑谁,他都会出手,只要将他们都击败,自己就不算输。 紧随着失败的是祈,他的世界生灵修为最高,却数量总归相较太少,被联手毁了。 帝俊创立的世界,是管理最为优异的,可惜内部并不平静。 女娲世界生灵众多,实力也很强,但却分裂严重。 伏羲世界万众一心,但数量和实力都一般。 见祈淘汰,帝俊调笑了一句: “祈,如果说高端战力的实力不能拉开差距的话,那最后的胜者未必是实力强的!” 此话一出,祈尚且没有反应,太一却是有了动作。 “哦,我看未必!” 太阳真火落下,将三个世界烧成了飞灰。 女娲眉头一皱: “何至于此,终究是生灵,他们是有生命的。” “一個因为时间加速快要灭亡的世界,我只不过是提前让他们解脱,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因为论道而存在的。” 众人见此,知道必须动手了。 听到这句话,女娲怒火中烧,率先出手。 其实大家都知道太一说的很正确,这个世界之所以能存活,本来就是因为他们出手维系。 但众人现在的修为不可能一直维系他的,那后续等待他的,也必然会是世界的生命走向尽头。 太一说的很对,但心有怒气,太直白了些。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是,先保全自己。 五颗灵珠砸向太一,却轻易地被混沌钟所挡。 音波扩散,将众人都席卷其中。 乱战开始。 祈持辟世白玉节攻向太一,被帝俊所阻。 辟世白玉节的清光落下,河图洛书的防御轻易被打破。 这才是辟世白玉节真正在对敌上的威力,他没有其他特殊效果,但专破法宝灵光。 立于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上,祈立于不败之地。 水华醒世鼓轻轻敲动,紫霄神雷遍布整片空间,天地间仿佛只闻电闪雷鸣之声。 不分敌我,太一和伏羲女娲也在攻击之列。 于无极伞下,用于护身的灵光被击打得摇摇欲坠,女娲只感觉自己的法力如同潮水一般流走。 不由心中暗骂:打凶兽时,怎么不见有如此威力! 第三十六章 混沌钟响 混沌钟再次发出强横的音波,直接将大阵粉碎。 整个云梦泽都听到了混沌钟的嗡鸣声,若不是已经清空了论道场周边,恐怕这一击之下,云梦泽,不知死伤多少。 但还是有不少弱小生灵耳膜破碎,不过好在大多数的生灵聚集地都有一些阵法保护,在距离足够远的情况下,并无大碍。 而且云梦泽的湖水也吸收了不少混沌钟的余波。 这一击,直接将祈打入湖底,数十万丈的深巨湖。 见阵法破碎,太一也不再出手,帝俊等人才敢飞到太一身边。 毕竟刚才的太一如同失了心智一般,见人就打,偏偏自己还难以抵抗。 连拥有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祈都被打入湖中,过了几息才出来。 太一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什么。 这才是混沌钟真正的威能吗? 太一不断回忆刚才全力出手的感觉,他似乎觉得混沌钟在回应自己,仅刚才的一击,神力几乎消耗了一半。 也真正击破了祈的防御,那一瞬间爆发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太乙上神的实力范围。 作为开天三宝之一的混沌钟,在太一的手上第一次发挥出了自己本身应有的力量。 这代表着太一已经逐渐的炼化了混沌钟,等彻底完成,混沌钟也可以更改一下名字了。 祈从湖底飞出,嘴角有一丝血线,他没想到号称端坐莲台,万法不侵的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竟然也有被人攻破防御的一天。 “你已经开始炼化混沌钟了?” 祈的声音有些疑惑,按常理而言,太乙上神的境界,是不足以支撑炼化混沌钟的。 他同样是太乙上神,可如今连辟世白玉节和水华醒世鼓都难以炼化,更别提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了。 到现在为止,他成功炼化的灵宝也仅有宁心铃一件而已。 女娲灵宝众多,能全部应用已经很不错了,更没有多余的心神去炼化,至今一件也无。 帝俊伏羲亦是如此,他二人的灵宝与水华醒世鼓和辟世白玉节品阶相同,如今炼化也是极为艰难。 众人差距不应该这么大的才对。 “是混沌钟刚才回应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 太一向祈解释道。 他也没有预料到这一击会如此强悍,本想祈有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护身,就算全力也不会让他受伤。 却不料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以往全力出手也没有这样的效果。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终于有了能够将祈的乌龟壳,拆开的手段了。 祈也无奈摇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这次讲道虎头蛇尾,只能匆匆结束乱斗。 毕竟阵法已破,自己成了全场唯一受伤颇重的人。 帝俊伏羲女娲都受了些许轻伤,混沌钟的攻击,再加上辟世白玉节的清光,紫霄神雷,可不是这么好应对的。 “又要闭关养伤了,只是可惜了此次讲道演武了。” 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惋惜。 帝俊三人倒是心怀庆幸,此次大家都落了些许面皮,综合来看,就是谁也没分出高低。 那大家就都没什么损失,就是祈有些倒霉,刚好碰上罢了。 “你若真的觉得可惜,下次我们进星空,那里可以随意我们发挥。” 第三十七章 应龙“传统神话战神的含金量” 转瞬间凶兽即将赶到伏击点,却在伏击点万里之前突然停了下来。 领头凶兽实力为太乙上神之境,神色警惕的审视周围,双眼灵光,却没有发现什么。 只能又继续前进,只是速度慢的许多,而且更加警惕了些许。 见到凶兽止步不前,几人不由感叹,这群畜生竟然警惕至此。 凶兽用灵光探查时,除了禺强之外,几人有一些担心被发现,心情都沉重了许多。 直到它们还继续向伏击点靠近,心神才平静下来,静静等待。 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二十余头太乙凶兽赶至几人身侧,见时机成熟,禺强眼神示意众人动手。 全力攻击那五头堪比太乙上神的凶兽,禺强则是伺机以玄阴箭偷袭之前以灵光探查的凶兽。 直到此时,禺强才看清楚这凶兽的面貌。 只见那凶兽狮首而身披鳞甲,腹有二蛇,二蛇时时吐信,探查周围环境。 三对耳朵迎风抖动,血盆大口露出的獠牙上,还带着些许残尸血色。 六位先天神圣同时出手,灵宝发出的神光冲破了遮天化气葫的遮掩,直冲云霄。 空间被划出六道黑色条带,惊人的吸引力从中传来,却不能干扰众人分亳。 而黑色的条带中,一支微不可察的小箭隐匿其中,直直末入狮脑之中。 那狮子模样的凶兽,只觉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便头昏脑胀,倒在地上。 就见它四肢抽搐,瞪眼吐舌,三五息后便没了声息。 其余四头太乙上神境的凶兽,还未反应过来,便在围攻之下,两头重伤,两头命丧于此。 而这时,那些比肩太乙金仙战力的凶兽才赶了过来。 道道神通闪过,一位先天神圣躲闪不及,直接被冻结成了冰块。 虽然及时地破开,但身上的一层皮已经被留在了冰块之中。 “该死的畜生!” 七人全部显露本相。 禺强化成人面鸟身,两耳各悬一条青蛇,脚上也踏着两条青蛇,行动之时狂风暴雨,飞沙走石相随。 另外六人也是神态各异,各显神通。 这六人此刻唯一的目标就是拖住最少三分之二的凶兽,给禺强留出足够其斩杀其余凶兽的时间。 每个人神通闪烁,都达成了自己的目标拖住了两头太乙金仙境凶兽,禺强则是去面对那两头重伤的太乙上神境凶兽,和四头太乙金仙境凶兽。 饕餮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此处的变化,赶赴战场,还未至便被应龙所阻。 应龙也显出本相,乃一条背生双翅,鳞身脊棘,体型逾八十万丈,比饕餮还大了许多。 饕餮嘴大无比,仿佛就仅是一个兽首一般,张口便向应龙咬去。 其口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其引力之强,将空间都扭曲变形,仿佛被吸入口中。 应龙口吐龙珠,玄天剑环视周身。 在避开饕餮攻势之余,龙珠携带万均一元重水之力,砸在其头顶,硬生生的将兽口强行关闭。 玄天剑也趁机飞射,破开饕餮的肉体防护,给其造成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约占饕餮体表的三分之一。 在饕餮愤怒的嘶吼声中,伤口迅速愈合,同时凝聚出一道道巨大的音波,向应龙攻去。 第三十八章求仁得仁 另一边,禺强方战场。 天地间狂风呼啸,沙尘飞舞,昏暗异常。 玄阴箭一闪而过,从死亡的狮首凶兽体内射出,一连划伤了三只太乙金仙境的凶兽。 禺强知道,此时的目标并不是迅速解决其中之一,而是尽可能地削弱它们。 不能仅凭自己难以对抗数量如此之多的太乙凶兽,毕竟他此时也仅是太乙上神。 遮天化气葫中流出茫茫白雾,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风吹不散,沙尘尽隐。 凶兽在这白雾之中,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嗅觉也失去效用,只能在里面胡乱的释放神通。 这些神通表现各异,但多击打在己方身上,甚至还要连累外界的凶兽。 白雾如同细蛇,从凶兽的口鼻处钻入,不断地蒙蔽他们的感知,禺强脚下双蛇游走,悄无声息的靠近。 在一道道神通之间穿行,他很小心,虽然蒙蔽了他们的感知,但也要担心他们胡乱发射的神通,会恰好攻击向他。 玄阴箭再次出击,将剩余两头重伤太乙上神境凶兽带走,禺强的神力如流水般消失。 玄阴箭对敌的效果很好,但这是建立在强大的神力消耗之上的,对玄阴箭的炼化,可以发挥出更强的作用,但这些的代价都是神力消耗的提高。 一次连杀三头太乙上神凶兽,对他而言,这是沉重的负担,而仅剩的四只太乙凶兽已经变得疯狂了起来。 它们的本能告诉他们此地的危险,它们想要逃走。 其中一只凶兽喷出黑色的火焰,对着四周不断地喷洒,,白雾被这黑色的火焰一喷,便开始消融了起来。 这黑焰与地底冒出来的黑焰相同,都伴随着有剧烈毒性的黑烟。 禺强见状只能避开,之前那三只被玄阴箭所伤的凶兽,血肉已经开始发生异变,血水流个不止。 其中的一头凶兽,嘴里已经开始流出血沫,这也让他们变得愈发惊恐和疯狂起来。 喷吐黑焰的凶兽是一匹马的模样,却有四个脑袋,它是现在唯一没有受伤的凶兽。 发出嘶鸣声,所有的太乙凶兽开始朝着它汇集,同时吐出更多的黑焰,弥漫万里,笼罩了整个战场。 听到这个声音,一個先天神圣面色变得奇怪起来,疯狂的加强的攻势。 其余人也随之奋力阻拦。 虽然先天神圣们加紧了进攻,但最终还是让它们汇聚在了一起。 相互之间血气浊气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护罩,将所有的凶兽护在其中。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 说话的先天神圣头顶羊角,半人半马,四足踏云飞天,手持一把长槊。 “没办法,但总得尝试一下。” 另一个先天神圣回应一声。 只见他面色暗黄,身后出现一个法相,法相在不断的生长,越变越大,最后足有数百万丈之巨。 此刻他的面色仿佛更黄了许多。 不见他有动作,法相的手掌,却穿过云层向兽群拍下。 光手掌的大小就比凶兽大了许多,同时,手掌落下的过程中,一道又一道的气蔓延开来。 化作一道道气剑,将那护罩连同凶兽洞穿后末入地里。 随着气剑落下越多,他的气息也越衰弱。 众人与禺强却仿佛看不见一般,任由他的气息一点点的衰弱,直至消失不见。 第三十九章 大劫开始,气运变化 “大劫开始了。” 刚养伤归来的祈,听到此话时,尚有一些奇怪。 大劫开始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等等!大劫开始了?! 看见祈惊异的眼神,太一再次强调道: “对,大劫要开始了,混沌钟他突然在心里响了一下,然后我就有一种感觉,大劫开始了。” “不是应该还有万余年吗?怎么会突然又提前。” “我不知道你在闭关的时候有没有感到一股哀伤之意,兄长,伏羲女娲和我都有。” 听到这里,祈才反应过来,自己之所以出关,正是因为那一种哀伤的情绪,让他难以入静。 这种情绪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有一种物伤其类之感,他很疑惑,所以索性出关,想要与太一等人商讨一下。 结果刚出关,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让他有了一丝不真切的感觉。 传信给了伏羲女娲三人,大家于池中亭内小坐,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哀伤的味道,包括往常最为纯粹的太一,亦是如此。 “要去看一下吗?” 祈的声音有些犹豫,他想去北方大地一趟,想了解那哀伤的原因。 却又不想拖累朋友,毕竟他们才是真正重要的人。 “去一下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女娲的声音并不平静,她也想知道为何会如此。 太一帝俊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好!我等筹备一下,便去北方大陆入劫走上一遭!” 祈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和无所畏惧。 有着太一此前对女娲所述的意气风发之景,。 能有如此同道之人,纵是绝地,又有何不敢走的呢? 女娲和伏羲见到这一幕,才对当初遇见太一时,太一口中那意气风发的祈,有了认知。 毕竟曾经的祈,也是一个能够因为被打搅了几次,就去追杀混沌,阻碍神逆遁走的人。 也能在无所事事之时,在洛水边上玩水吹奏的人。 只是凶兽量劫的逼近,作为云梦泽水神的他,必须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变得稳重了而已。 既然有了决定,祈召来白灵。 “通知云梦各族,全体撤回云梦泽,同时我会开启大阵,保护云梦泽的安全。” “虽然没有了阵眼,但寻常人也绝对不可能攻进来。” “百年之后,吾等共赴大劫!” 见着祈的自信模样,帝俊和太一心中的哀伤被冲散了许多。 这才是他们所认识的祈。 太一眼里,此时的这个祈,才是在不周山里,跟他较劲,在他身后不愿停下脚步的祈。 伏羲女娲看到如此情景,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四人共同回应祈,道: “善!” 与此同时的昆仑山,已经有一个人影出发,往北方赶去。 随后不久,又有三个人影走出昆仑,同样是前往北方。 这样的事情在不断发生,最后,全洪荒几乎一半的先天神圣,都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向北方大陆赶去。 玉京山,鸿均从蒲团上立起身来,片刻之后,又重新趺坐而下。 须弥山上,罗睺也睁开双眼,随即又闭了下去。 五行,乾坤等人亦是如此。 混沌中的一处空间内,扬眉叹了一口气,道: “以后的洪荒,对于吾等先天神圣而言,世道变了呀。” 天地间的气运无形之中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先天神圣所拥有的气运,发生了的变动,天地运尚且不变,但先天神圣身上所拥有的众生运,却流失了很大的一部分。 第四十章 混沌钟的威能 五人联手撕开空间赶路,仅一千余年便赶到北方大陆的江流入海口之处。 此时早已不见当初那凶兽涌入的场景,却也是满目破败,荒凉之感。 “走吧,去向三族了解一下情况,这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关注的。” 太一等人随祈来到龙族大营外,通报一声之后,便被请到了一个营帐之中。 士卒搬来茶饮瓜果,让他们静待一会儿,他们需去通传上级,便退了出去。 几人随意聊了几句龙族军势之盛,在波澜的潮水中,纪律严明的龙族军团,让他们的确有些叹为观止。 不多时,青龙便携带嘲风,狻猊,狴犴三人过来。 “青龙(嘲风,狻猊,狴犴)见过诸位道友。” 祈五人同时抬手回礼。 “诸位所来之意,龙族已然知晓,心中哀意之事我族族长查明,先天神圣气运变化之事,也有了些许猜测。” 青龙道出了祈等人此时最为关心的问题,近些年来,已经有不少先天神圣来过了。 他们已经解释了很多次,每一次青龙都会带着嘲风,狻猊,狴犴几人,这是难得认识诸多先天神圣的机会。 纵然是龙族,拥有四位先天神圣,但仍然对这个群体的了解不够。 但无一例外,皆是天地所钟之人。 认识,就已经是一份财富。 “还望青龙道友告知一二。” “千年前,有一位先天神圣化道而去,天降血雨,大道生悲。” “据族长所知,这是洪荒诞生以来,第一位化道而去的先天神圣,想必气运变化之因也是由此而来。” 祈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祈知晓了,多谢青龙道友解惑。” 青龙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呆了一会儿,便向几人告辞道: “诸位道友,吾尚有要务处理,恕难长在招待,诸位若有兴致,可让营中士兵领其参观一番,待吾事毕,再设宴席,饮酒赔罪。” 众人连称不敢,公事要紧。 五人既已解惑,也没有了继续在龙族大营待着的打算,也顺势辞行,向着更北方而去。 五口琼蛰离光剪的流光闪过,一只凶兽直接被分成数块。 “现在的凶兽密度也太大了,几乎每天都能遇上两三个,而且不远处还有个小型兽潮。” 女娲的声音有些许惊异,要知道他们每天的前进速度更快,而且也没有深入北方。 祈面色凝重,如今的北方大陆,煞几乎肉眼可见,遍地尸骨,灵气稀薄,几乎看不到生机。 越向北方行走,这种现象就越加严重,天地只有一片尸骨白。 人间绝地,不过如是。 几人靠近兽潮,太一突然说了一句: “杀过去?” “好。” 祈第一个回应。 帝俊伏羲面露无语,女娲则是兴奋的同时带着一丝追忆之色。 太一持混沌钟开道,祈位居左侧,辟世白玉节清光闪烁,帝俊居右侧,不断释放太阳真火。 伏羲在推算最优路径,减少横穿兽潮所浪费的时间,力求可以事半功倍。 女娲则像上次一样,去点杀那些漏网之鱼,先天五行灵珠在战场中不断飞舞,寻常凶兽碰到就是脑袋炸裂。 第四十一章 祈等人的根脚 在祈等人穿行兽潮之时,北方大陆兽神山。 “大劫怎么又提前了!该死,道无坚心,修行了个什么?” 此时的神逆极为愤怒,大劫开始的时间再次提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的弑神枪还在地脉之中蕴养,太行山地脉,还差一段时间才能够掘断,深埋地底的魔神怨气,也未彻底释放干净。 在太行山脉之下,有着整个北方大陆三成的魔神怨气,如果不将它们释放出来,弑神枪的蕴养也无法圆满。 本就微小的胜利之机,更加难以出现了。 “太行山,看来如今的问题就只剩下你了,本不想亲自出手,可如今也没有办法,这膨大的天地因果,看来不得不背呀!” 神逆感叹了一句,身形从兽神山上消失。 如今的他,只能亲自出手,打断太行山地脉,去释放那些魔神怨气和浊气毒瘴了。 不然,现有的魔神怨气不足以支撑他和四大凶兽的实力更进一步。 也只有这样,弑神枪积累的天地煞气才能圆满,他才有机会能够在以一敌多的情况下,从罗睺鸿均手中活下来。 只是亲手打断太行山的地脉,大劫过后,那些天地因果加身,以后再也无望超脱了。 此时的他,不断地飞向太行山。 现如今他不可以撕裂空间赶路,不然定会被扬眉祖龙等人发现,不过好在如今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罗天尊神这个境界。 虽然距离混元甚远,但这一步踏出便是天差地别。 只需要再给他万年时间,万年之内不被发现,让他赶到太行山,击碎地脉,那一切都还有机会。 如今在天地劫气加持之下,他的实力虽已经是洪荒第一,却不足以拉开差距,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将这一次翻盘的希望,全部堵在了弑神枪之上。 只要弑神枪能圆满,在劫气的加持之下,他可以强行炼化完成,介时,弑神枪的威能就会超过现存的所有先天灵宝。 能够压制住天皇遗宝造化玉碟和地皇遗宝灭世大磨。 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活到下一个元会,并作为上一個量劫的胜利者,与先天神圣这个群体,一分高下。 对于神逆的离开,扬眉几人并没有,毕竟谁会想得到,一个超越罗天尊神的人,赶路会连撕裂空间都不敢。 毕竟如此不要面皮之事,他们也没有想到神逆会如此。 “族长,为何你会突然传讯,让我亲自接待那五位先天神圣,毕竟无论如何,实力的差别终究不太合适。” 面对青龙的疑问,祖龙笑着解释道: “说来话长,那领头的一位与吾尚有一面之缘,而且,他乃云梦泽司水之神,对吾等大计有极高的作用。” “云梦泽?” “对,洪荒天地第一大泽,云梦泽。其水脉联通四渎八流,靠近不周山,横贯东西两片大陆。” “水脉运行之流畅,东联四渎,西通西方内陆三大水脉,虽然可以绕过他的云梦泽,但却要多耗费不少功夫。” 青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上百个元会,未曾去过不周山了,故不知那里已经诞生了司水之神。 “要知道这一位位格之尊贵,不亚于四渎水神和你我,何况同行之人,也是根脚不凡。” 第四十二章 太行山山脉断绝 时间飞逝,祈等人在北方大陆游荡了万年,三族联军也几乎已经占据了北方大陆的一半。 凶兽基本上没有抵抗的余地,因为那一次先天神圣道化,导致了洪荒几乎一半的先天神圣都来了。 四大凶兽销声匿迹,坐看三族不断推进,众人皆猜测凶兽到底有什么阴谋? 兽神山。 无数的凶兽在相互残杀,血气几乎将这座北方大山笼罩,四大凶兽都在疯狂的吞噬这股血气。 他们的修为也在不断地拔高,虽然每一次都只有一点,但每一点都是是天差地别。 如今的他们,已经将罗天尊神行至圆满,但想跨越这一条线,却极为艰难,还需要积累大量的资源。 “我们要继续召集凶兽,维持血煞之气,加速其中强者的出现。” 混沌的话语得到了,其余三头凶兽的同意,随着混沌一声嘶吼的发出,大量的凶兽继续涌入兽神山。 原本有些许虚薄的血雾再次变得浓厚起来。 从远处望去,此时的兽神山如同被血云笼罩,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而神逆也终于赶到了太行山地脉处,当年,他在此地得到了机缘,如今他却要亲手毁掉这里。 随着神逆手上强大的力量涌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毁灭的气息,慢慢地没入地底。 片刻之后,整个北方大陆都颤抖起来,地动山摇。 无数的小山直接破碎倒塌,大地裂开出一道道深渊,整个北方大陆几乎四分五裂。 无数虚无魔神的怨气喷出,无论是凶兽所占据的地方,还是三族所占据的地方,大地都出现无数的裂痕。 以往好不容易修复的地脉,全部都再次断裂,诸神和三族的努力付之一炬。 大地之下埋藏的浊气喷涌,带出了地下大量的深渊瘴气,很多来不及反应的联军,直接在浊气瘴气之中消亡。 在三族努力下艰难恢复的生态,再次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整个北方大陆哀嚎声一片。 在魔神怨气的干扰下,众生的情绪被引导成为愤怒和破坏欲,天地间顿时死气,劫气,怨气弥漫。 最后这些又全被引导向兽神山,变成四大凶兽和兽潮进化的资粮。 不断地推进着凶兽实力的增强,原本洪荒世界雄厚的天地胎膜,也因此变得薄了许多。 世界的防御能力降低了一节截,但是同样的,洪荒天地转化的混沌之气,穿过天地胎膜,进入洪荒的距离也缩短了一截。 天地间先天灵气的浓郁程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该死!” 祈很愤怒,他感应到了,太行山的地脉彻底破碎了。 此时的北方大陆时时刻刻都在发生超级地震,寻常生灵毫无立锥之地。 如今的他们没有办法,只能以神力去强行稳定北方大陆,并尽可能的稳定更多的面积。 也只有这样才能为北方大陆的生灵保留一线生机。 五人当机立断,各镇守一个方位,维持住了部分大陆的崩塌。 这一幕,在北方大陆上不断地出现,无数先天神圣,都在尽力的维系着,想要给北方大陆保留一线生机。 北方大陆的某一处,有三个人影也同样的,在维持着北方天地不崩塌。 其中一人老者模样,气息平和。 一人中年模样,气息高贵清澈。 一人青年模样,气息锋锐进取。 第四十三章 祈等人离开北方,神逆末路 随着北方大陆崩塌停止,在神逆的周围一颗碧绿的柳条伸出,紧随其后的是几条空间裂缝。 罗睺,鸿均,扬眉,阴阳,乾坤,五行六人齐至,将神逆团团围住。 “倒行逆施,取死有道!神逆,随吾等入混沌走上一遭。” 鸿均眼含厉色,杀气显露。 神逆知道,这混沌去不去大战都会爆发,不外乎是在不在洪荒的区别而已。 “有何不可。” 弑神枪划破空间和天地胎膜,大量混沌之气涌入洪荒,几人却视之不见,皆走入其中。 随着这七人身影消失,空间裂缝闭合,兽神山内的四大凶兽也随之清醒。 “继续收拢战线,等待大决战的开始,金仙下凶兽可相互吞噬,提升实力为先。” 穷奇的指令还未传出,就被混沌打断道: “太保守了,我们凶兽一族不能使用灵宝,大多又灵智不开,性情愚昧,战力不能全部发挥。” “既然让他们放开吞噬,那不妨放得更开一些,让他们杀到可启灵智,反正些许金仙也无甚作用。” “那你说如何。” 穷奇看向混沌,想知道他打算开放到什么地步。 混沌也不拖延,直接发号施令道: “于今日起,放弃那些已经没有价值的土地,所有凶兽向兽神山汇集,凡大罗之下的凶兽,皆可相互吞食。” 听到这话,梼杌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任由命令的发出。 祈等人如今已经很难再看见凶兽了,他们至大震结束后,这万年里游荡北方大陆,却找不到凶兽的身影。 这些凶兽仿佛放弃了北方大陆一般,任由三族联军接收北地。 这其中没有爆发任何冲突,仿佛他们放弃了抵抗一样。 但众人都知道,他们这是在积蓄力量,以期一战而定全功。 “我们该走了,剩下的大决战,不是现在的我们可以参与的。” 祈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在北地这些年,大家已经将太乙之路走到了圆满。 接下来,就是要尝试开辟大罗天,力争上游,让自己在大劫之中不再无能为力,只是战场的边角料。 他们降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还不足以左右这个世界的发展变化。 “走,回家!” 众人这一次在凤栖山休养了一阵,因为相较于云梦泽这里距离北方大地更近,便选定了这里。 而且祈是第一次到来,发现这里有着大量的梧桐树,其中有不少已是灵根的梧桐,余者尽是仙品。 祈也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女娲伏羲的富有。 “此次回归,吾决定了,定要炼化所有灵宝,成就罗天尊神,除非有大事发生,否则就不出关了!” 祈向众人展示他此次闭关的决心和目标,众人也配合着称“大善”,然后让他赶紧再饮一杯,莫要拖延欠酒。 待众人饮宴结束,祈回归云梦泽,帝俊太一回太阳星,筹备闭关! 云梦泽的封锁结束,大家又可以重新转移到外界生活,云梦大阵收缩,只覆盖了云梦泽的中心处。 祈的道场入口只留下一条小道,通向山门,白灵在那里种植仙草,接引灵露,培育瓜果,等待祈出关的那一天。 第四十四章 造化玉碟破碎,三族族长逃跑 众人的目光随着造化玉碟的碎裂声变得奇怪起来。 鸿钧口吐鲜血,气息变得起伏不定,脸色苍白,神情阴沉。 造化玉碟的部分碎片四散,弑神枪继续向罗睺冲去。 但余力不足,仅是洞穿十二品灭世黑莲的防护,刺在罗睺的神体上,最后落入罗睺之手。 众人的目光更怪异了起来。 “神逆,你真该死啊!” 在众人惊咤之际,罗睺怒吼道,同时灭世大磨转动,将神逆彻底粉碎。 而神逆却没有丝毫的抵抗,只是脸上的笑容极为嘲讽。 他本人也在嘲讽中化为精粹的先天灵机,一切精气神皆落入罗睺之手。 “善,大善!” 扬眉突然笑道。 “看来道友也觉得此獠该死啊。” 罗睺笑着回应。 “这是自然,哈哈哈。” 扬眉几乎捧腹大笑。 除了鸿钧之外的几人也是忍俊不禁,罗睺此举,绕过了当初设下的约定,并且重创了鸿钧。 如今没了造化玉碟,想要再集齐不知何时何日去了。 而且若是其中有那么一两片化形,或是被洪荒天地转化其他灵宝,那完整的造化玉碟就再也没有重见之日了。 “道友,棋高一筹,在下佩服。” 鸿钧收好现有的造化玉碟碎片,转身向混沌中走去。 他得赶紧去将散落混沌中的找回来,不然仙道无望。 洪荒天地,北方大陆。 所有凶兽已经全部汇集,经过不断地厮杀吞噬,如今凶兽数量所剩不多,但每一头都已经走到了太乙上神的极限。 并且其中还有三分之一达到了大罗金仙,距离天地大劫结束,只有千年。 这些凶兽全部汇集在兽神山,以期最后的千年决战。 三族联军在祖龙,元凤元凰,始麒麟的带领下,已经将这条山脉全全包围。 “全军听命,斩杀凶兽!” 四人分别对上四大凶兽。 如今的四大凶兽实力竟也超过了罗天尊神,可惜不能使用先天灵宝,一身实力难以完全发挥。 故被祖龙等人所阻,不可越雷池一步,无法赶往战场。 青龙应龙陷入苦战之中,对比以往凶兽数量虽少,但实力却变强了太多。 整个兽神山,已经变成了巨大的绞肉机,三族的根本实力已经全部摆在了明面上,每一刻都有无数生灵死伤。 因为地裂海水倒灌的缘故,如今整个北方大陆水网密布,龙族在此战斗聚水更加的便利,时不时掀起堪比整个兽神山的亿万丈巨啸,每一次都会造成凶兽的大量伤亡。 此时的北方大陆除了兽神山之外,其余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劫气弥漫的现象,在三族的治理下,勉强有了生机。 但在数十元会之内并不可能恢复到正常,以后的北方大陆可能就要跟贫瘠挂钩了。 “这些凶兽还真是令人惊叹,短时间之内竟然进步会如此之大。” 祖龙等人陷入苦战之中,四大凶兽实力进步太快了,快到让他们难以反应,纵然有灵宝优势,但对方的实力已经跨过了罗天尊神这条线了。 不管是怎么跨过去的,能发挥出多少,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境界带来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容易弥补。 或许他们在同级之中不堪一击,但是对比罗天尊神,其优势还是极大的。 “没事,大劫快结束了,我们只要顶住这一千年,剩下的事情就不劳我们操心了。” 第四十五章 大劫结束,天降功德 随着四大凶兽抛弃凶兽一族,逃向混沌不久,三族也反应了过来,继续围剿凶兽。 祖龙等人对那次逃走之事都闭口不提,参与进大战之中,共同围剿。 在四位顶级大神的下场后,战争变得失去了悬念,只剩下天地对凶兽最后的残忍。 随着最后一只凶兽的倒下,洪荒天地间弥漫着道音,宣告着此次大劫的结束。 北方大陆的上空降下甘露,飘撒在大地之上,无数嫩芽破土而出,天地间霞光万丈,弥漫着整个洪荒。 这些霞光化成一朵朵的金云,几乎有一块大陆之大。 其中四分之一飘向洪荒的那几位大神道场,玉京山,须弥山…… 剩下的金云三分之二分润给了三族中参与战事之人。 只剩下最后的那一部分,化作流光,飞向参与此战的先天神圣们。 这些功德,以在此战中发挥的作用为分配方式,公平至极。 祈在闭关之中,突然抬头望向天空,走出莲池,看相周围万年不变的景色,半响才感叹道: “大劫结束了。” 没有波澜,他本以为自己会激动一些,却发现此时的他极为平静。 听着天地中奏响的道音,突然感觉时间的出现仿佛并不友好,至少对他们先天神圣而言是这样的。 道途艰难,无数岁月的流逝,在时间之下变得明显了起来。 明确的时间,仿佛就是在不断地催促他往前走一样,让他不敢停下脚步。 伸手向天空中一抓,无数灵气被汇聚在手中,细细感受一下,道: “先天灵气变得更加的浓郁和纯粹了,天地间的灵机也活跃了很多,是大劫结束的原因吗?” “还是说,大劫就是为了如此之景象才诞生?” 祈没有答案,但这些先天的灵气不可能凭空出现,总会有一个来源的。 “以凶兽的体量,就算全部回归天地,也不可能对先天灵气的提升有如此之大。” “更何况凶兽体内的浊气,足以湮灭所有的灵机,不可能让灵机变得更加充沛的,看来,大劫的作用应该不仅仅是回收天地的本源。” “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来源,或许那才是大劫爆发的真正原因,天地发起大劫的主要目的。” 功德金光的到来打断了祈的思考,金光在祈的眼前化成一片广阔的金色祥云,最后落入祈的身体里。 数量庞大的功德在祈的身后形成一个功德金轮,闪烁着温和的神光。 祈仔细感受,知道了这一笔笔的功德来源,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在云梦泽阻挠了凶兽的前进,对他们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然后就是在北方大陆,与太一等人游荡猎杀凶兽的日子,那时灭杀了不少的凶兽。 净化天地,修补地脉,维系北方大陆的崩塌,减少对天地的破坏。 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很多凶兽祈都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模样,但天地却记得,并且给予了一笔笔的功德奖励。 随着祈对功德的接受,天地间飘起朵朵天花,这些天花散落在云梦泽,不断地提升着这片土地的底蕴。 落在草木花石之上,让它们都得到了些许好处,或许这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最佳表现。 笫四十六章 鸿均归来,三族变化 此次劫后,天地中先天灵气十足,众多先天神圣开始闭关,寻求更进一步。 龙族也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让众多水神看到了大海的净化能力,同时在北方大陆施行水气互通。 当众神看到四海水运与北方水运相融时,双方的气运爆发了蓬勃的朝气,整个北方水系都变得充满生机。 四海水运与龙族气运通通大涨。 虽然龙族发生了一件让人觉得奇怪的事,龙族第四祖,号称龙族战神的先天神圣应龙被封印。 但这件事的发生并不影响众水神看好龙族,并期待双方水气互通,水运相连。 因为这样可以减少水神极多的负担,不用再担心河流枯竭。 龙族虽会派遣族人来担任水君来管理水脉,但不得神位,终究只是一个管理者罢了。 诸神还不用操心水脉淤堵,水族矛盾,周遭降水了。 可以说是双方共赢的局面。 自龙族北方水系的谋划成功以来,如今四渎八流皆是同意了龙族的水脉互通计划。 并且主动打通了自己与支流水系的水脉连通,将这些水系纳入龙族的版图之中。 仅三十个元会,东方水系全部落入龙族之手,东方的众多水神也享受了龙族气运暴涨带来的好处,修为大进。 麒麟族见此也想尝试,却发现让沉重的地脉相连要困难得多,根本得不偿失,最后也只能作罢。 东方水系到手,龙族也开始自西海接触西方水系,自南海接触南方水系,也都有些许进展,只是速度慢了许多。 见此,知道时机成熟,祖龙也从东海出发,向云梦泽而行。 “云梦泽白灵,拜见尊神。” 白灵对着刚到云梦泽祈之道场的祖龙见礼,又奉上瓜果茶水,招其入座。 “牛儿,你家主人呢?可否通传一声,说有故人来访。” 祖龙对白灵倒是很友善,因为他喜欢知礼的,这牛儿自他到来,无逾礼之处。 见他无拜贴而登门,不曾告知名讳,也先守礼招待,虽未让其入山门,却瓜果茶品不曾少。 所以他的态度自然也友善许多。 “回尊神的话,我家主人自上次外出归来后便闭关了,闭关前特意与我嘱咐,此次闭关,不见外客。” “不论何人至此,也不能去打扰他。” “哦?连他那几位友人也不能?” 祖龙好奇问道。 “主人说过,除非他主动出关,不然谁来也不可以去打扰他。” 白灵立即回道。 “也罢,既是此次无缘,那便只能待将来再言了。” 说罢,祖龙取出一块玉简,递给了白灵,又取出一棵像水草似的下品灵根,丢给了白灵,言道: “待你家主人出关,便将此玉简给他,介时他自有了断,这灵根便算你帮忙的报酬了,小牛儿,再会。” 言毕,祖龙的身影淡淡消失。 而白灵则是惊讶的看着灵根道: “我的?是给我的!” 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会突然拥有一颗灵根一般。 随即便将玉简放入怀中,抄起灵根兴致冲冲的回到药园种好,化成本相白牛,兴奋的蹦蹦跳跳。 第四十七章 出关,二友正在赶来 当祈出关的时候,三族的声势正是如火如荼,在众多先天神圣闭关的情况下,他们俨然已经成为了洪荒的霸主。 但是仍然有不怎么服从他们管制的种族。 鳞甲之中,蛇族最不服龙族管教,他们自身拥有的先天神圣也有两位,而且天底下的蛇系先天神圣也不少。 走兽之中,白虎族最不服麒麟族管教,他们虽然先天神圣只有一位,却本身可以掌控西方金气,极擅斗战。 飞禽之中,鹰隼两族最是不服凤凰管教,他们生性高傲,是猛禽种族之中,最具有性的代表。 本身又是天地极速,有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故也不服凤族,自己过自己的生活。 这令三族极为头疼,却因为有着外因干扰,无法处理他们。 这也是三族至今没有爆发冲突的原因之一,种族内部的不和谐,让他们无法投入全部的精力用于争霸。 “终是功成!” 如今祈将手中的灵宝已经全部炼化成功,辟世白玉节,水华醒世鼓已尽全功,可以发挥出其真正的实力。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也被成功炼化了一半,剩余的部分需要用元神温养,道果映照。 这是不能主动去加速的过程,它需要灵宝的主动接纳和认可。 祈本想去寻太一女娲他们,可又想到女娲的富有,灵宝极多,恐怕三族大战开始,她也未必能出关。 太一更难出关,混沌钟为先天至宝,其炼化难度之大,恐怕光是炼化的时间就足够祈将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温养成功了。 太一此时的境界与祈相当,都不过是初入罗天尊神不久,百多元会罢了,能炼化三五道灵宝禁制就算天资绝顶了。 估计要等到罗睺鸿均大战结束才有可能炼化成功,至于温养结束,那更是不知要何时去了。 祈也只能作罢,独自一人于池心亭内饮酒,白灵在一旁随侍,补充瓜果饮食。 正如祈所预料的一样,凤栖山里,女娲第一次觉得自己灵宝太多了。 辛辛苦苦无数元会,在晋升罗天尊神后的岁月里,也仅是炼化了五口琼蛰离光剪和宝莲灯。 最喜欢使用的先天五行灵珠尚还在温养的过程中。 想出去透透气都觉得在荒废时间,可看着剩余的十余件灵宝,和清闲的伏羲,她就觉得心情不佳。 “兄长,汝即然无事,不若出去走走如何。” 伏羲知道,女娲是见不得自己日子太过舒服,嫌自己碍眼了。 眼中笑意盈盈,正好自己觉得无聊,想要出去玩耍一番,于是便回道: “此言当真,一言为定!想来祈应当已经出关,正好饮宴去,那日子,定然相当快活。” “兄长当真忍心与妹妹分别,抛下自家妹妹,去寻欢作乐?” 女娲忍不住道。 她也没想道伏羲竟然真打算抛下她不顾,去云梦泽找祈玩耍。 不过算算时间,祈应当也是出关了,想到此,女娲还真有些心动,也想出去找祈娱乐。 伏羲似乎看出了女娲的想法,不想她半途而费,便出口言道: “妹妹不妨同去?不过妹妹灵宝众多,以妹妹向道之心的坚固,恐怕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吧。” 第四十八章 痛斥伏羲 伏羲赶至云梦泽,发现周围有不少的部族正在组织集市,交易各种物资。 他突然有了兴致,去野外打了两头野兽,也参与其中。 不断买入卖出,十余年间竟成了云梦泽有名的豪商。 直到被白灵撞见才结束了自己的豪商生涯。 “大神怎么想着跑来云梦泽做交易了,我家主人如今出关多日,还在想着去找您们呢。” 听着白灵的话,伏羲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 “见云梦泽热闹非凡,忽然有了兴致,便尝试了一番。” 伏羲还是解释道。 莲池亭中,祈与伏羲对坐弈棋。 “你怎么舍得抛下女娲一个出来了?” 祈有些好奇。 在他眼中,太一帝俊,女娲伏羲两组人,都是一整天形影不离的。 “不走不行了,再不出来走走,凤栖山就呆不了了。” 伏羲苦笑道。 见祈疑惑,又解释道: “你也知道,女娲福缘深厚,灵宝众多,可你不知,女娲一直以来天资过人,无有挫折。” “上次北方之行,于大劫之中,我等无力改变的事实,才给了她些许刺激,专心潜修至今。” “可我等终究不是北方生灵,一时的刺激,可以感同身受,但无法永远保持。” “她也不似太一道友,太一道友同样天资绝顶,福源深厚,求道之心却坚韧非凡啊。” 祈听到这里,也感叹了一句: “太一道友道心之坚,世间少有。” 太一算是几人之中惟一一个,自始至终都没有松懈过的人。 祈又忙问道: “那跟你出来有什么关系?还跑到云梦泽卖了十多年的鱼,成了云梦泽有名的商人。” 伏羲见状,哭笑不得。 “我一时兴起罢了,一个不小心,还落得你个话柄。” 看来,他当商贩的事短时间是过不去了,不过也无伤大雅,最多只是朋友之间调笑几句罢了。 又对祈解释道: “我再不岀来,见我闲着,恐怕女娲就耐不住性子,要主动拉着我来找你了。” “到时候我多半不忍拒绝,还不如我提前出来,省了此事,也能让她静心修行,以往对她确实宠溺过头了。” 祈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不过你和帝俊确实太闲了,帝俊对成道尚且还有野望,至于你,我倒是看不出来一点求道之心。” “你说你太过宠溺女娲,却把自己抛得干干净净,女娲求道之心虽不算坚,但至少有。” “伏羲,你对于道,太散漫了。” 祈面色凝重的对伏羲告诫道。 听闻此言,伏羲楞了一下,我?对道太散漫了? 看着眼前的祈,伏羲想到帝俊太一他们,每一个对于道的追求,似乎都是永不停歇一般。 祈见伏羲还在楞神,又言道: “凶兽大劫里,大家的无力感尚在眼前,我出关,是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闭关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我现在欠缺的是性命修为的累积,于道上已经圆满,短时间内境界难有进步,走到了我目前为止能走到的极限了。” “剩下的,只能依靠时间去打磨,你是为何出关?” “我观伱的气息至今尚未圆满,你天资根脚俱是不凡,且就只有一件上品先天灵宝伏羲琴,心神尚且宽裕。” 第四十九章 扬眉的劝告 帝俊与祈终是等来了伏羲出关,也等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天空之中一条柳枝垂下,扬眉从中走出,不见女娲与太一二人,还有些诧异。 祈,伏羲,帝俊三人连忙抬手见礼,道: “见过扬眉大神。” 扬眉回礼后直接问道: “另外两个呢?” 三人有些意外,祈只能向前一步解释一下: “女娲和太一尚在各自道场闭关,不知大神是有何事寻他们。” 扬眉眼神奇怪的打量了一番祈。 “倒也没事,只是没想到你们会分开罢了。” “不过他们两对天生的道侣竟会被你小子撬走,也是奇事了。” “也不知你有什么魔力,让帝俊和伏羲抛下道侣,跑你这来。” 扬眉此言一出,伏羲帝俊神色各异,祈则有些尴尬。 扬眉也察觉了些许不对劲,他也才出关,一时无聊,便想到了祈这里,于是便来了。 扬眉神色也变得异常了起来。 四人一时之间气氛竟有些沉默,半晌后,扬眉才摆了摆手,道: “懒得想了,且饮宴吧。” 三人听此,气氛才变得正常许多。 直至宴会结束,扬眉才再次开口。 “祈小子,祖龙应该来找过你吧,关于四海水运互连的事。” “确有其事,只不过当时我在闭关,并未相见,祖龙道友便离去了,只留下一块玉简,说明其中关窍。” 祈回道。 他认真思考过,水脉相连,水气互通,这对于洪荒天地和云梦泽而言都是好事。 但唯有一事让祈犹豫,那就是水脉相连,水气互通之后,双方水运会绑定在一起。 而龙族与四海几乎化为等号,龙族气运与四海水运之间,交融太深了些。 正如祈与云梦泽一般,云梦泽的水运也关系到了祈的气运,相互勾连,任意一方产生波动,都会对另一方产生影响。 而祈对此是不能接受,他不愿意被气运裹挟,加入龙族的战车。 反正云梦泽在洪荒地位独特,是东西两片大陆的泄洪地和蓄水池。 只要在这两片大陆上,凡大型水系,就无法脱离云梦泽的影响。 四海虽大,却离内陆太远了,洪水纵可泄去四海,但所需的河道可不普通。 而且要经历的时间太久,路途太远,会影响到太多地区和生灵了,但凡有所失误,其后果没人愿意承担。 那些水神愿意与四海互连,不外是好处够多,可以增加水气来源,减少净化水体的压力和俗事,且加个保险罢了。 毕竟,不是所有的水系都如云梦泽一般,不缺水气来源,且净化能力出众的。 至于降雨等俗事,祈从未出手干预过,旱涝两灾虽有,但于云梦泽生灵而言,还可以承受得住。 适当的有些灾劫,对于云梦泽总体生灵发展还是有益的。 祈对天灾的看法更为简单,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他会保护云梦泽不受外界伤害的影响,但若是不能适应环境变化的影响,那毁灭才是常态。 而与四海绑定,在祈看来,这就是外来的影响,也是他犹豫的原因。 第五十章 祈至龙族 祈有了离开云梦泽岀去走走的想法,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就当去赴第一次与祖龙他们相遇时的论道之约吧。 伏羲帝俊没有跟着,他们两个现在沉迷于阵法,醉心于阵法中灵力变化问题。 祈提出一共游历,被他们严词拒绝。 最后没有办法,祈只能带着白灵出游洪荒。 坐在牛背上,一路上走走停停,祈总觉得完美的洪荒似乎已经不能持久的完美下去了。 祈用一粒明珠记录下来,一路行走的景色,若有兴致,便停下来讲道一番。 说来有趣,这一路上所讲的道,越来越简单,祈在其中也了解了真实的洪荒,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神。 大多数的生灵其实很普通,普通到甚至不能开口言语。 异兽和灵兽虽然很多,但对比凡俗生灵而言,其实是亿万中之一。 这些凡俗生灵也是修行者,只是修为较浅,不是仙,魔,神罢了。 而且法门粗浅,不得大道。 祈开始回忆之前鸿钧所讲的修行之道,重根本,修性命黄芽,以服食天地灵机之法修行。 以外物来弥补自身的缺点,能有效地改善体质,增进道行。 却过于依赖外界环境了,但凡有变,缺失某些大药,或自身天资不够,那就只能止步不前。 祈想尝试开创出一条新的修行之道,给那些性命有缺,或环境有异的生灵一线可见大道的希望。 可惜无从下手,他不了解这些生灵的身体构造,也不了解凡俗生灵求道之艰。 祈自降世以来,天地钟爱,道果圆满,领云梦泽司水之神神位,不可不谓得天独厚。 大道之基,天地为其早以筑好,他只需要在地基之上立地高楼即可。 论立“高楼”的经验,祈很丰富,并且有很多独道的方法和理解。 可这修行的“地基”该如何去搭建,这是祈不了解的。 而且洪荒天地何其之广阔,种族多如繁星,祈不可能每一种都能了解,再为其开创修行之道。 光云梦泽就有生灵超亿万之数,以种族论也不只万族。 很多生灵形状相似,习性也相似,其内在却完全不同。 祈打算等见了祖龙他们后,与他们交流一番,也算是为洪荒天地作出一点贡献了。 祈的道越讲越浅显,虽然对大多数生灵而言,其实还是很深奥。 来听道的生灵大多只能白走一趟,它们只知道这些东西很重要,却听不懂。 大概就是这里有人讲好东西,我来听了,嗯,很好,很沉迷,讲完了?说了什么? 最后就只能在讲道的异象里,捞点微不足道好处。 有收获,但不多。 但每一次讲道,都会有一些异兽灵兽至此,它们倒是能听懂一鳞半爪,却也是雾里探花。 好在祈不似鸿均,祈会给他们提问的机会,虽然有的时候,解释过后它们更加的迷茫了。 但大多数都会有更大的收获。 这些讲道都是会有功德的,功德多少以对天地的作用和生灵的影响来记录。 祈讲道基本就只挣天地的那一份了,对凡俗生灵而言,祈的讲道质量很差。 不过好在天地净化的功德也不少了。 第五十一章 论道开始 “第三件事我想祖龙道友应该也能看的出来,三族必有相争的一天。” “我虽不愿看到此幕,但还是希望道友那个时候能为洪荒天地及生灵计,不要在洪荒内爆发大罗之争。” “无论是罗天尊神还是大罗金仙,在洪荒内的破坏力太过惊人了。” 祈苦笑道。 祖龙听到此言却哈哈大笑道: “道友多虑了,凶兽大劫的惨案尚且历历在目,北方大陆至少都还未恢复,三族治理良久,依然贫瘠万分。” “我等终究是先天神圣,承天地钟爱,天生地养,是洪荒天地的孩子,一个孩子怎么会忍心破坏自己的母亲呢?” “何况我等本就天生欠下洪荒因果,偿还尚且无力,哪能再能拖欠更多,因果缠身,道途无望啊。” “我与元凤,始麒麟早己约定,不争最好,若是相争,则我等去混沌之中,尽可能的不伤洪荒天地。” 祈起身行了一礼,曰:“善。” 祖龙回礼后,伸手相邀: “请。” “请。” 祈谢礼。 二人走向论道台。 台下是龙族的金仙境及以上的族人,还有大量的四海生灵。 是的,因为祈一路上的行为,其余三海也有大量的生灵赶来听道。 这些汇集的生灵大多已经成仙,由于数量太多,龙族甚至让出了一大片份额给这些生灵,只让金仙族人前来听讲。 讲道台下明黄色的蒲团密密麻麻,以修为高低来排座次远近。 离论道台最近的位置上,青龙正趺坐在其之上。 “道友,请。” 祖龙发出邀约,祈也不怯场,虽然这批生灵的质量和数量,都是祈讲道以来最高的一场。 随着祈的开口,道音响彻东海,水面顿生金莲,天地都在回应祈的声音。 近者道音洪亮,却不震耳,远者道音轻亮,小而如玉环相击。 水中怱现天女,随着道音洒出无数花瓣,落地化为霞光,自水底映照天空。 初闻道者,见此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之景,如临仙境。 光霞入水,合水相击,于水形成薄雾,弥漫整片海域,似清非清,雾里清光化梅来。 潮迎风色,浪击风石,于人群中响奏,幽鸣之声广传,似静非静,道果显化清音载。 祈之言语清晰明了,天地合鸣之中,道理由浅至深,手上清净神光显现,天地忽的一静。 众人心神一晃,仿处于极静之中,元神自心底浮现,外虽静而内里心猿奋起,思绪杂乱无章。 凡听道之人,心境有缺者,大多眉头紧锁,六识之苦显于脸上,过往之事浮于脑海。 心境不稳者,大多神情激动,面色潮红,七情六欲不再藏于心底,手舞足蹈,愤懑不平。 祈又取出宁心铃,轻轻摇动。 叮咛声响起,清音配合道音广传。 众人心境再次平静下来,神色自若了许多。 祖龙和青龙眼中神光闪烁,皆是有些兴奋,牢牢记住那些从始至终都神色平静如常的人。 这些人,可都是四海之中的修行种子,道心坚固,心境圆满之人,只要将其吸纳入龙族之中,那都会变成令龙族腾飞的底蕴。 第五十二章 行道途中 随着祖龙开口,东海的潮声也在回应,水中蚌贝吐珠,海放毫光。 从高处望,整个东海泛着微光,自是极为美丽。 海中蚌女献舞,天地回应本忠,万丈彩霞游于水中倒影天上,反显得天边云彩失去光芒。 道音回转,波涛阵阵,鱼游白水之上,巡无边际之舞。 观其道,如临深渊,见其广,而不知其深,知其艰巨,而不知其往。 天女于海中歌唱,天花乱坠,众生却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沉浸其中。 只见海上波涛起,不知其中道往来。 哪有天仙讲来去?只在山中望复怀。 道行日久,众人不知其为何态,天地霞光共于一处,只见金莲朵朵开。 论道三万九千四百二十载,于水中变化,涛波往复,尽述开来。 道止于此,得者如之为仙音,不得者,见而止步。 祈听此道,双手拍击,大喝曰: “善!” 随着祖龙的讲道停止,天地异象为之消散,祖龙从趺坐中起身,似有所得。 凡述道者,见故而温新,既讲道于他人,亦是审视自身,查缺补漏,更行道之甚运。 祖龙讲道结束,众生散去。 “祈道友,此次论道,你我皆收获颇丰,但是无论如何,终究是我龙族之领地讲道。” “于天地之所益者,龙族占十之八九,此匣中之物,合该道友所有。” 祖龙言之凿凿,不给祈拒绝的机会,天地因果之算,能出则不进。 对于因果而言,能不拖欠则不拖欠,因为你不知道拖欠的因果,到底会带来多大的代价。 所以先天神圣对于因果,都是谨慎至极,能够互不拖欠最好,如果必须得有拖欠的一方,那最好也不是自己。 这也是祖龙给出玉匣的原因。 这个玉匣之中,一件上品先天灵宝,覆海印,再加龙族金仙之上者的鳞片,所铸成的铠甲。 无论于情于理而言,都是足够支付祈此次讲道的酬劳了。 但是祈不敢收取如此厚重的礼物,他也担心自己拖欠龙族的因果。 如此礼仪之厚,不是此时的,他应该收取的东西,除非龙族自己承诺,不会因为这些东西来要求什么。 “祖龙道友,这玉匣对于我讲道而言,太过厚重了些,我受之有愧。” 祈面色凝重的说道。 此次讲道,祈本来就没指望收获什么,只是尽责而已,若是收了龙族如此厚重的礼物,那便偏离了本心。 “祈道友,龙族给的礼物,历来没有收回的道理,并且这也不是为了此次讲道而给的。” “而是为了道友这一路上,为众生讲道,为天地大义,身为鳞甲之首,应该给予的。” “而不是仅仅如此,道虽重,但不足于此,为众生计,道友合该有如此收获。” 祖龙的话语略显沉重,也抛开了因果之论,只讲作为先天神圣的承负。 这让祈也没了拒绝的理由,毕竟对方已经说了不再计较因果,只讲作为鳞甲之首,应该承担的责任。 “那祈就谢过祖龙道友了,祈受之有愧。” 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 讲道结束,鸿钧的谋划 随着祈在凤族的讲道结束,与元凤之间交流了一下,让祈出行的三个目标全部完成。 天地间道音响起,一大片的功德金云在祈的头顶上方停留,其中分出三小朵,飞向了祖龙元凤等人。 剩下的一大片皆化为祈功德金轮的一部分。 这笔功德入账,祈身后的功德金轮扩大了不止一个圈,散发着迷人的神光。 功德金轮和功德庆云其实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对功德的简单应用,在不消耗功德的情况下,借助其性能来发挥一点作用。 除了好看,也就可以被动抵挡外界的攻击这个作用了,毕竟其他的使用方法都会消耗功德。 祈开始向云梦泽返程。 这个过程中祈没有再讲道了,祈在三族之间往返时间约五十元会,这五十元会中,接近四万场讲道。 每次讲道最少百年,这么多次讲道,已经让祈厌烦了,现在的祈只想安静。 白灵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太乙金仙,这些年里,白灵每次讲道都在,收获满满,可谓是运道惊人。 白灵也很庆幸,还好自己下手早,不然怎能轻易的就可得道。 祈直接凭藉修为撕裂空间赶路,他也未曾想到,自己会有如此想念云梦泽的时候。 鸿钧对于祈此时是极为欣赏的,如今大道即将离去,天道将出,他与罗睺的争锋也即将到来。 天道之下,仙道理念和魔道理念之争也越发明显,这代表了未来天道之下的主流修行路径,到底是由谁来执掌。 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天道遁去其一,这个一,将会由仙道或者魔道来弥补。 神道并不在其中,因为神道的过于完美,天道无法承载这一条路径,或者说是,不能让神道完美地呈现。 神道的未来,可以在混沌之中,也可以在混沌之外的虚无之中,却不能在洪荒。 天道遁去的一,这是神道无法弥补的固有缺陷。 因为完美的道果是在大道之下孕育而生,天道尚且并不完美,又怎么能够孕育出完美的道果呢? 而没有完美的道果,神道前进的基础也就没有了,不然以如今神道的优势,哪有仙魔之争存在的空间。 先天神圣之中,最顶尖的那几位已经决定要跟随大道入混沌之中去了,只不过是在等待仙魔之争结束罢了。 上次大劫之下,他们的主动入劫,已经将洪荒的天地因果偿还得差不多了。 只需要等待天道出世,见证洪荒天地未来的道途确定,便是完美退场洪荒之时。 他们不对自己看好的先天神圣所言,也是因为一旦说出,就会伴随有新的因果出现。 所以他们也只是去见了一下故人,权当告别。 鸿钧此时也在等待他们离开洪荒,毕竟,只要他胜利了,那些人所看好的,神道里的杰出人物,都会成为仙道的一份子。 也就是真正的天道之下,仙道玄门的根基。 他现在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如果真的如他所想,一旦证实,那几位顶级的先天神圣,恐怕也就没那么好走了。 介时,他们想不下场对付罗睺都不行,这是他的机会,虽然有些对不住那些老朋友,甚至从此以后变成仇人,但是值得。 第五十四章 众人聚首 当鸿钧赶到东方大陆的时候,整片大陆都在讨论讲道的事。 鸿钧听着他们谈论有一个先天神圣,持续了几十个元会为众生讲道,鸿钧差点以为他们在讨论自己。 若不是他们说出巨大无比的功德金云落下,化成那个先天神圣功德金轮的一部分。 鸿钧才反应过来,我的讲道功德不是还没有结算吗?而且我的是功德庆云呀,怎么传成功德金轮了? 哦,不是他呀,那就没事了。 才怪! 鸿钧想不通,到底是哪个先天神圣,怎么突然盯上讲道功德了,而且一讲就是数十元会。 名声对于汇集气运而言,是一个有十分显著效果的手段。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依靠讲道传出如此名声。 他以前讲道也无数元会了,怎么就没有积攒这么大的名声呢? 殊不知,是因为他的讲道太过适用普通凡俗生灵,讲道精简,需要耗费的时间短。 而且由于内容并不近道,虽然是为众生计,但其实距离大道还很远,那些普通的凡俗生灵也没办法理解大道。 所以鸿钧得讲到对于修行而言,很重要,但确实无法支持天地异象。 虽然他讲的很好,但那些内容,就像当初遇到祈时讲道一样,天地能够很给面子的开几朵金莲,已经是对他的信重了。 祈不一样。 祈所述的大道要高深得多,虽然众生听不懂,但是天地能够听懂,为其显化异道。 众生虽然听不懂这些高深的内容,但他们判断一個人道的高低也有方法,那就是看异象和持续时间。 祈讲道所述的内容对他们而言重要吗? 其实不重要的,因为听不懂,他们也理解不了。 鸿钧讲道所述的内容对他们而言重要吗? 很重要,很高深吗?并不高深。最重要的是持续的时间太短,也没有异象来吸引周围那些较强大的生灵。 而祈讲道,最短的持续百年,期间异象显露,能够引得无数的灵兽异兽追随祈的脚步。 到了最后就算听不懂,无所获,也会对祈极为推崇。 而且祈讲道过后,天地清灵,对天地极为有益,所以生活在那里的生灵也能够感受得到环境的变化。 这些才是祈如此名声的由来。 也是鸿钧以往欲苦求而不得的众生运。 一个实干的人,总想着用实际的好处来换取他人的信任,却只能一点一滴的积累,难有所获。 一个巨大无比的噱头,明明空无一物,确能收获极大的名声,那些讨论祈讲道的人,很多并没有真正的听过祈的讲道。 那些听过的,却无所获的,与那些听过有所获的交流之后,都会转变成祈最忠实的信徒。 甚至会比有所获的人还要忠实,甚至容不得别人说祈的坏话。 鸿钧此时很迷茫,因为仿佛有不少人,把之前鸿钧讲道的功劳也算在了祈的身上。 而且仿佛变成了共识。 鸿钧掐指一算,面色兴奋,道: “好小子,若吾仙道有成,必有汝一尊圣位,有你在,何愁仙道不兴!” 鸿钧并不介意祈无意之中破坏了他的计划,甚至还侵吞了他的成果。 第五十五章 祈沉睡,帝俊的猜测 “你如今炼化几件先天灵宝了,怎么也出关了。” “太一你混沌钟炼化成功了?” 祈见太一女娲出现在云梦泽,有些好奇,因为以他的推算,现在的二人应该连一半也没有完成才对。 听到这话,太一女娲脸都黑了。 “不要在这欢乐的时刻说这种令人扫兴的话,知道吗?祈,你这样会被群殴的!” 女娲有些愤愤的吐槽。 太一则摇了摇头,他炼化混沌钟的过程艰难无比,似乎有什么阻碍一样。 明明感觉修为应该可以支持炼化的,却还是高估了自己,小瞧了先天至宝的炼化难度了。 “没,只炼化了两成的灵宝禁制,剩下的炼不动了,不过也能发挥出不少的实力了,怎么样,要试一试吗?祈。” 太一此时还是很想和祈交手一番的,他也想看一看祈和自己如今的实力,毕竟他感觉自己变强了很多,却没有一个参照物来对比。 祈直接拒绝,出门已久,才刚回云梦泽,他不想挨打。 混沌钟仅是当初发挥出的那一点威能,就已经能够伤到他,更何况现在被太一炼化到了两成。 挨打那种事情,还是给帝俊吧,祈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祈不知道的是,太一和伏羲,帝俊,女娲三人之间已经交过手了,太一一对三,场面十分残暴。 三个人差点没被太一打自闭,任何防御一触就碎,攻击还根本打不动。 祈至少还有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能够扛得住部分攻击,女娲他们就惨了。 就连女娲防御最好的灵宝,宝莲灯都扛不住太一几下,防御灵光便直接破碎,烛光暗淡。 差距甚至比没炼化之前还大。 反正自从祈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防御被打破之后,祈就决定了,除非修为拉开,不然他绝对不会再与太一交手了。 谁家好人天天奔着挨打去啊!祈又不是帝俊。 “我先去睡一觉,回回神,醒来见。” 祈转移话题,先避开太一的目光。 他也确实太累,在行走洪荒的这段时间里,为了维持讲道,心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得不到舒缓。 祈需要休息,去睡觉。 这是任何打坐冥想都比不了的心神恢复方式。 打坐冥想可以快速恢复心神损耗,但仅局限于损耗不大的情况下,这样才是打坐的正确应用, 人是不能强行违背身体的意志去行动的,那只会伤害自己。 无论何时,睡眠才是真正的无副作用恢复。 帝俊等人也知道祈这一段时间的劳累,没有过多纠缠,便放过了祈。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屹立在水中,祈伸展了一个身体,在莲台中两眼微闭,两腿屈膝,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 脚腕随意转动,两手搭在腹部,全身放松,便沉沉睡去。 帝俊,伏羲在池中亭下棋。 如今只有他们两个愿意一起下棋了,祈在睡觉,女娲会悔棋。 至于太一,他不擅长此道,二人怕他恼羞成怒。 帝俊行棋风格大开大合,立眼全局,懂得取舍,该抛弃棋子的时候会毫不犹豫,赢在大势上,却总会在小处上吃亏。 伏羲行棋风格细腻,润物细无声,总会在局部不断地取得突破,一点点的蚕食,不过却有一些优柔寡断,关键时刻犹豫不决。 第五十六章 祈苏醒,梦 祈此时很难受,他人生第一次做梦,竟然还在讲道!差点就把他吓醒了,好在后面内容变了。 祈梦到扬眉大神把鸿钧老祖揍了一顿,要不是鸿钧老祖跑得快,感觉人得栽在那里。 然后鸿钧老祖合道,扬眉大神整天就在混沌之中,躲在洪荒世界的外面,仿佛就在等着鸿钧老祖离开洪荒一样。 这个梦让祈觉得十分真实,可又荒诞得不行。 梦里面鸿钧老祖让他当圣人,扬眉大神喊他去混沌。 鸿钧老祖让他当玄门第二代掌门人,扬眉大神让他证道混元,去混沌里面当魔神。 可他又梦到自己死了,死在了巫妖大劫里面,而且帝俊,太一,伏羲都死了。 祈梦到这里就被惊醒了。 醒来之后,祈感觉脑袋一阵发蒙,忘记了梦中内容的大半。 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不能记得一样,祈努力回想,却想不到任何东西。 这个梦让祈十分头疼,他感觉这个梦很重要,但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内容是什么。 祈睡不着了,此时的他神圆气满,不思睡。 祈没有办法,只能起床,走出莲台向池心亭而去。 只要大家都在,池心亭就一定会有人,那里是整个云梦泽和祈的道场的核心。 对于先天神圣而言,那里就是整个云梦泽最舒服的地方。 祈刚过来就看到太一黑着脸,女娲则面带尬笑道: “一子,就一子!再让一下!” 二人正在下棋,一看这個情况,祈就知道了,女娲又开始悔棋了,笑着便迎了上去。 “二位道友好雅兴啊,想必是下得十分开心了。” 祈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太一女娲皆回头望了一眼,确认是祈,才开口欢迎道: “祈,舍得睡醒了?” 祈对他们的态度感到疑惑,怎么在我的道场,他们还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我? 太一发现祈的疑问,又开口解释道: “在你刚睡着万余年的时候,有一个捣蛋鬼变成了你的模样,差点把我们都骗过去了。” “然后大家就都喜欢变成你的模样来玩闹一番。” 太一在说的时候还看了女娲一眼,仿佛在专门提醒祈那个捣蛋鬼是谁。 然后女娲反驳道: “是啊,从那以后明明那个捣蛋鬼在闭关,整个道场却老是有祈现身,还有一个人用先天至宝打掩护,把大家骗得团团转。” “还闹出来了一次两个你对峙的笑话。” 说罢还瞪了太一一眼,把刚才的白眼还了回去。 二人所述的内容听得祈哭笑不得。 感情是女娲开了这个头,然后大家就都各显神通,用他的模样来玩耍。 不过好在只是在道场里面玩闹,而且都被众人熟悉了这个变化,以后也没什么风险。 “你们啊,明明都是先天神圣,怎么都跟小孩子一样啊。” 祈略有感叹。 这些事情也冲淡了祈对梦境中所发生的事而影响的情绪。 祈的心境变得平和了很多,反正不管未来有什么事,大家都会一起去面对,不过一死而已。 第五十七章 祈归云梦,天地变化 白灵准备的宴会终究还是有用,待歌舞散去,祈又重新掌控起了云梦泽的司水之权。 原来被伏羲压制的云梦之水,被祈放开了限制,重新变得狂躁起来,涨潮退潮都汹涌了许多。 云梦泽吞入了许多外来之水,又放出不少之前积攒的陈水,周围的几大水系都受到了广泛的影响。 这些影响令在云梦泽生活的生灵损失惨重,狂躁的潮水淹没了很多的农田和城镇。 这些以往在伏羲的压制下才能存在的区域,如今重新回到水下,变成一片泽国。 同样的,不少以前的大泽积水退去,露出了底下肥沃的土壤和淤泥,只要稍加改动,就是一块块上好的良田。 周围的水系同样如此,不少于祈不在云梦泽时来拜访商议水气的水神真接傻眼了,这与之前讨论的不一样。 这对他们的影响很大,所占的水系水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河水的流量暴增或暴减,都会动摇他们的气运。 水系周边的环境也会受到影响,周围生灵的生存环境改变,生活状态也发生巨变。 这让他们失去了对周围环境的掌控,变得难以汇聚水系内的众生运了。 有心怀善念的,为众生的伤亡而痛心,有只关心自己的,为自己的损失而肉疼。 他们很是困惑和愤怒,让令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不约而同的开始出发,向云梦泽赶来。 这些都在饮宴的过程中发生。 饮宴千年,千年内,洪荒的变化无比巨大。 整个东,西大陆都受到了影响,而影响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 河流上游的一点变动,都会导致对河流下游发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一个元会之内,东西两块大陆水系估计都不可能会平静下来了。 无论是东方大陆的四渎八流,还是西方的三水十二江,都会产生大量的水流量变化,从而影响到整片大陆。 伏羲感应到云梦泽发生的变化,想去寻祈,问一下为什么,这对洪荒天地的影响太大了。 伏羲甚至觉得这影响可能是自凶兽大劫后,牵扯到洪荒众生的数量之最。 其可能造成天地生灵万物死亡之数何止万亿之巨! 女娲拦了一下,却没有拦住,被伏羲挣脱开来,径直向祈的住所走去,眼中的愤怒根本无法控制。 伏羲没有在祈的住处找到祈,只能用神识寻找,却发现祈还在池心亭内独自饮酒。 “你行了如此之事,还有心饮酒?” 伏羲的怒火冲天,没有遮掩,一巴掌拍在祈身前的石桌上,发出巨响,石桌却安然无恙。 祈用神力护住了石桌,没让它惨着伏羲毒手。 “很生气?坐。” 祈的声音很平静,指了指边上的凳子。 “那不然呢?关系着两片大陆的无数生灵,你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就胡来?简直荒唐!” 伏羲没有坐下,而是愤怒的质问祈。 太一在一个角落里,和帝俊默默的听着,不多时,女娲也到了,三人一同听着二人的对话。 混沌钟可以在有预留手段的情况下,不破坏池心亭结界的情况下,让太一听到二人的声音。 “你知道祈会如此?这种手段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帝俊和女娲有些好奇。 “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从伏羲因为对那些生灵有了同情,被那些水神的说服,动了恻隐之心下,这是必然发生的。” 第五十八章 先天神圣和众生 “天下之水自有流通之理,潮汐变化自在其中,让神去干扰,去控制,这不妥,有违天理。” 祈平静的表达自己的态度,他不可能再让伏羲去干扰云梦泽的自然演变。 “那你就忍心看着,让洪荒天地,变成一片泽国,视生灵惨状而不见!” “他们的惨状是我造成的吗?难道不是你们肆意妄为,操控天地造成的吗?” 祈的话打断了伏羲激动的情绪。 “众神的目光何时投向过凡俗众生?你们真的是为了那些洪荒生灵吗?” “难道不是自甘堕落,明明已经占据了天地运,却还妄图染指众生运吗?” “环境成为一滩死水,不再发生变化,这就是你求的道?” “没有变化的未来,难道真的是众生所求吗?当初共同演化世界,你真没有从中学习到什么吗?” “还是说你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这样觉得对大家都好,然后看着众生一成不变的生活死去。” “被气运增长带来的增幅蒙蔽了双眼,但是作为先天神圣,我们其实并不缺少这点增幅减少的时间。” “伏羲,你太着急了,也太傲慢了,对天地万物的影响,不是通过这种途径来完成的。” “这是一条捷径,却是误入歧途的开始。” 祈平静的提醒伏羲,他走错路了。 祈认为,如果想要去得到众生运的加持,那应该去建立自己组织,通过行动去汇聚。 如果众神是通过带领众生改变地势,修建河道,水库大坝等手段来保证水系的变化在他掌控之内,那祈不会有任何的想法。 但他们并没有,他们选择了利用天地给他们的权利,相互勾结,通过互通有无,权力交换来完成。 那些工程的完成,对于他们这些拥有神力的人而言很困难吗? 并不困难,甚至不需要神力也可以完成,可他们却选择从权柄入手,干涉天地运转。 见伏羲还没有反应过来,祈只能用提醒道: “掌管水系的水神,本身就要为生活在他们水系的生灵负责。” “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不去推算潮汐,水气变化,总结经验。” “不会因地制宜,去适应环境,跟随天地大势而转变,那就去把生存的空间让给那些能够适应的人。” “本来那些生灵能够适应的很好,可以通过经验的累积,对天地的学习来改变种群的生存环境。” “可神灵的擅自干扰,看似在帮助他们,可其实是毁掉了他们的未来。” “别什么都以为生灵计为借口,众生并不需要众神的干扰,他们自己就可以活得很好。”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天地孕育先天神圣,给予神的权柄,超脱世俗的力量,也不是为了去干扰天地运转的。” “权柄的运用是为了用来维护天地运转,防止众生野蛮发展,破坏天地用的,而不是用权柄来谋取私利!” “先天神圣对于众生的作用,仅是防止他们走错了道,通过破坏天地来换取短时间的发展。” “这才是先天神圣对众生的作用,也仅仅如此,只能如此。” “不需要横加管控,只要不是太过,我们都不应该干扰他们的生活。” 第五十九章 人道 “伏羲真的没事吗?他在那立了好久了。” 祈有些担心,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帝俊则是宽慰了一下祈,表示伏羲只是还没有想通罢了。 “放心,等伏羲想通了就好了。这次的变化对云梦泽的影响如何?” 帝俊并不担心伏羲会想不通,伏羲太小看云梦泽对天地的影响了,也太高看云梦泽对天地的影响了。 天地不会因为一个环节一时之间出了问题就无法运转了,最多只是可能对生灵来说些许震痛罢了。 就如祖龙对云梦泽的态度一样,能够水运相连自然是好事,不能却也不会改变他已经掌控了洪荒水系的事实。 无外乎就是绕开云梦泽,麻烦一些,从西海开始施加他对西方水系的控制罢了。 这并不会影响龙族的腾飞,在一些方面上,这反倒有利于龙族提高对其它水系的掌控。 减少因为不同意龙族谋划而担忧的水神,降低他们的敌对情绪,避免武力冲突发生。 毕竟龙族可以放任云梦泽的独立,自然也不会对他们动手,而只要不动手,龙族就有足够的时间来说服他们。 如今的龙族也因此是三族之中,发展壮大最迅速的一族,就是因为没有与众多水中先天神圣爆发冲突。 麒麟族欲掌控洪荒大地,如今爆发的冲突可谓是数不胜数。 虽然他们避开了各大名山,却还是与不少的先天神圣有过争执。 毕竟不是所有的先天神圣都能在名山大川中孕育,并设立道场来传承道统。 一些灵山也是有可能孕育出先天神圣的,而洪荒灵山又何止千万。 凤族亦是如此,天空中虽然没有多少先天神圣的道场,但也还是存在着不少洞天的。 这些洞天大多无主,但有主的必有先天神圣。 而洞天通常都是极为封闭的,你不进入洞天,就不知道有没有先天神圣,进入就是擅闯他人道场。 这就成了一个死结,洞天入口难寻,发现洞天已是不易,若是每一个都寻找入口,哪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凤族因此也是处处碰壁。 祖龙也是因为如此才不愿来云梦泽寻祈,就是因为担心起了冲突就会激起无数的先天神圣。 为了大计,他才特地挑选出时间,专找劫后,大多去了北方的先天神圣,受了刺激,都在闭关的时间点。 当时的祖龙既想见到祈,又不想见到祈,所以才那么快速的离开云梦泽,不多逗留。 可如今,终究还是要有一趟云梦泽之行了,不然以往的辛苦就白费了,龙族威望扫地。 只有被众多内陆水神求着去,他才有理由进入云梦泽,并且不需要说服云梦泽加入他们的阵营之中,可以无功而返。 若他主动进入云梦泽,除非云梦泽和平加入,不然的话就是对龙族而言,就是失败。 武力胁迫不可,这样就算云梦泽加入也会激起水神群体的众怒。 不加入,那龙族的谋划就别想再顺利下去了,众水神会去观望,毕竟一个顶尖的水神,不加入必有一定的原因。 祖龙知道祈会这样做的原因,也知道这次去云梦泽他也一定会挨骂,还不能反驳,因为祈站住了道理。 第六十章 到底是意外,还是? “也就是说其实影响并不大?” 伏羲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声音稍微正常了些。 “影响倒是有的,只不过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毕竟环境的剧烈变化,肯定会带来巨大的影响。” “不过那些水神不会放任的,事情因他们而起,如果解决不了,那造成的业力也要由他们背负。” 祈给伏羲解释了一下,只能说人道的神祗对于这些东西实在不了解,不然也不会被人骗成这样。 祈略带可怜的看了一眼伏羲,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能够平息,那天地降下的业历也必有他一份。 人对天地有功,天地会给予功德嘉奖,那人干了有损天地的错事,天地自然也会有业力惩罚。 惩罚凡俗之人尚且并不明显,只会体现在运气机缘上。 对于修行之人和先天神圣而言,背负天地业力,那天地大劫你必要走上一遭,想躲也躲不过去,必有死劫。 天地大劫之时,劫气弥漫,人道因果缠身者,入劫,但是仍有脱身之机。 背负天地业力者,入劫,劫终则可活,不然注定身死道消。 大劫是由天地间不可避免的争端产生,目的却是为了清算天地因果。 于修行者而言,最好身上不要背负业力和因果,不然死劫永远都躲不过的。 能逃过一次已是大幸,有一点微不足道的收获便已经是赢家了。 如果这些水神没能够完美的解决这次问题,那接下来大劫之中,想必剩不下几个。 祈心想,要是他们都没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想必大劫过后,他恐怕就有机会成为洪荒内陆水系之主了。 毕竟到时候那些水神都化道而去,流下来的水系合该有德者居之。 不过祈也知道,这不大现实,毕竟作为先天神圣诞生之地,他们如果不能掌控的话,那也太过于无能了些。 地坻连权柄所在之地尚且如此,那他的这个神位留之何用。 祈见伏羲好了很多之后,也不再劝说,剩下的总该自己去想通了,不然这样怎么能修行。 祈现在要好好想的事,是该如何痛骂那些水系诸神,反正他的地位等同东方四渎水神和西方三水水神,骂起来也没有压力。 至于祖龙,他作为四海之神,还管不到他头上来。 祈转身离开池心亭,他要去考虑一下用词了,没这个功夫陪伏羲在这为这些已有之事思考。 一个元会的时间,对于诸神而言其实并不算漫长,只不过有一些神却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 那些山神忙着吃瓜,毕竟同为地祗,水系神中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们也必然会知晓的。 他们都在等着那些水神去挨骂,好让他们无聊的生活中多一些乐趣和谈资。 诸多水神在忙着救灾,水流涌入云梦泽,没水了去借水的满洪荒的跑。 云梦泽之水大量涌入的,他们正在忙着开河道,去求其他的水神帮忙截去些洪流。 偏偏他们的方向又只能相反,毕竟上游无法跑去下游取水,最后又只能找到四渎,三水这些大型水系的上面。 只有他们那几乎贯穿整片大陆的水域,才有可能帮他们解决这些问题。 冰夷此时头都快裂开了,自家的支流找上门来,不能不帮,可如果帮的话,又只能将下游之水拉到上游来。 这只能保证水面的顺畅,然后从水下去拉,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黄河之水本来就湍急,又不能影响水面的正常流动,和那些依靠黄河生存的生灵。 第六十一章 鸿钧至东海 “四海水气还有多少?” 祖龙的语气平淡,他有一种不太好预感。 “大兄,我去看了海眼,之前存下的水气,如今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也问过其余三地,西海还有四成,南海和北海变化不大,约计还有八成多些。” 青龙略有些担忧,近三个元会来,几乎没有多少水气进入东海和西海。 可天地被大日照射下,每日蒸腾而去的水气可不少,这些都是固定的损失,虽然会有雨水补充,却难以维系一整片海洋。 再加上被一些水神借走的,如今东西二海没有了内陆入海口的补充,早已入不敷出了。 现在的水运与龙族气运都因为水气不足的缘故变得萎靡不振,无论是体态还是总量都减少了不少。 祖龙沉思片刻后说道: “先从南海和北海调度一批水气来补充东西二海,各调两成,南海水气入东海,北海水气入西海。” 青龙有些为难道: “大兄,可南海之水的水气温度偏高,北海之水的水气又温度偏低,一旦进入两海,影响极大呀。” “东海和西海水温一向稳定,南海的热流若仅涌入一点尚且还好,可两成水气进入,太多了!” “这样影响太大,以如今东海的水气,是难以去中和的,东海水温恐怕是会骤升,蒸腾加剧,无异于饮鸠止渴啊!” “西海更甚,水气更少,若北海寒流进入,水海骤降之下,西海生灵恐怕会损伤惨重。” 青龙的声音里满是心痛,四海水气不同,随意调度影响极大,这样可能会让龙族业力加身的。 “我知道,可除非内陆水气重新进入,不然的话,东西两海就难了。” 祖龙也知道这样的后果,可如今东西二海的水气已经到了警戒线了,如果再到后面,恐怕蒸腾的就不再是水气,而是东西二海的海水了。 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仅仅是其余二海水气涌入的结局了,毕竟水气的调度也需要时间。 现在好歹还能中和一下,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生灵涂炭。 他下达这样的命令,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但凡有多一点的可能,他是绝对不会愿意如此的。 龙族的谋划不能够在此时终止,当这辆战车在不断向前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要么一飞冲天,要么只能永远的退居四海,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留有应龙在,也只是让龙族不至于在洪荒中消逝而已。 强大如凶兽神逆之流,不也命丧于大劫之中吗?现如今的凶兽还能剩有几只? 突然,一张拜帖传入龙宫之中,祖龙感应到之后,瞬间将其摄入手中。 “原来如此,看来找到幕后真凶了。” 祖龙咬牙切齿的道,又转头对青龙说道: “摆开仪仗,咱们去恭迎一下鸿钧老祖!” 青龙闻言,立刻就转身向宫门走去,同时又传信各方,做好接待的准备。 “祖龙恭迎鸿钧老祖,还望老祖求教。” 祖龙此时神色充满喜意,丝毫没有之前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真的十分欢迎鸿钧的到来。 第六十二章 众神至龙宫,祈得重宝 鸿钧既然决定为龙族解决此次水气问题,便也不在龙宫之中多呆。 了解了龙族所需要的水气之后,便离开了东海,向着四渎水神所在之地而去。 第一站便是河伯冰夷之处,鸿钧到的时候,冰夷尚在拖运水气,他也低估了这一次的影响。 原本他以为一个元会就差不多了,却没想到江河改道太多,如今三个元会了,他还在忙碌。 原本的河道还在使用,但出现了新的河道,地势变化之下,他的不少支流都出现了新的支流。 那些也需要水气来维持,又不敢轻易的将水气流量降低,这就造成了如今的他不断忙碌的现况。 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计算哪些河道是应该出现的新支流,哪些河道又是只是短暂出现,不需要维持的。 甚至一些以前的支流,现在是否还在原位置,还是说在新的河道里面,他还要疏散过程中会遇到的生灵。 这些事情全部参在了一起,让他根本没有余力去解开这团烂麻。 如果让他自己单独解决的话,他感觉可能最少还要三个元会才行,反正这个期间他是不可能让多余的水气进入四海的。 他必须得优先保证黄河流域的安全,不然下一次天地大劫,他恐怕就出不来了。 直到见到鸿钧到来,听闻他能提供帮助之后,冰夷才感受到解脱的希望。 在鸿钧造化玉碟的推算之下,仅万年便将整个黄河流域梳理清楚,剩下的只需要按部就班即可。 冰夷对此感激不尽,也爽快的答应了鸿钧的要求,重新放水入海。 感受到黄河水气的重新入海,祖龙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其余几条大河水气。 鸿钧刚梳理完黄河,便赶向长江,约五万年内,鸿钧便将四渎水系全部梳理了出来。 又转道西方,去调节三水。 有了之前的经验,就算避开罗睺耽搁了些时间,却也比在东方时快了许多。 终于在这個元会结束之前,将四海水气问题全部解决,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龙族用持有的造化玉碟碎片。 鸿钧转头却发现,这一次水神所惹岀来的祸,几乎是由他一个人来收尾的,不由感叹到: “怎么才离开这么点时间,那些水神的能力下降了这么多,还惹出这种祸事出来。” 鸿钧顿时为自己感叹的话楞了一下,开始掐算原因。 片刻之后,骂道: “自食其果,活该如此!身为地祇,妄图人道气运,却舍本逐末,偷奸耍滑,却想要劳烦老道我来替他们收拾残局!” 招来一片祥云,鸿钧驾着祥云便回了玉京山,封闭山门,不见外客。 这群水神竟然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想让他一同前去云梦泽,有外道大神在场,好让祈不至于骂得太难听。 以鸿钧对祈的了解,他要是去了,恐怕作为顶级大神的面皮都会丢光。 一些做此打算的水神,到了玉京山,却发现找不到山门所在,又只能悻悻归去。 龙宫之中,此时已经汇集了洪荒东西大陆的大多水神,五百余位先天神圣先后入座。 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哪些人来承担这一次的主要责任,哪些人去负责解决剩下的问题。 第六十三章 济神呵斥,先天神圣要有担当 随着众多水神的商议之下,祖龙只能站出来,毕竟他实力强,地位高,又是如今天下水系的领头人。 如果他还想要龙族的谋划成功,他也只能站出来领下这一次的黑锅。 他们也在不断地对账,想找出到底是谁脑袋抽了,或者说是包藏祸心,把云梦泽卷了进来。 可惜到最后也没有找到这个搅局者是谁,推算不出来,也没有人承认。 “走吧,云梦泽这一行也不能够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恐怕下次咱们的灾劫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祖龙拍板之下,众人欲往云梦泽一行,却被奇相打断,只听她道: “如今出来领头的人既然已经确定,那云梦泽潮汐变化,水量数据又该如何?” “要知道,我们已经耽搁修行很久了,如果没有现成的数据,恐怕接下来的数十个元会之中,水脉变化都难以总结出来。” “到时候我等该如何修行,权柄所在,不可回避。” 众神沉默。 他们此前一直避开这个话题,就是因为一旦提出来,众人都会太过难堪。 可奇相所说的话又确确实实的扎入了他们的心里。 是啊,本来和龙族水气沟连,聚拢众生运就是为了修行时更加便利和顺畅,可如今却被卡在了此处。 云梦泽何其之广大,不是那里的司水之神,根本难以总结数据,以前的经验和数据已经不能够再用了。 毕竟事情也是因他们而起,祖龙也已经上前担责,他们也没有这个面皮在指望祖龙来问。 于是,众人的目光投向了冰夷他们,包括问出问题的奇相,也是被众人用目光注视的之一。 四渎三水的水神面相凝重。 半响后,西方三水水神之一,恒水水神言道: “云梦泽虽然贯通两片大陆,但其水神祈,终究算是东方大陆的先天神圣,济水贵为四渎之首,想必其必会尊敬一二,不如由您去发问如何?” 济面色铁青,他的确是众多水神之中,地位仅在祖龙之下的人,对比冰夷奇相等人,地位更高。 可他也不愿意上去挨骂呀,更何况此事他本人也没有参与,只不过是手底下的支流牵连而已。 他身为主脉,又未参与其中,能来到这里,并且陪他们去云梦泽赔罪,已经是足够负责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无耻到这个地步。 “此事与吾无关,吾所下参与支流,事后吾定当惩戒,凡有吾下参予者,后自来吾水府受戒。” 济直接拒绝并表明态度,他没参与,支流水神也会惩戒,也不会去丢这個面皮。 他也是四渎水神之中,惟一一个对旗下支流威望极深的水神,甚至在四渎之中,影响力都极大。 恒水水神的提议其实确实是现有局面最优的解决方法,但仍然是让别人去承担他们犯下的错误。 “做了错事,就不要想着别人总能给你们兜底,不管此次究竟是有人包藏祸心也好,贪欲冲昏了头也好,你们错了就是错了,不要错了却不敢认,徒丢先天神圣的面皮!” “尔等愿去便去,吾不久待,凡济水之下,随吾去往云梦泽,认戒,领罚!” 济不再理睬这些水神,率先走出龙宫,在场的水神约有六分之一都跟随济的步伐离开。 第六十四章 众神至,即将暴富 云梦泽,祈在修行之中睁开了双眼,不知道为何他感觉身上紧缚着的一条绳索,仿佛松动了一般。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灵光闪烁,祈开始一点一点的分析原因。 元神显现,在净世白莲的灵光之下,祈自降生以来所有的因果全部显现,如同一道道丝线缠绕在元神之上。 这些因果密密麻麻,大多但只是轻轻依附,而其中却有几条将元神紧紧缚住,让元神不得自由伸展。 祈眉头微皱,伸手触碰那些因果,发现这都是讲道时听道的众生和在云梦泽生存的生灵所诞生的因果。 这些因果都是可以为祈所用的,因为这是众生欠他的。 祈却不以为意,让白莲的灵光照射在元神之上,那些轻轻依附的因果顿时消散,让元神变得轻松了许多。 祈主动放弃了这些众人欠他的因,那自然也不需要这些生灵因为欠下因果来还账,为祈效力了。 只剩下几条颜色明显,且粗壮许多的因果线没在缠绕在元神之上,其中一条如今松动了许多。 祈有些好奇,伸手触碰,当初他追杀混沌的画面瞬间闪现出来,随后神逆出现,鸿钧和祖龙等人赶到。 “原来这条线是我当初被鸿钧老祖救下,所欠下来的因果呀,可为什么他突然会松动了?” 本来祈以为这个因果要等到仙魔大战之后才有机会还,却没想到,现在就可以还上了。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听说是鸿钧老祖也出手了,将水患的影响消弭下去。 “云梦泽水志!” 祈瞬间就想到了鸿钧老祖想要的东西,只是他想不通,鸿钧为什么要这么帮那些水神。 对于这些天道大神而言,难道不是水患爆发之后,他们再去救灾才对吗,怎么鸿钧突然就那么上心了? 祈并不知道造化玉碟已经破碎,并且还有几片落入了龙族凤族之手,如果他知道那也就不会有这种疑惑了。 造化玉碟并不是一般的先天灵宝,他极为特殊,代表着天地人三才之道中的天道,持有者需要有一颗真正的天人之心,才能够发挥出它的能力。 在寻常人手中,造化玉碟只不过是品阶高一些的推演灵宝而已。 而天人之心,其实就是要人以天地的视角来思想和行事,这是有违人之常理的,所以鸿钧所行之事,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正如此时的祈,他现在一头雾水,想不通鸿钧为何会这样帮助那些水神。 其实原因很简单,在天地看来,这些先天神圣所犯的错误,其实是无所谓的。 天地不仁之处正在此,任何灾难如果将时间线拉长,其痕迹都会消失无踪,灾难发生的惨状对天地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就算是灾难爆发了天地也不会在意,更何况没有爆发。 从始至终,这件事影响的只有代表着众生意志的人道,可惜他们在灾难爆发之前,大多数都没有这个反应。 人道可以更改天地,通过人力去改变地形水势,这才是合乎三才的。 靠神力来约束水势,不过是空中阁楼,稍微一点风雨便会倒塌。 而倒塌之后,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但是倒塌压倒的生命可不会归来。 第六十五章 祖龙受难 祈专门将御水伏神杖给显了出来,也算是他们一个台阶,鸿钧可能会来,外人面前,总要给地祇留下一点面子。 毕竟被同级的同事骂和被领导骂,其让人接受程度不一样。 云梦泽外,祈手持御水伏神杖立于水上,前来迎接这些名为水神,实为财神的地祇们。 不在意祖龙他们见到御水伏神杖后的脸色,祈出声邀请: “诸位,还请入泽。” 语罢,祈转身就走,根本不等待他的们回应。 祖龙对这种情况心有预兆,也并不在意,转头回望队伍,却差点为众人的行为破防。 尔等皆是先天神圣,怎能一点面皮不要,行此不堪入目之举。 只见八百余位水神都眼冒灵光,全在玩命似的记录云梦泽水济,更有几人已经下水,用手来感应水流波动。 这几人正是四渎水神和三水水神,其他的水神有此意动,却有些放不下脸面,毕竟自己的行为己经足够丢人。 祖龙心想,难怪祈连多一句话都不想说,这场景,换作是他也不想多待。 被八百余位先天神圣眼冒灵光的看着,别说祈和祖龙了,就算是鸿钧也没见过这场景。 这些水神现在也不在意面皮了,反正人多,大家都干了,记下这水纹才是真正的大事。 若没能拿到云梦泽的流量数据,他们回去后,可以凭借这些水纹减少不少的推算,只要多记一点,可省数个元会之功。 祈在前面飞行,八百余先天神圣亮着双眼跟随,这也让祈有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随着众人进入祈的道场,分席而坐,宴会自然开始。 祈与祖龙,四渎三水的水神并没有在宴会上出现,宴会上的水神由帝俊,伏羲出面招待。 祈他们此时则是到了池心亭当中,亭中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太一和女娲在场。 “诸位,尔等此次所来为何想必也不用吾多言,作为天下水系之首,自己所作所为该如何处理?云梦泽之重,尔等理应自知。” 祈声音平静。 祖龙本人面色为难。 半响之后才听见祖龙说道: “祈道友,此事确实是我等之错,但云梦泽之事,我等的确不知情。” “此言莫与我说,我也懒得听尔等推卸责任之言,吾无论外不外出,云梦泽不动,则天下水患无忧。” “干了如此蠢事,兜底保障的地方都尚不关注?还是说已经知情,却无动于衷。” “欲行大事,又只图眼前之利,偷奸耍滑,忘本忘责,忽视权柄之重,滥用职权!” 祈怒斥一番,便向他们问道。 “天神,地祇,神人之力如何行使,是何职责?” 众人沉默无语,太一女娲不敢出声。 “天神司掌天气星象,调节天地阴阳诸气,为三才天道,形显重动,依时而行,适时而变。” “地祗司掌山川河流,地泽万物,养育群生,为三才地道,隐而不显,重静自动,无灾劫则不外用力。” “神人司掌天地变化,有改天换地之能,要行维系天地之责,为三才人道,重新求变,身体力行。” “尔等即为地祇,又是神人,做了什么?” 祈见他们都不回话,又开口道。 第六十六章 水系共主,权责确定 济神现在也很后悔,他算看出来了,这一个问题就是一杖,祖龙受了四杖就境界跌落,要气运来扛了,那他们受这三杖不要了命吗! 如果他当时反驳一下,那是不是可以少受一杖,毕竟他确实没有为谋私利,滥用权柄,违背三才之道调水。 可当时没有反驳,现在也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见其余诸神的目光投向了他,济神感觉自己一口牙都要咬碎了,作为在场未受罚之人中地位最高者,他也只能散去灵光,向前走了一步。 “请。” 济神对着御水伏神杖拱手道。 御水伏神杖也不墨迹,立即灵光环绕,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受此一下,济神直接口吐神血,法衣上映出斑点血痕,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知道重,但没想到会这么重。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杖又落得下去。 济神顿时命如金纸,背上皮开肉绽,法衣成为血色。 第三杖时御水伏神杖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济神当即境界不稳,整个人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勉强立稳身型,道: “济受教了。” 便缓步走到祖龙身边,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着惊叹,然后眼神移至祖龙的伤口上,略带不忍的看了一眼。 然后又像祖龙一样,勉强挺立身形,不至于露了丑相。 剩余的三渎水神目光投向了恒水之神,眼光仿佛再说,前面两个受过的都是东方先天神圣,也该轮到你们了。 虽然他们明知道躲不过去,却还是想晚一点再受罪,毕竟说不定到后面灵力不足了呢? 虽然希望渺茫,但终究还是可以想象一下的。 见六人没有动作,祈言道: “下一位。” 恒水之神没有办法,只能向前一步,道: “请。” 御水伏神杖猛的落下,一杖下,恒水之神显露本相,四臂皆折。 两杖下,其筯骨分离,血肉模糊。 第三杖,恒水之神境界不稳,险些跌出罗天尊神,竟直接昏睡在此地。 祈无奈,只能用眼神示意,让另外两个西方先天神圣将她扶下去。 济神有些疑惑,同样是三杖,修为相差无几,怎么区别会这么大?眼神不由的看问祈。 祈没有解释,静待下一位上前。 冰夷主动上前一步,道: “请。” 三杖之后,状态与济神相似,虽然严重,但勉强可以立起身形。 等待几位水神受难完毕,伤势有轻有重,最重的是恒河水神,最轻的是济神和冰夷。 西方的先天神圣伤势普遍偏重。 见他们疑惑,祈开口解释道: “这是看你们的参与程度和弥补速度综合来划分责任与刑罚的。” 众人顿时反应了过来,冰夷庆幸鸿钧先到了他的那里,这样他虽然有参予,但终究是平息得最早的那一个。 济神则是无奈,他没有参与,水患影响最小,却也东方大陆最晚解决的,只要如果鸿钧没有帮忙,那最先解决的,应该是他。 不过他倒也只是感叹运气不好,只要能解决那终究就是好事。 第六十七章 三皇古事 此次责罚过了,但影响还未终止,毕竟参予的支流水神还未受到惩戒。 这些惩戒会在他们归去之后,在主流水神的水府之中,当然不可能会像他们这样严重。 不会被打到重伤,境界不稳。 祖龙此时刚出云梦泽,与众神分别后又重新撕裂空间返回,见周围都没有了其他生灵的身影,才缓缓落下地面。 勉强趺坐在树下,才敢转运灵力查看伤势,他并没有直接返回东海,而是传信给了青龙,让他速来云梦泽接应。 在青龙没有到来之前,祖龙都不准备离开云梦泽太远。 祖龙其实并不在意修为的跌落,毕竟他只需要重新修行上去就可以了,不外乎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只不过此时战力受损太过严重,如果他直接返回东海,恐怕途中会遭人暗算。 祖龙从口中吐出祖龙珠和自己本身的龙珠,两颗珠子光辉相映。 只是可惜祖龙本身的龙珠上面现在遍布裂纹,光芒暗淡。 祖龙珠灵光闪烁,不断垂下光辉来修复祖龙和龙珠的伤势,波涛声响起,却被云梦泽本身的水声掩盖。 祖龙心想: “短期之内伤势是没办法恢复了,境界跌落,烛龙消失,应龙又尚在封印中,接下来就只能看你了呀,青龙。” “就是不知道此次龙族之危能否安然度过,顶尖战力的缺失,让我龙族再三十元会之内没有能力发起大战。” “此次受戒,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只要我恢复伤势和实力,单以我龙族之力,再加上那些水神,足矣压制另外两族了。” “现在就看他们给不给龙族时间了。” 祖龙不知道青龙会不会来接应自己,毕竟龙族事物繁多,镇压海眼的同时,还要应对外界的危机。 祖龙勉强恢复一些后,化成一个云梦泽内生灵的模样,隐藏在那些族群当中,每隔几百年便换一个身份。 青龙在接收到消息之后,本想立即赶来,但海眼却发生了暴动,他也只能优先镇压海眼带来的威胁。 却不知此次暴动,却为青龙化解了一次致命的危机,东海通往云梦泽的路上,元凤元凰在一处幽静的山谷中静静等待着。 他们在此既是为了伏击,也是在此地潜心修行。 无论是青龙去云梦泽,还是祖龙回归东海,只要途经此处方位,便不可能轻易得脱。 如此一个元会过去,二人才离开此处。 “看来祖龙是通过水脉往西海去了,或者秘密通过其他地方去了北海。” 元凤只能感叹龙族还是运道深厚,逃过此劫。 “我方这边既然已失,那就只能希望始麒麟那边可以成功了,罢了,吾等该回南方了,不死火山大喷发的时期要到了。” “嗯。” 元凰轻轻点头,逐与元凤化为一对彩凤,向南方飞去,每一个振翅仿佛都会令时空停顿一下一般,闪现到天际之处。 这短暂的期间内,两个人甚至还有闲暇打闹的动作。 祖龙如今的伤势好了一些,但终究没有闭关的效果大,如今仅仅是将伤势稳定下来罢了。 祈在几万年前就发现了祖龙的存在,却也没有作声,任由他再此隐匿。 这個元会之内,天下的水神仿佛都变得沉默了一般,基本上没有在洪荒发出任何的声音。 第六十八章 寻找道统继承人 杨眉对此有疑惑,但他却没有询问或者去将灵宝找回来的心思,他如今也不像当初那样需要先天灵宝来提升战力。 现在的他,就算不用灵宝,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几人之一。 “陛下,你的道,我如今也即将走到极致了,就差最后一步的证实了,但我们二人之间其实早已不同了。” “天皇陛下知地皇陛下的继承人也开始证实二位陛下的道路,我也可以去证实,但我不愿意。” “我想走回了自己的道路之上了,您的路,我证明了走得通,但我却不想走下去。” “我接下来想要追求的是独属于我自己猜想,去行走于我最爱的路途之上。” “那将会是我的道,我也应该给我的道寻找一个继承人了,让我的道统得以流传下去。” 扬眉喃喃自语道。 他将此话说出去之后,虽然没有人听到,但他仿佛放下了什么心结一般,整个人变得轻松了许多。 从趺坐中起身,扬眉走向静室的一端,那里有着一幅巨大的卷轴。 将卷轴缓缓铺开,是一个身着金甲,面相威严之人的画像。 那人的金甲之上有着九个龙头浮雕栩栩如生,眼神之中带着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让人不敢与画像中人对视,那目光仿佛在审视着众生一样,让人心中的阴暗无处遁形。 扬眉看着画像,犹豫了片刻,便将目光与画中之人对视。 那画中的人见到扬眉的目光,仿佛笑了一下一般,眼神不在锐利威严,似乎变得温和起来。 画卷突然开始燃烧,扬眉见此有些意外,却也没有阻止,任由画卷在火焰之中燃烧殆尽。 从今天起,他扬眉,便再也不是泰皇的道统继承之人了,也再也不能以此自居。 他放弃了泰皇之道,决定走向自己的道。 扬眉伸手一挥,空间重重叠叠形成一個通道,迈步走了进去。 在走进去的途中,扬眉感叹了一句: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空间的变化无穷。” 至此,泰皇道统继承者扬眉死去,但一位新的大神重新出现。 空心杨柳,扬眉! 空间通道让扬眉瞬间出现在了洪荒,他感应了一番,眉头微微上挑。 “怎么全部都在往云梦泽跑?” 掐指一算,扬眉脸色怪异,他竟然算不到太多,只知道水神中出了一件大事,牵扯了很多的水神,包括云梦泽。 扬眉向前走了一步,无数空间,仿佛向他叠去,几步之下,他竟然直接赶到了云梦泽的边缘地带。 扬眉来此,并不是来寻祈的,而是来这里找祖龙。 他能感应得到祖龙在云梦泽附近,却不知道他具体在什么地方。 祈如今也不知道,祖龙换身份太勤快了此,他极力隐藏之下,除非直接进入云梦泽,不然祈也找不到他。 扬眉的眉头皱起,他如今走回了属于自己的道,但泰皇对他的恩情他还是记着的。 他想寻个人将泰皇的道统继承下去,他将认识的所有先天神圣都回想了一遍,却觉得没有几个人适合。 唯一有资格和意愿去继承的也就只有祖龙了,他无奈之下,只能在云梦泽周边寻找起来。 第六十九章 不死火山危局 在扬眉尚在寻找的时候,元凤元凰回到了不死火山。 看着眼前不断翻涌的岩浆,火山灰不时喷涂而出,二人面色凝重。 这才刚刚进入不死火山的范围之内,一眼望去,这样的火山还有着上亿座。 “此次不死火山的活跃程度,看此情形远超过往几次啊,如果再不压制,恐怕整个南方大陆会毁于一旦。” 元凤的声音充满着沉重,这些火山太过活跃了,仅这一座,他在其中己经发现了不少天地异火。 而这仅仅还在不死火山的边缘地带,如今就有了这些,那中心之处恐怕已经孕育出了南明离火了。 “凰,你组织一下族人准备释放火山中的火气,我先去查探一下中心地带,我担心其会有所异动。” 元凤开始分工。 元凰没有意见,只是略微担心元凤的安危。 “嗯,你且去吧,要小心一些,南明离火之威非同小可,不可轻懈。” 元凰的关切之情没有丝毫遮掩,不死火山的中心处极为危险,那里常年孕育着各种天地灵火异火。 并且地煞之气弥漫,神识难以铺开,在哪里对危险的感知会困难很多。 纵然元凤对那里极为了解,也有丰富的经验,但每次前往,归来时也总会受到伤害。 “放心,没有大碍的,过往去了那么多次,不也没有出什么问题不是吗。” 元凤握住元凰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宽慰了她一句,便不再多言,向核心处飞去。 越过了外围后,元凤的飞行速度慢了许多,眼神不好不断地扫视地面,在这里神识几乎失去了作用。 周围的那些火山时不时的就会喷发,火山灰形成的黑云,让这片大地上没有丝毫生机。 那些黑云还会屏蔽人的神识,若是长时间让神识暴露其中,甚至会有神识受损的风险。 地面遍布的裂纹里,也会有黑炎突然喷吐而出,将空间都燃烧到扭曲。 无论从任何角度望去,总会看到有火山不断地喷发,携带出大量的火山灰。 这些火山灰携带有地煞之气,会侵蚀人的肉身与元神,由于空间扭曲,根本预料不到到那些东西会从哪个方向爆发,量有多少。 如此万年时间,元凤才行至不死火山核心地带。 核心地带只有一座火山,周围亿万里都是一片白地,但除了空气有些干燥和硫磺味之外好似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之处。 一道彩凤虚影在山上盘旋,时不时通过火山口进入山体之中,虚影引颈长鸣,无声却响彻在元凤的心神当中。 元凤当即不再停留,身型闪烁,五行流转,所过之处,土地从一片白地留下一点生机。 一些绿芽从元凤经过的土地上冒出,却又在短时间内干枯,然后燃烧,变成白地的一份子。 凤凰虚影感应到了元凤的到来,亲呢的落在元凤肩头,用喙轻轻的啄着元凤的耳垂,仿佛在抱怨元凤这么久也不来看一下它一样。 元凤没有在意凤凰虚影的动作,只是笑了一下之后便向火山口而去。 虚影察觉到他的动作,也没了玩闹的心思,身上灵光大作,紧紧地盯着火山口。 至凶兽大劫后,得益于凤族气运大涨,让彩凤虚影的实力提升了许多,勉强将中心火山压制住,少有喷发。 第七十章 火晶,云梦泽事件完结 西方须弥山。 罗睺洒落手上晶莹剔透的火晶,他有一些疑惑,最近的两百元会中,火晶的流通越来越明显了,而且质量出奇的好。 “如此天地精粹,真的有什么矿脉能够产出这等大量的优品火晶吗?” 西方大陆也有火晶矿脉,但品质大多极差,基本上产出都是下品,晶体驳杂不堪。 以往这些优质的火晶只能从凤族少部分流出,是搭建炼炉炎池和火道修行的重要资源。 基本上就只在南方大陆流通,而且少之又少,如今就连西方大陆也能出现,而且数量颇多。 他不认为这是凤族流出来的,觉得只是洪荒出现了一条品质奇高的火晶矿脉。 毕竟不死火山的危险性,在先天神圣之中广为流传,凤族天生有看护不死火山的责任,他们应该不敢如此。 毕竟那庞大的天地因果,将凤族积累到如今的功德气运全部填进去,恐怕都无法偿还。 曾经不死火山大规模喷发的场景,罗睺等老牌先天神圣尚且历历在目,元凤元凰不至于如此短视。 龙母当年为了编撰水利经,所造成的灾难尚被惩罚,如果不死火山再次大规模爆发,恐怕凤族也要落得同样的下场了。 罗睺已经通过看望自己相熟的水神,从而得知了在云梦泽发生的事。 神道危机提前消弥尚且如此,一旦爆发,那些神恐怕也不能再次出世了,就如当初的龙母一般。 尚有前车之鉴在眼前,惨状才刚发生不久,就算是如今的罗睺,他也没有了挑事的欲望。 不过要是事情自己出来了,对他而言那可就有趣了。 “看来应该去探查一番了,如今对劫气煞气的积累还是太少了,宝物蕴养速度太慢了。” “西方矿脉众多,那些种族开采矿脉,终归会释放出去了不少的煞气和魔神怨气。” “或许吾应当放眼整个洪荒才对,只要将其引入西方地脉之中,吾则万事无忧矣。” 罗睺想到自己为了与鸿钧争斗而准备的后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有此阵在,天下没有人可以与他争锋。 他准备向洪荒天地走上一遭,采集魔神怨气和天罡地煞,顺便看一下这些火晶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毕竟有了这些火晶,对他的底牌完成速度能够有很大的提升。 麒麟族。 始麒麟在不断地与一些山神沟通着,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可惜却被拒绝了。 如今云梦泽之事已经在先天神圣之中传开,他们也不缺修行资源,天地运也足够他们修行了。 三族之间的浑水,他们没有必要参与,只需要守好自己的大山即可。 面对始麒麟重利,大多数的山神都不为所动,他们不需要那么多的灵宝,麒麟族也满足不了这么多先天神圣。 至于众生运,对如今他们而言,避之如蛇蝎,生怕山神之中也出来一个手握特殊权柄的神。 只要没有出现,他们可以永远的笑看水神之间的趣事,不用劳心劳力操持天地。 云梦泽。 祈在核算去往各地的水气流转,还要不断地推算天时,确保云梦泽水气流走不会影响什么。 一般情况下,一个元会内只需要千年如此就可以无忧,只是之前事情的发生,让他也只能多推算一段时间。 第七十一章 星辰珠 一粒灵珠浮在祈的手中,略微旋转,放出荧光,仔细看,似有星河在其中转动。 手轻轻挥动,日月转换,异象囊括云梦泽,都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原本的阳光消失,一轮孤月高悬天外,晨星闪烁,似与灵珠呼应。 灵珠将星云放出,环绕在它的周身,祈随手对着其中一粒星辰轻轻一弹,星辰坠落。 上空的辰星中亦有一颗掉落,化为一颗流星,拉出长长的尾焰,落入云梦泽泽水之中。 顿时巨浪滔天,却又在祈的眼角的余光中瞬间平静下来。 祈懒得一粒粒去试,直接用手带星云中一扫。 云梦泽上空的群星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纷纷化为流星坠落,落入云梦泽之中。 水面的波动在祈的眼神里又变得平静下来。 祈略带失望,看向孤零零的灵珠,手指在上面点了一下。 原本的黑夜瞬间抖动起来,高悬的明月也开始向云梦泽坠落,耀眼的光芒在接触到云梦泽的瞬间绽放开来。 原本再祈的控制下,如同平镜的湖面终于不再平静,湖面翻滚着惊涛骇浪,纵然是在祈的压制之下,也久久不能平息。 祈见到如此威能,才满意的点点头,将灵珠重新收回手中。 随着明月的坠落,笼罩云梦泽的天幕也随之消失,阳光再次洒向大地,仿佛之前的群星坠落并未存在一样。 灵珠随着明月的坠落变得黯淡了许多,祈向着它打入一道道神力,才重新开始逐渐恢正常。 “有点意思,威力尚可,若是只有群星,那这星辰珠未免有些华而不实了。” 这星辰珠是祖龙携带众水神至云梦泽时,所给的八件上品先天灵宝之一,有在范围内改天换日的效果。 而且平日神力可以储藏其中,化为环绕明月的星辰投影,威力虽然一般,但胜在方便,只要神力足够,就可以不断转化。 明月坠落时威能尚可,但需要的神力同样较多,其最多可以储存十二轮明月,十二万九千六百枚星辰投影。 其内部演绎盘古发丝化生群星之理,星辰排布,又自有微妙之处。 “不过似乎我的使用方法错了,上品先天灵宝,又非兵器类灵宝,不应该如此简单。” “其内又无经文述道,只有群星化生,这点东西撑不起上品之阶。” 祈开始仔细观察,星辰投影运转之间的微妙。 “吾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相似的场景,就在云梦泽。” 祈努力回想。 终于,祈记起来了。 “烛龙定历!” 是啊,祈终于回忆起来了,让他从漫长的时间里,不断回放,重新找到了这一段记忆。 “星辰运转,阴阳平衡,这是我当初对阵法有兴趣的起点啊,原来里面竟然还藏了这么个好东西。” 祈又有了兴致,将星辰珠握于手中,心神浸入其中,不断地观察着他们的变化。 额上的双眼时隔日久终于重新睁开,灵光照破其运行轨迹,祈不断将其记下,认真的观察每一颗星辰的转动轨迹。 同时在手上用神力模仿,却总不得其法。 无奈之下,祈只能专心记录星辰珠内的星辰运转。 第七十二章 凤族? “祈。” 太一帝俊从太阳星回返,耗费的时间比原本预计的要多了些。 本以为万年就可以成功压制住太阳星的活跃,却不料有了些许意外,让他们多耽搁了许久。 本来想着随便清理一下即可,结果忘记了时间,让他们彻底的清理了一次过往遗留的火毒。 二人甚至将扶桑树都清理了一遍,替他梳理了一下脉络和枝叶。 这一次耽搁就是一个元会,二人本以为回到云梦泽,看到的是三人整日娱乐饮宴的场景,结果却不料三个人都在悟道闭关之中。 伏羲自他们离去之时就在闭关,现在还未出关。 女娲自觉对造化之道有了些许新的认知,便闭关去整理收获去了。 祈没有闭关,却整个人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星辰珠之中。 祈发现,里面每诞生一轮明月,阵法的运转轨迹都会发生变化,每一次变化带来的威力提升都是巨大的。 同样阵法也变得繁复了许多,几乎就是一个全新的阵法。 祈如今已经学习到了六轮明月同在时先天星辰大阵的变化。 先天星辰大阵的威能远超先天云梦大阵,也没有先天云梦大阵上的那些缺点。 其兼顾杀,伤,困,幻,迷,障,防御,炼化,推衍等功效,是少有的全能大阵。 祈如今沉迷其中变化,废寝忘食,不可自拔。 直到太一二人的到来,才将祈从研究中唤醒。 帝俊得知此阵法存在,也加入了祈的研究之中,独留太一一个人在云梦泽中无所事事。 在无聊之际,太一选择去打扰伏羲的闭关,看着伏羲那无语的眼神,太一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 “就两件先天灵宝,何至于如此上心,短期之内又没有大劫发生,何况斗战之道,有吾与祈在,尚不至于需要你动手。” 伏羲面对太一的狡辩,也只能无奈笑笑。 打又打不过,他这歪理也没有让人辩论的心思,与他辩论,搞不好还要动手,没必要。 思来想去还是有道理的。 于池心亭中,伏羲伸手挥动,一副棋盘出现,道: “请。” 太一见此有些略微的头疼。 祈扫了一眼,想了一個挺有趣的玩法,也让太一能够有些参与感,便言道: “不如以神力催动,以道为子,娱乐之余,顺势论道一番如何?” 伏羲与太一听到此言都有了些许兴趣,与道之上见高低,倒也不错,便兴致勃勃地开启了对局。 祈见他们不再打扰自己,便又与帝俊开始沉浸在先天星辰大阵之中。 南方大陆。 元凤终于将整个核心区压制下来,此时的他面露疲惫,神力枯竭。 无力的靠着山石调息,身上的灵果仙草早已耗尽,连些可饮的灵露也没有。 他劳累了一整个元会,根本没有时间停歇,心神一直牢牢地紧绷着,如同一张拉满了,却不能释放的弓。 如今只能强行提神,依靠打坐来恢复些许神力。 他已经在此地回复千年了,如今才勉强有足够的神力回归,挥动离地焰光旗,让神光护住自己,便立即向梧桐树的方向赶去。 第七十三章 凤族议事 太一开始觉得下棋有意思起来了,伏羲也觉得这样的对抗性要好很多,这一场对局甚至将帝俊和祈也吸引了过来。 二人的道在棋盘上交织,太一不断地突破来自伏羲的围堵,每一粒棋子的落下,都会牵扯双方的心神。 一方技艺出众,擅长推演天机,不断围追截堵。 一方道行高深,以力破巧,势如破竹地冲出重围。 棋盘上闪烁着金白二色光辉,仿佛一轮大日在不断冲破束缚,却又落入下一个圈套之中。 帝俊见猎心喜,拉着祈便又到一旁开了一局。 在众人于云梦泽下棋的时候,南方大陆,凤凰族的五位族长已经齐聚一堂。 元凰位居首位,静静的看着赶来的另外五位族长。 众人见气氛凝重,也都对此次议会有了猜测,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率先开口。 鹓雏作为众族长之中,最富有活力之人,最为受不了如此沉闷的氛围,率先开口道: “不知元凰大人召集我们所为何事?元凤族长可知?” 元凰略微低眉,凤眸扫视在场的众人,锐利的目光让他们都低下了头颅,没有一个人敢回应元凰的目光。 “吾召集尔等,自是有要事相商,吾也想看看,如今的凤凰族,是否还如当初那般,一样的完美,一样的有承担。” 鸑鷟笑着回答元凰道: “大人,凤凰一族自然是同往常一样,高贵完美,坚贞不屈。” “哦?那各族又是如何保持自己的高贵完美,坚贞不屈的呢?” “又在这些元会之内,释放了不死火山多少火气?采集了多少火晶呢?” “都还记得凤族的责任吗?还有一点作为天空之上的霸主担当吗?” 随着元凰此言一出,众人瞬间笑容消失,气氛死寂,不再有人发言。 他们有预料到这一幕的发生,在这个元会中,他们想过无数种应对的场面,却最终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只是死死地沉默着。 元凰见他们默不作声,又言道: “凤于不久前,刚回归梧桐树便陷入沉睡之中,尔等不应该对吾解释一下吗?” “吾与凤虽然不喜管理凤族俗务,却也是出于对尔等的信任,才将凤凰一族的权利交予尔等,尔等就是如此回报吾与凤的信任吗!” 气氛更加的死寂了,几位族长默不作声,只是将头颅深深地埋下,不敢有丝毫动作。 元凰见此,心中的怒火无以言表,眼神中的愤怒没有半点遮掩,不断地扫视几人。 元凰充满愤怒的目光,几乎让众人觉得仿佛下一刻,元凰就会将他们丢入不死火山之中,用来镇压火气一样。 见他们都不说话,元凰只能一一点名,道: “赤凤,由你先开始,自吾与元凤前去开拓洞天之后,凤族采了多少火晶,又释放了多少火气,负责区域内镇压了多少座火山爆发,又增加了多少座火山!” 赤凤勉强从座位中起身,走至大堂中央,言语颤颤,声音中没有丝毫底气的道: “凤族至大人离开以后,共释放火气十一万余缕,与往日相同。” “新增火山七千三百余座,较以往有所增加,镇压火山数以百万计,未有实数。” 第七十四章 元凤沉睡 元凤的眼神平静的扫过几人,看着他们此时的神态,只觉得自己以往的教导,似乎并没有对他们起到什么作用。 平静冷漠的开口道: “说吧,解释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尔等不约而同也好,相互串联也好,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举。” “吾给尔等一个解释的机会,但劝尔等想好了再说,吾现在没那个耐心来听尔等诡辩之言。” 元凤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想听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整个凤凰一族变成如今的模样。 在中心火山的火山口处时,气运彩凤的表现让他感到困惑,他能感应得到,气运彩凤与他们仍然十分亲近。 但似乎却已经开始和他们背道而驰了,从那一刻开始,元凤就知道,凤凰族之中,存在着另一种声音。 对比他们二人而言,那一种声音更受到族人的认可,是族人对比现状而言,更加想要的。 以前的元凤不在意,但如今竟然惹起如此祸事,那他便要好好的听一听了。 看一下到底是以往的他们忽视了这种需求,还是说族人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短视到看不清未来。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元凤也觉得自己应该去听一下了,如今的他位置太高,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下面的声音了。 元凤半靠在椅子之上,一只手曲臂略微扶着头,长久的精神紧绷,再加上强行从沉睡之中苏醒,已经让他精疲力竭。 “想好了吗?谁来上前解释。” 元凤的声音没有波动,也失去了以往的温和。 五位族长面面相觑,最后鸿鹄站了出来,道: “族长,这件事是由我最先开始的,其他几位族长也是因为见到您并没有发现,才陆续参与进来的。” 元凤闻言,眉目微抬,道: “是鸿鹄啊,汝是几人之中志向最为远大之人,吾历来也是最为放心汝,吾从未觉得你会因贪欲而蒙蔽双眼,告诉吾,汝的理由吧。” 鸿鹄听到此言,心神略微安定了些,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 “自族长与凶兽大劫划分北方天地利益分割之后,我凤族气运大涨,后又统领飞禽,天地人三才气运我等独占一道。” “虽有鹰隼之流不服管教,却大体上也是认同凤族作为飞禽之首,对天空的掌控不可谓不稳,天上的气运也被我等独占。” 元凤听到此处,略有好奇的开口问道: “这不是好事吗?三族对北方大陆的利益分配上,收获相差无几,吾也未曾让凤凰族吃亏,这与尔等所行之事有何关联?” 鸿鹄又解释道: “自然是有的,三族划分,各有侧重,凤族独占气运,实质利益上自然少上许多。” “麒麟族实际利益收获巨大,但前期投入同样巨大,并且名山大川属于那些先天神圣,故收获不到多少气运。” “龙族收获最为均衡,也是最优,得到了北方水运,水系之中各种实际利益的收获也是不少,对他们染指东西大陆水系做下了铺垫。” 听鸿鹄说到此处,元凤才略微提起了兴趣,道: 第七十五章 切磋 凤族的事端随着元凤的沉睡而暂时解决,不死火山的影响却才刚刚开始。 凤族召回了在外探索洞天的族人,让他们迅速回归南方不死火山,就连北方大陆的族人,只要不是至关重要的位置,也都尽数召回南方。 洪荒天地中四处可见凤凰南飞之景,光云梦泽一处,每年就能看到几次。 这个现象也引起了不少先天神圣的关注,令洪荒各族的不解。 “这是万年间途经云梦泽的第九批凤凰族了,南方大陆到底出了何事,能让其不断的召回族人?” 祈有些不解,难道是元凤元凰要突破了,准备讲道吗? 祈他们诞生太晚,也从未踏足南方大陆,并不了解不死火山的危险,也不知道不死火山大规模爆发的影响。 更是没有接触过由凤凰族流出的火晶,自然不可能去联想到是不死火山出了问题。 何况水神事件在前,也不觉得现在会有先天神圣和族群敢冒天地之大不韪,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可能是元凤元凰中有人将要突破了吧,毕竟他们气运雄厚,召集族人筹备讲道也是正常。” 太一与祈的想法一致,都不认为是凤凰族出了什么大问题,必须要召集全族才能解决。 除非是凤凰族现在就准备开启新的一轮天地大劫,挑起三族大战。 不过这绝不可能,如今的三族才开始享受上次大劫的收获,还未到走无可走的地步,现在开启大战得不尝失。 所以如今大部分的洪荒生灵都认为,是元凤元凰中有人可能要突破,才开始召集族人。 这样既可以筹备讲道,又可以防止有人突然袭击,所行的护道之举。 尤其是在近几个元会以来,元凤元凤都不怎么活跃的情况下,大家如此猜测也是正常。 “罢了,左右与我等无关,且坐看天地云卷云舒即可,想来接下来的日子,也应该平静段时间了。” 祈不作他想,若不是阵法研究陷入了瓶颈,他也不会操心这些琐事。 “不如去星空之中练练手如何?我们也十多个元会未曾交手过了。” 太一略有兴奋的提议道。 听到太一的话,祈也起了些许兴趣,的确,他们也太久未曾出过手。 若是没人提起也就罢了,如今听到太一的提议,祈顿时也有了些手痒,他也想见识一下,如今的太一进步如何。 “走吧,且看看你的手段有何进步,能否让我满意。” 见祈答应,太一整个身体都兴奋了起来,太久没有活动筋骨,让他都觉得自己的身体生锈了。 “走,先比一比,看谁先至星空,不能撕裂空间。” “好。” 二人化作一道流光,逐渐消失在天际。 帝俊,伏羲见此,有些无奈,不由感叹: “还真是意气风发,率性而为呀!” 女娲则是从石台上起身,翻了一个白眼,反驳道: “我等当初不就是因为如此的意气风发,才能相识到今日的吗,只不过你们二人自己故作老态罢了。” 语罢,亦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你去哪里?” 伏羲大声疾呼。 半响后才听到远方传来女娲的声音。 第七十六章 疯子太一 伏羲,帝俊,女娲有些惊叹的二人战斗,未曾想这一段时间之内,二人进步如此之大。 要知道,洪荒内的战斗,可是在大道压制之下的,并不同于在混沌之中,所有力量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 二人强大的破坏力,已经开始追赶上上一轮的四渎水神之流的那些老牌先天神圣了。 祈与太一战斗还在持续着,如今的二人都有些兴奋。 太一展示了他的另一件先天灵宝,翠光两仪灯。 初次露相,其灯火给祈添了不少麻烦,灯中的两仪之气,不断地限制祈的移动,逼迫其硬扛混沌钟的伤害。 祈露出了好斗的本性,回归本相,恐怖的净化神力仿佛要将一切都溯本归源。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防御被不止一次的打破,可惜并未对祈造成多少伤害,没有完全炼化的混沌钟,终究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威能。 祈嘴角流血,额上双目睁开,不断地扫视四周,太一的那些阴诡法术让他防不胜防。 太一也不好受,不全力施为,就无法打破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防御,全力进攻的他又没有余力分心防御。 被祈趁机用辟世白玉节打中了好几下,护体灵光一触即溃。 见祈立于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上,手中辟世白玉节不断摇动,清光持续累积,周围的空间遍布裂痕。 太一不断地汇聚神力投入混沌钟之内,逼迫祈提前施放。 祈见太一有了动作,不在蓄力,将积累的清光向太一砸去。 太一将混沌钟祭起,却不是防御,而是将神力凝为一道集束的音波,攻向祈的位置,随后便闪生离开。 祈四目齐瞪,惊愕之色显露无疑,怒斥道: “你这个疯子!” 也不去看二者神通相撞,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灵火大振,飞速遁向远方。 “不好!” 帝俊三人反应慢了些,不过好在距离够远,让他们还有时间支起灵宝防御。 女娲宝莲灯,无极伞全部灵光大作,护住三人。 帝俊,伏羲也用河图洛书与伏羲琴配合女娲,增强防御。 两道神通瞬间相撞,安静无声。 数息后,一道巨大的白光亮起,并向周围扩散开来。 祈同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直接被掀飞出去,不知落到了何处,过了几天才重新返回战场。 又等了几天,女娲,帝俊,伏羲才返回,太一更是足足等了半个月。 此时众人的状态都不好,气息都带有一些颓废。 祈如今伤上加伤,太一全身挂彩,伏羲,帝俊,女娲气息低迷。 “太一,以后再和你切磋,除非是我脑袋坏掉了,你就是个战斗疯子!” 祈的声音里充斥着莫名的意味,太一只是解释道: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防御太强了,不这样短时间内根本分不出结果来,混沌钟对神力的损耗太大,久战太过吃亏了些。” 祈无言以对,他到后面也确实是有抱着这样的心思,通过消耗太一来换取胜利。 却没料到太一会如此疯狂,两位罗天尊神蓄力后的神通对撞,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女娲他们是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观战,结果受的伤比上一次五人论道混战还重。 “先回去养伤吧,果然好奇心会害死猫,这些变态的战斗,就不应该是我们观看的。”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12:00正式上架,裸奔上架了,因为提前通知过也不算突然吧,就是没想到会在最后两天追读掉了,没有拿到任何推荐位。 历时46天,17万字,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因为没什么想看的小说了,再加上缺钱了,便在工作之余写了这本书,新人第一本没有什么经验,感谢众多书友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 从写这本书以来,除了刚开始每天2000字的那一段时间以外,说实话到后面真没有什么乐趣,每天都要熬到2:00到3:00才睡,白天6:30又要起床了,全靠午休的那两个多小时活着。 成绩在新人里面只能说一般,对于起点而言,可以说是很差,属于是混全勤的了。 但是这本书我真的用心写了,很多设定也好,想法也好,都是找了好多资料的,就是怕出问题,最后影响大家的看书体验。 当时直发被桔子大大捞了出来,后续也非常耐心的帮助我这个新人成长,特在此感谢。 还有九组签约二群的沙雕群友们,有把我骂醒的,说我每天2000字还写个屁小说,让我从此多打了一个“我”告别了游戏。 如果有群友看到,记得去群里@他一下,顺便提一句,不要啥成绩都喊神了,搞得当时的我还真以为要起飞了,欺骗萌新!!!! 还有很多书友担心的烂尾,断更这些,还请放心,虽然只是新人,但也是浇筑了心血的,无论怎么样,它会很好的完结。 大家也对主角有点包容,祈也需要时间成长,无脑爽文大家都不喜欢,祈也需要朋友和前辈的帮助,也需要经历各种事件才能够成长起来。 然后明天中午12:15左右更新,应该是五章,12,000字左右,后面的更新时间应该就是晚上9:00到10:00。 然后就是之前说的那个游戏,以后改一下游戏方式,第一名,第100名,还有一個幸运数字追读的人,集齐七次,只要名字合理,可以换取龙套角色一个,每天有那两个名次的人,记得发在章节末尾的最后一段中,那里我可以看到。 80.第80章 元凤行洪荒,终至云梦泽(上架, 第80章 元凤行洪荒,终至云梦泽(上架,求订阅!) 元凤的苏醒,元凰在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当即停下了巡视,离开不死火山,向梧桐树赶去。 “凤,你终于醒了。” 元凰扑入元凤的怀中,双手轻轻搂住元凤的腰肢,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 元凤轻轻抱住元凰,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道: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将如此庞大的压力扛在肩上,累坏了吧?剩下的,交给我便可以了。” “嗯。” 元凰的声音里充满疲惫,和浓浓的依恋。 “好好休息一下,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 元凰现在也是疲惫不堪,这一个元会以来,她一直位于不死火山之中,不断地镇压一座又一座的火山,从未停歇过。 稍有片刻舒缓的时间,她也要不断地去巡视,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 外界的纷纷扰扰和试探,也在不断地在消磨她的心神。 内忧外患之下,整个人无比劳累,见到元凤苏醒之后,紧绷的心神放松之下,竟直接在元凤的怀中沉沉睡去。 元凤见此,只是略带心疼的将她放至梧桐树下,然后缓步向外走去。 此时天地大难在即,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现在的危局,比元凰更需要他。 元凤立即赶往不死火山,他需要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能够留给他多少时间。 花费了千年的时间,元凤才确定了目前不死火山的大致情况,以现在的增速,在近五个元会应该是无有大碍的。 元凤便立即带上造化玉碟碎片,赶赴玉京山,他需要在在一个元会之内,去拜访各大水神,去借水。 而仅凭借他自己和凤凰族,是没有这个能力和脸面的,而如今他能有机会请动的大神,只有鸿钧老祖,也只有鸿钧老祖会帮他。 看着手中的造化玉碟碎片,元凤突然苦笑感叹道: “大道之下,一饮一啄,皆是定数啊。” 随即不做他想,撕裂空间,赶赴玉京山。 玉京山。 鸿钧突然感觉一阵喜意传来,造化玉碟也散发着灵光,他便知道了是何缘故,道! “看来造化玉碟圆满的机缘,如今它已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知道凤族应该是出了什么情况,也准备好了在元凤到来之后,随他去不死火山,帮他压制一段时间。 却不曾想过,元凤此行另有目的,会用尽他此前对众水神留下的因果,在他得知之后,也有了一些猜测。 天地是在主动消除可能会对鸿钧与罗睺仙魔大战的结局造成影响的因果,尽可能的减少参与其中的先天神圣。 让他二人尽量公平的对决的同时,在战后独自偿还欠下天地因果。 待因果清零之后,才是合道的时机。 “还请大神助我。” 元凤奉上手中的造化玉碟,所阐述的事却让鸿钧头疼,引天下之水,倒灌不死火山。 一旦功成,的确是天大的功德,起码近千元会内,不死火山再无爆发之危,天地去一险境。 而且此举符合人道,是一个无比适合的方法,就是可惜了之前为救水的劳累之功了。 造化玉碟碎片不可不回收,不然合道无望,此举也的确对天地有大功德,也是应行。 “罢了,贫道就随汝之意,走这一遭罢了。” 鸿钧收下造化玉碟碎片,不再考虑其它的盘算,便于元凤向东海而去,这种事情,终究避不开祖龙这个水系共主。 祖龙如今刚回到东海,他在云梦泽附近养伤接近五个元会,如今伤势痊愈,境界虽然还没有恢复,但也立即回到了东海。 青龙尚在海眼之中,这五个元会之内,原本将要干竭的海眼之中,突然大量涌入的水气,令暴动一直没有停止下来。 如今甚至有了将要溢出的风险,祖龙也为此忙得焦头烂额。 恰逢此时鸿钧老祖登门,祖龙原以为可能又要欠下因果,结果却发现,解决的办法自己来了。 而且不但不会欠下因果,反而会有一笔不小的功德入账,自然也就应了下来。 祖龙没想过要趁机收获什么,因为没有必要,而且消除因果的方法也不一定是必须要还。 何必在此时当个恶人呢,行事做事,不需要功于一役,只要稳中有进就可以了。 这是祖龙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时间充足,走慢点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稳当。 但祖龙也有言在先,东海可以调动三成海眼水气,其余三海可以各调集二成,剩余的缺额,需要他们自己去找各位水神。 祖龙不会拒绝,却也不会干扰他们的想法和行为。 能达到这个效果,元凤已经极为满意,接下来的就是去拜访各路水神。 时间有限,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在路上耽搁,洪荒太过广大,纵然是他们,想要在一个元会之内走完,也是极为困难的。 而龙族在元凤他们走后,也立即开始马不停蹄地筹备,让其余三海水气,进入南海之中。 尤其是北海最远,这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调度,同时 81.第81章 借水气 ,天的由来(上架,求订阅 第81章 借水气 ,天的由来(上架,求订阅) “聚天下之水,倒灌不死火山?!” 众人心中惊异。 祈同时也在盘算,此事的可行性,以及后续的影响。 “如今借了多少水气了?如何还?大量水气进入不死火山,水火相击之下所产生的那些雾气又该如何解决?” “各路水神的水又该从何处进入不死火山,对沿途的生灵会造成什么影响?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了吗?” 面对祈的死亡盘问,元凤楞了一下,开始组织语言道: “道友且容吾慢慢道来,如今大多东方水神已经同意借调水气了,只待确定好之后,便开始商议水气所行水道。” “天下之水倒灌不死火山,据鸿钧大神的推算之下,应当会产生大量的云气,这些云气会被不周山和几座高山拖住,然后在洪荒的天空,形成一个新的世界。” “恰逢天道将出,这一方世界贫道也将其称之为天界,也算是应景之称了。” 鸿钧也在一旁笑道。 祈闻言不由抬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等待其余问题的解释。 “至于还的话,凤族会以火晶结算,那个时候山火已去,那些火晶自然也就可以重新开采。” “那些数量庞大的高品质火晶,支付这些水气足矣,以目前所借取的水气,尚有一些空额,合约七十余万缕左右。” “还希望道友可以相助一二,为凤族解去此忧,为洪荒天地剪除一难。” 元凤抬手鞠躬,又被祈所制止,将其扶好,道: “既然元凤道友有此行天地大功德之举,祈自然也不会做这个恶人,余下的也不算多,这七十万缕水气,我这里便补上吧。” 此言一出,元凤和鸿钧都有些吃惊,这些年来行走洪荒,他们自己知道这些水气所来之艰难。 却不曾想到,祈竟然可以以一己之力,补全剩下的七十万缕水气。 他们此前拜访诸多水神,除四海以外,所收集的也就一百余万缕水气罢了,这还是他们二人磨来的。 搭上了不少颜面,一千,几千,几万,十万的一点点积累,最后有没有变数尚且不知。 祈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便解释了一下: “虽然同为地祇,但水神之间也是有很多不同的,因为水系属性不同,能够留存的水气区别也很大的。” “那些江河水神,水域一直在流动,他们必须要保证留下的水气,在能够不断流的情况下,还要支援他们的支流,所以富余的水气自然不多。” “湖泽水神则不同,水域流动较小,天生就带有储水蓄洪之责,可以留存的水气自然较多。” “云梦泽作为洪荒最大的蓄水泄洪之地,我可以动用的水气,数量自然是要多些。” 云梦泽广阔无垠,其中湖泊以亿万计,纵然很多其实并不大,但总体上可以称得上是洪荒淡水储量之最了。 元凤和鸿钧才了然,毕竟他们不是地祇,对此有些不了解。 “无论如何,元凤在此先谢过祈道友了,待吾先去与他们商量一下,定下洪荒内陆水系,水气所过的通道,再来告知祈道友。” “此事至关重要,元凤不便久待,只能先行告辞。” 元凤率先辞行,他需要去联络诸多水神,并且还要研究一下,这些水气该如何进入南方大陆。 而且元凰还未苏醒,凤凰族那边他也放心不下。 “元凤道友还请自便,祈也要去筹备水气转移的前期准备了,以便早日可以完成此等大举。” 祈也不在意元凤的去留,鸿钧他们此次前来,可是为他增加了不少工作。 鸿钧见此情形,大笑,曰: “善!” “此间事了,贫道也该返回玉京山中,潜心修行一段时间了,近些年来,贫道也是怠懈许多了,便不打扰小友了。” “后会有期,贫道告辞。” 鸿钧拱手作辑,又招来一朵祥云,慢悠悠地向玉交山的方向飞去。 祈与元凤拱手相送。 “祈道友,元凤告辞。” 随即,元凤也化成一道流光消失于天际。 太一见祈又返回池心亭,招呼他们下棋,不由得好奇问道: “你不是要筹备水气转移吗,怎么还有工夫同我们娱玩。” 祈白了太一一眼道: “那些东西自有元凤去考虑,至于水气,它就放在水眼之中,云梦泽平时又没有多少波动,那需要筹备什么。” “只不过是懒得继续招待他们罢了,每次到来都没有好事,自从凶兽大劫之后,没有一个是因为修行,访友,论道而来的。” “全是需要帮忙处理他们的烂摊子,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现在的先天神圣,仿佛都忘记职责了一般。” “如今哪里还有一点先天神圣的样子,所行所想,全是些蝇营狗苟的谋划。” “所图谋的不外乎是那些众生运,做着称霸洪荒的美梦。” 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怒其不争,作为先天神圣,竟全然不记得自己背负的责任。 伏羲听到了祈的话,似乎感觉抓 82.第82章 扬眉到来,当头棒喝(求订阅,为 第82章 扬眉到来,当头棒喝(求订阅,为上仙齐天大佬盟主更,210) “何解?” 祈有些好奇。 “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当初因为凶兽之劫而化道离去的那位道友。” 伏羲提醒道。 “当然记得,天降血雨,万物同悲,大家的气运然后又突然流失,如此情况,又怎么可能忘记。” 女娲于一旁答道。 “你的意思是,是那位道友化道而去,所带来的影响吗?可是他也并非是于天地不可或缺之人,应该没有这种能力。” 帝俊反驳。 “不,他很重要,至少对于先天神圣群体而言很重要,他是第一个逝去的先天神圣。” 祈面色凝重,太一若有所思。 伏羲又开始解释他的想法,道: “他的离去,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不然不会导致众多先天神圣气运流失。” “其中应该有我们想不到的什么关窍,也是因为这样的变化,才导致了如今的先天神圣在气运的影响下,变得急躁了起来。” 众人都在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变化,才会影响到这个自古以来,一直都是洪荒顶点的群体。 让这个古老而又美丽的群体,失去了以往恒定的心态,使其变得躁动不安。 众人也在用对比己身,发现不仅是他们,连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急迫了起来。 开始不断地追求力量,逼迫自己前进,全然没了自己以往的心如止水,不染外相。 “先天神圣,地位不再是不可撼动的了,因为众生也开始发觉,先天神圣也是会死的。” 祈此话一出,空气为之一静,太一帝俊他们都将目光投向了祈。 “虽然大家并没有这个意识,但在气运的提醒下,大家都是这样子做的。” “洪荒生灵兴许还不知道,但停在人道顶端的大山,已经不再是不可动摇的了。” “所以大家都变得急躁起来,虽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来自心底的潜意识,都在逼迫着吾等前进。” “因为大家都不想成为时代的尘埃,最后落得一个化道而去的结局。” “再加上天道将出,吾辈先天神圣发现自己已经把握不住未来的变化了,这种从未出现过的变化,自然会让众人失了分寸。” 祈的话说完,所有人的面色都极为震惊和难堪,其中也包括祈。 因为他们发现,只能用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如今的变化。 凶兽大劫之前,哪里会有如此之多的先天神圣会活跃于洪荒大陆。 当年祈行走洪荒,第一次正常见到其余的先天神圣,还是在不周山遇见的太一帝俊兄弟。 包括后续的伏羲女娲亦是如此,都是在不周山这样一个地位特殊的地方,才有可能相交。 哪会像现在这样,会有如此之多的先天神圣在洪荒中行走。 凶兽大劫之前,就连云梦泽的生灵,能知道祈这类人存在的都不多,哪会像现在这般,谁都能叫出几个先天神圣的名字。 “所以说,大家是在恐惧,是吗?” 帝俊声音干涩。 但现在却没有人有心情回答。 在众人沉默之际,一根柳条从空中垂下,扬眉降临。 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也打破了刚才沉闷的氛围。 见众人目光皆投向自己,眼神中还带有些许血丝,扬眉被吓了一跳。 第一时间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看看是不是有哪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祈等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见礼,齐声道: “祈(帝俊,女娲,伏羲,太一)见过大神。” 扬眉本能还礼之后,才问道: “诸位道友何事如此,竟皆露此相,这可与吾所认识的道友不同啊。” 在扬眉的印象中,祈与太一等人,都是新生代中最顶尖的先天神圣,意气风发,就如同当年的他们一样。 是充满了生机的一群人,而且根脚运道天赋都是极佳,他现在反倒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问题,才能困住这样的年轻人。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将这个猜测提了出来。 扬眉听后笑道: “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更主要的是,他们这帮先天神圣没有退路了。” “而且也想在洪荒发出自己的声音,毕竟凶兽大劫之时,我记得你们这帮年轻人可是受了不少的刺激。” “哪有什么忘记,不过是他们自己也并不重视罢了,神道最重三才,因为这是权柄神通的表现。” “当权柄的力量比自身更强大之时,那自然对权柄极为重视,当自身拥有比权柄更强大的力量时,又怎么可能像以往那样对权柄重视呢?” “到了那个时候,权柄就不再是伱能够护道的手段了,而变成束缚你的枷锁。” “祈小子,你以往一直自持清醒,可在我看来,你真的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吗?” “你如今如此重视权柄和职责,不过是因为对比你现在的实力而言,作为云梦泽司水之神,持御水伏神杖,在水神之中地位特 83.第83章 泰皇道统,道侣和往事(求订阅, 第83章 泰皇道统,道侣和往事(求订阅,为上仙齐天大佬盟主更,310) “祈小子会被迷惑,是因为权柄给予了他等同四海,四渎,三水水神,成为水系地祇之中,十二地支的地位。” “甚至在拥有御水伏神杖之后,可以称为洪荒所有神祇之中前十之一,位高权重,你又是为何?” “修行神机推算之道,却看不明白这些,经历太少,你终究还是要加入一方天地势力,只有在其中修行,经历些阴谋诡计,才能有所长进。” 提点了一下伏羲之后,扬眉想了一想,索性全部指导一下,又对太一言道: “太一,你是几个人之中目前最清醒的,却又是个不管事的性子,只能把持得住自己不出错漏。” “却又生性好斗,于求道而言,伱是几人之中天赋最佳之人,可惜不够凉薄,不然他们几人恐怕根本追不上你。” “你太容易对眼前的事物倾注情感,这对我们先天神圣而言,也不知道算好事还是坏事,一旦误入歧途,恐怕你就难回头了。” 扬眉曾经想过将太一作为自己的道统传人,最后他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直行走在正确道路上的人,是不会去被外物改变的。 扬眉又看向帝俊,道: “吾此次前来,主要还是寻汝,这有一桩不知道是机缘还是祸事的传承,想来如今的天地,只有你最适合。” “吾本想传于祖龙,可惜他没有这个缘分,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你了。” 帝俊楞神,什么时候机缘会落到他的头上了。 扬眉没有管帝俊的反应,只是继续说道: “此道乃泰皇所传道统,若成,此后汝必是洪荒第一神,若败,身死道消也是寻常。” “此道一但开始,可就没有回头之路了,唯有成败一途,不可中止放弃,汝可要受?” 帝俊瞬间反应过来,立即拱手鞠躬,道: “帝俊愿受泰皇道统,还请大神传道!” 这可是泰皇道统!三皇最贵,神道之巅。 至于扬眉所说的后果,帝俊并不在意,于道途之上,修行之中哪有退路可言,不进则亡才是常态。 扬眉见此,大笑道: “善!” 泰皇道统传人终于找到,他也无愧于泰皇,可以安心的离开洪荒了,也就只需要等待天道出,仙魔之争结束即可。 扬眉在苦心寻找不到祖龙之后,曾认真思考过,究竟是祖龙没有这个缘分,还是说他没有走成此道的希望,天地不愿意让他传承道统。 然后他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天地人三才之道,目前根本没有归位。 代表三才之天的“天道”并不完整,星空和洪荒如今就像两个世界一般,星空的气运并没有加入洪荒世界的气运之中,还是分流状态。 也是因为这个发现,扬眉才确定了,三族应该不会有胜利者,就是不知道这一场必输的争斗,结局将要如何收尾。 扬眉并没有想要告诉任何人的意思,他如今最重要的是优先传承泰皇道统,既然三族失败,那想必新一轮天地大劫也应该结束了。 到时候天地清明,因果消散,正是离开洪荒,前往混沌证道的最好时机。 女娲在一旁死死候着,等待扬眉的指点,或者给他什么道统传承,机缘之类的,神情中,还帶有一丝小期待。 扬眉见到女娲如此表现,有些疑惑的道: “小友,这是做何?” 女娲脸上的惊异怎么也遮掩不住,直接问道: “大神,那我呢,就没有什么指点或者机缘吗!” 此言一出,扬眉反倒笑了一下,才对女娲说道: “怪哉,哪有人自己找骂的呀,你走的稳稳当当,心境亦无有缺陷,机缘运道一样不缺,造化之道本是通天道途,吾亦无甚可以提点的。” 女娲的失望肉眼可见,这作怪的表现,让祈和伏羲的心态都要好了一些,氛围也没有了之前那么沉重。 祈还在回想杨眉所言之事,发现自己似乎也没了之前那种心态,将权柄看得太重了些,反倒失了以往的平常心,于道途不利。 祈不由心想: 看来等待实力足够,也要为云梦泽寻一个新的管理者,让自己能够全心全意的去追寻自己的道,不然难能超脱。 “既然诸位听进去了,那贫道也不多言,吾在此陪尔等如此之久,还不设宴?” 扬眉打趣的话也提醒了祈,让祈抛开那些多余的想法,笑着回应道: “确是如此,倒是祈失礼了,这便设宴招待大神。” 亦师亦友的前辈来了,是该好好招待,有些事,有人提点过后就足矣他们清醒了,别的也无需再做理会。 招来白灵,取出莲子桑果,美酒佳酿,唤些歌舞供众人观赏。 云梦泽雾气缭绕,水波翻滚,配上丝竹之音,众神娱玩其中,忘外事烦扰。 待歌舞退去,池心亭中只留祈等六人小聚,皆是酒意上头,兴致高昂。 祈取出许久未曾吹奏的玉萧,萧声环绕整个云梦泽,如空谷幽兰,风传香信。 伏羲弹琴而 84.第84章 扬眉传道,元凰苏醒(求订阅,为 第84章 扬眉传道,元凰苏醒(求订阅,为上仙齐天大佬盟主更,410) 直到宴会散去,扬眉还在可惜神逆没能除去其中一人,错失这次机会。 但却未曾想过,他们这帮意图脱离洪荒的人,最后会只留下他一人,曾经富裕的西方大陆,最终会变成整个洪荒,最为贫苦之地。 帝俊被单独叫走,祈将闭关之地让与二人,好教他们能够安心传承,不为外物所扰。 在这一片祥和之中,元凤也赶到了云梦泽,告知众水神的商议。 “祈道友,如今众神的想法是通过扭转云梦泽,重新开辟出一条水道,通过这条水道来连接南方大陆。” “内陆之水,便不用通过入海口,从海中转向南方,直接从陆地之上,流通不死火山。” 并非是元凤不想直接从大海之中走,而是龙族不同意,内陆水气与四海水气不同,不能过多的进入四海之中。 不然会对四海生灵的影响极大,带来的后果并不是龙族能够承担的,所以只能从陆地之上,开辟出一条河道来。 “吾倒是无所谓,只是此事因凤族而起,这条河道也该凤族来开辟,其中杂事,我云梦泽不便参与。” 祈不在意他们的行动方式,只要不影响到云梦泽即可。 元凤也知道众神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也没指望过他们会帮忙,只是笑着答应: “理应如此,道友能够帮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这些琐事自当由凤族解决。” 祈见此,曰: “善。” 元凤并不久待,如今一个元会之期将近,他需返回凤族。 一是要推算工期,好召集全族之力,开辟河道。 二是元凰即将苏醒,他应该去陪伴一下。 三是要探查不死火山现状,判断他们还有多少时间。 这些每一件都需要他亲力亲为,毕竟事关洪荒天地和凤族安危,不敢假于他人之手。 拜别元凤,祈便开始继续参悟星辰珠,学习先天星辰大阵,以期早日掌握,能够运用到现实之中。 莲池底部,祈的静室之中。 扬眉与帝俊相对趺坐于蒲团之上,扬眉不断向帝俊解释气运凝聚和应用之法。 “运分己运,众生运,天地运,自有气脉亨通,先天神圣为天地应运而生,乃是天地运之表现。” “运为天地变数,然大道之下,为大衍之世,大衍之数五十,穷尽天地变化,固天地气运恒而不变。” “己运起伏不定,虽微而重,难有变化,稍有起伏便于人有了大影响。” “唯独众生运不同,众生变化无常,朝立夕改,为人道之气脉所在,隐而不显,如无宝物镇压,流动在所难免。” “若镇压之物为灵宝,灵根之流,非极品不可,有上者更佳。” “如今的先天神圣对气运认知尚且粗浅,如雾里看花,其利用手段更是不堪入目,大多只能靠本能行事。” “泰皇之道,便是凝聚操纵气运证道之法,总合三才气运,统筹洪荒天地,以正混元道果。” “如若功成圆满,洪荒天地,汝为至尊果位,自是洪荒第一人,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无有不从,不从者,天地共诛之。” “有进无退,退无绝路,败则气运反噬,再无翻身的余地。” “汝确定当行此道?” 扬眉的神情严肃,眼神审视帝俊。 “确定,还请大神传法。” 帝俊亦是如此。 听见此言,扬眉才笑道: “善,勇气可嘉,有此心气,合当承泰皇道统。” “不过气运之争,只要尚未开始,便尚有挽回的余地,道统传下,其后选择如何,便是汝之事矣。” “但是无论如何,汝若不行此道,还请择一传人,传下道统,以保泰皇道统不绝。” 扬眉善意提醒,泰皇的道统之中,也并非只有气运证道之法,只是核心证道之法,必须要统领三才罢了。 若是有其它的证道之法,不愿意以气运证道,也是可以的,只不过是实力远逊气运证道而已。 只是常规修行的话,一样是天下顶尖的道统,可以如同扬眉一般,不走气运证道,另行他法。 “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扬眉讲完那些,才开始正式传道,将泰皇道统,和自己对此的修行经验,一一传授于帝俊。 南方大陆,凤族梧桐树之下。 元凤刚至梧桐树下,元凰也开始慢慢转醒。 “凤。” 元凰刚睁开双眼,便看到元凤立于身前,元凰起身,走至元凤的身边,伸出双手,拥入怀中,喃喃细语的道: “凤,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见三族之争,我却找不到你在哪里,我有点担心。” “放心,我会永远在你的身旁,和伱面对一切,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元凤搂住元凰的腰肢,宽慰着元凰如今并不平静的心境。 “不死火山如何了,找到能解决的办法了吗?” 元凰虽然才刚刚苏醒,但仍然记得不死火山的危局。 “嗯,我 85.第85章 祖龙的选择 第85章 祖龙的选择 祈自从被点醒后,重新摆正了心态,不再强压自己,对权柄的态度也平和了许多。 虽然依旧很重视,却已不再是以往那种,将其视作不允许逾越的鸿沟。 如此之后,祈却发现不再忙碌的自己,竟然会觉得时间流逝变得缓慢起来,无所事事的生活,让祈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非常的不适应。 看着眼前的艳阳天,祈不知道它还能持续多久,伸出手,祈让阳光照在手上,感受它带来的温度。 “那些雾气会飞向天空之中,化为云气,逐渐形成天界,可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没有意识到一点。” “还是说有意忽略,天界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形成,想让几百万缕水气都留存于云气之中,这不现实。” “能够有三分之一被拘于云气,便已经是天地恩德了,水气轻重不一,只怕是稍微重一点的,都会重新回到洪荒大地之上。” “届时,洪荒还不知道要落多少年的暴雨,危害多少生灵,不过有诸多水神在,想来不至于生灵涂炭。” “吾只需提醒一二即可,余下还需要迁走大部分的云梦泽生灵,以留出足够的空间,用来应对众神泄洪。” 祈这边在沉思水淹不死火山后续带来的影响和应对措施的同时,凤族的会议开始了。 现在摆在元凤元凰身前的是两个方案,各有优劣,让他们难以取舍。 一是兵分两路,开辟河道的同时,先引四海之水入不死火山,优点在于快捷,能够提前解决部分火山喷发问题。 但缺点也是明显,部分水气先进入火山,会形成大量的高温雾气,难以驱散,对后续的内陆水气进入造成不少的麻烦。 二则是两方水气同时引入不死火山之中,这样安全无忧,但开辟水道所需时间太久,镇压不死火山同样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 这让元凤摇摆不定,因为每一项都会对洪荒生灵造成极大的影响,一旦选择错误,后果不堪设想。 元凰看出了元凤的为难,便率先开口作出决定,道: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就由我来镇压不死火山,大家一切还是要以保守为主,事关洪荒天地,还是以原定设想的方法行动吧。” 元凤见元凰做出决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附和着道: “好,那便由我来带领众人开辟河道,时间紧迫,大家不得耽误。” 五位族长同时应道: “是!” 凤族苦不死火山多年,自他们有记忆以来,不死火山就像是压在心口的巨石一般,从来没有移动过。 如今终于有了一点让他们喘口气的希望了,上千元会的沉眠,这已经足以让他们兴奋了。 而且还会于天空之中衍生出一界,作为天空霸主的他们,已经将还未诞生的天界,视为凤族囊中之物了。 这种于凤族而言,如此散发着勃勃生机的场景,怎么能让赤凤、鹓雏、鸑鷟、青鸾、鸿鹄不兴奋呢? 只需要能够解开凤族于不死火山的束缚,他们相信一千个元会之内,绝对可以攻略下整个洪荒的天空。 届时,汇聚整个三才之天道气运,再与龙族,麒麟族相争,鹿死谁手有未可知。 在整个洪荒天空的气运加持之下,他们相信,自己绝对会是三族之中的最强者。 毕竟元凰元凤作为道侣,实力相当且配合默契,于三族之争还是具有很大优势的。 如今的他们,似乎已经将先天神圣这个群体遗忘了,只将目光落在了对等的另外两族身上。 可能这也是让先天神圣们感到不安的源头之一吧,众生已经不再将他们视作一方天地的主人了,似乎在渐渐地将它们无视。 祖龙,元凤,始麒麟等人,众生也不在将他们的身份视作先天神圣,而是天地各类之首,三族族长。 或许这才是让先天神圣气运流失最严重的地方,因为那些领头的强者们,已经不再被众生视为先天神圣群体中的一员了。 东海。 祖龙于海服处负手而立,看着在海眼之中不断游动的巨龙,龙族之祖青龙——孟章。 孟章身负双翼,头长双角、身上披鳞之色为青,浑身上下神光闪耀,却在海眼之中被肆意拉扯。 “孟章吾弟,如今海眼还能够稳住多久,可还抵挡得住?” 祖龙的声音威严,在他的声音之下,仿佛海眼也平静了些许。 “兄长但且放心,四个元会之内应当无恙,有吾在此,必不会影响兄长大计。” 青龙的声音在海水之中如同闷钟,引起海底尘沙滚动,让祖龙心神安定,不用为他担心。 “按照吾之推算,此事之后,洪荒必有长久暴雨,且天界将生影响极大,整个洪荒都会知晓此事。” “作为先天神圣和地祇,我应当提醒一二,可是作为龙族族长和鳞甲之首,为了我们的谋划,却要默不作声。” “如今的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了,不言,我心中有愧,对不住洪荒众生和作为先天神圣的职责。” “若言,却可能导致谋划成功的时间继续延长,让众多的龙族儿郎去拼搏,牺牲,甚至 86.第86章 灭世大磨,罗睺受伤 第86章 灭世大磨,罗睺受伤 祖龙闻言,在原地沉默不语,是啊,人总是抱着答案来做选择,没曾想到他竟然也落了俗套。 “抱歉。” 祖龙转身离开海眼,不再去等待青龙的回应,默默离开。 青龙在海眼之中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祖龙离开的背影。 龙族子弟的损失早已在预料之中,通告洪荒,不过是按照原计划行事而已,他们也不需要依靠这种手段来达成目的。 那不应该是龙族的风格,更不应该是祖龙的行为,正如他刚才的反问一样,一个不把洪荒放在心里的人,怎么会让人信服他的统治。 须弥山。 罗睺扶坐于菩提树下,身上的神光与菩提树呼应,灭世大磨突然转动了一下,吸引了他的目光。 “又有灾劫将至,怎么如今的洪荒如此多灾多难?大道即将离去的影响,竟如此之大吗?” 罗睺从天地之中采出一道人道气运,将其丢入灭世大磨之中。 只见片刻之后,灭世大磨变得湿润了许多,有水珠附着在磨盘之上。 罗睺用手在磨盘之上一抹,将水珠抹去,有些疑惑。 “明明是不死火山的危局,怎么又会应在水气之上?有之前云梦泽之事在前,那些水神不应该还会生事才对。” “难道是自混沌中来吗?天地胎膜吸收混沌之气转变成水气的太多了吗?不合常理。” “而且整个磨盘都是湿润的,那灾劫必然波及到整个洪荒,可我在西方却为何没有什么发现。” 罗睺再于天地中采了一缕代表地道的地祇气运,投入灭世大磨之中,结果与刚才并无区别。 “与之前无异,看来此次灾劫甚至波及到了大地。” 这让罗睺更加的疑惑了些,什么样的灾劫能够波及人,地两道,却还能没有被他发现。 “看来问题出在天道之上,不然吾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如今能够代表天道气运的,只有凤凰族,可惜凤凰族的气运并不是轻易可以采集的。 但是犹豫片刻,罗睺还是将目光投向南方大陆,神力凝聚于手,于空中轻轻一摘。 不死火山中的彩凤虚影瞬间变得愤怒异常,对着伸出来的手狠狠地啄了一下,却来不及将其留下,便让那只手的虚影逃之夭夭。 气运的变化瞬间让元凰有了感知,她正处于不死火山之中,当即赶来,发现了正在逃遁的虚影。 追赶不及之下,只能从口中吐出阴阳二气,对着虚影狠狠刷下,虽然命中,但却还是让它遁走。 半响之后,罗睺面色苍白,握着的手中却出现了一根凤羽的虚影。 罗睺将手放至身前,才发现整个手掌鲜血淋漓,神血不断滴落在大地之上。 片刻后,整只手仿佛失去了颜色一般,变得灰白异常,手中的凤羽也落于地面之上。 罗睺尝试着握拳,却发现整只手,仿佛没有了知觉一般,从他的感官之中消失。 就连手掌上流淌着的神血,也失去了颜色,没有一丁点的生机。 手变得如此,罗喉却没有恼怒,只是用另外的一只手将凤羽拾起来,投入灭世大磨之中。 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他自己动作在先,受了此伤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他没想到会是元凰出手罢了。 见手上的伤势并没有消退,罗睺只能用神力将其压制,让神血不在流淌,道: “这阴阳二气当真难缠,看来我等都小觑了元凰的力量,她如今的修为,恐怕已经在元凤之上。” “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毕竟元凤还需要管理凤族之事,修行时间较元凰少了许多。” 灭世大磨不断转动,罗睺也没有关注,凤族气运凝实,只要万年之内能有结果即可,不急于这一时之间。 他目前最需要的是先闭关一段时间,消除元凰给他带来的伤害,好在如今的元凰对于他而言修为尚浅,不然这伤势就难以处理了。 随着罗睺的身影消失,整个须弥山就只剩下灭世大磨不断转动的声音。 突然好似有一阵莫须有的风传来,菩提树抖了一下身子,便又重回安静。 云梦泽。 祈与太一于池心亭之中对弈,纵横之间道韵流转。 如今整个道场之内只有他二人无所事事,便只能在此弈棋消磨时间。 祈面色风轻云淡,太一则眉头紧锁,弈棋本就消磨心神,再加上他不擅此道,被祈步步紧逼。 每到绝境,太一就只能凭借凝聚更多的道韵来破局,但此举并非长久之计,祈道行并不差于他多少。 于是便形成了这样一人风轻云淡,一人眉头紧锁的局面。 “太一,只凭蛮力破局,长久消耗之下,你怕是熬不住多少时间。” 祈见太一如此情景,不由打趣。 太一听到此言,也不做犹豫,撒下一把棋子,投子认输。 “祈,你亦莫要猖狂,此不过小道尔,若是真正交手,比较道行高低,我定胜你。” 太一转移话题,不想在棋局之上多聊。 “有人恼羞成怒了,是谁我不说,伱自己猜。” 87.第87章 笫八十四章 罗睺吃亏,祈获益 第87章 笫八十四章 罗睺吃亏,祈获益 玉珠中传来元凤的消息,告知祈,凤族会在两个元会之内,打通南,北两块大陆水系与云梦泽之间的河道。 届时整个东方和北方的水气,都会通过现有的河道之中,进入云梦泽,再从云梦泽通过新修的河道,进入南方大陆。 祈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干,却突然变成了利益的最大获取者之一。 因为此河道一旦建好,云梦泽就将会贯通整个洪荒水脉,毕竟河道修好之后,可不仅仅是只会使用这一次。 “想不到凤族的谋划,竟然会给我带来这种益处,就是可惜这一片青山,只怕以后都将仅存在水中了。” 只要联通了整个洪荒水系,在祈的推算中,云梦泽水位将会暴涨。 再加上天界形成的过程之中,将多余的水气排除,以后云梦泽的湖泊之间隔断的陆地都会被湖水淹没。 所有的湖泊将会连成一片,变成洪荒大陆的内海一般,将云梦泽这一片洪荒大陆的凹地,彻底用天水填满。 如今云梦泽地界中随处可见的青山,最后多半都会淹没,只有少部分的高山留下山尖处,露于水面,变成一座座岛屿。 这对祈而言,是绝对的好事,联通另外两块大陆,都会让云梦泽的水运暴涨,从而增强祈的气运。 云梦泽的水域扩大,能够容纳更多的水汽涌入,每一缕水气,都是一个水系的底蕴,应对天地变化的资本。 祈唯一有一些可惜的就是,以往热闹的云梦泽可能只会存在记忆之中了,扩大后的云梦泽,只会拥有少量的土地,无法承载太多的陆上生灵。 现有的生灵,大多数都会被迁走,不然只会沦为水气涌入时,不小心被碾碎的尘土。 太一见祈陷入沉思,也不打搅,自顾自的在棋盘上摆弄棋子,玉珠中的信息他也看到了,但他对此没有什么感触,也不关心这些事情。 “太一,你说如果我们用神力将这些山岛练成可以浮动在水面的阵基怎么样?正好如今先天星辰大阵我已掌握,而且此阵堪称洪荒顶尖,功能众多。” 祈灵光一闪,突然问道。 太一闻言,只是笑道: “想做就做,反正时间充沛,那些天材地宝放着不动,也就没有什么作用,还不如拿来找些乐子。” 太一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祈可能是无聊了,想找些足够消磨时间的事情来打发时间。 他这段时间看着祈无所事事的样子也有些许不习惯,明明刚认识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却不知为何现在会感到不太适应。 祈又唤来白灵,在白灵疑惑的眼神中告诉他刚才的决定。 “自明日起,你去通报云梦泽各族,大灾将至,两个元会内迁离云梦泽可免,此灾范围甚广,非水族不可留。” “切记,要迁离云梦泽。” 白灵更加困惑了许多,他想不明白,也很担忧那些生活在云梦泽的生灵,于是便直接问道: “主上,究竟是什么样的灾劫,就连您治下的云梦泽也无法避免,那他们还有什么能够去的地方吗?” “以您的神通广大,尚且护不住他们,洪荒之大,还请为他们指明一条生路。” 见白灵如此,祈哈哈大笑道: “并非是我护不住他们,而是此灾影响重大,且云梦泽为核心之处,绕云梦泽而居即可。” “是,尊主上命,白灵这便去通报各族,好叫他们避灾去,白灵告退。” 见白灵退走,祈才显出云梦泽的地型图,开始研究要取哪几座山的山头,来炼至那些流动岛屿阵基。 “想要以此为目标来制造大阵,至少需要十二个超大型岛屿阵基,来映照先天星辰大阵中的十二轮明月。” “还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座小型岛屿来映照其中星辰,只要大阵建成,即可接引星空中的星光和月华,可以不消耗外力,自行运转。” “并且星光月华入水,还可以凝聚星光神水和月光神水,也是少有的宝物,实乃守护道场的不二之选。” 祈的声音里略带兴奋,他找到了一个既可以消磨时间,又不算玩物丧志的工作,还能增加些许收入。 虽然他并不看重这些事物,但这不需要多耗费力气便可以有不错的收获,还是令他颇为满意的。 太一见祈兴致勃勃,便也参与进其中,挑选比较适合作为阵基的山头。 伏羲在炼化灵宝,帝俊还在接受传承,女娲更是在闭关之中,这件事也只能太一和祈来动手了。 借助之前搭建的云梦大阵,祈与太一不断在云梦泽之中传送,开始实地考察,确认是否适合。 毕竟所需要的阵基太多,对应的星辰不一样,所需要的材料也不一样,这些每一项都是需要仔细斟酌的。 须弥山。 罗睺面色凝重,他没想到这阴阳二气如此难缠,在二人境界相差甚远的情况下,他竟然难以将其祛除,甚至还有隐隐扩散的趋势。 如今他的手隐隐作痛,仿佛要化炁而去。 灭世大磨的转动声开始渐渐停止,罗喉抬眼望去,灭世大磨被一层云雾笼罩,隐隐 88.第88章 乌龙,开闸放水 第88章 乌龙,开闸放水 山海无相,时不等人。 沉浸在搭建阵法中的祈从来没想过时间会过得这么快,让他有了一种烛龙还未定历之前的感觉,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当他感知到凤族水道已经开辟到云梦泽的时候,先天星辰大阵的炼制才堪堪完成一半。 一座座阵基在云梦泽上浮起,灵光闪烁,虽然说是阵基,但最小的一块都延绵万里,就像在水泽之中的小岛一般。 这些阵基上灵光如同丝线,以一种奇妙的纹路附着在表面,隐隐与天上的星辰呼应,让其垂下一缕缕的星光,最后落入云梦泽之中。 这些星光就像链条一样,穿过天空中的云层,纵然是在阳光之下,也能闪烁着微茫。 而这样的链条,足足有着数万条从云梦泽的上空中垂下,但却在广阔的云梦泽之中,望之不见。 即使有着天目神通之人,也难以窥得全貌,只能在不经意之间,瞧见斑点星光,随后又消失不见。 这些阵基此时还未启用,星光垂下仅是做充能而已,祈现在对它们也只是随意安置,还未以阵法排列,任由它们自行变动,随波逐流。 祈见凤族来人,河道更是已经开辟好,也不做过多言语,只是让其奉上文书。 凤族派遣来通知祈的人正是鹓雏,鹓雏有些奇怪,元凤让他来这里并没有给他什么文书啊? 他有疑问,也对祈问道: “在下鹓雏,不知大神所言的文书是为何物?我家族长未曾告知需要此物,还请大神言明,我好叫族内准备。” 见鹓雏如此真诚的发言,祈楞了一下,商议筹备了这么多年,联系了这么多水神,难道没有人告诉元凤,外神用水,需要文书行印调令吗? 祈竟然一时无言,不知该如何解释文书的作用。 殊不知,众水神都以为元凤知道,或者觉得这些事别人会告诉元凤,便都没有准备和告知。 而元凤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不是地祇,对这些东西不了解,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问的理由。 “你且回去告知元凤,外神调水,需备好文书,告知天地,等待水神行印之后,才能调动水气,让他速去筹备。” 祈没好气的道,虽然知道他们不理解此中事由,但筹备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人主动了解这些事,也是让祈大跌眼镜。 有了文书,行印之后告知天地,这水是被谁借调过去,用做何事,好让天地了解其中事由,出了问题也好分清责任,才不会牵扯过多因果。 鹓雏见没有文书,祈不会下令放水,也只好先返回南方大陆,去寻元凤,告知此事后再做打算。 祈等了万年,凤族才再次来人,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鹓雏,来者是凤族族长之一,元凰。 元凰此次前来,特地用五类凤凰的凤羽做了一张空白卷轴,就是担心再次闹出什么啼笑皆非的乌龙,拖延凤族引天下之水倒灌不死火山的谋划。 “祈道友,恕之前凤族对此并不了解,耽搁了道友的时间,只是这文书之事,我凤族确实不了解,还请道友帮助一二。” 元凰说完,将手中的空白卷轴递给祈,想让祈帮忙填写一下,毕竟往返所耗时间太多。 元凰担心会有什么错漏,甚至还多备下了几张,只求调水之事能够顺利完成,不要在旁生枝节。 她与元凤当初在得知文书之事时,差点被自己气笑了,赶忙找了相熟的南方水神询问此事。 最后才知道了大家犯了如此低级的失误,白白空耗了万年时间。 此次由元凰到此,也是因为担心再出现什么其它的变故,元凰在也好有能够做决定的权利,不会再耽误时间。 祈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将卷轴展开,言道: “云梦泽司水之神,祈,深感洪荒之难,今日调水气共计两百万缕,用于借助凤凰族解不死火山之危局,仅作此用。” 随着祈的言语,空白的卷轴上,一个个金色的神纹闪烁,悬浮在天空之中。 祈用御水伏神杖在卷轴上轻轻一点,原本闪烁的神纹变得凝实起来。 卷轴飘至元凰身旁,祈见元凰没有动作,便提醒道: “还不落印?” 元凰不知该如何落印,索性便从指尖弹出一滴神血,落于卷轴之上。 卷轴在元凰神血落下之后,开始大放红光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青烟飘向天外。 元凰看见此幕有些着急,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只能任由它燃烧。 祈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并不了解这是什么情况,但随着卷轴燃烧殆尽,心中仿佛响起天地宏音,祈便知道,此事已成。 祈才对着元凰说道: “此事天地已经知晓,还请随我调水去吧。” 元凰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向祈感谢道: “多谢道友。” “小事罢了,我虽然知道需要文书禀告天地,却也是头一次行此事,未出差错,耽误道友即可。” 祈随意回了一句,便带着元凰向云梦泽水眼而去。 云梦泽的水眼并不像四海那般狂暴,就像一汪清泉一般, 89.第89章 混沌灵宝的由来 第89章 混沌灵宝的由来 在二人化作流光消失之后不久,天空中睁开一只巨眼,看了此地片刻,随后闭合,又消失不见。 须弥山。 罗睺望着自己的双手,突然觉得自己没事应该多到洪荒走走,为了这大半个洪荒都知道的消息,竟把自己落得这般境地。 “引水倒灌不死火山,天界将出,如此大事,竟然将西方排除在外。” 罗睺想起一直参与其中的鸿钧,觉得这应该是他的手段,意图孤立西方大陆,特地将西方排除在行动之外。 不然怎么会连最遥远的北方大陆也参与其中,却单独遗漏相邻的西方大陆呢? “想不到鸿钧这厮竟会有如此地域之见,目光狭隘至此,却是落了下乘,其心胸远逊天皇。” “也不知天皇陛下是如何会看重这厮,怕是受了他的蒙蔽,毕竟当年我等也被他所欺骗,视他为至交。” 罗睺说到这里,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初他们是如何相聚在一起,又分道扬镳的,他发现自己竟已经记不清了。 “时间过得太久了,也太快了,真是残忍啊,残忍到能够让我们之间忘记以往的情谊,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罗睺有些感叹,当初他与扬眉,鸿钧等人,一同追随三皇的脚步,几人之间也相聚甚欢。 三皇走后,大家都越来越沉默,后来因所行之道不同,观点和追求也不相同,发生了争吵。 争吵的原因是什么罗睺已经忘记了,但敌对的情绪却没有在时间流逝中被掩埋,反而愈演愈烈。 如今的他和鸿钧,二者之间只能留下一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不仅仅是当初的意气之争,而是如今双方所行之道对立,皆视对方为道贼,两人不共戴天。 二人也知道,大道争锋,不进则退,慢一步,尚且看不见对方的身影,退一步只能生死道消。 道争,是没有退路可言的。 “再等等吧,你我二人之间,终究要分个高下。” 感叹一句之后,罗睺转身回到菩提树下闭关修行,他需要先恢复自身伤势,现在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 他只需要等待着,等到洪荒天地水灾降临,等到三族开启天地大劫,那才是他收割洪荒劫气,与鸿钧决战的时刻。 现在的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他相信自己不会失败,毕竟他的前期准备已经快要完毕,剩下的只需要时间的孕育即可。 而鸿钧的造化玉碟被他利用神逆打碎,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重聚,一步快,步步快,他会将鸿钧远远甩至身后,直到望之不见。 玉京山。 鸿钧趺坐在蒲团之上,造化玉碟闪烁者灵光,虽然尽力搜集,但上方仍然有些许裂痕,让鸿钧无法弥补。 “为何会推算不到那些造化玉碟的碎屑,不应如此才对,难道落入了虚无之中吗?” 鸿钧并不担心罗睺的后手,是怕自己撑不到他后手的爆发。 “看来造化玉碟重归完好短期之内已无希望,我也需要筹备一些东西,以便于逼迫罗睺发动后手。” 鸿钧的谋划外人并不知晓,其与罗睺之间的争锋凶险程度也远超外人预料,其波及之大甚至超乎了他们自己的想象。 只是鸿钧不知,完整的造化玉碟再也没了重现的一天,混沌之中的四头凶兽如今早已迷失了方向,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更何况外人。 四大凶兽再次以肉身横渡了一片混沌风暴,身上遍布伤口,鲜血淋漓,却又转瞬之间愈合。 对于如今的四大凶兽而言,他们只想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而不是漫无目的的在混沌之中游荡。 混沌之气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极其难以消化的东西,纵然是偶然遇到混沌转化为各类的先天之气,却也是极为狂暴,有时甚至可以将它们轻易洞穿,在他们身上留下重创。 而混沌风暴正是如此,那些混沌气流突然转换为各类先天之气,比如突然变为锐利的清气,在流动之下,就是世间最顶级的神通。 当然,他们有时也会有些运气,混沌之气演变成世界,可以短时间内供他们落脚,休息片刻。 可惜这些世界并不稳定,持续时间极短,大多数连一个元会也无法支撑就会崩溃,重新被同化成为混沌气流。 在加上被他们发现之后,还会被他们强行闯入,成为他们修行的资粮,休养生息的场所。 这些世界往往连万年都难以支撑,就会被他们啃食成为一个空壳,然后化为混沌之中的尘埃,在悄无声息之中消失。 如今的四大凶兽,就是在不断地追逐混沌风暴出现的地方,整个混沌之中形成的世界,都变成了他们的猎场。 那些世界往往还未成型,就会被他们发现,成为他们进化的一部分。 他们体内造化玉碟的碎末,可以帮助他们找到那些刚形成的世界,而那些世界往往都是较为优质和稳定的。 他们能感知到造化玉碟碎末会与那些世界产生联系,并且发生一些改变,可惜这种改变往往还未开始,四大凶兽就已经将那破坏得残破不堪,变成一片废墟。 造化玉碟碎末的变化也就因此 90.第90章 炼制阵基,十万大山 第90章 炼制阵基,十万大山 在大日真火不断地焚烧之下,截下来的大山被烧成琉璃状,其中的各种神石和灵矿也参杂着被炼成各个形状。 太一将还未凝固的山体显露出一部分,好让祈方便在上面打入神纹,沟连星辰。 祈还要将其中被烧成液态的神石灵矿塑形,并安置到对应的位置,直至整座山头完全炼化,形成阵基的基础时,其内部构造也必须要同时塑造好。 再等待他们冷却之后,就可以在上面刻出符印和灵力流转的通道,最后再用各类仙材填充,并重新炼化一遍,使其合二为一,这样一座阵基才算完成。 每一座都会消耗祈与太一数年的时间,这还是在可以无视路途上时间损耗,和有太一的太阳真火帮助下才有的如此效率。 “最多三个元会,到时候就可以动手搭建大阵了,想必到了那个时候,这先天星辰大阵,应该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洪荒第一。” 祈言道此处,语气之中的自豪之情表露无遗,如此规模的大阵,足以傲视洪荒了。 祈也算是行走洪荒多年,称得上一声见多识广,在他经历的这些势力和见闻之中,能比肩当初云梦大阵的阵法都是少有。 能够与他预想中的先天星辰大阵媲美的阵法,目前更是闻所未闻。 而且所经历的时间越久,大阵之下积累得星光神水和月光神水就越多,对敌所发挥的威能就越强大。 月光神水呈亮银色,如月华入水,会腐蚀元神魂魄,而星光神水则呈紫色,似星辰点缀,能吞解真灵识念。 都是对敌的极佳宝物,可以不论敌人境界都会有作用的灵水,只不过作用大小而已。 只可惜这星辰大阵无法接引日光,凝聚日光神水,不然当真是可以称为如今洪荒无解的几个阵法之一了。 帝俊和太一虽然是太阳星神,但对于日光神水,他们也无有了解,毕竟太阳星上可没有水气留存。 无论是何种灵水、水气,到了太阳星,都会在其恐怖的太阳真火和高温之下蒸发殆尽。 即使是太一和帝俊,目前也没有在太阳星之上发现有任何水流存在过的痕迹,对于寻常生灵而言,那就是一片绝地。 甚至对于大多数的先天神圣而言,那里都是难以忍受的绝地,短时间之内待上几个元会还好,时间久了对修行无益,甚至还有倒退的风险。 太阳星是除了帝俊和太一以外,几乎没有能够有生灵长存的地方,即使是他们的子嗣后代,也最多是较旁人可以多生存一段时间罢了。 那里为洪荒中,统领天地至阳之地,除星神之外,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忍耐那样孤寂与危险的生活。 “祈,那代表十二轮明月的阵基你打算去哪里找?云梦泽之中,好像没有能够作为明月阵基的大山。” “云梦泽中的山,小巧秀气了些,最高不过数亿丈,稍微炼制大一点的阵基,就要担心其不够用。” 太一的话让祈有些无奈,这他也没有办法呀,你也不能指望一个凹地水泽之中,拔起真正的高山。 就算真的有,也早就被云梦泽的潮水侵蚀个干净了。 如今云梦泽中的山,坡度都是比较平缓的,自然也就矮了些,比不上外界的真正的大山。 “我打算去靠近南方大陆的十万大山之中寻找一下,毕竟那里是号称有灵山十万,高山无数的地界。” “而且听说那里的先天神圣叫做盘王,与元凤元凰相熟,届时也可以让他们引见一二。” “这样选择较多,也能少生事端,甚至还能让他帮我们挑选一下,可以说是选择阵基之地的最优解了。” 祈向太一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他还未去过那边,也想要去看一下灵山遍布,到处都是探幽险境的地域。 “而且听闻那里到处是青山,瘴气密布,有很多外界洪荒看不到的灵虫异兽,都有着些奇诡的能力。” “帝俊,女娲,伏羲他们在闭关,到时候你我二人可以共同出游,见一见,这等奇地。” 太一被祈的描述吸引,也升起了些许兴趣,有些期待能够看到如此景况,他对那些特有的灵虫异兽还挺感兴趣的。 太一直接答应了祈的出游计划,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好,到时候伱我二人同往,我倒是也想见识一下,那些能够被称之奇诡的灵虫异兽有何特殊的地方。” 祈见太一有兴趣,索性就直接言道: “不如你我二人炼制完这个阵基之后,便直接前往十万大山看一下,反正用哪里的山头都一样。” “去十万大山选择还要多一些,说不定能挑选出更合适的阵基也不一定。” “善!” 太一兴奋的肯定了祈的建议,手中的太阳真火都猛烈了不少。 祈见此,也只能无奈的加快了速度,以求更早的结束这个阵基的炼制。 祈想着现在就去十万大山,也不仅仅是因为太一想去的缘故,更有想要为云梦泽多留下几座大山的心思。 虽然他们大部分都会被淹没于水泽之中,但是多留下一些也总是好的,毕竟云梦泽中大山较少。 如今 91.第91章 抽象的盘王 第91章 抽象的盘王 祈与太一加速了阵基的炼制,尽可能的快速解决,然后赶往十万大山,见证一下那特殊的风景。 十万大山位于洪荒东方大陆的西南方,靠近南方大陆和西方大陆,地域广阔,几乎占据了整个东方大陆的百分之一。 面积甚至是云梦泽的十余倍,但在洪荒之中却没有多少声音,只因为地处偏僻,瘴气丛生,而且对洪荒的影响并不算很大。 并没有云梦泽这种不可代替的作用,那里几乎聚集了整个东方大陆一半的山神。 因为东方大陆的其它神山往往孕育了不止一个先天神圣,所以并没有明确的山神神位。 那些神山是属于真正的顶级洞天福地,如昆仑山,不周山,他们都孕育了数位先天神圣。 这些先天神圣都在山上建立了各自的道场,而这些神山通常又承载了部分人道气运,所以那些先天神圣也不属于地祇,而归属于人道。 这一类的人道先天神圣就是元凤,伏羲,女娲,鸿钧之流,他们虽然不是地祇,但也会分享神山气运,背负守护那些神山的责任。 这也造就了一大批的先天神圣,明明不是地祇,却享有不少的大地气运,最先诞生出来,称为洪荒最顶尖的大神。 同时也确定了三才之中,人道虽然不显,却最为贵重的局面,并且长久的维持了下去,直至变为公认的规则。 也是由他们划分了三道的职责,并且得到了洪荒天地的承认,时间也证明了这样的划分是正确且稳定的。 当祈与太一出发时,十万大山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男子也抬头望向天空之中,道: “心血来潮,这宝贝又如此活跃,看来有贵客将至,上一次有如此情况,还是在遇到元凤他们的时候。” 只见男子皮肤黑硬,面容硬朗,身着短打,赤足立于大地之上。 耳足手脖颈之上皆是带着银环,身上有着各式各样的鸟兽图腾,在其身上游走,嬉戏打闹。 一手中还持有巨斧,行走于山林之中,若有障碍,便将其劈开,在这山林之中开出一条路来,异兽毒虫见之则避,不敢靠近。 耳中一只金虫爬出,见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又重新钻了回去。 盘王见它如此,不由笑骂道: “贵客此时还未至,尔如此兴奋作甚?平日里又不见尔有这般作态,速速安静,莫要扰吾清静。” 金虫听到盘王的话,本是安安静静的入耳休息,却猛地飞了出来,十分气愤地在盘王的鼻子上咬了一下。 盘王痛呼出声,整个脑袋肿胀异常,晃了几下之后竟变成了一个金色狗头,若不是鼻子还有些许肿大,倒也能显得神骏非凡。 盘王的身体顶着一个狗头怒骂道: “你这混帐东西,凶性怎如此难改,毒性又愈发猛烈了,竟能让我显出本相才能化解,也不枉我的苦心栽培。” 盘王乃十万大山的众神之首,虽然自诞生起就喜好毒虫猛兽,奇诡神通和隐秘阴狠的法术。 但他为人却豪爽正直,甚至还十分温和,从未以这些东西害人,甚至时常约束它们,让他们莫要轻易伤人。 这金虫乃天地异虫,是十万大山之中的虫王,盘王根据它的模样,便称它为六翅金蝉。 这六翅金蝉凶狠异常,又极为好斗,喜食血肉奇毒,本来不通灵智,却在盘王的教化下,变得乖巧了许多。 这六翅金蝉又喜欢被身份尊贵的人拜访,越是尊贵,便越是欢喜和热情,只要不是心怀敌意,在这样的人手中,它便不会动弹。 但若是不怀好心之人,离它越近,它就越愤怒,无论身份高低,都会咬他一口。 盘王能免疫百毒,被它咬上一口,却也是疼痛难耐,难以自持,不得不显露本相,来压制它的毒素。 这六翅金蝉又有天地极速,常人根本无法逃脱它的攻击,又性急气短,就连对他极为熟悉的盘王也时常会被他咬上一口。 盘王在大多数时候,除非有心准备,不然也躲不过它的突然袭击,以往坚固的附体灵光和神体,对它而言却没有多大作用,一触即破。 盘王当初为了收服它,在十万大山之中,被它袭击了数个元会,最后还是在用计之下,才将它捉到。 长久以来的相伴和教化,也让六翅金蝉启了灵智,虽然不能化形和口吐人言,却也知道外人在说些什么,能够识写神纹。 它不能使用灵宝,但它本身就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几种攻击手段之一。 六翅金蝉虽然有了灵智,性格也温和了许多,但只是相对以往而已,如今仍然凶性极强,而且脾气恶劣记仇。 不过好在现在的它至少可以商量,而且有了分寸,只是让惹它生气的人疼痛一番,不再是见谁都下死手。 对待不同的人,它也会有不同的态度,容忍的程度也不一样。 六翅金蝉在咬完盘王之后,便于盘王的身前悬停,拦住他的去路。 盘王见此,只能没好气得道: “罢了罢了,此次姑且算我错了,不应该如此调笑你。” 六翅金蝉见盘王服软,这才转身向盘王耳中飞去。 92.第92章 路,大功德之人 第92章 路,大功德之人 祈与太一合力,在云梦泽的上空开辟出一条空间通道,遁入其中之后,通道闭合,并在祈与太一通过之后便迅速崩塌。 通道另一端,二人迅速从中出现,只是模样有些狼狈。 “这空间通道虽然快速省事,但消耗未免大了些,而且维系时间太短,用处不大,风险还高。” 太一听到祈的吐槽,想起通道崩塌后的空间风暴也感到有些后怕,他也未曾想到,空间通道崩溃带来的风暴比撕裂空间的更大。 感觉一旦被卷入其中,虽然在灵宝的护持下不会有性命之忧,但也只是没有性命之忧。 最后会被转移到何处,受了多重的伤,那都是不可预测的。 “看来此法术还需要完善一二,且待我回去之后改进一番,风险应该也就不会这么大了。” 太一表示他会改进此术,尽量减少类似这样的情况。 祈想起之前在空间通道中的遭遇,只觉得汗毛直竖,通道内到处都是空间裂缝,透过那些裂缝,他甚至看到了混沌和虚无之地。 尤其是通道在二人通过之后便开始崩塌,那些空间裂缝都向祈席卷而来,无数次险些将二人都吞入其中。 这个术在祈看来,无异于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赌运气,但凡刚才二人有一点失误,恐怕如今就要开始找洪荒在哪里了。 “还是先将你的术放在一边吧,我们最好先调息一下,然后再正常撕裂空间走。” 祈发誓,以后在太一的术还没有可以成熟应用之前,他绝对不会再去尝试,这哪是用来赶路的术,分明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 太一知道自己理亏,让祈陪自己实验新术,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趺坐调息,恢复神力。 祈也只能无奈地原谅,没办法,自己交的朋友,得认。 二人重新出发,这次没有弄什么声势浩大的空间传送了,只是将空间撕出一个能够容身的裂口,生怕有人瞧见。 千年光景转瞬而过,当祈与太一真正踏足十万大山之时,于天空之上,也被其震撼到无法言语。 只见地无平处,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山势千姿百态,崖升飞瀑。 到处皆是深山峡谷,银链点缀,水流湍急险恶。 山色各式不同,无数的树花可以延绵数座大山,各种虫兽在花枝中穿行,放眼望去,尽皆是以往洪荒之中少有的景色。 “真广是福地洞天也!” 如此景色,让祈赞叹不已。 太一亦是如此,神力凝聚于双目,却望不见这峰林的尽头,不由感叹道: “此真乃为世间绝色,险秀俊丽,洪荒山色皆于此地。” 这时,祈与太一见一满身图腾的壮汉,身着短打踏空而来,只听他言道: “二位道友谬赞,不过穷山恶水之地,只有如此山色可以堪得一谈,愿道友莫嫌弃即可。” 此人言语谦虚,但其中的自豪之意却显露无疑,不过他的确有自豪的资本,十万大山的景色,确实为洪荒一绝。 “贫道盘瓠,承蒙山中生灵抬爱,给了个盘王的称呼,二位道友到访,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盘王豁达且热情的声音传来,祈与太一连声说不敢。 “祈,太一,见过盘王道友。” 祈与太一拱手见到礼,待盘王回礼之后,祈才疑问道: “道友平日里皆是如此穿着?是否有些许有失风度。” 祈有些好奇,作为先天神圣,大多喜好精美华服,纵是有喜爱简约的,但也是对颜色和款式罢了。 盘王虽然热情,但如此穿着接待客人,难免会被部分人觉得怠慢,这也是祈好奇的原因。 “道友有所不知,贫道平日自然另有法衣,只是吾经常外出开辟山道,虽然并不影响行动,却也觉得拘束自己。” “索性平时开辟山道时,便穿这身,也舒适些。” 六翅金蝉在盘王的耳中不断抓挠,觉得盘王如此穿着太过丢人,让它都不好意思出来露面。 盘王并不在意六翅金蝉的动作,而是对着祈与太一言道: “二位道友所来之事,元凤道友早已告知于我,且先随我入洞府之中休息片刻,饮两杯浊酒,待我休整一二,便带二位道友前去挑选所需的山头。” 祈与太一同时言道: “善。” 盘王也不拖沓,当即向着一个方向飞去,祈与太一在其之后跟随,这才发现,这一座座大山之中,总有几条蜿蜒曲折的小道,在山中盘旋交错。 直至飞入一座灵山之中时,这小道都还尚未看到尽头。 祈面露震撼,这所需要何种恒心毅力,才能在这无尽大山之中,以神力一步步走出这些山道,以供生灵通行。 逢山开道,逢水搭桥,这需要多久才能让二人目之所及之处,街右侧蜿蜒小路。 如果是祈,那应该会是动用权柄,将这些大山搬开挪动,然后在群山之中,留出道来。 这样虽然也算是滥用权柄,但也并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不过终归有违神道规则。 盘王虽是地祇,却以人道的方式,为众生开辟道路 93.第93章 醉酒 第93章 醉酒 待祈与太一一同入了盘王的洞府,盘王也不急于前去更换法衣,反而事先取出各类灵果和美酒,让二人品用。 待两人坐下之后,他才告歉一声后,再自行去更换衣物。 如此热情好客的态度,让祈和太一都觉得此人是交友的不二之选。 半响后,盘王才换好衣物,跨步赶来,只见此时的盘王,头系青布头巾,平顶无垂珠,古铜色对襟上衣,宽脚长裤。 身系蓝腰带,法衣有大领襟,大袖口,着桃花刺绣,方面大耳,英姿勃发。 祈见现在的盘王,其形象完全与刚才割裂,如今端是神道风范彰显,十万大山的地域特色十足。 祈与太一不由夸赞道: “如此卖相,端是神人也。” 此话一出,刚才威武神气的盘王竟有些面红耳赤。 盘王本第一次遇见祈与太一,只觉二人衣着贵气,气质尊贵,自己当时形象不佳,便想着换上一身自己喜欢的漂亮衣裳,不能输了颜面。 自当初与元凤相识后,他便将此衣做好,想着他日相见之时,也好看一些,这也是他第一次穿着与外人相见,却不曾想到二人会如此夸赞。 十万大山生灵稀少,山神之间也少有会面,大多不爱动弹,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如今到是让他有些羞涩,不过却也十分高兴。 “二位道友表现过于夸张了些,莫要吹捧,地处偏僻,来得匆忙,待客粗浅了些,还请不要嫌弃,且来饮酒。” 盘王的话让祈和太一有些惊讶,望着眼前的百余种灵果,多是他们未曾见过的,这也粗浅? “道友莫要自谦,如此厚待哪有粗浅之理,且饮酒先,盘王道友,请。” 祈连忙打断了盘王的自谦之语,这如此众多的灵瓜果种,要是还是粗浅的话,那自己当初只能以莲子待客,算作什么。 太一也是眼神怪异,时不时的看一下祈,他的太阳星上也只有桑果一种,面对这里各式各类的瓜果,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口,先吃哪个。 “这道也是,吾待客不周了,竟忘了客人赶路,口渴了些,且先饮酒。” 盘王并没有发现祈与太一的异常,而是也加入宴席之中,一同饮酒。 祈与太一初尝此酒,只觉得甘甜可口,入口甚是柔和,如同果酿一般,没什么影响,喝起来也渐渐没了节制。 直到祈看见眼前出现了好几个太一趴倒在石桌之上时,才发觉大事不妙。 祈趁着此时还有些许清醒,向着同样昏头转向的盘王问道: “这酒是如何酿制的,威力怎如此之大?” 迷迷糊糊中,祈听到盘王好像在说些什么,自己采百果酿的,没什么力气,喝起来不醉人。 等祈从醉酒之中清醒的时候,早己躺在一张玉床之上,另一张玉床上躺着还在大睡之中的太一。 旁边就是此前饮酒的石桌,可却不见之前石桌上混乱的样子。 祈坐于玉床之上,想要回忆起当时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三人之间不断地推杯换盏,未曾停过。 又过了半响,太一才从沉睡之中清醒,只听他道: “我怎么躺在这里?祈,盘王道友呢?” 祈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祈才慢悠悠地回道: “不知道,我也才刚刚清醒。” 祈还在等待太一的回话,却见太一又迷迷糊糊的躺下了,此时睡得正香。 祈发现,自己是第一次对太一感到如此无语,摇摇头,让自己强制清醒了一下,扶坐于玉床之上修行冥想。 元神审视自身,却发现神体神力充盈,以往在修行和切磋之中未曾得到修复的暗伤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恢复。 “盘王道友的酒,竟然还有如此功效!” 祈不由感叹,也没了修行的心思,当即走出洞府,感受阳光照耀在身体之上,祈才有了一丝自己活过来了的感觉。 祈在庭院之中走动了一会儿,不见盘王道友归来,也不着急,挥手之间换了一身衣袍。 又走到庭院边上的山涧之旁,伸手触碰山中流水,感受水的律动,就这样自娱自乐的坐在岸边大石之上。 直到夜幕降临,祈才见到太一从洞府之中走出,却还是一副没有清醒的模样,有些无精打采。 太一没有祈这样伸手玩水的兴致,而是直接将双脚放置于山涧溪流之中,半响之后才听到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感叹道: “盘王道友的酒,真可怕,不知不觉之间,我等就全部都喝醉了。” 祈认同的点了点头,也随太一将双脚立于水中,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或许我们可以多带一点回去,伏羲,女娲,帝俊他们还未曾喝过如此美酒,应当带与他们品尝一二。” 祈的话音刚落,太一就极其赞同的说道: “理应如此,如此美酒,应当带与他们分享。” 直到明月升起,盘王才扛着一只巨大的猎物归来,远远就见祈与太一立在水中交谈,他没有上前打扰,而是静静等待二人交流完毕,才上前来。 只不过,他虽在远处,风却带来了二人的交谈内容, 94.第94章 不死火山的由来 第94章 不死火山的由来 不行,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祈摇了摇宿醉的头,妄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盘王的酒端是厉害,听他说,他用了快两百种各类灵果仙草混合酿制而成,没有什么特别的配方,往往在开辟山道的过程中,发现什么就放什么。 得知祈与太一想要一些,还非常大方的给了他们万余坛,说是自己这么多元会以来,酿造的太多,根本喝不完。 据他所言,他认识的那些先天神圣,全被他喝跑了,祈也是这样认为的,自打来了十万大山,每日都在醉酒的路上。 无奈之下,祈决定今日就向盘王讲述一下,他与太一要出发寻找山头炼制阵基去了。 再继续与盘王呆在十万大山,祈就该担心自己能不能在倒灌不死火山之前回到云梦泽了。 祈现如今外出娱玩几个元会尚可,但他必须在凤凰族动手之前赶回,不然大量的水气升空,化为云气大面积降雨,他不在云梦泽坐镇,终究还是不太放心。 在祈思虑凤凰族之事的时候,东海水气的转运也即将开始。 “白钰,此次的水气转至南方大陆,便由你来操控,切记小心谨慎,莫要干扰到沿途生灵。” “而且记得在送水的途中,告知沿途的各族,未来两三个元会之内会有长期的暴雨落下,让他们有个准备。” “这个消息尽量广而告之,尽可能的让更多的生灵知道,让洪荒生灵们减少些损失。” “此次龙族转运水气,在路途之中以你为主,但你要照顾好族中子弟,莫要辜负族长对伱的期望。” 囚牛的声音温和,面貌俊美,但表情却有些凝重,他很看好白钰。 作为龙族第三代的领头人之一,实力强劲,修行勤奋,是西海白龙族第三代中的佼佼者,如今修为已至太乙金仙,下一任西海龙王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囚牛希望他能够借助这一次运水的机会,见识一下洪荒的广阔,不要被眼前龙族的强大所迷惑。 如今龙族内部已经有了一些新的声音,虽然很微小,但却被他敏锐的洞察到了。 有极小部分的龙族族人,开始有妄图染指整个洪荒的野心,虽然只是一些闲聊之语,但囚牛还是有所担心这种言论的传播开来。 并不是说这样的想法不能够存在,而是现在的龙族不能也不应该让它传播,力量只有积蓄起来,爆发时才会有足够的威力。 他们需要积累更多的优势,直到能够以雷霆之势,席卷洪荒之时,那才是展露野心的时候。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未有所动作,便闹得天下皆知。 “大兄还请放心,定然不会出任何差错,此事关乎洪荒天地,更有龙族和凤凰族,以及众多先天神圣参与其中,谁有如此胆量,敢于插手?” 白钰对此极为自信,他自觉没有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干扰两族和众多,先天神圣的谋划。 这种事一旦出手,便几乎算得上是与整个洪荒天地为敌,而且又有鸿钧大神背书,谁会闲得无聊去干扰这种对天地有好处的事。 囚牛见白钰如此自信,也不再好说些什么,毕竟他也是如此觉得的。 “那便看你如何施为了,一定要记得把消息尽可能的传播出去,无论水陆。” 囚牛还是忍不住提醒一二。 “放心吧,我明白的,大兄,小弟又岂是如此不知轻重的人?” 白钰有些没好气的回道,这一段时间内,囚牛为此找他说了好几次了,他都已经快听到厌烦了。 囚牛也只能笑了一下之后,一巴掌将白钰拍入泥沙之中,笑道: “为兄说道这些,也只是因为事关重要,你且只管听着就是,竟然还有不耐烦的心思,也是分不清轻重。” 语罢,囚牛这才转身离去,只留下白钰在泥沙之中动弹不得。 他被囚牛的神力禁锢在其中,就这样在里面呆了三天,神力自行消散后,这才放他出来。 “呸,大兄的修为越发夸张了,就是小气了些。” 白钰吐岀一口泥沙,只觉地满嘴都是腥味,见神力驱散不了,便知道这是囚牛对他不耐烦的态度,进行惩戒。 白钰转身回到自己的宫殿,他决定这一段时间不见外人,等这腥味消失再说。 不死火山。 元凤显露本相,一只巨大的五色凤凰在不死火山的上空不断飞舞。 五行神光不断洒落,降落在火山之中,不断地消磨去新生的火气,或者化为一个个的五行封印,压制火山的喷发。 如今的不死火山上空,到处都是凤凰飞舞的姿态,除了元凤之外,凤凰族五个部族的族长亦在其中。 如今的不死火山异常活跃,此前元凤释放了大量的火气,如今还没有到新一轮的释放时间,现在就只能靠他们众人之力来压制了。 “不死火山之中的开天之火越发活跃了,可能是因为上次的大规模喷发沉寂了太久,如今状态恢复,便又开始活动起来。” 元凤的声音低沉,开天之火威能极强,他与元凰曾经还对其有过想法,却发现靠近的能力也没有。 从了那 95.第95章 大劫提前?大道定数 第95章 大劫提前?大道定数 始麒麟趺坐于静室之中,虽然在打坐修行,却面色难以平静。 半响后,始麒麟才从蒲团上起身,自言自语道: “果然,心不静,修行就是白白枯坐罢了。” 他近几个元会一直很烦躁,烦躁于如今三族的局势。 龙族发展迅速,虽然前段时间出了些问题,导致生了些许波澜,气吞山河的势头受挫,却也彻底融入水神的体系之中,成为洪荒水系共主。 凤凰族虽然此前发展缓慢,如今却有了剪除后患之忧的办法,后续可以全力施为,可以轻易的达成称霸洪荒天空的目标。 届时既无后患之忧,又可以在整个天空的气运加持之下,迅速提高族人修为,为以后的三族相争积攒优势。 唯独麒麟一族,虽说发展顺遂,却进步缓慢,在始麒麟看来,如今的麒麟族,不过是在原地踏步。 如果再不能迅速增进,恐怕在此后的三族竞争之中会落了下乘,沦为龙凤争霸的垫脚石。 这是始麒麟不能容忍的,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可却毫无头绪,只能在静室之中枯坐。 始麒麟不断地犹豫之后,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麒麟族在他的手中沦为大劫的边角料。 或许并不需要麒麟族能够发展的很快,只需要趁着如今差距还没有拉开之前,提前开启三族之争即可。 始麒麟还未定下决心要行此事,但他也给自己画下了底线。 在此次凤凰族解决不死火山之后,洪荒大雨问题得到解决,到了那个时候如果还是没有办法,他便会提前开始大劫,与龙凤分个高低。 就这样子沉寂下去的话,始麒麟不会甘心,麒麟族也不会甘心。 总该去争上一争的。 始麒麟心想,眼神也变得坚毅,原本烦闷的心境都平和了下来。 须弥山。 罗睺此刻已经恢复了伤势,正于菩提树下静坐,道: “看来三族之争,未来局面已定,曾经以为的三族大劫,要改名叫做龙凤大劫了。” 这时,灭世大磨再次开始转动起来,吸引了罗睺的注意。 罗睺脸色怪异,骂道: “如今这洪荒究竟是怎么回事?片刻安静也不得吗?” 仔细感悟之后,罗睺原本怪异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大劫竟然要有提前开始的可能了。 “如今大道未离,天道还未出世,大劫现在开启,恐怕等天道出世早就结束了。” “那天道出世的大劫,谁来去扛?总不至于让我和鸿钧去担当大劫主角吧?” 罗睺的脸彻底黑了下了,饶是以他的心境修为,此刻也有了崩坏的迹象。 他与鸿钧的道魔之争,即使他在有后手的状态下失败了,只要不是大劫主角,他设想的退路就能够实施。 可大劫开始,其主角之中,必定会有一方死亡才能结束,一旦此时大劫开始,新一轮天道出的大劫由谁去应劫? 罗睺思来想去,能够担当其中主角的也只有他和鸿钧了。 毕竟有这个分量的人,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其余的都想脱离洪荒。 而他和鸿钧又有不得不争的理由,实乃天生的应劫之人。 罗睺再次将灭世大磨转动,仔细感悟大劫提前的起因,闭关千年推算分析,才找到了源头指向麒麟族。 罗睺面色苍白,这千年来他不断不计成本的推算之下,总算有了些许收获。 他能够理解始麒麟想要提前开始大劫的想法,换作是他亦会如此。 可是如果让他来承受这个代价的话,那必然是不能接受的。 罗睺开始在菩提树之下沉思,借助菩提树的灵光来思考解决的办法,想办法为麒麟族找到一条出路,好打消他们提前开启大劫的想法。 罗睺发誓,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设身处地的为另外一个人着想过,偏偏第一次就是如此大的难度。 灭世大磨可以提前感应到大劫的发生,并且做出提示,这让罗睺在以往的时间里,占据了不少先机。 可如今却也因为灭世大磨的能力,让他陷入了困境之中,不断受伤。 玉京山的鸿钧就没有这样的忧虑,而且福运连连,却也会因为错失先机,而在竞争之中吃亏。 罗睺此时还在思考,菩提树的灵光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开始思虑麒麟族的出路。 元神显现,在菩提树的灵光之下,不断地推演,一条又一条出路被否决,最后只剩下一条让罗睺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的办法。 罗睺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他以往特别喜欢,却被他当时第一个否定的想法。 不过细想之下,罗睺也觉得这样有些道理,如今的麒麟族气运对比龙凤而言,太过匮乏。 这是无数实际利益都无法弥补的,毕竟修为到了如今的地步,仙草灵根已无大用。 那些东西对凡俗而言是至宝,可对于修为通天的人来说,不过只能满足一些口腹之欲罢了。 “既然麒麟族是因气运匮乏,会在修为之上逐渐落后龙凤,那只需为他们加强气运即可。” 96.第96章 罗睺在行动 第96章 罗睺在行动 麒麟谷。 始麒麟突然抬头仿佛感应到什么,身影瞬间消失在密室之中,再出现时,已在谷中山峰之上。 移到流光自天际而来,与天地相合,在始麒麟的身边幻化出一个人影,数息之后,人影变得凝实。 只见这人穿着黑色法袍,上面绣着莲花几朵,长发离地一尺,散在肩上,并不拘束。 黑发黑瞳,那双眼睛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渊一般,能够将人的心神拉入其中,沉沦而不自知。 赤足立于山巅,负手而立。 始麒麟所在的位置较罗睺稍矮一些,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其背影,似幻似真。 始麒麟自罗睺现身之后,在他周围就感觉有无尽的冤魂,欲将自己拉入深渊之中,以他如今的气运和修为竟然无法隔绝。 “在下竟不知魔祖亲临,有失远迎,还望魔祖见谅,只是不知魔祖因何而来?” 始麒麟甚至不敢称罗睺为道友,毕竟这魔头与鸿钧不一样,往往有他出现的地方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而且行事狠辣无情,始麒麟宁可得罪鸿钧,也不愿意让罗睺关注到他。 毕竟只要被他盯上,那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等待着的必定是无尽的麻烦和危险。 罗睺并不在意始麒麟的称谓和不欢迎的态度,他已经习惯了,就算在西方亦是如此。 只是转身看了一眼始麒麟,发现他还是如以往那般,一副温吞老实的样子。 这些个看着老实的人,怎么感觉心比我都狠,竟会有提前开启大劫的想法,也不怕真的把三族全部葬送在大劫之中。 罗睺虽然在心里想着这些事,却也未表露出来,而是言道: “道友不必如此,吾到此是为麒麟族寻一条生路。” 始麒麟因为罗睺的这一句道友,心中提起了十二万份的小心,不由心想: 生路?恐怕是绝路吧,什么时候作为洪荒第一祸源的魔祖罗睺,会有这般好心? “魔祖言笑了,吾麒麟族如今稳步发展,蒸蒸日上,何来寻求生路一说?” 始麒麟一副不解的模样,他虽不知道罗睺所欲为何,但不管什么事拒绝就行了,他一个西方生灵,管不到东方的头上。 “道友不必如此,汝之困局,你我心知肚明,倒也不必言清,吾所言之事,你我合则两利,分?呵呵。” 罗喉轻轻笑了一下,并没有将后果讲出来,毕竟如果不合作,这一次大劫他死,下一次大劫,他和鸿钧有可能会死。 鸿钧死了倒是无所谓,但他总不能将自己置于险地,哪怕不觉得自己会输,但也不想增加任何一丝风险。 始麒麟有些犹豫,他不想与罗睺合作,但眼前的困境决定了麒麟族的未来,他也不愿意在还未准备充足之前,提前开启大劫。 所以在思虑片刻之后,始麒麟神色严肃地道: “还请魔祖言明所谓何事,不然纵是麒麟族处于困局之中,也必不可能与您合作。” 罗睺满意一笑,他知道始麒麟断然没有拒绝的可能,毕竟是想要提前开启大劫的人,眼前出现了希望,又怎么会不去抓住呢? “麒麟族之困,不外乎是因气运匮乏之故矣,吾有一计可解,只需要尔等将东方地脉之下的魔神怨气和煞气导向西方即可。” “此事对东方亦是有利,想必对麒麟族而言,应该只是小事。” 罗睺言道。 其实他并不注重那一点魔神怨气和煞气,只是不让其做点什么的话,恐怕始麒麟不会听从他的安排。 始麒麟听到罗睺的话之后,心中松了一口气,此事对麒麟族而言并不困难,而且是导向西方,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拒绝。 而且需要这种东西,也符合罗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始麒麟这才同意道: “还请魔祖教我。” 这正是罗睺苦恼的地方,以往的名声太差了些,真心想要帮助别人的时候,不带点交易别人都不信。 交易内容还需要符合形象,自己还需要去占些便宜,最好是让他们吃点亏,这样才会让他们放心。 “气运之道,极为精深,吾虽了解不多,却也有一二心得,你且听我道来。” 罗睺繁复的讲解了一下,如何聚拢气运的手段,将让他们去征战统治洪荒各族这一句话,东拉西扯的讲了三天。 讲到始麒麟面黑如墨才停下,但好歹还是将方法讲了出来。 “吾多谢魔祖赐法。” 始麒麟恨得咬牙切齿,多一句的话也不肯再说。 罗睺也很无奈,有的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简单,但他总不能一句话就解决问题,不然到时候就真的是把麒麟族得罪狠了。 “既然汝已知晓,吾便不在东方久待了,后会有期,切记那些怨气不可让鸿钧知晓。” 随着言毕,罗睺的身影如同墨水滴入水中一般,渐渐的消失在空气之中,只留下始麒麟一人处于山峰之上。 “罗睺,堂堂魔祖,竟能如此无耻。” 始麒麟的声音很低,低到甚至自己听不见。 不过他也知晓,罗睺所说的方法的确是目前麒麟 97.第97章 离开,又是离开 第97章 离开,又是离开 自开始挑选阵基的万年来,祈才真正的发现了十万大山的千姿百态,很多他觉得漂亮的山,被盘王随手就从大地中摘了出来。 最后没办法,只能让其沦为阵基的材料,祈曾经好奇地问过,这么多漂亮的山,就这样被我们取走,你不觉得心疼吗? 盘王则笑道,你觉得珍贵美好的东西,比如那些山头,你觉得漂亮,是因为伱很少见到。 而在我看来,这只是十万大山之中平平无奇的一座山头,是这里人道发展阻碍的一部分。 自那以后,祈不再问这些问题,而是专心的拔山,并尽可能地让这些山的遗址连成一条大道。 盘王见此,笑而不语。 祈并没有在十万大山中就开始炼制阵基,只是在收集山头,而是打算回到云梦泽再开始炼制。 这里毕竟不是祈的道场,耽搁的时间也已经太久,是时候该回去了,算算时间,引水倒灌不死火山也应该快开始了。 随着一声巨响,一连十二座超级大山连同山根从大地之中拔起,悬浮于空中,又不断缩小,直至高不及一尺,被祈收入袖中。 此时此地只有祈一人,太一与盘王两人并未跟随,而是留在洞府之中探讨术法。 二人皆爱好此道,所用术法奇诡无比,其中的一些术就算是祈,若在不察之下,亦会受到重创。 比如说太一一直有个设想,想要以将神力孕育为一道灵光,通过不断的祭炼和温养,令其化成剑型。 再加入一些灵材化为它的灵体,一但养出灵性,那必然是天下一等一的攻击法术。 可惜目前并没有东西能够承载他的设想,曾经他以女娲的一件中品先天灵宝洗玉瓶作为载体,可惜仅在雏形时便将其冲破。 最后冲破空间掉到了混沌中去,太一去寻,却发现已经消散在了混沌之中,灵性全无,白费苦工。 祈如今真的担心,他们二人会探讨出什么样的法术,会不会超越那些顶尖神通。 “盘王道友,此间事了,云梦泽尚有要事,如今到了该回返的时候了,祈特来辞行。” 祈找到了正在交流的二人,太一见祈要走,也知道此行耽搁了太久,如今已经严重超出了预期的返回时间。 太一虽然不舍这个有着共同爱好的道友,却也只能起身道: “盘王道友,经此一别,下次见面就不知是何时了,期待下次你我二人继续论道。” 盘王却只是笑道: “既然道友尚有要事在身,瓠便不作挽留了,且祝二位道友一路顺风,期待下次你我三人坐而论道。” “善。”祈与太一同道。 也不多做停留,身形化作清光与金光,消失在十万大山之中。 “该继续去开道了啊,罢了,终有再次相聚的时候。” 盘王起身,换回以往那一套短打,手持短斧,向山林之中走去。 “盘王道友真妙人也,无数法术设想天马行空。” 太一在飞行的途中不断地向祈讲解此行的收获,祈则是笑问太一: “收获颇丰?” 听到的是太一肯定的回答。 “收获颇丰。” 云梦泽。 女娲在池心亭中百无聊赖,不由问向边上伏羲,道: “你说祈和太一何时才能归来呀?不声不响的就自己出去玩了,也不知道唤醒我等,真是过分。” “而且还比预计归来的时间超出这么多,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到了哪里。” 女娲并不担心祈和太一的安危,以二人联手的实力,想必那些老牌大神不出手,应该没有人能够将其留下。 “无妨,不用担心,他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多停留了一段时间,以他二人的实力,洪荒之大,何处去不得?” 伏羲口中说出来的话,看似宽慰女娲,实则是在向女娲强调,祈和太一出去玩了,玩得忘了时间,并且不带她。 二人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同时看向莲池之中,两个人影自其中出现,正是帝俊与扬眉。 扬眉神色轻松,仿佛丢去了什么重大的包袱。 帝俊则是气息圆满,眼露神光,仿佛抛开了以往的枷锁,整个人变得自信,昂扬起来。 “恭喜帝俊道友,重获新生。” 女娲的话让伏羲有些疑惑,帝俊和扬眉则是有些吃惊。 “你这女娃,以往倒是我看走眼了,想不到你竟是第一个发觉的,本以为当初已经尽量高看了一些,没想到你灵觉如此灵敏,当初还是小看了你。” 扬眉的话让女娲将头都扬起来了些,仿佛在表达如今的自己是如何优秀一般。 “不过既然吾的事己办完,也该回去了,诸位,后会有期。” 女娲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扬眉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眼前,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三人面面相觑,帝俊不见太一与祈出现,才好道: “祈与太一呢?怎么我出关了这么久还未过来。” 女娲想起此事便觉得烦心,没好气的道: “你弟弟被祈拐跑了,偷偷摸摸的抛下我们,去十万大山游玩去了 98.第98章 先天神圣的自留地 第98章 先天神圣的自留地 天地之间两道流光闪过,在天空中略过长弧,将原本稀薄的云气从中划开,阳光洒落西江,光水合一线而分青白。 “祈,你说这一次我们回去会被围殴吗?” 太一想到此处略微有点兴奋。 “不会,但我担心我们此次回去太晚,见不到扬眉大神。” 祈不知为何,总感觉此次分别之后,很难会再见到扬眉大神了,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扬眉对于祈等人而言,是属于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亦师亦友,能够在他们走错道路的时候,及时的点醒他们。 如果让祈来选择,他或许会更愿意去追随扬眉而不是鸿钧,但不知为何,扬眉从未提过这件事。 明明他知道,一旦他开口,几人兴许都不会拒绝。 混沌之中,扬眉不断穿行过一片片混沌风暴,如此横渡之下,却未能让他沾染分毫。 终归是有缘无分,扬眉心中感叹。 他如今已经不能再去沾染洪荒因果了,不然此前的辛苦努力全盘作废。 祈和太一等人,他纵然十分喜欢和重视,可他却不能如此,因为他知道,这五个人于洪荒天地而言,太重。 五个人牵扯到的因果太多了。 伏羲,女娲诞生于不周山支脉,天地支柱的一部分,天生就要承负起人道的重任。 是为人道显化,他的跟脚尚不及二人,便已如此辛苦,若是要带他们走,那便是至诸多好友的努力于不顾,他不能如此。 帝俊,太一为太阳星星神,统领洪荒天地阳气,自身本来就带有大气运,背负重责。 其未来也是天道命定的大劫主角之一,很多东西扬眉都有了猜测,却连告知也不能够。 甚至自己都不能说出口,混沌钟的出现令他联想到了许多,其中可能还会牵扯到三皇与星神之间的谋划。 这些东西都是让扬眉望而止步的原因,他相信三皇欲做此事必然有不得不为的原因,他也必须相信三皇行事必有其道理。 至于祈,扬眉对他的感官是最复杂的,也是觉得最与他相似的,他知道一旦自己说出口,祈必定会跟随他,就像是他当初遇到泰皇时一样。 但不愿意对祈提起也正因如此,这个最与他相似的人,如果当初他有另外的选择会如何? 扬眉不知道,但他不愿意让祈走他的老路,因为那样最多就只能让祈变成第二个扬眉,而不是第一个祈。 扬眉突然于混沌之中停下,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世界,它极为稳定,其内部甚至有生灵诞生。 “这就是大道欲往混沌的原因吗?” 扬眉喃喃自语。 “拥有无限的可能啊,可惜,这可能却要被我亲手掐灭。” 他不知道那些古老的神祂们究竟会有何谋划,但他知道,不让他们重新归来对洪荒来说永远是正确的。 “混沌虽大而无边,但那应该是我等先天神圣的退路,而不是你们这些混沌生灵的未来。” 扬眉神光凝聚于双目,直接望破世界胎膜的阻拦,轻易地扫视世界的内部。 见其中千奇百怪的生灵,与洪荒截然不同,无论是修行之法,还是载道法相。 “盘古大神开辟的世界,无论是混沌还是洪荒,都应该由我们这些神来拥有。” “毕竟,鸿蒙有道,神与道同。” 一条杨柳枝出现在世界胎膜的壁垒之上,轻易地将其洞穿,在世界之中不断地生长。 宿夕之间,这一方世界轰然崩塌。 扬眉并不在意这方世界的消亡,正如他所所言,如今的混沌早已被先天神圣视作神道的自留地,纵然这只是他与几个老友的决定。 从泰皇带扬眉第一次到达混沌,却发现其并没有洪荒一般的压制,能够让他随心所欲的出手时,他就知道了,神道的未来不在洪荒。 大道终归要回归混沌,而神道只能追随大道才拥有无限的可能。 那一次的外出,泰皇并未与天皇地皇沟通,仿佛从那时开始,三皇在扬眉的心中就不再是一体了。 但今时却不同于以往,扬眉对混沌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对洪荒是有感情的,他也不知道三皇有什么谋划。 但在他看来,以先天神圣掌控混沌,这是他能够办得到的。 而先天神圣通常是不会对洪荒动手的,这样他就能够保证洪荒与神道都会安然无事。 他们会为神道在混沌之中打好基础,至于如何从洪荒之中脱离,就要看后辈的先天神圣自己了。 祈与太一还在不断地加速,两道神光划破天际,在天空中留下两条长虹,仿佛突然出现的一般。 千年之后,祈与太一终于赶到云梦泽,却发现迎接他们的只有女娲,伏羲和帝俊。 “扬眉大神已经走了吗?” 祈的声音略有些许低落。 女娲伏羲对此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道: “嗯,大神于千年之前就已经离开云梦泽了,感觉好像很赶时间一样,将传承将于帝俊之后,只是说了一声便消失了。” 祈沉默片刻,道: “看来以后很难再相见了 99.第99章 倒灌不死火山终开始 第99章 倒灌不死火山终开始 帝俊知道,这个团队新一轮的指挥棒终于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此时除了兴奋之外,还有一点忐忑和不敢相信,毕竟以往在团队之中,他的存在其实并不显眼。 并不像祈这般在战力出众的同时,还能够带领他们积极的参与洪荒各类事件之中。 也不像他的弟弟太一一样,拥有着远超同济的实力。 甚至在一些地方还不如伏羲,没有那么精于推算,见微知著的能力。 帝俊本以为祈就算是会逐渐将团队领导者的身份给他,也应该是会排在太一女娲之后,却不料祈会直接越过他们二人。 这样帝俊有了那么一丝不真切之感,以前的他并不在意,但如今他想完成自己的目标,就很需要作为这个团队领导者的身份。 祈,太一,伏羲,女娲都会是他完成目标的强大助力,在他们的帮助之下,他才有能够统领洪荒,气运证道的可能。 祈不知道帝俊的想法,他在团队领导者的选择之中,从来没有考虑过太一和女娲,他们虽然都各有所长,但并不适合领导团队。 伏羲和帝俊是他唯二的选择,可惜伏羲之前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而帝俊不但意识到了,甚至还做出了表率,那祈自然就会去满足他的要求,将新一轮的指挥棒递交出去。 虽然祈不在意,但帝俊却感觉到了有明显的变化。 泰皇传承之中,对气运的理解为重中之重,在祈没有反驳帝俊,主动将领导者的身份转让时,帝俊察觉到了他的气运变化。 无形之中,似乎有一只金乌展翅高飞,引起风云变动。 太一似乎也有所感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二人。 心中暗自思忖,祈与兄长在暗中交流了什么?为何我会隐隐感到兄长的气运变得更加蓬勃了,甚至牵动了太阳星。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甚至伏羲女娲二位道友也不知道。 一直以来,五个人之中,祈与他和女娲关系最为亲近,伏羲和帝俊关系较于其他人亦是如此。 太一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看懂祈与帝俊,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在交流什么。 不过祈既然没有说,太一自然不会问他,他选择在众人散场之后,问帝俊。 “兄长,我等在刚才之时,你似乎与祈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交流。” 太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但却充斥着肯定的意味。 帝俊有些无奈,太一的感知太敏锐了,并且与他气运钩连最深,他的气运变化,太一自然能有所感应。 “我本来以为第一个会发现的是伏羲的,太一。” “这有什么不同?” 太一这次彻底的好奇了起来,以他们五人之间的关系,竟然还需要自己去发觉,而不告知。 帝俊无奈的地方正是这里,五个人之间相交莫逆,而这种事情是最不方便说出口的,一旦说出口,几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变味了。 而这种情况是祈与帝俊都不愿意面对的,所以在当初将权柄交于伏羲时,祈并没有任何透露的地方,帝俊有所察觉,但也没有提醒的原因。 只是伏羲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也没有做出领率,那自然此事也就无疾而终。 帝俊不知道在祈经历伏羲之事后,心态是否会有所转变,会不会决定重新去继续充当这个领头的人。 但他如今继承了泰皇道统,对气运的需求摆在了眼前,所以他不得不在祈的面前,表露心中的想法。 若是没有这些变故,帝俊其实也乐得自在,每日与朋友交流娱乐,大道并行。 可现在有一条让他拥有证道机会的路放在眼前,他不可能放弃任何一点机会! 帝俊并没有对太一解释的意思,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自己猜之后,便转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徒留下太一立在原地,在风中凌乱。 而在这个小团队发生变化的时候,南方大陆,不死火山,元凤与元凰飞翔于天空之上,眼神凝重。 整个不死火山的地面开始布满潮水,原本大地上被山火烘烤出的裂痕被水流覆盖。 这一片区域的水都在沸腾,水分在不断地蒸腾下飞向天空,整个不死火山都被蒸汽包裹。 自高空中望去,不死火山区域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 “开始吧,我们已经等待得太久了。” “嗯。” 元凤元凰的眼神之中带着期待,是啊,他们等得太久了,久到他们自己都忘记了时间。 自诞生之时,就一直背着的包袱,今天终于有暂时放下的希望了,激动难以言表,可最后表现出来的却是平静。 元凤挥舞双翼,五行神光卷起滔天的巨浪,将大量的水气带入火山之中,整片大地都剧烈颤抖起来。 山体开裂的声音不绝于耳,随后便是巨量的蒸气涌出火山口,这些蒸汽甚至将五行神光都冲散,然后弥漫在天空之中。 元凤并没有在意这些变化,而是不断地引动大量的水气冲入火山,无论它们是否已经变得平静下来。 不死火山积压的大量火 100.第100章 顿悟(我凤王终于回来啦) 第100章 顿悟(我凤王终于回来啦) 随着大量的水气倒灌进不死火山之中,水气蒸发,蒸汽化为云气,扩散至整个洪荒。 两百余万缕水气蒸腾,逐渐回归洪荒大地之上,水漫诸洲,无数生灵不断向高处搬迁,期待洪水退去。 可惜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的暴雨,漫天之云闭去阳光,仿佛看不到尽头。 以往平静的云梦泽,如今也失去了景气,波涛滚滚,汹涌澎湃。 无数道浊流涌入,它们携裹着泥沙草木,甚至一些躲避不及的生灵,都被卷入其中。 祈独自一人在水眼处,竭尽所能地镇压暴动的水气。 以往的清泉不见,泉眼处不断地有水气翻滚,妄图脱离祈的束缚。 御水伏神杖被冲击得摇摆不定,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立于大泽中央,亦是摇曳着将清光不断洒落。 之前炼制的阵基开始运转起来,虽然无法组成大阵,却也不断地引导暴动的水流,让其归于平静。 这些都减轻了很多祈的负担,但纵然如此,祈仍然感觉到了恐怖的压力,过去平和乖巧的水气,如今在不断地撕裂祈的神力。 祈吟唱《白莲净世普化明道始真经》,无上神力化作清光,所至之处,天明地清。 祈趺坐于水眼之上,口中唱得大道真言,如风扶水面,柳垂云枝。 骤雨忽停,突显霞光万丈,天水如瀑,击于水镜。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于大泽之上,回应祈的声音,得无量清净,去诸浊俗恶欲,言天地诸般业,听闻化享净清。 祈心神沉醉于经文之中,水眼之中水气得闻经义,自然而平。 云梦泽似乎也在回应祈,无数灵机汇聚,似星河入怀,投入水眼。 漫天云气亦被牵扯入水,原本的云梦大阵遗留自发运转,拘云气束于水面。 原本望之如镜的云梦泽,如今真的有了云梦之言,水面云雾袅袅,浓淡随风转动。 一枚玉珠从祈的怀中掉落,曾经最早用于保护祈的先天云梦大阵徐徐展开,钩连云雾水气。 自发运转,只不过这一次从当初仅笼罩一小片水域,变为笼罩了整个云梦泽。 无数条云气化为锁链,不断地将天空中的云雾扯入泽中,阳光从空隙中洒落,整个云梦泽如梦似幻。 太一等人得见此幕,顿感惊为天人,竟有如此景观。 只见朝霞入水,同水雾映照,似云中,水中,空中共飞霞色。 祈于无意中挥手,大量云气束缚住涌入的浊流。 微微划动,清浊立分。 水华醒世鼓自行出现在祈的身旁,祈握住小锤,在鼓面上轻敲一下。 并无惊雷响起,只见水面起华光,泽水归于平静,波澜不惊。 宁心铃显于祈之手,轻微摇动,铃音环绕云梦泽,清上而浊下,云梦泽逐渐回归以往平和的模样。 辟世白玉节亦自行出现,可是祈犹豫片刻,又将其收入心神之中。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从泽水之中脱离,缩小为常规莲台状,祈趺坐其中,曰: “善。” 祈睁开双眼,自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中站起,此时天清地宁,云梦泽之水占据了整个洼地,泽中只余下零星小岛和阵基露与水面。 一个元会过矣,天地水劫终止。 原本的漫天云气状若透明,虽然还在天上,却已有阳光能够透出,只不过是暗淡了些。 陆地上仍然有大量的水流涌入云梦泽之中,只是不再浑浊不堪,洪荒大地上不断肆意蔓延的水流,终于开始消退了,露出了久违的大地。 无数逃过此劫的生灵,爆发出了响彻洪荒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祈抬头望着天空之中的漫天云气,见其虽然黯淡了许多,但仍然存在着,不由心想: 若要恢复到以往的模样,起码还需要百来元会,毕竟剩下的那些水气,都是最为轻盈的,不易掉落。 鸿钧大神所言的天界想要真正成型,恐怕还需要上千元会。 而那个时候,恐怕天道也应该出世了。 太一等人见祈苏醒,不由得围了上来,道: “祈,此次收获看来颇丰呀,不知道行增进到那般地步?” 祈看见众人好奇的目光,略微一笑,道: “罗天尊神,进无可进。” 众人大惊,太一更是兴奋无比,他们都没有想到,祈竟然会是众人之中,第一个走到这一步的人。 祈心中亦是无比满意,此次的收获巨大,如今的他,即使是对上太一,也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将其正面压制。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与水华醒世鼓真真正正的彻底炼化了,如今里面存载的是祈的道。 只要祈愿意,他甚至可以将水华醒世鼓更名为祈神鼓,包括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亦是如此。 如同祖龙于混沌珠一样,只不过名称上并不好听,所以祈不愿意罢了。 这样的机缘对于先天神圣而言才是真正可遇而不可求的,才能够称之为机缘。 其余的先天灵宝与极品灵根对于如今的先天神圣来说,其实并不是特别的重要,也称不上什么机缘。 101.第101章 劫后 第101章 劫后 洪水退去的洪荒大地,满目疮痍,可能在长久的时间之下,众生已经习惯了在水中生活的日子。 面对如今潮水退去后的世界,变得有些许不知所措。 他们期待了太久的生活终于到来,阳光透过云层,洒向人间,大地开始重新焕发生机。 在祖辈不断的诉说之中,他们都认为潮水退去就是希望的开始,可对这一幕明明期待了已久,却发现带来的不仅仅是希望。 还有无数的麻烦和瘟疫。 为了应对这些,回应生灵的祈愿,众神开始重新行走于洪荒大地之上。 他们从自己道场的周围开始,驱逐瘟疫,净化天地,引导众生如何生存,传授知识与修行。 祈与女娲等人亦在其中,帝俊对此十分积极,与太一共同化为大日,在洪荒之中翔飞。 所过之处,灾祸退散,各类之前隐藏在水下的瘴气被焚烧净化,为众生带来温暖和火。 祈亦在洪荒之中行走,所有经过的地方无量清光相随,天清地明,寰宇澄清。 五人自云梦泽出发,各寻一个方向,分散出行,尽可能的扩大净化的面积范围。 在这期间,凤族全出,不断在天空之中飞舞,净化天地的同时,扩张自己的影响力,将凤凰的足迹遍布整个天空,意图归拢整个天空气运。 龙族亦是如此,在江河之中不断现身,收拢浊流,净化水质,加速潮水退去的速度。 教化世人,扩张龙族的影响力,聚拢各个水系生灵的众生运。 同时,在江河之中建立龙族水府,开府建牙,收拢水族,建制水兵。 麒麟族与二者不同,他在派遣族人救治的过程之中,总是留下些许族人,让他们在当地教化众生。 从民生,制度,律法,修行等方面不断地施加影响,同化那些部族,让他们认可麒麟族的统治。 带给了他们更优良的生活,更优越的修行资源,却让他们沦为了麒麟族的附庸。 但那些部落都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麒麟族在暴雨降临之时便开始不断布局,在那些部落不断更迭的时间里,麒麟族已经将自己烙印在了他们的生活之中。 龙族,凤凰族也亦未有什么反应,如今他们都在自己的谋划里,顺利地前进着,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时,洪荒大地多半已经落入麒麟族之手了。 大雨下了一个元会,带来的影响却需要十倍的时间来消弥,祈看着逐渐恢复正常的洪荒大地,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终于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祈知道,大劫过去了,也应该回归云梦泽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祈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收获,因为顿悟而获得的力量,来的太快,需要沉淀和打磨。 只有自己能够随心掌握的力量,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拥有一颗无漏的道果,那你更应该保证它不要出现缺陷。 在劫后众神行走的这段时间里,天地人三才重新归于平衡,天上的云气也越来越淡,直至隐藏起来。 众神都感应到了,有一方世界正在诞生,却寻找不到入口,撕裂空间也无法进入其中。 天界的信息也逐渐开始在洪荒之中传播起来,对于这种情况,众神都有一个基本的意识。 那就是,天界的出现应该承担着某些特殊的意义,会在某个特殊的时间点内,象征着一个时代的开始。 只有在那个时候,天界才会真正的出世,对于这种情况,有一个很合适的词语可以形容这一类的东西,叫做应运而生。 所有的先天神圣诞生皆是如此,不过以如今天界的动静,大多数的神都认为,天界之中也会孕育出一位顶级的先天神圣。 就是不知道他会属于三才之中的那一道,背负什么样的责任。 随着众神回归自己的洞府和道场,天地之间道音响起,祈自云梦泽中抬头望去,心中略有期待。 帝俊,太一,伏羲,女娲亦如此,也想知道自己这些元会的努力,能够得到多少天地的嘉奖。 只见无边功德金云汇聚,延绵整片天空,无边无际。 霞光化为天女,伴随着道音撒下瓣瓣天花落于大地之上,普通生灵触之,消灾解厄,增寿添福。 草木焕发生机,山水间灵机充沛,活跃跳动。 凡是洪荒界内,皆有天花散落,大道玄音奏响。 大多先天神圣对此无动于衷,等待最后的分润功德,只有少部分几个使用神力汇聚散落的天花,让它仅落在道场附近。 道音奏响一百单八日,天花散落七十二天,余下三十六天仅有异象配合道音出现。 待道音终止,天上的功德金云不再继续汇集,化为一道道神光,洒向洪荒大地。 大劫之中,表现优异者,皆为有功德之人,无论人神。 大道至公,有功者所得不损分毫,行恶者自食其果,其余芸芸众生,凡历劫者,无功无过得享道音。 膨大的功德神光飞向云梦泽,在空中就化为无数流光,四散而去。 其中有最厚重的五道神光落入祈与太一等人身上。 祈深厚的功德金轮出现,用来承接神光。 只见金轮之上,花鸟鱼虫,人间百态尽显,诸天霞光色,功德护至人。 神光置于功德金轮之上,整个金轮扩大了一圈,在祈的身后生辉,更显神威广大,德行高远。 众人亦是如此,相对于功德庆云而言,大多数的先天神圣还是喜欢更张扬一些的功德金轮。 只不过获取功德不易,天神地祇尚且还好,神人大多只能通过教化众生来获取。 须弥山。 罗睺此次并没有获得多少功德,但他也不在意,只是望着还在孕育之中的五件宝物,感叹了一句: “时间不多了,鸿钧,天道将出,此后就看你我各凭手段了。” 推动灭世大磨,无数神念灵光破碎,只留下一枚如同玉珠一般的神念,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罗睺将其握于手中,脸上带着些许笑容,玉珠化作尘埃落地。 “如今吾已立于不败之地矣,鸿钧。” (本章完) 102.第102章 众生态 第102章 众生态 祈与众人饮宴,皆醉于亭中,乐音相和,云雾缭绕。 众人的歌唱声穿过云梦泽之上的薄雾,配合着波涛声传向远方。 帝俊少有的意气风发,与伏羲对坐饮杯,祈笑话太一,言其不善饮酒,太一靠在亭中石柱之上,昏昏欲睡。 女娲素手扶额,笑看众人,亦不胜酒力,只是轻轻的和声歌唱。 配合云梦泽如今水面上散不去的雾气,真乃神道洞天之景。 众人言笑晏晏,不觉有醉,只见明月高悬,无数星光被阵基牵扯而下,星河爆瀑。 女娲望着眼前的风景,迷醉的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的满足。 祈发觉了女娲的不同以往,放弃调笑快要睡下的太一,坐在女娲的身旁,道: “在想什么呢,如此沉醉其中。” 女娲笑着回答祈的问题。 “如此景观,聚三五好友,坐而论道饮宴,侃侃而谈,舒展心中抱负,这难道不值得沉醉吗?” 祈哈哈大笑,伸出一只手向天空之中抓去,无数月华洒落云梦泽,映衬星辉,天和倒影。 “是值得啊,下次如此聚会,不知何时,既然如此,吾亦再添点颜色。” 动静吸引了伏羲和帝俊的目光,他们也听到了祈醉话,只见伏羲笑道: “如此欢愉之景,怎可无音乐助兴。” 同样伸出手于天地之间挥动一下,涛声渐远,水中星辰闪烁碰撞,如佩环轻鸣,呼应风声潮声。 帝俊没有说话,却同样施展神力,引下几缕太阳光,化为漫天遐色,却不影响星河明月,平添几分光怪陆离。 太一见众人如此,虽然很困,却也驱使云雾,再加些许飘渺之感。 众人见眼前如梦似幻之景,相视一笑,散去酒宴,且休息去。 本就经历了十余元会的辛劳,今终于得以放松心神,又饮了不少灵酒,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洪荒大地瞬间沉寂起来,只剩下三族与无数凡俗生灵开始在洪荒之中活跃。 而麒麟族的所作所为,也渐渐被龙凤察觉,可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麒麟族已经与洪荒大地之上,建立了足够比拟两族的优势。 东海,龙族水府。 “大兄,想不到如今的始麒麟竟有如此手段,想必如今被我等发现,他们应该也会加快进度了吧。” “你看我等是否也要跟进呢?” 青龙的话并不是说他们也要同现在的麒麟族一样,通过慢慢地教化去将那些部族纳入龙族的治下。 而是直接通过武力去统治,尽可能的先占领更多的疆域,以确保自身于此事上不会落后麒麟族太多,保留还可以争锋的可能。 祖龙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 “如今先机已失,于洪荒大地上的争锋必然步步落后,就算以武力统治,也必然跟不上麒麟族的步伐。” “如今龙族有龙门在,并不缺乏新鲜血液和向往龙族之人,我等不需像麒麟族那般,只需要大开方便之门即可。” 青龙闻言有些疑惑,有些不解祖龙之意,道: “还请大兄明示,我龙族该当如何自处?” “我龙族如今只需要依托水系,掌控水系周边即可,凡有跃过龙门之生灵,将其纳入龙族之中,并让其回归掌控该部族。” “赐下龙血,从根源上同化他们,令其化为龙种,这样无需大兴兵事,危机自解。” 祖龙的声音充满自信,以龙族如今的号召力,他相信以此法必然足矣与麒麟族于洪荒大地之上争锋。 青龙对此有些忧虑道: “那大兄当如何解决龙族血脉驳杂的问题?” 毕竟事关血脉传承大事,这让青龙不得不为此忧虑。 “无妨,只需将血脉不足之辈视为伪龙即可,只要龙族自身血脉不杂,些许传承而已,给了他们便是。” 祖龙并不担心血脉会混杂,纵然有大量拥有龙族血脉的生灵出现,但这并不会影响到纯正的龙族之人。 至于血脉之中带有的龙族传承被外人学去,祖龙更是丝毫的不在意,想要让外人接纳龙血,那给予一些好处也是应当。 更何况如果真有能够全盘接受龙族传承之人诞生,那其跃过龙门,化为真龙应当也是轻易之举。 龙门之中,暗藏了龙族血脉之秘与龙族气运,凡越过之人,易经伐髓只是平常,皆是洪荒之中筋骨毅力天资卓越之人。 对于这样的人才加入龙族,他们自然是欢迎的,尤其是在龙门之中被其改变跟脚之后,他就已经是真龙了。 自此以后,龙族亦有了真伪之分,但就算是伪龙,其血脉在洪荒仍然称得上高贵了,再得一二龙族传承,也同样能够生活得不错。 对于此真伪之分,那些血脉不足的伪龙自然也不会在意,反而会想方设法地净化血脉,追逐化龙。 南方大陆,梧桐树下。 “凤,如今麒麟族的动作如此之大,已经于洪荒大地之上建立了不少优势,你说凤族是否也要参与其中?” 元凰对麒麟族的变化有些许担忧,她思虑凤凰的未来该当如何。 元凤知道元凰在忧虑些什么,只是宽慰道: “不必为此担心,洪荒大地之上的事,目前于凤凰族无关,在不死火山沉寂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最优先的目标是先掌控整个洪荒天空。” “其次才是与龙族和麒麟族去争夺洪荒大地,我们如今只需要按部就班即可,到时候就足以与另外两族相争了。” 元凤明白现在的洪荒里,凤凰族已经太过于引人注目了,在不死火山的危机解除之下,造成的影响已经令很多先天神圣不满。 眼下的他们,并不能再去吸引过多的目光,能够顺利将天空收入囊中,就已经是目前凤凰族的极限。 但凡再有逾越,只会迎来龙族和麒麟族的共同打击。 对比去争夺现有的洪荒大地,这只会让其得不偿失。 元凰见元凤如此,也只能将心中的想法放下,不做多想。 元凤见元凰如此,眼中闪过无奈,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出了什么事,凤凰族该何去何从?元凰又该何去何从? (本章完) 103.第103章 东窗事发 第103章 东窗事发 元凤自上次沉睡之中,梦境给予了他些许提示,虽然如今已经记不清楚梦境的内容,但他对自己的下场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些提示他并未向任何人表露出来,元凰苏醒时的梦境也给了他些许提醒,告诉他在走向一条错误的道路。 不好的未来并不能够没有阻止元凤,未来如何,也不是一个梦境可以决定的。 不过元凤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会将凤凰族的事物逐渐交予元凰。 这样既能够让元凰尽快的独当一面,提前适应元凤不存在的时间里,继续带领凤凰族走下去。 元凤又能趁着如此机会,闭关修行,跨过罗天尊神,向下一个境界发起冲击,成为凤凰族的顶尖战力。 烛龙的失踪和应龙被封印,这已经为凤凰族减轻了巨大的压力,可对比凤凰族,龙族如今依然拥有巨大的优势。 “一族四位先天神圣,这是何等得天独厚,可惜过犹不及,最终导致如今的局面。” 元凤在梧桐树中修行之余暗道,如今在蓬勃的气运加持之下,他己隐隐看到下一个境界的路。 祖龙和始麒麟亦再闭关之中,祖龙需要重新修行,将之前受损的境界重新补全,再次步入混元之途。 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已经有过经验,只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始麒麟在拥有洪荒大地万族气运加持之后,修行的进展也通畅了起来,甚至因为气运只需要供其一位先天神圣修行,他的进步速度甚至超过了元凤。 祈从沉睡之中苏醒时,整个洪荒按照三族各自的谋划,都在有条不紊的前进着,生灵万物生长,朝气蓬勃。 整个洪荒界各处都能看到三族的身影,横跨东西南北。 他们忙碌着吸收各个种族生灵,汇聚众生运,天地运。 麒麟忙着梳理洪荒地脉,促进大陆地脉相连,同时扩大统治范围,推行麒麟族的法律法规,教化众生。 凤凰忙着净化洪荒天空,改善天气,想要将足迹踏足洪荒的任意地方,在天空之中留下凤凰的印记,意图统领洪荒天空。 龙族则是将龙门常驻东海,同时传播龙族血脉于江河之中,同时贯通天下水脉,使各个水系相连,并派遣族人掌控水系流域的领地。 三族都在不断地扩张自己的影响力和统治范围,一些与另外两族接壤的地方,也会时常爆发一些小摩擦。 只不过这些并不受到重视,因为广阔的洪荒还有很多的地方,足够让他们去争取,没有多少时间和注意力留给这些摩擦。 在总体之上,整个洪荒还是处于一个比较平静的状态,三族各自发展,先天神圣隐而不出。 祈又开始了阵基的炼制,从十万大山带来的山头,至今还未曾用过。 不过现在多了帝俊,伏羲和女娲的帮助,这一次的进度倒是要快了许多。 其实一般情况下,阵法并不会耗时如此之久,所消耗的资源也不会如此之大,只不过祈建造的两个阵法都是范围极广的超级大阵,所以才会至今没有完成。 如今新的先天云梦大阵出现,如此范围巨大的自然形成阵法,放眼整个洪荒也是第一次出现。 祈也研究过如今的先天云梦大阵,发现其与先天星辰大阵之间并无冲突之处,完全可以并行使用,相互之间查缺补漏。 甚至可以尝试将其融合,化为一个阵法,只不过如今还需要将两个大阵真正的运行起来,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玉京山。 造化玉碟灵光环绕闪烁,不断地推演洪荒未来的场景,鸿钧亦在等待新一轮的大劫开始。 “一千个元会之内,恐怕三族之争就会彻底展开,争斗蔓延整个洪荒大陆,恐怕这一次的大劫,就不再是一个元会就能够结束的了。” “就是不知其结局如何,大劫主角究竟是他们,还是吾与罗睺了。” 鸿钧不知道两方凑在一起,大道会将谁定为主角一方,让其必须要因果清明才能终止。 但他知道,在三族大劫之中与罗睺交手,决定天道合道人选是最优解,这样至少结果上对二人还有一线生机。 一旦大劫的主角是他们,那真的要必须分个生死了,而对于这件事,两人都是没有把握的。 一旦大劫持续的时间拉长,那其中的变数就太多太多,天道出现的时间是已定,大劫为止之前,一旦扬眉等人有了其他想法,这对他们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造化玉碟上浮现淡淡的光晕,呈现出洪荒此时发生的一切,鸿钧此时需要在其中找出让他感觉心神不宁的东西。 自水灾期间,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环绕在心头,找寻了十余个元会,却还是没有寻找到源头。 这令他十分不解,他知道其中必然有罗睺的手段,只是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造化玉碟垂下灵光,又不断地破碎,直至最后只剩下零星几处。 鸿钧将视线投入其中,南方大陆不死火山为一处。 “开天之火有此威胁也是正常,可却不能为人所用,不是凤凰。” 投向另外一处,西方须弥山。 “有这个能力,但此时时机还未至,不是罗睺。” 又看向,东海海眼处。 “海眼联通归墟,有这个威胁,但不可移动,也并非龙族。” 只余下最后两处还在有灵光闪烁,一者为混沌,一者指向麒麟。 “混沌之中尚可理解,如今扬眉等人皆在混沌之中,然吾没有理由现在进入混沌,不是。” 只剩下最后一处,麒麟族所在了。 鸿钧有些疑惑,他不知道麒麟族有什么能够对他造成威胁的地方,觉得不大可能,但造化玉碟不会欺骗他,于是便将目光锁定在麒麟族之上。 造化玉碟散发的光晕之上,每一头麒麟的所作所为皆呈现在鸿钧的眼前,起初鸿钧并未觉得有何异常,直至观看到其梳理地脉的时候。 只听鸿钧怒斥道: “竖子焉敢如此,枉为东方生灵!” 只见在梳理地脉的过程中,并没有丝毫煞气、怨气透露出来,全部被其收集起来,投放至西方大陆之中。 鸿钧若是不知晓罗睺的底牌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部分,又如何能够不愤怒呢!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鸿钧此时已经在心底给麒麟族打上了东方叛徒的标记,为他们判下了死刑。 而这时候的始麒麟还不知晓,他与罗睺的交易已经东窗事发,被鸿钧察觉到了,还在借助气运沉浸在修行之中。 这也为将来麒麟一族失势之后的结局,有了些许表现。 (本章完) 104.第104章 太一的术 第104章 太一的术 “祈,你我如今能交手一番吗?我想了解一下现在你我修行上的差距。” 太一有些好奇,如今罗天尊神圆满的祈,究竟有怎样的神威,道行增进到了什么地步。 祈当然会满足太一的需求,毕竟现在是少有的能够压制太一的机会。 “混沌见。” 随手一挥衣袖,一道直通混沌的空间裂缝被撕裂开来,祈化为一道清光遁入其中,太一紧随其后。 伏羲,女娲,帝俊三人面面相觑,有心想要观看,却又担心遇到上次的事,受了无妄之灾,最后还是无法克制好奇心,也跟随进入混沌之中。 太一此时极为兴奋,即使他知道自己可能会迎来一场惨败。 祈位于混沌之中,感受着周身的混沌气流,辟世白玉节的清光大作,直接将整片区域化作虚无。 “有无转换,原来如此!” 祈这才明白,混沌才是有无转换的第一步,也只有在混沌之中,他才能发挥出最完整的实力。 太一无心关注这些细枝末节,混沌钟的钟声响彻于混沌,钟声范围之内的一切变化,全部被强行停止,无论时间空间。 祈显化本相,背上的双翼少有张开,在这一刻,祈终于感受到了这双翅膀所蕴含的力量。 在洪荒之中,祈总觉得自己的翅膀仿佛没有多大的作用,就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缠绕起来了。 双翼微微一震,风雷之声传出,却不见祈的身影。 太一将混沌钟作为防护,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直到太一受到攻击时,祈之前站立的地方仿佛空间才反应过来,出现了无数的裂缝,将混沌气流吸入其中。 太一没有时间关注,混沌钟上灵光大作,日月星辰于混沌之中演化,将整片空间全部镇压,这才看到祈移动时的残影。 钟声响起,无数太阳真火伴随着音波横扫,原本稳定的空间被焚烧到扭曲诡异,却在混沌中的镇压之下没有破碎。 祈面色如常,净化大道显化,太一的攻击还未靠近,便消散于混沌之中,就连混沌钟显化的日月星辰也随之飘散。 太一眼神中充斥着不可置信,太阳真火再次不断扩散,同时手中结印,一道火红灵剑幻化而出,暴射向祈攻来。 还不待结果如何,太一又画出七张令符,化为一支短箭,向自己心口刺下,整个人气势瞬间跌落几分,短箭穿心而过,又消失不见。 祈辟世白玉节清光砸下,把灵剑击个粉碎的同时,又将整个火海分成两半,让藏匿于火海之太一无所遁形。 祈还未继续出手,却顿感心口一痛,神识内审,发现一只短箭竟横贯心中。 净化大道再次显示,把灵箭解去,祈有些不解,道: “此为何术,竟然可以避开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防御,直接伤害到我的神体。” 太一笑道: “这正是我专门为你开发的术,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防御无双,若是想正面攻破,不智。” “此术以因果气机为引,若无防备之下,任尔金身如何,也必受重创。” “只可惜祈伱的净化大道太过无赖,令这穿心灵箭无法久存,若是常人受此一击,纵然不死也难有战力。” 太一此前因为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防御,已经吃过祈不少苦头了,这才下定苦功,又与盘王交流,于是便有这穿心灵箭之术。 此术伤人先伤己,甚是阴毒,专破防御强横之人,若无有心防备或者特殊手段,根本抵挡不住。 混沌钟再次奏响,空间封锁向祈挤压而来,混沌气流被压缩到炸响,却不能影响分毫。 祈蛇尾摆动,抽打在水华醒世鼓之上,被挤压的空间仿佛被找到漏洞一般,轻易的破碎。 混沌之中仿佛有水波潋滟,虚空中无数紫霄神雷炸响,如同雷蛇一般,遍布整个空间之内。 祈的身形再次消失,空气之中,只有风雷之音在传播。 混沌钟垂下灵光,将这些攻击隔绝在外,太一趁着如此时机,抓紧调息的同时,双手掐决。 无数太阳真火汇聚,凝练成一只只小巧的金乌,撞向四周的雷霆,将战场重新清理出来。 “祈,在混沌之中,我怎么感觉更适合你我神力发挥了。” “甚至完全感觉不到束缚,尤其是你的翅膀,在洪荒的时候,我也没发现竟然会有如此速度。” 太一对自己在混沌的变化感到惊讶,似乎混沌更适合他们这些先天神圣,可惜就是感应不到道的存在,在其中无法修行。 “我也未曾想过,我等在混沌之中会有这般自在,大道回归混沌之后,倒是可以来混沌之中修行。” “虽然无法直接炼化混沌气流,但凭借如三光神水之类的宝物,也足以支撑很久了。” 二人此时都没有在动手,胜负已分,修为上的差距,在二人灵宝差距不大的情况下,纵然是混沌钟也无法弥补,更何况如今的太一并没有将其完全炼化。 如果再继续争斗下去,那恐怕就要动起真火,使用一些不应该在切磋之中动用的手段。 比如金乌化虹之术和三足金乌法相这种搏命的神通,而这就有违切磋的目的与二人的情谊了。 如今的祈,实力甚至不亚于现在的祖龙,当然只是现在。 一旦祖龙重新跨过罗天尊神,二者的差距又会是天差地别。 而且也仅能是祖龙,像元凤他们就完全不行,毕竟御水伏神杖只能针对水神。 见二人停手,帝俊,伏羲等人才凑了上来,都为祈如今的战力震惊不己,也对太一那些奇诡法术胆寒。 毕竟能够绕过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防护,和先天神圣的感知,这种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太一直到如今还是有些可惜,自己的那个术现在尚未完成,无法在此次中使用。 不然他相信那个术应该可以正面打破祈的防御,也就不需要用穿心灵箭这种取巧的办法。 而错过了这一次机会,祈多半也不会随意和他切磋了。 献祭一本斗罗同人,《人在斗罗,开局吞噬唐三武魂》,只求能把他的气运全部吸收 (本章完) 105.第105章 回忆中的宝藏 第105章 回忆中的宝藏 “祈,你说罗天尊神之后的道路要该如何去走,如今有想法吗?”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祈,毕竟如今他的修为是众人之首,大家都想听一下祈你的想法。 祈却是无奈地摇摇头,道: “不知道,目前没有头绪。” 祈又思考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 “以我目前的感应来说,我能够隐约看到罗天尊神之后的路,但积累不够,除非以功德填补,不然现在的我跨不过去。” “而且我能够有些感应,如果能将接下来的路走到尽头,那想必证道混元也就不远了。” “可惜的是现在的我,既没有办法踏上去,也不知道他该如何走。” 祈诞生的时间对比祖龙他们而言还是太晚了些,神力需要积累,道行需要打磨,性命修为更是需要磨砺。 而这每一处都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一点点的查缺补漏,温故知新。 伏羲等人听到祈的话,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只是感叹一下之后便又回返云梦泽,继续投入阵法炼制之中。 伏羲对此最为上心,阵法对于神机推算之道而言,是天生的学习对象,师法天地的最优途径之一。 帝俊跑去了管理云梦泽周边的万族,他对此极为感兴趣,自从接受了泰皇传承之后,更是上心了很多。 河图洛书也留在了云梦泽之中,以供祈与伏羲参悟学习,河图洛书之中蕴含天地变化之道,能够为大阵的搭建提供助力。 只是不知为何,这样的宝贝帝俊通常却不怎么重视和参悟。 祈曾经问过帝俊,帝俊只是解释道属性不合,其中详细原因,并没有明说。 祈后来也曾想过与帝俊交换灵宝,毕竟他手中还有额外几件上品先天灵宝,就算不如河图洛书,但在数量上也能对帝俊弥补一二。 帝俊却拒绝了祈的提议,直言道:河图洛书虽然与我属性不合,但我却感觉他在未来会对我有极大的作用,所以交换就不必了。 但若是只是参悟和使用的话,这件灵宝炼化与否区别不大,祈要是想用,直接来取便可。 祈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帝俊挑选几件灵宝炼化用以护道,毕竟没有灵宝在身,终究在战力上有亏。 帝俊本不愿意,但耐不住祈一直要求,便从中水神们送来的灵宝中挑选了两件。 一件为法印,一件为宝镜。 法印名为六合镇宇印,此印内有演化盘古开天之时,天地四方之变化,又暗藏地支六合之玄机。 合乎阴阳,好歹与帝俊的道有一些关联,他便取了此印,对敌之时,或困或杀皆是优选。 宝镜为炎火分光镜,与辟世白玉节类似,都是记录了开天之时的一些现象,不过表现不同罢了。 炎火分光镜中可以发出道道神光,模拟出部分开天之火,虽然无法展现其全部实力,却也是不可多得的攻伐灵宝。 而且其模拟的开天之火,也能对帝俊带来些许启发。 祈当时见帝俊仅选了两件,还以为是他不好意思选太多,还想再劝劝,就被帝俊打断。 直说自己已经足够,再多也没有必要,护道的手段已经足够,有金乌化虹之术在,他想走,能够追得上他的人不多。 祈这才作罢,伏羲有女娲在,女娲的灵宝比祈还多,自然不需要祈来操心。 祈的回忆被女娲打断,只听她言道: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祈温和一笑,解释道: “一些我们之间的往事,话说当初我们还未曾见过,你和伏羲怎会想着随太一,帝俊来云梦泽帮忙抵抗凶兽的?” 女娲仔细的想了想,才回答道: “当时我与伏羲在不周山初遇太一他们其实也并不算巧合,我们当时每一个元会都会去看道痕石碑。” “一来也是想看一下是否有机会能交上一些友人,二来道痕石碑留存着无数人的大道道痕,我们去查看的时候,也能趁机参悟一二。” “不过太一帝俊是我与伏羲第一次撞见的先天神圣,交流一番之后尚且觉得较好相处,便一同在不周山之中修行了一段时间。” “友谊也是在那段时间建立的,也在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伱的存在,本来应该也会没什么交集的,结果他们突然接到了你的传信。” “当时我也想见识一下,太一帝俊口中那个意气风发,随心所欲的祈,恰逢你有危难,我等便一同来了。” 女娲眼神之中闪过追忆,这数百元会的交情和经历,让五人之间情同手足。 这时又听伏羲打岔感叹道: “结果没想到,来了,云梦泽之后就基本上在这里定下来了,如今就连凤栖山也很少回去了。” 祈与女娲听到此话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凤栖山确实格外的冷清了些,在盘古威压的笼罩之下,很少有部族能够长期在那里生存。 若只是逃避外界灾劫,那不周山的周围的确是一个好去处,但永远都生活在那里的话,环境还是过于压抑了些。 凤栖山的盘古威压,对于先天神圣而言几乎感受不到,但对于普通凡俗生灵来说,仍然是不那么适合生存繁衍。 “想想我等之间相交也数百元会了啊,几乎占据了自出游洪荒以来的大部分时间,好似自从烛龙大神定下历法之后,没有多久我们便认识了。” 祈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自从有了时间观念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于几人相处在一起。 伏羲倒是没有这么多感触,而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连忙开口问道: “祈,当初烛龙大神定下历法,天地星辰演化之时,你可还曾记得?你说你我二人位置不同,看到的会有什么区别吗?” 祈听到伏羲的话,感觉整个人的情绪都断开了,完全没有理解伏羲跳脱的思维。 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 “当初的景象自然不会忘记,我对阵法的理解和兴趣,也是受其影响才有的,这怎么可能会忘记。” “不过你说的倒也有可能,毕竟二人之间位置差距如此之大,想必看到的亦会有所区别。” “你我二人,倒是可以相互对照一番,说不定能有所得。” 伏羲大喜道: “善!” 伏羲的天机推算之道,亦受当初的星辰运转变化影响极大,从中得到了不小的收获,对于阵法而言,他也是从中获得灵感才走上了这条道路。 如今有了不同视角下的星辰变化之景,自然是十分欣喜。 女娲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她如今也觉得情绪不上不下,与刚才完全连贯不起来,没好气的言道: “就让你二人慢慢研究去吧,吾修行去了。” 说罢,转身离去,伏羲却完全不受影响,只是让祈速将当初之景重新显现出来,好对比一下。 p s:好久没有求票,求支持了,今天求一下看看有多少人。 献祭一本古典仙侠的书,狂吸气运,《从鲤鱼开始成为大龙神》,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很传统的古典仙侠文 (本章完) 106.第106章 龙蛇 第106章 龙蛇 祈与伏羲将记忆中片段展现出来,发现二人眼中当时的星空变化有极大的区别,出现了无数未曾见过的星辰。 自己重新回顾那个画面,同样也发现了自己遗漏了不少,这让二人提起了不少的兴趣。 细看其中斗转星移,端有万般变化隐匿其中,寰宇之内,自显道藏神通。 如今修为见识已不似当年,以往未曾发现的大量细节,现在一看清晰可闻。 祈与伏羲现在已经不再关注对方的记忆了,如今要先把自己记忆中的演化吃透,再去搜寻其它变化。 伏羲兴致冲冲地去闭关了,祈看着袖中的数万座山头,环视周身,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不是说要一起炼制阵基的吗?人呢!” 祈心中呐喊,却也没有去寻觅他们,只是自己又投入炼制当中。 对沉溺于一件事物之中的神而言,时间是一种完全不值得在意的事情,十余元会转瞬即逝。 这期间,除了帝俊和太一返回过太阳星压制火毒之外,整个云梦泽十分安静,仿佛就处于世界之外。 三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并没有波及到诸神的道场,现在洪荒的主角,是那些顶尖的兽神。 如今的麒麟族拉拢了不少走兽大族,也吸纳了很多异兽加入自己的阵营。 其中不乏包括白虎族,九尾天狐等拥有先天神圣的洪荒大族。 凤凰族亦是如此,彻底将天空掌控,还招揽了一位顶尖的先天神圣,少有在洪荒活跃的星神朱雀。 她甚至直接加入了凤凰族之中,成为凤凰族第三位先天神圣,其地位仅在元凤元凰之下。 同时因为不需要再分散力量用于镇压不死火山,如今也能空出时间来收服鹰隼,天鹏等飞禽大族。 而这些同样是拥有先天神圣的顶尖兽神种族,势力空前膨胀。 龙族本来也想趁机收服洪荒蛇族,却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双方在混沌之中打了一场,最后的结果却没有达到龙族的预期。 蛇族的坐拥两位先天神圣,祖蛇与天蛇并不承认龙族对他们的统治,他们仅是承认龙族作为鳞甲之首,其余一切不认。 最后祖龙再一次造访蛇族,双方交谈了什么不为人知,但事了祖龙离去之后,蛇族不再限制龙族在本族之中的血脉传播。 同时又从蛇族之中,划出一条顶尖支脉,并入龙族内,那一条支脉自此以后虽为蛇形蛇名,却为龙族。 经此一事之后,龙族也不在言收服全部鳞甲之说,只是大开方便之门,愿往者自来。 龟族作为鳞甲之中的大族,却突然主动加入了龙族的麾下,臣服龙族的统治,这也为龙族挽回了不少颜面。 东海水府之中,青龙面色青黑,浑身气息波动,时强时弱,于静室只中闭关,虽然时日已久,但这种变化却未停止过。 静室的地面坑坑洼洼,带着些许被腐蚀的味道,显露着一些黑色的血迹。 一道漆黑的血箭自青龙的胸中射出,在空中不过短暂飞出了几步的距离,便落于地面。 刚接触大地,地面便传出被腐蚀的臭味,半响之后才渐渐停歇,留下坑洼的土地。 随着这道血箭的射出,青龙的面色好了许多,却依旧面如金纸,肤色呈现不健康的苍白。 青龙从趺坐中起身,他没有想到纵然生机强大如自己,竟然会被天蛇的毒液伤至如此地步。 当时他与祖龙在混沌之中迎战祖蛇和天蛇,结果他为祖龙挡了一记偷袭,中了此毒,折磨了他将近一个元会。 这一个元会之内,不仅修行上没有寸进,甚至还隐隐有了跌落的迹象。 听见静室之外有脚步声传来,辨别出是祖龙的声音之后,青龙面色一松,周身气息变得充盈,整个人仿佛恢复了正常。 一阵青芒从地面拂过,原本坑洼不平的土地又变得同以往一样,仿佛刚才的那些事情并不存在一样。 祖龙的步伐有些急促,虽然看似与以往不同,但青龙对他太了解了,还是于细微之中,发现了这些许不一样。 “大兄,何事情让你如此急躁,竟然会失了静心。” 青龙的声音温和,正如他的道一般,富有生机,让人觉得春风拂面。 祖龙并未说话,只是取出一个外表如同有蟒蛇缠绕,欲择人而噬一般的灵果,表皮青绿,鳞甲狰狞。 “速速服用,应当可解你身上的剧毒。” 祖龙心中有些恼怒,若不是此次往蛇族一行,他甚至还未能察觉到青龙竟然会中毒极深。 既懊恼自己不曾发现,险些至兄弟于险境,又怒青龙竟然为了不让他担心,而隐瞒自己的伤势。 他本以为青龙之道富有生机,乃是洪荒之中独步天下的生命之道,就如青龙所说已经自解,无有大碍。 结果于蛇族之中,才了解了些许内幕,知晓青龙此时的难受。 蛇族亦无心与龙族彻底交恶,在他许以重利之后,双方和解,天蛇才告知这些东西,并取出此果交与他,为青龙解毒。 青龙一时之间有些无言,只是双目赤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之后才言道: “青龙,多谢大兄关心。” 随即服下灵果,炼化其中药力。 祖龙见青龙服下,这才退出静室,在外界等候。 千年之后,才见青龙从静室中走出,气息虽然虚弱,却有生机蕴含其中,也没有了外强中干之感,这才放下心来。 “此类事,莫要在有下次发生,你我情同手足,又因我而起,不应有隐瞒藏匿之举。” 祖龙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霸气和骄傲,虽然平稳,熟悉的人却也知道他心中的不平静。 青龙则是苦笑出声道: “是我自大的了些,过于孟浪,仰仗自身的优势,轻视了蛇族之毒,以后定然不会再隐瞒大兄。” 青龙也未曾想过,凭借自己的道竟然无法解除天蛇之毒,反被其折磨到疼痛难耐,修为无有寸进。 “如此最好,蛇族实力强大,实力几乎仅在三族之下,而且极为古老,底蕴深厚,连我都低估了他们。” “不过好在以后他不再会是龙族之敌,虽然我等如今无法降服他们,但目的也完成了一部分。” “从此以后,蛇族亦会对我们大开方便之门,他们也承诺虽然不参予三族之争,但绝对不会让另外两族通过他们的领地。” “也算是为我们守住后方,能够放心参与大争,并且还将一条支脉划与龙族,其实力强劲不下于龙族任何一脉。” “有此等助力,已经超乎我等原本的预计了,也算是收获颇丰。” 青龙闻言大喜,笑应道: “善!” (本章完) 107.第107章 立威,三清? 第107章 立威,三清? “凤,北方大陆有一位先天神圣,如今还是孑然一身,本相亦是飞禽,不知能否吸纳入凤族之中。” “他无甚灵宝灵根,身家多被凶兽大劫之时糟蹋没了,若是我等许之重利,为他添上一二灵宝,或许能有机会引其入凤族。” 元凰在引朱雀入凤凰之后,似乎又有了想要接触的目标。 毕竟朱雀加入凤凰族,凤凰气运大涨,如今又有了想法,这很正常。 元凤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拒绝了元凰的提议,只听他言道: “凰,你所言之人应是北方先天神圣鲲鹏吧。” 见元凰点头,确认了元凤的猜测,元凤又继续说道: “此人我对其有些了解,乃是北方先天神圣之中的佼佼者,属于北方的领头人之一。” “与禹强类似,皆为双法相之神,但其心思深沉,实野心勃勃之辈,必不可能真心加入凤族。” “一旦吸纳入凤族之中,是福是祸尚不可知,而且此人心系北方大陆,在北方大陆极有威望,恐怕也只会对北方大陆上心。” 元凰见元凤拒绝,心中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 “凤,如今可有把握跨过罗天尊神,进入新的境界。” 元凤神色自信,如今他已看到前路,自身积累已经足够,只需再闭关一段时间,做好准备即可突破。 “你且放心,如今我于道不远矣,百元会之内,必然功成!” 听见元凤自信的声音,元凰心中稍宽,只觉未来可期,不亚龙族。 突然天空中传来阵阵道音,始麒麟的声音响彻洪荒,只听他道: “吾始麒麟今日己过罗天尊神,有感自身责任之重大,故讲道万年,凡有灵众生,皆可至昆仑山麒麟族听道。” 元凤元凰听到此言,面色凝重,如今三族之争已经摆在眼前,早已经无法避过。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冲突,但稍有见识之辈,皆知其终有一战,来决定谁才是未来的洪荒霸主。 元凤沉默片刻,道: “凰,鲲鹏那边你且先去接触,事成与否,结果如何,终究无法确定,时不我待,也该闭关突破了。” “嗯。” 元凰亦深感压力巨大,表示明白之后便离开了梧桐树,为元凤腾出空间,让其安心闭关。 她需要前往北方大陆一趟,尝试吸纳鲲鹏入凤族,如今族内有朱雀在,倒也不用忧心。 祖龙亦听到了始麒麟的声音,同样面色凝重,他未曾想到,始麒麟进境竟如此之快,如今他反倒成了落后之人。 青龙看出了祖龙的想法,便主动说道: “大兄且安心闭关修行,待大兄重回混元之路后,我等再谈不迟,如今大争之世,实力不可或缺,我便先告退了。” 祖龙点了点头,有些许愧疚的道: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龙族便靠伱了,你大病初愈,却还要你多费心,是兄长对不住你。” 青龙却满是不以为意,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既然将毒素排出,凭藉自身强大的生命力,要不了多久便会恢复正常状态。 “兄长不必如此,吾亦是龙族之祖,这也是我的职责之一,安心闭关,一切有我。” 祖龙虽然感动,但也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事就是重新越过罗天尊神,不让龙族在高端战力上出现缺失。 不再多言,祖龙走入之前青龙闭关的静室,重走混元之路。 青龙微微一笑,向水府之外走去,他需要先了解一下龙族如今的局面如何,思考接下来龙族的前进方向。 东昆仑。 “大兄,二兄,你说我等是否要前去祝贺一番,毕竟同为昆仑山先天神圣,若是不往怕是有些不妥。” 通天道人有些许犹豫,他想去凑一下热闹,却又在意两位兄长的想法。 太清道人微微抬眉,看了一眼,便又低垂下去,不作言语。 玉清道人眉头微皱道: “他人如何不必理会,且各自修行即可,莫要为外物扰了心境。” 太清道人见玉清发言,也只能开口说道: “你二兄言之有理,虽同为昆仑山生灵,但大道自求,他与我等也并非同道,你不应为外物所扰。” 通天道人见两位兄长反对,虽然觉得不近人情了些,却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重新沉入修行之中。 西昆仑。 一位女神从趺坐中起身,犹豫片刻后,自言自语道: “虽不为同道,但同为昆仑山生灵,也该去祝贺一二。” 一步踏出,身形于洞府中消失不见。 大多数的昆仑山生灵,也开始向麒麟族的方向出发,不管如何,是否想要听其讲道,好歹是一山中人,也该去走上一遭。 始麒麟如今志得意满,麒麟族的谋划实施极为顺畅,影响力在洪荒大地之上远超另外二族。 他如今又于修行上领先祖龙元凤这些个老对手,只觉未来可期,当初困境之中的模样消失不见。 如今他亦想要在洪荒之中传播威名,以方便扩大麒麟族的影响力,加速对洪荒大地的掌控。 于昆仑山中讲道只是手段之一,他打算过些时日,便往龙族凤族之中走上一遭,这样既可打压他们的声望,亦可让众神看见如今麒麟族的实力,不要参与其中。 此举虽然会竖敌颇多,却是传播威名的最佳途径,能够有效减少如今麒麟族扩张之中的麻烦。 不过终究是霸道了些许,始麒麟如今也希望有人能给他一个出手的理由,好让他树立威严。 不过想来希望不大,毕竟如今麒麟族势大,应当不会有如此不开眼之辈。 想到此处,始麒麟原本老实的面容上泛起几分笑容,尤其是感受到麒麟族气运在他突破之后大涨,面上的笑容就更大了几分。 “祖龙,元凤,纵然尔等修行速度再快,气运分流之下,终究会落后于吾,更何况吾如今的气运亦不在尔等之下,结局如何,终究还是要争了才知道。” 始麒麟随即走出麒麟洞,召集各个部族首领和自家子嗣,开始筹备讲道所需。 (本章完) 108.第108章 三清劫难缘由,缑回讲道 第108章 三清劫难缘由,缑回讲道 “西昆仑神人缑回到!” “昆仑山神人陆吾到!” “北海之神禺强到!” …… 随着一阵阵的唱叫声,无数先天神圣至昆仑山麒麟族族地,相随的还有大量异兽和凡俗众生。 他们都是来庆贺始麒麟修为进入混元道,顺势听其讲道。 所有前来之人,无论修为高低,皆有灵果美酒招待,人声鼎沸,花团锦簇之景,彰显大族气概。 这样的招待会持续整个讲道前,在这期间,凡是有灵众生,皆可来麒麟族混吃混喝。 那些灵果美酒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吃到的,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凡俗之人而言,舍去些许面皮,省个万年之功,如此好事怎能不来? 陆吾和缑回有些惊讶,他们虽久居西昆仑,却也知道东昆仑三清之名,未曾想他们竟然不至。 毕竟虽然他们不喜麒麟族将昆仑山弄得乌烟瘴气,却好歹同为昆仑山生灵,但有如此喜事,也应当走上一遭。 缑回有些无奈,虽然知道三清同她一样,都是一心潜修之人,可哪知竟如此不通情理。 “上神,你说那东昆仑三清是何作态,是当真一心潜修不通人情事故,还是说自持盘古正宗,看不上这麒麟族?” 陆吾的话让缑回微微皱眉,她亦不知三清是何想,如今麒麟族势大,再是不愿也应当走上一遭,莫非真是如此高傲,不愿意往来吗? “且安心自身,莫要扯别人闲话。” 缑回微微点了陆吾一句,不想牵扯其中。 缑回在西昆仑素有威望,西昆仑的生灵也以其为首,历来潜心修行,不参予洪荒事端。 陆吾见缑回如此,也不再说话,不断服用灵果美酒,只是心中仍然在思考三清的想法。 陆吾桌上的灵果比较他人,要好上许多,但对比缑回又差上不少,不由心底吐槽麒麟族看人下菜。 缑回桌面上有四类灵果,共十二枚,皆是上品灵根产出,是所来诸神之中最优之人。 缑回见此,也不由感叹麒麟族的豪奢,不愧占据了大半洪荒大地,其收藏之丰富,世间无出其二者。 始麒麟此时还未出场,宴会上首的三张空座无比显眼。 静室之中,始麒麟犹豫片刻之后,又与三清发去一张请帖,邀其入宴,共同讲道。 多年以前祈至麒麟族时,讲道之盛景犹在始麒麟的眼前,如今始麒麟也想在重现当日之景,但若是只有他一人,未免也冷清了些。 三清作为盘古清气所出,跟脚最是高上,若是能至,也能为麒麟族讲道增添光彩。 可惜始麒麟的请帖还未至东昆仑,一道灵光便将其打落,而众人皆无所察觉,始麒麟的意图也没了完成的机会。 玉京山。 鸿钧抬手抚须,轻言道: “三清于我仙道有缘,安能再去听汝讲神道混元道。” 原来刚刚出手击落请帖之人,正是鸿钧道人。 造化玉碟之上突然有了提示,将鸿钧惊醒,才发现自己最为看重的玄门大兴之人,有了回归神道之举,故才有此一事。 昆仑山。 始麒麟面色青黑,不曾想这三清竟高傲如此,纵是不来也就罢了,他已送去请帖,回信竟然都无一个。 想到此处,始麒麟对立威的人选也定了下来,就由他们这盘古正宗来铸造麒麟族的威严。 此时的三清还不知道,无形之中自己竟然平平生出劫难来,若知请帖之事,他们纵然不愿意,也不会如此落始麒麟的面皮。 始麒麟也不做多想,此时讲道在即,当务之急是另寻一共同讲道的人选,不然如此大事,仅他一人的话也太过冷清了些。 想到宾客之中,也有一人地位不下三清,同样是跟脚高贵之人,便不做犹豫,传音而去。 缑回接到始麒麟的传音之时,尚还有些惊异,不知始麒麟为何会邀请她共同讲道,毕竟二人之间无甚交情。 但她也没拒绝,不过是讲道罢了,只要不让她出昆仑山,或者行违背三才之举,她通常都不会拒绝。 而且麒麟族给的价码也很高,一株上品先天灵根,这比她讲道的价值高多了,好事上门,又怎能拒之门外。 缑回并不知道,当时祈来昆仑山麒麟族讲道之时,她并没有前来听讲,自然不知当时盛景。 若是她当时来听讲了,也就能理解始麒麟为何会想要邀她共同讲道。 缑回也不再坐于席中,转身便往麒麟洞中走去,她要去挑选灵根,筹备讲道了。 虽然她亦不缺少灵根,但是宴会之中有一种灵果,她还是挺喜欢吃的。 随着时间流逝,讲道之期来临,宴席散去,众神端坐,只侍始麒麟开讲混元道。 讲道时间已至,却见缑回与始麒麟共同出场,缑回上至讲道台,始麒麟坐于席中。 上次前来听到之人,自然知晓这是何意,不由感叹麒麟族之大气和当日之盛景。 然时间不停,众人只听缑回开口言道: “道分阴阳,五行即阴阳之质,阴阳即五行之气,气非质不立,质非气不行,行也者,所以行阴阳之气也。” “万物负阴而抱阳,阴之道分太阴,少阴,至阴之数六,为太阴,少阴之数八……” 道音随着缑回响起,天地异变,以夜侵日,为吞阳相,有天女至,却不曾有天花坠落。 只见天女罗扇轻摇,有清风环绕,泛起点点波澜,虽未有地涌金莲,却有香风穿过。 听到众人只觉手脚冰凉,却又沉浸其中,如香溺美人。 随着道音渐进,缑回发现了众人的异常,便不再讲至阴之道,转言少阴。 天地重见光明,却恍若黄昏之时,霞光飞散,地有金莲涌出,天女洒下天花,中人才恢复正常。 随着讲道变化,天象又如日初升,万物露珠,虽有阳光洒下,却又带几分微寒,然生机之相己显。 众人沉醉其中,不知时间流逝,六千年转瞬即过,缑回才停止讲道,不再言语。 天地异象消散,待众人清醒之时,缑回早已回席中扶坐于蒲团之上。 (本章完) 109.第109章 云梦泽生二胎? 第109章 云梦泽生二胎? 一座座小岛以奇妙的规律在云梦泽水上开始运行,祈略有一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如今阵基还未全部炼制完成,只有约莫七成的阵基漂浮在泽水上,核心的几个阵基更是还未炼制。 祈却发现这些阵基在自行运动着,起初祈本以为是泽水流动,带着他们在大泽上漂浮,后来仔细观察之下,才确认了,他们是在自行移动,还带动了大泽之水。 这些移动轨迹与阵法无关,却与对应的星辰相合,这让祈非常的惊喜,毕竟星辰的运行,本身就暗合天地之理。 虽然在泽水之中,范围有限,导致轨迹变得抽象,但仍然可以管中窥豹,从中看出一二。 虽然星辰轨迹从六合转为平面,失去了很多风采,但这却代表了炼成阵图的可能。 祈将这些运动轨迹记下,直觉告诉他将来会有能够用到的地方,而且必定会让他受益良多。 直觉并没有欺骗祈,这为祈将来掌握了天下第一阵图打下了基础,并且这一次的收获,令他一直都有所应用。 祈之前也听到了始麒麟晋升的声音,却并没有打算前去凑这个热闹。 如今的他在等待着,等待大劫开始,等待那些老牌先天神圣归隐,只有这样,广阔的洪荒天地,才能有它们伸展的空间。 “且再等等吧,等待时代的大幕拉开,那个时候才是我等展翅翱翔于天际之时。” 祈心中暗道。 三族之中,实力其实差距不大,也还未发展到极致,如今都尚有快速进步的空间,三者之间争端虽然会有,却并不是那么难以容忍。 祈知道,如今的三族在合作之中竞争,都将自身发展视作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但同时又在小心的提防可能会出现的敌人,防止有人再来加入分润洪荒的行列中。 祈只是默默观看着,大劫无法避免,如今的他并不需要参与其中,他现在只需要时间来积累性命修为,打磨自身即可。 又一座阵基入水,掀起波涛不断,让笼罩在大泽水面上的雾气也跟着不断波动。 祈突然好似感应到什么,迅速向云梦泽中云雾汇聚之地赶去。 只见一片水域之上,浓雾笼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孕育着。 祈睁开额上双目,神光自眼中照射而去,却发现无法看透,只能勉强看清十余丈之内的环境,再稍微远上一些,便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祈询问云梦泽,得到的回答却是支支吾吾,模糊不清,仿佛这片天地在担心他的态度一样。 这激起了祈的好奇,祈未曾想过云梦泽会有这样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云梦泽做出这样的态度。 祈迈步向雾之中走去,云梦泽的意志仿佛想要阻止却又不敢面对祈,只能不断地发出挽留的信号。 浓雾为祈开出了一条通道,在祈进入之后通道又迅速消失,被浓雾掩盖起来。 云梦泽的意识环绕在祈的周围,不想让祈继续前进,却又不曾发出阻止的信号,仿佛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祈的事,底气不足一样。 祈前进的速度很缓慢,他想看一下云梦泽意识到底要做些什么,却不料竟然让他一直走到了核心处,云梦泽意识都没有做出阻拦。 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仿佛是在担心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一般。 浓雾的核心处一直在飘着细雨,祈到了这里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细雨飘洒在身上的感觉。 环视周围的浓雾,在祈的目光之中,这些浓雾渐渐散去一些,虽然并不真切,但也让祈能够模糊的看到一些。 祈眉头微微一皱,再次环视周围的浓雾,这段云梦泽的意识似乎有些为难,却还是将浓雾再次驱散了一些。 祈这一次终于能够看得明白了,顿时有些许惊喜。 只见无数云雾缠绕,结成一个厚厚的茧,其中有无数生机凝聚,道运弥漫,云雾大道彰显。 抬头望去,天空之中云层堆积,昏暗不见天日,又有细雨密布挥洒而下。 祈此时惊喜消失,反而带着些许疑惑,如此异象,不应该是孕育先天灵宝的模样。 若是孕育先天灵宝的话,云梦泽的意识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祈突然一愣,似乎是想到什么,眼神开始怪异起来。 这似乎是云梦泽在孕育第二位先天神圣,这让祈变得有些许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自己心中复杂的心绪。 云梦泽意识见祈的模样,不由的将祈包裹起来,一副要安慰祈的态度,同时也肯定了祈的想法。 祈这才反应过来,云梦泽好像是要生二胎了?! 祈本能地开始思考自身的权柄是否会被新神的诞生所影响,却又停了下来,开始仔细思考自身是否真的还需要云梦泽司水之神这一个神职。 云梦泽意识感应到了祈的想法,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司水之神的神位永远是属于祈的。 祈见云梦泽意识如此,也不再操心神位的事情,毕竟无论如何,终究是云梦泽孕育了他,神位之事,也应该由云梦泽来决定。 云梦泽意识突然有些急了,仿佛觉得祈并不相信祂一般,整个意识融入了祈的体内。 祈第一次感应到了整个云梦泽的一切,任何一朵水花的溅跃,游鱼在水流中摆动身姿。 此时的他,仿佛与云梦泽合而为一,他就如同变成了云梦泽一般,无数的感触传到他的心中。 祈对云梦泽中蕴含的水,净化等大道理解突飞猛进,一息之间的感悟之多,更甚于以往一个元会。 但仅仅不到十余息的时间,祈就感觉自身仿佛就是云梦泽一般,恒古不变,无论天地如何变化,始终长存。 云梦泽意识也迅速脱离了祈的身体,继续环绕在祈的周身,不曾离去。 直至万年之后,祈才缓慢苏醒,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眼神仿佛如云梦泽的水流一般,平静而不生波澜。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千年,祈才渐渐回神,恢复正常。 望着周围的云梦泽意识,祈轻笑一声,于心中告知其不用担心。 云梦泽意识这才消散,不再显露。 祈望着眼前的云雾大茧,突然发现自己仿佛发现了一件真正的宝贝。 可以直观的观测到一枚无缺道果的诞生,见证一位先天神圣诞生的全部过程,其中大道显化,任由他直白的旁观。 又与云梦泽合道十息,于道的理解上暴涨,这才是真正的机缘啊! 祈无比兴奋,难以言表,什么水神之位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要好好的守着这一位“兄弟”的诞生! (本章完) 110.第110章 单纯耿直boy 第110章 单纯耿直boy 祈传信太一,自己已然闭关,不必为他操心,且先一个人炼制阵基,如有要事相商,于云梦泽中传信即可。 祈本想邀请众人共参大道,可惜云梦泽意识不同意,纵然帝俊他们已经在云梦泽生活许久,也帮助过许多。 祈也能够理解,毕竟一位还在孕育之中的先天神圣,其根本大道云梦泽意识能允许他参悟就已经是极限了,通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会有如此机会。 见太一回复之后,祈平心静气,沉浸在参悟先天神圣孕育之中。 一枚完美无缺的道果,若能参透其中奥妙,神道有望。 与云梦泽的短暂合道,让祈对道的理解迈步进了新的世界,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时刻,仿佛大道为其敞开,任由他沉溺其中。 十息的时间虽然很短,但祈却在这其中见到了道之根本,那一刻,祈就是云梦泽,如今祈对云梦泽的权柄掌握达到了一个非人的地步。 从此以后,祈便是真正的云梦泽之神,无论权柄是否存在,整个云梦泽都会任由祈予取予求。 昆仑山。 始麒麟的讲道落下尾声,无数的气运洪流向着麒麟族滚滚而来,最后与原本的气运结合在一起。 气运麒麟体型暴涨,周身的毛发鳞片顺滑,显得神骏无比,行走之间有祥云跟随,途经之处,顿生芝草。 天空红云遍布,映照得昆仑山霞光万丈,不似人间。 昆仑山在此次讲道之后,也越发神异富有生机,灵机更是充沛无比,已有神威凝聚之相。 自此以后讲道之后,昆仑山也正式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二神山,仅在不周山之下,超过了以往与之齐名须弥山。 昆仑山的天地运也开始增长,其山势地脉皆有所长进,变得更加巍然。 三清亦察觉到此次变化,心中尚有些许欣喜,东昆仑的天地运基本汇聚于他们兄弟身上,昆仑山气运上升,这也提升了他们的修行速度。 始麒麟又重回麒麟洞之中,整理此次讲道所得,感应到天地运的变化,不由有些诧异不解。 若是讲道可以提升天地运,那众神早已安心讲道去了,还争个什么众生运,毕竟天地运稳定长存,只要能被其认可,便能够享有。 诞生于名山大川的先天神圣,历来都是最优之选,大多数情况下也是唯一之选。 不过此时他倒是不在意这些许气运增长,如今之际最为重要的是先短暂闭关消化收获,然后以三清盘古正宗之名,铸造麒麟族的神威。 他从未想过,如今的洪荒竟然有人会如此小视于他,纵然三清是盘古正宗,不可惩戒太过,此次始麒麟也绝对不会轻易就饶了这回。 若不然将来谁会将麒麟族的颜面放于心里,关乎面皮之事,不可轻饶。 缑回此时已经返回西昆仑瑶池之中,取出些许三光神水,将灵根种下,又唤来异兽土蝼道: “此灵根为沙棠,乃是吾此行外出的收获,你且将其看守好些,莫要使外人将其毁了去。” 土蝼形似羊,却有四只角,性情凶猛,神骏非凡。 土蝼俯首称是。 缑回见到土蝼知晓,便又回瑶池之中闭关去了,此次讲道她并不尽兴,玄阴大道深奥无比,却不是所有的生灵都能适用。 这让她只能将讲道内容一改再改,败兴而归,她也要闭关一段时间,消化一下始麒麟所讲的混元道。 虽然她此时尚不能理解其中真意,道行并未圆满,但不影响她提前参悟一二,好为将来打好基础,有些准备。 云梦泽。 太一不断炼制阵基,伏羲和女娲在一旁协助,只需几年光景,一座阵基便可完成。 “祈的想法当真异于常人,换作你我之流,通常是炼为阵旗,时常温养维富即可,他倒好,非要如此大阵,还只炼成一半就跑出去闭关。” 女娲一边干活,一边吐槽道。 伏羲笑而不语,他其实很喜欢祈的想法,也想看一下,如此大阵运行之时,究竟会有何等威力。 太一十分认可女娲的话,只听他也言道: “你我明明是来云梦泽做客,却被他抓来当了这苦力,当真是不知礼数!” “想之前去往十万大山,盘王道友可不曾有如此之举,每日饮宴作乐论道,好不快哉。” 听太一如此言语,女娲眉头一挑: “好歹他出游尚且带伱,就是可怜我与兄长和帝俊,只有当苦工的时候才会记得我等。” 伏羲见女娲说得越来越离谱,还是忍不住打断道: “祈尚不至于此,那些时日你我皆有事在身,被你这一说,仿佛他是有心不带我等一般。” 太一看了一眼伏羲,又看了一眼女娲,神色怪异,欲言又止,最后终究是没有言语。 女娲则是瞪了伏羲一眼,对他不做过多理会,转头对太一道: “帝俊的事忙完了吗?若不你我饮酒去?” 祈的情况怎么样,女娲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不过无聊时的调笑罢了,无数元会的友谊又怎么可能会计较这些事。 太一更是祈的至友,他亦参与其中,这伏羲性子也太过单纯耿直了些! 女娲不由心想。 “我已传讯兄长,若不我等先去,待兄长那边事情完结之后,自会赶来。” 太一脸上的怪异还未来得及褪去,此言一出,被女娲看了个正着,便也被女娲白了一眠。 见女娲转身离去,伏羲还对太一言道: “女娲不知怎么,脾气越发怪了些,太一道友还请见谅。” 太一听此,彻底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女娲面黑如炭,快步走向池之亭之中,远远的道: “还不速来?” 太一强忍着笑意,对伏羲说道: “伏羲道友,请。” 伏羲不知二人为何如此,但还是礼貌的回道: “请,你我共往之。” 便漫步向池心亭走去。 女娲又传讯白灵,让其筹备歌舞,她此时不想与伏羲说话,还不如看一下歌舞表演来的自在。 远在山门处的白灵听到女娲的声音,还被吓了一跳,连忙使用阵法,向云梦泽之外传送而去。 (本章完) 111.第111章 祈:真想再被“妈妈”怀一次 第111章 祈:真想再被“妈妈”怀一次 祈于云雾之中,云遮其影,不见外相。 绵绵细雨不绝,昏暗的空间之内,道隐无名,虽不外显,却无处不在,得道者清晰可闻。 祈在参悟云雾大道之时,只觉十分熟悉,进展飞速。 祈猜测应是短暂与云梦泽相合之故,所以能够如此轻易的理解云雾大道。 那十息的合道,虽然仅是云梦泽一地,却让祈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祈无法表述当时的感受,只觉从未如此感受,清静却富有生机。 地泽万物,养育群生,仅是十息之间,祈的意识却险些被云梦泽同化,若不是云梦泽意识主动脱离,祈恐怕就再也没有苏醒的可能了。 在那个期间之内,祈从未觉得道于己竟如此之近,如果让当时的祈来选择,祈觉得自己甚至甘愿永远沉溺其中,不复清醒。 之后沉睡的那万年,不过是祈不愿意醒来而已,甚至不愿意接受从云梦泽意识的脱离。 苏醒之后又花了千年时光,祈的真灵才渐渐的舒缓过来,元神不再被道蒙蔽感知,得以清醒认知,慢慢消化合道的收获。 可惜机会难得,祈只能优先参悟云雾大道和无漏道果的孕育,将之前的收获暂时放置。 在参悟的过程之中,祈发现了一件极为特殊的事,无漏道果竟是在大道中孕育而出,于根本处先有果而后因。 它是因为存在于大道之中才得以无漏,所以能承载大道,因为其本来就是于道中出。 祈发现了之后不由感叹道: “若不是道果的极限只能如此,有时候还真的想再重新被孕育一次,果真是鸿蒙有道,神与道同啊!” 毕竟被道包裹孕育,这样的机会一生也就仅有一次,甚至比合道更适合神,因为它直指根本,是为道源。 昆仑山。 始麒麟如今已然出关,于麒麟洞中向前踏出一步,身形便消失其中。 再次出现时,始麒麟已至东昆仑,高悬于天空之上,负手而立,神威充斥于天地之间,虽无动作,却有大地厚重之感。 三清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始麒麟的到来,有些许惊讶,不知出了什么变故,竟让始麒麟到东昆仑,而且还一副来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模样。 但三人自觉不曾开罪过始麒麟,虽然从闭关之地走出,却也没有什么动作和言语,只是抬头望向天空,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始麒麟望着走出来的三清,本想待他们上前说话,却不曾料到三人出关之后就没了动作,只是呆在原地不动。 始麒麟眉头一皱,神识扫过四周,也未发现他们未曾有什么阴谋,这让始麒麟无比困惑,不知三清在作何打算。 三清亦不知道始麒麟为何如此,展露神威后却又没有动作,又不曾言语,也不见有敌人现身。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气氛就这样僵持下来一会,直到始麒麟面色越来越黑,三清发现始麒麟的目光又一直落于他们的身上。 “二位兄长,你们说这始麒麟该不会是来寻我们晦气的吧?” “我等不过是未至其讲道罢了,虽然不讲情面了些,但这始麒麟也不应该如此大动干戈才对。” 上清灵宝道人年轻的脸渐渐难看,声音中闪过些许不自信。 此言一出,玉清元始道人和太清道德道人皆是面色难看,却也没有言语。 气氛渐渐凝固,始麒麟心中愈发愤怒,此前这三兄弟至他面皮于不顾,如今竟然连承担的勇气也没有,当真是枉费盘古正宗之名。 天地之间的神威越发沉重,三清也抛去了心中的侥幸心理,共同向天空之中始麒麟的位置飞去。 “不知始麒麟道友为何至此?且又这等姿态,不知可是我们三兄弟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道友明言。” 太清弓手问道。 始麒麟心中的怒火更加澎湃起来,他竟然还装作这不知情的模样,如今整个洪荒,能拦截他信息之人有,但谁会有理由做这般事? 三清对于麒麟族大计无关紧要,无论交好与否都无有影响,这种事外人根本没有拦截的必要。 “久闻三清道友盘古正宗之名,又同在昆仑山,令吾始麒麟神交已久,却不得见,当是可惜。” “故今日前来造访一二,且看看所谓盘古正宗如何,究竟当不当得!” 始麒麟厚重的声音却吐出专落人面皮的语,仿佛今日真就是单纯来见识一下三清盘古正宗的名号。 此言一出,三清的面色骤变,盘古之名,身为盘古正宗,怎能容忍如此轻佻之语。 玉清历来重视名声,最先忍耐不住,出言回击道: “卵化湿生之辈,焉能如此猖狂,今日得见盘古正宗,亦算尔福缘深厚。” 玉清此言让其余三人皆是色变,始麒麟气得说不出话来,太清,上清知晓今日怕是必会发生冲突了。 二人做好防备,随时准备出手。 始麒麟怒道: “竖子安敢如此辱没吾辈,今日吾倒是要看看,如此轻狂之人,有何本事能当这盘古正宗之名。” 始麒麟想不到,竟然有人如此辱没他,作为先天神圣也好,作为麒麟族族长也罢,他历来处于洪荒的最上层,竟然会被贬为与凶兽凡俗无异的卵化湿生之辈。 玉清此言,可谓是将洪荒一半以上的先天神圣都骂了进去,毕竟兽神终究是占据先天神圣的大多数。 其中包括了祖龙,元凤这一类的顶级大神,也有鲲鹏,天蛇,白虎这些名气极大的先天神圣或强大种族。 今日的言论不传出去还好,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以后三清于洪荒之中行走,多半会平生波折。 始麒麟手中大印迎风而涨,将整片空间固定下来,而且仿佛空气变得极为沉重,让三清难以移动。 大印落下,天地安安静静,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却让三清压力倍增。 三清全力摧动手中灵宝,却只见灵光寸寸破碎,根本无法抵抗始麒麟的攻击,却又逃脱不得,只能硬生生受下。 一击之下,三人全部重伤。 (本章完) 112.第112章 太一:我? 第112章 太一:我? 始麒麟一击之间直接重创三清,以往手中的灵宝昆仑印,早已被他彻底炼化,如今已经更名为极品先天灵宝麒麟印。 在这巨大的修为差距之下,纵然三清防护灵宝出众,其中不乏天地玲珑玄黄塔这种顶尖防御灵宝,却仍然被其一击重创。 始麒麟看着倒地的三清,冷哼一声后,才说道: “枉尔等背负盘古正宗之名,不过如此,当真是辱没盘古大神,目光浅薄,无知无畏。” 说罢,始麒麟不再理会倒地的三人,一步迈出,从东昆仑的上空中消失。 三人回神之后,久久才从大地上起身,皆是双眼赤红,布满血丝,浑身气息微弱,狼狈不堪,失去了以往的风范。 “如此大辱,他日吾必报之!” 元始声音低沉,压抑着无尽的怒火和杀意。 三人受此无妄之灾,心中的憋屈和愤怒无以复加,勉强返回洞府之中,开启了无休止的闭关之路。 始麒麟返回麒麟洞之后,心中的怒火总算平息了许多,他未曾想过,三清安敢如此辱他,卵化湿生,这几乎是始麒麟听到过最恶毒的词语了。 他本不想下如此重手,或者不这么干脆利落的解决三人,只不过被元始激怒,一时之下便忘了原本的打算。 不过始麒麟也不在意,无外乎是一些许小插曲,如今以他的积累,于气运加持之下,必不可能令他们三人赶超。 所以始麒麟在归来之后,便直接继续闭关修行,不再去想这些让人烦心的事,他的对手是祖龙、元凤,而不是现在并不起眼的三清。 西昆仑。 缑回也感知到了这一次大战和其结果,她并不为三清可惜,也没有同病相怜的感触,因为三清的话也将她骂了进去。 在三清的口中,囊括了太多的先天神圣,凡是兽神都落入了其中,连不少神人也被牵连。 更何况始麒麟此前还将其中原由与她说明,缑回亦觉得此次三清是因过于自傲,才招来如此灾祸。 毕竟正如始麒麟所言,闲来无事,不会有人专门去拦截一封请帖,而且还是无关紧要的请帖。 “盘古正宗,虚名竟能让人傲慢至此,吾当要以此为戒,不可为虚名所累。” 此时的缑回,显然是将三清作为了一个提醒自己的反面教材,并且牢记于心中。 而三清此次丢掉的面皮,受此大辱,又要何时才能够找回来? 以后若是不能从始麒麟处寻回,那这个耻辱将跟随他们一生一世,牢牢的钉在三人身上。 缑回都为三清感到困难,毕竟如今的始麒麟,在庞大的气运加持之下,实力本身就是洪荒顶尖,修行速度更是远超同济。 这时,天空中突然传出道音阵阵,看方向是东海之处,只见天空中祖龙的声音响起,道: “吾祖龙,为龙族族长,洪荒鳞甲一族之首,如今步入混元道,特于万年之后,讲道三万载,凡有缘众生,皆可至东海听道。” 待道音散去之后,缑回不由面色一苦,道: “还来?” 如今出了三清这事,她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前往了,犹豫片刻,缑回还是决定走上一遭。 只是心中多少有些感叹,又想到了后面的元凤元凰和青龙,恐怕一个元会之内都无法清静了。 不少先天神圣都感应到了三清之事,犹豫片刻之后也决定前往东海,反正不过些许时间而已,还是杜绝惹起灾祸的好。 东海。 此时的祖龙有些许犹豫,他如今竟不知该邀请谁来共同讲道。 本打算继续邀请祈来讲道,可惜邀请函被太一回绝,直言祈处于闭关之中,不见外人,纵是他们亦不知今祈于何处。 祖龙略微推算,便知太一并未哄骗于他,可现在共同讲道之人是谁,便成为了一项麻烦的事情。 在位格和道行上不能够低于缑回,不然便是落了麒麟族的下成。 青龙为龙族之人,且他如今亦是将入混元道,不太适合作为该人选。 他所了解的人中,最恰当之人便是祈,位格足够,又同属水神,当是不二之选,可惜祈于闭关之中。 最后祖龙思虑良久,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代替,而且亦与祈相熟,位格同样极高。 再次接到祖龙的传信之时,太一感到些许不可思议,从未想过祖龙竟会邀其共同讲道。 二人并不熟悉,也未曾交谈,太一甚至还见过祖龙境界跌落的狼狈模样。 这让太一有些想不通为何,本有心回绝,却被帝俊阻止。 “吾弟不妨一去,如今龙族势大,与他们交好一二,倒也无碍。” “何况如今祈处于闭关之中,你且当作帮他前去讲道一番即可。” 帝俊的话犹在耳边,太一虽然不知兄长为何会让他前去,但既然开了口,那他走上一遭便是。 而且龙族奉请的礼品颇丰,可任由太一自宝库之中,挑选一件上品先天灵宝或灵根。 这已是十足的大气了,毕竟任由择取之下,自会是优中选优。 要知道,很多宝物虽然品阶一样,但作用不同,价值上便是天地之遥。 帝俊见太一同意之后,也并未向其解释原因,只是笑而不语。 女娲对此有些疑惑不解,伏羲则是若有所思,开始盘算帝俊的图谋,他心知帝俊其中必有什么盘算。 祖龙见太一同意之后,便又开始为青龙讲道之时作考量,打算也一并交于云梦泽众人。 毕竟他们跟脚气运皆是上上之选,位格在众神之中也是顶尖,而且也有一个极为合适的人。 只不过现今时机不够恰当,还是太过早了些,且待青龙进入混元道之后再言不迟。 众人散去之后,伏羲才独自去寻帝俊。 扬眉大神曾经的指导伏羲从未忘记,他需要加入一方大势力之中,道才有前进的空间。 帝俊受了泰皇道统,从细枝末节之中可以看出,气运对其极为重要,而他对此也有了些许猜测。 这也是他单独去寻帝俊的原因,只有当面对谈,才能够了解帝俊的真实想法。 关乎于道途,纵是好友,伏羲亦不会轻易便定下,总要谨慎些为好。 (本章完) 113.第113章 祈:“妈妈”好像还真的可以再 第113章 祈:“妈妈”好像还真的可以再怀我一次! “吾元凤,为凤凰族族长,洪荒飞禽之首,今入混元道,感众生求道艰难,于万年后南方梧桐树下讲道三万载,凡有缘众生,皆可听讲。” 道音结束之后,无数生灵又从东海转道南方大陆,逐道而去。 缑回才刚回西昆仑,又只能向南方大陆进发,不由感叹: “还有两次,快了,不外乎多消耗一个元会,反正听道亦是一种修行。” 陆吾在一旁本想说话,但见缑回面色不佳,也就沉默了下来。 他想说当初其实不用这么着急回西昆仑的,但如今说了也无作用,便收起来说话的心思。 如今的三族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整片洪荒的目光,可能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就会影响数以亿计的生灵。 讲道亦是如此,往来宾客如何,共同讲道之人,宴会招待如何,这些都是众生可以比较的地方,而且会以此很直观的认知三族的区别。 这便是如今凤族苦恼的地方,它们并不像龙族和麒麟族那样豪奢,家底没有那么的厚实。 虽然他们占据整片天空,但除了气运之外,也确实没有收获太多的东西,这让如今的元凤二人十分为难。 族中的资源对比另外两族,实在是没有什么优势,麒麟族将宴会基础起得太高,时间线拉得太长,凤凰族若想要跟上的话,恐怕要伤筋动骨了。 “凤,你说我们真的要跟上吗?如果真以龙族和麒麟族的的标准宴请万年的话,恐怕接下来的几个元会之内,族中的供应都会缩减。” 元凰有些许心疼,毕竟所来听道的生灵何止亿万,灵果美酒看似不起眼,但每日的消耗都是极为庞大的。 “如今之际,我等不得不做出取舍,一来事关凤凰族颜面,若是吝啬这些东西,谁也不知道龙族和麒麟族会如何宣扬。” “二来不可在众生面前漏怯,关乎众生运,这些东西节省不得。” 元凤亦不想如此,偏偏又只能咬紧牙关跟上,也只能暗骂始麒麟不安好心,竟在这种地方来恶心自己。 不过他亦想到一人或许能有数量极多的灵果,可帮他解这燃眉之急。 “凰,这些时日你且先在族内镇守一段时间,或许有一人可为我等解决此事,但无论如何总归能减少些许损失。” 元凰听元凤此言,也在记忆之中搜寻起来,然后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盘王道友?” “嗯。” 元凤肯定了元凰的想法,并再次开口道: “事不宜迟,我且先去,省得到时候另外两族使坏,导致平生波折。” 元凰点了点头,十万大山广阔无垠,处处天险且灵机充沛,蕴藏着大量的仙草灵根。 再加上又少被打扰,盘王道友兴许还真能有大量储存,介时付出一件先天灵宝即可,也足以顶替这些东西的价值了。 见元凤化作流光消失,元凰心中也平静了些,只要能有解决的办法就好,灵宝凤族不缺,但一时之间,这海量的灵果是真难以拿出。 须弥山。 罗睺开始推算,想要精准的控制三族大战开始的时间,这样既能积累汇聚劫气,又能消除一些无形的风险。 龙族距离太远,且地祇之间较为封闭,并不好下手。 麒麟族如今还算是半个合作者,若是下手,罗睺有些于心不忍,这一方他打算交给鸿钧,毕竟鸿钧与麒麟并无什么交集,下手也方便些。 所以罗睺便只能将目光锁定凤凰族之上,绝对不是因为之前被凤凰族所伤的原因。 想到这里,罗睺不由为自己的宽容大感满意,从来不去计较这些许小事。 一阵微风吹来,罗睺身旁的菩提树仿佛被其吹动了一般,枝叶抖了一下,却并不引人注意。 罗睺轻微瞟了一眼,略微笑笑,却也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转身离去。 玉京山。 鸿钧虽然没有收到罗睺的传信,但在造化玉碟的推算之下,他的选择与罗睺的预测并无区别,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是巧合还是默契。 “身为东方生灵,却与罗睺合作,妄图勾结西方,我又岂能容你如此安稳,大劫之中,必有汝名。” 鸿钧望着散发淡淡清光的造化玉碟,一是为了确保大劫主角人选不能出错,不要将自己牵扯进去。 二是防止一旦他输给了罗睺,罗睺会在麒麟族的帮助之下,直接吞并整个东方,主导洪荒大势。 到时候他恐怕是连唯一的退路也没有了,毕竟其拖欠的大量天地因果没有解决,根本无法做到脱离洪荒,前往混沌之中躲避。 此时的凤凰族和麒麟族还不知道,如今正是他们春风得意之时,却有两位洪荒顶级的大神在谋划他们。 而龙族虽然看似最为轻松,前景最为光明,但其实才是被局限的那一方。 罗睺和鸿钧现在必然不会让三族的实力失衡,元凤元凰与始麒麟也绝不可能让祖龙独善其身。 龙族如今发展均衡,前景广阔,又没有受到干扰谋划,一段时间之内必然会远超单独一族,而这样的结果也可想预料会是什么。 云梦泽。 祈不断地在思考,既然天地于大道之中孕育先天神圣,那有没有可能通过同根同源之物,以天地权柄,为自己重新孕育一道法身。 若是可以的话,又该如何实施,以祈对云梦泽的掌控,再加上云梦泽意识对祈如此亲近,祈相信,用心研究之下,或许真的有成功的可能。 祈越想越发觉得这其中有可以操纵的空间,隐隐有些激动起来。 毕竟一旦成功,这几乎就是让祈在死亡之后,真灵不毁的情况下,可以再次以先天神圣的身份和无漏道果重活一世。 并且其中跟脚,对大道的理解知感悟,以及灵宝都可以完美的继承,只需要不断地积累道行,祈的成就和未来仍然是不受限制的。 祈有了想法,也不做犹豫,开始于心神之中呼唤云梦泽,想要与其交流一番,看看对方是否同意。 (本章完) 114.第114章 出关,变化 第114章 出关,变化 云梦泽意识不太愿意,如今祂大部分的力量,已经用于孕育新的先天神圣,而且祈的要求过于让祂难以接受。 虽然祂只有模糊的智慧,但本能却让祂拒绝了祈。 云梦泽的本源力量比不上那些名山,因为水终究是流动的,不能像那些大山一样可以不断的积累。 若不是那场恐怖的雨灾,让云梦泽得到了大量的水气和云气,并且将那些云气拘了下来,恐怕这一位新的先天神圣都难以孕育。 自祈诞生以后,云梦泽历经数次论道,并且在洪荒之中可聚集的气运也多了不少,数项相加,才有了正在孕育的这位先天神圣。 云梦泽向祈表达了拒绝的原因之后,便想再次消失,可却被祈拦了下来。 “也就是说,此前孕育我之时,再加上供养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和数件先天灵宝,让你没有多少本源积累。” “是在我诞世之后,将那些灵宝从云梦泽中取出,才有余力重新积累本源,再加上无数机缘巧合才能够重新孕育,先天神圣对吧?” 云梦泽意识环绕在祈的身边,肯定了祈的说法。 “那如果不用祢提供本源,这一份由我来出,祢会帮我吗?” 于梦泽意识十分的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同意祈的诉求。 祂想要帮助祈完成目标,毕竟祈是祂孕育的第一位先天神圣,而且祈诞生以来,所作所为一直都令祂十分满意。 可本能告诉祂,这是错误的,祂不应该帮助祈。 所以如今云梦泽意识很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祈的云梦泽意识瞬间从祈身边消散,重新回归大泽之中。 祈见云梦泽意识消失,却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他知道,云梦泽意识会同意的,只是一时之间难以做决定而已。 祈重新沉寂于参悟大道之中,剩下的只需要等待即可,没必要去逼迫云梦泽,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祈都会接受。 先天神圣的孕育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成功的,祈有足够的时间去参悟云雾大道,只是每有进境,祈都需要时间去思考和理解,无法跟上大道的进度。 如今祈面对大道,就像是一个人在不断地听人讲道,而且极为深奥,也从不停留等待和解释。 时间飞逝,在洪荒之中,时间往往不经意之间就会掠过众生。 沉浸在悟道之中的祈也终于从趺坐之中起身,不由感叹: “师法天地,求道何其艰矣。” 祈的声音很平静,如此机缘放在眼前,却不能全盘接收,以他的道行只能行至此处了。 祈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如今的大道显化之下,他已经看不透了。 凭藉此时的积累,祈对云雾大道的感悟已经到了他能理解的极限,继续呆在这里也仅是空耗时间罢了。 在此之前,祈每观看些许大道,可能就要参悟上万年才能勉强理解,在这个元会之内,更是无有寸进。 祈也只能退出,不再强求,毕竟当初就是因为强求,而被太一评价不太聪明,现在经历了这些,也该有所成长。 当祈出关之后,掐指盘算时间,才惊觉自己闭关了将近快五十元会。 迈步走向池心亭之中,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祈觉得到也正常,毕竟太久没有出现,他们也没有理由久居。 祈神识扫过整个云梦泽,发现先天星辰大阵的阵基已经全数炼制完成,包括十二个代表明月的阵基,都静静的漂浮在大泽之上。 这些阵基之上,甚至还有不少的生灵活跃,毕竟过去了六百多万年,它们已经变得如同正常岛屿一般,形成了独特的生态链。 “倒是有些意思。” 祈重新开始记录一个元会内阵基运行的轨迹,将十二万九千六百枚星辰一一对应。 最后才开始布置先天星辰大阵,如今基础部分全部完成,剩下的也不需要花费什么功夫。 磅礴神力挥洒而出,不断催动它们以特定的轨迹运行,又将可能阻碍移动的岛屿移走或是推平,这个让祈期待良久的阵法,终于在世人面前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先天星辰大阵,成! 纵然是在白日之下,无数道星光也如瀑布般从星空中垂下,最后坠落云梦泽之中。 让本就梦幻的云梦泽,变得更加神秘起来。 云气激荡,缠绕着星柱向天空中盘旋而上,却又被不断落下的星光带入水中,让泽水也变得如同繁星云雾一般。 这些星柱连接阵基,在云梦泽之中游动,所经过的地方都充斥着星空中狂暴的灵气,这些灵气最后又被泽水抚平。 先天云梦大阵也被其带动,自发运转起来,不断地从天空之中扯下云雾,缠绕星柱,炼化来自天空之中的灵气和星力。 二者之间相得益彰,灵力运行轨迹相互影响,却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自发融合为一个新的大阵。 祈紧紧盯着眼前的这一幕,纵然是见多识广,也是这两个阵法的建造者,却也被其震撼到无以复加。 玉京山。 鸿钧亦是从造化玉碟之中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有些许惊讶,这般阵法竟然能引起造化玉碟的关注。 可当他看到那气势磅礴星柱垂落之时,也就明白其为何能够吸引造化玉碟了。 抬首看向天空之中,原本将星空与洪荒大地隔开的天幕,如今已不算特别厚实,在星力冲击之下,部分地方变得更薄弱了些许。 “倒也无妨,不过是星空提前出世罢了,以目前的力度,届时天道早已出世,并不影响大局。” 鸿钧伸手一挥,造化玉碟上星河倒灌的场景消失不见,开始浮现洪荒其余位置的情况。 鸿钧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云梦泽太过邪门,才不做理会。 只不过是星空早一些降临洪荒罢了,无伤大雅。 星空中的异变也引起了部分星神的注意,却也只是略微扫了一眼,遍不再关注。 这些星力流向洪荒,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影响,反正管不管终究是要弥散,被人聚集去了也无所谓。 他们只需要确保星辰本身不受影响即可,其余之事,自有洪荒大地的神操心。 p s(不记字数):9:50才下班,第二章才刚刚开始写,应该会在12:00之前更新,大家视情况等不等,我先码字了 (本章完) 115.第115章 道心 第115章 道心 白灵在云梦泽外的生灵聚集地行走,本还在与众多朋友饮酒作乐,却突然看到了云梦泽的变化,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不好,主上回来了!” 白灵面色骤变,周围的同伴还在醉生梦死,没有发现云梦泽的变化,见白灵如此,还调笑道: “白兄,怎不饮酒了?可是舞姬不合心意,若是不喜欢,换了便是。” 白灵气得一脚将其踹翻,道: “你在言堪!我家主上回来了,混帐玩意,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在场众人,火急火燎的化作一道灵光向道场赶去。 只余下场中的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豹首六尾者突然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白兄走之前似乎还未埋单是吧?”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空留丝竹之声此起彼伏,不似刚才。 随即此前饮酒生猛的众人,瞬间倒地一片,如同不胜酒力一般,空留豹子头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他本也想醉酒倒地,可惜却被舞姬扶住了上身。 “道友,还是要小心些,美酒虽好,可却莫要多饮。” 豹子头欲哭无泪。 东海。 伏羲从讲道台上走下,向太一等人走去。 青龙三万年前入混元道,祖龙邀请了伏羲前来共讲,太一等人无事之下,便一同前往听道。 在祈闭关的这段时间,众人都没有离开云梦泽,只是短暂外出,偶尔回一趟道场,检查一下是否有什么变故发生,然后便又回归云梦泽。 毕竟几人的道场太过冷清,虽然能够忍受,但是没必要去自找苦吃,祈在与不在,影响其实并不大。 只是云梦泽几人更熟悉而已,若无要事的话,显然云梦泽更适合生活。 如今四人之间,祈不在的情况下,帝俊无疑成为了团队核心,他总能为众人在修行之余,找到打发时间的方式。 不着痕迹的吸引了无数种族在云梦泽周边定居,却又不让他们影响到云梦泽的清静。 所以太一,女娲也没有什么异意,甚至还乐得见到此景,毕竟在道场之中时清静自在,走出道场便是热闹的车水马龙。 如今的云梦泽在洪荒之中,也是极为出名的生灵聚集地,环境优美,灵机充沛,最重要的是其与世无争。 这让云梦泽与外面的洪荒如同两个世界一般,在传言之中,云梦泽没有争斗,物资充足,是洪荒中少有的一片净土。 这些传言吸引了无数的部落前来交易和定居,也将云梦泽的文化,歌舞,传播向整个洪荒。 此时的云梦泽对于洪荒而言,已经不再是单一的一个聚水泄洪之地,而变成了一个洪荒文化中心一般。 这也是云梦泽天地运提升的原因之一,甚至占据主要地位。 “祈似乎出关了。” 伏羲有些犹豫的说道,他有一点模糊的感应,却并不真切。 “我亦有这种感觉,只是不太确认。” 太一肯定了他的感知,众人在长久的相处之中,气运相连,自然会有些许感应。 “待青龙道友讲道结束之后,我等便返回云梦泽,届时自然会有结果。” 帝俊在一旁提议,终归是要将讲道听完再走,不然过于失礼了些。 “许久未曾见祈了,你们一说,我还真有一点想他。” 女娲也有了些许期待,毕竟闭关这么久,都快赶上当初凶兽大劫后,众人受了刺激去闭关的时间了。 女娲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机缘,才能让祈独自闭关如此之久。 她倒不是贪图机缘,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正如扬眉曾对她的评价一样,什么都不缺,也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自然不会羡慕旁人。 “白灵拜见主上,白灵私自外出,误了时辰,还望主上惩罚。” 白灵内心有些许忐忑,他倒是不怕受罚,就怕被直接驱逐,虽然他知道可能性不大。 “惩罚倒是不必,也没指望你守住山门,就是如今修为低了些,自己寻个小岛闭关去吧。” 祈没有太在意白灵的外出,在他看来,白灵与其说是坐骑,倒更像是一个管家。 平日里只需将云梦泽内打理一下即可,只要不出乱子,那就没有什么不可原谅的过错。 不过是外出游玩而已,祈自己尚且做不到一直呆在云梦泽,自然不会要求一个坐骑安分的一直守着。 向往自由、放纵的生活,那才是生灵本能,只要不忘乎所以,那便是可以容忍且正常的。 祈此前神识将云梦泽扫了一遍,发现各个岛屿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各类仙草灵果储藏良好。 还在生长的灵物也发育不错,这都表明了白灵没有忘记本职工作,那他自然不会施加惩戒。 就是如今修为低了些,修行太过懒散,这才是真正的忘了根本,洪荒之中,永远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依靠的。 这也是祈让其闭关修行的原因,既算是将其禁足惩戒一二,又督促其认真修行,莫忘根本。 白灵听了祈无数次讲道,众人之间论道时也从未避开过他,仙草灵果从未短缺。 五十元会己过,以他先天异兽的跟脚,和如此资源供给,竟还处于太乙金仙境界,这让求道之心甚是坚韧的祈略有些许不适。 吾身为先天神圣,又是地祇,尚且不敢怠慢修行,汝本就差上许多,却又还如此松懈,这怎能把握住超脱的机会? 但是修行的人终究是白灵自己,祈主动提点一二,便已是称得上尽心了,剩下的只能看白灵的求道之心如何。 所以祈并未给白灵规定闭关的时间,或是告诉他要到什么境界才能出关,全凭心意。 即使他下一刻就出关,祈也不会对他如何,只是白灵以后就只能安分的当坐骑了。 没有其余的可能,自身求道之心不固,未来必定没有改变的机会,纵是有那种机缘,他也抓不住。 “白灵领命,谢主上宽恕。” 白灵叩首告退,十分郑重,他能够理解主上的提点和用心,如今机会已经给出,能不能抓住,就全看他自己了。 p s:赶上了! (本章完) 116.第116章 罗睺: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第116章 罗睺: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见白灵退去,祈独坐于池心亭之中,也不曾言语,只是静静看着云缠星瀑,云海尘清,山河影满之景。 祈竟不知为何,只觉心忽高如天地,离世声远。 池中莲花摇曳,吸引了祈一丝目光,走上前来,见有清香环绕,晶莹剔透。 “倒是好运道。” 祈伸手将其摘下,向远处抛去,莲花化作流光消失于天际。 祈手上出现一串念珠,每一粒皆如玉籽,手指细细摩挲念珠之上。 直至祈触碰每一粒之后,念珠顿时散落于泽水中,消失不见。 无数道星柱变得暗淡无光,水眼之中水气消退大半,无数条云链升空,牵扯天上云彩。 环绕云梦泽的万丈霞光入水,却不见其倒影出现,天边雷霆炸响,乌云密布,还未见落下便又慢慢消散。 云梦泽不再充斥着梦幻的景象,原本充斥整片大泽的灵机变得匮乏,就连灵气也虚薄了许多。 祈见此却笑了起来,神力催动先天星辰大阵,代表十二轮明月的阵基全速运转,大日之下,却在天空之中浮现月影,整个云梦泽呈现日月同辉之景。 十二道莹白光柱径直落入水中,却同样变得黯淡。 祈又显露本相,将云梦泽生灵汇聚在他身上的众生运投入大泽,功德金轮上不断积攒的功德也随之全部投入,将泽水染得金黄。 但这些功德都在快速消退,祈犹豫片刻,又将御水伏神杖以及五件此前水神们给的先天灵宝共同抛入泽中。 顿时水面沸腾起来,但片刻之后又重回平静,御水伏神杖被泽水排出。 祈却只是笑笑,再次将它投入水中,云梦泽意识出现,环绕在祈的四周,转了一圈之后,又重新回到水中。 这一次,御水伏神杖没有被排出泽水,云梦泽的灵机也不再消退,原本黯淡的星柱稍微回复了些许,但仍然不似从前。 那些消失的水气和灵机也没有归来,只是不再缩减,勉强维持现状。 祈知道,这一幕应该会持续很久了,毕竟云梦泽不会放弃,已经在孕育之中的先天神圣,祂愿意做到此步,已经是极限了。 玉京山。 造化玉碟上的场景重新被拉回了云梦泽,同时灵光大作,并不断地闪烁着。 鸿钧微微抬眉,犹豫了一番,又仿佛看不见一般又低垂了下去。 造化玉碟上的裂痕突然多出了一道,鸿钧见此幕心疼得直接站起身来,无数功德灌注其中。 直至将造化玉碟的那一道裂痕修复大半,功德便无法进入,被其主动排除在外。 鸿钧见造化玉碟不在吸收,又坐回蒲团之上,低眉垂目,如同入静一般。 造化玉碟荧光不断闪烁,但见鸿钧没有动作,又只能渐渐停了下来,只是那一道多出的裂痕一直停留在表面之上。 鸿钧看似入静,却是处于沉思中,他不知道云梦泽那边又出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他不能管。 大战在即,祈地位太过特殊,又与扬眉相熟,现在他必须要减少可能会影响大战的动作,降低风险。 若不然继承了泰皇道统的扬眉改变想法,插手他与罗睺的大战,或者是直接去融合天道,这对他而言都是得不偿失之举。 而且那大阵端是厉害,似乎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变得更强了许多,他现在只要不发生事,皆可以容忍,只要不影响天道出世即可。 他相信罗睺亦是如此,不过他更希望罗睺能替他走上一趟,只是不知能不能如愿了。 西方须弥山。 灭世大磨不断转动,将修行之中的罗睺唤醒,呈现出一片简陋的地图,其中云梦泽的位置闪闪发光。 “东方大陆?那鸿钧怎么不管?” 罗睺有些疑惑,通常情况下这类不知根源的事,都是由鸿钧去管,更何况还是处于东方大陆之中。 罗睺提起了些许兴趣,却没有前往一观或直接出手的想法,只是将神力汇聚于双目之中,望向地图中的云梦泽。 看着一道道星柱月华垂落,云气水气翻腾之景,顿时有些许吃惊道: “两座顶级阵法,竟然还能复合之下互不影响,相互填补缺漏,规模又如此宏伟,难怪鸿钧不愿往。” 罗睺本身就极为擅长阵法之道,所以他能一眼看出,如今的云梦泽是由两座大阵所包裹。 但也正是因为他太过了解阵法,所以才如此震惊的原因。 “就这阵法谁愿意往谁往,反正我不去。” 罗睺连出手的欲望都没有,如今洪荒并无证道混元之人,就凭他目前仅处混元道的修为,面对这般规模的复合大阵,能从其中活命便已是不易了。 对于罗睺而言,反正不在西方,这个规模的大阵又无法移动,只要他不自寻死路入阵,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想不到洪荒之中,竟然有如此阵法造诣之人,可他为何追求这不能移动的大阵呢?” 罗睺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阵法虽然威力强劲,却太过笨重,只要敌人不入阵法的攻击范围,便只能当个乌龟壳,没什么大用。 但不管怎么样,反正他是不可能去云梦泽的,不了解之人,去了只能说运道不好。 他若是去了,除了能证明他脑袋坏了以外,啥也不是。 灭世大磨仿佛也有了要裂开的痕迹,罗睺只是撇了一眼,道: “你爱裂就裂吧,不过合道而已,总不能把命搭上,大不了我也跟随大道去混沌之中。” 此言一出,灭世大磨瞬间安静了下来。 罗睺又言道: “我追求合道,那是因为可以让我迅速拥有洪荒之内无敌的能力,并且我还拥有不小的机会。” “就算失败,不能合道我亦有退路可走,你让我去云梦泽,除了会打碎我合道的希望之外,搞不好命还会丢了。” “以我的阵法造诣,活着出来不难,但若是想无伤或轻伤不可能,去倒是好去,可我怎么回来呢?” “鸿钧和扬眉可不会让我轻易的逃脱,尤其是扬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似乎想杀了我。” “若我重伤,必定难逃此劫!” 罗睺的话如同斩钉截铁一般肯定,灭世大磨却不做回应,仿佛只是一件没有丝毫灵智的灵宝一般。 罗睺嗤笑一声,又于菩提树下沉浸在修行之中。 (本章完) 117.第117章 第二世身 第117章 第二世身 “如今第二世身已经开始孕育,接下来就只需要依靠时间慢慢磨砺性命即可。” 祈所作所为并非是炼制身外化身,以如此之多的宝物若是用来做身外化身未免太过于奢侈。 用与祈同根同源的莲子,六件上品先天灵宝,外加云梦泽大部分的底蕴,由大道孕育,化成祈的第二世身。 莲子与祈同在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中而出,这自然与祈同根,都是由云梦泽的本源供养,即是与祈同源。 同根同源之物,再由大道孕育,为其打磨出一枚无漏道果,一旦祈他是遭劫身死,只要真灵不毁,再入云梦泽,那祈便可以以先天神圣的身份,再活一次。 第二世中,此前被祈完全炼化的灵宝也会迅速接受祈神力,不需再次炼化。 若此前的肉身能一同进入云梦泽,那祈甚至可以继承原有的大部分神力和性命修力。 届时,短时间之内便可以重新回到原有的境界,并且不损战力。 祈现在无心修行,除了日常的打磨性命之外,少有悟道。 雨灾之后接连而来的两个机缘,让祈道行大涨,但性命修为不是悟道可以弥补的。 祈需要时间来不断累积和打磨,只待积累足够,届时境界自然会提升,不需其余要求。 东海。 青龙讲混元道,已接近尾声,整个东海之滨花团锦簇,草木畅茂,绿意盎然。 青气自天边来,灵机自道中生,法如万古长青树,无有梭朽半点枯。 道音弥漫之处,伤者自愈,枯木逢春,草发黄芽,一片生机勃勃。 闻道者有感身中蕴含生机,白发复青丝,听道者寿增千载,凡能有所悟者,皆言不虚此行。 太一等人亦如此,只觉其道之高远,更甚于祖龙。 “当真不虚此行矣!” 女娲一脸赞叹之色,青龙之道令她感悟颇多,似与造化相通,极富生机。 等待青龙讲道结束,众人才拜别东海,向云梦泽回返而去。 众先天神圣各自回归洞府,一道道空间裂缝出现在东海之上,久久不能消散,隐隐有结合的姿态。 祖龙见此情形,将手中灵珠抛出,一道难以察觉的波动扩散,将整片空间牢牢定住,直至它全部愈合才将灵珠收回。 “可不能让其破碎了去,不然就可惜了这万亿里海滨。” 祖龙说完,随即转道回水府之中。 越靠近云梦泽,太一等人面色越发凝重,不知云梦泽出了何种变故,越靠近时,他们就越发感觉灵机匮乏。 相比较于以往,如今云梦泽的灵机恐怕还没有之前的十分之一,短时间之内虽然无甚表现,但其实影响深远。 “祈此次归来究竟做了何事?竟对云梦泽影响如此之大,如今这般模样,还不如你我初见之时。” 帝俊焦急中略带困惑,不知祈出了什么作况,为祈担忧。 “该不会是祈催动先天星辰大阵,结果运行之后与先天云梦大阵发生冲突,导致两座大阵爆炸了吧?” 太一不擅长阵法,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在祈坐镇云梦泽,又有两座大阵的情况下,会让云梦泽变成这般模样的事了。 伏羲面色纠结,虽然在他的推算之中,这种事情并不可能发生,但他也想不到除此之外的可能了。 毕竟总不能是突然来了一位顶级先天神圣,然后双方爆发冲突,将整个云梦泽打坏。 这才是真正的不现实,毕竟一旦云梦泽被破坏,那恐怕洪荒又要面临一场水灾了,这庞大的因果业力,都足够他们入两次劫了。 而且又有大阵在侧,究竟会有多不智之人,才会选择在云梦泽爆发冲突。 “应当不是,可能祈在琢磨什么东西吧,不过这影响应当不会是长久的,不然云梦泽意识不会如此安静。” 伏羲说出他的猜测,这也让众人心中稍微宽松了些,但还是在不断地加速赶路,希望能早期赶到云梦泽。 随着越发靠近,众人也发现了,云梦泽的灵机在渐渐回复,虽然比较过去差了许多,但好歹看得到恢复的希望。 当太一他们进入云梦泽之时,祈在第一时间便感知到了,抬手之间,池心亭内出现瓜果美酒,静待众人到来。 东方大陆,一处不知名的河流。 一朵莲花漂浮于水上,顺着水波不断流向下游,不知去往何处,其中似乎有婴儿的笑声,却被水声掩盖。 莲花顺着水流方向不断移动,河流之中还有无数的鱼虾追逐着莲花,不断地尝试将其吞食。 突然,水中猛然跃起一张巨口,向莲花咬去,却被莲花自带的清光弹飞,最后落于水中,掀起数丈高的浪头。 过了半晌,水中才一道黑影浮起,原来刚才袭击莲花的是一条巨大的鲶鱼。 此时这条鲶鱼头口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虽然还活着,却气息微弱,显然是离死不远了。 水中的那些鱼虾无法靠近莲花,便将目光投在巨鲶之上,顿时水花四溅,血水将周围染成红色,鲶鱼虽然还活着,却被直接分食殆尽。 这一幕并没有影响到莲花的移动,也没有影响到莲花之中的婴儿,他们仍然随波逐流着,不知去往何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裹挟着莲花移动的河流越变越小,从之前的数千丈宽,逐渐变成只有数丈宽的支流,周围也渐渐出现了部落和聚集地的踪迹。 一张大网自天空中落下,将莲花同婴儿一起网住,拖向岸边。 一群下身为麋鹿,上身为人的生灵聚集在一起,将莲花同婴儿抬上岸来。 “这是哪个部族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这种模样的生灵。” 一个高大的鹿人开口道,刚才撒网的人便是他,头上有一对极大的鹿角在,显得更雄壮了许多。 “虽然长的奇怪,但倒也挺好看的哩,瞧瞧这粉雕玉琢的模样,让人稀罕得紧。” 开口的是一个体型娇小许多的鹿人,头上也没有鹿角存在,声音清脆,女性特征明显。 “安格哥,不如我们将他养起来吧。” 女鹿人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那个被称为安格哥的高大鹿人。 “还是先问一下族长吧,看一下他的意见。” 高大鹿人犹豫再三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同意,转身便走向部落的方向。 “安格哥!别走这么快,等等我!” 娇小鹿人奔跑着追去。 随后又突然掉头回来,将莲花同婴儿抱起,然后又跑向高大鹿人离开的方向。 (本章完) 118.第118章 帝俊的迷茫 第118章 帝俊的迷茫 “祈,终于舍得出关了。” 太一与众人回来的时候,祈已经设好酒宴,并独自先饮了几杯。 “你可不知,在你闭关的这段时间里面,洪荒可谓是一天一个模样,让我们这些山野闲人都有些不适应了。” 伏羲于一旁笑道。 此话引起了祈的好奇,自他出关以来还未离开过道场,倒是不知如今的洪荒有何变化,能够令伏羲他们不适应。 太一为祈解释道: “生灵太多了,自从各个部族逐渐被三族吸收之后,从他们的手中学习到了很多的知识。” “现在那些各种部落,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出头来,洪荒之中,目前有灵众生之数几乎翻了几番。” “人多了,众生运自然也更多了,所以三族对此喜闻乐见,但同样的,争斗也更多了。” “从我们此行一路所见,很多部族之中已经有了分裂之势,不同的种族之间,争斗也十分的凶狠。” “当然,洪荒也繁荣了许多,处处都有了生气。” 祈又问道: “那么三族呢?他们又有什么变化。” 这次倒是换做帝俊来出面解释: “别的没有看出来,但如今他们三族的高手质量和数量远超预期,我甚至觉得如果三族联合,有能力与洪荒除了先天神圣之外,所有非三族开战。” “如今的三族之中,其余二族不知,但单龙族一族之力,便诞生三十余位大罗金仙。” “有没有暗藏的力量,尚且还不为人知,但光是明面上的,就已经是闻所未闻了。” 祈听到帝俊的话,心中的惊讶无以复加,要知道那可是大罗道果,虽然战力不如罗天尊神,但终究是同一个境界的生灵。 “以龙族的气运,应该不足以支撑如此之数的大罗修行才对,难不成龙族当真有这么多的天才,足以比肩先天神圣了吗?” 祈不可置信的道。 “还有洪荒水运,各个水府汇集的的众生运,那些大罗金仙基本上都是四海和东方四读八流,西方三水,北方二江的龙君。” “如今单论大罗战力,龙族足以力压凤凰和麒麟,甚至还有剩余。” “感觉如今的洪荒,可能龙族才是在先天神圣之下的最强战力,当然,先天神圣大多都不会同道而行。” “如今的龙族已经可以成为洪荒第一种族了,而且又联合了众多水神,已有了侵吞天下之势。” 帝俊的声音带有些许凝重,在他看来,如今的龙族的确是最有希望统领洪荒的。 他现在也有些许迷茫,看不到前路如何,毕竟就他目前来看,想要在三族的手上汇聚气运,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更何况同他们相争。 如今坐拥宝山,帝俊却觉得前途渺茫,除非三族突然之间一起完蛋,不然帝俊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希望。 祈听出了帝俊的迷茫,太一伏羲女娲也知道帝俊为何会如此,只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解。 他们未曾去听道之前,甚至是第一次听到之时,都觉得帝俊还有希望,在自己的相助之下能够成功。 可如今突然之间出现的巨大差距,让众人都感到一种误差,仿佛自己突然就被时代抛弃了一样。 祈见此,笑道: “怎么才这一段时间未见,此前的意气风发就都没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们。” “莫要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时间。” “我等虽然是先天神圣,但降世与修行的时间可能还没有那些三族的二代长,不必做此姿态。” “求道艰难,不本就是常态吗?还是说我等得太过顺遂了,我们与大族之间的差距在凶兽大劫时,不就已经看到了?” “对比当初和现在,伱们觉得是什么时候的差距更大?” “洪荒世界虽然一直在扩大,但对比三族的野心而言,可还是慢了不少的。” “如今的三族之间未起争斗,可不是因为他们团结友爱,而是因为此时洪荒大地对于他们而言,还足够广阔,争斗带来的气运比不上各自发展罢了。” “以他们的扩张速度,恐怕最多六百元会就会彻底占领整个洪荒,而习惯了快速增长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容忍通过漫长的时间去等待天地扩张呢?” “相互接壤之下,总会起争斗的,正如你们一路所看到的一样,渺小的部落尚会相互争夺资源,更何况他们。” “占据了广阔的洪荒天地,统领亿万种族,他们之间生活习性不同,性格各异,总会起争端的。” “开始之时,三族或许能够压制下去,但总有压制不下去的一天,众生运能够让他们拉开与其他种族的差距,但同样的,众生运能让他们落入无尽的深渊。”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愿不愿意压制这种声音还是一说,那些争端是如何产生的,更是值得猜测。” “届时会有我们的活跃的时候,只需耐心等待即可,你我皆是先天神圣,最不缺少的便是时间,要有足够的耐心。” 祈的话音刚落,几人的心情稍微好了些,但也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祈只能无奈地再次开口提醒道: “别忘了,一旦洪荒天地积攒的因果太多,可是会有大劫发生的。” “到了那个时候,起不起争端就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帝俊眼前一亮,可伏羲这时却突然发问道: “可大劫的主角未必是他们呀?以目前的气运足以支撑他们于洪荒中长盛不衰了。” “祈,你的想法未必可以……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祈。” 伏羲眼神怪异的看着祈,仿佛如今才是第一次认识一样。 女娲和太一还有一些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祈说的很有道理,却不知伏羲到底明白了什么。 帝俊在伏羲提醒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眉飞凤舞,只是眼神同样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祈。 祈并没有为太一和女娲解释的想法,是恶狠狠的扫了伏羲与帝俊一眼,道: “什么叫做我的意思,你们自己想的阴损招数,别赖在我头上。” 又转头对女娲和太一言道: “我们且饮酒去,莫理会他们。” 帝俊与伏羲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兴奋的附和道: “对,且饮酒去。” (本章完) 119.第119章 后手(求月票) 第119章 后手(求月票) 面对帝俊与伏羲的眉飞凤舞,祈不想搭理他们,只是专心与太一女娲饮酒,气氛也在众人饮宴之中,逐渐浓郁轻松起来。 “祈,话说你还未解释云梦泽怎么突然如此了,仿佛元气大伤了一样。” 太一不知道之前祈到底提醒了伏羲帝俊什么,也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对于云梦泽的变化还是有些好奇。 祈略微解释了一下,道: “尝试了一些东西,最终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但终究是有些进展,现在还在等待之中,如果将来有了成果,再与你们共享。” 毕竟此次尝试有些过于惊人,祈也没有把握最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甚至有可能失败,让云梦泽孕育出第三位先天神圣,而不是自己想要的第二世身。 太一女娲他们能不能进行尝试也尚未可知,毕竟并不是所有的天地意识与先天神圣之间,都如同云梦泽与自己一样亲近。 至于帝俊和伏羲,以他们目前的身家,还不足以去支持他们了解这种豪奢的尝试,也就更没了说的必要,省得让他们徒增烦恼。 太一见祈没有详细的解释,便知道目前并不适合他们,也就不再多言,专心于饮宴之中。 这一次并没有舞姬乐师表演,因为祈对于这些并不熟悉,以往都交由白灵打理,所以宴会冷清了些,不过倒也无伤大雅。 众人见白灵未曾出现,虽不知是何原因,却也没有扫兴的提问,几人之间仿佛又回到初识时,聚会也只是随意的闲聊娱乐。 虽然冷清,却专注了许多,比以往更加的活跃参与其中。 直至云梦泽内再次响起众人吹奏的声音,这场宴会才到了结束的尾声。 鹿人部落。 “也就是说,这一个婴孩是你们从小河之中捞上来的?就放在这朵莲花之中?” 问话的是这一个鹿人部落的首领,名字叫做戴余,他的父亲带领一部分族人从另外一个大型部落分离开来,到这片区域生活,形成了这个小部落。 如今在他的带领下,族人们也还算富足,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渔猎生活。 配合着附近山林中的野果,一年的积累下来,也能有一些富余,供应族人修行,多一个孩子倒也无妨。 戴余唯一犹豫的地方就是一个能够被莲花包裹,顺着河流飘到这里,却不受损伤的孩子,真的是能够由他们捡到抚养的吗? 这朵莲花连他也破坏不了,想必不是凡物,这孩子也不知道在水中飘了多久,如今依旧中气十足,也定然并非凡人。 他不怕增加一个人口,但却担心这个孩子会为他们带来灾祸。 但是戴余终究还是同意了收养,只是交代二人要好好照顾,莫要只是一时性起,需要持之以恒。 等待二人走后,戴余才独自在屋中叹道: “唉,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直到安格他们回家后,将婴儿抱起,才发现婴儿的心口处有一个胎记,就像一条择人而噬的黑蛇。 这让安格他们大吃一惊,仔细查看之后,却又觉得这黑蛇似乎充斥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尊贵之感。 这让安格有些许不安,但他在首领面前承诺过,会好好的照顾这个孩子,也只能强行让自己定心,不去胡思乱想。 云梦泽。 宴会散去,祈在沉醉之中,隐隐感应到印记周围的环境似乎已经安定下来,便也不再多想,沉沉睡去。 待祈清醒之时,天上阳光正艳。 回忆昨天的感应,祈知道了那个孩子如今处于群山之中的一个小部落内,沉思片刻之后,祈决定对他放任自流。 本来就仅是一个保险手段,祈不觉得未来有人能够让这后手发动,他自己也不想让这一幕出现,毕竟那代表他的结局并不好,成为了一个失败者。 祈在印记之中留下了一个暗示,在他身死之后,会推动那个孩子将印记带到云梦泽。 至于结果如何,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命了。 行至池心亭,却只有女娲一人,见祈到来,女娲眼前一亮,道: “祈,速来对弈!” 她无聊了好几年,终于有人醒了! “他们还未清醒吗?” 祈有些好奇,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太一帝俊和伏羲都未饮太多,怎这次会醉成这样? 女娲似乎就是在等待祈的问题一样,快速的分享当时的情景,只听她道: “当日我未饮多少,看得明明白白,自伱喝醉之后,太一也有些许醉了,然后他把桌面上所有的灵果,全丢到酒里泡着。” “然后就拿泡过的灵果,疯狂投喂帝俊和伏羲,起初他们并未发觉,还是后来帝俊察觉不对,才没有彻底醉死过去。” 女娲神色兴奋,却又不再开口。 祈被勾起了兴趣,却迟迟没有听到后续,不由疑惑问道: “后续呢?怎么不说话了。” 抬头看见女娲调笑的眼神,祈便知道,自己又被女娲耍了,只能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过去。 “我倒是没有骗你,后续也是有的,就是我目前有些口渴。” 女娲眼含笑意,指了指身前的石桌。 祈突然羡慕女娲,似乎不会改变一样,永远保持着一颗活跃的心,从来不去思考那些令自己烦恼的事。 女娲发现祈情绪产生的变化,不由有些奇怪祈的反应,但也没想什么,只是继续讲起了后续如何。 “你是说,帝俊把太一丢进了酒缸里!” “对呀。” “然后太一出来之后,把帝俊和伏羲都塞了进去!” “对呀,诺,就那儿,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它保存下来的。” 女娲有些得意的指了指一旁角落中的酒缸,似乎很满意祈的反应。 祈此时竟然有些词穷,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情绪,不由问道: “你留影了吗?能分给我一份吗!” 女娲的眼神更加得意了,上扬的嘴角根本压制不下去。 “当然,这种精彩的时刻,怎么能不记录下来。” 却久久不见祈的回复,心中闪过一丝不妙,回头望去,祈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位对着他怒目而视的伏羲。 “兄长,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我,再见!” 女娲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原地。 (本章完) 120.第120章 混沌灵宝与惊世骗局 第120章 混沌灵宝与惊世骗局 混沌。 一个微小的世界中,四大凶兽已经将其吞噬为白地,一眼望去,只有一片荒漠,生机断绝。 此时凶兽体内的造化玉碟碎末已经全部消失,变成一个罗盘似的灵宝,它不断地为四大凶兽在混沌中指明方向,帮助他们摧毁一个又一个的世界。 “穷奇,你说造化玉碟碎末变成这个样子,鸿钧那老东西应该认不出来了吧?你说我们还能有回到洪荒的那天吗?” 饕餮有些郁郁寡欢,他们如今已流浪太久了,久到他们都快忘记神逆的气味了。 如今的他们灵智健全,几乎与平常生灵无异,虽然依旧不能感悟大道,却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被欲望支配心神。 “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不打算回去,神逆说过,在鸿钧和罗睺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我们不能回去。” “他虽然死得早,但说的话还是很中肯的,至少没有骗过我们。” 穷奇的声音沉闷,他也想回到洪荒,但不论是什么原因,他现在不敢回去。 梼杌并不认同他们的想法,直言道: “想回便回,你们若是真有那么听神逆的话,就不应该去招惹鸿钧,若是真的害怕鸿钧的话,造化玉碟的粉末又怎么会敢吃呢?” “不过是想找一个理由罢了,我给伱们,现在我要回去,你们走不走?” 饕餮和穷奇在一旁不做言语。 混沌还在睡觉,并没有参予他们的讨论。 梼杌见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便向混沌踹去,将其踢入地缝之中。 “平日里,你当大哥带头,如今需要你来下定论的时候到了,却还睡得和猪一样,回不回洪荒,说句话!” 混沌从地缝之中浮起,有一些懵懂。 “回洪荒?回什么洪荒?谁要回洪荒?” 梼杌本来想再给混沌一脚,却感觉自己仿佛被混沌的杀气锁定,怒气顿时消退下去。 见梼杌情绪稳定下来,混沌才慢悠悠地飘向三兽,却将另外三兽吓得后退。 以往不知道为什么神逆让混沌作为四大凶兽之首,他们尚且不服,可如今长久的相处下来,混沌带给他们的印象极为深刻。 “连我都怕,你们还是不要再有回到洪荒的想法了。” 混沌如今并没有了祈初见时的无智,也不像云梦泽时那么凶狠狡诈,在混沌之中行走的这段时间,反而让他有了些许智慧。 虽然性格依旧十分凶残,但起码凶相不在随意地显露,有了能够交流的可能。 “你们到底想不想回去,要不要回去,给一个准话。” 混沌的话,让三兽都沉默了下来,随即都点了点头。 “确定了吗?哪怕遇到些许危险。” 混沌再次发问。 “回去!” 三兽异口同声。 “好,那便回去,不过有些话我们必须提前说好,统一口径,不然恐怕我们都会死。” “我们没看到过什么造化玉碟,造化玉碟碎末呼化为的东西叫混沌灵宝,是我们在混沌之中发现的。” “这一条我们必须要谨记,不然就算主上复活,恐怕我们也活不了了。” 混沌的声音嘶哑无比,却能听出其中的郑重。 “好。” 三兽对此没有意见,这很合理。 他们让造化玉碟永远无法恢复,若是让鸿钧知道是他们所为,恐怕将他们扒皮抽骨都不能解恨。 其他的都可以交代出去,但这一点上必须要统一口风。 “我们不是从混沌之中吃了几块奇铁,至今还无法完全消化吗?将它吐出来,用那些世界本源炼成兵器模样,说成混沌灵宝,然后找个机会,让给洪荒中的先天神圣。” 混沌再次说道。 “为什么?那个东西如此坚固,恐怕要消耗好几个小世界,还要将它们给洪荒的先天神圣。” 饕餮第一个反对,当初遇到那些奇铁,他吃的最多,如今也从其中得到了不少好处,自然最是不愿。 “我们至少要给他们一些实物,证明我们没有撒谎,不然按照那些先天神圣的性格,多半是直接暴力搜查记忆,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 混沌的话如同尖刀一般,直直插入三兽的心中,让他们陷入沉默之中。 “我们不一定会被捉到的,而且我们实力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寻常人也找不到我们。” 穷奇有些不死心道。 “不,我们只要回去,就一定会被捉到的,当初我们犯下的罪孽,因果和业力可是一直在缠绕着我们,虽然我们感应不到,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此言一出,小世界里彻底没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他们三人的回复: “好。” 但混沌并没有听到,他又睡着了。 在混沌沉睡之中时,另外的三大凶兽都不由的回想起,当初他们称霸洪荒时的光景。 至今仿佛历历在目,什么三族,不过是他们日常中的餐食罢了。 自从神逆死后,三大凶兽,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会那么的想念他,回忆在他的带领下,凶兽一族在洪荒之中横行的日子。 可惜这终究只能是回忆,就算他们回到洪荒,并重新建立凶兽一族,但终究不会再有起复的那一天。 无论是三族还是先天神圣,或者说是普通的洪荒生灵,经历过凶兽大劫,或者了解那一段历史的人,都不会允许凶兽再次成长起来。 祈也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会有凶兽给他主动送宝过来,最后还让他卖了个好价钱。 而四大凶兽的这些行为,也让混沌灵宝之名响彻了洪荒大陆。 明明只是炼制手段不佳,作用单一的兵器,却因为本身材质优秀,浇筑的世界本源够多,变成了混沌灵宝独特的风格。 而洪荒生灵,也让这四头并不聪明的凶兽,用这么一个粗浅的谎言,蒙骗了不知道多久。 若不是有一位无聊的先天神圣,突然尝试用世界本源炼制灵宝兵器,这混沌灵宝的传奇骗局,恐怕还会继续延续下去。 骗局被戳破的那一段时间,整个洪荒的所有凶兽都销声匿迹了很久,四大凶兽更是让人以推算手段都找不到。 (本章完) 121.第121章 白泽之计(求票票!) 第121章 白泽之计(求票票!) “大兄,如今我们与凤凰族和麒麟族接壤的势力范围越来越多了,下面不少部族都在抱怨,说对方太过蛮横。” “你看我们需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解决这些事?” 青龙对此有些头疼,他感觉最近听到的消息全是这一类的东西,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引起不少的冲突。 祖龙却不以为意的道: “无妨,不过是些许小摩擦罢了,保证那些大族之间的整体利益不受损害即可,他们之下的那些部族,让他们自己解决。” “蛮横?怕不只是对方有问题吧?如今三族之间并没有无法避免的冲突,无论是谁都会选择压制这些声音的,不用担心。” “元凤和始麒麟不会如此不智,现在还不是需要爆发冲突的时候,自己内部的问题都还未完全解决,洪荒也还足够广阔。” “你所听到的这些声音,不过是因为一片顺风顺水的发展之下,只有这些矛盾而已,所以足够的显眼。” 祖龙对目前的局势认知极为清晰,这是他与元凤他们之间的默契,优先解决内部问题,爆发冲突,那需要再进无可进的时候,而不是现在。 对如今的龙族而言,最优先的目标永远是彻底的整合鳞甲一族,尤其是蛇族那样的硬骨头。 他们实力强大,底蕴深厚,而且同为鳞甲,天生就拥有继承龙族遗产的正统性,那才是龙族目前的心腹大患。 区区腾蛇一脉入龙族,怎么可能会让祖龙的野心得到满足,他的目标可不仅仅如此。 “你目前最需要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需要尽快的,让蛇族归于龙族之下,只有这样,我们的抱负才能有成功的可能,龙族才能真正的遨游于九天之上。” 祖龙的话让青龙有些许意外,不由问道: “腾蛇不是已经加入龙族了吗?这已经表明了蛇族的态度,为何兄长还会有如此之言?而且蛇族实力之强大和古老,难度不言而喻。” 祖龙却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将整个蛇族全部归于龙族之内,要知道,他可是与我们同为鳞甲。” 祖龙的话让青龙陷入沉思之中,他不明白,祖龙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同为鳞甲不应该是好事吗?怎么兄长会为此担忧呢? 祖龙却没有再解释的意思,毕竟其中阴私之意,还是莫要去污染青龙为好。 青龙虽然不理解,但他会一丝不扣的执行下去,毕竟一直以来,祖龙从未错过。 他相信,祖龙也会带领他们一直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昆仑山。 始麒麟亦是如此,他如今并不担心与其余两族的冲突,反而对白虎族感到忧心忡忡。 其地处西方,他们难以干涉,天生持掌杀伐,锐金之气,极为擅长斗战之术,乃走兽之中最具王者之相。 这让始麒麟十分忌讳,更胜于龙蛇,可他又没有理由对其下手,于利益上无法拉拢,战斗力又强横无比,让人头疼。 最后没有办法,他便前往东海之滨问计,那里有一位先天神圣,龙首绿发戴角,四足为飞走状,能言,达知万物之精。 其名为白泽,是一位智者。 白泽告诉他,既然对方有王者之相,那伱便可封他为王,同时在吹捧可以与他竞争的人,同样封为王,在二者之间从中制衡,这样便可万世无忧矣。 始麒麟虽然知道这是取乱之法,会令走兽一族的内部出现大量矛盾,却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于是便听从了白泽的计谋。 让虎族为森林之王,同时吹捧走兽之中的其余掠食者,让狮族为草原之王,豹族为丛林之王。 自此以后,走兽一族内再也没有能够威胁到麒麟地位的种族,可同时,走兽一族也不会再团结起来,陷入了不断地内耗之中。 祖龙和元凤再听闻此事之后,也前去寻找过白泽,想要得到解决内部问题的办法,可惜却未能寻到白泽。 云梦泽。 女娲在不断地保证,她已经将过往所有的留影全部销毁了,绝对没有留存几人此前的黑历史,可惜没有人相信,尤其是伏羲。 自那以后,众人饮酒都会额外关注女娲的所作所为,时刻保持自身的形象,担心被其留影分享,让自己颜面扫地。 “当真是个不讲义气的!伏羲来了竟然不提醒我,独自逃跑,留我一人面对!” 四下无人之际,女娲不断地抱怨祈当时祈独自离去,祈只是在一旁微笑不语,同时心中想道: “若不是伏羲提醒,我还不知道你竟然留了这么多众人醉后的影像,险些就声名扫地了。” 女娲似乎发现了祈在走神,语气不善的问道: “你是不是在心里腹诽我?” 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沉默的时间太久了,连忙回道: “怎么会,我只是在反省自己的错误罢了,你放心,下次绝对不会独自留你一个人面对的。” 祈虽然确信自己下次还会先走,但并不妨碍他此时在女娲面前承诺,试图拉回一些信誉。 面对女娲狐疑的眼光,祈第一次感觉氛围会如此尴尬,不过好在女娲没有深究,只听她又笑道: “罢了,虽然知道你说的是浑话,但现在还是勉强信你一次,记得,下不为例!” 祈无言,女娲好像自从认识以来,一直都是这样,从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里,永远活泼。 即使是她在用五行灵珠打爆凶兽的时候。 嗯~好吧,祈还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喜欢用那些效果极为简单粗暴的灵宝。 “众人自认识以来,仿佛就女娲和太一从未变过,无论是我,还是伏羲,帝俊都曾在道之上有过迷茫,或无法清晰的认知。” “可太一和女娲,他们是怎么能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那可求道之心呢?” 在和女娲分开之后,祈不由想到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答案。 独自在池心亭中坐了一会,祈才感叹道: “但愿他们能永远如此吧,那起码代表着我们也从未变过。” (本章完) 122.第122章 羲和 第122章 羲和 太阴星。 “姐姐,星空与洪荒大地之间的天幕,越发的薄了,如今我们竟然可以从太阴星中,看到大半个不周山了。” “纵然距离如此之遥远,却仍然感觉得到祂的神威,这种力量简直闻所未闻!” 常曦有些惊叹,从太阴星上的角度看一些洪荒大地,目光却总会被不周山所吸引,无论看过多少次,还是会为其感到震惊。 羲和亦是如此,星空距离大地太过遥远,遥远到即使是云梦泽和四海在他们的眼中也并不起眼。 在不周山的威严之下,让无数名山大川都黯然失色,即使是昆仑山这样的东方大地祖脉,不周山对于祂们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见羲和没有回应,常羲非但没有停止讲述,而是直接飞到羲和的面前,道: “姐姐,不如我们一同去不周山逛一下吧,那可是洪荒世界第一神山呀!盘古大神所化的神山!” 羲和有些头疼,却对这个相伴已久的妹妹无可奈何,不由扶额道: “你已经说了不下一万次了,常羲,我的回答依然如以往一样,不行。” “天地运行,自有其理,你身为太阴星神,负责调理天下阴阳,统率洪荒阴气运转,如此重责,不可弃之于不顾。” 羲和有些无奈,她本不是太阴星星神,却在孕育之中时,被人带往了这里,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却本能的觉得祂不会伤害自己。 她还记得那人告诉她,太阴星之上,有她需要的东西,她的道只有在太阴星之上才能有完善的可能,说自己竞争不过另外两人。 虽然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本能却让自己相信祂的话,没什么来由,却让她自诞生以来,便一直没有离开过太阴星。 于太阴星之上,她的阴阳之道的确进展神速,从未遇到过什么关隘。 后来又遇到常曦诞生,两人同参之下,便一直相处至现在。 如今她已经不记得那人的声音了,但那种温柔的感觉却始终不曾忘记。 “姐姐,我们一同去吧,太阳星之上没有星神,不也正常的运行了无数元会吗?” “要我说,天地运行自有其理,哪里需要人时时看望啊。” “而且如太阳星一般,太阴星上也有月桂树在,祂会帮忙配合扶桑树调理阴阳的。” “毕竟没道理太阳星可以正常运转,而太阴星就不行。” 见常羲如今的模样,羲和不由得想起常羲刚诞生之时,那时的她安安静静,冷落霜雪。 当时她还觉得人太过冷清的不好,但哪知如今的常羲进会变成如此模样,此时的羲和无比怀念当初常羲那清冷的状态。 “诡辩之言。” 羲和呵斥道。 可惜常曦却不以为意,姐姐这般模样她早已习以为常,又不会有什么惩戒,自然不会被她放在心里。 “那姐姐给妹妹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在太阳星上呆了快四个元会,却不见有星神到来呢?” 羲和顿时有些许无言以对,的确,她与常羲之前本想前往太阳星拜会一下太阳星神,可惜却未曾得见。 后来又前往了几次,也未曾得到过回应。 最后一次前往之时,常羲竟然直接闯入太阳星,羲和无奈之下也只能一同前往。 可惜虽然找到了一座宫殿,却未曾有人活动的痕迹,她们在那里等待了四个元会,终究还是没有人到来。 两人只能回返太阴星,时常关注太阳星的变化,可惜都未看见有人前往。 “指不定是太阳星的星神外出,我们恰逢其会之下未曾见过而已。” 强撑着说出此言,羲和也有些许对太阳星星神无语,太阳星作为天地之中如此至关重要的位置,其星神竟然久不居于其中。 她不相信太阳星没有星神,甚至她自己其实也算是太阳星神。 如果太阳星神不存在的话,当初的那人又为何会说自己竞争不过他们呢? 而且她也隐隐有所感知,她与常羲终究会与那两位星神见面,并且双方之间的交集会极深。 但这些话,她却没办法用来当作说服常羲的理由,毕竟她自己也只是模糊的感知。 “好好好,姐姐既然确定太阳星有星神,那你看他们长久不回太阳星,洪荒天地仍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呀。” “我们只是短暂的去一下,不会有大碍的,若不然天地早就出问题了,正好我们也去看一下,究竟是怎么样的东西,能够接引如此之多的月华。” 常羲觉得此次很有希望能够前往洪荒之中,毕竟相处得太久,她看出了羲和的摇摆不定。 羲和现在确实有些许犹豫,常羲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好吧,仅此一次,而且也不必去探查什么,我等只需去看一看不周山便归来。” 羲和最终还是败退在常羲希望的眼神中,但还是画下来此行外出的极限。 “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我依姐姐便是了。” 常羲虽然有些失望不能在洪荒之中行走,不过终究还是达成了前往洪荒大地的目标。 常羲心想,至于到了之后会如何,会不会真的全部按照姐姐所说,只是看望一番不周山变归来,就到时候再说了。 云梦泽。 “祈,太阳星火毒的爆发周期将至,反正现在洪荒无事,不如带上女娲和伏羲,大家一同前往太阳星如何?” 太一于池心亭中声音缓和的道。 “恰逢扶桑树上的桑果也到了采摘的时候了,积累了如此之久,想必收获定然不少。” 帝俊在一旁附和。 毕竟星空距离洪荒大地有些遥远,若是能一同前往,路上也不至于太过无聊,结伴出行终究是要有乐趣些。 祈略微思考,便对帝俊言道: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如今的云梦泽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洪荒之上的问题也不会干扰到这里。” “只是伏羲与女娲他们那边,就要有伱自己去说了,我总不能为他们做决定。” “好,我这就去寻他们兄妹,与他们说道一二。” 帝俊面带笑容,兴致勃勃地离开池心亭,寻伏羲女娲去了。 (本章完) 123.第123章 天地胎膜的作用,天地大劫原来 第123章 天地胎膜的作用,天地大劫原来如此 羲和与常羲于不周山中艰难行走,盘古威压的存在令她们寸步难行,却只能咬牙坚持。 她们在山前的石碑之上,见到帝俊和太一留下的道痕,直到此时她们才确信了太阳星有星神存在。 虽然她们未曾见过太一和帝俊的道,但那如磅礴大日立于眼前的感觉,是不会有错的。 “姐姐,你说洪荒大地真的这么好吗?让两个星神如此流连忘返,久居洪荒之中。” 常羲试图让羲和同意与她游历洪荒,其中虽然有劝说之意,但这生机勃勃的景象也的确十分吸引她。 而这些景色都是在太阴星中看不到的,无论是在太阴星还是整个星空之中,孤寂永远是恒古不变的色调。 羲和有些许意动,但还是牢记自己此前说过的话,以及自身背负的责任,果断回绝道: “莫要因此坏了道心,我等来自星空之中,终究要回到星空中去,身为天神,不可忘责。” “若是因为贪玩嬉戏而误了天时,四季流转出了问题,导致天地阴阳失衡,恐怕到时就罪孽深重了!” 羲和的话很严厉,常羲虽然觉得有些大题小作,却无法反驳,只是在一旁小声的道: “太阳星的那两个不也常年在外吗?怎么就他们可以,而我不行,姐姐真是不知变通!” 羲和有些无奈,心中暗道:太阳星的星神给天神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啊。 但见常羲还是带着些许情绪,神色不佳,也只能宽慰道: “你且宽心,总会有机会的,只是你我如今实力低下,调节阴阳就已经十分吃力了,又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力去游历洪荒。” 大多数的天神都居于星空之中,历来不与外界交流,连星辰都很少外出,就更何况洪荒了。 如今的羲和与常羲单论性命修为和道行,并不亚于伏羲女娲,可惜境界却天差地别。 羲和与常羲现在连太乙上神都不是,只因其未得其法,于大道上便是寸步难行。 不过只要能够了解境界提升的方法,她们同样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证得罗天尊神。 这也是如今大部分天神的困境,不得其法,只能通过时间不断地打磨性命修为和悟道,来图谋道行上的增进。 在天神之中,似帝俊和太一一样,早早游历洪荒之人,终归只是少数。 而似青龙和朱雀这般,诞生时间长久,却在古早时代就已经于洪荒之中定居的,更是只有其两人。 常羲也知道这个道理,心中的情绪恢复了些,却还是不平的道: “也不知那太阳星神究竟有什么手段,竟然可以在洪荒之中停留如此之久,还能压制住太阳星火毒。” “是真的不怕阴阳失衡,出了问题大道降罪吗?” 常羲的话引起了,羲和的共鸣,这也是令羲和困惑的问题,按照常理而言,纵然太阳星的星神比她们强一些,但差距不应该如此之大才对。 怎么他们就能一劳永逸,可以长时间的维持太阳星的状态,让火毒不会爆发。 要知道,那火毒与太阴星的寒毒一样,可是由阴阳变化引起的,老是如此容易就被压制,并长时间维持。 “罢了,莫要多想,既然确认了太阳星神存在,那终究会有相见的一天,届时伱我询问一二即可。” 常羲在羲和的宽慰中,勉强放下了心中的成见,专心应对不周山的威压,努力向山上走去。 星空之中,帝俊与祈等人不断穿行,横渡一片片风暴,狂躁的先天灵气只要有一点点的波动,就会令它们剧烈活跃起来,形成各式各样的风暴。 “星空中的灵气可比洪荒要狂暴多了,如此剧烈波动,灵机恐怕难以留存啊。” 伏羲第一次穿行星空,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虽然以往他也曾到过星空之中,观看太一与祈交手,但那时可未曾见着这般场景。 帝俊在一旁笑着解释道: “星空广阔无垠,又无名山大川镇压灵气,且又靠近混沌,是混沌气流转化为先天灵气的第一道关隘。” “这里的灵气,带着一丝混沌的残留,自然会狂躁许多,若是在周天星辰附近还尚且好些,若是不在,那自然就混乱无序。” 祈对此提起了些许兴趣,问道: “混沌气流转化为先天灵气?星空是第一道关隘?且详细说说,这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 太一在一旁为祈解惑道: “你们在洪荒大地之中,大多数时候看得并不清楚,因为星空距离混沌太近,有心关注之下,自然能够察觉些外人不知道的事。” “星空之外,便是天地胎膜,它保护者整个洪荒世界不受混沌侵蚀。” “那些混沌气流透过天地胎膜,便被过滤了一部分,留在天地胎膜职中的会被其吸收,变成它的一部分。” “过滤出来的便是最初的先天灵气,带着一丝混沌的特性,也就是星空中的灵气这样,狂暴躁动,不易于吸收。” “诸天星辰不断地镇压调节之后,再将其送入洪荒,然后被分隔星空与洪荒大地的天幕再过滤一次,便是如今洪荒的先天灵气。” “经过调理和两次过滤,彻底炼化其中的混沌属性,让他们变得温顺纯净,这样也就让其变得稳定许多,更加易于吸收。” 见祈了解了这些情况,太一又言道: “若不是太阳星一直在星空之中移动,不断地靠近洪荒大地与混沌,我们也不会发现这些事,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也算长了些许见识。” “不过也有一些问题存在,那就是天地胎膜在过滤混沌气流的时候,留存下来的那些东西,都会导致天地胎膜变得更加的厚实。” “这样虽然使天地胎膜更加的坚固了,可这样过滤出来的灵气也少了许多。” “仿佛只有在天地大难时,让整个洪荒世界都出现了巨大震荡,才能够将这些天地胎膜打碎,让其流动,自动愈合之后变薄,然后过滤出来的灵气就会多一些。” “我和兄长猜测,这可能也是洪荒大劫爆发的原因之一,只不过不太确定罢了。” 包括祈在内的三人,皆是一副三观尽碎的神态,他们从未想过,洪荒世界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秘辛。 祈思考之下,越发觉得这有一定的道理,毕竟每次大劫过后,天地间的灵气都会更加的活跃许多。 以往祈认为是因为天地之间的因果消散,无数生灵死去,天地回收本源导致的,现在看来,倒是浅显了许多。 不过如果真的是因为这样的话,那每一次洪荒大劫对天地有如此的破坏下,天地还是在不断地推动大劫发生,也有了充分的解释。 (本章完) 124.第124章 羲和训妹 第124章 羲和训妹 太阳星上,真火弥漫,众人于扶桑树中穿行,将击落的桑果用灵竹储存起来,留作后用。 “你们且再采摘些,我与太一先去镇压火毒,随后便来。” 帝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祈抬头望去,却被扶桑树的枝叶遮挡,从旁边传来女娲的声音,只听她喊道: “好,你们且去,这边估计还要再停留不少时间,扶桑树太茂,又能阻断神识,不好找。” 祈扒开几片桑叶,才见到女娲的身影离他居然不远,二人之间仅仅只有几片树叶遮挡,祈却没有发现。 当看到祈出现的时候,女娲也有些许震惊,道: “祈?你怎么在这儿来了,我记得我们不是在不同的方向吗?” 女娲没有想到二人之间距离如此之近,她还没有丝毫察觉,就被轻易的近身。 “这扶桑树运用得当的话,感觉亦是对敌利器,本身坚不可摧,还有庞大的因果纠缠,让人不敢轻易损毁。” “只要躲避得当,还真是天然的地理优势。” 祈在一旁感叹,女娲却白了一眼道: “尔等怎么老想着用于斗战之道,要我说,扶桑树这等天地灵宝居于太阳之上,又不可轻易移动,怎么可能会用来对战呢?” “若言地利,在太阳星上,漫天的太阳真火尚且护不住自己,将战场置于扶桑树又有何用。” 祈一时竟无言以对,女娲说的也确实在理,太阳星都无法护住的人,换做扶桑树定然也没什么作用,不过是拖延些许时间罢了。 “伱也莫要偷懒,这扶桑树覆盖了整个太阳星快十分之一,桑果又无比小巧,本就难以采摘,你再拖延下去,我们这个元会用尽也无法摘完。” 女娲不在意祈的想法,只是在不断催促,让祈莫要浪费时间。 祈又只能换一个方向,继续采摘桑果,持续万年之后,只觉眼神昏花,不由吐槽: “这扶桑树到底有多少果子,怎就不见结束呢?” 下方有人拨开树叶,祈低头望去,竟又与女娲撞上。 见收获并不亚于自己,祈问道: “你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我记得附近的这一片应该都被采摘干净了才对。” 女娲亦有一些摸不着头脑,只见她有些困惑的道: “不知道啊,我就是正常的一直采摘着,虽然有看到过采摘的痕迹,但收获尚且正常。” 二人相对无言,默默回头,又向之前路过的道路上寻去,果然发现了不少遗漏。 祈飞向天空之中,凝神细观,才发现他与女娲竟然一直处在同一个枝桠之上,而且枝桠上竟然还有不少的桑果还未采摘,心态顿时有些炸裂,道: “这究竟是什么逆天灵根,采摘竟能如此折磨!” 要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叫小的枝桠罢了,而以扶桑树的体量,二人所采摘的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女娲同样飞向天空,直至祈的身旁,详细打量一番之后,心态顿时也有些不稳定,道: “帝俊和太一以前是怎么采摘的?如此规模的灵根,桑果又细又密,恐怕每日专心采摘也摘不完吧?” 祈没有回话的心思,只是在不断思考如何提高效率。 过了半晌,才见伏羲从旁边的一个枝桠上飞出,脸上充斥着困惑。 只听他言道: “祈,你们有发现这幅桑树的奇特吗?很多地方我明明记得已经采摘干净了,可回头望去总能发现不少的桑果。” 三人看着扶桑树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如我等先回宫殿之中,休息一二?待帝俊与太一归来再谈如何采摘之事。” “善!” x2 对于祈的提议,女娲和伏羲异口同声的赞成。 扶桑树实在太过广阔了,虽然采摘不难,但屏蔽神识之下,枝繁叶茂中采摘桑果遗漏太多,继续苦熬实为不智。 三人返回太阳星中以往太一和帝俊居住的宫殿,休息了千年之后才见太一二人回返。 祈走至大殿之中迎接二人,见他们无有异常,才言道: “太一,帝俊,这么快便归来,想必此行应当可算顺遂。” 帝俊笑道: “这是自然,我与太一降生以来,此事就从未断过,也算轻车熟路,如今修为有进,若不是顺便调节一下阴阳,我等还要早数千年。” “就是不知为何,以往阴阳从未混乱过,如今竟然有了些许变化,虽然不算什么大麻烦,但也是初次经历,经验少了些,浪费了不少时间。” “若是再有下次,想必就要轻松许多。” 对于阴阳变化帝俊和太一还是有些许疑惑,毕竟过去他们主要是镇压火毒,阴阳上从未出过差错,不知怎么这次归来却有了问题。 只是他们不知,过去调节阴阳都是由羲和和常羲完成,他们只需要专心镇压太阳星火毒即可。 如今她们二人也前往洪荒游历去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有一些失衡也是常态,更何况当时的太阳星极为活跃,阳气波动极大。 不周山。 羲和和常羲也终于完成了在盘古威压下的修行,如今二人的气息圆满,周身道运凝实,想来收获不小。 “常羲,你我如今离开太阴星已久,也是时候该返回了,距离我们上次调节阴阳也快有三万年,想必影响不小。” 羲和看着眼前明显还未收心的常羲,语气凝重得嘱咐,让其莫要忘记自身的自责。 常羲却有些自得的笑道: “姐姐多虑了,你还记得太阳星火毒的爆发周期吗?我可是算着时间的。” 闻言羲和一楞,仔细思考一番后,突然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怎能如此!竟然将自己的责任推由他人来为你完成!” “你算准了太阳星火毒爆发周期将近,太阳星星神回归,让其镇压火毒之余,发现阴阳失衡,让他们来替你完成调节阴阳的责任。” “你可曾想过,他们二人从未有过调节阴阳的经历,若是出了差错该如何解决?” “你又可曾想过,若他们镇压太阳星火毒之后,无力继续调节阴阳又该如何?” “你怎能如此!你我速速返回太阴星,一是去查缺补漏,二则是随我前往太阳星道歉!” 常曦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姐姐,不由有些后悔,只能在一旁懦懦的喊道: “姐姐。” 羲和见此,知道其被自己吓着,态度不由缓和了一些,但仍然坚持自己的观念,道: “常羲,你要知道,调节阴阳是你我作为先天神圣的责任。” “诞生于太阴星中,祇为天神星主,这些都是天地孕育你我,背负天地权柄之下,本该行之事,怎能假于人手。” “何况你我对他们并不熟悉,对方没有这个责任来完成你我的工作,天地运行,各司其职,这才是让天地不出混乱,正常运行下去的基本!” 羲和语重心长的规劝,只希望常羲能够正确的认知自身责任。 面对这样的话,常羲眼眶通红,有些羞愧难当。 羲和见此,也知道常羲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中,态度这才缓和下来,语气尽量轻了些,道: “妹妹,我知道你也是难以忍耐星空的孤寂,可作为天神的我们,本身存在的意义不就是如此吗?” “向往热闹非凡的洪荒大地,这是人之常情,可终究不能忘记责任啊!” (本章完) 125.第125章 太一的预感 第125章 太一的预感 “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定然不会忘记自身责任,我这就返回星空,随你前往太阳星道歉!” 常羲良好的认错态度,让羲和的愤怒消失无踪,又觉得自己之前是否太严厉了。 但如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对其表示肯定的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我现在便前往太阳星。” “嗯,姐姐。” 二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洪荒天地之中,向星空中赶去。 太阳星。 “也就是说,你们一直在树上一点点的采摘吗?这未免也太为难自己了,不过也怪我们没有交代清楚。” 原来帝俊和太一采摘扶桑果实时,通常都是直接摇晃扶桑树,让成熟的果子自己掉落。 他们在下方用灵竹或者玉盘接取,虽然大部分都会落入太阳星上,或者扶桑树上,但那也是一种本源回归于天地的方式,也称不上浪费。 这样效率上会高很多,也少有遗漏,即使掉落也只会重新被扶桑树吸收,只要能将在空中的那一部分接住,就已经足够使用很久了。 祈与女娲、伏羲听到他们所说的方法,顿时感觉自己万年来的辛苦付之东流,看向帝俊与太一的眼神瞬间不善起来。 帝俊也不想犯众怒,尬笑两声后便道: “这是我与太一的不是,抱歉,抱歉。” “此事后面就由我和太一来做,大家在一旁观看即可,以后若遇到这样的灵根,这样采摘也轻松些。” 说罢便与太一走到一个枝桠附近,太一晃动枝干,无数桑果如雨点落下,被帝俊用神力接住,收好储藏起来。 仅这一次的收获,就堪有祈三人万年来釆摘的两成,如此配合数次,桑果就已经足够使用数个元会之久。 “这些成果已经足够使用到下一次镇压火毒,剩余的留在扶桑树上即可,也算是为太阳星和扶桑树留下些许。” “那些桑果熟透之后会自己掉落,本源重新回归,成为扶桑树结出新果的能量来源。” 帝俊一边接下落下的桑果,一边向大家解释。 扶桑树只要在能源充足的情况下,结果并没有什么限制,虽然效果一般,但胜在量大管饱。 对于一方天地势力而言,扶桑树的重要性甚至远超其余的顶级灵根,毕竟数量众多的桑果,可以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基础战力。 这些人才是统治一方的根本,毕竟很多时候并不是修为高就能解决问题,而统治需要大量的人口基本盘,他们才是维持一个势力运行的主要成员。 仅收取了几次后,太一便开始烦闷太阳星的环境,毕竟相对洪荒大地,太阳星还是太单调了些。 只听太一言道: “如今桑果收集得差不多了,我等现在回返洪荒如何?还是说休息一段时间,于太阳星上小聚?” 祈与女娲等人瞬间明白了太一的想法,帝俊虽然觉得不妥,刚解决完问题便回返洪荒,显得太过急切了些。 “不如趁着桑果刚收,我等于大殿之中休息片刻,用采摘的桑果,来一次桑果宴如何?” 帝俊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了些许兴趣,想要尝试一番,纷纷出动,以桑果来酿酒或添加佐料做成点心,为宴会做准备。 众人忙碌之余,祈却与太一悄悄地从大殿之中退去,跑到一旁偷闲聊天。 “太一,伱以往可不曾如此急切,怎就单这次会急着回洪荒,可是洪荒中有事耽搁?” 祈有些好奇,觉得太一此前的态度有些怪异,不同以往。 “倒也无事,只是不知为何,总感觉如果再不离开太阳星,会有一些事找上门来。” “虽然感觉不像是坏事,但却令我十分不喜。” 太一也为自己感到奇怪,心中的那种预感让他不想在太阳星上逗留,仿佛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且他有预感,这件事情与他和帝俊有关。 太一的话让祈有些出乎预料,在他的印象之中,太一属于只会嫌事不够大,不能让他尽兴之人。 怎么这一次有事上门,却能让太一避之不及,还分不清是好是坏。 这倒是让祈提起了兴趣,想看一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反正以他和太一如今的实力,只要不是那些老牌大神出动,应当不会有危险。 “无论是何事,以你我如今的实力,想必定然能化险为夷,不妨以这次宴会为限,看看会有何事发生。” “宴会的持续时间也不过数千年罢了,这点时间你我应当还是不缺的。” 太一有些烦闷,但如今众人兴致高涨,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我心中的预感是件坏事,最好来几个不不长眼的,跑太阳星来撒野。” 若是对众人而言的好事,他反而不好施展拳脚,抒发心中的烦闷。 祈对此表示无奈,不过也的确是太一的风格,能动手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好问题。 星空之中,两到莹白的流光划破黑暗,不断地向着太阴太阳的方向赶去,留下一条银白的色带,为这寂静无声的星空添加了一丝色彩。 “姐姐,你说你我能够赶上吗?毕竟他们似乎很少在太阳星上久待,我等赶过去最快也己过万年了。” 常羲感觉此行可能会无功而返,毕竟那两位太阳星神行踪不定,实在是难以寻觅。 “无论如何,你我总要走上一遭,若是真遇不到,也算是你我无有缘分,不能得见。” “若是能见到,当面致歉,对方不追究也就罢了,算你运气好,不计较你失职之罪。” “若对方追究起来,终归是你我理亏,你要切记此次的教训,虽然同作为统率阴阳之神,但对方的权柄可比你要重得多。” “也算是你半个上司,把工作甩给上司,你也是天下少有。” 羲和讲到此处,自己都有一些觉得可笑,毕竟常羲耍这种小聪明,实在有些不堪。 “姐姐!” 常羲对此有些无可奈何,在这段时间的思考之后,她也明白了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可是姐姐也不能一直说呀。 她不能反驳,也只能通过声音来表达不满。 羲和见此,不再讨论这事,开始加速向太阳星飞去。 天地似乎感应到了阴阳即将交汇,星空中出现了一丝极为模糊的变化,似乎在孕育着什么,等待出世。 (本章完) 126.第126章 顷刻炼化 第126章 顷刻炼化 酒宴散去,众人逐渐苏醒,酒饱饭足之后,祈与太一还是没有等到所谓的事件发生。 “看来应该是不会出现了,你那提起的心也可以放下去了。” 祈见太一神色轻松了些,于一旁调笑道。 太一见没有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心神放松之下,也不在意祈的打趣,道: “是可以放下去了,想必我们离开了太阳星应该也就无事矣,可能是修行时间太久,心神紧绷之下的错觉吧。” 女娲从一旁走了出,插入祈和太一中间,有些好奇地问道: “什么错觉?似乎你们在瞒着什么事情。” 女娲琼鼻轻轻一嗅,仿佛一只闻到了瓜味的猹。 祈被这一幕逗笑,见无事发生,便直接将事情的原委道出。 “太一此前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觉得会有一些不知好坏的事情发生,所以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如今马上回到洪荒,也未见有什么意外出现,想必应该是心神紧绷之下的错觉。” 太一对此不以为意,只要事情不发生便好,错觉而已,女娲是否知道没有什么影响。 这是女娲却突然露出坏笑,道: “或许这件事并不会发生在太阳星呢?说不定就在我们返程的途中就碰到了。” 此言一出,太一顿时色变,祈也面色怪异的看着太一。 似乎女娲说的不无道理,在位置不断地移动之中,遇到意外的可能性,确实比在太阳星中更大。 女娲见二人如此,神情有些困惑,道: “不过是调笑之言,你们不会真的信了吧?” “而且以伱二人的战力,如今的洪荒之中也算是顶尖,又哪有什么意外会发生呢?” “我与祈、伏羲都是先天神圣,若真的有什么不可避免的意外发生,也不可能只有太一你得到提示。” “太一,你是不是真的想多了,多半只是之前修行太久,又调节阴阳,镇压太阳星火毒,精神紧绷之下的错觉罢了。” 太一似乎是被女娲的话打动,不再那么紧张,又向女娲解释道: “可能那并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你们没有得到提示,或许你们无关,这也可能是没有得到提示的原因之一。” 祈在一旁宽慰道: “大家的气运钩连,若是我们没有感应的话,想必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你且宽心,我可想不到什么事可以能够难住太一你。” 见众人全部靠拢过来,太一却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回复祈的话: “罢了,终归是要走上一遭的,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大家还是先出发吧。” 众人化作流光消失于天际,五道颜色各异的遁光交辉相映,时不时地抢占对方原本的通道,既是赶路,也在娱乐。 如此行进千年,去见远处两道莹白的遁光向着太阳星而来。 恰逢此时日月同辉,阴阳二气相交,对方身上散发的道韵竟然隐隐与帝俊和太一相合。 气机枢砌之下,于阴阳交合之处,突然散出道道宝光,如日月光辉同映,向着帝俊与常羲射去。 霎时间,无尽毫光涌现,天地异象显露星空,仿佛又多了一轮日月,辉映之间,阴阳至理展露无余。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太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混沌钟横挡在帝俊身前,垂下灵光将其护住。 射向帝俊之物被太一拦截下来,其表相如一圆盘,浮刻大日模样,另有铭文十二万九千六百环绕,道合周天星辰。 帝俊似有所感,伸手以神力将其摄来,自觉与其有缘。 触碰之后,还未有动作,神力灌输之下,即刻炼化。 这一场景,让众人瞠目咂舌。 另一边,羲和也冲至常羲射前,神力化为灵光,将常羲护在身后。 却被其轻易地破开灵光,不过却未伤害羲和,而是从其身侧绕过,飞射至常羲身边。 常羲这才反应过来,神力化作护罩,仿佛周身。 那东西在触碰到常羲的神力之时,瞬间停滞下来,如帝俊一般,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其炼化,仿佛是主动配合一样。 这时众人才看清射向常羲的什么,其形如弯月,似乎还有不少月坑陷于其表,亦有十二万九千六百铭文环绕在月坑周边。 帝俊与常羲在炼化它们的同时,也明白了它是什么。 日精轮和月精轮。 若是分开,则各为上品先天灵宝,各含日月之道,统领周天星辰阴阳面,分别统率阴气,阳气。 若是相合,则为极品先天灵宝日月精轮,统领周天星辰,统率阴阳二气,蕴含阴阳变化,日月之道。 眼前的场景让祈震惊不已,什么时候极品先天灵宝竟然可以由两个人合用。 而且还不需苦心炼化,接触到神力的那一刹那便瞬间与其相合,甚至连温养都不用。 这让祈突然觉得眼前的洪荒变得陌生起来。 太一神色怪异,他心中不祥的预感似乎正在发生,可他却不知道应该如何阻止。 帝俊惊喜异常,他从未想过如此机缘竟会落入他的手中,心中的兴奋无以言表,这一刻的帝俊竟然有些许茫然。 常羲亦是如此,在她的感应中,这件灵宝仿佛就是天生为了她而存在的一般,虽然觉得自恋了些,但她确实有这种感觉。 如此与她大道相合之物,竟然就在赶路的途中落入她的手里,此时的惊喜竟令她感到不知所措。 “姐姐,这,这!” 羲和也为其感到高兴,毕竟这般机缘世间罕见。 众人的心绪无比翻涌,毕竟这样的情况大家都是闻所未闻,直到此时,停滞下来的双方才有余力注意到对方。 羲和这才注意到祈与太一等人,心中顿时一惊,为众人的修为感到压力颇大,毕竟另外一件灵宝落入了她妹妹手中,品阶又极为优异。 她担心祈等人会克制不住心中贪念,对她们出手,却又不愿让妹妹放弃到手的机缘,有些陷入两难之中。 咬了咬牙,羲和还是强顶着压力向前一步,道: “在下太阴星星神羲和,见过诸位大神。” (本章完) 127.第127章 初见 第127章 初见 “太阳星星神帝俊,太一,见过二位道友。” “云梦泽司水之神祈,见过二位道友。” “散人伏羲,女娲,见过二位道友。” 众人一一回礼,这时常羲才反应过来,连忙躬身回道: “太阴星星神常羲,见过诸位大神,此前心绪混乱之下,稍有怠慢,还望大神见谅。” “无妨,道友不必介怀,我等非在意此事之人。” 帝俊见祈不出面,只能自己主动开口宽慰一句,然后又陷入沉默之中。 七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置现在的局面,毕竟这种突发状况,众人也有些许猝不及防。 大家在熟人面前,或有事相商时侃侃而谈尚且还行,可是对于与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产生交集,该如何交流就不得而知了。 无奈之下,祈只能出言,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二位道友行色匆匆,想来是有要事在身,我等便先行告辞。” 祈现在不比当初,大道独行。 当初身边无有一人,自己也是初出茅庐,自然会选择结交好友,寻找同道之人。 如今的祈,亲朋满座,大家相处融洽亲近,又有太一此前心绪不宁的前提,自然不愿意多待,想要解少麻烦。 帝俊虽然意外祈会如此直白告辞,但也没多说什么,虽然他感觉与羲和常羲有一种大道相合的亲近之感。 不过既然祈没有接触的心思,那他也不会为了这种模糊的感应来恶了真正亲近的人。 羲和顿时有些着急,她此前可才听到太阳星星神也在其中,她们本就是为道歉而来。 虽然如今相见有些意外,但错过此次,下一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时机虽然不太恰当,但第二次见面再言,认错的意义可能就变了。 “诸位道友且慢,我与妹妹常羲有些许事可否与帝俊,太一道友当面谈谈,我等此行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常羲也反应过来,在一旁肯定道: “的确如此,我等有些事需要与太阳星神当面。” 羲和的话让众人有些许意外,目光聚集在帝俊太一身上。 太一神色复杂,仿佛知道了什么,心中暗道: “果然如此,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就是不知究竟是何事,能让我心绪不宁。” 帝俊不知道太一心中的想法,他也有些好奇,两位从未见面过的星神能有什么事非要与他二人交谈。 不过帝俊也对她们略有好感,思考一二后,便转身对祈说道: “你们且先去,我与太一随后便至。” 女娲虽然好奇,却也不是不知礼之人,便与祈和伏羲再次化为遁光消失在星空之中。 三人都没有等待帝俊太一的意思,那两位太阴星女神的修为,被他们一眼看穿,不可能会对帝俊太一造成影响,自然放心无比。 “不知二位有何事要与我们兄弟相商,若是力所能及之下,看在同为星神的份上,我等自会相助。” 帝俊声音温和,让一旁负手而立的太一心中吃惊不已。 兄长以往虽然同样温和,但可不曾像今日那么热心,这让太一有些许不适。 同时,太一也明白了他心中的预感是应在了帝俊身上,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显露出来。 “帝俊道友多虑了,我们姐妹并不是有事相求,只是……” 说到这里,羲和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讲述。 一旁的常羲见姐姐如此,变直接插口道: “事是由我而起,自然由我来解释,姐姐,还是由我来说吧。” 帝俊和太一倒是有些许摸不着头脑,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 “帝俊道友,太一道友,我于姐姐此次前来,本是打算去太阳星寻你们认错的,只不过恰逢此时相遇,便直接与二味道有言明罢了。” 常羲声音清冷,与太阴星一样,仿佛高悬天外,可望而不可及。 可惜清冷的声音并不能为二人解惑,反倒让帝俊和太一更加的懵了,不知她们为何要道歉。 尤其是帝俊和太一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道歉。 “帝俊道友,太一道友,抱歉,我不应该将自己的责任推加在你们的身上,为了一己之私,算计二位道友替我们完成调节阴阳的工作。” “身为天神和太阴星神,这是我的失职,抱歉。” 直到此时,帝俊和太一才回过味来,知道了此事的前因后果。 太一有些无语,他感觉自己心中的预感并不是因为此事,不过想来应该也是与这两位太阴星神有关。 帝俊笑道: “原来是此事,二位道友不必介怀,区区小事罢了,作为太阳星神调节阴阳之事,也是我等的职责之一,二位大可不必如此。” “不过二位道友还需谨记以后,天神地祇,各司其责,若是二位道友有事在身,需要我等帮忙,传讯一声即可,还是莫行算计之事。” 帝俊也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不过是他们算出了太阳星火毒爆发的周期,顺势外出,让他们帮忙调节阴阳罢了。 也难怪为何单单此次阴阳平衡会出现问题,而且还恰好被他们碰到。 也称不上什么算计,不过是些许小聪明罢了,而且也不是大事,自然没有追究的心思。 太一在一旁微微点头,他不喜欢算计,不过若只是耍些小聪明,想偷一偷懒的话,他们也不会计较太多。 “二位道友既然特地前来道歉,那自然也是认知了自己的问题,我等就不再多言了,好友还在前方等待,后会有期。” 太一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停留,虽然他也察觉到了对方的道与他们相合,可是不知为何,太一总觉得与她们相处特别的不自在。 帝俊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太一,当作没听到太一说的话一般,继续说道: “我与弟弟如今常居于洪荒之中,虽然太阳星行宫少待,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回来一趟,若是有事可以留信其中,届时我等自会知晓。” “若是事情急迫,也可至洪荒云梦泽中来寻我等,一般情况下,我们大多都在。” 羲和回道: “多谢道友告知,羲和明白了。” 见太一已经有了些许不耐烦,帝俊也不再多言,道: “前方友人尚在,我等先去,告辞。” “告辞。” 双方道别,各自化作流光消失。 (本章完) 128.第128章 难道你们就光等着吗? 第128章 难道你们就光等着吗? 两道金鸿以极速横越星空,金乌化虹之术将沿途的阻拦全部粉碎,留下燃烧空间的尾焰。 祈回头望去,对伏羲女娲说道: “无论看见多少次,金乌化虹之术都会给我带来同样的震撼!” 伏羲女娲认可的点点头,的确如此,他们与祈都仿照它创造了自己的术,可是无论如何改进,终究还是难以比拟。 “帝俊,太一他们二人的确有着旁人无法言喻的优势,二人配合之下,相得益彰。” “帝俊对管理统治方面有着独到的天赋,在配合太一的战力,一旦三族消失,或者说他们追上三族的积累,可能还真能够创造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伏羲似乎在有意引导话题,可惜太过明显,就连女娲也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兄长看来是记住了扬眉大神指点,有意他们?” 伏羲笑容才刚露出来,祈便向他抛出一个难题。 祈好奇的心思,完全没有被刚才的话所影响,毕竟阴阳,日月,男神女神,这其中可以探究的地方实在太多,由不得祈不好奇。 在如今的伏羲看来,短时间内三族制霸洪荒已成定局,完全没有可以施展的空间,又能做何准备? 祈见伏羲如此,只是笑了笑道: “你们先好好想一下吧,机会从来不是等待出来的,没有做好准备的机会,那并不是伱的机会。” 太一的话刚刚出口,众人眼神皆怪异起来,全部盯着帝俊,看他如何解释。 伏羲说完,也不在意女娲的态度,反倒是将目光投向了祈,道: “祈觉得如何?我相信,有我们的助力下,帝俊有这个可能。” 若是想要统领洪荒,地祇的作用不言而喻,庞大的天地运,所在领域内的影响力,都可以帮助他们轻易完成一片地区的统治。 祈的言论引起了女娲的共鸣,在一旁连连点头,道: “祈说的没错,你的确如此,可莫以男神女神之言来蒙骗我们,你我初见时,对我可未曾有过这么友善的态度。” 伏羲听到这个问题,一时之间无法作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样的准备。 面对祈的话,帝俊只是笑道: 伏羲微微一愣,露出自信的笑容道: “而且太阳星天生统领天下阳气,于跟脚上也合正统,从实力上,他们二人也极为优秀,于公于私,我都会选择他们。” 刚才的问题大多还可以说得过去,可如今只能从实招来。 可是连居于云梦泽都说了,还让她们有事来寻,这就太过于不同寻常了。 “而且汇聚天地气运,更是能有助于修行,聚天下之力而奉一人,这将又会有何等伟力!” 祈也不在看伏羲,而是转头与女娲闲聊起来,可惜女娲已经被伏羲此前所言吸引了心神,无心聊天,只是没有意义的附和。 “那日月精轮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可从未见过自行炼化的灵宝,而且还可二人分用合击。” 祈沉思片刻,才回道: “帝俊的确极有可能,他的才能,我们相处日久,自是认可,又有泰皇道统传承在身,的确是优选。” 众人的眼神让帝俊难以招架,太一的拆台更是给了众人发难的理由。 帝俊微笑解释,可惜祈不太相信。 “我亦不知,毕竟如此灵宝,我也是初见,可能是因为命数相合,与我有缘吧。” 神游天外,心绪不定的女娲。 就连刚才不在状态的伏羲和女娲也将目光投来,等待帝俊与太一的回复。 “等想好了你们可以操作的空间,再让帝俊亲自来与我说,如今所谈一切,没有行动,也都只是空谈罢了。” “反正都要挑选一方,既然他们有机会,为什么不选择自己更熟悉的人呢?何况帝俊如今传承泰皇道统,选择他,不是更合乎大义吗?” 太一从旁补了一刀,语气不明的说道: “不过是因为此前阴阳失衡之事罢了,她们耍了一些小聪明,想要偷一下懒,又自觉失责,便来寻我们解释一二。” “何止于此,先是让她们有事可以留信太阳宫中,后面更是连久居云梦泽都说了出来,让其若有急事,可到云梦泽来寻。” 还是他们二人的到来,才打破这诡异的氛围。 尤其是祈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云梦泽变成了大家共有,虽然他不介意,但终究有一种难明的情绪。 毕竟留信太阳宫尚可理解,毕竟同为星神,倒也说得过去。 女娲不想众人之间还有那些阴谋算计,直接将话题挑明。 于是帝俊与太一追上来的时候,就见到眼前这不伦不类的一幕。 无所事事,满不在乎的祈。 祈认可伏羲的选择,因为帝俊确实是三族以外的不二之选,无论从跟脚、气运、大义、才情上看,帝俊的确有独到之处。 “快些说说,刚才那两位女神是因何事而来?怎么还要单独与你二人交谈。” 伏羲面色凝重,思考祈所言的问题,想要找出在三族的压力下,他们能够操纵的地方。 “那你的态度又做何解释?我记得你我初见之时,可未曾有如此友善的态度,你虽然温和,但友善可谈不上。” “何况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他有希望的情况下,我也不可能会抛弃他,去选择另外的人。” “若当真到了那个时刻,纵是让我相助又有何妨。” 面色凝重,陷入沉思之中的伏羲。 因为他知道,祈于地祇之中的特殊地位,洪荒大地,终究是地祇的主场,在大地之上,他们才能发挥出最强大的作用。 只听祈问道: “既然你选择支持帝俊,那你们又有什么准备呢?总不至于是一直等待三族相争,然后什么准备也不做吧?” 去创造出自己想要的局面和机会,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再有底气向祈发出邀请。 帝俊战略性地咳了两声。 众人全神贯注,都想听一下帝俊的解释,想要满足自己探知信息的欲望。 (本章完) 129.第129章 原来,我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啊 第129章 原来,我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啊! 在众人的眼神围观之下,帝俊难得的不敢言语,想要加速逃离,却被众人紧紧跟随着。 帝俊也不理解,明明并不重要的理由,他却难以说出口来,尤其是在众人的注视里。 四人之中,祈和女娲追得最是紧密,就像闻到瓜味的猹,不吃总是不行的,只差最后一步,又怎么会让帝俊跑掉。 帝俊见无法甩开众人的围追截堵,才在分隔洪荒与星空的天幕处停下遁光,有些恼羞成怒的言道: “好吧,我承认,不知为何,初见之时就对她们有些许好感,可能是因为大道相合,也可能是因为共同持有那般机缘,反正我分辨不清。” 说完之后的帝俊便在天幕处等待众人的调笑,颇有一些破罐破摔的感觉,仿佛放弃了挣扎一样。 众人听到之后却有些失望,直接化作再次化作遁光消失,留下帝俊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至于瓜主人的状态,那就没那么重要了,尤其是其中主角极为熟悉的情况下,那就更是如此。 直至众人回到云梦泽时,帝俊还是不知所踪。 (封神非洪荒) 封神世界,大乱将起。 可只要聚拢众生运,就必然引起三族的注意,而遭到他们的针对,就目前的体量而言,根本没有可以抵抗之力。 祈声音平静,棋子道韵弥漫,纵横在棋盘内,不断地绞杀女娲的大龙。 “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我历来猜不透,这你又不是不知。” 祈见女娲耍赖,却也会多说什么,只是于亭中静坐,直至天明。 伏羲于一旁苦笑道: 对于先天神圣而言,一个元会并不算长,很多东西可能一个瞬间就会有答案,但若是没有关注到的话,穷思苦想也不是解决的办法。 说完,转身离去。 而伏羲又陷入了之前问题中,开始思考自己是否有些遗漏的地方。 伏羲单独去寻时,帝俊还有几分尴尬,但谈论正事,帝俊也只能让自己强行放下那些多余的情绪。 炼精化气,肌肤干瘪; 炼气化神,血肉糜烂; 炼神返虚,筋骨松弛; 炼虚合道,脏腑枯朽。 “你真的决定入世,帮助帝俊和兄长了吗?” “这件事,终究还是要你亲自去寻祈,找他问个明白。” “以如今的云梦泽为基础,扩展已成为极限,再多就触碰到了龙族的底线,必会引起他们的针对。” 真正在认真吃瓜的,也就只有祈和女娲,可能也是因为如此,祈与女娲的关系在众人之中也更亲近些。 面对祈的提醒,女娲强作精神,目光扫了一眼棋盘,伸手一挥,将所有棋子化去,道: “今日无心下棋,这局不算,待过些时日状态好些,你我再重新来过。” 祈心想。 “可惜了,帝俊竟然这么快就交代了,本以为还能更有趣些,持续时间可以久一点。” “莲清花去影,争做净世明。虽知风云至,不愿话心亭。” 帝俊回到云梦泽的时候已经夜深,虽然众人并未休息,但见他已经明显心态平和了许多,也不知独自平复了多久。 “好,我们就以一个元会作为期限,届时若没有更好的方法,我便去寻祈。” 池心亭中,祈不断落子,与女娲对弈。 “你终究不适合去思考这些,莫要为此忧虑过多,各有各的缘法,没必要去强求自己。” 这是帝俊的困惑,也是伏羲沉思的地方,想要同三族抗争,那必然要聚拢众生运。 “伱说帝俊何时会来寻我?” 伏羲和太一倒是没有表达什么态度,伏羲对此并不算特别关心,不过是图个乐子。 女娲声音响起,她还在被此事牵扯心神,夜深人静之时,总会不由得想起之前祈说的话。 既然他们想争,那便争就是了,自己只需要支持就行。 帝俊闻言,犹豫片刻后道: “祈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若是现在就去,恐怕不妥,而且天色已晚,我去了倒显得没了耐性。” 伏羲打算找帝俊商讨一下,能做些什么准备,却发现他还未归来,又只能独自陷入沉思之中。 “不过终究要给一个期限,就一个元会为限,若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便去寻求祈的帮助。” 伏羲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便同意道: 帝俊同意道。 “可除了云梦泽以外,我们也没有可以积累实力的地方,又怎谈做足准备呢?” 原本按照伏羲的想法,他和帝俊不断地去离间三族,扩大他们的矛盾的同时,依托云梦泽,潜心发展。 可如今看来还是太显眼了些,而且还遗漏了什么足矣扩大自身实力的关键因素。 伏羲有些挫败,修行天机推衍之道,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太一则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兴趣,此前也不过是发泄心中的烦闷而已。 原来,我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啊! 女娲的心思明显不在局內,又被祈的言语干扰,很快便落入绝境之中。 “凤栖山生灵太少,就算把整个不周山周围全部囊括,所有生灵相加也比不上云梦泽,更何况是整片洪荒大地。” 祈有一些失望。 “看来你我都有所遗漏的地方,只是被认知所障碍,见不到罢了。” 身旁的女娲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帝俊这么快就招了,让她扫了不少兴致。 吃瓜总是这样,不知道的时候抓耳挠腮,想要了解。 女娲神情恹恹,道: 帝俊皱眉,与伏羲共同思考其中关隘,想要积攒实力,又不引动三族这个庞然大物,何其艰矣! 他知道自己的缺点,可以从蛛丝马迹中看透事物本质,但必须要先关注到痕迹才行。 这让女娲十分难受,既不愿祈进入这潭浑水中,又希望祈能够帮助帝俊和伏羲完成大业,并凭此证道。 真要是了解了,反倒没有意思,仿佛就是单纯的在享受追逐瓜的过程。 “祈的意思是我们还有可以施展的空间,但是我们未曾发现?” 一百年前,天数变化,自此长生有毒,修行成祸。 “可如今三族制霸天地,我们除了给他们添乱,引导其相争外,又哪有能够做出积累而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女娲你觉得祈说的话有些道理,她本来就不善这些,没必要强求自己。 她也算看明白了,这些人的心思可比她深沉的多,那些阴谋诡计的事,交与他们自己来比较好。 纣王继位前三年,仙人纷纷出世,惊动天下。 杨任迈入仙道,杀生转劫…… (本章完) 130.第130章 图谋星空,祈的加入 第130章 图谋星空,祈的加入 “你所言之地是星空吗!一定是的对吧!” 伏羲神色兴奋,他与帝俊复盘良久,从所有经历的地方,一点一点的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终于发现了这一个被洪荒一直遗忘的地方,因为天幕的阻拦,星空在洪荒的印象中,存在感并不高。 但却是作为神道三才之天道代表的天神所居,虽然除了先天神圣以外,几乎没有生灵,但的确是一个极为优异的发展点。 祈见他们终于醒悟,于一旁笑道: “积累气运不一定必须要从众生运开始,帝俊本就身为太阳星星神,统领天下阳气。” “根本自然在于星空之中,目前的你们,只将眼光落于洪荒大地,那太过狭隘了些。” “欲求道而不得,我们于星空之中,即可传道,又可组织他们汇聚成自己的一方势力。” “虽言百鸟朝凤,那些猛禽可不承认,三族之中,惟有麒麟族最为重视众生运,其余的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 祈又言道: “届时汇聚整片星空的气运,在气运加持下的修行,其速度会击破任何不满。” 而忽视星空的存在,这仿佛于洪荒之中己成定历,毕竟那些天神向来不会外出,外出的天神也从未考虑过星空。 “洪荒大地上信仰诸多星辰的部落,可不在少数,这些都是潜默中可以汇聚的众生运。” 见伏羲帝俊若有所思,祈又言道: “如今天道未出,三才中天道气运被天幕划开,天幕之下是现今的洪荒天空,为凤凰所占。” 帝俊看向一旁的太一,有些不太相信,在他的印象中,太一是一个完美的求道者,但在谋略上,还是算了。 “倘若当真有如此不识时务之人,混沌钟之下,也不是不能让他化道而去。” “帝俊太一亦是星神,统领阴阳,这是大义,而且实力强劲,又有传道因果在,想必拒绝者不多。” “区区九百元会,我们能够将整个星空吞并便已是极限,也没有那个心力去插手挑拨,待消化完星空所得,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这是自然,如今既然有了广阔的发展空间,理应优先发展自身,不被外物所扰。” “到时候统领星空,又有众多星神相助,完全可以通过不周山辐射洪荒大地。” “如果他们始终不同意加入呢?” 帝俊的声音激昂,不同以往温和的模样,仿佛找到了可以让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 祈眉头微皱,道: “太过直白了些,有损面皮。” 祈略微思考后,又言道: “不过太一所言也有其道理,不识时务之人,受了我等讲道因果,到时候也由不得他。” “星空广阔无垠,再算上讲道所需时间,九百元会已经有些紧凑了。” 伏羲有些犹豫,问道: “如此不担心他们心怀不满吗?恐怕难以收心。” 这样的帝俊散发着莫名的气质,让人忍不住的相信,相信可以跟随他,创立一番大业。 “洪荒四域,寰宇之中,均为你我所用!” 帝俊有些思虑这一点,毕竟同为天神,没有人愿意在自己的身上扣上枷锁,为他人效力。 祈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 “这件事你没有必要问我,太一甚至都能给伱答复。” 太一的言论依然直白到让人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承认有一丝道理。 “他们不敢,只要我等一直强盛下去,又有何人胆敢如此。” “不过此事尚需众人相助,祈,来帮我吧,到时候我们五人,地位平等,为天下共主!” 帝俊瞬间就想到了此后的发展方向,可以凭藉当下的条件,成为未来与他人相比的优势。 “凭藉鳞甲,飞禽,走兽分类,区分天下万族,有了相同的特征,自然会有更多的认同感。” 帝俊与伏羲都有些许激动,这与他们此前设想的并无差别,如今的星空处于一个空窗期。 “因果算计太多,那些事还是由他们去处理吧,大道离去之前,你我无须在意太多。” 太一却自信满满地说道: “假使真有如此之人,寻个由头,打发了便是,只要其不担任要职,有没有不满也影响不到大局。” “又有云梦泽万族亿万生灵为基,足以保证政令的实施通畅,局势尽皆通畅,大事可行!” “凤凰族于众生运上又有何建树?如今气运强盛,大多也是靠整个洪荒天空的气运加持而已。” 祈思虑片刻之后,才提醒道: “至于三族之间的事,我等就不用费心思了,洪荒太过广阔,不热衷权势的人是有的,野心家也定然不少。” 作为先天神圣,却只能成为一个势力中不起眼的一部分。 因为不曾干涉过洪荒,又被天幕阻拦,想要前往必须通过不周山,所以不曾被人注意。 “这可都是未来接手三族遗留时,必要的积累,同时作为先天神圣,他们也是未来的顶尖战力。” 帝俊在一旁若有所思,却没有发话的意思。 帝俊伏羲仔细思考,发现的确如此,只要不在关隘位置,那他们的想法就并不重要。 “而且星空中大多为先天神圣,这些都是未来不可获缺的力量,他们历来封闭,不与外界交流,如今的他们与初出茅庐时的我等相似。” 帝俊颇为认可的点头道: 祈望着眼前的帝俊,环视周围的众人,整片云梦泽仿佛安静下来,全部在等待着祈的决定。 “帝俊传承泰皇道统,又统领天下阳气,这些都是别人不存在的优势,只要利用好,星空,唾手可得。” “天幕之上为星空,虽然没有凡俗生灵,但其庞大的天地运可未曾有人汇聚。” “恐怕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比你我更加积极的参与大计之中。” 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热衷于权势,甚至有可能他们还乐此不疲,毕竟享受气运的同时还不用干活,日久之后,也自然会有一些归属感。 帝俊,太一,伏羲,女娲眼神落在祈的身上。 祈微微一笑,道: “善。” (本章完) 131.第131章 梦,天神地祇真正的战斗方式 第131章 梦,天神地祇真正的战斗方式 帝俊并不担心女娲的选择,有伏羲在,女娲必然会加入,至于太一更是他的兄弟,天然就是阵营中的一份子。 而唯一一位不太确定的人,祈,也终于下定决心加入,帝俊自然是喜出望外,觉得大业可成。 “诸位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吾亦不再迟疑,当设宴以庆,宴后诸位且去,吾为尔等守好云梦泽,以期大业。” 祈笑着张罗宴会,他知道后续众人会去为自己的目标奋斗,分开很长的时间,下次见面,不知何时。 祈再次做梦了,梦到整个天地都在大战,从星空到不周山,再扩散至整个洪荒。 战火不断蔓延,愈演愈烈,天空中的星辰落下,南方大陆沉入水中。 整个世界仿佛裂开一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杀戮战场,天地道音响彻云霄,其中哀意未曾断绝。 祈在其中行走,身体微微颤抖,感觉似乎血液都在沸腾燃烧。 “难道这才是地祇真正的强大之处吗?或许以往的我在斗战之道上错了,只有结合神位,地祇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战力。” 祈清醒时万年已过,整个云梦泽之中只剩下他和女娲。 “鸿蒙有道,神与道同,竟为如此!” 云梦泽意识的举动肯定了祈的想法,衪随着祈的意愿,操纵天地之力,让祈于举手投足之间,有挟山超海之威。 但当时最重要的是泄洪,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转换水气,退潮时可以留下的水气,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奇相从口中吐出一粒明珠,对着它嘴唇微动,所有长江支流的水神便得知了云梦泽的消息。 祈能感应到云梦泽水位又开始上升,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天空中电闪雷鸣,以往清澈的湖水开始变得浑浊不堪,不断翻涌。 祈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安静一下去,梦境的内容已经被忘记了大半,但那让血液沸腾的战场,祈却久久不能忘记那种感觉。 当下云梦泽将水气流通出去,它们自然也得到了释放,虽然多数还是会跟随水气去往洪荒各地,但仅是弥散出来的灵机,便已经足够云梦泽使用了。 血雨洒落洪荒,尸骸遍地,灵机不存,劫气弥漫。 祈望着眼前的云梦泽,发现祂在无时无刻地回应祈的变化,服从祈的意志和情绪。 此前因为倒灌不死火山,消耗了大量的水气,虽然后续有天雨降临,得到了一部分补充。 祈喃喃自语。 天上的乌云还在不断地扩散,水眼之中积累的水气再一点点的退去,以云梦泽为核心,向四渎的方向扩散。 祈还在不断地回忆梦中的战场,如今他还记得地只剩下那破碎的莲花,和漫天的煞气。 祈从未有如此轻松过,心中的暴虐和梦中积累的郁气,都随着洪流发泄出去。 “可惜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只求时间再长些。” 随着祈心情的转好,云梦泽灵机再次变得充沛活跃。 直到祈走到了一朵残破的莲花前,周围破碎的空间仿佛在彰显什么,祈伸手触碰,梦境却瞬间破碎。 开始做足准备,准备迎接这一次的洪流。 云梦泽的潮水仿佛在回应祈的诉求,不再平静,掀起惊涛骇浪。 澎湃的水声掩盖了天边的雷霆,将闭关中的各个水神惊醒。 祈思考片刻,便知道了是何原因。 月华下的云梦泽,只剩涛声依旧。 天空之中,乌云开始弥漫,遮蔽星光月华,似乎又回到当初祈诞生之时,暴雨骤落,天地昏暗。 独余祈一人镇守云梦泽,云梦星辰大阵还在运转,十二轮明月倒映在天空之上。 大量的天地灵气变得狂暴,但灵机却活跃起来,从天地中向云梦泽汇聚。 祈不知为何,再次走向了正在孕育的先天神圣周围,却只是望了一眼,便又向泽水中走去。 在收到众神的回应之后,奇相才喃喃自语道: “看如今涌入的洪水,只希望神祈能够多持续这种状态一段时间,虽然无耻了些,但只需百年,我长江水气匮乏之危足以解决。” 忽地一声惊雷炸响,将云梦泽照亮,那瞬间的光亮中,可以看到浑浊的泽水通过河道涌入下游。 “风!风!风!” 鳞片在月光下显得狰狞,祈于这孤寂的环境中,却感到一种由心的自在。 祈从未以这种角度来理解过此话,这一次的心境变化,却让祈想到了一种可能。 双翼伸展,蛇尾轻轻摆动,将平静的水面划开,祈未曾发觉,他的本相愈发凶恶了。 战吼声不断传来,空气中充斥着遮天蔽日的煞气。 以往被水流携带的灵机暗藏在水气之中,水气氤氲缭绕下,它们被困在水眼里。 祈知道自己目前的心态不对,可是心中的凶气却让他感觉畅快无比,云梦泽意识出现,环绕在祈的身边,同样透露着欢快的意味。 奇相不知道云梦泽到底在干什么,但她知道只有这些水气落入手中,她才能够快速的完成水气积累,不至于让长江出现有干涸,断流的风险。 帝俊太一和伏羲早已出发前往星空,女娲打算独自在洪荒中行走一段时间,不日也将离去。 天神地祇,在领域范围之内,协同天地之力,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作战方式,在天地的加持下,才是他们真正的战力。 而今云梦泽提前开闸放水,奇相可是欢迎得紧,这些水虽然看似浑浊,但可都是经过净化了的。 “自倒灌不死火山之后,长江水气匮乏,优先保证主脉,尔等莫要藏私,贪图水气。” “尽量截下来可以留存的水气,事后三层归我,余下的七层你们自己留下,实在留存不了,再分发给其他的支流。” 长江处于云梦泽下游,奇相第一时间感应到了云梦泽的躁动,虽然有些惊奇,却不以为意。 只是好奇祈为何会突然如此,毕竟在她的印象中,祈属于情绪比较稳定的神,很少会兴风作浪。 祈却不知为何以往从未听说过这种作战方式,甚至连他所认识的众多地祇,也未曾有过以这种方式作战之人。 而其中包括四渎三水水神和祖龙,祈也未曾见过。 (本章完) 132.第132章 搞事 第132章 搞事 时光飞逝,三族之间的摩擦越发明显,似有幕后的推手发力,其中麒麟族与龙族矛盾最重。 祈顺着云梦泽的一条支流而下,于长江流域附近有一渡口,周围的生灵称呼其为飞云渡。 此处在洪荒之中并不显眼,却是龙族与麒麟族之间矛盾最深的几处地方之一,在双方有意的压制下,近年来缓和了很多。 一只约千丈的麋鹿于林中奔跑,身上的数个伤口表明它的状态并不好,显然身后尚有追兵。 祈以神力引导它不断向渡口逃去,直至跃入水中,被渡口之中的鳄鱼分食,鲜血将这一片水域染红。 岸边有十余位衣着简陋的人眼眶通红的望着这一幕,怒火中烧,这已经在近百年发生了无数次。 他们赤裸上身,瞳孔青绿,爪牙外露,身旁跟随着几只巨狼。 渡口中的巨鳄明显也发现了他们,在水中化为人形,为一绿袍青年,面露嘲讽道: “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他们踏入河水之中,按照规定,这已经是我们的猎物。” “难道你们想违背三族的规矩,进入水中抢夺吗?” 说着,还当着他们的面,从巨鹿身上撕下一大块肉,吞入腹中。 绿袍青年是鳄族飞云渡分支的青年才俊,名唤白聿,仅七千岁便已成仙,在此地小有名气。 尤其是自从千年前开始,他带领一些族人不断抢夺走兽族的猎物,这让他在飞云渡鳞甲中建立了一些威望。 岸上的众人中,有一人明显比其余人高大许多,他目光凝视白聿,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族人离去。 “青哥,难道我们就这么忍了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青身旁的一位族人抱怨不停。 这让青不由得想到近些年来,因为逃入水中,而被他们抢走的猎物。 为了平息争斗,三族规定了各自的狩猎范围,凡在陆地之上,就是走兽的猎场。 凡在水中,就是属于鳞甲的猎物。 飞云渡这边狼族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所在的部落越发贫困, 只因为近千年来那些猎物似乎都在往水中逃,而碍于规定,他们又没有办法继续追击。 青想了想,道: “暂且容忍他一二,我已经有了报复的眉目了。” 青回忆起了他此前无意中发现的一片沙滩,作为狼族人,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那片沙滩的不同,弥漫着鳄鱼的腥臭。 直到夜深人静时,青才喊了几位熟识的族人,带领他们前往那片沙滩。 他们轻易的绕开守卫,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便从沙滩之中挖出了不少巨蛋。 “全部带走,拿给族人尝尝味,这是在陆地之上,我们就算全吃了,他们也没有理由说什么。” 得到指令之后,身旁的几个族人十分兴奋,将巨蛋全部打包带走,而这一段时间内,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高空中,祈淡漠的注视着这一幕,他要在这段时间之内,给三族找一些事做,省得让他们留意到星空中的变化。 若不是突然之间有消息传来,让久不出门的祈得知了三族中竟然有星神存在,祈多半就只会稳守云梦泽。 “这般重要的信息,尔等竟然没有一个提醒的,亏得你们还前去听道。” 念到此处,祈心情复杂,当时的他还在云梦泽中闭关,等他出关的时候,三族讲道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以当时的情况,祈自然不会去留意三族有哪些新加入的成员,结果就疏漏了这个信息。 好在现在弥补还来得及,不然等待他们注意到星空,帝俊他们的努力就只能付之东流。 “飞云渡如今战火将起,剩下的就交于那些有着相同野心的人了。” 飞云渡流域范围内最强大的两方为鳄族和狼族,在祈的引导下,如今导火索已经埋下。 狼族偷袭鳄族的产卵地,这必然会引起战争的出现,而且无法制止,牵一发而动全身,祈接下来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出手,将争斗的规模扩大即可。 一切如祈预料中一样,战火瞬间爆发,整个飞云渡乱成了一锅粥。 “龙君,伱要为我等做主啊!那些可怜的孩儿还未出世,便惨遭狼族毒手,如此大仇,怎可不报!” 曲江水府之中,曲江龙王看着跪地的飞云渡鳄王,头疼欲裂。 他不过一小小的支流龙君,怎就会沾上这些破事。 如今长江水气充沛,又不能以水气不足为由来拒绝战端,而且狼族的行为的确太过,一旦容忍,太损龙族威望。 “你且等候一段时间,容我上报长江龙君,待其回复如何?” 能被龙族派遣到各大水系,充当一地龙君之人,皆是龙族俊才之辈,曲江龙王自然如此。 他知道眼下并非擅起战端的时机,不可因怒而兴师,只是此事其中门道不好拿捏,令他无法做出决定。 “龙君此言恐怕是晚了,我等已然决定,此仇不死不休!当下我鳄族子弟早已向岸上进发了。” “如今战事己起,族中尚且需要吾,吾便不打搅龙君,恕吾先行告退。” 飞云渡鳄王的声音不再如刚才那般凄厉,反倒平静了很多,但其中的血腥却扑面而来。 曲江龙王面色难看,只是待鳄王退去,又招来龙族派遣的龟丞相,道: “你且将此事上报长江龙君,询问他,吾等该当如何?” “是。” 众人散去之后,曲江龙王面色恢复平静,仿佛刚才之事未曾出现一般。 受了如此大劫,鳄王能容忍才是怪事,他对鳄王的行为早有预料,和他上报一样,都不过是通知一声罢了。 曲江龙王以手抚额,思考此事的来龙去脉,想要找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狼族的猎物入水,鳄族抢夺猎物,狼族报复,很合理,却不知为何,吾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另一只手手指不断在桌面敲打,在节奏声中,曲江龙王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半晌才感叹到: “我知道了,是时间,时间太快了,区区千年,局势竟然变得这般恶劣。” “而且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不过狼族一小卒,竟然就可以摸清鳄族的产卵地。” “而且轻易的就绕开所有防线,带着众多鳄蛋全身而退,不惊动沿途的任何人。” “这种事情上,不可能存在机缘巧合,看来其中有着什么未知的存在出手。” 曲江龙王陷入沉思之中,不断地猜测是何人所为,想要图谋什么,可惜终究是不及而终。 祈高居云上,静静看着下方的厮杀,虽然对他而言,这些厮杀不过小儿嬉闹一般。 “快来一些有分量的人吧,光这点波动,可吸引不到三族的注意。” 祈喃喃自语。 (本章完) 133.第133章 等待来人 第133章 等待来人 长江龙族水府。 敖璋看着眼前的曲江传信,并不算多在意,一个飞云渡的争端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若不是地理位置特殊,为龙族与麒麟族的交界,敖璋连看的欲望都没有,仅是回复了一个己知,便将这件事抛到一边。 这两个小部族打光了,对敖璋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甚至会觉得少了不少麻烦。 敖璋带着些许抱怨,道: “族中将我等派遣出来,每日却只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龟丞相,以后这一类的小事,你自决即可,无需事事禀报。” “像这种两个小部落的争端,通报上来除了浪费时间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与其关注这些,不如多考虑一下各个支流流量如何?水气流转有何缺漏?这些不比这种事更有意义吗?” 一旁的龟丞相亦有些许无奈,最后只能回道: “回禀龙君,因为云梦泽此前放水,从长江主脉到各个支流,目前并无短缺之处。” “此事关系外族,已经是近期内最大的事了。” “何况龙君前段时间才抱怨过,说太过无聊了些,让我事事向您禀报。” 敖璋闻言,微微一愣,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你怎么能反驳我呢?罚伱将这个元会内的收入统计一遍,年前交于我。” 龟丞相更加的无奈了,道: “龙君,此事是您的工作,而且十日之前我便已经完成,并交于奏折中了,其中还有如今长江流域的生灵分布,以及要交接于族内的资源数目。” 敖璋沉思片刻,发现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工作需要紧急完成,便开口暂时放过龟丞相,道: “这样吗?那暂时就先不罚你了,先记下来,等我下次有事再罚,你先退下吧。” “是。” 龟丞相缓缓退出大殿,待走远之后,才对着宫殿的墙角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又整理一下衣袖,这才昂首挺胸的走出水府。 飞云渡。 大战开始之后,青才发觉自己闯了大祸,给部落招惹了麻烦,连忙去寻狼王,可惜等待他的只有从战场上不断传来的噩耗。 “青,没必要自责,若是你真的有愧疚,那你便去杀了那个叫白聿的小子吧,这些年来我可是听过不少族人的抱怨了。” 狼王并不在意这一场争斗,他对此期待已久,只可惜以往双方都有所克制,不敢违背三族立下的规矩。 在狼王看来,无论什么原因,至少青能在没有违背规矩的情况下,让鳄族疯狂起来,挑动战火,这便是本事。 如果真的一直持续现在的生活,恐怕不用万年,狼族就不得不迁徙,离开飞云渡,去其他的地方求生。 而不论去往哪里,争斗总是少不了的,甚至会比眼前更加残忍。 狼王的双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身形消失在原地。 不久之后,无数小型部落被鳄族袭击的消息传开,整个飞云渡走兽一族人人自危。 另一边,白聿在不断追杀两名狼族成员,直至将其逼入绝地,只听他残忍的声音在森林中不断响起: “狼崽子们,怎么不继续逃了,白聿大爷可还没玩够呢!” 两个狼族人此时本相显露,片体鳞伤,其中一只灰狼口吐血沫,其中带走不少的内脏碎片,显然命不久矣。 “呵呵,逃?我倒是要看看,接下来是谁要逃!” 另一只灰狼口吐人言,身上的伤痕在此刻显得无比微不足道,残忍的眼神不断扫视在白聿的身上。 白聿这才注意到,这一片森林太过安静了此,神识还未探出,就见漆黑的森林中亮起数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在青的带领下,十七只巨狼将白聿团团围住,莫名的势笼罩夜空,将周围的一片封锁。 白聿尝试飞行逃走,却发现空中被屏障拦住。 “你觉得现在还能有希望逃走吗?白聿!” 青的声音从为首的巨狼中传出,充斥着杀意。 狼群开始环绕白聿缓步行走,在这种压力下,白聿直接现出本相,四千余丈的巨鳄出现,鳞甲泛起漆黑的光晕。 没有任何前兆,一只只巨狼开始攻击,巨鳄只能疲于招架。 一时不慎之中,青直接跳落在白聿的身上,锋利的獠牙刺破鳞甲,护体灵光仿佛没有任何作用,伴随着青的跳动,一大块皮肉被直接撕扯下来。 弥漫的血腥味让狼族人更加的兴奋,血浆将大地染红,等待白聿的却只有更多的撕咬和抓击。 天亮之时,森林中只有倒塌的大树和遍地的鲜血,证明昨夜这里的不寻常。 青将白聿的头颅扯下,骨头抛入曲江之中,剥下白聿的皮肉扬长而去。 “青哥,这白聿也是真的肥呀,想必够族人吃两天了!” 青面带笑容,听着族人的吹捧,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来得及清洗,便带着族人去找狼王邀功。 祈卧在云端之上,期待着这里的冲突愈演愈烈。 “也不知要到何种地步,才能有够分量的人出现。” 祈心中暗想,最好是来一个身份特殊些的,只有这样才能够吸引到三族的注意力,以及洪荒众生的目光。 龙族和麒麟族接下来至飞云渡之人,除了那几位族长以外,无论是谁,祈都不准备让他们活着回去。 “天地之力,还真是一种奇异的力量。” 祈手上环绕着些无形的灵力,在这种灵力的加持下,祈仿佛与飞云渡没有区别。 自从此前祈发现了天地之力后,于不断地专研中,祈发现了不少好用的功能,比如采集他人的气机,然后仿造岀来。 祈结了一个印,随着祈的动作,一缕缕散发着狼族和鳄族气息的灵机在祈的手中飞舞。 雾山。 麒麟云清皱眉看着眼前的传信,她对做事例来没有什么热情,想了想后,将其丢入火坑之中。 一旁的随从问道: “云清大人,飞云渡的事要如何处理?” 云清身姿婀娜,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伸展了一下筋骨之后,才说道: “不用理睬,飞云渡狼族没有违背三族立下的规矩,只要影响不在扩大,便不管他。” 感谢群友白聿的被迫客串 (本章完) 134.第134章 事态升级,龙族下场 第134章 事态升级,龙族下场 战火越演越烈,在祈刻意的引导和干涉下,已经从初始的狼鳄相争,演变成了鳞甲和走兽之间的全盘争斗。 双方在相互撕杀中全部都红了眼,整个事态都有了向外扩散和升级的趋势。 在陆地上生活的鳞甲类开始被围攻,除了少部分逃出外,余者皆被赶尽杀绝,其中不乏蛇,犰狳等大族。 短短百年间,飞云渡的混乱程度变得超乎众人想象,鳞甲走兽泾渭分明。 走兽入水则死,鳞甲上岸则亡。 浅滩处是二者争斗最严重的地方,在那里战争一直持续着。 曲江龙王此刻十分头疼,如今的战火已经从飞云度逐渐蔓延整个曲江流域,战乱的环境让众生动荡不安。 虽然因为混乱的局势,让各族的归属感加强,气运凝实许多,可迅速减少的生灵数量都在提醒他未来堪忧。 最重要的是如今曲江内的鳞甲一族都在等着他表明态度,一个强硬的态度。 这令他十分的苦恼,战不可,会被族中责罚,不战,他这个曲江龙王也就当到头了。 在不断地往返踱步之中,神色从慌张渐渐变得狠厉,只听他怒道: “好,既然不让本王好过,那不如大家一起死吧!” “传我命令,召集曲江内鳞甲所属各族族长,共商大计。” 闻讯而来的龟丞相脸色骤变,有些许犹豫,但见曲江龙王如此,又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乖乖退去。 飞云渡。 祈察觉到了气运的变化,原本紧闭的双眸微微抬起,又缓缓落下。 心道: “快了,想必一尊大罗金仙,足够影响他们的目光了。” “龙族既有了如此变化,就看麒麟族会做何种应对。” 随着曲江各个鳞甲大族族长入场,水府中的气氛也愈发显得凝重,他们知道,是战是和,就看今天。 在一声声传喝声中,曲江龙王出现,径直走向大殿之中的主位,待其入座之后,大殿中的肃杀感达到了顶峰。 “吾等拜见龙君!” 众人齐齐起身,高声喝唱。 曲江龙王并不在意他们的表现,区区唱礼,他受得起。 只听他言道: “诸位请坐,无需如此,此次召集众人,只论一事,战与和,依众人定。” “于现在起,战与和由大家表决,少数服从多数,仅此一次,若事后再言争论者,斩!” “望大家莫要模棱两可,所思所行,且需认真负责。” “各自禁言沉思,一刻之后,大家再行表态之举。” 曲江龙王所言单刀直入,不留任何余地,过于直接,这让众人都有些难以适应。 但他们现在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龙王的态度,短短的一刻钟,让他们决定着自己部族的命运,去计较其中得失,这太过紧凑了些。 曲江龙王于大殿上闭目沉思,不去理会场中众人的窃窃私语。 一刻时间转瞬即逝,众人还未商定完毕,就见曲江龙王已经睁开双眼,眼神之中的威严让他们不寒而栗。 目光环视众人,看清楚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表现后,曲江龙王才开口道: “一刻已至,欲战者,向前一步。” 场中众人略有犹豫,曲江龙王眼神之中的喜意刚刚出现,便立即因为几个部族的站出而消失。 随着他们的带头,大多数的部族代表也陆陆续续站了出来。 曲江龙王默默注视着这一场景,见人数超过一半之后,便开口打断了这一场表态,只听他道: “人数过半,后续无有意义,尔等各自回返整兵,于曲江境内,凡渡河饮水者中,走兽一族,皆杀!” “凡不尊此命者,妄动军心者,皆杀!” “本座乏了,各自散去吧。” 两道政令下去,曲江龙王不管众人所思所想,率先离开大殿,独自返回寝宫之中。 略带头疼的靠在躺椅之上,曲江龙王这才察觉到气运的麻烦之处,略有些许的感叹道: “想不到,我堂堂大罗金仙,竟然也会被这一群连太乙都不是的人裹挟,向着一条死路冲去。” “修行,这修行了个什么,亏得我还觉得自己天赋出众,出类拔萃,可惜不过终究是一俗人耳!” “龙君……” 一旁的龟丞相欲言又止,担忧之色显于脸上。 曲江龙王微微罢手,打断了龟丞相后续的话,道: “无妨,不过感叹一二罢了,明日你便返回东海,去找老丞相告发我的所作所为,省得到时候牵累了你。” 一旁的龟丞相闻言,立即跪地痛哭流涕,道: “龙君,何至于此啊!你我大可拒绝他们!” 曲江龙王却只是笑道: “受了这众生气运,曲江供奉,又哪是如此轻易就能过去的,伱且回去,又不是生离死别。” “想来最多我不过是受些族内惩戒,尚不致命,我享受了这么多年的曲江气运,这是躲不过的。” “至于麒麟族,他们可要不了我的命!” 说到这里,曲江龙王还嗤笑一声,表明自己的不屑,又开始赶人,道: “你出去吧,收拾一下行李,让我安静片刻。” “龙君!” 龟丞相痛哭流涕。 “去吧。” 龟丞相这才转身离去,身形消失在大殿之中。 曲江龙王当时只给他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并且先问打算彻底开战的一方,都是为了让他们犹豫,不想战争爆发。 可惜,终究还是他低估了,目前双方之间的矛盾,无论是因为仇恨还是利益,这一场争端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寝宫之中,曲江龙王一个人静静的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直到外界阳光重新普照大地,龟丞相背着行囊离开。 缓缓睁开双眼,曲江龙王才道: “逃不过的终究是逃不过,但我也未必没有胜机!” 这一刻的曲江龙王,没有了此前的种种犹豫、愤怒,只有一颗纯粹的求胜之心。 他知道,只有自己赢了,他才能有一线生机,不至于丢掉权势地位,还能做一位洪荒之中高高在上的龙君。 他不但要赢,而且还赢得漂亮,不然等待他的,恐怕除了龙族的责罚之外,还会有气运的反噬。 (本章完) 135.第135章 麒麟族的应对 第135章 麒麟族的应对 曲江水府后,鳞甲一族的态度转变瞬间让曲江流域走兽一族损失惨重,各式各样的袭击让他们苦不堪言。 雾山之中,云清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个措手不及。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飞云渡狼族和鳄族之间的争斗吗?短短百年之间,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般!” 充满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洞府,在云清的怒火之中,场中众人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麒麟的威压弥漫在空气之中,仿佛让空气变得扭曲,死寂的氛围让场中众人难以呼吸。 “说吧,究竟是什么时候事态变得如此严重的,期间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云清努力平复暴虐的情绪,收敛住威压,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平和一些。 “约莫就在几十年间,局势突然就变得严重起来,从飞云渡附近扩散到整个曲江流域。” “可情况也不像现在那么恶劣,直到前不久,众多鳞甲一族的人前往曲江水府,待他们回返后,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云清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只听她怒斥道: “愚蠢!这样大范围的聚集,影响整个曲江流域,而我竟然没有得到丝毫消息。” “我不相信他们的行踪真的会隐秘如此,不外乎就是你们这帮蠢货知情不报,意识不到其中危险。” 在场的众人皆不敢言语,忍受着云清的发泄,等待她的怒火平息。 云清在骂完之后,才开始仔细思考要如何应对,如今龙族有人下场,事关两族,擅自回应的话,即使她是始麒麟的孩子,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心中暗想: 曲江龙王虽然只是长江支流龙君,但其修为早已至大罗金仙,在龙族之中位高权重。 若不是因为曲江流域与麒麟族领地靠近,他也不会来此担任这一个支流龙君,似他这种人,多半会有便宜行事之权。 即使真的出了大问题,最终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受些惩罚,丢失权势罢了,龙族不会轻易的抛弃他。 自己虽然是始麒麟之女,可上面还有十余位兄长和姐姐,弟弟妹妹也不少,论族内地位和重要性,未必比得上一位大罗龙君。 擅起边衅,这个责任不是她能够扛得住的,犹豫片刻之后,云清才道: “传令曲江流域内走兽一族,让他们暂时避其锋芒,退至雾山地界,如何应对他们,待我禀告族中后,自有定论。” 云清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在不断滴血,她知道,自己的威望在这边已经全部完了。 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如今付之一炬,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至于雾山这边如何,她已经顾不上了。 “你们先退去吧。” 云清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旗下走兽对她的态度也有了些许变化,都只是默默退了出去,没有一声通报。 不少人回到族中之后开始大骂,毕竟曲江流域走兽一族的数量可不少,来到雾山,损失的可是他们的利益。 军山。 收到云清的传信,火麒麟眉头微挑,对着身旁的侍从说道: “我这个妹妹历来心高气傲,你说,怎就这点困难就将她拦住了呢?” 一旁的侍从不敢言语,毕竟火麒麟口中的不屑没有丝毫掩盖。 见他们不敢说话,火麒麟无趣的撇了撇嘴。 “传信给云清,就说四哥说的,让她只管放手施为,天塌下来了,自会有人顶着。” “若是局势太过恶劣,我会出手。” 火麒麟虽然不喜欢云清,但也不会让她被外族欺负,不屑也只是针对她以往的心高气傲而已。 没有实力的傲慢,在火麒麟看来,那不过就是自讨苦吃罢了。 “是。” 侍从这才敢回话。 云清得到回信之后,整个人颓废的态势才消失,恢复了几分神采。 “如今既然有了四哥支持,那情况也不至于太过绝望,只要曲江龙王不出手,吾也并非没有胜机!” “传令,雾山之中所有走兽一族,凡曲江流域内,一切鳞甲一族之人,杀!” 顿时,无数走兽嘶吼之声回应。 天空之中。 云清的一切变化和信中内容全部落于祈的眼中,对此祈喃喃道: “四哥?看来是火麒麟会到来,如此就要先做些准备了,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始,就这点小打小闹,不过只是调味而已。” “不过军山吗?倒是有些许远了,需要多行几步。” 祈身形消失于原地,天地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祈一直并未出现过。 祈开始于军山之中行走,不断采集火麒麟以往遗留下来的气机,在净化大道的感知中,任何微小的变化都会被祈感应。 祈于军山之中行走千年,才得到一块长不过两寸的红玉,红玉只中储存的便是这些年里祈搜集的火麒麟气机。 “虽然不多,倒也足够用了,只是不要让我失望啊,火麒麟。” “不然,此次应劫之人就要变一下了。” 自从得知可能会前往曲江流域的人会是火麒麟之后,祈便不对曲江龙王抱有希望,毕竟火麒麟声名在外,也算是洪荒之中有名的高手。 这一类的人要是对他下手的话,未免太不把外界的人放在眼中,所以这一次只能为曲江龙王叹息了。 祈向前迈出一步,身影渐渐淡化在军山中,既然前期准备已经完成,后续的事情也需要祈去行动了。 祈取出另外一块美玉,大小与红玉相当,只不过通体碧蓝,其中储存的是曲江龙王的气机。 祈微微张口,从中吐出一缕神火,将两块美玉和炼,直到其中曲江龙王的气机把火麒麟的包裹才算终止。 到了此时,祈离开曲江流域就已过两千余年了,双方的战事才稍微缓和,在双方都没有大罗金仙出手的情况下,局是显得无趣了些。 祈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让他们玩闹下去,稍微引导一二,让双方各自创下几场惨剧,原本有些平静下来的局势有瞬间变得激烈。 而祈则是开始盘算出手的时机,毕竟想要让人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施加暗手,总是要比直接斩杀他们困难些。 (本章完) 136.第136章 出手原由,到来 第136章 出手原由,到来 祈将自己采集炼化的气机抛入曲江之中,随后又掐了几个印决。 “如此应当稳妥了,剩下的就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随着祈的动作,那些气机化为丝线,一点点的向曲江水府中游去,于无形之中缠绕在曲江龙王的身上。 而这一幕并未被其发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气机又缓缓融入其体内,潜藏于道果之中。 祈感应到之后,转身离去,他已尽人事,剩下的就看听天命了。 又回头望了一眼曲江,祈身形消失不见。 云梦泽。 祈自回归以来,万年已过,现在曲江的局势之恶劣,已经传遍了东方大陆,无数生灵都在观望,想象接下来两族会发生什么样的冲突。 投下一把鱼食,祈不由得回想到当初三族关于星空信息的来源。 那一日,祈尚在日常的修行之中,却突然接到鸿钧的传信,告知了这些消息,并拜托他帮忙。 虽然不知道这种隐秘的事,鸿钧为何不亲自前来云梦泽商讨,而是选择传信,但信中造化玉碟的气息明显,表明的确是鸿钧本人所书。 “行事不密,导致旁生枝节,帝俊要走的道路,果然不易。” 祈略微感叹。 他不知道鸿钧是如何知晓星空之事,按照常理来说,星空存在感低迷,不应该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才对。 可无论如何,既然消息走漏,他这一趟就不得不去了。 而且鸿钧还许下承诺,欠他一个因果,也算是些许补偿。 玉京山。 鸿钧少有的没有修行,而是在关注麒麟族与龙族之间的争斗。 早在祈出发时便已知晓,当初传去那一封信的人,也确实是他。 至于为何不亲自前往云梦泽,只因那复合大阵太过危险。 即使他知道祈不会对他出手,但他绝对不会将自己放置于那种环境之中,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眼下的小打小闹,可还未到当初设想的目标,祈,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这些年的苦功可就白费了。” 鸿钧心想。 他让祈帮忙做这一件事,自然不是单单一句因果就打发了。 正如他传信祈所言,星空虽然隐秘,但那是在没有变化的情况下。 而如今帝俊等人入星空,虽然有天幕阻拦,但终究还是不稳妥。 一份不亚于洪荒天空的世界气运凝聚,这样带来的动静可不小。 可能寻常生灵注意不到,但那些进入洪荒的星神是必然会有所感应的。 若是三族之中没有星神,祈他们的谋划可以称作天衣无缝,轻易地就获得一份堪比凤凰族的气运。 可惜现在的洪荒中,青龙和朱雀早已加入三族,但凡引起他们的注意,那帝俊他们的行动就会必然失败。 鸿钧既然点出问题所在,又让祈出手,帮忙挑动三族之间的矛盾,理所应当的也需要解决祈所面对的问题。 在祈行动的时候,鸿钧同样出手,用造化玉碟帮忙隔断星空与洪荒之间的联系。 只要青龙和朱雀不进入星空,那其中的变化就不会被他们感应到,这样自然不会被三族所知。 现在他承诺的事情已经完成,隔绝了星空与洪荒之间的气运联系,自然也当关注一下祈的进度。 曲江流域。 如今的走兽一族陷入了绝对的下风之中,虽然曲江龙王并未出手,但双方经验上的差距,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还是让云清苦不堪言。 尤其是每当鳞甲一族有所颓势之时,曲江龙王都会出面振奋人心。 一位大罗金仙的存在,纵然不出手,带给走兽一方的压力都不会小,尤其是在他频繁出现的情况下。 这让鳞甲一族战线不断推进,眼下已经快要抵达雾山了,若不是不断有各族援军加入,云清早已不是对手。 即使是这样,云清也只能勉强支撑,保证雾山不失,还要面对各族不断的抱怨和压力。 在局势的逼迫之中,云清也只能向火麒麟求援。 “诸位不用担心,吾已向四兄火麒麟发信,四兄不日将至,尔等也不用再担心曲江龙王会出手了。” 面对被召集而来的各部族族长,云清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但与之而来的就是一阵轻松。 终于不用再面对曲江龙王了。 云清心中暗想,既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羞愧的同时,这种发自内心的解脱感又让她无比满足。 曲江水府。 “诸君,且随我满饮此杯。” 曲江龙王此时意得志满,战争的不断胜利,让他收获了极高的威望和利益。 龙族内部的惩戒也因为持续胜利而不断地推迟,甚至隐隐有搁置的表现。 这不由得让他相信,只要能将雾山攻略下来,或许等待他的不是惩戒,而是来自龙族的嘉奖。 走兽一族统帅的稚嫩和弱小,甚至让他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机缘。 心态上的转变,自然会让他对待战争有不同的态度,从刚开始的自危,转变成现在抱有希望和热情。 这也是让云清感觉压力越来越大的原因之一。 一位有着足够的经验和实力的大罗金仙,全心全意对待和仅是因为责任对待,这带来的压力自然不同。 “敬龙君!” 各个部族的族长也是极为兴奋,眼下大好的局势,让他们与有荣焉。 更何况他们还从战争之中掠取了大量的财富,其中包括土地和资源,但又不仅仅是这些。 如今的他们对这个曲江龙王极为满意且敬佩,自然是万分服从。 “诸君,如今战事大优,望你我共勉,待功成后,本座自当为尔等请功。” “为首功者,本座亲自担保,可跃龙门!” 众人皆是大喜,眼神中带着势在必得,齐声高唱道: “吾等多谢龙君栽培!” 席中众人笑语晏晏,丝竹之声不绝,皆露醉态。 这样的场景持续不断,直到天空中传来一声局巨喝,才打断了众人之间的热情。 “曲江龙王道友,可否出来一见。” 声音响彻整个水府,其中的大罗威压展露无余,言辞虽然正常,但其中的蔑视没有丝毫掩盖。 (本章完) 137.第137章 死 第137章 死 众人皆被声音惊醒,望向主座上的曲江龙王。 曲江龙王面色难看,心中出现不好的预感,心知后续的战事怕是困难了。 身上神威流转,替众人挡下对方的威压,在这种对抗之中,他察觉到对手的不简单,其修为可能更在他之上。 心绪稍变,对来者的身份也有了猜测,言道: “不知是五行麒麟中的哪一位道友前来,不妨一同饮上水酒一杯。” 于天空之上的火麒麟哈哈一笑道: “饮酒倒是大可不必,吾今日到来只是通告一声,尔等若是立即离去,雾山之事,吾可以过往不究,若执迷不悟,死!”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磅礴的杀气轻松击破曲江龙王的防护,落于在场众人身上。 在这强大的气势冲击之下,未至金仙者,七窍流血,气绝而亡。 其余人亦是气血沸腾,肉身遍布裂痕,尽数遭到重创。 “好胆!” 曲江龙王飞向天空之中,却不见火麒麟的身影,对方竟然早已离去。 曲江龙王气得几乎发抖,身为大罗,如此不要面皮,对一群金仙天仙出手,以大欺小。 做了这样的事,又连名号也不敢留下,这让他如何不怒? “传我号令,备齐兵马,聚水生潮!” 曲江龙王气急,但他也知道对方的实力可能比他更强,强行争斗没有希望,终归还是要在战场上分高下。 场中剩余的众人也因为曲江龙王的话稍微安定了些,生出争斗的勇气。 毕竟此前对方给予的压力太大,不过既然曲江龙王有争打算,那就代表他们还有胜机。 而且聚水生潮才是他们的本行,也是最擅长的战斗方式,此前一直压制着没有使用,如今也终于到了露面的时候了。 曲江之中的水量暴涨,无数水气开始转化,江水淹没大地,向战线上不断地靠近。 雾山。 火麒麟高坐主位之上,云清在其一旁,此时就他们二人在。 “此行我趁其不备,摧毁了不少他们的中坚力量,想来双方的差距可以缩小一些,只是终究丢了面皮。” 火麒麟有些无奈,他只能只身前来,军山中的力量不可能向雾山转移太多,除了弥补大罗金仙战力的缺失外,帮助不了太多。 如今双方军事实力上差距太大,想要将两边重新归于平衡,他只能如此。 此战后,他的名声恐怕要彻底坏了,但雾山不能有失,这是龙族和麒麟族之间的第一次争斗,影响深远,意义不同。 “兄长的损失,妹妹定当尽力弥补,自此以后,雾山当以兄长马首是瞻。” 听到云清的话,火麒麟才满意一笑,毕竟他舍弃面皮出手,想要的不就是如此吗? “妹妹不必如此,雾山终归是妹妹的雾山,只是希望在族中会议的时候,妹妹能支持一二即可。” “那是自然。” 云清心中早已有了清晰的认知,早在求援的时候,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火麒麟了。 “接下来战事紧张,云清便不打扰兄长休息,恕云清先行告退。” “待兄长完全掌控雾山,云清便要回归族内,专心闭关修行,突破大罗,后续就静待兄长凯旋了。” 火麒麟大喜道: “妹妹竟有此心气,当是不同凡想,洪荒之中,终究还是修行为重,雾山之事,为兄帮你看着便是。” 随着云清的退去,火麒麟才开始用心思考未来战事的走向。 第二日天明之时,令云清和火麒麟感到意外的是,曲江联军竟然真的后退了,归还了大量的领土。 这让二人开始思考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算计,仔细的检查之后,却发现对方竟然真的没有留下什么暗手。 这让二人都有了些许不真切之感,在他们看来,曲江龙王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这些领地。 可的确又未曾发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火麒麟再次潜入曲江境内,却还是没有问题。 最后也只能戒备一段时间后,便让云清离去。 曲江水府。 水眼之中,曲江龙王本相显化,大量释放的水气被他拘于体外,处于随时可以相互转化的状态。 这也是如今曲江外在不显,可以蒙骗火麒麟感知的原因。 十年间,鳞甲一族归还了大部分雾山土地,这让一些不明其中真相的人怨声载道,不理解却又只能无奈遵从。 “传信,如今准备完毕,让各部开始发洪。” 随着曲江龙王的一声令下,无数操练已久的水军开始动作,瞬间暴涨的河水冲毁河堤,向路上蔓延。 积蓄了十年的力量,在瞬间爆发,甚至让火麒麟都来不及反应,并看到水淹雾山之景。 鳞甲一族的十年退缩,让走兽麻痹大意之下,瞬间损失惨重。 可以说在目前的雾山地界里,唯一能给鳞甲一族造成威胁的,只剩下火麒麟一人。 这也宣告了龙族此役的胜利,就算火麒麟将在场所有鳞甲一族斩杀,也都无济于事。 火麒麟面色阴沉,道: “贼子好胆!” 直接冲杀入浪潮之中,周身神火弥漫,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竟在人群之中,强行杀到了曲江龙王的面前。 火麒麟含怒出手,一身神力没有丝毫保留,直接强行压制了有军势加持的曲江龙王。 双方本相显化,随意一击落下,都会导致大量的生灵死亡。 曲江龙王唾出一口血沫,骂道: “身为麒麟一族大罗,以大欺小,抹杀一些连太乙都不是的人,也亏你们丢得起这个面皮。” “你且放心,此事我等会为伱好好宣扬一番,让众生了解一下尔等麒麟族的风范。” “我若是你,早已自绝谢罪,省得为种族蒙羞。” 曲江龙王的话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狠狠的扎入火麒麟的心中,让其更加怒火中烧。 “安敢如此!” 火麒麟好似被什么蒙蔽了神智一般,彻底不再留手,大罗金仙圆满的力量爆发。 天空中巨大的麒麟虚影重重一踏,整个浪潮为之一静,随后向四方崩溃消散。 曲江龙王本要施展防御手段时,却突然慢了一拍,导致没能全功,防护手段被其轻易打破,顿时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望着眼前生灵死绝的场景,火麒麟突然就蒙了。 大地在其一击之下遍布裂痕,其余波杀死了大部分曲江水军,被操纵的浪潮化作浊流在地面上肆意流淌,雾山变成一片泽国。 曲江龙王身死道消,只剩一颗残破的龙珠静静的躺在地面之上,旁边还有着一件先天灵宝在原地黯淡无光。 看着眼前生机全无的龙珠,火麒麟知道,自己完了。 (本章完) 138.第138章 星空中的第一步 第138章 星空中的第一步 星空之中,道音弥漫,无数繁星坠落,带着长长的尾焰消失不见。 二十余位先天神圣共同听道,立地升为太乙上神,而且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息越发强大。 在讲道将结束时,这些先天神圣道行已经臻至圆满,只需沉淀一段时间,便可开辟用以寄托道果的世界,迈入罗天尊神。 当然,这一段时间,单位是以百元会为计。 他们皆是星空中的星神,为星辰孕育,应运而生。 此次被邀,是为了听讲太乙罗天道果,故才可聚,有的距离稍远一些,光赶路便耗费了数万年。 这也是帝俊太一和伏羲三人的第一批听道者,为了通知他们,三人亦花费了不少功夫。 “现今讲道已毕,不知诸位是否有疑,吾现在也可解释一二。” “若无急事的话,吾也有些许事言与诸位,还望能认真考虑考虑。” 帝俊笑言道。 诸神心知,好处给了,他们也收了,对方的谋划自然也到了坦白的时候。 不过即使知道,他们还是愿意配合一下,对视几眼后,由其中一人站出来道: “吾等愿闻其详,不知上神有何事需要?” 说话之人形象如一美少年,容貌绝俗,着皓鹤白霞衣,有为大将军之相,也是众人之中地位最高者。 帝俊算了算如今的天时,发现还是上午,才言道: “启明(太白金星)道友,吾所欲者非外事矣,而是关乎整个星空以及你我众多星神的未来。” 众人纷纷将目光聚焦在帝俊的身上,只听帝俊言道: “诸位有所不知,如今的洪荒世界早已发生巨变,不似以往。” “三族雄霸天地,占据共分神道三才气运,而其中却少有天神的声音,这也是吾所忧虑的地方。” “眼下的洪荒世界,神人与地祇占据主流,而我等天神久不出世,可谓与世隔绝已久。” “无论是从修行境界上,还是从思维方式和气运上,早已落后于外界。” “如今有天幕阻隔下,我等星神尚可安生,可天幕终究会消失,届时,恐怕我等只能在其威压之下苟延残喘。” “天幕就在下方,诸位可自行比对,便可知吾所言不虚。” 众人凝神观看,此前早已习惯天幕存在,故不曾注意,而今仔细对比之下,自然会发现其中变化。 众人目光之中,洪荒山河之景若隐若现,这让众人无比震惊。 较往昔,他们只可观看到不周山,而且有时尚且不真切,如今再看,才发现变化竟如此明显。 “吾所言的太乙、罗天之境,在洪荒之中早已流传甚广,由此可见,我等星神早已落后太多。” 启明问道: “不知道友究竟欲何?还望道友直言,我等虽然封闭已久,但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若有可用之处,我等必然鼎力相助,不叫道友为难。” 启明直言道,他历来如此,不喜拐弯抹角。 今既然知道落后,自己也没有可解决的办法,而有人存此改天换地的心气,并做出行动,那他也不介意相助。 帝俊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知道,最艰难的一步已经走出,剩下的只需按部就班即可。 “吾为太阳星星神,今欲整合群星,汇聚整个星空气运,并传道于诸神,待良机至时,统率星空诸神,争霸洪荒,洪荒之中,也应当有我等的声音。” 帝俊此言一出,整片星空仿佛都在回应他,大日射出亿万丈神光,映照天日群生。 启明闻言,大笑道: “善!存此心志者,当为吾主!” “太白金星星神启明(长庚),参见帝君!” 启明一体两音共同参拜,原来太白金星一体双魂,朝为启明,暮为长庚,虽是双魂,却为一人矣。 余下众人相互观望一下,便也参拜道: “吾等拜见帝君!” 帝俊大笑,言道: “诸位请起,长路漫漫,你我尚且共勉,今后还需多多仰仗诸位。” 在远处遥遥相望的太一伏羲见此情景,面露微笑,其身后诸天星辰耀目,生辉。 那些星神所代表的星辰,也开始回应太阳星的光芒,无数道无形气运向太阳星滚滚而来,随后加持在众人身上。 星神们虽然不知是何缘由,但也隐隐对气运加身有所感觉,顾不得其它,元神审视自身,才发觉其中益处,不由对未来更加期望。 “不知帝君接下来有何打算,可否告知一二?兴许我等能为帝君的谋划添彩此许。” 太白金星是最先投效之人,在众人之中,也是地位最高者,收益自然也是众人中最大。 由他出面询问,再适合不过,而且如今的他也的确是想为帝俊分忧。 帝俊十分满意众人态度,而且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虽然对方刚刚才投效,立即使唤有些不妥,但还是讲出了自己的需求,直言道: “诸位刚刚加入,本应让尔等休养一段时间,但无奈现在人手不足,又是争分夺秒之时,还望诸位谅解。” 众人忙道不敢。 “如今讲道初始,所汇聚的星神还是太过少了些,还望诸位辛苦一二,前往星空之中聚拢星神,共参大道。” 帝俊虽然只谈论了讲道,但其中蕴含的意义,他们有所经历自然知晓,便也不再多言,化作流光四散而去。 见他们都走了之后,伏羲与太一才向帝俊靠拢,三人面上皆露喜色。 “恭喜帝俊道友,最艰难的一步已然迈出,后续的通天大道开始向道友展开了。” 伏羲面带笑意恭喜道。 “恭喜兄长,逐渐向目标进发,离道愈近矣。” 太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他同样为帝俊感到高兴。 “同喜同喜,莫要忘了,你我当初可是承诺过,共谋大业,位同等尊,又怎是我一人之喜呢?” 帝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和想法,也表明了自己从未忘记过承诺。 顺利的开局,让众人无比兴奋,只不过不太好展露而已,但他们都对此有所预料,也相信未来必定会如自己所想的一样。 (本章完) 139.第139章 罗睺的动作 第139章 罗睺的动作 祈收到来自星空中的传信,又感知到曲江所发生的一切,不由感叹道: “前日之因,后世之果,吾以此兴,亦以此亡。” “只是希望那些代价由我一人承担即可,莫要再牵扯其它。” 祈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感叹,但心中似有所感,静静望向天空之中,感受着从太阳星上传来的气运加持。 玉京山。 鸿钧也察觉到了星空中的变化,只要在洪荒之中,大多数的异常都会被造化玉碟所感知。 只是略微少了几眼,便又将目光投向曲江之处,略带满意的点头后,喃喃自语道: “贫道亦非不守信之人,汝既然完成贫道所托,贫道自然不会让人察觉星空之中的气运变化。” “不过汝地位特殊,想来也应有所感,就是不知现在还觉得合算与否,贫道的因果虽好,却也不是轻易可以取的。” 鸿钧伸手一召,一件素白色旗帜灵宝出现,上有祥云无数,仿佛在旗帜上流动。 鸿钧将其向天空抛去,旗帜于天幕之中展开,随后消散于无形。 肉眼望去,天幕和星空仿佛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但二者之间的一切已经被完全分隔开来。 除非鸿钧愿意,或者有人深入星空之中,不然一切探查,所得皆是虚妄。 将这些完成之后,鸿钧才将目光投向西方,道: “罗睺,如今我已落子,就不知汝待如何。” 二人总有似有似无的默契,可能是因为目标一致的原因,所以相互之间最为了解。 须弥山。 罗睺同样察觉到了龙族和麒麟族之间的争斗,神光扫过之后,不由有些疑惑,道: “鸿钧此次下手竟如此之快,以往不都是本座先干,他再行动,然后把黑锅丢给我吗?” “怎这次没了耐心,不再等本座先行?” 罗睺沉思片刻,才若有所思的道: “看来是有了代他行事之人,并且即使出了问题也不会牵扯他,不然以他的风格,不应如此。” “不过罢了,既然牵扯不到他,那再拖着也没什么意思,本座也不在意那些名声。” 罗睺如今名声如此之差,其中虽然有他自己的原因,但大多数都是因为做了坏事,让鸿钧给宣扬出来导致的。 不然大多数的事情,外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只不过鸿钧名声太正,而他的名声差了些,他曝光出来的别人不信罢了。 伸手从空中一摘,一片残破的凤羽出现在罗睺的手中。 这是上次从气运凤凰身上摘取的那一片,只不过被灭世大磨用过之后,变得残破了许多。 罗睺向前迈步,整个人的身影于须弥山中消失,下一次再见之时,已经到了北方一处龙族与麒麟族交界的地方。 花石山。 这座山如今处于龙族边界,却是麒麟族的领地,这里镇守之人为始麒麟第十七子,麒麟寒雨。 此时他正于大殿之中,思考因为雾山之事,而迅速恶化的双方边境问题,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身旁。 他还在静静思考之中,身体突然一痛,骤然倒地,这时他才察觉到异常,想要抬头尽力看一下究竟是谁,可却无能为力。 他唯一能见到的,只有处于黑袍末端绣着的莲花,望着人影向他走来的过程中,意识沉沦,真灵消散。 “就这一个未免有些太过单薄,恐怕接下来还要走上几趟。” 罗睺将一点微弱的凤族气机沾染在他的伤口上,随后又将龙族的气机覆盖在其上方。 如此反复数次,身形便再次消散,下一次见面,又是一处龙族与麒麟族的交界处。 将手中的凤凰气运消耗干净,罗睺才返回须弥山,望着此时天空中的初阳,露水不断地折射阳光,令须弥山平生无限光彩。 如此景色,罗睺却嗤笑一声,道: “多漂亮的景色啊,可惜无情且无趣。” “不过一位大罗金仙,再加上七位太乙金仙,也足够添彩了。” “不过现在的东方地煞之气已尽,麒麟族这个盟友也没了多大作用,死便死吧。” 话刚说完,清晨的寒风袭来,菩提树被吹得瑟瑟发抖,几片黄叶随之飘落。 罗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迟疑了一瞬,但还是转身回到洞府之中,当作没有看见。 昆仑山。 始麒麟大发雷霆,短时间之内,麒麟族损失惨重,而且位置皆是在与龙族的交界处。 众人都猜测是龙族的报复,毕竟对方有足够的理由和实力。 他们都排除了是由个人所为,毕竟横跨东西北三块大陆,能有这种实力的人,洪荒罕见。 在始麒麟饱含怒火的彻查声中,麒麟族这个庞然大物才真正的显露了他的实力。 三十余位大罗金仙赶赴龙族边境,双方冲突一触即发。 可在这种关键时候,事情又传来了转机,有人在其伤口处发现了凤凰族的气息。 这让双方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战火燃烧的事态却没有停止,鳞甲和走兽之间隐隐有势不两立的架势。 这发现也让原本立壁上观的凤凰族牵扯进来,整个洪荒变得气氛诡异。 龙族不承认麒麟族的遭遇是自己所为,并声称要追究火麒麟的责任。 凤凰族亦是如此,怒斥麒麟族得了失心疯,胡乱攀咬,小心崩了牙。 最终还是始麒麟出面,与元凤作过了一场,才让洪荒生灵确定了凶手是谁。 纷纷猜测凤凰族是想挑起龙族和麒麟族之间的争斗,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独霸洪荒。 南方大陆,梧桐树下。 “凤,没事吧。” 元凰略带担忧的问道。 “无妨,他实力虽强,我亦不是可轻与的。” 元凤声音充斥着自信,二人之间的对战,他确实也没吃到什么亏,双方都不敢放开手脚,自然不会有什么大碍。 突然,元凤像想到什么,恶狠狠的道: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栽赃嫁祸,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元凰在一旁颇为认同,语气与元凤相似道: “此贼当真该死!” 远在须弥山的罗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皱眉,心想: 怎么会突然感觉到一股恶意,看来最近要少外出了。 (本章完) 140.第140章 故人回归,大劫终启 第140章 故人回归,大劫终启 时间流逝,祈隐隐感觉自己能够触碰到混元的边界了。 边界之后,仿佛有一条漫长无比的路途在等待着他,清晰,却遥不可及的路途。 只是这关隘太高太广,让祈不知该如何将其跨过。 祈独住于池庭亭中,望着已经完全恢复的云梦泽,心中总算有些许宽慰。 突然间,天边一道金鸿划过天际,直向云梦泽而来,祈猛的抬头,数百元会内的孤寂感消散。 转为无比的兴奋,祈略有期待的望向天空之中。 “祈!” 天边惊鸿未至,太一的身影却已经出现在祈的身边。 “欢迎归来,太一!” 女娲也察觉到这波动,迅速赶至池心亭,虽然未见到自己的兄长,有些许失望,但还是笑道: “欢迎回来,太一。” 太一狠狠的抱了二人一下,道: “如今星空平定,我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想着先行一步,提前返回云梦泽。” “想来不日之后,兄长和伏羲他们便会归来。” “你们不知,星空中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星神,如今的我们,除了没有混元之外,自觉实力甚至在三族之上。” 太一言语中透露着些许自豪,毕竟在这漫长的时间之中,他们从未停歇。 眼下的他们,坐拥罗天尊神一百有余,就连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羲和与常羲,现在也加入了他们当中。 “相信再过不久兄长他们归来之后,就是要找你们商议势力名称了。” 太一的话让祈和女娲有些许吃惊,他们从未想过,星空竟然能有如此底蕴,上百位罗天尊神,如此实力,恐怕只有当初的三皇才有可能聚集。 祈微微一笑,也向众人公布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收获。 “我如今亦是触碰到了混元道的门槛,可惜未有越过之法,不过即使是以性命修为堆积,相信在百元会之内,亦可突破。” 祈这声音极为自信,如今星空的气运灌溉,他的修为进境亦是飞速。 享受到这样的增长,祈才明白为何众神会为了气运大打出手,如此宝物,莫说旁人,就算是祈自己也无法放手。 突然,混沌钟自行飞向天空,众人皆有一些意外,看向太一。 可太一亦是一头雾水,突然钟声响起,一道淡淡的波纹,迅速地扩散至整个洪荒。 祈于心底仿佛也响起了混沌钟的钟声,这道钟声仿佛告诉他,大劫开始了。 祈三人脸色骤变,不知为何突然大劫发起。 此时一声牛叫也自云梦泽中响起,无数雷霆炸响,吸引了祈与太一女娲的目光。 只见一三尾白牛从泽水中探出头来,周身气势弥漫,竟是白灵突破大罗金仙,出关矣。 见此情景,祈不由大笑道: “今日好事成双,太一归来,白灵出关,大劫虽至,却不舍其兴也,摆酒设宴,你我不醉不归。” 而白灵有一些懵,牛头刚刚探出水面,兴奋嚎了一声,就见主人和太一女娲两位大神盯着他,把他吓得刚刚突破的兴奋都收了回去。 若不是听到主人的笑声,他就打算把头重新收回水里了,毕竟被这三尊顶尖大神看着,压力还是挺大的。 不过虽然才刚刚出关,白灵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是记得的,连忙化作类人相,走至三人跟前,道: “主上和二位大神稍坐,小牛这便去准备宴会,定不扫大神的兴致。” 祈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看到白灵急匆匆地往外跑去,祈原本想说的话也只能收下。 “这牛儿,都大罗金仙了,竟然还是如此笨拙憨厚,到已是不改初心。” 女娲有些许感叹。 太一也是略微点头肯定了女娲的话,毕竟大罗金仙放眼整个洪荒,也都算是顶尖的那一批人了。 可白灵还能有如此作态,也算是世间罕有。 祈对此也只是无奈感叹: “这牛儿,可能是心态还未曾转变吧,待事后也让其入席,如今己至大罗金仙,也该还他自由了。” 太一与女娲微微颔首,也颇为认同,毕竟是一尊大罗仙,无论如何再当作坐骑,还是有些许不合适。 此时正兴致冲冲前往集市的白灵还不知道,他不过才出门一趟,竟然马上就要从家牛变成了野牛。 “???这是哪儿?我究竟闭关了多久?怎么云梦泽变成了这样!” 白灵看着眼前的集市,无半点与以往相同之处,这才回首望向身后的云梦泽,才发现以往的众多湖泊,如今早已连成一片,化成汪洋。 刚才他以现在的速度赶路,到达集市的时间竟然与之前并无差别,还未反应过来。 现在仔细想想,才惊觉时间变化。 白灵立于原地呆愣许久,才缓缓说道: “这便是修行吗?求道竟如此艰矣!”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之前的那些朋友现在早已不知身处何处,白灵望着眼前的集市,心中竟然对生活已久的云梦泽产生了些许陌生。 回了回神,白灵放下心中所思所想,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伱还有任务在身,白灵,清醒一点。 凭着以往的经验,找了几个部落,白灵终于又有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毕竟虽然当初的那些部族没了,但他们的继承者还记得白灵,让白灵原本混乱的心境稍微平复了些。 领着数个舞团飞向道场,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云梦泽,白灵心中又顿生一种与有荣焉之感。 将舞乐安排好之后,又忙去看自己的菜园,发现其模样大改,范围也广了许多。 每一座漂浮在水面上的岛屿,上面的仙草虽然杂乱无章,却也生长得欣欣向荣。 “果然主人不曾将我忘记,药园虽然乱了些,但涨势还是很好的,主人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已经尽力了。” 白灵感动得眼泪哇哇,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仙草都是后面自己长出来的,原先的那些仙草,早已化作阵基岛屿的一部分。 至于打理,祈更是从未想过,若不是白灵出关,祈差点连他都忘记了。 毕竟一只没有用过几次的坐骑,还闭关消失了这么久,祈确实没了多少印象。 还在加班中,最后一章我尽量在12:00之前发出来 (本章完) 141.第141章 睚眦 第141章 睚眦 “主上可是嫌我太过愚笨?还是小牛有何失职之处?” 白灵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受伤,他发现自己好像要失去曾经认为的铁饭碗了,而他还不知是何原因。 “皆不是,你少出外界,眼中无物之下,成就大罗金仙,又怎能说你是愚笨之人呢。” “你虽贪玩,却从未走远,云梦泽中事务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自然称不上失职。” 祈有些无奈,这牛儿也太过耿直了些,似乎就没意识到现在的他,已经并不适合当坐骑了。 让一位大罗金仙作为坐骑,祈认为太过辱没他人了些,不妥。 “那可是主上有了新的坐骑,如今觉得我丑陋不堪入目,外出骑乘有损面皮?” 白灵的话让祈脸上垂下几丝黑线,那还是耐心的回答道: “没有。” 不知为何,白灵从中听出了些许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主人为何要赶白灵走?” 白灵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子彻底蒙了。 “伱如今已为大罗金仙,已经是洪荒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之一,再当坐骑不合适,有些辱没了你。” 祈尽量保证自己的声音温和些,毕竟白灵也是一片忠心。 “可是主上,我本来就是坐骑呀,我怎么以前当得,现在就当不得了呢?” “若是因为修为的变化就改变原本的态度,那您说我是修行好,还是不修行的好。” 祈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甚至觉得他说的还有几分道理。 沉默半晌后,祈只能一甩衣袖,无奈的道: “且随你便吧。” 祈也不知该夸他赤子之心不改,还是该骂他朽木不可雕了。 见祈转身离去,白灵才满意一笑,乐呵呵地去整理岛上的仙草,他在云梦泽日子过得如此安逸,哪愿意去外面漂泊流浪。 在外面,除了地位以外,白灵自觉什么也得不到,而在云梦泽,除了说出去不太好听之外,他什么都有。 这样看来,也不怪白灵会有如此选择。 祈将刚才之事聊与女娲太一,这亦让二人十分不解,以他们的思维看待,这有些不可理喻。 “只能说人各有志,倒是你我太过太过看重这些了。” 祈又饮下一杯,且将烦心事抛于脑后,安心与二人饮宴。 东海。 “你怎敢如此!” 祖龙的声音充满愤怒,而他面前的年轻人却不以为意,甚至还反驳道: “父亲,你亦知此劫必起,如今不过是早些罢了。” “而且火麒麟那厮端不为人子!若不是我出手,龙族威严将置于何地?” 反驳之人正是睚眦,他也是大劫的起因。 祖龙看着眼前的睚眦,不由回想到当日的那一幕,如今他虽然怒斥睚眦,但也有一种莫名的骄傲之感。 不久前。 “龙族当真无人乎?” 火麒麟言语嚣张至极,自从当初曲江龙王被他杀死之后,他便只能行走在激进派的道路上,才能保持手中现有的权力。 不过军山还是被始麒麟收回,直到罗睺动手,他才重新起复,再次入主军山。 而他也在不断地挑起边衅之中,变成了一个麒麟族真正的激进派。 而让火麒麟说出此话的人,正是实力被其压制到无法还手的长江龙王。 睚眦外出,途经长江,恰逢此言,自然怒不可遏,与火麒麟争斗起来。 睚眦在龙之九子中排行老二,豺首龙身,平生性格刚烈、好斗喜杀,是龙子的战神。 又在经过应龙当初的教导,单论斗战之法,就算是大哥囚牛,也不如他。 火麒麟实力虽强,但对比睚眦,还是弱了许多。 “贼子倒是好胆,安敢辱我龙族,怕你今日是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睚眦化出本相,从空中杀下,火麒麟猝不及防之下,就先被睚眦口中的宝剑所伤。 剑身铭刻有应龙玄天纹,这当然不是应龙的法宝,但也可见睚眦对应龙的崇拜。 “只会偷袭的宵小之辈罢了,算不得什么。” 火麒麟咬牙硬撑,嘴上虽然在骂,心中却不断在思考退路。 “莫要想了,你逃不掉。” 睚眦的声音非常冰冷,但其中透露的残忍和兴奋让火麒麟浑身一颤。 火麒麟只能拼死一搏,喝道: “法天象地!” 一头身高百万丈的麒麟虚影出现,周身燃起无数神火,有焚天之景象。 睚眦却只是冷笑,也不见有何动作,只是口中宝剑上灵光流转。 又兽口微张,一粒龙珠自口中吐出,与剑上凹槽相合。 与当初应龙一般,龙尾席卷江水,召来云气,天空中便有暴雨落下。 刚才火焰焚天的火麒麟,神威被压制语法天象地之内。 睚眦又口衔宝剑,直接飞扑于火麒麟的法天象地之上,宝剑顺着麒麟的背部划下,轻易地破出一道巨大的裂口,无数神光顺着裂口喷吐而出。 “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你我之间的差距,可不仅仅是一个神通可以弥补的。” 睚眦随着动作更加兴奋起来,几个纵跃之间,竟直接将火麒麟的法相肢解。 不过同样的,随着睚眦的动作,其宝剑之上的龙珠也暗淡了许多。 “你我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火麒麟怒吼道。 身上有一处不同的鳞片亮起,化作印玺,像天空之中的睚眦砸去。 同时身上亮起灵光,一个披风状的灵宝出现,周身火焰随及猛涨,空间都被燃烧到些许扭曲。 睚眦却只是冷漠的看着,空气中传出他的声音。 “困兽犹斗罢了,只希望麒麟族不要都是如你这般,让我失望。” 随即口中宝剑化作灵光射出,不是去攻击大印,而是射向被火焰笼罩的火麒麟。 还未等待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被宝剑穿透,并被携带着钉在军山之上,口鼻皆有鲜血流出。 睚眦只是一个纵跃,便从长江之上跳至军山,不但轻易躲开了大印的攻击,还化作人形,站至火麒麟身旁。 “不是你的力量,用也无用,只是虚假的强大而已。” “今天,你合该命丧于此。” 随即手持宝剑一挥,火麒麟四分五裂,命丧当场! (本章完) 142.第142章 生命是造化之道的奇迹 第142章 生命是造化之道的奇迹 因为火麒麟的惨死,三族之间彻底撕破脸皮,各种各样的消息传出,就连身在云梦泽的祈,都能听到各类真假不知的消息。 三族大战开始,在发现无法对抗龙族的聚水战术之后,也将之前的承诺抛至脑后,大罗金仙级的战斗四处爆发。 凤凰族原本想置身事外,可惜双方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担心其最后摘取胜利果实。 整个洪荒都笼罩在阴影之下,毕竟这不仅仅是龙、凤、麒麟三族之间的争斗,而是扩大到整个洪荒万族相争。 飞禽,走兽,鳞甲三类,万物不离其宗,上至先天神圣,下到凡俗生灵,都在相互残杀。 云梦泽内也发生了不少内乱,毕竟云梦泽生灵也在三类囊括范围之内。 而且还有众多野心家登场,在洪荒之中搅风搅雨。 祈对此无感,只是派遣了无数个空置的岛屿,将不愿意参与大战的生灵接入云梦泽。 随后开启大阵,将整个云梦泽笼罩,与外界隔绝开来,这些岛屿也成了洪荒之中少有的乐土。 在云梦星辰大阵的保护下,祈与太一女娲可以在大劫之中,坐观天地变化。 “按照此前推算,这三族大劫持续时间恐怕是凶兽大劫的数倍有余,也不知会死伤多少生灵。” 女娲声音略有不忍,之前她单独游历洪荒,见识到各种生灵千姿百态的生活方式,也了解他们的淳朴,故此心忧。 太一和祈却觉得正常,反倒认为长时间的大劫是好事,只听祈言道: “漫长的大劫时间,就注定了他们不会持续性的爆发大型战役,这其实是好事。” “这些元会之中,他们也会担心战争太过惨烈,导致元气大伤甚至灭族。” “接下来的时间里,恐怕小规模争斗和不断的产生摩擦才是主流,至于大战,最多不过两轮。” “再多一轮他们都会承受不住,有灭族的风险,而这与他们的目标就本末倒置了。” “虽然各族会损伤惨重,但对洪荒天地的破坏,却会小很多,远远比不上凶兽大劫时的惨状。” 太一也颇为认可,道: “女娲道友,你太过心软了些,一切伤痕,都会在漫长的时间之中,得到抚慰。” “即使是当年的凶兽大劫,扰得整个洪荒生机不存,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不也没留下任何痕迹吗?” “当年北方大陆的惨状大家有目共睹,现在也恢复得很好,散发着勃勃生机。” “我等作为先天神圣,不朽的道果足以抵抗时间的冲刷,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在大劫之中,保留火种即可。” “剩下的交给时间,普通生灵的力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微弱,他们生命力之顽强,在我看来,其实更胜于三族。” 闻言,女娲的心也稍微平静了一点,反驳道: “时间的确有无穷的伟力,但你说他们的生命力更胜三族,这让我难以苟同,他们对比三族太过渺小,理应值得更多的关注。” 祈笑道: “娲,伱太过小看他们了,他们就如同这遍布洪荒的野草一般,对比那些大树而言,看似生命短暂,却在岁月之中不断生长发芽。” “一棵树,兴许可以见证无数的荒草枯荣转化,但树倒下了,那些荒草依然会在春天到来之时,继续生长发芽。” 祈在说话的同时,对着远处的一座小岛微微一指,无数草木开始生长,又变得枯黄。 时间仿佛在不断加速,原本的树苗变为苍天大树,又慢慢干枯腐败。 而原本的荒草,却在枯荣之间不断复生,郁郁葱葱。 见女娲点头,祈却突然将整座小岛崩碎,沉沦于水中。 女娲眼神略带困惑,转头再次看向祈,不明白祈为何会有如此行为。 “如此可见,只要他们生存的空间不被破坏,那些生灵就如同野草一般,会在不断地枯荣中存活下去。” “虽然微小,但其实充斥着生机,而作为神灵,只需要保证他们生存的空间不被破坏,并为他们保留下作为希望的种子即可。” “不用过多的干涉,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这便是我作为地祇的认知。” “而被摧毁的岛屿,那便是神灵肆意干涉的结果,天地因神灵的喜好随意改变,那其中生存的生灵,面对环境的改变,又该当如何呢?” 女娲陷入沉思。 太一伸手向天空中挥动,一轮烈日出现,阳光不断地照射刚才小岛的位置上,原本的结果再次出现变化。 女娲看到细小的气泡从水中出现,原本在土中生活的野草,在加速的时间中逐渐转变,于水中再次冒出新芽。 环境巨变导致野草的全军覆没,却也在不断地推动他们新的进化。 女娲若有所思。 祈与太一也没有打搅女娲,只是静静的在一旁饮茶,等待她从沉思里清醒。 过了良久之后,才听女娲感叹道: “生命果然是造化之道上的奇迹,或许有的时候,我太过忽略了那些细微的力量,他们渺小而强大。” 祈与太一见此,同时起身拱手,为女娲庆祝道: “恭喜女娲道友,道行有进,大道可期。” “女娲多谢二位道友指点,愿与二位道友同证大道!” 三人相视而笑。 三人相聚庆贺的同时,云梦泽中的一座岛屿上,白灵望着眼前的巨大药园,心中越发困惑起来。 “怎么这些仙草,越看越不像是有人打理过的样子。” “而且我以前种的仙草呢?怎一株都找不到了,连个类似的都没有!” 说着说着,白灵吐出嘴中已经嚼得没味的仙草,呸了一下,道: “这是什么玩意,难吃死了!” 随即又开始在整理药园的过程中,翻找一些看着就好吃的仙草放入口中,一边吃着,一边不断地吐槽。 而另一处,战火却在不断地蔓延着,开始扩散至整个洪荒,无论东西。 一缕缕看不见的劫气开始在空气之中传播,凡是有大量因果牵扯之人,皆被劫气笼罩。 (本章完) 143.第143章 白钰,死! 第143章 白钰,死! 一行十二人于低空中飞行,速度极快,却丝毫的气息外泄,仿佛在躲避着什么。 他们是龙族之人,由白钰带队,赶赴南方大陆,如今不同以往,三族乱战,随意穿行极有可能出现杀身之祸。 他们携带着大量的军资,用于犒劳前线水族战士,可惜他们不知道,远在九天之上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的队伍。 “一尊大罗金仙带队,还行踪诡秘,遇到吾,也只能算尔等命不好。” “不过天地也算是善待吾了,送上门的功劳,足够换一件灵宝了。” 高空之中,一只大鹏开始向下俯冲,向白钰等人袭去,带他们发现之时,大鹏爪尖上的寒光已经肉眼可见。 “快退!” 白钰目眦欲裂,却见一位族人的护体灵光轻易便被撕碎,巨爪捏碎其的筋骨,被带往高空之中。 那人在途中便无力维持人相,化为一条银白巨龙,周身鳞甲破碎,无数龙血滴落在大地之上。 白钰欲救,却根本无法追上大鹏的极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鹏带着重伤的族人飞远。 大鹏将众人甩开之后,才将巨龙抛下,落于高岭之上。 那龙族之人还有一息尚存,但一个深受重创的太乙,却根本无力抵抗大罗境界的鹏鸟。 大鹏探道,锋利的鸟喙配合足爪,直接将其头颅扯下,才顺着断口处不断啄食。 时不时还感叹一句,不愧为龙族,果然筋肉劲道,龙肝更是美味无比。 却不知随着他啄食的动作,劫气也顺着口鼻,不断进入他的体内。 一处山谷之中。 白钰心中的悲愤无以复加,双目赤红,但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甩开大鹏的追击,不然麻烦会紧紧跟随着他们。 “诸位,从现在起不再掩饰行踪,凡有阻碍者,杀!” 大家都知道眼下的困境,已经没有时间为族人哀悼和报仇了,目前最重要的是甩掉大鹏。 白钰似乎想到什么,将所有的军资全部交于一人,言道: “从现在起,你带着这些东西从水路走,哪怕是不使用神力,顺着水漂也要将行踪隐藏下来。” “在这段时间,我们会尽力吸引大鹏的注意力,为你争取时间。” 白钰知道,即使他们全力赶路,多半也无法躲过大鹏的追击。 毕竟对方的修为不亚于他,甚至比他更强,而且大鹏又作为天下极速的代表之一,想要摆脱,何其艰也。 只有兵分两路,才最有可能将这里的消息传递出去,才能保证军资不会落到外族之手。 “白钰大人!” 双目中隐含热泪,手握军资之人也了解白钰的想法,这是将生存的希望全部交于他的手中。 “吾白烈定将军资送达,把这里的情况告知囚牛大人,希望大人您能多坚持片刻,以待援军!” 众人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多说什么,虽然白钰将生存的希望给了别人,但他们还是祝福白烈可以活下去。 至于等待援军到来,众人却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毕竟他们只是太乙,白钰作为大罗金仙可能会有机会,而他们,没有。 “时不我待,你且去吧。” 等待白烈走后,白钰才对众人说道: “我们从现在开始,凡遇飞禽一族部落,皆杀!若有阻拦之人,等同!” “是!” 众人异口同声回应。 “伱我此行多半已无归期,诸位不用担心,我们的仇,睚眦大人知道后,会为我等报的。” “剩下的命令只有一个,且让我们去大闹一场吧。” 白钰说完这些话,心中顿时一轻,他知道,众人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包括他自己。 此处身处凤凰族在东方大陆的领地,距离龙族所在甚远,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难! “吾等遵命!” 随即众人化为一道道流光,又显露本相,开始在凤凰族的领地之中,横冲直撞起来。 造成周遭飞禽一族死伤惨重,直到天空之中,再次出现大鹏的身影。 这一次,白钰在警惕之下反应及时,用神通护住族人,又配合众人灵宝不断攻击,勉强将大鹏击退。 可惜等待着他们的并不是胜利,而是还在天空之中不断盘旋的大鹏。 白钰尝试驱赶,可惜大鹏并不接招,只是跟随在队伍身后,时不时的突袭。 万年间,白钰的队伍人数不断减少,而敌人却在疯狂的围堵他们。 开始时凭藉族人最低都是太乙金仙,他们可以在人群之中展转腾挪。 可惜天空上的大鹏太过恶心,让他们后期几乎都是在做无用功,偶尔甚至还会被逼入陷阱中。 到如今,原本十二人的队伍,只剩下白钰一人,而且还受伤颇重,只能躲在山洞之中疗养。 白钰缓缓睁开双目,感叹道: “他们已经探查到周围了,看来今日也是吾绝命之时,也不知白烈是否逃出,只是可惜不能杀了那大鹏,为众兄弟们报仇了。” 说罢,起身慢步向洞外走去,在行走的过程之中,白钰突然想到当初自己押运水气的时候,那时初出茅庐,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阳光照射在白钰的脸上,白钰露出一缕笑容,又渐渐消失,化为一条白龙,向围剿的敌人飞去。 无数龙焰喷吐而出,将那些寻找他的生灵一一焚毁,天空中又有一道阴影出现,鸣啼声响彻天地。 白钰顿时向天空之中飞去,冲向大鹏,身上遍布的伤痕和破碎的鳞甲,透露着惨烈。 “你身为大罗金仙,想必应该比你的族人好吃一些。” 大鹏眼神锐利,不断地打量着白钰,似乎在思考从何处下口更好一些。 “就怕你没这个命!” 白钰向着大鹏冲锋,却被其轻易的躲闪,反倒被利爪在身上再次留下伤痕。 万年来的战斗,在不断地逃遁之中,早已让白钰耗尽心力,龙珠上显露的裂痕显示他己为强弩之末。 但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还在不断地交锋,直到大鹏擒住白钰的身体,锐利的爪尖穿透龙躯。 痛苦的龙吟响彻云霄,又随着大鹏双爪的逐渐用力而停止。 白钰,死! (本章完) 144.第144章 大劫之中(一) 第144章 大劫之中(一) 囚牛看着传来的消息,心中忍不住在滴血,被他视为龙族最精锐的那一部分人,都在战争中不断地倒下。 尤其是在听到白钰惨死,被大鹏当众吞食后,这种愤怒和悲伤之感完全控制不住。 面对兄弟们的请战,囚牛此时已无心压制,现在的他,与那些请战的兄弟一样,思绪中杀气蔓延。 “嘲风,狻猊,狴犴,螭吻听令,探听大鹏,凤凰,营地所在,聚水生潮,凡南方大陆所遇,皆杀!” “得令!” 囚牛的命令随着声音的落下而传播开来,龙族水军这个巨大的战争机器发动,无数潮水涌动,向大地进发。 无数的陆生生灵从未看到过场景出现,浪头甚至压过山尖。 并且龙族不仅仅只是针对大鹏和凤凰,而是将沿途所见的飞禽一族连同族地一同摧毁。 大鹏本是洪荒大族,在龙族的袭击之下损失惨重,仿佛突然之间,飞禽便没了落脚之地。 龙族大军的突然出击,让二族都来不及反应,不过好在此次针对的仅是飞禽一族,这让始麒麟松了一口气。 而且因为囚牛的行动,祖龙也不好继续责罚睚眦,毕竟他终归是龙族仅次于那些始祖的高手。 对于战场而言,睚眦不可或缺,他的存在可以快速地将士气提升到极点,这是他的几个兄弟都无法比拟的。 依靠功绩得来的位置,总会比身份更能让人信服。 如今龙族双线作战,压力极大,在先天神圣不曾出手的情况下,睚眦就是作为鳞甲一族的最高战力。 “如今放你出去,可不要丢了龙族的脸面,我给你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始麒麟不出手的情况下,带领龙族部队,扛住对方的攻势。” 祖龙的声音凝重,以一族之力,同时对抗麒麟和凤凰,饶是以他的自信,也觉得难度颇高。 “我会让负屃,赑屃,蒲牢帮你,他们虽然于斗战之道上并不擅长,但也是优秀的助力。” “靠近战线的龙族水军也随伱调动,当地龙王不得有违,必要之时,他们也要听你差遣。” 睚眦面露兴奋道: “父亲放心,吾绝不会让麒麟族越过防线,只要始麒麟不出手,那几个废物不会是我的对手,你且等着听我凯旋的消息吧!” 睚眦的话极为狂妄自大,有一种不将麒麟族放在眼中的意味。 祖龙眉头微皱,却也少见的没有反驳睚眦的狂言,只是叮嘱道: “莫要小瞧了他们,这一次白虎族也参战了,他们对于战斗极为擅长,是个难缠的角色。” “这一次蛇族不会参予你这边的战争,我让他们去支援你大哥了,你能使用的只剩下四海水军和当地龙君的私兵。” 睚眦这才皱了皱眉,感觉有些许棘手,思考该当如何应对。 过了半晌才言道: “兵力不足,想要取胜,太过困难了些,不过若只是扛住他们的攻击的话,倒也无伤大雅。” 祖龙听到这话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他本以为如此困境之下,睚眦能收敛一些,可惜睚眦的狂妄傲慢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在祖龙看来,面对这样的压力,睚眦能够维持战局不崩溃,便已是困难万分,却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思考其中胜机。 祖龙一挥衣袖,直接将睚眦从大殿之中赶了出去,待睚眦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已经在地上翻了几圈到了殿外。 只见宫门之中响起祖龙的声音: “赶紧带兵滚蛋,吾现在见着你就烦。” 等睚眦走后,祖龙才开始在心中反思,自己是否对孩子们的了解太少了些,睚眦什么时候竟变得与应龙如此相似。 祖龙突然一愣,他才发觉没了应龙以后,自己竟然会对战事如此忧心。 想以前应龙还未被封印之时,龙族对外征战,他从未有过这般的忧虑。 “应龙吾弟,是兄长对不住你,若是未将你封印,想来你亦为混元了,甚至早已超过我,成为龙族真正的顶梁柱。” 祖龙突然感叹,但他却不曾后悔对应龙的封印。 “可惜烛龙二弟自定历后突然失踪,不然我们四人联手,天下何愁不定!也不需将你封印,以防未来没有起复之机。” 想到这里,祖龙的心更痛了,这一刻他心中怀有无比的疑问,想知道烛龙究竟去了何处,又遭遇了什么。 怎会消失这么久,久到很多新生代的龙族,都已经忘记了他们还存在这么一位始祖。 要不是烛龙的魂灯还在燃烧着,祖龙甚至都觉得烛龙已经遇害了。 北方大陆。 如今的北方大陆仿佛被洪荒遗忘一般,三族之争对这里的影响并不算大,虽然也有摩擦,但没有危及大局。 比较其他大陆,原本最为混乱的北方反倒算是较为安定之地。 禺强在北海之中穿行,他要去赶赴北海龙君的宴会,商定北方大陆上不断爆发的争端。 目前的北方先天神圣之中,禺强是属于声望最高的几人之一。 在凶兽大劫的时候,他的努力和付出,也转化成了现在的地位。在玄武族归隐之后,禺强和鲲鹏二人,就是北方诸神的代言人。 只是眼下的二人并不和睦,双方偏向的不同,导致了意见不合,分歧逐渐扩大。 北方先天神圣也随之分为两个阵营,在暗中有着隐隐的对抗之势。 这种不明显的对抗,也让还算安定的北方,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这让很多生灵有所不安,但他们却无力反抗这种大势,只能开始疯狂的积蓄力量,试图在大劫来临之时,有抵御的能力。 而这样的行为,也在不断地加重大战的氛围,各个种族之间仿佛有一道铁幕出现,双方充斥着对立情绪。 禺强察觉到了这种行为的不妥,所以他赶往龙宫,想要消除这种极为危险的风气。 可惜他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在不知情的众生看来,禺强的行为,仿佛在彰示着争端的开始。 禺强越快,各个种族越是厉兵秣马,而野心家的参与,也让禺强的行为开始变味。 (本章完) 145.第145章 大劫之中(二) 第145章 大劫之中(二) “眼下禺强已经行动,鲲鹏道友,难道你还要坐以待毙吗?” 随着朱雀的话音落下,鲲鹏面色阴晴不定,他试图说服自己相信禺强的品格,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过了良久,朱雀才听到鲲鹏的声音,否定了她的想法,但朱雀却是展颜一笑。 她听出了鲲鹏声音中的不自信和猜疑,她知道鲲鹏心动了。 “我相信禺强的为人不会如此,他历来将北方天地看得极重,不会做这种自断手足之事。” 鲲鹏的声音极为低沉,这话既像是对着朱雀说的,想要让朱雀不要痴心妄想。 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禺强不会对他出手,他会以北方天地为重。 “难道鲲鹏道友打算将自己的性命交于他手?这可不是智者所为。” “道友要知道,如今龙族攻势凶猛,在两位族长不出手的情况下,凤族难以抵抗。” “而我不日也将回返南方,主持战局,抵御龙族大军,要知机不可失,待我走后,道友可能就会面对来自他和龙族的绞杀。” “不过想来道友作为天地极速,应当可以杀出重围,就是不知道友是否愿意去赌自己的运气了。” 朱雀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鲲鹏的心上,让本就犹豫的鲲鹏思绪愈发混乱起来。 朱雀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起身道: “是吾小看了道友对禺强大神的情谊,竟能做到以性命相托的地步,吾也不再多言,便先行告退了。” “即无法作为,明日吾便回返南方,望鲲鹏道友保重,希望还能与道友有相见之时。” 朱雀开始向鲲鹏道场外走去,步伐轻灵,谈不上快,却也是世间少有。 直到朱雀感觉此行失败,快要走出道场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朱雀的前方,朱雀甚至不知他是何时出现的。 来人正是鲲鹏,他拦住了正要离开的朱雀,道: “朱雀道友当真是好口才,贫道承认,你赢了。” 闻言,朱雀大喜,她终于有机会将这个一直偏靠龙族的禺强解决。 禺强的存在,让凤族在北方的行动难以施展,名望太盛,与凤族的利益相违背,更是与龙族纠缠不清。 这让凤族如鲠在喉,以前可不在意,可如今他的存在,已经影响了凤族与龙族在北方的斗争。 战争跟爆发时不动手,是因为没有机会,而如今有了鲲鹏的参与,就可以将凤族针对禺强的行为,转变成北方先天神圣的内斗。 也只有这样,凤族在北方才不会受到众多先天神圣的针对,毕竟可以杀禺强,那自然也可以杀他们。 有了鲲鹏的参与就不一样了,真要论起来,那也是鲲鹏勾结凤族企图轻扫障碍,于凤族施政无损。 “吾亦是为道友着想,毕竟道友也不敢确定,禺强此行究竟为何不是吗。” “性命攸关之事,大家谨慎些也好,三族大战波及范围极广,他本就偏靠龙族,此行究竟是为了北方,还是为了道友,谁说的准呢。” 朱雀含笑道。 鲲鹏只是冷哼一声,便消失于天际。 他需要去拦截禺强,然后等待凤族之人到来一同围剿,若是一起,恐怕到时候禺强早就到了龙族。 朱雀看着鲲鹏离去之后,感叹了一句: “如此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天地极速啊,来去随心。” 随即传出一道密令,等待片刻之后,便有十余位大罗金仙赶来,他们早已在附近等待许久。 “诸位,随我一同前往,围杀禺强,此行不论代价如何,势必要功成圆满。” 朱雀斩钉截铁的说道,此行皆为凤族精锐,每一位成员都是大罗金仙,再加上她与鲲鹏两位罗天尊神。 如若失败,北方就再也没有凤族可以留存的余地,跟随禺强的先天神圣暴怒之下,会将北方凤族之人全部撕碎。 而战火必然兴起,无论是禺强还是鲲鹏,都会置对方于死地,先天神圣之间的战斗,论破坏力可比这些大罗金仙强多了。 当禺强看到拦路的鲲鹏时,就知道自己今天可能难了,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道: “鲲鹏道友,不知你拦道作何?” 鲲鹏没有说话,只是立在禺强万里之外,这个位置对方的任何攻击,他都能凭借速度及时躲避开来。 禺强见鲲鹏没有说话,心知可能必须要做过一场了,但还是想要避免二人之间的相争,又言道: “鲲鹏道友,吾此行目的为何,汝应当知晓,汝所担忧之事,不过虚妄罢了。” “吾历年来所作所为,汝最是清楚不过,难道伱还不相信吾吗?莫要中了小人的挑拨离间,伤害你我情谊。” 鲲鹏也终于开口道: “汝的为人吾自然知晓,只是吾终归没办法放心,将性命交于他人之手,生死于人一念之间。” “此事是吾对不住汝,吾非君子,只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吾承诺,不论如何,此事过后,汝若能活下去,北方之事以汝为主。” “汝若亡于此地,吾对汝的追随者也会网开一面,任意他们去留,绝不行迫害之举。” “北方先天神圣之间,吾也定当不会让内乱生起,也绝对不会让三族掌控北方大陆,让北方终归是北方生灵的北方。” 禺强听到鲲鹏的话,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知道,这一次自己可能真的要命殒此地了。 鲲鹏历来谨慎,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去行风险之事,二人的实力伯仲之间,鲲鹏不会单独来找他。 “看来你与凤族彻底勾结在一起了,值得吗?” “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自绝于北方大地,你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放心把北方交给你呢?” 禺强神威显露,周身强风环绕,天地之间飞沙走石,原本清明的天空瞬间昏暗起来。 鲲鹏沉默半响,才低声道了一句: “抱歉。” 禺强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显化本相,人面鸟身、两耳悬青蛇。 鲲鹏亦是显化本相,化为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鹏。 二人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 (本章完) 146.第146章 帝俊,伏羲归来 第146章 帝俊,伏羲归来 风以禹强为中心,在他的周围形成了可怕的风暴,骤雨紧随而来,天空之中惊雷不断。 刚开始时鲲鹏还不以为意,毕竟禺强作为风神,显露本相下引起风暴也是正常。 直到风暴中诞生了和熏金朔风,四季四色风同显,引动三九风灾,刮去筋骨力,鲲鹏才慌了神。 他没想过一向不喜阴谋诡计的禺强,竟然也会有这种手段,用自身的天地异象,来掩盖神通施展时的波动。 鲲鹏化为流光消失,霎时间就见风暴之中有一处雷声大作。 一息未至,鲲鹏的声音再次出现,不过狼狈了许多,身上的毛发杂乱,不少地方出现焦黑。 “这是专门为了对付你而研究的神通,花费了十余个元会才完成,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你走不了。” 禺强的声音在风暴中响起,风雷相随间,恍若天威。 鲲鹏面色难看,他本想先行一步,追上禺强,拖延他到北海的时间,若是能够在凤族到来之前将其解决,那自然是最好。 如今看来,他还是太过于小视禺强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撑住禺强的攻势,熬到凤族来人破坏此神通,解救自己。 在这个神通之内,他以往最为自傲的速度,反倒从优势变为劣势。 “鲲鹏,你当真以为我对伱没有防备吗?还是觉得吾此前对你的百般忍让是惧你?” 风灾随着禺强的话语威能倍增,并且在不断地压缩鲲鹏的移动空间。 无数的飞砂走石携带神力攻向鲲鹏,让其显得狼狈不堪,一道灵光也顺着飞沙,消失在风灾之中。 禺强丑陋的面目中透着凶恶,自当初凶兽大劫之后,虽然如今北方天地恢复,天地反噬消失,但禺强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选择恢复面貌。 而是将其保留下来,让自己记住当初面对大劫的无力。 他发过誓,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让北方天地再次落入当年的危局。 所以这些年来禺强努力修行,磨砺神通,积极参与修复北方大地的工作,不断地积累名望,都是为此。 而鲲鹏,从他当初大劫之时未曾归来,禺强便将其视为不可信之人。 其更是交好凤族,可能会是导致北方再次陷入战火之中的不稳定因素。 所以禺强专门为了应对鲲鹏的极速,开发了整套神通,还特地请教了龙族始祖之一的青龙。 历时良久,才有了眼前这一幕,百万年的辛苦,禺强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得上。 “你杀不了我的,凤凰族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走,兴许还来得及。” “我发誓,只要你现在放过我,我绝不阻拦你的行动。” 鲲鹏感应到了冥冥之中的杀机,心中惊惧无比,慌忙道。 “现在认错,晚了。” 禺强声音冰冷,北地苦寒,生灵永远活在当下,誓言从来都不可信。 毕竟报应到来还不知道要多久,而北地的生灵没有未来。 这是在凶兽横行时的年代,禺强才刚诞生时,便已经在北方大陆流传很久的谚语。 孩子,外人的誓言都不要当真,除了对自己的承诺,别的也不要遵守,现在的誓言会在未来应验,但记住,我们没有未来。 鲲鹏此时心中压力巨大,他虽说凤族将至,但他知道最少还要千年才有可能,鲲鹏第一次觉得,有时候速度太快也不是好事。 一支灵箭闪过,鲲鹏虽然反应及时,却还是被其划伤臂膀。 感受到伤口上不断蔓延的力量,鲲鹏知道接下来的一千年,他怕是不好熬了。 云梦泽。 祈与太一女娲时不时地抬头望向天空,按照帝俊他们的传信,归来的时间应该也就在这几日。 只是久不得见,心中难免有些担忧恐其发生什么意外。 白灵早早便备好宴席,只待他们到来就可开始。 天边两道遁光出现,祈与女娲太一看到之后,心中悬着的心才放下。 如今的洪荒太过混乱,纵然知道帝俊与伏羲实力不凡,但还是会有些忧心。 “二位道友,欢迎归来。” 祈的面色平静,也不见之前神态,太一女娲亦是如此。 “妹妹,阔别已久,为兄如今平安归来,曾还做这般姿态。” 伏羲面带笑意,女娲却不做声,只是白了他一眼。 太一从旁打趣道: “伏羲道友此行前往星空倒是潇洒,就是可怜女娲道友,当初在凤栖山被抛下后,如今又来了一次。” 祈与帝俊在一边含笑观望,只觉此景甚是喜人。 “太一道友还是莫说胡话的好,你我此行同往,哪有潇洒可言。” “何况当初凤栖山与女娲分别,和此次前往星空,皆为女娲主动驱赶,又向谈抛下一说。” 伏羲脸上笑意更加明显,轻易地化解了太一的调笑,并将锅甩给了女娲。 “太一道友此言不妥,我又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兄长更是胸怀大志之人,哪可用抛下形容。” “不过是一位有野心的兄长,嫌弃自家妹妹不能对他提供帮助,感到厌烦罢了。” 女娲的话说的哀怨,让伏羲难以招架。 只可惜女娲没有忍住,才刚说完自己便先笑了起来,让伏羲勉强有了回避的空间。 “这便是伏羲道友的不对了,怎能这么轻易的就抛下家人,外出游玩呢?” 祈说着看像帝俊,道: “帝俊道友也不劝劝他,讲述一下其中道理。” 说到这里,祈特地停顿了一下,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后才说道: “差点忘了,帝俊道友也有抛下家人,独自外出游玩的经历,难怪你与伏羲道友如此投缘,原来如此!” 帝俊没有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的身上,还稍微楞了一下,不过他瞬间反应的过来,道: “我倒是想起来了,祈,你这怎能怪我与伏羲道友呢?不是你特地邀约我们来云梦泽,不理会女娲和太一的吗。” “怎如今又开始批判起我等来了,想来我等也是遇人不淑,被祈你带坏了,才会行如此荒唐事。” 帝俊这一手结合往事的造谣,让众人忍俊不禁,共同哈哈大笑起来。 月尾最后一天了,求月票,第二章更新应该会在12:00之前出来 (本章完) 147.第147章 扬眉再至云梦泽 第147章 扬眉再至云梦泽 众人调笑之际,混沌中有人开始向洪荒而来。 一条条碧绿的柳枝在混沌之中穿行,沿途的混沌之气无法对它造成任何阻碍,被其轻易破开。 看着近在咫尺的洪荒,扬眉有些许犹豫,大劫才刚刚开始,现在就进入是否太早了些。 “进入混沌已久,如今洪荒就在眼前,吾却不敢轻易进入,担心招惹因果,扬眉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只听扬眉感叹一声,柳枝再次出现,一点点的穿过天地胎膜,向洪荒之中蔓延。 “这天地胎膜也越来越厚实了,以后往返恐怕不易,此次多待一段时间也罢。” 扬眉望着眼前的难以越过的天地胎膜,心知如果它继续增厚下去,未来或许有一天连他都无法穿行。 若大道离开,恐怕这一次洪荒之行,也是他最后一次了。 “也不知那几个小家伙现在如何,可否还记得贫道。” 扬眉面带笑容,开始期待见到祈和帝俊他们时,众人会有什么反应。 心中思考,接下来进入洪荒后,该如何去避开那些因果,尤其是关于鸿钧和罗睺的。 想到这里扬眉不由有些烦躁,他知道,除非他去一个让二人都忌惮的地方,不然都会找上门来。 只是不知如今的洪荒,究竟有何处能够避开他们,不然扬眉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出手。 罗睺和鸿钧都是极善于把握人心之人,手中的好东西也不少,说不定真有什么能让他心动的东西,劝说他参与二人之间的争锋。 “那两个聒噪的玩意,也不知他们能够让我安静的呆在云梦泽多久,想来最多也就千年。” 念到此处,扬眉心中生出一股无明火,骂道: “果然,这两个祸害还是死了好,神逆这种湿生卵化之辈,端是烂泥扶不上墙。” 每当想到因为神逆选择听从罗睺之言,从而浪费如此机会,扬眉都会感觉有些许心痛。 现在的扬眉还不知道,如今的云梦泽,在云梦星河大阵的守护之下,无论是罗睺还是鸿钧,都不会向其中踏入一步。 他可以安稳的度过大劫前期,只需等待后续去见证二人的争锋便可。 混沌的体积还在不断地膨胀中,如今即将赶超洪荒世界,当混沌超越过洪荒之时,也是大道离去的时候了。 云梦泽。 祈与众人兴致正浓,席中歌舞升平,言笑晏晏。 白灵在池心亭外,处于一个可以随时听得到众人声音的位置,独自喝着小酒,倒也乐得自在。 他也不需要去关注众人的酒食是否有缺,那些舞姬对这可比在场的众人都要重视得多。 他早已将库房中的瓜果酒水取出,席面有缺,她们自会去取补。 这些舞姬虽然是他找的,但白灵并不喜欢,他觉得这太素雅了,适合主上。 他就辛苦一下自己,去看那些艳俗的就可以了。 这些正规的舞姬,什么都不漏,也不让老牛乱碰,没甚意思。 想到这里,白灵突然有些想念自己之前的朋友了,大家都是俗人,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可惜他当初走的急,还没来得及埋单,不知是哪位兄弟慷慨解囊了。 “诸位道友,愿大道同行!” “愿大道同行!” 祈与众人满饮,又有舞姬似在不经意间为众人满上,连女娲也未曾被放过。 她们也不擅自言语,只有众人在疑问之时,才有人回答,然后又翩翩离去。 第一次经历这种形式,祈与众人都很感兴趣,也在询问之中才知道,如今像她们这种的早已成为云梦泽歌舞中的主流。 祈记忆之中的那些,只需安静跳舞和奏乐的舞姬,早就因为服务区别而淘汰了。 对现存的她们而言,那些是太古时代的事了。 这也让祈十分感触,对于神而言,普通的生灵存在时间太过短暂,而又变化太多。 对神来说,稍稍闭关或者外出,只要不关注其中变化,就会与洪荒快速脱节。 祈已经带有一丝醉意,丝毫没有注意到,云梦星辰大阵之外,有一个人影停留在半空之中。 扬眉现在的犹豫程度,甚至超过了他刚才要入洪荒的时候,这个阵法给他的感觉太过危险。 他想进去,又怕出什么意外,想走,又想去云梦泽中见一见众人。 扬眉在云梦泽外轻微触动阵法,想要通知一下众人,可惜祈等人都醉了大半,根本未曾发觉。 没有办法,扬眉也只能闯一下,他担心祈他们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不然连他触动阵法也没有反应。 一条碧绿的柳枝小心翼翼的穿过大阵,在被损毁大半之后,才到了云梦泽内部的范围内。 这里其实也在阵中,只要祈愿意,整个云梦泽范围内,云梦星辰大阵都可以随意打击。 若是平时,扬眉的闯入早就被发现了,哪能容人轻易便进来。 不过也只有扬眉能够如此,毕竟他的空间大道玄妙非凡。 祈望着眼前的扬眉,楞了一下,才转身对众人笑道: “诸位,我先走一步,我应是醉了,竟然好像看到了扬眉大神。” 祈步伐略有些许摇晃,走至太一身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对扬眉的方向指去,道: “你看,我就说我是醉了,竟然现在还能看到!” 太一亦是醉眼朦胧,道: “我好像也看到,看来我也醉了。” 祈的动作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扬眉所在之处。 祈也被太一的话惊醒,反应过来,仔细的向扬眉望去。 “扬眉大神!” x5 见众人回过神来,扬眉才似笑非笑的走至祈的身旁,道: “你可是醉了?连贫道是真是假也分不清,莫不是要吾让伱清醒清醒!” 扬眉此时也不知道该做何资态,他未曾想过自己进来会看到这一场景。 “未曾想贫道竟然会结识这样一群醉鬼,还对尔等寄予厚望,看来是天要亡我神道。” 此话一出,扬眉自己却乐了,不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愿意去结交他们吗? 不过最少目前有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可以让罗睺和鸿钧不打扰他地方找到了。 (本章完) 148.第148章 天道圣人? 第148章 天道圣人? 扬眉的到来让众人无比兴奋,毕竟众人受他影响颇多,一直以来,他给众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长者一样,不断地向众人传授自己的经验。 扬眉本想加入席中,可见到众人皆是一副醉意朦胧的模样,只能随意饮了几杯,便寻了一个客房独自休息。 扬眉察觉到了众人的变化,无论是修为还是气运,尤其是见到帝俊的时候,其身上尊贵之感更甚。 “看来他们都踏上了自己的路,劫后吾也能放心前往混沌之中逐道,此大善也!” 扬眉虽然刚到云梦泽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但还是为众人的状态高兴。 如今只待他们醒酒后,再好好论道一番,也算是解此前闭门之事。 祈苏醒的时候,已是千年,于众人之中,算是比较晚的,除他之外只剩下女娲还在沉睡。 祈醒来之后才想起,扬眉大神好像来了,仔细回忆后,连忙从莲床中跃起,去寻扬眉。 自从上一次为鸿钧行事之后,他总有些许不祥的预感,觉得仿佛会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 对于这种把握不住的事,祈没有经验,便想要去询问扬眉,希望得到他的意见。 祈并不知道扬眉大神当下在何处,神识也未曾感知到他的存在,但本能却指引着祈。 从天明寻到傍晚,祈才在一片莲叶上找到扬眉。 “祈,你怎如此着急寻我,可是有事相商?” 扬眉虽然奇怪祈能找到自己,但也知道祈的性格,若非是遇到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的问题,当不会如此。 祈将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详细道来,包括帝俊和鸿钧,以及自己做的那些事,梦中的情景和预感。 扬眉只是静静的沉思,并没有直接回复,他需要思考其中的关隘和影响,才能做出解答。 “你还是太过年轻,不知大劫的凶险,听信了鸿钧之言,此人最是狡诈,不可轻信。” “不过他既然欠了你的因果,那伱便让他把这还去。” “鸿钧设计你作为开启大劫之人,必然不仅是因为帝俊星空之行,他可以凭此拿捏你。” “而是你身上有一些他看重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能保证大劫按照他的预想来进行。” “鸿钧在东方地位特殊,又实力强劲,就算没有星空之事,他找到你的头上,你也拒绝不了。” “不过机缘巧合下,你得大阵庇护,他不好强行如此罢了。” 扬眉说罢,又沉思片刻才道: “想来是因为你于地祇之中,地位太过特殊,以你的位格行动,天地才能有所感应,让大劫顺利提前。” “但作为开启此次大劫之人,你若是避开,劫气积累,那下一次大劫你多半就难逃厄运。” “鸿钧虽然狡诈,我不认可他的思想,但我也不能诋毁他的道,仙道贵生,其中应有一线生机。” “或许这就是他允你因果的缘由,他觉得这个因果,可以让你成功避开下一次大劫。” “依我对他的了解,多半又是那什么天道圣人之说,还能让你转投到他的门下。” 祈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扬眉,问道: “天道圣人?” 祈对此有些许印象,虽然模糊,但记忆之中确实是有的,而且还是作为洪荒之中最尊贵的身份。 如今天道未出,怎么天道圣人之说这么快便出来了? 而且照扬眉的意思,这还是很早之前就有了。 扬眉点点头道: “天道圣人之说,是天皇苍离氏的猜想,也是天皇传承的核心之一,古早以前便在洪荒之中流传,只不过你诞生太晚,不知道而已。” “莫要叉开话题,说回鸿钧。”扬眉瞪了一眼祈,责怪其打扰了自己的思绪。 重新组织语言,扬眉又道: “这种一石二鸟的算计,最为鸿钧所喜,而且其中核心处在于鸿钧,他所欠你的因果,想要偿还必须有个前提,那便是要他活下去。” “如此一来,你不管是为了保命也好,还是为了成为所谓的天道圣人也罢,都需要在他身上投下重注。” “不然最后只能应劫不说,之前的投注也只能随水流去。” “至于投注让鸿钧所欠下来的因果,他自然也是要还的,不过前提是他还在。” “若不然就只能自认倒霉,反正他死了,一切因果罪恶,烟消云散。” 扬眉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嫌恶表现明显,想来当初是吃过这种亏的。 “现在事情的起因理清楚了,接下来便是要讨论一下,你该如何去解这个死结。” “如今洪荒三族相争,飞禽走兽鳞甲乱战,所有一切因果业力,都会有一部分记在你的头上。” “这才是你目前最应该去解决的问题,不然你气运正隆时还好,稍有波折,因果业力加身,难逃灾厄。” 祈此时也颇为难受,毕竟听到扬眉此言,想不难受都不行。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能不能下这狠心。” “或者实在不行,到时候你转投鸿钧门下,又有一尊天道圣人果位,也算是一好去处。” 扬眉又突然笑道。 扬眉给了祈一丝希望,却也让祈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扬眉说的是什么办法。 “还请大神教我,祈虽不知会不会用,但好歹有一丝希望。” “将希望寄托于他人之手,不是祈心中所愿,同为先天神圣,祈亦不愿行自降身份之举,弃神道而转投仙道。” 扬眉满意一笑,若祈真的去等待那一尊天道圣人果位,投鸿钧门下,那只能说他扬眉交错人了。 心无天高者,安配并同行。 他扬眉如此,所交之友亦当如此。 “反正先试试,不行再说,若当真事不可为,当一尊天道圣人也不错。” 扬眉还是安慰道,之于外人如何想法,那便不是他操心得了。 “而且那个时候的鸿钧,也未必还算是先天神圣,你到了那个时候,也可以认为是天道的弟子,而非鸿钧之徒。”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什么自降身份一说了。” 扬眉声音中略带喜感,让祈猝不及防。 随即,扬眉又补了一刀,道: “而且不过是抛下神道罢了,神道又没有道主,抛了也无妨,就是战力降些而已。” “为了活命,不寒颤。” 扬眉哈哈大笑。 12:00之前还有一章,求票求支持 (本章完) 149.第149章 代劫之法 第149章 代劫之法 “还请大神莫要打趣祈了,如今祈已无心玩闹。” 祈难得的苦笑道。 “大神所言之法究竟为何,又需作甚准备,狠心又从何谈起?还望大神解惑。” 扬眉收敛笑容,正色道: “我刚才所言,的确是一个办法,你也莫小瞧天道圣人,按照天皇陛下设想之中,其等同神道证道混元之境。” “如今洪荒之中最强者,也不过仅是混元道,离证道尚还遥不可及,如今有一果位,成则立地证道,汝安敢小视?” 扬眉说的是实话,只是扬眉没有告诉祈的是,泰皇对此进行了全盘否定,认为这只是取巧之道。 地皇虽然不那么极端,但也觉得不是正道,不如他所创之法。 泰皇设想中的证道,是以气运为根基,聚洪荒之力,证神道混元无极之境。 若成,二者之间的差距,堪比罗天尊神对大罗金仙。 二者虽是同一个境界,但其实力的差距天差地别,更没有所谓的历劫,天人两衰,风火雷三灾等限制。 地皇之道,虽不似泰皇这般,大道无缺,却在难度上更轻松许多,能够容纳更多的证道之人。 天皇的圣人之道,则更加轻易许多,也能容纳更多的人,但在很多方面上自然会有些许逊色。 扬眉走出了自己的路,不同于三皇,他是以己证道,对比泰皇,实力相差甚远,但只需有足够的积累,不用去汇聚气运。 没有那么多的竞争者,唯一的竞争是来源于同样修行此道之人,一条大道仅容纳一人。 泰皇则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只要他为混元,洪荒之内,寰宇之中,无有敌手。 凡修行此道者,能成功的也只能有一人。 地皇之道以天地为依托,占据一道至尊果位,神道三才上,可供养三尊果位,以所据之道的广深,来作为实力进扩方法。 天皇圣人之道,实力对比三皇中虽然最为弱小,但在洪荒之中,也不逊色于扬眉之道。 “祈明矣,还望大神告知另外之法,纵是不行,也好知道还有选择。” 祈当然不会小视圣人,以往的记忆之中,对于洪荒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未来是圣人的天下。 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小视将来可能会诞生的主流呢。 扬眉这才点头道: “既然因果之因是开启大劫,那你入劫自然可以化解。” “不过大劫凶险,三族必然恨透了开启大劫之人,参与其中,你恐怕难逃此厄。”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其它的化劫之法,吾此前有一道友,无意之中想到此术,被其称为代劫法。” 扬眉讲到此处,稍微卖了一下关子,祈也适时的递上疑问: “代劫法?大劫还可以让人替代吗?天地不究?” 扬眉笑着解释道: “自然是可以的,天地也会去追究其根源,但因果之道,何其精妙,蒙骗天地也不是无法。” “还请大神细细道来。” 祈拱手虚心请教。 “三族大劫本不应该是此时爆发,不过那两位担心大劫主角变成自己,故提前将其引动,这也算代劫法的另类应用。” “只不过太过高端,而且需要在机缘巧合之下才能使用,伱暂且用不上。”“如今的你,只需要从三族之中去寻一个命数与你相合之人,让他欠下你的因果,代替你去应劫即可。” “他们天然就会参与大劫之中,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虽然无耻了些,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你再以灵宝相助,命格,灵宝皆符合,他又与你因果纠缠,天地怎能说你不在劫中呢?” 扬眉含笑,又言道: “寻一个心思狠辣一点的,这一类人必然胆大,族中困境之下,又与灵宝独处,想必会如你我所愿。” “而且此劫如今时间尚早,你再以天材地宝供应,吾亦寻到不少宝物,足够在数个元会之内,将其供养到大罗。” “届时,命数境界相同,因果纠缠,灵宝又携带你的气运,天地亦可欺也。” “而他本来就是劫中之人,不过于权重上不如你罢了,到时候你再出面帮助一二,便可安全身退。” “无论他于劫中生死,皆与你无关矣。” 扬眉眼中自得之色彰显,当初他跟从三皇,交友甚广,而且存世极久,这天底下少有他不知之事。 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道: “那大神的这个道友最后如何了?” 扬眉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祈真相,只听他道: “大劫之前,仗着此法太过狂妄,得罪了泰皇,在大劫之中,被泰皇抓到,强行丢入归墟之中,沉睡去了。” “这也是此法的弊端,不能有人专门盯着你,然后趁着大劫,清算因果。” 祈仔细回想,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大敌,非要参予大劫来与自己了解因果,这才松了口气。 祈回道: “那不日之后我便前往龙族,此前因我让他们少了一位大罗金仙,如今给他补上。” “也算是弥补一二亏欠,又恰好我与祖龙同为地祇水神之属,相帮也是应当。” 扬眉微微一愣,半响后才说道: “贫道也是差点忘了,你一个凶神,哪有什么不忍心的。” “自古以来,相由心生,你如今这般模样,倒是让我忘了你本相。” 祈则是反驳道: “大神安能如此造谣,且问洪荒之中,谁不闻吾云梦泽司水之神祈善名,当年讲道时,天下无不奉我为上者。” “大神应当亦无此待遇,至少我未曾听过。” 扬眉笑骂: “你这小子当真无耻,此前将吾关在门外,吾还未与你算账呢!如今问题解决了,竟然打趣到贫道的头上。” 祈亦是大笑回道: “当时祈的确是醉了,不过也怪大神,久久不至,当初又不辞而别,有此事发生也是理当如此。” 扬眉笑罢,才缓身驱赶道: “赶紧离去,莫要扰我鱼情。” 祈却没有听从,而是上前拉着扬眉便走,同时喊道: “白灵,速设宴会,吾当宴吾良交!” 扬眉在一旁说着拒绝,不过行走的步伐却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 (本章完) 150.第150章 鲲鹏逃亡,禺强朱雀被坑 第150章 鲲鹏逃亡,禺强朱雀被坑 鲲鹏此刻狼狈不堪,神体上遍布裂纹,眼下他甚至连维持本相都做不到,只能以人相显示。 他也没有想到,凤凰族的人竟然快三千年了还未至,每一刻他都有一种自己会死的感觉。 他无比的希望,凤凰族没有欺骗他,会向战场赶来。 这是三千年之中,唯一能够让他支撑下去的理由,若不然他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活命的机会。 在鲲鹏的计算中,一千年左右的时间,足够朱雀赶到战场。 可惜他少算了那些大罗金仙,他们的速度,就算是全速前进,想要赶到战场,估计也还需要一段时间。 “你还是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凤凰族并不值得相信,即使是有可以斩杀我的机会,他们恐怕也会选择等我杀了你之后,再行围剿之事。” 禺强的声音冰冷无情,他也说中的鲲鹏最担忧的地方之一。 三千年未至,如今的鲲鹏也在怀疑朱雀把他当作棋子,等待他和禺强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心中的后悔无以复加,可如今的鲲鹏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 “你休想扰我心境,而且如今伱我交战三千年,我伤势颇深,但你同样损耗严重。” “可无论如何,凤凰族总会到来,你性命必将终结于此。” 鲲鹏脸色阴狠,却也没有反驳禺强说自己是棋子的言论。 禺强却突然停手,让鲲鹏有了些许喘息之地。 面对鲲鹏的惊疑,禺强面露微笑道: “你既然对他们的如此相信,那不如你我赌上一局如何?” 鲲鹏不知道禺强为何会如此,但时间拖延下去明显是对他有利,他自然乐于如此。 “愿闻其详。” 鲲鹏此时已停手言道。 “我且与你赌上一局,就赌龙族和凤凰族,究竟谁会先至此处,如何?” 此言一出,鲲鹏脸色骤变,心神近乎失守,惊道: “你通知了龙族?什么时候!” 机会! 禺强在那一瞬间再次出手,灵箭悄无声息的从暗处向鲲鹏刺去。 即使鲲鹏尽全力躲闪,却仍然被其从腹中穿过。 口中吐出一口神血,鲲鹏怒骂道: “卑鄙小人,竟有如此偷袭行径,枉我还认为你是正人君子。” 禺强面露微笑道: “就算我的手段在卑劣,也比你这个勾结外人之人伟岸得多,不过我也未曾与你说过停手。” “在你出现我的感知之中时,我的确传信给了龙族,想来应该不日将至,届时,吾倒要看看,你我的选择究竟如何?” 禺强从未想过,凶兽大劫到现在积累的好名声,竟然可以让别人忘记他引以为傲的攻击手段。 他出手阴狠隐秘,灵宝的信息也从未隐藏过,这些他也从未遮掩,但似乎自从有了好的名声之后,众人对他似乎都极为信任。 禺强想不通,战斗方式与名声之间有什么可以关联的地方,竟会让他所见的所有敌人都大意至此。 而且越是了解他的人,禺强就觉得越好对付,因为他们总是傻傻的相信,自己不会出手偷袭。 而鲲鹏明显也在这类之中,都被过往禺强的名声所蒙蔽,吃过一次亏之后竟然还会吃第二次。 在鲲鹏绝望之际,一团烈焰出现,破开了禺强的神通。 而禺强那平静的模样,显然是早已发现,刚才他只不过顺势在诈一下鲲鹏罢了。见到周围由朱雀带领的凤凰族队伍,足足十二名大罗金仙将禺强和鲲鹏包围在众人之中。 “看吧,我早就说过你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如今他们的架势,可不像是会放过你的样子。” 鲲鹏冷哼一声没有言语,不过那警惕的眼神告诉了禺强他心中所想。 朱雀面露微笑,朗声道: “道友,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挑拨离间,增加自己生存的机会,当真不愧为北地人杰。” 禺强态度不变,仍然保持高傲的姿态,不过心中警铃大作,注意力高度集中。 “吾劝尔等还是速速离去,赶紧逃命去吧,不然凤凰族在北地损失太过,恐怕现在的和平也难以保存。” 禺强略微摇头,规劝道: “早在鲲鹏到来之际,我便已经通知龙族,以这里到北海的距离,恐怕现在包围圈都快要设好了。” “现在离去,尔等还有活命之机,不然就只能与我陪葬了。” 朱雀神识向外延伸,虽未见到人影,但也发现了附近河流水位的异常,顿时脸色有些许难看。 鲲鹏此时伤势过重,战力不存,场中众人都没有太过关注。 鲲鹏眼神微动,扫视周围,眼睛忽然一亮。 他看见了禺强的灵宝玄阴箭悄悄出现在一位凤凰族族人身后,而场中众人明显没有察觉到。双方气氛越发凝重,在朱雀准备做出决定时,天空之中一声龙吟传来,打断了她本要出口的话。 众人心神皆被其牵引,除了禺强和鲲鹏。 只见刹那间电光火石,玄阴箭像是潜伏的毒蛇爆发,连穿两名凤族大罗金仙,让其瞬息之间便受到重创。 而玄阴箭也力量耗尽,于空中显露出来。 “什么!” “混帐!” 第一声是朱雀反应过来惊呼。 而第二声则是禺强惊怒的声音。 原来刚才的那一瞬间,禺强重创两位凤凰族大罗金仙,在玄阴箭显露身形之时,鲲鹏出手了。 只见鲲鹏化作大鹏本相,在那一瞬间飞袭而出,将那两名大罗金仙和玄阴箭一同抓起,化作流光消失于天际。 下一刻才有道音传来,只听鲲鹏说道: “朱雀,算计本座的因果以后必有所偿,这两尊大罗金仙,便算作利息给你个教训。” “至于禺强,今日之仇本座暂且记下,不日本座便离开北方,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至于你的灵宝玄阴箭,与本座有缘,若有机会你能拿去,也算你的本事!” 说完,天空之中两个身影落下,正是刚才被重创的大罗金仙,朱雀将他们接住,却发现已命殒当场。 而禺强则是一口神血喷吐而出,鲲鹏那斯竟然可以强行切断了他与玄阴箭的联系。 12点前第二章 (本章完) 151.第151章 神道之礼 第151章 神道之礼 朱雀周身燃起熊熊烈火,虽是白日,天空中却有星象显露,杀气弥漫。 禺强趁着之前朱雀短暂离开,冲开了剩余十人的包围圈,他并没有遁走,反而在一旁观望起来。 见朱雀如此作态,禺强来不及为玄阴箭的丢失而分神,立即转换目标,死死盯住朱雀,怕她有什么异动。 “朱雀道友,你我之事暂且不论,后面自会与你讨教一二,不过如今你若执迷不悟,非要趁人之危的话,恐怕……” 禺强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但其中威胁的意味展露无遗。 禺强也有这个自信,他或许难逃此劫,但绝对可以将这里的所有人拖下水,即使没有玄阴箭。 朱雀旺中的怒火,比身上环绕的天火更加旺盛。 但她知道,如今良机已失,眼下最重要的是突破龙族的包围,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禺强道友倒是好手段,将我等玩弄于股掌之上,不过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说罢,朱雀率先向鲲鹏离去的方向追去。 她并非是不死心,想要追杀鲲鹏报仇,而是想顺着鲲鹏逃跑的路径,避开龙族的围剿。 朱雀虽然不耻鲲鹏的人品,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逃跑技术,确实为世间顶尖,这一路上遇到的阻碍,微乎其微。 直到回到凤族的营地,朱雀才反应过来,她可能被禺强骗了。 仔细询问之后,朱雀才知道龙族根本没有聚集,北方大陆上的各大支流水军也没有调动的痕迹。 当时向他们包围的,仅是北海龙族一方之力。 也就是说,对方仅仅只是试探,便将他们全部逼退。 空气之中响起空间炸裂的声音,朱雀愤怒的声音传出宫殿,让殿外侍奉的众人浑身颤栗,不敢言语。 “奇耻大辱!禺强!吾誓杀汝!” 而此时的禺强,已经坐在北海龙宫之中,与众人谈笑饮宴。 谈笑的内容,自然是被其轻易骗过的凤凰族和朱雀。 “禺强大神因此事所带来的损失,吾龙族保证将其补上,毕竟事因龙族而起,其损失自然不能让大神承担。” “只是希望大神将来可以在末微之处,能给予龙族些许便利,好让凤凰知晓,北方大地终究是北方生灵作主。” “也让他们明白,在北方大陆上,什么样的人是他们不应该招惹的!” 北海龙王此时笑容满面,他现在是真的感谢朱雀,将以往摇摆不定的禺强,彻底推向龙族。 而如今鲲鹏远走,北方众神之中,禺强便是第一人,而有了他的支持,龙族在北方大陆必然能够占据到优势。 让众神参与大战之中虽然不太可能,但让他们提供些许便利,这自然轻轻松松。 “好说好说,吾与龙王相交已久,对祖龙大神也是仰慕无比。” “北方诸神之中,吾尚有些许薄面,些许便利罢了,本就理所应当,劳不得龙君如此。” 众人谈笑晏晏,主宾相宜。 云梦泽。 琴声萧声合鸣,配合着钟鼓之音,再次于云梦泽之上传播,随着波涛送入各个生灵的耳中。 这些乐音虽然只是祈与众人随性而奏,但合乎天地大道,于凡俗生灵而言,皆是少有的机缘。 每每众人醉酒,都是云梦泽生灵在修行上的狂欢。 “大神,你此次可以留下多久?可莫要再同上次一样,舍了我与太一,悄悄离去。” 祈醉态明显,但其中情谊却怎么也化不开。 扬眉对此难以招架,忙又举杯,满饮了去,道:“你这小子怎做这般姿态?贫道历来独行,愿去便去,愿留便留,修行者最重洒脱直意,莫来牵扯我,且饮酒去。” 说罢,又饮一杯。 好不容易将祈打发,又见帝俊同样醉态,缓步向他走来。 不等帝俊发话,扬眉便先言道: “吾见你还清醒,怕不是躲了许多,且饮去先。” 在帝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先举杯,与其相撞,帝俊迷迷糊糊之中,手中之酒已尽。 直到宴会散去,扬眉将众人送返,才独自回到池心亭中,坐了良久,才感叹到: “皆是这般模样,让贫道怎舍得离去。” 又叹了口气,看到角落之中独自抱着坛子的白灵,唤道: “你那牛儿,且去帮贫道取些酒来,再备些小菜,吾再饮些。” “好的,大神暂且稍待,小牛去去便回。” 看着白灵的背影,扬眉突然笑道: “也是个好运的小子。” 祈再醒来时,天空中繁星点缀,镜月高悬于繁星之中。 可能是因为卸去心中压力的缘故,祈从未觉得云梦泽的星空会有今日这般美过。 走至池心亭,扬眉的身影出现在眼帘之中,他后续又饮了许多,少有的醉在亭中。 白灵在一旁酣睡,三条牛尾时不时的在身上抽打,似乎是在挠痒一样。 祈静静的望着此幕,旋即走出大阵,顺着河道的方向,向东海而去。 东海龙宫。 祖龙从闭关之中醒来,睁开双眼,一道文书传出,飞向青龙所在之地。 青龙打开文书,便听到其中传来祖龙的声音,只听他道: “有贵客将至,且备下席宴,届时你亲自去迎接,我与你共席。” 青龙微微皱眉,如今正是大劫之时,怎么会有需要让他亲自迎接的贵客至龙族来,而且大兄还会出席宴会。 这让青龙有些不解,猜测究竟是为何人。 “需要吾去迎接,那必然是先天神圣,身份尊贵,大兄也会出席,那应该同为地祇,而且地位崇高。” “如此一来,应当也就只有两人可以有这位格,就是不知来者是何人,又有何事了。” 青龙猜测应该是济水之神济伯,或云梦泽司水之神祈,但为何而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龙宫开始清扫焚香,以金玉铺地,明珠点缀,瑚枝作木,贝设车辇,于万驾之地相待。 六龙相随,鳞甲鱼兽环绕,口含珠玉,以做奴兽驾车。 又采天霞云气铺设为飘带,延绵不断。 祈到来时,有灵龟唱喝道: “云梦泽司水之神,祈神至!” 只见银霞飞色,波流吟曲。 青龙已在车辇旁,笑言道: “祈道友,请。” 最后那一点点写了快20分钟,好难写 (本章完) 152.第152章 挡劫交易 第152章 挡劫交易 待祈缓步入辇,龙族奏响乐音,贝车每行一步,乐声和霞光都会发生些许变化。 祈见龙族对自己的到来如此重视,心中竟生出几分愧疚,但因为大劫,祈也只能强忍。 不过还是在心中决定,待大劫结束之后,龙族这边他会多关照一二,也算是对他们的补偿。 宴席之中,仙娥以霞气作飘带挥舞,荧光飘洒间,杯觥交错。 直到宴会散去,祈才有机会与祖龙青龙交流,刚才在席中,有外人在,言事不太适宜。 “不知祈道友怎有闲忽至龙族,眼下正值劫中,照道友一贯避世的风格,恕吾冒昧,属实不合常理了些。” 在祖龙的暗示下,青龙单刀直入,毕竟处于大劫的中心,有的时候还是直白一些的好。 在二人看来,祈身份地位特殊,又常年居于云梦泽之中,避世不出。 神通广大,又有阵法保护,大劫影响虽波及范围至整个洪荒,却也不会干扰到祈的生活。 至于当初的承诺,是凤凰和麒麟不遵守在先,祈历来明理,不可能为这件事找到他们的头上。 祈微笑解释道: “吾此行来前来,是有些许事需要经过二位的同意,而此事又对吾极为重要,故也不得不有此行。” 祖龙不解,不知道祈要做什么事?还需要他们的同意。 若是有事相求,他尚且能够理解,毕竟龙族势大,这些个先天神圣,有事会用到他们也正常。 可做事需要他们同意,他实在想不到二人之间有什么交集之处,需要征集他的意见。 “还请道友细细讲来。” 祖龙没有说同意或拒绝,他要先了解一下,或许其中也有能够让龙族受益的地方。 祈言道: “如今吾修行有进,突然感觉自身道统需要有一位继承之人,又恰逢当下时局不稳,在吾闭关之后,能够操起云梦泽大局。” “思来想去,也只有龙族子弟可以满足吾的需求,根骨于洪荒之中属上上之品。” “又有家学在身,继承云梦泽道统,净化天地,实乃最佳选。” “只是需要过问两位的意见,吾才可从龙族子弟中挑选合适之人。” 祈说完,便静静等待二人的回复,想来他们应当不会拒绝,毕竟可以继承云梦泽道统,也算是天地间少有的机缘。 听到祈的话,祖龙和青龙才注意到,祈现在离混元道仅差一步,只需积累性命修为即可。 “吾等在此先恭祝道友大道有成,不过道友所言之事,还需我与青龙商议一二,才可回复。” “且劳烦道友于龙族中小住,云梦泽道统传承乃天下大事,吾也需先考较族人一番。” “不然继承道统之后却难以操持,丢了龙族颜面事少,让道友道统蒙羞,影响天地净化大事是大。” 祖龙言语诚恳,仿佛真的怕族人将来会让祈蒙羞一般。 “还是祖龙道友思虑周全,吾不及也,既然如此,关乎道统传承,吾多等待些时日,也是应当。” “还望二位道友慢慢思量,也恕吾暂且叨扰一二了。” 祈起身,先行告退。 至于居所何在,自有龙族之人会领路安排。待祈离去之后,青龙才急匆匆地问道: “兄长,这般好事怎还要有这言论,云梦泽于洪荒之中地位特殊,若可继承其道统,其中益处不言而喻!” 祖龙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过多言语。 青龙发现了祖龙的态度异常,抬首望去,却只见祖龙眉头紧皱,面色凝重,仿佛在仔细衡量什么。 “兄长,可否是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关隘?莫不是有什么阴谋算计?” 青龙也不在将祈的到来视为好事,有些关心的问道。 祖龙略微揉了一下紧锁的眉头,才慢慢言道: “看来我们一直以为的清净避世之人,在这场大劫之中,也并没有所想的那么安分。” 青龙有些许疑惑,问道: “兄长这话怎让我越发困惑了,云梦泽水神祈,我此前观他修为,的确是仅差一步,便可望混元道。” “他想早些突破,选择闭关修行,又放心不下云梦泽,选择一位道统传承人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兄长又会言其不安分呢?还往兄长为我解惑。” 祖龙沉静分析,只听他言道: “若是其余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多想,可偏偏是在大劫之中,这由不得我会多加揣测。” “祈道友的行为,让我想到了一些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如果将这件事带入其中,也就可以理解了。” “如今处于大劫之中,而且短时间内难以结束,寻常先天神圣,哪里会如此急迫。” 青龙闻言略微点头认可,毕竟时间对于先天神圣而已,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早些晚些罢了,大劫之中劫气弥漫,并不是什么修行的好时间,急于求成这种事,天生就和先天神圣没有关系。 青龙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不过是在多等一段时间,怎么祈会这般急着突破。 “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想到了以往的一件小事,当时有一位先天神圣,开创了欺天代劫之术。” “凭藉此法,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好几次劫难,后来被三皇丢入归墟之中。” “而使用这代劫之术,所需要的条件我龙族恰恰又全部满足,你说我应该是相信这是一个巧合呢,还是觉得这是必然。” 待祖龙将此法言明,青龙有些难以置信,愤怒道: “我龙族一向对其友好尊敬,他怎忍心,算计以龙族之人替他应劫!” 祖龙却只是摆手打断了青龙的话,言道: “凡事莫如此看待,他若真是想要以此法代劫,我龙族也不亏。” 见青龙疑惑,祖龙又言道: “这位弟子的身份,他可是要承认的,活过此劫,自然是天大的际遇机缘,活不过,祈起码也帮我们培育了一尊大罗金仙。” “云梦泽众人战力非凡,灵宝也都是好东西,也没你想的那么狠心,只能说为交易罢了。” “这才是令我难受的地方,主动让族人为他人挡劫,纵然知道这是最优的选择,但还是难受啊。” 青龙愣在原地。 12:00前还有一章,大家不要跳呀,断断续续很影响自己的观书节奏的 (本章完) 153.第153章 应劫之人 第153章 应劫之人 “祈想要让吾龙族人替他应劫,从价值上看,吾应该同意,毕竟无论如何,族人们都逃不过此劫,终会参与其中。” “而替他应劫,龙族最少也会多出一位大罗金仙战力,更何况还有可能继承他的道统。” 祖龙面色沉重,又言道: “可是于本心而言,作为龙族族长,这让本座难以接受。” 房间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二人呼吸皆有些沉重,以龙族气运,在短时间之内,供养出一位大罗金仙也是极为困难。 虽然他们作为鳞甲之首,可以分润其中很大一部份气运,但气运终究归属天下鳞甲。 半响后,青龙主动说道: “同意吧,一尊大罗金仙,对战场的影响,终究是不可忽视的,并且参与大劫也并非是绝无生机,作为龙族之人,他们也逃不过大劫。” 祖龙知道青龙的意思,无外乎是觉得族人终归躲不过大劫,替不替人挡劫都会参与其中,还不如答应,起码可以多一位大罗金仙。 “兄长,我知道这很难以接受,但这终归是最优解。” 祖龙沉默,片刻之后才道: “嗯,但要不仅如此,此事后,让他承诺,许龙族一个因果。” “至少,若这一次应劫之人战死,他须从龙族之中,再择一人,作为其弟子,不论是否可以继承道统。” 青龙点点头,道: “好,我这便去与其商议。” 说罢,转身离去。 祖龙紧随其后,也离开了此地,留在这里,总有一种他将族人当做交易筹码的感觉。 青龙至时,祈正于庭院之中煮茶,见青龙前来,便知道他们同意了。 此前的推脱,让祈对他们也有所猜测,觉得他们可能知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何在。 青龙径直走至祈的身旁,于蒲团之上趺坐,面上无喜怒之色,道: “道友所言之事,吾与兄长同意了,不过还有些许要求,且看看道友意下如何。” 祈微微颔首,道: “道友请讲,吾愿闻其详。” 青龙这才开口道: “道友所欲,总归有些为难,不过大劫之中,总会有些取舍。” “此劫过后,若被道友所挑选的孩子还得以幸存,那便无碍,一切皆为空谈。” “不过道友所言传承之诺,应当履行。” 祈点头认可,道: “此事理所应当,吾虽然动机不纯,但终归是吾的弟子,道统传承本就是该其所有。” 青龙稍微满意了些许,又言道: “若其不幸命丧劫中,你需要再从龙族之中挑选一人,作为你的道统传承之人。” 祈点头认可,略微皱眉道: “此事终究是吾亏欠龙族,若其不幸丧生,云梦泽道统传承之中,当有龙族子弟入选,但道统传承重中之重,结果如何,吾不保证。” 青龙也知道统传承的重要性,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没指望祈能将道统绑定在龙族之上。 如今有机会去传承道统即可,这也是他与祖龙本来的想法。 青龙再次开口道: “最后一个要求,龙族历来尊敬道友,此次无论如何,终究是道友亏欠在先,吾想让道友许一个因果。” “若龙族于此次大劫之中失败,汝应当照扶一二,他日若有事相求,汝不得拒绝。” 祈眉头紧皱,半响后才开口道: “若真的有这么一天,力所能及之下,吾不会拒绝。” 见祈几乎全部答应,青龙脸色缓和许多,与祈之间的氛围也不像之前那么沉重。 只是刚才态度过于僵硬,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缓和。祈也不愿意气氛就这样尴尬下去,便率先开口道: “如今处于大劫之中,想必道友事务繁忙,吾便不多留道友了,这海中的景色,终归还是要独自观赏,才更有韵味。” 青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道: “族中事务繁忙,多谢道友谅解,恕吾先行告退,若有不解之处,皆可询问海族中人。” “他们虽然修为低微,但在大海之中生活了一辈子,对大海的了解,有些甚至更在吾之上。” 祈拱手道: “善。” 说罢,青龙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去,他需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境。 而且还要去思考,该如何应对后续可能会到来的先天神圣。 祈又重新回到蒲团之上,青龙的确说得对,无论如何,龙族以往对他一直友好。 而且是他亏欠龙族在先,这个因果,祈该欠下。 良久之后,祈才感叹了一句。 “鸿钧大神,你的因果竟让人难受至此!” 同时在心中想道,以后还是要与鸿钧离远一些,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坑,与他接触都会遭惹麻烦。 云梦泽。 扬眉不见祈的身影,便知晓祈已经出发前往龙族,不由笑道: “吾竟然未曾发觉,果然还是要少饮些酒水为妙,不过这年轻人行动起来还真是雷厉风行,也不知会不会被人打出来。” 望着眼前的大阵,扬眉心中十分满意,想来短时间之内不会被罗睺和鸿钧打扰。 又见亭中众人在下棋,便凑了过去,道: “尔等生活如此散漫,也不怕大道无望?” 女娲看了一眼棋局上,自己处于绝对的下风,眼神突然一亮,道: “大神若是想参与进来,大可直言便是,怎寻这种理由?我且让伱便是。” 说完,不等扬眉反应,便起身将其拉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又向着下棋不留情面的太一笑道: “给你换个对手,我先观战片刻。” 扬眉则是看着眼前的棋局,眉头紧皱,研究是否还有挽救的机会。 “你这女娃,倒是机灵,这么差的局势,也不问问贫道,便丢给贫道。” 面对扬眉的吐槽,女娲笑容更灿烂了些,道: “大神道行高深,一局棋罢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毕竟在我等看来,大神可是无所不通的。” 扬眉的嘴角微微扬起,口中却还是嫌弃之言: “几人之中,就数你最狡诈,竟欺负到贫道的头上来,也不怕让贫道折了面皮。” 而伏羲帝俊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平静自得。 只留下太一独自面对扬眉那诡异的棋风。 (本章完) 154.第154章 道不足者多术 第154章 道不足者多术 当祈回归云梦泽的时候,身旁已经多了一位神采奕奕的少年。 其实最开始出发时他还只是一个稚子,只能说路途太过遥远,曾经的孩子现在也有了几分少年英才的模样。 敖兴站在云端之上,维持着自己高冷的形象,只是眼中不自觉向下望去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好奇。 “师父,下方就是云梦泽吗?” 敖兴看着云端之下的大泽,无数星河垂露,被水雾遮掩,但其水的波澜壮阔也透过水雾,映入眼帘之中。 在阳光和大阵的作用之下,云梦泽如梦似幻,让敖兴震惊不已。 祈挥出一道神光,水面上的雾气散去,露一条长长的小路来,祈率先进入其中。 敖兴连忙跟上,虽然诞生不久,不过他在千年之间,便已成就天仙,不逊色那些族内核心子弟。 有阵法托依,仅数日祈便带着敖兴从云梦泽的边缘,来到了自己的道场。 “本以为你会直接用阵法传过来,怎么慢悠悠的赶路,不知我在这儿接你吗?” “这便是你的弟子?果然一表人材。” 太一独自一人于山门处迎接,其余人早已习惯这短期的分别,在他们看来,祈此次外出的时间并不长久,还到不了需要迎接的程度。 太一说是迎接,其实也只是顺路,他此前刚去了外岛之上,采一些仙草酿制新酒。 众人在大劫之中,既不可外出,又不可修行,所以宴会多了些,酒水消耗太大,在返回时感应到了祈归来,也就顺便等了几日。 “此是伱太一师叔,兴儿还不速速见礼。” “弟子敖兴,见过太一师叔。” 敖兴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躬身敬礼,区区千岁,在龙族之中,甚至还只是幼龙的年纪。 但敖兴在修行和礼仪上,都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也的确是一个天赋优良的好苗子。 太一随意地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直接丢入敖兴的手中,只听他言道: “初次见面,吾亦没有你师父那么富有,这块紫阳玉佩,便当做见面礼了,望你好生修行,莫有辜负祈对你的期望。” 说罢,转身离去。 敖兴见到这一幕,握着手中的玉佩,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祈。 祈只是笑道: “师叔给你的,只管收下便是,这紫阳玉产于太阳星,也是天下少有的宝物,辅助修行和炼器都极为优秀。” “眼下还是先进去,为师再带你见一见其余的几位叔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便在这里安心修行。” 祈略微解释一二,见敖兴明白之后,便带着他向池心亭走去,众人无事之时,都喜欢在那里小聚。 “是,师尊。” 敖兴点头称是,把玉佩系在腰上,跟随着祈的步伐,向道场的中心前发。 可能是因为先前传信的原因,帝俊伏羲女娲皆在亭中,等待祈领着弟子前来认门。 在一一介绍之后,祈便将敖兴交与白灵,让他将其暂时安置与道场中。 不让他与众人的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祈与众人要常常聚会,被小辈看到众人醉相不好。 二是因为收其为徒的目的本就不纯,怕到时候于众人之间感情太深,入劫之后会有不舍,反倒牵扯女娲等人。 “祈,你究竟做何打算,大罗金仙可不是这么好成的,而且如今劫气弥漫,你想要达成目的,恐怕会有些困难。” 帝俊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祈怀有愧疚,觉得是自己牵连了祈。众人也将目光纷纷投来,想要听一下祈的解释和想法。 毕竟想要培养一位大罗,所需要耗费的精力不浅,而且还得看运气才行。 “此子与我命数相合,在云梦泽中修行事半功倍,更是坐享龙族和云梦泽气运,想必应该能够赶得上。” “再加上你我悉心教导,讲道不停,还能随时为其解惑答疑,其跟骨悟性也不差,会有机会的。” “实在不行,还有扬眉大神在,大神积累的宝贝可不在少数,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祈于一旁解释道。 扬眉撇了一眼,做了些补充: “只是说成为大罗金仙最好,这样效果最优,不是说只有成了大罗金仙,才能施展此术。” “那小子本就是劫中之人,不需要多做干扰,其修为进度也会不差。” “让你收为徒,是为了增加与他之间的因果,悉心培养,也是为了让他多上几分存活的可能。” “这样也能在欠下因果的同时,将其还上。” “时间紧迫,你也莫与他讲道了,只传其修行和斗战之法即可。” “仙道与神道不同,鸿钧将大道与修行剥离开来,修行独为了修行境界,和道的理解无关。” “这也是仙道的优势,能够在洪荒之中广为流传,凭借的便是如此,大道太过笼统,常人又怎能轻易理解。” “那些个大罗金仙悟道,不过是为了提升手段神通法术的威力罢了,有几个和道息息相关的。” 扬眉对仙道略有些许不屑,魔道更是谈也未谈,相对神道而言,仙道不知该称为是进步还是退步。 二者对道的理解不同,这也是罗天尊神和大罗金仙最大的差别。 二者境界相同,一位与道同行,跟随道的理解提升境界,一位追逐境界,对道的理解全凭自觉。 这才是二者战力差距巨大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一枚无漏道果。 祈有些不解,如果不传道的话,那进入大劫之中,哪里还有什么生存的机会。 扬眉看出了祈困惑的地方,开口解释道: “大道若真的如此重要,那仙道魔道怎么可能发展得起来。” “道不足者多术,此话虽然是为贬义,但有时也需要变通些。” 说着,扬眉还看了一眼太一,才再次开口道: “转换思想,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太一小子开创了这么多法术,其中威力巨大的也不在少数。” “随便寻几个,再多给些宝也就够用了。” 祈和众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唯独太一皱眉,心中思虑: “扬眉大神最近是怎么了,总感觉好像在针对自己,话里话外的点。” “莫不是此前下棋太不留情面,让他生气了?” 12:00前还有一章 (本章完) 155.第155章 朱雀七宿万象火德大阵 第155章 朱雀七宿万象火德大阵 “这座岛是主上的药园,平时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自己去取用,用这个令牌可以调动阵法的力量传送,不用担心往返浪费时间。” “这座岛最好不要上去,那是女娲大神修行悟道的地方,全是她创造的生灵,以你的实力还不够一口。” “还有这四座岛屿,平时最好不要从这边经过,更不要上岛,太一大神喜欢在这里试验术法。” “那些术法千奇百怪,危险至极,还是躲远一些为妙。” 白灵在敖兴的身边不断地讲述,告知他云梦泽中的情况。 敖兴也将其仔细的记下,担心误闯什么禁地。 “师兄,不知这云梦泽中可有什么规定条例需要遵守,又有什么禁地之类的地方吗?” “修行所需的资粮又在何处领取,修行中的困惑又去找谁解答?还是说要去问师尊。” 白灵哈哈一笑,道: “不必如此谨小慎微,云梦泽并无什么规矩和禁地,修行所需直接找我便可,或者去药园中自己采摘。” “你修行上的疑问,我想问道场中的任何人都会能够得到解答。” “主上学究天人,所交友人亦无凡俗之辈,几位大神有时间都可以去询问,若是不嫌弃的话,问我也可以为伱解答。” “我虽然愚笨,但好歹也勉强成就大罗果位,又听过主上无数次进道,想来短时间之内,应该还是足以教导你的。” 敖兴点了点头,拱手行礼,感谢道: “敖兴,便在此先多谢师兄教导了。” “好说,好说!” 白灵兴致昂扬,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云梦泽之中,竟然还有为人师表的一天。 三条牛尾不断地在身后甩动,引起天边的雷霆轰鸣,白灵却不自知,认为自己塑造的形象高大。 敖兴则是有些惊心,他此前听白灵说其是师尊的坐骑,心中还有些许自傲。 却不曾想,他竟然会是大罗金仙,而族中的大罗金仙,哪一位不是位高权重,被洪荒敬为龙王。 而在云梦泽中,大罗金仙竟然只能沦为坐骑,这完全击碎了敖兴的认知,心中百感交集。 同时又开始猜测,大罗金仙既然只能作为坐骑,那师尊的那些朋友,实力又该如何呢? 总不能全部都是先天神圣,罗天尊神吧。 敖兴又想起了那个让他师尊极为尊敬的人,就算面对族长,师尊也从未有过那种态度。 那位叫做扬眉的大神,又会是什么境界呢?会不会比族长更强? 敖兴没有答案,也不敢继续想下去,但现在的他,却对未来却抱满了希望。 各种各样的修行资源,任由他取用,还有名师教导,此时的敖兴,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天大道,就在他的脚下。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之中,敖兴也接受了祈和太一的不断教导,以及无尽的资源供应。 只是有一点让敖兴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师尊和那些师叔师伯,好像并不太愿意与他亲近。 即使是经常教导他的太一也是如此,基本上陪伴他的只有白灵这位师兄。 也只有这位师兄会时不时的看望他,给他带些有趣的事物和美食,而且还教他强大的雷法。 敖兴也曾因此问过白灵,而白灵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不愿意亲近你呢?” 白灵有些好奇的问道。 敖兴则是有些苦恼,英俊的小脸眉头紧皱,道: “他们从来未曾主动找过我,除了修行之外,也不曾关注我任何地方。”“也不曾像师兄一样,会耐心的为我解答这些。” 白灵笑道: “你才到多久,不过数万年而已,就主上他们,莫说是闭关了,有的时候睡个觉都要个万年。” “闭关更是以元会来记时,你这点时间对主上和大神们而言,不过才刚刚见过面,哪用得上过多的关注。” 敖兴神情崩坏。 白灵见此,还是主动宽慰道: “有事你且只管来寻师兄便是,无聊时只需传信,师兄到时候来看你。” 敖兴也只能点头答应。 见敖兴兴致不高,白灵眼睛一转,道: “你此前不是想要学习如何召唤天雷吗?来来来,莫想那些,今日师兄教你。” “要知道,当初师兄成为主上坐骑,凭借的可就是这一手,当初师兄出现,一声令下,天雷相从。” “主上见此,顿时喜欢得不得了,非要收我当坐骑。” “要知道,当初云梦泽可有不少异兽,主上也就只看上了我,你以为凭什么,不就是靠这呼唤天雷的本事吗。” 听着白灵的吹嘘,也让敖兴转移了注意力,想到哪漫天雷霆的场景,也有了些许向往。 “学,还请师兄教我!” 白灵看哄住了敖兴,这才稍微将提起来的心放下,毕竟就这么一个师弟,他这个做师兄的还是要爱护些。 “莫要着急,教你便是,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北方大陆。 朱雀面色难堪,当初试图围杀禺强失败,反倒被鲲鹏坑了,导致禺强彻底导向龙族。 让如今的北方凤凰族一直受到针对,先天神圣虽然没有直接下场帮助龙族,却也在一直提供便利。 这些便利积小成多,遍造成了如今凤凰族在北方积重难反的局面。 麒麟族在北方大陆也是隐隐针对凤凰族,似乎与龙族达成了什么约定,打算先将凤凰族扫出北方。 “既然尔等这般不留情面的针对,那也莫怪本座心狠了!想把我们清除北方,倒是要看尔等有没有这本事!” 朱雀眼中杀气弥漫,对殿外喊道: “传令,所有太乙仙和大罗仙于千年内赶赴北方大营,原有防线收缩,只需保证山岭之地不失即可。” “遵命!” 随即就是一道道流光出现,划过天际。 朱雀在大殿之中静坐,闭目沉思。 “吾如今倒是要看看,面对吾的朱雀七宿万象火德大阵,尔等还有几分胆气!” 朱雀身上火气逐渐浓郁,在空中不断勾连,隐隐形成一副星宿图,却又在不断地变化之中消失殆尽。 (本章完) 156.第156章 东方战场,宝剑破碎 第156章 东方战场,宝剑破碎 龙族麒麟族战场,睚眦浴血奋战。 战争已至白热化阶段,无数浊流在大地上肆意蔓延,龙族控水之术往往能在初期为龙族建立极大的优势。 可惜这种情况在万年前发生了变化,麒麟族在战争的逼迫下,同样开发了类似的术。 虽然不及龙族控水之术灵活多变,但他们可以操纵大地、山石,同样有着很多龙族没有的优势。 这也是让睚眦陷入苦战的原因,在兵力本就不足的情况下,能抵抗住麒麟族的巨大压力,还没有溃败,已经是在他战力惊人的情况下了。 口中所衔仿制的应龙玄天剑,如今已变得卷刃残缺。 周身散落的无数残破的尸体和断裂的武器,诉说着宝剑残缺的原因。 睚眦纵身一跃,躲开向他袭来的宝珠,同时转动身体,用口中之剑将宝珠击飞。 受此一击之下,宝珠化作流光飞向天际,剑身也因此出现了一道裂痕。 “睚眦,今日你合当命殒于此!吾必斩汝之首,以祭吾四弟在天之灵。” 来人身穿土黄色长袍,身材高大,面目严肃,披头散发,赤足立于天空之上。 此人乃是始麒麟长子,土麒麟是也。 “兄长又何必与他多言,这些话,大可以等将他头颅斩下,届时再说不迟。” 于土麒麟一旁之人开口道。 他身穿金色法袍,头戴高冠,以明珠点缀,贵不可言。 来人为始麒麟第二子,金麒麟。 金麒麟在说话的同时,一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五指张开,原本被睚眦击飞的宝珠,出现在他的手中。 “不过败家之犬,竟敢在吾面前狺狺狂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睚眦身上沾染的鲜血,再配合上他那略显疯狂的神态,凶戾之感扑面而来。 “尔等此前在吾攻打麒麟族大营之时,可不是这般模样,今日反倒有了面对吾的勇气。” 二人闻言,神情有些许恼怒,原来此前睚眦率军偷袭,也不知他是如何绕过层层防守,竟然还真让他成功了。 猝不及防之下,麒麟族损失惨重,这也是今日大战的导火索。 “也只剩下嘴硬罢了!” 金麒麟说罢,不再多言,手中宝珠再次化作流光,砸向睚眦。 这些流光化作一道道利剑,聚散随心,少部分向睚眦冲去,大部分则是环绕在周围,伺机而动。 土麒麟则是伸手,在空中虚握,周围的数座山峰随之而动,向睚眦席卷而去。 睚眦口中宝剑甩动,巨大的剑气出现,将袭来的灵光打碎。 而剑气不减分毫,向远方飞去,连破土麒麟所掌控的数座山峰,在合围之中打出缺口。 在顺着缺口跳出的时候,睚眦还不忘回头,以神通抵抗突袭而来的灵光。。 在睚眦稍微放心时,大地却突然软化,将他的四肢吸入其中,牢牢锁住。 睚眦奋力挣扎,却已有无数道灵光向他袭来。 这些灵光在空中聚合,重新变成宝珠模样,直直向着睚眦的头颅砸去。危机时刻,睚眦吐出口中宝剑,与宝珠相撞,趁着爆炸所争取的时间,顶着爆炸的余波挣脱束缚。 睚眦本能的想召回武器,却发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回头望去,只在原地看见了些许宝剑碎片。 这突发的状况让三人都所料不及,在金、土二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睚眦便率先向远方跳走。 追击无果之下,金麒麟和土麒麟也只能作罢。 “此战虽然不能斩杀睚眦,但将他的宝剑击碎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土麒麟自我安慰道,一旁的金麒麟也颇为认同。 这柄宝剑如今在战场上,可谓是凶名赫赫,睚眦与它结合,爆发的力量甚至超过了一般的上品先天灵宝。 “光睚眦和一柄仿制的应龙玄天剑就有如此实力,也不知传说中的应龙会有多强。” 金麒麟有些感叹,毕竟他们可是听着应龙的不败传说长大的。 “只能说龙族自毁城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要是放在我族,应龙就算是闯了天大的祸事,也不会沦落到被自己人封印的下场。” 土麒麟也对此有些感叹,毕竟那可是应龙啊。 在凶兽大劫之前,三族最友好的时期时,应龙的不败神话便已经在一直不断地谱写。 “好了,莫要纠结这些,应龙不在,也算是我等幸事,天地不庇护龙族,如今的战果已足,传令,鸣金收兵。” 土麒麟说完这话,转身消失于天地之间。 一旁的金麒麟只是眉头一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向战场赶去。 这一战虽然看似他们优势占尽,但那也是他们让睚眦在对战之前,事先被消耗过一次的情况下。 纵然如此,他们也没讨到多少好处,若是双方都是全盛时期,恐怕结果就要改写了。 随着信息传出,双方也开始逐渐有序退场,这一战算是暂时结束了,未来的万年多半不会再有如此规模的争斗。 待所有人都撤退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人影才出现在刚才的战场上,来人正是睚眦。 神识扫过,却发现稍微大些的碎片都已经从原地消失,想来是被当作战利品,让金麒麟和土麒麟收走了。 将散落在大地之中的微末碎片捡起,睚眦望着手中破碎的宝剑,心中百感交杂。 过了半响后,睚眦才喃喃自语道: “若是叔父还在,我龙族又怎会落入如此境地!只恨我学艺不精,辜负了叔父的教导。” “毁剑之仇,吾睚眦立势,必让金、土二人,以血偿之!” 说罢,身形从原地消失,他要返回东海一趟,重新寻找一把足够支撑他使用的武器。 而睚眦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返回,祖龙会给了他一件他从未想过的兵器。 并且这件兵器还会伴随着他,持续到大劫结束。 东方战场的告一段落,却是另外两处战场的开始,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事态,其程度之惨烈,远超众人的想象。 惨烈到甚至让三族混元都无法安稳,只能下场参与其中。 12:00前有一章,求月票求支持 (本章完) 157.第157章 北方凤凰族,杀绝! 第157章 北方凤凰族,杀绝! 北方大陆。 天空中无数火雨落下,仿佛整片田地都在燃烧。 这些火雨自空中来,万物沾之即焚,无论水土,凡在五行三才内,皆在火雨之下化作飞灰。 生灵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就连龙族的控水之术引来的江湖之水,都难逃被烧干的下场。 而如此酷烈的手段,自然也引起了大量的北方先天神圣不满,毕竟照他们这么打下去,只会让北方沦为一片绝地。 又有禺强带头号召之下,众多先天神圣聚集,要求朱雀停止这种极端行为,可惜却无功而返。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朱雀自从到了北方大陆,从未有过如此痛快的时候。 如今二族所有的抵抗,在朱雀七宿万象火德大阵之下,如摧拉枯朽一般,一触即碎。 众多先天神圣的警告,她对此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却不知随着她的动作,一缕缕无法察觉的劫气,也在不断地蒙其心神,蔽其灵台。 让她在疯狂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将她自己逼上绝路。 北海。 “我们不能再让朱雀这样子疯狂下去了,她现在已经彻底被劫气蒙蔽了心智,北方也经不起这样的伤害。” 众多先天神圣眼中的怒火清晰可闻,凶兽大劫的影响,好不容易才渐渐消弭,可如今朱雀的所作所为,与凶兽何异? 禺强高居首座,望着下方议论纷纷的众神,道: “我们也曾试图与她交涉,可惜被无视了,如今我们众人,也是为此想要得出一个解决方法。” “她作为天神,却在洪荒大地之上肆意妄为,破坏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该诛!” “而且诸位有所不知,此前她还曾试图于北海之滨围杀吾,不过未曾得逞罢了。” “那一战,吾也因此损失了玄阴箭,如今她自取灭亡,吾也正好将新仇旧恨一起了结。” “但这终究参杂了吾的私事,所以对是否斩杀朱雀之事,诸位可自行表决。” 禺强隐去了当初那一战的大量细节,把鲲鹏从中摘除,毕竟他终究是北方神圣。 以眼下的局势,任何可能会影响北方先天神圣团结之事,禺强都不会放任它的出现。 甚至只要鲲鹏不自己跳出来作死,禺强甚至都不打算追究,区区一件灵宝,给了鲲鹏又如何。 反正玄阴箭的信息早已在北方流传,失去了最根本的作用,而他也从龙族取到了一件更好的。 “杀!” 众人的意见一致,如今的朱雀已经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不杀不足以平愤。 “好,既然诸位同意,那吾便作这领头之人,围杀朱雀。” “凤凰族那边的压力众人也不必担心,他们现在在龙族的压力下,尚且自顾不暇,没有多少力量能够分到北方。” “想要解决朱雀,那面对她的大阵也是我等无法避免的问题。” “我曾问过龙族,他们也没有这种级别的阵法。” “以我的了解,目前的洪荒也只有云梦泽和西方可能会有这种阵法,而这些都是我们无法影响到的地方。” “我仔细观察过,这朱雀七宿万象火德大阵,以朱雀自己为核心,配合六位大罗金仙组成。” “而我们需要针对的目标,就是朱雀以外的大罗金仙,只有让他们无法组成大阵,我们才有斩杀朱雀的可能。” 众神陷入了沉思之中,毕竟只针对朱雀出手似乎不太可能,她必然会与凤凰族摆出大阵。可如果对凤凰族的族人出手,那便是直接参与了三族之争,可谓是主动入劫,与他们原本的目标不符。 但他们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如此破坏北方天地,打坏了北方,凤凰可以回南方或者东方。 而他们可没有退路,都不想再次体会凶兽大劫时的流浪生涯。 突然其中有一人闭目喃喃道: “杀吧,不过是大劫罢了,当初逃了一次,这次总不应该继续再逃了,你我修行不就为此吗?” 众人沉默,禺强亦是如此。 他靠近龙族,不就是因为觉得龙族最有希望,有机会能够迅速统一洪荒,让北方不再陷入战火之中吗? “算我一个。” “嗯,我也加入。” 众人的声音陆陆续续的响起,只不过气氛沉重。 “吾辈北方生灵历来不是以凶狠,残忍闻名于世吗?怎么今日吾见不得以往半点骨气?” “大家都是厮杀之中走出来的,大劫也不是没经历过,何必做此姿态,若无胆气,吾一人便可。” “不过些许大罗金仙,若是偷袭之下,不是吾一合之敌,凤凰族要想追究,吾死便是了。” “只是事后围杀朱雀,需要众人出手了,大家皆为先天神圣,先天神圣之间的矛盾,凤凰族总没有插手的理由。” “而且吾还需要向禺强大神借一宝物,还望大神答应,将遮天化气葫借吾。” 众人也随着他的话语脸色变幻,咬牙道: “你在此装什么英雄,莫不是觉得我能胆气逊色于你,此行算我一人。” “也算我一人。” 众人的气氛变得热烈,不再像此前那么沉闷,甚至还为了斩杀凤族成员的名额争夺起来。 直到禺强将其终止,只听他言道: “既然下定决心,诸位不必争抢,反正都要参与大劫,我等落入这浑水中,这凤凰族还想安然无恙,仅死几个大罗金仙吗?” 说完,禺强面露残忍兴奋之色。 众人一愣之后,神情几乎与禺强没有差别。 是啊,我等先天神圣尊贵如此,如今都要被其拉入浑水之中,拉他们入水的凤凰族又怎么可能只受这么一点损失! “北方凤凰族,杀绝!” 其中一人缓缓道。 或许是和平的时间太久,大劫忽起,让洪荒的生灵忘记了,北方历来都是最混乱,最阴毒残忍的一片大陆。 “合该如此,他们所积累的那些修行资源,也该救济一下吾等了。” 其中一人嬉笑道。 引起了众人的赞同。 “是啊,北方贫苦,自凶兽大劫,更是如此,哪有先天神圣像我们这般,连个先天灵宝都只有一件,甚至还只是下品。” 此言一出,众人之间商谈的氛围更加炽热的许多。 (本章完) 158.第158章 青龙,元凰 第158章 青龙,元凰 无数道可怕的神光划破天空,对于远处看到的人而言,这是难得的美景。 可对于朱雀而言,这每一道神光都可能会导致她丧命。 “该死!” 朱雀在心中怒斥,但这些愤怒并不能解决她目前的困境。 不久之前,众多先天神圣突然发难,袭击了凤凰族的营地,仅一瞬间便让他们损失惨重。 原本在大战之中,留存下来的九位大罗金仙,经此一役全部命丧黄泉,就连她也在追击之中,深受重伤。 要不是她学习了凤凰族的飞遁之术,恐怕当日也难逃一死。 “尔等如此逼迫,当真不怕两位族长事后清算吗?” 朱雀无奈,早在受到袭击的到那一瞬间,她便传信给了元凤他们,可惜二人在南方大陆,也不知能不能够赶得上。 “逼迫?朱雀,汝倒是够不要面皮,究竟是谁在一直逼迫吾等出手,以灭绝手段,在北方肆意施为。” “若是还能留你存世,枉吾等还为北方生灵!” “至于元凤元凰,能容汝以此手段杀生,也不是什么善类,他们来,也自有龙族阻挡。” 说罢,禺强再次调度神力,以一记神光回应朱雀的无耻。 朱雀的手段太过酷烈,早已惹起北方生灵众怒,而作为北方先天神圣的他们,就算禺强不带头,同样会为了回应生灵之愿出手。 如今追杀朱雀的仅有他们,不是其他人不出手,而是其他人正在围杀灭绝北方凤凰族之人。 元凰此时正在天空之中快速赶来,已入混元道的她,一个展翅,便可飞越无数河山。 她十分焦急,眼下北方局势糜烂,凤凰族内,每一刻都有魂灯在熄灭,朱雀更是还在被追杀。 族人的大量死亡,气运惊变之下,让气运彩凤的悲鸣之声不断响起。 “一定要赶上啊!” 元凰心神难以平静,脑海中不断催促自己加速,而在她即将赶到北方大陆之时,却出现了拦路之人。 “元凰道友,何必如此急迫,如今大局已定,道友赶去也早已无能为力。” 元凰望着眼前阻道的青龙,便知晓北方彻底完了。 “让开,不然,死!” 元凰厉声道。 青龙没有动作,只是笑道: “道友应该也了解,朱雀在北方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自绝于北方。” “如今有此一劫,也是合该天数,道友还请莫要自误。” 元凰也笑了起来,不过她是被气笑的,合着死的不是龙族之人,便成了天数了。 “青龙,今日当真要撕破脸皮,阻拦吾之去路?” 元凰斥道,她如今有孕在身,除非事不可为的情况下,她是真的不想动手。 “元凰道友,还请不要自误,吾今日是不可能放你过去的。” 青龙依旧是那副面露微笑的模样,但此路不通之意,却彰显无遗。 一抹道韵自元凰的身边晕染开来,天地随着道韵化为黑白二色,范围之内阴阳显现。周围的空间开始不断颤抖起来,仿佛在这道韵的冲刷下,空间也变得脆弱不堪岌岌可危。 青龙看着这一幕,身上同样绿意流转,草木迸发生机,从黑白的天地之中伸展,显得郁郁葱葱。 瞬间二人动了起来,未曾见得出手,天地却有无数灵光乍现,道韵弥漫之地,地水火风重演。 南方离地焰光旗展开,阴阳混乱,五行颠倒,原本来自于青龙的道韵直接被其排斥开来。 元凰立于离地焰光旗之下,周身道韵化作阴阳二气,径直向青龙刷去。 只见青龙同样展开一旗,只见舍利毫光,万物宁心,此宝正是东方青莲宝色旗。 这些毫光冲撞在阴阳二气之上,瞬间碎裂之声不绝于耳,却终究将其消弥于天地之间。 元凰挥动离地焰光旗,以自身阴阳二气为基,催动此宝,让原本就混乱,难以降服的阴阳二气变得越发狂暴。 神光所过之处,天地黯然失色,万物生机断绝。 青龙又取出一块玉璧,有巨龙盘旋于白玉之上,轻轻翻转,一条巨大的白玉龙从玉璧之中游出,环绕在青龙周身。 狂暴的阴阳二气击破东方青莲宝色旗的防御,顺势向着青龙袭来,却被玉龙游动时的摆尾轻易打散。 青龙将玉璧再次翻转,玉龙回首,望向元凰,龙尾摆动,身形遁入空间之中,消失不见。 元凰眉头紧皱,强横的神识不断扫过四周,却也只能从空间之中看到一点玉龙虚影。 南方离地焰光旗挥动,狂躁的阴阳二气再次出现,却不作防御姿态,反而向着青龙再次杀去。 青龙挥手之间,东方青莲宝色旗扎根天上,无数草木生长,向着阴阳二气袭来的方向疯长。 二人神力相撞,玉龙才从空间之中探出头来,巨口张开,龙牙密布,向元凰袭去。 等待它的却是另一道阴阳二气,从龙口处涌入玉龙的身体,将玉龙推出无数光年之外。 拦截住了这一次攻击的元凰,却不曾有丝毫松懈,眉头紧紧皱起,眼神无比凝重。 她刚才看到,汹涌澎湃的阴阳二气,并未对玉龙造出任何伤害。 明明径直地攻入了玉龙之口,却又从玉龙的嘴角处冲了出来,无奈之下,她只能转变思路,选择将玉龙推走。 青龙于一旁再次劝说道: “元凰道友,吾这青天白日玉龙璧是天下少有的不入阴阳五行之宝,品级更是不逊于五行旗。” “吾有心阻拦之下,汝短时间内是没有希望突破这道防线的,还是请回吧,你我二人没有必要现在就分个高下。” “朱雀在北方行事太过,早已经引起众怒,对她出手之人也并非龙族,而是北地先天神圣。” “汝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连他们都难以容忍,选择进入大劫之中,其结果可想而知。” 元凰陷入沉默,但她没有回返的动作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北方大陆她是一定要到的,她的族人尚且性命垂危,不可不救。 但青龙所言,是她避不过去的难题,的确,短时间之内,她无法冲破青龙的封锁。 这让元凰陷入了两难之境,而青龙也未曾出手,只是开口劝说道。 12:00之前还有一章 (本章完) 159.第159章 炁焰与同归于尽 第159章 炁焰与同归于尽 “北地生灵古来因物资匮乏,灵机贫瘠而闻名,造就了他们以凶狠的性格和追寻强大的风气。” “同样的,在这其中也造就了一批理想主义者,他们热爱这片土地,朱雀的所作所为,早已让凤凰自绝于这片土地。” 青龙声音沉稳,他也不愿意与元凰在洪荒之中大打出手,如今有了停手的可能,自然要把握住。 “朱雀所用的阵法,汇聚众人之力,触碰到了混元道的边界,焚天之火,所经之处,生灵灭绝。” “你觉得这真的是一个先天神圣应该做的吗?触及到混元的力量,天地无法将其抹去,如无人清理,那些地方就是一片绝地。” “以己度人,你难道可以容忍这种行为发生在凤凰族?” 元凰突然打断了青龙的话,只听她言道: “那是我的族人,难道你又能忍心看着自己的族人惨死?他们每一个都是被我看着长大的,现在伱让我抛弃?” 青龙也陷入了沉默。 半响后,才听青龙言道: “你以大道立誓,进入北方之后绝不出手,从此凤凰族不再进入北方,我可以做保,让你接走你的族人。” “想来以我龙族之言,他们应当会听一二。” 元凰犹豫片刻后说道: “我只能保证大劫之中不入北方大陆,劫后不会报复,想让凤凰族放弃北方,这不可能。” “善。” 青龙欣然同意,龙族的目的已经达成,剩下的那些凤凰死不死,影响不到大局。 而从此刻起,凤凰族于北方所有战略,将宣布全盘失败,而所留下来的份额,也会被麒麟族和龙族瓜分。 元凰也不在耽搁,立刻向朱雀传信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朱雀神体破碎,周身的神火随时都有着熄灭的风险,被数道神光凝聚成的囚笼困住。 数道星光垂下凝结成光柱,勉强抵抗众人的攻击。 但见其摇摇欲坠的模样就知道,百年之内,若是再无人相救,恐怕就要命殒于此地了。 朱雀趺坐于地面,一把朱红色羽扇悬于星柱之中,扇面星辰点缀,扇柄处却有裂痕在缓缓蔓延。 此时的朱雀心中忐忑万分,怀着希望与绝望,却只能期待元凰能够赶到。 随着天空中的一声凤鸣响起,朱雀面露喜色,心中一松,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与之相反的是北方众神,皆是面色阴沉难看,眼中冲斥着杀意和疯狂。 相互之间环视一眼,一人忽言道: “诸位,如今元凰已至,你我难逃厄难,但总不能放任这个祸害北方大地之人继续存活于世。” “吾意已决,不知诸位如何?” 说罢,身上燃起炁焰,这炁焰顺着神力流向朱雀。 同时,随着炁焰的燃起,他的修为也开始逐渐跌落。 众人没有回话,只是身上的炁焰也开始一道道点燃。 “疯子,你们这些疯子!” 朱雀破口大骂,这些人竟然想将她彻底炼化于此处,甚至不惜损耗性命修为。 要知道,这些炁焰所燃烧的,可是平日苦心积累打磨的性命修为,关系顶上三花,胸中五气。但凡多上片刻,连道果也会被其作为燃料,轻则修为跌落,重则连先天神圣,这个身份都难以维持,沦为凡人。 代价如此之大,效果自然也是无比明显,星柱瞬间便被燃烧殆尽,炁焰直接烧向朱雀。 朱雀咬牙,只能以灵宝本源来作为防护的手段。 而上品先天灵宝朱雀扇显然也支撑不了多久,只见其身上裂痕不断浮现,扇面上也燃起焰火。 扇面上的一粒粒星辰开始碎裂,天空之中的朱雀七宿也随之暗淡许多。 朱雀无奈之下,只能加入自身神血一同抵抗,但这种可怕的神血消耗,也让她的性命修为和境界开始跌落。 元凰在天边无比急迫,凤凰飞遁之术被用到极致,以混元道的境界,也难以在短时间之内赶到。 待元凰到来之时,朱雀性命垂危,境界,跌落至刚诞生之时,甚至还犹有不如。 上品先天灵宝朱雀扇彻底被毁,朱雀七宿星辰本源受损,暗淡无光。 众多北方先天神圣亦是形削骨枯,修为境界勉强维系在太乙,随时都有跌落的可能。 见到元凰到来,他们也未行礼,还以为自己道止于此,其中一人感叹道: “元凰道友果然修为惊人,没想到连青龙道友也未能将你阻拦住。” 另一人则笑道: “果然天不佑吾北方大陆,没想到竟然连想要同归于尽,都未能如愿。” “不过这个祸害向来也没有余力在蹦达了,我等虽然未能如愿将其斩杀,但如此损伤,也足以让她大道无望了。” 那人所说的确如此,性命修为几乎损耗殆尽,道果受损,神血干涸,神体破碎的朱雀,如无再造之机缘,于大道己然止步。 直到这个时候,见到眼前的众人神态,元凰才真正了解,所谓的北方凶恶,究竟凶恶到什么地步。 过往他们活跃于东方大陆和南方大陆,对北方少有踏足,如今看来,还是太过小瞧了这一片自古贫瘠的土地。 禺强也在这众人之中,见元凰没有动作,出言嘲讽道: “元凰,你能容忍朱雀在北方大陆的所作所为,那你凤凰族也终将会有这一天,这北方大地上的因果业力,也有你们的一份。” “不对,兴许你们等不到这一天了,气运之争,大劫之中,胜者可不会继续容忍你们有起复的机会。” 众人皆向禺强望去,他们没想到禺强连道友都不愿意称,最后的体面也未曾想要维持。 不过禺强的话倒是让他们觉得舒心,生死关头,还在意这些做甚。 众人本欲要继续开口嘲讽,却被元凰的话打断,只听她言道: “诸位道友不必如此,吾未曾想过加害诸位,不日起,吾将带领凤凰族退出北方。” “禺强道友所言,吾亦会谨记在心,三族之争,吾凤凰族未必没有希望。” “至于朱雀所沾惹的因果和业力,如有报应,只管寻吾,吾一切应下便是。” 说罢,元凰也不再理会众人的想法,带着朱雀便转身离去。 如今元凤尚在混沌之中对峙祖龙与始麒麟,北方大地也有族人在等待着她拯救,她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本章完) 160.第160章 混元 第160章 混元 云梦泽。 “过些时日会有几位道友前来寻我,届时就是你我分别之际,如今在云梦泽之中,闲暇太久,也该到了分离的时候了。” 扬眉在提前告别的同时,在局中落下一子,道韵弥漫向四周棋子扩去,将周围的棋子染为墨色。 祈在沉思之余,问道: “那将来该当如何寻你,总不能在混沌之中乱撞。” 扬眉他们要脱离洪荒的事情,祈与众人早已知晓,心中也有了准备。 毕竟求道者遂道而去,也合乎情理,既然了结尽天地因果,那剩下的也就没有什么影响了。 欲要前往混沌之中的大神,早在凶兽大劫之后,就基本上不在洪荒之中活跃。 他们寻一偏僻处,留下道统,在离开之际,也算是为洪荒添上些许底蕴,不至于太过无情。 祈执白子,而如今的棋局之中,黑白分明,如清浊二气,少有纠葛,却又纵横交错。 “我在那几位朋友到来之前,会与你们留下几片柳叶,如有疑迷之时,它可以为伱们指明方向。” “脱离洪荒之后,我应当也要闭关,尝试证道混元,若是功成,可称天地大自在矣。” 扬眉谈论到这里,身上洋溢着莫名的情绪,似喜似迷。 祈对此心中百感交集,略显羡意道: “证道混元,对我而言,还是太过遥远,连混元道都尚未踏足,大神与我言这些,还是早了些。” “不过大神如今修为通天彻地,尚不能称作大自在吗?” 祈觉得,以扬眉的实力,天地间又有几人能与之争锋,又有什么人或物能够去扰了他的自在。 “不证混元,终不可言自在,因果劫气,皆是枷锁,求道之路举步维艰,不证安能言自在。” “入了混元,天地因果业力不得加身,过往未来皆无定式,容于己身,万道辟易,为元之始也。” “于明之内,暗之外,至精感激而真一生焉,元气运行而天地立焉,造化施张而万物用焉。” “混元无所不包,无所不有,其大无外,其小无内,空而不空,与道同体,与道合一。” 扬眉提到混元,情绪有些许激动,带着些许的狂热,求道者唯道明而喜。 祈对此感到理解,又见扬眉没有关注棋局,便于暗中又下一子,道: “那祈便提前祝大神道运昌隆,届时,兴许我等还可入混沌之中听讲。” 扬眉也稍微冷静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些许自豪的说道: “届时传讯予你们,不过讲道罢了,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随即看向棋盘之中,见黑子大龙将死,眉头微皱,疑惑道: “不过数子之间,怎局势竟恶劣至此?” 说罢,狐疑的看了一下祈,见没什么破绽,也不再多言,随手将棋子归位,转身离去道: “今日便暂且休息,我也当养精蓄锐一番,后续可有一场大战等待观摩,下棋耗费心力,不宜过长。” 祈面露微笑,扬眉大神道行太深,局中稍有劣势,便以道韵强行更改,祈根本无法阻挡。 反正相熟,偶尔耍些小把戏,也只不过是玩趣而已。混沌中。 祖龙,始麒麟,元凤三人同样是在下棋,只不过三人以气运作子,三族战局为盘,相互之间以此交手。 元凰在北方的动作被三人关注,尤其是气运的反应极为明显。 当青龙逼迫元凰立誓之时,元凤手中气运顿时崩溃小半,北方大陆气运回归天地,而其中大部分落入龙族之手。 始麒麟见此,笑着祝贺道: “还是祖龙道友手段惊人,北方天地尽入龙族之手矣。” 不过其眼中却饱含凝重之色,始麒麟知道,接下来的北方,麒麟族不会是龙族的对手。 对比凤凰,不过是溃败的慢一些而已,没有第二位混元的影响,此时已经慢慢出现。 “道友谬赞,此番隔岸观火,也不曾有过损失,就是不知道友是否会有火中取栗的机会了。” 唯独只有元凤面色阴沉,如今洪荒之中,凤凰族在大本营南方大陆,被龙族压着打,北方又全盘失守。 这不禁让元凤思考,在凤凰扛住龙族主力的时候,麒麟族竟然不能突破龙族的防守。 甚至还让龙族有余力在北方生事,难不成龙族真的如此强大,能够力压二族? 还是说凤凰族和麒麟族真的太过不堪造就,被他们保护得太好,导致失去了战斗力。 毕竟当年在凶兽大劫之时,三方的战力差距并不大,麒麟族甚至还担任对抗凶兽的主力。 强行压下气运反噬带来的影响,元凤笑道言道: “终究还是祖龙道友技高一筹,竟然能在力克南方的同时,抵御麒麟族的进攻,还有余力在北方施为。” 此言一出,祖龙和始麒麟脸色都变了,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元凤再次拱火道: “且看局中,祖龙道友当真生了几个好儿子,尤其这二子睚眦,以微弱兵力就可以阻拦麒麟族主力。” “看着气运变化,竟还差点让他以弱胜强,打散对方攻势。” “不过就算如此,还能偶尔做出反攻之举,看来龙族在应龙之后,又要出一战神矣。” 始麒麟脸色难看,毕竟让睚眦扬名的对手可是麒麟族,不过这睚眦确实太过优秀,值得关注。 元凤还未停止讲述,只听他又言道: “如今看他气运微弱,想来麒麟族的反击也是极为激烈,所获战果应当不小。” “祖龙道友,眼下汝这二子恐怕有性命危局,当真不出手相救?” 祖龙面色难看,但他相信睚眦可以度过这个危机,以应龙作为目标的睚眦,也不应该在这里倒下。 “既然说定了混元不可对三族之人出手,吾自然不会插手其中,人无信而不立,无论结果如何,吾都可以接受。” 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祖龙的脸色从难看变成了铁青,而元凤则是笑道: “道友所言极是,想来也应当守信,不然始麒麟道友被睚眦所斩杀的几位孩子,恐怕就要死不瞑目了。” 始麒麟身上浮现杀机,死死盯着元凤道: “元凤道友,还请自重!” 同以前一样 (本章完) 161.第161章 回返 第161章 回返 元凤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剩下的就看始麒麟同不同意了。 三人之间陷入死寂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先行离去。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千年才出现些许变化,囚牛所率领的龙族水军有了战果,南方大陆第二大水系渚水被其攻克。 水域范围之内,飞禽销声匿迹,居于其中的大鹏,族地更是被毁,绝大部分的大鹏都未逃出,惨遭灭族之厄。 大鹏一族的先天神圣,号称天地极速之一的兽神天鹏,也未能逃其毒手。 天鹏为了让种族保留一线生机,强行拖延龙族的进攻步伐,在龙族大阵围剿之下,丧命当场。 而被他视作希望的族人,也没能逃脱后续的追剿,前去支援营救的凤凰族还被其设计伏击,损失惨重。 南方大陆。 龙族大营之中,四处皆是灵果美酒,战争带来的胜利,让他们兴奋志满。 宴会已经持续了七日,将士每日轮换,直至所有人都得到这短暂的休息享乐时间。 囚牛于营帐之中,思考后续该当如何行动,目前渚水已被龙族接手。 虽然战争的胜利足以让人兴奋,但眼下并不是真正的胜利,如何应对凤凰族的反扑,才是当下的难题。 “兄长,怎么不去与族人共同享乐一番,也好宽慰一些在战争之中受伤的战士。” 嘲风端着一壶酒水走来,脸上的酡红表明他已经饮了不少。 此时的嘲风连续饮了几天,太多的将士需要慰问,在长久的压力下,一朝得解,他也些许放浪形骸。 “三弟你们且去便是,我不善饮酒,何况如今你们休息,这营中事务也需要人管理,我怕是不得空闲。” 囚牛声音温和,仿佛长久的战争和杀戮,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但其中情况究竟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嘲风则是嬉笑道: “兄长不必如此压力自己,如今你我携大胜之威,什么先天神圣天鹏,天地极速,不也丧命于吾等手中吗?” “凤凰携手大鹏,十余位大罗金仙又如何,在我龙族军威之下,不过土鸡瓦犬罢了。” “要我说,那些凤凰族人被保护得太好,哪里像我们龙族儿郎,皆是真正的战士。” 囚牛打断了嘲风的话,神情严肃的道: “莫要小视天下英雄,别忘了我们同样损失极大,就算在大阵之中,那天鹏也强杀我龙族两位大罗。” “若非救援及时,伱我恐怕也难逃重伤,先天神圣终究是得天独厚,能成就罗天尊神者,与你我终究不同。” “二弟那边面临的压力巨大,其兵力甚至只有我等五分之一,却要面对整个麒麟族!” “眼下你我的优势,是二弟拼死换来的,你怎能如此懈怠!” 嘲风见因牛认真,连忙认错道: “大兄我知错矣,也非是我懈怠,我只是不想大兄如此劳累罢了,大兄已数个元会未曾碰琴了!” “二兄自幼时以来,本就手段惊人,又得应龙叔父教导,父亲会将这等重责交他,想必是对其有信心。” “你看,二兄不也未曾有过求援的举动吗?我并非不体谅他,我只是信任二兄而已。” 囚牛眉头紧皱,将嘲风赶了出去。待嘲风走后,他才独自在营帐之中沉思,良久之后,才喃喃低语道: “二弟与我们素来不亲近,几位弟弟都太过惧怕他,又嫉妒当初应龙叔父只单独教导他。” “二弟又历来性情自傲,恩怨是非太过分明,自持战功,没有容人之量,这样长久下去,恐怕会生祸端呀。” 囚牛忧心仲仲,既是因为战场之故,又担忧龙族未来,害怕几位兄弟之间分道扬镳。 但他也知道,他自己其实对睚眦同样怀有羡慕,毕竟几个兄弟之间,应龙叔父只选择教导他。 不过他也理解,可能也就只有睚眦能够经得起应龙的操练,他也对得起应龙的教导。 如今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够从睚眦的手中支撑太久。 虽然外界二人的名声相差无几,但论实力,睚眦才是真正的龙族中几位长辈之外的第一人。 而此时的睚眦还在向东海赶去,失去兵器对他的影响极大,他一身实力,多半都在持有武器之时。 先天上的不足,不足以支持他像应龙一样,可以成就罗天尊神,全方位的发展。 在应龙的建议下,他选择了现在的道路,像应龙学习剑法,并推陈出新,达到了可以比较罗天尊神的战力。 可缺点也就像现在这样,没了兵器,与普通的大罗金仙差距不大,最多就是强上些许。 混沌中。 局势的变化让三人不得不有人离开,祖龙和元凤都必须得离去,不然后续的变化无法把握。 祖龙需要思考各个先天神圣的态度,毕竟天鹏算是第二位死亡的先天神圣。 虽然眼下的三族名声越来越大,但先天神圣才是这片天地真正的主人,他担心龙族会变成当初凶兽那样,引得众神群起而攻之。 他需要了解众神的态度,即使他也是众神之一。 而元凤更是如此,凤凰族在战场上的表现实在太差,这会让本就不平静的飞禽,内部再次产生矛盾,让战争的天平彻底倒向另外两族。 “二位道友,看来我们终究还是要先分别一段时间,吾先去也,诸君再会。” 说罢,元凤从混沌之中消失。 祖龙见元凤已走,神识扫过周围混沌气流,发现他的确未曾归来,也就放心与始麒麟告辞。 待祖龙离去,百年之后,始麒麟才开口道: “元凤道友,祖龙已经走了,你也没必要继续在隐藏下去,只是不知道友寻我作甚?” 片刻之后,一个身影从远方的混沌之中浮现,来人正是元凤。 “始麒麟道友何必作这般姿态,若是不知吾所欲何事,道友又何必等待,更是出言提醒吾呢?” 始麒麟冷哼一声,道: “我又怎会知道你怎么想,我在这儿等,只不过是要看看,是谁更沉不住气罢了。” 元凤微笑不语。 (本章完) 162.第162章 凤凰麒麟联合 第162章 凤凰麒麟联合 “道友真的觉得能以一己之力抵抗龙族吗?我们的实力似乎已经被龙族拉开了。” 元凤的声音带着沉重,又言道: “自从凶兽之始,你我便已落入了龙族的算计,凤凰族得到了足够的气运,却没有足够的资源来支撑扩张。” “族人虽然很修行进境快速,但也仅仅只能维系自身,整合飞禽一类,可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元凤又看了看始麒麟,道: “道友亦是如此,虽然大地之上资源丰富,但大地上的气运多聚集于那些名山。” “而名山又大多孕育有先天神圣,道友能够汇聚的气运又能有多少?” “若不是道友将目光放于众生运之上,恐怕如今的麒麟族早已在三族之争中落伍。” “纵有再多的资源,没有足够的实力守护,终归是虚妄的泡沫,一触即碎。” 始麒麟却冷笑道: “但终归如何,吾依旧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如今吾族气运亦不逊尔等。” “些许利弊,吾看得见,用不得汝来分析,说来道去,不过是想要结盟,让麒麟族成为尔之棋子罢了。” “现在着急的可不是吾,无论是否与你合作,你依旧要对付龙族,而且也不可能有余力再去干扰吾族。” “吾大可坐山观虎斗,待尔等两败俱伤之时出手,何必现在就早早下场,平白损耗实力。” “也莫说那些恐吓之言,如今的龙凤,可没有合作的可能。” “想要结盟,总得付出利益,让吾看到好处,空口白牙就想将麒麟族拖下水,那未免也太小瞧吾了。” 始麒麟当然有合作的打算,不然他不会留下,但也正如他所言,不付出利益,他是不可能与元凤合作的。 元凤眉头一皱,道: “道友应当清楚,若是伱我不联合,只会被龙族逐一击破,如今龙族一家独大,双方联合才是正途。” 始麒麟则是笑道: “那是汝,汝只有与麒麟族合作,才能有抵抗的能力,吾可不一样。” “吾可不止一个选择,联弱抗强可,联强吞弱亦可,吾相信龙族不会如此不智,为了些许利益,再增加一个对手。” 元凤的脸彻底黑了下来,正如始麒麟之言。此前他与祖龙不愿意先行离去的原因便是如此。 毕竟如今龙凤杀红了眼,没了联合的可能,那唯一有选择的麒麟族自然可以左右摇摆,从中择优选择。 元凤沉默片刻,道: “如今于凤凰族北方已失,西方历来与凤凰并不亲近。” “待你我解决龙族之后,东方大陆以不周山为界,南北划分,南方归凤凰,北方归麒麟,西方大陆,北方大陆亦归道友所有,如何?” 始麒麟大笑道: “善!道友早应如此矣。” 元凤没有笑容,只是语气平静的道: “既然道友并无异议,也取走了大部分的利益,自然也当出力。” “若是道友未能尽功,那此合约作废。” 始麒麟并不在意元凤的态度,道: “自当如此,此量劫之内,我等便以龙族作为终结如何?” 元凤点头同意道: “可以,你我之间没必要在一个量劫之内,便强行分出胜负。” “若是你我损伤太过巨大,恐怕有些种族又会产生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平生波折。” “善!” 始麒麟抚须微笑,二人化作遁光消失不见。 东海。 祖龙来到应龙封印之地,沉默不语,只是静静观望片刻之后,转身离去。 睚眦虽然在一直赶路,但祖龙还是在他之前先行回到东海龙宫之中。“孩儿参见父亲。” 睚眦对于突然出现的祖龙有些惊讶,毕竟他只是去宝库之中取把宝剑,按理来说应当不会惊动父亲才对。 不过本能还是让他率先行礼,然后静待下文。 “听闻你的武器碎了,如今可有满意的选择?” 祖龙覆手而立,在宝库之中缓慢行走,睚眦虽然疑惑,却也主动跟随的同时解释道: “回禀父亲,战事过于激烈了些,我那把剑的使用太多,又没有时间养护,再不久之前的战斗中毁了。” “至于新剑,目前也是只想着多寻几件,勉强先用着。” “先前的兵器已是族中炼制得最好的一件,又用的习惯,现在的这些还是差了点。” “眼下也只能等了,待族中又练出一柄好剑时,再去更换。” 祖龙顶头嗯了一声,继续向前走着,同时言道: “我记得兵器好坏,是否适用,对你的影响极大,对吧?” “这是自然,一把好的兵器,于我而言,更胜些许修为的进步。” 睚眦更加的疑惑,不知道父亲问这些干什么。 宝库之中,他刚才已经寻过,稍稍好些的剑,早己被他取走。 父亲既然到了,那自然是知道的,可父亲依旧在往深处走去。 睚眦不解,难不成宝库之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宝剑吗? 直到走入宝库的最底层,祖龙才停下脚步。 睚眦见状,也连忙停下。 只见祖龙伸手掐了几个印决,宝库之中出现出一道小门,祖龙走入其中,声音从门里传来: “还不速速进来。” “是。” 待睚眦穿过小门之后,入眼所见的便是供奉在高台之上的一把剑器。 剑器以龙鳞为鞘,龙须做穗,除此之外再无装饰,却死死的吸引了睚眦的目光,让其不能移动分毫。 只见剑架之上,上书应龙玄天剑五字。 祖龙走上前去,神情肃穆,伸手欲将其拿起,却被应龙玄天剑散发的剑光所阻。 祖龙将其强行握在手中,顿时无数剑气横飞,却又在祖龙的压力之下消失殆尽。 片刻之后,应龙玄天剑仿佛变成普通的剑器一般,灵光暗淡,不见丝毫神异之处。 “还在记恨我将你的主人封印吗?自晦神光。” 应龙玄天剑并不做理会,只是安静的被其握在手中。 祖龙只能将目光投向睚眦,对着应龙玄天剑道: “他的弟子如今有难,需要你的帮助,愿不愿意且随你便。” 说罢,便将其抛向睚眦。 (本章完) 163.第163章 敖兴至大罗 第163章 敖兴至大罗 睚眦望着被丢过来的应龙玄天剑,降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自处,只能先将其接住。 “机会给你了,能不能用,要怎么用,就看你了,希望你不会给这把剑丢人。” 说罢,祖龙一挥衣袖,睚眦被直接传送到宝库之外。 玄天剑在睚眦的身旁散发着微弱的灵光,似乎感应到些许熟悉的气息和剑意,便不再自晦。 睚眦则是呆呆的望着玄天剑,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祖龙在大殿中看着睚眦离开的方向,眼眸如同潭底深渊,能将人吸入其中。 云梦泽。 “小子们,接下来的路就要看伱们自己走了,贫道去也!” 扬眉的身影从云梦泽消失,祈与众人拱手相送。 “大神如今走了,想必大劫也将要进入尾声,看来接下来的洪荒,有的热闹了。” 祈对伏羲说道。 不过伏羲并不认同,此听他反驳道: “我看未必,如今才刚刚进入新的元会之中,持续一个元会的大战,三族不可能撑住。” “怎么说也该有个十万年的筹备期,若当真的打一个元会,我等只需直接入场便可以轻松赢了。” “毕竟三族没人了,那还争个什么,不过这么简单的话,争霸也太过无趣了些。” 祈微微摇头,再次开口: “不可能平静的,打起来,三族之人未必会上,飞禽走兽鳞甲可还是有不少强大种族的。” “三族必会让其相争,消耗他们的实力,不然大劫之后,谁是天地霸主可就说不定了。” 帝俊点头同意道: “伏羲,有时我们不应该只将目光放在核心的几人之上,只有从大局出发,才能有完整的视野。” 太一对这些并不关注,只是转头对祈问道: “敖兴如今实力如何?能否担当大任?” 祈面露微笑,他对敖兴的修行进境颇为满意,他接受教导才不过数个元会,如今已在闭关突破大罗金仙。 “如今的龙族之人的确天资极佳,敖兴得到了龙族和云梦泽双方气运加持,其如今己将至大罗矣。” 看着面露微笑的祈,太一沉思片刻后说道: “此前并未教他些什么法术,看来如今也要提上日程了,祈你且来挑选一二,看看究竟要教些什么合适。” “善。” 二人欣然离去。 伏羲女娲与帝俊面面相觑,半响后女娲才带有些许不自信的道: “大罗道果竟被如此好成就吗?还是说仙道的进境速度真的就这么快?” 在众人的印象之中,大罗金仙与罗天尊神相等,皆是成就大罗道果。 可为何他们地达罗天之境所花费的时间,却足足是敖兴的千百倍。 甚至就以此时而言,伏羲女娲与帝俊甚至都还觉得自己只是初入罗天尊神,离入混元道更是遥不可及。 如今却告诉他们,祈才收的一位弟子,几个元会就赶上了他们,即将步入大罗。 这让他们感觉难以置信,仿佛以往的世界观崩塌了一样。 “难不成气运曾有如此神效?还是说仙道比神道更加完美,更适合洪荒?”帝俊亦是如此,觉得不可置信。 “等待敖兴成为大罗金仙之后,你我一同前去看望一番吧,不然我觉得我这修行修了什么!” 伏羲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复杂,有些是可能只能亲眼目睹之后,才能得到答案。 而得到答案的他们,却只感觉失望无比,反倒更加坚定的修行神道的信念。 池心亭中,祈望着眼前的数百个记录法术的卷轴,道: “我会传他一记清净神光,剩下的再看情况挑选,你那些比较阴狠毒辣的术,还是不便于传。” “选几个用得上的即可,两三个防御之术,一个飞遁之术,再给他寻个四五记攻击神通,想来也就够了。” “再多一些,恐怕他也难以应用,终归是贪多嚼不烂,只要能够将这些术运用自如,在大劫之中也应当可以算个强人。” 太一点头道: “我的术太过繁复,常人难以理解应用,待其出关后,留个几千年练习,应当可以将其运用自如。” “只要能够用好,也不逊色那些神通,护道足矣。” 祈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太一的术确实常人难以学习,不过威力惊人,只要学会便可纵横洪荒绝大多数的地域。 “灵宝又要给些什么呢?” 祈略微有些头疼,自己主要的那几个灵宝都有些舍不得,而且早已全部炼化,给他也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功效。 而且祈担心,敖兴初入大罗金仙,持有那些灵宝,会导致其太过狂博,招来杀身之祸。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祈是肯定不会交于他人的,只能从辟世白玉节和水华醒世鼓之挑选。 “罢了,且看敖兴会如何选择吧,毕竟终归是吾的弟子,也要有些灵宝来护身和充当牌面。” 宁心铃品阶太低,估计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去选它。 突然,一封信帖从东方传来,被太一握在手中,神识扫过,随意的道: “龙族的人已经来问了,想要知道敖兴如今是什么修为,又何时能参与大劫之中。” 祈随手将信毁去,道: “不用多做理会,让他参与个几万年就够了,只要真正入了大劫,早晚并不重要。” “我们只需按照自己的节奏就行,以龙族的底蕴,还不至于现在就缺他不可。” 太一轻笑点头。 万年之后,云梦泽之中一道宏大的气势出现,随即又迅速消失。 太一落下一子,道: “如今你的弟子出关了,不去迎接庆祝一番吗?” 祈摇头,思考棋盘中局势,言道: “还是要少将目光投向于他,不然怕让他应劫的话,情感太深的话,我担心狠不下心去。” “而且只有如此,他才会心甘情愿的被龙族唤回,主动进入大劫之中。” “现在他若是应劫而去,我至少能保住他的真灵,给他一个转世的机会,只要他能勘破胎中之谜,吾便会再次引他入道。” 太一点头。 “那便由我先去教他法术,一人一个术的来。” “好。” (本章完) 164.第164章 敖兴离去,功德之秘 第164章 敖兴离去,功德之秘 “师父,如今我修行有成,特来向师父辞行。” “眼下族中战事紧张,传信于我,敖兴身为人子,受族中诸多恩惠,不得不往,望师父成全。” 祈望着跪倒在地的敖兴,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沉默片刻后,才言道: “嗯,吾知晓了,你既要进入劫中,虽有神通法术护身,但还是要多加注意。” “谢师傅关心,兴定当小心谨慎。” 敖兴神色坚毅,只是点头称是,此时的,他全身心都投在龙族战事之上,并没有察觉祈的异常。 祈挥手呼出水华醒世鼓,对敖兴言道: “此鼓为上品先天灵宝,名为水华醒世鼓,内演盘古喝吒,天雷诞世之道。” “有辟邪除煞之效,敲响后可生紫霄神雷,可用以对敌护道。。” “乃是为师的护道之宝,你即将入劫去,此宝且借你作护道之用,当心怀善念,少做杀生之举。” “兴一定牢记师父教诲,少造杀孽。” 敖兴称是。 这些年来,凤凰族与麒麟族合作,飞禽走兽结盟,共同针对鳞甲。 白虎族率领走兽,于洪荒之中大肆屠杀鳞甲一族成员,尤其是白虎族大本营西方大陆,如今鳞甲已然绝迹。 飞禽之中,大鹏族灭,故由鹰隼带队,所过之处,无有鳞甲矣。 凤凰所在的南方大陆,更是如此,纵是江河之,亦不见有鳞甲族类。 此时的龙族只能退守东方,占据大半块东方大陆。 其领地范围之内,蛇族因为损失惨重,亦对飞禽走兽下了狠手,天空不见飞鸟,地里少有鼠兔。 北方大陆倒是稍微要平静一些,飞禽走兽鳞甲尚存,因三族缺少凤凰所在,故飞禽的数量要少上一些。 不过这种和平也即将要被打破,东西南三块大陆如今势力范围稳固,也做不出什么影响。 他们目光自然会变动,投向一个能够产生新变化的土地。 因为只有新的变化,才能打破目前的僵局,而北方大陆,就是三族选定的新战场。 祈看着敖兴离去的背影,观望片刻之后,便返身转回云梦泽。 一道道巨大的星光柱从天空中垂下,水面上汇聚雾气。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再次开启,隔绝内外。 如今扬眉大神已经离去,大劫也快进入尾声,最是多事之秋,还是开启大阵,闭门修行为妙。 “走了?” 太一饶有兴致的问道。 “走了,剩下的就看天数如何了。” 祈整理好心态,不再去思虑敖兴之事。 太一看出了祈对敖兴的亏欠之感,劝诫道: “祈,伱并未对其亏欠什么,作为神灵,要怀着以天地万物为棋子,众生与我无为之心态才可。” “天神地祇神人,只要天地不改,你我终是不变,哪能有这么多的思虑之事,但求天地无恙即可。” “他作为你的代劫之人,对你,对他,对龙族,甚至对天地而言,都是最优之解。” “就算你不教导,他终究还是要入劫中去,更没了那些神通法术,和如今大罗金仙的修为。” “纵然是亏欠,你亏欠的也应当是三族之中,另外两族。”“大劫虽由你来开启,但真正的源头可不是你,没必要承担这些不属于你的责任。” “就如同我,只要太阳星运行不出问题,能够照常升起落下,那吾于天地众生无亏矣。” “纵有因果算计,也当是他们欠吾,如今不过偿还罢了。” 太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十分平静,在他心中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 “过往之时,祈你于云梦泽中,痛斥诸神,那时同样影响众生,怎么不见你这般作态?” “难道无数生灵受到的影响,还不如你影响到敖兴?” 祈目光有些惊愕的看向太一,祈发现若他以太一的方法来计算因果,那似乎天地众生都要欠他许多。 太一微微皱眉,有些不喜祈这种惊异的眼神,道: “若是不信,你大可以此看,元神自审,天地是否认可这种因果,不与他们计较也就算了,那是我大度。” “若我计较,那凡受阳光普照之人,偿还我的恩惠也是应当。” “毕竟若无我在,太阳星足以将大地焚烧为不毛,但凡火毒爆发,天下生灵万物皆受大难。” “你说,我为他们免去大难,他们是否受我恩泽,欠我因果?” “天地尚要以此为我积累功德,天地都认可,那自然是有理。” 祈突然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言道: “你且容我缓缓,太一,你是说天地一直在以这种方式为你计算功德吗?” 祈此时已经无心关注敖兴如何了,他发现天地好像吞了他一大笔功德。 自他从云梦泽中诞生以来,所获功德多与云梦泽无关,少有相关的一次,还是与太一帝俊在云梦泽中讲道。 “你难道不是这么算的吗?” 太一声音中带着些许迟疑,也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在星空之中,众多天神的功德皆是来源此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少入洪荒。 毕竟在他们看来,与其去洪荒之中玩闹,还不如在星空之中潜心修行的同时积累功德。 “我先去闭关一二,审视元神,若是可行,那吾恐怕错过良多。” 祈刚说完这句话,便觉天地有异,无数功德金云从天空中出现,绵延无尽。 其规模之宏伟,不逊祈当初于洪荒之中游历讲道所得,甚至还有多余。 这些功德金云的到来,吸引了帝俊和伏羲女娲的注意。 待他们赶到,天空中正是奏响道音,天女散花之时,众人了解之后,顿时无言。 “功德和因果竟然还可以这么计算的吗?” 女娲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天地待天神地祇何其厚也!” 伏羲感叹道。 帝俊却出言道: “人道亦有如此,天神地祇有天地功德,人道亦有人道功德,神人获取也是极易。” “神人所作所为,凡是对众生有益,待传播开来之后,有了影响,便可收获。” “而这是天神地祇没有的,若不是泰皇传承之中有记载,我亦不知。” 众人面面相觑。 (本章完) 165.第165章 产期将近,出乎意料的合作 第165章 产期将近,出乎意料的合作 无数凤凰齐进,流光飞舞,彩霞遮天避日,如一条五色带,共入北地。 青龙与祖龙在远方默默看着,二人皆面露微笑,身后十二人亦是如此。 “元凤已至,元凰留守南方,果然如道友所言。” 在祖龙言语之时,那些凤凰也向着北方飞去,并未察觉到众人所在。 “他们已经过去了,道友再已隐藏也没有意义,既然你我联合,道友也当做出些许诚意。” 在祖龙说完这句话,身旁突然浮现一道身影,言道: “不过是不想徒增波折罢了,既然选择与你合作,自然不怕让外人瞧见。” 来人竟然是始麒麟。 而身后的那十二人也不再遮掩,气息微微外泄,全为罗天尊神。 这让始麒麟有些惊讶,扫视一圈后,才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道: “竟然能请动几位道友,看来终归是吾小瞧了龙族与道友们的关系。” 他们竟是四渎八流的水神,其中一人向前言道: “大劫持续太久,也该到了总结的时候,恰逢凤凰违背誓言,我等为北方,先天神圣出手,也就不算插手三族了。” 开口之人正是济水之神。 “济神所言极是,凤凰违背誓言,此时尚在大劫之中,再次踏足北方,视神誓于无物,众神自然可以出手。” 始麒麟并没有反驳的意思,他早就知道东方的那些水神想要参与大劫了,毕竟他们的气运与龙族深度捆绑。 而如今龙族处于下风,他们的利益损失极大,气运流失严重。 过去没有理由入劫,现在的理由虽然牵强,但好歹可以凭此参与。。 同时大劫之后,因果消散,他们也不会因为没有入劫而进入下一次大劫。 这一次大劫他们知道根底,也有些许把握,但下一次如何,结果便是难以预测的了。 “那就还请始麒麟道友出面,将元凤邀至混沌之中,届时共同出手,他必然难逃此厄。” 面对祖龙的提议,始麒麟并无异议,此事也只能由他出面,才不会引起元凤的怀疑。 “这是自然,只是元凤飞遁之术乃是天下一极,若是其欲走,我等又如何阻拦。” 始麒麟提出自己的疑问,他出面可以,但总不能将风险留给以后。 “道友只需将其引入伏击处即可,到时候我等自会出手,只要其入了阵中,纵是他已入混元道,也逃脱不得。” “不过道友切记,此阵一旦展开,尔等未分出胜负之前,结界不会关闭,三方之中,定要有生死劫气相冲,结界内的情况,才会让我等感应到。” “毕竟我等终究未入混元道,维系阵法结界需要全心全力,无有余力关注其它。” 济神的话让始麒麟有些许犹豫,毕竟这阵法结界是龙族所有,他若是也进入其中,担心龙族也会对他出手。 “吾又该如何信任龙族不会在解决元凤之后,再对吾出手,毕竟结界之中,龙族有两位混元道。” 始麒麟直言他的不信任。 而济神的话,直接打消了他的疑虑,只听济神承诺道: “尔等可以对四渎八流起誓,吾等亦会参与其中,以济水之清,想来应当可以让道友放心。” 济神历来是洪荒水神之中,无论是从地位还是名声上,都是最优之人,而且其品格之高,诸神有目共睹。 他以济水立下誓言,让始麒麟也不得不相信龙族此次是真的想要合作。 “吾相信济神的品格,既然济神作保,那吾便相信龙族这一次。”“还请道友去混沌之中立下阵法,稍作等待,由吾将元凤带入其中。” 始麒麟拱手道,随即化作流光消失,众人相互观望一眼,共同向混沌之中飞去。 南方大陆。 元凰自从元凤离开之后,就觉得心神恍惚,似有不祥的预感。 觉得可能是产期将近,让自己心神难以集中,故才如此。 可无论如何,元凰心中总是隐隐不安,她不断的安慰自己,是自己多想了,但始终无法平静。 “凤,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呀,孩子将要出世,他们需要伱。” 元凰喃喃低语道。 此时她能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阴阳五行之气在不断汇聚,即使是在梧桐树之下,这种负担也让她难以承受。 凤鸣之声音响起,元凰化为本相,落于梧桐之上,陷入沉睡之中。 孕育子嗣的庞大消耗,纵然是以她混元道的修为,也难以时刻保证自身状态,需要不断地沉睡来减少本源流失。 她知道,可能也正是因为自己修为太过强大,又是第一次孕育子嗣,才会如此。 但她并不介意,因为所需要的本源越多,越证明孩子未来的强大。 北方大陆。 元凤如今虽然身在北方,但同样忧心元凰,孩子将要出生,他却不得不在北方大陆驻扎。 不然龙族与麒麟族中,任意一方取得北方,都会瞬间拉开与凤凰族的差距。 龙族虽然处于劣势,但那是在两族合围之下,东方目前被龙族经营得如同铁壁一般,难有进境。 北方也就变成了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大劫将要结束,天道将出。 若不能在天道出现之前完成大劫,恐怕大劫时间会延长,继续持续下去。 这是三族都不能容忍的,现在的他们早已元气大伤,飞禽走兽鳞甲三类占据洪荒绝大多数的生灵死伤惨重。 付了这么大的代价,也必须要有个结果,这个结果无论好坏,他们是否能够承受,都不重要。 元凰的不安他知道,他心中同样怀有这种感觉,但局势让他不得不往。 他如果退缩了,飞禽一族的气运反噬会让凤凰族落入绝地,无数因果加身,会让凤凰族沉沦其中,再无翻身的余地。 不死火山如今已有了起复之景,此战若胜,凤凰族气运暴涨之下,还能有压制活动的机会。 若败,以后的不死火山,就会是凤凰族的囚笼,永恒的囚牢! 所以元凤不得不如此,他需要为凤凰族找到一条出路,一条可以获得永远自由的出路。 突然,一道拜贴从西方传来,始麒麟的声音从中传出,道: “元凤道友,还请入混沌之中一聚,共商北方之事。” 今日更新完毕 (本章完) 166.第166章 开天神火,时也命也! 第166章 开天神火,时也命也! 当元凤踏入阵法之时便已察觉不对,心中的不安,仿佛化为实质,可惜终究还是晚了。 无形的大阵将其笼罩,将这一片混沌空间,从大环境之中剥离开来。 四渎八流水神于混沌之中齐坐,身上神光流转,周身道韵弥漫,十二人的气机相互勾连。 随着交互的加深,无数江河之影浮现,竟渐渐勾勒出了完整的洪荒水系图。 无形的结界也被其沁染,隐隐有波涛声在混沌之中响起。 结界中。 祖龙周身神威浩荡,祖龙珠在其头顶盘旋,散发着无尽威压,光芒璀璨,碧海波涛之影在其中展现。 二入混元道的祖龙,气势远比元凤凝实得多,祖龙珠在混沌之中也展现了超乎以往的威能,引动混沌气流如同潮汐般起伏。 元凤面色难看,他们竟然忘了,祖龙珠以往可是叫作混沌珠。 青龙手持东方青莲宝色旗,毫光万丈,配合其大道展现,将元凤围在三人之中。 “始麒麟道友,难道你不知与龙族合作是自寻绝路吗?” “其实力本就强于吾族,在两族联手之下,他们尚可保证东方不失,汝与龙族合作,实乃不智矣。” “如今局势还尚未无法挽回,道友与吾联手之下,未尝无一战之力。” 元凤神色平静道,他虽然心中急迫,但知道此时的情况,他必不能露怯,不然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从踏入阵中开始,元凤就知道始麒麟与龙族合作了,只是他想不通,龙族实力强劲,又有祖龙和青龙两位混元道。 从修为,实力,气运,潜力上看,始麒麟不会看不出来,与龙族合作是与虎谋皮,其应当不该如此不智才对。 而面对元凤的规劝,始麒麟只是笑道: “道友还且放心,吾当然不会如此不智,其中关隘,吾自有盘算。” “龙族虽有两位混元,但纵然是少了道友,二族联合之下,也并不逊色其分毫。” “可见道友的存在对两族联合并无必要,不过道友若是不存在,对吾麒麟族很重要。” “也只有道友消失,吾才能确保胜利的果实可能落入吾的手中。” 始麒麟脸上的笑容不改,但以往老实宽厚的面相,如今却让元凤感到陌生和胆寒。 “道友,还请上路吧。” 始麒麟脚踏祥云,身后的中央戊土杏黄旗猎猎作响,旗面之上土黄色的光芒流转,稳固着周围的混沌之气。 三人齐齐向元凤攻去,霎时间这一片空间之内法则外显,道灭气息浓郁。 元凤看准时机,双翅一挥,五行神光化作通天彩桥,将三人逼退后狠狠的落在结界之上。 顿时整个空间都震动起来,隐隐让其看到外界的混沌气流。 不过结界虽然震动,但并未有裂痕出现,虽然看似摇摇欲坠,实则仍是坚不可摧。 “道友不必做这无用之举,此阵蕴含洪荒四渎八流之水气,演天下水系变化。” “若想将其撼动,可不是你我可以做到的,因为要撼动的可不仅仅是这个结界,而是整个洪荒水系。”“虽无甚攻伐之能,但可称其为天下第一困阵,纵然是云梦泽的那一个大阵,单以困敌算,亦不如此阵矣。” 祖龙言语之中信心满满,但其实在刚才元凤攻击阵法结界之时,心中仍然是有些许担忧。 见阵法并未出现问题,他提着的心才堪堪放下,不过还是出言打击一番,省得真的出现纰漏,让元凤逃脱了去。 元凤则是周身凤羽燃烧,南方离地焰光旗在身旁舞动,火焰将整片空间染成红色。 心知此次可能难逃一劫的他,也不再做无用功。 元凤操纵南方离地焰光旗混乱阴阳、颠倒五行的神威,配合自身五行神光,向始麒麟杀去。 那些燃烧的火焰拦住祖龙与青龙的去路,每一根凤羽燃烧,都会引动一种苍白的神火。 而这神火竟能让祖龙和青龙都要避其锋芒,一切神力法则接触到神火,都会化为其燃烧的养料。 “什么东西!” “开天神火!?” “你怎么可能使用开天神火?!” 青龙祖龙和始麒麟三人疯狂散开,除了青龙以外,祖龙他们都认出了元凤所引动的东西。 “镇压不死火山的无数年里,我凤凰族也不是在做无用功,虽不能将其炼化,但在它虚弱之时,采摘一二还是能够做到的。” 元凤眼神中透露着疯狂,言道: “这机会还是祖龙道友给的,汇聚天下之水,倒灌不死火山,让其中蕴含的开天神火元气大伤。” “今日,伱我共同了结于此,也算是为洪荒天地做些贡献,终结此次大劫!” “也好教那些高卧九天之上的几位大神知道,我凤凰族亦不是可以随意拿捏之物。” “想来我族持有的开天神火,再加上元凰在,也足够庇护凤凰族在劫后的生存。” “倒是诸位,没了尔等,等待三位的恐怕只有灭族一途了。” “不如就此罢手,放吾离开,大家于战场上分高下如何?” 嘴上虽然如此说,但元凤知道,开天神火威力虽然惊人,的确可以伤到三人,但数量太过稀少,也只能到如今这个地步。 祖龙三人一时之间皆有一些犹豫,相视一眼后,最终还是祖龙站了出来,打破元凤最后的一丝希望。 只听祖龙言道: “元凤道友的确是好算计,只可惜道友的底牌暴露得太晚。” “若是在此前便已知晓道友可以使用开天神火,我等绝对不会有此一行,凡见道友,必定退避三舍。” “可惜我等知道的太晚,道友又入了此阵之中,今日不分个高下,无神血冲刷,你我皆出不得。” “当是时也命也,今日道友若能斩杀吾等,大阵自解,若不然,道友恐怕是要命丧此地了。” 祖龙的话让元凤收敛了表现出的疯狂,环视四周,见三人始终将其包围,无奈面露苦笑感叹道: “当是时也命也!” 说罢,不再言语,向始麒麟杀去,背信弃义之人,元凤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其轻松得手。 加班加到11:00,尽力了,晚上还有一章不过太晚了,兄弟们明天早上看吧 (本章完) 167.第167章 凤凰之子降生,元凤化道 第167章 凤凰之子降生,元凤化道 元凰突然从沉睡中惊醒,心中流露着无尽的悲伤,凤凰的悲鸣声响彻南方大陆。 “凤!” 元凰从梧桐树上起身,向北方急速飞去,无数凤凰族人在其身后跟随,却被其甩开。 神力化作羽翼,元凰将飞遁之术发挥到了极致,神光在空中留下一道惊人的尾焰。 天空被其划出一道裂痕,混元道的力量在其中浮现,元凰的每一次展翅,神威都会为其开辟出一条通向北方的天路。 迷人心智的云气在天空中飘荡,却被元凰轻易的冲散,沿途的一切风暴都被她撕碎。 “凤,等等我!” “快一点,我还要更快一点!” 元凰不断地压榨着自己本就因为孕育子嗣而亏空的身体,庞大的压力让元凰的羽翼甚至出现了些许破碎。 一路上她横穿途经的所有名山大川,其中甚至还有龙族和麒麟族的领地。 不少人试图阻拦,元凰却没有任何纠缠的意思,即使他们的攻击落在身上,元凰也没有为此停留分毫。 她不知道元凤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心中的感觉告诉她,此时的元凤落陷入了绝境之中,元凤需要她。 什么种族,敌人友人都不重要了,那些以往需要顾及的颜面和先天神圣,也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不能失去元凤,此时此刻,元凰甚至多么希望落入绝境的是自己。 身体之中正在孕育的孩子无法承受如此可怕了的压力,可元凰却不管不顾,一昧的疯狂压榨自己仅有的力量。 甚至不惜减少对孩子的供应。 元凰再一次振翅,混元的力量洒落在天地之间,此时的她狼狈不堪,周身羽毛杂乱。 横穿另外两族族地的代价便是如此,纵然始麒麟和青龙等人不在族地之中,但其留下来的阵法依然可以对混元道境界之人造成阻碍。 腹中一片剧痛传来,元凰在一片荒地之上跌落,她能感知到,腹中的孩子将要出世了。 此时两个孩子都在疯狂的拉扯掠夺她的本源,让她无力再继续飞行。 元凰之前的飞遁终于迎来了苦果,腹中的两个孩子在没有本源供应的情况下,又承受着元凰全速飞行的巨大压力,他们要提前降生了。 元凰强撑着起身,想要继续向前北方飞去,但仅仅只是走了几步,便无力地垂下羽翼。 无数五行本源疯狂从元凰体内向外泄出,竟将周围的荒山改为一片广阔的五行之地。 凤凰的悲鸣在山野之中响起,孩子在强行与她争夺其体内的本源。 再加上因为状态不佳时产子带来的剧痛,让本就不堪重负的元凰苦不堪言,心神昏昏沉沉。 先天神圣诞生子嗣何其艰难,除开应运而生的子嗣之外,孩子的降生对他们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苦难。 元凰体内的五行本源大多因孩子的降生泄走,此时她的境界甚至因此险些跌落。 好在第一个孩子已经降临大地,一颗充斥着五行本源的巨蛋落于草木之上。 元凰也勉强能够收拢些许心神,但勉强向前一步之后,第二阵剧痛又开始传来。 而且更为要命的是,元凰的第二个孩子开始与她争夺体内的阴阳本源。 想到此时元凤的困境,元凰眼角一滴眼泪划出,喃喃低语道: “孩子,对不起,希望你将来不要责怪母亲,但母亲真的不能失去你的父亲啊。”说完,元凰强行凝聚心神,切断了本源与第二个孩子的联系,让第二个孩子在本源缺失的情况下,强行降世。 又是一枚巨蛋落入草木之间,巨蛋之中,同样充斥着阴阳本源,但对比第一个孩子,其中所蕴含的本源少的可怜。 大小上也比第一个孩子要小上许多,其外壳之上,斑斑点点,并不光滑圆润,先天不足的表现明显。 元凰心中满是亏欠和悲伤,张开羽翼,将两枚巨蛋拥抱在胸前。 但仅是片刻之后,元凰便起身向天空中飞去,只是在身影即将消失之前,默默地回头望了一眼之后,便再次飞向北方。 两个孩子的降生,让元凰得负担少了许多,虽然如今境界不稳,五行本源损失严重,但速度上反而较之前要快了不少。 而在元凰飞走之后,原本的荒山,现在的五行之地,山势却相互勾连起来,隐隐形成一个阵法,将凤凰之子隐藏其中。 在阵法形成之后,那一片土地仿佛又变成之前的荒山之般。 混沌之中。 结界之内开天神火此时早已消去踪迹,其中的混沌之气也同样消弭无形。 只余下祖龙四人在一片空旷无垠的空间内。 此时他们的状态都并不算好,只不过元凤最为惨烈罢了。 祖龙,青龙和始麒麟稍显狼狈,气息较之前低落了许多,嘴角有鲜血流出,但元凤的模样就凄惨了。 此时的元凤肉身破碎,神体布满裂纹,如同遍布裂纹的瓷器,气息低落如同风中残烛一般。 南方离地焰光旗黯淡无光,旗帜残破,遭受了严重的损伤。 元凤望着眼前的一幕幕,心神之中仿佛也对孩子的降生有了感知,心中充满悲彻。 元凤在心中默念道: “凰,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一个人走了,希望能够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我的孩子啊,是父亲无能,明明是伱们降生的时候,可我却不能陪伴在你们的身边。” “也不能为你们撑起一片广阔的,能够让你们自由飞翔的天空。” “你们也不要去责怪母亲,是父亲对不住她。” 元凤手中掐起印决,南方离地焰光旗再次神光大作。 这让祖龙三人纷纷退后,担心元凤困兽犹斗,在性命垂危之际,能够用什么底牌,去重创他们。 “小心其困兽犹斗,我们只需再拖延片刻即可。” 祖龙出言提醒。 始麒麟使出麒麟印,让其垂下流光护住自身,小心谨慎的盯着元凤的动作。 元凤此前的疯狂,让他记忆深刻,有时甚至强撑祖龙与青龙的攻击,也想要将他重创。 可惜直到最后,元凤面露微笑,始终没有什么动作。 天空中道言奏响悲鸣,洪荒大神元凤,飞禽一族族长,凤凰族族长,混元道高人,化道而去。 终于写完了,那帮领导真他妈不是人! (本章完) 168.第168章 道魔相论,魔鬼得道 第168章 道魔相论,魔鬼得道 随着元凤的气息消失,结界开始瓦解,祖龙三人还未反应过来,离地焰光旗便化做遁光飞向洪荒。 青龙伸手欲阻拦,但其身上灵光大作,仓促之中,竟被它走脱了去。 “罢了,左右不过一件灵宝而已,既然无缘,也不必强求。” 祖龙阻止了青龙想要追出的动作,此时他们状态不佳,还是少生波折为妙。 元凤的躯体开始逐渐消失,化作尘埃点点,在混沌之中消散。 三人见此,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拱手作礼道: “望元凤道友走好。” 虽然他们也知道,元凤根本没有任何转世的可能。 元凤真灵已灭,纵是还有留存,附着在离地焰光旗之上,也不可能在穿过漫长的混沌气流之后回到洪荒。 向北方赶来的元凰忽地心中抽痛,悲伤充斥着内心。 天空中一道流光飞过,落在元凰的身侧,正是离地焰光旗。 元凰望着眼前残破的灵宝,指间从旗帜上轻轻划过,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消失不见。 “凤……” 元凰突然想到了什么,收起离地焰光旗后,连忙转身向南方飞去。 如今元凤已经身死道消,她已经失去了最爱之人,不能再失去孩子们了。 而且族人还也需要她,那是元凤的一生心血,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凤凰族衰落毁灭。 洪荒,西方大陆。 于一片云气之上,这里汇聚了想要离开洪荒的几位先天神圣,基本上都是少见的大神,无有不入混元道者。 扬眉睁开双目,言道: “诸位,如今大劫主角已然确定,我等也当前往观道矣。” “善。” 众人皆回道,随即化作流光消失,往须弥山方向去。 须弥山上方的天空中,鸿钧与罗睺对坐,他们亦是时刻留意混沌之中的情况。 “罗睺道友,如今看来你我之间也即将开始,若非天道将出,得道者仅可一人,吾当真不愿与道友相争。” 鸿钧面容和善,言语之中充满了可惜和遗憾,仿佛当真如此一般。 罗睺却只是微笑道: “道友不必如此,吾对此亦是不愿,不过大道之争,有进无退,无为人意所改。” “你我还是等待诸位道友到来后,再共同论道便是,你我之间有死无生,言些未免太过虚伪。” “仙道与魔道之间,总该是要分个高下,伱我不也对此怀有期待吗?” 鸿钧对于罗睺所言不以为然,并未受其影响分毫,只是笑道: “高下之分,你我之间不早已明了?洪荒之中,修行仙道者十,修行魔道者无二三,生灵抉择如此,道友又何必苦苦纠缠。” 罗喉冷笑一声,不屑道: “不过是吾少有传道罢了,仙魔之争,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懒得与你再言,且待他们到来,再行论道之事。” “善。” 鸿钧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 天空中数道霞光出现,论道见证者皆至,三皇时代神道中的幸存者皆至。 空间大道扬眉大仙。 五行大道五行老祖。 阴阳大道阴阳老祖。乾坤大道乾坤老祖。 四人模样,体型皆不同,但浑身道韵流转圆满如意,修为可通天人。 “二位道友久等了,如今吾等即至,大劫亦已明了,论道可否开始?还是说需要准备一二。” “不过老祖率先说明,吾时间虽不宝贵,但天道出世,可是不等人的。” 童子模样的五行老祖,声音仿若稚子,其笑言道。 鸿钧罗睺对视一眼后,共同唱喝道: “善。” 二人同时开口,异象频生,天地平分,各显神通。 只听鸿钧言道: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人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死地亦十有三。” “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孰知其纪!人之生,炁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炁。” 顿时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万物兴而生,无缺败色。 “谛观此身,从虚无中来,因缘运会,积精聚炁,乘业降神,和合受生,法天象地,含阴吐阳。” “分错五行,以应四时。眼为日月,发为星宸,眉为华盖,头为昆仑,布列宫阙,安置精神。” “万物之中,人道最灵。性命合道,当保爱之。” 扬眉五行阴阳乾坤等人闻言,不时轻轻点头,又偶尔眉头微皱。 只听罗睺言道: “大道唯我,无论仙神,一心为本,自在由我。天即苍苍,地亦茫茫,以余渺渺,得法自然。” “天炉地火,以炼本心,坚之固之,何畏荆棘。” “大道未期,以笑得之,自然万法,容之纳之。欲得真法,以勤为先,以智为基,以恒为本。” “不求诸神,只问本我,日月磨砺,上下求索。求而索之,实则践之,益则得之,害则舍之。” “以生之本,步步进之,身合天地,自有乾坤。远取诸物,近取诸身,时时问之,以善吾法。” “不争而争,不得而得,问我何名,谓之为魔。” 随着罗睺所言,顿时天改其色,地化白沙。 有丛魔听道哭嚎,同道而显,其言虽正,却引心中欲鬼,凡有阴私者,去道德而不掩其恶。 扬眉等人初闻其道,眉头紧皱,手捂口鼻,仿佛难闻其道之臭。 但随逐渐深入,却又面露喜色,如聆听大道之言。 天空之中,天魔,疫鬼显化,勾人心魄,啖人心神,撒播瘟疫,坏人道体。 又一大魔鬼闻道而来,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忽然七窍之中显出神光,魔鬼大怒,自戳双眼,又剜去耳鼻,自封其口,使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又剖开胸腹,五脏六腑露于外。 虽不见其声,但众人仿若听见其大笑道: “吾得道矣!” 只见那魔鬼五脏落地,化为五个生魂,大笑离去。 随即六腑又随之脱落,化作六位鬼神,消失于天地之中。 自封的七窍之中,同样跳出六个生灵,道: “眼看喜、耳听怒、鼻嗅爱、舌尝思、意见欲、身本忧,吾得道矣。” 随即大笑离去。 只剩下原本的枯朽肉身,跳入罗睺讲道的异象之中。 (本章完) 169.第169章 难分高下 第169章 难分高下 众人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并未干扰其造化,唯独鸿钧面色有些许不佳。 “生灭者形也,无生无灭者性也,神也。有形皆坏,天地亦属幻躯,元会尽而示终。只有一点阳光,超乎劫数之外,在身中惟性海,即元神也。” 鸿钧论到此处,元神显现,造化玉碟大放光明,原本落入异象之中的鬼神又从中脱离,奔向鸿钧处在。 那鬼神跪伏在地,如今的他无有面目,人如鸡子,光滑圆润,体型虽娇小许多,但道韵弥漫。 罗睺亦加强了道音之势,欲渡那鬼神重入魔道之中,却不其法。 直至千年即过,论道结束,鬼神也未能被罗睺吸引。 待众人从论道中回神,鸿钧才笑容灿烂,指着鬼神言道: “仙魔之论,高下立现矣。” “魔道诡惑,虽可争先,然难有后续之力,此人先前虽被其迷惑,但心慕大道者,自会溯本清源。” “人喜寻捷径,难免误入歧途,但终究还是会回走大道之上,此前往往,不过是些磨砺矣。” 罗睺面色难看至极,道: “叛经离道,朝暮而夕改,如此背信弃义之徒,道无望矣。” 罗睺说完此话,那鬼神周身便燃起熊熊烈火,那火如苍山白月,幽深诡异。 鬼神身在火中,无有半点挣扎,整个人兴奋无比,仿佛对正在燃烧的自己没有丝毫感触。 那火自丹田中起,从道果上燃,再引上元神。 鸿钧见此,眉头微蹙,感叹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 遂不做动作,任由其在火焰之中化为尘埃,随风吹尽。 “罗睺道友,眼下论道结束,高下已分,可认否?” 鸿钧言道。 罗睺却只是冷哼一声,反驳道: “何时分了高下?你我论道与这鬼神何干?” “且他于魔道之中,得了造化,去除六欲,五脏化生,得灵晓道,六腑知命,成就六天故鬼。” “此不为得道乎?” 罗睺眉目微微上扬,再次开口言道: “其叛魔向仙,又待如何?不过落得灰飞湮灭的下场,如此安能言吾魔道分了高下?” “吾不过少与你计较,知证道之人非这鬼神,故不相争矣。” “其中高下,当是由诸位道友评判,安可寻这鬼神乎?” 扬眉等人闻言,亦是觉得罗睺之言有理,二人讲道,仙魔并没有高下之分,皆是直指大道之理。 若是以鬼神计,二人皆有可辩之处,毕竟其于魔道之中已得造化,却又反叛崇仙。 如此一来,扬眉五行等人,皆是头疼起来。 罗睺和鸿钧则是静静等待四人的评判,虽然他们知道,最后终究会难免动手。 但面对这些地位等同的大神,还是想要知道他们对自己大道的评价,也想要与对方分个高下。 扬眉作为四人之首,见商讨不出个结果,只能向前一步踏出,言道: “仙魔并无高下之分,你我本欲和平演练,终究还是难免要以神通分论,只是可叹这天下生灵苦矣。” 乾坤老祖亦向前一步道: “二位道友皆是大才,吾等凡俗之流,终是愚笨不堪,难以评判,还是由二位道友自决矣。”五行老祖对乾坤的话感到稍许冒犯,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反驳,二人之道确实难以评判。 若是胡乱言语,以喜好评论,五行老祖做不出来那种事。 最后也只能闷声道: “确实如此,难分高下,皆是直指大道,未来无限,可证混元之途矣。” 鸿钧与罗睺只能够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人,阴阳老祖的身上。 只见阴阳老祖此时眉头紧皱,周身阴阳道均流转,正以仙魔之道相互论证,于道上直接比较。 可无论怎么比较,终究不过是魔涨道消,道涨魔消,不断轮回。 半响后,阴阳才放弃这种行为,开口道: “仙魔平衡阴阳,于道无少,难分高下,吾于阴阳之中,演练万亿轮,皆如是也,还是尔自评表。” 扬眉与众人相似一眼,遂退于重云之上,静待二人交手。 他们并没有劝其前往混沌之中争斗,二人欲合天道,天道亦是如此。 若是前往混沌之中,又该如何于天道展露,所以他们也没有做这种无用之功,反正如今洪荒生灵稀少,且由他们争便是。 罗睺与鸿钧皆趺坐于地,静心回复此前讲道所耗费的心神。 他们知道,对方作为自己的大敌,绝非易与之辈,只有保证在巅峰状态下,才能真正分出高下。 东方大陆。 龙族与麒麟族的战场之上,敖兴刚从战场之中退下,抚平自身激荡的气息后,便向龙族西线大营之中走去。 如今龙族主要划分两条战线,南方战线靠近南方大陆,主要应对凤凰族所率领的飞禽大军,由囚牛率领。 西方战线主要面对麒麟族所率领的走兽大军,尤其是白虎族一部,难缠至极,由睚眦率领。 敖兴自从加入战场以来,仰仗灵宝和法术神通之利,在战场之中横行无忌,甚至有着阵斩的功绩。 通过这个战场,敖兴也彻底打出了自己在龙族之中的威名,甚至大有在整个洪荒传播的架势。 可惜虽然敖兴实力强劲,却终究对大局难有影响,在两族围攻龙族的大环境之下,他也仅仅只能缓解一部分小规模战场的压力。 但凡是两军对垒,皆是以军团为主,双方以术法配合大阵,操纵水流沙土对轰。 这些水流沙土,有了无尽的灵气和神力的加持之下,变得恐怖异常,其轻微的波动,便可轻易地改天换地。 敖兴在战场中,亲眼目睹过无数座大山化为土石,形成巨大的沙浪,大地在不断地颤抖和开裂。 其规模之宏伟,稍有不慎之下,纵是大罗神仙,也于攻势之中逃脱不得。 其稍有起伏,便会造成大批生灵惨死当场,尸骨无存。 这其中的一幕幕,对敖兴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也让他明白了战场之中,令行禁止的重要性。 毕竟稍有逾越之人,难逃厄运。 p s:昨天欠一章月底还两章,还有一章,我尽量在12:00之前,还在加班。 (本章完) 170.第170章 窥探论道,丑态百出 第170章 窥探论道,丑态百出 云梦泽。 祈与众人于水镜之上观看着敖兴入劫后的一举一动,见其以水华醒世鼓和雷法扬名,被好事之人称为五雷真君。 “这敖兴也不知从何处学得这一手雷法,倒也称得上登堂入室,就是卖相不怎么样。” 女娲在水镜旁笑道,而众人却不以为意,法术神通怎能以卖相做评价。 “我怎么觉得这呼唤天雷的场景,似乎在何时见过,只是早已没有印象。” 太一在一旁思索道。 闻言,众人也越发觉得熟悉,都觉得似曾相识。 在角落侍奉的白灵腰杆挺的笔直,头却死死垂着,似乎想让人注意到他,又不想让人注意到他。 “白灵,你陪伴敖兴的时间最久,在云梦泽中,他也与你最为亲近,你对此有印象吗?” 面对祈的突然发问,白灵想也不想的猛然摇头,道: “回禀主上,我未有印象,兴许是敖兴他对雷法比较感兴趣,私下研究学习的吧。” “毕竟主上学究天人,藏书丰富,太一大神亦是爱好广泛,想来他应是私下在藏书阁中瞧见,便学了去。” 祈想了一下,觉得白灵所言也并非无道理,藏书阁中收录的法术神通太多太广。 自己和太一等人所创的术法皆在其中,修行随笔亦藏其内,又不加管制,敖兴私下去学习也是正常。 祈摆手不做他想,道: “罢了,既然记不起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要敖兴能够善用即可。” 祈如今每日都会以元神审视自身,自敖兴入劫以后,更是如此。。 如今新的因果早已不再出现,又有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在身,大多因果劫气也能躲了去。 之前还是太过不小心,长久的安稳竟然让祈出行之时,不曾支起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护持。 导致因果缠身,不过好在随着敖兴入劫,那些因果在逐渐消失,敖兴杀得越多,祈所欠因果便越少。 终归而言,因果这种东西,欠下了因,却还不上果,那因果就难以了结。 但如果实在还不上,也可以从根本上去因,毕竟因没了,自然也就无还果一说。 见敖兴走入龙族大营之中,水镜上的画面消失,众人便知今日无事矣。 “如今大劫到了尾声,局势却仍然纠缠难分,三族之间实力太过均衡,恐怕这一次的大劫会将与延续。” 伏羲有些担忧道,这也是困扰众人的地方。 毕竟眼下三族僵持在一起,如果没有外力入场,别说一个元会内了,就是再给十个元会的时间也难有个结果。 “伱我应该能够感应得到,距离大道离去,天道出世的时间已经逼近。” “若大劫延续,作为天道第一个大劫,其可怕程度,当会超出你我想象。” “据扬眉大神所言,大道的第一个大劫,可是让三皇在内的众多先天神圣,沉睡。” “说是主动开辟归墟,但以常理看,不可能所有的神都会厌倦当时的生活,虽无前路,但保持清醒终究会有一些希望。”“当时的情况,想来应当不似扬眉大神所言那般简单,只是其中的细节不为人知。” 祈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忧虑,毕竟接下来作为天道第一劫,其惨烈情况应该不亚于大道第一劫。 而大道第一劫令当时洪荒绝大多数的先天神圣沉睡和消失踪迹,那作为天道的第一劫又会如何呢? 结局就不为人知了。 就在众人谈论之际,突然间凤凰一族的气运疯狂跌落,流向龙族和麒麟族。 气运彩凤的悲鸣声和气运金龙,气运麒麟的嘶吼声响彻洪荒,纵然是未曾修道者,也能清晰可闻。 天降血雨,大道悲音,众人心中皆有所感,帝俊低声喃喃道: “这种情况,元凤和元凰是谁化道离去了?” 虽然所有的先天神圣化道天地亦有感,但通常只会影响一地,除非地位情况特殊,不然能影响一方大陆便已是极限。 气运彩凤并未崩塌,只是气运流失大半,那就代表元凤二人并非双双离去。 只是众人想不到,究竟要什么样的恶劣局势,才能让站在洪荒顶点的三族族长,混元道人化道而去。 “大道之劫,其中凶险之处,终于显现出来了。” 祈感叹不已。 太一却突然说道: “作为大道于洪荒之中最后一劫,想来应不会如此便轻易结束,恐怕其后还会生变。” “且看,天地之中,劫气并未有丝毫消散,反倒更加浓郁了许多。” 众人面色凝重,皆以神力汇于双目,向天边望去。 只见劫气滚滚而来,自西方始来,似同沸腾之状。 天地之中又有另类气运之争再次爆发,不同三族,不入神道三才之中。 祈与众人皆是忧心重重,他们知道,扬眉所言的仙魔之争开始了。 五人之间气机相互勾连,化作一道天幕,虽然无法从中窥视西方发生之事,却也能够侦查到一些模糊的异象。 只见两个天象争锋相对,道理交错碰撞,喜怒哀乐六欲,善恶执三念分明。 众人只是窥探一二,便觉得精神紧绷,心神不平,欲念横生,头疼欲裂,让人难以忍受。 无奈之下,只能将目光收回,祈以手扶额,道: “其间针锋相对,竟如此猛烈强横,以你我五人之力,却连观看一二都无资格。” 太一亦是如此,只见其双目布满血丝,浑身青筋暴起,杀气弥漫,作噬人状,言道: “只是稍稍窥探,便欲念横生,难以自持,漫天劫气诸邪入体,其差距之大,以往经历,未曾有这般难堪过。” 伏羲低头苦笑,泪流不止,呓语不断,反复悲伤喜乐,道: “灵台虽清明,但五感交集,控制不得,何道竟如此这般,让人难以接受!” 帝俊没有伏羲这般不堪,却也是只能强忍各种欲望,他不曾言语,只怕露出丑态,有损面皮。 女娲则是侧靠在石桌之上,默不作声,只是浑身颤抖,仿佛陷入恐惧之中。 众人仅仅只是窥探便已如此,不由感叹,那进行道论之人,究竟有何种神力! (本章完) 171.第171章 众人闲话,突袭 第171章 众人闲话,突袭 等众人收敛住丑态,祈苦笑道: “待大劫结束之后,我便闭关,尝试破境,不入混元道,对于那些顶级的大神而言,竟同蝼蚁无异。” 太一也认同点头道: “我与你一同闭关,本还以为如今的自己,在洪荒之中也算顶尖,却不曾想连观道的资格都没有。” 伏羲女娲帝俊颇为感叹,若不是眼下大劫还未渡过,经此一事,众人应该都会立即闭关修行了。 这时,众人生前的水镜突然发生了变化,敖兴从龙族大营之中走出,与之同行的还有十数位大罗金仙。 突然发生的变动,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伏羲怀着些许好奇道: “看来这睚眦又有了新的动作,仅是敖兴加入战场以来,万年间,他便策划了十余起突袭,大多效果不错。” “眼下又发动十余位大罗金仙,看来又是一场大战将要开启,只是不知这一次他的目标是何处。” 在众人观察的这一段时日里,睚眦发动了十余次突袭,其中几次差点就能将战争终结。 就连白虎族和麒麟族都在他的手上吃了大亏,可惜有白虎族的先天神圣在场,每到关键时候就会出现力挽狂澜。 “是个大才,但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 女娲笑道。 帝俊却有些感叹,言道: “龙族当真得天独厚,英才之辈,层出不穷,南方的囚牛,稳重成熟,又善于经营,将整个南方战线统筹得如同铁壁一般。” “西方战线亦是如此,有一个睚眦,行兵布阵,自有其法,又善于攻伐,有奇谋,在抵抗之余,还能谋划反击,大多时候还有成果。” “他日若是对手,恐怕也是个难缠之敌,一位天生的守成之君,完美继承者,再加上睚眦这位天生的统帅,大道对龙族颇厚啊!” 祈对此颇为认同,在他看来,龙族对比凤凰族和麒麟族,的确优势极大。 若不是烛龙消失,导致祖龙他们为了稳妥起见,封印了应龙,恐怕龙族才是真正的天地主角。 在当初凶兽大劫之时,祈与众人也曾见过应龙,他带给祈等人的压迫感,甚至可以比肩祖龙。 而消失的烛龙更是古早的大神,祈如今对阵法的理解和爱好,也是受其影响,在其定历法之时,有感天地变化而受的启发。 “一族四位顶级大神,若没有眼下的这些意外,恐怕龙族能够轻易的统治洪荒,哪会落得这般鏖战之局。” 听到祈的话,太一也想起了当初与应龙第一次相见之时,带有些许兴奋的言道: “烛龙我不曾见过,不好多做评价,不过应龙道友倒是让我印象深刻,初见时我太过弱小,不过他日若有机会,必要讨教一番。” 女娲突然想到什么,有些好奇的问道: “若是相同境界,众人之中,恐怕能与应龙争锋的应该也就只有太一了,祈最多只能维持不败。” “不知后续你们可曾了解,应龙在我等走后,与四大凶兽交过手,虽然凶兽实力在同境界之中属于底层,但当时的确是大敌。” “应龙当时轻易地就挫败了四大凶兽,而且对方的修为比应龙还要高出许多。” 这件事祈倒是不曾听闻,但对于女娲所言,祈也并不反对,只是好奇应龙的实力真如太一这般可怕吗? 毕竟祈与太一交手次数不少,也就如今修为压过了太一,不然手持混沌钟的太一,祈的确也只能维持不败。祈不由发问: “当真如此?太一可是拥有混沌钟,又修行及善于斗战的太阳之道,一道独尊之下,更是神通法术无数,应龙当真如此强横?” 祈对此是真的怀疑,毕竟在他的经历和印象中,实在想不出有何人能够在同境界与太一针锋相对。 这一次女娲并没有回答,反倒是伏羲出言解释道: “祈少在洪荒之中久游,出世又晚,故有所不知。” “当初我与妹妹于不周山之中修行,所见先天神圣不知凡几,言道应龙,皆是称赞敬佩。” “早时应龙初入罗天尊神,其实力便可力压青龙,可谓是龙族第一天才,也是龙族第一战神。” “他的威名,可是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之中取得的。” “太一的强大,你我皆是有目共睹,也知其缘由,但应龙之强,强在无漏缺之处。” 太一也出言道: “祈伱闭关之时,我与兄长女娲,他们一同前往龙族讲道,才知应龙的强横。” “太阳之道极擅于斗战,但应龙所修行的便是斗战之道,而且与我一样,他亦是一道独尊,专修斗战。” “就我目前所知,洪荒之中,专修斗战的罗天尊神也就仅此一人,而且至今再无第二位,就连大罗金仙都没有。” 祈无言以对。 龙族西方战线。 敖兴与睚眦带队,兵分两路,向走兽一族军营的后方绕去。 敖兴等人一路小心前行,避开对方的防线,若是无法避开之处,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灭杀对手。 “时间紧迫,我等必须在在睚眦大人动手前赶到对方宝库,其中储藏着走兽一族的大多数灵物。” “待睚眦大人动手,为我等吸引注意,届时只要我等将其快速摧毁,能够极大的影响他们的士气。” “要是没了灵物上的奖励,那些走兽不可能卖命,我不相信他们加入战斗,是为了荣誉和热爱。” 敖兴此时兴奋无比,他从来没有想过,睚眦竟然能够找到对方藏宝之处,而且位置极为精确。 甚至连此时的走兽一族战线布防分布也能被其获取,让他们一路走来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所有的对抗,即使在行动之前便已有计划,除了偶尔碰见的少数倒霉蛋外,基本上没有意外发生。 这是敖兴首次带队参与这种规模的突袭,他必须要力求稳妥,所以才有此时的不断叮嘱。 可直到敖兴他们赶到计划之中的地点,原本按照约定,应当发起动乱的睚眦却始终没有声响传出。 敖兴突然心生一股不妙之感。 (本章完) 172.第172章 陷阱,少昊 第172章 陷阱,少昊 直到快到天明之时,大地才传来一阵阵的震动,在无数道神光照耀下,让原本还算昏暗的天空亮如白昼。 敖兴这才稍稍将提起的心放下,环视周围与他同往的族人,言道: “动手!” 顿时身先士卒,水华醒世鼓祭出,天地化作一片雷海,无数雷蛇向四周蔓延开来。 众人紧随其后,以神通法术向周围开始破坏,直到一片空间被雷蛇缠绕却没有变化,众人这才停手。 望着眼前的门户,敖兴大笑的同时受掐印决,一道可怕的紫霄神雷从水华醒世鼓上激荡而出。 天边雷声滚滚,阴云紧随雷法的使用布满整片天空,亿万丈的雷霆从天空中坠落,向着出现的门户击打而去。 门户虽然没有被轰开,却也在不停的闪烁,敖兴见此,手持鼓槌,重重敲击水华醒世鼓。 天空中的雷声震耳欲聋,无数蔓延的雷蛇越发恐怖,轻轻触及,大地便已是一片焦黑生机断绝。 敖兴以自身胸中五气合天地雷气,以气合气,以自身元神,合天地“雷神”,以神合神,顿时天地五雷响应,任由驱使。 “驱雷驭电,为吾所用,气神相合,五雷召使。” 敖兴大喝,顿时天地五雷与水华醒世鼓所召唤的紫霄神雷融合,化作一条雷龙,径直冲向门户所在之处。 整片空间如同波浪般,由门户处向周围泛起涟漪,并且愈演愈烈,直至门户破碎消失,空间入口显露出来。 敖兴并未进入,而是伸手轻轻一指,一位大罗金仙便主动飞入其中。 不过摧毁一些灵物,不必全部进入,只需一人即可,既能探明前路,又省得没了接应,到时候退出不得。 敖兴则是在外调息,其余大罗金仙分散,在四周警戒,刚才动静太大,必会吸引人前来探寻。 他们需要拦截那些前来支援的敌人,为摧毁物资的人争取时间,以及保护敖兴,好让他安心恢复。 随着门户破开,无数道遁光出现,向敖兴所在的地方赶来,距离上竟然相差不远。 而敖兴才刚刚趺坐调息,那进入空间之中的大罗金仙便已返身,所耗时不足一刻。 “你怎会如此迅捷!走兽一类所用灵物,其内必有守护,纵然可能不强,但绝不可能如此短暂便可尽功!” 敖兴又惊又怒,他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但仍然怀着一线希望,期盼只是其中守护的禁制太强,而不是如他心中猜测那般。 可惜来人所言击碎了他的希望,只听他神色慌张的说道: “敖兴大人,速退,里面是陷阱,门户之后,空无一物,我被其中的禁制阻碍,现在才得以挣脱。” 敖兴望着从天边不断飞来的遁光,尤其是那为首的一道白色遁光,散发着肃杀金戈之气。 随着白色遁光而至的,还有扑面而来的罡风,纵然敖兴已是大罗金仙,仍然觉得刮得面部生疼。 敖兴高喝示警,道: “所有人速速聚集。” 好在众人之间距离不远,又皆是大罗金仙,一息之间便聚在一起。 此时的敖兴望着眼前的族人,早已心存死志,他认出了那道遁光,白虎族先天神圣少昊。 只听敖兴对众人言道: “尔等皆是我的族人,身经百战之辈,若以宗族记,都是我的长辈,对龙族的贡献也优于我。”“我自幼离家,跟随老师到云梦泽学习,享受龙族气运,却未曾立下功勋,而今受人伏击,乃吾带队之过矣。” “少昊将至,其威名广传,你我皆非敌手,若是无人拖延,恐怕众人难逃其手。” “吾作为领队之人,既领尔等前来,当有让尔平安归去之责,且都逃命去吧,由吾留下阻敌。” 众人皆双目赤红,眼含热泪,哽咽不能言语。 “敖兴大人,你既然伱说我等是你长辈,那且听我一言。” “你年纪尚小,便已成就大罗金仙,我若与你对比,可堪称为白活一世,你的未来比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龙族没有我们,不过缺少一些常规的大罗罢了,没了你,龙族却少了一位可入混元道的种子。” “我等死便死了,不过化道而去,你不一样,你比我们更重要。” “也不要说你还未立下功勋,如今五雷真君的名号与洪荒之中,也算是威名赫赫。” “这些都是功勋才能建立的,你且去吧,由我来阻拦一样,不过是少昊罢了,吾何惧也?” 众人皆点头称是,想要让敖兴先走,他们留下来阻敌。 但却都被敖兴拒绝,众人所言他又如何不知,只是没有兑现的未来,终究是虚妄。 敖兴言道: “诸位还是且去吧,少昊实力强劲,你们怕是难以阻挡,如今大劫还未结束,龙族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去等待我的成长。” “若是其它时候,我当不会如此,只是眼下的龙族,并不需要一位有可能进入混元道之人,而且更需要你们。” “我师从云梦泽,其名天下广传,我留下未必会有异,他们同为先天神圣,必不敢辱没于我。” “但你们不同,你们关系到龙族的威名,生死是小,龙族颜面是大,还请速速离去。” “眼下并非争议之时,我如今还是领队之人,军令如山,速去!” 敖兴取出令箭,强硬要求众人离去,众人无奈,也不得不从。 待众人离去之后,敖兴立于原地,等待少昊的到来。 片刻之后,白色遁光落于敖兴身前,其身上环绕的罡风甚至让敖兴都难以阻挡。 直到这个时候,敖兴才知道作为普通生灵与先天神圣之间的差距。 大罗金仙与罗天尊神二者之间更是天壤之别,仅是些许波动,便让敖兴不得不运用灵力抵抗。 “他们都逃了,你为何留下,莫不是认为我会留你性命?” “你的老师虽然强大,但却是水神,管不到我的头上。” 少昊声音冰冷,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他其实并看不起这个所谓的五雷真君,不过如今倒是有了些许兴趣。 至少在他看来,此人尚有几分骨气,可称为修行之人。 (本章完) 173.第173章 敖兴之死 第173章 敖兴之死 “看你尚有几分勇气,又作为神祈的弟子,虽然不可能饶你一命,但可得厚葬矣。” 少昊开口道,对于有勇气面对他的人,总应该给几分优待。 若是寻常龙族之人,落于走兽之手,尸身多半沦为腹中口粮,少昊允他厚葬,在如今的环境中,算是十分重视他了。 二人皆不曾谈论投降俘虏之事,修行中人,死便死了,自当要有风骨。 敖兴催动水华醒世鼓,同时手掐指决,结五雷印。 天边顿时阴云汇聚,天雷滚滚,水华醒世鼓上清光绽放,照破乌云,却又在云中化作一条雷龙,探首以顾。 只是露出些许,便可窥探其体型之大,满天乌云竟不能遮挡。 少昊见此情景,眉头微皱,言道: “有这般威能,难怪能闯出一真君名号,若只是寻常大罗金仙,怕是难以逃脱。” “以你的修行时间来看,倒是能算一个天才,若是放任伱成长起来,假以时日,怕是龙族再添一尊混元道。” “只是可惜时间不对,处于大劫之中,没有给你成长的机会,不然他日或许你我也有互称道友之日。” 少昊说罢,周身环绕的罡风猛然扩散,面对从天而降的雷龙,罡风竟直接将其吹散。 敖兴眼中闪过不可置信,这是他最强的几个招数之一,未曾想过竟连靠近也做不到。 “大罗金仙与罗天尊神之间的差距当真如此之大吗?” 敖兴此时有些绝望,不是因为自己死期将近,而是觉得自己的苦修仿佛没有任何意义,最强大的攻击却被人轻易摧毁。 少昊历来威严,但对于将死之人,他还是会抱有些许宽容,尤其是将要被他亲手扼杀在摇篮中的天才,他更是如此。 “大罗金仙与罗天尊神之间的差距,其实并没有这么大,其中天姿出众者,亦有可以与罗天尊神争锋之辈。”。 “就如睚眦一般,他虽为大罗金仙,但根基牢靠,善于斗战,其战斗力于寻常罗天尊神并无差距。” “但那终究是少有的天才成长起来后,你算一个天才,但你成长不起来。” “而吾在洪荒之中,也称得上是天下少有,放眼众多先天神圣,吾亦敢言自己是其中佼佼者。” “与你老师对比,我地位虽不如他,但论实力,吾不觉自己会逊色他人。” 天下少有人知,少昊亦是天神,不过他游历洪荒之时更早许多。 也不像青龙朱雀一样,选择加入一方大势力,或是与他人共创一族。 少昊与玄武的类似,选择了相同的路子,自行开创一族,二人之间的区别仅在于玄武更早一些,落地北方,而少昊落地西方。 甚至在种族天赋上,少昊比玄武更加擅长,不但开创了白虎族,甚至衍生出了走兽之中第二大族,虎族。 如果麒麟族败退,那最有可能继承走兽一族族长之位者,非少昊莫属。 敖兴虽然绝望,但也没有停止反抗,面对即将扩散至他身前的罡风,敖兴双手作剑指状,对少昊一指,清净神光瞬间绽放。 神光与罡风加撞,顿时罡风变化做气流,向四周散去。 少昊有些惊奇,他没想到敖兴竟然能抵挡住他的罡风,虽然仅是第一轮,但已经超过了洪荒之中,大多数的大罗金仙。 水华醒世鼓炸响,无数紫霄神雷再次向少昊攻去。 少昊并未说什么,只是轻微抬手,无数金戈之气便从四面八方向他的手中汇聚。 这些金戈之气与罡风结合,化作无数金色长刀,每一把长刀都行敖兴飞去。敖兴心中此时有些慌乱,想要躲避,却发现根本无法逃脱,无论他位移多远,其都会出现在面前。 敖兴也没有坐以待毙,而且不断通过水华醒世鼓释放紫霄神雷,试图将这些金刀击毁。 可惜到了末了,还是被其追上,穿刺而过。 敖兴此时意识已有些许模糊,那金刀入体之后,便化出无数金戈之气,在他的体内肆意破坏。 从伤口处的筋骨,蔓延至体内经脉,五脏六腑皆被其搅得稀碎,并一路向着丹田处进发,那是道果所在。 敖兴察觉到危险,却无力阻止这些金戈之气的破坏,只能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你是有勇气之人,我会保留你的真灵,不让其被金戈之气一同摧毁,至于有没有转世的机会,那便要看你的运道了。” “看在你老师的份上,可有什么遗言交代,吾虽不会主动帮忙,但他是若有机会遇见,也可替你传信一二。” 少昊威严的声音自敖兴灵台中响起,此时的敖兴的听觉和声带,早已被金戈之气破坏,只有在灵台之中,二人才能轻易交流。 虽然如今自己要死了,但敖兴还是感到幸运,至少遇到的敌人是一位君子。 “水华醒世鼓是我老师的灵宝,如果有机会希望尊者能替我交还于他,替我向老师道歉,弟子敖兴终究未能继承云梦泽道统。” 敖兴的身影出现在灵台之中,虽然有些淡薄,但依旧能够看得出他的身形。 “可以,是一位知礼之人,懂得尊师重道,那面鼓,他日若有机会相见,我会将其归还。” 少昊威严的面容,却带着些许笑意,言道: “今日吾心情不错,可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比如与你的族人或者朋友的话。” 敖兴见此,那淡泊的身影拱手行礼道: “多谢尊者慈悲,在云梦泽中,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名字叫做白灵,若尊者有机会能够遇见,还请替敖兴感谢他多年来的照顾。” “没了?难道你没有什么话对族人说吗?” 少昊等了片刻,却不见敖兴其他言语,不由有些好奇道。 对此敖兴只是淡然一笑,道: “没了,族人的恩情,我已经用性命来还了,我已不曾愧对于族人。” “兴自幼便跟随老师前往云梦泽,族中之事,大多早已忘记,父母早亡,也没有什么太过相熟之人,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少昊听闻此言,饶有兴趣的多看了几眼敖兴,半响之后,敖兴的身影消散于灵台之中,少昊的神识也回归本身。 望着眼前的尸体,少昊喃喃低语道: “倒是一妙人,可惜也是一位苦命之人,这般赤子之心,吾便留他一个自认为的好结局吧。” 少昊伸出手,微微一握,水华醒世鼓便自动从敖兴的身体之中显出。 看着水华醒世鼓残破的模样,少昊拿着鼓槌在上面随意一敲,却只传出一声闷响。 “神物自晦,当真没有意思。” 回头看着敖兴尸体,少昊大喝道: “此人厚葬!” 转身离去之时,少昊才模糊地传出一句: “果然,有时真相并不重要。” (本章完) 174.第174章 真灵,仙魔大战 第174章 真灵,仙魔大战 云梦泽。 祈于水镜之中静静看着,直到敖兴身死后,才起身写了一封信帖,向云梦泽之外传去。 “看来你我之间,当还有一场师徒缘分。” 若是敖兴遭遇到的是寻常大罗金仙,祈才会觉得头疼,因为他们修行时日尚短,对神道不了解,总会下狠手。 他们不知道祈的名号,也不知道云梦泽的意义,只知道斩草除根,遇到这些人,敖兴真灵难存,无复生之机。 不过遇到的,既然是先天神圣,祈便不那么担忧了,那些先天神圣纵然没有见过,却也会卖几分薄面。 他们知道轻重,只有这样自己的弟子在外出时,也多了几分保障。 敖兴真灵既存,祈也就不用有那些亏欠了,只需后续寻回,引渡即可。 左右不过多花些许时间,重新培养一次,等待他重回金仙,道果收束,自会重新归来。 “如此却欠了少昊一个因果,不过倒是轻松许多,至于敖兴欠的,且让他慢慢还便是。” 祈于池心亭中沉思,敖兴死前的那几个请求虽然简单,但要想偿还可就不易了。 先天神圣的因果,又岂能如此轻易欠下,若是同为先天神圣尚好,凡俗之命太轻太轻,只要少许波折,便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下祈只需要等待大劫结束,往西方白虎族一行即可,若是对方所图更大一些,说不定还不用离开云梦泽,少昊自己便前来拜访了。 而此时的少昊也已经打定主意,等待大劫结束,他便前往云梦泽走上一遭,毕竟云梦泽富有,随便流出一些,也足够白虎族消化很久了。 “作为洪荒经济娱乐风向核心上千个元会,云梦泽所汇聚的人口和财富,想来足够我族兴胜许久了。” 少昊此时十分满意,虽然他杀了敖兴,但真灵曾存,神祈的灵宝也在自己的手上。 到时候送还灵宝和真灵,这因果可不小。 云梦泽历经数位先天神圣经营,两次大劫都安然无恙,平安度过,积累了大量的资粮。 尤其是不知何时起,云梦泽的商队一直在洪荒之中行走,传播云梦泽的歌舞和文化。 引领着洪荒的审美和风气,这些都为云梦泽带来了无数的人气。 少昊还想着,在大劫结束之后,可以凭藉这个因果,让白虎族与云梦泽形成固定的商队。 甚至可以迁移一部分族人至云梦泽定居,保证白虎族的道统不失。 只是众人都没有想到,西方大陆最后会突然爆发劫难,导致西方地脉尽数破碎,灵机万不存一。 白虎族也凭藉这个因果,有了全盘进入东方的门票。 西方大陆。 鸿钧与罗睺于天空之上对峙,皆不敢轻易出手,但单凭二人的气势交锋,便以让天地变色。 罗睺手持弑神枪,无数劫气煞气汇聚在周身,如同要毁天灭地的魔神。 鸿钧周身清光弥漫,万千飞霞,沾染天色,脚下踩着诸天庆云,造化玉碟立于身后,当是仙风道骨。终于二人开始有了动作,只是轻轻挥动,天地便被紫黑两色区分,天空出现无数的裂痕,大地亦是如此,其中甚至有岩浆涌现。 鸿钧挥动素色云界旗,瞬间奇象氤氲、天地皆明,却被罗睺以弑神枪的煞气一冲,一切天地异象尽皆消失。 扬眉,阴阳,乾坤,五行四人高坐重云之上,眼神中也带着些许震惊。 这二人的灵宝皆不是善于争斗之物,在他们看来,自从罗睺获得弑神枪之后,应当会占据些许优势。 可未曾想到,鸿钧竟然不落下风,那诸天庆云当是一件好宝物,可以在弑神枪的攻击下护持鸿钧。 二人动手之际,天地划分,从须弥山之中,不断涌出大量的劫气煞气,提升罗睺的攻击,这让鸿钧也有些难以招架。 罗睺弑神枪挥舞,无数道都天神煞之气冲向鸿钧,凡有接触,无论神力还是宝物灵光,皆是暗淡无比。 鸿钧此时也有一些头疼,他没曾想始麒麟竟然转移了这么多的煞气,能够支撑罗睺转化都天神煞之气。 鸿钧微微侧身,只见一道都天神煞之气从其身侧擦过,落于大地之上。 那一片区域方圆亿万里内,瞬间化为白地,范围中凡有沾染,不消片刻便化为白骨尸骸。 罗睺枪尖上挑,无数劫气化为腥风,将诸天庆云吹得摇摇欲坠,大有由红转黑之势。 鸿钧无奈之下,只能祭出造化玉碟,放出莹莹之光,让劫气和都天神煞之气主动避开。 看到上方细密的裂痕,罗睺哈哈大笑道: “鸿钧,你可知这造化玉碟是如何碎的,当初你虽有猜测,但也不敢确定对吧。” “如今我大可直言告诉伱,神逆虽然在最后关头受我指使,毁去你的造化玉碟,但此前可是有人想将你我一同除去。” “你就不好奇此人是谁吗?而且你就不怕在你我两败俱伤之际,他再次出手吗?” 此言一出,鸿钧动作顿时一慢,就连罗睺说出此话之后同样如此。 这时候的罗睺才想起来,刚才为了干扰鸿钧,似乎说出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云层之上,阴阳、五行、乾坤三人已经将目光聚焦在扬眉身上,他们当初还以为那只是意外。 三人面色怪异,唯独扬眉十分正常,反而倒打一耙反问道: “尔等怎这般作态,莫不是罗睺所言之人就在你们之中?” 众人瞬间又变为正常,只是笑言道: “罗睺疯了,竟然胡乱攀咬,竟说这无智之言。” 众人目光重新汇聚在鸿钧与罗睺的身上时,心中也开始盘算着,此前罗睺所言究竟有几分可能,又有几分成功性。 “罗睺,我看你是疯了,如今我等即将脱离洪荒,哪里有这个闲心去对…….” 扬眉还未说完,便被鸿钧的动作打断,只见祭起造化玉碟,趁着罗睺分神之际,凝练出一道神光径直杀向罗睺。 仅是一击,便将立于十二品灭世黑莲之上的罗睺打落,肉身破碎,撞在天地胎膜之上。 仅是这一下,便将罗睺从西方核心须弥山,打出了西方大陆! (本章完) 175.第175章 诛仙剑阵 第175章 诛仙剑阵 (p s:有一部分原著内容,原著诗,我写不出来更好的,只能用了,大家看情况要不要订,虽然内容不多,但还是提前说一下,这段话和文本内容不收费。) 鸿钧突然爆发的攻势,令众人无比意外,他们不曾知晓造化玉碟竟然也能发出这般的神威。 罗睺此刻神体残破,勉强从大地胎膜之中挣脱,没有被其排斥到混沌之中。 罗睺怒极反笑,咬牙切齿道: “道友当真是好手段,吾竟出现如此纰漏,临阵分神,小视天下英豪。” “不过吾亦有一阵还请道友品鉴,莫说吾未先言,此阵凶险万分,吾亦不愿轻启,道友若是认输还来得及。” 鸿钧眉头紧紧皱起,眼下罗睺受伤如此之重,竟然还敢放出豪言,他虽对其手段心有猜测,但还是警惕了几分。 “还请道友放手施为,鸿钧一一接下便是,贫道也想要看看道友的底牌如何,能否担得起这般豪言壮语。” 鸿钧冷哼一声道。 嘴上虽是如此,但鸿钧同样是万分小心,同时他还在期待着,希望罗睺的手段能如他所预想的那般,将高空中观战得几人拉入战局之中。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不担心会被人渔翁得利,毕竟罗睺所言,的确让人难以相信云层之上的几位老友。 “吾本不愿如此,但道友既出此言,那这天地因果当有道友的一份。” 罗睺突然大笑道。 还未让鸿钧反应过来罗睺为何如此,天地便产生骤变。 雄雄紫气自须弥山中升腾而起,其速如电,其势无匹,冲天而起如顶天立地的巨大紫柱,霍然现身于苍茫世间。 这紫气尽是自凶兽大劫之后,罗睺不断收集的魔神怨气,大地之中潜藏的地煞之气,以及天地大劫时弥漫的天地劫气。 种种相合,汇聚而成,其威能更胜都天神煞之气。 无数地脉开始破碎,整个西方大陆陷入地动天摇之中,无数劫气煞气被其吸引,汇聚罗睺所在之处。 四把巨剑自大地之中升起,环绕在罗睺周围,只见罗睺取出一张皮卷,神力催动之下,卷轴缓缓展开。 无数劫气煞气冲入其中,让一道无形的波动扩散开来。 鸿钧与扬眉等人心中警铃大作,阵法还未展开,便己让众人心惊肉跳。 只听罗睺言道: “此宝专为道友所炼,为此已在西方地脉之中蕴育了一量劫矣。” 直到阵法展开,众人才听其中传出声来,只听罗睺唱道: “一气三清势更奇,壶中妙法贯须弥。移来一木还生我,运去分身莫浪疑。诛戮散仙根行浅,完全正果道无私。” “诸位道友还请入阵。” 此时的罗睺声音传出,西方大陆的地脉也彻底破碎,无尽因果劫气自西方不断传出,鸿钧扬眉等人尽被缠绕其中。 众人面色难看,眼神之中杀气弥漫,扬眉怒喝道: “罗睺,你安敢坏吾大计!莫不是以为此阵当无可破?” 鸿钧亦是出言道: “道友何至于此,怎能因你我之争,使洪荒和西方受此灾劫。” 罗睺只是冷静回应道: “其中真假,道友还是入阵再言吧。” “鸿钧,吾此阵名唤诛仙剑阵,专为仙道所设,诛戮陷绝四剑,可是待汝已久。” 鸿钧等人定睛一看,才见这阵法中分设四方,有门有户。 正东上挂一口诛仙剑,正南上挂一口戮仙剑,正西上挂一口陷仙剑,正北上挂一口绝仙剑,杀气森森,阴风飒飒。阵内罗睺还作歌曰:“兵戈剑戈,怎脱诛仙祸;情魔意魔,反起无明火。今日难过,死生在我。” “尔自招灾惹祸,穿心宝锁,回头才知往事讹。” “咫尺起风波,这番怎逃躲。自倚方能,早晚遭折挫!” 如今西方大地遍地皆是裂痕,深渊密布,表实底空,无数煞气从裂口中肆意喷吐。 无数生灵遭此劫难,行走之间,身死而不自知,徒留下灵台蒙蔽的肉身,在大地之上随意穿行,最后落入地缝之中。 西方哀嚎声一片,那些在朦胧中死亡的生灵,皆爆发了惨绝的怨气,但这些怨气又在不断地推动阵法的运转。 无数的因果向众人席卷而来,仿佛化作实质,裹挟劫气,投入在场所有人的体内。 扬眉等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原本清灵一片的灵台变得浑浊不堪。 本要超脱的道果,被那些因果劫气缠绕,硬生生将他们拖入大劫之中,脱离洪荒变成了虚妄之想。 大阵之中,罗睺此时眼中饱含快意,他同样是因果劫气缠身,但仔细看去,那些因果劫气却一直在被弑神枪吸收。 而弑神枪也在不断地吞噬中,变得越发森然、恐怖。 “不杀罗睺,看来这因果是清不得了,本想与之公平一战,如今看来还是要麻烦诸位道友相助。” 鸿钧轻言道。 眼下的情况早在他预料之中,若他单独破阵,那显然是必死无疑。 不过好在罗睺没有让他失望,果真将扬眉等人拉入劫内,让其不得不出手相助。 扬眉冷哼一声,目光不善,对着鸿钧言道: “鸿钧,你对此是否早有预料,我不信罗睺如此规模的后手,伱会对其丝毫不知情。” “也难怪你会率先发起攻击,原来早就打好主意,让我等出手相助,也不怕出了意外,自己身死道消。” 鸿钧并没有出言反驳,他知道这种算计瞒不过扬眉等人。 但他并不在意被其看破,因为扬眉等人若是还想脱离洪荒,还想修行有进,那就必须要出手相助。 不然的话,西方大陆破坏的因果他们在十万元会之内,都无法将其清尽。 在这些因果的拖累之下,莫说修行有进,能维持住现在的境界,便已实属不易了。 乾坤只是双手拍了拍肚子,言道: “此事过后,鸿钧,你不再是吾友矣,这个因果,他日自会与你清算。” 说罢,便取出乾坤鼎,在大阵周围巡视,观察阵中情况,半响后,才犹豫着立于离宫之前,此乃是戮仙门。 阴阳则只是看了鸿钧一眼,冷哼一声,便同样前往大阵周围观看,精挑细选之下,才立于陷仙门处。 五行只是在阵法边上扫视一圈,便落于绝仙门处,这期间未看过鸿钧一眼。 如今就只剩下二处可去了,一为诛仙门,此为四门之中,最凶险处。 二为大阵中央,去摘取阵图,需要直面罗睺。 p s:最近天天加班,好t m烦! (本章完) 176.第176章 汝与吾何异? 第176章 汝与吾何异? 扬眉回头望了一眼鸿钧,十分平静的道: “吾就这几位友人,他们若是有异,鸿钧,吾誓杀汝。” 说罢,也不管鸿钧是何态度,便直至震方,径进诛仙门,乾坤,阴阳,五行也依次进入大阵之中。 鸿钧只是在原地愣了一瞬,也不知心中是何作态,在众人入阵之后,同样直向大阵之中飞去。 直到进入诛仙剑阵之中,鸿钧才骤然发觉,自己如今似乎再没有可以称友之人了。 但是罗睺并不会给他思考的时间,无数剑气在鸿钧入阵的那一刻,便向其席卷而来。 诛戮陷绝四种剑气,各有特点,诛仙剑气极为锋利,纵是以此闻名的先天清气,亦不如其利。 寻常防护,面对诛仙剑气,触之即破,神体更是难以抵挡。 戮仙剑气乃是凝聚了剑阵之中所有的魔神怨气,地煞之气,天地劫气,稍有触碰,便是灵台蒙蔽,死不自知。 陷仙剑气亦如是,不过特点不同,凡受其伤者,血不流尽则不止,其创不愈,不速破阵,便难逃厄运。 绝仙剑气变化无穷,有其三门之效,看似散乱,实则凶险万分,又得天地大难加持,更是难缠无比。 乾坤老祖最擅防御,又有乾坤鼎在身,灵台清明,戮仙剑气难以沾染,故入此门。 阴阳老祖有混沌幡在手,其攻伐手段实为众人之中的绝顶,入陷仙门,陷气剑气还未触碰,便会被其击灭,故入此门。 五行老祖亦然如此,五行之道,最善变化,入绝仙门中,可从容应对,故入绝仙门中。 扬眉实力最强,故入诛仙门。 他不去与罗睺争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愿意参与合道。 鸿钧入阵,直面罗睺,道: “道友当真值得?” 罗睺却只是不屑的扫视鸿钧,嘲讽道: “若是不值,你入阵作何?当真心忧天下,汝只需发誓,言明以后不入洪荒,这滔天因果,吾一人背去。” “吾历来无友,纵然是当年在三皇下修行,亦是少与尔等交往,汝则是友人成群。” “如今再看,汝与吾何别哉?”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吾乃主动拒绝,而汝却是被他们看明白了其心中的不怀好意,然后被其主动抛弃。” “眼下扬眉他们虽与吾作对,但吾此要放弃合道,终止大劫,背负因果,双方照样井水不犯河水。” “而汝?” 罗睺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出口,但鸿钧却心里知道。 如果此时的罗睺放弃,那恐怕便是众人从围攻罗睺变成围攻自己,要与他清算因果了。 即使是没有动手,扬眉他们也会与自己割席断交,视若仇寇。 面对席卷而来的剑气,鸿钧只是祭出诸天庆云,大阵在被扬眉等人人分担了大部分力量的情况下,竟然无法攻破鸿钧的防护。 罗睺并不意外,只是手持弑神枪,径直向鸿钧挥去。 顿时大阵之中的剑气被其吸引,一同向鸿钧袭去。 鸿钧展开素色云界旗,驱散阵中心的煞气劫气,也让被弑神枪引动的剑气随之消失。 同时,造化玉碟显露点点紫光,一条通天桥梁架起,鸿钧步入桥梁之上,主动靠近罗睺。大阵中心的劫气煞气被驱离,自然不会凭空消散,而是于四个阵眼处汇聚,这也让扬眉等人的压力变得巨大了许多。 “该死,鸿钧这混帐是故意的。” 五行老祖直接在大阵中破口大骂,身上的玉镯在剑气之中横飞,被绝仙剑气撞得东歪西倒。 一条银链上也是处处磨损,无奈下,五行老祖又只能取出一套灵宝,先天五行旗来护持住自身。 乾坤老祖亦是感觉到压力剧增,但他并未说些什么,只是乾坤鼎中的灵火燃烧的更旺盛了许多。 扬眉只是眉头微皱,空间之中便伸出了更多的杨柳枝,不断击碎袭来的诛仙剑气。 此时自外界看须弥山,只觉得惊心动魄,只是遥望,便会被其伤到心神。 东方大陆。 睚眦正在疯狂的斩杀来敌,自从他这一路偷袭扑空之后,便知道自己中计了。 但此时赶过去早已于事无补,睚眦也只能期望敖兴他们能够尽可能的逃脱。 为了帮助敖兴他们分担压力,争取到一点存活的可能,睚眦做出了最佳的选择,直接传令攻打走兽一族大营。 而他则是与随行的大罗金仙不断破坏走兽一族领地内的聚集地,给走兽一族可以围杀他的希望。 睚眦手持应龙玄天剑,只是轻轻的一记上挑,便可以发挥出以往需要尽力才能发出的剑气。 “有了此剑,纵是少昊再来,我也定当不会再如上次那般狼狈,逃窜不知归途的模样。” “在我的手中能够与他交锋,以大罗金仙逆伐罗天尊神,也算是不辱没此剑的威名了。” 睚眦喃喃道。 在轻松解决这一批敌人之后,天边突然出现的数道遁光。 睚眦也感受到天空中传来的肃杀之气,面色凝重,少昊至矣。 “怎么今日见到我的大罗金仙,竟然连逃跑都不会了,到底都是这般有骨气,还是说我的威名已失,沦落到让大罗金仙也想去尝试挑战。” 少昊在斩杀敖兴之后,便向睚眦所在区域赶来。 但他并不是为了斩杀睚眦,而是因为睚眦此时已经靠近走兽核心,距离白虎族族人所在的位置不运。 他再不来,担心睚眦会选择报复,毕竟他们前来之人皆是大罗金仙,真要是围攻白虎族,族人会损失惨重。 “威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威名。” 睚眦虽然感觉压力极大,但上次被追杀的经历,还是让他忍不住出言挑衅道。 少昊轻蔑地扫了一眼,笑道: “那不知上次把祖龙的儿子们打得抱头鼠窜,忙于奔命,算不算值得称道?” “不过想想也是,欺负这些只知道逃跑的人,确实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 “当初见吾恨不得再多出两条腿逃跑,如今却有直面吾的勇气,莫不是祖龙和青龙来了?” 睚眦吨是被气得青筋暴起。 (本章完) 177.第177章 少昊,秽水 第177章 少昊,秽水 睚眦十分恼怒少昊对他的轻视,却没有反驳的余地,终归是上次与他交手时,自己的表现太过差劲。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矣,如今我早已不似当初,且与我一战再言。” 睚眦含怒出手,应龙玄天剑展露神威,一道恐怖剑气挥出,径直向少昊斩去。 宝剑出鞘,神光闪耀,连天边的云气也被其冲散,被其一分为二。 少昊见此,眉头微微上挑,睚眦的攻击,让他提起了些许兴趣,不过他的注意力更多的聚集在睚眦所用的武器之上。 “应龙玄天剑,想不到如今竟然还能够再次与他对上,听闻你曾在应龙手下学习,吾倒是要看看,你可曾学到其几分。” 少昊抬手,一柄长戈出现在手中,此戈造型古朴,仿若吉金铸造,其上遍布铭文,铭刻万兽,上书三字,伐天戈。 少昊挥舞伐天戈,轻易便将睚眦的剑气击碎,同时少昊不断向睚眦逼近。 “当年吾与应龙也曾切磋,吾惜败于他,应龙玄天剑也在伐天戈上留下创口,至今未能恢复。” “今日既然有此缘分,只可惜我未有弟子,不然当要让其与你比试一番,眼下也只能以大欺小了。” 伐天戈神力环绕,重重地击打在应龙玄天剑之上,睚眦受此巨力,不能承受,其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少昊只是将伐天戈轻轻翻转,睚眦瞬间便倒飞出去,落于青岩之中,砸起大片烟尘。 不过睚眦也并未坐以待毙,只见烟尘之中,飞出几道剑光,瞬间将烟尘驱散,向少昊袭去。 伐天戈挥动,少昊将烟尘分开处望去,只见其中走出一头巨兽,豺首龙身,口衔宝剑,凶恶非凡。 “这样才有点意思。” 少昊笑道。 之前他不过只是在玩闹罢了,就累点动作,连热身也算不上。 不过睚眦的表现的确让他有几分惊讶,毕竟出道以来,睚眦是第一个能够挡住他攻击的大罗金仙。 “现在开始第二回合。” 睚眦口鼻中吐出高温的气雾,可能是因为口中衔着宝剑,导致声音有些许沉闷,但其中的杀气和斗性展露无遗。 睚眦纵身一跃,向少昊扑去,龙爪上展露寒光,将少昊逼退的同时,甩动头颅,以剑锋开道,让少昊难以发力,削减还击的动作。 伐天戈不断挥舞,却都因为发力的不连贯,让睚眦有了抵挡的余地。 龙诞滴落在大地之上,将土地腐蚀出一个个深坑,却又瞬间被二人交战的余波扫平。 少昊抓住机会,伐天戈横扫,再次将睚眦击飞,让二人的距离拉开,二人重回对峙的场景。 “不愧是师徒,连风格都是如此相似,与伱们比试技法,总难以全力发挥,动作别扭得紧。” 少昊嘴上虽是如此,但其眼中的欣赏几乎要溢出,又略微夸奖道: “你算是得到应龙技法的真传了,应龙玄天剑在你的手上,也不算辱没其威名。” 睚眦却没有搭理,他需要抓紧时间调息,少昊的力量远大于他。 纵然让他有了限制,不能全力发挥,但其中所耗费的力量和心神可不在少数,稍有不慎,便要落得重伤的局面。 “只可惜如今尚在大劫之中,你亦不是先天神圣,双方敌对,也只能让你命殒于此,不然可为吾之友矣。” 言到此处,少昊觉得有些许可惜,他现在的确十分欣赏睚眦。但正如他所说那般,双方敌对,终究是不能以道友相称了。 而面对少昊仿佛吃定他一样的言论,睚眦只是冷哼一声,道: “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文言少昊反倒有些高兴,问道: “哦,难不成你还有未曾展露出来的实力吗?若是没有,恐怕今日你亦是难逃此劫。” “要知道,我对你父亲也没什么好感,可不会特地为你保留真灵。” 少昊的狂妄姿态,彻底激怒了睚眦。 只见睚眦豹口微微张开,龙珠从口中飞出,与应龙玄天剑结合在一起。 霎时间,应龙玄天剑光芒万丈,无数道可怕的剑气从中喷吐而出,向四周扫去。 再次将应龙玄天剑衔于口中,睚眦纵身一跳,再次向少昊杀来,剑气在龙珠的加持之下,其神威更是远超以往。 少昊难得认真起来,如今的睚眦,让少昊从中看到了应龙的影子。 伐天戈亦是放出万丈金光,锐金之气汇聚其上。 同时天地间风云大作,罡风自伐天戈上环绕,甚至引动了锐金之气一同在伐天戈上盘旋。 在睚眦靠近之际,少昊仅是一击,罡风便同锐金之气攻向睚眦,与其口中的应龙玄天剑相撞。 周围的环境被彻底扫平,亿万里疆域变得平坦无比,只是有几道沟壑横跨其中,其深足万丈。 而原本周围的大山,在这一击之中,早被罡风刮走,还未落地便化为粉尘,随清风消散于天地间。 少昊挥出一击之后,不做考虑,对着之前睚眦被击飞的方向,再次接连发起攻击。 一道道风暴席卷而去,在大地之上犁出一条远超百万丈的深渊,向下望去,似乎隐隐能够见到水流从中涌起。 龙吟声自深渊中传出,伴随着波涛滚动,巨浪自深渊底部掀起,径直从中跃出。 睚眦立于浪尖之上,四足踏水,随波涛而行。 睚眦此时无比的庆幸,大地之下竟有数条规模不小的暗河,这些暗河之水在其操纵之下,为他分担了不小的压力。 不然这一击之下,它就不仅仅是轻伤怎么简单了。 少昊向他扑来的黑色巨浪,他能察觉出,其中蕴含着大量的地煞浊气,最能污人灵光。 “你倒是运好,这大地之中竟然会有如此秽物。” 原来,这些暗河在大地之中,久不见天日,又于浊气之下,积年累月中与浊气相合,便形成了面前的浊水。 “不过你以神识操纵这般秽物,也不怕污了灵台,让元神秽晦。” 少昊有些嫌弃的看着睚眦立于秽水之上,甚至还要向他扑来。 “哼。” 睚眦冷哼,不做言语,只是其眼中出现的黑点表明了少昊所言不虚。 (本章完) 178.第178章 五行化道离去 第178章 五行化道离去 黑色巨浪席卷而下,少昊只能不断躲避,他并非是无法阻挡,只是对他而言,这种污秽之物,沾染上他的神力都会让他觉得恶心。 尤其是在他躲开巨浪之后,从中浪潮之中,看到些许还未彻底腐化的残尸之后。 “睚眦,你让本尊彻底记住你了,你且滚吧,若是再以这般秽物攻击,吾必杀!” 少昊彻底愤怒,面目扭曲道。 这地下浊流,多半是当初洪荒水灾之时,通过连通地下洞天的通道流入其中。 当时的洪荒之水本就污浊不堪,又在浊气之下重压无数元会,也亏得睚眦能够忍得住。 睚眦也不还嘴,这些个秽物污浊灵台,他亦是难以忍受。 此时的他们,就如同少昊将睚眦从高空丢下,睚眦因落入粪坑而保住性命。 而睚眦起身之后,以粪坑中的污秽攻击少昊。 此时的少昊并未沾染,故避之不及,睚眦满身污秽,攻击少昊,却也真的担心让其染上污浊后,令对方爆怒,强忍污秽斩杀自己。 睚眦知道二人之间的差距,见少昊愤怒开口,也不做停留,操纵着这些浊水离去。 而随行的大罗金仙,睚眦早已在看到少昊之时,便让其返回。 不然经此一事,恐怕睚眦会声明扫地。 但他也不敢就此停止对浊水的操纵,担心少昊气不过,转头杀来。 少昊立于原地,无数罡风在其周围环绕,又向四周扩散而去。 半响后,天地为之一清,少昊才转身离去,只是周围弥漫的怒气并未得到丝毫释放。 “应龙竟然会收这种人为弟子,枉吾将其视为品行高洁之人,呸!” 虽然并未沾染,但少昊还是觉得恶心至极,难以忍耐。 “传我号令,通知麒麟族,统领走兽,兴兵,共伐龙族!” 少昊的声音响彻整个白虎族营地。 “谨遵上命。” 睚眦在远离白虎族营地之后,便放弃了操纵浊水,任由其在大地上倾泻而去。 他则是立即向龙族营地返回,只是短暂的操纵,便已经让他瞳孔中出现黑斑,灵台浑浊不堪。 此时以他的状态,已经不再适合担当龙族西方战线的主事者,他需要立即返回龙族之中,寻找灵物,洗涤元神。 而白虎族的攻势在还未展开之前,便因为西方大陆的意外而终止,少昊也不得不立即返回西方。 麒麟族虽然不喜,但事关对方族地,也只能放手。 也因为白虎族的返回,导致大量西方生灵无心再战,走兽一族战线彻底瓦解。 南方战线因为元凰当初离去之时并未遮掩行踪,在祖龙和青龙外出的消息没有传播之前,无混元道之人镇守,凤凰族也偃旗息鼓,少有动作。 龙族自凤凰族和麒麟族联合之后,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天地也随之清明许多。 东方大陆。 元凰此时神色疯狂,在当初被迫产子之地四处寻觅,却仍然没有找到她的孩子。 元凰环视四周,强横的神识似乎要将大地翻转一般,却还是找不到当初产子之地。 莫说是因为长子诞生而演化的五行之地了,连与当时相似的荒山也不复存在。就连血脉之间的感应也被斩断,元凰甚至在这一片空间之内,连异常的气机也寻不到。 这让她痛苦至极,近乎崩溃,元凤化道离去,可她却连孩子也弄丢了,连敌人是谁也不知,想要去寻找孩子和报仇的无处可去。 “凤,我该怎么办,你走了,孩子也不见了,我却连敌人是谁,谁又偷走了我们的孩子也不知,我该怎么办!” 元凰在荒野之中痛哭流涕,却没有任何一个声音能够回应她。 元凰在此处寻找了数千年,将这一片疆域近乎翻了个遍,任何以留下来的气机,她也都去探查了一番。 可最终的结果确令她绝望,她与元凤的孩子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怎么寻觅,始终没有结果。 元凰最终还是强作精神,向着南方飞去,她如今已经失去了元凤和孩子,凤凰族是元凤的心血,她不能再让元凤失去族人! 西方大陆。 须弥山已经被大阵笼罩,扬眉等人苦苦支撑,但是鸿钧与罗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二人的交手,以及大阵的运行,让西方大陆的地脉彻底粉碎,其破坏程度,甚至超过了当初凶兽在北方的惨状。 作为西方地脉祖庭的须弥山,此时已经没了一半,被大阵之中的劫气消磨殆尽。 五行老祖手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旗,亦是变得残破不堪,原本缠于身上的银链,早已断裂,散落在大地之上。 此时的五行老祖法衣残破,狼狈无比,气息衰弱至极。 “诸位道友,吾恐怕要先行一步了,只可惜你我识人不明,落于小人的算计之中。” “如今吾已无力再支撑下去,且让吾为诸位再做些许贡献吧。” 五行老祖说完,原本的童子模样瞬间变得苍老许多,身上道韵弥漫,散于整个绝仙门。 一道又一道得五行灵光自五行老祖的体中冲出,缠绕在源源不断的绝仙剑剑气之上,并向者悬挂在高空的绝仙剑而去。 “五行!” “五行道友!” “五行童子!不可!” 三声惊呼传来,五行老祖,却只是微微一笑,趺坐在地面之上,放声大笑,言道: “三位友人,后会无期。” 说罢,五色的炁焰自身上开始燃烧,又随即蔓延到整座诛仙剑阵之上。 大阵中心处,诛仙剑阵阵图代表着绝仙门的一角黯淡了许多。 天地响起道言,悲怆之感充斥着整片洪荒大地,就连在云梦泽之中的众人也感同身受,悲从心来。 天降血雨,在洪荒大地中飘落,透过一切防护,即使是在洞天福地之中,亦有道音响起,血雨飘洒。 祈与众人忧心重重,担忧扬眉是否遭遇到了什么绝境,却又无可奈何,去之不得。 “扬眉大神,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呀!” 女娲的声音低沉,心中的悲伤之感,并未清散。 祈与众人沉默不语。 (本章完) 179.第179章 退走,变化 第179章 退走,变化 随着五行老祖化道,诛仙剑阵之中积蓄的煞气被消去许多,众人的压力顿时得到了缓解。 但因为西方大陆的地脉破碎,无数生灵的惨死,煞气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剑阵中填充。 “必须要切断剑阵与地脉之间的联系,不然你我都会落得同五行道友一般,难逃此厄。” 乾坤老祖大声呼唤,眼下阵法中的煞气泄去不少,还尚有应对之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破阵的机会就越加的渺小。 煞气在源源不断地补充剑阵的损耗,而鸿钧面对被其重创的罗睺,却久久不能取下阵图,这让三人不由得开始猜测鸿钧是否包含祸心。 扬眉甩动衣袍,无数杨柳枝叶纠缠,向悬挂于高处的诛仙剑伸出,又延展出层层叠叠的空间,阻拦剑气。 “罗睺,只要汝撤去阵法,承诺合道之后为吾等清去因果,吾等便停手,与尔合作,斩杀鸿钧。” 扬眉的手握在诛仙剑剑柄之上,无数空间挤压剑身,让其剑体出现道道裂纹,随时有破碎的风险。 扬眉眼下早已没有破阵的心思,尤其是鸿钧似乎在有意控制破阵时间的情况下。 罗睺听到扬眉所言,精神微微一振,此时的他维系阵法需要耗费大量的心神,又受伤颇重,自然乐得如此。 “阵法吾不可能撤去,毕竟汝不值得信任,但吾愿意为汝等开辟一条生路,放尔等的离去。” “若吾合道,吾可以承诺,为尔等消去因果,鸿钧吾自会解决。” 罗睺不信任扬眉等人,担心一旦撤去诛仙剑阵,会遭遇众人的围攻。 但只要扬眉他们不捣乱,有大劫加持下的诛仙剑阵,就算是煞气已经泄去一角,他也有信心能够解决鸿钧道人。 而且扬眉眼下已经破去诛仙门,绝仙门煞气泄走,若只剩两门的情况下,罗睺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抵挡二人联手攻来。 扬眉察觉乾坤老祖和阴阳老祖已是强弩之末,担心二位老友有失,便直接同意道: “行,快快开放生路出来。” 话音刚落,诛仙剑阵诛陷戮三门之中便留出一条小道,供给众人离去。 不做犹豫,扬眉三人瞬间退出剑阵,留下鸿钧一人对敌。 “暂时先远离此地,你我已到极限,不可久留。” “且先遁走,待回复一二后再回此地。” 阴阳老祖展开太极图,一座金桥自图中伸出,三人行至桥上,便被其送向远处。 直至离开诛仙剑阵的影响范围之内后,三人才停下脚步,扬眉在落地的瞬间便口吐神血,气息低迷。 阴阳和乾坤连忙将其搀扶住,关心道: “这诛仙门当真这般凶险,竟能够将你伤至如此地步,早知应当由我入才对,有太极图在手,至少能够护住自已。” 阴阳老祖略有些担忧的看着扬眉,一旁的乾坤也点头表示赞同道: “当是如此,阴阳有太极图在手,入诛仙门好歹有些护身手段,伱修为虽高,但防护还是差了些。” 扬眉却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不善道: “若非你们真觉得这诛仙剑阵这么简单,忘了此前的狼狈?” “想要独自破其一门,不付出些代价怎么可能,要不是五行,恐怕我连这破阵的机会都没有。” 言及五行老祖,众人都有些许沉默,扬眉也想早些破阵,这样五行老祖也不会离他们而去。 但之前诛仙四剑和阵图,在地脉之中蕴育一劫,所积累的煞气实在太过恐怖。 又有地脉破碎加持,没有五行老祖的牺牲,扬眉根本没有破阵的机会。“我觉得鸿钧那厮他并未全力出手。” 众人沉默之中,乾坤老祖突然开口道。 “嗯。” 阴阳没有说话,只是问了一声表示同意乾坤的看法。 扬眉则是怒火中烧,眼神中杀气弥漫,言道: “不用觉得,鸿钧必然没有尽全力,其实力如何,我关注得太久,又怎会不知。” “只是当时你我皆已到极限,再无余力参与其中,五行道友之死,与他脱不了责任。” “待你我调息静气,恢复些许神力,再去大阵之外蹲守。” “届时,无论从中出来何人,自可与他清算因果!” 阴阳老祖与乾坤老祖对视一眼,同时开口道: “善!” 三人立即原地趺坐,静静调息疗伤,恢复神力。 诛仙剑阵之中,鸿钧此时模样稍显狼狈,虽然诛仙剑阵的煞气泄了一部分,但在天地的补充之下,其威能也在逐渐回升。 诛、戮、陷、绝四种剑气纵横交错,不间断的攻向鸿钧,每一道剑气都不亚于顶级神通,让鸿钧也有些许疲于奔命。 如此千年,直到二人都觉得扬眉等人早已远去,胜负只决于二人之间。 “鸿钧道友,你我并非大劫主角,如今高下立判,何必分个你死我活呢?” “只要你放弃合道,吾亦不愿这世间的熟人再少一位。” 此时的罗睺意得志满,只觉胜券在握,有诛仙剑阵在手,他看不见鸿钧究竟有何胜利的可能。 “吾还需要多谢道友,此前留手,令扬眉等人离去,平白掌握胜机。” 面对罗睺的言语,鸿钧却只是淡笑道: “罗睺道友所言极是,如今吾亦是如此,只要道友放弃合道,吾当给道友留存性命。” “诛仙剑阵虽利,但亦非无可破也,道友自觉可以凭此阵胜券在握,又哪知吾仙道手段高超?” 罗睺闻言,微微挑眉道: “到了这般地步,道友终究还是不死心吗?” “诛仙剑阵的强大之处,眼下只不过才展露,你虽开创仙道,可又怎知吾魔道高深。” 说罢,诛仙四剑微微颤抖,聚集整个大阵之中的全部劫气和煞气,凝聚在剑身之上。 鸿钧观之,顿觉锋芒毕露,杀气腾腾,令其眼睛微痛。 诛仙四剑环绕在罗睺周身,剑阵也随着诛仙四剑而收缩,直至仅笼罩方圆亿里才停下。 而阵法之中的煞气,已经凝聚到了足以让人目眩的地步。 (本章完) 180.第180章 剑阵崩解,后手频出 第180章 剑阵崩解,后手频出 面对锋芒毕露的诛仙四剑,鸿钧纵然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但也难免压力倍增。 “若是你不曾欲借吾手坑害他们,扬眉等人未曾离去,此阵尚且不能有这般变化,发挥出其真正的强大之处。” “能让此阵锋芒展露于世间,吾确实应当感谢道友此前留手。” 鸿钧面色凝重,造化玉碟放出莹莹微光,在微光之中,鸿钧的身体中,又走出三道人影。 三人容貌与鸿钧相同,不过形态上略有区别。 一人面相和善,眼含慈悲,怜悯之色,着白衣法袍,手持素色云界旗。 一人面相凶恶,作怒怨态,眼放凶光,着黑色法袍,手持一长尺,正是天皇遗宝之一,鸿蒙量天尺。 一人面无表情,冷漠以对,似是无欲无求,对诸事漠不关心,目光之中,万物平等,无物可入。 其着紫色法袍,诸天庆云环绕在其身侧。 而鸿钧则在三人之外,顶上造化玉碟仍然是那般,如莹莹宝玉。 四人之间,境界相等,修为又各自有异,神念相通,气机则各不相同,但又紧紧联合。 罗睺看见此幕,收起了之前胜券在握的心态,手握弑神枪,立于灭世黑莲之上,沉着应对。 “道友魔法频出,令人惊叹不已,如今且看贫道这仙道手段如何?” 鸿钧笑言道。 “哼,本座倒是要看看,汝仙道又会有何高招。” 言语之间,诛仙四剑齐出,却被穿着黑白法袍的二人径直拦截,素色云界旗与鸿蒙量天尺绽放神光,让诛仙四剑难以挣脱。 鸿钧则是高举造化玉碟,与紫袍道人一同攻向罗睺。 二人之间配合默契无比,竟隐隐将其压制,随意动弹不得。 十二品灭世黑莲神光被打得摇摇欲坠,弑神枪也在造化玉碟的压制下不得施展开来。 “道友此前所言,虽有其事,但却有失偏颇。” “贫道虽然有所留手,却并非是坑害扬眉道友等人,五行道友的遭遇,贫道同样伤心无比。” “只是道友这诛仙剑阵太过凶戾,若是无人破阵,纵然贫道有这三尸之法,亦是难以抵挡其锋芒。” “五行道友化道而去,泄去剑阵之中绝仙门煞气,使阵法不全,后虽有补充,但对比之前,补充时间尚短,不过杯水车薪,这便将此阵威力削减了三成。” “扬眉道友神力通天,竟能直接破去诛仙门,损伤诛仙剑本身,使阵法受到限制,四剑难以发挥。” “虽然没有直接毁去,却也让眼下的阵法变化难尽全功,将此阵威力再去三成。” “若非如此,贫道又怎能单凭善恶二尸,便可阻挡道友历经一劫的精心准备。” “不过在此还是要多谢道友,拒绝了扬眉道友所言的围杀,不然贫道怕是难逃此厄矣。” 鸿钧此时面露微笑,罗睺本就受伤,状态不佳,又昏招频出,一切进行得甚至比他预想的更加顺利。 后续亦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罗睺只能节节败退。 “鸿钧,你倒是好算计,本座亿万年准备,今却恍若儿戏。” “不过你让五行老祖当了替死鬼,来泄去诛仙剑阵的煞气,这一劫,伱怕是不会那么好过。” “扬眉与阴阳、五行、乾坤,相交无数载,其中情谊,又岂是你能衡量的?”“你就不怕与本座争斗太甚,被其坐收渔翁之利?” 在罗睺说话之际,须弥山上灭世大磨在疯狂转动,不断将天地间汇聚而来的劫气煞气碾的稀碎,只留下其中本源。 这些本源隐隐凝聚成剑样,可惜还未成型,不得见其最终模样。 不过剑身上杀气之浓郁,足以让万物感到仓惶。 “道友尚且不惧,贫道又怎会为此操心呢?” “罗睺道友似乎忘了,五行道友化道,虽有贫道的过错,但终究是由道友所杀。” 鸿钧并不在意罗睺所言,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罗睺才是真正的凶手,当时又是他意得志满之时。 扬眉等人真要伏击,也当是优先罗睺才对。 鸿蒙量天尺绽放神光,竟差点将诛仙剑阵捅破,这一幕,让鸿钧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鸿蒙量天尺固然威力强劲,但对比诛仙剑阵,攻击上还是饶有不如。 又怎会如此轻易的,便能够造成这种效果。 鸿钧仔细思考其中关隘,突然惊觉诛仙剑阵已经许久未曾有过煞气补充。 或者说,西方大陆地脉毁灭,所带来的煞气不可能仅是这么一点,久到千年也未曾将威能恢复一二。 要知道,这可是还在大劫之中,更有西方地脉毁灭,这种影响整片洪荒的大灾。 无论如何,仅仅是这么一点的煞气补充,根本不合常理。 罗睺察觉了鸿钧的面色突变,心中知晓后手难以隐藏,还为想出应对之法,就见鸿钧猛的加强攻势。 鸿蒙量天尺不断向诛仙剑阵攻去,打得阵图扭曲,阵内空间摇摇欲坠。 鸿钧不知道罗睺在盘算什么,但破去诛仙剑阵总是好的,至少不会将自己局限在这个范围之类。 罗睺也只能无奈道: “时也命也,看来鸿钧你有大气运,命不该绝于此,只可惜,本座的后手还未打磨完成,只能让你先逃过一劫。” 说罢,久不见世的灭世大磨终于出现在鸿钧的面前,那疯狂转动的模样,让鸿钧暗自惊心。 他从其中感知到了一股可怕的威胁,能够致命的威胁。 鸿钧眉头紧皱,善、恶、执三尸瞬间汇聚在他的身侧,目光紧锁在灭世大磨之上。 “鸿钧,此一击之后,若是你还能拥有再战之力,本座也只能另寻出路矣。” 罗睺挥手,灭世大磨停止转动,露出其中打磨的物件。 一柄长不过九寸,宽不至一寸的黑色玉剑显露在剑阵之中。 玉剑才刚刚显世,便将诛仙剑阵之中的煞气吸收一空,令诛仙剑阵自然崩解。 但鸿钧此时却没有丝毫关注剑阵的意思,目光牢牢盯在玉剑之上。 玉剑化作流光消失,鸿钧心中警铃大作。 (本章完) 181.第181章 大劫的惨烈 第181章 大劫的惨烈 扬眉等人状态回复些许,便已在阵外守候,见到诛仙剑阵崩解,立即兴致冲冲赶来。 却只见鸿钧一分为四,各自手持一件顶级灵宝,被一柄玉剑尽数洞穿,罗睺气息微弱,狂笑不止。 四个鸿钧中,三个身影消失,重新聚为一体,化作一团紫气。 鸿钧自紫气中走出,言道: “道友当真是好手段,若非贫道有意防备,恐怕今日是难逃此厄矣。” 鸿钧说罢,顶上的造化玉碟浮现出道道裂痕,几乎遍布整件灵宝表面。 “不过道友若是再无其它手段,仙魔之争,将当于今日落下帷幕矣。” 罗睺满脸不甘,转身对扬眉等人喊道: “鸿钧此前故意拖延,乃是害死五行道友的真凶也,诸位道友且与我一同出手,共同诛杀此獠!” “阴阳道友,汝同五行道友历来感情深厚,安能容忍此獠如此?” 罗睺在呼喊的同时,黑袍挥动,一片天幕垂下,其上映画了之前鸿钧对罗喉的解释。 阴阳老祖见到此景,顿时双目赤红,率先出手,太极图显华金桥,直指向鸿钧杀去。 扬眉与乾坤老祖甚至来不及阻拦,阴阳老祖便已经向鸿钧冲杀而去。 罗睺则是面露微笑,眼中黑光闪过,又将灭世大磨收回,同时身上气机在无形之中勾连天地。 鸿钧微微皱眉,不明白阴阳老祖为何会如此不智,见罗睺冷笑,心中便知是罗睺暗中施加手段。 但太极图的攻击将至,并未能给他解释的时间,鸿钧无奈之下也只能被迫反击。 面对疯狂的阴阳老祖,鸿钧在抵抗之余,心中暗道: “如今扬眉等人因为西方大陆地脉破碎,导致因果缠身,劫气入体,被其蒙蔽了灵台。” “本就因为五行老祖化道,而心神不静,又有罗睺趁虚而入,在一旁施加手段,大劫将要结束,看来如今局势容不得留手了。” 念及此处,鸿钧不再犹豫,言到: “扬眉道友,乾坤道友,还请制止阴阳道友,罗睺在暗中施展手段,莫要中其计谋。” “五行道友之事,贫道当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鸿钧口上在要求扬眉等人,行动之中下手却越发狠厉,此时的阴阳老祖状若疯魔,容不得他手下留情。 鸿钧久久得不到回应,感到疑惑,回头望去,却发现罗睺此时在不断咏诵着一篇经文。 其中内容如何,鸿钧无法听见,但扬眉和乾坤老祖却沉浸其中,并且周身杀意弥漫。 “罗睺,汝该死!” 鸿钧怒斥出声,因为他见到乾坤老祖,此时已经祭出乾坤鼎,并将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 扬眉在一旁无有动弹,眉头紧皱,杀意宛若实质,却并非向鸿钧而来,而是指向罗睺所在之处。 罗睺此时亦是冷汗淋漓,扬眉一直在挣脱的边缘,一旦让其挣脱,罗睺知道自己恐怕就必死无疑了。 扬眉和鸿钧绝对不会放过他,他甚至也不敢让阴阳和乾坤有清醒的可能。 他趁着众人劫气入体,心神又出现漏洞的情况下,强行影响其心智行为,一旦暴露,这几位同级的大神必定会优先斩杀他。此时的罗睺,早已是骑虎难下,一旦鸿钧腾出手来,或者扬眉挣脱束缚,留给他的就只有化道一途矣。 鸿钧望着死死纠缠的阴阳老祖和乾坤老祖,无奈叹息道: “本非我意,无奈时也命也,二位道友,还请走好。” 造化玉碟绽放神光,其表面再次出现一条条细密的裂纹,鸿钧原本衰落的气息又顿时开始回升。 诸天庆云不断扩散,无数霞气沾染天色,素色云界旗展开,画作锁链将二人紧紧缠住。 鸿钧悲叹一声后,造化玉碟放出紫色神光,照在二人身上。 阴阳老祖和乾坤老祖身上顿时燃起炁焰,顺带着将须弥山一起点燃,无论琉璃珠玉,一同在这焰火中化为乌有。 罗睺、鸿钧、扬眉三人便在此僵持下来,无有余力再做其它。 南方大陆。 元凰趁着现在三方战事平静,开始整理凤凰族内务,却发现其损失之惨重,超乎她的想象。 元凰觉得难以置信,连忙召集凤凰所属,却发现大劫以前的繁荣景象早已消失不见。 赤凤,鹓雏,鸑鷟,青鸾,鸿鹄五位族长已去其三,一位生不如死,仔细回想,元凰才幽幽记起。 赤凤走在大劫之初,丧生于龙族之手,为此元凤大怒,凤凰族与龙族战于天听原,七千四百八十一名族人丧命。 鹓雏,被二人极为看好的凤凰族中的年轻人,于大劫中期,龙族于囚牛带领下围剿大鹏时,前去支援,丧命于埋伏之中。 那一次,元凤近乎呕血,大举兴兵,一是为夺回被龙族所占领的南方第二大水系流域。 二便是为了给大鹏族先天神圣化道报仇,以防引起先天神圣群体对凤凰族的不满。 三便是为了给鹓雏报仇血恨,想要让龙族付出代价。 那一战,六万五千佘位族人丧命劫中,凤凰族元气大伤。 鸑鷟,她是在和麒麟联合之后,攻伐东方大陆第一战中丧生,被蛇族先天神圣祖蛇所杀。 当时凤凰族中正是意得志满之时,一扫以往被龙族压制的局面,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反攻之势。 她与元凤虽然伤心,但都未曾注意到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反而沉浸在不断传来的喜讯当中。 那一次反攻,集结了飞禽一类和凤凰族的全部精锐,丧生无数,直至现在,一百九十余万凤凰族族人命丧于东方大陆。 鸿鹄,凤凰族之中,志向最为远大之人,他为了营救鸑鷟,被天蛇袭击,中了奇毒,虽然族人解救及时,保住了性命,但到了现在也未有痊愈之机。 元凰如今再见到他时,已是垂垂老矣,如冢中枯骨般,见不得一点生机,其远大志向和抱负,更是如梦幻泡影般破碎。 元凰第一次感觉到胆寒,以及对大劫的恐惧。 望着眼前稀疏的族人,她突然发现,凤的心血,好像早就已经流干了! (本章完) 182.第182章 天道出,大劫结束 第182章 天道出,大劫结束 在凤凰族清点损失的时候,龙族和麒麟族却在预谋第二场大战。 凤凰族的全盘撤回南方大陆,让龙族与麒麟族有了正面对决的机会,混元道不出手的情况下,双方的差距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大。 西方走兽一类撤退,东方的鳞甲一类同样不愿意再参与大战之中,三族之争,本就不应牵扯过巨。 睚眦因为灵台污染,不得参予此战,龙族先天神圣之外的第一高手缺战,让双方高端战力之间的差距不大。 始麒麟的几位孩子共同领军,在龙族九子有人缺席的情况下,同样扬名洪荒的五行麒麟亦是早已不全。 “如今大劫将要结束,天道将出,凤凰族退守南方大陆,这是决定大劫胜利的最后机会。” “此次与麒麟族之争,当要一战而定胜负矣!” 此时的祖龙与青龙意气风发,在他们看来,此战当必胜无疑。 双方于北方大陆展开决战,诸神也将目光投于此处。 大道离去迫在眉睫,大道离去,亦是大劫的终结时间,千年之内,两族必定会在大劫终结前,彻底分出胜负。 云梦泽,祈与众人皆将目光凝聚在水镜之上,方便纵观战场全局。 两族都并未有任何遮掩,仿佛就是想要在众神的目光中,确定大劫的胜者究竟是谁,未来的洪荒天地将由谁来主导。 西方大陆的灾难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二者争霸的决心,甚至诸神也少有将目光投注在西方之上。 一是知道西方仙魔之争无法插手,二是大劫之下,感应混乱,距离西方稍远一些的地方,甚至不曾知晓。 而东方大陆作为众神和天地最钟爱之地,不可能允许他们在东方展开决战,故北方大陆也就成了战场所在。 北方的先天神圣虽然不满,但其实力低微,又无强者主持,他们的意见自然就不重要。 祈望着那惊天巨浪与土潮相撞,无数金仙如同流星般在战场中闪烁,不由惊叹道: “在这种宏伟的战争之中,若无绝对的实力,就只能如同萤火一般微小。” “纵然是大罗金仙,在这种战局中,仿佛也无关重要了起来。” 太一微微点头道: “而想要影响这种战场的绝对的实力,我甚至觉得就算是龙族与麒麟族混元道大神,也不足以能够轻易干涉。” 伏羲同样面色凝重,直言: “龙族操纵一元重水,每一滴都有万钧之力,百余位大罗金仙参与其中,纵然是已入混元道之人,又怎敢轻易进入其中。” “麒麟族亦是如此,息壤作为土道之宝,扩散成潮,在有人操纵之下,谁又能言轻易便可干涉?” “聚沙成塔,聚木成林,而这就是人道之威,附蚁之势,亦可倾天矣!” 战场之上,两族操纵巨潮相撞,轰鸣声近乎响彻整个北方大陆,令原本修补好的地脉再次有了断裂的风险。 每一次的撞击,都会导致无数生灵的惨死,他们莫说保存肉身,连真灵亦会在这无尽的威压中破灭个干净。 浪潮之间的再次相撞,让北方大陆发出难以承受的悲鸣,天空碎裂开来,地脉也在不堪重负之中出现断裂。 但两族都并未有分毫的关注,反倒在不断地加强己方之势,以期在后续的碰撞中可以压制对方。 北方大地开始震动,无数裂痕在大陆之上蔓延,当初在凶兽大劫之时的场景再一次出现。 黑火自大地之中燃起,将生灵的怨念焚烧为煞气,弥漫在整片天地之中。 连续两次大劫的发生,让北方大陆残破不堪,纵然中间有过喘息,但对比让其恢复的时间还是太过短暂。这些煞气渗杂进大地和天空之中,卷席着怨念与天地结合在一起。 其破坏程度虽然不至于像西方那样不堪,但后续带来的影响,可能会更加的久远。 龙族在囚牛的指挥之下,有一定的优势,却十分的微弱,五行麒麟虽然不全,但也并非易与之辈。 在正面战场上的拼杀,让囚牛最擅长的统筹战局无法发挥,只能在硬实力上与其相争。 而千年的时间对于洪荒众神而言,仅不过是眨眼即过,对于三族而言,亦是如此。 这让双方都显得有些许急迫,甚至就连金仙能够感觉得到大道即将脱离的紧迫感。 这种紧迫一直在逼着他们加强厮杀的力度,也在逼迫着两族不断地投入资源,转化为战争的资粮。 这种成本的投入,甚至让他们连想要停手的余地都没有。 一旦停手,两族皆会因为损失而变得一蹶不振,若是不能收获到霸占洪荒的气运,大劫之中,积累的因果业力,会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在最后的三百年之中,甚至青龙和祖龙,始麒麟也开始参与其中。 他们并未去混沌之中交手,而是亲自主持大军,参与阵法之间的对轰。 这也让北方大陆彻底的不堪重负,地脉开始不断碎裂。 在之前的大劫里,保存尚且完好的北方,在短短几百年之间就堪比罗睺启用诛仙剑阵后的西方大陆。 须弥山。 罗睺感应到大劫即将结束,天道已经开始出世。 而这时天空中忽响彻道音,整个洪荒都降下血雨,天地的悲鸣不断。 修行乾坤大道和阴阳大道之人,更是感同身受,心中悲哀之感弥漫。 大道即将从洪荒中抽离,扬眉也被其惊醒,悲声高呼: “乾坤!阴阳!” 仅在这千年之间,乾坤老祖和阴阳老祖便被炁焰燃烧殆尽,化道而亡。 “扬眉道友,看来终归是你我棋差一招,竟被鸿钧这般小人得逞,吾既然失败,亦当去矣!” 罗睺还未等扬眉反应过来,察觉到天道已经出世的他,立即便率先开口言道: “天道在上,吾为洪荒魔祖罗睺,欲开魔道,立魔教,以灭世大磨、弑神枪镇压气运,此后道长魔消,魔长道消,道存则魔不止!” “自吾合道后,为令其知修行不易,凡修行中人,破境之时,必有天魔阻道。” “二者存其一,魔亡则道进,魔进则道亡,凡心入魔道之众者,破境之时,吾当作引道之人!” “若道无生灭,吾将不出,如道昌盛,天魔亦是矣!” 天地顿时再次响彻道音,罗睺裹挟灵宝,身形渐渐消散。 鸿钧见此,怒喝道: “安能如此轻易!” 说罢含怒出手,将罗睺重创,其中十二品灭世黑莲,诛仙四剑和诛仙阵图还有无数灵宝都被打落,掉入洪荒之中。 只余下魔道的镇运之宝,被罗喉带走,随着罗喉的身影一同消失不见。 (本章完) 183.第183章 劫后清算 第183章 劫后清算 鸿钧面色难看,只能眼睁睁看着罗睺的身影消失,天地在不断地颤抖,大道开始从洪荒中抽离。 大袖挥动,将罗喉被打落的灵宝收起,回身欲与扬眉言,却见其身影早已消失。 鸿钧自劫起以来,首次觉得头疼欲裂,有口难言。 又感受天道得到补充,饶是以他的心境,也不由开口骂道: “此间事,端无言矣!糟事成群,又让人无开口之处,岂有此理!” 此时的扬眉双目赤红,向混沌中飞遁而去。 他此时状态不佳,鸿钧的情况又不知深浅,实非报仇之机,只能先行离开。 但扬眉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鸿钧与罗睺二人,三位至交身死,无论他们以何种理由解释,终归是因他们而死。 扬眉本想前往云梦泽修养,那里有大阵守护,鸿钧在没有消化此次收获之前,短时间内绝不敢入阵。 而这一段时间,足够他恢复,但思虑过后,扬眉还是决定前往混沌之中。 他知道一旦自己前往云梦泽,祈等人必会被自己牵扯,参杂进他与鸿钧罗睺的纠葛之中。 他不愿如此,而且如今混沌之中,大道显露,只有去了那里,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休整。 也只有进入混沌之中,证道混元的时间才能与鸿钧相等,甚至赶在鸿钧之前,这样他才能有报仇的机会。 “此前在大劫之中,尔等得受天地加持,如今大劫已过,后续如何,还不可知!” 扬眉在空间中穿行,咬牙切齿地说道。 “尔等欲要证道,则就必须抛弃神道,转投仙魔,然仙魔之道,修行虽速,但终究不过小道矣。” “不悟大道,专修境界,不经打磨,届时自会知晓神通之威!” 在扬眉说话之时,其身影己至天地胎膜处矣。 看着眼前变得薄上许多的天地胎膜,扬眉没有言语,随手将其撕裂,闪身进入混沌之中。 在扬眉离去不久之后,鸿钧也赶到此处,沉默片刻,不做多言,转身向玉京山而去。 直至回到洞府之中,鸿钧趺坐于蒲团上,才喃喃自语道: “汝不入云梦泽,看来你我之间,终究还是会有一战。” 鸿钧没有想到扬眉会连交流的机会也不给自己,他甚至想过,如果扬眉进入云梦泽,他亦入其中。 自己愿意主动进入那座大阵之中,在鸿钧看来,已经足够表明诚意了。 鸿钧感叹一声道: “可惜终究还是没能保住最后一个拥有友人的机会,贫道竟落入罗睺所言之中,与其何异焉?” 说罢,鸿钧闭上双眼,造化玉碟曜曜生辉,仿佛有一种无形却又浩大的意志在其中显现。 在其光芒之下,无数大道在鸿钧的元神中显化,又何止三千? 北方战场。 龙族与麒麟族的争斗已经停滞,随着大劫结束,天地间弥漫的劫气逐渐消散,战场中的人也清醒起来。 双方看着眼前的战场,灵台渐渐清明,无数惨状映入眼帘,生灵的哀嚎声不断响起。大地崩裂,怨气弥漫,双方皆是损失惨重。 无数因果业力向战场中的众人涌来,被蒙蔽的灵台听不见众生哀嚎的声音,可随着他们的清醒,这些因他们而死去的生灵仿若眼前。 这种情绪摧毁了双方争执的意志,开始无序的退场,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北方大地。 祖龙与青龙和始麒麟亦在其中,他们神情恍惚,感受着在天地间弥漫的怨气,其冲天之势,却皆是向他们而来。 凭藉着自己过去积累的威望,双方勉强整理军势,返回东方。 仅在万年之间,三族过去积累的气运就几乎流失殆尽,整个洪荒众生,此时都极为仇视作为大劫主角的三族。 在因果业力的纠缠中,三族实力不进反退,无数过往大劫中的英雄,经受不住来自心中的谴责,自我了断。 短短万年,三族自尽之人,甚至不亚于大劫末期。 南方大陆。 元凰看着眼前再次活跃起来的不死火山,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痛苦?迷茫?或者二者皆有之。 突然元凰似乎想到什么,混元道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天地之中,只听其言道: “天道在上,吾元凰,为洪荒凤凰族族长,飞禽之首,深感罪孽深重,吾愿同凤凰族,永镇不死火山。” “维护洪荒天地,罪孽不曾清洗,便永不再涉洪荒之事,望天道鉴之!” 天空中雷声滚滚,回应了元凰的誓言,同时降下无尽功德,帮助凤凰族洗去部分因果业力。 而元凰之誓,也在天道的加持下,在整个洪荒中响起。 如今大劫过去不过万年,但洪荒中也恢复了不少生机,不少新生生灵甚至不知大劫为何物。 对此也漠不关心,在他们看来,自他们降生起,洪荒一直都是眼前的模样。 东海。 祖龙与青龙也听到了元凰之誓,二人结沉默了许久,祖龙才言道: “如此倒是一个方法,孟章吾弟,待吾立誓之后,应龙便由你来释放吧,如今的我无颜面对他。” “众人辛苦缔造的局面,因吾之过,让龙族沦落至此,只是要辛苦应龙了,给他留下了这样一个烂摊子。” 青龙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悲伤,半醒之后才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强颜欢笑道: “应龙历来是我们之中最争气之人,想来应该可以为龙族保留一线生机。” 祖龙笑了笑,并没有回话。 一条巨龙自东海中飞舞,向天空而去,混元道的气息展露无余。 “天道在上,吾祖龙为洪荒龙族族长,天下鳞甲之首,自知罪孽深重,愿以身镇压海眼,天地四海升平。” “自此以后,龙族退出洪荒大陆,不再过问洪荒之事,永镇四海,行云布雨,偿还天地因果,望天道鉴之。” 天空中响起道音,无数天花散落,洗去龙族罪业,这代表祖龙的誓言被天道认可。 无数龙族之人皆感觉身上轻松许多,但却没有一丝喜色,眼中只是弥漫着悲伤之情。 (本章完) 184.第184章 三清报仇,沦落至此 第184章 三清报仇,沦落至此 天空中撒下灵雨,无数草木花果生长,天地为之一清。 祖龙也走至海眼之处,对着身后相送的族人一笑后,淡然步入海眼之中。 随着祖龙的身影消失,原本狂暴的海眼瞬间安静了许多,过去狂躁的水气也显得更加平和。 青龙走向应龙的封印之地,手中不断掐起印决,口中念念有词。 自此七日之后,海底升起一个巨大漩涡,应龙自漩涡中走出,眼神迷茫道: “兄长,如今龙族情况如何?怎不见大兄?烛龙二兄又可曾回归?” 青龙听见应龙所问,瞬间双目赤红,他未曾想过,应龙竟然不问他们为何会将其封印,也不问过了多久。 而是出来的第一时间,先问的兄长和龙族,这让青龙近乎哭出声来。 应龙见青龙这般模样,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感受到青龙身上积累的因果和业力,应龙声音干涩,问道: “输了?” “没有,但是没赢。” “二兄回来了吗?” “未曾归来。” “大兄为何不见?” “他无颜面对你,为了偿还龙族因果,自封于海眼之中。” “龙族如何?” “损失惨重,族人因果缠身,业力深重。” “你也要走了吗?” “嗯,光凭兄长一人,可能永远也无法偿还干净,我总要去帮帮他,也算是帮帮自己。” “可有遗言?” “抱歉,终归是我等太过自大,最后只能留下这个烂摊子,让你一人收拾。” 应龙沉默不语。 青龙神情悲怆。 半晌之后,应龙才闷声道: “好,吾知矣,应龙必不负兄长之托。” “善!” 青龙由衷的露出一个微笑,化为一条巨龙向天空中飞去。 “天道在上,吾为龙族之祖,青龙孟章,深感罪孽深重,愿镇守天地东极,偿还天地因果,不再干涉洪荒之事,望天道鉴之!” 天地间青光闪烁,无数霞气飞光色,化作金云朵朵来,天地灵机为之一盛,万道得以乐哉。 云气汇聚青云,落于青龙身前,将其托举,向极东而去。 无数功德落下,龙族之人身上的因果业力再次得到削减。 可是他们却未曾有兴奋之色,反倒皆是痛哭流涕,悲声不止。 应龙亦是难过不已,如今他被封印太久,修为未曾得有进步,眼下还在当初封印那般,初入罗天尊神。 此时的应龙有些许迷茫,望着眼前痛哭的族人,其中甚至有些单论境界,比他更高之人。 他亦不知该如何将这因果缠身,业力深重的龙族,拉回正轨之上。 再过万年,始麒麟已感觉到修为开始消退,族人无论行至何处,皆是打骂之声一片。 气运流失殆尽,整个种族修行难有寸进,族中的新生儿几乎没有,若是继续持续下去,恐怕亡族灭种就在眼前。 始麒麟无可奈何,他本不愿认命,故在元凰、祖龙、青龙之后又坚持了万年,可惜局势却逐渐变得更加恶劣。 这让他已无路可走,似乎族人和自己之间,已经开始背道而驰了。天空中响起始麒麟的咆哮声,吸引了近乎所有的族人汇聚在一起,始麒麟静静看着,想要记下所有族人的面貌。 “自此以后,尔等少在洪荒之中行走,未来已经不再是我等的天下了。” 始麒麟看着族人慌张的神态,为等他们多言,便脚踏祥云向天空中走去。 “天道在上,吾始麒麟,为洪荒麒麟族族长,天下走兽之首,深感罪孽深重,愿化麒麟崖,身固洪荒地脉。” “自此以后,麒麟一族不再参与洪荒一切纷争,从此化作瑞兽,麒麟显则祥瑞出,望天道鉴之!” 无数神光垂坠,天花散于洪荒,始麒麟的誓言在天道加持下,响彻整个天地之间。 始麒麟身形不断膨胀,化作一块巨大山石,麒麟模样,坐落于昆仑山上。 随着山石落下,无数功德降落于麒麟一族中,为他们洗去罪业。 原本的麒麟族族地之中,突然空间扭曲,形成一个漩涡,始麒麟仅剩的几个孩子见到后,仰天咆哮。 率领着族人逐渐走入其中,十年间,麒麟族的族人基本上全部转移入内,只在洪荒中留下少许。 随着漩涡消失,始麒麟所化的巨石也彻底与山势相连,大地不断震动,巨石上书,麒麟崖。 但有众人皆能够感受得到,脚下的大地变得更加牢固了许多,原本无数破碎的地脉,也开始了逐渐愈合,或形成新的地脉。 至此,过去称霸洪荒的三族,彻底于天地中退场,不再参与洪荒之事。 东昆仑,三清察觉到了地脉变化,身形从洞府中消失,再次露面之际,以至麒麟崖旁矣。 在麒麟崖下,还有几只小麒麟神色警惕地望着他们,却被三人无视。 玉清道人轻微扫视一眼,大手一挥,便将这几只小麒麟收入袍袖之中。 又冷哼一声道: “披毛带甲,湿生卵化之辈,纵然一丝得意,又安能受此福德?” 说罢,挥手之间,一道剑气出现,径直将麒麟崖头颅斩断,收于袖中。 洪荒一代霸主,三族中麒麟族族长,天下走兽之首,始麒麟,就此于无声中陨落。 上清道人和太清道人见玉清道人如此作为,眉头微皱,却也未曾多说什么。 然后三人对视一眼,三道清气落入此前的漩涡所在之处,顿时传来阵阵破碎之声。 之前被封闭的空间,再次被人强行打开,三清遂携手共入其中。 数年之后,三人意得志满,面露红光,从此地离去。 在三清离去之后,无多久,便又有道人至此,同样强行打开通道,数年后同样面露喜色离去。 往返间,恶客不断登门,直至万年后,登门之人只能抱着两只麒麟幼仔离去后,便再无人至矣。 随着昆仑山麒麟族无人再至,便有人将目光投向凤凰族不死火山之处。 元凰虽然尚在清醒,但她知自己如今无力出手,往后可能还会时常沉睡,以往的积累,凤凰族无力守住。 她索性便将所有灵宝和族中积累丢入各个火山口中,让有能力之人自取,遂才得以安宁。 龙族尚有应龙活动,同为先天神圣,大多还是照扶一二,又于云梦泽祈处请了一道法旨。 故虽有恶客登门,却也不至于沦落到凤凰族和麒麟族的地步。 云梦泽。 祈与女娲太一等人,望此不由感叹,一个大劫的变化,竟然让曾经的霸主,称霸洪荒的三族,变成现在的这个模样。 往后未曾经历三族时代之人,可能永远也想象不到,被他们视为软弱可欺的三族,曾经究竟有多么辉煌。 (本章完) 185.第185章 天道出,云梦泽新神诞 第185章 天道出,云梦泽新神诞 随着三族归隐,天地仿佛清明了许多,一种无言的神威蔓延在洪荒之中,持续八十一日,遂又消弭于无形。 众神对祂有着清晰的感知,心中明白,天道将出世矣。 祈自天道威压出现后,总觉云梦泽的意识似乎沉闷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总喜欢环绕在自己周围。 众生在平静中度过大道离去的第一个元会。 直至在结束的那一刹那,天空中奏响道音,无数天花散落,地涌金莲,灵雨飘洒。 天道出世矣! 众生对此皆有感应,如今天道出世,降下甘霖以贺,天地与众生同庆。 同时在云梦泽之中,无数雷霆炸响,云雾汇聚,引动整个云梦泽的灵机紧随而去。 这种剧烈的变化自然引起了祈与众人的注意,立即向着变化的中心赶去。 当祈等人赶到之时,这种变化已然稳定,无数云气雾气缭绕,化作巨茧,又在不断地活动中缩小。 直至最后巨茧化为一个人影,其人身双翼,有鸟足。 又有无数云雾气汇聚,在他的手中画作剑型,其剑弧若寒月,云霞灼灼,上有铭纹浮刻,书曰: 天照。 “吾名屏翳,见过诸位道友。” “祈,女娲,太一,伏羲,帝俊,见过屏翳道友。” 屏翳却又单独向祈行礼,道: “屏翳见过神君,在此亦多谢神君慈悲。” 祈听闻此言有些许楞神,这才反应过来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难免有些许尴尬,道: “道友莫说此言,先前是祈逾越,还望道友不多计较。” 屏翳却笑道: “神君误会我的意思了,屏翳感谢之言并非为虚,若非神君慈悲,屏翳又那有今日。” 祈听到屏翳的话,反而有些许疑惑起来,问道: “此言何来之有?” 屏翳解释道: “云梦泽过往底蕴不足,若非神君努力弥补,屏翳又怎能出世。” “再者,若不是神君慈悲大度,有容人之量,不然纵使云梦泽天地将我孕育,又哪能存活至今。” “屏翳诞生,无论如何,终归会分去神君权柄,无论多寡,皆是神君的损失。” “纵然神君曾观我得道之时,但亦未有影响,屏翳又怎能因为这些没有影响的事,来怪罪神君呢?” “由此看来,屏翳受神君恩惠,才得以有今朝,这怎能不谢神君慈悲!” 屏翳的话让祈不知该如何应对,喃喃却不知如何言语。 见祈有些不知所措,屏翳又接连开口道: “屏翳受神君恩泽,无以为报,愿以此剑献于神君,甘为神君座下童子,常伴左右,回报神君的恩德!” 说罢,便单膝跪地,将天照剑以双手高举过道,奉于祈的身前。 这种行为让众人都吓了一跳,祈更是立即闪身躲避,高呼: “道友使不得,这如何使得,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好不容易将屏翳搀扶起身,祈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道: “此剑乃道友伴生之物,护道之宝,祈怎能受之,如此是置祈于不义之地矣。”“童子之言,更是莫要再提,你我一本同源,休做此等姿态。” 屏翳这才作罢,不再行献剑之举,但也不以道友作称,反而紧紧跟随,凡有人问,便言自己仅作护卫便心满意足。 这让祈十分头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最后祈只能躲着走,妄图避开屏翳。 好不容易碰到屏翳没有跟随的时候,祈才得闲与众人闲聊饮茶。 “祈,当初你究竟做了什么,怎让一位先天神圣对你如此作态?” 女娲十分好奇,众人也将目光投来。 他们对这一位由云梦泽孕育的第二位先天神圣,同样十分的感兴趣,觉得有些与众不同。 祈闻言苦笑道: “我亦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伱们还记得我当时闭关吗,我想事情的起因便是在此。” “且详细说说。” 太一好奇地催促道。 祈也只能无奈点头,为众人解释当初的种种,只听祈言道: “当初我察觉云梦泽发生了一些变化,便顺着寻觅过去。” “于是乎就发现了屏翳,不过当时的他还尚在孕育之中,而我又是初见此事,便不顾云梦泽意识得反对,强行令祂让我一观。” “祂最后耐不住,也只能让我进入其中。” “而在我进入之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其中大道显化,乃是天地孕育无漏道果之地,实在舍不得这种机缘,我便留下在其中观道。” “本想邀请你们一起,不过云梦泽意识反应太过剧烈,无奈之下也只能做罢。” “那一次,云梦泽意识似乎认为我要对其不利,为了打消我的疑虑,便短暂与我合道十息左右。” “又任由我观摩屏翳的孕育过程,让我在其中感悟先天云雾大道。” 祈犹豫片刻,后又言道: “这便是当初所发生的全部事情,只是屏翳为何会有这种态度,我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形容祈和屏翳的遭遇,若他们是屏翳,这恐怕就是不死不休之仇了。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个人强行闯入自己的孕育之所,观摩道果打磨,参悟自身大道。 这怎么看,都不应该会是以这种态度来对待此人,纵然是同根同源,也不应当如此才对。 而他们对屏翳得感官其实尚好,毕竟自他们所见,皆是礼恭毕敬,言语中多崇拜之语。 其人又极为聪慧好学,若修行上有了疑惑,纵是白灵,坐骑之身,亦是不耻下问。 一位知礼,好学,聪慧之人,言语中又毕恭毕敬,这样的人总会让人难以拒绝,并且会对其怀有好感。 而且平时也无多欲,就是贪杯了些,众人饮酒,唯独他是醉而不归,甚喜歌舞音乐。 众人无事闲暇时,就算只余他一人,也会饮酒作席,观赏歌舞。 不过这些在众人看来,只不过是作为神的爱好罢了,不值一提。 而在众人交流之际,屏翳却赶来,与众人言道: “诸位大神若想知道为何,怎不与我言呢?我的态度为何如此,神君又如何得知,这岂不是缘木求鱼?” (本章完) 186.第186章 神君实为吾父矣! 第186章 神君实为吾父矣! 祈与众人闻言望去,只见屏翳迈步向亭中走来,其修为已至太乙上神。 “屏翳,如此之快便进境了,不多思虑一二,尝试搭建自己独特的性命架构吗?” 太一微微皱眉,按照时间推算,屏翳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能够搭建出,独属于自己的三花五气与性命修为体系。 觉得屏翳只按照前人之路走,虽然方便,却失了自己的特点。 屏翳看到太一皱眉,便知其心中所想,解释道: “嗯,太一神且容我解释一二,我与神君同根同源,我便效仿了神君的性命架构。” “此举并非屏翳偷懒,只想着沿着前人之路行走,而是我才诞生不久,从经历,见识,修行境界,性命修为上,皆太过浅薄。” “以我如今的眼界,所开创之法又怎能够比拟神君呢?” “于修行而言,固有自己的特点,自然是极好的,但放着现有的通天大道不走,反去从山林之中开辟小道前行,此不为舍本逐末矣。” “待自己的小道成就通天途之时,常人早已将我甩至不见踪影矣。” “基于此处所虑,故屏翳才行神君之法,修行进步的同时,再去思考自己该如何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众人闻言,也觉得屏翳的话并非全无道理,毕竟境界上的不同,所发挥出来的力量确实天差地别。 让自己得境界先上去,再回头思考开创道路,虽然取巧,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能够有自己特点的同时,又能快速跟上别人的步伐。 太一听了屏翳的解释,眉头才宽松下来,虽然屏翳与他们同为先天神圣,但更多的时候在众人眼中,他更像一个晚辈一般。 屏翳所表现出来的也是如此,众人虽然拒绝,但他大多数时候还是执晚辈礼。 也正是因为如此,太一才会对屏翳照着前人之路行走而皱眉,若真以同辈论处,太一才不会对此关注。 祈也点头表示认同,言道: “思路不错,但要切记,别人的路再好,终归要适合才是最重要的。” “正如女娲道友与伏羲道友,当初我们三人为同法而至太乙,如今再看,却早已天差地别了。” 伏羲与女娲微微点头。 “屏翳谨记神君教诲。” 屏翳执礼感谢道。 这时,帝俊却笑着突然插话道: “怎么话题就突然转到屏翳修行上了,屏翳,你还是速速说来,按常理而言,你的行为与我的差别太大。” “你我同为先天神圣,不管怎么说,伱的态度还是太过怪异了,这让我有一种不理解现在洪荒的感觉。” 屏翳立即言道: “诸位大神既然有疑惑,好奇屏翳为何如此,其实不必追问神君,屏翳并无不可对人言之处。” “我为何会如此态度,其中缘由其实非常简单,并无诸位所想得那么复杂,更没有包藏祸心。” “可能神君与诸位相处太久,情谊深厚,故会如此亲和。” “但其有所不知,云梦泽虽为天下内陆水系之核心,却实为凶煞位也。” “水虽净,然水为久煞之物,常言水火无情,其中可见一斑。” “水之煞,不见于外,而在水中矣。云梦泽过去联通东西,如今更是贯通东南西北四块大陆,其中灾劫怨煞,皆从中过,怎可不留?” 说完,屏翳显露本相,对众人言道: “相由心生,诸位再看我,可有一分善处?”屏翳的相貌自然是极为英俊,但其双翼挥舞间,天地雷霆炸响,天象由云兼雨,云气堆积,遮蔽天日,整片云梦泽的天空晦暗不明。 “我诞生较晚,云梦泽中的水煞几乎没有留存,尚且如此凶相,神君本相我虽未见过,但也能猜测一二,想必比我要凶狠万分。” “神君应当也还留有记忆,神君诞生之时,其云梦泽景象如何,可曾有今日这般光景?” 众人将目光投向祈所在之处,又回想起祈那凶恶的本相,顿时觉得屏翳所言似乎有些道理。 祈沉默以对,过了半响才说道: “我没有见过,当初我诞生之时,被云梦大阵所护,其中育有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水势清澈平静,至于外界如何,不知也。” “待我出阵以后,乃是一艳阳天,自然看不到什么。” 众人才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又看向屏翳所在。 屏翳也不卖关子,继续解释道: “屏翳虽不为凶神,但也绝非善类,于此处,屏翳还是尚且有自知之明。” “有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和神君净化云梦泽如此之久,翳尚且如此,神君如何,可想而知。” “故神君虽为凶神,却能容我至今,放任云梦泽的权柄被我分割,底蕴因为孕育我而消耗极大。” “如此这般,屏翳又怎能不感激流涕,此为性命之恩矣!” 祈陷入了沉默之中,众人爆笑不止。 帝俊更是直言道: “祈,我还当以为是何缘故,原是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啊!” 众人笑作一团。 屏翳所想,细究之下确实有几分道理,毕竟洪荒之中,凶神不少,水神大多皆是,只不过世人少有得知罢了。 这也是为何济神在四渎中地位会如此之高的原因。 也是当初奇相见云梦泽突然发水,却不觉奇异的原由,她自己在以往水气充分之时,也会因心情而决定是否兴浪。 “屏翳,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是凶神的原因并非是我净化水煞,而是你乃云雾大道孕育,于水无关。” 祈待众人笑过之后才言道。 屏翳却不以为意,面带笑容,嘻笑道: “神君有所不知,这云雾终归是云梦泽的云雾,我虽为云雾大道孕育,但终究用的是云梦泽的本源啊。” “而且也并非仅是不杀之恩,屏翳之所孕育,是由云梦泽本源供养,而这些本源又多是因神君才积累。” “屏翳所受神君的恩泽,又岂止是不杀,其实是养育之恩矣。” “吾母为云梦泽,神君实为吾父矣!” 屏翳真情流露,祈落荒而逃。 (本章完) 187.第187章 欲强开天界之门 第187章 欲强开天界之门 天道出世,随之诞生了无数先天神圣,其中声高者如云梦泽屏翳,昆仑山太乙等。 人称此为神道大昌之相,然原大道之下所诞众神却心怀顾虑。 只因这些新生于天道下的神圣们,较他们大有不同,其中个性分明。 或如云梦泽屏翳,喜好享乐美酒美人,或如昆仑山太乙,心怀慈悲善念,或如灵鹫山燃灯,心慕大道,却又无甚底线。 他们较过去的先天神圣,多了几分人性,心思也活跃了许多,虽多求道者,但也有不似神圣之人。 而且洪荒之中,许多天象也化作生灵,多了几分灵动,却少了不少跟脚。 一些过往在积蓄本源,企图孕育先天神圣的异象,则有了转变,选择自己化形,如清风白云。 他们不算作先天神圣,但在跟脚上又超过绝大多数的生灵,其中优者甚至更胜于三族子弟这些兽神后人。 而且此类虽不算先天神圣,但跟脚出众,不同凡俗,颇受先天神圣喜爱,其中天赋优异者,常拜于神圣门下,传承道统。 云梦泽。 祈与帝俊于中庭静坐,手谈一局,且饮闲茶。 “你当真有所感应?” 祈略微有些好奇问道。 “嗯,天界的确要出世了,你且看星空,二者之间的间隔皆尽消失。” “届时,星空回归洪荒天地,气运与天空相合,但二者之间总要有些隔断,不然星光直接垂下,洪荒众生难以承受。” 帝俊所言,正是眼下二人关注之事,帝俊有意将天界作为势力所在之处。 天界之上,乃是洪荒星空,其下便是洪荒大地,联通两处,能以星空之力而制洪荒,进可攻,退可守也。 祈略微点头,道: “若是能以天界作为根据,这自然是最优之选,只要天道想让星空气运回归,那天界出世就是无可避免。” “按照当初云气汇集之势,和鸿钧老祖之言推测,其门户所在,必是于不周山之处也。” “不过此时唯一的问题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天道将门户隐藏起来,你我又当如何入内?” 帝俊听到祈的问题,神色中满怀自信,道: “凭藉伱我之力,自然是无法打开门户的,但若是聚星空之力,又该等如何呢?” 祈闻帝俊所言,微微挑眉道: “你欲如何?” 帝俊兴奋言道: “吾欲聚集所有星神,设先天云梦星辰大阵,强开天门!” “凭借星空中一百零八星宿,其皆是罗天尊神,又有一万一千五百五十六太乙上神。” “以星辰之力,再加大阵之威,天下岂有能挡其锋芒者?” 祈心中猛地一跳,认同道: “若能以此之力,纵是扬眉大神,恐怕也要退避三舍,天下无可挡其锋芒者。” 说罢,祈又提出自己的疑惑,问道: “天界乃当初引水倒灌不死火山,水火激荡,所凝云气所成,初诞之时,洪荒骤雨不绝,水落七成有余。” “其中水气稍重者,皆回归洪荒大地,然所剩者为轻水,轻者,弱也。” “弱水者,洪荒中早已有之,如昆仑之丘,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水不胜鸿毛,凡俗不可越也。” “而天界之水,皆为弱水,非修行者难过之,强行破门,若引动弱水倒灌洪荒,该当如何?”帝俊没有丝毫思考,直言道: “此便是我来寻祈之因矣,我欲强破天界之门,以此为据,但又担心引动弱水,导致众生疾苦。” “我欲请祈广邀洪荒水神,于云梦泽中,共商此事!” 祈略微思考,便言道: “广邀水神聚于云梦泽,此事易也,不过你所欲之事,应当不仅于此吧。” 帝俊笑了笑,便言道: “果然瞒不住祈,我的确有些其他想法,只是终归要问过你的意见,看看是否有这个可能。” 祈笑道: “请细言之。” 帝俊眼中透露着自信,让祈在帝俊身上,看到曾经独属于太一的那种意气风发之感。 长久以来在修行和斗法上,太一与祈将其压制,倒是让帝俊的风采,被掩盖了太多。 如今有了值得他奋斗的目标,帝俊的风采,才能得以展露,眼下的帝俊,的确有一种让人信任的感觉。 “一旦天界出世,星空回归洪荒,三才之天道得以补全,天空与星空气运相合,届时我等于气运上,必定更胜三族矣。” “我等凭此相邀,共举大事,他们占据大多洪荒水运,一旦加入,我等所占便过洪荒半数矣。” “于修行上,平日里,其效果之优,必是天下闻所未闻。” “他们因气运与三族合作,三族事败,亦受其影响。” “若我于此时相邀,又怎有拒绝之理,不若吾之气运逊于三族乎?二者有何差也。” 祈闻言大笑,鼓掌不停道: “善!同为气运,又岂有香臭之别哉。” “不日我便发信,相邀众神聚于云梦泽,届时且看你的发挥便是。” “不过切记,莫要像龙族一样,只是水运相连,大劫之时,多数袖手旁观,最好是让他们一同入阵营中来。” “省得他日若有灾劫,还是你我独去,享我福德,又岂有轻易免灾者。” “同富贵,而不能共患难之人,收之何用?” 帝俊点头道: “这是自然,气运分润,以职务地位为评,双方处境不同,安能一概而论,此不常理矣。” 祈见帝俊已经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便不再多言,只是言道: “既然你已有多加考虑,那我便不多言矣,且下棋去。” 说罢,祈落下一子,于精妙处,化作大蟒吞天之势。 凤栖山。 太一与伏羲女娲于枫林中漫步,也在谈论此事,其中各有思量。 正交谈中,似察觉到什么,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等待。 不多时,便有青色凤凰落于梧桐之上,又化作人形,伏跪在众人身前。 女娲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其为何如此,只能避开其动作,问道: “我记得你,凤凰族青鸾,眼下你所为,是欲如何?” (本章完) 188.第188章 青鸾投女娲,欲探不周山 第188章 青鸾投女娲,欲探不周山 “青鸾无处可去,还望大神收留,愿为大神座下车马,甘心俯首,听从大神差遣。” 青鸾的姿态低到了极致,如今凤凰族势微,早已不似当初,就连元凤苦心留下的离地焰光旗,也被人夺了去。 青鸾处在不死火山之中,却只能眼睁睁望着,心如刀绞,手足却无半分力,无奈之中,只能出此下策。 以她的实力,在大罗金仙之中,也算是强人,过去放眼三族乃至洪荒之中,非先天神圣而在她之上者,少之又少。 如今却只能寻一先天神圣,俯首跪地,甘当坐骑,寻求廦护。 这样好歹可以在洪荒中行走,照顾族中一二,虽然失去自由,但总比坐以待毙更好一些。 女娲叹息一声,虽知她的困境,但开口拒绝道: “你我皆是开辟大罗天之人,境界相同,你过往在洪荒之中,也算是有些许威名,今何至于此。” 青鸾则是身子伏得更低了一些,大声说道: “青鸾自知罪孽深重,也知大神所虑,但还望大神看着以往情分之上,怜惜一二。” 女娲无奈叹息,正是念及过往情分,她才不愿如此,想为凤凰族保留些许颜面。 “还请大神收留。” 女娲看着头颅垂地的青鸾,心中难免升起些许悲悯,言道: “汝当真下定决心了?” 青鸾没有丝毫犹豫便回道: “青鸾早已明晓。” 女娲无奈道: “罢了,既劝不得,那且随你便是。” “多谢大神成全。” 见青鸾还在低伏于地,女娲只能开口言道: “既然已随伱意,还做此姿态作甚,且速速起身。” “青鸾谢过主上。” 女娲不愿太一与伏羲久等,所言之事又不适合太早传播,便先开口将青鸾打发道: “如今我与几位同道还有事相商,你且去洞府之中等待便是,若有需要之时,自会传信召你。” “是。” 青鸾也不作停留,她知道有些事,以现在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去听,而且人心善,愿意收她,又哪能作此为难之举。 太一见青鸾走后,才开口道: “此人我尚且还有些许印象,当初在三族大战之中,也算是展露风采之人,想不到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伏羲也点了点头,附和开口: “龙族南方战线,囚牛也算是吃了她不少苦头。” “话说龙族如今也已归隐,怎么不见他们局势恶劣至此?” 伏羲对此有些好奇,毕竟三族皆是作为大劫之中的失败者,凤凰和麒麟已经如此之惨,却不见龙族有什么动作。 女娲为其解释道: “龙族好歹应龙尚在,祖龙和青龙虽然同样不能再于洪荒中出现,但他们的行为也是有大功德的。” “这些功德洗刷了不少因果业力,九子身上的束缚要较青鸾他们松散许多,虽不能轻易出手,但终究也是一份战力。” “而且当初因为敖兴之事,祈欠了龙族一个因果,龙族将其用在此时,于祈处请了一道法旨,也算是些许威慑。” “应龙与大家同为先天神圣,虽然才重新出世,修为较现在不高,但终究还有会让人记得些许情分,以维持先天神圣的颜面。”“几方相加下来,所面临的压力,自然要想上许多,虽然同样散去大半资源,但不至于像凤凰麒麟那般窘迫。” 伏羲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倒是为兄着相了,独盯着其利益上去,只是法旨之事,我怎不知?” 太一笑道: “那时你尚在醉酒之中,不曾清醒,又非什么大事,便懒得告知了。” 女娲见众人跑题,强行将话题回到最初之上,言道: “且不说那些,帝俊此次让我等前往不周山,究竟是为何?眼下你我皆于凤栖山中,不周山就在身侧,其中目的也该告知了吧。” 女娲与太一皆将目光投向伏羲之处,此次他们三人回归凤栖山,但目的却是要进入不周山中。 只是帝俊并未将要探寻什么告知太一女娲二人,只讲给了伏羲一人,让其到了之后再言。 伏羲笑道: “既然如此心急,那我便说与你们听了,此行目的简单,只是为一探不周山之巅,我等推测天界门户在其上。” 嗯? 女娲太一不解,若只是此事,又怎会需要到了凤栖山才可以告知。 伏羲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许多,解释道: “此行目的虽然简单,但距离天界出世还有些许时日,我等还须在不周山附近探查一二,故要早到。” “若是提前告知你们,你们多半要等到天界出世才会动身,哪会陪我同行探查。” 稍微停顿一下,伏羲又调笑道: “羲修为低微,若不得两位大神相助,怕是难以完成此事,故才出此下策。” 女娲与太一同时翻了个白眼,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相处日久,竟如此不信任他们的操守。 “伏羲道友,待此行结束之后,你我还请切磋一二,太久未曾动手,竟然连你与兄长都忘了吾太一神威。” 听到伏羲调笑之话,太一也相当配合,女娲则插话道: “莫要忘记帝俊道友也参与其中,可不能只有我兄长挨打,那未免太过不公平些。” “届时,太一道友顺便也将我的那一份一同打了,省得他们二人联手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好说,好说,不过顺手的事。” 女娲脸上表情生动,太一一脸不以为意,伏羲则是一副受伤的表情,道: “罢了罢了,且与你赔罪便是,他日返回云梦泽,我先自罚三杯。” “此事是由帝俊道友提议,到那个时候你自去寻他便是,我虽与他称作道友,但真不熟也。” 三人顿时爆笑出声,直至身影消失于枫林之中,只留下那让万山同色的红枫叶,在风中遥遥作响。 而青鸾也在女娲的洞府之中开始扫视,觉得其简陋不似天人之居,无半点生气,反倒像是少有人居住的样子。 “凤栖山乃两位先天神圣所居,竟会如此简朴?” 青鸾对此感觉难以置信。 (本章完) 189.第189章 笫一百八十六章 窥探,造化玉碟的示警 第189章 笫一百八十六章 窥探,造化玉碟的示警 三道流光自不周山旁飞过,被大地上行走的一人看得明明白白,待流光消失之后,才言道: “此三人究欲如何,这万年间,几乎将整个不周山绕了个圈,却又不入山中,实为怪哉。” 此人身约一丈,耳挂青蛇,手持红蛇,仅以兽皮掩住下身,裸上身而赤足,行于大地之上。 见三人远去,他又长出双翼,振翅向远方飞去。 “翕兹,你的领地也看到了他们出现了?” 说话之人,身着黑色麻衣,展露的皮肤如同红果,远处望去,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大哥,我在领地中看到了他们,在万年之内,他们围着不周山飞了一圈,你说我们要不要把他们拦下来,问问他们究竟是何目的?” 翕兹回话的同时收拢翅膀,让其化作刺青一般,贴合在肩胛之上。 而问话之人,能够让翕兹称其为大哥,自然便是巫神,帝江。 帝江思虑片刻,最后还是拒绝道: “罢了,随他们去吧,只要不影响到咱们,便懒得管他。” 等待翕兹离去后,帝江才沉默返回自己的居所之中,头枕于巨石之上,良久才感叹道: “还真是多事之秋,本以为大劫结束之后,能够平静一段时间的。” 随后便是良久无语,直至鼾声渐起,天地又从归于平静。 不周山。 “如今的不周山倒是比以往更多了些生机,这一路上竟有十余道窥伺的目光出现,让人不得不防。” 太一面色略微凝重,不周山范围并不算广,仅万年便可将其环游一周。 可就在万年之间,竟然就有十余次能够吸引到他们注意的窥探,看来长久未往不周山行走,让他们对不周山少了许多了解。 “看来后续的事要放缓下脚步了,有了这些邻居,总要先拜访一番。” 伏羲言道,他亦对不周山周边发生的变化始料不及。 他与女娲虽然很少回归,但未曾想到不到一个大劫的时间,不周山竟然多了这些个先天神圣。 而且实力定然不会差,修为低微者的窥探,是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的。 只是令三人难以接受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察觉到窥探者所在何处,也不知其修为究竟到了何步,竟半点灵光也未泄露出来。 女娲面色带有少许沉重,言道: “此次拜访还是要小心一些,若实在是事不可为,可以等祈与帝俊到来后一同前往。” 太一神情凝重之余,眼神中却透露着兴奋与纠结,他既想二者之间爆发冲突,好判断一下自己如今的实力。 又想双方和平发展,不要影响到众人的谋划,让计划顺利地进行下去。 “且不管那些,先将信息传回云梦泽,让帝俊和祈来决定要以何种态度应对。” “当然,前期的拜访这也是必不可少的,若能友好交谈,还是不发生冲突为妙。” 伏羲补充道。 “这是自然。”女娲也不做它想,毕竟同为不周山生灵,能够少些矛盾自然是好。 三人不再多言,向不周山山腰处飞去,他们还有事尚未完成,没有这么多的空闲将心思放在窥探上。 玉京山。 鸿钧此时心生不妙之感,总觉得洪荒中要有什么大事发生,造化玉碟的提示却又十分模糊,让人难以猜测。 莹莹紫光之中,鸿钧趺坐于蒲团之上,与罗睺之争,虽未能尽全功,但其收获却也是极为丰厚。 罗睺除了镇压魔道气运的两件灵宝,其余库藏皆落于他之手,无论是诛仙四剑还是先天十二品灭世黑莲,皆是少有的宝物。 只可惜二者皆受到破坏,魔道气息又太过浓郁,鸿钧只能将其重新祭炼一番,除去其中魔道之物。 这让二者品质皆有所下滑,先天十二品灭世黑莲更是跌落至九品,化作先天九品功德金莲。 不过好在若有功德浇筑,品阶倒是还有回复的希望,只是所需功德颇多,鸿钧亦不缺防护灵宝,故放任其落入九品。 诛仙四剑和其阵图亦是如此,破损处颇多,鸿钧重新祭炼,虽然修复了破损,却也让其无法发挥在罗睺手中时的那般威能。 变成了单纯的剑阵和灵宝,少了收纳劫气怨气煞气的功能,下限提高了许多,但其上限却低了不止一筹。 此时的诛仙剑阵全力发动,对比以往可能就只有七成,但好在对天地的破坏也不像过去那般巨大。 而且鸿钧更是入手了五行老祖、乾坤老祖和阴阳老祖的灵宝,能入其收藏的,皆是世间极品。 如原阴阳老祖的护道之宝太极图,乾坤老祖的乾坤鼎,五行老祖手中的盘古幡,皆是天下顶尖。 太极图与盘古幡本就是先天至宝,乃盘古大神的开天神斧所化,乾坤鼎亦有逆反先天之功,为极品先天灵宝。 又如五行老祖手中的,金木水火土,小五行旗,相合之后,亦是极品先天灵宝。 更有如山河社稷图,昆仑镜等极品先天灵宝入其手中。 罗睺所收藏的宝物亦是如此,除去诛仙剑阵和灭世黑莲,更有刑瘟印、止瘟剑、瘟疫钟、瘟煌伞、散瘟鞭、头疼馨、戮目珠等等。 这些过往的积累接落于他之手,让他一举成为洪荒之中最为富有之人,只是如今这些东西却不能缓解其心中的烦恼。 造化玉碟不断给予他示警,可是无论他探查洪荒各处,终是未曾有发觉异常之地。 如今天道已出,造化玉碟早已为洪荒第一异宝,探查天下轻而易举,可无来由的示警却让他无比难受。 “你这蠢物,既有大事发生,何不直白一些,让贫道于洪荒之中乱找,洪荒天地何其宽广也,贫道又如何可以探到?” 鸿钧少有的开口骂道,他已经与洪荒之中找了数万年,几乎将洪荒探了个遍,除去那些还未出世之地,天下进入他的眼中。 可纵然是如此,造化玉碟的紫光依然在不断闪烁,甚至更加剧烈了些。 “伱再如此这般遮掩,贫道便不管矣,大不了再平添两道裂痕,贫道功德足够,修得起!” 造化玉碟的紫光不再闪烁,回应鸿钧的是其表上一道裂痕开始扩散。 (本章完) 190.第190章 回忆,鸿钧误判 第190章 回忆,鸿钧误判 “混帐!你还真碎呀!” 鸿钧连忙将功德注入造化玉碟之中,修复破碎之处。 造化玉碟在破碎的同时,紫光也变得稳定了起来,从中映出不周山的场景,只见云雾遮掩中,盈盈有神光照耀。 “不周山?” 鸿钧开始思考不周山会发生什么变化? “盘古大神尚有神威留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影响到不周山?” 鸿钧喃喃自语,眼下纵然是他,也不可能对不周山造成什么影响,为何造化玉碟会将其显现出来呢? 而且天界也尚未到入世之时,门户封闭,必然不会是由天界引起。 过了半晌,鸿钧才自言自语道: “看来不周山中是出了什么我等不晓的变化,这些变化就是引起造化玉碟示警的原因。” “罢了,反正当下无事,走上一遭便是,有何问题,一观便知。” 话音刚落,鸿钧的声音便从玉京山中消失,像不周而去。 而女娲伏羲等人,也正在向着山腰处前进,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盘古威压,三人甚至还有调笑的余力。 直到行走至山腰,众人被阻拦于外,女娲才放下调笑的语气,感叹道: “想当初初至不周山之时,在威压之下寸步难行,但也在其中留下自身的大道痕迹,如今来得少了,也轻松了许多,但却留不下什么痕迹了。” 伏羲默默点头,太一同样有些感叹,回忆当初道: “我和兄长亦是在不周山中与祈结缘,可能你们不知,那个时候的祈,甚至连所行之路都是错的。” 这话引起了伏羲和女娲的注意,伏羲笑着催促道: “竟还有此事,快快细细道来。” 女娲同样眼神炯炯的盯着太一,期待下文。 太一笑容满面,向二人言道: “那时还未与你二人相识,盘古大神的威压远超现在,兄长在不周山中行走到了极致,无力前行。” “我便将他挪到路边,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先遇到了祈,只是他无力交谈,便告知祈我尚在前方。” “祈追上来之后不久,同样行走到了极限,只是见我还在前进,便一直咬牙跟随。” “伱们不知,那时候的祈,所修行的核心大道也并非是如今的净化大道,而是有无转换之道。” “而他其实并不适合,走错了路,这也是如今你们看祈留下来的道韵前后不同的原因。” “他在不周山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 “若不是如此,当时的我甚至觉得他与兄虽异而同,都不聪明。” “只是他找到了道,我便觉得他比兄长稍微聪明了一些。” “后来我等在不周山修行,待苏醒之后,我同祈又相聊甚欢,他突然邀请我前往云梦泽,我也未曾多想便同意了去。” “结果又将兄长忘在了不周山之中,后又返回寻找,三人才得以同行。” 讲到此处,太一自己都忍不住展露笑容,说是相聊甚欢,但是所谈论得连自己也不知是为何物。 两个初出茅庐之人,不出世太久,只要有人交流,便都甘之如饴。 女娲追问道: “帝俊道友就没有说些什么吗?相处多年的兄弟竟然连他也忘了,便跟着外人离去。”太一不以为意道: “他有比我好到哪里,祈一开口相邀,还未聊三两句,便同意一同前往云梦泽。” “比我更是不如喱。” 太一稍微伸展了一下身体,转身向山外走去,他历来如此,既不得进,那边该回返去,省得光阴空渡。 伏羲女娲见状,也立即跟上太一的步伐,途中伏羲感叹道: “难怪扬眉大神当初会调笑我等,祈原来早有前科,硬是在两组道侣之中,横插一脚。” 此话刚出,三人顿时笑做一团。 “山上即不得入,那便回凤栖山,且饮酒作乐去。” “同去,同去。” 三人的返回,刚好错过赶路而来的鸿钧,也让鸿钧对导致造化玉碟示警的原因产生了误判,反将目光投向他人之处。 鸿钧刚至不周山,见造化玉碟仍然在闪烁,笑道: “看来可能会导致天地变化的原因尚在,此行定然不会无功而返。” 说罢,便向不周山中走去,才至山腰处,鸿钧便眉头一皱,发现了太一等人的气机,道: “他们怎会在此,不是历来皆居于云梦泽吗,此处有疑,看来返回时还要探查一番。” 随即便向山顶处行去,在造化玉碟的光芒中,不周山并未将鸿钧隔绝在外,让其轻易便得以入内。 鸿钧先是探查了一番天界,见其门户依然紧闭,搜寻不到,便安心的从山顶处离去,只留下淡淡的道韵绵延至山腰处。 凤栖山中,三人举杯畅饮之际,鸿钧传信而来。 “太一、伏羲、女娲恭迎大神至凤栖山。” 面对三人之礼,鸿钧见其身上酒气未消,目光轻扫,心中便知其已饮酒多时矣。 知道他们秉性的鸿钧将其从悬疑中摘出,笑道: “贫道有些许事往不周山一行,如今事毕,见道友此处热闹非凡,一时心痒之下,便来此讨一杯水酒喝。” 太一等人连忙邀其入座,却被鸿钧摆手拒绝。 只见他从席中取了一杯清酒,笑着将其饮去,言道: “入席便不必了,一时之欲,得偿口福即可,贫道修行历是不得贪杯。” “只是扰了诸位雅兴,是贫道之过矣,如今即已得享口福,便不多加打扰了,贫道在此,你们也放不开来。” “还是后会有期!” 说罢,鸿钧的身影化作紫气消失,太一等人四处观望,竟不知其如何离去。 “算了,既然鸿钧大神要走,我等也留之不得,还是饮酒去吧。” 三人又重回酒宴之中。 远处,鸿钧望着三人又重归酒会,自语道: “我怎会将疑心放在这三人身上,其在云梦泽中醉生梦死已久,虽然其有雄心,但还未至天时,当不得是也。” “看来不周山中有着其它变化,并非这三人引起。” 说罢鸿钧开始回忆在山中行走的时间,似乎察觉到什么不正常之处,言道: “贫道似乎被谁窥探过,只是不见灵光留存,故不在意,想来异常就在此处。” 话音落下,鸿钧开始在不周山的周边行走,想要查明当初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窥探他。 (本章完) 191.第191章 水神至云梦 第191章 水神至云梦 云梦泽。 四渎八流水神共坐于大殿中,祈本来还邀请了西方三水水神,可却未曾想他们竟早已化道了去。 西方大陆崩溃之时,先天神圣被天地运反噬,又受劫气业力,大多受伤颇重。 处于大劫之中,以往若有仇怨,必会受些磨难。 不少先天神圣主动去往归墟之中沉睡,西方三水水神慢了一步,本想前往归墟,却被半路截杀,身死道消。 “此事关乎重大,怎么我等却半点消息也是无?” 祈满脸不可置信,济神等人亦是如此,只见奇相苦笑道: “我初知时亦是如此,那个时候,我与济神等人不在洪荒之中,有事前往了混沌。” “待大劫结束之后,过往所交前来拜访,我才得知。” “又正好恰逢祈神相召,我便没有通知诸位,想着相见之时再言亦无区别。” 祈沉思片刻后问道: “你那友人名唤什么,怎就连这些消息也全盘知晓?要知当时吾亦于洪荒之中,又时常关注龙族,却未曾听到半点。” 奇相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我那友人叫做红云,最喜在洪荒之中行走,常年在访友论道,此人在洪荒之中名声颇大,想来其余大神也是知道的。” “当时红云正在东西方交界之处,于五庄观镇元子处,此人亦是天地间少有的神通者。” “三水水神就在五庄观附近遇害,只是那时天地大变,他们又是西方生灵,故少有传播。” 济神也相信奇相所说,对祈言道: “这俩人我也有所耳闻,那红云在洪荒中名声极大,交友遍布五湖四海,又一向待人诚恳,名声极佳,想来不会有欺骗之举。” “五庄观镇元子吾亦知之,传闻其手中持有地书,其为大地胎膜所化,又有灵根人参果树,乃红云至交也。” 祈这才言道: “我并非不信任江伯,那二人吾亦有所耳闻,只是这消息太过惊人,难免要询问一二。” “不知那红云可将凶手身份告知,你我之间纵是不为其报仇,也好防备一二。” 奇相犹豫片刻后才说道: “红云虽未告知那人身份,但亦直言那凶手与他相熟,是其友人之一,乃东方生灵。” “不过碍于是其朋友,故不得告知其身份,只是模糊的讲了那人道场靠近东海。” 殿中众人沉默不语,八流水神面目低垂,众人心中皆有些许猜测,但又不敢,或是不愿指证。 济神目光环视诸神,见其中有人目光躲闪,却又没有站出的想法,便主动言道: “祈神其实大可不必深究,他们与我等虽同为地祇水神,但终究东、西有别,细究实无必要矣。” 祈指尖在扶手上略微敲打,向济神解释道: “我并非想要细究,而是在思考些许事,三水水神如今已然不在,但天地不可缺也。” “西方大地同样是洪荒的一部分,河道若是无人主持,早晚会生出岔子,去一先天神圣是小,影响西方众生是大也。” 四渎水神闻言,瞬间将目光投向祈的身上,他们似乎从中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冰夷第一个按捺不住,起身行礼道: “祈神所言极是,只是不知祈神对此有何考量,冰夷定然支持。” 济神目光灼灼,却又不做言语,仿佛在等待下文。淮神亦是无比期待,言道: “祈神所思,还请告知一二,祈神忧虑天地众生,想来当会有个恰当的解决方法。” 奇相也没有心思再关注红云之事了,现在明显祈想要瓜分西方三水,但除了济神能够稳妥之外,其余的恐怕还是要争。 祈突然感叹道: “云梦泽贯通洪荒四地,链接天下水系,由泽入水并无难度。” “只是现在有一事为难,如今吾等师出无名,难免会落人口舌,于诸位声名有异。” “而且吾此时尚有一个困难在阻碍着吾,恐怕亦无心力再操持其他。” 这时济神才笑言道: “我等东方水神乃为一体,祈神所忧虑之事,必然是关忧天下之举,祈神所面对的困难,自然也是我等需共同面对之事。” “如此关系天下之事,又怎能让祈神独自忧虑呢?” 众人顿时齐言道: “是极,是极!我等愿同祈神分忧!” 祈这才眉开目笑,言道: “吾有一至友,此事因他而起,这也是聚集众人的目的所在,后续之事,还是由他来讲吧。” “帝俊道友,如今众人齐聚,就差道友出面了。” 话音刚落,帝俊便从殿后走出,言道: “帝俊,见过诸位道友。” 众人微微有些楞神,他们亦知帝俊是何人物,也是天地间少有的大神,不过却不知众人聚集又与他有何关系。 “吾等见过帝俊道友。” 众人起身行礼,心中在胡乱思量,纷纷猜测帝俊有何目的。 “不知帝俊道友召集我等,可是有何要事相商?” 济神作为四渎之首,这些话自然是由他来询问最佳。 帝俊笑道: “自是如此,诸位道友,且听我言,不知诸位可曾还记得引水倒灌不死火山之事?” 众人陷入沉思之中,倒灌不死火山,那自然是记得的,毕竟这也是洪荒中少有的大事。 他们思考的是帝俊为何会在这种场合提到此事,其中又与众人会有什么关联。 帝俊也没有打扰他们,若是不让他们自己想清楚,恐怕今天想要达成目标就困难了。 过了半晌,才听见济神有些干涩的声音传来,只听他言道: “帝俊道友可是欲谋那还未出世的天界?” 济神虽是在提问,但他却无比肯定帝俊所图必是天界。 只有天界,才会让这位星神邀请众多水神至此,还提及当初倒灌不死火山之事。 帝俊所欲,恐怕是要强行破开天界门户,强占天界。 又担心引动当初骤雨后留存的弱水,导致洪荒平生灾劫,因果缠身。 若非如此的话,济神实在想不到究竟要何事,才能够让帝俊邀请他们到云梦泽相商。 (本章完) 192.第192章 水神入瓮 第192章 水神入瓮 “正是如此,当然,邀请诸位前来,亦不仅仅如此。” 帝俊面露微笑,四渎八流水神神情复杂,目光中意味颇多。 “哦?不知帝俊道友又有何事?还请直言。” 济神反倒提起了些许兴趣,帝俊欲强开天界,必然会有所谋划,其野心恐怕不小。 看来今天会有很多足够影响洪荒大局的事会发生,济神心想。 “吾欲强开天界门户,据天界以控洪荒,此次相邀众人,一为忧虑弱水,二则是愿同诸位共创大业。” 帝俊眼中透露着自信,气势磅礴,无怒而生威。 在场众人除了帝俊与祈之外,皆是面色凝重,只听济神再次开口道: “道友又如何觉得三族尚不可成之事,能够在道友手中完成这前无古人的功绩呢?” “道友又有何种底气,能够有把握让我们追随呢?” “我们又为何要选择道友,而不是推举其他人呢?就比如祈神,同为地衹,我们追随他不是更加的有利于我们吗?” 帝俊大笑道: “吾既然开口相邀,自然是有旁人没有的优势。” “吾既然有行此大举的决心,当是拥有举此大事之力和足够的底气。” “不知这诸天星辰之力,一百零八罗天尊神,一万余太乙上神之力,诸好友相助可够?” “吾帝俊,承蒙有幸,继承泰皇道统,又为太阳星星神,统领天下之阳气,自为洪荒之正统。” “吾行此大举,实乃为天地大义,至当如是矣。” “洪荒众生多磨难,混乱已久,也是时候要有一位主持大局之人,让众生能够得以和平,善待。” 众人皆有些许沉默,都没有想到帝俊会在三族之下,不声不响地一统星空,积累如此实力,已有超越三族之势。 又继承了泰皇道统,配合上他太阳星星神的身份,天生统领天下阳气,从此处看来,帝俊的确是统一洪荒的不二之选。 见众人犹豫,帝俊又开口言道: “待星空回归洪荒,便是天界出世之世,同时星空与天空相合,神道三才中天道得以补全。” “届时,其气运之势,更超三族矣,吾等独占天道气运。” “若又得诸位相助,共举大业,天下水脉入吾瓮中,洪荒天地气运,半数归吾等所有矣。” “气运之奥妙处,诸位道友亦是熟知,其效果如何,想必诸位道友也可以推测一二。” 众人的眼神瞬间就火热了起来,帝俊也趁热打铁道: “而且吾并非不通道理之人,诸位道友更加属意祈,其与诸位更是同为地祇,诸位也更放心些。” “吾早已有言在先,祈之地位于我等同,诸位道友若是放心不下吾,大可归于祈之座下。” “吾届时会分五方皇者,地位等同,祈为其一矣,诸位若是愿意,将来自归于祈,如何?” 四渎八流水神面面相觑,眼中的心动几乎难以遮掩,再众人以眼神互动之后,便下定决心,共同起身,又共同拜道: “吾等,拜见二位神皇!” 祈面露微笑,不作言语。 帝俊连忙起身,将众人搀扶起身,同时口中言道: “诸位速速请起。” 待众人起身,祈见帝俊也无甚可言之后,才开口道: “如今既然事情定下,吾便再言些许事,望诸位不要怪罪,打扰了大家的雅兴。”众人忙道不敢。 见众人安静下来,认真听讲,祈再次开口道: “西方三水与洪荒而言,至关重要,如今却无神掌控,若是不管不顾,对众生危害太大,实为不妥。” “四渎之中,便由济水、黄河、淮河三渎入西方,抢占河道,将其归入流域之中。” “济、冰夷、淮,可有困难之处?” 如今地位竟然已经划分,祈也没有惺惺作态,而是直接颁布命令。 四渎面色不同,他们在同意加入的时候就已有预料,只是未曾想到奇相竟然没有分到好处。 不过眼下并不是为她操心的时候,先将三水握在手中才是一位水神最应该干的事。 祈见奇相面色不平,心中知道其想法,便再次开口道: “长江之水最近云梦,奇相,你接下来便是要通过云梦泽,贯通南北。” “其上联通北方大陆,与黑水相接,其下通过当初倒灌不死火山的河道,联通南方大陆。” 奇相听到此处,顿时心中大喜,众人也投了艳羡的目光,经此划分,长江日后可称为洪荒第一大水系矣。 奇相直接跪伏于地,大声说道: “奇相多谢祈皇恩赏,此后必将肝脑涂地,以报祈皇之恩!” 这时候什么先天神圣的颜面都不重要了,奇相仿佛已经看到无尽的气运滚滚而来。 冰夷等人见状,也连忙拜伏,谢祈之赏。 见诸事皆毕,帝俊笑道: “今日乃大喜之日,诸位,且一同饮宴,为未来共举而畅饮矣!” “善!” 众人一时之间,言笑晏晏,场中歌舞升平,灵果美酒挥洒席间。 舞姬如同穿花蝴蝶,在众人之中起舞,歌乐声响彻云霄,在云梦泽的雾气弥漫下,实为仙境矣。 白灵同样坐落席中,其位置虽然靠外,但也算有了稍许名声。 众人好奇之下打听询问,才知这位气息在大罗金仙也算强横之人,竟仅为一坐骑耳。 顿觉前途光明远大,未来那气运滚滚的场景措手可得。 不周山。 鸿钧在云端之上,望着下方鼾声四起的帝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只听鸿钧喃喃自语道: “世间竟有如此奇异之生灵,既无元神,又不得存半点灵光,只修浊气神通,凝练血脉法则之力,端为异矣!” 想到自己开创的仙道,和目前所存在的神道修行法,皆与其不同,其迥异之处,不知凡几。 “无元神,却又能够修行至今,实异洪荒多也。” 洪荒之中,无论修为强弱,或者是否修行,但终究是有元神存在,感悟天地,才有了灵智。可得以进境。 可如今他却看到没有元神,但却可以修行,而且实力不逊于罗天尊神,这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的生物,凶兽! 这也让鸿钧越发肯定,造化玉碟所带来的示警,便是由其引起。 (本章完) 193.第193章 白虎离西方 第193章 白虎离西方 待将诸多水神送离,帝俊才返身至祈之旁。 祈看着此时充满自信的帝俊,不由开口打击道: “天下诸事万物,若想运行必要有其规律,这些规律放到一方势力之中,便是其运行的方式准则。” “如今你既然打算正式在洪荒中露面,那你所创立的势力又应该如何运行,眼下可有想法?” “诸神之间,于地位、责任上又有何分别,大家皆是心高气傲之人,上位者又可否能令人信服。” “如今不过才刚起步,很多事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 帝俊收起之前意得志满的神态,本想开口询问祈的想法,却见祈已经转身离去,声音从夜空中传来: “虽然说是地位平等,但这终究是你的事业,那些东西还是要伱自己来考量,不要怕出错,我们有试错的成本。” “想要建立惊人的伟业,就不可能会有一帆风顺,且好好想想吧。” “吾乏了,等你想明白了架构,再来与我交谈。” 话罢,祈从帝俊的视野中消失,返回到居所之中。 帝俊无奈笑笑,将话记在心里,同样向房间走去。 考虑这种事情需要清醒的头脑,而以他现在的状态显然不太适合,时间并不紧迫,事情可以等待他苏醒后再去考量。 “乏了,睡觉。” 帝俊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云梦泽又陷入宁静之中。 西方大陆。 少昊眉头紧皱,心中忧虑重重,虽是在蒲团之上趺坐,但却没有丝毫能够入境的感觉。 良久之后,安静的空间中才发出一声感叹,只听少昊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道: “总该有个决断了,继续等待不过是慢性死亡。” 少昊从静室中起身,走至白虎族大殿之上,独坐于高处,以手扶额,紧闭双目。 直至天亮之时,才有扫洒仆人发现少昊所在,只听少昊言道: “召集各个部族长老首领,让其至大殿中开会讨论,如今乃虎族生死存亡之际,需要大家一同商议未来之路。” 仆人立即跪地言道: “是。” 说完此话之后,少昊再次闭上眼睛,思考虎族未来该何去何从。 仆人则是立即转身离去,寻找部落长老,告知少昊的命令,并让他们通知其他人。 虎族分布范围广泛,万年之间,才勉强聚集大部分族老,没有赶到的那些,多是地处边陲,或有要事在身。 少昊尽如今能够赶到的人皆已到场,才开口说道: “诸位,虎族参与大劫之中,本就损失不小,西方大陆又经劫难,早已不适合继续生存。” “如今就连王族所在之地,锐金之气也已经消失殆尽,所以召集诸位,只为此一件事,虎族未来该当何去何从。” “如今我已决议,搬离西方大陆,去寻找适宜之地,以供族人生存。” “只是如今还未下定决心,究竟要前往哪一块大陆生存,才能够让大多数族人都能够有生存的空间。” 听到少昊之言,殿中沉默数息后,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皆有些难以接受。 一人走上台前道:“族长,我等当真非搬离不可吗?放弃祖地,放弃过往生活的环境,值得吗!” 少昊抬眉望去,见那人已垂垂老矣,心中略有不忍,但还是开口道: “必须如此,眼下的西方早已不适合虎族生存,你且看看,这黄土满天,遍地沟壑纵横的破碎山河,生灵稀缺,族人当真还能在此生活吗?” “吾虎族善争伐而不善于经营,如今的西方天地也并非一族之力可以修复。” “生机不存,赤土又何止千万里,西方已不再是之前的沃土,族人难以存活。” “你要知,自大劫之后,族人的数量已经很久没有增加了。” 少昊同样不愿意离开这生活已久的地方,前往那些未知之地去开辟新的猎场,但他实在是看不到西方恢复的希望。 如今的西方局势,可远比过去凶兽大劫后的北方更加恶劣。 当时的北方大陆虽然被破坏,但好歹有三族入场,四处修补缺漏,净化天地,历经无数元会,才稍有起色。 可如今的西方大陆,又有谁来做这挽天倾之人呢? 三族隐世,或者说是被洪荒众生清算到残缺,早已无力改变如今现状,更何况是来修补西方大陆。 北方大陆同样如此,龙族与麒麟族最后的大战,几乎让三族在北方大陆的努力回归原点。 地脉同样破碎,天地劫气蔓延,生灵涂炭,贫苦万分。 其状况也仅是稍微优于西方,但是北方为苦寒之地,又多磨难,索性北地生灵早已习惯,共同奋进之下,恢复的是希望较西方更多一些。 “接下来举手表决,北方大陆,南方大陆和东方大陆,你我之间总要有个选择。” “或是三方分散,各自前往一处,但无论如何,西方大陆是不可再留了。” “吾作为虎族族长,需要为族人负责,给他们开辟一条生路出来。” “而不是抱着这所谓的祖地,让族群陪着这块大陆慢慢死去!” 场中众人沉默不语,少昊见没有人发言,便直接开口道: “既然诸位没有意见,那便开始表决,赞同东方之人举手。” 场中约合半数举手。 “赞同南方之人举手。” “赞同北方之人举手。” 少昊面色难看,无论如何皆有人举手表决,又有人放弃。 环视场中众人,少昊又言道: “赞同分兵之人举左手,赞同合往一处之人举右手,必须表决。” 场中绝大部分人都赞同分兵,少昊见之,后言道: “既然大多数决定分兵,那诸位自决前往哪一方大陆,不日后,我将前去拜访三块大陆上的先天神圣,希望他们能够给条路来。” “待我归来之后,希望你们已经选择好了目标,各自返回部落,聚集族人,做好迁移准备,散会。” 话音刚落,少昊率先从大殿之中离去,留下众人在场中不断交流,试图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一同前往。 (本章完) 194.第194章 因果两清 第194章 因果两清 一封金帖投入云梦泽,被白灵奉于祈的身前。 “过了这么久才按捺不住,看来少昊所图甚大,或是真处绝境,无路可行了。” 祈把玩着手中金帖,其中字迹透着锋锐肃杀,隐隐有金气透帖而出。 “观其字,当为世间少有之杀神,能够在大劫之中,闯出这般名声,果真盛名之下无虚士矣。” “且备宴席,设金霞为道,以诸云气相迎,清萍作舟,以接贵客。” 白灵点头,表示得令,便转身离去,做好准备,迎接少昊。 待少昊至,无数金霞华光延绵,以作通天之途。 莲叶化碧舟,玉藕作车架,仙音奏九天,十地共耳闻。 云雾与霞光共济,梦幻乖离,星光成绳为牵引,以载同图。 至山门处,有巫女为其披霞纱,手持玉壶,为其净手,邀其入内。 “少昊,见过祈神。” 少昊自车辇上起身,率先行礼,祈亦回执,携手共进云梦泽之中。 祈面带微笑,引其入于席中,歌舞生平。 待酒过三巡,人群散尽,二人才得以真正直谈。 “昊此前来,是有二事与祈神相论,若有打搅之处,还望祈神海涵。” 少昊言语中尽显谦虚,但其中之意明显,这是来讨要因果了。 “少昊道友还请直言,你我一见如故,怎会有打搅之处。” “道友此时才至,反倒让吾想念得紧。” 祈笑道。 少昊同样点头微笑,言道: “此次前来,一是向祈神致歉,此前于大劫之中,两军交锋,昊无知之下,误杀祈神弟子。” “后遂得知,亦是后悔不已,虽有挽救,却只得保存其真灵,此为昊之过矣,还请祈神责罚。” 祈摆手道: “大劫之中,两军交锋之下,生死有命,怪不得道友,能有幸保存真灵,已是天大的好事,岂有怪罪之理。” 少昊又言道: “少昊在此感谢祈神宽宏,此为祈神之宝,少昊早有相还之意,如今终有物归原主之机了。” 水华醒世鼓被少昊放置于桌前,送还于祈,敖兴的真灵亦在其中。 少昊归还水华醒世鼓之后,又开口感叹道: “少昊十分羡慕祈神啊!” “此言何出?” 祈闻言微微挑眉,不知道少昊又要说些什么。 “祈神有一位好弟子啊!直至终时,亦是怀有对祈神的拳拳赤子之心,直言诸友难忘,少昊行此事,实在罪孽深重,还望祈神原谅。” 少昊声音中饱含情感,仿佛真的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对敖兴死前的言语感动至极一般。 “道友多虑了,敖兴之心性,祈自知之,道友当时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大劫之中,相争本为常事。” “你并未做错什么,我也并未因此怪罪过你,又何谈原谅之言呢?” “道友还请放宽心,敖兴遭此厄运,乃其命中自有此劫,道友助其脱劫而去,祈感激尚且来不及喱!”祈的确对少昊怀有几分感谢,毕竟大劫之中,双方对垒,他还能够留手,保住敖兴真灵不灭。 只要真灵不失,敖兴早晚会得以归来,不过是花费些许时间精力罢了。 虽然当初收下敖兴,本就是为了让他代替入劫,但敖兴能够有存活下来,也能让祈心中好受一些。 这是少昊却突然痛哭流涕,祈无奈,问道: “少昊道友何至于此?” 少昊依然在抽泣着,含糊道: “今日少昊有幸至云梦泽,得见祈神,实为幸事矣!” “只是可怜我那些族人,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却不得解,如今见祈神有机会能够师徒相见,念及己身,故悲从心来,难以自持。” “自大劫中,西方大陆突然崩溃,化为一片白地,生灵断绝,吾虎族亦是难以维持矣。” “其赤地无数,沟壑纵横,黄沙飞舞,山河破碎,少昊愚钝,不知该当何去何从矣。” “我族善于杀伐,而又不善修补,竟连生存之地也无法保留,可谓贻笑大方也!” “今日前来寻祈神,其第二件事,便是为我族寻一条生路啊!少昊愚钝,还请祈神教我!” 祈皱眉沉思,少昊已经告诉了他,西方他们救不了,那所图之处就很明白了,其想要让白虎族进入东方大陆生存。 这也是让祈有些犹豫的地方,毕竟他在东方地位虽高,但这种事不可能以一言而定。 但所欠的因果避脱不了,而且考虑到如今东方走兽缺稀,陆地之上太过荒芜,若是能够引进外族,也不失为一个快速恢复的办法。 祈沉思片刻后,说道: “道友所求,祈已知矣,远处尚不可说,但云梦泽祈还能做主,虎族之人,若有意者,可入云梦泽而居。” “若周遭生灵反应并不激烈,也可适时外扩。” “但不可妄造杀孽,东方乃灵机敏秀之地,先天神圣众多,不得轻易冒犯也。” 少昊听到此处,就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云梦泽地域广阔,在近几个元会之内,已经足够族人生存。 至于妄生杀戮,有他的约束下,此事必然不可能发生。 “少昊多谢到神君,此后必当以神君之意为主,不兴杀戮。” 祈这才满意一笑。 二人正式谈完后,又随意交流几句,便各自返回居所之中休息。 仅过个几年,少昊便提出了辞行,他还要再往北方和南方走上一趟,拜访当地的先天神圣。 祈也不多做挽留,送别万里,便欣然返身。 祈看着手中的水华醒世鼓,半晌后才笑道: “宝贝可终于回来了,敖兴的真灵看来也需要早做安排,只是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让其重生。” 眼下的祈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要让敖兴回归龙族之身,还是说重新寻觅一个种族孕育。 或者是用拥有的那些灵根仙草,为他打造一个身体,选择太多反倒让祈纠结起来。 “罢了,还是先让其回归龙族吧,过些时日,再往龙族一行。” 祈听说应龙如今修为大进,也想去真正见识一下,这位在洪荒中广有盛名的先天神圣,究竟有何风采。 (本章完) 195.第195章 四凶兽,先天云梦星辰大阵显威(4000字大章) 第195章 四凶兽,先天云梦星辰大阵显威(4000字大章) “祈,怎么不顺势对他发出邀请,想来应该是个好机会,兴许其不会拒绝。” 帝俊从暗处走出,眼神带着些许可惜之色。 祈白了帝俊一眼,道: “若是想招揽,你刚才怎么不来,又何必如此着急,待虎族之人入住云梦泽之中,再行招揽之事,岂不妙哉。” “凡事欲速而不达,帝俊道友,还需谨慎慢行。” 帝俊面露微笑,对祈之言不以为然,此时时机并不恰当,说此事,只不过需要一个可以切入话题罢了。 “太一他们传来消息,不周山诞生的许多先天神圣,祈,接下来你需要留守一下云梦泽了。” “不日后,我便前往不周山一行,且去拜访一二,希望能够减少冲突,不要让计划平生波折。” “若有可能,或许能够将他们一同纳入麾下,他们乃不周山所孕育,天生携带气运,兴许可成为我们的助力。” 帝俊声音中充满激情,仿佛已经看到大业完成之时。 祈沉思片刻后说道: “且可以尝试一二,招揽不成,亦不要生出仇怨来,先天神圣大多骄傲自满之辈,不是所有的神都像星空里的神那般单纯。” 帝俊笑道: “那是自然。” 帝俊欣然离去,祈则在默默思考其中关隘,半晌方才知觉天已然亮起。 “或许我需要沉睡一下了,这一场大劫,虽未入其中,但所耗费的心力并不亚于入劫。” 苦笑一声,祈正准备入睡,却发现竟有“熟人”闯入云梦泽之中。 “咦?这种凶煞之气,好像似曾相识。” 祈睡意被打断,察觉到闯入云梦泽中的老鼠,闪身消失于静室之中。 “我道是谁,气息如此熟悉,原是由故人至,你们这几个孽畜,不在混沌中藏匿,竟还敢入洪荒之中行走。” 看着处于万里之外的四大凶兽,祈的声音遥遥传去,瞬间将他们惊起。 四大凶兽在大劫之中偷渡进入洪荒,自打入洪荒以来,他们一直隐匿行踪,连进食也停止了,一路上四处游荡,不知不觉间竟走至云梦泽。 混沌听到祈的声音,顿时脑海之中记忆翻滚,尤其是那熟悉的孽畜,仿佛让他觉得昔日的追杀之景近在眼前。 双眼瞬间赤红,怒吼道: “是伱!” 祈再次闪身,飞遁至四兽之前,笑道: “你们这些孽畜,运道倒是不错,竟然能苟活至今,怎么,如今活够了,来这里回忆往昔吗?” 四大凶兽有些许楞神,仔细感受了一下祈的境界,顿时有些许不自信,再三确认后,混沌才大笑不止,道: “你如今不过尚在罗天尊神,距离我等天差地别,甚至不如我等当初在主上下之时。” “如今又历时以久,你怎么越活越不明白,有胆子到我们的身前,放这豪言壮语?” “难道你不知道,混元道与罗天尊神之间的差距?” 祈的突然出现,让混沌大喜过望,只觉天地待他何其厚也,就算落魄到如今的状态,还能让仇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祈嗤笑一声,道: “井底之蛙,怎可窥这天边之月。” 在四大凶兽还未反应之时,就听祈言道: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起!” 整个云梦泽都开始震动,无数岛屿阵基运作,接引星辰之力,云雾弥漫,遮天蔽日,只留下星辰光芒投入阵中。 “该死,快撤!” 四大凶兽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未行动,便被浓雾掩盖。 阵中云气弥漫,四大凶兽越是移动,便被分隔的越远。 天空中星辰投影闪烁,化作流星坠下,第一个目标便是混沌。 混沌感觉到危机将至,却不知其来自何方,只能疯狂在云气之中穿梭,就如同无头的苍蝇,一通乱撞。 在云气惑人心神的作用下,竟然一头像星辰虚影撞去。 砰! “嗷!” 剧烈的撞击声响彻整片云梦泽,就连浓郁磅礴的云气也被气浪冲散开来。 混沌也在这一次的撞击中头破血流,整个人昏昏沉沉,不知路在何方。 还未清醒,便再次被弥漫的烟雾笼罩,引导着他去迎接另外一颗星辰投影。 这一声巨响和混沌的惨叫,让其余的三只凶兽顿时混乱起来,随意以神通向四方轰炸。 可惜最后并没有伤到祈和云梦泽分毫,反倒自己被其余凶兽的神通打的遍体鳞伤。 “我们不能再这样了,必须想个办法,冲出重围。” 穷奇的声音在阵法中响起,可另外的三只凶兽却没有听到分毫,就算是听到,但其内容早已面目全非。 入了阵中,所见所闻,皆全凭祈的心意决定,让你往东,便不能往西。 在混沌被星辰招待之时,梼杌也不得放过,此时他所看到的早已不再是云梦泽之景,而是在凶兽大劫之中。 梼杌只看见自己重回凶兽横行的时代,整片洪荒天地都作为其牧场,任由他破坏,万族皆是他的血食。 口中神通凝聚,肆意挥洒,所过之处,灵机不存。 殊不知饕餮却在他的神通之下苦苦支撑,口中呼唤不停,想让其清醒起来。 “混帐,醒不来你就不要醒了!” 祈看见饕餮竟从口中吐出一件灵宝,径直朝着梼杌的头上砸去,灵光闪烁之中,梼杌被打翻在地。 自其头颅起,直通到尾部,背部被打出巨大的伤口,难以愈合。 这一击之下,也让梼杌有了些许清醒,见饕餮下手如此之狠,让梼杌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 梼杌双目赤红,疯狂之意显露无疑,竟不管不顾,疯狂朝饕餮攻去。 “混帐,你疯了吗!” 梼杌之前的片刻清明,被饕餮望在眼中,但却见他未曾有丝毫收敛,反倒更加疯狂的许多。 饕餮顿时有些破防,本就不留情的攻击,更狠了许多,将梼杌打得皮开肉绽,兽体破碎。直到这个时候,梼杌才想起自己也有武器,同样是从口中吐出,与饕餮战做一团。 祈在天空中看得目瞪口呆,不知其为何如此,又有些许困惑,喃喃自语道: “怎么回事?凶兽竟然也能够使用灵宝了,而且威力还如此惊人。” “大难当头,不思逃命之法,反倒内乱不止,如此蠢物,当初是如何兴起,又如何能担当一轮大劫主角!” 祈第一次觉得这天地主角,似乎不当也罢,与这些蠢物相论,简直难以让人接受。 祈却不知,四大凶兽以往,虽然不和,但灵智不开,也无甚相争之处,有神逆在,倒也可以配合默契。 可如今神逆早亡,四大凶兽又开启灵智,各有性格,但又都有缺陷,劫中逃亡,因果缠身,难以自持。 在混沌之中相处太久,期间也积累了不少矛盾,相互都怀有不少的意见。 眼下还能结伴而行,不过是在过去的岁月之中,形成的习惯,故才未分道扬镳。 虽有灵智,但其中缺陷难以弥补,受激之下,自然不管不顾,先要报仇雪恨再说。 而此时的混沌还在与星辰虚影纠缠,不断地用头颅撞碎星辰虚影,虽然这并非他本愿。 穷奇亦还在迷雾之中晕头转向,时不时地勿入两处战场,代替三兽承伤。 祈突发异想,将四兽聚集于一处,清空些许云气,在胡乱的攻伐之中,祈还不曾动手,他们便先打作一团。 帝俊不知何时出现在祈的身边,眼神中的震惊和困惑未曾消散,便感叹道: “四位混元道相互乱战,这种场面何曾见过,想不到在离去之际,竟然还可以看到这一出大戏。” “四大凶兽,虽然灵智愚昧,心性浅薄,却也是不折不扣的混元道中之人,竟然如此混乱,我竟不知该如何形容。” 祈眼含笑意,有什么比自己过去的仇人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上,更值得上人心情愉快呢? 反正祈现在还想不到,尤其是在对方的修为境界都比他更高的情况下。 “阵法之前的迷惑其实对他们的伤害并不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相伴已久,却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自相残杀。” “我给他们的,仅不过是一个战斗的场地,和些许推波助澜罢了。” “不过这先天云梦星辰大阵,第一次全力运作,其效果之优倒是让我有些许震惊。” “这种效果,也难怪当初扬眉大神会夸赞不已,直称此阵堪为古往今来天下第一。” 祈声音中充满自豪,毕竟此阵在他的手中诞生,上品先天灵宝星辰珠此前在他人手中已久,也未得见其中先天星辰大阵显世。 不过能与先天云梦大阵完美搭配,这倒是出乎祈的意料,拥有这般神威,也难怪自此阵建成之后,云梦泽中少有大神前来。 只是祈当初醉酒,故有所不知,其实扬眉大神才是第一个识得此阵威能之人,不过当时并未有人操纵,才让他轻易进入祈的道场。 “有此阵在,以后云梦泽无忧矣。” 祈于一旁笑道。 帝俊则是若有所思,半晌后,方才开口道: “祈,你说如果此阵以人力施展,以罗天尊神或大罗金仙作为阵基,以十二位混元道之人作阵眼,能否可战混元?” 此言一出,帝俊与祈都有一些震惊这种想法,但又不由得幻想。 如果真的用这个配置来设阵,恐怕其威力更胜于此前罗睺手中,牺牲整个西方大陆所搭建的诛仙剑阵。 不周山。 云梦泽的异动自然引起了造化玉碟的反应,毕竟四位混元道相争,又有大阵发力,怎么可能逃过这件洪荒第一异宝的探查。 鸿钧看着造化玉碟中呈现的场景,眼中闪过庆幸之色,还好当初拒绝了造化玉碟的要求。 虽然损失了不少功德,但好在没有于仙魔之争前影响自身,不然其中变数太多,反倒平生波折。 “难怪罗睺亦不前往,贫道不通阵法,尚且有些预感,罗睺极其善于此道,恐怕也抱着让贫道应劫的想法。” “只是我怎觉得,此阵比诛仙剑阵更加难缠,明明其威能比诛仙剑阵逊色许多?” 鸿钧不擅长阵法,自然不知二者的区别,诛仙剑阵作为纯粹的杀阵,一切手段都体现在伤死二门,这自然威能强横无比。 而且其布阵核心稀少,优缺点极为明显,优点在于布阵迅速,一人即可瞬间成阵。 又以诛仙四剑作为阵眼,阵图作为核心,于攻伐上自然天下无双。 但缺点亦是如此,破阵方法极为明显,阵眼与核心显于外,只要有四位强人力压四门,摘去四剑,大阵顷刻可破。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不同,其极为均衡,攻伐上略有逊色,但不懂阵法之人,入阵难逃。 想要破阵更是难之又难,两座世间顶级阵法,完美适配,必须要同时破开两阵才可。 而有这种能力之人,目前还未出现,就算是祈,也没有这种能力。 便携有便携的好处,方便对敌护身。 但不可移动的阵法,也有着寻常难以比拟的优势,可以随心所欲地释放所有威能。 看着被玩弄于鼓掌的四大凶兽,鸿钧总觉得他们手中的灵宝有些奇异,心中对其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鸿钧叹息一声,打消心中那莫名的念头,挥手拂去造化玉碟上的场景,转身继续在不周山中寻觅异常之处。 云梦泽。 祈见四大凶兽皆是受伤颇重,也没了继续观战的心情,挥手之间阵法之力再次凝聚,直接强行将四大凶兽拘下。 神力化作锁链,封锁住他们身上神力,是他们身体中穿插缠绕,将其束缚在一起。 直到这个时候,四大凶兽眼中的凶戾之色逐渐消失,才察觉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样的蠢事。 顿时开始纷纷挣扎起来,饕餮更是对梼杌破口大骂道: “若不是你这痴呆蠢货,我等怎会落入如此境地,脑子不曾拥有,里面装的全是粪水,全是粪水!” 梼杌知道自己干了蠢事,但他同样开口回骂道: “你又好到哪里去,若不是你下手太狠,我怎会发狂,失去理智!” 饕餮不知如何作答,只能返身张开大口,直接咬在梼杌的身上,让其动弹不得。 祈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番闹剧,不做言语。 (本章完) 196.第196章 执明镇北极 第196章 执明镇北极 见闹剧结束,祈才淡淡开口道: “且说说吧,为何至云梦泽,又怀着什么阴私的想法。” “还有此前你们所用的灵宝,究竟又是从何处来,竟可以容纳你们身上那斑驳的力量。” “照常理而已,灵宝最重净清,所求纯粹,尔等是万万不可操使,就算是那些少有的异宝,亦是如此。” 手掌微张,四大凶兽手中的灵宝便被摄来,祈仔细打量道: “这灵宝品阶不错,就是其中禁制少了一些,劝你们还是早些开口,省得受那皮肉之苦。” “上苍有好生之德,吾亦不愿意多行虐待之事。” 祈注入神力,随意一挥,便是有神光凝聚于灵宝之上,又落于云气之中,炸出一片片飞云。 看着大阵中雾潮滚动,祈眉头微挑,有些许惊讶道: “这威力怎如此惊人,我又不曾炼化。” 祈再次将其举于身前,眼中神光凝聚,仔细探查灵宝的内部构造,眉头紧皱。 祈也不多做言语,只是将其抛给了身侧的帝俊,言道: “试试?” 帝俊微笑,神力灌注其中,径直击打在混沌的身上,险些将其一分为二。 混沌惨叫一声,怒骂道: “伱这疯子,我又不曾言语,也无挣扎动作,安心做个俘虏,竟还如此辱没于我。” “我虽落魄,但再不济,也终究是也入混元道之人,如此动作,岂不有失风范也!” “如此凶残恶劣,尔较我等有何区别!” 帝俊对混沌的话不以为意,回道: “你们这些灵智不开,又罪孽深重之辈,安能称作为人?” “再者,尔等虽入混元道,却不识得大道,不知修行、修心,直到现在仍然披毛戴甲,毫无风范。” “又落入吾等之手,单凭你们身上的这些罪业,纵使打杀了也是无妨,安敢作此姿态,摆混元道的架势?” 混沌和其余三大凶兽气得面目狰狞,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一身神力和血气被封锁,连想还击都无能为力。 但帝俊还未放过他们,只听帝俊继续言道: “但凡尔等有一点类人,识得天数,心慕大道,我也算尔等是个修行中人,留些许颜面。” “尔等自从心中算,可识得天数?又知多少道理?有半分慈悲心?以往之过错又有半点悔过?” 四大凶兽不知如何还击,张口欲辩,却无分毫立足的根本。 帝俊见此,嗤笑一声,道: “既然半点皆无,那吾又与而对有何相似之处?言尔等非人哉,又可曾有半分委屈?” 帝俊见四大凶兽埋头装死,顿觉无趣,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用混沌来试试灵宝威能,只不过是还记得当初混沌偷袭云梦泽,埋伏太一,使其受伤,如今发泄一二罢了。 眼下既然气出,灵宝也测试完成,自然懒得搭理他们。 祈看相帝俊道: “可有察觉?” 帝俊点头,眼中同样闪过不可置信,略有些吃惊道: “这灵宝与洪荒之中现有的灵宝大为不同,竟然不可炼化,又不经炼化便能发挥出全部威能。” “其中禁制稀少,虽然少了不少效果,但却在斗战之中能得以快速反应,也不知是算作他的优点,还是缺点。” 不可炼化,便代表着其不能轻易离手,不然落入他人手中,便回不来了。 不经炼化,便能发挥其全部威力,这几乎局限了他只能在近战中使用,而且一旦被对方缴械,瞬间就会化成别人攻击自己的工具。 “弊端太大了些,没多大作用,也就那些极擅斗战之道的修士,才能有些许作用。” “但如今这一类之人何其少也,对我等而言,不过鸡肋而已,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帝俊之言,祈颇为认同,与他的理解大差不差,都认为对他们没什么作用。 也就那些修行肉身血气,擅长近身斗战的人会喜欢这种灵宝。 对于祈或者说绝大多数先天神圣而言,这东西太过呆板,少了变化,没多大作用。 祈又看向四大凶兽,道: “再不说出所来云梦泽之目的,这些东西又是从何处来,恐怕真的就留你们不得了。” 此言一出四大凶兽顿时清醒了许多,也不再低头装死,相互之间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混沌方才解释道: “我们到云梦泽,不过只是意外罢了,可能你们不相信,但事实确实是这样。” “自凶兽大劫结束后,我们便听从神逆的安排,在混沌中游荡。” “后来太过想念洪荒,便趁着大劫之中,劫气煞气弥漫,洪荒混乱之际,没有人会关注我们,便偷偷潜入进来。” “一路上小心谨慎,四处流浪,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云梦泽,而且此地变化太大,跟当初完全不一样,也是遇到你后,我们才知道来了这里。” “至于那些东西,是我们在混沌之中所得,因其与洪荒中的先天灵宝类似,但又有些许不同,故我们叫他混沌灵宝。” “这东西不排斥我们身上的血气浊气,只要有力量摧动,无论是何种,它都接受。” “至于为何如此,我等也不知,反正当初到手的时候就这样了。” 祈觉得混沌所言有些许道理,但又分不出真假,这种似是而非的解释,让祈颇为头疼。 只是他们虽然愚昧,但终究是已入混元道,恐遭反噬,轻易探查不得。 如何处理他们,眼下反倒成了一个难题。 看着他们现在的模样,祈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位极为适合之人。 毕竟在东方,他几乎就是万能,凡是有了棘手的问题,找他,或者直接交给他,准没错。 这是在东方大陆上,经过无数元会论证的最佳手段。 既想到此处,祈也不多做犹豫,手指在空中虚写,却有金字浮现。洋洋洒洒之间,祈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述名,衣袍挥动,便将其化作一封金信,向玉京山投去。 不周山。 鸿钧眼睁睁看着祈向玉京山投信,不知是否要当作没看到。 之前他本将画面拂去,但左右无事发生,鸿钧也好奇后事如何,便又重新用造化玉碟呈现云梦泽之事。 结果就看到眼下这一幕,信虽然才刚刚发出,但是鸿钧却已知道其中内容。 望着祈将难题抛给自己,却还洋洋得意地向自己邀功,鸿钧此时第一次觉得过往的名声太好,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贫道这些年是否对东方太操心了些,也不知自何时起,好似东方大陆一有风吹草动,他们便都来寻吾。” “若是换做罗睺,恐怕他们那些所谓的难题也就不难了吧?” 鸿钧在不周山山脚处喃喃自语。 突然他好似察觉到什么,将目光凝聚在造化玉碟之上,言道: “贫道并非好奇心旺盛之人,怎会平白无故心猿躁动,怕不是你在其中发挥了作用吧?” 造化玉碟并无变化,依然在释放着舒缓的紫光。 鸿钧有些狐疑的扫了几眼,见造化玉碟确实没有变化,也只能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怀疑,转身向云梦泽而去。 到了他如今的地步,心猿凡有所动,绝非偶然狂躁,必定事出有因。 而能够引动他好奇心,那必然就是与他有因果纠缠,只是让鸿钧困惑的是,他不知能够与四大凶兽产生什么因果。 在别人眼中可怕的四大凶兽,对鸿钧而言,只不过是稍微强壮些许的蝼蚁罢了。 神逆在的时候如此,不在的时候亦如此,而与蝼蚁产生因果,这如何不让鸿钧感到困惑呢? 不过若真的让鸿钧知道那些因果是从何而来,恐怕是将四大凶兽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 毕竟因为这四只蝼蚁,让他真正的核心灵宝造化玉碟,永远没有了重归完整的机会。 云梦泽。 帝俊已经起身,向不周山赶去,祈相送七日,跨过无数山川,这才返回道场之中。 四大凶兽被祈镇压在水眼之中,背负整个云梦泽之水,就算是没有封锁他们的力量,想要脱身也困难无比。 而如今没有人力量的他们,在水眼之中,更是连动弹都是一种奢望,只能在水气的拉扯中不断受伤和痊愈,在这种过程中循环往复。 “时至今日,少昊应当已返回西方大陆,只是不知这次会迁徙多少族人过来。” “如今东方大陆飞禽走兽稀缺无比,若是此次虎族入东方可行,那后续是否有可能再从西方和南方引入,重振东方大陆生态。” 祈独自在静室之中思考,盘算其中机会如何,毕竟既然打算将来统治整个洪荒大陆,自然也要为其发展有些作为。 在祈沉思之时,天地间却突然奏响道音,只见无数天花乱坠,遍布整片洪荒。 只听一到声音响起,曰: “天道在上,吾为玄武族族长,玄武之祖,玄武执明,今感北方生灵困苦,历经劫难,不得解脱,深觉悲痛。” “愿镇守天地北极,司风雨,以解北方大难,为其寻得一线生机,至此天地中玄武隐世,不涉洪荒因果中。” “望天道慈悲,得以允许,此誓天地共鉴之!” 顿时无数灵雨飘洒,纷扬,和风拂过,病疫灾厄全消。 雨滴落地,白地化沃北,和风所过之处,北地冰川消融,展露无数绿色,北方得见一片生机勃勃之景。 祈见此,从趺坐中起身,拱手执礼,言道: “执明公,高义矣!行此大慈悲,当得享大功德也。” “传我之令,凡往后于云梦泽中所遇玄武,不得有伤杀囚困之举,以敬执明公之义也!” 与祈相同,无数洪荒大神皆有此类法令传出,毕竟其乃大功德之举,唯有德操之人,不得人行背弃之事。 玄武执明与青龙不同,一者是为偿还天地因果,为龙族消除业障,不得不如此。 如此行径,众神自然不会敬其功德,最多也仅是不针对而已。 一者是为北地众生,因感其困苦,多灾多磨,心生慈悲,明明有对自己更有力的选择,却终究还是甘愿受困于北极。 这种德行,众神自然会对其怀有尊敬,在力所能及之处帮扶一二。 随着执明归于北极,整片洪荒天地都仿佛产生了雀跃之感,灵机浓郁许多,生灵之中又多了些许自在。 “天地四极变化,倒是让如今的洪荒多了不少生机,地脉也不再似以前一般,轻易便会破碎了。” 祈认真感受一番,自觉天地稳固,如罗睺当年之举,如今恐怕是难以再行了。 凡有变化,皆会被四极感应,可惜西方和南方两极还未归位,若是归位,到时候的洪荒天地恐怕轻易不得破。 像以往的撕裂空间赶路之举,以后怕是不得行了。 “以后的那些太乙,想要游历洪荒,可不再像过去我等那般轻松了,全靠飞举之术,想要游历洪荒,难。” 祈略微感叹,但其中又带有些许幸灾乐祸之意,不过空间稳固许多,对洪荒也有不少好处。 至少罗天尊神之间的争斗,不会再像以往那样把天地打得到处都是裂痕,让那些凡俗生灵有了些许喘息之机。 星空之中。 朱雀尚还在犹豫不定,当初在北方被众多先天神圣围剿,虽然元凰赶到及时,让她免去化道之厄。 但还是道途断绝,修为跌落,时至今日,她甚至还没有恢复到初诞之时。 在执明镇守北极之后,她也察觉到了自身所背负的责任,可终究还是不甘心,长久困守于南极之中。 毕竟说是长久,但与永恒也相差无几了,天地不生巨变,便不得出。 “吾究竟当如何选择,一条路永恒的孤寂,但却可以让吾有重续大道的机会。” “一条路只能苦待,继续困守于此,虽然自由,但大道希望渺茫。” “于吾而言,皆不是优选,当初吾选择进入洪荒,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矣!” 朱雀心中的挣扎与纠结,外人不得而知,但只要对大道还存有一丝妄念之人,终究还是会做出选择。 天道虽存一线生机,但不救自弃之人。 (本章完) 197.第197章 四灵归位,天地骤变 第197章 四灵归位,天地骤变 “天道在上,吾朱雀陵光,为凤凰族之祖,感自身罪孽深重,今知晓责任所在,愿镇守南极,偿还天地因果,巩固洪荒天地。” “自此以后,不在干涉洪荒之事,望天道鉴之!” 道音伴随着朱雀的声音响彻洪荒,却也仅限于如此,较之前简单的许多。 不过想来也对,如今的朱雀实力低微,比青龙、玄武差之甚远,于牌面上自然要逊色些。 功德自天地中落下,为凤凰族洗去不少业力,也让元凰勉强清醒片刻。 元凰凤眸微眯,神识扫过死火山,却只见得凤凰浴火,无数火气冲向天空之中。 “终归是没有回来吗,既然觉得是错误,但又为何还要承认凤凰之祖的身份……” 元凰本还想继续开口,但自身虚弱无力,意识又很快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无奈沉沉睡去。 朱雀虽然将功德分给了凤凰族一部分,但剩余的功德也足够将其伤势修复。 虽然距离恢复罗天尊神还有很远,不过好歹道果不再残缺,还有一丝追逐大道的可能。 略带不舍的回看洪荒一眼,朱雀毅然决然的踏上那由无边火气铸成的接引之路。 自此以后,洪荒再无凤凰祖朱雀,只剩下朱雀,陵光神君,镇南方,象征礼德。 同时的西方大陆,一位星神亦入虎族之中,与少昊相谈盛欢。 “少昊道友,既然如此那便昭告天下吧,你我之间,本就应当亲如兄弟,只不过眼下加下,稍微还是晚了一些。” 监兵笑声向外传出,对此行收获颇为满意,而少昊亦是笑容灿烂,满面红光,言道: “监兵吾弟,你我之间本就应当是亲兄弟,不过一人在天,一人在地罢了。” “昭告天下那更是理所应当,而晚字又如何来哉,能有吾弟加入,无论何时皆是幸事,幸又何妨晚矣?” 顿时二人齐笑,少昊广邀诸神,为监兵的加入而庆祝此事。 约莫于元会晚声,天地才响起最后一道四灵归位的道音。 “天道在上,吾白虎监兵,为洪荒虎族之祖,白虎族族长,今感自身责任之重,愿为天地镇守西极。” “从此四灵归位,以固洪荒天地,自此以后,空间不得为万物可破,天地以此为立。” “自此以后,虎为洪荒走兽王者,不得更改,望天道鉴之!” 天空中惊雷滚滚,一道道罡风席卷大地,破邪诛恶。 祈于云梦泽中,随手撕开空间,却只感觉到其中风暴弥漫,欲将人吞噬入内,也无法从中再感受到靠近洪荒之处。 在过去,只要能够抵挡住空间的撕扯,便能透过空间看到洪荒所在。 可如今再看,纵是以祈的修为,也不知空间外身处何地,其中变幻莫测,多有凶煞之意。 “自此以后,于洪荒之中遨游,当真只能以飞遁之术矣。” 祈有些感叹,毕竟通撕裂空间来移动的确方便快捷。 他原本以为四灵归位之后,空间只是会稳固许多,让修为低微之人难以穿行。 却不曾想,空间的确是稳固了许多,但效果又不仅仅如此,白虎归位,直接将空间穿梭这条路封死了去。 随着四灵归位,天地为之一净,新的一个元会在四灵之下开始,无数灵机活跃非凡,天地灵气的浓郁程度,达到了一个新的标准。 伴随着太阳光出现在大地之上,新的元会到来,洪荒也开始了真正的大变。 天地骤亮,无数星辰落入洪荒众生的视线之中,纵然是白日之中,但他们依然耀目生辉。 天地中的先天灵气变得狂暴许多,不再似以往,其程度之剧烈,让祈觉得仿佛回到了凶兽大劫以前,但比那个时候要浓郁得多,几乎是数十倍的差距。 无数天地异象开始化形为人,成为洪荒生灵中的一分子,他们天资聪颖,跟脚优异,大多被收入先天神圣门下。 须弥山。 曾经被罗睺收藏的菩提树,也从树中走出两道人影,一胖一瘦,一人面貌悲苦,一人面目含笑。 二人走出之后,菩提树轰然倒塌,枝叶汇聚为一处,最后融出一道宝枝,上有七个岔口,珠光宝气,端是非凡。 又落入胖人手中,胖人笑道: “此物于吾有缘矣,七宝妙树合该入吾之手。” 见状,胖人脸上的笑容又更灿烂了几分,而瘦人面色则是更悲苦了几分,叹息不止,道: “善。” 不过这是大地之上,却突然冒出一个缺口,一个竹笋从土中涌出,倾刻之间,便化为一根巨竹。 瘦人见状连忙跑至其边上,伸手轻轻触碰,巨竹轰然倒塌,化作一根竹杖,落在瘦人手中。 瘦人顿时也不再作悲伤困苦状,喜笑颜开道: “苦矣,苦矣!此物与吾有缘矣!” 二人相视一眼,皆大欢喜,同时作揖道: “贫道接引,见过道友!” “贫道准提,见过道友!” 不过这时天地突然降下功德,浇筑于接引准提身上,其中似乎意味着什么,整个西方的气运也随之汇聚。 接引准提再次相视,不过却没了之前欢喜的模样,面色皆有一些凝重,其中接引开口道: “准提道友,看来你我责任颇重,除伱我外,西方竟然无神人矣!” “如此这般,你我又该当如何,苦矣!苦矣!” 说完此话,接引的面色更加悲苦了许多,甚至还有眼泪落下。 准提亦是如此,泪流满面道: “西方贫苦,接引道兄,这更现你我责任之重,气运汇聚于你我之身,当要为此奋进矣!” 接引听到准提的话,也收起泪水,口中言道: “是极,是极!” 随即二人自须弥山开始,在西方之中行走,修补地脉,净化之前留存的怨气,煞气,从不停歇。 洪荒星空与洪荒天空相合,其带来的影响并不仅仅如此。星空之中混乱不堪,时有陨石落入洪荒之中,造成天火地灾不断,洪荒太过广阔,众多修行者虽然不断拦截,但总有遗落之处。 这些陨石又大多落入东方之中,有大有小,大者有人阻拦,安稳降落成为东方一小山。 小的或许会有遗漏,在洪荒大地上砸出一个小湖。 这些陨石虽然对洪荒大地造成了不少破坏,但也为洪荒中的生灵带来不少好处。 例如东方历来缺少矿藏,但这些陨石经过天火焚烧,多含品质极优的矿石,这些都为洪荒众生带来不少的变化。 但随着星空与天空逐渐融合,陨石落入洪荒之事也少了许多,大多被翻滚的云气给拦截了下来。 随着星空与天空彻底融合,云气翻滚之中,天界也得以出世,虽然门户所在位置不知,但确实在现实中得以存在。 天界其面积广阔,囊括大部分的洪荒大地,几乎是另一片洪荒大陆,而且并未被分割开来。 单轮面积,甚至比任意三块大陆相加还要广阔。 不周山。 太一与伏羲女娲也找上了那些的先天神圣,开始相邀拜访。 “太一(伏羲,女娲)见过诸位道友。” “吾帝江,蓐收,句芒,共工,祝融,后土,天吴,玄冥,强良,奢比尸,翕兹,烛九阴,见过道友。” 众人相交之中,太一等人也知道了,他们自称为巫神,与他们这些先天神圣完全不同。 他们不悟大道,没有元神,专修肉身和法则之力,虽然作为神,却与他们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后土道友,你们既然没有元神,又不悟大道,那你们如何感知天数,因果业力?” “这岂不是让别人算计了,自己也不得为知吗?” 女娲颇有一些好奇,如今众人之间气氛和谐,那她便顺势提出自己的疑问。 后土却对女娲的问题不以为意,直言不讳道: “我等虽不识天数,不悟大道,但我们的手段外人同样不得为知。” “我们在不周山中生活,也没有外出的想法,乐得自在,既不得罪他们,他们又为何要算计我等?” “而且那些因果,我等又有何惧之,若真有人与我们结下你们说的因果,凭藉我们的实力,难道惧怕的不应该是他们吗?” “业力更是如此,照你们所言,业力加身,灵台蒙蔽,大道感悟不得,这对我等有何影响?” “我们这些巫神,又不修大道,灵台是为物尚且不知,且还操心那些做甚。” 女娲对于后土之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绪,毕竟其言对女娲来说,虽然难以接受,但似乎也有些道理。 他们十二位兄弟姐妹,其实力都与罗天尊神相差无几,正常人遇到这种团体,皆是避之不及,又怎会想不开与他们发生冲突。 后土不知道女娲所思所想,继续开口道: “我和兄长们追求自在,供奉父神之外,每日除了捕猎也无其他事做,且操心那些干嘛。” “总不能捕猎也会遭到他人算计吧,若是这样都会招来算计,这洪荒也没什么人能够生存了。” “而且我等虽然察觉不到你们说的天数,但对于那些针对我们的恶欲,也自有感应的方法。” “按照你们所言,如果有人算计你们,你们可以从天机中察觉到异常。” “但如果他们有手段将其蒙蔽,你们也会遭到算计,这种手段我想应该也是有的吧。” 说到此处,后土微微停留,等待女娲的反应。 女娲点头认可,蒙蔽天机和搅乱天机,都算不得什么非凡手段,后土所说的问题的确存在。 后土见状继续说道: “我等就不同了,我和兄长们专修肉身血脉,法则之力,虽然没有你们的那些效果,但也不是凡俗。” “若有恶念能够威胁到我们,那我们的血肉会有所感应,这种说法按照你们的话来讲,叫心血来潮。” “只不过你们遇到这种情况要少很多,并不绝对。” “而我们却可以时刻对此怀有感应,心血来潮对你们是偶然,对我等却是必然。” “他们可以蒙蔽天数,扰乱天机,难道他们还可以阻断我们灵肉交融下的心血来潮吗?” 说到此处,后土面露自豪,强大的肉身,这是他们兄弟姐妹最为自豪之处。 身体上的每一寸血肉都经过无数的锤炼,这是后土作为巫神最骄傲的地方,也是最信任的力量。 法则或许有相克之力,但他们经过无数锻炼的肉身,这是没有人能够可以克制。 女娲也点了点头,后土所言极是,灵与肉,对先天神圣而言,那便是性命修为的体现。 那是不关乎境界与战力高低的,最根本的力量,也是作为一个生灵完美的体现。 性命修为的增长,并不会带动境界,但如果性命修为不足,修行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性命修为实是修行的根基,性命修为不足,那境界便是空中阁楼,一触即崩。 女娲似乎想到什么,有些惊讶的问道: “父神?” 后土点头道: “对,与你们不同,你们虽然感悟大道,识天数,尊敬天地,也敬父神,但似乎你们并不是那么愿意承认,你们的诞生,其根本是有父神所至。” 女娲听到后土的话,立即就知道这父神说的是谁了,笑道: “原来你们所指的父神是盘古大神啊,盘古大神的确值得令人尊敬。” “但我们乃天地所育,大道所育,盘古大神开天辟地的确是为大功德,但大道所在并非为盘古大神开辟。” “对盘古大神我们自然是尊敬的,但我们虽然身处洪荒,却乃大道孕育,尊敬盘古大神是应当,不过引以为父就没必要了。” 后土听闻有些不喜,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初见罢了,双方认知不同,多言实为无有必要。 “不过你们自称盘古正宗,洪荒之中也有三位先天神圣同样如此,就是不知你们有何区别了。” 女娲并不觉得刚才的话有什么冒犯,反而继续闲谈。 后土顿时提起了兴趣,这也吸引了其余几位巫神的目光,期待女娲后续之言。 (本章完) 198.第198章 各方状态 第198章 各方状态 “盘古正宗?他们又与父神有何渊源,称得这般名号!” 祝融脾气火爆,按捺不住性子,直接起身走至女娲后土身旁,道: “也就是我等以前不知道他们,不能定要与他们好好论一下,看看其有何资格,当这盘古正宗之名。” 帝江在远处瞪了祝融,却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制止祝融继续说话的意思,似乎在有意放任,试探太一等人的态度。 女娲虽然有些惊讶这些巫神的反应,但还是继续开口道: “三清的盘古正宗之名,也是于洪荒中广为流传,诸神都颇加认可。” “毕竟诸神皆有一段盘古大神开天的记忆,其中的确记录了盘古大神倒地之后,体内有三道清气透体而出,落入东昆仑中。” “三清道场所在之地,也正是东昆仑,那地方的先天神圣中,三清名气最盛。” “而且其人形轻气轻,卖相极佳,实为天人矣。” “修为境界亦是高绝,在洪荒之中少有能争者,这般人物自然当得起盘古正宗之名。” 共工本想开口反驳,却被帝江率先开口打断,只听帝江言道: “听女娲道友这么一说,他们倒也算是个人物,也算没有辱没父神的名声。” “如果他们当真是父神清气所化,那也的确可以算作盘古正宗,不过他日若能相见,还是应当讨教一番。” 共工似乎有些不满,但在帝江开口后也就没有作声,又重新坐回地面之上,就是动作幅度稍大。 后土瞪了一眼共工,但见他没有其余动作,也就不再理会,继续对女娲开口问道: “那道友此次归来,还特地将不周山巡视了番,可是有何事务,需要如此动作?” 正在女娲稍稍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时,太一开口为众巫神解释起来。 只听太一道: “也不欺瞒诸位,我等此次来往不周山,确实是有些事情,未来将在不周山上有些动作。” “只是其中内容不便与诸位解释,我等也并非是主事之人,若是开口,其中尺度难以把握,索性便与诸位道友言明,省得我等之间徒生龌龊。” 帝江等人听闻太一并非主事之人,顿时有些惊愕,在他们看来,以太一的实力,应该不会仅仅作为探路者。 他们虽然没有与太一交过手,但在三人之中,每每靠近太一,传来的那种心惊肉跳之感,却是伏羲女娲难以比拟的。 这一种感觉是他们的本能,血肉交融下所获得的能力,几乎不会出现差错的直觉。 而现在却告诉他这样的人,竟然还不是其中主事,这无疑是让他们难以接受的。 祝融直接开口否定道: “不可能,虽然不知太一道友实力如何,但我的身体本能不会出错,太一道友必然是洪荒少有的高人。” “以道友的本事,无论到何处,也应当是核心人物,怎么可能只做个探路之人。” 太一似乎知道了这些巫神所想,顿时笑着解释道: “诸位道友想岔了,吾虽不是主事之人,但也并非探路小卒矣。” “只是吾不喜欢管事,故才来探查不周山,于地位上,吾并不逊色多少,女娲伏羲二位道友亦是如此。” 听到这话,后土他们才觉得合乎常理,稍微静心。 若是连太一这样的人物也只能探路的话,那后土他们都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了。 “原来如此,刚才听太一道友所言,险些吓吾一跳,我还真以为有什么势力,能够让太一道友这种人物仅当一探路小卒。” 玄冥拍了拍自己傲人的胸脯,略有感叹,想来三族大战才过去不久,他们所想得这种势立应当不会存在才对。 在众人交谈之际,鸿钧也开始向云梦泽一行。 “鸿钧大神,这便是被我俘虏的四大凶兽,也不知他们是从何处得了机缘,竟能收获这些宝物。” 祈在说话的同时,也将从四大凶兽身上所收缴的物品一一展示。 除了他们所言的混沌灵宝之外,也有一些他们从混沌之中搜集到的奇石宝矿,能够经受得住混沌之气打磨,其品质皆不同凡响。 其身家之厚,甚至超过了祈的想象,本来祈还以为,四大凶兽会将看到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却不曾想竟然还能留有一些。 鸿钧打量着混沌灵宝,心中觉得怪异,似乎不像先天之物,但其中混沌的气息有极为明显,让他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鸿钧将其中一个罗盘拿起,顿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曾经拥有过一样。 鸿钧不由开口问道: “此物你们是从何处所得?又有什么用处?” 四大凶兽汗毛直竖,心中警铃大作,鸿钧手中拿的那个罗盘,正是被他们吞入腹中,与混沌气流和世界本源融合所化之物! 混沌立即开口回答道: “这是我们在一处混沌风暴中所得,当时我们在附近游荡,寻找刚诞生的世界落脚,结果便遇到风暴,从中获得了它。” “也不仅仅是它,这些灵宝基本上都是这样得来的。” “那些刚诞生的世界,被我们吞食个干净后,难以抵挡混沌气流的挤压,便会出现崩塌。” “然后一点点的扩散至整个世界,整个世界被毁掉之后,通常情况下都会引起混沌风暴。” “而这些东西,就是我们在混沌风暴中得来的。” 其积极解释的态度,仿佛生怕鸿钧不相信一样。 鸿钧觉得应该不仅如此,但世界崩塌后,所剩余的本源,的确可能会与混沌气流发生反应,诞生几件灵宝也并非没有可能。 “罢了,反正你们所说的东西贫道也不相信,那些问题,还是由贫道亲自来看一下的好。” 说完,也不管四大凶兽惊恐的模样,造化玉碟映出紫光,照耀在四大凶兽的身上,浮现出四大凶兽在混沌之中的记忆。 祈也在一旁观看,只见造化玉碟上不断呈现出四大凶兽记忆中的场景。 直到看见在一处世界被他们摧毁之后,也确实诞生了一件灵宝,鸿钧才相信了四大凶兽所言。 “祈道友,你又是打算如何惩治他们呢?” 鸿钧挥动衣袖,将造化玉碟重新收回,不再翻看四大凶兽的记忆,反而转身询问祈的意见。 祈不做思考便回道: “鸿钧大神乃是长者,阅历极广,经验丰富,自然是全凭大神处理,想来大神心中已有定案。”祈没有丝毫提出建议的想法,这四只孽畜好歹也是混元道,若是杀了太过可惜,而且其身上因果纠缠,杀,并非是一个好选择。 可要是留下心中也过意不去,毕竟他们的破坏力太强。 在祈的手中,就如同烫手的山芋一样,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如今好不容易将它们甩出去了,祈自然不会再平生波折,若是鸿钧真听了他的意见,那后续造成的因果又算谁的? 这种事,还是交由鸿钧处理最好,反正他职责所在,避免不开。 鸿钧对祈的甩锅行为有些无语,但也知道这已经是东方诸神的常态了,但凡有些麻烦事,都是如此行为。 在过往之中,鸿钧处理此类事务,都快称得上熟练了。 “也罢,伱们这些滑头,尽是行这些难缠之事,挣了功德之后,最后又抛给贫道收尾,也不知何时才能让贫道轻松一些。” 鸿钧笑言道。 祈亦是面露笑容,开口略微吹捧了一句: “能者多劳嘛,鸿钧大神在东方大陆,可是出了名的热情。” 鸿钧笑道: “且由你们继续戴高帽去吧,留下一片乱局,把贫道架在火上烤,然后再夸一句能者多劳?” “不与汝再闲聊了,山中尚还有事,贫道走矣!” 鸿钧随即将四大凶兽收入衣袖之中,化作遁光消失不见。 祈见鸿钧离去之后,才将四大凶兽的收藏重新收好,感叹道: “也就如今四灵归位,空间稳固,不得挪移,要不然哪能看见他们这些大神飞遁的模样啊。” “不过那造化玉碟倒是奇异,其功效之多,世间罕有。” 祈回忆自己拥有的所有灵宝,发现就算是相加一起,功能上也比造化玉碟要少上许多。 至少就刚才的那一手记忆回放,祈还未见到有如此作用的灵宝。 混沌中。 扬眉身处一个刚诞生不久的小世界之中,趺坐于一个奇异之地,得外界不显,但却道韵弥漫,几若凝为实质。 一团如同清泉般的液体在其双手之间浮动,强横的神力将液体一点点的剥离开来。 最后随着扬眉的呼吸吐纳,清泉一点点的消失,虽然每一次的损耗几不可见,但每一次扬眉的吐纳之间,这个世界都在发出哀吟之声。 扬眉的气息也在吐纳中逐渐变得强盛,并且越发圆满起来。 突然,扬眉睁开双眼,强行将清泉收入囊中,撕开一片空间,直达混沌之中,闪身进入其中。 而随着扬眉刚刚离去,这一片世界迅速崩塌起来,掀起一场磅礴的混沌风暴,良久后又归于平静。 扬眉的身影出现在这原本世界所在之地,手中的清泉也随着世界崩塌在迅速消失。 看着手中的清泉,眉头微微皱起,略微犹豫后,扬眉竟将清泉直接服入口中,吞咽而下。 又立即于原地扶坐,周身气息开始不断膨胀,变得狂躁起来,甚至让周遭的混沌都掀起波澜。 良久以后,扬眉气息才重新归于平静,一口神血吐出,散落在混沌之中,飘向四方。 扬眉嘴唇微动,声音低不可闻,喃喃自语道: “不远了,如今伤势已经恢复大半,剩余的那些,只要再找到一个小世界,一个元会内便可痊愈。” “只是希望下一个世界世界本源会多上一些,能够让吾恢复之余,弥补上此前的亏空。” “鸿钧,罗睺,你我之间的因果,马上就可以清算了。” “乾坤,五行,阴阳他们的仇,也快要到报的时候了。” “只希望到时候的你们,能够让我稍微尽兴,只是不知没有了天地大劫加持,之前的勇猛还能剩下几分。” 说罢,扬眉衣袖中伸出细密的杨柳,不断在混沌之中蔓延,枝条生长的速度甚至超过了混沌气流流转。 随着枝条仿佛触及到什么,扬眉睁开紧闭的双眼,身形消失于无踪。 东海。 应龙特地寻到海眼之处,望着眼前平静的水气,应龙心中甚至生出几分不真实之感。 “大兄,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出来见我吗?” 应龙的声音平淡,却轻易地透过海眼中水气的阻拦,向着归墟外传去,落入祖龙的耳中。 听到应龙的话,祖龙眼神微动,却没有上浮的动作,只是继续机械地舞动龙躯,击散一道道游离的水气,让它们归于平整。 见祖龙始终没有出现,应龙才转身离去,直到应龙的身影消失不见,祖龙的眼神中才稍微带了点活性。 龙口微微张开,却没有声音传出,祖龙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能在心中想到: “应龙吾弟,兄长又如何不想出去见你呢,只是兄长过错太大,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 “吾虽然知道你不会怪罪兄长,但吾过不了心中的那一关,耽搁了你太久,让你从洪荒的顶端,变成如今的地步,又带领族人走向失败。” “这一桩桩,一项项,都是刺向兄长心中的利剑,在洪荒之中造成如此杀孽,所波及之众,何止亿万万。” “这些东西如今都变成了束缚在龙族身上的枷锁,而兄长也只能再尽一丝微薄之力,尽力的去减轻枷锁的重量。” “虽然微不足道,但这已经是兄长唯一能做的了,在这枷锁没有挣开之前,兄长又有何颜面去见你呢!” “让未来龙族的重担都压在你的身上,这是兄长的过错,只希望你能原谅吾。” “待龙族得以解脱之日,兄长再亲口与你道歉,任你处罚。” 这些念头划过祖龙的心中,但却来不及细想,就被波动得水气打断,让其又只能全心投入其中。 (本章完) 199.第199章 女娲被困,巫神之论 第199章 女娲被困,巫神之论 “如今天界已经稳定,看来也是时候前往不周山了,只是不知太一他们准备得如何。” 祈于静室之中低语,起身走至书桌前,手指微动,数张字帖上开始浮现金字,向远方飞去。 “自当初邀请他们已过数个元会,侵占西方三水,联通东西大陆之事,想来应当已经完成。”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发函询问一番,以防万一。” “不然影响了大计是小,若是危及洪荒,那才是天大的罪孽。” “四渎八流在此次事件之中,虽不至不周山,参与强开天门,但其责任之重,甚至更甚于参与之人。” “稍有波动,便是波及洪荒的大难,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祈感叹道,虽然没有听众,但有些事只有说出口后,才能够有仔细思考的空间。 “鸿钧大神那边眼下也给他寻了些事,四大凶兽虽然不堪大用,但终究是混元道之境,轻易间不得处理。” “不管是封印还是放逐,都需要不少的时间,想来鸿钧大神应该是没有时间来做出反应的。” “天界至关重要,如此广阔的天地,位置又如此特殊,必定有我们不曾知晓的隐秘。” “只是不知此次的行动能够带来多少优势,不管能否强开天界门户,星空都要站到台前来了。” 祈心中按下决心,若是此次天界之事不成,那便占据不周山为本营所在,作为洪荒大陆的核心,天柱不周山不得有失。 祈遥望天际,帝俊如今早已前往不周山,其情况如何不得而知,只希望一切顺遂,无有波折。 只要帝俊那边顺利,后续只需要召集星神即可,他们已经于星空之中演练阵法已久,只待召集。 伸手挥动,一片光幕出现在祈的面前,上方显示了洪荒大致的地形,以及各族势力的主要分布。 当然能够入此光幕中出现的种族,皆是洪荒中目前的顶尖,最少也是拥有先天神圣坐镇。 他们有的在之前大劫之中得以扬名,如走兽中的虎族、狮族、豹族,飞禽之中的鹰族、隼族这些猛禽,鳞甲中的蛇族、蜥族。 他们在洪荒中分布极广,如今为洪荒显族,无论是凡俗之中,还是在异兽之类,皆有分布。 也有一些不参与大劫,名声不显,但其实力同样极为强盛的,如青丘狐,猿猴,牛鹿之流。 虽然分布范围狭小,较为集中,但其实力不可小视。 这些都被祈记录在光幕之中,也是后续祈与帝俊等人站至台前之后,优先关注的重点。 至于其余的那些小部落,如兽人之中的鹿人、马人、蛇人之流,根本在其中不得显示。 虽然同样分布广泛,但其实力低下,就算在洪荒之中也是属于难以得见,大多依山林而居,算不得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个的星点,在地图中遍布,那些便是可能存在先天神圣的名山大川。 他们并未创立自己的种族,大多只是平日里三两好友偶尔相聚,连道统都少有传下。 虽然遍布洪荒,但他们其实可以忽略不计,一心求道的他们,并不是祈等人的竞争者。 祈看着眼前的光幕,陷入沉思之中,洪荒何其广阔,其道甚艰矣。 不周山。 此时的帝俊已经与太一等人相会,开始向着不周山之巅前进。 天地四极归位,星空与天空相合,过去不曾开放的不周山之巅,也终于对洪荒纵身揭下了神秘的面纱。 盘古大神的威压弥漫在整片天地之中,让帝俊与太一他们步履艰难,但却无法阻挡其前进的步伐。 “如今不周山的威压虽强,但却不能阻止我们前进。” “只要后续众多先天神圣一同前往,其留下的道韵,足够开辟出一条通往天界门户的道路,以供后续之人前行。” 帝俊的声音在众人之间响起,其目光灼灼,已经感受到了在不周山上建立势力的可能。 伏羲于一旁开口补充道: “而且这剩余的威压,也可以彰显我们的威严,这几乎是天赐的宝地,占据天界,才真正有统一的底气。” “不然你我之间以星神立足洪荒,必定会令洪荒众生不满,而且占据天界后,势力的名称也可以天界为基础。” “而非后续只能以星空为基,自绝于洪荒众生,可以统领洪荒,而非以星空统治洪荒。” 太一有些不解问道: “所行之事皆是一样,这二者间又有何区别,不都是一统洪荒吗?” 帝俊笑道: “统治与统领,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其意义却是天壤之别。” “统治,是凭借实力或者权力,强行进行控制和管理。” “而统领则不然,强调组织,协调和引导,洪荒强者太多,强行统治只会平生波折。” “虽然最后我们终究要由统领转为统治,但由统领开始,总会给我们不少让洪荒众生适应的时间。” “当然,这也是给我们自己适应和转变的时间,太过酷烈,只会招来敌人致命的打击。” “有的时候步伐放慢一点,并非是坏事,要将根基打牢,才能行得更远。” 太一似懂非懂,自己沉默思考其中的关隘,帝俊和伏羲也不出言打扰,任由太一沉思。 女娲并未在三人身旁,之前在上山的途中,她突然感应到什么,仿佛有机缘至,便辞别三人独自前去了。 帝俊与太一伏羲本想跟随,却被女娲拒绝,言不周山中仅他们四人,并无危险,不需一同前去。 让他们莫要耽搁自己的大事,优先探查天界门户所在。 若是实在不放心,大可四人先去寻找门户,待归来之后再去搜寻机缘也可。 帝俊等人略微犹豫之后,便直接开口提议分兵而行,由帝俊太一去搜寻门户,让伏羲陪伴女娲。 女娲稍稍思考,还是觉得她一个人独自前去便够了。 搜寻门户并非易事,少了一人已经实数不该,又怎能让兄长也一同陪同。 直言拒绝道: “我对机缘有所感应,所需时间应当不久,我亦并非弱女子,不周山更是熟悉非凡,又哪须再要多耗一人。” “你们对其无有感应,纵是相伴,也没多少作用,反而空耗时间罢了。” “若是实在放心不下,大可我等一同先搜寻门户,再去找那机缘。” “天界之事非同小可,是非轻重需要分清,如今我等已为此耗费太久,所用人力物力非凡,莫要让大家心血付之东流。”众人无奈,最后还是由帝俊决定,机缘这种东西,过时不候,又哪能耽搁,便兵分两路,让女娲独自前去寻找。 而他们则是继续攀登不周山,去寻找天界门户所在。 眼下众人交谈之时,已与女娲分别千年矣。 而此时的女娲却被困阵法之中,既出不得,亦入不得。 “这阵法当真诡异也,竟让我有几分入了先天云梦大阵的感觉!” 女娲有些气急败坏道,被困阵中数百年,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这不知前路的感觉,着实令人心烦了些。 女娲所见之处,皆是光怪陆离,地处不周山中,又有阵法压制,不能起身飞翔,神识不得扩张,根本找不到出路。 女娲有些头疼,不由感叹道: “早知当初就应该在云梦泽学习一下阵法,或是将伏羲带在身边也好,不然哪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既然让我感应到机缘所在,那还让阵法守护作甚,总不能还有反悔的吧!” 可惜无论女娲的碎碎念持续多久,放眼所及之处仍然没有变化。 神力汇聚于双目之中,也仅是让女娲能够看清眼前几丈的距离,根本无法脱离阵法笼罩的范围。 不过好在眼前的阵法并无攻击之效,只是困人,还能容纳女娲在阵中乱闯,保留着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机会。 继续在阵法中乱窜,女娲时不时地放出几道神通,向四周随意打去,让阵法露出一丝缝隙,她再趁机多前进一段距离。 只是女娲不知,眼下的胡乱行走,其实也仅是在阵法边缘来回徘徊罢了,还距离中心灵宝所在之地甚远。 就照她的这种闯阵方法,再过万年也就最多靠近阵法外圈,离核心处还有十万八千里。 而在不周山的外围,十二位巫神齐聚首,也在商议着什么。 “大哥,你说我等真的要创立自己的种族吗?我怎么觉得并不靠谱呢。” 奢比尸并不看好这创立种族的行为,他觉得如今的自己十分自在,并不想要有种族来给他拖后腿。 但既然有不想创建种族的人,自然也就有想要创造种族之人。 比如玄冥就反驳道: “怎么就不靠谱了?伱不觉得如今的不周山附近太过空旷了吗?就我们这十二人能有点意思,其他的那些猎物哪能和我们交流。” “而且若是我们创造种族,用心经营之下,说不定还能够比拟三族呢!” “威压洪荒之势,这是何等威风,又岂是你一个只知道天天睡觉的人能理解的。” 在说话之间,玄冥甚至还参杂着人身攻击,而且不周山范围内确实生灵稀少。 灵气灵机虽然浓郁,但盘古的威压太过浓烈,少有生灵能够久待。 大多进入不周山范围之内的,都是因为逃难避灾而来,只要外面归于平静,便迅速从不周山搬离。 后土略微犹豫后,也投出了一张赞同票,言道: “我无意威压洪荒,但不周山中生灵确实太少了些,没有人气,无聊的时候想打发时间都找不到谈话的人。” “你们又性格各异,一睡就是万年起步,或者见面就打,而且大家生活内容都差不多,与你们也没什么可聊的。” 说这还看了祝融和共工,奢比尸一眼,所言的睡觉和打架之人不言而喻。 祝融哈哈大笑道: “后土妹子,可并非是我要与那共工争斗,实在是看不惯他闹别扭的性格,而且生活无趣,切磋也算是找点乐子。” 共工狠狠的瞪了一眼祝融,怒火瞬间就被点燃,喝斥道: “你也不过是我的乐子罢了,若不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早就将你打杀了去。” 又转头对后土说道: “后土妹子,你且看他这个欠揍的模样,这是我要与他相争吗?分明是他自己嘴欠,想挨揍。” 后土白了一下二人,没有说话。 帝江见几人快要跑题,也只能开口重新把话题回到是否创造种族之上,道: “你们也莫要再逞口舌之力,大家还是先说说是否要创造种族,无论如何,总要有个章程。” “烛九阴,你历来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你来说说你的意见。” 烛九阴在刚才众人说话之际,就一直在思考其中利弊,面对帝江的点名,也不在沉默,径直说出自己的想法,开口道: “此事有利有弊吧,创造种族,也并非你我空口便可创造,我们并没有外界那些先天神圣的手段,能够轻易创造同族。” “而且我们不修元神,不悟大道,不能像那些先天神圣种族一样,能够通过修行餐风饮露。” “我们所创造的种族必然与我们类似,修行血脉肉身,法则之力。” “但光是餐风饮露,可满足不了血气的生长,不周山里没多少生灵,哪经得住吃。” “就算是你我,想要在不周山中饱餐一顿,也是实属不易,若是创造种族,那他们的食物又从何而来,你我也总不能看着他们挨饿对吧。” “若是创造种族,最后终究还是要从不周山中走出去,去和洪荒万族相争,去抢夺猎物。” 祝融突然插口,不屑道: “那便去争呗,我又不怕他们,大家各凭手段,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吃谁。” “我们创造的种族,必然不会比洪荒的那些种族更差,若真是争不过,不也还有我们吗。” 烛九阴的话语被打断,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只能解释道: “若我们创造种族,自然不可能会比外界生灵差,我也并非怕和他们相争,只是简单说明而已。” 帝江见祝融捣乱,不由分说的便一拳将其打入大地之中,又对着烛九阴说道: “你不用管他,继续说你的。” 烛九阴又只能重新继续组织语言,回忆刚才要说什么。 狐斐穿越聊斋世界,开启了一段妖仙奇旅。 这里是人间,可仙鬼交错,鬼比人复杂,人比鬼可怕,仙也出奇葩。 妖有妖的矜持,狐有狐的固执。 狐斐在自己的小庙,奉行着他助人为乐有求必应的大道。 他一只小狐仙,能有什么坏心思? 无非他的金手指是: 以愿为种,种豆得瓜。 主打一个有求必应! (本章完) 200.第200章 巫族出世,罗睺还有后手 第200章 巫族出世,罗睺还有后手 “修行肉身血脉,想要有所精进,所需血气不在小数,就连维持日常消耗,所需亦是颇大。” “就同你我一般,进食所需就已经需要整个不周山来供养,甚至还稍有不足,若不是有圣殿,恐怕就凭不周山的生灵,还不足以维持你我。” “创造种族之后,总不能让他们全靠圣殿供养,若是食量与我们相似,族人不多时尚好。” 烛九阴说到此处时有些犹豫,但还是咬牙说道: “若是多了,只怕早晚会走到洪荒的对立面。” 听到这里,十二巫神态度皆有些许不同,有无所谓者,亦有担忧者。 “只要族人能够生活得好,那还怕什么对立,我不信他们能够与我们相争。” “毕竟我等创造种族,也是依靠圣殿,与其是说我们创造的,倒不如说是都是父神血裔,我们的兄弟姐妹。” “那些洪荒生灵,难不成能够比父神血裔更优秀?” “不过是相争而已,吾可不惧,而且修行肉身血脉、法则之力,进展速度必定比他们要快得多,只要耗下去,肯定是我们赢。” 祝融无疑是赞同创造种族的,而且他也是这样认为的,甚至大部分的巫神都认可祝融的言论。 包括此前一直在分析的烛九阴,他们诞生的时间并不算太久,但如今的实力已经比较伏羲女娲不差。 “就之前来的那几人中,也就那个太一威胁大点,其余几个对比,我们也不差。” “可在修行时间上,我们可比他们少了太多,若是相争,我们十二人在,又岂能惧他。” 共工虽然不喜祝融,但对于祝融之前的言论却是十分认同,他甚至更加激进一些,言道: “洪荒乃父神开辟,我等作为父神血裔,这天地本就应该为我等所有。” “那些生灵若是要论,我等也不曾理亏,他们虽占据洪荒已久,但这洪荒又与他们有何关系?” 共工此言一出,其余的十一位巫神眼神瞬间变了,就算是之前有所犹豫,不想开创种族的奢比尸,眼下也换了神态。 之前他们本是将所开创的种族,视为与洪荒众生相等,可如今若依祝融共工所言,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现存的这些洪荒生灵,在众巫神的眼中,已经从之前的同类,转变成占据了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生存空间的敌人。 “创?” 帝江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还是开口询问一声。 众人相视一眼,达成共识,皆点头同意种族创立。 洪荒乃父神开创,那作为父神的后裔,本就应该有这天地的所有权,就算不去争,那也是自己不想争。 而不是因为惧怕与众生对立,便连创建种族都要去考虑洪荒众生带来的威胁。 后土略微思考后,建议道: “我们大家都自称为巫神,那所创建的种族边叫做巫吧。” 众人没有意见,便由帝江带队,向他们诞生之地走去。 越过层层障碍,阵法阻拦,十二人齐至一面悬崖之下,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随着他们的动作,冥冥中仿佛引起了不周山的回应与天地的注释。 在怪异的动作中,法则之力彰显,相互之间纠缠,崖壁不断抖动,盘古大神的威压弥漫。 直到众人似乎感知到什么,怪异的动作才逐渐停了下来,崖壁在震动中露出一条细长的裂缝。 直到崖壁的震动停止,众人才逐步走路裂缝之中。 步行进入,才发觉其内部竟别有洞天,一条漫长的阶梯,自裂口处逐渐深入山崖之中。 由帝江带头,十二人一步一个台阶的逐渐深入,带众人消失之后,崖壁上的裂痕也随之消失不见。 从外看去,仿佛与之前并无区别,刚才的那一切如同不存在一般,痕迹全无。 黑暗中众人不知走了多久,才见有亮光出现,众人眼前豁然开朗。 无数白玉散发着莹莹润光,让这山体内亮如白昼,盘古威压在此之中几乎凝为实质。 这些白玉组成一座造型古朴的大殿,周遭少有装饰,也无甚遮掩,其内环境如何,一目了然。 大殿之上,仅悬挂着一牌匾,两个神纹在牌匾上显示,上书——盘古。 只见大殿之中空旷无比,唯独中央的地上有一座血池,绽放着红色神光。 池中的血液仿同红玉,如沸腾一般翻滚,却不见有丝毫诡异之处,只让人觉得神圣非凡。 十二巫神静静的望着这一幕,他们皆是从此血池之中走出,自诞生起,便肉身强横,法则相伴。 可惜自从众人从中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甚至众人之间都少有齐聚之时。 而如今为了开创种族,扩大盘古后裔,十二人再次齐聚此处,重返盘古殿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共同跪地,拜道: “父神在上,今吾帝江(蓐收,句芒,共工,祝融,后土,天吴,玄冥,强良,奢比尸,翕兹,烛九阴)特来拜见!” “吾等深感父神后裔稀少,今日特来此拜见,欲以己为本,创造巫族,作为父神后裔传承,传播父神威严。” “不知父神是否同意,我等又该如何去做?” 帝江等人异口同声道,而随着他们的话音落下,冥冥中仿佛有一道无上的意志降临。 盘古威压弥漫,与之前并无变化,但帝江等人却好似得到了回应一般,无比兴奋,共同开口道: “我等必然牢记使命与承诺,传播父神威严,让洪荒中的生灵知晓父神的伟大。” 说罢,十二巫神同时划开手腕,其中流出与血池之中的血液类似,如同红玉一般的精血,落入血池之中。 原本满溢的血池瞬间剧烈沸腾起来,红光四射,透露着生命的气息,开始在盘古殿中弥漫。 血池翻滚之中,原本落入血池中的精血,仿佛拥有了生命般,开始快速演化,直至其中形成一个个人影。 这些人影自血池之中徐徐走出,身形高大威猛,周身散发着与十二位巫神类似的气息。 他们源自不同的精血演化而来,追循着相似的巫神气息,自然而然地行至十二巫神身后。 自此每一位巫神身后皆有约莫千名巫族人,其中男女各半,无性单身者。 其中有几人的气息相较其他从血池中走出的人而言,要更为强盛许多。帝江见此情形,当即大笑道: “如今巫族已然现世,你我不再是十二巫神了,往后咱们便是十二祖巫,巫族的十二祖巫!” 其余十一巫神见巫族现世,同样是满脸笑容,后土更是言道: “那以后我便是后土部落祖巫,后土,这什么巫神,不当也罢。” 众祖巫在谈笑之际,也留意到了那几个气息相较他人而言,要强盛许多的人。 虽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差别,但还是将那几人叫了出来,给他们赐予名字,使他们与其余人显得不同。 而他们分别是: 帝江部落,蚩尤。 共工部落,相柳。 玄冥部落,雨师。 后土部落,夸父、大羿。 天吴部落:风伯。 玄冥部落:九凤。 这七人,乃十二祖巫所创造的巫族之中,气息最为强盛,远超他人,也是目前唯一拥有名字的巫。 见所图之事宜均已完成,十二祖巫也就未再过多耽搁,让族人祭祀完父神之后,便带队离去,探寻适宜自己部落存续的领地。 只是他们不知,诞生这些巫族之后,原本满溢的血池似乎下降了些许,尽管这其中变化极为微小。 而他们诞生太晚,又不曾与外界交流,更是不知上一个以一己之力对立洪荒众生的种族,叫做凶兽。 而这凶兽与他们也极为类似,皆是不修习大道,专修肉身血脉,都以洪荒众生为食,视天地为牧场。 二者之间的差别,也仅仅只是在于智慧和凶兽可以修行神通,而他们修行法则之力罢了。 巫族的诞生,祈与帝俊等人并不知晓,不过即便是知晓巫族已然诞生,但以当下的局势来看,他们的实力也并不值得被重视。 混沌中。 扬眉静静的看着又一个世界崩塌,混沌气流不断向世界的中心涌入,演变成新的混沌风暴。 此时的扬眉散发出的气息圆润无缺,过去的伤势如今终于得以恢复,此时的他,距离证道混元也就仅差一步。 “鸿钧、罗睺,吾这便去寻尔等了,就是不知尔等所追求的合道,能不能够保住伱们的命了!” 随着扬眉话音落下,一道强横无匹的气势自扬眉周身扩散开来,竟让原本形成的混沌风暴被硬生生抹去。 无数细密的杨柳枝在混沌气流中穿行,寻找洪荒世界可能存在的方向。 混沌中本就不存在方位,加之大道脱离洪荒进入混沌,使得混沌的扩张更加迅速。 而混沌的扩张也导致了纵然是如今的扬眉,也不能够轻易的在混沌中寻找到洪荒的位置所在。 玉京山,鸿钧还在着手封印四大凶兽之事,却突然心神不安,有种大难临头之感。 但造化玉碟并未给予他什么提示,这让鸿钧瞬间就想到了唯一的一种可能,只听他喃喃自语道: “扬眉?扬眉!必然是他,只是其为何恢复速度会如此之快,不合常理。” “混沌中虚无一片,以他的伤势,不应该如此快速就修复才对,看来大道进入混沌,也让混沌产生了别的变化。” “不过无论如何,我也应当早做些准备了。” 鸿钧看着眼前的四大凶兽,有些许为难,但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顿时面露笑容道: “也算是尔等运道,眼下贫道尚有要事,没什么空闲搭理尔等,不过贫道倒是为其想了一个好去处。”“他日尔等若是能从那里脱离,切记以后不得生乱,但凡尔等再造恶孽,杀无赦。” 说到这里,鸿钧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冷冽,让四大凶兽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道人所说之言。 鸿钧见四大凶兽因为束缚不得言语,只能疯狂点头答应,便收敛了外露的杀意,将四大凶兽收入袖口之中。 “眼下合道所需准备并未完成,看来不能在洪荒之中去应对,只是混沌乃是其主场,看来还是要再辛苦一下罗睺道友才是。” “只是希望罗睺道友能够理解,莫要怪罪贫道,毕竟贫道也实是无可奈何,才有自不得已之举。” 话音刚落,鸿钧不再停留,向天外天赶去。 到了他们的这个境界,或许可以不相信天数,也可以不相信推演,但心血来潮的示警,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关乎自身安危,长久以来的性命修为会在冥冥中给予感应,明明没有任何信息来源,但却是众多先天神圣最相信的东西。 毕竟天机可以被蒙蔽,推演可能会出错,但长久的修行不会欺骗自己。 天外天,原本估计昏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于天空中睁开一只巨眼,顿时整个世界中雷声大作。 罗睺为了逃脱鸿钧的制裁,自然并非是没有代价,如今他已神体消散,全部用于开辟天外天。 眼下的罗睺,甚至连窥探洪荒世界发生了什么都做不到,全部的力量和意识都局限在天外天之中。 可明明已经身化天外天,但是却突然有一种危机感让罗睺不得不从沉睡中苏醒,那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让罗睺十分不适。 “究竟是何原因,吾怎会有如此感觉,扬眉?还是鸿钧?” 罗睺心中暗道,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得不面对。 “不行,仅是天外天并不能化解此厄,不然吾不会心生如此之感,看来后手也要早做准备了。” “本以为那道后手短期内不会启用,没想到才仅仅只过这几个元会,天外天竟然也要舍弃!” 罗睺心生不忿,却也没有时间多想,他需要知道让他不安的来源究竟是在何处,才能做出应对,好保全自身。 将所剩不多的本源凝聚,不断地向最为接近天外天的星空延伸,只有进入星空之中,他才能有启用后手的能力。 此刻的罗睺无比庆幸过去自己的深谋远虑,早就将一切的退路寻好,而且外人绝对预料不到,他究竟会前往何处。 p s:欠的4000字,明天还,明天更新两章,共8000字。 重生太一时代,三皇时代刚刚远去,巫妖量劫尚未爆发,玄门仍在开辟前夕。 自太古时代归来的齐虞,欲再造天地,以先天水神之身,继黑帝大位,谱写一曲水元大道神话! 在天道大势的浪潮之中,他究竟是借势而起,从此立于时代潮头,还是一败涂地,最终化作旧时代的一缕尘埃? 这一次的故事,要从昆仑天河倒灌开始说起。 (本章完) 201.第201章 星辰,鸿钧至天外天 第201章 星辰,鸿钧至天外天 在巫族诞生之时,星空之中,一颗原本暗淡无光的星辰,却突然焕发了些许生机,闪烁着些许红光。 无数的灵气被其吸引,被卷入星辰之中,于星核处汇聚。 些许看到这颗星辰复苏的洪荒生灵,眼中皆有一丝红光闪过,这一丝红光引动范围内的怨气,隐蔽的缠绕在他们身上,潜入灵台之中。 而与其同时诞生的巫族更是如此,虽然他们并未得见星辰,但是二者的气运却因同时诞生的命数而纠缠。 天外天中,罗睺的气息在随着那颗星辰的复苏,在逐渐跌落,虽然缓慢,但却持久。 罗睺对此有所感应,但却为此感到高兴,他知道,如今纵然是天外天消失被毁,那即将到来的危机也不会再威胁到他。 “可惜了,本以为能通过与天外天的合道,凭此证得魔道混元道果,但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只可惜,如今大道之路已暂时断矣,不过他日未必没有机会,只要等待脱离洪荒之时,证道也未曾无有可能。” “只是以后恐怕再不能像以往那般,肆意妄为,还需积攒功德,还清洪荒,因果。” 罗睺心中暗想,又望着天外天核心处的灵宝,略微犹豫之后,还是将灭世大磨从中取出,再次将其传递至那星辰之中。 灭世大磨于斗战之道上并不强势,逊弑神枪远矣,但终究是天地间少有的宝物,让他陪着天外天毁灭,罗睺实在是不舍。 思来想去,也只能将其一同放置星辰之中,只是将来要偿还的因果,更多一些罢了。 不然若是从星辰中走出,修为不得恢复,又无灵宝护身,实在太过危险了些,左右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罢了,罗睺有足够的耐心。 至于那颗星辰对洪荒的影响,罗睺并不在意,反正他以后又不会再放出星芒,待这些看到星光之人死去,罗睺星仍然会屹立于天空之上。 只是罗睺不知,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已经将他和巫族捆绑到了一起。 而他所预想的脱身之法,证道之机,都会因为巫族的存在而付之东流。 正在罗睺畅想未来之际,鸿钧已经带着四大凶兽,开始向天外天赶去。 而天外天,也正是鸿钧选定的战场,以及放逐四大凶兽之地。 他没时间无所谓,所面临的危机够大也无所谓,反正他相信如今的罗睺合道天外天,跑不掉,无论如何都要陪他共渡此厄。 不管罗睺相不相信,反正鸿钧自己相信即可,眼下的罗睺,没有资格反抗他的决定。 鸿钧处在星空与天地胎膜之间的间隔,似乎在不断地搜寻什么。 “天外天应该就在此处,可是我为何却搜寻不到?” 鸿钧在寂静的星空中喃喃自语,按照他的推算应该早就赶到天外天了,可如今却寻不得入口。 乎地似乎想到什么,鸿钧脸上困惑全无,径直向者下方的星空而去,直到来到天界处。 “天外天,应该是处于天界之外,天地胎膜之内,依此看,只要走到天界的边缘,环绕天界一周自然就能找到。” “罗睺道友,你这小心思,还差点将贫道蒙骗过去,用当时还未出世的天界起名,倒也不思为妙想。” 鸿钧行至天外天界壁所在,也不打一声招呼,便直接强行将其空间破开,让其内部的场景在洪荒中显露出来。 神力维系下,这一破口不得愈合,鸿钧跨步走入其中,而罗睺的虚影,早已于破口处等候了。 “罗睺道友许久未见,贫道此番忽然登门拜访,还望见谅。” 鸿钧并不惊讶罗睺能够发觉他的到来,毕竟其与天外天相合,他也亦未隐匿行踪。 或者说他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本就是为寻罗睺,若是其不出现,才会真正的让他失望。 罗睺的虚影面露冷笑,呵呵道: “恶客登门,本座如今也没有拒绝的能力,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谈何见谅?” “说吧,是什么章程还是直言为妙,本座如今已是这个下场,要杀要刮,本座接下便是。” 面对罗睺的冷嘲热讽,鸿钧并不以为意,反而笑道: “罗睺道友何必如此,此次前来,并非是要与道友相争,你我此前虽有矛盾,但如今早已尘埃落定,算不得什么。” 罗睺饶有兴致地看了鸿钧一眼,想要看看他究竟是要耍什么花招。 反正他在看到鸿钧的那一刻,就认定了,此次的威胁是源于他。 在其看来,扬眉尚还在混沌中养伤,眼下才过去几个元会,他的伤势断不可能这么快便痊愈。 鸿钧强行破开天外天门户,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来与他交流的模样。 “罗睺道友想必也感受到之前的心血来潮了吧?依你我的修行境界,凡事断不可能空穴来风。” “不瞒道友,贫道正是此前突然心神不宁,无奈之下,才特地前来寻道友商讨一二。”“能让贫道有此感的人,除伱之外,也就杨眉道友了,贫道不知其源头究竟是谁,总归是要探查一番才能够安心。” “此次相见,倒是让贫道确定下来,只是贫道尚有躲处,就不知道友该当如何应对了。” 鸿钧的话让罗睺脸色瞬间黑了不止一点,其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直言他如今已不能再对其造成威胁。 虽然事实如此,但鸿钧的直白还是让罗睺感到些许不适,不过区区几个元会,他竟沦落至这般境地。 不过罗睺也并非任人嘲讽之人,只听其言道: “本座又何须什么应对之法?如今本座与天外天合道,依托于洪荒天地,我不信杨眉他能够摧毁天外天。” “而且,纵然是杨眉真的疯了,强行摧毁天外天又如何?本座又并非没有后手。” “不过汝欲与天道相合,若是放任天外天被摧毁,你的下场如何,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讲到此处,罗睺突然又不那么郁闷了,联系自己的后手,罗睺突然有点想配合扬眉,把天外天毁了算了。 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鸿钧该如何去应对,想要合道,又岂是如此轻易,仅斗上一场便成。 鸿钧想要合道,在他于洪荒中传播仙道之前,在洪荒之中,但凡出现大小事宜,只要对世界有所波及,他都绝无逃脱的可能。 如今看来,该急的应该是鸿钧才对,毕竟他总不能放任天外天被扬眉摧毁。 罗睺想到此处,瞬间就不急了,只是轻笑道: “鸿钧,你还是好好想想要如何应对扬眉吧,别想着本座能够帮你。” “至于你要躲便躲吧,反正天外天就在这,本座跑不掉,也懒得跑。” 说罢,罗睺的虚影消失,徒留下鸿钧一人在原地愣神。 半响后,鸿钧才苦笑道: “麻烦了,来的太过急切,反倒让贫道落了下乘,被其揪住了痛点。” 语音刚落,鸿钧又狠声道: “纵是如此,贫道也绝非尔等能轻易拿捏的,不过是一个天外天,些许因果,贫道承担得起。” “不过贫道受了代价,汝也必不可能会被轻易放过。” 鸿钧知道,扬眉到来已成定局,但绝对不能在洪荒之中迎敌,不然带来的影响太大,所造成的因果业力,可不仅仅是一个天外天能够比拟的。 他也绝不可能去往混沌中与扬眉相争,那里是扬眉的主场,前往混沌只会将自己落于危局之中。 如今的天外天之中并无生灵,就算是被摧毁,也只不过是承担一点天地因果。 对比去往混沌中的风险,和在洪荒中的因果业力,两害取其轻,在天外天迎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下定决心,鸿钧也不做考虑,把之前进入天外天的通道封死,便随意地将四大凶兽从袖口中释放。 “你们以后就且在此悔过,天外天不毁,不得外出。” “若能逃得此劫,进入洪荒之中,亦不可再多造杀孽,不然你们也就没有下次了。” 鸿钧的声音从高空中想起,传入四大凶兽的耳中,身影却不知从何时消失。 穷奇等人四处观望,见鸿钧真的离去后,才感叹道: “总算捡回了一条命,看来当初神逆所言我等身俱大气运,并非是虚妄之言。” 梼杌却神情严肃道: “如今我们修为被封印,又放逐到了天外天,就连如何脱离都不得而知,还是好好想想要如何在这里生存下来再说。” “你们不要忘了,天外天可是那一位开辟的道场,又没有生灵血食,还是先顾虑一下自己吧。” 饕餮听闻此言,顿时面色苦楚,天外天他们不敢吃,可又没有别的东西,能够让他们进食,后续的日子总不能一直饿着吧。 而混沌则是一直在思考之前鸿钧所留下来的话语,猜测其所说的劫难是什么。 只是混沌实在想不明白,又看在如今众人虽然关系破裂,但曾经都在神逆麾下,还是出言提醒道: “饿不饿的还是再说吧,反正以后我们都要分道扬镳,我懒得关心。” “你们与其关注这个,还不如好好想想鸿钧之前所说的劫,是什么劫,要怎么渡?” 其余三只凶兽顿时将目光汇集在混沌身上,但看到的只有混沌转身离去时,走路不断扭动的屁股。 p s:晚上还有一张 (本章完) 202.第202章 祈至不周山,女娲终得脱困 第202章 祈至不周山,女娲终得脱困 祈此时已从云梦泽中出走,赶往不周山,帝俊千年前传来消息,已至不周山之巅。 其门户虽然不显,但却已有猜测,他已经传讯于星空之中,召集众星神赶来。 届时,聚众人之力,以阵法之威,探查天门所在。 祈得信之后,便立即开始向不周山赶去,如今行至大半,只要再过个百年,便足以赶至不周山。 遁光划过天际,于天空中留下一道清痕,祈虽没有主动去净化天地,但只是周身弥漫的道韵,却已让大劫后天空清净些许。 如今有不少的先天神圣,投身于净化天地之中,祈未曾出手,并非不愿,而是想要待占据天界后,配合全部星神一同出手。 这样可以让刚定下来的势力名称在洪荒中广为流传,为其积累一些声望,赚取洪荒中的众生运。 “祈,看来你接到信息之后便立即赶来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星空中的星神其中大部分,修为还仅是太乙上神,想要从星空赶到不周山,恐怕还要万年矣。” “你来得这般迅速,也同样要等待他们,不然光凭我们四人,纵然是找着,恐怕也无法打开天界门户。” 帝俊与伏羲还在不周山之山,继续寻觅门户所在,故前来迎接祈的只有太一。 而面对太一的关心,祈只是笑道: “天界之事至关重要,云梦泽既然无事,我还是先赶来好些,而且有屏翳和白灵在,云梦泽也不需要我一直守着。” “而且你有所不知,屏翳那家伙本就喜爱歌舞享乐,又太过活跃,在云梦泽周边四处留情,可是落下好大个名声。” “那些云梦泽周围的部落,如今都只唤他云中君矣,可怜我云梦泽积累了如此之久的名声,被他败了个干净。” 说笑之中,祈还与太一介绍了一下,云梦泽的近况,祈知太一离开云梦泽日久,与他说些也好解其心绪。 太一对屏翳的所作所为并不觉得违举,只是笑道: “云梦泽中诸神哪里还有好名声呀,早在多年之前便已经于洪荒中广传,云梦泽诸神最喜美酒舞乐,每隔一段时间,便便会饮宴醉酒,歌声响彻云梦泽。” “屏翳只不过是比较我们,更加不拘而已,何况他亦没有影响自身修行,反而还一直琢磨药石之术。” “在我从云梦泽离去之时,屏翳所开创的那些药方,便已经在云梦泽中传播甚久,照过往的习惯,如今的云梦泽恐怕在洪荒中亦是医药之名广播。” 屏翳其实也挺受太一喜欢,毕竟此人一直以来都不曾遮掩自身所好,既能满足自己的欲望的同时,又专注自身爱好而不耽误修行。 这让太一从他的身上看到一丝自己的影子,所以才会对屏翳多加关照。 而在云梦泽中,屏翳最尊敬之人,除了祈之外,也就是太一了。 “伱呀你,这般为他说话,是觉得他与你有几分相似对吧。” “不过你们的性格也的确有几相像,皆是一旦开始研究自己的爱好,便废寝忘食。” “你研究法术的时候,数千年都可以不往外走一步,他亦是如此,只不过是研究药石罢了。” “就是苦了那些久久等候他的那些“神女”,有的只得见了一面,下次相见知时,便已经红颜不再。” 太一听闻此处也有些皱眉,但却并非是因为屏翳让那些“神女”久等,而是觉得屏翳不能将首尾相顾好,有些丢了神的风范。 祈见太一皱眉,也就不再开口提屏翳之事,随即转移话题,开始询问太一他们此行在不周山中的收获。 “不周山来天地脊梁,洪荒的核心所在,这一次攀爬不周山之巅,可又有何收获?” 太一听到祈的问题,也就不再去想屏翳之事,面露微笑道: “大的收获谈不上,一人也只不过寻得一二灵根,即是中下之品,不堪大用,只能做收藏赏赐之用。” “不过女娲道友倒是另有收获,在当初共同攀爬不周山之际,她感应到机缘,为了不耽搁我等,便独自去寻了。” “想想到如今分别也有一个元会矣,就是不知究竟是何种机缘,竟如此难以收取。” 祈顿时有些困惑,表情凝固,不由发问道: “至今已一个元会?” 太一懵懂点头,不知祈为何会有此疑问。 “你们就不曾去搜寻一二吗?就不怕她在搜寻机缘的时候被困,然后才不得脱身?” 祈有些惊讶太一的迟钝,又开口言道: “你也就算了,反正你历来如此,伏羲和帝俊也不提醒,没有想过去寻找吗?” “没有啊,不过一个元会而已,不周山如此广阔,又不能飞遁,或许只是距离太远……” 太一说到此处,顿时也反应了过来,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有了一丝慌张,连忙问道: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祈险些被气笑了,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如何?当然是去找啊,女娲不通阵法,此时多半被困于守护灵宝的先天大阵之中,你且传信给帝俊伏羲,然后我们二人一同去寻。” 话音才落,太一便急忙传信,拉着祈向不周山主峰赶去。 而此时的不周山之中,女娲在阵法中趺坐,双目紧闭,谨守心神,入静修行,但看她的蛾眉轻蹙,便知道其此时的心湖并不平静。 此时的女娲元神自省,强行令自己静心守净,却终究不得解脱。 入净为她隔绝了大半阵法带来的影响,但终究不得安稳。 即使是在灵台心境之中,那光怪陆离之感仍在不断浮现,端是让女娲心烦意乱。 若不是隔绝六识太过危险,一旦有外人至,其都不能发觉,会让自己落于险境,女娲甚至都想将六识封闭,图个清静。 “如今我被困已久,怎么还不曾有人来寻,莫不是此地当真隐秘至极?还是说这阵法功效太强,他们不曾发现?” 女娲从未想过,帝俊太一和伏羲会将她忘去,到现在都还只是觉得可能是阵法之故,他们未曾寻得。 “这阵法端是恶心,竟然连入静之中,也会受其干扰。” “此次过后,我必然要学些法子,不说能破去阵法,但最起码要能够隔绝这种影响。” 此时的女娲只觉得元神昏沉,让她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虽然不致命,也能够忍耐,但终究还是难以适应。 女娲的心中所想外人不得而知,但祈与太一也终于在耗费千年的时间后,寻到了女娲被困之处。 “这般显眼的阵法,也不算隐蔽,距离你们分开的地方,也就百年便可至,你们竟然都未曾察觉!” 祈不知道此时的太一他们是何种心态,但他知道,一旦女娲出来,别人尚且不说,伏羲必定要受些苦了。 见太一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样子,祈也着实没有那个心力怪罪了,只能用缓和的语气说道: “罢了,我还是先破阵吧,女娲道友出来之后,你自己去与她解释,反正此事与我无关。” 此言一出,太一顿时就急了,虽然未曾开口,但那哀求的目光当真是让祈看得于心不忍。 实在经不起太一的眼神,祈最后只能无奈道: “你还是趁现在想一想话术吧,最好将责任推个干净,反正我才刚来,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太一得眼神瞬间就变得感激,只要祈选择沉默,不去拆穿他接下来的话,那他大可将一切全部推给帝俊和伏羲。 那样他或许会受些波及,但最起码不会是女娲发泄情绪的主要目标。 祈额上双目睁开,神力凝聚之下,四道神光透过阵法的阻拦,直达此政运作的本质。 看着那以特殊规律不断流动的灵光,祈不断地将神力打入其中,见还是难以阻碍其运转,索性便直接将水华醒世鼓和辟世白玉节丢入其中。 在神力的催发下,这个不知名的先天大阵中,灵光流转出现了滞缓,作用在阵法上,再看阵中顿时就清晰了许多。 女娲感知到阵法的变化,瞬间便知道终于有人来解救她了,心中的激动无以言表。 天知道她忍耐了那种恶心至极的感觉有多久,久到让她都快麻木了,而如今终于看到希望的曙光。 祈在阵法之外,间接连投入两件上品先天灵宝于阵中关键处,都未能将其停下,顿时有些许惊讶,但好在还在预料之中。 祈想了想,转头对太一说道: “还是帮一下你吧,把混沌钟给我一用。” 太一不做他想,瞬间便将混沌钟交于祈的手中,任由祈将其抛入阵法之内。 随着混沌钟的加入,整个阵法肉眼可见的虚幻起来,不断地在闪烁着,却仍然不曾破去。 祈不以为意,甚至还颇为满意道: “走吧,你我入阵,且去将女娲道友接出。” 二人共同踏入阵中,而女娲也正从趺坐中起身,虽然有些昏沉,但此时阵法对她几乎不再存有影响。 祈走至女娲身前,伸出一只手道: “女娲道友,且一同去寻找机缘矣。” p s:我高估了自己,今天就只更新了6000,还差2000字,明天还! 最后一天了,求点票吧! (本章完) 203.第203章 笫二百章 山河社稷图,强开天界之前 第203章 笫二百章 山河社稷图,强开天界之前 “祈,怎么只有你和太一,我兄长他们呢?” 女娲在清醒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去关注机缘,反倒是开始询问不在场的人。 望着神色平静的女娲,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犹豫一瞬之后才言道: “我才刚至不周山,便立即来寻你了,他们如何,我并不清楚。” 祈并非是不想为帝俊他们遮掩一二,但看着眼前太过平静的女娲,他的直觉告诉他,眼下最好还是先保存己身为妙。 至于帝俊和伏羲他们,还是自求多福去吧,毕竟此事的确是其之过。 想要破阵并不算多困难,帝俊和伏羲亦是精通此道之人,二者之间距离也不算太远,女娲受困如此之久,唯一的解释就是帝俊他们从未将其记起。 祈能够想得到的东西,女娲自然也是想得到,但眼前的她明显状态不佳,也没那个心思去追究。 不过待她状态恢复正常,帝俊与伏羲的下场可想而知。 平静地看了一眼躲在祈身后的太一,女娲径直向大阵中心走去,祈无奈之下也只能跟上。 于大阵中心中处,只存有一座石台,上面放置卷轴图画一张。 女娲将其拿起,于石台上轻轻铺开,神光随之显现,只见无数山河景色留于图中,有山河花鸟之音从图中传来。 仔细望去,能见其中江河流淌,花开花谢,四季流转,鸟飞兽走。 于图书卷轴处有五道神纹,绽放金玉神光,上书——山河社稷图。 女娲看着此图,略微犹豫后,才将其卷起,玉手轻扬,直接抛给了祈,轻声言道: “若非是祈,我恐怕也拿不到此物,看来此物与祈有缘,让我有所感应,也不过是欲假借我手罢了。” 女娲对这山河社稷图十分喜爱,但受困于阵中,直到祈与太一赶来,才得以脱困。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此物其实是另有缘主,只不过当时未到,想要用她作引,好寻来缘主。 至于为何是抛给祈,一是当时太一等人也在场,但并未有过感应。 二是太一与帝俊他们太过气人,竟如此之久也不来寻她,她心中有火,就算她无缘,也不愿意轻易交于他们。 祈将山河社稷图接到手中,对女娲的行为有些不解,此宝灵光之盛,虽未探查,但也知其不同凡响。 听了女娲所言,才知女娲为何如此,不由调笑道: “此宝物并非寻常,你又为它吃了这些个苦头,见你也对其有几分喜爱,当真舍得?” 女娲柳眉轻皱,觉得祈似乎是小瞧了她,略有不服的道: “这有何舍不得的,以你我之交,又岂是寻常之辈可以比较。” “我对其虽有几分喜爱,但无缘之物,我又何必强求,不过好在是给你,而并非那些忘友之人。” 说着,女娲还瞪了一眼在边上不敢言语的太一,又言道: “起初我本以为此物于我有缘,不过这一个元会的囚困,反倒是让我清醒了许多,如今看多半只是想借我之手,引你来罢了。” “这机缘倒是好盘算,你也是好运道,得一宝物,反是让我来受罪,后续你可要好好补偿我一二。” 女娲讲到这里,心中莫名有些酸起来,这一个元会不得清静,可是让她受了不少委屈。 那光怪陆离的幻境,让她想放弃,静下心来都做不到,如今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祈只是扫了山河社稷图几眼,便又将其抛回女娲手中,带有几分无所谓的笑道: “你既然喜欢,那还是给你的好,如今我又不缺护道之宝,无论攻守,我早得以圆满,平白占据这些,未免太过贪心。” “你灵宝虽多,但终究还是少了一锤定音之物,真要比较起来,还是你更缺些。” “你所拥有的那些灵宝,如今怕是加起来,也不如我那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更何况太一的混沌钟。” “机缘宝物,凡事水满则溢,若非实在缺稀,不得不要,不然还是够用即可。” 女娲对于祈将灵宝送还也有几分意外,她本不想收,但又对这山河社稷图实在喜爱,又听祈言,不由有些犹豫。 太一见此,也对女娲劝道: “此宝非凡,女娲道友你也的确缺少一件真正的护道之宝,祈之心意,道友还是收下吧。” “正如祈所言,我与祈并不缺少这件,它在祈的手中,实为太过浪费,并不能发挥出其全部作用。” 祈点头,再次开口言道: “如今的我,防御有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攻伐之上,亦有辟世白玉节,水华醒世鼓,已不缺矣。” “此物落于我的手中,还是太过可惜,未来所能用到之处,也是少之又少。” “又于我道并无无益处,有或没有,区别不大,女娲道友,你且还是收下吧。” 女娲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将其收下,不过她也不愿意让祈吃亏,便开口说了一个折中之法。 只听女娲言道: “既然祈你实在不愿意收下,那这山河社稷图便算是我与道友交换。” “如今我手中还有不少灵宝,祈你从其中任选几件,也算是稍作补偿,不然我心不安。” 祈无奈,他是真的不缺这山河社稷图,若是帝俊手中的河图洛书,他还会有些兴趣。 不过女娲态度强硬,知道她不缺,祈也只能从中随意拿了两件。 虽然拿的都是上品先天灵宝,但女娲还是有些不满,觉得祈太过相让于她,又强行再加一件。 太一见二人划分完毕,才出言提醒道: “此前我已经传信给兄长他们,如今既然解决,还是早去知会一声为好,省得他们着急,祈你不也想攀登一下不周山之巅吗?” 女娲直接呛声道: “如今这般着急,那当初曾不见得寻我,还得让祈到了之后才记起。” 祈也笑道: “尚不着急,此阵还是有些意思,且让我将其记录下来,所需时间也不过千年,离星神到来,强开天界还早,且再传讯知会一声即可。” 自打体会了先天云梦星辰大阵之威,以及阵法之妙,如今的祈对待优秀的阵法,总是怀有十分的热情。 连堪比混元道的四大凶兽,也在阵法之下轻易被俘,这不由得让祈幻想能够建出比肩混元的阵法。 既然怀有这样的心思,那看到眼前的阵法,祈自然是见猎欣喜,挪不开步子。 女娲想了一下,又开口道: “太一,要不还是你前去告知一声,好与他们说说,商量一下对策,好来解释为何会一个元会也不曾将我记得。” “祈这边且由我来陪着,待此阵记录完毕,我等再回头去寻尔等。”太一听女娲此言,只觉心中警铃大作的同时,又怪异无比,但他还不得细想,便直接同意。 能够远离此时的女娲,便已经让他庆幸不已了,间隔距离也不远,却将其忘了一个元会,也难怪女娲会有如此怨气。 女娲的怒气他需要别人来分担一些,至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这里承担,祈与此事无关,正好可以为他劝解一二。 想通其中关隘,太一立即便开口同意道: “那便依女娲道友所言,祈这边就麻烦道友了,我这边就去通知兄长他们。” 女娲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而祈也听出了太一所隐藏的意思,同样点头回应,答应帮太一美言几句,劝解女娲。 太一看到祈的动作,心知无忧矣,也不再停留,找准方向,便脱离了阵法,又收回混沌钟,只留下祈与女娲在内。 随着混沌钟被抽离,阵法再次开始运转起来,女娲还未反应,便又感觉到那种光怪陆离的场景再现。 正欲开口怒斥太一的不靠谱,却发现那种感觉顿时消去,回头一看,只见祈已将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取出。 莹莹清光的照耀下,将阵法带来的影响隔绝在外,并且令人神思清净,心生安宁。 祈将莲台扩大,邀女娲一同至莲台之上,这才趺坐于莲台中,眼中神光闪烁,不断记忆阵法中的灵力运转。 女娲见祈认真记录,也不出言干扰,只是走到祈的身旁坐下,静静的看着祈专心记录的模样。 祈对女娲的行为虽然有些疑惑,但见她并没有干扰自己,也就不做多想,专注到学习阵法之中。 直至一千七百年后,祈才从莲台上起身,略微活动一下筋骨,发出舒爽的呻吟声。 又转头想要对女娲说些什么,却只看到女娲已经沉沉睡去,十分安静靠的在莲台边缘。 祈一时无言,却也不想打扰,只是稍微思考便知那一个元会之中,女娲一直在阵法的侵扰下,早已十分疲惫。 如今得了清静,自然容易发困,而且莲台本来就十分舒适,如今女娲睡下,倒也是极为正常。 莫说女娲,就是祈在困顿之时,也喜欢在莲台之中沉睡,毕竟其本源近道,于先天神圣而言,怕是再没有这么好的睡处。 祈随即离开莲台,挥手间莲台变化做花骨朵一般,将女娲包裹在内,好让其安心沉睡。 转身离去,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缓慢跟随在祈的身后,向着不周山之巅进发。 越往高处,盘古大神的威压越发明显,祈所过之处,一条由祈之道韵所凝成的小道散发着微光。 只因不得飞翔,祈也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向这山顶前进,以他如今的修为而言,倒也不累。 而且前进速度尚可,早无当初吃力的那般模样,一日之功,便可前进万里之遥。 饶是如此,祈也是花了约莫三千余年,才行至山顶之处。 祈看着眼前平铺而去的云气,一眼望不到尽头,天地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略有感叹道: “天界出世,倒是让这不周山少了不少风景,望来望去,也只能看到这漫天云气。” “我还想着本以为能够俯览洪荒山河呢,从这里看,当初引水倒灌不死火山,今日也有了弊端。” 祈还记得当初从星空返回洪荒之时,那种天地方圆一览无的感觉,只可惜视线总有一部分会被不周山阻挡。 如今走至不周山巅,又被这漫天云气遮挡,也算是有些许遗憾。 整理好心态,传讯告知帝俊自己如今所在,祈便直接于不周山顶趺坐,等待帝俊和众星神到来。 如今强开天门在即,按照自己以往速度推算,五千年之内,想必众多星神就能赶到洪荒。 再给他们五千年的时间攀爬,万年之后,强开天界。 祈于心中定好时间,便通过御水伏神杖,将大概的情况告知众水神,让其早做准备后,便沉浸于修行之中。 虽然如今盘古大神的威压,已经对祈无法再造成多少压力,但在不周山顶修行,也别有一番风味。 而此时的女娲还在沉睡之中,只觉心灵清净,神魂舒适无比。 天外天。 鸿钧不断在这一方世界中行走,寻找其核心所在,罗睺与天外天相合,其核心处,也必然是罗睺元神道果所在。 鸿钧如此卖力寻找的原因并非其他,只是单纯的不信任罗睺,怕到时候扬眉找上门来,罗睺会直接与其联手。 而若是寻到天外天核心之处,鸿钧就有把握让罗睺绝了这种心思,只要在那里迎敌,到时候罗睺想不帮他都不行。 毕竟若是他败了,大可以遁走了事,而扬眉到了天外天核心,若是鸿钧失败,罗睺必定难逃此劫。 “怪事矣,贫道寻了这般久,这天外天的核心究竟藏在哪里,怎就一点气息都不曾显露?” 鸿钧心中满是困惑,他的足迹几乎遍布了整个天外天,可却始终找不到天外天本源所在。 照常理而言,罗睺就算再怎么隐藏,也应该被他找到才对,可为何气息如此浓郁,却始终寻不到方向。 而此时的罗喉就正在看着鸿钧的一举一动,心中不断嘲讽道: “你这个牛鼻子又怎知我魔道高深,天外天的本源早就被我转移,在复苏罗睺星时用光了。” “你现在找,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而且你怕是到死也想不到,你最当初破开的位置,就是天外天本源所在附近。” 想到这里,罗睺心中还是还有几分庆幸,毕竟哪有人强行破开一方世界,然后就正好在世界本源附近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灯下黑之下,鸿钧才白白空耗数万年,为罗睺争取到不少时间,好让他将本源转走。 “不过我还需压榨一些世界本源出来,不然若是真让他找到了,怕是不好蒙骗过他的感知。” “这种事,还是有备无患的好,恰逢那几个小东西在,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想到这里,罗睺面露微笑,无比期待扬眉的到来。 p s:晚上还有一张,只不过太晚了,大家可以明天早上看,求票求推荐。 (本章完) 204.第204章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成! 第204章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成! 万年的时光转瞬即逝,祈已经看到了众星神在不断攀登的身影,稍微估算,可能也就数月的光景。 见女娲还未清醒,而众神将至,祈不得不主动唤醒沉睡中的女娲。 看着天上星辰变化,女娲掐指推算后才低声道: “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他们都已经走到这个位置,怎不提前将我叫醒,也好教我有时间反应。” 祈看着女娲因为被强行唤醒,而还有一丝睡眼朦胧的模样,笑道: “看你睡得正香,便想着还是让你多休息一下。” “而且已经给你留出不少时间了,这个距离刚好,处在他们能够察觉的边缘,让伱有时间反应。” 女娲手指轻轻敲动,一道无形的波纹自她身上扩散开来,将一切负面的情绪一扫而空,整个人也瞬间活跃了不少。 “这便是不周山之巅吗,如今看也没有什么景观,都被云气遮挡得严严实实,虽然同样很美丽,但终究还是让人难免有些失望。” 祈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这连绵的云气虽然有几分波澜壮阔之前感,但终究对比洪荒山河之景色,终归是单调了些。 “这一片空地面积有些许小了,眼下你既然苏醒,那便与我一同休整一番,至少要将神道门户的庄严现出来。” 女娲点了点头,与祈一同操持起来,神力扫过,将不周山顶的一些碎石草木清扫干净。 略有不平处,也被祈挪来山土补充,如今一眼扫去,山顶的大环境未改,但还是开阔了许多。 由帝俊、伏羲、太一带领的众多星神,也开始逐步踏足山顶,他们气机浑然一体,道韵弥漫,所过之处,在不周山上留下一条通天大道。 这条大道五彩缤纷,星光点缀,灵机活跃而充沛,立于大道之上,盘古威压几若不存。 直待众神齐至山巅,其神威之甚广,吸引了无数在洪荒中先天神圣的目光。 昆仑山。 三清仿佛能够感受到不周山上传来的压力,在这万年间,无数星神下界,所带来的变化,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众星神齐至不周山,其神威遮天蔽日,端是煞人,只是兄长,我想不通他们为何会有这般动作,又是何人组织。” 上清有些疑惑,星空以往在洪荒的存在感太低,但众多天神联合在一起,其中气运变化巨大,为何他们会没有丝毫察觉? 太清同样有这种疑惑,神道三才之间相互独立而又相互依存,正常情况下,这种影响极为深远的变化,是难逃众生视线的。 可如今就在洪荒众生都不得而知的情况下,他们却轻易的联合在一起。 思来想去,太清唯一能够想得到有这种能力,为他们遮掩的人,只有鸿钧老祖。 “他们为何如此,吾亦不知,其中算计,恐怕还得问一下那位大神。” “可他至今未曾出现,想来对洪荒没有什么影响。” 太清的声音中并没有太多自信,只是过去鸿钧的名声在东方太好,而他也无力阻止这种情况,也只能去信任鸿钧在此事之中,自有他的考量。 西昆仑的缑回同样在关注着不周山,只是她看得比三清更直观些,有昆仑镜在手,洪荒之中少有能欺瞒她之事。 只是她实为清修之人,平日里甚少探查洪荒罢了,不过如今帝俊他们声势太过浩大,连她也不得不关注。 帝俊他们也未曾有遮掩的心思,甚至巴不得多引起一些洪荒诸神的注意,好在昭告天下之前,也多几分声名。 “实为多事之秋矣,只是不知此次吾是否还能像以前那般独善其身,自顾修行。”缑回有些感叹,当初三族讲道,她为了谁都不得罪,耽搁了不少时间,四处听讲。 如今看,只怕后续也要出山,前去拜访听道一番,才能得解。 只是缑回只对一件事有些担忧,她在不周山顶看到了女娲与祈等人的存在,心中便知,这种势力恐怕要囊括洪荒诸神,才会让他们满意。 “祈神历来素有声名,应当不会强求吾等加入,吧?” 缑回对此有些许不自信,祈参与其中,那过去那些不安分的水神,必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来分润气运。 天地人三道之神,其数之广,天下未曾有计算者,但看他们的声势,如今已有占据洪荒半数的姿态矣。 在众多观望的神中,眼下也只有缑回开始思考一旦帝俊等人相邀,是否要同意之事了。 不周山顶处,帝俊将两面阵旗交与祈和女娲,言道: “祈,女娲道友不通阵法,也少有演练,伏羲需要主掌阵中变化,便只能由你来带着一二。” “其中多有劳累,也只能辛苦你了,太一处便由我来带着,凡是以防万一。” 其实祈也能够主掌大阵,只是不知道这万年来女娲是否已经放下,伏羲帝俊他们现在有些不敢呆在女娲身边。 女娲自然知道为何如此,但也只是瞪了帝俊一眼,众多星神就在身侧,她分得清轻重缓急,自然不会在此时发难。 帝俊见女娲如此态度,立即转身就走,甚至都不等祈回话。 祈无奈笑笑,将一面阵旗交于女娲,言道: “女娲道友,接下来就劳烦听我传信即可,只要顺应其中变化,此事倒也轻松。” 女娲接过阵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道: “我只是生气他们竟会将我忘得一干二净,帝俊太一也就算了,历来一旦沉浸于一事,便少有分心。” “可伏羲作为我的兄长,平日里倒是关怀至备,却也一个元会不曾将我记起,这让我如何不气!” “结果最后还是祈你来了,我才得以脱困,他们记得传信与你,怎就不记得传信确认一下我的状态。” 想到此处,女娲银牙紧咬,恨不得伏羲他们就在身前,好让她发泄一番。 祈正欲开口劝解,想要为太一他们美言几句,却听到帝俊的声音响起道: “诸位,数个元会苦功,今日方得展现,务必功于一役。” “得令!” 众神齐应。 “善矣,军心可用。” 帝俊十分满意,手持阵旗退至一旁,让伏羲走至台前,只听伏羲高声喝道: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起!” 顿时无数神光自阵旗上浮现,相互勾结在一起,星辰之光至星空至,下方云气被牵扯入阵中来。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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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205.第205章 强开天界,扬眉至天外天 第205章 强开天界,扬眉至天外天 在大阵立起的一瞬间,无数神光显现,不周山周围的云气被抽调一空,显露出洪荒大致的景色。 在众神的操纵之下,阵法的余威也将空间也弄得震荡不堪,阵中稍有变化,天地就仿佛要裂开一般。 河图洛书作为阵眼,映出无上灵光,混沌钟钟声响起,整个大阵的力量通过钟声向四周扩散而去。 天地骤然一变,空间产生肉眼可见的波纹,隐藏的天界显露于众人目光之中。 无数云气被钟声肆意撕裂,音波撞击在天界的界壁之上,又不断被弹回。 帝俊有种模糊的感应,觉得天界与他有缘,但时机却并非现在。 只是眼下的局势,早已不能让他继续拖延下去了,无论天界是否与他有缘,如今他都要强行取来。 星空之上的众神已然等待许久,迄今所创建的势力尚无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甚至连名号都未曾确定,这无疑对未来的发展极为不利。 天界帝俊势在必得,因为只有占据了天界,他才能在所创建的势力中,将星神所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 混沌钟的钟声不断回荡,整个先天云梦星辰大阵的力量,皆倾注在混沌钟之内。 太一仔细地感受着混沌钟传来的回应,试图通过它来探寻天界门户的所在之处。 唯有找到门户,才能较为轻易地破开天界,不会让天界之中所存在的那些弱水落于洪荒之中。 钟声不停地回荡,空间的波纹也愈发激烈起来。 祈四目齐睁,眼神不断从四周扫过,想要察觉那些波纹中是否存有异处,可惜无论怎么探查,终究还是不得发觉。 混沌钟的钟声吸引了洪荒众生的注意,天空中所发生的变化,也令芸芸众生恐慌不已。 那肉眼可见的波浪褶皱,让他们惊叹于这是什么样的伟力,才能令天空出现这样的变化。 无数雨水落下,击打在尘土之上,被撕裂的云气让其中所存水气洒落洪荒,磅礴的大雨冲刷着过往天地中所留存的劫气。 以不周山为中心,范围越往外扩,所受到的影响便越小,刚刚诞生不久的巫族,便是此次雨灾的见证者之一。 十二祖巫和族人齐聚于高峰之上,看着汹涌的浊流在大地上肆意滑过,轻易的撕碎所看到的一切。 这些浊流虽然尚未达到弱水的程度,但其中的浮力也远远逊色于寻常之水。 这让他们不得不停下狩猎的脚步,危险的水流之中,稍有不注意,便会将其裹挟至远方。 “大兄,你说伏羲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怎会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就连我们也不得安生。” “十二个部族加起来,已经被这洪水卷去约八百个族人了!” 第一批所创造的巫族数量不多,十二个部落总计也仅仅一万两千余人而已。 就算是这段时间之内繁衍了一些,但总数也不曾超过一万五之数,如今这约八百人的损失,着实让他们感到心痛不已。 帝江同样感到心疼,但众星神齐聚,这一股可怕的势力,根本不是眼下的巫族能够招惹的。 还有那可怕的阵法,虽然其威能并非针对他们,但仅仅是遗散出来的一丝余威,便已经让帝江觉得足以轻易将他们撕裂了。 此时的帝俊与祈也并没有多余的闲心关注巫族情况如何,又为他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 只要不是先天神圣,普通凡俗生灵的死伤,于洪荒而言,其实并不能引起太大的关注。 而且有众多水神在,只要不是运气差到极点,大多都会被事先有所准备的水中生灵救起。 那些巫族体魄强横,最多也就是被卷至不周山范围之外而已,这也包括着那些落入水中的洪荒众生。 混沌钟的钟声再度鸣响,就连巍峨的不周山也被其撼动,出现了些许摇晃。 天界的界壁肉眼可见的摇晃,可惜门户所在之地,终究没有被人找到。 祈制止了想要继续摧动混沌钟的太一,略有失望的言道: “不必了,如今不周山都已被撼动,可你我终究还是未能察觉,看来天界的门户不会现身了。” “接下来还是收束混沌钟的力量,专心破开天界界壁罢了。” “好在你我准备周全,众多水神早已严阵以待,纵然是弱水落下,想来应当不会造成太过剧烈的影响。” 太一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有些许犹豫,目光看向帝俊之处。 帝俊略微思考后,便直接同意道: “嗯,祈所虑之处,着实让人不得不防,以阵法之威加持的混沌钟,其威能实在是太过强大。” “不周山至关重要,强破天界只不过是有些许弱水,若是影响了不周山,导致出了问题,那才是真正的罪孽。” 帝俊心中也有些担忧,毕竟连不周山也晃动起来,这实在太过吓人了些。 要知道天界就悬挂于不周山之上,若是不周山出了问题,恐怕所带来的影响会让他们难以接受。 只是弱水落下尚且还好,他们至少还有挽救的机会,可若是整个天界都坠落在洪荒之上,那他们纵然是死,恐怕也无法还清这些因果罪业。 在祈的目光中,太一手指轻微敲击在混沌钟之上,一道细微的音波扩散到洪荒之中。 这是在告知那些水神做足准备,迎接弱水到来,好用水气稀释,尽量减少对洪荒的影响。 音波中的内容并未加密,所有能够感受到音波的人,都了解了其中内容,心中稍微安定些许。 而众多先天神圣则是感到惊讶,不知不觉之间,那些水神竟已经参与到这种大事之中。 反观他们,若不是大批星神入洪荒,恐怕是只有听到混沌钟钟声响起时,才能有所发觉。 略做思考,不少先天神圣便已决定尝试加入其阵营之,毕竟气运之奥妙,也随着三族此前被清算,传遍众多先天神圣的耳中。 眼前的势力已经有了镇压洪荒之势,若是加入其中,恐怕瞬间便会超过三族。 若是再有他们身上天地运加持,其瞬间就会化身为一个前所未有的怪物。 先天神圣中并没有蠢货存在,这一瞬间,他们便心动不已。过去不知道气远的作用有多大,错过尚且还能够理解,可如今既明白,又怎会放过这增进修行的机会呢? 太一等待片刻,确保混沌钟的音波传遍洪荒大地后,才开始有新的动作。 阵旗挥舞之际,无数星辰之光闪烁,混沌钟上所铭刻的日月星辰放出神光,化作洪流击打在天界界壁之上。 并没有丝毫钟声传出,但音波的形状已经肉眼可见,天界不断抖动,持续七日不绝,才见有天界之中的景色出现。 其中隐隐有水波流动,被透过界壁的钟声推开,又不断回转而来。 见到这一幕,祈与帝俊等人皆是欣喜不已,只听伏羲高声道: “全力催动阵法,万万不可停下,若是神力有缺,服用此前分发的三光神水恢复。” 众神齐声回道: “诺!” 大阵之中的灵力运转也随着伏羲的高喝瞬间剧烈了几分。 无数星光化作星柱,连接在阵旗之上,最后又齐齐没入混沌钟之内,让混沌钟上铭刻的日月星辰,仿佛都灵动了几分。 天外天。 正在行走的鸿钧突然被造化玉碟惊动,只见其紫光不断闪烁,显得格外急切。 鸿钧立即想要探查一番,却被罗睺的突然出现打断,只听罗睺言道: “莫要理会那些,我已经感知到有人在混沌之外,企图强行破开天外天的界壁。” “大敌当前,少做无谓之事,汝不是担心本座会与扬眉联合吗,核心处吾带你去便是!” 罗睺的声音中参杂着些许急迫,让鸿钧也感到其中的紧切,心生不妙之感。 来不及多想,便见罗侯虚影衣袖一挥,一条通道出现在鸿钧的眼前,罗睺率先步入其中。 鸿钧无奈之下也只能跟上,有心想要探查,却始终没有机会。 走在通道之前的罗睺心想: “吾又怎会让你离去,如今天外天本源几乎已尽,不日之后,吾便是洪荒星君罗睺是也,是那几个小子天然的核心之人。” “若是让你走了,他们得不到天界,吾将来可以分润的气运可是要少上不少,可不能让你坏了好事。” “再者,扬眉将至,你若是走了,以我如今的状态,恐怕抵挡不了多久,必会被他察觉到异常。” “到那时他倘若追到洪荒之中,那吾的一切努力可就付诸东流了,就他那性格,罗睺星的变化可是瞒不过他。” 在罗睺的记忆之中,泰皇可是与星空中的一位古神关系莫逆,扬眉传承其道统,这让罗睺不敢去赌。 而且眼下将鸿钧拖在天外天,无疑是更符合他的利益的,更何况他也没有欺骗鸿钧,如今扬眉的确已经正在洪荒之外了。 天外天虽然隐秘,但那是针对常人的,对于修行空间大道的扬眉,恐怕都不需寻找,定眼一看便能看到天外有天所在之处。 鸿钧才同罗睺刚至天外天本源所在之处,就见到一条碧绿的柳枝出现在天外天之中。 随着柳枝不断生长,在天空中不断蔓延,一道身影自柳枝中走出,出现在鸿钧等人眼前。 “扬眉。” 鸿钧喃喃道,随手将造化玉碟收起,无视其上正在出现的裂痕,鸿钧转头对罗睺说道: “罗睺道友,此战你我必须齐心协力,不然恐会被其逐个击破,希望到时候道友莫要让贫道失望。” 罗睺心中对鸿钧的话不以为意,不过面上还是表现得极为认真,立即回应道: “其中要害,本座自然知晓,只是本座如今状态不佳,开辟天外天已经耗去大部分的力量。” “之后的争斗之中,应还是需要道友你来做主力迎敌,届时,本座就在一旁以弑神枪配合道友。” 罗睺为了将鸿钧留下,只能强忍心中的恶心,对鸿钧以道友相称。 这让鸿钧有些疑惑,但是大敌当前,也顾及不了这么多,只是目光紧紧的盯着罗睺一瞬,便将心神专注于扬眉身上。 当然,对罗睺必要的防备还是有的,罗睺见鸿钧不反驳,顿时又有些得寸进尺的道: “不过道友,如今吾没有护身之物,不知道友可否归还一些此前被道友收缴的灵宝。” 罗睺的趁火打劫,让鸿钧十分干脆的无视了,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转移,仿佛没听到一般。 罗睺也不以为意,反正也只是出言尝试一下,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 若是能成自然是好,不成,那也没有什么损失。 扬眉仅是在天外天中扫了一眼,无数柳枝便向着鸿钧罗睺处蔓延开来。 鸿钧并没有打断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空心杨柳非同一般,此时阻拦并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让他晚些许时间到罢了,甚至连消耗都算不上。 随着柳枝穿梭到核心处,扬眉的身影也随之而来,只见扬眉面无表情的言道: “二位竟然还能聚在一起,不过也好,省得吾再去洪荒之中寻找,过去的仇,今日便一同报了。” 鸿钧没有言语,全神贯注的戒备着,担心扬眉会突然出手。 而罗睺就没有这个担忧,反倒开口笑道: “扬眉道友,你我之间又何至于此,当初之事也并非吾所愿,乾坤阴阳五行三位道友之死,吾亦是心痛不已。” 罗睺的话让鸿钧睁大了眼睛,有些许不敢甚信,到了眼下的局势,竟然还敢去说这种激怒扬眉的话。 一时间,鸿钧也不知道罗睺究竟是敌是友了。 果然,扬眉在听到罗睺话的一瞬间,立即暴怒起来,只听其高声喝道: “尔等竟还敢提他们,看来当初在大劫之中,天地加持之下,让你们真的有些看不清自己了。” “还有,谁又是你们的道友,今日直言在此,尔等不配为吾友矣!” “欲逞口舌之利也就仅剩今天了,过了今日,只怕往后你们也开不了口了。” 说话间,扬眉的身影消失,鸿钧如临大敌。 p s:求月票,求推荐票! (本章完) 206.第206章 争斗,洪荒阵法第一人 第206章 争斗,洪荒阵法第一人 鸿钧没有犹豫,瞬间从身体中走出三个人影,正是当年面对罗睺时出现的三尸。 他们与鸿钧各持一方,手中灵宝散发者润玉光泽,善尸持太极图,恶尸持盘古幡,执尸持诸天庆云,量天尺。 鸿钧本体则是持有造化玉蝶和素色云界旗,十分警惕的环视四周。 罗睺也唤出弑神枪,但没有丝毫上前的意思,反而走至鸿钧善尸之旁。 虽然罗喉的动作让鸿钧有些许意外,但好在太极图防御力惊人,便也不将其放在心上。 杨柳枝肆意穿行在天外天之中,扬眉的身影随之浮现在鸿钧眼前,衣袍挥动之间,仅是轻轻一甩,便将鸿钧连同造化玉蝶一同甩飞。 伴随着鸿钧倒飞过去的路径上,是层层破碎的空间,而在造化玉蝶灵光的照耀下,这些破碎的空间往往总是慢鸿钧一筹。 善尸以太极图生出一道金桥,将鸿钧护下,恶执二尸则是第一时间向扬眉攻去。 只见盘古幡中放出无数道混沌剑气,所过之处一切化为乌有,扬眉眉头微皱,闪身避开,等待他的却是迎面而来的量天尺。 扬眉只能从衣袖中再次伸出无数柳枝,与量天尺相撞,顿时无数柳枝破碎,化作层峦叠嶂的空间碎片。 这些空间碎片并非没有作用,在扬眉的操纵下,化作一道道无形的利刃,将鸿钧联同三尸围困在其中。 罗睺却仿佛没有看到鸿钧的困境一般,反倒又远离了战场,弑神枪在罗睺的手中,显得同烧火棍无异。 鸿钧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看到扬眉身影再次从破碎的中走出,无声无息,往往他还未来得及反击,就已经被无数杨柳枝围困。 见罗睺依旧是一副与其无关的模样,饶是以鸿钧的气量,也不由得心生怒火,喝道: “罗睺道友莫不是在消遣贫道,别忘了你我之间现在乃同船之人,贫道如今受困,接下来受难的是谁,那便可想而知。” 仿佛是在回应鸿钧的话一般,无数枝条至空间中伸出,袭向一旁的罗睺,这攻击看似人畜无害,但却令场中二人皆觉得难缠无比。 鸿钧并没有想过,仅是这几个元会,三者之间的差距竟会变得如此夸张。 “当初尔等有大劫加持,实力虽然看似没有变化,但所攻之处皆为薄弱之点,吾之神力也显得一触即碎。” “如今大劫结束,罗睺没了劫气,鸿钧你又少了天命,眼下尔等又待如何?” 扬眉的声音中充满怒火,还隐藏着一丝快意,当初在大劫之中,他们处处受制于人,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众人的实力看似没有变化,但其中的差距却犹如天壤之别,不然同为三皇座下修行,又有灵宝护道,哪会如此轻易就应劫而去。 弑神枪不断挥舞,无数天地煞气被其引动,配合着混沌剑气和量天尺,不断向扬眉袭来。 可惜无论如何,任何攻击都仿佛打到空处一般,根本伤不得扬眉分毫,甚至偶尔还会再相互碰撞中,消磨掉几分威力。 二者之间配合如此差劲,也不得不让鸿钧开始怀疑罗睺是否怀有其他的心思,不然以他们的境界又怎会如此。 天外天在众人毫无保留的攻击之下,开始出现了一丝崩塌的迹象,洪荒之中,也不时会有天外天碎片掉落。 这些碎片世界中,往往存有一丝机缘,或是灵矿,或是沃土、灵药,被最初发现之人获得。 当然也有运气较差者,不小心被天外天的碎片直接砸中,死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回事。 这些碎片若是连带着界壁,或许还会在大地之上形成一个洞天福地,等待后人探索。 不过大多数都只是单纯的天外天大地碎片,落在洪荒之中,最后也只是一座小山。 天外天中的战况如何祈与帝俊等人不得而知,甚至祈还有些疑惑,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大,怎不见鸿钧出现。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的运作从未停止,天界内部的模样,渐渐于众人眼中变得清晰。 只见其中云雾缭绕,缥缈的云彩如薄纱般轻盈地飘浮着,有时聚集成绚烂的彩云,有时又幻化成奇异的形状。 更有甚者,在其中甚至看到有无数宫殿于云端之上坐落成群,其中琼楼玉宇,金碧辉煌。 祈只觉仿佛如同幻象一般,其中未有生灵,却不知为何竟有这种神霄宝殿,而且瞧那模样,似是自有布局。 只是混沌钟的音波传至其中,让不少建筑开始摇晃起来,不过好在仅是如此,并未损伤其分毫。 就是那满天的云霞被撕碎不少,看着少了几分仙气和韵味。 阵旗不断挥舞,众神也以一种奇妙的规律在阵法之中行走,每一步都对应着这满天星辰,其中自有奥妙。 但凡能观看到此阵之人,皆是被其神威所震惊,惊得六神无主,自觉不可力敌。 如今聚众神之力,以阵法运转,引万千星辰光芒,这又岂是平常可见,这威能,早已远胜于云梦泽的守护阵法。 其规模对比更加宏伟,所引动的星光更多,自然才能有这功效。 祈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猜想,若是以如今此阵,能否有可能去混元争锋。 不过思来想去,祈又总觉得不太现实,此阵之力或许超过了混元道的极限,但对比真正的混元应当还是差上不少。 “若世间真的存在能够堪比混元的阵法,那究竟是要什么样的规模和力量,又会有多么的奥妙啊?” 祈低声感叹,让一旁的女娲有些疑惑,不知祈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见眼前局势甚好,女娲高兴之余,也有了想要参与话题的想法,调笑道: “若是真的有这种阵法,恐怕也并非常人能理解的,若是祈你能将其搭建出来,想必到时候就应当是洪荒阵法第一人了。” “怎么样,我们的洪荒阵法第一人,对那能够比拟混元之阵可有想法?” 祈听女娲玩笑之语,不由面露笑容,开口道: “洪荒阵法第一人,这个称呼,我想眼下就算没有那种阵法,我也应当是能够称得起的。”“不过能够堪比混元之阵,除了我之外,我也不觉得有人能够比我更有可能将其搭建出来。” 祈得声音透露着强烈的自信,于修为而言,祈自觉还处于洪荒第二梯队,排在他前面的还有鸿钧大神,扬眉大神等人。 但是除去他们,眼下在洪荒中活跃的众神里,祈不觉得有几位能够比他更出众。 若只是单论阵法,祈甚至觉得纵然是扬眉大神和鸿钧大神他们那一时期的人,他也未尝没有胜利的可能。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这个在他手中诞生的阵法,祈游历洪荒多年,至今未曾见得能与其争锋之阵。 三族过去也同样有自己独特的阵法,但大劫之中,所表现出来能够堪比先天云梦星辰大阵的,没有。 连当初威压洪荒,刮分天下的三族都没有,那更何况那些在三族之威下,连反抗都做不到,只能瑟瑟发抖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拥有。 女娲虽然高兴祈能有这样的自信,但还是习惯性的想要反驳,在记忆中搜寻片刻后,开口言道: “你阵法虽然强,但又并非没有能够比肩之人,就像帝俊和兄长,他们对阵法的理解都是天下顶尖。”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里,也有他们的功劳,你又怎能如此自满,觉得他们会逊色于你呢?” 这既是女娲无奈之下寻找的反驳对象,也是其所好奇之处。 正如其所言,帝俊伏羲都是极为擅长阵法,也是女娲目前唯一能够想出来的与祈争锋之人。 但恰恰是因为如此,祈才会有这般自信,轻笑过后,,祈才为女娲解释道: “你不通阵法,更是对此并不关注,故才有所不知,于阵法上,我早已超越他们二人远矣。” “若是在初入罗天尊神之时,那个时候我与他们之间并无太大差距,大家一同钻研,所获互通有无,自然与境界上相差不远。” “只是后来他们二人皆有分心,无论是图谋三族,还是说放眼星空,这其中耗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 “而我就与他们不同了,我当初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对比二人,终究要短上许多,甚至连他们的零头也不到。” “在他们分心的时候,我可未曾落下过对阵法的执着,凡是修行之余,手不释卷,你看他们又可有我这般用心?” “伏羲尚且还好说,他修行天机演算,若是现在放弃一切,专心修行阵道,或许还有一丝追赶我的可能。” “帝俊就不一样了,眼下的他就算是全心全意学习阵道,也不可能再赶上我的步伐。” “而且他们本就志不在此,就连他们也不行,那你再看洪荒中又可有人能于阵道上胜于我。” 祈的声音并未掩盖,不少先天神圣都听到了祈的话,不由微微挑眉,目光投向伏羲帝俊处。 帝俊却只是笑道: “祈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吾的确志不在此,不过若是放弃一切,专修阵道,吾可不曾觉得会逊色于祈。” 面对帝俊的嘴硬,祈还未曾说话,便听见伏羲的声音传来,其中颇有不服之意,其言道: “祈,你我之间许久不见,怎如今变得这般狂妄了,阵法之道博大精深,你又怎知我如今逊色于你。” “天机推算本就最长与此道,我的优势可是极为明显的。” 伏羲顿了顿,又开口笑道: “不过祈所言,有一部分我倒是颇为认可,那就是帝俊道友的确没什么追赶的希望了。” “莫说他志不在此,纵然是他志在此道,与你我相比,其也远逊矣。” 帝俊听闻之后,直接开口笑骂道: “你怎的也耍起这种花招了,以吾之天资,若有心专研,就你与祈,皆是空学而已。” 这二人说话越发夸张,其中调笑的意味居多,但其也表现出了一部分真正的想法,那就是都不觉得自己会逊色于另外二人。 众神见三位首领还有余力调笑,心中也不由要放松许多,阵法之内也多了不少欢声笑语,气氛变得活跃不少。 祈见二人还有些许不服,而且强开天界的严肃氛围变得缓和,心中宽松之余,笑着开口对二人痛击道: “你们若是不服,不如问一下太一如何,其实为天生修行之人,历来最是为诚,由他评判,想来也能让你们二人信服。” 帝俊与伏羲顿时静音了一下,随即也不谈找太一评判之事,反而继续开口相互辩驳起来。 大阵之中,顿时响起了欢快的笑声,以往在他们心中极为高大的首领,如今竟然也有相互调笑的一天,这不由得让他们心生不少亲近之感。 女娲之前见二人如此反驳,还以为他们当真能够与祈论个高低,后看他们如此态度,才知原来是在为自己强行挽尊。 “祈,你说我兄长他们此前也并非这样,怎也变得如此好面不诚矣?” 女娲的声音并未在外界响起,只是嘴唇微动,传入祈一人之耳。 祈略微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女娲,稍微犹豫一下,还是选择同样的方式告知了女娲为何会有如此情况。 “你与我印象中历来是聪慧无比,怎么今日反倒犯了糊涂。” “左右不过是气氛太过沉闷,故才有此调笑之言,他们又怎会不知自己水平如何。” “如今之间的争论,不过是为了拉近与那些先天神圣的距离罢了。” “你难道不觉得,那些先天神圣与你我之间终究还是隔了些许距离吗。” “他们与你我相处的时间终归还是太短,需要些手段来与他们亲近一些。” “你且看他们模样,便知其心中亦是明白其中道理,不过他们也乐于其中,想要与我等亲近一些。” 女娲恍然大悟,又不由有些许羞涩,觉得自己犯了蠢,竟然真觉得帝俊与伏羲变了模样。 祈见女娲明白,又转头参与众人的嘲笑之中,相互之间亲近一些,总好过陌生的尊敬。 p s:继续求票! (本章完) 207.第207章 罗睺化道,天庭划分 第207章 罗睺化道,天庭划分 万年转瞬即过,在大阵的加持下,天界界壁已经薄如蝉翼,让众神得见功成的曙光。 天外天,鸿钧能够感受到造化玉蝶传来的急迫,这种急迫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对敌,但始终未得空闲。 罗睺看着急切的鸿钧,心中说不出来的满意,知道眼下时机成熟,便特地卖了一个破绽,仿佛神力不济。 扬眉虽不知罗睺为何会如此,但他并未放过这个时机,身形闪动,杀至罗睺身前,空心杨柳倒影于空间中浮现。 柳枝摇曳,肆意生长,泛起阵阵空间涟漪。在这细微的波动中,罗睺的形体直接被其破灭。 同时,无数枝条向着天外天的本源所去,在那里,罗睺的身影重新出现,却还未来得及成型,便被柳枝搅碎。 鸿钧高呼一声,道:“不好。” 他瞬间意识到空心杨柳此番举动可能会引发天外天的崩溃,罗睺可能会真正的败亡于此。 他未曾在洪荒中开辟过类似天外天这样的世界,不知其耗费究竟如何,但依他所见,天外天所剩余的本源并不多。 罗睺与天外天相合,一旦其本源耗尽,天外天崩溃,那等待他的,或许就是独自面对空心杨柳的绞杀。 如今他们二人合力,尚且被扬眉压制,若是罗睺当真命丧于此,那恐怕他也只有败逃一途。 鸿钧双手急速掐诀,大道显现,无量神光自其印决中涌来,想要稳住天外天的本源。 罗睺早已知道二人动作,但他本就有从此战中脱离之意,又怎会让鸿钧轻易得偿所愿。 但他并未做出什么动作,此时的情况,只需要他不反抗,放任扬眉随意施为即可。 鸿钧不见罗睺有什么动作,心中的疑惑却得不到解释,只能猜测,可能是空心杨柳太过强大,罗睺无力反抗。 念及此处,鸿钧连同其三尸一起发力,让柳枝的蔓延速度减缓了许多,却始终不见得罗睺有挣扎的意图。 扬眉对此同样困惑不已,不过既然罗睺找死,他定然也不会放过此等机会,毕竟之前有罗睺在一旁干扰,他的确没有什么灭杀鸿钧的机会。 能把这只苍蝇拍死,终归是减少了些许负担,或许如今的罗睺实力在三人之中垫底,但他的魔道的确有点意思,至少足够烦人。 鸿钧的身形有些许狼狈,眼下他已有撤退的打算,只是目前还需要一个帮助他吸引扬眉注意之人。 罗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可惜他还来不及实施,便已经出了差错,战局的变化实在令人难以把握。 空心杨柳的枝条还在不断向着天外天本源延伸,罗睺的身影也在逐渐消失。 鸿钧心急如焚,他深知一旦天外天本源耗尽,罗睺化道,接下来面对扬眉的就只有他了。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结局如何,就都难以收场了。 无数道混沌剑气同量天尺径直攻向扬眉所在之处,想要逼迫其放弃放弃对罗睺的灭杀。 扬眉对此微微皱眉,有心想要避开,但此时为乾坤等人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让他不由得有些犹豫。 罗睺见扬眉的态度,心中顿生不妙之感,不犹有些为难,有心想要以死脱身,但似乎还差一点。 忽然,罗睺眼前一亮,想到了一种最令人不可思议的破局之法。 只见罗睺借助仅剩不多的天外天本源,主动拦截了鸿钧的攻击,大笑道: “扬眉,当初本座令五行道友丧命,今日本座还矣,不过乾坤、阴阳二位道友之事,的确是鸿钧所为。” “今日吾以命还,你我之间因果两清。” 扬眉与鸿钧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似乎有几分不可置信,让人难以接受罗睺当下的行为。 这无疑是令二人反应不及的,天外天本源耗尽,鸿钧的攻势被打断,无数的柳枝落于罗睺虚影之上,瞬间令其消亡殆尽,只留下弑神枪悬浮于空中。 二人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迷茫。 鸿钧十分不解,这个令他头疼了无数元会的对手,历来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之人,就这么轻易的化道而去? 而且死前竟然还能醒悟!这一点无疑是令鸿钧最难以相信的,甚至连罗睺死前的坑害仿佛都显得不重要起来。 扬眉对于罗睺死前的悔悟是丝毫都不相信的,其死了都要坑害鸿钧,这才是他的风格。 不过是转念之间,鸿钧便敢肯定罗睺必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令他能够有信心在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复生。 不过鸿钧已经没有闲心去思考罗睺如何了,因为扬眉已经将注意力投到了他的身上。 只听扬眉言道: “罗睺生平恶事做尽,死前反倒有了一点良心,如今幡然悔悟也算是不枉三皇教导。” “只是他醒悟了,鸿钧,你又该何时才能学会,效仿一下罗睺此前所为。” 面对扬眉的发言,鸿钧在心中破口大骂: “你也是个不知事的,罗睺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自我了断的想法,不过是有了退路,退走之前装上一装罢了。” “也就伱会去信这小人,活该被人等算计,有这份修为,却不长脑袋,简直是蠢人一个!” 不过鸿钧心中再怎么大骂,口中倒是十分和谐,虽然对扬眉轻信罗睺之死有些无语,但终究还是开口劝道: “扬眉道友,你我之间何至于此,当初之事,亦非是贫道所愿,实乃不得己而为之。” “当初乾坤阴阳两位道友被罗睺操纵,你亦只是与其僵持,修行不易,贫道又岂能坐以待毙!” “你我之争,只不过是会便宜小人,令其渔翁得利罢了,扬眉道友还请三思啊。” 鸿钧苦口婆心,但其也知道希望渺茫,只是实在不想将此战继续持续下去了。 造化玉蝶自开战之时,就一直在疯狂的示警,告知洪荒中有大变发生,牵扯着鸿钧的心神,甚至影响到与扬眉之间的战斗。 这不由得让鸿钧多了几分焦急,但又苦于不得脱身之法,如今罗睺消失,天外天本源耗尽,崩塌已成定局。 这无疑是让鸿钧更没了争锋的心思,此时的鸿钧只想回到洪荒,看看能否解决造化玉蝶的问题。 只是又担心扬眉不愿放手,追击到洪荒之中,令二人相争之下,再次将洪荒拖入大灾之中。 只是鸿钧有所不知,若是他此时前往洪荒,见到强开天界的众神,也必然不会插手。 先天云梦星辰大阵,由上万位太乙上神,百余位罗天尊神所组成,此时的洪荒,无人能敌。扬眉自然不会放过鸿钧,他在进入洪荒之时,便早已下定决心,此行必当得偿所愿。 二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伴随着天外天的崩塌,无数杨柳枝开始于空间中穿行。 鸿钧手中的造化玉蝶也不再闪烁,牵扯鸿钧的心力,让他能够全力发挥。 只是鸿钧知道,能够让造化玉蝶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洪荒中的事大局已定,无法更改了。 不周山。 无数弱水通过天界的破口流向洪荒大地,在场的众神却不以为意,只听伏羲高喊道: “诸位,维持阵法,随我共入天界之中。” “得令!” 天柱未折,不周山完好无损,天界并未倾斜,所以导致流淌至洪荒的弱水规模并不算大。 众神凭借先天云梦星辰大阵强入弱水,在之前众神所留下的大道之上,尚且还有余力飞行,能够进入天界之中。 前进速度虽然缓慢了些,但终究还是不断靠近天界所在之处。 伏羲手中的令旗不断挥舞,操纵着阵法变化,时时调节,好应对弱水的冲刷。 直至众人飞入天界,阵法扩散开来,阻断弱水继续通过破口流淌至洪荒中,直到这个时候众人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伏羲环视四周,见并无危险,才高声道: “落阵!” 顿时无数阵旗应声而落,牢牢的插在天界界壁之上,抽调其中云气,隔开弱水。 直到见阵法稳固,众人才真正放松下来,有欢呼雀跃之声响起。 时至此刻,这个元会已近尾声,帝俊主动走出,对众人言道: “诸位,我等苦心劳力,精心谋划不知多久,于今日终功成矣,吾当与诸君同贺!” 顿时一片欢呼声响起,是啊,为了图谋天界,他们早已在星空之中,不知演练了多久的阵法,今天终于成功! 但在众人兴奋之时,又听帝俊言道: “不过此时并非松懈之时,眼下虽天界落入吾等手中,但终究未曾见得,还需有劳诸位共同探寻一二。” “既是了解天界布局,又是要与大家一同接收咱们的胜利果实!” “其中所获,先归于一处,待探索完之后,大家再饮酒设宴,按功行赏!” “诺!” 众人都知道这是必经之事,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反倒是兴致勃勃,想要看看这由云气演变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众神化作流光飞向各处,场中也只留下帝俊、祈、太一、伏羲、女娲五人。 “如今天界功成,我们一直期待的名称也应当定下了。” 众人皆是面露笑意,苦心谋划已久,今一朝功成,这又如何不令众人兴奋呢? 五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天庭!” 这是五人此前共同商议之中,最令五人满意的名称,按照当时设想,若是占据天界,那便叫此名。 若是失败,恐怕就会更名为星宫了,毕竟众人的根基是在众多星神之上,没有占据天界,也就没有理由在设立名称时将其抛开。 不过虽然名称已定,但后续所要商讨之处还有很多,如众人之间的封号,又该如何划分天庭各部。 见所要商论的事情太多,于阵法处太过于简陋,便只能先随意寻一处宫殿前往其中。 也是顺便看看这天界之中,自然形成的建筑有何优异之处,又是否需要后续调整。 随着前去探寻的众神逐渐归来,祈等人也知道了这天界的大致模样。 天界划分为九天,其中各有不同,其中由上至下,根据其特色,被祈等人命名为: 神霄天、青霄天、碧霄天、丹霄天、景霄天、玉霄天、琅霄天、紫霄天、太霄天。 其中神霄天为最高处,亦是最尊之所,只留于祈五人所居。 与人赞称: “高上神霄,去地百万。神霄之境,碧空为徒。不知碧空,是土所居。况此真土,无为无形。不有不无,万化之门” 天庭之众,分为八部,又有上下之分,上为雷部、火部、瘟部、斗部。 下为群星列宿、三山五岳、步雨兴云、善恶之神。 雷部为祈所掌,司职人间风雨云雷,监察三界,审判善恶,对违背天庭者或作恶者施加天雷神罚。 斗部为太一所掌,司职调控周天星辰运转,负责调遣运转、司晨报晓、操纵昼夜等,其中核心为未来天兵归其所掌控,负责征伐。 火部由女娲所掌,主管人间烟火,协同维护天地秩序。 瘟部由伏羲所掌,主管人间瘟疫病症,协同维护天地秩序,必要时干涉洪荒疫病。 剩余下四部,除去步雨兴云归祈所辖外,善恶之神归伏羲所辖,群星列宿归于帝俊,三山五岳未曾组织。 善恶之神,其中包括太岁部、财部、痘部等,太岁部主管四季更替时光流转,也算是未来天庭之中较为重要的权职部门。 至此,未来天庭的大致权力划分完毕,祈等人的封号也在商讨之中,只带后续昭告天下。 于众人的商议之中,因这个元会将近尾声,故决定在新的一个元会当中,再行通报之事。 此元会余下的万年里,众人优先要解决弱水所带来的影响,以及如何安置洪荒诸多水神之事。 毕竟其地位本就皆是非凡,加入天庭之中,自然要有其收获。 也是在祈等人彻底将天庭体系大致建立之后,众人才感觉到一股澎湃的气运加持于身。 (本章完) 208.第208章 天庭出,祈之名号 第208章 天庭出,祈之名号 新的元会在刚刚到来的第一刻,帝俊便领衔众人开始宣告洪荒。 “天道在上,吾帝俊(祈、太一、伏羲、女娲)今日开创天庭。” “吾等必以公正为则,秩序为纲,统御万灵,护佑洪荒安宁。使善恶有报,因果不爽。” “吾等必使天庭威加四海,泽被八荒,万物有序。吾将以无上之勇,无穷之智,捍卫天庭尊严。” 天地间奏响道音,无数气运如洪流涌动,直向五人而来。 “今日起,吾帝俊为天庭天帝,必当秉持天道,统御众生,震慑奸邪,庇护良善。” “今日起,吾太一为天庭东皇,必当辅弼天帝,护佑天庭,荡涤邪祟,威震八方。” “今日起,吾祈为天庭祈皇,当怀慈悲之心,引祥瑞之光,泽被群生,使得繁荣永固,安宁长存。” “今日起,吾伏羲为天庭羲皇,必倾尽智慧,布仁德于四海,施惠泽于八荒,穷究阴阳变化,定众生之序长。” “今日起,吾女娲为天庭娲皇,必穷究造化,护佑众生,无论万千生灵,赐福泽于世。吾将以慈爱之心,化育万物。” 众人立誓之后,五人同声道: “自今日始,天庭立,以混沌钟,河图洛书,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山河社稷图镇压气运,望天道鉴之。” 天空中雷声大作,无数功德金云汇聚于不周山,天花散落于洪荒之中,异象化身,有神女扶送金云而来。 这些异象在靠近帝俊和其等人之后,便逐渐消失,只留下功德金云划分为七份。 其中帝俊与祈各约莫两成,那两层功德金云缓缓融入帝俊体内,他周身光芒大放,气势愈发强盛,修为上直追祈之境界。 祈则是不然,并未直接将功德金云吸纳,反倒同以往那般,让其画作为功德金轮,悬于身后。 女娲,伏羲,太一各自约莫一成,除了伏羲将其直接吸纳以外,女娲与太一皆是同祈一样,并未直接使用。 仅剩的两份功德,一大一小,小的那一部分,约莫总量一层,飞向洪荒之中,归众水神所有。 而大的这一份,则是归属于众多星神之手。 直至此刻,天庭也彻底于洪荒中展露,五人也于神霄天中的五个方位上,搭建属于自己的宫殿。 帝俊位于中央,设凌霄殿。 太一位于东方,设东皇宫。 祈位于北方,设祈皇宫。 伏羲位于西方,设羲皇宫。 女娲位于南方,设娲皇宫。 旗下众多属神,也皆在其余几天中设置行府,八个部门各占一天,故大多数的神都同时在几天中各有居所。 至此,天庭的大体架构终于成立,并开始运行起来。 神霄天。 “如今天庭已立,我等也是时候开始在洪荒中显露天庭声名了。” 帝俊目光坚定,望向远方,他身后的太一、伏羲、女娲和祈等人皆神情肃穆,准备大展宏图。 “祈,你我之间早有定议,便由你统帅诸水神,净化洪荒天地,消弭此前大劫所带来的影响。” 帝俊最先看向祈,祈自然也不会让他失望,何况此事本来就早有定计,他也擅长这个。 “自无不可,当初本就有此想法,只不过是为了配合天庭出世,这才耽搁至今。” “眼下既然天庭己出,吾自然当仁不让。” 祈面露微笑,盘算要从何处开始,毕竟此行事关重大,无论是洪荒最精英的东方,还是说历经两次大劫的北方,又或者是受灾严重的西方,似乎都有优先的理由。 “太一,既然祈负责净化天地,那便由你来带领众星神收服洪荒各族,伏羲会配合伱。” “不过其中尺度如何,还是需要多与伏羲商讨,要听取伏羲的意见,若是二者之间意见不同,那便先行搁置,后续我们五个人在商量。” 帝俊对太一言道,担心太一收服的手段太过蛮横,索性便将自己的智囊伏羲也一同派遣出去。 太一不以为意道: “放心,洪荒中大多数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待天兵至,他们断然不会拒绝加入。” 帝俊见太一如此,有些不放心,转头对伏羲言道: “太一有时手段太过直接,其中或有不稳妥之处,还是要请你多多担待,在必要时候制止一下。” 伏羲笑道: “你且放心,太一并非不知事之人,而且其言亦有些道理,他们过去能臣服三族,如今自然也会臣服于天庭。” 帝俊感叹道: “但愿如此吧,不过虽然我们占据优势,但还是不可太过自满,凡事终究小心一些为妙。” 太一伏羲见帝俊如此,也理解他心中的压力,纷纷点头,表示会记在心中。 “女娲道友,你就要辛苦一段时间了,大部分的星神都会跟太一伏羲他们前去征伐洪荒,但星空亦不能生变。” “你我便需要统筹剩余的那些星神,梳理星空,在其征伐之时,定不能让其影响洪荒。” 帝俊所言并非为虚,虽然大部分的星辰变化对洪荒的影响并不大,但若是全都生异,就只怕洪荒中不得安宁了。 女娲有些不自信道: “并非我不愿意,只是我未曾有经梳理星辰的经验,怕是会生出乱来。” 帝俊知道女娲所担心的地方,便开口宽慰道: “无妨,其中自有我来把握,些许异常,并非大碍。” 见帝俊如此,女娲才稍稍放心,点头称是。 见事情商讨完毕,祈也不再多留,转身离去,这边大体工作已经划分,但他还需要联系众多水神,思考其中细节。 御水伏神杖在大地上轻轻一敲,一道光幕出现,半晌后四渎水神的模样在其中浮现。 他们一见到祈,便异口同声道:“参见祈皇。” 他们早在此前便已经决定加入天庭,如今自然有了地位上的高下之分。 天庭成立,他们也享受到了那膨大的气运,如今自然心悦诚服。 “不必多礼,自大劫以来,洪荒饱经磨难,其中影响深远,至今未曾得以消弭。” “眼下天庭才出,自当要有一番作为,不日后,吾将再于洪荒中讲道,净化天地诸多劫怨。” “既是为宣扬天庭慈悲之名,又是感天地多磨,心生不忍,故由此行。” “尔等亦是,需在各自流域之内,讲道净化天地,洪荒灾劫影响未消,此举不得停也。” 四渎水神早已在心中有了预料,如今听到这道命令自然不会有惊讶之处,不过还是开口应道: “祈皇恩德慈悲,实乃洪荒之幸矣,我等自是理应跟随,灾难不消,绝不停待。” 祈见状满意一笑,虽然对他们如今的态度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却也是乐在其中。 挥手散去光幕,此为天庭出世第一次任命,祈知道他们不会敷衍了事,自然不会多管,只是思考自己当从何处讲道。 犹豫多时之后,祈最终还是决定从东海作为起点,设下方向为东北西南,以对洪荒的影响为考量。 既然已经确定目标,祈也不在天庭中多停留,立即便向东海之滨赶去。 行至云梦泽之时,唤上白灵,作为讲道时的坐骑,好让他也分润一二功德,以做修行资粮。 不过千年,祈便至东海之滨开始第二轮讲道之旅,《白莲净世普化明道始真经》再次于洪荒中响彻。 此时的太一与伏羲也开始了自己征服之旅,他们的目标广大,凡有大罗之境的种族,无论是大罗金仙还是罗天尊神,皆要走上一遭。 混沌钟的钟声在洪荒中不断响起,先有星神至,劝其加入,受天规管辖,凡有拒绝者,皆难逃太一神威。 未来的太一,也是在这过程之中,威名得以远播,被洪荒众生称为洪荒第一战神,世尊称东皇太一。 成为自应龙之后,天下少有的第二位被人视为无敌之人。 祈在将来同样在洪荒中有了自己的名号,两轮讲道,皆是影响广大,被人称为“神霄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 又因为是云梦泽司水之神,平日于白莲之上讲道,居于神霄天北方,又有人称祈为“神霄天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 当鸿钧好不容易通过造化玉蝶配合天道加持,将扬眉打退,逼迫其退出洪荒后,自所剩无几的天外天回返。 他所看到的,就是眼前这陌生的洪荒,原本不应该在此时出世天界被人强行洞开,洪荒气运一家独大。 “唉!这又是哪般情况?怎不过一个云会,局势竟变化无常,让贫道也难以把握矣!” 鸿钧眉头紧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天庭这个庞然大物。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是他自知无力处理,当初天界他也曾尝试自己是否能够进入其中,但最终结果不得人意。 祈与帝俊他们能够进入,无论是何种原因,鸿钧都知道自己未合道之前,怕是干涉不了了。 思来想去,鸿钧最后直接摆烂道: “乱吧,最好乱成一锅粥去,贫道不过一混元道之人,又不曾证道,也并非是天地圣人,管这么多做甚。” 说罢,不顾造化玉碟上出现的裂痕,转身便向着玉京山而去,反正他管不了,所剩的功德也还多,裂就裂吧,无所谓了。 他为了送离扬眉,所付出的代价不小,受伤颇重,如今他已下定决心,只待伤势恢复,便立即开始讲道,为合道做准备。 至于洪荒变化如何,那便交由洪荒众生,是好是坏,全凭其自身,只要仙道的传播不受影响,他便不再插手其中。 随着鸿钧回返,这一片天地之中,目前能够阻止天庭之人全无,洪荒在未来也彻底进入了短期的天庭独占时代。 无数心怀高志者,皆是谋图进入天庭之中,想要从中分润些许气运。 过去那些在洪荒之中有些名声的神,大多都不会拒绝天庭的邀请,有心贪权者相互竞争,无心恋权者也挂个闲职。 或者有一些声名广传之人,实在无心加入,不过就算是想要拒绝,却也难逃太一手持混沌钟的邀请。 天庭也在一点一点的磨合中,逐渐走上正轨,在洪荒中收取赋税,或者直接占据各种资源点。 所收取的灵物,其中少部分精品入天庭宝库之中,由天庭中人建立功勋来换取,大多数都被祈和帝俊等人收入囊中。 中品,上品灵物则是大多进入天庭宝库之中,作为天庭中人的工资发放,或者宴会所用。 下品和次品灵物则是多聚集于天庭所辖的洪荒库存当中,用于在洪荒中的建设,或是救助灾害发生之地。 天庭的存在,也为洪荒各族之间带来了缓冲的余地,让他们有了调节矛盾的空间,或者说是下场的台阶。 对于百废待兴的洪荒而言,此时的天庭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甚至就连不断扩张的巫族,此时也在天庭的管辖之中。 只不过十二祖巫心高气傲,不曾加入天庭罢了,但通常情况下,对于天庭的要求,也不会拒绝。 此时的洪荒,对于大多数的异兽而言,加入天庭,成为仅次于先天神圣的坐骑之外的好去处。 不过话虽如此,但其实天庭所能影响的范围并不大,只能针对那些较为强大的种族。 而对于那些实力一般,或者说较差的小种族而言,天庭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管辖的能力。 天庭对他们施加的影响也是通过那些被天庭收服的大种族,对于那些微小种族而言,天庭带给他们的威严远逊于他们周围的大族。 甚至就连收取赋税,天庭也需要通过那些大族,再由他们层层转接下去,而非是直接收取。 虽然天庭对于其中环节有着极高的关注,担心会有人知法犯法,从中获取巨大利益,却这种现象的出现始终还是屡禁不止。 这也是前期天庭最为头疼的地方,毕竟天庭基础不足,其中能够活动的地方太多。 祈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虽然他们可以探寻天机,但他们不能一直探查天机。 也只有从洪荒之中,不断地吸纳人才,扩充基层才能得以解决了,而目前洪荒生灵稀少,最缺的就是人才。 这无疑是让帝俊无比难受,却又只能忍耐下去。 (本章完) 209.第209章 讲道结束,真情吐露 第209章 讲道结束,真情吐露 宁心铃的清音回荡,异象逐渐消散,寰宇终得一清。 历经十七元会,祈西行之路终止,如今四方大陆,仅剩南方还未前往,听道者众,皆面露不舍。 “祈皇恩德,吾等虽知其上责重,但还请尊者再言一些。” 无数生灵泪流满面,他们知道祈将要走,但西方贫苦日久,少有上神讲道,如今得闻道音,自然难舍难分。 面对听道者的苦苦哀求,祈虽心有不忍,但还是开口拒绝道: “行大道者众,如今劫气怨气已散,寰宇澄清,吾虽不忍,但南方之行不得不往,尔已获益,可还有众生苦待呀。” “道近善人,望尔等以后谨记吾言,少生罪孽,多行益举,天道清明,神而灵之,一切恶行,难逃天意。” 见祈真的不能留下,听道的芸芸众生也只能强忍心中不舍,共言道: “吾等谨记尊者之言,必定多行益举,不伤天地分毫。” 祈见状,俯身做辑,化作遁光消失,众生同时回礼,言道: “恭送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 直至祈天边看不见的身影,遁光消失之后,众人才起身向四方散去。 祈行至半途,便发现前方有四人等待,见祈到来,躬身作揖道: “祈道有大功德矣,持此大恒心,行天地大善举,吾等实为钦佩。” 祈见那二人不由笑道: “四位道友折煞吾矣,吾此举虽需恒心毅力,有大功德,然道友所为者,亦非如此乎!” 来人正是红云镇元子、接引、准提四人,早在祈当初刚入西方之时,便已见得他们。 那时的他们,亦是在修复天地的过程中,四人相互之间联手配合,修护之前被罗睺所毁的西方地脉。 祈初见时,还是有些惊讶,毕竟镇元子和红云在东方名声颇广,如今却为西方之事劳苦奔波,不由让人有几分意外。 仔细询问之下,祈才得知,他们早已自大劫结束之时,便已经开始修复地脉了,与接引准提相遇,也正是因为此事。 只不过那时候的祈并没有时间耽搁,所以只是随意交谈几句便与其分别。 中途讲到之时有过几次相遇,却也未曾交流,不知他们为何会在此等待。 红云知道祈的疑惑,便先一步上前拱手言道: “道友有所不知,你我之间几次相遇,虽然其言渺渺,但道友之功德,令我等钦佩,又知道友将离西方,故此前特来听讲。” “虽所听场次不多,历时不久,但道友微言大义,其内容之精深,令我等收获颇多,感叹不已。” “眼下道友将离西方,我等受道友之道,心生不舍,故才有此一送。” 祈听到红云所言,顿时便知晓是何原因了。 当初他从东方和北方离去之时,像他们这样前来相送的先天神圣,亦有不少,只是间隔了几个元会,又非重要之事,让祈有些忘记罢了。 这时接引又上前肯定道: “祈皇乃是于西方有大恩之人,吾为西方生灵,知其要走,又怎能不送?” “若是如此,吾等岂不是为忘恩负义之人乎!” “吾虽不是大德之辈,却也是会记恩德之人,今日吾力且不足,难以报答君之恩德,但待日久,吾有起势,必当回报!” 接引准提皆是满面感激之态,让人一眼便对其心生好感,觉得他们是值得托付之人。 祈亦是如此,对天地抱有责任感之人,并且付诸行动,无论如何,总是值得让人尊敬的。 祈面露微笑,但还是拒绝了他们的报答之语,言道: “汝等心意,祈已收下,但回报倒是不必了,只求而等不忘初心,方始方终即可。” “吾初见之时,尔等视天地为己任,修补地脉,行至今日,未曾停止。” “西方虽贫,但不见尔等有埋怨嫌弃之处,如今再看,已有起色矣,此为尔等之功,不可抹灭。” “希望将来再见之时,尔等于仍然未改,依旧拼搏努力,凭己之力,改善一方天地,无有埋怨嫌弃哭诉之言。” “若能如此,祈当叹尔等之功德恒心毅力,视尔等为至交。” 接引准提闻言,立即躬身行礼道: “吾等必将谨记祈皇之言,不曾更改初心半点,有始有终,无有怨怼处。” 祈满意一笑,辞别二人,转头对红云,镇元子他们问道: “如今吾将离去,前往南方大陆讲道,尔等又有何决断?是否要同我一同前往南方。” 镇元子面露微笑道: “多谢道友关怀,只是西方诸事未了,地脉亦尚未填补完备,我与红云仍需再滞留些许时日。” 红云亦开口言道: “正是如此,我等并非接引准提此类西方先天神圣,对修补地脉之事脱身不得,相送一二便离去。” “但虽不能跟随祈皇一同前往南方,但我与镇元子已决定,相送道友直至出离西方。” 祈见状微微点头,但还是开口拒绝道: “二位道友无须如此,此地距西方边境尚远,万年之间,也足够道友再挣上些许功德了,且地脉事重,吾为轻也。” “你我之间,还是就此别过为好,莫要耽搁道友正事。” 红云和镇元子见祈态度坚硬,确实是不想让他们相送,略微犹豫之后,也只能听从,二者间相互告别离去。 祈待他们走后,才吐槽道: “吾于西方之事,乃是对西方天地有益,那两个西方之人不送,却让尔等两个东方先天神圣来送,这又是作何道理。” 座下的白灵也回应道: “的确如此,主上于西方之举,乃是对西方天地有益,但那两个人口上虽然说得天花乱坠,却不见得有何行动。” “只是出现嘴上交谈几句,连简单的相送也不见有何动作,自己的事情尚且不关心,反倒是让外人相送,这当真是少有之奇葩。” “那俩人也是离谱,西方之事又与他们何关,本就是为了赚取功德而来,其中轻重如何,分不清楚。” “如今西方之人离去,他们反倒要耽搁自己的时间,也都是个不知事之人矣。”祈略微无语,无论哪一次讲道,都还未见过这种离谱之事,只能重整心态,看好方位后重新向南方出发。 南方受灾稍微要轻上一些,只是花费了三个元会的时间,祈便得以功德圆满,行程结束。 在此行之间,祈甚至还去不死火山看了一次,见其还算安定,凤凰族也没有起势,这才安心重回天庭之中。 待祈回归天庭的那一瞬间,顿时见天女忽现,彩霞满天,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云气如龙腾翻滚,丹霞化彩凤而来,天边道音奏响,雾蒙蒙是仙家印象。 无数功德做金云奔马,又同鲤跃龙门之象,寰宇清风袭过,倦去亿万里尘埃,投入祈功德金轮之中。 其规模之宏大,映照洪荒众生的眼中,得见如此,无不叩谢祈之恩德。 帝俊与女娲早已知晓祈今日回返,故携带众天神相迎,只听帝俊高声言道: “今日祈皇回返,于天地有大功,既扬我天庭之名,又体吾等责任之重,其功之高,非人所能及也。” “于此为祈皇贺,为此功德之举贺,为天庭贺!” “如今祈皇至,还不恭迎?” 随着帝俊话音落下,这二十元会之中所积累的天兵天将,众多先天神圣皆齐躬身言道: “恭迎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 祈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虽然觉得太过浮夸了些,但面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只能不断抬手言道: “速速请起,速速请起!” 直至回归神霄天中,凌霄殿上帝俊这才稍微平静了些,能够止住笑容。 帝俊此前已经下令,为了庆祝祈此行完功,大设宴席九日,期间各部轮值,余者皆可前往饮宴,灵果酒水管够。 同时将此前召集的洪荒之中被收服的大族,一同参与到此次宴会当中,即是让他们参与庆祝,也是彰显天庭的实力。 “这段时间还是辛苦你了,祈。” 帝俊同样很高兴,祈此行可谓是将天庭的声名彻底传播至整个洪荒,在功德落下的那一刻,无数气运滚滚而来。 这无疑是对众人都有好处的事,他们自然兴高采烈。 “倒是无妨,谈不上什么辛苦,为洪荒计,又哪能谈得上什么辛苦。只是此行之后,我多半要闭关一段时间。” 祈轻笑道,话虽如此面上还是露出些许自豪,此行讲道之规模,可比上一次祈讲道的规模大上许多。 带来的影响亦是极为深远,意义不同,上一次祈大规模讲道,不过才出入罗天尊神,对其理解尚且不足。 如今祈距离步入混元道,仅是一线之隔,其中差距不言而喻,可谓是天差地别,带来的效果自然不同。 只不过此次规模更大一些,所行之地更多,这才与上次讲到的时间相差无几。 帝俊闻言有些惊讶,见祈面露笑容,其中颇带几分自得,不由惊叹道: “祈,你可是要入混元道了?!” 祈点头,并没有遮掩的意思,笑道: “虽然没有这么快,但是却也已有几分把握,待我回去先休息一番,沉睡一段时间。” “苏醒后再整理此次讲道所得,想来便距离混元道不远矣。” 帝俊闻言大笑不止,他知祈是谦虚之言,说什么不远,其实不过就是告诉他,待他此次苏醒后,略微整理,便可突破罗天尊神,成就混元道。 “如今祈你已有把握,天庭在无动摇之危矣,纵使三族复生,亦不可在有起复之机也。” 面对帝俊的失态,祈并没有打断的意思,只因为知道其压力之大,如今有了好消息,自然要让他稍微放松一二。 过去天庭没有混元道坐镇,无论此时声势如何,终究还是如水中浮萍,终不得稳当。 在那些洪荒大族的眼中,天庭也只不过是趁着洪荒空虚,才能得以起势,一切不过是运气罢了。 如今帝俊知到祈将要突破,自然难免激动。 祈看帝俊情绪缓和了些,才笑着打趣道: “你还是早些筹备一下,吾将来步入混元道时的讲道为妙,若是场面太过寒酸,那可就真的丢人了。” 帝俊对祈的打趣不以为意,反倒兴致勃勃的道: “这是理所应当,祈,吾定当让你的混元道讲道场面为洪荒之最,要有前无古人,后亦难有来者之状。” “这将是吾天庭成立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大的一次盛会矣!” 祈这才摆手道: “不至于此,不至于此,此何其厚也,也太过煞人了些,天地何其之广,怎能做洪荒第一盛会乎!” 帝俊闻言一愣,他好像记得不曾说过要做成洪荒第一盛会吧,过了几瞬才反应过来,笑道: “好好好,且依你便是,吾等便将其作为洪荒第一盛会,后世听闻祈名者,必让其终身不得忘怀,如何?” 祈这才满意一笑,又略微腼腆的道: “这可是你的要求,不过既然你主动提了,那我应下便是。” 二人相视一眼,随即共同哈哈大笑,看得一旁的女娲呆愣在原地,半晌后才感叹道: “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还是吾之友,实是惊为天人矣。” 祈和帝俊听到女娲的吐槽,原本稍微止下来的笑意顿时再次爆发,女娲本不想参与,但终究还是难以忍耐,三人皆笑作一团。 又传来酒宴,三人便在这神霄天凌霄宝殿之中,径直相互饮乐起来,言语中皆对未来充满期望。 直至皆有些醉意时,女娲才轻声笑道: “回忆你我初见之时,又何曾想过会有今日,如今再看仿若才刚刚走出云梦泽,面对众多凶兽,皆是无能为力,只能以阵法苦待,以求大劫结束。” “有历经凶兽和三族两劫,其中过度如蝼蚁,稍有波折便可能有倾覆之危,那曾得见这洪荒风光霁月。” 此言一出,三人皆有一些沉默,直至良久之后,大殿之中才隐隐有歌声传出,天白不止。 (本章完) 210.第210章 鸿钧欲讲道,活跃的先天神圣 第210章 鸿钧欲讲道,活跃的先天神圣 “快一点,再快一点。” 祈在天空中望着眼前的之人不断奔跑,想要继续催促他,却始终都开不了口,只能在心中不断呐喊。 四处都是战火,遍地狼烟四起,大地破碎不堪,劫气蔓延,黑色的煞火不断从地缝中冒出,将眼前之人烧得遍体鳞伤。 祈已经忘记了眼前之人是谁,却感觉无比的熟悉与亲切,明明按照他的地位和实力而言,眼前这人不过才金仙之境,不可能与祈有任何交集才对。 却不知为何,祈总觉得他至关重要,不断前行的路途,也渐渐从陌生变得熟悉。 “这是当初的云梦泽。” 虽然已经过了很久,但祈还是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场景,云气弥漫,先天云梦星辰大阵未曾建立。 虽然不似现在那般瑰丽动人,但依旧充满着梦幻的色彩,在阳光的照耀下,平静清澈,红霞飞羽。 “这应该不是大劫中的模样,这是我记忆中的云梦泽。” 祈心中顿时明了,直到此时,祈才真正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 此人一头白发,容貌俊秀,眉心处一朵莲花妆点,眉眼清冷,身着一身黑袍,却又能给人一种人畜无害之感。 祈越发觉得其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又始终不曾记起。 直至其褪去衣袍,心口处黑蛇胎印活灵活现,张口欲噬,祈这才记起,一股明悟之感涌上心头,在心中言道: “原来我死了呀。” 只是又有何人能够将自己杀死?祈在心中不断思考,按照他如今的境界,洪荒之中能够与其比肩的屈指可数。 鸿钧?不可能,他不会对自己动手,不然那滔天的因果足够让其入劫,他素来理智,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罗睺?也不可能,困居于天外天,自身尚且难保,鸿钧也不会让他再在洪荒中活跃。 扬眉大神?祈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一个又一个可能的人物出现,但最后都被祈否定,祈觉得他应该知道,但却始终想不起来,仿佛冥冥中有什么阻碍着他一样。 直到眼前之人步入云梦泽泽水之中,祈这才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其胸口的黑蛇瞬间开始变得活跃,在其体表上游动,最后从心口中脱出,游入泽水。 天边顿时雷声大作,霹雳不止,整个天空仿佛都在发怒,云梦泽掀起狂澜,天色顿时无比灰暗。 祈的视角业终于开始移动,不再跟随着眼前之人,反而随同黑蛇一同游动,深入泽水之中。 无数雷霆落下,击打在黑蛇的周围,却似乎都被什么东西阻挡,让其始终不能如意。 直至黑蛇游入水眼之中,顿时水气开始沸腾起来,洪流涌动,狂风骤雨落下,击打在云梦泽的水面。 天空中的雷霆仿佛知道自己已经无力阻止,雷云开始渐渐消散,但那昏暗的场景依旧还在持续上演,不曾断绝。 过去清澈的泽水变得浑浊不堪,洪流顺着周围的水道不断向洪荒中涌去,周围的大地被淹没,掀起新一轮的水患。 之前的那人仿佛也未曾预料到此事的发生,显得有一些不知所措,悬浮在高空之中,犹豫片刻之后便转身向着四周而去。 他虽不知为何会发生这种变化,但事因他起,虽然无力阻止,但至少要尽自己最大可能的通知周围的族群,尽量减少水患带来的灾难。 祈对这些一无所知,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水眼之中的一句躯体。 这副躯体浑身赤裸,人身蛇尾,背身双翼,四目赤须,黑色的鳞甲彰显着狰狞,但却充满了伤痕,残破不齐。 背上的双翼几乎只剩下骨架,鳞片上四处都是破口,祈见到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直到黑蛇游至身躯之前,看清楚它的面容。 祈被吓了一跳,这不就是他的道体吗! 黑蛇的到来,仿佛让身躯有了奇妙的感应,原本死去的身躯突然立起,蛇尾盘旋,将上身支起。 一朵白色的莲花从身躯之中缓缓飞出,随后是一面大鼓,一柄玉节,以及一个小铃铛。 正是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水华醒世鼓、辟世白玉节和宁心铃。 它们盘旋在黑蛇的周围,托起祈的肉身,在黑蛇茫然之际,引领着他向更深处游去。 祈还想继续跟着,却发现自己只能困在原地,动弹不得,突然天边一声惊雷,整片世界如同镜片般破碎。 沉睡在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上的祈也瞬间睁开双眼,过了许久才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梦啊。” 祈努力回想,却始终只记得黑蛇游向深处的身影,以及自己那残破不堪的肉身。 至于那此前一直在奔袭之人的模样,却始终都记不起来了。 “神的梦境从来不会毫无根由,看来新的大劫早已开始酝酿,只是究竟是何人才能逼我至此?” 努力回忆梦中的一切经历,祈喃喃自语道: “我应该是知道的才对,可为何我始终也不曾记得呢?” 再仔细回想,却发现梦中之景早已只留下黑蛇消失的那一刻,以及那突然想起的雷声。 直到天边一缕阳光洒下,照耀在祈的身上,才将祈惊醒,言道: “罢了,无论再怎么回想,终究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只要修为上不曾落下,洪荒终归是要由实力来说话的。” 苏醒之事,祈并未通告他人,只是独自又在莲台中扶坐,开始整理之前讲道所获,力求突破之机。 二十个元会讲道的不断积累和梳理,这让祈觉得似乎每一个瞬间都有着新的灵感。 这一种厚积薄发的喜悦,冲淡了之前梦境对祈的影响,让其专注于自身,物我两忘。 直到其感觉距离混元道只差一步之遥时,天边突然奏响道音,并伴随着一道逍遥出尘的声音响起。 “贫道鸿钧,感洪荒众生求道艰难,故于三元会之后,混沌紫霄宫中开讲大道。” “此次讲道,共分三次,每次三元会,共计为九,为天地阳极,间隔两次,亦三元会,为阴极数。”“每次逐深,所讲递增,凡有缘者,皆可至紫霄宫中听讲。” 道音的出现,无疑是打断了祈的修行,让祈微微皱眉,有些不喜。 但随后鸿钧之言,让祈不得不收好心中的不满,开始沉思此事究竟会为洪荒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又是否会对天庭和自身产生不好的影响,其中每一点变化,都会让人难以揣测未来天地之势。 良久之后,祈才从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中起身,向着大殿之外走去,无奈道: “天意如此,必经之事,终是要看自身,如今天庭大势已成,未来变化切交由未来便是。” “吾只需静待天地之变,在众生尚未反应之时,火中取栗,从中吸取精髓即可。” “若是以如今的优势,还不能完成大业,那也只能说是命数如此了。” 祈推开殿门,帝俊、太一、伏羲、女娲接踵而至,见祈出关,顿时大笑道: “祈,欢迎归来。” 祈躬身执礼道: “且归来矣,如今天地有变,其中之事你我事后再议,且先寻一静处,让我了解闭关期间的变化再谈。” 帝俊笑道: “理应如此,且随我去凌霄宝殿之中,屏退左右,待我先将这些年的事一一道来,届时在听听你的意见。” 祈轻轻点头,跟随他们前往凌霄宝殿之中。 待五人坐定,帝俊才开口言道: “祈,你有所不知,在你闭关的这段时间,天地变化极大,虽然才区区五十余元会,但大势已改,天庭所获颇丰矣。” 祈微微颔首,他没料到自己闭关竟然这么久,但仔细想来也的确合理,眼下他距离步入混元道仅有一线之隔,十元会之内,祈有必入的把握。 不过话虽如此,祈知道自己用不了十个元会,目标为十元会,只不过是不想太过逼迫自己罢了。 帝俊不知祈心中所想,见祈点头,便继续开口言道: “在此期间,太一与伏羲配合默契,如今天庭根基深厚,洪荒中凡是大族,皆承认归于天庭治下。” “飞禽走兽鳞甲,无一不入天庭手中,三族之中,仅剩龙族尚且还留有余力,其余两族彻底失势矣。” “麒麟族如今只能沦为坐骑,在众多先天神圣座下勉强度日,凤凰难逃不死火山,轻易不得外出。” “纵是如此,亦少有安宁之日,元凰一旦沉睡,总有心怀不轨之辈,试图在凤凰身上榨取利益。” “龙族虽有余力,但终究不过只有应龙苦苦支撑,只不过对比两族情况稍好一些。” 祈点头回应道: “三族过往之中,其势太过惊人,如今虽然落寞,但终究还是难以让人放心,故才试探不断。” “而且三族过去太过于霸道,所累积的因果无数,如今有了让那些人报复的机会,他们又怎会手软。” 帝俊同样点了点头,他之所以未曾干涉,甚至有些许放任,不就是因为曾经的三族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他也放心不下,担心他们会有起复之机。 “除此之外,少昊所率白虎族,如今已入天庭治下,大多走兽皆不敢与天庭争锋,在其之后亦紧随其步伐,加入天庭之中。” “当时你在闭关,我便与伏羲、女娲、太一商议,为了表示天庭对其的重视,便封为其我等之下的帝位之一,号白帝。” 祈并未有反驳的意思,少昊作为先天神圣,白虎族亦是洪荒大族,麒麟族之后的走兽第一大族,他能够率先加入天庭,有所表示乃理所应当。 “蛇族亦是如此,虽然其实力总体上略逊龙族,但终究作为鳞甲大族,加入天庭之中,虽未给什么封号,但也颇受重视。” 帝俊对于蛇族,其实有一些事并未言明,其中过程上被他简略了些,而被简略的,才是真正影响到封号之事。 起初蛇族仗着有两位先天神圣,龙族又已隐退,于鳞甲内前景一片大好,并不想加入天庭之中。 后来太一只能前去走了一趟,以一敌二,在混沌之中放开手脚,大战了一番,结果如何洪荒众生不得而知,只是事后蛇族便加入了天庭。 并且也没有什么封号,只是那两位先天神圣,祖蛇和天蛇被编入了瘟部之中,作为辅官。 其中蛇族精英子弟,亦被整编入伍,强者同样进入瘟部,在他们二人手下干活,大多天仙金仙子弟成为天兵天将。 或许这也算得上是重用了吧,毕竟基本上全族入伍,吃上天庭公粮。 “飞禽之中,鹰隼两族亦同蛇族类似,皆入于天庭,如今已为天庭的中流砥柱矣。” 祈不知道其中细节,还以为真的是他们识时物,压重注于天庭之上,直到后续见到,才知道帝俊所言太过委婉。 “而且如今天庭亦是兵多将广,像过去声名极大的白泽,眼下同样加入天庭之中,与启明(长庚)同为伏羲左膀右臂也。” 白泽的经历要更惨一些,起初他并不愿意加入天庭这一滩浑水之中,担心将来沦入大劫,便拒绝了天庭的邀请。 只不过随后就被启明(长庚)围剿,在洪荒之中不得片刻安宁,随后被困于东海之滨,无奈加入。 眼下正在伏羲所掌管的善恶之神部中任职,与启明同殿为臣。 而其中有一人倒是出乎了祈的预料,正是当初因为围剿禺强失败,最后抢走禺强的灵宝玄阴箭,脱离北方大陆的鲲鹏。 他如今亦是罗天尊神,并且实力颇为强横,主动加入天庭之中,收服鹰隼两族,便是由他出手。 追得那两族的先天神圣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后不得已之下,才同意了加入天庭之中。 鲲鹏对于功业权力十分追求,行事极为积极,让帝俊伏羲都十分满意,觉得要对他重用,好作为天庭面对洪荒的典型。 如今帝俊派遣他前往洪荒之中,去收服众多山岳之神,并且许下承诺,只要他能成功,后续的三山五岳部便由他统领。 自打得了承诺,鲲鹏便兴致勃勃地去了,如今少有在天庭之中长留。 据其所言,所行颇为顺畅,并未有什么阻碍,只不过其中局势到底如何,就只有他才知道了。 (本章完) 211.第211章 飞廉,鲲鹏 第211章 飞廉,鲲鹏 “如今天庭兵强将广,天下无有争锋者,凡有阻碍,皆破家伐门,十大天将所至,无不从者。” 面对帝俊的夸赞,场中的十人忙道: “不敢当,不敢当,只不过是仰仗天庭神威,敌人望风而逃罢了。” 面对天庭的五位皇者当面,十人都表现得极为谦虚,帝俊虽然满意他们的态度,但还是开口夸赞道: “又何来仰仗之言,天庭虽盛,然其威名乃诸位创造,若说仰仗,亦是天庭仰仗诸位矣。” “若非诸位泣心竭力,又岂有天庭之今日。” 十人面面相觑,心中虽然高兴,却不敢真去将这话应下,最后还是白泽和鲲鹏走了出来,询问帝俊究竟有何事相商,竟会聚集十人。 帝俊则是笑道: “此次召尔等来,并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而是祈皇出关,念你们少有见得,故才有此一行。” “当然也不仅仅是如此,还有之前鸿钧大神昭告天下讲道之事,其中影响如何,你我不得不思量一二。” 白泽眉头一皱,像此类关系洪荒大神之事,他历来是避之不及,可如今面对帝俊的询问,不得不开口说道: “鸿钧大神历来在东方素有威望,其地位修为之高远,世间少有堪比者。” “如今其欲讲道,于洪荒而言,无疑是好事,只是对天庭会带来什么影响,恕我愚钝,这就不得而知了。” 帝俊听到白泽的话,脸顿时就黑了下,若是知道影响,那还召集他们过来做甚! 白泽知道帝俊对他的推脱有所不满,但这种关系顶尖大神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擅自出头的。 而白泽之言,仿佛就是为接下来的内容起了基调一般,众人之语万变不离其宗,满是一句话颠来倒去的反复。 祈于高台之上有些忍俊不禁,帝俊才刚夸口,此十人仍是天庭的中梁砥柱,结果眼前却是这番模样。 祈虽然理解他们为何会如此,但心中明白许多,未来之路任重而道远,如今不过才刚刚起步罢了。 帝俊见实在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也只能挥手让他们退去,有些无奈的对祈言道: “这便是如今天庭的困境之一,虽然兵多将广,但真正勇于担当之人少之又少。” 叹了一口气,帝俊又言道: “实不相瞒,在刚才他们推诿之际,我甚至担心其会直言反对,或者默不作声。” “连想也不敢去想,这主动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又如何才能得以解脱。” 面对帝俊的感叹,太一率先出言宽慰道: “兄长不用太过着急,天庭草创,统治洪荒时日尚短,他们对此怀有忧心,倒是人之常情。” 祈同样开口道: “我不过才刚刚出关,修为上又与他们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我们五人纵有优势,比他们强上一些,但终究都是罗天尊神。” “修为境界上没有拉开差距,你我的权威的来源就仅是这天帝之位。” “而地位上的差距虽然会让人言语恭敬,但想要真正服众,始终还是要差一些,只能依靠时间去磨,去收复他们。” “但同为先天神圣,二组境界相同,他们又怎会心甘情愿地拜伏呢?” “帝俊,你还是太过重视天庭了,有了气运加持和天帝的身份,反倒是忘了本质。” “你可知,你如今的模样,与我当初重视神之权柄极为相似,不过我重视权柄,是因为那本就是我之物。” “而你的天帝之位呢?又可真的是外人不能撼动?” “还记得当初你与太一同我所言之事吗,你曾说过,在你走错路之时,好提点你些,没想到竟然真的应在了今日。” 祈有些感叹,伏羲女娲则是有些迷茫,不知祈所言为何。 而祈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就连过去一直最正确的太一,如今竟然也有不清净之时。 帝俊与太一也想到了当初所谈,沉默半晌后才笑道: “当如是矣,吾竟然沉迷其中而不自知,还险些连带上太一,此为吾之过也。” 说完,转头看向祈所在之处,微微抬手行礼,以示感谢。 祈则是不以为意道:“你们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当初我沉迷于权柄,也是多亏了扬眉大神,才得以点醒。” “我又处在长久闭关之中,对天庭之事少有沾染,才能发觉其中变化,若是我亦同尔等掌控天庭,恐怕我亦难逃其中。” 在祈他们与大殿中交谈之际,大殿之外亦有一场交流,十大天将各在各的地方,商议大殿之事。 “鲲鹏,你历来心思狡诈,主意最多,你却说说几位陛下他们对此事究竟适合打算。” 飞廉长着鹿的身子、雀鸟的头、生有独角、尾巴如蛇一般、身上遍布豹子一般的纹理,先天修行风之大道,乃天生的风之神兽。 此时他将自己的头颅从鲲鹏的身后探出,声音如洪钟敲响,让头颅之下的鲲鹏眉头紧皱。 飞廉并非不能化为人形,只是他喜欢维持原本模样,若是周围没有外人,他几乎不会化作人形。 面对飞廉的怂恿,鲲鹏并没有表达他的看法,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道: “几位陛下自有他们的考量,并非你我能够揣测的。” 说完又看了一眼飞廉,想着他与自己关系不错,便开口劝道: “凡事还需多思多虑而少言,大殿之中的是最好还是将它换个干净,不要在外讨论。” 飞廉点头表示记下了,不过二人还未走出凌霄宝殿,鲲鹏便听见飞廉的声音再次响起道: “你说这祈皇又是什么来头,我以前怎未曾听过他,见他的座次,好像比东皇陛下还要高些。” 此时轮到鲲鹏的脸瞬间黑了下去,他从未想,明明才刚刚答应,却又立即就犯,屡教不改。 这话若是落入他人之耳,又传到祈皇和东皇处,在有心人眼中,这岂不是挑拨二者关系! 鲲鹏眼神紧紧的盯着飞廉,半晌后才言道: “刚才你所说的话我未曾听见,我从大殿中走后也未曾见过你,以后你也少来寻我。” 飞廉一头雾水,追着鲲鹏喊道: “你说的这是哪般话,我又说错了啥,你怎说翻脸就翻脸,也不言明,也就是我了,不然谁会跟着你。” 鲲鹏的速度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在他心中若不是为了表示尊重,凌霄宝殿中禁止飞行,他早就没影了。 哪会沦落到现在,被一个傻子在身后追着,直到鲲鹏听见飞廉似乎要将刚才之事再次喊出来,这才不得不停下,转身冷声道: “闭嘴,有什么疑问你我事后谈。” “哦。” 飞廉一副委屈的模样,紧紧跟随在鲲鹏身后,让路人的目光都变得诡异了些。 直到返回鲲鹏的府邸,他才与飞廉表现得轻松些,泡了杯茶,让飞廉先静坐片刻才言道: “祈皇之事在洪荒中广为流传,像我等这些大道之下的先天神圣便对他清楚一些。” “你们这些天道之下的先天神圣,对他有所不了解到也正常,不过他另一个名号你应当也是听过。” 飞廉微微昂头,想要知道是什么名号,还未发问,鲲鹏便直接说了出来。 “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 飞廉当即反应过来,大笑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一位大神,可你直接言明便是,何必作此姿态,还说什么大道天道。” 面对飞廉的无知,鲲鹏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开口劝道: “祈皇虽有大功德,但也并非良善,你说话还是要注意些,省得他日拖累了我。” “像你今日之作为,若是落入有心人之口中,那便是挑拨东皇与祈皇之间的情谊,你说若真的如此,你做何解?” 飞廉过了半晌才喃喃道: “应当不至于吧,祈皇在我印象之中,历来皆是仁善模样,应该不会相信那些长舌之语。” 话虽如此,但飞廉德语气中却并没有什么自信,鲲鹏见此只是无奈一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飞廉关系和他尚且不错,所以他才出言提醒,却不曾想竟然是个不知事,非要他说的那么直白才听得懂。 (本章完) 212.第212章 不一样的天庭 第212章 不一样的天庭 同鲲鹏与飞廉一样,此时的白泽易在商讨此事,与之不同的是鲲鹏是被动讨论,而白泽的阵营中也没有飞廉那样的萌物。 “白泽大师,陛下他们究竟对讲道之事是怎么样的态度,光让我等商讨,却又不给出意见。” “陛下的所作所为,我等又如何能够给出明确的态度,若是所言之事,陛下不喜,岂不是给了鲲鹏攻谠的机会。” 商羊的声音极低,纵然是在静室之中,他也不喜在谈论私事之时大声说话。 白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解释道: “陛下的意思就是让我们畅所欲言,只是我习惯了,不谈论大神之事,对于你的为何如此,那我就不清楚了。” 商羊面色顿时无比难堪,他本以为白泽说那些废话,是因为探查到了帝俊的些许意图,故不敢表露。 却未曾想过白泽只是因为习惯,这才没有回复,商羊低声骂了一句,白泽有些奇怪,却不知商羊在说些什么。 “鸿钧老祖讲道之事对洪荒至关重要,你我前往实乃必然,除此之外,天庭之中尚有大量先天神圣。” “讲道机缘他们必然不愿错过,只是留守天庭之人还需谨慎考虑,不然恐生事端。” 帝俊有些苦恼,以手抚额,觉得无论是让谁留守,都会生出些许麻烦来。 天界至关重要,不得有失,所留下之人,也必然不能太差,若不能妥善处理,恐怕会平增间隙。 伏羲却突然笑道: “帝俊,你所考虑的实太多矣,刚才留守之人不就已经出现了吗?” 说着帝俊也眼前一亮,是啊,此前专门询问十大天将对此事该如何看待,便可当作是为了决定是谁留守。 这样既表达了对他们此前不作为的不满,以思惩诫,而且后续祈也将要讲道,到时候也可以弥补他们一二,省得他们心生怨怼。 “既然心有决定,那便如此了,我闭关太久,少在洪荒之中行走,如今也需再看看这天地的变化。” 帝俊他们并没有阻止,只是觉得祈静极思动,想要外出散散心。 辞别四人,祈离开天界,独自重回云梦泽,看着这些星柱,祈忽然回忆起梦中过去的云梦泽。 水花波动,一道意识出现在祈的周围,将祈牢牢环绕,散发着喜悦的气息。 祈亦是面露微笑,果然无论何时,云梦泽的意识永远会为他停留不曾变化。 随着祈走入泽中,在一个不知名神女床榻之上的云中君似乎感应到什么,连忙换上行装,向云梦泽赶来。 而对于云中君的动作,祈隐隐有所感应,却没有搭理的意思,只是逐步向水眼而去。 手轻轻抚摸着眼前的石台,在梦中,祈的道体就躺在这里,残破不堪。 “我应该知道对手是谁,可为何还是记不起来呢?” 祈喃喃自语道。 随着祈步入水眼之中,轻轻拨开水气,大道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在云梦泽的水眼中,竟然还存在着另一番天地被水气所掩盖。 随着祈的进入,云梦泽意识也随之消失,那原本拨开的水汽回归原位,仿佛一切都还是之前的模样。 才刚出发不久的云中君顿时停了下来,心中想到: “无论祈皇是否归来,如今他的气息消失,想来是不想让我知道,若是我感应错了,那我就更不应该去了。”想到此处,云中君直接转身又走向神女所在之地。 如今巫在洪荒中名声极大,被人冠以勇猛著称,而且其沟通天地之术效果极佳,有不少部落都前往巫族之中学习。 巫族人口稀少,即使经过了将近五十元会的繁衍,其十二个部落相加,总数依然不超百万。 虽然对血食需求极大,但以如今之数,即使是现在的洪荒,供应起来毫无压力。 他们圈定了一个又一个的牧场,以小家为主,围绕着祖巫所在之地横向发展,所以人口虽然稀少,但势力辐射范围却大得离谱,远超一般种族。 按照常理而言,百万人口分布在洪荒,兴许一座山就能供应全族所需,还能有剩余。 但巫不同,基本上一个小型家庭,便须要一整座山的物料来供养,这也就导致了整个不周山东部的洪荒,基本上都看得到巫的踪迹。 “兄长,伱说那什么鸿钧讲道你我要去听吗?” 玄冥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随着风声潜向远方。 帝江有些犹豫,讲道对他们而言没什么作用,可那鸿钧之名他也曾听过,乃世间顶间的大神,若是不去,是否有些不妥。 玄冥亦是如此,她也不愿去听到浪费时间,自从加入天庭,她听过的讲道也有不少。 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的心烦意乱,就是因为她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讲些什么。 “不过那异象倒是挺好看的,偶尔还会降些好喝的灵水。” 玄冥想着过去听道时的情景,但念头却转到吃上面去了。 帝江还在犹豫不定,觉得浪费时间,却又不好拂了这位大神的颜面,至于自己是否是其所言的有缘之人这点,他们倒是都未曾怀疑过。 身为盘古正宗,洪荒一切缘法,只要他们愿意,总会有些机会的。 “要不我们还是去一下吧,那鸿钧大神似乎在东方极为有名,就连天帝和东皇都对他十分重视。” 后土的声音响起,帝俊召集十大天将,共商鸿钧讲道之事已经传开,虽不知是何人透露,但后土早已得知。 “东皇太一都不能轻视之人,想来也并非什么招摇撞骗之辈,还是去听听为妙,省得召其记恨。” 十二祖巫出世太晚,对洪荒之中很多东西都不了解,甚至就连鸿钧之名,也是加入天庭后才在闲聊之中得知。 至于他们为何加入,实在是帝俊不放心他们,毕竟天界就在不周山之上,这十二人实力强劲,若不加入,帝俊恐怕会寝食难安。 只不过他们虽然加入天庭,也时常出入天界,但地位特殊,属于听调不听宣的那一类。 与他们相似的,还有如缑回,三清等等,都只是挂职,分一点气运罢了。 若想要他们出手相助,多半只能看他们心情。 p s:加班到凌晨2:00,又感冒,真想辞职算了,偷偷摸鱼写的,这段时间对不起了。 (本章完) 213.第213章 前往混沌 第213章 前往混沌 水波流转之中,道韵弥漫,水雾结成玉茧,时同心脏跳动,蕴含大道之理,乃天地精心雕琢,实无半点缺漏。 祈行至跟前,感受着它的波动,隐隐与己身相合,随着相处时间增长,二者气息更是直接融为一体。 趺坐而下,祈闭目凝神,周身神光闪烁,大道毫无遮掩的展露于玉茧之前,一切性命功果,皆随其取用。 云梦泽意识出现在二者中间,不断地跟随祈之大道调整玉茧的状态,二者气息也在云梦泽意识的调节中混为一体。 待二者气息完全相融,祈这才开口言道: “净者,无垢秽也,劫气不染,因果业罪不沾,心净而不至强欲滓秽太清,辟万邪而明道,去繁为简,复以万象根本相……” 道音在宁静的空间中响起,若有若无,无数灵机涌动,接引灵气化作通天途,外道不得见矣。 祈直接在云梦泽留滞了两个元会,期间讲道不停,只为力求圆满。 直至帝俊太一传信而来,云梦泽意识提醒,祈这才惊觉,距离鸿钧老祖讲道不远矣。 望着眼前冲斥着清灵之感的玉茧,祈感叹道: “若是吾渡过此劫,未曾用得你,那将来你必是继承吾之道统最优者,甚至继往开来,更甚于我。” 祈念及此处,又有些许自豪,毕竟这是因为他的设想而诞生,如果他真的出世,那这一声君父之名可比云中君屏翳要名正言顺得多。 可惜祈知道这种事实无可能,第二世身至关重要,又哪能容得他生出灵智,无论此时的他再如何完美,终究只能是一俱肉身而已。 此间事既然已了,祈也不再过多停留,凡事过犹不及,如今两个元会的磨合也足够了,也是时候要前往混沌之中听道矣。 祈向外迈出一步,化作遁光消失于天际,直向天庭飞去。 途中的三千年间,祈看遍这洪荒变化,无数过去的物种消失,又被新生的种族替代。 期间山水地势,早已同当初不一样矣,在祈印象之中,过去想要与他一同前往不周山,最后又临时反悔的那些人,好像连同其部落,早已在凶兽大劫之中消逝。 只有在这个时候,祈才觉得修行之重,求道之艰,非人能独抗。 好在他在修行的过程中,有女娲、太一等人一直陪同着,又得遇半师半友的扬眉,时时提点,才得见今朝。 “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大道之行,岂为易举,吾一生顺遂,有友人相伴,尚且如此感叹,可怜那些一路独行之人,又有何待?” 祈有些感叹,想着自己自诞生以来,便处于洪荒之中的顶点,一路上所求皆有所得。 但回头望去,依然觉得时光同流水一般不断流逝,他修行也算勤勉,可是都觉得时间不够。 “待此次于混沌之中听讲后,吾便该行突破之举矣,一个没有混元道坐镇的天庭,终究难以承担霸主的地位。” “而且不仅仅是我,以我观之,就如今的洪荒,只怕独我一人尚且不够,尔等亦需加紧了。” 祈对着眼前的太一女娲等人说道,鸿钧老祖讲道无疑会给洪荒带来巨大的变化。 而作为如今天地霸主的天庭,最讨厌的就是变化,尤其是自己不能掌控的变化。 太一面露自信道: “祈,你且放心,如今我亦距混元道不远矣,或许会慢上伱些,但对比外人,我当为第一梯队。” “届时,凭藉混沌钟之利,我当是混元道中第一人,纵然是祈要先些,也休想败我。” 女娲则言道: “我与兄长倒是还要差上不少,如今虽然于大道感悟之上足够,但性命修为上还要缺些。” “后续若是没有什么机缘的话,恐怕还需要十数元会。” 伏羲同样点头道: “正是如此,神道修行,最重根基,大道感悟,性命功果,无一不可缺漏,所行虽然稳当,乃堂皇大道,但还是太重积累了。” “积累稍有不足,强行突破,便如那空中阁楼,毫无根基可言。” 帝俊亦是开口道: “正是如此,不过无需担心,我距混元道亦不远矣。” “眼下天庭气运其中大多聚集于我等身上,虽是如此,但其中亦有差距,终究是我这个天帝占据大头。” “而且,我亦不曾留下功德,用其来弥补性命修为上的积累,数者相加,我虽有分心管理,但进度亦不逊色于尔等,甚至还要更快一些。” “届时,便由祈先行一步,想来不需太久,我与太一定会赶上,不教你独自一人承受这天庭压力。” 帝俊虽然面带笑容,但心中压力着实不小,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只是此时的他不能漏怯,总需要给别人一些信心。 伏羲与帝俊关系最为莫逆,自然明白帝俊所言虚实,但略微犹豫之后并未开口,只是眼神有些许担忧的看着帝俊。 祈见此模样,也,知道恐怕除了太一之外,短期之内是没有人来为他分担了,不过纵是如此,他还是开口劝解道: “其实倒也无需如此紧迫,修行之事最忌轻慢急切,只要洪荒并非因讲道之事而变化太大,想来短期之内有我一人即可。” “而且太一乃一道独尊,修行太阳之道,最擅攻伐,又有混沌钟在手,洪荒无其二者,有他与我在,天庭于大势之上无忧。” “帝俊你也不要太过逼迫自己,天庭之事亦非你一人之责,我等尚在,又哪能让你一人承担。” “只是其中比重你尚且需要分清,莫要因为天庭之事,耽搁了自身修行,你我创立天庭,本就是为了汇集气运好修行,如今这般,岂不是本末倒置乎。” 帝俊闻言,知道祈的良苦用心,虽然无奈于自己眼下对局势作用甚小,却暂时无力弥补,只能苦笑道: “俊受教矣,事后我必专注于修行,只是后续要辛苦祈与太一吾弟矣。” 太一不以为意道: “你我本就兄弟,同祈与伏羲女娲之间更是相交莫逆,自诞生以来相处的时间比独待更久,又何出辛苦之言。” “你们且安心修行,其间压力自有我与祈来应对,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们能造成什么压力。” 太一之言充满自信,而自信的来源是他自出道以来不曾失败过,能够与之相抗衡的都是少数。 如那当初的祖蛇与天蛇,未曾动手之前,太一还觉得对方能如此自傲,想来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未曾想只是略微动手,他不过才刚刚热身,二人神体便被其打得皮开肉绽,残破不堪。 根本就经不住混沌钟的摧残,最后还不是乖乖承认了天庭的地位,如今在瘟部勤勤恳恳,干得如火如荼。女娲也是从旁笑道: “也正是因为有你和祈,所以我和兄长才不曾着急过,也不知你们二人是怎么修行的,竟然皆是如此擅长斗战之道。” “不过若真是有大变局之时,不用多言,我自当不逊色于外人。” 女娲对此同样怀有自信,她所积累的功德极多,至今少有用处,若真到了关键时候,大不了耗费一些,用去弥补性命所缺。 到时候或许在战力稍微逊色,但终究还是属于混元道的境界。 此时不为,不过是因为神道容不得投机取巧,一点耕耘一点收获,女娲他们不想因此影响未来而己。 毕竟此时的投机,都需要未来长久的时间去弥补,为了一时进度,给未来挖坑,智者不为矣。 帝俊见状,这才打消了用功德弥补性命的念头,言语中轻松了许多,轻笑道: “倒是我多虑了,不过祈之言并非妄事,过去也是在是我太松懈了些,有些本末倒置了。” “后续我当更改,不让天庭之事影响自身的修行。” 祈见帝俊明白,这才又看向伏羲,虽然面带笑容,但语气颇为严肃道: “伏羲道友亦是,此前我刚出关尚且不觉,如今再看,汝气机一片混乱,莫不是道友当真不求道矣?” 伏羲脸色骤然就变了,仔细感受一番,才又轻松起来,言道: “祈你莫要吓我,刚才我当真以为吾修行出了岔子,我的情况哪有这么吓人,不过是稍微杂乱了些,未曾整理罢了。” 祈没好气的道: “也就不谈我了,你且自己对比女娲和太一,为神者,气息不净,这是作何?” “帝俊管理整个天庭,所思所虑皆为影响洪荒的大事,虽然耽搁了一些修行,但气机尚未有过杂乱。” “你不过才掌管两部,一方天地,何至于此?” 祈此言一出,女娲直接笑出声来,帝俊与太一亦是忍俊不禁。 祈之言几乎将伏羲打上无能的标签,若不是他们知道伏羲的能力,恐怕真的就觉得伏羲并不适合管理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人才会笑得如此开怀,伏羲有些难以接受这个评价,反驳道: “吾又不似你,虽然掌管两部,却都不曾踏足过,我且问你,雷部之中又有几神?多少天兵?” “行云布雨,日当几何?水气云气又当从何处调取?你不曾考量其中问题,又怎能出此挤兑之言。” 祈有些无言,他确实未曾去过旗下所辖两部,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出言调笑,只听祈又言道: “我是不曾去过,我是不知雷部之中有多少神兵天降,也不知道行云布雨,其中又需如何考量。” “但我闭关如此之久,雷部之中可又出了什么问题?行云布雨,又造成了什么灾难?” “由此可见,各部运行并非缺我不可,我既然能如此,那你又为何做不得。” “不会乎就是能力差距,只能说你那两部人太过愚钝,都是蠢材,才需要你耗费自身时间精力。” 祈此言一出,伏羲真实有些无语道: “你那两部,可是我来为你监管着,如今你出此言,端是没有道理,若非是我,你又哪得这安静闭关。” “而且不仅如此,帝俊太一那边尚也有我帮衬,行兵布阵,战略谋划,我又何曾缺过?” 说完,伏羲还有些忧怨的看了帝俊太一一眼道: “只是某些个没良心的,面对我受到如此污蔑,也不曾出言帮扶两句,就平白看着我受人挤兑。” 女娲面露笑容,平静吃瓜,眼神不断在伏羲帝俊太一三人之间扫视,眼睁睁看着帝俊太一面色变得尴尬。 轻咳两声,帝俊还是决定出言为伏羲辩解一二,言道: “祈,你有所不知,伏羲的确是对天庭建设呕心沥血,实为天庭的顶梁之柱,不可或缺之人也。” “期间辛苦外人不知,祈你难道还不能去理解吗?” 祈见帝俊倒戈,眼神微微一转,便开口挑拨道: “看来这不是伏羲的问题啊,那应该就是你太过懒散,伏羲如此帮你,你竟然还会耽搁修行。” “这也不知道是你能力问题,还是你有心放任自己了。” 帝俊顿时傻眼,伏羲的眼睛如同刀子般,用怀疑的眼神扫视着帝俊。 祈见气氛轻松,这才开口道: “伏羲,我刚才说言之事也并非虚妄,凡事莫要本末倒置,其中轻重如何需要分明。” “修行终究是你我根本,因此而耽搁修行,实为不智矣。” 伏羲见祈说得认真,也停止了调笑打趣之举,颇为凝重的应道: “当如是矣,祈所言我必牢记于心,后续职责,我多会教于部中之人,好专心修行。” 祈这才满意点头,又对帝俊言道: “此番前往混沌之中听道,我天庭之人要去哪些,可有聚集,又何时出发?” 帝俊见说回正事,面色上也严肃了许多,言道: “此前我本欲凡天庭中人一同前,这样沿途之中也好有个照应,莫要因为混沌气流而导致产生损失。” “结果不曾想鸿钧大神特地传信于我,言此次讲道乃是要有缘之人才可得听,让我没有牵扯太多之人。” “其多半是觉得天庭若是同往,恐怕其人数太多,扰了他清净,故才有此之言。” “于是我便决定除了我五人之外,其余愿去听道者,且自行前去即可。” “若是在讲道开始之后还未抵紫霄宫中,那便返回岗位,镇守天庭。” 祈虽然有些奇怪鸿钧的反应,但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道: “且去?” “去!” (本章完) 214.第214章 金桥,紫霄宫外 第214章 金桥,紫霄宫外 清光横跨混沌气流,在其中开辟出一条通天大道,五人风姿卓越,共行其中。 行不过三千载,便见一条金桥,横跨无数混沌之气直向五人而来。 金桥散发着耀目的灵光,纵然是混沌的侵蚀,亦不能损其分毫,只是一观,祈便知此物实非凡品,不逊于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甚至犹有超出。 只见金桥于众人身前停下后便无了动作,明显是为接引而来,祈不由有些楞神道: “原来这有缘之人是这般个有缘法,大神亲自挑选,当真是缘分不浅。” 这一幕也明显超出了女娲等人的意料,若是由人挑选,这有如何谈论缘分,算什么机遇。 不过五人也并未表达什么异议,更没有故作清高,行那不上桥的举动,能少费些力总是好的。 踏入金桥之上,并未觉得有何异动,便见无数混沌气流向身后而去,无论那些风暴规模有多么宏伟,都未能令桥中五人感受分毫。 祈见状,不由感叹一句,言道: “鸿钧大神不愧为洪荒古早的顶尖先天神圣,经世良久,所拥有的宝物也是惊为天人。” 伏羲有些羡慕,五人之中,就他身家最为贫寒,伏羲琴作为极品先天灵宝虽然也算洪荒上品,但对比几人,还是显得寒酸了些。 毕竟其并不擅长于攻伐,于其所修行的大道上也并无多少帮扶,只不过好在是与之伴生,命数相合,也算可堪护道之用。 在金桥上的速度,可比祈等人胡乱寻找要快得多,直至到了紫霄宫门前,祈才发现他们竟是最先抵达的之人。 所至之时,整个大殿前就只有两位童子立于殿门外等候,一男一女,皆是粉雕玉琢之相。 “昊天,瑶池,见过五位道兄。” 祈等人见他们气息圆满,便知这二位也是先天神圣,又见他们礼节完善,便拱手回了一礼道: “祈、帝俊、太一、伏羲、女娲见过二位道友。” 见祈等人回礼,二人似乎从未有过这种经历,显得十分高兴,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 不过那昊天童子终究还是要沉稳一些,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诸位道兄请稍待片刻,讲道尚未开始,大殿之门尚不能开,不过旁有露亭,可容道兄们休息。” 随着昊天的小手往边上一指,只见那混沌之中伸出一个露台来,其地更是风景秀丽,花鸟鱼虫皆不缺少。 祈等人随之望去,只见那哪是露台,分明已经算是一个小世界矣。 见众人皆有一些吃惊,昊天与瑶池脸上的自得之色更加明显了些。 “倒是祈轻看了道友,如今看来,道友倒是好手段。” 虽知这定然并非是他们的手段,但左右闲来无事,祈也难得有这闲心去逗弄一下小孩。 见祈生了误会,昊天和瑶池连忙解释道: “道兄误会了,我二人可不曾有这通天手段,此间之事,皆是老师之功矣。” 在说话之时,昊天与瑶池面色严肃,仿佛真担心祈误会了一般,一言一行皆是板板正正,让人平生好感。 女娲见二人模样生得可爱,言行举止又十分得体,也起了玩心,便同样开口调笑道: “原来如此,那鸿钧大神就未教于你二人什么厉害的神通吗,现在看来倒是吝啬了些。” 女娲眉目含笑,帝俊等人都煞有其事的点头,如此作为,却让昊天瑶池二人白皙的小脸都急得通红起来,连忙解释道: “并非如此,并非如此!诸位道兄误会了,师尊并非未曾传授,只是我二人资质愚钝,未曾学会罢了。” “也是过往我二人太过贪玩,诸位道兄还是莫要调笑我等。” 见众人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昊天与瑶池顿时起了逃遁的心思,昊天又言道: “还请诸位道兄自露台中小坐,我与瑶池还有些许事要忙,还需迎接后续赶来听讲的道兄,便不招待诸位道兄了。” “道兄且去亭中小坐,灵果酒食,我随后便将其送来。” 说完,便与瑶池连忙向后跑去,那急切的小步伐让五人皆笑出声来。 见他们实在羞涩,也不好再出言调笑,五人齐至露台之中,开始交流此次听讲之事。 “也不知鸿钧大神此次究竟要讲何道,竟直接昭告天下,以其之声名,恐怕并非轻易学得的。” 伏羲声音温和,言语中多有期待,鸿钧老祖在洪荒中声名太盛,昭告天下的讲道必然是为洪荒盛举。 其言必然有物,伏羲甚至猜测是否是鸿钧已得证混元,准备此次在混沌中开讲混元大道了。 太一则是对此不抱什么期待,直言道: “法不可轻传,混元之道又怎是轻易能传,过往之中,鸿钧大神一直在努力传播仙道,如今在我看来,此次多半亦是如此。” 帝俊点了点头,太一所言的确有这种可能,毕竟推传仙道乃是鸿钧大神一直以来的大事,开讲混元大道希望还是太过渺茫。 众人交谈之际,又见一道金桥自紫霄宫外大殿上向外传出,操纵之人,正是昊天与瑶池。 见祈等人目光投注,昊天与瑶池也不再羞涩,将金桥发动之后,便携灵果酒水而来,言道: “诸位道兄久等了,酒食己至,诸位道兄还请慢用,若需补充,便再唤我等即可。” 祈有些好奇问道: “二位道友,我见你们之前发动一道金桥,接引来人,于混沌之中,纵有风暴不有损分毫,不知是合手段?其中可又有什么讲究?” 昊天似乎早就知道祈等人会提出这个问题,便慢声解释道: “这金桥乃是我师尊所拥有的灵宝太极图所出,其攻防一体,乃先天至宝也,有此威能,自然混沌难侵。” “至于其中讲究,这我二人倒是不知,只是师尊让我等在大殿外催动此宝六次,接引六位有缘之人。” “至于谁是有缘人,我等亦是不知,师尊说了这六次之后,讲道也应差不多开始了。” 祈这才知道,原来这金桥也并非所有人皆可登上,也是要看其中运道,是否能被鸿钧大神看重。 心中也对此次讲道所言之机缘放心些许,毕竟若是来人全由其来挑选,那恐怕纵是听道也不得安心。 稍微解释之后,担心众人继续出言调笑的昊天与瑶池立即便告别众人,重返大殿之中。祈等人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他们本就是紫霄宫中童子,如今能提前进入也是正常。 见他们离去,祈等人又重归本来话题,只听祈言道: “你们二人都太过绝对,说不定鸿钧大神开辟了仙道混元之法,决定于三次讲道中言明呢。” “如此一来,既能将仙道广传于世,也可满足洪荒众生对其讲道的期待。” 祈虽是如此说,但心中也不觉得鸿钧大神会能如此,神道传承已久,至今未有混元大道得以传播,更何况仙道呢。 当初那模糊的记忆并不值得相信,毕竟当初记忆中的洪荒,设定混乱,可未曾有如此之局面。 想想就连天庭的诞生也早了许多,妖族也不曾存在,巫族更是早已加入天庭,至少从眼下看,神道可不曾势微,仙魔皆是小道。 帝俊直接笑道: “世间安能有如此圆满之法?如今神道混元如何成就尚未可知,仙道诞生尚短,又怎能超脱于神?” 就连女娲都开口否定道: “鸿钧大神固然是洪荒中的智者,可其虽推广仙道,但所修行之道仍然是神道,神道对于仙道而言,优势太过明显,其中缺漏之处,不过耗时而已。” “可对于我等先天神圣而言,时间虽如白驹过隙,但又可曾在伱我身上留下分毫?” 说到此处还不满足,女娲更是放言道: “仙道若是想要取代神道的地位,其必先解决的一处,便是双方战力的差距。” “就以你我而言,寻常大罗金仙,二者境界相同,但纵使不善征伐的兄长,亦能以一敌十尚有余力,甚至以一敌十都是谦虚之言,以太一为例,敌百也并非妄事。” “如此差距,仙道又如何能取代神道?” 女娲所言之处正是如今仙道魔道的最大缺点,虽然神道修艰难,拒绝了绝大多数的洪荒生灵,但只要还有修行神道之人存在,仙魔终究难以与其争锋。 话音一转,女娲又言道: “不过鸿钧大神亦非常人,我虽不信,其如今便已开创仙道混元之法,但我却信其弥补战力之方,也已有眉目。” “想来此次讲道,鸿钧大神应是推广此法,不然只要并非混元大道,恐怕洪荒众都会对其有所失望,下次讲道还想聚集整个洪荒顶尖之人,恐怕就不易矣。” 太一从旁点了点头,显然是对女娲的分析表示认可,眼神之中带有几分兴趣,心中在想若是真有此法,洪荒中恐怕又要热闹起来了。 届时,兴许他还能寻到几个对手,而并非只能与祈切磋,太一只希望后续不要让他失望。 在中人言语之间,只见金桥重新落下,其上仅有一人,仍是三清之中的玉清道人元始是也。 祈好奇之下,开口询问道: “原来是原始道友当面,三清历来皆为一体,令不知为何怎道德、灵宝二位道友为何不在?” 元始见是祈与帝俊几人,亦开口行礼道: “元始见过帝君、祈皇、羲皇、娲皇、东皇五位陛下,本想吾被金桥接引,应是最快之人,却不曾想五位陛下先至,倒是吾失礼了。” “至于祈皇所问,也无甚可遮掩处,我本与大兄和三弟一同前往混沌之中,可惜遇到混沌风暴,无奈之下被其冲散,倒是让诸位陛下见笑了。” 众人交谈之间,也有些许人未过金桥自发赶来,来人甚至众人都很熟悉,乃是天庭之人。 雷部广顺应声伏威神将奢遮大将军,掌尊五雷令,专职伏魔诛邪之事。 他刚到紫霄宫大殿外,便见元始与祈五人,立即拜身见礼道: “天庭雷部神将广顺应声伏威神将奢遮,见过五位陛下,元始天王,望诸位陛下万安,元始天王大道流传。” 三清早已也一同入职天庭,乃是帝俊太一亲自相邀,伏羲女娲一同相随,这才将其召入天庭之中,领一闲职,分润些许气运。 虽然双方联系并不紧密,属于随时可以脱离之人,但终究是加入了天庭之中,也算是同事了。 于职位上,虽然是闲职,并没有管理天庭之事,但其地位亦是颇高,洪荒中少有能比肩者,纵是所谓的十大神将,地位上也较他们逊色不少。 若非如此,恐怕他们也不会加入天庭之中,帝俊等人邀请他们,属于为壮声势之举。 帝俊见奢遮这么快便到来,不由好奇问道: “奢遮将军速速起身,你乃天庭之骨干,无须如此多礼。” “不过将军又是通过何路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几乎不逊于我等,若是隐秘,也可不答。” 担心奢遮或许有些不想让外人知道的隐秘,帝俊还特地找补了一二,给了他拒绝的理由。 不过奢遮显然并不需要,只见他有几分懵懂的回道: “回禀天帝,紫霄宫距离洪荒并不远,卑职才刚入混沌,便见紫霄宫于我不过数千年路程,只是照常飞遁,便直接到了。” 此言一出,莫说是祈五人了,就连元始都有一些意外,他们三兄弟早早便入混沌之中,又遭遇了混沌风暴,若非金桥接引,只怕现在还在寻觅的途中。 却不曾想这奢遮神将,竟有这般运道,都不用去寻找,紫霄宫便直接出现在他眼前。 祈也有些无言以对,就连他们也在混沌之中乱逛了三千年,也就是金桥接引,不然还不知要多久。 “穿行混沌辛苦,你且先来此休息片刻,以待开讲,若是后有同事到来,也就由你来招待。” 祈的声音响起,奢遮立即行礼道: “奢遮领命,必不负祈皇之事。” 祈随手于亭外一指,顿时混沌演化,化作一方山水世界,其中灵果美酒无数,以作天庭中人休息之所。 (本章完) 215.第215章 鲲鹏至,小心思 第215章 鲲鹏至,小心思 或许是因为同为金桥相邀之人的原因,元始并未于紫霄宫外新开一天,反倒加入祈所在的露台之中。 祈并不知其为何如此,但并不妨碍在心中坏笑揣测,暗想是不是因为昊天瑶池忘了,没有给他露台的原因。 然后他不愿与常人为伍,又不敢轻易尝试自己开辟,故才来加入五人之中。 不然按照以往元始道人的风格,除了三清中人之外,他少有与外人相交,更何况主动加入他人席中。 元始才刚饮下一杯,便以异样的目光扫视场中众人,见众人面色如常,心中暗暗奇怪,他总觉得有人在想不好的事。 不过并未发现什么之后,便觉得是自己少有参与这种场合,所以有些不适罢了,也就收下了心思,安心与众人交谈。 祈被元始的目光看了一眼,心中还在惊奇元始灵觉竟如此灵敏,可见他并未有什么发现,这才放下心来。 本欲后续安心饮宴便是,却不曾听到女娲问道: “元始道友,吾数闻三清盘古正宗之名,此亦是在洪荒中广为流传,不知道友对洪荒的另一枝盘古正宗又是如何看法?” 女娲所言的另一枝盘古正宗,便是如今在洪荒中颇有名声的十二祖巫,他们不修元神,不悟大道,专修血脉血气,尊崇盘古,视其为父,在这段时间也让盘古之名再次在洪荒中活跃起来。 众人的目光立即投向女娲之处,好在此处声音外界无法听得,不然此言恐怕会有挑拨之嫌。 女娲见自己的好奇之语,竟引起众人这么大的反应,自知失言,顿时急忙解释道: “不过是女娲好奇之言,道友莫要多心,是吾失言,吾且自罚一杯,道友若是介意,大可不必搭理。” 女娲说罢,便径直将身前杯中之酒饮去。 元始与三清并非常人,于洪荒中地位特殊,乃是清贵之人,值得尊重,以友论处,女娲视之为同道,故才会如此。 元始阻拦不及,略微犹豫后便开口言道: “女娲道友不必如此,此并无不可与人言之处,既然诸位道友好奇,吾说一下自己的看法也并无不可。” 元始面容历来威严,不怒不笑,如今却有几分窘迫之意,少有参加此类比较私人的宴会,还让他在其中发言,这确实有些令他为难。 尤其是场中之人皆是如今洪荒中的顶端,却要在背后谈论他人,这才是令元始为难的原因。 组织一下语言后,元始刚要开口,便见场中五人目光全部聚焦在他的身上,略微犹豫,众人便听其言道: “十二祖巫之事,我知之甚少,其品如何,我亦是不知,故不言其人。” “盘古正宗之事,我三人之中,也各持态度不同,他们如何思想,我亦不知,故不言其二人。” “此间事,乃吾一人之见也,虽不涉及外人,但还望诸位道友莫要传播,省得影响了他人之名。” 说着,元始还停顿了一下,等待五人的回应,祈等人自然从善如流道: “自然如此。” “应如是也。” “道友还请放心,我等并非长舌之人,此间之言必然不会传入外人之耳。” “对,外人必定不得而知。” “道友且放心言便是。” 元始见众人答应,这才开口,直言不讳道: “实不相瞒,我并不喜也,盘古大神之名,岂能为众生号?” “我等虽被人称为盘古正宗,也非是我三兄弟自顾吹擂,此为众生记忆所见,凡见开天之人,有谁不知。” 祈不由得点头,元始所言并非虚妄,凡得见他开天之人,对于三清的根脚皆是知道的。 见祈等人认同,元始这才继续道: “盘古之名,洪荒中广为流传,自诩正宗者,不知凡数,但终究被人戳破谎言,最后不得不落个黯然收场。” “盘古大神开辟洪荒,有无转换,是何其之功德毅力,如此心怀,又哪会留下有正宗之名。” “我三清虽被人誉为盘古正宗,但那实为好事者吹捧,盘古大神太过伟岸,又有何人能够担得起其正宗之名呢?” “至少我等三清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做得盘古正宗。” “不过虽不敢言自己为盘古正宗,但盘古大神之名也并非他人能轻易受得。” “依我看来,那些人不过只是想借大神名号,以谋自己之私。” “满口皆是尊敬,满肚子淫蝇苟且,此中之人,吾看不上。” “更何况是那些不悟大道,不识天数,为修行人,却满口血食,不体生灵修心不易便杀戮无数,因果业力缠身之辈。” “要知上苍有好生之德,须慎口舌之欲,若无灵智也就罢了,生灵有了灵智,便非凡兽,已成人矣。” “同为人却相食,此类又如何当得起盘古正宗之名。” 元始所言,让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觉得其言的确富有道理,人,不就是有灵众生吗?相杀相食,自然因果业力缠身,不得解脱。 不过众人也听得出来,其虽然事先便言,此并非谈论十二祖巫,不过所谈之物却似有所指。 但祈等人也理解,清贵之人,看不上采食血食之人倒也正常,正如其所言,上苍有好生之德,祈等人虽然贪图口舌之欲,却也不曾以杀生满足。 元始见众人沉思,也不出言打搅,只是自顾自的又饮了一杯水酒。 突然一阵狂风席卷,一道遁光径直出现在紫霄宫大殿之上,气势磅礴,风雷相伴,一时之间,竟带得烟尘四起。 如此行为瞬间引得场中众人不满,但见其气势汹汹,不似能轻易招惹的,便也只能忍耐。 身在洪荒之中,当然也有将其认出之人,在心中骂道: “这鲲鹏端是猖狂,仗着天庭之势和自身修为,如此目中无人,鸿钧大神道场之中,如人当面,竟亦如此不知收敛,早晚着劫。” 广场之上的变化自然也吸引了祈和元始等人的目光,见鲲鹏如此张扬,帝俊和伏羲皆是面上一黑。鲲鹏有些惊奇的扫视周围,不曾想以他的极速,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在他之前到来。 见自己惹了众怒,鲲鹏却不以为意,反倒继续负手而立,目光毫不遮掩的继续扫视场中众人。 直到其看见露台之上,祈,帝俊,太一,伏羲,女娲皆在现场,这才急忙收起刚才那幅态度,躬身行礼道: “鲲鹏参见天帝,祈皇,东皇,羲皇,娲皇陛下,不知几位陛下在此,惊扰了几位陛下的雅兴,还望陛下恕罪。” 至于元始则直接被其无视,仿佛就不曾看见一般,提也没提。 他当然是看到了元始,不过在他看来,元始虽然也获得了一个元始天王的称号,但并不在天庭中任职,与他并无关系,得不得罪无关紧要。 刚才太过张扬,却又撞见了天庭的几位王者,其中甚至还有他的顶头上司,眼下他最重要的是先告罪一番,争取不受影响再说。 大殿之中的众人对鲲鹏因人而异,前倨后恭的态度极为不耻,却也将几分艳羡的目光投注在祈五人身上。 不少人这才发现,祈五人早已到场,却单独有着楼台世界,根本与他们不在同一个地位,就连天庭中人,也可在其中得享酒宴,而他们却只能在宫门之外等待。 顿时众人就更加的酸了,心境宽阔者只是有些许羡慕,随后便收回目光,继续闭目养神,全当看不见。 心境狭隘者则是无比愤怒,面上却不表露,只是在心中暗骂,就连鸿钧大神都看人下菜,亏得他有这么大的名声。 祈等人并不关注大殿之上,众人如何看待,只是见鲲鹏太过张扬傲物,惊扰众人有些不喜。 不过看在他认错态度尚可的份上,也不好太过追究,而且其为天庭中人,帝俊等人也不太想追究。 元始面色有些许难看,他亦在祈等人之间,鲲鹏却直接将他忽视,这无疑是极为令人不喜的。 祈和伏羲都察觉到了元始的态度,伏羲刚开口欲言,便听祈已经发声道: “既知己过,那还留在大殿之上作何?还不速至露台?” 鲲鹏神色慌张,心中却在暗笑此关已过,既然还让他上露台,便知道不会有什么惩处。 他之前故意忽视元始,为的就是如今这一刻,元始天王地位如何他自然知道,祈皇唤他上去,多半也只会点他几句,在与元始道个歉,此事自然完结。 给元始道歉,领上一杯罚酒便是,其人清贵,给他道歉可比给大殿之上的人道歉更能令鲲鹏可以接受得多。 而且他无视元始,更能彰显出在自己心中,五位陛下的尊贵,还能顺道表一下忠心,可谓是一石数鸟也。 “鲲鹏得命。” 话音刚落,鲲鹏便立即飞到祈等人身前,特地留下些许距离,表明地位的差别,然后继续无视元始。 伏羲见鲲鹏仍然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其所想,但其作为他的左膀右臂,又不得不护,只能开口骂道: “你这厮最是奸滑,如今认错倒是极快,怎不见之前态度?” “行为如此张狂,平白败坏我天庭之名,如今所来此者,谁又不是先天神圣,不是大神,哪能容得你这般模样。” “元始天王当面,竟如此入不得你眼,让伱忽视至今?” 鲲鹏立即躬身行礼道: “此为鲲鹏之过也,行为太过张狂,影响了天庭的名声,还请帝君责罚!” 随即鲲鹏又转身看向元始,同样躬身道: “鲲鹏见识短浅,未曾想竟似元始天王当面,此前不曾识得天王,还望天王恕罪。” 鲲鹏言辞恳恳,仿佛之前是真的没有认出元始一般,那态度反倒是让元始差点真的以为是鲲鹏未曾见过他,故才将其忽视。 要不是元始突然想起,他们似乎曾经在天庭聚会中见过,就当真让鲲鹏给蒙混过去了。 不过看鲲鹏态度如此诚恳,又有祈和帝俊等天庭之主在场,元始也只能摆了摆手原谅,装作不在意道: “你我相识太少,未曾认出也能理解,只是汝行为太过张狂,后续需要改善一下。” “不然今日只是不识得我,下一次就不知道要不识得谁了。” “天庭之名积累不易,乃是祈皇陛下历时良久的讲道,众位皇者苦心治理之下,一点一滴积累而成,可莫要将其因此毁于一旦。” 元始虽然可以大度原谅,却也没那么轻易的便让鲲鹏蒙混过关,他知道自己在口头上占些便宜解解气,祈等人也不会在意。 至于鲲鹏的态度,那并不重要,此事本就应其而起,如今让人点几句,也还算正常。 鲲鹏闻言,在心里牙都要咬碎了,怒骂元始竟然趁机给他上眼药,但面上却不得不开口感谢元始的指点。 “多谢元始天王谅解,鲲鹏必当谨记天王的教诲。” 元始见此,不由以手抚须,面露微笑,瞧那模样显然十分受用。 鲲鹏趁机起身,也不再去看元始那副模样,转头看向祈等人之处,等待后续发落。 祈见鲲鹏如此,元始也已经消气,懒得再多说什么,便开口道: “既然天王不在意,后续你需谨记此次之失,以后行事当不可如此张狂,需知此地乃鸿钧大神道场,对尊者当怀敬畏之心。” “若是惹得大神不喜,纵然有我等在场,怕也是护不得你。” 鲲鹏立即再次躬身行礼道: “鲲鹏必当谨记祈皇之言,往后绝不再犯。” 祈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伸手在桌上一指,一个玉壶飞入鲲鹏手中,言道: “其下方有天庭诸多同僚,既然帝俊有意让你掌管三山五岳部,那些同僚你还是要多多结交一些。” “如今此事已过,你切下去与他们交流一番,省得他日门下之间起了矛盾,届时也好有一个为你说话之人。” 鲲鹏听到祈的话,顿时大喜,如今既然有了另一位皇者之言,那就代表之前只是默认之事摆到了台前,三山五岳部后续必然会归他掌管。 “鲲鹏多谢几位陛下宽恕,多谢天帝,祈皇恩典,下方还有诸多同僚等待,鲲鹏便不打搅陛下们的雅兴了,恕鲲鹏先行告退。” 说完,鲲鹏的腰又低了几分,随后满饮了一大杯,便兴冲冲的离去。 (本章完) 216.第216章 蒲团之争 第216章 蒲团之争 金桥不断往返,三清得以齐聚,让祈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在金桥上面看到了红云与镇元子二人。 二人于金桥上一路谈笑风生,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却无几个忌恨,场中大多人竟几乎都与红云有旧。 其交流之广泛,不由让人望洋兴叹,只是可惜大多都是泛泛之交,能以性命相托者,唯有镇元子一人。 对比其相交之众而言,一人太少,但对比洪荒中人而言,有一人却也足矣。 在众人忙于交际之时,天空声响起钟鼓之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紫霄宫的大门也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中缓缓打开。 随着大门的打开,只见一云团在众人的目光中汇聚而成,其上高卧一道人,对众人唱道: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 待唱罢诗后,那道人才转身对场中众人言道: “诸位有缘之人久待矣,今讲到开始,请诸位自行落座。” 话音刚落,其身影便于众人眼前消失,再见之时,已至紫霄宫中讲道的蒲团之上。 众人顿时鱼贯而入,朝紫霄宫中涌去。可待众人进入之后,却只见只有六个蒲团,位于大殿的前端,最为靠近讲道台之处。 望着场中无数身份尊贵之人,大家皆是有些犹豫,面面相觑。 大殿之中仅有这六个蒲团,那自然其中意义非凡,能得一座,想必会有不少常人不可得的好处。 但鸿钧大神推广仙道已久,其门下六个蒲团,其中意义如何,众人自然知晓,众人对此多有猜测,故才有些犹豫。 众人已至,可却未曾有人朝着蒲团上行,坐卧之举,鸿钧在台上闭目养神,仿佛未曾看到众人已经齐聚一般。 此前由他来通告讲道开始,如今却不得有讲道之举,众人心知,这是在等那蒲团之上有人坐满。 场中众人心目大动,却又不敢轻易开口催促,便有一人转念一想,开口道: “三清大神乃盘古正宗,承盘古大神功德,乃清贵厚德之人,理应入座也。” 众人瞬间明白其想法,立即就有人附和道: “当是如此,三清声名远扬,当有一座,除开此外,若有外人坐之,岂可服众?”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三位道友,尔等受盘古大神遗泽,若不入座,岂非我等失礼乎!还请快快入座吧。” 面对众人的规劝,太清道德道人并未说话,只是眉目低垂,仿佛未曾听闻一般,呆愣站在原地。 玉清元始道人眉头紧皱,本欲开口呵斥,却似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场合,又只能忍下不做言语,但面色铁青,表明态度。 唯有上清灵宝道人例外,他非但不怒,反倒微微头微微提起,一副轻佻模样,环视众人,言道: “尔等看出此座非凡,却甘愿将机缘拱手让人,此是作何道理?” “何况我等三清虽有人称为盘古正宗,但乃是外人好事者吹捧,大神功德之巨,又岂是我等能继承的,诸位言过也。” “而且说我们三兄弟清贵,可场中之人,又有谁不是先天神圣,与道等同,难道又不贵乎,此言乃是让我等落于不义之地呀,此座,我等是万万当不得,还是诸位另寻他人矣。” 一位先天神圣却站出来笑道: “上清灵宝天王多虑矣,大神讲道,独设此座,其必然意义非凡。” “我等虽同为先天神圣,但叫三清之名,太过渺小,不堪入座也。” “不过既然天王不愿意,那不如由天王来推举如何?想必以三清之尊,推举之人定当能可服众。”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眉头一皱,却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想让三清去找替死鬼呀。 以三清的性格,又怎会行此龌龊之举,若当真是推举了,那才是真正将自己陷于不义之地。 那道人倒也是有急智的,此言一出,三清皆是面色难看,上清灵宝道人更是眼中暗藏锋芒,想必经此一事讲到之后,会有些许争端兴起了。 太清道德道人沉默片刻后,言道: “二弟,三弟,既然众人推举,我等又推迟不得,那且入座便是。” 说罢,也不再理会众人,率先走至左起第一个蒲团之上,趺坐而下,闭目凝神,不做言语。 玉清元始与上清灵宝见兄长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相视一眼,便一同落座于道德道人之下。 此时六座去半,满其三,剩余室置的三个座位又成了众人眼下的难题,不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下一位入座之人。 在众人犹豫之际,有人将目光投向了祈五人身上,开口正欲说话,却突然见一道流光闪烁,已有一人落座其中。 那人一身金领袍,显得神俊非凡,在众人还未反应之时,便已落座蒲团之上。 此人正是此前因为之前狂放之举,被无数人在心中责骂的鲲鹏是也。 不过眼下见他主动落座,众人也没了之前的小心思,反倒十分高兴,不过却在心底却开始不齿他的为人。 明知道此座可能有另一番含义,却仍然抛主动抛弃自己身为先天神圣的尊严,这无疑是令人不耻与之为伍的。 不过既然又去一座,他们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开始环视场中众人,挑选下一个目标。 天庭事大,不到最后关头,他们不想得罪,便有人将目光投放到红云身上,开口言道: “红云道兄,你在场中有无数友人,得此座者,当要可服众之人,汝结缘洪荒,广厦恩德,令众人叹服不止,若不入座,岂非陷他人于不义之中乎?” 此话一出,瞬间引得镇元子怒目而视,场中也有无数不善的目光汇聚于那人身上。 可开口为红云解围之人,却只有镇元子一个,其外鸦雀无声。 只听镇元子言道: “红云结缘洪荒,但也正因如此,不得入座也。” “他若是入了此座,岂非是置他于不义乎?友人尚且站着,他又岂可入座。” 其余友人正欲开口为红云说话,却见刚才推举红云之人又道: “镇元子道友所言极是,只是红云道友义薄云天,诸神为友者众,若不入座,岂不是为一己之私,陷诸神于不义乎?” “一人与众,孰轻孰重,红云道兄还望自行权衡为妙。” “吾谈论此言,不过是为道兄计罢了,既然道兄不愿明说便是,吾又岂能置道兄于不义之地乎?”说话之人并非与红云相识,说出此言,也不过是假意想让其入座而已,镇元子一听,心中便惊呼,坏了。 正欲继续帮红云辩解,却被红云拦了下来,只听红云言道: “此人虽居心不良,但所言也并非无有其事,我红云喜好交友,又怎能陷他们于不义之中呢?此座我入了便是。” “不过这位道友心思如此肮脏,竟玷污我与诸位同道的情谊,此番讲道之后,怕还是要多加小心一二。” 说完,冷哼一声,红云便径直走至鲲鹏身旁,趺坐而下。 场中不少人眼神愤怒的盯着那说话之人,镇元子更是眼含杀机。 红云此言,无疑是打算讲到之后,于半路截杀于他,他那众多友人也必定不会拒绝。 毕竟红云是为全了与众人之义,这才甘愿主动落座,他虽是洪荒中有名的好人,但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有人出言算计,那便是结了因果,清算起来,红云也绝不手软。 那人见惹了众怒,也不敢说话,但放弃讲道的机缘,这是绝不可能的,只能几个闪身之间,隐没入人群之中。 可惜,最终也都只是徒劳,红云友人之多,超乎了他的想象。 或许他们会因为利益和其他缘故,对红云之事袖手旁观,但若是红云邀他们杀人,那当绝对不会拒绝。 而随着红云的入座,此时的紫霄宫中,也只剩下一个蒲团空置,等待着下一个入座之人。 众人正准备继续推举,却听见有嘈杂之音自大殿之外传来,十二祖巫齐至矣。 他们到来之时,恍若无人,相互间调笑打闹,视诸神如无物。 如此放浪形骸之举,自然让众神皱眉不喜,但又见他们气势凶悍,不好招惹,也不敢说些什么。 见还有一个座位空置,祝融对共工笑道: “你且看吧,我就说不曾晚到,这不还有一个座位空着吗?也就是你性子急切,端是成不得事,如此急迫做甚?” 共工有些气急,刚准备与祝融吵架,却见祝融又转头对玄冥道: “玄冥妹子,还有一个座位,你和后土妹子商量一下,你们谁坐,只管放心大胆的选,那些个鸟神不用管他们,有哥哥在,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此言一出,众神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不过随即又面色怪异,默不作声。 但他们此前还在犹豫要推举谁,如今有了傻子自己撞上来,那自然是最好,还省得得罪了那些强人。 祝融本还欲继续说话,却被玄冥轻轻拉了一下衣袖,眼中含笑的指了指旁边。 祝融回头望去,只见祈五人就在身侧,而太一面色青黑的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突如其来的一幕,几乎将祝融惊得跳起,场中先天神圣太多,气息繁杂,他竟未曾发现,这五位天帝竟然在场。 帝俊与太一都是作为三足金乌相,正好应了祝融的那句鸟神,二者之间距离又如此之近,帝俊与太一很难说服自己相信祝融是无意之举。 帝江则是环视四周,见诸神态度怪异,心中觉得此座怕有蹊跷,又看祝融嘴上没个把门,四处得罪人,不由得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头上,开口道: “你这憨厮,说话也不过过脑子,且闭上嘴,再让我听得一句,我便拿你打成垫子,给两个妹子休息之用。” 骂完祝融,帝江又转头对帝俊和太一言道: “吾弟性格火爆,脾气粗直,多为无心之言,望五位陛下莫要怪罪,此地特殊,待离去之后,我再带他亲自上天庭赔罪。” 帝俊与太一脸色这才好了些,开口言道: “帝江祖巫不必如此,我等皆知他不过一时口快,并未计较。” “只是此地非凡,令弟的脾气,还是希望能多加管教一二,省得平白招了仇敌。” “祖巫实力虽然不凡,同气连枝,但旗下巫族子弟尚有不少,还是需要多为他们考虑一些。” 帝江听到帝俊之言,这才反应过来,祝融刚才差点闯下什么样的祸事,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又见帝俊真的没有计较,这才堪堪放心,言道: “多谢天帝教诲,待吾回去之后,必定对他多加管教,省得惹了祸事,还牵连族人。” “嗯,但愿如此。” 帝俊见帝江态度尚且诚恳,也就懒得再计较这些,收回目光,继续等待那些人推举出入座之人。 如今天庭兵多将广,其势无双,除非真有人愿意为他人牺牲自己,以全讲道之事,不然此间是牵扯不到他们的身上。 而且鲲鹏早已入座,就算真有不怕死之人,他们也有理由推脱,待讲道之后再行清算。 见场中众人始终没有分出个高低出来,祖巫中也因为有帝江的暗中制止,没有入座,外人也不敢招惹他们,反倒也让他们成了场中唯二不需担心之人,而他们也乐得自在。 在气氛逐渐诡异之时,众人沉默不语,女娲却突然走至最后一个蒲团之前,盘膝趺坐。 这突然的举动,瞬间令众人惊异不已,祈与大家更是被这突如其来之事打断了思绪。 祈不由问道: “女娲,你为何会入座,此中之事,可牵扯不到我天庭之上。” 伏羲更是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暗中胁迫,可惜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女娲用打断。 只听女娲言道: “其中之事,我自有考量,祈,兄长无需担忧,帝俊道友太一道友也不用疑惑,待此事之后我自会解释。” 众人无奈之下,却也只能任其由之,道台之上的鸿钧终于面露笑容,开口道: “时间已到,关闭宫门。” 昊天和瑶池立即开始推动紫霄宫大门,却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听到远处传来声音喊道: “且慢!” (本章完) 217.第217章 第一轮讲道 第217章 第一轮讲道 鸿钧见状眉头微皱,却也没有说些什么,只见来人一高一矮,一人微胖,一偏瘦,大不相同,可能唯一的同点便是二人皆面露悲苦之色。 他们穿着黄色法袍,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径直从门缝中挤进,而昊天和瑶池被其声音所摄,竟然直接将二人放了进来。 那两人刚一进来,见鸿钧于云团上侧坐,立即躬身行礼,口中连连致歉道: “大神在上,恕我二人无礼,西方遥远,我二人赶来不易,望大神恕罪。” 鸿钧没有开口,但那二人仿佛没有面皮一般,起身后目光便投向了场中仅有的六个席位。 准提眼睛一眨,顿时就大哭出声道: “接引师兄,可怜我西方贫苦,路途遥远,你我兴致勃勃赶路至此,竟无一座矣。” “混沌中凶险万分,你我又无护道法宝,也无神通之术,如今见此高朋满座,皆是衣冠锦簇之人,再看你我,天待西方何薄也!” 言语间,准提竟然涕泗横流,委屈之意,展露无遗。 接引则是叹了一声,眼角也滑出两滴泪来,配合那悲苦的模样,当真是让人可怜不已。 见座位上的六人没有动作,或许说是没有起身的动作,接引便开口道: “师弟切莫哭了,此来大神道场,是为求取机缘而来,如今能来此得以闻道,已是滔天之幸矣。” “只是怜惜师弟,你再辛苦一些,陪为兄站着便是。” 准提也慢慢停止了抽泣,身子半倚靠在接引身上,仿佛当真是劳累到不能起立一般。 众神眼神怪异,三清面露嘲讽,这般不要面皮之人倒是少见,上清灵宝道人本想起身,顺势让位,却被太清道德道人制止。 此乃大神讲道,既然已经入座,又岂有再起身让位之理?道不可轻传,此时让座,谁知道是轻鸿钧此人,还是说轻鸿钧之道? 上清灵宝道人虽然不知为何,但既然兄长阻止,那必然自有其道理,只是他有人拦着,可红云却没有人拦。 这座位他本来就不太想坐,如今见有人主动愿来,自然十分高兴地起身让位,只不过面上却是一副心软的模样,言道: “接引道兄,准提道兄,想不到你二人竟如此辛苦,当日之别后,如今再见,却已是这般模样矣。” “西方历来贫苦,距离此地又路途遥远,混沌中凶险无比,倒是让尔受累了。” “来来来,我运气尚好,侥幸得一座位,道兄速速请坐,且先休息一番。” 二人顿时大喜,言语中充满感激道: “我等多谢红云道兄慷慨让座,回想当初,初见道兄时,道兄亦是如此热心,不辞辛苦劳累,为西方修补地脉,视天地为己任,实为大功德之人也,如此功德,让我二人该当何报矣。” 红云则是面露微笑道,“无妨无妨,二位还是先商量一下,由谁入座的好,报答之事,休要再提。” 接引准提相视一眼,皆是向后倒退一步,将座位让与对方道: “师兄(师弟),你多辛苦,还是由你入座的好。” 最后,二人似乎以眼神交流了什么,终还是由接引坐上此座。 接引刚刚坐上蒲团,准提便突然取出七宝妙树向一旁的鲲鹏刷去。 一道七彩流光突然出现,让鲲鹏根本猝不及防,可身子才微微倾斜,便见一道清光垂下,将鲲鹏和坐下得蒲团护住。 “二位是欺我天庭无人乎?两人已得一座,还不满足,竟敢当着我等之面强抢我天庭中人。” 直到这时鲲鹏才反应过来,刚才若非有人出手,只怕他早已被早已被刷离座位,心中顿时又急又怒。 回头望去,只见一朵白莲自鲲鹏头顶飞回,落入祈的手中。 祈面上略带寒色,在外人看来,这只是因为有人光明正大对天庭中人出手引起,而其中真实想法,恐怕就只有祈自己了解了。 “鲲鹏多谢祈皇陛下出手相助,其中思德,鲲鹏当没齿难忘。” 见是祈出手护持,鲲鹏面露感激,心中庆幸万分。 西方贫苦,北方又何曾不是呢?西方的苦,也不过是在同魔之争以后,而北方可要比西方贫瘠不知多久。 北方先天神圣,历来缺少机缘灵物,一分一毫,都需要他们自己去争抢,才会有稍许获得的可能。 故鲲鹏才会无视众人的不耻,明知此座可能有其他隐喻,却仍然主动坐下,就是为了不放过一丝收获更多的可能。 而如今,他放弃尊严,为众人所不耻,所获取的机缘,竟然还要有人来抢夺,这如何让他不怒。 甚至若不是祈皇陛下出手,还当真要让他们抢去。 祈则是在心中默默思考,不知为何,自他进入新的元会之中,成立天庭以后,似乎就忘了许多,无论他如何努力亦无法记起。 其中缘由,祈不得而知,但就在刚才,他似乎对准提的出手早有预料一般,提前做好了准备。 女娲和鲲鹏谁会是准堤的目标,祈也并不知晓,所以刚才鲲鹏才会被晃动一下。 若不然,以祈如今的实力,心中生有防备之下,准提根本不可能给鲲鹏带来一丝波动。 准提见自己失手,又被祈出言质问,不知该如何作答,嘴唇微动,却不见声音发出,在众神看戏的目光中,准提最后只能拱手一礼,落荒而逃,退至大殿边缘。 祈见此,只是冷哼一生,如此不要面皮之人,只怕将来也没什么成就,入不得祈的眼。 而接引仿佛没看到一般,继续在蒲团之上趺坐。 鸿钧有些惊异后续事情的发展,只觉得天机深不可测,接引、准提二人在他的推算当中不应该出现才对,可眼下确在最后关头赶来。 两人既然出现,红云和鲲鹏照理来说,也不应该能留在座位之上,可鲲鹏却还能坐下。 这其中种种变化,皆让鸿钧有些出乎预料,但他虽不喜接引、准提二人,不过眼下局面既已形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见此间事告一段落,鸿钧这才开口言道: “诸事已尽,讲道开始。” 说着取出量天尺,在诸天气云上轻轻一拍,一股无形的波动拂过场中众人,将杂音消去,引得众人凝神聚息。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 随着鸿钧开口,顿时无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万物生而流转不息,万道得显,昧者不见。 一时之间,众人如痴如醉,除了十二祖巫。祈亦是沉浸在其中,随着鸿钧老祖所言,异象显化,大道至简,根本意义展露于众人眼前,不曾遮掩分毫。 道音响彻,犹如清泉流淌,润泽着每一个人的心神,过往的迷茫与困惑,在这道音之中渐渐消散。 在道音中,有的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有的人则紧闭双眼,眉头紧皱,努力思索着其中的深意。 十二祖巫则是双目瞪圆,交头接耳,却又不敢开口交流,担心打搅了讲道。 只能困坐于原地,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却又无法吐出一般。 随着鸿钧不断的开口诉说,道音时有时无,声音时而重如洪钟,时而轻如风过。 十二祖巫听得昏昏欲睡,可又强撑着精神,不敢真的睡去,脑袋时不时地往下点,却又在即将睡熟的瞬间猛地惊醒。 最后奢比尸最先坚持不住,人虽然还趺坐着,但看那低垂下去的脑袋,显然已经陷入梦中。 不过好在他睡相较好,并没有呼噜声传出,此时在他身旁的另外十一位祖巫就不好受了。 但随着讲到的继续深入,也逐渐一个个睡去。 蓐收,玄冥,祝融,共工……直到最后,仅剩下帝江和后土二人。 见实在支撑不住,帝江只能传音道: “后土妹子,我顶不住了,这讲道听又听不懂,又还如此催眠,也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我暂且先睡下,若是有了呼噜声,届时你再把我摇醒。” 如此明显的传音,和十一个睡作一团的祖巫,自然逃不过鸿钧的法眼,只不过他懒得计较罢了。 在鸿钧看来,这十二祖巫其实根本没有到来的必要,他们一无元神,二不修大道,过来听讲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此时,突然鸿钧眉头一皱,目光也从台上转移至帝江身上,若有若无的呼噜声在大殿中响起。 鸿钧无奈,也只能随手挥动衣兜,顿时,帝江的呼噜声消失,传不到外人耳中。 后土见此,也不敢乱动,只能继续强作精神,逼迫自己认真听讲。 不知过了多久,道音停歇,但那余韵仍在众人心中回荡。 此时,天空中降下五彩霞光,祥瑞之气弥漫四周。 只听鸿钧言道: “三个元会己至,此次讲道结束,诸位还请速速散去便是,下次讲道时间,于三元会之后。” “此次讲道,吾只言经义大道,其中道你自己体会,下一次,吾当开讲修行之道,同此次一般,有缘人皆可至矣。” 说罢,鸿钧老祖的身影消失于众人眼前,紫霄宫也同样如此,只留下外方的大殿留给众人暂时驻足。 众人听到此言,开始各自寻找好友,相互交流,整个大殿上顿时嘈杂起来。 五人相视一眼,轻轻点头,帝俊走至大殿边缘,言道: “讲道既已结束,我等便不多留了,凡天庭之人,皆同我等共往。” “得令。” 顿时一片声音响起,引得众人注目,而帝俊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语毕之后,便带领着天庭众人,化作一道道遁光,消失在混沌之中。 祈与太一、伏羲女娲只是在身后吊着,并未同帝俊一样在前方开道。 “对于此次讲道,你们如何看待?” 祈的声音响起,他自觉此次讲道收获颇丰,鸿钧所言,微言大义。 所谓只讲经义之道,不过是其自谦,其真实所讲,涵盖天地至理,岂是经义之道所能概括。 其中大道显现,三千大道皆排列于众人眼前。虽然仅是三个元会不可能将其全部讲明,但至少让场中众人都能对其有些了解。 而这些了解,每一道都顶得十万年的修行领悟,其所言的经义,也不同凡响,祈越是细究,便越觉得其深奥。 每每思考,总能有所收获。 伏羲面露喜色,神情兴奋的回道: “此次听道所获,可抵我修行至今的领悟,祈你有所不知,我修行神机推演,对一件事,最忌讳的便是不了解其运行。” “而今听道,才使我见得天下全貌,令我耳聪目明,不似当初。” “若是依我现在看,曾经一言一行,不过盲缺障人,坐井观天矣。” 祈和太一女娲都有一些惊讶伏羲所言,觉得其太过夸张了些,不过才三个元会,竟能比肩其过去苦心积累领悟。 见众人不相信,伏羲又言道: “并非我太过夸张,只是过去我等也曾听过扬眉大神讲道,虽然同样收获颇丰,但那时我得修为太低,扬眉大神所言不过皮毛。” “又有先天云梦星辰大阵在,我等也因此小瞧了那些大神,如今我再看,惊为天人矣。” “鸿钧大神不愧为过往东方先天神圣之首,此次所获,较我而言,太过美好矣,此为我诞生以来,真正的机缘也。” 祈见伏羲还沉浸在其中,也为他高兴,不再说些什么,反问太一道: “伏羲收获极大,太一你呢,收获如何?” 太一则是微微皱眉道: “有些收获,但并不算多,只能说是为我开发新的术法提供了不少灵感,也算是不虚此行。” 太一修行一道独尊,鸿钧所言三千大道对他而言并无太大作用,当然收获还是有的,只是不像伏羲那么惊人罢了。 女娲不等祈发问,便率先开口兴奋道: “我的收获亦是良多,造化之道得以大进,触类旁通于造化上,三千大道皆有作用矣。” “虽不及兄长那般,但我想只要我后续沉淀领悟一二,应当可以化为己用。” 女娲笑容满面,这次的收获足够她满意了,她打算回去之后便闭关,继续创造生灵,真正的生灵。 一个可以修行求道,有喜怒哀乐,富含情感的生灵。 (本章完) 218.第218章 讲道之后,扬眉 第218章 讲道之后,扬眉 祈也为女娲感到高兴,能有如此信心,看来女娲已经明晓了自身所走的路,并且已走上去。 “祈,那你呢?这光说我们可不行,你的收获我们也要了解一下。” 女娲嘴角泛起笑意,皓齿微露,明眸中透着些许好奇。 太一和伏羲亦是将目光停留在祈的身上,祈既然还有心发问,想必收获也定当不差。 祈面露微笑道: “一个元会之内,我便是三族之后,洪荒中第一位步入混元道之人。” “鸿钧大神此次讲道,于我而言,更像是梳理了未来的道途,让原本还尚有些薄雾遮掩的道路,直观的展现于眼前。” “此次讲道吾于收获上其实不大,三千大道范围太过广阔,仅仅三个元会所言,也只能让我领悟之时省去开头的一步。” “这其实并无太大作用,为我指明道路的反倒是其最开始所言的经义,那才是此次讲道真正之宝。” “其立意之高广,更胜吾之《白莲净世普化明道始真经》不止一筹,只是不知其名如何,全篇又该是怎么模样。” 祈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憧憬,这也让伏羲女娲和太一开始仔细回想经书的内容,才觉其中仿佛蕴含了天地一切变化规律一般。 结合自己所思,伏羲足足过了半晌后才言道: “险些错过珍宝矣,看来吾当真是没什么机缘之人,空入宝山而不知,此为何甚。” 祈四人飞遁之中,另一个方向却有一位先天神圣在疯狂逃亡,其身后有十余位先天神圣在紧紧跟随。 “牢忌,劝尔还是识相一些,自行前来受死,吾等或许还会留你真灵,为你保留一丝转世之机。” “若是不然被吾等截下,恐怕汝当真是留不得半点希望了。” 面对身后人的呼喊,牢忌眉头紧皱,开口怒斥道: “雀更,吾出言之时,汝且不制止,如今讲道结束,汝反倒装岀义气来了,这般虚伪,安还有颜面活在世间。” “何况红云尚且未曾出现,他那好友镇元子都不在意,汝与其不过泛泛之交,何必苦苦相逼呢。” 牢忌尚在咬牙坚持,此处距离洪荒已然不远,只要逃遁到洪荒之中,他就还有存活之机。 自从天庭出世,几乎统治了整个洪荒之后,早已放言,但凡修为至罗天尊神之人,皆不可轻易于洪荒中出手。 不然,便是与天庭为敌,天兵不日将至,破家灭门,不在话下。 起初洪荒中人并不在意,毕竟罗天尊神境界的人稀少,而且在洪荒中出手限制颇多,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极小。 其中部分心思阴暗者,甚至觉得天庭正是因为其可能极小,故才出此限制,而天庭的这条限制,也只不过是为了彰显其威名罢了。 直到后续真的有两位罗天尊神不顾洪荒大局,在洪荒中肆意出手,移山填海,破灭一方。 消息传出之后,太一亲自率队,力擒二人,直接将其收押至天牢之中,种族沦为劳力,直至将那一方天地恢复正常后,再服役了数个元会,这才得以释放。 而那两位被捕获的先天神圣,至今还在受刑之中,每百日便有一次穿心之刑,算算时间,想来应该还有数个元会才能得以释放。 如今那两个种族还在不断积蓄灵物,以求自家的先天神圣能够早日释放。 而此时的牢忌,将生存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能进入洪荒之中,到时候说不定可以凭藉天庭之名,保全性命。 雀更也知其所想,大笑道: “此言差矣,牢忌,吾本以为你还算个聪明人,能让吾省力气,可如今你冥顽不灵,也就直白告诉你。” “若非红云道友相邀,吾又岂能聚集这些个同道?” “而且你也不必抱进入洪荒的希望,以红云道友的人脉,想要围杀于你,又怎会只有我等几人。” “纵然你今日如有天助,侥幸逃脱于我等之手,前方可仍有不少道友在等你呢。” 说着,雀更的笑声响彻方圆一片的混沌之中,引得无数混沌气流翻涌不止。 从旁的黄衣道人微微一笑,也不催促,同样出言道: “紫霄宫中聚集的先天神圣何止一万,红云道友所识之人,在此次讲道之中,少说也有个两百之数。” “即使大多不会参与其中,但能出手围杀你的,也必不止我们,仔细想想,有我等来追杀你,那其余人又在何处?” “想回洪荒,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黄衣道人嘴上的微笑消失,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阴狠了许多,他乃北方之人,最喜这种围猎的场景。 红云于北方大陆有恩,又与他相识,如今能出手,在没有风险的情况下还上些许因果,他自然不会拒绝。 牢忌心中一沉,知晓今日恐怕是难了,只是让他束手就擒实在不甘,无奈之下,只能又提了几分速度。 后方的追逐先天神圣不以为意,牢忌跑不掉,有他们出手限制,无论牢忌再怎么逃,最终都会一头撞进包围圈之中。 而且他们也不愿意追得太紧,生怕其困兽犹斗,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难免会受些伤。 现在慢慢围困,左右不过是耗费些时间而已,正好他们不缺时间。 紫霄宫中,鸿钧同样在参悟此前讲道的经义,此经并非灵宝所出,何人所悟,而是鸿钧开始融合天道之时,由天道赐下。 其中字字珠玑,微言大义,纵是如今的鸿钧,每每参悟,亦有所得。 “此经不愧为天道所出,每次观看,总有些许新的理解。” 将经文放下,鸿钧不由的开始推算此前讲道之事。 他之前本不愿让接引、准提二人听得讲道,故让紫霄宫在混沌之中肆意挪移,一是为了寻些有缘之人,其二自然便是为了避开那二人。 在造化玉蝶的推算之中,三清乃玄门大兴的关键,女娲乃是未来必具大功德之人。 红云亦是非凡,其气运之庞大,洪荒之中少有,在鸿钧的设想之中,乃未来玄门领袖人物之一。 场中众人的推举,看似无心之言,实则是鸿钧在暗中推波助澜,其中推举的每一个人,皆是鸿钧设想中未来玄门的领袖。 鲲鹏的主动入席,倒是让鸿钧有些许意外,在其原本的推算中,玄门之内并无鲲鹏之位。 不过那个位置本就是他留于众人的机缘,谁去取,对鸿钧影响都不大。当然,这一切皆有一个前提,那便是接引准提二人不至,按照造化玉蝶的推算,那两人代表西方气数,与玄门不属。 虽与他有师徒之缘,但终究会叛门而出,分走部分玄门气运。 鸿钧正是担心此处,故才想将其拒之门外,省得影响了他日仙道的发展,只可惜还是让他们赶到了紫宵宫中。 而鸿钧不解的正是此处,若接引准提至那两个位置理应会归于二人,可如今却出了意外,同造化玉蝶的推算不符。 鸿钧沉思良久后,才感叹一声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乃洪荒变数矣,只是不知这变数究竟是好是坏,又会推动、影响着洪荒和仙道走至何方?” 突然,鸿钧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面露苦色道: “当真是不得清闲,讲道不过才刚刚结束,遮掩才去,竟又来矣!” 话音才落,无数细密的柳枝向着紫霄宫不断蔓延,鸿钧衣袖一挥,将昊天和瑶池收入袖中,向混沌中走去。 “扬眉道友,你我之间何至于此,如今我天命在身,你杀不得我,大可不必空费力气。” 面对鸿钧之言,扬眉则是冷恨一声道: “杀不杀得,此事你说了不算,但凡你尚有几分胆气,且看今日是不是你埋骨之时。” 扬眉的话中充满了杀气,周围的混沌空间都随着扬眉的话音落下变得诡谲了起来。 细密的柳枝不断穿插,搅得混沌气流破碎不堪,转化为无数清浊之气,向鸿钧攻去。 “道友理应知道,只要贫道想走,你这封天锁地之术留不住我。” “只要贫道之天命尚未完成,无论是身在洪荒之中,还是在混沌,贫道不想死,便死不了。” 鸿钧说着,径直向着杨柳穿插之地不断飞过,忽的无数清浊之气对撞,竟将这封锁天地的杨柳枝冲出一个破口来。 鸿钧就这么从容的从破口中轻易脱身,看得扬眉怒火中烧道: “鸿钧,汝也知道,泰皇陛下曾说过,鸿蒙有道,神与道同,天命虽会让尔能有一时之利,却难以持久,肆意挥霍,终会将其消耗一空。” “届时,汝之命,吾自然想取便取,而且天命也并非时常时待,吾只需破坏汝之事,天命自然消散。” 鸿钧对扬眉之言并不以为意,只是笑道: “扬眉道友,汝也应当向前看了,鸿蒙有道,神与道同,自然是不会有错,可如今天地早已变矣。” “自天道出后,天命加身,贫道之事又怎可被轻易破坏?” “而且,想以道友一人之力,便想消耗完贫道的天命,恐怕太过艰难。” “汝当知,自天道后,神通不敌天数矣。” “神道终究会被仙道取代,扬眉道友应当早有预料才对,不然又怎会脱离洪荒,前往混沌之中呢?” 扬眉则是笑道: “天下岂有以次充好的道理,神道完善而全美,所行每一步,皆是根基完善。天数虽高,但又岂知吾神通广大。” “倘若仙道当真如此完美,如今你鸿钧又何作这丧家之犬模样?” “我尚还记得,你当初未行仙道之时,那三尸之法可是强势得紧,罗睺有天时地利加身,尚且不敌,如今再看,你可还曾留有几分风范?” 鸿钧有些许沉默,但随即又言道: “神道固然完善,神通广大也并非虚言,只是纵以天下之广,又有几人能行于此道之上?” “我且问你,除先天神圣之外,又有几人凭一己之力,修至罗天尊神者?” 扬眉有些无言以对,鸿钧却并未停止,继续开口道: “且由我来告诉你,迄今为止,无一人以非先天神圣之外,行神道者,未有罗天尊神。” “此前祖龙二子睚眦,其天分之高,洪荒少有,才情亦是不缺,起初修行神道,可曾筑得完美无缺道果?” 鸿钧不等扬眉回答,便率先开口自己作答道: “亦是不成,而洪荒之中,又有几人能够比肩睚眦,论根脚,其为祖龙和龙母之后。” “论天赋,其堪称世间罕见,如此尚且不成,我且问你,这洪荒中神道,当真可曾有人修得?” “莫非在汝之眼中,天下除神道之外,皆是下品,就容不得那些凡俗生灵有一线生机吗?” 扬眉自知说不过鸿钧,但还是不由反驳道: “凡俗生灵自然当有一线生机,只是仙道又关修行神道的先天神圣何事?” “你可知汝如今的所作所为,是在绝了神道的根,是在主动消去洪荒的底蕴。” “天道出,大道脱离洪荒入混沌,万从古未有之大变局,自此以后,混沌衍生万千世界,终会与洪荒相争。” “他们如今虽然各有缺点,但在时间之下,终会诞生出新的神灵,混沌神灵!” “到了那时,他们于混沌之中,大道之下,可修行神道,神道的优势你自然知晓,若与之争,仙道下的洪荒何来胜机?” “不仅是你,对罗睺的魔道,我亦是这般看法,在我看来,你二人之危害,更胜凶兽三族相加!” “一者太过极端,一者太过保守,甚至称得上迂腐,如此蛇鼠之辈下的洪荒,我又怎可能呆得。” 鸿钧见扬眉的注意力被自己转移,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若不然他真的只想着如何报仇,不与他交谈,那时候才是鸿钧该头疼的时候了。 “道友若是对我没信心,大可自己合道去,泰皇道统所留,我不信其中没有合道之法。” 鸿钧面露微笑,而扬眉则是骂道: “那也是个混人,所留道统不全,又未曾留下半点遗产,还想要我为洪荒负责,天下岂有这般好事!” 鸿钧愣在原地,他这才知道,泰皇竟然真的什么都没给扬眉留下。 (本章完) 219.第219章 识得前路 第219章 识得前路 鸿钧有些惊讶扬眉所言,但此时的他并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他已发现扬眉攻击中的漏洞。 “扬眉道友,后会无期。” 时机稍纵即逝,鸿钧无心与扬眉苦耗,正如扬眉所言那般,天命有限,现在可不能为了一点与他无关的消息,便去浪费那些可贵的天命。 量天尺挥舞,将那些封锁他的细密柳枝拨开,鸿钧立于金桥之上,在扬眉的注视之中,身影消失不见。 “混帐!休想逃。” 扬眉化作遁光,迅速跟随上去,在混沌中寻觅良久,可惜却始终无法发现鸿钧的踪迹。 “天命竟如此难缠,纵然是我,也会被其影响,在战斗之中分神,神通当真不敌天数乎?。” 扬眉脸色难看,他又失去了对鸿钧的感知,以他如今的境界,却又难以进入洪荒之中,这不由让扬眉眉头紧蹙。 “罢了,待吾证道混元之后,再与汝清算因果,到了那时,吾不信洪荒天地能够阻挡这神道混元之力。” 扬眉闭目感知,强横的神念扫过周围大片混沌之气,探寻到一方新诞生不久的小世界的那一刹那,便随着碧绿的柳枝穿行而去。 洪荒天地胎膜近在眼前,牢忌却心生绝望之感,在他眼前,正是红云和其的朋党。 “这位道友,我红云自认在洪荒之中上有几分薄名,不曾有几位仇家,也未曾与道友识得。” “道友此前在紫霄宫中如此针对吾,不知究竟是出于何因?难不成是我过往在无意之中得罪了道友?” 红云见眼前之事大局已定,故才站了出来,想要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 他历来在洪荒之中与人为善,不曾开罪过他人,纵有看不惯他行为之人,也不应当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坑害他。 这牢忌他从未见过,却不知为何会在紫霄宫中竟针对于他,咄咄逼人。 三清常年隐修却名声极大,有看不惯者推举,尚且正常,因其清贵不会轻易出手。 可他红云不一样啊,他的名声,是基于交友广泛而来,虽然的确有些仇家,但那些仇家大多已在当初便已解决,不可能留存到此时。 这牢忌为何会在紫霄宫中如此针对,这不由让红云暗思,其中是否有什么他不曾知道的阴私诡异。 红云的问题牢忌也十分困惑,觉得自己当时仿佛失智一般,被讲道迷了眼睛,失去了过去平和的心态。 对一个交友广泛,在洪荒中声名在外的强者逼迫,可惜,事到如今,再怎么解释也同狡辩一样。 牢忌也只能苦笑道: “红云道友,我说我也不知其中原因如何,你信吗?” 红云眉头微皱,只觉得牢忌死到临头尚不知悔改,已经濒临死境,还在想着推脱。 见红云不相信,牢忌惨淡一笑,此次讲道他亦收获颇丰,只觉未来大道明晰,初闻之时尚觉得此举不亏,可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不由有些感叹道: “想来你也不信,毕竟这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是狡辩之言,不过,想杀我,怎么也要让你们崩掉几颗牙。” 牢忌周身开始燃起淡淡的炁焰,性命修为开始膨胀燃烧,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提升不少,看得红云直皱眉道: “困兽犹斗罢了。” 牢忌伸手一召,一个小锤出现在他的手中,边上还有一面令旗,上书风雷二字。 小锤灵光万般变化,锤头被一金箍牢牢锁住,连接的小柄上亦有云纹铬刻在上。 那令旗也不一般,端是卖相极佳,边上飘带如云边,自有霞气环绕于上。 旗杆莹如白玉,端口如枪尖,隐有风雷聚,万象如知令,皆为其所使。 上品先天灵宝万象锤,上品先天灵宝隐玉风雷旗。 牢忌挥舞小旗,顿时见那小旗迎风而长,化为一杆丈八大枪,握于其手中。 又见风雷随其挥舞而引动,顿时,混沌之中,无数气流被其所引,转化为风雷之势,为其所用。 牢忌右手持枪,负于身后,左手持万象锤,瞄准红云的头上一砸。 不见有灵光落下,红云却突然觉得头疼欲裂,仿佛元神之上,被人狠狠敲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头昏脑胀脑,整个人在混沌中摇摇欲坠。 一旁的镇元子见状大惊失色,唤出地书护持住场中众人,将牢忌隔离在其中。 此前他以为大局已定,故才未曾出手,却不知那牢忌手中使得是何灵宝,竟能于无形之中伤之元神。 随着牢忌的锤头落下,其身上的气焰也黯淡了些许,但又随即转亮,反倒变得更旺盛了一些。 “共同出手,切莫与他纠缠,此人灵宝阴损,大家小心莫要中了他的招数。” 红云身旁,一位人身鹿首的先天神圣开口,号召众人一同出手,随即便发出一道神通,直向牢记而去。 那神通卷起无数混沌之气,在半途之中转化为五行灵光流转,化成五色绳,想要将其捆绑。 牢忌不以为意,手中风雷旗所画的丈八长枪,仅是对着那五行灵光绳一指,顿时风雷大作,瞬间将其崩解。 可紧随而来的便是数位先天神圣降下神通,阴阳五行之光闪烁,地水火风之力频发。 纵使牢忌已燃烧性命修为,一时之间,也被打得节节败退。 牢忌心中感叹道: “局势太过不利,我与他们之间的差距本就微不可见,如今纵然搏命,可数量上的差距太大,终究只是杯水车薪。” “看来今日吾当陨命于此矣!” 在牢忌分神之际,一条金鞭狠狠落下,直接将其打入混沌之气中。 牢忌回头却不曾看见攻击之人,只是听见一人骂道: “与我等交手,又是以寡敌众,竟还敢分神,轻视吾等,也不瞧瞧你那狼狈的模……。” 这一击将牢忌打得血气翻滚,身上的炁焰都黯淡了许多。 牢忌虽不曾看见,但凭着本能,随手便将万象锤朝着声音所来的方向砸去,说话之人声音顿时消弭,又听见有人嚎道: “痛煞吾也!”牢忌暗笑,心中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只是不知是否打中的是刚才以金鞭袭击他的人了。 突然牢忌心口一痛,口吐神血,整个人倒飞出去,来不及思考,牢忌便将手中风雷旗向后扫去,却又被金鞭阻拦。 “反应倒是够快,吾有披风霞照衣遮掩身形,又以玄虎咬金鞭偷袭,竟然还能被你阻下,有这手段难怪有胆设计吾友。” 那人到了眼前,牢忌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只见其身着黄袍,有着一对招风耳却不显突兀,两眼碧绿,甚是凶恶。 “以多敌少,还行偷袭之举,令人不耻之辈,也难怪与红云结伙。” 牢忌面露讥讽,出言嘲笑道,他虽知红云自然不是他口中之辈,但眼下濒临死地,自然是先逞个口舌之快再说。 此言一出顿时让无数人怒火中烧,出手之间也不再保留,牢忌顿时局势大劣。 只见他才被神通击飞,又有灵宝从其疏漏之处直破他防护,打得他神体破碎,血肉横飞。 不消七日,牢忌惨死,气息消散,就连真灵也不得留存。 不过众人状态也显得有些狼狈,牢忌这厮到最后直接疯魔,以风雷旗硬扛众人伤害,然后瞧准时机,便以万象锤专破人元神。 众人一时之间,竟被他这不要命的打法也压制了片刻,若不是镇元子以地书防护,那恐怕众人就不仅仅是狼狈这般轻易了。 不过终究众人还是尽得全功,洪荒之外的混沌中,只留下牢记的两件灵宝,风雷旗和万象锤留在原地。 看着眼前有些残破的两件灵宝,场中众人一时有些为难,灵宝只有两件,但在场的先天神圣约莫有三四十,完全没办法去分。 牢忌的收藏早已被其损毁,若不是先天灵宝不能毁去,只怕这两件先天灵宝也留不下来。 众人为难之际,镇元子率先开口道: “诸位道友,眼下红云尚且还未恢复,也无护道之宝,不如就以这两件灵宝,为他护身如何?” “至于道友的损失,我那尚且还有些许灵根之果,虽不能及,但也算补偿诸位道友一二。” 众人见镇元子是为红云所求,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稍作犹豫,便皆同意下来,各自从镇元子的收藏中取了一些许,也就分别离去。 最后只留下镇元子与红云二人,这才返回洪荒之中。 “你既然作主要围杀于他,既不知其手段,也不事先防备一二,你这模样,让我该如何说你才好。” 镇元子搀扶着昏昏沉沉的红云,在返回五庄观的途中不断念叨。红云也只是时不时的嗯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见。 不周山。 十二祖巫齐坐于火堆之旁,一只仿若山羊的巨兽在灵火上熏烤,只听祝融边吃边言道: “不去了,再也不去了,那鸿钧老头说的话好听是好听,就是听不懂,太催眠。” “要我说,我们当初就不应该去,想想也知道,我们不修元神,那鸿钧又是出了名的先天神圣,讲的也肯定是元神大道。” “反正也听不懂,去也只是浪费时间,有这闲工夫,我还不如多吃两口肉。” 一旁的共工少有的没有反驳,颇为认同的道: “正是如此,反正去了也都是睡觉,我干嘛不在洪荒里面睡,还省得去混沌中找来找去。” 玄冥祖巫则是开口骂道: “你们两个现在反倒是推起责任来了,当初说去的不就是你们两个声音最大吗?” “虽然是大哥拍板的,但你们两个也没有反对呀!” 帝江见众兄弟反对情绪激烈,怨声载道,沉思片刻后,便言道: “既然大家都不想去,那我们以后就不去了,鸿钧虽然是洪荒大神,但所言之物既然对我们没用,那也就懒得管他。” 后土闻言,有些担忧问道: “我等在洪荒中也有些许名气,那鸿钧又是出了名的大神,他的讲道我们第一次去了,后续不去会不会不好?” 帝江闻言也是微微皱眉,后土所言也正是他担心之处,不过他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了,言道: “鸿钧乃洪荒大神,想来当不会如此斤斤计较,再者,我等去了也是睡觉,那反倒还影响他讲道。” 一旁的祝融笑着插话道: “说不定他也不想让我们去,毕竟我们去了睡觉,不显得他讲道水准差嘛。” 后土十分犹豫,虽然觉得不去有些不妥,但见兄弟们的模样,似乎都对去听道深痛恶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她也觉得听道昏昏沉沉,但最终还是决定一个人独自前往去听道,毕竟好歹她撑了下来,虽然听不懂,但想必鸿钧也不会怪罪。 天界。 祈自归来之后,便宣布了再次闭关的决定,他从未觉得眼前道路如此清晰过,进入混元道,正是此时! 太一收获不如伏羲女娲和祈,但他一道独尊,对性命修为的要求并不同于众人。 他便也进入闭关之中,所求并非进入混元道,而是想要完成进入混元道之前的积累。 女娲则是进入洪荒之中行走,他想要重新观察洪荒众生,为自己创造一个全新的种族做参考,她对此已隐隐有了方向。 “伏羲,看来硕大的天庭也仅剩你我了,此次讲到大家都收获颇丰,前去闭关,想必你应该会陪着我吧。” 帝俊用希望的眼神看着伏羲,此次讲到他自然收获不小,只是未来他的道路已定,鸿钧讲道对他修为进境的作用并不大。 伏羲则是面露笑意,微微摇头道: “倒是让你失望了,如今我已看得前路,待我将各部整理,权力下放之后,我也将前往闭关之中。” “待我出关之后,天地自当有我伏羲一抹色彩,绝不会让你们几人独美于前。” 说着,伏羲眼眼中焕发神光,显得极为自信,正如其所言那般,伏羲此次之后,已察觉天地变化的全部奥义。 只待他出关之时,天下必定无不言其名,伏羲心中暗想。 而帝俊则是面色昏暗,最后也只能无奈一笑,匍匐于案牍之中。 (本章完) 220.第220章 祈入混元,伏羲八卦 第220章 祈入混元,伏羲八卦 净世白莲散发着隐隐清光,映于九天之上,祈于莲台中静坐,大道似在须弥间显露,又消失无踪。 道韵显化,识明灵目者观之,方见其性命之重,如不周山巍峨,其道之深广,四海犹逊。 神霄天中得明,方见清净世道,众神沉寂,元会之内少有踪迹,洪荒迎来了少有的安静时光。 祈睁开双眼,只觉天地从未如此清晰过,微微俯首,眼中神光闪烁,照破九天之隔,直落于洪荒大地之上。 天地四域,一眼之间,无不入其之目,一切邪煞,经此一观,身败神裂,消弥于天地之间。 如此神威,诸神有感,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败兴起身,准备前往天庭之中祝贺、听道。 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听天地中响起祈的声音传来,只听祈道: “吾乃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神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祈,今得越罗天尊神之境,入混元道中,特于万年之后,不周山上,开讲混元大道万载。” “凡天地有缘众生,皆可前来听讲。” 西昆仑。 缑回对讲道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感到头疼。 此前才刚从混沌之中回返,如今不过才一个元会,天地竟又有大神新诞。 而且其还是天庭天帝之一,声名地位显赫,不可不往。 一旁的陆吾却不理解缑回为何如此,他反倒颇有几分高兴道: “自三族之后,天地再有入得混元道之大神,而且其身为天庭帝君之一,看来此次听讲必有所获。” 缑回不解陆吾为何会如此高兴,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是祈皇突破,又并非是你,不过才讲道万年,混元之道必然不能讲尽,收获虽有,但你所听讲道不少,就算紫霄宫中,也不见你这般模样,这是为何?” 陆吾颇有几分卖弄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矣,鸿钧大神讲道固然难得,其言深广令吾受益颇多,但与祈皇讲道可就大有不同了。” 缑回提起几分兴趣问道: “此中有何不同,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缘由来。” “你要知,自三族之后,天庭占据洪荒已有近八十元会矣。” 陆吾开口强调,可却更加的令缑回不解,见其实在不明白,陆吾也只能开口直言道: “自天庭立,统领洪荒八十元会,上有天界产出,下有诸水神供奉,万族又被其所囊括,期间所获灵物之数何其巨也,实不敢想。” “纵然期间有所消耗,所留之物也必然是一天文数字,而且其必为瑰宝珍品,若是我等早去,光是招待,怕是就能让我少修行几个元会了。” “你可要知道,天庭对万族所收取的灵物可是只要其中精品,而且天界产出历来不在外流通,今日也算可得一见了。” 缑回有些无语道: “你好歹也为一先天神圣,与我在西昆仑修行,也不曾刻薄于你,前去听人大神讲道,你竟然是为此!” 陆吾则是晒笑道:“那不然呢,你要知我修为境界尚且不足,鸿钧大神讲道虽是机缘,但最后一个元会时我已吃力,下次讲道我多半难有所获。” “而且混沌危险,紫霄宫漂泊不定,虽有你护持之下,并无性命之危,但与前往天庭而言,所耗费精力与收获并不对等。” 言到此处,陆吾不得不露出苦笑,先天神圣虽为天地之尊,相处之间也以道友同道相称,但其中差距之大,甚至更胜于凡俗。 神道修行艰难,虽然稳妥,但其要求还是太高了些,纵然是陆吾如今修至罗天尊神,但仍末觉后路有尽之时。 可能缑回从未想过,但他自己看得到其中差距,经历混沌中的第一轮讲道,陆吾心中甚至已经生出转投仙道的念头,只是还未下定决心罢了。 “而前往天庭便不同了,它位于洪荒之中,不周山距西昆仑距离也不算远,此去听道若以昆仑境赶路,甚至还无需千年。” “祈皇乃是天庭第一位入混元道中之人。又是天庭面对洪荒众生第一次大宴,其所宴宾客之礼必然不差。” “依我估测,甚至觉得更胜于三族之时,而且天庭有五位天帝,皆是洪荒之中的人杰,后续必然还有讲道。” “于我而言,一次听道不过耗费个一两万年,但却能省我数元会的苦功,还无有风险,如此难道不值得我高兴吗。” 陆吾面露笑容,在这一瞬间缑回竟然觉得其所言还有几分道理,只是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虽然陆吾所言有些道理,但若是依其之言,那他们岂不成了蹭宴席之人?这是不是有些太过损伤面皮了? 陆吾跟随缑回太久,自然知道其现在心中所想,劝解道: “尊上大可不必如此设想,讲道之事又并非我等强迫,以你我先天神圣之身,前去乃是为其增添光彩之事,当不会有人如此设想。” “而且开设讲道之人,皆是一方大势,若是不去,那才是扫人颜面。” “你要知,不是每一个势力都会像凤凰一般,要讲道了才去急忙换取灵物,他们也是自天地以来第一例,余者大多不缺这些。” 凤凰族当初讲到是于十万大山中换取灵物,其中种类丰富,但产出不定,优劣区别太大。 初时众人尚未察觉,直到后期众人竟无同类之果相食,这才让人心生困惑,被另外两族揭发,沦为洪荒一时笑柄。 缑回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当时询问有无同果之人便是她。 那时她在梧桐树下饮宴,凤凰族之人端来一类长满刺的梨果,味道颇合她之意,于是她便想再要一盘,后续便发生了此前所言之事。 至今说来,缑回尚且还有几分羞愧难当,觉得凤凰族沦为笑柄是她之故,不过好在凤凰族并未追究,而她则是一直在西昆仑不曾出去。 “此事莫要再提,当初我也不曾想过竟会如此。” 缑回以手遮面,当初被告知没有了的尴尬尚在眼前。 陆吾倒是面露微笑,此事估摸着他还能再记上个数百元会,后续又怎么可能不提呢? 东昆仑。 三清已经整装待发,欲往不周山而去,元始与伏羲时有交谈,迄今为止对天庭感官尚佳,如今有此喜事,自然要早早前往。 灵宝则是与太一交好,二人皆是较为好斗之人,因元始之故,他结识太一,两人性子颇为相合。 而他此次前往,也是存了几分见识一下如今自己与混元道之间差距的心思。 当初始麒麟轻易变将他们三兄弟镇压,这种无力之感,灵宝想将其破除,最好的方法便是在亲身感受一次。道德就仅是单纯听道而已,他对天庭无喜无恶,两位弟弟与天庭之交他知道,但与他无关。 他前去听讲,只是单纯的好道,而且也没必要恶了对方。 须弥山。 接引准提兴致勃勃的向不周山赶去。他们所想与陆吾相似,如今天庭事大,而西方贫苦,他们此去多少也能为西方存下些许灵物,增加点底蕴。 而且他们也不仅是单独二人前往,还将自己在西方所识得的一些优秀子弟带着一同前去,约莫百人。 这种行为在洪荒之中,也同凤凰族类似,乃天下独例矣。 至于此前在紫霄宫中的摩擦,他们早已决定,大不了就再舍些面皮道个歉便是。 神霄天。 帝俊、太一、伏羲皆至,女娲尚在外游历,故不在,不过听得祈之言,也必然在回返之中。 “祈,恭喜,看来你又快我一步。” 太一的闭关被打断,去无丝毫不满之处,只有为祈成功入得混元的喜悦。 帝俊和伏羲面露笑容,他们既有对祈进境的喜悦,也对天庭未来有了混元道坐镇感到自信满满。 祈略微感知一下,便知太一亦距离此道不远矣,笑道: “仅一步而已,以我观之,太一亦是不远矣,想必十元会之内,天庭又增一名混元道之人。” 太一面露自信道: “不需如此之久,鸿钧大神讲道理影响未知,若是下次能有所获,讲道之后估计便可突破了。” 突然,祈的目光看向伏羲身上,神光凝聚,仔细观看,半晌后大笑道: “太一,你可莫要只将目光凝聚于我的身上,伏羲道友如今可是修为大进,怕是要在你之前了。” 伏羲面露微笑,淡然的迎接太一惊讶和帝俊惊喜的目光,笑道: “看来还是瞒不过祈的感知,本想着突破之后给你们个惊喜,却不曾想被祈看破了。” “混元道与罗天尊神之间的差距,看来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 帝俊急忙追问道: “伏羲,祈所言为真否,你当真可在太一之前?” 帝俊如此关注自然有他的考量,他此时距离进入混元道还有些差距,可如今洪荒变数太多,以罗天尊神之力,已经让他觉得有些无力。 听道之后,便知未来洪荒必有大变,他甚至想过转投仙道,以期早日突破,缓解天庭的压力。 以帝俊对未来的推测,光凭藉太一和祈,想要压制洪荒还是太过困难,这让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可以下既然伏羲也有可能进境,以三位混元道大神之力,必定可以保证天庭安然无忧。 或许难有扩张,但稳住现在的局势应该是没有问题,只要等待后续他和女娲一同进入混元道,届时天庭仍然是洪荒难以挪动的主宰。 伏羲微笑点头,他从未觉得自己似这般意气风发,五人之中他存在感历来较低,过往的自信,被祈和太一打击得几乎难以维系。 可如今他已探明自身之道,天地间一切变化尽入其瓮中,他应是天地中第一位修行此道之人。 此道被其命名为伏羲八卦! 凭藉此道,伏羲敢称洪荒之中,单论推演天机,无人能出其右者。 也正是因此,他才暂时超越太一,有可能成为天庭之中第二位混元道。 帝俊顿时大喜过望,言语中豪气顿发道: “自此以后,天庭无变矣!” 太一展露一抹笑容,既为伏羲感到高兴,也为帝俊感到高兴。 帝俊自鸿钧讲道后,其压力之大,众人心中自然知晓,作为如今洪荒的霸主,天庭最担心的便是无法掌控的变化。 帝俊不担心会突然之间出现几位强者挑战天庭的地位,有祈和太一在,他不信有人能将其跨过。 但是鸿钧讲道可能会导致短时间之内,洪荒强者数量暴增,而洪荒从来不缺少野心家。 这些野心家会相互之间抱团,不断挑起洪荒之中的纷争与矛盾,试图推翻天庭的统治。 祈与太一再强大,也只不过仅是两人,一但洪荒之中烽火四起,二人也必将分身乏术,天庭的统治也会因此动摇。 而一旦战乱生起,动荡不止的洪荒能够掀翻一切阻碍,直到天地重归平静,有新的势力诞生接手这一切,就如同当初天庭一样。 祈见帝俊有些失态,不由调笑了一句道: “如今你这模样,可不是一位天帝应该有的姿态。” 帝俊不以为意,反倒顺手将冠冕撤去,伸手一挥,便有无数瓜果美酒出现,显露台前,道: “今日高兴,无什么天帝之言,只有你我四人,就如当初在云梦泽一般。” 伏羲趺坐而下,给众人皆到了一杯酒后才言道: “是啊,今日没有什么天帝,东皇,祈皇,羲皇,只有你我四人,且满饮此杯,以庆将来。” 太一与祈相连而坐,颇有几分放浪形骸之妙,也不做什么姿态,将酒饮去。 祈略微思考,还是传音唤了一人前来,正是白灵,对其言道: “传令让人准备吾讲道之宴,规模如何且与天庭中人商议一二,若是女娲至,便将其请至神霄天。” “除此之外,外人皆不得入神霄天中,我等饮醉姿态有些不堪,还是莫让外人瞧见的好。” 白灵立即回道: “尊主上命,白灵定当不让外人影响主上雅兴,不知主上可需舞乐作伴?白灵定不让外人所知。” 祈只是摆了摆手,拒绝白灵的提议,如今不比以前,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本章完) 221.第221章 众人所想,态度不同 第221章 众人所想,态度不同 “所言诸道无,不外乎性命,天地藏应道,故在已身求。” “诸位,讲道结束,还请速去吧。” 祈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配合着异象消散而逐渐消弥,众生无不躬身行礼道: “我等多谢圣皇恩德。” 众生齐道,随话音落下,人群逐渐退场,不周山也归于平静。 那些先天神圣,自然不会像普通凡俗一样立即离去,依以往三族惯例,多半后续还有酒宴等待。 现在若是离去,天知道自己是否会沦为谈资,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而且还有失礼数。 “尊上,这天庭雄踞洪荒八十会,所收藏之天地奇珍果然庞大,万年消耗之下,竟还有如此之多。” 陆吾跟在缑回身侧,将一颗大不过一寸,形如水晶透明的灵果丢入口中,自觉其入口即化,甚是香甜。 缑回对此果也颇为喜爱,有心想再要一些,又担心遇到此前凤凰族之事,有些犹豫。 陆吾看出了侯回的窘迫,目光环视,只见歌舞升平,其座位靠上,仅在三清之下,便随手招来一位侍奉的天女,询问道: “此果是何来由,哪般功效?吾也算见多识广,却不曾得见过,味道颇受吾喜,可能否再续?” 天女低头一看,确认所言何物,便微微福礼,回道: “回禀陆吾神君,此果名唤洗玉珠,一千七百年开花,一千七百年结果,每次成果二千余粒,后要再养护千年,才会再次孕育灵果。” “凡俗生灵若是闻上一闻,可增寿三百。食得一粒,加寿七千,天庭之中多为用药所用,至于其效果如何,这我倒是不知。” “神君不曾见得,恐是因为此果为天界产出,历来不流于外世,纵是天庭中人,也只有少数才能在年俸中获得。” “至于外界,多不得见,神君不曾在天庭任职,不识得也是正常。” “此为祈皇陛下大宴,神君若是喜欢,自然是续得,还请神君稍候片刻,奴家去去便来。” 见天女飘然而去,陆吾将目光瞟向缑回道: “天庭不同于外界凡俗势力,尊上喜欢且说便是,祈皇陛下招待诸神,必当不会吝啬。” 见缑回不应,陆吾有些感叹道: “天界本就广阔,较之洪荒也就小上些许,又有九层天分隔,其中产出皆有不同,天庭据有此地,堪称得天独厚矣。” 缑回见陆吾如此作态,微微皱眉,转念又突然笑道: “天庭富有四海,吾西昆仑虽也不曾亏待于你,但与之相较还是差上许多,如今见他们豪奢,你若是想离去,投于天庭门下,吾当不会阻拦。” 陆吾知缑回品性,晓得她不过是在调笑罢了,也笑着回应道: “尊上说此般话,莫不是嫌弃陆吾无能,长久管理硕大的西昆仑,竟不能让尊上得享天恩,仔细思量,此的确是陆吾之过也。” “罢了,既然尊上嫌弃,陆吾且去便是,也不留此在碍尊上眼睛。”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看得缑回一愣,近几个元会以来,陆吾怎变得这般矫揉造作? 对比过去那老实神将,缑回一时之间竟不知这转变究竟是好是坏,不过见陆吾真要离去,不由瞪了他一眼。 还没开口劝阻,却看到陆吾眼神示意,不由有些疑惑回头,只见伏羲女娲相携而来。 缑回这才知陆吾离去,不过是为他们腾开场合罢了。 陆吾见三人交谈之间言笑晏晏,便转身向下一桌去,他早就看到伏羲女娲靠近,自知地位悬殊,主动让位。 不然他们那些顶尖大神谈论,若是性起,说了些他不应该听的内容,到时候尴尬的反而是自己。 陆吾的换桌之举并未引起什么关注,伏羲女娲也只是觉得对方颇为知礼。 他们此次前来,也是存了几分结交的心思,缑回乃是西昆仑之主,昆仑山作为东方大陆地脉之祖,地位特殊,其主人缑回自然值得他们交往。 陆吾转到下一桌,并未往主场中凑,那是属于三清那一类顶尖大神的。嗯,他去往其中,只不过是自找不痛快,他历来清醒,不会如此。 “以天庭如今的局势,恐怕还能再力压洪荒十余元会,至于后续如何,就得看其余那四位天帝何时进境了。” “倘若下次讲道之后,仍有两位或者一位神道混元道之人诞生,那恐怕天庭真当可以镇压洪荒矣。” 陆吾看着次席,这并非那些稍逊的先天神圣的座位,那些人所有与主场的差距并无多少,而次席,是属于他们这些顶尖大神的跟随者的。 不过虽是次席,但其中灵物亦是不少,只不过其中上品先天灵果较主场少上几类罢了。 凭借此时天庭的财力,吸纳万族精英所组成的天兵,在基础战力上,面对洪荒众生,优势太大。 正如天庭初创之时那样,由众多新神组成天庭骨干,面对当时三族沉寂之后的洪荒,没有混元道强者主持,他们就是世间第一。 而如今,天庭诞生了新的混元道,陆吾此时也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是否真的要脱离西昆仑,加入天庭之中。 而这无疑是祈进入混元道之后,昭告天下,洪荒众生所思虑的。 在陆吾看来,最好的选择,无疑是整个西昆仑,在尊上的带领下,一同加入天庭之中。 伏羲和女娲与缑回交流,虽有结交的心思,但其主要目的也正是如此,想通过吸纳缑回这一位西昆仑之主,从而彻底将西昆仑纳入天庭治下。 祈自然也怀着这种心思,只不过他所前往结交之人并非缑回,而是三清。 上清灵宝道人,玉清元始道人,太清道德道人,他们三位,无疑代表着整个洪荒根脚的顶尖。 其威望之盛,加入天庭所带来的影响和气运,可并非是这区区一位名义上的天王之尊能带来的。 祈与帝俊如今所想,是让三清彻底绑在天庭的战车之上,掌握实际权力。 这虽然会减少目前五位天帝对天庭的掌控,但其收获足以弥补祈等人的损失,还能有所收益。 甚至在祈看来,一旦三清真的彻底加入天庭之中,未来的天庭或许就不再是五位神道混元之人了,而是八位。这足以将洪荒永久的纳入天庭之下。 祈轻握酒杯对灵宝道人笑道: “上清道友,你与东皇引为至交,依如今天庭之势,你我共攘大举,岂不乐乎?”“凭天界之力,上可至星空,掌握天时,下可控洪荒大地,以汝之能,区区虚名天王之位,未免太过轻于尔矣。” “汝若加入,与尔共尊亦是何妨。” 面对祈的热情,灵宝有些为难,却又不知如何拒绝。 以祈之尊,混元道的修为,甘愿折节下交,以礼相待,称作同尊,这让灵宝十分感动。 但三清同为一体,他虽有心,但终究要考位两位兄长的感受,正准备拒绝,祈却看出了他的心动,立即加码道: “素闻道友喜爱阵法,并专精其变,天庭之中吾与伏羲亦是擅长此道,道友若是加入,天庭一切积累,皆可为道友所观。” “如有疑问不解之处,我等必当倾囊相授,绝无隐瞒之处。” 灵宝正是犹豫不决之时,太清道德道人开口道: “祈皇所言却是无甚道理,我等三兄弟本就是天庭之人,受以天王尊位,如今何淡加入一说。” 祈面色微凝,但心中早有预料,立即开口道: “道友所言极是,此为祈孟浪也,吾该当领一杯。” 说着不等他们阻止,便立即将酒饮去,又言道: “既然道友亦是如此觉得,如今天庭雷部尚缺一持掌之人,不如就由道友领去如何?” 元始面露笑容,却没有答应的意思,只是委婉拒绝道: “我等三人早已习惯清净,不曾有过管理经验,怕是担不得祈皇信任,而且雷部至关重要,乃天庭大位,对洪荒影响深远,若是有了差错,我登恐怕万死难抵其咎。” 三清虽然震惊祈的手笔,也为祈的重视感到高兴,但知天庭就是一个因果纠缠之地,深陷其中,于修行不利。 祈也不觉得失望,灵宝道人的态度让他觉得此事尚有转机,眼下虽然拒绝,但后续并非全无可能。 祈并不缺少时间,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会尽力争取,反正不过仅是费些口舌罢了,闲暇之余也算是打发时间。 直至其离去之后,徒留三清共居一席,三人这才交心言道: “祈皇如今已站在洪荒顶点,仍然如此重视我等,虽知其心中自有打算,但仍不得不为其所叹。” 上清灵宝道人有些不解问道: “大兄二兄,天庭虽是因果纠缠之地,但其气运之盛,足以弥补其中缺陷,而且祈皇折节下交,我等为何不应?” 元始并未说话,他心中亦有困惑,只不过大兄想必自有其考量,他虽不解,却也不会反驳。 太清道德道人沉默片刻后言道: “并非吾不愿也,也不是惧怕这因果纠缠,只是眼下天庭对你我而言,实非加入之良机。” “若你我此时已入混元道,那吾当不得拒绝。” 元始和灵宝这才明白其中奥妙,太清道人不过是担心会对兄弟三人造成影响。 三清名声太广,但如今都还只是罗天尊神,祈以雷部相邀,他们未立寸功,享此恩荣不妥。 再者三人也不缺气运,天庭对他们并非不可或缺之物,没必要以自身清名去换那天庭尊位。 接引准提亦在主场之中,只不过是由帝俊接待,这二人身上凝聚着西方气韵,为天地所钟。 此前虽有矛盾,但并非不能消解,帝俊前去与他们交流,也是想引他们加入,好增强对西方的掌控。 虽然如今的西方贫乏,但其中走兽数量众多,对于眼下并不均衡的洪荒而言,大地上走兽太少。 尤其是以东方为例,数十个元会的调控治理,有些成效,但还是太过缓慢了些。 以这二人在西方的地位,一旦加入天庭之中,迁徙走兽之事,短时间内必可功成。 天庭早就应飞禽、走兽、鳞甲之间的不平衡头疼不已,也曾想过强制迁移,但子故土难离,效果极差。 这对洪荒和东方西方而言,是属于两全其美的办法。 “天帝谬赞矣,我师兄弟二人,不过初出茅庐,安能受天帝如此厚待,至于天帝所言之事,还请容我等拒绝。” “西方贫苦,历经大劫后生灵稀缺,若是再有迁秽之事,恐怕西方积弱难返矣!” 接引面色悲苦,言语中更显弱势,但面对帝君的请求,却是直接拒绝。 帝俊有些无奈道: “二位道友此言差矣,虽然迁移西方走兽入东方,但也并非只出不入也。” “东方鳞甲一类亦会迁入西方,此举对东西方和洪荒天地而言,皆有大善之事也。” “如今西方缺少鳞甲一族,水中生灵极少,对比其水系之中资源,若无生灵,岂不为太过浪费?” 可惜接引准提终究还是拒绝,无论帝俊再多劝解,他们却始终不答应,无奈之下,帝俊也只能离去。 “师兄,那帝俊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为何一定要拒绝呢?” 准提面露困惑,接引却笑着解释道: “师弟有所不知,天庭迁移三类之事,早在掌控洪荒之时便已开始。” “此举固然是有大功德,然西方贫苦,灵机贫瘠,有天赋者大多为走兽之类,若是将其迁走,西方何时才能在言大兴。” “而且我等虽然拒绝,但天庭必当不会停止迁移之事,水中资源虽缺少凡俗消化,但终究还是在的。” “何况我等拒绝出面迁移走兽,但天庭为西方引入鳞甲必不得停,如此一来,西方总是要多受益些。” 准提这才恍然大悟,面露笑容道: “师兄当真狡猾,只想吸纳鳞甲,而不让西方生灵出走也。” 二人相视一眼,顿时大笑不止,只觉占了便宜,收获颇多。 (本章完) 222.第222章 阳谋 第222章 阳谋 “哼,只想受益,而不愿付出之人,西方天地也真的是没办法了,竟然选出这种人来承接天命。” 帝俊面色难看,在凌霄宝殿内侍奉的天女皆将头颅埋得很深,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承受能力差一些的人,甚至有些发抖,整个大殿之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氛围。 太一想要劝解几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挥手让这些宫人退下。 祈辞别三清之后,又去与伏羲、女娲同缑回饮上几杯,被宫人提醒后,这才归来。 见天女们陆续从大殿中离去,祈随意指了一人问道: “此间发生了何事,竟让天帝这般愤怒,连我在大殿之外,尚能察觉其中之异。” 那天女立即回道: “回禀祈皇陛下,天帝为何如此我等并不知晓,只不过好像是与西方那两位有关。” 说罢,福身一礼后便欣然告退,大殿之中的事情她们自然知晓,只是关系到先天神圣和天帝,那此事便不是她们能够去妄言的了。 祈也不在意那些天女所想,也没必要去理解那些缘由,以如今天庭之势,不需要在意太多。 推门而入,祈看向现在还是怒气满满的帝俊笑道: “是什么事让我们的天帝陛下生了这么大的气?连我在大殿之外都能感受到,也难怪这些天女外出之时那么急切了。” 帝俊有些无奈,被祈这一打搅,让他现在感觉有些别扭,想要继续生气,又不知该如何维续,最后只能苦笑道: “祈,怎么连你也来气我了。” “说说吧,究竟是何事让你这般难受,自我与你相识以来,可从未见过你这样。” 祈径直走至帝俊的身侧坐下,也不用二人招待,便自顾自的取出茶具,开始冲泡起来,以待帝俊下文。 太一见祈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心中无疑似宽松了许多,也坐至祈身旁,言道: “也给我来一杯,此前饮酒太甚,现在倒也有几分口渴。” 帝俊看着眼前二人竟然还有品茶的闲情逸致,不由有些难受的道: “我现在这么生气,你们还在这里品茶,合适吗?” 祈微微抬眉,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冲泡,太一也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时刻关注着茶水。 帝俊见二人装聋作哑,索性直接插入二人中间,言道: “罢了,给我也来一杯。” 祈这才笑着夸赞道: “这才是我认识的帝俊,泰山崩于面而不改其色。”。 帝俊被这一打断,虽然心中还是有几分不满,但之前的气愤也几乎消失无踪。 直至三人皆饮了一轮之后,祈这才开口问道: “说吧,究竟是何事,我们三人商讨一番,看看该如何处理。” 帝俊整理了一下思绪,看着老神在在的祈与太一,这才开口说起了此中原委,祈这才知道西方的两位的鼠目寸光,冷哼一声道: “机关算尽太聪明,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实力来拒绝。” 帝俊只是眉头微微皱起道: “三类迁移,以求洪荒生灵平衡,同时布局天下,此为天庭大计,眼下那二人拒不配合,你我也不好太过强硬,不然恐怕会引起诸神不满,如今你我又该当如何?” 太一移来来目光,想要听一下祈会如何处理,他历来不喜欢思考这种事,在太一看来,若是他来处理,多半已经手持混沌钟上门了。 届时,容不得接引准提拒绝,但有迟疑,身死道消。 祈也知道太一不可能会有什么建议,故直接开口道: “平衡洪荒飞禽走兽鳞甲三类,同时调控各族,设置争议区,使其在没有天庭领导之下,不能联合,此为天庭大计,必不得延后。” “这一点,是你我所不能容忍的,其中虽有私心,但三类平衡亦对洪荒天地有大好处,我等虽不能强行压迫,但可决定顺序之先后。” “北地生灵太少,但三类较为均衡,只是飞禽少些,此为当初三族大战遗留也。” “飞禽迁徙最为轻易,我等只需好生挑选,从南方大陆选择可以忍耐北地严寒物种,在将其迁入即可。” “此为最轻松的一片大陆,我等当以其为先,可有异议?” 帝俊点了点头,颇为认同的道: “北地的确如此,虽然受灾严重,生灵和资源都稀缺,但想要维持其平衡,确实是最轻易的。” “凡事先易后难,从北地开始,也可以为天庭各部积累经验,理当如此。” 见帝俊认同,祈再次开口道: “东方大陆来洪荒精华所在,至关重要,不得有失,如今飞禽走兽缺稀,实为不妥,而且天庭坐落于不周山,不周山则落于东方大陆。” “这也是天庭影响力最强之地,后续天庭既然有了经验,自然要紧东方大陆先行恢复。” “不然外人若是见得天庭治下仍然如此,三类不均,生态颠倒,即失天庭颜面,有损天庭威严。” 帝俊面露微笑,再次点头回应道: “东方大陆乃天地精粹所在,本就是洪荒最为富裕之地,灵机浓郁,繁荣昌盛,如今归于天庭治下,不得有失也。” 祈见帝俊已明白其所想,同样展露笑容道: “南方大陆炎热,但面积狭小,与东方大陆又有水道相连,缺乏鳞甲走兽一类,通过水道,修复起来亦不困难。” “天庭历经两轮调控,东方大陆和北方大陆面积又太过广阔,所耗费时间必然不少,需要加快些许进度,南方自然是最优选择。” “届时,我等以最快速度恢复三地生态,对洪荒已是极大贡献,最后再修补西方,也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了。” 帝俊顿时满意无比,大笑道: “祈,当真不愧是天庭之中功劳最高者,有你在,我可是能轻松不少。” 祈撇了帝俊一眼,又开口道: “尚且不用这么急着高兴,我还没有说完。” “吾静听祈言。” 帝俊笑容满面,期待祈接下来又会有什么高论。 “既然四块大陆生态调控顺序己定,那所要迁移的种族数量必然众多,以我之见,不如先以一地之力,以补洪荒。”“待其余三块恢复之后,再以三地之力扶持一地,这样天庭所需劳力便少了许多,也是为了加快洪荒恢复速度。” 帝俊微微一愣,心中顿时高兴不已,祈之言,其中蕴藏之意他已明白。 以一地填补三地,如今顺序已定,不就是让帝俊优先抽调西方种族,迁移进入其余三块大陆之中。 既然将其分散,那后续西方种族必然会被分化,而一旦分化,想要再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重新聚合在一起,其难度可想而知。 此事一旦功成,洪荒以后再无什么西方生灵了,有的只是洪荒众生之一。 帝俊观接引准提也不是什么安分之辈,若是如此,纵然他们有万般野心和手段,也最多只能如跳梁小丑一般,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且引入西方种族进入其余三块大陆,也能打破他们目前的局势,让大陆内部之中的势力不能轻易联合。 后续从东、南、北三块大陆中迁移种族入西方,其中可操作的地方也不少,大可迁入一些有矛盾,或是不服管教的种族进入其中。 而且他们分属三块大陆,之间风俗习惯皆是不同,纵然是到了西方,也不可能团结一致。 兴许还会生出不少矛盾来,而有了矛盾自然也就需要天庭的调控,这也可以加强天庭对西方大陆的控制。 到那个时候,四域皆可永定矣,帝俊所思之处甚至更多,他通过祈之言,甚至无师自通,延伸出了不少想法,划分了不少有意思的疆域。 将一片片地区的险关,划去给了其余地区,让他们不能据险而守,好方便天庭的统治。 祈见帝俊如此,不由满意一笑,帝俊并非蠢人,只是很多时候缺少一点灵光而已,需要有人点醒。 而一旦有人为他指明方法,他便可以通过自己的智慧,从而将其延伸出无数有利于的选择。 太一也只是沉思片刻,便知道祈的算计,不由赞叹道: “好一个阳谋,外人纵然知晓天庭算计,也必当无法拒绝,即可为天庭扫平障碍,也顺势完成了对接引准提的报复。” “而且还不影响天庭大计,对洪荒有益,祈,果然,像这些算计还是你比较在行。” 祈闻言面上一黑,死死的盯着太一,见他的夸奖不是作伪,才在心里呵呵道: “不会夸人就不要硬夸,阴阳怪气,说得他好似经常算计人一般。” 太一见祈目光落于他的身上,还有些疑惑道: “祈,你怎么以这般眼神看我,刚才之话是有什么不妥吗?我说的是实话呀。” 祈无言以对,也没有回应,转头继续与帝俊商议其中细节,而在众人看不到之处,太一这才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旁听二人之言。 直到伏羲和女娲赶来,一同加入讨论之中,面对祈所言之事,不由提出自己的疑问道: “若能成功,如此自然甚好,但恐怕那两位不会轻易的认输服软吧,毕竟若是经此一事,西方可就再也没有起复之机了。” “那二人视西方为根本,乃西方气运所钟之人,我等如此施为,感觉他们不会坐以待毙,而且这还影响了他们的气运。” 女娲有些担忧,帝俊却冷笑道: “无妨,纵然他们有意见又如何,我本不欲如此,要不是他们太过贪心,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天庭养着这么多的天兵天将,可不是只用来做摆设的,雷部斗部诸神已经休息太久,也该出来走走了。” 太一也赞同道: “正是如此,女娲你不必担心,他们若是不愿,胆敢插手其中,那我便活动活动筋骨,受累一番,与他们讲讲道理。” “此举对洪荒天地乃有大益,容不得半点私心,若是敢与我争辩,我倒是要问问他们,究竟是洪荒重要,还是西方重要。” 至于争辩不赢,其结果如何,太一不说众人也是知晓,多半太一就是要以“理”服人了。 想必混沌钟之下,西方诸神应该没有叛逆期,眼下天庭兵多将广,那些西方生灵想来也断然不会拒绝迁移之事。 女娲这才反应过来,笑道: “我倒是差点忘了,此为洪荒大义,若是他们拒绝,反倒给了我等出手的理由。” 说着又看了一眼太一道: “太一多半也是手痒得紧,怕是巴不得他们弄一些小动作,好为帝俊出气的同时过过瘾吧。” 太一面露微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帝俊也是笑道: “理应如此,若是他们出人围攻,那我等的先天云梦星辰大阵,也可以在洪荒中展露一下威能,天庭沉寂太久,该让他们看一下獠牙了。” “也正好杀鸡儆猴一番,好敲打一下那些野心家,让他们明白,谁敢露头,谁就是下一个被杀的鸡!” 说出此言,帝俊霸气侧漏,身上弥漫着一种天下无人可与其争的气势,看得众人眼中异彩飞扬。 祈则是补充道: “如外人有不满之处,若事不可为,我也可以外出走上一趟,对拒绝之人拜访一番。” 伏羲也是豪气顿生道: “天庭如此兵锋,天下何人敢拒,无有争者!” 女娲环视诸友,见众人皆是意气风发,不由道: “瞧你我如今模样,虽较初见之时有了变化,但那意气风发之景,却未曾变过也。” “有此至友,同道而行,纵死何焉!” 帝俊眉头微挑,大笑道: “女娲道友,大可不必言此,以我等之交,虽死无悔,然天下之大,又有何人可让我等陷入绝境乎?” “绝境尚无,更谈死境?不过若真有这么一天,祈必先走于诸位之前。” 祈之言颇为认真,场中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后,伏羲才言道: “如此之景,你我怎就将话题聊字此处,祈、女娲、帝俊你们三人自己领一杯去。” 见祈将手伸向茶杯,伏羲又连忙补充道: “不可以茶水代替,女娲话由你起,你罚两杯!” 女娲翻了一个白眼,却也没有拒绝,只是将茶水换成酒水,含笑饮去。 (本章完) 223.第223章 天庭动作,进化之龙 第223章 天庭动作,进化之龙 “奉天帝之命,鹿奇部,鹿灵部,羊角部,羊弥部,噬齿部,余角部,角人族,犬吠部,至今日起聚众,七月内开拔,迁徙东方。” “法旨于此,八部族受命,即日出发!” 奢遮白甲银枪,手持白玉令,高居云端之上,负手而立,神威崭露,其下方八个部族的族长皆跪地不起,直至白玉令落下,这才起身回道: “我等谨尊上神令!” 见他们识趣接令,奢遮这才落地,走至众人面前告诫道: “如今天帝之令已经传达,望尔等好自为之,速速安排,切莫有违抗之举。” 众人立即回应道:“奢遮神将所言,我等定当谨记在心。” 奢遮颇为满意,面露笑容,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又被他们拦了下来,其中角人族族长言道: “上神所言,我们必然会加紧动作,只是不知天帝为何如此?” 其余人立即附和道: “是啊,上神,我们这几个部落只不过是西方小部族罢了,真会牵扯到天庭之命呢?” “上神还请为我们解惑一二,我等必当感激不尽。” “我们八个部落加在一起,人口不过十余亿,所占之地也仅仅不过一个山头,怎会有如此命令啊!” “……” 奢遮见他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不由得眉头一皱,高声喝道: “天庭之命,尔等听从便是,其中考量,自有那些大神安排。” “莫说是我不知道,纵然是我知道也不会告诉尔等,更何况从西方迁移至东方,这种美事,自己偷摸着乐吧。” 鹿灵部首领苦着一张脸回道: “上神所言自然有道理,带领族人前往东方自是机缘,只是我等人微言轻,种族困弱,担心到了东方之后,恐沦为那些凶人血食也。” 奢遮轻蔑的扫了一眼他们,目光中充斥着不屑,也不做理睬,转身离去的同时说道: “就尔等这体量,也配得那些凶人食用?血气杂乱,不堪入目,且在天庭治下,忌容得那些凶人作乱。” “你们就此归去,召集族人,整好行囊,只待七月后,一同随我天庭灵舟离去便是。” 奢遮要走,他们也不敢阻拦,只能停留在原地商讨几句之后,无奈回到部落之中,召集族人,告知此事。 离了这片区域,奢遮重回云端之上,此地还有一人等他。 “奢遮神将速度可是慢了些,对于那些凡俗部落,怎耗了这么久?” 开口之人与奢遮同为雷部灵将,名唤风柌,身着锦衣甲,裙带斑斓色,头戴琥珀紫荆冠,端是一副好皮囊。 “风柌神将说笑了,虽然只是凡俗,但我那片区域部落却多了些,其虽不敢违背天庭旨意,但难免会有几分心忧。” “我等乃是神将,总要为他们解释一二,省得到时候污了天庭之名。” 奢遮神将笑道,风柌与他同为雷部之神,其中虽有细分,但也称得上是一家人,对方既然出言,他总要解释一番。 风柌有些诧异道: “你倒是好耐心,罢了,此间事了,你我还是速速去与诸位同僚汇聚,待此事完结之后再细谈。” 那些凡俗之人,成仙的都没有几个,对比他们这些天庭神将而言,比蝼蚁也强不了多少。 奢遮竟然会为他们解释,风柌自然会有些惊奇,在风柌看来,能让他们前往东方已经是天大的机缘,有这种好事临门,他们听着便是,哪还容得浪费口舌。 反正到了最后都只能听命,天庭的意志,可不会因为他们而转移。 至于帝君为何会有如此命令,风柌不知,也懒得思考其中关隘,正如之前奢遮所言的那样,事关天地大势,自有那些大神考量,他只需要听从即可。 二人不再谈论,化作两道遁光消失于天际。 须弥山。 接引准提面色铁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庭众多神将在西方大陆活动,不断地迁移走诸多部落。 他们有心阻止,却又不敢插手干涉,毕竟天庭早已召告天下,事关洪荒天地,二人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敢拒绝。 此前在天庭的所作所为,自知已经恶了帝俊,如今的天庭不过顺势出招而已,他们却已经难以招架。 此时此刻,接引准提二人无比难受,准提终究还是忍不住道: “师兄,你我当真就如此看着,眼睁睁地望着他们将西方生灵瓜分吗?” “若是让他们这般肆意妄为,西方可就再也没有起势之机了!” 接引面色悲苦,听闻准提之言,又更加苦了几分,过了半晌才回应道: “师弟所言,我自然知晓,只是如今之事,你我又如何得以拒绝?” “调节三类,以求洪荒平衡,先以一补三,后再以三扶一,立下先后次序,于洪荒而言合情合理,你我若是插手,乃是与整个洪荒为敌。” 准提声量猛地拔高,怒喝道: “什么合情合理,他们那分明就是蓄意报复,不过是此前我等并未同意帝俊之言罢了,天庭如此作为,是以一己之私,肆意妄为!” 接引自然知道准提之言有一定道理,他对此也抱有十分的怀疑,只是如今天庭势大,又师出有名,他不好出言。 可是见师弟如此作态,接引又不得不出言规劝道: “师弟还是将心放宽一些,你我势弱,不可与其抗争,不然必定召致灾祸矣。” “你我为西方希望,受西方气运所钟,不可轻易犯险。” “紫霄宫讲道在即,你我更应将重心放在自身修为上,不然若是没了现在,又岂有未来?” 准提闻言,只能收敛怒气,面露苦涩,良久之后,竟然痛哭流涕道: “师兄,你所言之事我也清楚,只是我不甘心啊!” “西方自大劫之后,贫苦万分,回忆往昔繁荣昌盛之景,对比现在,你我无能为力,这让我如何不怒?” 接引无言以对,半响后才喃喃道: “师弟所言,我亦心痛不已,过去我虽不曾见过,但也知晓几分,只是眼前你我更需忍耐,后续你我必当重现当初东西之争景象。”“嗯。” 准提嗯了一声,以袖遮面,擦拭眼泪,抹了几下之后才言道: “师兄,天庭如此针对西方,此为你我之辱,他日若有起势,我必当不饶那五人也。” 接引虽然心知不妥,但见眼前准提的模样,终归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反驳准提之言。 “到时候师兄陪你,定不让那五人轻易得脱。” 接引准提二人心中的悲苦和哭啼,祈等人自然不知,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中。 以如今天庭之势,洪荒气运加持,五人皆是天之横溢之人,自信不会落于人之后。 届时若是要争,那便与他们争上一番,看看鹿死谁手。 神霄天。 帝俊自从计划开始之后,心情就一直不错,此举既不影响天庭大计,又恶心了一下接引准提,为他出了一口恶气。 “祈,伏羲,你们说,以天庭如今之势,可还有需要弥补的漏洞?洪荒万族之中,又可还有争锋之人?” 面对帝俊的询问,祈就当作没听到,继续与太一对弈,伏羲则是笑着答道: “帝君多虑也,凭藉如今天庭之力,天下又有何人能够争锋,只要你我不犯错,天庭稳如泰山。” 帝俊听到伏羲如此顺心之言,不由开怀大笑,同样吹捧道 “羲皇所言极是,当真是甚得吾心,只要你我合力,天下当无可争锋者!” 女娲听二人互相吹捧,不由得给他们泼了一下冷水,提醒了一下他们冰冷的事实,言道: “与其用这个精力相互吹嘘,还不如再好好看看那些奏折,它们从洪荒各地传来,关系天地,若是出了差错,只怕功德还不够弥补业力的。” “而且洪荒万族从来不是我们争锋的对象,未来若是真的有对手,那必然也是与天庭相仿的势力才对。” “不然以如今天庭之势,想要凭藉一族之力争锋,纵然是当初的龙凤麒麟,也不是你我一合之敌。” “如今恰逢鸿钧大神讲道,乃是天地间少有能汇聚诸神之事,又有半个同窗之谊,只要好事者有心,轻易便可聚集一方势力。” 帝俊和伏羲闻言有些尴尬,伏羲见状讨饶道: “女娲,兄长与帝俊道友好不不容易才偷闲出来休息片刻,如今天庭又获如此佳绩,且让我等相互吹捧一二又如何。” “你所言之事,我二人自然知晓,心中也怀有警惕,只是鸿钧大神讲道,我等又不能阻止,也无从插手啊。” 女娲这才道: “我也是担心你们真的如此认为,到时候心生大意,天庭关系洪荒众生,当真容不得疏忽差错。” “刚才之言是我有几分应激了,你们继续。” 说着,女娲又将目光聚焦于棋盘之上,时不时出言提醒,也没有固定支持的一方,见谁落了下风,她便出言相帮,扰得祈与太一二人不厌其烦,却又乐得如此。 帝俊与伏羲面面相觑,有了刚才被打断之事,也不好继续相互吹捧,便又再开了一局。 女娲顿时成了全场最忙之人,围绕着四人不断打转。 东海。 应龙不断思考自己的设想,终觉有几分把握,怀着无比激动的感叹道: “几位兄长,应龙总算是不负所托,苦心积虑良久,探到一丝再兴龙族之机矣!” “此法虽然不能立即让龙族得脱樊笼,但终究可解龙族燃眉之急,只是后世如何评价,是好是坏,便由后人评说去吧。” 应龙自从封印中脱困之后,得知龙族困境,便一直思考其中解法,如今历时多个元会,终于看到一丝曙光。 他参悟鳞甲一族至宝龙门,从中悟出一法,此法可以洗去鳞甲一类之前的肉身,让其脱胎换骨,拥有一丝真龙之血。 一旦后续再越过龙门,便可化作真龙,成为龙族的一员。 这些新生龙族并未参与到此前大劫之中,故龙族身上的因果业力牵扯不到他们,让他们能够拥有自由之身,好以龙族的身份在洪荒中行走。 而这些新生龙族又会壮大整个龙族的气运,帮助现在的龙族解脱困境,增强龙族的底蕴。 二者之间相互作用,皆有所获益,这是难得的两全之策。 不过此法虽然两全,是目前龙族最优的选择,但是自然也有其弊端。 那就是通过此法所诞生的龙族,他们虽然脱胎换骨,洗去原本的肉身,得到真龙之体。 但终究会有一丝本源难以更改,积少成多之下,后续必然会诞生不少血脉斑驳的杂血龙族。 这些杂血龙族虽然是龙,但其模样可能会千奇百怪,神通血脉上与真龙有着不小的差距。 而且其体内的神性不足,于资质上差了许多,脾气品行怪异。 他们的存在无疑会影响龙族形象和声名,但如今的应龙管不了这么多,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此法初创,应龙自然不能直接推行,总需要实验一二,查缺补漏,于是在洪荒各族都在忙着迁移之时,应龙在悄无声息之中,收了不少学生。 他们称不上应龙的弟子,也没有继承应龙的道统,却接受应龙的教导,既是实验品,也是龙族的一股新力量。 祈成就混元道之后,也并非一直闲着只顾娱乐,他反而是陷入了最忙的一段时间,只是忙碌之事与天庭和修行无关而己。 在祈与太一他们不断操纵洪荒大局,迁徙各族之时,鸿钧第二轮讲道之期将近,天地中突然想起应龙的声音道: “吾为洪荒龙族之祖,龙族族长应龙也,有感天下众生困苦于天资跟脚,修行艰难,故开创一法,凡修行此法者,皆有可能一望真龙之躯。” “自今日起,修行此法,大蛇成蟒,大蟒成蚺,大蚺成蛟,大蛟成螭,大螭成虬,大虬成龙。” “其中有鳞曰蛟龙,无角曰螭龙,有角曰虬龙,有翼曰应龙……” 应龙的声音伴随着道音响起,无数功德落下,此法响彻洪荒大地之中,众生皆有所感。 无数种族瞬间明白其中狠辣之处,应龙之举,无疑是绝了无数种族之根,吸引其中精英追求更好的跟脚,化龙无疑便是最好的选择。 而此法必然引起万族咒骂,其中以蛇族最恨,蛇本为自龙族之后,鳞甲之中最上者,可却因应龙之法,以后只能沦为龙族附庸矣。 不过好在蛇中顶尖血脉亦是不少,虽然难以修成,但好歹还能保存一些根本,那些小族则是在无形之中消失不见,化为历史中的尘埃。 (本章完) 224.第224章 问题重重,解决之法 第224章 问题重重,解决之法 “祈,伏羲,龙族之事,你们如何看待,就这么放任下去,恐怕会引起各族不满。” 帝俊刚刚打发走蛇族的两位先天神圣,便迫不及待的过来商议,自应龙广传进化之法后,这一段时间内,凌霄宝殿都快被各族之人踏破了门户。 他们要么在天庭任职,要么便是洪荒地方大族,有着不俗的影响力,面见帝俊对他们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而且皆在天庭治下,过去的时间里也十分配合帝俊的安排,这让帝俊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祈和伏羲同样很无奈,他们眼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应龙之举无疑是对洪荒有益的,毕竟大多种族对比龙族而言,并没有什么优势。 转化为龙族之后,也的确可以增强洪荒的整体实力,但对洪荒现有的局势破坏亦是不小。 短期尚且看不出来,可一旦随着时间的流逝,龙族必然会变成洪荒不可动摇的一个庞然大物。 而且后续血脉斑驳的龙族未必比得上原生种族,从此处看,此法又变相的削弱了龙族和洪荒万族,对天庭有利。 祈略微犹豫之后,才开口直言道: “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想要解决应龙带来的影响,还是太过困难了一些。” “以我之见,解铃还须系铃人,应龙弄出来的事,便让应龙来解决。” “同时,龙门先收归于天庭所有,那些还未化为真龙之人,便还归于平静原生种族,实在不行,便让他们重新立出一族。” “不然若是放任自流,龙族恐怕会成尾大不断之势,还会恶了那些现在臣服于天庭的种族。” 帝俊点头表示认同,伏羲见祈不再言语之后,便开口补充道: “祈所言有理,但还是太过柔和了些,应龙既然开创此法,便是为龙族计,想让他去解决,总归还是太自信了些。” “依我之见,祈所言不但要立即执行,招应龙进谏,同时还要改变此法,增添些许弊端。” 祈见伏羲面露微笑,不由好奇问道: “什么弊端能够让人放弃化龙之法?要知龙族之根脚,可是远超洪荒绝大多数种族,为鳞甲之首。” 伏羲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为二人解释道: “就比如不能有后,这样既能解决龙族血脉斑驳之事,又能保证未来龙族不会尾大不断。” “洪荒各族自身的血脉不会受到影响,想来也会同意,化龙带来的变化,以致停留在个人和龙族之上。” 后续的话伏羲没说,但众人心中都明白,天庭也可以凭借收缴龙门,轻易的便网罗收服各族想要化龙的精英。 帝俊闻言,立即大喜过望,立即传令道: “来人,传令龙族,让应龙入天庭进谏,并告知东皇,让他做好准率领斗部天兵,前往东海之滨,收缴龙门,至于何时出发,后续自有通告。” “通知各族,此事已有解法,让他们莫要再来烦吾。” 宫门之外,一道声音传来,只听其回道: “得令。” 龙门并非一般之物,乃鳞甲重宝,帝俊担心应龙并不愿意这么轻易的便将其交出,通知太一也只不过是为了做个准备罢了。 见此事有了解决的希望,帝俊的心中松了许多,又看向伏羲问道: “如今讲道之期将至,你所言之八卦已出,伏羲,你欲何时踏上混元道之途?” 祈也将目光投去,想要知道伏羲的打算,毕竟如今伏羲走上了自己开创的道路,那是否前去听讲也就尚未可知了。 伏羲笑道: “以如今之境界,依我看来,也就三五个元会之内便可成。” “不过上次前往混沌中听道令我收获颇多,眼下讲道在即,吾再去一次纵是没有收获又何妨?左右不过是在多等待三个元会罢了。” “而且我想不仅是我,太一也应当是做这般打算。” 帝俊点了点头道: “我也曾问过太一,他的意思也是如此,言突破不急于一时,混沌之中听道对他而言虽不重要,但也能找到不少灵感。” 祈见他们自有打算,也不出言干扰,鸿钧讲道对所有的先天神圣而言,皆是不可多得的机遇,也不过就三个元会,天庭等得起。 帝俊见二人难得空闲,随即又将最近所遇到的问题皆复述了一遍,道: “三类迁徙,以求洪荒平衡之事,如今进境迟缓,北方大陆除去生灵稀缺一些外,已无大碍,余下只需等待时间,让其慢慢恢复即可。” “东方大陆则是有些困顿,东方太广,过去三族之争打得太狠,主要的两条战线皆在东方,所留下的余毒太多矣。” “鳞甲之数远超你我想象,飞禽走兽空缺难以弥补,外无可抗争者,纵有迁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南方大陆亦是如此,不过转变为飞禽太多,鳞甲绝迹。” “而且二者之间积累仇恨太深,难以消磨,西方大陆的转移政策也陷入了疲软,他们不敢以力强抗天庭之命,却四处躲藏,反倒让此事落入困局。” “此中之事,何解?” 帝俊心中当然有处理之法,但此事尚未实施,难以把握其中尺度,故才想听听祈和伏羲的意见。 祈沉思片刻,却也没有什么好的解法,觉得此事本来就是水磨工夫,只能依靠时间去磨。 伏羲也不知该如何处置,犹豫片刻后才言道: “不如你我扩大一下每次迁徙的规模如何?” 伏羲也不知道此法有没有用,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东方南方的调控本就是同时进行,只是过去都是一批批的转移,如今看没什么效果,那不如就扩大试一试。 帝俊见二人都没有什么好解法,也只能提出自己的设想,他觉得此法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尚有操作的余地。 随着帝俊的娓娓道来,祈和伏羲都有些惊讶帝俊的奇思妙想,他竟然想通过操纵天时,调控洪荒气候。通过气候的变化,让那些生灵主动迁徙,祈也觉得这可以操作,但风险太大,便提出自己的疑问道: “洪荒太过广阔,以你我如今的实力,想要跨越大陆也还需要不少时间,那些凡俗生灵又该如何去主动迁徙呢?” 伏羲也是如此觉得,总不能为了让他们迁徙,还要动用瘟部去发动瘟疫吧? 而且操纵天时,那便代表群星列宿需紧紧配合,不然出了差错,便是波及整个洪荒的大灾难,不得不谨慎对待。 虽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想法,但讲道在即,五人皆不在天庭之中,若是让他们独自配合操作,祈不放心。 伏羲亦是出言反对,觉得其中风险太高,事关重大,不可轻动,至少不是现在可以动的。 天庭如今占尽优势,最应该做的是稳中求进,而不是在处于天地大变局之时,兵行险招。 帝俊如此想法自有他的谋算,若是以此法行事,并且成功,那后续天庭必当无事不是可过。 毕竟这般困难重重的事情都能解决,那以后再有什么难事,都不会变成天庭的阻碍。 但见祈和伏羲都不支持,帝俊也只能收拢心思,继续求稳,慢慢调节三类平衡之事。 “还有一事尚需你我之间商议,如今天庭已步入正轨,收拢了绝大多数的天神地祇,但也仅能维持如今的局面,难以对洪荒施加自身的影响。” “想要动员洪荒,无论是收取税收,还是政令传达,都只能依靠那些大族,短期尚且还好,但若是想要长久维系,终究不妥。” “你我的权利无法传达到洪荒底层,中间间隔着那些大族,变数太大。” “就如以税收之事而言,仅不过八十元会,所查贪腐者之众,令人触目惊心。” “无论你我如何严苛,三令五申,终究难以根除,甚至莫说根除,连管控都困难,此事你们可有解决之术?或是可行之法?” 祈和伏羲眉头紧皱,只觉此事棘手无比,贪腐问题杀之不绝,那些大族又有意放任,天庭虽然强盛,但以如今的人手,想要控制,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如今雷部管控之事较少,与洪荒各族纠结不多,不如把贪腐之事归于雷部之中,专门派遣几支队伍负责此事,想来应该能管控一段时间的风气。” “后续那些人习惯了雷部手段,届时可再换一部负责,轮番几次之后,应该能减少不少。” 祈开口建议道,但也此番做法仅仅是治标不治本,短期之内尚有作用,长久以往,必会重新归于原点。 伏羲在祈之后又补充道: “也可以不仅仅以一部之力,后续轮转之后,大可两部共同审计,或者多个部门联合查办。” “省得让他们习惯了天庭中的手段,而且多部门联合,也能尽可能的杜绝内部风险,防止被那些人买通。” 帝俊点了点头,二人所言皆是老成之言,能够以最低的风险完成此事,少生波折。 祈略微犹豫之后又道: “有时或许也可以施加雷霆手段,挑一些情节严重的,杀鸡儆猴一番。” 说到此处,祈眼神中闪过狠色,又言道: “且让他们各族之内各自监督,出了问题,天庭的损失由他们来弥补,而且不仅仅如此,不但让要他们补,还需要重罚!” “那些贪腐之事,若不是他们有意放任,如今又岂会愈演愈烈,眼下天庭大势已成,容不得他们继续如此作为!” “那些巨贪之族,直接将其迁入贫苦之地,如有不从者,天兵即至!” 帝俊对此举颇为认可,之前所贪不多,天庭尚未走上正轨,还能容得。 如今天庭早已立稳脚跟,再行此举,岂能姑息容忍? “好,此事我不日便传下法旨,免得他们反应太过激烈,过往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未来再行,定当不饶!” 祈点了点头,税收贪腐之事已定,那后续便是政令传达之事了,祈略微思考后又言道: “天庭也应当不再立于九天之上,对洪荒大地的管控,必须要更加精细一些,最好能够绕过那些大族,直接管理洪荒。” “就如此前迁徙之事,那些大族在其中必然有着其它心思,他们虽未抗命,但也绝无尽心。” “依我看,不如直接迁移几个大族,好给洪荒中做个表态,即让那些小族安心,也是敲打一下他们,展示天庭威严。” “同时增设职位,最好能做到一座山一个人,他们虽然并非先天神圣,但若只是管理一个山头也够了。” “我等尽量选取在那一地有威望之人,实力如何可以放宽些,反正我等又不指望让他们上战场,只需要传达政令,让天庭了解当地情况,免得受了蒙骗罢了。” 帝俊也在思考此事是否可行,毕竟洪荒何其之广,想要达成祈所言,管理如此之多的职位,怕是太过困难了些。 伏羲则是眼前一亮,道: “此举甚合我心意也,届时层层分立,逐层管理,能入天界之人必然不多,管理也不算什么难事。” “洪荒地界山神众多,完全可以重用他们,让他们管理一地,其中难度也不大,此是位低权重,如此有些不妥。” 帝俊想了想,轻松便给出了解决方法,笑道: “此事易也,随意给些个封号即可,品阶设高一些,按照品阶最高的封号给俸禄,分润气运,他们必然不会再有怨言,外人也不会因品阶轻视他们。” “山神大多处于十万大山之中,乃是归三山五岳部管辖,过去由鲲鹏负责,如今进度如何,看来还需询问一二。” 祈想起之后反倒有些犹豫问道: “如此权利,几乎更胜于你我,尽数归于鲲鹏一人之手,此人如何,当真可信乎?” 伏羲顿时沉默,感觉有稍许棘手,帝俊却不以为意道: “此事亦易也,山神并非仅可在一部任职,此事是为了管理山中生灵和产出,乃是人间烟火之事,直接将此事归于火部,由女娲管辖即可。” 祈与伏羲目瞪口呆,竟不知还有这种解法,合情合理,却削去了其中权力。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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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225.第225章 二次讲道,圣人之机寻来 第225章 二次讲道,圣人之机寻来 祈等人一入混沌,心中便对紫霄宫所在有了感知,随手拂去混沌风暴,开出一条道来,五人径直而去。 自宫中之时,三清已至,所到诸神,亦是不少,六个蒲团已去其三,余者空置,无人插足。 混沌之中,无可计时,直到大殿之内,祈讲道台上尚空,鸿钧尚未归来,这才开始掐算时间,见距开讲之时尚有千年,也就随意寻一处静坐以待。 不消多时,一道清风穿堂而入,落于女娲身侧,来人正是鲲鹏,环视左右,见祈与帝俊等人俱在,立即行礼道: “臣鲲鹏,拜见五位帝君,愿帝君大道长存,万福安康!” 此举无疑吸引了场中众人的目光,让其纷纷望向此处。 帝俊睁开双眼,也未起身,便开口言道: “无需多礼,此非天庭,乃听道进学之所,你我同为寻道而来,无身份地位之差,且快快入座矣。” 鲲鹏立即回道: “诺!陛下向道之心令臣佩服不已,鲲鹏受教矣。” “只是诸位陛下乃天地之主,我乃天庭之人,此处虽为听习之所,然地位尊卑有据,不可忘也。” 说着,鲲鹏取出四个蒲团,以灵根枝叶编著,上有珠玉点缀,见其上香火之气蔓延,便知是日日勤加供奉,放置于祈与帝俊太一伏羲四人身前道: “娲皇陛下如今有座,故鲲鹏并未准备,还望陛下恕罪。” 随即又转头对祈等人言道: “诸位,陛下乃天地至尊,如今前来听讲,又岂可无作焉?陛下尊位在上吾为下,陛下若无座,鲲鹏又岂敢先于陛下乎。” 众人都被鲲鹏的言语和举动惊呆,同为先天神圣,他们不曾想鲲鹏竟然如此无耻,将自己放于这般卑微处。 祈与帝俊等人同样惊异,见蒲团之模样,便知鲲鹏在此些年间有多用心,看来是早有准备,虽不知其目的如何,但众人皆是无比受用,祈亦不例外。 帝俊难掩面上笑容,鲲鹏此番作为,无疑是极大的满足了大家的心意,欣然入座之后,便开口夸奖道: “竟能不顾自身,舍去颜面,如此吾观汝,当是天庭之肱骨也。” 就连历来与鲲鹏甚少交流的祈也不由开口夸道: “汝有心了。” 若只是单纯的蒲团,祈等人自然不会在意,主要是鲲鹏所给的蒲团上方弥漫的香火气息,直指鲲鹏本身。 这表明自上次讲到之后,鲲鹏便已开始准备这几个蒲团,由他每日亲自供奉,可见其诚心毅力。 三清也极为震惊鲲鹏的所作所为,见他如此,只觉与其同席而坐,甚是羞耻。 就连场中众人,也是眼神无比怪异,一些前来听到的星神心中更是怒骂其不知耻。 鲲鹏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将他们架在火上,大家同在天庭之中任职,同殿为臣,鲲鹏此举表了忠心,却把他们彰显得不体尊上一般。 要知他们在祈等人初至之时,同样上前行礼,却又无一人能像鲲鹏这般,早早准备,不要面皮。 眼下鲲鹏倒是能够安然落座于娲皇身边,余下的天庭众人却只觉如落针毡之上,坐立难安。 直到接引准提同上次那般,卡在讲道开始之前,堪堪赶至,四处赔罪,这才将尴尬的气氛缓和下来。 祈与帝俊伏羲自然知道他们心态,却也有故意放任的意思,毕竟若无鲲鹏此举也就罢了,可鲲鹏如此孝心,再对比他们无疑有了差距。 祈等人虽然不在意,但让他们内部有些危机感,知道体尊敬上也是不错。 接引表达歉意之后,便落座于鲲鹏与上清灵宝道人之间,准提则是在接引身后取出一蒲团,欣然趺坐而下。 三清和众神视之,只觉这西方二人与鲲鹏无异矣,皆是不要面皮,不知羞耻之辈。 又因鲲鹏之故,再平添了几分恶感,上清灵宝道人略作犹豫之后,便从蒲团上起身,将位置挪至太清道德道人和玉清元始道人中间。 道德道人微微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元始道人则是面露不喜,觉得灵宝有些失礼,但同样也没有开口。 准提见状,面色顿时黑了下来。接引悲苦之色更显。女娲微微掩面,鲲鹏之这二人此前恶了几位帝君,有心表现,竟直接笑出声来。 诸神哗然,心中各自猜测,此前鲲鹏如此不耻,三清尚无动作,为何接引准提落座,竟能引得灵宝这般行为。 要知三清素有清名,鲲鹏他们尚且能够容忍,却单独带接引准提如此,诸神心中对接引准提二人都多了几分警惕。 元始直接闭目不言,道德轻叹一声,知道众人误会,但并非当事之人,也不好开口。 灵宝不以为意,不喜便是不喜,鲲鹏尚有几分颜面,乃是太一坐下之臣,虽然不要面皮,但也可以忠心解释。 接引准提这般,西方来的破落户,常年混迹在东方,取得些许灵物,便欣然返回西方,不留寸许,名声早已败坏,如今又再有此态,他焉能同席? 接引、准提虽然难受,但三清历来合为一体,他们尚需在东方行走,故也不敢多言,只能无奈忍下,在心中记下此次之辱。 在众人期待后续之时,却见紫气东来,鸿钧老祖入座于讲道台之上,目光一扫,有些侘异,却也不曾出言,只是手中量天尺轻轻一拍,六个座位重归原样。 接引准提这才面色一松,但定睛望去,才发现作席变化,他们身侧之人竟还是元始道人。 三清则是面色一惊,他们尚未有所察觉,位置便已被挪动,不由有些感叹鸿钧老祖之能。 “作席已定,后续不得更改,讲道开始。” 量天尺轻轻拍下,一到无形音波扩散,囊括众人,众人皆是心中一清,心神明净,随即道音响彻紫霄宫之中。 无数金莲自地中涌出,紫霄宫中遍布异象,天花散落,大道显踪。 只听其言道: “诸道无可视,力辟大罗天,仙道何中取,自是道中玄。” 无数仙道隐秘,伴随着鸿钧之口,与三千大道结合,为其一一道来,其中内容无所不包,既有关乎性命修行,又有大罗修行之精要,令中人皆沉浸其中。 纵然是祈,神道修行远超同济,已入混元道之中,亦是觉得其言甚是精妙,仙道也并非如此前所想那般轻易。场中众人皆沉寂,其中独有一人尚在清醒中。 后土环视周遭众人,见其皆沉迷其中,不由仔细打量,才惊觉上次共同听道之人,如今于场中不足半数。 此次讲道,十二祖巫仅她一人到场,如今见其变化颇大,心中不由一松,暗道: “如今观宫中人变化颇大,未来听道者繁多,兄长他们不在,想来应当不会有人在意,此前尚有些担忧,眼下终于放心了。” 鸿钧就在高台之上,静观众人神态,口中讲道不停,众人神色各异。 祈在不断以已之道与其言相互论证,探寻其中不足之处,太一则是身上神力流转,完全将此次听道视为法术研习的参照。 帝俊沉迷其中,身上道韵流转,如大日腾空,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隔,无法影响到他人。 女娲身上造化大道显露,生命的气息磅礴发散,看得鸿钧颇为满意的点头,面露笑意。 伏羲却仿佛沉浸于道中,若即若离,但讲道中一切变化皆被其捕捉,从善如流,鸿钧见之,微微一笑。 三清身上道韵勾连于一体,异象显化,呈开天之时,清气上升之相,鸿钧见状则是以手抚须,眼神中颇为满意。 接引、准提二人,亦是道运流转,接引之相,其中露得金光,又有清明之意传出,慈悲苦难中蕴含智慧,普渡之意现于外。 准提身上则是显出菩提异象,上悬挂八宝,如梦似幻,似酲似睡,因果纠缠,却又清晰无比。 鸿钧见二人如此,却是眉头紧皱,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却又强制忍耐,仔细观望其中变化。 鲲鹏那边亦是非凡,有罡风环绕,鲲鹏异象显出,在罡风之中纵横无阻,时而又如坠沧冥,然地煞却不能加身。 鸿钧观望,无喜无悲,既无满意之处,也无什么嫌恶之地,只觉其为中庸之人,但为弟子足矣。 鸿钧又将目光投注于红云处,见其异象中万千红霞遍布,诸天显庆不由面露喜爱,随即目光不断在红云与准提之间来回扫动,似乎在犹豫什么。 造化玉蝶及时的显露身形,紫光闪烁之间,立于准提头上,鸿钧见之,难得面色一黑,伸手一挥,造化玉蝶消失不见,目光落于红云之处,眼中可惜之色明显。 这一切皆落于后土眼中,心中觉得惊奇,却又不敢发问,鸿钧也无遮掩,只是身体中走出一个人影到了后土身旁,微微一笑言道: “可怜痴儿,竟这般命苦矣,如此天命,也不知是好是坏。” 随后那人将手放置后土头上,轻轻一抚,后土只觉得心中有无数困惑,却始终无法发问,心中焦急万分,最后却终究动弹不得。 不过仅此一抚,后土却发现她竟然能够隐隐听懂鸿钧所言之道,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却如闻仙乐,觉得从未如此耳清目明过。 分出的人影重归于鸿钧身体之中,后土也将之前之事抛于脑后,沉浸于听道之中,随着道音变化,情绪反转动荡。 鸿钧见状满意一笑,身体之中又走出一道人影,行至祈的身边,祈也睁开双眼望着鸿钧,眼中略带一丝疑惑。 人影在祈的身边扶坐而下,笑道: “道友,可否闲谈几句?” 祈见状虽然不解,却也收敛气息,言道: “大神既然开口,又有何不能言之处。” 鸿钧分身这才笑道: “道友不必如此,如今单以战力而言,吾未必胜,你我同为先天神圣,以道友相论即可。” “道友乃善人也,虽其性凶,却非凶恶之人,于天地有大功德,吾亦欠道友不少因果。” 祈疑惑鸿钧为何会在此时谈论这些,但并无发问之机,也只好谦虚道: “祈之功德,较大神而言,逊之远矣,大神乃于道之前,你我虽同为先天神圣,然道有高低,岂能相论。” “至于些许因果,不值一提,大神切莫在意。” 鸿钧对于祈谦虚之言根本不在意,因果这种东西其实不在意便不存在的,当初险些让祈应劫,如今自然要还,只听鸿钧言道: “贫道所欠之因果,自当偿还,当初之事,本就是贫道算计在先,此时相还是应有之理。” “道友如今境界与我相同,也莫谈那些谦虚之言,如今贫道直言,虽有些不妥,却也是实话也。” “道友与扬眉相识,当初三皇之道,道友亦知,贫道行天皇之道,故如今身生合天道,其下有八尊圣人之位,愿与一尊于道友,偿还此前因果,不知可否?” 鸿钧想了想,又补充道: “圣人之位,等同证道混元,其中虽有差别,但并无影响。” “八尊圣位,其中六位自有应命之人,一尊为天道之下,遁去之一,吾不可做主。还有可成一尊之机缘,贫道尚能决定,道友若愿,便予道友矣。” 祈无比诧异,竟有八尊圣位?只是还未出言,鸿钧便已经继续开口道: “当然,圣人之位并非全无弊端,若为圣人,必以天道为先,以洪荒为善,或是传道立言,或是于天地有大功德,二者不可或缺。” “若是道友愿意,此机缘便予道友,能不能成就圣人之位,就看道友如何处置,圣人等同混元,天下无必成之事,贫道能给的,只有一个机会。” “愿与不愿,全凭道友考量,贫道知道友与扬眉相交颇深,修行神道意志坚定,其中详细可询问之后再决定。” “如若道友不愿,若另有可需之处,自可更换,只是圣人之机,仅在三次讲道之前,若是超出此期,后续贫道亦无能为力矣。” 鸿钧分身不等祈回应,便消失无踪,只留下祈于原地,独自思虑其中关隘。 (本章完) 226.第226章 重用鲲鹏,应龙困顿 第226章 重用鲲鹏,应龙困顿 随着讲道之音停止,场中众人也从沉静中逐渐苏醒。 祈睁开双眼之时,鸿钧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昊天、瑶池两个道童,在不断向外送客。 太一早已苏醒,他听道所图并非得悟,因此他是最早清醒的人之一,自祈清醒后,如今场中五人还尚在悟道的就只留下帝俊。 “鸿钧大神所言,虽为仙道之理,但其中却有不少处可以与神道相通,其精妙之处,不逊色于神道矣。” 祈见鸿钧不在,便对照自身感悟发表些许看法,起初他并不认为仙道能与神道相提并论,如今再看,倒是他狭隘了。 女娲也颇为认同,如今她虽从听道中清醒,但仍然还在不断回味仙道之妙,只觉其中有大自在,大无畏之意。 “对比神道而言,仙道发展时日尚短,但我觉得二者之间差距并不大,听此道后,我甚至觉得其中犹有超出之处。” 女娲笑道,伏羲虽然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祈见无人出言反驳,心中感觉有几分奇怪,要知在场之人皆为先天神圣,自诞生以来,皆是修行神道。 此次听讲过后,就连他们也觉得仙道自有其精妙,不逊于神,那此事过后对洪荒中的影响,堪称天翻地覆矣。 祈隐隐有所察觉,仙道修行发展速度太快了,仿佛突然按了加速开关一样,对比第一次听道,仙道尚有许多不足,如今几乎与神道并驾齐驱。 虽然二者之间还有一些差距,但也并非似以往那般天差地别,如果说过去同境界之间,仙道的巅峰才能触碰神道的边缘,如今己能堪比中层了。 祈在沉思之时,伏羲女娲的交流不曾停止,只听伏羲言道: “仙道不曾出现之时,其实神道修行者亦不多也,仙道出现之后,洪荒中修行仙道者众,其中英才无数,能有如此发展也是正常。” 女娲点头,此时她虽不觉得自己会转投仙道门人,但也对如今仙道的发展感到震惊,颇为认可道: “兄长所言有理,神道修行者皆为先天神圣,跟脚优秀,气运雄厚,虽然结为人杰,但对比整个洪荒不过沧海一粟矣。” “从古至今,神道修行者不足十万,虽有力压天下之能,但人数终究还是少了些。” “而且诞生时间天差地别,直到眼下,其中九成如今还不至罗天尊神,多次太乙上神。” “而再看仙道,怕是大罗金仙之人已是神道修行者数倍矣。” 太一虽然不觉得仙道能够超过神道,但伏羲女娲所言的确有理,见二人说得尽兴,他不由插口言道: “就以天庭为例,如今聚集洪荒绝大部分天神地祗,先天神圣之数也不过两万,而所辖各族大罗金仙之数怕是十万不止矣。” “可惜其不能为天庭所用,不然又岂有感叹力量不足之时也,祈,此事你又如何看待?。” 祈见他们讨论的热烈,则是笑道: “你我说这些尚且言之过早,万族相加,大罗金仙自是不少,可又有何人能将其所据?” “以如今天庭之势,尚不能强令其加入,在洪荒大地之上,甚至犹有多处需要与他们合作,才能保证政通人达。” “有你我在,天庭尚不能做到,洪荒中又有何人能够更胜你我?” “你要知,那些个大罗金仙,除散修之外,皆为一方大族首领,吸纳一人,便是收服一大种族。” “那些散修也就罢了,余者有族人牵扯,又岂敢将一族命运系于一人之上,当真视天庭与无物乎?” 鲲鹏立于一侧,并没有开口插话的意思,二者地位之间的差距,天生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隔阂,他早已打定主意,除非有人发问,不然他就当作自己不存在。 自加入天庭以来,他的一切目标几乎全部完成,北方大陆已经回到正轨,乃是四方大陆之中最早,如今只需时间恢复,繁荣昌盛之景近在眼前。 于所诞生之地而言,已不亏矣,于个人而言,鲲鹏更是如此。 掌握天庭一部,权势滔天,仅在五位陛下之下,远超同济,洪荒之中能与其比肩者更无一个。 鲲鹏心知三清虽有清名,但其余人敢得罪三清,却是万万不敢得罪于他的,只因得罪了鲲鹏,他有的是法子报复。 而得罪了三清,大不了就躲远些,洪荒如此广阔,只要有心藏匿,以三人之力必当寻不得,其有清名在,也不会行灭族之举。 正是因为如此鲲鹏才看不上三清,敢无视他们,觉得其受面皮所困,放着眼前的机缘气运不取,平白便宜了他。 从这点上,鲲鹏是无比感激北方大陆风气的,若不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鲲鹏也觉得自己或许也会像三清一样,专心求道,不假外物,也得不到如今的权势地位。 不久前鲲鹏回了一次北方大陆,禺强亲自率队相迎,在他面前低伏做小,绝口不谈当初围杀之事。鲲鹏想要将玄阴箭归还,却被禺强连声拒绝,那时候的滋味,鲲鹏觉得自己永远也忘不了。 祈见鲲鹏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隐隐还带着几分激动,便停下了与女娲伏羲的交谈,对鲲鹏问道: “瀚海威临浩渺天尊,如此沉思,可是对我等所言有何不同见解?” 瀚海威临浩渺天尊,是鲲鹏掌管三山五岳部后,天庭赐予他的封号,类似三清的天王之号一般,只是个称谓,并不关乎权力,但也彰显其殊荣。 鲲鹏有些分神,又很少听到有人叫这个封号,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楞了一瞬后便立即言道: “几位陛下才思深远,高瞻远瞩,其言自是有理,又岂是臣下可以妄论。” 祈见其态度诚恳,仿若似真,有些分不清鲲鹏是真这样觉得,还是刚才分神根本没听,只是附和。 见帝俊快要苏醒,祈也懒得分辨鲲鹏所言真伪,见其气息凝实,便知其收获颇多,想来由他率队天庭之人返回洪荒应当无恙,便开口道: “吾等尚要有些许事物,需要在混沌之中停留一段时日,便有汝来率领天庭诸神返回天界。” “此次停留最多一个元会,在此期间,天庭之事由汝主持,按照此前计划继续实施,少生枝节。” “若有大事发生,汝若无法决定,可去云梦泽寻云中君,他自有法联系吾等,同时传信于三清,请他们在天庭中坐镇,省得有宵小之辈生事。”“白泽代掌管善恶之神部,群星列宿部由羲和,常羲代掌,雷部斗部轻易不得动,步雨兴云不可停,瘟部、火部汝需重视,不可出差错矣。” “迁徙各族,平衡三类,此事至关重要,如今东方大陆和南方大陆尚不平稳,汝操持此事切不可急。” “反贪腐之事暂且搁置,待吾等回返之后再行此事,期间此言不得传出,莫要激起动荡。” “吾等离去,天庭战力缺失,如今恰逢天地少有之大变局,以此时之力镇压洪荒尚且不足,若真有挑衅天庭威严者,可组织先天云梦星辰大阵。” “不过切记,此阵非凡,若是出世,必要有所获,不然劳民伤财,损失太大。” 祈极为认真的嘱咐,将一件件事仔细划分,以确保天庭不会在他们未返之际出现问题。 鲲鹏则是大喜过望,同样心中压力倍增,祈当着天庭众神之面的任命,无疑是确定了他为天帝之下第一人。 这一个元会之中,天庭表现如何,便是对他的考验,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莫说是祈和帝俊,就连鲲鹏也不会放过自己。 “鲲鹏定当不负陛下所托,在陛下未返之际,天庭定当无事矣。” “如若出了差错,鲲鹏甘愿领自灭之罚!” 鲲鹏丝毫没有询问祈他们要干什么,去哪里的意思,只是立即应下,生怕祈收回成命。 不远处的白泽眼神中透露着无比羡慕,心中猜测祈皇此番选中鲲鹏,是否是因为此前鲲鹏讲道前之举,暗中腹诽鲲鹏的不要脸和好运道。 此时的帝俊刚刚从悟道中清醒,不知祈为何会如此,也不曾记起还有何事需要五人停留,但出于过往积累的信任,他并没有出言询问。 直至等到鲲鹏率天庭众人离去,这才看向祈,等待祈的解释。 伏羲、女娲和太一亦是如此,刚才他们心中同样疑惑,但并未出言,也只是出于信任,知道祈做出这样的决定必有其缘由。 祈环视四周,看到了远处的应龙,此前他们欲招见应龙,但因为讲道之期将至,也只好暂时放弃,优先听道。 应龙也只是传信而来,告知听道在即,他虽然也愿意前往天庭,但担心耽搁了帝君们的听道之行,希望在紫霄宫中相见,届时,再听从帝君教诲。 祈等人颇有一些不满,却也无言以对,毕竟讲道之期将近,他们也不好做阻道之举。 而且其言将自身放于下位,言语颇为尊重,看在其以往威名,帝俊和祈也只好同意了应龙的诉求。 只是不曾想,祈他们到了紫霄宫中后,应龙还未赶至,直到讲道即将开始之前,应龙这才赶来。 虽然也前来面见了祈和帝俊太一,但那时讲道即将开始,也不好多说什么,应龙又连番告歉,此事不了了之。 作为洪荒以前最出名的大神之一,却耍这种小聪明,还将祈等人给绕了进去,如今讲道结束,祈自然要与应龙说道一番。 应龙见祈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心中感叹一声,自知躲不过去,便主动走至祈和帝俊他们身前,躬身行礼道: “应龙,参见诸位天帝,还望天帝怒罪。” 一些还未离去的先天神圣看到此幕,知道应龙声名之人不由心中感叹万分,有些许悲凉,只觉时过境迁,天下竟变得如此。 祈将舞台交于帝俊,毕竟五人地位虽然等同,但他才是天庭之中做主之人,此事早有定论,帝俊也完全应付得了。 帝俊饶有兴致的看向应龙,当初凶兽大劫时,二者之间地位差别犹在眼前,如今竟变得如此,帝俊心中也生出几分感叹,笑道: “应龙道友何出此言,汝又有何错之有?” “应龙妄自菲薄,竟因天帝宽厚,在天帝面前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此为应龙之罪,还请天帝降罪,应龙甘愿领罚。” 祈将目光投注于周围看戏之人身上,眼神中的警告之意明显,想为应龙保存几分颜面。 众人见祈如此,心中知道此时不是看戏的时候,便告罪一声,纷纷离去,紫霄宫中仅留下祈、帝俊、太一、女娲、伏羲和应龙六人。 “你既然知道如此,又为何还要行此手段,明知吾等不会强令禁止化龙之法,难不成是担心吾等会迫害于你乎?” 帝俊笑言,应龙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如今天地大势已变,眼前五人也早已不似当初,龙族更是经不起丝毫风险。 “陛下乃德高之人,应龙自然不相信陛下会迫害于尔。” “哦?那是为何你不愿见吾?” 帝俊提起兴趣,想要看看应龙如何解释。 “只是龙族眼下局势太过严峻,好不易有了些许曙光,虽然知道陛下不会强令禁止,但应龙不敢去赌,耍此手段,至少能拖延片刻,让龙族得以喘息一二。” 应龙之言小心翼翼,但其中蕴含着的呕心沥血彰显无疑,祈看着都感觉有几分心软。 龙族突如其来的困局落于应龙一人身上,其中责任之重,局势之危,祈自认为无法改变,应龙却将其担起,不由让祈生了几分爱才之心。 “你所言虽有道理,吾也理解,但不代表吾能够接受,龙族的困局,不应将其转嫁于洪荒万族之上。” “你所开创的化龙之法,其中弊端后果如何,吾不信你不知,关系洪荒未来,你却如此拖沓,吾且问你,汝当何解?” 应龙瞬间感觉到一股无比庞大的压力降临在他的身上,这一瞬间,他仿佛在帝俊的身上看见了祖龙的身影,其中威严,甚至更胜。 写书几个月了,从来没有一个月内拿到1000月票过,求大家让我见识一下 (本章完) 227.第227章 应龙入天庭,祈见得扬眉 第227章 应龙入天庭,祈见得扬眉 应龙没有丝毫反抗,直接单膝跪地认错道: “应龙自知罪孽深重,化龙之法影响深远,陛下若有惩处,应龙甘愿受罚。” 五人望着眼前的应龙,心中五味杂陈,帝俊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其终究为洪荒有名的大神,太轻不能彰其过,太重又显得天庭无情。 应龙这一跪,反倒将五人给架了起来,祈略微犹豫后,便开口道: “如今的化龙之法不可留,需要加以更改限制,从今往后,修行化龙之法者不可留后,不然洪荒未来皆为杂龙矣。” “如今已修行者,可做保留,但后续一切因果,皆归于龙族之上,此法乃由你所出,应由你来解决,待我等归来之时,希望看到成果。” 应龙眼中闪过感激之色,知道这己是天庭的底线,化龙之法能够得以留存已是大幸,不能再奢望更多。 “当如是也,一元会之内,所改之法定当流传于洪荒之中。” 见应龙答应,祈才继续言明后续的惩处,只听祈的声音响起道: “龙门从此归于天庭所有,龙门每万年一开,一切有化龙之志者,待底蕴成熟之后,需往天庭处汇聚。” 应龙见祈欲收缴龙门,有些许犹豫,但沉默片刻之后,知道如今并没有拒绝的资本,也只能认同道: “化龙乃鳞甲重事,关系一类,天庭作为洪荒之主,理应有所干涉,此事龙族并无反对,陛下后续可去东海之滨收取。” 说完此话之后,应龙便打起精神,如今对化龙之法处理己明,对龙族的惩罚也已经下达,剩下的就是对他的处置了。 应龙只希望不是封禁或者打落修为这一类,其余的他都能接受,虽然他也没有能力拒绝。 “至于你,好歹为洪荒有名大神,我等不好惩处,从今日起,你便入天庭斗部之中任职,龙族因果何时清去,你何时可以从天庭中脱出。” “在此任期之间,若非功劳足够,不得返回四海,至于其中功劳如何计算,斗部自有考量,你只需知,你所需之功,乃是他人三倍即可。” 帝俊听到祈对应龙的处理,不由眼前一亮,如此轻易的便可以收拢了一位洪荒中有名的战神,所付出的对比收获而言,不过皮毛。 应龙听到祈的处理,心中既有庆幸又有担忧,,既庆幸所谓的惩处对他修行无碍,又担忧自己离去之后的龙族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又考虑到在天庭中任职,可以分润气运,而对眼下的龙族来说,每一缕气运都弥足珍贵,也就不那么抗拒了。 “应龙谨遵陛下之命。” 祈这才点点头,看向帝俊言道: “如此处置,天帝可有何要补充之处?” 他们对化龙之法处理早有定论,帝俊又岂会出言反驳,而且又轻易为天庭收拢了一位战神,占满好处,他当然不会拆台,故笑道: “祈皇所言,乃是老成持重之言,为洪荒天地所系,自无不可。” 又转头对应龙言道: “你且稍待,吾这便传下金旨,吾等还有要事,你且持此旨前去天庭便是,入了天界,自有人招待安排。” 说着,一到法旨落下,传于应龙手中,又有一道玉令传出,直飞天界而去,告知应龙之事。 应龙接下法旨,祈也不多让其停留,令应龙化作遁光,径直返回洪荒了去。 而应龙一入洪荒之中,只是传信东海,告知龙族此事的前因后果之后,也不返回,直接向天界而去。 “祈,你所言要事究竟为何,我等怎不曾知晓,竟还需耗费一个元会之久。” 太一早就想询问此事,不过见场中还有外人在,也不好多说,只能等到此刻。 伏羲亦是如此,他甚至还要更急迫些,他眼下距离进入混元道仅差临门一脚,想突破,一个元会足矣,他又岂能不急。 帝俊和女娲倒不似伏羲太一那般急切,他们距离突破还要些时间,只是疑惑为何祈会将天庭的重担交给鲲鹏身上。 祈见众人好奇,言道: “此处乃大神道场,并非交谈之地,且随我入混沌中再说。” 说着便化作清光消失于紫霄宫中,众人见祈如此,也只能跟随,纷纷化作遁光,潜入混沌之内。 在祈等人踏出紫霄宫的一刻,紫霄宫便于众人眼前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空白世界,彰显其存在的痕迹,但也随即在混沌气流的侵蚀下消弭。 直至远离紫霄宫中后,祈这才对众人解释道: “此前在听道之时,鸿钧大神曾与我交流,谈了一些私密事,关乎重大,我无法决议,故才出言将你们留下。” 女娲有些好奇,又看见祈取出此前扬眉大神所留下的柳叶,这才惊讶问道: “究竟是何事如此重要,我等五人竟亦不能决,还需在混沌之中去寻找扬眉大神?” 众人听闻此言,也立即将目光投来,望向祈手中的嫩叶。 祈也不卖关子,直接向众人讲述了此前在紫霄宫中鸿钧所言,俱事无细,将前因后果讲明,良久之后才听伏羲感叹道: “圣人果位,等同证道混元,如此机遇,你竟还不把握?一个因果,竟然关系一尊圣人之位,实是令人难以接受。” 女娲仔细思考后,也不由出言劝道: “祈,你当时应该直接应下才对,如此机缘,岂能错过?” “良机历来不等人,事关重大,若是其后续反悔,你又该如何自处?” 女娲之言充满惋惜和担忧,若是她遇到如此机缘,怕是当场便同意了,又怎会将其搁罢,也不怕平生波折。 太一倒是理解祈为何如此,祈与他类似,皆是心高气傲之人,如今自己尚有独自证道之机,哪会轻易放弃。 帝俊不似女娲和太一那么极端,四人之中,他反倒是最为清醒的一个,如今已经在盘算,若是不接受这机缘,该换成什么才能等同了。 “祈,你既然当时不表态,想必已经有了拒绝的心思,只是这圣人之位太过珍贵,你也有些难以舍弃对吧?” 帝俊虽然心中明了,但还是出言确定了一下,祈并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道: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拉住你们,一同前往混沌之中寻找扬眉大神,希望能得到他的建议。” 众人对此也颇为认同,扬眉在众人心中,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形象,总能在他身上有所获,对于如今难以把握的情况,想要询问他也是正常。 祈向太一借来混沌钟,将柳叶置于其中,轻轻催动,一道无形的音波自祈所在的位置向四周扩散而去。如此七次之后,祈与众人也就不再移动,只是在原地停留等待。 一方小世界之内,扬眉似乎感受到什么,眉头微皱,睁开双眼,随手挥动,此方小世界破灭,扬眉出现在混沌之中。 仔细感受,才隐隐察觉到混沌钟音波所传来的方位,见音波平稳,不似遇敌求救,不由疑惑道: “鸿钧讲道结束,他们不思返回洪荒,来寻我作甚,难不成是知我如今已然证道,特来庆贺?” 不过说着,又自己反驳道: “不对,我不过才刚成,又在混沌之中,鸿钧都不可能知晓,他们又岂能察觉。” “怕不是造化玉蝶给了提示,鸿钧心血来潮,有了感应,担心吾前去杀他,故才引了他们来寻我,好拖延时间。” 扬眉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测,但祈等人寻他,也必定是有了困惑,他与祈等人相交已久,无论如何总得去上一趟。 念及此处,扬眉不由骂道: “鸿钧这厮端不要皮面,我等之纠葛,竟牵扯小辈,后续吾必找其算账!” 语罢,扬眉的身影消失,向着祈等人所在之地穿行而去,一路上的混沌气流仿佛没有受到影响一般,任其肆意穿行,而无任何波动。 祈和太一他们不过等了百年,就见无数杨柳枝条伸出,扬眉从中走来。 众人见扬眉到来,皆有几分喜悦,主动靠近道: “大神,许久不见,我等甚是想念,不知大神如今安否?” 虽是疑问,但众人面上的笑意表明只是关怀,毕竟扬眉作为洪荒顶尖大神,混沌之中又岂有能伤他之人。 扬眉虽然见到起众人同样十分高兴,但还是没好气的道: “凭我之能,无论洪荒还是混沌,又岂有能伤我之人?长久未见,不祝我大道有成,净说些没有诚意之言。” 不过话虽如此,扬眉还是随手开辟了一个小世界,邀请众人入内。 只是如此一手,便将祈和太一他们惊呆,要知扬眉开辟的世界虽小,但其中五行俱全,阴阳平衡。 扬眉如今的实力,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祈境界来众人之中最高,看得也最是清晰,扬眉虽然随意,但只在那一瞬间地水火风演化,阴阳分晓,见如此,祈不由惊讶道: “大神如今己证道混元乎!” 扬眉抚须微笑,并不言语,不过显然十分满意众人此时的神态。 见扬眉不反驳,众人愕然,此情随意的情绪都收敛了一些。 扬眉见此笑道: “如今知我证道,怎还拘谨了?” “大神如今修为境界与我等天差地别,观之如见大道,又岂容我等继续放肆。” 帝俊恭敬回话,扬眉却眉头一皱,不以为意道: “你我之间修为不一直如此吗?对比当初初见之时,不同样天差地别,观我如见大道乎?” 祈苦笑,当初修为尚浅,故不觉得,进入混元道之后才有所察觉,如今再看,二者之间差距真乃蜉蝣类比青天,犹有更甚。 “当时年纪尚轻,修行浅薄,不知天高地厚,故而肆意妄为,如今大家稍有长进,哪里还敢似当初一般。” 祈飞至扬眉身旁,略微落后,扬眉见状不满道: “此前那些个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几位道友,眼下竟变得畏畏缩缩,不敢向前,当初灌我酒的气势呢?” “不顾我的颜面,在棋局上让我不留丝毫面皮的人呢?怎如今变成鹌鹑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几位小道友。” 祈回忆此事,也不由面露笑容,转头对太一女娲他们说道: “我想也是如此,扬眉道友又岂是在意世俗之人,我等不需这般畏畏缩缩,如今再看,与初见之时,又有何异也。” 祈此言一出,众人气氛为之一松,扬眉刚开始还面露笑容,却突然反应过来,一巴掌将祈扇到了小世界之中,言道: “嗯?一段时间不见,我还说你胆子变小了,如今再看,竟还是我走眼了去,你小子哪里畏畏缩缩,实乃胆大包天之人也。” “我教你放开一些,不是让你肆意妄为,与你同辈论处,你还真喊我道友了?” 女娲见状莞尔一笑,帝俊太一伏羲亦是忍俊不禁,众人之间的隔阂,无形中因此事消失不见。 扬眉本还想端端架子,不过看众人如此,也忍耐不住笑意,面容扭曲,笑骂道: “祈小子,倒还有几分狡诈。” “大神又怎能出如此之言,祈不过是为了缓和我们之间的气氛罢了。” 女娲娇嗔道,扬眉则是撇了一眼道: “怎么,现在就不怕了,护得挺好,不知我若是拍你兄长,你又会不会有这护持。” 说完,扬眉又吐槽道: “这些个元会没见,祈小子还是这么能勾搭,原本别个命定的道侣,偏偏还就让他搅在了一起,也是一奇人。” 伏羲、女娲、帝俊、太一有些疑惑,不知扬眉此言从何处来,扬眉却没有多解释,只是再次邀四人入内。 至于祈,如今还在小世界里面的岩壁上插着,只留下一双脚在外面。 祈并非不想出去,只是他明明头脑清醒,神力流转正常,却仿佛被这个岩壁死死吸住,根本动弹不得。 以他混元道之力,竟然挣脱不得,就连毁去困住他的岩石也无能为力,不由让祈更深刻的认识到二者之间的差距。 祈眼下也只寄希望于扬眉,愿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早点将自己放出来,不要让太一女娲他们瞧见。 (本章完) 228.第228章 祈之问,困惑与抉择 第228章 祈之问,困惑与抉择 祈眼神有些幽怨的看着扬眉,而众人则是强忍笑意的看着祈。 “好歹为一方大神,如今先天神圣的领袖之一,怎作这般姿态?” 扬眉眉目中都透露着笑意,明知故问。 祈则是咬牙切齿道: “若不是有一个人为老不尊以大欺小,明知我苦心,却仍然落我面皮,我又怎会有这般模样。” 女娲太一等人顿时忍耐不住,大笑起来,就在刚才,祈被扬眉封入墙中,只剩两条腿在外面挣扎。 扬眉虽知此前祈故意称呼他为道友,是为了消弭如今他与众人之间,境界差距带来的隔阂。 可是祈那副作怪的模样,的确让扬眉有些忍耐不住,想着众人之间的交处,扬眉也就顺势为之,遂了祈的意。 只是力道重了些,又有心玩闹,扬眉特地将祈困于山石之内,待太一女娲他们看见,这才将其放了出来。 不过在扬眉心中,祈如今的修为境界,也的确是可以称呼一声道友了,刚才那一下,也算是为扬眉过去记忆中的几位小友做个道别,往后当同道而行矣。 “祈,你所言的为老不尊,以大欺小之人不会是扬眉大神吧。” 女娲眸子中的笑意几乎掩盖不住,当然也是她没有掩盖的心思,在她印象之中,五人里最为稳重之人祈,却也有这般神态,这让她如何忍耐。 太一亦是笑着拱火道:“想来也是如此,扬眉大神历来受我等尊爱,祈当不是言大神也。” 帝俊和伏羲也不说话,女娲性子活泼,众人早已习惯,太一实力强横,有混沌钟在,不怕某人恼羞成怒。 他们就不一样了,既无神通法术,又无灵宝护身,只需安心看戏即可,这些颇有一番乐趣。 扬眉十分配合的将目光看向祈处,祈不以为意,反而继续阴阳怪气道: “我历来尊敬扬眉大神,所言之人又怎会是他呢?” “我所言者,乃是为老不尊之人,不知羞,以强凌弱,分明是自己过去所言,往后再见以道友相称,结果却不认,小心眼报复。” “扬眉大神,你乃洪荒有名的大神,我想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扬眉彻底起了兴趣,本就因妆容而上挑的眉头扬得更高了些,见祈欠揍,他自然要配合一二,言道: “吾自然不是,吾扬眉在洪荒中广有盛名,教训别人也只是因为那人不知敬老,以吾的品格,想必被我教训也是因他欠揍。” “祈道友,你素来最是知礼,对吾也颇为尊重,你说,以吾证道混元之境,放眼道下无可争锋者,吾之言,有理否?” “受吾证道混元之境一巴掌,既没有身死道消,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你说,吾是不是有大德之人?应不应受人尊敬?” 祈看着扬眉言语不离证道,调笑不少混元,眼神中满是诚意,最后只能软软的回了一句,从心道: “扬眉道友所言极是。” 场中众人顿时再次笑出了声,扬眉则是见祈一副我认错,但我不服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随手化出水榭亭台道: “罢了罢了,莫扯那些闲话,且去庭中小坐,说一下寻我为何,不讲那些恭维之语,吾懒得听。” 说着又看了一眼祈,再也忍耐不住大笑道: “祈道友,此前是扬眉之过也,扬眉在此道歉矣,眼下既然终得聚,少作嘤嘤妇人举,且谈正事,且谈正事!哈哈哈!” 祈好不容易收敛的心态,险些又因为扬眉的笑声而破碎,见帝俊伏羲二人同样如此开怀,不由瞪了他们一眼道: “帝俊道友,伏羲道友,你我相交以久,回忆过去也时常有过切磋,如今做了天帝,反倒是有了些许松懈矣。” “不如你我待此间事了后,带上太一女娲,一同在混沌中切磋一二如何?” 帝俊伏羲闻言,面面相觑,随即笑声更大了一些,也不做回应,携手共入亭台水榭之中。 女娲紧紧跟随二人步伐,不曾停留,独有太一一人,眼神有些热切的问道: “祈,刚才所说之言当真否?莫不只是调笑之语!” 祈有些无语,横了太一一眼道: “打,出门就打!” 说罢,转身就同样向亭台中飞去,太一立即跟上,口中还说着: “一言为定,我保证不轻易插手,只要不将他们打坏就行。” 祈就像没听见太一所言一样,头也不回。 直道入了亭台中,祈才在心中默言道: “待从此处离去,你和伏羲多半都已进入混元道之中,到了最后,又多半同以往一样,两人围攻于我。” 不过祈又转念一想,太一一旦步入混元道,能够发挥出混沌钟真正的力量,只怕瞬间一跃为混元之下第一人,围攻谁尚不一定。 瞬间,祈心中也热了起来,心中有了些许期待。 “且说说吧,此次寻我作何?” 扬眉招待众人坐下,一杯青绿色的茶水自杯中涨出,浮至众人身前。 祈轻轻呷了一下,才言道: “此次来寻大神,是因心中困惑难解,又有通天之途立于眼前,不知该如何抉择。” 扬眉见祈如此,不由眉头微微皱起,思考这通天之途为何,竟让祈难以挑选。 “困惑为何?通天之途又为何?吾虽不是智慧之人,但好在空活已久,有些见识经验,或许能为你参考一二。” 扬眉的谦虚之言,祈自然不会当真,只是问道: “一为神道之困,不知何解。” “神道存世已久,又历经三皇开辟,能人辈出,与大道等同,受天地恩惠,调节洪荒,各有其责,励精图治之下,才有如今洪荒之景。” “后有仙魔两道出,众生得以见道,才人虽有,但除鸿钧罗睺这两位开辟者外,再无可称人杰之人。” “历时虽久,修行者故众,但仙神之间的差距仍如云泥之别。” “以龙之九子为例,二子睚眦,已是仙中为首者,其能力也算是广大。” “可就算如此,对比神道,也仅不过才堪堪触及神道边缘。”“以龙族之力供养,祖龙应龙亲自调教,才得此一子,洪荒中也别无名声者,可见仙道之限。” “而绝非鸿钧早有,他为仙道道主,若有所得,必不会藏匿,仙道当真能比肩诸神,何苦辛勤推广,洪荒早已为仙道所有矣。” “可祈至紫霄宫中听道,却忽惊于仙道,竟不逊神道乎?其中精妙处,祈亦有所得,让人难以置信。” “如今再看仙道之限,竟已比肩神道平均,神道修行艰难,先天神圣根脚出众,若行仙道,必为洪荒之大变局,强者辈出。” “回忆所经历之劫,入混元道者,一劫之中,不过三五之数,纵然是如此,洪荒亦是多磨难矣。” “若是混元道者众,一经大劫,洪荒何处?不过两次讲道,算上间隔,不过九元会之际,仙道就已经如此精进。” “若是再经进化,仙神得以比肩,神道如何自处,又可还有存在必要?” 祈有些迷茫于未来,修仙神道,历经风雨,一点一滴积累,期间机缘不断,本身得天独厚,才得如此。 仙道修行简易,对比神道而言,不需苦熬性命,感悟大道,若有心栽培,数个元会足矣成就大罗,对比罗天尊神所需要的积累,不足万一。 二者之间区别若不再似以往那般,祈如今看不见神道未来。 扬眉亦是沉思,祈所言亦让他心中沉重不已,帝俊、伏羲、太一、女娲在一旁沉默不语,听祈之言,此前尚不觉,经人点醒,此时亦有几分迷茫。 仙道进步如此之快,扬眉心知必是鸿钧凭藉造化玉蝶,合道之机,借助天道推演之功。 可无论如何,仙道的进境已成定局,无法更改,若真如祈所言那般,扬眉亦是觉得无解。 祈所担忧之处,同样是扬眉所忧心的,一旦仙道不逊神道,仙道进境迅速,众多先天神圣必然转投仙道门下,届时,无需外敌,神道自绝。 而先天神圣底蕴深厚,性命修为奇高,若是修行仙道,必会短期之内跨越到下一境当中,诞生出无数等同混元道的仙道修士。 过去的洪荒大劫之中,进入混元道之人不超十人,便将洪荒打得破碎,地脉断绝。 而今,若是就连混元道之人,亦不能作为大劫顶端,那届时的洪荒世界,又该有何种灾劫? 扬眉细思极恐,却又无能为力,眼前的仙道似乎已形成大势,疯狂的推着洪荒释放潜力,不断前进。 扬眉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为祈解惑,过了良久后,才言道: “神道修行不易,自然有余者不曾有的优势,以神通之力,虽为同境界,无需灵宝,亦可与其争锋。” “其一步一个脚印,夯实根基,证道混元之时,亦是有外道不可比拟的优势。” “我虽不曾修行仙魔之道,对其亦是不甚了解,但知其修行快速,必然根基不稳。” “证道混元之时,以神道之性命,如此大道理解,亦是艰难万分。” “仙道修行迅速,境界又等同神道,战力亦是不虚,那其证道之时,必要有外物弥补其中关隘。” “大道修行,容不得偷奸耍滑,他们追求进境迅速,那必然有所弊端。” “神道的未来如何,吾不知,是否还有希望,吾亦不知,此疑吾不能为道友解惑矣。” 扬眉心思低沉,知道自己所言不过强行为神道挽尊,并不能为祈解惑,虽然讲出了仙魔证道的弊端,但神道未来如何解,确实没有给出答案。 “你却再说说需要面对如何抉择吧,困惑虽然不能为你解去,但选择吾应当可以为你参考一二。” 扬眉强撑笑容,故作轻松道。 祈见扬眉这般勉强,不由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开口先宽慰了一句后,才再言道: “神道未来如何,大神初闻,自然难有解法,此事正常,大神无需介怀。” “至于抉择如何,大神且听我细细道来。” “此前听道之时,鸿钧独与我言,谈及此前龙凤之劫时,使我开启大劫所欠下之因果。” “此因果,乃是鸿钧亲口所言,当初之时便已经承诺,如今他想将其兑现,给了一个天大的机缘,也正是因为这个机缘,让我难以抉择。” “鸿钧所言,天下尚有八尊圣人之位空置,其中六位自有其主,而圣人则是比肩证道混元的境界,二者之间并无差别。” “剩余空置的两尊圣人之位里,一尊圣位代表天道所遁去的那其一,还有一尊,他能对其有所影响。” “而鸿钧之意便是,想要以成就圣人之机,偿还当初所欠之因果。” “虽说其并未言明有此机会,便一定能成就圣人,但其言下之意表露无疑。” “当然,圣人果位也自有其责,虽为天地之尊,但也有其限制。” “类同于先天神圣中的天神地祗,对洪荒天地负责,其责任也亦非绝对。” “于我而言,鸿钧所言的圣人之位,无疑是一条更轻松,更简洁的路。” 说到这里,祈略微停顿后,有些不甘心的道: “只是祈心中有所不甘,苦心修行如此之久,证道虽艰难,但吾亦非无此机。” “祈淌行于大道之上,历时弥久,经行至此处,道虽远,但祈已经得见。” “如今舍弃己道修行,踏足他人通天之路,若为了此机缘放弃己道,祈不甘心,可如此机缘,若要放手,祈亦心有不舍。” “偏偏如此机缘又有时限,容不得祈多思虑,故有所不愿,又有所不舍,二者吾难以抉择,特此来询大神,想要能有所悟。” 扬眉顿时又为难起来,毕竟那可是证道之机,他历经风霜,苦心修行,今日终得证道,求得圆满。 照常理而言,以己类人,扬眉应当劝其放弃此机缘,独自证道,寻得天地大自在。 可正是因为他已经证道,扬眉这才无比犹豫。 太累了,以一己之力证道,真的太累了,累到再行一次,扬眉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再次成功。 故此,扬眉说不出让祈放弃机缘的话,哪怕明知证道混元对比圣人更加自在。 ps:晚点还有一章4000字,只是可能比较晚,大家可以早起再看,昨天太累了,写着写着睡着了,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熬到现在才写完,立即先写第二章,求月票支持!!! (本章完) 229.第229章 医药毒,混元劫(必看) 第229章 医药毒,混元劫(必看) 扬眉面色透露着犹豫,过了半晌才言道: “祈,你是想追求大自在,人无所拘,天地不束?还是说想轻松一些,当个混元就够了?” “我与你和太一女娲他们相交已久,时至今日,你既然发问,我也就一并与你们说说。” “尔等皆是人杰,纵然是在先天神圣之中,可证大道者,当有尔等之名。” “你们且认真听着,此言既是说与祈,亦是对尔等所言。” 见扬眉说的认真,帝俊他们立即回神,专注听讲。 “混元者,得证大道,与道而同,天地万劫无可加其身。” “万般因果业力,如纤丝绳索束缚,使人不得自在,入得混元,性命如鸡子,万物沾之不得。” “内蕴道果,一念通神,元神静坐,望尽一切相,镜花水月。” “衍诸多道,繁似沙星数,神明而灵,三尸待御,无杂执念。” “行此道者多苦,劫难逆势皆因,行运无止而亏,步履维艰,磨神消志,精气神三宝满而不溢,倦却有伤。” “此道之苦,成道者亦不愿回见,见则道损,心性有缺,似同类我,心生执而不得解,自怨却甘之如饴。” 言到此处,扬眉眼含悲彻,回忆中闪过阴阳老祖,五行老祖,乾坤老祖等人,眼中悲彻转化为无边杀意。 又见眼前的祈与女娲太一,伏羲帝俊面露担忧,扬眉这才心中一静,扫去灵台中恶欲煞念,又言道: “我因受人算计,入了劫中,被劫气迷了双眼,又处大事之前,失了静气,心生大意,遭歹人暗中施手,故心性有了缺漏。” “劫中损伤友人,又沉迷仇恨,受了些挫折,便不管不顾,强制突破,成了如今这模样,稍有回头,便沉于怨中。” “若不是有了你们在,心中尚有锚点,怕不是要落为尸肉,沦为洪荒大难矣。” “如今想来,怕是我早在证道灾劫之中,未曾勘破,或者说是只破了一半,却觉得见了全貌,这才步步昏招,自绝于歧路。” “好在有尔等在,也不算全然无了希望,尚有圆满可能。” “于此点上,吾当要谢过尔等,也正因如此,吾也感叹祈你之好运道。” 祈有些疑惑,指了指自己道: “我?此言安出?” 扬眉笑道: “你且看,帝俊太一,乃天生于太阳星中出,一为少阳,一为至阳,万天生阳道流转。” “二者相合,是为天定道侣,只是少了纯阳中和,虽然相合默契,却容易走上极端,一旦行有差错,难有好下场。” “只是人非天象,又哪能得圆满,他们若遇纯阳,则会与其相冲,争斗之间必有死伤。” 祈默默点头,帝俊太一亦是,纯阳道之人他们见过,见生不喜,若非身份性格限制,不可无由杀弑,多半也要过上一手。 祈好奇,此事可不曾听帝俊太一说过,有心想问,但眼前并非良机,只听扬眉继续言道: “再看伏羲女娲兄妹,伏羲追求世间变化,图世之数理,乃于天地衍化之道,虽为神人,却同天神地祗。” “跨道而行,难矣。” “却又有女娲相伴,女娲修行造化之道,虽表相为创造生命,却实为求人道衍化也。” “身为神人,图人道衍化,合乎三才,行于正道,自然如有天助,灵缘宝物自来投。” “伏羲同于天神地祗,女娲图于人,二者相处,天生互补,能得三才一统,自然是命定的道侣。” “女娲三才齐全,行于正道,故顺遂无比,气韵浓厚。” “伏羲虽有女娲补全三才,但以人力追求天地,乃逆道而行,必有穷时,故无甚机缘。” “而且行逆道之举,必然会平生波折,所以直至如今,伏羲才终明己道,创得八卦。” “不过虽是如此,后续也必然多有磨难,道虽有机可成,难免要坎坷许多。” “不过纵使如此,二人相处,亦是融洽,优大于劣。” 扬眉说完,呷了一口茶水后,这才继续对祈言道: “所以我才说,祈你有好运道,本是孤身一人,却平白插入四人之中,将其联系在一起。” “汝先行歧路,修行有无转换,无中生有,运应道而来,故能结识帝俊太一。” “受二人之运影响,一朝明悟,回归正途,修行净之道。” “净者,求清也,去其驳杂污秽,图正本清源。” “与帝俊太一相识,二人之道虽合而过于激烈,有阳毒随之而生,掺杂其中,你加入,正是如那去毒之药。” “虽不及天象三阳之合,却也是最适合的一昧良方,能调节二阳。”“与伏羲女娲虽然不同,亦是相仿,正本清源,医伏羲倒行逆施,有违三才之病。” “女娲最为顺遂,其行于正途,故你对其影响极小,只是女娲伏羲气运相合,一善百善。” “伏羲女娲,帝俊太一两个本不相交的道侣,又因你之故,伏羲女娲受运吸引,自行寻药,故才交于帝俊太一,此乃是毒与病为药而交也。” 说到此处,虽然有些不妥,确十分受扬眉所喜,就连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扬眉又对祈说道: “你且看,若非你起初走上歧路,必然不会因无有之运与帝俊太一二人相交,除阳毒之事自然无望。” “不除其毒,伏羲女娲也不会被药而引,相聚于云梦泽。” “吾之道,若无改变,也注定会沉沦怨中,届时,吾虽为混元无极罗天尊神,确实为尸肉矣。” “你若不与他们四人相交,无有道侣,气运不会浓厚至此,本性极凶,怕是早损于凶兽之劫。” “如此,岂不是好运道乎?” 祈听扬眉如此解释五人之间的关系,不由有些惊奇,展露笑颜。 又忽然回忆起梦中一幕,扬眉紧贴于洪荒天地胎膜之外,神色狰狞,祈又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 众人见祈如此,不由发问,祈说出自己当初梦中所见,内容无从记起,只是那一幕久不能忘。 扬眉听祈所言之梦,亦是感慨万分,言道: “大道五十,命皆定数,无遗漏处,悠悠天地,待吾实厚矣!” 随即,扬眉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大声道: “呔,尽与而等闲趣,忘此前言之本矣!” 说者,扬眉极为凝重的对众人言道: “不言闲语,尔等切记,若欲证道,需要慎之又慎,心境不可留缺漏之处,不然纵是功能成,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满是虚妄。” 见众人表示听入心中,扬眉这才对祈继续言道: “你所困与抉择,我所知之困境也与你言明,或许圣人之位有些约束,但若是真的与混元无异,选择这机缘也并无不可。” “若是想向我一般,所求无拘无束,天地任尔独行,所经历之困苦,自己考虑。” “无论我如何言语,选择权终究在尔手中,如何抉择,且由心意,莫要后悔即可。” “此事事关重大,你需谨慎考虑,我不应,也不敢为尔做主,我可在关键之时推你们一把,但路终究还是要你们自己走。” 祈也不知为何,虽然疑惑和选择都没有得到答案,也没能解决,但心中却是松快了许多,之前的压力消失不见。 “大神所言,祈必定谨记于心,其中选择如何,祈这才发现,原来早有决议,只不过难耐心中贪欲,自困于己。” “与大神相交,虽未得解,却正本清源,医者自医,病毒自愈矣。” 众人闻言纷纷大笑不止,只是笑声参杂了几分凝重,他们知道了祈的选择,出乎意料,却又合乎情理。 祈笑着面向众人,环视四周,不由言道: “如此风景,友人皆至,岂不饮酒作乐乎?” “善!” “大善!” 祈衣袖轻轻于桌面抚过,灵果美酒顿时布满桌台,扬眉见此笑道: “已有瓜果酒蔬,友人皆至,又岂可无音乐舞姬作陪?” 手指随意轻点几下,顿时数百朵花草被其点化,凝为人形,无师自通,吹奏起音乐,在亭台下的空地中跳起舞来。 帝俊击节而歌,伏羲奏琴以和,扬眉敲打着节拍,祈与太一吹响萧笛,女娲围绕庭中轻舞,众人乐于其中。 虽处混沌之中,却犹如尚在当初云梦泽,不曾酒醉,又溺于酒中,不知醒为何物。 直至忽有清风拂过,场中狼藉不堪,众人才不再忘乎所以,收敛残局,各自休息闭关。 扬眉将太一和伏羲送入世界本源所在之地,让他们以此修行,好弥补此前浪费的时间,早日破境。 帝俊则是与扬眉手谈,在下棋之际,交流泰皇道统中所得,帝俊修行中一切疑惑,皆问于扬眉,再一一得解。 其中精妙之处,二人甚至还有争论,角度不同,自然理解不同,收获亦不相同,最后皆有所得,不过多寡而已。 祈与女娲则是泛舟而行,若有兴致,便聊上几句,琴棋书画皆是谈资。 兴起论道,兴尽而至,留经一元会,天有异象同出,才觉时间流逝,原来是太一和伏羲出关矣。 p s:晚上还有一章,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支持(求奖励) 实在顶不住了,写到凌晨3点40多,本来想写4000的,但早上还要上班,哭!!! (本章完) 230.第230章 大道转向的岔口 第230章 大道转向的岔口 见二人出关,祈自知在混沌中耽搁已久,该到返回天界之日矣。 辞别扬眉,五人化作遁光而去,并非祈不想邀请扬眉入天庭之中,只是其志不在此,拒绝了祈的邀请。 但好在话未言尽,只说待未来其有兴时,或许会考虑一二。 见五人离去之后,扬眉随手破灭此界,本就因人而存,如今人去自灭。 面对祈的邀约,扬眉本想直言拒绝,不做那后续之举,只是担心未来若转变心意,在加入省不得被祈调笑,也就不尽言此事。 待世界破灭干净之后,扬眉这才转身向洪荒而去,如今他成已证道混元,洪荒天地再不能阻,此前与鸿钧的因果,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扬眉心中作下决定,无论此次结果如何,后续再与鸿钧无瓜葛。 若是鸿钧难逃此劫,身死道消,因果自然清散。 若是鸿钧能逃得一死,那也算五行等人天命如此,他已尽了心力,若不得成,别无他法。 以己度人,倘若他栽在了鸿钧手上,扬眉心中意无怨言。 扬眉虽然不耻鸿钧,但也知他不会牵连无辜,祈等人必定无恙。 这一次的扬眉并未进入洪荒中搜寻,只是在天地胎膜之外,手书一封拜帖,传入玉京山中。 鸿钧自然是不在洞府之中,扬眉对此心知肚明,早有预料。 不过此贴至,鸿钧当会有所感应,毕竟是一方道场,外有仇人寻觅,又岂能不留下些许手段。 混沌。 紫霄宫中,鸿钧睁开双眼,只见他此时身上五炁流转,大道自显,紫气环绕,端是尊贵非凡。 察觉到扬眉拜帖投入玉京山中,鸿钧有几分诧异,觉得惊奇万分,不似扬眉性格。 道场之中并无人在,拜贴却自然翻动,鸿钧远在混沌,贴中内容却能轻易观得。 鸿钧看着其中内容,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声后,言道: “你我之间何至于此。” 扬眉在信中,邀请鸿钧一战,约定时间再此元会之内,具体何时,可由鸿钧决定。 战场设于何处亦是如此,无论是在混沌中还是洪荒之内,全由鸿钧挑选。 此战无论结果如何,二者之间因果尽消,生死不论。 鸿钧心动了,他虽知扬眉多半已证得大道,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但他亦不逊矣。 施手算计,让祈等人拖延的这一元会,正是鸿钧至关重要之时,合道虽还不曾开始,但他亦可成混元矣。 “扬眉道兄,贫道虽知吾手段不耻,特意拖延,好成就混元大道,让你失了杀吾之机。” “但贫道所言亦是不虚,倘若神祈选择圣人果位,贫道自会助力一二。” “既然道兄已有决意,贫道当不令汝失望,不过斗上一场罢了,贫道初入混元,也想见识一下,仙神之间,究竟有何差也!” 扬眉就在天地胎膜之外,不曾遮掩身形,鸿钧不过轻扫一眼,便得知其位置。 紫霄宫中,鸿钧不见动作,却有金字在空中凝画字体,定下时间于千年之后,战场拘于混沌。字贴飞出宫门,直落扬眉之手,扬眉观之,大笑道: “尚还有几分胆气,也不算空修一世。” 语罢,扬眉身形消散,外界不显其踪,紫霄宫里鸿钧闭眼,养精蓄锐,收敛锋芒,只求展露之时一鸣惊人。 天界。 祈等人才刚至,不知混沌中将有大事发生,还在仔细观摩天庭之变。 一个元会未至,如今才刚入天庭,祈与帝俊太一他们便惊觉仙道之盛。 天庭之中,竟然已有先天神圣转修行仙道矣! 最先之人,本是太乙上神之身,此次前往混沌听讲,察觉仙道之玄妙,有感神道修行艰难,遂归来之后,便转投仙道门下。 修行顺遂,不曾有妨碍处,轻易便跨过门槛,成就大罗金仙,实力强劲,不逊常人。 由此先例,引得无数人争相效仿,紫霄宫中仙道之奥妙,仅此一事广为传播,天下为之一惊。 应龙虽不曾转,但在紫霄宫中听道所得,也书信传于龙族之中,九子得见,如窥见至宝。 一时之间,天下行仙者之众,为一时风气,莫说是太乙上神,就连些许罗天尊神,也转投仙道之下。 其中为首者,乃是东海有名的先天神圣,名唤木公,亦有人称其为东王公。 东王公修行纯阳之道,本就底蕴深厚,传修仙道后,不逊于以往。 用因与西方二人争夺机缘灵宝,以一敌二,虽未争得机缘,却也全身而退,得以名声大作。 昆仑山所孕育先天神圣众多,西昆仑之主缑回,听道之后,其门下追随者陆吾,亦是转投仙道下。 缑回声名极广,又少有露面,陆吾作为她手下的第一神将,亦是先天神圣,外客多是其接待。 如今却转仙道,不由让众人开始思考,是否如今之仙不逊于神矣? 再加上天庭之风,五位天帝皆不露面,不少人也在猜测,是否他们也在转修之中? 受此影响转投仙道的先天神圣不少,不过好在大多数都在观望,想着等待那些大神露面,看效果如何再做决定。 缑回与三清这些顶尖大神乃是清修之人,寻常人难以得见,他们无从参考,但天帝则是不然。 作为一方势力的首领,短期不出现还好,若是长久,必然有失。 那些先天神圣也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大多都不太急迫,毕竟如今仙道虽然有进步,但眼下终究还是神道的天下。 只要五位天帝不曾转变,那他们大可不必转修。 神道艰难,耗时良久,这些早已是洪荒共识,但只要那些顶尖的先天神圣不为所动,那就代表仙道就还不圆满。 而他们这些先天神圣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大可等待其圆满之后再转修不迟,他们想要走得快些,但也不怕慢。 作为先天神圣,他们最怕的便是道入歧途,自绝通天之路。 五位帝君同时返回天庭,如此举动,瞬间便吸引了洪荒众生的目光,不少在外的先天神圣,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进入天庭之中,以求面见天帝矣。 (本章完) 231.第231章 朝会和嘉奖 第231章 朝会和嘉奖 “五帝御临,百官奉朝,以参中央圣元天帝陛下。” 一侍于旁高声唱喝,众神步履入殿,对准坐在最中央上首主位的帝俊参拜喝道: “伏天帝圣威以贺,载万道而长存,帝君在上,神威浩荡,吾等敬拜。” 帝俊微微晗首,右手轻抬,作扶起状,言道: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众神遂起身,一旁侍人再喝道: “百官俯首,以参东方圣元东皇帝君。” 诸神上身微微转动,直面帝俊身侧东方位,太一所在之处,俯首参拜道: “臣等参见东皇陛下,伏愿帝君福寿安康,护佑苍生。” 太一抬手道: “诸卿平身。” “谢陛下。” 循此往复,百官参拜祈皇,娲皇,羲皇,将五位帝君一一参拜过后,这才进入此次廷议之中。 这是祈第一次加入朝会,也是天庭第一次五帝齐上朝来,天庭诸神齐聚,又另有外臣观礼。 如三清、缑回、十二祖巫之流亦在其中,他们并未俯身参拜,却也皆是离席起立,静默观礼。 一切外神皆至,不至者皆已转投仙道门下,不再以先天神圣自居,既已如此,他们自然可不来。 当然,并非他们不想再当先天神圣,而是转投仙道后,神道气运他们再不能分润半点。 若是强行以先天神圣自居,只能徒增笑话,好在他们本就气运不凡,入了仙道,分润仙道气运,总体上气运虽然有损,但好在还能接受。 而且仙道蓬勃发展,未来可期,孰优孰劣,犹未可知。 众神观望上首五位天帝,心中豪意无限,虽有先天神圣转修仙道,但如今洪荒执牛耳者,终归还是先天神圣。 鲲鹏领衔天庭百官,一举一动之中无比诚恳,尤其是随着诸神见礼,气运牵扯之下,五帝身后异象显化,更显威严万分。 帝俊周身无尽星辰流转,依时而变,统率诸天,在众神眼中,观帝俊如见星中帝王,神御天威。 太一身后金乌展翅翱翔,如大日临身,众人目不能识。 女娲身后异象演化万灵,生灭轮转,从始往复,终不停歇。 伏羲周身异象演化天地,其中变化最异,纵是诸神,也不得观其全貌,其中奥妙子露得知鳞片爪,众神亦有所获。 祈则是清波荡漾,异象最为清淡,却也最为广泛,攮括其余四帝之象,让其独立于四柱,又紧密相连。 礼毕,帝俊这才开口言道: “久不曾启朝会,天庭变化颇多,诸神亦不得了解,今日之会,主体为如今天庭之中所行诸事,需大家多加了解。” “我等久别洪荒,约莫四元会,天庭眼下收支盈余也不得知,索性趁着今日之会,一同言去。” “天庭建立至今,也已历时颇久,期间功过,也是时该有奖惩。” 场中天庭众神立即齐声道: “诺!” “上四部之中,且由雷部先言,随后火、瘟、斗三部依次再言。” “下四部之中,群星列宿,三山五岳,步雨兴云,善恶之神逐渐跟上。” 帝俊言语之中,根据其中汇报繁杂情况,定下八部所言顺序,众神自无不可。 雷部归于祈,但祈少有管辖,多是伏羲代表,后来又因讲道外出之故,至今无主事之人。 此时上报,也只能由其中最有威望者来代表,所出之人,正是启明(长庚)。 “回禀天帝,自雷部建立以来,历时七十四元会,罚恶诛邪一千四百万余,皆为金仙或金仙以上,多是大劫之后,仍然放纵杀戮之人。” “其中东方大陆约二百四十万,南方大陆约三百二十万,北方大陆约三百六十万,西方大陆最多,以往魔道广传,因此约四百八十余万。” “历经良久,也算是让吾天庭之威广入人心,洪荒天地风气为之一清。” 祈和帝俊他们都心头一跳,不曾想洪荒之中,竟有如此之多的邪修恶人,而且听其言,皆是金仙起步,这样大家都有些始料不及。 其实莫说是祈和帝俊太一伏羲女娲他们,就连汇报的启明也为之一惊,一年感觉也没几个,如今总的一看,所诛之人竟然有如此之众。 连动手的天庭都如此惊讶,就更何况那些前来旁听的三清他们了,一时之间,诸神都有些难以接受。 只是启明的汇报还没有完结,只听其继续言道: “除此之外,雷部审查洪荒万族,其中阳奉阴违,贪富过重者,叛逆者,暴力反抗天庭审计者,配合斗部皆数诛灭其族,共计一千三百七十六族。” “斩杀其中佼佼者,四百二十一人,皆为大罗金仙。” “至此雷部汇报完毕,余下请天帝显意。” 启明俯首行礼,静静等待帝俊之言,而帝俊只是将目光看向祈,雷部毕竟还是归于祈,其中奖惩自然是由祈来定。 祈开口言道: “天庭历时已久,洪荒何其广阔,诛杀叛逆邪恶之徒如此之众,可见其中辛苦,自然有赏。” “雷部之人听令,尔等有功于天地,其中辛苦劳累可见一斑,赐上品灵果千枚,金丹万粒,灵露十万瓶,红霞千丈,以作嘉奖。” 雷部诸神立即大喜过望,纷纷跪拜谢道: “我等谢祈皇陛下隆恩!” “且起身吧。” 祈含笑点头,场中诸神也为天庭的大手笔震惊,眼中颇有羡慕,尤其是那些并未加入天庭的神人们,更是如此。 祈见众人起身,又开口言道: “启明、长庚听令。” 顿时启明的身体中传出两道声音同时应道: “启明(长庚)听令。” “吾此前大多时皆静心修行,对雷部少有管辖,你多有操持,如今雷部运行顺利,你亦有功。” “传吾之令,启明、长庚操持雷部有功,今特此嘉奖,封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掌管雷部。”说着,祈颇为满意地看着启明(长庚)笑道: “希望你莫要辜负吾之期望,不坠雷部之名。” 启明(长庚)立即兴奋跪地,头颅低垂,几欲触地道: “启明(长庚)定不负祈皇陛下厚望!” 祈这才又道: “善,且退去矣,莫干涉他人。” “诺!” 启明这才安稳后退,欣然归于雷部队伍当中,同僚也皆是纷纷为其庆贺不止。 随着雷部汇报完毕,天边无数功德金云凝聚,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其缓缓飘来,跨过天界九重天的间隔,落于众人眼前。 道音奏响凌霄宝殿之中,功德金云缓缓飘向雷部众人,根据天道计功,分别落下,其中启明所获颇丰。 祈也收获不少,约莫功德金云总体之中的三成,这顿时让场中诸多先天神圣都眼热起来,无比期待接下来的工作汇报。 而那些不曾加入天庭的先天神圣,其中大部分已经可以称作眼红了,毕竟功德难求,堪称万能之用,如非天神地祗,大多难以寻得。 至于那些眼下顶尖的洪荒先天神圣,同样是怀有几分羡慕,就如红云镇元子他们,想要寻求功德,劳累不说,还耽搁修行。 而如今天庭中的众人,既可以分润气运,加速自身修行,还能在工作之余挣得功德,这无疑是让人羡慕的。 不少先天神圣已经开始思虑,待此次大会过后,是否要加入天庭之中了,只是又考虑到天庭那繁杂的因果,又不由有几分犹豫。 待众人平静之后,才听女娲开口言道: “莫要耽搁众人时间,火部,且上前汇报。” “诺。” 场中走出一人,正是被无数好事者称呼为天庭十大神将的白泽,只见他缓步上前,先躬身行礼后才言道: “回禀娲皇陛下,自从火部成立以来,在洪荒中广施恩德,维护天地秩序,目前主要之事,便是调节洪荒三类平衡,加快洪荒生灵人气恢复。” “自大劫之后,到目前为止,洪荒人口增加三十倍有余,北方大陆,东方大陆,南方大陆,三类平衡之事几乎已经稳定。” “如今洪荒虽然还是地广人稀,但后续只要稳步推进,三十元会之内必定不逊色于三族之时。” “百元会之内,必定远远超出其巅峰之时,类比三族统治,天庭恢复洪荒的速度几乎为其数倍。” “只是因为天庭计划之故,西方大陆如今生灵凋敝,不过好在只要再等十余元,其余三块大陆基础牢固,便可在短期之内,补全西方空缺。” “其次便是关于凝聚洪荒众生运之事,如今在火部的管控下,大多数的洪荒生灵都知天庭之名。” “知晓自身在天庭的保护之下,才能得以生存,俱眼下推算,结合洪荒人气,天庭已经占据洪荒约莫六成,甚至隐隐超出的众生运矣。” 听到白泽之言,莫说是女娲和祈,就连帝俊太一伏羲都忍不住点头,天庭仅仅诞生七十四元会,便有如此进展,火部功不可没。 白泽忍不住微微抬头,观察几位天帝的态度如何,见其面露笑意,这才放下心来,拱手行礼道: “其中细节如何,微臣稍后会手书一封,交由陛下,至于火部后续工作,便是要筹备此前所论土地之事,其中章程,微臣已作下记录,不日便交于陛下。” “火部至此汇报完毕,还请陛下点评。” 女娲想了一想,略作考虑之后,便开口言道: “火部进度,远超吾等预期,如此功劳,自然不得不赏。” “火部之人听命。” 火部诸神顿时欣喜万分,期待接下来的奖励,异口同声道: “诺!” “自天庭成立以来,火部对于恢复洪荒天地有功,对天庭大计行之有益,远超此前预期。” “赐上品灵果一千二百枚,金丹一万五千粒,灵露十二万瓶,红霞三千丈,以作嘉奖鼓励。” 火部诸神顿时大喜过望,此前雷部的嘉奖已经算是极为丰厚,却不曾想他们更要优些。 不过他们也知雷部之神人数最少,可能分到手中的比他们更多一倍,但考虑到其功劳,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此前雷部的功劳,的确是让众人为之一惊,诛杀一千四百万金仙及其上者,这不由让众人望而生畏。 “我等多谢陛下隆恩。” 火部众神齐呼,女娲轻轻笑道: “尔等之嘉奖,已是极为丰厚,希望后续更加努力,好扬吾天庭之威仪,早日让洪荒恢复如初,让此前大劫带来的影响早日消弭。” “臣等领命,必不敢忘娲皇陛下之言。” “嗯,且去吧。” 见火部诸神退下,女娲看了一眼祈所在之处,眉目中闪过几缕纠结,言道: “祈皇,吾与汝类同,火部虽归于吾所掌控,但亦是少有插手其中运行,又不曾同祈皇陛下一般,早早突破,如今看来倒是有了几分亏欠。” “如今火部领事之人空悬,祈皇可有有意者,觉得其中何人能担当如此大任?” 祈闻言顿时一愣,不知女娲为何会突然出此言,要知道此次会内容,他们五人早有商议,其中奖惩早已大致定下。 那些能够接替掌管一部之人,更是要思虑良多,想要从中找出最优选择,女娲应当也有了意下之人才对。 不过此时在朝会之中,祈也不好多问,只能推脱道: “雷部之事祈都不解,火部之事祈更不知矣,其中选择,娲皇还是自己考量的好。” 女娲蛾眉微微皱起,火部之中,亦有良才,只是她有些难以抉择,毕竟关系整个洪荒众生,轻易决定让她有些为难。 想要参考众人的意见,只是此前她询问之时,帝俊不愿开口,太一同她一样一头雾水,兄长不知去了何处,朝会开始之时才出现,让她不好询问。 结果便拖到了现在,祈也不给一个回答,无奈之下,女娲眼神扫过火部为首之人。 一者名为白泽,是洪荒中有名的智者,加入天庭之中,本就是太一强迫,这让女娲难以信任。 另一人名唤商羊,同样被人称作天庭十大神将,只是论以智慧,要逊色白泽不少,女娲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 “白泽听令。” (本章完) 232.第232章 天庭宴会 第232章 天庭宴会 “神将白泽,操持火部有功,封为南方三气火德真君,执掌火部。” “望尔后继奋进,时感天地众生不易,不坠火部之名。” 白泽心中对此有些预料,但还是惊喜万分,俯身叩首道: “白泽定不负娲皇所托,必对众生之苦时时有感,凡有诚心者祈愿,一切悲苦冤屈,白泽必有回应。” 女娲见白泽态度诚恳,这才微微点头道: “嗯,且退下吧。” 白泽缓步后退至火部诸神当中,随其身姿立稳此前景象再现,无数功德金云凝聚,四处分发。 其规模之庞大,更胜之前,女娲所获功德亦是约其中三成,不过火部功德更多,与祈相较,女娲分润的也要更多一些。 随后瘟部、斗部依次上前,皆有不少功德分润,赐驾灵果、金丹无数。 唯一让众人有些许例外的,便是应龙竟然成为了斗部主神,这样祈等人有些意外,不知太一是如何考量。 紧随而来的下四部汇报,更是让众神无比惊讶,七十余个元会之中,步雨兴云无数,难以计量。 只是纵观天庭所在七十四元会里,洪水仅有三十二次,波及一地者无。 群星列宿亦是,星空运转顺畅,无有波折,也因此一事,羲和确定执掌群星列宿部,一越为洪荒大神。 鲲鹏所掌的三山五岳部进展亦是喜人,洪荒中的山神大多被其收编,臣服于天庭之下。 后续之关键事物主要是准备挪移洪荒大山,想要将其迁到各个地脉节点处,以增强洪荒底蕴的同时,梳理洪荒地脉。 善恶之神部最是特殊,因其中部门复杂,位低权重,职责多变,只能由其中一个个小部门的主事分别汇报。 祈和众神最关注的,无疑是目前天庭的税收和存余,这些代表着天庭未来动作的大小,至关重要。 众神听闻他们的汇报,已经开始逐渐麻木,其中每一次的收获,皆是一个天文数字。 其中支出亦然,他们从未想过,作为如今执掌洪荒的势力,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竟然耗资如此巨大。 就似平衡三类之事,就此一件,放在以往的三族,就足以将其中最富有的麒麟族拖垮。 众神交头接耳,不断盘算其中支出损耗,良久后才有人感叹道: “难怪会又如此之多的功德,其中每一件事,皆是对洪荒影响深远,消耗颇大。” “如今之天庭,运行稳定,朝气蓬勃,可其中之辛苦,又岂是常人能解!” 待事项一一汇报完毕,帝俊这才开口道: “诸爱卿辛苦矣,天庭奖励随后便会发放至各个部门之中,具体划分,由其中掌事之人决定。” “大家操劳已久,宫中早已布下酒宴,且同乐矣。” 诸神皆俯身谢道: “多谢陛下。” 随即大家已鱼贯而出,天庭中人,各自寻本部席位而去,外来诸神,亦有天女引导,前往自身座位。 能够留在凌霄宝殿上饮宴之人,皆是洪荒顶尖大神。 乐音响起,无数舞姬立于云端起舞,水袖挥舞之间,引动无数丹霞之气,只见场中光霞照人,眼目生辉。 天女在作席之中穿行,手捧一篮篮灵果美酒,伴随着丝竹之声,如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舞蹈端庄大气,美丽动人,不见有丝毫欲念,令众神为之目凝。 如此场景,纵然是三清之流,亦有几分豪气生,些许放浪形髂之辈,虽有冒犯,但亦不妨碍。 杯觥交错之间,诸神推杯换盏,有不胜酒力者,被天女搀扶离去,沦为席中笑谈。 有天女持剑舞于席中,寒光闪烁,彰显其英气之余,又不失柔美。 不施灵气,独展其剑术奥妙,杯酒墨于剑端,以剑相送,供奉诸神。 “大兄、二兄,这天庭倒是一好享受之地,舞姿婀娜袭人,却不显半点欲色,五位帝君生活真乃神人也。” 灵宝道人面颊微红,身上捎带酒气,举止豪放大方。 元始道人本不喜他这模样,可见场中众人皆如此,而且其言不假,也只好正襟危坐后言道: “其言不虚,如此场景,洪荒中不得见也,然你我乃清修之人,此类之事还是少做参与得好。” 面对元始道人的劝诫,灵宝道人只是伸手一指,笑道: “大兄你看二兄这模样,面色通红,正襟危坐,实乃假正经也。” 道德道人只手靠于案席之上,面露笑容,静观此幕,半响后才回应道: “三弟,汝醉矣。” 元始道人听见灵宝道人如此说话有些不满,张口欲言,却又被道德道人所阻,只听其开口道: “二弟,此时之景甚喜,莫要再说扫兴之言,你我虽来清修之人,可亦并非山中野人矣。” “你且看,场中诸神饮乐,其乐融融,天女献舞,无有淫欲之处,修行之道,一松一弛,莫要绷得太紧。” “又并非是每日如此,偶尔来之,不失为一好调剂之处。” 灵宝道人亦笑道: “大兄所言极是,场中诸神皆秉持正道,虽有饮乐,却无放纵,天女之舞,美而不妖,正显天庭之威严与神圣,二兄还是太过执着严肃了些。” 见大兄和三弟皆是如此态度,元始道人只能无奈道: “元始受教矣。” 道德道人只是嗯了一声,也不再作他言,缓缓抬起酒杯拱手,相邀二位兄弟一同饮去。 元始道人和灵宝道人见状,也纷纷举起酒杯,与道德道人相呼应,三人纷纷饮去。 缑回并不是十分喜爱饮酒,只是将天庭之酒水当作佐食之物,专注于场中舞蹈和案上灵食。 此次酒宴她颇为满意,案板上的灵果但凡有缺,不需她出言,便有天女主动补充,而且见其喜欢,还不时地为她加些新品。 见祈与女娲携手而来,缑回连忙收整神态,担心有失理之处,还未开口,便听见祈笑言已至。 “缑回道友,可是这酒水不曾让你满意,怎不见得有人补充呢?” 见祈到来,一旁的天女奉上酒杯,祈微微拱手道: “道友,请。” “同饮,同饮。” 缑回面露微笑,将席案上的酒杯抬起,与祈相碰后满满饮去。 见缑回眉头微皱,祈只是转念一想,便对一旁的天女道: “此酒倒是烈了些,且去库中取些甜酒,好下口些。”天女福身一礼后,回了一声“诺”,便欣然离去。 缑回见祈如此,不由笑道: “不胜酒力,缑回深感惭愧,倒是让祈皇陛下费心了。” 缑回少与祈相交,天庭五帝之中,她唯一相熟者,独有女娲一人,倒是不知祈是如此细心之人。 祈作为目前洪荒中,唯一活跃的混元道大神,还是有几分牌面的,如今受此祈如此关注,倒是让她有了几分受宠若惊之感。 见缑回难以放开,祈只好转头对女娲道: “我在此处,反倒影响了你们交流,我且还是先退去,留你独自招待要好上一些。” 缑回见状,连忙言道: “祈皇陛下多虑矣,并非是陛下之原因,只是缑回甚少与外人相交,不知该如何回答。” 女娲从旁笑道: “缑回道友不需如此,此非尔之过也,祈除我等之外,亦是少有出游,也无甚友人。” “祈虽细心,却也是个沉闷性子,他之故,又岂能怨在道友身上。” “你且还是让他去吧,不然莫说你不自在,他亦是不轻松矣。” 说着,女娲自己又笑了几声,祈见状颇有一些无奈,又缑回拱手道: “正如女娲所言,我在洪荒中虽有些许名声,却也并非喜爱外岀交流之人也,道友还请自处,无需在意。” “祈尚且还有些许事,就不再此打扰了。” 缑回见祈如此作态,也不好再继续劝说,正好此时取酒的天女归回来,她便重新倒了一杯,言道: “既然如此,缑回便不强留陛下矣,还请陛下与缑回共饮此杯,也算是相送陛下矣。” 祈看缑回态度认真,不似作伪,也就同样抬起酒杯,将其饮去后,便告辞离开,留下女娲招待其人。 见祈走远之后,女娲才对缑回调笑道: “且回回神,人已走远了,刚才你不留,人去了再看,又有何益?” 缑回与女娲相交已久,早在三族讲道之时,便与其结交,虽然少有相见,但也知其性子活泼,不由笑骂道: “切莫胡言乱语,祈皇是何等人物,我与其不过适才第二次见面,交流不超三句,哪有你所言的那般心思。” “其乃洪荒中,除去鸿钧大神之外,唯一一位混元道大神,如此进境,必然是专心求道之人,哪会存此心思。” “不然你与其相处如此之久,又岂会还是这般?” 女娲对缑回的打趣不以为意,她们作为洪荒中少有的女性大神,虽然甚少见面,但联系上却也不曾少过。 女娲看缑回解释的认真,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故作神秘言道: “非也,你所言虽然有理,但消息还是太落后了些,祈可并非是洪荒中除鸿钧大神以外,唯一的混元道大神。” “我还知另外两人,亦是天地间少有的神道大能者矣。” 缑回心中顿时一惊,似乎是想起三族之事,担心洪荒中再出现三族之争的情景,连忙问道: “且详细说说,这又是哪位神圣?可会与天庭相争?难不成三族之争又要重演乎?为何洪荒中不曾有异象出现?” 女娲却不作声,只是用手指了指酒杯,其中之意彰显无疑。 缑回也不拖沓,直接将酒杯倒满,径直饮下,期待女娲的解释。 女娲笑道: “道友多虑矣,且不妨与你言明,另外那二人,正是东皇太一,和我那兄长矣。” “三族之争,早已是历史,如今有天庭镇压寰宇,哪能容得再起争端。” “至于为何不通传天下,不过是还要再等上些许时间,待此次天庭朝会结束罢了。” 缑回闻言,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大劫才刚结束不久,洪荒众生真的再经不起战端了。 随即又立即反应过来,又女娲言道: “你我相识如此之久,竟还捉弄于我,吾果然不如祈皇陛下他们,若是祈皇当面,陛下又何至于此。” 其言语之中的忧怨,让女娲不由觉得恶寒,随意饮了一口酒水之后,才再次开口调笑道: “不过杯酒水罢了,怎作这一副模样,要是让外人看见,堂堂西昆仑之主,竟也有这姿态,岂不是贻笑大方。” 缑回见女娲还是如此,也懒得搭理,重新落于蒲团之上,回到之前专心应付灵食的模样。 女娲坐落于缑回身旁,招来远处的天女道: “且去我宫中,让青鸾取些好果子来,我要同缑回道友相聊一番。” 待天女离去之后,缑回才好奇问道: “我在席上所食者,皆是上品先天灵果,其大小圆润如一,又无破损处,如此还不算好果子?” “天庭当真如此豪奢乎?” 女娲展颜一笑,为缑回解释道: “自然不是,你要知,天庭招待来宾者,所取用的灵果自有其要求。” “这些灵果代表天庭颜面,自然要要求其外表美观相同,不能出大差错,其中味道亦要不可变,而且还要数量较大,产出稳定才可。” “而入我等宫中的果子,乃是其中优中选优,乃是其中珍品。” “只不过这些珍品数量稀少,不能满足用于宴席上,而且其大小不一,味道不同,用于宴席反倒不适。” 缑回这才反应过来,对照自己所拥有的灵根,产出的确是这样,果子有大有小,若是用来招待大量宾客,自然要从中选起稳定、且数量众多的才行。 “我不曾组建势力,对于这些倒是不曾考量,如今听得,也算是增长了些许见识了。” 远处光柱闪烁,天女手提食盒行至女娲她们身前,从中摆出一盘盘灵果,对比场中,或大或小,的确有失标准。 缑回随手抓了几枚小果抛入口中,顿时眼前一亮,问道: “此又为何物?我怎的不曾吃过?” 女娲笑道: “此为紫玉香铃束,虽然只为中品,但其味道却是极佳,外界不得见矣。” “产量稀少,就单这一盘,便需万年光景。” 如此场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断往复,而祈也行至三清身旁,正欲前往招呼。 (本章完) 233.第233章 仙神之算,鸿钧之言 第233章 仙神之算,鸿钧之言 “讲道即将开始,历经上回,诸位道友如何看待仙神之别乎?” 祈端着酒杯行至三清身前,举起饮入其中之酒,三清立即起身回应,亦将酒水饮尽。 随即面对祈的问题,关系神道和仙道,纵然是他们也感觉有几分棘手,相视一眼,最后还是元始道人出面言道: “陛下所言,未免太远了些,仙神之议,现在谈论还是言之过早,仙道虽进,但对比诸神,终究还是远矣。” 元始道人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直言为好,说出自身的真实想法。 在他看来,仙道的上限还是太明显了些,虽然短期之内已经有了极为夸张的进步。 但只要差距还存在,仙与神之间就注定高下分明。 而且其实元始道人他们并不在意,修行之道是为仙还是神,因为以诸神的根脚,修行哪一道,都会占据天地的顶端。 而且三清并不觉得修行了仙道会如何,先天神圣修行仙道之后难道就会放弃自身的责任不成? 祈笑了笑,笑着感叹道: “不早矣,不过才两次讲道,就有之般变化,更何况未来乎?” “虽知仙道修行己为大势,不可逆转,然你我苦修如此之久,才终得见今日光景,想后来人,轻易可至,终究还是有几分不甘。” “你我皆是先天神圣,受天地孕育而生,体悟大道,打磨性命,又有无漏道果,苦心积虑之下,才换得一句神与道同。” “吾修行之路还算顺遂,跟脚高绝,修行至今日,已有数百元会矣,想来尔等亦不逊于吾。” “历经两量劫,得无数机缘,如今才步入混元道,类比洪荒,已是得天独厚,远超同济。” 三清不知祈为何会说这些,但也颇为认可,觉得祈的确是非同常人,他们修行时日不下于祈,但直到此时,才得见混元大道。 见祈停顿,道德道人开口承接了一句道: “陛下神通天人,非寻常人不可比也。” 祈点了点头,继续言道: “不知诸位道友可发现,此前仙道修行者,与第二次听讲后仙道修行者,他们其实已有本质的不同。” 此言一出,三清顿时有些惊讶,灵宝道人不由疑惑问道: “哦?这其中有何不同之处,还请陛下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过去有些许经验罢了,天庭之中,仙道神道修行者众多,此前吾也曾收过弟子,对比之下,这才有所发现。” 祈见他们听得认真,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天庭尚未成立之前,吾从龙族中收了一位弟子,精心调教下,一个元会,其便成就大罗金仙。” “不过用时虽短,却也是当时仙道之中为上上者也,然其道果在吾看来,堪称为漏洞百出。” “彼时之仙道,最重经脉跟脚,顶上三花和胸中五炁,不过才刚刚涉及,其虽有应用之法,但对比如今还是太过粗浅了些。” “彼时之仙道,若非先天神圣之身,依吾看来,上限已出,必不可跨过大罗境界。” “而在紫霄宫中,其仙道之妙,纵然是吾,亦有不少拍案叫绝之处,所获颇丰。” “如今看来,才觉其修行之路早妀,三位道友乃清修之人,故才对此不多关注。” “如今仙道道果,几欲圆满矣,顶上三花,胸中五炁更是不凡,对比神道虽有缺失,却胜在简易。” “甚至其在元神之上,应用更有超出,凭元神之利,堪比神通矣。” 元始道人闻言一惊,开始回忆此前所听的仙道元神之秘,初闻之不觉,如今再看,简直堪称为离经叛道。 对此,元始道人不由高呼道: “元神乃是修行之根本,最是喜静,轻易动弹不得,如有妄动,实为自毁道途,仙道怎有如此叛逆之说!” “且元神最是忌讳秽物,生怕污其纯净,仙道如此,岂不是平白增添弱点乎?” 道德道人同灵宝道人都是一副凝重模样,觉得如此漏洞,怎会被当作其中优点来论? 祈见三人有些困惑,便开口为他们解释道: “此事初闻时,吾亦与道友等同,后来看天庭之中有先天神圣转修,吾仔细观察之后,才得以解惑。” “此缺点,对你我诸神而言,并无甚大影响,其虽是薄弱处,却少有能秽其者。” “要知先天神圣乃天地孕育,求得圆满,无论道果元神,此为神人之利也。” “对比所获元神之利,些许薄弱点,并非不可接受,毕竟转修行仙道,神通失了大半,总要有能弥补处。” 三清闻言,这才了解其中原委,点头称是。 “仙神之别,其中最重要处,乃就是修行不同。” “吾曾下心了解,神道追求大同,与道无异,证混元时,是求大道无漏,以性命修为推举,大道存于体。” “仙道追求己身,视肉身为宝筏,元神为根本,为求寄托道果于天道之中。” “至于如何寄托,吾不知矣,只是若无性命推举,必然需外物补偿,此事乃吾询问所得,不可外传也。” 祈讲到此处,似是想到什么,这才反应过来告诫道。 三清自然是点头承诺,保证此中之言不传于外,祈这才继续言道: “据吾所知,无论神道还是仙道,如今皆有可证混元之法,而仙道修行简易,神道未来之路如何,吾不得解。” “三位道友在洪荒中素有清名,乃神道之中顶尖大神,如今此事关乎神道未来,祈自不当隐瞒。” 三清这才开始头疼起来,他们在紫霄宫中落座,听得鸿钧老祖演法,如今讲道已过大半。 鸿钧老祖讲道,他们收获颇丰,已有转头换面之心,如今视之需行半师之礼,听闻仙道有证混元之法时,尚且还有几分高兴。 可现在让他们得知神道未来渺茫,眼下他们又作为洪荒神道中的佼佼者,却又难以抉择了。 自诞生以来,作为先天神圣,他们享受神道气运已久,也自持此身份,若是未来神道大昌,他们转修仙道也无妨。 可神道困顿,他们又欠下听道坐席之因果,如此怎么能不令他们纠结呢。 祈讲述之后,心中倒是更宽松了许多,一些事,强压在自己身上难以排解,对修行不益。 作为洪荒顶尖的大神,祈享受神道气运,自然要为此操持,对此祈并无怨言。 可祈不想仅让自己独自承受,那些个享受神道气运的顶尖大神,祈决定都会与他们说上一些,省得自己劳心劳力,最终却又一无所获。将此事告知三清后,祈这才欣然回返,既然下定决心继续在神道之路上前进,那多留几位大神,好让神道气运浓厚些也是好的。 见女娲还未归来,祈环视四周,便又提着酒杯向下一桌大神所在之处而去。 直至宴会结束,祈和太一他们这才回返大殿之中,伏羲笑道: “场中诸神我等皆己告知,神道气运流失应当可以缓解一二,至少短期之内,神道气运波动应该不会太大。” 祈点了点头,拉诸神下水之事乃是伏羲的想法,不求让他们都不转修,但至少能多拖延些神道气运流失的时间,好让众人寻找到解决的方法。 只是先天神圣稀少,而其余众生又修行不得神道,此举也只不过仅是拖延罢了。 “第三次讲道之期将近,距离间隔时间不过数万年,第三次讲道之后,必然是仙道最是蓬勃发展的一段时间。” “伏羲、太一,你们二人讲道之期不如就留在紫霄宫讲道过后如何?” 太一不以为然,并不介意何时讲道,甚至讲不讲道对他都无所谓。 伏羲则是面露微笑,知道了帝俊的想法,笑道: “此事易也,就怕此举会引起鸿钧大神的不满,毕竟推广仙道之事,对其而言至关重要。” “我们在这种仙道最关键的时候,宣告神道之威,怕是会惹他不喜。” 帝俊闻言眉头微皱,鸿钧老祖地位太过特殊,此事也不得不需要他们考虑。 女娲却无所谓道: “这有何担忧的,扬眉大神尚在,如今已证得混元道果,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乃神道大成者。” “鸿钧大神纵然会有不满,却也不能待我等如何,终归还是要照顾几分扬眉大神颜面。” 祈想了想,也点头道: “应该无事,仙道盛行于世,乃是洪荒天地大势,我等作为,也只不过是将其拖延一二罢了,对结局并无影响。” “不过是些许时间,鸿钧大神当不会在意,毕竟其虽为仙道道主,但此前仍然是先天神圣。” “而先天神圣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其已经等待了如此之久,不过些许时间,鸿钧大神会给我们的。” 祈虽是这么说,但众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无论鸿钧给不给这些时间,对神道和仙道其实并无影响。 最终还是有帝俊确定道: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定了,届时也好威慑一下洪荒中的那些野心之辈,省得他们生出挑衅天庭之心。” 混沌中,一片片混沌气流消散于无形,好似重新归于虚无,而其中两个人影对立而视。 鸿钧此时肉身残破,布满裂痕,眉头紧皱,三尸消弭,其所执的数件灵宝如今全部持于鸿钧手中。 而远处的扬眉亦是颇为狼狈,顶上发梢有些杂乱,原本碧绿的法袍出现数个破口。 透过破口处,可见衣袍之下神体同样充满伤痕,不过观其情况,状态明显要比鸿钧好上许多。 “鸿钧,看来今日吾杀不得你了,不过想要如此轻易便与我了结,怕是还不够。” 扬眉看着就连面目上都布满裂痕的鸿钧老祖,心中不由露出几分惋惜,此战他虽然占尽上风,但终归没有斩杀其的可能。 鸿钧虽然神体残破,却少有的大笑道: “扬眉道友,贫道虽有想要了结之心,却并非此刻矣。” “不妨与道友言明,鸿钧此次前来,所怀之心念,乃是只求一战也,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扬眉有些诧异,不知鸿钧在发什么疯,皱眉问道: “逃避了如此之久,怎么今日反倒豁达如此,总不能是证了个混元,心神之劫还未解乎?还是说你觉得真的能够胜于吾?” 鸿钧对扬眉所言中的冒犯不以为意,只是想着此战之后的事,笑道: “扬眉道友多虑矣,贫道与汝不同,道友所行之路,全凭自身开辟,又无灵宝护身,自然如此多磨。” “贫道虽不才,确乃实受天皇道统,法财侣地,无一缺漏。” “为求圆满顺遂,天皇早有打算,贫道亦有所准备。” “天皇所用造化玉碟,可祝贫道破除外邪,收束心神,合道之事,又可确保万无一失。” “扬眉道友,神道虽然强大,圆满无缺,但是仙道自有其精妙,乃是神道不可及之处。” 说到这里,鸿钧眼中满是自得,他行至此处,所耗费之精力,远远超出扬眉的想象。 为求合道,以保混元之路万无一失,他在东方大陆不断积攒功德,为洪荒天地查缺补漏。 其中一件件,哪个不是外人难以处理,诸神对天地虽感责,但力求超脱,所生恶劣之事不少。 结果到了最后,终究还是只有他鸿钧一人站了出来,这也是鸿钧最是自得的地方。 无论扬眉、罗睺、阴阳、五行、乾坤他们如何看待,心中再怎么恶意揣摩他的心思,最终站出来处理这些事的,独有其一人矣。 “扬眉,汝虽强,但终杀不得吾,其言语再不屑于天命,可又何曾想过,天命在吾而不再汝!” “汝之强,不过一时之进,在吾看来,汝所作所为,同罗睺无异矣!较之罗睺,汝甚至还有之不如!” “罗睺虽恶,但好歹有己之念,并身体力行,想对洪荒有所改变。” “汝虽一直强于我等,却终究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如此之人,又岂能受得泰皇道统!” “而你我之间最终结局如何,亦是如此,终不得胜于吾!” 鸿钧少见的直呼人姓名,一声道友也不称呼,这让扬眉十分惊讶,又听鸿钧之言,不由有几分沉默。 他觉得鸿钧与罗睺都太过极端,可不曾想鸿钧亦是如此看待,这反倒让他失了几分兴致。 (本章完) 234.第234章 两方谋划,各怀鬼胎 第234章 两方谋划,各怀鬼胎 扬眉看着眼前的鸿钧,心中不知为何变得平静了许多,没了之前争斗的心思。 面对鸿钧的难得吐露心声,扬眉有些难以接受他的选择,不由问道: “你如此辛苦,舍弃良多,落得这孤家寡人的境地,只为求那证道之机,值得吗?” 扬眉不解,作为先天神圣,与天同寿,并无寿命之忧,求道者,不外乎图个己证,哪会像鸿钧这样? 仙道之秘,他亦有几分了解,其中理念,只求争渡,如果神道是顺水行舟,那仙道所求便是逆天而行。 三尸法扬眉多次领教,对其感悟颇深,要求降服三魔,舍一切念,最终得清净自然之心,以此清净心性,专心修行。 心无烦杂念,无善恶之欲,不执不痴,是为至人矣。 凭藉至人心性,修行自然顺遂,无可拘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证道积累,最后再回收降服的三尸,以全心念,让证道无缺。 如此奇思妙想,让扬眉也不得不叹服,一时之间惊为天人。 也正是因为对三尸法的了解,扬眉才知鸿钧为何能下得如此狠心,算计诸友,只求证道。 如今听鸿钧表述心志,了解其中根本,而眼下又无斩杀之机,扬眉自然无心纠缠。 不等鸿钧解释,扬眉只是看了其一眼,开口言道: “鸿钧,此劫且算你过了,望后续你好自为之,若心有不满,不想了结这段因果,且自可来混沌中寻我。” 话音刚落,扬眉身影消失无踪,只留下神体残破的鸿钧,独自立于混沌之气上,陷入沉思之中。 “是啊,值得吗?” 鸿钧在心中不断反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可是鸿钧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后悔。 混沌中灰蒙蒙的一片,不知时间流逝,鸿钧随手挥动,一套新的衣袍笼罩在身上,将那些伤痕遮掩。 气息上也迅速恢复,虽有几分虚浮,但从外上看,也分辨不出什么问题。 若不是其面貌上还是布满裂痕,外人根本察觉不出什么。 紫霄宫从远处飞遁而来,殿门展开,畅通无阻,鸿钧步入其中,直到坐落于蒲团之上,他才稍稍回神,长叹一声道: “无事矣。” 一旁偏殿之内,昊天与瑶池面面相觑,心中担忧不已,老爷突然回返,且看着受伤颇重,这让他们难以置信。 在他们看来,自家老爷在洪荒中无有敌手,怎么会突然受伤? 经此一事,二人都觉得自己往后要低调些,省得招惹到像向老爷一般的人。 至于前去询问,或表示关怀的话他们是绝对不会去的,人贵在自知,他们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就算只是知道,也可能会招来祸端。 而且既无报复之力,也无帮助之能,前去关怀也只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还省得把老爷架起,让他下不来台。 “师兄,你说究竟是何人,能有这般修为伤到老爷?” 瑶池满心忧虑,他们也并非没有察觉,这几个元会以来,他们困居于紫霄宫中,老爷时常外出,每次归来总会受些伤。 一回返之后,便闭关不出,似乎是在躲藏一般。 唯独此次有例外,老爷主动出去,归来之时受伤却如此之重,也不再有躲藏之举。 以前还会劝告他们,让他们莫要外出,今日归来,也不见有这动作,瑶池也因此忧心,怕生出什么波折来。 昊天虽然是一童子模样,却颇为稳重成熟的宽慰道: “师妹无需忧心,老爷既然归来,也没甚动作,想必已无大碍。” “你我只需当作什么也不曾察觉便是,若是有了变故,该我等知晓之事,老爷自会告知。” 瑶池听了昊天的安慰,心中虽然依旧忧虑,但终究还是宽松了些,强作精神道: “嗯,师兄,那我就当作不知道,继续筹备第三次讲道之事,听老爷说,这次至关重要,可不能让外人小瞧了我等。” 昊天也是点头,小脸上充满坚毅,两次讲道之地皆是由他们布置,虽然好似外人并不关注,但他们也要用心对待。 东海之滨。 东王公此时意得自满,他已经号召不少了转投仙道的先天神圣,如今场中近百人,皆为大罗金仙也。 “木公,你确定我等要在讲道之后,站出来筹备仙庭,奉鸿钧大神为道祖,去恶了天庭吗?” “我怎么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呢,要知天庭称霸洪荒己久,又有众多天神地祗加入,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说话之人身穿朱红法袍,头戴莲花冠,腰束玉带,面如冠玉,凤眼微眯,端是一副好模样。 此人乃东海著名大神,被人称为白云君,其名曰:奕,又有人称其为奕子。 东王公对白云君的担忧不以为意,见其忐忑不安,似有犹豫,立即宽慰道: “奕子无需多虑矣,既然有心立下大业,自然要有火中取栗之心。” “此事我有十足的把握,鸿钧大神断然不会拒绝,要知我等放弃神道,舍弃先天神圣的身份,转投仙道之下,已无退路可言也。” “对其奉以师礼,尊称其为道祖,这是何等荣耀,对仙道推广极为有益。” “鸿钧大神为仙道奔波已久,如今有人主动站出来为其摇旗呐喊,他又怎会拒绝?” “而且他也必当拒绝不得,不然仙道又如何推广?” “别忘了你我此前可是先天神圣,对洪荒影响颇大,他若拒绝我等,那岂不是表明仙道不喜先天神圣乎?” “至于天庭,虽有几分难缠,却也并非不可应对。” 说到这里,东王公面带自信之色,让白云君十分好奇他究竟有何打算? 既然心有疑惑,如今又要共起大业,白云君自然要询问一二,只听其言道: “哦?不知木公对此有何解?那天庭兵多将广,又有珍藏无数,先天神圣众多,乃是洪荒之最,如此实力,难道当不得重视吗?” “而且那五位天帝也不是什么寻常人,除了祈皇这一位混元道之外,另外四位也皆是罗天尊神将近圆满之人。” “其中东皇太一更是不一般,手持先天至宝混沌钟,同境界之内,天下又有何人能与其争锋?” “祈皇亦是如此,乃眼下洪荒天地内,除去鸿钧大神以外,唯一一位已知的混元道之人。”“又统治洪荒已久,威压天地,占尽优势,如此又岂能让我不忧虑呢?” 东王公见白云君净说这种涨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之言,有些不喜道: “奕子又怎知吾木公的手段不如他们乎?” “如无把握,吾又岂会做那以卵击石之举,吾非无智之人,对此自然有运对之法。” “既然奕子询问,吾当不妨告知一二。” “此番事,吾早有定计,奕子不妨想想,若是鸿钧大神承认仙庭之事,仙庭声望必然一日之间暴增。” “有了声名,又何妨担心无人来投?而且此次讲道必然不凡,其中变化,必定为洪荒之最!” 说到这里,东王公有着几分斩钉截铁的意味,看了一眼白云君,见其还有几分不信任,便继续开口道: “你我修行仙道,虽然如今己成大罗金仙,但性命修为,你我皆有感应,当知其并未全部解放。” “你我此前皆是罗天尊神,转修仙道,目前也仅不过是大罗金仙,不过好在得以圆满,只要得其法,必然可以轻易入得仙道的混元道之中。” “再想想仙庭之中,似你我这般之人又可在少数?” “届时,且不多论,就以十余位仙道混元道来算,较之于天庭,又有何可惧之处?” “天庭混元道不过祈皇一人,纵然有些波折变化,最多也不过再加一人,如此对比,岂不是优势在我乎?” “如此在看天庭,你我又有何劣之有?而且你我也并非毫无助力可言。” 讲到这里,白云君多了几分自信,心中豪气顿生,毕竟若以此处看,仙庭的确是极有可能在未来的争端中占据优势。 而且听东王公之言,似乎他们还有一些额外的助力,见此,白云君立即问道: “不知木公所言之助力为何人?或是何物?” 东王公见白云君如此,当即大笑不止道: “奕子莫要心急,且容吾卖弄一二,你且思虑,自天庭成立以来,四方大陆最薄何处?” 白云君立即开始思考,回忆天庭成立以来的所作所为,眼前一亮,惊乎道: “西方大陆?!” 东王公笑容满面,点头称是,又言道: “正是如此,吾不妨与你言明。除眼下你我聚集之人以外,西方那两位也答应对仙庭成立做些助力。” “他们虽不加入,但也承诺会尽西方之力相助于仙庭。” “届时,仙庭会最先在西方掀起与天庭的抗争,西方那两位为人虽然不耻,修为也不算高绝,但在西方影响极为深远。” “有他们二人相助,西方已入吾等手中矣。” 这时白云君反倒有些诧异,心中有几分警惕道: “那二人为人令人不耻,历来不要面皮,他们这般承诺,恐怕索取颇多也。” “而且木公亦知其品性,若是在关键时候,他们……” 白云君之言并未说完,但其言下之意明显,东王公闻言也微微皱眉,对此心有生警惕。 但是思虑良久之后,东王公还是咬牙道: “奕子之言并非全无可能,那二人不值得信任,不过仅是合作,你我心怀警惕之下,当不会吃亏。” “而且其所图也并不算多,只是希望天庭被仙庭取代之后,以西方取代东方,成为洪荒主流之世也。” “他们乃是西方气运所钟,天生有此责任,所图如此,也还算是可以理解,若是真能功成,承诺与他倒也无妨。” 可是听闻此言的白云君顿时脸色大变,目光灼灼的死死盯着东王公,恨声言道: “木公欲为此大不逆之举,作东方大陆叛徒乎!” 见那模样,仿佛只要东王公承认,他变样立即翻脸相争一般。 东王公却面色怪异,有几分疑惑的道: “奕子竟然真打算与我割席断交乎?吾又岂是那不知廉耻之人!” “西方生灵低贱,好奢重欲,由那二人可见,其品性之低劣,哪有东方半分灵气?如此生灵,怎能受如此之重任!” “而且吾乃是东方之人,又怎会做如此如此忘端之举,岂不是要背负万事骂名乎?” 这时白云君反而变得迷茫了,心觉木公可是昏了头,既然知道西方生灵顽劣不堪,怎么还会应下此事? 东王公见白云君如此,顿时知其误会矣,了解其思想并未转过弯来,便出言提醒道: “奕子多虑也,品性之高洁,可见我东方生灵之妙美。” “只是品性高洁虽好,不过有时还是需要些城府才行。” “奕子不妨想想,若是仙庭统治洪荒,西方那二人又岂算是什么人物?不还是任由你我搓捏?” 白云听闻此言,这才反应过来,东王公根本就不打算履行承诺,虽然这样感觉有几分下作,但白云君却还是笑道: “自当如此,是吾太过愚钝也,无木公之智慧,差之甚远矣!” 说完,又颇为认同的补充了几句,言语中充满了对西方的不屑,笑道: “那些个西方生灵,不堪之物,又岂能当此大任,如此也好教他们长些记性,省得在频生妄念。” 言止于此处,二人相视一笑,其中意味如何,不言而喻。 须弥山。 接引准提在菩提树下静坐,亦在思考东王公所言的仙庭之事,心中颇为满意对方的态度,觉得是可真心交流之人。 “师兄,东方竟有木公这种背弃之人,果然是当不得让洪荒首善之地,天命在西方矣!” 准提在树下睁开双眼,眼中充满兴奋,只觉看到了西方崛起之际,那时灵机充沛,满是乐土! 接引被准提打扰,却也不恼,反倒笑容满面,回应道: “东方生灵性高气傲,历来看不上我西方,如今再看,只不过是蛇鼠混杂之地罢了。” “岂不知,我西方此前亦有富足之时,如今东方强势,但未来必然属于西方也!” (本章完) 235.第235章 巫族之事,东夕谷争 第235章 巫族之事,东夕谷争 这两方人马,一方琢磨着背信弃义,一方还在妄想天开,二者间也算得上是相配。 只是事情还尚未行动,便已经各怀龌龊,将来结果如何,又岂会如其之意? 不周山。 盘古殿之中,十一位祖巫面面相觑,不知帝江为何召集他们后,自己反倒却不曾露面。 “大哥他可是老糊涂了,怎么唤我们来,却又不出来?” 共工声音如同洪钟奏起,在密闭的盘古殿中不断回响,引得几人眉头紧皱。 烛九阴见共工对大哥的态度如此不敬,颇有几分不满道: “你这蠢货给吾闭嘴,大哥做事自有其盘算,让你来你就来,不想来便给我滚出去,说这种胡话,平白惹人生气!” 共工这般言语,自然有其道理,如今共工部落发展顺利,乃是十二祖巫部落中仅次于后土部的大族。 相柳在巫族之中也是有着赫赫威名,其实力之强盛,甚至隐隐有为祖巫之下第一人的声望。 共工部的发展自然也因此大为顺利,可最近却出了不少问题。 巫族人数稀少,正常情况下一个巫成家之后,便会离开原生家庭,向四周寻找一个无主山脉,带领新的家庭在那里生存。 可是总有一些山脉或者平原山谷资源丰富,可以供养更多的族人。 而那些地方,每一块都有着极其强盛的原生种族,巫族想要在那里生存,就必然会与他们发生竞争。 而这些竞争总会伴随着流血与牺牲,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取得成功,甚至其中大多数时候即使付出了代价,也只能收获一个失败的下场。 共工为何出言,正是因为共工部落之前发现了这么一处好地方,一块足矣支撑上千名族人生活的谷地。 在共工不能出手的情况下,共工部落就算有相柳带领之下,亦是死伤惨重,葬送了数百名族人,伤者更是极多。 可好不容易看到胜利的希望时,却发现对方竟然引入了帝江部落之人。 一边强硬与他们相争,另一边大开门户,欢迎帝江部落入住。 硬是等待帝江部站稳脚跟之后,他们这才抽身离去,最终结果便是残缺的共工部,迎面撞上养精蓄锐已久的帝江部。 而与相柳交涉之人,也正是帝江部的大巫,蚩尤。 仔细询问之后才知,对方向帝江部要了些物资,签下了契约,将一整片谷地全部转交给了蚩尤所在的帝江部。 可是让相柳就这般退去,他心中自然不甘,他们损失惨重,反倒让蚩尤捡去便宜,这又如何忍得。 谷地中的原生种族又广为宣传了一番,将相柳贬成了一个大傻子,是蚩尤谈判的筹码。 一来二去,谷地变成了争端之所,两个部落在那里打了不少场架,各有胜负。 别的尚且还好,只是两位大巫相争时,相柳状态不佳,吃了大亏,被蚩尤一番好打。 共工部落也因此退出了谷地的争夺,后续两个部落的族人,也因此有了间隙,时不时会发生抢夺猎物,抢占猎场之事。 而共工部和帝江部之间,自然也就产生了矛盾,吃亏的是共工部,此次会议里,共工带着不满开口,自然也就难免带些火气。 巫族居住太过分散,烛九阴对此并不知晓,见共工说话夹枪带棒,自然有些不满。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跟在他后面,也不见得收了什么好处,我说的是大哥,你生个劳子的气。” 共工冷哼一生,又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莫不是有的人以为,帮着大哥说几句好话,别人发财的时候能带着你吧,还是说觉得自己是那个大哥了?” 烛九阴顿时有些气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后土和玄冥有心想要劝解,却也不知怎么开口。 祝融部落与共工部落相隔不远,是知道此中原委的,但这种事情他乐得看热闹,不但不出言阻止,反倒还拱火道: “要我说,不如你们两个出去打一架,谁赢谁有理。” “烛九阴你不是想当大哥吗,你打赢了我祝融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 烛九阴顿时开口骂道: “混帐,我何曾有过那种心思,祝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在那儿看热闹。” 最终还是奢比尸看不下去了,出言劝解道: “好了,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莫要生出矛盾来。” 随即又转头对着祝融道: “哥哥也少做那种拱火之事,大家都是兄弟,总不能让外人见了笑话。” 三人也总算安分了,但共工终究还是有些咽不下那口气,阴阳了一句道: “我将大家视为兄弟姐妹,大家亦是如此,只是我等这般看待,有的人倒是未必!” 说完之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众人直接陷入了冷寂,气氛越发诡异凝固。 虽然并未有人言明,但那些此前不知情的祖巫,心中也暗自明白,巫族内似乎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而且主要就是在共工部和帝江部之间,很可能也就是此次帝江召集众人的原因。 过了片刻,才听见大殿之中有脚步声响起,帝江的身影从另一头出现,这也让场中的氛围更加沉重起来。 “怎么这般作态,沉默寡言,不似你们以往的热烈呀。” 帝江还不知道此前大殿之中发生了何事,见气氛沉闷,还开口打趣一二,试图让大家轻松些。 共工见帝江到来,反倒是不开口了,并且眼睛一闭,仿佛没听到帝江的声音一般。 其余祖巫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帝江只是看了一眼,心中便知道是共工出了问题。 又看共工那拒不配合的模样,心中在生气之余又有些好笑,轻声骂道: “怎么,都不待见我这个兄长了吗?怎么就这模样?” 说着,还特地看向共工,言语中带着几分不争气的意味道: “看你这态度,想来是对我有几分不满,有何话,不妨当着众多兄弟姐妹的面说,别给我做那副死相。” 此言一出,共工顿时就炸了,高声叫道: “不满?我当然会有不满!我做这副死相?是什么原因你不知道!” “好,既然你让我当着众多兄弟姐妹的面说,那我就且问你,看看你敢不敢认!” 帝江对共工的话不以为意道:“且说就是,我有何不敢认的。” “好,好,好!那我便与你好好论论!” 共工听帝江这般说话,又如此态度,不由被气得连到三声好字,咬牙切齿的开口问道: “我且问你,东夕谷,不周山西边十亿八千七百万里外的那里,我们两个部落在那里的争端,你知不知道?” 帝江点头道: “知道。” “好,东名谷是不是在我们当初划分各个部落方向时,共工部落所发展的方向上,也是由共工部落先发现的,这点你认不认?” 帝江也不反驳,点头承认道: “的确是由共工部落先发现的。” 共工见说到此处,帝江还是没有什么表示,顿时有些气急,咬牙切齿继续问道: “好,那你可知,我共工部落为了此地,损失了多少儿郎?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你手底下的蚩尤,却率领帝江部落的人,在我共工部落的儿郎征战杀伐之时,行那小人举动,窃取我共工部落的战果。” “我且问你,在我共工部落的发展方向,由我共工部落先行发现,也是最先做出动作,却让你帝江部落的人偷了成果。” “你说,这种事,我该不该生气,干这种事的人,合不合情谊?” 听到此处的帝江眉头皱起,有些不喜,问道: “你就是这般看待的?” 共工被气笑道: “事实就是如此,什么叫做我是这般看待的,如今我反倒是要问一下你,你这般所作所为,是如何看待我们这帮兄弟姐妹的!” “放任手底下的族人,欺压兄弟姐妹,现在反倒来问我?这般作态,是个当大哥的模样吗?” 其余祖巫闻言顿时一惊,心中暗道坏事了,玄冥立即开口制止道: “共工哥哥,慎言!” 烛九阴更是怒斥道:“共工!给我闭嘴!” 随即其又转头对帝江劝解道: “大哥,共工只是有些气急,其本意并非如此,你切莫生气,事后我定会再多说说他。” 一旁的祝融见事态变得严重,也不敢再继续看热闹,同样出面劝道: “共工兄弟,怎能这般说话?大哥做事自然有其道理,且听听大哥怎么说,如何?” 祝融的话虽然是劝解,但其下之意也表明了自己对共工的支持,让他先等一等,看看帝江要如何解释,看情况再发作。 后土,奢比尸等人也是纷纷劝解,想要将此事翻篇,十个祖巫分别拉住两人,浪费了好一番口舌,才重新让二人归于座中。 帝江见共工那副模样,心中便知道如果不妥善处理此事,怕是后续巫族之中会多有矛盾,只能开口道: “你所言之事,我的确知晓,这也是今日召集大家的原因之一。” “既然此事最先出来,那也就先谈论此事吧。” 共工看帝江的确是要解决此事的态度,也就安然落座,等待其解释。 “当初我等以不周山为天地中心,向着十二个方向划分,分别由我们十二个部落各占一块。” “只是当时我等对洪荒天地尚不了解,划分角度虽然等同,但其所经过之地平复差距极大矣。” “你且看,如此往来发展自然不平衡,而且又因天庭平衡三类的大计,四块大陆发展极为不均,更是拉大了其中差距。” “刚开始时尚且还好,都处于东方大陆之中,大家还不觉得,如今天庭几番调控,其中差距也就太大了些。” “像是我、句芒、蓐收,发展方向皆是靠向西方,那是何等贫困之地,既没有灵脉,连生灵也不多。” “天庭调控之后,更是贫困了不知多少,长此以后,又如何能够得以发展?” “句芒和蓐收本来就不太愿意发展族群,他们的部落也是归于我来管辖,所以可以不在意。” “但我却不得不为部落的儿郎做考虑,他们总是要生活的,向西方而去,只能是苟延残喘。” “对比另外的土地,他们心中又岂能满意?” “所以在共工部征伐东夕谷时,我底下部落的人受其邀请,自然舍不得那般好地方。” “而且谷中的原生种族要价极为便宜,当时我等并不知情,也就落入了其套中。” “帝江部落又不似你们的部落那么富足,所储存的灵物并不算多,支付给了那些种族之后,更是贫困!” “我知道你生气,可若是直接归还于你,那我部落对儿郎怕是要困顿许久矣!” “我且问你,这般情况,你又要让我如何处理?你部落的儿郎牺牲,你因此不满。” “可是我部落的儿郎也是受人蒙骗,归还虽然可以全了你我情谊,但我又岂能看着那些孩子挨饿受冻?” 讲到此处,帝江竟然也有几分难受,那些原生种族要价的确便宜,可是帝江部落也不富裕啊。 遇到这种机会,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而且蚩尤他们此前也并不知情,交付完那些灵物之后,这才知晓共工部落之事。 这让帝江也不好多加怪罪,有心想要追回那些灵物,但他也开不了口。 总不能对那些原生种族说,你们的土地本来就是要被我巫族抢走,所以给你们的那些灵物巫族要将它要回来。 若是如此,那恐怕巫族的名声不得保全,会沦为洪荒耻笑之首了。 可若是轻易的将东夕谷还给共工部落,那帝江部落也就只能咬牙吃下这个亏,让人耻笑是小,后续的困顿是大! 再者,若是归还,族人的不甘也不能忽视,到时候那些族人又将如何看待他这一位族长? 共工听帝江之言,也是沉默不语,东夕谷他同样不能放弃,族人的牺牲,良久得不到的处理,已经让族人将此事放在心中了。 轻易放手,只会沦为共工部之人心中的刺,长久必然生疮! 盘古大殿之中,气氛愈发沉默。 p s:写完一章,出去吃个饭,休息一下,回来再继续写!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本章完) 236.第236章 共工:此间言,我不曾听过 第236章 共工:此间言,我不曾听过 帝江的话才刚刚落下,场中的众人,顿时无比沉默,就连过去一直最支持他的烛九阴,此时也是沉默不言。 他的领地发展方向虽然不是向东方大陆,却也靠近云梦泽北边,直插南方大陆西边。 靠着云梦泽这一个洪荒文化中心,发展也还算是不错,尤其是在天庭彻底站稳脚跟之后,生存条件更好了些。 除此之外,帝江部落也就在他的边上,他们作为三个部落的整合,发展方向刚好囊括整个西方大陆。 面对如今帝江所言,重新划分发展区域范围之事,最先影响到的便是他和共工,其次就是在二人边上的祝融部和后土部。 对于这一类会关系种族发展,却又会影响自己部族生存之事,纵然是他这位极为聪明的人,也不免难以取舍。 明知道多划分一些土地给帝江他们,这样会对巫族发展更有好处,可这无疑是在挤压自己部落的生存空间。 众人对此自然会有疑虑,不愿意放弃未来发展的蓝海。 而帝江虽然在到来之前便已经有了预料,但心中免不了有些失望,气氛越发压抑,帝江面色难看。 这种气氛让后土和玄冥他们坐立难安,最终还是几位不怎么看重部族的祖巫忍耐不住,相视一眼之后,天吴开口道: “我本来也就不想管理部落,如今既然大哥有意思,那不如就让兄弟姐妹们将我的部落划分去吧。” “以后天吴部也就不复存在了,大家要是谁想取要,就自己调控土地,将其并去。” 天吴说出此话之后,面色有些难堪,毕竟他虽然对部落的发展并不在意,但却因为这种情况而被迫让步,心中自然有些不满。 想了想,天吴最后又补充道: “当然,我的部落发展还不错,每年的盈余也还算可以,既然大家想要,我失了这项进项,多少也要给些个补偿。” “我的要求也不高,就以我的部落这个元会的盈余为准,一次性补偿十个元会的总收入也就算了。” “后续每个元会里面,都已这个元会的盈余为准,我要三成。” “我想这个要价也不算高,毕竟天吴部落发展也算优异,每年的盈余也一直在增加。” 天吴的话音才刚刚落地,奢比尸也开口道: “我对管理部落也没什么兴趣,但同天吴差不多,既然你们想要,总要给些补偿。” “我的条件也同他无甚区别,毕竟每年的盈余不算少,这至少让我省去了打猎的功夫,能够专心修行。” 翕兹见天吴与奢比尸都开了口,不由有些犹豫,他的部落发展极为不错,算得上是祖巫中前五了。 每个元会带给他的收入堪称为海量,不仅足矣供给他修行,甚至在修行之余,能够让他享受到极为优渥的生活。 若是以他们的条件将部落转出,这对他而言明显是有些不足的,想了想后才开口道: “我都部落也算得上是发展及为顺遂,而且发展方向也是在洪荒灵机最为充沛的东方大陆。” “每年的盈余也是颇多,虽然我当初并不想建立部落,但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思想难免会有转变。” “而且与族人相处了那么久,之间也有了不少感情,若是就这么将他们转出去,这难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翕兹一脸的为难,言语中充满不舍,但众人明显听出了他的意思,那就是想要我的部落可以,但要加钱。 强良的部落属于发展较差的,领地靠近的方向也是洪荒,大陆之中较差的北方,他若是要价,本应该比不上天吴他们。 可是他见天吴和奢比尸这般要价,心中的期望也高了几分,虽然不敢向强良一样准备提价,但也给出了一样的要求。 “我的要求与他们一样,想来兄弟姐妹们若是想要,应当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帝江环视场中众人,开口问道: “除了天吴,奢比尸,强良确定要解散部落之外,可还有人有这个意向?” 说着,又看了一眼翕兹,对其言道: “你既然有这个想法,具体要求你可以跟联系你的人谈论,只要是后与大家说上一声即可。” 翕兹点头表示知道,也就沉默不语,开始打量场中众人,看有谁可能会愿意接手他的土地。 此时的帝江又继续言道: “句芒部、帝江部,蓐收部已经合并,自此以后就只剩下一个帝江部落。” “除去那些不打算继续经营的,自此以后,巫族还剩下帝江部,后土部,共工部,祝融部,玄冥部,烛九阴部。” “这六个部落也是巫族之中的精华所在,大家有心扩张的,那便开始自己交谈吧。” 十二祖巫之间的交流顿时热烈起来,同样和后土部,玄冥部相近,靠近东南方的奢比尸部,在其二人合计之下,由后土部吸纳。 玄冥与翕兹再行商议,吞并翕兹部落,掌控整个不周山以东。 强良部发展方向属于靠向北方大陆的东边,紧临祝融部,而共工同样对其有着想法。 在与祝融商议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由共工部吞并,只是祝融部将自己原有的土地归于共工部所有。 同样,给强良的补偿也是共工部所处出,祝融部占据了原本属于强良部的土地,并且由祝融部吞并天吴部。 至此六个部落划分完毕,烛九阴部落不变,继续占据以不周山为核心,靠向南方大陆东北方向延伸。 后土部落发展方向占据其余的南方大陆,玄冥部落占据不周山正东方,和东南方。 祝融部落占据东方大陆的北边,以及北方大陆的东南边。 共工部落占据与不周山为中心,辐射北方大陆的中心地区和西南方。 帝江部落维持不变,继续以不周山为核心,囊括整个西方大陆。 见众人皆有收获,反倒是自己这个提议者,因为地缘的关系,什么也不曾得到,甚至还要继续与共工磋商东名谷之事,帝江的面色更难看了些。 最终没有办法,帝江犹豫再三之后,又与烛九阴交流起来,在许下不知道多少承诺之后,烛九阴部也归于帝江部落手中。 自此以后,巫族就只剩下了五个部落,也都有各自顶级大巫,分别是: 帝江部,蚩尤。 玄冥部,雨师、九凤。 后土部,夸父、大羿。共工部,相柳。 祝融部,风伯。 帝江吞并了烛九阴之后,此次会议也终于算是有了收获,面色好看了些,也不再计较一个区区的东夕谷,便做主决定将其还给了共工部。 “大家,既然第一件事已经言明,那后续我也当与大家说一下我的第二个想法。” 帝江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想看看他又有何事要论。 帝江也不让众祖巫久等,将目光凝聚在盘古大殿中的血池之上,一股强横的气势席卷,让众祖巫为之一惊。 帝江竟在众人不知觉间,将肉身血脉锤炼到极致,达到了新的境界,堪比混元道之能。 帝江无视大殿之中众人的惊讶,继续开口道: “大家对此不必感到震惊,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突破到这个境界,对此我也有了新的想法。” “大家且看那天庭,雄霸洪荒,凌驾于万族之上,高居于天地之间,俯瞰众生,那是何等威严。” “且莫说那几位天庭之主,纵然只是旗下八部之中的神将,照样是在洪荒中畅行无阻,目中无人。” “可即使如此,天下亦无敢抬眉相争者,且看此前大会,即使是如今的巫族,有我们十二位兄弟姐妹在,当可成为洪荒一霸乎?” “却只能流泪于上席,与尸骸之中的龙凤之流齐坐,与虎蛇狐犬之辈同席,入不得大殿之中。” “以如今巫族之力,此非我巫族之耻乎!” “这般境地,如此席位,大家难不成就真的心甘情愿吗?” 帝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众人目光之中的诡异和震惊显露无疑,共工和祝融两个历来不合之人,反却同时起身向外走去。 “大哥,你今日有些不清醒,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我部族之内尚还有事,今日之言,我不曾听过。” 祝融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根本不想参与帝江所说的话题,就连后土他们也是面色难看。 什么叫做与虎蛇狐犬之辈同坐?要论实力,他们也不低于目前的巫族,怎么就不能同坐了? 而且那些个种族,哪个不是有那么两位先天神圣?哪个又称不得一句洪荒豪族? 那少昊、天蛇他们,纵然不入大殿之中,想要面见天帝亦非难事,对洪荒影响之大,就算是天庭也不敢小视他们。 到了帝江的口中,反倒好似成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那龙族凤凰族,好歹也是上一轮大劫的主角,虽然眼下落寞了,不出世,但其底蕴非凡。 真要将他们惹急,不顾天地限制,那几位混元道古神,祖龙、青龙、元凰出世,巫族可经不起这种风波。 也莫说不可能,他们虽然限制在海眼和不死火山之中,但并非一直不能出来,毕竟不死火山不是一喷发就会影响极大。 除去核心处外,周围的那些个小火山,喷发一段时间对洪荒影响也不大。 元凰虽然时常陷入沉睡,但清醒的时间也不是没有,要是真想出来,天地因果虽重,但也能活动一二。 祖龙更是如此,海眼虽然波动频繁,但也偶尔会有安静的时候,而且也并非必须要由他去镇压。 要知应龙可还活跃在洪荒之中,虽然海眼波动极为恐怖,不过只是短期压制一段时间,一两个元会,应龙还是足以支撑的。 不然以前祖龙还不至混元道之前,海眼又是何人来压制?不就是他们三人轮流前往,分别维持嘛。 外界虽然不曾有过听闻,但这些只要自己想想,总能有所意识。 而且那凌霄宝殿之中,所招待之人,哪一个又不是如今洪荒的顶级大神?世间清流? 以巫族如今的实力,处于上席之位,众人都不觉得有何不妥,除了帝江以外。 不过他虽然话虽如此,但其心中所想如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祝融的话才刚刚停下,在帝江还未反应之时,又听共工言道: “大哥所说之话我也不曾听过,希望大哥也莫要在外界胡乱开口,省得招来外界针对。” “西方没有什么大族在,帝江部落发展虽然受环境限制,却也没有什么制约。” “可是我们不同,北方大陆玄武族尚在,众多先天神圣中,活跃的亦不少,若是因此招惹了麻烦,那可就冤枉了。” 说着,共工又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后土和玄冥说道: “两位妹子,此事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参与,南方大陆不死火山里面,元凰可还没死呢。” “东方大陆里面更是,后土妹子目标范围内的云梦泽,可是神圣云集,跟天庭的关系又是极为紧密。” “若是出了此言,怕不得是生出无数事端来。” “玄冥妹子也要小心些,那青丘狐,蛇族都不简单,东海更是危机四伏,祖龙只是自困于海眼,并非是真出不得。” “而且那应龙也是出了名的高手,我虽不曾与他动手过,但只是在大会之时相见,其中威胁之感,不逊色当初见东皇时矣。” 不等二人回应,祝融和共工就要转头离去,根本不去看帝江那铁青的面色。 直到二人即将走出大殿之时,帝江这才开口挽留道: “二位兄弟先别走,我只是这么一说,又不是要立刻就反了天庭,不过是些许激励之言罢了。” “两位弟弟切莫较真,速速回来,速速回来。” 祝融和共工听见帝江的话,这才停下脚步,重新回到座位之中,依靠在山石之上,言道: “大哥还是少说这类的话为妙,眼下我巫族羽翼未丰,可经不住风雨的洗礼。” “我等族人培养不易,每一滴血都值得珍惜,若是因这种莫须有的事损失,那未免太过不值。” 共工所言,如同细密的长针一般,狠狠的扎入了帝江心里,让他不知该如何自处。 p s:总算写完了,求一下月票和打赏支持!!! (本章完) 237.第237章 罗睺出现,恕汝无罪 “诸位兄弟且听我言,此为大哥胡言矣。” “为兄此言不过是为后续之言铺垫罢了,两位弟弟何必如此急切。” 帝江强忍心中怨气开口道,可惜这种忍耐并不受到兄弟们的理解,反倒被共工嘲讽道: “那大哥还是直言的好,盘古大殿虽然安全,但若是行事不密,让人传了出去,巫族将有灭顶之灾矣。” 帝江对此也只能咬牙道: “此乃兄长之过也,往后必将牢记于心,诸位兄弟姐妹还是且听我后续之言如何?” 后土有心缓和气氛,不等共工和祝融开口,便率先言道: “大哥还是先说吧,若是合理,大家自然不会反对。” 随即后土又转头对共工和祝融说道: “两位哥哥也少说几句,都是一家人,怎能外敌尚且不存,便先兄弟翘墙,徒增笑话。” 见后土开口,共工和祝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沉默不语,等待帝江下文。 帝江看二人好不容易收敛,连忙抓住时机开口道: “兄弟姐妹们且听我言,此次召集大家,乃是因为吾发觉如今巫族之势,不足以行大肆扩张之举。” “如今正值洪荒大变之局,仙道修行之风极盛,万族实力增长迅速,对比之下,巫族不修元神,进度还是太慢了些。” “而且我巫族之中,族人数量增长缓慢,在当下的局势中,难以维持扩张之势。” “因此,我便有了这个打算,想要同大家商讨一番,是否要再次启用盘古大殿,借助父神之力,重新造化出一批族人。” “若是有了这一批新的族人补充,足以维持目前的增长之势,若不然恐怕面对接下来的洪荒万族,难免要收缩些势力范围。” 帝江才说完,众人也知此事颇为重要,关系巫族未来的发展,容不得他们轻易做出决定。 盘古大殿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之声,十二祖巫相互之间开始商议不止。 天界,神霄天中。 祈与帝俊、伏羲位于上首之处,而大殿之中只有一人独立于殿中,身姿挺拔,一身黑袍,直视三人,无半点露怯处。 “罗睺大神倒是好手段,天外天崩塌之时,竟然能行此瞒天过海之计,不知不觉之中潜入天庭以内。” “就连扬眉大神和鸿钧大神也没有察觉,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这般算计,当真是让吾惊讶万分。” “只是不知大神对天庭又有何谋画,竟然不惜舍弃天外天,亦要潜伏其中。” “而且如今修为又怎会跌落至此,从过去混元道大神,沦为如今一太乙,其中变化,不知大神可否为吾解惑一二?” 罗睺不曾想过,自己会突然暴露于这几位天帝眼前,在他原本的盘算中,与祈等人相见自然会有,但应该是在三次讲道之后。 可惜没有料到自己运气会如此之差,竟然在当值之时,恰逢其会,遇见祈巡视诸部,被逮了个正着。 祈当时并未多言,只是心中有几分猜测,于是便有了今日相召,看其眼下的态度,这才确认了此人身份,正是罗睺无疑。 面对祈的询问,罗睺反倒十分平静,既然被发现了,那倒也没什么好再藏的,当即躬身行礼道: “臣罗睺参见天帝、祈皇、羲皇,愿天帝大道长青,万古长存。” 其言行举止,无失礼之处,举手投足之间,充满恭敬,让人当真以为此人乃是天庭之肱骨。 祈和帝俊伏羲有些无语,都到了这种情况,竟然还如此装模作样。 只是罗睺对祈他们如何想法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躬身道: “既然帝君有问,罗睺自然知无不言,不敢欺瞒帝君,其中原委且听臣细细道来。” “至于帝君信或不信,又如何处理,就全凭帝君心意了。” 祈不做犹豫,当即回道: “大神所言倒是让祈有些羞愧了,当不得大神如此之言,说与不说,是真是假,自然是全凭大神心意,祈自然是信任万分。” 罗睺听闻此言,心中暗骂不止道: “你这小辈端是无耻,说当不得,怎不见你让我起身?还说信任万分,怕不是但凡有一丝怀疑,便要直接去揭发于我。” 不过罗睺虽然心中不爽,但面上却是极为恭敬,眼下形势弱于人,在其屋檐之下,难免要审时度势。 只见罗睺躬着的身子不曾直立,口中毕恭毕敬道: “臣多谢帝君信任,其中之事,还请听臣一一道来。” “早在当初天外天尚未崩塌之时,臣便已经知道后续当有一劫,恐有杀身之祸,故才留了些许手段,有如今苟且偷生之机。” “想必陛下也应知晓当初吾与鸿钧相争之事,其中又涉及扬眉等人,因此惹下不少因果。” “虽然臣后续远逃天外天,但在修为战力上,终究是不似从前。” “早知那二人后续必然会清算,故才留下后手,也幸亏多有准备,这才有了如今的星神罗睺。” “待吾转世之时,陛下早已一统寰宇之内,为洪荒天地霸主。” “而星空,更是陛下等人的起家之地,吾既然成为了星神,那加入天庭也是自然之理。” “至于其中算计,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诸位帝君乃高居九天之上的神人,吾又岂敢有那心思。” “过去的辉煌终究是过眼云烟,早已消逝不见,眼下在诸位帝君面前的,不过是一位苟延残喘的古神余孽罢了,当不得陛下如此关注。” “眼下天庭神威正盛,罗睺加入其中,不过是只为寻得一藏身之所,以求不遭此前敌人清算而己。” 帝俊对罗睺所言是一句都不相信,但见其说得认真,而且身份地位特殊,不好多加逼迫。 帝俊心中决定直接将其拿下,再到紫霄宫中举报一番,好消去其中隐患,不过面上还是颇为认真的敷衍道: “原来如此,看来大神如今也终于幡然醒悟,不再行过去那些弄险之举,如此当为洪荒幸事也。” “不过大神既然决定归隐,天庭也并非没有容人之量,只要大神安分守己,遵守天规纪律,天庭自然会庇护与你。” 罗睺见帝俊如此好说话,心中顿时一惊,知道如果后续不表现自己的价值,必然会被其出卖。略微犹豫之后,罗睺还是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为妙,当即满脸感激的开口道: “帝君以国士待我,我自然当要回报帝君的恩德,所作所为,必不让帝君失望!” 帝俊闻言顿时心中满怀怪异之感,又有几分好奇罗睺所言,但见其没有下文,便也知对方不信任他,想要个承诺。 伏羲在一旁盘算,有心想要知道罗睺所言的回报,但又担心比不过其带来的麻烦,略作犹豫之后才开口说道: “大神并非常人可以比拟,纵然是以如今天庭之势,想要参与其中亦是困难万分。” “国士何论,又当如何回报,这不在于天庭,也不在于我们,而是看大神如何也。” 罗睺原本躬着的腰又再弯下去了一些,心中知道这是要交出筹码的时候了,既然有了决定,他也并无隐藏,直言开口道: “不知几位陛下如何看待如今的洪荒之势,又有几人能入陛下之眼?” 祈挑眉,罗睺的话题开得极大,其中分寸倒是让几人不好拿捏。 不过关于洪荒大势,多是帝俊来决断,他也不好越俎代庖,只能坐看帝俊如何应对。 帝俊听罗睺之言,便知道如今洪荒中尚还有不曾死心之辈,还想妄图染指天地霸主的地位。 略微盘算,帝俊便开口言道: “就以眼下的洪荒之中,天庭雄居于万族之上,无有可争锋之人。” “如若有可能之辈,多半是些因为仙道之风大盛,结交了不少先天神圣和大罗金仙之人。” “要我想想,那些人如果想要站出来,能让他们挑拨是非之地,无外乎只有西方。” “又恰好西方的那两位也并非安分之人,所图又极为甚大,若有掺和,不过竹篮打水罢了。” “如此乌合之众,又岂入得吾天庭之眼,胆敢出头者,必定迎接天庭的雷霆之怒。” “其结果亦是朝不保夕,或有一时之间的威名,却终究只是冢中骸骨,行为如同蜉蝣撼树。” “至于万族之中,更是不堪入目,如今天地大势早已改变,想要凭藉一族之力统帅洪荒,为天下笑矣。” “若真有如此胆大妄为,目光短浅者,不过徒增一笑尔。” 罗睺为帝俊的气魄感到震惊,虽然觉得他有些太过狂妄,但也不失其中道理。 仔细想来,洪荒大势的确如其所言一般,若不是罗睺命星有感,万族之中有一异数,天地必为其所治。 “陛下之言,当真是有气吞山河之势,天庭不愧雄踞于洪荒之上,陛下当真乃是天下之雄主。” 罗睺先是夸赞了一番帝俊的气魄,欲抑先扬一番,然后再开口反驳道: “不过陛下却也有未曾思虑到之处,要知此时洪荒并非大道之下,可无定数。”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物求活,纵是死地,亦尚存一线生机,更何况洪荒乎?” 帝俊和祈等人心中顿时生出警惕,仔细思考自己是否有未曾算尽之处,然而罗睺却不停滞,继续开口言道: “我所知之事,亦是有几分巧合,陛下自然知晓,吾如今作为星神,命星对洪荒中自有感应。” “罗睺星的诞生,既是有我的盘算和推动,又是有几分应运而生之故。” “而此番大势变化,恰恰与我命星对应之种族有关。” 祈将目光落于罗睺身上,开口询问道: “还请大神仔细道来。” 罗睺见有人应话,也顺势继续开口说道: “吾曾在洪荒中仔细探查,又有灭世大磨相助,这才找到其中对应种族,也正是因此,吾察觉到了其未来之变化。” 帝俊适时递出问题,追问其种族为何? “臣不敢欺瞒陛下,只是关系洪荒未来之变局,有泄露天机之嫌也。” 祈和众人顿时面色一黑,正处在关键时刻,便开口索要承诺了。 “吾以天帝之名,恕汝无罪。” 帝俊的声音响起,口含天宪,引得天庭气运不断震动,雷声响彻整个天界,让外界的天空也摇摇欲坠。 此番动静一出,顿时惊出无数天神向神霄天赶来,外界凡俗生灵亦是惶惶不安,以为天地发怒。 就连处于紫霄宫中的鸿钧亦被其惊动,睁开双眼,照破洪荒天地胎模,天界限制,只落凌霄宝殿之中。 见罗睺立于大殿之上,又听得帝俊之言,顿时面色萎黄的骂了一句: “当真是祸害难消,也不知是从何处逃得,能诓骗到天庭的那几位身上,也不怕惹来扬眉道友。” “作为如今天地主角的天庭恕你无罪,贫道也不好对你出手,可不代表扬眉道友会受限制。” “耍这种聪明,走入洪荒台前,也不知道是算你聪明,还是说你自寻死路。” 说完,鸿钧冷哼一生,手指在空中轻轻滑动,一篇金帖显出,随着鸿钧的动作,飞向混沌之中。 如今扬眉早已脱离洪荒,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洪荒之中的事早已影响不到他。 但是扬眉现在不知道,不代表鸿钧不能主动告知,鸿钧对罗睺同样难以忍耐,天外天虽然毁了,但魔道气运仍然死死纠缠在仙道气运之上。 眼下的洪荒,是仙道的乐土,但同样也是魔道得以蓬勃发展的时期,这是偶然,也是必然。 凌霄宝殿中,帝俊感受到气运的流失,心中却不为所动,只是重新将目光凝聚在罗睺身上,言道: “不知如今大神是否可以直言?” 罗睺也不再卖关子,知道帝俊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结果不能令他满意,恐怕今日难逃此劫了。 “回禀陛下,臣命星所对应者,正是巫族也。” “其不敬天地,独尊盘古大神,不修元神,与凶兽类同,是为洪荒之异数也!还请陛下诛灭异数!” 罗睺的声音响起,其中蕴含着无尽杀劫。(本章完) 238.第238章 税法漏洞,传召祖巫 祈陷入沉思之中,盘算其中关隘,天地大劫必然会出现,不然世间因果堆积,于天地无益。 天庭太过强盛,祈与帝俊他们又不会内斗分裂,发出大劫,那天地必然会推出与之对立的一位主角出来。 让“他”推动天地的变革,清洗各个阶层,使凡俗众生有上升的渠道,在消弥因果的同时令洪荒天地活跃起来。 而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是洪荒人道最为活跃的时段,各种英豪辈出,如凶兽时祖龙元凤始麒麟之流。 在其之下者亦有青龙应龙,元凰之辈,作为当时洪荒的中流砥柱。 三族大战之时亦是,祈、帝俊、伏羲、女娲、太一五人,天蛇、祖蛇亦有扬名,还有少昊、朱雀等。 祈现在犹豫的是,放任巫族成长不妥,可若是施加干预,又担心天地推出什么更为难缠的对手。 帝俊此时考虑的也正是这个,而罗睺反倒极为轻松,向着众人行礼之后,便欣然离去。 得到了帝俊的恕令,鸿钧不可能再亲自动手,扬眉远在浑沌之中,若想对他出手,首先进入洪荒便是一个大问题。 而且他与扬眉之间的因果此时已不多矣,天外天舍命相还,已清去大半。 以他目前的情况,扬眉就算是出现在他面前,最多也只不过是将他折磨一番罢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 待罗睺离去之后,伏羲立即开口道: “巫族之事不得不防,只是其中尺度,尚且需要拿捏,眼下的他们并没有触犯天规,你我也不好动手。” 帝俊此时有些为难,天规是由他来定下,最是公正,天庭作为天规的制定者,当不可主动冒犯。 不然后续之人,必定心怀不满,而且无端出手,落人口舌,对往后天庭的治理有碍。 除非到了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不然天庭是绝对不能如此行事的。 “天规不可触犯,这不仅仅是针对洪荒万族,天庭作为天规的制定者,更要遵守。” 帝俊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天规必须要保证绝对的权威性,不然便是自己亲手毁灭自身统治的基石。 祈面色凝重,但也并未反驳帝俊之言,在他看来,天规是给众生这一头猛兽套上的枷锁,天庭可以输,但绝对不能放任这头猛兽肆意妄为。 “这一点上,我与帝俊看法相同,天规不可违背,不然遗毒万世矣。” “对于巫族,我们需要多加关注,但是不能违背天规天条,如今的天庭一举一动都在洪荒众生的眼中,绝对不能给众生开一个坏头!” “而且对付巫族,不一定非要天庭动手,他们在洪荒中既然没有对手,那我们大可给他找几个对手出来。” “玉同石碎之举,你我不可为也,巫族想要称霸洪荒大地,最先着急的可不是我们。” 祈的眼中闪过冷光,想了又想之后,才继续言道: “而且他们巫族也并非铁板一块,十二祖巫之间过去或许亲如一体,但如今关系各自的部落,利益掺杂之下,必然会生出矛盾。” “这一点,并非不可为我等所用,要知道,巫族的运行规则,是以各个部落分别发展为主。” “只要操作得当,当初三族之事,并非没有重现的可能,而且甚至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他们之间自己就会产生矛盾。” 说到这里,伏羲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开口,声音传到大殿之外道: “我记得万年内,洪荒东夕谷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此事被天庭收录,且将其中细节呈来。” 外界立即有了回应,一侍人回道: “尊羲皇令。” 不多时,便有一侍人端着玉简来至大殿之中,伏羲将其摄来后,侍人便缓慢退出大殿,将空间留给几位帝君。 伏羲仔细探查之后,便将玉简传给了祈,祈探查之后,便面露微笑随手转交给了帝俊。 帝俊看着玉简之中的内容若有所思,半晌后才开口道: “调控洪荒来天庭大计,其中也应当有各个大族的位置,先行转移至西方的种族你我也应该有个打算。” 话音刚落,祈和伏羲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看来三人所想都撞到了一起,只听帝俊同样对外传音道: “将近年来洪荒活跃的种族信息取来,要囊括人口变化,发展趋势,修为至大罗金仙者数量信息皆要标注。” “诺。” 这一次祈和帝俊伏羲就多等了一会儿,进入大殿之中的待人数量也多了不少,他们皆是手捧玉盘,每个玉盘上放着三枚玉简。 每一个玉盘之中,都存放着一个洪荒大族的大体信息,可能并不详细,但也足够众人参考了。 而里面首当其冲的,便是巫族,毕竟眼下的洪荒,就属他们扩张速度最为夸张。 而且巫族之人也几乎不在天庭任职,对比那些大族,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不少族人加入天庭之中。 职位兴许不高,但是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天庭大势的了解,也比巫族多得多。 将巫族的信息放在首位,既有因为他们如今发展太快的原因,也有各族想要让他们作为排头兵的意思。 这样无论如何,巫族总会最先进入天庭的眼中,如果有好事,各族皆有人在天庭任职,必然不会少了自己种族。 可如果若是坏事,那也有个巫族首当其冲,让他们能有个反应的时间,好做出应对。 这种方法,对洪荒大族而言,是最为基本和入门的手段,早在三族时代就已经应用,效果斐然。 而巫族还是太过年轻,在发展的过程之中也没有什么波折,自然不会想到这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巫族被不少大族称呼为蛮子,与他们在洪荒小族之中的名声相反。 屏退众人,让凌霄宝殿再次空荡起来,祈看着存放巫族信息的玉简,不由有些惊叹道: “不过才数十元会,巫族竟然发展到这般地步,其中堪比大罗金仙之人,竟有百人之多矣!” “而且除去十二祖巫之外,能够比肩罗天尊神者,竟然也有约莫十人矣,难怪在罗睺口中,未来会是天庭之大敌!” 祈观看的是巫族比肩大罗道果的玉简,自然会被其震撼。 帝俊查看的则是巫族人口的发展情况,听见祈所言,则是颇有几分恍然大悟的意思道: “难怪如此之久,其族人的数量也不过才堪堪一亿,如此跟脚天赋,也难怪人口发展缓慢。” “当时我还有些疑惑,是否是下面的人统计失误,现在看来,如今巫族有这么多人口,已经是天赋异禀了。”“观其修为进境之快,能有如此增长,已经堪称为得天独厚矣。” 伏羲则是面色凝重,他观看的是巫族的发展历程和趋势,对他们的扩张速度感到惊讶无比,言道: “此族不可小觑也,其诞生到现在时间并不久,可如今看其势力分布,已经将占据东方大陆的十分之一矣。” “若是放任其扩张,恐怕会成为我天庭之患,而且他们胃口奇大无比,按照天庭税法,占据这么多的土地,根本交不了什么。” “你们且看此处,这一块灵地被巫族占据之前,和占据之后对比,天庭所获少了十之八九。” “若是长久以往,仅由其扩张,对天庭每年的收入恐怕影响极大。” 此言一出,祈和帝俊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帝俊更是言道: “天庭所收取得税赋,皆是由每年各族盈余之后,从中收取,纵然会有变化,也不应会如此巨大。” “恐怕这其中不仅仅只是因为巫族食量的问题吧?” 伏羲则是苦笑着摇头道: “按照雷部之言,他们也曾探查过,发现的确如此,并无私藏漏缴之处。” “按照其对考察,巫族上缴赋税如此之少,其中原因为大多数巫族不事生产,生活多以渔猎为主。” “其中产出的灵地,在巫族手中大多荒废,或是得不到合理的利用,自然产出的灵物亦是不多,基本上只能满足他们自然消耗。” 祈顿时有了几分怒火,咬牙道: “如此行为,端是祸害矣!天庭税法看来还需要改革一番,以后不如以一地灵气估测,缴纳对应灵物!” “不然若是放任他们丢荒,只会糟蹋前人的努力!让前人的奋斗化为流水,只需几个元会,没有经营的灵地,只会化为乌有!” 帝俊也是眉头紧皱,思考祈所言的内容,最终还是拒绝道: “此事不可,其中可让那些大族操作的地方太多了,毕竟缴纳什么灵物?灵地的标准如何评判?还是太主观了些。” 祈也知刚才之言漏洞百出,可对于那帮不事生产的巫,若不如此,他也无可奈何,至少短期之内无可奈何。 伏羲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毕竟不可能针对巫族专门设下律法,这样有失公允。 “你我还是约谈一下十二祖巫吧,此事必须要有一个处理,不然就别怪天庭出手管控了。” 伏羲刚开口时,话音中有着几分无奈,但随着其中内容转变,却又充斥着铁血和绝对之意。 巫族的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不然若是洪荒兴起效仿之风,只生产足够使用灵物,那天庭的税法就只能沦为一张废纸矣。 祈想了想,开口补充道: “十二祖巫约谈可以,但是税法也必须要补充更改,如今的税法漏洞还是太大了。” “这关系到天庭未来的发展收入,不得不将此事从源头掐灭!” 帝俊也是颇为认同,对外传令道: “召集八部上神,前来凌霄宝殿之中,有事相商,同时,传令洪荒巫族,命十二祖巫前来觐见。” “得令。” 鲲鹏白泽他们在收到帝俊传召的时候还有几分惊诧,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他们还是先招来心腹,告知暂停手中的小动作,一切事情等他们归来之后,再看情况决定。 将大体事情安排完毕,他们这才跨越九重天的间隔,通过阵法前往神霄天之中。 而此时的不周山上,也有一道遁光从天界之中离去,向着下方的巫族部落而去。 盘古大殿中,十二道铃音轻轻回响,打断了正在讨论的十二祖巫,让他们眉头微微皱起。 纷纷猜测究竟是何事,竟然让族人以巫法传信,而且十二个部落皆是如此。 烛九阴面色阴晴不定道: “大哥,你说是不是盘古大殿暴露了,不然怎会在这关键的时候,每个部落都传来消息。” “而且瞧这模样,多半还不是什么小事,一次性联络我们十二人,这应该还是自巫族诞生以来第一次吧。” 帝江看着眼前的血池,目光中充满凝重,虽然有心想要再造一批巫族,但眼下确实不是好时机。 虽然无奈,却也只能言道: “诸位兄弟姐妹,如今大家都有事相传,看来再造族人之事需要先搁置一番了。” “不过大家此前也讨论了许久,是否需要再造一批族人心中也应当有了考量,不如此时表决一番。” “待各自族中事了之后,再决定是否再用血池?又何时使用?” 说着帝江看相众人,言道: “我赞同。” “反对。” …… 最终结果为七人赞成,五人反对,少数服从多数,定下待此事之后,便再造族人之事。 十二祖巫才刚从大殿中出来,便看到了不周山巫族部落的天空上,一位白甲神将坐落于云端之上。 前来通传之人,正是雷部神将奢遮,见十二祖巫一同出现,他还有几分奇怪,但也并未在意,只是开口道: “天帝有令,命十二祖巫速至神霄天,于凌霄宝殿中面见天帝以商大事。” 随即又看向帝江,言道: “诸位,如今天庭之命已经传达,还请诸位莫要耽搁,速速前去,陛下还在等待。” 帝江和其余十一位祖巫有些不满于奢遮的态度,但眼下天庭势大,也只能忍耐。 帝江甚至还强行挤出一丝笑意道: “既然天帝相召,我等自然应从,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事,竟然引动几位陛下关注?” “神将乃天庭精英,不知能否告知一二?也好让我等有个准备,省得到时冒犯了天帝。”(本章完) 239.第239章 巫族处理,西方寰宇天威王 祈眸光微露,见鲲鹏等人到场之后,便向后殿退去,在十二祖巫离开盘古大殿的那一刻,便已然落入祈的眼中。 “天界座落于不周山之上,竟不知不周山中还有这般秘密,能够遮掩其气机,不入吾之眼中。” 额上双眼齐睁,无形神光向十二祖巫刚开始出现之地扫去,照破山石,无所阻碍,却见不得有何异处。 “吾眼下已行至洪荒之巅,却仍然有不可望得之物,巫族之秘,看来更超吾等所想。” “若只是有我一人,今日之事怕是谈不得矣,有这隐秘,他们如有突破,以其之狂放,必会生出与天庭相争的之心。” 祈指节在座位的扶手上敲打,略微犹豫之后,便传信于太一,邀他一同出面,接见十二祖巫。 万族自有其生存之道,如非必要,祈并不想让天庭插手其中,毕竟强令人易风改俗,终归是不妥。 祈为巫族选了两条路,一者是让他们接受一些弱小种族的附庸,让他们帮助其耕种。 这样对双方都有不少的好处,灵地丢荒之事也能得到解决,而且还能固定巫人的活动范围,方便天庭施加管理。 而且不需要巫自己动手,就可以衣食无忧,不劳而获的日子久了,也能消磨他们的斗志和血勇。 在祈看来,这是比较温和的选择,也是对天庭最优的选择,既不影响税收,也能在无形中削弱祖巫的影响力。 至于另一条路,那便是将巫族之人收编进天庭之中,成为斗部手下的天兵天将,让他们放弃在洪荒的土地,转而由天庭供养。 这对天庭而言,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虽然后勤的压力大了不少,但可以直接操控巫族。 让他们与祖巫之间有了间隔,而且若是天庭有心削弱巫族,如此也有的是办法。 若是加之以荣誉、权力和名声给予,兴许他们还会主动争抢,视牺牲、战死为荣耀,在战争之中不断削弱自身。 若是二者皆不接受,祈也只能强下狠手,修改天规,限制有灵生物之间的相互猎食了。 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缓巫族成长的速度,毕竟他们修行血气肉身,若得不到外来气血补充,又不事耕种,只怕保证自身修为不退步都困难。 就算能勉强维持,那一生大半的时间也要用在狩猎上,又哪有几分闲暇去修行。 而且立法的理由并不难找,只需一句感叹众生修行不易,希望少生杀孽即可。 待太一至,祈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叙述,见其并不反对,这才在后殿之内等待十二祖巫到来。 此时的不周山下,十二祖巫也随同奢遮一同架云向天界赶来。 原本的不周山是不可飞行的,直至现在也是,只不过天庭通过众神道韵,开辟出了一条大道。 在这一条大道上,盘古大神的威压几乎不存,也就给了众神飞翔的余地。 不过为了彰显天庭的威严,若非天帝相召,或是有天庭大会,则不可行飞举之事,只能通过那漫长的楼梯,一步步向天界走去。 十二祖巫面色皆有些难看,此前询问无果,这奢遮神将端是不知礼,对他们也无甚尊重。 如此冷遇,难免让他们对此次之行心中生出几分阴霾,觉得并非善事。 而且才在盘古大殿中有过妄言之举,便立即被天庭传召,底气不足,也不好开口翻脸。 最终便造成了眼前的局面,奢遮在前方带路,十二祖巫黑着脸紧紧跟随,如此百年,才入得天界之中。 好在入了天界,有阵法相送,能直入神霄天中。 帝江等人见凌霄宝殿殿门紧闭,本以为还要多待些时间,却不曾想直接被待人引入后殿之中。 “帝江、后土….….参见祈皇陛下,东皇陛下。” 高居上首的祈眉目微抬,隔空将众人扶起,知道以他们的脑子,可能意识不到,为何唤他们来,便直言道: “此次召集诸位,乃是因巫族赋税之故也,诸位且看,此为自巫族成立以来,所占之土地,及其所缴纳赋税之变化。” “同样一块灵地,在巫族的手中,同在万族的手中,二座的产出和所缴纳的税费,几乎为天地之别。” “对此情况,几位道友不知有何见地?” 祈几经考量之后,终究还是委婉道来,想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解释,或者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承载着巫族诞生以后,所占领地赋税变化的玉简,落在十二祖巫身前,让其一观。 待他们之间相互传看后,祈这才问道: “对此,诸位道友有何解决之法?毕竟灵地所在,乃是洪荒最为精华之处,尔等扩张乃是正常,却不应将其荒废也。” 十二祖巫也是眉头紧皱,最终还是帝江出面言道: “回禀陛下,此亦非我巫族之过也,按照天庭税法,我等并无错漏之处。” “至于那些灵地,也并非是我巫族不想用心经营,实乃不善此道也。” “我巫族本就以渔猎为生,平日在山林之中奔走打猎,日暮之际,焚烤而食。” “或者是蓄养牧场,任猎物在其中奔走自由,我等食其血肉,每日如此,循环往复。” “日出而入,日暮而息,每日勤勤恳恳,堪得勉强饱腹,此亦是天道哉。” “其中所缴纳的赋税,已是盈余之数,并无多余及隐瞒之处也。” 祈闻言眉头紧皱,就算是太一也颇为不喜,带着几分不满开口质问道: “若是以你的意思,那就是这些灵地本就应该荒废,天庭询问尔等,是在违逆天道乎?” 帝江顿时哑口无言,一旁的后土连忙补充致歉道: “还请东皇陛下宽恕,大哥所言之意并非如此,实在是其人拙于口舌,不知该如何讲述也。” 太一这才将目光转向后土,眼神之中,混元道的威严崭露无遗,恍若天威加身,让后土几乎难以立身。 只听太一开口言道: “你既然说他拙于口舌,那吾便问你,巫族占领如此之多的土地,却只能让他们荒废无用。” “你要知,如今的巫族地处东方大陆,乃为洪荒之精华所在,万族之人,历经无数代时光,苦心经营之下,才得有如今的光景。” “此为血肉浇筑之沃土,却让尔等荒废放牧之用,如此暴殄天物,还安敢言顺应天道乎?” “再者,我可不曾听闻,尔巫族何时顺应天道也,尔等历来不是只尊崇盘古大神乎?” 面对太一的威压,十二祖巫身上的气机相互勾连,以做抵抗,这也让帝江的实力暴露,无法继续隐藏。祈为帝江进步之快,感到有几分惊讶,心中暗道: “难怪敢以如此口吻回答,原来是修为有了进展,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这也让祈收起了原本想充作白脸的想法,开口冷哼一声道: “巫族占据如此钟灵秀敏之地,却不加以应用,任其荒废,吾且问,尔等可有更改?” “如吾并未记错,巫族诞生也约莫五十元会矣,历史并不算短,却有半点更改之心乎?” “吾只见得尔等,只思兵伐之利,四处攻占土地,却不加以任用,如此取之为何?” 帝江有心直接离去,却知眼下的自己并没有翻桌的资本,只能咬牙回道: “回禀陛下,我巫族对血气需求极高,若无大量气血弥补,实在难以发展。” “若是以耕种为主,族人修行进步缓慢,长此以后,只会失了血勇,丢了立身之本。” “可族人每有所进,修行消耗日渐增长,若不兴以兵伐,如何满足族人生活所需?” “让其荒废,实在是无奈之举也!” 帝江不曾想到,除了祈之外,天庭竟然诞生了新的混元道之人,而且还是以战力闻名于世的太一。 不然早在太一对后土施压之际,他便出手反了天庭,怎还会在此受辱。 场中虽有两名混元道,帝江却无丝毫畏惧,他自信天庭留不下他,但他的十一位兄弟还在。 真打起来,帝江以一敌二之下,自保已是极限,顾不得他们。 也正因念及此处,帝江才会按捺住自身的野心和怒火,强撑着解释。 祈想了一想,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了一个极为令他满意的处理方式,在之前的第二个想法上有了补充。 稍微思虑了其中细节之后,祈这才开口言道: “好了,吾也不想再听尔等辩解,既然尔等一心放牧,正好此时天庭有意帮扶西方,要行调控之事。” “巫族便随着之后的平衡三类政策,整族迁往西方大陆,吾知尔等想要大兴种族之心。” “今日起,吾承诺,西方大陆可成巫族放牧之地也,自此以后,无令不得轻出。” “同时,封祖巫帝江为西方寰宇天威王,掌管西方大陆,一切事物,皆归其所管辖。” “往后西方税收,以其余三块大陆之均数为额,向巫族收取,一切动乱,皆自行处理,与天庭无关。” “天庭之政,巫族需紧密配合,不得有违。” “如此,可否?” 祈的话音落下,场中众人皆为知一惊,太一惊讶于祈所言与此前商议不同,更是几乎直接将西方割出天庭管理。 帝江则是惊喜万分的同时,心中又不断考虑得失,毕竟西方大陆贫苦,祈所言的税额又颇高。 而且未来被圈定在西方大陆,这不由让他有几分犹豫,但对于眼下的巫族而言,此事无疑是天降馅饼。 后土等人也是惊喜万分,但也知道若是听从祈言,后续西方大陆必然会兴起兵革之祸。 共工和祝融他们,本来还有几分不满和屈辱,如今却不觉得有何问题,反倒是欣喜万分。 “大哥,答应了吧,那可是一整块大陆!” “对呀,大哥,而且也封了你个王号,洪荒之中也只有三清才得啊。” “他们号称为盘古正宗,天庭给了他们封王,我们也是盘古正宗,也应该要有对应的才对。” 西方大陆纵然贫困,但好歹也是作为洪荒第二大广阔的大陆,其中气运之庞大,绝对远超自己所想。 似奢比尸之流,如今只是想想便已经觉得疯狂,要知这可是天庭承诺,洪荒霸主认证他们为西方之主。 只要帝江领下法旨,那滚滚而来的西方气运,足矣在短时间之内都让他们得到惊人的进步。 同时领下法旨,便代表巫族臣服于天庭,视其为洪荒天地的正统,法旨代表巫族认可其中的权威性。 将来若是与天庭相争,那便算作反叛,先天上便失去了正统的地位,将自己立于不义之地。 帝江此刻极为犹豫,兄弟们的催促,自己的野心,对未来的期望,交杂在他的心中。 祈看出了帝江的心动,手指在空中微微划动,一张法贴出现,祈取出代表天庭祈皇的印玺,将其印在法贴上。 手中握着法帖,祈起身对帝江笑言道: “西方寰宇天威王,还不速速跪接法旨?” 看着高踞于殿堂之上的祈,身后众多兄弟姐妹热切的目光,帝江的目光渐渐凝聚在法贴之上。 “臣帝江,领祈皇陛下法旨,谢陛下隆恩!愿陛下大道长存,天庭气运长青!” 祈看着单膝跪地,俯首称臣的帝江,又将目光转向其身后,仍然站立着的十一位祖巫,眼中之意不言而喻。 共工等人看到祈的目光投向他们身上,自然明白其中含义,反正大哥都跪了,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好抗拒的。 在共工和祝融的带领下,其余有个别祖巫虽然心中感觉有些不妥,却也只能无奈相从。 “臣等多谢陛下隆恩,愿陛下大道长存,天庭气运长青。” 祈这才大笑道: “善!” 随手将法旨投至帝江高举的双手之中,祈又笑道: “天威王,可不要辜负吾对你的信任,西方大陆至关重要,可不能有失也。” “若是处理得当,巫族后续的封赏自然不会缺少。” 帝江立即回道: “臣必不敢忘陛下厚爱,西方大陆当会永远听从陛下之命。” 祈这才满意点头,又开口言道。(本章完) 240.第240章 其中原委,偶来调笑 “封祖巫后土为中央大地显威天尊,归于三山五岳部,辅佐瀚海威灵浩渺天尊。” “秩三品,每元会受金丹七十二瓶,灵露万滴,霞织十二丈。” 祈话音落下,一道金贴随之出现,众人的目光凝聚在后土身上。 后土自然知道这是要以她为质,但见其封赏也算是厚待了,心中也没什么抵触,便再次跪地言道: “臣后土,多谢陛下赏赐。” 祈点了点头,知道此中事了结,只是宽慰了一句,让她后续好生在天庭中任职,便与太一领衔而去。 待祈与太一离去之后,帝江和众多兄弟姐妹这才纷纷围了上来,有些愧疚的对后土言道: “妹子,是我们愧对于你,只能让你独自留在天庭中为质,此事是兄长的过错也。” 帝江心中有些羞愧,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就听祝融在一旁大大咧咧的道: “妹子,你且在天庭中好生修行,待以后哥哥们强大了,再来带你回去。” “在此期间若是受了委屈,只管与哥哥说,大不了就反了丫的,切莫亏待了自己。” 后土闻言有些无奈的道: “天庭又并非什么虎狼之穴,我只是受到祈皇陛下看重,在此处任职而已,哪有你所言的这般危险。” “而且享受三品气运,若论能够分润的气运,未必会比你们少上多少。” “而且还有金丹灵露赐下,在修行上,怕是还要在你们之前喱。” “那霞织也是上品,端是美丽非凡,若论光采,我自不逊色于你们。” “天庭之中高手众多,若有战事,也是有雷部和斗部出面,相较于我自己,我反倒更担心你们些。” “此去西方,必然生出争斗来,恐怕战事不会太少,西方虽然贫苦,但也并非没有强人。” “你们此去还是要小心些,不可心生大意,而且我观那西方二人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必不可轻信于他。” 见后土如此,帝江心中更是添了几分愧疚,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也只能沉重应道: “妹子所言,大哥必然谨记,此去西方必定多加小心。” 后土见他们听了进去,这才满意点头,转身对玄冥说道: “你我姐妹二人,后土部落就拜托给你了,那大羿和夸父都是部落里面的精英,只是性子太过着急,姐姐平时需要多看待一些。” “我此去在天庭之中任职,并非什么无奈之举,也没什么危险的地方,这些你需要与他们言明。” “不然以他们的性格,怕是要闹出事端来,若只是吵闹一番也就算了,不可为他们耽搁了我巫族大计。” “若真的劝解不得,到时候就麻烦姐姐帮帮忙,实在不行就只能将其斩杀了去,不可心慈手软。” 后土再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仿佛滴血一般,她后续必然出不得天界,若是放任那二人闹事,必会生出波折,影响巫族。 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最多不过是让族人心生不忿,可若是让他们冲上天庭,死在天庭之手,问题可就大了。 其必然会引起后土部落的愤怒,二人的追随者可能会一同前往冲击天庭,让巫族的未来毁于一旦。 她将后土部落托付于玄冥,其中之意就是让玄冥将其吞并,好将巫族力量整合起来,应对接下来在西方的挑战。 玄冥自然也知道后土的意思,心中虽然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后土部落在她的手中,那二人或许还能得以存活,若是到了共工祝融的手下,若是生事,只怕会没有一个好结果。 至于帝江部落,二人都没有考虑过,帝江部落的大巫蚩尤,心性极为狠辣,必然容不得他们。 大羿和夸父在部落里面的威望太高,一呼百应,对于将两个部落整合在一起,会成为其中最大的阻力。 他们这些祖巫在不被冒犯的情况,尚且可以容忍,但旗下的那些主事大巫,可不会放任这一类人的存在。 就算是之前的部落划分和吞并,他们都自由其中考量,每一个大巫的性格都要考虑到位,不然只会陷入内耗当中。 凌霄宝殿,帝俊与伏羲还在同众人商讨赋税问题,纠结万分之际,就见祈和太一重返殿中。 帝俊轻咳一声,众人的讨论也随之停下,祈见状,手挥了一回,屏退左右。 待众人全部退出之后,祈这才开口言道: “巫族之事已经解决,我将他们全部赶到西方去了,并且承诺西方为他们放牧之地。” 帝俊和伏羲闻言一惊,不知祈为何会如此,许下这般重诺,帝俊更是直接开口问道: “祈,你并非肆意妄为之人,且说说你有何考量?” 伏羲太一也将目光落在祈的身上,想要得到一个解释,巫族作为未来可以同天庭相争的敌人,为何会给出如此厚待。 “对此我自然是自有考量,你们且听我一一道来。” “我将巫族放置于此处,一是为了给他们寻个荒凉之地,莫要让他们糟蹋了东方大陆这般宝地。” “二则是因为此前所说的,如今仙道气运磅礴,必然有野心家想要生事,若真让他们与西方勾结起来,怕你我还不好处理。” “不如先在西方放上一根难啃的骨头,若想与西方勾结,巫族将会是他们难以跨越的大山。” “而且巫族的生活方式你们也知道,若是任其发展,西方那两位的目标永远也无法完成。” “接引准提若是想要发展西方,最先针对的必然就会是巫族和十二祖巫,天庭到时候大可坐山观虎斗。” “毕竟想要掌控一方大陆,总要付出些代价,天庭可不是他们的保姆,要为他们保驾护航。” 祈说到此处,面色微冷,又继续开口言道: “若是他们放弃西方,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如今东方大陆、南方大陆和北方大陆,皆在我天庭的管控之下恢复了不少元气。” “在这三地,天庭有着难以比拟的优势,他们做事胆敢出头,从者必不多矣。” “如此兴起的战火,其规模定然不可能太大,天庭要想收拾他们,也不过就随手为之罢了。” “至于他们若是能够说动巫族同他们一起,那便是承认了天庭作为天地主角的位置。”“他们的所作所为,可不就不能再说成为天地,推翻这座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而是只能算做反叛。” “这其中的区别,所带来的影响的差距,想必你们也能够明白。” “而且西方大陆乃是贫苦之地,让巫族在那里生存,也算是变相的限制了他们的发展。” “而且我所定下的税额颇高,乃是要其余三块大陆的平均之数,其税负之重,必然会让其内部产生矛盾。” “而且我等只要这个数字,巫族之人若是心怀歹念,那西方大陆所要缴纳的税务可就不仅那么一些了。” “其中利益之大,天庭最是知晓,而巫族但凡有一点过火之处,那便是无尽的民怨,这必会牵扯其大部分的精力。” “长久往后,我不信巫族全是品性高洁之人,后续必然会生出不少乱子来。” “而且高额的赋税,也会令西方再次强盛的希望破灭,接引准提必定会恨他们入骨,与之相争。” “如此一石数鸟之举,所需要的不过是一块目前并不重要的大陆,这又有何割舍不得的。” “毕竟你我将西方划给了巫族,那后续的修补,自然要让他们自己操心。” “这一来一往,所省下的人力物力,可堪称为天文数字了,当然,纵是如此,我想万族之中,愿意者亦不知凡几。” 祈说到此处,面带笑容,这的确是一块有毒的蜜糖,但众生必然甘之如饴,纵然是拼了命也要将其饮去。 伏羲和帝俊也在不断地思考其中关隘,也觉得这的确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但突然帝俊像是想到了什么,头疼道: “祈,你可是害苦了我和伏羲了,你也不曾想想,你将西方大陆许了出去,后续会有多少种族找上门来!” “你我虽知道这其中算计之深,但那些种族可看不见呀,甚至纵然看见了,也必定会因为其中蕴含的利益,主动将双眼紧闭矣。” 伏羲想到此处,也颇为头疼,那些各种族的族长,哪个不是人精,其中蕴含的利益,又有几人能够忍住? 太一对此却只是笑道: “能者多劳嘛,大哥贵为天帝,自然是要多操些心的,而且大哥不也乐得如此吗?” 见此,帝俊有些失笑,过了半晌才言道: “祈,你当真不愧为扬眉大神所言的奇人,你且开个价码,将我弟弟放了如何?” 众人闻言顿时大笑不止,太一有些羞涩,伏羲更是笑言道: “且连女娲的那一份也说出来,祈,你只管道来,伏羲必舍去这一生家业,也要将其赎回矣。” 祈则是有些不屑的看了伏羲一眼,笑道: “帝俊说此言,是因他好歹占据大部分的天庭宝库,也算身家丰厚,你又有何财物,入得我的眼?” 众人顿时又大笑出声,太一拍手叫绝得同时,又在一旁插了一刀道: “正是如此,而且女娲身家如此丰厚,世间之少见也,不如让祈同她说道说道,让她将你买下算了。” “这样一来,你与女娲道友也不算分别,只是都归于祈罢了。” 伏羲闻言高兴之余,又有几分恼羞成怒道: “你且一边去,与其让女娲把我买给祈,你怎不将你兄长买下,同送于祈呢!” 太一倒是经得起此类与他无关的玩笑,而且才刚刚开始,不至于破防,便笑道: “我自然也是想的,只是如今兄长身家丰厚,太一身无长物,赎买不得也。” 顿时,帝俊笑不出声了。 祈见情绪到位,自己占尽了便宜,这才开口对伏羲和帝俊数落道: “你们二人且看看,何时才能同太一这般,愿意交心于我。” 又转头对帝俊调笑道: “不过虽然你赎买不得,但是伏羲并非不可考虑,你不如把宝库取出来,我也不要多,就要一半作为中介费用。” “剩下的一半我去帮你找女娲商议,定让她把伏羲作价卖于你,也正好全了你们二人形影不离的情谊。” 帝俊这才转为笑容,反观伏羲脸上没了笑意,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虽然只是口头调笑,但伏羲却觉得,若是女娲在场,似乎真的可能会同意。 长久的相处,他对这个妹妹的性格可谓是十分了解,唯恐天下不乱矣。 只要能够生得乐子,对众人没什么影响的情况,她可是什么事都敢做。 不过伏羲也希望女娲的性子不要更改,继续保持着现在的乐观活泼的态度。 若是让女娲成长到他的心态,伏羲都不敢想象,让会让女娲受多少委屈?心中又会产生多少纠结和难过? 想到此处,伏羲不由面露微笑,让祈三人有些疑惑,不知道伏羲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祈看气氛终于归于平静,这才开口道出对后土的处理,虽然其作为天庭之质,但终究不可轻待。 而且其本人作为土之祖巫,加入三山五岳部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还能顺便监视一下鲲鹏的所作所为。 祈也不知为何,明明鲲鹏时常有表明忠心之举,行事上也无可以指摘之处,但在内心中却始终让祈难以信任。 诞生之时的记忆,祈曾经不断回想,却除了开天之外,再也记不得其他。 祈感觉,对其不信任的原因,应该就是出在忘记的记忆之中,但却始终回忆不得时,祈便知道那被忘记的记忆中,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且去寻女娲过来吧,毕竟关系到一块大陆,光以我的印记,并不能引动天庭气运的承认。” “你们且说说,我的这个举动,是会让天庭的气运上涨,还是说下跌?” 祈有几分好奇,以目前来看,将西方大陆划走,在上面塑造出一个听调不听宣的霸主,必然会影响天庭的气运。 可若是以祈和众人所得信息的推算下,此举当是为天庭解决一大患处,气运应该上涨才是。 在众人的期待,女娲终于乘坐青鸾到来。(本章完) 241.第241章 讲道将开始,玄门立,问与答 另外四个印玺相继落下,代表天庭承认了巫族对于西方的正统地位,消息瞬间广传于天下。 此前因为清去罗睺因果所造成的气运波动,如今又再次回涨了起来,尤其是代表东方众生运的气运莲花,开得更鲜艳了几分。 但西方大陆此时的气运也并未受到影响,反倒蓬勃了一些。 不过想想也正常,就如今这雕敝的西方,莫说是巫族,就算是因果缠身的三族加入,都会让西方气运变得强盛一些。 接引准提早在东方大陆行走已久,自然了解巫族是什么情况,顿时大惊失色,径直向天庭赶来。 眼下巫族的加入,对西方而言,虽然也算是好事,但这只是短期的繁荣,还牺牲了未来。 对此接引准提自是心怀不满,而且他们早已与木公等人约定,让西方生灵配合他们行事。 眼看第三次讲道即将开始,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巫族,这让他们如何可以接受? 而且听那法旨中的意思,西方大陆像是直接归于巫族所有,除了纳税之外,与天庭并无直接关系。 而那个祖巫帝江,分明就成了天庭的走狗,为了利益,将种族卖给了天庭! 而且让接引准提最难以接受的事,巫族领了天庭法旨,竟然可以影响到整个西方气运。 一张法旨,减去了接引准提身上的四成气运,这些损失的气运,全部转移到了十二祖巫身上。 而对于天庭的举动,大多数的先天神圣都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乐见其事。 不修元神大道,周身弥漫者污浊血气的巫族他们不喜,而且巫族的所作所为同样难入他们眼中。 西方大陆以前甚是狂妄,凭着大地之中蕴含者的无数矿脉,竟然想要与东方相争。 而且其此前魔道修行者众多,如今亦是不少,风气恶劣。 西方的那两位在东方又极为活跃,也不在乎面皮,既不留下道统传承,也不留下些许机缘。 一到东方大陆,便漫山遍野的开始寻找,遇到一些灵物灵根,便喜笑颜开,返回西方去。 如此作为,几乎让众多先天神圣视其为小贼,如今天庭此举,在东方众多先天神圣看来,无疑是好事成双。 清走那些让他们不喜欢的巫族,还东方一片清净的同时,让他们去西方大陆狗咬狗,一举两得。 而且以后将西方大陆归于巫族,还省得后续帮扶,平白消耗人力物力,让西方大陆占去了便宜。 经过此事,竟然还在不知不觉中,为天庭提升了不少先天神圣的感官,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帝江从天界返回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全体巫族之人,准备前往西方大陆。 为了快速赶到西方,甚至将巫族所有的土地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卖出,换取短期内支撑族人消耗的灵物。 上亿巫人汇聚于平原之上,血气沸腾,令飞鸟不能过,就连在远方观望的众神,心中也是一阵胆寒。 磅礴的血气交杂着煞气,伴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磨灭场中残存的灵机,让众人不由想到当初凶兽成潮的场景。 “如此凶煞之类,不似你我生灵,其虽有灵智,却同凶兽无异也。” “天庭此举,虽为东方除之一恶害,却也难免有些养虎为患之嫌。” 元始虽然远在昆仑山,却也能看得见巫族汇聚,那煞气漫天,直冲云霄的场景,故才有此一言。 灵宝对此则有不同的见解,为天庭解释道: “兄长此言差矣,巫族虽然不修大道,不识天数,可所作所为也不曾违犯过天规天条。” “虽然令我等不喜,然并非天庭之过也,他们能有如此解决的办法,已经是出人预料了。” “毕竟对天庭而言,统率洪荒大陆的他们,总不能无故而兴兵,此非正道也。” “如今将其转去西方大陆,既能在符合天庭利益的情况下,维护天规天条,并解决巫族的问题,已不易矣。” 元始也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只是人难免想要尽善尽美,对于灵宝的意见,他也不否定,直接道歉道: “三弟所言极是,是二兄生了妄念,待此次听讲后,吾当闭关以净心境。” 一旁的道德见状,面露笑容道: “善。” 神霄天凌霄宝殿,祈与众人则是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先行前往混沌中,避开接下来吵闹的西方二人。 毕竟他们虽然不入祈和众人之眼,但在没有违反天条的情况下,正常求见,祈等人也不好拒绝。 反正左右无事,离开也没有什么影响,先行前往混沌之中,也省得见了他们心烦。 在祈等人跨过洪荒天地胎模的时候,隔着无数混沌气流,祈似乎看到了几位过去同在紫霄宫中听道故人。 但眼见他们没有停留,祈等人也懒得开口相邀。 神光拨开混沌气流的阻碍,阔别已久的紫霄宫重新落入众人眼中,间隔已久,却不见有变化处也。 祈同众人踏足大殿之上,同初见时那般,昊天瑶池立于殿门之外。 见众人至,二人躬身行礼唱喝道: “佳时即至,恭迎诸位道友且入门来,自此往后,见得众妙之门,脱得樊笼,大道简行矣。” 不等众人思考其中之意,便见二人向一旁退去,宫门洞开。 昊天瑶池再次高声道: “此番讲道三元会,玄门至此初显,直观大道之谜,解众生之惑矣。” “此番讲道,不论仙魔,亦不传六耳,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闻此妙音,当登得大罗天界,不类凡人。” “此番讲道,不假于外,亦不同诸法,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闻此妙音,当不坠于三灾六劫,不失己道。” “此番讲道,求失三毒,亦求受三魔,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闻此妙音,当去得善恶执三念,正本清源。” “此番讲道,入得玄门之中,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闻此妙音,可得见大道矣。”昊天瑶池话音落下,向场中众人再次行了一礼,便缓慢退至宫中,寻一角落处,趺坐而下,闭目静心。 祈和太一他们能够感应到,昊天瑶池之言不仅只在大殿之中响起,而是广传于洪荒界中。 听其之言,此次讲道较以往不同,只接纳三千听道者,非大罗道果者,不得听见。 而且此次讲道,关系极为重大,鸿钧大神创建玄门,开讲混元大道,来听道者,皆入玄门之中。 同时,他还会讲述规避三灾六劫,降伏三尸,增进修行之术,并且这关系到证道,入了玄门,便可听讲。 此番言论,让祈等人颇为纠结,但关系证道之法,让众人又狠不下心拒绝。 祈更是如此,鸿钧之前对他更是给予过证道机缘的承诺。 祈虽然已经确定,自己要继续顺着神道之路而行,可如此机缘,不见一番终究难舍。 见太一帝俊等人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祈略作犹豫之后,便开口笑道: “皆望着我作甚,你我早曾听过讲道,与玄门纠葛已深,此处亦并非龙潭虎穴,怎入不得?” 说着,祈先一步踏入大殿之中,帝俊太一,伏羲女娲相继而入。 目前还处于洪荒中的众多先天神圣,自然也听闻此条消息,略作犹豫之后,也皆向混沌中而去。 尤其是之前蒲团之上的人,他们多受了一座之恩惠,更是缺席不得。 “大兄,看来自此以后,玄门当为天下道统矣。” “你我兄弟得其一座,看来这玄门是非入不可了。” “不过仔细思来,玄门若能掌控天下道运,你我入得其中,有先前一座之差,地位尚能有距。” “玄门如为道宗,其影响必非凡也,若是入了玄门,也可分得一份气运,算些进项矣。” 元始盘算着听道的得失,引得另外二人关注,道德对此开口道: “你我多受一座恩义,此次讲道又关乎证道混元之秘,自然缺之不得。” “你我不同那几位天帝,虽不知为何,但总觉其自有机缘,对于证道之事似有把握。” “清修虽不沾人间因果,然对此难免少了些外在机遇,如今既可窥探天地隐秘,些许限制,也并非不可接受。” 灵宝更是激进言道: “证道之事,至关重要,天地凡有法,机会不可失,何况承人道统,其言若真,执弟子礼又有何妨?” “本就理所应当之事,却又犹豫不决,你我受人恩惠,入玄门以为定局,其亦非歧路,安怎作此态?” “若是当真不值,其论为虚言假物,纵是反叛,观天下,明辨是非者多,亦有理可容。” “如若觉其法无可尝试,虽真却不可为法,却也可引作参考,那就且当一玄门,不入门中,视之为半师即可。” “若是有求,偿还其因果后,进退自由便行,此中事由你我自处,外人若是争辩,又与我何干。” “你我本就是清修之人,外界风言风语,亦入不得你我之耳,且由其评说便是。” “后日他们若是识得真意,自就理解,届时,谣言自消也。” “何况谣言止于智者,你我所识之人,无愚昧不识之辈,当对此亦有所猜测,自不会误会你我。” “既然如此,这紫霄宫又有何去不得之处?其并非陷阱困顿之地,你我三人齐心,不拘泥于外物矣。” 元始和道德仔细思考下,觉得其言虽然激进了些,但确实也有道理,便共同开口言道: “善,三弟之言亦是甚有道理,既然如此,便以三弟之法对待也。” 灵宝见二人认同,也不再多言,三人相互执礼后,便直向混沌而去。 西昆仑,缑回有心前往混沌中听讲混元大道,但心中又有几分犹豫,总感觉此次前往会被卷入一场漩涡之中。 虽觉得其并非由玄门而起,但必与此次讲道相关,只是不知源头为何处,故此感觉有些麻烦。 而她最怕的便是麻烦,尤其是灵觉中的那种暗暗惊心之感,让她难以做出决定。 “陆吾,你追随吾已久,历来最是清醒,自持性极佳,如今吾有些许疑惑,不知你能否有建议?” 缑回的话音才落,在远处照顾灵草的陆吾转了转头,略作思考之后,也不起身便开口应道: “尊上所言倒是有些过了,陆吾只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罢了,当不得尊上如此夸奖,不敢做解惑之态矣。” “不过陆吾受尊上恩惠已久,得尊上庇护至今,一切修行消耗,即是尊上供应。” “眼下尊上既然心中犹豫,尊上大可一言,陆吾的些许浅见,尊上不妨当个笑言,调剂些许心情。” 缑回看陆吾如此态度,心中也就知道了其已有考量,多半也猜到了自己犹豫的原因。 只是出于尊敬,这才让她言明心中所虑而已,虽然无奈其一直这般对待自己,但缑回还是讲明了自己的困惑。 陆吾果然如此所预料的一般,不做思量便开口道: “尊上所言,陆吾知矣,在此陆吾有三问,希望尊上认真考量,若是思明,其问自解矣。” “第一问,尊上乃是先天神圣,与大道等同,并不缺寿数,对尊上而言,证道混元是否重要?” 缑回想也没想,便立即开口回道: “吾虽为先天神圣,与道而同,然吾亦是修行者,求道之心与外人无异,证道混元,自然是一生所求。” 陆吾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 “既然如此,第二问,对尊上而言,求道虽重,却与性命何比?孰轻孰重?” 缑回此次犹豫了一瞬,却还是立即坚定不移地言道: “性命虽重,却轻道远也,吾先为修行者,求道之人,后才是先天神圣,朝闻道,夕可死矣!” 陆吾再次点头,颇为尊崇的道: “尊上求道之心甚坚,陆吾叹服,只是这第三问终究避免不得,尊上且听我言。” “第三问,求道者,最重天资机缘跟脚,尊上且思自身条件,能占得几项,能否独开一道证道之法?” 缑回立即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开口言道。(本章完) 242.第242章 谣言与立场 “论根脚,吾诞于西昆仑,乃天地孕育,修习玄阴大道,为西昆仑之主,天下胜吾者无,类吾者不多。” “论机缘,吾伴生极品先天灵宝昆仑镜,纵然是在万千灵宝之中,亦是顶尖,胜吾者有,然除东皇太一之外,无有听闻。” “惟独天资,吾虽自诩颇有才智,然今日看,对比洪荒众多英杰,只能堪称为不愚笨矣。” “洪荒英杰何其之广矣,同时代之中,无论是天庭的那五位帝君,还是素有名声的三清。” “或者是红云镇元子,冥河之流,等等皆是一时之人杰也,与之相较,吾自不及。” “至于开创证道之法,更是遥不可及,以吾如今的境界,若是生得此念,只不过是徒增笑耳。” 缑回面露苦笑,本欲继续开口,却见陆吾已经起身,向远处走去,边走还边笑劝道: “尊上不必妄自菲薄,汝之才智,定然不逊于人也,天资高绝,更是让我等望而却步。” “此时不显声名,不过一时之困矣,潜龙在渊,不争一时之利,乃是图后续一飞冲天之日也。” “眼下尊上既然明白心志,陆吾就且先退了,此次讲道陆吾自知根性浅薄,就不去了,尊上还是早日出发的好。” “西昆仑之事尊上不必担心,陆吾自当看好家门,不是外邪所扰。” 缑回哑然,有心相劝其一同前往,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前第二次讲道,陆吾就已经颇为吃力,上次听讲所获还未消化完全,如今去接收更深奥的知识,无疑只会耽搁自身。 虽然此次讲道极为重要,但面对如此清醒自持的陆吾,缑回最终还是只能选择独自前往混沌中。 洪荒血海,冥河此时已经设好了大阵,神识寻过四周,见无人隐藏埋伏之后,这才化作一道血光飞遁离去,进入混沌之中。 脚下先天十二品业火红莲散发猩红色的光辉,黯淡却充满杀气,配合上其手中紧握的元屠阿鼻双剑,端是凶煞无比。 冥河面色冷酷,虽是一青年模样,但遁光中弥漫的杀气和血气,却让看见他的众多先天神圣避而远之。 虽然不曾见过,但也给他打上了一个不好招惹,凶神恶煞的标签。 尤其是在看到他手中紧握的双剑之后,大多认为他此行并非是前去听道,而是前往混沌中劫杀仇家去了。 对此,众多看见其遁光的先天神圣都有些避之不及,而且观其身上气机圆满,显然已经距离混元道不远,修为远超同济矣。 就算比之三清,亦不逊色分毫,只是那凶煞的气质,让众人皆觉得其非易与之辈。 只是令他们有些困惑的事,这般凶煞之人,自己怎会不曾见过。 听少有了解之人告知后,才知其乃事位居洪荒血海的先天神圣,冥河老祖是也。 而且言其行为诡秘,每次外人瞧见,多是一身凶煞之气环绕,怕是又生了不少杀孽。 这也导致了众人虽然未曾见过冥河老祖出手,而且在他极为深居浅出的情况下,闯出了赫赫凶名。 而且众人观其身上并无因果纠缠,又有业火红莲在身,不负业力,便有好事者称其为出手必定斩尽杀绝,不留因果。 也有人推测是其手中的元屠阿鼻双剑,有着杀人不沾因果的功效,乃是洪荒一大杀器。 至于其中真相如何,外人不得而知,冥河甚少外出,也不曾开口解释,更无一友人或对家,自然任由外界传讹。 冥河穿行在混沌气流之中,对外界探寻的目光视之不见,只是周身煞气弥漫得更浓烈了些。 他也知自己如今名声不好,但他却也乐得如此,至少有这名声,洪荒少有胆感谋算他之人。 甚至莫说是谋算,就连遇到同一桩机缘,敢与之争抢者都无二三,大多只是被其望了一眼,便识趣的退走。 而且外界虽然对他多是猜测,以讹传讹,但倒也被他们猜出一二真相,元屠阿鼻双剑的确杀人不沾因果。 导致他在洪荒中虽然就仅出手过那么一两次,还是早在凶兽大劫之时,独自斩杀凶兽。 但其威名却一直流传到现在,甚至犹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血海也成了洪荒中少有外人胆敢踏足之地。 这个发现,也让本就极为惜命的冥河,更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放任外人败坏,到如今有些邪魔化的地步。 甚至因为外人说得太久了些,就连他都差点以为自己是那般凶恶之人了,若不是有血海之中,无数的残魂时刻提醒,只怕他都要出去逞凶一番了。 “事关证道,拖沓不得,玄门虽为是非之地,却也不得不往,只是不知那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有无吾一空位。” 冥河喃喃自语道,此前两次讲道他都未曾前往,自觉鸿钧大神讲道与他关系不大,便也懒得前去。 可如今既然要讲混元大道,若有可能,他自然是要插手一番。 只是此前两次不至,冥河有些担心是否会恶了鸿钧,导致对方故意隐藏不接纳。 若真是如此,冥河也只能认栽,重返血海之中,闭关潜修了。 不过冥河也并非没有自己的考量,鸿钧讲道必然会对洪荒产生极大的影响。 后续仙道蓬勃发展之下,当会有野心家走至台前,与天庭争锋。 而那五位帝君威名如此之盛,外界多传其另有机缘,关系证道手段。 冥河对此早有打算,一旦入不得紫霄宫中,那待他突破混元道之后,便加入天庭之中。 帮助他们应对接下来的变局,好为自己谋得一份证道的手段。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天庭真的有这类手段,不然此去天庭,冥河就只是造访庆贺一番天庭威严。 而此时,抱着类似想法的洪荒先天神圣并不惜少,就是不知最终会有几人当真能够如此。 祈等人在紫霄宫中等待了千年,这才见有人到来,来自正是三清是也。 三人相携而至,周身气息同样圆满无缺,显然早已触及混元道边缘。 只待此次听讲过后,稍微打磨,便一举同入齐中,三人之道相互印证,查缺补漏之下,进境快而稳,洪荒少有人比者。 与祈和太一伏羲有些不同,祈等人皆是各有其机缘优势。 祈曾经短暂同云梦泽合道,伏羲终于寻找到自己所求之道,有着开创之举,太一则是一道独尊,修行速度最是快捷。若非如此,如今进度多半应同三清相差无几,甚至还会逊色几分。 也正是因这三人大道相接合,虽有异而趋同,故才盘古正宗之名稳正,实乃天生道侣,更胜帝俊太一一筹,天下无有比肩者。 在祈看来,眼下自己与太一等人虽然先行一步,但未来三清必然是可同道而行之人也。 这也是天庭为何如此重视他们的原因,只是名义加入,却受以王号,贵且尊。 “三位道友来得到此及时,我等还在猜测究竟是何人会至哩。” 帝俊面带笑容,邀三人入座中,三清虽然看见祈等人最先到来有些惊讶,却也收敛表情,率先行礼道: “道德(元始、灵宝)见过诸位陛下。” “无需多礼,如今既至此处,你我也算得同门,身份并无差别,且以道友相称即可。” 帝俊笑容满面,对三人的厚待显露无疑,言语中多显亲近。 三清自然了解天庭对他们的厚爱,帝俊想拉拢他们进入天庭,也不是短时间之内的事了。 不过他们既然无心参与,对待如此厚爱,自然难以承受。 而且帝俊亲近之言,让他们以道友相称,如此虽可,却难免有几分妄自尊大之嫌,三人皆为智者,自是不会如此。 只听元始率先开口回应道: “天帝陛下厚待,元始自是了解,只是我等实非不明是非之人,而且我等受天庭封赏,若是如此,失礼也。” 帝俊听到元始之言,虽不显露于面,心中无疑还是有些失望,对方以礼相待,拒绝了他的亲近。 太一不喜这类氛围,虽然知其必不可少,但对于招揽之事,他更喜欢以力相邀,就同之前白泽一样。 虽然初见之时有些矛盾,但如今不照样是天庭肱骨之臣吗,只要熬过初期的尴尬,后续滚滚而来的气运,会让他们主动维护天庭的利益。 只是他也知道三清地位特殊,受盘古大神遗泽,不好强行邀请,故对他们的加入也不抱什么希望。 伏羲自然知道帝俊心中所想,见气氛有些尴尬,主动开口缓解道: “三位道友远足而来,还是先入座休息一番为好,我等相识已久,岂需如此虚礼。” “多谢羲皇陛下。” 伏羲伸手相邀三人入座,他的开口也让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之前的尴尬消失不见。 才刚刚入座,灵宝道人便好奇开口询问道: “往常两次讲道,诸位陛下虽然并未晚至,却也无这般早到之时,依我猜测,之前昊天瑶池所言,正是与诸位陛下相见之时所说吧?” 太一与灵宝道人关系较为不错,对于为何来得这么快的原因,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便开口解释道: “正是如此,昊天瑶池所言,正在我等初见时,偶尔早来,却不曾想会遇见此事。” “至于为何会突然早至,不外乎还不是因为巫族迁西方之事。” 灵宝道人适时开口问道: “哦?竟然还有此事,调控三类之事本就是天庭大计,如今西方凋敝,巫族入其中亦是好事,怎会让诸位陛下为难至此?” 太一略作犹豫,不知该如何作解,毕竟其中缘由颇多,充满算计,只能将目光看向祈处。 祈见此则是笑道: “西方那两位受气运所钟,其性格如何三位道友也是知道,当初定下先以西方补充其余三块大陆时,便已经生出不少龌龊。” “单为此事,那两位可是来天庭寻我等不少次,如今此次提早前来紫霄宫,也不过是因为之前被他寻烦了,又不好拒绝,故才避一避罢了。” “也不曾想想,天庭之谋划,广涉诸域,些许波动,便是干系亿万生灵,一字之差,天知道会引出多少波折。” “其中考虑之深远,一举一动,皆有无数有心之人揣摩,依洪荒之广袤,犯上作乱者杀之不绝。” “贼子乱我天庭之心不死,如此至关重要之事,他们不思配合,反而妄图横加干涉。” “幻想能够让天庭朝令夕改,岂不知其中动用的人力物力,其数之巨,繁星难计,又岂能令之如愿?” “更有甚者,还想趁机搅乱天地变局,好行混水摸鱼之事,扰了如今好不易才得之清明局面。” “如此痴愚坏钝之人,若不是未曾触犯天规,岂能容他至今。” “我等如此宽待,怀其善心,却被其逼待如此,三清道友,你们说,此类人如何?” 祈略微解释了为何如此的原因,又在言语之中设下些小心思,想要了解三清等人的立场如何。 究竟是偏向于天庭,还是说并无其他感官? 三清听闻此言,眼神中闪过几分为难,可天庭的所作所为,他们又看在眼中,建立至今,对洪荒可谓是尽心尽力矣。 不过七十余元会,给洪荒带来的影响之深远,远超三族时。 而且横跨四域,接手之时,满目疮痍破败,如今却已恢复不少元气,令邪魔不敢显踪。 这些都是过去三族统治时期,未曾做到的事,而且设立天规天条,管控洪荒风气,如此等等。 虽未广传于天下,却都落入他们这些先天神圣眼中,对西方的处理虽然有失偏颇,但对于他们这些东方新天神圣而言,却又恰到好处。 让他们昧着心意,不表露天庭的功绩自身立场,这无疑是对五位帝君的功劳表示否定。 而且他们亦受了天庭封赏,同时对天庭的作风较为欣赏,只是他们作为清修之人,也不好表露支持的立场。 如今五位天帝都将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这瞬间便让三清感觉到了极为沉重的压力。 这一时之间,三清都开始有些埋怨灵宝(自己)为何会多嘴了。 p s:求支持,求月票,九月不知道是不是开学的原因,新增数据下滑的好严重,哭!!!(本章完) 243.第243章 讲道终开始,汝有帝命也 恰逢此时又有来人至,祈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满意,三清亦知不可再拖延了,最终还是由元始道人开口道: “此类犯上作乱之辈,妄图行螳臂挡车,蜉蝣撼树之举,自然并非为智者。” “其空有野心,却又无感怀天地,怜悯众生之意,非善人也。” 说到这里,元始不再多言,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他能说这两点已是极限,不可强求过多。 祈自然也知道其中道理,不会多加逼迫,只是满意笑道: “道友所言极是,如此不识抬举,不智不散之人,岂担得起这统领天地群生的重任。” “其一切作为,不过是徒增笑耳,或人挑起一时之风雨,但终究长久不得。” 帝俊也在一旁赞同道: “祈所言有理,此类人妄修行也,不识天数,不明大义,怎可能做得这天地之主。” “其所作所为,不过是于洪荒之中再添些波澜,其人之一生,不过尔尔。” 伏羲太一女娲亦笑道: “当如是也。” 一时之间,场中言笑晏晏,气氛欢快无比。 三清则是心头有些苦意,却也如转瞬烟云,随即就消失不见。 说便说了,以他们的地位,那些野心家纵然不喜,却也不敢对他们横加算计。 只要三人兄弟齐心,外界如何风云变幻,终究是影响不到他们身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此前所言的三千红尘客已至大半,只差零星几人未到,场中氛围也不再热闹,逐渐归于平静。 随着最后到来的接引准提入场,紫宵宫大门缓缓关闭,一道紫气在众人肃穆的目光中散发,鸿钧高卧其上。 目光扫过场中众人,似乎要记下众人之面貌,见与心中预料无差,鸿钧这才趺坐而起,高声唱道: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玄门都领袖,一气化鸿钧。” 待念完诗号,鸿钧这才开口又言道: “诸位,当时有言在先,如今既至,便已入贫道玄门之中,既如此,吾之道统,当授于尔也。” 似是知道什么,鸿钧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 “今入吾门下,趁此时讲道未开始,欲有何问,当可询也。” “一切有问,贫道必定有答。” 鸿钧说完,目光还特地落到了东王公所在之处看了一眼,只是并未引起外人注意。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率先开口问道: “敢问大神,玄门当中,是否真有可证道混元之法?” 鸿钧慈眉善目,笑着点头应道: “有。” 场中之人顿时大喜过望,激动不已,询问之人本想再次发问,但见众人激动的模样,也不再开口,将机会留给他人。 又有一人发声问道: “敢问大神,此法可需改修行仙道?神道是否可行此法?” 鸿钧面色不改,仍旧笑着回应道: “法非术也,最重根本,大道无别,自然并无不可,仙道可行,神道亦可行也。” 那人询问得到解释之后,东王公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开口道: “大神在上,如今玄门既立,当为天下道统之宗也,其直通根本大道,大神却愿意广传于天下,当为道祖也!” 场中众人顿时闻言一惊,将目光看向东王公处,但似乎又反应过来,立即对鸿钧作道祖之事支持起来。 鸿钧见众人态度如此,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口中却只是淡淡回应道: “善。” 东王公见鸿钧同意,心中顿时感觉一阵狂喜,又开口言道: “回禀道祖,弟子久居洪荒之中,闻得仙道精妙,故转行于仙道之下,今大有进境矣。” “只是以我之积累,却终究破不得混元道之关隘,困居于大罗道果之中,如此何解?” 鸿钧看了一眼东王公,轻笑一声后言道: “此事于稍后讲道之中会为诸位言明,不必如此急切,此为修行之忌也。” 东王公立即起身行礼道: “是弟子太过急躁了,请道祖责罚。” “不必如此,修行久陷困境,心中焦急也是人之常情。” 鸿钧仍然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众人却察觉了其中隐藏的态度不同。 祈等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东王公身上,眉头微微皱起,总觉得此人包藏祸心,不似安分之人。 果然,鸿钧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东王公又立即开口应道: “弟子多谢道祖教诲,木公必然谨记于心。” “只是弟子居于洪荒之中,有感仙道修行之人太多且杂,导致乱象丛生,十分不忍。” “今受道祖教诲,有感道祖恩德,愿于洪荒之中,成立仙庭,管理天下之仙,传播道祖教化。” “好教他们铭记道祖恩德,少生罪孽,好推广仙道修行,以作回报之举!” 言至这里,东王公眼中竟然还滑落几滴热泪,仿佛当真是因为感激鸿钧道祖的恩德一般。 祈和帝俊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却又按纳不动,此处场合特殊,待讲道结束,自有清算之时。 鸿钧似乎是在考虑东王公所言之事,面露犹豫,仿佛真的在纠结一般。 三千红尘客之中,天庭所属者皆对东王公怒目而视,却又没得到祈等人的指示,也不好做什么动作。 鲲鹏有些坐立难安,偏头看向帝俊所在之处,见帝俊微微摇头,这才不动声色,重新安稳下来。 鸿钧将众人的神态全部归于眼中,半晌后才开口道: “汝本命纯阳,又修行纯阳大道,天生命格如此,统领天下纯阳之气,乃是有天帝命格。” 鸿钧话音刚落,场中众人眼神各异,祈和帝俊等人眼中杀机弥漫,心中暗知,此人留不得矣。 东王公却是大喜,不觉其中有异,心中想着,如果有鸿钧的支持,这天地之主的位置,他未常坐不得。 只是还不等他面露喜色,鸿钧又再次开口言道: “汝如今有此想法,倒也是合乎常理,只是如今洪荒中天庭屹立,统率天地,运行星辰,是为大功德。” “其所作所为,并无失德之举,对洪荒之事,亦是上心,其命格亦非常人,与汝类同也。”“汝如若不开创仙庭,选择加入天庭之中,贫道可为你保举,待几位天帝证道混元之后,扶汝为一方天帝。” “此举虽然需要你等待些许时间,却也胜在稳妥,无甚风险,不知汝可愿意?” 东王公闻言有些意动,但听见只是作为一方天帝,有些许失望,犹豫片刻后便开口拒绝道: “回禀道祖,木公并非贪恋权利之人,成立仙庭,乃是为了回报道祖之恩德也。” “而且木公有诸多友人,其皆为志同道合者,愿意推广仙道为己任,不愿再见如今的仙魔乱象矣。” “天庭的一方天帝虽好,其却自有法律,木公若是如此,乃是背叛友人之志也,如此作为,木公不愿。” 东王公所言意思就是,他还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天庭有着自己的天规天条。 他如果加入天庭之中,就不能违背天规对他们进行封赏了。 而且如今的天庭部门人员划分完善,他的那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未必能够加入其中,这自然也不能为他所用。 他的那帮朋友支持他,他却不能带给他们足够的好处,这也就是东王公所说背叛的缘由。 而且还要等待几位天帝证道混元,才可以加入进去查缺补漏,这需要等待的时间太久。 而且能不能证成功尚且是一回事,让他就这么等着,他不愿意。 鸿钧和众人自然明白其所想,却大多都不以为意,甚至对鸿钧而言,东王公的回答早在他预料之内。 “也罢,既然汝有如此拳拳心意,那贫道也当成全汝才是。” “只是汝可曾想好,汝之道路,可是充满了波折和艰险,而贫道可帮不了汝。” 鸿钧眼中蕴含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众人却不曾发觉,目光皆凝聚在东王公身上。 “回禀道祖,木公心意已决,自古能成大事者,当不惧艰难险阻。” 东王公声音中充满坚定,看着那坚毅的面貌,仿佛当真是为了洪荒众生谋福祉一般。 鸿钧依旧是那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轻言道: “善,既然如此,且听法旨矣。” “有男木公听旨,汝既有心,修行纯阳大道,乃先天纯阳命格,统领诸天纯阳之气,当为天下男仙之首也。” “赐极品先天灵宝龙头拐,以作护道防身之用,望尔不忘此时之言,当为仙道之表率也。” 鸿钧的声音响彻洪荒大地,这也让祈和帝俊等人面色难堪无比,只是其话音未停,只听鸿钧再次开口道: “有女缑回听旨,汝修行玄阴大道,怀先天玄阴命格,统领诸天玄阴之气,当为天下女仙之首也。” “赐极品先天灵根壬水蟠桃树,此树三万年一开花,三万年一结果,再三万年方得成熟。” “此果有补充元气,滋养肺腑,凝练神魂,促进气血之效。” “食之一果,可立地成就金仙之身,免灾除劫,三灾六难不得加身。” “凡俗之人,见之明目,不需修行,便可习得灵目之术,闻一闻,寿则不竭,如无刀兵之祸,与日月同寿矣。” “望尔……” 缑回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也感受到了帝俊和祈等人投来的目光,心中顿时大惊,觉得死期将至。 还不等鸿钧说完,缑回便开口打断道: “回禀道祖,缑回不过昆仑一散修,既无立功立德之举,又无操持天下之心,只想一心清修罢了。” “道祖所赐所封,缑回实在无心领受,非是外在之因,缑回志不在此也!” 鸿钧却不为所动,待口中之言讲完,这才重新开口解释了一句道: “此并非贫道之意也,汝命格特殊,当如此也。” 缑回陷入了沉思之中,却又不知该如何处理,犹豫再三之后,心中打定主意,决定讲道结束便前往天庭之中请罪。 哪怕是交出壬水蟠桃,加入天庭之中,只要能免去灾劫,那都还算值当。 鸿钧袖口之中飞出两件宝物,一者为龙头拐杖,飞入东王公手中,令东王公拜谢不止。 一者为水蟠桃树,在紫霄宫内看不过才勉强一尺高,如盆栽大小,见其上筋骨纠结,众人可想其本体之大。 不过受宝二人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东王公是兴奋不已,缑回则是愁眉苦脸,仿佛要上刑场一般。 鸿钧并不在乎场中众人的神色各异,在授予宝物之后,便开口道: “诸位,眼下既然诸事己毕,想来也无再多问题,讲道之期将至,且各自凝神静心。” 说完,鸿钧便闭上双目,直至一道钟声响起,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开口言道: “讲道之期己至,讲道开始。” 随后在众人的眼中,鸿钧嘴唇微动,却不闻得有声音传出,只见万千朵金莲绽放,无数道霞气飞升。 祈初时不觉,却忽觉大道展露与眼前,无半点遮掩处,鸿钧口中之言,也从无声变得如同洪钟。 祈在这声音之中,所思所想,大道随之变化,天地隐秘展露于眼前,一切感悟,如有神助。 过去的困惑与难题,在这声音之中,祈只要有所想,便可得以悟,只要有所问,则必有所答。 祈沉浸于其中,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又面露欢颜,只觉处于天道之中,似当初合道一般。 鸿钧眼神有些惊异的看着祈,心中知晓祈此前必有过合道机遇。 不然对天道所言之理解,并不会如此之快便有所悟,鸿钧对此感到有几分羡慕,却也不做动作,只是将目光转给他处。 鸿钧目光一凝,落在了接引准提二人身上,目露不喜,只见那二人,浑身放舍利之光,满空有金虹七十二道。 金虹怀有几分空妄之象,似是怀大慈悲,如大日临空,却又怀梦幻之意,似真实伪。 金虹两端相合,结如圆轮,首尾却不清晰,如因果模糊不明,似是纠缠,却又虚假。 鸿钧一眼便看出其中蕴含之理,乃玩弄因果,梦里求真之道,仙道之中,此为魔法也!(本章完) 244.第244章 讲道结束,鸿均赐宝 鸿钧又将目光看向三清处,眼神中稍带满意,只见其三人清光交辉相映,大道之高远,展露无疑。 三人大道不同,一者如水,顺天应命,有力而不显,同欲以拦求,如有阻碍,当可见其滔天之势。 一者如玉,又如天之净洁,顺天而行,阐述天道,如天边之云,高且远,凡俗不可求,动静之间,可显雷霆万钧之势。 一者如剑,又如清气游动,直来直往,无可阻碍,依凭锋锐,其芒不可遮掩。 不任外界变化,无论云泥,任其穿行摆布,终究直穿云霄,过而留痕,任人通行。 鸿钧看着这锋芒毕露的模样,眼中带着几分欣赏,又近观了片刻,这才将目光转移。 鸿钧看向鲲鹏处,只见鹏鸟临空,飞举渡无尽之海,海中有巨鲲相随,时而在海面上跃动。 二者相互追逐,可见其滔天之志,鲲鹏展翅之中,风云水相变幻莫测,大道不显于外,却显与微末之间。 鸿钧对此谈不上喜爱或厌恶,只是平淡,觉得其有几分巧思,倒也不失为一妙。 女娲的异象则与众人不同,其中生机勃勃,万物迸发之景中,却不见女娲于何处。 鸿钧饶有兴致的观看,眼中却越看越是欢喜,低声道了一句。 “此当为吾真传也,如此大功德之道,玄门虽不因尔兴,但贫道却不仅为玄门也。” 鸿钧开始在大殿之中踱步,每走到一人身旁,便会停下来观看一番,直至走至后土所在之处。 后土并不能沉浸在大道之中,见鸿钧走自身边,连忙要起身行礼,却被挥手其打断了动作。 “你且安心坐下,巫族不修元神大道,你能每次都到场,并且不曾分神,也算是向道之心极坚矣。” “只是你可知,你如今的作为不过白用功罢了,若只是担忧贫道生气,大可宽心一些。” “贫道并非是那斤斤计较之人,不过讲道而已,来或不来,皆无所碍。” 后土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诚实回答道: “不敢欺瞒道祖,后土最初确实是抱着这种心态来的,第二次讲道后,我也知道祖并非小气之人。” “只是道祖有所不知,我来此处听讲,其原因有三。” “一是因为自己之故,想着已经听了两次,最后一次若缺了也是可惜,还不如前来听讲,说不定这次听懂了呢。” 讲到这里,后土憨厚一笑,见鸿钧没有动作,又开口道: “二则是因为巫族之故,眼下的巫族虽然强盛,但对洪荒而言,终究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占据西方大陆,更是壮了我们的声势不少,但这终究只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而已。” “天庭虽然看似信重,此事却又让我觉得这其中充满算计,虽然不知他们为何如此,但必有所谋画。” “我前往混沌听讲,也是藏了几分稳定他们的心思,毕竟如今我在天庭为质,这多少也能让他们安心一些。” “而且左右不过才三元会的时间,我等得起,只希望兄长他们能够抓住洪荒大能的空窗期,好好发展。” “第三这是为了自己和我的那些兄弟姐妹,无论仙道还是神道,终归而言都是元神大道。” “走的都是积攒性命修为,然后体悟大道的路子,这与巫族的道路是完全不同的。” “元神大道已经有了证道混元之法,这是我们巫族修行不曾有的,所以我也想前来听讲一番,希望能从中找到未来。” 鸿钧对此颇为满意,提问道: “既然你对此有所考虑,不妨想想,以巫族修行之法,目前洪荒中最为类似之道为何?” “对比巫族,二者之间又有何区别?最强者又行至何处?可曾堪破二者的极限?” 后土听见鸿钧的问题,犹豫片刻后,才终于下定决心回道: “回禀道祖,如今我在天庭之中任职,也看了其中收藏的藏书,与巫族最为相像者,乃是……” 后土讲到此处,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道: “凶兽!他们同巫族一样,不修元神,专修血气肉身,依靠吞食天地进取。” “其中最强者,名曰神逆,乃是凶兽之王,至于修为如何,其中不曾记载,不过想来应当不比我大哥差。” 鸿钧见后土能有此认知,对她不由更满意了些,为其解惑道: “你所言并非为虚,只是所获信息太过破碎,而且也太少了些。” “巫与凶兽的确有几分相似,但其中还是有些许差别的。” “凶兽并非不修行元神,而是他们真灵蒙昧,大多没有灵智,无法修行。” “但虽是如此,它们还是有元神的,所以能够施展神通对敌,这一点上,与巫族不同。” “其中最强者,的确是凶兽之王神逆,但他的实力,比较帝江,可是要强上不少。” “但其并非是自然凶兽,与常类不同,与其称呼他为凶兽,不如称其名为堕神。” “然其终究无法逃脱命运,掀起大劫,最终应劫而去,不得证道。” “而且不瞒你言,想要修得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之境,元神必然不可缺少。” “你要知,元神乃性灵也,为大道之基,不可缺少。” 后土闻言有些失神,最终还是苦笑询问道: “道祖,我巫族当真没有机会吗?” 鸿钧摇了摇头,微笑道: “非也,大道五十,天演四九,尚留有一线生机,对众生如此,对巫族亦是如此。” “只是这一线生机,当真是汝所求的吗?想要成就混元,就必须先要补足元神。” “元神乃性命之光,灵性之钟,天生没有元神的你们,如果以性命修为孕育,以功德浇筑,也有成功的可能。” “不过,我且问你,用如此强行催生出来的元神,真的是如今的你吗?” “或许说,她比你更加适合你的身体,你的一切,她会是你,但你未必是她。” 后土被鸿钧之言绕晕了脑子,只觉得无比奇怪,元神为何会是自己?自己又不是元神? 鸿钧却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笑着走向下一人,因缘而至,缘到此处自然就应当离去。 多做停留,反倒于结果不妥,后土所求三次听讲的缘分已尽,后续需要看他自己了。 鸿钧重新回至高台之上,看着下方百态的求道者,鸿钧面上似笑非笑,但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之后,便不再复有动作。 三元会之期对于悟道而言,不过转瞬即逝,大殿中三千红尘客,在讲道结束之际全然清醒。 并非是众人没有那个耐心继续体悟大道,而是众人习惯了所问皆有所答,却突然间变得需要自己独自思考。 其中的落差太大,让众人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故才纷纷从其中脱离。这种情况就像是大家看习惯了清晰顺畅的环境,却突然变成了模糊的像素世界当中。 想要看到任何一点东西,都是隔着千层万阻,然后却只能得到一点模糊的光影一样。 落差太过巨大,让人难以适应,自然入定不得。 鸿钧见众人清醒,这才开口道: “讲道结束,诸位有何询问,稍后皆可提出,贫道不日后当行合道之举,梳理天道,非地水火风重演,再不出世矣。” “询问之前,且容贫道稍言几句,道一二玄门之事。” 众人顿时纷纷回道,自无不可,凡事当以道祖之事为先,而且大家如今皆为玄门中人,对此自然无异意。 鸿钧见众人纷纷嚷嚷,也不阻止,只待众人安静之后,这才开口言道: “道德,元始,灵宝,你三人乃为先天清气化身,受盘古大神遗德,最为清贵,可为我玄门内门弟子。” “对此,尔三人是否愿意,入我门下,为我弟子?” 三清对此面面相觑,一眼之后,便点头应道: “愿为老师门下弟子也。” 鸿钧对此点点头,面上露出几分笑容,道: “善。” 随即鸿钧又看向女娲言道: “汝乃是具有大功德之人,其道尊且贵,与贫道最是相仿,比贫道更是多几分大慈悲,可为我玄门真传。” “届时,受玄门道统,不知你可入我门下?” 女娲则是望了一眼祈,然后又看向伏羲,帝俊、太一,也不管众人神态,便转身鸿钧道: “弟子拜见老师。” 鸿钧这才展露笑容,又看向鲲鹏与接引二人,面对鲲鹏时略微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道: “你与我缘分较浅,但仍还有几分师徒之缘,可愿入我门下,成一外门弟子?” 对此,鲲鹏虽然有几分失望,但还是坚定不移地拜道: “弟子拜见老师。” 鸿钧也才点了点头,表明自己认可的态度,然后才对接引言道: “你可愿入我门下,成一外门弟子?” 接引对此虽然有几分困惑,不明白鸿钧的态度为何会如此?但还是拜谢道: “弟子愿意,接引拜见老师。” 对此鸿钧不做另外态度,只是对道德道人言道: “你的品行,可为我门下大弟子,此为先天至宝太极图,且与你作护道,镇压气运之用。”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中,太极图从鸿钧的袖口中飞出,落在道德道人手上。 道德顿时也有些惊喜,立即拜谢道: “弟子多谢老师所赐!” 鸿钧又转头对元始言道: “你之品行,可为我门下二弟子,此为先天至宝盘古幡,且与你作护道,镇压气运之用。” “元始多谢老师所赐,必当不负此宝。” 鸿钧看向灵宝道人,有几分犹豫,但还是开口道: “此宝乃是一套,乃是由四柄极品先天灵,诛、戮、陷、绝四剑,和其阵图所组成,其威力惊人。” “虽不能镇压气运,但持之非四圣而不可破,可与你做护道之用,持有此阵,希望你莫要沉迷其中,不造杀孽。”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鸿钧之言吸引,非四圣不可破?此不就先天立于不败之地乎! 灵宝道人顿时有些惊喜,他本就喜好阵法,又得此宝物,较两位兄长,他所收获甚至更多。 “弟子多谢老师所赐,灵宝当谨记老师教诲!” 鸿钧只是嗯了一声,这才看向女娲所在,露出一分笑容道: “此为极品先天灵宝红绣球,有先天功德蕴含其中。” “此为极品先天灵宝西方素色云界旗,持之奇象氤氲、天地皆明、诸邪避退、万法不侵。” “此为极品先天灵宝乾坤鼎,有逆返先天之功效,后续也与你有一桩大功德与其中。” “此为一套极品先天灵宝五行旗,若是组合,较之先天至宝也就收逊一筹,可为你做护道之用。” 众人看见鸿钧给了女娲这么多宝物,顿时眼睛都有些红了,就算是三清,也察觉出老师有些偏心。 女娲对此自然欣喜万分,将这些灵宝收好之后,便立即起身谢道: “弟子多谢老师所赐!” 鸿钧这才看向鲲鹏和接引,想了一想对鲲鹏道: “你仅是外门,故也不好给你太多,此为丝绦、璎珞、伞盖、花贯、幡幢、金弓、鱼肠,皆是上品先天灵宝。” “虽然只是上品,但其品质也算上成,且全部与你了。” 鲲鹏虽然羡慕三清和女娲,但对此却无不满,在他看来,有七件上品先天灵宝已是不错矣。 而且当初座位本就是由几位天帝为他护下,能有此收获,属于是意外之财了。 “弟子鲲鹏,多谢老师所赐,后续必以振兴玄门为己任!” 鸿钧虽然对鲲鹏没有忌恨感到奇怪,毕竟与前者落差如此之大,但见其如此,不免对他更满意了些。 想了想,鸿钧又开口宽慰了一句道: “能有此心,便已不易矣,往后行事,当多帮扶你女娲师兄一番。” 鲲鹏顿时大喜过望道: “必当谨遵老师之言,后续必然以师姐马首是瞻!” 女娲在一旁点了点头道: “那以后你我师兄弟二人倒是要多多亲近。” 鲲鹏自然连连称是,对于眼下的鲲鹏而言,鸿钧提议的师兄弟相互帮助,比给了他六件上品先天灵宝,更令鲲鹏高兴。 而且女娲也是承认之后,鲲鹏知道,后续在天庭之中,他当有一尊帝位矣! 东王公不识抬举,目光短浅不知天庭之高厚,看不上这一尊天帝之位。 可他不一样,对于天庭之中的种种事情,他可是有亲手经历,其中所获之丰,远超众神所想象。 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点来,莫说是六件先天灵宝,给他十件也不换! 不过无妨,东王公看不上,他鲲鹏看得上便行。 要知道,他鲲鹏可不是群星之中的那一位,虽然如今并无要职,却早早被众人视为下一任天地之选。 ps:晚了一点,但是来了!虽迟但到!(本章完) 245.第245章 讲到结束,独见鸿钧 鸿钧目光落到接引的身上时,已失去了之前的那种热情,只是同鲲鹏一样,给了几件上品先天灵宝便将其打发。 只是与鲲鹏不同,鸿钧给接引的灵宝中,有一件比较特殊,乃是之前从罗睺手中夺来的。 此宝正是此前同为先天十二品莲台之一的灭世黑莲,可惜几经争斗,又被鸿钧重新祭炼,如今跌了三品。 而且也失了以往形态,化为先天九品功德金莲,以往魔道的气息都被洗了个干净。 不过好在其底蕴深厚,若是加以功德培养,或是以魔法重新洗炼,未尝没有重返巅峰十二品的可能。 鸿钧观接引之道,便知此人终究与玄门无缘,就算今朝得入,后续也终会叛门而出。 故才会对其不喜,对其天资不管不顾,只收作外门。 而鲲鹏则是机缘气运命格较其余几人都差了些,但好在有贵人相助,添了几分气数。 不过其根脚终究浅了些,只能做一外门,而且与接引不同,并未受气运所钟,有如今的位置已经难得可贵。 鸿钧将宝物赐下,又开口言道: “不日后我将合道,天道之下,尚有数尊圣位,入玄门者,可掇此机缘。” “贫道手中持有七道鸿蒙紫气,玄门可决其中六者,余下一道,任其自然。” 说罢,六道紫带飞出,一显出便有亳光相映,大道显化,就如此前讲道时一般无二。 鸿蒙紫气落在三清、鲲鹏、女娲、接引之手,六人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起身行礼谢道: “多谢老师所赐!” 鸿钧微微点头,一道鸿蒙紫气再次从其袖口中飞出,在众人头顶上盘旋,最后又在红云和准提之上往返。 众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鸿蒙紫气,想要明白其选择,但最终还是落在了准提的手里。 红云有些失望,但终究还是强作精神咬牙道: “恭喜准提道友,得气运所钟,可享此宝,未来圣人可期,愿早日证道混元也。” 准提则是大喜过望,接连道谢,言语激动之处,热泪盈眶。 鸿钧见得此幕,眼神中又添了几分失望,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开口言道: “此前尔等询问我,可有证道之法教你,如今既然诸事已定,且听我言。” 不等众人反应,鸿钧便开始讲述斩三尸之法,言明其中关窍,如何斩出,又如何将其重新归于一体。 众人听鸿钧所言,斩三尸时需要用灵宝寄托,最好是同根同源之物时,众人闻之一惊。 待鸿钧讲完其中关隘之后,场中一位先天神圣大哭不止道: “道祖所言之法,实为精妙也。只是我等不同于外人,又无老师赐与,贫困万分,无甚灵宝。” “大家苦寻大道不得,今日终得见丝毫曙光,却又受困于己身,机缘根性浅薄,实是悲苦矣!” “道祖曾言,来听此道者皆入玄门之中。只是我等故不如几位师兄,但亦非凡俗也。” “我得睡不受老师喜爱,但大家皆为玄门之人,老师又怎能如此偏心。” 语音落下,那道人也不再说话,只是泪流不止,哽咽无声。 场中众人闻言也是悲从中来,虽不曾出言安慰,担心恶了鸿钧,但气氛也是沉闷无比。 鸿钧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中饱含慈悲,环视众人后,开口言道: “尔等皆为我玄门中人,能入此地,又岂有根源浅薄者?怎能如此妄自菲薄。” “老师亦知尔等如今困苦,然为玄门中人,贫道又怎会心中怀有偏颇?” “往日里,贫道较尔等多活几岁,也有些许积累,如今贫道将要与天道相合,那些也用不上了。” “眼下皆放置于紫霄宫外落宝崖上,且自取去吧。” 场下众人听鸿钧所言,这才气氛缓和,起身对齐行礼道: “我等多谢老师。” 鸿钧叹息一声,身型缓缓消失,众人在鸿钧消失之前只听见其说了这么一句: “自此以后,鸿钧为天道,天道不为鸿钧也。” “而等切记,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后续需好心修行。” 众人再次起身,躬身行礼道: “我等恭送老师。” 紫霄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众人立即飞遁而出,祈自然也不例外。 凭藉者修为优势,祈和太一伏羲最先赶到落宝崖上,祈下手极快,瞬间便一次性收了十余件灵宝。 而且品质颇为上成,皆是上品先天灵宝矣,不过好在祈还要些颜面,拿了其中最好的一些之后,便不再出手。 太一与伏羲也相差无几,也都只是收了十余件上品先天灵宝。 随后的便是女娲三清接引鲲鹏等人,除了接引和灵宝以外,都取得不多,各自取了二十余件。 其中最次的都是中品先天灵宝,而且品质极为优良,不逊上品几分。 若不是迎来了众人不满的目光,让那二人担心惹起众怒,不然恐怕还不想停手。 帝俊只不过慢了几人一瞬,落宝崖上的精华便被取走了大半,帝俊对此有些恼怒,索性便卷走了三十余件中品灵宝。 除此之外,帝俊还又取了十余种灵根,上中下品皆有。 余后便是大部队齐至,相互争夺之下,每人只得了两三件,大多还是中下品。 这让众人对先来者有些不满,但天庭势大,三清乃是一体,他们都不好招惹,于是就只能把怒火发泄在接引身上。 众人收宝之后还未离去,有几人想连同这岩石一起收走,却终究挪动不得,也只能大失所望。 众人瞧见接引取了如此之多的宝物,不由心怀不满,一人便开口阴阳怪气道: “有些西方来的乞人,平日里在东方大陆打打秋风也就算了,如今到了这紫霄宫中,竟然还是如此。” “一个人占据如此之多,也不思同门之谊,不愧是厚颜无耻之人,不见丝毫教养。” 灵宝道人虽然知道这并非是在说他,但他所取得宝物亦是不少,见此不由有心脸红。 接引听到这就差指名道姓之言,却仍然是面露悲苦模样,不见丝毫改变,只是道了一声: “此宝与我有缘,合该入西方也。” 话音才落,便于准提一同转身高兴离去,不见丝毫愧疚,让场中众人和灵宝道人看得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言语。 “脸皮如此之厚,难怪能做到这般面不改色、欣然离去,当真是能人也。” 过了几瞬,才有一人感叹道,回头望去,又发现不见紫霄宫的踪影,众人这才欣然返回洪荒。 讲道也至此告一段落,众多先天神圣皆有所获,祈则是与帝俊太一等人分离,言自己在混沌中还有些许事,便不一同返回。 祈又在混沌中等了万年,感应到留守在紫霄宫外的人全部离去之后,这才独自返回此前紫霄宫所在之地。 祈才刚至,便看到紫霄宫从混沌中显露身形,其中大殿之门洞开,似是等待来人。祈只是看了一眼,便径直走入其中。 行至大殿,起,立即就看到了端坐在云台的鸿钧,微微抬手行了一礼道: “祈,见过道祖。” 鸿钧只是微微一笑,一个蒲团出现在云台的另一侧,邀祈入座道: “道友,你我不必如此见外,汝虽入玄门之中,但并非贫道之弟子也。” 祈也不在意,直接同坐于云台之上,笑道: “道祖言笑了,吾既然入得玄门,虽与道祖并非师徒,然亦有几分香火也。道祖尊为玄门之首自然有差。” 鸿钧面上无奈一笑,心中则是暗想,我可不曾见你觉得有差,若真觉如此,你又岂会与我同台。 鸿钧将杂念抛开,此次他特地邀请,是为了解决因果的,可不是为了在这种事情上计较。 “道友既然应邀而来,那想必对贫道此前之言已有考量。” “不知道友是否愿意行天道,争这一尊圣人之位乎?” 鸿钧说话之余,衣袖之中再次飘出一道鸿蒙紫气,悬于二人之间。 祈微微抬手,鸿蒙紫气便落于祈的手中,任由祈仔细观望。 “道友若是此时仍无法决定,不妨在此地参悟一二,紫霄宫虽不如天庭那般奢华,但也胜在清净。” 鸿钧面露笑容,但心中却已经觉得希望不大,出言邀请祈参悟,不过是想要再做最后一番努力罢了。 祈只是略微犹豫,最终还是拒绝了鸿钧的努力,露出几分可惜无奈的神情道: “祈先谢道祖之慷慨了,只是祈担忧,若真的参悟,怕是对此舍弃不得了。” “祈自行走洪荒以来,多受扬眉大神恩惠,与其相交,收获颇多。” “大神视我为神道后续之人,祈对此亦有几分念想,神道在洪荒存续已久,也不应在我等手中断绝。” “纵然没有鸿蒙紫气,祈对于证道混元之事,亦有几分心气,总应当尝试一番。” “不若如此,心不得静矣,修行者,求道之人,今路尚未行尽,怎作改换之举!” 祈的声音昂扬,鸿钧对此却展露笑颜,大笑道: “当有好志气,贫道不及也,既有如此之心,贫道当助力一二,这鸿蒙紫气,且算作借汝。” “一个元会之后,贫道自会将其取走,于此期间,任由道友参悟。” 面对鸿钧如此大方,祈反倒有了几分犹豫,鸿钧见此笑道: “贫道如今虽为道主,开创仙道,然此前也亦是先天神圣也,道友有如此心气,相助一二也是正常。” 见祈仍然是那副犹豫的模样,鸿钧似是想到什么,不由莞尔,道: “此事不算因果,且当你寻到一位叫鸿钧的先天神圣遗泽,与道祖鸿钧无关矣。” 祈见鸿钧真心如此,这才拜谢道: “祈,多谢鸿钧大神。” 鸿钧听闻此言,心中百感交集,良久后才言道: “既然如此,贫道当初所欠之因果,道友又打算如何处理呢?” 祈这次反倒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 “如今天庭作为天地主角,祈与帝俊太一,伏羲女娲四位道友早已处于漩涡之中,大劫不至,天下无可争者。” “但他日大劫若是降临,只怕轻易逃脱不得。” “祈对于大劫自有应对手段,只是我那几位友人,祈对此实在放心不下。” “道祖先前所言之因果,祈打算换取道主能在大劫降临之时,对他们护持一二。” “且不说保住他们避开此劫,至少能让他们真灵不灭,留有归来之机。” 鸿钧闻言反倒是楞了一下,本想答应,但造化玉蝶却突然放出紫光,引得二人注目。 祈不知其中原因,鸿钧却只是推算一番之后,便开口言道: “将这几人保下并非难事,只是其中因果纠缠,贫道出手不得。” “但贫道亦非不认账,无信用之人,其中缘由与你讲明,并且贫道亦会在予道友几个选择。” “至于如何决断,就由道友自处了。” 鸿钧说完,祈对此有些惊讶。 在祈看来,鸿钧如今已至混元无极大罗金仙,想要护下他们应当不难才对,看鸿钧的态度,难道其中还有变化? 鸿钧则是继续开口道: “道友所想,并无差错,只是眼下情况不同了。” 祈微微皱眉,目光凝视鸿钧,眼中的不解显露无遗。 鸿钧自然知道祈为何会困惑,苦笑解释道: “在道友看来,贫道一言便决圣人之位,鸿蒙紫气纵然珍贵,贫道亦将其视作寻常交易之物。” “只是其中隐秘,道友对此有所不知也,圣人之位又岂是贫道可以决定。” “玄门之中有六位圣人,不过是贫道施了些手段,任其沾染玄门因果罢了,其皆为天定。” “可以承载圣人之位者,感受此机缘出世,不虚贫道多施手段,自然便会应命而来。” “贫道于紫霄宫中分鸿蒙紫气,不过是取巧之举而已。” “你且瞧那西方二人,本是同道连运,天生道侣,本应同坐与席上,未来可堪圣人之尊。” “如今虽有波折,导致其中一人未能上座,不入玄门之中,但天道亦给予其机会。” “若不然,以贫道的手段,那二人与玄门无缘,圣位又岂会能与他们沾染?” 祈初听如此秘闻,惊讶无比,但不知道这与自己所言之事又有何故? p s:还有6000,求票,求支持!!(本章完) 246.第246章 选择和凡心 鸿钧并没有理会祈,只是继续开口言道: “如若贫道不曾合道,应下道友之言并无不当,只是时事不至,机缘巧合,如今贫道不能应也。” “天庭之事牵扯过于巨大,关系洪荒万灵,其中因果,足以牵扯天道圣人果位,混元道果。” “如是,二者因果之别自然不同,当初之因果不足以为换矣。” “然贫道并非不识理之人,道友可从其下选择中任意挑选,以作因果相偿。” 祈见事实不可为,也只能应下道: “还请道祖言。” 鸿钧见状点了点头,仔细思虑之后才言道: “一者,因果相换,当初贫道所请,让道友不得不入劫中,以命相偿,虽有应劫之法,然乃是道友之手段。” “一命换一命,道友可从四人中择出一人,贫道可保其安然度过此劫。或许有伤,但终能归来。” “除此之外,贫道可将此鸿蒙紫气再延长两个元会,任由道友参悟,以作其中补偿,你我因果两清。” “至于另一选择,仍然同之前一样,此道鸿蒙紫气归道友所有,有关圣人果位,也足以抵消你我之因果。” “至于第三个选择,道友若是选择,想来应当与其商议一二。” 祈闻言微微一愣,不知为何,但还是开口道: “道祖且直言便是,若是祈当真选择,自会与他们言明。” 鸿钧见此面露微笑道: “道友可以解散天庭,或是传位于他人,此前天庭积累之因果,贫道亲自出手,为道友们消去。” 祈闻言心中大骇,开始不断考虑鸿钧为何会出此言,又是否与此前的仙庭有关。 如果当真有鸿钧相助,天庭又应该如何应对?毕竟二者间隔太近,祈身居高位,不得不会有所怀疑。 只是不等祈继续猜想,鸿钧就否定了祈的想法,鸿钧开口解释道: “贫道所言与仙庭无关,木公之事贫道虽早知,但并不看好其发展,之所以支持,不过是因其对仙道发展有益而已。” “成或不成,贫道对此并不关心。” 鸿钧想了想,又补充道: “而且仙道也并不太适合以自身为根本,创建一方大势,权柄加身,于仙道修行而言,并无益处。” 祈这才打消了鸿钧支持仙庭与天庭争念头,心中暗自思索,开始认真权衡各个选择的利弊。 鸿钧见祈难以决断,开口道: “你我二人之交,虽有龌龊算计,却也还称得上友善,以贫道对你的认知,不妨选一去。” 祈最为心动的也是一,因为他知道大家不会轻易放弃天庭,莫说他们,就连自己也是。 天庭的建立,凝结了众人的心血,其中无数人的努力奋斗,又怎能轻易放弃。 至于第二条,祈更是不曾考虑过,面对鸿钧的劝告,祈也只能苦笑道: “道祖既然知我,那也应当明白祈纠结于何处,有友四人,谁又是能够轻言放弃之人?” 鸿钧见祈那苦恼的模样,知道他们之间情谊深重,略作犹豫之后,开口道: “伏羲,女娲自有其天命,道友大可不顾也,其气运之浓厚,超出常人所想。” “道友不妨将护持之人,在帝俊太一之间选择。” 祈闻言,立即抬头望向鸿钧,鸿钧却只是闭目不言,造化玉蝶紫光闪烁,突然蹦开几道裂痕来。 祈见此,立即起身拜谢道: “祈,多谢道祖提醒!其中损失,祈当会弥补!” 鸿钧只能无奈睁开双眼,拒绝了祈弥补的同时,又让祈重新落座,开口道: “不过些许裂纹罢了,这些年贫道早已习惯,祈道友若真想弥补,不妨将罗睺送往浑沌中来即可,贫道可以承诺其性命无忧。” 祈对此心中顿时了解,想想其在天庭之中每日无所事事,只不过犹豫了一瞬,便开口道: “自然当从道祖所言,恰逢天庭正打算安排其前往混沌,寻找四大凶兽,探明混沌灵宝之谜。” 鸿钧立即眉头一挑,面露微笑道: “善。” 祈又考虑了片刻,想到太一的性子,其又有混沌钟护身,应当无碍,便开口道: “那到时候就有劳道祖,如果他日大劫真的降临,我等无法幸免于难,能保下帝俊性命。” 鸿钧虽然有些意外祈没有选择太一,但还是直接应下,反正保谁一命对他而言并无区别。 见鸿钧答应,祈也就带着那一道鸿蒙紫气离开了紫霄宫,但并未返回洪荒,反而是继续停留于混沌之中。 万年之后,祈望着手中悬浮的一片柳叶,眉头紧皱道: “此事怪也,我已在混沌之中打转已久,却始终寻不到扬眉大神,发出去的信息也得不到回应。” 祈并不担心扬眉大神会出什么问题,毕竟以他的修为境界,无其不可往之处。 “罢了,多半是大神不愿见我,或是处于闭关之中,未曾感应,待后续再来几次便是。” 祈打算返回洪荒了,在混沌中逗留的时间并不算短,洪荒正值千古不曾见变局之中,他也不好消失太久。 而此时的扬眉正在洪荒之中行走,才刚至云梦泽中,他来此处,并不是来寻找祈。 扬眉在前方行走,以脚步丈量洪荒,其身后亦有一人在紧紧跟随,一袭黑袍,若有熟人看见,便会发现其人正是罗睺。 “扬眉道兄,此处如此风景,不妨坐下来停歇片刻如何?”罗睺此时的状态有些狼狈,周身不见丝毫道韵,与凡人无异。 扬眉却不以为意道: “你这魔道有点意思,我封了你的修为和神力神体,每日与我同行万里路,竟然还能留有余力。” 罗睺对此只是笑道: “不过些许小道尔,比不得道兄,而且只不过是此不堪入目的小伎俩。” 罗睺说话的同时,转变方向,向大泽外丛生的芦苇冲走去,根本不在意其中可能潜藏的危险。 扬眉停下脚步,看着罗睺走入其中,不消片刻,罗睺便手中提着一条长不过一丈的灵蛇返回。 二人席地而坐,罗睺将蛇头随意拧了下来,对准破口,将流出的蛇血饮下,罗睺的状态也随之恢复不少。 喝干蛇血,蛇肉也不曾被浪费,连同外表的蛇皮鳞甲,内部得骨骼内脏,皆被罗睺一口口的撕扯吞入腹中。 看着如此血腥的作为,扬眉却能从中看出几分神圣之感,不觉其残忍邪恶。 待罗睺将整条蛇尸吃了个干净之后,扬眉这才感叹道: “食其灵机血肉,连同精魄一同吞入腹中,不见丝毫损耗,在这一路之上,我看了无数次,但终究还是为之震惊。” “若是你还留有半点修为,此不过就只是此不堪入目的小道,但你如今同凡俗无异,还能有如手段,倒是令我有几分钦佩。” “汝之手段,技乎于道也。” 面对扬眉的夸赞,罗睺顿时笑道: “那不如道兄入我魔道之中如何?一切手段,皆传于道兄便是。” “如若道兄有意,我这个魔道道主之位,道兄也可坐得。” 扬眉见此,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动作,罗睺当即倒地不起,肉身抽搐不止。 如此持续了快一个时辰,罗睺身上的异常这才停下,罗睺也从地上缓慢起身。 筋肉时不时地抽搐告诉众人,他之前到底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扬眉见罗睺虽然遭受了痛苦,但那平静的眼神仿佛并未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倒地的人不是他一样。 “道兄何必生气,罗睺所言并非为虚也。” 说着,罗睺还露出了一个笑容,言下之意的挑衅几乎没有隐藏。 扬眉却没有再次动手,只是淡淡开口道: “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当真不怕我拿了你的命祭祀五行乾坤他们吗?” 罗睺对此只是笑道: “道兄,他们如何与我何干,如今早已没有魔祖罗睺矣。” “现在的吾,乃是天庭星神,罗睺星星主也,天地早已恕我无罪,至于魔道道主,乃是罗睺星星命也,与我何关。” 扬眉只是转身继续向前方走去,对罗睺的诡辩不加讨论,罗睺见此,也只是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便继续跟着扬眉走去。 只是每走一步,罗睺不断颤抖的身体都表明了扬眉的惩戒,并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够渡过的。 直到太阳落山,天空中星辰密布的时候,罗睺才在前方看见早已生起篝火的扬眉。 “道兄今日倒是心善,竟然还愿意为罗睺生起篝火,若不是道兄,吾还以为今夜要受些罪了。” 面对罗睺的作死,扬眉只是开口嘲讽道: “你不用说这些话激怒我,这有些失了风度。” 罗睺顿时沉默不语,在黑夜中屹立了良久,重新回到篝火旁时,罗睺在扬眉身侧不远处趺坐,开始了入静。 扬眉见此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罗睺已经成功入静。 其虽不能修行,又经受了长久的折磨,但这静功倒是不错。 罗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察觉时间的流逝,行走在荒原之中,日出而行,日落才停下脚步。 每一个日夜,罗睺都能静下心去,在太阳升起时,从入静中清醒,太阳落下后便重新入静。 在行走和入静之中,罗睺循环往复,突然觉得时间变得充实起来,同凡人无异! 而这一切都落入扬眉的眼中,看着罗睺每一天都越来越像是一个凡俗修行之人,气息逐渐圆满。 恰如此时,扬眉看着入静之中的罗睺,心中暗暗想道: “吾为你铸就一颗凡心,若是他日你能堪破,你我因果尽消矣。” “若是不能,想必以后再无先天神圣罗睺也,沉沦在凡俗之中,也算是汝之报应。” p s:还有一张3000字,可能要晚点,但会发。(本章完) 247.第247章 洪荒变化,西方争斗 祈才刚入天界,便被天门处的宝镜照破身形,这让他有些意外。 “此又为何宝,竟然能看破我的隐形?” 面对祈的询问,天门的轮值神将,雷部正神滕昊回答: “回禀祈皇陛下,此宝名唤照影镜,乃东皇陛下从紫霄宫中听道所得,千年前才知道其功效,随后便被放置于天门处。” 祈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照影镜设立以后,可立下什么功劳?” 滕昊神将略微犹豫之后,这才开口小声说道: “回禀陛下,天庭神威盖世,未曾有人胆敢潜伏进入天界之中,而且些许大胆之辈,在天梯之上,便已经被擒拿。” “故自从此宝设立以来,陛下目前还是第一位应用之人。” 祈面色一僵,将滕昊神将的模样紧紧记在眼中后,看着对方越发紧张的模样,祈这才言道: “今日你不曾见过我,知否?” 滕昊神将脸上的表情更加紧张了几分,颇为为难的再次开口解释道: “回禀陛下,还请恕末将无能为力,此宝本体高悬于凌霄宝殿之上,在此处不过是通过阵法的投影。” “并非末将不愿意,实在是并无此宝管理权限也!” 滕昊神将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额头上的冷汗都快出来了,整个人更是半跪在地上。 他也不曾想过,堂堂天庭帝君,返回天庭竟然隐藏身形不说,还被一件灵宝看破了。 偏偏今日又是他当值,在发现祈的那一瞬间,滕昊几乎恨不得掐死排班之人。 祈见滕昊这般模样,不由无奈一笑后道: “你无需如此,吾并非不能容人之辈,不过是些许面皮而已,传出去也无堪影响。” 滕昊神将脸都变了,连忙道: “陛下放心,今日轮职之人必然不会将此事外传,不影响陛下之声名。” 祈对此颇为无可奈何,心中知晓,此事必然会被传出,眼下人多眼杂,又怎可能遮掩得住。 “罢了,且随意便是,天庭虽然安然已久,然尔等仍然保持警惕,此为有功之举也。” “离开天庭已久,尚且有事需处理,吾便先去矣。” 祈话音落下,整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滕昊神将立即高呼道: “臣,恭送陛下!” 祈直接飞回自己的祈皇宫之中,就见女娲等人早已在内部等待,祈见此无奈一笑道: “想笑便笑吧,不过声音最好小些……” 祈还未说完,祈皇宫内便已经笑声一片,女娲更是边笑边调笑道: “身为天庭一方帝君,回天庭之中竟然还要偷偷摸摸的,而且还被人发现了,祈,你这次可真的……” 祈对此只能无奈,脸上挂着无语的笑容,等待众人笑声停止后,才开始讨论正事。 “祈,我等尝试过围杀东王公,却未在浑沌中找到他的身影,有人为他遮掩了身形。” 女娲讲话的时候,言语中带着些许凝重,在如今的洪荒,能够在天庭之下帮助东王公的人,有这个能力的只有一位。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会因此头疼不已,不知道该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和手段来对待东王公。 至于缑回,她倒是一个识趣的,根本没有自立的打算,自出了紫霄宫,在落宝崖上分宝之后,便一直紧紧跟随在女娲身旁。 而且还不仅仅如此,更是直接将任水蟠桃树送于天庭,一件极品先天灵根,世间罕有的宝物,却无私毫贪心。 缑回此举,无疑是让属于东王公一方的人极为不满,但又对其无可奈何,毕竟对方身份地位特殊,又是天下少有的强者。 而东王公返回洪荒之后,少有踪迹,按照天庭耳目传来的消息,其人最近久在东海之滨徘徊。 至于目的为何尚不可知,每次出行必有十余位大罗金仙相随,其声势之浩大,天下少有。 万族皆猜测,东王公行事如此张扬,是因为担心天庭对他下黑手,毕竟当初天庭围杀之举并未遮掩。 三千红尘客之中,当时可有不少在场之人,对此众说纷纭。 有的人说是东王公分了一件极好的灵宝,有遮隐身形的功能,而且极为出众,帮他逃过一劫。 也有人说是鸿钧道祖出手了,说对方看好仙庭,甚至还有人说是天庭之中有内鬼给他通风报信,让他逃过一劫。 东王公对此也是默不作声,在外并不谈论此事,其中真相如何,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而其所言的仙庭,至今也看不到什么模样,仿佛拿到龙头拐杖之后,就忘之于脑后一般。 而缑回则是回到洪荒之后便立即昆仑山中,同时广传天下自己己闭关,不见外客。 不过纵然如此,亦有不少女仙前往西昆仑中久住修行,以西昆仑门下自居。 但好在多安分守己,就在西昆仑的范围之内行走,言语中也少有冒犯天庭,犯上作乱者极少。 除此之外,便是巫族之事,在天庭众多先天神圣前往混沌听道后,巫族在洪荒之中,可是大展神威。 他们在西方大陆打着此为天予之地的旗号,大肆征战,将遗留在西方的种族全部收归于麾下。 西方的那些强者早已经前往其他大陆生活,那些强大的种族也早已迁走,余下的对于巫族言,根本没有能放在眼中。 在西方大陆,就连大罗金仙都少,甚至都不需要那此祖巫出手,各个部落的大巫便能够将他们解决。 面对天庭的赋税,巫族更是对西方万族下了狠手,其剥削之严重,几乎让他们除了余粮之外,不留其它。 其将西方万族视为奴隶,看作是私产的风格,一瞬间就让听道返回的接引准提暴走。 按照伏羲之言,他们眼下在西方大陆斗得火热,那两人先是与他们交谈,失败之后又突然袭击。 大意之下,前来赴会的烛九阴直接被重创,若不是其余祖巫支援及时,怕不是十二祖巫要直接少了一位。 如今的西方乱成一团,有不少大罗金仙如今都在西方大陆活动,帮助他们对抗祖巫们的围追截堵。 天庭对此倒是暗暗称奇,不知西方二人组何时又有了如此人缘,要知那些个祖巫可不是易与之辈。 如今的西方大陆,两方人马几乎要打出狗脑子来,天庭对此不管不顾,众生也乐得看热闹。 帝江在得知帝俊等人归来之后,也曾前往天界拜见,希望获得天庭的支持,只是帝俊拒绝了他的请求。 女娲听到这里,不由冷笑道: “那人倒是想得好,自己人心不足,惹下如此大的麻烦,却想让天庭为他扫清障碍。” “也不好好想想,天下要是这么简单便能坐,又岂能落到他的头上。” “想要当这坐地一方的诸侯,没有能力,就不要妄想这种天降美事。” 伏羲听闻女娲此言,只是笑笑,并不言语,太一则在一旁插话道: “所以大哥拒绝了啊,并且也给了帝江其他选择,只是他不愿意罢了。” 祈对此有些好奇问道: “哦?究竟是何选择?” 太一笑着解释道: “大哥告诉他们,天庭是不会插手其中之事的,若是巫族后悔了,天庭可以出面调节。” “只是后续巫族需要退出西方大陆,回归原有的领土,而且不能再肆意扩张。” 祈顿时察觉其中的关隘,询问道: “他们的土地不是早就被他们卖了吗?我记得还是低价处理的。” 太一点了点头,又开始了解释: “对呀,他们的土地早就被卖了,但是如果天庭出面调节的话,也是能以一个较低的价格买回来的。” “只不过回来之后,他们也要开始以耕种为主,不能将土地丢荒了去。” “而且就算是低价,其价格也必然会比过去高上许多。 “巫族如果答应,那他们这几个元会的收获,基本上也剩不了什么了,等于是这三个元会白干。” “对此帝江自然不可能同意,但也知道了天庭的态度,于是见了后土一番之后,便重新返回西方去了。” 女娲不等太一说完,又开始插话道: “祈,我跟你讲,也不知后土跟他说了什么,帝江回去就跟疯了一样,亲自出手把西方二人组重创。” “若不是当时有好些个大罗金仙组成了阵法,那两人只怕渡不过此劫了,然后仅此一事,西方安静了千年。” “然后又继续闹腾,听他们说,那一批大罗金仙里面,有人成为了准圣,虽然实力比不过帝江,但好歹也能稍微牵制。” “最近倒是闹得真的凶,听说他们打算约战了,只是还不知消息真假。” “如今西方大陆的舆论太过汹涌,天庭想要召开混元讲道大会,也因此耽搁了。” “当初本想着一归来便开始讲道,结果最后还是决定等你归来,商议一番之后再做决定。” 祈想了想,开口言道: “如今西方大陆争斗如此凶猛,倒是将天庭的声望都盖了下来,久不在洪荒中发声,总不能让他们将天庭忘去。” p s:10000字,搞定!!!求月票,求支持,晚上更新照常,我尽量多写一些!(本章完) 248.第248章 东皇钟 “混元大会要开,而且不仅仅如此,巫族和东王公、缑回、接引都要邀请,不可缺席。” 祈面露笑容,眼神中透露着无比的自信,看着周围的几位友人道: “他们不仅要来,在天庭里,在宴会之中,还必须要给我表示出友善来,不如此,怎能让外人明白我天庭之威?” “而且有些动作,也好让众生看看我天庭的态度,省得他们争斗太过,把西方大陆打崩了去。” “总要给些限制,好让他们的争斗变得持久,也正好消磨消磨洪荒积累的因果。” 祈面露笑容,帝俊等人听见此言,亦是含笑,女娲最是喜爱打闹,不由笑道: “祈,你这人倒是太坏了些,什么消磨因因果,不就是想恶心一下那些人,然后损耗他们的实力吗。” “不过,若真的让接引和祖巫坐在一桌,只怕前来观礼的众人都能看些热闹了。” 太一对此也颇感兴趣,想着那副场景,眼中含着些许趣味,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霸道。 “有我等在此,天庭轮不到他们撒野,什么仇怨,且都给我忍着,不然哼。” 剩下的话太一没有说完,但其中意味却极为明显,谁不听话,按谁! 伏羲则是在思考,究竟要给他们加上什么样的限制,才能让这场战争持久的打下去。 毕竟他们打的越久,天庭积累的优势就越多,如今正值洪荒前所未有之变局,天庭能够坐观天下变化最佳。 若是真到了不得不下场的时候,天庭也能够积累足够多的优势,然后以煌煌天威,一战而定。 “不如专门针对西方大陆,限制大罗金仙和大巫之间不能轻易出手,只是在太乙层面的争斗的话,对两方都撑不上伤筋动骨。” “而太乙层次的战力,对于巫族而言,乃是他们的中流砥柱,关系纠葛,如有损失,想来应当不会轻易停止。” 伏羲对此考虑的颇为周全,大罗金仙作为洪荒一直以来的顶级战力,的确不能放任他们肆意争斗。 虽然大变局即将开始,但如今不过才刚刚显露,太乙作为上限,的确可以成为双方争斗的标准。 然而祈对此却并不满足,眼神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杀机,补充道: “如果仅仅以太乙作为上限的话,难免会给他们联合的机会,只是一者便己是心腹大患矣。” “若是联合,以天庭的实力,想要收拾他们也难免伤筋动骨。” “太乙作为上限还是太低了些,若真的狠下心来,他们也损失得起。” 伏羲将目光看向祈,帝俊却瞬间明白了祈的意思,开口言道: “祈,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如今大变局才刚刚开始,现在就放任大罗的争斗,是否有些过于直白了?” 帝俊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对外传音道: “将目前西方大陆巫族和原生种族争斗管控的舆图和情报取来。” 祈见此,知道帝俊已经明白自己的想法,而伏羲也立即反应过来道: “你们是想圈定出几片区域,然后规定大罗金仙境界争斗的范围?” 然后不等二人回应,伏羲又开始喃喃自语道: “是啊,只要给他们留出一个口子,这个口子就会变成双方争斗的绞肉机,仇恨必将积累。” “直至一方放弃西方大陆,不然战争不可能停下。” 太一女娲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太一又开口补充道: “将须弥山作为双方争斗的核心如何?此地乃是西方菁华所在,又是接引准提的道场。” “将此地作为战场核心,省得那二人怕了,然后认输退出战场。” 祈用震惊的眼神看了一眼太一,帝俊等人亦是如此,气氛瞬间沉默下来,似乎在想太一何时如此腹黑了。 太一被众人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实在忍受不了后,有些破防的开口道: “你我许久不曾切磋,走,随我去混沌中热身一二。” 众人顿时爆笑,帝俊更是笑道: “这才是我认识的太一也,一言不合便是切磋,怎会有那般阴谋诡计。” 此言一出,太一被挤兑的难以忍耐,直接一甩衣袖,转身离去道: “怎能如此轻视人也,吾亦非蠢笨,只知战斗之辈,不有尔等这些虫豸,谈论正事竟然无故发笑,天庭何时才能大兴?” 众人顿时大笑不止,伏羲见太一真要离去,又连忙从宫门处将起拉了回来,边笑边道歉道: “此乃我等之过矣,庭中议事,岂能少了东皇陛下?” “若无东皇陛下,以我等这些虫豸,安能决议!” 太一本来已经被拉着返回了,但看见伏羲这副调笑的模样,又加了几分羞涩,有些气急道: “尔等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当真想要去混沌中切磋?欲试吾东皇钟之利乎!” 祈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笑声戛然而止,帝俊女娲本开疑惑祈为何停下?却也突然反应过,目光凝聚在太一身上。 “太一,你彻底炼化混沌钟了?!” 祈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愕然等情绪,伏羲听闻此言也震惊不已,眼神凝视着太一。 看着众人这震惊的模样,太一露出几分自傲道: “自然如此,对我而言,此事并非难事也。” “东皇钟与我性命相合,自吾诞生以来,又不曾分心他用,有如今的成绩,难道令人惊讶吗?” 祈看着一眼前的太一,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初因为炼化没有进展,而头疼不己的模样。 太一看着祈的眼神,虽然不知道祈在想什么,但一定在心中冒犯自己,不由道: “祈,你那是什么眼神?不信?同我去混沌之中切磋一二!” 祈想也没想立即拒绝,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确防御力强横,但他并没有让人当球踢的习惯。 眼下太一炼化了混沌钟,将其彻底掌控,在祈看来,如今的洪荒,只怕他的实力仅在扬眉大神和道祖之下了。 念及此处,祈有些感叹道: “太一,看来未来很久的一段时间之内,在扬眉大神和道祖不出手的情况下,你将会是洪荒第一人矣。” 伏羲,女娲,帝俊,对此也是五味杂陈,太一给予他们的压迫感,多少有些太强了。 当初祈步入混元道,将众人的身位拉开,倒是显得与太一的距离近了些。 可今日突然发现,太一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赶超祈,而他们反倒是还在原地踏步,这让众人都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懈怠了。 太一对于祈的夸奖全盘应下,眼神中透露着自信之色,言道: “当如此也,祈,兄长,伏羲,女娲,你们对修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失去了曾经的热情。” “尤其是兄长,天庭在你的心中,似乎已经超越了对修行的追求,如此怎可能上进?” “祈,你亦不似当初,你当了太长时间的圣人之下第一人,太过傲慢了,当真觉得天下无可与你争锋者乎?” “而我不同,除修行外,天下少有能让我驻足者,前方之人,又有祈等待我的追赶。” “如此,天庭之事吾不关心,斗部吾放权于应龙,除大家相聚之外,不曾有过停歇。” “这洪荒第一人,吾,太一,当如是也!” 祈看着眼前的太一,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松懈了些,虽然也为此时的太一高兴,但也起了几分与之相争的兴致。 在众人因为太一之言沉默反思,不语之际,祈伸手虚握,辟世白玉节出现在手中。 祈握紧辟世白玉节对太一笑道: “不过是夸赞几句,还真当自己能够稳赢我吗?太一,我倒是要看看,这东皇钟能给你带来多少长进。” 太一看到眼前手握辟世白玉节的祈,脸上的自信转化为兴奋,知道祈已经清醒,便开口道: “走,混沌!” 二人化作遁光离去,留下伏羲女娲帝俊三人面面相觑,有心想要前往观战,但最后也只能无奈放弃道: “我还是不去了,省得殃及池鱼,女娲,你陪我筹备混元大会,伏羲,他们就麻烦你多多照看了。” 帝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下定决心大会之后就闭关,正如太一所言,他对修行太过怠慢了,如今也该到了清醒的时候。 女娲点了点头,也知道混沌之中的大战,不是如今的她能够观望的,失望之余也燃烧起了斗志道: “好,大会之后,我也要准备突破混元道,太一刚才未免太过嚣张,祈若是不行,便由我来!” 帝俊和伏羲闻言,看像女娲的眼神中,充满着无以言表的复杂情绪,女娲见此,不由吐了丁舌,故作调皮的道: “不过是奋发之语罢了,我就不信你们不想。” 帝俊伏羲哑然,他们当然想,做梦都想,只是一想到那两个凶神,二人都没有什么自信。 祈在飞向混沌的过程中,回忆自己这段时间所做之事,不由暗骂自己一声,太过小瞧别人。 就太一的实力,那还用得着担心他会出事,当时还在他和帝俊之间犹豫,如今看,还犹豫个甚。 趁着现在左右无事,祈更觉得应该担忧一下自己,之前话说得太满,等一下要如何才能少挨几下! p s:先3000,明天晚上6000(本章完) 249.第249章 回返天宫,敲打 灵光闪烁,东皇钟音波掀起波纹,无数浑沌气流破碎,连风暴也席卷不得,祈立于莲台之上,略有一些狼狈。 太一与祈对立,发稍微微散乱,身上衣袍有些许失色,东皇钟横于手边,呼吸略有急促。 远方的伏羲只是静静看着,虽然二人已经停手,但他并没有现在就前去劝阻的意思。 就在不久之前,伏羲看见二人也是这般,远远对峙,便以为二人已经结束,欣然前往。 结果险些落入二人的攻击之中,让他好不狼狈。 果然,东皇钟再次发出声响,强横的音波扫过,周遭一片混沌被搅得天翻地覆,又随即消弥于无形之中。 祈轻敲打水华醒世鼓,重重的鼓声伴随着雷霆向四周扩散而去,与音波相撞。 却只能稍有阻碍,便被东皇钟所发出的音波摧拉枯朽一般破开。 祈看着这一幕咬牙切齿,在这混沌的万年之中,已经无数次重现此景了,东皇钟有没有被完全炼化,其中的区别几乎犹如云泥。 辟世白玉节上清光环绕,狠狠向着太一砸下,祈也不看效果如何,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便放出毫光,护着祈直冲太一处。 音波与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触碰在一起的一瞬间,周围的混沌亮如白昼,其中暴乱的灵气,让人目不能视。 祈站立在莲台之上,只感觉微微晃动,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便已经突破音波的封锁,距离太一不远矣。 辟世白玉节迎着太一当头一棒,被太一手持东皇钟挡下,摇曳的玄黄之气也表明了太一并不轻松。 水华醒世鼓再次被敲响,在太一无力进攻之际,直接将其击退亿万里之遥,落入一个刚诞生的小世界之中。 薄弱的世界胎模被击穿,引得混沌之气倒灌,世界内部乱成一团,四处皆是山火地裂。 太一还不等此界天地的压制到来,便全力摧动东皇钟,肉眼可见的音波向世界胎模的破口处袭去,正中飞速赶来祈。 整个世界也随着太一的发力而破灭开来,地水火风重演,万物化为虚无。 不过好在此界空荡无比,并无什么天地灵物。 伏羲见祈从破口处进入小世界中,好奇之下也来至破口处,想要看看其中状况。 却不料一道音波袭来,推着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砸在他的身上,仅是那一瞬间,伏羲头脑空空。 微微转动头颅,伏羲看着周遭因太一的攻击而被道化的事物,头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竟然如此之近。 祈仅是受此一下,身上的衣袍便出现了不少碎裂,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泄去。 看着不断回缩的世界胎模,祈也不由得为太一捏了一把汗,但又只听闻一道钟声响起,眼前回缩的世界胎模猛的膨胀。 就像一个撑到极限的气球一般,瞬间爆裂开来,携带着世界破灭之力,祈直面如此灾害,瞬间又被裹挟倒飞,遭了不少罪。 等到周围逐渐平静,祈才狼狈不堪的返回,伏羲见祈衣袍破损,却少有的没有出言调笑。 只因他亦是如此,被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砸中之后,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又受到世界破灭的波及。 若不是在紫霄宫中分了不少宝贝,怕不是他还要再难堪些。 “太一呢?他在世界破灭的中心,只怕是也不好受,你受到的波及较小,可曾寻见?” 祈环视四周,不见太一的身影,便开口寻问道。 伏羲有些犹豫,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口气回道: “我也不曾看得仔细,但好像见他向洪荒界落去了,当时我也受到了波及,他速度太快,我没能拦下。” 伏羲此言一出,便同祈面面相觑,随即二人化作遁光,朝着太一此前落下的方向飞去。 待寻到太一之时,他己在洪荒天地胎模之处等待,换了衣袍冠冕,除了面色苍白些,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面对二人的询问,太一一口咬死自己早已停下,只是觉得切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有伤和气,这才没有回返。 祈和伏羲将信将疑,觉得太一必然是说了谎话,但又苦于没有证据,只好作罢。 回返洪荒的时候,祈想到了当初被照破身形之时,略作犹豫之后,便先返回了云梦泽。 又传信白灵,让他取来车辇,到时候乘坐车辇出行,省得丢了气度。 白灵也是个懂事的,知还有太一和伏羲在,便又去娲皇宫借了青鸾,从府库之中调集六龙同霞带,这才返回云梦泽。 于是众人返回之时,祈乘坐白灵相伴霞光,伏羲乘坐青鸾以伏六气,太一坐乘六龙伴以青云。 那端是异象满天,气派非凡,众神又恰逢正在参与混元大会,见三人归来,万神相迎,甚是光鲜。 场中诸神,多有艳羡意,纵然是清修之人,亦觉得如此盛景,所来不虚也。 入得宴厅,诸神言笑晏晏,笑谈中目光时而移至场中一席处。 祈亦被其吸引,定眼望去,幡然醒悟,原来是十二祖巫和接引准提所在之处矣。 祈见双方气氛紧张,不由莞尔一笑,端起酒杯,便向其所在之处而去。 “诸位,此乃天庭大会,为羲皇、东皇进入混元道所贺,可是天庭有招待不周之处,让诸位有所不满,不见笑容?” 祈之言让几人都在心中暗骂,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见无人应承,帝江连忙上前一步道: “祈皇陛下多虑矣,我等怎会有不满之处,天庭之招待,尽是美酒佳肴,天地奇珍。” “若是寻常时,我等尚见之不得,今日能入得口中,当是幸事也。” 说着,帝江又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接引准提二人一眼,阴阳怪气的道: “只是我等自然是开心喜乐,就是有的人如此喜事,却还是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平白扰人心境,当是心烦。” “他们如此作态,也不知是不是对诸位陛下,对天庭有意见。” “故才见不得天庭有如此喜事,依我之见,陛下不如将这二人逐出去,省得影响了天庭的氛围。” 接引准提闻言,立即对帝江怒目而视,随即又转头对祈言道: “回禀陛下,我等不曾出言,就已经有小人如此作态,其行为举止张狂轻佻,陛下当面,竟然还敢行挑拨之举。” “如此小人,希望陛下能够加以惩戒,将其驱逐天界。” 祈在听到双方所言之后,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道: “眼下是天庭大喜之日,希望尔等好自为之,若是再兴波澜,怕是要不得好受。” “离开了天庭,吾懒得参与尔等之间的纷争,但在天庭之中,纵然是有天大的仇怨,也给我表示出友好来。” 十二祖巫和接引准提闻言,心中一惊,这才反应过来天庭为何会安排他们坐在一处,立即起身行礼道: “我等谨遵陛下之命。” 祈这才满意一笑,将手中酒杯举起示意,十二祖巫和接引准提心中一苦,却也只能强作笑容,举起杯中之酒饮去。 待祈离去之后,双方气氛再次沉闷下来,但也没了之前那剑拔弩张的模样,让场中众人看得啧啧称奇。 如果说十二祖巫和接引准提,是双方之间剑拔弩张气氛沉闷的话,那看着祈逐渐走来的东王公,只是有些如坐针毡了。 祈端着酒杯走至东王公身旁,看着眼前坐立难安的东王公,心中添了几分轻蔑,但面上却是笑道: “木公道友,此前在紫霄宫中时,吾等便想与之一见矣,只可惜在混沌之中久寻,却未曾得以相见。” “今日终遇此良机,你我虽然少有交集,却也神交已久矣。” “只是不知当日道友同道祖所言之事,如今又成了几分?久居于东海之滨,又在寻觅何物?讲道结束已久,今有几人来投?” 东王公闻言,心中一惊,觉得天庭可能对自己的动作有了察觉,但纵然如此,东王公还是笑道: “陛下所言,亦是木公之憾也,当时在混沌中,贫道也想同天庭同道交流一番,只是恰逢道场之中有急事,也就只能作罢矣。” “如今天庭正是欣欣向荣之际,洪荒一片和谐,四海升平之势,想要建立仙庭,不过一戏言耳,当不得陛下关心。” “至于在东海寻找东西,那更是虚妄也,久居东海之滨,不过是因其贫道道场坐落于此处而已。” “至于来投之人更是寥寥无几,木公身家不多,天庭又正是明日高悬,又岂有人会置天庭与不顾,来寻我这散人。” 讲到这里的东王公一脸诚恳,言辞却确,仿若真似不曾有欺瞒之举。 “至于仙庭之事,木公不过是有感散修修行困难,所求亦只是让天下散修有一庇护之所也。” 讲到此处,东王公双目赤红,那其中悲天悯人之意,让祈仿佛看到了接引准提的重影。 祈又仔细想了想,发现东王公比那二人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同样喜欢牵扯大义,同样不在乎面皮。 只是较那二人,东王公比他们少了几分真诚和慈悲。 毕竟那二人虽然令祈不喜,但他们对西方大陆的拳拳心意,却是终是无有虚假的,只不过是目光狭隘了些。 p s:还有一章(本章完) 250.第250章 缑回困境,东王公的算计 “哦?当真如此?那吾便给木公道友一句忠告,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祈面露微笑,东王公连忙躬身行礼,极为谦逊诚恳的道: “木公必当谨记陛下之言。” 祈没有相信东王公任何一句话,但也知他必然会谨记,毕竟他的初心是什么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为了庇护天下散修。 “但愿如此,不过吾不论你的初衷究竟是什么,往后你的初心只能是如此。” 祈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抿,随即转身离去,东王公见祈如此动作,立即满饮一杯,待祈走远之后,这才坐下。 面对同席追随者关心的目光,东王公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中却一直在怒骂祈: “混帐,安敢如此辱没于吾,神祈,他日吾必有所还!” “木公大人。” 相随之人见东王公没有反应,关切的询问道,东王公只是轻轻挥手道: “吾无碍也,不过些许言语上的便宜,且让他占去又如何。” “欲成大事者,当有忍常人不能忍之心,只是跟随吾,辛苦你们了。” 东王公声音平淡,但说到末尾处时,又带有几分亏欠之感,让跟随他们而来的众人为之感动不已。 “我等将誓死追随木公大人,成就非凡之业,偿还今日之辱!” 众人纷纷言道,虽然音量极小,却也令东王公十分满足。 看着眼前的一幕君臣齐心的场面,东王公心中暗道: “军心可用矣,只待寻到那处机缘之地,仙庭当可立也。” 诸神的目光都紧随在祈的身上,紧跟着祈的动作,在场中不断巡游着,直到看见祈走至缑回处,众人顿时又打起精神来。 缑回在远处看到祈逐渐走近时,心中便已无奈苦笑,不知道逃不过这一遭,不过想在自己对天庭极为配合,应当能够无碍。 见祈目标的确是自己,缑回不等祈至,早早便率先起身等待,祈见此,心中颇为满意。 “道友倒是与那两方不同,吾也知道友品性,乃是一心清修之人,非野心之辈也。” “识进退,知大体,感怀苍生不易,此为大功德者。” 祈才刚至,口中便满是夸赞之语,见席中灵果几乎没有减少,不由开口道: “可是此次宴会不满道友心意,竟不见得增减?” 缑回则是苦笑道: “祈皇陛下谬赞,宴会并非不合缑回之心意,只是眼下缑回心烦意乱,无甚食欲罢了。” 缑回为何如此,祈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不等祈故作询问,缑回便继续开口解释道: “我与诸位陛下相识已久,陛下也应当知我是何类人,这女仙之首本非我愿,道祖最后却强加于我。” “如此作为,又岂是恩荣乎?贫道不过是昆仑山中一野修,如今却被置于台前,于缑回而言,此举无异于置于火上。” “缑回虽早已表明心志,也知诸位陛下不会怪罪,但纵是如此,心中仍不得静也。” “其中忐忑,陛下乃是天选之人,天生任有大任,自然对此并不了解。” 缑回所想祈自然是知道,她将壬水蟠桃树交出之后,又与天庭极为亲近,极为配合。 对此举天庭亦是十分满意,缑回如今忐忑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天庭的满意。 祈虽然对缑回十分放心,但这不代表会让缑回轻松越过此事,毕竟无论如何,她终究代表了女仙。 道祖点名,女仙之首,赐下极品先天灵根蟠桃树,总领天下玄阴气。 又作为西昆仑之主,如此身份,已经有了能够动摇天庭的基础,虽然她没有这种野心,但其重要程度非凡,不可轻易放过。 祈完全可以将她立为天庭对洪荒众生的一项标杆,高官厚禄以待,以示天庭宽容。 但眼下的困境便是缑回不愿加入天庭这个漩涡之中,但也无争霸洪荒之心,树欲静而风不止,缑回早已没了退路。 对于祈而言,缑回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成为天庭的一份子,要不然就只能成为天庭的敌人。 没有中间选项,因为这一类人任何不确定的立场,可能都会是将来令天庭倒塌的重要一环。 缑回也知道天庭所欲,但这正是她纠结之处,眼下她还未进入混元道之中,尚且还留有余地。 可一旦等她步入混元道,无论是天庭还是那些反对天庭之人,都会逼迫她做出选择。 如若不然,等待她的就只会是来自双方的倾轧,然后在大势之中化为虚无。 “道友多虑也,天庭自是有容人之量,即使是木公这种野心勃勃之辈,不触犯天条的情况下,天庭亦不会对其出手。” “对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道友呢,我等相熟已久,如何抉择,全凭道友也。” 祈知道此时不好逼迫太甚,而她如今也不过仅才是一位罗天尊神,对大势尚且影响不得,自然还能再给些时间。 缑回面露苦笑,并未遮掩心中想法,直言道: “说到头来,终究还是缑回想得太过简单,也太过浅薄矣。” “其中考量,缑回自当多加思考,只是还望陛下宽容,能够再多给些许时间,容缑回多思虑一二。” 祈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打算过多逼迫,如今过来也经不过是提醒一下罢了,对于缑回之言,祈只是笑道: “自无不可。” 说罢,祈端起酒杯微微一举,缑回亦是如此,二人拱手,将杯中之酒饮去。 待祈离去,一旁跟随缑回到来的陆吾及一些女仙这才将目光投来,缑回只是微微摇头,表示让他们不要在意。 趁众人不注意之际,陆吾行至缑回身旁笑道: “尊上,我所言是否全应验矣?” 缑回对此有些无奈,她心中本就烦闷,陆吾竟然又不分场合的跑来给她添堵,只是她夙来温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苦笑道: “对对对,陆吾你最是机智,只是不知你又有何人教我?” 陆吾见此微微一笑道: “尊上,我早在先前便以言过,你根本不需要交出蟠桃,只要加入天庭之中即可。” “只不过尊上不听,如今反倒将自己陷于两难之地,依我之言,还是同先前一样,选择一方加入,不然终究难逃此困。” “不过我更推荐天庭,毕竟加入天庭之中,说不定还能再拿回蟠桃树,而且天庭如今优势极大,应当能笑到最后。” 缑回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太过温和,早就应该给一巴掌,让陆吾明白自己为什么是尊上。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蟠桃树?而且她谁也不想加入,只想安心地在西昆仑修行! “你怕不是收了天庭的贿赂,怎么一直在劝我加入天庭之中,与其做这无用功,还不如为我想想,怎么样才能让西昆仑继续清静下去。” 面对缑回的妄想,陆吾毫不犹豫的将这个美梦戳破,颇为严肃的道: “尊上,我并非收了谁的贿赂,只是以如今洪荒之势,我确实看不到有谁能够与其相争。” “那所谓的仙庭和东王公,在我看来终究难成气候,或许能有一时之盛,但终归长久不得。” “虽然我并不想这么说,但单凭洪荒女仙之力,我等并无争霸天下的能力,但也不可小觑,想要独立于双方之外,绝无可能。” “天庭的几位陛下,皆为天下少有之英杰,为一时之雄主,我观那东王公,较鲲鹏尚有几分不如,安能争天下焉?” 缑回目光灼灼的盯着陆吾,并不开口,只是眼神不断地向后撇去,陆吾似乎想到什么,连忙回头。 见远方有一人影走来,正是东王公也,好在其并未进入阵法之中,应该不曾听见,这让陆吾松了一口气。 东王公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众人,不知为何他们的目光会如此怪异,但见缑回已经起身,也就不再多想,开口言道: “缑回道友,你我乃是道祖亲点的男仙女仙之首,自然应当多多亲近,故以往虽然少见,特特此前来饮上一杯,望道友莫怪。” 缑回强作欢笑道: “木公道友所言极是,此何怪之有,只是缑回乃是一心清修之人,并无管理之心也。” “道友此次前来,只怕是不能如愿耳,而且此乃天庭之中,还是莫做这种令人误会之举的好。” 东王公对缑回的拒绝早有预料,面上并无不满之处,与缑回饮去一杯之后,便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他如今并无显露实力,被拒绝也是正常,仙庭尚且还需要积累,来与缑回交流,不过是希望能让她帮忙分担一些天庭的注意力罢了。 至于缑回拒不拒绝,都并不会影响东王公,对其而言,只要二人见面,便已经达到了自身目的。 同样作为先天神圣出身,东王公乃是修行纯阳大道,与缑回所修行的玄阴大道相对应。 若是二者能结成道侣,无疑是对修行有着极大的益处,东王公此次前来,亦是怀抱着几分想法。 只不过他想着寻循渐近,待二人先相熟罢了,而缑回对东王公的想法还一无所知。 若真是让她知道,怕不是会将其打出门去,本来就只想清修,连天庭都不愿意加入,又怎会结这样一个道侣,被拖入漩涡之中。(本章完) 251.第251章 大会结束,令人叹息的机缘 大会终末入尾声,往来宾客纷纷离去,祈和太一却突然感应到什么,伙同女娲向天界下的不周山飞去。 一处高崖之上,祈才刚刚站稳,太一女娲帝俊伏羲便纷纷赶来,定晴望去,发现此处已有人在等待。 三清齐至,红云镇元子,再加上赶来的天庭五人组,众人相视一眼,心中暗自盘算。 见有如此之多的先天神圣齐至,祈心中开始盘算这机缘究竟如何,是否值得与之交恶。 不仅仅是祈有这种想法,红云同三清亦是如此,尤其是如今在不周山之中,天界脚下,他们都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同天庭争抢。 祈想了想后开口道: “不曾想在此处见到诸位道友,不知诸位来此可亦是为机缘而来?” 红云有些犹豫,见三清没有动作,心中有了退让的想法,再三纠结后还是开口道: “回禀祈皇陛下,适才从大会中离去之时,贫道忽感此地与我有缘,便欣然前往。” “只是不曾想,唉。” 讲到这里,红云叹了一口气,并未将剩下的话说完,但看着场中众人,其中之意明显。 祈看向三清所在,见他们亦是点了点头,众人都心有犹豫,但若是就这么直接放弃又有些难以接受。 祈想了想后道: “既然众人皆是为机缘所来,那想必此地机遇应当颇大,就以人数为定,瓜分机缘如何?” 三清和红云没有想到祈愿意和他们共享,心中有几分感动,道德道人想了想后开口道: “多谢陛下慷慨,如若此地所出机缘仅为一件的话,我等甘愿放弃,其中份额归于陛下所有。” 元始和灵宝亦是点头同意,毕竟如今天庭势大,可对方也不以势欺人,投桃报李之下,也应是如此。 红云亦开口同意,毕竟场中就属他们最为弱势,祈还能为他们考虑,能给他们分润一二。 他本就是爽快义气之人,如若真的就只有一份,那舍了便是。 帝俊看大家气氛颇为和睦,便开口言道: “如果只有一份机缘,大家又有言在先,那便归我天庭所有,对于大家的份额,天庭也会酌情补偿如何?” 三清红云镇元子相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 “善。” 眼下机缘还未出世,众人也只能在此地等待起来,隐隐约约中,一个阵法正在悄然溃散。 祈和伏羲灵宝皆是眼中灵光闪烁,记录阵法的运行路线,三人皆爱好此道,越发明白此次机缘的不凡。 难得有同道之人,三人偶尔还相互交流几句,祈和伏羲皆对灵宝道人的阵法领悟感到惊叹,灵宝亦是。 “洪荒阵法之道上,祈皇陛下、羲皇陛下当为天下之先也。” 灵宝道人有些感叹,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其中佼佼者了,却不曾想天下还有如此高人。 祈面露微笑,同灵宝的阵法交流上,他亦所获颇丰,对于灵宝道人的夸赞,只是摆摆手谦虚道: “道友谬赞矣,洪荒之大何其广也,其中英杰无数,阵道包罗万象,岂是一人之力可成?” “吾虽善于此道,但于洪荒而言,不过渺渺,怎可妄自尊大,就单论道友一人,亦不逊色我等。” 伏羲同样如此,态度谦逊道: “祈之言有理,洪荒地广物博,我等在此道中,不过恒河沙数,当不得道友如此夸赞。” 在众人谈笑之际,保护机缘的阵法终于在众人面前显露,随即溃散为灵气,飘向四方。 天边顿显彩虹,七色霞光飞散,灵雨飘飘然散落,妙音引以为歌。 悬崖原是低谷,自有清泉流淌,音如妙铃,水乃三光齐聚,日月星之力蕴含其中。 地泽万里之黑荒,除清泉外,无有别色,清泉黑土之中,一条碧绿青藤延着石缝蜿蜒攀升。 藤有千丈之长,其中枝蔓茂盛,叶如碧玉,上有凝露如珠玉,滴落沃土之中,消散无形。 这万里之黑荒亦不平常,乃是天界散落之息壤,又落于洪荒之上,采天地二气,清浊混一。 霞光入凝露,又滴于土中,等采天边光色,此青藤之不凡,言表难以表述,祈亦有所震惊道: “上取九天,下采浊地,以三光神水浇灌,万里息壤供予,如今你我同至,又让其纳得人气。” “上合天地人三才,下取清浊二气,位于不周山中,沾染盘古混元之意,如此景象,莫不是要演化先天至宝?!” 青藤瞧见众人身影,顿时千丈身型收缩,万里息壤亦是回卷,众人再看,不过一株两丈青藤,扎根于池边黑土上。 藤蔓之上悬挂着一个葫芦,周遭点缀几片青叶,望得众人目瞪口呆。 随着青藤的举动,天边突然雷声大作,风卷云涌,将之前的异象全部扫尽,风雨欲来,灾劫之相明显。 众人有心出手相助,却突然好像有什么破碎的声音出现,悬挂这的葫芦忽的一下爆开。 其中飞出七道灵光,又化成较小一些的葫芦,悬挂在细细的藤蔓之上,灾劫之相也随之消失不见。 祈见此感到有几分可惜,众人亦是如此,此宝得天独厚,根脚之出众,天下少有。 可惜不敢承受天劫,仅仅是被其前照便吓得自损根本,不愿继续孕育。 如今这七个葫芦悬挂在藤蔓上,品质虽然极高,却终究比不上之前,而且再无继续生长的可能。 “自损根本,其本源已伤,再是生长不得,可惜矣。” 元始有些感叹,若是刚才那葫芦真的出世,只怕是一件不弱于太极图盘古幡的宝贝。 如今他分化的七个葫芦都本源有缺,只能算个半成品,却也已是极品先天灵宝,只是要做何用,还需后来采摘之人再增添一二。 若是想要发挥其实力,只怕是少不得花心思祭炼,而且后续手段如何?也要看持有者能力如何了。 “当真是可惜也,天时地利人和皆至,却在最后关头自斩,这七个葫芦虽然是极品,但其品质也只能算中下了。” 祈眼神之中,惋惜之色显露无余,随即又开口道: “不过好在眼下的这些葫芦如同一道白板,任由其主人添加色采,若是祭炼得当,亦不逊色于上上之宝。” 众人皆点了点头,灵宝道人忽又开口道: “眼下葫芦只有七个,可我们场中有十人,诸位这又该如何划分呢?” 众人闻言一愣,毕竟就算其本源损伤再多,如今也是极品先天灵宝,乃是天下少有。 轻言放弃,这难免有些舍不得,在场中气氛僵持之际,镇元子先一步站了出来,开口道: “我本就是伴红云而来,此宝与我无甚瓜葛,既然如今无法分配周全,那便舍了我这一份算了。” “不过我既然舍去,那红云这个有缘之人应当取一个,此举应当也算是合理,并不过分吧。” 祈同三清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取走一个葫芦,倒也不算过分,而且他们实力最弱,但也是有缘之人,当如是也。 伏羲想了想,也站出来道: “既然镇元子道友做了表率,那吾天庭也当有所表示,此宝与吾关系不大,葫芦我便不分了。” 天庭众人和红云都点了点头,同时目光看像三清之处,三方人马,如今另外两方都有了表示,且就看他们了。 三清顿时有些为难,毕竟三人都感觉到了此物与他们有缘,但见双方目光齐聚在他们身上,心中也是颇感压力。 在道德道人准备站出来之时,灵宝道人却率先开口道: “既然大家都有所表示,那我们三兄弟自然如此,贫道虽有几分不舍,却也并非不知理之人。” “这葫芦便由你们几人分去吧,我们兄弟三人占了两个也是不错矣。” 讲到这里,灵宝还面露笑容,虽然他不取灵宝,但对比红云镇元子,他们三清还是收获颇多。 至于天庭,这本就是他们的主场,如今能拿走三个葫芦,已经不易矣,在场中众人看来,这已经算得上大度。 “善。” 帝俊确定了就以如此划分,天庭占据四个,想了想,帝俊便开口道: “既然划分已经确定,那便由红云道友先选,随后道德道友,元始道友,最后再由天庭收取如何?” 众人对此并没有异议,红云想了想,在七个葫芦中仔细挑选,最后兴高采烈的选走了一个红葫芦。 道德道人亦是在其中仔细观察,思虑再三之后才选择了一个紫金葫芦,随后便乐哉乐哉的将其收取,退至一旁。 元始道人则是从中取了一个颜色最受他喜爱的,其表如同青玉,珠圆玉润,体型虽然并不算好,但元始对其自有考量。 他打算将这个青玉葫芦,炼成一个玉如意,到时候不需要多加更改,便能轻易塑形,如此一来这体型上的劣势,也就变成了优势。 只剩下场中四个葫芦由帝俊太一祈女娲挑选,众人商议之后,便有女娲率先选取。 女娲只是稍作考虑,便选取了一个感觉与自己有缘的金葫芦,至于如何处理,女娲还并无想法。 而下一位便是由祈来挑选。 p s:今天先3000,明天继续6000到9000(本章完) 252.第252章 圣人的缺漏 祈只是略作思考,便挑了一个与水性相合的蓝色葫芦,祈打算在其中孕育一道清净神光。 效仿太一之前开发的法术,只不过其中孕育的神通法术不同,只需时间积累,逐步磨砺,未来当不同凡响。 只不过祈的清净神光,与太一所开发的神通效果不同,未来如何,二者比较尚不可知。 随后便是帝俊选择了一个黄色葫芦,其性属阳,他原本想让太一这个有缘人先选,但被其拒绝。 按照太一所言: “有缘之物,自会落入吾的手中,外人选不去。” 其结果也不出太一所料,太一想要挑选的紫红葫芦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三清和红云镇元子见大家选取结束,相互恭贺了几句之后便也离去,至于剩下的青藤和息壤,他们识趣的并没有相争。 此地毕竟是在天界门户之下,能够得宝已是对方大度,摘去葫芦的青藤已死,虽然其仍旧不凡,但对比之下,也就平庸许多。 其中核心宝物既然已经到手,些许旁枝末叶,还是不要与天庭相争的好。 息壤虽然珍贵,但于他们而言,并无大用,与之相争,反倒落了下成。 祈等人本想让伏羲将其收取,最后还是被伏羲拒绝,觉得并无大用,落入了女娲的手中。 “祈,接下来的天庭希望由你主持片刻,不用担心其他,伏羲会协助你掌控,对于天地大势上,你最为清醒,天庭在你的手中,我能够放心。” 帝俊面色颇为沉重,如今虽然得宝,但也只能算作意外收获,于大局无关。 祈面露为难之色,稍微犹豫之后便开口拒绝道: “我也将要准备闭关,你有所不知,此前道祖于我所欠下因果,便相借一道鸿蒙紫气于我。” “时间有限,三个元会之后便是归还之期,若是放弃参悟,未免有些太过暴殄天物矣。” 祈又宽慰道: “帝俊,你大可不必担心,天庭有伏羲和太一在,外界必然不可生乱。” “你同女娲可放心闭关,如今天庭一切计划皆以完备,除有大变之外,天庭必然稳如泰山。” “天庭有伏羲主持,又有太一协助,平日里两尊混元道在,外邪必不敢扰。” “至于仙庭和巫族,他们之间的矛盾可比对于天庭大得多。” “只要天庭操作得当,二者之间必然对立,毕竟以西方二人在东方大陆的人气,我不信会有如此之多的大罗帮助他们。” 讲到这里,祈面露自信,每一位大罗金仙,皆是要历经魔难,千辛万苦的修行之后,这才能取得如此境界。 每一个人的成长轨迹,皆落于天庭的眼中,这一群与西方并无瓜葛的大罗金仙入西方,与巫族拼杀。 祈不信没有外力插手,而如今洪荒之中有这个能力的,除天庭之外,只有道祖亲点的男仙之首,东王公有这个能力。 祈当时前去敲打东王公,所图可不仅仅是敲打一番即可,而是要确定其追随之人,与支援西方的那帮人是否有相似之处。 其结果并不出祈所料,他们的轨迹大多有重合之处,那么在西方一直与十二祖巫作对之人,自然也就浮于水面了。 祈并没有直白的告诉帝江,而是通过引导让后土自行发现,再由她来转告,好消去天庭插手其中的痕迹。 帝俊也知道鸿蒙紫气珍贵,既然时间有限,他自然不会强行要求,如今既然情形如此,天庭也只能交游伏羲太一了。 帝俊其实并不担心伏羲会出什么错漏,他只是担心伏羲无法拦着太一。 毕竟以太一的脾气,让他去心平气和的面对万族的那些虫豸,只怕是比凡人攀登不周山还要艰难。 帝俊对此有些担心,若那些人真的将太一给惹火了,怕太一不管不顾,直接将其打杀。 或者是仙庭突然成立,有狂妄之辈稍微挑衅,太一便直接出手,落入他人算计。 对于太一的安全,他自然是不会担心,帝俊只担心太一太强,然后让外界的那些反动势力认识到这些,被迫全部联合起来。 天庭虽然强盛,但目前还没有到达可以无视他们的地步,一旦太一出手,让他们看见了底,其中变化太多。 祈将目光落在太一的身上,帝俊亦是如此,伏羲随即也反应了过来,这让太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女娲虽然不知为何,但见到此幕,莫名觉得有几分喜感,笑出了声。 太一也当即反应过来,有些恼羞成怒的对帝俊道: “兄长,所以你觉得伏羲无法掌控天庭,其中最大的原因是我?” “伏羲亦是我的好友,他持掌天庭,我又岂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此言一出,莫说是女娲,就连祈都笑出了声,帝俊和伏羲则是有些无奈,伏羲更是苦笑道: “太一,帝俊担心我无法掌控天庭,并不是因为怕你反对,而是因为担心我无法在你上头之际拉住你。” “而这也正是我担忧之处,太一,你终究还是太过纯粹了些,对政治上理解太过浅显,而实力又太过强大。” “此正是天庭之中,最为不安定之处也。” 太一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在帝俊的身上凝聚,半晌后才言道: “对于那些个虫豸,我只能保证一点,他们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要如此,除非伏羲开口,不然我不出手。” 帝俊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还不等帝俊放心,又听太一开口道: “至于兄长,你且安心闭关突破,待你进入混元道之后,你我再切磋一二。” 说完不等帝俊回应,便率先向天界飞去,祈和女娲紧随其后道: “太一,且等等我们,到时候记得下手轻些,莫要影响了他处理公务。” 只留下帝俊和伏羲在这一片白地之中面面相觑,对于帝俊那一副可怜的模样,伏羲也只是无奈的耸耸肩道: “与其这样看着我,不如去求一下祈,说不定他有方法,众所周知,我管不住太一。” 说完,伏羲也化为一道遁光,追上了前方的太一道: “这是你大哥的想法,可与我无关,我可是十分信任你的。” 在原地等待了许久的帝俊,见众人始终没有回返,又听见伏羲的言论,不由笑骂道: “真不愧是好兄弟,没一个讲义气的!” 随即施展金乌化虹之术,向已在远方的众人追去,帝俊心想,为了天庭大业,终究还是只能苦一苦自己。 女娲回到天界之后,便直接返回娲皇宫中,交代些许青鸾之后,便开始闭关,参悟鸿蒙紫气。 面对众人的步步领先,女娲虽然还是一副嬉笑打闹的模样,但心中亦有些许失落。 太一之言,不过是将其放置于明面,让女娲没了躲避和安慰自己的空间,但也正是如此,让女娲有了奋起直追的念头。 “老师曾经讲过,他所赐下的宝物中,有关乎我未来的功德,但其终究不过外道也。” “修行之人,求道之路终归还是要自己走,功德不过小道尔。” “待我入了混元道,一切功德自然可取,既与我相关,那不过早晚之事,稍许吋间,且待片刻又如何。” 女娲在静室之中喃喃自语,鸿蒙紫气放出微芒,女娲随即元神显露,参悟其中奥妙。 有着天庭的蓬勃气运加持,随着女娲的沉浸其中,鸿蒙紫气周身环绕的微芒越发凝实起来。 而女娲也随之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感悟之中,不知时间变革。 祈亦是如此,肉身盘踞于莲台之上,祈的元神显露,一股清净之感随之扩散,与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隐隐相合。 辟世白玉节和水华醒世鼓与莲台呼应,静室之中波光粼粼,其虽无水体,却有莲花摇曳。 鸿蒙紫气微光显,大道之行简如行,祈在这微光之中,感悟如鱼得水,大道之奥妙,对祈无有半点遮掩。 祈只觉得参悟鸿蒙紫气,就像在当初观看云翳还在云梦泽中孕育的时候一般,大道之理显于眼中。 其虽然不同,却多有相似之处,一般直白,而且其中优点更加明显,不同于直观大道,无性命修为之限。 昆仑山,三清自收宝之后,便立即返回,不过千年便至。 才入道场,便立即开始沉浸于参悟鸿蒙紫气,皆有所得。 三人相互印证,共同突破进入混元道当中,眼下他们虽然入得玄门,但并没有改投仙道之意。 如今的仙道虽然发展顺畅,但比较先天神圣,还是有所缺憾,与此他们打算效仿老师,等待证道之时,再转修仙道。 此举虽然慢了些,但无疑更加稳妥,对于老师所言的天道圣人,他们更想证得混元之后,再取圣人道果。 就连鸿钧对他们的期望也是如此,毕竟若是先成为圣人,在想要证道混元,无疑要困难许多。 玄门大势已成,若是能多几尊混元圣人,自然是更为圆满。 不然圣人道果有缺,失了混元如一之意,于大道之行不妥,也有了受人限制的可能。(本章完) 253.第253章 查明算计的可怜人 西方大陆,接引准提自从大会之后,便率先返回了须弥山。 但并未同其余人一样,一同闭关参务鸿蒙紫气,而是先收拾行李,将道场转移。 菩提宝树被连根拔起,被二人一直苦心隐藏的苦竹,亦被移走,须弥山上的八宝池也是如此,曾经的西方菁华之地,如今却是一片荒芜景象。 “师兄,我不甘心啊,天庭一纸公文,便可将须弥山化为混元道战场。” “你我虽为玄门中人,拜得道祖为师,亦不得不随之搬离。” “过去的苦心积累,一切经营,随之毁于一旦,师弟的心中在流血呀!” 准提哭啼不止,自从求道以来,他们师兄弟二人在须弥山苦心经营,为西方求得一两分元气。 为此舍去面皮,玩弄世俗因果,去东方四处乞伏,其中辛苦,外人何从得知。 如今却因一纸公文,毁于一旦,菩提宝树挪移,损伤本源。 苦竹林搬迁,亦有所失,而且还不仅仅如此,其中不少苦竹繁衍的后代,六根清净竹折损。 八宝池被收取,损伤了山根,后续产出必然减少,仅是如此,须弥山的损失,就已经让二人的数十会辛苦白费。 接引面露悲苦之色,心中同样痛惜不已,可面对师弟的啼哭,他也只能安慰道: “如今天庭势大,并非你我可以抗衡,如今迁移,不过是缓兵之计。” “你我需要保存有用之身,以待后续改天换日之时,等待你我成就混元圣人之时,就是你我清算天庭之日!” 准提自然知道这是接引的宽慰之语,但对于天庭,他们也只能如此。 突然,准提开口恨声道: “他们如此针对你我同西方大陆,如此有失偏薄,岂可为天地之主?” “如此举动,外界尚且不谈,西方大陆必然生怨,天庭的那几位并非鼠目寸光之人,西方的潜力应当看得见,只是他们为何会如此?” 接引楞了一下,瞬间就想到了如今在西方大陆纵横无忌的巫族,觉得其中必然有所算计。 “师弟,你是说天庭如此针对西方,是因为巫族?西方大陆是给他们设置的困境?” 二人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觉得其中似乎有所可为之处。 准提施手在空中不断牵扯,一团团因果纠缠的线团出现在他的手中,其中颜色各异,繁杂无比。 准提手上动作却是无比快速,将这团杂乱的因果线团理清,发现西方之乱似乎太过顺畅了些,不由言道: “此中绝对有所算计,西方大乱必定有天庭的推手,正如这团因果之中,我虽未找到天庭之线,但天下有如此实力者,独有天庭一家!” 接引也点了点头道: “正是如此,当初你我恶了帝俊,但所带来的后果,不过是先损西方以补洪荒,那其也承诺了后续必定会有所补偿。” “可是如今却将巫族放于此处,随即便不管不顾,任由西方大陆生乱,甚至还有心留下,让战争升级的大罗混元战场。” “西方大陆自当初时,便对天庭有所不满,所以我们结交东王公,想要凭藉仙庭,和万古之变局,脱离天庭的掌控。” “这次仙庭唯一可以绕开天庭主力,与之相抗争之地,按照以往天庭的风格,纵然是如此,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西方。” “其间必然发生了什么变化,而且关系巫族,甚至巫族便是这个变化,被天庭察觉之后,顺水推舟,将其放入西方大陆。” 二人开始不断思索,这变化是何时出现的,二人似乎都想到什么,异口同声的道: “当初天庭气运之变!” 接引准提所想到的,便是当初帝俊对罗睺承诺,恕其无罪之时,罗睺泄露天机,天降惩戒,天庭气运流失之事。 “对,绝对就是此事,天庭付出了一些代价,然后察觉了巫族这个异常因素,又担心生变,这才将其丢入西方。” 接引喃喃自语,一旁的准提则是应道: “正是如此,他们察觉了巫族的异常,可能会对天庭造成影响。” “再加上当时西方大陆反动情绪极为激烈,各大野心家皆将目光放置于此处,所以他们顺水推舟!” “故意把巫族转移到西方,承诺将西方交给了他们,除了高额的赋税之外,就再无其他要求。” “这样既保证了天庭的利益,不会因为西方大陆落入外人之手,便影响了自身的税收。” “同时西方大陆贫困,巫族又历来不事生产,以渔猎为主,将其困在西方大陆,无令不得外出,好限制他们的未来。”接引也点头表示认可准提的想法,同时还补充道: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那帮野心家,还是巫族,都不可能放弃西方大陆,也必然会因此争斗。” “天庭将西方割离自身的管控,还能因此收缩自身的力量,加强对其余三块大陆的控制,让那些反对天庭的人,不得不加入西方这个漩涡。” “而且抛弃西方大陆,就连后续移民平衡三类,修补地脉,一切扶持都可以停掉,减少了大笔支出!” 二人言至此处,已经双目赤红不已,天庭的这番举动,是将西方大陆作为一个斗兽场。 让反对天庭之人,和被天庭视为变数的巫族,成为场中恶兽,让双方肆意厮杀,好让天庭渔翁得利。 无论双方损失多寡,天庭都是坐而获益的一方。 这种视一方天地为棋盘,以一块大陆作为牢笼,以众生为棋子的手段,让接引准提感到有些心惊胆颤。 “师兄,你我当真要与这种可怕的势力为敌吗?” “或者说,如果你我能纠结仙庭和巫族,能够将那几个是众生为刍狗的天帝,将他们拉下凡尘吗?” 面对准提的询问,接引此时无疑有了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道: “你我皆被鸿蒙紫气所选择,未来的圣人,可以比肩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天下最尊之人。” “如今不过些许困境,又怎能轻易气馁,等你我成了圣人,天庭再怎么庞大,终究也不过是凡俗罢了。” 接引的话既像是在安慰准提,又有些像安慰自己,不断在肯定自己,给他们自己一些对抗天庭的信心。 准提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开口询问道: “如今天庭之势依然不可更改,师兄,如果我们二人前去天庭,向他们认错,配合天庭的算计,如此西方大陆还能有希望吗?” “说不定你我只要早日完成天庭的谋算,让巫族和仙庭两败俱伤,甚至可以更过分些,将那些反对天庭的势力一同拉进来。” “只要你我到时候出场作证,让双方两败俱伤之后,给天庭一个下场的理由,说不定他们会给予西方一些补偿。” “师兄,若是等你我成为圣人,那又究竟要等到何时?而且真的能够挽救西方大陆吗?” “你要知道天庭也有一位女娲,她与道祖的关系,可比你我深得多,在玄门之中的地位,也要高出不少。” “而且那三清又与天庭交好,你我以寡敌众,当真可以让天庭改换门庭,拯救西方大陆吗?” 准提讲到这里,整个人泣不成声,他此时不想要什么面皮,不想再讲究什么信义,他就只想挽救西方大陆。 就算是给天庭服软,被外人指责他们背信弃义,只要能西方重新平静,能够恢复当初之盛景。 这一切他都能够去承受,都能够去容忍,或许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心态,整个西方的大部分气运,才会凝聚在他们身上吧。 接引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准提,面上的悲苦之色更深了几分,有两滴泪水从脸庞上划过,半响之后才言道: “若是如此可成,你我相依为命如此之久,师兄又岂能让你一人承受。” 准提对此再也忍耐不住,二人抱头痛哭起来,准提更是边哭边喊道: “你我命苦也,早年有了灵智,却又不敢露于人前,只能在魔祖罗睺的手底下艰难求生。” “我在菩提宝树中瑟瑟发抖,你在苦竹林之中艰难求存,不敢泄露分行灵智。” “纵然是相互陪伴已久,却也不敢交流发声,偶尔罗睺外出,亦不敢显露分毫。” “如今好不容易熬过罗睺,天下又怎会诞生了这一个霸道的势力!” “你我受西方地气所养,受其恩德,本只为一灵根,却侥幸可得自由,有心还其恩报,却又多经磨难!” “你我怎能这般命苦啊!” 接引听闻准提之言,亦是悲从心来,言语中诸般苦楚,但面对哭啼的准提,也只能宽慰道: “放心,师弟,不过是些许,苦难,终究会过去,西方大陆,只要你我,我努力之下,总会,总会归于平静的。” 接引就算是有心想要宽慰,但自己也是言语中充满哽咽,他们热泪盈眶,却少有表露。 外人视他们如何? 二人并不想理睬,但是对于西方大陆,他们的确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只可惜,二人并不知晓,缠绕在他们身上的算计,可不仅仅是天庭。(本章完) 254.第254章 祖龙开口 接引准提虽然痛哭,心中悲伤,觉得前途无望,但二人亦是心智坚定之人,些许真情流露之后,便又重新振作起来。 如今转移那些个天材地宝虽然损失颇大,但并非无法承受,对于眼前的困境,他们也并无太好的办法。 最终还是决定由接引先行闭关,突破混元道,毕竟二人如今只是罗天尊神,实力不足,一切都只是虚妄。 “师弟,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我定当早日突破,好让你得以专心修行。” 接引如今距离混元道不远,二人皆是可以交心之人,自然不会争执其它。 若不是他们不敢放任巫族和仙庭之人肆意在西方争斗,此时二人只怕是早已闭关矣。 “师兄且安心闭关,于修行上莫要留下瑕疵,大道之行阻且长,容不得纰漏,西方之事自有我在。” 准提面容坚毅,如今就算是明白了天庭的算计,但他们也不可能放任巫族在西方肆意妄为。 知道这是天庭的阳谋,光明正大的想要看着双方两败俱伤,但眼下的他们并没有抗争的实力。 对于接引准提而言,他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装做不知道,顺着天庭的规划走下去,然后暗中积蓄力量,以待将来。 而此时洪荒也陷入了暗流涌动之中,随着天庭宣布祈、帝俊、女娲三位帝君闭关,顿时让无数野心家开始心思活跃起来。 东海海眼处,应龙立于海眼之外,将这段时间在天庭所得的信息,不断地告知祖龙。 “大兄,如今的洪荒就是这般乱相,而且凤凰族不死火山里,我也曾前去探寻过。” “元凰现在基本上很少苏醒,一个元会之中,未必能醒来一次,就算偶然清醒,也只能留下只言片语,然后又重新归于沉寂。” “不过之前凤凰分支的五位族长,其中的青鸾早已加入天庭之中,成为女娲的坐骑。” “虽然其少有回归凤凰族,但好在多少还有几分香火,凭藉女娲的颜面,如今的凤凰族虽然衰弱,但还保留几分元气。” “至于昆仑山的麒麟族,近乎灭族矣。” “我几番探查之下,又从天庭之中查询信息,这才明白其中原委。” “此前始麒麟势大,修为高强,便欺辱了三清,大劫结束之后,麒麟族倒塌,三清清算因果。” “始麒麟化为山石,镇压地脉,地洞结束之后,被元始一剑斩首,化道离世。” “随即又被诸神破门而入,族内之人,身负业力者尽亡,只留下几只血脉纯净的族人,被人收入坐骑。” “如今的麒麟族,在洪荒中行走的纯净血脉,只有三清座下麒麟崖(始麒麟头颅所化)还有留存。” “直至今日,麒麟族已经完全退出洪荒历史的舞台矣,再无起势之机。” 应龙并未等待祖龙的回应,又将眼下西方大陆的局势一一交代,至于龙族,应龙则没有多说什么。 如今的龙族尚且还有他在支撑,以他天庭斗部之主的身份,至少可以保证在龙族不出世的情况下,将其护下。 所以如今的龙族虽然声明不显,但至少实力还在洪荒一流之列,影响力虽然滑落了许多,但也远超同济。 而且面对当下天庭的强势,曾经有些对立的万族,似乎又隐隐有了向龙族靠拢的趋势。 只是应龙还能保持清醒,每当有所察觉,便自己亲自出手将其打醒。 自从大劫结束后的自杀潮归于平静,死在应龙手中的龙族之人,可比外人所斩杀的龙族子弟要多得多。 当初的龙族舍弃了太多,才勉强从上一个漩涡之中脱离,影响至今还未断绝。 可那些当初的罪人,却还在妄想着恢复龙族过去的荣光,想要将龙族拉入深渊之中。 如今的龙族,早已再经不起折腾了,稍微有点风浪,就会迎来天庭的致命打击。 对于那些看不清事实,想要将龙族拉入新的漩涡,被过去龙族的强大遮住双眼的人,应龙对此绝不容忍。 也正是因为应龙下了如此狠手,天庭才会对龙族的小动作视而不见。 在龙族部分人的口中,应龙也早已不再是龙族之主,而变成了天庭斗部天神,天界走狗矣。 应龙向往常一样将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告知,也不期待祖龙的回应,准备转身离去。 这样的事已经做过太多次,如今他前来告知祖龙洪荒之事,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让祖龙了解,还是说只是想找一个地方倾诉。 就在应龙转身之际,过去沉默了数十个元会的祖龙终于开口道:“四弟,你且先等一下吧。” 应龙突然听见祖龙开口,有几分不可思议,心绪激荡,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祖龙只是一言,便让转身的应龙双目赤红,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大兄?!真的是你吗?你终于愿意开口了吗?!” 应龙口中之言,其中包含的意议太多,他想要说出的话,也绝不仅仅于此,但最终也只剩下这两句疑问。 海眼之中的祖龙长叹一声,此时的他周身鳞片破碎,龙皮几乎不存,若外人瞧见,哪会认得出这是当初的龙族之主。 祖龙目光扫视自身,眼中的讥讽毫不掩饰,作为鳞甲之首,如今却成了无皮之龙,就像被剥了皮的有角泥鳅。 血肉裸露于外,筋骨不得遮掩,因果罪业缠身,修行不得寸进,祖龙看着此时的自己,扪心自问: “后悔吗?将自己落得这般境地,把龙族带入无底深渊。” 可是他回顾自己的人生,却发现就算是再重复一次,自己依然会毅然决然的重新踏上这条争霸之路。 外界等待的应龙良久得不到回应,但脚步却没有丝毫动摇,祖龙之前的开口,让应龙仿佛在风雨之中,找到了主心之骨。 面对在海眼外一直在等待的应龙,祖龙也终于从审视中回神,淡然开口道: “自然是我,以如今的龙族,外界之人厌弃尚且不及,又怎会想着插手其中。” 应龙对此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祖龙并未等其回话,便继续言道: “既如你所言,外界乃洪荒千古未曾有之变局,你能维持龙族到如今,已是不易矣。” “能加入天庭之中,并高居庙堂之上,此为一步妙棋,在我看来,甚至更优于化龙之法。” “三族之事以后不用再提,早已经是塚中枯骨,无论是谁家主宰洪荒,都不可能再给我们起复的机会,后续无需在意。” “你如今尚在罗天尊神之境,在如此变局之中,难免有些有力不勉,虽然为斗部主神,但终究还是太弱小了些。” “看来当初对你的封印,是为兄的错误,耽搁了你的修行。” 应龙对此连忙宽慰道: “兄长也是为了龙族,对此应龙绝无埋怨,而且如今小弟也不曾松懈,距离混元道亦不远矣。” 祖龙虽然还身处海眼之中,修为不得寸进,但他只不过是一眼,便看出了应龙的虚实道: “不必为我开脱,对于当初的时代而言,你如今的确距离不远,三十个元会足以让你臻境圆满,可望混元大道。” “但以如今天地之势,这无疑是太慢了些,若是在等三十个元会,只怕到时候天地间早已没了龙族的位置。” 听见祖龙之言,应龙则是有些为难,性命修为需要累积,这只能靠自己一步步的前进。 如果没有什么其余的天地精粹之物,除非转修仙道,不然哪能轻易踏入混元道之中。 而以如今龙族的气运,应龙莫说是天地精粹之物了,就算是一件下品先天灵宝、灵根也寻不到。 若不是加入了天庭,在宣布退出洪荒之后,龙族元气大伤,他怕是连上品先天灵果也吃不得。 但想到如今的龙族,应龙也只能咬牙道: “如若实在不行,那吾便转修仙道,以我的能力,短时间之内必然可以进入准圣,足以比肩混元道。” 祖龙对此只是怒斥道: “愚蠢!以如今龙族的底蕴,岂能供应你后续之修行?洪荒中所广传的斩尸之法,皆需要灵宝寄托。” “你除了应龙玄天剑之外,可还有寄托之物?以龙族的底蕴,又能再给你提供一件上品先天灵宝吗?” “为了龙族,你弃自己的大道于不顾,如此作为,安能称之修行者!” 祖龙的声音中充满了怒其不争之意,但对于此,应龙亦是满心委屈道: “可若不转修仙道,龙族又可还有兴旺之时?以我如今的实力,大变局还未彻底来临,还能勉强支撑。” “可若是真的变局到来,大争之世,斗部主神又岂是如此好为?没了这个位置,脱离了天庭核心。” “我且问你,没了这一份气运,没了这一个身份的庇护,龙族如何自处?” “难不成要龙族像麒麟族那样,任人宰割。让我同青鸾一般,求天帝收吾为坐骑,换取龙族喘息之机?” “二兄烛龙消失无踪,至今不知道被困于何处,三兄青龙困于东极,根本不得外出。” “大兄你更是被困于海眼,一旦外出,必定遭受天谴,如此局势,龙族系于吾一人身上,吾可奈何?”(本章完) 255.第255章 祖龙论仙道,传习魔法(挺有意思的,可以一看) 祖龙就静静的等待着应龙发泄,直到应龙安静下来,祖龙才开口道: “好了?” “好了。” 应龙此时有些沉默,对此祖龙却习以为常道: “天地大变,万象更新,一场大劫真正消弭之时,天地会对此有所感应,大道波动之下,情绪一些也正常。” “对于凡俗众生而言,他们的生命短暂而又没什么亮点,如同日出日落,周而复始,故才没什么感觉。” “而对于我等先天神圣不同,与道同存,天地变化之下,你我皆有所感应,却又不知其原由,自然会有所不安,难以稳定。” “我一直都在想,当初封印你,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毕竟一直以来,我等少有这么极端的时候。” “不过仔细想想,却终究怪不得别人,心神不定不静,修行不圆满,对此不安又怪得到何处。” 祖龙并没有直言其解决方法,而是先给应龙解释了几句,对于祖龙而言,应龙还是太过年轻。 一些对于他们这种古神习以为常之事,对于那些经历太少的先天神圣,却可能带来极大的影响。 而这些便是经验,也是那些古神比较新神多出来的积累。 而积累的多寡,关系到底蕴的高低,这也是双方之间拉开差距的重要一环。 应龙点了点头,也不作声,祖龙只是继续开口道: “你可能有所不知,曾经的罗睺也是一个经天纬地之人,就算不开创魔道,他的一些手段也是极为惊人。” “性命修为大多数的情况下的确只能依靠自身积累,但却并非不是没有取巧的可能。” 应龙闻言一惊,猛的抬头,眼光紧紧的盯住祖龙,眼神之中震惊之色流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其实也不怪应龙如此,放眼天下之中,就算是祈听闻此言,恐怕也会同应龙无异。 毕竟祖龙之言,几乎颠覆了众神修行的认知,性命修为,乃是修行根本。 除了以天地精粹的灵物补充之外,至今皆无取巧之法。 可按照祖龙的意思,几乎否定了目前众神的修行主流意识。 “不必如此惊讶,此法在洪荒之中,虽然不曾流传,但知道的人亦有几个,只是其仍有弊端,相较之下并不合算而已。” “像古之三皇,鸿钧等人都知道,罗睺也正是因为此法,入得地皇陛下之眼,受其道统。” “魔道的诞生亦是受其影响,此法堪称为魔道雏形,始之大道。” 讲到这里,祖龙在海眼之中,眼神又带了几分讽刺,继续开口道: “毕竟此法可以堪称魔法中,损人不利己的开端了,真可谓祸害也。” 祖龙又似乎想到什么,开口对应龙说道: “你且进来吧,切记如非迫不得已,当不可外传于人。” “如果真的要传的话,也得寻一个像海眼这样的绝地,天机无法探测之所才可,毕竟此法为取乱之术也,洪荒容不得它。” “嗯。” 应龙虽然有些疑惑,却也并没有半点迟疑,立即就显化本相的负翼神龙,遁入海眼之中。 才刚刚进入其中,应龙便立即被祖龙如今的模样震惊。 只见一条数万丈的巨龙在海眼之中腾飞,只是并无半点神异,反倒是显得邪恶非凡。 数万丈的身躯,没有半点鳞甲遮掩,纵然是肉眼,也能看得到其身上的筋骨活动。 爪牙脱落,龙须苍白无力,若不是那头上的一对龙角尚在,应龙几乎不敢确认那是一条龙。 浑身肌肉没有一点防护,被海眼中汹涌的水气肆意的撕裂挤压,却无半点龙血流出。 只看那苍白的模样,便知其肉身之中,神血早已流尽。 被撕裂的筋骨肉在神力的作用下迅速恢复,却又被水气随意的撕裂,整个龙躯之上,疤痕密布。 如此模样,哪有半点祖龙往常的光辉形象,气息衰败萎靡,早无龙族之风采。 “看到了吧,如此丑陋不堪的模样,就是兄长犯下过错的惩罚。” “上面的每一道疤痕,都是过往龙族所积累的罪孽,你说如此之人,尚且要苟活于世,还在妄图大道。” “你先前那放弃自身之语,本座是不是应该要骂你一声愚蠢。” “不过是当一坐骑罢了,求道之人,走岔路,行歧道,落入如今的下场也是活该。” “不过是当一坐骑,只要还能有望大道,坐骑又如何?” “先天神圣,与道同存,时间不过是虚妄,纵然有苦难,也有一个时间限制,罪孽终将能够偿还干净。” “届时,吾亦会重新归来,不过是慢了他人几步,需要重新调头罢了。”“一时之屈辱,又有何受不得?若真得他日有腾飞之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坐骑又有何不可?” “着相于此,大道何来?” “青龙受困于东极天,此是为龙族也,然往东极,虽受困,却还有一望大道的可能。” “不然以他之身,留守洪荒,不过些许罪孽,吾一人背负又何妨?” “只是其如若不入东极,因果纠缠,功德难以积累,大道无望矣。” “你我为求道之人,当不可为外物所累,如心有拘束,不诚于己,安可为真人?” “转投仙道之中,却一心只想入准圣之境,比肩混元道,想挽救龙族,却不思仙道之意,只求境界,此为修行者乎?”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无此心,必为外物所累,受困于龋齿之中,大道不得。” “何为仙?境界乎?求道乎?求长生乎?” “非也!如若仙道如此浅薄,鸿钧又岂有如今?” “道无止境,仙者求心,心境如天地,自然宽广无垠,其立意之高绝,不逊于神,故才有如今。” “你一不知其意,二不明其根本,莫说是如今的龙族供养不得,纵然是能给你凑出一套的灵宝,让你斩去三尸。” “你能成就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吗?错误的道路走到尽头,不过是死路一条!” “不说是你,就算是如今洪荒界中所有转修仙道的先天神圣,能成者绝对不超一手之数!” “你觉得能胜于他们吗?” 应龙才刚刚进入海眼,便又被祖龙之言夺了心智,此时几乎不能言语,沉默半响无言。 祖龙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待应龙,让他独自思考,直至过了良久,应龙才艰难开口道: “大兄,是吾之过错也。” 祖龙见状点了点头,没有鳞甲的掩盖,这个动作看上去邪恶诡异无比,那二人都不觉得有异。 “你且仔细听闻,牢记此法,听不懂也要记得,后续自会明白。此为魔道根本大法,离了此地之后,不可使用。” “回到天庭之中后,安心修行,积攒功德,不要被龙族之中的那群蠢人影响,该杀就杀。” “他们虽然是我等看着长大的子弟,但其实早已业障入心,若是人活自然是好,若是不可为,留之无意。” “到了天庭之中,你只管听命行事便是,如果事不可为,那你变寻个由头,逃回海眼,保存有用之身。” “只要还有一丝求道的可能,切记不可轻言放弃,此法虽然能增添性命修为,但后续清除影响亦困难万分。” “若是真算起来,可能消弭弊端的时间或许还要更长一些,但好在能够在关键之时,争得些许时间。” “所以此法才被称为魔道损人不利己的开端,但其中可取之处,亦是不少,至少在此时,他算得上是划算。” 应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考虑清楚,开口对祖龙言道: “还请大兄传法。” 祖龙的一双巨眼仔细的看了应龙一会,龙口不见动作,却有一道道魔音从中传出。 应龙初闻之时,便是眉头紧皱,只觉心烦意乱,其中音节,更是一个也不曾听懂。 应龙张开双翼,飞向祖龙龙首之处,大眼中的困惑显露无疑,祖龙对此却是不管不顾,魔音不曾停止。 直至一章经文全部念完,应龙才似乎略有所得,还未仔细感悟,便听祖龙问道: “懂了吗?” “好像听明白了一点点。” “好。” 祖龙再次从口中传出魔音,一遍又一遍,直至应龙终于确定自己听懂了。 “好,你且念一遍。” 祖龙开口道,应龙对此觉得有些怪异,发现自己记不得其中内容。 但只是念及此处,一开口,魔音自然便随之言出,只是越是将经文说出,应龙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直至将一章经文全部念完,应龙才脸色难看的道: “此法竟然是要吞食别人的血肉元神,才能够增进自身?!” “如此邪法,怎能会流落于世?魔道亦是大道,魔道之中,竟会有如此恶法?” 祖龙对此并无什么看法,只是淡淡开口解释道: “此事正常,而且他也没有流传在洪荒之中,如非此时龙族受困于此局,而你又恰好能用,我也不会开口。” 话音落下,祖龙身型一转,龙口大张,从自身尾部撕扯下一块巨大无比的血肉,放置应龙身前道: “吃了吧。”(本章完) 256.第256章 蓬莱仙境,灵光一闪 苍白的血肉放置于应龙身前,纠缠者的因果业力几乎肉眼可见,应龙纵是知晓总会经历这一步,但到了这个关头还是有几分犹豫起来。 “你还在犹豫什么?” 祖龙的声音响起,龙尾上巨大的缺口并没有愈合的迹象。 不过这倒也是,这块血肉之中,凝聚着祖龙的精气神,裹挟性命,又岂是轻易可以弥补。 应龙看着气息跌落不少的祖龙,终究还是狠下心来,张开龙口大肆在血肉之上啃食起来。 随着血肉的消失,应龙的气息也在不断膨胀,臻至圆满,只是其中参杂着邪恶,诡异的气息。 祖龙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仿佛应龙吞噬的并不是他的血肉一般,直至应龙将其吃完,祖龙才再次开口道: “如今你已性命圆满,且去突破吧,天庭若是问询,你且直言便是。” “以后你继续以你的方式前进,至于我,你不需理会,以后除非要事,我不会再与你联系。” 应龙听闻祖龙之言,欲言又止,但最终也只是无奈一叹,随即便返身离去。 待应龙离去之后,祖龙这才失神的看着归墟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尔等想让本座倒下,想让龙族从洪荒的历史中消失,但是本座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海眼依旧平静且狂躁,不断地撕扯着祖龙的身躯,龙尾的缺口处也水气攻击的对象。 难以愈合的创口,被汹涌的水气牵扯得不断扩大。 祖龙对此却并没有什么表态,只是身躯突然减小了些,过去消失不见的鳞甲再次出现。 只是不论怎么看,总觉得其中透露着几分怪异,有几分土石之感,不似血肉,反倒有几分玉质。 而随着这些鳞甲的出现,汹涌的水气也缓和了几分,却依然狂放无比。 天庭。 祈处于静室之中,时而会起身行走几步,看着眼前的鸿蒙紫气,祈终究还是长叹一声道: “如此天地异宝,竟落入吾这蠢人之手,但真是可惜矣。” 祈从未想到过,以自己的元神,竟然还会因悟道所伤,神思力竭,过犹不及也。 “高踞云端太久,竟然忘了脚踏实地才为真,不过才初入混元,大道未行十之一二,竟妄图证道之法。” “强求其中,难免失了分寸,纵有灵光,终究把握不得。” 祈随手一挥,将鸿蒙紫气传入帝俊所在的静室,时间所剩不多,仅还剩一元会多些,此物宝贵,不可浪费。 随即,祈重新趺坐于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上,过了半晌,巨大的蛇尾将自身护住,沉沉睡去。 帝俊还在闭关,忽觉一切如有天助,所思所想极为清灵,虽不知为何,却也不愿错失良机,立即沉浸在闭关之中。 东海之滨,带着一二十位大罗金仙行走的东王公突然面露惊喜,带领众人调转方向,向深海赶去。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那有缘之地终于出世,此必为仙庭大盛于世之良机,绝不可落于外人之手。” 东王公心想,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紧随其后的几位大罗金仙虽然心有疑惑,却也并未开口询问。 自家尊上一直在东海之滨游荡,必然是在寻找着什么,整个洪荒都知道。 只是尊上口风太紧,从未透露过,纵然是他们这些心腹之人,尊上也不过是稍微透露了零星。 等到东王公赶到之时,只见无数海鱼巡回,环绕着一片仙境,其间霞光万丈,白虹贯日。 东王公一至,那仙境便开始有了变化,一座岛屿显现,岛上奇珍荟萃,异兽无数,嬉戏打闹,花草树木,无一不是仙品。 海岸线曲折蜿蜒,礁石密布,浪花朵朵,看似平凡,却也是水灵嬉戏,灵机昌盛之所。 浪花之间,灵鱼跳动,露珠落下,便采得几分丹霞光色,熙风拂过,并有灵花盛开之香溢。 东王公看到此地大喜过望,也不顾陆法还未消散,便率先向着岛屿上走去。 入了岛上,东王宫这才发觉小视了此地,如此灵妙,竟不过只是一从属之岛,从此岛望去,远方遥遥有一片大陆浮于海中。 回身看向赶来的众人,见他们也是欣喜万分,东王公立即便开口道: “广传天下,召集向往仙道之人,于一元会后,召开仙道大会,以庆贺仙庭出世!” “同时,占据诸多附属之岛,广传洪荒,招收弟子,广传仙道妙法。” “成就太乙者,可为仙庭一灵官,享受仙庭气运供奉,与吾共参大道,成就不朽功业!” 众人听闻大喜,追随许久,终见天明矣! “我等领命,愿同东王公大人成就伟业,传我仙庭威名,奉天敬道,广传仙道于洪荒。” 东王公听闻,反倒是矜持起来,只是面露微笑,一只手微微抬起,作扶起状,颇有风范的道: “善。” 待众人离去之后,东王公这才有闲暇探索那一方主岛,行至核心之处,才看见有一石碑立起,上书一一蓬莱。 蓬莱仙岛的出事自然引起了洪荒诸神的注意,毕竟那白虹贯日的景象,在洪荒哪里不曾见得。 远在天庭的伏羲,自然也看见了如此异象,喃喃道: “天地间又有什么宝地降世了?竟会有如此惊人的异象诞生。” “白虹贯日,直指天庭,又地处东海,是龙族?不对,他们如今没有这个能力。” “那看来应该就是木公了,想不到那厮竟然还真的寻到了这么一处宝地。” 伏羲手指微动,双目灵光闪烁,望破天机变化。 在这其中,伏羲看到了仙道气运突然暴涨,只是其却略有几分散漫。 看似如宝剑锋锐无比,伏羲在其中却看出不少问题来,猛的笑道: “这气运模样,看似如利剑,划开这世界之局,但仔细望来,怎么却同银针组成,散漫无拘束。” “这利剑,若是经历些许挫折,只怕要四散而逃,将其折去。” 讲到这里,伏羲的眼神又锐利了几分,道:“不过若是经受磨砺,也未尝没有铸成一体的可能,但若是想要划破天庭对天地的掌控,怕是不会给你留有这机会。” 伏羲话音刚落,便见天边忽然有道音响起道: “吾为男仙之首木公,领天下仙道风气,雍驻纯阳宝位,当为天下之先。” “于今日得见天缘,感悟天机,恰逢蓬莱仙岛出世,应道祖之命,于一元会后仙庭成立。” “洪荒凡有求道者,有仙缘之人,皆可至东海之滨,自有大罗神仙布道,教尔等得窥大道。” “凡修行仙道之人,皆可为仙庭之众,于蓬莱仙境修行。” “仙庭成立之后,大道之讲不止,有心之人皆可听讲。” “心有疑惑,迷困,修行难进者,皆可问询,自能得解。” “一切有缘众生,心慕大道者,行正路途,可至蓬莱仙境修行。” “至此以后,洪荒天地再无木公,唯东王公矣!” 话音落下,东王公还将蓬莱仙岛的环境显露于众生眼前。 众生瞧见那仙气飘飘,遍地皆是奇珍异宝,仙鹤遁走云中的场景,不由心生仰慕,此举竟然还真为他们吸引了不少人气。 对于仙庭的成立,洪荒中如今活跃的那些大神自然早已知晓,毕竟同为紫霄宫中客,对东王公之举并不意外。 只是让众人未曾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在东海找到了这么一处宝地,按照东王公展示的模样,怕是不逊一方天界了。 而现在摆在众多大神面前的,反倒是该不该前往庆贺仙庭成立。 眼下天庭并没有表明态度,他们担心自己前往,会不小心恶了天庭。 虽然不去必然会引来东王公不满,但是作为如今的天地霸主,在天庭没有表态之前,总是要两害取其轻。 得罪了仙庭和东王公,他们尚有能够喘息之机,但若是得罪了天庭,以后怕是得小心,清扫恐伤蝼蚁命矣。 伏羲手中握着文书,继续考虑赋税的问题,刚欲提笔,便看见太一气势汹汹地赶来。 对此伏羲并不意外,以太一的脾气,他若是能忍得下,伏羲这才觉得是怪事,不过虽如此,他亦要安抚道: “怎如此气急?若让外人瞧见,还当真以为仙庭能成些气候也不。” 太一对伏羲之言不管不顾,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后,这才开口道: “那东王公当真是不知死活,他若是安分些,能知进退,吾还能留他一命。” “但如今瞧他的模样,看来是天庭以前太过宽容,让他们不明白本份,究竟该要如何作为矣!” 伏羲见太一有些气急,他对于仙庭如何并不看好,但看见太一的模样,倒是觉得有些有趣道: “不过些许跳梁小丑罢了,太一,你大可不必如此生气。” “以天庭的实力,真想要诛杀他们并不算困难,只是他们并未触碰天条,不过成立一个势力罢了。” “而且我看那蓬莱仙岛,其虽然也算地广物博,但也只不过才堪比一个青霄天而已。” “那东王公将牵扯范围拉得太大,那其中的消耗可不是在小数,若是以蓬莱仙岛供应,那消耗可不再小数。” “如果他所言为真,估计再多过些许时间,这仙庭自己都撑不下去。” 太一听见伏羲所言,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愤闷道: “难不成离我就这么看着?放任东王公在洪荒中搅乱风云?” 伏羲只是笑道: “那又如何?西方大陆终究是他们必须要越过的关卡,不然在其余三块大陆他们绝无机会。” “那十二祖巫可不是好招惹的,西方那两个同样不是善人,他们许下的承诺可还未兑现。” 听到这里的太一也忍不住笑了笑,早在万年前,巫族擒获了一位大罗金仙,不知巫族使了什么手段,让这位大罗金仙开了口。 东王公与西方二人的交易被广传于天下,虽然双方都不承认,但是巫族可不会管,也不会信。 自从巫族得知后,整个争斗的规模瞬间扩大,其中血腥程度,明显往上加了许多。 就连须弥山之上,准圣同祖巫之间的战斗,都不曾停过。 一些新生代的大巫和大罗金仙,皆有一些损失,命损此劫。 不过好在相救及时,仙庭中人挽回了不少真灵,让他们得以有转世之机。 不过那些彻底生死道消的大罗金仙,到了目前,已有不下十人矣。 新生代的大巫亦是如此,其中受伤者不计其数,虽有断续之能,让他们没有残缺的危机,但其中需要弥补的血气,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双方损耗皆不少,但是巫族可以毫无负担的压迫西方众生,夺取修行资粮,缴纳税务之后,甚至战争中还犹有剩余。 但仙庭和西方二人组就没有这么好受了,他们打着为西方众生的名义,不好从西方众生手中夺取。 而且西方二人组虽然不耻,但绝对不会容忍仙庭肆意妄为,那些在争斗之中的消耗,基本上只能由东王公一力承担。 若不是他颇有家资,坐拥汤谷之地,乃天下少有的洞天福地,又在龙族落寞时,抢占了不少。 如此才勉强能够维持西方争斗,不过眼下有了蓬莱仙岛支撑,伏羲估计后续的西方战事又要升级矣。 “纵然是如此,也不能让他们如此轻松,下一次太阳星阳毒爆发亦不远矣,不如我们也开个大会,就以太阳星作为由头。” 太一虽然被伏羲劝阻,没了直接打上门去的想法,但心中的气却没有顺,有意想要给仙庭一个下马威。 伏羲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眼下并没有开口,只要不成昭告天下,那后续他自由手段将此事拦下来。 在伏羲看来,天庭是雄踞洪荒,高卧于九天之上的天地之主,若是亲自下场与东王公相争。 如此手段,未免有些丢了风范,左右时间够多,这洪荒万族之中,棋子也够多,能够让他随意落子了。 好不容易送离了太一,伏羲这才有空闲,静下心来思考,灵光一闪之下,伏羲想起了巫族。 p s昨天请假一天,在群里通知过了赶飞机,后续会补 结果一下飞机,上车的时候手机掉了,五分钟的时间就被人捡走了,报警才找到捡的人,但打电话联系不到对方 今天中午对方才回消息,然后我又做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去拿,哭 拿到之后才发现手机被车碾了,屏幕被盖全部坏了,主板弯曲,又大修,花了我一千多大洋!半个月写书白干 修好又是两个多小时的车回来,然后再写的!难受(本章完) 257.第257章 祈回云梦,当年玩笑之举 祈缓缓睁开双眼,莲台上巨大的蛇尾游动,一股松快之感扑面而来。 “好久不曾睡过,却没想到因伤修养,却能得以好眠。” 祈扭动身体,感觉由衷的轻松,虽然已经清醒,但祈并没有立即出关的想法,本相少露于人前,如今局势尚且安定,自然要忙里偷闲一番。 “可惜眼下没有能够捉对厮杀之人,长久的平和,身子骨都快生锈了。” 略微感叹,蛇尾摆动之中,静室涌起水声,片刻之间化为泽国。 祈投身而入,在其中好生游了一趟,这才退去潮水,化为道体出关去。 “恭迎祈皇陛下出关!” 一路上,仙娥妙音不止,直至入了凌霄宝殿,这才得以安静。 “伏羲,太一,吾来找你们饮酒了。” 才刚刚入殿,祈的声音便响彻整个宫殿之中,伏羲抬头望去,不由面露微笑道: “你倒是快捷,不是说三个元会吗?怎还未至,便先出关了?” 不等祈回话,伏羲又开口言道: “鸿蒙紫气乃是天地至宝,你不思好生修行参悟,却跑来寻我饮酒,端是浪费矣。” 话音刚落,伏羲待桌上的玉简扫开,也不传换仙娥舞姬,便取出些灵果美酒道: “不过罢了,我也知你同太一一样,皆是劝解不得之人,且陪你饮些便是。” 祈见此面露笑容,这伏羲还真是同以往一般,嘴上虽然不饶人,但总是对他们温柔以待。 两三步便走至伏羲身旁,随意取来座椅坐好,祈便开口笑道: “你性子倒是好,鸿蒙紫气珍贵我又岂会不知?早在万年之前,我便将其传给了帝俊。” “想来他如今正享受着呢,毕竟所思必有所得,如此境界,天下可是难得。” 伏羲抛了两枚果子入口,又以酒水辅食后,这才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那依你之言,祈你早在万年之前便已经出关,怎不见得来帮帮我?” 又想到祈明明可以早日出关,却又拖了万年,伏羲不由笑骂: “你要知道,天庭如今虽然强势,大洪荒何其广大,纵有人辅佐,却也不少工作需要我处理。” “你倒好,当是一个疲懒之人矣,一系重担尽落在我身上,此为人耶?” 对此祈只是微笑,随即转移话题,问道: “太一呢?我怎么不见得他,等他到来,我非要好好骂其几句,让他辅佐,到如今竟然还没来人。” 对于如此生硬的转移问题,伏羲自然是不满,举起手中酒杯言道: “他是个没良心的,未曾想你也是如此,我舍下公务陪你饮酒,你竟然开口第一件事便是寻他。” “早知你如此薄情,我就不应如此,还白瞎了我存下的一些好酒。” 二人饮尽之后,祈这才开始讲述自己此行究竟为何而来。 “天庭之事,后续还需要伏羲你多多担待,我此次前来,也是与你告诉一声,不日我便将返回云梦泽。” 伏羲有些疑惑道: “可有和大事发生?如今云梦泽安定,乃是洪荒少有的灵地,祈,我可不曾知道有合适需要劳烦你亲自出手?” 祈对此只是无奈一笑,手掌微微张开,一点灵光在手心中闪烁,伏羲见此顿时了然道: “原来如此,敖兴之事也是时候应当解决了,龙凤大劫如今过去已久,云梦泽之前留下来的因果,也是时候要清一清。” “敖兴是个好孩子,当初让他代替你应劫,也是不得已之法。” “解决此事,你也应当会轻松些,至少道统得以传承。” 祈对此点了点头道: “正是如此,如今天庭走上正轨,我本想出关帮你,但却忽然察觉到了敖兴转世之机已至。” “当初我收其为弟子,目的终究不纯,如今他既然有了转世良机,自然是耽搁不得。” “本想来寻你和太一,好交待一番此行外出之由,却不曾想太一竟然未在,我的行踪只能由你后续转告。” 伏羲轻微摇头,表示祈无需担忧,祈见到伏羲表态,这才兴致满满的离去。 就刚才昨晚上的玉简,祈便知道自己并不是作为管理的最优选择,不由心想道: “还好我此番出关,的确是想要为敖兴解决转世的问题,不然只怕也要同伏羲一样,劳累于案赎之中矣。” 辞别伏羲,祈卧于云团之上,入了洪荒,才感天地之广阔,久不入其中,惊觉以世隔绝已久矣。 而正在祈赶路之际,有二人才刚刚走脱云梦泽的范围,那二人正是罗睺同扬眉也。 如今的罗睺,日出而行,日落则息,就同洪荒的凡俗众生一般,白天劳作(行走),夜里修行打坐。 每每入静,天明则醒,罗睺自觉并没有臣伏于扬眉之下,殊不知扬眉本就不存在此想。 “自从我将其擒获,至今已有两个元会,每日陪同他修行,想来也让他铸就一颗凡心,脱了神性。” “只是其并非寻常人,若是普通先天神圣,想必吾早已放心。” “只是罗睺太过特殊,心思阴沉狡诈,如今虽有几分体现,却终究并不稳妥。” “他与吾久在洪荒之中,乃是一时之英杰,又开创了魔道这种诡异的修行法,直指大道。” “如今瞧他这模样,看似沉沦凡俗之中,但吾总觉得其必然心有异处,多半是在欺骗于我。” “而且如今为时尚短,纵然是一时之沉沦,只怕是也会让他重获神性,专心修行。” “此不妥也,罢了,再多花些许时间,我当真不信,其心智能如此之坚。” “从不周山始,至西方须弥山战场,步行个百元会之期,如此布局,还能让他醒悟!” 于修行者而言,一颗超脱于物外的心极为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于修行时,需要一颗不为所动之心。 过去的罗睺自然是有的,基本上在大道下所有的先天神圣,在诞生之时便已经天然具备。 这一颗心,能让他们超脱于世俗,不在意时间的快慢,能够持之以恒,静心修行。 只是随着与洪荒的接触,诸神呼朋唤友之间,将这一颗心逐渐沾染,后续也就慢慢失去了。 而像扬眉、罗睺、鸿钧等人,他们或是一心静修,或是一心追求大道,沉迷于悟道之中,视光阴如无物。 而如今扬眉之举,便是想要破了罗睺这一颗心,让他能明确时间的变化,对此有些感知。 而一旦他沉沦于其中,有了对时间流逝的感应,神性不攻自破。 届时,纵然罗睺能从扬眉手中走脱,良久积累下来的认知却难以抛弃。 而到了那个时候的罗睺,如果不能堪破其中之意,那后续大道无望矣。要悟道可不是一日之功,性命修为的累积更是需要长久时间的磨砺。 不能看破其中奥秘的罗睺,后续若是修行,怕是想长久入静都难以做到。 一日十二个时辰,罗睺对其感知清晰,每当日出之际,便总会自觉退出入静的状态。 而对于悟道而言,就那几个时辰的入静,只怕是连念头都难以抑制。 若真如此,罗睺大道无望矣。 而扬眉也能放下之前心中的隔阂,求得心境的圆满。 若是罗睺能够将其堪破,重新寻回神性,那到时候罗睺,也与此前的魔主罗睺不为一人矣。 对于扬眉而言,这也算是做到了不杀罗睺的情况下,能够为几位好友报仇,发泄心中情绪的最好方法,亦圆满矣。 混沌之中的鸿钧,此时还在为合道而准备,他已经知晓扬眉所做所为,并对此抱有期待同烦恼。 对于毁去罗睺的神性,鸿钧乐得见此,并觉得此事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但此前罗睺之誓,至今还环绕在他的心中,道魔之争可不会结束。 对于罗睺的手段他知根知底,也有把握能够压制,而一旦罗睺失去了魔主这个位置,那所顶替他之人,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他一旦合道,诸圣人归位后,便不得插手其中,而圣人不出手的情况下,道魔之争的未来如何,他亦不知矣。 “罢了,自有后来人。” 紫霄宫中,鸿钧缓缓闭上双目,造化玉蝶的紫光越发闪耀动人,天道显化于紫光之中,与鸿钧的身影缓缓重合,而天道也在这个过程之中,越发圆满起来。 祈才入云梦泽,屏翳便早早等待,万万里云霞之气,铺作相车宝路,以迎祈神大架。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我此番到来,亦不是为云梦泽之事。” 祈对于屏翳而言,观感极为特殊,对于祈所言,屏翳只是笑道: “屏翳今日相迎,并非迎接天庭祈皇陛下,而是作为云梦泽属神,迎接云梦泽司水之神祈神也。” “尊上与我而言,亦父亦兄,此为子弟所待父兄也,并不为过。” 祈目光紧紧的盯着屏翳,看了几眼之后才道: “你这厮说话总是这么贴心,倒是让我有些难以招架。” 自从屏翳诞生之后,祈对于这样一位说话极为贴心,将自己奉为君父之人,实在是难以生出恶感。 只是屏翳实在太过热情,虽然为人浪荡了些,但其言语之中的尊敬,甚至是崇拜憧憬,祈每每听闻,总是有些难以接受。 有的时候祈甚至都觉得,自己仿佛就是那般的伟岸。 屏翳是如何说出口的,祈并不知晓,但是祈每每听闻,总会在尴尬之余,又觉得极为舒心。 “尊上,屏翳所言,皆为肺腑之语,并无一句虚假,尊上于屏翳,实为君父也。” “早在当初诞生之时,屏翳便是如此觉得,至今未曾更改。” 屏翳说到这里,仿佛是担心祈不相信一般,想要脱去上衣,展露胸腹,表明自己是由衷之言。 祈连忙阻止道: “吾并非怀疑也,汝之忠心耿耿,天地有感,绝非虚假矣。” 好不容易摆脱了屏翳的纠缠,祈踏足池心亭中,放眼望去,恍若从前,心中略有感叹,低声道: “回忆当年,吾同帝俊太一与此地讲道,泽水清退,为大日精炼,灵机昌盛。” “不过一个先天云梦大阵守护,变敢放心随意,直指大道根本,清源守流。” “三个不过初出茅庐之人,兴趣之交,却无半点隐瞒,如今回首望去,才决当时之机缘巧合也。” “后又因凶兽横行,识得伏羲女娲,再交两至友,共同建立大阵,阻碍凶兽冒犯。” “同行至北方大陆,才见天地之广阔,心有差异,共同于云梦泽中修行,不敢有丝毫懈怠。” “后终有所成就,每日在云梦泽中饮乐,合弦而歌,可不乐哉!” “不敢曾想有今日之花团锦簇,高居天地之上,雄踞洪荒,诸神不敢小觑于我等。” “如今再来,独身一人,反倒失了当初滋味,后若是在想齐聚于云梦泽中,难待矣。” 祈念至此处,有些颇为难受,如今天庭不能缺少帝君坐镇,云梦泽距离天界也有几分距离,若真有事发生,也不好赶至。 在天界之中,五人尚且能够聚得,只是天界广阔,又有诸多天神共居于其中,他们也不好太过于放浪形骸。 神霄天虽然仅作为他们五人的居所,但也是一个办公之地,无数仙娥神待常候于其中。 若是再似以往那般,未免有些损伤威严,五人作为领衔洪荒之人,却也被名所累矣。 在祈独自一人有些感怀之时,却听见一道声音传来,道: “祈,五人虽不能齐至,然今日却有我在矣,些许放浪,当不以为意也。” “当初你我为了炼制先天不梦星辰大阵,二人出游,不乐乎?” “五人也并非没有再临云梦泽之时,无外乎晚些,等待紫薇星君再成长些,入了混元道即可。” 祈闻言惊讶回头,就看见太一身着金色袍服,眉目含笑,大步走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 祈面无表情问道。 “在你之前,大约千年前吧。” 太一面露微笑,只是笑容带着几分怪异。 “我怎么会没有察觉到你?” 太一手指微动,指向当初他们偷听祈惩戒诸多水神时的隐藏之处,言道: “当年玩笑之举,未曾想今日竟还能有如此作用,祈,我以往竟然没有发现,你是如此感情丰富之人。” 祈听闻,终于破功,面目狰狞道: “太一!!!” (本章完) 258.第258章 劝说与出气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把天庭的地位,放到和仙庭一个位置,与他们比较吗?” 太一面对祈的询问,面对着祈那意味莫名的眼神,忽然之间,太一好像明白了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祈总觉得太一没有以前聪明了,犹豫一瞬之后,便开口调笑道: “太一,我怎么觉得你的智慧,好似会跟随实力的增长而削减?” “过去面对问题,一觅即中的太一,可不会这般头脑空空。” 太一闻言一愣,暗想自己有过祈口中所说的时间吗?随即在心里晃了晃头,将那些杂念抛开道: “可是仙庭成立,的确会对天庭造成冲击,受道祖命,为男仙首,这些可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 “有着玄门作背书,凭藉道祖的威望,对洪荒众仙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也。” “而且其又广传大道于众生,既不要求品性,又不设置天赋门坎,一切跟脚皆不在意。” “恐怕只要万年,便可轻易得仙兵矣,如此无序的扩张,我等不得不防。” “而且东王公亦非凡人,先天纯阳大道孕育,先天神圣之身,在东海之滨广有盛名。” “道祖又言其有帝君之命,洪荒之中,心怀大志者,无不为之疯狂,如此声势,我等重视也是应当。” 祈自然知道太一所言有些道理,仙庭潜力之大,不逊天庭,自然是应当重视。 但是太一算漏了一点,或者说不曾想过,只是本人的觉得应该要对他们重视。 “天庭作为天地之主已久,自然应当有其雅量,仙庭潜力虽然巨大,但如今不过才只是幼苗罢了。” “你若是真的顾忌仙庭,那你应该做得不是将其视为的对手的同时,抬高对方的地位,让天庭直接下场与他们争锋。” “而是现在就出手,携带天地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术。直接将其灭绝于萌芽之中。” “若是顾及道祖,担心仙庭还未开始便毁灭,令道祖心生不喜,冒犯了他的威严。” “那你应该做的是给他寻找一个天庭之外的对手,然后天庭作为居中调节之人,从双方收汲取利益。。” “或者是在洪荒之中扶持出一个势力与他相争,让天庭在当选手的同时,也作为双方评判的裁判。”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天庭的利益,避免任何会影响天庭发展的风险,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天庭依然屹立长存。” “也只有天庭不生变故,才能够调控洪荒大局,在众生争斗之余,确保不会影响太过,让冲突升级,随后演变为大劫。” “他们眼下不过才刚刚起步,动摇不了天庭的根基,我等无需大张旗鼓的逼迫众生二选一。” “而且仙庭成立与否,与天庭何干?他们传道,让他传便是,我们只需要看准时机,一纸公文便可汲取其积累和精华。” “对比如今的天庭和仙庭,洪荒众生并非愚昧无知之人,他们自然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那些个先天神圣更不用担心,仙庭大会,天庭不至,又有几人胆敢入场?” “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虽然同为玄门中人,可当真又有几分同门之谊?” “就算是碍于同门关系和颜面前往,又有几人会无视如今的天庭,加入其中?” “至于那些大罗金仙,终究是成不得什么气候,这方天地,总归是由神说了算!” “想让诸神退出洪荒的舞台,还是等那些个圣人全部归位再说吧!更甚于那几尊未来的圣人,偏向仙神还是两说。” 太一仔细想想,洪荒大势的确如此,天神地祗,权柄的力量,对天地的比重,的确不是一个境界可以比较的。 天庭的立身之本,始终都是那些天生的神灵,无论是尊崇跟随帝俊的星神,还是被祈所管辖的水神。 还有被鲲鹏收服的众多山神,只要他们还在,权柄不被动摇,那这方天地终归还是在天庭的掌控之中。 “神道不同于其余修行之道,作为天地孕育的第一批生灵,大道伴生,权柄才是对于神的限制和责任。” “而有的时候,这些限制和责任又成了对神的保护,是神的立身之本。” “只要天庭的核心不曾变动,神灵依旧作为天庭之中,最为重要的权力阶层,那洪荒天地得霸主就永远不会改变!” “天庭也会因此永远屹立在天界之中,凌霄宝殿会永远高居于九天之上,成为洪荒的权利最中心。” 祈将天庭的优势娓娓道来,这也是众多洪荒神人认知中的天庭,一个由权柄交织的众神之地。 只要先天神圣的身份还存在,那这些人永远都是天庭潜墨化的支持者,即使他们不加入天庭之中。 而只要先天神圣还处于洪荒的最顶端,那天庭就永远都是洪荒的权力中心。 天庭的帝君陛下们或许可以被更改,但天庭却有着无可替代的属性。 祈当初在紫霄宫时,道祖曾言,愿意为东王公担保一尊帝君之位,其中缘由正是如此。 仙道虽然会大盛,但没有权柄的仙人们,也没了对洪荒天地从心中生起的责任,更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 掌控洪荒天地权柄的诸神们,总会有些伴其诞生的灵宝灵根,根据权柄的大小,品阶高低不同,这也是跟脚差距的表现。 这对于洪荒天地而言,或许也有几分高薪养廉的意思,让那些个先天神圣安分守己,恪守己道,少生波折。 所以在祈看来,鸿钧为何会应下东王公的请求后,除了赐下一件极品先天灵宝,一句男仙之首外,再无其余支持。 先前的劝告,不过是鸿钧觉得并无可能,尽一分玄门之中缘分而已。 其只不过是在闲暇之余落下一子,尝试一二罢了。 若是能成,仙道锦上添花,若是失败,也并无其余影响,东王公万野心勃勃之辈,他鸿钧不过是顺水推舟尔。 “至于仙庭,若真的想要挑战天庭的地位,其最少也要先占有一方大陆再说,而唯一有可能的西方,巫族可并非任人拿捏之辈。” 祈旁敲侧击的劝诫,希望太一能够明白其中之理,恢复几分过去的智慧,不要轻易下场。若是太一真的想要出手,祈对此也没有办法,当初在混沌之中,若不是那一方小世界,太一恐怕不是轻易能打发的。 而在那个时候,祈就已经知道,拥有着混沌钟,并将其完整练化,更名为东皇钟的太一,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天庭的最高战力。 祈能够保证不败,但也仅限于此,无有取胜之机。 太一自然明白祈所言之意,也认同了祈的想法,此时并非出手的时机。 但对于东王公猖狂的模样,心中却还是存着几分不快,就连池心亭中的微风,也不能消去他心中的火气。 从庭中石桌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太一有几分不满的道: “难不成我们只能放任他在东海上嚣张跋扈吗?祈,你当时在闭关,可不曾见到他那番意得自满的模样。” “我至今想来,还是有几分难以放下,若是让我就这么放弃,不可,心有积愤,对修行不易。” 祈对此也只能无奈一笑道: “若是你真的想出气,那不如让应龙代你出手,他的战力在洪荒之中,少有可比肩者。” “其修为虽然弱了些,无法同那些准圣相争,但也无性命之忧。” “届时你在远方等待,若是对方有准圣以大欺小,你便有了理由出手,只是莫要太过计较,不可伤其性命。” “至于你是打算慢慢玩,还是直接一击解决问题,彰显天庭威严,皆由你便是。” “东海作为龙族的大本营,他们虽然隐退,不再干涉洪荒之事,但也并非没有出手的理由。” “毕竟蓬莱仙岛可不在陆地上,想要与之相争所有权,也是正常。” “若是仙庭对此有怨,大可以换个理由,言其广开道门,扰了龙族清净,让应龙将他们赶到西海去。” “这样也方便了他们同十二祖巫争斗,省得在东方大陆碍我等之眼,如何?” 太一闻言眼睛一亮,当即大笑道: “祈,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若是当真成了,我看这东王公和仙庭有何颜面,再敢行此狂妄之举!” 话音刚落,太一又有些担忧的道: “不过若真的被赶到了西方大陆,巫族那边是否会有怨言?而且吃相会不会太过难看了些。” “巫族若是生事,你我也不好横加管理,毕竟眼下其在名义之上,终归是归顺于天庭的一部分。” 祈对此只是嗤笑道: “你现在怎么就想起来了,刚才还那一副不出此气,誓不为人的模样,眼下倒是清醒。” “怎么,难不成担心巫族不满,你就不出气了吗?” 太一立即装作严肃道: “那自然是不行,你也知道,心中有气,念头不通达,于修行无益。” 祈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太一,感觉距离自己当初见到的模样,越发的远了起来,不由没好气道: “此事你不要再管,到时候只管出气便事,巫族那边,我自然会处理。” “恰好屏翳他们最近太过松散了些,那些天庭神将也需要历练历练,便让他们前去西方大路活动一二。” “时常磨砺,才能让他们不至于筋骨松散,我记得雷部有一个神将,名唤滕昊,也是个精明警醒之人,也可让他一同前往。” “除此之外,再挑选几个此前在西方活动过的神将,让他们参与配合,像是奢遮神将他们,便可加入其中。” “既然你要出气,那此番便由屏翳和滕昊神将,奢遮神将带队,领协一队天兵,前去西方参与此事。” “至于如何操作,才能让巫族没有理由发作,前去西方大陆又要以何事为理由,还需再思虑一番。” “既不能让仙庭察觉其中问题,也不能让巫族对仙庭转道西方察觉其中算计,唉,太一,你可当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祈无奈扶额,就连眼前的美酒也失去了几分味道。 太一对此默不作声,眼睛死死盯着桌案上的花纹,仿佛其中蕴含着什么大道奥义一般,让太一如此目不转睛。 祈看着眼前的太一,笑骂道: “你倒好,只管出气便是,可我们这些做朋友的,要考虑的地方就多了。” 太一见状,也不好继续装聋作哑,连忙举起杯中之酒,凑至祈的身边道: “祈,这次就劳烦你多多劳累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毕竟,你也不想结交多年的好友,因为心中郁气,导致修为无法进步吧。” 祈闻言暗暗皱眉,总觉得此话怪异无比,可最终也想不起来为何会有如此感觉,最后也只能做罢。 “那此事就如此决定了,你饮完酒后且先返回天庭之中,将此事详细告知伏羲,也让他出一份力。” “对了,你可不要直言是为了让你出气,省得伏羲事后找我麻烦。” “届时,你就与他言,说祈担心仙庭的存在,会影响天庭在东方大陆的活动与税收。” “直言东王公并非一个安于现状之人,想必会生出事端来,不如直接将其赶到西方大陆。” “这样既可以解决天庭的后顾之忧,又能在无形之中削弱巫族和仙庭的实力,只是其中细节如何操作,还需要伏羲多加考量。” 太一举着杯中之酒,此时也不知道是该饮还是放下。 再三思考之后,太一还是将酒杯放下道: “那是自然,我也并非愚直之人,岂会将你出卖,直白的道与伏羲。” “只是,这饮完杯中之酒便去,是不是稍微急切了点,我这才是刚饮的第九杯,不过才刚刚润唇。” 祈望着一脸为难的太一,笑容根本隐藏不住,嘴角微微抽搐道: “仙庭成立还有数万年,那般急切作甚,我所言的饮完酒,是将此宴饮去,可不是让你立即就走!” 太一立即笑容满面,端起刚刚放下的酒杯,一饮而尽。(本章完) 259.第259章 敖兴转世,孽缘赌约 祈顺着云梦泽的支流而下,一路上途经七十余个部落,却始终不曾停下,直至到一大河河湾处,这才止步。 太一早在百年前便返回天庭之中,祈也随之离去,并不在云梦泽久待。 此番回返洪荒,其最初目标如何,祈可不曾忘却,敖兴应劫战死已久,也是时候让其真灵轮回了。 如今龙族因果缠绕,祈自然不会再让敖兴转世龙族之中,而且其与龙族缘分已尽,强行牵扯有违修行。 祈在河湾上方的云端站立,眼中神光闪烁,落入河湾之中。 而河湾内,两条巨蟒相互纠缠,其身上鳞甲狰狞,一黑一白,有细密的金丝花纹缠绕,彰显其之不凡。 在祈的眼中,两条巨蟒的一切溯本清源,追逐着他们的因果,向着源头处进发。 龙凤战场上,敖兴手中把玩着一条银绳,绳上缠绕金丝,又有几分木质纹理,两枚玉珠系于前端,如同蛇目。 红绳在敖兴的手中随意曲折,在其指间蜿蜒缠绕,远方的麒麟族已经敲响战鼓,一时之间狼烟四起。 敖兴见此情形,将红绳系于腕上,随即便急忙取了水华醒世鼓向战场赶去。 轰鸣的雷鸣声响彻夜空,耀眼的雷霆照亮整个战场,敖兴飞举于天,举手投足之间,有万雷环绕,仿佛硕大的战场任其纵横无阻。 如此张狂的举动自然吸引了对手的目光,走兽一族中也有二人前来阻拦,皆为大罗金仙。 敖兴有水华醒世鼓相助,自然不惧寻常对手,对方二人联手,也仅不过是勉强限制住了敖兴的发挥。 稍有不慎,一丝松懈,迎接他们的就是水华醒世鼓召来的神雷。 直接下方战场逐渐末入尾声,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双方这才缓慢退走,只留下残破的战场和遍地的尸首。 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发生,银绳始终缠绕在敖兴的手上,伴随敖兴一次次的征战,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仙人之血。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敖兴自己的,银绳也在无数次鲜血的浇灌中,变得猩红,那两粒白玉珠,也越发神异起来。 直至遇见少昊之前的一场大战中,水华醒世鼓再次展露神威,雷声轰鸣里,红绳发生了一丝改变。 雷光闪烁下,红绳身上沾染的血气与精气变得活跃且滚烫,敖兴对此有了察觉,分神之下,被对方察觉时机果断出手。 红绳被击落,断成了两节,散落在战场之上,敖兴的腕口上也出现一道伤痕,皮肉翻卷,白骨暴露于空气之中。 敖兴对此只是微微皱眉,便重新将注意力汇聚在对手的身上,他虽然挺喜欢这一条毕竟佩戴了许久的红绳,但眼下无疑是活下来更为重要。 而被斩断的两节红绳则是落入水中,随着水波,不知流落何处。 红绳被打断了造化的机缘,原本应重新化为死物,却又在灵机并未消散之前,被一条鲤鱼吞入腹中。 鲤鱼吞吐日月菁华修行,这两半截红绳也得到些许滋养,又在鱼腹之中,蕴养血气。 两节红绳原本是木身,乃是山间灵根的木心,却偶然招来雷火,损毁了去。 不过好在留有一线生机,结果又被敖兴瞧见,敖兴见其颇为华美,便将其取来做了一手绳。 成为手绳之后,也算是得了机缘,跟随着敖兴在战场上,沐浴了不知道多少仙血龙血,得了一丝造化。 可惜造化弄人,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偏偏被人斩断,本以为要生机全无,终末之时,又侥幸入了鱼腹。 在持久日月精华的滋润下,鲤鱼的血肉供养中,两半截红绳原本沾染的大量血气将他们蕴养为红玉。 随后又在鲤鱼阴阳交合之时,纳得一分精气,得了灵机,合作阴阳交泰之缘,血玉融为肉身。 又因龙血之故,有了龙型,却碍于孕育他们的为鲤鱼,着了堕坠,最后只能退出其次,铸成蛇身。 二蛇在鱼母之中,吞食鱼母的精气,凭此成长,到了诞生之期,却又不愿离去,久待于其体内,鱼母对此苦不堪言,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外人所见,只是一尾别处骨瘦嶙峋,唯有腹部肿胀巨大的丑鲤,尾鳍无力,鳞片杂乱,双目黯淡。 有腹中两子拖累,鱼母捕食不得,吞噬日月精华,却又落不到一点好处,自身精血又被二子吞噬。 过去鱼母因食了红绳所得的造化,又最终被红绳所化的二子取走,还遭了一身磨难。 祈看见此幕,心中倒是无有一分感慨,这红绳诞生于大劫之中,本就沾染劫气。 又沐浴大量仙血,境界高低不一,来者不拒,杂乱无比,见惯了杀戮,本来就算做一邪物。 母吞子得道,子吞母养身,端是孽缘也,其中因果纠缠,纵然是祈,也不知该如何评判。 鱼母最终身死,二蛇破腹而出,一雄一雌,一黑一白,算是为洪荒异种矣。 祈见此有些豫,如果按照天机所显示,敖兴想要转世就应在此处。 “天机如此作孽,这二蛇更是杂乱不堪,虽然为洪荒异种,却也是无根邪物也,敖兴怎会应在此处!?” “本为同胞兄妹,生噬其母,又乱了伦理交合,其根脚虽然也算优异,却端不为良选矣。” 祈又仔细探寻天机,想要从中找出更好的选择,却发现这二蛇竟然已是其中最佳之选。 神力汇聚于双目,仔细观察二蛇,祈这才明白天机为何会如此。 那二蛇已然寿命无多,二者交合,却也在梳理自身血气,原本杂乱无序的血气来源在交合之中逐渐理顺。 红绳在战争之中沾染的大量血气中,属于敖兴的那一部分已是逐渐形成,并有着统筹诸多血气的势头。 祈静静观望着黑白二蛇的交合,感觉其自有一番奥妙于其中,蕴合天地修行大道。 黑白二蛇的精气神随着交合逐渐融为一体,相互滋养下,变得更加强壮和清澈。 其先天之中自带的劫气和怨气也随之被消弭,这让原本淫秽的场面,在祈的目光中也隐隐变得圣洁起来。 “二者合乎阴阳,此法倒也有可参考之处,只是他们终究就只是一异兽,眼界太过低下,也让此法有了漏洞。” “若是心智不坚者,参照修行此法,恐怕会沉沦于肉欲之中,就如这两兽一般,反倒是失了其中真意。” 在祈都认为二蛇沉沦之时,却见白蛇突然发狠,一口咬住黑色的头颅,将蛇首吞入口中。黑蛇顿时清醒,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两条蛇身疯狂扭打在一起,相互之间缠绕,试图锁断对方的筋骨。 但眼下黑蛇头颅被吞,根本无法阻挡白蛇的不断吞食,纵然是再怎么挣扎,终究还是难以阻挡被吞噬的命运。 随着黑蛇的身体一点点消失不见,白蛇的腹部臃肿鼓起,原本被双方纠缠所扰乱的河湾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祈看见,随着黑蛇被吞噬,白蛇的气息逐渐膨胀起来,不断将它向着更高的境界推进。 祈对此自然明白其为何如此,二蛇本来就为一体,虽为不同性别,不同颜色,不同大道。 但其本源之上,终究是由红绳所演化,多年的分离虽然生出了些许差异,但也在交合之中,让这种差异逐渐消失。 只是黑蛇也并非一无所获,虽然命丧于此,但是祈瞧见,从黑蛇体内,有一道精气与白蛇相融。 待白蛇沉沉睡去之后,祈这才采了黑蛇一缕气机,从因果上去探明双方为何如此。 祈通过这一缕气机看到,原来二蛇早有约定,黑蛇想要让白蛇产子,为他延续血脉后,将其吞食,让本源重新回归一身。 白蛇亦是想要让本源重新归一,但她又担心产子自己会重蹈鱼母的覆辙,或者是被黑蛇吞噬。 于是二人便立下赌约,以修行的合欢之道比拼。 白蛇不做防备,任由黑蛇施为,若是能让白蛇有孕,那白蛇便产下子嗣,并且任由黑蛇吞噬,让本源归一。 而在此期间,黑蛇不可对白蛇出手,而白蛇可以随意攻击黑蛇,黑蛇若是技不如人,那也要任由白蛇吞噬,让本源归一。 祈看见二人立下誓言的一幕,这才明白为何黑蛇在全部身体入了白蛇之口后,便不再挣扎。 不然若是黑蛇拼死反抗,以双方都是太乙金仙的实力,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果然,白蛇清醒之后,化为人形,乃一素衣女子,容貌瑰丽,她也察觉到了体内的精气所在。 但再三犹豫之后,白蛇终究是没有动作,任由那道精气在体内孕育。 祈见如此,也只能在心中略微感叹之后,便将敖兴的真灵打入白蛇腹中,让其在白蛇体内孕育。 为了以防万一,祈也施下了些许手段,以保证敖兴在白蛇反悔的情况下,真灵不损。 “历经诸多元会,你也终于迎来了转世之机,为师心中的担子也终于可以放下。” “只是希望你能不要让我失望,当真能继承我云梦泽的道统,如此,我也好全了当年之约。” 祈话音落下,身影逐渐消失,远在下方的白蛇仿佛听到了什么,感觉好似有人在与她说话,但又似乎与她并无瓜葛。 对此白蛇感到极为疑惑,犹豫再三之后,便潜入了河湾之中,将这些个元会的积累取出,寻了个偏僻的方向,顺着水流便独自离去。 而白蛇向前走着,却忽然见一小湖泊之中,有一朵白莲花盛开,散发着莹润的清光,暗香飘然而至。 “灵根!!” 白蛇瞬间就飞到了莲花身侧,将其采摘下来,兴奋道: “想不到我无生竟然也有如此福缘,能让我寻得一朵下品先天灵根,悠悠苍天,不薄于我!” 只是无生见这朵白莲并无相随之物,不由有些疑惑。 一朵下品先天灵根,竟然没有阵法保护,也没有莲叶莲藕伴生,对此她不由有些担心,生怕是哪位大罗金仙的失物。 但若是让她放弃也必然不可能,只不过是一霎那,无生便将莲花收取,随即遁入水中。 也不管会不会有人来寻找,无生都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远方遁走。 像他们这些个普通洪荒生灵,纵然是属于天地异种,先天灵根,哪怕是下品,也几乎是不可见之物。 不到大罗金仙之境,几乎没有什么可能将其保下,毕竟先天灵根作用非凡,已经足矣作为一族传承之宝了。 而此时的祈,也已经打道回家,向云梦泽而去,敖兴之事已了,剩余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凭藉白蛇体内的血气,敖兴在诞生之时,多半能够轻易成就金仙之身。 如此优势,若不能至大罗金仙,堪破胎中之谜,凭藉大罗道果,找回本我,那也不配继承云梦泽道统。 毕竟此时与当初的情况并不相同,一者只是作为代替应劫的对象,而一者是自身真正的传人。 收徒的目的不同,那要求自然也就不日而语,这或许有些显得直白和功利,然事实就是如此。 纵然是鸿钧罗睺扬眉等人,也是在先展露了自己的天赋之后,这才入得三皇之眼,让他们跟随学习。 祈才归大泽,便又进入了漫长的等待之中,既是等待应龙前来报到,商议其前往蓬莱岛之事。 又是在等待天庭那边伏羲给出决议,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蓬莱仙岛赶到西方大陆后,让巫族讲不出话来。 碍于无聊的生活,祈也只能辛苦一番自己,在等待之余,传唤美酒歌舞,静静苦待。 东海之中,应龙此时距离混元道就只差一线之隔,他坐落于海眼之中,好让祖龙出手,为他遮掩天机。 他并不惧怕突破混元道时会有人捣乱,而是担心有人通过天机,看出了应龙的根底。 毕竟其如今的性命修为,终究是取巧得来,魔道之法太过邪异,还是莫让外人知晓的好。 “既然你已有把握,那边开始吧,为兄会为你护道,定不让你受人打扰。” “至于天机之事,你且放心,吾的力量虽然不好在洪荒之中显露,但在这海眼之中,外人也定当无法察觉。” 祖龙淡淡开口,如今他虽然沦落至此,又损失了部分性命修为,但只要他还处于混元道之中,就目前的洪荒而言,他仍然还是站在顶端之上。 应龙见祖龙有如此把握,也不再顾虑什么,点了点头之后,便清去杂念,陷入了入静当中。 祖龙见此面露微笑,就连磅礴的水气在撕扯着他的伤口,不断地将骨肉撕裂,仿佛也影响不到他此时的美好心情。(本章完) 260.第260章 女娲到来,三尸法 祈在云梦泽呆了万年,太一在说服伏羲之后,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天庭那个严肃的环境当中。 在祈归来不久后,太一便又从天庭离开,跑到云梦泽来寻祈。 本以为还会继续平静一段时间,祈却没想到被突然到来的女娲打破。 “祈,你果然死性不改,总是抛下我们,独自和太一在洪荒中游玩!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面对气势汹汹跑来问罪的女娲,祈只能无奈笑道: “没办法,只能说机缘巧合,每当我有闲暇时,你们总在闭关弥补之前浪费的时间。” “还有恭喜,如今你也迈入了混元道的境界,可以在抛开身份之后,能够理直气壮的称自己是洪荒的顶级大神了。” 女娲此次闭关,终于弥补了自己与性命修为上的不足,赶在了洪荒彻底发生巨变之前。 女娲听到祈的恭贺,便立即将之前那一番问罪的气势抛下,喜笑颜开的道: “那是自然,以我的天资,当为天下先也。” 此时的女娲,仿佛身后有一条小小的蛇尾立了起来一般,但随即又似乎想到什么,女娲又变成了一副端庄神圣的模样,颇为认真地道: “祈,太一,我与你们不同,我是以斩三尸之法,用灵宝山河社稷图寄托恶尸,以弥补性命修为之上的缺漏。” “在修行此法之后,斩出恶尸,我的确察觉到了修行速度得以增快,而且对我自身并无太多影响。” “诸多欲念随恶尸一同被斩去,却不影响我自身的元神和性命,相反,恶尸还能够修行,自行的锻炼自身性命。” “虽然不及我自己本身,但其中增幅极为巨大,近乎于额外快了三分之一,而且其实力较之于我本身,亦不逊色多少。” “其亦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若非我仍然能感觉到,她乃是由我所分,本源一致,我或许都难以分清谁才是真正的女娲。” “此法在我的见识之中,实为天下之最,甚至让我有些难以置信,其中奥妙之处,惊为天人。” “而且此法混元道中人亦是可以修行,只要有灵宝寄托即可。” “祈,太一,如若你们二人亦修行此法,天庭几乎算是又增加了两位混元道高人。” “而且其对修行与对敌的加持,实在太过于巨大,简直是不可思议。” “你们与我一同学得此法,怎不见得你二人修行?若非是其中还有什么弊端,是我不曾了解的吗?” 面对女娲的发问,祈和太一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太一开口道: “鸿钧道祖曾经有言在先,修行此法,用以寄托三尸的灵宝,最好是同出一源,或是与自身有缘之宝物,其中差别最好不要太大。” “我手中就仅有一个东皇钟,乃是我的伴生灵宝,除此之外,也就只有翠光两仪灯。” “而东皇钟品阶太高,为先天至宝,与之同源之宝乃是道德道人手中的太极图,元始道人手中的盘古幡。” “其品阶同样为先天至宝,其皆是由鸿钧道祖赐下,被二人视作护道根本的宝物。” “而且其价值之高,纵然是倾尽天庭之力,也不可能将起换得。” “翠光两仪灯倒是与我有缘,但其品阶不过是为上品先天灵宝,与东皇钟的差距太过巨大。” “不过好在之前我取得了那个紫葫芦,此宝亦算作与我有缘,其品皆为极品先天灵宝,有它作缓冲,倒也还算合适。” “至于为何还未修行,不过是如今尚且还在炼化罢了,翠光两仪灯过去并不受我看重,如今才不过刚刚开始。” “若不然寄托三尸的灵宝之间并无瓜葛,后续想要降服三尸,让其重新合一,风险难免太大。” “毕竟你也言过,三尸战力并不逊色本体太多,又拥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后续恐怕还多得麻烦。” 女娲见此点了点头,表达理解,目光又看向祈处,想要知道祈为何会不修行此法。 女娲可是知道,祈手中的灵宝水华醒世鼓,辟世白玉节,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可是出于一源,又与之伴生,可谓是先天便满足了修行的条件。 而且纵然不选择其中之一,也还有御水伏神杖,蓝玉葫芦留作补充,其乃是权柄宝物,天下能较之者极少。 蓝玉葫芦亦是不凡,与祈有缘,又是作为极品先天灵宝,如此搭配,也能修行此法。 祈手中能用来修行此法的宝物,品阶虽然大多只是上品,但皆为同源所出,或是因缘之物,祈为何会不修行,这让女娲有些不解。 祈对此有心想告知对方自己的真实想法,但在想开口之时,却又本能的察觉到不妥。 略微犹豫之后,祈开口作笑谈道: “我的原因有几分可笑,不过是还想再等等罢了?” “等?” 女娲和太一异口同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在他们看来,祈乃是修行极为勤勉之人。 三尸法在对敌和修行上的优势如此之大,祈应当不可能放弃才对,若他们是祈,初得此法之时,便已经开始修行了。 祈为何会等,这让他们二人不解。 祈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寻了个极为离谱,却也有几分可能的理由敷衍道: “上品先天灵宝终究还是差了些,灵宝寄托三尸,关系未来的战力和修行。” “太一有东皇钟作为补偿,倒也可以不在意这些。” “女娲你灵宝众多,有缘的极品先天灵宝亦是不少,足矣修行三尸之法。” “而我略有些许不同,虽然也有多余的极品先天灵宝,但是却无缘分因果,此时斩尸,难免对未来有碍。” “我且再等等,等到再寻到一件,能够与我有缘的极品先天灵宝再说,不然将来难免受限。” 祈的话让女娲和太一有些难以接受,但也能稍微理解,于修行之上,要求高阶到也正常,祈的实力和地位,的确值得更高的要求。女娲倒是好打发,但祈瞧见太一的眼神,便知道他心中必然还有疑惑,并未全盘相信。 太一也的确并未相信,他对于祈太过了解,其中或许也有祈说的这个可能,但绝非是其中的主要因素。 只不过太一见祈并不想多说,也就懒得在刨根究底,毕竟他相信祈不愿意直言,必定有其原因或是苦衷。 “今日我们三人难得相聚于云梦泽,还是莫再言修行之事,难得女娲逢破境之喜,你我应当大宴一番才是。” 祈生硬的转移话题,引来女娲怀疑的目光,但她也并未多说,只是笑道: “理应如此,长久未至云梦泽,今日当饮醉才对,且让我好声看看,久不至此,这云梦泽的雾锁云霞水锁星之景,又有几分变化。” 三人顿时陷入调笑打闹之中,酒到兴起时,还在指着泽中的浮岛,争论哪个阵基是由自己炼制。 对比他人所炼又花了多少心思,有何区别。 又或是谈论之前发生的笑料,比如哪座山头发生了什么值得让人记住的事情,言语中充满回忆之色。 祈指了指数万里外的一处荒岛之上,一只满身鳞甲的异兽道: “女娲,你且看看,你所创造的生物,已在云梦泽不知多少元会矣,传承了如此之久,竟还是那般张嘴望天的模样。” “丑陋也就算了,如此懒惰,同山石无异,竟然还能得以留存,也不知是云梦泽真的太过和平,还是它另有手段矣。” 女娲面飞霞色,抬眼望去,便看到了那异兽张嘴对天,仿佛在请求甘露的模样。 又恰逢此时一只飞鸟飞过,排泄之物正好掉入异兽嘴中,异兽却还是呆愣的模样,继续摹仿这山石。 太一和祈自然也看到了此幕,不由大笑出声,女娲则是有些恼羞成怒的道: “此不过是意外罢了,我当年创造了如此之多的物种,这蠢货又怎么可能代表我的实力!” 祈闻言眼神怪异,笑容扭曲的道: “哦?那你不妨仔细感应一番,看看这云梦泽之中,你当年的照顾又还剩下几何?” 女娲顿时一愣,神识铺天盖地的蔓延了整个云梦泽,可能是酒水扰了心神,女娲有些懵懂,又有几分不敢相信的道: “就只剩它了?我当年不是创造了上万种生灵吗?怎么就只剩下它了?” 只是在这一瞬,女娲当真对自己的水平有了一丝怀疑,随即又立刻清醒的道: “此中必然发生了些许我不知道的变故,就那懒惰的乌甲兽都能留存,不可能我当年创造的那些强大生物,连血脉也无法留下!” 太一到底是醉了,对一盘正在掐指推算的女娲不管不顾,开口言道: “祈,你也不曾想想,就当年的女娲不过才罗天尊神,所造就的生灵也仅仅不过才堪比金仙,哪里能称得上是强大。” “洪荒如此凶险,覆灭的种族又何止万千,女娲如今还能有一类生灵留存,已经是其运气矣。” “我等从云梦泽离开近百元会,期间少有踏足,没了人精心照料,就女娲当时的手段,算不错了。” 此言一出,祈几乎被吓得酒醒,女娲更是本来正在掐算的手都变成了握拳,晶莹的皮肤上也浮现了些许青筋。 太一察觉到了氛围有些许不对,这才看见女娲已经快要忍耐不住。又连忙改口道: “你且看着洪荒之中,又有哪人创造的生灵,还能留至今日,一百余个元会,不但不曾灭亡,反而还壮大了不少。” “依我看,这洪荒之中,造化之道,女娲已经是最为上者,她尚且还能有一族留存,外人更不可能。” 看着语气逐渐变得慌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太一,女娲反倒突然没那么生气了,只是翻了个白眼道: “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 祈在一旁观望,见二人似乎有了偃旗息鼓的架势,不由有些失望。 “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且饮酒先。” 太一作赔笑状,满满的饮去一杯酒水,女娲这才作罢,又将杯中之酒满上,对祈和太一言道: “说来,我等之间相识亦已有两个量劫矣,当初在凶兽横行之时,龙族大营之中,识见自身之渺小。” “且记得还立志,说让外人不得小视我等,回忆那时,身上受人尊敬的,不过是先天神圣这一身份罢了。” “而今日,你我坐拥天庭,统领洪荒天地众生,旗下先天神圣无数,天神地祗尽入天庭之中。” “如此声势,当年之约,今日终成矣!” 女娲讲到这里,情绪稍微有些许激动,祈同太一亦是如此,只是女娲的话还未停止,只听其言道: “只是我却觉得,眼下虽然你我已具有如此权威,成为了当年希望的天地主角,却似乎又少了几分自由。” “就连这云梦泽,稍不注意,便已经有七十余个元会未曾到过,五人想于此其聚,又不知该是何年月也。” 女娲讲到这里有几分沉默,但随即又笑道: “好在这云梦泽有大阵守护,这漫天的云霞雾气,星光水色不会消失,无论何时,我等终可看到。” “只是可惜了某位水神,早在当年,道场被我们占了,成了大家共用不说,到了如今,反倒差点有家难回。” 女娲讲到这里,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太一和祈亦是莞尔,太一则是面露坏笑道: “是啊,那水神也是当真可恶,也不知耍了什么手段,天神也好,神人也罢,遇见他便逃脱不得。” “也难怪扬眉大神当初会如此看待他。” 说着还怪笑着哦了一声又道: “不对不对,就算是扬眉大神,也被其吸引,在云梦泽中呆了好久,思混沌乎?不思也。” 祈见此颇有几分无语的道: “是啊,那水神也当真是倒霉,道场被大家共用不说,好心交友竟然还要被人当面调笑。” “也不知这些人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全部都被人迷了心神一般。” “偶尔不待着一起,反倒还要心生哀怨,言那水神偏心。” 祈话音落下,三人顿时大笑不止,女娲面带霞红道: “好个祈,端是计较,竟然还在此处等着我哩!” (本章完) 261.第261章 西方二人献计仙庭 三人嬉笑打闹之间,又皆饮了不少,直至云梦泽响起了久违的乐声,天色渐渐明亮,这才各自归去。 微醺之下,祈隐隐约约看到了未来的大家,就如此时一般,和弦而歌,嬉笑打闹,就在这云梦泽之中。 半睡半醒之时,祈回想起女娲之前所问,在心中暗叹道: “并非是我有意隐瞒,只是那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人在告诉我,所谋之事有违天道,不可假于人言。” “三尸法如此优越,我又岂能不心动,只是以如今的收藏,无论如何都避不开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 “三尸法关系重大,如此优异,自然也有其弊端,性命修为到了一个界限之后,如若不继续斩出,性命修为便会停滞不前。” “直至三尸齐出,性命修为才可臻至圆满,再降伏三尸,方可望大道混元。” “第二法身至关重要,大家皆有天命在身,大劫之中自有生机,只是若不做些防备,心终究不安逸。” “如今第二法身早已成功,不同于我,身上并无因果瓜葛,乃是大劫后成道之根本。” “待劫后大家功成身退,届时我自会向大家一一道来。” 念及此处,祈困意上头,沉沉睡去,侧卧在莲台之上,一个吉祥卧,当是给了他一场好眠。 东西方大陆交界处,扬眉看像远方,发现有一处宝地,联接东西方地脉,来五气交汇之所。 扬眉见此宝地,不由夸赞道: “不知是何人道场,五气交汇平衡,连接两域,地沃天青,横啄八方之相,取两地之华精。” “地为福地,内蕴洞天,曲径通幽,苍松翠柏,自从离云梦泽后,如此道场,当为所见第一也。” 罗睺见扬眉夸赞,也瞟了一眼道: “此地名为万寿山,我记得是一个小辈道场,人唤其曰镇元子。” “此人倒也是个聪明人,重情义,却也明白其中道理,算是一人才。” 罗睺略微介绍了一番,似又想到了什么,有几分不忿的道: “鸿钧倒是聪明,以混元之法做饵,引了不知多少英杰入了玄门之中,自此往后,仙道大盛矣。” “看来你我三人之中,终究还是鸿钧技高一筹,天皇陛下的眼睛,当真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辣。” 扬眉撇了一眼罗睺,颇为无所谓的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地皇陛下选择了你,那只能说他眼光差,你不如鸿钧也。” “我可与你不同,你们之间的事也莫要牵扯到吾来,泰皇陛下的传承可没落到我身上。” “至于他的道统,亦不是由我来继承,如今鸿钧赢了你,且又与吾何干。” “至于泰皇,一个放荡人,欺骗当时吾见识浅薄,又太过重气义,若是吾有心出手相争,又岂有你二人何事。” 面对扬眉的嘴硬,罗睺只是不屑一笑,终归结底,不还是鸿钧赢了。 至于泰皇为何不让扬眉继承他的道统,多半是看透了扬眉此人不堪大用,天赋虽高,却也始终不是良人也。 不过罗睺还是收敛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直言,让扬眉下不来台。 眼下自己势弱于人,若是真的让扬眉破防,受伤的终究是自己。 数个元会的行走,罗睺也因为那张嘴,被扬眉不知道收拾了多少次,早在最开始之初,罗睺几乎每天都会被折磨到难以行走,事到如今,他也总算是识相了些。 而在罗睺认清了如今的局面之后,也自然就管住了嘴,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故意行挑衅之举。 “这个镇元子实力一般,就是手中灵宝有些棘手,不然以他的实力,其手中的福缘早就落入本座之手了。” 罗睺讲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闪过嫌恶,他也不曾见过如此恶心的灵宝,竟然与天地胎膜相连。 想要将其破开,对于之前的罗睺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但就因为其手中的地书,反倒让罗睺有些投鼠忌器。 “且说来听听,不过一罗天尊神,竟然还能让你这个魔主难受。” 罗睺面色平淡,回忆了一番后便开口言道: “此人神通颇有意思,人在斗战之道,实为一般,不过也足以在洪荒之中行走矣。” “他还有一好友,名唤红云,实是洪荒第一大蠢人,虽有急公好义的名头,朋友遍布洪荒,然真心者却无二一。” “先天神圣追求道侣,乃是为了同道而行,相互印证,共患其难。” “在有灾厄时,总能多上一帮手,此才为友人之意。 “可能做到如此者,天下又能有几人,故友人宜精而不宜多。” “只因维系友谊,乃是需要时间积累的,需事事设心考虑,帮扶之时,不计成本。” “既如此,一人付出尚且不行,还需对方事事有回应,句句之有回响,与身份无关,如此才能当得那友人,可称之为道侣。” “纵观洪荒之大,又有几人寻到?纵是本座,亦不成寻得。” “也曾有心想过自己栽培二人,来作道侣相伴,他日相争之时,也有一二帮手。” “于此本座特地寻了两个还在孕育的先天神圣,将其挪移至须弥山中,可惜终究是无缘矣。” “如今本座落魄,反倒是听得二人之名,也算一对洪荒有名的道侣,如此也算是不枉本座苦心矣。” “而那个红云,本座苦心却寻求不得之物,他却可碰上,结果不思安心修行也就罢了,反倒还肆意结交些无用之人。” “空耗时间和机缘,如此岂不是洪荒第一大蠢人?!” 扬眉少在洪荒中行走,对于这些事知之甚少,也懒得去探寻天机,故西此时才得知,洪荒竟然有如此暴殄天物之人。 罗睺的话还并未停止,只听其继续言道: “我观此人,最终多半会落入他人算计之中,落入身死道消的下场,而且其必然也会牵扯他人,害人害己。” 扬眉对此不作评价,洪荒之中的事与他无关,至于罗睺所言,在扬眉看来,也仅不过是发发牢骚罢了。 毕竟谁叫他莫说是道侣,就连友人也无一人呢,只不过如今看见有人交友广泛,又有同道之人,故才有些许不满而已。 只不过扬眉却不曾知晓,罗睺所言此事,的确有几分其所想的原因,却也是罗睺中肯的预判。 恰如此时,东王公便在蓬莱仙岛,招待远来的两位客人。“接引准提道友,你我相交莫逆,如今更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且真心交个底,尔等当真可以解我仙庭之围?” 东王公面露惊喜之色,仙庭大会即将开始,不过数万年之期,可至今天庭都从未表态,这让东王公有些许难以把握。 如今他已入仙道准圣之境,从自身之中斩出了一具善尸,较寻常混元道而言,他亦不逊色多少。 只是自己如今的难处,只有自己知道,天庭并未发声,众多先天神圣安然不动。 东王公也曾前往西昆仑,想要邀请缑回入仙庭之中,言他愿与缑回平座共治最终却是连缑回的面也未曾见的。 甚至东王公原本打算直接与缑回结为道侣,毕竟纯阳大道与玄阴大道相对而立,乃是天然相合。 再加上一人为男仙之首,一人为女仙之首,身份上也是相差无几。 东王公道场所在东海之滨的汤谷,亦是天下少有的顶尖洞天福地,也不逊色西昆仑半分。 从这几点看来,也不怪东王公会有如此念想,毕竟若是二人结为道侣,的确于修行有益。 而缑回则是对东王公深痛恶绝,起初因为修行大道的缘故,对其还尚有几分好感,至于现在,缑回恨不得东王公早日去死。 倘若东王公不曾想过创建什么仙庭,不在鸿钧道祖面前请下法旨,缑回或许还有几分可能答应。 但眼下的缑回而言,东王公这一个将她平静的生活毁去,使她至今还身处漩涡之中,时刻有覆灭的风险,却又无法脱身之人,合该千刀万剐矣! 对于东王公的到来,缑回自然是不会与之相见,若是知道其还有这般妄想,只怕二人会当场动起手来。 接引准提对于东王公所想并不清楚,不然只怕是会狠狠啐上一口,骂上一句不知羞。 他们若不是与仙庭捆绑太深,西方又难以打开局面,都不可能在此时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与东王宫献计。 “这是自然,敢问东王公道友,这洪荒之中,除去天庭和鸿钧道祖之外,能够对众多先天神圣产生影响之人?” 东王公仔细想了想之后,便开口言道: “道友莫不是说三清?” 说完猜测,便不等接引准提解释,自顾自地开口否定道: “此三人虽有清名,却不至于影响洪荒众多先天神圣也。” “北海大神禺强?不妥不妥,其在北方大陆极有声望,众多北地先天神圣信服,但却也不可能相助我等。” “至于凤凰祖龙之流,更是不可能在洪荒中行走,也帮不得我。” “可除去吾与缑回之外,天下还有何人,能影响众多先天神圣,让他们不顾忌天庭,前来助我大会功成?” 接引准提见东王公实在是不曾想到,便只能开口提醒道: “东王公道友,能影响众多先天神圣之人,并非一定要其有极高的威望,只要其能够有一定的号召力即可,而号召力可不仅仅只能依靠威望。” 话到此处,东王公也立即想起了一个人,只是最后又颇有几分犹豫的道: “二位道友所言的可是红云道友?” 接引准提见东王公总算是猜到,这才颇为满意的点头道: “正是红云道友也,红云道友在洪荒中交友广泛,五湖四海皆有其之友人,在一些事的影响上,不逊道友此前所言之人也。” 东王公却在这时说出了自己的疑虑,面带忧心的言道: “道友所言自然是极对,只是二位道友可曾考虑过,当初早在第一次讲道之时,因为座位之故,所发生之事。” “虽然如今看来,那一蒲团的确为天下少有的机缘,可在当时却……” 东王公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接引准提也知道其所言之意如何,无外乎便是担心当年的事,会对此产生影响。 毕竟无论如何,当年终究是红云的诸多友人为了听讲,并未在红云被高高架起之时,出言相助。 虽然事后有了补偿,一同去围杀了那出言之人,但此事终究还是会对其产生影响。 就且看这些个元会当中,红云多半在五庄观中修行。 并未同此前那般,在洪荒中四处游玩,行走时呼朋唤友,便可看得出来,只是让红云和诸多友人间,早已产生的芥蒂。 对此,接引准提却只是笑道: “道友多虑矣,此事其中应是另有缘故,红云道友乃是心胸宽广,义薄云天之人,怎会对此心怀在芥蒂。” “依我看,红云道友未曾似以往那般外出造访友人,其中多半是有人限制之故。” “比如那镇元子,其与红云道友相交莫逆,二人引以为知己,但是镇元子比较红云道友,心思却是要狭隘了些。” “不然为何红云道友不返回他的火云洞当中,反而要在五庄观修行呢?” “我想若是没有镇元子在其中从中作梗,红云道友多半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东王公本以为接引准提像这样说,是想让他前去离间二人之间的关系,但东王公并不愿做这个恶人,便开口道: “原来如此,那我又该如何作为,还请二位道友教我!” 接引准提心中暗骂,此獠端不为人也,他们说的模糊,不就是为了不担恶名嘛。 随即接引准提相互观望一眼,便选用了第二个方案,一个更为稳妥,但却更合适的方案。 “仙庭之中,应有与红云道友相熟之人乎?不妨且让他们前往五庄观相邀。” “如若是无,那现在相请他的那些友人,尚且也还来得及。” “若是能多找几个,那便是更好,邀请之时不妨所言更凄惨些,东王公道友亲自前往,则是再好不过。” “红云道友最重情谊,想来应当不会拒绝,至于能够让红云道友弄出多大的影响来,且就要看道友手段矣。” 东王公闻言微微一愣,半晌之后开口道: “大善!道友此法妙极矣!仙庭之困得解,全赖道友之功也!” 接引准提面露微笑,不做言语。(本章完) 262.第262章 友人乎?龙族的惨状 接引准提献计之后便欣然返回西方,他们与仙庭捆绑过度,而且还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对抗巫族,自然会对仙庭大会的召开极为看重。 而眼下形势不明,这才有了他们二人献策之举,毕竟眼下的洪荒,终究还是由先天神圣占据主要地位。 而仙庭,天然就拒绝了这些占据主要地位的神,再加上天庭暧昧不明的态度,仙庭大会形势严峻。 而红云便是他们所选择的破局之人,算计也就因此而来。 当初他们共同在西方大陆行走,四处修补破碎的地脉,那时候的红云镇元子同西方二人组,关系亲近。 可到了如今,却也早已生分,大家各为其志,奔波不止。 同道之时自然亲密无间,各奔东西后也只能各看手段矣。 洪荒虽大,但有能力破局之人就那么几个,而算计红云,无疑是其中成本最低的,也是成功机率最大的。 罗睺的一语成谶,正是因为他看破了此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过往红云积累的好名声,眼下却成为了众人算计他的主要原因,毕竟欺负好人,后果总要比与坏人抗争轻松些。 而此时的东王公,已经在仙庭之中开始询问,是否有人与红云相熟。 结果大出其所料,整个仙庭之中,有先天神圣转修仙道之人,竟然大多与红云有过交集。 其中十之一二皆可称之为友人,至今还保存联系者,也有二三人也。 这一个发现无疑是让东王公大喜过望之余,心中又多了几分对红云的忌惮,但随后又放下心来。 在东王公看来,如果红云有了野心,那的确是他不可小觑之敌。 届时莫说是算计,就连召开大会,东王公都不会邀请红云,生怕红云起了不良心,将他好不容易招揽之人带走。 “诸位,如今大会召开在即,乃是仙庭正式于洪荒之中崭露锋铓之际,实为至关重要也。” “只是如今天庭态度不明,但你我与其相争,必定是其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其拔除干净。” “故眼下天庭不表明态度,便已经是无太多希望,你我不可将自身鲁莽暴露出来。” “也莫要对天庭怀有友善之心,外出行走之事,大家还是需要多怀警惕之心,莫要遭了天庭的算计。” “也希望大家能够清晰地认得一点,大家同与天庭之间,早已没了退路。” “将来我等是共同高居与九天之上,俯瞰洪荒众生,享天地气运。” “还是说沦为阶下之因,或是生死道消,全看此番大会矣。” “此次盛会或许不会一言定下仙庭的未来,却也对仙庭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望诸君与吾有同登宝殿之日。” 东王公拱手作鞠,以示此次大会之重,而众人面对东王公的誓师之言,心中亦是热血沸腾。 但在气氛高涨之际,众人也知东王公必有所求,故也在心中等待下文。 其中一位喜爱投机之人,自然也察觉到了东王公所言之意,率先站了出来,开口附和道: “尊尚所言自然是极为精辟,我想如今的仙庭之中,当无三心二意之人,若是有何要事。还请尊上真言。” 场中众人亦纷纷参与其中,汇报着大会展开时的困境,他们又是如何解决。 高处的东王公静静看着此暮,并未插手其中,似乎极为满意众人的献策一般,知道众人都安静下来。东王会才开口继续言道: “诸位且听我言,如今破局之法吾巳寻得,只是还欠缺其中些许力,需要诸位相助才是。” 众人纷纷请命,让东王公喜笑颜开,直至东王公直言后,众人发现牵扯到红云,场中气氛顿时有些沉默起来。 他们如今虽然同红云生分了些,但好歹也没有发生什么矛盾,终究还是讲了几分情面。 仙庭是一个火坑,他们也识得这一点,他们加入仙庭,所求不过是为了火中取栗。 想要在高风险之下,取得高收益,成一朝扶龙之功,若是功成,权力气运,修行资源一切不缺。 至于失败,他们未曾考虑过,不过一死而已,但如今却要牵扯他们的友人,这无疑让场中几人有些许犹豫。 但是犹豫就代表着动摇,东王公自然也知道此处,趁热打铁的劝道: “如今乃玄门大世,仙道盛兴已成定局,仙庭乃是鸿钧道祖亲点,此必为未来洪荒之上也。” “尔等也是基于此,见到了仙道未来的昌盛之景,不信于吾,难道还不信于己,不信于道祖乎?” “大家皆是性命系于一身,早已置生死于无物,如今正是抉择之时,又岂可犹犹豫豫?” “而且他日仙庭功成,取天庭而代之,诸位此时相邀,又怎能言过错矣。” “他日红云道友或许也能因此日之事,封王拜将也当是寻常,天庭有五位帝君,仙庭又有何不可?” “若是红云道友此次相助,有朝登得帝位,还需要感谢诸位也。” 东王公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面色一变,也开始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 是啊,我等正是因为看好仙庭的前景,这才加入其中。 大家此前皆为先天神圣,我等寻得大道明途,又岂能忘记当年之友。 而且东王公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眼下仙庭正是困顿之时,红云要是雪中送炭一番,众人自然会记得他的恩德。 到了未来仙庭取代了天庭,红云也能分润不少功德气运,到了那个时候,若此时不相邀,说不定他还会埋怨我等。 东王公看着眼前面色变化的众人,心中知晓,此事成矣,仙庭大会之困,得解也。 果然,不过片刻之后,便有人起身言道: “尊上所言有理,我等相邀,乃是为了红云道友考虑也,也是为了他日其也能分润一二功德气运矣。” 其余几人闻言,面色微微又变,但始终没有再继续开口,仿佛默认了此事一般,一如当初在紫霄宫中,无有差别。 东王公见此,面露微笑,眸中却仿佛含有些许嘲讽,但外人却见不得,反有几分如沐春风。“正是此理,你我早已踏上大道明途,如今有了机会,不可忘记当初之友人也。” “我想红云道友应当也能理解诸位的苦心,会谅解诸位的。” 众人齐声道: “善。” 随即,大殿之中人逐渐散去,有的直接前往五庄观,打算与红云直言其中好处,有的则是呼朋唤友,打算一同前往相劝。 但其的最终目的,皆是一样,想要将红云拉入眼下洪荒最大的火坑之中。 心中满是诡私算计,却最终能寻得一个为其好的由头,便能轻易说服自己,此为红云之困也。 东海之滨,不少龙族子弟也前往了蓬莱仙岛中听道,毕竟虽然不参加大会,但此前讲道也不曾停止。 仙道奥妙,龙族虽有大量珍典,也有讲师传授,但在蓬莱仙岛之中,时不时也能有不少收获。 尤其是从各地赶来的散修,他们所习极为驳杂,但往往有一些少见的手段,这让困于东海之内的龙族子弟,无疑是眼前一亮。 而蓬莱仙岛的情况,也因此进入了龙族的视野当中,在应龙祖龙不曾出现的情况,一些曾经的龙族老人,心思也开始活跃起来。 “敖实长老,如今应龙大人尚在闭关之中,久居于海眼,龙族之事落于你我之上,还是没有打扰应龙大人为好。” “与蓬莱仙岛建交,不过是些微末小事而已,你我决定即可,若是随意打扰应龙大人,起不显得你我无能?” 开口之人名为敖义,是大劫之后活下来的龙族大罗之一,他经历过龙族的辉煌,如今自然不甘龙族沉寂。 而其口中的敖实,亦是经历过龙族辉煌之人,只不过如今的敖实,早已经认命,只虚妄龙族少生波折,能够安稳传承即可。 二人皆是龙族如今的长老,双方政见不同,如今还能安然相处,只不过是多靠此前在战争之中积累的情谊,以及自身的修养罢了。 面对敖义的想法,敖实则是直接开口怒斥道: “敖义,莫要以为我不知你是何想法!我且告诉你,你的举动是在将龙族推向无底的深渊之中!” “你的做法并不会让龙族重新恢复繁荣,更不会让龙族再次登上洪荒的舞台,只会将龙族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我去寻应龙大人,将此事交由应龙大人评判,这又有何不妥?” “无能?你我当然是无能,还需要由此事来评判?你我如果有能,龙族又岂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敖义脸黑了下来,敖实却不管不顾,仿佛没看到一般,继续开口道: “与蓬莱仙岛建交?你的脑子是被劫气压坏了吗?这么多年修行修在何处?” “妄自尊大,不服管教,视应龙大人的命令于无物!如此作为,就是你在龙族所学到的吗?” “如今天庭兵强马壮,不说五位帝君,就言那八部上神,十大神将,仙庭之中又有几人可以比拟?” “玄门大势,仙道昌盛,说的好听,可眼下的洪荒,不还是由先天神圣所掌管吗?” “仙庭未来再强,此时终究不过是一幼苗,只要天庭有意,随时可以将其折断!” “无论他的未来是什么样的苍天大树,能不能解决龙族此时之困,都不是此时龙族应当选择之势也!” “你可知道,如今的龙族并无选择的权利,何况应龙大人如今还在天庭任职,你此举又将应龙大人置于何处?” 敖实见敖义颤抖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此前之言太过激烈,语气不由缓和了几分道: “义,我知你也是一心为了龙族,想要解决如今龙族之困,可不仅是你,我也想,大家都想。” “应龙大人又何尝不想?只是我龙族并非其它,我们与他们有根本上的不同,我们是上一轮大劫的主导者之一!” “你也是曾经历过龙族昌盛时期之人,你知道那时候的龙族是什么模样,如果你是当权之人,你又会如何对待龙族?” 敖义沉默不语,半晌后才开口,声音低沉,言语中充满无可奈何的道: “三日前,又一龙族新生儿夭折了,这一个元会之中,整个龙族,包括四海相加,存活的龙族新生儿不到八百之数。” “纵然安然度过百岁,也皆是身虚体弱,命多磨难,灾劫重重,修行缓慢。” “自从大劫之后,龙族新诞生的太乙金仙仅有三人,大罗金仙更是一个没有,金仙不足百数。” 敖义说完便沉默不语,敖实也陷入沉默之中,周围的环境死一般寂静,气氛越发沉闷起来。 因果业力缠身,筋骨不得伸展,龙子少而又多异型,骨爪狰狞,性情凶恶,教化不得。 这便是眼前龙族所遭遇的困境,新生代得不到补充,而老一辈的龙族又大多每日沉寂,无求生之意。 若不然便是如敖义这般,走向偏激,妄图再次走出四海,前去争夺天地主角,想要聚拢气运,消弭龙族罪业。 或者就是似敖实这般,毫无心气,一心只想苟延残喘,有心想要再让龙族奋起,却又不得其法。 外人看来,龙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依旧底蕴深厚,是洪荒之中少有的顶尖大族。 可惜只有龙族自己知道,底蕴的确依旧深厚,但可惜就只剩下底蕴了。 相比较于几乎全灭的麒麟族,沦为镇压火山工具的凤凰族,龙族的下场自然还算不错。 可惜其中的落差,被劫气和因果污秽的灵台,无望于大道。 其中种种,早就将龙族逼成了疯子傻子,要不混混沌沌,要不偏激求死。 就连似敖实敖义这一般的人,对于如今的龙族而言,已经算是少有的,还算清醒之人矣。 可这些个清醒之人,也未必是清醒,他们都沉浸在过往的时间之中,不得解脱。 当初在洪荒造下的罪业,既无功成,又岂能轻退?(本章完) 263.第263章 应龙入混元,交换坐骑? 与蓬莱仙岛建交的事,最终还是被劝了下来,龙族继续维持着半死不活的模样,依靠时间慢慢消磨业力。 但此法好在没有风险,现存的龙族之中,基本上皆为仙人,倒也不惧怕时间流逝。 而在龙族沉寂之时,野难得的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应龙正式踏入了新的境界,成就混元道,重回洪荒顶级大神之列。 而且应龙的这番突破,带来的影响不仅仅只是针对个人,于龙族而言,应龙的突破让其气运暴涨了一番。 这也让无数的龙族之人,有了一丝等待的希望,多了一点点念想。 想要与蓬莱仙岛建交之事,也被他们如实上报给了应龙。 应龙本还在考虑,毕竟仙道大昌早已成为定局,蓬莱仙岛对于仙道而言,其中意义如何大家皆知。 但对于能否撼动天庭的统治,光这一点上应龙是完全不看好的,只听应龙言道: “此事尔等不要再做理会,能否与蓬莱仙岛建交,此事不看你我,而是要看天庭如何看待。” “眼下天庭态度不明,你我更是需要多加谨慎,尤其吾如今还在天庭之中任职,更是需要多思多虑。” 敖实听应龙之言,有些不满的道: “应龙大人,如今您也进入了混元道之中,乃是洪荒天地少有的大神,而且您的战力非凡,为何还要继续在天庭之中受辱,任人指使呢?” “依我看,您的实力并不逊色,那五位帝君,皆是同境界之人,祖龙大人困于水眼之后,您便掌握了四海权柄。” “如今修为权柄皆不缺,您并不比他们弱势,你们同样都是尊贵之人矣。” “若是还任由天庭指挥,岂不是有损您的颜面,如此辛苦,值否?” 应龙知道敖实也是为了他考虑,毕竟如今他步入混元道,乃是洪荒顶尖的大神,却自甘在天庭之中做小,必会引起些许争议。 但敖实却不知,应龙入天庭,为天庭卖力,已经是解决如今龙族的困境上,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了。 而且应龙也知道,他既然加入了天庭之中,那能不能退?怎么退?什么时候退?这些可都由不得他。 “你如今修行尚浅,眼界也太过狭隘,念在你是初犯,也是为了吾的颜面考虑,此方便不对你过多惩处。” “你从今日起,便卸去长老之位,在龙宫之中闭关矣,此后不得再言今日之语,天庭之事,我自会有考虑。” “你只需要知道听命行事即可,有的东西,你不应该问,也不应该去了解,知否?” 应龙眉头微微皱起,看不清形式之人,在龙族担任高位,最终只会将龙族带入歧途。 这一类人,或许真的是一心为了龙族发展,却不知他们对龙族带来的伤害和影响,比龙族的敌人造成的更大。 敖实闻言,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不知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过错,竟然直接落得这般下场。 可是见应龙的态度并不作假,便知道刚才之言犯了忌讳,最终敖实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之后,便默然言道: “敖实领命,后续龙族便多依赖大人矣。” 说完,敖实缓慢转身离去,背景中颇有几分萧瑟失意。 应龙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许不忍,可最终直到敖实走出大殿,应龙也没有开口挽留。 而就在应龙神伤之际,就见天空中有一道金帖传来,直入龙宫之中,向应龙而来。 见此金帖上代表天庭的气息毫无隐藏,应龙也立即从座位之上起身,静静等待其到来。 金帖一见应龙,便立即停了下来,水后直接了当的化成点点金光,消散于龙宫之中。 而随之一道声音响起,应龙听出来这乃是伏羲的口吻,便立即挺直身形,头颅微微低垂,静待其言。 只听伏羲言道: “应龙尊者,蓬莱岛出落东海之滨,于洪荒之中,其所成声势不小,虽不入天庭之眼,却也是扰人心烦。” “而且其主事之人东王公,亦是野心勃勃之辈,若当真放任不管,恐怕也会生出不少事端来。” “只是其如今并未触犯天规天条,天庭也不好直接出手,惩戒这些不思天庭恩德的狼子野心之人。” “恰逢龙族正好处于蓬莱岛之侧,想必龙族也是不堪其扰,而眼下斗部之中也难得有了空闲。” “东方大陆乃洪荒最精华之处,若是让他们乱来,还不知要损伤多少。” “于是吾便有了个想法,不如便由你前去蓬莱岛,以龙族为由,将他们从东海驱逐了去。” “安全之事大可不必担心,对方虽有准圣,但此次东皇亦会一同前往,不过若无大事,不会显露。” “其中尺度,你需多加考量,此事是以你龙族为由,事后天庭自会适当嘉奖,以补偿龙族之名。” “还有如今祈皇,娲皇,东皇也处于洪荒之中,当下正在云梦泽小聚,你可先前去云梦泽拜见一番,再做决定。” 随着伏羲的声音结束,金贴也彻底消失不见,应龙并未察觉到有人观测,却仍然微微躬身道: “应龙领羲皇陛下之命,定然不负陛下所托。” 见宫殿之中,仍然一片寂静,应龙这才重新恢复正常身形,向着龙宫之外走去。 天庭的命令倒是让他没有什么抗拒的心思,反正他也早已下定决心,以祖龙之言行事。 祖龙既然让他留在天庭之中,那他自然不会有所怠慢。 龙族的确会为掌控天下大事之人所忌惮,但对于像应龙这样一柄有弱点,可以操纵的利剑,他们绝对不会拒绝。 甚至会如天庭这般,不但不拒绝,反而还委之重任,让其掌管天庭一部,成为天下权势最重的几人之一。 “竟然有三位帝君都在洪荒之中,就连祈皇也不留于天庭,真不知天庭究竟是否又有何算计?” 直到应龙走出龙族,在海水之中肆意穿行时,这才在心中微微有些感叹。 对于如今的天庭,像是鲲鹏应龙白泽之流,皆对五位帝君有些许认知,在他们看来,帝俊无疑是天庭真正的掌控者。 但此事并不代表其余几人地位会轻一些,相反,五位帝君之间的地位,仿佛与权势实力无关。 而他们在五个人的团体之中,话语权也与身份地位实力无关,这无疑是让这些天庭重臣极为关注的。 对于天庭之命,他们也有自己的看法,平日里,一切事物皆可以听天帝的,同时参考羲皇的意见。 至于东皇和娲皇,他们对天庭其实并不算有多么的关注,更多的时候只是作为一个旁听者,和战力补充。 而祈皇,对天庭同样不算特别上心,但他的建议,一般没有人会把它只当作参考,反而会更加重视一些,将其列为重点。因为祈皇的建议,基本上都会成为命令制定的核心,然后由天帝和羲皇作为补充完善。 祈如今居于洪荒,应龙对此自然会多注意几分,觉得前往蓬莱之事,可能会牵扯到天庭的一些谋划。 “多事之秋矣。” 应龙破水而出,化作遁光向云梦泽赶去,三皇皆在等待,蓬莱大会召开在即,他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停留。 而此时的云梦泽中,祈则是与女娲对弈,太一在一旁随意插话,为双方出谋划策。 时而帮助祈查缺补漏,又时而帮助女娲挽救棋局,惹得二人一阵笑骂。 一旁的莲叶在微风之下微微抖动,花朵摇曳之中,盈盈有暗香拂面,配合云梦泽梦幻的景色,真乃仙神道场也。 白灵在池心亭的石阶之下,化为本相,卧在莲池之旁,长舌时常卷起一片莲叶上的露水饮去。 而又在众人笑闹之际,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连同叶片一起收入口中。 他如今倒是颇为胆大,下品先天灵根的叶子说吃就吃,不再像是当年,偷摸吃个仙草也要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瞧见。 祈和女娲太一自然也察觉了他的小动作,却也装作没看见一般,任由他装模作样。 一缕阳光透过云雾的遮掩,照耀在牛头之上,白灵便像是觉得闷热一般,缓慢起身,三条牛尾甩动,发出霹雳的响声。 见祈等人还是不管不顾,专心下棋调笑,便极为小心翼翼的向着池水走去。 轻轻一跃,与池水接触,发出砰通的巨响声,引来祈三人注目。 白灵见事情败露,便只在水面之中浮出一个牛头来,颇有几分尴尬的道: “主上,天气有几分闷热,老牛我下水游一番,解解暑气,扰了主人清净,主上若是不喜,那老牛子出来便是。” 祈见此有几分无奈,女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太一则是面露微笑,眼角微微弯曲。 祈看着还在池之中泡着,嘴上说着要出来,却没有丝毫动作的白灵,不由有些无奈的开口,言语中带着几分宠溺的道: “罢了,瞧见你那模样,有几分要出来的样子吗?既然有几分闷热,要解暑气,那你便泡着便是。” “只是莫要再发出这般声响来,省得扰了我们雅兴。” 白灵见祈同意,四只蹄子在水中欢快的滑动,欣然道: “多谢主上成全,可要白灵为主上采些莲子,做佐食之用?” 不等祈开口,女娲便笑颜道: “你这牛头倒是机灵,且依你便是,切记却莫贪食,以你之修为,贪食太多,也没那么好消化。” 白灵这才转头像深处游去,边游边开口道: “白灵知晓,多谢娲皇陛下关心,白灵定然记得。” 在说话之余,趁着背对众人,白灵还不忘轻轻咽下一口池水,也不敢贪多,毕竟三光神水效力强劲,难以炼化。 待白灵走远之后,太一这才笑道: “祈,你这牛儿倒也是个有趣之物,就是太过活泼贪嘴了些,平日里也可打发打发时间,让我也有了几分想养个宠物的念头。” 祈对此倒是并不在意,他对白灵还是挺满意的,虽然贪食了些,但早在当年云梦泽之时,却也是十分勤勉。 早期与梦泽那井井有条的灵田,皆是由白灵一个人打理,那时的景象,祈可不曾忘却。 至于太一说自己想养宠物之言,祈更是丝毫不信,嘴角微微上扬道: “若是女娲言,我还有几分相信,至于太一你,说自己会为此分心养宠物,倒是分毫信不得。” “寄托于道,心不存外物之念,求道者,当太一也。” “这些个玩物丧志之事,太一你可做不得。” 女娲在一旁也是打趣道: “太一历来不是只喜欢看热闹吗?若是让你真的操心打理,怕是那宠物没几日便饿死哩。” 太一在一旁也不以为意,淡笑道: “这倒也是,大道早在心头,又有诸多友人相伴,哪能再分心他故。” “平日里,逗乐片刻即可,若真的为此分神,便是有几分本末倒置矣。” “只是这白灵我还真有几分喜欢,祈,你不妨让于我去?” 祈对此笑骂道: “且一边去,当初让尔等收下,没有一人愿意,如今见吾养得颇有灵气,却又动心,此为何故矣?” 女娲也在一旁打趣道: “此言何出也,不过太一的确有几分过分,白灵好歹也是大罗金仙,又为祈之坐骑,怎可白岩便将其取走。” 随即又转头对祈言道: “祈,不如这样,我座下的青鸾也是大罗金仙的修为,其以前也是凤凰族一族之长。” “身份地位皆是不缺,而且天资也还尚可,也是一个体己人也,倒也配得上你的身份。” “不妨你我交换一二,你看此事如何?” 祈对此颇有几分无语,知道二人皆是打趣,便配合开口笑道: “你也同太一一般,且一边去,不对,你可比太一恶劣得多,门下坐骑,相处已久,又岂能轻言交换?” “照我看,你得走得比太一更远一些,如此不讲情面,端似蛇心毒妇也。” 女娲见说不过,只能撇了一眼祈后笑道: “端是恶人,尽欺负我也。” 随即三人笑做一团,整个亭中响彻着三人的笑声。 p s:不好意思啊,今天有点事还没写完,为了保全勤,所以提前发了,结果还是晚了,月底我多发2000字做补偿,希望得到大家的原谅,凤凰在此拜谢了!(本章完) 264.第264章 应龙到来,散修 应龙的遁光飞纵,昼夜不停,终在千年之内赶至云梦泽外。 看着颇为陌生的云梦泽,应龙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切。 云雾缭绕,烟霞满天,星河倒灌,水锁青天之气。 如梦似幻,似真似假,涛声不绝,鱼游濯泉之中。 此番景色,不似当年青峰耸立于水平,水印青山入镜来的模样。 察觉到在泽水之中浮动的岛屿,应龙心中大跳,总觉得此处为一绝地,不可轻易入内。 鳞甲摩挲,看着这平静的水面,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应龙徘徊不前,喃喃自语道: “这云梦泽之中,竟然隐藏着这般大阵,还未进入其中,便已经让我觉得随时有生命危险。” “若不是修行斗战之道,心血来潮感应强烈,怕是根本察觉不得。” “恐怕这云梦泽中之阵,就是传闻之中天庭立身之本,强开天界门户的那个阵法。” “只是可惜,我虽有心探寻,在天庭之中也时常询问,可当初经历此阵之人,却都紧闭口舌,从不外传。” “按照如今天庭之势,本以为将来再无一观的机会,却不曾想今日竟能窥见些许。” “纵然不知其中门道,但也算增长见识矣,给人如此威胁,当可称为如今洪荒第一阵也。” 至少应龙从来没有看到过,洪荒中还有能够比肩此时环绕云梦泽的阵法,龙族之中的收藏,较之更是远远不及。 既然知道云梦泽有阵法守护,应龙自然不会去做那强闯之举,手指微动,一封拜帖传入大泽之中。 拜帖顺水而动,在入水的一瞬,远在池中亭的祈便有了感应,伸手虚握,一团清水被祈摄来,拜帖之上的信息浮现众人眼前。 祈同女娲太一停下了相互打趣的动作,只是一观,祈便言道: “这应龙来得倒是挺快,东海距离云梦泽可不算近,能在千年之内赶到,看来其修为有进矣。” 女娲与应龙相处极少,除了天庭大会之外,几乎不曾见过,对此并无什么敏感之处,故开口笑道: “能以这般神速,想来天庭再加一位混元道高人矣,如此看来,应对接下来的变局,天庭又多了两分胜算。” 太一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应龙作为斗部上神,在他的管辖之内,而他对应龙的修为最是清晰。 依照他的推测,按道理应龙应该最少还需要再积累二十至三十元会才对,怎会进境如此之快? 不过好在太一并非深究之人,而且应龙的突破对天庭的确是一件好事,基于此处,太一也只能微笑道: “想来应是遇到了什么机缘,填补了性命修为的空缺,也当是一有福缘之人也。”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如今龙族面临的压力太大,其放弃了求得大道的可能,转修了仙道之法。” “不过若是如此,那难免有些许可惜,毕竟眼下三族之中,如有证道可能者,吾独看好此人也。” 祈听了太一的分析,也觉得这亦有几分可能,毕竟眼下龙族的状态,如无混元道或准圣存在,面对这天地大变局,只怕龙族就不好过了。 “若其真的转修仙道,以斩三尸之法成就准圣,那当真是可惜矣。” “以当下龙族的实力,可支撑不起一位准圣斩出三尸。” 女娲同样点点头,但没有开口,应龙如何他并不关注,能不能有望大道也与她无关。 只不过应龙如今在天庭任职,恰逢其至,讨论几句足矣,让她为此分神,那大可不必。 “罢了,如今应龙已在云梦泽外等待,让他久候非为上者之道,至于机缘也好,放弃也罢,同我等无关。” 祈在开口之际,衣袍轻轻挥拂,漫天的云气自池中亭起,不断向外分开,在整个大泽之中,开辟出一条道来。 而道路的尽头,便是应龙所在之地,遥遥望去,仿佛无尽广通之途。 纵然是以应龙的目力,在不使用神力加持的情况下,也只能遥遥望见,一个代表池中亭的黑点。 应龙见有了通途,便不再犹豫,径直飞入其中,不曾使用遁光飞纵,上位者在前,飞遁之术有失体面。 只是出乎应龙预料的是,他不过才入这云雾缭绕的通道之中,便感觉周围天地仿佛发生了变化。 不过是数个呼吸,他便跨越了整个大泽,来到祈等人的身前,就在池心亭之外,不过数个身位。 “应龙参见祈皇陛下,东皇陛下,娲皇陛下。” 应龙微微躬身道,而祈等人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应龙修为上的变化,笑着夸赞道: “应龙尊者倒是好生利害,相隔不过数元会,修行进境之快,远超吾等预料也,不愧为传唱已久的龙族战神。” 面对祈的夸赞,应龙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开口道: “陛下谬赞矣,应龙能有今日光景,全仰仗天庭之力,应龙所付出的不过是些许努力,当不得陛下如此之言。” 祈对此并不做他言语,只是问道: “此间之事,羲皇可有交代?” 应龙知道祈所问无外乎就是仙庭之事,他初来时并未多想,如今却觉得天庭让他出手,可能是注意到了龙族之内的些许不太好的言论。 如今面对祈的询问,他反倒不知该不该将龙族内部的那些言论道出。 再三犹豫之后,应龙决定当不知龙族内部的纷争,平静言道: “此前我尚在闭关之中,直至千年之前才收到羲皇陛下的传信,只是告知要以龙族的名义,驱逐蓬莱仙岛。” “令属下让他们从东方大陆搬离即可,让属下把握其中尺度,至于其余之事,应龙不得而知。” 祈微微点头,开口问道: “此事如果由你一人前往,你当何为?” 应龙沉思片刻后,便开口直言道: “如若是以我一人之见,当会在仙庭大会之时前往,直言切磋一二,败者离开东方大陆。” 应龙对于战场厮杀和斗战之道极为擅长,可若是让他去处理两方势力之间的龌龊,那确实让他有些为难。 早在当初还未被封印之时,对于龙族之事,应龙主要负责的便是正面战场,捉对杀敌。 至于思虑各个种族之间的纷争矛盾,多半是有祖龙和青龙处理,与应龙并无关联。 祈只不过听应龙之言,便知为何他会与太一相处较为融洽了,感情是因为都是些个不爱动脑的武夫。 太一并未觉得应龙所说的有何不妥,反倒觉得应龙的处理方还挺解气,刚要开口夸赞,就察觉到祈的目光正在紧紧盯着自己。没有一丝犹豫,太一立即又重新恢复面无表情,不再有开口的动作。 祈这才做罢,收回了落在太一身上的目光,转头对应龙言道: “此法并非不可为,但难免太过直接了些,让双方皆没有台阶可下。” “若是功成还好,若是失败,在天庭不可出手的情况下,难不成龙族当真要将东海让出去?” 应龙并未反驳,只是沉默以待,对于仙庭之人,应龙看他们如土鸡瓦狗。 纵然是他才刚刚突破混元道,他也有绝对的信心,不逊色那些所谓的准圣。 至于天庭是否会出手,应龙从未考虑过,他对天庭出手干涉也没报什么期待,反正无论输赢,天庭都会给予龙族一些补偿。 至于是否撤出东海,应龙也从未去想过,甚至如果真要撤离东海,应龙甚至乐得见此。 海眼可不是寻常之地,尤其是东海的海眼,靠近归墟之地,更是麻烦一堆。 若是真的能够将东海让出,恐怕应龙会笑出声来,这就像是有人要将凤凰驱逐出不死火山一样。 看似奇耻大辱,实则出现了一位从古至今,未曾有过的背锅侠,帮他们从责任重担之中解脱出来。 祈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应龙会为何如此,但还是开口告诫道: “两方势力之间的争斗,有的时候可不仅仅只是武力,这其中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 “就如此次天庭与仙庭之争,看只是双方矛盾,实则是神道和仙道之间的简单试探。” “虽然只是浅尝辄止,但却关系重大,不可小视,而武力,在这其中只能占据一小部分。” “若是武力可以解决矛盾,那东王公活不到现在,天庭也不需要你以龙族的名义出手了。” 应龙对此听得模模糊糊,不知道祈在说什么,眼眸中的清澈和疑惑没有半点遮掩。 女娲和太一亦是如此,不过女娲倒是要好上一些,但不多。 祈对此颇为无奈,只能直言道: “你行事需要先理后兵,不可落人口舌,出手之前,最好先让龙族之人与蓬莱岛发生些矛盾,抓住对方的话柄。” “然后你出手,占据道德高位,让外人挑不出天庭和龙族的理来。” “毕竟对方打着广传仙道的名义,让心慕仙道者皆可前来听讲。” “而洪荒之中,修行之人良莠不齐,品德高低差距极大,尤其是那些没有传承的散修,更是混乱不堪。” “蓬莱岛上大开方便之门,讲道之音不止,东王公又将其广而告之,岛上必定矛盾重重。” “近海之中,也必定乱象丛生,这些个皆是天庭和龙族出手的借口。” “而且海中水族众多,那些散修吞噬血食不可计数,以此为由,外界无可言道者。” “只有如此,龙族才算有了驱逐蓬莱的理由,至于洪荒诸神,虽知其中必有天庭掺和,但也指摘不得也。” 应龙这才听明白,祈的意思是前去找茬争斗可以,赌约也可以下,外界也知道是天庭所为,但他们必须要找个理由才行。 “明白矣,应龙必定不负祈皇陛下所托,让外人挑不出理来。” 应龙虽然不理解其中的道理,天庭如今势大,行事却为何要如此遮遮掩掩,但还是应了下来。 祈不过一眼,便知道应龙不解,但会按照计划执行的态度,心中感叹道: “这应龙竟然与太一如此相像,皆是纯粹之人,不思外物,吾不及也。” 见应龙听进去,祈也就不再开口,反倒是女娲言道: “你切记要搜寻些许证据,届时在大会上公布,也能多下对方的些许面皮,如此或许还能够在不出手的情况下,败了对方的名声。” “说不定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这仙庭自己便会清理门户,无言继续呆在东方大陆。” 祈觉得女娲的法子也还不错,虽然不大可能直接将其挤兑到离开东方,但让他们自己动手,除去那些品德败坏之人,也还是有几分机会。 而那些散修可不会在意仙庭为何会对他们痛下杀手,他们只会知道蓬莱岛并不算安全,反而会对他们的自由限制颇多。 不要觉得他们会反思是自己的过错,但凡品性真的高洁,又怎会连部族也呆不得,沦落为散修呢? 修行之道可是因为鸿钧,而在洪荒广为流传,任何一个部落皆有修行之法,通过血缘和亲情捆绑,在洪荒抱团求存。 而一个修行之人,除去先天神圣、异象化形之外,哪里还有天生地养之人。 大家皆是部族所出,在部落之中修行,却突然来了一个没有部落供养保护,没什么牵挂之人。 那他多半是犯了什么大错,被部落驱逐,只能流落洪荒之中,不得依靠。 要么是部落遭了劫难,只留下他一个,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因果纠缠之人。 这两类人,在洪荒之中组成了散修的绝大部分,偏偏也就是这两类人,最是心狠手辣,容易招惹事端。 而蓬莱仙岛广传大道与天下,寻常修行者,有部落拖累,多半不敢轻易放开手脚,前往东海听道。 能有这个时间精力,不运亿万里之遥,跨过千山万水抵达蓬莱岛的,几乎只能是散修矣。 而散修聚集在一起,祈不信他们会安分守己,静心修行。 毕竟若是他们能如此,那天庭的雷部和斗部,每年就不会清除那么多违法犯罪之人了。 根据雷部统计,触犯天规的邪修,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散修。 而就在祈念头杂乱之时,女娲也将想要交代的一切一一言明,只听应龙道: “应龙领命,吾当驱除仙庭,不让天庭落人口舌。” 女娲和祈满意点头,至于太一,他早已神游物外矣。 p s:谢谢大家的月票,我这边都看得到,爱你们,么么哒! 对了,现在是双倍月票期间,希望大家能多多投些月票,谢谢!!! 感谢haruki z书友的5000点币打赏,凤王这里谢谢了,爱你哟!!!(本章完) 265.第265章 适时而变,教导与考验 应龙辞别祈等人,从云梦泽离去后第一时间便返回了东海,召集族内长老商议此事。 “应龙大人,如只是想要挑衅生事,同仙庭生出点矛盾,使得双方交恶,这倒是简单。” “反正那帮从泥沟里面淌出来的散修,也没见过甚么大场面,眼界浅薄,见利忘义,看不见后续的风险。” “只要让外出的族人猖狂些,不做遮掩,露出个破绽来,都不用儿郎们主动招惹,他们自己便会忍耐不住。” “只是就他们那样,就算死上几个人,境界不够,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够着个大罗金仙都难,更何况还得让大人出手。” “而且散修大多实力不济,虽然见利忘义,不惜命,但也分得出轻重,不敢太下狠手。” “若只是小辈之间的打闹,死了个把人,应龙大人便亲自动手的话,难免小觑了天下英雄的智慧。” “到时候莫说是不牵扯天庭,就算是真的与天庭无关,乃是龙族护短,外人也要将此事算在天庭头上。” “那大人之谋也只能以失败告终,怕是交不得差也。” 开口之人是一只人立而起的老乌龟,身着墨绿色广袖长袍,须发皆白,说话之时颤颤巍巍,让人不由担心他下一秒便倒地不起。 而应龙闻言眉头一皱,这才开始察觉此事棘手之处,向开口的老乌龟询问道: “龟丞相乃老成持重之言,此事不得不虑也,丞相早在大兄在时,便以担任龙族丞相之位,辅佐大兄,乃是天下少有的智者,不知可有何教我?” 老乌龟伸手抚洛抚自己长长的胡须,时不时做起一缕用双指研磨,过了半晌后才回答道: “回禀大人,办法倒是有,只是有一事老臣不知,故不敢妄言,需要大人告知一二。” 应龙的眉头更皱了一分,他最是不喜这拖拖拉拉的模样。 但念在这老乌龟已经这般苍老,其又为了龙族操持已久,故也只能强耐心中的烦躁,开口道: “丞相可有何不知之处,还请丞相言明,吾若知之,必当绝不隐藏。” 应龙是什么样的脾气,龟丞相自然是了解,毕竟应龙也算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 知道应龙心中的不耐烦,但龟丞相还是刻意等了片刻,磨一磨应龙的性子后,这才开口问道: “敢问大人,天庭当初交待此事,可有何其他言语?是否有个尺度限制?” “是想让洪荒众生知道,龙族驱逐仙庭,是因为天庭的示意?还是不要牵扯到天庭,为龙族之事?” 龟丞相并不怕应龙觉得他拖延,他早在龙族还未成立之时,便已经追随着祖龙,共同建立了龙族伟业。 龙族归隐之后,也是由他上下打点,对外礼接下士,联系拖欠龙族因果之人,让他们帮忙照会一二。 对立安抚众多龙族之人,让绝望者尚且保留一线希望,不至于让他们去追随那些战士的同袍。 让激进者勉强稳定,不让彻底沦落成业力压身,因果纠缠,自暴自弃的恶徒,拖着龙族再次进入深渊之中。 应龙的性格他最是清楚不过,乃是天生的主帅,但若是让他统领一族,却还是浅薄了些。 而且龙族不同于其他,相比洪荒万族,龙族的经历太过丰富多彩,波澜起伏,非常人不能把控。 龙族的巅峰时期太过高矣,威压洪荒,以一敌两,扛住了凤凰和麒麟的压力,甚至还犹有胜利之机。 龙族的低谷时期也太过低矣,又如流星一般,没有半点转折,直落于低谷,时至今日,被打断的筋骨还没有半点愈合的迹象。 只不过他身份特殊,在龙族有极高的地位,但又并非龙族之人,不好直言教导,无奈之下,龟丞相也只能一点点的去尝试改变,让君主自发的去思考。 应龙还是没有明白龟丞相的意思,疑惑道: “这二者不都是为天庭办事,又有何区别?怎还要我们考虑,事在人为,总要先将事做了才行。” 应龙的话刚说出口,龟丞相顿时就有几分焦急起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道: “主君,你怎能如此不开窍!这其中区别可是大了呀,若是方向出了问题,这事是越做越错矣!” “如果天庭是想让洪荒知道,龙族的所作所为就是由天庭指使,好彰显天庭威名。” “那我们若是将此事全盘由龙族担下,那便是抢了天庭的风头,难免会招人厌烦,其几率虽小,却不可防也。” “如果天庭不想让洪荒知道,那我们如果把天庭露出来,岂不是坏了天庭的名声,被人扣上一个办事不利的帽子。” “此间种种,人情世故,又岂是轻易能让人拿捏,需要照顾到方方面面,这才能成事矣!” 应龙闻言,这才感到此事真正的难点,不由有些头疼,可若是让他去考虑这些,倒是让他觉得为难。 龟丞相一看应龙的这个模样,便知道他根本没有想过此事,也没有关注这些问题,顿时头大起来。 龟丞相有心想要弥补,便开口询问道: “主君此次前往云梦泽,面见了祈皇陛下,谈及此事之时,语气,表情可有何变化?” “言论之中,可有暗示之处,述驱逐蓬莱时,又可有何指示?” “其中变化,无论微末,主君还请一一道来,老臣空活几岁,有些许经验,或许能凭此妄加推测一二。” 应龙更加头疼万分,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变化和暗示,并非他不认真听讲,而是根本没有关注这一方面。 看着焦急的老乌龟,应龙最终也只能嘟囔着开口道: “此为应龙之过也,并未察觉,其中有何暗示及变化。” 随即见老乌龟快要变脸,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应龙又连忙找补道: “几位帝君皆是宽厚之人,应当不会计较这些,若是实在不行,吾再前往天界问上一问。” 龟丞相脸彻底黑了下来,不由恨声道: “主君的意思,是要几位帝君知道,主君在商议之时分心他顾,龙族办事无能吗?” “还是觉得如今的天庭之中,并没有忌恨主君如今的地位之人?” “而且纵是几位陛下并不在意,那鲲鹏白泽之流又岂是易与之辈?”“主君,此时不同以往,龙族早已不复荣光,天庭也并非龙族,为人臣下,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 “由天庭而来的气运分润,对如今的龙族而言至关重大,主君地位上的些许变化,关系到龙族何时才能解放。” “哪怕只是弱微波动,便是千年万年的刑期,我等皆有此识,主君竟还如此松懈,此为奈何!” “望自此以后,主君能够稍作精神,再无类似情况发生,不然龙族往后危矣。” 应龙听到龟丞相如此指责,心中也是羞愧万分,但听到最后时,反应过来龟丞相可能已有解决之法,顿时应道: “自当如此,只是眼下此事还需完成,不知丞相可有解?” 龟丞相看应龙如此,也只能长叹一声之后,才言道: “能有何解?主君不可轻动,不然去了天界后才行动,龙族也再无选择。” “无外乎只能让老臣舍下些许颜面,多走动走动,询问一番过去与龙族有交之人,看看对方是否愿意告知。” 龟丞相所说的自然是谦虚之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龙族虽然势微,但有应龙还在天庭之中,让过去欠下龙族因果之人也不得不认。 如无应龙在,那就算龙族遇到了再大的危机和损失,龟丞相也不可能去寻那些人。 有的时候,因果太大,可能会让对方报恩,解决龙族的困局,但也可能招来恩将仇报的祸患。 毕竟因果的解决办法,可不仅仅是只有将其偿还,除此之外,还可以将另一端掐灭,没有有了源头,那自然也就没有了因果可言。 应龙闻言有些诧异,龙族已经沦落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竟然还有人愿意记得过去欠下的因果。 好像自他解封以来,前往龙族清算因果之人,似乎就只有两位算是善果,其余皆是趁机索取财物之人。 就连那两位善果之中,还有一人是祈皇,来龙族偿还代劫之果,有心想要报答龙族的,也只有一位无关紧要的大罗金仙。 当时龙族势弱,他才刚刚解封,祈又贵为天下水神之首,修为地位差距下,应龙根本不敢按照当初所言,向祈索取云梦泽道统。 最后也只是求了一个保护的声明,扯一下对方的虎皮,让那些前来打秋风的先天神圣,稍微收敛一些。 不过好在也算是搭得一份人情,让天庭在当初应龙推广化龙之法时,没有痛下狠手,反倒让他入了天庭之中任职。 既然心有疑惑,场中之人又皆是龙族自己人,应龙便直接开口询问道: “以如今的龙族,还有谁会记得当初的因果?又怎会有偿还的可能。” 对此龟丞相只是淡淡笑道: “若是外人,那自然不会偿还,当作此事不存在,可如果那人就在天庭之中呢?” “而且我们也并非强求他做些什么,不过是询问一二罢了。” “好在如今主君亦在天庭之中,不然那些个因果还真要让他们逃了去,虽然不堪大用,但好歹也能露点风声。” “若是这点小事都不愿意,那因果可就大了。” 龟丞相讲到这里,眼神中闪过冰冷之色,当初龙族势大,求到龙族头上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可随着龙族的衰落,当初的繁华亦是如同梦幻泡影般破碎,当时上门乞求之人,也变得陌生和不堪起来。 龟丞相是如何想的应龙不知,他只是在回忆天庭之中,哪些人可能会欠下龙族因果,还能探寻到帝君态度。 “白泽?也是正常,他的道场在东海之滨,不可能避开龙族,也的确可以为我等指明道路。” 应龙喃喃自语,龟丞相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在应龙思考之时不做打扰,手掌微微动作,让周围之人离去。 欠下龙族因果之人太多,而如今龙族之中清醒的人太少,有些事让他们知道,只会平白招来灾祸。 这些东西只要使用得当,会是未来龙族复兴的助力。 但若是随意尝试,而忽略了前提条件,就只会让龙族在蛰伏的过程变得更加漫长,且曲折。 他不会轻易的将这些人是谁告知应龙,除非他在身死之前,或是认可了应龙能够带领族人时候才会将其言明。 不然以应龙如今的修为,所要因果自然无碍,但终究会落得一个以力压人的名头,然后再下一次龙族虚弱之时,结出恶果。 应龙突然问道: “东王公的道场也在东海之滨的汤谷之中,他是否也欠下了龙族因果?” 虽然是疑问,但应龙的声音中却充满了肯定,他虽然在凶兽大劫后边便被封印,对很多东西并不了解。 但他对兄长却是认知极为清晰,一位先天神圣居住于东海之滨,以大兄的为人,不可能不施恩于他。 龟丞相点了点头,面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满意之色,触类旁通,以点知面,是作为领导者必须要拥有的潜质之人。 而历经数十个元会,龟丞相也终于在应龙身上,看见了些许成长,更加的像一位王,而不是一名军人。 并不是像一名军人不好,而是一名纯粹的军人,并不适合作为带领一个种族前进的王者。 他们之间或许有一些特质相同,但其中的差异,会带领一个种族走向完全不同的未来。 而龟丞相看到了应龙的转变,这是令他期待已久的,在龙族沉寂的黑暗之中,那一点代表希望的曙光。 “东王公的确是欠下了龙族的因果,可如今面对天庭的命令,主君又该做出怎样的判断?” “这个因果,在主君的手中,又有何可以操作的空间呢?” 面对龟丞相的询问,应龙知道这是对自己的教导和考验,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p s:还有一章4k的,求票求支持!(本章完) 266.第266章 白泽的接纳,屏翳风流 龟丞相此时谈论关于天庭中人欠下的因果,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他在龙族成立之时便已存在,常年身居高位,每一个举动都自有其目的,并且在不断地追求一觅即中。 他为应龙点出白泽,并非是除此之外便不得它法,就无法知道天庭的态度,而是想让应龙参与到天庭的站队当中。 如今的天庭,除去五位帝君不谈,为首的两方势力便是鲲鹏与白泽,启明和应龙虽然位高权重,却基本不参与其中。 启明不参与,是因为雷部太过特殊,是作为战略上的绝对精英部门。 他们就同其掌控者祈皇一般,保持着自身孤立且崇高的地位。 而且启明乃是在天庭成立之前,便已经追随五位帝君,是天庭的核心力量的星神团体的代表。 他有这个能力与实力,能够在不参与天庭政治的情况下,保证自身和星神的利益。 只要他还独立着,五位帝君就不会对他产生猜忌,而他的态度,也代表着星神的意志。 反观应龙不参与其中,纯粹是因为他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亲近的态度,这让斗部有了一定的独立性。 白泽和鲲鹏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应龙的态度,还是说斗部的独立是帝君们的想法。 他们也因此并未插手其中,但也不会为了斗部和应龙的利益出手。 可当初在天庭大会之时,对各个部门的赏赐表明了诸位帝君的态度,赏赐的丰厚与否,即是表明其功绩,也是代表帝君们的亲近和关注。 而应龙的不站队,也顿时引起了鲲鹏与白泽的注意,不然如此大事,双方不会连一到消息也不传来。 龟丞相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故才开始谈论龙族因果之事,而这也代表了他的选择。 在龟丞相看来,对比眼下一家独大的鲲鹏,欠下龙族因果,且在斗争之中落入下的白泽,无疑是应龙天然的政治盟友。 斗部和应龙的加入,会为白泽提供极大的助力,而白泽也断然不会拒绝。 至于鲲鹏,他拥有一道鸿蒙紫气,乃是道祖弟子,在龟丞相的眼中,其终究会去追求圣人道果,放下天庭之位。 白泽也是那位在鲲鹏出走之后,接收其大部分政治遗留的人,而当初欠下的因果,也正是龙族与斗部投靠的敲门砖。 应龙对龟丞相的考虑不得而知,他还在思索东王公欠下的因果,究竟有何用处? 稍纵即逝的灵感,让他抓住了这一个契机,但过低的政治熟练度,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把握。 龟丞相见应龙还是这般苦思的模样,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之后,教导道: “天庭想要驱逐蓬莱岛,让他们离开东方大陆,所求无外乎就只有两点。” “一,是因为东方大陆太过重要,乃是洪荒和天庭的菁华所在,他们担心仙庭成立之后,会对东方产生影响。” “这影响无论好坏,对天庭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坏的影响天庭税收和管理,会多出不可控的因素。” “好的影响会动摇天庭的管理根基,破坏天庭的声望,这无疑是天庭不能容忍的。” “远的不谈,如果仙庭放弃税收,凭藉这手段拉拢东方各族,你说东方各族会如何想,天庭又会如何应对?” “而东王公欠下的因果,只要龙族与仙庭发生了矛盾,出面驱离他们,这因果可以在那个时候打击对方的声望。” “毕竟如今你加入天庭之中,东王公的因果无疑是收不回来了,也不可能以这个因果让对方主动撤离,让双方不产生冲突。” “还不如以这无用因果,用来打击仙庭,说不定还能因此让天庭多给予些许补偿,挽回损失。” “毕竟龙族彻底恶了仙庭,选择站在了天庭的一方,不留下半点退路,这样无论如何,天庭都会将龙族立为洪荒万族之表率。” “只要四海的权柄不丢失,即使在接下来的斗争中天庭失败了,龙族无外乎就是出出血,再多蛰伏一段时间。” “可若是天庭继续保持自身的霸主地位,那龙族能够得到的可就多了。” 龟丞相说完便不再言语,拱手一揖后,便缓慢退了出去,留给应龙足够的消化时间。 政治上的取舍和压注,总要给一个习惯了军人思维的人,一些缓冲和适应的时间。 而龙族和龟丞相,有绝对充足的时间留给应龙成长,直到他屹立而起,成为可以帮助龙族遮风挡雨,带领龙族前行的灵山。 应龙听完龟丞相所言之后,有些恍然大悟之感,有心想要感谢,却发现对方早已不在,不由笑骂道: “这老乌龟,明明心中早就有了解决的办法,却始终遮遮掩掩,说得云里雾里的,害我心烦意乱,端不为人也。” 而此时的龟丞相,已经在属于自己的宫殿之内,开始书写询问白泽的灵贴了。 也就是他不知道应龙是如何看待他的,不然他非要继续颤颤巍巍的揪起胡子,同时用势大力沉的拐杖敲打应龙的脑袋,骂他朽木不可雕也。 龙族也在各个长老分散之后,开始有条不紊的让龙族之人在蓬莱行走,有意无意的弄出些争端来。 这些争端极为微小,甚至是由部分小水族开始,双方各有吃亏的时候,但根本不入那些金仙和大罗之眼,只以为是寻常的打闹矛盾。 而天庭之中的白泽收到龟丞相的询问后,先是觉得有些烦躁,觉得这种事其中是否有天庭的名义,都并不重要。 以如今天庭的实力,洪荒众生有没有看出,根本就是无关紧要之举,毕竟这种事只要有个理由就够了,反正天庭并没有亲自出手。 但白泽随即便察觉到其中不同寻常之处,立刻反应了过来。 若是应龙前来询问,那白泽根本不会多想,只当是帮助同僚解惑也就算了,可偏偏发信之人是龟丞相。 东海之中的那个老乌龟,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作为当初辅佐祖龙成就伟业之人,又岂会看不明白其中道理。 “有趣,我还真当你已经死心,打算彻底在四海之中度过余生呢。” “不过想想也对,跟着祖龙那样野心勃勃的雄主打天下的人,又岂会甘心认命,依靠时间空耗。” “只是龙族加斗部?倒也是个烫手的山芋,不好拿呀,这老乌龟还是这般老辣,给吾出了个难题。” 白泽感叹,龟丞相的发帖已经表明了龙族的态度,与斗部和应龙深度捆绑,而且又还涉及当年的因果。 这让白泽连拒绝都显得没有了底气,毕竟如今鲲鹏势大,若是有斗部的加入,那天庭之中白泽只能低俯做小。虽然白泽也觉得鲲鹏早晚会离开天庭,去追求圣人之位,但这其中的时间又岂是人能估量? 虽然对方的地位和权利早晚是他的,但能早些,为何非要去等呢? 而且等待的变数太多,白泽自诩为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从来不将希望放在等待上。 “且就如你意便是,至于能蹦达个什么样,且就看你的手段了。” 白泽低语的同时,手上笔不停歇,也开始揣摩祈等人之意,想要猜出几位帝君的态度。 毕竟此番行事的方法,对天庭并不重要,但却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一个难得不受攻讦,出错了不会有影响的,揣摩上意的机会。 这些都是他将来在推断天庭局势变化时,能够当作参考来做出决定,所积累的宝贵经验。 云梦泽中,祈也唤来了屏翳,等到了将要前往西方的一众神将。 看着眼前行礼的几人,祈伸出一只手作抬起状,以神力将众人扶起后,言道: “此去西方,其目的为何羲皇应当早已交代清楚,此番你们前来拜见,我也就不过多叮嘱。” “只是希望尔等,在局势危急之时,能够保存有用之身,在行事之中,也莫要太过急切,省得落入外人的陷阱。” “西方大陆的舆图,需要力求真实,其中各个种族的人口和实力,都需要仔细考察评估。” “对于巫族和西方生灵的争斗,你们也不可出手参与其中,只要给双方提供些许情报即可。” “更不需要你们推动二者战争的烈度,作为天庭之人,在西方大陆需要保持恰当的中立姿态。” “毕竟眼下的西方大陆,名义上虽然归于天庭统治之下,但终究只能算是诸侯之所,实际上与天庭除赋税之外,并无太大瓜葛。” “切记,凡遇事,优先保存自身,能不动手,就尽量不要动手。” 屏翳和奢遮,滕昊,风柌三位神将立即点头道: “我等必将谨记陛下之言,此去西方大陆必会小心谨慎,避免与外人冲突。” 祈见他们态度认真,应是听了进去,这才又开口道: “当然,若是有不明事理之人,冒犯天威,也可惩戒一二,让他们明白,这西方大陆,终究是属于天庭的管辖范围之内。” “诺。” 四人异口同声,祈这才屏退三位神将,让他们且先休息,养精蓄锐一番,只留下屏翳一人。 “尊上,不知留下屏翳可有何事交代?” 屏翳有些疑惑,不知道祈为何会将留下,毕竟只是前往西方大陆绘制舆图,然后给巫族提供些许西方大陆的情报,也没什么危险。 祈只是静静的看着屏翳,半晌之后才开口言道: “你的身份不同,未来尚有大用,云梦泽的权柄终究会交于你,此番让你去西方,所求不过历练。” “遇事需要谨慎,不可肆意妄为,如有危险,保命为重,你作为云梦泽权柄的继承人,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不然届时你死是小,待我超脱后,云梦泽意识无人为祂分担天道的压力,那就真的百死难逃其咎矣。” “你我皆是云梦泽所处,乃事作为兄弟之人,泽水便是我们的母亲,其中恩义,你自知之,当不可妄自尊大,弃母亲于不顾。” 屏翳见祈说的认真,神色也变得庄重起来,承诺道: “尊上之言,屏翳必当牢记于心,遇事必会以保存自身为优先,绝不兵行险隘。” 祈这才点了点头,放心下来,但又看见屏翳如今的修为,不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还有便是多放些心思在修行之上,那些个神女,就当真能让你痴迷如此乎?” “不过是鱼水之欢,修行者当不被欲望所控,操持身心。” “断情绝爱不可取,但恣意放荡,不加节制亦不可取,你瞧你如今的模样,一身的脂粉气。” “这几个元会之中,我曾听闻你除了炼制金丹之外,便是在酒水神女之间打滚,就连放在修行上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你虽然是先天神圣,却也不应该如此荒废自身,不然如何有希望窥见大道,担任起云梦泽司水之神的重任。” 面对祈的苦口婆心,屏翳第一个反应便是在想究竟是哪个小人,趁他不注意,在背后告他的刁状。 若是让他知道,非叫那人明白,背后告状之人是何下场不可。 但是见祈的目光灼灼,死死盯在自己身上,屏翳最后也只能面露苦涩,无奈的承诺道: “吾知矣,后续屏翳必然多将心思放在修行之上。” 随即,屏翳又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开口问道: “尊上,您近来少在云梦泽中行走,我又时常发信问候,竟不知自己会有您所言的这般放纵。” “不知尊上能否告知,究竟是何人在背后诬蔑屏翳的名声,不过其虽然是小人之举,却也是为屏翳专心修行。” “尊上请告诉我其名字,屏翳发誓绝不追究其责任,并且还要好好感谢对方一番。” 祈闻言白了屏翳一眼道: “莫做那小孩姿态,你的身名,整个云梦泽广为流传,还需外人告状?” “在这云梦泽之中,随意寻一普通农户,都不用吾故意打听,你那风花雪月的故事,便自己飘入了吾的耳中。” “梦入神女,巫山云雨,如此典故不知几何!” 屏翳听见祈这般明了,不知如何开口为自己辩解,最后只能讪讪开口道: “尊上,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过是喜爱玩闹了些,并没什么坏心思。” “只是我实在难以拒绝这鱼水之乐,那些个神女对此也是甘之如饴,二者之间情投意合,若是拒绝,岂不是暴殄天物。” 祈看着屏翳的这副无赖模样,竟亦不知该如何表达,沉默片刻后,开口怒斥道: “且给吾滚一边去,莫在这污了吾的眼!” 屏翳落荒而逃,又在祈的目光中,不知跑到了哪一户神女的家中。(本章完) 267.第267章 敖兴现状与传法 众人聚于云梦泽中饮乐,在众人喜悦欢快之时,祈指节掐动,忽然开口打断了太一女娲二人的乐声,只听祈言道: “太一,女娲,看来此宴会怕是要暂时先停矣,久居于云梦泽,如今也要到了该返回的时候了。” 女娲与太一闻言,有些微微愣神,太一眉头微微皱起,开口询问道: “祈,可有何来由?” 女娲则在一旁开口道: “祈,可是天庭发生了何事?可我未曾收到兄长的信息呀。” 祈只是摇头,屏退左右,待场上的乐师舞姬纷纷离去之后,这才为他们解释起来。 “你我居于云梦泽已久,算算时间,帝俊已要出矣,毕竟我所拥有的鸿蒙紫气,归还之期将近。” “所遗留时间不过千年,正好你我返回之后还能再休息一下,待醒来之时,帝俊也应当刚好出关。” “若是你我在此地继续放纵,卡着时间再赶回去,怕是会显得急切了些,平白招惹外人猜忌。” 祈对此也颇为无奈,他们如今身份不同,如果想卡着时间回去,难免会被外人瞧见。 帝俊出关的时间,又恰好与仙庭大会举办之期相近,他们若是太急切,外人多半众说纷纭。 应龙驱逐蓬莱岛之事,届时也就无所谓遮掩不遮掩了,都会被洪荒众生暗在天庭的头上。 帝君的身份给了他们无与伦比的权利,让洪荒众生都不得轻视他们。 但帝君的身份,也在无形中给他们施加了不少限制,权利也代表着义务和责任,让他们无时无刻都需要注意,一些举动可能会对洪荒带来的影响。 女娲和太一也是明事理之人,并不会在此事上多做计较,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只是故作无谓道: “无妨,虽然提前散去宴会有几分可惜,但后续仍然可以再聚,不过是换一地而已。” 太一轻笑,女娲也在一旁应声道: “的确如此,而且此次返回天庭,能够相聚的人还要多些,就当作为帝俊出关所贺,届时再聚上一场。” 祈想了想,言道: “不过也并非这么急切,若是还未尽兴,你二人倒是可以在饮上百年,只是我尚还有事在身,需外出一趟,且就先不奉陪矣。” “且等待百年,我的事解决后,我等在一同返回也不算晚。” 祈并非是不想现在与他们一同返回,而是打算去看一看敖兴,看他此时的状态如何。 毕竟孕育他的母亲属实是有些恶劣,只是敖兴又无法再做他选,不然跟脚天赋太差,想要成就大罗金仙,堪破胎中之谜太过困难。 太一只是略微思考,便知晓祈为何如此,又觉得光二人饮酒有些无趣,于是开口询问道: “可是为了敖兴之事?若是如此,我等到是可以一同前去。” “其虽然是你的弟子,却也学了我不少法术,也算有几分师徒之缘,前去查看一番也是无妨。” 女娲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敖兴是何人。 当初敖兴还在云梦泽之时,所修行的大道与女娲也没什么牵扯,二人的交情也是在众人之中最为淡薄的。 她出关晚了些,又不曾想过此事,只是向伏羲询问祈的下落之后,便匆匆然赶赴云梦泽。 但女娲也只不过是转念一想,便开口道: “敖兴已经转世乎?相识一场,也算是有些许缘分,去观望一番倒也无妨,不然独自饮酒,显得也太过孤寂了些。” 祈对二人的想法不以为意,愿意去就去,反正也不过百年就可以往返,算不得什么距离。 莫说是对于先天神圣这点时间不算什么,就算是对普通的凡俗众生,只要修行过,也都不算什么。 “既然大家愿意去,那不妨此时就出发,反正酒已经散去,云梦泽也无甚变化,且一同去。” 祈话音刚落,见到天边彩霞飞腾,端是艳丽好看,也没了用遁术的想法,唤来白灵,采了朵云霞气,便慢悠悠的向远方飘去。 太一趺坐在牛头之上,看着洪荒景色从眼前缓慢褪去,心中倒也觉得颇为舒适。 只是他的不正常坐位,倒是苦了一下白灵,只能仰着脖子,好让头顶处平行于背面。 不过是飞行了两年,白灵就实在忍受不住,他倒不是累,就是觉得脖颈处僵硬别扭,为此他不由提醒道: “太一大神,小牛我要变化动作,大神不妨坐在牛角处,也可用手扶着牛角,那也是个观光的好地方哩。” 祈和女娲早早就发现了白灵不适应的模样,只是知道这样除了有些许难受之外,并没有其他碍处,故才没有出言提醒。 反观二人甚至还打赌一番,看看白灵要多久才会忍耐不住,出言提醒太一自己的不适。 或者说是太一要多久才会察觉自己位置的不妥,然后主动坐到后面来。 太一看了看下方的牛头,故意装作犹豫的模样,开口道: “此处我坐得颇为舒服,倒是没有那么想换座位。” 随即又变成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副装作吃惊的模样道: “白灵可是有些累了,难以继续坚持?若是不行,我还是坐至后方,好让你也松快些,如何?” 白灵听到太一竟然说他不行,立即开口反驳道: “大神说笑了,白灵又怎会坚持不下去,没事,大神且好生坐着,白灵松快的很,怎么能用坚持来形容呢。” 祈和太一女娲见白灵还在嘴硬,不由面露笑容,女娲更是故意开口调笑道: “就是说嘛,我想白灵在云梦泽和天庭之中,每日尽是灵果神水满够,吃过的灵根之果比外人见的都多,不过区区两年又怎会累呢。” “太一,你刚才那话的确有些过分了,怎能如此小瞧白灵。” 白灵闻女娲之言,心中顿时豪气十足,牛头高高抬起,颇为自豪的道: “女娲大神说笑矣,白灵不过区区一坐骑,侥幸投入主上座下,一切恩施,皆承蒙于主上也。” “主上不以奴婢视我,反倒是待我以士,优厚无比,白灵无以为报,只有一把力气。” “眼下难得出用,白灵也非不修行的凡人,不过才区区两年,又怎会有劳累呢?” “二位大神且放心安坐,想怎么样都行,白灵一点都不累,根本没什么影响。” 祈就静静看着这一幕,他总算是知道女娲,当年是怎么把白灵玩弄到倒地不起的了。 就这个略微带些吹捧的语气,从女娲的口中说出来,就以白灵的单纯,非得重回当年躺在池边,口吐白沫无力挣扎的样子。不过祈也乐得看他们如此,反正以白灵大罗金仙的修为,就这点玩笑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祈甚至觉得可以更激烈些,他总觉得白灵比较当初刚到云梦泽的时候,似乎要胖了好几寸不止。 尤其是那背上的肥膘,祈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总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块油脂之上。 众人在云霞之上飞腾,直至到了一处长河之上,祈才让众人停下。 白灵第一时间便不断地扭动脖颈,祈和太一女娲就当作没看见,只是将注意力放置长河之中。 一条白色巨蟒在河床之上不断扭动身型,粗壮的身躯缠绕在一只数千丈的巨鹿身上。 白蟒不断收缩自身的筋骨肉,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之下,与浑浊的河水形成鲜明对比。 巨鹿骨骼细密的破碎声传出,悠悠的鹿鸣声响彻,其中蕴含者的痛苦与悲伤恐惧交杂在一起。 白蟒再一次收缩用力,巨鹿那漂亮的鹿角再白蟒的用力中被轻易的折断。 这让白蟒有一瞬间的意外,力气差点松懈下来,只是可惜巨鹿早已在先前的挣扎之中没了力气。 先前破碎的骨骼和内脏,让它没能把握住这次逃生的最佳时机,鹿鸣声也渐渐变得衰弱起来。 水汪汪的双眼逐渐变得黯淡,祈等人就在高空之中,静静的看着白蟒张开狰狞的巨口,开始尝试吞咽鹿首。 祈等人都没有干涉的想法,就算是白灵这个吃草长大的,对此也没有丝毫感觉。 长久的修行之中,对于大道和自然认知越发清晰,对于生命的消逝也就越发的看淡。 漫长的生命之下,有的时候即使是同族,有着相似的外表,但心境却也早已不相同矣。 白蟒一点点的将巨鹿吞入腹中,祈发现它的鳞片比较初见时,似乎要黯淡了一些。 在一些细微之处,也能隐隐察觉到已经愈合的伤口,虽然有鳞片遮掩,但那微小的疤痕却难以清除干净。 而且白蟒的尾巴处似乎少了一节,末端微微粗圆,不似当年之细长。 看来在祈返回云梦泽的这些年里,这条吞噬了兄长(丈夫)的白蟒,求得本源归一后,过得似乎也并不容易。 白蟒还未吞吃巨鹿之时,祈便发现白蟒的腹部微微隆起,比较他处更圆润一些。 祈双眼之中神光凝聚,照破白蟒鳞片和血肉的阻碍,直接看到其中还在孕育的蛇卵。 敖兴的气息在其中隐隐透露,一条似龙又似蛇的生物在其腹中已然成型,甚至已经快要从蛇卵之中孵化出来。 女娲对造化之道的理解,一眼便看出了敖兴肉身孕育完成的大致时间,开口言道: “我们此次前来早了些,按照这蟒蛇的血脉,敖兴此时的情况,恐怕距离诞生还要万年矣。” “至于生产后孵化出来更是遥遥无期,不过蛇类也可以在腹中孵化。” “这样虽然会有些拖累自身捕猎,负担大了些却也胜在安全。” 祈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女娲的判断,他此次前来,只不过是为了在返回天庭之前,确认一下对方的状态罢了。 而且这白蟒,其修为实力也是真的差了些,祈担心对方不能保护敖兴度过最开始的艰难时期,故才有了此行。 上次前来祈忘了此事,可如今既然想到,祈自然会弥补一二。 心神投入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中,看着还在不断演化的《白莲净世普化明道始真经》,祈从中取了一个字,投入了白蟒的身体之中。 这个字还未确定收入经文之中,,属于是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衍化大道的过程中,经文编写的废案。 但其也并非是不可修行,只不过是不适合存在《白莲净世普化明道始真经》当中而已。 祈对此字也有过参悟,还记得此字衍化的经文是在讲,一个关于真空世界的创立和演化。 若是勤加修行,认真参悟,只要天赋足够,也可凭藉此经有一丝窥见大罗道果的可能。 放于洪荒之中,倒也还算是上品之法,毕竟不是所有的灵宝,都会去衍化天地大法。 其中绝大部分,中下品先天灵宝,其内部蕴含的都是关于祭炼,或是斗战,修行的神通法术。 而且其大多数并不算直观,需要人用心参悟,就如同宁心铃,其内部蕴含的清浊之气碰撞的声音,也算是一道神通法术。 只不过需要人认真参悟,对于拥有之人的天资和机缘要求较高,毕竟就算是祈,早在当初也走了不少弯路。 宁心铃和其余几件灵宝之中蕴含的神通,祈在当初也不曾发现。 白蟒将巨鹿吞了个干净,身材臃肿至极,又化为道体,行动举止这才松快不少。 无生用手轻轻抚摸极具规模的腹部,她能感觉得到,一个生命正在她的体内孕育。 过往充满无情与残酷的目光之中,难得的添了几分温柔和母性,只是胃部不断传来的肿胀感,让她颇为难受。 “孩子,你要是到了时间,可要早些个出世呀,莫要像当年母亲和你父亲那样,贪图血肉精气,犯下大错,背负罪孽而不知。” “你那父亲将你视为一生中最重要的目标,不惜以此与母亲作赌,只不过其技差一筹,最后被母亲吞噬。” “将来若是有人询问你父亲是谁时,只希望你莫要怪罪母亲,我和你父亲之间,终究会有一人落得这般下场。” “母亲所为,不过是为自保矣。” 无生在对着附中的孩子喃喃说道,身体也逐渐相则水中沉去,才刚回到洞府之中,便看见一道流光袭来,整个人陷入昏沉之中。 远在高空中的祈看见法已经传下,心中也安定了许多。 又见有一朵白莲在其洞府出口摇曳,一道清莹的灵光将整个空间覆盖,把河底的水间隔开。 这既让无生的洞府得以隐藏,寻常人推算不得,又在这汹涌的河道之中,增加了一层保护。 祈确认了敖兴的情况,也就不再停留,带着女娲太一向天庭飞去。 而睡梦之中的无生,却仿佛得见大道一般,只觉喜从天降,于高人传道于她。 p s:1号到3号也都是双倍月票,求大家鼎力支持!!!(本章完) 268.第268章 帝俊出关,想法与图谋 白牛拖拽着漫天云霞,印着夕阳的余辉,仿佛拉动了天穹的车辇,留下五彩斑斓的余虹。 归去的道路上,祈和太一女娲并没有继续折腾白灵,只是轻靠在云辇之上,宝相端庄,并没有交谈。 车辇路过,时有云霞之气掉落,仿佛流苏微动,又似天花散尽,落地而生芝草,行过则兴宝露。 型如珠玉依附于草木之上,受日晒而不枯败,经雨露而不沾染,濯绦尘土,不受其秽。 经行处,百厄除尽,万象更新,灾祸消弭,见者得享五福,去疫病,消穷困,免败腐,不受横劫,无刀戟之创。 白土生肥变沃,枯水逢雨有生,源源不绝,众生见之,皆拜谢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 再拜谢大慈仁惠文德真宝神娲皇陛下,神霄天大日广浩天神贵者东皇太一陛下。 万民朝拜,以谢天庭恩德,其之诚恳处,感动天地。 祈与太一女娲无有动作,不露丝毫搓丑之态,直至返回天界之中,这才得以松懈下来。 “香榭宝辇,万民景从,虽是受人崇敬,却也难耐得很。” 女娲才入天界之中,便直飞神霄天中,不过刚刚落地,便开口吐槽道。 太一亦是如此,高踞于宝车之上,不敢露半点丑态,就连随意些,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想到归来的路程,太一也不由开口道: “端是折磨,衣不可有褶皱,面不可微表情,宝相庄严,看似荣耀,确实则最是束缚。” 祈对二人的抱怨充耳不闻,只是笑道: “现在可知我当年讲道之苦否?尔等此行不过千年,便已是这般模样,可怜当初我讲道,半点不得松懈。” “而且不仅仅是我,众生亦是这般,自古以来法不可轻传,习不可逾越,我传道需持诫,他们听道更是辛苦。” “若非是如此,我又怎会至今不曾开讲,要知我除去天庭帝君之外,可还是洪荒众生的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 在三人放松之际,伏羲悄然靠近,轻笑道: “我想也是,不然祈为何每次出行,皆是藏藏躲躲,不敢让外人瞧见。” “伏羲。” “伏羲。” “兄长!” 三人打了个招呼,伏羲见礼之后,欣然坐至众人身旁,素手挥动,一壶清泉煮沸,施茶水于众人。 祈微微一抿,不过是稍稍打湿唇面,口舌之中便有清香传遍,再将茶水含入口中,却不饮入,只做漱口之用。 “本不想太早归来,只不过又算到帝俊即将出关,也只能提前返回。” “自你我相识以来,凡有人闭关,但有相聚的机会,出关之时,必当有人相迎也,今日也当不可例外。” 祈面露微笑,伏羲女娲太一亦是如此,相熟太久,难免会时常回忆往昔。 只是如今地位不同以往,五人之间的交谈总是会在参杂些洪荒之事,闲聊之中添加了些对外人的算计。 虽然并不影响众人的交谈,但多少也有了些改变,失了些过去的风雅,多了几分纵横天下的自信。 就在众人交谈之时,却见鲲鹏白泽前来叨扰,太一女娲眉头微皱,伏羲与祈却并不觉得意外。 “臣鲲鹏(白泽),参见诸位陛下。” 鲲鹏躬身行礼,初见时阴翳的面容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多了几分稳如泰山的气韵。 伏羲手轻轻抬起,作免礼状道: “天尊与真君不必多礼,此番来寻不知可有何事?” 鲲鹏面不改色,挺直腰身道: “回禀陛下,吾此前在天界之外,见几位帝君车辇忽然归来,想来应有大事将要发生,故特地前来询问。” 白泽亦是道: “正是如此,毕竟几位陛下忽归,而洪荒中并无大动,想来也应是要有些许事。” “臣与瀚海天尊此番前来,也正是因为如此,若是真有要事,也好提前准备一二。” 伏羲也知道二人为何会有这般举动,如今天庭的政治团体,几乎是以这二人为首。 他们处理朝政,维系着天庭的政令畅通,秩序平衡,最担心的便是天庭之中,有什么他们不知的突发情况。 这会让他们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难以应对,若是长久如此,无疑会动摇他们的政治声望。 这是双方都不能接受的,但偏偏祈等人又经常会有天马行空的想法。 虽然结果导向是好的,但难免也会让下面实施的人手忙脚乱一番。 “倒也没什么大事,天庭眼下只需要按部就班,继续之前的计划即可。” “祈皇他们此次归来,只不过是祈皇推测出,天帝可能会在近日出关,情谊之下,特地返回迎接罢了。” 伏羲嘴角微微勾起,帝俊出关无疑会为他减轻不少压力,女娲太一不知事,祈对公务又是个懒散的性子。 在祈等人出游的这段时间,可是将他累惨了,伏羲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由有些咬牙切齿,然后对帝俊更思念几番。 鲲鹏与白泽听到帝俊即将出关的消息,也是颇为高兴。 并非是他们二人对伏羲掌权不满,而是相对帝俊而言,伏羲处理事物的速度还是要慢上不少。 伏羲考虑的东西太多,凡事力求圆满,可这样无疑会拖累不少工作的进度,拉长了工作时长。 伏羲越是认真负责,鲲鹏和白泽越是苦累,毕竟天庭之中,几位帝君不在,能够与伏羲商讨的就他们二人。 就仅是这一个多元会,鲲鹏与白泽的工作量几乎翻了三倍,事事详尽虽然好,但却苦了他们二人。 每当与伏羲商讨过后,还要再将工作的事安排下去,行动的时候还要死死盯着,担心被对方抓住把柄的同时,又想找到对方的错误。 尤其是鲲鹏,他也不知白泽到底许下了什么承诺,竟然让斗部和龙族隐隐靠向了对方。 此举打破了他对天庭的掌控,原本稳稳占据上风的局面,突然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又重回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鲲鹏或许能够偶尔占些优势,但想回到当初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举手投足之间,从者云集的场景却是不太可能了。 “原来如此,那臣等便不多做打扰矣,部门之中尚有余事未处理,臣等告退。” 伏羲嗯了一声,微微点头,鲲鹏与白泽缓慢退出大殿,直至离开宫门,这才展露笑容。又瞧见对方同样如此,不由相看生厌,冷哼一声后,各自离去。 祈虽在大殿之中,鹊桥见了二人不和的模样,笑道: “这二人也不知是真的不喜对方,还是说太过聪明,装模作样与我们看。” 伏羲撇了一眼祈,随即不以为意的道: “无所谓其是聪明还是真的不和,真假并不重要,反正他们做出了态度,我们也看到了便是。” “只要不影响天庭的运作,不损伤天庭的利益,他们之间有些矛盾,反倒是更有益于天庭。” “不过依我看,他们之间倒不像是装模作样,虽然没有大恨,但是相互生厌也是正常。” “权力,尤其是能够掌控洪荒天地大事的权力,他们皆是位及人臣,权倾朝野之人,又怎会轻易放手。” “而且权力的大小,地位的差别,可是关系到自身分润的气运多寡,修行者又有几人能够放下。” 女娲历来不参与这类谈话,她对此道并不感兴趣,反正无论他们怎么斗,只要在规则范围之内,就影响不到大局。 太一对此则是有些失望的道: “沉迷于权力气运的交锋之中,却是忘记了修行,如此作为,有些舍本逐末矣。” “就算分到了更加雄厚的气运,可心思却不放在修行之上,不专注又岂会长远。” “别到时候分润的气运,就只能填补之前荒废的修行,那就只能徒增笑矣。” 三人都颇为认可太一所言,他们也一直是如此践行,毕竟天庭再强大,终究需要自身的实力作为基础。 不然落到最后,除了一身雄厚的气运之外,再不能有其他收获。 若是再遇到些许野心之辈,那再强大的势力,最终也只能为他人做嫁衣,而且实力不足,又岂能服众。 要知道洪荒可从来都是实力至上,祈对此更是感悟颇深。 早当年初次外出,追杀凶兽混沌,却遭遇了兽王神逆,好在碰到了鸿钧祖龙他们,这才得救,免去生死危机。 祈也因性格颇为讨喜,被人以小友相称,后来修为有进,称呼也从小友变成了道友。 再到如今,天下无人不识祈皇陛下之名号,行走之间,来人无不尊崇。 纵然是鸿钧道祖,也不存有轻视之心,祈神念所及之处,天下无不可去矣。 女娲回头看祈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便开口询问道: “祈,你可又有何心事?怎还有分神之状。” 祈只是微笑道: “刚才想到过去,颇有些感触,不过见今朝之景,可见未来光明。”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回头,看向凌霄宝殿后院处,一道紫气飞出,将神霄天染出一片紫气东来之景,随后又消失于天地之中。 与之同时,一股属于混元道的气势勃然爆发,似有大日横空之相,天地之间的阳气剧烈沸腾活跃起来。 “帝俊看来是快要出关矣,瞧他那气势,看来收获竟然不凡。” “就是没了鸿蒙紫气的相助,短时间之内帝俊怕是适应不了,修行不得也。” 祈的笑容中充满了肯定,鸿蒙紫气他也参悟过,脱离之后,那种对天地的模糊感,短时间之内根本适应不来。 二者之间的落差,越是修行精深之人,越是适应不了。 就像是高度近视的人突然恢复,然后当你习惯清晰之后,又突然回到之前模糊的模样。 期间没有转折,也没有给人适应的时间,种种不顺一同涌上心头,必会让人心烦意乱,而不静,又岂可修行? 伏羲太一对于鸿蒙紫气并不了解,也未曾参悟过,但好在有紫霄宫中的经历,对此也能感同身受。 太一想了想后,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态度言道: “无妨,我想兄长会习惯的,毕竟就算是不习惯,他也无可奈何。” 伏羲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太一,随即又看了一眼女娲后道: “女娲,你可不能像太一这样,如此冰冷无情的言语,竟然这般轻易地说了出来。” “好在我不是帝俊,更不是他的哥哥,不然我可不敢想,我若是听到这种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女娲却是笑道: “兄长大可不必担忧,你可不曾拥有过鸿蒙紫气,自然不会有那种落差,没有落差又谈何适应。” 祈和太一闻言,顿时笑作一团,伏羲则是以手拂面,作悲伤状,又笑骂道: “想不到你亦是这么个模样,枉费我过去如此疼你,你们这些个当弟妹的,没一个有良心。” 话才刚刚出口,伏羲自己都忍不住,同祈和女娲太一一起笑了起来。 而刚刚从闭关中苏醒,始终难以入静的帝俊,元神才刚刚回归,气势收敛,便察觉到了环绕在庭中的笑声。 “罢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已失去,又何苦烦恼自己,且同他们一起饮乐去。” 帝俊展露笑容,刚要起身,却似乎又想到什么,喃喃自语道: “鸿蒙紫气乃天下至宝,可谓是洪荒第一悟道之物,道祖曾言,这洪荒中可还存有一个遁去之一。” “玄门的那几位弟子天庭不好招惹,更何况三清一体,又与天庭交好,不可谋算其人。” “女娲所拥有的鸿蒙紫气更是要将其护好,不然难免会让外人惦记。” “鲲鹏乃天庭之臣,在天庭之中,可谓是劳苦功高,吾为其君,又岂能贪图下属之物,不妥。” 当即,帝俊的目光再次落入西方上面,接引准提二人似乎刚好? “正好祈和太一走神道,以求证道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不需要鸿蒙紫气,女娲自己有,也不需我多加挂念。” “而接引准提二人,皆拥有此宝物,准提更是不在玄门六人之中,当为最好的目标。” “两道鸿蒙紫气,正好能满足我与伏羲二人所用!” 帝俊讲到这里,双眼猛的亮起,然后又赶紧收敛神态,阔步向外走去。 他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众人,此事可否能成,总要先做些试探,有了把握才好告知。 女娲手中也存有鸿蒙紫气,帝俊既然打算从外人的那里获取,自然要先考虑清楚再行动。 最好一击毙命,一次性解决问题,省得让女娲心生芥蒂,影响了众人之间的感情。 p s:还有两天,求月票!!!(本章完) 269.第269章 诚与义,罪业习以为常 “你们倒是好性子,我不过才刚刚出关,便听见这笑声不见半点遮掩。” 帝俊迈步走向众人,祈对此有些意外道: “鸿蒙紫气才刚被取走,怎这么快便出关了,我还以为你会不死心的再闭关千年,巩固一番才对。” 按照常理而言,大多数修行者多会如此,帝俊更是其中代表,只是这次会这么快,着实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帝俊瞥了一眼祈,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鸿蒙紫气乃天下悟道至宝,关系圣人果位,比肩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与证道无异。” “道祖曾经欠下你因果,特地相偿,也仅仅不过借出三元会之期,你却将其中大半时间与我,当真值得?” 看着众人因为帝俊的话而且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祈笑了笑,直言道: “你我五人一体,何谈值不值得,而且并非舍得,实不过是我修行出了岔子,需要缓和休息。” “当时闭关就你、我、女娲三人,我修行参悟不得,女娲自己便有,时间有限之下,不予你何为。” 祈虽是这般说,但帝俊仍然在心中记得祈的好,众人更只是笑而不语,觉得是祈宽慰之言。 伏羲只是扫了一眼周围,便开口言道: “当下五人齐聚,帝俊修行有进,再看如今,皆为混元道矣,岂可辜负时光,不做饮宴以庆哉?” 众人相视,顿时齐言道: “善!” 五人饮乐之际,帝俊进入混元道的消息也传告了天下。 神霄天虽然乃是作为帝君居所,外人无诏令不得入内,但仍有宫娥做扫洒之用。 帝俊又不得遮掩,突破的消息自然广传,而且应龙也在洪荒之中活动,更是出手过几次,天庭的强大崭露无疑。 一时之间,天庭在洪荒之中风头无二,六位混元道大神的存在,再次向洪荒宣告了谁才是这片天地的主人。 只是看不清形式之人,在洪荒之中从未少过,尤其是在有心人的算计之下,更是如此。 万寿山五庄观内,镇元子还在苦口婆心的相劝,试图想要拉住准备前往东海蓬莱仙岛的红云,只听其言道: “你怎这般不知事,那些人如果当真与你为友,当初在紫霄宫中,又岂在你困顿之时不曾开口?” “如今的蓬莱仙庭就是一个巨大的火坑,那大会那是好参加的!” “天庭至今不曾表态,洪荒之中有名的大神都在观望,纵然是有了突破,却是讲道也不敢。” “其中原因为何?无非是不愿在这混乱不堪的局势当中,吸引到外人注意。” “你倒好,众人沉默,担心引火烧身之际,你偏要站出来,做人争斗的棋子,往火坑中走去!” 面对镇元子的劝告,红云却只是不以为意,觉得他的前往无关紧要,甚至觉得镇元子有些小题大作。 自从天庭大会结束收宝以后,他便在这五庄观中闭关,修为有了突破,久静思动之下,他也想往外走走。 恰逢过去友人相召,难得有了机会,红云自然不肯放过,适才为他们开脱道: “镇元子兄,万事不可太过计较,他们当时虽有愧于我,但事后也做弥补,不也同我们一同围杀乎。” “而且不过是参加大会而已,哪有你说的那般凶险,仙庭不过才将将成立,乃是为天下散修谋福祉之地也。” “乃道祖开口,为仙道广传之,天下众生寻道而设,此为大功德矣,如此真可不去。” “而且他们亦是吾之友,定当不会害吾也,若是友人之间还存猜忌,红云又岂能有今日之光景。”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你我皆入混元道之中,可堪洪荒大神也。” “你我配合,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纵然他们有心算计,也必定伤不得哉。” “天庭虽然强盛,却也并非不讲理也,你我不过参加大会,又未曾违犯天规天条,当无事矣。” 红云的开脱宽慰之言,把镇元子气得够呛,红云乃是赤诚之人,镇元子从未怀疑过这一点,这也是二人能够相交的根本原因。 至少面对红云,镇元子从不担心那些算计,可以放心的谈天说地。 只不过红云太过赤诚,对人友善,极重义气,这些都是当初镇元子对红云所看重的优点。 可到了如今,这些优点也突然变成缺点起来,偏偏二人之间相交莫逆,镇元子不能眼睁睁望着红云经直向火坑中走去。 看着眼前笑嘻嘻,态度轻浮,还没有认识到世态严重的红云,镇元子也只能再次开口劝道: “天庭自然重视规矩,寻常不会破坏,天规天条也值得相信。” “但是眼下天庭与仙庭,并非是寻常矛盾,而是大势之争,气运之争!” “应龙为何会沦为天庭打手,为他们卖命,不就是因为天庭能够提供大量的气运,让他们洗刷龙族背负的因果业力。” “不然只是一化龙之法,再有天大的弊端,应龙想要将其封禁毁去又岂为难事?”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龙族如今的局势再恶劣,对洪荒的影响力依然不可小觑。” “还有那三清,虽然清贵,却也并非良善,与天庭交好,不外乎因那天王之尊,同样可以分润不少的气运!” “天庭凭藉聚拢洪荒的众生运,在天神地祗为基础,掌握天地权柄,再网络天下神人。” “如此神道三才齐聚,将洪荒中的天地运,众生运全部归于天庭。” “仙庭的存在,是在挑衅天庭的立身之本,核心利益,大势倾扎之下,又岂有情面可言。” “你这去参加大会,哪里是应友人邀请,在天庭看来,分明就是为对方站台!” “红云兄,你在洪荒友人众多,影响极为巨大,如今之势,不好生躲着,怎还主动往火坑里跳哩!” 只可惜镇元子说得再真切,再怎么为了红云考虑,终究是漏了一点,他漏下了红云的性格。 镇元子乃纯粹的修行之人,历来少有参与洪荒之事,一心潜修。 此类人在先天神圣之中不算少数,大多是独居,尽量少牵扯洪荒因果。 其中佼佼者,便是三清,缑回,冥河等人,大多只是守着自己的道场,除去机缘之外,少与人交往。 自身修为强劲,又不外结因果,洪荒虽有众多先天神圣,但也不会随意与他们发生矛盾。 镇元子本来也处其中,却与人结为道侣,无外乎就是觉得红云赤诚,乃是真心想与之结交。红云的赤诚之心,如今却成为了被人算计利用的源头,而面对红云的赤诚,也让镇元子感到些许无力。 红云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镇元子,脸色却平静了许多,缓缓开口道: “我此番前去,其一是的因为我乃活泼之人,生性好动,本就修行流云之道,又岂可在一处长久停留。” “其二嘛,你我因诚与义而相识,结交亦是如此。” “今日你因待吾以诚,二人之义,故忧心于吾,不愿见吾行险,此为兄长之义也。” “可友人相邀,虽知其并非善,却也是当初红云之友也,既为红云之友,红云当以诚相待。” “若是因险而不往,岂不是弃诚义于不顾乎?此非红云之道也。” “镇元子兄不也是因为红云的诚与义,这才与红云相交焉,如今友人之事,红云愿往,才可以全兄长之诚义也。” 红云讲到这里,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镇元子。 反观镇元子听红云所言,整个人也有些失魂落魄,心中喃喃道: “当如是哉,红云并非愚蠢之人,又岂会不知其中凶险,他此番前去,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朋友,而是为了心中的诚义也。” 镇元子静静的看着红云,良久之后才言道: “罢了,管不得汝,既然愿往火坑中跳,且就跳吧,苦心相劝,吾反倒成了恶人。” “汝既然愿意全心中诚义,不惜一顾,吾又能如何?” “君以诚义待我,镇元子又怎能徒做恶人,且在容等片刻,吾收拾一番,一同前往便是。” 镇元子长叹一口气,转身向五庄观中走去,遇到这么一个朋友,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红云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也不劝阻,正如他之前所言,二人配合之下,天下无不可去之处。 左右不过是生活多些波折,且就当作天地给予自身的修行便是,诚与义,不外如是。 待二人收拾好所缺之物,这才淡然向东海飞去,躲不过的东西,那还忐忑在意作甚? 东海龙宫。 应龙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悲痛之感不绝,最终也只能低声道: “敖远,你可当真想好了?” 敖远乃似龙族在大劫之中残存之人,身着金袍,头戴明珠冠,一只珊瑚簪将头发高高挽起。 其人身材高大,面容依稀可见当年十分英俊,如今却有几分脱相之感。 不过才中年模样,周身却弥漫着淡淡的死气,枯瘦的面容上,花白的发须杂乱无比。 只是那一双浑浊的眼中,此时却透露着些神光闪烁,那坚定的模样,让应龙仿佛看到了当年初见时的敖远。 只可惜,当年的敖远,坚定的眼神是为了在战场上杀敌,斩杀当时令洪荒众生身痛恶绝的凶兽。 可是如今的敖远,坚定的眼神却是为了向应龙祈求,希望以他自己的生命,在驱逐蓬莱岛时,作为应龙出手的理由。 “大人,我早已考虑清楚了,若不是因为我作为龙族之人,作为一位战士,早在大劫结束之时,远就应当死去才对。” “早在那个时候,远便已经为了求活的心思,如今还在苟延残喘,不过是还想着为龙族再出一份力罢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解脱的机会,缘又岂能不珍惜,还请大人成全。” 应龙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不忍,作为龙族现存的大罗金仙之一,应龙亲眼看着敖远的一步步成长。 从当年只能操纵一队水军,控制浊流与凶兽相争,到了战争快要结束之时的独当一面。 一场大劫,让敖远从普通的金仙成长至大乙,随后成为了在三族大战之中,领军与对方相抗衡大罗。 这一步步其中的辛苦,可能只有龙族之人才会对此感慨良多,只有经历了龙族辉煌之人,才会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 而在地面的敖远,久久不曾听见应龙的回应,不由抬头望去,却看见应龙双目血红,难以自持的模样。 敖远对此只是长叹一声,挥手之间撤去了自身的遮掩,应龙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身上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臭味。 敖远对此只是苦笑道: “想必大人也知道是何原因,远也就不妨直言,远早非当年意气风发的仁义之辈矣。” “三族大战之中,远早已经罪孽深重,龙族也并非当年的仁义之师。” 说着,敖远解开了衣袍,露出胸腹上的巨大伤口,只见其上腐烂不堪,血肉之中甚至有蛆虫出入。 敖远随手从腐烂的伤口中取出一只蛆虫,只见它浑身青黑,暴露在空气之中,不过片刻便僵硬死亡。 对此敖远却是习以为常,竟然还能露出一抹笑意道: “此物望着虽然可怕,却是让远存活至今的关键也,乃是我专门前往十万大山中求来,缓解自身痛苦的宝物。” “若非有它们在,远只怕早已承受不住,同先前的族人一样,死在自身的罪业之中矣。” “大人有所不知,当初劫气入体之时,蒙蔽心神,远尚不觉有异,可战争结束之后,远却几乎无法入眠。” “过去习以平常的入静,如今却是渴求不得。” 看着眼前的应龙,敖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 “远已经将近八十元会不曾入静修行,不曾入眠,不曾合眼矣!” “但凡心有稍微宽松,大劫之中,远的所作所为便缠绕在心头,历历在目,早成魔矣。” “若是大人心善,念在当年远曾在大人帐下,共同斩杀凶兽之情谊,体谅远辛苦,让远解脱如何?” 应龙看着眼前的敖远,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言语。 而敖远就在宫殿之中,静静等待着,也不催促,一时之间,大殿之中就只有蛆虫在血肉之中穿行吞食的声音存在。 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死寂,眼前之景应龙无言以对,敖远习以为常。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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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难怪天庭将仙庭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聚集的如此之多的修士,其中种族驳杂,却也能其乐融融。” “就如今蓬莱之景,也算得上万族来朝了,且不说其他,就光是那港口,恐怕每日带来的收益也是天文数字。” 又饮了一口店家送上来的灵酒,敖远咂了咂嘴,有些惊讶于蓬莱的富有,就连这寻常酒家之中,也能有如此酒水,从细枝末节之处,可见如今之蓬莱。 离酒家不远处的论道台从来没有闲置下来过,就算没有金仙在,但是一些地仙天仙总是不少的。 毕竟就算是洪荒,金仙已经算得上绝大多数种族的顶梁柱矣,修行从来不是易事,想要不朽长存又岂会简单。 敖远感觉自从大劫之后,似乎变再没有这般轻松过,过去不断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在死之前反倒得到了满足。 这个发现让敖远不由心情复杂,随手放下一枚朱果,充当适才的酒资,向着酒家之外走去。 才出店门,看见远处的论道台上之人刚刚离去,敖远忽然有了兴致,他修行多年,似乎还未正式讲过道? 向前一步踏出,敖远出现在讲道台上,也不管台下如何反应,自顾自的便趺坐而下,开口道: “夫以天下之水,最是变幻莫测,上取于天,遇云化水,落而有生,型虽有变,却无二别……” 随着敖远的开口,大罗金仙的修为展露无遗,天边降下朵朵金花,金莲自地中涌出。 虽距海边还有亿亿万里之遥,但场中之人却仿佛听见大海波涛之声,潮水涨落,富有勃勃生机,讲道之人,反倒是眼中一片死寂。 随着大罗的气息传出,顿时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听讲,他们形象各异,有的是人甚至还未化形完全,顶着一个猪头牛头便匆匆赶来。 他们有的身上还残留着鳞甲鬃毛,眼神之中野性难驯,其中绝大多数,甚至还未成仙。 当然,他们前来也并非是为了听讲,而是想蹭上一些散落的天花金莲,毕竟他们眼下修为不足,也就只能贪图这些许小便宜。 敖远对此颇为理解,毕竟那些仙人看不上的小东西,对于那些凡俗众生而言,也是难得的机缘。或许若是能多采得几朵,说不定也能有望仙道功成,早日升仙,取得数万载的寿数。 敖远只不过讲道千年,可清醒之时,环望四周,却发现此地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小城,已经变了模样。 “仙庭大会召开在即,大家且各自散去,也好早做准备,以期将来盛会,于此祝大家早日望得大道,成仙做祖矣,贫道去也。” 敖远话音落下,便化作遁光,悄然离去。 场中众人无论是否听道,皆躬身行礼道: “我等恭送座师,愿座师大道长青,灾劫辟易!” 敖远对此并不在意,反倒是悄然传信给在蓬莱岛外等候之人,诸事已毕,心愿已成,也是时候开始了。 敖远不过才刚出蓬莱仙岛,便看见远方海水震动,掀起滔天巨浪,引得无数灵机汇聚。 浓雾弥漫,从当初设下阵法的中心向外界扩散,霞光万丈,破开浓雾的遮掩,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形成,召告众生有宝物出世。 万丈巨浪拍打在蓬莱仙岛之上,让巨浪周围的大地产生剧烈的震荡,吸引了无数目光后才渐渐消退。 敖远第一时间便向着漩涡中心赶去,与之相随的还有十余道遁光,速度并不比他慢上几分。 敖远见状,直接化为本相,一条约有三万丈的巨龙横空出世,让紧随之人不由有些犹豫。 龙族虽然势微,但对于绝大多数的洪荒生灵而言,仍然属于是一个庞然大物,如今要直接与龙族之人相争,这难免让他们心中有些忐忑。 可随着汪洋镇海锤的出现,瞬间这些个散修便变了模样,飞遁的速度快了不止一筹。 “滚开,此宝出现在东海之上,便是我龙族之物,识相之人就莫要挡道。” 敖远发出一声长吟,龙威横扫四周,修为不至大罗金仙者,被这威压轻轻一碰,便被打得遍体鳞伤。 只留下十余位大罗金仙,并不受龙威的影响,不但没有犹豫,反倒是纷纷化为本相,想要加快些速度取宝。 蓬莱仙岛之中强者众多,尤其是仙庭之人,个个都是人中翘楚,大罗金仙不下百数。 就在众人前往的短短片刻,身后又多了数十道遁光,皆是想要抢夺机缘之人。 不过好在敖远有先发的优势,那保护灵宝的阵法崩溃的速度也是极快,恰好在其近身之际,阵法刚好崩溃。 巨大的龙爪伸出,将汪洋镇海锤紧紧握住,敖远收到宝物也不停留,疯狂向深海赶去。 散修最是心思狡诈,他们或许没有什么强大的神通法术,但若是论临场反应,天下少有能及者。 只要稍有破绽,那些之前追得有多急的散修,转头逃跑的速度就有多快。 一道灵光闪烁,从敖远得身旁滑落,击打在海面之上,顿时让原本就不平静的大海,再次掀起波涛来。 “贼子好胆,速速放下灵宝,我等看在龙族的份上,尚且可以留你一命。” “如果不从,你倒是可以看看如今那残废,甘愿被天庭奴役的龙族,有何资格占据此宝。” “而且看你身上气息逐渐衰弱,业力缠身模样,一身实力又还能发挥几分。这位道友,还请你莫要自误才是。” 随着放出灵光之人开口,顿时周围从者云集,对着敖远破口大骂,言语之中,对龙族颇为不敬。 更过分者,言论中对龙族更是充满轻蔑,然而敖元并未回头,反倒是不断施展飞举之术,试图将那些人甩脱。 散修太过谨慎,敖远不敢露出丝好破绽,在奔逃之余,还不忘时不时地回击,或者是射下陷阱,耽搁对方的步伐。 如此奔逃百年,紧追在敖远身后之人也仅剩下三五人,而在围追截堵之中,敖远也终于被他们围下。 定晴望去,敖远面露惊恐之色,心中却颇为满意,追上他的几人中,绝大多数都是仙庭之人。 “你已无路可逃,交出灵宝来,尚且可以饶你不死。” “若不然即使你是龙族之人,也休想逃离此处。” 为首者开口,一旁的枯瘦之人嘲笑道: “妇人之仁,不过这龙族之人也是个蠢材,抢了灵宝不往龙宫方向逃跑,反倒向深海处躲,倒是便宜了我们。” 敖远没有动作,只是与他们对峙起来,现场的气氛也越发凝重。 p s:明天更新6000,后续只要不是太忙的情况下,我也尽量保证6000!(本章完) 271.第271章 激斗 气氛越发凝重,敖远看着紧紧将自己包围的五人,心中既有将要解脱的松快,也有几分对龙族势微的感慨。 若是在当年,莫说是一件灵宝了,只要在四海之上,就算是一株水草,那也是龙族之物,哪里会有被追击的情况发生。 “尔等如此放肆,可别忘了这还在东海之上,难道就不怕龙族的追究吗?” 敖远的心底有几分苦涩,明知道对方不会在意,但此话却又不得不说出口,亲自将龙族的威严交于对方踩踏,让他心中仿佛在滴血一样。 果不其然,敖远的威胁,仿佛就同海风似的,在场之人无一人在意,更有甚者笑道: “道友怕是沉浸在过往龙族的辉煌之中,忘记如今早已不再是当初三族的时候了。” “用龙族来威胁我等,道友怕是昏了头,认不清现实,早该入坟地的老人,又怎知道今日之光景?” 五人哈哈大笑,言语之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对于不曾见过龙族辉煌的人而言,敖远口中之言不值一提。 敖远顿时大怒,虽然此岛是他们精心挑选,守岛之人皆是年轻一辈,未经历过大劫。 可当真见到预想中这一幕的时候,敖远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 “好,吾倒是要看看,今日之光可否能照到本君的身上!” 话音刚落,敖远化为一条银白神龙,绵延数万丈,在阳光的照耀下,恍若真神。 只是其腹部一条巨大的伤口,破坏了白龙威风凛凛的模样,让神龙在威严之余,多了几分狰狞。 蓬莱五人面色凝重,他们虽然没不曾见过龙族的威风,但也知道能成为大劫主角之一,必定有其独步之处。 “这一身的煞气,把身上的仙灵之气遮掩的几乎不漏,这家伙到底造了多少杀孽!” 一位身穿紫袍的道人,怀抱金盆,面色严峻,语气之中充满凝重。 “今日怕不是好相与了,就他这个模样,还有几分仙人之态,言其为大魔尚有几分可信。” 一位头戴高冠,衣著素衣长袖,手抱宝剑,赤足而立的道人被这煞气一冲,手中之剑几乎脱手而出。 另外三人则是皆着紫服,一者手持葫芦,一者手举宝镜,一者手舞旗帜。 白龙不等他们继续开口,龙尾摇曳,瞬间数万丈的巨浪平地升起,直指五人砸去。 巨浪之中荧光闪烁,一看便知其中另有后手,五人本就临时成团,哪敢硬碰,顿时散做一团。 同时,龙口张开,发出一道长吟之声,白龙消失,末入潮水之中,又随着浪潮出现在五人附近,向他们袭去。 葫芦道人躲闪不及,直接被龙爪挥中,卷入潮水之中,顿时一声惨叫声传出,又见灵光大作,一道人影从水中破出。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那葫芦道人皮削肉烂,暴露在外的白骨被烧得焦黑,一时之间,看得人心惊肉跳。 “日光神水!浪潮之中参杂了日光神水!” 怀抱金盆的道人惊呼,众人连忙避开再次升起的浪潮,受伤的葫芦道人更是连忙躲避,生怕沾染分毫。 宝剑道人见众人胆气有失,不由怒喝道: “孽畜休得猖狂,且看我宝贝!” 手中宝剑抛出,化作一道流光划过,直入水中,浪潮像是反应不及一般,延后了数息才被一分为二。 敖远察觉到了宝剑的威胁,龙躯不断游动,法力加持海水形成一个个漩涡,阻拦宝剑的前进。 同时再次摇动巨浪,顺着水流向其他人袭杀而去。 龙鳞在水下反射着日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可在这梦幻美丽的场景下,却透露着令人深寒的杀机。 宝剑道人见始终不得有功,再次开口怒喝道: “还不助我?!” 适才只顾着逃命的众人这才回头,重新调转方向,向白龙而去。 宝镜道人高举手中银镜,神光至银镜之中放出,一时之间,天地白茫茫一片,银镜光辉灿烂,更胜天边大日。 光芒所致之处,海水消退,敖远的身形被照破,鳞片触及光芒,竟也有了几分干裂。 手握旗子的道人趁机挥舞旗帜,海风被其吸引,沾染了几分黄尘色,直向银龙扫去。 金盆道人则是手捧金盆作抬举状,敖远只觉身下有巨力袭来,海水涌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捧起,让他直朝黄风迎去。 “嗷!” 敖远惨叫出声,身上的血肉被黄风卷去一大片,其余触及之处,也是鲜血淋漓,龙鳞翻转。 与此同时,宝剑所化的灵光袭来,敖远一时之间躲闪不及,只能咬牙以龙爪与之相击。 二者相撞,发出金铁之音,宝剑被击飞至亿万里之外,敖远的手上出现一道深刻见骨的伤痕。 龙吟之声响起,敖远双目圆睁,口中龙吟声震天动地,声波在空气中掀起层层涟漪。 龙尾甩动,趁众人力尽之时再次向着葫芦道人杀去,他只有如此,才能不露破绽。而且,他纵然是死,也应当要轰轰烈烈才是,就算此番争斗其中充满算计,他注定要死,也绝不会让对方轻松。 至少要让洪荒众生再次明白龙族的威严和强大,就算是如今势弱,也不是他们这些见不得天地高广的虫豸可以冒犯的。 面对白龙的袭来,葫芦道人心中叫苦,动作却不慢,口上念咒,手里掐决,葫芦顿时变得巨大,喷吐焰火袭向白龙。 “死!” 敖远面对焰火的袭击,不躲不避,身上的鬃毛燃尽,龙鳞在焰火的灼烧之下,散露着琉璃光泽,无有变化。 可是其腹下的伤口却不能如此,焰火突入其中,灼烧着敖远的五脏六腑。 不过好在有法力包裹,虽然疼痛只敢让敖远几乎变得扭曲,但他仍然强撑着杀至葫芦道人身前。 面对即将到来的龙口,葫芦道人甚至动弹不得,口中高呼: “救我!” 只是话音还未落下,巨大的龙口已经咬住了他的身躯,微微用力,龙头一甩,葫芦道人化作血雾飘飞在天地之间。 敖远轻轻张口,猛的一吸,血雾被其卷入腹中,随即一吐,一个小葫芦从龙口之中吐出,飘荡在浪花之上。 “味道不错,就是那葫芦有些塞牙。” 敖远神色狰狞,赤红的双目,让他看上去仿佛再次被劫气迷了心智,让人难以接受。 另外四名道人本在葫芦道人高呼之时便已经拼命追赶,可却终究慢了一步。 空气中只有些许血腥味提醒他们,葫芦道人曾经存在过,又在海风之下,消失殆尽。 四人面色难看,与敖远遥遥相望,一时之间有些骑虎难下。 “只能杀了他,不然离我都逃不过龙族的报复,而且仙庭的惩戒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如今只有将事情闹大,不然你我都会成为龙族与仙庭之间,政治上的牺牲品。” 持剑道人缓缓开口道,他们就算是现在退去,也逃不过将来仙庭的惩罚,怕变成两方势力交锋之中的弃子。 至于龙族是否会处置敖远,持剑道人对此也并不抱什么希望,对方终归是一族之人,留着同样的血脉,总比他们与仙庭之间要亲近。 其余三人点了点头,他们也并非是蠢人,知道眼下的局势容不得他们退步。 若是斩杀了敖远,他们上有活命之机,留下他,后患无穷。 并没有什么提示,双方一同出手,敖远掀起滔天巨浪,其中暗藏日光神水,让四人不敢沾染。 他们自然知道这巨浪不可能全是日光神水,但他们却不愿意去赌。 毕竟若是沾染到,战力有失,说不得便会落得葫芦道人的下场。 金盆倒扣,将浪潮压下的同时盖向白龙,旗帜舞动,黄风席卷而过,吹开四溅的水花。 宝镜翻转,莹莹之光拂过,万物为之一静,又慢慢冻结成霜,让白龙的身体上结出细小的冰棱。 宝剑携带无比威势落下,好似要将白龙一分为二,却又在入水之后,再次被一个个漩涡所阻。 敖远口中放出神光,直冲宝剑而去,在漩涡的助力下,竟将剑体定住,让其动弹不得。 持剑道人见状,嗤笑道: “困兽犹斗。” 随即手指掐决,配合黄风助力,再次向着水中白龙压去。 敖远见状,吐出汪洋镇海锤,也不发挥什么惊人的神通,只是让二者直直相撞。 瞬间一到恐怖的震波袭来,直接将敖远和四位道人狠狠推开,巨大的嗡鸣声伴随着震波在海水中扩散。 汪洋镇海锤被击入海底,不知落入何处,宝剑亦被击飞,剑体浮现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纹,还在不断扩散。 敖远口吐血沫,有残碎的内脏参杂其中,周身鳞甲破碎,几乎无一完好之处。 持剑道人亦口吐鲜血,面如金纸,衣袍残破,虽然还能勉强屹立在天空之上,但气息若有若无,整个人摇摇欲坠。 另外三人也不曾讨好,皆是狼狈不堪,宝镜道人手中的银镜,亦变得凸凹不平。 “孽畜!吾必杀汝!” 宝镜道人声音凄厉,整个人面目扭曲,直向敖远杀去! p s:还有一章,只是要晚点。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凤王拜谢。(本章完) 272.第272章 敖远之死 面对直冲而来的宝镜道人,敖远却只是轻蔑一笑,龙躯扭动,顿时巷子海底冲去。 旗帜道人和金盆道人见宝镜道人不管不顾,紧紧追随白龙一同向海底而去,不由有些犹豫。 持剑道人状态不佳,他们若是跟去,此时若有外敌来袭,只怕是凶多吉少。 可若不跟随而下,以宝镜道人如今的状态,只怕最后会凶多吉少,毕竟海底诡秘之处极多,不熟悉之人难免受限。 “走?” 旗帜道人询问,金盆道人想了想,开口道: “你的法宝在海底中施展不开,剑首也需要人护持,不如你便在海面等待,以防万一。” “那孽畜如今同样状态不佳,想来有我和循道子一同前往,至少性命无忧,这样也算是稳妥。” 旗帜道人点了点头,这也算是老成之言,最少没什么风险。 可就在金盆道人准备出发之时,那被他们称作剑守之人却开口道: “你们一同前去,不然那孽畜只怕会逃走,龙族肉身强劲,光凭两人拦不住他。” “至于我应当无碍,那孽畜不会回头来,在海中尚有逃命的可能,回头只有身死道消一条路。” “我如今虽然伤势颇重,却也非大罗不可杀我,你们且去便是。” “只有杀了那孽畜,我们才有活动的可能,不然损失了一位大罗金仙,仙庭方面我们没法交待。” 剑首在说话之时,还咳了几声,体内的灵血从嘴角流出,让人不由有些担心。 可在剑首的强求下,他们也不得不一同向深海而去,而剑首则是飞落于云端之上,入静调息,恢复自身。 宝镜道人一路穷追猛打,却被白龙引入了海沟之中,其水幽暗特殊,神识难以外放不说,就连灵目之术,也只能看清千丈之内。 而白龙在入了海沟之后,更是直接消失不见,让紧随而来的二人也有些疑惑,他们并未看到白龙返回的身影。 “那孽畜竟消失不见矣!” “且好生找找,我等并未看到其离去,必然还躲藏在这深海之中。” “此地之水并不寻常,压制灵力,其变化之术亦施展不得,大可再使一下宝镜神威,破了此地遮掩。” 三人交谈之中,定下了方案,银镜的光辉再次闪耀,将整个海沟照亮,可三人却未寻得白龙的踪迹。 直到发现一处崖壁之上,竟有无数洞窟存在,三人这才顿绝不妙,其中金盆道人惊道: “不好!剑首有危险!” 来不及招呼,三人共同向海面飞去,可惜发现的始终晚了些,在他们再次看到光亮的时候,一条硕大的白龙腾空飞渡。 “孽畜尔敢!” 敖远微微摆头,嘲讽的眼神不加以掩饰,在三人的目光之中,巨大的龙躯与剑首相撞。 龙爪探出,将气息微弱的剑首握于手中,然后迎着三人疯狂的攻击,龙爪紧握。 磅礴的血雾崩的爆开,剑首连同肉身元神与真灵一同消散,然后再三人的眼中,敖远重复了之前对待葫芦道人的事。 金盆倒扣,将白龙笼罩在盆下,银镜光辉闪烁,将鳞甲残破的白龙烧得焦黑,黄风席卷,径直将白龙拦腰斩断。 敖远的内脏洒落,周围一整片的海域被龙血染的鲜红,数万丈的身躯落下,砸入水中,掀起波涛万丈。 白龙眼神逐渐黯淡,也从血红之中逐渐恢复清明,失了煞气,变得平静万分,古井无波。 可落在三人的眼中,这平静的眼神更加令人可恶,金盆再次抬起,将白龙和周身血红的海水一同举起。 敖远早已无力反抗,他本就是强弩之末,能够绕开三人斩杀剑首已经耗尽了他仅剩不多的心力。 如今身死在即,三人却没有放过敖远的想法。 宝镜道人重重落下,踩在龙首之上,法力汇聚,凝结为一只巨手,自云端而落。 五指成刀,置于龙颈之上,那是敖远逆鳞所在之处,透过所剩不多的鳞片,重重一扣,一扯。 敖远发出痛苦的吼叫声,脖颈处的逆鳞被硬生生拔下,原地之上只留下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道人挥动旗帜,黄风如刀,自逆鳞处的破口沿着背脊划开,一条晶莹的龙筋显露。 天空中的巨手再次落下,握住破口处一端的龙筋,猛地一扯,龙筋被直接扯出。 可敖远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三人投去目光,却见龙眼暗淡无神,狰狞的血丝已经凝结。 白龙已然死去。“倒是便宜了这孽畜,死得倒是轻松!” 金盆道人咬牙切齿,随即将手中法宝倾覆,连同龙躯血水一同倒入海中。 三人在海上调息片刻,寻了敖远另外半截身躯,扯下龙筋,又找出汪洋镇海锤后,这才返回蓬莱。 而他们自知闯祸,根本不前往自家驻地,直接向着蓬莱岛本岛而去。 一至岛中,便将汪洋镇海锤献给了东王公,只说是自己在海域之中寻得,并没有什么大事。 就是当时发现的人比较多,剑首和葫芦仙都栽在了此次夺宝之中,而他们也已经为其报了仇,不值得大书特书。 东王公虽然觉得有几分怪异,但念在这些人追随自己已久,乃是知根知底之人,觉得其不会欺瞒于他,便给了赏赐,欣然收下宝物。 然后又告知他们,仙庭大会即将开始,让他们就莫要外出矣,安心在本岛之中修行。 对此三人自然是答应,担心龙族报复的他们,就算东王公不说,他们自己也会提出这个要求。 而他们有所不知的是,就在敖远陨落的不远处,应龙就静静的看着此幕,双目赤红,心中杀意沸腾难止。 “远小子,吾承诺,必会让尔死得其所,你辛苦了太久,也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 应龙收敛了敖远的尸身,准备带回龙族之中安葬。 敖远也并没有真灵留存,他生前杀孽过多,业力缠身,今日遭受此劫,还能为龙族出一份力,已经是上苍厚爱。 想要保存真灵,那无疑是对他那满身的业力,和被他滥杀之人的亵渎。 就算应龙在一旁,想要出手保下其真灵,也根本无法做到,只因其真灵早在身死之时,便已经溃散矣。 “你能这般,早已经不坠龙族威名,你也并非是龙族罪人。” 应龙手掌放在敖远失了龙角的龙头之上,原本怒目圆睁的龙眼,也终于开始缓缓闭下,环绕在躯体之上的业力也随之消弭不见。 应龙又望了一眼蓬莱仙岛,随即转身离去,他需要好好酝酿一番,才能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 “或许真的应当大开杀戒一番,不然我龙族在洪荒之中,真的就没有半点声名矣。” 应龙心里想着,好似早在凶兽大劫之前,龙族逐渐崛起后,天下再没有胆敢这般虐杀龙族之人。 可如今?敖远的死,再次给应龙心中敲响了一句重锤。 自从解封以来,应龙让龙族再次崛起的想法,从未有此时这般强烈。 天界,祈和太一女娲也在观看着此战,敖远死的壮烈,但他们眼神中却并无太多波动。 至于伏羲与帝俊,他们还要处理天庭和洪荒的事务,可没有时间关注这些大罗金仙之间的争斗。 “龙族之中的英杰倒还真不少,果然不愧是经历了大劫之人。” “在三族战场这个残酷的血肉磨盘之上,虽然业力缠身,却也可见其当年之风采。” 太一只是觉得这白龙有几分实力,虽然他并不在意其死活,但对于这种甘愿赴死之人,也不会吝啬一句赞叹。 女娲点了点头,笑道: “不过由此处也可以看出,龙族如今实力仍然还算强盛,不然以一尊大罗金仙作为饵料,寻常势力可舍不得。” “尤其是此类实力强劲之辈,就算是放在天庭之中,至少也可以担任一位神将了。” 祈仔细想了,颇为认同道: “的确如此,虽不可能在雷部和斗部之中担任,但若是在下四部,立的功劳多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 祈之言并非为虚,天庭的神将大多都是由先天神圣担任,他们或许有转修仙道之人,但深厚的底蕴,让他们对比寻常大罗金仙,还是更有不少优势。 无论如何,性命修为终究都还是修行的根本,无论是境界还是神通法术,究其根源,都只不过是性命修为的延伸。 “蓬莱仙岛上的仙庭大会即将召开,如今有了此事,我倒是要看看应龙上门之时,他们这大会能否办得。” 太一嘴角透露着坏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应龙驱逐蓬莱岛的场景。 祈和女娲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毕竟东王公也算是第一位,直面天庭并与其相争的人。 召告天下的行为,无疑是对天庭的挑衅,太一能忍耐至今,已经算是祈规劝得当。 至于东王公的实力,能否配得上他当初那召告天下的态度,如今也马上到了要检测其能力的时候矣。 “你却在安心等待些许时间,我想应龙应当不会让你我失望。” 祈面露微笑,太一则是道: “但愿如此。” p s:6000字更新完成,加油!(本章完) 273.第273章 大会召开,应龙到来! 仙庭大会的召开正常进行,损失的两名大罗金仙并未引起什么关注。 整座蓬莱仙岛连同那八十一座辅岛都是极为热闹,过往比较少见的大罗讲会如今却是密布,每一座辅岛皆有开设。 至于蓬莱本岛之上,更是有东王公等一众新晋升的准圣开讲,相互论道。 一时之间,由仙庭代起的风气,整个洪荒都弥漫着仙道大兴的气象。 如此盛会,诸神自然也在关注,他们不相信天庭当真会如此放任,由着仙庭野蛮生长。 只是迄今为止,他们尚未见得天庭动作,这让他们心中不免疑问:难不成天庭真的如此大度? 蓬莱仙岛上,此时真正的讲道还未开始,诸神会于宴中,看在红云的面子上,的确有不少先天神圣到来。 只不过,面对东王公的热忱,他们的态度极为模糊,既不直言拒绝,却也全然没有参与仙庭之事的想法。 红云能够放下当初于紫霄宫中产生的嫌隙,而发出邀约,他们自然也有弥补。 但要是让他们因此而加入仙庭,那未免太过小觑于天庭。 莫说是答应,其中有不少人已经立下主意,打算大会结束之后,便前往天庭一行。 或是等个时机,天庭再次召开大会时,他们再备上礼物,寻位神将,投下拜贴,表明自己的态度。 并非是他们不愿意拜见天帝和白泽鲲鹏,而是双方地位差距大了些,担心天庭顺势发出邀请。 他们不想加入仙庭之中,但也不代表他们想要进入天庭受到束缚。 东王公自然也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并没有鲁莽出言邀请,此时他的重心可还放在红云身上。 至于那些个大罗金仙和罗天尊神,此时早已不在其的考虑范围之内,不值得他折节下交。 自从成就准圣,东王公这才明白二者之间的差距之大,犹如天壤之别,自然看待那些大罗金仙会轻上许多。 而且眼下仙庭才刚刚起步,蓬莱仙岛虽然乃是天下少有的洞天福地,却也供养不得太多大罗仙。 他建立仙庭,一是为了聚集气运,有心想要染指那天地霸主之位,二则是为了想凭藉一方势力,为他筹备修行之资。 归根结柢而言,还是为了修行之事,想要走得更快一些。 而不是为了势力干一些拖累自己,影响自身利益的蠢事,其中取舍,其最是清楚。 东王公行走在宴会之中,长袖善舞,尽量满足来往宾客需求,言语中不露破绽,不显威严。 往来之人皆因其面面俱到的表现,而对其怀有一丝好感,除了那些个先天神圣和镇元子。 祈和帝俊等人也在凌霄宝殿之中观望大会,他们在西方落子,让接引准提被巫族撵得抱头鼠窜。 挑动东海局势,让应龙有了出手的理由,为的便是今日,好威慑一番洪荒之中的那些野心之辈。 如今大戏开场,他们又岂能不关注一番? “这红云当真不识天数,身为先天神圣,既不转投仙道,也不加入仙庭,却为仙庭大会尽心尽力。” “也不知其是何想法,竟然如此异于常人。” 帝俊对红云并不了解,只知其交友广泛,遍布洪荒,以他的思维,无法理解红云为何会做到这般地步。 祈笑道: “多半又是有心人算计,传闻红云此人极为诚义,仙庭正值困局,大多数的先天神圣都顾忌天庭的态度,不敢参与其中。” “而想要破局,少不了那些极具影响之人的带头参与,洪荒之中,有这个能力,却不顾忌天庭之人,可没有几位。” “野心勃勃之辈,必无庸碌之人,又岂会放过红云这等不明局势之人。” 伏羲只是摇了摇头,早在凶兽大劫之前,他与女娲便在不周山结识了红云,也有过一番论道。 当时他们二人对红云还尚有几分好感,觉得其乃天下少见的诚人,可以与之相交。 只是后来分别太久,又认识了太一与祈,久居于云梦泽中,对红云的记忆也就慢慢淡薄了下来。 到了如今,红云对他们而言,也外不过是紫霄宫中的一过客也,对此伏羲感叹道: “此人太过诚义,然也有几分不明事理,非智人也,为友尚可,却不可深交,不然终被其拖累。” “只是当初亦有一面之缘,如今却看其步入深渊之中,难免有几分可惜,奈何哉。” 女娲对此不做言语,只是期待应龙的登场,天庭布下大局,可不会因为一个红云便放弃。 “且莫言语,你们看此处,波涛滚滚,水流汹浑,应龙至矣。” 女娲打断了几人之间的交谈,目光落在一处较为诡异的水域,衣袍轻轻一挥,场中景色变幻。 祈定睛望去,转头对太一言道: “为你出气之人来矣。” 太一对此不置评价,只是在思考龙族战阵似乎也有可取之处,较之天庭阵法,似乎多了几分不同。 仔细观望后,太一赞叹道: “不愧为当时三族之中最强者,底蕴十足,竟然能有凝聚阵中之人精气神,统合一处的战阵。” “若是比较天庭阵法,更适合作为战场之用。”太一并不擅长阵法,但他善于斗战,从细微末节之处,也可看出龙族此阵的不凡。 祈和伏羲闻言,也起了几分兴趣,当初在三族大战之时,他们都避开尚且不及,哪有机会仔细了解。 二人皆是擅长阵法之人,见猎心喜,哪还顾得着其他?当即便在凌霄宝殿之中模仿推演起来。 女娲见此有些无奈道: “若是有心了解,后续自可与龙族交换,哪用得着这般。” 帝俊反倒笑容满面,从一旁为祈和伏羲开脱道: “祈与伏羲皆是爱好此道之人,如今有了不曾见过的阵法,沉迷些许倒也无妨。” 女娲白了一眼帝俊,忽的又转了态度,一脸搞怪的问道: “且先不说祈与兄长,自你出关以后,我们五人倒是少聚,但见你往群星列宿部跑得倒是不少。” “祈同兄长沉迷于阵法,又不知我们的天帝大人又沉迷于何处?总不能是喜好星辰排布吧?” 女娲此言一出,祈与伏羲也不沉迷阵法了,双眼放光的紧紧盯着帝俊。 太一也从战阵之中回神,目光聚焦于帝俊身上,四人此时神情皆是一致,兴奋之中交杂者些许探寻之意。 反观帝俊,则是在众人的眼神之中,脸颊慢慢泛红扭曲,不知如何作答。 气氛逐渐诡异和粉红,帝俊在这种气氛之中,总觉得度日如年一般,实在经受不起,不由急切道: “尔等这般看我作甚,吾作为天庭之主,群心列宿更是归于吾之掌控,乃是天庭立身之本,吾多关注一番,岂不正常!” “吾可不是尔等,一个个心思皆不在天庭之上,吾只不过是认真负责罢了!” “哦~” 祈等人异口同声,只是音调拉长了些,让帝俊难以忍受。 “本座说的都是实话,尔等何必作此怪态!” 帝俊情绪激动,祈等人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不加丝毫遮掩。 帝俊也不知为何,明明并无什么龌龊之处,却偏偏在面对祈等人的追问调笑之时,让他觉得有几分无地自容。 仿佛他前往群星列宿部,当真是为了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光明正大~” 祈语调怪异。 “认真负责~” 女娲阴阳怪气。 “很是正常~” 太一表情严肃,伏羲也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这与自身形象不太符合,最终也只是笑而不语。 帝俊面色涨红,好在东海之上应龙的出现,为他解了围。 面对众人的调侃,帝俊有些惊慌失措的言道: “且莫做调笑搞怪之举,看蓬莱岛,应龙已然出场矣。” “此乃大事,不可不关注也!” 众人望去,应龙果然已经现身,也不得不饶过帝俊,回神于东海之上。 见大家转移了目光,帝俊这才松了口气,同时目光狠狠的盯在太一身上,心中暗骂道: “祈和女娲嘲笑为兄也就罢了,这俩人历来损人,最是不着调,你作为弟弟,兄长被围攻,你不帮手也就罢了,竟然还参与其中,端是令人不耻!” 当然,帝俊也只敢在心中这么想,让他说出口来是必然不可能的,因为太一绝对会又将话题挑回来。 届时,苦的就是帝俊自己了。 而此时的东海,仙庭之中也有人发现了海面上的变化,摇动传讯的铜钟,其声响彻整个蓬莱仙境。 原本热闹的宴会顿时安静下来,东王公和仙庭众仙面色阴沉,往来宾客则是神色各异。 不知洪荒局势,只是前来听道,蹭一蹭宴席的凡俗生灵懵懵然不知何事。 因红云而来的先天神圣们,则是一副看戏的姿态,仿佛在期待接下来局势的变化。 当初参与围杀敖远的三位大罗金仙则是面色凝重,心中忐忑不安。 而那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凡俗生灵,并没有困惑太久,只因为天空中一条双翼神龙出现,同时口中怒喝道: “东王公,给本座滚出来!” p s:还有一章,我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回来继续写!(本章完) 274.第274章 第一个 应龙的声音弥漫在整个蓬莱岛上空,龙族水军紧随在应龙之后,掀起滔天巨浪,仿佛下一瞬就会将整个岛屿群淹没。 双翼展开,遮天蔽日,十余万丈的身躯悬浮在蓬莱岛上空,巨大的阴影覆盖整个岛屿。 蓝色的鳞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那张牙舞爪的姿态,破坏了这一份美感,却增添了几分狰狞的色采。 混元道的气息参杂着龙威,横扫过整片天地,若不是仙庭及时开启阵法守护,恐怕仅是气息便会让仙庭损失惨重。 巨浪翻滚,带着些许无形的血色,定睛望去,却又让人觉得只是眼花。 只有开启灵目术之人,才明白那哪里是血色,分明是龙族水军煞气太过,沾染了被操纵的海水。 而让无形的煞气显露于凡俗的眼中,让在场的众人不由深思,暗中惊叹龙族究竟造下了多少杀孽? 心性不佳者,莫说是与之相抗衡,只是直面这煞气渲染的滔天巨浪,便已经让他们俩股颤颤,动弹不得。 修为低微,但灵觉敏感之人,只是看了一眼浪潮,神魂便被其所伤,几欲昏死。 而这也是自大劫之后,龙族第一次显露出自身的獠牙。 而仅此一次,便已经足以让这些不曾经历过大劫的新生之人,铭记一生,形成终身的梦魇。 东王公看见这滔天的巨浪,和还没有动手,就已经几乎溃不成军的手下,不由得咬牙切齿,心中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此时的场中并不缺乏准圣和混元道之流,光是归属于仙庭之中的,除去东王公之外,还另有两人。 更有接引准提,红云镇元子等这些个新天神圣,但面对天空之中咄咄逼人的应龙,他们都没有出言相助的打算。 甚至接引准提还面带笑容,仿佛应龙的举动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一般,根本无法引起他们的重视。 东王公环绕四周看了一眼,随即便开口言道: “诸位暂且捎待片刻,贫道去去便回,恶客登门,吾难免也要招待一二,不然省得让外人以为我仙庭无容人之星。” 语气中带着些虚假的自信,仿佛应龙的到来,随意便可以将其打发。 场中众人对此也没有拆穿的心思,他们更想知道,这究竟是龙族与仙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还是说其身后隐藏着天庭的身影。 看着高踞于天空的应龙,和刚刚离去的东王公,众人越发期待起后续究竟会发生何事。 东王公立于云台之上,过去和善的面容上增添了几分不满和愤怒,可面对龙族的强压,东王公也只能忍耐询问道: “应龙道友,你我过去应当不曾有什么矛盾,怎今日会如此大动肝火?” “可是吾有何不周之处,恼了道友,竟引得道友兴兵而来,做出这般影响,两方势力友善的动作?” “眼下乃是仙庭的大喜之日,道友不妨先行退去,待大会结束之后,贫道在亲自上门,与道友致歉如何?” 东王公说出此话之时,心中的憋屈之感无以言表,可又念在此时乃是仙庭成立的关键时刻,又只能屈辱忍下。 对于东王公的示弱,阴谋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即便道: “想让本座离去十分简单,交出杀吾龙族长老的凶手,并让本座当着洪荒众生的面将其扒皮抽筋,灭除真灵以做惩戒即可。” “不然你我今日,恐怕是不得善了矣。” 应龙的声音低沉,充斥着无尽的杀气,提出惩戒手段的酷烈,更是让众神觉得恐怖。而且他们也在言语中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似乎是仙庭之人犯错在先,杀了一位龙族的长老。 东王公文言则是有些懵,他似乎从中听到了什么不了得之事,在这种至关重要的时间节点,竟然有仙庭之人杀了龙族长老?! 这个消息无疑是让东王公,感觉到有一丝难以接受,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应龙和龙族水军,东王公连忙急切道: “应龙道友,此事可否其中存有误会,龙族的长老又岂会是仙庭所杀,道友还是莫要中了敌人奸计。” “贫道看此事可能是有人从中挑拨,想要破坏龙族与蓬莱仙岛之间的联系,还望道友三思。” 应龙不做言语,只是从手中飘散了一缕气机,有心之人,感应一番后便知其中原纬。 气机直指金盆等人,应龙的杀意不做掩盖,龙爪探出,顿时散发着一股封天锁地的之感。 保护蓬莱仙岛的阵法被龙爪只是轻轻接触,便在须弥中破碎,根本做不得防护。 “贼子,安敢如此!” 东王公不可能在大会开始之时,放任应龙轻易斩杀仙庭之人。 若是不出手,那么仙庭只怕会人心惶惶,都不消天庭出手,恐怕自己麾下的人便都会离心离德。 五彩灵光飞散,后发制人,先落在了龙爪之上,硬生生将应龙推开不少的距离。 东王公回头看见傻愣在原地的三人,瞬间明白了此事之中存在的诡异之处,眼神之中的愤怒几乎将整个人点燃。 “应龙道友,你不妨先行退去,此事我必然给你个交代。” 东王公强顶着应龙带来的压力,再次发出了对应龙的规劝,只是迎接他的是应龙的一爪,以及嘲讽之音: “本座需要你来给什么交代?龙族的仇,龙族自然会报,谁敢阻碍,便是作为吾龙族之敌。” 说话间,双翼神龙收缩身型,应龙变回道体,东王公见状稍微松了口气,以为已经无碍。 正欲开口感谢,却见应龙已经取出应龙玄天剑,在其握上剑柄的那一刻,与应龙对峙的三尊准圣,包括东王公在内,皆有些心惊肉跳之感。 “再敢阻拦,死!” 说完,应龙消失无踪,下一瞬便出现在了蓬莱岛之上,手中玄天剑微微抬举,金盆道人的头颅稳稳立在剑身之上。 头颅的双眼之中,甚至还能看出些许迷茫之色,但可惜一切生机,都被应龙玄天剑轻易斩去。 应龙看了一眼还在高空之中的东王公,开口言道: “第一个。” 而这时,东王公才反应过来,声音中充满惊怒道: “应龙!安敢如此辱我!” p s:写着写着睡着了,先发2000,剩下的晚上补,求月票求支持。(本章完) 275.第275章 应龙之威 东王公也不再称呼其为道友,应龙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在乎他与整个仙庭的面皮。 当着诸神的面,强杀仙庭之人,此事若不能得解,应龙不死,往后仙庭在天庭的面前,永远挺不起头来。 东王公气急,金黄色的灵光如同在天地间开出一条大道,所及之处,万物尽焚。 面对这般攻击,应龙却只是轻蔑的扫了一眼,手中应龙玄天剑转动,剑气挥舞。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金黄大道一分为二,从中破开,甚至还留有余威,直指东王公本人。 “好胆!” 作为仙庭之中,除东王公之外,另外一位准圣的白云君开口怒喝道。 手中放出一道云气,化作长绳,环绕在剑气之上,又随之蔓延,不消一瞬,剑气消融于无形之中。 应龙却并未关注其分毫,只是手中玄天剑再次挥动,剑气如贯世长虹,将银镜仙一分为二的同时,口中开口道: “第二个。” “贼子放肆!” 一道如墨黑水落下,在半空中便悬如玉滴,随即又消失不见,再显时却是在应龙周身,将其紧紧包围。 面对这些环绕在四周的玉滴,应龙瞬间便想起了此人是谁。 其名唤墨玄子,近些年来,在西方大陆可是闯下了好大名声,乃是仙庭第三位准圣,实力增强更在白云君之上。 墨玄子最为出名之事,便是当初联合接引、准提二人搏斗十二祖巫之五,在其围剿之下轻松得退。 虽然具体情况未知,但能闯下这般声名,想来不是易与之辈。 应龙打起精神,手中玄天剑不断挥舞,将袭来的黑色玉滴一一击碎,不敢让其近身。 东王公与白云君同时出手,当初参与的三人已去其二,若是再不能保下仅剩的那一人,那仙庭往后当真就再无面皮可言矣。 虽然如今剩下的也不多。 龙头拐杖重重砸下,双方虽间隔万里之遥,但攻击却是转瞬即至。 配合着漫天的云影遮掩,就算是将手中的玄天剑挥舞成风,应龙一时之间竟还难以接下,受了不少玉滴的偷袭。 龙族水军见应龙一时落入下风,立即开始兴风作浪,掀起数万丈的巨大海啸向着蓬莱仙岛砸去。 东王公见状,又只能腾出手来,暂时先放开应龙。 纯阳大道显露的光芒闪烁,金黄色的灵光灌入海啸当中,顿时整个东海仿佛都震荡起来。 海啸被纯阳灵光灼烤,崩塌的同时升起无数高温的蒸汽,笼罩在整个蓬莱仙岛的上空。 一些生灵还不曾反应过来,便被蕴含着纯阳之气的蒸汽烫得皮开肉绽,若不是海啸实在太过巨大,恐怕光是这蒸汽便能造成不小的杀伤。 应龙也趁着如此良机脱离蓬莱仙岛,飞举至与东王公等人同高。 “打开阵法防护!” 白云君高呼,准圣和混元道之间的争斗太过猛烈,稍有不及甚至可能会让他们前期的苦心积累付之东流。 而也是经此一事,东王公和白云君等人这才发现了此时仙庭的不足,经历的战事太少,人缘虽广,却少有磨砺之机。 而饱经战事之人又全被限制于西方大陆之上,帮助接引准提他们,根本动弹不得。 导致了蓬莱仙岛这个大本营防护空虚,就连强敌来袭却也没什么自主的反应。 好在他们还算听话,白云君的话音才刚刚落下,阵法的灵光便一道道的在蓬莱上升起。 而应龙升空,没了地形上的限制,接下来他们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应龙这战神之称可是在洪荒之内威名赫赫,久经时间的考量,他们纵然是三人围攻,也不敢轻视其人。 “应龙,你我之间何至于此,纵然是有天庭之命,将整个龙族搭上,真的值得吗?” 东王公面色凝重,自知中了算计,而其背后也必有天庭的影子。 只是他不理解,为了两方势力的争斗,将整个龙族牵扯进入纷争之中,难道龙族就不担心违背当初的天道誓言? 应龙对此只是冷哼一声道: “此关乎天庭何事?不过是尔等欺人太甚,为了一件灵宝,竟对我龙族长老痛下杀手。” “灵宝天地生成,有缘者居之为正理,可吾族长老又有何过错,竟要落得被人剥皮抽筋之下场?” “要可知其诞生之地乃是东海之上,而非蓬莱仙岛之中。” “吾龙族虽然不再干涉洪荒之事,却也非尔等可欺也。” “此事若不加以惩戒,那吾龙族之威名又置于何地?” 东王公听见应龙之言,心中便知此事不得善了矣。他也不曾想那几人胆子竟然如此之大,争夺灵宝也就罢了,又下了这般狠手。 而且事后竟然还对其隐瞒,将灵宝奉上后拖拽仙庭下场。 这一瞬间,东王公甚至比应龙还要痛恨闯祸的那三人,恨不得直接将其灭杀了去。可惜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却又不得不保下他们,甚至还不能施加惩戒,毕竟对方早已将宝物奉上。 “将剩下的那一人交出来,龙族就此退去,不然今日恐怕是你我之间,当要分出个胜负不可。” 应龙的声音越发冷淡,似乎是真的有要鸣金收兵的意思。 东王公十分心动,却也只能罢手拒绝。毕竟对方加入了仙庭之中,他若是放手,那未来仙庭就别想着能有忠心之士了。 此事一出,那仙庭的声誉和威望便再也难以立起,外界有心加入之人也会心生疑虑。 毕竟一个无法庇护手下之人的势力,又有谁能够可以放心? 都担心遇到强敌之后,仙庭会将他们视为弃子,好用来消灾解厄,而仙庭也会在洪荒之中,落下一个转弱可欺的形象。 其中种种后果,都是东王公和仙庭不能承受的,他只能争。 面对应龙的咄咄逼人,东王公只是面色凝重地开口道: “道友,请。” “那吾便试试道友的高招了,看看是否真的能护下此人。” 应龙话音落下,玄天剑上绽放出莹莹之光,天地间仿佛有剑鸣之音环绕。 东王公背后则是升起一轮无形之日,配合白云君周身弥漫的云气,墨玄子散落在天空中的玉滴。 天地骤然改色,一幅日出云遮散雨图浮现在众人眼中,看似清白的景色,却充斥着大道的共鸣之音。 玄天剑挥动,剑气日贯长虹击打在异象之上,天地顿开,轰鸣作响,天空中一片狼籍。 云霞破碎,日落余晖,昏暗无比,细密的剑气如同上升的清气一般,在天空中消弭于无形。 东王公、白云君、墨玄子皆是倒飞千里,而应龙则是重重的落入海中。 面对三人合力,应龙终究还是落入了下风。 只是下一瞬间,应龙的身影再次从海中飞出,气息无半点衰颓。 反观东王公三人,气息却是有了一丝杂乱,对待余威反震之力的处理不同,四人之间的斗战经验高下立断。 一粒明珠自应龙口中飞出,镶嵌于玄天剑之上,刹那间,应龙周身的气息猛地拔高。 其中从玄天剑之上,弥漫的锋锐之感扑面而来,仅仅是在远处观看,便赤德东王公三人双目生疼。 还未触及剑锋,便感觉肉身仿佛已经被其切开了似的,让东王公三人越发警惕。 “小心,此乃是龙族独有的龙珠之法,能够大幅度的提升自身实力,基本上是等于多了一件与性命相合的秘宝。” “在三族大劫之中,可是让另外两族吃了不少苦头,切末不可疏松大意。” 东王公迅速提醒周边二人,担心他们对此法不了解,吃了暗亏。 白云君与墨玄子皆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龙珠之法他们早有耳闻,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见。 可还未等他们调整应对策略,应龙便已经出手。 不再是之前以剑气对敌,反倒是直接持剑近身,直冲墨玄子而去。 东王公立即持龙头拐杖阻挡,却被应龙玄天剑轻轻一挑,整个人的护体灵光被破不说,连同法宝皆被挑飞。 白云君的云绳还未缠绕过来,便被应龙脚尖一点,整个人都被云绳拖着向海下落去。 墨玄子连忙召来玉滴阻挡,可镶嵌在玄天剑上的龙珠却突然脱离,径直砸在墨玄子的头上。 墨玄子被砸得仰倒而去,眼冒金星。只是还未等他反应,便应龙玄天剑脱手而出,直指他的上丹所在。 好在东王公反应及时,再次召来龙头拐,凌空猛砸,将应龙玄天剑撞偏,从墨玄子的头颅边上划过。 但经此一事,也将三人吓得冷汗淋漓,不敢再有丝毫分神。 “如今你们答应还来得及,只要交出那人,本座绝不刁难,立即就携龙族水军返回如何?” 应龙淡淡开口,言语之中的并没有参杂太多感情,但其中藐视之意,却让东王公羞红了脑袋。 “应龙,你当真以为我仙庭会惧怕尔等乎?若是真想要斗个鱼死网破,吾且陪你便是!” 东王公双目赤红,如此奇耻大辱,他又岂可能受下! 应龙对此只是冷哼一生,伸出一只手指微微勾起,嘴角的讥笑不加丝毫掩盖。 p s:今天没有了,最近数据掉得太多了,越更新掉得越惨!难受!(本章完) 276.第276章 仙庭撤离,洞明算计 在东王公等人的眼中应龙狂妄,可落在此时观看此战的诸神眼中,却变成了不可一世的强大。 而这样的人杰,却只能在天庭的阴影之下,沦为一把锋锐的兵器,挣脱不得。 祈等人高居于天界之上,俯瞰九天十地,望尽天下的一切变化,合纵连横,意得自满,却看不见人心的诡谲。 势大力强的巫族,有着十二祖巫这样的顶级战力,却在天庭的遥控当中,在西方大陆蹉跎。 偶有力壮者东王公,欲与相争,借助天时地利,组建仙庭,却又被应龙找上门来,威严扫地。 在这一瞬间,诸神不得不深思如今的天下,究竟有几分能够让他们展翅的空间。 诸神的心思却不能影响此时战场的变化,镶嵌着龙珠的应龙玄天剑,配合着斗战之道,其威势惊为天人。 纵然是东王公、墨玄子、白云君三位准圣,也在应龙的攻击下东奔西顾,反抗不得。 性命修为的缺失、取巧性质的突破,让仙道的局限性展露无遗。 底蕴不足、积累不够,在对敌之时总会难免受限。 “本座在给尔等最后一个机会,交出凶手,同时,将蓬莱仙岛搬离东海,不然今日,仙庭当灭!” 东王公衣袖破碎,白云君冠冕被斩,墨玄子被应龙玄天剑定在巨石之上。 望着高空中毅然矗立的应龙,其虽然气息亦有些许杂乱,但其中的差距却让众人觉得天堑一般。 红云按捺不住,准备上前劝和,只是脚步微动,便被镇元子一把扯住衣袖。 看着镇元子动作微小的摇头制止,红云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止步不前。 东王公面上充血,眼中的忿恨与屈辱几乎难以隐藏,自知没有胜机,最终还是咬牙开口道: “仙庭和蓬莱岛可以迁离东海,但是那人物本座绝不会交出,其中算计,尔等自己清楚。” “本座不敌于你,且认栽便是。但还请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真的拼个鱼死网破,吾不信龙族能够安然无恙!” 东王公话音落下,手中浮现一件上品灵宝,抛向应龙的方向,正是由那三人奉上的汪洋镇海锤。 应龙也知道不可逼迫过甚,既然目的达到,对方会撤离东海,那他自然没必要再搭上龙族,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汪洋镇海锤落入应龙的手中,被其随意收起,区区一件上品先天灵宝,还值不得继续争斗。 只是眼下东王公既然妥协,又交出名宝,表明其中算计,那他自然也不好再继续强求。 眼下虽然是他占了优势,但若是真将对方惹急了,结局必然会是两败俱伤,这与龙族的利益不符。 “千年之内,蓬莱仙庭撤离东海,勿谓言之而不预也,鸣金,收兵!” 应龙的话音落下,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呜呜响起传遍于大海之上。 龙族水军逐步后退,这蓬莱仙岛上的人战力不怎么样,但那乌龟壳的确有几分难啃。 掀起了数次巨浪,配合三光神水,却依然奈何不得,若是能将其攻破,那恐怕应龙可中搬离的就只有仙庭了。 直至龙族水军退去,应龙这才召回应龙玄天剑,将龙珠重新吞入腹中,转身离去。 在此期间,整个蓬莱海域无一人敢有动弹,生怕会引来其误会,招来灭杀之祸。 转身离去之时,应龙回头望了一眼,眼神之中并无任何波动,却让东王公感觉对方在他的心口处,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伤疤。 每当记起之时,这种无比屈辱的感觉总会徘徊在他的心神当中,应龙不死,此魔难消。 直到应龙的身影消失,东王公等人这才缓缓落回岛上。看着眼前神色肃穆的诸神,东王公只能强笑道: “抱歉,此番乃木公之过也。如今之景,这仙庭大会怕是举办不成矣,还望诸位道友海涵,且各自离去便是。” “待蓬莱搬离之后,木公再一一前往诸位道友所在之处,再行歉意。” 话音落下,东王公躬身抱拳致歉,随即也无心再管顾众人,神情萧索地返回了自己的仙庭大殿之中。 白云君和墨玄子对此也只能无奈一笑,同样躬身抱拳致歉后,一同离去。 今日仙庭算是颜面扫地矣,后续若是想重振仙庭威名,只有先越过应龙这一关。 不然莫说是与天庭相争,要在外人面前直起腰来,也需要多加努力才行。 来往宾客三两离去,仙庭之人沉默相送,气氛死寂,红云本也想前往安慰,最终却还是被镇元子拖走。 为此,不少人都在心中暗骂晦气。前来做客,奉上礼物,本想能感受一下仙道大会的盛景。 却不曾席还未曾得吃到,便有恶客上门,自身还险些遭了龙族掺杂三光神水的巨浪,当真是晦气无比! 面对同行人的抱怨,有些许心态平和乐观之人对朋友劝道: “好了,你也莫再抱怨,此事亦非仙庭之过也。而且你我所奉上的礼物,也就普通寻常。” “你看那镇元子,有名的先天神圣,送的礼品更是天地少有的人参果,那才是真正的天地奇珍。结果不也同我们一样吗?” “若是论起损失来,他们那些个大人物损失才大哩!” “我们这不过是鸡毛蒜皮罢了且放宽心,今日能观这一番大战,也算是不虚此行矣。” 此间事,龙族重新收获了威望,天下莫不不敢再小瞧龙族之人。 而仙庭虽然颜面扫地却也并非一无所获。东王公宁愿搬离蓬莱仙岛,也不愿意舍弃旗下之人。 这一幕可是被不少修行者看在眼中,放入心里,也算是收获了不少的人气。 虽然说对比其损失而言,不过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随着诸多宾客纷纷散去,可西方的接引准提二人却始终无有动作。 待人尽之后,反倒是背道而行,去往仙庭大殿寻东王公去了。 他们可是切实听见,龙族将蓬莱仙岛,同仙庭一同驱离东海。这对西方大陆而言,可是真真正正的机缘! 按照如今洪荒的局势,南海和北海也不是什么易与之地。 南方大陆面积狭小,可承载的生灵并不算多,仙庭若是前往,那只会受困于一域,若论未来,甚至还不如前往西方大陆。 至于北方大陆,那更是险恶之地,其地虽广,但其可是天庭重臣鲲鹏的故乡,而且那禺强也不是什么善类。 天庭能够用应龙设下此局,那在北方大陆未尝不可再行一遍。甚至接引准提都为天庭想好了操作的方法。寻个由头,让仙庭招惹下北方生灵,随即禺强前往天庭哭诉,鲲鹏出手,再行一遍东海之事。 至于鲲鹏的实力问题,那更是不需考虑,毕竟其乃天地神速,打不过,难不成还纠缠不得吗? 若是天庭在下场拉偏架,仙庭必然会元气大伤不可,想到此处,接引准提几乎要笑出声来。 眼下巫族不知为何,总是能寻找到他们所率领的西方众生位置所在,四处围剿,令他们损失颇大,正是缺乏战力的时候。 而眼下仙庭和蓬莱仙岛被驱离,若是能将其引入西方,就算其中有天庭的算计,那也必然是一颗让我们无法拒绝的蜜糖。 毕竟西方贫困,蓬莱仙岛作为如今洪荒最顶尖的那一批洞天福地,能够极大的增进西方底蕴。 而且仙庭之人亦是群英荟萃,对于接引准提而言,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有生力量。 过去想要让东王公出手相助,总是要苦口婆心许下不少利益,但若是仙庭入了西方,那与巫族便是有着最直接的矛盾。 甚至都不需要他们再继续苦言相劝,巫族那些个蛮子,自己便会与仙庭掐起来。 而接引准提也在此时看明白了天庭的算计,心中惊讶的同时又有些不忿。 舍弃一块大陆,仅保持名义上的统治,直接将其视为处理反抗势力的弃子,任由他们在这块土地上肆意厮杀。 这不由让他们惊讶于天庭的手笔,也不忿于天庭的冷酷无情。 不过此时的接引准提也在心中庆幸,好在是东王公此前行为太过狂放,引起了天庭的注意,不然这些个精英子弟又哪有入西方的可能。 而且若是仙庭能够将巫族赶出西方大陆,并且认真经营,那接引准提二人支持其的统治倒也无妨。 甚至是如果天庭能对东西方大陆一视同仁,那他们也不介意在关键时候背弃仙庭,换取西方大陆更好的未来。 他们并不在乎外人如何看待,名声如何?他们视为粪土,他们只要西方恢复曾经的荣光即可。 他们只要西方,那个在过去还存在着诸多先天神圣,人民富足,能够与东方大陆齐名相争的西方大陆。 也正是因为祈和帝俊等人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这也是天庭从来不将接引准提二人,视为心腹大患的原因。 毕竟只要西方在天庭的统治范围之内,那强盛些,还是弱势些,对天庭都没有什么影响。 到了此刻,接引准提也想明白了其中道理,自然内心再次抱起希望来。 天庭忌惮巫族的成长性,忌惮仙道的实力,会影响他们的统治,故才会有如今的局面。 当初他们师兄弟因为一时贪欲迷心,恶了天庭,故天庭才会顺水推舟,转移了西方精华之后,引入巫族入内。 设下限制,让巫族只能困守于一地。而如今的仙庭会遭此算计,也不过是天庭再次重复此事罢了。 无外乎就是想着重复巫族刚入西方时的局面,让两个有可能反动天庭的势力之间,产生摩擦争斗,消耗自身底蕴。 而天庭继续高居于天界,管控剩余的三块大陆,得以置身事外,安心发展。 这一刻,接引准提相信,仙庭只能够前往西方大陆,不然洪荒之类,像今日之事只会不断重复。 东王公并非蠢人,其野心勃勃,能够组成如此局面,必会有此意识。 而诸神更是作壁上观,洞若观火,也能够察觉出天庭的动机,为以此忌,就是不知诸神会对此作和表态了。 入了大殿之中,接引准提看着如今颓废的东王公,不由开口劝道: “道友何必如此颓废?东海不能留存,洪荒之大自有留身之处也。” 而东王公只是瞥了一眼,眼底暗藏着讥讽之意,只是不得表露。 这二人最是精于算计,他尚且能察觉天庭的谋划接引准提自然不可能还懵懂不知。 只不过他东王公带领仙庭前往西方,最是符合接引准提二人的利益罢了如今却这副惺惺作态,怎能让他不讥讽呢? 至于东王公是否真的颓废?那自然是有些的。 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却在天庭的随手拨弄下毁于一旦,难免会让他心生几分无力之感。 不过若是让他放弃与天庭相争,那自是不可能。故面对接引准提伪善的关怀,东王公颇有几分有气无力的道: “二位道友何作此态?天庭这般算计于吾吾却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如此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矣。” “与其相争,更是如蚍蜉撼树,这让吾如何提得起心气来。” “二位道友,往后还是继续称吾为木公即可,东王公之名,贫道当真是再支撑不得。” 接引准提面面相觑,他们不信对方会这么简单便被打击到放弃,可如今却又是这番作态,不由让他们心生几分怀疑。 “东王公道友大可不必如此,如今东海虽不能再留,但西方大陆之上我师兄弟二人还有几分颜面,西海之大,也足以仙庭留存也。” “其虽是天庭算计,却也并非不是一条宽途,若是能将巫族驱逐,那掌握一域之地,再有我二人相助,未尝不可与天庭相争也。” 双方开始与此事拉扯起来,接引准提想让东王公雄心再起,于西方大陆卷土重来。 王公却是满口拒绝,只言已无心气,只打算专心推广仙道,以全道祖亲点之恩德。 直到准提,忽的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开口道: “东王公道友大可不必如此,如若来西方,西方之事当以道友为主也。” 而接引看到东王公听见此言之后,稍稍展露了笑容,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其目标在于此处。 对于准提的提议,东王公只是面带歉意笑道: “西方大陆历来以二位道友为尊,可若是让吾前去,便以吾为主,怕是不妥。” 此言一出,接引准提二人都有几分无语。若是当真不妥你还转变态度做甚? 可偏偏他们为了对抗巫族,又缺少不得了,仙庭的力量,对此又只能再次咬牙开口劝说。 直言东王公乃是道祖钦点,天下男仙之首,掌握纯阳之气,入主西方乃是西方的福分,他们对此绝无二话。 如此反复拉扯几番之后,东王公才做出一副是因你二人热情相邀,吾才不得不妥协的模样,应下仙庭前往西方之事。 这番模样可是将接引准提恶心的够呛,却也只能强作笑脸,直呼东王公高义。 好在他们并不在意西方之事的主导权归于谁的手中,只要对方能够与巫族对抗,驱逐他们那接引、准提二人就不会反对。 若是他们在意这西方大陆的主导权,恐怕经此一事,双方便要分道扬镳矣。 p s:今日更新完毕,大家早早休息,晚安!(本章完) 277.第277章 罗睺被封,天地大变 西方大陆的争斗愈演愈烈,祈对此却并不算太过关心。 一切事物的进行都在其谋画之内,既无意料之外的变故,自然无法牵扯更多心神。 祈眼下最为重视的,是招待许久不曾见得的老朋友扬眉,而与之相伴之人,更是出乎祈的预料。 祈未曾想过,罗睺到了扬眉手中,竟然还能留有命在。 不过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祈看见罗睺的状态,便知为何扬眉会留罗睺一命矣。 此时的罗睺神莹内敛,返璞归真,乃是修行者所追求的表现,可惜却与神背道而驰。 神而明者,讲究形轻炁轻,神完气足,露而无缺。 罗睺的表现,如果是仙道修行者未成仙之时,那自然是完美无瑕,但他却是先天神圣。 本就拥有一颗无缺无漏的道果,如今却添了人工打磨的痕迹,平白露出破绽来,如不醒悟,大道止步如此矣。 祈看向扬眉,却听其笑道: “此虽为吾之故,亦是其自而择也,断尾求生,形不满,虽其有了缺漏,但也未尝不是一条善途。” 祈一听,心中便已经明了,罗睺早已没了选择,如今的形势他多半早有预料,至于能否勘破,只待后续他自己了。 对此祈并不想多说什么,这些经历太古的先天神圣,他们之间的因果纠葛,祈并不想参与其中,只是笑道: “原来如此,那吾也不参与其中矣,不知大神此番归来,可能留几时,吾等也好多多招待一二。” 对于祈等人的挽留,扬眉却只是笑着拒绝道: “不可,不可,以吾如今的境界,洪荒之中怕是不能多待,能留至今日,已是沾了几分罗睺的光矣。” “此间事已了,若是再多待,只怕你们那个道主会找上门来,届时起了冲突,反倒平白生出波折来。” 祈对此觉得有几分可惜,但也知道如今情形不同,既然知无力挽留,又何必装模作样,扰了众人情谊。 虽然有心与扬眉大神再聚上一聚,但其要走,祈也只能取出一壶酒水,言语中颇有不舍的道: “大神既然要走,我等因洪荒局事,也无甚相送,只有这一壶浊酒聊以平生,全你我相交之情矣。” “只望后续有缘,他日在洪荒之中饮酒聊欢,如当年在云梦泽之时那般,轻松自在。” 扬眉对此点了点头,轻笑道: “你所求者,亦是我所求也。他日若有机会,自无不可。” “你此前在混沌中寻我,所求之事,吾知之矣,其所求之事,太一之命,吾保也。” “只是你可知尔等五人之间,女娲最是福缘深厚,乃是天命圣人果位当中最为不可缺者其道之盛,无可替代。大劫之中,性命无忧。” “若是其能在大劫之前得享圣人果位,那伏羲在大劫之中,至少可保真灵不失矣。” “帝俊那小子,因果交换,你已求了鸿钧,太一这混账,你也将其托与了吾,二人在大劫之中,可得保生机不灭。” “可是祈小子,你可曾想过,你在这大劫之中,又当如何保存自身呢?” “要知大劫主角与参与大劫,所面临的情况可是两回事,只是参与其中上有待劫之法,大劫主角可必须要由自己应对。” “你所见证者不多,就如你亲历这两劫。神逆生死道消,罗睺手段高超,后手极多,却也大道止步。” “我那几位道友更是凄惨,大劫之中化作灰飞也就罢了,手中宝物还皆落入鸿钧手中,铸就玄门根基。” “当真就有这般把握,能在大劫之中留下,不损性命?” 扬眉看了一眼祈,随即又摇摇头道: “吾看难,若是你当真有这般手段,三族大争之时,早加入其中去赚取功德矣,又何须吾那代劫之法。” 祈对此只是露出一抹苦笑道: “如今天下又岂有完美安稳之法,大劫凶险,又岂是轻易可渡?” “不瞒大神,渡过此劫祈虽有几分把握,却也不敢放言无恙,只是较女娲伏羲他们,多了些手段罢了。” “相较于祈自己,我还是更担心女娲、伏羲一些。” “帝俊托予了鸿钧道祖,太一又有大神照顾,祈自有手段。” “如今祈所担忧的,便是大劫爆发过早,女娲还不曾取得圣人果位,导致最终二人沦落于大劫之中。” 扬眉见此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无可奈何,最后却也只能叹气道: “罢了,罢了,吾如今倒是有几分后悔将泰皇之法传与帝俊矣,与尔等交情太深,如今尔等情形大好却反倒让吾担忧不已。” “不过既然汝之意已决,那便也只能如此矣,吾去也。” “至于你与鸿钧所言罗睺之事,自此以后不必在意矣,其已经随吾行走,此事鸿钧也早已知晓,再让其去混沌已无意义。” 祈点了点头,刚看向一旁的罗睺,却见扬眉手中浮尘挥动,无数杨柳枝飞舞,直接将其缠绕封印在神霄天之中。 只听扬眉言道: “这厮最是诡诈,你我所言秘密太多,留他在此难免是个祸害。” “杀之无用,不如留在封印之中,大劫之后封印自解,也算是在为吾等出了一番恶气。” 祈对此自然从善如流,没有其他意见,罗睺归根结底与天庭并非一心。 而且心机太过深沉,底蕴太丰厚,祈也不敢真的对其放心,如今被封印了也算是好事。 扬眉伸手领下酒壶,与祈同时俯身见礼,随即化作遁光消失不见。 祈直到遁光消失之后,这才转身离去,并未告知帝俊等人扬眉来过,只是当作无事发生。 眼下谈论大劫未免过早,祈不过是早做谋算,能不能用到尚未可知,退路既然已经安排好,又何必将其说出,让他们心生负担呢? 既是友人道侣,为其想即可,何必在意偿还,他们若是知道,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反扰了请净。 祈无言看向天空之中,明明间隔着天界,却仿佛已经看到了洪荒一般,心中从未有这般渴望过,希望鸿钧马上就能合道。 鸿钧不合天道,天庭的头上始终就压着这么一座大山,让祈等人始终动弹不得,只能从细枝末节处算计,推动洪荒局势的变化。 “且在等等吧,这座大山终有挪动的时候,到了那时,才有天庭伸展的空间,我等才能放手施为。”祈感受着天地间越来越明晰的大道,仿佛其已经近在眼前,口中喃喃自语道。 鸿钧只要一日还有自由之身,那在洪荒之中,一切局势变化都会在其掌控之中。 祈等人想要行事,都不得不先要考虑其会是何想法,就如此次仙庭一般。 祈虽然早与其相论,鸿钧也早早言明,但在仙道还未大昌之前,天庭却始终不敢直接下手,其中缘由便是此处。 在对方责任不曾完成之前,天庭想要对其动手,就必须要考虑鸿钧,这也是东王公当初张狂的原因。 只不过祈等人还是施了手段,将其撵到了西方去,为将来省下了不少功夫,也多取得了不少安心发展的时间。 直至辞别扬眉之后,十二个元会转瞬即逝,洪荒也在短时间之内,变得面目全非。 在野先天神圣,西昆仑之主候回入混元道,三清入混元道,血海之主冥河入混元道,准提入混元道…… 天庭方面,鲲鹏,白泽入混元道,十大神将半数入成为准圣,启明长庚轻三尸一分为二,成为准圣,羲和,常羲成就准圣。 仙庭方面更是强势,连同东王公在内,一同有了十四位准圣。 原本是有十五人,只不过其运道不好,外出之时偶遇三位祖巫,被强杀于当场。 而十二祖巫当中,更是半数堪比混元道,另外半数也同寻常准圣无异,甚至还胜出几分,在肉身之上更显强势。 同时仙道大昌,几乎是每一座灵山善水之地,便有金仙太乙之流盘踞,大罗道果也是随处可见,不似当年难寻。 讲道盛行,寻仙问道之人遍地,也不需走出多远,行个一二年,便可见天仙玄仙小讲。 若是有心踏足远行,那千年之内,最少也能遇见一场金仙讲道,大开山门,招收弟子。 天资出众者,皆可入其门墙,若是运道跟脚极佳者,或可见大罗金仙,招收道统传承之人。 过往修行者,先天神圣大多眼光奇高,些许芝兰仙草根本不入其眼,朱果之流更是仅能算作解渴之物。 如今反倒便宜了这些个外初寻道之人,看见也算是一番不小的机缘。 不过好在有品行之人众,从不将其采绝,大多皆是折其果而留根,以待后来人。 一时之间,玄门之盛天下无二,占据洪荒几乎全部气运,天下大势也一分为三。 天庭占据天界与星空,洪荒大地之上更是坐拥东南北三块大陆,长久的统治,天庭的威严与浩大,几乎确立了洪荒的统治地位。 天界更是被视为洪荒的神圣之地,乃是修行者最渴求的圣地。 天规与天条更是如同修行不可触犯的规律一般,刻入洪荒众生的心中,给洪荒众生定下了伦理,道德与行为规范。 在此期间也确定了天庭的崇高与正统性。在东南北三块大陆之上,树立了绝对的统治与威严。 而西方大陆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与洪荒格格不入,但是仙庭与巫族的名声倒是偶有传播。 只不过在这三块大陆之内,西方大陆反倒是一座长久的战乱、污浊之地,众生只知道其并非善地,极为危险。 而时常从西方大陆迁移过来之人,也越发的肯定了众生的认知。 巫族手底下的逃奴,仙庭统治下不满战火的凡俗之人,无不是在用他们的亲身经历证实了这些传言。 当然,这也让西方大陆成了洪荒之中有名的盛武之地,仙庭与巫族也被视为自天庭之下,洪荒中最强大的两方势力。 且得益于仙庭传道的特殊性,其在西方之外的三块大陆也有不小的善名,也被其吸引了不少修行者前往,参与到与巫族的战争之中。 不过近两个元会而来,倒是有了些许变化。洪荒之中突然流传着一些消息,直指仙庭。 认为他们的传道行为,是为了蛊惑鸿钧其余三块大陆的修行者,将其视作参与进战争的炮灰。 在有心人放任的情况下,在洪荒中广为流传,对此,东王公和接引准提等人险些破口大骂。 只是他们知道其中必然有天庭的影子,却也不好多加指责,只能咬牙强撑。 同时继续加强传道,希望能多吸引些三块大陆的精英人员加入仙庭之中,好为他们缓解来自于巫族的压力。 要知道巫族除了祖巫之外,那些个大巫也不是好相与的。 其中最顶尖的几位,如同大羿、刑天、蚩尤、夸父之流,如今也是堪比准圣。 不过好在近些年来仙庭与巫族的对抗倒是减缓了许多,毕竟双方持久的战争,消磨了太多心力,如今已经开始逐渐持平。 他们在维护着对抗的同时,也在有意的限制着对抗的规模。 毕竟仅仅一块西方大陆,虽然如今恢复了不少,但想要维持两方大势力的争斗,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战争催发着他们的实力快速进步,但同样也局限了他们的上限。 至少直到现在,仙庭之中,除了东王公外,还没有出现第二位斩出第二尸的人来。 而反观天庭,启明长庚,羲和与常羲,已经斩出第二尸矣,洪荒中的一些独行的先天神圣亦是如此,斩出第二尸之人同样不少。 面对天庭逐渐与他们扩大的实力差距,双方在争斗之余,似乎隐隐有了合作的苗头。 只不过如今这种现象才刚刚显露,甚至双方都还未意识到。 就连天庭对此也并未察觉,但是只要仙庭与巫族露出这种迹象,迎来的也必然会是天庭的雷霆打击。 此时的仙庭与巫族甚至还在为着赋税的缴纳而争吵。 就因为巫族占据一半的西方大陆,却要缴纳全部的天庭赋税而为此感到不公。 而且逐年增长的赋税已经让巫族开始感受到压力,只拥有一半西方的他们已经开始对此感到不满。 即使他们依靠奴役西方生灵,所获得的产出仍有剩余。(本章完) 278.第278章 鸿钧终合道,各方考量 祈和诸神都在等待,天地变得越来越清明,距离鸿钧合道的时间也在逐渐靠近。 早在两个元会之前,祈本就以为鸿钧应该会开始了才对,可惜直到现在,天边才见紫气冲天之色。 “紫气漫天之景已有一万一千余年矣,也不知鸿钧道祖究竟要何时才愿合道。” 帝俊声音中带着些许不耐,西方在天庭治下,自大劫之后,本是最为贫困之地。 可如今随着巫族与天庭的加入,实力反倒暴涨起来。 长久的战争的确限制了双方的发展,但同样也让双方在战争中,磨砺出了不少精英。 而且长久的战争之下,双方有意控制争斗范围,两个顶尖势力的存在,也让极大的丰富了西方大陆的底蕴。 双方顶尖战力的增加,让天庭也不得不着手考虑对方带来的威胁。 只是受限于鸿钧还未合道,就如同悬在天庭头顶上的一把利剑,让天庭也不好直接出手。 不过自万年前合道迹象出现之后,东王公也知晓眼下局势变幻,倒是安分了许多。 而天庭也随之变得安静起来,不断积蓄力量,同时抽调洪荒各族的精英,以补充天兵天将。 一时之间,洪荒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但有名之士心中皆有预料,此乃风雨欲来也。 东昆仑,三清也在时刻关注着天上异象的变化,心中也弥漫着些许紧张的情绪。 心知一旦道祖合道,整个洪荒积蓄的情绪立即就会爆发开来,天庭不会继续容忍仙庭肆意扩张。 而巫族的懈怠也招来了天庭的不满,毕竟将仙庭赶入西方大陆,本就是存在着,让巫族帮助消耗仙庭实力的心思。 如今他们反倒越打越强,这又怎会让天庭感到满意? “多事之秋矣!” 灵宝道人有些感叹,洪荒恐怕会迎来未有之变局也。 一旁的元始倒是不以为意道: “洪荒虽乱,变局千古之未有。可吾等三清,秉持正道又岂会惧之?” “你且不用过多忧心此事,只需约束好你那些个门徒莫让他们到昆仑之外生事即可。” 言至此处,元始眉头微皱,他那三弟收了四位弟子,倒也都是些活泼性子,让东昆仑添了几分生气,可就是难免太扰人清净了些。 倒也不是他对此有什么歧视,只是觉得灵宝收人太过宽松,无论根脚、品性,尽皆收入门下,未免有些太过胡为。 不过好在眼下也就四人,倒也都是些许知礼数的除了那大弟子面相不佳,让元始有些不喜外,其余的倒也还可。 这倒不是说是灵宝道人的大弟子,多宝长相丑陋,只是其不符合原始道人的审美罢了,觉得其有些失了仙气。 灵宝道人对此也不多想,只是回应道: “二兄说的自然在理。我门下这四位弟子,也是知得轻重之人,又怎会在此时外出玩闹。” 道德道人也点了点头道: “老师合道之后,只怕天庭是再也容不得仙庭继续活跃下去,多半会施以雷霆手段。” “至于巫族,若是能审时度势,或许可得一时喘息之间。” “不过我观那十二祖巫,其中大半皆不是什么安分之辈,尤其是那帝江祝融等人,恐会生乱也,天庭只怕也会不得安生。” 元始倒是对此持不同意见,反驳道: “巫族不修大道,无有元神,又皆是性急之辈,实力虽强却又怎会脱得了天庭手段?” “若是不争还好,若是相争,以其品性,对洪荒众生的态度,只怕届时是天庭总结万族之力,一同将其打杀了去。” “依吾对天庭的了解,巫族后续以乱生乱,多半也难逃覆灭之运。” “此时不同于往日,以一己之力对抗总结洪荒天地人三才的天庭,又哪还有什么胜利之机?” “除非他们能有什么混元手段,以此扳回一局,不然以天庭之力,巫族抗争无望矣。” 道德道人闻言只是叹了一口气,而一旁的灵宝道人却是颇为认同,不过也并未出言。 面对洪荒乱世前兆,三人只是传令下去,封闭山门,杜绝宾客,以求避世,专心修行。 西昆仑,缑回也在长吁短叹之中,自从其步入混元道,便知天庭对她的态度定然会有所改观。 作为天下女仙之首,纵然她没有什么野心,一心潜心修行。但只要这个名头还存在一日,天庭对她总会有些戒备。 不入混元道还好,一位罗天尊神尚不能引起天庭的注意,只是作为求道之人,又岂能因噎废食? 只是不知天庭后续对她又会持什么样的态度?她又该如何化解此劫? 道祖合道在即,留给她的时间显然已经不多矣,对此缑回也只能感叹道: “道祖当真是害苦了吾矣!” 陆吾从旁处赶来,恰好听见缑回之言,不由笑道: “尊上多虑矣,此事易解矣。如今已尊上之身,洪荒大局的漩涡当是逃脱不得。” “与其怨天尤人,不妨择一方加入,此困自可解也。” 缑回闻言,不由羞怒道: “若是如此简单,吾又何必这般苦恼?天庭与仙庭相争,又添了巫族这一变数,你又让吾如何选择?” 陆吾不以为意道: “尊上未免太高看自己矣,尊上无需提前选择,届时只需要看谁赢,加入谁即可。” “以尊上混元道之尊,又无心于天下,若是甘心于附庸,他们又岂会妄加逼迫?” “只要双方局势不僵持,尊上大可无忧矣,就是如若事后选择,那尊上也就没了拒绝的机会。” “其中之事还望尊上考量,我等追随之人再有谏言,终归来讲,还是要看尊上如何选择。” 缑回无奈,也只能挥手让陆吾退去,独自望着天空不断蔓延的紫气,继续陷入沉思之中。 血海,冥河也在思考,他如今尚在犹豫。 不知是要去天庭追求正道混元之法,还是召集些有心圣人之位的先天神圣,强抢鸿蒙紫气,以求圣人道果。 道祖合道在即,他苦等的机会也终于即将到来。 以眼下鸿蒙紫气的分布,天庭的那两道最是凶险,他是万般不敢打那念头。 三清又在东昆仑抱团取暖,不入洪荒行走,难以寻到机会。 眼下在洪荒之中,最为活跃,可以选取的目标也就只剩下接引准提二人。而冥河所选取的目标,那便是在道祖弟子之外,虽入玄门之中,却也不是玄门弟子的准提道人。 当然,这也并非只是冥河一人的目标。天下有心之人,其目标大多是他。 接引准提也知自己的处境,只是他们从未想到,联络冥河之人,还有一位他们不曾想过之人。 就连冥河自己也不曾想到,与接引准提之间相处极为融洽的东王公,竟然会率先联系于他。 东王公是如何打算的?冥河不知,但冥河自己是已经决定先行尝试一番。 若能抢到鸿蒙紫气,那便回血海闭关,不成圣人绝不出世。 若是抢不到,那便加入天庭之中以求神道混元之法。 至于三尸法,冥河心中始终还是存些疑虑,不愿意抛弃先天神圣的身份。 这也是如今大多数还在修行神道的先天神圣的想法。 习惯了一步一个脚印,夯实基础,到了如今的境界,自然不愿意去尝试所谓的捷径。 除非有人通过此法证道混元,或者成就天道圣人,不然若无外界压力,他们绝不会轻易尝试。 毕竟左右不过是慢上些,他们不缺少时间。 当然,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更多的原因是在于,没有那么多的上品、极品先天灵宝,供给于他们寄托三尸。 却不曾想这说法传出以后,竟真的引得一些满足条件的先天神圣,继续苦心积累性命修为,不去修行三尸法。 也不知这算不算是洪荒笑谈了。 西方大陆,除去还在天庭之中留守的后土之外,其余祖巫皆聚首,眼下道祖合道在即,洪荒的气氛也越发凝重。 天庭不断汇聚力量的动作,也让巫族不得不警惕起来,尤其是帝江、烛九阴这两位历来主张对抗的祖巫。 “诸位兄弟姐妹,今日吾相招,只为询问一番,应对接下来天庭可能会有的动作,巫族将作何反应。” “大家此前也曾前往天界,知道天庭如今对我等态度如何。” “当初养寇自重之举,早已招来天庭不满。如今道祖合道在即,天庭只怕再无耐心矣。” 帝江此言一出,众祖巫皆陷入沉默,与仙庭之间的争斗降温,算是与众祖巫皆默认之事,如今情况有变,他们自然要思考一番。 沉默的气氛招来了祝融的不满,其直言道: “当初这事大家都同意的,至少没有人表示反对。如今却是这般作态,这是何故?” “而且天庭之威虽盛,但我巫族也不是任其拿捏的。” “过去斩杀了仙庭一位准圣,我想也足够向天庭表明巫族的态度了。” 烛九阴见祝融还不明白召开此事的原由,不由开口骂道: “你这厮还耍什么浑?此事已经不仅仅是针对仙庭和巫族养寇自重的事了。” “道祖合道在即,洪荒局势必将大变。天庭此时汇聚力量,其野心昭然若揭。” “现在已经不是追不追究当时大家同不同意的事了,没了仙庭为我等吸引目光,你还想像此前那般自在?” 祝融闻言一愣,眼神中充满诧异的看着烛九阴道: “不能就不能呗,这么多年了,难道你们还没捞够好处吗?你们该不会真想去和天庭争夺这洪荒大地的掌控吧?” “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目标可仅仅是捞一笔好处就够了。如今我怎么看大哥和二哥的想法似乎已经变了呢?” 帝江眉头紧皱,烛九阴阴沉着脸,另外的八位祖巫也默不作声,并不开口说话。 祝融看着这一幕,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眼神中带着不可置信的道: “你们不会真的疯到想要以一族之力,与洪荒万族相争吧?” 同时,瞳孔微微紧缩,目光凝聚,死死地盯着众祖巫的脸。 目光从帝江开始,一个个的扫过,最后落于共工的脸上。 到了这个时候,祝融也就知道了他的这些兄弟姐妹们的答案。 帝江与烛九阴的野心祝融知晓,只是他不曾想到的是,大哥和二哥什么时候拉拢了这么多的兄弟姐妹,而他又没有丝毫察觉。 帝江的目光凝聚在祝融身上,场中的其余祖巫亦是如此良久后,帝江开口道: “我和其余兄弟姐妹都有这个打算我巫族欲不逊色于洪荒万族。” “作为父神的子嗣,我们应当享有这片由父神开辟出来的土地。” “五弟,如今我们的决定你已经知道,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对此,祝融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 “大哥,我自然是愿意与巫族共进退,只是如今的天庭可不是我们与仙庭联手便能够胜出的。你对此又有何部署?” “不要告诉我只是一腔血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绝不会坐视你们将巫族推进火坑之中。” “要知道,那些族人也是从父神的血液之中走出来的。他们不仅仅是我们血液的造物同样也是父神的子嗣,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帝江见祝融答应,也顾不得其他,立即开口大笑道: “那是自然,你我兄弟姐妹之间,只要齐心协力,天下又有何处不可去!” “我的打算很简单,仙庭死就死吧,与巫族无关,我们只需要趁着这个机会,前往不周山中取回父神的遗泽,将盘古大殿和后土妹子带回西方即可!” “届时你我兄弟姐妹齐心,天下之大任由你我纵横!” 烛九阴等人正准备参与其中,一同欢庆的时侯,却突然听见天边响起九道惊雷之音。 天地骤然生变,无数灵机仿佛沸腾一般活跃起来,漫天的紫气流转,散发着莹莹之光。 无数道音响起,灵机化作彩凤齐鸣,金龙飞舞,伴随灵雨而来。 地生芝草,天边有万千霞色,祥瑞之象显露无疑。 就在众人震惊之时,天边有一道声音响起,只听其言道: “贫道鸿钧……” p s:求月票!求支持!自此以后,只要凑齐100张月票,我就多更1000字!均订涨100,多发3000字! 在此立下字据!反正大家可以查看我的月票数量,绝不拖欠!(本章完) 279.第279章 天 地 人发杀机,大战部署 “贫道鸿钧有感,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遁其一。故天道不全,吾将以身合道,从此不显洪荒。” “至此往后,天道为鸿钧,鸿钧不为天道,有缘众生,望自持也。” 鸿钧托举造化玉碟,漫天紫气皆没入玉碟之中,无数甘霖落下,世间百恶、百罪、百劫一一化去。 一切有应疾,一切有应碍,一切有生瘴,尽皆消散。 甘霖落下,花鸟鱼清,随其尽而万道生,酥风拂过,枝挂百果,随其香而万兽得享。 纵然是天地灵根,受此酥风一过,也是细枝之上,硕果累累。 紫霄宫在天地间显化,在诸神和洪荒众生的目光之中,鸿钧向前迈出九步,皆有青云作扶,直入宫内中。 天边大道作途,放出万千毫光,以作牵引之用,无数毫光缠绕在紫霄宫之上,仿佛是用于牵引车辇的缰绳。 鸿钧登入紫霄宫中用了九步,大道接引鸿钧亦用了九息。 而随着紫霄宫的消失,洪荒中立即陷入巨大丰收的喜悦当中,只是仅限于凡俗之中。 帝俊看了一眼身旁的祈,和伏羲、太一、女娲,见大家皆是面色平静,可眼中又带着几分兴奋之色。 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在凌霄宝殿下静静等待的天庭八部上神,以及十大神将。 他们以鲲鹏白泽为首,静静地屹立在大殿之中地面上稀薄的云气环绕却无仙气,反倒多了几分杀伐之意。 帝俊见此满意一笑,高声喝道: “众神将听令!” 声音如雷霆炸响,又恍若大日临身,让凌霄宝殿之中的众人不由心神一震,挺直身躯,异口同声道: “得令!” “仙庭倒行逆施,祸乱西方大陆,擅自兴起兵戈之祸,导致洪荒生灵涂炭,当诛之!诸卿可愿与吾同伐?” 帝俊微微张开双手,冕袍长袖垂地,衣袂摆动之间,作为洪荒天地的主宰者,王道之气是扑面而来。 “我等领命!” 帝俊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言道: “启明、长庚何在?” 启明、长庚向前踏出一步,躬身道: “臣在。” “由你率领雷部诸神,先至西方大陆为大军开道,一切阻拦者,皆诛!” “臣领命!” 领下命令之后,启明、长庚立即便退回自己的位置,而随着启明、长庚的后退,帝俊再次开口道: “应龙何在?” “臣在。” “你的责任最重,由你统帅天兵天将,一切巫族不曾占领之处,皆要将其攻下,十大神将任由你差遣。” “雷部、瘟部皆需会配合你的行动,有此助力,吾自然对你另有要求。” “不仅仅要打到蓬莱仙岛之外,天庭所攻占下来的土地,巫族也不可触碰分毫。” “此番大战不仅要胜,还要大胜,必须将天庭的威严展露于外,好要那些蒙昧之人知晓,让那些野心之辈明白,天庭是他们不可逾越的大山!” 帝俊的话语霸气十足,应龙则是神色坚毅且兴奋道: “臣领命,定当不负陛下所托!” 帝俊点了点头,又继续开口呼唤下一人。 “白泽何在?” “臣在。” “由你统帅火部,计算军功,一切军需供应不可有半点短缺。大军在外,一切以战事为重。” “臣领命。” 白泽还是像过去那般老神在在的样子,但眼神之中的兴奋之色却始终遮掩不掉,纵然是以他的养气功夫,也只能勉强维系一下表面。 帝俊此时并没有闲心关注白泽是何模样,只是继续看向天庭的最后一位重臣,言道: “鲲鹏何在?” “臣在。” “如今上四部皆为战事所用,吾和诸位帝君亦要前往战场。战事若顺,你便且在天庭之中统帅下四部,维持天庭大局不改。” “到了决战之时,你再行前往蓬莱不迟,一切供应皆以战事优先,而此期间不可影响东、南、北三块大陆民生状况。” 谈及民生,帝俊的声音温和了些,但其中的坚决之意,鲲鹏自然也是感受得到,他对此只是淡淡笑道: “臣领命。” 见鲲鹏应下,随即帝俊对场中众人开口道: “此战关乎天庭兴衰,诸位当齐心协力,为天庭之荣耀奋勇而战。吾等必将凯旋,让洪荒众生见证天庭之威。” “谨遵陛下之命……” 随着天庭一道道指令的发出,供养了许久的天兵天将,也终于迎来了真正大规模动作的机会。 祈和帝俊他们本就有心彰显天庭威严,自然不会出手搅乱或是遮掩天机,而天机也因此变得混乱和凶险不堪。 在诸神的眼中,自然明白发生了何事,他们等待了良久,却不曾想,天庭竟然一刻也不愿再等下去。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天庭的行动仿佛触动了冥冥之中的天道规则,整个洪荒世界都感受到了那股汹涌澎湃的杀伐之气。 大地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唤醒,山川震动,江河奔腾。 作为占据着天地人三才气运的天庭,如今终于按捺不住自身,准备动手的情况下,带来的连锁反应自然是不同凡响。 落在诸神的眼中,他们这才知晓占据神道三才之力的天庭,其真正的动起手来时究竟会有多么可怕。 昆仑山。 “星宿移位,天时有变,山河翻涌,地时有改,这天庭竟然真的积累了这般人心气运!” 元始道人感觉有些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 三清皆对此有些震惊从未想过有一番势力,竟然真的可以引动这般天地变化。 虽然他们也觉得这样合情合理,毕竟此乃洪荒天地自凶兽大劫以来,第一个能够联合万族,独自掌控洪荒的势力。 百余元会的和平,吸纳了众多先天神圣和天神地祇,将洪荒的天地运、众生运牢牢掌握在手中。 天庭能有这般影响,倒也还算得上是正常,只是也难免让人感觉震惊。 “仙庭危矣。” 道德道人感叹一声,随即转身向洞府中走去,这番天庭与仙庭的争斗,结局已定,已经没了关注的必要。 灵宝道人亦是长叹了一口气后,转身离去,如今这般乱局可是要将他那几个弟子看好些。 仙庭之人在洪荒之中四处行走,他那几个弟子也有些相熟的,别到时候被卷了进去。 看如今天庭的这副模样,可不会顾忌什么,若真的犯到了他们手里,只怕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教导弟子不易,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折损了去。 而随着二人的离去,场中也就只剩下元始道人一人。其略作犹豫之后便也只是叹了一声,又将封闭的山门再关得紧上了些。 心中道:本就是静修之人,何必再去沾染这洪荒的是是非非?反正也是无能为力,左右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西昆仑。 缑回探了一眼天机,眼神之中的无奈几乎肉眼可见。 者向远方疾步赶来的陆吾,缑回却没有答理的心思,只是平静言道: “自今日起,封闭山门,大战结束之前西昆仑不见外客。” “门下来投女仙之中,如有事要出者,三日之内速速离去。自此往后,也与西昆仑无关。”语罢,缑回的身影消失,让赶来的陆吾扑了个空。 陆吾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场地,沉默良久之后感叹道: “尊上是哪般人物?吾竟然还有看不清自己的一天,想着妄言提议,当真是愚不可及。” “眼下洪荒的局势,又岂是我等能妄加推测的?纵然是以尊上自身亦不得自由矣。” “可笑啊可笑,陆吾,你自诩为清醒智者,却看不清自己,害得尊上白白错失抉择的机会。” “愚蠢!陆吾,你当真是天下最愚蠢之人也!” 话音落下,陆吾看着自己的模样,讥笑道: “这般愚不可及之人,又有何资格做这人相?” 陆吾转身离去。随着他一步步的行走本相也在一步步显露,化身为虎身人面,九尾虎人。 而自此以后,陆吾再无变化道体之时,始终顶着本相示人,也不再离开西昆仑。 蓬莱仙岛之中,东王公面色凝重,不断传信召回在外的仙庭弟子。 天机的变化他自然也有所察觉,心中的危险之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站在蓬莱仙岛的高处,东王公望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天际,神色愈发凝重。 “竟然一刻也等不得吗?” 东王公的问题并没有人能回答,他周身也没有人陪伴。 他也并不想听到答案,只是看着无数道遁光不断从远方向蓬莱仙岛飞来,如同漫天散落的流星一般。 远方有一道人影快速赶来,神情焦急无比,来人正是白云君是也。 一见到东王公,白云君立即就慌忙开口道: “尊上,此次天机变化,恐有大难将至。我在归途中,已察觉到多处天地灵气异常涌动,似有不祥之兆。” “天庭这番前来,必是怀着覆灭我等的决心。如今诸位仙君已至,就等尊上一同商议矣。” 东王公微微颔首,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坚毅,以及些许不甘和疯狂,面对慌忙的白云君,东王公只是宽慰道: “且放宽心一些,天庭来势汹汹,却也并非是即刻便至,你我还上有反应的时间。” “无需如此急迫,天庭虽强,然我仙庭也并非是任人拿捏之辈。” “我等十四位准圣皆在,纵然是不敌于天庭,但也要将崩碎他的一口牙才是。” “而且我等也并非是任人宰割,只要我等团结一心未尝没有取胜之机,仙庭弟子,亦是多豪杰也!” 东王公的话说得斩钉截铁,但白云君对此却还是心存疑虑,不过此时并非是纠结之机,如今众多仙君可还在大殿之中等着呢。 “尊上所言,亦是我等所想也。只是早做准备,终归还是要好上些许,尊上还是先同我前去大殿之中,接见众仙君为好。” 东王公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仙庭大殿驾云而去,速度并不算慢,但也称不上急切。 而白云君见东王公这沉稳的模样,心中虽然急切,却也在无形之中松了一口气。 而东王公在感受到白云君的转变之后,心中这才长叹一口气。 他如今作为仙庭之主,面对危局,最是不能露怯。 若是连他这位领导者都慌忙万分的话,那天仙庭中人,又怎还可能有胜利的机会。 只是东王公不曾想过的是,明明众人皆知,早晚会与天庭相对,可如今早有预料的事情发生,众人却是这般模样。 这让他心中有几分失望,却也更加明白了天庭的分量。 东王公步入仙庭大殿,十二位仙君共同起身,以表尊敬。 直至东王公在首位之上坐好之后,包括白云君在内的十三位仙君,这才逐渐坐下。 看着下方众人,东王公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言道: “眼下天庭攻伐在即,仙庭当如何应对,诸位乃是仙庭之肱骨,大可畅所欲言。” 东王公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而众人感受到东王公的目光,则是纷纷陷入沉思当中。 仙庭大殿内气氛凝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众人。 见此,东王公高喝道: “天庭还未曾袭来,尔等就怎做这般模样?莫不是被吓破胆了不成?” “你我相交数十元会,与巫族争斗亦是不少,巫族强否?” “十二祖巫皆是准圣之中的佼佼者,甚至不逊色于混元道之人,还有那几个颇有声名的大巫,其实力亦是远超同济。” “可纵是如此强敌,你我同之相争,自蓬莱岛西渡以来,亦有十二个元会矣。” “面对如此压力,仙庭也并非是没有损失,就连仙君之中亦被其斩杀一人。” “如此威胁困境,你我也不曾惧怕妥协过,同样斩杀了对方数位大巫,以作报复之举。” “双方争斗,你来我往。仙庭亦不曾吃亏。” “可在面对这样的强敌,面对悍勇不畏死亡的巫族时,仙庭也不曾有过颓势。” “但如今,尔等且看看,一个自统治洪荒以来,就不曾与外敌交手。” “一个不过是仗着三族隐退之后,窃取成果的小偷!盗贼!竟然就将尔等吓成这般模样!” “这可还是曾经那个与巫族血战不退,广传大道,视天下为己任,不惧牺牲、不惧伤亡的仙庭吗!” “你再看看你们的模样,可还有一点当初与那些个祖巫厮杀的血勇?” “说话!” 讲到这里,东王公怒气铮铮,大声疾呼,将场中的十三位仙君骂得纷纷低下头颅,不敢言语。 直到片刻之后,场中气氛稍微缓和了些,众仙君心中的勇气也被激发上来,这才有一人站出来开口道: “此为我等之过也,未战先怯,吾甘愿领罚!若不是此番尊上点醒,只怕是未来顿生心魔矣。” 而有了一人的率先开口,场中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先前除了东王公的声音之外,再无余响的大殿也有了几分嘈杂之音。 东王公看见他们重拾勇气,心中这才稍微舒缓,知道目前最轻松的一关算是过了。 众多仙君重拾斗志,沉寂的灵师自然也开始活跃起来,纷纷建议。 有提议召回所有传道的修士,整合军备的,想要同天庭争锋,而此言一出,立即又招来众人的反对,觉得此法不智。 遂提议,应当将仙庭之人化整为零,在西方大陆与天庭之人纠缠,将仙庭所占据的西方大陆区域划分,由众仙君分别带领一队与之相争。 但此法同样遭来了反驳,只因蓬莱仙岛太过珍贵,必不可能将其放弃不然若是让天庭占去,仙庭就只会成为无源之水最终被天庭在西方大陆中绞杀殆尽。 也有人更极端些,认为应当直接舍弃那半块西方大陆,收缩力量聚于蓬莱仙岛中,只留下一队人在外,相互呼应。 同时修缮阵法,以大阵对敌,只要死守蓬莱仙岛,终究能够同天庭耗下去。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扰得东王公头疼不已,最后只能无奈打断道: “诸位莫要再争了,如今局势危急,这般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且容本王仔细思量,再做定夺。” 又见他们个个皆是自信非凡的模样,东王公只能为他们降降温,言道: “而且今日尔等重拾勇气,吾也甚感欣慰,但切不可掉以轻心,天庭之威,不可轻视。” “大家此前情绪大起大落,难免有伤神思,所虑之事也必然不少缺漏,与其徒劳思考,不妨且先平心静气一番。” “待尔等归于平静之后,再仔细考虑此前之思,天庭并非易与之辈容不得你我出现差错。” “今日尔等且先回去,休息一番之后再做考量。” 将众多仙君一一送离之后,东王公这才独自孤坐于大殿之内,心中只觉劳累不已,喃喃低语道: “尔等虽强,但吾东王公既有此心,敢行此事,自不会惧于尔等,届时鹿死谁手且看各凭手段便是。” “尔等太阳少阳之身,既然可以成就天帝之位,吾为纯阳亦可为也!” 话音落下,东王公眼神坚定,仿佛之前的疲惫消失无踪一般,双目炯炯有神。 但其中透露的却不是属于仙的轻灵或者神的威严,而是勃勃的野心。 p s:5000字大章,目前这个月一共是一百多张月票,虽然是活动之前的,但我也认了! 求大家多多支持!(本章完) 280.第280章 出兵盛景,阅兵? 天庭出动,无数云气被召集,遮天蔽日,直往西方大陆。 天庭的檄文早已四处传播,而诸神对于天庭打出平乱的旗号当中,也知晓了天庭对此事的态度。 其中,更是直接将东王公,和那些各仙君定义为仙庭乱党的首领及头目。 至于那些帮助仙庭对抗巫族,却又没有加入仙庭之中的修行者,天庭则是称其受到了东王公等人的蛊惑。 劝告他们早日醒悟,不要搀杂进这乱局之中,不然一律以乱党论处。 这无疑让那些西方生灵犹豫起来,尤其是追随在接引准提之下的那些修行者们。 当然,犹豫的也不仅仅只是那些修行者,就连接引准提也不由心思浮动。 东王公自然对此也有所察觉,而他的应对方式则是展开疯狂的游说。 渲染如果仙庭失败以后,巫族将会统治整个西方大陆,以及不断重复的讲述,天庭是如何抛弃西方大陆的行为。 可随着雷部的到来,带来了十二根巨大的铜柱,将其立于仙庭与巫族的交界之上。 明言告知,自此以后,巫族所辖范围不可越过铜柱之后,西方众生的心思也随之安定下来,东王公的一切努力尽数付之东流。 此举让仙庭和巫族都破口大骂。面对寻来的祖巫帝江,作为雷部上神的启明长庚只是非常淡定地回了一句道: “此乃天庭之令,巫族不得越界,如有意见,汝大可去天庭寻诸位帝君讲述。” 帝江闻言眉头紧皱,颇有些不喜的道: “西方大陆乃是当初在天庭,帝君亲口承诺于巫族的应许之地,如今却又为何如此蛮横划界?” “如此朝令夕改,当真是觉得我巫族软弱可欺乎?” 帝江的话语中透露着不忿,其质问的语气也惹恼了启明、长庚,作为天庭上神,他们何时被人以如此语气对待过! 面对此时态度强硬的帝江,启明和长庚眼神中闪过几丝轻蔑,异口同声地讥笑道: “自当初天庭承诺以来,将西方大陆交于尔等,至今已有二十余元会矣,天庭已经给予了尔等不少时间。” “天庭亦给予了不少帮助。当初仙庭未曾到来之时,尔等占据半块西方大陆。” “仙庭到来之后,尔等还是占领半块西方大陆,也不见得有几分逊色。” “如此作为,无外乎就两个可能,一是尔等能力不足,实为废物一个,天庭如此相帮,竟还不可尽全功,毫无进取之心。” “此类人,天庭又还有何要帮助的余地?给你们,巫族也守不住,不过是白费心思罢了。” 话音落下,启明长庚不再言语,似乎是意在等待着什么。 帝江刚要发怒,周身弥漫恐怖的煞气,想要出手回应对方的挑衅,表明巫族的尊严不可践踏。 可在将要动手之前,帝江眼神中的愤怒突然消失,周身恐怖的气势也随之安静下来。 对方并非寻常人,出手只会将巫族拉入深渊之中,眼下巫族实力不足,不可轻启战端。 帝江放弃了动手,但也绝不承认对方口中之言,刚想要反驳,却又瞧见了启明长庚眼中的期待。 察觉到了其中不对之处,帝江周身的气势彻底消弭于无形,只是一副安静模样,仿佛任凭嘲讽。 启明长庚顿时有些失望,但随即又继续轻蔑地开口道: “其二嘛,自然是你巫族狼子野心,欲与这些乱党同流合污,想借用仙庭的威胁,养寇自重。” “不过瞧你这龟缩的模样,看来当初天庭选择尔等放牧西方,当真是被尔等过往伪装出来的血勇所瞒了眼矣。” 听到启明、长庚的话语,帝江这才察觉其中的凶险。若是他开始便反驳或动手,便直直落入对方的陷阱矣。 届时,天庭恐怕会在收拾了仙庭之后,顺势调转枪头对准巫族。 看着沉默的帝江,启明长庚心中更警惕了几分,暗道: “此人能有如此隐忍,他日必是天庭心腹大患,待解决仙庭之后,他们必将报与帝君,让其多加警惕。” 帝江望着眼前甚至不做防备的二人,周身屹立着的铜柱,心中憋屈的同时,又见到了来自天庭的阴险。 不发一言,帝江转身离去。此时并非起事之机,后土尚在天庭之中,待接回后土妹子之后,定当报今日之仇也! 情况有变,天庭并不打算将仙庭所有的土地交于巫族,他需要同其余兄弟姐妹商量一番,决定后续该如何应对。 只有半个西方大陆,可不能满足后续巫族快速增长的实力。 不周山以西,若是有修行者飞升至云层之上,当可瞧见眼前这令人窒息的一幕。 无数天兵天将结队而行,修为无天仙之下者,就连天仙在这洪流当中也只占据小小的一部分大多者是玄仙、金仙之流。 兵甲百万,环绕五帝车辇而行,以漫天云气做道,大罗金仙拉辇,云气翻涌,如浩瀚云海,托举着那华贵的车辇。 祈御白牛,女娲御青鸾,伏羲御龙马,太一御麒麟,帝俊御六龙,皆为大罗金仙。 轿辇所过之处仙乐响亮、异香扑鼻、氤氲遍地,端是非凡。 骑兽行时,脚生有四枝金莲花;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一时有万朵金莲照在空中,当真是排面。 大军最前乃是应龙及诸多神将,既是做开道之举,也是做防备刺王杀驾之事。 其可能虽然几乎于无,他们心中也并不在意,但模样总是要摆出来。 毕竟大军出行,观者不知凡几,总不能坠了天庭威仪。 “我等这番出行,总感觉太过张扬了些,是不是有些不妥?” 女娲第一次经历这类事,百万天兵天将护持,准圣开道,全为他们服务,这场面,难免让人有些感觉难以消受。 祈和帝俊,太一与伏羲也是第一次经历,毕竟这般规模的兵甲,纵然是巅峰的三族也不可能有这般实力。 莫说是他们,就连前方的应龙和随行的天兵,亦是觉得不适。 只不过他们不是难受,而是觉得与有荣焉,小心系于天庭之人,皆因此次天庭的用兵,而将目标放置于加入天庭之中。 祈虽然多番讲道,追随者亦是不在少数,只是像这种盛景,也是从未有过,亦是感觉刻骨铭心。 他与女娲不同,天庭兵势如此,反倒是让祈心中生出了无限豪气。而太一、帝俊、伏羲等人的心态亦是与祈类似。 看着前方一片开阔的天地,无论是林中的飞鸟,还是修行有成的求道者们,或者是身份尊贵的先天神圣,见之皆是远远避让。 这种仿佛天地皆被自己所征服的感觉,让祈和帝俊、太一与伏羲他们心中着迷不已。 在这一刻,仿佛整个洪荒众生皆是为了他们而存在一般。 帝俊感受着心中激昂的情绪,似乎觉得自己就是为此而诞生一般,自己的道就在这不断被扩开的天路当中! 面对女娲的询问,帝俊颇有几分昂扬飞舞的道: “有何不妥?如今你我贵为天庭之主,众众生匍匐于你我脚下我等回报其平静、安稳、富饶的生活,如此荣耀,天下任何的享受,你我皆受得下。” “莫说只是随兵出军的规模行走张扬些,就算是如此对等的祭祀,也是你我应得才对。” “近百个元会的辛勤与操劳,除修行之外,便是不断的为洪荒查缺补漏为群生之命奔波辛苦,受你我恩惠者何止亿万兆!” “你我建立了如此辉煌的功业,如此繁荣的洪荒,有你我之功,待己厚些又何妨?更何况我等生活已算得上是清苦矣。” “如今不过行走张扬些,安心即下即可。” 女娲闻言有一些懵,觉得好像真是这般,自己除了修行之外,似乎大半的心思都纠缠在天庭之上洪荒万民之中矣。 对待自己最好也不过是偶尔求些宽松,与朋友饮宴一番,好似真的有几分清苦矣。 那些因为天庭获得的灵果与资源,就算没有天庭,他们好似也从未缺过,反倒还更自在些。 女娲半响没有做声,伏羲以为是妹妹还觉得有几分别扭,也在一旁规劝道: “你且安心享受便是,如此荣耀乃是你我辛苦所得。你且看那天庭众人,他们何尝又不是余有荣焉?” “我们此番出行,排场虽大,却也不过是为征战而已,又并非是你我贪图享受。天庭此番出兵乃是堂皇之师,遮遮掩掩又作何故?” “如今声势浩大一些,反倒还能为天庭再聚聚人心,也好让在天庭治下的洪荒之民了解一番,保护他们的力量究竟又是如何强大。” “顺便也绝了那些乱臣贼子的野心,若是不震慑一番,时日久了,恐怕他们还当真以为天庭实力不足也。” 女娲见兄长劝告,也立即反应过来解释道: “兄长所言极是。我之前并未出言并不是觉得天庭此举不妥,而是想着帝俊此前说的话,自打成立天庭以后,我过得似乎还真的有些清苦矣。” “莫说是像此前那般自在,如今我等就连团聚一番,也是困难重重。” 太一见众人聊的兴起,也在参与到其中言道: “我也是这样觉得,虽好再有应龙帮我,斗部之事也较为简单,但那些公文难免也要耗去不少精力。” “我也不知这天下究竟有多少贼人,竟然要引得我彻夜处理!如今一旦闲暇下来,心里不是公文便是回执!” 太一讲到此处,似乎也有了几分愤忿,对那些四处造恶的贼人感到心生厌烦,只觉得其杀之不尽。 祈对此倒是不觉得,启明长庚平日里甚少前来烦他,当然也有可能是找不自已。 不过雷部之事他早已彻底放权,就连自身印玺也只是放在大殿之中,任由其取用。 反正雷部之事并不涉及洪荒众生,只管诛邪便是,而且人员相较其余部门,更是少了许多,也无贪腐的风险。 不亲自盯着,最多也不过是浪费些许资源罢了,天庭家大业大,雷部经费充足,也不会因为资源而出有什么差错。 顾面对二人的抱怨,祈很难感同身受,但他对天庭的操心也并不比欠人少什么,只不过更偏向于在几位天庭帝君身上罢了。 祈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平静了许多,但见二人越发抱怨,祈立即察觉了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道: “罢了,你我作为先天神圣,既然有如此能力,自当不可免其责也,左右,不过是辛苦些,也并非不可忍受。” “每每想到洪荒众生会因此受益,那些个辛苦也就如些许风霜扑面,不过一时罢了。” “待到冰雪消融之时,才见这洪荒众生的春风秋实,亦是受益良多也。” 女娲和太一点了点头,看着洪荒在自己手中一点点的变好,的确让人感到无比的充实。 祈见二人停下抱怨,又再次开口道: “帝俊,伏羲,太一,如今此次大军出行,可是为天庭收获了不少众生运,想必大家皆有所感觉。” “若是往后天庭定期组织这类兵甲出行的活动,由你我和洪荒众生检阅,展示天庭的实力,如此可否?” “这样既可以威慑那些野心之辈,邪魔之人,也能聚拢不少的众生运,也算是个两全齐美的好事矣。” 帝俊伏羲颇为认同,觉得养兵千日,只用在一时未免太过可惜,如果人时常拉出来聚一波众生运也算不错。 只是其中细节还需要再商议一番,不可意起而定,毕竟兵甲之事无小,总不能绕开那些臣子。 太一则是想得更多,他觉得如果要将其展示出来,那种要选取一个目标才行。 不然只是给洪荒众生观看,未免有些太过单调,无法将天庭的实力展露完全,效果意义不大。 不如到时候直接将天兵化为几个部分,展开一个邪修逆党诛杀大赛,这样还能多几分刺激。 这样还可以清理一番洪荒,若是后续邪修逆党不够,大可以将那些野心家直接打为逆党。 毕竟等他们积累好实力起事后再动手,未免有些太过于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反正如今道祖已经合道,天下无人可以阻拦天庭之威。 越想,太一便觉得此计甚妙,实为惊为天人也。 p s:今天有书友问了一下打赏加更的事,我正好在这里说一下,万赏加更一章,一章不少于3000字,单人可以积累。 并不是作者死要钱,只是去了平台和税,到手就只有40块了,真不多。 然后如果有盟主的话,不少于五万字加更。(本章完) 281.第281章 落辇须弥山,清扫 “陛下,还请先停车辇,待我等清扫乱贼之后,再行移步。” 须弥山的上空,应龙神色肃穆,于车辇前恭敬言道。 不消片刻,车辇之中传出帝俊的声音道: “允。” 无边云气落下,众多天兵天将纷纷涌入其中,清扫须弥山上因长久战事诞生的无数邪祟。 所过之处,破山伐庙,一切妖邪煞鬼,皆不得留存,竞速灭杀了去。 那些因沐浴了仙人之血和巫族血气,而诞生灵智的杂草树木也一并清除,又天火焚烤,散去秽气。 又有一队天兵洒下甘霖,让无数鲜花林草纷纷冒出头来,遮掩去这焚烧过后的满山墨色。 神光照耀,一切触及之物尽皆湮灭,直至在须弥山山顶之上,扩出一个千万丈平台后,这才终止下来。 白泽于平台之上万丈处,手中有着一不过巴掌大小的宫殿模型,其间琼楼玉宇,花鸟山石一应不缺。 将手中宫殿轻轻抛下,白泽立即返身退去,而宫殿则是迎风而长,落地之后,刚好占据下方整个平地。 宫殿落地生根,采泽地气,与须弥山几乎融为一体,一条石阶顺着殿门处向下流去,直至末入山脚下,这才得以停下。 从远处望去,仿佛似是一条通天之途,蜿蜒在须弥山的躯体之上。 又采来山间云霞雾气,铺设点缀,一时之间,恍恍惚若仍在天宫之中。 直至如此之后,白泽这才像天空之上飞去,停至车辇之前,恭敬言道: “行宫已经设下,还请诸位陛下落辇。” “善。” 祈与帝俊太一,伏羲女娲这才欣然而下,行走间有仙音环绕,天花散落。 待祈等人入了宫殿之中,众多天兵神将,又依着山势搭建阵法,组织防务。 待一切琐事完结之后,这才开始搭建自身居住之所,其并不算是简陋,但也称不上豪华。 只不过是短暂住上几日,将须弥山附近清理一番之后,他们便要奔赴西方各地,清理仙庭乱党。 呆不了多久,他们也就懒得太过操持,除了那些确定镇守须弥山之人以外,大多只是随意弄下,不影响军容便是。 于是须弥山上,多了许多外面看着金碧辉煌,可一旦入了内部,可能多半就只有一个蒲团的殿宇。 若是外人突然见得,只怕是会要为此吓一跳,一日之前尚且阴风沉沉,四处鬼哭狼嗥,阴邪遍地的须弥山。 突然在一日之间,又变回传说中那个仙风道骨,灵机盎然的宝地,还多出了无数琼楼玉宇。 祈倚靠在亭中,手中撒下些许鱼食,看着池中锦鲤争来抢去,虽在战事之中,却也怡然自得。 外界的纷争,吹不到这殿宇之中来也,祈对此战也无需太过操持,只要在最后围攻蓬莱岛之时下场即可。 不仅仅是祈,就连帝俊、伏羲、太一、女娲,他们亦是如此,收复西方不过小事耳,自有应龙等人操持。 此次前来高端战力不少,除去祈等人之外,应龙白泽,十大神将,可有不少混元道及准圣。 而且罗天尊神和大罗金仙数量更是不少,天庭倾巢而出,若只是半块西方大陆还需要祈等人出手,那岂不是让天庭供养这些天兵天将无用? “你倒是乐得自在,天庭首次大规模用兵,你当真就半点不担忧?” 女娲见祈如此悠哉,不由好奇问道,她倒也不是担心会有意外发生,只不过是天庭首次出手,让她有些兴奋,故见不得人清闲罢了。 祈对此只是撇了一眼,随即颇为无所谓的道: “战场之事自有应龙接手,其久经战事,不过百万之兵,手中又皆是万族精英,哪还用得着我劳心劳力?” “而且十大神将也并非酒囊饭袋之人,能在天庭之中闯下如此名声,必然也有其过人之处。” “精兵强将自然要放手任其磨砺一二,不然天庭供养其如此之久,气运,资源一并不缺,是为哪般?” “你若是闲来没事,不如陪我手谈一局,且看看你棋艺有几分长进。” 女娲自然是知道这些,不过既然有了打发时间之事,那她也乐得相伴,立即笑着应道: “且来便是,你可不知我在娲皇宫中,也是有过苦心钻研棋艺矣,今日不同往常,我可不惧你。” 在二人下棋之时,太一却是悄摸的寻上了帝俊,也想随大军一同出发,寻个仙庭之人,活动活动手脚。 “兄长,如今那仙庭之中,连同东王公在内,十四位准圣在西方大陆中行走,怕只交由应龙他们,难免有些有利不逮。” “且不如让我随军而去,以吾之战力,天下少有人能及者,定可叫那些仙庭中人,有来无回。” 帝君手中握着轴卷,翻看近日从天宫之中传来的事物。对于太一的请战,他毫不犹豫拒绝道: “战事之上自有应龙他们处理。若是有力不可及之处,他们自会请求,岂可容你肆意妄为。” “你如今已是天庭帝君,更是贵为东皇,论及地位,祈尚差你半分,你又何必前去与那些士卒争夺战功。” “我虽知你并无这番心思,但你若是出手,事后那些战功又当如何计算?” “还是暂且忍耐一番,给那些渴望建功立业的士卒们一些机会,等打到蓬莱仙岛之日,自有你尽兴之时。” “届时,为兄自会与祈商议,将东王公留于你,好让你尽兴而为,且看如何?” 太一顿时有些犹豫,他有些担心帝俊到时候无法说服祈,一旦与祈争抢,他多半是争不过,也不好与之相争。 而且仅是一个东王公,对他而言对手难免有些太少,就连应龙也能以一敌三,太一觉得自己最少怎么也要打五个。 “太少了些,东王公、白云君、墨玄子,我都要。再额外分与我两位准圣,届时,我以一敌,五方才可能尽兴些。” “如此也正好彰显我天庭威名,威慑一番那些个不识抬举的野心叛逆之辈。” 帝俊的眉头也微微皱起,觉得太一太过贪得无厌了些,仙庭总共也就才十四位准圣。 太一占去五人,剩下九人,怕是连此次前来之人也分不够,更何况还有鲲鹏也会到来。就算是加上接引准提,人手一位对手都还尚有空缺,除非自己和祈、伏羲、女娲都不出手,这才堪堪够给他们分润一个对手。 若是在征服西方大陆的时候,再出了些波折,导致仙庭准圣再少上一两人,更是连人手一位都满足不了。 而且接引准提也不可能加入仙庭之中,对方虽然不识时务,目光短视,却也拎得清轻重,不会在此时做出冒犯天庭之举。 对此,帝俊不由皱眉道: “太多了些,仙庭总共就十四位准圣,你独自占据五个,那其余人又可还有立功之机?” “为上者不可与臣子争功也,你我必须优先于让臣子建功,且减去一些。” 太一闻言有些不喜道: “既然如此,那我等此次前来又是为何?天庭兵强马壮,又有几方势力能让你我出手?” “除非是巫族也与仙庭联合,不然以天庭之力,你我只怕是往后再也出手不得,哪来尽兴一言。” “而且如有此类情况发生,那天庭也必然是是以大阵为先。” “届时莫说是准圣、祖巫之流,无证道混元者,又岂有一合之敌?” 帝俊眼见自家弟弟有了情绪,立即安抚道: “且莫作此态,天庭强盛自然是好事,若是担心不能尽兴,此战之后,我且劝劝祈,让他在随你入混沌走一遭便是。” “若是还觉得不尽兴,大可让应龙也一同前往,其实力如何,你自知矣,定可让你满意。” “此战非同小可,你我不出手自然是最好,也好让外界见见天庭的底蕴,亡了他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太一正想继续发作,却见到伏羲好似要往这边赶来,立即就默不作声。 对待帝俊,他自然可以无理一些,毕竟对方是自己的亲兄长,偶尔闹上一番也是不错。 可伏羲和祈等人不同,与他们是相互扶持的大道之侣,不应为了自身的情绪,而去影响到他们才对。 虽然伏羲与祈较之帝俊,同意他以一敌五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也正因如此,太一更不会为此而去寻他们。 伏羲远远走来,还未至,笑声便已经传到帝俊与太一的耳中,只听其笑道: “你们这是作哪般,又是唱哪一番戏,我还尚在远方,便听见你们争论之言,倒是少见。” “不过帝俊,太一只不过是想以一敌五罢了,你且同意便是,那还有这般话语,平白惹了太一生气。” 话音刚落,伏羲便见太一一脸惭愧模样,立即又打趣道: “若是真将太一惹得气急,你也不担心他带着你这兄长前往混沌之中?” “也莫要每次都将祈拉出来说事,不如便由你这个兄长亲自出手,好好教训一番弟弟如何?” 伏羲一脸坏笑,惹来帝俊与太一的白眼,帝俊觉得伏羲是想让自己死,他若是有这个能力,那吵闹着要打五个的就不是太一,而是他了。 太一这是觉得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帝俊的实力未免差些许,届时莫说是教训自己,怕是连让自己尽兴也办不到。 见场中气氛缓和许多,伏羲这才正色道: “太一所言也并非不可取也,其也有可考之处。” “你说若真到围攻蓬莱岛之时,太一斩杀对方五人,应龙斩杀对方三人,祈也出手,再斩个对方三、四人。” “所余之人便由众将士围攻,或是由你我、鲲鹏、白泽挑选,你说若是如此,洪荒中的众生又会如何看待天庭。” “岂不是皆要为天庭之力吓破胆来,都不消全部动手,就连仙庭这般势力也被吾等斩去,也算是颇有威仪矣。” 帝俊与太一自然听得出,伏羲所言是玩笑之语,不过是为了太一挽尊罢了,但拖着整个天庭玩闹,只为了让太一尽兴,也不由让二人有些感动。 太一这次倒是毫不犹豫拒绝道: “罢了,身为天庭帝君,也的确不好与臣子争抢功劳,且让由他们便是,反正往后也并非没有出手之机。” 太一虽有些失望,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维持大局,天庭经历的战事太少,总要让下属之人看到进步的机会。 伏羲对此只是微笑不语,太一这人他相处如此之久,又岂会不了解,只要顺着他来,其自会选择顾全大局。 但若是你非要与他抗争,太一多半会选择出手,好让你明白东皇钟便是道理。 帝俊乃是太一的兄长,故太一会对帝俊展露一些外人不得见的想法, 但也正是因为帝俊是太一的兄长,有的时候便会忽略许多,外人能注意到的细节。 而在众人交流之际,西方大陆上,仙庭却招来了堪称毁灭的打击。 众多天兵天将以须弥山为起点,四处横扫一切妖邪鬼魅尽皆除去,而仙庭之人,则是被天兵天将亦归于妖邪鬼魅之中,落得一般下场。 “尔等天庭鹰犬,不顾西方大陆的利益,将西方大陆的精华取走之后,又多做针对之举。” “如此作为,安敢言洪荒天地之主乎?我等看待不下,竟然还招来如此毒手,尔等当为洪荒第一大害也!” “较之巫族都尚有不足,满肚子的阴谋算计,如此整可配为统率天地之人!” 面对被追杀的仙庭中人,对方的破口大骂落入天庭的耳中,却恍若无物,根本经不起一丝波澜。 滕昊更是在追击之时笑道: “你大可在骂得狠些,待汝落入本神将手中之后,本神将会让汝再也说不出话来。” “且可好好珍惜此时吧,毕竟汝能说话的时候可不多了。” 滕昊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心中的怒火却早已燃起,前方之人并无什么手段,就是那飞纵之术实为了得。 他已经追杀了其数日,又有数位天兵一同围追截堵,竟然还是让对方逃了出去。 那张嘴巴也是真的了得,端是让人烦闷不已,骂了数日,竟然不曾重复过! ps:感谢书友haruki z的10,000起点币打赏,老板豪气。 昨天刚发了打赏加更规则,今天便欠下3000字,晚上我加加班,尽量在两天之内还了!谢谢老板。(本章完) 第282章 退走,天庭的底蕴 滕昊双手怀抱于胸前,屹立在云端之上,身后有百名天兵驾云相随,望着下方依靠山崖上巨大羊首人。 羊人身上布满血痕,高逾万丈,遍布周身的毛发杂乱不堪,双腿至膝盖处消失不见,不知散落至何处。 鲜红的血液流淌,顺着山石汇聚成溪流,蜿蜒而下,滋润万物。 其口处不断冒着浓稠的血沫,一只羊角已经折断,内部的骨质暴露在空气当中。 羊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仿佛风箱一样的撕扯声,短暂急促,看其胸口的剧烈起伏程度,便知其肺脉己然受损。 长尾毫无生机的摆在地面,若不是偶然还有抽动,只怕让人以为其早已被斩断,如今只不过是人坐在身下罢了。 “汝倒也还算是有些手段,若不是碰巧撞入吾等的另一个包围圈之中,只怕还真要被你逃去。” “被本神将斩了七十余次头颅,又受了万剑穿身之苦,竟然还有残命在身,不可不谓之顽强矣。” 羊首人双眼圆瞪,想要再做出凶狠状,却只能让人看出其中虚弱,涣散的目光可撑不起来这副模样。 “尔等必然招受灾殃,天庭迫害我等,也必然不会有好下场!” 嘴里的血沫纷飞,羊首人却仍然强撑着开口,话言浑浊不堪,显然并无多少时间矣。 滕昊则是冷笑一声道: “迫害?尔等倒行逆施,不休功德,也不曾朝贡纳税,皆是叛逆之徒,于洪荒无半点功绩,留之何用?” 羊首人正欲开口,却又见一道灵光乍现,头颅再次飞向半空之中,眼神灰暗,倒地的肉身再也没有气息。 灵光恍若归燕入怀,落入滕昊边上的一人手中,化成一把灵剑,被其抱于怀中,其人正是神将风柌。 将羊首人一剑缭首之后,风柌神将这才默然开口道: “何必与这些冥顽不灵之辈浪费口舌,其不过是仰仗着修行魔道不死法,以为我等杀之不得罢了。” “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殊不知此仅不过为小道尔,一个元会之中,雷部斩杀此类妖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矣。” “取生灵性命为引,沾得半点灵光,便扬扬得意,妄图违逆天威,由此可见,仙庭也当是乌烟瘴气,实当诛也。” “你若是对这些叛逆心慈手软,还是早日脱离天庭为妙,省得你我相交一场,他日还要去为你敛尸。” 风柌神将历来不喜交谈,尤其是对那些将死之人,滕昊算是他在天庭之中少有的几位友人。 故因如此,他才会有此言,不然若是寻常人,风柌还乐得见他们这般,还少了竞争。 面对陷入死境的敌人还犹犹豫豫,长久如此,其结局要么是因其困兽犹斗所死,要么就是心慈手软放其一命。 最终被对方报复,或是被天庭察觉,上了斩神台,终究难逃一死,说不定还会拖累同僚。 风柌也是看重这个朋友,才会有今日之劝,滕昊也知道是自己之过,只好歉意一笑,并不出言反驳。 “走吧,你我再清扫一番看看是否还有仙庭余孽尚存。” “走漏几只虾米倒是小事,可不能让他们惊动了几位陛下,不然你我皆是万死难逃其咎也。” “若是你我防区出了问题,军法如山之下,启明星大人可不会法外容情。” “而且不仅如此,就算大人包庇,只怕是同僚的目光,就足以让你我面皮全无矣。” 风柌话音落下,化作一道遁光消失于天际,其麾下的天兵亦是紧紧相随,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滕昊望着风柌走后留下的尸体,也不多言,只是随意挥手,身后的天兵便主动降落,开始肢解起来。 对方好歹也是一位大罗仙,又是异类成道,身上可是有不少好灵材。 对于自己而言虽然一般,不值得如此动作,但对麾下天兵而言,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为上者总要为手底下的人谋些福利,战场上的缴获需要上交,但对于这些拆解下来的灵材,可不会纳入天庭的库中。 对于那些玄仙、金仙而言,大罗的躯体也称得上是宝物矣,若是贫穷些的太乙,也会颇为重视。 至于那些天仙及天仙以下之人,这种好事可轮不到他们,运道好些的,自己在地上挖点被鲜血浸泡过的泥土便是。 也称得上是大机缘矣,运道不好,可寻摸不到。 风柌在雷部任职,手下最差都是金仙,看不上这些也正常,他不一样,麾下的天兵可还需要积攒修行资粮。 以前滕昊也是这般,根本看不上这些个东西,只是后来犯了些许小错,被调往了斗部。 修行上的资源和气运都少了不少,毕竟斗部人多,能分润给他的也属实不多矣,到了现在自然也就看得上了。 待麾下天兵个个笑容满面,将其肢解了个干净之后,滕昊这才带领他们去巡逻防区,毕竟收获归收获工作总是要完成的。 如此场景,在须弥山的四周不断重复,只是像羊首人这样的大罗仙,却也是不见一个。 毕竟仙庭并非是傻子,如今天庭降临须弥山自然也知道避让。 只不过这羊首人仰仗自己修行不死法,而且擅于飞举之术,想要挑逗一番天兵罢了,只不过结局出乎了他的意料,最后沦为了天兵的战功。 众多天兵天将抓捕仙庭之人,倒是显得热闹非凡。 至于天庭那些准圣或混元道的上神,此时却是极为安静,眼下不过是小打小闹,给麾下的天兵热热身罢了。 仙庭所占据的半块西方大陆都仅不过是前菜而已,他们的目标,可一直都放在蓬莱仙岛之上。 也只有攻下蓬莱仙岛,彻底覆灭仙庭,这才能够让他们分润到令自己极满意的战功。 此战之后,手中若是没有一位准圣的人头,都不足以获得满足他们自己预期中的赏赐。 而太一不知道的是,仙庭的这十四位准圣,在雷部和斗部之中,早就对其有了划分。 而其中根本就没有将五位帝君放在考虑之内,届时若是祈和帝俊他们不开口主动要求的话,莫说是五个,太一只怕是分到一个都难。 西方大陆分云山,此地汇集了仙庭的十余位大罗金仙,场中气氛沉闷,只听一人黯然开口道: “伯阳君的气息消失了,传信也无半点反应,其留下的命牌碎裂,恐怕已经遭了毒手,真灵也不曾得以留下。” 另一人无奈开口道: “吾早已出言相劝过,只可惜不曾劝下,他非要在须弥山附近停留,其言欲让天庭见识一番仙庭之力。” “殊不知天庭能占据洪荒如此之久,又岂会是易与之辈?汇集万族精英,得三地与天界星空共同供养,哪是这般轻易可挑逗的。” “吾曾听闻,天庭兵将招收之严格,远超外界想象。天兵之中虽有天仙存在,却也是真正天资高绝之辈。” “能以天仙之身入天庭者,皆为天庭认真考察之人,待其修为足够,便可直入雷部预备之中。” “对其根脚、才情、天赋、出身皆有考量,缺一不可。” “伯阳君今日遇难,恐怕便是运道不好,遭遇了雷部之人。” “不然以他的飞纵之术,可是得墨玄子大人认可,直言其天下少有能及也,若非如此,伯阳君也不会有如此自信。” 话音落下,场中却无有一人回应,只是继续沉默,气氛一片死寂。 良久之后,坐上首者实在无法忍耐这种氛围,这才开口道: “罢了,伯阳君之死已是定局,无法更改,只是你我尚还需保存有用之身,不可沉寂于此,仙庭尚还需要我等。” “蓬莱岛那边也早有吩咐,让我等暂且先行退去,西方大陆面积广阔,我等若是分兵,不是天庭一合之敌。” “暂且先容忍一番,汇聚力量,先行返回仙庭所在,届时,凭借蓬莱仙岛,组织阵法,再与其相抗。” “眼下我等汇聚,未免太过招人眼球。而且仙庭者众,难免会吸引到天庭的目光。” “不如化整为零,各带麾下之人返回蓬莱,若是遭遇天庭,也好为诸同僚分担一番注意力。” “分兵而行,总能多为仙庭保留些有用之人,至于遇难的同僚,我等终究会为其报仇,让天庭以血偿之!” 大殿之中响起了零零散散的应答之声,低迷的气氛,酝酿着不安和混乱。 坐上首者见此,却只能无奈长叹一声之后,便带头率先离去,留在场中的众人,随即也稀稀松松的离开。 败军之将,总是如此。 直面这洪荒的天地霸主,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打起精神来,带着昂扬的气势,与之相争。 像他们这般,失去对抗的勇气,对战争无半点信心,从祖祖辈辈到现在,从诞生到如今,都是在天庭长久治安之下成长的人,其正常的反应。 他们听着天庭的传说长大,被天规天条规范着行为,也接受来自于天庭的道德与价值观念。 如今却让他们去对抗天庭,即使是心中早已知道这一天,却仍然难以升起抗争之心,这才是如今洪荒的常态。 像伯阳君那样,面对天庭的到来,主动停留,并且站出来挑衅的,这才是属于洪荒之中的少部分。 而那些有心反抗天庭统治的野心家,其绝大多数皆是经历过三族时期,甚至是凶兽时期的先天神圣。 至于在天庭统治时期诞生的那些人,或许有反抗天庭的野心,但当真面对天庭之时,心中其实也在打怵。 而且此类人也多半是西方生灵,毕竟天庭的威仪在西方展露的最少,对待西方也最薄。 至于其余三块大陆,那些个有野心、有天分、才情之人,他们更多的是想加入天庭之中,梦想成为一部上神。 然后在天庭这个洪荒最大的舞台之上,展露自己的才华,实现自我价值,获得荣耀与地位。 他们追求权势,却也不会生出挑战天庭地位的心思,更不会去违背天规天条,他们往往比寻常人更加遵守这些。 至于那些敢于违背天规天条之人,等待他们的也往往不是成功,而是来自于天庭雷部和斗部的雷霆打击。 这也是如今天庭面对洪荒万族和各方势力,其所占优之处,面对整个洪荒的优势和其正统性,吸引着无数的天才涌入其中。 若不是供养一位太乙或者金仙所耗费的资源太多,只怕如今的百万天兵,其中就不会有着天仙和玄仙了。 甚至如今天兵天将的规模,也是在天庭的控制下有意缩减,并非是无力供养,而是想要压制整个洪荒,以如今之势足矣。 供养天兵天将的资源,占比甚至不足整个天庭税收的十分之一,其中更多的则是再次投入到洪荒之中。 这也是如今不过才百余元会,天庭会在洪荒中有如此威望的原因,让那些历经数个大劫的种族,皆甘于俯首。 其中光是修补地脉、挪移灵山、开掘河道,便已耗去其中大半,甚至关系到那些种族的迁移,其中皆有天庭的身影存在。 不然若只是供养这些天兵天将,哪怕规模再翻上一倍,以天界九天的资源。皆足以自足,甚至还有剩余。 而如今以天庭积累的资源,足以在一个元会之内,供养出如当初敖兴那般的大罗金仙上百位。 只不过眼下完全没有必要罢了,如有需要,一纸调令之下,万族精英任其差遣。 而准圣和混元道大神,也不是拥有充足的资源便能够成就,迄今为止,整个洪荒之中,能达到这个境界之人,不渝百数。 性命修为的积累,可不是资源能够填补的,现有的准圣和混元道大神,皆是历经两劫,方才能有成就。 而现有的那些准圣,也皆是由先天神圣转修,其如今虽是仙道之人,但整个洪荒,其实仍然处于神道的管控之下。 无论这天地如何改颜换色,先天神圣从始至终,仍然是屹立于洪荒顶峰的那一批人。 p s:打赏加更的那一张应该在12:00以后,凌晨2:00之前出来! 第283章 冲突初显(为书友haruki z万赏加更) 屹立在之前巫族与天庭边境的铜柱只不过是凡物,乃是由雷部先至之人随手从大地之中取来。 练成柱状之后,便将其随意扎在山根之中,长不过万丈,宽不过九丈。 加持神力之后,这才使得他们屹立山根之中,而不变形弯曲,经得起天上漂浮的云气罡风和大地之中的久压。 十八根铜柱,高耸在当初天庭为双方圈定的战场上,将西方大陆一分为二,也成了扎根在巫族心中的一根刺。 如今这根刺才刚刚刺下,让他们颇为不适,巫族之中,不少的大巫将其视为奇耻大辱。 只因为他们觉得,若不是祖巫们限制,他们完全可以将仙庭打得无立锥之地。 他们并非没有占据更多空间的能力,可如今却因为天庭的介入,直接让他们统一西方大陆的希望,化为了梦幻泡影。 这种想法甚至影响到了下面的不少巫族之人,而同视作为耻辱者,也不仅仅是这些普通的巫和大巫。 如今现存于西方大陆的十一位祖巫皆是如此,故这种风气在他们的有意放任之下,也在巫族之中四处蔓延。 他们和那些大巫并不敢生事,至少现在也分得清轻重,不会将天庭的命令视之如无物。 但底下的那些普通巫人,他们不曾经历天庭的管理,也不曾真正见识过天庭的力量。 在血勇的激励下,时常跨过那些铜柱,前往如今天庭所辖的位置,四处狩猎,并以此为豪,认为这种行为彰显了自己的勇武。 他们游荡在同住附近,抓捕那些修行有成的西方种族之人,将其列为奴隶,或是直接将其打杀,沦为自身血食。 这类情况在万族林立的洪荒,其实倒也称得上是正常,只不过其越界的行为惹起了不少天兵天将的不喜。 百年间,这些巫人之中,以帝江部、烛九阴部、共工部最为猖獗,其中不少人,将当初天庭之言,视之于无物。 若是遇见了天兵天将在,初时倒也识相,会主动避让退去,可在发现天兵天将并不会对他们出手之后,其行为更是猖狂了些。 偶有遇到些心善的天兵出言阻止,或者强令他们释放那些生灵,退至铜柱之外,其实也还算得上配合。 可是长久如此,却也扰得那些天兵不厌其烦,大多数对于巫族,皆是怀着反感的态度。 宝戒山。 “鱼哥,我们前往铜柱之外抓捕奴隶,当真无事吗?” 开口之人名唤牙虎,身高约莫两丈,衣着一身豹皮裙,袒胸露乳,古铜色的皮肤上似乎涂上了什么树的汁液,显得有几分黏腻。 颈项上挂着一串镶嵌满了兽牙的项链,皆为猛兽的犬齿,可见其乃是一位优秀的猎手。 兽牙体积虽然不大,却在缝隙之中充满了血色,显然是经过巫族特有的洗练之法后,浓缩而成。 赤足行走在大地之上,语气中虽然充满了疑问,但在其行走间却无半点犹豫,林中的枝叶划过他的皮肤,却没留下半点痕迹。 其中也不乏噬人猛藤,却被其身体轻轻一扯,便被其轻易的拉断,藤蔓上的倒钩更是连让起有一分疼痛之感都难。 而且口中称呼为鱼哥之人,则是身穿一套细密的无袖鳞衣,身高约莫三丈,左耳上悬挂一只青蛇。 而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八九名巫族之人一同随之行走,身上同样都沾染着粘腻的汁液,便可知其乃同一部落之人也。 面对刚入队的新人询问,于哥则是不以为意,笑道: “你且问这么多做甚?百年间我们在这宝界山行走了十余次,那些天兵天将根本就不会在意。” “而且我巫族实力强劲,天庭虽然下了命令,但可管不到我巫族身上来。” “你若是怕了,那便返身回去便是,只是那些奴隶和猎物,可就没你的份了。” “反正我们本来也不想再加个新人。若要不是你父亲和我相熟,哪会让你这小子分润我们的战利品。” 牙虎见鱼哥想要将他丢下,连忙赔笑道: “不走,而且谁说我怕了,我还想着多抓几个奴隶,返回部落之后,好找个女人生孩子呢。” 众人听到牙虎这么说,皆笑出了声来,鱼哥更是坏笑道: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还想学别人找女人生孩子,也不知害臊。” 鱼哥等人运气不错,不过是在山林之中转了半月,便寻到了一个小村落,是一群狼人。 狼人如同站着的灰狼,算是颇为值钱的奴隶,只是修为低微,被鱼哥等人直接破了寨门,抓了百余个。 其中除了身强力壮的男女被留作奴隶之外,老少皆被其烤了吃。 这些狼人被他们用一种特制的青藤串联在一起,紧缚双手在山林之中拉出一条长长的队伍。 如此行走的数日,在即将赶到铜柱所在区域之时,鱼哥却突然面露不喜道: “虎子,你要找女人生孩子的事,要再拖一拖了。” 牙虎闻言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 “啊?怎么了?” 鱼哥面色有些青黑的言道: “运气不好,遇见天兵了,就在前面不远处,这次抓的这些奴隶,多半又要被他们逼着放回去。” 牙虎对此有些不舍,这些人里面可有他的好几个奴隶,他还等着把奴隶卖了,找女人生孩子呢! 怀抱着几分难受,牙虎用希冀的目光望着于哥,问道: “咱们能不能绕过去?毕竟我们可是辛苦了好久才抓到的,而且鱼哥你还因此被他们抓了好几下。” 对此鱼哥只是无奈道: “绕不过去,我们被他看到了,下次吧,下次鱼哥再带你重新抓,到时候多抓一些,连同这次的损失一起补上。” 牙虎见此,也只能无奈答应。 果不其然,他们反不过又走了半日,便见天空中一道白云缓缓落下,一银甲天兵喝道: “谁让尔等越界的,将这些狼人放了,然后,滚!” 鱼哥等人经历过好几次,早已习惯了这些天兵的存在,至于态度恶劣些,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熟练的将束缚着狼人的藤蔓解开,鱼哥颇为不以为意的道: “走咯。” 说完,鱼哥便率先转身离去,身后的几人亦是如此,越界抓人,难免会遇到此事,他们都习惯了。 只是不曾想,牙虎才刚刚经历,太过年轻,心中又想着女人,面对天兵的高高在上,心中生了几分不忿。 在众人将要走远之际,低声骂了一句道: “不过是天庭的走狗,也不知道在嚣张什么。” 鱼哥和听到的众人顿时脸色一变,回头望去,看着天兵的脸色阴沉下来,显然此话也是落入了他的耳中。 果不其然,一声暴喝传来,只听其言道: “好胆!” 周围狂风大作,纵然是在密林之中,也被其吹得东倒西歪,风中还带着细密的风刃,仅是轻轻一乱,场中的巫人顿时就挂了彩。 天边上一朵白云垂下,化作一只巨手,直直向牙虎抓去。 鱼哥见状,周身气血沸腾,仿佛是燃烧起浓厚的血焰,血焰之中,煞气弥漫,猛地一冲,直接将巨手冲散。 天兵的目光立即凝聚在鱼哥身上,周围的空气为之一静,鱼哥则是立即赔笑道: “大人,您何必与小孩一般见识,放我等一马如何?只要大人高抬贵手,自有补偿奉上。” 那天兵见这些巫人隐隐形成合围之势,不由冷笑道: “怎么,你们还想动手不成?高抬贵手,可以。你们离去,这小鬼留下。” 鱼哥见对方不愿放过,心中生起一丝苦意,牙虎乃是好友之子,又怎能将其抛下不顾。 “大人玩笑矣,我等整感冒犯天庭之威,那混帐说话不过脑子而已。” “此人仅是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那能污了大人之眼,不如就将我等当作一个屁放了如何。” 牙虎看见被自己极为尊敬的大哥,竟然因为自己的事如此卑微,之前被天兵强迫放走奴隶的怒火,此时又再次燃烧起来。 回想从小被教导的巫族荣誉,又见眼下己方人手众多,牙虎不由怒道: “鱼哥,我们干吗这么卑微,我本来就没说错,不就是天庭走狗吗?我等惧他作甚!” “巫族的荣耀又岂能他人践踏,这西方大陆本来就应该是我们的,凭什么天庭横插一脚,西方大陆就要分一半给他们!” “而且是天庭强行放走了我们的奴隶,却还要我们畏畏缩缩!骂他一句怎么了!” 此言一出,鱼哥便心知坏了,而对面那天兵更是脸彻底黑了下来,怒声道: “原来这就是你巫族的想法吗?倒真是好大的胆子,西方大陆又何时变成巫族之地了?天庭怎么不曾知晓?” “今日,这冒犯天威之人死,尔等尚且可活,不然,皆诛!” “也好让尔等知晓,什么话说的,什么话说不得,长长记性,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天兵眼神之中杀气外露,显然是动了真怒,而鱼哥此时则是有些骑虎难下了起来。 p s:为了书友haruki z万赏加更,晚了一些,但还是写出来了。 第284章 选择与告状 对于鱼哥的为难,天兵视若无睹,甚至还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选择。 百年里,巫祖来来回回试探,视禁令如无物,早就惹得众多天兵天将不喜,只是之前对方还算识相,天兵们也不好发作罢了。 而今日却来了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竟然敢出言冒犯,还正好落入他的手中。 他若是不趁机惩戒一二,让那些得寸进尺的巫人得知,恐怕还当真以为天兵软弱可欺呢。 鱼哥目光左右扫视,发现周围似乎并无其余天兵存在,心中不由一动。 那天兵见鱼哥这般故作疑态的模样,不由藐视的看了场中巫人一眼,又略带讥讽的道: “收一下你们的那些小动作吧,吾不妨告诉你,这片防区之内只有我一人存在,可纵使如此,尔等难不成还敢违抗?” “如今尔等若是乖乖离去,也只不过是折损这一人矣,若是心生诡计,尔等今日皆走不得。” “现在吾给尔等两个选择。一,留下这个小鬼,然后自己夹着尾巴离去,二,留下,死!” “给你三息的时间考虑,三息若至,再不离去,吾就当尔等选择留下。” “一。” 鱼哥咬紧牙关,神色疯狂变幻,犹豫到底要该走还是留下。 “二。” 跟随鱼哥的人将注意力全部凝结在鱼哥的身上,只要其一声令下他们绝绝对会立即动手。 而反观鱼哥,他面色随着话音的落下慢慢涨红起来,眼神之中的挣扎显露无遗。 “三。” “动手!” 天兵数到第三声的时候,鱼哥突然爆喝一声,随即手持一把长叉,便直向天兵奔袭而去。 随行的巫人得到指令,也是毫不犹豫周身血气迸发,各自持着长刀棒斧向天兵所在之处杀去。 而天兵却对此毫不意外,甚至还有闲心笑道: “早就知道你们这些蠢货不会安心离去,既然想找死,那吾也定当会满足尔等。” 也不见那天兵有什么动作。脚下的云气突然翻涌,化为一条白色长龙,将那些个巫人打来的攻击全部接下。 长龙似乎还有异力,将他们的兵器牢牢禁锢在己身不说,云气还顺着武器缠绕在这些巫人身上,让他们脱手不得。 这样怪异的场景让几个巫人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他们不曾想过,这个只是穿着普通天兵盔甲之人,竟然还有这般实力。 随着天兵的缓慢靠近,几个巫人顿时像疯了一样,不断催发自身血气,可惜终究只是徒劳无功。 包括鱼哥在内,被云气包裹,迸发的血气并没有丝毫作用,反倒被长龙不断地吸入体内。 天兵并未与这些巫人近身,只是在留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伸手虚握,一柄灵剑出现在天兵的手中。 而随着灵剑入手,天兵却是颇为怀念的道: “此剑与吾相伴已久,乃是加入天庭之前的伴身之物。只可惜是品阶却是差了些,比不上天庭分发的长枪,长久不曾见血,倒是寂寞了它。” “不过今日有幸,倒是还能让他饮饮血省得失了锋锐。” 天兵话音落下,灵剑仿佛是对其有了回应一般,发出似是喜悦的嗡鸣声。 灵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斩下一位巫人的头颅,随即又回归至天兵的手中,剑锋之上多了一丝沁血的红色。 灵光几次往返,一个个巫人倒地失去了气息,最终场中只剩下鱼哥,以及之前出言不逊的牙虎二人。 面对族人的不断逝去,二人双眼通红,面上青筋暴露,整个人是周身的血气仿佛燃烧的洪炉一般,可惜却始终挣脱不得。 天兵似乎是想到什么,忽然笑道: “吾历来最是慈悲,心有仁念,既然心中火气已消,不妨给你二人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今日吾只再杀一人,至于是是谁,便由你们自己决定如何?” 此言一出,鱼哥和牙虎二人呆愣在原地。 他们既不想死,也不想抛下同伴苟且偷生,心中顿时百感交杂。 就在鱼哥犹豫之际,牙虎却突然破口大骂道: “你这天庭的走狗,休想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巫族之人不惧死亡!更不需要你那践踏巫族谢勇与尊严的选择!” 鱼哥闻言一愣,干枯的嘴唇开之又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沉默不语,只是将头颅低下,仿佛想要埋入胸口之中。 天兵对于牙虎的辱骂并不介意,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对他宽容些又何妨?只是将目光落在鱼哥身上,笑问道: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你呢,又打算如何选择?” 鱼高沉默了良久,头颅低垂,目光不敢看向牙虎处。 有些颇长的头发垂在脸颊两边,将其遮掩而下来,牙虎看不清他的面孔。 见鱼哥默不作声,牙虎顿时焦急喊道: “鱼哥,不要向他低头,他们这些天庭的走狗不会放过我们的,难不成你忘记了巫族的血勇了吗?!” 此话一出,顿时击破了鱼哥的心防,只听其破口骂道: “我只是想活着,我有什么错?我还有家人、孩子,他们还在等着我回去!” “若不是因为你的多嘴,我们又怎会落入这个境地?看到那些倒地的族人了吗!若不是你,不被你牵连,大家都可以回家!” “巫族的血勇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可我若是死了,我的家人孩子怎么办?他们的家人孩子怎么办?” “说!你说啊!你不是血勇吗?怎么哑口无言了?你之前不是很能说吗?若不是你,我们又怎会落入这个下场!” 牙虎顿时懵了,整个人仿佛失了所有力气一般,呆愣在原地。 看着眼前双眼涨红的鱼哥,嘴唇微动,满脸愧疚,说不出话来。 鱼哥爆发之后,整个人又立即安静下来,周身血气沉寂,刚才的话似乎说服了他,但似乎又像是让他死心了一般。 牙虎看着眼前的鱼哥,其身上早已无乐出发之时的意气风发,显得死气沉沉,哀寂的氛围在这丛林之中弥漫。 天兵见此鼓起掌来,讥笑道: “倒是让吾看了好一出大戏。不过留给尔等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说吧,你们谁死?” 牙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鱼哥后低声道: “杀我吧,希望你信守承诺,给他留条生路。” 说完,牙虎紧闭双目,等待死亡的降临,鱼哥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也不张口说话,只是眼中的泪水一直在流淌。 天兵手中的灵剑闪烁,砰的一声,人头落地的声音,和鲜血喷涌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牙虎却没感觉到疼痛,茫然的睁开双眼,似乎在惊讶自己为何会没事,却又看见鱼哥的头颅缓缓滚至脚边。 失去了头颅的肉身再也无法维持站立的姿态,轰然倒地,鲜血顺着凸凹不平的地面,流向牙虎,沾染在他的脚上。 牙虎惊讶的看向天兵,似乎不知他为何如此。却还不等其开口询问,灵剑再次化作流光消失。 随即牙虎倒地不起,喷涌的鲜血四处流淌,那天兵只是静静看着此幕,望着牙虎还未闭上,透露着茫然的双眼,淡淡道: “你虽然天真,但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我又怎会放任一个威胁留下?虽然你们也算不上威胁。” “但是大道之行,谁又能说得准呢?今日若是留下你们,只怕会后患无穷矣,以防意外,你们还是死干净的好。” “而且也莫要说吾残忍,尔等在攻破那狼人山寨之时下手可比吾狠得多,杀人者,人恒杀之。今日之报,早已注定矣。” 说完,天兵驾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地的无头尸体。 过了半日,之前那些好似走远了的狼人却又忽地返回此处,看着这一地的巫人尸体,眼神之中的畅快之感流露。 热泪盈眶,滴打在地面之上,随即那狼人连忙发出一声长啸,呜咽之声顺着风声向远方传去。 不多时,便有一片同样的呜嚎之声传来,一会儿之后,之前逃跑的那些狼人便全部聚集在此处。 看着这些个巫人的尸体,狼人眼中的仇恨毫不遮掩,不需人吩咐,便都将这些巫人分食而去。 远在云端之上的天兵似有察觉,却全然没有插手的意思,反倒是直向着一个高峰而去。 这些巫人太过猖獗,越界不说,竟然还胆敢辱骂天兵,向天兵出手,此番有了证据,非要去告他一状不可。 天庭的威严,又岂是这些不修大道,不识天数之人能够冒犯的。 奢遮神将看着眼前告状的天兵,不由有些头疼起来,巫族之事非同小可,又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神将能够做主的? 待将眼前的天兵连同他的主官一同送出之后,奢遮神将这才转身向更另一处山脉赶去。 他自然是做不了主,不过倒是可以将其上报,这些事自有那十大神将操心,若是他们都管理不得,自然会交由那些一部主神决定。 或者实在不行,让他们请教一番几位陛下也是可以的,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的人顶着。 而他对于那些管不了的事,只需要将它闹得大一些,把天捅破,交给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就行了。 那些人手眼通天,想必自会有解决的办法。 奢遮神将念及此处,不由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出来,心中暗想: 最好是凭着此事把巫族一同收拾了,不然光是仙庭的战功,分润到他的时候,天知道能不能给他留个大罗仙。 他还想趁着此次少有的大战,将自己在斗部的位置升一升,将来就算是主政一方,也好分个好位置。 层层传递,落在白泽手上的时候,当初天兵之言早已大变,其中大部分细节都被省去。 留给白泽看到的,便是巫族之人甚是猖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胆敢围攻天庭天兵。 “只不过是些许小事,竟然能传到吾之手上,其中怕是少不了那些好战之人的小心思。” “但对方竟然敢对天兵出手,藐视天庭威严,如此风气,背后必然会是有心人故意放纵,不可不防也。” “只是关系巫族,天庭目前还未打算对其采取措施,不如先放一放,知会一声陛下便是,想来应当无碍。” 看着眼前归属于十大神将的商羊,白泽仔细考虑之后,这才缓慢表达自身的意见。 到了他如今的这一步,行事更需要谨慎些,一言一行稍有不当,影响的便是千家万户。 商羊见在白泽处讨不到什么好,不能连同将巫族一起收拾,便不由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多说,只能先行离去。 而白泽则是在其离去之后,又等了半日,处理好自身公务,这才慢悠悠地像须弥山顶的宫殿而去。 并非是什么大事,他也并不想此时就对巫族用兵,何必像那些几个好战分子一般,如此急切作甚。 且慢一些,不然若是让外人见了,还以为不过是杀了几个巫人,竟然能引得他这天庭重臣,洪荒智者慌张上报呢。 一群连一个天兵都打不过的巫人,若是知道他们的死亡能惊动到本座,想必也会感到荣幸吧。 白泽在前进的路上,心中漫不经心的想着,就在这半日之内,他便将这种风气存在的原委想了个明白。 不就是那些祖巫不死心,试图染指另外半块西方大陆吗?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但不可原谅! 给了他们这么多的时间,却始终想着养寇自重,不肯真正的为天庭服务,如此明显的举动,白泽又怎会看不见他们的野心。 只不过眼下必须先将属性与天庭有些重合,同样是以吸纳万族精英为主力的仙庭解决才行。 以一族之力,想要去争霸洪荒,依照如今之势,未免太狭隘了些。 在白泽看来,仙庭才是天庭真正的心腹大患,若是不能将其早日除去,早晚会成尾大不断之势。 就仅是短时间之内,仙庭便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的洪荒势力,步入天下前三行列,先除仙庭才是正理。 就在白泽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高大的墙门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须弥山天帝别院到了,马上要面见诸位帝君,可不能再胡思乱想。 p s:求月票,求支持 第285章 法旨与巫傩 帝俊饶有兴致的看向白泽,感觉对方好似是疯了,不过是死几个巫人,竟然要报到他的这里。 面对帝俊的目光,白泽苦笑道: “陛下,非是微臣小题大做,而是见微知著,仅百年间,并有无数巫人越境,视天庭的禁令与无物。” “此事虽小,却可见巫族内部的风气如何,死些巫人不足为奇,但巫族如今的态度却不得不重视啊。” 帝俊听其一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不过是最下方的争端,他若是因此事招来帝江问责,未免太过有些不近人情,出格了些。 但此事白泽既然上报至他的这里,帝俊若是不重视,那未免太过轻慢老臣。 想了想,帝俊招来近待,命其取来贴笔,大手一挥,写下十八张金帖。 上书:帝令,自此始,巫族不得越过此界。 将手中之笔落下,帝俊回首对白泽言道: “你且招人去,将此帖贴于铜柱之上,自此往后,巫族不得越也。” 白泽微微俯首道: “善。” 随即取了金帖,缓身退出天宫别院之中,又召来几位雷部神将,将金帖分发下去。 神将欣然应下,取了金帖,驾云而去。金帖一靠近铜柱附近,便化作一道金光从神将的手中脱出。 金光投入铜柱之中,天空之上立即雷云密布,无数雷霆落下。铜柱在雷光之中,????生辉。 不久后,雷光消失不见,原本寻常的铜柱此时却恍若金石,金铁消失不见,铜柱之上却有几个大字铭刻其中。 正是之前帝俊书在金帖上的禁令,铁笔银钩,有云纹环绕,书篆之下,花鸟鱼虫、日月山河,皆有映照。 在众人不可见之处,代表天庭气运的青云不断汇聚,浇灌在铜柱之上。 气运青云以十八根铜柱为界限,向着巫族所占领的那半块西方大陆蔓延而去,直至将其全部囊括在内。 而青云也有隐隐转黑,以乌云盖顶的形式覆盖在巫族之上。 巫族的气运受此刺激,顿时剧烈波动起来,在天庭气运的强压之下,化为一条漆黑大蛇,仰天嘶吼。 却又见乌云之中,雷霆密布,时不时有雷光闪烁,雷光透过乌云落下,在漆黑大蛇的周围四处炸裂。 正在洞府之中修行的十一位祖巫顿时有了反应,仰头看向天空,却见天间云色不改,似同往常无二。 祖巫们并未察觉出有什么异常,只是心中却惶惶不安,阴云密布,仿佛有什么压在自身心头之上一样。 心脏怦怦跳动,越发剧烈起来。 血气喷涌之中,十一位祖巫仿佛看到一条漆黑大蛇在雷光之下颤颤发抖,其身上时有焦黑破口,显然是天散落雷所致。 天界之中,闲来无事,正在四处游逛的后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将目光向西方望去,只觉心口沉闷不已。 “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我感觉如此沉闷,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一般。是巫族发生了什么事吗?” 后土喃喃自语,心中焦急万分,可是行至天门之处,脚步却又停缓了下来。 如今天庭主力皆在西方,天界之中稍显空虚,她若是想要强闯离开天界,自然可以办到。 只是她若是如此,那天庭后续必然会深究此事。 如今天庭主力皆在西方,若是她强闯天门之事传出,不保其是否会对巫族直接出手。 而且纵然是天庭并不追究她的所作所为,但后续也会对巫族产生不满,甚至是加以针对。 毕竟她的身份特殊,本就是巫族留于天庭的质子,又是作为祖巫,任何动作都会被扩大到两方势力的身上。 若是因此引发了战争和矛盾,那只怕会给巫族带来灭顶之灾,届时恐怕就真的会成为洪荒和巫族的罪人矣。 她常年久居于天界之中,虽不明白天庭真正的实力,但只是看见只鳞片爪,便可知其强大。 而她虽然久不回巫族,但对巫族之事也是勤心关注,帝江等人也时常传信于她,有大羿等人在,对于族中的消息她从未断绝过。 对于如今巫族的实力更是了如指掌,但也正因如此,后土反倒不敢有了动作。 “罢了,且等等吧,若是当真有事,大哥他们自会传信于我,若是强去,多半又会伸出波折来。” 后土长叹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去,并未遮掩身形。她既然没有外出,那自然也没有遮掩的必要。 而远处镇守天门的天兵天将见后土转身离去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没了之前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后土可能情急之下,并未注意到刚才自己打算强闯之时,周身那磅礴的气势,可是给了众天兵天将不小的压力。 西方大陆,十一位祖巫齐聚一堂,个个皆是神情严肃,没有人开口的大厅之中,气氛沉重到让人窒息。 他们在等,等麾下的族人们探明西方大陆究竟发生了何事,又有何异常之处?竟然能引得他们都感觉压力满满。 在此期间,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回忆着那条让他们感觉到极为亲近,却又伤痕累累的漆黑大蛇。 回忆着那条对着天空仰天嘶吼,却又在雷霆之下瑟瑟发抖的巨蛇。 巫族不修元神,不悟大道,也看不见天机显化,气运纠葛。但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那漆黑的大蛇的来历也隐隐有所猜测。 只是他们有几分想不通的是,洪荒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让气运大蛇落入这般境地。 就在十一位祖巫纷纷猜测之际,一个枯瘦老者缓步走入大殿之中,一一与众祖巫见礼之后,这才席地坐下。 他与寻常巫族大不一样,既没有高大威武的身躯,也没有寻常巫族那一身磅礴的血气。 不同其余巫族挺拔的脊梁,这枯瘦老者反倒身材佝偻,也不像寻常巫族穿着兽皮,他反倒是穿着以不知名的树藤麻布,将其编织作为衣裳。 低迷的气息,掺杂着腐朽的味道,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他虽然是席地而坐,却仿佛下一瞬便会直接倒地不起。 面对这随时可能会死去的老者,十一位祖巫却没有丝毫的看不起的意思,对待他反倒还颇有几分尊敬的意味。 此人乃是巫族的巫傩,自从巫族迁移到西方之后,在第三个元会之时,第一任巫傩便应运而生。 传承到他的时候,至今已经是第一万余任矣,他继承了巫傩这个名字,也继承了这个名字的智慧。 而除了第一任巫傩之外,后续的每一任巫傩,寿最长者不过千年,对于洪荒生灵来说,实在是短得可怜。 而他们也作为巫族之中最具智慧之人的存在,皆是天资纵横之辈,又怎会甘心如此? 或许或许是慧极必伤,又或许是作为巫族的智者,需要考虑的太多,过于劳心劳力,延寿终究就只剩下梦幻泡影。 而也正是因为巫傩的特殊性与牺牲性,场中的十一位祖巫,这才会对眼前的老者怀有敬意,而他现在显然寿命不多矣。 巫傩静静的听着,等待十一位祖巫将自己所看见的全部一一叙述之后,这才牵扯着嗓子,强撑着开口道: “各位祖巫大人看到的,应该就是我巫族气应显化之呈现,想必是巫族如今面临困境,气运给予的提示。” “漆黑色的大蛇代表着巫族,其身上遍布伤痕,那应是表示巫族此时正受到了外界的针对。” “天空阴云密布,大蛇仰天嘶吼,那自然表明伤害来自于于天上。” “而如今的洪荒之中,天上的威胁能伤害到巫族的,也只有天庭了,气运已经告诉了我们巫族的敌人来自何处。” “天空被阴云覆盖,那应当是巫族的未来受到了限制,气运乃巫族意志的显现,会随巫族的风气而转变态度。” “而眼下巫族的风气,皆是越过铜柱,去另外半块大陆抓捕奴隶、打猎,以彰示勇武。” “由此看来,此事应当是出自边界之上。各位祖巫大人可以差人前往边境一探便可知此番变故缘由为何了。” “至于巫族的风气为何会如此?其源头在于何处?吾便不知了。” 十一位祖巫眉头皆是皱起,他们自然知道巫族的风气为何会是这般,毕竟是他们放任这种思潮的出现。 巫傩作为巫族最具智慧之人,这是在怪罪他们当时不听劝告,放任这种事的发生,非要在去与天庭交恶。 十一位祖巫沉默不语,过了半响,帝江抬头看向巫傩轻声道: “吾等当时确有欠虑,对于底下巫人有放任之过,只是如今关乎气运,事关重大,不知可有解决之法?” 巫傩眉头紧皱,事情已经发生,此时再想挽救早已来不及,如今能够想的不过是弥补罢了。 面对帝江的询问,巫罗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暗哑的道: “难。如经过错已成,天庭也施了手段,而我等却对此一无所知。就算有心弥补,也得先看一下天庭究竟用了何手段。” “至于与天庭缓和关系,多半是无用之举,天帝口含天宪,一言一行皆有洪荒众生回应。” “想让其更改,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巫族野心暴露的太早,如今再低头做小,效果不大。” 此言一出场中的十一位祖巫都有些尴尬起来,当初养寇自重之事,前几任巫傩都是极力反对。 只是当时的他们自信满满,觉得以巫族之力,何必在仰人鼻息,故不予采纳。 可如今面对这突发情况,大家却都束手无策,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巫傩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让场中的众人都担心对方将心肺给咳出来,毕竟对于巫傩的身体,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 好在此时前去探寻情报的巫人给了回信,让帝江等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何事。 对于天庭的所作所为,烛九阴皱眉奇怪道: “往常也不见得天庭有何动作,怎么今日就突然降下法旨,禁止巫族越界了?” 当时天兵与巫族的冲突发生的太快,天庭反应的速度也太过及时,导致前去探查信息之人,只看到了铜柱上的金字,并不知其中细节。 而烛九阴和帝江等人所得的信息自然也是如此,只知天庭降下了法令,加持在铜柱之上,让他们再不得过界。 巫傩仔细一想,便猜出了其中大概缘由,无奈道: “多半是近日内发生了什么你我不知道的事,底下的巫人与天兵起了冲突就是不知规模如何,竟然惊动了那几位帝君,还特地降下了法旨。” “不过那冲突想来应当并不算大,不然此时帝江祖巫大人,多半要被其招去训斥一番才对。” “不然应当不会只是一道轻飘飘的法旨,只可惜如今我巫族势弱,纵然只是几道法旨,我等却也反抗不得。” “而且还偏偏被打在了七寸之上,让我等动弹不得。” 乌傩一声长叹,整个人的气息又再低了几分,越发的萎靡不振起来。 帝江刚想要起身将其扶起,打算帮他调息一番,却被巫傩摆手拒绝后,又继续开口道: “我命不久矣,且让我先说完。” “如今的局面只有安心发展,不可再与天庭相争,若是继续纵容生事,多半会招来灾祸矣。” “要破此局简单,只需要寻一位有大毅力、大气运的巫族之人,将那十八根铜柱一一拔起,便可破开天庭禁令。” “只是,这些人必须乃是我巫族气运所钟之辈,而且拔出铜柱后,必然会遭受来自于天庭的气运反噬,其结局多半令人叹惋。” “而且此时并非是拔出铜柱之机。诸位祖巫大人,若真的打算拔出铜柱之时,那必须,先要做好,与天庭直面相争的准备。 巫傩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时不时的掺杂着几声剧烈的咳嗽,其双眼泛红,面色充血,手脚却在逐渐的冰冷。 其身上的腐朽意味越发的沉重,十一位祖巫皆是面有不忍,却终究没有开口,想要全了他的心意,让他将话说完。 “绝不可轻易……” 只可惜,在众多祖巫等待之际,巫傩的气息终是消失矣。 第286章 打猎,怪人 看着眼前气息全无的巫傩,十一位祖巫皆是面色沉痛,过了半响,帝江才开口道: “说说吧,此事该如何解决,我等虽然不修大道,却也应知气运之重,不可不顾。” 烛九阴想了想,犹豫一番后还是开口道: “解决之法早已有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要何时才将那铜柱拔出,而且由谁去拔柱?” “天庭的气运反噬,其强度如何?有多严重?如今我们一无所知。” “而且十二祖巫不未齐聚,对比天庭,如今巫族的力量终归还是太过薄弱,力不足,又谈何解决。” 一旁的共工也开口道: “新一任的巫傩想必很快就会诞生,左右气运受限带来的影响不会那么快便显露,你我不妨再等等。” “这些神乎其神的事,没有巫傩在,我不放心。” “而且我觉得与其关注气运,还不如早日出发,前往不周山中取回父神遗宝,将盘古大殿带来。” “然后带回后土妹子,聚集十二祖巫,不然你我有任何动作,终究是要受天庭限制。” “如若我等十二人齐聚,又岂会惧那天庭半分!至于与天庭发生争斗,更是不需在意,只要大殿之中的父神精血尚存,天庭要打多久,我们奉陪便是!” 帝江想了想,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后土在天庭之中,底下的大巫必然会有所顾忌。 毕竟他们乃是后土精血所出,虽然如今已并入各个部落已久,但终究还是后土部落之人。 尤其是像大羿与夸父,他们二人可是如今后土部落的中坚力量。 即使后土部落已被打散,他们却依然以后土部之人自居,聚集了不少仍然心向后土部落之人。 在西方大陆的这段日子里,大羿和夸父可没少带着族人与仙庭相争,为后土部落争取了不少生存的土地。 不过其损失也是巨大,在西方大陆的这段时间,如今后土部只能算是几个大部落之外的中型部落罢了。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其余几位祖巫的影子,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他们并没有得到巫族太多的帮助。 “好,既然大家没有别的想法,那此事便这么定了。” 帝江又等了片刻,见其余人并无其余什么建议,便挥手定下了此事,随即开口安排道: “我和烛九阴,前往须弥山请罪,顺便看看能否让天庭取消禁令,虽然希望不大,但总要尝试一番。” “祝融,共工前往不周山,带回盘古大殿,此事关乎巫族大计,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不可将其显露于外。” “玄冥,奢比尸,你二人与后土妹子关系最亲近,此番前往天庭,一定要想办法将后土妹子带回来。” “其余人在这段时间之内,安抚好族人,可别再惹出事来,都安分些,奴隶跑了便跑了,以后再抓便是。” “绝不可在此时因小失大,为了些许奴隶,生出事端来,惹人注目。” “届时,有了盘古大殿,十二祖巫齐聚,没了外界的制衡,方才有大展身手的空间。” “事不宜迟,待新一任的巫傩诞生之后,你们便立即出发,在此之前,你们先各自返回部落,做好一切安排。” “而我和烛九阴等大会散场便立即出发,赶赴须弥山,眼下既然还要低伏做小,那便不可被人抓住把柄。” 帝江话音落下,场中的祖巫便纷纷起身,在答应一声之后,便纷纷离去。 帝江和烛九阴相互望了一眼,也不再逗留,立即出发向须弥山赶去。 宝戒山,太一与祈行走在山林之中,太一身着金甲,头戴三山帽,左手持赶山鞭,右腰悬着金弓银弹。 左腰间斜挎着宝剑、葫芦,与祈漫山遍野的游荡。 祈颇有一些无奈的看着太一道: “你我身为帝君之尊,怎做这般模样?纵然是想打猎,也应先让人将这山四方围起,省得他们走脱才是。” “宝界山虽然不大,但亦有万亿丈之悬,你我光以脚步丈量,又岂有巡完之日?” 太一则是不以为意笑道: “祈,你着相矣,此番你我出来只是游玩巡猎,又关这帝君身份何事?” “这宝戒山也算是西方灵翠之地,称得上一句风景秀美,若是寻觅不到猎物,那便当出游玩乐一番便是。” “让那些个天兵天将将山围起,把猎物逼出来,跑动至你我身前,如此又岂有乐趣在?” 祈对此只能无奈笑笑,在一旁的潭水之中,照看此时自己的穿着,同太一亦有些类似,也不知他是去从何处寻摸来的。 就在其欣赏自身之际,太一手遥指远处的一处山崖,笑道: “且看,这猎物不就来了吗?这般主动寻猎的乐趣,又岂是围猎可比。” 祈抬头望去,发现有一处山石之间,有一人小心藏匿。 观其穿着面貌,祈一眼便将其的遮掩看破,认出此人乃是仙庭的一位大罗金仙,其名字好像叫做风御子。 太一与祈气息并未外露,又是修为高绝,风御子自然无所察觉,如今他身形颇为狼狈,显然是受伤不轻。 风御子用手捧了些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水,轻轻的将身上的靴上的泥土洗去,他此时早已变幻身形,如今不过是宝戒山中的一小修士罢了。 不过那溪水在触碰到风御子的时候却有了变化,手中的水体上时常会出现几个裂口,但随即又消失不见。 若是粗心大意的人看得,多半只是以为自己眼花,或是被反光射了眼睛,出了差错矣。 祈和太一倒是看得清楚,这风御子也算是有手段,竟然能将自身的伤势转嫁在凡水之上。 在配合上他那变幻隐匿的手法,也难怪能在众多天兵天将的眼睛下,躲藏至此时,甚至还逗留在宝戒山中。 祈看着这一幕,不由笑道: “此人倒也是艺高人胆大,若不是碰巧遇到你出游,多半还真能让他逃过去。” “不过遇见你我,也不知该称其究竟是气运算好,还是算坏了。” 太一估算了一番距离,取下腰间的宝弓,对准正在远方疗伤的风御子,开口笑道: “自然是运气不错,能以大罗仙的身份引来两位混元道大神,天庭帝君亲自出手,如此难道不是气运之子乎?” “若非气运浓厚之辈,以此人的实力,最多也就是一位天庭神将出手即可,哪能有如此幸事遇见你我。” 祈有些忍俊不禁,只怕对方并不想有这种运气才对哩,好不容易逃过了天兵天将的追捕,结果却遇见两位天庭帝君,当真是好运气! 太一将宝弓拉得如同满月,忽的放手,箭矢携带神力,瞬间没入风御子的眉心当中。 风御子还未来得及反应,元神便瞬间碎裂,真灵被湮灭于无形之中。 一道道裂纹顺着眉心中间处向周围蔓延,一阵山风吹拂而过,风御子也随同着这山风,化作灵光飘散在天地之间。 太一见此满意一笑,回头对祈言道: “一个。” 祈心中感觉颇为好笑,一尊混元道大神,竟然还同小孩子一般,打猎还要记数,生怕旁人忘去似的。 可面对太一的目光,祈却是心口不一,轻笑道: “不过是让让你罢了,我都不曾出手,若真认真起来,还能让你胜过我?纵然暂且领先,也不过是一时而已。” “不信你且看下个,比比你我谁下手要快些,不过记得有言在先,不可用灵目之术和元神探查。” 太一对此不屑道: “嘴硬罢了,无外乎就是看我领先,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纵然是你刚才动手,又岂会胜得过我?” 三言两语之间,祈与太一二人皆有些认真起来,仔细在山中寻找, 也不再用双腿丈量,皆是立于云端之上,以目力搜寻,只要看到,无论仙庭之人,还是精怪邪秽,见之便亡。 若是实力达到大罗金仙,这才能迎来二人一箭,寻常精鬼,最多也只能受一粒弹弓弹出来的山石罢了。 一日之间,祈杀精怪邪秽仙庭之人共计七百,太一则是要少些,仅除去六百八十八,倒是让祈好生嘲笑。 夜幕落下,太一与祈坐在青石之上,底下篝火熊熊燃起,天边明月仿佛依在山峰之上。 太一与祈望着天边明月,各自手持一葫芦,其内乃当年盘王之酿,如今再饮,味道更醇厚了些。 虽然滋味非凡,却也不似当年滋味,篝火中的枯柴被烤出一声声炸响,佐着酒,却仿佛成了仙乐一般,令祈与太一都有了一些醉意。 二人也乐得如此。可就在二人沉浸在这氛围之内时,却有一怪人向祈和太医走来。 此人双眼奇大,炯炯有神,口鼻几乎不存,又头大身小,比例出奇,祈与太一只是初见,如此丑恶,却觉颇有喜感矣。 见太一与祈二人依靠山石而坐,来人也不觉陌生,只是用那张几乎看不见嘴里,传出尖细的声响道: “二位道友在此地饮乐,以天间明月作伴,真是让人眼见生喜也。” “只是可怜我形单影只,过去倒还有几个兄弟陪伴,只是后来却发生了争吵如,分道扬镳,如今也不知其聚在何处也。” “今朝见得二位道友如此,实乃风雅,当真是让人高兴。” 说着,那怪人竟拍起手来,仿佛真的十分高兴见到此幕一般。 只是那尖细的声音着实引人不喜,让太一和祈都暗暗皱眉,觉得颇为刺耳。 只是还不等他们开口,那怪人仿佛就有所察觉一般,继续嬉笑道: “吾声音虽然难听,惹得二位皱眉不已,却是坏了此番场景。不过却仍然有几分乐趣在其中,让人眼见生喜。” “只是二位道友有所不知,过去我与兄弟们未曾分别之时其实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哪像现在这般,尖细不是人言,当真可怜。” “吾声音虽然难听,但能引得二位道友注意,也当真是让人高兴。” 祈与太一总觉得有怪异之处,此人似乎并不简单,仔细望去,才发现这怪人长相着实丑恶,让人见之生畏。 那怪人亦是同之前那般,祈与太一不过才刚刚有所想,他便仿佛提前预知一样不等二人回答,继续开口道: “二位道友,身姿挺拔,如这青石旁的青松般峻耸无比,容貌姿丽,当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今日能遇见两位如此俊俏的道友,当真是让人眼见生喜。” “只是二位道友有所不知,当初我与兄弟们未曾分别之时,其身材亦是高大无比,极其精壮。” “就像那大地之中埋藏的金石一般,也不逊色这山边的青松,哪像这般,身材拘偻,面相丑恶,无有人样,当真可怜。” “不过吾如今身材拘偻,头大身小,五短身材,却能与二位道友这般高大挺拔之人相见,倒也是一件幸事。” “甚至还因此引得二位道友注意,二者对比之下,如此差距,倒也是一番奇事,遇见奇事,也当真是让人高兴。” 祈与太一也彻底察觉了此人的不对,身上魔道气息之浓郁,简直是惊为天人,时至今日,祈不曾见过有这般魔气之人。 那怪人就在原地站立不动,头颅低垂,似乎是在等祈与太一的反应。 可始终不见二人有何动作,那怪人仿佛气极一般,开口怒斥道: “二位道友好不知礼矣,吾三次开口,觉得遇见二位道友乃是奇事喜事,让人高兴。” “吾对于自身缺点也不做遮掩,二位道友既然有所嫌恶,吾也当即承认,甚至还不断夸赞二位道友。” “可如今吾已言至此处,二位道友却还两次三番不作回答,心中嫌恶也不曾有所收敛,如此可是待客之道?” 祈眉头微微皱起,太一则是饶有性趣,这魔道修士倒是奇怪,也当真是不凡,他们竟然没有看出其本相如何。 “你这人倒也是怪也,你忽然寻来,打扰了我们二人的性致,我们还不曾怪罪你,你反倒生起气来,这又是何道理?” 太一歪头发问道。 p s:大家可以猜一下是谁,前文有过提示,在很久之前,猜对了来书里面当一个马甲(前提是名字要合理) 第287章 眼见喜,魔道乱局 太一的发问,让那怪人直接愣在原地,祈见状也在一旁开口道: “你既然有心与我等相识,却不顾我等意愿,便强制加入进来,一不介绍姓名,二不道来跟脚,如此可是交友之道?” 怪人犹豫片刻后开口大骂道: “不愿与吾相交大可直言,何必装模作样说这怪话,当真是不可理喻!” 怪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话音落下,立即便要转身离去。却发现周遭仿佛有无形的阻碍,让他迈不得步。 低头望去,才发现周遭的水汽仿佛有着滔天巨力,将其禁锢在原地。 莫说是想想走,就算是想动弹一下都难,怪人见此,立即慌张了起来,连忙道: “二位上神,还请恕罪,是我实在不开眼,冒犯了二位,打扰了上神的雅兴,对不起,我的错!” 祈与太一见状,那慌张的表情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忍俊不禁,祈乐道: “初时尚且不觉得,但见你这模样,周身弥漫的魔道气息,让人一见生喜,便知你是何人也。” “且直言吧,眼见喜,你在西方大陆游荡多年,今日怎会如此不醒悟,找到吾等头上来?” “切莫装模作样。你乃魔鬼,异类得道之产物,天下凡有喜乐之意,皆可入你之眼。” “若说是,你只是运道不好,撞到吾等手中,此话吾可不信。” “尔等此类最是狡诈,与其琢磨心思欺骗吾等,还不如直言道来,省遭受那苦楚。” “也莫说是不识吾等身份。如今这宝界山中,还能有如此怡然惬意的得道者,除天庭之外,无有外人。” 眼见喜,几经尝试,却始终脱身无果后,又见祈等人道明他的身份,便也不再挣扎。 感受到身上的束缚消失不见,眼见喜便直接跪地求饶道: “眼见喜拜见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拜见东皇陛下。” “此番前来,也并非是小畜本意也,实在是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如此,打扰了两位陛下兴致,实在并非我愿。” “若非是如今魔道危局,小畜牵扯其中,脱身不得,才不得不兵行险道,前来寻两位陛下。” 祈闻言,魔道危局倒是让他颇感兴趣,竟然会牵扯到这位魔道之中有名的奇物。 而且眼见喜如此不要面皮,自称小畜,倒也真是让祈与太一二人感到意外,毕竟对方好歹也是有名的魔道大能。 身为大罗天魔,又是异类得道,一身魔法让人防不胜防,此类人最善保命,也最是欺上媚下。 平日里莫说是来寻他们,怕只是遇到普通一天兵,多半也会避之不及。 如今却能舍下面皮,甘愿冒着生死道消的风险来寻,这让祈不得不更关注了几分。 而且其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危局,竟然能将这些擅长明哲保身和规避意外的大罗天魔牵扯其中。 “且详细说来,吾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危局能让你冒险至此,竟然还妄图以魔法干扰吾等。” 太一双手抱于胸前,眼神中也满是兴趣。在二人的目光之中,眼见喜只能无奈道: “回禀二位陛下,小畜也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会冒险妄图冒犯天威,此为小畜之过矣。” “二位陛下有所不知,前日里魔道内不知出了何问题,本来早在当初魔主曾立下誓言道长魔消,魔长道消。如今局面,本是魔道大兴之时。” “可却忽然之间,我等这些大罗天魔,皆感应不到魔主的存在矣,魔道气运更是因此发生了大变。” “此时修行魔道,莫说是修为有进,就算是想要维持住自身气运,都是困难无比。” “也正是因为魔主消失不见,魔道道主之位有了空缺,这才有了如今魔道危局,更是将吾牵扯进入其中。” “二位陛下有所不知,早当年天地间,有一大魔鬼时常在西方大陆上游荡,乃是魔主之下,魔道成就最高者。” “其也是天地间魔道气运存在的异数,魔道之内的最大变数。” “可一日间,大魔鬼在游荡之时,偶遇道主和魔主二人论道,大魔鬼也因此得道也。” “吾也正是因此而生。” “在当年大魔鬼得道之后,从其体内诞生了不少魔道异数,如今洪荒之中,有名的几位大罗天魔,多是因此而出。” “大魔鬼的五脏跳出生成五鬼天君,他们若聚于一起,最善挪移财货气运,分属五行。” “早年间五人聚在一起,在这西方大陆之中也算过得滋润只是后来也有了争端,各自分离,倒也闯得不小的名声。” “而大魔鬼的六腑则也是被其挖出,化为六天故鬼。他们各自分散,在西方大陆也是好不快活。” “而我和其余五位兄弟则是从那大魔鬼的七窍中所出,名作眼看喜、耳听怒、鼻嗅爱、舌尝思、意见欲、身本忧。” “代表着人心中的六贼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引人陷入贪、嗔、痴三孽之中。” “自我等分散之后,凭藉魔道诡秘一在西方大陆也还算活得自在。” “至于原本的大魔鬼和其肉身,盯是早就因为失去了五腑六脏,封闭了六根,顶上三花失意,胸中五气化身。” “受道魔之念相冲,沉迷于仙魔之理,但也因此有了奇异手段,主动跳入了天地异象之中,消失不见。” “我等也曾商议推测过,其多半落入魔道本源之中,与魔道同化,归于原始矣。” “按常理来,其本不应该再现才对。可如今,魔主失踪不见,魔道道主有缺,竟不知被他使了什么法,脱了出来。”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反倒害苦了我等。” “如今那魔鬼受魔道气运所引,大魔鬼必然对魔主之位有求,可他失了六根三花五气,若想成就魔主之位,便需要将这些东西全部收回。” “可如今我等皆是自由生灵,在洪荒之中,生活亦不受限,又哪愿意重回其体内。” “纵然重归于大魔鬼之身,并不会影响意识,灵智不会缺失,可却永远受制于人也。” “我等修行魔道之人,追求大自在,又怎会甘于如此?对方纵是因此得道,可亦与我等无关也。” “非我等本身,得道又有何益?不自由,毋宁死!” 眼见喜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决,斩钉截铁的意味更是毫不遮掩。 祈和太一却从其言论之中,听出了他对大魔鬼本身的害怕,或者说是对失去自由、受制于人的恐惧。 祈对此却不管不顾道: “那又如何,魔道之事,可与吾天庭并无瓜葛,魔道乱局更是不会牵扯吾等分毫。” “你来寻吾,所得结果注定是失望而归,而且天庭也从不参与道统之争,那魔道道主是谁,天庭也并不关注。” “只要不妄图挑战天威,触犯天规天条,冒犯天庭,那魔道之事,其内部自决即可。” 祈自然是知道眼见喜前来寻他们是为何事,更是知道魔道乱局为何会出现,毕竟罗睺就是在他的眼前被封印的。 无外乎就是来寻求帮助罢了,只是道统之争,天庭加入其中,除了沾染一声脏水之外,祈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取之处。 反倒还会因为参与其中,受到洪荒各势力的猜忌,毕竟今日参与魔道之争,来日未必不会插手他们内部选举。 这种可能祈不得不防,天庭必须保证绝对的高高在上,不入凡尘才行。 只有如此,才能保证相对的中立和公平,在处理洪荒事务的时候,才能保证从天庭和洪荒的利益出发。 若是失去了这一点,那天庭也就失去了立根之本,天规天条也终究会沦为无物。 天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与信誉,在如今洪荒风气一片欣欣向荣的情况下,祈可不会轻易的便将其破坏。 祈的反应仿佛在眼见喜的预料之中,只见他颇为谄媚的笑道: “天庭与诸位陛下自然不会牵扯其中,毕竟小畜也知道,诸位陛下都是高贵、有信誉之人,怎会随意插手道统内部之事。” “小畜对此也不敢有让天庭干涉的想法,只是小畜希望,能在局势不可收拾之时,诸位陛下能让天庭出场,制止此番争斗。” “毕竟魔道虽然较之仙道而言,修行者还算少数。但放置整个洪荒之中,也是天下少有的大道统矣。” “想必诸位陛下也不愿意看见,整个洪荒都因为魔道内部争斗,让欣欣向荣的洪荒大地,变为一片乱局吧?” “我眼见喜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称不上是善类,但也不愿见如今安稳和平的洪荒,陷入混乱之中。” 眼见喜在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大义凛然,倒是让祈与太一都有些无语。 五鬼天君、六天故鬼,再加上他们这个扰乱人心的六根六性,在洪荒之中可是骂声一片。 过去平静的洪荒之中,也就他们这些个大罗天魔老是惹出些乱子来。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其跑得飞快无比,而且还甩得极为干净,天庭未曾寻到他们的踪迹罢了,若不然这些人,多半要上斩神台上走一遭。 说出此话之后,眼见喜干咳两声,仿佛也对自己的厚颜无耻感到几分尴尬。 祈却听出了刚才眼见喜话语之中隐藏的信息,他们似乎另有手段,有把握与大魔鬼争上一番。 而且似乎还打算将此事闹大,有把握引天庭主动出手制止其争锋,还能让洪荒众生挑不出问题来。 祈如今反倒是有了几分兴趣,好奇问道: “尔等究竟是何想法,又想捣出多大的动静,竟然会有这般把握?” 眼见喜对此只是涩然一笑,让原本就丑恶的面孔更加丑陋了几分,只见眼见喜带有几分兴奋道: “此事还容陛下恕罪,毕竟关乎于我等性命,实在是不可与人言矣,陛下只需知道,届时洪荒会有一大乐子也。” 此言一出,莫说是祈了,就连太一都提起了几分兴趣,好奇问道: “你们究竟做何打算,竟然能有如此自信,敢言可以震惊洪荒?” 眼见喜对此只是低头不语,原本几乎不可见的嘴反倒在疯狂上扬,似乎已经见到了未来一般。 看眼见喜实在不想透露,祈也并没有强求,只是平淡道: “你们想干件大事,天庭并不反对,只是莫要波及洪荒凡俗众生即可,不然,无论是尔等,还是那所谓的大魔鬼,皆死!” 讲至后面时,其声音中透露着的杀气几乎让眼见喜颤抖不已。 感受着来自元神之中的颤栗,性命修为上,如同被大山碾压的压迫感,眼见喜反倒是更兴奋了几分,感觉心中的大计又多了几分把握。 对此,眼见喜欢笑道: “我等必然谨记陛下之命,绝不扰乱洪荒秩序,影响凡俗众生,至于那大魔鬼,我等也尽量保证,与之争斗不影响洪荒也。” 但见祈与太一二人神色平静,眼见喜终究还是忍不住暴露些许,言道: “此次参见陛下,吾尚乃是大罗天魔,一身罪业满满,他日相见,必然会让诸位陛下有所改观矣。” 祈与太一闻言有些许咤异,但也并不算太过重视,洪荒之中,身份转变再是正常不过。 既然有如此之言,其多半是又要牵扯什么大势力入场了,打算借刀杀人,好以保全自身。 如此也算得上是魔道常规手段之一了,不过只要下次相见,这几个异类得道之人,不是以天庭神将的身份出现,祈都不会觉得意外。 只是祈如今又更添了几分兴趣,不知这几个异类打算牵扯哪一方势力参与其中。 此时的魔道,作为天下大道统之一,能引起一些大能的关注也是正常,毕竟气运还是颇为吸引人的。 虽然魔道算是眼下洪荒最大的祸乱之一,因果纠缠之所,但只要利益足够,想来还是能够拉拢不少大户。 只是祈有所不知的是,对方真的拉出了一位如今洪荒的顶尖先天神圣,甚至在整个洪荒之中都是享有盛名。 p s:大家猜猜他们请了谁? 第288章 杀猴儆鸡,相邀观战 不过万年间,天庭便已经取得大半仙庭所占领的西方大陆,其侵略如火之势,令诸神震惊。 巫族与仙庭在西方大陆打了十余元会,也不过才堪堪僵持,如今却在天庭的手上,万年占去了大半。 莫说是洪荒众生,为此最为震惊的反倒是亲身经历之人,仙庭与巫族是也。 巫族甚至都在怀疑,当初仙庭是否也是抱着与他们相似的心思,想要以此练兵,积累实力。 不然怎么会与他们斗了这么久,在天庭的手上反而失去了胆气。 他们甚至对自己产生了几分怀疑,难不成仙庭与巫族当真如此弱势乎? 这种念头不仅是在下方的巫人之中蔓延,甚至就连那些祖巫与大巫,都对此感到有些疑虑。 此时的巫族之中只剩下六位祖巫,其余皆往东方而去,等待时机取走盘古殿,迎回后土祖巫。 至于帝江和烛九阴,更是早在数千年前便已返回巫族当中。 他们前往须弥山天帝别院,也见到了帝俊,只是被一番呵斥之后,便满怀愤闷的回归。 天庭的禁令未曾得到解决不说,他们主动前往,反倒还惹得自己一肚子郁气,更令人愤怒的是,他们还不敢表露出来。 不过如此遭遇,却是让他们更加坚定了反抗天庭的决心,就连往常比较理智的句芒,也因此转变了不少态度。 帝俊对此亦是有所察觉,但他并不在意,甚至乐得对方见到对方如此,恨不得巫族现在就起事,好一并将其收拾了去。 眼下天庭兵势已成,长久的胜利,早已将天庭的威严铭刻在西方大陆众生心上,让他们难以升起半点反抗的念头来。 只可惜,巫族终究还是保持着些许克制。在同祝真正被立起之后,安分的简直辜负了过去的血勇之名。 须弥山天帝别院之中,帝俊、祈、太一、伏羲、女娲高坐于上,下方的白泽拱手而立,只听白泽言语道: “陛下,西方大陆仙庭之势早已断绝,如今其仅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千年之内,想必即可将其彻底赶出西方大陆。” “届时,天庭的兵锋大可直指其本营所在,围困蓬莱仙岛,让仙庭彻底归于历史之中。” 帝俊面露笑容道: “如此甚好,这般乌合之众,又怎可抵挡我天庭之威,传书瀚海威临浩渺天尊,让其迅速赶来,共同一观如此盛景。” “届时,无需以大阵屏蔽天机,让那些想要窥探之人,这一次好好的看个明白!” “寻常人所想皆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如今我天庭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杀猴儆鸡,杀虎震山!” “好让那些外人得知,违背天庭究竟会是如何下场。” 白泽对此并不多言,这不仅仅是帝俊的想法,他同样是怀着如此理念。 如若只是小打小闹,又整人威慑住那些狼子野心之辈,犯上作乱之徒。 经此一事,洪荒最少可以再平静数十元会,若是巫族能够按捺不住动手,天庭将其扫去之后,洪荒百元会之内,天庭再无半点威胁矣。 祈在一旁提议道: “不妨邀请一些人同往,此番盛事,又岂可缺少观礼之人。” “十二祖巫野心勃勃,其不臣之心天下皆知,此番大可将其一同唤来,也好敲打一番。” “而且祖巫后土常居于天界当中,少与他那些兄弟姐妹相处,如今将其唤来,也好全一番他们的兄妹之情。”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觉得可以一试,有先天云梦星辰大阵在,量他们也翻不起波浪来。 此番相邀,若是对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正好将其一同打杀了去。 他们若是拒绝召集,那更是全了祈与帝俊等人的心意,大可凭藉此事发作一番。 无论是增添调整赋税,还是直接调度巫族之兵,用以攻坚之战,天庭有的是手段,不怕他们不听从。 帝俊略微思考之后,笑道: “祈既然有如此仁心,想要全对方思念亲友之苦,那自无不可,也正好彰显我天庭的慈悲仁爱。” “三气火德真君,此事便一同交于你处理便是。” 白泽对此自然是从善如流,没有丝毫担忧之处,他对先天云梦星辰大阵有着绝对的信心。 当年强开天界之举,他虽未参与其中,却也是看得明明白白,至今记忆犹新。 殊不知,祈这无心之举,反倒是让帝江等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毕竟眼下十二祖巫不全,他们还另有谋划正在进行当 中。 收取盘古大殿,必然会引出不小的动静来,届时天庭发问他们又该如何解释? 若是拒绝天庭相招,又该如何面对天庭的诘难? 六位祖巫再次聚集,这万年之中,他们开会商议的次数,比过去十余个元会还多。 “天庭怎会突然想着号召我们十二祖巫前往蓬莱仙岛?!” 天吴极为暴躁的捶了一下眼前的石桌,石桌应声而裂。 若不是他潜意识的收了力气,打造石桌的材料也并非凡类,会议室中少不了乌烟瘴气一番。 帝江皱了皱眉,瞪了一眼天吴,见对方收敛了些之后,这才开口言道: “此事如今已无追究的必要,当务之急是赶紧让人前往东方大陆,制止玄冥他们带走后土,回收盘古大殿。” “当前我们并未做好与天庭撕开面皮的准备,无论是强行带回后土,还是回收盘古大殿的动静都不可能小” “若是天庭不相召,我等还有理由解释,至少面上能够遮掩得过去。可如今天庭命令在先,我等再有此动作,便是犯了忌讳。” 众祖巫顿时沉默起来,若是没有盘古大殿中的父神精血,他们又该如何扩大族群力量对抗天庭。 至于后土,他们眼下倒是并不担心,大不了到时候就强行将后土留在巫族之中即可,此乃一族之事,天庭也不好用强。 帝江见众人沉默,只是继续皱眉道: “盘古大殿并不重要,我等需要的只是父神的精血罢了,届时大不了便舍弃大殿,只带回其中精血,一样可以造就新的族人。” “当下的困难之处是在于天庭的命令已经传出,纵然是到传到天界之中需要些时间,但以鲲鹏的神速,从现在起的千年之内也必然会赶到蓬莱岛。” “我等必须在天庭之信传到天界之前,先行一步赶往不周山,制止他们行动,同时取走父神精血。” “这方面此事易也,但还得在鲲鹏赶到蓬莱仙岛之前,全部人先行一步抵达须弥山,与那些帝君同行,前往蓬莱仙岛。” “传信之法并不可取,而且还有暴露的可能,只能由我们当中一人,不惜精血消耗,赶往不周山。” “然后再收取父神精血之后,带着他们一同赶回来,期间不可有延误,不然时间上会出现问题。” 此言一出,场中的祖巫更加沉默了许多,过了半响才听句芒问道: “我们不是有血脉共鸣之法吗?大家一同消耗些精血,以血脉感应告知他们不可以吗?” 天吴立即赞同道: “对呀,血脉共鸣之法隐秘非凡,除了我们兄弟姐妹之外,无人可以察觉,没有暴露的风险不说,还要快上不少。” 帝江没有开口,反倒是烛九阴站了出来为他们解释道: “此地距离不周山还是太远了些,血脉共鸣之法只能传出些许模糊的信息,不可能将一切都解释清楚。” “尤其是如今因为道祖合道,洪荒之中天地威压增强了不止一筹,对比以前困难了不少。” “就连天庭,掌控着如此之多的奇人异术,都只能使用常规的传信之法,更何况我们……” 剩下的话,烛九阴并没有将其说出来,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终归还是帝江展露了作为大哥的担当,主动站了出来,开口言道: “我们剩下的这六人当中,也就我的空间法则更擅长赶路一些,此番便由我前往不周山。” “在此期间之内,一旦有事,要先询问巫傩,要做决定,必须听从你们二哥的建议。” “尤其是在关于天庭的事务上,此时不同于以往,大家务必要更加小心谨慎些。” “你们也莫要嫌我太过小题大做,若是时局平常无事,尔等乐意如何,我这个做大哥的不管,但眼下必须要听从你们二哥的!” 话音落下,帝江又转头对烛九阴言道: “我此番离去,族人便交由你了。平日里行事说话,必须要多加考虑,记得看好他们几个。” 场中众人皆点头称是。帝江见他们听得认真,这才点头转身离去。 层层空间相叠,帝江只是向前走出一步,也未见有何动作,但身影却逐渐消失在西方大陆当中。 时间有限,容不得他节省,一旦失了仙庭这个在前方的靶子,那天庭必然会将注意力全部落在巫族身上。 收取父神精血,就这一次机会,帝江必须在有限的时间之内,将一切事务安排妥当,不然以眼下的巫族,承受 不住天庭的压力。 这万年以来,天庭在西方大陆的各个动作,将仙庭打得溃不成军,这让帝江心中对此时巫族的信心几乎荡然无存。 他想要与天庭争锋,为巫族寻出一条冲出路,必须争分夺秒,获得其余的助力。 不然以如今巫族对天庭的差距,必将看不到丝毫未来。 东方大陆,不周山之中,祝融、共工玄冥,奢比尸四人在山野之中行走,小心翼翼的避开各种探查。 若不是他们自诞生以来,便生活在不周山当中,对山势极其熟悉,只怕早就被天庭察觉了。 在他们返回不周山的期间,可是有不少次直接与巡逻的天兵擦肩而过,当时可是让他们惊出一身冷汗来。 不过好在终归是有惊无险,让他们来到巫族经营不周山之时留下的密道当中,抵达了盘古大殿之内。 直到此时,是人才敢稍微放松些,玄冥有些感叹道: “这不周山竟然被天庭经营得这般密不透风,好在足够小心,寻常探查之法也无法感知我等,不然此番怕不是连靠近都难。” 共工也后怕的点了点头道: “天庭上的那面镜子当真是厉害无比,好几次你我险些便被其看破身形。” “若不是躲得快,而且我等熟悉山势,也不前往天界之中,真担心会被其直接照到。” 祝融撇了一眼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开口的欲望,这段时间他可谓是心力憔悴,时时刻刻精神都是在紧绷着,不敢有半点松懈。 如今入了盘古大殿之中,心神一下放松后,便难以提起劲来,此时的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们又不修元神,一切情况只能全靠自己探查,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累惨了的祝融倒头便睡,一旁的奢比尸早已鼾声四起。 玄冥倒是还好,毕竟是最小的妹妹,众人都比较照顾她,此时也就她的精神尚还不错。 看着强行支撑双眼的共工,玄冥劝道: “你一路上也不轻松,光是在不周山里便提心吊胆了近万年,且先休息一番,到了时间我自会叫你。” 共工这才作罢,同祝融他们一样沉沉睡去,而玄冥便独自在大殿之中行走了起来。 许久不曾到过此处,如今再看,反倒觉得亲切不已,不知不觉间,玄冥便走至承载着盘古精血的血池处。 玄冥将手伸入其中,轻轻晃动起来,整个血池之上荡漾着细微的涟漪。 感受着来自血脉之中的兴奋,玄冥撇了撇嘴,低声喃喃自语道: “父神,你说我等当真能够与天庭争锋,将您所开辟的这一方世界,重新归于您的信仰之下吗?” “作为您的子嗣,洪荒世界本就应当归于巫族才对,那些窃取您所遗留之人,必然不会是巫族的对手!” “我想您会保佑我们的吧,保佑这方世界重新归于您的治下。” 玄冥说的话斩钉截铁,却没有半点自信,血池之中的血水也没有给予她丝毫回应。 第289章 抽取盘古精血,冥河 帝江此时气息稍显疲弱,孤身一人立于不周山之前,心脏狂躁的蹦动之音纵然是在数十里之外,也依然清晰可闻。 好在洪荒中多奇兽,有此类声势的动物并算不少,有的甚至还更夸张些,气血翻涌之时,就算是远在万里之外,仍然可以见得。 帝江如今只不过是传出数十里,光以动静而言,这已经是他极力压制的结果了。 望着眼前的不周山,一股血脉相连的亲切之感扑面而来,帝江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既是在庆幸自己赶上了,在天庭的传信抵达之前,先一步来到不周山,巫族大兴尚有可能。 又羞愧于自己此行前来,不是为了祭奠父神,反而是要行大逆之举,将不周山中蕴含的父神精血全部抽走。 “罢了,已经行至此步,我早已无法回头,父神,抱歉了。” 帝江话音落下,周身血气凝结,却并不外露,反倒往体内缩去,让原本磅礴跳动的心脏瞬间安静了许多。 盘古殿之中,才刚刚睡下不久的祝融等人顿时被惊醒,将目光望向大殿之外。 玄冥有些意外的开口道: “这是大哥的气息,他怎会忽然到此?难不成是觉得我等太过拖延,在催促我们动手?” 祝融想了想,开口道: “且管他这么多作甚,血脉之法乃是巫术的精髓,外人可不曾知道,大哥既然前来,肯定有他的想法,先给他指路再说。” 祝融说罢,浑身血气涌动,与帝江不同,他周身的血气反倒是向外涌出,与帝江遥遥呼应。 不周山外的帝江,感受到祝融的气息,顿时大喜过望有了祝融气息的指引,他也能稍微引动一番盘古殿的威能,帮助他遮掩身形。 一道神秘的气息环绕在帝江周围,日益弥减的盘古威压再次环绕在不周山之上,一道无形的波动出现,并未引起外人察觉。 相较于祝融等人进入盘古大殿时的苦心积虑,帝江要轻松不少,仅不过数十年间,他便越过重重天庭的布置寻到了祝融等人。 看着眼前气息萎靡不振的帝江,玄冥有些惊讶的开口道: “大哥,可是出了何事,怎让你变得这般模样,莫不是天庭对巫族出手了?” 帝江摆了摆手,并没有回答玄冥的问题,而是直言道: “后土之事不用再管了,盘古大殿我等一时之间也无法取出,从现在起,全力抽走血池之中的父神精血。” “情况有变,天庭邀请我们十二祖巫,一同前去观看他们覆灭仙庭,以作敲打之用。” “届时,后土也会跟随鲲鹏一起前往西方大陆,我们只需要在战后想个理由,把后土留下即可。” “天庭划去了半块西方大陆,我们强行把后土留下,这个理由在洪荒之中也立得住脚。” “天庭最多也就觉得我们在表达不满罢了,绝不会因此而兴兵,不然显得也太霸道了些,必会招来诸神的忌惮。” “直接取走盘古殿已不可能,眼下是我们唯一可以取走父神精血的机会,后续没了仙庭,你我再想如此轻松离开西方,怕是难矣。” 帝江走至血池之前,也不管众人想法,伸手便从血池之中取了一捧精血,饮入口中。 其周身的气血顿时就疯狂沸腾起来,之前低迷的气息一扫而空,变得高昂无比。 帝江状态恢复之后,立即转身对余下四人道: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现在就开始动手抽取,状态不佳的可以饮一口精血,先恢复过来再加入进来。” 祝融玄冥等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瞬之后,也是帝江那般,饮了一捧盘古精血后,这才开始动手。 玄冥倒是不觉得劳累,只是父神精血珍贵无比,此等宝物对她亦有好处,见他们都皆饮去,自己也难免有几分自持。 帝江自然明白玄冥的想法,只是他并不在意,眼下局势特殊,没必要太细究这些。 见众人状态都恢复后,帝江立即开口道: “开始吧。” 随即帝江周身血气再次沸腾起来,一身威势展露无余,空间法则之力在其周身凝聚没入血池之中。 片刻后,血池上开始浮现点点涟漪,逐渐扩大,在血池之上掀起一阵波澜。 帝江面色涨红,显得吃力无比,可惜这池中精血,却也只是掀起波澜而已。 祝融等人见状,也立即将自身气血和法则之力凝聚,一同加入其中。 如此持续直至数年,这才见得池中精血开始翻滚沸腾起 来,一滴滴血珠逐渐向空中飞去,在大殿上空中凝结出一个血球。 百年转瞬即逝,血池也终于见底,露出了原貌来,深不过才一丈,宽不逾五丈罢了。 血池周边皆被血液浸透,闪烁着红玉般的光泽,淡淡的清香味弥漫在整片空间之中。 之前满溢的血水如今已经消失不见,池底仅留下薄薄一层血水,而帝江似乎感受到什么,开口言道: “收。” 五人动作一致,空中的血球一分为五,末入其身体之中。 看着眼前近乎枯竭的血池,和面对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帝江开口解释道: “天庭的传信将至,触发了我此前留下的手段,最多百余年间,便可至天界之中。”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收取了,不然以鲲鹏的神速,我等必不可能在他之前赶回西方大陆。” “而且留下这一层血水也好,至少短时间之内,不周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足够维持十数个元会了。” “这段期间足矣让我们将父神的遗留消化,届时再面对天庭,我等绝非像现在这般,毫无抵抗之力。” 说罢,帝江仔细的再看了一遍盘古大殿,仿佛要将其映入心中一般,数息之后,才开口言道: “走了,下次再来此地,不知是何时矣,不过我等终将会归来。” 众人也是点了点头,将盘古大殿的布局牢牢记在心中之后便转身离去,不曾回头。 而在众祖巫离去之后,盘古大殿之中,再次泛起血色毫光来,血池之中升为起薄薄的血雾,刚好蔓延至池口之处。 洪荒血海,冥河端坐于先天十二品业火红莲之上,手持元屠阿鼻双剑,眼神冷峻,仿佛有无边杀意酝酿其中。 如此维持片刻,冥河才将其散去,对着面前的玉镜自言自语道: “不妥不妥,如此动作虽然庄重,却未免太文雅了些,如此岂能吓住那些扰人清静之人?” “还是少了几分狰狞之感,上次前往紫霄宫中之时,那副表情尚可,但又未免太单调些,一直维持也颇为劳累。” 头疼之下,冥河无奈的揉揉揉自己的脑袋,无论怎么动作,总觉得还是不妥。 而就在冥河苦恼之际,却察觉有人潜入了血海之中,顿时心情烦躁起来。 瞳孔微聚,无边杀意酝酿,伴随着一道神光从双眼之中放出,凝聚在潜入之人身上。 来人顿时身体僵硬,只觉得天地间的一切,都在对自己怀着杀机一般,仿佛下一瞬自己就会死去。 冥河站立在宝镜之前的身影,瞬间如同血水般散落在地,消失不见,又忽然出现在来者之前。 “身本忧,吾记得此前曾告诫过你,不可擅自进入血海之中,如今你这般作为,莫不是觉得吾手中之剑不利乎?” 身本忧闻言,还未看清来者便先伏倒,声音中充满着恐惧的道: “小的不敢,小的错了。还望大神明鉴,实在是情急之下,小的太过激动,故才有所逾越!” “还望大神宽恕,自此往后,小的必以大神马首是瞻,再不敢有此举动也。” 冥河见身本忧根本不敢抬头看,心中顿时对自己的表现满意了几分,正好也无心杀他,便装作一副不满的模样道: “最后一次,如若再犯,杀之无赦!说吧,你此次前来是为何事,我记得当初与你们的约定,只是过了万年才对。” “怎么,难不成准提独自前往混沌之中了吗?” 身本忧见对方收敛了杀气,自己似乎没有了性命之忧,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回应道: “回禀大神,接引、准提二人亲如一身,形影不离。想等准提独自进入混沌之中,未免太过难以。” “小的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应大神当年之约而来,如今天庭马上就要对蓬莱仙岛出手,大神谋划之机将至矣。” 冥河闻言微微愣神,连忙掐指推算天机,发现身本忧所言并非虚假,顿时有些大惊失色道: “不过才万年,仙庭怎么就把西方大陆给丢了?!他们此前不是号称仙道正统,洪荒前三的势力吗?怎会如此不禁打!” 身本忧见冥河并不了解,便为其解释道: “大神有所不知,实在不是仙庭弱小不堪,只是天庭的那些天兵天将如狼似虎,根本不似常人矣。” “在此战之中,不仅是我等,洪荒众生皆为天庭之底蕴而震惊。” “其中任一个天兵天将放之洪荒之中,皆是一时之人杰也,同境界之下, 以一敌三打五,实是稀松平常。” “那几位陛下都还未出手,便已将仙庭从西方大陆上赶绝矣,仙庭的那些准圣也曾出手,只是在天庭手下,却如同琉璃一般,一碰就碎。” 身本忧苦笑一声,他们此前在西方大陆可没少被仙庭追打,仙魔之争可从未结束过。 但如今却见到对方,竟被天庭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让人轻易扫去,心中也难免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等仙庭覆灭之后,魔道道主之争解决,身本忧便打算前往巫族占据的那半块大陆上生活去了。 他心想:惹不起天庭,但若是躲着不冒头,不去天庭所管辖的地方生事,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 冥河并不知道身本忧心中究竟是何想法,他也并不关注一位小小的大罗天魔会去哪里求活。 他只不过是感觉有些意外,不过既然能早日出手争夺鸿蒙紫气,那自然是要更好一些。 以免夜长梦多,冥河当即就下定决心,对身本忧言道: “既然如此,你且赶紧去做下准备,吾这便前往西方大陆,力求一举功成。” “此行只可成功,你们可莫要出了问题,不然当初答应之事,只作笑谈。” 身本忧对此自然是从善如流,此事早有约定,冥河如今不过是强调一遍罢了,他对此自无意见。 “自是如此,我等有言在先,大神若是因为我们的缘故,不曾夺得鸿蒙紫气,那当初的约定自然不算数。” 冥河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撇了一眼身本忧,手指下方的莲台道: “且上来吧,你速度太慢,捎你一程。” 待身本忧上了莲台之后,冥河立即便操纵先天十二品业火红莲,化作一道血红色遁光向西方飞去。 天界之中,鲲鹏手握传来的讯息,阴翳的脸庞上浮现一缕微笑,转身对一旁的后土言道: “中央大地显威天尊,如今陛下传信你也见得,不知可愿意同往否。” 鲲鹏虽然是在询问后土的意见,但言语中却却充满了平静之意,显然只是在敷衍一下罢了。 后土也知自己并无拒绝的权利,对此只是巧笑道: “既然陛下有心体谅,全我同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以解思念之苦,那自然是当去不可。” “而且瀚海威临浩渺天尊亲言相邀,吾又岂有拒绝之理。” 鲲鹏闻言满意一笑,将一片金羽对准后土轻轻摇动,便有一道吸引之力出现在其周围。 后土对此并无反抗,反倒主动投入其中,随即鲲鹏将金羽放置肩头,向前微微一步踏出,顿时便出现在了天界之外。 不过是几个闪身之间,便已消失无踪影,就连遁光也不曾出现。 直到鲲鹏早已走远后,天地间才浮现出了淡淡的虚影,极为模糊,但若是仔细瞧去,才能勉强认出其乃是鲲鹏之影。 而在金羽之中的后土,此时也震惊于鲲鹏的极速,以她的目力,竟然也只能看见外界模糊的影子。 若是他日与其相敌,后土也不知自己能否反应过来对方的攻击。 对此,后土不由在心中为她那野心勃勃的兄弟们捏了一把汗。 p s:大家有月票的来一点点呗,200张月票的那一千字,我这两天就发。 距离第300张月票也没差多少了,大家加加油! 对了,给大家通报一个好消息,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我今天从一级作家升到二级了,嘻嘻。 第290章 天 仙之战终起 祈与太一等人端坐于云辇之上,同坐于一席之中,鲲鹏白泽立于左右,十二祖巫齐站于车架旁。 众多天兵天将浩浩荡荡,漫天云气,甚至遮盖了日光,让蓬莱仙岛陷入一片阴影之中。 自上而下望去,蓬莱仙岛此时散发着五彩的荧光,淡淡的嗡鸣之声广传,此为阵法全力运作也。 仙庭大殿之中,东王公等人面色严肃,沉重的氛围环绕在众人之间,压抑的气息弥漫。 天上的号角声吹响,擂鼓聚将的声音透过云层,以及阵法的遮挡,传入仙岛之中。 东王公面色沉重道: “大敌已至,诸君且随我一同前行,以迎敌也。” 东王公此言一出,仙庭大殿内众人神色一凛,那沉重却坚定的声音响彻在众人心中,对此众人齐声回道: “吾等愿随君上,迎击大敌!” 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如金石之鸣, 东王公见此,大笑道: “善!众志成城之下,何惧大敌之忧,吾等今日便让天庭见识一番吾仙道之威!” “他们高立于云端太久,也是时候让他们看一看,来自于洪荒的力量,能否将他们从云端之上拉下来!” 众人再次齐声回应道: “必不负君上之托也!” 话音落下,东王公一马当先,带领众人鱼贯而出,周身豪迈之气尽显,不见此前压力与沉闷。 就在这迎敌之时,他们此前的犹豫与畏惧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就像被阳光驱散的迷雾一般。 祈看着缓缓升空的东王公等人,怀着些许赞赏的道: “穷途末路,尚且不失勇气,今日之见,不似从前,尚显几分气概也。” 面对祈的夸赞,东王公却是面露微笑反驳道: “祈君谬赞,实不敢当,如今之事尚在我等考量之中,又何谈穷途末路之言?” “何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矣,祈君大可不必如此自信,仙庭也必当不会再此时灭绝。” 祈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的鲲鹏便满脸怒容,喝斥道: “大胆!犯上作乱之辈,忤逆之臣,面见陛下,敢不言尊?” 一声怒喝,如惊雷乍响。那话语中的愤怒与威严令人胆寒,掷地有声的质问,满是对仙庭的谴责。 东王公面对呵斥,并不愤怒,反倒是满不在意的道: “祈道友乃是天庭帝君,吾亦是仙庭仙王,论根脚、命格,吾亦不逊其半分也,岂可尊乎?” 东王公言辞傲然,尽显自身气度,不惧强权的模样,让下方的仙庭之人皆是兴奋不已。 东王公并未停止口中的言语,对着鲲鹏面带一丝讥讽之色道: “吾乃先天神圣之身,天地孕育所出,秉承先天纯阳大道,又为一方之主与祈道友,平辈论交,自是应当。” “可观鲲鹏道友,不过一湿生卵化之辈,鳞羽尚未褪去,为人臣子,又有何资格出言?” 此言一出,鲲鹏顿时气急,正欲开口驳斥,便听见祈言道: “瀚海威临浩渺天尊大可不必如此生气,不过是一将死之人,临死之前逞一番口舌之利罢了。” “若是与之计较,未免有失颜面,至于所谓仙庭仙王,若无天庭之法令,不过只能算作滛祀矣,较之天兵也尚且不如,当不得真。” “在尊贵的根脚,于死人而言,不过是旁人闲谈之趣罢了。” 祈话音落下,鲲鹏立即就俯身道: “臣多谢陛下教诲,鲲鹏着相矣。” 君臣之间的默契一言,瞬间便将仙庭十数元会的苦心积虑贬为粪土,其言语之中的蔑视,更是毫不加遮掩。 场下的仙庭众人闻言,心中也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是啊,如今的洪荒之中,没有天庭的封敕,那些威名也的确只能算作是虚言,当不得真。 东王公的心中泛起一苦味,长久以来的劳心劳力,不过是下场时间稍晚,在外人眼中竟然就变得如此不值一提。 但好在东王公也并非常人,能席卷出如此大势,自然不会轻易放弃,面对天庭的打击,立即就振作起来道: “究竟当不当得真,天庭说的可不算,讲的再多,终究是要手底下见真章才是。” “仙庭所属听令,起先天纯阳大阵!” 东王公大喝出声,蓬莱仙岛上的众多散仙立即应道: “诺!” 一声令下,整座蓬莱仙岛都开始颤抖起来周围的海水在不断沸腾,掀起 滔天波浪。 无数纯阳之气从天外向着蓬莱仙岛汇去,但更多的却是从岛中涌出,这十余个元会里,仙庭在西方大陆可从未松懈过对天庭的防备。 这积累的纯阳之气,便是东王公应对天庭的最大底气,雄据半块西方大陆,纵然此地再是贫困,其中所获亦是非凡。 帝俊见状,只是淡淡开口道: “众将士听令,结先天星辰大阵。” 众多天兵天将异口同声应道: “得令!” 先天星辰大阵,以星辰之力为引,汇聚天地之威,乃是当年祈从众水神所奉灵宝中悟得,在洪荒之中也属上品。 至于帝俊为何不设先天云梦星辰大阵,实是因为还需用它防备十二祖巫罢了。 而且先天星辰大阵,已经足够应对东王公所设的先天纯阳大阵,杀鸡又岂用牛刀乎? 还不如将底牌藏好,以留给后续有缘之人,若是其当真反叛,也算是给予他们一个惊喜。 因为当初罗睺的预言,帝俊从未懈怠过,巫族会成为天庭的大敌之事,更是从未忘记。 如今十二祖巫齐聚,就立于车架之上。帝俊又岂能不多加防备。 而且此时对方亦在观礼之中,作为未来可能的敌人,帝俊自然会遮掩一二。 无数天兵天将开始以特定的轨迹挪移起来,手中一面面正旗挥舞,无数星光被其接引,整个蓬莱岛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星夜当中。 十二轮明月缓缓升起,璀璨的星光如银纱般洒落,纵然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那足有一元会之数的星辰仍然耀目生辉。 由先天星辰大阵所演化的星夜,将整个蓬莱仙岛覆盖,先天纯阳大阵自然也在星夜之中。 随着应龙手中令旗挥下,一颗颗星辰滑落夜空,流星的尾焰在星夜之中显得璀璨无比。 一道道绚丽的光影划过夜空,梦幻的场景出现在众人眼前,但带来的却并非是有心人的许愿。 反而是星辰之影与纯阳之气相撞时,发出的剧烈轰鸣之声,一时之间,星屑与火光在夜空之中闪烁。 东王公早在起阵之前便已退入蓬莱仙岛当中,此时正在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天下少有的光景。 先天星辰大阵的力量,并没有东王公所预想的那么强大,这个发现无疑是让其心中稍微舒缓了几分。 直至在应龙的操纵之中,众多天兵天将灌输法力,将一轮明月从夜空之中拉动,牵引着向蓬莱仙岛狠狠砸下。 剧烈的轰鸣之音响彻天地,无数火光四射,化为一道道天火落至蓬莱仙岛之中,将他们此前设下的防护阵法烧出一个个窟窿来。 这一变化让东王公和仙庭一方始料未及,先天纯阳大阵也因此被撼动得震颤不止。 那强大的震动仿佛连整个空间都在颤抖,纯阳之气在阵中翻涌波动,光芒时明时暗。 东王公见此,大喝道: ““众将士莫慌!稳住阵脚,全力抵御!加强灵力输入,释放更多混纯阳之气。” 其声如洪钟,在混乱的战场上回荡。东王公面色凝重,他深知此刻局势危急。 天庭的实力之强,目前却还在他们的预料之中,纯阳之气的释放需要时间,而凭藉此时的众多阵法,足以将战争的时间继续拖延下去。 又是无数星影落下,鲲鹏见此,从袖中抛下几枚金羽道: “且让吾来添一分力。” 金羽飘扬而下,星夜之中顿时狂风骤起不断滑落夜空的星影,速度在狂风的助力之下,又更加迅疾了几分。 而金羽所带来的可不仅仅是狂风,随着其接触到了先天纯阳大阵,其中弥漫的纯阳之气顿时好像遭遇了什么巨压一般,不断向地面沉去。 东王公见状,冷哼一声,双手做微微抬起状,其身后仿佛出现了一轮大日,随着东王公的动作缓缓升起。 原本被死死压制的纯阳之气,得到了大日的助力,顿时开始沸腾起来,狂躁的气息不断在大阵之中冲撞,落下的金羽也随之被其轻易燃尽。 纯阳大道的气息不断在蓬莱仙岛上蔓延,大阵之中的纯阳之气也受到了吸引,纷纷投入大日之中。 随着大日的缓缓升空,其仿佛一个巨大的熔炉,贪婪地吞噬着纯阳之气。 随着纯阳之气的不断涌入,大日的光芒愈发耀眼,散发出来的力量也愈发惊人。 蓬莱仙岛四周的海水开始随之蒸腾起来。磅礴的水雾还未升空,便被大日的余晖焚尽。 东王公立于大日之前,双手虚托 ,恍若驱使太阳的神明。 太一见其如此,心中颇为不满,正欲起身出手,却被帝俊摇头制止。 应龙只是平静地望着大日逐渐向天空升腾,手中令旗挥动,无数星辰随之牵引,向着大日落去。 却在蕴含着不知多少纯阳之气的大日面前,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弥于无形。 直至又一轮明月被阵法牵引,从夜空之中滑落,直指大日。 明月与大日碰撞在一起,逐渐缓缓相融天地间一片寂静,并无半点声响来,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知过了许久,轰然间,大日与明月一同崩塌,巨大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此前消失不见的碰撞之音,霎那间释放出来,无数修为一般之人,有大阵的守护,也被其荡开极远,耳鸣之音环绕。 好在还未传达到天兵所在之地,便有白泽、启明、鲲鹏等人一同出手,将这冲击波消去。 至于仙庭一方,难免就要狼狈许多,毕竟其不但要守护场中众人,还得要保护整个蓬莱仙岛,难免会有一些疏漏。 还不等东王公等人反应,应龙所操纵的大阵,牵引着新一轮的明月,便已然开始向下方投去。 十二祖巫望着此幕,眼神之中的震惊之色流露。巫族不修元神,不参大道对阵法之威,还是初次那么直观的瞧见。 他们凝视着那不断坠落的明月,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高大的身影伫立在车架之上,仿佛十二座沉默的山峰,沮丧之余,心中对这股力量却越发的渴求起来。 “我等也必须要掌握此类的力量,不然将来面对天庭绝非其之对手。” 十二祖巫心中暗暗思忖,心知若是正面不能与之抗衡,那纵然将来有再多的族人,也经不起这大阵的扫荡。 帝俊与祈他们并未关注阵法相碰时产生的威能,反倒是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十二祖巫身上。 祈颇为满意对方的震惊,想必经过此事,巫族应当会安分许久。 坠落的明月并不会因为帝俊等人的不关注便停止下来,应龙对于战事上的极为纯粹,也不会分心留意战场之外的变化。 望着下方仍然在不断汇聚的纯阳之气,应龙眼下只想将这仙庭的乌龟壳击碎,逼迫对方放弃蓬莱仙岛,四散逃窜。 此时阵法的碰撞,不过是为了之后的围剿做一个铺垫罢了。 天庭虽然未将仙庭的抵抗放在眼中,但若是让对方占据蓬莱仙岛的地利优势,难免会产生无谓的伤亡。 对于应龙而言,他眼下只需要专心操纵大阵,在破开蓬莱的防护之后,将地面清洗一遍即可。 随着一轮轮明月的坠落,先天星辰大阵所演化的黑夜,逐渐转变为晨曦之景,下方的先天纯阳大阵已然摇摇欲坠,而天边悬挂的明月也仅剩下三轮。 东王公和众多仙君仰头望天,心中知晓,真正的战争要开始了。 回头望去,看着身后聚集的众多散仙。东王公严肃的脸上,却发出昂扬的声音道: “诸位,且做好准备,随吾一同杀敌!” 底下群仙齐声道: “诺!” 第291章 试探与骂战 三轮明月如约坠落,东王公目光一凝,先天纯阳大阵瞬间爆裂开来,其中蕴含的纯阳之气,在特定的导向下,直指天空中舟三轮明月。 漫天皆是纯阳之气燃烧之时的火光,天火焚月之景令人睁目乍舌。 而随着 12轮明月尽数落下,,先天星辰大阵也随之消散,蓬莱仙岛的上空也变得同别处无有差别。 在双方大阵皆崩解的一瞬间,东王公以及十余位仙君,立即便带领着无数仙庭之人,向天空中杀去。 祈见此不屑道: “困兽之斗,蜉蝣又岂能撼树?而且天庭也不是树,而是高悬在天地之巅的神峰。” 祈将目光看向帝江,轻笑开口道: “天威王亦在此观战已久,于仙庭之事又如何看待?” 帝江面色凝重,忽然听见祈与自己交流,思虑一瞬之后,立即回应道: “不过是些许犯上作乱之辈,又岂是天军之敌,如今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徒增笑耳。” 祈看向远方,应龙已经率领天庭众人与仙庭短兵相接,东王公更是被鲲鹏阻拦在外,距离帝辇遥不可及。 仙庭的白云君弈子被启明长庚所拒,在其争斗之中摇摇欲坠,被压制得几乎难以喘息。 白泽则是与墨玄子相对,出手之中透露者轻松写意,显然并未将其放在眼中,十大神将各有对手,但也是战尽优势。 羲和常羲二人也是压制力非凡,少阴之道与太阴之道交相辉映,日月金轮所向披靡。 远端的帝俊太一倚靠在座位之上,座前的小桌上瓜果酒水一应俱全。 帝俊老神在在,太一则是眼神中透露着兴奋与激动,显然是也想加入其中,却又被强行按捺下来。 伏羲与女娲亦是如此,不过显得要安静许多,显然是将一颗心都全神贯注在战场之上。 祈将这一幕幕都收于眼中后,这才颇为悠然的对帝江言道: “是啊,这些犯上作乱之人,终究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只是本座有些想不通,人为何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妄想挑动现有顺行之秩序呢?” “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这洪荒,究竟要天庭铸造出什么样的秩序,才能让他们这些野心勃勃之人安分守己?” “想要成就这洪荒之主的位置,却不思天地万民,从他们的眼中,本座不曾看见一点仁心,如此又岂可为天地至尊。” “如今的洪荒,想要挑战天庭的地位,易也,可要想挑战天庭的秩序,谬矣。” “只要天庭所建造的秩序不曾崩塌,那就算如今的天庭崩溃了,取而代之的也只会是另一个天庭罢了。” “妄想要以一族之力制霸洪荒者,只会是步入三族的后尘,最终害人害己。” “运道好些的,可以如龙族一般,尚且还可留存,不过是受些限制,努力之后还能有喘息。” “任由时间消磨,他日说不得能还自由之身,运道差些的,也只能同麒麟族无异,身死族灭,贻笑大方矣。” “到头来终究不过是梦幻泡影,留给洪荒一片狼藉,如此奈何。” 祈感叹一声之后不再言语,帝江则旦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不知道祈突如其来的感叹意味着什么。 心中疯狂猜测,不知是不是此前的举动已经暴露,或者是天庭知道了巫族有不臣之心? 就在帝江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一旁的后土突然开口道: “祈皇陛下所言真乃清醒之言也,妄想以一族之力撼动洪荒万灵者,实不自知矣,如此愚昧无知之人,又岂会如愿。” “天庭更是在诸位陛下的带领下,早已铸造了洪荒秩序,坚固无比,令洪荒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如有外人胆敢冒犯,破坏如今洪荒难得的和平,巫族甘愿为天庭讨伐不臣之利刃也。” “巫族对天庭,从来亦是忠心耿耿,如此拳拳之心,还望陛下鉴之。” 祈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后土,良久之后才言道: “但愿如此矣。” 随即祈又将目光投向帝江道: “你们那些个无谓的动作大可收敛些,天庭对洪荒自有一条线,冒犯者自由惩处,逾越者必然自亡。” “不周山并非寻常,其乃天庭之门户,洪荒擎天之柱,尔等自决。” “顺便再劝告尔等一句,洪荒,终究是先天神圣的洪荒,从前是,以后也是。” 闻言,十二祖巫皆是脸色大变,后土更是脸色无比难看, 将目光死死锁定在帝江身上,眼神之中的愤怒,根本无法遮掩。 不过后土却并没有多言什么,只是对祈咬牙道: “此事我等必然会给天庭一个交代。” 祈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并不作声,将目光专注于战场之上。 不周山乃是天界入口,其中但凡有风吹草动,天庭又岂会不知。 纵使祝融等人修为高超,对不周山亦是十分了解,但也必然会留下踪迹来。 天庭或许无法探查到他们,但是其在不周山中行走万余年,又岂会没有丝毫察觉有人来犯。 而以如今洪荒的局势,祈自然会将怀疑的目光放置在巫族身上,反正左右不过是一言,错了也没什么损失。 更何况不周山乃是巫族诞生之地,祈不信对方离开祖地,就这么赤裸裸的走,不留下什么手段来。 若是之前被天庭察觉之人不是那些祖巫,那至少也能骗出些许对方留下的手段。 而经过此次试探,祈自然心中明了,后土之前的表情,无疑就是在告诉他,不周山之中,巫族定然还潜藏着秘密。 帝江等人的脸色变化,也让祈确定了在大战前夕,前往不周山的人正是他们。 战场之中,应龙以一敌三不露丝毫颓势,白泽更是又牵制住了仙庭另一准圣,亦是游刃有余。 东王公则是要凄惨些,鲲鹏手中七件上品先天灵宝,一身实力本就强横,配合上极速,当真让东王公有苦难言。 此前一句其乃是一方仙王,与帝俊和祈他们同辈论处,鲲鹏没资格与他交谈,可是让鲲鹏牢记在心。 只见鲲鹏牢牢占据上风不说,口中更是开口言道: “汝不是一方仙王吗?怎作这般狼狈姿态,吾不过是为一臣子,为何仙王会落入这般境地?” 面对鲲鹏的嘲讽,东王公只能咬牙切齿,手中的龙头拐杖虽为极品先天灵宝,却因为鲲鹏的极速始终落不到实处。 对此,东王公开口嘲讽道: “汝不过湿生卵化之辈,也就这点逃跑的本事,且让汝逞一番口舌之利又如何。” 手中龙头拐杖挥舞,无数灵光肆意纵横,可惜皆被鲲鹏一一避过,甚至都不需要其阻拦。 可一旦东王公有稍许松懈,鲲鹏却能够瞬间出现在其面前,给予东王公几下狠手。 如此操作,气得东王公三尸神暴跳,却又拿鲲鹏无可奈何,先天纯阳大道纵然攻伐无双,可打不到终究是虚妄。 鲲鹏更是趁机嘲讽道: “不过是一山野淫祀,还妄敢称仙王之名,实是不要面皮,纵观天下声名赫赫者,岂有自吹自擂之人?” “也就你这老眼昏花,手足缓慢之辈,仗着老师慈悲,不好出言拒绝,腆脸苦求,换一句男仙之首。” “吾若是你,早就无颜于世,自裁了去。” “生平不修功德,无有仁心,视洪荒众生于无物,妄图毁去这难得珍惜之和平,名为广传大道,实为狼子野心也。” 东王公闻言,顿时面色涨红,眼中满是怒气,恨不能生食此獠,立即开口怒斥道: “如此胡言乱语,当真混帐无知!身为先天神圣,甘愿做人鹰犬爪牙,助纣为虐,令人不耻矣!” “肆意辱没人声名,牙尖嘴利,毫无道德可言!” “紫霄宫中,谗言献媚之举,诸神皆望于眼中,无半点自尊自爱,实如舔狗,不为人也!” “媚上而欺下,行狗仗人势之举,举止失常,无半点风度可言,日日夜夜勤加供奉的蒲团,换得一身功名!” “如此厚颜无耻之辈,恨不得与汝割席断袖,仗杀打死尚且便宜之孽畜,安敢辱没吾清名!” 东王公声音浑厚,瞬间便将话音广传于天地之间,诸神对此战皆有关注,亦被二人之骂战所惊。 对于从根本上抹黑自己的鲲鹏,东王公也是彻底被惹恼了,这才会口不择言,将鲲鹏的黑料一一爆出。 而鲲鹏对此的态度却是不以为意,甚至是颇为自豪,当初在紫霄宫中备蒲团之事,迄今为止,仍然是鲲鹏自傲之举。 不过是些许颜面,换得如今洪荒天帝之下第一人,所享用之气运、资源更是远超同济。 纵然看似有白泽在天庭之中与之相驳,但鲲鹏却知,二者地位实有差距,多且不评,就光气运便几乎倍于其也。 故面对东王公的怒斥,鲲鹏反倒笑道: “诸位陛下乃是经天纬地之人,广修功德之辈,吾对其敬仰之情,更胜于不周之高 。” “统率天地群生,令洪荒从归于平静,广传大道与天下,设秩序以维守,道德品行,无不出其右者。” “立下如此大功德,大功业,吾又岂能不敬佩有加,莫说是当年紫霄宫中,纵是今日,再行一番又何妨。” “我等乃知道德,有良心之辈,又岂是汝这类狼心狗肺,不识天数,野心勃勃之人可识!” “莫说割席断袖之言,尔等这般厚颜无耻,不明是非之人,吾同汝从未有交也!” “似汝这般犯上作乱之人,统结逆党,十数元会之中,不曾立得寸功,西方大陆在尔治下,广陷战火之中。” “如此作为,安敢言作仙王之事?可配半点男仙之首?” “不过念尔等如此面皮,也难怪会有如此自言自夸之事,不过思来想去,左右也只是山野淫祀,当不得真。” 祈与帝俊等人闻言,几乎要以手遮面,心中暗爽之余,又不好外露于面,只能强作忍耐,好不辛苦。 而天庭之中人闻言,则是在不耻之余又暗暗羡慕,早知当初能有如今之事,悔不晚矣。 应龙较为老实本分,听鲲鹏之言则是有些瞠目结舌,忽觉天地之宽广,人不能相同以类。 天道后的诸神多了一分人性,对此则是震惊之余,又觉得似乎有可取之处,若是能以些许声名,换这富贵荣华,位高权重,似乎也并非不行。 至于大道之下孕育的那些先天神圣,如三清之流,根脚高绝,富有清名者,则是为此感到不耻。 那些根脚较差的心思活泛者,暗暗羡慕之余,又舍不下面皮,最终只能在心中唾骂不止。 东王公则是面色震惊,似乎不曾想过竟有人能如此不要面皮,就连鲲鹏口中对他的贬低似乎都不曾听见。 而鲲鹏却没有停止,反倒继续开口道: “汝口中不耻吾之为人,然吾虽入玄门之中,拜在老师门下,却也不曾忘本,仍修行神道,以先天神圣而自居,不曾改投他户。” “可观汝又如何,玄门还不曾立下之时,眼见有利可图,利欲熏心,便急忙改头换面。” “天地孕育汝,赐下木公之名,享受人道气运,却又在成事之时,将其轻易抛弃。” “如此不记恩德,数典忘宗之人,竟敢较之于吾?吾虽于汝之口中令人不耻,却也不敢有望天地之恩。” “吾虽不敢言有大功于洪荒,然在天庭之中,吾尚且多有忧虑,于洪荒之事,不敢有半分懈怠。” “经吾手之事,纵然困难重重,仍将其落实于地,不假时耗,可称一句勤勉矣。” “数十元会之中,亦是如此,不曾有过歇息,不曾有过疏漏,不曾贪腐一分,于洪荒不敢言功,却可称一句苦劳矣。” “依此再看,你我二人,究竟谁更下作?谁更无耻?谁更品德高尚?谁有功于洪荒?”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寂静了一瞬,但随即又陷入战斗之中。 不过远在洪荒之中观战的诸神,心中却是百感交杂,忽然间,觉得鲲鹏也并非那么不堪。 帝俊更是开口称赞道: “爱卿之功,洪荒无出其右者,鲲鹏之名,亦是当为天下臣子之典范。” p s:求票求票!来点票票! 第292章 封王与羡慕,天庭的福利 帝俊话音才刚刚落下,祈又于一旁开口赞道: “瀚海威临浩渺天尊确实乃是天庭肱股之臣也,自入朝以来无有松懈,当乃为天下之表率。” 伏羲夸口赞道: “实乃金石之人,能力出众,于洪荒天下而言,自是有功,其劳心劳力,当有嘉奖矣。” 太一则是开口言道: “以其之功,如今仅于天尊之位,倒是有些浅些,如今还在战时,不好多加封赏,待此战定局之后,可加王号。” 女娲思虑再三,却忽然低声,不曾传于外人听见,只听其言道: “吾如今身居于天庭高位,却少有立功立德,鲲鹏其人于天庭而言,却多有功绩,他日吾退去之后,不妨以他做补。” 祈、帝俊、太一、伏羲闻言,皆是微微一愣,不知如何言语,终究还是祈开口道: “既然你有此心,多半已是早有思虑,只是天庭帝位之事,并非寻常,此事稍后再议如何?” 女娲点了点头,知道此时并非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她如今提起,只不过是提前给众人一个心理准备罢了。 看着外界的战事,女娲想了想,声音广传天地之间,其言道: “理应如此,吾对此亦是赞同。” 战场之中,听见诸位帝君言语的鲲鹏大喜过望,刚才之言一说出口,他便知必有封赏。 只是不曾想,诸位陛下竟然会如此大方,加封王号,定其功绩,为其正名,于他而言,皆是大收获矣。 要知他可是与三清帝江不同,那些人虽有王号,于天庭而言却无实权,不过仅是虚名而已。 念及此处,鲲鹏似乎已经看到,那滔天的气运向着他卷席而来,又想到此前天庭给予三清等人的俸禄,心中更是高兴了几分。 他可是身兼数职,若是能得了了王号,恐怕光是俸禄,只需个十余元会,其之财富便可远超洪荒绝大部分先天神圣。 外人不曾知晓,他鲲鹏可是明明白白天庭府库之中,可是有不少宝物专供于最顶尖的这一些人换取。 其中不乏极品先天灵根所产的果物,天下少有的三光神水等等天下奇珍。 虽说还有个换取的名头,但几乎也等同于白送,三清等人只是虚名,少有换取之机,他可不同,乃长驻于天庭也! 就连白泽应龙等人,也是投去羡慕的目光,越是对天庭了解之人,越知天庭的封号有多不易得。 纵然还尚在对敌之中,一时之间,口中也是恭贺声接连不断,倒是引得一些不明真相之人,心中暗暗称奇。 昆仑山中,灵宝道人有几分好奇的道: “我等也皆身具天庭王号,除去气运之外,可也不曾见得其中有何令人羡慕之处,为何就连应龙、白泽等人皆有艳羡之意?” 道德道人想了一想,轻声道: “你我少在天庭之中行走,也不曾参与天庭之事,自然对其中意味无有了解。” “他们能有如此作态,多半这王号之中,还有些许你我不曾知晓的福利。又或许是有仅对那些真正在天庭之中任职之人,单独开放的渠道。” 元始道人也在一旁猜测道: “多半如此矣。王号除了俸禄之外,恐怕旗下还潜藏着些不为人知的利益,而那也正是王号,令此中众人羡慕之因。” “毕竟天庭占据洪荒如此之久,其中宝库究竟收藏了多少奇珍,恐怕就连天庭自己也难以记清。” “洪荒万族供奉,天界九天产出,无一不是珍品也,而且天庭虽在洪荒建设上耗费颇巨,但那些真正的宝物可从未流出过。” 灵宝道人闻言眼睛一亮,突发奇想道: “既然如此,不知你我可否行使其中权利,说不定也能从这天庭宝库之中,换取些你我苦寻不得之物。” “只要不让天庭吃亏,自然不会影响自身清名,还能大大减少你我寻求灵物的时间,有益于修行也。” 道德道人与元始道人皆有些犹豫,毕竟他们不曾在天庭之中任职,若是行使王号的权利,难免有些尴尬。 再三考虑之后,元始道人还是开口拒绝道: “不妥,天地奇珍历来稀少,又哪有从中换取,而不让天庭吃亏之法,要知有的物品虽是品阶相同,但论其珍稀程度,却是天差地别矣。” “天庭历来对我等宽厚,帝俊此人求贤若渴,我等提出换取,其必然有应,多半还会相让于我等。” “此宗事一二次尚可,但长久往后,难免会亏欠甚多,你 我受此便利,又岂会仅浅尝一二?” “若是你我获利颇丰,往后被其迷了双眼,视之为寻常理所应当之事,也不成为天庭出力,那又还有何颜面可言?” “与其寄希望于未来,你我不沉迷其中,不如此时便断了念想,不受人恩惠,便不欠人因果。” 道德道人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莫说是受了如此好处之后,就连现在猜出其中可能存在的福利,他都有了几分心动之感。 如今洪荒之中,以金丹闻名于世者唯有两方,一者便是他自己,九转金丹之名,洪荒广传。 另一者则在天庭之中,乃是云梦泽云中神君屏翳是也,其金汞大丹之名,亦是广传于世。 他也曾取来尝试过,二者药效相较,那云中神君更胜一筹也。 并非是二者丹法之上有差距,而是对方炼丹所用之药,无论金汞,还是其余灵物,较之于他,皆更全,更稳定许多。 甚至在炼丹之上,对方更是比他要熟练不少,毕竟他还需花心思四处采寻灵药,对方不然,自有天庭供养也。 以一人之力,能够比较作为洪荒之主天庭的首席炼丹师,已是道德道人足够强横矣。 换做其余炼丹之人,莫说是追赶屏翳,就连想要望其项背都难,其中差距,犹胜于天堑。 道德道人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能有天庭供养炼丹消耗,自己的炼丹之法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 道德道人曾前往云梦泽之中,近距离观看过屏翳炼丹,仆从火工,药师学徒,一应俱全。 数以十万计的丹师药师皆为其一人服务,光是为其烧火的火工,都是沉浸于此道之中的佼佼者,可谓是大师矣。 其丹炉之巨,一炉可产出金丹数万枚,数次开炉,其所用之药物火候,皆与此前并无差别。 道德道人当时一时技痒之下,也曾在云梦泽中开炉一次,享受了一番屏翳的待遇。 每每回想起当时,自己一念所动之下,还未出声,便有药师早已将其配好,只待投入即可。 火候变化随心所欲,自己凡有所想,皆可在几瞬之内,便可调整至满意的效果。 有时甚至不用自己出言,火工便早有判断,提前做了准备,道德道人从未体验过,如此顺畅的炼丹之事。 当时屏翳出言相邀,在那一瞬,道德道人是真的心动过,险些就将其应下。 屏翳对此甚至承诺,天庭会为他也组建一批这样的炼丹团队,甚至若是道德喜欢,屏翳甘愿将手中的熟手全部让于他。 可道德道人拒绝之后,屏翳与道德皆有些许失望,甚至引以为憾。 如今再面对这种类似的东西,道德道人自然是心有余悸,担心自己沉迷于其中。 灵宝道人闻言有些遗憾,他还想从天庭之中换几块奇铁,炼制些许兵器呢。 毕竟如今座下弟子众多,他手中先天灵宝虽多,却也不好将其全部散去。 帝江也是作为拥有天庭封号的王者,但此前祈的敲打,早已让他心中警钟大作,又哪敢妄想从天庭之中获利。 而且在帝江看来,如今的巫族一应俱全,再多些许灵物也只能算作点缀,此时更令他头疼的是,该如何打消天庭的疑心。 不周山的事情暴露,完全是出乎帝江的预料,心中知晓自己低估了天庭,此时自然有些悔不当初。 而令帝江最为忌惮的是,他不知天庭究竟对不周山中的事了解多少,是否知道盘古大殿和父神精血? 而见祈此时专注于战场之上,他也不好出言试探,甚至不敢出言试探。 而此时后土紧皱的眉头,则是与其余十一位祖巫心虚的表现,形成了鲜明对比,神色各异的神情,倒是显得颇为有趣。 兴奋的鲲鹏手中紧握金弓,时有箭矢射向东王公薄弱之处,璎珞,伞盖悬浮在其周围,将其护得严严实实。 花贯,幡幢,丝绦将战场环绕,时常打得东王公手忙脚乱,既有手持金弓的鲲鹏暗施冷箭,又有鱼肠潜伏在周围,让东王公不敢分神。 一时之间,东王公竟然被鲲鹏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仙庭也受此影响,虽然反抗仍然十分激烈,但气势却低迷了许多。 天庭而正好与之截然相反,高端战力上有了优势,自身本来也是洪荒各个大陆上吸取的天之骄子,气势大作之下,将仙庭打得节节败退。 应龙玄天剑上镶嵌着龙珠,微弱的剑芒却显得锋芒凛凛,寻常准圣根本不敢硬接。 虽然是以一敌三,应龙 反倒是占尽了优势,将仙庭的三位准圣压得喘不过气来,衣袍之上,处处皆是玄天剑所斩出的破口。 还有一人最为狼狈,头上的莲花冠不知何时被斩落,整个人披头散发不说,还有不少被从中截去。 太一看着战场之中大显神威的众人,更是心痒难耐,修长的手指张了又合,时不时地显出青筋。 面上也是激动不已,恨不能亲自下场,将这些个仙庭的准圣全都打杀了去,看得一旁的祈暗自发笑。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好友,祈也实在不忍心,看着太一就这般抓耳挠腮,心急如焚的模样。 想了想,祈对着太一开口道: “如今恰逢战局焦灼,东皇帝君可有心思为洪荒众生,展露一番天庭神威?好让他们见得,天威浩荡,不可为逆也。” 太一听闻此言,顿时大喜过望道: “自无不可,吾早有此心,见场中热闹,当是焦心不已,既然祈皇相邀,那吾断不会拒绝!” 说罢,根本不看帝俊和伏羲等人的模样,似乎是担心他们阻止一般,立即便向着战场中冲去。 帝俊与伏羲女娲看着太一快速离去的背影,不由用有些幽怨的眼神望着祈。 而祈对此只是轻声笑道: “太一本来就是好战之人,早在天庭之中时,便已按捺许久,这团火从当初仙庭成立便憋起来了,也当让他释放一下。” “不然若是将太一憋坏了,受苦的可就是你我矣,死道友不死贫道,死些逆党,总比伤了你我更好不是吗?” 帝俊白了一眼祈,伏羲以手遮面,作无语状,女娲在一旁打趣道: “早在当年相识之际,便知你与太一关系亲近,却不曾想竟然是这般溺爱,倒是让小女子羡煞不己。” “也不知他日若是小女子也有这般心事时,祈皇陛下又可否如此善解人意,全了小女子的心思。” 祈无奈,笑了笑,当即回应道: “女娲你倒是不成改这爱闹腾的性子,祈也不曾开罪于你,竟然这般调笑于我。” “不过若是他日你心中有了沉闷,要想发泄一番的话,我也定当不会阻拦,你们皆是我的好友,祈又怎会厚此薄彼乎。” 伏羲见状,则是一旁笑道: “祈,你这话倒是说的好听,只是我怎不曾见过你如此对待我等?好似每有好事,祈你总是优先于太一矣。” 祈对于伏羲又是另一个态度,颇为没好气的道: “你且与我言这些,凡有好事,你们不是闭关便是出游,我倒是有心想寻,你们却不给机会哉。” 帝俊语气颇为酸涩,只听其旧事重提,黯淡言道: “果然当初扬眉大神说的没错,祈当真是一个异类也,如此关怀于太一,倒是显得我这个兄长,有些太不称职了些。” 祈听闻此言,微微一愣,不曾想一直以来最是成熟稳重的帝俊,竟然也会参与这类调侃之中,不由反击道。 第293章 太一逢时显威名,大局已定任尔悔 “你倒是个省事的,有本事太一动起手来你自己去应付,不要每次都将我推出来。” “皆是天生地养,你我也无差别,吾何苦作贱自己弄得一身伤去,也好让你试试,太一的东皇钟究竟利否。” 帝俊顿时不再还口,只是将目光紧盯在战场之中,口中服输道: “且看战事,且看战事。” 祈此前的声音并未遮掩,场中不少人皆有所耳闻,如今见太一到来,自然并不意外。 只是令众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太一不过刚至战场之中,便对白泽和应龙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白泽与应龙心中虽然有几分觉得不妥,毕竟太一少与人前动手,但还是乖乖退开,将战场腾空。 仙庭的五位准圣顿时有些气急,纵然寻常准圣距离混元道有些许差距,可也不能让对方如此藐视自己。 以一敌五,大家皆是相同境界,未免也太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纵是应龙,也只不过是以一敌三罢了。 太一的举动,无疑是将他们的面皮置于地下,仙庭准圣刚准备出言嘲讽,便见太一对他们勾了勾手,言道: “你们且一起上吧,说不定还能让吾活动活动筋骨。” 不等他们回话,太一五指成爪,混沌钟的身影在其中浮现,由小变大,直至涨到一人高后这才停下。 诸神望之,只见其上铭刻周天星辰,山川湖海,花鸟鱼虫,万灵皆是栩栩如生。 其上铭刻二字,书曰:东皇。 一时之间,诸神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太一己然催动此宝。 霎那间,音波横扫整个战场,嗡鸣声响彻整个洪荒大陆,天地为之一清。 祈也为此震惊,感受着回荡在心底的钟声,忽然觉得天地有了什么变化,不由向天空之中望去。 帝俊等人亦是如此,似乎也有所察觉,而诸多先天神圣好似并无感应,但也明了了太一手中之物为何。 其竟然将先天至宝混沌钟全然炼化! 而此时战场中的人,显然并没有心思关注,那究竟是何物,太一的攻击,配合上天地变化,其中威能如何,祈最是清楚不过。 只见场中凡是仙庭所属,皆是吐血倒飞不止,直面太一东皇钟的五人,更是落得个凄惨下场。 一人当场化作灰飞而去,莫说是真灵,身上是半点也无留下。 一人筋骨摧折,元神破败,撞击在山石之中,并无哼唧之音传出,气息几乎消失不见,瞧他那模样,显然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命不久矣。 一人下半身消失不见,显然是与东皇钟的力量直接接触,好在距离较远,还剩下了一半。 另外两人亦是狼狈不堪,只不过场中却不见其踪影,原是其运道较好,被震飞了出去。 祈以灵目之术观望,竟不知其落至何处,还是睁开了眉上双眼,这才瞧见对方紧贴在天地胎膜之上,肉身早已型变。 一时半会之间,多半是返回不得,当然更大的可能便是对方知晓已无胜机,待身体稍作恢复,便悄摸离去。 战场之中,一时鸦雀无声,天地为之一静,众人此时都无有动作,皆被太一的手段震惊。 半晌之后,便是哭爹喊娘的声音响彻整个蓬莱岛之上,一道道遁光向远处飞去,影响稍小,还留有余力者,皆四散而逃。 东王公此时的心中满是绝望,一击之力,竟可改变天地大局,这又让他如何能看见希望? 建立仙庭,这一个令他最为骄傲自豪之事,如今看来,竟不过只是一笑话罢了。 面对疯狂逃窜的众仙,东王公全然没有阻拦的想法,甚至就连反抗的心思也无,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一幕,眼神之中满是茫然。 太一高悬于天空之上,身姿挺拔,场下的乱局映入眼帘之中,太一却没有丝毫想法,仿佛一切与他并无瓜葛。 祈看着这一幕,轻笑道: “这厮倒是好卖弄,不过自此以后,天下若无圣人出世,混元无极罗天尊神出手,洪荒之中,无其二者。” “虽然其多半早已脱力,但如此神威,却是十分值得,只可惜天庭摆下这般大局,竟被其捣的稀碎。” 说罢,祈看向帝俊,见其目光中仍然充斥着震惊,便开口道: “你若是再不出场,将其接下来,只怕再过片刻,太一刚建立的赫赫威名,便要毁之于一旦矣。” 帝俊这才连忙向太一处飞去,将其接应回来,还要装模作样一番,不露不出破绽,不损其颜面。 应龙倒是醒悟得早,在看到四处飞散的遁光之时,便早早发声,让众多天兵天将围堵,捉拿逆贼。 虽然同样震惊于太一的实力,但应龙更多的却是兴奋,甚至将其视为自己追赶的目标。 以一己之力改变战局,将整个战场搅得天翻地覆,如此力量,如此风采,着实是让应龙欢喜不已。 在太一身上,应龙仿佛看见了,能够全了自己斗战之道的“侣”。 观看此战的诸神,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感到喘不过气来,甚至觉得混元无极罗天尊神,圣人出世亦不过如此矣。 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的力量,怎会在这么早,这么快的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一时之间,此前本觉得天庭太过霸道的诸多势力,瞬间便觉得天庭似乎还是极为宽厚的。 若是他们有此神力,莫说只是收取部分赋税,还将其大半返于洪荒之上,整个洪荒皆是他们的! 昆仑山,灵宝道人眼神迷茫,另外两人亦是如此,过了半晌,才见元始道人开口询问道: “三弟,此前汝所言中,与太一实力相差无几,当真否?莫不是对方不过是与汝玩乐?” 道德道人亦将目光凝聚在灵宝道人身上,想要知道灵宝道人的答案,心想:若是三弟当真有与太一并无区别,那他以后绝不与其相争。 灵宝道人则是苦笑道: “二哥莫要打趣吾矣,此时灵宝亦是满心困惑,此前与他交手,虽有差距,却绝非不可弥补也。” “其纵然有所留手,但吾亦觉得并不多,可如今看来,其多半觉得不过是切磋罢了,并未使出全力。” “想来吾平日自傲,却不曾想,有朝一日,竟被人将自己的切磋视作打闹,吾还自诩为与其相差不大,当真是羞煞吾也!” 道德道人与元始道人心中亦是如此感受,对于灵宝道人的想法甚是理解,毕竟他们也不曾想过,同境界之下,自己与人竟有如此差距。 三清并不知晓,太一手持东皇钟战斗之时,若是恰逢天地大变,其可配合天地之力,打出几乎不可思议的力量。 祈早在当初凶兽大劫之时,便吃过这种苦头,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防御可谓是坚固非凡,却仍然被太一轻易攻破。 要知道当时的太一,可是连混沌钟都不曾炼化,若论掌握,不过是皮毛罢了。 最多只能称其熟悉,可却仍然有此威能,如今太一早已将混沌钟炼化,再遇天时变化,有这般表现,倒也不算是奇怪。 西昆仑,缑回见到太一大展神威之时,便已然从蒲团之上起身,向自家宝库而去。 一旁的陆吾见状,有些疑惑的道: “尊上怎不继续观看,如今此战还未结束,尚等着收尾哩,如此场面,若不能将其看完,岂不可惜?” 缑回却是头也不回的道: “吾去收拾行李,此战过后,吾也当加入天庭之中矣,再做这待价而沽的姿态,未免也太不将自己的性命放于心中。” “吾虽然喜好清净,不愿沾染尘世因果,但与之相较而言,性命无疑是要更重一些。” “想来吾亦是根脚高贵,还尚有几分名头,天庭应当不会太过苛刻于吾,以混元道之身,兴许也能换一天尊之位。” “如今大局已定,还是早做打算为妙,省得惹急了天庭,招来太一这煞星,怕届时纵然有昆仑镜,也护不得吾也。” 话音落下,缑回的身影消失在大便之中,陆吾微微一愣之后,立即也高呼道: “尊上且等一等我,西昆仑杂乱,尊上一人怕是收拾不干净,陆吾对此尚有几分了解,绝不会有遗漏之物。” 说罢,陆吾便也急忙向大殿之外赶去。 以后这西昆仑多半是留不得,还是早做打算为好,到时候纵然是天庭不收他,也多少人为自己留下些修行的资本来。 蓬莱仙岛,战事早已在太一出手之时便已定下,仙庭再无胜利之机。 莫说是那些四散而逃的众多散仙,就连如今还存有战力的东王公和众多仙君,亦是没有半分能胜的想法。 下方众多天兵天将,还在对着散仙四处行施抓捕,东王公看着还在追随在自己身后的众仙君道: “尔等追随本座许久,早在当初,老师讲道之时,便与我长居于东海之滨,如今仙庭大势已去,你们且投降保命去吧。” “终究是吾,太过轻狂放纵,不知天高地厚,尔等与吾相交,吾却引得诸君走至绝路,此为吾东王公之过也。” “为上者,一不曾建功立业,二不曾得道齐天,三意未对众生立下寸功半点,鲲鹏此前诛心之言,如今却全应矣。” “吾早已与天庭交恶,带头反抗天庭,无视天规,其言吾为天下恶首,实不得退路也。” “但尔等不同,虽然同为仙庭中人,早年之中,兴许也犯下些许过错,但如今皆有大修为在身,兴许还能留有生机。” “此时若是想去,诸神观望之下,天庭也不好太过咄咄逼人,说不得还会生几分爱才之心,将你们吸纳进去。” 言至此处,场中还留下来的众仙君和诸多大罗金仙皆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他们追随东王公已久,甚至初与东王公相交之时,不过一普通金仙、太乙,如今却也是身居高位,号大罗真人,准圣仙君。 如今听得东王公此言,又岂会心中毫无动容? 见心中已生死志的东王公如此言语,众仙不由悲怆高呼道: “尊上!” “东王公大人!” “上神!” 声音来源不同,显得杂乱不堪,但其中悲切之意却是表露无遗,并无差别。 东王公面对众人真切的情感表达,却始终并未有所改志,只是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 “你们且去吧,如今大局已定,莫在做那小女儿姿态,反倒失了仅有的颜面。” 面对东王公的规劝,一位仙君恨声不甘道: “尊上,如今我等并非无再战之力,您不惧死亡,然左右不过是一死,我等又何必惜生!” “且与天庭拼杀一番,让我等掩护您离去,暂且蛰伏一番,他日未尝不可再举大旗让仙庭重获生机!” 东王公却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再作言语,那仙君脸色一白,面容更悲切了几分。 而祈等人只是在高空之中,静静望着此幕,作为赢家,可以大肚一点,给这些失败之人一点挽怀的时间。 但天庭会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反思、挽怀与交代,却绝不会留给他们一点死灰复燃的机会。 须知,除恶务尽。 而此时的西方大陆之上,冥河却早在一座山峰之前静静等待,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不解,喃喃自语道: “这天庭有这般巨力,怎还这般宽容大度,若是吾有如此神威,又岂会容那仙庭与巫族继续蹦哒?” “竟然还将西方大陆留与他们,与那些凡俗生灵讲究天规天条,如此操作,当真是让吾不解。” 而就在冥河低声自语之际,远方有两个身影正缓缓而来,二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面露慈悲之色,正是接引准提是也。 他们二人远远便瞧见了冥河的踪影,只是想来二者之间并无矛盾,在紫霄宫中甚至更有一份香火情在。 好歹有个同门的身份,打个招呼,交流几句,未来兴许还有可帮扶之处,见对方似在等待何人,接引准提便欣然来往。 “冥河道友,许久不见,你我今日竟然有缘相遇,实乃幸事矣。” “早先看见道友在此地屹立已久,不知可是在等待何人?我等对西方尚有几分了解,兴许能告知一二。” 接引准提二人皆是笑容满面,似乎当真为遇见冥河而感到高兴,只是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假。 冥河见二人主动到来,却当真是露出了几分少有的笑意,比较接引准提,可是要真切不少。 第294章 天悲地哭,红鹤飞舞 蓬莱岛上空,仙庭仅剩的十位准圣悬浮在东王公身后,做人字排开,位置较东王公低些,与天庭众人对峙。 见他们无有投降逃亡的念头,东王公明白了他们的心思,也只能长叹一声,随即将目光紧紧凝聚在帝辇之上。 帝俊目光冷冽,先看了一眼场中身板挺直的十二祖巫,见他们皆是如临大敌般的模样,这才缓缓开口言道: “天庭所属,诛杀恶獠。” 场中众人皆齐声应道: “得令!” 随即化作一道道流光,直指东王公等人,一时之间,大道化生,天地缤纷万彩,鬼哭神嚎。 白云君被应龙玄天剑一分为二,生死道消,真灵不得留存,天降血雨,大道生悲。 墨玄子被启明长庚所斩,焚如干尸之状,气息全无,终化作一阵黑风,席卷天地后,消弭于无形之中。 …… 天悲地哭,诸神皆有所伤,血雨飘飘洒洒,万物凄凄,怀有所感。 尔虞望道,四地齐有所化,凡心有所异者,欲念皆清,天地得一时静。 然而这却与场中众人无关,帝俊意得自满,睥睨天下,伏羲展露笑容,为洪荒众生又重归和平而深感高兴。 女娲则是笑望诸友,为帝俊与伏羲的志向更进一步完成,而为此感觉与有荣焉。 祈静观变局,既为了朋友的志向而高兴,又觉自己一切的努力皆有所得,笑看天地在一点点变好。 至于太一,他还在勉力维持威严,让自己不倒下去,此前一击,东皇钟几乎将他的神力抽空。 至于鲲鹏、白泽、应龙等人,则是在展望未来,前两人想象即将到来的封赏,后者则是仿佛已经看到龙族解脱的曙光。 无数天兵天将还在四处行动,对准那些逃亡之人四处追捕,亦是满脸笑容,心中计算者自己积累的战功。 仙庭之中的准圣仅剩下东王公一人,面对应龙等人的包围东王公却只是环视四周之后,便凄惨笑道: “成王败寇,不过尔尔,今日吾之死局,亦是他日尔等所面也。” “吾今日亡,亦当以仙王之姿赴死,岂可容尔等兵戈加身?” 东王公话音落下,周身燃起无形炁焰,先天纯阳大道显化,其中之悲,无可言也。 在众人的注视之中,东王公身形逐渐暗淡,缓缓消散,天降神雷九声,以鸣其去。 无数纯阳之气汇聚,化作一只只红鹤,在战场之上盘旋,数圈之后,四散而去,在西方大陆之上逐水而居。 此鹤羽足全红,唯有一双眼睛呈碧绿之色,嘴上长喙,犹如木质,后世人称其名曰:木公鹤。 此鹤之血,犹如红玉,佩戴可消灾劫,食之可化阴毒煞气,延年益寿,可逾千年。 见东王公逝去,帝俊这才开口言道: “班师回朝。” “诺!” 一片片青云相携,众多天兵天将立于云上,此番损失皆可忽略不计也,然其中收获,却令众人所喜。 仙庭十数元会的积累,皆被天庭所缴,东王公手中灵宝,道祖赐下之物,龙头拐杖,亦被奉于帝俊手中。 而另一边,面对主动靠近的接引准提二人,冥河展露笑颜道: “今日确实是幸事也。吾在此地久待,的确是在等候其人,而此人,二位道友也必然知晓其踪迹也。” 接引准提闻言,种种疑问萦绕心间,心生一丝不妙之感,对方好似冲他们来的? 准提略作犹豫之后,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冥河道友,你所说之人究竟是谁?为何吾等会知晓其踪迹?可是与我等有何关联?还望道友明示。” 冥河点了点头,笑道: “二位道友,此言谬矣,吾所等者,正是二位也。” 接引准提眉头一皱,心中顿生不妙之感,猜到对方多半是冲鸿蒙紫气而来,但眼下并非冲突之机,天庭如今还尚在西方之中,对方应当不会不智如此。 念及此处,接引准提故作疑惑道: “冥河道友,此言何意?倒是惊奇,吾等少与道友交往,如今道友却在此地等我等作何?” 冥河闻言,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精芒,言道: “二位道友,吾在此等候,自是有要事相商,此番吾前来西方,正是为与二位道友相借一物也。” “只是此物珍贵,吾担心二位道友有所不舍,故特此前来相取矣,也省得让外人知晓,令他日引火烧身。” 接引准提 面色难看,但此时并未撕破面皮,对方也仅有一人,故接引向前一步迈出,眼神中满是厉芒,言道: “不知冥河道友打算欲借何物?吾等若是宽松,定不负道友所望。” “不过,还望道友多加思虑,一切言论需要想好再言,省得你我生出龌龊来,影响同门之谊。” 接引此言一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准提也紧紧盯着冥河,神色严肃,一只手虚握,显然早作防备。 冥河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杀机,淡淡言道: “吾此次前来,自然是考虑清楚,此番来寻二位道友,乃是想相借准提道友的鸿蒙紫气,参悟修行一番,不知道友能否割爱?” 接引眉头紧锁,沉声道: “冥河道友,鸿蒙紫气岂是轻易可借之物?此等宝物,关乎重大,吾等实难应允。” 准提也摇头道: “冥河道友还是换一物的好,鸿蒙紫气太过珍贵,吾等不能将其借出,并非是我等吝啬,而是此为老师所赐,怎可轻言相借?” 冥河对二人的拒绝早有预料,从山石之上缓缓起身,手握元屠、阿鼻双剑,周身弥漫着一丝血色,轻言道: “准提道友,此言谬误矣,当日紫霄宫中,老师曾言过,这最后一道鸿蒙紫气,乃是有缘之人可得也。” “当时乃是其鸿蒙紫气选择了道友,乃是其有缘也,可若是换至今日,吾又未尝不可有缘。” “毕竟若是无缘,二位道友也不会与吾相逢是也,可见这鸿蒙紫气合该为吾所得。” “二位道友若识趣,便将其交出,免伤和气,否则,休怪吾剑下无情。” “毕竟吾也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所求不过准提道友手中的那一道,至于接引道友的鸿蒙紫气,吾不取也。” “二位道友情同手足,想来共参一道也是无妨,既今日可见有缘相遇,且将其让于吾,以全恩义如何?” 纵然是接引准提历来面皮颇厚,如今也为冥河之言感到不耻,准提更是怒声道: “不过欲行强取豪夺之事,竟也有这般无耻至极之言,颠倒黑白,如此口舌,吾等倒是今日才有所见。” “今日所遇之冥河,倒是出乎我等此前之印象,观尔作为,早入魔道矣!” 接引也沉声道: “冥河,吾等虽不愿与尔相恶,却也并非软弱可欺之人,这般轻言夺予,实非善也。” 冥河对于二人的反应不以为意,只是伸手做相邀状,对接引准提言道: “接引道友所拥,乃老师所赐,为玄门之物,吾亦玄门之人,故不取也。” “然准提道友所拥之鸿蒙紫气,却是老师亲口言,天下有缘者居之,吾欲取,又有何过之有?” “天规天条有言在先,你我皆是混元道之人,不可于洪荒之中出手。” “准提道友既然不愿,不妨随吾一同往混沌之中如何?” “至于接引道友,若是对此不放心,不妨一同前往。只要不插手吾与准提道友之事即可。” 接引准提二人皆是眉头紧皱,他们二人情谊,洪荒皆有所闻。准提若是劣势,接引必不会袖手旁观。 此事冥河也必然知晓,只是对方却仍然出言相邀,这让二人不由心中多加猜疑。脸上的慈悲愁苦之色更添了几分。 至于冥河是否会在混沌之中设下埋伏,接引准提对此倒是并不担心,对方的名声可比他们恶劣得多,更没有什么友人存在。 他们二人虽有两道鸿蒙紫气,但冥河也最多仅能再邀一人埋伏,想来联手之下,也定可全身而退。 接引微微颔首,心知只要拥有鸿蒙紫气,此类事定然避让不得,便对准提传言道: “冥河向来独来独往,即便想设埋伏,怕也难以找到帮手,吾等只需小心应对他的手段即可。” 准提也是颇为认可,回应道: “是极,吾等虽乃彼动,但也不必过于惊慌,若他真敢在混沌中使诈,吾等也绝不轻饶。” 接引思索片刻,又道: “虽是如此,但吾等也不可掉以轻心,冥河手段诡谲,外界少有传闻,当不得不防。” “既然对方相邀混沌,那便由你我引路,定不可入其设计之中,省得生出波折来。” “若是对方并不设伏,只待你我入了混沌,便一同出手,将其打杀了去,也为你挣得些许护道之宝,以防不测。” 准提微微点头,二人不作言语,只是装作一副犹豫模样之后,便对冥河 言道: “如此自无不可,不过前往之地,乃需由我师兄弟二人商定才行。” 冥河对此自然是从善如流,他在混沌之中又不曾设下埋伏,自然不介意在何处对敌。 有先天十二品业火红莲护身,元屠阿鼻双剑对敌,就接引准提二人,不入其眼也。 而且他对那二人也并非没有防备,此时袖中,可还留着手段正等待接引准提入套呢。 见冥河答应,接引准提反倒是又为难起来,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三人相觑一眼之后,便同向混沌之中而去。 三人呈一纵向前,冥河被接引准提夹在正中,以防其留下什么指路的手段,引来援手。 而此时的诸多先天神圣却也开始筹备贺礼,准备接收请帖,前往天庭之中参加庆功大会矣。 如今仙庭覆灭,洪荒再无反对天庭的声音,只留下个阳奉阴违的巫族,却不被诸神放在眼中。 天庭可以失败,也可以被取代,但取代之人必须为先天神圣,这便是如今洪荒诸神的心思,也是底线。 巫族实力强劲,或许将来会给天庭和洪荒造成不小的麻烦。 但若是天庭当真败于巫族之下,那等待巫族的,也必然不会是天地之主的位置,而是洪荒诸神齐心协力的打击。 待将巫族清退之后,再由那些有心天地霸主位置之人再行争夺。 而这也是那些经历了当初凶兽大劫,受过凶兽之苦的洪荒诸神,心中最真切的想法。 当然,若是十二祖巫立下誓言,宣布放弃对盘古大神的信仰,修行元神大道,以先天神圣自居,那也并非不可容忍。 至于其能否修行,怎么修行元神大道,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他们只要结果。 祈和帝俊等人将此看得明明白白,可也正是因为如此,罗睺当初之言反倒让祈等人耿耿于怀。 伏羲甚至猜测,是否会是有人将巫族当成了刀,用来拖着如今的天庭消失,好让他们得以喘息。 毕竟以如今天庭之势,祈他们根本想不出,究竟要巫族强到什么地步,才能以一己之力拖着天庭一同毁灭。 十二祖巫并未与天庭一同返回天界,祈在分别之际,只是对帝江再行敲打,道: “本座知晓尔等藏匿着的心思,天庭有时只是并不想对万族逼迫过甚,对尔等亦是。” “此次分别,天庭之中当会再举大会,尔等可一同前往,在此期间,巫族大肆抓捕奴隶之事,必须解决。” “吾等高居于洪荒之上,调控洪荒万族,并非是为尔等蓄养奴隶是也,万灵平等,此乃往后洪荒不可违背之势。” “还有尔等在不周山之中的所作所为,天庭议事,看在眼中,不周山乃洪荒根基,不可动也。” “巫族之行为,已经过界矣,此事在天庭大会之前,必须有个交代。” “不然如今仙庭的下场,未必不会是巫族之未来。” “天庭历来宽宏大度,在洪荒之中所获取之物,大多也重返于洪荒之中,纵然是在西方,也亦是如此。” “半块大陆,已经足以供养巫族,对其之厚爱,望尔等自知。” 并不理睬沉默的帝江,祈道完之后,便随同众多天兵返回天界之中。 第295章 宴会,天地骤变 万千玄鹤飞,青云相与随。忽见清风至,明月照玉辉。 皎皎月色之下,不周山屹立于天地之间,山下是清风明月,可遥望于天穹之上,是诸神之宴也。 祈于席宴中四处行走,招待那些个前来一同饮宴的先天神圣,席间歌舞升平,好不乐哉。 祈所至之处,携大胜之威,一时之间,从者云集。 诸神嬉乐之处,谈笑之间,曲谈化道,祈行走其中,悠然自得。 太一所在之处更是声名无二,无论行至何处,无有与其争者,纵是如三清之流,亦仅尊崇。 帝俊高坐上首,笑容满面,席中高朋满座,尽观天下之色,偶有一言,亦是呼声不断。 伏羲不胜酒力,侧靠坐于席位之上,以手扶额,静看场中欢声笑语,洞观诸神嬉闹。 女娲则是低声与羲和常羲等人交谈,时有笑声传出,缑回亦在一旁,时常一手遮面,掩盖笑颜。 不多时,太一便率先寻个安静处,面色涨红,显然已经不胜酒力,偶然一瞥,瞧见祈在场中长袖善舞,不由展露几分笑意,大步行去。 人还未至,祈便远远瞧见,心中之情必定不安好心,故寻个由头,连忙避开,往帝俊处去矣。 路过女娲等人所在之地时,祈便发现她们似乎在谈论什么私事,人还未靠近,其便早早静音。 待祈走远之后,这次又再次热闹起来,四人嬉笑打闹,祈偶然一观,却见其人皆霞飞双色矣。 鲲鹏在场中四处游走,所至之处,从者云集,纵是偶然与白泽相遇,也皆是笑容满面。 应龙仅在自己的席位之中干坐,时不时饮去一杯,若无人来,也不言语,甚少交流。 仿佛如宴会之中的隐者,纵观全局,却又默不作声,其位虽在高处,但除去天庭众人之外,少与人接触。 屏翳席位中上,左手手肘处支撑在席岸之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大殿之中舞蹈的天女,时不时小酌一杯,乐在其中。 祈观其颇有几分放浪形骸之意,却不以其逆,天道后诞生的诸神,大多有几分如屏翳这般,无严肃之意。 较之于祈等,其多了几分欲望,少了几分严肃,可他们并不以此为忤,反倒自诩为其乃自在也。 除少数几人求道之心甚竖外,大多如此,虽对大道同样渴求,却也并不是非证不可。 祈不知他们为何会如此,但或许觉得那便是天道所缺的一,失恒也。 就在众人欢乐之际,天空中突然紫气蔓延,洪荒纵是在深夜之中,却也可见天边紫气。 而天界之中,更是紫光映照,可见其尊,就在众人惊诧之余,天边忽然响奏道音。 虽未有证道之言传出,祈等人却心中知晓,鸿钧道祖合道矣。 纵然是在神霄天中,亦有无数天花乱坠,灵雨飘洒,祈等人面面相觑,下一刻,场中众人齐声言道: “恭贺道祖合道成矣!” 话音落下,席中气氛为之一静,祈等人对洪荒天地皆有所感,惊觉其已发生变化,心中杂念纷扰,却又不敢言语,只是皆凝神洪荒之中。 天色一点点转亮,日月星辰运转,致洪荒看时,旭日东升,当第一抹晨曦照耀在大地之上时,顿时天地大变。 无数灵气疯狂上涌,在晨曦之中,蔓延在洪荒中的先天灵气,顿时开始躁动起来。 天道显化,一缕缕灵气疯狂的膨胀分化,大地之中浊气涌动,天空之上,一缕缕清气下垂。 二则与天地之间弥漫的灵气相互交融,开始纠缠在一起,逐渐密不可分。 祈等人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震惊,只见清浊二气与灵气,仿佛水乳交融一般,缓缓相合。 天地间灵机骤然大盛,名山大川皆在震颤,意识显化,一个个无形的大阵浮现在洪荒之上。 昆仑山上,无论东西,山势聚合为一体,罡风环绕,将从天空之上垂下的清气隔绝在外不说,还将大地之中涌起的浊气又压了下去,不让二者相遇。 云梦泽中,云梦泽意识显现,先天云梦星辰大阵无人操纵,却仍然张开,漂浮在水面的岛屿疯狂运作起来。 一条条星链不断蔓延,牵扯着四周的云气不说,还不断隔开天上坠落的清气,不让其与之相触。 星光投入大泽之中,如同一粒粒珠玉,洒落在泽底升腾的浊气之上,将其牢牢紧固,不让其继续活动。 天庭之中的天神地祗心中皆是有所不安,纵然是星神,心中也是警铃大作,祈与帝俊太一更是如 此。 场中诸神皆将目光投向祈与帝俊处,还不等开口,祈便率先言道: “洪荒天地骤变,来去皆可自如也,吾尚有要事,不便招待诸位,此为祈之过也,后续定会告歉于诸位。” “天神地祗,可通过天界之阵法,传至洪荒之中,名山大川,大多皆可也,云梦泽有变,恕吾尚不能相伴招待也。” 说罢,祈也不能场中众人回应,便率先一步迈出,天庭之中阵法运作,将祈传至云梦泽上方的天界之中。 祈不过刚至此处,便见无数灵光流转,天界底层之中的弱水形成一个漩涡,一条通道隐隐从中显露出来。 祈见此不作犹豫,立即便飞入漩涡之中,而且下方,便是云梦泽所在之处。 帝俊看向场中诸神,先是告罪一声道: “此番天地有变,天神地祗多半要受其所扰,纵然是天地星辰,亦是受其所困也。” “此番还请恕天庭招待不周,天地骤变,想来诸位应有理解,若无要事者,后续自有羲皇,娲皇招待。” “如欲返回洪荒者,天庭亦有阵法投送,如今太阳星亦有变,吾与太一暂时先行一步。” 前来宾客立即齐声道: “无妨,无妨,陛下自便即可。” 无数星神皆同帝俊太一一同返回星空之中,一时间大殿为之一空。 阵法全力运作的嗡鸣声持续不断,众多山神、水神皆通过天庭之法返回属地,此前人声鼎沸的大殿,只剩下些许神人。 好在有伏羲女娲招待,一时之间,诸神虽然关系洪荒之变,有些心不在焉,但好是场面还算热闹,没有让宴会冷清下去。 祈才刚入云梦泽,便有一股吸纳之力传来,将其吸入阵法之中。 祈也不抵抗,直至入了云梦泽,这才知晓其中惊变。 大泽之水波涛滚滚,百千丈的巨浪疯狂涌动,先天云梦星辰大阵全力运转,应对不断从天空之上垂下来的清气。 泽水浑浊不堪,时有大股浊水从地下涌出,无数链条四处挥舞,疯狂牵扯着未曾被清气浊气沾染的云霞进入云梦泽之内。 云梦泽意识浮现在祈的身旁,焦急之意显露无疑,祈见状,也不言语,立即取出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令其坐落于水中。 无数的惊涛骇浪,立即安静下来,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散发着盈盈光辉,从地下涌起的浊气被此青光一照耀,立即便安静下来,重归于地底。 祈又取出水华醒世鼓与御水伏神杖,手握鼓槌,对准水华醒世鼓重重落下,天边炸响惊雷之音,垂下的清气顿时为之消散。 御水伏神杖旋立于天空之中,一道道无形的波纹四处扩散,大泽之中的巨浪也随着波纹所过,变得安静下来。 宁心铃出现在祈的手中,轻轻摇晃,干净的铃音随着祈的摇动扩散开来,纵然是有大阵间隔,也依旧广传于外。 从天空之上垂落的清气,与宁心铃所发出的铃音相撞,立即便在原地开始打转起来。 又随着铃音的不断扩大,重新向天空之中返去。 祈见状,心中稍微放宽了些许,又取下辟世白玉节,将其投至于水中,顿时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 辟世白玉节、水华醒世鼓、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与宁心铃散发出淡淡的荧光,片刻之后,一朵摇曳着的巨大莲花虚影屹立于水中。 祈看见此景,稍微松了一口气,云梦泽意识却又在祈周身不断地环绕,无数条星链云链四处飞舞。 祈知云梦泽意识所想为何,也不停留,立即向摇曳着的巨大莲花虚影走去。 随着祈步入其中,巨大的莲花绽开,白洁的模样透露着神圣之意,一片片花瓣展开,露出其中巨大莲台。 祈显露本相,万余丈的蛇尾盘旋,四目齐睁,黑色的羽翼舒展,数万丈之广,却也仅能堪堪占住莲台,甚至犹有几分宽松之感。 随着祈进入,先天云梦星辰大阵彻底运转起来,无数条星光云气锁链四处蔓延,牵扯着于梦泽附近未被清浊之气侵染的云气,进入云梦泽之中。 与此同时,若从外界看去,先天云梦星辰大阵的笼罩范围,还在不断的扩张着。 其不但包裹了整个云梦泽,甚至就连周遭的千万里之内,亦被其笼罩在其中。 雷霆炸响,云梦泽外的天地仿佛回到了祈初诞之时那般,昏天黑地,雷声滚滚。 地下的浊气不断翻涌而出,好在还有凝炼的星光将其镇住,让其动作不得,若不然,祈恐怕还没那么轻 易,便可稳住如今局势。 东昆仑山,三清亦是回返,他们虽不是天神地祗,却也是由昆仑山所孕育,如今天地骤变,他们自然也放心不得。 灵宝道人亲自主持昆仑山山势所成的大阵,镇压地下不断涌出的浊气。 元始道人手握盘古幡不断挥舞,一道道混沌剑气从幡中放出,与坠落的清气相撞。 道德道人手中太极图徐徐展开,阴阳二气流转,不断梳理天地间的清浊二气,尽量不让昆仑山受其干扰。 而昆仑山中,亦有不少先天神圣相助,无论是神人还是地祗,此时都不得清闲。 缑回亦在其中,手中昆仑镜放出毫光逾千万丈之遥,好似不见尽头一般。 无论是自天穹之上垂下的清气,还是从大地之下涌出的浊气,仅是被这毫光一照,便不知被传至何处矣。 冰夷立于天空之上,看着无数江水奔腾而下,咬牙切齿道: “该死,这究竟何为?怎清浊二气会忽然暴动!竟然还会与洪荒之中的灵气相融合!” 说着,冰夷摄取了一缕新诞生的灵气放置于手中,眼中神光闪烁,却察觉不出其中究竟有何异处。 “道祖合道成功,按常理而言,不应当是补充好洪荒天地规则,重演当初大道尚存之时吗?” “怎会变成如今这般,天地清浊二气生异,令原本安静分隔的二者,竟会与灵气相融!” “虽在短时间之内参透不出其中之理,但参杂了清浊二气的灵气,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变化!” “若不然黄河意识不会如此排斥,吾诞生如此之久,这般状况,可还从未遇过!” 奇相面色难看,虽然天地之间的灵气突然增加了许多,但那参杂了清浊二气的灵气,必然有了她并不知晓的变化。 而观长江意识如此排斥,这其中的变化必然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奇相本能的觉得,这疯狂增长的灵气,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弊端。 天地间的灵机越发活跃,仿佛对天地二气溶于灵气之中,并未感受到什么异常。 济神立于济水之中,心中满是焦急,作为四渎八流之首,也是天下水神中除去祈之外,地位最高者。 可正是因为如此,济神这才感觉颇有几分焦头烂额,天地发生骤变,可他们却阻拦不得。 这些活水不同于云梦泽,其流量之大,途经范围之广,又岂是以阵法可以阻拦这种天地变化。 尤其是在吞并了西方三水之后,四渎八流更是广阔无比,整个洪荒之水皆系于其上。 而如今面临这般变化,他们所受的影响自然也是最为剧烈。 明明天地之中的灵气正在疯狂的变得浓郁,灵机也是极为活跃,远超以往,可济神却越发的觉得头疼。 “罢了,既然阻挡不得,那至少也要保证济水之中,能有几处精华之地不受影响!” “其余的那些支流细水,且就由它去了便是,自有那些水神操心,不过还需挑选静处,不然纵有保留,多半也存续不得。” 一时之间,绝大多数的水神皆选择了如此,仅保留下一地,留作天地大变之前的模样。 至于其它寻常之地,且就随它变化便是。 第296章 先天后天之变与清醒之言 祈趺坐于莲台之中,巨大的蛇尾环绕,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缓缓从中睁开双眼。 “如此天地之变,竟会持久如斯,约莫三元会之期,竞才堪堪结束,若以如今之势,洪荒局势又生变矣。” 祈满脸疲惫之色,望着四周仍同过去一般的景色,心中总算是安定了几分,又言道: “不过好歹是将此方水土保持了下来,未曾让它同外界一般,变了模样。” 双翼微微展开,祈飞遁至云梦泽水眼之中,见此处仍然水波粼粼,蓬勃的水气中蕴含着无限的灵机。 一个玉茧似的巨石安定在水气之中,时有光波流转,祈望此处,玉茧又亮起几分莹莹之光。 身躯绕着玉茧将其牢牢缠住,双翼垂下,将下身的蛇尾遮盖,祈双手怀抱于胸前,陷入沉睡之中。 过去三个元会,祈一直在操持阵法,其中损耗的心神实在太过巨大了,若不是此阵是由阵基组成,又是其所开创,祈根本无法支撑如此之久。 不过这三个元会的辛苦也并非毫无所得,祈不仅对先天云梦星辰大阵的理解更多了几分。 而且云梦泽也成了如今天地之变下,唯一一个保存完整,历经大道,天道,天变之后的洞天福地。 其余纵然是不周山与昆仑山,亦是有所损耗,除去其中少部分外,大多皆与外界无异矣。 而众多先天神圣,此时还在不断地研究天变之后的灵气,想要看看参杂了清气与浊气之后,变得多了不少的灵气有几分改变。 天庭也在对其研究之中,如今也算是所获颇丰。 据天庭所得之结论,如今现有的灵气,对未成仙的修行者影响并不算大,只是修为增进带来的寿数较以往少了些而已。 可对于成就天仙及其之下者,却多了不少限制,有了天人五衰的威胁,平白多添了几个灾劫来。 修行成仙之时,须先经历一番雷霆洗炼,化去大半其过去体中积累清浊二气带来的杂质。 此番雷霆洗炼,被天庭称之为天劫,而经历天劫成仙之后,又会因自身因果业力,迎来三灾六劫,天人五衰,其到来的时间不定,不过大多会先有所感。 后又会在金仙之时,再历一次天劫,自此成就无漏金身,后续不受灾劫所染,天人五衰亦不加身。 对于那些灵根仙草而言,影响则是颇大,除去极少部分因所占地利之故,还能保证原有品阶之外,其余品质尽皆有所下降。 不过好在是因为灵气变得更浓密了许多,无数凡草亦有了几分化灵的机会,较以往而言,凡俗众生反而多了许多修行的机缘。 伏羲对此感觉颇为复杂,天界有阵法相隔,又有众多先天神圣,多多帮扶之下,并未受洪荒变化所影响。 但下方的不周山以及洪荒大地,在这三个元会之中,可谓是变得面目全非。 无数的小种族因此受益,族中修行者数量几乎翻了数倍,可以称之为全民修行矣。 过去的那些大族血脉强劲,通常难以诞生子嗣,在如今的洪荒变化之中,反倒收益最小。 只是如今洪荒诞生的新生儿,较之以往确实是越来越弱了些,体质疏松平常,也没有什么神异之处。 如今时间较短暂且不觉得,可若是继续下去,伏羲不知道,未来的洪荒生灵,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 过去之时,正常洪荒凡俗生灵,自诞生至死亡,不修行的情况下,如无意外,寿数多在一千余年到两千年。 若是有几分异兽血脉,或许还能在添上几倍,运到好些,活个万年也是正常。 可如今却几乎少了一成,此时洪荒中人并未察觉,实是因为如今洪荒生灵大多修行罢了。 “也不知这究竟是好是坏,若是长久以往,岂不天下皆是修行之人,却无一长寿者?” 伏羲喃喃自语道,一旁的女娲也是眉头紧皱,她修造化之道,此时也觉得甚是纠结。 灵气的品质下降,但是浓郁了许多,修行变得更简单了些,这无疑是为无数凡俗众生,添了几分逆天改命的机会。 可如果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之中生存,其根脚必然会有所退化,修行之人的根骨也会有所降低。 如今不过传承百代,便已经似这般寿数削减了十分之一,若是千代、万代之后呢? 那岂不是如凡花野草一般,枯荣仅在一岁之中? 而且诸神必然有所保留,自家道场多半能够似天庭一般,维系住变化之前的模样,保留先天的纯净与自然。 道场范围之内,与外界的洪荒之中,形成两个不同的世界,其中的生灵差距岂不如天壤之别? 十二祖巫此时早已回归西方,天地突遭变故,一时之间天庭也无力对其处置,倒是让他们躲了一次。 只是他们不修行元神大道,对天地灵气的变化,也仅是模模糊糊,但他们却也是识得,如今的猎物越发不顶饿了。 以前吃一餐能顶十日,如今九天便感觉到了饥饿,自然会察觉其中变化。 “眼下天地大变已经结束,天庭早晚会腾出手来,当初祈皇所言之事,早晚要面对,对于此事大家有何见解?” 帝江端坐于首位之上,席中十二祖巫齐聚,并无缺漏。 后土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此时她也是头疼万分,她本在天庭之中呆得好好的,也未受到轻视和虐待。 可却不曾想自家兄弟如此胆大妄为,谋划将她劫出不说,竟然还将不周山中蕴含的父神精血取了出来。 也不知要谨慎些,行动被天庭察觉,好不容易消停片刻,又要再去生出事来。 莫说是为了给天庭交代,她的这些个兄弟如何,后土最是了解,如今这番会议,其多半是想要商量打算如何糊弄天庭。 面对帝江的询问,后土不等场中人回话,便先行开口言道: “直至今日,尔等竟然还不死心吗?当年仙庭覆灭,你我可是亲眼目睹,如今仅不过才三个元会,大家便忘记了当日之景?” “莫非真的要让巫族,落刭和仙庭一般的境地,为首者皆诛尽,剩下几条小鱼小虾四处逃窜才行吗?” “莫要以为吾不知晓尔等的心思,族中被尔等所隐藏下来的那个先天神圣,难道不就是仙庭余孽?” “想要通过他一个抛弃神道,转修仙道的大罗金仙,便妄图想掌控能够比肩天庭的阵法,白日做梦,亦不过如此也!” “天庭之底蕴如何?吾在其中居住了十余元会,难不成尔等比吾更了解?” “当年天庭诸神强开天界之门,所用的阵法如何?你们也曾看见,乃是亲眼目睹,较之仙庭覆灭那日,有何区别尔等又可知?” “我们所见,不过是天庭显露于云海之外,想要我等看见的只鳞片爪罢了,其隐藏在云海之下的那些,我等真的了解吗?” “当日那东皇太一的攻击,你们又可能够接得下?不曾思虑半点,被野心蒙蔽了双眼,当真还能清晰的看到吗?” 大殿之中,只有后土的声音在其中环绕,其余人皆是沉默不语,面上带着几分羞愧,又有几分不忿。 帝江等到后土情绪稍微安定些,这才开口略微解释道: “木沦君是个有能力的,能在天庭的围追截堵之下,安然身退,可见其不凡。” “如今既然受我等庇护,那外界自然影响不到其身上,天庭虽强,却也不可找到我巫族隐藏之人。” “而且其对阵法也是颇为了解,正是因为知道眼下与天庭尚有差距,我等才要奋力追赶才是。” “而木沦君,正是我等巫族阵法尝试的开端也,若是因为差距大便轻言放弃,巫族又岂有振兴之日?” 下方的玄冥也开口劝道: “后土姐姐,我等也是想要让巫族的存续不再仰人鼻息罢了,并非是一定要与天庭相争。” “而且这洪荒本来就是父神所开辟的,我等作为父神之后,这洪荒理应有我等一份才是。” “且不说去当那天地霸主,至少也应该拥有行走自由的权利才对,而不是似现在这般,被圈养在半块西方大陆之中!” 后土眼神震惊的望着玄冥,又环视场中众人,见他们大多都颇为认可玄冥的言论,这才知晓如今巫族为何会走至这般地步。 后土的神色变得复杂且平静,让众多祖巫都感觉心底发毛,不由关心的看向后土,而后土只是苦笑道: “尔等谬矣!洪荒是为父神所开辟不假,可若是依大家所言,那些个先天神圣,天神地祗,又当至于何处?” “你们有野心我能理解,可你们要知道,一旦巫族与天庭开启争端,等待巫族的就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天庭被巫族掀翻,从洪荒霸主的地位上跌落,巫族成为众矢之地,为诸神所灭。” “要么巫族失败,天庭仍然是那个洪荒霸主,落败的巫族变得同如今的麒麟一般,灭族,或是只能隐藏在阴暗之处,不敢露于外。” “除非我等放弃父神的信仰,以先天神圣自居,同时不再修行血气巫术,法则之力,转修元神大道。” “不然就你我而言,在洪荒诸神,只不过是异类矣,而异类,又岂能站在他们这些诸神的头上。” “我曾在天庭之中,看过其对洪荒历史记载,上一个与巫族类同的种族,是凶兽也。” 帝江等人闻言顿时有些怒火中烧,共工更是气急道: “后土妹子怎如此口无遮拦,竟然将吾等比作那污浊无智之牲畜!莫要忘了,你也是巫族!” 后土对此只是坦然笑道: “不然你以为诸神如何看待我等?同样不修元神大道,同样以血食作为修行资源,同样修行法则之力。” “若不是我巫族尚有智慧,只怕对方早已将我等视作凶兽,或是圈养,或是打杀了去。” 场中气氛顿时低沉了几分,奢比尸皱眉道: “洪荒之中,吞食血食者,又并非只有巫族,那些个万族不也如此吗?哪个种族之人不曾吃过血食!” 对此后土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道: “他们修行元神大道。”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在后土点明,他们一直不愿面对的事终于摆至台前。 巫族与洪荒众生之间,仅有的一块遮羞布被后土直接扯下,这便是二者的区别,道不同,不相为谋也。 这也是巫族与洪荒生灵最为直接的矛盾,大道之争,别无选择。 帝江最终哑声道: “难不成我等真的就没有成为洪荒霸主的可能吗?只能在诸神之下,天庭之下,仰人鼻息,摇尾乞存?” 后土沉默良久,过了半晌,这才艰难开口道: “至少,现在绝非是我等于天庭发生矛盾的时候,未来如何,你我说了不算。” “想要反抗天庭统治之人,绝非仅有我等,眼下巫族不能以卵击石。” “那些先天神圣,也绝对不想在头上永远的压着一个天庭,他们早晚会忍耐不住的。” “尤其是道祖曾经所言的圣人出现之后,他们绝对无法忍受在他们的头上,压上一座巨山。” “届时,只要那些圣人想要挪动头上的巨山,想要解开天规天条这个枷锁,那必然会为巫族支撑起一片,足够喘息的空间。” “而那个时候,才是巫族可以活跃起来,可以站出来与天庭相争的时候,才能在胜利之后,不被诸神所灭。” “毕竟最先要推翻天庭之人,本就是他们那些先天神圣,而我们巫族,只是作为那些先天神圣的代言之人罢了。” “也只有他们先斗起来,才会抛下一切原则,不再在乎同不同道,是不是异类。” “而在此之前,我们最需要的便是蛰伏起来,不要让天庭找到针对、出手的理由。” “你们要知道,我既然能看明白这一点,天庭之中能人异士,智者数不胜数,又岂会不知。” “只不过他们更清楚,没了巫族,诸神最终也会推出另一方势力来,而对他们而言,巫族最好对付罢了。” “这才是他们留我等至今的原因,才会对我们百般包容。” 第297章 洪荒隐秘,默契与莽撞 “对于那些自洪荒诞生起,便一直将其掌握在手中的先天神圣而言,巫族是异类,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巫族反倒有了能够起事的机会。” “就如同当年的凶兽一般,如今的巫族,对那些先天神圣而言,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 “其中的区别,仅仅只不过是当初放纵凶兽,帮扶凶兽的人,换了一批而已,其余的并无区别。” 后土此言一出,帝江等人猛然将头高高抬起,目光灼灼的盯在后土的身上,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烛九阴面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连忙开口问道: “你说什么?后土妹子,当年的凶兽,是那些先天神圣有意放纵?那次凶兽大劫不是波及了整个洪荒吗?” “据我所知,但凡经历了那次大劫之人,包括先天神圣在内,可都是损失惨重!” “可如今依你之言,怎就变成了凶兽大劫是先天神圣有意引起的?” 帝江也颇为关切的补充道: “妹子,这里面的事还请详细说说,此关系到整个巫族,乃至整个洪荒之势,实在不可胡言乱语。” 后土对此只是无奈苦笑,摇了摇头之后才言道: “此中之事,也仅不过是天庭对当年的猜测罢了,其中细节不得而知,但凶兽之王,神逆的存在,却是其中绕不开的话题。” “一个没有头脑的凶兽,若是无人相助,怎可能吞噬一位还未诞生的先天神圣,并且还有一位有噬神枪那样的灵宝伴生的先天神圣。” “要知道,就算是你我,在还未诞生之时,亦有大阵守护,外人莫说伤害,就是想要寻到都难。” “这已经不是机缘能够解释的了,洪荒存世如此之久,又有谁听闻,先天神圣诞生之前,便被除了先天神圣以外之人寻到过?” “就以目前而言,洪荒中己知的唯一一例,先天神圣在诞生之前便被寻到,唯有云梦神君屏翳也。” “而寻到其人的又是谁?乃是当今天庭帝君祈皇陛下,除此之外,又可有耳闻?” “祈皇陛下能够寻到,是因为其乃是云梦泽司水之神,云梦泽本来就是他的道场,而且兴许其中还另有隐秘。” “可除此之外呢?天庭对洪荒掌控如此之久,在巫族还未诞生之时,对方已然变攻破天界,彻底掌握洪荒大势。” “对比他们而言,我们始终还是太稚嫩了些,这些隐秘,若是我此前不在天庭之中,莫说是知晓,怕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猜到这上面去。” “底蕴上的差距,不是我们十二祖巫皆可比肩混元道,再有个别大巫堪比准圣能弥补的。” “这需要时间和越累的积累与沉淀,纵然是天庭,当初不也在三族强盛之时,蛰伏其下,不敢显露分毫?” “可较之天庭,尔等又是如何处理的?还未等来相送我等上青云的神风,便急急忙忙显露野心。” “行事不仅不隐秘,还粗糙自己,不曾站稳,便将自己放置于台前,一切行动接待对方的目光之下,预料之中。” “如此又岂可成事?如今力尚且不足,便贪图无法掌握的东西,不,是没资格掌控的东西!” “将希望寄于天庭不会察觉,或者是天庭并不在意。” “也不想想,作为天庭之下,显露在洪荒之中最强的几个种族之一,天庭又怎可能毫不关注?” “蛇族强吗?虎族强吗?甚至那些水神一系的人强吗?难不成他们都没有野心?” “当初龙蛇之争你我也是亲眼目睹,面对当时洪荒最强的龙族,祖蛇、天蛇尚且能让对方吃下大亏。” “怎如今对待天庭,却仿佛失了骨血,没有半分勇气,难道当真是那几位帝君天生帝命,让人一见,便会心悦诚服?” “那怎么不见得你们如此?少昊掌控下的白虎族,你当真敢言巫族能够视其于无物?” “除开我们十二祖巫之外,你看虎族能不能将底下的儿郎们给生撕了,当真以为对方长存于三劫,不受其影响,没有几分底蕴?” “天庭如今只有这些混元道和准圣,不是他们内部没有能够成为准圣之人,而是其底下的那些先天神圣,大多心高气傲。” “在没有外部压力的情况下,他们不愿走捷径,想要继续积累性命修为,安心修行,成就混元道。” “准圣,是他们在不可为之下的,不得以之选!” “而这不仅仅是他们,也是如今洪荒不曾修行仙道的那些先天神圣,其最主要的想法。” “那些天兵天将亦是如此,百万之兵,其中任意一人,若是在小族之中,皆可为一族之未来。” “在大族之中,也是必会将其视为精英,未来的中流砥柱培养,如此才只聚得百万。” “而此类之人,巫族又可聚集多少?能否存有一万?” 后土对于凶兽之事了解也并不算多,仅不过是提一句,为他们稍微解释了一下,随即又将问题集中在洪荒与巫族之上。 帝江等人莫不作声,大殿之中死寂的氛围让人心生压抑之感,帝江沉默良久之 后,这才艰难开口询问道: “难不成巫族当真就只能苦等,仰人鼻息,等待那些先天神圣的施舍,不知道何时才会到来的支持吗?” 后土听出了帝江的不甘心,她此时有些悲哀的发现,长久以来对半块西方的统治,早已将这些兄弟姐妹的眼睛迷住。 权与力带来的高高在上,腐蚀了他们过去那颗尊敬父神,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内心。 若是按照神道和仙道的说法,那便是因果业力缠身,迷了心神,失了本真,走入歧途矣。 而她与他们之间,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壁垒,其来自于双方认知的不同,接触的信息多寡,让他们几乎无法交流。 后土看了一眼帝江,终究还是开口道: “大哥,我久在天庭之中,所见所闻或许会被其所蒙蔽,当不得真。” “而且又脱离了族人太久,对洪荒的了解也仅局限在天庭公示的信息之中,其虽广阔,但是中却没有亲身接触过。” “你居于洪荒之内,族人也尽皆在你的掌控之下,你可知,如今巫族之中可有多少部落,又能够拉起多少能战的族人?” 后土话音落下,也不等帝江回答,便对着其余的祖巫开口言道: “大家既然皆有心与天庭相争,那又可知如今洪荒有多少大族,其中又有多少准圣和可战之兵?” “那些必然会是巫族争霸洪荒的敌人,而哪些又是可以合作的对象,哪怕仅是一时的,大家又可有答案?” 帝江与众祖巫沉默不语,祝融勉强开口辩解了一句,言道: “此类事情,都是由族中巫傩管理和掌控,我们只是偶尔大致了解一番即可,若是想要详细数据,吾不知。” 说到这里,祝融似乎有几分不好意思,又开口言了一句,勉强为自己挽尊,道: “不仅是我一人不知道,大哥二哥他们应该也不知道。” 祝融的话音落下,众祖巫面红耳赤,后土对此只能无奈叹道: “难怪自从巫傩诞生以来,寿命难有过千年者,一族之事,尽数压于一人之上,劳心劳力,又岂有长寿之理。” 烛九阴稍微争辩了一句道: “此类之事,洪荒中又有几人了解,我等一心修行,磨砺气血,无心他故也是正常。” 后土只是撇了一眼烛九阴,颇有几分失望的言道: “是啊,此类事,洪荒之中又有几人知晓,但是在天庭之中,却对此有十足的了解。” “光其中公示于内部的信息,巫族之事,他们可了解得很,大巫有几人,居于何地,部落之中又有多少可战之兵,无不详尽。” “而且不仅仅是巫族,龙族、蛇族、虎族等等,天庭皆有记录,既然以天庭为目标,而等又怎能如此懈怠!” 帝江颇有几分难以置信的道: “巫族之人并未在天庭之中任职,对于天庭,巫族也颇为防备如此,他们竟然还有巫族内部的详细信息?” 后土开口解释道: “真的没有吗?还是说只是你们并不知晓。” 共工脸色难看的道: “巫族之中,竟然有天庭的间谍走狗?!我非得把他们揪出来不可,不然族中可还有安宁之日!” 这一次后土并没有开口,反倒是帝江摆了摆手道: “无用,你将他们揪出来又如何?难不成这些信息就不会被天庭注意了吗?反倒会打草惊蛇。” “对这些人,后续多关注一二,小心些便是,只要那些大巫不出问题,他们也探寻不到什么信息。” “若是随意动手,反倒会招来天庭猜忌,得不偿失。” 共工闻言有些气急,却想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只能愤怒地将面前席案拍坏,然后靠在椅子上生闷气。 后土看了一共工,而场中其余人却仿佛早已习惯一般,并不关注,只是询问道: “后土妹子,那你说洪荒其余的各大种族难道不知晓吗?竟然任由天庭试探,也不见外面传出什么动静来。” 后土对此只是平淡道: “知道那又如何?与天庭撕破面皮,然后迎来天庭的致命打击吗?对方的剑锋指在你的脖颈之上,你再与他说那些名声、规矩又有何用?” “而且那些天兵天将,各个部门的神将,他们诞生于一个种族之中,又岂会真的放任不管?” “这种行为,不过是天庭与洪荒万族的默契罢了,万族表明自己并无反抗之心,一切情报,任由天庭观看。” “天庭表明自身并无动手之意,所获取的情报亦在公示之中,对那些天兵天将的传信视于不见。” “只不过巫族过去太过于迟钝,既没有发现天庭的探取情报,也没有加入天庭之中,从天庭获取这隐藏的规则。” 场中众祖巫沉默不语,恨不得将脸面插入砂石之中,只觉得此时面上无光,难以自持。 后土神色怪异,平静的语气之中,并没有任何声调起伏,其言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过去的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巫族在对天庭表 示自己的忠心耿耿,还是说你们当真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如今看来,我却是不用再苦恼,以你们眼下表现出来的智慧,难怪天庭会有意放任巫族了。” “这般没有丝毫心计,一切行动皆摆在对方案牍之上,除了血勇之外,一无是处的种族。” “要是让我来挑选,我想我也愿意选择这一种对手,就算实力强些,在其余方面获得的优势也足以弥补矣。” 众多祖巫以手掩面,不敢抬起头颅,帝江也实在忍耐不住,急忙开口道: “今日之会议,到此结束,吾需反思一番过去的不足,此间事皆吾之过矣,实在对不住诸位兄弟,告辞!” 说罢,帝江便要转身离去,却被后土所阻,只听后土言道: “怎么,仅是如此便无颜自处了吗?我在天庭之中,听到这类之言可不算少,我尚且能接受没有逃走,你们这些当兄长的却要逃走吗?” 众祖巫面色一凝,祝融更是怒火中烧道: “后土妹子,你在天庭中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是何人所言,且告诉哥哥,纵然是拼了这一条命,我也定斩他不饶!” 后土对于祝融的关心只是摇了摇头,感动之余又有几分感叹道: “吾好歹也领了一个天尊之位,虽然是闲职,没有什么权利,却也还算高位,不会有人当着我的面谈论此事。” “这些东西,不过是我仗着耳力,偷听的罢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知晓这些隐秘。” “祝融哥哥你也不必如此愤怒,你的关心妹妹自然是知晓,也不会怀疑你们是否会真的打上天庭。” “可也恰恰是因为如此,后土才不敢轻举妄动,你们如此莽撞,我又何时才能放心矣?” 众祖巫一时之间,心中皆生愧疚之感,后土留于天庭之中为质,而他们却不曾为其分担,这让他们几乎羞于见后土模样。 p s:明天还1000字,现在总共有300张月票,之前还过1000,剩下的明后天全部还清。 第298章 立誓,活尸 “不周山中存有的父神精血,既然已经取了,那便从中拿一半交由天庭吧,不要嫌多。” “反正将来那些先天神圣,若是想要将我们推出去与天庭打擂,那我们现在所付出的,他们都会给我们补上。” “甚至还可以再大胆些,毕竟天庭雄踞洪荒太久,巫族与其相对未免太稚嫩柔弱,他们总要多给些支持才是。” 后土嘴上挂着一丝冷笑,如今的洪荒,巫族有待价而沽的资格,至少除了巫族以外,没人敢与天庭表露斗争之心。 帝江虽有几分心疼,却还是答应了下来,并且打定主意,若是后土所言为真,那他必要狠狠的宰上一刀! 混沌之中,准提飞速逃遁,牙关紧咬,望着后方穷追不舍的冥河,不由开口怒道: “冥河,你当真以为西方之人无胆乎?斗了三个元会,竟还不死心吗!” “若是继续冥顽不灵,吾必将与汝鱼死网破!届时,吾倒要看看,你那先天十二品业火红莲,挡不挡得住混元寂灭之力!” 冥河脚踏于莲台之上,手持元屠阿鼻双剑,对准提的威胁置若罔闻,甚至还有闲心笑道: “你大可试试,本座立于莲台之上。诸邪辟易,万法不侵,你若是如此,倒还为本座省去不少功夫。” 见冥河不上当,准提只能在心中大骂其狡诈,想了想又转而开口道: “你请来的那几个小魔头,其修为不过是大罗天魔罢了,纵然有几分神异,能困住师兄一时。但想必此刻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矣。” “届时,师兄破开那魔道手段,我师兄弟二人联手,你怕也是逃脱不得,不如就此离去,我发誓绝不计较如何?” “而且我与师兄情同手足,你若是杀我,必然遭受师兄记恨,平白生出一敌来,可是不妥。” “就算是你取走了我手中的鸿蒙紫气,我师兄乃是天定圣人,也必会在你之前先入混元。” “若是真的到了那般境地,你又岂有活命之机?你乃是先天神圣之中,根脚最为顶尖之辈,修行神道,未尝无有证道的可能。” “圣人不过是与混元无极罗天尊神相等,甚至犹有逊色,为此这般机缘,招惹一位天定圣人,可称不得划算。” “冥河道友,还望三思矣,莫再受了那些魔道蛊惑。” 准提的最后一句话,将冥河追杀他的过错,全部推在了魔道蛊惑之上,并且又承诺立誓,绝不追究。 这不由让冥河有些许心动起来,毕竟准提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几个大罗天魔,纵然是再有神异的手段,能托住接引三个元会,多半已是极限矣。 眼下准提并无力竭之象,若是真的拖延下去,让接引准提二人汇合,怕是自己也讨不了好。 而且他本就早有退路,正如准提所言那般,神道混元之法,洪荒中也还有可能,眼下良机已失,似乎真没必要继续针对准提。 至于与眼见喜等人的交易,冥河从未放在心中,他当初的承诺,可是有言在先,要取到鸿蒙紫气才会兑现。 如今他若是放弃,对自身也没有什么影响,名声那种东西,他冥河可从未有过,也从不在意。 准提发现冥河手中的元屠阿鼻二剑怱的失了锋锐,心中知晓冥河心动矣,顿时大喜过望,继续开口追击道: “道友若是不相信,吾此时便可立下誓言,若是道友退去,往后绝不再打吾与师兄手中鸿蒙紫气的主意,我师兄弟二人便绝不追究!” “如若有违,必受大道磨灭之苦,凡修行之中,必有天魔袭扰,凡修行我道,亦受起苦!” 准提话音落下,冥河立即停住了身形,略作犹豫之后,便将元屠阿鼻双剑收回鞘中。 撇了一眼身形狼狈的准提,冥河脸上显露出挣扎之色,随后忽然有数道血影至冥河体内飞出。 还不等准提看清,便见冥河挥舞双剑,血色剑气便将血影磨灭个干净,随即冥河挂起一丝笑容道: “吾多谢准提道友点醒,此前一时不查,竟受奸人所惑,被其以魔法蒙蔽了心神,犯下如此过错,此乃吾对不住道友矣。” 说完,冥河便似笑非笑地盯着准提,而准提则是在心中怒骂一声道: "好个恶贼人,明明是自己贪图贫道的鸿蒙紫气,竟还作这般伪劣之举!" 准提心中怒骂,不过面上却是一副宽容慈悲的模样,仿佛是在为冥河高兴一般,开口笑道: “魔道乃是魔祖罗喉所开创,其中诡秘,外人不得知也,冥河道友一时不察,受奸人 所害,也是正常。” “此不过是无心之举,道友无需多虑矣,吾与道友乃是同门,其中情谊,外人又岂可知晓?吾又怎会计较道友过错呢?” 此话一出,准提和冥河二人都被恶心的够呛,但还是强作欢喜模样,面上挂着虚假的笑容。 冥河见事不可为,也懒得再继续维持这副情深义重的模样,拱了拱手道: “此番乃是冥河之过也,伤及道友,实是不该。然此次吾离血海已久,其中事务繁多,道友他日若是无事,可来血海寻吾,定当给予补偿也。” 准提见冥河要走,心中也是松了一分,连忙笑道: “道友见外矣,此番乃是魔道奸诈,并非道友之过也,你我皆是其中受害之人,又岂可言补偿之事?” “道友已离洪荒久矣,血海之中事务繁杂,还是且先去吧。吾尚要回转前去寻觅师兄一番,便不与道友同行也。” 准提又怎可能信冥河所言的补偿?血海之中,除了冥河手上的灵宝之外,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若是他真的信了冥河之言,那恐怕前往血海之时,迎接他的可能便是其中大阵矣。 先前准提发了誓,但冥河可从未承诺过再不打鸿蒙紫气的主意。 冥河对于准提所言早有预料,此是躬身行礼道: “善,道友大度也!” 话音落下,冥河转身离去,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一道血光划破混沌,准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待血光远走之后,这才猛地靠坐在一团混沌气流之上,口中骂道: “这狗娘养的贼厮,竟这般凶煞,当真是浊流之中出来的血畜,不通人性也!” 准提骂完之后,便在原地开始哼唧起来,时不时地轻轻用手触碰伤口,大悲道: “吾等本就贫困,那天庭也不是好东西,将我等的道场化为战场不说,还在其上修了个天帝别院,当真是欺人太甚矣!” “如今又遇到冥河这恶贼,可怜我这金身还未成功,便被其破了个干干净净,实是恶哉!” 过了许久,准提这才见远方有一道金光传来,心中顿时宽松了不少,只见来人,正是接引。 接引匆忙赶来,见准题并无大碍,这才心中安定下来,还不等开口,便听准提询问道: “师兄此番可挣得什么?” 接引闻言一愣,他们师兄弟二人落入如此险地,准提不问他为何现在才至,也不言自身受了何苦,一开口竟问他挣得什么! 准提见接引沉默,面色上更苦了几分,大悲道: “你我受此灾劫,平白损耗良多,竟无一点收获弥补,实苦也!天地何其不公,竟如此薄凉你我!” 接引见状,连忙将靠坐在混沌之气上的准提拉起,口中宽慰道: “师弟,且宽心,且放宽心,并非一无所获也,你且看这手中灵珠,此不就为收获乎?” “那六个天魔实实有手段,配合默契诡异,为兄竟轻易奈何不得,便多耗费了几分力气,将其炼于这灵珠之中。” “你且不知,这六魔与你我实在有缘,竟暗合你我之道,待回去之后,将其渡化,可补你我大道空缺也。” 准提听接引之言,见自身损失有了找补,这才作罢顺起身,同接引向洪荒之中赶去。 在行走的过程之中,二人还在不断地相互宽慰着,毕竟自从诞生以来,除了在紫霄宫中多一道鸿蒙紫气之外,他们历来没有什么好运气。 就连这鸿蒙紫气,如今也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像这般情况,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矣。 而此时的西方大陆之上,一具枯朽的活尸却在颠颠倒倒地走着。 只见这活尸胸腹敞开,内脏空无一物,无面目,也见不得外有何物,偶尔路边的普通凡石,也能将其绊倒。 偏偏在他身上,弥漫着一股危险诡异的气息,让远方想要尝试狩猎他的野兽不敢靠近。 而其身体接触之地,瞬间枯败开来,纵是千年之后,也无草木生长。 偶然有活物经过,踩到其留下的脚印,摔倒时留下的坑洞,便会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以腐尸臭血为食,面目狰狞,形如枯槁,后被大修所觉,一点点将这些浊迹清去。 不过这活尸虽然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肉身却是极为怪异,寻常准圣大罗出手,也对其伤之不得。 可寻常无智山石草木,反倒能够让其身上布满伤痕,摔得血肉模糊,虽不能至死,却也耽搁了不少活尸的移动速度。 而活尸却仿佛有什么的目标一般,一直在向着一个方向前进,风雨无阻。 长久的日晒雨淋让其身上恶臭无比,但接触他身上的雨水,却并不会对其余生物造成影响,也是怪事。 活尸逐渐走至一洞府之中,其外设下的阵法禁制,不能阻碍其分毫,也无半点警示。 活尸行走突然快速起来,而随着其入了洞府之中,洞府之内也有一道人睁开了双目。 那道人身着黑色衣袍,上绣苍梧之叶,可见其之不凡,就是面容阴翳无比,让人望而生畏。 而那活尸离道人越近,行走之间便越发快捷起来,道人见活尸到来,并无躲避之意,仿佛早在其意料之中。 道人淡淡开口道: “你倒是好手段,外界的阵法禁制,阻不了你倒也正常,我也不曾抱此希望,只是我却不曾想,竟连提醒也办不到。” “你倒也是毅力充足,此地几乎距当年落入异象之地,不知多遥,你只能一步一行,也算的是辛苦。” “不过看来当年落入异象,也让你取得不少好处,不然以你自封七窍,拔出六根,使外界不能扰,应是寻不到我才对。” 活尸还未见到道人之前,显得急切万分,如今遇见道人,反倒是平和了不少。 对于道人之言,活尸只是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腹腔之中,曾经六腑所在之处。 道人见此,不屑的嗤笑一声,继续开口言道: “当年你为了得道,主动舍弃了我等,也算还有几分良心,点醒了我等灵智,此算是吾所欠汝之因果。” “可如今你却从异象之中出来,又欲让我等重归于汝体内,可吾等早生智慧,独立多年,又怎会甘心如此?” “你这番寻来,实是白费苦心,魔道道主之位,我等也不会同你争抢,以你之道,没有我等加入,也足矣。” 活尸只是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六腑,然后双手做合掌之姿,随即又将双手合握。 道人对此并不言语,活尸也有所感应,右手指了指天空,左手握紧后,又伸出食指同中指,做攀爬阶梯之状。 道人却仿佛并不看好活尸的举动,只是摇头道: “你如今才有这想法,未免太过晚了些。此时的洪荒,天道早已被补全矣,你没有机会,加上我们也没有。” 活尸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摆了摆手,表示道人误会了他的想法。 随即伸手虚握,摘下一团云气,在手中随意拿捏,仿制出了天界九重天地之景。 似乎又担心道人误会一般,又从云气之上摘下一团,将其铺成了第十重天,随即又将手指插入第十重天之中。 道人见状,若有所思,但最终还是摇头道: “你想再开一天,似当初的魔祖罗喉一般,却还是太晚了些,而且也并不可行。” “在你落入异象之后,魔祖已开辟了天外天,只是后来又被毁了而已,如此已经表明此法不可。” 活尸似乎被道人的三番五次否决惹急,指了指道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挥了挥手,似乎是在骂道人没有脑子一般。 道人见状有些疑惑,忽然提起几分兴趣,开口问道: “你既然不是想再开辟一天,那你这又是何意?” 活尸本想继续动作,但似乎又觉得想要为其解释太过艰难,无奈只能将铺设好的云气揉为一团,又指了指心口,随即让云气在手中消散又聚合。 道人彻底起了兴趣,开口询问道: “你是想将这一魔道天,开辟在无形无质之中?可这又如何开辟?你我魔法同源,我可不知道你还有这手段。” 活尸此时却没有了继续解释的欲望,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腹腔,似乎在催促道人。 而那道人却是长舒了一口气,叹道: “你知道我不会回去的,若是你初至之时便将我强行摄取,那想必此时你已功成矣。” “可惜你却让我有了反应之机,而你所欲之事,我恐怕是无法成全,后会无期。” 道人话音落下,整个人的气息在洞府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原地那身影渐渐黯淡下来。 活尸对此却并不意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腹腔,然后双手不断鼓掌,其声音在洞府之中回荡。 不消片刻,只见外界一道黑影不断向洞府飞纵而来,扭曲模糊,仔细望去,不正是刚才所见之道人哉! 其面目之中惊恐的模样还未散去,便落入活尸手中。 活尸并无面目,整张脸上空白一片。在道人落入其手之后,却仿佛能感受到其身上弥漫的喜悦之意。 一只手握着道人,活尸将另一只手刨开腹腔,露出其空荡荡的内部。 空间并不算大,干枯的肌肉、血丝犹在眼中,道人越发惊恐,但活尸却不管不顾,直将其往腹中塞去。 道人不过才刚刚接触腹中空间,便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其中,不见分毫,而活尸胸腹上的伤口却又瞬间愈合,不再似以往一般显露于外。 活尸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腹中响起那道人的声音,只听其言道: “汝中计矣!吾知汝逃出异象,又岂能不做准备,这肉身,且归吾便是,汝之道,吾定当奉行,以全汝辛苦送来之功!” 活尸缓缓低头,看向自身腹腔,伸手摸了一摸,见上方并无破口,随即无所谓般向外走去。 不过才走出洞府,活尸腹中的道人便惊讶开口道: “不对,怎会如此?按照推算,不应该是由我来操纵这肉身吗?为何会没有变化?” “你究竟又施了什么手段?为何吾明明感觉魔法并未失效,却发作不得?” 道人一直在活尸的腹中询问,活尸对此却不管不顾,只是一心向前走着与此前不同的是,活尸的步伐轻快了不少。 但其仍然时常被沿途路上的坑洞、石木所绊倒,肉身为草木所伤。 每每如此,腹中道人便会开口痛呼不已,活尸对此却视若无物。 p s:5000字大章,兄弟们突然投了好多票,今天还了1000字,结果还是差2000字!明后天继续!只要你们有票,有打赏,我更新绝对给力! 第299章 转化先天灵气的阵法,应对天地大变与猜测 祈艰难的睁开双眼,明明沉睡了许久,约莫三千余年,可心中仍觉得极为疲惫。 伸出手胡乱的抓了抓头发,依旧是那么如霜雪白玉一般,可祈却总觉得似乎不是那么柔顺。 蛇尾在无意识的轻微摆动,带着下方的莲池掀起波澜,祈看向天边处,瞳孔慢慢凝聚,过了半晌,这才算是回了神,口中喃喃道: “天变矣,灵机虽昌盛,但灵气却不再纯粹,失了先天的浑然,后世修行者,难得道矣。” 祈又仔细感受了一番,这才怅然若失道: “修行日久,自诩正行,往后却要行盗贼之举乎。” 祈扭转身躯,化为道体走至莲台边缘,也不行飞举之术,任由凭空落下,落入下方池水之中。 水花飞溅,高者逾十数丈,祈沉入水中,过了半晌,这才漂浮起来,也无动作,自顾自的在水面飘荡。 良久之后,祈这才猛然从水中起身,如立于镜上,开口言道: “尔为取正,何行道窃之举,以吾之法道,自可取混沌之气,化先天之浑然也。” “不外乎多耗费些许时日,岂可舍正不顾,做天地之贼,行盗天之事。” 既然下定决心,祈随即变向天庭赶去,想要铺设阵法,自行采混沌气流,演化先天灵气,以一己之力未免太过愚笨。 天庭之中,擅长阵法之人不计其数,集众人之智,当胜一人之力也。 而且天界亦在洪荒之中,此时虽有阵法守护,未曾参与洪荒先天后天之变,但若是日久,难免会受其染。 如今早作打算,省得他日追悔莫及,而且天庭为天地之正,若是为了维持先天,而取洪荒之精,亦为盗贼,不免有违其心。 “既然天地胎膜转化混沌为先天灵气,有些许有力不怠,那吾等自然也可帮助一二。” “而且掌控洪荒诞生先天灵气之法,那自然也可控制其后续走向,万族脱之不得,必然自为我等所用也。” “先天与后天之别,其中差距甚至可比仙神之别矣,净之一字,外人不了解,吾这个修行净化大道之人又岂会不知!” “而且不仅于修行之上,一切灵药矿藏,亦皆依赖灵气灵机矣,若天庭能掌控往后的先天灵气,岂不占尽便宜!” 念及此处,祈越发激动起来,天地变局,对于如今掌控洪荒的天庭而言,其实是最不喜之事。 但若是能占据先机,凭藉此时天庭的底蕴,必然也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加强面对一切反抗的优势。 而此时的祈,更庆幸了几分提前将仙庭灭杀,东王公虽然看似并为对天庭造成什么影响,但其人实为天下少有之英杰也。 其人目光之敏锐,胆大心细,敢赌成人不敢尝试之事,时有惊人之举,而且其智慧之高,每每如此,总有收获。 不过十余元会之期,便将仙庭发展至洪荒前三的地步,其虽然借助了仙道大兴之势,却也可见其人眼光之精准。 若是眼下东王宫及仙庭尚存,祈敢保证,其人必然会将仙庭的兴衰,一举赌在这先天灵气之上。 而仙庭之中的人才亦不在少数,若是让他成功,届时说不得当真能与天庭相争。 不过好在天庭下手足够迅速,未让东王公等到如此机会,不然当会让天庭多费些心思力气。 遁光划破天际,寻常人见之不得,但一直关注着天庭动作的先天神圣们,立即便开始兴奋起来。 并不是所有的先天神圣都擅长阵法,而应对先天后天之变,大多数的先天神圣,都只能保留下自身道场,及周围附近一片地区不受其影响。 若是再远一些,他们也有心无力,毕竟单凭神力来维系长达三个元会的变化,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祈也是有着先天云梦星辰大阵的助力,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水华醒世鼓、御水伏神杖等灵宝加持,这才能护下整个云梦泽,还有余力向周围扩些。 而其余之人可没有这个底蕴,经此变化,恐怕大都会损失惨重矣。 祈才至不周山,便被值守的神将滕昊发现,连忙将祈迎入天界之中,言行举止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过祈此时没有闲情雅致与人交谈,仅是点头示意一番,便匆忙催动阵法,向神霄天中赶去。 而伏羲女娲已在凌霄宝殿之中,早早等待祈的到来。 他们的道场凤栖山就在不周山之侧,乃是不周山的子峰之一,就在天门脚下不远,只用在守护天界的同时多扩张些位置即可,不需他们亲自赶去。 在祈与帝俊太一离开的这段时间之内,也是由他们二人操持天庭,招待宾客,调控洪荒。 祈才刚刚进入凌霄宝殿,伏羲便率先开口道: “祈,你来得正好,此番正有要务,需要有你带头操持,鲲鹏、白泽等人亦会从旁相助。” “不过其中主力还是需由你来承担,毕竟他们虽具智慧,但对于阵法之道而言,未免太过于粗浅。” “帝俊太一等人还未归来,女娲不善阵法,我尚且还需坐镇天庭管控洪荒大势,分不得心,也只能再劳你辛苦一二矣。” 祈一听,便知道伏羲同自己想到了一处,毕竟需要对阵法之道极为了解,除了抽取混沌气流演化先天之气外,祈想不到眼下还有什么地方,会令伏羲如此迫在眉睫的渴求阵道高手。 不等祈答应,伏羲便再次开口言道: “我欲铺设阵法,在天地胎膜之上破开一个缺口,吸引混沌气流演化先天灵气,而胜下能胜任之人,唯有祈你了。” 祈对此只是点了点头道: “我此番急忙赶来,也正是因为如此矣,你与我倒是想到了一处,不可谓不默契也。” “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单凭天庭之力,纵然可以功成,但其耗费的时间也必然不在少数。” “对于此阵你我皆仅是一个念头,不曾有过接触,一切从头开始,未免太过为难了些。” “不妨在洪荒之中的山神水神中,挑选一些擅长阵法的,一同加入其中,集思广益之下,或许能多是些灵感。” “而且也可让洪荒万族贡献阵法,触类旁通,或许也能得些参考,还能顺便增强天庭底蕴,削弱洪荒万族对天庭的抵抗之力。” “至于那些不愿之人,你我也无需顾忌,只管让天兵天将原地探查,其若是有违天规天条之人,直接将其打杀了去。” “那些能掌控阵法的种族,吾不信其族中皆是善良守法之辈,过去你我或许能够不追究,但如今关系天地,可容不得他们违抗大势!” 祈言至此处,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天庭一直以来都无力对洪荒进行详细的管制,过去细微末节之处,大多要依靠各族配合。 虽有众多山神土地协助,但对比洪荒众生之数而言,些许神灵未免还是太少了些。 观察一地大势尚可,但若是想要事事亲为,权力下地,对洪荒一切都了如指掌,那却是在为难他们了。 只不过是些天庭封设的小神,俸禄以及所享的气运皆系于一地,自然也无多少神力可言。 伏羲对此点了点头,并未反驳,转化先天灵气之事,关系天庭大计,可容不得他们拒绝。 祈又开口问道: “我此前在云梦泽之时,你与女娲也曾给过我传信,云梦泽的情况,你们自然知晓。” “可我当时一心皆在云梦泽之上,却不曾问过帝俊他们如何,不知你可与其联系?” “星空乃是天庭之根本,也是距离天地胎膜最近之处,想要铺设阵法,乃是避开不得之地。” “如今我已回返,不知他们情况是否严重?天庭的立身之本终究是那些星神,可是疏忽不得。” 伏羲闻言,眉头紧紧皱起,颇有几分难堪,但也不隐瞒,直言道: “星空的变化远超你我估计,其影响之大,甚是惊人,不少星辰都有了崩塌的迹象。” “太阳星太阴星皆是本源有失,那些无名的星辰毁去不少,若不是帝俊他们去的及时,此前的星空当不复存在矣。” “而往后的洪荒之中,恐怕三光神水再也难似从前那般,凡天地钟灵之处皆有留存也。” “往后除去天庭之外,外界多半是难见矣,甚至就连天庭,往后也需要节省着用。” 祈闻言大惊,伏羲却不等祈细想,继续开口言道: “帝俊此前传信与我,说是在星空之下,靠近洪荒所在之处,出现了几颗新兴的星辰,据推算,其光芒刚好可以照耀到洪荒大地之上。” “太阴星本源受损严重,月华也仅仅够传至洪荒,其中太阴神力,却几乎再也影响不到洪荒。” “而太阳星稍微好些,却也是如此,仅能保证洪荒能有些许光照,若是光凭太阳星之力,往后的日照时长最多只有此前一半矣。” “而这三者相同的是,新生的星辰几乎没有星力可以流向洪荒,除非有心人专门采集,不然往后洪荒星光神水绝迹矣。” “月华亦是如此,除了寻常月光之外,洪荒之中也是难见半点月 华产出,往后想要寻到月光神水,唯有前往太阴星上。” “至于太阳星,火毒几乎无时无刻都在爆发,所产的日华阳髓,皆含有剧毒,寻常触碰不得。” “但是太阳星又太过剧烈,纵然是大罗金仙,也莫想在其上取得丁点好处,日光神水往后可称不复现矣。” “但因为太阳星火毒剧烈,光芒是黯淡了许多,往后的洪荒,再想要有阳光照耀,只怕是要辛苦一番帝俊太一。” “毕竟其本相为金乌,与日无异,洪荒若无日光照耀,天地阳气不足,只怕会哀嚎遍地也。” 祈有几分沉默,星空几乎全部覆灭,这一点让祈未曾预料,按常理来说,鸿钧应当不会不智至此才对。 可是诞生了新的星辰取代过去星空,太阴太阳损失惨重,这无疑会对洪荒产生极为重大的影响。 同时也动摇了天庭统治的根本,这是天庭真正的底蕴力量所在。 祈心中不由思考,难不成鸿钧是算准了这一点,天庭不会放任洪荒出现如此剧烈的变故,这才胆敢如此吗? 毕竟天庭失去了星空,若是再没了洪荒人道气运的支持,恐怕在深厚的底蕴,也经不起这般损伤。 祈在凌霄宝殿之中四处踱步,不断思索这般危局可有何解法,星空不得有失,洪荒亦是如此。 转化先天灵气的阵法又迫在眉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大事全聚在了一起,这让祈几乎头疼欲裂。 过了良久,祈终于停下了步伐,重新坐在了座椅之上,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开口言道: “将此事广传与洪荒,传信帝俊太一和众星神们,让他们停下除了太阴太阳之外,所有星辰星光的传递,一切已保存自身星辰为主。” “太阴星除去月光之外,不再外泄月华,调集太阴之力灌溉太阳星,优先除去火毒。” “至于太阳星,调节日光照耀在洪荒大地上的时间和区域,只要保证大地之上阳气不缺即可。” “可以先从东方至西方,往后东方大陆日照之时,西方大陆便为黑夜,以此循环,可减少太阳星能量输出的同时,最大限度的保全洪荒阳气不失。” “然后让他们想办法,将星空与新生的星辰之间间隔开来,尽量不要与洪荒接触,省得再受其感染。” “至于星空所接收天地胎膜转化的先天灵气,也暂时先截留一番,待星空恢复之后,再投入洪荒之中。” “反正如今天地灵气极为旺盛,虽然斑驳了些,却也并非不可修行,甚至较以往更是浓郁了许多,外人应当发现不得。” “星空对于天庭而言至关重要,不容有失,只要理由上能说得过去,知晓此事的种族在此时绝对不敢与天庭作对。” “至于那些凡俗生灵和弱小的种族而言,天时的变化对他们而言并无什么影响,仅不过是一时天黑天亮罢了。” “甚至都不会有所察觉,毕竟凡俗生灵所经之处,能活跃之地,不过也就几个山头而已,也就是只是多睡半天。” “而我尽量快些,早日设好阵法,以保证天界和不周山先天灵气的充裕,也只有如此,你我才能有喘息之机。” “若是当真有逆贼想要趁着此时生事,杀无赦!” “若是对方身份特殊,不可轻易言杀,大不了你我便将放出巫族从笼子之中放出来,他们会是天庭手中最为锋利的武器。” “不要担心他们会趁机壮大,将来大劫的主角必然会是天庭与巫族,那些先天神圣们,可不愿意头顶上一直有一座大山压制。” “就算此时我们不放任巫族,将其限制得死死的,没有半点发展的机会,到了时间,诸神自会帮助其崛起。” “只要在大劫还未来临之前,巫族都只能任由我们操纵,即使是让其斩杀帮助巫族的诸神,帝江他们也不得不如此。” “此时并非过往平静之时,而非常时间自然要行非常之举,天庭有这个能力试错,也有足够的底蕴,承担失误带来的后果!” “若当真是到了不可为的地步,大不了让洪荒和诸神,一同陪着天庭覆灭了去!” “没有天庭的洪荒,不在天庭管控之下的洪荒,对你我而言,没有半点存在的意义!” “话虽然极端了些,但在诸神手下,洪荒的凡俗众生,可就真的再也没有半点可能了。” 祈见伏羲女娲都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不由讥笑道: “莫要忘了,你我此前所猜测,凶兽大劫至今可还是一团迷雾矣,纵然是扬眉大神,对 此也是避讳无比。” “其中若无什么隐秘之事,还未诞生的先天神圣又岂会被凶兽所吞?当真以为天生地养,得天独厚为假言乎?” “鸿蒙有道,神与道同,先天神圣作为大道亲子,大道又岂可弃?” “就连当初云梦泽所诞生的屏翳,若是无有气运指引,云梦泽意识所指,吾也是见之不得。” “那神逆当真有如此机缘,竟能以凶兽之身,吞噬一位有弑神枪作为伴生灵宝的先天神圣吗?” “要知扬眉大神他们可足追随在三皇之后,甚至继承了其道统,可纵然是如此,也对此避而不提。” “你我总要优先保存自身,再做其余考虑,总而言之,吾不信距离洪荒最远的星空,没有外力的影响之下,受损却会最严重!” 祈的声音斩钉截铁,其中虽未言明算计何来,却也指向如今合道的那位道祖,毕竟能有这种神力之人,眼下的洪荒只有二者。 一为扬眉大神,而另一人则是鸿钧,扬眉远在混沌,但鸿钧可真的还在合道吗? 祈回忆当初东皇钟敲响的那一瞬,当时的天地似乎已经有了一瞬的变化,可却拖延到了天庭大会之时,这才开始显现。 对此,祈不由不对此抱有怀疑,只是祈想不通的是,为何天庭会招来这番算计。 ps:晚了6分钟写完,不好意思啊大家!凤王在这里道歉:对不起! 第300章 三人相论,冥河至天庭 “若是实在事不可为,便让帝俊他们先行返回,随后聚集整个天庭之力,将星空封印。” “他日若是天庭当真会失于大劫之中,这片星空便我等存身之所,无论是战是退,总会留有余地。” 祈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冷冽,能够影响整个洪荒星空的算计,让祈不得不做出最坏、最无情的打算。 甚至在祈所预想之中,若是他日当真存活不得,星空之中的那些星辰,便是天庭回应那些算计者最为有力之物。 女娲听祈这般言语,眼神之中透露着难以置信,微微缩紧的瞳孔,彰显出几分不安与震惊。 伏羲则是坐在靠椅之上,头颅低垂,看不清面容,如此沉默良久之后,伏羲这才开口言道: “好,我这便书信于他,能以整个洪荒为局,无视天地群生算计天庭,星空自然不能任由其随意摆弄。” “左右星空对于洪荒的影响,主要来自于太阴太阳,只要这二者不出变故,洪荒纵然是失去星空,也应当不会有太大变故。” “事不可为之时,天庭也自当给予还击,想在我等的身上撕下血肉,也不想天庭可是任人宰割之辈!” 女娲目光凝聚在伏羲与祈的身上,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惊恐之物,眼前的二人,与她记忆之中的兄长、好友,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女娲并未有所遮掩,伏羲自然也注意到了其之眼神,面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最终伏羲还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长叹一声之后,便伏于案牍之上。 手中御笔书写在金纸之上,笔锋与纸张相触,本并无什么声响,但落入此时女娲的耳中,却仿佛大如洪钟。 直至伏羲停笔,正在封装之时,女娲这才按捺不住开口道: “祈,兄长,难道如今的天庭真的走到这个地步了吗?没有半点回头的可能?一旦星空生异,带来的影响,又岂是你们口中的无关紧要?!” 伏羲停下封装书信的动作,缓缓抬头看着女娲,声音之中失去了以往的自如与儒雅,颇为沉重的道: “妹妹,你该成熟些了,星空中的异常,并不是因我们而起,我们也无力阻止,其中因果缘由更应该是去寻那对星空下手之人。” “而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保证洪荒没有太大变故的前提下,尽所可能的尽量保存星空。” “其乃是天庭的根本,容不得半点差错,这也是他日大劫来临之时,能让天庭尽量保留元气的唯一手段。” “如今的洪荒在天庭的治下,早已有了稳定的秩序,但这秩序的根源却是来自于,天庭拥有压制整个洪荒的力量。” “天庭若是不存,眼下洪荒大好的局面只会毁于一旦,似东王公一样的野心家,会如同春雨过后的杂草一般,四处冒出头来。” “而你观如今的洪荒各个势力,又有谁能如当初天庭那般,以无可匹敌之力,清扫寰宇之内。” “巫族?以他们的实力的确有这种可能,但他们可压制不住野心勃勃的洪荒万族,从根源上便已经没有希望。” “这片洪荒天地,终究还是在先天神圣的主导之下,自三皇伊始,从未断绝,也绝不可能断绝。” “你看如今盛行于世的仙魔之道,不也是由先天神圣所开创吗?以仙道代神道,终归不过是妄想罢了。” “仙道永远都只能作为神道的补充,仙所求高远自在,本身便与统治之念背道而驰。” “而除了巫族之外,你又可曾见到洪荒万族之中,有可胜之机者?” “龙凤隐退,绝无复出之机,麒麟族几乎等于灭绝,蛇族也因当年应龙所开创的化龙之法,绝了统一鳞甲的希望。” “而走兽一族内部也同样是一团乱麻,虎族虽强,但狮,豹,狼三族一不逊色几分,当初麒麟所给予的封号,早就让走兽不可能团结。” “至于飞禽?早已落寞矣,凤凰之下最为强大的大鹏,被龙族所灭,鹰、雕、隼、鹫四大类各有优劣,但放眼洪荒之中,也并不算太过强势。” “天庭若是失势,你说洪荒之中究竟会迎来群雄并起,英豪无数却仍然和平相处的时代。” “还是说迎来万族相争,你方唱罢我登 台的诸神混战,长久不绝的恒远战争?” “妹妹,你作为天庭的天帝之一,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也应当为天庭所计矣。” “过去我与祈、帝俊他们能为你撑起一片天空,任由你轻松自在,是因为当时天庭尚还可以掌控洪荒。” “面对洪荒变局,我等相信只要天庭不曾犯错,一切挑战皆是可以游刃有余的应对。” “只是我等终究高估了那些人的耐心,也高估了他们的品性。” “如今我们所面对的敌人,已经容不得你继续放纵下去了,对方不会给天庭仁慈的时间。” 伏羲的话语几乎冲破了女娲的三观,一时之间让女娲有些难以接受,仁善了太久,似乎让女娲也失了过去如天地般的心态,不能再视万物于刍狗。 祈瞪了一眼伏羲,觉得其所言未免过重,对着有些失神的女娲宽慰道: “我此前这番建议,不过是为以防万一罢了,若是星空情况良好,局势也不一定会落到此前所言的地步。” “说不定星空上的暴乱只是暂时,一切终究会归于原样,只是少了些许本源,让洪荒少些以星力为实的仙草灵物而已。” 对于祈的宽慰,女娲还是强作精神回应道: “但愿如此矣,不过祈你也不必太过小看于我,兄长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过去是我太过肆意了些,到时让你们多多担待了。” “我作为天庭的帝君之一,眼下正逢乱局,也应当支撑起作为帝君的责任,就算是不能为你们提供什么帮助,但至少也不应该拖你们的后腿。” 祈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发现自己似乎的确是太过小瞧女娲矣,其亦是历经数次大劫,洪荒中最为顶尖的几位先天神圣之一矣。 祈忽然失笑,平和了太久,竟然忘记了曾经的女娲,可是几人之中动手最为血腥暴力之人。 伏羲见祈这般模样,也是开口言道: “祈,你且先组织鲲鹏白泽他们一同研究阵法,星空及洪荒之事,且交由我与女娲便是。” “如今鲲鹏等人早已将天庭所拥有的阵法汇于一处,至于洪荒万族所拥有的阵法,你可能还要稍待些许时间,但一有收获,我自会递交于你。” 祈点了点头,转身向着自家祈皇宫而去,鲲鹏白泽后续自会带着天庭诸多仙神前来,并不需他前去寻觅。 而待祈走后,伏羲这才转身对女娲言道: “为天庭承担责任可不是口中说说便行,妹妹你少有经历天庭事务,此番收集洪荒阵法,便由你来带队如何?” “为兄会让应龙和雷部诸神从旁协助,有他们在,定当不会有所疏漏,你的决心如何,便看此事矣。” 女娲只是平淡道: “兄长莫要看轻于我,要知晓,娲所经历之战事,并不少于兄长也,若单论斗战之道,吾亦不逊色于兄长!” 伏羲见状,微笑点头不语,随即召来应龙,交代其中细节,便让女娲随其离去。 而伏羲再次埋头于案牍之中,如今天地大变,新增的修行之人数不胜数,大势之上目前虽未有改,但洪荒各地可称不上平静。 凌霄宝殿之中只余下伏羲一人,手中之笔在卷轴之上不断挥动,发出细密的摩擦之声。 过了良久,伏羲伸了个懒腰,颇有几分感慨的自语道: “天地大变,洪荒未来必然生异,还需趁着此时变局还未彻底展开,多筹备些许物资才是。” “不然等到那些先天之物在后天灵气之中太久,受其沾染,退了品质,那可就追悔莫及矣。” “恰逢针对于洪荒的新税制刚刚完成,也好趁机推行下去,顺便将那些先天之物收集起来,也不得不为一个削弱万族的良机。” 伏羲念及此处,不犹又开始仔细思考起来,颇有几分为难道: “只是如今鲲鹏白泽他们这些聪明人,皆去了祈皇宫中研究阵法,手底下一时之间倒是没了可用之人。” “那十大神将名声叫得通天响,却大多只会斗战用兵之道,让他们来推行税务,也不知是否可行矣。” 就在伏羲苦恼之际,忽悠一神将前来报道: “羲皇陛下,血 海之主,冥河大神来访,如今已在不周山下等候,不知陛下后续可有时间,与其见上一面?” 伏羲有些奇怪冥河的突然到访,不知其为何而来,但对方好歹同为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洪荒大神之一,见一面也是无妨。 “你却将其迎来便是,吾便在凌霄宝殿之中迎见,备好酒水宴席,晚些说不得还得饮上几杯。” 神将点头称是,随即缓缓退出凌霄宝殿之中,酒宴自然有宫娥准备,他只需传达一番即可。 有阵法传送之下,从不周山到神霄天也不过仅是片刻,不多时,伏羲便在凌霄宝殿之中与冥河相见。 “冥河道友此番前来天庭,不知是有何缘由,竟这般匆忙,连投贴的时间也无?” 伏羲有些好奇问道。 冥河对此只是告罪一声,言明自己刚从混沌之中回返,如今至天庭,实在是有事相求,只听其言道: “羲皇陛下,冥河此番前来,是为加入天庭而来也,愿为天庭镇守血海,以求得以保全自身矣。” 伏羲闻言提起了几分兴趣,冥河的实力在洪荒之中,可谓是最为顶尖的那几人之一。 可如今却不知遭遇了什么,竟能逼得对方想加入天庭以求自保,对此伏羲不由好奇问道: “不知冥河道友,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不妨告知一番,至于加入天庭之事,吾自然是欢迎至极。” 只听冥河言道: “羲皇陛下有所不知,吾之困境实乃源于吾此前有些太过大意,竟遭了魔道鬼蜮伎俩,受其蛊惑,前往了混沌之中,交恶了接引准提二人矣。” “那几个魔道之人施了手段,限制住了接引道友,将其困于混沌之中三个元会。” “而我则是在混沌之中与准提道友交手了一番直至不久之前,这才得以解脱,但终究还是恶了接引、准提二位道友。” “尤其接引道友乃是道祖亲定的圣人之一,吾因此心中实在难安故来此,求见羲皇陛下,以求加入天庭之中,好保全自身矣。” 伏羲闻言微微一愣,不过只言片语,他便知冥问所来,是为何求。 说什么疏忽大意,遭了魔道手段,前往混沌之中截杀接引、准提。 其多半是贪图准提手中的鸿蒙紫气,故与魔道苟合,让其困住接引,而他前去夺取准提手中的鸿蒙紫气。 只是不曾想,苦耗了三个元会未能得手,便想着来加入天庭之中,谋取成就混元之机。 至于说什么为了保全自身之事,伏羲是半点也不相信,以冥河的实力,纵然不在血海之中,天下能杀其者之人,少之又少。 而接引准提不成圣的情况下,显然不在其列,而圣人之位艰难,冥河所言,担心交恶于二人,明显不过是借口罢了。 伏羲并不在意将混元之秘交于冥河,但冥河此前之言,难免有些太过无耻之嫌。 所图甚大,言愿意加入天庭之中,却只愿行镇守血海之事,若是将其答应,未免显得天庭太过冤大头了些。 恰好伏羲正头疼改革洪荒赋税之事,冥河的到来,无疑是为他解决了一难事矣。 望着眼前的冥河,伏羲微笑道: “接引准提之事不难,冥河道友无需介怀,汝亦是受魔道之人蛊惑,有天庭做中调节,想必接引准提二位道友定当不会介怀。” “至于以道友之能加入天庭之中,若是只行镇守血海之事,难免有些过于暴殄天物矣。” “天庭若是如此,岂不让洪荒众生觉得天庭对道友太过刻薄乎?” p s:今天先四千,明天5000,今天太忙了,时间不够!大家放心,之前答应的更新肯定写完! 顺便求点月票、推荐票!!! 第301章 冥河入天庭,帝俊的猜测 冥河眉头微微皱起,但也并未反驳什么,他本是为求道而来,对此早有预料,就是不知天庭会给出什么条件。 看着眼前面带笑意的伏羲,冥河挤出一丝笑容道: “吾既然有心加入天庭,那做何职位,有何事务,自然是服从陛下和天庭安排,绝无抗拒之意。” “只是吾历来习惯居于血海,天庭若是有事相招,且传言一声便是,至于在天庭之中久待,却是不愿。” “羲皇陛下应当知我来意,吾不善言辞,疏于来往,实在遮掩不得,且容冥河直言不讳。” “冥河此次前来,是为求道而来,既然谋夺圣人之机不得,便转于天庭之中,以求证道混元之法,还望陛下应允。” 伏羲闻言有稍许惊讶,不曾想冥河竟会忽然直言,毕竟似这般直白的表述自身所求,在先天神圣之中实为少见。 若依寻常惯例,似冥河这般有求于天庭,故加入其中者,多是虚言几句,为天庭做些许事后,才会言明所求。 而冥河不过初见,寻了个起初的由头之后,便又将其弃之不用,直言不讳,倒是让人少见。 伏羲想了想,正色道: “冥河道友所求之法,吾亦不虚言,天庭之中确有其法也,其来源想必洪荒之中皆有猜测,乃于扬眉大神之处求来矣。” “只是洪荒之中早己有言,法不可轻予,道不可轻传,证道混元之法何其珍贵,道友又可愿为求道付出几何?” 冥河在听见天庭真的有证道之法时,脸上闪过几分激动,可又在听见伏羲之问时,又变得平静起来。 是啊,道祖当年所传三尸法,的确可以直指大道根本,有证道之机,但其要求之高,令人咋舌。 而且还需转入仙道之中,拜入玄门之下,弃神道而不顾,还不知其中是否有何漏洞,此并非为冥河所愿也。 固直至现在,冥河入了混元道之中,也不曾修习三尸之法,其中缘由,正是如此。 仅仅是一个加入玄门的名头,冥河可不觉得如此能换得证道法门,较之于如今看来一盘散沙的玄门,冥河更相信让自己付出代价,换取证道法门伏羲。 毕竟这至少不欠因果,就算遭受蒙骗,也不过是耗费些许时间罢了,未来也有追讨的可能。 可是三尸法来源于鸿钧,冥河遭惹不起,若是其中当真有何算计,他可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且修行三尸法,绠彻底的绑在了玄门仙道之上,关系证道的因果,冥河不愿给自身铐上枷锁。 加入天庭便有所不同了,最多便是在大劫之中走上一遭,冥河自信有血海在,天下无人可杀自己矣。 故面对伏羲的发问,冥河轻松笑道: “在新一轮的天地大劫到来之前,吾可为天庭行事,待大劫结束之后,吾与天庭因果两清,如何?” 伏羲仅是犹豫了一瞬,便立即开口答应道: “那吾便在此欢迎冥河道友的加入了,相信道友不会让吾失望。” 伏羲说着,从案牍之上取下一个玉简,将其交于冥河之手,开口言道: “此为天庭接下来最为重要之事,如今便交于道友矣,待道友功成之后,吾亲自主持道友的天尊盛会。” “而道友所欲之物,届时自然会奉于道友之手,然在此之前,吾且就在天庭之中等候道友佳音矣。” 冥河眼中闪过一丝红芒,脸上挂满了笑意,对于即将到来的证道之法,颇为激动,直至在看到玉简的内容之后。 本以为天庭交予自己的任务,应是斩杀那些个不服天庭之人,冥河却不曾想,竟是让自己去主持洪荒税务改革! 看着玉简之中密密麻麻的各项要求,其中关系无数的的洪荒大族,纵然是冥河自认为胸有沟壑,却也不由头皮发麻。 此中牵扯的先天神圣不下千余,名单之上,紫霄宫中红尘客,冥河亦见不少,这几乎让冥河有了退缩之念。 其中几人如祖蛇、天蛇、少昊之流,皆在洪荒之中富有盛名,乃是历经数劫,尚能留存的顶尖大神。 涉及族群分布广泛,在接下来的时间之内,让冥河几乎要踏足整个洪荒大陆,其中工作量之大让其不由感叹道: “此任之重,仿若移山填海,实非易事也,证道之法,所传确实不轻矣。” 伏羲对冥河的感叹充耳不闻,只是言笑道: “道友如何?如今退却,尚来得及。” 冥河知晓,伏羲之言,只是在劝告他,若是决心接下那再想退缩,便由不得他了,对此,冥河只是问道: “此中事务涉及太广,想必不会由我一人处理,天庭又能给予多少支持?” 伏羲满意一笑,开口言道: “天庭之中,兵部会从旁相助,但其中主导之人,仍然是道友,还在洪荒之中,各地山神河神,任凭道友差谴。” “一切反抗违背之人,任凭道友处置,诛之有理。” 冥河听闻此言,似乎已从其中感受到背后隐藏的滔天杀机,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感悟到了天庭的霸道与强势。 不过还好,冥河并不反感,毕竟如今的他也是作为天庭的一方,这种霸道与强势反倒能让他受益颇多。 手持御检,冥河转身离去,在即将踏出大殿之际,其开口言道: “吾于不周山之下等待,希望那些兵部之人能快点到来,莫要让吾久候。” 伏羲对此只是笑道: “理应如此矣。” 说罢,手持玉笔,写下敕谕一封,化作金光飞向兵部之中,不消片刻,便有大队天兵天将至不周山而去。 祈皇宫中,祈将自己所收藏之阵法一一取出,不断思考其中能否有借鉴之处,鲲鹏白泽二人则在祈的身旁寻找,亦在不断思考之中。 大殿之中,还有数十位罗天尊神、大罗金仙,其中时有人高呼道: “此阵颇为精妙,用途众多,或许有可借鉴之处,陛下不妨一观。” 话音落下,立即便有侍人上前将其取来,奉于祈的手中。 而祈只是稍微一看后,便立即开口回道: “此阵颇为驳杂,看似妙处极多,却只是花里胡哨,不堪一用,混沌凶险,非寻常不可以用。” “其中虽有可借鉴之处,却与此前所取重合,甚至差其甚远,不采也。” 说罢,祈便将玉简投置于盒中,弃之不用。而在大殿之上,一个巨大的光幕缓缓垂下。 光幕之上,数十个阵法星罗密布,隐隐组合为一个大阵,但其中却多有冲突之处,显然并未成型。 如此千年,祈与宫殿中的众人皆是沉浸于此,而光幕之上的阵法也逐渐膨胀起来,其规模之大,可见一斑。 外界还在不断地送来,天庭在这段时间之内,于洪荒收集的阵法,其中多有重复,可取用者甚少。 祈此时也不再关注玉简之中的内容,而是开始不断地削减光幕之中的大阵,使其变得轻简起来。 手中灵光不断闪烁,神力以光幕之中的阵法为模型,在不断运行,祈时常添减,让这其变得不再臃肿不堪。 当然,其中失败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若不是祈实力高超,又有鲲鹏白泽从旁协助,只怕这宫殿之中,早就被炸得破败无比矣。 而就在祈苦心琢磨阵法之际,星空之中,帝俊太一等人则是面色沉重,手中一张金帖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场中之人沉默不语。 看着面色凝重的帝俊、太一、羲和等人,启明终究还是开口言道: “陛下,星空之事至关重要,乃是天庭立身之本,祈皇陛下的建言,陛下还需早做打算矣。” “如今星空的本源一直在流失,靠近洪荒所诞生的新星辰也越来越多矣,若是再不制止,只怕众星皆有覆灭之危也!” 帝俊正是知道此事,故才如此纠结,封印星空,或是截流洪荒所转化的先天灵气,皆不是小事。 其中一点波动,所关系到的洪荒众生当以亿万计,若是生出些许变故,天庭恐有颠覆之危。 但是任由星空本源流失,那必会让作为天庭根本的众多星神离心离德,毕竟他们由星辰孕育,享受星空气运,又怎会放任星空不管不顾! 帝俊亦是星神,太阳星的变故,他同样难以接受,众多星神期望的目光,帝俊此时也是感同身受。 过了良久,帝俊终于还是开口道: “尔等返回本心之中,截留天地胎膜所过滤的先天灵气,不再让其传至洪荒之中,一切以保留自身星辰为先。” “待星辰稳固之后,调转星空,以众多星辰为基,设先天云梦星辰大阵,隔绝星空与洪荒之间的联系,自成一界。” “如此往后,虽然仍会有星力溢出大阵,落于洪荒之中,但也仅不过是微毫之光,下方若无阵法牵引,洪荒中再不存星力矣。” 众多星神见帝俊答应,立即大喜过望,忙道: “我等多谢陛下体谅,定然小心操作,让其减少对洪荒的影响,不损陛下慈悲之心。” “左右不过是缺少些星力罢了,反正下方自有新的星辰在,我等作为,定当无碍也。” 帝俊对此只是长叹一声,摆了摆手让其退去,随即转身再次进入了太阳星之中。 无数烈焰与爆炸不断产生,弥漫的火毒似乎根本无法压制,太一站在扶桑树下,开口询问道: “大哥,如今太阳星的火毒实在旺盛,纵然是扶桑树,也有些许难以承受矣,你看何时引入太阴月华之力,消弭火毒?” 帝俊沉默一瞬之后,颇为黯然的言道: “此事宜早不宜迟,如今太阴星亦在暴动之中,抽离太阴月华之力对二者皆有好处,只是苦了些许洪荒罢了。” 太一对此却是不以为意道: “星辰与洪荒大陆的作用虽然重要,却也并非是不可失之物,不然此番星空为何会招来算计?” “那些个洪荒的先天神圣自己都不在意,你我又何必操那个心,他们下手在先,总不能让你我还要继续为其劳心劳力,损伤本源矣。” 太一说完,眼神紧紧的盯着帝俊道: “大兄,你莫要忘了,天庭最初只是你用来聚拢,天地人三才气运,以求证道的产物。” “你我在聚拢气运的时候,不曾辜负、坑害洪荒众生即可,可莫要被其中蕴含的权力,迷住心神。” “如今星空生异,太阳星亦是受损严重,此才是值得你我真正重视之地,关系大道之途,二者孰轻孰重,你须知矣!” 帝俊对此只是叹了一声道: “你所言,我自是知晓,兄长只是感叹,洪荒众生多磨难矣,毕竟如今的洪荒乃是由你我亲手建设而来,其中心血,外人又如何知晓。” “只是如今众多天神地祗神人共同为之努力的局面,却要被那些有心之人毁去,吾甚心痛矣!” “而且星空之中亦不平稳,能将所有的星辰隐患统统引爆,甚至还让你我察觉不到丝毫痕迹,其中预谋多久,所图之大,不得为知也。” “其中种种,有这般能力行事之人,又能有几位?而对星空如此了解之人,又有何人?” 太一闻言一愣,过了半晌突然面露惊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道: “你怀疑那一位?是啊,能对所有的星辰如此了解,还有不被你我察觉的手段能力之人,又有几人乎?” 太一回想此次所经历的各种细节,似乎那些隐患早已存在,其时间之久,太一甚至不可追忆。 帝俊对此只是苦笑道: “希望仅仅是我的怀疑,毕竟……” 帝俊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其中意味却不言而喻,太一更是望着手中的东皇沉默不语。 帝俊想不通,或者说是不敢想,毕竟他所猜测的那一人,存在的时间太过久远,而且活跃的时间也太过古老,古老到帝俊只是知晓有这人,却不曾见过。 或许在其还未诞生之时,帝俊太一与祂有过接触,但如今看来,帝俊太一是真的希望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p s:昨天喝的太醉了,应该有个一斤多点,后续我会慢慢还! 第302章 凡星,混沌炼化大阵 洪荒中的诸神很快便发现了星空中的变化,毕竟一枚枚星辰的逐渐黯淡,越来越单薄的星空,实在逃不开诸神的眼睛。 不过是数月光景,整片星空便消失了数颗星辰,并且从未出现过,初时或有不觉,但仅是与记忆对照,自然会有所感应。 然而第一时间发现星空变化之人,却并非是洪荒诸神,而是在洪荒之中崇拜、祭祀星辰的那些部族。 在他们的祭祀祈祷之中,却发现代表部落的星辰不再回应,那广阔的夜空之中,星辰也不再耀眼。 这一瞬间,便让其陷入了恐慌不安之中,甚至认为这是灭亡之兆。 好在洪荒中信仰星辰的部落并不算多,其体量也仅算是中等,并未生出什么波澜来。 他们是洪荒之中对星辰最为诚恳之人,所求也只过是心安,认其为信仰,只可惜,他们却也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些人。 星力的衰竭对他们也不会产生什么实质的影响,可他们却因此而悲伤、愤怒,认为天地与诸神将他们抛弃! 但受其影响最为剧烈之人,却是处于洪荒顶端的那些先天神圣,与以星辰之力作为修行资粮的修行者。 可他们对此却仅是漠不关心,或者说并不关心星辰的变化,只关心映射到洪荒中星力为何会突然在不断减少? 尤其是在月华中蕴含的太阴之力消失殆尽之后,他们更是对此感觉愤怒,甚至想要前往天庭之中,想要取得一个答案。 就在诸神动身之际,却见整个西方大陆逐渐陷入黑暗之中,天空中的大日逐渐变得灰暗,只剩下淡淡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之上。 天象的剧烈变化,让诸神心中都不由一颤,目光死死的聚集在天空之上。 一日之间,日夜流转,大日至东极之地缓缓升起,又从西极之地开始落下,东方日出之时,正是西方入夜之刻。 对于西方大陆的凡俗众生而言,不过只是前日里多了一段夜晚罢了,但对于众多先天神圣而言,天地骤变矣。 海水潮汐也因此变化,时常兴起万丈巨浪来,四海水气动荡不安,依时而变,纵然是水族之人,亦受其扰。 东昆仑,三清亦是将目光凝聚在星空之上,一枚枚星辰逐渐黯淡,直至光芒消失于洪荒之中。 而在洪荒大陆天界的外侧,却有一枚枚新生的星辰被点亮,只是其却并无光芒,只是在反射日月罢了。 “你看那东南角处,又多了一颗凡星矣,所取代的,也不知为过往之中的哪一颗。” “按照以往规律,星空之中暗淡一颗星辰,便会在天界之外增加一颗,以作对应,可此时看,却又生变数矣。” 灵宝道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疑惑,他似乎找不到,新增的那一颗凡星所对应的为何? 其实这也正常,因为那颗凡星来是天地自然生成,并非由星神所铸造也。 而此前诞生对应的星辰,其实是洪荒星空之中的星神,在稳固自身星辰之后,另外铸就而成。 其所映射的星光,也是由以往星空之中所传渡,并非由日月所来,其中虽然未曾含有星力,但来源不同的星光,在先天神圣的眼中自然清晰一些。 三清之中,元始道人修为境界最为出色,他倒是对此看得更明了些,开口解释道: “这颗星辰应该并非为过往星辰投射,乃是天地自然诞生的凡星,故无所对应也。” “只是不知这星空之中发生了何变故,竟逼得天庭另外造就一片星空,往后洪荒之中,三光神水可谓绝唱矣。” 日月星辰的变化让诸神心中早有预料,三清对此更是感触颇深,如今洒落洪荒的,仅不过是单纯的光与热,其中蕴含的力量早已消失不见。 道德道人对此只是感叹了一声道: “星空的变化你我无法干涉,就是可惜吾手中的那一株太阳花,往后怕是成长不得矣。” “其以太阳之力为食,平日里可将其储存于花蕊之中,如今看来,往后说不得还有应用之时呢。” 三人陷入稍许沉默,三光神水在过去的洪荒之中,虽然不敢言多见,但存量亦是不少。 往后只怕会用一点少一点,他们手中可还养着不少先天灵根,若是没了三光神水,未来多半会损失不少。 最终还是元始道人开口言道: “罢了,此间事未来天庭必会有所解释,你我也无力插手其中,只等后续答案即可。” “至于那些损失,留不住的终究留不住,毁去一些,也只能算其命数如此矣。” “往后恐怕要多辛苦一番大兄,将那些灵根炼为丹药,好保留些许用处,尽量减少损失矣。” 道德道人对此长叹一声,无奈道: “也只能如此矣,指望后续天庭早日将星空整理完善,恢复洪荒大地三光之力也。” 元始道人与灵宝道人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开口回话,三人都心知,此事多半没有什么希望,不然天庭不会做另造星空之举。 西方大陆,十二祖巫亦是齐聚商议这天变之事,但对此大多是无所谓的态度,毕竟巫族不 修元神大道,对于三光之力没有什么太大的需求。 三光神水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好东西,只是没有影响也并不算太大。 那些个先天灵根落入巫族之手,也大多不会有存续之机,多是混杂血肉,一同食去。 除开个那些比较珍贵的,会交于天庭,以换赋税减免之外,余者皆是如此,对于天地变化,他们更是乐得如此。 毕竟这些宝物的逐渐消失,无疑是在削弱洪荒万族未来的底蕴,更有利于巫族未来征战。 兴许血食的质量下降亦会对他们造成不小的影响,族人修行速度会变慢许多。 但相比较洪荒万族而言,他们受到的影响无疑是要少上不少,甚至会因为修行的血食更多,而能够得以弥补。 至于其未成仙,体内残留的后天灵气,对于巫族而言也无关紧要,他们本就对此并不在意。 甚至其中参杂的浊气,能更好地让他们锻炼肉身。 眼下的这天地大变,几乎可以算是为巫族未来的征战,减去了不小的难度。 敌减我增,十二祖巫自然是乐得如此,他们此次聚会也不过是意识到了此处,心中的野心更加膨胀,聚在一起想要展望一番未来罢了。 而在此中,纵然是过去最为反对与天庭相争的后土,此时此刻的心情也不由变得犹豫起来。 以如今的局势,似乎天地都在相助巫族一般,以后土的坚定,对天庭的了解,此刻心境也难免动摇。 帝江的目光扫过场中众人,后土的动摇更是落入其之眼中,心中越发豪迈起来,帝江不由开口道: “此番天地骤变,于巫族而言,乃是天大的好事,此乃天助于我等也!当真为父神保佑!” “但恰是此时,你我更需按捺住心绪,天变不过是刚刚开始,持续的时间越久,巫族的优势便越大。” “以目前巫族的实力,较天庭还差之甚远,切不可妄自尊大,招来天庭的打击,忍耐一时,未来洪荒必定匍匐于巫族的脚下!” “如今天庭显然是已经乱了脚步,竟然值此大变之时,行税务改革之事,显然是因天变损失惨重。” “故而加大赋税力度,好从洪荒之中抽取资源,以弥补自身损失,殊不知这般行为,只会加剧其与洪荒万族的间隙罢了。” “越是这种时候,你我越要稳定下来,不可让天庭抓住疏漏,让其有了借口,大兴兵事,以镇洪荒。” 场中众多祖巫皆是点了点头,表示对帝江之言的认可,毕竟按照如今的局势看,越往后拖,巫族面对洪荒万族的优势越大。 心中有了底气,他们自然不会再急迫,就如猎物掉入陷阱之中一般,总要让其消耗一番力气之后,再行宰杀之事。 不然对方气力充足,难免会行困兽犹斗之举,尤其是目前天庭还具有外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一旁的共工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一抹坏笑,开口询问道: “大哥,眼下天庭正是乱时,洪荒之中又在行税务改革之事,星空生有异变,必定无力深究你我此前在不周山之势。” “父神精血乃是巫族至宝,天庭虽知不周山中有异,但想毕也并不清楚其为何物,你我不妨操作一番,好省得让此宝贝被外人得去。” 众祖巫闻言,心中难免有些意动,正欲开口赞成,却被帝江摇头拒绝,只听其言道: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不外乎就是想趁着天庭无力分心之际,好行李代桃僵之举,或是将其敷衍过去。” “我看你们是不曾把我刚才的话听进心中,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帝江冷哼一声,不等众人开口,又继续言道: “若是以你们的想法,天庭可能会因为此时的乱象,被迫将此事揭过,吃下这个亏。” “但你们也不曾好好思考一下,动动脑子,天庭又岂会是吃亏之后,不兴报复之人。” “洪荒的税务改革必定会成功,那些各种族之中,都是些软骨头,谁也不会做那出头鸟,站出来与天庭抗争。” “而一旦让天庭缓过劲来,解决了赋税改革之事,那你我又岂能讨得到好,别到时候父神的精血保不住,还招来天庭的打压。” “不周山之事本就是神祈对巫族的敲打,你我若是敷衍了事,后续的麻烦与损失,恐怕会超出你我的想象。” “所以天庭越是在乱象之中无法分心,你我便越要安分,不然天庭多半又会再行一次杀鸡儆猴之举。” “你个蠢材是想让巫族当那只鸡?信不信,此时若是有人敢生异,跳出来与天庭争论,必定是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搞不好还要连累族人。” 共工闻言顿时一惊,场中众人也立即反应了过来,乱世用重典,只怕眼下的天庭巴不得有人跳出来,好让他们立威。 要知道,应龙和伏羲女娲他们可还在天庭之中,不久前也有人传来消息,神祈也返回了天庭之内。 以目前天庭的力量,再行一次覆灭仙庭恐怕都足矣,意识到此处的众多祖巫也立即冷静下来。 后土见状, 心中颇为满意,目光凝聚在帝江身上,她终于觉得大哥身上有了几分领导者的气质。 后土想了想,开口言道: “大哥说的在理,眼下最是不可招惹天庭,父神的精血终究只是身外之物,巫族如今缺少的是时间,而不是那些无关紧要的资源。” “而且巫族之中,可还是有着不少天庭的探子,大家此次返回部族之后,可要好好管理其中风气,莫要再生出事来。” 众祖巫皆是点头称是,又招来了新一任的巫傩询问一番,仔细推敲其中细节,决定未来巫族的发展方向。 而此时的天界之中,祈看着眼前已经颇具雏形的大阵,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切阵法皆是一通百通,眼前的大阵虽然简陋、粗糙了些,却也是可堪一用,至少暂时顶上一阵足矣。 效率低一些无妨,后续再做更改重设即可,只要第一步走出,未来自然是大道宏途。 祈看着还在忙碌不已的诸多神将,开口笑道: “还请大家在坚持一段时间,如今混沌转化大阵已初具雏形,只需后续再改造一番,即可投入使用。” “届时,大家就不必如此劳累,待大阵建立完毕,自有封赏赐下,其之丰富,必会让诸位满意矣。” 场中诸多神将在鲲鹏白泽二人的带领下齐声道: “我等必全力以赴,为大阵建成尽献绵薄之力,当不负祈皇陛下期望!” 祈对此颇为满意,开口笑道: “此并非吾之期望矣,更是洪荒众生所期望矣,你我之行,皆是为大功德之举,乃是为洪荒谋福祉也。” “往后,凡天下修行之人,受尔等之恩惠,当记尔等之功德也。” 第303章 众神的态度,屏翳遇美人 “冥河道兄还请速速入座,如今席宴早已备好,宾客已至,以待道兄矣,随行诸位道友亦是如此。” 少昊笑容满面,携众多族中子弟驱使罡风相迎,天地清白一色,不见半点云彩,只留下灿金风色。 冥河强挤出一个笑容,与少昊并步齐驱,相邀而入。 自从在凌霄宝殿之中与伏羲对话以来,冥河便领下差事,在洪荒之中行走,告知、审核万族税务之事。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好不容易在洪荒中闯下赫赫凶名的自己,竟然也有强撑着笑容,与人饮乐之日。 宴席之中,冥河强作忍耐,静听少昊诉苦之言,其中虚实交错,并未落至实处,二人交流实属虚言也。 好在冥河在洪荒中也历练了不少,起初还有几分同情,毕竟同为先天神圣,对方那副模样实在不似假言。 但一经审查之后,冥河便发现,自己过去居于血海之中,似乎眼界狭隘了些,天庭所收取的赋税当真不多矣。 一个个府中宝库堆积如山,相较于他,简直是富得流油。 冥河手中灵宝虽多,品质极佳,无论是十二品业火红莲,还是说元屠阿鼻双剑,皆是天下少有比拟之物。 可自家道场血海,并不适合先天灵根生长,除了少数几件诡异之物以外,根本无甚宝贝。 就比如那蛇族而言,冥河本以为对方所言之穷困,是缴纳税额之后便食不果腹,结果定睛望去,却发现对方手中灵根多到用不完。 其中上品先天灵根便有十余种,中品近百,下品不计其数,这让冥河可谓是大开眼界,原来穷困是如此乎? 面对少昊的诉苦,冥河只是微笑不语,心中暗骂道: “尔等占据祈皇云梦泽外围的大片地区,其乃是洪荒人道精华之处,富裕之名广传于天下也。” “而且虎族分布之广,几乎遍布整个东方大陆,北方大陆亦去大半,皆是精华之地,竟也言苦,当真是无耻之尤!” “当初早在三族大战之时,吾便听闻虎族收获颇丰,占了麒麟族的大半遗产,不知如今可否一见也。” 少昊见冥河始终不表露态度,便知天庭税务改革之事已成定局,心中叫苦不迭的同时,也在暗自思忖: “若是依我之算,经过此次改革,所缴纳之赋税几乎翻了三倍,可见天庭对于此次洪荒天变损失之大。” “故如此想要从洪荒中收取资源,以弥补自身损失,想来是伤筋动骨矣,但其过往积累的底蕴深厚,此时并非可动之机也。” “可若是足额缴纳,等天庭缓过这次阵痛,未来又可有吾虎族之机遇?洪荒霸主之位,虎族又还能有几分可能?” “可若是拒绝,天庭必然会大兴兵事,杀鸡儆猴,做威慑洪荒之举,虎族可以反抗,但必不可为先也。” “左右洪荒万族之中,吾不信全部皆雌服于天庭之下,距离下次缴纳赋税,还有三万余年,应有带头之人。” “就如那巫族一般,历来最是蛮横,其所缴纳之赋税,更是乃三块大陆之均数,其必不能忍也。” “若是巫族带头反抗,吾便可率领虎族与之相争,届时也好重新谈论赋税之事。” “而且以先天之物折合,倒是能够减去不少,巫族如若认了,吾族中的先天之物众多,也可少缴纳不少。” 少昊从未想过帮助巫族对抗天庭,至少他不能当带头之人,毕竟其异类矣,他可死,但不可背万世之骂名。 而且虎族之中在天庭亦有不少人手,大多斗部之内,早已有消息传出,天庭正在着手应对天变之事,似乎已有了一定的成果。 少昊不傻,当初他能用敖兴的真灵换取在云梦泽中生活的机会,甘愿舍弃一件上品先天灵宝,从西方大陆搬至东方来。 其自然是早早查明大势,又能在大劫之后,舍弃面皮,在众人还未反应之际,率先带头吞噬三族遗产,完成虎族最初积累,自然是极具智慧之辈。 如今面对天庭遭受变故之时,少昊虽然野心勃勃,却也不会失智,反抗现有的秩序,站在洪荒的对立面。 少昊如今的打算,其更多是想等待天庭自乱阵脚,率先打破现有秩序,或是有人站出来打破了天庭的秩序。 届时,少昊才会主动出击,带领虎族去争夺天地霸主的地位。 少昊心中更是早早打定主意,若是天庭称过了新一轮的天地大劫,那他便加入天庭之中,谋取一方帝君之位。 毕竟大劫之后,无论输赢,总需要有人去承担大劫的责任,天庭若胜,帝君之位必然有所空缺。 至于天帝,少昊倒是不曾想 过,根脚不足,强行占据只会迎来早早退位的结果,那无疑是同少昊的利益相悖。 直至宴席结束,冥河都不曾放口,少昊也不曾言减免赋税之事,之前的诉苦既然并未让冥河心软,那少昊也不会自讨没趣。 一时之间,分别之际,二人也失了此前的亲密,变得如水般平淡,无有滋味。 冥河对此也不恼,这些个万族的嘴脸他早习惯矣,一旦没有利益,便会立即回到过去那般,仿佛老死不相往来一样。 起初冥河还有些许不适应,但如今冥河甚至还有几分享受,这种态度的转变,让其甚是觉得有趣。 而此时的天界之中,祈则是望着手中的阵图满意一笑,混沌转化大阵成矣! 其损耗虽然颇多,那好在混沌无边无际,其中蕴含的混沌之气亦是如此,只要能成功转化,祈并不介意多浪费些。 收好阵图,祈转身向凌霄宝殿之中而去,如此好事,自然要同伏羲分享一番,也好让他组织人手,炼制阵基。 “伏羲,且看看这是何物,可入得你的眼?” 祈还未走至大殿之中,声音便远远传来,伏羲连忙抬头望去,见祈手中紧握的阵图,不由笑道: “祈,你当真是一值得托付之人也,此阵所成的时间,比我预料的要短暂得多。” 祈对此只是微微一笑,言道: “幸不辱使命,混沌炼化大阵成矣,若单以规模论,其更是远胜于先天云梦星辰大阵。” “按照吾之推测,只要大阵立下,天界无忧矣,此阵唯一的缺点,便是规模太过宏伟了些,而且动静颇大。” “若是想要将其建成,恐怕要穷尽天庭之力方才有所可能,过去之积累,大多无法保留。” 祈言至此处,眼神中闪过一丝肉疼,毕竟百多元会的积累,一朝散尽,其中感触,外人又如何得知! 伏羲对此也只能长叹一声,但随即又言笑道: “若只是如此倒是无妨,等赋税改革成功,新一轮的税收上来,你我一切损失皆可弥补也。” “而且如今洪荒秩序早已立下,大兴土木的机会也减少了许多,想必再等个十余元会,此次的消耗也能够将其弥补回来。” “眼下的洪荒万族富足无比,其之收藏亦是如烟如海,与其留在宝库之中生灰,还不如交由天庭之中,为洪荒谋福祉矣。” 祈听闻此言,心中这才好受一些,想了想之后,又开口言道: “此次炼制大阵,亦需要不少灵山巨石,吾观新生的星辰倒是不少,不如让女娲与我一同前往,将其炼为阵基之用。” “不然其只能反射些许日月之光,让夜空之中多些色彩,未免太过可惜,如此浪费之举,你我不可为也。” “正好吾观如今的星空,平添不少陌生之感,将其炼去,还能还星空一片清净。” 伏羲想了想,眼下混沌炼化大阵已成,继续在洪荒之中收集阵法,也无多大用途,将女娲唤回来也是无妨。 而且有祈相伴,也能让女娲稍微舒缓一下情绪,其在洪荒之中劳累太久,正好休息片刻。 念及此处,伏羲便开口言道: “如此甚好,帝俊太一也曾传信归来,星空之事将定矣,往后洪荒之中,除去云梦泽之外,再无三光之力投下矣。” “而他们也会在等一段时间,看看星空是否还会生出异样来,若是无事,不是便可返回洪荒之中。” “届时便让太一与你们一同前去,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那些新生的星辰相距遥远,有太一在,你们也好寻些。” 祈点了点头,许久不见,他亦有几分想念太一帝俊等人,趁着其还未归的这段时间,他也好休息片刻,舒缓下长久紧绷的神经。 “既然如此,那我便在天庭之中在等候一段时日,也好熟悉一番阵基的炼制,稍作休息。” 祈见事情已经定下,便转身向自家宫殿走去,劳累许久,他可要好生睡眠一番,创建一个新的大阵,纵然有无数阵法参考,也亦是劳心劳力矣。 星空之中,帝俊太一及众多星神,看着流向洪荒中的涓涓细流,其色如同紫晶,乃是各个星辰的星力也。 其流向之处,正是云梦泽之中。 如今还能有星力流下,也并非是帝俊太一等人考虑祈的感受,而是因为云梦泽中的先天云梦星辰大阵太过强力,众多星神难以阻止罢了。 不过相较于以往,如今的涓涓细流已足够让众多星神满意,过去的星力垂入洪荒之中,如同天河飞瀑,与如今相对比,他们自然是没有意见。 而且其流向之处,乃祈皇陛下 的道场,如此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帝俊看着此幕,转头对身后的羲和、常羲言道: “既然云梦泽中已有星辰之力,那不妨你们再分与祈皇一缕月华,吾与太一添些,好让其继续存有三光神水如何?” 羲和与常羲对此自无不可,羲和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 “祈皇陛下与天帝相交莫逆,既然陛下有此心意,我等自然要全陛下之情谊也。” 常羲亦是开口言道: “祈皇陛下乃是天庭帝君,一方皇者,其之道场,自然要与寻常有不同之处,这一缕月华,便算是我等为其添色一番,也是妙事矣。” 帝俊满意一笑,对羲和与常羲二人颇为满意,言道: “那吾便替祈皇在此多谢二位神女矣。” 三人展颜一笑,太一在远处撇了撇嘴,大手一挥,太阳星之上亦是流露出一道阳光,照向云梦泽之处。 其所过之处,空间微微扭曲,却又随着靠近洪荒而慢慢恢复常态,其中蕴含的太阳之力可见一斑。 洪荒之中,屏翳还在云梦泽外四处行走,距离下一次炼制金丹还有一段时日,他可要好好出来玩玩才是。 洪荒中被诸神关注的天地大变,仿佛并未对屏翳造成什么影响,而屏翳对此也是漠不关心。 屏翳此时在静静看着前方,有一位依坐在青石之上,溪水之旁,手中在浆洗衣物的妙龄女子。 其一双玉手,在冰凉的溪水之中不断滑动,衣物也随着溪水的流动,清去其中沾染的皂角泡沫。 手指在溪水中泡的微微有些发白,手掌上淡淡的褶皱,与其光滑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屏翳挪不开目光。 女子并未穿鞋,一双还算小巧的小脚浸泡在溪水之中,身后一条狐尾微微摆动,因为尾尖处沾染了溪水,显得并不是那么蓬松。 女子头上的狐狸耳朵高高竖起,纵然是其有着长且浓厚的发丝,也不能将其遮掩。 就在屏翳不知道如何开口之际,让女子忽然回头道: “你这位小郎君好不知羞,奴家在此浆洗衣物,小郎君看一眼不知避嫌也就罢了,怎还能如此目光灼灼,不加遮掩!” “若是长久如此,又有哪家的好人,愿意让姑娘跟随郎君,若不是你生的好看,奴家非要唤人将你捉拿了不可。” 屏翳对此却只是笑道: “姑娘生得如此好看,又能在这天凉之际,外出浆洗衣物,可见也是勤快的良家女。” “又是这秋高叶落,美人挽衣之色,吾既然见之,又岂能不停留驻目?” “若是吾看了一眼便离去,岂不是辜负了如此美景,又辜负了姑娘的美色?” 女子闻言,面上忽的一红,不由轻轻啐了一口,将洗净的衣物放置木盆之中,对着屏翳开口道: “好个轻浮的浪子,奴家本看你长得好看,又呆呆愣愣的不知隐藏,穿着亦是不凡,本以为是那家清纯的小郎君,却不曾想你这般浪荡!” “此地乃是我红枫狐族部落,你这浪人又是从何而来?来此又是为何?还请让开,我要走矣。” 说罢,女子便要绕开屏翳,像不远处的山上而去,屏翳却伸手阻拦道: “你这姑娘也是性急,吾不过是在远处观望片刻,又不曾出言打扰,话虽直白了些,却又整可够得上轻浮?” “而且你我既然有缘相见,姑娘又怎能吝啬姓名,使我魂牵梦绕乎?” 那女子哪曾听得这番言语,立即双颊飞起霞色,慌忙打开屏翳阻拦的手臂,绕过屏翳的阻拦,急匆匆离去。 就在在屏翳含笑失望,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之际,女子忽然回头喊道: “我乃是赤枫狐族部落之人,你若是当真有心,大可来部落之中寻我,下次见面,我便将名字告诉你。” 话阴落下,女子飞身离去,银铃般的笑声奏响在枫林之中之中,看得屏翳恍惚不已。 就在女子消失在枫林中后,屏翳这才回过神来,笑道: “赤枫狐族部落,你我终会再见,小娘子生的可爱,吾又岂会是失约之人,且让你逃脱片刻。” 说罢,屏翳转身离去,虽然知晓这部落必然不远,但他总要给那女子一点缓冲的时间,好让齐心境平复下来。 而且过几日偶然间的相遇,岂不是要比他苦苦寻去更值得令人欢喜乎? 而就在女子飞奔回到部落之后,跨入家门之中,面上这才好看了些,只是飞奔而来,面上的酡红更鲜艳了几分,仿佛就如山中的红果一般。 一入门中,就听到一个颇为老迈的声音问道: “你这丫头,己这般大小,竟还似那不知事的小狐狸一般,四处奔走,若是冲撞了族人,岂不是又平生事端?” “若是那些个成年的族人也就算了,你可要知,如今族内的那些老幼,可再经不起你的冲撞矣。” 女子闻言面色一红,羞道: “父亲!我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了!我如今就算是跑动,也会记得睁眼看路,避开行人的!” 老迈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伴随而来的,还有推门的声响,只见一老者从门内走出,开口言道: “这般莽撞,行走间无一点淑女姿态,也年逾二十矣,如此不知礼数,老头我又如何放得下心,将你托付于人。” “若是不管不顾,任由你继续四处玩闹,岂不是糟蹋了你将来男人。” 女子闻言,顿时羞恼道: “我这样怎么了?就以我的模样,部落之中比我好看的可曾有过?哪里会糟蹋了未来的男人!” “他们若是与我在一起,那可是其修来的福分,父亲你若是在这般胡言乱语,败坏我的名声,我便不理你哩!” 老者闻言,顿时大笑起来,道: “我家闺女总算长大矣,知道在乎名声啰!” 女子顿时又羞涩喊道: “父亲~!” p s:5000字大章,上个月欠的1000还了! 第304章 鸿钧至天庭,浪荡子莫负于我 紫霄宫中,鸿钧趺坐与蒲团之上,缓慢睁开双眼,目光透过混沌与天地胎膜的遮掩,直望星空之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怒色道: “好胆!安敢坏吾大计!” 只见此时的星空之上,无数星力交织,天地胎膜转化的先天灵气尽数被拦截在星空之中,不得让其渡至洪荒大地。 可是鸿钧定睛一望,却忽然惊道: “此又为何人算计?竟敢坏吾洪荒星空如此!所望之处,满目疮痍!竟然还另有诡域,让吾入之不得。” 在帝俊太一等人的眼中,此时的星辰是处处漏洞,只能由他们尽量填补。 而在鸿钧的眼中,此时的星空却是在混乱中又别有一番奇妙,星辰之间隐隐勾结,运行映照大道。 其中星辰轨迹,似乎都因为帝俊等人的动作变得扭曲起来,隐隐形成一个阵法,却显得极为粗漏。 但仅仅如此,鸿钧也从其中感受到,其蕴含的可怕力量,那与他们同属一个境界的力量。 甚至以其之凶险,鸿钧虽在混沌之外视之,却也觉得瞳孔酸涩微疼。 鸿钧对此咬牙切齿,心知多半又是那些古神留下的手段,失了静气的鸿钧也只能从蒲团上起身,恨声道: “你们当初既然无力对抗大劫,选择放弃洪荒,进入归墟之中以求清静,作为先人,如今却又为何想要干涉后来人之事!” “我等苦心煎熬,扛过大劫之苦,好不易将洪荒推至此处,未来可见鸿图大展,尔等却非要冒出头来!” “若是不想体面,那三皇之名与位,如今的洪荒众生未尝当不得!” “吾且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尔等先人手段高超,还是我等后进之人,更胜一筹!” “而且以如今洪荒之势,尔等纵然是从归墟之中复活,又能有哪般成就?” “妄想恢复当日之尊,不过只是妄念罢了,罗天尊神,呵,罗天尊神!” “贫道倒是要看看,这洪荒大地,可还能有你们立足之地!” 话音落下,鸿钧向前一步踏出,下一瞬,其便出现在不周山脚下,抬头望向不见其高的不周山,面上闪过一丝冷笑道: “尔等占了时间上的优势,撒下不少棋子,可贫道手中,可用之人亦不少矣。” “这星空之中的大阵显露的倒是极好,贫道虽不能入,尔等却也别想将其轻易使用!” 鸿钧再次迈开步伐,不过数息,其便己至天界之中,直向凌霄宝殿而去。 鸿钧心中知晓,洪荒大地与星空存在的时间太过久远,那些古神存在的时间也太过漫长,其积累如何?深不可知。 想要在洪荒之中与他们对弈,目前最佳的选择,便是过去不曾存在之地。 而天界这个在鸿钧眼中诞生之地,由不死火山之中的火气,遇见大量水气,所生之云形成的洞天,无疑是最为安全之所。 而且其面积广阔无垠,九重天相加,亦不逊洪荒几分。 而在对方展露了星空之中的阵法之后,鸿钧这才知晓,对方也掌控了混元无极罗天尊神境界的力量。 正是因为如此,只有依托于天界,鸿钧这才有与对方博弈的底气。 至于星空,鸿钧早已不再将其视为洪荒之地矣,此番前来天界之中,所欲变是为了说服天庭,祝他一臂之力,将整个太古星空,除了日月以外皆放逐出去。 随着鸿钧的到来,正在睡梦之中的祈忽然有了感应,从梦中惊醒,看后天边紫云飘舞之色,传信与伏羲,祈言道: “天边万千紫气东来,有贵人至矣。” 身上微微波动,祈立即出现在了凌霄宝殿之中,伏羲也立即投来目光,言道: “紫气东来,有贵人至,以如今天庭之势,可称贵人者,唯有道祖也,祈你且随我同往,以迎道祖。” 祈点了点头,立即随伏羲一同前往天门之处,而此时的鸿钧也才刚进入天界之中。 鸿钧抬头望向天边紫气,不由叹了口气道: “不曾想这天庭竟能有如此气运,与天界实乃相合,贫道隐藏身形而至,却亦被其所察。” 说罢,转头向一空处望去,仅过数息,祈与其伏羲的身影便出现在鸿钧的目光之中,二人异口同声言道: “祈(伏羲),恭迎道祖。” 鸿钧对此只是微笑道: “此地并非谈话之处,且去你们那大殿之中矣。” 一入凌霄宝殿,祈与伏羲便开口言道: “道祖身份最尊,且坐首位。” 鸿钧对此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二人的提议,开口解释道: “此位并非寻常,天庭也并非凡俗之地,贫道乃是方外之人,坐不得这天地共主之位。” 祈与伏羲听闻此言,眼神之中皆闪过一丝诧异,祈心有疑惑,便直接开口询问道: “道祖与天道相合,乃是混元无极大罗金仙,天道圣人之尊,洪荒诸神之师,怎也有坐不得之位?” 鸿钧对此却是笑道: “贫道地位虽高,如今却不沾染洪荒因果,也不享洪荒半分气运,此位乃是天庭气运之所显,非统合天地人三才之人,不可坐也。” “而且贫道又哪有可尊之处?诸神之师,亦只是妄言,不过虚指,可这宝座之位,却须实人方可。” “根脚不足,命数无缘者,坐之徒生灾劫。贫道非三才之尊,又哪有这般命数?” 祈与伏羲方才恍然大悟,过去帝俊不在之时,他们皆是谁主事,谁便坐此位置,这才不觉其有异,实是犯了经验上的错误矣。 不过鸿钧所讲述的谦虚之言,祈他们也不曾放在心上,无论如何,此时的鸿钧修为最,地位自然是最尊。 既然鸿钧不坐,祈和伏羲也不会主动坐上去给自己找不自在,只是随意在大殿之中摆放了几个蒲团,三人相对而坐。 祈这才开口询问道: “天庭立下已久,道祖也不曾来过,不知今日前来可有何吩咐?凡用得着我等,必定尽心尽力也。” 伏羲在一旁静坐并未开口,眼下祈既然在,那却由祈商议便是,其中若有不妥之处,事后二人自会考量。 鸿钧却摇了摇头,开口言道: “贫道此次前来,的确有事与天庭相商。然此事关系重大且需尔等五位帝君齐聚,方可再言。” “此事关系星空,乃是三才天道气运之所钟,若无帝俊太一在,言之亦无用也。” 祈同伏羲面色立即凝重下来,心中皆是不由猜测,鸿钧可是因为天庭封闭星空、拦截洪荒天地胎膜所转化的先天灵气而来。 毕竟日月星三光不再落下,洪荒日夜分晓,东西不同,如此带来的影响确实太过大了些,鸿钧若是想要干涉,也是正常。 只是念及此处,祈与伏羲面色不由阴沉了些,星空至关重要,若是继续放任生异,难免影响天庭后续发展。 可是让祈与伏羲拒绝鸿钧,二人心中亦是极为犹豫,对方并非寻常之人,乃是天道所显也。 鸿钧似乎看出了二人的为难,又开口言道: “贫道并非为先天灵气而来,星空生有异变,此事确实乃有贫道疏忽之过,天庭尽力找补,吾又岂会怪之。” “只是此事确实关乎星空,而且太过重大了些,若无其余几人在场,你二人也不好拿定主意。” 说完此句,鸿钧便缓缓闭上双眼,但随即想到什么,又开口言道: “左右等待不过千年,想必并不会耽搁什么,二位也无需招待,且自处便是。” 祈与伏羲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看着眼前闭目趺坐入静的鸿钧,二人皆是感觉颇有几分为难。 犹豫再三之后,祈还是起身言道: “道祖所言有理,千年的时间也不算长久,我等还是等得,只是伏羲还需处理洪荒事务,不妨让他先行离去如何?” 鸿钧并未睁眼,只是开口回道: “且自去便是。” 话音落下,伏羲从蒲团之上起身,拱手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凌霄宝殿。 洪荒之中杂务太多,偏偏有些事又颇为重要,伏羲轻易离不得,他还需传信于外,暂时封闭凌霄宝殿,另寻一会议之所。 而祈见伏羲离去之后,也开始在蒲团之上趺坐,陷入入静修行之中,道祖就在眼前,等同亲面于天道,如此修行之机,祈又岂能错过。 而此时的洪荒红枫山中,屏翳却在小溪之旁,与一女子相对而坐。 女子在溪水之中浆洗衣物,屏翳就在小溪的另一边侧躺在青石之上,眼中满是女子的模样。 那女子或是被看得羞涩了,便在浆洗衣物之时,从溪水中拾了一块石头,将其抛在靠近屏翳处的水中。 激起的水花浸湿了屏翳的衣角,只听了女子羞道: “你这浪荡子,奴家清洗衣物又有何好看的,又不能当做饭吃,竟让你这般目不转睛。” 屏翳对此却是大笑道: “小叶儿你又怎会知晓不能当做饭吃,岂不闻秀色可餐哉,小叶儿你在 我的眼中,可是比那美食更加暖人心肠。” “不信你且闻一闻这风中,又有哪家的饭菜,能香甜至此?让吾连走开也舍不得。” 小叶儿便是此前与屏翳相遇的那红枫狐族女子,其名红叶,至于屏翳口中的小叶儿,乃是其调笑之称而已。 红叶听见屏翳的称呼,以及让人羞得面红耳赤的言语,不由轻轻啐了一口,娇羞道: “你这浪荡子,说的又是什么胡言乱语,尽会讨女孩子欢心,那小叶儿也是你能叫的,真不知羞!” “似你这般长着一副多情模样之人,也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如今竟然骗到你姑奶奶的头上来。” 屏翳对于红叶的冒犯并不引以为忤,反倒乐见于此,觉得这只是二人之间的调情之言。 屏翳也不出言反驳,只是将手伸入溪水之中,泼起些许溪水,飞溅在红叶的衣袂之上。 红叶见状,顿时放下手中衣物,还击起来,在泼水的同时还不忘开口笑道: “你个浪荡子,且看姑奶奶的厉害,我可不是那般好欺负的!” 淡泊的阳光透过森林的遮掩,照耀在溪水之上,反射出点点光晕,映照在二人身上,恍若一时神仙眷侣矣。 也不知玩闹了多久,二人皆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屏翳绕至红叶的身后,从背后将其缓缓抱住,双手与红叶紧紧相握。 红叶脸上顿时带了一丝霞色,却也并未挣扎抵抗屏翳的拥抱,反倒是轻轻往后靠了一靠,言道: “都怪你,若不是你,都到了这般时辰,我那衣物怎会还未曾洗得几件。” 屏翳对此却是笑道: “你与我在一起,竟怎还分心那些许衣物之事,莫不是在你心中我还没有那几件衣物重要?” 红叶闻言顿时有了几分着急,挣脱了屏翳的怀抱,眉头微微上挑,眼神中闪过一丝急色道: “你这酸精,整连几件衣服也容不得,你若没有那几件衣物重要,我又岂会陪你玩闹到这个时辰!” 屏翳对于红叶挣脱了自己的怀抱,并不着急,反倒是眼神中满是欣赏的看着此景,目光不断在红叶身上扫视。 红叶见屏翳并不出言,顿时觉得有几分怪异,随着屏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惊觉自身衣物早已湿透。 薄薄的衣物紧紧贴在娇躯之上,令人艳羡的身材展露无遗,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隐隐从浸湿的衣物之中透出。 见屏翳还是那副满目欣赏的模样,红叶在羞涩之余,心中又多了几分窃喜,口中却是骂道: “你这浪荡子,怎还不转过身去,在这躲盯着姑奶奶看,姑奶奶非要、非要…” 屏翳见红叶实在是羞涩,也只好转过身去,口中却是在调笑道: “非要什么?我的小叶儿又想要怎么做呢。” 红叶心中纠结万分,想说挖了屏翳的眼睛,但自己又舍不得说出如此无情之言,可若是轻轻将其放下,红叶又按捺不下这口气。 过了片刻,屏翳始终不曾听见红叶的言语,不由有些好奇之际,刚要转身,却听见渡水之声从身后缓缓传来。 红叶赤足屹立在水中,身上的衣物还沾带着湿气,从屏翳的身后缓缓将其抱住,面颊紧贴在屏翳背上。 屏翳的身体顿时一僵,感受着身后传来的软玉之感,同时却听见红叶喃喃低语之声。 “你这浪荡子,可不要在招惹了我之后,又辜负了我,不然我非咬死你不可。” 第305章 新的天规天条诞生 屏翳轻轻搂着怀中的美人,二人面色驼红,忘情的相拥在一起,周边除了淡淡的溪水之音外,只剩下红叶疲惫的细喘声。 “浪荡子,你要了我的身子,我总要知道你的姓名才是,别忘了你可曾答应过,绝不负我。” 面对红叶的不安,屏翳只是紧紧将其抱在怀中,俯身用嘴唇吻了吻红叶的耳垂,轻声言道: “吾名屏翳,想来你应当听过,毕竟在这云梦泽之中,吾之名自是熟悉。” 屏翳开口之后,红叶却是突然脸色惨白,失了血色,她在听闻屏翳之名的一瞬,心中顿时生起无尽的惶恐。 她自幼在云梦泽生长,屏翳之名,可谓是如雷贯耳,一位位神女无尽的等待,等到容颜不再,等到心枯力竭,早已成为云梦泽的传说。 只可惜歌颂的并不是神与人之间的爱情,而是人神相恋的悲剧,永远似她这般浪漫的开局,永远黯淡的收尾。 红叶望着眼前的屏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悲哀,又蕴含着一丝希冀,失去了以往的自信与娇蛮,怯生生的询问道: “你会留下的吧?你不会抛弃我的吧?” 屏翳对此却只是自然的点头,许下承诺,道: “你放宽心,我会一直陪着你,除非你不再要我,不然我会一直陪着你。” 红叶闻言心中稍微轻松了一些,沉沉的屏翳怀中睡去,屏翳对此只是怜惜的看了一眼红叶,任由其在自己的怀中沉睡。 待到红叶清醒之时,天空之中早已日暮矣,无数星辰点缀在夜空之上,却不见屏翳的身影,只有一旁的篝火燃烧带来的光影,以及偶尔炸裂的声响。 未曾见到屏翳,红叶顿时慌忙起来,急忙起身,令覆盖在身上的大氅滑落下来,露出无尽的春光。 红叶对此却恍若未闻一般,用眼神不断在四周寻找,可始终不曾见到,心中徒增一股委屈之感。 红叶历来最是自诩坚强,可就在此刻眼中却泛起泪花来,怀抱着屏翳留下的大氅,就在篝火之旁失声痛哭起来。 神伤之际,红叶却听见身后传来踩踏枯枝的声音,猛然回头,就见屏翳手中怀抱着些干柴,对其笑道: “哪家的小狐狸,怎哭成这般模样,吾不过是看篝火有些小了,去拾了些柴火,要知如今虽还尚在仲夏,可夜里还是有几分寒意。” “吾倒是没事,可就怕让小狐狸惹了风寒,借时便是吾之罪过矣。” 红叶想要起身飞奔而去,将屏翳抱在怀中,却感觉浑身酸软,似是哭了许久,白日又太过劳累,根本没有力气起身。 屏翳见状,随手将干柴放置篝火之旁,蹲坐在红叶身边,将其拥入怀中,柔声道: “莫再哭了,我一直都在,相信我,不会将你抛下的。” 红叶闻言却顿时大哭起来,整个人埋在屏翳的胸膛之上,过了半晌才慢慢变得安静许多。 抽泣让红叶的声音断断续续,只听其口中言道: “屏翳,我睁眼看不见你,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屏翳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用手轻轻拍打红叶的背部,他知道,红叶此时想要的并不是承诺,而是无声的安慰,用行动告诉她,自己在。 一旁的篝火还在燃烧,在夜风的吹拂之下,火光肆意摇曳,映照在二人身上,连带着天边的星辰,也变得美好起来。 如此,二人就在这红枫山中生活了三百余年,也将这红枫狐一点一点的发展壮大,二人之间的情感也是如蜜如油,逐日而增。 红叶至床榻之上起身,从未感觉有如此幸福过,结识了神君,与之相恋相爱,三百年间相濡以沫。 如此幸福美好,如果这是梦,红叶多么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可就在红叶哼着歌谣,脸上带着笑意,觉得过往关于屏翳的传说太过虚假,都是外人抹黑之时。 红叶突然抬头,看见了铜镜之中的自己,过往光滑如玉,青春洋溢的自己,眼角却突然出现了一抹皱纹。 就在这一瞬,红叶猛得出手,将铜镜打翻在地。 铜镜撞击在石阶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原本光滑的镜面被折弯,被撞击出一个凹点。 红叶将铜镜从地上捡起,看着眼前破损的铜镜,上面的凹点,就如同自己眼角处的皱纹一般,那么显眼,那么令人心生恐惧。 在这一刻,红叶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又始终不敢相信,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 远处的屏翳听到声响,走至红叶的身旁,从红叶的手中取走铜镜,放 置于桌上,关切的道: “怎么了?可有伤到何处?” 红叶摇了摇头,看着眼前同初时那般光彩照人,英俊非凡的屏翳,心中忽然添了一分悲伤,但还是强作笑容道: “屏翳,我们要个孩子吧。” 屏翳闻言却是眉头微微皱起,轻声开口言道: “先天神圣性命圆满,根脚太过高绝,如无机缘巧合,很难产下子嗣,而且你我就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说着,屏翳望向红叶,却好似发现了什么,开口询问道: “你可是因为容貌的衰老,寿命的流逝而焦虑?我坐拥云梦泽,又为天庭天神,灵根灵草无数,容貌和寿命都有解决之法。” “你无需因此焦虑,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生活到天荒地老,一直像现在这般幸福下去。” 红叶心中顿时宽松了许多,但还是因为不能留有子嗣而感到些许失望,但好在心中还是安定了下去。 果然,不过第二日,屏翳便为红叶带来了一枚玉果,食之可恢复青春,延寿三千载。 并非是屏翳不愿意给更好的东西.而是红叶身体对于这些灵物而言,太过柔弱了些,食不得那些好物。 而那些对肉身没有要求的宝物,却需要等待天庭召开大会之时,屏翳才方有获取之机。 若不然就只能去求祈或者伏羲他们,屏翳觉得既然有解决之法,那也不必如此执着于那些顶级灵果。 红叶对此倒是并不觉得什么,既然问题已经解决,那她自然是乐得与屏翳继续相处下去,不想再思虑更远。 如此再过千载,二人依然同过往那般,红叶容貌自从恢复青春之后,也再无更改。 红叶本以为二人之间能一直这么相处下去,可以有朝一日醒来之时,望着身旁的屏翳,红叶却突然觉得心中空虚了许多。 唤醒了身旁的屏翳,红叶满怀希望开口道: “屏翳,我们要个孩子吧。” 面对屏翳的不解,红叶心中满是期待的开口道: “我最近一直在想,若是我们俩人能有个孩子,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那该有多好呀。” “你知道吗?屏翳,就连我最近做梦,我都一直在梦着这个场景,我们过着平静的生活,孩子在庭院中肆意的奔跑,那该有多幸福呀?” 屏翳对此感到困惑,这个在红叶眼中极为幸福的场景,他却感觉不到其中有何趣味。 对于红叶的期盼,屏翳也只是以为红叶对他始终不放心,开口宽慰道: “我们俩人会永远的幸福下去,至于孩子,我作为先天神圣想要诞生子嗣,太过困难了。” “除非天机指引,天时地利俱在,大道相合,不然几乎没有可能诞生子嗣,而且就你我二人,就那么一直生活下去不好吗?” 此言一出,红叶心中顿时如同惊雷炸响,千年前的那一面铜镜,仿佛再次浮现于眼前。 过往流传于云梦泽的传说,红叶终于理解其中意味,望着眼前对此浑然不知的屏翳,红叶起身抱了抱屏翳,开口笑道: “屏翳,你知道吗,人与神是不同的,我今日才知道,神的情感太过沉重,也太过长久,人是无法承受这么长久的爱。” 红叶的笑容其中意味太过复杂,就连红叶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究竟是轻松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 屏翳看着紧紧与自己相拥的红叶,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想要开口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红叶在屏翳的怀中依靠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屏翳,你走吧,你自由了。爱对于人而言很重要,但人的一生中,并不能只有爱。” 屏翳不解的问道: “难不成就因为没有孩子,你便要与我分离吗?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孩子,我们大可以收养一个。” 红叶却仿佛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一般,语气说不出的轻松,开口言道: “人需要一种寄托,才能将情感永远的保持下去,无论是作为血脉延续的子嗣,还是其他的什么,但终究要有一种东西来承载,人才能永恒持久的走下去。” “屏翳,我依然爱你,将你的性命,甚至看得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无论你是否离去,我都依然会爱你。” “但是相较于留下,我更希望你能自由,或者说,让自私的我能自由。” 红叶将头埋在屏翳的胸口上,赤裸的二人,却生不出一丝情欲来,这让红叶越发的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 选择。 二人之间沉默不语,过了良久之后,红叶才再次感叹道: “神的爱太过沉重矣。” 屏翳最终还是开口道: “我明白了,明日我就会走,且让我最后陪你一天吧。” 屏翳的目光一直注视在红叶身上,而红叶则是对此展颜一笑,就如当初遇见那般开口道: “你这浪荡子,你这般望着奴家作甚,奴家又不能当饭吃,竟让你这般目不转睛。” 屏翳也是舒缓一笑道: “小叶儿你又怎会知晓不能当做饭吃,岂不闻秀色可餐哉,小叶儿你在我的眼中,可是比那美食更加暖人心肠。” “不信你且闻一闻这风中,又有哪家的饭菜,能香甜至此?让吾连走开也舍不得。” 此言一出,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过了半晌,红叶开口道: “且陪我一起过一过当年溪水如何?” 屏翳嗯了一声,与之相随而去。 而此时的天界之中,帝俊与太一也终于归来,祈、女娲、伏羲共同相迎。 鸿钧并未出面,他此时正行走在天界之中,三百年前其忽然言想要看一看界,祈并未拒绝,任由其在天界之中行走。 帝俊太一与祈三人重归凌霄宝殿当中,众人相谈甚欢,星空之事终于暂且告一段落,包括祈在内,心里难免一松。 虽然知晓鸿钧此时就在天界之内,是为星空而来,但祈相信对方必然不会强迫于他。 扬眉大神便是祈拥有的底气,作为天地人三才气运统和的天庭,便是祈如今不惧鸿钧的资本。 东皇钟在太一的手中一直在不停摇晃,太一对此感到颇为困惑,却始终不知是因何故。 而在红枫山中,屏翳与红叶看着此时早已干枯的溪流,曾经的河道更是消失不见,变为一片森林,心中也是百感交杂。 篝火在熊熊燃烧,天色逐渐黯淡,点点星光摇曳,红叶从背后抱住屏翳,一滴眼泪滑下,轻声道: “浪荡子,对不起,你未曾辜负于我,可我却……” 剩下的话红叶并没有说出口,不对流淌的眼泪,心中分别的伤感,早已让她说不出声。 屏翳却是转身将红叶抱住,开口言道: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红叶并未开口,只是在屏翳的怀中不断摇头,眼泪将屏翳的胸口沁润一片,二人相顾于无言。 天明之际,屏翳望着沉睡的红叶,将大氅盖在其身上,转身向云梦泽中走去。 而就在此时的天界之中,东皇钟猛然发出奏响,其音韵微而长鸣。 帝俊、太一、祈、伏羲、女娲皆在这钟声之中明晓了一切,最终女娲长叹的一声,但并没有言语。 帝俊只是看了一眼场中众人,伸手在案桌之上取下一支金笔,在空中缓缓书写道: “自今日起,天上地下,寰宇之内,人神不得相恋,如有违背,诛之。” 天空中炸响九道惊雷,凡处于洪荒之内者,无论神、仙、人,心中皆有所感。 p s:昨天突然发现自己写得有点偏了,要收束一下主线才行,不然剧情过得太慢了。 类似这种天规天条的故事,如果大家不反对的话,以后就只能整理成一个大章,当番外发了。 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支持! 还有,接下来的三天内,都5000字,以谢大家过往的支持! 第306章 拒绝鸿钧,星空之事完结 “灵气驳杂,化先天为后天,却不曾想让人道更加昌盛了几分,气运浓厚,竟也有天人感应之能。” 祈略微感慨道,一旁的帝俊亦点了点头,开口言道: “自此往后,天怒人怨之事,甚至可直接上达天听,落入你我之耳中,那些个大族以后可再无过去之轻松矣。” 帝俊讲到此处,唇角微微勾起,人道昌盛,他自然是乐得见到此景,洪荒太过广阔,生灵万物太多,纵然以天庭之力,也绝不可顾及每一处。 而如今天人感应的出现,却是给了洪荒最底层的众生一条生路,往后的日子多半要好过不少。 而天庭的干涉,也能让那些大族收敛一些,让那些凡俗生灵留有些许喘息之地。 女娲在一旁笑道: “如此甚好,也算是自天变以来少有的好消息,过些时日设下宴会之时,也可将其通传下去。” “那些各大族自由了太久,总要将其的脖子上套上缰绳,不可任其信马由缰才可,天庭对洪荒的意义,正是显于此处也。” 太一对此倒是并不关注,他唯一可惜的便是,在之前东皇钟产生感应之际,不曾有那些应命之人让其出手。 似当初在蓬莱岛的那一击,若是能再次重现,洪荒于接下来的数十元会之内,只要圣人不出,天庭任意行走矣。 伏羲并未特别在意天人感应之事,只是将鸿钧到来告知帝俊太一,言有关于星空之事相商。 帝俊对此心生无奈之感,但稍微犹豫之后,便开口言道: “既然道祖前来,你我自当前去拜见,且随我一同前往。” 众人皆是应下,就在起身之际,却见一道紫气迎面而来,鸿钧屹立于大殿之中。 不等其开口,祈等人便同时躬身行礼道: “我等拜见道祖(老师)。” 鸿钧对此只是摆了摆手道: “无需多礼,贫道此番前来,乃是为星空之事,天地变故之下,贫道亦须专心致志,故不曾察觉他人算计,星空之变,贫道之过矣。” 祈等人从中请注意到了一句话,不由开口询问道: “他人算计?不知道祖对此可有猜测?能否告知一二?” 鸿钧却是摇头道: “猜测自然是有的,但贫道亦无法确定,此次前来,是希望诸位能相助一番,将整个星空剥离洪荒。” 祈、帝俊顿时大惊,帝俊更是言道: “将整个星空剥离洪荒!星空虽然有变,但何至于此!” 鸿钧面色颇为凝重,对于帝俊的惊异早有预料,只是开口言道: “此时的星空之中,孕育着大凶险也,贫道不可进,故才由此相请。” “天庭之中囊括全部星神,只有凭藉天庭之力,才可将此事处理。” “贫道不好再言其它,唯一能告诉尔等的,便是其中孕育的凶险,纵然是以圣人之力,亦不可轻视也。” 帝俊陷入了沉默之中,祈与伏羲、女娲、太一皆没有开口,这种事终究是要帝俊来做决定。 过了良久,帝俊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坚决,对鸿钧的要求直言拒绝,只听其言道: “道祖之言,我等自然是相信,只是星空至关重要,乃是洪荒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亦是天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还请恕吾不从,剥离星空之事,道祖莫要再谈,天庭绝不容许此事发生!” 帝俊的声音中充满了斩钉截铁的意味,鸿钧对此也只能无奈道: “你可知,一旦星空生异,洪荒顷刻之间便有覆灭之危,汝为天地之主,应当知晓轻重才是,怎可如此无决断。” 帝俊不管不顾,继续开口拒绝道: “星空之事,自有众多星神存在,天庭亦会处理,天地人三才不可短缺,不然天地必然生异!” “如此,才会让洪荒有覆灭之危,三才不全,大道止绝,并非帝俊无决断之意,而是三才为重也。” 鸿钧虽然早在先前心中便有预料,但还是不由将目光看向祈等人,开口询问道: “你们亦是身为天庭帝君,星空之事关系洪荒,尔等亦有何决断?” 太一开口言道: “鸿蒙有道,神与道同,星空之事自有星神决断,此乃自古之恒理也。” 伏羲亦是开口言道: “此事吾亦支持帝俊太一,其言亦有道理,三才不可缺,恒理不可破也。” “若不然今日星空有异,我等便剥离星空,他日洪荒大地有异,我等又岂可剥离大地呼?” “一日一减,洪荒又可有后续?手 疼长手,他日头疼如何?” 祈同样开口道: “星空之事,星神自然是最为了解之人,帝俊太一作为星神,想必应有把握才是。” “吾以己类人,云梦泽中的一切变化吾自然了解,相信其亦是如此,既然帝俊太一不愿,吾自是支持。” 鸿钧只能将目光凝聚在女娲的身上,作为自己的弟子,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鸿钧还是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可惜结果终究是让鸿钧失望,只听女娲开口言道: “吾虽不为天神地祗,然吾修行造化之道,自知三才缺失会带来哪般后果,星空不可弃也。” 鸿钧对此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后,颇为失望的言道: “既然如此,那便由天庭将星空封印,贫道随后会将其加固,既然星空不可弃,但隔离则是必须!” 鸿钧的目光变得威严,无形的压力蔓延在众人的心上,祈与帝俊等人知晓,这便是鸿钧的底线。 好在他们此前本就有封印的想法,虽然不同于鸿钧的彻底隔离,没有那么极端,但好在还能接受。 帝俊想了想,开口言道: “可以将其封印,道祖也可将其再加固一番,但天庭,或者说是星神应有自由往返之权。” “星空乃众星神的道场,岂有不让外出游子返家之理?而且既然将其隔离,也需要星神时常探寻才是,以防不测。” 鸿钧略微犹豫之后,便点了点头,将其答应了下来,随即化为一道紫气离去,只留下最后的劝告之语。 “既然尔等已有决断,那贫道亦相信尔等不会生出乱事来,若是后续星空有异,剥离之事,不可二议。” 祈同帝俊太一等人开口言道: “我等恭送道祖,此为正理也。” 片刻之后,众人才重新返于座上,祈开口笑道: “如今既然道祖有命,封印星空、隔绝星力之事对外也有了理由,可在此元会结束之时,召开大会,以告诸神也。” 帝俊亦笑道: “如此甚好,诸神若是有异议,自去寻道祖便是,若是其可以说服道祖,解去星空的封印,我等自然顺从。” 帝俊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笑不止,本还想着如何为诸神解释,说不定还得付出不少利益,如今却因为鸿钧的到来得到解决,自是应当开心。 伏羲却突然开口道: “星空之事既然解决,那新的天条你我也应当好好思考一番,毕竟先天神圣太过于缺稀,人神既然不能相恋,那诸神之间的情感又该如何解决?” 祈撇了一眼伏羲,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我等只是杜绝了人神相恋,又不曾制止仙神之间的恋情,能够成仙者,皆是诚人,求道之心甚巨,经得起时间的打磨。” “只有经得起时间的消磨,其情感才可得以久存,不以悲剧而终结,如此才是正道也。” “外人尚且不说,就光以屏翳而论,在其身上,这般憾事可曾少见?” “要我言,若不是以往觉得此事太过亲密,天庭不好多加干涉,早就应当明令制止才是。” “省得这种惹得天怒人怨之事时常发生,如今人道气运昌盛,这才给了天庭理由,不然以那些先天神圣的性子,多半还得再闹。” 女娲也开口赞同道: “正是此理,天道之后诞生的诸神性格大多散漫,少有过往先天神圣求道之心,似屏翳身上发生的遗憾,在洪荒之中可不是小数。” “若是长久下去,这些个怨气汇聚,难免会生出个什么精怪来,又给洪荒造成伤害。” 太一对此失笑道: “若是让外人知晓,几位天庭帝君竟然在这凌霄宝殿之中,商量男女之事,只怕要大跌眼镜才是。” “瞧你们这般模样,哪里还像一个帝君、先天神圣,分明是些怨男怨女,明明不曾经历,却说得同自身之事一般。” 祈对此笑骂道: “此亦是关系洪荒,非同小可也,你再这般胡闹,便让帝俊将你踢出这凌霄宝殿之中才是。” 众人顿时大笑不止。 帝俊等人的返回,自然不可能瞒过洪荒诸神的眼睛,尤其是在帝俊他们并未有所遮掩的情况下。 昆仑山中,道德道人看着灵地之中奄奄一息的灵根,不免心生肉痛之感,连忙用手将其从地上扶起,对一旁的元始道人开口道: “怎么如今众多天神回返,这洪荒之中还是并无星力垂下,若是在这么长久下去,我这天星草怕是活不得矣!” 元始行走在灵草之中,时不时地洒下甘露,对于道德 道人之言恍若未闻。 反倒是另一边的灵宝道人开口应道: “左右这个元会末尾,天庭多半会召开大会,届时你我一同出席,于大会之上询问便是。” “而且大兄你也莫说你那天星草了,其不过是下品先天灵根,算不得什么。” “不过你若是再不看一眼,那悬崖之下的星雨化云藤,其乃是上品先天灵根,怕是马上就要死矣。” 道德道人又连忙转身,向崖边走去,这些可都是他长久积累的财富,若是无了,其损失可就大矣。 而就在西海之滨,接引准提亦是满眼肉疼,望着下方海水之中吞吐月光的蚌壳,心中满是难在。 准提看着数量越来越少星月蚌,不由心痛开口道: “师兄,你我好不易寻得这么一项进项,以如今看,怕是要断绝矣!” 星月蚌以星光月华为食,一只蚌壳每一元会可产十二枚星月珠,乃是夜明珠的一种。 将其悬挂于静室之中,可有增长修行、辅助入静、隔绝心魔骚扰的功效,乃是洪荒少有的修行宝物。 自从须弥山上被天庭修建了天帝别院之后,接引准提便不再回返,他们特地在西海之滨,寻了这么一处宝地充当道场。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此地生有不少星月蚌族群,可以为他们带来不菲的收入,好供之以修行。 其距离蓬莱仙岛并不算远,如今可有不少散修追随于其门下,就在这半块西方大陆之中生存。 仅这星月蚌,便为追随于其门下的西方生灵谋了不少好处。 而如今却因为失了星力月华,仅仅依靠吞吐月光,只能勉强存活的星月蚌,莫说是生产星月珠,就连维持种群都难。 对于此事,接引准提可谓是筹破了脑袋,面对准题之言,接引只能面露悲苦之色道: “西方贫苦,却不曾想就连这仅有的进项,如今却也要离你我而去,悠悠苍天,待西方何薄也!” 说罢,准提又从海水之中拿起一个蚌壳,神识透入其中,发现仅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珍珠,不由更是悲戚道: “此地毁矣,以月光为食,无月华星力供予,根本产不出星月珠来,西方贫困,你我又该何去何从!” 接引略微犹豫之后,看了看屹立在远方的蓬莱仙岛,有心想要将其占据,但又念及上驻扎的天兵,最终只能开口询问道: “师弟,西方贫困,蓬莱仙岛你我亦去不得,如今看来你我只能重操旧业,多往东方行走矣。” “眼下洪荒还算安定,东方大陆群英荟萃,你我也好收取几位弟子,好壮大西方声势。” “而且东方大陆历来富饶,灵根灵果之多,不计其数,你我也好寻觅一些,好为西方填补一二。” 准提想了想,点头赞同道: “合该如此矣,大家皆为洪荒之人,不当有门户之见,天下之物,有缘者居之,你我也应当去寻一寻有缘之物才是。”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决心,此番若是不从东方大陆赚取个盆满钵满,绝不返回! 他们二人不同于巫族,并不奴役西方生灵,而且还多有填补,过得自然是困顿万分。 而如今面对困局,接引准提也是立即回想到了老本行,准备前往东方大陆打秋风去。 p s:今天有点忙,咱且容我推后一天!对不住了大家,磕头! 第307章 筹备告状,西方又添灾劫 “那两个不要面皮的,此前以为安分了些,不曾想才这么点时日,又是故态重发。” “也不知他们究竟是真不曾见过世面,还是说西方大陆当真就如此贫苦,连几根灵草也无。” 昆仑山上,太乙望着眼前一片疮痍,有些咬牙切齿道。 前段时日里,接引准提二人打折拜访的名头,前往昆仑山中造访三清,每日不是在山中四处寻走,便是遂清泉而下。 所过之处,半点灵物不留,每有发现,便是惊乎连连,口中满是吹捧之意,直言昆仑山乃人杰地灵之处,天下少有。 惹得三清纵然是不看待二人的所作所为,却也不好开口言离去之事,只能让这二人留于昆仑山中。 不曾想今日竟然采摘到了太乙的道场,跨过了地界,留下一片赤土,遍地坑洞,当真是惹得太乙难得生忿。 “吾不管三清如何看待,这昆仑山中此二人再在留不得,不然吾岂有宁日!” 话音落下,太乙便直向三清道场所去,其占据昆仑山最为钟灵之处,却让客人打秋风到自己头上来,这使太乙如何忍得? 就在太乙前行之际,却见同样有几道灵光也向三清道场所在之处飞去,太乙见此不由疑惑道: “诸位,可是昆仑有何大事吾不知,今日怎也得有闲暇,前往三清道友之处?” 来人恨声道: “那接引准提实在不要面皮,三清作为东昆仑之首,竞任由其肆意妄为,秋风扫到我等道场,此番若是不要个说法,岂不是当我等可欺!” 太乙这才知晓,原来接引准提二人不仅霍霍了他的道场,心中的怒气也不由再添了几分。 可见到三清之后,众人顿时傻眼,只听元始道人开口询问道: “诸位不在家中修行,怎么气势汹汹,一副心思问罪的模样,前来吾之道场?” 太乙在东昆仑也颇有一些威信,便由其开口言道: “此番前来并非是为寻三位道友是也,而是特地来找接引准提二人,其在昆仑山做客,竞糟蹋我等道场,此为何理?” 元始道人心中猛的咯噔一下,想起今日一早,二人便匆匆辞别,原来其因缘如此。 当时他们还心中窃喜,以为总算送走了这两位瘟神,却不曾想竟然还留有这般祸事! 可看着眼前的众多先天神圣,元始道人也知此事不好轻易饶过,但眼下他也不知道二人去了何处,这该如何是好? 略作犹豫之后,元始道人还是无奈开口言道: “那诸位道友此番是来晚矣,那二人今日一早,便匆忙辞别我等离去,以其脚程,此刻多半快出昆仑山也。” 场中众人顿时傻眼,面面相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表达,其中一人略作犹豫之后,还是对元始道人开口喝道: “吾等不管,那二人是来东昆仑寻你们三清,在此期间之内,也是你三清做招待,更是与你们有同门之谊。” “此间之事,乃是尔三清师弟所犯下,其在尔等道场之内,亦是收获满满,也不见尔等加以制止。” “吾等的损失,总要有人来弥补,其为汝之友,吾等的损失亦要由尔等弥补才是。” “总不能汝之师弟闯祸,却要由吾等填补,如此是为何理?吾等皆是清修之人,也无时间前去追寻。” 元始道人闻言眉头一皱,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对方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他们与接引准提并无瓜葛,自然不愿平白遭受损失。 可元始道人自己也不愿意,毕竟他同样不喜那接引准提,可偏偏又的确有师兄弟名义在,他也不好不管。 元始道人面对来势汹汹的诸神,最终也只能无奈道: “诸位可有何损失,且一一报来便是,眼下天地大变,我师兄弟三人亦不富裕,也只能尽量弥补。” “而且我等对其态度如何,想必大家也看在眼里,只是碍于情面,不好不顾,望大家还能看在皆是近邻之谊,能饶去几分。” 元始道人此言一出,众人心中也好过不少,此番天地大变,先天之物不再似以前那般,可以肆意生长。 对于元始所言,他们也自然也是相信,也不行敲诈之事,只是将各自的损失一一报来。 好在仅有一日,接引准提也收取不了太多,其中损失,元始道人尚能接受,但是经此一事,也让元始彻底恶了二人。 而此时的昆仑山脚下,接引准提皆是面带笑意,言语之中满是开怀,只听准提道: “此番前往 东方大陆,可谓是收获满满矣,果然还是师兄智计高远,早早踩点,迅速离去。” “经过此番收获,西方大陆的修行众生,又可有数元会清净修行矣。” 接引只是笑道: “此番行事,多半会恶了三清,往后不好交矣,如此类事,以后还是要少行才是,不然往后东方大陆无你我立足之地也。” “若非眼下西方贫困,再无进项,其修行多半停滞,吾也不愿做这般毁坏未来之事。” 准提倒是对此毫不在意,满不在乎的开口言道: “那三清和东方的先天神圣,本就看不起你我,如今不过是收取些许利息罢了,他日若有机会,吾当再行一次!” “本就不会是吾等之友,即使恶之又有何妨,若是他是有求于你我,吾必不可轻言放过矣。” “不一次吃饱,吾绝不停手!”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大笑离去,有了这一番收获,二人面上也不再现悲苦之色矣。 “只是师兄,你我接下来又该去往何处?此番收获颇丰,不如变返回西方大陆如何?” 准提开口问道,接引对此只是面露微笑道: “西方自然是要返回的,不过吾早有计算,那五庄观当中,此时想必人参果树也应当成熟矣。” “左右也要途经此处,不如再去拜访一番,红云道友最是热情好客之人,想必应当不会拒绝。” 而就在接引准提谈笑之际,东昆仑的诸多先天神圣却是越想越气,不由又寻上了太乙,想要与其相商,如何才能将此事报复回去。 太乙心中亦有几分怨气,自然是将其应了下来,忽然其中一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言道: “距离天庭大会召开不过万年,你我不如届时在天庭之中告上一状,纵然是天庭并不处理,也能坏了那二人声名。” “至少经过此事之后,其再也不好于东方大陆之中,再行坑蒙拐骗之举,也算是还东方大陆一片清静!” 众人闻言,皆是赞不绝口,对方既然不要面皮在先,那他们便将其彻底剥去便是。 而此时的西方大陆之中,却有一人行走于荒芜之上,一路跋山涉水,衣着破败不堪,周身却有道韵弥漫。 所过之处,无数生灵跟随,在其身后犹如行尸走肉一般,面目却满是疯狂之色。 期间不言不语,无有半点声响,枯瘦犹如干尸,每行一步,其身上气势皆会强大几分,但身上颓气却也增加几分。 不曾修行过的凡俗生灵,不过数日,便已近仙矣,然观其之寿,亦所剩无几。 只见位于前方之人,体内传出十个吵架的声音,言语粗俗不堪,却又犹如魔音灌耳,令人舍不得漏掉分毫。 只听其中一个声音骂道: “你们六天故鬼皆是蠢人,竟然这般轻易便被捉拿,还对我等行欺骗隐瞒之事,当真是不为人子!” 又有一个声音会骂道: “你们五鬼又是什么好东西?我等只是不发出声响罢了,而且没说是我们六天故鬼,你被捉拿的时候,其余三鬼也不曾开口啊!” “正是此理,如今五脏之鬼齐了四个,也不见你们有几分情谊,他们也不曾开口,怎就只抓着我们不放!” “呸,若不是你们这六个蠢货,我等又怎会毫无反抗之力……” 其胸腹之内,叫骂声一片,一路争吵不有停歇,就如那行走之人一般,绝无停滞。 就在其争吵之际,后方追随的生灵中传来数个倒下的声音,却不曾听闻踩踏的声响。 只见那些倒下之人,不过才刚刚落地,便被身旁同样追随之人分而食之。 期间不曾有任何咀嚼动作,仿佛入口即化一般,而随着倒地之人被吞噬后,其周边分食者气势又强劲了几分,也多出不少生机来。 这追随者之中,有西方万族之人,亦有不少巫人掺杂其中。 只是相较于万族人,他们虽然同样追随,但气势却不曾有半点变化,反倒自身血气不断枯竭。 而且时有清醒之时,转身想要逃离,却又会被周围的万族之人阻拦,最后再次沉浸于行走之中。 为首者行至一片苍茫山上,原本争吵之人顿时停下,陷入沉寂之中。 而伴随着逐渐深入山林,原本寂静的氛围顿时生出异样来,无数心脏砰动的声音响起,又逐渐整齐。 而为首之人也在此刻终于开口言道: “吾之心,该归位矣,你我本就一体,何必苦苦隐藏。” 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除了众人跳动得越发激烈的心跳之外,并无其余声响。 忽的无数生灵纷纷倒地,心脏不再跳动,为首者对此却是不管不顾,直至追随之人全部死去后,才有一个声音言道: “你既然不受任何影响,而且又能开口说话,想必六天故鬼和其余四脏皆归位了吧?” “可我不曾感觉到你有任何欲念,那看来六欲你不曾见得,如此便来寻我,道又如何能全?” 为首者,赫然便是此前跳入异象中的大魔鬼是也,只是此前其犹如干尸,如今却有了人样。 大魔鬼对此却是无奈开口道: “吾对此亦有不甘,但六欲之念如今却落入外人之手,吾若是不先寻你,多半取之不得。” “可若是先寻了你,六欲纵然归位,亦是会埋有祸端,你说这让我如何是好?” 那道声音并没有回话,直至过了良久之后,大魔鬼才再次开口言道: “我此番前来寻你,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有先与你相合,这才可踏入混元道之中,方可找回六欲。” “若不然莫说是以全大道,怕是这神道亦修不得,你我本就是异数,只有入了神道,这才方有成道之机。” “至于那些许祸端,在得道的面前,难免只能算皮癣之疾,你亦体验过得道之感,莫说只是祸端,纵是夕死,那又何妨?” 场中继续沉默,大魔鬼亦不开口,过了良久之后,大魔鬼的身体中突然响起心跳蹦动的声音。 而大魔鬼对此只是面露微笑,显然是早有预料,周围倒地的生灵,也随着心跳之声,化为一道道精气落入大魔鬼的口中。 大魔鬼的气势随之膨胀,遂又归于虚无之中,只听起口中吟道: 大道岂轻取, 苍生皆是药。 今朝云遮日, 魔浪又惊涛。 此时此刻,大魔鬼混元道成矣。 而此时五庄观中,正在与红云镇元子一同论道饮茶,品人参果的接引准提则是怱的眉头一跳。 才刚刚咬过一口的人参果,也从其手中滑落,掉入大地之中消失不见,红云见此疑惑问道: “接引准提道友,可是发生了何事,竟能让二位道友受到如此惊吓?” 接引准提二人皆是眉头紧锁,脸上的愁苦之色显露,只听接引颇为难受的道: “吾不敢欺瞒道友,就在刚才,吾忽有感天地黯淡,西方大陆恐怕又要平生灾劫矣。” 一旁的准提也是满脸苦涩补充道: “刚才心血来潮示警,只怕此次灾祸降临,是冲着我师兄弟人来的,就以刚才的程度看,多半是难以避开矣!” 红云与镇元子相觑一眼,心中不知其言是否为真,但又念及二人过去的种种,竟然会让手中的人参果掉落,恐怕多半可信几分。 红云略微思考之后,便开口宽慰道: “二位道友不用慌张,既然有心血来潮示警,想必也有应对之法,如今之计,还是要先寻出究竟是何人针对为妙。” “有我二人相助其推演天机,想必定让其无所藏匿。” ps:为了你们我推了女孩子要请吃饭,想必晚一点应该能理解吧,嘻嘻。 第308章 缑回入天庭,帝俊与常羲 “元会之期结束,天庭大会召开,天地道德之士,皆可前来参会。” 天机显化,诸神皆有所感,巫族虽不修行元神大道,无法感悟天机,然其族内却有人相助也。 仙庭余孽木沦君自从被巫族捕获之后,便加入了巫族之中,天机变化自然有他告知。 “诸位弟妹,如今天庭大会召开在即,大家此番可有愿往之人,可同吾一同前去参加。” “而且此番天庭大会,诸神皆有来往,也好仔细查看一番,其底蕴究竟如何。” 帝江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烛九阴略微犹豫之后便开口道: “此次前往天庭,且算我一个,此番我倒是要看看,这天庭究竟较巫族如何,可有后土妹子口中那么大的差距。” 祝融想了想,也开口言道: “我也去,如今巫族发展也算平稳,祝融部少了我,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出什么大碍,且去长长见识也不错。” 共工刚想开口,却被帝江直接打断道: “此番前往天庭,共工你便不去了,你性格太过暴躁,若是在天庭之中起了冲突,我等不好收场。” 共工听到此言,刚想生气,却又觉得若是发作,便落了大哥的话柄,只能冷哼一声之后,便独自与角落之中生着闷气。 众祖巫见状,不由莞尔一笑,后土也开口劝慰道: “此次前往天庭,关系重大,那些先天神圣更是性高气傲,少不得要受些委屈,你不去还省得受他们挤兑。” “届时又发作不得,平白生些闷气,岂不是自讨苦吃,若不是我比较熟悉天庭,在其中也有些友人,我便留下来陪你了。” 共工见后土安慰,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将头撇到一边,装作听不见。 众祖巫也懒得再参与,玄冥也想见识一番天庭究竟有何光彩,便开口说道: “既然后土也要去,那我便同后土一起,看看这天庭到底长个什么模样,又有哪些个人杰。” 帝江等待片刻,见其余人的确没有愿去的想法,便拍板定下,开口言道: “好,那此次前往天庭之中,便由我和后土带队,烛九阴、玄冥、祝融一同前往。” “此次抵达天界之后,后土与我一同前去拜访神祈,上缴父神精血,烛九阴、玄冥去拜访帝俊,以表巫族臣服之心。” “至于祝融,你前去拜访伏羲,商淡赋税缴纳之事,待诸事完结之后,一同前往凌霄宝殿之中,参加天庭大会。” “其余人则是在我等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守好巫族,莫要让那接引准提手下的穷鬼们,越过边界前来偷抢。” “若只是些寻常灵草也就罢了,可别让他们进入精华之地破坏,巫族可还要依靠这些东西缴纳税务。” “天庭可不会管我们遭遇了什么,他们眼里只有资源!” 众祖巫齐声开口道: “是!” 帝江满意一笑,环视众人之后,便高声言道: “诸事已定,且去也!” 话音落下,周身气血沸腾,法则之力弥漫,率先离去,后土等人亦是如此。 而此时的天庭之中,祈则是在与西昆仑之主缑回对弈,祈执黑子,缑回执白子,二人便在这棋盘之中论道。 “缑回道友可是已下定决心,加入吾天庭之内?要知天庭虽然强势,但这洪荒之中,可还是一团乱局。” 祈的声音平淡中透露者关切,仿佛真的是在为缑回担忧一般,但其实只不过是场面之言罢了。 若是缑回应下,当真不加入天庭之中,那等待她的,多半是女仙犯错,天庭有了由头之后,西昆仑迎来天庭的打压。 缑回对此自然是知晓,面露一丝微笑,口中应承道: “天庭乃是洪荒之主,只要天庭尚存,洪荒又哪有乱局一说,祈皇陛下过谦矣。” “如今缑回既然来寻陛下,自是心中早有打算,恰逢此时天庭大会,故才特地前来请教。” “还望祈皇陛下看在以往,同于紫霄宫中听讲的份上,能给与些许优待也。” 祈听闻此言,这才笑道: “缑回道友未免太过轻于己,若是道友加入天庭之中,天庭当以王母之位相待,其责任亦是可同以往一般,道友仍然可居于西昆仑之中。” “平日里,道友也只需管控好西昆仑女仙便是,莫要让其生事,至于其余俗务,自有天庭派人前往管辖。” “如有贼人逃至西昆仑之处,天庭驻地防力不足的情况下 ,也需道友出手相助一二。”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务矣,想来应当不影响道友清修,当然,若是天庭有诏,道友也需遵从才是。” 缑回见并不算太过麻烦,便点头答应下来,至于待遇之事,缑回其实并不算太过关注,她并非豪富之人,却也不缺修行之物。 祈对此也没有多说,俸禄之事,天庭自有标准,其说也没用,只带后续任其观看即可。 见缑回答应,祈笑道: “善,既然如此,那道友加入天庭之事,便在大会之上公布如何?” 缑回也是应道: “既然天庭已有打算,缑回自无不妥。” 而另一边,女娲正处于闭关之中,红绣球悬浮于静室之内,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照耀在女娲的脸庞上。 天机显化,女娲缓缓睁开双眼道: “原来如此,吾曾觉此宝中运蕴有吾之机缘,乃是关系吾斩三尸、证道之宝,过去终究是太过怠懈了些。” “觉得如今身为天庭一方帝君,上有兄长庇荫,又有周边友人护持,以天庭之强盛,可容吾轻松一些。” “却忽视了自身责任,大道之途,终究需要自持谨正,旁人再是爱护,终究还是要自己行走。” “天庭不过忽朝乱局,吾却只能行些旁枝末节之事,顶不得什么。” “好在此时清醒也还算早,尚来得及,不然真等到大劫来临之日,又岂有半点翻身之力!” “眼下红绣球炼化在即,一旦功成,第二尸可斩也!吾当不逊于祈、应龙才是!” “届时天庭也可因此获益,吾这个帝君之位,也算是有些作用,大会即将召开,吾也当出关矣。” 说罢,女娲缓缓从蒲团之上起身,红绣球又缩于体内。 辞别缑回,祈这才起身离去,场中只留下未曾收敛的棋盘,俯身望去,只见棋盘之中,黑子已成大龙之势也。 玉霄天中,帝俊与常羲二人相坐于庭中,月桂花缓缓绽放,透着沁人的香味,二人亦在对弈之中。 只是其中棋势有些让人琢磨不得,不见半点杀机。 随着一片花瓣飞舞,帝俊从石座子上起身,轻坐于常羲身侧,二人执手相合,五指紧握在一起。 轻轻依偎,好不自在,只听常羲开口言道: “如今天庭大会召开在即,姐姐忙得脚不停地,你这天帝倒是自在,偷摸来寻我,真是好不快活。” “今日不陪着祈皇和东皇陛下,也不去与羲皇陛下论道,怎么有心思来看我了?” 帝俊听常羲打趣,心知其是在埋怨自己长久不来寻她,不知如何表达,只好嬉笑解释道: “天庭之中事务繁忙,我与祈、伏羲他们是为了商谈正事,如今不过是稍有空闲,也就急忙来见你了。” “却未曾料到不过才刚至,一局尚未下完,便听你如此言语,这让我如何是好。” “至于羲和,其忙碌些也是无妨,她若是不忙碌,你我又可有交谈见面的机会。” 常羲闻言撇了一眼帝俊,银牙轻咬在帝俊的耳垂之上,颇有几分俏皮,只听其笑道: “若是让姐姐知晓,近日来她如此忙碌,只是为了给你我二人私会之机,怕不是轻易饶不得我。” “你也是个坏人,以权谋私,贪图下属美色,可偏偏让吾上了你的当,每日苦等不以。” “我且问你,我们的关系,你又打算何时才告知于天下?可莫要欺瞒于我,还是说觉得你我之间见不得光?” 说到最后一句之时,常羲面色一沉,要在帝俊耳朵上的牙齿也用了几分力,在其耳垂之上留下淡淡的牙印。 帝俊见状不由苦笑道: “你又怎做这般姿态,吾何时又说你我见不得光了,且在稍等等,你又不是不知,早在初见之时,日月精轮便早有了提示。” “而且你我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吾为少阳,汝为少阴,阴阳相合,可谓大道也。” “此本就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之事,早已昭告天下矣。” 听帝俊如此说道,常羲面色这才缓和,但还是坚持道: “吾不管,昭告天下之事可以缓一缓,但至少你总要带我见一下其余几位帝君,他们乃是汝至友,至少应当知晓我的存在。” “这是底线,不然我岂不是成了那没有名分之人,你我大道相合,不说似元凤元凰那样闻各于天下,但至少要有人知晓你我!” 帝俊感觉头疼不已,他不曾昭告于天下, 不就是担心让祈伏羲等人知晓吗,至于外人如何看待,他倒是并不在意。 唯独祈、伏羲等人,外人至少看在其为天帝的份上,不敢打趣,多是感叹神仙眷侣。 可祈与伏羲若是知晓,只怕未来几个元会,但凡私下饮酒宴乐之时,都脱不得起打趣。 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常羲,帝俊也只能长叹一声之后无奈道: “罢了,你若是真想如此,那依你便是,你我相伴如此之久,也该与他们说道一二了。” “至于昭告天下,那更易也,待见过祈他们之后,便挑个良辰吉日,你我结为道侣,设下大会如何?” 常羲先是一喜,又忽然眉头上挑道: “如此自然甚好,可你语气之中,为何又有无奈之意?若是你当真不愿,大可不必如此,且离去便是!” “吾常羲身份虽不如你那么高贵,却也不是倒贴之人,绝不强求于你!” 常羲说完,又觉得语气太过强硬了些,缓和道: “可若当真是有何为难之处,你大可与我言明,我也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你若有苦衷,我也自当理解。” 帝俊将常羲拥于怀中,在其耳畔轻声笑道: “说是苦衷,却也不至于,只不过是有几分为难罢了,而且也并非是因你的缘故,就是其余人亦是如此。” 常羲闻言,有些疑惑道: “既然并非是我的问题,那你又有何为难之处?” 帝俊苦笑道: “你平日里见到祈与伏羲他们,对其感官如何?” 常羲仔细回忆了一番之后,回道: “羲皇陛下乃是极为温和之人,可谓是温润君子是也,待人接物,极为亲和,行事上亦要润物无声,却又极为紧致,可谓是天下少有之君子矣。” “至于祈皇陛下,我倒是见得少些,但只是一观,却也知道其乃是重规矩,讲道理之人。” “更是在洪荒之中广传大道,闯下偌大声名。” “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的名号,光是我叫着都费劲,可见其声名之广。” “光以少有几次接触来看,其亦是颇为清善之人也。” 帝俊苦笑摇头道: “你不过是接触的太少罢了,那俩人岂有你口中这么片面,伏羲说是温润君子也就罢了,也还算得上。” “祈清善之人?你可看看那水神之中,有几个不是恶神,何来清善之言。” “你早晚要告知于他们,如今既然言至此处,且与你先言一番才是,也好让你后续与他们相见早做准备。” “我等五人之中,祈其实才是作为领头之人,我虽为天帝,却也仅是管控天庭之事。” “我与他们论交,乃是以性命相托,并无地位之差别,只是依据过往经历,大事之上,祈最有威望。” “但其虽广传大道,乃为洪荒之师,却重三才之理,早年间也有过不少威武之事,只是不传于洪荒罢了。” “光以我五人之中,最是贪玩之人,便是祈也,只不过外人不曾见得。” “你与我的关系若是落于他们耳中,往后酒宴之上,你我怕皆是轻松不得也。” 常羲闻言愕然。 p s:女色如狼似虎,往后要避之才是! 第309章 失望,祈的姻缘 祈看着眼前有些低落的屏翳,心中有万般言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明明作为洪荒最顶尖的生灵,先天神圣的性格,仿佛在他身上并没有得到体现。 “神与道同,作为未来的云梦泽之主,你不专心大道也就罢了,怎还沉迷于男欢女爱当中。” “天庭颁布人神不得相恋的天条,本就是因为人道发展,气运反馈上达天听,你怎还将其视为针对你的限制呢?” “你又哪来这么大的颜面?人贵在自知,经此事后,还望专心于大道之上,万般皆假,大道唯一矣。” 屏翳对于祈的劝告,却仿佛听之未闻一般,只是沉默着又饮去一杯,祈见状不由怒道: “你再这般消沉下去,吾便懒得管你,大会召开在即,吾可没有心思陪你在这喝酒。” 屏翳见祈发怒,这才颇有几分委屈的开口道: “尊上,那些洪荒众生一直都在言,相信真爱永恒,可当我给予他们永恒的爱,他们却又为何难以承受呢?” “我在洪荒之中,虽与众多神女留下故事,可我却也并未有过分心之举,每每付诸一切,却终究只是悲剧收尾,这是为何?” 祈见屏翳始终困在情字上,终于按捺不住,一巴掌拍在了屏翳的头上,将其从神霄天中击落。 好在所用力气并不算大,过了半晌,屏翳飞回来之后并未有何异常。 祈略微平复一下心态之后,这才苦口婆心的对屏翳言道: “凡俗生灵不修行,寿不过千百载,不成仙,寿最多余万,如无机缘之下,日升月落,循环往复,便是其一生所见之光景。” “沧海桑田尚且有改,如此寿数,又如何敢言永恒?就你我尚且不敢言恒古不变,人且如何?” “寿不足者欲多,杂念横生,朝令夕改乃为常态,又如何能存在永恒不变之念?” “尔为先天神圣,无寿命所限,无灾劫加身,时光荏苒,山河变色,吾辈坐而观之,看千帆尽。” “凡寿有所限者,皆无永恒不变之心,年轻时尚有雄心壮志,暮年时白发苍苍,悔自心头起。” “过往尚可称为人杰之人,暮年必追求永无休止之寿,抛妻弃子,杀生求存,天庭之中记录可少?” “人杰尚且如此,凡俗何避?” 屏翳有些不服,不由开口反驳道: “洪荒众生芸芸,难不成便无一心不改之人?” 祈瞥了一眼屏翳,颇为无语的道: “此类人自然是有的,先天神圣皆是如此,一心仰慕大道的求道者亦是如此。” “有此恒心之人,万事皆可成也,不去索求大道,追求逍遥自在,你让他们寄之于情?此不为舍本逐末乎?” 屏翳无言以对,祈却并未放过他,继续开口言道: “有心之人,天不负也,成仙做祖多美妙,恒心用在情感上,此为大逆不道也。” “而且你也是一蠢人,想追求永恒的情感,你不去追求本就永恒之人,反倒是去欺骗些凡俗之人,此不为缘木求鱼乎?” “无永恒寿者,无永恒之念,你自诞生起,所经历之神女当逾万数,如此尚不能吸取教训,不是蠢人是什么?” “你若是追求那些仙人女神,最后组成道侣,二人相互扶持,共行于大道之上,岂不妙哉?” 屏翳想了想后,开口言道: “我所求者,乃是抛除一切之外,永恒之爱,乃是偏宠,而非为大道共行,相互扶持也。” 祈闻言,怒道: “朽木不可雕也!不求共行,却求堕落,此为人哉?” “余事不管,汝往后若感触犯天条,与人相恋,吾绝不护持!待到天诛之时,法不容情!” 说罢,祈一挥衣袖,转身离去,此人实为顽石朽木也,雕琢不得! 祈不过才出大殿,便遇见寻来的女娲,见祈怒气冲冲,女娲不由有些评好奇问道: “何事引得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屏翳不听教诲?” “我此前在赤霄天中,看见屏翳倒飞而下,险些落到不周山处,望方向好似你这里,便特地来探查一番。” 祈被女娲这一打岔,险些忘了生气,颇有几分无奈的道: “你这是又是在作哪般,看笑话,看到我祈皇宫处。” 女娲轻笑道: “且先不言这些,我来此寻你,乃是为了正事,刚才之言,不过打趣一二罢了,也好让你清醒些。” 祈这才平复了下心境,与女娲转身返回 祈皇宫之中,见屏翳还在大殿之中徘徊,祈不由喝斥道: “还留在此处作甚?速速离去,莫要碍了吾之眼,看着你就来气!” 屏翳眼神中带有几分委屈,望着一旁的女娲,女娲掩面窃笑,眼神示意屏翳先行离去。 屏翳不过才刚刚转身,心中便响起女娲的声音,只听其开口言道: “祈此时还在火头上,你先乖乖离去,放心,待祈后续心境平复些,我自会劝解一二,定不叫他生你气。” “你也莫怪祈如此,祈视你为亲弟,你这边顽虐,祈又怎会不怒,还是先行避让,后续其自会原谅你。” 屏翳刚想点头,便听见祈怒喝道: “吾尚且未聋,这传音也瞒不过吾,你还留在此地做甚?出去!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言原谅之事!” 屏翳连忙向大殿之外走去,不敢停留分毫,女娲也在屏翳离去之后,开口劝道: “屏翳不过是生性爱玩了些,当不值得你如此怒气,且先顺心,后续屏翳向来会有改观。” 祈不愿意让自身的怒火波及友人,但对于屏翳,他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转身对女娲言道: “不言他,你先前来寻我,所谈正事为何?” 女娲无奈一笑,心知此时并非是为屏翳开脱的时机,便将心思放在正事之上,开口言道: “我此次前来,是因彻底炼化了红绣球,也从其中找到了此前老师所言,灵宝中蕴含的机缘。” “我感应天机之后,确实发现是一桩大好之事,若是功成,想来应当可以分润不少功德。” 祈闻言起了几分兴趣,开口询问道: “如此自然甚好,可红绣球中蕴含的机缘,你来寻我做甚?莫不是其中还关系到我?” 女娲想了想之后轻笑道: “若是你愿意,自然可以让你加入其中,如此也能挣得不少功德。” 祈好奇道: “且先说来听听。” 女娲笑道: “红绣球之中蕴含着三道机缘,合乎三才,分为天、地、人三婚,此三道机缘,更贴切的说是姻缘才是。” “只要找到对应人物,证得这三桩姻缘,功德措手可得也。” “其中天婚,我打算从帝俊与常羲,太一与羲和处证得,二者皆分属于天神,符合神到三才之中天道气运。” “而且大道相合,无论以日月为对,还是以少阴少阳为对,揭示极为恰当。” “若是他们答应,想来应当并无问题,此项功德,可谓是轻而易举也。” “至于地婚,祈你其实也是极为符合,其分属于地祗,若是你愿意,我倒是觉得缑回道友挺适合。” “缑回道友乃是西昆仑之主,地位高绝,又有西王母之封号,道也配得上你这个天庭帝君,天下水系最高神。” “从修为上,你们二者皆是混元道,从大道之上,你的净化之道也可相助缑回道友成道。” “唯一的缺漏,便是缑回道友于大道上似乎帮不得你什么,但是光以其混元道的修为,便已经是不小的助力矣。” “如何,你可有想法?若是你答应,缑回道友那边我来劝说,想必应当不会拒绝。” 祈闻言有些惊讶,不曾想女娲竟然这般打算,对此祈倒是并无什么介怀之处,想了想后开口道: “我倒是无妨,若是二者皆成,那此中人婚的机缘,你又打算落于何处呢?总不能三桩姻缘,你不为自己留半点。” “毕竟若是以你之言,天道会降下功德,想必这姻缘之中,当有天道祝福才是,如此好物,你就舍得错过?” “汝乃神人,又是凤栖山之主,未来圣人之尊,天下能配你之人,少矣。” “这人婚,你又有何打算?想要由谁来与你相配?” 女娲想了想之后开口言道: “我也不瞒你,这人婚我的确打算为自己留着,可思来想去,却的确无人能与我相配。” “若是老师所言为真,我未来是天定的圣人之一,那人与我相配者,除去其余圣人之外,唯有混元无极罗天尊神才行。” “可其余的几位弟子,有成为圣人可能之人,我不曾有半点感觉,我等先天神圣虽大多不在意情爱,却总要寻一能过眼之人。” “这人婚,往后多半要给予他人矣,我虽有念,却难有机会。” 女娲讲至此处,言语中颇有几分失落,祈、太一等人对他而言,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太 一是一心向道之人,大道不合,多半没有希望,就连其与羲和之间,女娲也没有把握。 帝俊她早有打算,与常羲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一点于日月精轮上显露无疑,女娲也无心参与其中。 至于伏羲,在此时的女娲心中,真的就只剩下了兄妹之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祈倒也还算是能可她相合,可于大道之上,却也不是最优选,而且女娲觉她与祈太过熟悉,之间反倒是友谊居多。 女娲将红绣球显露于手中,在指尖把玩,祈想了想之后开口言道: “以你的条件,这洪荒之中确实难有匹配之人,有望证道混元之人,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者,少矣。” “纵观洪荒之中,除去几位圣人种子之外,再去除天庭,无外乎红云、冥河、准提,镇元子尚且还差几分。” “冥河乃是一心向道之人,除非证道机缘,不然多半不会答应,准提一心只有西方和师兄,以他的脾气兴许会答应,但其人品…” “至于红云,以其性格来看,未来多半会横生灾劫,想成道,恐怕还得度过其中磨难才行。” “紫霄宫中三千红尘客,有望大道者,可无有几人。” “若是伏羲与你不是兄妹,那还有几分可能,但以伏羲的品性,绝不会答应与你结有姻缘。” “太一,嗯,我觉得你还是莫要去自取其辱为妙,估计羲和处他都不会答应,至于你跟他大道并无关联,更是希望渺茫。” 祈此言一出,女娲陷入了沉默之中,发现已如今的洪荒局势,似乎这人婚当真落不得自己之手。 不过好在只当作证婚之人,也能分润不少功德,对此女娲倒也不算特别在意。 可也正因如此,女娲反倒是对如今人婚的人选感到头疼起来,不由将希望的目光落在祈的身上,开口询问道: “祈,你行走于洪荒大地,见多识广,众多水神亦是听你号令,这洪荒之中,可有人婚的人选?” 祈仔细思索之后,微微摇了摇头道: “以我的记忆之中,先天神圣之内,好似并无什么选择,至于普通洪荒生灵,支撑不起人道气运,给予他们不过是浪费罢了。” “但在这洪荒之外,我反倒是有一对还算不错的选择,其之身份也还算合适,有点类似于你与我们。” 女娲仔细在脑海之中回忆后,眼睛不由一亮道: “你是说昊天与瑶池?” 祈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他所想的人选之中,最为贴切之人,其二人皆在鸿钧座下修行,又是为先天神圣之身。 身为道祖童子,命格自有特殊之处,在祈与帝俊的预想之中,紫薇会是继承天庭天帝之人。 然其余四方帝君,如今可还是在空悬状态,鲲鹏或许可以为一时替补,但其有可能成就圣人之位。 待鲲鹏成为圣人之后,又怎可能还会担当一方帝君,多半也会离天庭而去。 若是昆仑山的太乙能够加入天庭之中,祈倒是不吝啬于自身如今的位置,将来交由他继承。 至于屏翳,朽木不可雕也,祈如今早已对其失望,未来除了云梦泽之主的身份外,最多只能担当一位天庭天王,其余过犹不及。 而老一辈在大道之下诞生的先天神圣,祈与帝俊都不会对其考量,便直接绝了心思。 天道之下的天庭,自当由天道后诞生的先天神圣担任,不然早晚会生出灾祸来。 那昊天若是能加入天庭之中,待祈等人退下之后,倒也不是不能让其担任一方帝君之位。 祈思维发散,而女娲却已经喜笑颜开,打算待天、地二婚之后,便前往紫霄宫中寻老师,与其商意一番。 ps:我高估了自己的毅力,懒惰真是奋斗的第一大敌人! 第310章 祈:较于缑回你更适合 祈望着眼前的女娲,轻声笑道: “瞧你这般模样,帝俊的天婚多半并无问题,吾也并不反对多一个道侣,但你似乎未曾想过,缑回道友是否答应还是两说呢。” “这洪荒之中,能配得上吾的女神不多,除了缑回道友之外,也就剩你了,若是缑回道友不答应,那你又如何?” “缑回道友最是清净之人,当初大道相合的东王公尚且并未答应,若不然其阴阳相合,天庭未必能轻易得手。” “吾与之不过勉强,以其向道之心,你所想之事,怕是难矣。” 女娲顿时愕然,此前只念着功德,却忽略了缑回道友之品性,似乎祈所言之事,确实有几分可能。 望着眼前满是调笑意味的祈,女娲颇有几分恼羞成怒道: “我可是在为你打算,你怎还这般作态,不上心分毫,似你这般,哪有姻缘肯来!” 祈对此却是满面笑意,直言道: “吾与缑回道友不过泛泛之交,若结姻缘,不过是为功德、大道,女仙气运、天道祝福罢了。” “我不上心,自然是因为不在意,成或不成,对我影响并无多寡,若是缑回不愿,再换一人便是。” “不过这地婚之事我可是入了心,既然你寻来,那总要将其制办妥当才是,届时若是寻不得姻侣,便由你来顶上。” 祈说着嘴上笑容更深了几分,眼神之中满是调笑道: “我想伏羲也应当不会反对,甚至更高兴与你我亲上加亲。” “先天神圣子嗣诞生困难,承载自身道统之人,相较外人弟子而言,又哪有自家子嗣更适合?” “而有天道祝福的情况下,子嗣的诞生基本上十拿九稳,我虽追求大道,但道统为重,如能有子嗣继承,自然是极妙也。” 女娲闻言,面上有一丝怪异,神色又始终极为平静,但一开口却是啐道: “你想得到是美事,若是让兄长听见,非得把你打出天界不可,又哪会高兴此事!” “也就是你我相熟,不然非叫你知晓未来圣人之威仪也。” “你我虽并无不可,我对你也无恶感,但未免太过相熟了些,转换身份难免有几分不适。” “不过既然定下地婚之人乃是你,那我自然不会有所变动,却容我先去劝说缑回道友,若真不成,你我相结姻缘也是无妨。” 女娲与祈之间并无爱情,其之所以同意,恰是如祈所言,道统传承之事,外人又岂会更胜于子嗣? 而祈在姻缘的对象上,相较于缑回,其实更偏向于女娲一些,毕竟子嗣在女娲的造化之道下孕育,其天赋根脚可比兼者天下无几。 作为传承道统之人,无疑是最佳的选择,承载着两位顶尖先天神圣的血脉,几乎可以说自诞生之日起,便已超过洪荒中绝大多数修行之人。 祈想了想,又对女娲开口道: “其实缑回道友那一方去不去都无妨,相较于缑回道友,你我无疑是更加适合的人选。” “同为蛇相之神,你是未来的天地圣人之一,我亦是洪荒中证道混元无极罗天尊神,最有希望的几人之一。” “甚至可以说是最有希望之人,你我若是结合,所诞生的子嗣,取吾之纯净,汝之造化,天道祝福之下,其天资未必会逊于那些顶尖先天神圣。” “如此才当是可承载你我道统的不二人选,造化之道,修行何其艰难,你自是心知,除去子嗣之外,你可见得凡人?” 女娲顿时沉默下来,祈的云梦泽道统,如无子嗣,尚且有屏翳继承,至于净化大道虽艰,却也有几分可能寻到传人。 可她修行造化大道,迄今为止,除去冥河那个怪胎之外,莫说是凡人,就算加上先天神圣,也无几人入门。 至于冥河,其本身就是洪荒中,最为顶尖的几位先天神圣之一,有望证得大道,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又怎会可能传承她的道统。 女娲再三犹豫之后,终还是开口道: “且等等吧,待我先尝试帝俊太一与羲和常羲之事后,证了天婚,再去言地婚之事。” “毕竟天、地、人三婚自有顺序,此时打算未免太早了些,至于你所言之事,容我再考虑一番。” 祈点了点头,并没有催促的意思,都是求道之人,最重大道与传承,情爱不过仅是点缀,女娲既然有此言,自是会答应。 此时催促除了显得自身急切之外,并无半点用处,至于女娲想要思考多久,祈也都不担心。 时间对于先 天神圣而言,是最为无用之物,没了子嗣,祈还有屏翳、敖兴作为备选,着急做甚。 “无妨,毕竟关系姻缘,意义重大,需要些许时间考虑也是正常,我且静候佳音便是。” “不过其中道理,你不妨询问一番伏羲,作为兄长,他应当有知晓的权利。” 女娲点了点头,转身便去寻帝俊太一去了,地婚尚且还远,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先将天婚定下,她还想借助天婚的功德斩出第二尸呢。 帝俊望着眼前的女娲,听其言自己与常羲之事,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在不经意之下暴露了。 好在听到女娲所言的是天婚之事后,帝俊这才稍微平静下来,在心底长松了一口气,言道: “既然你有打算,而且人选也颇为适合,那且就依你便是,我并无异议,不过羲和与太一那边,还需你去询问。” 女娲听帝俊答应,心里也稍微宽松了些,转头便先去寻了常羲,毕竟总要一对一对的来。 女娲去寻常羲之时,恰逢羲和正与常羲相伴,索性便一同言说。 常羲在听闻女娲谈论自己与帝俊的姻缘之时,几乎快喜不自胜,二人相恋已久,常羲当即连忙答应下来。 羲和对此也不反对,毕竟帝俊与常羲的确是大道相合,无论从修为上还是地位上,皆是绝配。 至于自己与太一,羲和也并不反对,毕竟于大道之上,二者并无冲突,阴阳与太阳虽然并不算太过搭配,但至少也有相关。 再加上有一旁常羲的劝说,羲和自然也愿意尝试一二,毕竟天道祝福,得享气运功德,对修行有益,吸引力皆是颇大。 女娲见二人答应,眼里似乎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功德,兴冲冲的便去寻找太一。 “姻缘?女娲,你是知我,除去大道之外,能让我在意的,也就只有兄长和你们几位友人。” “你们就如我追求太阳之道一般,除太阳之外,外道不取,至于外人亦是如此,姻缘之事不用再谈,我无心于此。” 太一神色平静,看着眼前的女娲微微摇头道,他许心于道,追求阳极,一切外物,并不关注。 对于女娲所言的姻缘,更是嗤之以鼻,其所述的功德气运,道统传承,太一皆不在意。 女娲被太一拒绝,心中这才清醒了些,可随即又开始犯难。 毕竟羲和常羲二人皆有答应,她此前也信誓旦旦保证,可如今却在太一处出了问题,女娲顿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向羲和解释。 但女娲并非不敢承担之人,既然事以至此,她也亦要有担当,辞别太一之后,女娲低声道: “太一既然拒绝,我有失于羲和,当前去致歉才是,结果无法更改,好在并无损失。” “只是后续行事,我当引以为戒,话不可言满,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物极必反矣。” 整理完心绪之后,女娲又返回了羲和常羲所处的宫殿,才刚进门,女娲便怀有几分亏欠的道: “此为吾之过也,言太过满,羲和道友,此番前去,吾未曾考虑太一性格,其一心大道,别无其它。” “如今遭受拒绝,有违吾先前之言,却是损了道友之名,实对不住道友,此为吾之过,道友若是有何要求,大可以提,吾当尽力补偿。” 女娲面上满是后悔和歉意,羲和常羲二人则是有些愕然之余,羲和连忙道: “此事于娲皇陛下又有何关,陛下无需如此也,又不曾遭受损失,何谈补偿之事。” “东皇陛下乃是一心向道之人,无心姻缘之事也是正常,倒是羲和多想了,反倒还麻烦陛下前往。” “陛下乃是偏爱我等,愿意分享我等一桩机缘,赚取些许功德,此为好事,不过是羲和福薄,无有机会罢了,陛下何来过错。” 羲和常羲二人又劝解了几番,女娲这才作罢,不过失了机缘,羲和难免还是有几分失望。 常羲与羲和情同手足,见此情形亦有几分难受,却知此事也怪不到女娲,似是想到什么,常羲忽然开口问道: “娲皇陛下,不知这天婚的姻缘之中,可有人数限制?” 女娲闻言有些奇怪,但仔细思考之后还是回道: “此处吾倒是未曾想过,但观其中提示,人数之上确实并无要求,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此前才会想撮合太一与羲和,却不料…” 剩下的话女娲没有说完,但众人皆知其后所言为何物。 常羲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顿时眼前一亮,再次开口询问道: “那娲皇 陛下,你说若是我同姐姐一同嫁与天帝陛下,是否有这个可能?” 女娲顿时惊愕,先天神圣虽不在乎男女之事,亦不在乎情爱,可姐妹相托于一人,女娲却是闻所未闻。 羲和闻言更是惊道: “妹妹,你这,这……” 剩下的话羲和不知如何开口,过了半晌羲和才黯然道: “妹妹,你何至于此。” 常羲却是笑道: “你我情同手足,自诞生之日起,便相伴左右,不曾有分离之时。” “此想姐姐与东皇陛下若是能在一起,那暂时分别倒也无妨,虽为姐姐高兴,可心中难免有几分失落。” “不过眼下姐姐与东皇陛下既然并无可能,那不如与我同嫁于天帝,亦是一个好去处。” “而且你我还无需分别,能够继续相伴左右,更是称我心意些,如此岂不妙哉?” “至于天帝陛下,我想其若是知晓,想必也不会反对,多了一位大道相合的道侣,应是高兴才是。” “娲皇陛下,如是可以,能否再为我们姐妹走上一趟,与天帝陛下商议一番,若是天帝陛下并不在意,那我们姐妹二人便皆嫁于他。” 羲和有几分难以接受,但面对妹妹的一片好心,她也不知该如何拒绝,想了想之后才开口言道: “妹妹,你当真是如此作想?你同天帝陛下相恋已久,可莫要因为你我情谊,便委屈了自己。” “而且你我姐妹二人皆侍于一身,外人又如何看待?你又将身名置于何处?” 常羲却是满不在乎的言道: “只要我们姐妹二人不分离,天下凡俗之人如何看待与我何干,若是姐姐不嫌弃,我又有何委屈之处。” 羲和哑然,心中感动之余,又有几分五乱杂成之感,无奈之下,只能看像一旁的女娲言道: “那可能还要再辛苦娲皇陛下一番了,只是我姐妹二人如此,倒是让娲皇陛下看了笑话。” 女娲本就有心补偿羲和,而且二人姐妹情深,她亦是十分感动,立即便开口应下道: “左右不过再行一趟,此又岂有麻烦之处,你二人更是姐妹情深,吾感动尚还来不及,又怎会有笑话可言。” “你们二人且稍待,吾去去便回,不过此事终究还是需要,常羲道友书信一封为好,届时我也好与帝俊相言。” 常羲笑道: “不过书信一封又有何不可,天帝陛下也当真是好福气,能有两尊女神愿意委生于他。” 女娲对此笑而不语,心中却是想到了祈与缑回和自己之事,既然帝俊能有这个运气,那自己呢? 祈是否又有这个可能? 想了想,女娲看着眼前的羲和常羲,心中还是摇了摇头,绝了这个心思。 缑回与自己可不同于羲和常羲,虽有相交,却到不了她们这般情谊。 而且二人乃是如今洪荒中,真正最顶尖的那一批先天神圣,皆有证道的可能,若只是单纯姻缘也就罢了,二女相侍一夫,这应无可能。 p s:缑回+女娲,单独女娲,大家更喜欢哪一个? 第311章 帝流浆,状告接引准提 天庭大会召开,帝俊立于凌霄宝殿之上,面对诸神询问星空之事,帝俊直言道: “往后洪荒之中,再无星力主动投下,若是大家自持手段,亦可设置大阵接引。” “此并非为天庭吝啬,实乃星空生异,若是以道祖所言,应当将星空放逐,往后洪荒再无星空也。” “天庭据理力争之下,星空勉强得以保存,却也仍受封印之中,非天庭之人不得往返。” “当然,相信诸位自有手段可以前往星空之中,天庭亦不会加以阻拦,只是星空凶险,一切事故,天庭概不负责。” “日月所受影响最为轻易,却也无余力继续投下日精月华。” “然天庭感众生修行不易,往后每当甲子年,天庭便会总和积累的日精月华,合炼为帝流浆,将其分至洪荒之中。” “凡天下有灵修行者,皆可得享,所获多寡,各凭机缘手段,天庭概不干涉。” “如今新元将至,帝流浆的分发会同新的元会到来之际,一同出现,以表天庭仁厚。” “至于对星空之事有所怀疑之人,大会结束之后,可自行前往探查也。” 帝俊话音落下,场中一片哗然,诸神同各路大仙交头接耳,尽是商议此事。 就连三清之流,心中亦是感慨万分,他们对帝俊之言并不怀疑,毕竟对方搬出了鸿钧道祖,他们不相信帝俊敢在此事上欺瞒。 而让三清他们感觉难以自信的是,鸿钧竟然打算将星空剥离洪荒,三才若是有缺,其带来的影响可不是一星半点。 好在天庭顶住了压力,并未让三才有失,不然未来成道艰难矣。 帝俊见众人并没有提问的想法,这才又开口言道: “既然诸位并无疑惑,那天庭大宴开始矣,宴会期间,可不能再言搅兴之事。” 太乙见帝俊即将宣布开宴,连忙站出来道: “天帝陛下且慢,昆仑山散人太乙有事欲言。” 太乙此言一出,三清不由将目光看向另一侧的接引准提二人,他们是知晓其中缘由的,可不曾想过太乙他们竟然真的敢言。 帝俊目光垂下,又往侧望去祈处,他知祈似乎较为看重此人,觉得其是天道下诞生的先天神圣之中,最为杰出的几人之一。 也正是因此,帝俊这才打算认真听一下,如今洪荒先天神圣中的青年才俊,究竟有何要言之事。 “哦?且言便是。” 太乙见帝俊提起兴趣,诸神的目光皆为自己所引,心中无疑是更兴奋了几分,连忙开口道: “昆仑山散人太乙,欲要状告西方接引准提二人,其以访友之名,造访昆仑山中,得道德、元始、灵宝三位天王热情款待。” “可却被那二人蒙骗,不知其包藏祸心,让那二人以访友之名,行盗窃之事。” “其在三位天王的道场之中,大肆采摘灵药也就罢了,此是三位天王与那二人的私事,吾管不得。” “可那二人又在离别之际,偷偷前往我等道场之中,大肆盗取灵药,不告而取,是为贼也!” “事后三位天王虽对我等有所补偿,但我等却仍然难以咽下此气,故才有今日告状之事!” “我等此番前来大会之中,一是想一观天颜,增长一番见识之余,询问星空之事,此事陛下已有解疑,我等自当尊崇。” “二来便是想要于天庭之中,状告接引准提二人,其在东方大陆广行盗贼之事,想要陛下能加以限制。” “而且如此盗贼之流,安可坐于高台之上,与我等品性兰竹之人,共于一席之中!” “还请陛下将此二人驱逐,命其永不再返东方大陆!” 帝俊闻言顿时有些傻眼,祈同伏羲、女娲、太一他们亦是频频侧目,皆为其胆色所震惊。 包括诸神在内,心中亦有几分敬佩,此人不过罗天尊神,竟有胆量状告接引准提两位混元道大神。 而且还当着诸神之面,直指其行径如同盗贼,既不给他们留分毫颜面,也不为自己剩下半点余地。 如此气节,诸神为之钦佩,祈同太一亦是满目欣赏,此人品性,不畏强权,可入目矣。 帝俊和伏羲则是头疼不已,如今诸神齐聚于天庭之中,接引准提二人亦在大殿之内,太乙当真是为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接引准提二人的行为固然不耻,但在洪荒诸神早已习以为常矣,那二人的品性之劣,面皮之厚,天下少有。 可此二人皆是混元道大神,接引更是未来天定圣人之一,诸神也只有忍耐。 天庭虽不惧,却也并未对其有过多关注,早年间的矛 盾,也随着仙庭的覆灭而终止。 在帝俊看来,此二人就如同污浊之物,但还有着包裹。 可如今却有了太乙这一位勇士,在寻常人避之不及的情况下,直接将其戳破,暴露于诸神眼前。 此自然是好事,可却将天庭架了起来,无论如何处理,天庭都难免落入下成。 帝俊为难之际,将目光看向接引准提二人,其中的威严,让所过之处的诸神皆纷纷避开。 接引准提听闻太乙之言,心中可谓是暴怒无比,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在诸神的目光注视下,接引准提只觉面色涨红无比,他们自是不要面皮,可也是要分人的。 他们面对天庭低伏做小,是因为此时天庭势大,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他们亦不愿、不敢与其相争。 面对三清,他们隐入尘埃之中,毫无颜面可言,是因对方跟脚高贵,乃盘古正宗,他们较之不得。 而且对方无论性命修为、境界、灵宝多寡、人数战力皆在他们之上,故他们不敢与其争。 紫霄宫中,二人痛哭流涕,能够在三千红尘客的面前颜面尽失,是因为道祖在上,如此盛会,西方不能有缺。 至少席中六位,蒲团之上,当有西方之人,无论好坏,当有西方的声音。 可此时在凌霄宝殿之中,无数仙神汇聚,可谓是广集天下英豪名士,对方一个罗天尊神,竟如此置他们面皮于不顾,这又让二人如何忍耐? 帝俊的目光之下,大殿之中面上一片寂静,可在私底下却是传音四起。 祝融立于帝江,通过巫法与前来的众祖巫传音道: “此人倒是有种,我喜欢,对那两个不要脸的,就该如此,此人若是能来巫族之中,当以贵客而待。” 玄冥亦是传音道: “的确,这人虽然长得面白了些,却不曾想能有这般胆色,接引准提这两个混蛋,我虽然看不上,却也不敢轻视他们。” “此人不过是区区一个罗天尊神,竟然有胆在诸神面前,几位帝君的注视下,状告二人,实为豪杰。” 烛九阴对此却是颇为不屑的道: “这家伙胆色有余,却无智慧,不过一罗天尊神,却敢当众落了两位混元道的面皮。” “若是后续无人护持,只怕命不久矣,接引准提再怎么令人不耻,不要面皮,也不会容得下他。” “若不然往后的西方修行之人,都无颜面再行走洪荒了。” “要知道他们在东方大陆获取的修行资源,其中绝大多数,可都是投入西方大陆的修行者手中。” “这二人虽在西方大陆上与巫族处处作对,可对于西方大陆的用心程度,确实值得让人敬佩。” “眼下接引准提遭受如此大辱,这昆仑散人太乙,恐怕会成为西方生灵的必杀之人。” 众祖巫一时沉默,别处却是聊得火热,同于高位之上,红云同镇元子亦在窃窃私语,只见红云道: “这位太乙道友当真乃勇气之人,接引准提在西方大陆坑蒙拐骗,一句此物与西方有缘,不知取走东方大陆多少灵物。” “贫道先前还有同情,如今却是见之生厌,如今终有人站了出来,大会之后,贫道当要护持一二!” 一旁的镇元子疯狂规劝道: “你切莫再行多管闲事之举,如今不比当年,你那些友人可已经因仙庭死得差不多了。” “你若是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如今的洪荒可就只有我与你来扛了!” “那接引准提可不是轻与之人,二人可都是混元道,洪荒中最顶尖的那几人之一!” “接引更是未来的天定圣人,你如今若是吃罪于他,未来可还有你存留之地!” “你那火云洞可经不起他们糟蹋,就算我有地书在手,你我加起来也都够呛!” 红云对此却是仿若未闻,不但不听镇元子的劝告,反倒是劝说起镇元子来。 “如此仗义执言之人,你我又岂能让其遇害?若是长久如此,洪荒中又岂有公道可言?” “我观此人不凡,未来成就竟然无可限量,你我若是不相助一二,岂不是让这般青年才俊夭折乎?” “而且当年你我也曾相助于西方,修补的地脉不知凡几,接引准提想来会卖几分薄面,将其放过了去。” 镇元子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有心想怒骂红云多管闲事,洪荒中的公道自有天庭主持。 可一想自己与其相交,不正就是因为红云这义薄云天、多管闲事的性格吗?也就不好再言。 只能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的同时,做好接下来与接引准提交 手的准备。 而三清只是在心底长叹一声,并没有什么交谈,接引准提无论如何都是洪荒最顶尖的大神之一,不可轻辱也。 更何况接引更是与三清有一份同门之谊,皆在老师座下,乃是玄门的外门地子,他们也不好出手护持。 冥河更是满心看戏,根本不在意太乙的死活,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只要不影响他获得证道混元之法,他都对此并不关心。 至于鲲鹏白泽,则是紧紧的将目光锁定在太乙身上,心中盘算其中是否存有算计,会不会是何人针对天庭之举? 毕竟此事关系西方大陆和混元道境界的战力,又牵扯玄门之事,天庭若是处理不当,必然会有损天庭威严。 而且诸神皆在场中,水神一系,这个与天庭并不算亲密,或者说与他们并不算亲密的同僚也在观望。 若是他们二人处理不当,难免会受人笑话,关系未来权势,鲲鹏白泽自然难免多想。 而此时的帝俊,一直将目光注视在接引准提身上,如今最好的解法便是天庭默不作声,让接引准提主动站出来。 无论是承认,站出来主动致歉,归还其在昆仑山中的收获。 还是否认太乙所言之事,甚至反咬太乙一口,都好过让天庭率先开口,处置二人。 至于接引准提是否真的做过此事,帝俊早已将其默认为真,毕竟此二人过往所积累的名声,以及各种事迹,都可谓是铁证矣。 望着眼前的接引准提仍然默不作声,帝俊不由开口询问道: “二位道友,昆仑山太乙道友所言,是否当真有此事?” 接引准提二人默不作声,可最终还是接引站了出来,主动给了帝俊递上台阶。 只见接引突然面露悲色,满面凄苦之意,眼神之中却又透露着慈悲,只听其言道: “回禀陛下,此事的确为真也,此为我等之过,心中起了贪念,有愧于太乙道友也。” “只是陛下不知,我等二人如此,亦是有其缘由,西方大陆贫苦,众生修行难以维系也。” “我等诞生于西方大陆,受西方天命,又如何能见得凡俗众生,苦苦求道而不得。” “心系之下,一时间入了昆仑宝地,如乡野之人初见繁华,念及西方贫苦众生,万般悲切之下,难免动了贪欲。” “此为我等之过矣,是我等辜负了昆仑山诸位道友的信任,实属不该也!” 说着,接引准提二人甚至眼中饱含热泪,满面皆是有感西方贫苦众生,悲切万分,五感交杂,引人深思。 甚至让在场的诸神,都不由为其二人叫屈,似乎都对其有所感同身受,为西方大陆众生心生一丝怜悯。 就连原本状告二人的太乙,眼中也是闪过几分怜悯之色,甚至觉得有几分自责。 第312章 祈赐机缘,黄龙出世,太乙的应对 帝俊看着场中诸神,心知此事应当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为妙,便开口为此事定下基调,只听其言道: “西方困苦,洪荒之中早有耳闻,你二人一时欲动犯下错事,也是理解。” “不过此并非尔等犯错的理由,念在同为先天神圣,尔等亦是为了西方普罗大众。” “此番判处尔等归还昆仑山诸位道友灵物,将被尔等破坏的灵地恢复往常即可。” “若是后续再犯,并不是此番轻易放过矣,天庭当有重责,如何?” 见接引准提二人皆点头称是,帝俊又转头看向太乙处,问道: “此番处理,汝可接受?” 太乙知晓,此事已经是天庭最后的通牒了,而且帝俊已将此事定性,他也不好再强求,便开口言道: “太乙并无异议,我等多谢陛下主持公道。” 帝俊这才点了点头,转而对诸神及众多大仙言道: “此间事了,宴会可开否?” 众人皆是言道: “善!” “妙极。” 帝俊这才挥手示意宴会开始,无数仙娥高捧瓜果玉兰,手提琼浆,鱼贯而入。 大殿之中,仙音渺渺,云雾飞腾,仙娥舞于云雾之中,水袖舞起,沾上几分雾色。 侍者四处飘飞,循声而往,天边彩霞变化,虹飞于空,有白鹤至云中,鸣鸟轻啼。 拂去诸多天色,可见神霄,去地百万,见伏山林。 诸神摘仙花以砌笠,折香蕙以铺裀,歌之鼓掌,舞罢眠云,其中之乐,不可与人言也。 诸神行走,寻友人而同坐,期间高谈阔论,好不自由。 祈则是与伏羲太一同坐,闲散杂谈,天地万物,无不涉及之处,兴起而同歌,诸神引以为赞。 其音不绝,环梁绕柱,引得其上龙飞凤舞,游走嬉闹,添了几分神光。 祈望得性起,伸手于梁柱之上轻轻一摘,便将其铭刻之石龙从柱上取出,往洪荒之中抛去。 诸神皆有见,石龙一入云中,龙吟之声响彻云霄,身形见风而长,愈过万丈,直落大地之上。 触及山石黄土,沉入其中,不消片刻,便见一条黄龙从大地之中遁出,摇身一变,化为一道人矣。 道人身着黄袍,天庭饱满,头戴花冠,对准天庭之处,躬身行礼道: “吾得祈皇陛下机缘,慈悲渡人,破柱制限,入得黄土,又为龙型,往后便为黄龙道人矣。” “黄龙道人在此,拜谢祈皇陛下恩德,虽人微力轻,但有所用,永不辞也!” 如此良久,见天地并无变化,黄龙道人这才转身离去。 祈自然是看到黄龙道人的感激,可他对此却并不在意,不过是一时兴起,并非是为其劳,又何来恩德可言。 而且不过区区一天仙,其感恩与否,对祈而言,也并无大用。 若是他日天庭当真需要一位天仙出力,那这般天庭还是倒塌算了。 伏羲见祈释放石龙,便开口笑道: “你倒是好兴致,好慈悲,不过随心之举,却也可见其中手段,当真不凡也。” “如此造化之道的运用,洪荒之中在你之上者,不多矣。” 祈对此倒是不以为意道: “不过微末伎俩,你若是愿意,亦可如此,造化之道门槛太高,洪荒中也无几人修行。” “不过短时不见,你怎也这般溜须拍马起来,不似尔过去之风骨。” 伏羲白了祈一眼,但还是认真道: “洪荒中有此能力者不少,但像祈你这般轻松写意的,至少我做不到,有时也无需太过谦虚。” “若是过于谦虚,难免有卖弄之嫌,而且不过实言,又关风谷何事?” 太一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后,这才开口言道: “你二人这般虚伪做作,当真是让人见之生呕,不过云梦泽中两个卖鱼人,商贾之流,安配这般吹捧?” 祈轻啐一口道: “你不会,心里羡慕了可以直言,我等又不会嘲笑你,那些不知多久之前的事,如今却翻出来作甚。” 太一恍若未闻,继续饮了一些酒水,自从当年从太阳星上返回,见着祈那般模样,他可以说一辈子。 另一边接引准提那处却是空无一人,他们二人本就在东方大陆并不讨喜,大会之前又发生了被人状告之事,如今又岂有人愿意与之相交? 接引面色低沉,心里难堪之余,又从席案上吞下几枚灵果,准提在一旁催促宫娥,让其再补上一些。 待宫娥离去之后,准提这才含怒开口 说道: “那太乙当真是不知轻重,这般场合,岂可言人之过,行落我等面皮之事!” “待大会结束之后,吾非要与其论道一番不可!且看看其实力,是否有其勇气那般令人惊叹!” 准提眼中寒光闪烁,显然这论道并非寻常,说是论道,结果多半是行伏杀之事。 接引眉目低垂,满面慈悲,口中却是冷言道: “师弟着相矣,你我在东方大陆又何来面皮可言,只是此番其人告至天庭,怕是会给洪荒开个坏头。” “若是洪荒中人皆是如此,你我未来又如何再为西方大陆添些许底蕴?” “此番你我之事,已让天庭不喜,后续若是再生事端,难免会受下限制,暂且忍耐片刻,放过其一段时日。” “待此事影响消弭之后,你我在行清算不迟,若是不施展些许手段,往后的洪荒生灵,只怕会以为混元道可欺!” “诸神不可辱,以弱凌强更是大忌,如此短视之人,再让其嚣张片刻又何妨?” 准提虽然不满,却也知道正是此理,故开口道: “那便依师兄便是,后续自当有其惩戒之日,好让那人知晓,只有勇气却无忍耐,大道不成。” 接引面容更慈悲了几分,口中言道: “如此也好,能让洪荒众生警醒些,知道挑衅不可敌的强者时,究竟会迎来什么下场!” “省得被一时的风光迷了眼,看不清前路,平白招惹劫难。” 准提这才笑道: “此事妙极矣。” 至于接引准提口中讨论的太乙,此时则是与同行之人商议,只听其中一人言道: “此番告状,虽然的确出了一口恶气,但难免会招来二人的报复,我等不过罗天尊神,届时又该如何应对?” 说话之人言语惶惶不安,尚未开始之时,心中有一腔血勇,自然不惧天地。 可一旦事后归于平静,难免会担惊受怕,毕竟对方乃洪荒中少有的几位大神,此番让对方颜面扫地,多半难以安生。 另一人则是不以为意道: “此乃东方大陆之中,两个西方的先天神圣,难不成还敢在东方大陆动手不成?” “只要你我不去西方大陆,只在昆仑山上静修,出了事,我不信三清会不管不顾。” “对方好歹乃是东昆仑诸神领头之人,我等对其也是历来素有尊重,应当会护持一二。” 同行的其余人则是反驳道: “对方乃是混元道大神,若是有心伏击我等,纵然是以三清之力,恐怕也是鞭长莫及。” “而且三清和他们还有同门之谊,难免会包庇一二。” “我等不过是与三清同在东昆仑修行,他们又怎会罔顾同门之谊,冒着恶了两位混元道的风险,护持你我呢?” 众人纷纷芸芸,争吵不断,而太乙却只是平静言道: “此事乃是由我出面,亦不曾将而等几人供出,我尚且不惧,你们这般担惊受怕做甚?” “对方若是有心报复,也应当是寻我才是,你们一无名声,二无实力。” “其若是对你们出手,接引准提只会落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接引准提不会不智至此,你们大可安然回返,吾不死,你们必然安全无恙。” “吾若是身死道消,那此事自然已经过去,接引准提也不会寻尔等麻烦,且放宽心去。” 一同前来告状的诸神,立即不满开口道: “你是为我等出头,也是为我等之表率,如今以你之意,我等又岂是那大难临头,抛弃朋友之人?” “我等虽然心焦,却也是不愿让你独自面对,不过一死而已,我等何惧?”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事若是只让你一人牺牲,那往后又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太乙发现自己误会了他们,认为对方乃是胆怯、不敢承担责任之人,这才面露歉意道: “此为太乙之过矣,以为立身为正,小视诸神,此为大谬也,且容太乙自罚一杯,以表歉意。” 同行的诸神这才笑道: “一杯怎够?起码三杯才是。” 太乙虽是饮酒,却也高兴言道: “善,如此自无不妥。” 说罢,便端起酒杯,将杯中酒满满饮去,往复三次,这才做罢。 直到将罚酒饮去之后,太乙这才劝道: “话虽如此,但你们且自去便是,我胆敢冒犯接引准提二人,于公众之中,落其面皮,实是自有退路也。” “你们大可返 回东昆仑之中,闭关修行便是,短期之内,接引准提必定不敢来犯,不然只会引得天庭震怒。” “听闻几位陛下早年间便不喜此二人,也因此牵连了西方大陆,这才使其相较于东方大陆,显得贫困了些。” “而当下若是对方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天帝陛下才放言之后,便针对你我,恐怕其结局难以收尾。” “若是不出我所料,此番尔等回返之后,接引准提必然以礼相待,归还你我损失。” “其最少也要安分个万年,等待洪荒诸神与万族不再关注此事之后,这才会敢行报复之事。” “而在此期间之内,你我必然是安然无忧,你们返回之后,大可将一切问题皆推至吾身上。” “他们二人若是想要报复,且来寻我便是,若是到时候接引准提二人还有这个胆子的话,这条性命予他便是。” 此言一出,诸神皆有所好奇,其中一人更是开口询问道: “你那退路究竟为何?竟敢言让两位混元道大神不敢报复?有如此门路,怎不曾听闻你言过?” 太乙微微一笑道: “此门路天下皆知,只是寻常人不敢、也不愿入内罢了,要是入了此路之中,往后可无自由也。” “不过若是入得此路,一腔抱负,也就有了施展的空间,资源气运,往后亦不缺矣。” 众人不过沉思片刻,其中一人便开口笑道: “此路为何,吾知矣,不过的确为一好去处,能入得此地,加之稍许限制又何妨。”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另一人亦笑道: “如此甚妙也,若是加入天庭之中,洪荒虽大,也确实无人敢招惹,一切修行资源、气运,亦能得到满足。” “只是若想让天庭为我等承下此因果,往后多半清闲不得矣。” 在东昆仑之中,众多先天神圣对天庭还是怀有几分好感的,毕竟三清也在天庭之中,领下天王之名。 虽然未曾得到什么好处,却也不见其承担什么责任,只是挂个名字,便有不少额外收入。 毕竟只担任虚名职位,自然分不到什么气运、资源,但该有的俸禄,天庭可从未短缺过。 而此时他们听到太乙打算加入天庭之中,心思也不由活跃起来,其中一人更是直接问道: “太乙道友,既然你有如此打算,又可得到什么承诺?将来打算去哪一部中任职?可有熟人?” “我等若是也加入其中,可得什么待遇?平日里工作如何?我等是否能够胜任?” 太乙听闻此言,面露无奈之色,不由开口提醒道: “你们怎会有这般想法,觉得我同你们一样,都不过一个昆仑山散人,哪来这手眼通天之友?” “而且你们是不是忘了,天庭对于前来投奔的先天神圣,可一直都是大开方便之门。” “你们若是也加入其中,大可直接询问即可,甚至以你我先天神圣的身份,想要面见一番天帝,或是几位陛下,亦不是什么难事。” “你们也不曾想想,就算结识再怎么厉害的人物,想要加入天庭之中,又岂会好过直接与几位陛下谈论?” 众人顿时恍然,面露羞涩之意,连忙端起酒杯以做掩盖之举。 只是在众人忙于饮酒之际,却不曾发现,太乙眼中自有别色。 ps:感谢书友20220719154855386的500点币打赏。 第313章 祈的教导,紫微太乙 祈侧靠于高座之上,庭中之人不得见也,伏羲太一亦是放浪形骸,赤足居于位中。 身后有一人头戴冕旒,身着红绿朝服,长髯飘动,双手执笏,面容宽润,表情在严肃之余,又透着几分无奈。 看着眼前三人这般姿态,那人不由开口劝道: “陛下,您们居于九天之上,洪荒众生,无论神仙魔三道,或是凡俗,所拜皆是威严宝相。” “如今于凌霄宝殿之中,众生气运汇集机秘之所,诸神众仙临于殿前,万族之首皆陈于此处。” “诸陛下却如此放浪形骸,衣不蔽体,赤足盘绕,当有损天庭威严,帝君之面矣。” 太一撇了那人一眼,连开口说话的欲望也无,只是挪动了一下姿势,显得更自在了几分。 伏羲此时已有几分注意,见来人提醒,却也只是不以为意笑道: “紫微,今日来自众人安乐之宴,以会诸友,何必如此庄重,且宽心些,感悟宴会之乐也。” “汝且看这大殿之中,往日于众生而言,皆是高高在上之人,如今却是醉态百出。” “虽有损荣光,却也是难得自在之时,行道弥坚,汝时时紧绷,难免过于劳累矣。” “少有轻纵,一松一驰,才为驭下之道矣,以神通法术,气运功果为引,让其任吾等驱使。” “以律法威严为戒,令其行于正道之上,时时谨记,为作束缚其之缰绳,由吾等随意摆动,让其不敢越界。” “以宴会封赏,歌舞美酒,权势地位作糖,舒缓其心神,令其乐在其中,如此方为统领一方之道。” “需松紧结合,上有其所求,下有律令为限,而在其中者,须思其乐也,如此之下,神牧万民,方有教化而不损矣。” “若是苛刻以待,其所乐者必将由下索取,非劳民伤财,积骨累累不可,如此又怎为王道?” 伏羲教诲之人,便正是五位帝君所选出的下一任天庭领导者,紫微是也,其如今任星君之职。 紫微星君面对伏羲的教诲,虽觉其有几分借口之嫌,却还是正色道: “紫微知矣,多谢羲皇陛下教诲。” 见紫微应答,伏羲颇为满意的点点头,而这时祈也开口言道: “汝且看这庭中,未来可有几人为你所用?又有几人值得结交?” “一切大胆直言便是,纵使是三清,对此处所言,亦不得观焉,须知天庭威严,显露于其一举一动之中。” “此不在吾等,而在于手中之剑,利于他人脖颈也,且还能秉持身正庙正,宽容正大,天下定无胆感冒犯之人。” 祈出言考教,紫微星君也陷入沉默之中,默默观察大殿之中的众人,既然陛下放言,那他自然无不敢言之处。 祈与伏羲太一并未催促,只是静静等待,紫微身具天命,相比于帝俊,其实其更适合统率群星。 只不过紫微诞生稍晚了一些,实力难免浅薄,积累太少,总需要他们帮扶一二才是。 过了良久,紫微这才开口言道: “纵观大殿之中,天庭或者说是陛下可用之人众矣,然能为我所用者,少之又少。” “然值得紫微结交者,众矣,未来或许亦能为我所用。” 祈微微一笑,并未在意紫微所言,只是开口问道: “其中缘由如何,心中可有打算?又是出于何想,安会有此言?又该如何解?” 紫微星君想了想之后,开口言道: “紫微未来或许贵不可言,然如今不过一星君也,大殿之中了汇聚洪荒之精粹,能为一星君所用者,自然是少且轻。” “若是以天庭之名,仰仗陛下之威,那这大殿之中,除去少数几人之外,断然无拒绝之理,自是重者众也。” “我之未来,天庭之中知晓者不少,只要诸位陛下行道顺遂,未来能较我者,不多。” “而既然天庭之中广传,诸神同洪荒万族也多半知晓,如此一来,我若上前结交,当是顺利无比。” “待到未来登顶之日,其中自会有吾之班底,然若想似诸位陛下这般,此为大忌也,紫微不取。” 祈满意一笑,紫微也知晓自身责任,对于未来可能的天帝之位,并没有半分遮掩,如此甚好。 为尊上者,面对上人支持,不敢展望未来,于利时局之中,却不敢透露野心,如此之人,又岂可管控九天大地? 不过祈虽然满意紫微的态度,却可从未忘记过紫微还有一题未答,故开口问道: “如今大殿之中,可为你用者少且轻,但能入这凌霄宝殿之内,必为一时之人杰也。” “对比顶上诸神,或有尚且不如,却也并非无可用之人,为上者,当明目识人。” “纵观大殿之中,你可有愿意不惜以天庭之名,我等之威而结交之人?又可有自身中意,愿以紫微之名结交之人?” 紫微想了想后,开口直言道: “自是有的,就如三清、镇元子,其年长于我,修为高绝,吾差之甚远。” “若是以紫微之名,对方绝不会折节下交,然若以天庭之名,绝交他们与我而言,利大于弊也。” “其声名之高,实力之强,根脚亦是出众,与之相交,不辱天庭之名,亦可壮我之声势。” 祈见他并未提及冥河、红云、接引、准提,不由开口询问道: “若是以根脚、声名,实力而言,冥河、红云、接引、准提皆是洪荒中最为顶尖之人,为何不曾见你提起?” 紫微开口解释道: “冥河尊者如今已入天庭之中,我若是想用,一纸公文即可,只要其还未曾得道,断然不会拒绝。” “若是其得道,成就混元无极天尊神,我如今交之亦无用也。” “红云大神根脚出众,声名远播,实力不斐,然其性格太过招摇,虽然义薄云天,若是结交,自会为我所用。” “但也正因如此,其心思纯净,太过容易招来祸端,与之相交,得不偿失,既无用于大道,亦无用于天庭。” “至于接引、准提二位大神,实力虽强,但声名狼藉不说,此二人心思终究更重于西方大陆。” “或许一时可为我所用,但若是其入天庭之中,后续政令必然有所偏向,有违公正公平。” “而且此二人心思深沉,吾观之忠信不足,或许一时服帖,然未来起势之后,或有重大抉择之时,必心生异也。” “与之结交,必定拘于取舍,能有几分可用尚不知,不如以天庭之名,需时用用即可。” “对比三清,镇元子这般清静之人,此些人未免太过闹腾,智者不取。” 祈微微点头,开口肯定之余,又提醒道: “不仅仅如此,三清,镇元子此乃求道之人,追求清静自然,你若是交之,除了名声之外,亦无大用。” “于大道无助,于天庭而言,能调用即可,不必深交,寻常时,对方不会拒绝,若有危机,其也必定不会下力。” “与尔等不同,似我们这些在大道之下诞生的先天神圣,求道之心甚巨,除此之外,心中并无太多欲望。” “似鲲鹏这般热衷于权势之人,少之又少,对诞生大陆的情感,大多都会超过对欲望的追求。” “就连鲲鹏此人,相较于大道而言,权力亦不过是过眼云烟,此类人,可用而不可信也。” “天神地祗,与神人不同,其对天地自有一番责任,此乃天赐权柄,不可负也,如此才为天庭根基。” “故天庭之中,众多星神名声不显,相比较于天庭之事,他们更看重于自身权柄,此为其立身之本。” “你且再看水系诸神,他们又何曾与天庭亲近过?” “不过他们却是对天庭最为忠诚之人,因为天庭运行天地万物,调节洪荒,最是符合其诉求也。” “天庭的作用,天庭的存在,对他们而言,皆是最为关切自身利益之所在,故若真有战时,其必然为天庭舍生忘己。” “于洪荒而言,天神地祗,才是真正关乎洪荒运转的核心,权柄之重,正是重于此处。” “神人乃是神道三才之中,人道气运显现,天地恒古不变,人长存其中,依四时而论,故如此也。” “你在看这大殿之中,天神地祗,早已归于天庭之中,余下不过神人也。” “人思变化,才有东王公这般之人,妄图挑动天地现有的秩序,因为在天庭之下,万物依时运转,不改其色。” “不然以其根脚,换做天神地祗之流,早早便答应道祖之言,入天庭之中,为一方帝君矣。” “如此,你再看这大殿之中,又有几人你可以天庭之名结交?” 紫微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开口道: “大殿之中,无有人也。” 祈点了点头,先饮去一杯酒后,又开口言道: “我先前说,我等大道之下诞生的先天神圣,与你们这些天道之下诞生的先天神圣不同。” “其中不同之处,就在于你们较我等,多了几分人性,少了几分求道之心,于己而言,此为弊端。” “但是于洪荒众生,于天庭而言,此却是你们的优点。” “若是我,或者帝俊太一、伏羲 女娲,面对成道之机,弃天庭、洪荒而去又何妨?” “然尔等不同,我等就如同那天道一般,见万物轮回,生灵死灭如同刍狗,自觉得万物运行自有其理,天地众生皆为平等,无需过多计较。” “但你们却多了一份慈悲之心,有了怜悯,就像是我虽看不上屏翳如今这副浪荡模样,但不可否认的是,其比我更加仁慈。” “你亦是这样,只是你比屏翳更成熟稳重,求道之心更加坚定,你找到了自身愿行之道,而屏翳没有。” “若是怀着这份慈悲怜悯之心,你在看着大殿之中,可有在我等退去之后,能够同你一同治理洪荒之人?” 紫微陷入沉思,目光不断在大殿之内来回转动,随后慢慢凝聚在太乙的身上,开口言道: “多谢祈皇陛下教导,吾知之矣。” 祈见状面露微笑道: “此人吾也早有关注,在天道之下诞生的先天神圣之中,其求道之心竖定,可比肩者少之又少。” “而且对方同你类似,亦是身怀慈悲怜悯之心,常在昆仑山下讲道,只求为众生脱离苦海。” “身怀大功德,亦有大毅力,你且去认识一番吧,或许能有所获,而且此人眼下正逢困境,恰是你出面之机。” 紫微躬身行礼道: “臣知矣,如此妙人,紫微又岂能错过。” 祈挥了挥手,让其退下,紫微从善如流,乖乖离去。 直至远离了祈等人所在之处,这才无奈叹气道: “本以为此前在洪荒中行走,结识了一位沧海遗珠,却不成想其早早便入了几位陛下之眼。” “如今再看,才知己身浅薄也,不过也合乎常理,天上地下,洪荒之事,又岂有能瞒过天庭之物。” 说罢,紫微自嘲一笑,他倒是要去看看自己这位友人,究竟是何时落入几位陛下之眼的。 另一侧的太乙见紫微到来并不意外,反倒是露出一抹笑意,对周围的人介绍道: “诸位道友,此乃吾于洪荒之中行走时,所结交的一位好友,其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阵法神通无所不精,吾不如也。” “如今恰逢天庭大会,这才得以相见,你我正逢喜事,又有友人同至,当满饮一杯也。” 众人饮下酒水之后,这才将目光凝聚在紫微身上,心中暗暗震惊。 太乙已经是昆仑山诸神之中,最为杰出的几人,平日里素有威望,却不曾想此人竟然能够让太乙叹服。 如今既然见得,自然要好生结交一番才是。 天庭大会甚少召开,对外来之人平日里也多有限制,难得参与如此盛会,当要多多走动矣。 紫微不曾想太乙会这般介绍自己,连忙开口道: “太乙道友谬赞矣,紫微不过有些微末手段,当不得道友这般夸奖,诸位才是人中豪杰也。” p s:感谢书友haruki z 5000点币打赏,谢谢大佬,凤王在此拜谢!!! 第314章 祈之姻缘二,解释与犹豫 祈见紫微已然加入其中,并不再继续关注,天道运行自有其理,此时天时地利人和,紫微若是把握不住,那也怪不得他处。 念及此处,祈微微整理衣冠,便将目光投向女娲所在之处,只见女娲与缑回、后土、玄冥、羲和、常羲六人同席而坐。 眼下这六人,可谓是如今洪荒之中,女神身份最高者,皆为混元道境界的战力,相较于男神亦不逊色分亳。 女娲高贵,缑回威严,羲和端庄,常羲活泼,后土平和,玄冥豪放,六人自有其特色,气质全然不同。 而此时的六人却于一席之中,谈笑自若,不可谓不风采也。 祈见此景,亦是觉得赏心悦目,念及其中或有自己的姻缘,祈想了想便起身端起酒杯,打算前去共饮一番。 殊不知,就在祈思虑之际,场中六人亦在谈论天、地、人三婚也。 “也就是说羲和常羲你们二人打算一同嫁于天帝陛下?” 玄冥眼神之中透露着惊讶,似乎并不太能接受,两位顶尖的女神,却选择姐妹共侍一夫的事实。 常羲却是颇为不在意的回道: “天帝陛下乃是洪荒之主,掌握九天,威临大地,天地人三道共尊之,如此英雄人物,我姐妹二人皆中意与他,也是正常。” “而且我与姐姐情同手足,若是分离心中亦有不舍,恰逢我二人皆与天帝陛下大道相合,岂不绝配?” 后土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虽是绝配,但纵然是在洪荒之中,凡俗生灵之内,如此也是少之又少,可谓是稀缺无比。” “至少在我看来,我本身也并不差,洪荒之中,可匹配我虽少,却也并非没有,想让我与外人一同共享伴侣,我实在无法接受。” 缑回颇为奇异看了一眼后土与玄冥,但忽然想到他们并不能修行元神大道,心中也就了然,开口为二人解释道: “你们不曾修行元神大道,对我等求道之心亦不理解,身为先天神圣,又哪有伴侣可言。” “此番天婚之事,在你们看来,应是同凡俗之中一样,寻一位伴侣共度余生,可在我等看来却是不同矣。” “天婚于我等先天神圣而言,无外乎就是多了一位枕边之人,若是大道相合,便是添一位道侣。” “道侣者,大道同行之侣也,若非同行之人,姻缘不过是眨眼云烟,随风飘散而已。” “或许能留下一二子嗣,传承道统,便不算亏待自己,姻缘于我等而言,此便是最大的好处。” “天婚有天道祝福,诞下一位道统继承之人,几乎为板上钉钉之事,如此才是能吸引我等先天神圣之处。” “而且还能获得不少功德,稳定洪荒,岂不妙哉。” “若是大道相合,便更是极善也,添一道侣,修行四要,可全其一。” “至于姻缘之事,稍有加减又何妨?又并非必须要共度余生,吾离了姻缘,亦非是不可求道。” “不然若是因为姻缘而分心,违背大道,岂不是舍本逐末乎?” “当然,若是大道并不相合,那我自然也是无法接受,毕竟我亦为先天神圣,不逊于人,岂可轻贱于己。” 后土与玄冥大受震撼,大道至于情感之上,如此便是求道者吗? 她们不能理解,但表示尊重,毕竟她们不修大道,只需锻炼自身即可,让一件东西凌驾于自己的情感之上,她们想象不到。 女娲也开口解释道: “天、地、人三婚与我等而言,其实是一件不错的机缘,既可以寻到满意的道统继承之人,又能享受到不少的功德、气运,有助于修行。” “至于男女情爱之事,于大道而言,未免太过于浅薄,目光若是仅落于此处之上,又哪还容得下其它。” 后土与玄冥总归是不能修行大道,并不能理解,这种求道者对于大道的追求,对此后土只能开口言道: “原来如此,只可惜我并不能理解这一种信念,我们祖巫修行法则之力,血脉肉身,极于己。” “对于自身的情感欲望,或许看得太过重了些,容不得他人分享。” “但既然你们觉得妥当,我们这些无关之人自然是绝不反对。” 玄冥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若是她的伴侣还有别的爱人,她定然是无法忍受的,故微微感叹道: “也难怪我修行不得大道,若是以我这种由情绪支配,肆意妄为的性子,怕是见不得道也。” 羲和羲和轻笑,缑回微微扶额,女娲柳眉轻皱,心知此前的解释全做了无用功,对方根本无法理解。 对此,女娲只能转 头对缑回言道: “缑回道友,你又可有结一桩姻缘的想法?若是你有心,地婚的人选尚未确定,可以予你如何?” 缑回收回心神,沉思此事是否值得,略作犹豫之后开口询问道: “地婚吗?不知另一方的人选是何人,女娲道友可否告知一二?” “若是我不答应,女娲道友又打算由何人做补?毕竟就如羲和道友与太一道友一般,想必女娲道友应当亦有备选吧。” 女娲也并没有遮瞒的意思,直言开口解释道: “自无不可,天地人三婚必然是由神道三才之中,最为顶尖之人,凝聚一道气运者为上。” “地婚的人选,地祗之中,除了祈皇之外,别人难免差上些许,济神尚且都有几分不足。” “故男神方面,唯有祈皇一人是也,可能配得上祈皇之人,洪荒之中少有,所以我才特地前来询问缑回道友,不知是否有意?” “备选自然是有的,道友若是不答应,我与祈皇也并不会在意,当然,失望也是在所难免。” 缑回点了点头,目光微微凝聚在女娲身上,心底了然,既然祈皇为地婚的人选,那洪荒之中,可匹配之人也仅会存于这一席之中。 羲和常羲已然决定共同嫁于天帝,后土玄冥不修大道,显然不具备这个资格,而且身份地位上也有不小的差距,如此,那备选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缑回并没有应声,只是转询问道: “既然如此,前两人皆是天庭帝君,那人婚之事,是否便落于伏羲道友的身上?” 女娲见缑回并不应声,反而转谈人婚之事,心中不由猜测其态度,但口中还是解释道: “原本我亦是如此打算,只可惜兄长并不热衷于姻缘之事,我此前也有过询问,被兄长拒绝矣。” “也正是因此,这人婚的选择,我打算将其交由老师,用于昊天瑶池二人身上。” “这二人亦是身具天命之人,而且作为老师的随侍童子,侍奉圣人左右,一同修行,一同成长,想来也断不会拒绝。” 缑回对此也不由头疼起来,她原本打算拒绝地婚,以求人婚,省得与一位天庭帝君、未来圣人相争。 毕竟既然女娲将自己作为备选,显然是早有意动,与这样的人物争夺机缘,难免有些不自量力。 而且眼下西昆仑游离于天庭之外,就算在大会之时,天庭册封自己为西王母,却仍然难改女仙之首这个让人忌惮的身份。 若是能与一位天庭帝君结为姻缘,无疑是消弭未来之中,可能存在风险的最佳选项。 而且多半还会诞生一位,或者是几位合格的道统继承人,这让也缑回不得不心动。 而且神祈作为如今洪荒中,最为顶尖的几位大神之一,有他顶在西昆仑的前面,可以轻易的屏蔽外界风云变幻,对西昆仑所带来的影响。 如此自己也能安心地闭门静修,洪荒之事,与自己也再无瓜葛,过去所求的清静轻易便能达到。 天庭对西昆仑的戒备也会因此放下,甚至可以分享,神祈身上膨大的天庭和水系地祗的气运。 无数于修行之上的困难,法财侣地四大项,除去自己拥有的“地”外,其余皆可全数解决,这让缑回不得不心动起来。 只是要与女娲相争,这一点使让缑回无比犹豫。 毕竟她也不知晓,这送上门来的机缘,究竟是女娲不愿结有姻缘,所以特地告知的。 还是说,这一项机缘其实女娲想要,但是出于限制或是责任,其必须要先询问一番才可。 光是这一点上的疑问,便让缑回对这份机缘开始踌躇起来,偏偏此事还不好询问,这无疑让缑回陷入两难之中。 而且又有羲和常羲之事在前,其中是否蕴含有女娲所表达之意? 好在于缑回为难之际,祈正好端起酒杯前来,只听祈言道: “天庭盛会举设,大殿之中皆是洪荒之精粹也,歌舞举盛,仙音回响,这般美景,可是天庭有招待不周之处?让诸位气氛沉闷如此?” 祈的到来,让缑回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却又遭来了女娲的不满,只见女娲白了一眼祈,语气中颇有埋怨道: “你这人好不知趣,知道此地气氛沉闷,早不来开解活跃,又不晚些至,好让我等寻个答案,当真是扫兴之人也。” 正是关键之时,好不易将话题引至此处,女娲正是期待之际,偏偏让祈此时出现,搅了局面,也难怪女娲会口气不善。 反观祈满目茫然,一头雾水,不知又于何处惹着女娲,颇有几分失笑道: “你这又是做哪般 ?我可不曾记得近日招惹了你,且与我言,我致歉便是,也好补偿你一二,纵然是死,也当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女娲颇为烦恼道: “我等相论正是关键之处,答案眼见就要揭晓,你却出来搅局,我不恼你恼谁?” “错过了此次,下次又不知该何时才能得解也,你做补偿也是应当!” 此言一出,祈顿时就明白谈们之前在谈论什么,目光看向一旁的缑回、羲和、常羲她们,立即开口告辞道: “此为祈之过也,我且自罚一杯,这便离去,你们继续便是。” 祈话音落下,正要举杯将酒饮去,便听见缑回开口言道: “祈皇陛下此番到来,其实恰到好处矣,又何来有过?也莫言自罚之事,我等久坐,也好陪陛下多饮几杯才是。” 祈听缑回之言,心中大感不妙,连忙将目光投向女娲之处,果然见女娲面色颇为难看,眼神似乎要将自己撕了一般。 缑回出言,显然打算暂时先将此事搁置不议,自己的到来,无疑是搅了女娲的事,祈连忙补救道: “一杯足矣,天帝尚在大殿之上等待,诸位道友亦需吾前往,此处也不好久留,汝等自乐便可,吾也就不多打扰矣。” 说完,祈一口将杯中之酒吞去,甚至来不及品味其中之乐,就连忙转身离去,落荒而逃。 女娲见祈这般模样,心中的烦躁也消去不少,不由对场中诸位女神笑道: “祈皇也是一位妙人矣,倒也是识趣,不愧历事已久,竟能寻得这般借口。” 缑回用衣袖轻掩唇角,显然是亦在偷笑,羲和常羲毫不遮掩,笑容满面,显然是平日里帝俊没少言祈之事,她们心中知晓,故不加掩饰。 后土与玄冥则是震惊无比,在她们的印象之中,祈历来可是最为威严,巫族在其手中,可是经历了不少敲打。 而且就在大会开始之前,帝江在她们可不少抱怨,直言祈对巫族逼迫过甚,处处皆是限制。 尤其是后土,她先前久居于天庭之中,每每瞧见祈时,可皆是宝相庄严,神威如狱。 偶然相对的眼神,后土在其中可不曾见过半点仁慈,所见所闻,皆是视天地万物如刍狗一般,平静,毫无波澜。 仿佛生死爱恨情仇,在其之眼中,如同路边的杂草一般,不能入其眼,无碍其心。 而如今祈这副作态,却是后土从未见过,也不曾想过的模样,也唯有在这时,后土才惊觉,自己或者说是整个巫族,在其的心中,与山石无异。 至于玄冥,她对于祈的印象,则是更多来源于少有的几次见面,祈端坐于云辇之上,眼神之中的神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自己也仅能在一旁局促的站立,生怕惹怒了祈,为族人惹来灾祸。 p s:最后一次询问,女娲,缑回,还是两个都要? 女娲在此条评论之下写1,缑回写2,两个都要写3,评论最多的定,过了今天就改不了了。 第315章 拒绝,先天神圣的姻缘观 祈落荒而逃,正返回之际,却见伏羲双眸微微发亮,隐隐有神力流转。 祈心中怀有一丝疑惑,在这天庭之中,他可不曾知晓何事还需伏羲使用神力。 不过祈却也并未开口询问,只当是伏羲一时兴起,或是自有什么隐私。 重归于座位之上,祈才堪堪坐下,便见帝俊寻来,将至便开口笑道: “如今庭中大神云集,你们也不前去同我分担一二,反在此处躲清闲,倒是让人好生羡慕。” 太一对此只是道: “且看你喝得高兴,便懒得前去寻你,左右不过些许酒水,想你应当应付得来。” 伏羲所说的话倒是没有太一那么薄情,只见其开口笑道: “所至之处,云集景从,如此人前显圣之举,我等又岂能与你相争?” “若是与你一同而往,未免显得我等太殷切了些。” 帝俊白了一眼伏羲,也不接话,反而转身对祈问道: “此前我在远处,不曾听见你与女娲常羲她们所言何事,只见你狼狈而逃,不知又因为何?” 祈颇为尴尬的无奈笑道: “我不过才刚至,恰好扰了女娲之事,其多半在商量地婚,而我不逢时,反坏了女娲好不容易经营的局面。” 帝俊这才一副了然模样,一旁的伏羲却突然开口询问道: “祈,说起来我等相识己久,却也不曾看清你所好,这地婚之事,缑回与女娲,你究竟比较中意谁?” “我话仙言明,若是你愿与女娲结为姻缘,我自然是无比支持,不过想要似帝俊那般,女娲缑回二人一起娶了,休怪我伏羲不讲情面。” “女娲毕竟是我妹妹,亦是你的至交,我这个做兄长的,又岂能让其受此轻贱之苦。” 祈尚未开口,帝俊便眉头先皱,颇为不满地开口道: “如此又怎会有轻贱之意?若是以你之言,那我娶羲和常羲,岂不是贬低了她们二人?” 伏羲顿时皱眉,开口道: “你莫要胡搅蛮缠,若是太一与另一位神,共同服侍于一女,你又岂会是这般态度?” “外人我尚且不管,羲和常羲二人感情深重,不愿分别是她们的事,女娲与缑回可不似这般相熟!” 帝俊正要回话,太一便先瞪了二人一眼道: “切莫拿吾举例,吾独于道,尊于道,唯天下之太阳,余者如流光,虽历且过矣。” 说罢,太一又看向祈,直接开口问道: “祈,你也莫躲在后面不言语,在我看来,女娲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你我只不过是有证道之机,女娲却是未来的天定圣人。” “与你结姻缘,已是绝无仅有的大好事矣,而且又相伴已久,最是熟悉,可于大道之上同行也。” “属相相合,若是诞有子嗣,乃最合适不过的道统继承之人,你若有意,且直言便是。” 太一此言一出,帝俊伏羲都将目光凝聚在祈的身上,祈只能颇为无奈的道: “我又何曾躲过,于女娲处,我也早已有言在先,相较于缑回,我自然是更倾向于她。” “而且我又何时表露过,打算同帝俊一般,一切不过只是伏羲瞎猜罢了。” “姻缘于我而言,其实并不重要,我所看重的地方,乃地婚可得的天道祝福也。” “道统之事,何其重矣,洪荒如此之多的先天神圣,其中有姻缘之人亦不在少数,可如今的洪荒之中,又有几个先天神圣族群?” “就如帝俊一般,我不信其答应天婚,没有几分想要发展出个金乌一族的打算。” “至于与我结姻缘之人是谁,我其实并不那么看重,倾向于女娲,也不过是因比较熟悉和属相相合罢了。” “皆是先天神圣,我想亦们二人亦是如此,男女之爱,又岂能比拟道统传承、追求大道?” “若是她们二人如此认为,哪我宁可拒绝地婚姻缘,毕竟此类人,不可能与我大道同行也。” “吾所求者,乃是大道之侣,同道而行,而非弃道以择吾之人。” 太一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帝俊虽觉得有几分极端,认为男女之爱与追求大道并不冲突,但也并未开口反驳。 伏羲则是颇为羞愧,自己似乎因为私情,反而太过重视这次地婚了。 君不见,元凰与元凤,二人的情谊远超天下无数姻缘道侣,可在元凤化道之后,其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而且还不仅仅如此,元凰在元凤化道后,还以一己之力,支撑起整个凤凰族的生存空间。 整个不死火山,在元凰的手中,至今 可还从未持续爆发过,整个南方大陆的生灵,无不对其感恩戴德。 此二人的情谊,伏羲敢保证,绝对远胜于帝俊和常羲,至少他们二人之间容不得外人插足,无论是为何人。 可就算如此,元凰在元凤死后,也从未有过放弃求道之举,如此才是先天神圣的风采。 或者就如祖龙同龙母,二人情感之深,天下罕见。 龙母犯下大错,被三皇惩戒,受九世轮回之苦,在此期间,祖龙一直写在洪荒之中寻觅,相伴。 九世之中,在祖龙的帮助下,龙母也都堪破了胎中之谜,甚至还都为祖龙诞下了子嗣。 龙生九子的传说,可至今还在洪荒之中流传,认为祖龙与龙母之间,是爱情的最高体现。 可就在九世轮回之后,龙母真灵消亡,却也不见得祖龙如何,一样将龙族发展壮大,成为一时之霸主。 统领洪荒水系,是在祈之前的洪荒水系之主,水系地祗最高神。 龙族失败之后,祖龙囚禁于水眼之中,受此困顿,遭遇挫折,却也不曾放弃过追求大道,仍然还在等待脱困之日。 念及此处,伏羲才知自己大谬矣,姻缘情感又并非是先天神圣的全部。 其只不过是先天神圣生命中的一抹色彩罢了,或许很重要,但若是没有、失去了这一抹色彩,却也是无关紧要。 望着眼前的祈,伏羲开口言道: “吾着相矣,但是无论如何,女娲与缑回之间,祈,你只能选一个。” 祈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若不是女娲开口言,缑回,甚至地婚都不在我的选项之中,如此,你可了解?” “而且你也未免太小瞧女娲了些,其来是未来的天定圣人,前景可比你我光明得多。” “如此之人,我单独与其相配,女娲且可称之为下嫁,又岂会容忍二女共侍一夫?” 祈又颇为幽怨的开口言道: “吾虽然自信,洪荒之中可比吾者不多,却也不敢似帝俊那般,面皮如此之厚,竟真有颜面让两位顶尖女神侍于他。” “而且,我想我也没有帝俊那般的运气,能让两位女神皆倾心于我。” 太一闻言大笑不止,伏羲亦是莞尔一笑,唯独帝俊颇为恼怒道: “吾贵为天帝,统率星空,威临九天而制四地,能让两位女神倾心,同侍于吾,乃是吾之魅力,何来运气之说?” 祈只是颇为不屑撇了一眼帝俊,然后开口言道: “人贵在自知。” 此言一出,伏羲再也按捺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其举止之夸张,引人侧目。 至于太一,他的笑声更是没有停过,若不是有结界相隔,外人看不见此处,听不见其中所言为何,恐怕洪荒之中,诸神皆会羡慕帝俊之运道也。 姻缘或许并不值得诸神重视,但两位大道相合的女神,可为道侣之人,皆情于帝俊,如此又岂会让人不羡。 帝俊见众人如此,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最终只能冷哼一声后,羞怒道: “与你们说不得,且饮酒矣!” 说罢,帝俊便用神力运起酒水,化为一道水箭,经直飞入太一伏羲二人的口中,将整张口堵住,引得二人面色涨红,咳嗽不止。 至于祈这个罪魁祸首,帝俊也并未有放过的意思,直接提起两个酒盅,强拉着祈一同饮去。 而在另一席位之上,女娲眉头紧皱,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缑回此前明明还极为意动,可就在祈离去之后,便直言拒绝。 无论女娲如何相劝,缑回也绝不改口,就连女娲主动告知对方不必介意自己,可缑回始终不曾答应。 甚至女娲都传音告知缑回,若是实在介怀,她们也可似羲和常羲一般,但女娲终究还是未能得偿所愿。 同席之中的羲和常羲、后土玄冥亦在相劝,毕竟地婚事关重大,若是缑回答应,说不得她们也能分润一二功德。 如此利于众人之事,但终究是有缘无份,缑回之言斩钉截铁,仿佛这地婚不是机缘,仿佛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就在天庭大会结束之后,缑回返回西昆仑之中,路途之上,缑回这才感叹道: “这天庭之中当真凶险,竟然就连天地姻缘,如此妙事,其中竟然也参杂着这般算计。” “似吾等这类清净之人,本就不善于此道,又岂敢踏入漩涡之中。” “洪荒之内,修行不易也,吾还是守好自己的西昆仑便是,这方天地,还是太过阴暗了些,少参与其中为妙。” 缑回心想,如今她好歹也是天庭册封的西王母,洪荒之中最顶尖 的大神之一,又得了承诺,想来应当能够保全自身矣。 而在大会散尽之后,装作一副醉态的伏羲,再返回羲皇宫之后,便立即清醒过来,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嘴角微微提起。 反观女娲,在返回其娲皇宫之后,还在暗暗沉思,缑回是否收到了什么自己并不知晓的消息,令其不愿再参与地婚之事。 不然女娲实在想不通,明明大功告及就在眼前,缑回已然心动,就算祈出现为其解围了一番,却也不过是多耗一番口舌便是。 可最终的结果却不尽人意,女娲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祈于私下同缑回谈论了什么?不然自己怎会功败垂成。 “难不成是祈对我怀着其它心思?故才在如此恰当的时间出现打断,甚至在私底下与其传音?” “可是以过往祈的了解,祈应当并不是在意姻缘对象之人才是,其一心求道,一个道统传承之人,应当不值得祈如此小题大做。” 女娲百思不得其解,又逢酒意上头,便懒得再思考什么,倾倒于凤辇之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而在大殿之外侍奉的青鸾,见女娲陷入睡梦之中,便轻轻放下帘纱,点燃熏香后,缓缓退去。 整个娲皇宫中,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一抹熏香燃烧的光点,散发着淡淡的的清香。 西方大陆边缘,大魔鬼此时正处于东西方的交界之处,其趺坐于悬崖边上,狂风在其周边呼啸而过。 此时正是明月高升之际,大魔鬼缓缓吞吐,一缕缕精气治顺着口鼻被其吸入腹中。 方圆万里之内,不闻半点鸦雀之音,除风声之外,就连虫鼠行走的声响也不曾见得,仿佛一片死寂之地。 随着月光垂下,只见大魔鬼身下的悬崖底部,无数生灵恍若尸体一般,陷入沉睡之中。 而随着大魔鬼呼吸吞吐,悬崖底部的生灵气息也逐渐低微,胸腹的起伏变化几乎难以看见。 直至旭日东升之时,大魔鬼这才睁开双眼,似在静静等待什么? 唯见一抹紫气随着太阳的升起飘忽而来,大魔鬼猛然一吸,天地间顿时狂风骤起,席卷着紫气一同被大魔鬼吞入腹中。 忽然,大魔鬼的七窍怱地冒出紫火来,这火自内而外,烧得大魔鬼肉身抽搐。 后似实在忍耐不住,大魔鬼竟直接在悬崖上打起滚来,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或者是想要痛乎出声,却始终只有一股股烟气冒出。 时常夹杂着火星,若是以内视看,只见紫火汇聚,在大魔鬼的五脏六腑之中疯狂破坏着。 连同着声带、咽喉,皆被紫火灼烧得干裂,露出内部的丝丝血肉。 那猛烈的紫火,甚至将大魔鬼的肉身烧得龟裂,无数道裂痕遍布其肉体之上,而紫火又从这裂痕之中冒出。 但好在大魔鬼手段了得,每被紫火破坏一点,下一瞬便恢复一点,直至紫火全部消失殆尽,大魔鬼抽搐的动作这才渐渐停了。 直到午时,大日高悬,大魔鬼,这才缓缓起身,沿着东西方大陆的交界线,向远方走去。 随着大魔鬼的行走,其身体之内也传出无数叫骂的声音,都是在痛斥大魔鬼吞食紫气的行为。 大魔鬼对此却是恍若未闻一般,继续不断地行走着,每一步都是踉踉跄跄,却不曾有过停留止步。 就在大魔鬼离去不久之后,一道流光突然飞至,一位银袍神将出现,落在大魔鬼此前停留的悬崖之上。 p s:女娲以绝对的优势取得胜利,看来姻缘的对象就定在女娲身上了。 第316章 神将之死 “到底是什么妖孽,竟然这般能跑,不过数日,便己谋害三处地域,万里无生!” 白甲神将面色铁青,此地乃是他的辖区,如今却在短短时间之内,出了三处重大失误。 这个元会之内,莫说是升迁,恐怕不被严惩都要谢天谢地了! 巫山神将屹立在悬崖之上,等待片刻之后,就见无数道遁光袭来,所来之人,气势不一,修为大多不过天仙,金仙仅有几人。 他们是巫山神将辖区之内的各族族长,或是家老,基本上可以代表整个辖区生灵的声音。 只见为首者青年模样,额上一朵莲花印记熠熠生辉,其修为亦是场中最高之人,以至太乙金仙境界。 较巫山神将还要高上一筹,而且在这辖区之内似乎还极有威望,随着他的到来,场中众人皆缓缓相让。 “神将大人,此已是这些时日内发生的第三起了,若不是日出之时,此地生气全无,甚至你我也难以察觉异常。” “犯下如此惨案之人,手段之高超,显然不是你我能够抗衡之辈,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想与我们发生冲突?” 来人说到此处,似乎有几分难以理解,毕竟以对方的手段来看,在这片区域之中,应当并无敌手才是。 可那人却总是能与他们避开,若不是知晓这附近之内,并无这般强人,众人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本地出了魔修。 巫山摇了摇头,否定道: “青曜君所言吾亦有所思过,但始终觉得并不合情理,对方若是不愿与吾等发生冲突,又岂会在此地犯下惨案?” “不过来人手段高超,吾亦非是不惜命之人,早已传信于上峰,呼唤雷部,只等其来相助矣。” “毕竟吾可亡,却不可负这辖区之内的万千生灵,此人手段之恶,天下少有,后必遭灾劫也!” 讲到此处的巫山神将脸色有几分难堪,此事一出,基本上代表着这一个元会,他算是白干了。 若不是他还算现实,不曾想着将人捉拿将功补过,耽搁下去,后续恐怕难免要受刑罚不可。 至于眼前的青曜,乃是如今他辖区之内,最强大的部落之一,鹿人部落的首领。 自从他接手部落之后,将一个掀不起任何波澜的小部族,发展到如今拥有四位金仙,以及他这一位太乙,领地横跨十数万里的大型部族。 甚至在整个西方大陆上,都享有几分名望,毕竟以鹿人部落的规模,在西方大陆上也勉强能排入前一千了。 而且对方在巫山接受这个辖区之后,对巫山的工作十分配合,从来不行那些阳奉阴违之举。 在众多驻守洪荒的神将之中,可是让巫山成了众人羡慕不已的对象。 青曜也只能无奈摇头道: “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对方为何会遮遮掩掩,毕竟我等对对方一无所知,也只能凭空猜测了。” “兴许是其不愿意与天庭发生冲突?可是犯下此事之人,与天庭相对立是必然,又怎会担心冲突?” 场中众人七嘴八舌,胡乱分析,惹得巫山头疼不已,最后只能拍板道: “你我还是四散开来,在此附近寻觅一二,毕竟此时离日出并不算远,对方犯下如此惨案,想来应当也许消化一二才是。” “大家若是发现此人,或是可疑之辈,切莫打草惊蛇,且优先传信才是。” 众人皆点了点头,青曜更是带头飞出,向正东方寻去,余下之人也是各寻一个方向,四散开来。 至于巫山神将,他则是打算顺着东西大陆的交界,上下往返来寻,毕竟此处属于两块大陆的缝隙,历来是伏击躲藏的好地方。 众多族长家老也是极为默契,将此类最为可能、最危险的地方留于巫山,毕竟其乃是天庭神将,比他们自然是更胜一筹。 巫山神将双眼之中灵光汇聚,神识全力扩展,扫视一座山脉,所耗费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五息。 而就在巫山神将觉得将会无功而返,准备撤离之时,却忽然惊觉有一处山峡似乎有异。 略微犹豫片刻,巫山神将最终还是选择落下,望着眼前怪石连绵不断的景象,巫山神将心中微微泛起不妙之感。 行走在峡谷之中,巫山神将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整个人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周围仅有些许山风环绕。 忽然,叶片上滴落的水珠发出清鸣,巫山神将心头猛地一颤,化作一道遁光立即向峡谷之外飞去。 下一瞬,飞遁的巫山神将却又停了下来,身体无比僵硬,就见 一道人影屹立于天空之上。 人影并不算高大,却刚好将照耀在巫山神将脸上的阳光遮住,整个人被笼罩与阴影之中,人影正是大魔鬼是也。 只见大魔鬼声音嘶哑,望着眼前的巫山神将缓缓开口道: “小友既然前来寻本座,可如今本座出现在小友面前,小友又为何忽要返回呢?” “本座随了小友的愿,小友更是应该高兴才对,怎做这般惊恐状?” 巫山心头警铃大作,第一次发觉自己离死亡竟然如此接近,灵觉在疯狂地跳动,不断催促着巫山离开。 可在大魔鬼的目光之中,巫山却根本动弹不得。 巫山疯狂的想要运转身上仙力,却回应他的只有迟滞之感,在其目光之中,巫山觉得自己仿佛只是案板上的鱼肉一般,等待死亡降临。 大魔鬼之言,巫山自然是听在耳中,可有心想要开口回应,却无论如何都讲不出话来。 此时的巫山,莫说是开口喝斥威胁,甚至就连求饶认错都办不到,直到这一瞬,巫山的心中才升起淡淡的后悔来。 他并非是后悔自己前来探寻,而是后悔早不得知此人的威胁,可能会让后续的同道一同落入此人手中。 大魔鬼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巫山,看着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仿佛遭受了身体的背叛一般。 这一副场景,在外人看来是诡异且凶险,而在大魔鬼的眼中,巫山此时的模样却是如此的让他着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巫山总算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手指微微摆动,似是在回应巫山,这让巫山几乎喜极而泣。 可等待他的只有大魔鬼嘶哑的声音,只听起言道: “本座见你想要动弹,便帮了帮你,你倒也不用这么高兴,感激本座的仁慈,至少在你死亡之前,满足你想要动弹的欲望。” 话音落下,大魔鬼用手指微微一钩,巫山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缓缓飘向对方的手中。 只听大魔鬼继续言道: “其实本座并没有对你施加限制,你想要动弹、想要开口都无所忌讳,只不过见到了本座,迷失了胆气,故才有此时之感也。” “不然你看,本座并没有使用半点神力,却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大到就像凡人凝视深渊一样。” “深渊真的在吞噬凡人的意思吗?没有的,只是井底之蛙见到了天日,这才方知开眼矣。” “你且看,你修行仙道,苦心钻研,亦加入了天庭之中,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材。” “可是你如今却要死了,死得无声无息,你说这可值得?” “明知不敌,却或是受制于责任,或是受制于妄念,想要弥补自身的过错,结果却因此丢了性命。” “仙者,求自在矣,你这般受世俗、规则所限,受自身欲念所困,你这是修行?” “不得自由,不得超脱,除境界之外,又有所获?” 讲到这里,大魔鬼似乎是忽然失去了兴趣,直接将巫山拉至面前,伸出手缓缓向巫山的胸腔之中探去。 就在大魔鬼的指尖即将与巫山神将接触时,巫山神将终于缓过神来,虽然仍不能动弹,却也是能开口说话。 只听巫山神将啐了一口,口水直向大魔鬼伸出的手上飞去。 大魔鬼见状微微皱眉,手掌不过是轻轻扭动,将其吐出的口水避开,刚要继续动手,便听见巫山神将破口大骂道: “你不过仗着修为高些,便想讲这些歪理学说,老子是不是修行,岂不比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更了解?” “似你这般孽障,不知天理,不识天数,肆意屠戮众生,早晚身死道法!” “瞧你这孽畜的模样,恐怕道统也没人愿意传承,魔道若是都如你这般,长成这副磕碜模样,难怪势微!” “若是修行修成如此模样,有碍人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模样哪见半点自在?” “莫不是寻个山林一躲,终日不见生灵,便觉得自己远于世外,不入红尘,得大自在矣?” “实是无颜面以见众生,难怪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原来是瞧不得生灵之美。” 此言一出,大魔鬼眉头紧皱道: “满口污言秽语,拘泥于容貌外在,殊不知道法无相,美人白骨于我何异?” “根性浅薄,不见大道,着于嗔痴,无碍时虽装得斯文,困局下却显露痞性,如此可是仙?” 巫山继续破口大骂,左右都是要死,还不如顺心破骂 一番,至于传信,巫山根本不对此抱有希望。 二人之间差距太大,自己仅仅不过是一金仙,对方这人的境界,根本不知高到何处。 在这样的人眼皮底下卖弄手段,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但就算是要死,巫山神将觉得自己也应当死个痛快才是。 只听巫山继续骂道: “就你这尸首样,日晒雨淋,端是脏臭,多半恶疫缠身,日后当悬尸于枝头之上,受鸟兽啄食才是。” “不过以你这孽畜,还比不得卵化湿生之物,不见半点人……” 巫山神将讲到此处,话未说完,口中便开始涌出鲜血,只见其胸腹之上,心口处依然出现一个大洞。 透过洞口,隐隐能看见对面青山之色,大魔鬼面带笑意,嘶哑的声音传出,巫山神将却只觉昏昏沉沉,听得并不真切。 大魔鬼见巫山神将如此,手中打出一道黑气,末入巫山神将的体内,让其稍微提起精神。 只见大魔鬼轻握手中还在跳动的心脏,淡金色的血液参杂一丝粉红,顺着其指缝中缓缓留下。 大魔鬼轻笑,显得无比狰狞,只听起问道: “牙尖嘴利的小子,此时怎不骂了,刚才不还骂得挺欢吗?” 说着,大魔鬼将手中的心脏放置于口前,似乎为了让巫山神将看得真切,还特意停顿了下。 大魔鬼张开嘴,将巫山神将的心脏整个丢入口中,缓缓咀嚼,有鲜血自己口中蹦出,飞剑在巫山神将的脸上。 如此残忍之举,巫山神将却只是强撑着笑道: “怎么样?好吃吗?” 大魔鬼颇为诧异,但还是露出一个颇为残忍的微笑,轻声回应道: “肉质鲜美,的确不错,自本座复苏以来,你的心是本座所吃的心中,味道最鲜美的一个。” “接下来,本座会在你清醒的情况下,一点点的吃掉你的五脏六腑,放心,在本座吃你的时候,你不会死的。” 巫山神将对此却是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一抹骄傲道: “那是自然,你爹的肉自然是香甜无比,就是被你这不孝子吃了,难免有些糟蹋。” 大魔鬼气急,猛然伸出双手,将整个巫山神将的胸腔剥开,狠狠撕扯其中内脏,将其撕碎之后又投入口中。 不过一刻,巫山神将的腹腔之中空空荡荡,而大魔鬼也直接将其从空中抛下,砰的一声洒落在大地之上。 随着巫山神将的气息缓缓消失,大魔鬼转身离去,虽然吃了个饱,但大魔鬼始终觉得心中还有郁气。 只是眼下杀了天庭神将,纵然是他也不好继续多待,在其尸身之上啐了一后,大魔鬼转身离去。 而巫山神将的气息也渐渐全部消失,原本的身体猛然膨胀起来。 一阵清风拂过,峡谷之中,只见一头巨大的神虎趴卧在地,其毛发雪白,一身银甲,端是威严无比。 可若是将这神虎推翻或是抬起,便可瞧见其身下的巨大裂口,以及神虎空荡荡的腹腔。 天庭之中,一道玉牌也随着神虎的出现猛然碎裂,不多时,一个身影急匆匆赶来。 云梦泽外,少昊忽然抬头,眼神之中透露着杀气,引得一旁之人侧目,开口询问道: “父亲,可是发生了何事?” 少昊略微犹豫后,还是低声道: “小十九死了,对方并不一般,后续我自会前去走上一遭,顺便将小十九的尸身带回族内。” “天庭方面,我也会专门前去询问一番,此事至少要表明一下白虎族的态度。” p s:感谢不种马不圣母不小白书友的500起点币打赏! 第317章 试问神通同天数 星空之中一粒流星划落,破开了沉寂的天幕,暗红的荧光仿佛在预兆着什么,让所见之人皆心生不妙之感。 祈抬头望着星空,眼神之中星辰流转,廊阔整个夜空,却仍然瞧见那暗红荧光,似是被其吸引了所有注意。 衣袖摆动,一缕气机浮现,又同一滴滴水珠凝结,在祈的目光之中,水珠不断旋转、流动,时而相合,时而四散开来。 一阵凉风拂过,祈静静地望着此幕,天机蕴于水中,过了良久之后,祈这才感叹道: “多事之秋矣。” 荧惑星晃动,撒下碎屑,落入洪荒大陆。 若是以往,祈必然不会在意,可随着星空与洪荒的相融越发紧密,受气运的牵扯,星空的变动,有时也在映照着什么。 “星屑直指西方大陆,劫起于西,入吾之眼,必然牵扯极多,今日有罡风起,缘落于白虎。” 无数水滴纠缠,分割阴阳,上启于天,有清风环绕,下伏余地,自有怨劫。 二者争锋相对,不饶分毫,时有侵吞之势,却犹受阻,欲有后撤,却又脱之不得。 就在祈还在思索其中变化之时,忽有侍人来报,只听其言道: “陛下,白虎族族长,少昊大神求见。” 祈望着眼前的水滴,并没有收敛的意思,只是开口言道: “你且唤他进来。” 侍人虽疑惑,陛下此次为何没有起身相迎,不似以往,过去若有这般大神求见,陛下多会出面相迎,以示重视。 但侍人也并未多言,此事与他并不相关,只是应道: “是。” 眼前的水珠还在不断变化,其势更改频繁,待少昊入殿,正欲开口之际,祈便先行出言,打断道: “无需多礼,且随吾一同参悟。” 少昊疑惑,可当其目光落在这一片片水珠之中时,瞳孔顿时紧缩,沉浸其中,不再言语。 良久之后,祈这才开口问道: “此番非去不可?你要知晓,天庭不会为此大动干戈,最多只能不加以限制。” 少昊沉默,祈也并未出言催促,只是又打出一道神力,让整片水珠的运转加速许多,直至无数水珠崩溃,水幕落在地砖之上,染湿大殿。 祈也无心收拾,只是返身坐于王座之上,微微侧身,一只手握拳,撑住下颚,等待少昊的回答。 大殿之中,无言的氛围弥漫,祈也想看一看,面对如此直观的推演,少昊又会如何选择? 忽然,大殿之中掀起一股风波来,吹动神霄万片云,其之锋锐,令人侧目。 少昊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微微勾起的唇角,以及仿佛常有刀剑的目光,含有跃跃欲试之意。 只听少昊开口言道: “陛下此前的推演,二者焦灼,脱之不得,却也不曾见吾必输之局也。” 祈微微皱眉,开口言道: “二者焦灼,荧祸滑落,二者相争,必有一亡,甚至更惨烈些,皆不得好,如此可值得?” 少昊摇了摇头,眼中的锋芒散去,却是十分平静的道: “陛下的推演必然是极为正确,想来其应是一个难缠之人,然吾终究还是对自己有信心些。” “历经两次大劫,吾所历之战事,数不胜数,甚至吾亦难以记清。” “但终究还是吾活了下来,方有今日之威名,漫步山林之中,百兽退避,三族之后,万族之中,吾为先也。” “天道日短,相较于天数,吾更信自身神通也,如今神道不似当年,总有人言,神通不及天数。” “但吾终要看看,神通与天数,究竟何为峰也,也让洪荒知晓,大道虽离,然神通于道。” 祈沉默,炉中的熏香散发着渺渺青烟,少昊亦不言语。 少昊目光灼灼,周身的气势,在这无言之中越发锋锐起来,祈望着眼前之人,终究还是开口言道: “赦令,昔日六天故鬼,五腑邪气,于此元会之内,不得入洪荒也。” “魔道道主之争,意欲者于下个元会之中方可启夺,如有违背,天人共诛之。” 随着祈的话音落下,天空中响起阵阵雷音,九天之下,雷霆威赫,祈之声音也广传于天地之间。 少昊见此,俯身一礼道: “少昊多谢陛下成全。” 祈缓缓闭上双目,轻声言道: “时限战场已为汝区定,余下生死各安天命矣,如今乃汝气势最盛,且让吾送汝一程。” 少昊 再次躬身行礼道: “谢陛下。” 说罢,祈挥动衣袖,只见一道清光闪烁,少昊便觉得天地仿佛开始移位,似在拉扯自己。 少昊并未反抗,下一瞬,少昊再抬头时,已经身至洪荒天地胎膜处矣。 洪荒大地上,大魔鬼行走于东西方交界之处,忽觉得天地间一股斥力传来,仿佛一切生灵草木,皆对自己怀有恶意。 正疑惑之际,便听见了祈响彻与天地之间的声音,不由喝道: “不好!” 天空中无数雷霆蔓延,天地骤然一暗,大魔鬼只觉得被自己吸纳于体内的六天故鬼,五腑邪气正在疯狂的向外逃窜。 天地间仿佛伸出无数锁链,时时牵扯,使其自由不得。 大魔鬼前行一步,猛然低头望去,只见些许凡俗叶片,竟能轻易分裂衣袍,划破血肉。 再行几步,大魔鬼回头望去,只见大地之上血迹斑驳,脚掌上满是破口,稍许不锋锐的棱角,便能毫无阻碍的让自己受伤。 大魔鬼眉头紧皱,只听其腹中想起几道声音,七嘴八舌,杂乱无比。 其中一个声音大笑道: “天地厌弃,神鬼皆憎,活该你变成这般模样,善!大善矣!” 另一个声音所说的言语不同,但其中效益却难以遮掩,只听其道: “妙哉,妙哉,你又行了何事,竟然惹来天庭,天、地、人三道共诛之,当真是大快人心矣。” 其余声音纷杂不堪,但其中大意皆是如此,大魔鬼见状怒道: “你们这般奚落嘲讽,岂不知被厌弃的是你们?本座若是愿意,天地于我皆不会有所变也。” 大魔鬼肚中又响起一道声音,只听其大笑道: “若是如此,那我等还要谢谢你了,还了我等自由,下次见面,你我便在天庭的牢狱之中吧。” “你放心,待我出来,必然第一个便去投奔天庭,你杀了天庭神将,若是我不前去带路一番,说不定还会让你逃过。” “别看我等修为皆归于你,六腑离去,我等可亦有机缘,此前你不正乐于此吗?” “我等吸纳六天故气,受其影响,修行魔道,故称言六天故鬼,其乃天地气源,若是杀了我等,亦会沾染于你。” “届时,扯去你这身皮囊,再看看你还能有今日之威风?善!大善矣!妙乎哉?极妙也。” 大魔鬼面色难堪,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起身,向天地胎膜处飞去。 就在即将离去之际,大魔鬼回头往东方大陆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道: “此番算而等好运,待一个元会之后,本座再来取回六识,且容你们再安生片刻!” “至于天庭,哼,本座终将会回来的,此次驱逐之事,来日方长!” 大魔鬼化作一道遁光,所过之处,黑气血气弥漫,引得人望之皱眉,但此时的西方大陆并无甚强者,也只好做罢,并未有阻拦的举动。 而大魔鬼也特地避开了巫族地界,省得爆发冲突,平白受伤。 他在西方大陆的这些年里,可是见过不少巫族蛮子,根本不讲道理,他可是杀了不少,若是让祖巫瞧见,少不得要伸出事端来。 就在大魔鬼赶到天地胎膜处之时,脚步却突然缓和了下来,望着眼前之人,大魔鬼只觉得来者不善也。 但此时并非接触之机,大魔鬼并未纠缠,直接就末入了天地胎模之中。 为此大魔鬼甚至还怀有几分疑惑,是人身上杀气弥漫,一身的杀机毫不遮掩,明显是为他而来。 那种锋锐,仅仅是看见,就将大魔鬼的双眼刺得酸胀不已,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避。 不过既然对方并不纠缠,大魔鬼也懒得思索其他,眼下还是先离开洪荒为妙,省得再生波折。 而就在大魔鬼步入混沌之后,心中刚刚一宽,就忽然感觉如芒在背一般,连忙回头望去。 就见此前于天地胎膜处所见之人,其周围罡风环绕,无数混沌气流与之一接触,便被其轻易转化为周身罡风。 大魔鬼虽未见过此人,但心中略微思考,便知晓此人为何矣。 二人便在混沌之中巍然矗立,半晌之后,大魔鬼笑容满面的开口询问道: “周身有如此罡风相随,锐金大道之气充盈,杀气弥漫,来人可是少昊道友?” “你我初次相见,之间并无瓜葛,此时又于混沌之中,天庭律令也无有用处,道友为何怀杀意而至?” 少昊的目光紧锁于大魔鬼身 上,开口言道: “你我此前不曾见过,本来也应当并无瓜葛,只是道友下手太过果断,不留丝毫情面,故今日当有此劫矣。” p s:感谢完美世界03书友的1500点币打赏,ym夜猫的100点币打赏,书友20220719154855386的400点币打赏,凤王在此拜谢。 后续12:00之前还有一章。 第318章 由此死者由此生 太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祈皇宫之内,并未通报,太一便先行闯了进来。 见祈还在座位之上闭目沉思,不由开口询问道: “不过一道诏令,你应当不会如此才对,祈,你可是被什么牵扯了心神?” 祈早就感知到了太一到来,心中知晓休息的时间已经结束,故颇怀不满道: “以你之性格,不去观望混沌中的大战,反倒跑来这里寻我做何?” 太一只是笑道: “如此甚举,你我当一同观看才对,岂可一人独享?” “而且看人战斗本来就容易心痒难耐,若是再无友人相伴,实在寂寞。” 对此祈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听之任之。 见太一兴起,祈也只好开口道: “你我且一同观之便是,二人皆不简单,少昊历经两次大劫,从中所获颇丰,无论凶兽还是三族,他都能闯下赫赫威名,同时还全身而退。” “以如今白虎族之势,少昊能够力压蛇鹰二类,已是实至名归的洪荒第一大族矣。” “若是天庭不在,巫族不存,洪荒再归于异族之手的话,少昊的机会可谓是洪荒第一也。当然以现今之势来看,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不过也需关注一二。有天庭在,对方不敢生出异心。至于那魔道,我反是第一次见,不甚了解。” 太一对此嗤之以鼻,语气之中颇为不屑,只听其开口言道: “那魔道贼子多半与六天故鬼、五脏邪气相关,甚至此前魔道之中尚有闻名的眼见喜等人应当亦有牵扯。” “不过我听闻接引准提二人在混沌之中早已将眼见喜六人收服,听说至今还在其金钵之中悔过矣。” “那魔道贼子此前留存于东方大陆与西方大陆之系,恐怕其多半也是怀着几分埋伏抢夺的心思当然,其中真假亦不可知也。” 祈闻言,微微提起了兴趣。 他倒是还不知道,这洪荒之中竟然还能发生如此有趣之事,就是不知那魔道修士根脚为何? 忽然祈想到了一人,事关魔道,此人必然有所了解也。 心有所念,祈也不迟疑,直接对外开口言道: “唤群星列宿部,罗睺星君前来大殿之中议事。” “得令。” 不多时,罗睺便至大殿之中,其不过一入大殿,望见穹顶之上演化的二人场景,便心知此次前来为何。 不等祈和太一开口询问,便率先开口问道: “陛下此次召吾前来,可是为了这天幕之中的那二人?” 祈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话,罗睺对此也毫不在意,只是解释道: “少昊大神此人,想必陛下们也是极为了解,不需吾来多述。” “至于与少昊大神对视之人,吾倒还有几分了解,而且说来此人也颇与吾有缘。” 祈与太一有些惊讶,毕竟此人名声不显,查询过往经历,在洪荒之中亦无足迹也。 可如今相问于罗睺,却得知此人与其有缘,这又让祈二人如何不惊讶? 罗睺并未耽搁,直接开口解释道: “想必二位陛下也知晓,吾此前狂悖,曾与鸿钧道祖于西方大陆上,论述仙魔之道。” “一番争辩,并未分出高下。而此人便是当初吾与鸿钧道祖论道之时,除开扬眉等人之外,唯一在场观道之人。” “若是依此人之变化,仙魔论道之事,吾胜也。” 讲到此处,罗睺面露一丝自得之色,随即又继续开口言道: “当时此子大呼得道,于仙魔之论中,舍去六识、五脏六腑,获五蕴皆空之念,无舍无求。” “后续此人跳入吾与鸿钧道祖讲道时,所生之异象当中,如今看来,以当时而言,其的确也算是得道矣。” “只是吾亦有所不知,此人是如何从异象之中脱困,得道易而舍道难,有如此毅力,当不凡于世也。” “只可惜吾如今已不再是魔道道主,不然以此人之天资,当入吾魔道,传承吾之道统也。” “可惜,可惜。” 太一疑惑问道: “吾观此人,周身气势虽不曾圆满却也可见其性命修为之深厚。纵无星君教导,亦有得道的可能如此又有何可惜之处?” 罗睺面上的自得之色更甚,只见其轻轻一拂衣袖,开口笑道: “若是吾尚在,为其护道之下,可助之降服六识,取得最后一抹根性圆满,而不似如今这般,平动妄念,落入灾劫之中 。” “东皇陛下请看,此人若是不动妄念、不惹杀劫,又岂会有如今之日,被少昊大神堵于门前?” “此看似一时不察,实则早已注定,根性不得圆满,所求不得正果,今日便是其劫也。” “吾虽不曾合道,却与天道亦在门前。此人如今看似清醒,实则劫气早已入体,此为天数也。” 祈眉头猛地一皱,心知自己过去太小瞧罗侯了些,其神性消失,如今仅有一颗凡心,本以为能够不用重视,却不曾想今日还是被上了一课。 其之见识、经历之广,远超同济,可谓是天下少有。 祈不由心想,往后说不得还要多询问一番,毕竟罗睺虽不曾证得混元,但说他一声洪荒之中,最为靠近证道之人也不为过。 太一在一旁再次开口询问道: “难不成天数当真如此凶险?以如今混元道的境界,沾染劫气亦不得觉?” 罗睺笑道: “东皇陛下,此言谬矣。如今众人虽言神通不敌天数,可求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不可妄生此念也。” “而且若是不沾因果,不入凡尘,天地于你又取之何用?” “当然,以如今天庭之势,此法必然是行之不得,唯有强渡大难,方才是我辈之道。” “或者也可如我一般,行事多留退路,自可屡经大劫而不损,不过证道之事,终归还需自身前行。” “不然也只能是我这般,通天大道的最后一步,一心只思于退路之上,落得如今,跌入凡尘之中,此为大谬矣。” 祈不由思索到自身,自己亦是早已留下退路,他日证道之时,当真还能如以往一般吗? 祈随即摇了摇头,心想,这罗睺多半是猜到什么,特地于此动吾之心,吾天地化生,道果圆满,心境无缺,又岂会止步于前。 望着眼前的罗睺,祈开口敲打道: “过往暂且不谈,昔日之光景,不过是过眼之烟云,逾执于此,离道逾远,罗睺星君当往前看矣。” 罗睺被祈叫破也不尴尬,只是躬身行礼道: “臣受教矣。” 祈随即又开口问道: “既然天数如此,那这魔道道主之选,又当为何人也?吾纵观洪荒之中,自君君退位之后,除此人以外,再无担当大任之人。” 罗睺眼中闪过一丝对天数的不屑,对祈直言道: “陛下太执着于眼前矣,此人虽可能会死,却也并非绝无生存之机。” “而且以天道及鸿钧行事的风格,说不得这魔道道主之位,会由此死,而由此生也。” 罗睺此言一出,天边无数雷霆炸响,似乎是在不满罗睺之言,祈也是眉头紧皱。 这罗睺一察觉了自己几分心思,便立即开始作死,如今道祖与天道相合,竟然还做这前恭后倨之事。 祈直到这时,才明白为何过往诸神,会如此针对于罗睺,当真是活该矣。 而此时的混沌之中,少昊与大魔鬼也终于开始直面相对,二人的气机不断蔓延,纵然相隔天地胎膜,却有几分异象显露于洪荒之中。 祈也将目光投注于天幕之上,罗睺见二人都失去谈兴,便也不再开口,也不曾离去,三人便于这大殿之中,静观二者争锋。 随着二人之炁发生碰撞,无数混沌气流开始沸腾起来,于洪荒内少见的混沌异象,此时却如同不要钱般四处蔓延开来。 p s:今天就只到这里了,好冷,手指头根本没办法用力,有点感冒的迹象,可怜!6000字还差400,明天看情况,如果不严重的话就补上。 第319章 被人放养的家畜,合该被奴役 罡风劲浪,少昊手持白虎吞金槊,不过轻轻挥舞,便几乎将混沌撕裂,朔风横行,任由驰骋。 大魔鬼面色凝重,不过区区一太乙,竟然能招来这般敌手,此时他也不知,究竟是天庭强者太多,还是说白虎族太过护短了。 至于少昊,他其实倒并未想这么多,只不过是看到过往桀骜不驯的孩子,满脸泪痕的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少昊便觉得自己应当出手。 不在乎颜面与荣耀,仅仅如此,此时的少昊,不过是个心疼子嗣,想要手刃仇人的父亲罢了。 至于死去的小十九,少昊并未觉得可惜,战场之上,生死各安天命,他唯一能做的,也仅仅如此了。 二人之间一追一逃,大魔鬼根本不愿意与少昊硬碰,仅仅是看着白虎吞金槊上缠绕的罡风,大魔鬼便绝了硬接的心思。 “少昊道友,你我何至于此,不过区区一子孙辈,以你我之寿,此不过是江海之中的一朵浪花。” “其不过仅仅太乙,甚至不曾见过几面,不值你我如此相拼才是。” 白虎吞金槊擦过大魔鬼的鼻尖,其中凶险,让大魔鬼不得不开口劝道。 只可惜少昊根本不回应,让大魔鬼的劝说付之东流。 又是一阵罡风过,刮得大魔鬼元神动荡,无论下大魔鬼也只能狠声道: “莫不是你以为本座当真怕你?切莫欺人太甚!” 少昊舞动白虎吞金槊,终于舍得开口道: “切莫多言,且给本座死来!” 白虎吞金槊狠狠砸下,天地胎膜周围的混沌一分为二,大魔鬼躲闪不及,自胸腹起,几乎尽被剥开。 其内部缓缓蠕动的五脏六腑,径直暴露于混沌之中,下一瞬,无数血肉纠缠,又将这破口修复。 大魔鬼见少昊当真是起了杀心,也不再留手,避开迎面而来的攻击之后,立即开口念唱道: “广域多闻,得自在于诸欲,行他化大法,实于须弥假见,岂不闻正,幻亦同真,舍利欲抑,唤中天神鬼,速来食人!” 随着大魔鬼话音落下,无数混沌纠结,随之从中走出数个不明所以之生灵,颇具人型,却无面貌,唯有一张大口利齿,让人望之生畏。 这些生灵一出现,便立即向少昊扑去,其修为境界几乎比拟大罗金仙。 少昊却懒得像这些生灵投注半点目光,只是周身罡风一扫,这些个生灵便如被凌迟一般,只剩下残破血肉。 可在混沌之气的补充下,这此生灵却又在不断恢复,少昊见此眉头一皱,索性不管他们,继续向大魔鬼冲去。 而大魔鬼则是转身逃跑,同时手中掐决,嘴上疯狂念道: “念起诸意,广般诸欲,如闻吾者,受此灰忆,神满则伤,欲满则溺,杀生……” 少昊听此经文,只觉心中烦闷不堪,眼神之中红光一闪而过,磅礴的杀意凝如实质,让直面少昊的大魔鬼,几乎心中一颤。 “有趣,竟然能挑动本座心神,魔头,本座如今是越来越兴奋了。” “或许起初想要杀你,是因为你杀了我那不争气的孙儿,可是现在,本座对你的杀意,却是越发的纯粹矣。” 少昊身上的杀气越发凝实,大魔鬼心生不妙,暗道: “此人到底造了多少杀孽?怎会积累如此浓厚的杀意?这洪荒天道当真是看不见吗?如此人屠,竟然还不降雷劈他!” 大魔鬼却是不知晓,洪荒之内,先天神圣之中,杀生最多之人,恐怕除了少昊之外,别无二选。 应龙过往虽以战闻名于世,却是极为宽厚之人,比较杀生数量,远远逊色于这只久经战事的白虎。 就连深居血海的冥河,比较杀气,亦不如少昊矣,甚至是差之甚远。 也就天庭掌管洪荒之后,洪荒平静无战事,白虎族安定了许久,这才让少昊平和了些。 如今大魔鬼的魔咒,反倒是释放了少昊杀戮的本性,让其越发自在起来。 四处逸散的罡风不再急骤,却沾染了一丝血色,被大魔鬼召唤而来的生灵,仅仅是被轻轻沾染,便立即化为虚无,不在恢复。 白虎吞金槊也从原本的白金之色,变得红黑相间,似乎被 血迹所玷污,洗之不净。 少昊挥动白虎吞金槊,施手之间毫无遮拦,不留余地,朔风相从,压得大魔鬼根本抬不起头。 随着大魔鬼闪身躲避,白虎吞金槊猛然落在天地胎膜之上,一道无形的波纹随之扩散开来,霎那间,整个洪荒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祈猛然抬头,眉头紧皱,却并未出手阻拦,天地胎膜可不是这般轻易便能受损的。 而且鸿钧道祖都不曾出面,他又何必操这个心,就是有些可惜少昊,经此一击,白虎族的气运难免要产生些动荡。 就在祈思考的时候,却见西极之地投出一道白光,越过天穹,如坠流星,所过之处,破开一切阻拦,直入混沌之中。 白光正面击打在大魔鬼身上,直接将其推出亿万里之遥,末入混沌风暴之中。 忽然受此重击,纵然是以魔鬼的忍耐程度,亦是痛呼出声道: “何方宵小,竟然插手偷袭!当真是痛煞吾也!” 而白光则是在击打了大魔鬼之后,扭转身形,落入少昊的手中,少昊低头望去,只见一长条令牌状的灵宝落入手中。 上书——白虎监兵令。 少昊展颜一笑,也不多言,立即化作一道遁光,向亿万里之外的大魔鬼追去,不过数息,便悄然赶至。 而此时的大魔鬼模样凄惨,周身满是破口,筋骨摧折,虽然在迅速地恢复之中,却也少不得气息滑落。 大魔鬼见少昊赶来,双目顿时赤红,口中怒喝道: “贼子卑鄙!本座定不饶你!” 说罢,也不开口念咒了,只是手中疯狂掐着指决,顿时无数黑气化作骷髅,从其体内飞出。 黑气骷髅肆意横行,颇有一种遮天蔽日之感,而其中每一个骷髅面貌皆有区别,生灵哀嚎之音响彻于混沌之中。 这些骷髅之上精气弥漫,似是生人,少昊见此,眉头紧皱道: “残害如此之多的凡俗众生,难怪今日会有此劫,业障缠身,唯有一死方可谢罪矣。” 随即又看向那些骷髅头,少昊平静道: “今日吾杀尔等,不为取尔性命,乃为尔等求解脱也,真灵寂灭,总好过沉沦苦海,受此折磨。” 少昊手中白虎监兵令散发出盈盈白光,照耀不断向少昊扑击而来的骷髅身上,却让其如冰雪消融一般,逐渐黯淡。 大魔鬼对此却恍若未闻,从其体内还在不断飞出黑气,其中蕴含诸般怨恨恶业,纠缠痴嗔贪欲。 黑漆在混沌之中不断扩张,将少昊逐渐包裹,大魔鬼的身影,也在黑气之中得到隐藏。 忽然,黑气猛然震动,六个巨型的骷髅头在黑气之中不断游走,所过之处,无数黑气被其吞噬,让这六个骷髅越发壮大起来。 少昊一见这六个骷髅,立即便将其认出道: “六天故鬼?想你们在西方大陆也颇有声名,如今却落得这般为人操纵的下场,想想也是活该。” 六天故鬼大笑道: “是极,是极,以我等之罪孽,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的确是活该矣!” “只是少昊大神却是偏颇了些,我等造下的罪孽,所杀之人,纵然是加起来也不如大神十之一二。” “可如今我等落到这般下场,大神又该落到哪般模样呢?想来应当比我等更凄惨吧,不然天地可有公道在?” 少昊望着六天故鬼之下又出现的五个骷髅头,颇为不屑的道: “尔等不过污浊恶臭之辈,又岂可与吾等先天神圣相提并论,吾秉持天命,主生杀之事,又是尔等可攀之人?” 六天故鬼被白虎监兵令散发的光芒所阻,根本靠近不得,对于少昊之言,也只能满是气愤的道: “是啊,尔等先天神圣,不过刚刚诞生,便是无数洪荒生灵难以企及的顶点,何其幸矣。” “只是可怜我等苦难,好不易脱得樊笼,如今却要受人所控,吾不甘也!恨啊!吾恨啊!” 少昊对于六天故鬼之言却是不屑一顾,讥笑道: “不过是被人放养的家畜,见得一番天地之后,便想回归山林之中,有心追逐自由,却不敢与其相争。” “落到如今的境地,也只 能算作活该,既想要自由,却又不敢抗争,尔等天生就合该被奴役。” 六天故鬼顿时气急,疯狂驱使着四周的无数骷髅头冲向少昊,消磨白虎监兵令散发的白光。 少昊环绕四周,包裹着他的黑气似乎无穷无尽,各种生灵的哀嚎咒骂之声环绕,无数的嫉妒和恶意,让少昊心中烦闷不已。 挥舞白虎吞金槊,少昊呵斥道: “聒噪!” 无数罡风四散而去,顿时搅得黑气之中的众多骷髅头惨叫连连,无数精气随之消亡,一时之间,整个黑气范围之内安静了不少。 六天故鬼也被罡风波及,顿时消散于黑气之中,良久之后,这才得以重新汇聚。 p s:还有一章,求支持! 第320章 当权者岂不面厚心黑 少昊眼神之中透露着些许凝重,他此时总算是知晓,为何当初在祈皇宫之中,其推算结果如此晦暗难测。 眼前的这无尽黑气,几乎只能硬拼神力,看双方性命修为的高低了。 若是继续僵持下去,二者之间唯有其中一人力竭,方才可有结束之机。 少昊知晓,此时自己尚有余力,可却也突破不得,那魔头虽将自己困住,却也无力杀伤。 到了如今的地步,二人亦不敢放手一搏,也不可能轻易退走,依如今之势,难矣。 祈见混沌之中的局势逐渐持平,估计万年之内应当是解脱不得,便也不再关注。 对于少昊,祈还算是颇为了解,此番可能会受些挫折,但是以一个根性不圆满的魔道混元,想要杀他难于登天。 祈望向一旁观战的太一罗睺,开口询问道: “你们觉得谁的胜算大些?” 太一不假思索道: “以如今之势,全看性命修为高低,少昊历经战事,无论是西方肃金之道,还是杀道,都是极善于斗战之法,此二人中,吾自然是更偏向于少昊。” 罗睺却有不同的见解,轻笑道: “东皇陛下目光倒是局限了些,在微臣看来,这大魔鬼会死,少昊必将命不久矣。” 祈与太一闻言,立即将目光凝聚在罗睺身上,眼神之中满是诧异,太一直言开口问道: “罗睺星君何出此言?” 罗睺开口解释道: “魔道之法,最是阴狠毒辣,极擅于挑拨心神,长于诡秘,以如今之势看来,少昊道友影响较轻,尚且不及根本,自然是并无大碍。” “可若是长久相持下去,这魔鬼得以适应,有了可操作、观察的余地,必然会另有手段。” “少昊道友历经大小战事无数,此前白虎族又居于西方,所见识过的魔道法术必然不少,甚至其亦有修习。” “这魔鬼想要得手的可能微乎其微,却必然也会大量消耗其心神,性命修为无外乎内外所求,内有其损,外必然有所漏。” “此为魔鬼之机也,若是这魔鬼收回六识,根性圆满,以魔道之能,少昊道友必亡,而魔鬼可全身而退。” “可惜天意如此,以眼下二人的能力,少昊道友的杀心,大魔鬼必死矣。” “可同样,大魔鬼的临时反扑,以及在此期间内的耗损,少昊道友必然积重难返,命不久矣。” 罗睺再说这些话的时候极为自信,魔道在他手底下开创,他自然对此极为了解。 混沌中的二人修为,在罗睺看来也就一般,手段也是稀疏平常,若是罗睺看不出来,才是怪事了。 祈与太一之所以会觉得少昊赢面更大,而不是两败俱伤,其根本原因就是在于对魔道的了解太少,吃亏在此处。 祈同太一帝俊他们,自诞生以来,便活跃于东方大陆,极少于西方行走,对此自然了解甚少。 更何况魔道虽在西方大陆上流传,却也颇为隐秘,若非有心寻找,寻常人也修行不得。 故仙魔虽然为洪荒显学,却依然在流通度上,会有如此差别的原因所在矣。 罗睺可不会似鸿钧那般,四处行走于洪荒中讲道,这也是罗睺之名,在洪荒万族之中较鸿钧低上不少的原因。 而且罗睺每每出现在洪荒,必然会生出不少乱局来,有所经历的那些先天神圣和种族,皆会对其与魔道怀有戒心。 东方大陆虽然也有些许魔道传承流传,却也仅不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成不了什么气候。 祈与太一听到罗睺的解释,顿时沉默了片刻,祈犹豫一番之后,便忽然开口言道: “原来如此,多谢罗睺星君解惑矣,只是吾此时颇有一丝乏矣,便不多留星君矣。” 罗睺闻言顿时一愣,眼中闪过些许诧异,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即便十分了然的躬身行礼道: “既然如此,微臣便不打搅陛下了,微臣告退。” 说罢,罗睺立即缓身退出大殿当中,驾云离去,直至返回自身星宫之后,这才颇为感叹的道: “果然,为上首者,当权之人,又岂会是仁厚之辈,不过如此面厚心黑 ,倒也是颇得吾心。” 话音落下,罗睺星宫的大门缓缓紧闭,黑色的宫殿顿时又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而罗睺便沉浸在黑暗之中,也不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席地而坐。 随着罗睺的动作,一道无形的波动逐渐在大殿之中回荡,良久之后,才听见罗睺喃喃低语之声。 只听其言道: “这魔道道主之位,本座不让,天下又有何人能够取得,不过此中之事,未尝不可为我所用。” “只是天道关注,鸿钧多半亦是对吾警惕万分,在诸神的目光之下,火中取栗,风险倒是极大。” “还需准备一二,若是事不可为,也得想个法子,让天庭再次出面保护本座才是。” “只是以如今天庭之势,这五位小友亦不是轻与之辈,法财地侣皆不缺,想要上其在本作失败之后护持一二,难矣。” 黑暗之中并无半点光亮,罗睺的面目也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无法看清,不知其在盘算什么。 而就在罗睺返回星宫之后,祈便传信于帝俊伏羲,让其领鲲鹏白泽,共同至祈皇宫之中一聚,有事相论。 至于女娲,祈心知她并不喜此类事,而且此时女娲正忙于天婚之事,想来也无心参与,祈也就没有通告。 不久以后,帝俊伏羲便与鲲鹏白泽接连而至,带到人齐之后,帝俊这才开口问道: “祈,此番你相召为何?如今的天庭步入正轨之中,又哪有要事商议。” 帝俊他们亦在关注混沌之中,毕竟混元道之间的争斗,还是你死我活的那种,如今的洪荒确实少见。 祈看着场中几人,开口解释道: “刚才吾同东皇,罗睺星君一同观战,其中罗睺星君给下定论,大魔鬼必然身死,少昊道友恐怕命不久矣。” “白虎族于洪荒之中,影响深远,少昊道友之事,不同寻常,此番相传,也是想看看你们的想法。” 场中的几人除了太一之外,立即便意识到了祈的想法,同样也发觉了其中可以操作之处。 鲲鹏立即便开口询问道: “祈皇陛下,不知此事有几分把握?” 祈只是开口言道: “罗睺星君身份特殊,其过往想必你们亦有了解,以他之言,可信度想来颇高,而且以其如今的状态,应当不敢欺骗于天庭。” 鲲鹏顿时了然,而白泽在一旁则是开口询问道: “不知祈皇陛下又有何想法,打算行至什么地步?” 祈瞥了一眼白泽,并没有开口说话,帝俊颇为无语,太一则是也将目光看向祈,似乎在等待祈的解释。 一旁的鲲鹏听见白泽之言,几乎要笑出声来,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而白泽也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却又不知该如何作补。 好在伏羲开口,为其解围了一番,只听伏羲道: “此中之事,瀚海王可有何见解?” 鲲鹏向前起身一步,立即开口言道: “天庭作为洪荒之主,自然要关注洪荒之变,少昊道友若是真的有异,其影响太过巨大。” “无论是对白虎族而言,还是对整个洪荒而言,天庭皆不可放任也。” “毕竟没了混元道的种族,可坐不稳洪荒一地豪门之位,万族必然伺机而动,想在白虎族的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若是如此,洪荒长久以来,天庭苦心维持的和平局面,必然也会因此而打破,这并不符合天庭的利益和立场。” “虽然上有西极监兵圣灵在,白虎族定然不会有覆灭之危,却多半会有不小的死伤。” “在微臣看来,此事天庭应当下场,在少昊离去之后,为白虎族寻一出路才是。” “同时也要调节洪荒万族的势力范围,加大天庭的监管力度,让白虎族的衰落平稳落地。” “至于如今白虎族的地界,显然是无力维系如此庞大的土地,天庭不妨再劳累一番,直接将其接管即可。” 帝俊想了想之后拒绝道: “保证白虎族不受其害,此为天庭应当之事,至于接管白虎族的地界,那倒是不必。” “若是如此,天庭的吃相未免太过难看,也 会引得洪荒万族警惕,于天庭的未来不利。” “不过白虎族在失去少昊道友之后,显然也无力维系自身地界,不如将白虎族族人纳入天界之中。” “少昊道友与天庭尚有几分烟火情,白虎入天界也算是给其一个交代,至于其以前的领地,便分割部分于洪荒万族,以全悠悠之口。” “除了白虎之外的虎族,依然让其保持独立,白虎族所拥有的地界,其中尽量留与虎族之人。” “如此既显得天庭恩德,也能全吾等与少昊道友之间的道义,不知诸位如何看待?” 伏羲想了想之后补充道: “云梦泽外围之地,乃是洪荒精粹,虎族以后不可独占矣,不妨由天庭直接监管,以作洪荒万族交流之地。” 祈与帝俊皆是点了点,鲲鹏笑而不语,白泽在坐蜡的同时,也不由思考该如何实施下去。 p s:6000多字,一点不少!求大家不要跳订了,不然我多更新,反而亏得要死,哭!!!! 第321章 祈:敖兴,此世无缘矣 混沌外双方长久的消磨,让诸神早已无了观看的兴致,毕竟二者虽为顶尖,却无锁定胜局的手段。 或者说,二者致胜的手段并不适用于对方,最终只能陷入比拼性命修为的原始斗争之中。 偏偏双方的性命修为又不能拉开差距,没有一锤定音的效果,导致如今的混沌,除了诸神偶然之间撇一眼外,探寻一番时局之外,洪荒再次归于平静。 至于这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却是不能显露于人前。 祈再定下对此事处理的基调后,便再次前往了洪荒之中,他心中隐隐有感,敖兴似乎到了关键时刻。 东方大陆苍南江,一片水波连绵无际,江水湍急,却深不见底,自东南而起,流入南海之中。 贯穿东、南两块大陆,亦是天下少有的大水系之一,虽不足以比拟四渎,但是较之于八流,却也逊色不了几分。 只是水势颇为险恶,途经之地多是高山峻岭,悬崖峭壁,故生灵较为稀缺,人气不足,但也不失灵山福地之名。 祈顺着江水而下,直至进入一条细小的支流之中,此地有瀑布高悬,如银链下坠,空流激荡,虹桥悬于其间。 水雾飘荡,朦胧遮人眼目,若是接近,则可见到瀑下深潭,幽而深邃,不见其底。 祈走至此处,看周遭青山绿水,瓜果丛生,白猿行于林中,于崖上两岸啼声不止,不由感叹道: “却是一个好去处,深山幽谷,乃一养心之地。” 可是当祈走至潭边之时,望得眼前一幕,却又猛然面上一黑,心中更是兴起怒火来。 只见这深潭之中,两条巨蟒相互缠绕,虽未交合,却亦在交颈厮磨,显然二者皆已情动。 巨蟒一白一红,白者如良玉,红者如瑙珠,二者相纠缠,丝玉同相箍。 祈见此心中甚至兴起一丝杀意来,天地有常纲,如此有违人伦之事,祈见之又如何不怒? 两岸白猿啼鸣,与之前相同的声音,落入祈的耳中,却变得嘈杂起来,失了之前的雅致。 二蟒正在纠缠之际,赤蟒却忽然抬头,恰好望向祈处,整条巨蟒顿时呆愣起来。 白蟒有些疑惑,不知赤蟒为何突然停止?也随其目光望去,便见到祈屹立于潭水之滨。 白蟒顿时猛然一惊,张开巨口,做威胁之状,而赤蟒却是腰腹用力,将白蟒压入水中。 白蟒虽疑惑,却也不做反抗,顺势沉入幽潭之中,赤蟒则是摇身一变,化为一位身着红黑长袍男子。 男子面容俊朗,与祈记忆中的敖兴有着三分相似,只是目光之中却透露着怪异之感。 见祈不曾走动,男子向前迈了几步,行至祈的身旁,眼中带有朦胧之意,开口问道: “贫道琼瑰,这位道友,你我以前可曾见过?为何在我的印象之中,明明不曾见你,却会有那么一丝亲切之感?” 祈咬牙压下心中怒火,强作平静道: “你我的确见过,甚至也算得上相熟。” 琼瑰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道: “可是道友,琼瑰自诞生以来,便居于这苍南江无名支流之中,就连这苍南江也少有前往。” “道友的模样虽然亲切,但琼瑰敢保证,的确是第一次与道友相见也。” “此中为何,还望道友解惑一番,琼瑰必然感激不尽。” 祈却并未开口解释,只是问道: “那潭中白蟒,你可与她是何关系?” 琼瑰露出一抹羞愧、犹豫的表情,但最终还是开口解释道: “此为琼瑰之母也。” 祈见状,不由怀有几分怒气道: “你既然知晓,也在乎面皮,怀有羞愧之意,那你又为何如此?!” 琼瑰面上更加惭愧了几分,本不想解释,但心中 却有一股念头推动着他,让他莫要隐瞒。 最终琼瑰还是咬牙答道: “此为琼瑰心中欲念,无有自持之力,有为人伦,爱上母亲,几番纠缠之下,母不忍拒绝,故如此也。” 祈闻言更加愤怒了几分,喝斥道: “你这般作为,违背人伦,欲指亲母,可言为人子?可言求得道?” 琼瑰几乎将头埋入胸口,根本不敢言语,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祈正在愤怒之中,本想继续开口,潭中白蟒却不愿意了,猛然跃出水面,化为一白袍女子,正是当年的无生是也。 其身着素衣,面上怀有几分怒气,颇为凶狠的将琼瑰拉至身后,自己则是向前两步,与祈针锋相对。 无生将琼瑰护自身后,眼神之中看向琼瑰之时,眼底尽是怜爱,转而望向祈,又转化为满是冷色。 望着眼前的祈,无生语气之中充满冷冽,开口言道: “这位道友,我等与你素不相识,琼瑰乃实诚之人,道友又何必以言语所欺?” “更何况我等之事,又与道友有何关联?而且琼瑰平日里最是安静,不曾外出,道友这相熟之言,又是从何而来?” “如今我们居于这山坳之中,不牵扯外界因果。” “留滞于深潭之内,两岸白猿行走,却也不曾取其性命已做血食,平日不过食些素果,不染洪荒业力。” “如今居于小家之中,既不败坏外在风气,也不涉足他人生活,纵是天庭,也不施以律令,道友又何作这卫道卫模样!” “洪荒之中,那些为上位者,更乱于我等,道友不去追究他们,却来寻我等晦气,又是何故?” “莫不是欺负我等修为低微,而不敢前去试问强权乎?” 祈几乎被无生怼的哑口无言,若不是关系敖兴,这洪荒之中的混乱事,他又岂会去沾染半分! 可如今面对无生之言,又不能将其中关隘点破,不然反而坏了敖兴转世修行,祈此时亦不知该如何做解。 毕竟如无生所言,如今的修行之辈,皆是由兽类成仙,本就追求自在,又无甚规矩束缚。 体内兽性留存,而且以其风气,此事虽大逆不道,却也并非不可容忍之事,他们也没有什么得道的可能,自然是欲念横生。 祈索性便直接挥手一封,将无生禁锢于原地,让其动弹不得,转身继续对琼瑰开口问道: “其之所言,你亦是如此觉得?” 琼瑰面上满是纠结,看向无生的目光中也满是担忧,心知眼前之人,并非自己能敌,也只好老实答道: “回禀尊上,在下虽知道此事为错,但此事于洪荒之中,的确算不得什么不可违背的大事。” “至于得道,似我们这些凡俗生灵,又真的有几人能得道?至少我从未见过。” “那个目标对琼瑰而言,终究还是太过远了,琼瑰修行也还算勤奋,但至今也不过仅为金仙之境。” “虽无寿命之忧,天人五衰之碍,却也见不得前路,求道之路漫漫,琼瑰不生杀孽,不沾外界因果,如今也不过追求一世自在,我想也不算大错。” 祈立于原地,心中五感杂成,想要开口喝斥,却又不知如何作解,良久过后,琼瑰怯生生地开口问道: “尊上若是不能容忍,那此事皆是琼瑰一人之过也,此事琼瑰一人背负即可,母亲却是极为无辜之人,尊上能否将其放过?” 无生闻言,虽然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但眼神之中的激动、关切之意却是遮掩不掉。 祈见状,心知二人早已孽根深重,积重难返,长叹一生之后才言道: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且随你们意便是,此世无缘,留待来生矣。” 祈一摆衣袂,化为一缕清风消散于天地之间,琼瑰左右 环视,见不得祈的身影,便立即围绕在无生身旁,正焦急之际,便见无生挣脱束缚。 琼瑰见此连忙问道: “母亲,你可有何异样?身体可又不适之处?” 无生只是一脸复杂之色,又怀着一丝愧疚的道: “琼瑰,抱歉,不曾想竟然是我耽搁了你。” 琼瑰一脸茫然,无生却无心解释,转头潜入潭水之中。 无生在洪荒之中游荡许久,见多识广,可不像是琼瑰那么单纯,就以祈分别之言,无生心中便已经猜了个大概。 她的孩子恐怕早已不在,而琼瑰,上一世多半是哪一位大神的弟子,只不过借她的腹中生下罢了。 故也正是因为如此,无生此时反倒不知该如何面对琼瑰,以孩子、恋人?可是对方不过是大神弟子的真灵转世,借腹生子而已。 甚至自己真正的孩子,可能还未诞生,便已遭人替换。 以杀子仇人对待?自己无疑是狠不下这个心来,如此长久的相处,眼睁睁看着琼瑰一点点的长大。 从幼小到成熟,从修行到成仙,其中点点滴滴,让无生又该如何自处?! 难不成当真为了一个是否存在的孩子,而把同自己经历了无数时间的琼瑰,当作敌人? (无生不知道自己当初所怀的那道精气,究竟是因为琼瑰到来所生,还是自己跟当初的黑蛇所孕育。) 可想到因为自己反而坏了那些大神的谋划,使琼瑰不可得道,心中快意又愧疚,这又让无生不知该如何自处。 而琼瑰一脸茫然,只能跟随着无生的声影,一同潜入潭水之中。 p s:灵感来源为李靖和哪吒的故事,早有打算,只是关系更乱了一点,至于敖兴这一世不得道,是早就定了的。 修行不易,整个西游记的世界观里面,三界之中,唯一一个散修修成大罗仙的,只有一个赤脚大仙。 其可见修行之难,成道不易,敖兴一世不成也是正常,望大家理解。 根据封神演义中,截教仙的作为,可以大致推测当时的仙人总体面貌,而设定中更远古的洪荒,自然是会更加原始一些。 而且天庭也会因为此事,开始重视这些人伦关系,树正风气,这些都是引出后续情节的由来,可能有点挑战三观,凤王在这里道歉了,对不起! 然后书中出现的那些互食现象,都是有考究的,希望大家能体谅凤王。 第322章 罗睺谋划功成,计都出世 祈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回到祈皇宫之内,心中满是烦躁之感,而混沌之中,少昊与大魔鬼的交战也终于落至尾声。 随着一道银白遁光落入洪荒之中,祈这才发觉,二人之间的大战,原来已经持续万年矣。 可祈已经无心关注,敖兴之事,终究还是让祈再次明晰了求道之艰,修行于众生而言,绝非顺遂的道路。 对于洪荒中无数的凡俗生灵而言,或许成仙,便已经是其修行的最大目标,而其中完成者,甚至渺渺无几。 只是洪荒太过广阔,修行的生灵太多太多,让洪荒中的仙,显得太过稀疏平常了些。 行至莲台之上,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散发者温和的清光,祈趺坐而下,缓缓闭上双目,神游太空。 而鲲鹏此时却欣然出行,前往白虎族的驻地之中,打算一探少昊虚实。 万年的血拼,生死纠结于一线,此乃洪荒天道后的混元道第一战也,无论最终收获如何,前去论道一番总有所得。 甚至不仅仅是鲲鹏,就连三清、红云、接引准提等人亦是前往,无关利益,而为求道而来。 可此时的混沌之中,大魔鬼的尸骨之旁,却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此人身着黑袍,顶上一个大磨盘将其护住,令其不受混沌气流的干扰,正是罗睺也。 望着眼前的尸骨,罗睺顿时察觉其中一道生机正在孕育,罗睺见状,笑道: “你与本座倒是有缘,当初尔听吾之言以得道,今日却又应在本座身上,当真是一饮一啄,皆为定数也。” 看着大魔鬼身上翻腾的六天故气,五脏邪气,罗睺又言道: “此为洪荒之物,怎可留于混沌之中,任由混沌消磨,当真暴殄天物也,本座心善,且送之一送。” 说罢,罗睺头顶之上的灭世大磨开始转动,将整个大魔鬼的尸骨吸入其中。 随着磨盘开始转动,一道道气体开始从磨盘之中飞出,六天故鬼与五鬼的惨叫声在混沌中响起,罗睺却是恍若未闻一般。 直到灭世大磨停止转动,其中的哀嚎之音渐渐消弭,罗睺这才手中掐决,口中念念有词。 罗睺之言诡异非凡,似是胡言乱语,而随着罗睺的动作,灭世大磨之中,喷吐出几道黑气来,将六天故气渲染。 直至其漆黑如墨之后,罗睺这才作罢,将这十一股天地元气投入洪荒之中,眼中满是笑意。 罗睺再次掐动指决,灭世大磨开始喷吐,将大魔鬼的尸骨再次投入混沌之中。 此时的尸骨虽然依然蕴含生机,却也不似之前那般活跃,透露着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 罗睺在混沌之中等待了片刻,见并无人前来干扰,便直接与尸骨之前盘坐,笑道: “若是想要阻止本座,劝汝还是早些出现的好,不然后续可就再无斩杀本座的机会了。” 再次等待了良久,可始终并无人影出现,罗睺这才疑惑道: “难不成鸿钧当真无所察觉?还是说想放任本座施为?或是本座天命未尽?” 罗睺并不知晓,但眼下既然无事,罗睺便沉浸于修行之中。 他的目标虽然明确,而且未来也颇为美好,但却需要修为的支撑,以此时他的境界,尚且还需补足一二。 至少,也要到大罗天魔方可堪堪实施,至于如今的星神之道,先天神圣的身份,摆手安又何妨? 罗睺取出十余粒金丹,将其一一吞服,这些都是他在天庭之中所获,其中既有俸禄,但更多的却是他通过魔法交易而来。 而随着罗睺的吞服,其气息也越发澎湃起来,一身性命修为逐渐变得蓬松,原本相结的三花五气分散,又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新勾连。 而随着罗睺的动作,其修为境界也从太乙上神,逐渐向大罗天魔靠近,周 身黑雾弥漫,如不祥之灾。 待到金丹的力量耗尽,罗睺又取出不算少数的三光神水,如同凡人饮水一般,狂饮而入。 若是让如今的众多修行者看见,皆会骂一声暴殄天物才罢休,如今星辰之力不在下落洪荒,如此疗伤至宝,岂能用作修行之用! 罗睺气息越发膨胀,却距离大罗仍然遥不可及不可,罗睺再次取出不少的灵根枝叶果肉,牛嚼牡丹一般一一吞食。 甚至其仍觉不够,又取出一个玉盘状的物件,只见其中盛放着四株灵根。 一如花茎,并无枝叶,其身上的破口显露出此宝物的惨状,明显刚才罗睺所服用的灵根枝叶便是由此而来。 而其品阶,赫然高达上品先天灵根,至于另外三株,则是两株中品,一株下品,皆无枝叶留存。 罗睺想到如今的洪荒,以及未来可能会人人喊打的场景,未来兴许很难再寻到这些先天之物,略作犹豫之后,便先从下品开始服用。 可惜直到最后,这是四株灵根只有上品的花茎得以留存,却也只保留下一半,不过好在根系未损,将来或许还有恢复之机。 而罗睺也随着这些宝物的摄入,身上大罗天魔的气息也越发凝练,直至逐渐稳固。 此时罗睺这才笑道: “鸿钧,你我争斗许久,但本座不得不承认,这斩三尸之法的确有几分独到之处。” “不过今日亦会为我所用也,仙魔之间的争锋,可从未断绝矣。” 罗睺率先取出弑神枪,将其祭于元神之上,随着其于心神之中自斩一刀,一个道人自弑神枪中走出。 那道人同样身着黑袍,眼神之中满是冷冽,杀气凛然的模样,让人见之胆寒,对此罗睺却是丝毫不意,而那道人则是见礼道: “恶尸计都,见过本尊。” 罗睺轻笑道: “善。” 随即计都便立于罗睺一侧,双手怀抱弑神枪,沉默不语,似是为罗睺护道。 而罗睺也随着计都的出现,气息开始越发膨胀起来,修为境界迎来一波暴涨。 但罗睺却并未在意,只是又将灭世大磨祭于元神之上,再次自斩,一个身影从灭世大磨中走出。 道人身着白袍,眼中满是笑意,只是还不等其开口,罗睺便率先出手,一旁的计都亦是如此。 白袍道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弑神枪洞穿,无数煞气顺着伤口未入其身体之中,让其动弹不得。 罗睺在这时也终于开口言道: “抱歉,为了大计,终究要做出些牺牲,而你掌持吾之至宝,其亦太过特殊,吾终究是放心不得。” “恰逢此时需要,想来你应当也能理解,吾自会在你离去之后,多多纪念于你。” 白袍道人颇有几分不解的道: “你我本就一体,牺牲亦是早有预料,只是我终究难以明白,三尸若是不合,元神缺陷的你,又该如何得道?” “吾不在意死亡,现在也不曾想过反抗,未来并不知晓,只是你我若不能得道,未免感觉太过不值当了些。” “而且我同计都皆是由你所处,你为何选择牺牲我而并非是他?或者说他亦可以牺牲,只是不再此时?” 罗睺对此却是笑道: “若是如此你倒是不用担心,吾自有妙法,但你我出于一体,掌握有灭世大磨这种异宝,你若是未来不叛变,那难免太过高视自己的品性。” “吾对自己尚有几分了解,故不能容你,因为你与计都不同,他脱不得本座,而你可以。” “不然你又为何才刚在诞生之际,死到临头,还出如此挑拨之言,岂不知我等虽然心思各异,却是也明白自身处境不同。” 白袍道人这才笑道: “原来如此,只是本尊,但愿你当真 有妙法能够成道,不然未来可比我凄惨得多。” “至少我是怀着希望而死,而你若无妙法,终身见不得道矣。” 罗睺对此却只是笑道: “善。” 话音落下,罗睺口中开始念起一篇极为诡异的经文,若是应龙在此,应当能认得出,毕竟他也用过此法。 不过其中却仍有不同之处,相较于应龙所得之法,罗睺手中的显然才是完整版本。 罗睺口中不停,手上却在不断撕扯着白袍道人的血肉,根本无视其阻碍,将其炼化为一股股血气,吞入腹中。 而随着白袍道人彻底消失,罗睺身上的气息也终于圆满了起来,直到这时,罗睺心中这才安定。 目光缓缓挪移至混沌中的大魔鬼尸骨上,随着罗睺的目光,大魔鬼的尸骨似乎对此有了感应,开始颤抖起来。 罗睺见状笑道: “莫要这般害怕,如今不过是再次得道罢了,你我之间的因果,缘由吾起,自当为吾所用才是。” 罗睺话音落下,大魔鬼的尸骨被其祭起,元神之上再次斩下,罗睺自身的执念随之满入大魔鬼的尸骨之中。 尸骨顿时开始挣扎起来,而寄托之物的怪异,也让场中异象频生,罗睺此时全心专注于自斩,根本无力操纵。 但身旁的计都却站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许久之后,尸骨终归于平静,天人化生,从中走出一人,开口言道。 p s:今天直接6000+,我都佩服我自己!大家不要跳订呀,不然我更新多了,搞到后面连全勤都拿不到,那真的就太可怜了。 第323章 原始天魔,稳坐钓鱼台的底气 “原始天魔,见过道友。” 虽为执念之尸,原始天魔面色却是极为平静,仿佛一切都无法引动其情绪的波动。 罗睺同计都二人亦是同时开口言道: “罗睺(计都)见过道友。” 三人轮番见礼之后,罗睺便率先开口言道: “原始天魔道友,我等此番返回洪荒,你便不一同前往矣,此中之事,自有我等同天庭解释。” “至于计划之中,于混沌之内开辟魔界之事,还请暂时搁置一番。” 原始天魔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询问为何,随即伸手一挥,将周围的混沌之气扫平,化为一露台。 原始天魔便趺坐于台上,闭上双目陷入静修之中。 计都与罗睺相觑一眼,见原始天魔并没有搭理二人的心思,便随即转身启程返回洪荒。 路途之上,计都颇为疑惑的开口问道: “开辟魔界,衍化天魔,乃是当初计划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眼下既然并没有意外状况发生,为何不一鼓作气,以求功成?” 罗睺面上透露着一抹笑意,见计都疑惑,便开口解释道: “无论是开辟魔界,还是说衍化天魔,这其中皆无法绕开洪荒,或者说是无法绕开天庭。” “如今原始天魔出世,计划之中最为重要的一步己然完成,可后续若是想要成道,魔界必不可少。” “对于天魔这一生物的诞生,绕不开的便是洪荒修行者,毕竟将要以其为资粮,方才有进境的空间。” “而只要关系到洪荒,以如今的天庭之势,你我必然需要其允许。” 计都不解,疑惑道: “原是天魔,乃是混元道战力,有你我二人相助,就算不足以匹敌当初巅峰之时,却至少也能拥有其七八分战力。” “这般修为境界,却也绕开不得天庭?若是如此,这洪荒之中,岂不是其一言之天下?” 计都有此疑惑正常,罗睺早在将其斩出之时,便从中遮掩了不少,对方自然认识不清。 毕竟其出于自己,三尸法又经历魔道改造,三尸不全,仍然能够保留一丝成道之机。 这是其中优点,但所带来的弊端亦是不小,对比寻常人修行三尸法所出的三尸,罗睺之法,无疑是多了许多变数。 而对于自己,罗睺更是心知肚明,不留些许防范,他可没把握计都不会脱离自身掌控。 故面对此时计都的询问,罗睺非常自然的解释道: “吾此前在天庭之中,修为不过太乙上神,就算凭藉魔道大法,你觉得有可能绕过天庭的阻拦,进入混沌之中吗?” “吾能够进入混沌,不过仅是那些个帝君有意放任罢了,如今吾大功告成,自然要投桃报李一番才是。” “而且擅离天庭,亦须要前去请罪一番才是,不然吾身为天庭星君,岂不是有失职之罪?” “而且那几位小友,对比我等当年,手段可是不差分毫,至于眼下为何显得如此稚嫩,不过是登上洪荒舞台的时间太晚罢了。” “其手中所拥有的洪荒,早已经被三皇、被吾与鸿钧、被三族染色的画卷,他们再想要着笔,自然是困难万分。” “不过其自有优势,洪荒之中,四渎水神,便已经是四位混元道战力,而且皆是颇为不凡。” “天庭之中,除去他们五位帝君之外,更是还有羲和、常羲、鲲鹏、应龙、冥河五位混元道。” “西昆仑之主缑回如今也领了一个西王母的位置,就光此时,整个天庭便聚集了十五位混元道战力。” “其中更是还有太一,应龙、祈,这三位战力远超寻常之人,你且说,有这般实力,洪荒之中又岂有可违背一言之人?” “天庭中的那几位小友,他们哪里是心无权欲?其只 不过是拥有的底气太足,足以稳坐钓鱼台,笑看洪荒风云变幻罢了。” 罗睺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计都,继续开口言道: “十五位混元道,这种实力,莫说是吾全盛时期,坐拥先天十二品灭世黑莲,手持诛仙四剑。” “就算是仙魔大战之时,吾摆下诛仙剑阵,再同鸿钧联手,也必定不敢试其锋芒。” “若是我等不返回洪荒之中,反而继续在混沌开辟魔界,衍化天魔,你信不信,上一瞬,你我完成天道承诺。” “下一瞬,这几位帝君就敢打着为众生护道的旗号,率领十余位混元道一同进入混沌之中,将我等打杀了去。” 计都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心中冷汗直下,而罗睺却是继续开口言道,只是言语之中多了一分感慨。 “如今的洪荒,竟变得让这般令人陌生,回想当年,就算聚集整个洪荒之力,混元道之人也不足十指之数。” “可再看如今,洪荒中竟然能够酝酿出这种怪物势力,十五位混元道,呵呵。” “圣人不出,洪荒之中,想要撩动天庭者,多半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圣人若是出世,天庭至少也能占据两位,女娲、鲲鹏,好打算,好打算,也不知这将来的洪荒,究竟又会变成哪般模样。?” 计都想了想之后,再次开口问道: “天庭既然如此势大,那你我又该如何说服对方,让其同意魔界开辟,衍化天魔呢?” “总不能对方不同意,我等便一直等待下去吧?魔道道主之位,可容不得你我拖沓。” “强行突破斩出三尸,留给你我的时间可已经不多了,而失去了魔道道主的气运,再想要成道,难矣。” 罗睺却是不以为意道: “如此无妨,他们既然故意放任吾进入混沌之中,那心中自然早有打算。” “说不定此次你我还需要感谢鸿钧一番,若不是当初星空之事,鸿钧反应太过强烈,让这几位帝君产生了危机感,恐怕吾根本脱身不得。” “你看,这天道之下,一饮一啄皆为天意,当初吾因鸿钧、扬眉而不得成道,如今却又因鸿钧的强压,扬眉的不作为,反而有了成道之机。” “因果缘分,妙,妙不可言矣。” 计都对此也是感慨万分,扬眉所走的路,每一步都太过正确,正确到让人羡慕。 可以正是因为如此,天庭才会早早就知晓,扬眉最多就仅能当作威慑,却不能依靠。 而他罗睺、计都,无疑便是天庭选择下,用来对抗鸿钧所给予的压力上,最为完美的选择。 无论从过去合道之争上的矛盾,还是说如今大道路途上,仙魔之间的你死我活,罗睺都是最为适合之人。 离开或者是背叛了天庭,其必然无法承受天庭的怒火,甚至都不需要天庭出手,罗睺便没有求活之地。 罗睺又是极为了解鸿钧,本身又是极为疯狂的赌徒,虽然会早早留下退路,但每一次都会将自己放置于赌桌之上。 罗睺是天庭对抗鸿钧的筹码,关键时刻若是不能持有,祈等人将其抛弃也毫不心疼。 而天庭则是让罗睺翻身、再次站在洪荒舞台上唯一的选择,只有如此,罗睺才有可能再攀大道之巅。 对于如此不平等的地位,罗睺了解,但是却甘之如饴,因为他看到了再次站上赌桌的希望。 只不过这一次,罗睺没有了退路,失败只有死路一条,但若是功成,大道之途,便屹立于眼前矣。 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洪荒,与之相隔不过是一道天地胎膜,罗睺微微失神,成与不成,生与死,尽在其中矣。 计都见罗睺停留,虽知晓其对自己留有戒备,在分离三尸时隐藏了不少信息,却也明白罗睺此时为何会犹豫。 毕竟此番若是失败,留给他们的时间,或许很长,但毫无生机。 大道之途若是断绝,对于他们这些求道者而言,心如刀绞兴许太过浅薄,万念俱灰倒是更适合一些。 良久之后,罗睺终于开口: “走吧。” 罗睺并没有多言,但眼神之中却透露着无尽的坚定与自信,未来就在此举,是通天大道还是死路一条,终归是要面对才是。 而罗睺相信,相信自己所付出的筹码,一定能够打动天庭。 而罗睺却不知晓,或许其真的有天命在身,命不该绝,道不止此,就连此时的洪荒也都在帮他。 祈此次前去洪荒,可是被敖兴之事气得不清。 成就天仙之人,心性竟然如此浅薄,而这样竟然能够在洪荒之中,形成常态之事,在祈看来,无疑是对修行的玷污! 修仙者骨质坚秀,达道者神之最灵,既无求道之心,何作这问仙之举! 若是当真有天魔考验修行者求道之心,祈甚至会拍案叫绝,举双手称是。 无坚心之人,何必想那成仙做祖之事,顺应天时,留一颗凡尘俗心,随日升月落而作息便是,切莫来污人之眼。 不过罗睺之事虽最为符合祈之心意,但是罗睺面见几位帝君之时,祈反倒是最为针对之人。 毕竟似罗睺这种,历经三皇,主持仙魔之争,挑动三族的罪魁祸首之一,天知道究竟藏有什么好东西。 若是不多敲诈一二,岂不是可惜这天赐良机。 p s:还有一章,感谢haruki z大佬打赏的500点币,谢谢大佬! 第324章 混元之机自当以混元相易 “臣罗睺,参见五位陛下。” “臣计都,参见五位陛下。” 高位之上,凌霄宝殿之中,祈与帝俊、伏羲共坐,太一与女娲对此事并不感兴趣,故并未参与其中。 看着站立的二人,祈并没有开口,眼下有外人在场,天庭的主事之人便是帝俊,祈与伏羲都不会太过干扰。 祈与帝俊他们,一眼便看出了此时罗睺的特殊,毕竟一个人三尸斩去,其所表现的状态与此前完全不同。 望着眼前的二人,帝俊颇感兴趣的开口道: “原来罗睺星君此番潜出天庭,是为了斩三尸之事,可既有如此好事,却特地脱离天庭,可是觉得天庭无力为星君护道?” “还是说星君觉得天庭会加害于你,若是如此,那可便是吾之过错,吾竟然让天庭的臣子,觉得天庭并不安全。” 罗睺立即躬身’惶恐’道: “微臣绝无此意,只是有些许私密之事,不好由同僚看见,毕竟微臣修行魔道,突破之法特殊,难免有些许血腥,不好与人瞧见。” “至于未经允许,便脱离天界之事,此为微臣之过矣,只是其中亦有苦衷,不好与人言,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帝俊想了想,开口言道: “既然如此,此番事后,你且去雷部之中,领二十鞭便是,此事就从此翻过。” 罗睺闻言一喜,如此轻的惩罚,便可见帝俊不愿深究,其也知晓了帝俊心中之意,魔界以及衍化天魔之事,可以谈! 帝俊的声音再次响起,只听起言道: “不过此事可以翻过,但罗睺星君擅自离去之事,就没想要解释一番吗?” 罗睺明白,又看场中并无旁人,便立即开口言道: “回禀陛下,臣自然是要解释一番才是,还请陛下且容臣一一道出。” “诸位陛下亦知晓臣来由,如今魔道道主之位空缺,臣失去此位,自然也有心将其取回。” “此番离去,前往混沌之中,便是为此事也,好在诸事顺遂,魔道之事,应当并无波折。” “毕竟无论是修行仙道,还是修行魔道之人,臣认为,也应当归于天庭的治下才是,而臣觉得自己,应能够担当此任,为诸位陛下分忧。” 帝俊点了点头,开口认可道: “如此倒也颇能看见汝有心,魔道归于天庭之下,正式其理,不知伏羲、祈,你们又如何看待此事?” 罗睺也是一脸认同的模样,眼神却在向祈等人示意,希望让一旁的计都离去。 伏羲虽疑惑明明是自己的三尸,罗睺却为何如此,但还是选择令其如意,开口言道: “如此也是有心,不过吾等对你亦有安排,但既有此事,也只能将其推后矣。” “计都星君不过初入天界,对天庭职位并不熟悉,不妨先去殿外等候片刻,待吾等决定之后,再行安排如何?” 计都所处的地方看不见罗睺眼神,但心中早已确定,必然是罗睺不想让他知晓,可伏羲已经开口,计都也只能应下。 “臣自然并无异议。” 说罢,计都便率先转身离去,独留下罗睺一人居于大殿之中。 遂了对方的意,伏羲这才开口问道: “罗睺星君,计都已经离去,你有何事商议,眼下总可能言否?” 罗睺笑道: “这是自然,臣观洪荒之中,修行者数不胜数,其无常恒之心,不过徒耗洪荒本源也。” “若臣斩出三尸,以执念化原始天魔,欲在洪荒之外混沌之中,开辟魔界,衍化天魔,阻无坚心之人成道。” “此为修行之劫,乃是心劫,过则万事无忧。” “不过,轻,则心魔缠身,心性大变,堕入魔道之中,重,则沦为天魔血食,修行资粮。” 帝俊、伏羲闻言,皆是暗暗皱眉,毕竟这般结果,未免太过惨烈了些,代价太大,天庭若是支持,洪荒之中恐怕会骂声一片。 祈听之,倒是觉得颇有可取之处,有利于洪荒未来,故开口拒绝道: “修行乃是自身之事,虽由天地供养,却亦是自身之能也,平生灾劫,不妥,与天庭而言,亦是无益。” 罗睺却开口言道: “修行者夺天地之造化,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无灾劫难,皆不求进取,行这逆天之举,却无殉道之心,岂能得见大道?” “若是一生只想顺遂,那何不顺应天命,生老病死。” “天魔之事,不过是刷去那些仰仗着些许资质,便轻视修行,不求大道之人罢了。” “此事眼下虽不利于天庭,不利于洪荒发展,可若是依长远看,实为天下之正举也。” 祈越看,眼中越是欣赏,若是寻常人,恐怕祈同帝俊他们早就答应下来了,只可惜其是罗睺。 这个一不留神,便会给洪荒捅出大窟窿,惹出无数灾祸的罗睺,而且此人以前名声太差,当真不可轻信。 罗睺不用多想,知道此时是付出筹码的时候了,故开口言道: “诸位陛下有所不知,早在三皇之时,星空便早有先天神圣存在,其与泰皇相交莫逆,名曰——斗姆元君。” “但当时的洪荒之中,地皇以阵法闻名于世,但这斗姆元君,其阵法造诣却不逊于地皇也。” “早年之间,臣追随于地皇大人身前,曾听闻其闲言,星空之中隐藏着斗姆元君所留下的大阵,乃是当世洪荒之第一也,拥有堪比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之力。” 祈同帝俊、伏羲立即抬头望向罗睺,星空之中的阵法他们自然是知晓,只是无论以何种角度、如何记录,始终皆见不得全貌。 毕竟星空太过巨大,几乎等同洪荒及四海,其中星辰、天体、陨石太多太多,皆在星空之中活动。 祈可谓是如今洪荒当世的阵法第一人,但对于此阵却始终摸不得头脑。 祈实在想不通,为何一颗本来不在观测之中的陨石,会突然出现在运转之内,而且承担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过了那一瞬之后,那块陨石又突然游离于阵法之外,毁去也并不妨碍运转,轻轻重重,核心似乎一直在转移之中。 祈直道现在,对星空之中的阵法都不曾停止下研究,但也仅仅只是确认了三百六十五枚不会变动的核心星辰。 而阵法的核心,便一直依靠着这三百六十五枚星辰,在范围之内不断转移,偶然是一块陨石,偶然却又是这些星辰之一。 对于其中关键之处,祈却始终不得要领,但祈明白,若是能参透其中变化,大道可成矣。 因为祈在此之中,看见了混元大道的奥妙,殊不知此时的罗睺,望向祈却仿佛从其身上看见了当初地皇的影子。 一样痴迷于阵法,一样在见识星空中的大阵之后,意识到其中蕴藏的混元奥秘。 只不过相较于地皇,罗睺觉得祈无疑是诞生在了更好的时代,一个有着成道之机的时代。 面对罗睺所言,祈几乎立即便开口询问道: “汝知晓此阵关隘?是啊,汝乃是吾之前的洪荒阵法第一人,又有如此之久的修行,若是不知晓才令人称奇。” 罗睺却是颇为难受的开口道: “祈皇陛下却是高估臣矣,臣若是知晓,当初臣面对鸿钧,搭建的便不是诛仙剑阵矣。” 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罗睺接下来之言,却是让祈立即兴奋起来,只听罗睺言道: “不过臣虽不知晓此阵关隘,但是却从地皇大人口中得知,当初斗姆元君的贴身灵宝为何物。” “亦知晓其如今在谁的手上,相信其中或许隐藏着此阵 的线索,或是直接记录了此阵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吾相信,此宝必然与星空之中的大阵关联极深!” 说着,罗睺将目光凝聚在祈三人身上,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二者交换,罗睺用自己知晓的信息,换取魔界与天魔的出现。 祈想了想之后开口道: “不够,此阵既然已经出现,就算没有你口中不知真假的线索,吾亦可悟出其中奥妙,左右不过多花些时间,恰好吾等先天神圣,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罗睺心底一沉,知晓不出血是不行了,本想空手套白狼,却终究还是得付出些真正的东西才是。 罗睺略作犹豫之后开口道: “吾所开创的魔道之法,亦可全部将其献出,换取天魔与魔界的诞生如何?吾不要求天庭支持,只需天庭不反对即可。” 祈却还是摇头拒绝道: “不够,无论是开辟魔界还是衍化天魔,所带来的影响和因果关系都太过巨大,想必应该是汝的成道关隘。” “事关成道之事,自当以成道之法,或是成道之机换取,何况吾等要汝魔道大法又有何用?” 罗睺沉默不语,直至过了许久之后,罗睺才在此开口道: “祈皇陛下何至于此,阻道之仇,可不比寻常,本座如今虽落寞,却也并非可任人拿捏。” 祈不以为意道: “无论是汝之性命,还是汝成道机缘,都是天庭慈悲,方才可以容忍。” “都无需天庭动手,若无天庭,汝早已命丧,何来成道机缘?至于阻道之仇,若是要如此换算,天庭应下便是。” “一切交易,切由于汝,想要重回于天穹之上,却又舍不得放下筹码,如此之人,吾不信其可成道。” 罗睺对此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忽然笑道: “罗睺受教矣,祈皇陛下恩德,没齿难忘矣,至于陛下的要求,罗睺应下便是。” “至于此前之言,罗睺不过是试探之语,陛下若是不信,罗睺可在此立誓,魔道当永不与天庭相争也。” 祈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开口言道。 第325章 立功立德立言,圣人之秘 “汝发誓吧,这并非是吾在意,而是为了汝作想,因为吾绝不会再让威胁留下,省得未来后悔。” “誓言最好重些,若是不能消去吾之杀心,汝便自求多福矣。” 祈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是说笑一般,可落入罗睺的眼,却让其心中一惊,立即开口立誓道: “天道在上,吾同魔道此生绝不与天庭及诸位帝君相对,服食金丹蟠桃者,不惹天魔,不入魔界之中。” “若是有违,天雷之下消形骸,元神沉沦于欲海,坠于阴地,不得大道,望天道鉴之!” 天边一声惊雷炸响,表示天道己然见证,罗睺顿时松了一口气,祈慢悠悠地又开口道: “凡今日起,若有天魔作乱天庭,凡修行者,皆可行律令,受破魔之法,以诛戮恶邪,望天道鉴之。” 祈话音落下,天边猛然掀起万朵金云,又有青风拂过,化作润雨,泽纳百川。 罗睺面色忽的黑了一些,二者待遇相差如此之大,这让罗睺越发体会到了天命的可贵。 不过对于祈之言,罗睺倒是并没有什么异议,如今伏于人下,若是些许不平都怀揣不满,那往后苦日子可就过不完了。 伏羲见罗睺面色不佳,立即在一旁开口转移话题道: “魔界之事,于洪荒而言,虽害于一时,但若长久看,却也不失为大功德,罗睺星君也是有心矣。” “不过祈之言,亦有几分道理,成道之事,自当以成道换,若不然天下岂有公平可言。” “衍化天魔,开辟魔界,天庭都可以应允,但既然关乎成道,自当须以其中隐秘换才是。” “罗睺星君,你过往声名太差,所欲行之事,对于如今洪荒而亦是如此,天庭虽人相助,却亦要担负不少压力。” 罗睺点了点头,并未反驳,只是径直开口言道: “吾所言之秘,关乎天地成圣之道,乃是由地皇与天皇论处所得,此番言讲,诸位陛下可邀娲皇陛下、鲲鹏道友一同来往听讲。” 帝俊点头,既然要言成圣之道,女娲自然是要来的,至于鲲鹏,其在天庭之中任劳任怨,如今倒也该与其一番机缘矣。 故帝俊开口言道: “请娲皇、覆海天威王鲲鹏,入凌霄殿。” 帝俊的声音在大殿之中虽威严高昂,但于外界却不见丝毫声响,除开口中二人之外,不曾有人听得。 不多时,女娲及鲲鹏便欣然来往,虽不知其中何事,但以如今的洪荒局势,想来也无甚紧张。 女娲一来,虽疑惑罗睺为何在此,却也不问,只是径直走向祈的身边坐下,一副宝相庄严模样。 二人间虽隔着一些距离,却也谈不上多远,祈见状微微一笑,也不指出其自己的座位尚且空着。 鲲鹏看见此幕心里微微一惊,心中思考其中寓意,是否会对天庭形成影响,但面上却不露分毫,仿佛如此才是正常一般。 “臣,鲲鹏,参见诸位陛下,陛下万福。见过罗睺星君。” 鲲鹏对于罗睺为何在此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他虽知晓罗睺过往的经历,但以如今之势,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所以面对大殿之中的罗睺,鲲鹏只是简单地见礼之后便不再言语。 陛下既然让他来,那无论他对罗睺的态度如何,所获所损终究不会轻减分毫,既然如此,那鲲鹏自然是秉持无所谓的态度。 罗睺对此也不在意,不过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上司,习惯就好,面对鲲鹏的见礼,罗睺亦是开口笑道: “罗睺见过天威王。” 二人招呼过后,帝俊这才开口言道: “二位皆为同僚,往后倒是不用这么生分,需多多亲近才是。” 罗睺鲲鹏二人皆称是,随即又不再言语,帝俊见状,也只好只能直指正题,开口言道: “女娲,天威王,此番你们二人可是要仔细听好,过了此次,下次再有如此机缘,就不知是何时了。” 就在女娲疑惑看向祈之时,祈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女娲稍安勿躁,果不其然帝俊再次开口道: “罗睺星君,如今前来听讲之人己齐,你这成就圣人之秘也该言了。” “是。” 帝俊此言一出,女娲与鲲鹏二人皆是震惊的盯着罗睺,其沦落到今日,竟然还隐藏着这种机密! 罗睺对于二人如何作想,并不算是关心,他眼下只想早些完成交易,见帝俊允许便立即开口道: “当年吾追随于地皇陛下座下,其成语天皇陛下论道之时,吾也偶然听得些许,其中便有只言片语,关于圣人证道之事。” “天皇陛下曾言,圣人者,乃洪荒之中混元之正果位,若是成,当为天下最尊者。” “如想成就,所需不过三事矣,为立功,立德,立言三项,三项圆满,则圣人之道成矣。” “立功者,当为天地有益,立德者,当为众生启道,立言者,当为众生教化也。” “此三者知易行难,成一己为天下之首善,更何况三者俱成,定行述道,需天地鉴认。” “纵观天庭之中,有德之人不计其数,为天地有益者无,为众生启道者亦无,唯有教化众生者,祈皇陛下尚且沾上一分。” “但也不成维系,故只能称为沾上一分,而纵观洪荒之中,亦只有鸿钧三者皆成。” “其余之人,莫说沾染三项,就连靠边也无,故圣人之秘知易行难,唯有立功立德立言之人,方可为圣人也。” “其标准之高,天下无出其右,圣人之难,鸿钧过往辛苦可见。” 场中众人初闻之时,尚且觉得轻易,可是类比之下,祈也仅能算作一项,顿时明白其中艰辛。 外人不知也就罢了,鸿钧与他们距离太远,也无法贴身感受其中艰辛,可是祈就在身侧。 当初祈两次行于洪荒,四处开讲大道,所行无有停歇,共计言有约三十元会,梳理自身所获颇丰。 可若是回望来时之路,祈亦是觉得艰难无比,获一“神霄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之号,便是这般困苦。 若是让人广称之为圣人,其中艰辛,众人皆不敢想象,就连祈,也不由感叹一句道: “回忆往昔,吾亦不知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这才惊觉,亦为己所叹也。” 帝俊与伏羲并未开口,女娲和鲲鹏则在思虑,究竟该如何成道。 成就最尊之位,自然当受过人之苦,他们二人对此倒是不觉其重,只是深感过去空耗性命矣。 罗睺想了想又开口言道: “不过也并非无有取巧之处,若是能积累海量功德,自然也可省去不少功夫,将其投入鸿蒙紫气之中,应当有不小收获。” “至于为众生启道,教化众生之事,二位于天庭之中,身居高位,可以依天庭之力,已是远超同济也。” “但是为圣人者,当有自身证道之举,至于应在何处,吾便不知矣,需二位自行探索。” 场中众人,皆思虑其中是否可有操作之处,良久之后,女娲与鲲鹏这才开口言道: “此番多谢星君矣,他日若是有求,吾自当无不应之理。” 罗睺对于二人所言之因果,却是开口拒绝道: “二位无需如此,成道之秘自然是换取成道之机,此次之言,乃为与天庭之交换也,其中并无因果缺欠可言。” 女娲顿时了然,明白,此次多半是帝俊兄长和祈他们,与罗睺达成了什么协议,结果惠及于己。 鲲鹏则是立即对高位之上的祈等人躬身行礼,感激涕零的言道: “臣多谢诸位陛下之恩,必将肝脑涂地以报矣!” 对于鲲鹏的感激,帝俊却是起身亲自将其扶起,开口言道: “爱卿自加入天庭以来,呕心沥血,不曾有半点停歇,所行所想,亦皆是君之事,可谓是劳苦功高也。” “如今既有机会,吾亦自当回应爱卿之心,以全你我君臣之谊,如此方为正道也。” 鲲鹏听闻此言,顿时感动的无以言表,自从加入天庭以来,他的所作所为亦是有人看在眼中也! 过往不解之人,总觉其来位不正,是靠着不要面皮,舍弃尊严,才换来如今这天庭唯一一尊实权王号。 却不想在此之中,他鲲鹏究竟受了多少艰辛!凡所经历之事,必定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懈怠轻慢。 似当初在紫霄宫中,鲲鹏便觉得这圣人之位,自己合该坐得! 想当年自己加入天庭之时,祈皇陛下忙于讲道,为天庭挣得声名,东皇陛下除去战事之外,无心洪荒之事。 娲皇陛下虽有心帮忙,但对于此道却无甚了解,也无甚天赋。 这洪荒之事,大大小小,皆是由天帝陛下、羲皇陛下与他鲲鹏主持,其中艰辛外人又如何省得? 只会看吾笑话,却无心于实际,此类之人,又如何入得鲲鹏之眼。 就连白泽,在鲲鹏看来,也只不过是后起之秀,不曾体会其中半点艰辛。 可今日几位陛下听讲圣人之秘,却仍记得他鲲鹏,这又让其如何不觉感动呢? 第326章 骋礼,观想法(一定要看) 待罗睺、鲲鹏退去之后,祈与帝俊伏羲分别,独与女娲相伴,二人行于竹园之中。 此间竹种皆为采择天下而来,虽不为先天灵根,却也是天下少有的珍品,后经培育,勉强算为中品后天灵根。 毕竟作为广众之园,又飞为私园,自然不用太好,不坠天庭颜面即可。 若是太过珍贵,祈还担心接引准提至天庭时,会忍不住将其折去,坏了眼前之景。 望向一旁的女娲,祈笑道: “瞧刚才模样,想来应是答应地婚矣,如今你我二人行于林中,却怎又相距如此之遥?” 女娲犹豫一瞬,便加快步伐走至祈身旁道: “虽知你我为先天神圣,姻缘之事不应如此看重,但思来你我相交如此之久,如今却有了变化,难免有些许不适应。” “不过想来再熟悉几分,应当也并无大碍,后续当会好些。” 女娲在说话之时极为自然,祈也觉得其正常,故言道: “理应如此,倒是也不为怪。” 二人行至溪水之旁,女娲终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此前罗睺所言,为圣人者,当立功、立德、立言,而如今洪荒之中,除去道祖之外,仅你一人还算相沾。” “于此而言,祈,你在其中可有所获?又与往常有何区别?” 祈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女娲,此前祈察觉到了对方的犹豫,本以为对方最为活泼,不喜这种沉默的氛围而开口,却不曾想竟是为了询问此事。 但祈还是开口解释道: “收获自然是有的,当时我所获之名,其实亦是一种果位,只不过不得天道承认罢了。” “洪荒之中,凡有名号者,如鲲鹏之流,所封瀚海天威王,或者是过去的瀚海威临浩渺天尊,皆示天庭所予之果位。” “我所获之名号,其中蕴含着人道气运,鲲鹏获得的名号为天庭册封,其中自然蕴含着天庭气运。” “气运,便是此为其中一项收获也,而我的讲道遍及洪荒大地,四方大陆皆有吾之身影。” “此为教化众生,便是为立言之事,而当时正处三族大劫之后,天地之间劫气弥漫,怨气冲天,死气丛生。” “我所讲净化大道,所过之处消弭灾劫,净化天地,除人间之妖氛,回大地以生机,此为天地立功也。” “至于立德,为众生启道,我倒是不曾做过,于此而言,我亦不知该如何为你解惑。” “不过我曾经第一次游历洪荒之时,却是曾见过道祖为众生讲道,所言如今洪荒之中广为流传的炼气士修行法,引无数凡俗众生走向修行之道。” “其或许便为道祖所设想的启道之路,但并非为我所出,故不知也。” 祈想了想之后又开口道: “至于你说和讲道之前有什么区别?这我倒是不曾察觉,唯有声望地位更高了些,不过果位不就是如此吗?” 女娲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祈想了想之后开口道: “至于你成就圣人之路上,我想来应当帮不了多少,但唯有这立德之事,我或许能帮助一二。” “此也算是给你当初所设想天婚之时,所设计的的聘礼吧。” 女娲猛然将头抬起,眼神之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烧,心中有无数话想要开口询问,祈却再次开口言道: “早在当年第一次在洪荒之中讲道之时,那时从云梦泽行至东海之滨,又复行昆仑山下、不死火山之中。” “此三次,我皆同当时祖龙、元凤元凰、始麒麟相会,论道之中,皆是相谈盛欢。” “在当时,凶兽还在肆虐洪荒大地,修行也并未像如今这般昌盛,我有感洪荒凡俗众生修行艰难,便相邀其几人共同开创凡俗修行之法。” “只是我等皆低估了此道之艰难,为众生开辟仙路,又岂是寻常,最终只得一半成品。” “后来若是大家一起似以往那般潜心研究,想来应当并不算困难,毕竟后续之事,并非无法解决。” “可惜后续对决凶兽,三族又一心扩张,实在无心继续,我亦沉迷于修行,与你们与云梦泽中相坐,好不快活,最终就只得四张残图。” 祈说完,伸手往衣袖之中一取,从中拿出四张兽皮卷。 其由凶兽皮革揉制而成,一股凶蛮的气息从上散发出来,越过了时光的消磨,将凶兽的气息带至女娲面前。 祈将这四张兽皮交由女娲,在女娲的手中,兽皮缓缓展开,些许波涛之声,仿佛透过远古时代,传至如今女娲的耳中。 只见兽皮之上,一条神龙栩栩如生,带着神圣、高贵、典雅等等气质,喧于纸上,仿佛下一瞬,神龙便会腾飞于云雾之上一般。 唯一令人可惜的是,这张神龙图之上的神龙并不完整,仅仅有粗略的线条,细节之处皆未曾完善。 女娲观之,自觉自身元神被其吸引,似有一条神龙与识海之中腾飞一般,若是顺应而动,可引动天地灵气而入体也。 女娲眼中闪过一抹可惜之色,展开下一幅图,一支麒麟于高山之上,仅有后足立于崖边,前两蹄却已经踏于云上。 可惜与第一张神龙图一般,这张麒麟图同样不完整,细节处需要好上许多,可那漫天的云气却少得可怜。 除此之外,麒麟脚下的山崖亦是并不完整,只露出些许线条,隐隐勾勒轮廓,显出些许山势。 女娲眼中的可惜之色更加明显了几分,却终究将其收敛,再次展开第三幅图。 此图并不同于前两副一般,一条神龙或是一只麒麟独秀于天地,而是两只彩凤相对飞舞。 二者之间相得益彰,衬得途中的彩凤越发活灵活现,似是要从兽皮之中飞出,细观之,女娲才发现,这竟是一套双修之法。 阴阳相融,调理五行,天地依此而变,这幅图相比前两幅更加完整,但彩凤却无有色彩。 仅此一点,便让女娲忽然意识到,原来有些东西真的就只差一线,却失去了其中最为重要的精髓。 只剩下最后一张兽皮,女娲知晓,这便是当年的祈所制,略作犹豫之后,女娲才将其缓缓展开。 只见此图之中无有半点人影,唯见波涛滚滚,静水肆流,观此图,于静处看如见湖池,波澜不兴,包纳百川,有容乃大。 于动处看,却是得见长河滚滚东去,海潮涛涛翻来,行走皆有巨力,含天势而地动,搅翻复而天倾。 此图最为完整,但亦是最为残缺,动静不能结合,唯有择一而观之,女娲却从中看出了不甘。 女娲也是从此处才知道,祈当初究竟含有哪般的慈悲,竟能包括天下也。 眼神在这四张兽皮之中不断回转,良久之后,女娲才终于叹道: “祈,抱歉,还请容我拒绝,从这四张图上,也能看到你们倾注了如何之多的心血。” “在制作这些兽皮之时,无论是你还是祖龙他们,皆是怀揣着包容天下的慈悲,全心全意为此而努力。” “如此虽对我极为有用,但我若是用了,却是辱没了你们倾注的心血。” 女娲摇了摇头,表达了拒绝之意,但还是由衷的问道: “此法可有名称?” 祈笑道: “吾当初将其命名为——观想法。” “不过你也不用如此觉得,如今元凤,始麒麟早亡,祖龙被限制于海眼之中,元凰被困不死火山。” “我也早已无心于此,此图你若是不用,这才是真正的辱没,我们的心血若是因你发扬光大,也算是全了当初我等的心意。” “何况你既然答应地婚之事,又何必拒绝我之下聘之礼?莫不是有心反悔?” “而且你也不用考虑他们,若是你能将此法完善,并广传与洪荒之中,如今现有的二人只怕还会对你感激不尽。” “毕竟其亦能分润不少功德,说不得能够减轻刑罚,而且估计不少。” 女娲再三犹豫,祈见状终还是开口笑劝道: “若是你实在不愿意,那就不如由你我共同来完成一张图录如何?便作为此法的开端吧。” “毕竟你若是无意,我也早已没了当初对众生的慈悲,又如何还有心完成呢?” “要知道此法在我的手中,已经沉寂数十个元会矣。” 女娲长叹一声后,终于开口应道: “罢了,也就如你所愿吧, 只是如今这因果,却是欠得太大了些,你我倒也作罢,我们不需计算这些。” “但是龙凤处,你我又该当如何偿还呢?毕竟关系一道修行法的出世,其所带来的影响太大。” 祈却是不以为意道: “这其中有何因果?此法是由我提出,邀请三族加入,他们半途而废,我当时修为不足,只能无奈将其放下。” “后续忘记此事,这才拖延至今,如今还能分润其功德已是你我良心,他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安敢言因果?” 女娲顿时愕然,眼神奇异的盯着祈,良久之后才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祈疑惑之际,女娲却猛然将祈拉进,向祈的脸庞靠去。 p s:应该大家都想不到我会把当初的一句话留到现在吧,我真是个天才! 第327章 鲲鹏归北地 祈感受到面颊上的一抹温润,顿时有些愕然,可回神望去之时,女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回味片刻之后,祈这才平静道: “还是这般活泼。” 说罢,祈转身向祈皇宫中走去,自从前往洪荒以来,心神一直紧绷着,如今终得闲暇,且休眠去。 而女娲返回娲皇宫之后,却不能似祈这般放松下来,如今得此至宝,自然要将其完善,不然岂不是白费祈之苦心。 “聘礼,哼。” 女娲望着手中的四卷兽皮,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但随即又消失不见,其沉浸于完善观想法之中。 情爱可以当作生活之中的调味,但女娲也知晓,这仅仅是调味罢了。 而另一边,鲲鹏则是居于天威王府之中,不断在中堂之中踱步,思索该如何行立功立德立言之事。 可如此巡回良久,鲲鹏却是终不得其法,随手扫了一下衣袖,鲲鹏颇带着几分烦闷的道: “吾之智慧,自诩天下无几人能胜之,可如今却无有半点头绪,总不能当真相道祖一般,通过时间慢慢将其广传吧?” 鲲鹏又趺坐于蒲团之上,强迫自己将一切烦恼心绪扫尽,让自己归于平静之中,如此之后,鲲鹏这才感叹道: “吾虽为先天神圣,亦算得其中佼佼者,可对比那些天意垂青之人,却难免底蕴薄弱。” “三清为盘古大神所出,承载其开天功德,若是以此而例,只需立德立言即可。” “接引受西方大陆所系,历年来一切举止,皆为西方奔走,如此看来却是符合立德之事。” “吾居于天庭之中,苦心沥血,倒也算得上为众生立德,可这立功立言又该从何处取?” “若是以天庭为主,必然竞争不过娲皇陛下,毕竟诸位帝君皆会相助于她,其亦是有大气运之人,吾又该何去何从?” 鲲鹏思至此处,平静的心湖终是再起波澜,片刻后,鲲鹏从蒲团上起身,化为一道金光向洪荒之中飞去。 一出天界,鲲鹏便立即化作一只大鹏鸟,娓娓展翅,翼若垂天之云,轻轻挥动,鲲鹏的身影便消失于不周山内。 下一瞬,再见之时已不知是何处,呼啸的风声根本无法传入鲲鹏耳中,流云被其远远甩在身后。 纵然是那九天之上的罡风,亦不能追逐到鲲鹏的身影,直到鲲鹏离去许久,在那路途之上,流云才显出其掠过的痕迹。 行至北海之上,鲲鹏望着下方熟悉的海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飞翔了多远,呢喃道: “不曾想吾竟然横跨了两块大陆,果然,飞翔得越快,烦恼也就离得越远,一切都会被自己甩自身后。” 望着下方一望无际的海面,鲲鹏忽然起了玩心,双翅微微收起,化作一道利箭,直向水面扎去。 随着大鹏鸟末入水中,万余丈的巨浪骤然掀起,随即又归于海内。 良久之后,海面上突然升起无数浪潮,一条巨鲲猛然从水中跃出,张开鱼鳍,恍若两座大山从水中升起,又轰然落下。 巨鲲几次起落,引得北海之水动荡不已,不多时,便见两道龙卷自远方而来,直向鲲鹏所在之处而去。 巨大的龙卷搅动北海之水,让其倒流至天空之上,鲲鹏见之,没有半点避让,所化的巨鲲,反倒向水龙卷处跃去。 砰的一声巨响,水龙卷硬生而散,巨鲲却不见了踪影,而海面之上,只有两人相对而立,其正是鲲鹏与北海之神禺强也。 “你不思在天庭用功,为我北方大地谋福利,为天下众生谋福祉,怎想不通跑到我北海来兴风作浪?” 禺强面带笑意,嘴中虽然是嫌弃之语,但瞧他那模样,却不见半点嫌弃之色。 鲲鹏见禺强这般模样,心中顿时火起,立即开口道: “我亦北地之人,怎么如今有家也不能回吗?” 鲲鹏的火气随着此话一出,也一同随着海风飘散,消失无踪,熟悉的禺强也让鲲鹏显出几分笑意来。 只可惜禺强与鲲鹏恰恰相反,见鲲鹏露出笑容,反倒开口作对道: “也不知是谁,当初卷了本座的宝贝跑了,言辞恳恳地说自己绝不回北地,再不与本座争锋?” 鲲鹏闻言亦想到当初,与禺强对视一眼之后,心中骤然火起,又骤然熄灭,二人皆是如此。 沉默片刻后,禺强转身飞走的同时,不忘向身后喊道: “北地比不得天庭,没有那么繁华、高高在上,也没有人有心情服侍你,若是不嫌弃,且随我去坐坐。” 面对禺强夹枪带棒的邀请,鲲鹏心中反倒平静下来 ,这是此前强行入静,肆意飞翔之时也不曾有过。 禺强的声音逐渐消失在海风之中,以鲲鹏的目力,也仅仅只能看见些许背影。 望着近在咫尺的北地,鲲鹏突然就明白自己心中的平静究竟是从何而来,平静的心情骤然充满复杂的心绪。 良久之后,鲲鹏这才起身向禺强离开的方向飞去,不过几个闪身,便已然将其追上。 望着下方的禺强,鲲鹏开口调笑道: “到底是北地久不经战事,你如今变得松懈下来了,还是说舍不得吾,特地有意等待?” “也不曾想想,以吾的极速,只要吾愿意,你就算是拼尽全力飞举,对吾而言,也仅不过是几个震翅的事罢了。” 看着与自己并驾齐驱,但是飞举高度却在自己之上的鲲鹏,禺强似是想起当年,大家皆因北地凶兽而变得团结一致的时候。 可禺强又无法忘记,对方与在北地大肆杀戮的凤凰族合作,想要围杀自己之事,虽然无意追究,却又难免介怀。 心中五感杂陈,禺强口中却是要强的道: “速度快又有何用,当初不也是被本座打得逃出北地,数十个元会也不敢回来。” “逃也就罢了,本座当时手中就两件趁手的灵宝,还给本座卷走了一件,当真是不为人子。” 鲲鹏对于禺强之言,心中不但不觉得耻辱,反倒是颇为自傲道: “连灵宝也保不住,难不成还要怪本座手快?还有当初若不是你故意针对,特地研究神通,你我之间,胜负犹未可知矣。” 禺强鲲鹏再次相视一眼,皆是大笑不止,心中的芥蒂随着这一眼,皆似冰雪消融,此次,时隔良久,北地最尊的二神重归于好。 禺强的洞府之中,二人相对而坐,口中满是当年,北地诸神因凶兽聚集,被迫离开家乡,流亡洪荒之中。 后复归来,禺强讲到了当初化道离去的先天神圣,至今眼中仍然满是嘘哗,那一次,几乎所有的先天神圣都以为北地不存矣。 后因三族而逐渐恢复,也因为三族而再次让北地陷入战火之中,二人对此皆感慨不已。 相谈正酣,鲲鹏忽然在桌面上放出一件灵宝,正是当年被其卷走的玄阴箭也,鲲鹏道: “此宝落入吾手中已久,今日终物归原主矣。” 望着桌面之上的玄阴箭,禺强虽感叹,但却拒绝道: “罢了,此物且算是你我之间的见证也,至于归还倒是不必,而且当初此物遗失,与我而言并不在意。” “当年针对凶兽和三族,此物我用的次数太多,大家皆有了防备,本就是阴险之物,众人皆知晓此手段,我留之又有何用?” “被你夺去,越算是还让它留有一丝用武之地,若是继续在我手中,多半亦是只能束之高阁矣。” “而且龙族事后也于我有了补偿,相较于中品先天灵宝,被众人熟知的玄阴箭,龙族给的宝物可是要合心得多。” “而且其如今品阶太低,于我而言,无甚大用,与其将之收回,还不如留个纪念。” “当然,若是你实在想补偿我,那不如且给我个些许先天灵根,二三不嫌少,五六不嫌多。” 鲲鹏闻言笑骂道: “你倒是好打算,纵然我在天庭之中身居高位,但也经不起你这般敲诈勒索,你若是不愿要,我收起便是。” 禺强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鲲鹏,但念及其也是北地出身,心中便顿时了然。 被禺强这眼神一看,鲲鹏立即有些炸毛,颇为不满地开口言道: “你这眼神是为何意?我等皆是北地出身,但我常居于天庭之内,又岂会如你那般吝啬!” 禺强却是一副我懂的模样,令鲲鹏气急的同时却又拿其无可奈何,只能长叹道: “天庭虽豪富,但其中珍贵之物,皆为五位帝君所有,我倒是可以从宝库之中换取灵根,也能取用不少灵果,但这终究是天庭之物。” “除开每个元会天庭发放的俸禄之外,大多数天庭之人其实并不富裕,只不过是修行之物不短缺罢了。” “而且加入天庭之中的人,大多也不是为了资源而来,所图乃气运、权势也。” “而且每日有灵果供给,我换取那些灵根作何?” 禺强闻言,却不在乎鲲鹏口中的其他,唯独只在意一点,开口询问道: “每日皆有灵果供给?天庭当真如此豪横?以你混元道的境界,天庭给你多少配额?品阶如何?” 第328章 鲲鹏入洪荒,天庭整顿风气 鲲鹏颇为无语地看了一眼禺强,似乎从未想过,北地除了他之外唯一的一位混元道,竟然会关心此类之事。 禺强也被鲲鹏的眼神看得面色一红,强撑着解释道: “并非是我太过着相,北地虽不似西方大陆那么贫困,但也并非善土,凶兽和三族两次破坏带来的影响太大。” “虽然比不上当初仙魔之争,但底蕴太薄了些,生灵稀少,民风彪悍,大地之中所蕴含的煞气,至今可都还未除干净。” “北极冰原之下,到底隐藏着多少过往积累的煞气,至今也是一个不可估摸的数字。” “这些可都是极为影响灵机的因素,灵机若是稀缺,又哪能孕育出先天灵根?” “就如今的北方大陆,别说灵根了,就算是仙草也没有多少,又如何能够支撑得起北方大陆的发展。” “如今的北方大陆看着繁荣,不过是因为绝大多数的生灵都聚集在几个区域,在这几个区域之内自然是繁荣昌盛。” “可你却不知晓,除去这些区域之外,北方大陆之上,可还有无尽的荒土,其中蕴含大量的煞气,根本不适合生存。” “短期之内还好,若是长久存于此地,其种族之内,新生儿必然逐渐减少,而且那些荒土大多贫瘠,也没什么可发展的。” “你了解之后,再看我这般在意此事,可有何错?” 鲲鹏沉默,片刻之后又忽然开口言道: “就算告诉你又有何用,我不信你能似我这般,加入天庭之中,忍耐受人管制,还要为洪荒尽心尽力。” “我想你也曾听过不少,关于我在洪荒之中的名声,就算众人不说,我心里也了解个大概,这些你能忍受?” 禺强顿时也不说话了,但鲲鹏却没有放过他,继续开口言道: “众人皆羡慕我拜入玄门之中,未来能够成为圣人,可其中艰辛,外人又有谁了解?” “诸位陛下慈悲,不曾辜负于我,往往还多有信重,可纵然如此,亦有难言之苦。” “但诸位陛下于我己然仁至义尽,我虽不在乎面皮,却也知恩义,虽然心系北地,却也不好违背天庭利益。” “只能尽我所能的,在政策上,大方向上偏扶帮助一二,若是再多,于我不利,也难免落人口舌。” “要知纵然是天庭之中,其中派别之分亦是明显,我等大道之下的先天神圣和天道之下的先天神圣,二者皆为不同。” “天帝陛下掌控的众多星神,祈皇陛下手中的天下水系诸神和雷部,东皇陛下手中的洪荒万族精英。” “以及我手中的众多山神,白泽掌控的东海一系,或者是娲皇陛下的火部,上有羲皇陛下统筹全局,我在其中亦艰难也。” 禺强长叹一声,知道对于北方大陆,鲲鹏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故其询问道: “那你此前心绪不佳,也正是因为天庭之事吗?” 鲲鹏对此确实摇了摇头,并没有遮掩的意思,直接开口解释道: “非也,而是诸位陛下仁德,赐我一成道机缘,只是我却无法堪破其中奥秘,空有宝山而不知如何进门。” 禺强闻言猛然抬头,惊呼道: “成道机缘?!” 鲲鹏撇了其一眼,开口道: “关于圣人之道,你多半没有机会。” 禺强听到其中限制,这才稍微平静下来,开口询问道: “可有忌讳之处?若是不嫌,你可与我相论一番,至少也能多些思路。” 鲲鹏犹豫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开口解释道: “此事涉及天庭,我亦不好多言,但唯一能透露的便是,此机缘关乎洪荒众生。” 禺强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开口建议道: “你我本就是先天神圣,距离洪荒凡俗众生太远,但你我亦有区别,我好在还居于洪荒之中,关注北地众生之事。” “而你历来自傲,后又居于天庭之中,身居高位,所接受触及之事,皆足观乎天人,离洪荒凡俗众生太远矣。” “此道机缘既然关乎凡俗众生,那你自然应当去洪荒大地之上,融入众生之中寻觅才是。” “你在天庭的宫宇之中思索,见不得土壤,又如何能明白其中所求之处呢?” “若是你还能信我,那不妨前往洪荒大地之中走上一走,看一看如今的洪荒众生,再去思索其中奥秘。” 鲲鹏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心中触动不已,仿佛已明白未来大道咎余何处,立即起身严肃道: “鲲鹏,多谢道友解惑!” 禺强对此却是笑而不已,只是挥手示意其莫要放在心上。 随即二人又几番交谈,并不言大道之事,只是回忆往昔,展望未来。 如此良久之后,鲲鹏这才辞别禺强处,向天庭飞去。 既然要走近洪荒众生,那天庭之事自当要放上一放,此番忽然外出已是失职,若是往后长久居于洪荒,再不告备,那岂不是至天庭威严于无物。 而当鲲鹏一入天界之内,便听闻有人传言,娲皇已经陷入闭关之中,顿时心生羡慕之感,暗暗叹道: “诸位陛下皆是当时人杰,我己然落后不少,后续必当尽力矣。” 鲲鹏虽然羡慕,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坏的念头,毕竟他已远超绝大多数人,至少他敢肯定,三清以及接引绝对落于他之后。 他们可没有罗睺站出来为其解惑,点明未来道路所在。 一路走至凌霄宝殿之中,鲲鹏不过刚进,便见帝俊早已经在等待,鲲鹏立即躬身行礼道: “微臣参见陛下,此前无通报外出,不曾想竟然惊动陛下,此为鲲鹏之过也。” 帝俊却是颇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宽慰道: “无妨,吾尚能理解汝之心情,毕竟关乎大道,心中急切些也是无妨,只是切莫太过心急,追求大道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也。” “娲皇与祈皇即将结为道侣,二人皆是天资过人之辈,又有祈相助,你无需与之比较。” “祈皇之能,你亦有所知晓,二者结合,非一人可匹也,只要稳步前行,不做留滞即可。” 面对帝俊的规劝,鲲鹏心中感动之余,口中则是恭敬道: “二位陛下皆是天下少有的智者,微臣自然不会多心,而且此番微臣出行,亦是有所收获。” “虽还不曾明晓前路,心中却也有了想法,此番多谢陛下关怀。” 帝俊闻言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询问其想法,只是言道: “如此便好,关乎大道,既然有了想法,自然是应当践行才是,其中可有困难之处,若需天庭出力,且直言即可。” 鲲鹏则是颇为为难的道: “回禀陛下,眼下的确有一事需陛下允许,回望过去,微臣发现自己距离洪荒众生已然太远。” “既然大道关乎于民,故微臣想向陛下请辞一段时日,前往洪荒之中,融入万民之内,以求早日寻得大道之机也。” 帝俊顿时愕然,可既然关乎大道,心中虽舍不得,却也只能应下,再三犹豫之后,开口应允道: “既然如此,吾也不好多留,待你交接天庭之事后,且便前往洪荒而去吧,关乎大道,总要早日安心才是。” “至于你如今的位置,吾自会为你保留,只是望爱卿能够早日归来,继续为天庭、为洪荒万民谋福。” 鲲鹏于此再次躬身行礼道: “谨遵陛下之命也,无论微臣到了何处,皆为天庭之人也。” 帝俊这才点了点头,任鲲鹏归去,而且手中的事务,多交接于白泽处,只有少部分权力核心,留于手下的十大神将手中。 鲲鹏虽追求大道,但也绝不会轻易将自己打下的大好局面放弃,他亦不想耽搁太久之后,归来天庭结果却已是白泽的天下。 至于启明长庚,鲲鹏倒是并不在意,其人手中权力虽大,却只专注于雷部和祈皇陛下之事,于他而言无碍。 待诸多事务交接完毕,鲲鹏一身轻装,不带丝毫云彩,也不在意诸多数下的挽留,欣然前往洪荒之中。 而此时的帝俊与伏羲,手中则是紧握祈沉睡之前,特地嘱咐启明长庚所报之事。 关于整顿洪荒伦理道德风气之事,敖兴转世却不求于道,反而沉迷于伦理情爱之中,可是让祈气得不轻。 眼下好不容易诸事皆毕,天庭空闲,祈即将前去沉睡,又岂能放过如此良机。 至于帝俊与伏羲如何看待此事,洪荒众生如何看待此事,那并不是祈所关注的了。 反正祈醒来之时,若是见不得成效,那就莫要怪天庭实施雷霆手段矣。 违背伦理之人,心中毫无道德可言,如此岂能成仙?天庭又留之何用! 众生若是不在意,那祈自然也不在意让雷部多役雷霆,天雷滚滚之下,劈几个典型后,洪荒风气自然会变得良好起来。 至少不敢再显露于人前,而于此之前,天庭的作用便是让洪荒众生明白,违背伦理之道,当令人不耻。 只有形成风气之后,此类事方才可以杜绝,不然仅仅凭靠天雷,外人可不知晓雷霆为何会至。 第329章 始麒麟复生,仙神的生活 “天道在上,吾为原始天魔是也,吾今日开辟魔界,独立于洪荒之外,衍化天魔,以试修士问道之心。” “如过天魔劫,道心自得清,二者互为食,望天道鉴之。” 随着原始天魔的声音响彻洪荒大地,天地间一片片紫云凝聚,众多修行者皆在这紫云之下,惶惶不安,似有天劫至。 随即,一道金光照破紫云,照耀在洪荒众生身上,让其稍微安定了几分。 而紫云也在金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逐渐转变颜色,化为一朵朵功德金云,直向天庭以及混沌之外去。 而就在众生的目光之中,一个世界仿佛画卷一般缓缓展开,其内有天女舞动、白猿献果、诸神礼唱之景。 随着大部分的功德金云落入其中,这些画卷之中的人物变得活灵活现起来,仿佛若真人一般,使人心生向往。 而剩下的部分功德金云则是投入天庭之中,又化为几道流光,其中多是末入罗睺、计都体内。 余下的小部分则是分别归于祈、帝俊等人,众生见证这一幕,本想指望天庭的心也凉了,其竟然也参与其中! 诸神对于魔界的开辟皆有所感,望着眼前依靠在洪荒附近的大千世界,诸神心中难免意动。 可又念及洪荒大地上的富饶,也就只能将此事抛之脑后,不过在心中却也是留了一线,当作种族与自己的退路之一。 至于洪荒众生,虽知晓魔界的开辟对他们并不友好,但眼下也并未察觉有何异处,也将其逐渐忘却。 直到后续陆续传出,有人突破失败身死道消,或是整个人形如枯骨,根基破损,不能修行,或是疯疯癫癫、心魔缠身,这才明白天魔的恐怖。 而他们的恐慌,却并未影响到能够解决此事的各方,只因天魔的出现,诸神其实都乐见如此。 而此时的祈还尚在沉睡之中,对于魔界的开辟恍若未闻,整个人沉浸在睡梦之中。 可就在众生惶恐,修行氛围低迷之时,天庭之中却突然传出数百张图录,其上记载则修行之法,让整个洪荒再次活跃起来。 其中有几幅图最为引人注目,一者是代表天帝与太阳的金乌曜日图,代表鳞甲的祖龙腾云图。 代表飞禽的凤凰翱翔图,代表走兽的麒麟啸山图,代表天下水势的波澜静水图,以及代表天庭的神霄皇天图。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如太阴玉兔图,鲲鹏展翅图,以及各种星宿图,山水图等等,种类繁多,却突然之间在洪荒中流传起来,其也有了固定的名字——观想图。 而其来源,无一不是指向天庭,最终又落到各大种族手中,令其引以为范本,逐渐开创出针对各族的观象图。 如虎啸山林图,天蛇图,蛮牛撼山图等等不一而似,直至观想法在洪荒中广为流传,成为修行一时之主流,甚至有逐渐取代传统的外丹法之势。 而在天庭之中,女娲感受到不断汇集的气运,心中也开始无限期待,即将落下的功德起来。 只可惜天道并未指示,似乎要等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做嘉奖之举。 而女娲也在这段期间之内,将帝俊与羲和常羲的天婚姻顺利证下,只可惜祈尚在沉睡之中,并未参与如此盛事。 祈只觉行走在黑暗之中,周遭看不见半点光亮,却让自己如此舒心与放松,仿佛眼前的黑暗便是自己本身一般。 直到远方有白光亮起,祈这才缓缓从睡梦之中苏醒,天界的天色一如既往,朵朵青云。 掐指一算,祈这才发觉自己已沉睡一个元会矣,此时清醒,只觉得神清气爽,微微活动,周身筋骨便舒爽得发出脆响。 “既然苏醒,也该行正事矣!” 祈口中喃喃自语,而眼神却已落入星空之中,无数星辰还在以当初那奇妙的方式运转,祈观望许久,仍然不得解。 终于,祈懒得再观望下去,起身向凌霄宝殿而去,星空之中的阵法不能放弃,那自然要去寻求更简洁一些的答案。 当初罗睺所言之事,祈可不曾忘记,毕竟那位斗姆元君既然设下此阵,必当留有引子才是。 而其既然能够将混沌钟留与太一,那帝俊手中的河图洛书自然也不一般,绝非过往想得那么简单。 罗睺虽未明言,但众人大多猜到,当初那位斗姆元君的贴身灵宝,显然就是此物。 毕竟善于阵法推演之人,又怎会放弃河图洛书这种宝物不用,祈此番前往,便是打算相借此物。 而就在祈行走之际,天边突然奏响道音,无数天花散落,纵然在天界之中,亦是美不胜收。 祈见此幕,心有所感,便知晓,女娲 已经将观想法推演完成,在洪荒之中广为传播矣。 滚滚金云汇聚,那漫天的功德金云,纵然是祈也为之震惊,诸神更是如此,皆叹息不己,后悔不参与其中。 漫天的功德金云,在道音逐渐散去之后,逐渐划分为六份,有两份较大,约占据其中六成,其余四份等分。 较大的两份向天界驶来,分别落入祈与女娲身上,令祈身后的功德金轮越发圆满、膨大起来。 而剩下的四份,其中三份分别落入东海海眼之中,昆仑山麒麟洞内,南方大陆不死火山之中。 余下最后一份,化为漫天金雨,分给洪荒之中创造推广观想法之人,就连帝俊鲲鹏等人亦有分润。 昆仑山,三清皆望着眼前的麒麟崖,眼神之中满是凝重之色,巨大的麒麟首不断晃动,良久之后才安静下。 一阵阵脚步声自麒麟首的口中传出,三清皆是如临大敌,却只见其中竟然走出一只金色的小麒麟,几乎由功德铸造。 小麒麟身高不过四尺,但眼神之中的霸道与睥睨,却让三清几乎同时提起精神,双方逐渐对峙下来。 过了许久,小麒麟终还是开口道: “本座化为山石,以镇压洪荒地脉,于洪荒而言,也算大功,你们枉顾洪荒大地生灵,私下杀手,也算正道?” “吾血脉感应之下,昆仑山中麒麟稀少,就在这东昆仑之内,却有分布于尔等道场之中,此又何解?” “当初本座欲讲道,扬昆仑之名,望尔等三清同在昆仑山中做邻,以吾族当时威势,亲发帖相邀共论于道。” “此为两全之事,亦可为尔等正名,纵算尔等不愿,但吾修为更长,至少应回函一封才是。” “尔等不讲礼仪,示若未闻,如此轻狂,吾不过小惩大戒,亦未伤及尔等根本,事后也不曾追究针对。” “可吾族落难之时,尔等却如此对待,杀吾身也算罢,就当全当初之耻,可尔等波及子孙,视作奴骑,如此这般心胸狭小,可有半点先天神圣之风?” 小麒麟身上的气势越发膨胀,隐约有当年大劫之时的模样,距离证道仅仅只有一线之隔。 三清之间气韵交融,合为一势,直接与小麒麟相互碰撞起来,整个昆仑山上顿时雷声大作,吸引了无数目光。 面对小麒麟的问责,元始率先开口言道: “说得这般好听,所言不过栽赃陷害之举,当时吾三兄弟不过罗天尊神,较汝差之甚远。” “若是当真有见请帖,又岂敢不至?吾等虽清高,却也非不智之人,而且行走洪荒良久,又有何人言吾等不知礼数?” “当年吾三兄弟与道场之中静修,不惹洪荒诸事,汝忽然前来,取吾等之清名,扬汝麒麟族之威。” “不过初至,便欺吾等修为不足,可有半分容人解释?受当年之事,吾三兄弟颜面扫地,此又何解?” “平白遭逢大难,斩汝头颅难道不该?汝虽未言针对之事,可招惹了你麒麟族,在昆仑山中吾等又如何自处?” “汝手下的那些子嗣,仰仗汝的威名,对吾等可是多有冒犯,如非如此,吾又岂会行落井下石之事?” “当年恶因,铸就今日之恶果,时汝为强,然今日异也!” 二人针锋相对,虽已明白其中蹊跷,但三清所遭受的委屈已成事实,麒麟族遭受的报复也无法改变,故二人之间没有丝毫退让。 双方气势越发狂放,无数雷霆在昆仑山上蔓延,可就在即将出手之际,却见祥云万道,瑞气千条,异香袭袭,见一道者,手执竹杖而来。 其口中作偈曰: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天地玄黄外,吾当掌教尊。盘古生太极,两仪四象循。玄门都领袖,一炁化鸿钧。” 来人正是鸿钧是也,而场中气势也随之一顿,三清同小麒麟皆行礼道: “参见鸿钧大神(老师)。” 鸿钧望着四人,只觉得头疼,此事因他而起,却不曾想会有今日矣。 早在观想法于洪荒之中广传时,鸿钧心中就颇觉不妙,但对比外丹法,观想法的确有进步之处,他自然也不会制止其传播。 却不曾想竟然能有如此功德落下,让本来就死得不彻底的始麒麟,有了一丝生机。 毕竟当初始麒麟是为了弥补自身过错,选择化成山石,为洪荒镇守地脉,洪荒地脉不绝,其于天道而言,直至其偿还完天地因果之前,便不算死亡。 若是没有元始的出手,始麒麟后续恐怕终世不得脱身,至少以观想法的功德,是绝对无法为其求的圆满,从山石中脱困。 可偏偏元始出手 了,斩下了始麒麟的头颅,看似将其斩杀,亡了其脱困的可能,实则却是造就了其今日。 功德落下,始麒麟肉身早已一分为二,身体也彻底成为了洪荒地脉的一部分,只余一头颅尚存有一线生机。 解封整个肉身和仅解封一个头颅,其中所需要偿还的因果,与要消耗的功德,可谓是天差地别。 可以说,如今始麒麟能够脱困,还得多多谢谢元始才是,不然其若不出手,恐怕始麒麟离解封还是遥遥无期。 始麒麟还未开口言,元始便率先开口问道: “不知老师此次前来为何?可是有事需要交代?” 鸿钧并没有回答元始之问,只是望向四人开口言道: “当初始麒麟道友的确有发帖邀请,但你们也的确没有收到,其中另有他人算计。” “始麒麟道友,你的确为元始所斩,族人也遭其奴役,但也却因如此,你今日才方得脱困,麒麟族也因此得保存了一丝血脉,流于洪荒之中。” “此中因果业障,早已纠缠不清,若是继续牵扯,双方皆有所失,不得善果也。” “不如于此地让贫道做个见证,双方化干戈为玉帛,至此因果两清,始麒麟道友不再追究,带着族人离去如何?” “三清亦不要抓着不放,此间之事,始麒麟道友亦是招人算计。” “尔等收下麒麟族多年,其族人沦为坐骑已久,也斩去始麒麟道友肉身,心中恶气早已得出,不妨就此放过,如何?” 场中四人皆沉默,道德道人与灵宝道人都将目光凝聚在元始道人身上,良久之后,元始终开口道: “此中之事,全凭老师做主,弟子并无异议。” 始麒麟则是紧紧盯着鸿钧,眼神之中透露的意味莫名,但最终还是妥协道: “既然鸿钧道友开口,吾自然不会继续纠缠,只是自今日起,麒麟族与洪荒之间,在无因果业力可言。” 鸿钧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又开口言道: “道友舍去肉身,麒麟族也遭受大难,自然可以偿还此前过错,贫道亦在此恭喜道友,如今终得自在矣。” 始麒麟对此并不多言,只是转身对元始开口言道: “既然离我之间纠葛已清,本座自然不会多做计较,召集本座的族人,本座要将其通通带走。” 元始对此只是冷哼一声,随即开口言道: “自便。” 始麒麟当即转身离去,不做分毫停留,一声长啸之下,无数道流光至昆仑山中飞出,紧随始麒麟离去。 而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之内,始麒麟带领族人在洪荒中四处奔走,将一只只麒麟收拢,又向混沌而去。 天庭对此事知之任之,既然鸿钧道祖开口定下,其与洪荒再无因果,祈等人自然不会多加阻拦,平白做恶人。 不过始麒麟在离去之前,还特地前往了天庭之中一趟,既是认清现实,也想看看当初被自己所救,又共同论道之人,如今走至何种地步。 在见证了天庭的实力之后,始麒麟知晓自家己无机会,便不再过多停留,表明自己并无复出之意,尊天庭为上峰。 又告知麒麟族会在混沌之中开辟一方大千世界,作为后续休养生息之地,同时也会为天庭大开方便之门,随时欢迎祈等人前去做客。 祈与帝俊伏羲自然是表示支持,毕竟像此类三族之人,若是不能为天庭所用,他们都巴不得其远离洪荒。 至于应下始麒麟要求的鸿钧后不后悔,那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一言清去麒麟族所欠下的因果,其中的业障可还需要他自己来承受,当初拦下给三清的请帖,如今也要承担起所带来的恶果了。 故因果之道,当真是奇妙非凡,纵然是圣人,有时也挣脱不得。 至于斩杀始麒麟以清除因果之事,鸿钧始终不曾考虑过,始麒麟若是死,麒麟族的业障一样不会消失,亦需由他来背负。 既然如此,鸿钧又何必枉生杀孽,且不如放麒麟族离去,这还颇为自在些。 而麒麟族的自由,也无疑让凤凰族和龙族都心生一丝希望,祖龙与元凰也算是在苦熬之中看到些许曙光。 当初的劫难是由三族而起,如今既然麒麟族得以脱困,那他们所背负的业障自然也要同麒麟一般才是。 天地至公,万事万物平等相待,或许等到新一轮的大劫结束,三族也能真正脱得樊笼矣。 洪荒大地之上,鲲鹏在一条无名的河流边上行走,周围土地还算平坦,有不少凡俗部落依水而建。 鲲鹏看着他们用兽首祭祀,崇拜着这养 育他们的河流与大山,动作之中颇有一丝巫法之意,心中不由惊奇万分。 看着前方祭祀的部落首领,鲲鹏特地走向前问道: “老丈,你们祭祀这天地山水,言语动作颇为奇异,不曾动用半分法力,以三牲而祭,当真有用吗?” 部落的首领是一个老者,面对鲲鹏的询问,他也是懵懂不知,不过在犹豫之后,还是开口解释道: “不清楚,但是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有没有用,我只不过是个凡人,又哪讲的明白这道理。” “只是祖祖辈辈都是这么传下来的,那我也不好改,而且反正不过就是三个兽首,山神老爷又吃不掉,不终究还是落入老头子嘴里吗?” “反正也没啥损失,还能给族人提一下士气,就当个活动也不错,至少让大家可以高兴一下。” “至于有没有用,谁知道呢,反正老汉看不出来,毕竟要是有用呢?多少也有点安慰。” 鲲鹏顿时大惊,祭祀这种关乎一个部落的事情,竟然连主持祭祀之人,也不知道其作用功效,来源于何处? 这种现象让鲲鹏极为不解,既然心中有疑惑,鲲鹏自然不会对一个凡人遮掩,直接开口问道: “可你们祭祀的是这山水之神,如此不敬,难道就不怕山神降下惩罚吗?” 老丈颇为不解的问道: “这关你啥事?山就是山,水就是水,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儿,有没有神,难不成祖先会没有传下来吗?” “而且现在仙人那么多,若是这个山里面真的有神,那多半也是哪些无聊的仙人出来骗老汉。” “不过想来他们应该不会这样,毕竟那些仙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哪里会有这个闲心,跑到这山坳里,来逗我们这些凡俗玩。” 鲲鹏彻底无语,觉得此事不妥,但老丈之言却又有几分道理,毕竟有没有山神在,似乎都不影响他们的生活。 鲲鹏没有开口,但老丈似乎很少见到外来人一般,说话根本停不下来,对鲲鹏邀请道: “我看你的模样,多半是那些大城镇里面来的富人,到我们部落可是很远,走了这么久,也该是饿了。” “想来你也没吃过我们这些山野粗食,要是不嫌弃,可以到老汉家里吃顿便饭再走。” 鲲鹏略微犹豫之后便答应了下来,禺强之言犹在耳边,他过去离洪荒太远,此时正是融入人中之时。 鲲鹏跟着老丈走到一个山洞之中,洞口处有几个砍树留下的树桩,似乎老丈一家平日都在这里休息。 说是要请客吃饭,但鲲鹏却是在日落之际才见得饭食,些许野菜,配合上不知什么动物的肉,混在水中加盐煮沸之后而成。 这个部落之人皆是豹尾豹身,唯独手足头颅是为人形,但却有锋利的牙齿及利爪,撕扯这些大块的皮肉根本不会半点力气。 鲲鹏见状,略微犹豫之后,还是将老汉分给他的肉食放在树叶子上,取出一把短刀慢慢将其切碎。 等到老汉的族人都吃完了,鲲鹏才堪堪入口,味道出乎意料的还算不错,肉质咸香,颇有嚼劲。 老汉吃完之后,便同家人一起静静的看着鲲鹏,看他细嚼慢咽,并没有开口催促之意。 鲲鹏却被其看得极为尴尬,不由开口问道: “你们这般看我作甚?可是我吃得太多了些?” 老汉对此只是笑道: “没事,就是觉得你细嚼慢咽的,没怎么见过这种吃法,端是好看哩,你慢慢吃就成。” “要是不够,只管给老汉说,我们部落虽然不算富裕,但好在不缺吃食,山里大片的野兽,河里大片的鱼,美哩。” “想来就算是天上的神仙,过的日子也就是这样了,顶多就是穿得比咱们好些,住的房子更漂亮点。” “不用每天出去捕猎,大冬天的时候住在温暖的火房里,嚼着肉骨头,想想都自在呀。” 鲲鹏对此沉默不语,却没有为他解释的意思,仙神的生活,兴许还没有他口中那么有趣呢。 而且若是让他知晓,那明白其中的落差的他们,又该如何让这个部落继续这般自在呢? p s:6000字大章 第330章 鲲鹏之道,铜柱下的聚会 鲲鹏就在这个小部落之中居住了下来,每日同他们一起狩猎,耕种,如此数年,这才与之辞别。 在接下来的数万年中,鲲鹏一直在洪荒大地之上行走,在各个大小部落里留下痕迹。 其中有如蛇、虎这类超大型种族部落,也有一些过去鲲鹏从不知晓的小部族。 他们就如同山间的杂草一般,于洪荒大地上四处分布,但只要稍许波折,便会将其毁之一旦。 而又在春天到来之时,重新发芽生长,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鲲鹏在行走之中,发现整个洪荒似乎被分成了无数个不同的阶层,他们之间从不交流,二者的圈子也不曾有涉足。 那些顶级的种族之中,族人精耕细作,皆是修士,行走皆飞举,高上在云端。 自身用来记录和传承的方式,也是在先天神圣之中流通的神纹,微言大义,通过血脉流传,甚至都不需要学习。 而在稍次一些的部落之中,他们则是使用仙道中所流传的云篆,再参杂着一些神纹,通过口口相传的教导,不断的传承下去。 再次一些,则是只用云篆,或许会一两道神纹,但基本上只能用作斗法或者祭祀,不成体系。 而再往下,却己然天差地别,懂得云篆的都是少数,大多是使用自己部落之中开创的文字,而且仅有记录之用,但好在完整,并不影响传承。 而在往下走,云篆的身影已经消失,所用只有自己部落的文字,甚至就连这些文字也是漏洞百出,并没有流通的价值与可能。 而其最底部之人,他们就仿佛从未开化一般,不但没有文字,甚至就连耕种也是极为粗糙。 他们大多以捕猎作为主要的食物来源,以山间的野果为食,不知天时,以结绳刻石记事。 衣不蔽体,以洞穴而居,语言生涩难懂,表达不明,几乎难以“人”来称呼。 在鲲鹏看来,此类凡俗生灵,虽然同样直立行走,使用工具,称得上顶天立地,也有些智慧,却更似野兽一些,不为人也。 他们几乎没有传承和道德观念,或许其中有一二幸人,偶然得天地眷顾,侥幸入得气局,或采食帝流浆,踏上修行之路,却终究不得道也。 鲲鹏行走在返回不周山的路上,他觉得自己或许有机缘蕴含其中,却仿佛隔了一层迷雾,始终看得不清。 “传承?道德?教化?他们究竟需要什么?” 鲲鹏喃喃自语,却感觉以洪荒之大,以一己之力缓慢推进,几乎为不可能之事。 毕竟强大如鸿钧道祖,于洪荒中四处行走,广传修行之道,可如今之洪荒,却仍然如此。 鲲鹏虽然自视甚高,却也不敢言堪比道祖,其尚且不得,光凭自己又如何成道? 而且眼下的洪荒之中,语言杂乱不堪,文字各有其法,云篆这种可以承载大道之言尚不能广传,就算他鲲鹏有心教化,又如何能影响整个洪荒呢? 在这一路上,鲲鹏一直在思索此事,直到踏上不周山颠之处,环望四周,似乎整个洪荒皆于其脚下,鲲鹏心中这才豁然开朗。 “云篆虽然能够承载大道,但太过高深,非仙人而不可明其礼,其余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既然我打算教化洪荒,不妨先开创出一种,可以承载大道,却又没有云篆这般高深的文字来。” “在力量上或许可以逊色一些,但一定要足够简单,意义足够明确才是,只有这样,其在洪荒之中,才有存在的意义。” “至少,也得先统一整个洪荒的文字和语言,让这些完全不相融的各个阶层的部落,令他们有交流的可能才行。” “语言上或许可以慢些,但文字能够跨过古今,跨越种族之隔,无视门户之见,让这些信息得意流传和保存。” “洪荒若是想要再次迎来新一轮的爆发,统一文字至关重要!吾之机缘正在其中!” 鲲鹏喃喃自语,看向近在咫尺的天界门户,随即一个闪身,顿时回归天界之中。 也不前往凌霄宝殿,鲲鹏当即返回自己的宫殿之中,无心传信,鲲鹏便在殿门处挂上一幅玉牌,表明自身闭门谢客之意。 随即鲲鹏便醉心于自己的奇思之中,接下来的时间之内,鲲鹏依托于神纹,不断将其简化,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文字。 但又在不久之后觉得其太过深奥,将它们一个个推翻,重新创造,如此循环往复,不知时间流逝。 而帝俊听闻鲲鹏归来,本想询问一番,得知玉牌之后,便欣然笑道: “天威王得道矣。” 而此时的祈,则是开始组织起与女娲地婚之事,天庭也因此忙碌起来,筹备宴会,广发请帖,相商讲道…… 当然,天庭的忙碌与祈和女娲其实并不相干,地婚虽然关系二人,但祈与女娲都并不算太过看重。 此时的二人,就在祈皇宫之中,一同沉迷于推演星空,想要凭藉河图洛书,堪破星空之中的阵法。 女娲扭动腰肢,发出一声慵懒的轻吟声,望着眼前的河图洛书,颇为无奈的开口道: “祈,这当真是你所言的,关系星空中阵法的关键吗?” “你我一同推演了如此之久,参悟也不曾停过,可怎不曾见其发生过变化呀。” 面对一副疲赖模样的女娲,祈微微一笑,开口劝道: “你本就不擅长阵法,对于天机推演之道也是稀疏平常,基础太过薄弱,强行参悟自然劳累。” “知你不喜此类,不如先暂且休息,我一人推??即可,毕竟此宝于我而言,当真是一良物也。” “光在这段时间之内,我于阵法之道上可是收获颇丰,过去许多不曾在意之处,如今看来,还存有进步的余地。” “以天庭转化混沌为先天灵气的阵法为例,若是重新搭建,我至少有把握再省下不少材料的前提下,将功效再提升一些。” “甚至就连先天云梦星辰大阵,都还有可再进步之处,只是关于星空之中的阵法,参悟时间还是太短了些,至今还是摸不着头脑。” “毕竟关乎混元无极罗天尊神的力量,若是能让你我轻易堪破,那又如何配得上此种伟力。” 祈话音落下,也同女娲一般活动了一下筋骨,数万年不曾移动过,今日随意走动一番,倒也颇为舒适。 女娲点了点头,祈言之有理,但对于女娲而言,只是参悟,未免太过枯燥了些。 忽然女娲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祈开口言道: “待地婚之后,你随我一同在洪荒大地之上行走一番如何?许久不曾见过洪荒之色,如今忽然记起,也是有几分想念。” 祈略微犹豫之后,便开口答应了下来,久静思动,眼下既然没有灵感,那不妨前往洪荒之中走上一遭。 而且祈对星空中的阵法有几分怀疑,河图洛书他已参悟许久,对其的操纵更是早已得心应手。 若是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自己应该早已察觉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撞。 祈甚至觉得,河图洛书之中的确存有星空之秘,但或许需要等待天时,才会显现出来。 而洪荒之中,能够影响到天庭的天时,在祈的认知中,除了大劫之外,别无他物。 看着因为自己答应而欣然离去的女娲,祈心中喃喃自语道: “总不能真的只有在大劫之时,河图洛书才会显现星空中阵法的全貌吧,若是如此,那天庭又岂有反应的机会?” 祈此前曾与帝俊、伏羲一同商议过,三人都察觉出此时的天庭,看似光鲜亮丽,风头无二,实则只是一个等待引爆的火药桶。 眼下圣人未出,天庭尚能够对洪荒和诸神形成压制,甚至可以让那些未来的圣人沉默不语。 可一旦圣人出世,必然会迎来洪荒之中,修行者最为繁荣的时代,洪荒大地也必然会呈现出乱局来。 圣人作为天地间最为尊贵的果位,绝不可能再容忍其头顶上还屹立着一个天庭。 女娲、鲲鹏也就罢了,毕竟其也是天庭出身,成为圣人,只会迎来至高无上的荣光,一举盖过其余诸位圣人。 虽然有祈和帝俊等人制衡,但至少还有一丝烟火情在,天庭并不会太过为难。 可三清和接引,以及一个掌握着鸿蒙紫气,却不知能否成就圣人的准提,他们可不会容许天庭仍然镇压着洪荒大地。 尤其是接引准提,西方大陆在天庭的制衡下,可是受了不少委屈,他们二人作为西方大陆气运所钟之人,必定不会忍气吞声。 而巫族,这个让西方大陆霍乱的源头,必然会是他们选择用来针对天庭的不二之选。 盘古大神之后,不修大道,不知天数,不精算计,力量十足,简直是天生的利刃。 当初天庭能用来针对西方,那他们自然也可以将其用来针对天庭。 而祈和帝俊等人,对此心中早有预料,魔界的出现,始麒麟的出走,可谓是已经给天庭指明了接下来的道路。 在祈和帝俊、伏羲的设想之中,天庭只要扛过大劫不死,那他们就可以功成身退矣。 而天庭的后续,也将留于那些接任之人,无论是紫微、太乙,还是未选定的另外三人,都会是天道下诞生的先天神圣,带领着天庭在天道下延续下去。 至于天庭的未来究竟如何,那也应当交由那些续任之人来决定。 而祈等人所需要做的,便是提供一个百废待兴,但却干干净净的洪荒,留给他们放手施为。 如此足矣。 祈思绪纷杂,眼前的河图洛书散发着盈盈光辉,见到此幕,祈骤然失笑,轻声言道: “天庭之事,自有后来人,我怎想到如此之远去了,说不得大劫之中,洪荒大陆不小心被我们打崩了呢。” “到时候大家一同去混沌之中流浪,重归大道之下,呵呵。” 祈讲到最后,脸上又重新挂起笑容,只是无疑多了一丝沉重。 虽然他早已为众人寻了后路,但祈亦不敢保证,未来是否真的会是自己设想的那样,大家一同求得大道,顺利退场。 祈似乎是忽然想到什么?开口笑道: “这星空好像也还不错,鸿钧道祖当初怎么说割舍就割舍呢?不如未来我们帮其一把?” 祈说完,大步向殿外走去,恰逢今日天气正好,也该出去散散心矣。 洪荒,西方大陆。 无数巫族之人聚集在一根铜柱旁,篝火将整个夜空照亮,烤肉与酒水的香气弥漫在夜风之中。 巫人声音嘈杂,四处皆是嬉笑打闹起哄的声音,不少声名显赫的大巫皆在其中,与族人同乐。 星空之中,一颗妖异的红星闪烁,而就在这铜柱之下看去,那颗红星却是如此的明亮美丽。 这颗红星便是罗睺转为星神时,刚好与巫族一同诞生的星辰,如此意义非凡,在巫族之中,自然有不少人对其怀有好感。 而今日铜柱下的聚会,也正是因为罗睺星每年在这个时期最为明亮,铜柱所在之地,便是方圆亿万里最好的观景台。 望着天上闪烁的罗睺星,大羿与夸父刑天他们齐聚篝火之下,火光摇曳,映照在众大巫的脸上,显得斑驳不定。 最大的酒囊四处散落于山涧,将小溪堵得断流,形成一个小潭,游鱼在其中嬉戏,可见众人已经饮了不少。 就在诸多大巫兴起之时,铜柱之下突然传来无数欢呼起哄的声音,引得诸多大巫们纷纷侧目。 随即一阵嘘声传来,只见一个巫人青筋暴起,显得无比狰狞,但在其怀中的铜柱却是丝毫未动。 摇曳的火光照耀在拔柱巫人脸上,显得其面色涨红无比,只是不知究竟是火光照耀下的红色,还是说血气上头的涨红,或者是在众多嘘声之下的羞红。 随着一阵阵的欢呼声传来,又是一阵阵的嘘声响起,整个场地之上,巫人气氛无比热烈。 天上的罗睺星闪烁,不知是何人开口起哄,喊道: “大巫来,大巫来!” 随即场中的无数巫人也一同应声大吼,声浪吼碎了天空中飘荡的云彩,也让山林之中的飞鸟纷纷展翅出逃。 篝火旁的诸位大巫面面相觑,看着有不少的好事者,正在从另一边的铜柱下奔来,大羿不由调笑道: “咱们谁去?族人那么热情,今天也是难得的节日,不妨就答应他们。” 另一边的夸父白了大羿一眼,颇为羞恼的道: “且一边去,那柱子可是非同一般,天庭立下的东西,族人随意玩闹也就罢了,我们要是前去,岂不是胡闹吗?” 场中之人顿时大笑不止,刑天更是调笑道: “什么时候你大巫夸父这么识大体了,还是说其实是有人试了,结果没搬动,如今讲这种话给自己挽尊呢?” 篝火旁的笑声更大了些,夸父直接将手中的酒囊摔向刑天,笑骂道: “滚一边去,喝酒吃肉还堵不住你的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原来早在很久之前,夸父就曾经尝试过,也是场中唯一尝试之人,甚至还引得不少大巫观看。 结果却是铜柱丝毫未动,莫说是将其拔出挪走,就连晃动也不曾做到,夸父也经此一事,被不少族人称为大巫之中最弱的那一个。 可其实夸父当真尽力矣,在所有巫族大巫当中,其实力也是排在前列,只不过没撼动铜柱罢了。 望着逐渐靠近的众多巫人,诸多大巫发现他们好似并非玩闹,顿时有些骑虎难下,大巫九凤更是道: “要不要制止一下,不然你我恐怕也要同夸父一般,在族人面前身名扫地了,我可不想被人称为最弱大巫。” “而且要是没撼动还好,若是当真把铜柱拔了出来,或者是挪动了,那天庭方面我们又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又把铜柱放回去吧,若是如此,另外半块大陆的那些人又该如何看待我们?” 众多大巫纷纷陷入沉思之中,似乎无论动不动手,成不成功,都变成了一个难题。 不动手,肯定会有族人骂他们没有勇气,被天庭打断了脊梁,连尝试一下都不敢,是个懦夫。 可若是动手,失败了,难免会受到群嘲,和如今的夸父一样,被人冠以罪弱之名,以保全部落的名声。 要知道,直至今日,都还有不少族人像夸父挑战,企图证明自己比大巫更强大。 若是成功了,那可能更加麻烦,他们可不同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族人,祖巫之间的会议结束后,第一个知道内容的便是他们。 天庭的力量,显然远超此时的巫族,拔动铜柱,其后面带来的影响如何?没人知晓。 他们并不怕天庭惩戒自己,或者说让自己用命去弥补过错,他们担心的是是否会因为自己的鲁莽,反而拖累巫族遭到天庭的打击。 看着还在不断靠近的族人,夸父犹豫一番之后,还是站出来开口道: “反正我已经丢过一次脸了,那今日不妨再丢些,且让我去吧,反正我也挪不动。” 众多大巫闻言有些愧疚,但也知晓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作为如今大巫之中威严最高者,大羿开口道: “谢了,这次我们欠你个人情,后续要是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只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不拖泥带水。” “记住,不管你能不能够挪动,都一定要保证铜柱不要动摇,后续于我个人处,会给你些许补偿。” “要知道,眼下对巫族最重要的是什么,想必你应该没有忘记。” 大羿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也知道这样憋屈,但时势不容人,他们只能如此,如今祖巫不在,他必须要做这个恶人才行。 好在夸父也是明事理的,并没有在意大羿之言,反倒是故作轻松的道: “放心,我知道轻重,什么补偿我不要了,但我记得上次后土大人归来,赏了你一些天庭来的好酒,今天过后,全归我了。” 大弈顿时失笑,明知是夸父好意,心中却是颇为难受,但也只能配合笑骂道: “原来你这厮不安好心啊,趁火打劫,行,那些好酒,明天我便给你送去。” 而随着二人定下此事,场中众多大巫心中多少宽松了些,纷纷都向夸父敬酒,以表示自身谢意。 片刻之后,面见无数族人将自己等人包围,起哄道: “大羿大巫,你是族中祖巫大人之下第一高手,你去试试吧!” “刑天大巫,你是我们部落的骄傲,露一手给咱们看看!” “对呀,也好让他们知道,你才是大巫里面的第一强者!” 无数人的起哄声纷杂而至,热烈的氛围比篝火更加耀眼,望着眼前众多的族人,大羿站出来安抚道: “大家安静一下,不要吵闹,吵得老子耳朵疼。” “想要看大巫拔铜柱,你们怎么不自己成大巫呢,滚一边玩去,莫来打搅我们。” 场中众人顿时满是嘘声,不过大多都是善意,见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大羿这才开口道: “来,让夸父大巫给你们露一手,他有经验,让他去。” 场中顿时欢呼声四起,可就在众人高兴之际,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而且极为洪亮。 就是这一个声音,让整个场地都安静了下来,众多大巫也是面如黑炭,只听那个声音喊道: “谁要那个软脚虾,最弱大巫来,上次丢了一次脸还不够,今天大家高兴,还要上来丢脸是吧?” 此言一出,众多大巫的眼神顿时变得锋利起来,目光直射发声之处,众多巫人也在这锐利的目光下缓缓避开,将说话之人显露出来。 那人也不躲藏,见大巫们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其更是继续叫嚣道: “难道不是吗?上次丢脸还不够?非要在这个时候出来碍眼?” 此言一出,夸父缓缓起身,眼神之中满是愤怒与憋屈,而大弈则是心中猛地一跳,心知不妙。 场中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夸父的起身,逐渐凝聚在其身上。 第331章 铜柱动,夸父之死 场中的气氛随着突如其来的讽刺,与夸父的起身变得沉默死寂,而来人见夸父如此,却仍然继续叫嚣道: “难道你觉得不对吗?大张旗鼓的妄言,吸引了多少族人对你赋予厚望。” “结果呢,却是让人笑掉大牙,让另一边的那群家伙,站在铜柱之外,嘲笑着我们的勇武!” “今日族人的是如此欢乐,天上的红星闪烁摇曳如此动人,篝火旁的美酒与烤肉,其中蕴含了多少族人的期待。” “大家无拘无束的耍乐,想要见证族人的勇武,如今你却又要站出来,想继续向我们证明天庭的强大,与我们的无力吗?” 看着眼前双目赤红的夸父,周身弥漫的杀气与怒火,似乎要将其撕碎,那人眼中更是露出讥讽的笑容,开口嘲笑道: “怎么?想杀了我?来呀,证明你的血勇,若是你能拔出铜柱,我这条命不要了又怎样?” 夸父无比沉默,正要向前继续走去,大羿却开口喊道: “夸父!那是我们的族人。” 只可惜大羿的好心劝阻,那人并没有领情,反倒继续开口刺激道: “大羿大巫,请你不要这么说,我以有夸父这种族人为耻,且让他杀了我,让大家都看看,懦弱之人,是怎么证明自己的勇武的!” 随着那人的开口,无数饮了酒的巫人开始欢呼起来,更有甚者想要将手中剩下的瓜果皮与骨头丢向夸父。 来人见族人如此支持自己,心中更是骄傲了几分,本想继续开口讽刺夸父,却被其一巴掌推开。 夸父的目光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不理解,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族人竟然会这么看待自己。 面对众人的嘲讽与嫌恶,夸父终于开口道: “我的勇武,又岂是你这种只会口上叫嚣,鼓动族人的小人能够理解,我会证明我的勇武,而你,也最好让我看见你的勇武!” 话音落下,夸父沉默着走向铜柱,周深的气势仿佛天渊一般,所至之处,让围绕在周围的巫人们纷纷避开,不敢阻拦。 大羿和众多大巫皆是沉默的看着,他们有心想要阻止,可想象中的话语却是如此无力与矛盾。 大羿有能力阻止,但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双脚仿佛灌铅一般沉重,他知道,他也想让自己的好友,让夸父证明自己,清洗身上的耻辱。 即使明知道这是错误,但所有的大巫都知道,夸父已经被族人架在了悬崖之上,无论前后都是深渊,早已没了退路。 夸父走到铜柱的下方,明明是极为普通的黄铜,可却散发着令人心生畏惧的金光,夸父明白,这上面弥漫着的,让人不适的东西,叫做威严。 周身血气沸腾,夸父的身体开始猛长起来,从原本的一丈多些,数息之内,便长到千丈有余。 青、黄二蛇盘旋在他的左右手之上,巨大的蛇信吐出,随即开始缓缓收缩,直至潜入夸父的双手之中。 夸父的身体继续膨胀起来,再次增高五百余丈,直到这时,夸父这才将双手搭在铜柱之上,猛然发力。 筋骨的暴鸣之声不绝,夸父牙关紧咬,牙齿之间有些许血丝渗出,嘴里发出低声的嘶吼。 场中一片寂静,众多巫人皆将目光紧锁于夸父的身上,仿佛天边的月色与摇曳的红星都不能吸引其注意。 青筋暴起,夸父却仿佛感觉此时自己怀抱的并不是一根铜柱,而是这整片大陆一般,无论他如何用力,始终却撼动不得。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多族人仿佛都看出了夸父的无力,渐渐对他失去了耐心。 见铜柱仍然不曾动摇,而夸父却用尽了力气,暴露的青筋,从牙关处低落的血水,逐渐衰退的血气,让一位族人不忍心,开口呐喊道: “夸父,你已经尽力了,放弃吧,我们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刚才的那些话你也不要放在心里,只是那个人的一己之见罢了。” 附和的声音稀稀拉拉,但却是在不断响起,并且逐渐有了一定声势,夸父却仿佛恍若未闻,一心沉浸在铜柱之上。 其实夸父听到了,只是那些让他放弃的声音越来越大,落入夸父的耳中,却感受不到半点安慰,反而是让他心如刀绞一般。 弥漫的气血开始燃烧,就连夸父的毛孔之中也开始渗透出血渍,一千五百余丈的身形,此刻却是个被鲜血染红的巨人,强大而无力。 忽然,夸父一声暴喝,周身喷出无数血雾,将周围的空气灼烧到沸腾,隐隐有血焰在铜柱之上燃烧。 忽然,下方有人惊呼道: “动了,大家快看,那根铜柱动了,夸父,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勇武,快停下吧!” 无数人都在附和,声音中甚至隐隐带着些许哭腔,夸父已经是强弩之末。 大羿等人的眼中闪过些许不忍,但却始终没有开口,铜柱动了吗?他们希望是动了。 夸父对于众人的呼喊不管不顾,只是身上燃烧的血焰更猛烈了些,将空气都灼烧到扭曲,让围绕在其周围的巫人不得不退后。 “啊!!!” 夸父口中怒吼,却只是无意义的声响,根本不似人言,血焰越发膨胀,忽然,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铜柱真的晃动了一下。 很微小的幅度,甚至让场中之人都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一般。 又动了一下,还是那么的微小,可却切切实实地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众人不断怒吼道: “夸父,够了,你已经做到了!铜柱动了!真的动了!大家都看到了!” 这些人中,包括了大羿等一众大巫,而在铜柱下的夸父也终于停了下来,发出畅快的笑声。 笑声响彻云霄,充满了肆意,充满了兴奋,场中的无数人也在欢呼着,闪烁的红星似乎也被其摇动。 只是笑声戛然而止,巨人轰然倒塌,高大的身体向后仰去,在落下的过程之中不断缩小。 直至碰到地面之时,倒下的夸父身高甚至不足一丈矣,身上被血液包裹,气息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大羿等人连忙赶去,用自己的力量维持住夸父的心脉,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此前出言挑衅之人。 只是他们并没有时间耽搁在这种小人身上,夸父身上气息微弱,他们得赶紧将其带回部落之中,看看祖巫他们有没有施救的可能。 山坡上的大会被中断,无数人在人群之中穿插行走,只为找到之前出言之人。 那人本来想逃,可惜终究还是被人发现,无数巫人一拥而上,就在这铜柱之下,将其活活打死! 事后还被一些巫人将尸体捆绑在铜柱之上,高高吊起,受日晒雨淋,百鸟啄食。 而在众多大巫将夸父带回之后,找到部落之中的祖巫后土,还不等告知缘由,便后土急忙将其带入房中。 直到数日之后,太阳高高挂起之时,后土这才一脸疲惫地走出房门,望着眼前的众多大巫,眼神之中满是愤怒与悲哀的道: “夸父已经走了,回归了父神的怀抱,气血燃尽,筋骨全碎,伤势太重,我也无能为力。” “现在,你们谁能够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出去聚会吗?为什么夸父会变成这样!” 众多大巫无比沉默,良久之后,终究还是大羿站了出来,将一切缘由告诉后土。 场中一片死寂,后土低垂着头,让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忽然,后土猛然挥出一拳,径直落在大羿的身上。 轰的一声巨响,大羿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击垮了好几座山峰,这才看见其停了下来。 后土在挥拳之后,面色虽然依旧难看,但总算是较之前好了一些,恶狠狠地扫了一眼众大巫,后土开口言道: “不是后土部落之人,立刻给我滚回自己的部落,现在这里不欢迎你们,趁着我还能控制自己,滚!” 位于前列的九凤颇为愧疚的喊了一声: “后土大人,我……” 只是话还没说完,后土锋利的眼神顿时就落至九凤身上,口中喝道: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滚!” 众多大巫无奈,也不敢停留,只能缓缓退去,返回自家部落之中。 数月之后,拖着一身伤痕的大羿终于一瘸一拐地回到部落之中,后土的一拳几乎打碎了他一半的骨头,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 光是在碎山之中躺着,大弈便躺了两个月,在这期间根本动弹不得。 直至伤势开始恢复,他才勉强有了行动力,能够拖着伤躯,一步步走回部落之中。 而在这期间,后土的怒火也稍微消去了些,看到大羿之时也不曾再出手,只是开口言道: “死不了就跟我去大殿之中开会,有别的祖巫来了,那个夜晚的事,他们需要询问一番。”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要有丝毫隐瞒,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大羿点了点头,回道: “是。” 随即二人便向后土部落的巫族大殿而去,而此时的大殿之中,帝江、烛九阴、祝融、共工四位祖巫早已在等待。 随着后土的入座,为首的帝江无视此时大羿狼狈的模样,率先开口问道: “那天挑起此事的人,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与名字?其中又可有异常之处?是族人自发的?还是说其中可能藏有外人算计?” 大羿想了想之后立即回答道: “回禀帝江大人,那个人的确是巫人,我记得他的模样,应该是共工部的人。” “至于名字,我不知道,但是聚会还没开始的时候,我是看着他和共工部一同入场的。” “至于异常,恕我没有发觉,自从当初夸父第一次尝试拔出铜柱失败后,他在部落里面的环境一直都不太友好。” “至于尝试拔出铜柱之事,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喝多了的族人,自己在那里娱乐。” “后来不知怎么的,尝试的人越来越多,然后又引到了我们的身上。” “铜柱关系天庭,我们也知道轻重,只是被族人架上了,也不得不有个人前去尝试。” “当时想着夸父之前已经试过,就算再失败一次,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这件事,在场的大家都可以作证。” “本来一切都是顺着预料的那样,结果却突然跳出了个人,言语中充满了对夸父的嘲讽。” “在众多族人的面前,夸父被推到了悬崖上,那种局面,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 “最后的结果,各位大人也都知道了,至于那个跳出来嘲讽夸父的人,当时我们忙着将夸父带回部落,也就没有管他。” 帝江点了点头道: “那个人已经死了,被暴怒的族人们打死,现在尸体还吊在那根铜柱上,当时出手的人太多,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其中是否存在外人算计,如今大家也都是一头雾水,你现在伤势颇重,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回答之后,你就可以先回去养伤了,至于后续部落之中会对你如何惩处,那便是后土妹子的事了,我们无权干涉。” “我问你,那根铜柱,当时你真的亲眼看到他动了吗?确定不是看错了,或者说是为了让夸父停下,所说的戏言。” “此事至关重要,容不得丝毫谎言,也容不得半点虚假与情谊!你必须如实说来。” 大羿闻言,双眼顿时赤红无比,他不曾想过,自己的好兄弟夸父,以性命作为代价证明的勇武,如今竟然还要遭受怀疑! 后土见大羿激动,口中立即开口喝斥道: “大羿!” 大羿听见后土之言,也只能强作忍耐,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回禀帝江大人,我敢以性命担保,夸父的确是撼动了铜柱,我亲眼所见!没有半点虚假!” 帝江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仿佛有一块大石落地一般,令他整个人都舒展起来。 望着眼前极为激动的大羿,帝江这才开口安慰道: “好,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夸父的牺牲并非没有意义,他不仅证明了自己的血勇,也重新连接上了巫的脊梁。” “他会是一位英雄,一位巫族的英雄,他的死,也会是英雄之死,这一点绝无动摇。” 大羿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得到了帝江的肯定,至少夸父的牺牲不会那么无足轻重,至少也有那么一点意义! “我明白了,后土大人,恕我伤势太重,便先退去了。” 后土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大羿见状,也只能黯然离去。 场中只剩下五位祖巫之后,烛九阳这才开口言道: “夸父的实力,在巫族的大巫之中,应该可以排进前十以内,但距离最顶尖的那几个还是稍有差距。” “既然连他都可以撼动铜柱,那想必如今的族内,已经有能力将其去除!” “去除我们十二人之后,还有六根铜柱,大家说说吧,未来拔除之时,大家可以凑出的人选。” 帝江想了想之后开口道: “刑天,大羿,蚩尤,风伯,雨师,相柳,九凤,这七人是如今巫族之中最顶尖的大巫。” “而人选也只能从这里面挑选,其余人甚至不如夸父,夸父尚且只能撼动,其他人没有机会。” 祝融并没有开口,他的部落之中没什么强大的大巫,也没有人出现在这名单之上,对此他自然无需操心。 共工率先开口言道: “相柳不行,相对于力量,相柳更擅长法则之力,其自身的毒液也是一绝,可力量上却差了许多。” 后土也开口言道: “我后土部已经损失了一个夸父了,大羿不可能再加入其中,不然岂有公平可言。” 帝江闻言眉头紧皱道: “你们这是何意?此事关乎整个巫族,哪能容得私心!种族大计,无关各个部落,无关损失,无关公平!” 场中顿时吵作一团,各个部其实都不缺少大巫,但缺少像场中之人一样的,有可能成为祖巫的大巫。 这些人,可都是部落真真正正的宝物,是保证一个部落长久繁荣的关键,他们此时又岂会轻易放手。 一旁的烛九阴见这般乱局,不由阴测测的笑道: “大家这般吵闹,未免太过损伤兄弟情谊,不如直接在巫族之内,举办一场大赛,让他们都出来练练。” “为种族计,从中选出最强的六人,由他们前去拔出铜柱,当然,为了保证公平,你我都不可离开此地,只能传信通知如何?” 后土顿时面色一黑,大羿的实力,她自然是知晓,除了一个刑天还够看以外,其余人根本对大??构不成威胁。 烛九阴的建议,分明是在针对后土部!只是还不懂后土出言反对,帝江等人便开口同意道: “同意。” “同意。” “同意。” 后土看着大殿之中的几人,顿时怒哼一声,开口言道: “好!好得很!” 说罢,随即紧闭双目,不再言语,其余祖巫面面相觑,但也并未开口劝解,他们心中本就存了别样的心思,此时又哪里会主动跳出来安慰。 天庭,凌霄宝殿之中,帝俊与伏羲坐而对弈,帝俊轻笑,开口言道: “巫族倒是有趣,我们还不曾出手,他们自己便推着一个潜力十足的大巫,走上注定死亡的悬崖上。” “若是在等上几个元会,等我们主动消减铜柱上的气运,说不定连那人都不会死,他们这般急切,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帝俊脸上的笑容之中,带着一丝嘲讽,也带着些许不解,巫族之中并非没有聪明人,明明知道只要安静等待,他们终有站起来的一天。 可偏偏一位几乎堪比混元道的大巫,竟然会被一群在实力上堪称为蝼蚁的人,推上断头台。 帝俊不解,伏羲亦是笑道: “巫族之人无有元神,专修血脉肉身法则之力,虽然于争斗上,并不逊色于仙神,但其在思维之上,却与凡俗无异也。” “毕竟无法修行大道,也就不能似仙神一般,保持有一颗不为外物所动的心,不会去经受磨砺与修行。” “痴迷于情感,着相于荣誉勇武,纵然寿命再长,却也只是一凡人也。” “固有羞刀难入鞘,强为弱所死之事也,不信换做仙道之中,这些人岂可能近得身前,更莫说出言挑衅之事了。” 说着,伏羲落下一子,西方大陆之上,无数云层滚动,一道雷霆劈下,末入十八根铜柱之中。 伏羲对此则是笑道: “他们既然有如此野心,不愿意等待天时,那吾便给他们些许惊喜,以表示天庭之恩。” “毕竟无论雷霆雨露,皆为天庭恩德,无论他们愿不愿意,且都给吾受着。” 帝俊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伏羲,似乎不曾想到,其竟然也有如此霸道的时候,不过仅是些许雷霆罢了,且由他便是。 而因为夸父撼动铜柱之事,受到鼓舞的无数巫人,此时正在欣然前往各根铜柱所在之地。 他们却不曾想到,等待他们的并不是过去那根不会还击的柱子,而是只剩要么拔出铜柱,要么死的下场。 反观此时的天庭之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之色,地婚之日将至,整个天庭都在期待着,并为此而兴奋。 毕竟一旦有此类盛会,代表着天庭库房之中,那些过去积累的无数灵物,终于又要有了重见天日的时候。 一次大会所带来的收获,几乎为他们节省万年的修行,有如此美事,他们又岂会不兴奋。 至于洪荒中的众生,对此则是懵懵懂懂,还在苦心钻研,为如何预防天魔而头疼不已。 可就在此时,洪荒之中突然传起了一个消息,加入天庭之中,受天庭气运庇护,服用金丹蟠桃,天魔不可扰也。 顿时整个洪荒再次沸腾起来,皆处心积虑的想要加入天庭之中,只可惜久不经战事,天庭几乎并不从洪荒之中吸纳人员。 就在洪荒一片祥和的模样里,地婚盛典也终于在新的元会到来之际拉开帷幕。 第332章 人族出,女娲圣人 祈身着朱红袍,头戴白玉簪,细密的莲花纹分布在朱袍之上,灿金点缀,少有的艳红。 女娲亦是如此,只是比较祈的衣物,她的显得更繁复一些,但同样端庄艳丽,不可方物。 红绣球悬挂于二人中间,彩云红霞铺设,万千星辰摇曳,划过天幕,以增其色。 伏羲笑容满面,眼中满是二人,纵然是日月同出之景,阴阳分晓之色,亦不能夺去半分。 虹桥悬挂云间,二人缓步慢行,诸神赞礼,众生拜唱。 随着帝俊高呼礼毕,漫天青云紫气,化作霞光万丈,显化天地功德,金风送灿,祥瑞福吉。 女娲退场,独留下祈招待宾客,迎来送往,直至醉意浓稠,祈这才得以脱身,归于房中。 素手轻抚眉,玉闹花枝头。虽不见颜色,天下无拟人。春宵一刻重,醒时天已改。 天庭盛宴终散,地婚之事也逐渐归于俗人笑谈之中,祈继续沉浸于星空中的阵法,女娲则是行走在洪荒里,去追求证道机缘。 新婚燕尔,似乎在二人身上无法得到体现,但无论是祈还是女娲,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异常。 大道悬于天际,你我上下求索,日漫漫,岂可因情而废。 西方大陆,木沦化作一道遁光,无形无色,径直向北方而去,直至入了北海,见身后并没有声响,这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从被巫族捕获,他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趁着十二祖巫前往天庭参加大会,这才得以脱身。 在这期间之内,他被强行逼迫,为巫族开创能够为其所用的阵法。 起初木沦觉得对方强人所难,毕竟不修大道之人,竟然还想妄图阵道,在接受来自十二祖巫的教导之后,觉得此也并非全无可能。 经过其深究之后,终于有了些许眉目,木沦以巫族血气为基础,以血脉为引,终于为他们开创了巫族阵法的雏形。 这也令巫族对他稍微放松了些,让他得以趁此机会,从巫族之中逃脱,望着眼前的北海,木沦感叹道: “洪荒凶险万分,往后还是不可参与此中之事矣,不然稍有波折,吾便是无根浮萍,不得长久也。” 回忆起十二祖巫的拳头,身体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木沦也在此下定决心,从今日起便归隐山林,再不涉足洪荒之事。 随即跨过北海,飘然而去,木沦心中已有了打算,就去北极冰原之上,人迹罕至之处,收一二弟子,从此不问洪荒。 至于混沌,他倒是不曾考虑过,觉得洪荒虽乱,但总有他的留身之处。 东海之滨,女娲行走在沙滩上,浪花飞溅,洗去她所道来的痕迹,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滩,以及一些在浪花中露头的鱼人,女娲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竹山之上,女娲行走在山间,溪流潺潺而下,发出细密的水声,鳞鱼在水草中游动,不足寸许。 女娲伸手一捧,手心中有鱼儿游动,女娲望着灵动的鱼儿,心中却是有些失望,又重新将其放置于水中,望着这青山,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猿猴吠叫,在山林之中穿行,忽有鹰啸之声传来,猿猴四处奔逃,女娲望向天空之中,白云朵朵。 女娲似有所得,却终究又不得解,无奈只能继续行走。 高山之上,女娲看着羚羊在悬崖峭壁之上飞跃,展颜一笑,却是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所寻找的答案并不在此。 洪洞之中,女娲仿佛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走入之后,恍惚中这才发现,原来是大鲵在发出声响。 女娲失望退出,这并不是她所求也,女娲继续行走,四处寻觅。 在接下来的数个元会里,女娲走遍了五湖四海,山川沟壑,见过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可是心中仍然困惑不已。 无数不曾见过的种族,千奇百怪,女娲在这段时间之内,皆有所了解,可是心中却更加困惑起来。 女娲确信,自己所追求的大道就在此中,可见的越多,心中就越发困惑,越发迷茫起来。 忽有一日,女娲行走至黄河之畔,滔滔之水呼啸而过,十分壮观,却让女娲觉得太吵闹了些。 于是便随意寻了个河谷,望着眼前的幽潭,清澈见底,女娲心中这才平静了几分。 随意摘了些小花编织成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女娲忽然想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 将花环带在头上,女娲打定主意,左右既然心中没有头绪,那不如返回天庭去,好好沉淀一番。 走到潭水边缘,女娲见到平静的水面上,倒映着自己的模样,一身白衣,头顶花环,忽然变沉浸其中。 直至水中鱼儿跃出 水面,淡淡的水波荡漾,涟漪打破了水中女娲的倒影。 心中仿佛雷霆乍响,女娲猛然惊觉,是啊,这洪荒大地之上,广阔的土壤养育群生。 无论何种模样,这片包容的天地皆可以接纳他们,只是其踏入修行之后,终归会去追求盘古大神的模样。 去追求道,似自己这般,寻求一个可以载道的身体,成为人!那为何自己不以自己的模样,去创造一个先天便是人的种族呢? 他们先天便有七窍,能够顶天立地的行走,拥有智慧,可以修行,能够明道! 这一刻,女娲明白自己的大道就在其中,成道的机缘早已环绕在自己身侧,只是未曾察觉罢了。 说干便干,女娲便以自己为模板,取了这幽潭之水,以及山谷之中的细土,合造化之道,开始揉捏起来。 在女娲的手中,泥土迅速有了人形,富有了生命的气息,只是当女娲觉得大功告成之时。 却发现手中之人,落地便摔得残破,气息微弱,一阵清风拂过,便化为一堆黄土。 女娲顿时明白,“人”生有七窍,顶天立地,以体载道,这样的先天优势太过巨大,普通的水土根本无法承受,风一吹,便如同黄沙一般,散落一地。 女娲想了想,又取出自己过去所收集的九天息壤,用三光神水作合,摄走深潭之水,留坑地作揉土之盆。 就着天边的月光,女娲席地而坐,便开始重新捏土造人起来。 第一个泥偶诞生,女娲缓缓将其放置地上,泥偶顿时开始生长,可不过长至半丈,泥偶身上便布满裂纹。 天边响起一道惊雷,泥偶顿时应声碎裂,化作一滩黄泥,流至石缝之中。 女娲初时不解,为何以九天息壤和三光神水这两样天下至保,却仍然不能造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可仔细检查黄泥之后,女娲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作为一个新生之人,元神太过强大,却又无拘无束,身体根本拘束不得。 所以才会在生长的过程之中,不断出现裂痕,又会在一道雷霆之下,化为泥汤,不得成型。 可是元神作为生灵性命智慧之根本,若是没元神,又怎可载得大道? 女娲不得解,又只能望着眼前的泥潭,陷入沉思之中。 忽然灵光一闪,女娲顿时反映了过来,既然身体一时之间无法承受,那为何不将元神暂时分割呢? 待到其踏入修行之后,不再信马由缰,懂得收束心神,届时再合为元神不就可以了吗! 随即女娲又开始实验起来,将为他们塑造的元神不断分割,经过无数次尝试之后,女娲才定下了最佳的方式。 将一体的元神划分为十份,三大七小,为三魂七魄。 三魂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胎光是三魂中最重要的部分,是生命之光,如果胎光没了,生命就会消亡。 爽灵则是与智力、慧力相关,爽零比较强大的人,往往就会更加聪明伶俐,更富有智慧。 幽精则是主导人的情绪与欲望,一切爱恨情愁,皆由其而起。 尸狗则是负责人的警觉,能够无时无刻的感知周围的动静。 伏矢掌管代谢,操纵身体内器官的运作,伏矢有失,则代谢失常。 …… 女娲将元神分割,各负责身体运行的一部分,维持着人的运转,一旦其踏入修行之道,元神便可轻易重聚,回归完整。 而她所设想之中完美的“人”,也就因此而生。 女娲开始不断动作,一个个人偶站立在大地之上,随风而长,大多七尺之时,便固定不动。 日升月落,山谷之中,千余个人偶屹立在大地之上,女娲见状满意一笑,随即口中轻轻一吐。 一道灵风拂过,山谷之中的人偶顿时生长起了血肉,一生泥土全部褪去,化为血肉之躯。 其中有男有女,皆是青壮之年,容貌姿丽,身材挺拔。 随着一缕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也随之缓缓睁开眼睛,明眸星目,端为不凡。 他们血气充盈,天生便有着仙人一样的肉身,寿命悠久,形轻炁轻。 人于此时诞生矣! 女娲满意一笑,望着下方还剩下许多的泥土,本想继续动手,却又觉得太过劳累。 一个人想要完美的诞生,难免要耗费大量精力,纵然是女娲,亦觉得疲惫万分。 脑海中闪过一缕灵光,女娲想到了一个可以节省力气的法子,取出当初获得葫芦时所剩下的藤蔓,女娲满意一笑。 藤蔓 伸入泥潭之中,女娲开始不断甩动,无数泥点飞溅,落在山石草木泥土之上。 这些四处散落的泥点,随着阳光的照耀,都逐渐化为人形,只是相比于女娲亲手捏造的人,难免逊色许多。 他们或胖或瘦,大多要矮小一些,高不过六尺,矮小的甚至只有四尺多些。 同样有男有女,但有的却显得衰老无力,有的却只是少年模样。 虽然称不上丑陋,但无疑是要平凡许多,也不似此前捏造之人那般聪慧。 泥点飞溅,女娲的效率无疑是提高了不少,也不需多么费心,毕竟一个种族之中,人必然是参差不齐。 待到潭中泥土耗尽,场中的人已经有了千万之数,女娲望着布满山谷的人,开口笑道: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人,人族也因此而生!” 顿时,山谷之中欢呼一片,望着眼前的女娲,所有人都跪拜高呼道: “拜见母神!” 女娲又看向她最先捏出来的两个人,开口为他们取了名字,只听女娲对着较为高大的那个人言道: “从今日起,你便叫作玄都。” 女娲又看向一旁,另一个身材极为匀称的人道: “从今日起,你便叫做广成子。” 二人闻言再次拜道: “玄都(广成子)拜见母神。” 天空中无数金云汇聚,几乎遮盖掉整个东方大陆,祈等人亦被其惊动,将目光落至山谷之处。 只见无数功德金云化作洪流一般,投入女娲的身体之内,女娲的气息也随之膨胀,仿佛并无高点。 鸿蒙紫气被功德引动,与女娲的道果相互勾连,天地间紫气弥漫,自东而起,覆盖整片洪荒大陆。 女娲明白自己的证道之机已至,顿时高呼,只听女娲开口言道: “天道在上,其秉承顶天立地之姿,七窍通以载道而行,至今日起,人族立!” 女娲所言并不多,但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功德金云,却能够让众生明白,人族的诞生,对人道究竟有何影响。 天花散落,道音奏响,灵雨如丝如缕,浸润大地,无数生灵受之而喜,感之而兴。 天地奏响雷霆,女娲的气息随之广传于洪荒之中,一道无匹的威压如同天幕,覆盖在洪荒众生的头顶。 纵然是祈与帝俊、太一、伏羲,也被这股威压逼得折下腰来,三息之后,威压才得以消散。 众生齐呼: “恭贺女娲圣人大道功成,享天地尊位,万劫辟易,永不加身。” 这些声音之中,无论是祈还是三清接引,诸神亦不得免也。 功德落入藤蔓之中,藤蔓也随之化为一条长鞭,品阶高为后天功德至宝,其名曰:打人鞭。 一切人道之人,受此鞭皆痛不欲生,不可防护,不可避开,一切攻击,皆伤害不得。 众生兴奋之际,鸿钧飘然而至,女娲微微俯首道: “女娲拜见老师。” 鸿钧点了点头,笑容满面道: “善。且随吾同入混沌矣。” 女娲并没有反驳,自从登上圣人果位,她心中便有所预料,天道之下,一切皆不可脱其目也。 漫天紫气化作车辇,搭乘着女娲飞入混沌之中,所过之处,天地间紫气弥漫,贵不可言。 祈看向一旁的伏羲,开口笑道: “恭喜,作为圣人的兄长,往后的洪荒之中,想必再无阻碍。” 伏羲亦是笑道: “同喜同喜,你我相识如此之久,今日终觉得洪荒大地无所阻碍矣。” 帝俊太一在一旁无语,随即四人齐身大笑。 天庭的气运,也随着女娲成为圣人,开始沸腾膨胀起来,洪荒之中,众生运如同道道洪流,不断涌入其中。 太一感受到了东皇钟的悸动,开口笑道: “今日洪荒之中圣人归位,此乃洪荒之喜,亦是天庭之喜,当为此贺也。” 说罢,太一将手中的东皇钟抛出,一道神力击打而下,嗡鸣的钟声顿时环绕在洪荒大地之上。 一切魑魅魍魉,鬼域心计,皆随钟声消散于风中,听闻之人,心中皆是一震,仿佛明白了洪荒变矣。 直至一个元会,女娲这才返回天庭之中,回归娲皇宫之内,在归来的第一时间,便传信给了祈同帝俊太一伏羲他们。 祈与帝俊、伏羲、太一相视一笑,望着高位之上的女娲,共同开口言道: “我等参见女娲圣人!” 女娲闻言一愣,失神片刻之后恍然笑道: “即见圣人,为何不拜?” 祈等人顿时惊诧不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娲,只见女娲眼中满是笑意的道: “怎么?圣人作为天下最尊之人,当不得你们拜见?” 祈等人面面相觑,颇为无奈的躬身行礼道: “我等拜见圣人。” 女娲这才挥手将众人抬起,忽然正色道: “你我之间,还是莫要行这些虚礼,无数元会的情谊,又岂是一会因身份而改变。” “还是回归正题的好,我此番返回洪荒,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祈等人也不再玩闹,接坐于座位之上,祈开口询问道: “如今你成就圣人之位,洪荒之中与天庭而言,应当再无难事才对,作为圣人,怎还有需要你劳心之事?” 女娲面色平静,只是语气之中却添了一丝无奈,只见其开口言道: “据鸿钧道祖所言,圣人不可干涉洪荒之事,至少此次大劫之内,圣人皆不可出手干涉。” “言如今洪荒天地未稳,尚未达到可以承载混元道果的力量,其虽然身合天道,却意不可轻易插手其中也。” “我此番归来,不日之后便会返回混沌之中,开辟娲皇天,届时洪荒众生皆克前来观道。” “而往后,我也将会久居于娲皇天之中,无事不可轻易进入洪荒之中。” “不然每次进入洪荒,都会给洪荒世界带来极大的压力,于洪荒无益。” 祈脸色顿时沉重了些,圣人的力量不能长久存于洪荒,这无疑是对天庭的不利。 若是未来的大劫之中,少了女娲与鲲鹏,那无疑是减少了天庭的两个顶尖战力。 面对战争潜力十足的巫族,于天庭而言,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伏羲更是开口问道: “若是如此,那他日大劫降临之时,圣人皆不能出手吗?还是说混元境界的力量皆不能出现?” 女娲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 “圣人应当是不能出手,至少老师与我言明过,至于混元境界的力量,那这我并不知晓。” “大劫会因为洪荒中蕴含的力量不同,其规模也会逐渐扩大,似凶兽大劫,混元道仅有几人。” “龙凤麒麟三族大劫的时候,恰逢仙魔之争,混元道的数量虽然依旧不多,但其烈度已经无限接近圣人。” “时代在不断地进步,洪荒中蕴含的力量更是在这段时间之内,如同井喷一般疯狂的膨胀。” “光是天庭之中,准圣和混元道相加起来,便不下三十之数,若是范围扩大到整个洪荒,又岂止百人。” “一旦爆发大劫,其所带来的影响和力度,必然是前所未有的惨烈,至少在我看来,能够堪比圣人的力量,是必然会出现的。” “不然以此时的洪荒,就算将所有的大陆都打崩溃,地脉全部断绝,大劫也不可能结束。” “必须会有更高出一个层次的力量出现,才能够将此时的洪荒因果迅速清尽,将大劫终止。” “在圣人不能出手的情况下,我想天庭的未来便应在星空之中,至于另外一个主角如何,我猜不到。” 祈等人都点了点头,星空中的阵法,必然会是天庭的囊中之物,也只有天庭有这个能力去驾驭它。 可是巫族对抗天庭的力量来源于何处,祈想不到,但皆猜测必定源于盘古大神之处,只是不知对方会如何窃取这股力量罢了。 毕竟以诸神对巫族的了解,其上线必然早已固定,或许会无限接近于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但不可得道也。 向血脉之中寻求力量,追逐法则,那其上线也必然不可能超越血脉的源头,跨过法则的界限。 一道之主为混元,巫族驱使法则之力,却并非容于法则之中,如此又岂能得道? 至于借取盘古大神之力,祈等人却是不得不防,巫术不同于道法神通,二者之间也少有相通之处,祈等人实在难以揣测。 太一想了想,随即开口言道: “或许未必真就应在星空之中,那虚无缥缈的大阵之上,至少就我而言,女娲你带给我的威胁虽然大,但却并非令我心生不可匹敌之感。” “我不知晓你如今的力量究竟如何,但我觉得,你似乎,杀不了我,或者说是短期之内杀不了我。” 女娲眼神之中闪过震惊之色,祈和帝俊伏羲也因此侧目,祈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太一,开口询问道。 第333章 退路,大劫的本质 太一继续开口言道: “或许圣人果位并不能代表实力,准确的说,应该是并不能带来绝对的实力,你我的根本,应当还是在性命修为之上。” “并不是说圣人果位不好,但我觉得它更像是一把掌控天地之力的钥匙,它能够让你使用这种力量,但能用多少,终究还是要看自己。” “至少于我看来,你终究还是要更着重于造化之道上,提升性命修为,毕竟混元道果与圣人果位之间,并没有冲突不是吗?” 祈也点了点头道: “自从你造人后,洪荒之中若论功德,天下应当无人可以与你比较,成就圣人之位,纵然算上未来,能够比你强者应该也是不多,能威胁你之人无。” “如果女娲你只是想如此的话,倒也不用思虑太多,你如今己是证得大道矣。” “但你若是不满足如此,性命修为便是你我不可替代的根本,就如同山上的尘土一般,无论多寡,只要有所累积,便是有所进步。” “不过你以功德入圣,造人证道造化,就算止步于此,洪荒之中亦足矣,大道得证,实无所求。” 女娲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表明自身选择的意思,祈与大家也并没有开口询问。 女娲已同大道共行,是先行之人,其选择如何,无可指摘之处。 等到帝俊他们离去,大殿之中仅留下祈与女娲二人,女娲这才稍微放松了些,随即又对祈正色道: “祈,你可知洪荒之中,无论过去未来,现在只要我愿意,我皆可以一窥,而在混沌之中,我窥见了天庭的未来。” 祈对此只是微笑着摇头道: “过去无法改变,未来尚不可知,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是推动未来的变数,谁又能够保证,你口中的未来是定是变,又是因何而起。” “至于天庭的未来,无外乎便是吾等退场,但天庭终究是天庭,终究是那个凌驾于洪荒之上,九天的统治者。” “天庭的未来自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然确定,至于我们,且各看手段便是。” “吾不信掌握如此优势的我们,会成为大劫之下的失败者,莫说是圣人不能亲自出手,纵然其亲自下场又如何?” “吾等能走至他们的前方一次,那又何必害怕他们追赶,至于你口中的未来,倒是不必再言。” “有些东西知道的越多,面对变化之同,反应便越迟钝,带来的破坏与影响便越剧烈。” “而且洪荒众生以亿兆计,天地间又有何种力量,敢言可预言其未来。” 女娲闻言,一副犹欲模样,想要出言相劝,但最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很想告诉祈,在她所见到的未来中,大家都没了,她被限制在混沌之中,无法出手相助。 可望着眼前的祈,仍然同当年那样意气风发,自信昂扬,女娲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女娲还是开口问道: “即使是关系你们的生死,这样你也不愿意探听吗?” 祈稍微提起了一丝兴致,但还是拒绝道: “女娲,你不必如此执着于所谓的未来,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仍然留有一线生机。”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大道正于此中,而且你口中的未来,未尝不是我等所愿也。” “基于天机中的推演,天下万事可入你我眼中,那有些事,天地尚且不知,天机又如何显现呢?” 女娲顿时明了,看来祈和兄长、帝俊早有准备,其中应该有不少事自己并不知晓。 想到自己的性子,女娲便清楚对方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并未告知罢了。 不过祈等人既然胸有成竹,那女娲自然不会多问,只是笑着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且就由着你便是,只是你要知晓,大劫之中,以我之力,最多也只能护下一人。” “而这个人,只会是兄长,而并非你也。” 女娲话音落下,脸色变得凝重了些,目光灼灼的盯着祈,毕竟祈才是她的道侣,自己刚才所言,确实太过过分了些。 祈对此却只是笑道: “如此我便放心矣,时至今日,我也就不瞒你,受罗睺之教,众人的退路我早已想好。” “唯有伏羲一人,当初设想之时我并无把握,既然你今日有此言,那我也算是尽为友之谊矣。” 女娲有些好奇,故开口询问道: “且说来听听?” 祈笑道: “不可言,不可言也,只需你记得今日之事,在不可为之时,伸手拉伏羲一次即可。” 女娲闻言, 峨眉微皱,但也不好继续纠缠,便从座位之上缓缓起身,用双手环住祈的脖颈,轻吐兰息,在祈耳边低语道: “既然你有把握,且随你便是,作为道侣,在身受限制的情况下,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也仅剩下给你留下子嗣,将来传承你的道统了。” 旬日之后,女娲重归于混沌之中,若非洪荒有大灾至,不复返也。 混沌,娲皇天中,造化大道散发着莹润光芒,在女娲的手中任其摆弄,随即又化为数团润光,缓缓落入女娲腹中。 纵然是有地婚的加持,但两位先天神圣想要孕育子嗣仍然是颇为困难,女娲后续难以返回洪荒,二人想要留下子嗣,自然是需要些许手段。 而造化之道,无疑是其中翘楚,二者相加之下,子嗣的诞生理所当然,剩下的便只需要安稳孕育,等待其出世即可。 凌霄宝殿之中,帝俊、伏羲、太一三人对坐,只是太一那闭目沉思的模样,显然是并未对议论有任何兴趣。 “天地大劫的目的,无外乎就只有两个,你我早有言,一是清理洪荒之中纠缠纷乱的因果。” “二则是天地通过大劫对世界的破坏,趁机清减天地胎膜的厚度,好让洪荒大地迅速扩张的同时,加速对混沌的炼化。” “清理因果能够减轻洪荒世界的负担,清减天地胎膜,能够增加洪荒世界的本源,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同时大劫也会打破洪荒生灵之间的界限,令其不会如同死水一般,让高层与下层之间流通起来。” “通过大劫打破洪荒的固有局面,使人道变得活跃,增添洪荒本源,使天道变得更清晰明了。” “洪荒大地的迅速扩张,使地道更加广阔,能够承载更多的生命,固大劫的发生,乃是天地人三道的共同推动。” “此乃是天地的本能,所以大劫必然发生,避之不得,你我所能之事,唯有力争其中胜者,如鸿钧道祖一般,而不是成为天地进化的养料。” “过去神与道同,正是应在此处,因为此前无论大劫如何,无论天神地祇神人,皆为其中胜者。” “可惜至凶兽以来,神也逐渐沦为洪荒大地的养料,虽也算得回归本源,却并非你我所求也。” “神代天地而牧万民,因其至公,与天同道,视万物为刍狗,不因其增减而改。” “可惜,你我虽有一颗神心,却终究还是为欲所染,有了喜好偏爱,虽为神,实则却与人无异也。” 伏羲一声长叹,帝俊却是笑道: “枉你我笑话天道之下诞生的先天神,如今看来,我等又有何异也。” “不过你我正是因此而变,顺应天时不是吗?就如此刻。” 帝俊与伏羲相视一笑,看向混沌之外的麒麟界,此乃始麒麟离开洪荒后所开辟,算是一大千世界,挂靠在洪荒之上。 二者之间有通道相连,但却长期封闭,倒像是一个处于混沌之中的洞天,但更自主一些。 始麒麟的动作,几乎是为洪荒诸神在罗睺开辟魔界之后,表明了此事的可行,甚至其中大有作为。 在帝俊伏羲看来,未来他们的去处应当也是如此,甚至天庭之下所属的诸神,除去几位留守的帝君之外,未来的目标皆在此处。 这一次的大劫,想必应当是洪荒第一大劫矣,后续也必然在无出其右者。 诸神“陨落”,洪荒人道往后便只会显在人之上,将这四方大陆留给仙魔作为争斗之所。 至于“陨落”的诸神,他们会在洪荒之中留下什么手段,落下几颗暗子,那便不是帝俊伏羲操心的了。 到了那时,谁是洪荒大地的主宰,那自然是由他来操心,至于天庭,没有了诸神,仅不过是一个汇聚气运的气局罢了。 当初帝俊与祈、伏羲相商,三人最终定下的结局便是诸神借助大劫退场,仅留紫微他们,继续掌控天庭的权利。 而退场的诸神,则是前往混沌之中,开辟大千世界,待到实力足够,重返洪荒! 洪荒之中多有约束,如无混元无极罗天尊神,终究只能伏于圣人之下。 可若是大千世界开辟完成,吾等自己便是其中的掌控者,转换混沌为先天灵气之法天庭早己成熟,又何必拘于一地。 如今唯一难点,就是该如何清还对洪荒所欠下的因果,并不被天道察觉罢了。 而大劫,无疑便是最快消除因果的方法,巫族也是一个极为完美的对手,不修元神,无法感应真灵,诸神皆有一线生机。 至于如何把握,那便要看自己手段如何,能否堪破胎中之谜,重活一世,找回自我矣。 麒麟界,始麒麟在一片熔岩之中行走,滚烫的岩浆散发着盈盈红光,在大地之上流淌。 这一片世界如今还只能算作荒芜,麒麟在其中虽然能够生存,但绝非算是善地。 随着始麒麟从熔岩之中穿过,无数灵丝不断从天空之上垂下,末入滚烫的岩浆之中。 岩浆顿时迅速冷却起来,随着其冷却,始麒麟又重重踏在地面之上,天上的灵丝化为雨滴,淅淅沥沥。 斑驳的岩石也在始麒麟的重踏之下,迅速粉碎,又在灵雨之中变成沃土。 始麒麟鼻孔之中猛地呼出一道气流,化作飓风扫过,高山因此形成,无数树木花草生长。 此时的麒麟界终于有了色彩,但除了少有的几只麒麟外,仍然是安静无声的一片世界。 始麒麟口中怒吼,“吒”的一声巨响,雷霆轰然而至,无数草木因此得灵,化为一个个精灵,在树林草原之中嬉戏打闹。 这个世界终于有了生机,始麒麟却还是觉得单调了些,本想自己也创造些生灵来填充这个世界,只可惜他并不擅长造化之道。 “本座当初罪孽深重,也不知如今返回洪荒,可还有走兽愿意随我一同在混沌之中生活。” “这个大千世界,少了他们,终归还是并不完整。” 始麒麟略微犹豫之后,便打开了大千世界与洪荒之间通道,猛然从其中跃出,刚想离去,迎面却见两位天兵前来。 始麒麟见对方是奔自己而来,有些疑惑,不由开口询问道: “天庭让你们二人来此作甚?不过金仙境界,又岂能担当重任。” 始麒麟其实是有几分不满的,当初祈讲道至麒麟族时,他为了表示重视,可是让大罗相迎引路,如今天庭有事相商,竟然却只派前两位金仙前来。 面对始麒麟,两个天兵倒是不卑不亢,躬身行礼道: “斗部天兵鹿山,参见始麒麟大人。” “斗部天兵鹿水,参见始麒麟大人。” 始麒麟眉头一皱,颇为不耐烦地开口道: “直言所来何事,吾对你们两个的名字不感兴趣。” 鹿山向前走了一步,言语中颇为恭敬的道: “始麒麟大人,我们此番前来并不是以天庭的身份来寻大人,而是因为族中需要,固特地来寻始麒麟大人,想要询问一番。” 始麒麟微微起了兴趣,不代表天庭?那看来这洪荒,也不是他所想的那么平静,天庭对于洪荒的掌控,似乎也不像他所想的那么绝对。 “哦?那这倒是让本座有了几分兴趣,我记得你们鹿族也是有责一位先天神圣的吧?” “本座倒是要看,他想要找本座这个历史中的失败者,究竟是为了什么。” 鹿山和鹿水对此微微一笑,看来族中之事成矣。 第334章 默契与水神齐聚云梦泽 “自从大人离去之后,天下走兽一族无不怀念大人,感怀大人的恩德,也希望大人能再次带领走兽一族,从这一潭死水的洪荒之中,走出一条生路来。” 始麒麟微微侧目,面露慈悯之色,心中却却是猜测道: 再次带领走兽?一潭死水?他们是看不清楚形势,想要拉着本座一同赴死,还是说此为天庭的试探,看吾是否会安度此生? 而鹿山再次开口言道: “当然,这并非是大家想让大人再次开启大劫,毕竟如今天庭并未失德,其势甚大,与之相争不智也。” 始麒麟点了点头,能有这种想法,那他们也不算失智,故开口问道: “既然如此,知事不可为,且如今洪荒歌舞升平,一片繁荣景象,又来寻本座为何?” “以本座如今的实力,早已不似当年那般,对于洪荒,也没有了当初的威慑,又哪来带尔等走出生路之力。” 这时鹿水开口答道: “回禀大人,如今大人所开辟麒麟界,想必纵然以大人之力,如今亦是一片荒凉吧?” “若是有万千走兽相助,那麒麟界在短时间之内将会迅速繁荣,走兽一族精英何其之多,假以时日,未尝不可为第二个洪荒也。” 始麒麟闻言,立即便反应了过来,原来对方所图谋的是混沌中的麒麟界也。 当然,他也乐得如此,双赢之事自无不可。 向前迈出一步,始麒麟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眼前,只剩下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语调平淡却又不失威严。 “如此倒是颇有意思,吾知矣,且便走上一遭矣。” 鹿山和鹿水并没有跟随的意思,只是转身向天庭下的聚集地而去,始麒麟离开,他们作为天庭之人,自然是要通报一二。 帮助族中传话,那是他们身为鹿族人的责任,但他们可不想离开洪荒,放弃天庭这颗大树,前往混沌之中。 作为族人,他们会帮忙传递消息,作为天庭天兵,他们自然也会对上峰负责,告知自己所了解的一切。 反正这两件事又没有冲突,他们何必一定要选择一条路,然后走到黑呢? 毕竟,天庭可从来没有禁止洪荒中人离开洪荒,他们如此也算不得犯错。 而这种思维,早已在天兵中广为流传.是洪荒万族与天庭的默契。 凡事以天庭为重,但在不影响天庭利益的情况下,些许细枝末节,也就没必要抓得太紧。 祈手持御水伏神杖,行走于云梦泽之上,御水伏神杖轻点,淡淡的水波瞬间扩散开来,传至四渎八流之中。 济神从水府之中缓缓起身,心中有些许疑惑,不由喃喃自语道: “祈皇相召,不用天庭诏令,却使御水伏神杖,如今的洪荒之中,难不成还有什么需要动用权柄召集之事?” “难不成是大劫即将开始了吗?可吾观如今天地清明,不似有大劫发生的模样,但愿是吾多想也。” 济神化作一道水流,顺着河道,立即向着云梦泽前去,而与之相似的则是另外十一位水神,他们心思各异,但都无耽搁。 奇相一入云梦泽,便利即为其中弥漫的先天灵气所惊讶,覆盖整个大泽,如此神力,当真令人赞叹。 冰夷亦出现在其身旁,开口言道: “祈皇陛下的神力与智慧,再加上天庭所提供的海量资源,这才能做到如今不曾为天地所改的云梦泽。” “你我水系之中,虽亦有先天灵气灵机分布,但对比祈皇陛下所居的云梦泽,却难免显得太寒酸了些。” 奇相点头赞同道: “的确如此,而且若非祈皇陛下慷慨,所有途经大泽之水,皆可沾染先天之气,你我流域之中,最后亦不敢言能保存几分。” “过去先天灵气长存之时,你我尚且不觉得有何稀罕之处,可如今失了先天性灵,这才明白其中影响也。” “生灵之数虽然增添了不少,精英之数看似未成变动,但其中比例却是少了不少,反倒让你我承载的压力大了许多。” 讲到这里奇相不由开口抱怨道: “也就是如今祈皇陛下管得太严,那些,不然照我之性,早就开始兴洪水以除人间之罪孽矣。” 冰夷亦感叹道: “如今你我归于祈皇陛下治下,受天庭管控,自然是由不得你我随意兴洪,只能依照天时所定,看水气多寡,酌情而行水。” “不过此虽失了自由,但却是较以往多积累了不少众生运,而且所获功德亦是颇多,左右不过忍耐些,从此处看倒也并非不可接受。” 奇相点了点头点 ,若非是如此,他又岂会容忍那些凡俗肆意增加。 看着眼前碧波万里,无数莲花生长盛开的水面,奇相也开始猜测起来,此次祈相召为何矣。 “此次陛下召唤,水纹传达至你我水府之中,上次有如此景象,还是当年祖龙之时,通传于四渎八流。” “只是祈皇陛下历来低调,不喜那些大场面,故只召唤我等,言商论之后,再作通知之举。” “只是不知如今的洪荒之中,究竟有何事,竟然要齐紧你我?” 冰夷也是颇为好奇,不由开始胡乱猜测道: “莫不是祈皇陛下的道侣,娲皇大人成就圣人之位,令祈皇陛下生了野心,打算召集你我,彻底统治天庭?” “毕竟若是天庭内乱,也称得上是洪荒大劫矣,不然以如今的洪荒之势,我实在是想不到,何人能够成为天庭的对手。” 奇相也是感叹道: “若是如此,也算是好事,毕竟天庭内乱的话,我们所遭遇的敌人,最多也不过就是混元道。” “可若是大劫的对手乃是天庭之外的话,我实在想不到除了圣人以外,何人能够抵抗天庭。” 祈此时独坐于池心亭当中,听着奇相与冰夷二人的胡思乱想,脸上不由一黑。 祈随即手指微抬,一道神力落入泽水之中,就在冰夷与奇相相谈甚欢之际,一张由水凝聚的脸盆在二人下方浮现,开口呵斥道: “你们莫要胡言乱语,吾何时有过这种心思?妄言天庭之事,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若是传出,其中影响,你二人可曾担待得起?” 看着水面之中浮出的脸盆,冰夷与奇相立即慌忙致歉道: “祈皇陛下恕罪,此为我二人妄言也,后续定当不会再犯。” “是极是极,定不会再有下一次矣。” 祈瞪了二人一眼,也知他们是无心之言,故开口敲打道: “此次且罢,然日后定要谨言慎行,莫要再犯此等过错,若再有差池,定不轻饶。” “你二人既为一方流域之水神,所系洪荒生灵数以亿万计。尔等之言行举止,揣测者数不胜数,自当慎之又慎,莫要授人以柄,以免生出事端,累及自身与苍生。” “且不言其他,若是此言落入天庭众多神将之中,你且看届时又会如何?你又让让天庭之中的众多同僚如何自处?” 冰夷与奇相二人顿觉后背发凉,冷汗如注,且不提那些同僚会怎样,若刚才之言,传进天帝陛下的耳中,那他们即将面临的惩处,必然令人难以接受。 祈望着他们二人的模样,也就明白其已想到关键之处,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水花溅起,神力化作的脸庞重新归于水中,冰夷与奇相面面相觑,不敢再做耽搁,连忙向着池心亭而去。 待到济神赶到之时,所见到的便是祈独自在亭中品茗,和煦的微风吹拂,令无数莲叶摇曳于水中,冰夷与奇相二人端立于一侧,根本不敢言语。 济神有些好奇发生了何事,但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笑道: “臣参见祈皇陛下。” 说罢,不等祈有何动作,便轻松坐于祈的对面,毫无半分拘谨之感。 而祈对此也是听之任之,并不觉得其忤逆,作为四渎八流之首,济水清源王,他理应有这般待遇。 济神才刚刚坐下,便自己伸手分了杯茶,一边端着茶盏轻抿一口,一边挑眉笑问道: “陛下,这又是在闹哪出?他们可是犯了您的忌讳,怎是这般模样?” 济神话语里透着几分好奇,眼神也在祈和冰夷奇相身上来回打量。 祈只是撇了一眼冰夷奇相,开口言道: “你与其问我,还不如问问他们,这般作态是为何。” 济神将目光看向二人,开口问道: “祈皇陛下,此处风景优美,所用茶点也皆是洪荒上品,你二人又为何不坐?” 冰夷奇相则是苦着一张脸开口道: “回禀清源王,我二人此前口无遮拦,不知轻重,妄言天庭与陛下之事,如今心中有愧,故不敢坐也。” 济神顿时明了,这二人多半是又胡思乱想,在背后胡乱议论,结果被陛下逮到了。 济神微微一笑,他其实此次前来之际,对此也有过猜测,甚至济神还觉得,二人所言论之事,可能便与自己猜测相合。 但见二人这般模样,济神便知晓自己先前猜错,故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品尝茶水,等待后续之人到来。 如此又过百年,四渎八流的水神终于齐聚于云梦泽中,祈这才让二人坐下,手指微敲桌面,开 口言道: “吾召集诸位来此,自然是有事相商,关系大劫之后你我来去,事关重大,故不可不重视也。” “尔等皆为一大流域水神,掌控着洪荒之中绝大多数生灵的命运,又为水系地祗之中的最尊者,故吾相招也。” “此间之事不可传于外界,至于这云梦泽中有云梦泽意识庇佑,天道亦无所察,后续所言之事,诸位有何意见,可畅所欲言也。” “其选择如何任凭自己,然过了此日之后,后续当不再言,亦不可传于六耳无论其关系如何。” “不然若是落于吾之耳中,无论其身份地位,坏吾大计,皆诛。” 祈的话不可谓不重,场中之人,包括济水清源王在内,面色皆是一凝表情严肃,做倾听状。 祈环视一周,见众人皆是如此,这才开口言道: “吾今日作为水系共主,手持御水伏神杖,故吾之言,可以权柄立誓,绝无虚假瞒骗,尔等自可信也。” 场中之人忙道不敢,直言自是相信陛下,祈见状,这才继续开口言道: “吾大可与诸位直言,大劫之中,天庭早有打算,其对手为何又会有哪般算计,天庭早有准备。” “此次大劫,必然会涉及堪比圣人境界的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之力,然此次大劫之中,圣人不可亲自出手,此一点乃是由娲皇陛下确认,大家自可放心。” 祈言至此处,本欲继续开口,但济水清源王却主动打断了祈,开口询问道: “祈皇陛下,依您之意,双方皆会有涉及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之力,那其中是否代表此时天庭之中,已有涉及此道的力量出现?” “或者说更进一步而言,天庭是否已然掌控这种力量?” 济神的目光充满狂热,毕竟那可是代表证道的可能。 众人闻言亦是如此,皆是目光灼灼的盯着祈,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祈也并未隐瞒,开口直言道: “清源王所言虽有些许夸大,但天庭如今确实掌握着其中线索,并且吾有把握在大劫倒临之前,便可将其掌控。” “此意为天庭对抗此番大劫的底气也,甚至不瞒诸位对方力量的来源,天庭亦是有所猜测。” 济神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 “陛下所言的另一位大劫主角,究竟是当初的三族?还是如今的巫族?” “那力量的来源是真的出现了混元无极罗天尊神?还是说有人借助了盘古大神之力?” 祈颇为意外的看了一济神,不曾想对方竟然会猜到这般地步,但还是开口解释道: “三族虽然底蕴深厚,但终究不足为虑。以一族之力修行元神大道者,不入你我考量之中天庭所知的目标,乃是巫族也。” “此论我等早已得知,出自魔祖罗睺之口,颇为可信。” 第335章 打算,琼瑰之死 “也正是因此,当年吾才会做主将西方大陆,交于那十二祖巫。” “一是因当初巫族不事生产,偏偏战力雄浑,东方各族被其攻下了不少土地,好好的灵山只能做放牧用。” “天庭收不上多少税不说,大好的灵山也都被荒废去,甚是可惜。” “二来是当初接引准提鼠目寸光,不愿配合天庭调遣,惹恼了吾等,索性便将西方大陆交于巫族。” “西方贫困,如此既可以限制巫族未来,将其局限于一地之内,不影响天庭在洪荒中的基本盘,让东方大陆重归平静。” “又可以对接引准提略施惩戒,以显天庭威仪,直至此时,当初的这个决定仍然为天庭发挥着作用。” “不然尔等以为洪荒之中,当初一个诞生不久的巫族,怎可能获得如此恩赏。” 祈露出一抹笑意,颇为无奈的摇头道: “只是吾却不曾想过,巫族竟然会怀有养寇自重的心思,结果等来了仙庭,最终反倒是自食苦果。” 场中之人皆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他们也不曾想过,原来当初巫族入西方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内幕。 济神忽然眉头微微皱起,颇为不解的开口问道: “可过去以巫族之力,对付一个仙庭尚且难以尽功,被迫只能与其共分西方,面对如此强大的天庭,他们又岂会这般不智?” 济神难以理解,他对巫族也算了解,十二祖巫虽强,但以一族之力面对天庭,可谓是以卵击石也。 单以各层次的战力而言,巫族绝无获胜的可能,他们并非是蠢顿之人,又岂会行不智之事? 祈微微一笑,开口解释道: “智与不智,反或不反,时势使然,又岂会由得他们决定,无论是未来的圣人,还是天庭,都需要这么个对手。” “只有他们能够在攻破天庭之后,又绝无掌控洪荒的可能,而如今的洪荒之中,也只有他们尚且可以一观。” 诸神顿时了然,明白其中道理,而祈则是继续开口言道: “此次召集尔等前来,也正是为了大劫之时,想要为诸神寻个出路,就应在混沌之中。” 四渎八流水神立即便想起魔界与麒麟界,明白了祈的打算,奇相按捺不住,开口询问道: “祈皇陛下,开辟一方世界,于我等而言并非难事,可是脱离洪荒,需偿还所欠下的因果,这又何解?又关系大劫何事?” 四渎八流水神目光凝聚于祈身上,皆是全神贯注,期待祈接下来所言,不敢有半分遗漏。 祈开口言道: “汝着相矣,岂不知大劫之时,正是清去因果的最佳时机,舍弃本相,杀身成仁也。” “有朝一日堪破胎中之迷,正是你我归来之日,待那时取回肉身,拿回权柄,身无挂碍,方得自在也。” “至于如何保存真灵,堪破胎中之谜,放置肉身同权柄,应当不需吾再教异也。” “早有准备之下,若是还沦落凡尘之中,或于大劫之下身陨,此亦是尔等命数也,怪不得他人。” 四渎八流水神皆是点了点头,作为洪荒水系地祗的最顶峰,他们若是如祈所言这般,那确实是命中该有此劫矣。 祈转身背对众人,望着天边遥遥水色,再次开口言道: “在此期间之内,诸位需要转移至混沌的东西还是尽快为妙,理由吾已为诸位想好,转化混沌为先天灵气的阵法稍后便会传下。” “至于后续如何考量,终归还是要由诸位自己决定,吾作为祖龙之后的洪荒水系共主,过去少有作为,于今日算是仁至义尽矣。” “诸位还请好自为之,吾须清净片刻,尔且自择留去矣。” 四渎八流水神面面相觑,随即躬身行礼之后,便匆匆返回水府之中。 池心亭内,祈望着这一池之水,无数莲叶莲花类的灵根在其中肆意生长,星光还在垂下,雾锁青云的景色依旧。 良久之后,祈这才感叹道: “如此景色,且不知还能再看几日,若是有得选,谁又愿意脱离这洪荒之中呢?” “大千世界,呵呵,能够以一己之力开辟的世界,又如何比得能够承载混元道果的洪荒。” “只是天意如此,容不下我等诸神,既然如此,且就莫怪吾自求活路矣。” 云梦泽意识显现,对比当初,如今却是虚弱了不少,天道的压制越发强烈,一旦圣人全部归位,祈也不知晓云梦泽还能再撑多久。 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趁着圣人还未归为之时,早作打算,将来或许能趁着时机成熟,将云梦泽一同带走。 而此时的天界之中,帝俊亦是开始遣散众星神,他们的图谋可比祈要大上许多,帝俊可是打算将整个星空带离洪荒。 而伏羲他所想的便是要简单些,只想着能否尝试一番,将神霄天带走,毕竟以九天之大,将整个天界带离未免太困难了些。 神霄天面积最为狭小,虽是整个天界的最精华之处,但带走的难度无疑是要小上许多。 毕竟其大小不过二十分之一个洪荒罢了,相比带着整个天界,仅带走神霄天和天庭的积累,显然是更有把握。 苍南江下深潭之中,无生同琼瑰两条巨蟒交颈缠绵,其周身之上,赤色与粉白色的光芒交织。 阴阳的气息在二者身上不断环绕,场景虽然淫秽,但其中却又透露着些许圣洁的意味。 而无生与琼瑰的气息也在交颈之中缓缓提升着,向着圆满逐步迈进。 二者眼神迷离,琼瑰一如既往,迷离之中带着懵懂无知,而无生眼神的迷离之下,却潜藏着复杂的心绪。 既有仇恨又有爱恋,既有痴迷又有清澈,似母爱,又似情欲,似仇恨,又似怜惜。 而这一切,琼瑰一无所知,继续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 终于,二者的气息达到圆满的顶峰,眼神之中的迷离消失不见,只剩下疯狂之色。 二人的修为也逐渐向着金仙靠近,直至达到圆满,顶上三花开始绽放,胸中五气酝酿成型。 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无形无质的气息却悄悄然末入二人体内,潜入二人识海之中。 在琼瑰眼中,此时的无生仿佛变得越发美丽,越发令人痴迷,想要沉沦于其中。 只见“无生”眸中含笑,玉手轻拂,白嫩的足趾露出,微微卷翘,一身衣物似遮似露,双手环抱琼瑰的脖颈,在其耳边轻声呢喃道: “琼瑰,我的乖儿,你怎这般勇猛,母亲真是爱死你了。” 琼瑰眼中透露着一股黑气,身体却是沉迷的怀抱“无生”,说不出话来,只是痴痴的笑着。 “无生”的双手却逐渐用力,让琼瑰有些难以呼吸,法力逐渐将琼瑰束缚,令其动弹不得。 琼瑰有些不解,不知为何“母亲”会做出这种让他难受的事,低声开口询问道: “母亲,琼瑰难受,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琼瑰喘不过气来。” 琼瑰眼中的母亲“无生”却是更用力了几分,眼神中透露着残忍与仇恨,琼瑰更加不解,颇为艰难的开口询问道: “母亲,你,为何会用这种,这种眼神看着孩儿,孩儿不是您最疼爱的孩子吗?” “无生”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带着些许发泄的言道: “琼瑰,我的好孩子,你可还记得当初来此地喝斥你我的那个人?他应该是你前世的亲人或老师。” “你们为了自己的转世,却替换了我原本应该诞生的孩子,是你们杀了他,杀了我真正的孩子!” “他还未曾见得天日,便在腹中惨遭你们的毒手,你们这些杀害我孩子的刽子手,代替了他的存在,将我瞒在鼓里!” “对此我浑然未觉,甚至还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委身与你,怎么样,很得意吧?” “你们这些凶手,杀害了我的孩子,还骗走了我的身子,这令你们很骄傲吧?是吗!” “无生”的声音越发狠厉,这陌生的模样让琼瑰由自心底的恐惧,听着“无生”口中之言,琼瑰慌忙的辩解道: “母亲,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欺骗过你!我也不认识那个人!这不是真的!” “母亲,你要相信我!相信琼瑰!琼瑰从未对此骄傲过!更没有欺骗过母亲!我对母亲只是爱呀!” “无生”的模样却是更加狠厉起来,口中尖锐的喊叫道: “住口!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是你的母亲!你的爱让我感到作呕!基于欺骗与杀戮,这么残忍的东西,你竟然称呼其为爱!” 琼瑰越发的迷茫,眼前的“无生”也不再是人的模样,反而变成了白玉一般的巨蟒,挥舞的血腥巨口,令人望而生畏。 巨蟒缠绕在琼瑰的身上,微微一动,便让琼瑰感觉筋骨磨碎般的痛苦,实在忍耐不得,琼瑰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而“无生”面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畅快起来,令琼瑰不解的同时,心中又生起几分放弃的念头。 是啊,那可是母亲啊,我若是真的如母亲所言一般,杀害并取代了母亲真正的孩子,那母亲又该会多么痛苦呢? 琼瑰,你那般爱你的母亲,又怎会忍心母亲沉沦在这痛苦之中呢? 从了吧?就这般死去,就当为了母亲的孩子偿命了,如此也算是赎罪吧。 琼瑰的意识越发低沉,仿佛逐渐溺于水中,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可就在弥留之际,琼瑰却又忽然惊醒,心中不断发问,母亲过去如此爱自己,又怎会忍心如此? 这或许不是真的母亲?可她身上的气味,她的模样,又是那般熟悉,自己又怎会记错。 琼瑰徘徊在犹豫中,“无生”却是越发急切起来,眼神之中充满恶意,似乎察觉琼瑰的反抗,“无生”更是开口言道: “琼瑰,我的好孩子,你不会违背母亲的对吧,你伤害了母亲,替代了母亲真正的孩子,你难道不应该赎罪吗?” “如此充满罪恶与欺骗的你,难道不应该死吗?难道你忍心母亲怀有大仇却不能报吗?” “你难道就不能安静的死吗!” “无生”的蛇躯缠绕的越发紧密,令琼瑰根本无法动弹,他感受到自己的筋骨已经全部碎裂,命不久矣。 望着眼前的母亲,琼瑰似乎也被其语言所动,反抗的力道越发微弱起来。 巨蟒张开血盆大口,自双脚起,逐渐将琼瑰吞入腹中,而琼瑰对此却是闻所未闻,丝毫不做反抗。 就在巨蟒将琼瑰彻底吞噬之后,琼瑰这才意识原来死亡是这种感受,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但一想到母亲的眼神,琼瑰便丝毫没有反抗的欲望。 而在这沉沦之中,琼瑰眼神之中的黑气逐渐扩散,直至弥漫全身,琼瑰气息越发低落,直至不见踪影。 而在琼瑰气息全无之后后,一道无形无质的黑气则从其躯体之中飞出,直向混沌之中的魔界而去。 相比刚降落之时,其规模无疑要大上许多,而且崭露的实力,却已经抵达了金仙之境。 至于无生,此时亦沉迷于其中,在无生的眼里,与她交颈缠绵之人,却是早已变了模样。 不再是琼瑰,而是当初与她立下誓言的黑蛇,望着眼前的黑蛇,琼瑰感受到了自己腹中似乎有一道精气存在。 二人逐渐分离之后,无生感受着自己腹中的精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望着眼前的黑蛇,却似认命一般开口言道: “你赢了,如今我依然怀有生孕,你梦寐以求的子嗣,看来用不了多久,便会诞生了。” “黑蛇”则是大笑道: “看来终究是我技高一筹,不过你我本就是一体,倒也不用为此感到伤心,你我不过是分离多年后的再次融合罢了。” 无生对此却是毫不在意的道: “你不用宽慰我,只要等孩子诞生,我会履行诺言的,毕竟就同你说的那样,你我不过是从回一体罢了。” 黑蛇与无生二人共同在河床之中游走,直至寻了一处深潭,二人这才得以安定下来。 就在月明之下,无生夜终于迎来了分娩之时。 第336章 心不死则道不生 一条赤蛇,如红玉一般美丽,无生望着眼前的赤蛇,眼神之中流露着温柔,浓浓的母爱彰显无疑。 而黑蟒却在此时游荡至无生的身边,身躯缓缓缠绕无生,无生对此却是恍若未闻一般,目光并未有半点停留于黑蟒身上。 无生忽然开口问道: “我们的孩子如此美丽,就像一块红玉一般,不如便叫他琼瑰吧。” 黑蟒对此并不在意,身躯还在不断缠绕无生,口中敷衍道: “好,那依你的意便是。” 无生听见此言,这才缓缓将目光挪到黑蟒身上,声音中并无波动,缓缓开口说道: “你不必如此着急,既然你我有言在先,我自是不会违背,如今你心心念念的孩子诞生了,你难道就不愿多看看吗?” 黑蟒的瞳孔顿时一凝,心知自己着急了,便又缓缓从无生身上离开,正想着且看一看时,却见到无生当着他的面,将这刚诞生的孩儿吞了下去! 黑蟒顿时惊愕万分,口中惊呼道: “你在干什么!?” 无生却又猛的像黑蟒发起了攻击,只是一击便咬在了其七寸之上,白玉似的鳞片在水波中,仿佛随着其一起荡漾。 黑蟒眼中却是充满了恐惧与惊悚,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却是让无生充满快意。 “黑蟒”顿时明白自己输了,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 “我自诩并没有出现什么漏洞,这一切也是根据你的记忆而营造出来,每一步都合情合理。” “你也如我预料的一般沉迷其中,我敢肯定,我一定没有出现失误,可是你为何会醒悟过来?” 无生却没有言语,反倒是加快了吞噬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将黑色头颅吞入腹中,直至将“黑蟒”吞去将近一半,这才解释道: “醒悟吗?或许没有吧,只是我不想死,不想沦为别人本源的一部分!我想活着!我想一窥大道!” “琼瑰不是我的孩子,若是没有他,我是不是能活得更好呢?我是不是可以更专注于求道呢?” “我不知道,但我自从知琼瑰并不算是我的孩子时,我有后悔过,也有恨过,可我确实爱他。” “这份爱让我犹豫,它太沉重了,沉重到更胜过仇恨,更胜过生命!” “可是当我发现,这一切都有挽回可能的时候,你知道吗?在我听从本心,吞下琼瑰的时候,我是多么的轻松!” “轻松到让我觉得,生命也好,誓言也好,都可以抛之脑后,那一刻,是多么的自在呀!” 无生的瞳孔中透露着疯狂,但更多的却是沉重与痛苦,“黑蟒”也在无生不断地吞咽中,只剩下些许尾尖遗留在外。 “你就是传言中的天魔吧,我的确是要谢谢你,让我在欲望、仇恨、痴迷与爱恋之中醒悟。” “你放心,我会好好铭记你的,你也会化为我修行进境的资粮,助我成道!” 无生的声音中透露着自信,但在其腹中的天魔却开口冷笑道: “如此甚好,你确实应该好好铭记我,毕竟你视为拖累,让你沉迷的累赘我帮你解决掉了。” “我记得他的名字叫琼瑰对吧?从今往后,你再无所牵绊,羁绊在你心中的绳索,我可是帮你解开了,哈哈哈!” 刚才疯狂与自信的无生此时却慌张起来,高呼道: “死到临头还想骗我!孽障东西,我的孩儿又怎会出事!” 无生在说话之余,猛然加快动作,天魔的笑声戛然而止,而周围的环境也随之破碎。 无生缓缓醒来,却忽然身体一僵,原本好似要睁开的双眼,此刻却是紧闭,身体竟然也不断颤抖起来。 无生感受者与自己纠缠的冰冷躯体,心中开始莫名恐慌起来,她不敢睁开双眼,担心看见自己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 她多么希望此刻还在天魔的幻境之中,可那潺潺流动的水流,身上冰冷的躯体,自身的境界,却又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这是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无生终于按捺不住,颤抖得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哪有琼瑰的身影? 与她纠缠在一起的躯体,早已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蛇蜕,颜色也早已不再艳红,透过鳞片之间的间隔,甚至能看见其下隐隐包裹着的白骨。 里面看不见半点血肉,一点精气也不曾留下,天上的星月告诉她,距离二人的突破不过一刻,琼瑰却已经被天魔吃的一干二净。 无生无意识下的扭动躯体,缠绕的白骨轰然倒塌,潭底下的水源流动, 将蛇蜕冲得残破。 无生化为人形,双目一片灰白,看不见半点生机,只是麻木的为琼瑰收敛尸骨,却又任水流将苍白的尸骨吹去,只留下长长的一卷蛇蜕,虽然残破,但好歹还是留了下来。 潭水之中忽然散发着莹莹白光,琼瑰的蛇蜕在白光之中,化作红色水袖,缠绕在无生的身上。 直至此时,无生这才从恍惚中逐渐清醒,灵台内一点灵光闪烁。 神识触碰灵光,原本微乎其微的灵光却在刹那间放出万丈毫光,照亮整个识海,而无生也在这毫光之中,神情逐渐归于平静。 轻抚缠绕在身上的水袖,无生这才恍然惊觉,过去一切于道不解之处,此刻却如有神助一般,轻易便能将其吸收接纳。 云梦泽之中,祈望着眼前忽然盛开的一朵莲花,心中似有所感,又望向天边的云彩,良久之后才缓缓回神。 直至大日东升之时,祈这才悠悠感叹道: “天数如此,命有此劫,你我缘尽于此矣,只是却不曾想,当初任尔把玩的玩物,如今确有这般运道。” “心不死则道不生,其走得比你更远也,跨过今日之劫,未来不可限量矣。” 祈挥手向混沌之外打出一滴水珠,直入魔界之中,片刻之后,一缕流星划过夜空,落入洪荒之内。 祈望着流星落地,却终究没有动作,只是转身向天界而去,洪荒事了,该当返回矣。 就在将进入天界之时,祈坐下的白灵却在犹豫之后开口道: “尊上,刚才划过的那颗流星,是敖兴吧?” 白灵虽是询问,但其声音中却透露着莫名的肯定,祈向下撇了一眼,只是轻轻地摁了一声。 牛头转动,看着身上的祈,白灵再三犹豫之后,又开口问道: “那尊上,我们当真不管吗?敖兴好歹也算是与我们有些许缘分,留下了不少记忆。” 祈声音平淡,开口拒绝道: “吾与他缘分尽矣,将其真灵从魔界之中取出,不令其沦落魔道之中,为人修行口粮,已是仁至义尽也。” “至于其未来如何,能否得道,只能看他自己,吾亦帮不得什么。” “误入歧途并非不可救,然人无恒心,又岂能窥见大道,自甘沦入天魔口中,吾又如何救得。” 白灵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言语,只是行走的速度却是慢了许多,时不时地回头望向流星坠落之地。 祈眉头微蹙,但瞧见白灵的模样,终究还是开口放宽道: “敖兴与吾缘尽,吾自然不会再管,你亦为大罗金仙圆满,虽为吾坐骑,却乃独立之人,想救便去,做这般姿态何甚?” “只是你需谨记,神不救自弃之人,只因救之无用,你既然心不在此,那且去吧。” 祈从白灵身上起身,独自向着不周山而去,白灵见状,连忙加快步伐跟了上来,口中赔笑道: “尊上且等等我,敖兴虽与我交好,但自然是尊上的事更重,怎么也要让我先将尊上送回才是。” 祈却是又向前迈出了几步,令白灵追之不得,就在白灵颓废之际,远方却有祈的声音缓缓传来: “不过些许路程,吾尚且还是走得,你既然有心前去,那还是快些得好,省得其一步小心沦为山兽口粮。” 白灵这才反应过来,此时的敖兴不过才仅是一真灵,就算转世也不过只是一婴儿罢了,哪有力护身! 又赶忙行礼辞别之后,着急向敖兴真灵落下之地跑去。 而此时的祈却没有半点关注,正如所言的那样,既然缘分已尽,那又何必为其操劳。 其既然不重大道,甘愿赴死,那祈又何必苦心引其入道,终归是不可得道之人,还不如做个凡俗生灵,去追求情感与生活才是。 让他舍弃一切去求道,那才是引人去追求镜花水月之物,如此才是歧途。 至于白灵如何,在祈看来,那是他自己的事,白灵想要让当年的友人回归,也愿意为此操劳,那祈自然也不会多加干涉。 毕竟白灵也是个独立之人,既然他愿意,祈在关键的时刻伸伸手,推他一把即可。 祈刚返回自己的宫殿之中,太一使提着一坛酒赶来,也不多言,只是对祈笑道: “看你这模样,想必心中多有波澜,我不善言辞,能予你的也就只有酒罢了,且饮一杯?” 祈哑然失笑,望着眼前的太一,心中不知是何种感觉,但终究还是开口言道: “敖兴之事于我而言倒不算什么,只是有 感大道艰难,怒其不争罢了,只是你忽然来往,却是让我不知如何自处矣。” 太一对此却是极为平静,亦开口言道: “不过是一颗流星划过,终究不是同道之人,洪荒之中,历来如此。” “有心求道之人,限于天赋、环境、机缘、运道,缺一不可窥见门楣,如此之人如同过江之鲤,滔滔不绝。” “可既是如此,其亦是毅然决然,出走家门,离开自身舒适的环境,去往广阔的天地之中,寻求一丝渺茫的希望。” “而有的无心求道之人,纵然是一切皆有安排,天赋、环境、机缘、运道一切不缺,行走于正途之上。” “可也终究会被路边的花草,天上的星月,人间的情感所吸引,将大道抛之于脑后,去追求一时的快感。” “最终消磨光阴,待到天人五衰到来之际,这才恍然醒悟,可是为时晚矣,求之奈何。” “如此之人,亦是如同过江之鲤,前仆后继,前人如此,后人见之却又不警醒,此才为常态也。” “而人神之别,人仙之别,正是如此,我也曾教导于敖兴,传其神通法术,其本初目的虽不纯,可谁又敢言此不为机缘也。” “其转世之后,你不也将一切安排,无论是修行所用的先天灵根,还是引导其入到的大法,不可不为直指根本也。” “可纵如此,不也是并不如愿,云梦泽道统不可谓不重,可承担者,必为天下之英杰。” “在我看来,这般才正常,若是你不过当初以命格为标准,随意挑选的一人,便可承云梦泽道统,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祈这才反应过来,此并非是敖兴之过也,究其根本,还是自己对其太过寄予厚望。 似敖兴这般,才是洪荒的常态,若是人人皆有求道之心,那诸多先天神圣又岂会被天地孕育? “罢了罢了,且饮酒去,如今看来此事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倒是我着相矣。” 祈无奈笑道,而一旁的太一这才满意点头,道统之重,又怎会如此轻易便能有传承之人。 若是如此简单,那玄门之中也就不仅仅那六人了,鸿钧道祖都不需设下蒲团,只要在洪荒之中,以命格寻几人便是。 祈饮去杯中之酒,那熟悉的味道顿时让祈回忆起来,许久之后才笑道: “当初自盘王道友处寻来的酒水,你如今竟然还有留存,也不知是该夸你不好享受,还是该骂你守财矣。” 太一则是不以为意的道: “最后一坛,而且我也添了不少灵果掺入其中,最后再以太阳真火重新炼化,不然这无数元会过去,你又如何饮得。” “也算是废了好一番功夫,这才还原当年滋味,依我看,想要真正重新回味,还是得再走一趟十万大山才是。” 祈却是摇头道: “十万大山乃是洪荒之中,少有的平和之地,迄今为止不曾经历过多少劫难,以你我如今的身份,还是少去给盘王道友添乱的好。” “其经营不易,若是因我们让十万大山落入众生之眼,那才是真正的罪过矣。” 第337章 修罗族,三清入洪荒 东昆仑之中,三清此刻皆在沉思,自从女娲入圣以来,他们便在思考证道之事。 就在三人沉思之际,天空中却想起大道之音,只听见其从血海之处传来,冥河的气息毫不遮拦。 “天道在上,今日吾冥河于血海之中,开创修罗族,以添洪荒人道之光,望天地鉴之。” 其声音之响亮,广传于诸天之内,祈等人被吸引目光,只见天空中出现金云数朵,颤颤巍巍,好不寒酸。 祈与太一等人见此险些笑出声来,随即7将目光落在其所创造的修罗族身上,却发现修罗族确实不凡。 其中男性称之为修罗,高大威猛,面相一般,称不上好看,却也离丑陋差之甚远。 只是模样有些狰狞,望之太过凶恶,着实令人不喜,毕竟相由心生,如此模样可见本性如何。 而其中女性则称之为,罗刹,端是艳丽无比,腰肢纤细,却又不觉其瘦弱,衣着暴露,露出双肩。 只是眼神之中透露着恶毒,模样虽好看,却是如蛇蝎,令人望之生畏。 祈笑道: “这个冥河,既然有心想要开创一个种族,去赚取天地功德,也不思用些个好材料。” “关乎于创造再生之法,竟然这般吝啬,也难怪天地只奖励这些。” “血海之水乃是洪荒天地之中,最为污秽凶恶之物,汇聚众生杂陈气,一切怨恶念,幽魂所至之地。” “他竟然能够用此秽物,结合众生汇聚的幽魂怨灵,开创出一个种族来,我也不知是该夸他手段高超,还是说他奇思妙想呢哈。” “以此为凭藉所创造之生灵,必然受其影响,喜好杀戮,可谓是天生恶种,如此竟然还能有功德赐下,也算是其运道矣。” 祈根本难以遮掩面上笑容,冥河当真是天纵奇才,祈甚至觉得,若是让女娲以血海之水来开创种族,只怕其也难以做到如此地步。 太一连杯中之物也不饮了,开口夸赞道: “冥河道友的确高才,我现其所创造的种族,的确有几分独到之处,乃是天生的精兵也。” “都不需多加调教,只要稍稍训练,便是天下最为顶尖的兵员,不逊色如今的那些大族矣。” “只是瞧那模样,恐怕会有些许野性难驯,但若是对军纪要求不高的话,确实出色。” “天生好杀好斗,不惧死亡,甚至会因杀戮而兴奋,祈,你说我若是从其中抽调一批,专门训练以做战争之用如何?” 祈仔细望了望那些修罗族人,颇为肯定的点头赞同道: “的确不失为良兵也,若是如此,大劫之中,当会有大作为矣。” “只是平日里倒是不好管控,不过在大战僵持之时,能有这么一批人加入其中,应当有奇兵之效。” “而且以冥河道友的性子,只怕还会乐得见此,说不定还会商量着打算卖个高价,连种族一同卖去。” 就在二人商讨正欢之时,却听大殿之外有一道声音传来,其言道: “若是如此觉得,你二人却是小瞧冥河道友矣,依我看,冥河道友多半会与天庭签订个协议,每个元会出兵多少,换多少灵物。” “冥河道友虽不看重这些所创造的种族,但竭泽而渔之事,冥河道友却是不为也。” “只要他稍稍费些心力,只怕每个元会都会有不小的进项,平日再管控一下,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矣。” “或是作承包战争之事,反正血海之中平日里也无事,将修罗族视为战争耗材,对于冥河道友而言,也算是物尽其用。” 祈与太一都用一种极为震惊的眼神看着来人,其正是伏羲与帝俊也,而开口之人,更是历来最为温和的伏羲。 祈微微感叹道: “我本以为直接将整个种族卖掉,已经算是最为罪恶之事矣,未曾相此中还有更不当人者。” “也不知究竟是我太过仁厚,还是说你与冥河道友当真是如此黑暗,或者言洪荒风气如此?” 伏羲顿时笑骂道: “你同太一私下饮乐,不曾招呼我们也就罢了,如今我们主动前来,竟然还要受你这阴阳怪气之语,邓真是感情淡薄了些。” 伏羲与帝俊入座,开始详细商议起未来是否要吸纳一批修罗族,用作战争之用,祈同太一亦是参与其中,氛围一片和谐。 而东昆仑上的三清,此刻心情却没有那么美妙了,冥河的举动,无疑是向有心成圣的诸神表明,造人成圣一途已然不成。 以修罗族的完整,整个洪荒中可比肩的都在少数,却也仅仅获得星点功德,若是三清效仿,只怕会 是徒增笑耳。 “不曾想,冥河道友以杀道闻名于世,竟然又在造化之道上有如此造诣,洪荒之中可比兼者,屈指可数也。” 灵宝道人微微犹豫之后,终还是开口承认道: “单论造化之道,吾不如也,至少吾以血海之水为本,造不出如此完整的生灵来。” 元始道人亦是开口言道: “既然此路不通,你我应当再思才是,圣人之路若是如此轻易便可复制,那才为虚假之言也。” “只是如今女娲道友已然功成,证得大道,成就圣人之尊,你我也应当努力,不可弱于人也。” 道德道人仔细思索一番后,开口言道: “女娲道友既然能够凭藉开创人族之功超凡入圣,那代表其中自然有独步洪荒之处。” “其中或许隐藏圣人机缘,即使无关你我,也应当前往其中,仔细观察一番,或许能触类旁通,有益于你我呢?” 元始道人略微犹豫之后,点了点头开口言道: “既然兄长如此觉得,那人族或许亦有其特殊意义,我等不妨去往人族之中,看看是否能有机缘。” 道德道人轻抚长须,轻轻开口道: “善。” 而灵宝道人却是摆了摆手,并不认可二人之言,开口反驳道: “圣人之道,又岂可假借他人之手,莫说其中未必隐藏机缘,就算当真有,成道因果何其大也,他日又如何还得?” “女娲道友既然能够行走于洪荒之中,从中窥见人道奥秘,开创人族,那我等未尝不可也。” “行遍洪荒大陆,得见天地人三道,又岂会止步于前,大道之行,随可相伴而侣,却终究需独行也。” 元始道人眉头一皱,本想开口呵斥,但最终却又作罢,只是长叹一声后就不再言语。 道德道人则是开口称赞道: “三弟能有如此心气,自然是极妙矣,所言之中亦是蕴含道理,大道至简,却是我等讨巧了。” “三弟之言,倒是让吾心生愧也,看来先行人族之后,吾亦当行一遍红荒,关于观这众生之道才是。” 三清相视一眼,相互见礼之后便从东昆仑中分别,向目标而去。 道德道人与元始道人前往人族所在之地,想要去人族祖庭一观,看看其独到之处。 而灵宝道人则是以东昆仑为中心,开始在东方大路上四处行走,漫无目的,只求得见真实众生。 其也不避开人族,只是全凭缘分,遇不遇见全看天意。 此时的三人,道德道人如老人状,元始道人如中年壮,灵宝道人如青年状。 三人所行之地,皆有紫气腾冲,一副神仙景象。 而此时西方大陆之上,接引准提亦在其上行走,所过之处,大道之音不止,宝相庄严,行教化众生之事。 甚至还时常前往巫族的部落之中,不断规劝其部落之人,希望他们能够将众生平等以待,不再行奴役之事。 而且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还在教导巫族之人,传其经义理念,教导其耕耘与生活。 调节各个部落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所言皆有据,以道理而行,教之以仁。 故他们在巫族部落之中所传,虽然巫族之人不能修行,却也是对他们颇为信服,认为其是有功德之人。 也有不少人专门跟随着他们修行,并不修行大道之法,而是学习经义道理,效仿则他们的作为。 此法颇有成效,虽然绝大多数的巫族人还是一样的蛮横,但多少也知晓些许道理也。 甚至有不少部落,决定释放被他们奴役的奴隶,分给他们些许田地,似天庭那般收取赋税,不再行逼迫之举。 虽然那些巫人一样继续将这些人作为血食,但至少在名义之上,那些人还是获得了些许自由。 接引准提对此却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万族之间,相互吞食类似常有现象,饿了便要吃东西,此亦为天理也。 万族吞食巫族他们并不会插手,如今巫族吞食万族,他们自然也不会参与其中。 若是要阻止其一,那也应当补偿另一才是,面对弱小的鹿慈悲,面对凶恶的狮虎也应当不偏不倚。 他们的作为,在接引准提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因食而杀,乃是天理,是符合天道的,他们自然不会多管。 接引准提二人所反对的,是不平等之间的奴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喜好而兴起杀戮。 是反对不必要的欲望,觉得他们需要克制,而非违背天理与本性,让他们杜绝一切欲。 也正是因为接引准提二人的如此行为, 让众多巫族之人为其争吵,一方觉得其虚伪,一方却觉得其乃大德之士。 不过在巫族的主体风气上,对待接引准提二人大多是不喜,拒绝其进入自家部落之中。 接引准提对此也不以为忤,只是仍然在不断努力,想要消除西方各族与巫族之间的隔阂。 在接引准提看来,过去他们二人支持反对巫族,是因为当时的巫族太过暴虐,对西方各族的奴役毫不收敛。 其作为之中,完全不将西方各族视之为人,这是接引准提不能容忍的,所以他们反对巫族。 而如今的巫族受到天庭的限制,言行举止之中平和了不少,也就有了教化的可能。 那他们自然也要为此努力,消除二者之间的隔阂,令西方大陆重新归于宁静之中。 在将来巫族没有了天庭的限制之后,仍然能够平和与平等的与各族相处,不再将巫族视为例外。 如此才是接引准提所努力的原因,也是他们能够在巫族部落之中,引起些许波动的原因。 十二祖巫对此则是听之任之,既然对方愿意尝试接纳,那他们自然不会横加干涉。 他们有成为洪荒霸主的野心,那就必须与洪荒万族融为一体,接引准提的行为,也是十二祖巫乐得看见的。 接引准提看见了希望,自然是越发为此奋进起来,女娲成圣对他们刺激虽大,但相较于能够让西方大陆更强盛,晚一些成圣,接引准提也并非不可接受。 血海之中,冥河望着他所创造的修罗族,心中颇为不满,天道仅仅赐下这点功德,无疑是表明修罗族对于洪荒而言,其实并无大用。 虽然冥河也知晓由血海作为本源,喜好杀戮的修罗族可能并无大用,但天道的吝啬,还是让他不喜。 手指随意一指,冥河将自己所创造的第一个修罗任命为修罗王,随即便对他们不管不顾,任其在血海之中自生自灭。 待到这些修罗与罗刹离去之后,冥河这才颇为苦恼的道: “就这么点功德,平白耗去吾这么多的血海本源,有这功夫,吾还不如多炼些血神子。” “至少血神子能作为吾的身外化身,关键时刻有保命之用,这修罗族又有何用?” “不成,消磨吾这么多时间,耗去这么多资源,吾需要想个法子,把成本给收回来才行。” “不然长久以往,吾岂不成了大善人,平白便宜洪荒天道,让齐白获一种族。” “既然修罗喜好杀戮,不如便将他们送至洪荒之中,由各族雇佣以做战争之用。” “吾再从中抽取些许资源,填补吾之损耗,若是长久下去,说不得还能再赚上些许。” “这么好用的耗材,洪荒各族应当能够接受才是,至于要价几何,倒是还需要再考虑一番,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p s:Ai跑了几张罗刹图片,放在评论里面了,大家要是有更好的也可以发出来。 第338章 燧人氏 灵宝道人似过往鲲鹏那般,行走在洪荒大地之上,他也曾路过人族之中,感受者人族带给天地的变化。 而人族的学习能力之强,是最为让灵宝道人所震撼的,先天通七窍,无论长幼,皆可举一反三。 而且其对于知识的渴求程度,几乎远超如今的洪荒各族,只要能有所用,无论是巫族的巫术,还是仙道魔道,他们皆会潜心学习。 甚至无师自通的开创出各式各样的术法,有役使阴魂,驭使百兽的驾驭之术,也有着豢养毒虫,造畜蛊毒之术。 甚至就连采药炼丹,耕种渔猎皆有涉及,似乎是只要能够变得强大,无论是何种方法,他们都会尝试学习。 在此期间,他们付出了几乎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惨痛代价,可既使如此,他们仍然不曾停歇过。 而人族的欲望,几乎是灵宝道人所见过的万千之中,最为强烈于明显的,他们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用火焰焚烧山林,开辟出用以耕种的良田,用藤条编织成网,以作渔猎之用,烧土为陶,不断从各族之中吸取经验。 他们在东方大陆之中肆意扩张,但并非是行使攻伐之力,而是以一个部落又一个部落的方式,不断分裂。 他们以其余部落融合在一起,又逐渐取代他们,吸取那些部落之中的精华之处,又有意的摒弃其中糟粕。 他们喜好华服,追求礼仪,言行举止之中向诸神学习,却又不失本身,因时制宜,以自身的情况出发,大胆变革。 他们天生便可以修行,只需要有稍微指引,他们自己主动便会踏上修行之路,他们是如此的聪慧,纵然是灵宝自己,亦对他们极为喜爱。 他在路过人族之时,也知晓了自己的二位兄长,他们分别在人族之中收下了一名弟子。 道德道人收下了人族之中的第一位人,玄都。 元始道人收下了其后诞生的另一人,其名曰,广成子。 这两个名字皆由女娲赐下,天生便携带着人族气运,又是作为人族之中诞生的第一人和第二人,其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灵宝道人本也想着从人族之中收取一名弟子,可再三犹豫之后,觉得万事万物不可求尽,随即作罢。 而如今人族之中为主事者,则是人族最强大的三个部落,燧人氏,有巢氏,缁衣氏。 他们占据黄河流域之中最为精华之处,也是整个黄河流域内最为强大的几个部落,不仅仅局限于人族之中。 只不过如今人族,却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平静,他们的快速扩张,早已改变了原本各族的格局。 如今的整个黄河流域之中,战火四处燃烧,而人族在其中无疑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就如此时的灵宝道人在黄河上泛舟而行,可惜他并没有看见黄河的波澜壮阔,这是看到黄河之水上,顺着河流飘下的浮尸。 其中有人族,也有飞禽走兽鳞甲各族之人,天空中偶然有流光飞过,只可惜不是流星,而是双方斗法时划过天幕的法术。 不少影响不到战局的小部落,他们却是乐得见此,站在黄河的边缘,有修为的便在黄河水面之上捞取。 没有修为的便手持长杆,想要将这些飘过的浮尸带上岸来,无论是人还是其他,都会是他们的口粮之一。 当然,此事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凶险,若是有各族修士顺水而下,前来寻找族人尸体,等待这些小部落的便是灭顶之灾。 而这些小部落,也会化作其余部落应对未来的口粮,灵宝道人见此只是长吁一声,随即又向另一处走去。 而战场之上,却不会因此而停歇下来,河流与山林,或者是各个坊市之中,皆有双方争斗的身影。 这种争斗并没有扩大到种族之上,而是局限在一个部落之中,双方都有意识的限制着战争的规模。 黄河流域的各族,担心创造人类的女娲插手其中,而人族却是知晓母神并不会参与其中,甚至玄都和广成子也不会出手。 双方皆有所顾忌,只是单以眼下的情形看来,不拘于术法的人族无疑是更有优势一些。 至于人类之名,乃是各族不认可其以人族为名,故以其类而称之。 人族对此虽不满,却也难以限制他人之口,人类之名也就因此在洪荒之中流传起来。 或许有朝一日人类成就洪荒霸主之后,再以人族之名立称,方才会被众生接受。 燧人氏部落之中,燧祖居住在自己的房屋之内,时不时从桌案上拿起兽腿咬上一口。 燧人氏善于火法, 而其源头正是在燧祖身上,他曾在东方大陆上行走,学习了不少种族的控火法术。 最终他将其总结为一体,并且推陈出新,如今洪荒各族之中,除去那些顶尖的先天神圣种族以外,火法无出燧人氏之右者。 燧祖在归学之后,便聚集了不少族人,成立了燧人氏部落,以火法传承,四处扩张。 燧祖虽然衣着简陋,但在他的手中,燧人氏却是如今人族最为强大的部落,其修为距离大罗金仙,仅仅相隔一线也。 直到将盘中的肉食吃完之后,燧祖这才敲了敲一旁的石板,不多时便有一个青年走了进来,坐在燧祖的身旁 燧祖望着来人,面上露出些许笑容道: “如今你也开始着手部落之中的事务,管辖族人的工作,你看如今的部落里面,可有什么需要改变之处?” 青年面容温和,面对燧祖的询问,略犹豫之后便开口答道: “我并没有发现部落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如今燧人氏就像是那向阳之木一般,散发着磅礴的生机。” “在天上太阳的照耀下,一直有序地生长着,成为这黄河流域之中,最为耀眼夺目,最为高大的树木。” “在您的带领下,族人一直在向外面扩张,整个黄河流域,您只需要轻轻的咳嗽一下,对于外面的各族而言,就像是天上的雷霆一般震耳欲聋。” 燧祖闻言,面上无比的兴奋,但口中还是谦虚道: “洪荒大陆是如此的广阔无垠,我们所占据的地方,不过仅仅是沧海一粟,人对于那些顶尖的种族而言,还是太过弱小。” “我的功绩也仅仅只是如同山间的石头一般,堆积在山石之中,并不是那么惹眼。” “而这一堆山石,便是由无数族人前仆后继所累积,我仅仅只不过是将石头放在山巅之上罢了,算不得什么。” “如今你还年轻,发现不了其中枢漏也是正常,只是你作为未来燧人氏的掌控者,未来却必须要成长起来呀。” “我不过仅仅就是一个太乙,放在洪荒之中,无外乎就是大一些的蝼蚁,咬在人的身上或许也会带来疼痛,但终究不能拥有改变世道的力量。” “我已经老了,或许以寿命而言,我还能活很久很久,但是对于部落而言,我所能做的已经不多矣。” “在我的手下,燧人氏得到了充足的发展,但是你要知晓,我掌控燧人氏已经太久了。” “我的威望太高太高,高到就连你这样的部落继承人,也不敢站出来挑出我的错误。” “而我的目光,早已局限在我所经历的经验上,对于部落之中能够改善的地方,你或许是不敢说,但我是真的看不见。” “或许我的威望,如今已经变成了燧人氏继续壮大的拖累了,而对我来说,燧人氏也已经变成了我追求大道路上的绊脚石。” “我的身体仍然年轻着,但是我的心却已经在操持部落的过程中,变得苍老不堪,燧人氏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来领导,来焕发新的生机。” 听见燧祖的话,青年面上先是一喜,随即又立即消失不见,十分谦卑的开口回应道: “老师,您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此时的燧人氏也并不需要我这样的人站出来,它在您的带领之下,仍然散发者磅礴的生机。” “您在族人之中的威望,就如同那巍峨的高山一般,您就是高山本身,又怎会仅是其中的一块石头呢?” “希望您不要将部落视做您的拖累,您看这欣欣向荣的景象,族人们安居乐道的模样,这可都是您的功劳呀。” “您要相信他们,有朝一日终会成为您登上山顶的助力,您如飞翔在高空中的雄鹰一般,而部落之中的族人便是您的羽毛呀。” “飞在天空之中的雄鹰,又怎会觉得自身的羽毛太过沉重呢?您还是莫要再推让了。” “族人更需要您的带领,只有在您的带领之下,燧人氏成为雄霸一方的部落,这可是大家的共识。” 燧祖见青年人如此,这才满意一笑,忽然又面色一沉,开口问道: “既然这是大家的共识,那我最近怎么会在部落之中听到,有传言说我如今已经老了。” “就像是没有了牙齿的狮虎,爪子也不再锋利,失去了过往的睿智与野心,变得安于现状的呢?” “你作为我的弟子,也是新生代的族人之中,最为杰出之人,放眼整个洪荒大陆,也算得上是年轻俊杰了。” “你来说说,如今的我,真的老了吗?爪牙不再锋利了 吗?” 听见燧祖如此之言,青年的头上顿时有冷汗流出来,口中连忙说道: “老师,您怎会这样觉得呢?那些谈论这种传言之人,皆不过是嫉妒您的强大罢了。” “您的存在太过于耀眼,在您的功绩之下,他们就只能像阴暗的老鼠一般,躲在角落里面颤颤发抖。” “这些人他们没有长远而又锐利的目光,只顾着眼前的三寸之地,他们愚昧而阴险,这样人的言论,您又怎么能够相信呢?” 燧祖目光凝聚在自己弟子身上,良久之后,这才感叹道: “但愿如此吧,只是希望我的那些族人们,有朝一日能够擦亮自己的眼睛,扫去眼前的雾霾,看到真正正确的道路。” “洪荒太过广阔了,就像那一望无际的大海,黄河虽然广阔,但终究却只局限于陆地之上。” “他们仅看见了这条黄河,羡慕祂的威仪,却忽略了那辽阔的大海之中,可是居住着真龙。” “而养育着我们的黄河,终归还是要流入大海之中,我们操纵部落这艘帆船,在黄河之上尚且能够勉强生存。” “可一但入了大海之中,些许风浪便可以将存在你我的船只击毁,而这时,必须要一位经验的船长。” “他会引领着大家,在船还不足以承担大海的风险时,避开那些激荡的浊流,将船只停靠在港湾之中。” 话音落下,燧祖的眼神之中闪过厉芒,让眼前的青年几乎颤抖起来,只听燧祖继续开口言道: “而在此期间,这位船长最需要做的便是,将那些看不清水下隐藏的凶险,着急想要抢夺船舵,带领大家走向深渊之人,抛到水里去!” “燃烧的火焰会驱散漫长的黑夜,也会将那些愚昧无知的野心家,燃烧殆尽!” “他们的存在并不会为部落带来半点光芒,只会用自己的阴影,挡住燃烧的火光,将那些手无力的族人推向黑暗之中!” “部落就像驱散黑暗的篝火,需要的是奉献自身的柴木,他需要给族人提供温暖。” “而不是像毫无秩序的野火一样,肆意的燃烧,将整个山林渲染,然后连同部落一起在火焰之中化为灰烬!” 燧祖的声音斩钉截铁,其中弥漫的血腥味让青年几乎难以呼吸,良久之后,青年才开口应道: “老师,我明白了,我会让那些无谓的声音闭嘴,让他们积攒力量,为部落发出最后的吼声。” 燧祖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言道: “我并非不能接受那些年轻的声音,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参与部落的管理,孩子,我作为你的老师,到了今天已经没有多少能够教导你的了。” “但是,有一个道理你必须要明白,毫无拘束的野心与欲望,会将自己与族人推入无底的深渊之中。” “在那里,即使是燃烧的火焰,也不能够发出半点光亮来。” 第339章 道宫,鲲鹏入圣 直至青年离去之后,燧祖也逐渐恢复了平静,眼神中闪过一抹悲伤之色,良久后才感叹道: “我的孩子们啊,并非是我贪恋权力,只是这洪荒太过广阔,隐藏在水下的东西也太过凶险。” “我仅仅只是个太乙,在黄河流域之内,尚且还能算得上强人,可若是范围再大一些,我的修为又算得上什么呢。” “就连在这黄河之内,若是外族知晓我们人类的真实情况,恐怕早就被吃的什么也不剩了。” “母神大人从未回应过我们的祭祀,至于跟随那两位大人离去的玄都和广成子,他们也从未有过返回族中的想法。” “如今我们拉扯着他们的名声,用以庇护人类的扩张,极限便是整个黄河流域。” “再多些,难免会招来那些大族的试探,而这种试探对于部落而言,便是足以倾覆种族的灭顶之灾。” “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抛弃种族离去的人身上,更不能依赖着母神的威严,我们顶天立地,我们只能相信自己。” “部落之中的舆论,让你们看不清真实的世界,但这并不怪你们,因为没有这些舆论,我们无法这么快强大起来。” “其责任在我,你们的牺牲部落会记住,我所犯下的罪孽,我也绝不推脱,只是希望你们别怪我。” 燧祖的声音到了最后已经低不可闻,亲手将那些他看着长大,对部落怀有无尽热情的年轻人们推上绝路,燧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痛苦。 只是燧祖明白,只有如此,才能够将部落里主张继续扩张的声音压下,才能不为部落带来灭顶之灾。 至于那些人的牺牲,燧祖相信这是值得的,为了人类,为了部落,他只能如此。 燧祖走出居所,当跨出大门的那一刻,他仍然是那个顶天立地,带领燧人氏逐渐壮大的领袖,见不到半点软弱。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燧人氏对外的征战之中,忽然变得猛烈起来,整个部落损失极大,但好在还是稳固了如今现有的疆域。 而与之类似的是,同在黄河流域之中的有巢氏,缁衣氏亦是如此,也是因为此次人类的元气大伤,让整个黄河流域进入长久的平静之中。 但对于共同生活在黄河流域范围内的种族而言,他们也见识了人类的铁血与残忍,对外的强硬,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确保了人类在黄河流域的霸主地位。 他们善于发现和学习外族的优点,充满了智慧,虽然大多弱小,但膨大的数量也弥补了基础的不足。 他们对于黄河流域的统治,无疑是历史以来最为坚固的一族,其威望甚至超过了当初三族时期的龙族。 他们效仿天庭对洪荒的统治,以三大部落为核心,不断分封出一个个的小部落,维持人类对脚下这块土地的统治。 在这相对平静的时里,人类还在有条不紊地扩大生活的范围,他们走到了黄河流域之外,虽然并没有形成统治,却也成了当地极具盛名的部落之一。 甚至在整个洪荒最为精华所在的云梦泽,也出现了人类的踪迹,他们在那里开设店铺,传播人类的理念。 又从云梦泽中带走各族先进的技艺,用来改善族人的生活,其实力在如今的洪荒之中,虽然并不算特别强大,但已经表现出成为一个顶尖种族的潜能。 而自从女娲成圣,冥河创造修罗族以后,整个洪荒终于有了新的大事发生,无数天花乱坠,洪荒中道音响起。 鲲鹏的声音响彻云霄,无数功德金云凝聚,只听其开口言道: “天道在上,吾鲲鹏感洪荒万族交流复杂困难,大道之行却限于言语之中,神纹虽直指大道,但难免太过深奥。” “后虽有云篆作为补充,却也是复杂无比,且一字多意,数量稀少,不易于人文发展。” “今日吾鲲鹏开创人文,创下文字三万,直抒其义,望天地鉴之。” 随着鲲鹏话音落下,天空中弥漫的功德金云化作一个个字眼,布满整个天空之中。 洪荒众生凡见者,皆明其中之意,字数虽只有三万,却足以道明万般事也。 此时的洪荒众生,只要看见天空中浮动的文字,便立即就能将其学会,明 白其中之意,并将其牢牢记住,永世不忘。 至于后来之人,便需有人教习,方能明白其中之意也。 而鲲鹏所创造的文字极为简洁,其完成度,几乎远超如今洪荒中除去神纹外的任何文字。 而鲲鹏所开创的人文出现,基本上让洪荒万族都抛弃了自身文字,独留下几个顶级大族,他们的文字本身就极为贴合自身,而且又有血脉传承在,不需如此。 而保留自身文字,也是他们面对洪荒万族所设立的门槛,能够更好地保证自身地位,令法术神通不外流于洪荒之中。 至于云篆,也仅仅停留在修士之中使用,仍然极不流通。 文字的不同,也成了洪荒各族分辨阶级的一种手段,传承用本族文字书写,教习用云篆,唯有与外人交流,这才会使用鲲鹏所开创的人文。 功德金云所化的文字在洪荒上空停留了万年,确保让众生皆得以修习,而随鲲鹏而来的道音,也在天地之中奏响了万年之久。 其声虽然低微,但只需仔细倾听,便会落入洪荒众生的耳中,至于道音所言,便是这三万字的读音罢了。 祈望着天空中的字迹逐渐消散,重新汇聚为功德金云,径直向鲲鹏而来,随着功德入体,鲲鹏的气势也在不断攀升着。 可惜并没有将其一举推入圣人行列,而鲲鹏对此却仿佛早已预料,待所有功德入体之后,鲲鹏继续开口道: “天道在上,吾鲲鹏今日开创人文之道,以教习传承人文为己任,以道宫作教习之地,广面洪荒众生之中,以施教化众生之责。” “各族接可入学,在其中肆意直言,以扬自身之理念,道宫独立万族之外,不参与万族事务之中,望天地鉴之!” 祈与伏羲、帝俊、太一皆出现在其身旁,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观望着这一幕。 而天空中奏响的道音,与散落整个洪荒的天花,无疑是代表了天道的响应。 随着鲲鹏的话音越来越响亮,只见无数紫气化作青云而来,几乎覆盖了半个洪荒之巨。 随即青云又化为无数功德,落入鲲鹏体内,鲲鹏的气息也随之继续飞升,直至取得圣人道果,这才逐渐缓和下来。 而覆盖半个洪荒的功德金云,还尚且剩下三分之一悬挂于天上,鲲鹏见之立即明白,这是留与后续搭建道宫之人。 一道威压至鲲鹏的身上而起,覆盖整个洪荒之中,像洪荒宣告新的一位圣人诞生,凡俗众生因此而喜,至于祈等人则是被逼迫着行了半礼。 不消片刻之后,鲲鹏身上的威压散尽,祈等人这才得以起身,鲲鹏望着眼前的祈等人,微微躬身道: “诸位陛下,恕鲲鹏往后不能再为天庭效力矣,恐怕吾往后也应同娲皇陛下一般,居于混沌之中,不再返也。” “还望诸位陛下,能够看在以往鲲鹏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对北方大陆宽容一些,鲲鹏对此感激不尽矣。” “至于修建道宫之事,还望诸位陛下费些心思,道宫虽远离于洪荒万族之外,然亦受天庭所辖也。” 帝俊面露笑容,开口贺道: “恭喜鲲鹏道友久经积累,一朝得以登天去,成就圣人道果,往后万劫不临矣。” “至于修建道宫之事,鲲鹏道友还请放心,天庭自然会将其放在心上。” 祈和太一伏羲等帝俊说完之后,亦是开口恭喜鲲鹏,毕竟其成就圣人道果,同样是为天庭的喜事矣。 鲲鹏对此则是回应道: “承蒙过往诸位陛下照顾,信赖于吾,在天庭之中委以重任,不曾有半点屈委,鲲鹏在此多谢陛下矣。” 鲲鹏再说此言的时候,眼神一直凝聚在帝俊身上,他与帝俊,也算得上是洪荒之中最为典范的一对君臣矣。 为人臣子忠心耿耿,上不负君上所托,下不负黎明百姓。 为人君者对其信赖有加,给予无比恩荣,乃是为上者典范。 帝俊面对鲲鹏的目光,亦是感动万分,但最终还是开口言道: “你我君臣不负,洪荒万民亦感道友之恩,每有要务,必夙兴夜寐,废寝忘食,以为吾当谢道友也。” 就在二者准备继续交谈之际,却见 天空中两道人影赶来,鸿钧手持竹杖,与过往一般无二。 女娲衣着华丽,贵不可言,双手居于腹上,虽于凤辇之中,却可察其尊也。 鲲鹏见二人到来,也只能暂时停下,转身对鸿钧女娲二人言道: “鲲鹏参见老师,娲皇陛下。” 鸿钧只是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女娲则是开口回应道: “鲲鹏道友如今已是圣人之尊,你我并没有尊卑之别,往后以道友相称即可,你我同为玄门中人,亦在天庭之中共事,往后应当多亲近些才是。” 鲲鹏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微微躬身之后开口言道: “如此自是应该,往后还需女娲师兄多多指点才是,你我出于天庭的缘分,往后可万万不能生疏矣。” 凤辇之中传出女娲的声音,只听其轻声言道: “善。” 鸿钧见众人叙旧完,这才缓缓开口言道: “如今汝既然己成就圣人之尊,亦有教化众生的责任,往后可往返于洪荒与混沌之间也。” “不过眼下汝才刚刚登临圣位,还需入混沌之中稳固一番,至于修建道宫之事,汝自可交于信任之人。” “待到境界稳固之后,汝可在混沌之中开辟一天,以便于以后往返于洪荒之中也,眼下且先同贫道入混沌矣。” 鲲鹏恭敬道: “学生多谢老师教诲,自当听从老师差遣。” 鸿钧对此只是点了点头,称了句善,随即便率先返回混沌之中,至于鲲鹏则是与女娲同行,与祈和帝俊他们一一道别。 临行之前,鲲鹏还特地招来过去自己的那此班底,让他们好生为天庭效力,不要再介意以前同白泽之间的矛盾。 对于诸位陛下与白泽所交代之事,必须尽心尽力将其完成,不可以仰仗自身资历,便轻视于白泽。 自己如今虽然成为了圣人,但却不能似以往那般照顾他们了,往后的道路,还需他们自己独立行走矣。 帝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言干扰,也没有对鲲鹏说什么让其放心,待他离去之后,自己必然会照顾的言论。 鲲鹏眼下的所作所为,乃是为了天庭着想,不愿看到其离去之后,留下的却是一个充满内斗的局面。 帝俊明白其所想,并且此事有益于天庭,那他自然不会站出来当这个善人,相较于一时之收心,帝俊还是更想要一个没有任何割裂的天庭。 鲲鹏对于手下的众多属臣基本上只有只言片语,唯独面对白泽之时,其稍微站立了一番。 直到白泽主动行礼开口,鲲鹏这才有了回应,只见白泽恭敬行礼道: “白泽恭贺鲲鹏圣人,一朝成就大道,往后逍遥于洪荒矣。” 鲲鹏见此面露一丝笑容,稍微等待了片刻,让白泽多躬身了一会,这才颇为严厉的开口道: “不知汝可曾知晓,汝虽有智慧,但在过往之中,吾其实对你并不喜也,汝之算计太多,却是失了几分直心。” “过往汝与吾争,吾其实知晓这并非汝之本意,只不过是汝心思太过阴暗,觉得你我二者相争,是陛下更为想要看待的场面罢了。” “吾平日里懒得与汝计较,也想着让陛下多放份心,这才三番五次轻易放过于你。” “只是你要明白,陛下的心胸就如同天空一般,既能够容得下日月,也能够包容那些并不闪耀的星辰。” “如今吾将离去,后续天庭便交于你矣,希望你能好好辅佐陛下,少些阴暗心思,往后好自为之。” 第340章 三清归圣位,白泽入道宫 鲲鹏离去前的话语,让白泽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相信如今对于天庭的忠诚而言,自己绝对是更胜一筹的。 可是对比双方的作为而言,他的确没有做到似鲲鹏那般为洪荒、为天庭尽职尽忠,他的心思里,的确有了太多的阴暗。 不曾想身为洪荒广有贤名的智者,去沉沦于权力斗争之中,反倒令自己失去了智慧。 白泽辞别了诸位帝君之后,独自在府邸之中思考,或许自己也应该去做些什么,不求出凡入圣,至少有些许值得令人记忆的功绩。 大堂之中光亮无比,可花团锦簇的铺设,却让白泽感觉无比空虚,似乎自从鲲鹏走后,自己反倒没了动力矣。 如今的洪荒归于平静,天庭各部运行顺畅无比,就算没了谁似乎也无关紧要,包括自己。 白泽陷入沉思之中,感觉自己也没有外界所传闻的那般智慧。 长久把握的权利,已经蒙蔽了那颗洞析万物的心,几经思考之后,白泽决定去寻“师”一问,以求自身之解。 走至祈皇宫之前,白泽敲打门环,得到允许之后,推动殿门,步入其中。 望着面前的祈,白泽躬身行礼道: “白泽参见祈皇陛下。” 祈见白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便知晓其有心事,开口道: “如今道宫的建设有条不紊,推进成果喜人,天庭稳步前进,肉眼可见的功德即将到来,汝为何这般模样?” 白泽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的开口言道: “臣疑惑在心,不得解脱,沉迷于眼前之物,失了自在,明知处于大道之上,却不见天地之远矣。” “此前几经思考,终不得解,故此番前来问询陛下,想要得几分建议,陛下于洪荒之中,素有贤师之名,故臣有今日之问也。” 祈闻言有些惊奇,白泽作为帝俊的臣子,又常同伏羲论事,如今有了疑问,不去找他们,却找到自己头上,不由让祈有些不解。 但对方好歹乃鲲鹏离去之后,天庭官员之首,祈虽不解,但还是保持耐心道: “如此倒是有趣,汝素有智慧之名,声名广传于洪荒之中,如今竟也有困惑之事。” “既然前来寻吾,吾亦不妨听闻一番,只是汝与吾之道不同,汝若是不担心失望,且一叙便是。” 白泽再次躬身行礼道: “臣,多谢陛下。” 稍微组织了一下言语,白泽恭恭敬敬的言道: “启禀陛下,臣自从当初鲲鹏圣人离去之后,便因其辞别之言困惑万分,着落于己身之上,这才惊觉问题之大,实是惭愧万分。” “鲲鹏圣人离去,臣本为获益之人,理应高兴才是,却发现自己似乎失了目标,诸事无趣矣。” “回首往昔,观自己则无见半点功绩,沉迷争斗之中,遮了双眼,失了智慧。” “此并非为臣之所愿也,故臣心中疑惑万分,想要立些功绩,却见不得前路也。” “虽仍然行于大道之上,于过往也不曾后悔,只是一朝所愿皆得,却是空虚万分,故今日请陛下赐教。” 祈点了点头,略作思考一番之后,明白其所求也,开口言道: “你过往以鲲鹏道友为目标,与其多有争斗,以为二者相争,更符合帝俊之意。” “故而沉迷于权谋之中,一朝被人点破,幡然醒悟,这才有今日之疑也。” “如今想要立下功绩,挽回过往过错,却又踌躇于前路不明,于此特地来寻吾,合乎?” 白泽恭敬道: “陛下所言极是,此为臣之困也。” 祈见猜测的没错,便继续开口言道: “如今汝既然见得天地之宽,有心想要立下功绩,于此处吾自然绝无拒绝之理,此亦为天庭所乐见也。” “只是一切作为,皆由本心而驶,大道独行,需由己出,外人又如何帮得?汝自己尚且不明,外人之言又岂会合乎心意。” “不过你既然寻吾,吾唯一可助之事,便是为汝担保一二,让汝解去自身责任,去寻大道矣。” “帝俊处吾自会与汝去说,启明长庚亦会承担汝之责,且去洪荒中寻吧,洪荒广而阔,藏有天地之理也。” “以汝之智慧,相信定可有所获也,依吾之见,汝之困惑,由鲲鹏道友而起,也当从其中寻也。” “自天庭之中离去后,汝不妨前往道宫之中,尝试当一教习,面对众生,方可见其中真意也。” “至于汝所求之功绩,亦在其中矣,天地一饮一啄,自有其理,因果纠缠,莫不如是。” 白泽对此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才躬身道: “白泽多谢陛下点拨,臣这便前往道宫一行矣。” 祈满意俯首,轻轻嗯了一声,待白泽辞别之后,这才寻帝俊去。 百官之首暂时离去,而且归期未定,祈自然要亲自解释一番。 至于白泽,他则是早早便去了道宫之中,就连自身府邸也不曾返回,正如他加入天庭一样,轻身前来,轻身离去。 东昆仑,道德道人与元始道人相对而弈,棋盘之上,黑白二子相互割据,玄都与广成子则是在山下修行,并末侍奉左右,二人的心思也并未在棋盘之上。 道德道人悠悠落下一子,于大局仿佛并无关碍,棋势却也因此持续,着落于远,悠然于外。 元始道人则是顺应棋局变化,落子多有考究,依局势而变,牢牢掌握局中变化,顺势而为。 道德道人见此,悠然开口道: “二弟棋势顺应天时,稳中求进,依时而变,可见大道之远也。” 元始道人面容肃穆,眼神凝聚,仿佛一心于棋盘之中,面对道德道人之言,只是平静应道: “阐述天道,顺势而为,此为正理也,你我修道之人,本应如是。” “只是大兄落子超然物外,虽可见悠然自得,却仍然位于局中也,如此看,反倒失了本心。” 随着元始道人一子落下,棋盘之中,局势已定,道德道人见此,无奈道: “二弟技艺,为兄不如也,看似悠然超脱,却仍处于天道之中,不得解矣。” 元始道人手指微动,棋盘之上顿时清空,二人重新落子,道德道人继续开口言道: “以如今洪荒之势,你我大道必然应于人道之中,观女娲鲲鹏二人,证道之理亦如此也。” “一者应于人类,通七窍而顶天立地,乃造化所证之功德。” “一者应于万民,居于人文之内,广施教化,此为你我所不得也。” 元始道人则是平静开口道: “你我之道,应于人族之中,此你我二人所见也,洪荒人道,未来也定是应于此处。” “只是吾不同于大兄,吾应当不止于人道也,大兄所求,与吾并非相同,人族气运,也应不得你我也。” “吾之大道在于阐,以述天道之理,顺应天时也,至于人族,且让与大兄便是。” 道德道人对此则是轻笑道: “善。” 元始道人对此并不以为意,只是望着天边青云色,神情肃穆道: “纵观今日天色,正合你我大道也,成道之日,当是此时矣。” 道德道人继续道: “善,理应如是。” 二人从蒲团之上缓缓起身,道德道人率先迈出一步,气运勾连天道,口中言道: “天道在上,吾为盘古太清道德天尊,方今洪荒大陆,人族应圣而出,乃有大功德,于今日立人教,教化人族,广传道德之理。” “于创金丹大道,用以载道之用,凡人属者,皆可行此大道之中,以教化众生之用。” “以先天至宝太极图镇压人教气运,于今日起,人教,立!” 道德的声音广传于洪荒,道音奏响于天际,金丹大道的修行之法,也随之传入洪荒之中。 凡有人型者,皆是有所得,无数天花散落,青云化作功德,道德道人登青云而上,成就圣人之位矣。 威压覆盖洪荒天地,宣告众生,今日又有一圣人归位也。 众生则是跪拜道: “我等恭贺道德天尊成就圣人之位,天尊万福。” 道音不绝,天花还未停歇,众生才刚刚起身之际,又一道声音响彻于天地之中。 只听元始道人亦是如此,其开口言道: “天道在上,吾为盘古玉清元始天尊,于今起,创阐教,顺天而行,阐述天道,以盘古幡镇压气运,阐教,立!望天地鉴之。” 元始天尊的话语简短的许多,相比于道德天尊,他心中无疑是有更多把握,故而简言慎语。 大道之音更加响亮了许多,并且区别于前者道德天尊,于天道上,元始天尊的教义显然更符合天地之理。 众生对此不得不再次跪拜道: “我等恭贺元始天尊成就圣人之位,天尊万福。” 就在元始天尊话音落下之后,众人还未来得及起身,只见天空中又响起一道声音,只听其言道: “天道在上,吾为盘古上清灵宝天尊,于今起,创立截教。”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遁去一,因此万物皆有一线生机,截教之意,以截取这一线生机为理。” “截教有教无类,无论飞禽走兽、花草树木等何种生灵,只要有向道之心,皆可入教也。” “以清萍剑、诛仙阵图为镇压气运之物,截教,立!望天地鉴之。” 随着一道威压广传于洪荒,众生皆为之震惊,一日三圣,这是何等幸事! 虽然众生不得不为此再次行礼,以视对圣人的尊重,但面对天上不断散落的天花,四周响彻的道音,天地苍生皆为之所喜。 甚至等待灵宝天尊的声音消失后,众生都还有所期待,觉得是否还会有圣人出。 只可惜直到大日落下,天地间除去天花和道音之外,仍然并未有任何异常,众生这才失望而返。 只是这一日三圣的传说,恐怕会在未来很久都会令众生津津乐道。 由于三清远在洪荒之中,祈等人也不好主动前往与之相贺,只是看见凤辇协同狂风自混沌中驶入洪荒,天边有无尽紫气蔓延。 随即祈等人便瞧见了三清齐入混沌的场景,那弥漫诸天的紫气,当是尊贵不凡。 祈望着一旁的帝俊伏羲,良久之后终开口言道: “六圣即将归位,看来大劫不远矣,你我还需早早准备一番,省得忙中出错也。” 帝俊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言语,只是眼神之中透出的凝重,表明了此时他并不如面上那么平静。 伏羲则是摇了摇头道: “大劫并不值得你我注意,你我更应该留意的应当是那些圣人才是,那天王之位他们可还未曾辞去。” “此前倒是并不觉得,可是日久之后,难免生出波折来,圣人之上无尊者,此并非虚言也。” “其中恩义或许可换一时平静,但你我如今已被架到天上,想要脚踏实地,难矣。” 祈转身看向太一,开口询问道: “若单以性命修为论,你我当为此世最优者,以你如今的境界,距离混元无极罗天尊神还有多远?” 太一面色沉重了些许,但终归还是言道: “至少在大劫开启之前,我并没有什么把握,甚至可以说没有半点希望。” “但只面对一位圣人,吾不惧也,短期之内,至少可以僵持一二,若是拼尽全部,其需受些苦头才是!” 祈微微颔首,太一的情况与他推测的并无差异,对于太一之言,他倒是没有任何失望。 “我与你情况类似,若是想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至少也要等到大劫末尾之时,届时凭藉天时地利,方才有些许可能。” “性命修为的积攒,没有半点捷径可言,或许有快慢,但其中差异绝不出你我所料。” “不过当不了最终的胜者,你我至少不能成为输家才是,也正好趁着此次机会,摘下身上的拖累才好。” 伏羲面露无奈之色,帝俊对此沉默不语,心中似还有则不舍,太一对此莫不关注,甚至还透露着几分轻松之感。 祈望着眼前的众人,也明白他们为何这般,只可惜大局如此,众人皆不得脱也。 第341章 虚妄的泰皇之道,如此是否太过于不善矣 祈随即又将目光看向帝俊,面色凝重了些许,沉默良久后,这才打破略微僵持的氛围,开口问道: “帝俊,你我相交如此之久,侣之以同道,如今大势已起,以友为论,我且问你一句。” “关乎大道,不可有假言也,泰皇之道,当真可有成道的可能?” “自从仙庭覆灭之后,我对于你已经看不清矣,那时起,你给我的感觉甚至更甚于太一,我与太一也不过伯仲,于你自然无从分晓。” “可自从圣人归位以来,我却发觉你的实力却好似在衰退一般,虽然仍觉不逊色于太一,却失了威胁,此为何故?” 帝俊沉默不语,祈未曾得解释,便再次开口道: “若是你觉仍然有成道的可能,一场大劫尔,我等再为你助力一番又有何不可?” “圣人虽高远,我等却并非全无胜机,无论是星空之中的阵法,还是女娲与鲲鹏,我等都还有一拼的可能。” “但若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天庭就此罢手如何?化去肉身,保留本源,他日以此为凭依,再登神道,亦有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之机。” 祈的话直白无比,引得伏羲与太一二人侧目,太一更是惊呼道: “大兄!” 帝俊望着太一,又看了看伏羲与祈,良久之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身上仿佛有巨石落地。 面对眼前的祈,帝俊露出一丝微笑,颇为释然的道: “果然,终究还是瞒不过你,祈,你太敏锐,也太锋利,这么多年的情谊,长久的身居高位,竟还是无法迷惑你。” “或许对于前人,我终究还是太过信任了些,三皇的功业,无上的权势,还是让我受蒙蔽矣。” “如今我也不知是该感谢祈,你揭开了我的妄想,还是该痛恨你戳破我成道的希望了。” 帝俊讲到此处,整个人似笑非笑,又看向太一,轻声开口言道: “太一,你当初在云梦泽之言,却不曾想如今竟成了现实矣。” “人心思变,天下又怎可能会有不变之人?泰皇陛下的设想太过美好,也太过虚妄矣。” “终究是未曾得见大道之人,有怎可能开创出成道之法,鸿钧道祖的成功,其所修行之法必有改也。” “只是吾不有这般智慧,按部就班,走至尽头,才发觉,此为绝路也。” “如今将其放下,反倒是一身轻松,从头再来,也未尝不可矣。” “至于眼下的权势与天庭,一朝堪破,方知其是身外之物,吾非执迷不悟之人,又岂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反倒让你们为我舍生忘死呢?” “吾修行泰皇之法,最为强力之时,祈,太一,或许你们有所不知,当时的我甚至觉得,若要杀你二人不过一念之间,如此你们信吗?” 帝俊面上泛出一丝苦笑,在剿灭仙庭之后,当时的洪荒之中,帝俊甚至有一种感觉,纵然是鸿钧道祖,他也不畏惧分毫。 刚刚成就圣人之位的女娲与鲲鹏,在帝俊看来,甚至不如当时的他,而那个时候,是帝俊于洪荒之中威望最高之时。 一切众生运,天地运,皆系于他一人身上,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心变动,这一切力量又随之远去。 帝俊也曾想过在那时证道,但帝俊发现,那些汇聚在他身上的气运,根本就是无根之萍,炼化不得! 直到那时,帝俊才反应过来,他所修行的泰皇之法或许并不完全,失了其中最为关键的证道之法。 或者说,泰皇的路本来就是一条绝路,根本就没有证道之法可言。 帝俊不觉得扬眉会害自己,而泰皇进入归墟的时候,其境界不过罗天尊神罢了。 或许其的确是天纵奇才,毕竟当时的帝俊的确如设想的一般,超越了当时洪荒的所有人。 但人心思变,每个人的思想不同,每一代人的思想更是天差地别,汇聚一代人的人心已是极为艰难,若是想代代皆是如此,只能叹异想天开矣。 帝俊当时并没有退路,自然是心怀一丝希望至今,可如今这一丝希望被祈所戳灭,帝俊也只能面对现实。 而太一则是开始不断回忆起来,想要找到帝俊所说的言语,究竟为何时所谈? 直到他忽然在记忆中看到一幕,当时他们坐而论道,太一直言,若是有朝一日帝俊走岔了路,而他却不曾发觉,那必然自己也已经行于歧路之上矣。 太一望着天上的太阳,又回望了一眼众人,他眼下并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于是开口言道: “大兄,祈,伏羲,我可能也误入歧途之中,只是天上的大日,再也不能为我指引。” “你们说,如今天上的太阳变了,要是将其洗一洗,会不会更好一些?” 祈、帝俊、伏羲三人顿时惊愕不已,不知太一为何会想到此处,明明与此前的话题并不相关才是。 三人面面相觑,祈略微犹豫之后便开口道: “太一之言暂且不提,既然帝俊你已确定,那便如你我所言,保留神道本源后,你我共同在此次大劫之中脱身。” “若是实在不可为,舍弃这一身神道本源也无妨,仙魔之道,亦是通天之途也。” “青山依旧在,何愁无材薪,只待圣人归位后,这洪荒界,且送给他们便是。” “但你我还需早做准备,天界乃是你我苦心建设,一切可带走之物,皆不留也。” “紫微、太乙二人已然确定,但对于天庭而言,终究还是太少了些,无论如何,后续天庭之中,我等至少也要占据其中三位帝君才是。” “最好是除了天帝外,四御皆由你我选择才是,在大劫尚未开始之前,天庭重心应当在此处也。” “太乙与紫微也应当在天庭之中发出声音矣,不然只是虚位,可不能保证神道未来。” 伏羲帝俊皆是异口同声道: “善!” 至于太一,他则是等待二人答应之后,继续开口言道: “若是将太阳星拉入洪荒之中,以四海之水将其清洗一番,是否能解决如今我等极为头疼的火毒之事呢?” “就因火毒影响太甚,太阳之道于洪荒之中或许已然出了差异,天庭也应当将其修正一番才是。” 祈与伏羲看向帝俊,毕竟其作为太阳星星神,这种是自然要帝俊才能决定。 帝俊则是在犹豫一番之后,便开口言道: “若是以四海之水清洗太阳星,火毒之困应当可以消解,而且如今圣人归位,天庭也应该发出些自己的声音。” “好教众生之,洪荒之中,天庭才是众生正统,至于圣人的时代何时来临,最少也应该要等我们退场的才是!” 说出此言的帝俊,周身弥漫着无匹的自信与霸道,仿佛他才是天地之间的最尊者,而并非是那些圣人! “金乌浴日,当为洪荒一大难也,亦当为洪荒一大善也,无外乎就是些许劫气业力,纵是加身又何妨!” 祈见帝俊如此,想了想之后便开口言道: “既然如此,那不妨将大劫推动得更早一些,巫族方面,不妨将系在他们脖胫之上的绳索松一松。” “还有人族,作为洪荒人道选择的未来主角,也应当经历些许战火磨砺才是,不然天意可并非为天定。” “洪荒万族既然想争,那便给他们个争的机会,我等就算退去,这洪荒天地的下一任霸主,也应当是要从战火与尸骨之中屹立不倒之人才是。” “纵使是你我天庭,当年不也是冒着被三族绞杀的风险,主动前往星空之中,挑动大劫开始吗。” “虽然其并非我意,但你我大业终究是由此而起,洪荒大地也应当交由大地之上的种族才是。” “至于后世之天庭,想必八重天界也足矣,毕竟尚有圣人在,占据如此之多的资源,也做不得何事乎。” “与其丢在天庭之中积灰,不妨留于洪荒万族,让自己去拼搏,试试能否搏出一方天地清明之势。” 祈的目光落至洪荒之中,眼神之中闪过无比豪情,开口喝道: “吾作为上一次大却的开启者,此次大劫自然是当仁不让,至于未来如何,众生运且就交于众生去!” 帝俊、伏羲、太一皆是开口赞道: “善!” 天空中无数雷霆炸响,洪荒正是惊蛰之时,漫天雷光之中,祈等人负手而立。 祈等人略作思考之后,伏羲便开口言道: “待所有圣人归位之后,天庭便不再向洪荒中抽取赋税如何?至于理由已然摆在眼前,教化洪荒之事,乃是圣人之责也。” “如今圣人既出,天庭自然再无理由行此责任,不履行此责任,那自然在无理由收取赋税矣。” 祈补充道: “圣人既出,洪荒之事自然归于圣人治下,大地上的事自然是要交由万族自行处理,或是交与圣人调节。” “往后天庭对于洪荒之事,只管辖神道诸神,不触犯天条即可,万族之事自然交于万族。” “天下云雨山水自然变化,自有其理,过去众生归于天庭治下,天庭自然是要为其负责,出面管理。” “如今圣人已出,众生归于圣人之下,自当是由圣人自处也。” 帝俊略作思考之后,亦补充道: “圣人既出,开创教派,圣人乃是天地最尊者,其教派之人,当由圣人自己管辖才是,天庭无管辖之责。” “圣人承载天地道果,天庭于洪荒己无责任,往后炼化混沌之气以补洪荒之事,当由圣人自行处理。” “至于天庭,我们也当尊敬圣人才是,于天庭之中,再设天尊尊位,地位更胜于诸帝君,无管辖四御之权,与天帝相持。” 伏羲与祈皆将目光看向帝俊,顿时明白其所想,心中暗叹其阴险,待他们离开天庭以后,往后的天庭恐怕再无平静矣。 伏羲与祈共同开口称赞道: “此事妙极,圣人为天地最尊者,当如是也。” 太一望着眼前的三人,他只是不喜参与此类之事,并非不懂,身居高位如此之久,又怎会不精于此事呢? 但就是因为知晓,太一这才颇为不忍的道: “我等如此坑害圣人,是否有些太不当人了些,而且如此作为,对于后续继任天帝之人,是否太过于不善矣。” 祈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太一,良久之后这才感叹道: “果然尔大道生异矣,似你以往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又怎会说出如此纯粮之言,也不看看你这般言语,可曾对得上当初被你坑得无言以对的帝俊。” 伏羲亦是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先天神圣性格极为稳定,正常情况下皆不会有改动,如今太一竟然有如此之言,看来浴日之事不可拖沓也。 而帝俊显然是极为了解太一的,只是轻笑道: “那依你所言,可否有些需补充的?” 太一顿时有些装不下去,微微咳了两声后言道: “我记得西方那两位不是也有成就圣人的可能吗?不妨让他们出面,也好给我等些许理由。” “不然若只是强推至圣人身上,难免有些太过于牵强,有谋算圣人之嫌,天庭历来正面,此事不可为外人道也。” “而且西方大陆贫困已久,待那二位成圣之后,不妨在收纳的赋税之上,再做些许文章。” “比如过去的赋税皆是由巫族缴纳,另外半块西方大陆上的万族,至今可还是不曾纳税的。” “洪荒众生人人平等,有岂可容此类偷税漏税之事发生,至于巫族所要缴纳的负税,那自然是不可变动矣。” “毕竟历来之惯例,天庭又岂可轻改,想要操作此事也是简单,将另外半块西方大陆不缴纳负税之事外传即可。” “洪荒大陆上的万族,自然会为我等解决此事,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而西方大陆多缴纳了这些税金,那两位定然会不满,只要他们前来,那此事当可尽全功矣。” 祈与帝俊伏羲皆一脸震惊地看着太一,他们从未曾想过,太一竟然会是如此之人! 第342章 五庄观中醉言,自是探囊取物 祈瞥了一眼太一道: “那且便听你之言,西方那两位可不会放任西方大陆吃亏,以他们那吝啬的性子,若是不占些便宜,恐怕都会痛心疾首。” “你我若是如此作为,他们若是不成圣人也就罢了,成了圣人必然会往天庭一行。” “到了那个时候,你我作为自然当随意也,只是不曾想,太一你平日随性老实,结果心中却是如此幽黑。” “伏羲之前还言你有变,如今看来,纯粹是过往难有所施展也。” 祈说到一半,嘴角止不住的泛起笑意,帝俊伏羲亦是如此,反观太一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嬉笑道: “洪荒自当是天庭之天下也,你我不曾褪去颜色,又有哪般圣人胆敢与之相对?” “这圣人虽为洪荒最尊者,可若是我等不认,圣人又岂会高人一等。” 太一面上虽是笑颜,但口中之语却是一等一的大逆不道。 祈与帝俊他们对此也是听之任之,无数元慧的苦心治理,又岂会是一朝身份变幻,便可以轻易代替。 人心虽然思变,但不可否认的是,变幻的人心之中,亦有坚毅无比之人。 天庭的所作所为也并非白费,帝俊虽不能以此成道,但其功绩,却也不是身份的变化能够磨灭的。 伏羲面对太一之言,只是开口轻笑道: “天定六圣之位,如今其中五尊已然定下,可还是莫要忘了,准提虽然拥有一道鸿蒙紫气,可是天定圣人之位对其而言可不稳当。” “此中你我未尝无有可以操作之处,纵观洪荒之中,从不缺乏野心之人,如今空有一道圣人之机在外,对此怀有希望之人岂不动哉?” “不如你我相助一把,好让圣人早日回归天地之中,以全天地之缺,如此亦是大功德矣。” 帝俊对于伏羲之言,长久的默契,让他立即变明白了伏羲所欲,顿时开口笑道: “不如向外传去,天地之中有圣人七位,然其中定数只有六人也,如此应当会有不少乐事发生。” “不然以如今西方之势,其磅礴发展的模样,不逼迫一二,那两位只怕不会心急也。” “助力一番,天道也因记你我功德才是,毕竟天地之中,圣人早日归位,于洪荒而言,当是大喜事也。” 祈点了点头,言道: “不如便以此元会之中,圣人应全部归位,再告知与天下,天定圣人之位只有六人,然圣人有七之数。” “若是如此,洪荒应当泛起波澜来,波澜逾起,大劫逾近,你我也好早日求得超脱乎。” 四人对此面面相觑,良久之后异口同声言道: “善!” 此元会不过才刚刚开启不久,距离结束上有七万年之距。 而对于天庭这个长久的洪荒霸主而言,想要将一道消息广传于洪荒之中,却不露丝毫破绽,所需时间甚至不用千年。 在祈与帝俊太一等人定下此事之始,千年之中,于此元会之内,圣人应当全部归位的消息广传于洪荒之中。 上至诸多先天神圣,下至凡俗众生之间,对此皆有所耳闻也。 同时,天庭也开始对另外半块西方大陆征收赋税,一时之间,西方崛起的声浪仿佛被凭空折断一般,消失无踪。 接引准提也迎来了最为窘迫的境地,上有天庭税收不可违背,下有传道巫族之事拘束己身。 中间还有诸神不断投来的目光,千年之内,仿佛无尽的恶意汇聚于此二人身上,令接引准提左支右绌。 甚至在传道之时,有不少在洪荒中吾有声名之辈,以听道为由,行袭击之事,将二人搞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而天庭对此事则是放任自流,符合其一贯做派,甚少干涉洪荒诸神之事。 接引准提对此心有怀疑,却始终拿不得证据,也只好作罢。 毕竟他们除了多加警惕之外,对天庭也是无可奈何,左右前来袭击之人并非不可应,他二人也只能独自忍气吞声。 直到前来袭击之人中,其出现准圣的存在,二人才惊觉其中凶险,遂逐渐放弃了在巫族之中的传道,将此事交由追随他们的弟子手中。 万寿山 五庄观内,十二人同坐于庭院之中,虽是分席而坐,然其中氛围却是热烈非凡。 镇元子居于首位,以手轻敲玉节,不多时便有精灵奉人参果而上,其型如稚子,具有人型。 姿态各不相同,有作五心朝天,趺坐之态,有作玩闹啼哭之态,又有憨厚可掬模样,似是真人。 十二人席上,各有人参果三枚,形态皆有不同,宛若一童子罢于盘中,寻常人望之生畏。 除去红云镇元子之外,来者皆为红云之友,大罗金仙二人,准圣六人,混元道二人也。 十二人虽修为不同,但席中瓜果却是一致,另有美酒佳肴以伴,无地位差别之分。 十二人皆是衣着道袍,颜色各异,修仙者神莹内敛,神道者形轻炁轻,有衣着白袍者,黑袍者,紫袍者,金袍者。 其中女修二人,男修八人,皆是赤足居于蒲团之上,衣袍宽广,虽无故意遮掩,却无多者外露。 举手投足之中,甚是潇洒非凡,酒至酣处,虽不醉,却也是热闹无比。 酒至兴起时,方才有人品尝人参果之甘甜,两位大罗金仙在食果之后,便欣然退去。 如此宝物不可多食也,今日食了三枚,此元会之内,当闭关以修行也,只求炼化药力,防止浪费。 余下十人,则是继续畅谈古今大道,言语之中多有交锋之意,大道之争,不容让人也。 又皆为友人,自当更是此,难得有如此同道之侣,自当是要争一番高下。 大家皆是准圣和混元道高人,战力或许有差,但境界相同,自然当仁不让。 就连红云与镇元子之间,言语中也是夹枪带棒,不肯相让分毫,论道之妙,正是在于此处也。 直到月上梢头,其中一朱袍道人微微靠于座位之上,面上胀红无比,颇为激动的道: “尔等之道简直是大逆不道也,天下之人,持身为正者,又岂会行此畏畏缩缩之事!” 其言语之中大有俯瞰天下之意,言辞切切,引得另一白袍道人开口反驳道: “你我修行之人,一生所求不过大道,既望大道,又怎可不惜身而忘死!纵观天地高远,为人前者,哪有奋不顾身之人!” 又一紫袍道人反驳道: “此言谬论也,殊不知朝闻道,夕死可矣!欲见大道,自然是当进时进,些许风浪又怎可畏之如虎!” “天地之中,人各不同,自有其权重,就以你我而言,谁更重?天下最为之重者,可敢言更胜于帝君乎!” “以天庭帝君之贵,尚且需要兵行险地,以求争渡,大道之远,你我却惜命不前,如此其可见大道之广!” 白袍道人听闻此言,当即继续开口反驳道: “天庭帝君之贵,难不成更胜于三皇乎?以三皇之尊,尚且溺于大劫之中,以归墟而保全自身。” “天庭帝君之贵,难不成更胜于圣人乎?以圣人之尊,尚且游离于洪荒之外,不敢涉足大劫之事。” “你我修行不以三皇圣人为标杆,却选择天庭帝君,以权势者为对比,如此又岂可成道之哉?” 红云见众人讨论的激烈,又因饮酒正处于兴头之上,不由加入其中道: “修行之道,难于凡俗徒步登天也,凡俗尚有不周山可走,你我行于虚无缥缈的大道之中,又岂又路途为例。” “依我之见,修行者当不惧风险,却又不可盲目于可见的利益之中,你我与其争论,不如去图谋成道之途也。” “你看那天庭帝君虽贵,但对比圣人而言,又哪有尊贵可说?” “而圣人境界上等同于混元无极大罗金仙,战力上与混元无极罗天尊神无异,此当才是你我所求也。” “无论仙神,能证得大道,方才有自在可言,不然受拘束于洪荒之中,畏缩勇进,其又有何不同?” 镇元子亦是开口言道: “你我如今讨论,看似激烈,却与大道无关也,如此又有何意义?” “与其高看于那些不可触及之人事,不妨思想些你我可得之物,只要于大道有益,冒些风险又有何妨。” “若是与大道无异,再次龙精虎猛又有何用?今日虽饮了酒,却也不 可念生虚妄,当脚踏实地也。” 此前一直安静的黑袍道人听闻镇元子之言,环望四周已有数人醉酒,但席中气氛强烈,便开口言道: “脚踏实地?你我今日之言又怎不脚踏实地,以离我如今的修为,距离混元无极之境尚远,但也并非无证道之机也。” “洪荒之中早有言,在此元会之内,天定六位圣人将归未也,只是如今洪荒之中,却留有七道鸿蒙紫气。” “你们且说,圣人之位,当是有能者居之也,如今即有一道机缘在前,你我又岂可将之放任而去。” “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尚且留有一线生机在侧,如此良机,你我若是不管不顾,轻言放过,此才为畏畏缩缩也。” “如今你看我等场中十人,于境界之上,皆为混元道者也,聚集我等之力,未尝不可有证道之机!” 黑袍道人此言一出,场中醉酒之人立即清醒大半,目光灼灼皆凝聚于其身上,其跳动的眼神,显然是早已心动。 红云与镇元子也是被此言惊出一身冷汗,但心中也难免活跃起来,关乎证道,无论神人,凡是修行者,又岂能够不心动也。 黑袍道人对此不管不顾,言语中颇为热切的继续言道: “我等十人皆为友也,其中情谊更甚于高山海洋,若是共同出手,接引或许有天命能够逃脱。” “那个准提又如何逃走?以你我之情谊,只要将准提打杀之后,其所拥有的鸿蒙紫气,大可以共同参悟。” “至于圣人之机,谁有缘者,且任其自去矣,吾自认为是愚钝之人,对于圣人果位心中也无半点期盼。” “你我若是得手,吾大可有言在先,鸿蒙紫气吾不取也,只需借吾参悟一番即可。” “吾乃先天神圣之身,一生追求于神道之上,不求圣人,只求独自探出一条道来。” “他是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亦不逊于圣人果位也,与之相较,还更添几分自在,如此方得妙耶。” 白袍道人想了想之后也开口道: “以红云道友与吾之情谊,吾亦可将鸿蒙紫气让于道友也,不过出手一番,为道友相争一二。” “吾作为友人,自当如是也,只是若红云道友不成,吾亦有心尝试一番,却是不好让于诸位道友也。” “不过吾亦可有言在先,若是能得鸿蒙紫气,大家当可共同参悟,有缘之人自可去也。” “吾若是有缘,亦是如此,而且更是当仁不让!” 镇元子心中一惊,不知何时话题整转至此处,谋算接引准提,又是关系大道,这让他如何劝解! 毕竟此二人关系亲密,其中一人更是未来天定圣人,若是此番失败,场中这众多友人他日又该如何自处? 他有地书护身,自然不惧于未来圣人针对,可场中之人有哪有这般灵宝,未来总不至于全居于这五庄之中。 万寿山虽然是天下少有的福地,可又拉经得起这十数位混元道修行,短期相聚尚好,长久以往,福地废矣。 面对这种情况,镇元子连忙开口劝解道: “你我所求皆是自在,又怎可被一道鸿蒙紫气,拘束于圣人之位上,此事大不可为也。” “如此不智,不可,不可,修行者求得自在,对比混沌而言,洪荒太小,你我不可如此也。” 赤袍道人对此则是是不以为然,颇为无所谓的开口道: “镇元子道兄,你这番言语便是太过轻视圣人也,要知其亦是成就大道之途,怎可如小瞧于他。” “你我虽自在,却也不应放弃大道也,聚你我之力,自当是探囊取物矣。” 红云听闻许久,这才恍然道。 第343章 羲和常羲身孕,太一你别跑! “道兄前来寻我,原是为此所来矣,若是如此,便是道兄小视红云也。” 红云虽然酒意上头,但也分得清此事非同小可,这几人显然是早有打算,特地前来寻他。 红云虽信他们不会坑害自己,但他也无心涉入这浑水之中,洪荒局势变幻莫测,他与镇元子乃方外之人,又怎会愿意坏了自身清净。 “红云在洪荒之中,不求证得那圣人之位,独愿访遍群山以觅友,届时,杯中酒高举照月,依山石酣睡入眠。” “看清泉流淌,林中虫鸣叫,时有飞鸟越过,与友人坐而论道,如此刻方得自在也。” 赤袍道人闻言眉头紧皱,颇为不喜的开口道: “红云道兄,吾等同汝相交,一是敬佩汝豪气,不拘小节义薄云天,大家兴趣相合。” “二则是因为道兄大道躬行,博广精深,无门户之见,所至之处皆有所传,吾等敬佩汝道高远。” “可如今天地有此良机,吾等特地寻来,只为相助道兄一程,以全你我的情谊也。” “我等早已有言在先,若是挣得鸿蒙紫气,使先由道兄使用,道兄若是能成道,我等就算舍弃也是无妨也。” “道兄若是不信,大可用问心之术一探究竟,如有欺瞒,当受五雷轰打之劫也。” “可我等如此推心置腹,道兄却以对大道无所求来敷衍,我等难不成入不得道兄之眼乎,竟如此轻视于我等!” 另一白袍道人也开口道: “正是如此,而且当年在紫霄宫中,那座位本就是红云道友应得也,圣人之机又怎可轻与于人。” “那接引准提又有几分比得上道友,道友当年心慈,受了那二人蒙骗,这才离了玄门。” “若是不然,那鸿蒙紫气本就应是道友之物,道友大度,让其代为保管已久,如今只不过是取回自身应得之物罢了。” 众人皆将目光凝聚在红云身上,在场之人皆是红云之友也,但他们相较于其余人,无疑是更信任红云一些。 毕竟鸿蒙紫气关乎成道,场中的众人也只相信,唯有其落到红云的手中,他们才有参悟的机会。 唯有红云,才会在面对这种机缘的时候,保持本心,信守承诺。 不然以他们十位准圣和混元道的实力,天下何处去不得,只要不招惹天庭,区区接引准提,又如何能限制了他们。 红云对此则是面色一苦,颇为诚恳的起身言道: “我自然是相信诸位道友,乃是为我红云考虑,只是诸位,红云对于圣人之位,对于当年的座位之事,当真没有半点想法。” “当年于紫霄宫中,红云本就不想留处蒲团之上,只是当时大殿之中,实在无人愿意前往。” “又在众人推举之下,我实在是不得不应也,当初让位于接引,乃红云出自本心之作为也。” “大道之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其得此座位,入得玄门之中,不就是证明了对方乃天定之人乎?” “更何况西方受限许久,也正需要出个圣人,方才有转寰之机,众生于我而言,无论东西方,皆为人也。” “人修为虽有高低之分,但却无不平等之处,大陆虽有四方为界,但仍是洪荒之民也。” 自袍道人对此却是摇头晃脑道: “红云道友,此言差矣,当初道友能坐上那蒲团,自然表明道友有成圣人的可能也。” “就以那鲲鹏圣人为例,当年鲲鹏圣人亦是被准提偷袭,险些丢了位置,若不是有几位帝君护持,又岂有今天圣人之日。” “以贫道之见,红云道友当年正是缺少这护道之人也,然今日有我等相助,自然是当扶青云而上。” “届时,成就圣人之位,莫说是访遍群山,纵使朝游沧海而暮苍梧,亦有何难?” 红云却是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言道: “话虽如此,然圣人之位岂是那般轻易可得?且不说这鸿蒙紫气争夺之惨烈,即便侥幸获得,证道途中亦有千般磨难、万种劫数。” “朝游沧海暮苍梧之洒脱,在这漫漫长路上,怕也只是奢望,此物若是落得我手中,只怕未来再无平静矣。” 镇元子在一旁面露忧色,但却并未出言相劝,毕竟关系大道,红云如何选择自有其理。 而且远都不说,只要红云留在这五庄观之中,镇元子就有把握能将其护下。 只要地书展开,镇元子不信天下有何人胆敢出手,若是破了大地胎膜,那无尽的因果业也,自会让其望而止步。 至于镇元子所忧心之处,自然是担心此行之中,发生些令人不可捉摸的意外。 近年来洪荒风气变化太快,在天庭和道宫的教导之下,整个洪荒凡俗众生的道德还是向有序前进。 可是又因天庭离洪荒太过高远,洪荒之中似乎又多了些许硝烟之气,万族纷争不止,众多修行者亦被牵扯其中。 而如今若是爆发混元道之间的争斗,天庭若是不插手管控的话,镇元子不敢想象未来的洪荒之内,究竟会变成怎样的乱局? 念及此处,镇元子便开口言道: “诸位道友且听贫道一言,以如今洪荒之势,接引准提亦并非蠢人,又怎会前往混沌之中呢?” “而在洪荒之内,天庭此前严令不允混元道之间的争斗发生,基于此处,你我又如何作为。” “与其前往生出事端来,顶着招惹到天庭的风险,行一件不知能否功成之事,未免太过不值当了些。” “且不如我等就在这五庄观之中,饮酒作乐,赏月观星,一同品尝这人参果,岂不妙哉?” 黑袍道人对此却是大笑道: “镇元子道友不用担心,贫道也有不少徒子徒孙在天庭之中任职也,据其所传来的消息,天庭在短期之内当有动作也。” “对于我等之事,应当无心关注,甚至我等之作为,还更有益于天庭行事矣,如此他们又岂会插手其中?” “更何况我等作为洪荒之中,最为顶尖的修行之人,只不过是稍动手脚,不伸出大乱子来,天庭亦不好处理太过。” “毕竟大家有目共睹,自天庭成立以来,于洪荒之中所关注之事,皆是于大方向之上也。” “就连万族之间的争斗,在天庭的那几位帝君眼中,也不过仅是小打小闹,更何况你我出手夺宝呢?” “而且据贫道那几个徒子徒孙所前,天庭有意放宽万族之间的争斗,不再设置地域之限矣。” “更有传闻言,天庭将要对巫族之外的另半块西方大陆收取税收,我等若是对接引准提二人出手,说不得还能相助天庭之事也。” 黑袍道人之言,顿时引起众人侧目,而且见众人如此作态,立即便知自己失言,口中忙道: “此事尚且只有一点风气传,还未确定在洪荒之中通行也,目前并未流传于洪荒,诸位今日知晓后,还望莫要将其传出也。” “不然于贫道虽无事,可贫道的那几个弟子多半要受些苦难,天庭大,居不易也,我这个做老师的,还是莫要给他们添乱的好。” 包括红云在内的众人皆点了点头,表示绝不将此事外传出去,随即又将话题转至接引准提二人身上。 赤袍道人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容道: “既然如此,镇元子道友所担心之事,如今亦不存矣,天庭如此作为,显然是表明天助我等也。” “如今消息还未流传出去,正是你我出手之时矣,不然若是等到外界知晓,我等又岂有良机!” “红云道兄,依我看,你还是莫再犹豫矣,那圣人之位,他们坐得,道兄自然坐得。” “而且还不仅仅如此,道兄不但要坐,还要做得比他们更稳当才是。” “若是如此,他日我等也可于众人面前言,纵然塞那天上的圣人,亦是我等至交友人也。”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顿时笑声一片,言笑晏晏之中,仿佛接引准提手中的鸿蒙紫气措手可得一般。 更是有人笑道: “莫说是我等只取一道,纵然是将接引准提二人所有的两道紫气皆取来,那又有何妨!” “届时,红云道兄与镇元子道友一人一道,就似那三清圣人一般,也做一对天下闻名的圣人道侣也。” “你看那三清圣人自成一体,占据了大优势,那女娲圣人与鲲鹏圣人皆是出自于天庭,天然便是守望相助。” “若不然他日圣人中要是起了争斗,红云道兄连个相助之人也无,如此岂不可怜哉。” 此言一出,场中大笑不止,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酒至酣处,众人击鼓弹琴而合,遂久,醉卧眠云。 若不是后续有事,他们需抓紧些许时间,不好太多休息,只怕这宴会还需持续很久。 然就在这宴会之中,众人却是定下自洪荒诞生以来,第一次因夺宝而引起的混元道之战也。 天界之中,帝俊满面笑意,怀抱羲和常羲二人,口中惊喜的问道: “你二人当真没有骗吾?!吾当真将有子嗣乎!?” 帝俊的兴奋丝毫没有掩饰,似乎长久的养气被抛之于脑后,整个人都飘了三尺,围绕在羲和常羲二人身边。 羲和对此颇为嫌弃的道: “如此喜事,我们骗你作何?你亦是修行有成之人,我等体内孕育的精气也不曾变动,何不自己观望一番。” 羲和口中虽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但起脸上的柔和,泛滥的母性光辉却是根本无法掩盖。 望着眼前围绕着她们的帝俊,莫说是本就与其相恋的常羲,就算是对于情感并不注重的羲和,也能从中体会到此时帝俊对二人的眷恋。 帝俊听到羲和之言,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将神力缓缓透入二人体内,仔细探查一番,不敢有丝毫疏漏。 他并非是不信羲和常羲,而是初为人父,帝俊实在是想仔细感受一番孩子的模样。 常羲白了一眼帝俊,转头对一旁的羲和笑道: “你看他平日里装模作样,天帝的威严纵是在家中也不曾放下,如今却哪有个天帝的样子,分明与凡俗无异。” 羲和用手指轻轻抵在帝俊的头上,将他靠在自己腹部的头颅缓缓推开,满是无奈的道: “此时他们不过是一道精气,都还尚未成型,你这般附耳倾听,又哪能听到什么,且莫这般心急,神灵的子嗣自然是极为强健,定然不会有事矣。” 帝俊见羲和不愿,便只能故作尴尬的微笑,常羲见此却是笑道: “你且莫要管她,姐姐既然不愿意让你亲近,那你只管来寻我便是,我的孩子想必也是很想同父亲亲近呢。” 帝俊顿时大喜,将常羲抱于怀中,一双手轻轻的覆盖在其腹上,羲和对此只能瞪了一常羲。 而常羲的回应则是将身子与帝俊靠得更紧密了些,同时眼神带着些许挑衅的望着羲和。 灵动的表情与眼神相互配合,惹得羲和哭笑不得道: “都即将成为母亲的人了,怎还做这般小女儿姿态,当真是不知羞矣。” 说完,羲和便转身离去,眼前的二人着实碍眼了些,而且这般模样的帝俊,羲和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太过幼稚了些,虽然羲和觉得这样的帝俊也并不讨厌,只是对比过往他的威严,如今却是让羲和快步逃离,生怕下一瞬便绷不住表情笑出声来。 而太一前来寻找帝俊之时,推开房门,便看见了眼前的这一幕。 常羲做在座位之上,帝俊在其身前蹲下,脸轻轻靠在常羲的腰间,常羲更是极为大胆的抚摸帝俊的头发。 而二人似乎太过专注,根本不曾察觉到来的太一,直至其推开房门之后,这才恍然。 望着“落荒而逃”的太一,帝俊肉眼可见的慌了,只见其离去的方向,正是祈皇宫所在之地。 “太一,太一!别跑,且等等,并非是你所见的那样!我是你的兄长啊!快快停下!” “太一!算大哥求你了,别跑了!太一!!!混帐东西!别跑!” 帝俊连忙向太一追去,只留下常羲独自在房间之中,不断传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p s:感谢书友haruki z打赏的500起点币,谢谢! 第344章 灾祸矣!接引准提卖西方? 待帝俊赶来之时,便已然见到太一正绘声绘色的跟祈形容刚才所见的景象,那一脸幸福模样,堪称是惟妙惟肖。 祈在一旁乐得直拍手掌,见帝俊赶来,轻笑道: “你二人伉俪情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怎如此着急,也不注意一些,发冠都乱了,哪里还有天帝的模样。” 帝俊闻言微微一愣,连忙用手去扶顶上玉冠,却发现其并未有异,顿时明白此乃是祈调笑也,脑羞成怒道: “君子之间无假言,你好歹亦是贵为天庭帝君,怎做这小儿玩闹之举,端是幼稚!” “我一时急切,竟然上了你的当,枉作笑料,你当是不为人也!” 祈和太一本就被帝俊着急扶冠的模样逗乐,听闻帝俊之言,二人当即笑得更大声了些。 太一大笑道: “祈,你且看那人急矣,明明只是寻常事,瞧他这模样,反倒是见不得人一般,看来其中还有你我不知晓之事也。” 帝俊对此则是怒道: “你不通报,擅自闯入不说,瞧见后便立即转身逃跑,但凡是正常之人,哪个不急,如今反倒来诬陷我起来!” 只是帝俊之言并未引起祈二人关注,只听太一绘声绘色道: “可惜祈你未曾见到,就刚才大兄那模样,与常羲端是神仙眷侣,也不知是使了何法,大兄竟能允许其轻抚其首。” “你我相交如此之久,哪曾见过这般模样,连我到来大兄也不察觉,可见当时其之专注也。” 祈嘴角上的笑容难以掩盖,但考虑帝俊就在眼前,也不好笑得太过激烈,省得刺激到他。 看着面色逐渐涨红的帝俊,祈只能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开口言道: “此便是太一你的不对了,帝俊与常羲夫妻二人,于私底下相处,亲密些也是正常,你不加通报便擅自闯入,属实不妥矣。” 讲到这里,祈实在按捺不住,笑声将话语扭曲的变形,但还是强作忍耐继续开口言道: “帝俊你也是,如今天界四处光明,青天白日之下,你与常羲也需注意些许影响,咳咳。” “更何况虽在天庭之中,但是作为天帝,一位混元道的先天神圣,太一并无遮掩的情况下到来,竟然未有丝毫警觉。” “如此松懈,可并非为修行之道也,虽然,咳咳,此事是太一过错,但你也有些许责任也。” 祈说完,还不见二人有什么反应,自己便先笑了起来,太一对此亦开口道: “祈言之有理,此事的确是兄弟之过也,此为太一对不住兄长矣,不该打扰兄长与嫂嫂之间的乐趣。” 太一一副诚恳模样,只是嘴角的笑容,和扭曲的嘴脸,实在无法体现出丝毫歉意。 帝俊只是看着眼前的二人,面色越发涨红起来,酝酿许久之后,才颇为羞耻的道: “我二人并非在行尔等想象之事!实在是有喜事发生,一时之下,情不自禁罢了。” 讲到后面,帝俊面上的红色清退,本就不多的怒气也随之消弭,反倒透露着些许欣喜之意。 祈和太一为帝俊的变化而震惊,过往相处之中,帝俊最是在意面皮,今日被太一撞破私事,又受二人如此调侃,竟还能有这般变化。 一时之间,祈与太一皆被帝俊所言之喜事牵扯了心神,祈连忙开口询问道: “你且快些说说,究竟是何喜事,竟然让你这般失态?连过去最为在意的面皮,今日也不在乎矣。” 太一眼中也满是为帝俊所高兴,虽然还不知道究竟何事,但能让帝俊这般模样,其所带来的惊喜必然不小。 祈亦是如此,眼神中颇有期待,而帝俊就在二人的目光之中,欣然宣布道: “羲和与常羲皆有了身孕,再过不久,吾当要为人父矣。” 祈和太一顿时惊讶得起身,祈忙道: “当真!恭喜!恭喜矣,虽然早有预期,然不曾想却是如此之近,太一,不日后你我也为人叔父也。” 二人为帝俊感到由衷的高兴,也对帝俊即将诞生的子嗣充满了期待,太一更是开口言道: “兄长,既然你的孩子即将诞生,那这天庭帝君的位置,自 然也应当有其一份也。” “或许不能留予其天帝之尊,但一方帝君当有其人也,其余兄弟姐妹,也当有一尊天王、公主之位。” 祈亦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帝俊也是极为自信的道: “这是自然,我等开创天庭,子孙后代自然也当享有其尊荣,作为日月阴阳之子,其亦必当不凡也。” “而且有我等悉心教导,其成就必然更胜于洪荒万族子嗣,就算是创下硕大声名的龙之九子,也当不如吾子嗣也。” 祈也不觉得这其中有何问题,承接日月阴阳所诞生,根脚如此出众,又有自己和太一、帝俊、伏羲等顶尖先天神圣教导。 未来的他们,必然会成为天庭的中流砥柱,准圣也只是其既定目标中的必定一步罢了。 祈笑道: “作为天庭的太子公主,若是逊色于九子,那反倒才是令人称奇之事。” “也不知其中可有天姿卓绝之人,能够继承你们的金乌血脉,若是有此能人,说不定大劫之后,我们能将太阳星一同带走。” 祈讲到此处,嘴上的笑容几乎难以遮掩,像是想到了未来他们将太阳星卷走的模样。 帝俊亦是此,太一则在一旁嬉笑着补充道: “就算是没有金乌诞生,有一位能够承载嫂子玉兔血脉的也不错,太阴星虽不足太阳星重,但若是能将其带走,也是不亏也。” 众人讲到这里,皆是大笑起来,心中怀揣着无比的期待。 然而令祈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羲和常羲会这般争气,所当下的子嗣皆为金乌与玉兔也。 其令人惊喜的程度,远超此时三人之设想。 三人又交谈一番之后,帝俊这才欣然离去,准备向伏羲分享此刻的喜悦之情。 洪荒之中,万寿山五庄观上,红云与镇元子联同额外八人,已然做好准备,前往西方大陆一行。 场中十人,四位混元道先天神圣,六位准圣,如此豪华的阵容,只为招待接引准提,也不知算是其荣幸,还是厄运矣。 西方大陆巫族祝融部内,接引准提本在一个小部落之中传道,却忽然心中一颤,只觉大祸临头矣。 此时二人分隔在外,接引感受到心血来潮的提醒,连忙转身前去寻找准提。 不多时,二人便在一处山坳之中相遇,准提一见接引,便着急忙慌的惊呼道: “师兄,祸事矣!我此前本在传道之中,结果忽然心血来潮,这才一观你我气运。” “只见其黑中泛红,实在是有血光之灾也,观那模样,甚是凶险,你我当有性命之危也!” 接引也是满脸沉重道: “不瞒师弟,吾亦有所感,此番之凶险,更胜于当年你我遭遇血海冥河那个凶人!” “当年你我之气运,不过是生有波折,而且其中还蕴藏着些许机缘,表明福祸相依之势。” “而结果也如预料的一般,你我安然度过此劫,还降服了眼见喜等六个魔头,任其作为护法。” “可观今日之模样,死运加身,泛露血光,难矣,你且速速与我一同推演天机,寻求避劫之法!” 准提连忙开口道: “善。” 话音落下,接引准提二人气机勾连在一起,眼中同时泛起一抹金光,在其眼神之中,却是不见丝毫,唯见五蕴皆空。 接引准提所用之术乃是有二人共同所创,一共六门神通,此为其中之一,名曰天眼通。 其见众生生死苦乐之相,及世间一切种种形色,无有障碍,甚至能够看见过去和未来之景象。 在接引准提的眼中,他们二人看到有十人至万寿山出发,向西方迁跃而来,所见只有模糊之影。 虽不见其中细节,但接引准提顿时明了危险源于何处,既然能从万寿山出走,那必然牵扯红云、镇元子二人也。 而以红云交友之广泛,凑齐十位准圣、混元道之人并不算困难。 而如今的洪荒之中,除去天庭之外,能有如此能量之人,也唯有红云一人,只要红云参与其中,那镇元子必然也少不了。 以其地书之能,在困敌和防御之上,天下能胜人者不多,如此阵容,也难 怪他们二人气运会有如此变化! 能够引动他们出手的之物,接引准提唯一能想得到的,便是自身拥有的鸿蒙紫气了。 接引准提对此皆示满心愤懑,准提更是开口破骂道: “枉我当初以为此二人乃是洪荒中少有的良善之辈,不曾想也是此类利欲熏心之人!” “过往以友人相称,装模作样为西方修补地脉,在洪荒之中四处施以恩义,原来竟然是为了贪图别人宝物!” “我等视其为友,故不忍心前往万寿山五庄观之中,做那些伤害友谊之事,结果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你我这六大神通,却不曾见到其真心也!” 接引对此也是极为愤怒,但对比此时破口大骂的准提,他多少更具有几分定力,摇了摇头后,接引沉声道: “师弟,你着相矣,如今虽临危机,却也不可失之静气也,对方如何,你我终究还是看错眼也。” “而且鸿蒙紫气珍贵无比,如今洪荒中五位圣人归位,留下的机会不多矣,那些豺狼虎豹,对此自然是着急万分。” “心中急切,对于面上的仁义自然是遮掩不得,露出其真实模样。” “而你我面对如此危机,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唯有着眼于前,思考其中破局之法,方才是正道也。” 准提听闻接引之言,只好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引等待片刻,见准提恢复之后,这才继续开口道: “如今之际,你我绝非他们的对手,唯有引入新的势力,无论敌友,只有局势乱起来,你我方才有一丝存活之机。” 准提点了点头道: “师兄所言有理,吾着相也,待度过此次危机之后,吾当净言以戒其心也。” 接引双手合十道: “善。” 二人不再言语,开始思考其中破局之法,如今红云镇元子等人近在眼前,想要逃亡至其他大陆,显然是已经来不及。 而在西方大陆之中,能够抵御如此力量的势力,唯有巫族也。 十二祖巫皆是堪比混元道的实力,甚至还属于其中的佼佼者,若是能让他们出手相助,那此困可解也。 接引准提皆想到此处,相视一眼,便知对方也是如此考虑,接引颇有几分为难的道: “师弟,巫族与十二祖巫的确是破局之法,只是你我又该如何请动他们呢?毕竟双方敌对如此之久,直至今日才稍有缓和。” “但也是仅仅局限于见面不动手罢了,想要让其出手相助,与我等对抗如此大敌,可谓是天方夜谭也。” 准提在沉默良久之后,面露一丝狠色道: “师兄,为今之际,我等只能前去求巫族相助矣,若不如此,你我危矣。” “如今你我可在巫族之中传道,乃是十二祖巫与我等之默契也,其目的便是想让巫族融入西方万族之中。” “今日你我遭遇大难,需求其出手,那所付出之物唯有西方也。” 接引顿时面露异色,开口拒绝道: “此事不可,十二祖巫野心勃勃,你我乃西方众生所系,又怎可为自身之安危,将西方万族推至深渊之中!” 准提对此则是喝斥道: “师兄!如今西方万族之中,若无你我,又岂有安身之日?” “如今局势,你我尚且还可与其商谈的余地,,若是你我受此灾劫,西方众生就当真无望矣!” “西方大陆需要圣人的诞生!如无圣人、如无你我,西方何谈复兴!如何与东方大陆竞争?” “只要你我成就圣人果位,心系西方大陆之下,巫族又如何胆敢肆虐西方众生!师兄,你着相矣!” “非常局势,当行非常之事也,想必西方万族亦会理解我们的!” 接引望着眼前的准提,陷入了沉默之中。 第345章 准提入巫族,两难之地 接引的沉默让准提越发急切起来,不由开口道: “你我受西方气运所钟,过往一切奋斗皆是为此也,舍弃面皮,弃红仁义于不顾,所为皆为西方也。” “你我所求不过是西方复兴,为的是这块大陆,至于其上生活的族民,我们只要保护其不受伤害即可。” “过往与巫族争斗,在东方大陆四处行走,难道我们付出的还少吗?如今不过是想保全自身,何错之有!” “而且只要有你我在,只要巫族还想一统洪荒大陆,成为洪荒大陆的霸主,必然不可继续苛待万族。” “不然天下沸反不止,其有一时之力,然会有一世之力吗?” 接引望着眼前激动的准提,最终还是打破沉默开口道: “巫族不是西方生灵,他们也不认为自己是西方生灵,让这样的种族统治西方,西方又怎可能复兴呢?” “师弟,面对眼前的劫难,你失去常心矣,纵然敌众我寡,却亦非并无存活之机也。” “任由巫族对西方大陆进行统治,不可,其过往对西方万族的态度,至今我未曾看见更改也。” “如此岂可统治西方,如今他们受限于一地之中,尚且还能有遮掩,若是其有入东方之机,西方大陆多半亦是被抛弃之地。” “若是来敌,师弟你只管先走便是,我会尽力为于你阻拦,一旦脱离困境,直至成就圣人之前,你便不再出世。” 准提听闻此言大喝道: “师兄!我又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当年你我共同于须弥山上,在魔祖罗睺的微压下苟且度日,如今你却让我弃你而去!我又如何做得!” 接引只是摇头叹息道: “圣人不可轻易干涉洪荒之事,三清圣人与女娲圣人,他们成圣之后,又何曾踏足于洪荒。” “前例已摆在眼前,此也是你我二人之共识也,不然似三清立教,你我也早可为也。” 准提气急,似又想到什么,连忙开口问道: “师兄,你先前说巫族不认可自身为西方之人,故不能与其交易,若是他们开口承认为西方之人,抛弃不周山祖地,你是否愿意答应请他们出手?” 接引闻言,顿时犹豫起来,望着眼前的准提,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光芒,接引最终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准提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开口道: “好,既然师兄答应,那就便由我前去巫族之中,与十二祖巫商议如何?” 接引继续沉默点头,准提欣然离去,好不容易望见生机,他可不敢再耽搁。 不过数日,准提便抵达了帝江部落,立于其部落的大门之前,望着眼前阻拦他的巫人,准提开口言道: “须弥山准提前来,望与帝江祖巫一晤,以商讨西方大陆归属之事。” 大门前的巫人并不认识准提,但见其模样不凡,也不敢轻易阻拦,故开口言道: “那道人你且在此等待片刻,等我通传一声,验明正身之后你再进入。” 准提做了一个道礼,口中称善。 巫人连忙跑去寻找队长,称来人极为不凡,开口便是商议西方归属之事。 队长亦是不识准提,却也不敢耽搁,便拉着看门的巫人前去寻找大巫,想要通报此事。 待到准提进入帝江部落的时候,天上早已明月高悬,看着眼前带路的大巫蚩尤,准提开口问道: “蚩尤大巫,不知何时能够与帝江巫一晤?” 蚩尤瞥了一眼准提,当年在战场之上,他可是差点被眼前这道人随意一下扫死,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 如今由他来接待准提,蚩尤自然是没有半点好脸色,颇为不耐烦的道: “帝江大人就在前面,你且跟着便是,哪有这么多话来。” 蚩尤走在前方,口中还不满的嘀咕道: “也不知大人为何会这么重视这家伙,明明正是睡觉的时候,非要来扰人清梦。” 准提仍然是一脸平静,蚩尤的话落入他的耳中,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不过只是一个大巫罢了,虽然有堪比准圣的实力,但在准提的眼中,仍然与凡人无异。 不修大道,那体魄与巫术虽然麻烦,却也不是不能处理,不过是稍微废些手脚罢了。 行走了约莫一刻,准提这才见到帝江本人,与蚩尤对准提的态度不同,帝江对于准提可是极为热情。 准提不过才入大殿之中,帝江便欣然走至其身旁,粗糙的礼仪虽然并不标准, 但也是显得颇为真诚。 帝江将准提邀入座中,待并退左右之后,这才开口询问道: “准提大神此次前来,言商议西方归属之事,不知此言何解?” 帝江在听到准提前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不信,又听闻他是为了商议西方归属而来,帝江的想法是对方难不成准备与巫族决战? 本以为是哪里来的假消息,可看到是由大巫通报,这才转化为将信将疑,直到蚩尤确认后,帝江随即便是大喜过望。 毕竟准提孤身前来商讨此事,已表明其决心,帝江对此自然是热情无比。 准提先是慢慢饮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言道: “吾此次亲自前来寻帝江祖巫,自然不是前来耍闹,独自往来,以表明我等之诚意也。” “吾大可直言,巫族想要统治西方,我等可以不反对,甚至还能带头说服西方万族。” “以我师兄弟二人的威望,巫族甚至可以兵不血刃的便取下整个西方大陆,这一点想必帝江祖巫也是知晓。” 帝江点了点头,他们自然是知晓此事的,毕竟当年接引准提站出来一声怒吼,直接将一盘散沙的西方万族,统合成一条战线。 无论损失多寡,在接引准提二人的手中,西方万族仍然能够齐心协力,抛开以往的龌龊。 在战场之上,接引准提领导下的西方万族,可是让巫族包括他们十二祖巫在内,都吃了不少苦头。 看着眼前的准提,帝江对此不可否置道: “这一点我自然是相信准提大神,毕竟当年,我等在此处可是吃了不少亏。” “可既然大神愿意前来与我等商议,想毕也不是来此处耀武扬威,表明自身在西方的威望的。” “而且我也相信大神是携诚意而来,我巫族也不想妄动刀兵,让西方大陆再起战火,故大神可以言明,想要让西方归于我巫族治下,其条件为何?” 准提却没有直言回应,只是开口询问道: “长久的战火,持续了太久,却是让吾忘了巫族究竟是何时到达西方的了,不知帝江祖巫对此可有记忆?” 帝江闻言微微一愣,不知道准提在卖什么关子,但还是仔细想了想,开口言道: “时日太久,就是我也不曾记得了,但至少也有百多元会矣,如今看,平静的日子倒是少得,不知大神为何会有此问?” 准提长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询问道: “既然帝江祖巫也不记得,那可还记得巫族于东方大陆生存了多久乎?” 帝江皱了皱眉,但还是开口解释道: “巫族诞生得晚,在东方大陆并未久留,便被天庭遣往了西方大陆,应该只有数个元会吧,左右不超十个元会。” 准提再次点了点头,开口询问道: “既然如此,那帝江祖巫连同巫族在西方大陆生存了如此之久,直至今日,可曾觉得自己是否是西方之人呢?” 帝江顿时一愣,望着眼前的准提不知该如何开口,准提却没有等待帝江回答,继续开口言道: “自从巫族入西方以来,奴役万族生灵,肆意打杀,将其视为血食,如此又岂会不招来万族的拼死抵抗呢。” “其余大陆的生灵,如此凌虐于西方大陆之上,我等自然是要拼死反抗,西方大陆虽贫苦,却也不失血气也,容不得此类种族。” 帝江陷入沉默之中,良久之后才开口言道: “准提大神有何话要说,还望不妨直言。” 准提点了点头,轻声开口言道: “帝江祖巫,今日我为和平而来,愿意给巫族与西方众生一个选择,是死战,还是和平。” 帝江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准提态度的强硬,让他颇为不适,但帝江还是继续等待下言。 “巫族想要一统西方大陆之心,或者说征服整个洪荒大地之心,吾想从未断绝过。” “今日吾前来,特意想问帝江祖巫,是选择死战,还是选择和平统一西方?” 帝江沉声开口道: “和平何解?死战亦何解?” 准提平静道: “巫族若是承认自身为西方万族之一,放弃东方不周山祖地,以西方生灵自居,往后不再奴役西方众生。” “我师兄弟可为巫族在西方奔走,说服他们臣服于巫族的统治,令巫族不动一兵一卒,兵不血刃的统一西方,此为和平也。” “若是巫族不承认自己为西方万族之一,仍视东方不周山为祖地,以东方生灵 自居,那便是以外人的身份前来侵略西方大陆。” “我们师兄弟自然也会带领西方众生拼死反抗,抵抗外敌,拼尽西方万族最后一滴鲜血,也不可让外敌凌虐于西方大陆,此为死战也。” “帝江祖巫应当也相信我师兄弟二人有如此能力,和平还是死战,还请帝江祖巫做个选择。” 帝江顿时眉头紧皱,只觉得准提之言太过棘手,死战绝不可取,但若是放弃不周山祖地,以西方生灵自居,无疑是对自身的背叛。 偏偏眼前之人,又有其所言之能力,以接引准提的威望,绝对能够领导西方万族与巫族拼杀到底。 准提之言,彻底让帝江陷入了两难之地,无论如何选择,似乎都是一个错误。 望着眼前的准提,帝江犹豫片刻后便开口言道: “此事太过重大,并非我一人能决也,巫族也并非我一人之天下,需要由十二祖巫齐聚,共同商议方可。” “准提大神不妨在巫族之中短住些时日,纵然事不可为,我也确保大神之安危也。” 准提点了点头道: “这是自然,为表吾等西方万族之诚意,吾稍后会传信于师兄,邀其一同入帝江部落之中,以待诸位商讨出个结果,如何?” 帝江对此自然毫无意见,至于围杀接引准提,以瓦解西方万族的抵抗这种想法,他更是从未升起过。 他们若是如此,只怕以后就算是统治了西方大陆,后续也会麻烦不断,甚至还会坏了巫族在整个洪荒之中的名声。 届时别说一统洪荒了,能够不被那些因此暴怒的先天神圣肆意针对,便已经可以高呼父神保佑矣。 对方怀揣对和平的期冀而来,巫族纵然是不答应对方的要求,也必须要保证他们在巫族之中的安全。 不然沾染上的污点,可不是些许鲜血便能够洗清的,在诸神盘踞的洪荒之中,纵然是时间,也不能将这些污点磨灭。 待与帝江分别之后,准提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传信于接引,让其进入巫族之中避难。 不管巫族是否愿意转换门庭,成为西方万族中的一员,至少眼前的危机,能够暂时将其拖延一段时日。 他们甚至还可以在巫族之中积蓄力量,做好证道前的准备,就算事不可违,也能为西方保留下圣人的希望。 至于证道,那便不能在巫旋之中矣,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可以等待,在西方大陆上人和不需他们操心。 但至于这地利,便是巫族之内不可提供矣,二人的缘起之地,应在须弥山上,证道亦是如此。 而另一边,帝江则是在疯狂的传信,号召,其余十一祖巫尽快赶来,有大事相商。 帝江此时一刻也不想再等待,准提之言将他的心绪绞成了一团乱麻,令他根本静不下来。 此时月黑风高,本是因沉眠之时,却是让帝江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梦也。 许久之后,只见帝江猛然起身,望着天边逐渐升起的太阳,晨曦初露,如此美景,其却是开口骂道。 第346章 红云等人至西方,少昊终离去 “好个贼道人,突兀其来的商量如此大事,也不知率先投个名帖,反还扰人不能清闲!” 帝江直接从床上跳起身来,也不去看准提,取了宝弓,便向大山之中而去。 帝江心情不佳,自然是需要发泄一番,那些山中的巨兽也就因此遭了灾,沦为其餐中之肉。 这些巨兽自古有之,不得化形,亦并非为凶兽,有智慧,部分可口吐人言,肉身强劲,乃天地之异类也。 少有正形,大多模样怪异,却也是有神通在身,寻常人招惹不得,能以此为猎者,多是有大神通之辈,而帝江显然便是在此列之中。 山中逗留数月,帝江这才欣然而返,始知接引已至,与准提共居于帝江部落之中。 至于其余祖巫,除去与其相邻的烛九阴以外,其余还未至也。 听闻烛九阴到来,帝江便扛着猎物寻去,一见面,烛九阴便率先开口言道: “大哥,你此前传信说的焦急,我便急忙赶来,究竟是为何事啊,竟然突然要召集大家,言语中还多有催促。” 帝江看到烛九阴到来,又是承兴而归,反倒不似当时那么急切,大笑开口道: “其余兄弟姐妹还未到来:且先不言此事,我此去前往大山之中,猎到一只当康,且随我将它食去。” “等你我吃饱之后,再好好商议此事,那两个家伙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此番突兀前来,必有什么你我不知道的事。” 帝江从口中吐出神火,燃烧在灵木之上,瞬间将其引燃,此火呈青紫色,颇为不凡。 而被帝江所猎的那只当康,在稍作处理之后,便被架在柴火之上。 不一会儿,烤肉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帝江和烛九阴坐在一旁,目光紧盯着那渐渐变色的猎物,烛九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口道: “大哥,这当康的肉可许久没尝过了,今日定要好好饱餐一顿,而且既然有肉,大哥你怎么不把酒取出来?” “我可是听说了,大哥手底下的部落里面可是出了一个能人,能酿美酒,极为醉人。” 帝江却是摇头道: “你素来智慧,待会还要与你议事,喝酒不妥,待你我商议之后,美酒自是管够。” 烛九阴听闻,虽心中略有遗憾,但也知晓轻重,当下点点头道: “那便听大哥的,只是究竟何事,让大哥你也拿不准主意,与我相商,竟然连酒也不能喝了。” 被穿好的当康在篝火上不断滴下油脂。帝江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开口询问道: “二弟,你说我们来了西方如此之久,对于东方大陆的模样,恐怕都快忘了吧?” “如今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们究竟是算作东方之人,还是算作西方之民矣。” 烛九阴顿时眉头紧皱,不知帝江为何开口提起此事,心中暗忖,恐怕此次召集大家,正是关乎此事。 既然明白此事关要,烛九阴也不敢开口妄言,只是略作思考之后,便含糊应道: “大哥你谈论此事作甚?你我自不周山中苏醒,巫族也是在不周山内孕育而生。” “可偏偏咱们又在西方待了如此之久,今日你问,我反倒也不知该如何算了。” “若是正本溯源,那咱们自然是东方之人,可现在纵观我们巫族儿郎里,恐怕其中见过东方大陆的人,也没有几个了吧。” 烛九阴的声音中透露着感慨,却始终并没有透露自己是如何看待,所说之事,皆是模棱两可。 帝江见状,心中也明白兄弟的顾虑,当下也不再多问,只是拍了拍烛九阴的肩膀道: “滑头,果然还是诓不得你,想要听你说句真心话还是那么困难,不过也正因如此,众多兄弟姐妹中,你成了最具智慧的那一个。” 帝江似笑非笑地看着烛九阴,眼中却并无责怪之意,笑道: “罢了,且不言其他,凡事吃饱了再说。” 帝江大手一挥,一副洒脱的模样,说着便又扯下一大块当康肉,大口嚼了起来。 烛九阴见状,也跟着放松了些,嘿嘿笑道: “大哥,你说这些作甚,讨论事情自然是要吃饱了再来,我也没啥智慧,只是比其余兄弟姐妹多了几分机警。” “而且恕我直言,大哥你的试探太过简单粗暴了些。想必莫说是我,就算是共工来了,也能听出其中不对。” 帝江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撕扯则当康肉以掩饰尴尬,许久之后才开口询问道: “真的有这么粗陋吗?” 烛九阴对此笑而不语,他这大哥行事粗中有细,胸有沟壑,谁也不知道刚才的试探,是他当真如此不善于伪装,还是说故意提醒。 而烛九阴对此从不深究,无论其如何,他始终相信帝江行事必然有所缘由。 十余丈的当康,落入二人的手中,所食不过几刻,待到饭饱之后,帝江与烛九阴便欣然回返。 也不再言谈论商讨之事,只是静静等待其余祖巫到来,至于接引准提,二人更是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一般。 帝江部落外,红云、镇元子携带其余八位混元道才刚刚赶至,虽不曾见到接引准提,但他们已然确定其就在此部落之中。 面对龟缩在部落内的接引准提二人,红云镇元子他们也觉得颇为棘手,但好在他们并未急于一时,等待些许时日也并无大碍。 正在红云心生后悔参与此事之际,曾经相劝的黑袍道人开口笑道: “实乃天佑我等也。红云道兄,看来这乘胜之机,必当入汝手矣。” 红云满面疑惑,不知其为何有如此之言,故开口询问道: “不知道友此言何解?” 黑袍道人笑了笑背负双手,一副云淡风轻,智珠在握的模样,开口言道: “诸位道兄请看,如今这巫族之中,往来之人兵甲充足,眼神含煞,一副备战的模样。” 黑袍道人一边说着,一边自信地指向部落内那忙碌穿梭的巫族众人,继续开口言道: “而在这西方大陆之中,众所周知,接引准提二人与巫族之间,矛盾重重,所经之战事,不知几何。” “当初因为巫族入西方,以及仙庭之事,二者之间可谓是血海深仇也。” “如今虽有缓和之相,却也要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化解其中仇恨,亦是如此也。” “接引准提如今才入这帝江部落之中,便已令其警惕至此,其中间隙可见一般。” “而且听闻前些日子里,祖巫烛九阴急忙赶来,多半也是为了防备此二人也。想必其留不了几日,便会被帝江部落驱逐出去矣。” “而且此地距离他们的那须弥山路程极为遥远,绝非短时间内便可赶到。” “聚集你我之力,又是在以逸待劳之下,届时,在这西方大陆之中,其便失了天时地利,岂不是任你我鱼肉乎?” “故吾因此特地庆贺道兄也。” 黑袍道人眉眼含笑,仿佛已经看到鸿蒙紫气就在眼前。 对于黑袍道人之言,红云他们虽然感到有几分怪异之处,却也觉得其亦有道理,便也不好多言。 镇元子老成持重,思虑之下还是开口劝道: “道友之言未免太过绝对,你我还是需多加警惕的好,就在这部落之外等待,未免太过不将巫族放在眼中,不如你我去须弥山外埋伏如何?” 对于镇元子之言,黑袍道人还未说些什么,另一紫袍道人便开口冷哼道: “镇元子道友之言未免太过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与其道场之外等待,未免太过不稳妥。” “此二人常年于西方大陆之中行走,须弥山道场可不曾见得其返回几次,若是去此处埋伏,实是空耗时间也。” “而且道友莫要忘了,如今那须弥山可不仅仅是接引准提二人之道场,其上可还屹立着天帝别院呢!” “场中之人皆是准圣之境,以及混元道大神也,在洪荒之中出手本就有违天庭律令,若是在别处还好,在天帝别院前动手,岂不是明着触犯天庭威严?” “届时只怕是天庭有心放过你我,最终也得被逼得不得不出手。” 镇元子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惊起一身冷汗。毕竟须弥山上的天帝别院仅是取用过一次后续便不曾再有人用,他对此也难免思虑不周。 望着眼前的众人,镇元子只好微微一礼道: “道友所言有理,乃贫道疏忽矣。” 场中之人连忙宽慰,就连之前的紫袍道人亦是开口道: “道兄真是折煞我等也,还请道兄莫要自责。天帝别院于洪荒之中少有启用,寻常人自是难以顾及,此非道兄之过也。” “而且道兄所言亦是有其道理,就在这帝江部落门前出手,未免太过轻视于巫族矣。” “不如你我稍微折中一番,大家各择一方向留守,只待其接引准提二人出来,便传信于众人,以求围杀如何?” 黑袍道人点了点头,亦是开口称赞道: “如此甚好,而且你我也无需太过贪心,只要牢记本意,取得其中一道,亦是大有收获也。” 场中之人皆是点头称善,又在相互言笑几句之后,便各自寻一方位,以做钓鱼等待矣。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却开始惊疑起来,如今不见接引准提二人出来,反倒不时便传来祖巫进入帝江部的声响。 他们这模样可不像是警惕接引准提二人,要将他们驱逐出去,反倒是有点像要聚集众祖巫之力,强杀二人一般。 面对这种反常的情况,众人皆是心中生出不妙之感,却又不忍心放手,只好继续等待。 虽未言明,但他们包围帝江部落的范围,却是明显又更广阔了几分,将距离拉开了不少。 而就在众人等待之际,洪荒之中却突然传出一件大事,少昊化道矣。 据其族人所言,少昊乃是当年与大魔鬼争斗,伤势过重,始终难以痊愈,苦熬了许久,但终究还是难以支撑,化道而去。 而在其临去之前,早早面对白虎族做下安排,其中血脉纯粹者,天之卓绝者,皆加入了天庭之中。 又不知其付出 了什么代价,绝大多数的白虎族人也因此留于天界中。 面对如此大变,白虎族的选择是放弃绝大部分洪荒领土,保存有生力量。 至于少昊离去之前,是否有为族人开辟一方世界,至今仍然存疑,不足于外人道也。 洪荒之中广有传言,少昊在化道之前,开辟出了一方世界,把白虎族无数元会所积累的财富与资源,皆留于此界之中。 他特地隐藏了入口,除去白虎族之人外,不曾与外人知晓。 也有人言少昊与天庭达成了某种交易,以整个白虎族的资源和财富,交换其在天界之中生存。 更有人以阴谋论,言天庭早知少昊支撑不住,趁其离去之后,悄然将整个白虎族吞并,白虎族的万千积累皆落入了天庭手中。 只是对此相信的人并不算多,毕竟天庭过往的形象极为正面,于洪荒之中的声誉,不是些许流言便能撼动的。 而天庭对于此类流言,除了抹黑天庭的阴谋论外,大多是听之任之。 而天庭对于白虎族之事,自然是从始到终都极为明了,只是唯一出乎祈和帝俊等人预料的事,便是他们也不曾想到少昊竟然支撑了如此之久。 祈于天界之中,一只手轻轻挥动,一片片罡风吹过,将万千云彩划破开来,漫天的红霞被撕扯得破碎不堪。 自从少昊离去之后,洪荒之中此类情况便是频繁出现,祈能够感受得到,罡风之中存在的那股悲伤之意。 这些风不断在洪荒之中呼啸而过,它们正因为持掌罡风的神灵离去,而感到悲切。 祈望着这漫天的罡风,良久之后才悠悠叹道: “少昊道友,此番离去,祝愿道友能早日归来矣,届时堪破胎中之谜,又已舍去自身束缚,方可得见大道也。” “就是不知于此洪荒之中,何时才能在与道友相见。” 第347章 半点不由人,巫族入西方 帝江部落之中,十二祖巫久违的聚首,面对帝江之问,众人皆陷入沉默之中。 西方还是东方?战争还是和平?信仰与祖地还是选择未来安定的后方?其中种种,令十二祖巫根本无从下手。 若是选择答应接引准提的条件,那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好处,以二人的声望,必然能给予他们一个稳定的西方大陆。 有了天庭所封设的正统性,又有了接引准提的相助,一旦他们拔出铜柱,有了外出的能力,整个西方大陆基本上可以成为巫族的后花园矣。 而坐拥一块大陆的巫族,在如今的洪荒之中,可谓是万族之第一也。 面对如此滔天巨利,纵然是十二祖巫此刻也不得不免俗。 只是对于盘古大神的信仰,让不周山在巫族的心中有了更别样的地位,再加上他们历来一直有意放任返回祖地的舆论,如今反倒是成了限制他们的羁绊。 而且承认自己为西方之人,于是反驳了自己诞生的根源,难免会落人口舌,这也是让十二祖巫所犹豫的原因。 帝江扫视在场的众人,终究还是开口言道: “已经让你们想了足够久了,到底是答不答应接引准提的要求,大家给个准话。” 话音落下,大殿之中仍然是鸦雀无声,帝江眉头顿时微微皱起,想了想后,手指一伸,对准共工开口道: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便有我来点名,共工,你先说!” 共工闻言顿时愣了一下,颇为诧异的问了一句: “我?” 帝江看着共工的模样,心中顿时火起,喝斥道: “难不成是我?!” 共工发觉此时气氛不对,立即便开口言道: “我,我,我。既然大哥你问了,那我说便是。” 共工说着,从座位之上起身,大声开口言道: “反正不管你们怎么觉得,至少我认为,咱们就是在不周山中出来的,再怎么改也是事实。” “依我看呀,那接引准提分明就是前来调戏我等,毕竟不周山乃是父神的脊骨,巫族也是因此而生,天地记载,不可改也。” “反正他们也是一直跟我们巫族作对,如今其还呆在部落里面,不如我们十二人共同出手,纵然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不出去。” “正好接引准提在西方万族之中,声望极高,我们将其打杀去,还可以挫败西方万族的锐气。” “反正如今另外半块大陆我们也过不去,他们空口无凭的,我们为啥要相信他们。” “而且那西方万族也不是我们巫族的对手,不过是些土鸡瓦狗罢了,到时候多费些力气的事,何必要改换门庭。” 共工说完,立即便大大咧咧地坐下,望着其面上的笑容,似乎共工极为满意自己的想法。 帝江对于共工之言,只是眉头一皱,并没有开口打断他,也没有表露出什么想法,只是言道: “他们的条件答不答应另说,至于围杀他们就不要想了,我们巫族丢不起这个人。” “就算要打,也要堂堂正正地去战场上,他们为了和平而来,咱们将其打杀算什么事!” “你的建议很好,但往后最好还是不要建议了,咱没有这么多名声给你败。” 帝江之言顿时引得大殿之中一片笑声,让之前严峻的氛围,变得轻松了些,让众多祖巫人更专心于会议之中。 共工对此也不以为怵,也随众多祖巫笑成一片,而帝江只是等待众人笑完之后,才开始继续点名道: “祝融,你历来最是稳重,对于此事你怎么看待?” 众人见帝江点名,也立即打起精神来,尤其是在听见发言之人是祝融的时候,众人更是专注了几分。 祝融从座位之上起身,略作思考之后才开口言道: “我对于此事倒是不大在意,东方与西方于我而言并无区别,只是不周山乃是巫族祖地,此事不可改也。” “但对于和平而言,我也是想念的紧,照我看,不如这样与接引准提说。” “让他们全力支持巫族一统洪荒大陆,然后等我们成功之后,便将不周山以西,全部划在西方大陆的范围之内。” “到时候谁敢言我们不是西方之人,而且不仅我们是,就连那些先天神圣,也要有不少和咱们一样。” “到时候西方也壮大了,满足了接引准提的愿望,我们也不用背负什么骂名,最多就是被曾经东方的那些先天神圣打上门来罢了。” 帝江刚听闻祝融之言时,整个人都处于兴奋之中,觉得此计绝妙,但听到后面无疑面上一黑,瞪了祝融一眼道: “最后一句可以不用说,不过你说的虽然玩笑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好想法,后续可以与接引准提提一下。” 帝江看着场中的众人,犹豫一下之后微微侧身对烛九阴开口言道: “你说,莫要学他们耍闹。” 烛九阴对此自然无可厚非,只是淡淡开口言道: “祝融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些,对 方不是蠢人,此类空手套白狼之事,必会遭致其不满。” “届时,一切又将归于重来也,与西方万族的争斗也绝不会停止。” “若是依我看,对于接引准提的要求,不妨直接答应去,族内的那些舆论不用去管,只需稍加引导,自然生不出事。” “接引准提自诞生以来,受西方气运所钟,一直为西方大陆的崛起而奋斗,对于此事,对方多半不会有妥协。” “我们也不用抱这种侥幸的心思,大家不妨直言,同意还是不同意即可。” “父神恩怀大地,你我居于大地之上,无论身在何处,皆是在父神的怀抱之中。” “只要对父神的信仰不曾更改,那是被父神抱在腰间,还是说放在腿上,这又有何区别,不都是在父神的躯体之上吗?” “而且从你们的目光之中,我也没看出有几分对不周山的怀念,答应接引准提,至少能减少几分族人的损失。” “至于能不能离开限制巫族的铜柱范围之内,那对整个西方大陆臣服巫族脚下又有何影响?” “反正只要接引准提应下,那我们的赋税自然是要向整个西方大陆生灵征取的。” “若有缺少,往后便不是争夺西方大陆的所有权了,而是同天庭对于仙庭一般,以上尊之位,讨伐不臣矣。” “其中种种,区别为何,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也能意识得到,对于当年天庭之威,应当也是早有体会矣。” “而且是东方之人还是西方之人,这对于巫族而言重要吗?反正我们最后,不都是一样,要走上统一洪荒大地的路途之上吗?” “到时候若是成功,巫族又哪还有东西方之分,若是失败,是东方生灵也好,是西方生灵也罢,都难逃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像麒麟族一样,半死不活,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为人坐骑。” “就是不知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巫族有没有那个运道,能在危急之际,迎来一尊混元道大神回归矣。” 烛九阴话音落下,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便又重新坐在座位之上,闭目沉思,对外界不管不顾。 帝江也是沉默,良久之后才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后土,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坚毅,开口言道: “后土妹子,你在族里面算是最为见多识广的人,别人的意见可以不重要,但对于你,我却是必须要问上一问。” “我们对于接引准提的要求,究竟应不应该答应,你是如何看待?” 帝江的开口询问,无疑是对当初强定下大羿,参与将来拔出铜柱之事的低头服输。 帝江作为众人的大哥,他不愿如此,但对于后土的智慧,他亦是佩服不已,面对这种重大的抉择,他必须站出来询问。 后土眼神中闪过一抹快意,但面对帝江的低头,她也不会做落井下石之举,两件事之间并无关联,不能因人的矛盾而影响种族未来的发展。 后土略作思考之后,便开口直言道: “二哥所言已经极为明了,但我终究还是心有不甘,大哥,我们就真的必须要去争一争这洪荒霸主之位吗?” “我们都是父神的孩子,以我们的实力,也能够带领巫族,在洪荒中很好地生存下去,外人也绝对不敢招惹我们。” “天庭的实力有多强大,想必如今大哥比我还要清楚,以巫族之力,面对天庭这个庞然大物,无异于螳臂挡车。” “大哥对此应该也是明白的,可是明知如此,为何还非得要上去争上一争呢?非要赌上一族的未来,去搏一个希望渺茫的可能?” 帝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极为坚定的望着后土,言语中颇斩钉截铁的意味,只听其开口言道: “对,我今日且与你言明,巫族早就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如今是否要与之争,也由不得我们。” “巫族于洪荒万族而言,乃异类也,道不同不相为谋,若是巫族弱小也就罢了,可偏偏巫族强大无比!” 帝江言至此处,声音激昂了几分,目光灼灼的盯着后土,开口言道: “就算巫族如你所言的一般,安分守己,做天庭的顺民良民,等待你的,也绝非不是和平!” “以天庭的宏大,只要不对洪荒有害,自然不会介意巫族的生长,但万族不会!那些先天神圣不会!” “他们不敢着手于天庭处,面对天庭的强权,他们只能忍气吞声,不敢露出丝毫野心来。” “但面对我们这些异道,他们却敢于露出獠牙,而巫族虽然强盛,却又经得起几次撕扯?” “他们会推着我们走上对抗天庭的道路,无论我们愿不愿意!他们都会如此!” “也只有如此,巫族才能以异类的身份,成为如今的洪荒第一大族!” “种族之中尚有流传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于大道之上!” “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站出来,尽可能的,吸收那些先天神圣对巫族的支持,争取在大劫之中赢下。” “不然等待你我的,唯有一死也,反抗天庭, 我们面对的仅有天庭一方的压力,天庭高而上,于洪荒之中尚有限制。” “有那些不愿处于如此强势的天庭之下的先天神圣支持,我们尚且还有喘息的余地。” “他们的支持或许并不明显,但也绝非无法察觉,你且看自巫族成长以来,可曾真正遇到强敌?” “自于仙庭与西方大陆上的万族,在那些人的眼中,仅能算作磨刀石罢了,其中可有真强人?在天庭的眼中,更仅仅是狗咬狗。” “以前我不曾察觉,可如今居于高位之上,这才真正见得天地也。” “我并不否认其中亦有我的野心存在,只是左右不由人,又何惧于火中取栗乎?” 帝江话音落下,望着眼前的后土,停顿片刻后开口询问道: “纵是如此直言,后土妹妹还愿继续当天庭的顺民否?” 后土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沉声开口道: “我同意答应接引准提之事。” 随着后土的表态,玄冥、奢比尸、句芒、祝融、蓐收、共工、强良、烛九阴、天吴、翕兹等人纷纷同意。 帝江见状,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落下,此时此刻的巫族大殿之中,众祖巫身上血气勾连,宛如一体。 随着众人达成共识,接引准提自然也就出现在了巫族大殿之中,帝江望着眼前的二人,开口言道: “二位大神所言之事,为和平计,巫族答应矣,只是空口白牙,双方也无法达成信任,总需有些见证。” 接引准提对此则是笑道: “帝江祖巫大可不必担心,我等修行大道之人,自然是言出法随,落地有声,自有天地见证也。” “我二人与洪荒之中名声虽不佳,但对于西方大陆而言,我等还算有几分自信。” “如今大家既然加入西方大陆之中,往后便是一家人矣,所求之事,自然迎刃而解。” 第348章 围杀,九九散魄葫芦(本书终于百万字了) 接引准提望着眼前的众多祖巫,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落下,微笑开口言道: “既然诸位同意,那我等自会为诸位请来天道见证,待诸位立下誓言之后,我等便立即赶赴西方各族之中,以图此事之成也。” 十二祖巫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万分,面上也是五感交织的复杂模样,对于接引准提之言,也并无多大兴致,只有帝江站出来言道: “如此甚好,那便有劳二位矣。” 接引笑道: “此为西方计,安可言劳累,诸位既然入得西方,那便是西方之喜也。” 接引转头看向准提,再次开口言道: “师弟,且与我一同?” 准提笑道: “善。” 接引准提二人气机勾连,呼吸之间,一道无形的波动向天地之中扩散而去,帝江等人虽见不得,却亦有所感也。 接引准提二人共同开口言道: “天道在上,今日我接引准提二人为见证,引巫族入西方之中,从今往后为西方之民,望天地鉴之。” 接引准提二人话音落下,场中之人皆有些许紧张,待天边忽见金云,接引准提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对众众祖巫言道: “请。” 帝江点了点头,与其余十一位祖巫共同向前走了一步,齐声开口道: “天道在上,至今日起,以十二祖巫为率,吾巫族入西方之中,往后为西方之民也。” “凡以事起西方为重,由接引准提二人作为见证,西方万族皆共见,望天地鉴之。” 天空中一道惊雷落下,帝江他们虽不能察觉气运变动,却也感觉到自己身上失去了些什么。 但与之同时,帝江等人也感受到脚下的这片土地,似乎变得与以往不同了,与他们更亲近了几分。 帝江等人不曾见得,但众多诸天神圣却是亲眼目睹,无数气运洪流自东方而起,流入西方大陆之中。 不周山上,天柱震动,又有几道“浊流”自西方涌入其中,就连天界也被其冲得摇晃。 帝江、烛九阴等人心中百感交集,接引准提对此却是恍若未觉一般,开口笑道: “欢迎诸位入我西方大陆之中,我师兄弟二人这便启程,前去游说各族,帝江道友且稍等些许时日,我等必不负所托也。” 帝江对此也只能强作笑容道: “如此,那我等便等候二位大神的佳音矣。” 接引笑道: “当如是也。” 接引准提二人转身离去,片刻也不曾停留,在众多祖巫不曾得见之处,二人的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厉芒来。 受人围杀,被迫藏于过往强敌内部,以蔽灾祸,今日也到了要报仇的时间矣! 而帝江见二人立即便离去,面上还透露着些许欣慰,口中感慨道: “过去双方有争斗,吾恨不得生啖其肉,睡寝其皮,如今归于一方之后,方才觉得其之稳妥也。” 烛九阴对此亦是感慨万分,开口言道: “的确如此,这接引准提作为对手,实在难缠,当初我等险些也受其所害,如今立场忽然转变,心中也算是缓和了些。” 共工对此撇了撇嘴,颇为不满的开口言道: “此当是其应该才对,当初可就是他们带领众多西方之人,在我共工部落之外围杀我。” “若不是我还有些手段,大家前来救助也还算及时,只怕是看不到今日的光景了,要我说他们还是慢了些。” 众人对此皆是会心一笑,当初他们才刚入西方之中,对西方之地展开攻伐之势,接引准提二人便前来制止。 最终双方不欢而散,而随即就在返回的途中,共工便遭遇了他们的埋伏,险些命丧于此。 而今日,却能见到接引准提转身为巫族奔走,让西方万族臣服于他们的统治,如此又岂能不感慨万分。 众人高兴之际,后土却站了出来,开口言道: “只要等他们说服了西方万族,整个西方大陆落入我等的手中,那我们对于西方大陆也就有了实质上的正统地位。” “当初天庭立下的那些铜柱,我们也可以着手做准备了,限制了巫族如此之久的锁链,今日终可看得见希望,能将其解开矣。” 其余众祖巫顿时议论纷纷,但眼中皆是笑意,被拘束了那么久,终是要脱得樊笼中! 而就在众人笑闹之际,却忽然见得远方一道神光划过,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之色,良久后才有剧烈的声响传出。 只听见接引准提怒喝道: “贼子安敢!” 爆裂的气息四处传开,天边的云彩亦被撕碎,可见天地震动,十二祖巫心中闪过一丝不妙,隐隐觉得其中有异。 另一边,接引准提手中灵宝熠熠发光,二人共同围击一位黑袍道人,下手极为凶狠。 黑袍道人对此心中也是满满的愤慨,他明明并不打算出手只是在远处观望结果却见接引准提二人径直向他飞来,见面之后,二话不说便猛然向他袭来。 同 时其口中高呼,明明他才是被围攻之人,黑袍道人却觉得仿佛自己成了加害者一般。 天见犹怜,他虽与红云等人坐下约定围杀接引准提二人,可此时也还未曾动手,怎就落得如此境地? 尤其是瞧二人这模样各种攻击仿佛不耗神力一般,接踵而至,打得他是有苦难言。 黑袍道人对此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疲于应对,只能狼狈不堪的连忙传信红云等人言明自身之处境。 另一处的红云等人心中也是充满疑惑,明明此地并非约定动手之地,怎那照耀天地的神光却是如此惹眼,黑袍道人的传信也让他们不得不连忙赶来。 好在距离并不算远,黑袍道人所在的位置也是由接引准提精心挑选,最是方便他们赶至。 原来早在十二祖巫同意之前,接引准提二人便已打定主意,欲借助十二祖巫之手将红云等人留下几个。 但此事又不可与十二祖巫直言,不然他们必会知晓其中算计,对于加入西方之事多半也会待价而沽,哪会有今日之畅快。 好在一切都如接引准提预料的一般,并未出有差漏,红云与镇元子的手段他们也是知晓,定可以支撑到十二祖巫前来相助。 而此时的十二祖巫却是心急如焚,他们可是先立下了天道誓言,往后便是西方之人矣! 接引准提答应他们。助其成就西方共主之位,如今可还是半点也不曾见到! 若是这二人有异,那西方万族如何看待此二人生前之言?又是否会应许此事,那可就一切晦暗不明矣。 如今这洪荒之中,可能最不希望接引准提二人出事的,便是此时的十二祖巫矣。 帝江见发生战事,口中惊乎道: “不好!你我快快前去相助,他们纵然是死,也许得在完成承诺之后!” 众多祖巫口中骂骂咧咧,但前去救助接引准提二人的动作却是丝毫不缓,恨不能再多出两只脚来! 而红云等人也在黑袍道人被打得面目全非之时,终于堪堪赶到,面对眼前的接引准提,红云开口言道: “二位道友,吾这友人可不曾吃罪于二位,怎竟然下如此狠手?岂是欺我等于西方之中,不敢冒犯二位乎!” 接引准提此时满面笑容,望着眼前赶来的红云等人,接引开口笑道: “非也,非也,我师兄弟二人于西方之中虽有些许声望,却也比不得红云道友于洪荒内矣。” “如今诸位道友既然敢在此地埋伏于我等,那自是表明我师兄弟二人,不入诸位道友之眼也。” “若非如此,那诸位道友为何又齐聚于我西方之中呢?莫不是我西方大陆出了什么宝物,竟引得诸位与此相争?” 红云于洪荒之中名声甚好,与人交往也多是诚实,面对如今接引准提的挖苦之言,其亦只能哑口无声。 一旁的镇元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无有动作,反倒是稍远处的一白袍道人,开口喝道: “今日我等行夺宝之事,又岂可在乎面皮言语!与他们争斗一番便是,且各凭手段矣!” 红云闻言,面上顿时一红,但想到支持他的诸位友人,终究还是开口言道: “接引准提道友,今日我等前来,乃是为向二位道友相借一物矣,若是道友将其奉上,我等立即便从此地退去,绝不为难二位道友也。” 红云虽然为明说,但接引准提自是知道其想要索取何物,面对将他们包围的众人,准提直接开口骂道: “些许愚痴贼子,竟然还妄图鸿蒙紫气,也不看看自身功德几何!有无这个资格!” “于洪荒之中无半点用处,于众生无半点功德,于修行又无建树!” “紫霄宫内心气高,不愿往前一争大道之途,今日反倒厚着面皮来强取,当真是无耻之人也!” “吾师兄弟二人于洪荒之中,声名虽不佳,但亦是为西方众生计,远不如尔等之无耻!简直不堪入目矣。” “于大道之上,踌躇不前,于修行之上,满心私欲,如此之人,安敢望圣人之位?” “还做这虚情假意的模样,言相借一物,让我等乖乖奉上!” “说不为难,你可敢于天道前立誓,前来之时,不曾怀有灭杀我师兄弟二人之想法?” “一个个伪虚之人,言什么义薄云天?若真如此,那当年于凶兽大劫之后,你我之交,今日可见有情义在?” “红云!汝不配为吾之友!亦不配这份身名!” 准提之言,毫无遮掩,直戳人心,红云对此却是无甚羞恼模样,只是悠悠长叹道: “吾之性格,道友应是清楚,吾先前既有言,不管此前如何心态。那必然是不会更改。” “二位道友,你我相识一场,今日吾便最后询问一次,那鸿蒙紫气,当真不愿相让?” 准提唾弃道: “汝不配!” 红云对此只能无奈摇头道: “准提道友之言,甚是痛快,只是道友如此,却是不曾为自己留下些许退路,让吾不得不杀汝矣。” 接引在一旁垂眉 低目,仿佛眼前不曾有红云等人,准提对此则是冷笑一声道: “杀吾?也要你们有这个本事,吾等既然敢出来,自是不会惧尔等之手段,其结局如何,犹未可知矣。” 红云闻言心中一紧,但却没有半分退去的想法,只是开口言道: “既然如此,那贫道便只能讨教一番道友的手段矣。” 说罢,红云伸手一抬,手中出现一个赤红色的葫芦,正是当年在不周山中收取的那宝物矣。 红云拔开瓶塞,将手中的葫芦倾倒,顿时一阵红雾从其中喷吐而出,其色如血沙,虽不曾体会,但接引准提却能感应出其中凶险。 二人几乎立即向后退去,却发现根本避之不得,红雾瞬间便将接引准提二人笼罩,同时又将四周覆盖起来。 望着在其中挣扎的二人,红云颇为不忍的开口言道: “二位道友还是交出鸿蒙紫气为妙,我这九九散魄葫芦,内藏无尽血沙,又是每日祭炼,得葫芦蕴养。” “可破天下护体灵光,凡有接触,血肉顿消,元神涣散,就连真灵也保存不得,极为凶险。” “上天有好生之德,吾亦不愿多使,二位道友不妨听从吾言,交出鸿蒙紫气,先前之言,如今尚且有效,吾定然退去如何?” 就在红云说话之时,镇元子早已将地书支起,一个巨大的结界将众人包裹在其中,玄黄之气垂下,将此地笼罩。 外人既不得进,内部之人亦休想得出,寻常人也不敢轻易攻击,生怕损伤大地胎膜。 到时候背负天地因果,业力加身,于大劫之中不得解脱也。 其余人也纷纷向红雾之中投下灵宝,道道神光闪烁,只是不见接引准提二人惨叫,唯有金铁敲击之音传来。 众人心有疑惑,却见一道金光忽然照破红雾的封锁,显露于众人眼前,接引准提亦在金光之中。 直到其破开红雾,众人这才得见,接引准提二人立于一朵金莲之上,花开十二品。 p s:感谢书友黑十字的蛊惑近些时间里的打赏,凤王在此拜谢矣。 对了,告诉大家一声,本书今天终于百万字了!人生第一本百万字小说! 第349章 地动惊天庭,帝俊之势 金花照耀,开绽万朵,却又在红雾之中迅速衰败,接引准提二人居于莲花之中,趺坐念经。 二人双目紧闭,五心朝天,一切心神皆系于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之中,只见其金光覆耀,万法不侵。 却又在红雾之中,被其吹的摇摇欲坠,时有碎裂之音,而这十二品功德金莲的最外一圈,莲花却显得时有衰败。 红云一眼便看出其中奥妙,开口提醒道: “此二人座下莲台,并非完全之物,其本源有失,根基不稳,你我且在加把劲,速速将其破去!” 众人齐声言道: “善!” 顿时,地书所形成的结界之中神光大作,神通如雨点般落下,接引准提也在手击之下面色一白。 无数经文之音自接引准提口中吐出,化作无上神力加持于十二品功德金莲之上。 面对众人的攻击,接引准提没有半点还手的想法,如今的十二品功德金莲虽然本源有失,乃是由他们修补而来,却也当得起那万法不侵的名声。 至少面对众人的围攻,接引准提始终不曾有半点难色,甚至若非红云手上的九九散魄葫芦,其余人想要让接引准提感到压力,都是极为艰难。 先天十二品莲台,乃是洪荒少有的至宝,其之功效,远超寻常人想象也,也不枉接引准提二人,将历年来积累的功德皆投入其中。 而外界之中,十二祖巫也终于赶至,望着眼前垂下来的结界,帝江率先开口言道: “诸位兄弟同我一同用力,绝不可使接引准提二人受难!” 十二祖巫齐齐发力,顿时整个结界摇晃起来,而且不仅如此,甚至整个洪荒大陆也因此晃动了一下,只是十二祖巫不曾发觉罢了。 众人齐力一击之下,竟不见结界打破,十二祖巫顿时有些惊愕,共工更是喝道: “好个乌龟壳,但真是坚硬无比!兄弟们看来还得再多用用力才是!” 其实也就巫族这些不修大道的愣头青胆敢出手了,若是寻常先天神圣、修行之人,必然识得此物乃大地胎膜也。 莫说是还想着合力将其打破,就算是见着也要避开些,生怕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波及到自己,使因果业力加身。 而结界之内,本在与众人一同围攻接引准提的镇元子,却猛然一个趔趄,险些从空中掉下来。 在众人疑惑之际,镇元子惊呼道: “不好!有强人在外界强攻结界!甚是凶恶!竟然对于大地胎膜不管不顾!” 场中众人除去接引准提之外,顿时愕然,对此感到些许不可思议,那可是大地胎膜,怎会有人毫不在意的强攻? 黑袍道人更是不可置信的道: “镇元子道兄莫不是在说笑乎?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攻大地胎膜,也不怕因果业力加身,于大劫之中化作飞灰?” 镇元子此时面色难看无比,他已透过地书,看到了外界的情况,阴沉的道: “强攻大地胎膜之人,乃是巫族的十二祖巫也,那些个蛮子不修大道,怕是认不出来此物为何,如此行为又会有何后果矣。” 镇元子此时也陷入了两难之中,他相信地书的防御力,也相信寻常人不敢打破大地胎膜。 可是十二祖巫并非常人也,而且此物乃是镇元子所操纵,若是大地胎膜被人攻破,对方会如何?镇元子并不知晓,但是镇元子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收起结界,镇元子担心接引准提二人会逃脱,可若是继续强撑下去,十二祖巫定然不会罢手。 尤其是此时的镇元子己然看见,十二祖巫早已做好准备,正在酝酿第二轮攻势,望着眼前的众人,镇元子咬牙开口道: “地书最多就只能再支撑两轮攻击,超过此限度,大地胎膜必然会因此破碎,你我恐怕都讨不得好。” “是否要继续下去,望大家早做决定,那结界之外的十二祖巫,可不会给予我等太多时间!” 一位白袍道人咬牙道: “大家莫要留手,至少要将接引准提的乌龟壳破去,不然过了今日,往后便是生死大敌矣!” “其可是有成就圣人之机,你我若不能得手,往后的洪荒之中,再无你我容身之地也!” 红云等人面面相觑,立即不再犹豫,结界之内,雷声大作。 修行人手中攻伐之最也,无外乎雷霆也,雷法也是如今先天神圣手中,最为常见,却也是最为凶狠的神通。 而雷法通常也是会作为一方道统之内,最为核心之法,非传承道统之人,绝不传授。 纵然是天庭之中,对于处决那些罪孽深重之辈,亦是役使雷霆,以做降魔之举。 五颜六色的雷霆在结界之中绽放,威能不断叠加,一时之间,接引准提二人面如金纸,不见丝毫血色。 同时结界之外,十二祖巫再次出手,法则之力协同其周身血气一同重重的砸下,嗡鸣之声透过结界,搅得内部的红雾翻腾起来。 而洪荒大地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就连十二祖巫也有所察觉。 大地晃动不止,无数 地裂自西方而起,向四方蔓延而去,一时之间,无数生灵的哀嚎声不止于耳。 大量的怨气自洪荒之中升起,直冲天庭而去,天界亦被其撞得晃动,帝俊于凌霄宝殿之中睁开双眼,神光破开天界,直落于洪荒之中。 “洪荒大地怎会忽然如此?何人胆敢妄动大地胎膜?视天规律法于无物乎?” 帝俊的声音响彻洪荒之内,帝之威严,惹得众生颤抖不止,下一瞬,便听见帝俊再次开口言道: “应龙、启明长庚何在?” “臣在!” x2 “应龙、启明长庚听令,尔等携雷部、斗部神将出动,查明此中原因,捉拿参与之人。” “期间一切反抗之人,皆可视为叛逆之辈,杀无赦!” “得令!” 帝俊安排好应龙与启明长庚后,再次开口言道: “白泽何在?” “臣在。” “汝领天兵十万,以计蒙、九婴、飞诞、英招为辅,协同捉拿犯事之人,期间一切阻拦者,无论参与与否,与之同罪,杀无赦!” “臣领命。” 帝俊点了点头,又言道: “商羊何在?” “臣在。” “统计洪荒之中,此次劫难损失如何,协同洪荒万族,尽力救治此次受灾之人。” “据以天庭之力,领统万族,修复其家园,尽可能挽回众生此次灾祸之损失,督促各大种族,绝不可使其旁观此难。” “得令!” 帝俊面色缓和了些,但又回首望向天庭之中,再次开口道: “祈皇、东皇可在?” 祈与太一起身道: “吾在。” 帝俊略微思考之后,便开口言道: “此番灾难波及甚广,祈皇还需你于众水神之中传达天庭之意,让他们尽力救治此次灾民,约束水火。” “如今天地有大震,若是在引动水患,波及太广,众生何其冤,岂可再受此磨难。” “而且此番引动大难之人,其非同小可,单凭应龙、启明长庚他们,恐怕力有不怠,还需你二人从旁协助一番。” 祈与太一共同开口言道: “善。” 帝俊又言道: “此中之事,吾亦会让羲和常羲二位天后从旁协助,力求此事圆满。” “至于羲皇,还需你操劳一番,统筹此次灾祸之全局也。” 伏羲微笑道: “理应如此,为天地计,岂有劳累可言。” 帝俊也终于轻松了些,开口笑道: “善。” 众人顿时鱼贯而出,无数天兵携带天庭之令,通过阵法赶赴洪荒各族,传达天庭救治众生之意。 帝俊之响彻洪荒大地,而此时的西方大陆之上,十二祖巫和红云等人自然也是听到了帝俊之言,心中顿感不妙。 至于接引准提,此二人还沉浸于经义之中,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一时不慎,落入灾劫之中。 十二祖巫望着眼前的结界,自知闯了祸事,正是犹豫不知该如何处理之时,后土忽然开口言道: “你我已经闯下大祸,天庭的责罚必然也要顾忌如今硕大的巫族,他们想要的是和平的洪荒,而不是看见巫族倒塌后众生的狂欢。” “我等此番必无性命之忧,但也绝不会被轻易放过,损失必然巨大,若是在挣不得接引准提所承诺的好处,岂不是输得倾家荡产!” “今日纵然是受了责罚,至少也需挽回些许损失,再如何微不足道,也总比没有的好!” “而且你我平白遭受算计,此中无论是接引准提也好,还是立下这个结界之人也罢,咱们都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后土此言一出,十二祖巫立即便达成了共识,心中的愤懑有了发泄之处,帝江站出来开口言道: “你们是此刻撤开结界,自己滚出来,还是说要我们继续出手,把你们从乌龟壳里揪出来,反正已经闯下大祸,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结界之内的红云、镇元子等人此刻也是心乱如麻,面对帝江之言,他们皆是心有退让之意,却又不敢轻易答应。 其中黑袍道人咬牙道: “咱们莫要管他,如今天庭已然出面,他们若是继续出手,大地胎膜破碎,其中意义决然不同。” “你我此时早已无了退路可言,天庭的责罚也好,还是说十二祖巫的围堵,接引准提二人未来的威胁等等,今日若不功成,洪荒中又岂有我等立足之地?” 另一白袍道人也是言道: “道友言之有理,大不了此事功成之后,你我便逃至混沌之中,吾不俈以混沌之大,还无你我藏匿之所乎?” “待成就圣人,或是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之后,再行返回洪荒,此间事,不过皮毛也!” “唯有如此你我方有自救之机,不然落入天庭手中,以这冲天之怨,天庭天规之严苛,你我修为怕是一朝尽丧矣!” “难不成尔等愿意束手就擒乎?吾修行了如此之久,又怎会甘愿如 此!” 红云与镇元子顿时也陷入了两难之地,同时对于外界的十二祖巫心中愤恨不已,若不是他们不知轻重,又哪会落到今日之地步! 故面对帝江之言,红云怒喝道: “尔等莫想此便宜之事,不妨告诉尔等,此结界乃是大地胎膜所化,若是破碎,整个洪荒大地皆受其影响!” “而且若非尔等愚蛮莽撞,吾等此时又岂会落入这般境地?此番惊动天庭,皆为你十二祖巫之过也!” “想要吾等出去,束手就擒,简直是白日做梦,吾大可直言,此结界最多再受一击之力,必将破碎也!” “届时,其中意义可就于此时不同矣,天庭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大不了同死矣!” 十二祖巫闻言顿时大怒,他们倒是不想攻击结界,可是才刚同接引准提达成交易,半点好处还未享到,又怎会放任其身死! 若是如此,那他们岂不是白白改换门庭,成为洪荒之中的笑柄乎? 一想到洪荒万族之中流传,十二祖巫皆是数典忘宗之辈,结果投入西方之中,其所作所为,尽对西方行谄媚之举,却不曾得到半点。 念及此处,帝江猛然喝道: “贼子好死!若是让尔等功成,我等皆为笑柄矣!今日不妨同死,左右我等无道统可言,且看谁损失更大!” “父神血脉自有族人传承,今日吾便与尔等同死又如何!” “兄弟们听我号令,十息之内,他们若是不撤去结界,你我共同出手!将这什么劳子大地胎膜一同毁去!” 十二祖巫周身血气不断升腾,法则之力凝聚,面容凶狠,红云等人在结界之中,瞧见其模样,不似作伪,心中顿时开始慌忙起来。 正在焦急之际,帝江已经开始倒数起来。 “十!” “九!” …… 结界之中氛围越发压抑,接引准提亦是不能再平静,纷纷从莲台之上起身,忍不住开口劝道: “还是速速撤开结界的好,不然当真到了那般地步,你我又岂有生机可言!” 在这一刻,无论结界内外,心中都开始慌忙起来。 第350章 大阵之下的猴戏,东皇钟 “三。” 帝江的声音越发临近,此时的双方都有些许骑虎难下,手上积蓄的力量越发庞大,无论结界内外,此刻心都揪了起来。 “二。” 镇元子一滴冷汗从眉梢上滑落下来,手微微有些颤抖,结界内的众人皆有些难以抵挡此刻的压力。 那可是大地胎膜呀!外面那些蛮子现在也应当知晓轻重才是,天庭的压力可是近在眼前呢! 他们应当不会真的出手的,吧? 红云镇元子此刻心都揪了起来,过往的养气修行似乎都沦为白费,双目充满血丝,眦目欲裂。 帝江等人亦是如此,他们仿佛能够清晰的听到双方的心跳。 大地胎膜是什么?他们不知晓,但之前的震动与地裂还犹在眼前,帝俊的声音也才刚刚停止。 这一击落下,往后他们便没了回头路矣。 可若是让他们放手,无论是接引准提的安危,还是说此次事件带来的影响,都是他们所不能接受之事。 “一!” 话音落下,帝江面露狠色,高声呼喊道: “诸位兄弟,且随我一齐动手!” “且慢!” “贼子安敢!”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前者自结界之内,后者来于天上也。 与声音相伴而来的,还有一道无匹的神光,径直将十二祖巫等人刷落在地。 天地间只有茫茫一片白色,无有半点声响,良久之后,才有一道钟声响彻洪荒之中。 镇元子撤去地书,大地胎膜所形成的结界随之消散,还不等其有反应,便在白光的照耀之下倒飞出去。 在天地之间回荡的钟声之中,除了有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保护的接引准提之外,场中之人皆是吐血不止。 不过接引准提虽未如此,却也无有轻易饶过,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仅是受此一击,最外圈的三层莲花顿时崩解开来。 祈与太一、应龙、启明长庚、白泽等人接连落下,将场中之人团团围住。 追随而来的十万天兵天将飞举于云端之上,结成阵法,只见一道道云气锁链遮天蔽日,封天锁地。 其上显露的铭文,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隔绝内外,飞鸟不渡。 祈与太一眼神之中流露的怒气根本无法掩盖,祈望了场中之人一眼,开口言道: “众天兵天将听令,捉拿此处贼人,其外若有阻拦者,尽诛之!” 天兵天将的声音响彻云霄,足以撼动天地,其异口同声道: “得令!” 大阵之中,无数锁链四处飞舞,处处围绞,场中之人顿时乱作一团,四处躲避,谋求逃离之法。 黑袍道人一时不察之下,被一条锁链因住左脚,下一瞬,数十条锁链接踵而至,将其牢牢束缚住。 锁链之上的铭文顿时光芒大作,从锁链弥漫至黑袍道人身上,其之气息亦在铭文的压制之下,逐渐被锁于三丹之中。 随后铭文又蔓延至元神之上,不多时,黑袍道人的双眸便仿佛被一层灰雾盖住,不露半点灵光,整个人动弹不得。 下一刻,又有两条锁链前端化为尖锥,自黑袍道人的双胸前穿过,随即回锁,将其琵琶骨牢牢扣住。 一滴滴金黄的神血顺着锁链滴落在地,就在红云等人震惊之际,便见锁链向天空上的青云处回缩。 红云等人纵然是有心想要相助,自己却也在锁链的围追截堵之下,只能疲于应对,根本无力搭救。 接引准提刚要行动,却见到应龙已经立于其身前,眼神之中的冷漠,让接引准提二人顿时停下脚步,开口解释道: “我二人也是此事之中的受害者也,此事与我等并无关系。” 应龙对此只是平静道: “陛下有令,胆敢反抗者,杀无赦!你二人若有冤屈,天庭自会查明,若不然,斩!” 接引准提闻言,顿时大怒,却又在这漫天的锁链之下,选择了偃旗息鼓,二人顿时闭目,既不言语,也无动作。 十二祖巫也在锁链的攻击范围之内,其有心想要辩解反抗,但看如今这形势,多半也是无用功。 白袍道人如今已然挂彩,举止之中多有狼狈不堪姿态,面对大阵的封锁,其只能高呼道: “速速前来助我!大家唯有合力一处,不然绝非天庭的对手!” “以如今之势,若不联合冲破此阵,你我下场必然是死路一条!” 白袍道人的声音颇为凄厉,但好在是提醒了场中四处逃遁的众人,让他们明白了眼前的境地,唯有齐心协力,方有逃脱的可能。 看着众人逐渐在大阵之中聚集,相互帮助之下,隐隐有稳定之势,祈对此冷眼旁观,太一则是嘲讽道: “负隅顽抗,不过是行螳臂挡车之事罢了,惹下如此大祸,竟然还敢妄图逃窜,当真是不知所谓。” 太一话音落下,手中东皇钟略微晃动,便有一股强大的威压以他为中心,向其聚集之处扩散开来,仿佛能令时空都为之震颤。 无匹的音波在大阵之中回荡,却 未影响漫天飞舞的锁链分毫,只是将隐隐有聚集之势的众人再次冲散。 启明长庚见状,适时出手,手中的拂尘挥动,其上的金箍径直落在白袍道人的腰眼上。 白袍道人顿时一声惨叫,只是还不等其反应,无数锁链便已然袭来,将他同黑袍道人一般,锁个结结实实。 熟练的封锁三丹,禁锢元神,扣住琵琶骨,将其锁至青云之上,被天兵天将所擒拿。 十二祖巫之中,奢比尸实力最为孱弱,其肉身虽然坚固,但在锁链的围攻之下,也只能左支右绌,勉强抵挡。 若不是有玄冥、后土时常帮扶,只怕也要被锁链拿去。 帝江周身空间层层叠叠,不断阻碍着锁链的靠近,时有突破空间的锁链,也被其轻易挪走。 只是望着眼前混乱的时局,帝江望在眼里,急在心中,他倒是擅长应对这些,只是若让他再去帮扶,也并无多少余力矣。 大阵封锁之下,空间稳固无比,纵然是以其修行已久的空间法则之力,亦是不能轻易撼动。 而且相较于法则,他们的肉身在这大阵之中,返倒是还要更好用些。 只是十二祖巫之中,肉身强弱各有高低,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其表现自然各有优劣。 就如祖巫后土,其修行大地法则,肉身之强劲,远超同侪,那些袭来的锁链在其手中,根本就不堪一击。 虽不能摧毁,却也能轻易的将其击飞,纵然是能偶有一根能将其缠绕,也在其巨力之下,被崩断了去。 而烛九阴却是众人之中的例外,无数锁链在靠近他之时,便仿佛被按了减速一般,任其在其中穿梭,根本奈何不得。 其修行时间法则之力,每每有锁链靠近,便会因其被对时间的操纵,放缓或加速自身的速度,相互之间反而出了疏漏,令其能轻易逃脱。 祈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望向身旁的太一道: “我好似记得,你那东皇钟拥有锚定时空间之能,其如此姿态,怎可轻易放纵其如此。” 太一眼神之中满是兴奋,颇为无所谓的开口言道: “左右不过是瓮中捉鳖,有你我在,又岂会任其逃去,难得有如此大场面,若不好好玩乐一番,下次可不知是何时矣。” 一旁的接引准提闻言,心中猛然一抖,本就未曾睁开的双目,顿时闭得更紧了些,仿佛对这一切都未曾知晓一般。 如此模样,让接引准提似乎回到了当年在须弥山上,于魔祖罗睺的淫威之下,二人瑟瑟发抖的日子。 祈颇为无奈的笑道: “场中之人,不是准圣便是混元道,或者是十二祖巫一般,皆为如今洪荒的顶尖战力。” “你如今却将其如耍猴似的,只为满足自身之兴趣,如此难免太过高傲自大了些,而且与洪荒之中影响也不太好。” “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影响汝声名矣,为了这些贼子,影响自身声名,不得偿失也。” 盈盈月华落至祈二人身旁,羲和与常羲也终于赶到,祈与太一之言,她们倒是听了个全。 对于此时兴奋的太一,羲和常羲二人亦是规劝道: “祈言之有理,太一你也不妨听取一次,为了这些贼人,却影响了自己的名声,不妥也。” 太一眉头微微皱起,眼神紧紧盯着场中不断躲闪的众人,满是无所谓的道: “这些贼人惹出如此祸事,如今落入天庭阵法之中,又岂会轻易逃脱?” “而且些许声名罢了,吾本就不在乎,洪荒之中,但凡对此有异议之人,不妨前来天庭之中寻吾。” “吾自会与其分说,且让这洪荒众生看看,吾是否有这个资格,能将这场中之人,视为猴戏。” 羲和常羲还想继续劝解一番,祈对此却是摇摇头道: “那且如你之意便是,左右这些贼人入了天庭之中,恐怕也无后续可言矣。” “在其身死道消之前,能为你满足些许兴致,也算是其死得其所也。” 羲和常羲面面相觑,最终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不再劝说。 她们虽然是天庭中的天后,但面对太一与祈,一个是自己的小叔子,另一个是自己丈夫的至友,她们又能如何处理呢? 最终还不是只能随他去吧,些许声名,舍了便是。 祈静静观望,太一只是在场中众人有会合之势时,略微出手,将其聚合之势打散后,便静静观望场中战况。 应龙和启明长庚则是在场中之人露出破绽后,适时出击,将其打伤,协助锁链捉拿红云等人。 久守必失,十二祖巫之内,奢比尸、玄冥、共工、天吴皆被逐个击破。 至于红云、镇元子他们,更是只留下三人苦苦坚持。 帝江望着始终不曾有动作的接引准提二人,心中实在是怒火中烧,愤懑喊道: “接引准提!我等本是为了相救尔等才被迫出手,如今吾族受难,尔等竟要旁观乎?” “如此作为,可有半点半分先天神圣之风采?作为西方万族的执牛耳者,竟是如此鼠辈!当真是我等被 油蒙了心,才会相信汝等鬼话!” 接引准提身体顿时一紧,准提微微一动,本想动作,却又被接引死死拉住。 准提疑问,睁开双眼望向身旁的师兄,却只见到接引微微摇头,默不作声。 准提双拳紧握,但心中挣扎良久之后,终究还是不见动作。 接引见其如此,这才放心继续闭目,仿佛不曾听见帝江之言矣。 祈眼神之中透露着莫名的意味,微微转首看了一眼接引准提,见其始终没有动作,心中还是为此二人的忍耐惊诧万分。 巫族入西方之事,天庭对此可是感慨良多,就是祈也不曾想过,接引准提竟然能耐如此,能够将十二祖巫说服。 结果令其放弃不周山祖地,不在以东方生灵自居后,对方前来相救,如今受难竟然还能够冷眼旁观。 此时此刻,祈当真是有几分佩服接引准提矣,其面皮之厚,天下罕见也。 莫说是祈,就连太一、红云、镇元子等人亦是震惊不已,常羲更是忍耐不住,在心中感叹道: “早就听闻其不要面皮,如今一见,当真是天下罕闻也。” 不过既然接引准提不出手,只要此二人不逃跑,祈也懒得关注他们,反正后续天庭自有惩戒。 至于接引准提对于此事是否不知情,乃是无辜之人,于这一点上,祈从未相信过他们。 祈甚至猜测,恐怕接引准提早就知晓此次埋伏之事,自知难以逃脱,便行此死中求活之法。 结果超出其预期,不但将巫族拉入西方之中,成为西方大陆的一份子,还能避除此次之劫也。 祈推测,接引准提二人唯一算漏的便是,十二祖巫竟然胆大如此,无视大地胎膜的重要性,想要强救他们。 结果惹出祸事来,惊动了天庭,反倒让他们的竹篮打水一场空。 祈望着天地间不断向此处奔来的因果业力,心中暗暗发笑,偷鸡不成蚀把米,接引准提二人也算是自作自受也。 第351章 重罚,诛之以正风气 帝江眉头紧皱,随着阵中之人逐渐减少,他面对的压力也越发大了些,若是持续下去,只怕自己也是难逃被捕的下场。 目光左右扫荡,帝江心中越发焦急起来,眼神也不由聚焦于羲和常羲的身上。 在场的天庭之人中,唯有此二人身份高贵又无甚战绩,若是挟持,他们方有逃脱的可能。 祈与太一、羲和、常羲自然也有所察觉,怒道: “不知所谓。” “自寻死路” “放肆!” “好胆!” 刹那间,东皇钟再次敲响,大阵之中的时空为之一静,四处飞舞的锁链凝结于空中,不再有丝毫游动。 帝江整个人倒飞出去,鲜血挥洒,肉身之上遍布裂纹。 一只巨手自天上落下,将帝江紧紧握住,轻轻一捏,骨骼碎裂的声音不断传出。 下一瞬,大阵之中才响起后土等人的惊呼声: “大哥!” 祈对于帝江的大胆极为震怒,也无心再观看这场闹剧,眼神之中厉芒闪过,冷喝道: “天兵天将听令,全力捉拿贼人,死生不论。” “得令!” 接引准提颇为不忍的再次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却无半点声响发出。 应龙与启明长庚也不再留手,直接插入人群之中,出手狠辣无比,不留情面。 反观场中仅剩的几人,如今却是处处受限,有心相争,却又被这漫天飞舞的锁链限制,还顾忌着对方天庭的身份。 一时之间,无论是祖巫还是红云镇元子他们,皆是节节败退。 祈手握辟世白玉节,朝着红云一方仅存的紫袍道人重重挥下,无匹的清光划过天际,透过众人,落入地中。 大地之上顿时出现一道深谷,那紫袍道人身躯则是僵硬在原地,场中之人无论是天庭所属,还是巫族、红云镇元子等人,皆将目光凝聚于其身上。 只见一道清风拂过,那紫袍道人身上不断飞出细密光点,就在这徐徐清风之中,其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清风之后,大阵之中不见有紫袍道人的丝毫气息,竟是真灵也不曾留下。 天空中雷霆炸响,血雨飘飘洒洒,彰示着又一位先天神圣化道而去。 红云眼神之中满是惊怒,口中悲呼道: “紫虚……!” 只是不等其说完,下一道清光己然而至,其目标之人,正是红云也。 镇元子来不及劝说,只能咬牙祭起地书,大地胎膜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在辟世白玉节的清光之下摇摇欲坠。 祈眉头顿时紧皱,口中言道: “天兵天将听命,设封法禁道之阵,大地胎膜至关重要,直接封禁其宝地书,切莫损害大地胎膜。” “得令!” 无数锁链上的铭文发生变化,不断纠缠在地书所形成的防护之上,将大地胎膜逐渐从地书上剥开。 结界之内,镇元子望着眼前的红云,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其中甚至参杂着些许释然,故作轻松的道: “看来今日你我逃脱不得矣,只是不知你我闯下如此祸事,如今落入天庭手中,怕是不得轻易离去也。” 红云面露愧疚之色,面对眼前故作轻松的镇元子,轻声言道: “此番是吾拖累道兄矣,自你我相交以来,吾对道兄多有抱歉,其中恩德因果,如有来世,吾再偿于道兄也。” 红云想到自从经历以来,自己往往总将镇元子拉入一个个漩涡之中,无论是当年的仙庭,还是今日,或是更久远一些的磨难。 自己或被友人相邀,或是因义气故,牵扯于各类事物之中,其中结果或好或坏,但镇元子总是陪伴在其身旁。 他明明知晓镇元子喜好静修,却终究会牵扯到他,过去多是有惊无险,往往还有收获,而今日却是真的直落险境矣。 念及此处,红云的面上越发愧疚起来,而镇元子只是感受着不断丢失掌控的地书,口中笑道: “这一世便已被拖累致此,下一世哪里还敢与你相交也。” 红云顿时愕然,正在不知所措之际,只见镇元子继续开口言道: “不过好在吾并不后悔罢了,过往经历虽多有磨难,却也甚是精彩,如今看来,不失为一种修行也。” 红云闻言这才好受了些,但口中还是应道: “你也知晓我是拖累,羁绊你的缰绳,既是如此,又哪是你能轻易摆脱的,你且看着,可不止此世,来生亦要纠缠于你也。” “如此友人,纵然是你嫌弃,可我却是舍不得也,此世欠你一命,下一世非得还了不可。” 话音落下,红云、镇元子二人相视一眼,皆是大笑不止,而就在二人的笑声中,地书与镇元子之间再无联系。 一抹阳光照耀在红云与镇元子身上,二人也终于回神,镇元子环望四周,只见此前相聚的友人皆被穿了枇杷骨,封闭元神六识。 十二祖巫被牢牢捆绑,个个带伤,帝江气息最是衰弱,一枚枚特别炼制的钢钉穿过他们的关节处,令他们根本发力不得。 祈冷冽的注视二人,颇为平静的开口言道: “瞧你们那大笑的模样,看来是对自身下场早有预料矣,既如此,可还要行困兽犹斗之举?” 红云摇了摇头,平静道: “我等铸下大错,此前又有拒捕之举,如今之局面,皆是为自作自受也,又哪敢还劳烦祈皇陛下和诸位道友。” “我亦无心继续挣扎,祈皇陛下只管放心捉拿便是,只是此中之事来是由我而起,还望后续陛下能够宽宏大量,饶过他们。” “此事仅追究我一人即可,莫要再牵连他人,一切责任后果,我自承担也。” 祈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开口直言道: “大地胎膜之事牵扯甚广,波及洪荒众生之数不可计量,汝又如何承担?承担得起吗?” “此时想要一人独揽罪责,让吾莫要牵扯他人,那汝又可曾想过,大地胎膜有异,所牵扯之人又有多少?” “作为修行之人,先天神圣,汝于大道之上可曾尽心?作为同道之友,汝于友人之处又可有亏欠?” “修行者不专于修行,反倒四处寻山访友,此为散漫无道也。” “友人众多,却又不思同道共进,反倒牵扯于一个个漩涡之中,沾染因果之恶,陷友人入困局之中,此为堕落不义也。” “知小义而忘众生之大爱,贪图于外物而又不谨小慎微,鲁莽行事,不思后果,此为不自知而妄事也。” “如此愚昧莽撞,散漫无道,堕落不义,不自知之人,又如何承担漫天因果,众生哀嚎?” 红云闻言呆愣在原地,直至天兵将其锁下,这才惨淡一笑道: “原来如此矣,吾当真是害人害己也,今日由此磨难,早是过往注定矣,只是终究对不住那些道友也。” 镇元子亦是为锁链牢牢扣住,但听闻红云之言,还是颇为担忧的看了过去,有心想要劝解,却被红云打断道: “镇元子道友不必劝我,或许真应如道友之前所言,如有来生,还是莫要牵扯得好,省得再受吾拖累矣。” “不过似吾犯下如此过错,往后恐怕也无往生矣,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也!” 红云讲至此处,哈哈大笑起来,众多天兵天将只是冷漠的瞥了一眼,随即手持灵符,封闭了他的六识,又转身向镇元子走去。 镇元子见状只是无奈一笑,也不做丝毫反抗,刚才祈之言,又何成不是在说他呢? 明知友人行于歧路之上,却无丝毫阻拦,反而与其信马由缰,不加拘束。 明知大地胎膜于洪荒中影响甚大,关系众生,却仍然肆意妄为,将其行于恶道之上。 明知自己做错,却仍然负隅顽抗,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知故犯。 如此之人,他镇元子又该何为自己辩解呢?又有何颜面反抗呢? 随着最后一道灵符贴在其七窍之上,镇元子元神顿时昏昏噩噩,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而祈对此毫不关注,此刻的祈,已然与太一他们踏上返回天界的归途之中。 天庭之中,帝俊与伏羲手不曾停过,此次大地胎膜受损,于洪荒之中影响严重,众生多有磨难。 如今天庭统率洪荒,作为天庭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二人自然也轻松不得。 甚至相较于前去捉拿红云与十二祖巫的祈、太一他们,帝俊伏羲反而还要更累一些。 其中一分一毫,皆需由他们仔细斟酌,无论是此时的救治众生,还是说后续对洪荒生机的恢复,他们都得考量。 一道道政令不断发下,随后广传于洪荒之中,威慑各族,令其不要有额外的动作,调度物资,以求减少生灵损失。 乱世需用重典,此时洪荒生乱,天庭最是要约束各族,莫要让他们趁此机会侵掠天地。 不然大灾之后的人祸,只怕会比这天灾带给洪荒众生的损失更大。 帝俊微微扶额,只觉得头疼不已,面对祈所传来的讯息,直接批复道: “此事恶劣至极,一切从重处理,十二祖巫救人心切,虽可理解,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罚,断其筋骨,折其肉肢,束缚于铜柱之上,每日受雷霆八十一道,每逢旬日,受万箭穿心五百,日照月蚀之痛,鸦鸟啄食之苦也,一元会期满方止。” “红云、镇元子一众,欲念昧心,贪图夺宝,闯下大祸,天庭下令之后,仍不有改,明知故犯,藐视天威,罪加一等,罚,诛之以正风气!” “镇元子手握地书,深知其责,然亦不曾有动,一错再错,罪犹重深,需额外加惩,与巫族同罚后,再行诛正之举。” “接引准提,其虽有算计,却亦是受害之人,心有恐惧,却不寻天威庇护,反行险事。” “此次灾祸与其无关,亦非是其所欲,然亦须有惩戒,罚,杖十,处罚金,丹霞十万丈,灵露千瓶,金花万朵。” “如无力缴纳罚金,则可换作杖三十,以儆效尤!” 帝俊每一笔都极为用力,可见其如今心情之不佳,其惩罚之严酷,纵然是伏羲亦是极为震惊。 趁着此时命令还未奏效,伏羲连忙开口劝道: “帝俊,此次涉及之人,皆是准圣、混元道之境,其中不乏有先天神圣存在,若是如此酷烈,影响未免太大了些。” “尤其是红云、镇元子,此二人在洪荒之中有声名,皆为玄门之内的中流砥柱之人,神人之柱石也。” “十二祖巫亦是如此,巫族如今于洪荒大地之上,其影响之广,天下无出其右者。” “将其刑罚于铜柱之上未免太过,尤其手段如此严苛,其本意亦是为营救接引准提二人,如此难免惹人非议也。” “而且你莫要忘了,巫族可是你我选择大劫的另一主角,其实力本就远逊于天庭,若是在经此磨难,又岂有起复之机?” 帝俊却是摇头否决了伏羲的劝告,只是平静开口言道: “手段若不酷烈些,那些个先天神圣、修行之人,又岂会将这芸芸众生放于眼中。” “神道者,代天地而牧万民,修行者更是寻求超脱,可你看如今之洪荒,如今的修行者与神人,又哪有自在、慈悲模样?” “天威不可触,此次若是你我轻易放过,那如果后续此类之事再次发生,你我又该如何自处?” “后世继承天庭之志者,他们又该如何处置?此为前例,自当一切从重处置,以正洪荒不正之风也。” “你我手段酷烈一些,后世之人也就轻松一些,略微宽松,便可让其感恩戴德,得享宽容之名。” “如今天庭所行之路,乃是为后人所开辟宏图大道也,其宽窄曲直与否,平坦与否,皆在你我一念之间。” “与其让后人受限于今日之事,不如你我负些骂名,好让后来之人轻松些。” “如今我等贵为天庭帝君,纵使圣人亦不敢轻视,一切殊荣,皆源于众生也。” “若是你我不为众生开道,何人又会对其有丝毫怜惜呢?” p s:这一章是真的难写,元旦之后我就回老家,专心码字,下个月开始每天6000,最少6000!我要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 大家有月票打赏的只管来,我全数接下! 第352章 送药与积累的不满,皆有所获 伏羲沉默,片刻之后忽然笑道: “伏羲受教矣。” 望着眼前的帝俊,伏羲这才知晓为何他是天帝,这样的人又岂会是需要众人相让,方可坐上最尊之位的人。 伏羲从未与人言过,在天庭初创之时,他心中天帝的人选其实是祈,毕竟当年在云梦泽惩戒诸神,祈留与他的印象太过深刻。 而自始至终,祈亦是极为清醒之人,可听着帝俊对于万民之慈悲,伏羲这才明白,为何当年祈会主动推辞,反而举荐帝俊也。 当时的伏羲还以为,是因为众多星神乃是由他们所招至的缘故,如今看来,显然是祈太过了解他们矣。 帝俊并不知晓伏羲的想法,只是轻笑道: “你怎也做这般模样,学着祈与太一那玩闹性子打趣我,还是早早传信去,洪荒中尚是一片乱象,此时可并非嬉笑之时。” 话音落下,帝俊再次伏于案牍之中,处处思量,以求最优之解。 伏羲并未出言打扰,只是微微挥手,将帝俊之命传达出去,随即亦是沉浸于事务之中。 西方大陆,祈望着眼前的书贴,眉头微微一皱,觉得太过酷烈了些,但既然帝俊伏羲早已作下决定,那他自然也不好更改。 随手将书贴转交于应龙,祈开口言道: “此为天帝之命,十二祖巫与镇元子且交由你来执行,便不将其带入天界矣。” “至于其余当诛之人,便交由白泽带入天庭之中,于诛仙台之上,择日问斩,供洪荒万族一观,以正洪荒风气。” “若不然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天庭又有何威严可言,众生又有何安宁可言,此次行杀鸡儆猴之事,洪荒应当又能安宁些许时日矣。” “至于接引准提,便由你一同通知对其之惩处,如有不应,你再来寻吾便是,届时,天庭自会处置。” 应龙立即开口应道: “臣,领命。” 待与天庭人马分别之后,应龙这才观看书帖,瞳孔顿时一缩,口中忍不住惊呼道: “竟如此严厉!看来此间事当真是触及诸位陛下之底线矣。” 应龙并没有提及那些凡俗众生,在洪荒之中,虽然诸神与万族都极为重视凡俗众生,但也是最不重视他们。 诸神能够感受其苦,亦对其怀有大慈悲之心,时常有助力之举。 但在面临抉择或者争斗之时,诸神往往抛弃的亦是这些凡俗众生,都知晓众生的重要,却仍然视之如草芥也。 十二祖巫如今有力却不得使,落入如此惨状,却相较于红云等人,仍怀有几分清醒之识。 他们听见应龙的惊诧,不由开口询问道: “哦?不知天庭又打算如何惩治我们?竟然还能引得应龙大神如此惊愕。” 应龙随意地瞥了一眼帝江,颇为无所谓的开口言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接下来的一个元会之中,尔等可有的受矣。” 众祖巫闻言心中一松,祝融更是极为轻松的道: “那还好,只是一个元会罢了,看来我们还是要多谢陛下仁德啊。” 应龙似笑非笑的望着眼前的众多祖巫,语气莫名的言道: “但愿如此吧,不过相较于红云、镇元子他们,你们的确应该要感谢陛下的仁慈。” 帝江心中顿时一紧,连忙开口询问道: “不知应龙大神可否告知,天庭又会如何惩治那些在西方大陆出手之人?” 眼下巫族乃洪荒第一大族,而且十二祖巫注定会脱困,应龙对此也没有落井下石的心思,反而念在或许有几分较好的可能下,开口告知道: “这又有何难?反正你们后续也会知晓,如今不过是提前一说罢了,倒也不妨告诉尔等。” “红云一众人,皆会于不久之后,于天界诛仙台之中,斩首示众,任由洪荒万族观看,以正洪荒之风气也。” 此言一出,十二祖巫皆是吓了一跳,心中满是不可置信,烛九阴更是惊讶道: “这可是十位准圣混元道啊,其中不乏有先天神圣在,竟这般轻易便定其生死乎?!” 应龙不可否置得点了点头,开口笑言道: “自是应如此,闯下如此灾祸,波及洪荒,藐视天庭之威,纵使万死也难辞也。” 应龙虽然同样震惊于天庭对此事的处理,但此刻也并不妨碍他做这般模样。 十二祖巫也在应龙之言下,顿时心生不妙之感,他们所犯下的过错亦不算轻,纵然是不死,他们在接下来的一个 元会之中,恐怕也不会好过了。 念及此处,十二祖巫皆是面色发黑,一旁的共工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连忙开口发问道: “不对不对,应龙大神,既然天庭下达了如此命令,那个镇元子为何又与我们同行?” “这镇元子也是此次主谋之一,为何他不跟着一起返回天庭?” 其余十一位祖巫也顿时反应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应龙,似乎是想要个解释。 应龙自然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左右之前已经说了不少,如今再说一些也无大碍,便开口解释道: “镇元子比较特殊,明知故犯,一错再错,天庭对他的惩罚尤其重些,他需要与你们一同服刑之后,再行诛正之事。” 十二祖巫闻言顿时陷入沉默之中,许久之后,才见帝江语气颇为干涩的询问道: “原来如此,那应龙大神又可否告知,天庭对我等处罚的内容如何?” 应龙此时却没了解答的兴趣,在不断带着他们飞行的同时,口中言道: “此事你们后续自然会知晓,吾是否告知也无法改变什么,说了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帝江只是沉默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后土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应龙扫了一眼后土,念在以往于天庭之中,与她好歹也有一分香火之情,便开口言道: “后土祖巫,念在过去吾与汝相识一场,对于汝受罚之所,吾自会多有挑剔,尽量为你选一个,距离后土部落近一些的铜柱。” “届时你也好让后土部落的巫人们,为你寻些疗伤与麻痹的灵药,说不得能减轻些许痛苦也。” 后土颇为诧异地看了一眼应龙,想不到过去的点头之交,如今竟然能收获些许善意。 此时虽然虚弱,但后土还是强撑着感谢道: “后土多谢应龙大神相告矣,今日之恩,来日必然相报也。” 应龙对此只是摁的一声,便不再多言其他,只是在西方大路上不断行走,将镇元子与十二祖巫固定在铜柱之上。 同时书下神纹,设立刑罚之事,后续自然会有天兵天将出面看管,无需他多操心。 镇元子也在落入铜柱之上后清醒了过来,明白自身处境与红云等人的下场之后,颇为悲戚的感叹道: “早前之因,铸就今日之果,一饮一啄,早有预兆,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贫道命该如此矣。” “以贫道如今这狼狈模样,这般下场,当不负于友人矣。” 说完之后,镇元子便不再言语,后续无论受了如何苦难,亦不再开口,更是从未为自己的过错和行为叫屈。 一切诸事毕,应龙便直接返回了东海之中,如此热闹事,若是不让大兄见得,岂不是太过可惜。 至于返回天庭之中,应龙更是不曾想过,一次性诛杀九位准圣和混元道,还有十三位顶尖大能在受刑。 只要不是洪荒之中的生灵失了智,至少十余元会之内,天庭应该用不到他。 好不易有了清闲,应龙自然是要多放松些许时日,而且他也积累了不少疑惑,需要询问祖龙,让其为他开解。 而祈则是在返回天庭之后,便立即又重新沉浸于感悟星空中的阵法之中,早一日参悟,天庭对于大劫就多一分把握,于此处上,祈自然不敢耽搁。 …… 大羿此时身上背负着灵药,正在于铜柱之上攀爬,无数雷霆落下,道道雷霆之力自铜柱之上蔓延在他的身上,让其忍不住痛呼。 如今的铜柱因为束缚了众多祖巫,须受刑罚,早已变得与之前不类,大羿除去攀爬之外,根本无法用飞举之术靠近。 而只要攀爬这些铜柱,那用于惩戒祖巫的八十一道雷霆,自然也会波及到他,每每如此,他总会又重新向下滑落一段距离。 铜柱之高,直指于天界之上,纵然是以大羿的实力,想要抵达后土所在之地,亦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而且想要修复祖巫躯体的灵药亦是不凡,收集也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以如今后土部落的力量,也只能勉强赶在旬日之后,方才勉强送达。 相较于后土,其余的祖巫甚至更凄惨些,毕竟有的祖巫可是没有部落的,或者是说部落并不算太过强盛,仅有一个名义在。 大羿的身形被罡风吹得歪歪扭扭,但好在是将灵药准确无误地抛入后土口中,待后土稍微恢复之后,大羿才颇为愤怒的抱怨道: “后土大人,天庭的行事未免太过霸道了些,当初之事又并非我巫族 愿意,也是遭受了他人算计。” “我巫族其中受害者,天庭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这般对待于您,他是若是有机会,我必然身先士卒,杀入天庭之中,为大人报仇雪耻!” 后土的声音中透露着些许虚弱,但还是强作精神言道: “好了,无论如何,当初终究是我们十二祖巫出手,险些将大地胎膜打破,波及洪荒众生。” “在这一点上,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不占理的,而且这天柱之上极为危险,你还是赶紧下去吧。” “省得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而且我等虽被困于铜柱之上,却也并非没有收获。” “其余的兄弟姐妹不知道,但至少我在这铜柱之上,每日虽受些苦难但亦是有所悟也。” “待到吾刑满释放之后,只需沉静些许时日,不出意料的话,我巫族战力应当会迎来一次井喷之期。” 后图讲到此处,虚弱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神采,激动之时,甚至忍耐不住咳嗽了几声。 大羿见状,连忙劝道: “后土大人,您还是需要多多爱惜自己,这天罚我只是受点余波,便已然痛苦不已。” “大人您遭受如此劫难,身体必然亏空,怎么能够继续穷尽心力,如此不爱惜自己呢?” “后土部落也还需要您来带领,只有您在,我们才能安心啊。” 后土闻言,面上透露一丝微笑,长久的虚弱,反倒让她增添了一丝柔美,不再似从前那般强硬。 微微垂首,后土轻声言道: “如今我等居于这天柱之上,耗去的资源不计其数,这些皆是由大家供养也,既然受了大家的供养,那自然是要多考虑些的。” “若不然,我等岂不是成了趴在部落身上吸血的寄生虫吗?” “你也不许再言,天庭行事自有其考量,犯了错误自然也要受到惩罚,你更不需要为我等打抱不平。” “这里面的道理太过深奥,你如今还触及不得,等你以后到了我们的地位,自然明白天庭为何如此。” “你赶紧退去吧,距离下一道雷霆的时间应当不远了,你若是再说下去,多半又要受伤。” “如今后土部落之中,你和刑天才是真正的顶梁支柱,可不能因此而出事,要知道,距离我越近,雷霆的威力便越强大。” 大羿见后土态度坚决,无奈之下也只能退走,虽然被后土劝了几句,但对于天庭,大羿心中的不满,却是在不断地积累。 至于顶峰在何处?大羿自己也不知道,大??唯一知道的是,若是眼前有一位天庭之人出现,他会恨不得将其撕碎! 待到第八十一道雷霆落下,后土长长的输了一口气,心中宽松了些,叹道: “总算又有半日的休息,算算时间,距离下一个旬日又仅剩几日矣。” “我还需再多努力一番,不然到了旬日,之后的几天又无力继续推演,时间紧迫,后土你可不能松懈下去!” 第353章 西方二圣入天庭,分封诸侯之大世 “天道在上,吾接引、吾准提感众生之苦,生灵修行之艰,于今日开创西方教,以功德金莲,七宝妙树,菩提树为镇压气运之用,望天道鉴之。” 赶在此元会堪堪结束之际,接引准提二人终究还是于须弥山上立教,二人之言响彻洪荒之中。 天空中无数功德金云汇聚,末入二人体内,接引准提的气息也随之膨胀起来,三尸尽出。 只是这漫天功德分润于二人,想要以此成圣,未免还是不足。 接引准提对此显然是早有准备,只见二人再次异口同声开口道: “天道在上,我若成圣,当开辟西方极乐世界,一切广觉者,明慧者,当入此界之中,享大道极乐。” “天道在上,我若成圣,世间当无沉沦者,一切有情悲苦之人,闻我之法,自有觉性,脱离苦海。” “天道在上,我若成圣,当广开法门,不论根骨高低、出身贵贱,皆予机缘解脱。” “天道在上,我若成圣,必以智慧破迷障,以无畏施善行。” “天道在上,我若成圣,当倾吾等所能,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将西方教化作净土。” …… 一道道大誓立下,接引准提二人的誓言响彻洪荒之中,共计四十八诺,包裹一切众生。 祈立于天庭之中,暗暗咂舌,四十八条大誓,皆为大宏愿也,接引准提二人的余生,恐怕都要为偿还今日之债而奋斗矣。 往后的时日莫说是享受一下圣人威严,怕是稍有松懈,便会圣位动摇,以作其惩。 而且如今的西方大陆,其虽贫瘠,却是洪荒之中赋税最高之处,接引准提后续必定前来商议,祈如今已然看到,天庭退出大地的时机矣。 两道无匹的威压扫过洪荒,祈在早有准备之下并未抗拒,只是微微躬身,以作对于圣人的尊敬。 至于其余礼仪,祈可不打算尊从,而且不仅仅是祈,整个天庭亦是如此。 女娲的凤辇驶入洪荒之中,与接引准提一番交流之后,这才返回混沌,至于接引准提二人并未跟随,反而是向着天庭而来。 祈与帝俊、伏羲、太一早早做好准备,于凌霄宝殿之中接待。 刚一见面,接引准提二人便率先开口言道: “接引,准提见过诸位陛下,时间紧迫,此事又关乎西方亿万凡俗众生,还望陛下恕我二人直言。” 帝俊与祈等人却是先见礼后直言道: “我等参见接引圣人,准提圣人,不知二位圣人初入圣境,不前往混沌之中开辟极乐,以证自身大道,反来寻天庭是为何故?” “而且如今西方大陆上有二位圣人存在,洪荒更是一片和睦之中,又有何事竟会波及亿万众生呢?” 接引准提对于帝俊等人的推脱,显得极为平静,其中接引率先开口笑道: “天帝陛下有所不知,吾二人此次前来,乃是为西方税务之故也。” “西方大陆贫困已久,却是洪荒之中,承担赋税最高之地,故今日吾有疑问,还望陛下能够为吾等解惑矣。” 帝俊对此早有预料,虽然正等着接引准提过来减去税务,但口中还是推脱道: “原来二位圣人是因此而来矣,此间之事尚且有些隐秘,想来二位圣人不知晓矣,故才有今日之问也。” “当年我等怀着填充西方生灵,增强西方大陆底蕴的想法,将西方大陆分封于十二祖巫之手。” “当时便与其定下承诺,西方大陆的税务天庭一概不管,只向十二祖巫收取也。” “而且当时念及西方贫瘠,故作为洪荒第二广阔的大陆,所收取之税数,也仅不过是其余三抉大陆的均数罢了。” “此事于当时而言,的确是极为公平之法,而且也快速地增进了西方大陆众生的底蕴。” “至少直至今日,此法仍然是当初想要快速补充西方大陆底蕴的最优之法,而且直到此时,西方大陆仍有受益也。” “而后续洪荒于天庭的治下,四方大陆皆是和睦之世,众生得以休生养息,人道大有长进也。” “恰逢巫族一直以来都未曾统一西方大陆,惹得天庭出手,方才让西方大陆归于平静之中。” “也正是因此,过往对于西方大陆,这块洪荒第二广阔的土地,所实施的政策未免有些过时矣。” “故天庭便开始着手于研究此事,对巫族未曾统治的另外半块大陆收取赋税,以弥补如今税法上的漏洞。” “至于当初与十二祖巫所商议之定论,自然也不会有所改也,毕竟过往战争之时,其亦有余力缴纳税额,如今经久和平,又岂会无力填补也。” “西方大陆过去享受了如此之多的薄税优惠,如今既然有了发展,自然是要从中作补也。” 接引准提二人点了点头,此事他们自然是知晓,但对于税务之事,接引准提二人也是有备而来。 只见准提轻轻咳嗽一声,往前站了一步,摇头道: “非也非也,此中之事异也,乃是天庭消息有些许滞后矣,诸位陛下有所不知,自从当年巫族加入西方大陆之后,便已为西方之主矣。” “如今整个西方大陆皆归于巫族管辖之下,又何来其未曾统治的另外半块大陆?天庭所取之赋税,应当仍同此前之均数也。” 帝俊故作疑问的道: “哦?不曾想此中竟然还有此事?可是据天庭监查,西方大陆之中并无战事也,而且眼下巫族尚且被铜柱所隔,又哪有统治可言?” 准提解释道: “陛下有所不知,西方大陆归于巫族统治之事,乃是先前由吾与师兄共同出面,说服西方万族也。” “可怜那芸芸众生,苦于劫难,吾等实在不忍西方大陆再次陷入战火之中,固如此也。” “只是十二祖巫做了错事,如今尚在服刑之中,不曾通报于天庭也,故因此有了误会矣。” 帝俊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几番渡步之后,这才面色难看的道: “原来如此,不曾想此中竟然还有这般隐秘,此为天庭之过矣,帝俊多谢圣人告知。” “圣人金口玉言,想来应当不会有瞒骗之举,至于西方大陆的赋税,且便依二位圣人所言矣。” 接引准提二人顿时满意一笑,开怀离去,心中暗自感叹,一朝成了圣人,天下无拘束矣。 纵然是强如天庭,亦要在圣人之威下退让,这令接引准提几乎似喜极而泣! 自从当年因为调节万族之事,得罪天庭以后,西方大陆可谓是处处受限,如今终于苦尽甘来矣。 回想当初在天庭的算计之下,西方大陆饱受战火侵扰,无论是巫族还是仙庭,长久的争斗,几乎是让他们二人的努力白费。 如今一朝成圣,接引准提这才明白自己过去眼界之狭隘,再是如何努力?又岂会有圣人之言作数? 过往他们辛勤为西方奔走,所获物资比较今日一言,不可不谓浅薄也! 如今道果不稳,尚且能够使天庭让步,他日若是境界有进,洪荒之势岂不一言而定乎! 待接引准提离去之后,祈这才开口言道: “如今此事已定,天庭退出洪荒之事依然可以着手准备矣。” 伏羲也是开口言道: “我观如今洪荒大地之上,人道气运呈腾飞之势,七位圣人归位,后续大劫应不远矣。” “如今再做建设洪荒之举,早晚也要被打崩去,后续对于洪荒赋税的使用,不妨尽数收入天庭之中。” “如今你我一举一动皆在天意的观测之下,开辟一界转移天庭积累太过显眼,不妨将其纳入星空之中。” “以恢复远古星空,修补受损严重的星辰之名,将其转入星空,后续大劫之时,寻个方法,把整个星空一同送入混沌内。” “届时,最好天庭并不插手,大劫之内,只需留个漏洞,外界之人自会出手相助也。” 伏羲笑容诡异,如今全部圣人归位,洪荒大陆已然稳固,天地对于圣人的限制自然会减轻不少。 而一旦圣人进入洪荒大陆之内,短期之内还好,若是长久,必然会觉天庭对其之限制也。 作为洪荒最尊之人,又岂能容有下克上之举,到时候无需天庭动手,那些圣人自己便会按捺不住挑动大劫,以求削弱天庭。 太一对于此类事并不关心,只是颇为兴奋的道: “谋划圣人,今日吾才发现伏羲你有多大胆,不过一想到未来或许能与圣人交手,似乎感觉吾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矣。” 帝俊对此并没有多言,毕竟若是圣人能够忍耐得住,那天庭必然也会主动冒犯,与圣人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太一此时兴奋些,他自然是理解。 帝俊转头望向祈,开口询问道: “祈,对于星空之中的阵法,你如今了解了几分?又可否有把握能在大劫之前掌控?” 祈面露一分自信之色,瞳孔之中冒出一缕神光,开口言道: “此阵之秘,吾如今至少参悟出其七成矣,但想要操纵此阵,至少需要周天之术的大罗金仙。” “而且这仅仅不过是其中最低要求罢了,想要完美的发挥此阵的威力,其上线甚至高的可怕。” “我甚至怀疑,若是以周天之数的混元无极罗天尊神来操纵此阵,或许能再创当年盘古大神开辟洪荒之举。” “而且还犹有胜之,不过仅是以周天之数的大罗金仙,便足以触及圣人之力矣,” “若是以混元道和准圣以核心,吾有信心能够更胜于天道,但以如今洪荒之力,显然不足以如此矣。” “以我的推算,只需具其三十六位混元道或准圣,担当此阵的核心,作为阵眼,其余周天之位以罗天尊神和大罗金仙做补。” “在集齐十二万九千六百太乙,以补一元之尘星数,足矣应对此次大劫矣,纵然是圣人出手,我等亦有与其相争之力。” “而以天庭之力,如今尚且力有不逮,毕竟不可能聚集全体天兵天将,各部之力,只为操纵此阵。” 帝俊闻言点了点头,大劫可不仅仅是于一方战场上对轰,整片洪荒大地,甚至整个天界都在战场之中。 以此阵之力,足以保证一处战场的胜利,但以洪荒之广,战事又岂可仅限于一处? 帝俊想了想之后,开口言道: “后续洪荒中的一切税费,全部用于打造此阵及扩张天庭力量之中,洪荒之中的一切事项,尽数暂停。” “至于天界之内所产,皆是最为上品之灵物,若是用于此处未免太过奢侈,他日你我不妨将其一并带走。” 伏羲对此是极为赞同,又补充道: “而且离我大可以加大,其余大陆的赋税,这样就算是少了另外半块西方大陆的税务,其所付出仍不会有减少。” “天庭也能因此加快增强实力的速度,而且你我不妨大胆一些,当年分封巫族,如今未尝不可再行也。” “于洪荒大地之上,广设诸侯,对于自家土地,建设起来,他们总要用心些,凡俗众生也不会因此有所察觉天庭之异也。” “对于税务之事,也正好以此为改也,将其划如青丘国一般,至于他们是否再行分封之事,且就由他们去便是。” 帝俊与祈闻言顿时眼神一亮,心中暗自感叹伏羲的腹黑,而且分封之后,天庭也就有了更好的理由,不再参与洪荒事务矣。 这个理由,可比天庭被接引准提所胁更合理些,也更加符合天庭的利益矣。 祈点了点头道: “而且你我不妨邀万族之人,共入天界之中,以商此事,共举天庭万国来朝之盛景也。” “此乃人道之盛景,万族之盛世也,天庭之威名,必然再次远扬于凡俗之中,短期之内,气运井喷!” “而且既然为国事,那诸侯吞并之举必定不少,强国应运而生,大世因此而起也!” 帝俊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笑非笑的开口揣测道: “你们说,如此大世并起之事,那几位圣人又是否会落子其中呢?” p s:今天本来打算写5000字的,在朋友吃夜宵,就当欠一千字了,明天还。 感谢书友haruki z 500点币打赏!凤王在这里拜谢了! 第354章 分封之法,巫族超脱之道(5000字大章) 祈挥动衣袖,一片山河锦绣之图出现在众人眼前,其上有无数个标记,此乃天庭所收藏的万族分布图也。 凡是存有大罗金仙的种族,皆会标记其上,此为总图录也。 至于那些太乙种族,金仙种族则依次往下,不收录于天庭之中,但会留存于洪荒之上的天兵驻扎之地。 伏羲手指轻轻一点,图录之上开始出现无数光线,依据地势与实力,逐渐将万族分割开来。 数息之后,伏羲对照自己记忆之中的信息,开口言道: “如此分割,万族自有其地,也算是合理矣。” 帝俊观望之后,又在其中添补了不少,将原本规整的分布变得崎岖起来,口中言道: “伏羲所划分之地,未免太过规整了些,若是如此,其联合太易,应以结合种族划分,如此方算妥当。” 祈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二人,略微犹豫之后,开口言道: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你我分封万族,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和平共处,按照以往的生活模式继续存在。” “若是依照你们的这个划分方式,各个种族要么是有险可守,要么是于平原之上依照实力等均划分。” “若是如此,你我所求之大劫何时才会到来?这万族之分封,与先前又有何异?” “以我之见,不如这样。” 祈话音落下,大手挥舞,让原本对于图路上美观的划分,变得极为复杂起来,划分的土地纵横交错,分布极为杂乱。 伏羲与帝俊还在观望,思考其中深意,太一却是立即便反映了过来,眼神颇为怪异的道: “祈,你倒真是坏种,不过如此划分,方才显其智慧也。” 帝俊与伏羲顿时明白,只见这图录之中,凡有一地天险,俱在外国之手也。 但凡通过此地,其内必然门户大开,国家之间似犬牙交错,皆相互把持着对方之门户也。 以前无国土之别,万族如此尚且不觉得有异,但往后各国汇聚民心之后,如此险地又岂会安心落于他人之手? 而且在祈的划分之下,但洪荒之中但凡是大族,其土地必然有损,一切天险,尽在外国之手也。 帝俊高声赞叹道: “如此甚妙也。” 伏羲却是苦笑摇头道: “过往心系洪荒之中,如今纵然是有阴谋算计,但为洪荒谋福祉之心,却亦是难改也。” “只是你我如此,那节制洪荒之力反倒是强了许多,倒也更符合天庭利益,只是未来难免苦于众生矣。” 祈对此只是平静道: “强者战胜弱者本就是天道,人道主角也应由战火之中诞生才是,若不是大劫迫在眉睫,说不得天庭还能从其中脱离矣。” 帝俊沉默片刻后,也是颇为无奈的开口道: “天命如此,无可奈何,天庭如不出世,洪荒万族底蕴不会恢复得如此之快,但以如今的洪荒,仅以万族之争,却是支撑不得大劫也。” “如今的天地之中,凡俗众生只知天庭的天规天条甚重,天界乃是众生至上之地,天帝乃是洪荒一切主宰也。” “若是圣人不出之时,你我尚且可以等候,推动人道大劫,好让天庭从中抽身而去。” “可如今圣人出世,巫族面对洪荒万族的优势又太过巨大,人道之中早已失衡,又哪能支撑得起大劫也。” “圣人高远,为洪荒之中最高战力,天庭虽有女娲鲲鹏相助,但于此事之上,立场上便有了颠倒也。” “而且以洪荒之道,又岂有以弱制强之理,圣人不会容许有在其之上者,天庭也不可能号令于圣人也。” “以下御上者,逆也,道恒于天,大道之上又岂容有物焉,此乃为大逆不道也。” “若是吾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又有女娲鲲鹏在,天帝当为最尊者,圣人不从者则为逆哉。” “如今看来,若是当初以女娲为天帝,或许天庭当能避开此劫也。” “若是祈,太一,你二人有一人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吾当以天帝之位相让,如此天庭万劫而不灭矣。” 太一对此只是无奈道: “你我之间,天帝为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好,祈也罢,眼下都没有足够的时间,证道混元无极罗天尊神。” 言至此处,众人越发感自身诞生之期晚矣,都不说与罗睺鸿钧同期,但凡能够与祖龙元凤他们同时诞生,祈与太一都能有几分把握。 可偏偏诞生的时间卡在大道即将离去之前,于大道之上,只能得些许余韵,于天道之上,亦称不得亲也。 祈却在众人沉默之际笑道: “天地孕育你我,已是远超同济,能感悟大道之光辉,又可体悟天道之奥妙,承接两道,亦不可不言你我之幸哉。” “大道强而盛,乃神通之大世,权柄为天地之贵,然一切皆定,不可有更改之机,纵然是三皇,亦不可得脱,如此安言盛世?” “天道妙而上,乃道果之通途,圣人为天地之贵,然一切皆退,失大道之精全, 且看后诞之先天神圣,神性不得圆满,如此安以求道?” “你我上承大道之精全,铸得无漏道果,掌握天地权柄,根脚高贵,一颗道心不改,万物尽然失色。” “下接天道之妙争,天道之下,留有一线生机,可全证道之功,观众生之乐盛,勃勃生气以伴行。” “如此可见,三皇尚且世逊于吾等,后世之人又不可比全,此不为你我之幸,何为乎?” 帝俊、伏羲、太一三人顿时愕然,随即共同大笑道: “妙哉,妙矣,此为我等自轻矣,如此看来,倒是吾狭隘也。” 祈点了点头,神色异常笃定,又言道: “自当如此也,你我受此幸运,不过些许波折磨难,更是早早作下退路,如此又岂有言怨之理哉。” 众人皆笑,祈亦在其中,不过大劫而己,他先前早早为众人备下退路,如今不过是从中走上一遭,又有何惧也。 鸿钧虽然老谋深算,但在祈的印象之中,却从未有过背信诺言之事,不过在大劫之中护下一人,也不至于其行背诺之事也。 扬眉与众人相交已久,亦师亦友,对众人多有帮助,当初既然早早有言,祈亦信也。 伏羲自有女娲相救,不需祈过多操心,至少性命无忧。 祈自己也早早设下第二世身,只差脱去天庭这个樊笼,便可从此自在也。 而且众人又早早做好打算,最劣不过重修,再行一遍修行之路,与丢去性命相比,岂不大善哉。 甚至就连祈自己也有如此风险,若是肉身在此战之中毁去,不曾送达云梦泽,祈亦要作从头再来之举矣。 众人笑声过后,帝俊这才对着悬浮于大殿之中的图录道: “既然如此,那今日之事便成定局矣,以此为模板,交由白泽等人再行考究,以求祈你的阴暗心思,落实到洪荒中去。” 帝俊面带笑容,不等祈反驳,又继续开口言道: “如此看来,这洪荒众生遇上如此帝君,也算是其之命矣,当真是苦不堪言也。” 祈只是瞥了一眼帝俊,开口言道: “甚是无聊,如今洪荒之事己定,却当言天庭之事也,不知吾天庭的几位太子公主,该何时诞生也?” 帝俊顿时笑道: “不远矣,按照我的推算,应当在这个元会结束,新元开启之际诞生也。” 太一闻言立即精神起来,开口询问道: “秉承日月阴阳诞生之子,你可为其选好蕴养之地?还是说打算将其送至太阳星、太阴星上?” 帝俊笑道: “自然是早有打算,等天庭浴日之后,太阳星上火毒去尽,可先将其送至太阳星内。” “有扶桑树在,对其成长大有裨益,太阴星较为柔和,倒是不需再行多余之举。” “等后续太阳星火毒再次积累之后,便移一根扶桑树的分枝入洪荒之中,位置选定在当初东王公的道场汤谷之内。” “太阳星平凡之时,乃是少阳,太阳之气汇聚,可以让他们在其中生存,对其颇有好处。” “可一旦火毒爆发之际,便是为天下之阳极,其太过极端,不利于其成长,届时便可转至汤谷之中,以作休养也。” “汤谷乃是纯阳之地,最是稳定,等你我移走太阳星后,可作为那些个孩子的道场,让他们在其中长久生存。” 伏羲闻言,立即开口笑道: “看来你这是已经确定,羲和常羲所诞生的子嗣,已经承载了你们的金乌、玉兔血脉矣。” “既然如此,我倒是要在此先行恭喜一番也。” 听闻伏羲之言,祈与帝俊三人皆是面带笑意,相互言笑之后,这才各自回返。 西方大陆之上,无数到锋利的剑气透过帝江的身躯,其心口之处,一个巨大的伤口裸露,透过此伤,可清晰地看见其五脏六腑也。 看着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其上密布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帝江回忆起刚才穿胸而过的飞剑,此时仍然心有余悸。 似是想到什么,帝江连忙聚精会神的观察自己身上伤口的变化,就连下方前来送药的蚩尤,不断呼喊他,帝江也是恍若未闻一般。 良久之后,帝江身上的伤口愈合,胸腹处的洞口消失不见,其这才缓缓回神,注意到了下方紧贴在铜柱之上的蚩尤。 帝江定睛望去,只见此刻的蚩尤周身赤裸,整个人焦黑无比,但其怀中的包裹却是丝毫未损,内部的灵药不见半点伤痕。 蚩尤口中吐出一股黑气,颇为不满地喊道: “帝江大人,您之前是怎么了?无论我怎么你都没有回应,这天庭实在太过可恶!竟然伤您至此!” 帝江颇为愧疚的看着蚩尤,开口询问道: “你等了我多久?以你的肉身竟然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看来时间并不算短呀,是我对不住你。” 蚩尤闻言顿时有一些手足无措,连忙开口为帝江开脱道: “不久,不久,而且这又怎么能怪您呢,都是因为天庭,若不是他们,帝江大人你也不会落 到这般地步!” 帝江眼神微动,再次开口言道: “其实到了今天,我也不知该不该怪天庭了,倒也不妨与你直言,蚩尤,说实话,此刻我甚至有些感激天庭。” 蚩尤顿时愣在原地,心中怀疑是不是天庭不小心把帝江大人打傻了? 不然怎么天庭如此虐待帝江大人,大人非但不憎恨天庭,反倒还会心生感激呢? 帝江对于蚩尤冒犯的目光不以为意,只是开口言道: “蚩尤,你一直以来都是帝江部落之中,最为聪慧的巫,可如今看来,你还是差了些许火候。” 不等蚩尤有何反应,帝江自己便喃喃自语道: “起初刚开始服刑的时候,我心中对于天庭的憎恨远超你们任何一人。” “毕竟无论是那漫天的雷霆,还是每每穿心而过的剑气,说实话,当真是令我痛不欲生。” “可就在我心死之后,我这才明白为何那些修行大道的修行者,为何会如此沉迷于其中,今日我才得醒悟也。”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祸之所伏,受了如此磨难,反倒是能让我有所开悟,从中大有所获也。” 帝江讲到这里,眼神之中的金光甚至刺得蚩尤双目隐隐作痛,有心想要开口劝说帝江先服灵药治疗,但帝江显然再次沉浸其中。 蚩尤只听见帝江喃喃开口道: “一切血脉之秘,肉身关窍,竟藏于这苦痛之中,而我亦在这苦痛之中,终有所获也。” 天空中一道雷霆落下,劈在帝江与蚩尤的身上,蚩尤一声惨叫,猛然向下滑落一截。 帝江对此却是不管不顾,沉浸在被雷霆所伤的肉身之中,良久之后,才见蚩尤穿过云层,重新归于原位。 帝江也不知是注意到他,还是有心想要一个人分享他此时的喜悦,开口言道: “你看仔细了,不要分神。” 蚩尤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万般杂绪想要说出口,但面对帝江之言,蚩尤也只能按耐住,专心致志的盯着帝江。 而帝江则是双手握拳,开始搬运起自身血气来,其手脚虽然被锁链禁锢,但此刻的蚩尤却发现帝江周身的血气,是如此活跃与强大。 束缚的手脚局限了帝江的动作,但那缓慢流动的血气落入蚩尤眼中,却是让蚩尤心神大震。 而帝江的肉身却在不断搬运的血气之中慢慢萎缩,过往高大雄浑的肉身变得瘦小,鼓胀的肌肉开始不断消解。 但在这种萎缩之中,帝江身上的气息却是越发的凝实与纯粹。 枯瘦且充满伤痕的躯体,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让蚩尤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一刻的帝江大人实力远超以往。 帝江仅仅只是握拳,蚩尤却已然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仿佛此刻的自己就处于帝江的手中,随着帝江的动作而化为飞灰。 帝江仅仅是一次握拳,便猛然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水,血水滴落在蚩尤的身上,让他从沉迷的状态中惊醒。 望着眼前枯瘦的帝江,蚩尤缓缓张开嘴唇,不断地喘着粗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力开口。 帝江望着眼前的蚩尤,沾染在身上的鲜血更是添了几分豪气,喘着气,开口言道: “蚩尤小子,你说,天庭给予了我如此机缘,让我找到了潜伏藏于苦痛之中的肉身奥秘,我是该恨他,还是应该感激他!” “如此恩德,我又怎会不懂得感恩呢!若是不让天庭被我亲手摧毁,毁于这股力量之下,我又该如何偿还天庭的恩赐呢!” 帝江此刻的眼神极为平静,不见有丝毫疯狂,反观蚩尤此时的眼神却是极为狂热,就如同永不熄灭的不死火山一般,时刻等待着喷发。 面对帝江的豪言壮语,蚩尤极为兴奋的回应道: “我蚩尤誓死追随帝江大人,必将踏破天庭,以回报大人的意志!” 帝江顿死大笑不止,笑声回荡在吹拂的罡风之中,声音虽被罡风撕碎,但其中的豪气却不可被罡风湮灭。 “只要等我彻底领悟这股力量,巫族必然会远超过往的三族,父神的威严,终将会永恒的留存于洪荒之中!” “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天庭,亦会被我们拉下天空,坠入尘土里,成就我巫族的无上荣光!” “巫族的超脱之道,正在其中!洪荒大地终会归于父神的血脉治下,代天地而牧万民,不仅当为神责,吾亦可也!” 帝江的声音响彻云霄,蚩尤双目赤红,难以自持,只能口中不断呼啸着呐喊声,表明自身的激动。 铜柱之上更高处的青云之中,一位天庭神将撇了撇嘴,眼神之中满是不屑,对着一旁的人笑道: “又疯了一个,不过想来也是,受了如此之多的酷刑,哪会有不疯的啊,就是可怜这十二祖巫,如今竟然有一半不似常人矣。” 青云之上顿时响起众多天兵天将的笑声,而就在这笑声之中,十二祖巫所言也尽数呈上天庭之内。 第355章 分封,三族之动,自由的心 元会结束之际,天庭之中一片喜庆,天帝之子女终诞生矣。 诞生之时,天有十日十二月,日月同庚,天地为之庆也。 帝表忴爱,划分天时,取一年之期,按照天时流转,分十二月,以示其恩宠。 十日皆为金乌,封太子之位,以表其贵。 天庭为之庆,特设宴会招待万族,期间女娲、鲲鹏圣人出席,众生方见天庭之威盛也。 帝俊自凌霄宝殿之中起身,手中高举酒杯,开口言道: “吾喜得十子十二女,洪荒众生当为之共庆也,为表天庭之恩,于今日起分封万国也。” “天庭高居天界之上,如此荣光,吾自然不会独享,洪荒之地,尽可取也,往后于国土之中,天庭除赋税外,再不干涉。” “可自设律法,开府设牙,以君主自称,世袭罔替,不复改也,洪荒之事,自当由洪荒众生自决也。” 就在万族惊愕之际,帝俊开口唤道: “白泽,且将天庭之封设言与众人,所来之宾客种族,皆不可遗哉。” 白泽面露微笑,起身言道: “臣,领命。” 万族与天庭之间,早已纠缠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对于天庭分封万国之事,心中早已知晓。 故所来万族之人皆是一族之长,立即起身开口言道: “吾等谢陛下之恩德也。” 虽然所来之人皆知晓,自家封地所在位置何处,但对于此时白泽所行分封之事,却也是耳提面命,不敢有丝毫遗漏。 白泽口中不断言语,一张巨大的洪荒地势图显露于凌霄宝殿之中,随着白泽之言,逐渐变色。 地图之上每有一块土地发生转变,便表示一个国家的诞生,一些大族甚至因为所属不同,被划分为十余个国家。 面积或有接触,或有飞地,但在天庭的划分之下,基本上洪荒中的那些顶尖种族都被分割得七零八落,利益受损颇为严重。 但好在他们早已知晓此事,天庭也早有告知,往后除非有人触犯天条,不然再不干涉洪荒大地。 如此那些种族这才忍了下来,毕竟如今分割出去的土地,后续自然也可用武力将其收回来。 天庭有言在先,洪荒大地之上,他们自然是大有所为。 并且洪荒中最不缺少聪明人,天庭特意采用这种包藏祸端的分封之法,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东海海眼之内,此时的祖龙模样凄惨无比,早已失了龙形,寻常人若是一时不察看去,兴许还以为是剥了皮的肉鳅。 祖龙如今双眼全白,不见半点瞳孔,但其面前却是摆放着天庭,对于万族划分的土地舆图。 “大劫即将来临,天庭这般作为倒是晚了些,也是生不逢时,不以那几人的智慧,说不得还真能让他们把大劫替换。” 祖龙注视着眼前的舆图,不见瞳孔的眼睛里,却能透露出欣赏之色,微微感慨道: “洪荒才不过刚刚恢复春秋鼎盛之景象,天庭便着急落子,若是再给其些许时间,人道大劫怕是避不开矣。” 祖龙颇为头疼,分封诸侯之国,好生阴险的算计,先不说万族之间矛盾重重,就连一个种族内部也不可能安生。 就以龙族而言,他在尚且还好,还能够以种族之名给予其约束,可若是将四海划分为四国,纵然是他,又岂可让那些国主损伤自己的利益,以供养别国? 而且此时大劫即将来临,以天庭的体量,搞不好又会将洪荒打成一片废土。 但洪荒众生亿万,就算大劫之后能够留存下来的也不少,天地因大劫空虚,那些野心家又岂会安份守己! 而且就连祖龙自己也是心动不已,一想到洪荒失去天庭,没有这个庞然大物的镇压,以龙族之力,是否能再有一统万国的可能呢? “大劫之后又大劫,人道之乱怕是难平静矣,而且西方那两位以地域立教,显然是离玄门远矣。” “后续多半还会有东西之争,道统之争,再加上万国之争,天庭此举害人不浅也。” 祖龙口中虽对此事评价不佳,但见其嘴角勾勒的笑意,显然是对天庭分封之事极为满意。 龙族如今已恢复了不少元气,新生代在应龙的气运加持之下,天生背负业力的新生儿逐渐减少,年轻的龙族也开始逐渐成长起来。 其实力虽对比巅峰之时,不足其三分之一,但落入洪荒之中,却也足以排名前列矣。 祖龙双眼忽然一亮,苍白的光芒照耀在昏暗的海眼之中,将周围 一片环境点亮,祖龙轻笑道: “麒麟族早已为冢中枯骨,虽有不少精英,始麒麟也还堪有一战之力,对洪荒大势而言,早已无了左右之力。” “拉拢他们得不偿失,于龙族而言并无大碍,看来此次要将这位老朋友抛下了。” “凤凰族如今想来也恢复了不少元气,五色凤凰之名在洪荒中也重新有了消息,看来事后得让应龙出面,往不死火山走一走了。” “我们这些上个时代的余孽,如今虽然沉寂不少,却也应当发出自己的声音才是。” “只是单凭龙凤两族之力,声势未免太过于微弱了些,北极之地的玄武族,或许能填充进来以做补也。” “吾不信他们之中皆是纯净之人,无有一二野心之辈,只要其走出来,离开北极那片绝地,吾自有办法让他们加入进来。” “鳞甲一族之内,祖蛇和天蛇那两个老东西也需要见一见,蛇族的力量可是如今的鳞甲第一。” “龙族想要侵吞与凤凰族、玄武族联合所产生的胜利果实,少不了他们出手相助。” “多事之秋,正是吾辈兴风作浪之时,沉默了太久,洪荒之中也应当要有龙族的声音才对。” 话音落下,祖龙面前的舆图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崩解,被海眼内激荡的水气冲刷了个干净。 不死火山,元凰此时的双眼之中透露着疲惫,望着眼前寻来的五色凤凰的各个族长,声音中带着些许慈祥的道: “你们很久没来见我了,今日怎这么齐全,就是可惜了青鸾,她为了种族牺牲太多矣。” 鸿鹄向前迈了一步,开口言道: “大人请看,这是青鸾所传来的一张舆图,言天庭分封万国之事,我凤凰族亦在其中。” “整个南方大陆,我们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虽分属五国,却是以不死火山为核心,相连一起也。” 元凰闻言将目光落置舆图之上,沉默良久后,开口言道: “天庭对待我等倒是颇为仁厚,竟然与其余诸国不类,一切险地接于国境之内,反倒是放出不少口子,方便我等出行也。” 鸿鹄听到元凰之言,顿时有些激动,但想到什么又立即忍了下来,只是沉默注视元凰。 其眼神之中的希冀之色,几乎要凝如实质,元凰见此,心中虽有不忍,但还是开口道: “既然天庭分封了土地,那我等将其守好便是,大家需要安分守己,莫要平生波折来。” “凤凰族早已不似当年,吾也没了当初的那种雄心壮志,别忘了我等背负的责任,不死火山才是如今凤凰族的根本。” 众人顿时沉默下来,鹓雏率先向前走了一步,直接表露心迹道: “大人,凤凰族已经自囚于不死火山之中太久矣,无数的族人自从诞生刻起,直至死亡之后,始终不曾得见外面世界的光景也。” “从他们对世界有了认知以后,所面对的,只有那不断喷发的山火,所看到的,只有流淌在大地之上的熔岩。” “您看看这一片青白之天,族人又有几人曾见到过云彩之色,可曾知晓这天空之上,除去火光与尘埃之外,还有漫天的霞影也!” “他们不曾见过,清晨的露珠凝结,在草叶之上悬挂,滴落于尘土之中。” “他们不曾见过,那漫天的茫茫雾霭,遮去山林,使人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不曾见过,那清泉留下,潺潺而下,落于山石之间,发出佩环之音。” “他们甚至不曾见过,那青山碧水究竟是为何色,不知道除去那几颗梧桐子外,世间还有竹实可食。” “大人啊,我们这些老人乃是种族的罪人,可那些新诞生的孩子不是,他们仅仅是被我们这些罪人牵连!” “难道我们真的就要甘心于这样沉寂下去,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不断重复着日复一日的镇压山火?!” “您看看如今的族人,他们越发想要逃离这个囚笼,他们本应翱翔于九天之上,而并非如此也!” 元凰越发沉默,鹓雏的声音却越发激昂起来,只见其开口呼喊道: “大人啊,您看看您的族人吧!他们那颗想要自由的心,已经按捺不住跳动,想要挣脱束缚,前往更广阔的天地矣!” “他们不在以凤凰的身份为荣,也不再认为凤凰是洪荒中最为高贵的禽鸟!” “他们羡慕天上飞翔的鹰隼,丛林中起落的鸦雀!他们渴求着自由,甚至甘愿舍弃自身华丽的翎羽!” “凤凰不应该束缚于囚笼之中, 那广阔的天空与白云之上,才是凤凰应该栖息的地方!” “辽阔的洪荒大陆之上,也不应该失去凤凰带来的色彩,五行五色也不应该局限于山火之中!” 元凰沉默以对,良久之后才再次开口言道: “我作为你们的首领,也理应听见族人的呼声,你们想要自由,哪怕失去生命,迎来种族的覆灭,对吗?” 五色凤凰沉默,但终究还是站了出来,皆是点头道: “生命与种族都是极为可贵,但与自由相比,却始终显得太轻了些,没有自由,这些都太过虚浮,也太过痛苦。” 元凰点了点头,再次开口言道: “我明白了,看来这是族人的选择,你们既然愿意为自由赌上一切,那便在这不死火山中等待吧。” 五色凤凰都显得有些错愕,元凰自然明白其所想,开口解释道: “你们想要自由,愿意为其赌上一切,那总不能连这点耐心也没有吧?” “守好不死火山,等待当初的老朋友到来,这种机会,他绝不会错过,他的野心就像这不死火山一样,不会熄灭。” “我太了解他了,就像他了解凤凰一样,想必此时的他早已笃定,凤凰也会按捺不住吧。” 五色凤凰皆是一头雾水,有心想要询问,但显然此时的元凰早已没了耐心,挥动翅膀再次冲入了不死火山之中。 五位族长面面相觑,鸿鹄开口言道: “既然首领答应,那自然不会食言,且等待吧,相信首领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至于那位朋友是谁,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鸑鷟点了点头,过去娇媚的声音早已不再,如今只剩下温润,口中喃喃道: “是啊,那并不重要,还需要等待多久也不重要,只要能看见自由的希望,那再等等又有什么不能容忍呢?” “而且又有什么能够比这不断喷发的山火,更能消磨人的意志呢,如今不过是等待罢了。” 话音落下,鸑鷟展翅飞去,众人随之也逐渐散去,不过时间而已,他们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再坚持片刻也并非不能忍受。 至少眼前能看到希望,不是吗? 麒麟界中,始麒麟也看着天庭所划分的舆图,一整颗心仿佛重新火热了起来,大笑道: “天地慈悲,我麒麟族未尝没有再次兴盛之机也,若能聚三族之力,再次共分天下又有难!” “分封诸侯,好啊,天庭也算是遗祸无穷矣,不过此正为吾等所好也!” 始麒麟此时兴致勃勃,开始不断钻研起眼前的舆图起来,同时也透露几分犹豫道: “以祖龙的性格,必定不会放过此次机会,其必然会想方设法的聚集三族之力,吾届时是否要拿捏一番呢?” “只是此时机不可失,其亦是了解吾,恐怕所给予的条件,不会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第356章 刑满释放,太清劫人 此时尚在一心谋划的始麒麟还不知晓,祖龙根本不打算带上如今已经掉队的麒麟族。 这硕大的麒麟界之中,只留下始麒麟一人,还在满心欢喜的思索着,等待祖龙的人到来之后,要该如何拿捏龙族。 天庭的大会尚在尾声,晚宴上宾朋满座,而十二祖巫也迎来了自己的刑满释放,身躯缓缓从铜柱之上落下。 至于镇元子,他却在被带回天庭的路途之上,被一道清光卷走,乃是太清之气,并为伤及同行之人。 众多天兵天将都将此幕看在眼中,只因对方没有半点遮掩,为首的神将颇为为难,但面对圣人,他亦无能为力。 只能在镇元子即将离去之际,开口高声呼道: “我等参见太清圣人,还望圣人莫要为难我等,此人乃是天庭重犯,实在罪大恶极。” “若是将其走失,我等亦是要背负责任,还望圣人慈悲,能留下法旨一道,容我等回去解释。” 下一瞬,众多天兵天将的面前便出现两道人影,镇元子亦在其中,来人正是太清道德天尊也。 众多天兵天将见状,连忙躬身行礼道: “我等拜见太清圣人,圣人万福安康!” 太清只是长叹一声,并未回话,同时手指一点,一缕灵光化为书帖,落入为首的神将手中。 神将将其牢牢接住,举止之间不敢有丝毫逾越,直至眼前的身影消失不见,神将这才起身,回头对众人言道: “走,回天庭复命。” 一旁的副将有些为难的道: “大人,那贼犯如今走失,我等又该如何复命?” 神将表情复杂,脸上既有解脱庆幸之色,又有悲苦愤怒之情,望着一旁不长眼的副将,开口喝斥道: “就这么复命!那可是圣人!难不成你想去阻拦圣人!?” 话音落下,副将接连后退,疯狂表示自己并无此意,却见到神将此时面色悲苦,只听其哀嚎道: “可怜你我一元会之辛苦,最后关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功劳付诸东流,往后仕途之道断矣。” 此言一出,场中的无数天兵天将皆是面色一苦,无论圣人是否留下书帖,此番他们走失罪犯以成定局。 圣人的书帖或许能让他们免于责罚,但办事不利的帽子却是摘不下来了。 让他们将责任推给圣人,他们是绝对不敢如此,或许死在此地尚且还能留有功绩,可他们选择活了下来。 于这一点之上,他们自身的仕途便已然断绝,众人对此心知肚明,毕竟没有人会信重一个不敢忘死之人。 太清圣人并指一点,限制在镇元子身上的法器禁制顿时纷纷解开,镇元子这才得以清醒过来。 此时的镇元子狼狈不堪,整个人衣着破破烂烂,披头散发,枯瘦无比,只留下眼中的那一点精光,还能透出其之不凡。 “镇元子多谢太清圣人搭救,如此大恩,镇元子必定末齿难忘,往后圣人若有能用得到之处,镇元子必定舍生忘死矣。” 镇元子的声音嘶哑无比,此时他的身体近乎油尽灯枯。 他也不似十二祖巫一般,有着盘古血脉和族人送药,在肉身之上,镇元子逊其不止一筹,沦落到这般模样倒也正常。 太清圣人望着眼前的镇元子,只是暗暗皱眉,开口言道: “镇元子道友不必如此,你我相交己久,当初的过错,如今也早已受罚,天庭之作为,未免太过严苛矣。” “如今你身体虚弱,且先饮去这些许神水,恢复元气再谈不迟。” 说着,太清圣人递出一个葫芦,透过葫芦口望去,只见其中之水散发着无数星光点点。 镇元子也不推辞,自己如今的状态也容不得半点谦让,连忙高举葫芦,大口饮去。 而随着神水入体,镇元子的气息也逐渐恢复平稳起来,原本近乎枯竭的身体也有了些许人样。 良久之后,镇元子这才开口感叹道: “自从星空生异以来,这三光神水在洪荒中倒是越来越少见矣,却不曾想到了眼下之时日,竟然还能如此豪饮。” 太清圣人对此只是谦虚道: “此物如今在洪荒之中还算珍贵,但对于你我而言,却也不似寻常人那般难寻,只要有心寻觅,总能有不少收获。” “而且那云梦泽之地,如今可还是三光尽满,虽不能深入其中寻找,但在其周围看看,也有不少遗漏。” 镇元子顿时哑然失笑道: “太清圣人说的也是,如今这 洪荒之中,想要寻到无主的三光神水,也就只有在云梦泽周遭能够稳定觅见矣。” “祈皇陛下阵法修为通天彻地,在如今星空被封印的情况之下,还能接引三光,维持先天灵机不败,手段不可谓不高绝也。” “其仁德施于洪荒之中,对于前去寻觅之人不曾有限制,也算是为此宝还留存于洪荒之中立下大功德矣。” 太清圣人见镇元子并未因这一元会的刑罚,而被仇恨蒙住双眼,不由未其高兴道: “若你能如此考量,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祈皇于洪荒而言,的确是身俱大功德也。” 镇元子对此只是苦笑道: “太清圣人说笑矣,我本就犯下大错,有如此遭遇也是理所应当,纵然是身死道消也是罪有应得也。” “今日承蒙太清圣人相救,能够留得一命已是大幸,又岂可沉迷往日苦痛,对其怀有怨愤之心也。” 太清圣人见镇元子不似说假,这才轻笑道: “如此通透,方才是我所识之镇元子道友也,道友也不必以圣人相称,依往常之称即可。” 镇元子对此也是勉强挤出个微笑道: “既然如此,那便恕镇元子逾越,以道兄相称矣。” 二人相视一笑,随即共同向混沌中而去,镇元子并没有开口询问自己后续如何,太清对此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时之间,竟然如此默契。 “道友且看吾这太清天如何,可还入得了道友之眼?” 太清圣人面露微笑,向镇元子展示自己所开辟之世界,二人立于混沌之中,在太清圣人的帮助下,此界在镇元子的眼中展露无余。 镇元子望着眼前的世界,看其中的大陆分布,开口询问道: “道兄所开辟之太清天,其中似是对洪荒有所参照乎?” 太清圣人对此自然是没有丝毫隐瞒,毫不在意的言道: “自是如此,不仅仅是吾,但凡心有所想之人,对于所开辟之世界,皆有对洪荒效仿,无外乎多少矣。” “此界陆地除去些许海岛之外,亦分为四部也,其名曰,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 “吾于其中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倒也算得上是钟灵秀敏之地,只是如今不过才刚刚开辟不久,生灵短缺,少了人气矣。” 镇元子却没有附和此言,仔细观望之后便开口称赞道: “此界不凡矣,较之洪荒,除大小之外,几乎无差别也,天道齐全,灵机充沛,好一胜地矣。” 镇元子之言,太清圣人自然是听在耳中,开口微微解释道: “世界大小之事,如今尚不成定型,若不想似盘古大神一般,身化其中,以支撑天地,其如今仅可如此矣。” “余下大小之变,还需由时间消磨,炼化混沌之气,已添其之本源,如今不过初诞,却也是日日新也。” 太清圣人自然是明白镇元子为何会有此言,毕竟世界太小,可承载不了混元道果。 他既然有心留镇元子于此界之中,以为柱石,那自然要解决镇元子的后顾之忧。 天庭那方面他既然出面,以圣人之尊,帝俊等人必然不会继续深究,这点自信太清还是有的。 但镇元子并非常人,其亦是一位有望证道之士,想要将其吸纳,那自然应当给予其证道的可能。 若不然镇元子或许会因为一时之恩德,留于此界之中,助力太清天的成长,但后续必然心生龌龊也。 阻道之仇,天下无二比矣,太清圣人是想让镇元子为他的修行添砖加瓦,而不是来寻一个仇敌的。 镇元子沉默以对,太清圣人见状,开口承诺道: “后续太清天之中,吾不会久居于其中,只留下一分身坐镇,此界无上道果,自可留与道友也。” “这分身之内,吾一切修行之经验绝不缺少半分,于道友之处,也当不会有半点隐瞒。” “他日若是有违承诺,道友自可离去也,吾绝不会有半点阻拦。” 镇元子这才惊讶的看向太清圣人,犹豫片刻之后,开口询问道: “道兄之言吾自然是信任,只是这不过一大千世界,纵然能够承载混元道果,那也再无余力供养其它大修行之士矣。” “纵然仅是准圣,只怕也无余力供养几人,大罗金仙想必也是稀缺,只为贫道一人,却扼杀此界未来繁荣景象,如此当真值得否?” 太清圣人对此只是摇头道: “道友着相矣,修行之道,贵精而不贵多也,有一混元道, 足矣远超亿万修行之人也。” “而且这太清天之内,吾亦无心操持,再者于仙道之上,吾对其中意有不少猜想,此地当为尝试之所也,不求未来大道之繁荣矣。” 镇元子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乃是洪荒圣人,其重心自然应在洪荒之中,可与他们这些散人不同。 见太清圣人实在诚恳,镇元子又念及其之恩德,略作思考之后,便开口答应道: “承蒙道兄看重,镇元子又岂是那不明事理之人,往后便还请道兄多多担待,给予一容身之处也。” 太清圣人立即大喜过望道: “善。” 二人相邀共入大清天之中,镇元子往后不复洪荒也。 天庭之中,帝俊望着手上的太清书帖,眉头微微皱起,但多番考量之后,最终还是将其毁去,并未与他人言也。 若是真如太清圣人信中所说一般,镇元子从今往后不再返回洪荒之中,那饶他一命也并非不能容忍。 而且镇元子手中的宝物,无论是地书还是他的人参果树,皆早已归于天庭之内,帝俊也绝无相还的可能。 人参果树还能以交易换取,地书却是绝无可能,其乃洪荒大地胎膜所化,自然是没有脱离洪荒之理。 “区区一个镇元子,左右也成不了大事,既然太清圣人出面,吾亦是不好拒绝。” “而且此为圣人首次出手干涉洪荒之事,天庭也应当给予些许颜面,不然所面对的便是五位圣人矣。” 帝俊并没有将女娲和鲲鹏算入其中,因为此二人与天庭关系太过亲密,并不会对天庭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 而且其在天庭之内,可谓是党羽众多,若是想要干涉洪荒之事,直接以天庭的名义即可,哪会如此粗糙。 “不过无论如何,那星空之中的阵法,还是需要早日将其尽数掌握,不然面对圣人总归是没有底气。” “加征赋税之事,还需早日落实到洪荒万国之上,以其国土面积、灵机、人口、国力为考量,早日拿出个方案来。” “为了天庭大业,且苦一苦洪荒众生,些许骂名,且由吾来承担便是。” “前提是他们有那个胆子的话,吾背负些骂名倒也无妨,不过有星空为由,想来他们应当能够理解。” 帝俊独自在凌霄宝殿之中渡步,思索着赋税之事,外方酒宴上的嬉闹声传入他的耳中,不曾断绝也。 祈少见的并没有留于宴会之上,反而是与女娲去了娲皇宫中,长久不曾相见,如今既然觅得机会,自然是少不了论道一番。 对于圣人道果,祈可是好奇得不行,不知其与混元无极罗天尊神有何区别? 太一则是去找了鲲鹏,二人也算是熟悉,倒也还称得上是交谈甚欢。 除了鲲鹏一直在拒绝太一的切磋申请之外,可谓是宾至如归矣。 第357章 十二祖巫的争吵,心思各异 天庭的封命,及时的传达到西方大陆之中,整个西方皆归属于巫族之地,划分十二国,国土几乎等均。 此计不可谓不险恶,十二祖巫部落实力不同,部分祖巫之下的部落几乎能算作名存实亡,如今其却代表着一国之利也。 所属之民,岂止亿万,良田美池,不可以数计也,天降横财,又怎会不生龌龊之事。 经此一事,纵然十二祖巫皆是不重利之人,旗下所属巫人心中亦是多有不满,争斗之事不止也。 也正是因为天庭分封西方之事,十二祖巫不过才刚刚从桐柱上落下,还未来得及消化自身所得,便又只能聚于一处,以商西方之业。 在仿造的盘古大殿之中,十二祖巫齐聚一堂,各个皆是面色苍白无比,气息虽然凛冽,却也是虚浮之相。 帝江作为十二祖巫之中的大哥,依照常例率先开口,定下此次商讨的基调,只听其言道: “如今西方被天庭等均为十二国,虽仍在巫族统属之下,但其中利益交缠,可见天庭离间我等之意明显。” “眼下召集大家前来,也正是因为此事,十二祖巫共存一体,总不能让天庭如愿才是,大家有何看法?现在就说说吧。” “省得以后因为此事心生间隙,坏了兄弟之间的感情,今日过后,此事再不复谈也。” 共工最先按捺不住,咋咋呼呼的开口,整个人完全是一副暴怒的模样,显然此次分封令他损失不少。 “我先表明我的态度哈,原本族内主要存在的各个部落里面,我的共工部发展本来就不算太好,也就土地面积大了些。” “结果这次天庭随手一划,把仅有的几块好地都给封了出去,要是按照现在的划分,还不如说直接把共工部取消得了!” “还有,天庭竟然把整个共工部的一大半,划分到原本西方万族的地界,如今那些地方也只是口头上的归属巫族,我们也过不去,这又让我怎么管辖!” “反正要是以天庭的划分,我肯定是不同意的,按照他们的闹腾法,共工部这几百元会的努力,基本上就是白瞎。” “我的要求就一个,也不说那西方万族的地盘了,最少要保证我原本的土地不变吧?” 祝融也是面色难看,共工好歹能掌控的土地还剩下一部分,他的整个祝融部,直接被划分到了西方万族的地界去了。 那个地方族人又过不去,是什么情况,每年的产出有多少,皆是一团迷雾,这让他又如何能接受。 那些地方的种族,若是有点信义的,说不定每个元会结束的时候,还能多多少少给点东西敷衍一下。 但凡要是心思野一些,祝融敢肯定,到时候别说是给东西敷衍了,不倒过来找他要资源都还算是有良心未泯矣! 理由祝融都为他们想好了,天灾人祸,瘟疫地贫,哪一个不能要了他的老命! 故在共工话音落下之后,祝融也立即开口附和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若是按照天庭的划分,祝融部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过去的辛苦经营也都成了笑话矣。” “依我看,不如暂时就先按照过去巫族的局势,就维持不变,至于另外半块西方大陆,等拔出铜柱之后,大家在各凭手段。” “至于天庭分封的那些兄弟们,咱们可不能中了天庭的计谋,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祝融之言一出,似奢比尸等人的面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他们本就对部落没有太过上心,过去又哪有什么土地。 如今天降横财,那触手可及的利益几乎让他们馋得流口水,可是祝融那副真切的模样,稳立于大义之上,令他们根本发作不得。 玄冥略微犹豫之后,也是开口言道: “祝融大哥说的有理,我们十二祖巫乃是兄弟,又怎么能被天庭如此明显的离间计所套。” “对于此事,我肯定是支持祝融大哥的,而且我等过去经营部落,可是耗费了不少心血,如今却因天庭一言而付诸东流,岂不玩笑乎?” 祖巫天吴立即察觉了玄冥口中的岐义,顿时开口反驳道: “玄冥妹子说的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心血付诸东流?难不成你的族人,在我们的手中还会受委屈不成?” “咱们大家不都是为了巫族的发展壮大而努力吗,只是以前各个分工不同罢了,当初面对西方各族和仙庭的时候,咱们不也没有袖手旁观吗?” “都是为了让父神的血裔变得强大,成为洪荒大地的主人,怎么就只有你们耗费心血了?” 翕兹也抓住时机附和道: “是啊,天吴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巫族本来就是在大家的努力下发展壮大,打断骨头连着筋,又怎能分出个你我呢?” “而且都是巫族之人,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晰,只要巫族强盛不就行了吗?” “更何况天庭仅不过是划分了国土,有没有强求一个部落的人,只能生活在那个国家之中。” “就像是以前玄冥部落的巫人,生活在后土部落的领地上,难不成他就不归属于玄冥部了吗?” “如今更是简单明了,虽然是在其他的国界之内,但他们自身部落的印记可不会随之流逝。” “就算是在帝江大哥的国度里面生活,他也仍然是玄冥部落的人才是,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对吧。” 共工闻言,顿时气急,他过往的领地大多数就是划分给了翕兹,结果却听见对方这般无耻之言,立即开口怒道: “你说的倒是好听,要是真的如你所言,那你还立国作甚?反正都是巫族之人,谁的国家又有何区别!” “那些土地可是部落里的族人真刀真枪拼下来,你一句话便将其拿去,怎不见你过去有这么厚的脸皮!” 翕兹闻言也急了,立即开口反驳道: “什么叫我一句话就把它拿去?他虽然归属于我的国家之中,但他们的土地不也还照样留在那里吗?” “只要他们不迁走,我难不成还能抢抢不是!你这话说的跟我贪图他们的土地似的!” 共工冷笑道: “难道不是吗?” 翕兹见共工如此不讲情面,整个人面色也是冷了下来,同样回报以冷笑,开口嘲讽的同时,还翻起了旧账,只听其言道: “我可没你那么无耻,也不知道是谁,在当初后土妹子刚被限制于天庭之中,就马上按捺不住,动手接收后土部落!” “那速度,可真是让人心凉呀,在后土妹子归来之后,也不见得那人归还半点。” 翕兹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顿时安静下来,只见共工面色涨红无比,帝江烛九阴等人也是面色不佳。 后土的脸更是整个黑了下来,共公愤而开口道: “怎么,后土妹子尚且没有说什么,你要来做这个主不是?” 翕兹冷哼道: “是又如何?怎么,你做得,我们就说不得?” 共工气急反笑,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言道: “好好好,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场中气氛凝重,二人几乎要大打出手,帝江伸手重重地在桌案上一拍,怒道: “要打滚出去打!今天是找你们来商量事的,不是来看你们打架的!” 说着,帝江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共工,开口喝斥道: “给我收着点你那狗脾气,难不成就因为这点小事,你要看那种兄弟阋墙,平白惹人发笑的事吗?” 骂完共工之后,帝江又将目光锁定在翕兹身上,开口骂道: “你也是个混帐,当年怎么没看见你出来说话,今天就有勇气站出来了是吧?狗东西,一点蝇头小利就连兄弟情谊也不顾了是吧!” 也不等二人如何反应,帝江又转身对后土言道: “后土妹子,当年的确是我们的过错,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有愧于你,先莫要生气,晚些我在做主,会让大家补偿你此前的损失。” 帝江过往积累的威望,在此时还是发挥了不小的用处,共公与翕兹不再争吵,虽然相互仍看不顺眼,却已不再言语。 后土的面色也好了许多,对于帝江之言,后土还是表态道: “补偿就不必了,当年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如今都过了这么久,再谈补偿未免太晚了些。” “而且后土部落近几个元会发展还算不错,也不缺那三瓜两枣,今天还是专心商讨天庭分封的好。” 帝江闻言面色好看的些,对比后土的宽宏大量,共工和翕兹的所作所为无疑更加刺眼了些,惹得帝江再次瞪了二人一眼。 而后土的宽容,也令大殿之中的氛围缓和了不少,至少没有了之前那种争锋相对的感觉。 强良见气氛缓和许多之后,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开口,毕竟他也是此次分封的获益者之一,只听其言道: “诸位兄弟姐妹,我也知晓此次我占了不少便宜,但大家不妨想想,这毕竟是天庭的划分。” “我们虽然有心反抗天庭,但毕竟此时不是没有那个力量吗?如今天庭不过刚刚下达指令,我们就做出更改,未免也太过显眼了不是。” “不信你看那洪荒内的其余几块大陆,他们不比我们更了解天庭吗,此时不也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模样。” “虽然对于其余几块大陆,天庭是如何划分我们并不知晓,但想必也绝不会简单,他们不动手自然有他们的理由,咱们没必要当这个出头鸟不是。” 帝江点了点头,强良所述也有几分道理,但对于此时的这个火药桶而言,恐怕也起不到几分作用。 果不其然,烛九阴也终于按捺不住,强良手握的国土,可基本上是从他的势力范围划分的! 帝江的土地不曾有什么变动,但他烛九阴可不一样,见帝江好像有了被说服的势头,烛九阴连忙开口道: “强良兄弟说的未免太过荒谬,天庭如今不过是略微施展手段,便已经搅得我们内部天翻地覆。” “若是我们连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未来又怎么敢言有勇气去反抗天庭呢?依我看,咱们定然不能遂了天庭的意!” “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来个一日灭国之法,诸位兄弟当个国 主也无多大意义,不如演上一场戏,咱们内部闹上一闹。” “等大家的势力范围归于原点之后,此闹剧便将其作罢如何?如此也省得影响了咱们的兄弟情谊,可好?” 强良顿时无言,而奢比尸对此却也有不同的看法,只见其开口言道: “二哥说得好没道理,天庭又岂是能够轻易敷衍的主,咱们这般形式,除了再次惹来天庭的针对以外,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处。” “还不如暂时就按照天庭划分的干,等到洪荒之中起了战事,咱们在依此二哥所言如何?” “到时候洪荒之中一片乱局,我等的作为也就没那么显眼了,对天庭而言,也还算说得过去,大家对此觉得如何?” 奢比尸无心管理国家,但想让他轻易放弃眼前的肥肉,未免也太过奢侈。 对于众人之间的商议,奢比尸也无心太过参与,他只想趁着这段时间之内捞上一笔,一口气吃个饱饱。 等到他吃饱之后,那些个国土谁爱要谁要去,反正奢比尸对此并不在意。 众人自然是察觉到了奢比尸的想法,而奢比尸的行为,无异是在利益受损的众祖巫身上割肉。 可他们偏偏对此无可奈何,那些因为天庭分封获益的祖巫,部分虽然并不满足于于此,但面对即将到手的利益,也不好得寸进尺。 一时之间,场中的祖巫们除了奢比尸之外,皆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却又发作不得。 帝江望着眼前的众人,心绪烦躁无比,他在此次分封之中利益并未受损多少,奢比尸的建议对他而言也无大碍。 可偏偏在此时,帝江恨不得自己也是利益受损的一方,若是如此,他也不必这般辛苦尽量保持中立矣。 而后土则是神情复杂,看着眼前的众多兄弟姐妹心中不知在思考什么。 第358章 九转玄功,当年秘事 奢比尸面露微笑,只要操作得当,接下来的数个元会之内,他甚至可以将一个部落的底蕴取去大半。 如今光明就在眼前,又岂会容得他不高兴,就在其畅想未来之际,却见后土站了出来,开口言道: “其实咱们为了此事太过吵闹,大家不妨直接一些,分到国土的兄弟也没必要如此在意,既然天庭在前,我等答应就是。” “不过既然兄弟们取走国土,那总不能让咱们过去的辛苦白费吧,大家不妨统计一番,想要国土的,给其兄弟些许补偿即可。” “作为兄弟姐妹,我想诸位也不会让自家兄弟吃亏才是,若是无心管理的,也可以画出个道来。” “那一国之地,我做主,从其中取出三成利,诸位兄弟放手如何?” “不然若是兄弟们无心管理,平白消耗了巫族过去积累的底蕴,消耗倒是简单,可要是想再恢复那便难矣。” 后土说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盯在奢比尸身上,略微停顿后又开口道: “若不然空口白牙,想凭着天庭的一纸公文,从自家兄弟姐妹身上放血,未免太过有伤情谊!” 奢比尸颇为别扭的移开目光,但却咬牙没有说话应答,只是当作未曾听到一般,沉默不语。 帝江见场中气氛沉闷,猛的一拍桌案,开口定下道: “十二国太多,巫族的力量也经不起这么分散,便听后土妹子之言,以前不曾拥有太多国土的部落,也不参与后续国土管制。” “大家仍然同以前那样,该是何地就管控何地,其中利益分出三成来,交给那些兄弟做补偿。” “时间便截止于洪荒生乱之时,一旦洪荒乱局初显,十二国就此取缔,巫族回归以往模样。” “此事便是如此定下,再有不满足之人,大可私下来找我,我倒是要看看咱们十二祖巫里面有多少不满足之人!” 帝江的目光之内,审视与警告的意味极为明显,显然是已经被众人吵烦了,祝融等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在帝江的目光之下也只能闭口答应。 帝江见此事定下,这又才开口言道: “此次受罚之时,我于铜柱之上亦是有所收获,苦痛之中,藏有血脉肉身之秘也。” “基于此道之上,可谓是所获颇丰,灵感不断,如今既然兄弟姐妹齐聚,正可相互之间交流一番。” 众人皆是一惊,同样有所悟之人可谓是大喜过望,只是单纯受刑之人亦是惊喜连连。 帝江不等众人发问,自己便先开始动作起来,血气微微流动,便有翻天覆地之力于大殿之中流转。 血气所过之处,肉身凝炼,似有盘古大神之影,动作虽然微小,却仿佛有江河流淌其中,不过刹那之动,却有颠覆之感。 祝融不过犹豫了一瞬,自己也开始动作起来,不同于帝江气血溶于五脏六腑,祝融的法治主要作用于七窍之上。 其中似有星河运转,呼吸之间犹如流星坠地,气息不过吞吐,却实有变化万千之相,呼吸之动,犹如水火。 共工亦是如此,气血贯通手足,举手投足之间有捉拿日月之势,随意挥动,便有翻江倒海之能。 后土虽无动作,却能感受其心脏跳动之间,如大地脉搏一般,起伏有力,与天地相合,如高山峻岭般厚重。 众人皆是有所展露,收获或大或小,既有精巧细腻之技,又有粗旷大气之法,至于其中多少是于铜柱之上的感悟,那就不可知矣。 帝江见众人如此立即大笑道: “好,好,好!大家竟然皆有所悟,其中大小虽有不同,却皆为巫族之幸运也!” “此刻天时地利人和,我等不妨就于此地,行互通有无之事,为我巫族之人开辟出一条大道来!” 十二祖巫齐齐演法,将自身之积累和一切感悟尽数展露,无丝毫隐瞒之处。 于此地留守万年之内,耗尽一身感悟积累,聚集十二祖巫心血,终是共创一法,为众人所命名曰: 九转玄功。 此法蕴含天地一切血肉秘藏,其中精湛之处,外界莫说见得,连耳闻也不曾有过。 十二祖巫尽数修行此法,气息也随之越发趋同,有隐隐相连之感,似是盘古大神再显。 帝江对此如获至宝,其有预感,若是他们十二祖巫将九转玄功修行到极致,其中或许隐藏有可以比拟圣人的力量。 对于此处,十二祖巫皆是闭口不谈,而就在十二祖巫开创玄功的时候,却不知整个西方大陆皆是一片血红云海也。 伏羲于天庭之中,望着西方那一片云海,开口感叹道: “不愧为大劫之中另一主角,也不知其究竟在行何事,竟然能惹得如此天地异变,令其种族气运疯狂膨胀。” 帝俊于一旁落子,极为平静的开口道: “能有如此之威,那自然是涉及圣人之力,大劫最重均平,不将这一方天地打烂,哪能有结束之日。” “且就让他们笑些时日吧,如若无此神力,又岂可成全你我?” 伏羲顿时笑道: “正是 此理矣,不过还是要早作防备的好,对周天星斗大阵的掌控已然迫在眉睫矣。” 在十二祖巫能够有所获的时候,天庭自然没有原地踏步,星空中的阵法终究还是被天庭掌握。 此阵布置复杂,需炼制三百六十五杆大周天星辰幡,对应天上三百六十五颗主星辰。 一万四千八百杆小周天星辰幡,对应一万四千八百颗副星辰,再配以众多修士之力,与周天星辰联系在一起。 不过祈亦对其做出改动,毕竟打算将整个星空带走,可不能让十二祖巫将星空打坏去。 在祈的设想之中,只要组成此阵足矣,以先天灵物代替星辰受力,只要天庭积累足够,周天星斗大阵亦可发挥出全力也。 寻常先天灵物自然是不能与星辰比拟,但先天灵宝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承受力足以堪比星辰。 虽然洪荒之中的先天灵宝大多有主,天庭收藏亦不可能满足此阵的需求,但当年四大凶兽的奇思妙想,所开创的“混沌灵宝”可是为祈等人解决了燃眉之急。 若不是十数元会之前,一位在混沌之中行走的先天神圣于无聊之下,以破灭那些小世界所收纳的本源炼器,只怕“混沌灵宝”的传说还会在洪荒中流传矣。 如今帝俊等人聚集天庭之力,便是在混沌之中不断寻找世界本源,辅先天灵物以炼星辰幡也。 在整个洪荒大地源源不断地供应之下,天庭眼下已将阵旗炼制出将近三分之一矣。 祈更是早早进入混沌之中,于娲皇天内主持此事,由鲲鹏女娲二圣共同推算,无数天兵天将出手,破灭世界以用。 应龙并未参与此事,在祖龙的传信之下,其早早便返回龙族之中,如今正于不死火山中作客也。 元凰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望着前来的应龙,开口称赞道: “你我好似自从当初凶兽大劫之后,便再也不曾见过,当时汝不过才初入罗天尊神,如今却可为三族之内第一强者矣。” 随即元凰又目露一丝惋惜之色,言语中又颇有一丝庆幸之意道: “可惜汝却是耽搁了许久,若是当年祖龙不曾将汝封印,三族之战其结局如何,还尚未可知也。” 应龙对此却是无所谓道: “大兄如此行事自然有其理由,其之智慧远超于吾,以当下之势看,可见大兄之智慧也,吾自然无有怨言。” “而且不过是耽搁些许时日罢了,如今吾照样可以追上,天下大道岂能以快慢定论。” “至于元凰道友所言未免太过夸耀于吾,大劫之势又岂能因一人之力,而有所改换乎。” 元凰沉默片刻之后,忽然感叹道: “应龙道友所言有理,天下大势又岂会因一人而定,只是可怜吾那爱人,却成了大劫之中的牺牲品矣。” “如今始麒麟脱困而出,然而种族几乎消弭殆尽,祖龙受困于海眼之内,龙族却在道友的带领下蓬勃发展。” “唯独吾有愧于元凤,其一朝撒手离去,反倒是留我一人苦苦支撑,如今吾竟是连管控凤凰族,也显得有几分无力矣。” “或许未来之洪荒,当真乃汝等之天下也,如今的巫族若是放入当年,只怕是聚集三族之力,也是仍有逊色,更何况天庭那个庞然大物矣。” 应龙久待天庭之中,对于巫族反倒没有元凰这般认知,只觉得其不过是跳梁小丑,毕竟对于天庭而言,其作为未免太过幼稚。 可今日元凰之言,这才让应龙反应过来,一个种族竟然能拥有十二位混元道之中的强手,还有不少堪比准圣的大巫,对于洪荒而言,已经是一个畸形的怪胎矣。 以当年三族之力,对比如今的巫族似乎确实有所不如,但应龙还是反驳道: “三族之力又岂局限于种族之上,飞禽走兽鳞甲,此方为三族之根基,对比如今的巫族,其实并不逊色多少。” 元凰却是摇头道: “飞禽走兽鳞甲说得好听,不过一盘散沙罢了,同类相食之事都已成常态,甚至同族也是正常。” “对比团结一致的巫族而言,早晚都会成为其统一的基石,只不过是如今天庭的存在,让汝觉得万族能够一心共事罢了。” “汝如今实力虽强,但还是太稚嫩了些,天庭的基本盘可从来不是万族也。” “其虽吸纳万族之精英,如海纳百川之势,但其真正核心之柱,乃是星空中的那些众多天神,他们听从于帝俊之命。” “除此之外,便是了万千江河之中的地祗水神,当年是祖龙,如今他们紧随皇祈的步伐。” “可能祖龙不曾与汝言过,皇祈手中拥有一件权柄重宝,名曰御水伏神杖,光是听其名,汝应当便明白其有何用也。” “而那些水神对于祖龙和皇祈态度又有所不同,归根结底终究是神人也,而非地祗之属。” “其中区别,犹如天壤矣,可纵是如此,那些水神于天庭之中,亦是需位例天神之后,如此可见一斑。” “祖龙让汝来寻吾,想来除了邀请之外,应当也是想让吾对你提点一番,天庭终究是天神地祗的领 地,与神人从无瓜葛。” 元凰讲到这里,还特地看了一眼应龙,见他并无太多反应,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又开口言道: “当然,天神地祗乃帝俊他们的立身之本,天庭会有如此态度也是正常之理了,至于其所推出的神人,终究不过掩人耳目罢了。” “有能力者自然会被重用,就如汝和当初的鲲鹏圣人,如今的白泽,其皆是如此矣。” “可天庭真正的核心,却是不可能让神人插手,汝看那雷部之中,又有多少神人于其中?” “吾虽被困于不死火山之中,但洪荒之事却是难逃吾之耳目,对于天庭,凤凰亦是早有落子。” “而天神地祗于诞生之时,便有天地权柄握于手中,对于神人而言,他们天生便知晓权利与底线立于何处。” “此一点看似无有影响,实则大谬矣,当初祖龙为三族之先,却想要以权柄干涉天地自然之律。” “那些水神也并非为良善之辈,明知此中过错,却是行顺水推舟之事,用受些责罚,换来后续自由之身也。” “看似为了聚拢众生运,实则不过是行骑墙之举而已,当年皇祈若是不管,他们乐得如此,左右可以获取众生运,背负些许责任业力也无妨。” “若是皇祈插手,那便是祖龙作为领头人,理应背负最多的责任,他们也能因此受益,摆脱龙族对于水系的控制。” “毕竟一个先前犯错之人,大家对他多些防备也是正常,不用彻底的绑在龙族的战车之上。” 元凰望着眼前一脸震惊的年轻人,轻微咳嗽一声后又言道: “此中之事,吾等当初亦不知晓,只顾着看龙族与祖龙的笑话,若不是后续有一位地祗的道友,其为元凤点破此事,只怕如今吾等亦是未曾察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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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水清源王的名号,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入海之水为清,而是他自己历来洁身自好,甚少干涉洪荒之事也。 作为四渎八流之首,如今水系地祗身份第二高之人,对于大劫自然是多有了解,他身上的因果虽多,但还不至于必须身死道销的地步。 其中最主要的是,济神不同于其余诸神,他如今并没有太多脱离洪荒大陆的心思,如今对于大劫,自然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 “似他们这样百般谋划又有何用,我等不过天地之浮萍,哪能掀起几分波涛,擅自插手其中,反倒惹得水干日晒去。” “与其向外而求,不如伴随洪荒渐进,随波逐流即是真,又有几人真具大智慧矣。” 济神嘟囔着,又挪了挪身体,人道之事与他这地祗有何关系,天庭是天庭,他是他矣。 天庭要自己活,那自己便死不了,天庭若要自己死,又那还能容得自己挣扎,备下转世轮回的可能即可,再多的事济神便不愿牵扯。 洪荒之中野心家那么多,人道内乱哪还用得着自己,济神怀着这样的心思,悄然入梦。 娲皇天,祈将人参果树种下,洒下些许三光神水之后望着一旁的女娲道: “你既不愿出手帮忙,还在此观望作甚,有这时间,还不如安心养胎矣。” 祈的面上满是笑容,入了娲皇天他才知晓女娲竟然亦有了生孕,只是距离诞生之期还极为久远,故而今不显也。 女娲一只手撑起下颚,脑袋微微倾斜,眉目间满是笑意,柳眉轻佻,笑言道: “怎么,吾于此地还碍了夫君之眼乎?夫君可莫要忘了,此刻夫君可是在吾之娲皇天中矣。” 祈被女娲的这一句夫君刺激的颇为难在,微微扭动了下身体,瞪了女娲一眼,开口言道: “莫要 做此怪异姿态,你又并非羲和常羲,我也并非是帝俊,学他们作甚,平白惹人不适。” 女娲不言,只是自顾自嬉笑,在那银铃一般的笑声中,祈落荒而逃。 才出娲皇天,祈便立即向天庭而去,说是逃走,实则是因浴日之期将近,祈作为天庭帝君之一,如此盛事,自是不可缺席。 而且对于四海的霸主龙族,祈亦需要先行前往通知一番,祖龙虽受困于水眼,但其仍然是鳞甲一族的族长。 事关天地万物,又落于东海之中,出于礼仪,祈理应前往一趟。 而且如今洪荒局势变化,天庭分封诸侯,万国林立,龙族定然不会安分,祈也需前往试探敲打一番。 不然以祖龙的野心,天知道其会给天庭带来什么惊喜,又会对洪荒造成多大的震撼影响。 对于那些老一辈的先天神圣,其经历太多太广,祈对他们根本不敢信任分毫。 历史之下,无有新鲜之事,这些古神就像潜行在浑水之下的猎食者,不扫去水中浊流,谁也不知晓其中隐藏着什么。 为人望之不见,既不知晓其深浅,也来与察觉其凶险,他们经验丰富,见识极广,而又野心勃勃,容不得人丝毫马虎大意。 在天地的高压下,他们受困于浅滩之上,自然是伸展不得,显得人畜无害。 而天庭如今主动为他们减去束缚,令其归于深水之中,搅乱形势,使其得以隐藏身形。 如不趁着此时龙未归海,虎不入得山林之时给他们套上枷锁,那后续必然难以限制矣。 应龙步入北极之地,刺骨的寒风吹拂,望着眼前这一幕雪色,眼神之中闪过些许震惊。 吹拂的寒风之中,带着自开天辟地时便存在的煞气,寻常人莫说是深入此地,怕仅仅是靠近,便能吹得其冻毙于此。 天地间不见半点灵机,虽存有较为浓厚的先天灵气,但却是驳杂不堪,根本不可引用。 “玄武族竟然居于如此不毛之地,难怪当初凶兽大劫之时,此地能作为避难之所。” “这凛冽的寒风恐怕是连凶兽也不愿意久居,只是如此穷山恶水,玄武族又是如何能够忍耐?” 应龙自身实力高强,自然不惧这区区寒风煞气,只是此地的寒冷就连他也觉得难以忍耐,自然越发困惑于当初玄武的选择。 一阵罡风划过,吹起千丈雪,应龙仿佛是察觉到什么,随手一挥,冰原顿时爆裂开来。 应龙随者冰隙而下,直落三万余丈后,竟见其中有生灵存世,长不过十丈,高不足九尺,甚是痴肥,乃群居之兽。 形如幼虫,通体洁白,有冰晶之感,无目无眼,唯有一张巨口,其中利齿遍布,极为狰狞。 此兽以利齿啃咬冰晶,以冰晶之内被冻僵的鱼虫草木为食,体积虽不大,却可日行百丈也。 在此兽的身后,无数隧道交错,皆是此兽群之功也,而这冰原下方洞道之中的温度,比较外界更是高上不少,也无寒风侵扰。 对于这北极之地而言,这地底之下可比地面上要热闹得多,灵机于此处也有了些许活跃。 就在应龙惊叹其生活方式之际,只见一道寒风自应龙开辟的裂缝而下,整个地下涌道之中的温度迅速降低。 不多时,这洞道之中的温度便与外界几乎无异,就在应龙懊悔之余,只听洞道之中传出一声嘶吼声。 随即无数回应的声音响起,只看见洞道开始微微颤抖,无数与之前那兽的同类赶来。 它们肥胖的身躯在尽力的移动,对于身旁的应龙不管不顾,直冲与裂缝连接的洞口处。 它们卷曲着身体,尽量团为一团,将整个与外界相连的洞口死死堵住,不让寒风侵入其中。 而随着其的动作,它们暴露于外界的身体逐渐冰封,气息也逐渐微弱下去,直至化为一俱尸体,将整个洞口死死封住。 而随着他们的动作,这冰原之下的世界温度也开始逐渐回升起来,应龙惊异地望着此幕,心中颇有愧疚。 而就在应龙打算做出补偿之际,却忽然听到一道声音传来,只听其言道: “这位远方而来的道友,北极之地并非善土,不知道友所来为何?” 应龙神念一扫,立即便向洞道的一处望去,而洞道之内,只见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骑着一只白豹缓缓走来。 男子衣着毛皮,身如白玉,不见半点瑕疵,似乎光凭肉眼便能够透过其肌肤,直视其身体上的血脉。 应龙见来人并无恶意,又念及自己刚才之过便开口答道: “这极北之地自然是并非善土,吾亦是因事前来,故来造访此地也。” “此前之事,吾亦不知会造成如此影响,心有抱歉之意,愿意弥补道友之损失也。” 男子点了点头,从白豹身上跳下,躬身行礼道: “贫道云深,见过道友,不知道友所来是为何事?若是无碍,贫道尽力相助也。” 随即云深似想到什么,又开口补充道: “若道友是为雪莲而来,那恕贫道亦无能为力,如今并非为雪莲花期,道友前来也只能白跑一趟矣。” “若是依我之见,道友也是修为不凡,想要雪莲与其来北极之地碰运气,还不如像天庭之中求也。” “这北极之地产出雪莲极少,消耗却是极大,就算有所剩余,其中大半还要交由天庭中去。” “道友来北极寻找,实在是拜错山门也,若是论起存世雪莲之数,只怕是三个极北霸主玄武族,也比不上天庭也。” “道友若是有心寻觅,还不如在洪荒之中寻些先天之物,去天庭置换,那可比来北极容易许多。” 应龙一时无言,只看着眼前的云深絮絮叨叨,对方似乎少有见外人,也笃定他是为了雪莲而来一般,不断给予建议。 就在应龙想要出言打断之时,只见云深再次骑上白豹,转身向洞道之中走去,口中还招呼道: “不过道友既然是为了雪莲而来,更甘愿为其进入北极之地,我亦不好让道友空手而归。” “雪莲虽然稀有,但我这里还存着几片花瓣,功效虽不及完整的,但也算难以见得。” “道友若是不嫌,不妨随我去取,我也不占道友的便宜,大家等同交换便是,到了别处,哪怕是天庭,想必也没有如此便宜之事。” 应龙对此颇为无奈,但眼前之人至少能够交流,说不定能从他身上找到玄武族的消息。 北极之地对于外界而言,实在太过封闭,应龙进入北极如此之久,今日才得见能言之人,自然是不想错过。 二人一路行走,在路途上云深一直絮絮叨叨,讲述着自己是多么的仁义,应龙偶尔应上一声,便能让其兴奋不已。 而就在云深的讲述之中,应龙这才明白了不少北极之事,之前他所见的异兽名曰雪虫,乃是北极部落皆会养殖的虫兽。 其皮可以御寒,肉质颇为甘甜,晶莹剔透,算是大多数北极之人的主食,极为温和,只是智慧低下,除去会打洞和好养之外,无甚优点。 刚才的那嘶吼之声,便是其中虫王发出,而云深也让应龙不用自责,那些虫子时常也会打洞到冰裂处。 向今日的情况,他早已习以为常,而且那些冻毙的雪虫也并不会浪费,等那些洞口冰封之后,自会有人去将其取出,以做食用之举。 待到了云深的洞府之时,应龙这才开口问道: “云深道友,吾来此地并非为雪莲而来,先前不言,乃是因道友不曾给机会,如今既然得闲,自然不好欺瞒道友。” 云深对此却是颇为诧异道: “道友不为雪莲而来,那是为了何物?难不成是玄冰乎?不过玄冰我这里也有一些,只是质量差了些,好东西都被天庭收去了,道友可要交换?” 应龙再次摇头道: “吾亦并非为玄冰而来。” 云深顿时疑惑不解道: “那道友所来为何?这北极之地除了雪莲与玄冰之外,在我的记忆之中也无甚好东西了。” “难不成道友是在外界得罪了人,仇家追杀,来北极之地避难?总不能是为了寻找玄武族来吧?” 应龙顿时一头黑线,咬牙开口道: “吾正是为了玄武族而来。” 云深不解道: “道友是想抓玄武当坐骑?可那玩意龟壳贼硬,模样也只是一般,坐起来也 无甚意思呀?还不如我这雪豹呢。” 若不是应龙看出云深所说,皆是其真挚之言,只怕都会误认为云深在消遣自己,望着眼前的云深,应龙开口告诫道: “道友还请慎言,玄武乃是天地圣兽,四灵的族人,北极之地的霸主,又岂可言坐骑之举。” 云深对此则是不以为意道: “哪也就说的好听,我当玄武当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这个身份带来啥好处,反倒在这冰原之中餐风饮雪,日子过得还不如那些异兽哩。” “而且说啥圣兽族人,如今这北极之地也不是咱们做主,以前还有那么点傲气,结果天庭就来了一个东皇,就差点把脊梁骨打断去。” “到了如今,这些个名声还有啥用,日子还不是照样过得苦巴巴的,也就那些不知情的外人,还觉得玄武有多高贵。” “说白了,不就是当初被凶兽赶到北极,然后只能紧缩在冰雪之中,后面又被天庭打得颜面扫地,就靠着个名头活罢了。” 应龙顿时愕然,他并非惊讶于云深所言,而是惊讶云深竟然是玄武,以他的实力竟然不曾看破对方的本相。 至于云深所言的天庭之事,当时他虽未曾加入天庭,但在天庭的宗卷之上对此事倒也有记载。 其上仅有一句,东皇至北极,降玄武以镇北原,世朝纳贡,不复反也。 云深见应龙如此,明白其所想,颇为自嘲的开口道: “如今的玄武族,也就剩下这隐匿之法足得称道矣,好歹以前也算是洪荒大族,辉煌过一段时日,总要有些过人之处。” 应龙对此却是摇了摇头,颇为认真的道: “云深道友之言,未免太过自轻矣,此法于吾眼中,足以堪称独步,而且以如今玄武族之力,亦尚在洪荒最前列也。” “故吾今日前来,亦是为拜访玄武族而来,欲与玄武族共商大事矣。” 云深的目光顿时一凝,整个人不复之前姿态,沉声开口道: “我修为低微,看不透道友身份境界,固只能顾左言右,以求不触怒道友,为保命计。” “可如今道友既言是为了寻玄武族而来,那且容我冒犯相问,道友究竟是为何人?” “也需先确定道友之身份,我也好为道友通传一声,报于族中,待其回复,在行是否引路之举。” 应龙对此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开口答道: “吾乃应龙是也。” 应龙话音落下,一缕龙威浮现在云深的周围,令云深几乎双股颤颤,只觉生死系于一瞬。 望着眼前的应龙,云深立即恭敬行礼道: “玄武族云深,参见应龙大神,大神所言之事,云深这便传于族中,还请大神在寒舍之内稍后片刻。” 应龙点了点头,笑道: “善。” 随即便见云深匆匆然离去,而应龙对此则是安然趺坐于蒲团之上。 应龙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正如他先前直接跟随云深到来一般,自然不担心玄武族会有谋害之举。 麒麟界中,始麒麟于大殿之上品茗,而茶水却早已冷却,观其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之后才见其疑惑道: “不对,以应龙之力,如今应当己至麒麟界了才是,难不成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不妥,不妥,看来还是要推算一番才是,不知为何,吾心中总有不妙之感。” 始麒麟说动就动,随手摘来几片云气,便以这漫天霞彩,开始推算应龙的踪迹矣。 良久之后,只见始麒麟面色涨红无比,开口喝骂道: “祖龙老匹夫!好贼子!竟然安敢这般辱吾!难不成竟欺吾麒麟族没落乎?” 话音落下,始麒麟又立即陷入沉寂之中,良久之后才凄凉笑道: “是啊,我麒麟族已经落寞矣,又哪还有与龙凤相比拟的资格也。” 但始麒麟又立即振作道: “无妨,不过一时之困境,终有拨云见日之时,只要本座还在,麒麟族终究会重新立于万族之巅!” “麒麟尚存一日,终究是走兽之王也,而今核心之事,当以恢复族群优先矣!” 话音落下,始 麒麟一转,化作一只丈许的小麒麟,微微一跃,顿时消失于大殿之中。 另一边,祈也终于返回天庭之内,也不多做耽搁,便立即被帝俊伏羲寻去,商议前往东海,会见祖龙之事。 伏羲轻轻抿了一点茶水,温和的面容上却充满则不容反驳的霸道,望着眼前的帝俊与祈,开口言道: “金乌浴日之事,天庭对此早有决议,又关系十个小侄儿的成长,于此事而言,无论祖龙是否同意,也皆早已成定局也。” “其若是答应,那对于龙族和天庭而言最是妙极,于些许细枝末节之上,天庭亦可让步一二。” “若是其反对,便一切以天庭计划为主,届时莫说是让步,不多加以惩处,便已然是看在应龙劳苦功高的份上矣。” “不过吾观祖龙应是不会反对,此人最是野心勃勃,亦不缺心性手段,应当会行交换让利之举才是。” 帝俊也是点了点头道: “其同意与否,不过是小事罢了,浴日之行不容有误,重点是要疏散东海之生灵,尽量不要造下太多罪业。” “基于此事之上,如有祖龙配合,那自然是极好,能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若是其想故意使坏,祈,你此番前去不妨给予他们些许,来自天庭的雷霆雨露才是。” 祈面对帝俊之言,只是笑道。 p s:凤王感受到了大家的热情,感谢书友不种马不圣母不小白的1500点币打赏!感谢书友haruki z的1000点币打赏! 凤王在这里拜谢了,6000字大章在此奉上,另外不种马不圣母不小白书友的,另外500字明天奉上! 只管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360章 玄武族入局,祈入东海 “那是自然之理,野心之人自当多加敲打才是,不然以祖龙的性格,天知晓会酝酿出什么样的灾祸来。” “行云布雨还需用得到龙族,不然单凭天庭之力未免有些不足,可不能让他将龙族现有的这点力量霍霍个干净。” 祈面带笑意,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祖龙并非不明局势之人,但凡天庭至,其至少知道收敛一些。 帝俊点头道: “好,那此事便靠祈矣,万年之后,我等便行浴日之事,祈你先行一步,我等这便返回星空,推举太阳。” 祈对此自然是从善如流,与伏羲在交谈几句其中细节之后,便独自向东海而去。 另一方,应龙却已经在云深的引领之下,抵达了玄武族所在之地。 应龙眼中闪过震惊之色,难怪他在极北之地数次搜寻无果,不曾想对方竟然躲至山体之中。 此山极为巍峨险峻,十数万丈之峰冰雪遍布,延绵不见终点,风雪积压之下,哪里见得出路。 而这山腹之内,却在玄武族的阵法改造之下,四季如春不说,竟然可见日升月落之景。 其中屋舍俨然,良田遍布,虽在山中,却不见丝毫局限也,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应龙,对此也不由夸赞道: “玄武族光凭这阵法之道,便已然立于洪荒前列矣,除开天庭之外,吾不曾见过如此阵道景象。” “光以龙族对比,逊之远矣,虽未近观,却足可见其不凡也,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云深对此亦是多有殊荣,但口中只是笑道: “不过微末计俩,容不得应龙大神如此夸耀,玄武族不过微末,不敢言与贵族相论也。” “大神且同我来,过了这方寸之地,便可入玄武族之中矣,族中老人已在入口之处等候大神也。” 随着二人言语,不过数步之间,只觉眼前一亮,以至玄武族洞天矣。 眼前有三名老者相候,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然其身上却蕴含着勃勃生机,哪有苍老之感。 三名老人见应龙到来,异口同声道: “玄武族元烨,元巽,元震,参见应龙大神。” 应龙眉头微挑,此三人之名他竟然皆有耳闻,其虽不为先天神圣,却几乎与他同代矣。 面对三人的见礼,应龙连忙手作虚扶状,同时口中言道: “原来是当年玄武族广为传名的三杰,过往虽不曾见得,却亦是早有闻矣,今日一见,可知传言不虚也。” 元烨,元巽,元震三人并未遮掩自身气息,相较于如今衰落的龙凤而言,玄武族的确有值得称赖之处。 在那些古族逐渐落寞的时候,对方却能够在这绝地之中起势,成就三位准圣,凭这一点之上,在应龙的眼中便已然足以称道。 元巽对此只是谦虚道: “些许虚名,值不得大神如此夸赞,玄武族逆来不与外界接触,我等方得潜心修行,又于族人供养之下以至今日,哪有值得夸耀之处矣。” “如今之局面,实乃本份也,若不能有进,则愧对于族人矣。” 应龙继续赞道: “汇聚一族之资源,可能至今日者,观洪荒天下又可有几人,三位若是如此谦虚,岂不是让洪荒众人羞愧无颜乎。” “有如此成就,若是再自谦,便是骄傲矣,人杰便是人杰,又岂能因言语而改?” 元烨,元巽,元震三人相视一眼,便作苦笑模样道: “既然大神言至此处,我等便愧受矣,于此处相论,未免太失礼仪,还请大神移步族中,以全我等待客之道。” 应龙笑道: “自是此理也。” 直至众人步入大殿之中,云深自知地位不足,便率先开口言道: “在下久疏于族中,今日一朝得返,实在 难解思念之情,还望大神和诸位族老谅解,容我先退一步也。” 元烨以手抚须,长长的眉毛轻轻挑起,显然是极为满意云深的自知,开口言道: “久不回族家,如今思念之情难抑,乃是人之常情也,我等亦并非不容情理之辈,你且自去便是。” 云深一副大喜模样,以参杂着感激之情的语气道: “多谢族老谅解,云深去矣。” 话音落下,云深对众人恭敬一礼,这才缓缓退出大殿之中,只留下应龙与场中三人对坐。 待云深离去之后,元烨这才开口问道: “此前我等惊喜于大神到来,只顾同大神攀谈,却是失礼矣,竟还不知大神为何所来,此为我等之过矣。” “好在此时弥补尚且不晚,恰逢眼下环境还算清净,正好相言,敢问大神所来何意乎?” 应龙见众人归于主题,这才正色道: “天庭分封诸侯之事,想必诸位亦是知晓,毕竟玄武族亦在分封之中,应龙兽兄长之命前来,不知贵族对于此事如何看待?” 元烨,元巽,元震三人面面相觑,先是沉默片刻之后,这才见元烨开口言道: “对于天庭之命,我玄武族自然是无比遵从,绝无违背之意也。” 应龙眉头微微皱起,再次开口强调道: “吾此次前来并不关系天庭,乃是受兄长之命前来,诸位大可畅所欲言也。” 元烨眉目低垂,似是对此并无感触,未曾听闻应龙之言一般。 应龙也是沉稳之人,既然对方不言,那他也安心品茗便是,无论其态度如何,今日总当有个结论才是。 元烨,元巽,元震三人见应龙并无反应,同样沉默以对,硕大的殿宇之内,一时之间,竟然仅有应龙时不时饮茶的声音。 直到大殿之外光亮消失,逐渐陷入黑暗之中,元烨这才开口言道: “天色已晚,此间事关乎重大,想必非一时能决也,大神不妨于此地小住一段时日,待我等商议之后,再行决定与否如何?” 应龙对此自然无反驳之意,只是平静应道: “自无不可。” 元烨这才一拄手中拐杖,一道无形的音波传出,不多时便有待女前来,引应龙前往休息之地。 待天色渐明之时,大殿之中才陆续又有三人赶来,皆是白眉老者,修为至准圣之境也。 六人共立于大殿之中,元烨见来人到齐,这才开口言道: “龙族所来之意,想必大家皆有所猜测,对方也无半点遮掩,不知诸位又如何看待此事。” 元巽率先开口言道: “玄武族不出世,归隐于北极之中,不干涉洪荒之事,乃是老祖当年之命,于今日看,可见老祖目光之高瞻远望。” “玄武族能够屹立至今日,便可见当年之策并未出漏,乃是正道也,我等行于正道之上,何必再搅动洪荒风雨,行于歧路哉?” 元烨对此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之外,并无言语。 而元震却是有了不同的意见,开口反驳道: “玄武族久居于北极之内,北极之地贫困万分,虽有阵法开辟支撑出这一方洞天,维系族人存续,却也并非长久之计也。” “近几个元会之内,想必大家皆有所感受,玄武族的发展近乎停滞矣。” “洞天虽在扩张之中,但以北极之地,却难以继续供养玄武族发展壮大也,时至今日,早已至瓶颈之中矣。” “若是不思进取,前往更广阔的天地之中,岂不是故步自封,自绝前路乎?” 元烨继续点头,始终不曾有表态,而刚刚来的三人亦是如元烨、元巽、元震三人一般。 激进者有,保守者有,中立者有,三方或是各执一词,皆有其理,或不表态,二 者皆可。 整个玄武族也同场中六人类似,划分为三足鼎立姿态,一副分裂的模样。 应龙在玄武族内停留了将近半年时间,他们这才有个定论,前去邀请应龙再议此事。 应龙才入大殿之中,心中顿时有些惊诧于玄武族的底蕴,六位准圣,几乎冠绝于洪荒矣。 至少此时的龙族之内,除去他与祖龙之外,单凭实力而言,较玄武族尚有不足,虽然其中有龙族背负因果业力的缘故,但于此处也可见玄武族非同一般矣。 而场中之六人,应龙明显看出有二人面色不佳,对他的目光之中颇有敌意。 不过应龙对此并不在意,既然作为带来改变的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对方如此态度,反倒让他明白玄武族的选择为何矣。 元烨作为如今玄武族的主事之人,对于应龙的到来颇为热情,邀其入座后便立即开口言道: “族中事务繁忙,对于大神倒是多有疏忽,还望大神莫要见怪也。” 应龙知晓对方态度,自然是对此前的忽视毫不在意,轻笑道: “玄武族乃洪荒北地之主,威望辐射之地何止千万,忙碌才为常理,应龙又并非善客,又岂会嫌有轻慢之举。” 元烨尴尬一笑道: “大神哪来如此之言,北地沉寂已久,正求变化之机也,大神乃是带来变化之人,自然是善客也。” 应龙不以为意道: “既然如此,那正好重回当日之话题,不知贵族对于天庭分封诸侯之事如何看待也。” 元烨对此也是正色道: “洪荒平静已久,犹如一滩死水,若不行分封之事,怎有流动之可能,唯有于活水之中,方能见生机勃勃之势也。” “天庭此举,乃是有功于洪荒也,为众生之幸甚矣,玄武族自然亦在众生之中。” 应龙对此点了点头,亦赞同道: “道友能够有如此看法,可见目光之远瞩矣,天庭之策,乃是化洪荒为活水也。” “化静为动,方才有你我辗转腾挪之地,洪荒也正因此迎来人道未有之变局也。” “万国出而险地无,于此可见天庭之意在动而不在静也。” “而于此变局之中,一切驻足不动之人,皆落于下流之境也。” “人进则我退,大势一朝而改,万族以国相争,方可决人道主角之位。” “汇聚天地大势,凝聚众生之运,登临绝顶,洪荒万般景色,于高峰之上,一览无余也。” “汇聚我等之力,方可再现当年之辉煌,一声令下,万族景从之势,今朝看,似在昨日。” “玄武族自凶兽之后,北地之中再不复有声名也。自困于北地之内,于洪荒中,则不复有声名也。” “今朝得见如此光复之良机,我等又岂有错过之理?” 元烨等人心中皆是一震,但好在并未因此失去理智,还是颇为稳妥的询问道: “并非我等不信任大神,龙族想要起复,玄武族自然是无比支持,只是敢问大神,如今又有几方响应号召呼也?” “不然单凭你我二族之力,又岂能撼动洪荒之大局也?” “洪荒之大犹如沧海,距你我二族之力,不过只能掀起些许波涛,若仅如此,又岂敢言光复之事?” 应龙直言道: “吾亦不欺瞒道友,在到临玄武族之前,吾已前往凤凰族一行,元凰已然应下此事。” “而且道友之言未免太过,如今洪荒变局已成,这天下大势,又岂需你我二族撼动,不过掀起波澜,便足以搅起惊涛骇浪矣。” “何况龙凤纵然没落,但放眼洪荒万族之内,又有几方敢言,能配得上吾出面相邀。” “天下为上者,除龙凤之外,如今唯有龟蛇之相玄武矣,纵是虎族,自 少昊化道之后,亦是尚缺也。” 元烨等人闻言,虽历来老成持重,但心中亦升起几分豪气自傲来,以如今玄武族之力,当得应龙如此之言也。 不过应龙话音一转,又开口言道: “当然,除去我等三族之外,如今当世显族之中,蛇族亦是不可或缺也,其血脉古老,亦是多有不凡矣。” “想要挑动天下之局势,尽收最终之成果,还需与蛇族共享也。” “而且祖蛇、天蛇二人,亦是混元道之中的强手,得他们相助,你我行事无疑更松快许多。” 元烨更是乐见于此,应龙所言虽然令人豪气自生,但毕竟是要挑动人道之变,能多有助力自然是再好不过。 “祖蛇与天蛇二位大神之盛名,于洪荒之中,经久流传也。” “当世之内,万族之中,除去巫族之外,也自当推崇蛇族为首矣,若能有其相助,玄武族自然紧随其后。” 对于应龙之言,元烨承诺道,场中之人皆是面色凝重。 而就在应龙欣喜之际,元烨却再次开口询问道: “基于此事之上,元烨尚且还有一问相问大神,毕竟关系人道之乱,总需问明方才稳妥。” 应龙微微颔首道: “道友有何疑问自可直言,我等合作以图大事,吾自当诚实以待也。” 元烨点了点头,沉声问道: “大神既然是为龙族而来,我等也知晓了龙族之意,不过今日元烨却想问大神,天庭之意如何?” 应龙对此却是极为豪迈的道: “放任自流,相较于人道之事,如今天庭之力俱在应对大劫之事也。” “而以如今之人道,尚不足矣支撑大劫矣,甚至对于天庭而言,若是能有人道大劫,他们更是乐见于此矣。” 元烨点了点头,并没有询问天庭为何如此的意思,只是躬身行礼道: “既然如此,那我等便恭候大神之迅矣,如今酒宴已备,当为此事以庆矣。” 应龙笑道: “善。” 东海之滨,祈行走于浪花之上,望着眼前辽阔的海面,祈微微摇头道: “太静矣,以四海之辽阔,又岂能仅有风平浪静之光景,惊涛骇浪,海啸天灾,亦当为大海之相也。” “祖龙长镇于海眼之中,使得四海平静,海滨之民,得享无数元会和平之光景,却失对水之敬畏矣。” “水失其相,不显灾厄,其作镇海眼之举,虽是为偿还天地之因果,却失天地之本心也。” “如此模样,岂不是本末倒置,潮涨潮落兮,大道自有其理。” 祈在漫天霞色之中,步入深海之内。 p s:4600字,打赏还完了,希望大家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第361章 祖龙脱困,终不曾变 祈向海眼前行而去,所过之地,水辟万丈以开净道,祈过之后,数万丈之水回填道路之中,掀起万丈浪潮来。 东海海眼之内,祖龙被忽然翻涌的水气猛然掀了个倒转,回首望去,眼神之中满是惊怒之色。 祖龙怒道: “哪个混帐如此作为,竟然无故搅动风浪来!弄起如此滔天之浪,岂不知会祸害多少生灵!” 定睛一看,却见到祈正向水眼而行,一路上劈开风浪,无所阻碍。 祖龙瞳孔一缩,沉默片刻之后主动分开水道,将祈接引至水眼之处,心中暗愎: “我族不过才刚刚开始行动,难不成天庭当真限制至此?不过出入之事,竟然引起这动静!” “还是说龙族当真衰弱到了这般地步,入不得天庭之眼乎?视我等于无物矣。” 祖龙不得其解,只是除了开辟水道之外,便不再有压制水气的动作,如今的水系地祗之主乃是祈,既然他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做那么辛苦呢。 祈仅是数步,便已抵达水眼之前,望着眼前幽暗空间,祈无有犹豫,跨入其中。 祈第一眼所见,便是一副凄惨模样的祖龙,眼前之人哪还有半点之前神圣模样,几乎可谓是一条肉虫矣。 无鳞无角,血肉裸露于多,不见半点血色,身上多有创口,爪牙近乎不见,因果业力缠身,人失神相矣。 祖龙看着毫无拘束便步入水眼的祈,对他而言极为暴躁的水气,却在祈到来之后如同温顺的小猫一般,任由其肆意摆弄,心中感受颇为驳杂。 二人沉默片刻之后,祖龙率先开口言道: “祖龙参见祈皇陛下,如今吾深陷淤地之中,身形狼狈,有碍观瞻,乃吾之过矣。” 祈瞥了其一眼,手中一道灵光飞出,正落于海眼之中,周遭万千变化之水气顿时为之一定。 又等片刻之后,祈望着眼前归于平静的海眼,这才对祖龙言道: “如今有御水伏神杖支撑,汝应当可以得些许休息之日,且随吾去外界一见天色如何?” 祖龙沉默,祈也不动作,良久之后祖龙才开口言道: “多谢祈皇陛下恩德,许久不曾见天日,如今能得一时之解已是不易,临行处,竟有几分惶恐矣。” 祈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向外界而去,祖龙无言,紧随其后。 踏出水眼的那一刻,眼前的亮光让祖龙不由闭上双眼,苍白的双目一时之间竟有些模糊与躲闪。 下一瞬,祖龙的脚步与目光又越发坚定起来,直至整个身躯坐落于光芒之下时,其苍白无力的身躯猛然变化,寸寸金鳞复生长。 鳞角巍峨,虽不见动作而神威自显也,哪似前人! 祈望着眼前恢复初识神态之人,这才开口赞叹道: “如此才是吾所识之祖龙道友也,阴暗沉郁之地,岂能容神龙哉?” 祖龙化为道体,仍是当年头戴金冠显傲,贵气逼人的模样,目光之中闪过些许涟漪,开口笑道: “本座自然不会改变,眼前不过时局之变,些许挫折罢了,祈道友所虑之处,从不在本座考虑之中矣。” “本座的野心与道心历经磨练所长,又岂会因一时之困而蹉跎,今朝不得解脱,来日龙族未尝置于天庭之下矣。” 祖龙对于自己所想丝毫没有遮掩,当然,这也是他知晓,龙族的所作所为,其实并未逃过天庭的监测。 但在祖龙的预料之中,天庭应当是乐见于此才是,只是祈为何会前来龙族,这让他有所不解。 祈微笑道: “如今天庭所欲,外人或许会受其蒙蔽,但吾想应当瞒不过祖龙道友才对,若不然道友又岂会行事如此粗糙?” 祖龙衣袂一挥,率先向龙宫走去,同时口中还不忘邀请道: “祈道友所欲之事,于洪荒而言又何尝隐瞒也,本座又亲身经历过此事,哪会毫无反应。” “不过想推动人道大劫以代替天地之争,二者共于一道,如今来看,时间未免太过紧迫了些。” “以本座之见,道友所欲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但是如此良机,本座自然是要抓住。” “道友亦当知晓本座,龙族想要脱离樊笼,这人道大劫道友是赶不上,可龙族却是恰逢其会矣。” “就是不知祈道友今日前来,难不成天庭有心行反悔之事?发觉二者之间难以相应,故前来龙族制止乎?” 祖龙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凝重之色,毕竟如今的龙族,早已无有站在舞台之上的能力。 若无天庭推举放任,人道大劫只能向后搁置,龙族想要脱困的希望也只能随之破灭。 祈却是摇了摇头道: “祖龙道友多虑矣,天庭既然行分封诸侯之事,言不再管控,自然不会违背其诺言也。” “而且眼下天庭也无心干涉洪荒,我等所欲早已有改,大劫当前又岂容天庭分心他故。” 祖龙对此越发疑惑,开口直言问道: “那不知祈道友前来东海所谓何事?如今的龙族可不似以往,本座可想不到东海能有什么吸引道友前来之处。” 言至此处,祖龙故作玩笑道: “总不能是道友太过思念本座,所以特地前来东海之中,想目睹一番本座如今之惨状哉。” 祈对此只是瞥了一眼祖龙,惊讶于对方进来还能有玩笑之举。 不过祈一想到,当年对方会特意留下神逆惨状的模样,拿来与之分享,便顿时觉得极为合理矣。 “祖龙道友未免太过自信了些,如今龙族衰落,但吾等之间好歹有旧,吾又岂会做落井下石之举。” “今日前来,不过是需要龙族配合天庭一事罢了,至于观睹道友模样,吾倒是未曾想过,道友对自己未免太过自信矣。” 见祈说回正事,祖龙也没了玩笑之意,正色道: “不知天庭有何事需要龙族配合,祈皇陛下大可一言,吾龙族自然是绝无反对之理。” 祈只是摁了一声,随即便开口言道: “后续天庭将会在东海之中圈出一片水域,以行浴日之举,拔除太阳星火毒,以求天下阳气之正也。” “龙族需配合天庭,疏散东海之生灵,尽量少生杀孽,此事有大功德也,龙族必须尽力配合。” “当然,天庭也不会让龙族白费心力,浴日之行对龙族和道友而言,其中好处亦是不少。” “大日入海,东海水气必然大量蒸发,道友居于海眼之中,所受限制必然减轻不少。” “至少不似先前,沦落至鳞甲尽无,身躯片片破碎不堪的境地,于境界之上,退步速度也会消减几分。” “太阳乃洪荒之至正,一朝入海,一切邪祟恶煞尽焚于虚无之中,炼去灵机以成精魄,去虚反实也。” “浴日之功德,亦有龙族几分,能省数元会之苦功,消灾解业,此二者相宜也。” 祖龙瞳孔猛然一缩,惊呼道: “浴日?!” 以太阳星的体量,一旦进入东海之中,祖龙甚至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要拒绝,但不过数个呼吸之间,其便立即平静了下来。 几经思考之后,祖龙才开口询问道: “太阳入海,所消耗之水气几何,祈皇陛下可有考量?以太阳之巨,东海虽为广阔,又岂能承担?” “星空距离洪荒尚且遥远,可其之威能传入洪荒之中,仅是些许光芒,便可育养万物。” “稍有波动,大地便是干旱不止,其近洪荒一寸,所展现之模样便已天差地别,更何况直入洪荒乎!” “天庭 此举影响太过,莫非天庭真要行焚山煮海之事?其中风险,陛下难道不知?” 祈对于祖龙之问,并未生出丝毫波澜来,他愿意配合帝俊等人行动,自然是心有把握。 “太阳星入洪荒,自然是直指深海,少与洪荒外界接触,而且还有天帝与东皇二人出手压制,自然无有大碍。” “四海水气相通,此乃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东海之水不足,南北二海自有填充,水气之事无需多虑也。” “至于以太阳之能,焚山煮海乃是必然,只要天庭与万国多加管控,其影响也并非无法控制。” “天庭既然欲行此事,那其中所能考虑之处自当无有漏洞,浴日之事已为定数,不可改也。” “今日吾之行,亦不是同祖龙道友商议,而是代表天庭给予道友通知,令龙族配合也。” 祈神色平静,虽于东海龙宫之内,却仿佛仍在天庭一般,言语之间不容有忤逆之举。 祖龙闻言神色变幻,先是愤怒,后又变成几分憋屈,但随即又归于平静之中,沉声应道: “龙族领祈皇陛下之命矣。” 祈面上这才归于柔和,开口笑道: “既然龙族知晓,吾便不做停留矣,御水伏神杖吾会先留置于海眼之中,好让道友能够全心配合此事。” “关乎天庭大计,先前态度不佳还望道友理解,毕竟此乃为洪荒计耳,浴日之行实在不容有失。” 祖龙只是平静道: “此乃理所应当之事也,吾亦非不明事理之辈,此事关乎洪荒,自然容不得疏漏。” 祈轻笑道: “道友能有如此考量,其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此吾便不留矣,且先行一步。” 祖龙对此只是躬身行礼道: “吾等恭送陛下。” 不过其话虽如此,整个人却没有半点动作,只是待祈离去之后,便立即返回龙族之中。 祖龙斜靠于宫椅之上,双目紧闭,面色铁青,整个大殿之中鸦雀无声,其虽然灯火明,气氛却落入死寂。 往来行走之宫娥,不敢有半点声响,大殿之下的龙族族老,亦是无有重息,数十位大罗金仙,此时竟无人正坐身形。 如此沉默良久之后,祖龙的面色这才恢复平静之中,缓缓睁开双眼开口问道: “囚牛、睚眦他们何时才能归于族内?” 一旁伫立的龟丞相向前一步道: “回禀尊上,九位太子如今尚留于洪荒之中,为龙族行耳目之事,如今可能走得远些,故还需要些许时日赶回也。” 祖龙对此只是嗯了一声,并未有多余言语,面上表情也无变化,让众人不知其有何想。 “既然如此,那便不再等候,如今本座回归,乃是因天庭之故也,虽心中早有预料,却不曾想龙族竟衰弱至此矣。” “虽是有诸多因果业力加身之故,尔等不得自在,但此并非尔等不作为之由也。” “往前无数元会之内,本座确实不曾想到,尔等竟然除去行云布雨之外,竟再无功绩可言!” “如此作为,安有颜面坐于席中?!” 场中之人顿时皆大惊失色,立即起身俯首道: “我等愧于族长期望也,还请族长降罪。” 祖龙望着场中一片低头之人,竟无一人昂首挺胸反驳,心中不由感叹龙族今日之凄凉,但祖龙并未表露分毫,只是继续开口言道: “尔等四祖本就不攻心计,不善言辞,对于尔等又多有宽容之举,不曾想他的宽容却让尔等懒散至此。” “若是本座今日不出水眼,不曾瞧见这散慢一片的龙族,还不知过去斗志昂扬的龙族,今竟会堕落至此矣。” “尔等之所作所为,未免太让本座失望矣。” 场中众人顿时身躯又 低下去了几度,口中齐言道: “也为我等之过也。” “至今日起,龙族往后应当积极参与入洪荒事物之中,尤其是关系国土之事,必须分厘必争。” 祖龙从坐椅上起身,缓步向大殿之外而去,并未有回首之举,前行的过程中,他口中还言道: “过往本座不在,一族之事只能系于应龙一人身上,其还需顾及天庭,行事多有限制,也无余力专注龙族。” “不过如今既然本座归来,自然是要为其分担些,往后龙族之内,一切以本座意见为主也。” “本座此次外出能有的时间不多,行事必须严谨,对于天庭方面的指令眼下龙族并无违背的余地,疏散东海生灵之事,尚且需要尔等全力施物。” “一切事物,皆优先与此事,除此之外,龙族在洪荒之中的动作,可以放开一些。” “最后一事,传信于蛇族,言本座邀请祖蛇与天蛇二人一晤。” 话音落下,祖龙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情绪激动的众人于大殿之中,热泪盈眶。 p s:感谢书友不种马不圣母不小白打赏的5000起点币,因为我还没有写完,就给他算作了明天了,也就是明天你们最早看到8000字,顺便在这里给大家说一下,凤王绝对会给这个故事一个完结。 另外书友不种马不圣母不小白之前说的那本书,我也问过他了,以下是他的回复: 我:你的书g了? 扑街奶粉:严格来说不是,一号会更新,但跟切了的区别可能也没那么大? 扑街奶粉:我已经想尽快完结了 我:我记得你成绩比我好呀,怎么一下子就切了 扑街奶粉:不符合预期吧,这应该算是我第三本精品了,但前途实在无亮,尤其是在首订比较惊喜的情况下,后面的追订太不好看了\u0014\/泪奔 ok了,这就是以上回复,剩下的就是和他的p y交易了 第362章 针锋相对,浴日与惊变 星空之内,帝俊与太一趺坐于太阳星之上,气息逐渐与太阳星相融,合化为一体之中。 随着双方气息一致,太阳猛然发生震动来,无数爆裂的太阳真火向四方散射,嗡鸣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帝俊与太一二人一声暴喝下,太阳星竟然开始缓缓挪动起来,漫天星宿顿时有了混乱之感,诸神与众生皆是猛然昂首,目光直望星空之中。 随着帝俊、太一二人发力,太阳星开始缓缓向洪荒靠去,纵然是在星空之内,那扭曲的空间也能于洪荒之上看到。 太阳星不过微微挪动千丈,洪荒便已然开始有异,无数向阳之花皆在兴奋地抖动,泌出花蜜来。 纵然是圣人也为帝俊太一的举动投来目光,三清不过数个跨步,便出现在了二人身旁。 接引准提也仅不过是慢了数息,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之色,正要开口阻拦,却被女娲、鲲鹏所制止。 三清对此暗暗皱眉道: “不知天庭此举所欲为何?太阳星于洪荒而言至关重要,岂可有轻动之理?” “推举太阳至洪荒之中,届时必然引起天地震动,众生难以为存活矣,难不成天庭欲灭世乎?” 女娲并未开口,却见鲲鹏向前一步回应道: “洪荒乃是天庭之洪荒,既为天庭治下之地,又岂会灭世也,诸位道友多虑矣。” “至于推举太阳入世,实在是有不得已之苦忠也,太阳之异,想必诸位师兄也应当有所察觉才是。” 三清沉默以对,但鲲鹏却并未停止口中之言,只见其继续讲道: “而且如今师尊尚且未曾出面,可见其亦是对天庭之举怀有把握,太阳关系众生,天庭又岂会行毫无把握之事也。” 接引准提率先一步开口言道: “女娲道友,鲲鹏道友,此并非我二人多心,实乃是天庭之举太过惊骇世俗,二位道友既不明言,我等又如何放心得下。” 鲲鹏微微一笑道: “帝俊太一二位陛下所为,不过是欲使东海之水,以浴天空之日也,将火毒一扫而尽,使洪荒可照净日也。” “而且太阳为天下之正,入得洪荒之中,一切魑魅魍魉,邪气恶煞,当被焚烧殆尽,还天地之清明矣。” “如此大功德之举,诸位师兄又何必阻拦,以吾之见,更应支持才是。” 随着鲲鹏话音落下,场中人态度不一,但单凭藉衣着看,无疑分成了三个派别。 三清着道袍,接引准提着纳衣袈裟,女娲鲲鹏着冠冕。 而且在态度之上亦是如此,三清对于天庭之事怀有无谓态度,既然老师不曾出面,又有两位圣人阻拦,那他们自然也懒得参与。 接引准提持反对态度,毕竟眼下西方终于走上正轨,他们自然不想生变。 而且按照大日之途径,显然更集中于东方之地上,也是入东海之中,西方所获之收益较少,他们自然不愿见东方更进一步。 差距便是于这一点一滴之中积累,接引准提创立西方教,立下大誓,其中可是有着恢复西方之荣光之言。 二人背离玄门所言之三千大道,以地域立教,另开八百旁门,不正是为此吗! 故面对鲲鹏之言,接引准提只是开口言道: “众生悲苦,沉迷凡境,日耕而落,日落而息,乃其生存之根本所在,日月昭明,又岂可变幻不定。” “而且大日之威,纵然是圣人亦不敢言无碍,二位天帝纵然神威盖世,又岂能不波及众生乎?” “今为众生计,二位道兄还是让开的好,切莫让两位帝君犯下大错,到时候就追悔莫及矣。” 接引准提在言语之时,面容之上的慈悲之情几乎溢出其表,惹得三清和女娲鲲鹏几人皆是暗暗皱眉。 上清灵宝天尊率先开口反 驳道: “洪荒之事,自然难逃老师之法眼,如今老师尚不曾出面干涉,难道你的神通比老师更大不成,竟然能断定二位天帝作为?” 准提也立即出面迎道: “灵宝师兄此言差矣,吾等身为圣人,领天地之道果,老师责任重大,自然应有难及之处,正需你我做补也。” “而且若是事事都需要劳烦老师,那还要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何事?你我取这圣人之位又有何用?” 灵宝还未开口说话,元始天尊便率先皱眉呵斥道: “汝虽同于紫霄宫中听讲,可吾却不曾记得,老师有将收汝为弟子,即未入得老师门下,你我之间又何来师兄一说!” 此言一出,纵然是以准提的面皮,也不由涨红了两分,强行开口解释道: “吾曾于紫霄宫中听讲,受了老师恩惠,自当以师礼奉之,你我同听于道,也算是有同门之谊,方有此言,如此也不算违礼矣!” 元始天尊实在不理解,对方受了如此奇耻大辱,竟然还甘愿迎凑上来,简直是让他感觉无比膈应。 本来此二人名声就极差,又行立教背叛之举,如今却还硬要与玄门牵扯。 元始天尊见他们,就犹如蟾蜍贴于鞋面,虽不能伤人,却也将他恶心的够呛。 念及此处,元始天尊只是冷哼一声道: “吾并不觉得此事合乎于礼,西方教是西方教,玄门是玄门,二者又岂可混为一谈。”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你我既非同道,又岂有同门师兄弟之言哉?” 准提顿时羞恼不已,有心想要开口争辩,但见无论如何辩解,却实则落了下乘,接引便先一步开口言道: “元始师兄所言,未免太过咄咄逼人,准提师弟亦是想要亲近玄门,师兄之言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也。” “人皆有慕道之心,对于亲近玄门的求道之人尚且拒绝,元始师兄竟然还局限于门户之见,此于修行不利也。” 三清闻言皆是眉头一挑,灵宝天尊立即便开口言道: “既然准提道友心慕玄门正道,又无门户之见,那自然更是应当舍弃旁门左道才是。” “依吾之言,不如便于众生见证之下,斥旁门左道实乃误人子弟之法,转投玄门之中。” “届时,吾自当亲自为道友引渡,引道友归于堂皇大道之上,如此方可见道友之觉悟矣。” 一旁的道德天尊也是难得笑道: “如此甚好,如此方可见准提道友求道之心弥坚也,彰显圣人之可贵,虽陷入迷途,却也有知返之意矣。” 元始天尊也是笑道: “大道甚私,行道者不容有疑,今朝得见道友幡然醒悟,实吾等之幸哉。” 三清仅是三言两句,似乎便落实了准提改换门庭之事,看得女娲鲲鹏瞪目结舌,接引准提不知该如何言语。 最终接引准提二人只能冷面离去,不再言门户之事,三清满怀笑意而归,至于天庭浴日之事,其既然有把握,那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而此时的洪荒大陆之上,却是随着太阳星的越发靠近,日光神水再次重现于世人眼前矣。 大地虽有干涸之处,不过在帝俊太一二人的尽力压制之下,终究算不得大灾,只是白日不歇,难免多有影响。 天庭与龙族也在不断地施雨,尽量保证影响不要太过,可就在太阳星进入洪荒之时,终究还是引动无数山火。 而随着太阳星的光芒径直照耀在大地之上,无数邪煞恶疫之气,亦随山火焚烧殆尽。 一缕热风拂过,空地无薪自燃,其直下之东海处,无数水气蒸腾,却还未抵达云气所在,半空中便已然消失不见。 太阳还未入水,临近之处的海水便已然沸腾,波及之处何止万亿里,海中无数的生灵便在这沸 腾之中悄然逝去,零点声响亦不能发出。 洪荒众生的眼中满是惊恐,四处皆是哀嚎疯狂之声,天日坠落,这让他们如何面对? 无数生灵跪地恳请天神垂怜,希望那些修行者,诸天神灵能够回应他们,将这坠落的大日送回天空之上。 他们不断为自身犯下的罪孽而悔过,疯狂的想要寻求挽救之法,最终又陷入迷惘之中。 更有甚者,他们自觉未来无望,世界将要毁灭,心中便满怀愤恨之意,手持利刃冲向那些无辜之人。 他们满心只剩下纵欲,想要将自身的恐慌宣泄给外人,最终却只能迎来自身灭亡的结局。 民风彪悍,修行者众多的洪荒,可不是他们这些无法收束内心之人,可以引起动荡的。 帝俊太一此刻无心分神,他们一切心神皆凝聚于操纵大日之上,以求太阳星不直接触碰洪荒大地。 终于,悬挂于天上的大日接触到海面,纵然是以往忧患不见天日的深海,此刻以光明灿烂,亮如白昼。 深不见底的海水之中,大量煞气喷吐而出,却在太阳真火的照耀下,竟也燃烧起火焰来。 二者相融,使之不似浊焰,几经变换之后,终于定型,其色幽蓝,以海水为燃料,焰火凝胶,犹如一捧汪泉。 太阳星逐渐末入海水之中,东海水气疯狂蒸腾,东海之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深海处凹陷。 而深海却在不断地沸腾,向外涌出大量蒸汽,洪荒逐渐陷入黑暗之中,但诸神却能看见无数的雾气升腾,又在天空之中凝结为云。 祈静静地看着此幕,眼神之中满是惊叹,如此威势,更胜于当年饮水浇灌不死火山也。 好在浴日的时间短暂,就在众生痛哭流涕,以为洪荒不复之时,太阳星再次从海面之上冒出头来。 洪荒也因此再次出现了光明,众生的眼泪还未止住,便又再次涌出,只不过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重新升起的太阳仍然耀眼,但却不再炽烈,其色暗红,又在数息之后重新变得明亮。 祈望着眼前给人感觉极为干净的太阳星,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心中大笑道: “成矣!” 此刻,洪荒中的一切目光,皆凝聚在出升的太阳之上,无论是凡俗还是诸神,皆是如此。 南北二海之水倒灌东海,巨大的凹陷呈现侵吞之势,直至太阳星彻底离开东海之后,这才稍有缓和。 太阳缓缓升空,洪荒芸芸众生目睹着这一幕,直至即将重归星空之时,洪荒顿时一片欢呼之声。 南方大陆,不死火山,开天之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开始剧烈活动起来,隐隐有脱离不死火山之势。 元凰顿时从浴日上惊醒,化身彩凤飞入火山口之中,阴阳二气自口中吐出,冲刷在开天之火上。 可随着太阳星的渐渐远离,开天之火也越发躁动起来,纵然是元凰此刻亦觉得吃力无比,心中惊道: “不好,太阳星来似盘古大神之眼所化,又是为天下之至阳,如今忽然进入洪荒,不曾想分离如此之久,竟然还能引得开天之火悸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元凰越发觉得难以压制,太阳星的远离彻底激怒了火种,其猛然爆发起来。 苍白色的火焰,在元凰以阴阳二气所形成的领域中四处乱窜,所过之处,满目疮痍。 元凰难以抵挡,无奈之下,只能自口中吐出一滴精血,如同灿金一般的血液上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阴阳大道的气息在神血之上凝聚,黑白二色的领域顿时变得牢固不少,将开天之火死死压制于内。 元凰自身的气息,也随着神血的流出不断变得虚弱,眼神留意着天边缓慢升起的大日,元凰感觉此刻的时间是如此的缓慢。 开天之火似乎对此也有察觉,苍白色 的火焰越发暴躁,整个不死火山范围之内,无数火山群在不断萎缩,元凰眼神凝重,明白这是对方正在积蓄力量。 元凰咬牙,眼眸中充满坚决,身上几根凤羽脱落,出现在领域之中的各个节点之上。 “拼了,凤凰族的责任便是看管不死火山,如今元凤离去,吾绝不能让他在吾的手底下走脱!不然洪荒必遭灾祸矣!” 一座座火山熄灭,南方大陆首次有了清凉之感,太阳星即将回归星空之中,元凰心中呐喊道: “就是此刻!” 元凰身上的神力猛然爆发,不敢有丝毫犹豫,开天神火亦是如此,苍白色的火焰瞬间铺满整个空间之中。 下一瞬,元凰眼中只剩下茫茫白色,整个人陷入昏睡之中。 p s:为书友不种马不圣母不小白打赏加更,4000字奉上,还有1000字在下个章节里面,现在虽然晚了点,但凤王说到做到! 第363章 凤族脱困,合作与敲诈 元凰终于从沉睡之中醒来,第一时间还未来得及感受自己受创如何,便立即向开天神火处望去。 看着那摇摇欲坠,显得极为虚弱的苍白火焰,元凰心中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元凰便是大喜过望,此前开天神火的拼死挣扎,已耗去其大半本源,以祂如今的状态,无疑是让凤凰族从不死火山这个因牢之中释放出来! 至少在十个元会之内,开天神火再不能肆意爆发,不死火山也迎来少有的清净时期。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矣!过去吾欲求之而不得,却不料会因天庭浴日而让吾抓住如此良机!” “正逢变局之中,纵然是天地亦有助力!天不亡我凤凰矣!” 元凰的笑声响彻整个不死火山范围之内,引来五色凤凰的族长,见元凰苏醒,不由大喜道: “还好大人未曾有事,果然是天佑凤凰矣!” 元凰扫了一眼众人,不加思索便开口道: “听闻如今祖龙脱困,本座自然要前往探望一番,尔等做好准备,大时代即将开启矣。” 话音落下,元凰不再关注众人,双翼挥动,化作一道虹光消失于天际,只留下无数凤凰族人喜极而泣。 天庭,帝俊、祈、太一与伏羲等人皆在,常羲与羲和二人亦在一旁,围绕着常中十杖巨卵,与十二位粉雕玉琢的女童。 帝俊的目光里充满柔和之色,对羲和常羲二人道: “往后便辛苦你们了,孩子们唯有在太阳星与太阴星之上,方能有更好的发展,为了孩子,还望二位贤后多多费心才是。” 羲和面色平静,倒是不觉得有何劳碌,常羲则是一副难以承受分别之苦的模样,显得十分柔弱,让帝俊一阵心疼。 太一与祈对他们毫不关注,只是一心在翻看那十枚金乌卵,感受着其中磅礴的生命力。 祈不由夸赞道: “你大兄倒是好运道,十子十二女诞生之时修为皆可至金仙矣,其根脚之高,不逊于寻常先天神圣矣。” “倒是可以让他们尝试一番神道修行之法,以其根脚,未尝没有成功的可能。” “若是功成,那便为后天神道修行第一人矣,吾观洪荒之中,能有这般可能之人,除去他们之外,恐怕唯有当初元凤元凰所遗失的那二子矣。” 太一点了点头,亦是开口言道: “先天神圣诞生子嗣困难,而且先天神圣之间亦有差距,洪荒之中,上一个最为接近之人应当是祖龙与龙母才是。” “只可惜龙母犯下大错,此前并未与祖龙诞生下子嗣,后续入了轮回,虽有子嗣,却失先天神圣之身矣。” “如今看来却是极为可惜,那九子之中的睚眦,听闻天赋高绝,得了应龙真传也。” 羲和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祈与太一身上,恨不得将随意摆弄自己孩子的二人从神霄天中丢下去。 祈注意到这一幕,颇为失望的收了手,仅留下太一继续摆弄,直到太一将其中的一枚金卵单手举起,随意旋转之后,羲和这才忍耐不住道: “小叔喜爱子侄之心,羲和亦是理解,只是孩子未免太小了些,经受不得如此蹂躏,还是希望小叔手下留情。” 帝俊本还在同常羲相望情深,却被羲和之言吸引了注意,立即便看到这让他心惊肉跳的场景,连忙开口喝道: “太一!混帐!你在干什么?!” 太一被吓了一跳,只能失望的重新将金卵轻轻放下,不好意思开口言语,脚步微动,退到伏羲身后。 伏羲则是面露无奈之色,迎着羲和与帝俊近乎吃人的目光,有心想要避开,却被太一死死拉住。 祈见状,连忙向后退去,生怕让二人注意到自己之前的行为,口中不忘添油加醋道: “太一之举未免太过孟浪了些,孩子如今还未降世,怎可有如此动作,实在不妥矣。” 好在羲和无心深究,只是瞪了一眼祈与帝俊太一之后,便素手一挥,带着金卵向太阳而去。 常羲见姐姐离去,也不再与帝俊亲近,连忙唤来云彩,带着自己的十二个女儿向姐姐追去。 帝俊此刻面黑如炭,目光紧紧盯在太一身上,好好的分别场景,竟被太一搅成一团糟! 祈与伏羲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未曾发觉的模样,转身向凌霄宝殿走去,此地凶险,不可久留。 太一紧随其后,帝俊对此也只能无奈一叹后跟上,人道之乱即将开始,容不得他因这些鸡毛蒜皮之事分心。 “眼下浴日已成,太阳星不再为天庭之隐患,星空之事只需按部就班即可,只待来人矣。” “对洪荒的管控,眼下倒是可以宽松一些,好让他们活动起来,山神地祗可以归天庭矣。” “至于水系地祗方面,祈,还需你多加劳心,令天下之水运作自然,诸神退隐。” 面对帝俊之言,祈点了点头应道: “放心,自会为万族腾出空间来,巫族方面想来也已经按捺不住矣。” 言至此处,祈不由露出一抹坏笑道: “我可是 听闻巫族之内,可是因为分封之事闹出不少笑话,险些打出真火来。” 伏羲解释道: “的确是有此事,几个大巫之间的矛盾罢了,也未有祈中那么严重。” 帝俊嗯了一声,并未对此事多有关注,而是开口言道: “将战场给万国腾出来,他们眼下可是矛盾重重,洪荒不乱,十二祖巫又岂会轻动。” “天庭得给他们一个良机,一个摆脱天庭限制的良机,只有如此,才能将巫族这头猛兽从囚笼之中放出。” “只有让他们经历战火的洗礼,方才能承担大劫主角的重任,而且只有在乱局之内,重利之前,十二祖巫才不是那么牢不可破。” “这种祸端的根源自部落中起,由下而上,以弱制强,裹挟民意以制上位,此为以卑制尊也。” 伏羲在祈诧异的目光之中,向前一步道: “此事天庭已有动作,早在分封西方大陆之际,挑动其部落之间的矛盾便已然开始。” “十二祖巫或许还能亲如一心,但其下属之民间却早已多有龌龊,长久以往,必然生异也。” 帝俊点头道: “善,巫族眼下虽不入天庭之眼,但作为未来大劫之中的对手,却是不可小觑,凡事早做准备总是无错。” 太一虽不解为何帝俊与伏羲会重视巫族至此,但对于这种有备无患的举动,他也是明白其中意义,不会多言。 祈则是开口补充道: “以当时巫族气运之变化,想来是二祖巫已然寻得对抗天庭之力,而以巫族之限,其源头必然指向盘古大神也。” “堪比圣人之力,也必将系于十二祖巫身上,当下受规则之限,天庭不好出手,未来大劫之中,对方怀有警惕,我等也定然无有出手的机会。” “而坚不可摧的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无论将来我等是想要从大劫之中取胜也好,还是说脱离洪荒也好,终归避不开此事。” “唯有早作打算,方才是策无遗漏,万无一失也。” 祈、帝俊、伏羲三人还在商讨对于大劫的应对,太一则在一旁把玩手中的葫芦,眼神之中不断在积累着战意。 东海龙宫,祖龙与祖蛇二人此刻可谓是相谈甚欢,言语中多有两族亲近之意。 天蛇于一旁伫立,遥望远方,但若是凑近些看,才会发觉对方眼中空空如也。 “不曾想祖龙道友竟然能有如此缘分,这般轻易便从海眼之中脱身矣,祈皇陛下手段惊人也。” 祖蛇神态诚恳,仿佛当真是为祖龙的脱困而喜悦,只是口中之言却是多有针对之意。 祖龙对于祖蛇之言却是不以为忤,笑言道: “如此神力对于我等而言,自然是高山仰止,然祈皇为如今水系地祗之首,又为天庭帝君,在其眼中,只能道稀松平常矣。” “吾有幸得祈皇陛下垂怜,不用再受镇压海眼之苦,也算是得天之幸也。” “不过吾既然受陛下恩惠,那自然须为陛下分忧才是,蛇族于洪荒之中,饱受天庭优待,想来应当也是如此矣。” 祖蛇微微一顿,随即笑容满面道: “道友所言极是也,吾蛇族之中多有才俊入天庭,食得君禄,自然是要为君分忧矣。” “敢问祖龙道友,道友今日之邀,是为种族计?还是说乃为陛下计?” 祖蛇的瞳孔紧缩,死死盯住祖龙,想要找到他面上的任何一丝变化。 而祖龙始终是那一副温和的模样,似乎长久的囚困,已让他不再似从前那般傲慢。 祖龙特地等了片刻,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后,这才平静开口道: “此二者皆有之,天庭之意本座已揣摩明晰,面见祈皇之后,本座更是确定,可谓是有十成的把握。” “既然已经瞧见风向,那本座自然是要乘风而行,借立腾飞,脱去限制龙族的枷锁,如此方不愧于己也。” “只是当下龙族已然落子,天庭也早已搭好舞台,要不要参与其中,便由道友自决也。” 祖蛇面色凝重,手指不断在桌案上敲动,陷入沉思之中。 而这副模样落入祖龙的眼里,却是让祖龙轻笑不止,心中暗愎道: “此事成矣。” 果不其然,下一刻,祖蛇便沉声问道: “此事有几人响应?蛇族又能从其中获得什么?更甚者,道友又打算行至何种地步?” “此中事,还望祖龙道友莫要隐瞒,不然请恕吾族不参与其中矣。” 祖蛇目光灼灼的望着祖龙,他们二人之间实在太过熟悉,关系忽远忽近,也最是了解对方。 若是祖龙有一丝隐瞒,或是他觉得事不可为,那他便立即回返族内,不再参与此事。 如今的龙族早已不似当年,再没有强迫蛇族必须参与的能力,于这一点上,二人心知肚明。 祖龙也知晓,此刻到了关键之时,若是一言出错,眼前这家伙必定掉头就走,此人行事极稳,偏偏胃口又是极大,其中分寸需要谨慎把握。 “本座既然有意邀道友加入 ,那自然不会行毫无把握之事,除去你我之外,凤凰玄武皆在邀请之列也。” 祖蛇闻言微微颔首,聚集这几族之力,的确可以掀起一番声势来,若是祖龙野心不大,懂得适可而止,那他倒也不妨加入其中。 “至于行至哪种地步,这便要看道友能够付出多大代价了,本座所欲,不过是让龙族脱得樊笼罢了。” “吾与元凰、玄武皆是如此,洪荒中太久没了我们的声音,吾等不再甘愿沉寂下去。” “与其逐渐消亡,还不如趁着还有余力奋力一搏,吾等所求仅如此也。” “至于道友在这期间之内,能够攻城略地多少,那便是要看道友的决心毅力和手段矣。” 祖蛇不为所动,仍然目光灼灼的盯着祖龙,原本的竖瞳微微扩张,再次开口问道: “蛇族加入你们,能够获得什么?” 祖龙眉头微皱,开口强调道: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龙凤需要自由,玄武需要出世,蛇族想要什么,得看道友的手段!” 祖蛇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祖龙之言他自然是知晓,但是明明有更好的手段,能够毫无风险的先获取一部分利益,为何非要靠自己呢? 祖龙感受到祖蛇的眼神,心猛然一跳,脸色逐渐阴沉起来,场中氛围,一时之间颇有一些僵持。 良久之后,只见祖蛇轻笑道: “蛇族有足够的能力自己组织一个联盟,无论是虎族,还是鹰隼这些当事显族,都不会拒绝蛇族这个盟友。” “吾与他们合作,难道不比与龙凤、玄武合作更好吗?甚至他们带给蛇族的利益会更多,不是吗?” 祖龙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开口言道: “的确如此,但以你们这几个如今的当世大族,一旦联合的声势,只怕就没有止步的可能了。” 主蛇对此却是不以为意道: “那又如何,至少吾有选择,吾能够收获更多的利益,毕竟我们之间,是如此的了解不是吗?” 祖龙紧闭双目,许久之后才咬牙切齿道: “你想要什么?!” p s:感谢书友haruki z打赏的5000起点币,谢谢大佬,晚点还有一章4000字,明天早上睡醒之前能够看到。 凤王在这里拜谢了,我只想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然后祝大家新年快乐,2025一路长虹! 第364章 大乱开启,屏翳的迷茫 祖蛇顿时笑容满面,略显苍白的面孔上布满了让祖龙想要将他丢到水眼内的笑意,只见祖蛇微笑道: “我的要求不高,这四海之内也应当有蛇族的存在才是。” 祖龙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道: “仅是四海?各族皆有需于汝,汝为何死盯本座的四海不放?” 祖蛇对此只是平静的说出,令祖龙几乎无奈之语,其笑道: “谁主动来找吾,谁自然便是最渴求吾出手相助之人,对吾所提的要求也最包容。” 祖龙闻言,只是静静的端起茶杯,不再言语,祖蛇见此也主动退去,不再撩拨眼前之人。 祖蛇之所以只取四海之中蛇族的生存权,无外乎这个联盟就仅能为他提供这些,至于此前之言,不过是故意使坏罢了。 凤凰族与玄武族有的,如今的蛇族都有,若是索取资源的话,他们也未必会答应,蛇族也不缺这三瓜两枣。 与其从未来的盟友身上割肉,还不如趁机索取些一时不显,但未来或许尤为重要的东西。 而不同的生存环境,或许会给蛇族带来不同的可能,不同的演化方向,会让蛇族历经万劫之后,仍然留有一线生机。 随着祖蛇与天蛇二人欣然告辞,洪荒中一片风雨欲来的气息越发浓郁,祖蛇天蛇不过才刚刚返回族中,天蛇便按捺不住问道: “大兄,怎么这次我们只要这么点,如今是龙族有求于我们,至少应该让他们把腾蛇一族还回来才是!” 祖蛇对此只是白了一眼天蛇,开口言道: “腾蛇一族如今因果业力缠身,而且早为龙属,把他们再要回来,除了给族中添乱之外还有何用处?” “而且其如今是否还认吾这个老祖宗都尚且待定,强行取回只会激发与龙族之间的矛盾。” “何况今日的蛇族,也不缺腾蛇一族的那点战力,可其对于龙族而言,如今却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四海富饶无比,我等可不能为了些许蝇头小利,便放弃四海之利,目光总要放得长远一些,此番收获足矣。” “若是要得再多些,合作之事难免会生出波折来,今日收敛一些,他日分割利益之时便多取一些。” “有舍有得,方才为持久之道,龙族之中,金华之物何其多也,鳞甲上面也还需要他们主持呢。” 天蛇啊一声,惊道: “大兄,你之前说的那些我也就认了,毕竟是为了未来,可为什么鳞甲之首的位置还要让与龙族?他们如今的实力可比不上我们!” 祖蛇忽然觉得有几分头疼起来,但还是开口解释道: “鳞甲之首,不过是虚名罢了,我蛇族想要的是种族延续,不是虚不可及的气运。” “气运虽可以加快你我的修行速度,但对于种族延续而言,用处当真有如此之大乎?” “鳞甲一族不同于飞禽走兽,龙族对于我们的优势,可没有凤凰和麒麟对飞禽走兽那么大。” “若论诞生的时间,鳞甲一族内我们诞生时间无疑是更早一些,龙族不过是后起之秀罢了。” “但你看他们所经历的波折,与我们所经历的磨难,其中可有可比之处?” “我们不需要这鳞甲之首的位置,我们需要的是鳞甲一族内,任何时候我们都能排在第二的位置,并且不让所谓的鳞甲之首能够压制我们就够了!” “出头的锥子先烂,龙族想要坐这个首位,且就让他们坐便是,反正我们不怕龙族,他们的大义便压不到我们头上。” “洪荒之中有了异变,也是由龙族顶上,坐在首位,他们不上谁上,总不能真的坐视龙族毁灭矣。” “你要知晓,有龙族在,一切针对鳞甲一族的行为,都会最优先于龙族,一切风险也是由龙族承担大多。” “龙族不在,那一切风波都仅会指向我们,龙蛇之争,自古以来便有,可你又何曾见过真的斗起来的。” “青龙当年中了你的毒,最后吾不也是轻易答应为其解毒了吗?目光长远一些,种族延续,可比一时的辉煌更加重要和可贵。” “就像此次,祖龙也知晓吾必然会帮他,但他也知晓必然会被吾敲诈,吾二人之前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可能唯一出乎他意料的,便是吾不要资源和宝物,反要向他索取四海吧。” 祖蛇言至此处,面上的笑容是更甚几分,连之前的头疼也好了,看得天蛇一阵腹诽。 祖蛇却已是无心解释,只是开口嘱咐道: “我们拿了人的好处,也总要做些事,这洪荒人道大乱之局,便由咱蛇族做个开头!” “十水峡天险也应当重归吾族之下,若能取下此地,往后便可以与东南国属联通。” “万花岭也要将其取下,如此方可拒敌于天险之外,不然外族入侵,可直入我族腹地。” “此二地战线虽绵长,但其国实力却是一般,可在短期之内有一定收获,却实为长久战事也。” “此二处切记不可求速胜,得将战局维持,在另开其余战场,灭几个小国打出声势之后,便要伏蛰下来。” “我们只需要挑起乱局,后续自有人会出,等洪荒彻底乱起来之后,才是真正扩张之时。” 天蛇点了点头,正欲外出前去安排战事,却又被祖蛇叫住,只见其又嘱咐道: “将参战之人境界上限定于大罗金仙,若是无准圣率先出手,我方绝不可先行出动。” “尤其是你,最好不要出手,你的毒素太过猛烈,一旦出手便难有挽回之机,一切要谨慎行事。” 天蛇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记下之后便匆忙离去,此类事族人早已习惯,克制已成本性矣,大兄的担忧未免太过小心。 祖蛇对此只是长叹一声,他自然不担心族人会违背他的命令,他担心的是外族也在算计,若是底下人一时不察,难免落入陷阱之中。 届时若是将矛盾升级,那恐怕就难以收手矣,洪荒的乱局必然会迎来,但烈度应当是逐步上升才行。 若是开局便将上限拉至准圣,到最后就只能沦为几个大族之间的争斗,而这恰恰便是祖蛇想要避免的。 祖蛇从来不敢小觑洪荒中的任何一个种族,而洪荒之中更不缺少聪明人,往往过于自信之人,皆会迎来最为惨痛的打击。 祖蛇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与蛇族成为他人进阶的踏脚石,因为踏脚石最终的下场,只会被人踩入泥土之中。 云梦泽,屏翳此时满心惆怅,自从新的天规颁布,人神之间不可有情爱以来,他便收敛了不少。 可他天性渴求爱情,心思难耐之下,便与云梦泽下游巫山的一位神女之间纠缠不断。 二人之间多有情投意合之处,神女亦犹掌控风云之能,二人时常在山间的云雾之中相会,在漫天的霞光之中嬉戏打闹。 两人都没有寿命上的限制,举止之间又是极为默契,可就在屏翳向她表露爱意之后,却是被神女拒绝。 这让屏翳百思而不得其解,他向神女发问,想要知晓对方为何会拒绝他的爱意,难道是不相信他对爱情的忠贞吗?还是说与他相处不快乐吗? 却不曾想神女却是言道: “屏翳,我与你相处如此之久,我自然是相信你对于爱情的忠贞,而我们之间相处也是极为融洽,我们的笑声传遍整个山林,自然是无比快乐的。” 屏翳不解问道: “既然我们在一起是如此的快乐,你也相信我对爱情的忠贞,我们之间也没有矛盾,那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爱意呢?” “难不成我们过去的幸福只是虚假,你其 实并不爱我吗?” 神女摇头道: “屏翳,我当然是爱你的,我们过去的幸福也并不虚假,至于我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你的爱,是因为相较于虚无缥缈的爱情,我更渴望大道呀。” 屏翳闻言却是极为激动道: “大道自然是极为美好的,值得你我渴求的,但是你怎能言我们之间的爱情虚无缥缈呢?” “我所能够给予你的,是永恒不变的爱意呀,他从来不虚无缥缈,他是你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 说着,屏翳将神女的手紧紧握住,放置于自己的心口处,继续开口言道: “你并非是由玉石造就的美人,我相信你的心也并不冰冷,我相信你也能够感受得到,这颗爱你的心,它是多么的炽热呀。” “它的跳动是那么的清晰,充满了无尽的生机,它被爱意填满,它渴求着与你永恒的相恋。” 神女对此却是将手轻轻抽出,面对屏翳的深情告白,依然摇头拒绝道: “抱歉,屏翳,我能感受到你的心中潜藏的爱意,像大海那样汹涌,但是我已经无法将心给你了,我的心早已寄托在大道之上。” “你将你那颗充满爱意的心给了我,但我却不能回报你相同的爱,这对于你我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神女的话说得绝决,让屏翳感觉心脏就像破碎了一般疼痛,但面对自己的挚爱,屏翳还是做出最后的努力道: “爱情与大道他们也并不冲突不是吗?在追求大道的道路上,我们一起携手前进一样可以很幸福。” 神女的眼角滑下一滴泪珠,面上却是带着笑容,虽然充满了酸涩与悲痛,但神女还是坚持道: “不,并不是这样的,屏翳,你的爱太过美丽与炽热,它让我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令我想要抛开一切,与你永恒的相拥。” 神女缓缓地将屏翳拥抱于怀中,将头埋在屏翳的胸口,低声呢喃道: “屏翳啊,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甚至甘愿为你放弃生命,但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比我更加炽热万分。” “面对你炽热的爱,我只要有稍许的分心便痛苦不已,可我仍然还渴求着大道,与你的爱让我幸福又痛苦。” “所以对不起啊,屏翳,我虽然不能接受你的爱意,但你要相信我仍然还爱着你。” “相比较于自私的我,你去追寻一个真真正正能够为你舍弃一切的爱吧,只是希望你在还未找到那份爱之前,能够时常来看望我就够了。”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那份爱,屏翳就算将我忘记,我也不会怪屏翳的,我只会默默地祝福你,在你看不见的角落,偷偷祝福你。” “仅仅如此,这就够了。” 神女紧紧拥抱着屏翳,泪水打湿了屏翳的胸襟,在屏翳显得无所适从之际,轻轻将其推倒在地,随即吻了上去。 屏翳倒地,身体僵硬,不知该如何自处,神女却是毫不停歇,在这漫天的枫叶红霞之中,主动将二人的衣物褪去。 神女热烈的爱意让屏翳神迷,些许血迹沾染在红枫之上,二人赤身裸体,紧紧相拥。 直至天亮之后,神女这才起身离去,屏翳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神女见屏翳如此,展颜一笑道: “我会永远在这巫山之中等你,我对你的爱也会恒久不变,只要你愿意回首,我永远都在。” “但是,抱歉屏翳,我的心始终被大道占据了一部分,无法回应你那全心全意的爱。” “去追寻爱情吧,全心全意的爱情,屏翳,我不会成为束缚你的绳索,你始终都是自由的。” 神女说完,微微用力,挣脱了屏翳的手掌,向山林深处走去,只留下屏翳一人独自留在原地。 事后屏翳 便返回了云梦泽之中,辗转反侧,也时常前去巫山去寻觅神女,对方也如其所言一般,始终不曾离去。 对于前来寻找自己的屏翳,神女也是每次都满心欢喜,对于屏翳更是充满了纵容,他们能继续在花丛之中打闹嬉戏,在月色下拥吻。 可对于屏翳三番五次的示爱,神女却是始终如一的拒绝,前后之间的变化,恐怕唯有在屏翳示爱之后,神女总会对他更温柔些,更溺爱些。 屏翳此时便陷入了迷茫中,他想去巫山寻神女,却又不知该如何让对方回心转意,接受他的爱意。 屏翳甚至因此耽搁了炼丹,整个人纠结于此事之中。 p s:祝大家新的一年如同屏翳一般,能有个这么爱你的人,她(他)们不求大道,会回应你们的爱意。 为书友haruki z大佬打赏的5000点币加更,希望大佬新的一年里红红火火,一路长虹。 最后一句,求月票,求打赏,然后大家新年快乐! 第365章 禁足,良机己至 祈看着少有前来寻找自己的屏翳,却不曾想其因竟是为情所困,恍惚间,祈险些以为大劫其实还很遥远。 “所以说,你不惜几经波折,多番打听,前来神霄天中等候吾,便是为了此事?” 祈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大劫当前,整个天庭如同不停运作的机械一样,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屏翳竟然会因为情爱之事,跑到祈皇宫之外久待,只为从自己这里解惑?! 面对祈的惊讶与不喜,屏翳仿佛毫无察觉一般,沉重的开口道: “尊上,我不明白,我能够感受到她的爱是那么真心实意,她也能感受到我的爱是多么的纯粹。” “可明明是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她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的爱意呢?我们之间应该没有阻碍才是!大道就如此重要吗?” 祈望着眼前恋爱入脑的屏翳,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对外吩咐道: “来人,将这个蠢材赶出天界,从今日起,无本座之命,屏翳再不得离开云梦泽!” “往后其所供应金丹之数,再增两倍,朽木不可雕之人,自甘堕落也就罢了,还误人而不自知!” “如此愚蠢之辈,当在云梦泽之中,好好反省,什么时候醒悟了,什么时候再传信于吾!” “在本座允许之前,不得外出也,如若有犯,惩之以雷霆!” 祈说完,随即便转身离去,徒留下屏翳一人于大殿,口中不断高呼道: “尊上!尊上!?” 直至祈离去之后,这才有两位神将走至屏翳身前,开口劝道: “屏翳大人,还请随我们离去吧。” 屏翳望着两位神将,咬牙道: “不行!我还要求见尊上!你们只管先去,等我得到答案之后,自然会返回于梦泽之中!” 两位神将面面相觑,祈皇陛下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可是眼前的屏翳大人他们亦是得罪不起。 正在僵持之际,神将滕昊却突然出现,今天是他执勤,面对屏翳的坚持不懈,底下的人不好处理,他却是逃不过。 眼神微微示意另外两人,滕昊躬身,开口言道: “此乃祈皇陛下之命也,还望大人莫要让我们难做。” 在滕昊的示意之下,另外两位神将微微移动,呈三角之势,隐隐将屏翳包围。 屏翳见状,双眼微微眯起,但几经犹豫之后,还是开口言道: “并非是吾有意刁难,只是吾心有不解,想要寻到一个答案罢了,尔等为何又要强人所难呢?” 滕昊对此只是长叹一声道: “罢了,屏翳大人用情至深,我等亦是敬佩无比,只是如今祈皇陛下公务繁忙,大人不妨先回返云梦泽之中,若有良机,我等自会为大人禀告如何?” 屏翳目光紧紧的盯在滕昊神将身上,良久之后这才开口道: “好,吾答应你,吾可以先返回云梦泽之中,但是吾也记得你的模样,希望你莫要欺骗吾。” “不然吾事后必有追究也,吾虽甚少参与天庭之事,但于天庭之内,吾尚且还有几分薄面。” 滕昊心中叫苦,但面色却是不改,信誓旦旦的道: “屏翳大人之名,我等自然是知晓,我不过区区一神将,又岂会欺骗大人,大人还请先返回洪荒,静候佳音便是。” “只是祈皇陛下之命,还望大人遵守,莫要为难咱们这些执行命令之人。” 屏翳见眼前之人说得真切,这才点了点头,转身向大殿之外走去。 滕昊连忙对另外两位神将道: “还不相送大人?!” 待三人离去后,滕昊这才颇为头疼的喃喃道: “吾不过区区一神将,哪来这般颜面劝说祈皇陛下啊!当真是多事之秋矣!流年不利!流年不利也!” 似是想到什么,滕昊猛然惊醒道: “屏翳大人身份特殊,吾自然是难以处理,不过以天庭之大,自有能处理之人也!” 随即滕昊便匆匆忙忙向雷部赶去,既然有他不能处理之事,那自然要去找上峰才对。 只要有了行动,那自然不算违背对屏翳之言,未曾办到的话也最多只能算办事不利,称不上得罪矣。 滕昊匆忙离去,不多时便见雷部之中,启明长庚匆忙外出,直指白泽的府邸。 许久之后,方才见启明长庚欣然而返,白泽向洪荒而去。 云梦泽之内,白泽同屏翳二人共坐于庭中,只见轻烟袅袅,茶香四溢,白泽面容平静,略带笑意,屏翳双手紧握茶杯,似未回神。 “屏翳道友,你我皆是修行之人,一生所求不外大道矣,巫山神女既然心慕大道,尔又何必强求呢?” 屏翳却仍然坚持道: “我们二人之间有爱,为何又不能长相厮守呢?大道高远,我亦并未对她有限制,为何她又不愿接受我,却又不愿拒绝我呢?” 白泽面露微笑,给屏翳添了些许茶水,不作回答,只是静静等候,直至屏翳逐渐恢复平静,这才开口笑道: “道友着 相矣,巫山神女虽未接受到接受道友,可同样不曾拒绝道友也,从此处看,不也证明其对道友之爱乎?” “二人之间既然有爱,道友又何必强求一时接受与否,心中的爱又何必要口头上的承认呢?” “道友二人若是能长相厮守,又岂会在乎言语之间是否承认,如此实是舍本逐末矣。” 屏翳闻言,稍微安定了几分,只是面上还有些许苦意,开口询问道: “白泽道友乃是天下少有的智者,还望道友能否为屏翳指明前路也。” 白泽扇动羽扇,并未言语,只是将目光投向自己面前空置的茶杯,屏翳见状,连忙将其添上。 待白泽轻轻品了一口后,屏翳这才追问道: “道友可有解也?若是道友能助吾解决此事,屏翳必有厚报也。” 白泽轻笑,问道: “道友同巫山神女如今还可见面否?见面之后相处又如何?” 屏翳微微一愣,虽不知白泽为何会有如此之问,但还是开口答道: “自然是还能见面,相处之间亦是同往常一般,并无有碍,言笑晏晏,好不自在。” 白泽继续问道: “既然如此,那道友又何必着急呢,就同往常一样,继续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你二人若是长相厮守,相处之间无有异常,持之以恒,谁又不言二位是神仙眷侣呢?” “难道你们之间的爱情,必须要双方亲口承认方才存在吗?既然不是,那又何必在意有没有说出口呢?” “既然巫山神女想要追求大道,那给予她追求大道的空间又如何,大道何其高远,又岂是轻易可得。” “难不成道友觉得,巫山神女得道之后会抛弃道友吗?” 屏翳顿时反驳道: “她自然不会如此,我二人之间的情感,又岂会如此浅薄!” 白泽笑道: “既然如此,道友又何必忧心矣。” 屏翳顿时一愣,随即大笑道: “理应如是也!吾多谢道友矣!吾这便去巫山之内寻她!” 白泽见状连忙将其拦下,开口劝道: “道友却也不用这般急切,而且道友也需知晓,巫山神女乃是心仰大道之人,洪荒之内,又可有什么身份比大道之侣更长久呢。” “道友与其去表明心迹,言不会限制其追求大道,不如与之大道伴行,如此方为上上之选也。” “而且恒心之事,不以言语而表,应当身体力行,这才方能让人看见。” “而且如今道友可还未曾解禁,莫要再触怒陛下矣,不然后果恐怕会难以预料也。” 屏翳闻言,沉默许久后,恭敬起身行礼道: “屏翳受教矣,还望道友告知尊上,屏翳后续自当潜心修行,再不犯此愚笨之事也。” 白泽微笑点头,随即起身告辞,祈皇陛下可还在气头之上,他还需想好开解之法,解去屏翳身上的禁令才是。 屏翳知晓其责任深重,故也不作挽留,只是在临行分别之际,给了白泽一葫芦的金丹,充当酬谢。 白泽也不推脱,屏翳所炼制的金汞大丹,于洪荒之中可是重宝,他与此事之上多有劳累,这酬谢他收得心安理得。 莫说是天庭之中,就算放眼整个洪荒之内,除去几位帝君之外,又有几人敢去劝阻还在气头上的祈皇陛下。 而且这一葫芦丹药又并非独他一人享用,启明长庚处也还需要分润一些,那有几分急智的神将处,也得分其一粒也。 最终落到自己手里的,也仅不过只剩五六粒,不多矣。 若不是白泽走的时候,面上的笑容根本难以掩盖,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信了。 西方大陆,十二祖巫此刻早已聚于一堂,神色肃穆,气氛凝重。 良久之后,帝江率先开口言道: “如今洪荒乱象已生,巫族解脱束缚的时机已然来临矣,帝江部落之中,除去我以外,唯有大巫蚩尤足矣担当大任也。” “他眼下修行九转玄功进度喜人,想来承担一根铜柱应当无事,除我们十二祖巫之外的另外五根铜柱,大家给个章程。” 帝江话音落下,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场中另外十位祖巫皆将目光看向后土处。 后土沉默片刻之后,也只能开口应道: “后土部落之内,大羿还算是可堪一用,可以由他负责一根铜柱。” 后土说完之后便不再言语,面对众人的目光,其更是直接闭目养神,装作未曾看见。 众人随即又将目光看向玄冥,其最终只能无奈应道: “玄冥部落之内,大巫九凤尚可,可以由她负责一根铜柱。” 随即玄冥就同后土一般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众人。 见众人目光开始看向自己,共工主动开口言道: “共工部落之内,相柳可以负责一根铜柱,除此之外,共工部落里面也没别人了。” 共工双手抱于胸前,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共工部落之中,唯有相柳一人可以担当此任。 如今既然其已算上,部落中也没有别人能够值得惦记了,共工自然乐得看戏。 祖巫天吴也主动开口言道: “我部落里面也就一个风伯还行,他可以负责一根铜柱,只是这无论如何也还差一个,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随即天吴也学着共工的模样,一副看戏的姿态,帝江对此只能沉默以对,良久之后开口言道: “剩下的大巫里面,也只剩下刑天和雨师足够这个资格,大家说说吧,由谁去。” 玄冥闻言立即有了反应,睁开双眼,大声喊道: “刑天可比雨师强多了,铜柱之事至关重要,自然是要由强者去。” 场中其余祖巫皆是沉默不语,就连烛九阴亦是如此,不敢出言,毕竟此刻非同寻常,现在出言建议,那可是要把人往死里得罪。 帝江对此也只能答应道: “好,既然如此,那此事便这么定下,大羿、刑天、相柳、风伯、九凤、蚩尤六人各负责一根铜柱。” “余下十二根便交于我们处理,限制在巫族身上的束缚,也是时候将其去除矣。” “对于西方大陆的统治,当于此刻起,真正归于巫族治下!” 随着帝江一声令下,整个巫族如同一头被唤醒的巨兽,终于开始展露其强大的本质。 在天空中妖异的罗睺星照耀下,一个个强大澎湃的气息,直奔天庭所设立的十八根铜柱处。 青云之上,无数天兵天将注意到巫族的动作,顿时一道道灵光直飞天庭而去。 而回应他们的,却是天庭让他们撤退的命令,为巫族腾开空间来。 天界之内,祈与帝俊、伏羲、太一皆在关注着西方大陆上的变化,眼神之中满是凝重与期待之色。 太一望着不断奔走的巫人,目光尤其着重在那几位顶尖大巫身上,开口感叹道: “那九转玄功当真不凡也,竟然让那几个仅是堪比寻常准圣的大巫,如今在气息之上竟不逊色于混元道矣。” “只可惜其修行要求之高,非天生肉身血气强横者不可尝试也,但对于得天独厚的巫族而言,却可谓是天作之合也。” 而就在众人感叹之际,巫族已然布置妥当,只待天时矣! p s:感冒了,好难受啊,今天就4000,明天有可能会请假,但放心,后续必然会补! 还好今天没有打赏啊这些,不然凤王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第366章 拔除铜柱,西方风气变化 “起!” 随着祖巫一声暴喝,整个西方大陆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天边雷霆密布,罡风席卷而过。 一时间飞沙起石,目不能视,就连大地也开始不断摇晃起来,帝江周身青筋密布,脸上也因过于用力充血而变得涨红无比。 牙关紧咬之下,只见一颗铜柱缓缓拔地而起,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帝江双足陷入黄土之中,无数裂痕自其接触之处向外蔓延开来。 天空之上暗红的雷霆肆意舞动,引起一片片山火,在劲风的吹拂之下扩散,整个西方大陆呈现一片黑红景象。 帝江口中长喝不止,铜柱寸寸拔升,直至铜柱彻底腾空,帝江忽然感觉周身一松,整个人直接向后仰倒而去。 帝江本能的将铜柱往后一抵,整个人背拱于半空之中,随即似是察觉不对,又急忙将铜柱抛飞出去。 望着飞翔在天上的铜柱,帝江心中恍然若失一般,那是多么平凡的一根铜柱呀,怎就将他们压制了如此之久呢 待铜柱落地之后,帝江缓缓走至其旁,身上爆开的皮肤还在渗透着鲜血,帝江却是浑然不觉,只是目光紧锁在铜柱之上。 手轻轻抚摸在铜柱上,随意一捏,铜柱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手印,帝江又收回手掌,时不时看看手又看看铜柱。 后来帝江索性便直接坐在铜柱身上,感慨道: “现在再看,这根破柱子也没有当初那不凡,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还是能够一眼看得到头的。” “怎么当初扎根在大地之中,吾无论从何处看,始终觉得其高不可攀,不可逾越呢” “说到底,不还就是一根破烂货吗也无甚重量,呵呵,呵呵,哈哈~” “无甚重量!哈哈……” 帝江的笑声响彻整个天空,身上的疼痛甚至不能影响其分毫,那声音之中充斥着无比的痛快和解脱。 下一瞬,帝江轰然倒地,巨大的身躯掀起不小的尘埃来,在倒下之前,帝江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天庭的份量,其实也不过如此矣!” 另一边,烛九阴心中突兀其然的一阵畅快轻松,不用想,他立即便明白是大哥那边成矣! 望着眼前的铜柱,烛九阴大笑道: “且让吾称量称量天庭的重量!” 随即一声暴喝,烛九阴整个身躯同时发力,筋骨齐鸣之下,铜柱立即便开始晃动。 天空又昏暗了几分,罡风吹拂得更猛烈了许多,尘土飞扬飘洒,让西方之众不由得眯着眼前行。 诸神亦在观望之中,无数巫人翘首以盼,只见铜柱开始缓缓抬升,雷蛇缠绕在铜柱之上,电光四射。 烛九阴就在这密布的雷霆之下,一点点将铜柱拔出地面,随即将其丢掷于一旁之后,便脱离倒下。 相较于帝江,他的状态无疑是好的许多,虽是仍然狼狈,但是我承受的压力还在其接受范围之内。 还不等其做出反应,下一瞬,后土、祝融、共工、玄冥便一同出手,目标直指与自己对应的铜柱之上。 四人齐齐发力,铜柱应声而起,外界的天色越发恶劣起来,但他们所承担的压力对比帝江、烛九阴却少了不少。 虽然同样是脱力,却好歹还能勉强维持坐姿。 随即是剩下的六位祖巫和大羿、刑天他们这些个大巫。 六位祖巫不管不顾,直接便开始用力起来,大羿、刑天他们却是率先服了秘药,激发自身潜能之后才逐渐开始动手。 待他们出手之时,六位祖巫都已经几乎将铜柱拔出一半,众人一齐发力之下,一根根铜柱拔地而起。 越是后手之人,其所承担的压力并越轻,不过纵使是如此,六位大巫在拔出铜柱之后,也都成了个血人,不消耗数个元会之功,只怕是难以恢复。 而随着所有的铜柱全部拔出,原本昏暗的天色却仿佛被清风拂过,顿时变得天青地灵起来。 微风徐徐吹拂,却不在外在感受之上,而是在众多人的心中。 望着潺潺流动的溪水,无数过往并不觉得有异的巫人,于此刻忽然痛哭流涕,感叹那溪水是多么的清澈灵动与自由呀。 山谷中的清风明明遥不可及,为何却会吹起尘沙迷住他们的眼睛呢 众多巫人对此不得而知,只感觉此刻的天地是如此的高远与辽阔。 帝江在不知何时便已经清醒,坐靠在铜柱之旁,族人想要将他扶起,却被其挥手拒绝道: “没事,不用管我,被这玩意压了这么久,今天也该我压压他了。” 平静,无比的平静,帝江不知晓为什么,他想过自己在拔出铜柱,除去套在身上的枷锁后会大喜,会有无尽的雄心壮志。 可当这一刻当真来临之时,帝江的心中就只剩下无尽的平静,眼底下就只有族人的欢呼,以及入眼一片清明的光景。 帝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但在睁眼之时,却发现自己早已返回部落之中。 走出去在外看了一番的帝江,随意拉住一个大巫,开口询问道: “我昏迷了多久怎么不见其余的祖巫” 此刻的帝江心里其实是有些不平静的,他为了种族作为先锋,承受了最大的压力,却不曾想睁眼之后,身旁竟然连一个侍奉的人也无! 被抓住的大巫先是一惊,随即大喜道: “帝江大人,您终于醒了!您已经睡了一万多年了!” 帝江点了点头,继续开问道: “其余人呢怎么我昏迷之后周围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那些个大巫和祖巫呢” 被帝江拉住的大巫一脸疑问道: “昏迷什么昏迷” 随即那大巫像是才反应过来了一般,开口大笑道: “帝江大人你误会了,您那不是昏迷,您那是睡着了!” “您忘了吗当天您脱离昏迷之后,没多久就已经清醒过来了,我想要带您回去,结果您不愿意,非要在铜柱那里坐着。”“然后没多久您就睡着了,那呼噜声,响得比天上的震雷还大嘞,怎么叫也叫不醒,我们没有办法,便只能先将您抬了回来。” “怕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也让巫医来看过了,说是您太累,如今只是睡着了,等您睡好之后自己会醒。”“再加上蚩尤大哥他们受伤严重,再不救就要死的那种,我们也只能先去照顾蚩尤大哥了。” “至于其余的祖巫大人,他们见您睡得太香,也不好意思打扰,等了您几年,见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也就都返回自己的部落了。” 帝江闻言哑然,随即话也不说便匆忙离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大巫杵在原地,不知帝江为何如此。 帝江走在大道之上,只觉得自己面上羞红无比,本以为是昏迷,却不曾想自己竟然只是睡着了! 尤其是在听见别人道自己的呼噜声,比天上的震雷还要响后,帝江更是无颜继续停留。 只是帝江却不曾注意到的是,他在行走的步伐之上,从未有如此轻快过。 天庭之中,祈观望着巫族的气运,自从其解除天庭设下的束缚之后,其时刻都在膨胀着。 基本上可以言其日日新也,这在巫族的发展之上也逐步体现,其可谓是日新月异矣。 以往不曾流通到西方大陆的知识,如今却因为战乱的因素,无数小部族逃离至还算平静的西方大陆之上。 他们饱受战火的侵扰,为西方大陆的原生种族带来数不尽的麻烦,二者之间也发生了无数矛盾。 可同样的,他们的到来也带来了其余三块大陆之上,与西方完全不同的文化,各种修行的经义。 他们世世代代改良的种子,也能够在西方大陆的土地之上生根发芽,道宫也因为他们的到来坐落在西方大陆之上。 这对于还相对落后的西方而言,无疑是带来了足矣翻天覆地的影响,从衣食住行乃至于修行风格之上,其中变化不可谓不剧烈也。 大量逃亡而来的生灵,他们为西方大陆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同样也带来了喜好奢靡的风气。 在东方极为寻常的东西,在西方大陆上摇身一变,成为了值钱的宝物。 一些劣质,负面作用较大,在东方大陆不被允许的丹药,对于讲究血勇的西方反倒成了热门的灵丹妙药。 而且他们还带来了博彩、歌舞、华服等奢靡的事物,西方大陆于一时之间,风气大改。 外来人通过这些东西,在西方大陆的原住民身上,榨取大量的利益的同时,也推进了西方大陆的发展。 这其中有好有坏,就在帝江行走的过程之中,发现就连部落之内,亦是酒肆遍布,大街小巷之中,处处皆是博娱之人。 高屋建瓴、青砖红瓦,莫说是大巫,就连普通的巫人,亦是如华堂贵女一般,不喜麻衣而着锦绣。 男子各个羽扇纶巾,青梅煮酒,于案台之上高谈阔论,好不风流。 帝江观望之时竟有些许恍惚,如此还是巫族乎 帝江不解。 忽然,前方一阵打斗的声音传来,帝江眉头一挑,顿时有了兴致,跨步走去,定眼一看,原来是八九个巫族少年起了争执,打得正是热闹。 本还觉得仅是少年之间的争斗,应当无伤大雅,但不过数眼,帝江便察觉了其中的不妥。 怎么是其中七人在围殴另外两个而且以其身上的衣着看,是七个贵家子在欺压另外两人。 周围观望的人很多,但都没有制止的意思,甚至还有不少人在喝彩叫好。 左右并无大人,皆是些少年也不识得帝江祖巫的身份,帝江转念一想,抓住一个仅八尺高的少年巫人问道: “现在打架的是什么人,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咋还打起来了” 少年先是颇为不喜的抖动肩膀,挣脱帝江的大手,瞪了一眼帝江,打量一番之后,有心想要呵斥,但见帝江身材高大,便转为用嫌弃的口吻解释道: “他们都是我以前的同学,大家如今在一起玩的,至于他们为什么打起来,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在打了。” 帝江闻言,眉头一皱道: “既然都是你的同学,那你为什么不制止” 少年奇怪道: “我为什么要制止,反正大家闲来无事,看看热闹不好吗更何况被打的那两个家里面都落寞了,为了他们得罪其他人干嘛” “而且不就是打个架,后面都还要在一起玩的,他们也会和好如初,我干嘛要去当那个恶人。” 帝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他的注意力皆凝聚在少年先前之言上,再次开口问道: “闲得无聊家道中落你详细说说。” 那少年似乎也是看腻了场中的打闹一般,想了想指着旁边的酒楼道: “你请我喝酒,我就与你说,不然你问其他人去。” 帝江对此毫不在意道: “行,你只管随意点就是,不差你那点。” 少年顿时喜笑颜开,二人坐在酒楼之上,下方的闹剧也逐渐散去,少年先是猛的喝了一杯,然后一副被辣到的模样咂舌不已。 帝江见状也喝了一碗,只觉得这酒水软无比,哪有少年所表现的模样。 少年对帝江竖起拇指道: “还是你们老巫人厉害,这么烈的酒喝下去眼都不眨一下。” 帝江对此只是催促道: “酒你也喝了,还不快跟我说一下之前那事。” 少年又咂了一下酒,虽然不满帝江的催促,但还是言道: “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咱们帝江部落的土地可是寸土寸金,那两个家里面的大人好吃懒做也就算了,还迷上了博彩,把家业败了个干净。” “他们兜里面也就没钱了呗,但是他们又想玩,也就只能舔着面拉着别人,一句话说的不对,被打也就成了习惯。” “反正他们只要后续还想在一起玩的话,这件事肯定也就不会放在心上,在如今的部落里面,这是常有的事。” “以前有道宫的教习管着,可是道宫也就只能呆那几年,后面从道宫里面出来,无所事事,不就只能玩吗。” 帝江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立即开口问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67章 帝江问心,驱逐道宫 “道宫他既然开设到部落之中,那为何又言呆不了几年你们的父母也不管教你们吗” 面对帝江的疑问,少年只是嗤笑道: “我们巫族又没有元神,道宫虽然有教导其他东西,但主要讲的还是修道的事,我们修不了,那还呆在里面干啥” “在里面学下识字,有兴趣的再学些音乐歌舞,除此之外,在里面呆着也是浪费时间。” “至于咱爹娘他们,除了部落内的巫文之外,对洪荒的文字大字不识一个,懂什么管教。” “而且只要不去赌,不沉迷那些大的销,把家里面的土地租出去,足够咱生活一辈子,还学那些东西作甚。” 帝江按压住一巴掌把这个小鬼拍飞的念头,继续问道: “修行百艺,农耕匠技,巫族虽然不能修行元神大道,但总有能学习的,是道宫不教,还是大家不学” 少年察觉了帝江的意图,微微将坐位往后拖了拖,有心想跑,但看着桌面上的酒席又舍不得,只能继续开口道: “巫族修行血气,巫火浑浊不堪,这一点上炼丹炼器这种主流,包括需要用火的路子便没走了。” “至于种地和工匠那种事情,咱们不败家的情况下又不缺钱,还做那种事干嘛” “把地租出去,有的是钱,不比干工轻松多了吗有轻松的路子为啥不走,非要没苦硬吃。” “就打个比方,咱们现在吃的这家酒楼,用的就是我家的地方,这里面我们家有干股!” 少年一脸认真,但在瞧见帝江面色不佳之后,连忙开口补救道: “而且我们也不是啥事都不干,打磨肉身修行还是做的,只是不像你们那些老人一样,只能靠自己苦修罢了。” 帝江沉默片刻,继续开口问道: “如今的巫族之内,已经遍地都是这个样子了吗” 少年见帝江没了打自己的意思,继续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 “这我哪知道,但是我感觉咱巫族十二国的国都之内,应该都是差不多吧,毕竟整个西方大陆的精华,都汇聚在这十二个地方。” “不过我听说那些边远之地的巫族,他们还是以部落的形式生活,每天过着上山打猎,下水捉鱼的苦日子。” 帝江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去,少年在身后大喊: “你还没买单呢!” 只可惜帝江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少年一人,极为苦恼的坐在凳子上,不知该怎么办。 随即只见少年疯狂地抓起桌上的吃食狼吞虎咽起来,一口酒,一口肉好不自在。 左右没钱买单,回家之后肯定要挨一顿毒打,他还不如先好好吃上一顿再说,至少当个饱死鬼不是。 当天夜里,少年的哭喊声响彻在整个国都的上空。 帝江离去之后,并没有继续在部落中行走的意思,只是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之内,直到天明之时,这才重新向外走去。 当见到蚩尤如今繁华的居所之时,帝江越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也失去了前去探望蚩尤心思。 帝江这一次醒来,巫族的发展与变化他看在眼中,其进步之巨,甚至远超之许多元会的总和。 但因为环境变化、外来人涌入而带来发展,其弊端亦在帝江的眼中显露无余。 年轻一辈无所事事、喜好奢华、好吃懒做、见钱眼开…… 他们通过道宫了解了洪荒的全貌,在见识上远比他们的长辈更加开阔,但面对各式各样繁杂的信息,他们又没有分辨的能力。 好高骛远和自私自利几乎成了他们共同的模样,而过去需要通过长辈在传递经验的过程当中,逐渐建立起的威望,如今也荡然无存。 生活环境的变化,让他们长辈所拥有的经验变得毫无用处,甚至与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失去了对子嗣教育的判断,少年与中年之间,认知上出现了巨大的分歧,使得传承几乎就此中断。 更有甚者,年长的那些大巫亦被其腐蚀,看不见在这种变化之下隐藏的危机。 帝江解去了巫族身上的束缚,可如今的巫族仿佛却已然放飞自我。 这一刻,帝江甚至庆幸自己先前陷入沉眠之中。 帝江不敢想象,若是他也被当下的繁华遮住眼睛,沉迷在这物欲之内,那当面临天庭大军压境的那一刻,自己的族人当真还有勇气走上战场吗 帝江看着外界的天色,这一刻他似乎认识到了天道的存在。 或许自己的沉睡便是为了此刻的惊醒 帝江不知晓,但他心中却有个念头在告诉自己,似乎是的。 帝江走在如今繁华的大街之上,与他沉睡之前的部落,仿佛已成两个世界,各族之人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与巫族和平共处,由巫人管理着这一切。 当初他想要东西,眼前似乎早已实现,巫族成了西方大陆上的主人。 可眼前没了以往扛着猎物归来,身上沾染着兽血的族人,帝江总是觉得不那么真切。 终于,帝江走至部落的边缘,看到了几个扛着猎物、穿着麻衣、沾染着污血的巫人出现。 帝江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笑意,但随即又消失无踪,他看到部族对于这些满货而归的族人,给予他们的,并不是环绕着他们的欢呼声。 而是冷漠的视线,甚至带着几分讥讽与嫌恶的远离,而这些族人显然对此也是习以为常,平静的离去。 帝江脚步也终于因此停顿驻足,开始在原地等待起来,在此期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大门处的人员出入。 直到有几位巫族少年,他们衣着锦绣,宝马雕弓,后方巨大的兽车载满了猎物。 无数的人聚集在他们的身边,将他们紧紧包围,言语中充满了“崇拜”与谄媚,吹捧着他们的英勇。 少年们肆意笑闹,让大家将猎物分去,任由他们取走,场中的欢呼声更大了些,热闹的场景与之前天壤之别。 帝江静静望着这一幕,待到人群散尽,猎物被瓜分一空,少年们打马离去之后,这才转身回返。帝江坐落在大殿之中,整个人被包裹在黑暗内,他在内心中询问着自己: “这样的巫族不好吗” “族人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对比过去可谓是好了不止一筹。”“年轻人也能够学习到更多的知识,对洪荒也有了基本的认知。” “是族人们变得软弱了吗” “或许吧,但血勇仍然值得称赞,老一辈的族人也从未离去,孩子们也仍然愿意去彰显武勇。” “可是我为何会对此感到不安呢” “我明白了,我不是因为族人之间正在变得冷漠,他们在将自己视为一个个体,而非整体中的一员。” “他们沉浸在物欲之中,他们失去了以往那颗朴实、坚毅的心,他们正在变得畏惧困难,失去了进取的精神,在物欲之中,失去了警惕。” “如今的繁华对于巫族而言,当真是不可或缺的吗” “不是的,或许艰苦一些的环境,能够更激励着他们变得强大,洪荒终究是由拥有力量之人决定。” 帝江起身,大殿之门缓缓打开,阳光破开黑暗,照耀在帝江的身上,这一刻,帝江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帝江周身血气逐渐开始沸腾,就连空间也在其血气流动之下变得扭曲,沉闷有力的心跳声如同鼓点一般,清晰的回荡在整个都城。 无数生灵匆忙起身,疯狂的冲到街道之上,随即又停下脚步,望着天上帝江逐渐升空的身影。 “吾乃祖巫帝江,今以十二祖巫之名,传达西方十二国之内,皆需尊崇。” “自今日起,一切巫族所辖城池之内,人群聚集之处,皆不可再设道宫。” “凡属巫族之人,皆不可从事、参与赌博之中,一切巫族所辖城池之内,不得开设赌博之所,一经发现,所经手之人,尽诛之!” “自今日起,巫族所辖范围之内,禁止华服锦缎,一切奢靡之风,凡有娱乐之所,一并禁之。” “此上所言之地,十年之内尽数关闭,或行迁移改换经营,不得有误!若是有违,依律惩处!” 帝江的声音广传,整个西方大陆皆有闻之,顿时无数惊叹之声响起。 有道之士,皆感叹帝江手段之强硬,目光之长远,却也觉得其终究会退缩。 只因如今西方大陆之上,从事上述事务之人,其中最多的种族便是巫族自己。 而其中最大的一个,其人亦是十二祖巫之一,共工是也,甚至还有不少祖巫,他们虽没有亲自下场经营,却也因其获益颇多。 而就在帝江话音落下之后,帝江部落之中的大巫便自发聚集起来,他们眼下还不敢前去寻找帝江,只能聚众先商议一番。 蚩尤如今还在病榻之上,众多大巫也是在此地聚集,口中争吵不断。 蚩尤望着眼前争吵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开口喝斥道: “此事还未落定,你们便开始自乱阵脚,一点风波便将你们吓成这个模样,哪有一点大巫的样子。” 一位大巫几经犹豫之后,还是站出来说道: “蚩尤大哥,不是说我们按捺不住,可这是帝江大人的命令,我们又能怎么办” “可若是真的听帝江大人的命令,这些生意可都要白白抛去,每年多么大的进项呀!” “而且不说别的,若是我们这么轻易就退却了,我们 “回想当年,莫说是咱们又愿意受罪呀。” 蚩尤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开口骂道: “你这个蠢材,难不成当年我们能在山里面打到猎物,如今回到那个时候,我们还能把自己饿死不成” “而且这是帝江大人的命令,难不成你还想违背吗!若真是这样,别说帝江大人不放过你,我就先把你宰了算了!” 话才刚刚说完,蚩尤便开始了剧烈的咳嗽,他如今伤势还未恢复,稍微大些动作,便能让他难受无比。 蚩尤在众人之中威望颇高,大巫们见蚩尤激动,连忙劝慰不止,口中言自己大不了放弃便是,让蚩尤莫要激动。 蚩尤待自己稍稍平复之后,看着场中一脸关切的众人,这才开口言道: “眼下道也无需太过担心,帝江大人颁布的命令是针对整个巫族的,我们的生意对比其中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而且你们也不要忘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共工大人尚且还没出面,他可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庞大的利益。” “你们也出去安抚一下那些跟我们合作的种族,不管怎么说,至少要让他们先稳定下来。” “不然出了事,难免牵扯到你我,若是真的是不可违的时候,大家也估摸一下家底,尽量给予那些种族一点赔偿。” “要知道,他们有不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的,不将其安抚下来,只怕到时候会生出不少麻烦。” “而且对方与我们合作,结果我们却什么也没有,出了问题不见人的话,往后我们的名声也就别想有了。” “甚至整个巫族都要受到牵连,我们是小,但是巫族是大,至少不能让那些坏名声落到帝江部落身上!” 场中之人心思各异,对于蚩尤之言也不好反驳,但答应的声音却也只是三三两两,不成大势。 蚩尤见状又有些激动,开始咳嗽起来,口中骂道: “一群蠢才,我本来只当你们目光短浅,却不曾想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场中之人这才应道: “我们知道了。” 蚩尤面色稍微好了些,但见他们这副不情愿的模样,心中还是窝火至极,开口骂道: “滚,都给我滚出去!现在老子看着你们就烦!” 场中的大巫顿时慌忙离去,鱼贯而出。 而此刻大殿之中,帝江的目光却是遥遥落在蚩尤所在之处,面容平静,眼如幽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68章 后土怒言分家,祈帝俊先行一步 祈翻看桌案上的来信,眼中不由闪过诧异之色,感叹道: “气运之用,当真如玄妙乎?一次恰到好处的沉睡,竟然能够在巫族即将误入歧途之际苏醒。” “早一些时日,那些东西便还只是癣疥之疾,帝江若是大意之下,说不得还会被其腐蚀。” “若是晚一些时日,那整个巫族便已然积重难返,难以回头,帝江恐怕也不能轻易下定决心处治。” 祈望着整个巫族的气运,还在疯狂的升腾着,时时刻刻都处在膨胀之中,以如今之势,较天庭而言,虽然还略显薄弱,但于洪荒大地之上,已是天下无双。 随意将书帖掷于案上,祈从一旁抓起一把石榴子丢入口中,随即向凌霄宝殿而去。 来自内部的矛盾和压力,在无法解决的时候,便需要向外界转移,大劫将要开启矣。 周天星斗大阵还需演练,对于分离星空与洪荒也需要早日完工,祈的目光坚毅,舍去肉身皮囊,重归清净自在,大道近在咫尺矣。 帝江部落之中,共工手重重地拍在石桌之上,怒火中烧道: “大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都不与我们商议一下!你这做法分明就是要拆去无数巫人的房梁!” “大家好不容易才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难不成非要进山里面打猎,在地里面刨食,才是我们巫族的生活方式吗?!” “咱们手底下的儿郎,他们也想过些轻松的日子!我们辛苦奋斗,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帝江面黑如炭,但还是强忍住漏气,没有开口反驳,他今日倒是要看看,自家兄弟们心底下对他究竟有多少怨言! 烛九阴显然是察觉了帝江此刻反应的不对,看了一眼逐渐上头的共工,连忙开口喝骂道: “你个混账,给我闭嘴!有你这么对大哥说话的吗?!脑子要是不清醒,就去外面吹吹凉风,冷静了再回来!” 话音落下,随即烛九阴又转身对帝江道: “大哥你也莫要生气,共工他只是一时不清醒,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没必要和他计较这些。” 帝江还未曾有表态,共工却是彻底上头了,听见烛九阴之言,当即调转炮火,夹枪带棒的向烛九阴骂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演什么好人!咱们十二人之内,除了大哥以外,谁都是一样的!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摆二哥的姿态!” “平日里看在大哥的面上,咱们不想和你计较,要是真打起来,谁怕谁呀!” 此言一出,共工心中立即就后悔了,有心想要改口,却又被自己之前的言语架住,最后共工也只能双手抱胸,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反观烛九阴脸则是彻底黑了下来,以帝江都更胜几分,场中其余祖巫也纷纷投来目光,玄冥更是开口道: “共工哥,哪有你这般说话的,烛九阴他也是我们的哥哥,你这话说的太伤情义了!” 共工自知失言,但还是不想弱了气势,口中嘟囔道: “本来就是,而且这里面的生意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哪个部落没有,哪个祖巫没有牵扯其中,他烛九阴比我好的了多少。” 此言一出,共工顿时惹了众怒,祝融直接开口骂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要面皮,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便亲自下场为那些东西站台?!” 不少祖巫也在开口帮腔,口中大多是指责共工之言,共工也是不服,激情互动,以一敌几,虽没占到什么便宜,但也没吃到什么亏。 就在大殿之中吵作一团之时,后土终于忍耐不住,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石桌上,石桌顿时四分五裂。 巨大的声响让场中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后土身上,只见后土怒道: “不行就直接出去打一架,别在这里烦人,耳朵都要被你们吵聋,一个两个还有一点祖巫的模样吗?” “要是打一架还不能解决,那大不了以后就分道扬镳!这十二祖巫的名号也不要用了,到时候爱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人会管你!” 在后土的目光之下,吵得最凶的几个祖巫都只能哑口无声,低头沉默不语。 大殿之内顿时安静无比,氛围怪异,皆不敢与后土对视。 但显然后土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想法,率先将炮火对准了共工,直接开口问道: “共工,你刚才不是闹得很凶吗?说话呀!问你,是想分家吗!只要你想,我绝对支持!” 随即后土又将目光看向场中众人,绝决的声音几乎让 他们汗毛竖起,只听后土言道: “不仅仅是共工,你们也是一样,谁要是想分家可以言明,我后土部落全体支持!” “还是说你们觉得哪个祖巫德不配位,不配与你们为伍,也可以直接说出来,大家投票直接把他的部落划出去,不再作为巫族的一员!” “怎么样?有要提名的吗?怎么都哑巴了?刚才的气势呢?说话!” 众祖巫讪笑着道: “不至于,不至于,我们不吵便是了,后土妹妹莫要生气,眼下的情况还不到这种地步。” 帝江这时也不得不出面,对后土言道: “后土妹子,你也收收脾气,分家这种事怎可能轻言,这次也就罢了,往后不可再言。” 后土冷哼一声,但好在还是给帝江留了几分颜面,重新回到座位之上,留下眼前的一片狼藉。 帝江对此只能无奈一笑,大手一挥,眼前一片狼藉之景顿时消失不见,一张新的石桌出现在众人身前。 帝江既然已经开口,后续自然得继续主持,看了一眼大殿中的众多兄弟姐妹,帝江平稳的声音缓缓传出,言道: “只要你们还认我这个大哥,心中还有一点为巫族未来着想的念头,那先前的律令就绝无撤销的可能。” 大殿内十一祖巫面色各异,帝江对此却是不管不顾,口中继续娓娓道来,言道: “我这一次从沉睡之中醒来,说实话,看到如此繁荣的部族,我心中的欣喜与自豪几乎溢出来。” “这是多么好的发展呀,短短万年的时间,部落几乎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家都是衣食无忧,不用为食物去疲于奔命。” “都不说其他,受伤的可能比以前可谓是少了不少,整个部落也扩大了十倍不止,万年的发展比以前几个元会都好。” 帝江微微仰靠在椅子上,眼神之中满是感慨,也不管众人反应如何,只是继续开口道: “可紧随而来的呢?我看到的是年轻的孩子们,他们无所事事的在大街上打闹,他们比以前的孩子更高大些,但我在他们身上却看不到一点精神与追求。” “他们麻木的嬉闹着,没有半点压力,同样也没有半点追求,整个人都是在混吃等死的状态!” 帝江讲到这里,声音中略微带着些许怒气言道: “这样的年轻一代,大劫当前,以天庭这个洪荒诞生以来,最可怕的势力作为对手,在这种困境之下,这样的族人,这样的风气,又如何能够承担延续种族的重任?” “他们真的能够承担起作为天庭对手的压力吗?一个诞生了两尊圣人,统合洪荒几乎所有的天神地祗的势力,其所带来的压力吗?” “面对如此天地变局,稍有波折之下,便是倾覆之局,无数元会的苦心积累、忍辱负重,一朝之下付之东流。” “大家倾注了这么多的心血,却因这一时松懈而毁于一旦,如此方是大家之愿?” “我在发布律令之前,曾独自在这宫殿之中沉思,最终我才得晓答案,洪荒上的一切繁荣景象,终究是建立于力量之上。” “眼前的繁荣,不过仅是虚浮的幻梦,像泡沫一般,只需轻轻一点便会破碎,这不是我所求,更不应是巫族所求。” “我也只想你们必然会来找我,毕竟我不相信这种现象,仅会出现在帝江部落之中。”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你们究竟会与这些事牵扯多少,于这一点上,共工兄弟,你让我失望了。” 帝江此刻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之前的怒气已然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共工却是一点的无措,他一直以来的脾气想要让他开口反驳,可面对眼前平静的帝江,共工难得的低下头去。 就在场中众人沉默,帝江以为此事已定之际,后土却是开口问道: “帝江大哥,我对于其他事并不在意,我唯一想问的只有一点,为何要驱逐道宫?” 帝江对此却是直言道: “因为其对于如今的巫族而言,不仅无用,甚至会成为巫族霸业上的拖累。” 后土顿时眉头一皱道: “巫族久居于西方大陆之上,对于洪荒其余大陆的了解本来就浅薄,道宫的出现,足以弥补许多巫族在信息上的不足。” “而且如今的道宫作为洪荒第一学府,既不参与天地大势,对于学子也绝无敝帚自珍。” “他们代表着如今洪荒之中,最为先进和全面的修行百艺,文化艺术的精粹,他们几乎代表着文明!” 帝江并没有反驳后土,只是开口言道: “的确如此,道宫的存在的确极为伟大,他们能为巫族带来更文明先进的社会,但对于如今的巫族而言,我们并不需要他。” “道宫其中最为核心的部分,始终是关于修行之道,而巫族不修元神,便已经自绝其核心。” “这一点并非道宫之过,乃是巫族先天上的缺陷,但仅是如此,道宫对于巫族便无大用。” “他们会开阔巫族儿郎的视野,让孩子们明白洪荒之大,能够知晓各个名山大川所在,提高他们的品位。” “但同样的,道宫的存在,也会让巫族过去赖以生存的传统逐渐消失,家庭对于孩子所能提供的经验,与道宫相比,显得太过零散粗陋。” “与那些各式各样的法术对比,巫术大多又显得阴暗奇诡了些,与那些神通对比,巫术又有了局限。” “而大多数巫术的传承,都是由长辈口口相传,他们所能学到、见到的巫术太少也太单一。” “我们可以仿照道宫,建立属于巫族的道宫,等我们一统洪荒大地之后,我们也能包容如今的道宫。” “但是在此之前,道宫能为我们所带来的东西,远比他能带来的破坏小得多。” 后土沉默,良久之后点头道: “好,我明白了。” 随即场中一片沉默,帝江又等了片刻,见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言道: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此事便这么定了,同时希望大家能够做好准备,在反噬的恶果到来之前,我们会先走出西方去。” 众祖巫皆是点了点头,默默退场,先前的利益纠葛如今既然断去,那收尾自然还需要些时间。 而在此期间,他们必须要做好征服洪荒的准备!散漫许久的巫族儿郎们,也是时候该操练起来了。 凌霄宝殿之上,祈特地提来了一壶好酒,对着上首的帝俊唤道: “叫一下太一、伏羲,这恐怕会是我们在大劫结束之前最后一次饮酒矣,若是少了他们,当少不少味道矣。” “女娲那边我已传信,想必不多时便会归来,如今唯一可惜之处,便是此时不在云梦泽也。” 帝俊见祈到来,又有如此之言,先是一愣,随即笑道: “这又有何可惜之处,有天庭大阵在,洪荒哪处去不得?” “不如你我传信他们,唤他们来凌霄宝殿之中饮酒,你我先去云梦泽如何?届时看到留信,他们自会赶来。” 祈闻言莞尔一笑道: “善,此计甚合吾心意也!” 随即祈与帝俊相视一笑,帝俊也开始奋笔疾书,留下字帖之后便同祈欣然而去。 天河上卷起漩涡,下一瞬,祈与帝俊己然抵达云梦泽,看着熟悉的池心亭,二人面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 凌霄宝殿之上,当伏羲太一二人匆忙赶来的时候,入目所见的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大殿矣。 二人面面相觑,眼神之中满是困惑。 p s:还有一章,求票求打赏 第369章 挽发,巫族信用破产 两个酒杯轻轻碰撞,清脆的声音响起,祈与帝俊二人面带笑意,层层叠叠的莲花铺满附近水域,在微风下摇曳舞蹈。 一滴灵露从莲叶之上滑入水中,泛起一点涟漪向四周扩散去,水面之下几条锦鲤摆动尾鳍。 祈将酒满满饮去,开口笑道: “无论多久,终究还是这云梦泽里面自在,此番大劫之内,莫要让我寻到机会,不然我非将云梦泽搬走不可。” 祈头戴白玉冠,身着黑色长袍,淡淡的金线勾勒出莲花模样,碧眼赤眉,童颜白发,青年模样,面若冠玉。 祈走到莲花池的边缘,望着水中的倒影,帝俊好奇问道: “今日怎来这般雅兴,竟然还有心打理自己的模样,这身装扮看起来不像是个天庭帝君,反而似一刚出世的仙人也。” 祈瞥了帝俊一眼,笑道: “难得重归故里,自然要寻身轻便点的衣服,你瞧我这模样,有几分与当年相似?” 帝俊忽然愣住,良久之后才大笑道: “倒是吾不知趣矣,自罚一杯,应是自罚一杯也。” 帝俊抬起酒杯,还未将其饮去,就听见太一的声音响起道: “一杯?若只是一杯未免太便宜你,先是传信与我们三人,于凌霄宝殿之中饮酒,结果你二人却偷偷跑去,端是不为人也。” 祈与帝俊回头望去,只见太一手指着自己与伏羲、女娲,一脸认真的言道: “三杯,一人三杯,这岂能让你逃去!” 帝俊停顿了一下,先将杯中之酒饮去,随即笑道: “且依你便是,区区三杯,换一时之快,值矣!” 太一与伏羲女娲欣然入座,伏羲尚未有所察觉,太一与女娲便将目光紧紧锁在祈的身上。 女娲尚还未反应,太一便摇身一转,衣袍变幻,似是当年。 女娲也是抿嘴一笑,柳眉弯弯,身上的凤袍冠冕不知何时褪去,亦如当年素衣。 伏羲见三人如此,这才无奈道: “难怪刚才我等还未至,帝俊便先言要饮酒去,如今看来,吾亦是逃脱不得也。” 祈望着眼前的众人,面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开口笑道: “反应如此迟钝,也是合该你饮酒,不过你倒是同帝俊一样,在饮酒这方面上颇为自觉。” 亭中的笑声响起,五人共同举杯,言笑晏晏,兴致起时,帝俊太一伏羲他们还起哄着让祈与女娲交杯饮去。 女娲面上有些许陀红,却是主动着去寻祈,双手勾着祈的脖颈,口中衔着酒杯,向祈缓缓凑去。 场中的欢呼声不止,祈靠在亭中石柱之上,面上的笑容,不知是尴尬还是欣喜。 随着众人酒意渐渐浓重,云梦泽上再次响起久违的乐声,伏羲抚琴,祈与太一奏之以箫笛,帝俊合之以歌,女娲击节而唱。 星链摇动,云雾缥缈,伴随着云梦泽的水声,祈梦回当年初见。 阳光散落,破开于梦泽梦幻般的云雾,于漫天的霞彩之下,祈终于逐渐清醒,伸了伸懒腰,口中发出满足的轻吟。 一旁的女娲被祈起身的动作惊醒,随手一拉,又将祈牵扯至床榻之上后,这才面露笑容的清醒。 祈无奈的看了一眼女娲,笑道: “你我再不起身,待会儿恐怕又要被调笑矣。” 女娲对此却是毫不在意的道: “这又有何?不过晚起片刻罢了,先前饮酒之时,更值得他们打趣的都做过,又岂担心此一时?” 不过话虽如此,女娲还是从床榻之上脱离,对着银镜开始打理起来。 祈走至其身后,将女娲盘好的头发轻轻扯开,在其疑惑的目光之中,祈轻声言道: “接下来的时日你我多半难见,今日我来替你挽发如何?” 女娲身体微微一僵,口中言道: “若你是如此想法,那这挽发之事,还是留至大劫之后方可,今日的头发,吾自己会挽。” 说着,女娲便要伸手自己重新梳理,祈却是笑着将女娲的手按了下去,开口言道: “我虽做了不少准备,为大家也都思考好了退路,虽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大劫之中,天下又有何人敢言稳妥。” “今日且让我替你挽便是,至于大劫之后,我与你在混沌之中,届时日日为你挽发如何?” 女娲沉默,良久之后才应道: “好,那我便于混沌之中等你。” 祈手上动作不停,玉梳划过女娲的发间,虽然它们本就极为柔顺,但祈还是将其仔细地梳理了一遍。 玉簪只是轻轻一搅一插,头发便顺畅的盘在起,祈轻笑道: “虽然是第一次为人挽发,但效果还不错。” 女娲白了一眼祈,微微扶了一下发簪,开口笑道: “刚才你还催促我起身,结果你挽个头发用了这么久,看来这调笑是躲不过了。” 素手在祈的衣领上轻轻拍打拉扯,女娃再次开口言道: “你我可是说好了,往后在混沌之中,要日日为我挽发,你历来最是稳妥,可莫违背诺言。” 祈神情极为认真的答应,并且承诺道: “好,你放心,我必然不会违背诺言,不仅仅如此,大家我都会带回去。” 女娲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信任之言,只是转身离去,化为一道遁光消失不见。 天空之中清鸾呜啼之声响起,凤辇驶向混沌之中,祈面带笑容,转身向房间之外而去。 帝俊、太一、伏羲早早在外等待,之前所谓的调笑并未出现,祈的神情也早已归于平静,望着眼前的三人,祈开口言道: “该返回天庭矣。” 众人点头,四道遁光自云梦泽而出,直飞不周山之处。 抵达天庭之时,白泽早已在凌霄宝殿之中等待,帝俊大步流星回归帝位之上,祈、太一、伏羲三人依次而坐。 见四人回返,白泽恭敬道: “臣白泽参见天帝陛下,祈皇陛下,东皇陛下,羲皇陛下。” 帝俊轻轻摁了一声道: “爱卿请起,久久在此等候,可是天庭之中是有何要事乎?” 白泽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激动,但还是极为恪守礼仪的道路: “臣多谢陛下,回禀陛下之言,今日臣来寻觅陛下,乃是为告知陛下两件大好事也。” 帝俊与祈等人顿时明白是为何事,眼神之中充满激动之色,但还是需要白泽亲口确定一番,帝俊开口问道: “是何好事,速速说来。” 白泽兴奋道: “得令,回禀陛下,周天星斗大阵成矣!后续只需演练一番,此阵便可为天庭所用矣!” “另一事则是按照诸位陛下的吩咐,星空此时已经布局妥当,对于未来战局能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 “但也为其留下后手,只要破坏几处关瓷隘,星空便会脱离洪荒,被吸入混沌之中。” “在臣的设想之中,祈皇陛下所炼制的周天星斗大阵于大劫刚开始时的前期,应不显于外也。” “完全可以使用星空之中的那个阵法,作为周天星斗大阵的主体,届时,只用阵旗便可发挥出不小的威力。” “而等待外敌注意到星空之后,通过星空换取重创敌人,到了那个时候,再施祈皇陛下之法也。” 帝俊对此点了点头,兴奋道: “善!此次参与之人,皆记大功一件也,赏金花万朵,金丹百粒,蟠桃七十二枚,丹霞十万丈!” 白泽立即躬身行礼道: “臣代表诸 位同僚谢陛下矣。” 随着白泽离去,祈等人这才大笑起来,无数努力,今朝终见功成矣! 西方大陆之上,此时的共工高居大殿之上,而在大殿之中,还有十余个大小种族的族长。 其中修为最低者亦是大罗金仙,甚至有二人乃是准圣境界,共工望着眼前咄咄逼人的众人,此刻只觉得是头疼无比,开口言道: “此间之事,也并非是吾所愿也,大哥做下的决定,还拿出了大义,这我又有何办法?” “你们全来寻吾,可吾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吾的损失,甚至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大!” 但眼前的这帮人显然并不会理解共工,只见其中一位准圣向前迈了一步,动作颇为恭敬,但口中的言语就并非如此了。 只听其开口言道: “共工大人,当初我等与大人约定,大人不用成本,便可参与我等的生意之中,作为回报,亦会为我等的生意提供庇护。” “而我等所赚取的利润,其中大半也基本上落入大人之手,当初与大人合作,交出如此多的利润,可如今大人却言自己无可奈何,此为何理也?” “何况以我等的修为境界,寻常人也休想迫害,之所以愿与大人合作,便是为了规避此类风险!” “大人当初既然有言在先,如今却又为何食言而肥?如今这总需给我们个交代,不然如此庞大的损失,我等又如何能够忍耐!” 共工更加头疼起来,当初他的确是有言在先,而且其中利益他的确拿了不少,本以为能够一直相安无事,却不曾想大哥却突然禁令。 而且连和他们商议都没有,便出台了这么绝对的律令,这又让他该如何自处? 他总不能为了这些利益,当真去和大哥闹翻?然后被清退出巫族? 可若是让他自己拿出这么一大笔资源,用来弥补众人的损失,这他同样舍不得啊! 而且其中大部分资源早已消耗,这又让他该从何处去找? 练兵又是迫在眉睫,每天消耗的资源都以海量计,各族又找上门来,他自己都还头疼资源,又从哪里去补? 可若是让他们自己认栽,那经过此事之后,莫说是共工部落,恐怕就连整个巫族的声誉都要受到影响。 尤其是他共工的名声,只怕往后要臭不可闻矣! 共工无奈之下,只能开口言道: “这其中本来就有风险,这种突发意外也不是吾所求也,为了你们吾已经努力过了!” “当初禁令一出,吾立刻日夜兼程地去寻大哥,可他不愿意解除,这样吾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你们真的觉得就那点利益,能够让吾脱离巫族,去和大哥决裂?!” 先前说话之人立即躬身言道: “我等不敢,些许财物自然比不上共工祖巫的兄弟情谊,种族身份也。” “只是我等的损失,总要有个说法才是,如此众多的种族,即将身家性命系于共工祖巫身上,如今出了问题,共工祖巫总该给个解决的办法!” 场中的其余种族族长立即应道: “的确如此。” “此言有理。” “是啊,是啊!” …… 共工敏锐的察觉到其所言的称呼变化,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但望着眼前的一众人马,他们眼中的怒火似乎更甚一些,共工也只能强制按耐下去,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哦?说法?你们找吾要个说法?那老子要给你们什么个说法?你们又想让老子给你们什么说法!?” 共工身上散发的气势,令大殿之中的温度顿时降下,场中顿时一片沉默。 双方对峙良久之后,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另外一位准圣,在此刻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其冷笑道: “既然共工祖巫如此态度,那我等也就明白矣,自然不会再做打扰。” “只是也希望共工祖巫明白,这其中的利益牵扯可不仅仅只有我们。哼!” 两位准圣对视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去,场中其余的那些小种族族长见状,也一同鱼贯而出。 双方的不欢而散,共工违背当初诺言的恶劣态度,也随着众人的离去,在整个西方大陆之上广为流传。 而与之相对的,便是那些被共工以势相压的种族,他们的回应,来的也是那么的迅速与直接。 在共工治下的国度内,无数种族开始迁移,他们不再将商品出售于共工部落之人,也不再收购共工部落的任何产出。 这种风气甚至波及到了其余的巫族部落,毕竟似共工一样想法的大巫可不在少数,在有着共工作为前车之鉴,他们自然是乐意效仿。 而这带来的便是无数小种族的损失惨重,以及巫族的信用破产。 第370章 巫族出兵,日将东升西落 共工四处打砸,大殿之内一片狼藉,恶果已然出现,整个共工部落之内,一片萧条,不复从前的光景。 似乎整个部落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他们手中的土地不再价值连城,吃的食物也只能靠自己渔猎。 可过去部落的发展,早已经让部落周边丰富的资源消失不见,如今没有生出乱子来,基本上是靠着过去部落的积累罢了。 一个巨大的都城,若是没了外来资源的供给,那它毁于一旦的速度,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快。 共工双眼赤红,独自靠坐在墙边,沉默片刻之后,这才缓缓起身,走至大殿外。 大殿外伫立着一个大鼓,有数十丈之巨,共工犹豫在山,但终究还是手持鼓槌重重砸下。 嘣嘣的巨响声向外扩散,下一瞬,无数大巫从睡梦之中惊醒,迷茫的眼神,丝毫不能拘束他们起身的动作。 “不好,出事了!” 一声声的惊呼中,无数大巫向着大殿赶去,脚步匆忙。 而此时的大殿之内早已焕然一新,共工坐于高位之上,等候来人。 最后赶来的一位大巫便是相柳,他才入大殿,便先开口抱歉道: “伤势还未痊愈,来得慢了些,还望兄兄弟们体谅。” 相柳面色苍白,将目光落在首位之上,还未开口,便被共工打断道: “你先入座,那些小话不必再谈。” 相柳点了点头,直接走向共工所在的下道位,那个位置并无人坐,显然是为他所留。 见人到齐,共工率先开口直言道: “今时不同往日,共工部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若是再无外来资源进入,恐怕部落的积累也支撑不了几时。” “今日召集大家,乃是因为吾准备开启国战!至于目标,吾打算选择北方大陆,我们与其并无接壤,所以只能走海路前进。” “我共工部落最为善水,大海并不能对我们形成阻拦,大家对此有什么想法,畅所欲言即可。” 这些大巫都知晓,这一天终究会来临,但不曾想却是这么快速,一位大巫立即起身言道: “共工大人,如今部落的儿郎还没有操练完成,现在若是开战,是不是太过急迫了些。” “轻启战端,其中的损失恐怕会超出我们的预料啊!” 共工对此却是摇头道: “吾也不想这么快变开启战事,只是如今的共工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除了战争之外,别无选择。” “现在开打,我们至少还缓气的机会,若是等到儿郎们操练完毕,一旦战事稍有波折,部落内自己都会乱起来!” “饿肚子,可比死人要恐怖得多,大家谁也不知道,在饿肚子的时候他们会做出什么来。” “西方大陆内部不能乱,不然巫族无数元会的努力,只能付诸东流,我们可以死,但巫族过往付出的心血不能白费!” 共工话音落下,相柳立即就站出来附和道: “大人所言有理,我想大家也应当都能够够理解,而且和平了这么久,也该经历一下血与火的磨砺了。” “不然若是继续平静下去,我还真担心大家的血勇被消磨干净呢。” 相柳面带微笑,但众人却似乎从他的微笑中看到些许残忍的意味,只听其继续开口言道: “而且我们没做好准备,那外人也不会做好准备,又有什么样的操练能比得上战场呢?” “我们巫族不同于外族,我们再有大量资源的供给下,只要经历些血火的磨砺,成长速度可比他们要快多了。” “而且越早出手,越能占据先机,我们的对手可不仅仅是其余三块大陆,就算是巫族内部,想要压过我们一头的人可不少。” “我不怕与外人争锋,但面对内部竞争 ,我们也不好施展一些过激的手段不是。” “对于共工大人之言,我自然是全力支持,若能抢占先机,说不定这巫族内的第一大部族便是我共工部矣。” “而且战争总是要死人的,现在早些日子让他们上战场,总比未来操练好了去打东方大陆的好。” “毕竟手快有,手慢无,北方大陆要是先被人占去,那我们就只能去啃东方大陆那块硬骨头了。” 共工点了点头,认可道: “相柳之言,甚合吾意也,大家要是有什么更好的想法,现在就可以说了。” “要是没有的话,那此事便这么定了,大家也好早做准备,出兵北方大陆!” 众多大巫面面相觑,但最终还是没有出言反驳,共工见状满意一笑,再次开口确定道: “好,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此事便这么定了,从现在起,部落会全力建造战船和兵器,百年之后,兵发北地!” 随着共工的话音落下,整个共工部落就如同运转的战争机器一般,开始疯狂的积蓄力量。 而共工部落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其余祖巫,短时间之内,便有数位祖巫到达共工部。 其中有似祝融一般的,他们想询问共工的目标,以及具体的实施时间,想要与共工一起,或是担心目标重复,他们好另做打算。 而其中也有不想那么快就轻启战端的,他们想要劝阻共工,希望等待大家完成积累之后,再共同出手。 为此,他们甚至愿意给共工部落提供些许物资,虽然并不是免费,但至少能缓解共工部落的困窘。 对于前者,共工毫不保留地告知对方自己的打算,对于后者,共工连个好脸色也不愿意给予,最终双方一拍而散。 百年对于洪荒而言,几乎可以算是微不足道,当在北方大陆海边生活的渔民,发现飘扬渡海的战船时,心中甚至还是一头雾水。 共工部落倾巢而出,他们没有守备后方的压力,几乎落地的瞬间,便开始疯狂的攻城略地。 一路上所经历的种族,几乎没有其一合之敌,他们的进攻如同潮水一般,轻易将阻碍在面前东西摧毁。 在以战养战的想法下,仅仅百年的筹备,却已经足矣支撑他们上万年的攻势。 他们所修建的战船,唯一的作用便是输送兵源,至于其余的东西,巫族的儿郎自然会从战争中获取。 “风!风!风!”的呼啸声,也在北方大陆之上响彻。 甚至不仅是在北方大陆,祝融在共工出手之际,同样毅然决然的向南方大陆进发。 他们所造成的声响甚至比共工还大,共工在万年的时间之内,也仅仅不过是金吞了十分之一的北方大陆。 而祝融在同样的时间内,却近乎打下半块南方大陆,除了以凤族为首组建的联盟之外,整个南方几乎没有抵抗祝融的能力。 寻常三两位准圣共同出手,甚至不够祝融一个人打,其所展现的实力,一时之间让洪荒为之震惊。 天庭之中,帝俊对于巫族的声势倒是不觉得惊奇,北方大陆太过广阔,共工如今占领的十分之一,不过是边陲之地罢了。 至于南方大陆,但凡有些许能力的种族,自古以来都在前往东方居住,南方战力是出了名的空虚。 而且元凰本来也无心参与此事,那个联盟的存在,也不过是元凰实在推脱不过,这才不得不出面组织的而已。 龙凤的目的早已达成,此刻他们可是正等着一位冤大头的出现,好卸去自身责任也。 玄武族亦是如此,虽然如今出世,但若是当真事不可为,那他们大不了便返回北极之中。 真正将巫族视为大敌的,也并非是他们这些种族,而是那些没有退路的小种族,还有那些当世显族也。 他们一个是没 处躲,另外一个是占据了太多利益,躲不掉,也不想躲,而那些种族又大多处于东方大陆,巫族不曾触及之地。 帝俊此刻所想的也并非洪荒之事,而是太阳星上的那十只小金乌也。 俱羲和之言,他们如今已踏上神道之门矣,其所修行的道,乃是传承于帝俊自身之法。 “以如今他们的修为,在太阳之上呆得太久,难免会损伤其肉身元神,以太阳之力,足够助他们跨过神道的门槛。” “但太阳之力太过猛烈与霸道,其如今不过初入神道,想要将其消化未免太艰难,如今须转入汤谷矣。” “扶桑树枝早已移植,如今状态也还算不错,足以支撑那几个小家伙的修行矣。” “看来将其迁入汤谷之事,已是迫在眉睫也,为人父母,则为其计之深远也,以前不曾有感触,如今方有所觉矣。” 帝俊面露笑容,眼神之中却有些许唏嘘感慨,周天星头大阵已成,后续太阳星也将归于星空之内,不复显也。 正好他的孩子们即将归来,以他们的修为,也勉强够充当天上的大日,为洪荒带来生机矣。 而且在这过程之中,还能为他们积蓄功德,有益于未来发展。 帝俊想到此处,面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了几分,又开口言道: “这几个小家伙修为倒是足够,但想要一日之内奔赴往返于东西大陆之间,未免还是有些不足。” “吾看来还需要劳累一番,为他们开辟出一条道路来,方便他们自东向西而行。” “到时只需于余落脚之处,设下阵法返回即可,届时每天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也更符合天时规律。” 帝俊想到这里,立即唤来白泽,开口问道: “这天上之日,还能于洪荒之中显露多久?” 白泽对此则是微笑道: “回禀陛下,如今周天星斗大阵已成,只要等太阳太阴归位,便立即可以投入使用之中。” “这天上的太阳,陛下想让它显现多久就让他显现多久,只要陛下愿意,那下一刻,洪荒之中便不见日光也。” 帝俊闻言,当即大笑道: “此言甚合吾心意,白泽,不曾想汝如今竟然也会行此溜须拍马之举也。” 白泽则是微笑道: “陛下之言不妥也,陛下本就是这万民之君父,纵然是日月星辰,亦当受陛下之命也。” “臣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臣乃直臣,又岂会行溜须拍马之事。” 帝俊对此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莫在玩笑,又开口言道: “你们且去测算一下,天上若无太阳,以金乌代之,自东方汤谷而始,每日在洪荒之中巡回,其路径如何,方才可代替大日之能也。” 白泽闻言,沉思片刻之后这才言道: “此事关系重大,臣心中虽有一个大致路径,但仍需实地考察一番,群策群力,再行验证之事。” “如此方可为之应用也,陛下还请等候些许时日,待臣确认无误之后,方才可以进献于陛下也。” 帝俊点了点头,他也没指望白泽能立即拿出来,这种事还是多做推算得好,省得到了最后功德不能积累,反而还背负业力矣。 “无妨,你且推算便是,切记,一定要保证尽善尽美,不然你我之罪业大矣。” 帝俊话音落下,白泽便躬身行礼道: “臣领命,定然确保此事无碍也。” 白泽说完,帝俊这才点了点头,示意其自去也。 待白泽走后,帝俊便也随之离开凌霄宝殿之中,去寻伏羲,却发现其并不在羲皇宫之内。 询问宫人之后,帝俊这才知晓,伏羲早在日初??时,便已前去祈处矣。 帝俊又掉头向祈皇宫寻去,才入花园之中,便见 祈与伏羲正在亭中对弈,棋盘之上黑白纠缠,互有优劣也。 “今日倒是好雅兴,想下棋怎不去凌霄宝殿中寻我,反倒来打扰祈清静也?” 帝俊人还未至亭中,声音便已然先至。 祈随手落下一子,见帝俊到来,便开口笑道: “寻常不曾见有人来,今日怎这般热闹,一人不过才日出之时,便来搅人清梦。” “手谈一局未完,你又便忽然而至,难是我这里成了风水宝地,而我不知乎?不然今日怎这么多来宾也。” 祈随即又看了一眼帝俊,开口轻笑道: “还是说某人来此并非寻我,乃是另有人在也?” p s:还有一章,求月票求打赏,12:00之前会发,但应该还没写完,你们12:20左右看。 第371章 正统,元凰将离 帝俊微微僵硬了一瞬,祈见帝俊如此,也不由愣了一下,颇为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不会当真是来寻伏羲的吧?” 帝俊顿时尬笑道: “怎么会,我自然是来祈的,想着自云梦泽之后许久不曾见,便来寻你对弈一番。” “顺便也有个好消息与你们说说,结果不曾想伏羲也在,还以为要多跑一趟,如今看来倒是省了。” 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棋局之上,对于帝俊之言,他是一点也不相信,口中只是平静道: “但愿如此吧。” 伏羲在另一边莞尔一笑,见帝俊过来,轻笑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来寻我的呢,结果还是祈你的地位高些,帝俊有好消息,也是先想着与你分享矣。” 帝俊整个人顿时麻了,看着眼前对弈的两个人,无奈道: “罢了罢了,看来今日吾怎么说都是错也,这还同你们说个甚,吾去寻太一罢了。” 祈闻言也不由面露笑容,指了指另外的一个方向道: “太一在那边的莲花池内泛舟,你只管去便是,不过见你到来他还未出面,想来应当是不想见你。” 帝俊脸立即就黑了,果然将目光向莲花池投去,花海之中确确实实有一小舟游荡。 小舟上的太一似乎也注意到了帝俊的目光,又摆动了下船桨,整个小舟遁入莲海之中,将整个小舟都遮掩下来。 帝俊回头,面黑如炭,撇了正在下棋的二人,随即一甩衣袖,就要转身离去,口中言道: “看来倒是我不招待见矣,你们几人相处融洽,反倒是我煞了风景。” 走了几步,见没人出声阻拦,帝俊又立即返回亭中,双手按在石台之上,口中言道: “你们竟然都不拦一下吗?” 伏羲轻笑道: “我们相识如此之久,又岂会不知你是哪般人也,而且你我之间,亦不需如此虚假之事也。” “更何况有人卖弄模样,我等看戏不好吗,想来你也不会斤斤计较。” 见帝俊脸真的有点黑下去的架势,伏羲连忙找补道: “刚才不过玩笑话罢了,实则是我们之间用不着那些,仅是开开玩笑。” 帝俊面色这才好了些,随即走至伏羲身旁,将其从座位之上挤开,开口言道: “你且一边去,你开玩笑我可没有,我是真来找祈下棋的。” 伏羲顿时失笑,但也只能无奈地坐在一旁默默观战。 祈见闹剧结束,这才开口言道: “帝俊,你先前说的好消息是什么,可不要因为几句玩笑便忘言矣。” 随手落下一子,帝俊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乐道: “我那几个儿子不日将返回洪荒矣,周天星斗大阵也搭建完成,待日月归位之后,可以让他们来代替太阳,积累功德也。” “而且我与你说,我那十个孩儿都极为争气,如今已入神道矣,此为后天神道之先也。” 祈闻言也不由抬头望向帝俊,开口贺喜道: “恭喜啊,他们也算得上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矣,光凭这几点,便已然超过寻常先天神圣许多,前途不可限量也。” 太一不知何时出现在帝俊身后,开口问道: “我那几个小侄儿何时返回洪荒之中?可需让人前去接应一番,省得路途遥远有意外发生。” 帝俊轻笑道: “这倒是不用,羲和此次也会一同返回,待小家伙们安定之后,方才会返回太阳星上。” “她在太阳星上也获得了不少好处,此次返回之后多半要重新闭关,我对她早有安排,往后不入洪荒也。” “不仅是她,常羲亦是如此,月兔的天份差一些,但也并非无入神道的可能,听闻最近进展颇大。” “常羲也不得分心,她往后便在太阴星之上候着那些孩子即可。” “而且大劫之中,她们二人是否参与,也并非决定性的因素,还不如让他们留在星空里。” 祈点了点头,对此也是极为赞同,开口笑道: “如此甚好,届时分离星空的时候,可以让她们留在混 沌之中主持大局,天庭的积累也需要早些转入星空之内。” “省得到时候便宜了后来人,其中的一点一滴,可都是我们的辛苦积累,让与他们,我可舍不得。” 伏羲也是开口言道: “理应如此,我觉得现在便可以开始着手,将天界之中的灵根全部转至星空之内,甚至可以将转化先天灵气的阵法,一同转入星空。” “如此才是最好,我也打算将手中印玺提前交由紫微,太乙他们,好让他们占据正统之位。” “将来你我退走之后,天庭还能留有大义,作为统治洪荒的命定之所,其中权力可不能轻易让去。” 祈也点头道: “伏羲手中的印玺可以交于紫薇,太一手中的印玺交于太乙即可,至于我的,我会将它留在云梦泽之内。” “继承云梦泽道统之人,方可为天帝也,我会在大劫之前,便将此事公告天下,说不得还能从外人手中得一弟子也。” 伏羲对此只是微笑,他知晓祈的意思,他们最多只能保留两尊帝位,更多便会引来众怒。 这两尊帝位,也不是因为所谓的玉玺和正统,而是因为天庭之中有二圣女娲鲲鹏也。 有玉玺在,至少能保证东、北二方理论上地位最尊的帝君之位于手中。 至于天帝,众人都不会想着那个位置,凡有大劫,这个位置必然逃脱不了。 他们若是占据,先不说其余圣人是否会同意,就算他们同意,只怕大劫来临时也会将他们牵扯入其中。 至于女娲的玉玺,早在她成为圣人之后,便已悄然归于天庭之中。 本想在天庭或是洪荒内寻一人作补,但最终还是被众人放弃,有资格的人不会失智加入其中,没资格的人那自然更不用提。 太一点了点头道: “可以,反正那玩意在我手中也无甚用处,与其放在那里落灰,还不如早早将它交出去。” “至于这天庭帝君的身份,如今早已成为你我的限制矣,若不是寻常脱不得,恐怕我们五人早就在混沌之中相聚也。” 帝俊对此也是笑道: “这又在何处说理,外人想入,我们想走,偏偏外人入不得,我们走不了,也算是阴差阳错也。” “古之三皇,尽皆谬误于人也,不过奇思妙想,却也称得上是人杰也。” 帝俊早就将自身之法与众人公布,有了实例在,众人这才明白帝俊之困也。 万众一心归于其下之时,帝俊实力堪比圣人,甚至犹胜一筹,可一旦人心浮动,帝俊实力竟然还要跌去。 如此之法,简直是骇人听闻,聚力而不可化,安能有永聚人心之人焉? 而众人不知道的是,鸿钧也曾险些被天皇坑害,若不是鸿钧突发奇想,察觉其中问题,将其改良,只怕也会被天道同化,成为天道的一部分矣。 而正是因为鸿钧的成功,其内不足于外人道也,帝俊也对泰皇之法深信不移,使众人陷于天庭之中。 好在若是此次能成功脱身,那尽数取走天庭的积累也能算是稍作弥补,不管外人如何做些,至少祈是这么认为。 南方大陆,元凰在梧桐树枝上小憩,树下五色凤凰的族长皆跪于梧桐树下,而元凰却对此恍若未闻一般,自顾自地梳理羽毛。 直至身上没有一片杂羽,元凰这才化为道体,坐在梧桐树的枝丫上,望着下方的几人道: “怎么,当初找本座要自由的是你们,不惜付出生命代价的也是你们,如今自由近在眼前,你们为何又要如此姿态呢?” 五色凤凰族的各个族长皆是沉默不语,只是看他们的态度,若是元凰不收回成命,他们恐怕不会有其余动作。 元凰对此面露无奈之色,口中继续开导道: “人固有一死,吾活得已经够久了,你们都是吾看着长大的人,吾为了你们而死,心甘情愿。” “吾也不想欺骗你们,自从元凤离去之后,吾便想死矣,只可惜这天道不愿放过吾,偏偏让吾活得好好的。” “如今好不容易能够有此机会,为了你们,为了凤凰族的自由而死,也算是还有些许价值,称得上是死得其所也。” “所以你们对此也不必悲伤,死亡对于吾而言,其实是解脱,是吾梦寐以求的轻松。” “当初自从大劫之后,吾本想着就当作赎罪,在这不死火山之中空耗生命,看着你们逐渐成长起来。” “只是却不曾想天降良机,天时地利人和俱备,你们也渴求着自由,那吾作为你们的长辈与造物主,那自然要为此作出些努力。” “你们能够获得自由,吾也能寻得解脱,去追寻吾的爱人,这样难道不好吗?” “唯一让吾感到些许意外的是,你们竟然能猜到吾的想法,最后只能棋差一招,被你们堵在这里。” 场中众人闻言顿时痛哭流涕,鸿鹄更是哭泣道: “元凰大人,您在我们的心目中是如同母亲一般的人啊,身为孩子,又怎能坐视自己的母亲离去呢?” “身为孩子,又怎能让母亲为了自己牺牲生命呢?如果需要用您的生命去换取自由,我宁愿永久的停留在不死火山之中!” 鹓雏原本高贵典雅的面容,此刻却因为涕泗横流而变得扭曲,只见他极为悲伤的道: “是啊,元凰大人,如果自由的代价是让您失去生命,那我们宁可不要,请您不要再怀有这种想法。” “我们现在就回不死火山,我们再也不外出,我们不能失去您啊!” 众人哭泣的声音更大的些,元凰此刻的声音却是无比的温柔,只听她缓缓言道: “你们视我为母亲,可我同样也将你们视为我的孩子呀,莫要忘了,你们可都是在我的眼下一点点长大。” “作为一个母亲,又怎么能够忍心你们被拘束在牢笼之中呢?” “你们身上的翅膀与锦羽应该用于飞翔,与天空相伴,而不是随着你们扑向那永不熄灭的山火啊。” “凤凰族是元凤的心血,我也不愿意见到元凤为之努力一生的种族,最终的结局却只能受困于火山之中。” “我的孩子们,抬起头来,看看你们的母亲吧。” 元凰从梧桐树上飘下,落在五人的面前,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柔和与温暖,鹓雏等人强作精神,抬头看去。 元凰与他们对视着,仁慈祥和的声音落入无人的耳中,却让他们悲痛欲绝,只听元凰缓缓言道: “我的孩子们,我已经支撑不住了,我太疲惫了,种族的重担后续将要落在你们的身上。” “孩子总要离开父母的庇护,前往更广阔的天地中,去寻找属于他们的蓝天大海,去寻找他们的爱人,拥有自己的生活。” 鹓雏五人的哭声更大的些,元凰忽然转头说道: “鸿鹄,几人之中,你的志向历来最为远大,没了自由,难道你甘愿让自己的志向,仅仅存于深夜的睡梦之中吗?” “鸑鷟,你一直以来都想寻找一份真挚的爱情,没了自由,难道你甘愿让自己渴求的忠贞不渝,沦为四下无人知时的幻想吗?” “凤、鹓雏,你们代表着祥瑞与高贵,纯洁与吉祥,没了自由,难道你们甘愿永伴于山火,沉寂在孤独之中吗?” “就算是为了我都甘愿如此,但我作为你们的母亲,我却不愿意看到你们沦为这般模样啊!” “正如你们当初所言的那样,凤凰应该是自由的才是,无自由,宁毋死,你们宁愿放弃生命也要追逐的自由,如今近在咫尺,难道你们又要放弃它吗?” “孩子们,回去吧,有的东西总会比生命更重要,不是吗?” 五人痛哭流涕,但却始终没有动摇,仍然将元凰紧紧的包围着。 元凰无奈,只能将他们一个个搀扶起来,但扶起一个,另一个又立即跪下。 他们不愿失去自己的母亲,元凰却是去意己决,见他们如此,开口言道: “我这一生之中有两个遗憾….” p s:评论催得急我就先发发了,不是防盗,而是没写完,对不起诸位了! 第372章 自由,北地的底蕴 元凰的声音娓娓道来,只听其开口言道: “我这一生中有两个遗憾,一是不能与元凤共逐大道,如今元凤已去,此事已无法弥补。” “其二便是我那可怜的两个孩儿,当时于大劫之中,元凤危急,我实在无力看顾,最后遗失于荒野之中。” “我后续反复寻找了许久,终究未能寻得,如今生死未卜,不曾见得一面,每每思虑,辗转反侧难安。” “尤其是那二子,诞生之初便已本源有失,未来成长受限。” “待我离去之后,希望你们能将二人寻来,告诉他们我当年离去,实在是另有苦衷。” “我这一生积累,也希望你们能替我交于他们。” “而我那位长子,诞生之时本源充足,他承载了元凤的五行之道,根脚高绝,未来或许能带领族群重新回到巅峰。” “他若是真有心这族长之位,希望你们能给与他个可能,一个竞争的机会,如此我便心满意足矣。” 元凰看着跪地哭泣的五人,继续开口言道: “我后续会约战祝融,以我如今的状态,也必然不是他的对手,对于巫族的统治,你们不必太过介怀。” “待吾死后,你们便将吾的尸体抛入不死火山之中,吾生于此,死亦当归于此也。” “吾死后,你们也就自由了,不死火山再也不会是拘束你们的牢笼,凤凰也会迎来真正的自由。” “你们后续若是仍然愿意以凤凰自居也可,若是想单独成立一族亦可,我也知晓你们之间并非和睦,吾死后,这一切都不再是你们的束缚。” “吾意已决,你们且自去吧,那更广阔的天地,才是你们真正的家园。” 元凰目光扫过五人,颇为疲惫的开口道: “吾乏了,且让吾休息片刻吧。” 素手轻轻拂过,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将五人托离此地,空气中五人的悲哭声更剧烈了几分。 而元凰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去,随即转身走到梧桐树下,缓缓开口言道: “老朋友,吾终要离去矣,吾太累了,再也支撑不住了,待吾死后,你也去追逐你的自由吧。” 梧桐树猛然抖动起来,无数火红的梧桐叶飘飘洒洒,元凰用手轻轻抚摸梧桐树的枝干,开口安慰道: “没事的,你不必如此悲伤,你我相伴如此之久,你也见证了凤凰族的起起落落,凤凰族终会自由,你也应当如此。” “只是希望我走后,你能看在我们过往之间的情谊上,若遇到我那两个孩子落难,你能出手相助一番。” “如此,我便是可以死而瞑目矣,云凤一个人太孤单,我亦如是。” 梧桐树再次抖动起来,元凰此次却没有继续安抚,无数叶片飘飘洒洒,美丽中带着些许凄凉。 终于,梧桐树归于平静,元凰也终于面露笑容,双脚一垫,整个人飞升于树上,元凰笑道: “好了,我乏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梧桐树没有声响,元凰就这样靠在树杆之上,沉沉睡去,天空中一道火红的光幕垂下,将梧桐树笼罩起来。 它隔绝外界了的微风与嘈杂,尽量保证元凰的安眠无人打扰。 明明处于生死关头,元凰此刻却从未觉得有如此轻松过,她在睡梦中仿佛又见到了元凤,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温和。 另一边的祝融还在带着部落攻城略地,与南方大陆的原生种族之间在战场上博弈。 今日巫族掠地千里,明日种族联盟那边火烧连城,一缕缕劫气在双方的大战之中缓缓形成,遁入天地之中。 劫气遵循着因果,寻找着业力缠身之人,顺着口鼻七窍,于无形中与他们合二为一。 梧桐树上的元凰更是如此,大量的劫气涌入她的身体之中,梧桐树的防护对于它们而言如同虚设。 这些劫气被梧桐树望在眼中,急在心里,可对于身上的元凰祂却是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是飘下一片片树叶,覆盖在元凰的身上。 东海之内,祖龙静静的望着天空,自从元凰答应出面,作为抵抗巫族的一面旗帜开始,祖龙便知晓她的意图矣。 以前作为对手之时,祖龙恨不得她早日暴毙,可如今真到了这一天,祖龙心中却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不成大道者,大劫之下,终究要化作尘土飞灰,如今大道于前,元凰道友,汝虽自误,但本座仍然祝汝好走矣。” “只是本座不同于汝,不见大道,本座终究不死心矣,本座可亡于道,却不可亡于责也。” 祖龙仅是感叹一句,下一瞬,就越发坚定了追逐大道的决心,天地高远,他又岂可自甘停滞焉。 让龙族臣服可以,他们能臣服于天庭自然也能居于巫族之下,但龙族可不是凤凰,龙族想要自由,可不需要用性命去换! 二者之间的不同,便在于龙族能够看得见希望,有应龙为其四处奔走。 而且相较于凤凰,龙族没有这么强盛的自由之心,他们足够坚毅,手段也足够铁血! 这区别的由来,乃是自上而下,所铸造的风格自然也就不同。 大劫若临东海,那祖龙宁可再起大难,以四海之水倒灌洪荒,也不做这牺牲求全之事。 西方大陆之中,除去共工与祝融之外,其余十位祖巫再次聚集,他们大多情绪昂扬,一心想扩大战端。 共工与祝融二人的战果太过喜人,这又让他们如何按捺得住,那堆积成山的财货疯狂向西方运回,共工部与祝融部一时间声望无二。 他们这次聚集在一起,也是其中几位祖巫发起的,其目的自然便是想要在这场饕餮盛宴之中,分上一杯羹。 “大哥,咱们也早些动手吧,就单凭共工和祝融两部,便已经打得南北两块大陆抱头鼠窜。”“要我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巫族的血勇,哪需要做出这么多准备呀,共工和祝融没有准备都是吹拉枯朽般的效果。” “等咱们按照计划,那说不得南北两块大陆都成了他们二人的领地了,光凭一个东方大陆,我们十个人分,也填不满我们的肚子呀!” 面对天吴之言,帝江一眼瞪去,开口道: “眼前不过蝇头小利,便让你们按捺不住,那真到了进攻东方的时候,你们还不得打起来!” “而且东方大陆也不是我们十个人分,在我的计划里面,想要打下整个东方,必须要聚集十二祖巫之力才行。” “东方大陆不同于其他,这是天庭的基本盘,待到攻略东方之时,天庭必然会插手其中。” “于这一点上,我们必须早做准备,而且南北两块大陆也不是那么好攻打的,祝融还好,共工那边,如今也已经负伤好几次了。” “北地风气不同,那边的先天神圣对于地界的掌控力十足,可以说北地的霸主不是北方万族,而是北方的先天神圣。” “在这一点上,北方与南方不同,而东方那些大族,他们的族长更是特殊,基本上皆是先天神圣。” “这一次与之前的龙凤三族大战可不同,我们想要一统洪荒大地,所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飞禽走兽鳞甲一类,而是与万族相争也!” “随随便便就插手其中,你也不怕族人们损失惨重,与天庭争锋,一兵一卒都难能可贵。” “南方大陆如今以祝融部的实力,尚且足以独自面对,但北方大陆可不同于南方,等到战局僵持的时候,共工自然会相邀我们出手,你现在猴急什么!” 见帝江训斥自己,天吴连忙赔笑,只是还不等他出言继续央求,便见后土开口道: “北地民风彪悍,先天神圣也最是抱团,自从凶兽大劫开始,北方的先天神圣便积极参与北地的事务之中。” “无论是在三族大战之时,还是说在天庭成立之后,北方的先天神圣都热衷于发出自己的声音。” “他们是毫无疑问的北地派,有时面对天庭不合理的政策,或者说是对有损北地的政策,他们甚至会一同上书。” “最过分的时候,甚至会相互组织,最后一同前往天庭,天庭修改或收回成命。”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无功而返,却也由此可见他们的团结,估计用不了多久共工也要吃到苦头了。” 后土之言吸引了众多祖巫的目光,帝江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后土妹子,你能详细说说吗,这些东西对于大计十分重要。” 后土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言道: “当时我还在天庭之中时,北方大陆的先天神圣,便已时常出入天庭之中,有鲲鹏圣人的关系在,当时他们算是最容易出入天庭的外人了。” “而我对他们的了解,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当时我在好奇之下,查阅了天庭对于北方的藏书。” “尤其是对于凶兽大劫期间,北地四处破碎,众多北方先天神圣被迫外逃,在此期间,他们可谓是积攒了深厚的情谊。” “而在龙凤大劫之中,更是如此,禺强大神与鲲鹏圣人,皆是其中一时翘楚。” “后来双方起了争执,以鲲鹏圣人退走而结束,禺强从那时起也就成了北地先天神圣的代表。” “整个北方大陆也在他的手中变得团结一致,共工如今看着声势浩大,其实所攻略的不过皆是些边陲罢了。” “北方大陆地势广阔,北极之地上更有玄武族隐藏,作为四灵的族人,完全没有参与上一次大劫。” “他们如今积蓄着多少力量,对于洪荒而言,都是一个未知数,乃是巫族统治的一个不可小觑的敌人。” “他们的态度如何,至今还是犹未可知,若是共工不早作打算,难免会吃个大亏。” “至于更多的,因我脱离天庭太早,我也就不知矣,但北地的底蕴,比西方大陆更深,这一点上是毋庸置疑的。” 帝江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言道: “天庭曾经有言在先,往后不会再干涉洪荒大地之事,想单凭巫族之力,想要一统大地也绝非易事。” “这些东西都需要我们尽力克服,既然共工那边可能会遭受打击,那我们也需要早做准备,尽可能的保存巫族的有生力量。” “至于想要支援共工,瓜分北地的部落,你们此次回去之后便可做好准备,自己同共工商谈即可。” “我所需要的,便是你们能够早日一统南北,然后聚整个巫族之力,攻伐东方!” “如今的洪荒世界之内,终究是由东方大陆决定其走向,而在攻略东方大陆之前,我希望大家还是能够尽可能的保全自身之力,留作有用之身。” 北方大陆,共工此刻坐于大殿中,裸露的躯体之上,遍布伤痕,两个大巫正在为其上药。 “该死的令迟骑!宁可重伤垂死,竟然也不让老子好过!若不是这次运气不佳,又岂能让你这混帐逃去!” 共工正在大骂之时,突然嘶了一声,看向正在为其疗伤的一个大巫,开口骂道: “你这混蛋,怕不是令迟骑藏在部落里面的卧底吧!想疼死老子吗!” 那个大巫对于共工的谩骂确实不以为意,反倒还颇为不满的更用力了些,惹得共工又多嘶了几次。 大巫将手中的刀片划开共工的身体,随手一挑,又从其中取出一枚暗钉,与暗钉相伴的一堆黑紫色的血肉,也被大巫顺手剜下。 大巫对共工颇为不满的道: “若是大人继续这样不知怜惜身体,恐怕都不需要对方埋什么暗子了,光是埋入身体的暗钉,就足够大人重量翻倍了。” 随着那些个暗钉被连同着血肉剜下,共工的身躯之上,也出现一个长宽数寸的血坑。但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血坑就已然恢复。 而之前的伤口处,除了颜色粉嫩一些外,几乎与其余的地方无有半点异样。 共工见对方发怒,整个人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但似乎又觉得自己不该服软,口中便反驳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73章 三光神水稀有,北地上的激斗 第373章 三光神水稀有,北地上的激斗 “战场之上,对方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好歹也是一个闻已久的先天神圣,那可是令迟骑,而且我不过是受了点伤,他可是被我差点打死!” 共工的言语之中,甚至还带着些许自豪,惹得为他疗伤的大巫直接用手中的小刀顺手刺了共工一下。 共工顿时痛呼出声,口中再次谩骂道: “你个混蛋果然是他们埋伏在部落里的暗子!行刺祖巫,我告诉你,这是死罪!你个黑了心的混蛋,就该把你送到战场上去!” 另外一位大巫实在看不过眼,口中劝道: “共工大人,你还是莫要再骂了,别到时候惹急了大巫医,到时候她真的不管了,我们可没办法。” 共工也是硬气,口中仍然不停,继续叫嚣道: “本来就是,哪有这种不尊敬祖巫的人!老子为了部落受的伤,在她的口中反倒成了不爱惜身体了!” “又不是我故意用身体接的,若不是躲不过去,谁愿遇遭这个罪!” 说到这里,共工又突然笑道: “我与你们说,也是你们没见到我之前那勇猛的模样,什么先天神圣混元道,那令迟骑被我揪住鹿角,差点把他肠子扯出来!” “若不是那个鹿角太过坚硬,我非得打下来一块做战利品不可,我与你说,那玩意可是真的漂亮!” “明明是从身体里面长出来的,竟然还能开挂果,有机会非得把他头扯下来,种到地里去,看看能不能养出灵根来!” 大巫医与另外一位大巫见到共工如此,都只能无奈的面面相觑,只是下手剜肉的速度更快了些。 而此时的共工还在喋喋不休,似乎是想要靠这样来转移注意力,但还是时不时被发出的痛呼声打断。 另一边,共工口中的令迟骑此刻却是躺在床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若不是胸口还有略微的起伏,自怕众人都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 有十余人正在围绕在其身旁,面上满是焦急之色,忽然有人惊呼道: “速速让开,速速让开!” 只见一位童子端着一个葫芦快步走来,前方有二人为他开路。 童子不过刚至,便立即将周围的人纷纷驱散开,然后拔下葫芦口,将其中的三光神水小心翼翼的喂入令迟骑口中。 葫芦口开的极小,恨不得只能用滴出来,看着周围人一阵心疾,不由催促道: “你动作倒是大些呀,令迟骑大人危在旦夕,你怎么还这副吝啬模样!若是不行,那边让我来喂!” 童子立刻就将葫芦抬起,满脸怒气,怼道: “如今的洪荒中,三光神水本就难以出现,我家主人就这么点存货,也都让我尽数带来了,你还这般催促!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而且这位大神眼下还在昏迷之中,神魂不醒,难以吞咽炼化,三光神水数量本就不多,若是有了浪费,后续不够使用怎么办” “还是说你能在短时间之内,再找些三光神水来,或是前往云梦泽或天庭之中,求取金丹一粒,那自然当我没话说!” 催促之人顿时尴尬立在原地,童子见对方不再言语,这才继续小心翼翼的将水喂与令迟骑。 而三光神水也不愧为洪荒疗伤至宝,不过三十余滴,刚才还重伤垂死的令迟骑气息便逐渐稳定了起来。 虽然还未清醒,但也是让在场的众人心中松了一口气,童子这时却停下了动作,在众人想要开口询问之时,主动解释道: “葫芦我便留在这里了,待清醒之后,再行喂服之事,不然灵气遗散,效果将会大打折扣。” “如今三光神水稀少,伤者既然已无性命之忧,还是节省些的好。” 童子的话说的可怜,但这的确是如今洪荒中的现状,比三光神水更珍贵的东西不是没有,但三光神水如今就是缺稀。 除去少部分特殊之处,洪荒几乎再难寻找此物,能够有可能找到三光神水的地方,如今也就仅剩下云梦泽周边了。 但作为先天神圣,他们也不好跑到别人的道场之外长期停留,去寻找三光神水,如此未免太过有损面皮矣。 但若是让那些大罗金仙去寻,寻到了也未必能保得住,更何况此事还颇具运气成分,对于绝大多数的人而言,三光神水可谓是绝迹矣。 童子的主人能够送来这些,已然是双方交情颇深,而且极为慷慨矣,毕竟此类疗伤圣药,没有人会嫌多。 就在童子即将离去之时,令迟骑却是悠悠转醒,望着眼前的童子开口谢道: “还请你替吾多谢谢你家主人,此次当真是救吾于险境矣,凶险,甚是凶险也!” 令迟骑口中满是感叹,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便要化道离去矣! 现在醒来,令迟骑还是一阵后怕,那共工竟然如此凶恶,他在北方大陆闯下硕大声名,竟然在其手中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若不是最后动用了保命的手段,令迟骑甚至觉得对方真的会将自己斩杀了去! 童子见令迟骑清醒,口中连忙答道: “大人之言我自会转告主人,眼下既然大人清醒,那小童便先行返回复命也。” 令迟骑点了点头,对周围的人吩咐道: “你们去我的宝库之中,取如意两柄,丹霞十丈,灵珠百粒送与小友,此番亦是辛苦小友也。” “至于你家主人之恩,吾后续另有报达也!” 周围顿时去了一人,而那童子闻言则是有些不知所措,口中忙道: “大人不可,小童不过是为主人跑跑腿罢了,哪值得这般恩赐。” 令迟骑却是勉强挤出个微笑道: “你且安心收下便是,你家主人处吾自会与他说,需知长者赐,不可辞也。” 童子无奈,这才恭敬行礼道: “那小童便多谢大人矣。” 令迟骑微笑点头,这才将葫芦拿起,一点点的把三光神水嗟去。 待到一个葫芦耗尽,令迟骑已然可以下地行走,虽然步伐上还有些许虚弱,但已无大碍。 剩下那些只需要服用些许灵果调养即可,用不了几时又是一个生龙活虎之人。 等童子离去之后,令迟骑这才对众人开口言道: “你们且去帮忙传信,邀请吾的几位好友过来,共工此獠端是凶恶,若是集几人之力,怕是奈何不得他。”“如今其已不满足那些边陲之地,想要染指北地之膏沃,其野心之大,不可小觑也。” “让他们速速前来相助,在此期间内,吾会尽力拖住巫族的步伐,不让他们占据太多优势。” “除此之外,你们还需去一人前往北海,一定要见到禺强大人,与他言巫族占我北地之心不死,其中皆为狼子野心之辈,不可不防也!” “希望大神能够站出来,号召北地豪杰,一同与巫族抗争,巫族凶恶异常,不逊当年之凶兽矣。” 场中人闻言皆是面色凝重,令迟骑见状,又宽慰道: “你们也不必如此,巫族虽然凶恶,但北地也并非无人能治也,有禺强大神在,他们讨不得什么便宜。” 众人皆点头称是,带临走之际,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些画面落入令迟骑的眼中,最终也只能在无人之时方可感叹道: “以巫族之势,十二祖巫的威名,此次大劫北地难矣,又是一艰苦绝决之大难也。” 至于玄武族,令迟骑从未指望过他们,在令迟骑的眼中,若是他们靠得住,那当初在龙凤大难之时,他们便应当出场才是。 至于玄武族如今的出世,对于令迟骑而言,只不过是徒增笑耳,有事发生之际,便龟缩在北极之地那个龟壳之中,也不愧玄武天生自带龟壳! 而这,便是如今的北地先天神圣,对于玄武族的最直观看法,玄武族对此自然也是知晓,只是他们并不在意而已。 更或许,他们心中亦是怀着这种想法,反正北极几乎可谓是不毛之地,除去他们之外,也无人会踏足此地。 在追随之人离去后,令迟骑整个人近乎一般,游荡在巫族在北方大陆的战线之上,时不时带领属地内的种族凭藉地利反击。 共工三番五次主动出击,只可惜却只能沦为无用功,巫族不修元神,无法从天机之中获取提示的弊端显露无疑。 但共工也并非毫无办法,他时常主动对方所占据的北地天险,逼迫令迟骑不得不出面与之对抗。 “令迟骑,枉你还作为一个名声显赫的先天神圣,却不曾想竟然惧怕咱到了这种地步。” “要我说,你若是当真这么怕咱,还不如跪地投降,咱定然饶你一命!” 共工仰天大笑,此刻的他身高百万丈,声如雷霆,动辄山崩,双手握着重重砸下,天险之上的阵法顿时摇摇欲坠。 令迟骑藏匿在阵法之中,面对共工之言,其亦大声回应道: “就你们这种跟凶兽无异的蛮子,不修大道,不明天时,有何资格在此叫嚣,瞧你们那丑恶的模样,哪有半点盘古大神后裔之相!” “要我看,你们也不必叫什么巫族,还不如对外宣称继承凶兽道统,乃是神逆之后。” “左右你们也都是些数典忘宗之辈,若是以神逆为君父,如此也算得上适合也。” “而且神逆也攻打过北方大陆,你们继承凶兽道统,说不定也能称自己一句北地正宗呢。” 令迟骑之言顿时引得场中巫族方一片哗然,而在阵法之下的各族,则尽是对巫族的嘲笑之声。 令迟骑言语之刻薄,几乎是令人发指,共工更是被气得炸毛,口中高呼道: “混帐东西,满嘴喷粪,此番就是你跪地求饶,老子也要将你活吞了去!” 共工的身体再次膨胀了起来,较之前又高了千丈,手中无上法则之力凝聚,天空中骤然落起大雨,攻击伴随着雷声落下。 天地骤然一亮,也不知是因为雷霆照耀,还是共工与阵法的碰撞所引起。 承载大阵的山脉轰然倒塌,将阵法之外的巫人掩埋,大阵霎那间崩解,无数道灵光向四散的巫人袭去。 共工开口喝道: “吒!” 无数水雷炸响,在这倾盆大雨之中,雷霆密布,不少灵光躲避不及,当即便在雷水之中化为尘埃。 令迟骑也不甘示弱,显露出本相,一只体型不比共工小几分的巨鹿出现,其色如玛瑙,在雷光之下,竟有几分水晶之感。 顶上的鹿角如同两根参天之木,筋骨缠绕,无数叶脉依附其上,巨角一甩,顿时漫天灵光散落。 大地之上想起无数惨叫之声,只见一道灵光末入个巫人的体内,不过数息之间,巫人身上就有藤蔓不断蔓延出来。 藤蔓将巫人死死缠绕,扎根其中,长出血红色的叶片,却开出洁白的朵。 朵在暴雨的击打下昂扬矗立,散发着阵阵幽香,而巫人便在这幽香之中,肉身化为一堆腐土。 藤蔓也随之枯萎,将大地横流的雨水染成紫黑之色,不少触碰到这些紫水的巫人顿时浑身一软,倒在泥水之中。 共工见状暴喝道: “畜生!给老子死来!” 说着,共工迈开步伐大步向令迟骑冲去,每一步便能越过千万丈之远,高山与河流在他们的眼中,似乎根本无法形成阻碍一样。 令迟骑也不犹豫,对着天空长长的鸣叫一声后,鹿鸣之音环绕在战场之上。 四蹄奔起,纵然是在雨水之中,亦是掀起巨大的震荡来,鹿角直指共工袭来的方向。 砰的一声,肉眼可见的气浪自二人碰撞之处出现,向四方席卷而去。 仅存的山脉之上,仿佛遭受飓风肆虐一般,片地狼藉,树木折断。 昏暗的天空下,只看见共工双手紧紧握住鹿角,整个人面色涨红,二人就在这战场之中开始角力起来! 双方接触之地,只见无数雷霆乍响,无论是令迟骑的青木之雷,还是共工的水雷,皆为不凡之物。 放眼望去,双方的手掌和鹿角之上,一片焦黑! ps:又是8000,我牛逼吧,应该值得月票和打赏吧,赶紧把票交出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74章 先天神圣去,祈与伏羲之争 昏暗的天空之上一缕白光洒下,战场上的众人不由抬头望去,心中满是震惊恐慌之感。 天裂了! 白光之中仿佛带着无尽尘埃,这些尘埃随风飘散,又化作灵光点点消失。 而战场中心的二人显然无暇他顾,二者之间雷霆四处散落,逼得周围的人不断远离他们。 共工暴喝道: “给老子死来。” 说着,共工全身发力,周身血气猛然暴涨,竟然硬生生的将令迟骑的头颅扭动。 令迟骑歪着颈脖,显得别扭至极,就在其心生不妙之际,共工猛然暴起,竟然将令迟骑狠狠灌摔在地。 不等令迟骑反应,共工便一只手提着鹿角,将令迟骑的整个躯体往山上反复摔打。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在战场之上,山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令迟骑躯体砸碎,飞射的巨石令战场上的众人不得不再次将范围扩散。 共工狰狞长啸,大步迈开,跑动时还用右手压着令迟骑,让对方以头杵地,在地面上摩擦起来。 鹿角插入大地之中,如同犁地一般,在战场之上开出一条长长的沟壑。 令迟骑咬牙,双角之上,猛然神光大作,生出无数条藤蔓,将共工的半个身躯缠绕。 共工对此毫不在意,左手在身躯上猛然一扯,将大半枝条直接扯碎。 只是还不等其出言嘲讽,下一瞬,无数雷火便顺着藤蔓蔓延,延至共工身上。 忽然受此一击,共工剧痛之下,不但不松手,面容竟然更狠了几分,喝道: “就这点力?想死,老子成全你!” 右手发力,将半个身躯几乎插入地里的令迟骑再次提了起来,左手成刀状,狠狠挥下。 嘣的一声,如同树木折断,在战场之上回荡,无数寻着无数人的目光望去,令迟骑的鹿角应声而断。 战场为之一静,令迟骑的痛鸣之音,在天空之上回荡。 就在共工准备痛下杀手之际,却见那鹿角上凝结的果实放出青芒,向四周漫射而去。 共工顿时大惊,连忙将令迟骑整个人抛飞出去,但可惜还是慢了些,数道青芒没入其体中,握着鹿角的右手上尤其为重。 “痛煞吾也!” 原原来那青芒正是之前伤到共工的暗钉,其一入身体之内,立刻便自在血肉之中相互缠绕。 令迟骑在倒飞的途中稳住身形,虽然撞碎了几个山头,但好在是终于从共工的手中脱困。 对峙之下,二者此时各有狼狈,但相较于呼吸浑浊,口鼻中冒着血沫的令迟骑,共工的状态无疑要好上许多。 共工狞笑,望着眼前连出言反驳也办不到的令迟骑残忍笑道: “老匹夫,要是没有其他手段,看来今日这里便是你的埋骨之地矣!” 令迟骑甩动鹿首,将口鼻中的血沫甩去,面对共工的嘲讽,同样回应道: “一群跟凶兽无异的蛮子,哪能明白吾神道奥妙?盘古正宗,哼!吾看是凶兽正宗才对。” 共工对此却是毫不在意道: “老匹夫,你的嘴大可再硬些。等老子待会把你拆皮扒骨之后,你大可在我的肚子里再讲这话。” “你那神道奥妙不奥妙,老子可没看见,但现在老子不过才刚刚热身罢了。” 令迟骑心中一沉,知晓自己今日恐怕是难矣,望着还在奋力拼杀的北地修士,令迟骑口中高呼道: “北地修士,听吾号令,尔等先行撤退,吾接下来的手段可不分敌我!” 说着,令迟骑身上开始升腾起淡青色的炁焰,不过霎那间,天上密盖的乌云便被气焰轻易的驱散,令阳光得以洒落于大地之上。 共工不曾见过这种情况,但也知晓到对方此时的异常,心中生起不妙之感,望着眼前战场上的大好形势,共工也只能忍痛道: “共工部落的儿郎,速速退出战场!待吾宰了这个老匹夫之后,再取北地不迟!” 随着二人话音落下,战场顿时变成一场逃亡游戏,只因为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数藤蔓自大地之上伸出,肆意捕杀留存在战场之中的人。 巫族反应稍微慢了些,顿时无数巫人在藤蔓之 下,转瞬化为枯骨,而令迟骑的气息,也随之膨胀了些许。 共工见状顿时暴怒,向令迟骑冲锋而去,口中喝道: “老匹夫好不要面皮,你我相争,竟对底下人出手,如此岂配自诩为神!” 令迟骑对此却是平静道: “生死有命,能成为吾力量的一部分,与吾同殆,也算得上是他们的荣幸。” 面对冲锋而来的共工,令迟骑这次却仅仅是鹿蹄轻踏,无数藤蔓便直冲共工而去。 不过数息之间,便在其到来的路上,形成层峦叠嶂的阻碍。 而这些东西却被共工轻而易举的冲破,在令迟骑的眼中,此刻共工身上的血气流动的似乎越发玄奥起来。 共工的巨掌狠狠拍下,却仅是落在炁焰之上,便再不得寸进,令迟骑对此冷笑道: “汝不必作此无用功,神道的奥妙,又岂是你们这种愚昧不堪之徒能够窥破,能够将吾逼迫至此,已是汝之幸矣。” 一根巨木从炁焰之中伸出,将共工击打得倒飞出去,但下一瞬,共工的重拳便再次落在了炁焰之上。 一时之间,二者竟然相互奈何不得,但不过数日,令迟骑气息便开始逐渐跌落起来,炁焰也在共工的攻击之下变得摇摇欲坠。 而与令迟骑不同的是,共工的气息却在不断地攻击中,越发澎湃与强大,其周身弥漫的血气,几乎能够将空间灼烧至扭曲。 令迟骑对此倒是显得极为平静,如今的境地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不曾想竟然来得如此之快罢了。 但如今他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帮助那些退出战场的修士,为他们再拖几日,尽量保留北地的元气。 终于,就在共工重拳落下,却未感受到炁焰的阻挡,将令迟骑击飞出去,而为此感到惊喜之时。 天地间却突然奏响道音,无数血雨飘洒而下,共工心中的惊喜瞬间消失不见,转化为一丝惊恐。 抬头望去,先前被击飞出去的令迟骑哪里还有气息在,分明在炁焰消散的那一刻,已然命尽矣。 仅在刹那之间,共工拔步而去,一手抓着鹿颈上的鬃毛,震惊道: “死了!?!” 共工不敢自信,眼前这阻拦了他如此之久的敌人,竟然就这般毫无声息的死去! 明明他在打上一拳的时候,他身上的炁焰还是那么牢不可破,怎就在这下一瞬,就这般死了? 望着眼前的尸体,共工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麻烦了。 天空中还在飘洒着血雨,响彻的道音让共工的心中越发烦躁,如今他亦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矣。 毕竟说是要把令迟骑拆皮扒骨吃了去,共工也不可能真正干这种事,那可是先天神圣! 沉默片刻之后,共工将令迟骑的尸体单肩扛起,转身走向己方的领地去。 眼下他需要大觋的建议,先天神圣的死亡,搞不好会激起祸事来,他需要早些准备。 洪荒之中,诸神尽皆抬头望向北方大陆,祈亦在此列之中。 随手洒落一片水滴,祈静静地观望片刻之后便开口言道: “祖巫共工,帝俊伏羲倒是好眼光,竟然挑选出这么个人才来,恐怕后续巫族要头疼矣。” 而就在此时,祈却见到一位神将匆忙赶来,其开口言道: “祈皇陛下,天帝陛下有事相招,其余几位陛下亦在相邀之列,还望祈皇陛下速速前去。” 祈对此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向凌霄宝殿而去,心中有几分疑惑,不过仅是亡了一位北地先天神圣,怎还会令帝俊如此动作。 就在祈到来之后,白泽早早立在场中,帝俊也是没有直言,只是对祈开口道: “祈你先坐,等一下伏羲和太一,事关重大,不可轻易决断也。” 祈虽不解,但还是按捺住询问的想法,不过片刻罢了,稍微等待又有何妨。 待伏羲与太一到来之后,帝俊这才开口言道: “大家都到齐了,白泽,你将此事传给诸位帝君一阅。” 白泽恭敬的几枚玉蝶分发给了众人,祈一看,先是一惊,随即便反应过来帝俊为何会有如此动作。 作为三类之一,飞 禽之首,凤凰族长的元凰,竟然要约战祝融!? 以其的身份影响和自身兼具的责任,元凰一旦在此战之中有何异常,祈很难想象会引发什么样的乱子! 帝俊待众人都观看之后,这才开口言道: “大家对此事有何看法?天庭是否需要出面制止此事。” 祈和伏羲相视一眼,沉默片刻之后,祈终究还是开口道: “天庭既然承诺不再干涉洪荒之事,那自然没有前去制止元凰道友的理由,其命数如何,且由他便是。” “至于洪荒的未来如何,元凰道友竟然敢有如此打算,想必其也应当有所把握。” “在大乱初起之时,天庭既然不曾干涉洪荒,那其后变局如何,天庭也应当始终如一。” 伏羲的眼神之中闪过震惊之色,他本以为之前的对视,其与他的意见相同,却不曾想竟是背道而驰矣。 祈话音落下,伏羲立即出面反驳道: “不可!元凰的身份与责任特殊,天庭若是不加之以干涉,后续不死火山又该如何压制?” “其影响之大,不仅限于一时,而是祸之远矣。” 祈与伏羲之言,正是如今帝俊纠结之处。 他们既然打定决心离去,那自然是洪荒越乱越好,可若是让他看着这芸芸众生受苦,帝俊心中又犹有不忍。 祈再次开口言道: “洪荒之事,洪荒众生自然能有所觉。镇压不死火山,亦并非凤凰一族之责也。” “一如当年不死火山生乱,聚众生之力引水倒灌,亦可保许久平安。” “那时,凤凰族也不曾多施于山火之中,行走洪荒而无限制,怎今日之言,无凤凰不可安山火乎?” 伏羲一时沉默,但还是再次坚定开口道: “元凰身份特殊,乃凤凰之长,统领天下飞禽,若是其有异,天下飞禽所属生乱又作如何?” “飞禽乃三类之一,占据洪荒之数,何其广也。所涉及之地,洪荒之大,无所不括,若其有意,天庭如何?” 祈再次毫不犹豫辩驳道: “洪荒当下之乱,何止飞禽,天庭既然置身事外,那自不可再入其中也。” “如今大劫当前,天地大乱,飞禽走兽鳞甲,尽皆加入其中,处处战火,当时忍得,怎现在又不忍得矣?” “众生性命自由众生所决也,天地不改,万物自然复生,一时灾殃,不过半点血花点缀。” “春去秋来,血消骨埋,不碍众生行走,反偿一时之青矣。” 伏羲气急反笑,开口言道: “好一句一时灾殃,不过半点血花点缀,血消骨埋,反偿一时之青!” “三族之乱尚在眼前,众生流离,四处恶灾,入汝之口中,竟仅是如此?!” 太一与帝俊面露担忧之色,有心想要劝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祈对此却是仍然坚持己念,再次开口言道: “天地不仁,以众生为刍狗,不信你且看,当年三族之乱,与令众生何干?” “浮生萍草,凡有风雨,片刻倾覆。风平浪静之时,自然复生。” “天地不求改,犹如夫人神,思静思安,厌动恶乱,人道思动,譬如脏心,静之则乱也。” “夫人神不动,四肢百骸任其行走犹安,脏心蹿跳,为其撑之以力。” “夫人神不安,脏心不动,此才为真正异也,如此天下方乱也。” “以人心体天心,修行如此,行事亦如此也。” 场中人皆是目瞪口呆,伏羲沉默片刻之后,甩袖离去,祈安坐于大殿之中,无不妥之处。 文武群臣俱低低俯首,不敢有丝毫动作,真怕有半点声响,引来外人注意,凌霄宝殿之中,鸦雀无声。 那些上峰帝君之间的争论,其中胜负如何不管,其中一方若是败了,自可离去,他们可不行。 若是此时发出什么动静来,引得那些上首之人注意,对于他们而言,那才是真正的大灾矣。 第375章 天庭置身事外,元凰苏醒 太一想要追出去,宽慰一番伏羲,但见祈无有动作,几经犹豫之后,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帝俊责任在身,也不好抛下群臣,最终也只能将目光重新聚焦于大殿之上。 帝俊目光扫视群臣,发现无论是白泽还是启明长庚,皆是低头沉默不语状,仿佛先前未曾听闻一般。 而此刻的白泽等人,的确是希望自己先前没有耳朵,帝君之间的争吵,作为洪荒如今实力地位最顶尖的几位,他们当下真的是恨不得自己耳聋目盲。 帝俊犹豫之后,还是对白泽开口言道: “白泽爱卿,汝乃天下闻名的智者,亦是天庭之中的重臣也。对于元凰同祝融之事,汝又是如何看待?” 祈和太一亦将目光投向白泽,想听听他又有何见解,而面对二人的目光,白泽此刻竟然为自己的奋进心生一生悔意。 但是天帝的询问,他又不可不答。白泽做了几次心理建设之后,还是向前迈了一步,开口答道: “回禀陛下,恕臣愚钝,臣于此事之上,实在无可解之法。” “元凰乃飞禽之首,凤凰一族的族长,其有看护不死火山之责,于此处看天庭确实不好袖手旁观。” “然先前天庭也确有承诺,不再干涉洪荒之事,如此两难之境地,影响甚大,臣亦不知该如何抉择也。” 帝俊眉头一皱,显然是极为不满白泽的推脱。 而帝俊的变化,第一时间便落入时刻观察其想法的白泽眼中,自知不可如此,白泽立即作补道: “不过祈皇陛下之言亦有其理,以微臣之见,天庭不妨待二者大战之后,再做后观。” “元凰若是无事,那天庭便当此事不曾出现,仍由凤凰族值守不死火山,依循往例即可。” “若是元凰有异,那此事乃是由巫族引起,那不死火山之责,自然也是要由巫族平去才对。” “十二祖巫手段超人,又是数量众多,想来也应当有解决之法。” “若是当真到了势不可为之时,天庭再出面,统筹各族,调取物资,引动天下之水,再行当年倒灌不死火山之事即可。” 祈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想法倒是与他符合他的心意,帝俊略微思考后,也是点头道: “如今之际,天庭亦是只能如此矣,天庭能管控洪荒万族一时,可人心思动,天庭又岂能管控一世也。” 祈与太一见事定下,随即相视一眼,转身离去,后续之事,自有帝俊与众臣安排,他们倒是不需操心。 祈与太一才出凌霄宝殿,便立即向羲皇宫而去,先前于众人面前落其颜面,如今尘埃落定,自然要前去弥补一番。 祈与太一不过才入羲皇宫,便见伏羲独自一人侧卧于榻上,见二人到来,伏羲当即冷哼一声道: “吾这有情之地,哪能容得那无情之人?且与吾速速退去!今日之内,吾不想见汝也。” 祈顿时思笑,过去竟然不曾发觉,伏羲亦也有幼稚之态也。 太一刚想向前,也被伏羲制止,只听其开口言道: “我独自从大殿之中离去,祈为胜者,尚须把握时局,不来寻我,我尚且理解。” “帝俊还需面对群臣身上之责,肩负九天与洪荒大地,后续还有诸多安排需要其着手落实。” “他不来寻我,我亦可理解,可是太一你又是为何此刻才来?祈是胜利之人,又不需你安慰劝解。” “而且于大殿之中,你即不发一言,又不参与其中之事。我与你相交如此之久,不逊于祈也,你又怎可如此?” “莫不是我等之间,情谊亦有先后乎?还是说于你眼中,祈更重于我也。” 太一顿时止步,不知该如何言语,而伏羲却在二人看不见之处,敲摸偷笑起来。 祈听见伏羲之言,立即明白对方其实并未生气,与太一相视一眼,二人立即向伏羲冲去。 伏羲瞧见二人冲来,立即起身开口喝道: “你二人怎如此无礼,且给我出去!” 这一下,就连太一也听出其中不对了,不由分说便和祈将他架了起来,口中言道: “好你个混帐,竟然敢调侃于我,莫不是许 久未曾与你切磋,忘记我太一的手段乎?” 伏羲被二人架起,口中连忙讨饶道: “错了,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与你开此类玩笑才是,且放过我去如何。” 太一这才松手,但神情还是颇为认真的道: “你与祈而言,甚至与兄长而言,与我并无差别之处也,我皆可以为你们行不惜生命之事也。” 伏羲愣了一下,立即站直身形,态度端正道歉道: “先前是我之过,不应与你开这种玩笑才是,还望你能原谅,于大家而言,伏羲亦如此也。” 祈在一旁笑容满面道: “如此方为正理,情谊之间岂以此为趣,皆为生死与共之人,哪言甚有情无情之事。” 伏羲听闻祈之言,却当即变脸道: “我与太一致歉,可不曾言与你言和。元凰一旦有异,洪荒众生之乱,影响之大,何止半点!” “纵然你言之有理,可我仍然坚持已见,不复改矣。” 祈亦正色道: “大道无可妥协,理亦是越辩越明。我之言亦是如此矣。” 太一刚想开口劝说,祈却回身言道: “太一,你不必相劝。不过伏羲,你我相交如此之久,些许分歧也不应当影响你我情谊。” “前处有一凉亭,你我不妨于那处品茗相论,我中之理,自会与你道明。” 伏羲犹豫一瞬,亦是点头答应道: “如此甚好,我亦想看看祈你哪来这般无情之言。” 三人共栖于凉亭之中,祈开口言道: “你可曾还记得,当年于云梦泽之中,我惩治诸神之事,今日之言,亦与当年相似也。” “众生自有坚强处,命虽如山间野草,水中浮萍,一岁枯荣,然又来年复青也。” “众生亦是如此,凶兽大劫之时,北方地脉破碎,于三族治理之下,亦有繁荣景象。” “然后三族大劫之时,北地因三族而兴,亦因三族而寂,而今日在天庭治下,又复繁荣也。” “西方于三族大劫之时,地脉几乎寸寸崩碎,生灵死绝,何其惨也?” “而今日看,亦是多有生灵繁荣景象,仍有余力扩充于南北之地,安敢言人道不兴也。” “其中种种,虽有天庭助力,但亦有芸芸众生自发之奋进,甚至占去大头,天庭所行,不过是加快其恢复的速度罢了。” “只要还有其生存之土,饮水之源,人自然会自力更生,一时灾劫,纵然饿劳遍地,但等到天景善时,又复之荣。” “每次大劫前后,天地岂有不乱,且看洪荒万国,亦会自乱而静。” “天庭如今尚有余力插手其中,倒也能换取个一时清明,望着一副繁荣景象,可却如同一滩死水。” “若无外力打破,介入其中,那今日之繁荣,只会化作死亡之前的狂欢,阶层之间僵化,停滞,不复新也。” “你且看,洪荒仙前在天庭治下一片祥和光景,可又有多少变化?各大种族仍然屹立其上,小种族仍然艰难求存,此为何故?乃是无竞也。” “当时乃为恢复洪荒之元气,如此尚且可得以容忍。” “可如今洪荒元气已复,然仍处毫无变化之局中,有志者想上不可生,无志者空占资源而不落,如此可言健康?” “凤凰族自诞生以来,便镇守于不死火山之中,此亦为其所限也。其虽获功德,但与之相比,却更失自由也。” “而且凤凰族坚守如此之久,不死火山之陷,却终究未曾得以解决。” “如今换一种方法去处理,或者换一方人镇守,也能有些许变化的可能,巫族若是不行,天庭亦有余力兜底。” “一件事若是长久都不曾解决,那有时给它添加些变化,无论或好或坏,于众生而言,终究是幸事也。” “或许飞禽一类会因为元凰的离去而生乱,但是群龙无首的状态下,又能引出多大祸事来?” “元凰在时,尚且不能有何声响,其离去之后,难不成反而能让他们变得强大起来焉?若是如此,亦为一件幸事矣。” 伏羲先前不能反驳祈,如今面对祈之 言,亦是无言以对,祈想了想,又开口言道: “正如你之八卦,尚有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人道自有人道之自强也,神于洪荒之中,终究是靠不住的。” “不信你看那天边血雨,眼下不也还在飘洒吗?” 伏羲沉默,忽然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去,转身向大殿走去,祈刚准备出言,却听见伏羲道: “你赢了,祈,且让我先独自思考一下,或者说让我安静一下,众生悲苦,既不能相助,总要让我为其祈福一番。” 伏羲独自离去,凉亭之中只剩下太一与祈二人面面相觑,正在祈不知该如何言语时,太一开口问道: “既然眼下无事,不如你我去混沌之中切磋一番如何?” 祈闻言瞥了一眼太一,随即也伙伏羲一般,将杯中茶水饮后,拂袖离去,独留太一在凉亭之中,无所事事。 “罢了,都是些无聊之人,还不如研究法术神通去。” 南方大陆万族联军之处,各族的族长皆在求见元凰,想要制止其与祝融约战,可惜终不得见也。 许久之后,知晓无力阻拦的几位族长,聚集在一地交谈,言语中多有感慨,元凰的不智。 “元凰大人何至如此,我等凭借地利,已经足以抵抗巫族,若是元凰大人率领凤凰亦加入其中,甚至能形成反攻之势。” “若是元凰大人怜惜族人,不愿他们掺入此事之中,我等也能理解,但只要其肯出手,我等联手之下,亦能让那祝融有来无回矣。” “可偏偏大人又不愿如此,非要单枪匹马与其相对,至自己与险地之中,这该如何是好!” 说话之人,乃是雀族族长,其修为乃至准圣,于南方大陆上也算是颇有声名,属于是凤凰族的追随者。 可如今元凰的决定,竞然能逼迫这些自己人也心生不满,如今约战之期越发靠近,他们自然是按捺不住。 几经犹豫之后,他们还是决定再次前去造访凤凰族,无论如何,他们至少要让元凰带上他们才行。 南方大陆可以输去,他们大不了追随凤凰族前往东方生活,毕竟当年又不是没有被龙族打过,早晚有收复之机。 可若是元凰本身出了问题,那他们才真的会落入迷茫之中。 他们长久追随在凤凰族的身侧,元凰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甚至比元凰在凤凰族中的地位更高。 雀族族长再次走到梧桐树附近,无论如何婉求,可自梧桐树上垂下的光罩,始终都不曾有过变化。 而他却又不敢行强闯之事,这并非是他忌惮此地凤凰族族人的存在,而是元凤元凰在他们的心目之中,乃是不可冒犯之人也。 凤凰族过去积累的威望,从此处可见一般,自从大鹏被龙族毁灭之后,飞禽之中,再无可比拟凤凰相提并论的种族矣。 不似龙族之于鳞甲,麒麟之于走兽.没了龙族、麒麟族,他们还能选择蛇族、虎族作为替代。 飞禽一类没了凤凰,鹰隼可不能替代凤凰的地位。 而就在雀族族长苦心等候之际,终于看见梧桐树上垂下的光芒缓缓消失,就在他大喜之时,却听见元凰的声音传来。 “你且离去吧,此战不可避免,如今早已不似当年矣。” “当年被龙族攻入腹地,我们尚且可以再打回来,那是因为飞禽走兽鳞甲之间的差距,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可如今早已不似当年矣,凤凰族也没了当年那般实力,这次失去南方大陆之后,便再也没有打回来的机会矣。” “除非天庭出手,将整个巫族剿灭,可你还看不明白吗,让巫族统一洪荒大地,本来就是天庭所期望的。” “那帮上位者的心思,早就不在洪荒之中矣,而我们的未来,也不在洪荒之中也。” 雀族族长听闻此言,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解。 p s:又是8000,把月票交出来!说的就是你,圣母小白! 第376章 猫戏老鼠,祝融的承诺 元凰从雀族族长身旁走过,让他有心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下一瞬,元凰便已然从他的周围消失。 天地间一道黑白遁光划过,直飞巫族所在之地,一切可见之人,皆为其所惊异。 元凰的气息没有丝毫遮掩,一路所过之处,天地失色,遂七日后复反,天地乃归于常。 巫族大营之外,祝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从铺开的兽皮之上缓缓起身道: “你们从现在开始,带着族人远离战场,只管向后方去,我一天没回来,你们就不要停下脚步。” “就算是退出整个南方大陆,回到部落里面也没事。” 大营内的众多大巫顿时一楞,犹豫一番之后便开口问道: “祝融大人,真不需要我们留下来吗?” 祝融对此却是摇了摇头道: “没必要,此战之后,我若是还赢着,那我们自然会回来,此战若是我输,那留着你们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处。” “上一代的顶级先天神圣,凤凰族族长,飞禽之首,想想也是真让人兴奋啊。” 祝融的声音中充斥着凝重与兴奋,感受到远方而来的气息,人还未至,就令自己身上的血忍不住沸腾起来。 脚步刚刚踏出营地,祝融的身躯顿时一僵,元凰竟然不知何时出现在营地之外,明明在他的感知当中,应该更遥远才是。 元凰并没有开口,但祝融却暴喝道: “祝融部所属,抛下一切物资全力撤退!” 元凰对此却是摇头叹息道: “凤凰族自有凤凰族的骄傲,吾不会在这里对他们出手,三日,你们有三日的时间撤离。” 祝融却没有改变自己的意思,反而对着身后赶来的大巫喊道: “速速撤离!违命者,斩!” 那些大巫几经犹豫之下,最终还是默默退去,在祝融的眼神之中,抛下一切影响前撤退速度的物资,连营地也不要了,陷入奔逃之中。 三日的时间转瞬而过,祝融却突然对面前的元凰开口问道: “你身上似乎还有伤,确定要在此时与我决战吗?” 元凰极为平静的道: “对付你,足够了。” 祝融先是极怒,但随即又平静了下来,颇为自嘲的笑了笑道: “好似的确如此,若是您还处于全盛时期,恐怕现在我已然退避三舍了。” 元凰没有回应,祝融也不再言语,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终于,祝融按捺不住,浑身上燃烧起熊熊烈焰,就在这烈火之中,祝融的身型缓缓拔升,逾百万丈后而止。 此刻的元凰在祝融的眼中,仿佛如微尘一般渺小,双手拍合,似乎是想将元凰碾碎去。 元凰扫了一眼,口中嘲讽了一句道: “虚而不实,外强中干。” 下一瞬,一道黑白二气自天地间袭来,仅仅是轻轻一刷,祝融便被拉扯的东歪西倒,重重地砸落在地面。 身上的火焰也仿佛遇到天敌克星一般,一扫而无。 还不等祝融反应,黑白二气所形成的神光别已然降临,神光再次刷下,祝融应声飞出,砸落在山石之上。 裸露的躯体上鲜血淋淋,肉眼可及之处皆是破损,肉芽裸露在外,仅仅是两击,祝融已然不成人形。 元凰占据优势之后并没有继续出手,似乎并未觉得这样有什么骄傲的一般,面色极为平静的道: “若是你只能到这般地步,那你们十二祖巫,也不要再想着一统洪荒大地的美梦了,继续呆在西方大陆之上,当你们的土霸王足矣。” “洪荒之大,若是你们仅居于西方之中,那我等也并非不能接纳尔等,前提是要有自知之明。” 祝融惨烈一笑,裸露在外的牙床于数息之中便恢复如初,开口称赞道: “好凶恶的神光,若是以前,还当真拿它没办法,不过您说得对,若巫族仅能如此,那确实也只能呆在西方大陆之中。” 祝融膨大的身躯缓缓回缩,又变得与之前无异,高不过数丈,只是气息却疯狂膨胀起来,模样也有了变化。 兽身人面,发赭面丹唇朱红,周身有焰火环绕,呼吸之间,有火舌从口鼻子中冒出。 而随着祝融的变化,空气中的温度瞬间开始疯狂的升高,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裂。 元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霎那间,阴阳神光呼啸而至,祝融再次倒飞出去,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颜色一般,气息逐步消失。 阴阳神光之下,一切概念仿佛都消散一般,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生命,也没有火。 祝融在元凰的阴阳神光之下,整个人仿佛随风飘散一般,身上的火焰失色,如同泼墨画卷。 忽然,祝融传出一声怒吼,身上的火焰开始猛涨起来,整个人化身为火,从阴阳神光之下脱困而出,回到正常的空间之中。 被阴阳神光触碰到的血肉,如同被碳烤的焦粉一般缓缓飘落,祝融身上有不少地方,甚至裸露出了骨骼。 但就在元凰的目光之下,那些裸露的骨骼又迅速重新恢复血肉,焕发生机,仿佛与之前无异。 元凰想了想,开口称赞道: “如此强悍的肉身,吾上一次见到还应该是在神逆身上,在吾的阴阳神光冲刷之下,恢复速度如此迅速,你却还是第一个。” 祝融心中升起后怕,没有言语,自家的事只有自家知道,就在刚才,就在那阴阳神光之中,他感觉自己仿佛处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在那里,自己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存在的意义,苦心打磨的肉身被随意湮灭,自己引以为傲的法则之力,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面对这样的强敌,祝融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先前竟然觉得对付一个受伤之人,自己会有些胜之不武。 而这一刻,祝融甚至觉得自己能在这争斗之中活下来,回去之后兴许都能够大有增进。 祝融身上血气一种玄妙的方式运转,整个人的气息再度拔升,其进步速度之快,令元凰也颇为惊讶。 “难怪你们胆敢试图挑战天庭,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底气吗?” 元凰目光之中满是欣赏之色,但终究还是摇头道: “可若只是如此,面对天庭这个庞然大物,你们也仅仅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现在放弃,吾可以饶你一命,大劫的主角可不是那么好担当的,天庭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加强大,底蕴也更加深厚。” 祝融对此却是大笑道: “对付天庭,我巫族自然另有手段,我巫族的强大,也绝非你们可以理解的!” 在笑声之中,祝融向元凰冲去,一道道神火自天穹之上落下,冲入迎来的阴阳神光之中。 元凰脚步挪动,祝融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一只手掌印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下一瞬,祝融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口中鲜血疯狂喷洒,其胸膛凹陷,骨骼将自己的心脏穿刺,甚至在紧随而来的巨力之中,一同化为肉糜。 阴阳二气自祝融的胸口向四周蔓延,顷刻之间,便已占据其身躯的大多部分。 祝融鼓动气血,又将蔓延的阴阳二气压了回去,甚至不过数息,那些原本骨折破碎的胸骨心脏又重新长了回去。 天上的火流星还在疯狂的落下,那一道道神火在不断抵消天地间弥漫的阴阳之力。 祝融站稳身形,感受着周围不再弥漫的阴阳二气,心中总算是平静了几分,开口笑道: “看来您的手段,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以破解嘛,虽然艰难,却也并非不能抵抗。” 元凰闻言,眼神中的赞赏消失不见,轻蔑毫不掩饰,随着她微微动作,祝融顿时感觉不妙。 周围弥漫的阴气迅速消退,唯剩阳气在火焰的助力下,变得越发恐怖,只听元凰开口言道: “阴阳大道的奥妙,又岂是你们这些俗人能够理解的,阳轻而阴重,阳气升腾如日,阴气坠沉和渊。” “二者如胶漆,却也并非不可分离,上清而下浊,阳清而阴浊,如今再看你这火焰,可还有半点颜色?” 祝融此刻只觉得自己的双脚踩在寒冰之中,或者说是踩在阴寒的泥潭之中,仿佛随时都会将它拉入深渊之内。 上身却仿佛被人悬在空中,犹如有绳索系于脖颈,脚重却不落地,头轻又有狂风,骨骼隐隐作痛。 “难矣!” 祝融心中一沉,九转玄功全力运转,不敢有丝毫保留,稍稍脱困之后便再次向着元凰杀去。 元凰确实毫不在意的与其对攻,仅是刷动阴阳神光,甚至就连移动脚步都少有,便己经打得祝融苦不堪言。 越是打,祝融心就越沉,在他的感知之中,元凰仿佛就是在折磨他一般,既不下狠手,直接将他抹杀。 又在他想抽身,认输退走之时适时攻击,让其说不出话来,就如同猫戏老鼠一样,随意玩弄。 可偏偏在祝融打定时间拖延的时候,元凰又仿佛预知一般,开口道: “若是你不拿出全部实力,只想着拖延时间的话,吾自然也可以随意,就目前这种强度,吾再打一个元会也不会累。” 元凰的每一击攻击,都仿佛恰到好处一般,让祝融不得不拿出全力应对,却偏偏又反抗无力,任其揉捏。 就在祝融受挫严重之时,心中却似乎想到什么,有一个隐隐的念头告诉他,元凰似乎想死?! 这个念头的忽然出现,让祝融只觉得其可笑,毕竟如此强人,自己在其手中也是任其揉捏,又怎会想死呢。 可偏偏越是如此,祝融就越相信自己的念头,对方并无杀意,但对方有死意!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祝融从元凰的攻击之中脱身出来,整个人狼狈不堪,筋骨摧折。 望着眼前的元凰,祝融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你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却也不痛下杀手,反倒如猫戏老鼠一样,这是哪般?” 元凰对此平静道: “不过是没玩够,想要寻些乐趣而已,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主动求死乎?” 祝融沉默片刻,却也不敢真的开口询问,眼下不过只是受些苦难,若是开口点破,对方天知道会不会真的痛下杀手! “我自然是不想死的,毕竟巫族的霸业尚未完成,我岂会轻易寻死。” “只是你也应当知晓才是,巫族对于南方大陆势在必得,你虽强,甚至可以说是比我强许多,但十二祖巫联手之下,你也绝无逃脱的可能。” “你今日的出手,最终也仅不过是为南方大陆再续上一口气罢了,我的进攻受挫,自然会有其余十二祖巫出手相助。” “可若是你不敌巫族,那又有何人会帮助你南方大陆呢?” “不如就此臣服于巫族之下,我祝融可以以十二祖巫的名义担保,往后南方大陆之中,除去巫族之外,凤凰族仍然是最尊之族也。” “而且巫族对你也会尊崇无比,绝不会有冒犯之处,当初三族能够臣服于天庭,那今日又为何不可臣服于巫族之下呢?” “我甚至可以更让步些,南方大陆的税务,后续甚至可以交由凤凰族掌握,就如当年巫族之于天庭一般。” “整个南方大陆,皆可为凤凰的一言堂,如何?” 共工所给予的条件不可谓不宽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元凰都心动了,但联想到天庭的那几位,元凰最终还是叹道: “这个条件确实宽厚,只可惜洪荒之中,强者又岂会臣服于弱者,而且难道你们就不害怕,洪荒之中再出现一个巫族吗?” 祝融对此却是毫不在意道: “我既然胆敢开出这个条件,那自然是不会在意此事,只要你们有这个能力,莫说是再出现一个巫族,再出现一个天庭又有何妨。” 祝融说的大气无比,元凰眼神之中却闪过无语同鄙夷,这种蛮子,那曾知晓天地之大矣。 若非天庭放任,又岂会容巫族发展至今?对方不过是从众多可能之中,挑选了一个最好对付的罢了。 而如今你们却反倒在这里沾沾自喜,不自知也。 第377章 以一敌二,凤凰族从始至终的最强者 元凰继续开口言道: “若是没有圣人出手,如今的天庭已然无敌于天下矣,以你的实力,吾尚且可以随意拿捏,以天庭之力,十二祖巫亦是如此也。” “十二祖巫对于洪荒各族而言,的确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但那仅仅是针对一个单一的种族罢了。” “天庭的根基与底蕴,可从未来自于洪荒各族,他们是天神地祇的总体,统筹了绝大多部分的先天神圣。” “你们从来不曾真正意识过,自己面临的究竟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他们仅仅只是展露天宫的一角,便足以让你感到绝望矣。” “无论是三族也好,还是洪荒之中的万族也罢,他们从未臣服过天庭,所臣服的,始终是那个代表着先天神圣的群体罢了。” “他们如今叫做天庭,过去叫做三皇的追随者。至于未来,他们可以变换任何名字,但唯独不可能冠加以种族。” 元凰向前走了几步,祝融想要远离,却发现此时的自己早已无法脱身,心中震惊之际,元凰却并未停止开口,只听其继续言道: “先天神圣,这个贯穿洪荒历史的群体,他们始终站在洪荒的最顶端之上。” “他们血脉的延续,变成了如今的洪荒万族,可你却不曾知晓,这洪荒万族之中,可从未将那些根脚浅薄之人算上。” “就如吾为例,在成为所谓的凤凰族族长,飞禽之首以前,吾先是先天神圣元凰也。” “只不过后续因为种族的影响,地位的变化,相较于先天神圣的身份,大家更注重吾其余的称号罢了。” “但归根结底,吾终究是先天神圣,可仅是吾同元凤二人,便能开创如此庞大的凤凰族。” “那你觉得,那九天之上的凌霄宝殿中,他们又聚集了多少先天神圣,又是何等恐怖的势力呢?” “你们十二祖巫,最起初不也是洪荒之中有名的巫神吗?你们十二人所开创的种族,能够声势无量,威压整个洪荒大地。” “那聚集了几乎所有的天神,以及绝大多数地祇的天庭,你又可曾真正的窥探全貌?” “这洪荒天地,终究是属于天人化身的先天神圣所拥有,余下的,不过仅仅只是增添色彩罢了。” 面对元凰之言,祝融却是面露自信之色道: “天庭虽大底蕴虽深,然我巫族也并非无抵抗之力,这洪荒之中,归根结底还是要凭借手中的拳头说话。” “你先前也曾有言,圣人不出,天庭将无敌于天下也,可若是巫族亦拥有堪比圣人的力量呢?天庭又当如何?” 元凰瞳孔微微一凝,但又是想到什么,开口笑道: “既然如此,那且就祝你们好运吧,你也最好现在开始祈祷,希望其余的祖巫相救能够那么及时。” 祝融微微一愣,目光猛然向元凰望去,却见这天地之间,阴阳二气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牢笼,将二人包围在其中。 元凰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飘然而出,独留下祝融被困在其中。 无数阴阳二气环绕在祝融的周围,瞬间将其紧紧束缚,牢笼也随之缩小许多,使其动弹不得。 元凰束手立于牢笼之外,轻笑道: “祝融祖巫,接下来你的结局如何,那便要看这天命矣,只希望你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不然十二祖巫未来或许不复存在矣。” 随着元凰话音落下,无数阴阳二气开始向祝融涌来,试图将其炼化于这牢笼之中。 情况万分危急之下,祝融却越发冷静,自知挣脱不得,他也无心再与元凰相论,全力运转血气,以求保全性命。 而此时,南方大路上的巫族也开始玩命奔跑起来,在其返回的路上,南方各族在疯狂的分割、阻碍其逃亡的速度。 祝融部中的大巫被各族族长牵制,但他们自知情况危急,只能停滞下脚步,让族人先行离去,返回部落之中。 去寻其余祖巫,让他们赶紧前来相救祝融大人,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心中也基本上有了答案。 一千三百年转瞬即过,祝融感受到血脉之中传来的气息,笑着开口对牢笼之外的元凰道: “看来终究是我命不该绝!” 元凰对此也是幽幽长叹道: “是啊,看来当真是天命如此,汝命不该绝矣。” 元凰略微感慨的看着眼前不断重叠的空间,开口称赞道: “帝江祖巫倒是好手段,于空间法则之道上的修行,当下洪荒之中,恐怕无二人矣。” 帝江此时却是无心关注元凰,而是目光紧紧锁在牢笼之上,只见其中的祝融气息低微,血肉裸裸露于外,几乎成了一俱骷髅。 血肉枯败的气息回荡在这四周,摇摇欲坠的性命之火,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微小。 若不是帝江不惜身体赶来,恐怕最多两百年的光景,曾经的祖巫祝融,就要命丧于此地矣。 帝江确定了一下祝融的状态之后,这才转身对元凰开口言道: “元凰道友,巫族攻略南方大陆的计划既然已经被您挫败,如今整个南方大陆也重归于凤凰之下。” “我这兄弟在您的手上也已经受过惩处,您看今日不妨放手,容我二人归去如何。” “只要您答应,吾可以承诺,在三个元会之内,巫族绝不踏足南方大陆的土壤,您看如何?” 元凰不曾开口答应,对祝融的炼化也不曾停止,帝江见状眉头紧皱,继续开口言道: “若是元凰道友仍然不满意,巫族也可对于之前侵略之事做出补偿。” 见元凰还是没有动作,帝江也不犹豫,立即便出手向元凰攻去。 而在帝江出手之后,等待他的却是与祝融相同,一道阴阳神光向其狠狠刷去。 一层层空间破碎,在帝江手中过去无往不利的空间屏障,在这一刻仿佛如同纸糊的一般,在阴阳神光之下轻易破去。 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对其不能形成丝毫阻碍,直到这一刻,帝江这才明白祝融为何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险之又险的避开袭来的阴阳二气,帝江连忙拉扯四周的空间,形成如同蜂巢一般的防护。 虽然不能阻碍其太久,但只要能扛住一息的时间,也足够帝江赶到阴阳二气演化的牢笼所在之地。 帝江重拳落下,牢笼应声而碎,化为磅礴的阴阳二气,向四周席卷而去,躲避不及的二人被冲了个正着。 帝江握拳,身躯一动,将那些被阴阳二气所碳化的血肉震开,望着重新长出来的皮肤,微微感叹道: “好凶险的东西,就算修行了九转玄功,竟然仅凭被这东西轻轻一碰,便能够伤损到肉身。” 元凰对于祝融的脱困显然是早有预料,继续向帝江与祝融袭杀而来。 帝江一手提着祝融,心中自知不敌,也无心与元凰纠缠,立即借助空间之力,想要逃脱此地。 却不曾想,在帝江刚刚跨过空间的一瞬,元凰竟然已出现在其面前,同当初祝融一般,一道阴阳神光直接将其冲刷入地底之中。 还不等帝江反应,元凰的攻击变再次到来,阴阳二气凝聚如针,直接穿插入二人的身体之中。 纵然是以帝江的忍受力,也不由痛呼出声,但眼前的情景实在不容帝江犹豫,本能的再次撕扯空间,向别处逃去。 可帝江不过刚刚从空间之中遁出,等待他的却是迎面一掌,直接将其打得倒翻出去,手中的祝融也随之重重砸落在地。 帝江整个头颅变得漆黑,好在清风拂过之后,血肉再次生长。 不过血肉是长好,其内部却还隐藏着些许阴阳二气,帝江双手紧紧箍住头脑,口中高呼道: “痛煞吾也!” 说着,帝江便在元凰震惊的目光之中,用手疯狂的拍打着头颅,每一击的力量,皆有破山碎石之力也。 如此数十击之后,帝江硬生生的给自己的头骨上敲出一条裂缝来,将其中的阴阳二气赶了出去。 帝江整个人喘着粗气,身上冷汗淋漓,望着眼前的元凰,心底升起了不少后怕。 这家伙着实太难缠了些,那速度比自己跨越空间还快,阴阳二气更是凶猛无比,仅凭他们二人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 刚才做不是他本人的仰了下头,让元凰的那一掌并没有落实,只怕他刚才得要把头骨拍碎,这才能将里面的阴阳二气给驱逐出去。 帝江动作停下,目光灼灼的盯着元凰,生怕其又有别的动作。 元凰不知在思考些什么,此刻也停了下来,场中氛围一时之间有些安静。 帝江面色凝重,元凰神游天外,祝融则是缓缓从地上起身,此刻的他身材消瘦无比,几乎就只剩下个皮包骨。 帝江扫了一眼祝融,用眼神示意其速速离去。可就在祝融刚踏出一步之时,元凰却开口言道: “你们还是不要动作的好,不然神通之下,吾再不留情。” 帝江此刻真的觉得脑袋要炸了一般,眼前之人既不动手,又不愿让他们二人离去,这又让他该如何应对?! 元凰望着眼前的二人,也终于开口言道: “从现在起,吾问,你们答,若是结果不能让吾满意,或是让吾察觉尔等另有隐瞒,则另一人死矣。” 帝江还未有反应,便听见元凰开口问道: “巫族之中,是否已经掌握了堪比圣人的力量?其来源如何?是否可以流通?帝江你答。” 帝江刚准备开口否认此事,便看见祝融疯狂地在给他示意,使得帝江一头雾水。 “圣人之力何其远大,我巫族不修元神大道,哪能有堪比此境界的力量。” 元凰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言道: “看来帝江祖巫是不相信吾之手段矣。” 还不等帝江反应,两道阴阳神光便向二人冲刷而去。 帝江尚且还有余力阻拦,祝融却是刚刚恢复的肉身,在此一击之下,又变回了骷髅模样。 帝江在躲避之余,口中还不断言语道: “元凰道友这是为何?我不曾有虚妄之言,怎作这般态度!” 可就在元凰继续出手之际,帝江却忽然寻到机会,将祝融带起,往他的口中推入了几滴盘古精血。 盘古精血入口,祝融身上消磨的血肉顿时又重新变得丰满起来,气息也在不断恢复。 虽未达到巅峰的时候,却也算是恢复了小半,不影响后续出手。 元凰见状开口赞道: “不曾想巫族之中,竟然还有如此血肉宝物,观其身上气息有浩大恒远之感,似乎有几分那位大神的气息呢。” “尔等也算是福缘深厚矣,竟能得盘古大神遗宝,如此难怪敢自称为盘古正宗也。” “不过此类宝物稀缺无比,尔等又能吞服几次,性命修为不足,在吾的手中又能逃过几回呢?” 帝江与祝融闻言咬牙切齿,巫族不修元神,性命天生有缺,不过于打磨肉身之上极为出色,又能感悟天地法则之力。 对上寻常先天神圣,凭借他们的力量,倒也足以无惧,可是面对那些真正最顶尖的几人,性命有缺这个漏洞,根本就是无法避开的缺点。 尤其是阴阳二气这种天生就能够消磨血肉元神的神通,落在巫族身上,简直让他们感到棘手至极。 看着帝江的眼神,元凰自然明白其所想,开口言道: “吾的阴阳大道,莫说是针对尔巫族,放在三千大道之内,亦是最为顶尖的攻伐神通。” “莫说是你们,就算是那些老牌的先天神圣,亦皆是避之不及,你们这般模样倒也还算得正常。” “而且强弱之分,乃因人而异,又岂会有针对之言,弱便是弱,亦不会因为你心中的想法而有所更改。” 帝江沉默,元凰却也没了交谈的心思,一步跨出,向二人袭杀而去。 这一刻元凰更想让眼前二人知晓,作为凤凰族之中一直以来的最强者,她不需要灵宝,仅仅凭藉神通,便足够成为天底下最强大的几人之一! 刹那间,元凰已然到临矣! p s:又是8k,票票打赏交出来 第378章 以一敌三,物伤其类 元凰从未有此刻这般平静过,下方四处逃窜的两人,于她眼中仿佛并不存在一般,她似乎还在等着什么。 阴阳神光扫荡,让帝江与祝融二人苦不堪言,过往引以为傲的肉身,如今在这神光之下,犹如冢中枯骨,不堪一击。 仅是轻微的沾染,便已让二人身上骨消肉烂,帝江咬牙道: “元凰道友,你当真要将我等逼迫至此乎?我不过是速度较快,先至之人罢了。” “道友虽强,神通虽厉,但以己以一己之力对抗吾整个巫族未免还是有些太过自大了些。” 元凰对此只是轻笑道: “帝江祖巫与其忧心于吾,还不如将脚步挪得更快些的好。” 阴阳神光四处扫荡,令帝江与祝融仿佛置于水墨画卷之中跳舞,然其中兵锋之利,却不为虚假也。 忽然,元凰将目光看向西北方,帝江与祝融亦是如此,帝江大喜过望道: “元凰道友,如今吾弟烛九阴已至,尔难不成还不愿退乎?尔虽强,但在我等三人联手之下,未尝不可同道友相争也。” 元凰仍然是一副水波不兴的样子,轻笑道: “那便再好不过。” 帝江心中忽地一沉,知晓今日难矣,而观烛九阴人尚未至,时间法则之力便如同一道横波一般向场中之人扫去。 元凰面对到来的攻击,却仍然是以一道阴阳神光与之相抗,二者相冲之下,犹如水墨遁散,消弭于无形之中。 不过几个闪身,烛九阴便出现在了战场之上,望着眼前狼狈的帝江与祝融,心中顿时感到棘手无比。 “后土妹子速度慢些,但百年之内定然可以赶到,届时你我再一同行围杀之事!” “此人手段之高超,天下罕见,时间法则之力在她的阴阳大道之下,几乎无有影响!” 元凰见三人到来,这才稍微提起了些许兴趣道: “如此总算见得些许乐趣,猫捉老鼠玩久了,倒也让人失了雅兴。” 帝江烛九阴等人并不言语,只是共同出手向元凰袭去,时间,空间与火,三种法则之力纠缠,在这黑白的世界之中拼出了些许颜色。 元凰却是不管对方万法来,只是凭一道阴阳神光尽破之,当初魔祖罗睺尚且要在此道上吃亏,更何况场中三人。 以一敌三,三位祖巫气势虽雄大,但元凰一人竟也不曾落入下风,甚至还偶有妙手,将三人打得节节败退。 终于,在一道阴阳神光所化化的群针之下,烛九阴痛呼一声,径直向大地之上摔去。 帝江不由呼喊道: “二弟!” 祝融倒是也想关心一下烛九阴的情况,但紧追在其身后的阴阳神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空间法则之力蔓延,将四周的空间直接崩碎,把正准备乘胜追击的元凰稍微阻拦一下。 帝江一个闪身,便带着烛九阴与祝融二人向西方大陆的方向逃窜而去,同时与二人言道: “此人凶险,神通端是厉害,你我且先暂避锋芒,等后土到来之后,你我再做决议!” 烛九阴与祝融,如今一副惨状的他们自然对此毫无意见,甚至恨不得帝江的速度再快上些。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战力强悍之人,其手中的神通简直无敌,无论时间空间或是其他手段,在过去多么纵横无匹,如今遇上这阴阳神光,简直不要太难缠! 那元凰只攻不守,他们的攻击落到阴阳神光之中,不消片刻,便被分解于无形。 而那阴阳神光落在自己身上,就仿佛是遇到天敌一般,削骨磨皮不说,还会留有印记,令他们疼痛不已。 元凰被帝江阻拦了片刻,望着不见踪影的三人冷笑道: “此时想逃,未免太晚了些,吾可还尚且需要尔等为吾族脱去枷锁呢,岂能容尔等轻易离去!” 元凰向天空轻轻一跃,瞬间化为黑白二色的凤凰,展翅轻轻一拍,便先一步抵达了三人前方。 天地极速,她元凰又未尝不是呢?鲲鹏还未闻名之前,这洪荒速度最快之人,可就是她与元凤! 强横的性命修为,再加上天生便极为擅长的飞翔,造就了他们几乎堪称恐怖的速度。 在过往天道未出,洪荒空间尚且不稳的时候,他们二人的极速,便远超一般先天神圣撕破空间的速度。 只不过自从元凤离去之后,元凰便极少飞翔罢了,每每挥舞双翅之时,元凰总能想到当初与元凤二人玩闹伴飞之事。 帝江三人看见元凤出现在他们身前,心几乎沉入湖底。 果不其然,下一瞬,阴阳神光便将三人完全覆 盖其中,三人的身躯在阴阳神光的冲下下冲刷下,寸寸湮灭。 三位祖巫气血沸腾,血肉寸寸复生,感受着对方所带来的伤害,帝江等人心生不妙之感。 血肉恢复的速度越发慢了,而对方破坏自己身躯的程度却逐渐增加。 帝江知晓,他们的血肉下残留的阴阳二气太多,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早已成为面对元凰的隐患。 帝江略作犹豫之后,身躯开始寸寸生长,霎那间,高逾万丈。 但对比元凰那不足百丈的身形,但似乎此刻万丈之躯,亦不能带给他分毫安全之感。 元凰瞬间便明白了帝江的想法,对方想要依着更加膨大的肉身,将体内的阴阳二气稀释开来。 “痴心妄想,膨大的躯体面对真正的强者而言,不过是一个沙包罢了,只能令人蹂躏。” “你在稀释体内阴阳二气的同时,你原来周身那密不透风的血气,也随之变得稀薄起来。” “在吾的攻击之下,反倒会承受更多的阴阳二气,如此应敌之法,实为不智矣。” 帝江却是没有回话,即使元凰猜错了他的意图,他也丝毫没有纠正的意思。 毕竟如今两位兄弟还在看,他也不好大方与人言,称自己将身躯变得膨大,只是因为这样血肉更多,能够多抵抗片刻阴阳二气的侵蚀。 如今这已是帝江没有办法的办法,到现在他的骨头都还隐隐作痛,如同针扎一般。 若是触碰到阴阳神光,那更是犹如万蚁噬心之苦,如今他血肉膨胀,对方的阴阳神光,想要触碰到他骨头也会多耗几分力气。 元凰其实是犯了一个不起眼的认知错误,毕竟神道变化,使得身躯高逾万丈,所用的乃是神力构建的神通,说是身躯,其实乃是法相也。 十二祖巫如今也展露这个能力,元凰本能的以为亦是如此,只是将其中神力变化成了法则之力或者血气罢了。 但此终实则不然,十二祖巫哪来这种学习神通的机会,他们所用的不过是高仿而已。 将自身气血涌入血肉之中,使其迅速变得膨大起来,对比神通,二者之间各有优劣也。 而当下帝江周围弥漫的血气变得虚薄,究其原因正是如此。 阴阳神光下,帝江将烛九阴与祝融护在手中,凭借着身躯硬扛,顶着元凤的阴阳神光,向着西方大陆奔去。 寸寸崩裂,又寸寸生长,肉眼可见的肉芽相互纠缠,不断修复着帝江破损的身体。 帝江不断奔走,一路上不敢有丝毫停留,烛九阴与祝融则是挥出一道道法则之力,试图阻碍元凰追击的动作。 元凰在天空之上展翅飞翔,对于烛九阴与祝融的阻拦视之不见,只是不断地洒下阴阳神光,逼得帝江左支右绌,东奔西顾。 帝江迈开步伐,时常在烛九阴与祝融的惊呼之中,在地上翻滚躲避,丝毫没有回头阻碍的意思。 至于面皮,帝江更是早已抛去,眼下狼狈一些又如何?巫族大业在即,岂能因一时之尊严,而弃性命于不顾? 天庭之上,祈面露沉思之色,心中疑惑不已,暗暗沉思道: “元凰道友非如此不智之人,也甚少行逼迫之举,更何况如今这穷追不舍,斩尽杀绝之势,不似其人也?” “而且眼下元凰道友状态不佳,过往镇守不死火山之事,已耗去其绝大部分经历,如今又怎会这般步步紧逼?” “不明白,难不成其中还有我不曾知晓之事乎?可我也不曾听闻巫族与凤凰之间有何血海深仇也。” “难不成!?” 祈想到了些许可能,但终究还是无法确定,但良久之后,祈还是感怀道: “元凰道友,若这便是你的选择,那吾明白汝之所求矣,望在过去你我相交之谊,这自由天庭予你便是。” 说完,祈便不再开口言语,也不再关注南方大陆之上的追击战,只是一心沉浸于案牍之上。 只见祈手中御笔不停,书不死火山之责移迁之事。 许久后,祈终于停笔,书有三封,对应此战的最终结果。 一封为元凰胜,天庭呵斥其玩忽职守,不思职责,弃不死火山于不顾,行好凶斗狠之事,如此不负责任之人,不再适合看守不死火山之事。 这一封信中并未言明后续将会由哪个种族看守此处,只待后续再做决定。 一封为巫族胜而元凰未死,天庭呵斥双方不顾天地之责,贬元凰已无余力承担不死火山的责任,移交巫族处理。 这一封信乃是祈最想发出去的,可亦是其中希望最渺茫的一份。 最后一封为巫族胜,元凰亡 ,天庭呵斥巫族十二祖巫,言其不顾洪荒天地众生,惩罚其负担不死火山之责。 这一封信乃祈最不愿意见到的,可偏偏祈又不得不承认,如此才是其中可能性最大的。 祈手握着这三封信,良久之后方才感叹道: “元凰道友,汝之后续如何,便看天意矣,然凤凰族所求之自由,天庭自当允予。” 祈话音落下,随即转身向大殿之内走去,后续之事不必再看,唯观其命数矣。 而祈离去之后,大殿之中只剩下这三封信悬浮于空中,散发着荧荧之光。 麒麟界,始麒麟亦在关注着此事,此刻的他显得极为犹豫,双手不断握拳又不断将其松开。 威严无比的面貌上,似乎又浮现出了当年那几分忠厚之感,只是这种感觉似有似无,不断反复。 如此许久之后,始麒麟终于颓然的坐在坐椅之上,也不开口言语,只是面露缅怀之情。 东海龙宫之中,祖龙与应龙二人对弈,应龙却忽然将手中的白子抛洒在棋盘之上,开口言道: “大兄的心乱了,这棋下着也没什么意思,若是大兄心中不忍,吾亦可走上一趟。” 祖龙将手中的棋子猛然一握,灵玉所制的棋子在其手中瞬间湮灭,沉默片刻之后,祖龙这才缓缓松手。 一点玉粉顺着祖龙的指尖滑落,祖龙感慨道: “当初本座与始麒麟共同与混沌之中伏杀元凤之事,至今还历历在目,大劫之中时,亦是恨不能将元凰一同撕碎。” “过往之间的情谊,仿佛也早已随同大劫一同消散,可是为何如今却因元凰的选择而动摇呢?” “本座不明白,元凰手中沾染了无数吾龙族儿郎的鲜血,吾手中亦是如此,明明称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可为何如今偏偏会令本座无法静心呢?” 应龙没有回答,只因他知晓祖龙并非是在向他提问。 而祖龙又何曾不知晓不明白,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不太想那么快就承认罢了。 他那哪是无法静心,为元凰的选择而动摇,他无非是不愿意看到,曾经与他一同争锋之人,如今却要沦落到主动求死罢了。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如今的洪荒虽大,但却早已无法承载他的野心,他也再无自由伸展的空间矣。 他是如此,始麒麟亦是如此,让他们眼睁睁看着元凰走向绝路,这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不外如此也。 而面对应龙之言,祖龙却是又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就在应龙以为此事没有个结果时,祖龙黯然开口道: “以她的实力,想活轮不到你去救,想死你也阻拦不了,且随她吧,临终一舞,总要让她尽兴去。” 应龙平静应道: “嗯,明白了。” 第379章 想死?吾满足你,都天神煞大阵 一道浑黄的法则之力袭来,令元凰不得不暂缓追杀的脚步,下一瞬,一道寒光自天的那头划破天空,带来冰雪的气息。 元凰望着赶来的祖巫后土与祖巫玄冥,眼神终于认真了两分。 而帝江等人也不再逃窜,以五芒星之势,将元凰隐隐包围,无形中一股惊人的气势将其团团围住。 虽然如今占据绝对的人数优势,帝江却仍然忍耐,看着孤身一人的元凰开口劝道: “元凰道友,我巫族绝无与凤凰交恶之意,您现在离去,我当初之言仍然作算。” “甚至对于南方大陆的补偿,也并非不可相谈也。” 元凰望者五人,却是面露自傲之色,开口笑道: “莫不是以为有五人在,吾便会心生胆怯吗?不识大道之人,安敢妄言于吾!” 玄冥不过初至,还不曾识得元凰的可怕,当即恼怒道: “帝江大哥,如今我们五人齐聚,纵然是她再强,又岂会抵得过我五人之力?” “眼下,她已经落入我们兄弟姐妹的包围之中,竟还敢如此妄言!若是让其轻易离去,那我巫族还有何颜面可言?” “据我五人之力,就算将他打杀于此又如何?我倒是要看看,这曾经闻名于世的凤凰族族长,究竟有几条命能容她这般狂妄放肆!” 玄冥此言一出,帝江心里纵然不愿,也只能再将包围弄得更紧密些。 毕竟其言亦是有些许道理,若是让元凰轻易离去,那巫族就当真颜面扫地矣。 元凰的目光环绕一圈之后,落在玄冥的身上,开口笑道: “祖巫玄冥?如今看来,不过是一还不成熟的女娃子罢了。” “也不曾想想,若是你那帝江大哥当真有信心拿得下吾,又岂会行那低伏做小之事?” “今日,吾便让尔等看看,神道的奥妙,究竟是妙至何处。性命修为的累积,又岂是区区打磨肉体能够比拟?” “狂妄与放肆,是需要由实力来托底的,而正好吾有这个实力,就是不知你们在吾的神通之下,又能否有那底气了。” 元凰不过轻轻展翅,帝江便立即高呼道: “大家小心!” 仅在刹那之间,元凰伸展双翼,无数阴阳二气伴随着罡风而至,将五人从天空之上,吹落云端,落入尘埃之中。 阴阳二气席卷天地,不曾有半点停滞,重重的落在五人身上,将其压入大地之中。 元凰鸣啼,飞翔于天空之上,无尽阴阳二气滚滚而来,伴随着凤鸣之音,顿见天地消解之形。 五位祖巫咬牙,九转玄功运转到极致,澎湃的气血将四周的空间灼烧到扭曲,虽于大地之中,竟然缓缓站直了身形。 磅礴的心跳声逐渐归于一致,五个祖巫之间的气血竟然隐隐有了勾连之势,将不断垂下的阴阳二气倒推了回去。 元凰对此却是显得毫不意外,甚至连飞翔的速度也不曾增加,五位祖巫咬牙切齿,学着盘古大神支撑天地的模样,竟将阴阳二气给生生撕开。 阴阳二气向天空倒卷,元凰却仅仅是一个盘旋,那漫天的阴阳二气又凝结为阴阳神光向五人冲刷而去。 祝融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该死,又是这鬼东西!你难不成就会这招恶心人吗!” 阴阳神光四处横扫,左右附近没有南方大陆的生灵,元凰的动作间也就无有丝毫顾忌。 法则之力横飞,但除去站立在大地之上的后土以外,其余人似乎都有些难以抵抗元凰的神威。 “神通不敌天数,却也是今日之言也,吾今亦是要看看,尔等身上的天命,能否匹敌吾之神通矣。” 元凰对于场中的五人其实并没有杀心,但若是他们支撑不住,死在这里,元凰对此也毫不在意。 甚至元凰还有几分乐见于此,作为大道之下的先天神圣,谁又没有几分想要试问神通天数之心呢? 祝融先前亏损最为严重,如今面对这漫天的阴阳神光,如今也显得有力不待起来,一时不察之下,左臂应声而断。 在阴阳神光之中,不消片刻,便已化为齑粉,众人齐惊道: “祝融兄弟!” 而祝融却是向后退了不少,忍痛咬牙回应道: “无事,不过一只手臂罢了,一时不查,让她占了便宜!” 说着,浑身的血气向着断口之处涌去,不过数个呼吸之间,一只新的手臂便已然长出。 只不过其颜色对比先前而言,似乎要浅了几分。 帝江等人见状,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些许,继续疯狂在元凰周围游斗起来。 大地时不时颤抖,天空之上亦多有裂纹浮现,却在元凰的阴阳神光之中,皆如水墨点缀其间,于外界不显分毫。 忽然,元凰闪身出现在烛九阴面前,在其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凤口微微张开,一团黑白色的神火从其口中吐出,落于烛九阴身上。 下一瞬,烛九阴的惨叫之声响彻天际,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元凰一掌便印在其面门之上,烛九阴瞬间失声,向大地上落去。 后土握拳重重挥下,距离太近,元凰也无法躲开,身上浮现出现一道灵光,虽然瞬间便破碎,却也为元凰争取了躲闪的空间。 不过元凰躲开了这一击,却也因此失去了强杀烛九阴的机会,众祖巫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遁至众人上空的元凰不由轻声一叹,似是在惋惜此前错失良机。 烛九阴身上的黑白火焰还在熊熊燃烧,帝江想要以空间将其分隔,却始终难以做到。 祝融见状,连忙从天空之上落下,用法则之力,将其身上的火焰引至别处,看着燃烧过后一片虚浮的大地,场中众人不由心中大惊。 祝融更是感触颇深,望着天上的元凰,开口询问道: “这是什么火焰,竟然有如此神威,恐怕是圣人手中的六丁神火,威能也不足此火十一。” 元凰此时仿佛也是有了淡性,竟然开口为其解释道: “凤凰族长久镇守于不死火山之中,吾更是几乎绝大半生皆受困于其内。” “不死火山既然有如此神异,吾在其中停留许久,若是不能有所获,那岂不是白费光阴。” “吾修行阴阳大道,此火虽是仿造不死火山之神异,却亦是阴阳所出也,故吾称之为阴阳神火。” “而自从其诞生以来,吾便已成凤凰族中第一人矣,纵然是元凤,于战力之上亦比吾逊色几分。” “今日尔等能得见此宝,纵然是身死道消,亦称得上是值得矣。” 玄冥趁着二人交谈之际,又将所得的盘古精血喂与烛九阴,引得元凰频频侧目,开口言道: “你们巫族也算是颇有运道,竟然能获得如此之多的盘古宝血,就自从吾与尔等交战以来,恐怕吞服之数已不下百滴矣。” 对于元凰之言,玄冥却是颇为自满道: “吾十二祖巫,乃至父神精血之中所出,自是盘古正宗也,能有此宝,自然是无可厚非。” 元凰见状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待烛九阴从地面起身之后,这才继续有了动作。 刚才还算友好的氛围,顿时消散一空,后土双手一合,大地骤然升起,平地之上拔起万丈之山来。 有着大山的抵挡,众人面对元凰的阴阳大道也有了喘息之机,甚至时常还能占得些许上风。 但每当有合围之势时,元凰又会迅速从其中逃脱,袭向其中一人,刚受过重创的祝融与烛九阴,便是其中重中之重。 双方之间相持千年,而南方大陆的众生,却已在元凰之前的安排之下,陆陆续续前往东方大陆之中。 除去几名凤凰族族人,他们守候在大战影响的范围之外,也并没有追随其余族人离去。 而他们来此的目的却是很简单,无论胜负,最终结果如何,将元凰带回不死火山之中。 相比于帝江烛九阴等人逐渐感受到的乏力,元凰却是越战越勇起来,以她的修为与经验,足以在战斗之时,便能将所有消耗尽数补充。 但帝江等人的血气却是不可如此,千年血战,纵然是他们也无法继续延续下去。 终于,烛九阴按捺不住,趁着间隙之间,遁至帝江身旁,开口言道: “大哥,若是我们再不用那个东西,恐怕此战我们五人都要倒在这里。” “元凰此人的性命、修为和手段太过强大,而其余的兄弟姐妹,如今还在北方大陆之上,想要赶来实为不易。” “就算是他们从得知消息开始便奋力赶来,从北到南,如此遥远的距离,起码也还要再撑个千年。” “可是若是如此,我们仅剩的血气,也是难以抵抗啊,而且若是他们前来支援,那代表巫族于北方大陆的努力,便只能毁于一旦矣。” 就在二人交流之际,另一边的后土却是开口大喝道: “要怎么做快点有些个决断,元凰的手段太过于狠辣,我们现在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就在后土话言落下的刹那,元凰我那双让他们感到恐惧的玉手,再次印在了后土的胸膛之上。 瞬间,后土便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一年将十余座大山尽数撞碎。 勉强从山石之中起身,后土埋头看去,望着胸膛上那几乎入体一寸,阴阳流转的掌印,口中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实在忍耐不住,后土小声骂道: “这是什么怪物!越打越强不说,下手也越来越黑了!” 若不是看见那边还在苦苦支撑的兄弟姐妹们,后土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远离这个鬼地方。 此刻在后土的眼中,元凰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基本上没有任何让他们能够察觉得到的缺点。 一个于力量、速度、大道、性命修为之上都毫无漏洞的敌人,后土甚至不敢想象,当初的三族大劫,究竟是要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够与元凰相争。 再一次向战场中心冲去,后土配合着升起的大山,猛然挥拳砸向元凰,却被其轻易躲过。 下一刻,无数的暴风雪便已然袭至。其中飘落的每一朵雪花,皆乃是寒冰大道的显现。 元凰随手挥过一道阴阳神光,漫天风雪顿时化作尘埃,抛不起丝毫风浪来。 层层叠叠的空间浮现,瞬间将众人与元凰隔开。 这些空间虽然阻拦不了元凰,但配合着烛九阴的时间法则之力,却是能将五位主巫齐聚在一起。 帝江趁着那些空间的阻拦,口中猛然暴喝道: “诸位兄弟姐妹,结都天神煞大阵!” 面对后土等人疑惑的目光,帝江却是毫不在意的道: “不管能发挥几分力量,总比现在更好!”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五位主巫同时将自身血脉之力催发到极致,而在其隐隐勾连之时,元凰的声音已伴随着阴阳神火到来。 “休想!” 五人刚刚结成的阵型,气息还不曾勾连,便被神火的到来而击退,似乎一切又回到了他们抱头鼠窜的模样。 望着四处散落的兄弟姐妹们,玄冥咬牙切齿,高声呼喊道: “我的状态稍微好些,可以先拖住元凰,你们速度集结都天神煞大阵!” 众人尚在犹豫之时,玄冥却已然向元凰冲去,口中继续嘶吼道: “不要犹豫,不然大家都得死!” 帝江等人无奈,却也只能加快步伐,迅速纠结在一起,疯狂地催动着血脉之力! 元凰感受到其中似乎蕴含着什么恐怖的力量,心中不由大为所震,立即便向着四人集结之处杀去。 玄冥却不惜燃烧自身血气,以法则之力猛然出现在元凰身前,开口暴喝: “休想越过我这一关!” 二人狠狠相撞,玄冥瞬间倒飞,只是还不等其落地,元凰的下一记攻击已然到达。 “想死?吾满足你。” 在玄冥倒地之前,耳边就只记得元凰那极为温和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令人如坠深渊。 以及即将印在自己天灵之上的玉手,下一瞬,玄冥轰然倒地。 而另一边,一道虚幻的身影浮现在天地之间,口中喝道: “死来!” p s:这不给票吗?!!! 第380章 开天神火熄灭,凤梧出世 元凰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虚幻模糊的人影凝结在天地之间,身躯并算不上高大,却仿佛有撑天立地之能。 仅仅是一道虚影,却让元凰感觉到生命危险,口中不由惊呼道: “盘古!?” 下一瞬,虚影的手掌自天穹之上缓缓落下,速度并算不上快,元凰却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浑身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色,凤鸣之音响彻在天地之间,巨大的黑白凤凰仰天长吟。元凰面对盘古虚影的攻击,竟然不逃反攻。 阴阳神火骤然爆发将整只凤凰包裹在其中,虚影的手掌缓缓落下,二者终碰撞在一起。 洪荒大陆猛然抖动,就连远在九天之上的天庭亦是摇晃了一下,惹得诸神纷纷俯首回望,圣人亦不得免俗。 元凰所化的本相,黑白凤凰在巨掌之下,仅仅是轻微接触,便轰然向大地之上落去,悲鸣之音,响彻九天。 但其身上的阴阳神火,却未伴随着元凰落地,反而是纠缠在盘古虚影之上,将其尽数包裹。 一息之间,元凰重伤垂死,盘古虚影轰然倒塌。 而盘古虚影之中,帝江等四位祖巫,亦是倒飞而出,气若悬丝,几乎垂死。 四周的战场被无形的气浪尽数摧毁,夷为平地,那无数的高山,往后恐怕不负显矣。 好在四位祖巫都落至大地之上,在土之法则的呼应下,后土勉强站起身形,环视战场,根本不敢停留片刻,连忙寻到帝江等人的落处,将其尽数带走。 至于元凰所在之地,后土更是连回头的心思也无,生怕再慢一些,其缓了过来,一朝让几位祖巫尽数亡去。 刚才硬撼盘古虚影的元凰,已经于后土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矣。 甚至在这一瞬间,后土甚至怀疑,巫族真的有能动摇天庭的能力吗? 一个元凰便已将他们逼迫至此,那作为统合了大多数先天神圣的天庭,又该会有怎样的伟力? 后土不敢细想,只因越是思考,她心中便越是绝望,而如今的巫族早已没有后退之路矣。 元凰身上还时不时燃烧起阴阳神火,原本气若游丝的状态,似乎也在逐渐恢复,后土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威胁,咬牙再次加快了步伐。 一只手扛着帝江、烛九阴,另一只手扛起玄冥与祝融,后土这一刻无比庆幸,至少到了这山穷水尽的一步时,脚下的大地还在不断地恢复着她那损耗的元气。 而除了她之外的烛九阴等人,如今已是进气多而出气少矣! 待后土远离战场之后,元凰原本逐渐回升的气息却是戛然而止,巨大的凤凰躯体伏倒在地面之上,想要动弹一下都难。 元凰感受着自己如今的状态,心中不由感叹道: “求仁得仁,何多异矣。” 咬牙勉强化作道体,元凰却已经无力趺坐,只是在战场战场勉强矗立,等待来人。 她乃是先天神圣,凤凰族的族长元凰,乃是天下飞禽之首,纵然是死,也不能倾倒于地,此不雅矣! 不多时,几只彩凤身驮车辇而来,车辇宝玉相雕,采天边云霞织就,梧桐木叶以为驾车之梁。 几位凤凰族人想将元凰扶上车辇,却被其拒绝道: “吾纵然命不久矣,但这登辇之力,亦不需假借他人之手。” 一股悲伤的氛围在众人之间蔓延,但那些凤凰族族人,在元凰开口之后,终究还是停下了伸手的动作。 元凰举步维艰,但终究还是独自登上车辇之中,随着其虚弱开口: “起驾。” 凤凰展翅,拉动车辇,几位凤凰族族人,亦是已化出本相,在车辇之旁伴飞而去,直往不死火山之处。 诸神伴之以注目之礼,无有言语,目光随车辇而动。 而车辇之内,元凰始终正襟危坐,无有半点虚弱逾礼之相。 直至凤辇飞入不死火山之中,诸神这才蓦然回首,不复观望。 元凰在此期间总算是恢复了些许气力,独自走至梧桐树身前,对周围的族人开口言道: “你们也离去吧,南方大陆终究不再是凤凰的枷锁,去追逐自由的天空去吧。” 几位凤凰族族人不曾有动作,脚步始终牢牢扎根于梧桐树周围,元凰对此只能笑骂道: “吾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你们停留在此又有何用,难不成非要看到吾终结之相,方愿返回吗?” “吾虽为凤凰族族长,却也是先天神圣矣,总归要保留些许体面,不愿让后辈瞧见,也是正常之理。” “你们这些个蠢人,当初想要自由,如今自由近在 咫尺,却又因我一个将死之人驻足不前,此为何理?” 几位凤凰族人不由痛哭流涕,却被元凰开口劝离道: “去吧,你们也莫要继续流泪,沾染了泪水,也就没那么好看了,凤凰的美丽也不应当被泪水玷污才是。” “嗯。” 虽然他们还在啼哭,却也终究还算是听话,心中虽然不忍,但还是在元凰的目光之下,向着东方大陆飞去。 元凰静静伫立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这些小凤凰的身影,这才用手轻轻触摸着梧桐树的枝干道: “老朋友,看来你我终究是到了分别之际矣,临走之前还能与你相见,这天地倒也算是待我不薄。” 梧桐树摇曳着枝叶,发出哗哗作响之音,元凰笑道: “不必不舍,万事万物总有分离之时,临终之前能得以一见,心中已无缺憾也。” 元凰话音落下之后,便不再言语,并没有询问梧桐树的未来,毕竟如今的凤凰族已不再拥有保下梧桐树的资格。 它矗立在此处已经太久,也应当去寻求一个超脱的机会矣。 元凰在梧桐树下站了七日,在此期间梧桐叶不断落下,那飘扬之景,当真是美不胜收矣。 感受着自己身体的情况,元凰转身向不死火山走去,不再管身后梧桐树哗哗作响之音的挽留,步伐无比坚定。 行至火山口处,元凰纵身一跃,飞入其中,扑向开天神火之中。 大地轰然震动,无数根须在不死火山上四处穿插,破开大地的限制直冲开天神火之处。 在元凰即将触及开天神火之时,无数根须将元凰紧紧缠绕,在元凰震惊的目光之下,拉扯着她向火山口外飞去。 而原本极为平静的开天神火却忽然有了动作,直接将元凰与梧桐树根包裹起来。 梧桐树根须不断涌入,竭尽所能的在开天神火之下保住元凰。 开天神火苍白的火焰顺着根须开始燃烧,从火山之内蔓延到外界梧桐树的身上,硕大的梧桐树身上开始燃烧起金灿的火焰。 元凰想要开口劝阻梧桐树,而回应她的却是不断涌来的根须,火焰染红了整个南方大陆的天空,招来磅礴大雨,却还未落地便已然消失无踪。 神火仍然不断燃烧,元凰在火焰之中意识逐渐沉寂,脑海中回荡的只有梧桐树在火焰之下,身躯犹如流金般的色彩。 终于,开天神火熄灭,大地一片漆黑之色,原本屹立于天地之间的梧桐树,只剩下还未燃烧殆尽的木桩,清风吹过之时,偶然扶起的暗红火种。 而不死火山的最深处,元凰的躯体栩栩如生,封印在晶石之中,色如流金,沉寂在熔岩之下,不复苏醒。 号称先天十大灵根之一的梧桐树,也在这一场大火之中毁于一旦,于洪荒之内不复显也。 祈行走在焦土之上,望着眼前残余的灵根,轻声长叹道: “或许此为最好之终矣,往后洪荒中再无不死火山之困,尔具大功德,这般毁去确实可惜。” 随着祈话音落下,天空中猛然奏响道音,无数功德金云凝聚,洒下无尽灵丝,落于焦土之上。 一点生机从大地之上冒出,随即迅速扩散,悠悠草青,将这一片焦土覆盖。 洪荒之中不曾有生命留存的不死火山,于今日终有生命的气息矣。 海量功德落下,浇灌在残存的梧桐树根须之上,让这早已死去的梧桐树有了一线生机。 还不等其恢复,这些功德又被这残存的梧桐树,传导至不死火山下的晶石之中,无有丝毫留存。 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顺着裸露的梧桐树根茎,走向曾经不死火山所在之地。 从功德落下到不过半日,曾经的不死火山,如今已是一片郁郁葱葱之景象,只是那巨大的火山口还未成变化。 其中岩浆已然熄灭,凝结成一片片火山岩,祈立于其上,脚轻轻一跺,火山底部顿时裂开一条通道来。 飞身而下,祈看着眼前处于晶石之中的元凰,心中五感杂陈。 无数的功德还在涌入其身体之中,令一俱空壳的躯体逐渐焕发生机,祈对此只是摇头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纵然元凰复生,亦并非是当初之元凰矣,其所复生之人,乃新诞之人也。” 不断涌入的功德仅仅是停滞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之前的模样,祈见状只是轻叹一声,不再作阻拦。 包裹着元凰躯体的晶石缓缓融化,直至其脱身而出,平躺在碳化的树根之中,其淡淡的呼吸表明其将近复生矣。 而此时天上的功德金云,却几乎消耗殆尽 ,枯枝将元凰缓缓送至祈的身前,虽无言语,竟有祈求之意。 祈犹豫片刻之后,身后功德金轮显现,耀目的神光将这大地深处照亮,令眼前的枯枝颤抖起来。 无数功德注入元凰的躯体之中,而元凰微微颤动的睫毛,也令枯枝越发激动起来。 终于,元凰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之中充满一片清白迷茫之色。 祈见状停下了功德的注入,而枯枝也在此时轰然倒塌,在这地心之中掀起一片烟尘来。 元凰猛然咳嗽了几声,似是被梧桐枯枝飞起的烟尘呛到,眉头微蹙,显得颇为有些不适。 祈望着眼前之人,想了想,开口言道: “从今日起,你的名字便叫做凤梧矣。” 凤梧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名字,她并不排斥,只是望着眼前化为灰烬的根须,眼神中似有悲伤之色。 祈用神力托举则二人向外飞去,来到残存的梧桐树桩身前,凤梧本能的伸手在上面触摸了一下,树桩上升起一片暗红之色。 随着凤梧的动作,大地猛然剧烈抖动起来,无数还未燃烧殆尽的根须收缩,其上甚至还沾染着些许略带苍白的火焰。 就在祈震惊之际,这些根须化作数件灵宝,悬浮在凤梧的身前。 一件为羽扇,黑白二色,以流金点缀,为上品先天灵宝其名曰——凰木阴阳扇。 一件为长杖,其色焦如炭,顶端之处有神火跳跃神火无形,唯有其尖处略带苍白之色,为极品先天灵宝,其名曰——苍梧神火杖。 一件为羽衣,薄如蝉翼,色如流金,集世间万彩点缀,又如天边霞光,伸展如桐叶,落地有泽光,为上品先天灵宝——凤羽霓裳衣。 三件灵宝环绕寨凤梧身边,似乎在为其的复生感到兴奋,祈亦是不由展露笑意,随即望向还悬浮在天地之间的一缕灵光。 凤梧此刻并不关心眼前的三宝,反倒是将目光落在那灵光之上,伸手向前作捧水状。 灵光落入凤梧的手中,随即化为一粒种子,凤梧又将其郑重收起。 祈见状笑道: “且将它们一起收好,往后的一段时间内,你便跟着吾即可。” “待一段时间尘之后尘埃落定,吾自会与你安排往后居住之处,你如今已寻得自由,那洪荒之中自然再不是你缘分之所。” 凤梧点了点头,目光之中满是迷茫之色,不知祈为何会有如此之言,但既然眼前之人如此安排,那她也无反驳的想法。 祈随即一挥衣袖,大地之上因为梧桐树跟抽离的缘故,变得空洞无比的土地瞬间愈合,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存在一般。 招来一朵青云,祈带着凤梧向着天庭飞去,元凰道友求仁得仁,如今不负枷锁,往后洪荒之中,再无元凰,唯有凤梧矣。 第381章 先天覆海大阵,龙族秘道 祈将凤梧送去了星空之中,由常羲来照顾教导,元凰道友既然已经脱离了囚笼,祈又岂会让她再入洪荒这个因果纠缠之地。 十二祖巫如今损伤近半,祈更为关注的是他们当初召唤的那个盘古虚影,仅是以四人之力,竟然就能够将元凰几乎一击毙命。 这种神威,让祈也不得不为之震惊,若是聚集十二祖巫之力所召唤的盘古虚影,那周天星斗大阵又能否与之匹敌乎? 祈不知道,但祈也只能相信周天星斗大阵能够与其相抗衡,不然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祈自己也无法预料。 帝俊和伏羲并没有因为之前巫族所展露的力量,而前来与祈商议,原因很简单,总归是要对上的,现在商讨也并无多大用处。 而此时的北方大陆之上,共工与天吴、奢比尸、强良、蓐收等四名祖巫共同坐于大殿之上。 共工开口言道: “如今我们已经打下三分之一的北方大陆,但偏偏帝江大哥他们出了事,眼下消息已经蔓延开来,北地的反攻声势浩荡,大家说我们要如何应对?” 面对共工之言,天吴大大咧咧,毫不在意地道: “都天神煞大阵如今也暴露在洪荒万族眼中,我们再做隐瞒也是无无济于事,不如相邀北地诸神一战,使用大阵将他们尽数抹去如何?” “要是对方不答应,那往后我们五人便一族一族的灭,总会将他们逼出来的。” “有父神的虚影在,这些北地诸神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不值一提!” 其余三位祖巫也是接连赞同,毕竟有都天神煞大阵在,哪还用得着自己冒着生命危险与他们拼杀? 之前隐瞒,那是为了放松天庭的警惕,可如今天庭既然知晓,那又还有啥隐藏的必要。 天吴之言倒是极为符合共工的心意,见大家都不反对,共工立即便开口将此事定下,道: “好,既然兄弟们都觉得可以,那我们便不再犹豫,直接同北地诸神拼个你死我活就是!” “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省得往后北方大陆上生伸出波折来!” 随着共工话音落下,场中顿时掀起一片笑声,他们对于都天神煞大阵拥有绝对的自信,即使是面对天庭亦如此也,更何况区区北地诸神! 既然定下此事,共工也不犹豫,立即便向北方诸神发出决战的意思,聚集五个部落的兵力,向着北海进发。 北海乃是北方大神禺强的道场,而北海周边的土地也是整个北方大陆的精华所在,巫族兵发此处,决战之意显而易见。 一路上,五位祖巫作为矛头,众多大巫与巫人相随,寻常抵抗根本无法阻碍其前进速度。 北方大陆上的反攻声势,也如同被打断了脊梁一般,不知何时便消弥于无形之中。 甚至到了中期,共工等人更是驱使北地各族,由他们作为进攻的主力,消耗北方大陆的元气。 北海之中禺强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与诸神共坐于一堂,破口大骂道: “巫族欺人太甚矣!如此消耗吾北地底蕴,端不为人子也!” 就在此前不久,巫族面对一些抵抗并不算是特别强烈的天险,明明只需要他们出手便能轻易破开的关隘,可他们竟然驱赶北地种族靠人命攻打! 这无疑是让北地诸神无法容忍的,可偏偏他们对此又无可奈何,毕竟总不能不设阻碍,任由巫族长驱直入。 大殿之中的先天神圣皆是沉默不语,待禺强恢复平静之后,场中的气氛这才稍微恢复了些,不复先前沉闷之感。 禺强沉默了片刻之后,望着齐聚一堂的先天神圣们,这才开口言道: “既然对方想要决战,那吾等且就遂了他们的意便是,既然躲不过,吾倒是要看看,那传闻之中的都天神煞大阵究竟有几分神力!” “纵然是盘古大神,亦不能在洪荒之中横行无匹,终亡于撑天之下,巫族不过是召唤了一点虚影,又能有几分盘古大神之力!” “其有都天神煞大阵,吾北方大陆之中亦并非无有大阵相争也!纵然不及其精妙,但据吾等之力,想必当不逊色其半分才是!” “吾北海之中,有一套先天覆海大镇,乃是当年龙族所有,其退出北地之后,便将此阵赠予于吾。” “本以为天庭出世以后,此阵法再无得见天日之时,却不曾想今日竟会应在此处,也算是一饮一啄皆为定数也。” “龙族当年操持此阵,其威如何,尔等亦在眼中,从现在起便开始操练起来,待到巫族至北海之时,想来应当无异矣。” 场中众人闻言立即大喜过望,齐声开口称赞到 : “北方大陆有大神在,当真为北方之幸矣!” 禺强却是面色沉静,继续开口言道: “不过此阵法虽强,但面对的毕竟是盘古大神的虚影,也不能将希望尽数寄托于北方各族手中。你我亦要入阵操持矣。” “唯有如此,聚集你我之力,真服阵法之威,方才称得上是稳妥。” 诸神再次躬身言道: “善!” 禺强这才点了点头,随即开始组织北方万族,操练水军,决定在北海之滨与其一战矣。 毕竟此地靠着北海,能够将先天覆海大阵的优势尽数发挥,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北海之水,将会是覆灭巫族的最佳手段! 禺强也在将阵法传与诸神之后,便悄然前往北海水眼之中,他还需与龙族商议一番,方才能毫无顾忌的取用北海水气。 毕竟他虽为北海之神,但北海的水眼却一直在龙族的掌控之下,而他乃是北海之神,而非北海水神也。 四海,终归是龙族的四海,四海没有水神,唯有祖龙一人担当四海之主。 面对禺强的请求,北海龙族不敢过多耽搁,立即便传信给了祖龙,祖龙会如何回复,北海龙族亦不知晓。 禺强对面前的北海龙王皱眉道: “北海水气怎会少了如此之多?莫不是龙族也不看好北方大陆,觉得我等不能在巫族手上支撑下来,故将那些水气调走了吗?” 面对禺强的无端之言,北海龙王当即面色一沉道: “你我相交如此之久,我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你还不知晓吗?还是说龙族在你的眼中就是这种小人乎?” “吾龙族如今虽然落寞,但也不会行此两面三刀之事也,巫族虽强,但入了四海之中,吾龙族又岂会有惧?” “先天覆海大阵曾经虽然教与了你,但若是深究此阵,吾龙族水军方才是这天下第一也。” “陆地之上尚且多有不便,但在这四海之中,吾龙族当无敌于天下万族矣!又岂会行此背信弃义之事!” 禺强见状连忙道歉道: “此为禺强之过矣,不应因自身压力重任,而妄加猜测诽谤之言也。” “只是如今北地乱局,面对巫族重压之下,吾实在难以平静,还望龙君见谅。” “只是如今北海仅剩下这点水气,的确是难以让吾心安矣,可是此中出了什么变故,还望龙君告知。” 北海龙王用一种看待傻子的眼神,静静地望着禺强,在其疑惑不解之际,开口言道: “禺强神君莫不是忘了,四海乃是相通之水也,当初天庭浴日,太阳星何其伟岸,仅凭一海之力,又岂能完成御日之举?” “浴日之时,南北二海之水尽入东海之中,以清太阳星之火毒矣,而且莫说是南北二海,就连西海之中,也多有水气作补耳。” “眼下四海之内,海眼之中所存水气都算不上多,其归于天地之后,返还尚需时间矣。” “起码还需数个元会,四海水气之盛,方才可回当年之景,神君之言,实乃虚妄诽谤也。” 禺强闻言面色一苦,又是连连赔罪,待北海龙王消气之后,禺强这才继续开口言道: “如今北方大陆诸神,欲以先天覆海大阵以对敌,可那都天神煞大阵实在凶恶,以眼下北海之水气,吾甚是担心矣。” “不知龙君能否看在你我相交已久的份上,看在禺强过去对于龙族多有支持的份上,看在同为北方生灵的份上,帮忙筹集些许水气,以解北方之围也!” 禺强之言极为诚恳,几乎算是声泪俱下,令与他相交已久的北海龙王心中也是颇为不忍。 可是他身份特殊,若是相帮又担心将整个龙族扯入这个漩涡之内,在这关键之际,北海龙王陷入两难之中。 禺强见北海龙王如此,又当即开口劝说道: “回忆当年,三族大乱之时,这北地之上,一片荒芜,处处破碎,芸芸众生流离失所。” “强因你我二人之谊,舍弃一切系于龙族之上,付诸于北方大陆之未来也,虽称不得助力盛大,却亦是多有牺牲矣!” “而今日北方万族受限于困顿之中,还望龙君能够看在过去吾等北地众生,尽力相助于龙族的份上,帮助我等矣!” 北海龙王闻言,心中亦是沉重万分,看着眼前一副掏心自肺的禺强,终究还是无奈开口道: “你我之间的情谊,我又岂会不知晓呢?只是如今龙族仍然受困于天地,我亦是一海龙君,身份太过特殊,想要相助也是无可奈何也。” “我并不忧心我的性命,若是我的性 命能够相助你们,那我大不了将其舍去,可是筹借水气之事,非以龙族之名不可为也。” “我的性命为轻,但若是要牵扯整个龙族,那我纵然是百死,也不脱其咎矣!” “自从我成为北海龙王以来,你诞生之后,我二人之间的交情不可谓不深,我对北方大陆的感情,亦是不逊色你丝毫。” “可如今你却要让我为了你,牵扯整个龙族进入北地漩涡之中,这里又让我如何自处也!” “我如今唯一能答应你的,唯有你承诺,眼下这北海水气,你可尽数使用也,但你若是想让我帮你筹集水气,还请恕我无能为力。” 望着面前一脸悲痛的禺强,北海龙王也是于心不忍,开口为其指明了道路,又言道: “你若是想要更多的水气,除非祖龙大人开口,不然四海之内,他们绝不会有答应之人。” “这北海水眼之中,有一条通道可以直达东海,你若是能够扛得住其中水气之压,往返不过百年即可,还能赶得上与巫族的决战。” “若是寻常之人,此道我自然不会告知,更别说让其使用了,但念在与你相交甚久,且就予你使用一次也。” 禺强闻言立即大喜,无论如何,这至少让他看到了些许希望,当即谢道: “此去结果无论如何,当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的情谊也,此番还是多谢道兄矣!。” 北海龙王对此则是大骂道: “我承担如此责任,将龙族秘传的水道告知于你,在未曾通报种族的情况下,还让你使用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我这北海龙王之位已经到了尽头也!” “你这个白眼狼竟然还有如此之言,当真是浪费你我之间的情谊!” 禺强自知失言,又是对北海龙王多加安抚,待其气消,这才得以通过此水道。 二人相邀来到北海水眼之中,庞大的压力令二人都极为难受,北海龙王咬牙道: “那水道之中的压力,比海眼更胜数倍,纵然是拥有龙族血统和秘法,无大罗金仙修为也是走不得此道。” “对于尔等而言,想要通过其中更是困难无比,其中暗流涌动,端是凶险无比,现在离去尚且还来得及。” “可先要与你知晓,那水道之中流动的可不是寻常神水,乃是三一重水以及纯粹的水气组成也,纵然是先天神圣之躯,亦是会多有损伤。” “我已告知你此水道,也由你使用一次,但那龙族秘法,却是不可再传于你矣。” 禺强对此却是毫不在意道: “无妨,我乃是北海之神,此中虽然凶险,但却也并非不可穿越之地也,龙族大罗金仙凭藉秘法尚且可行,我一混元道的先天神圣又岂会有惧?” 北海龙王对此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打开水道,任由其将禺强吸入其中。 第382章 借口,棋子与棋手 禺强从未感觉到身体如此疼痛过,在那该死的水道之中,各种灵水神水几乎都把他打了个遍! 常见比如的三一重水,天一神水等,配合上那里面的暗流漩涡,可谓是让他苦不堪言。 若不是运气还算不错,在其中遇到些三光神水,那只怕是光出这个水道,自己便会先负伤不轻。 还有各种水气,但凡随便触碰到它们,在当时的环境下,便是一个断骨的下场。 直到此时,禺强这才明白北海龙王所言的秘法究竟是多么珍贵。 才从水眼之中喷吐而出,禺强便看见身前副手而立的应龙,显然是早早等待在此。 “北海之神禺强?你又是如何进入这海眼水道之中的?” 应龙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困惑,但随即又开口言道: “不过无所谓了,擅闯龙族秘地,有什么话你还是同大兄去说吧。” 话音落下,应龙不等其反应,一只龙爪便已然落下,禺强本想挣扎躲避,却感觉到在自己动作的那一刹那,对方身上传来的致命危险感。 仅仅是犹豫了一瞬,禺强立即放弃了抵抗,任由应龙将自己拘锢,灵识陷入昏暗之中。 再次睁眼之时,禺强已在龙族大殿之内矣,祖龙高坐于主位之上,应龙在一旁矗立。 望着眼前的禺强,祖龙只是随手一挥,其身上的束缚便轻易消弭,随即又开口言道: “禺强道友不在北方大陆上,去应对巫族的威胁,怎还有闲心通过吾龙族水道,跑到东海来也?” 祖龙并没有询问禺强,其为何会知晓这条水道。 毕竟此人龙族之间瓜葛颇深,同北海龙王交情匪浅,如今遇见急事,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北海龙王多半不会袖手旁观。 按照那家伙的性子,让他出手帮助禺强,而将整个龙族拖下水,那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但若是让他提供些许便利,助禺强往返东海,给禺强一个说服自己的机会,那北海龙王多半不会拒绝。 这条过往不曾有外族使用过的水道,自然便会暴露于人前。 不过好在祖龙对此倒是并不算太过在意,既然北海龙王愿意承担这份责任,那他自然不会毫无人情可言,就事论事足矣。 禺强淡定起身,对着眼前的应龙和祖龙恭敬开口道: “禺强拜见祖龙大神,应龙大神也,此番冒犯来往,还望二位大神勿怪。” 应龙并未开口,祖龙则是平静道: “有事说事,擅用吾龙族水道之事龙族之中自有决断,汝且言明汝所来为何即可,成与不成,吾自与言明。” “不过若是想借龙族之力,助汝抵抗巫族攻势的话,那倒是不需再言矣,水道可以再借汝使用一番,好让汝能返回北方大陆去。” “如此也不耽搁尔等北地先天神圣抵抗外敌也,算得上全你同龙族过去之谊也。” 对于在龙族之中的冷遇,禺强对此毫不在意,祖龙的拒绝似乎并未对他带来任何影响,只见其恭敬无有变化的道: “禺强与龙族之间相交已久,情谊之深堪比海天之隔,吾又岂会令友人陷入囫囵之中呢?” 祖龙闻言提起了些许兴趣,好奇问道: “既然汝没有拉着龙族下水的心思,那汝又来龙族寻吾作甚?北方大陆当今的局面,龙族不下场的情况下,又能为你们提供什么帮助?” 禺强清咳一声,随即开口解释道: “回禀大神,禺强此次前来,是打算请龙族能帮忙筹集些许水气,以聚之于北海也。” “我等打算使用先天覆海大阵,同巫族一决高下矣,毕竟传闻之中的都天神煞大阵太过凶恶,如无阵法庇护,恐怕难与其相争也。” “故我等想到了当初龙族的馈赠矣,可却不曾想,如今的北海水眼之中,竟是无多少水气,故才有今日之行。” “先天覆海大阵乃龙族所传,亦是世间的顶尖阵法之一,尤其是于战事之上,可谓是得天独厚也。” “可如今却面临水气不足之险,若无外界补充,禺强实在心中难安!” “念及过去禺强同龙族之间,尚还有些许情谊,故今日前来相求大神也!” 禺强说得诚恳无比,言语之中多有恭敬吹捧之意,但祖龙对此却是不为所动,只是开口言道: “汝是北海之神,对于北海水气汝自然是有权决断,可如今天下之势,又岂会逃过诸神之眼。” “此事并非龙族不愿帮汝,而是如今诸神的目光皆在北方大陆之上,龙族贸然插手其中,逃不过天下人之眼也。” “龙族如今尚且还 在天地压制之下,情况早已不似当年,自身因果业力纠缠,又哪有本钱再次插手大劫之势。” 禺强听见祖龙的拒绝之言,心中却是大喜过望,若是他能为龙族寻个理由,那岂不就是不算贸然插手了吗?甚至可以说是不曾插手其中吗? 禺强思虑片刻之后,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开口言道: “北方大陆干涸已久,故禺强打算统合诸神,于北地之上开凿河道,以解众生灌溉之苦也。” “可如今却困乏于北海水气不足之事,实在难以支撑河道开凿使用,还望龙族看在北方万民的身上,怜惜那受苦的芸芸众生矣!” 祖龙见状,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此人心思道是活泛,既然如此,那他倒是不妨出手落子一二,看看那都天神煞大阵究竟如何。 “水气之事倒是不难,可是汝却记住,龙族为尔等所调集之水气,乃是为北地芸芸众生所用,不可使于战事也。” “若是让龙族知晓,吾等所筹借之水气,被用于与巫族相争之上,那龙族必会追其责矣。” 禺强面色狂喜,连连称是,直言祖龙之慈悲也。 禺强对此已有打算,四海水气皆有所不同,此必瞒不过诸神之眼,但不用筹集来的水气即可。 北海如今现有的水气,禺强决定一分不留,全部用来同巫族相争。 而北方大陆日常所需之水,便用筹来的水气便是,这样即使诸神皆知晓其中猫腻,却也不好对龙族多加指责。 毕竟龙族调水之举,乃是为了北方大陆的芸芸众生也。 若是到了最后实在不行,将龙族筹集的水气用于战事之上,龙族也有理由抛开责任,将此事推在自己身上。 至于巫族若是对此有意见,那大可再试试龙族的手段,一个元凰便已经将他们拼到这般地步,龙族的底蕴可比凤凰要强得多! 这种借口虽然蹩脚,但对于龙族而言,足矣! 禺强见祖龙答应之后,也不愿再多停留,立即便开口告辞道: “北方大陆战事正酣,禺强心忧北方生灵苦难,便不多留于龙族矣,还望二位大神勿怪。” 祖龙不以为意的道: “既然如此,那吾也不不好强留,筹集水气亦需要些许时间,便让应龙送你一送。” 禺强当即对应龙谢道: “那就有劳应龙大神矣。” 应龙冷峻的面容上毫无变化,只是点了点头道: “无妨,请。” “请。” 待禺强进入水道之中,应龙这才回返大殿之中,颇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兄,北方大陆之事与龙族并无关系,如今龙族困顿,为何还要掺入此世之中?” 祖龙对于应龙的询问颇为满意,应龙能够多关注种族之事,这是他所乐得见到的,想了想,祖龙开口解释道: “若是元凰道友之事不曾出现,那禺强调集水气之请,吾定然不会答应,只因那时候我等摸不清巫族的底细。” “可元凰道友之事,虽为巫族打响了那都天神煞大阵的威名,但可从另外处看,又显露了其根基虚浮薄弱矣。” “元凰道友以一敌五,重创五位祖巫,虽亡于都天神煞大阵之下,但祖巫实力上的问题却是暴露无遗。” “共工在北方大陆斩杀令迟骑,可如今五位祖巫共同出手,若无阵法相助,却不能制元凰道友。” “由此可见,一位祖巫的实力,不过是稍胜寻常混元道些许罢了。” “而那令迟骑于混元道的先天神圣之中,不过末流也,不信你且看其属地所在之处,距离北地核心何其遥也?” “而元凰的实力如何,应龙你应当也是知晓,与吾相差无二,巫族先前动作,性命修为不足、底蕴太浅的问题尽数暴露,可见单独祖巫不足为虑也。” “吾相借水气,所求乃是为了试探都天神煞大阵,看看其限制条件如何,须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矣。” “若能察觉其中问题,往后若是龙族脱困,需要与其相争之时,方能不受限焉。” “甚至还能探寻一下,那都天神煞大阵,究竟会不会是巫族专属,外族又能否有复刻的可能。” “毕竟仅是四人成阵,便可以比肩元凰长久以来苦心打磨的性命修为,若是十二祖巫共同出手,那又是否能跨过混元之境呢?” “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故巫族在暴露底气之后,我等自然要试探一番。” “元凰道友已经为我等铺好了道路,重新令三族的威名,得以响彻在洪荒大陆之上,这机会我等若是不珍惜,那当真是暴殄天物矣。” 应龙听得迷迷糊糊,不知为何元凰之死,又会重振三族威名,为何现在本应该蛰伏的时间里,大兄却是要引来外界的关注。 祖龙将应龙的变化看在眼中,只是微微一笑后,叹道: “此中之事,你且好生思考便是,但记住,若是他日只能有你独自支撑龙族之时,如不知其中真意,便以天庭之命马首是瞻即可。” “无论那个天庭是哪一个天庭,是在如今帝俊伏羲等人的掌控之下,还是说在其余人的掌控之下,于这一点上都无所谓。” “只要天庭还是作为洪荒正统,那你只管听从他们的命令即可,种族且让他自生自灭便是。” 祖龙更多的话并没有说出口,想必到了那时,以应龙的实力,龙族至少没有灭亡之危。 若是天地真的要让龙族衰落,不可再有复起之时,那至少先苟延残喘总是好的,活着方有机会。 不过面对当下之局,祖龙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把握,只要他所设想的局面还算顺利,那此次大劫之后,龙族当脱困矣! 随意将应龙打发出去,祖龙的目光看向天界之上的星空之中,心中思考着: 究竟要在什么样的良机出手,那几位陛下才会对龙族伸出援手呢?天庭如此多的积累,据说如今可都在那里面。 这广阔无垠的星空之内,究竟是隐藏着什么?是天庭手中对应巫族都天神煞大阵的力量?还是说对方想脱离洪荒? 祖龙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无论如何,那星空他终究得走上一趟。 不知其深浅,又怎能做出符合天庭心意的事,让对方解开天地对龙族的束缚呢? “端是好生烦人,若是这星空中真的存有天庭的手段,那本座的探查又是否会弄巧成拙矣?” “不是棋手,却想要落子于洪荒之中,以求在关键之时,撬动天地大局,当真是处处受限也!” 话音落下,祖龙一甩衣袖,大步从宫殿之中离去,龙族中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可还需要由他处理。 三位弟弟里面,他最看重应龙,可偏偏应龙最为纯粹,竞根本不通政事乎! 凌霄宝殿之中,此刻的帝俊却也是将目光落在龙族身上,考虑着接下来又要对他们如何处理。 元凰的临终之战,让众生和诸神都不得不再次将目光落在龙族身上,毕竟相比死去的元凰,龙族之中也还有个同时代的老东西! 而这个老东西甚至比元凰更加难缠十倍,他不但心黑手辣,而且还后继有人! 帝俊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动,心中不断思考着,该如何让龙族在大劫之中,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有这种实力,虽不能在棋盘子上落子,但若仅仅是作为一枚棋子,帝俊也舍得在其身上下注一二。 第383章 统治的手段,北方诸神的灵光一闪 北方大陆,巫族部落的进攻可谓是顺风顺水,反正不用巫人自己的性命去拼,他们自然是无所顾忌。 只是巫人轻松了,那些被强驱而来的北方各族他们就惨了,体内被种下了巫术巫毒,成为战场上的兑子炮灰。 甚至如今巫人战损的大头,已经不是在攻城略地上,而是来于手下北方各族的反叛偷袭矣。 可即便如此,共工等人对于北方各族仍然处以极端压制态度,逼迫他们走上战场,以人命消耗对方的资源。 大殿之内,天吴再次给空置的大碗倒满酒水,与共工谈笑道: “后方又有一个部落叛乱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实力,不过也好,正好如今还缺少炮灰,直接将他们一个部落都拿填进去。” “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北方种族骨头有多硬,又有多少条人命可以舍弃,反正前线有的是敌人,不怕消耗不干净!” 说着,天吴便哈哈大笑起来,北方大陆太过广阔,以如今这几个部落的实力,还上且不能全数镇压北方万族。 所以如今对北方实施高压政策,基本上算是几个祖巫之间的共同认知。 他们甚至对北方万族区别对待,就是为了防止一下事态闹得太大,引得后方不稳,影响前线战事。 他们在同一时期之内,有意的针对各部落,逼迫他们反叛,随后将整个部落无论老幼都投入战场之中,好借此消磨北方元气,更有利于巫族的统治。 同时巫族又对反叛部落周围的势力多加安抚,甚至比过去的北方诸神对他们更加宽厚。 就是担心他们串联起来,将反叛的浪潮掀得太大,使得他们双线压力,无力镇压。 于是想要反叛的部落孤立无援,又在过去巫族的长期针对之下元气大伤,自然不起什么风浪来。 对于周围的部落而言,那些因为反叛,而被巫族处置了的部落,他们走后,留下的土地又成为他们成长的养分,收获了利益自然巫族更加死心塌地。 更甚至说,有些部落打算反抗巫族,却反倒被部落内部的人告密,导致在生事之前便己然功亏一篑。 如此长久以往之后,能够流存下来的部落自然对巫族忠心耿耿,而巫族在此地的统治也因此变得根深蒂固。 巫族治理西方大陆的这些年里,可从未故步自封过,初至之时同西方万族相争,随后又与仙庭针锋相对,这让他们对此可是积累了不少经验。 只不过是如今挪用到了北方大陆之上而已,虽然民风民俗不同,但也称得上是顺手。 共工对于天吴之言只是撇了一眼,这种事他们早己习惯,他对此也并不关心,只是附和开口问道: “又损失了多少儿郎?如今占据的地方也还算多,北地诸神的抵抗也越发强硬起来,炮灰不够啊。” “你说要不我们直接采用连坐制,往后除了反叛的部落之外,其周围的部落也要受罚。” “虽不用和那些一样,但至少也要从中抽出十一的人口,加入战场之中。” “不然若是时间太久之后,我担心那些种族都成了缩头乌龟一般,无论怎么欺压,都打死不生异来。” 天吴将刚刚倒满的酒水饮去,随即想了想,开口答道: “倒也不是不行,也得给他们加点压力才是,不然对于那些反叛的部落,他们总是冷眼旁观的话,分给他们的土地不就是白费功夫了吗。” “不过现在就启用连坐制,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些,而且十一之法未免太过严苛,他们才刚刚收服不久,后续怕是会生出乱子来。” “得等后续他们都吃饱以后,那时候再打,他们也会贪图碗里面的利益,不愿意与巫族分割。” “现在就如此,消耗北地元气的意图太过明显了些,北方大陆上,有识之士还是不少的。” “在北方诸神的管控之下,贤者总会有众多追随之人,声望太大,虽然那些真正的贤明之人我们早就处理了,但难免会有隐藏。” “若是让他们真的点破了这些事,那对我们后续的统治来说,不算好事,再等等吧。” “至于儿郎的话,这次损失倒是不大,也就十余巫人,他们太过大意了些,吃醉了酒,死都死得迷迷糊糊的。” 共工嗯了一声,继续翻看起战报来。他对此本就不算关注,只是随意附和一下天吴罢了。 毕竟同为祖巫,自家兄弟他都开口了,若是不敷衍一下,难免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天吴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不过他也无所谓,只要生前还有酒,那他可不管共工是何态度。 一缕缕寒风吹拂,引得共工抬头向天空中望去,直到此时他的面色才稍微有了些许变化,只见其开口骂道: “这是什么鬼天气,怎么又要有暴风雪了,一年不过三百余天,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寒日,几乎要占据其三分之一矣!” 天吴并不管理军事,对此自然毫无感觉,甚至还有心思调笑道: “这已是好地方矣,你要是再往北些,一年大半的时间都是如此哩。” 共工瞪了一眼天吴,随即开口言道: “我去看一看军需准备得如何,你也少饮一些,省得真出了什么事。” 巫族之人不修元神大道,虽然气血蓬勃,但也不是铁打的身子,冷暖他们还是有所感知的。 尤其是这北方大陆之上,冰雪非同小可,动辄就会淹没营地,多的不说,起码御寒的酒食棉衣柴火是要准备的。 毕竟不是谁都是大巫,风雪奈何不得他们,凡俗终究是占据了各个种族中的绝大部分。 而且这冰雪之中,还会伴随着不少异兽来袭,那些玩意儿实力不强,随便一个大巫都能轻易拍死大片,但却是能惹的人不得安生矣。 更有甚者,那些北方诸神下的联军,他们也会趁着这个时候偷袭,或者是解救同属北方种族之人。 而每到这个时候,便是共工最为忙碌的时候,年年如此,让人好不厌烦。 虽然有众多大巫相助,但他们终归各有各的问题,共工要是不时常查看的话,天知道对方会给他捅出多大的娄子来。 反正自从共工因为太过信任底下的大巫,结果对方粗漏的布防,让诸神联军险些直冲祖巫所在的大殿之后,共工对他们便基本上不再抱有什么期望了。 那一次可谓是巫族在北方大陆之上,最为危险和丢人的一次,从此往后,共工宁可自己辛苦一些,也不愿意再信任除了相柳之外的大巫能力。 让他们在战场之上冲杀,他们都会是巫族最为勇敢的战士,值得任何族人的信任,但除此之外,共工信任不了半点。 更有甚者,就年前来助力的祖巫之中,共工也觉得他们几乎难当大任。 而此时的禺强,才刚刚通过北海水眼,返回自家的道场之中。 往返不过百余年,在诸神的操练之下,先天覆海大阵也算是有声有色矣。 此阵以灵活多变、适用于战场著称,无论攻防,皆可堪称为洪荒一流,甚至是在迎对强敌之上,也称得上为优秀。 在过去龙族的手中,可谓是纵横无匹矣,而如今时隔许久之后,今日终于重现于洪荒矣。 数万丈的巨浪自北海之上掀起,其中参杂着无数道法术灵光,甚至还有飞剑兵器掺杂其中。 一道巨浪之下,可能那些敌人还未被水压击垮,便率先被各种法术打成了肉泥。 若是人在其中再添加些灵水神水,那更是伤害惊人,就比如过往的龙族,最喜欢的便是在其中掺杂单一的三光神水。 凡是水流所过之处,几乎是哀嚎遍地死伤惨重矣,而且还不怕对方早做准备,日月星三光轮换,纵其有天纵之才,亦不可免于劫难。 而如今禺强所为难的,便是不知该在其中添加些什么灵物矣。 龙族喜欢添加的三光神水,如今早已于洪荒之中不见,可贸然选择什么灵水替代,禺强一时之间也想象不到。 就在禺强苦恼之时,一位蛇相的先天神圣却忽然开口言道: “我等既然没有灵水添加其中,那不妨将它魔改一些,巫族不怕污浊之物,我们又没有三光神水,那索性直接加些剧毒进去!” “他们不怕污浊,我就不信他们还不怕剧毒乎!” 禺强刚想同意,但随即意识到什么又连忙拒绝道: “不可,在猛烈的剧毒,被稀释成入大海之后又能起什么作用?而且能起作用的又太过猛烈了些,别忘了他们脚下可是我们的家园!” “若是凭藉剧毒将他们赶走之后,他们拍拍屁股走了,但脚下的土地,我们可还要生活!” 蛇属先天神圣闻言也反应了过来,连连赔罪之后,又陷入了苦想之中,只是脸上还带着惋惜之色。 就在禺强不知该如何办法的时候,蛇属先天神圣又欣然开口道: “吾又有一计!绝对可以替代三光神水矣!” 禺强见状,颇为没好气的道: “吾事先说明,你那掺杂剧毒的想法,最好给吾胎死腹中,脚下的土地乃是我们的家园,绝不可行使剧毒之事也。” 蛇属先天神圣连忙道: “大神莫慌大神莫慌,吾此次绝对有用意,既然剧毒会破坏我等之家园,那我等不妨换一个不就是了?” “我们所求不过是为增加大阵的威力即可,既然没有灵水,也不能行使剧毒,可我北方大陆还有一物也!其必然可解我等燃眉之急!” 众多先天神圣皆被其吸引了目光,而蛇属先天神圣则是一脸得意扬扬的道: “咱们北方大陆别的不多,但那偏偏那北极地上玄冰多得要命,纵然是我们全力开采,数十个元会也休想将其采完。” “此物虽然于寻常之时无大用,可如今若是参杂入大阵之中,以玄冰身上的寒气,足够对付巫族矣!” “而且玄武族居于北极之中,玄冰之事上,我等绝对有足够的时间,甚至可以掺杂些许寒髓进去。” “那水中掺杂寒毒,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巫族之人吃吃苦头,而且寒毒残余在大地之上,只需百年日照,必然消解也。” “于此处上,对我北方之土亦无大碍,若是以玄冰寒髓代替,我等如今唯一的难点便只有一个,那便是此物入水之后,如何不使海水冻结也。” 另一位先天神圣此刻也是兴致勃勃补充道: “甚至冻结些许也无妨,只要不影响大阵运转,些许冰块说不得还能增加杀伤。” “若是在配合法术塑形,那从天而降的哪里是冰块呀,分明就是一件件法宝兵器!” 场中顿时一片热闹之声,先前众人的愁闷不见踪影,禺强此刻也满是笑意,开口言道: “吾现在便可仿制吾先前的灵宝玄阴箭,以其形状功效为基础,开发一法术,添加些隐藏塑形之能也。” “我要他们纵然身处六月之天,烈日灼灼之下,眉发口鼻之中,亦要生出冰凌来!” “唯有如此,方可解吾对巫族之恨也!” 禺强之言引得众人喝彩不断,随即纷纷鸟兽群散,分别专注于操练阵法、前去北极寻找玄武族索取玄冰! 另有几人同禺强一起,沉迷于开发法术之中,各自奇思妙想,些许手段极为恶劣,引得众人时常发笑。 就如其中有人言,不妨事先存放几座玄冰山,隐藏在海水之中,专门用来针对那些大巫去! 或是开发冰雾之术,将其铺满战场之上,让那些前来攻打的巫族人全部脚生冻疮,寸步难行。 几人言笑之间,仅因为玄冰一点,瞬间是奇思妙想,灵光无限矣。 而此时的共工,还在巡查战争储备之中,天吴等人还在饮酒。 他们在饮乐的同时,甚至还在不断地在占领的地图上圈地,似乎在划分哪些是归属于自己的部落。 偶尔还出言作赌,看哪些个部落会什么时候反叛,根本不曾想到前方有何阴险之事在等着他们。 第384章 北方初战,损失惨重 北海上漂浮着无数的浮冰,不时有滔天巨浪掀起,纵然是在仲夏之际,亦是让人感到无比的寒冷,比较过去的冬日,甚至还要更冻人一些。 无数的玄冰顺着水流涌入北海之中,一路上众多修行人护持,只为即将到来的大战矣。 略微盘算后,禺强对于身旁之人开口言道: “让前方阻碍巫族前进的人马撤退吧,如今大阵操演熟练,玄冰寒髓已经备足,足够支撑接下来的大战矣。” 旁人点了点头,立即便起身离去,禺强这才对着还在操练阵法的众人开口喊道: “诸位,大战在即,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大家且先养精蓄锐,以待来敌,贼人凶恶,我等必定要功于一役!” 北海之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之声,禺强对此也早有预料,无数的酒食灵果被转运而来。 大战在即,对方也不是易与之辈,此战过后,这些个北地精英还不知能剩下多少,于情于理他总要善待他们才是。 禺强此次将自己的积累尽数取出,就是为了今日也,战事若胜利,那未来自会另有积累。 若是对待巫族之战失败,禺强也不觉得自己留着这些东西又有何用,如今尚且还有余力亦不能取胜,那他日一败涂地之时,又岂能有光复之机? 左右不如将这些个财物舍与他们,只要能增进些许修为总是好的,只要多杀一个巫人,那他的付出便不算白费。 在禺强之令下,巫族一路前行无阻,直至将进北海之滨时,他们这才稍微停滞了一下脚步。 “决战在即,我倒是要看看这北方诸神究竟有何手段,竟然敢放任我等直捣黄龙!” 大殿之内,共工狂笑不止,天吴等人亦是齐聚一堂,言语之中多有鄙夷,不觉北方诸神能为其阻也。 “将酒肉分发下去,告诉底下的儿郎们,此战过后,北方大地任他们挑选,此战过后,皆是富家翁矣!” 共工的声音之中充斥着志得意满,相较于如今全面退出南方大陆的祝融等人,在北方大陆上纵横的他们,无疑更加凸显。 在西方大陆这个巫族大本营上,共工此刻的威望,甚至还要超过帝江、后土、烛九阴。 过去与其针锋相对的祝融,如今更是连共工的尾巴也看不到,说句望其项背都是高估其人矣。 如此对比,自然是让共工他们越发狂妄,此战若胜,巫族之中,共工当为第一人也。 或许帝江仍然是十二祖巫中的大哥,但巫族之主的身份,除去共工之外,无人能与之匹配。 几乎在同一时刻,巫族与北地诸神,都不约而同的开始犒劳麾下大军,双方的士气上也拔升到了顶点。 牛角的呜咽声奏响在北海之滨,风!风!风!的呼喊震碎了天边的云彩,相持许久的战事,终究还是到了决出胜负的关头。 禺强高呼道: “起阵!” 原本还算寻常的北海顿时掀起波涛来,几个呼吸之间,数万丈的海啸腾空而起。 仅是几个起落,天边便已然乌云密布,疾风骤雨应声落来。 一个巫人位于军阵之中,感受着天上吹下来的雨水,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道: “当真是怪事,这雨怎还有些疹人,明明六月的天气,刚才还热的要命,现在却还有几分寒冰。” 一旁的巫人只是撇了一眼,便颇为无所谓的道: “把血气调度起了些就行了,这是在北方大陆上,每年不来几场冻雨?哪像我们西方,升起来的太阳能把空气烤得扭曲去。” “不过好在打完这一仗,咱们应当就可以回到部落了,我可是听着他们说了,这一次咱们都能分到好几个部落的土地!” 几人谈笑之间,距离北海越发临近,共工本想开口调笑北方诸神几句,但禺强显然没有同他玩闹的心思。 令旗挥舞,无数海水向着陆地之上涌去,共工顿时大笑道: “你们这些北方诸神也是没办法了,竟然想着用海水,来对付我这个水之祖巫,当真是愚不可及!” “难不成你们不知道,我共工部落的儿郎,从小便是在江海之中长大的吗!玩水,他们可比你们这些北地之人强多了!” 话音不过才刚刚落下,共工顿时察觉到了其中不对,这水怎会如此冻人?! 只是还不等共工反应,北方诸神便已然冲入阵中,刹那间,数万丈的冰柱海啸遮天蔽日,向着巫族联军落下。 “不好!” 共工等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暴喝,便只能望着巨大的冰潮随着海啸一涌而下。 轰的一声,大地发生剧烈的颤抖 ,不少巫族之人还不等反应,便直接被巨浪裹挟,不知冲到何方。 随即又见无数浊流如同潮汐一般回收入海,刚被打散的巫人又被水流带了回来,只是大多已成为残肢碎肉,被冰块牢牢封住。 “速速升腾血气,结阵对抗水流!” 共工的声音在天穹之上响起,无数大巫立即站了出来,率先散发着蓬勃的血气,为那些底下的巫人阻拦巨浪。 好在长久的战争之下,让这些巫族之人都己久经磨砺,看家的本领不曾因为近日的轻松而忘却。 只见大地一片污浊之中,无数血云升腾而起,他们之间相互勾连,化为一道紧密的屏障,将众多巫人护在其中。 刚才的巨浪之下,其所占据的土地早已化为广阔无垠的淤泥,众多巫人立在其中,仅是片刻,便察觉了其中异常。 升腾的血云逐渐黯淡,数位大巫回头望去,这才惊觉其中异处。 只见下方的族人早已被冻得颤抖不已,呼吸之中尽是茫茫白雾,眼耳口鼻之上早已爬满微霜。 升腾的血气就连护住自己都难,又哪里还有支撑血云的余力! 这些寒气从他们脚下的泥水之中涌上,跨过经脉,直入其脑上。 还不等那些大巫想出办法,下一轮海啸已然到临,共工天吴等人怒吼道: “休想!” 共工等人周身血气瞬间澎湃起来,给这满是冻雨寒冷的空间之中,升起些许了温度,只可惜却仅是杯水车薪也。 五人共同冲入海啸之中,法则之力涌动,巨大的海啸轰然倒塌,但那蔓延的潮水,仍然冲向了陆地上站立的巫人们,让他们的处境越发艰难了许多。 几次冲击之后,共工大骂道: “不可!贼子太过狡猾奸恶,若是任由他们如此,我们倒是还无妨,族人可支撑不住!” 众人回头,只见大地之上,如今已形成一个个漩涡,无数浊流滚动,疯狂的分割巫族各个部落,稍有不慎之下,便有成百数千的巫人被卷入其中。 不消片刻,就能看见一俱俱残破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之上,他们被水中的寒气冻结,包裹在冰层之中。 不过也正是因此,这片土地之上的浊流,还未像从前在龙族手中的那样,被鲜血染成红色。 而纵观巫族所属,牙关止不住颤抖的他们,僵硬的手指令他们几乎握不住兵器,偶尔闪过的巫术,在这战场之中也只能算是零星半点,不成气候也。 漩涡中的泥浆散发着无形的吸力,让这些巫人难以迈开步伐,任由其仰天长啸,在这范围越发扩大的泥沼之中,仍旧举步维艰。 先天覆海大阵掀起的海啸,无论是在共工等人的手上崩塌,还是如愿落下,都会掀起漫天的冻雨以及巨大的潮汐,不断的使战场上巫族的环境越发恶劣。 更何况,在那浪潮之中,还有无数隐藏其中的北地修士,他们不断挥霍着灵力,或释放法术,或御使法宝。 在大阵的庇护之下,纵然是那些大巫,亦对他们无可奈何。 共工等人冲杀几次之后,却发现眼前的巨浪越发难以击毁,可下方那陷入泥沼中的众多巫人,又让他们不能狠下心来以都天神煞大阵相抗。 数十位先天神圣主持的大阵,虽然修为各有高低,却也不是他们能轻易破坏的,每一次击碎巨浪,都已经是他们的极限矣。 看到下方几乎算是屠杀的场景,共工双眼赤红,心瞬间被怒火填满,胸腔剧烈起伏,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阵阵怒吼道: “撤——退!速速撤离战场!” 此时共工等人也不再想着打破这个阵法了,他们带着众多大巫纷纷投入下方战场之中,以气血和法则之力击开泥沼,尽量挽救更多的族人。 禺强等人自然是疯狂催动大阵,想要将眼前的众多巫族之人留下,只可惜终究还是让其逃了出去。 待绝大部分巫人退出之后,共工他们这才发现,仅仅是这一战,带给他们的损伤,甚至超过了之前所有大战的总和! 近乎一半的族人,永远的躺在了那片泥沼之中,而好不容易从中捡回一条命的人,也大多浑身颤抖,身躯发冷,寒毒入体。 一位大巫将手中的冰块递与了共工,这是他从那片泥沼之中捡来的东西。 共工此刻双目充血,握着那块碎冰,口中咬牙道: “玄冰!” 那位大巫继续开口言道: “共工大人,除了这块玄冰之外,还有这些,都是从一些族人的体内取出来的。” 共工望着眼前如同牛毛一般的冰针,其色血红,显然早已沁满了鲜血,感 受着这些冰针上传来的刺骨寒意,他再次开口言道: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好阴狠毒辣的手段,如此之多的玄冰与寒髓,竟然用在那些境界低微的族人身上!” “好!好!好!既然一点面皮不要,对那些修为低微之人出手,那也别怪吾心狠矣!” “我倒是要看看,对待你们北方大陆的生灵,你们是不是也有这般狠心!” “看看究竟是你们手中的玄冰寒髓多,还是吾手中的北方生灵更多!看看到底是谁更耗得起!” “待尔等手中灵物耗尽,在吾族都天神煞大阵之下,你们又能有几分力!” 共工恨前的大巫又将头颅低下去了几分,赤红的双目之中充满了泪水与憋屈,在听到共工之言后,他再也忍耐不住痛哭道: “还望共工大人为族人报仇!我那几位可怜的孩子,都未能从此战之中脱身!可是我明明有机会救他们的!” 讲到这里,那位大巫痛哭流涕,共工见状也是咬牙承诺道: “放心,我必然会让那些北方诸神血债血偿,族人的血不会白流!” 说着共工双拳紧握,一根长约二尺的冰棱从其身体中缓缓逼出,气血翻涌之下,冰棱应声飞出,扎入巨石之中。 下一瞬,巨石之上便有无数冰花蔓延开来,随着一声清响,一道裂缝出现在冰花之下。 仅仅只是些许外泄的寒气,竟然便将眼前的巨石冰裂矣。 而除了这颗冰棱外,共工体内的其余寒髓皆融化于血气的灼烧之中,几次冲击海啸,他可不曾毫发无损。 那些个北地先天神圣,对共工的恨意可是比谁都深,其既然冲入大阵之中,他们又岂会让其轻易离去! 就如那根最大的冰棱,便是禺强赠矛共工的礼物也。 那大巫好不容易平稳了心绪之后,这才继续对共工开口道: “而且共工大人,如今我们许多的族人已经身染寒疾,而我们的药草已经不足了,最多只够再支撑半月。” “我们准备的药物里面,先前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若是在没有药物补充,恐怕后续损伤的族人会不在少数。” 共工一拳砸在依靠的巨木之上,树木轰然倒塌,只是沉默片刻之后,共工便开口言道: “从附近的部落里面收取,只要有用,全部优先咱们自己的族人,至于那些北方万族,便随他们自生自灭!” “然后聚集附近的北方部落之人,让他们跟随我一同冲击北海,咱们还能行动的族人督战即可,尽量不要参与其中。” “若是有不愿意参战的部落和种族,那就直接将其剿灭,如此还能为我等节省些许物资药物!” 大巫立即应道: “是!” 第385章 大阵对攻,禺强之死 北海之上再次掀起巨啸,此刻的共工当真为北方诸神的心狠手辣有了新的认识,他们竟然没有丝毫留手,宁愿牺牲他们,也要将自己派遣的巫族督战队留下。 仅是一次试探,共工便知晓,对于这些北方诸神而言,北地生灵对他们而言的确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 似乎这些北方诸神的心如同玄冰一样,永远不会动摇一般。 其实终究还是共工片面了,对于北方诸神而言,只要不损害这片土地,那些生灵终究会再次充裕起来,一个种族毁灭之后,又会有新的种族代替。 面对当年的凶兽,北方诸神也会抛下那些生灵退去,而如今不过是些许牺牲罢了,他们又怎会于心不忍呢。 更有甚者,那些诸神还会觉得巫族将他们逼迫走上战场,只会使巫族在这片土地上越发不得人心。 若是长久以往,其后方必然生乱也,说不得还能让巫族牵扯更多精力,更有利于他们将来收复失地。 “咱们还是直接以都天神煞大阵对冲算了,若是再这样逼迫下去,前线没取得成果也就算了,后方恐怕要掀起大规模的叛乱来。” “而且现在若是损失了太多北方生灵,那我们后续面对这片广阔无边土地,想要恢复治理也是极为困难。” “没了人耕种,光靠巫族各个部落消化,天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北方大陆的元气。” 共工与天吴、奢比尸、强良、蓐收等四名祖巫共同坐于大殿之上,面对蓐收之言,共工等人心中亦是觉得有理。 他们的族人攻打下北方大陆,可不是为了使自己亲自去耕种的。 共工稍微思考片刻之后,便直言道: “行,那我们五人便单独出手,隐藏身形,待靠近北方诸神所在之处后,便以都天神煞大阵突袭。” “以我们五人之力,所召唤的父神虚影,起码有三击之力。” “三击之下,这洪荒之中,除了那些圣人外,我不信还有谁能支撑得住!” “元凰尚且只能支撑一击,随后不久便死在不死火山之中,那禺强又有几分能力,安能不死乎!” “什么先天覆海大阵,在吾族都天神煞大阵之下,亦只能望其项背也!今夜且看我等让它化成灰灰!” 场中众多祖巫闻言,立即大笑起来,将杯中酒饮尽之后,便皆在大殿之内养精蓄锐,等待夜色降临。 此时的大殿,虽没了方才的喧闹,但却隐隐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殊不知此时的禺强等人,却同样在道场之中静坐,良久之后,方才见禺强开口道: “先前天机示警,我等命星垂弱,恐怕近日之内,巫族将会有大动作。” “传信下去,让他们运转先天覆海大阵,我等便尽在这大阵之中,等候他其人前来送死矣。” “此战过后,在场众人之中,恐怕后续有难见之日。若胜,一切皆安,若败,吾自与北方大陆殉道也。” 场中众人沉默片刻之后,随即故作轻松道: “吾等可不曾有大神这般高义,但若是注定难逃此劫,亦要将那些个祖巫扯下几片肉来才是。” 场中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在禺强的带领之下,走入大阵之中,点点灵光亮起,北海之中仿佛蕴藏星辰。 在那平静的波涛之下,虽不见巨浪翻起,遂不知渊有巨力,蕴于其中也。 果不其然,就在俞强等人诚心等待之时,原本的黑夜之中,却骤然出现一道巨人虚影,比之先前南方大陆所见,更是庞大许多。 “来了!” 天空中盘古虚影一声暴喝: “死来!” 音波如狂怒的蛟龙,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四周席卷,所过之处,空间震荡,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声怒喝震得摇摇欲坠。 盘古虚影巨掌向着北海缓缓落下而海中的禺强等人则是立即开口道: “起阵!” 这一刻,整个北海肉眼可见的动了起来。巨大的海啸向着天空上的巨掌迎去而随着海啸的升起,北海竟然向内收缩了十余万丈之距。 巨浪高万里,却在片刻间凝结为冰柱,同盘古虚影的手掌缓缓相接。 虽是缓缓,却是只在刹那之间,盘古虚影的手掌便已然落下,那庞大的冰山,仿佛不能为其形成丝毫阻隔一般,轰然碎裂。 先天覆海大阵之内,以禺强为首守的先天神圣,皆是口吐鲜血不止,而那些底下修行不足之人,在这一击之下,瞬间化为肉糜。 禺强对此却仿佛是毫不在意一般,口中仍然暴喝道: “继续 !” 盘古虚影在即将触及到海面之时,那遮天蔽日的手掌终于消散,下一刻,无数海水掀起巨大的龙卷来,直指天上的盘古虚影而去。 虚影体内的共工等人同样发出一声怒吼道: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下一瞬,盘古虚影再次挥出巨手,这一次,巨手之上,风雷相随,如同天坠。 巨手以无可阻挡之势轰然压下,向着下方迅猛砸落,海龙卷应声崩塌,但随即又升起数道龙卷向巨手缠绕而去。 这一次,盘古虚影的手掌,终于触及到了北海之水,整个先天覆海大阵顿时剧烈抖动起来,禺强等人首当其冲,巨压之下,甚至站不稳身形。 禺强周身布满血雾,目光回首望去,大阵之中已成一片血色,仅仅只是一击之下,先天覆海大阵内生灵近乎死绝。 趁着天上盘古虚影还未动作之时,禺强强撑着开口笑道: “诸位,殉道之时,就在此刻,北地宽广,洪荒广阔无垠,然此战若败,又岂会有你我容身之处!” “只是可惜,禺强无能,终究不能护下这北方大陆,使其不为外敌所扰,此为禺强之过也。” 说着,余强身上缓缓燃烧起点点气焰。其身后的先天神圣们见状,也只能无奈一笑道: “既然我等已无退路,那如今便唯有舍命陪君子矣,大神莫要自谦,北方大陆若无大神,又岂有此前之荣焉。” “来敌凶恶,此乃天命也,而非大神之过矣,命数如此,又岂能怪罪于大神乎?” 禺强身后的众多先天神圣,身上也皆燃起了气焰,感受着身躯内不断燃烧的性命修为,众人应声齐喝道: “吒!” 天空之上的盘古虚影再次落下巨掌,而这北海之上,同样爬起巨啸,无数雷霆环绕在巨啸之中,与盘古虚影轰然碰撞在一起。 霎那间,整个洪荒骤然一亮,疯狂的颤抖起来,但不消片刻之后,又逐渐归于平静,无数道音奏响,天地齐悲,血雨淅沥。 天空之上的盘古虚影应声崩塌。共工等五位祖巫缓缓落下,望着下方海面之上漂浮着的一人,居高临下,如神之眸睥睨人间。 禺强惨淡一笑,不曾想在这大难之下,唯一还留有性命的竟然是自己,北地先天神圣,过往无数元会的积累,毁于一旦矣。 共工缓缓伸手向前虚握,禺强整个人被其从水中提起,望着眼前的五人,禺强只是轻轻的啐了一口。 一点血沫飞出,却在海风之下落在禺强自己身上,他己然无力回天矣。 共工居高临下的看着禺强,眼神之中闪过些许嫌恶之色,但面对这个北方第一神,导致巫族损失惨重之人,他还是开口问道: “巫族之力,又岂是尔等可以触及,只是吾始终有所不解,面对天庭你们卑躬屈膝,毫无丝毫勇气可言。” “可为何面对吾巫族之时,尔等却不惜生命,非要与巫族拼个你死我活,山穷水尽呢?” “面对当初三族之争时,尔等甘愿臣服于三族之下,可见种族并非其因也,然如今却又拒巫族为贼,此是为何?” 禺强只是缓缓闭上双目,虽然当下到了眼前这地步,但其所表露出来的不屑仍然令共工等人感到怒火中烧。 不过共工却克制了下来,不过数步,便将禺强带到了北海边缘的沙滩之上,随手将其抛下,共工继续开口言道: “若是言因为巫族杀了令迟骑的缘故,吾自然是不信的,毕竟先天神圣死亡虽少,却也并非无有过。” “我曾听闻凤凰族也在北地造下杀孽,但你们仍然对凤凰并无仇恨,可如今你们对待巫族的态度,确实是让吾不解。” “汝将死,至少也应当留些许体面不是?如今汝仍然这般抗拒,只会连累这北地芸芸众生矣。” 禺强面色终于动了一下,有了开口的兴致,望着眼前的五位祖巫,其虽已经沦为阶下囚,但眼神和言语之中仍然充满了不屑,只听其言道: “巫族?呵呵,一个终其一生不可得见大道的异类,一个不识天数,与凶兽无异的种族,如今竟然还妄言发问?可笑!” “一个无故抛弃故土的种族,粗蛮无知,竟然还想妄图让我等臣服,殊不知比较天庭与三族,尔等犹如浊土,又岂可见天道之光明矣。” “如今竟然有胆发问,当真是徒增笑耳。” 共工制止了想要动手的天吴等人,眼神之中满是不解的问道: “仅仅如此?只是因为种族之别,巫族不修元神大道,过往些许名声,尔等便是临死也不降乎?” “这天数与大道,无形之 虚名,就当真如此让尔等介意?” 禺强眼神之中的讥讽更强烈了几分,嘲笑道: “殊不知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尔等被人肆意操纵为棋子,如今却自满于神力,不见天边之皓月,如此岂会如王临天下之日?” “尔等不识大道,此乃先天所缺,诸神并不以此为异,毕竟皆是乃天生地养,天地所限,诸神又岂会以此为耻。” “实在是尔等不通智慧,明知眼前乃一条绝路,却仍然认为其乃是康庄大道,行走于绝路之人,又岂会有人跟随?” “愿意臣服于天庭,乃是因为其有掌控天下之力也,而且同行于道,为众生开辟出路,如此为何不可诚服?” “过往臣服于三族,乃是其有掌控天下之可能也,既然有些许机缘,那拼搏一番亦是并非不可也。” “然诸神所见,尔等行于绝路上,却要妄图拉着吾等一同奔赴绝路,不是无智慧乎?” 共工继续发问道: “如今天下之大,洪荒万族之中,除去我巫族能够有掌控大地之机外,又有何族有这般能耐?” “至少光谈掌控洪荒大地之事,我等机会应当更在三族之上,你又为何会言巫族行于绝路乎?” 禺强闻言,顿时似笑非笑道: “你这蠢人,不是已经言明了吗?天下也。” “尔等之今日,不过是天庭左挑右选之下,故意放任,择出来的一头巨兽罢了。” “莫看今日北方大陆虽败,但若是无有巫族,或许我北方诸神掌控洪荒大地的机会,都会比东方更大,尔信否?” 共工闻言顿时沉默,可就当她想继续发问的时候,身后的奢比尸却突然出手,直接将禺强肉身连同元神一同抹去。 就在共工疑惑之际,奢比尸开口言道: “不过是妖言惑众之辈,竟然还想妄图动摇我等十二祖巫之志,共工兄弟,你难不成还喜欢听失败者的建议吗?” “别忘了,他们可是死在我们巫族的手中,积累了如此之大的仇恨,又能有几句好话。” 共工闻言顿时失笑道: “奢比尸兄弟所言有理,我今日也是头昏了,竟然想着听那些人的鬼话,当真是昏了头啊。” “他们的话若是有用,怎么今日还会死在此处,我巫族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自然是要称霸洪荒大地才是。” “天庭比较巫族,说白了不过是占据先机罢了,有都天神煞大阵在,又哪里会有什么意外。” 共工摇着头离去,口中的言语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一般,惹得一旁的几人面面相觑。 良久之后,强良忽然开口道: “这共工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总不会是对方的那个大阵把他头打坏了吧,不然咋这个模样?” 其余人并没有搭话,只是瞥了一眼强良,悄然离去。 第386章 山头初现,无法拒绝的条件 北方大陆归于一统,巫族的威势一时之间风头无二。 而祝融等人也在休养不久之后,立即再次展开了对南方大陆的攻伐,这一次却已经没有元凰的阻碍了。 南方各大种族早早退出大陆,祝融部轻而易举的完成了南方统一,四去其三,巫族鼎盛的局面似乎已然到来。 间隔不过七八元会,巫族彻底消化两块大陆之后,这才重新讨论起了对东方用兵之事。 混沌中,接引准提二人同三清对坐,清茶之上缕缕轻烟飘浮。 接引准提口口不离大道,似乎乃是为了论道而来,三清对此也是无奈,有心抽身却终究不得离去。 他们二人来此不为其他,只为拖住三清,不让他们参与洪荒之事。 巫族一统洪荒大地已然有了趋势,如今对方既然承认自己为西方之民,那他们对此也会助力一二。 至于为何没人前去拖住女娲鲲鹏,那自然是因为眼下巫族的动作,更符合天庭的诉求也。 三清之间无奈相互看了一眼,终究还是只能于混沌之中静坐,与接引准提二人共论大道。 十二祖巫齐聚一堂,帝江坐上首,祝融同共工分别位于左右手上,共工大刀阔马,毫无顾及之处。 祝融的冷脸相对,双手抱于胸前,不做任何言语。 “此次攻伐东方大陆,所遇之敌非同小可,大家此次必定要齐心协力,不然平白消耗自家气力,不妥。” 帝江的声音响起,大殿之中却是一片平静,后土如以往一般,仿佛无心参与此事,烛九阴低头沉默,其余人皆将目光看向祝融共工处。 帝江对此也是颇为无奈,最终只能对祝融和共工开口言道: “你们二人又是什么看法?” 祝融神色平静摇了摇头道: “我无所谓,听大哥的就行,大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共工对此却有不同的意见,只见其张狂道: “这有何难,大家兵分三路,南、北、西三面合击就是,到时候直接把东方大陆打穿,打到不周山去!” “至于大家打到多少,那便分多少,要从哪边开打,全凭大家意愿就行了。” 帝江眉头紧紧皱起,眼前这两人心思都野了,祝融看似听话,实则是对十二祖巫之间的商议漠不关心! 共工更是放肆,所表达的意思更是想让大家各自站队,树立山头的想法根本毫不遮掩。 就在帝江想要出言喝斥共工的时候,祝融却突然表态道: “可以,我没有意见,祝融部落如今占据南方大陆,那我便从南向北开始打,大家有想法的可以一同加入其中。” 共工当即大笑道: “好,那我就从北向南开始打,看咱们什么时候把东方大陆凿穿去!” 二人的支持者也开始发声起来,一时之间,整个祖巫大殿之中皆是一片喧哗之声,与先前帝江开口时完全不同。 跟随共工从北方大陆进入东方的,不出意外还是先前的奢比尸四人,这一点在帝江的意料之中。 毕竟共工在侵吞北方大陆之时,他们可是跟随在一起吃了肉的,如今继续支持共工倒也说不上意外。 但跟随祝融之人,却是让帝江有些出乎意料,玄冥、翕兹、句芒三人竟然都选择追随祝融的脚步。 这是帝江始料未及的,环视一周之后,帝江突然笑了起来,开口言道: “好,既然如此,那大家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分配就是,祝融同玄冥、翕兹、句芒从南向北进攻东方大陆。” “共工同天吴、奢比尸、蓐收、强良从北向南出发,我和烛九阴、后土三人从西方大陆进攻!” “大家所得知收获,各自行分配之事,无有怨言!” 随着帝江话音落下,整个巫族彻底动作起来,大批的战船开始向着东方大陆发去,天地之间弥漫的劫气又更胜了几分。 “风!风!风!” 巫族士兵的呼啸声响彻在大地之上,东方万国,一日竟灭十七国去,巫族善战之名响彻洪荒之中。 抵抗似乎出人意料的微弱,一些撮儿小国甚至望风而降,除去那些大族外,巫族甚至没感觉到有多少抵抗。 直到这时,帝江这才惊讶发现,似乎自己所统帅的西方力量,如今却在攻伐之中落到了最后矣。 而且东方大陆的诸神不同于北方之地,他们更多的愿意在山野之中清修,外界如何动乱,只要不影响到他们,他们几乎不会出手。 至于那些地祗,他们更是大多在天庭之中任职,只要不强制改变属地生灵信仰,他们亦不会随意出 手。 黄河流域,燧人氏大开国门,主动将祝融所带领的巫族兵马引入其中,表明臣服之意。 而祝融对此也是投桃报李,不候继续让人类保持对黄河流域的控制,甚至还让手下的大巫们出手,肃清了黄河流域之内的凶恶异兽。 一路前行,祝融对待来降之国皆是如此,面对如今黄河流域上的人族三国,祝融自然没有区别对待之意。 只要对方承认祝融对于他们的统治,那祝融甚至连刀兵也不愿动弹,所给予的要求,也仅仅只不过是增加了一个对盘古的祭祀,以及每年的朝贡罢了。 如此宽厚的条件,甚至让祝融部落内部都有些许声音,而面对族人的询问,祝融只是开口道: “西方和南方大陆上的土地,都不说耕种,就算只是让部落的族人们去管理,便已经管理不下了。” “我们所积累的财富,足够我们的部落生存到天荒地老,如今我们是为了巫族的统治而奋斗,只要对方承认巫族作为其宗主,那动不动刀兵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我们想要的是统治整个洪荒大地,脚下的土地终归还是需要我们治理,要是现在将他打烂去,那我们所积累的财货又有几分能够留下呢?” 祝融用各种理由,说服了前来询问的族人以及三位祖巫。 而在祝融宽容的政策与共工强硬的手段对比之下,整个东方大陆的南部,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已然落入祝融的手中。 这让共工和帝江都有些始料未及,他们想要模仿的时候,却发现他们正在攻打的一些国家,不知何时便主动树立起了祝融部落的旗帜! 原来祝融甚至将行动干得更彻底了些,主动寻了一位先天神圣,让其呼唤天道,在天道的见证下,祝融给东方万国许下承诺。 只要对方承认祝融部落为宗主国,增添祭祀盘古,插上祝融部落的旗帜,每年上贡,那祝融部落便会承认他们为自己的属民。 而且祝融部落不会撤去他们的国号,不会改变他们的信仰,他们仍然可以像现在这样,以国家的形式屹立在土地之上,称自己与诸侯共天下也。 此举几乎让祝融兵不血刃的便吞下大半块东方大陆,甚至让祖龙都不得不为其称叹。 毕竟他就是为祝融呼唤天道之人,如此奇思妙想,简直惊为天人。 共工暴怒,但此刻偏偏又必须以大局为重,只能去攻伐那些还不承认巫族统治的国家。 但那些国家大多数都是些硬骨头,不但难啃,有时甚至还会崩掉他们几颗牙齿! 在共工等人手中,都天神煞大阵几乎成了灭国必备,神威扫荡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行走之中,动辄灭国,整个东方大陆的北部,顿时一片灾厄模样。 帝江看着眼前云雾环绕的云梦泽,心中不知是何感觉,犹豫一瞬之后,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云梦泽周围无有国家,大家似乎为了表达对天庭的尊敬,皆在云梦泽周边舍弃了一块领土,让云梦泽独立于洪荒万国之外。 也正是因为如此,云梦泽的周边也成了无数散修、魔修、逃犯、难民齐聚之地。 不过云梦泽这种修行圣地,其周边也是珍贵无比,大族又怎会轻易放手呢? 他们将部分族人聚集在这里,划分好一个个山头,将这里视为国土之外的国土,分厘必争。 而当帝江看着眼前又一个小国家,悬挂着祝融部落旗帜之时,他的心中也产生了些许迷茫。 似乎自己已经落伍这些兄弟姐妹了,共工能够拉拢四位兄弟,祝融也有三人追随,而自己手下,如今却只剩下烛九阴和一个后土矣。 “祝融倒是挺有想法,轻描淡写,便收获了东方大半的精华之地矣,不过如此也好,也算是减轻了不少杀业。” 就在帝江沉默之际,后土的声音却突然从一旁传来,而对于后土之言,帝江却是摇头否定道: “祝融的这一手漂亮是漂亮,也确实不费多少劳力,但他这举动却会使得部族的统治虚浮不堪。” “除了一个名头之外,根本换不得什么东西,也就只能针对一下我们这些兄弟,他这举动,是在伤害我们的兄弟情感矣。” “抢先将这些土地占去,让我们这些兄弟不能动手,而他却收获了大义,能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用兵。” “这些年以来,倒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小瞧了祝融,不过我倒是还无所谓,但恐怕共工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后土对此倒是毫不意外道: “这怕什么,自家兄弟内斗总不可能用上都天神煞大阵,至于单独共工一人,祝融又 什么时候怕过。” “而且这一任的巫岘诞生于祝融部落之中,能想出这种计划,倒也还在理解的范围之内。” “而且只要巫族整体上不会虚弱,那祝融自然不担心会生出什么异事来,扯着巫族的虎皮,干这种缺德事,共工能不被气炸了才怪。” “此次过后,这两人中间最好的结局,多半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也不知祝融最后觉得值不值得,会不会因为此事后悔矣。” 帝江摇了摇头,并不想回应此句,此次攻伐东方大陆之后,他这个巫族之主的位置恐怕是没希望矣。 至于祝融和共工谁赢,那东西无关紧要,反正终究还在十二祖巫之内,他这个做大哥的也还有些许薄面。 只要不干出什么令人难以接受之事,捅出个天大的篓子,那以如今巫族的体量,也造不成什么影响。 而以他们两人的性子,闹到最后多半是打上一架,打完之后,气也就消了,不会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 长久以来的相伴,帝江对于此事之上有绝对的自信,那些东西不会高过兄弟间的情谊! 看着帝江逐渐离去的背影,后土往身后扫了一眼,开口询问道: “你不到前线去防备一下外敌,跑来这里干啥,刚才帝江大哥在的时候不出面,现在又望着作甚?” 下一秒,后土的身旁走出一人,不是烛九阴又是谁,只见他平静开口道: “有点事,思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帝江大哥,总觉得有几分对不起他,不好开口,难以启齿,但不说心中又越发亏欠。” 后土连眼神都没投向烛九阴,看着自云梦泽而出的滔滔之水,平静问道: “说说看吧,你是打算支持共工还是祝融,他们又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帝江大哥的。” 烛九阴见状,苦笑一声后这才开口言道: “我打算支持祝融兄弟,他给了我一个让我不能拒绝的条件,虽然不知道那东西他是从哪儿得来的信息,但对我而言至关重要。” 后土闻言稍微提起了些许兴趣,又追问道: “什么东西竟然让你烛九阴都无法拒绝?这反倒让我好奇起来了,说说看吧,反正你不说,我也会去问祝融,你还不如现在就告诉我。” “而且我也要看一看,他给我们两个人的条件又有什么区别,总要货比三家不是。” “土地?权力?还是说半块大陆的财富?” 后土目光灼灼的盯着烛九阴,眼神之中满是好奇之色。 烛九阴此刻反倒却平静了下来,只见其轻声开口言道: “都不是,这些东西他一个也不曾给我,甚至连我手下的部落,也没分什么好处。” 第387章 时间长河的线索,当真是好手段 烛九阴停顿了一下,但终究还是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祝融究竟是从何处探听到的消息,但对于修行时间法则的我而言,只要是真的,那我必定是要走上一遭。” “他告诉了我,关于时间长河所在位置的线索,所以等一统东方大陆之后,此间事结束,我会脱离族群一段时间。” “至于何时归来,这我也没有个定数,但无论如何,我总要去寻觅一番。” 烛九阴话音落下,惹得后土侧目,但其终究不是修行时间法则之人,并不知晓其代表着什么,只是开口问道: “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便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走向祝融那边?那时间长和当真如此宝贵吗?” 将心事说出来了之后,烛九阴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也有了些许谈性,对后土解释道: “自从我修行时间法则有成之后,行走在洪荒大地之上,总感觉到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呼应之感。” “从始至今,一直如此,似乎只有在那里,我的法则才能够真正的圆满,而我也必然会在那里有所获。” 烛九阴似乎担心后土不相信一般,再次强调道: “我十分坚信这一点,或许等我去了时间长河之后,我能打破所谓的限制,达到那些先天神圣所言的超脱也不一定!” “你知道吗?直到这一刻,我才能体会到那些先天神圣对大道的追求,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烛九阴一脸的狂热,随即又对后土言道: “所以我此次前来,不仅仅是想要同帝江大哥坦白,也是接了祝融要求,想要说服你一同加入他们。” 后土只是犹豫片刻之后,便答应道: “既然关乎你的大道,那我也就答应便是,只是该给我的那份收益,可不能因此免去,更不能比其余人少!” 烛九阴当即笑道: “那是自然,若是到了最后祝融舍不得,我把我的烛九阴部落送予你,就当作给你的补偿如何?” 后土轻微盘算一番,随即笑道: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此刻的天空之上,一只金乌从二人的面前飞过,大地之上的气温也缓缓上升,时至正午矣。 后土看着划过天际的金乌,待烛九阴离去之后,这才忧心忡忡的言道: “自从浴日之后,不知何时起,天上的太阳便消失不见,只剩下那个小家伙代替,天庭究竟又在酝酿着什么?” 金乌浴日,如此壮观之事后土又岂不会关注,可她竟然不曾记得,天上的大日又是何时被金乌取代。 似乎有一次她突然抬头看向天空之时,在白日里给洪荒带来温暖的,便已经那扑腾着翅膀的小金乌矣。 有时候后土会想,若是天庭失败,最后他们将太阳作为兵器,投掷到洪荒之上那该如何? 或者说把金乌和太阳都全部带走,使洪荒陷入一片昏暗之中,那到时候巫族又该如何应对? 后土此刻又在想着这些东西,良久之后,这才感叹道: “算了,终归是我杞人忧天矣,天道尚在,天庭又岂会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而且还有如此之多的圣人在,洪荒天地终究不是天庭的一言堂,我等背后也有接引准提二位圣人,不逊天庭也!” “只要有都天神煞大阵在,面对天庭我们并非毫无优势!” 后土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一般,不断地强调着巫族有的优势,直到许久之后,这才平静归去。 祈居于天庭之上,望着下方的洪荒大地,随着最后一道祝融部的旗帜插下,整个洪荒顿时沸腾起来。 时隔许久,洪荒大地终于再次迎来了一统,自从天庭分封万国之后,洪荒再次迎来了久违的和平。 而对于那些先天神圣和有识之士而言,洪荒真正的大乱即将开始矣。 绝大部分的先天神圣宣布封山,不见外客,不再招收弟子,于洞府之中,静颂黄庭之经。 甚至就连天庭之中,也有许多先天神圣退出,其中多为山神和支流水神也。 帝俊和祈大手一挥,通通同意,甚至还乐意见此,若不将其放入洪荒之中,又岂会知晓大劫之厉。 天庭的气运可不是如此好享受的,享受天庭气运是因,那参与大劫之中自然便是果,又岂会是轻言退出之后,劫气因果便不复存在矣。 当时在天庭治下,有天庭气运压制,那因果业力自然无有动作,可如今自天庭之中离去,那劫难自然随之而来。 祈抿了一口茶水,将目光投向洪荒大地之上,此刻 无数部落国家受巫族的影响,开始祭祀起了盘古大神和天地自然。 大巫的脚步于洪荒之上四处行走,一路跋山涉水,斩妖除魔,他们赤裸着上身,仅用一些兽齿当作装饰。 他们步入山林之中,捣毁鬼怪恶煞的躲藏之所,他们赤足踩踏在古战场之上,将那些煞气所演化的魑魅魍魉,一一除去。 一时之间,仿佛整个洪荒大陆上都变得清净和熙起来,而巫族也在这些动作之中,积累了大量的声望。 似乎在这一刻,巫族真真正正地成为了洪荒大地上的主人,而在此期间,祝融部落与共工部落之间的矛盾,也越发明显起来。 随着帝江的传信,十二祖巫也终于在统一洪荒大陆之后,再一次聚集在大殿之中,聚集在不周山的脚下。 帝江望着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天梯,这里是直通天界的圣地,如今的洪荒之内,似乎提到不周山,早已不再是盘古的脊梁,而是去往天界的大道。 无数生灵围绕着不周山生活,那漫长无比的天梯,仿佛是成为他们成长的一部分。 那些修行者总是想着跨上天梯,顺着这条道路走至天界之中,面见天帝与诸神,走至大道之上。 以至于如今的天梯之上,总是徘徊着无数的修行人,他们一步一个台阶的向上攀登,每有登高者,总会引来一片欢呼之声。 帝江与其余的祖巫一同看着这一幕,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平静地走向不周山之中。 除去天梯之外,不周山可比想象的要广阔许多,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其实对于这大的山体而言,其实连沧海一粟也算不上。 十二祖巫沉默行走,脚步并算不上快捷,却在几个闪身之后,逐渐消失于深山之中。 一路歪歪扭扭,帝江等人再次行走至那山崖之下,盘古大神的威压此时几乎荡然无存,这硕大的山壁也显得普通了起来。 十二祖巫一路上都显得极为平静,就连打闹都极为稀少,这让帝江后土看在眼中,心里也越发的烦躁。 穿过那高悬的山壁,时隔许久,他们十二祖巫终于又回到了盘古大殿之中,众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高昂起来。 先前隐隐的对立情绪,也在回归故土的冲击下消弭与无形之中。 帝江等人齐聚于血池旁,如今望去,却发现它早已干涸,只有些许角落之处,仍然还见得到些猩红之色。 整个血池如同红玉一般,也只有在这血池之旁,十二祖巫这才能稍微感觉到些许父神的气息和威压。 帝江犹豫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开口言道: “父神的大殿终究要从这里搬离出去,回到阳光之下,至于族人是否要搬到不周山下生活,我如今却还在犹豫。” 祝融对此却仿佛早就有了打算一般,立即便开口言道: “我祝融部落肯定是要搬过来的,不周山终归是巫族诞生之地,我往后也会在不周山附近定居下来。” “至于先前答应接引准提之事,我们只要继续发展西方大陆即可,只要不明言回归东方大陆,那他们二人应当也没什么话说。” 此刻的祝融衣着长袍,金线点缀,就连头发也用冠巾束起,那模样让帝江和共工感到一阵陌生。 共工对于祝融之言,却是开口反驳道: “别忘了,当初我们可都是对天道立下誓言的,接引准提也早已成为了圣人,如今的情况,他们又起会没有预料。” “想要将让他们吃下这个暗亏,也不想想怎么面对圣人的压力,那可是圣人和天道,不是什么不知名的阿猫阿狗。” “而且部落里的儿郎,大多都是在西方大陆之上生长,他们对于西方大陆的感情,可比对不周山要深得多。” “你口中的一句迁移,没想象的那么简单,故土难离,你脱离了东方大陆如此之久,如今也想着归去。” “我们的儿郎自诞生起,便生活在西方之中,你让他们舍弃过去的积累,回到这个祖地,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共工其实并不反对迁移,他只是单纯的反对祝融罢了。 而且如今于东方大陆上,共工部落所占据的土地并不算多,他迁徙族人过来,最终就只能落个寄人篱下的境地。 帝江闻言暗暗皱眉,对着大殿之上的盘古石刻言道: “这里是祭祀父神的地方,父神所在之处,你们要吵,给我滚出去吵!” 二人闻言,皆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恭恭敬敬地跟随着帝江的动作,开始祭拜盘古。 待众人祭拜之后,十二祖巫这才开始有了动作,手上结出一串繁复杂乱的手印,气血澎湃 沸腾。 而随着他们的操作,整个盘古神殿也开始剧烈摇动起来,连带着整个不周山都在摇晃。 下一刻,盘古大殿猛然缩小,最后落在帝江的手中,帝江环视一番四周之后,这才开口言道: “走吧,往后这处地方应当不会再来矣,父神的大殿也应该屹立在阳光之下才是。” 十二祖巫从山腹之中离去,而外界的石壁,也因为盘古大殿的消失而显露真容,一个巨大的洞窟暴露在外人面前。 不周山的摇晃微微带动了天庭,祈感受到之后,立即开始掐算起来,许久之后,这才开口感叹道: “盘古神殿,这不周山之内竟然还藏着这种宝物,只可惜此宝乃是巫族的应缘之物矣,我等寻之不得。” “也难怪当初巫族竟然能分润于吾,如此之多的盘古精血,其竟然隐藏在这神殿之中。” “若非此宝出世,十二祖巫不懂得收敛,泄露了些许气机,不然就凭那防止天机推算之能,纵使是寻破脑袋,恐怕也不知晓这不周山究竟是出了何事。” “洪荒之大,异宝何其多也,看来这不周山上也得多再寻觅几番,省得再将这些宝物遗漏了去。” 祈说干就干,立即便从大殿之中起了身,寻着太一向不周山而去。 而此时的巫族之中,却已经开始了严肃的票选矣,这洪荒大地之主是谁,总该要有个定论。 帝江直言自己并不参选,也不支持谁,大家能拉拢多少兄弟姐妹投票,全看自己。 可随着众人的表态,共工的脸色越发难堪起来,尤其是对于帝江的不满,甚至超过了一旁与他竞争的祝融。 后土、烛九阴、句芒、龠兹、强良五人竟然皆支持祝融,那烛九阴一直以来都是以作为帝江的支持者,可如今竟公然转制祝融之下! 后土妹子一直以来都是偏于中立,按照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参与进此事之中。 可这两人却都突然转变态度,选择了祝融作为巫族的领导者,其中若是没有帝江的受意,共工根本不会相信! “好!好!好!好个公正的大哥,祝融你也是好手段,竟然能够说服大哥偏于你!我输得不冤枉!” 共工在盘古大殿之中翻脸,不等帝江他们开口解释,直接转身离去,而支持共工的几位祖巫见状,犹豫一瞬之后,也连忙追赶共工而去。 论眼下所聚集实力而言,共工部落无疑是要超过祝融部落的,但如今的结局却让共工难以接受,使他心中越发烦闷起来。 帝江对于这个结果也是极为震惊,毕竟后土和烛九阴又是何时转向祝融的?他为何会对此一无所知? 看了一眼场中剩下的众人,帝江沉默片刻之后,开口言道: “现在既然出了些许事故,那大家不妨先离去吧,等共工平静片刻之后,在做决定。” “然后,烛九阴留下。” 第388章 烛龙脱困,烛九阴弃修法则 盘古大殿之中,帝江同烛九阴之间聊了什么,其余祖巫不得知晓,但帝江对于十二祖巫会议却是不再召开。 而共工与祝融也达成协议,共工部落彻底退出东方大陆,全部交与祝融管辖,祝融部落则是退出西方大陆。 往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巫族迎来了东南、西北分裂的状态,东方南方两块大陆乃是祝融的天下,西方北方则归于共工管理。 双方之间几乎毫无交流,而祖巫烛九阴就是在这种情景之下,于洪荒之中消失了一段时间,就连自家部落也并入了后土部落之中。 钟山,烛九阴行走在大地之上,心中满是困惑之感。 虽然曾听闻烛龙大神在此梳理过时间,此地的时间法则气息的确远超寻常,但想要承载时间长河,无疑还是差之甚远。 他在此地行走了近万年,脚印遍布整个钟山之中,可关于时间长河之事,至今他还是一头雾水。 “如果按照祝融所言,此地的信息乃是当初烛龙于龙族之中所言,可是吾三番五次寻找,却为何始终琢磨不出头绪?” “究竟是龙族在欺骗祝融,还是说当初的烛龙并未与龙族言实?此中必然有隐秘也,而我却并未寻得关窍。” 烛九阴坐在一片山崖之下,随手摘下上方垂落的野果,在衣襟之上擦拭一下后便直接丢在口中。 “诞生得太晚,好多隐秘都不得而知,若是能知晓过去的时间历法、星相,或许能从中寻到些许启示。” 酸涩的野果在口中碎裂,烛九阴对此却是恍然不觉,一心还沉浸在寻找时间长河之中。 烛九阴又将目光落到天空之上,仿佛能够透过那漫天的云层,落入天庭之中一般。 但好在几经犹豫之后,烛九阴还是摇了摇头道: “天庭与巫族之间终有一战,想去从天庭之中取,多半无有什么希望,可曾经历过往岁月之人,除去天庭之外,我还能寻谁呢?” 一个个人影在烛九阴的脑海之中闪过,最终却于接引准提的身上定格。 不过刹那间,烛九阴便决定去混沌之中寻觅西方二圣,而且其身为圣人,伟力惊人,总会有办法为他解决。 而此刻的混沌之中,接引准提此刻却是面露笑容,目光垂落在钟山之上,接引笑道: “看来这十二祖巫之内,也并非全是蠢笨之人,这烛九阴也还值得稍微点化一番。” 准提亦是笑道: “烛九阴此人近道,如今又有机缘在身,只可惜一叶障目,见不得真正天地也。” “若是其人入得混沌之中,能够放下身段祈求你我,那我师兄弟二人垂怜一番也并无不可之处矣。” “正好如今巫族势大,你我也可敲打一番,省得他们违背了当初之誓矣,那祖巫祝融,如今可是与那些东方先天神圣走得极近,不得不防也。” 接引面露慈悲之色,轻声叹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开口言道: “如此也好,那受困于时间长河之中烛龙道友,如今亦应当重见天日矣。” “不然眼下这个洪荒之中,难免太过安静,得让他们生出些事来,不然那些精锐之人,又如何能入得了我西方之土。” 准提也开口补充道: “东西分治,其实于我而言倒也无妨,西方压过东方之事,此乃势在必行也。” “这烛九阴倒也还算不错,应当入西方门户矣,那共工则更是良善,当入你我教中。” 话音落下之后,接引准提二人相视一笑,顶上的华盖摇曳生辉,一点灵光飞遁,这小世界出现一个接应通道来。 烛九阴不过初入混沌,便察觉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异香传来,使人心思平静,仿佛置于大自在之中。 他立即便知晓,此乃接引准提二位圣人指引也,寻着香味,越过无数道汹涌的混沌气流,烛九阴这才见着传说中的西方极乐世界。 入此界中,烛九阴只觉神情恍恍惚惚,飘飘欲仙,一路上梵音传唱,心如净地明光。 明明路途不长,烛九阴却恍惚觉得天地之远也,行走不过数千步,回头却见今生一切乐享。 眼前之两人像高百万之丈,烛九阴对此只能抬头 仰视,偶然俯首,却见神光普照,一切阴暗邪祟之念,望之则愧。 就在烛九阴不知该如何自处之时,目光扫视四周,却见接引准提二人早早在一旁等候。 “烛九阴祖巫倒是颇具慧根,可愿入我这西方极乐世界,舍一切浮生妄念,不见诸欲,享极乐自在焉。” 烛九阴本能的想要开口答应下来,但就在话语即将出口之际,又是幡然惊醒,连忙双手坐合十状,恭敬礼道: “烛九阴拜见接引准提二位圣人,可惜烛九阴如今还是俗欲纠缠,自甘沉于苦海之中,无有伏岸之念,还望二位圣人恕罪。” 烛九阴本不喜这般讲话,但如今有求于二人,也只能强作忍耐。 接引准提见烛九阴拒绝,略微有些许失望,但还是平静道: “神难救自溺之人,一切有形之物,既有情念于身,不愿入此极乐之中,那我等又何必强人所难。” “至于怪罪,那更是无稽之谈也,你乐在苦海之中,岸边之人呼唤,你不愿意上来,又与岸上之人何干?” 说完接引准提就准备转身离去,仿佛不愿与他交谈一般。 烛九阴见状连忙开口道: “二位圣人还请留步,烛九阴有事想求问二位圣人!” 接引准提这才又笑着转身,准提问道: “汝之所问,吾与师兄已然知晓,只是我二人亦有疑问,想问一下烛九阴祖,不知能否得解矣?” 烛九阴心中虽然困惑,天下还有何事能够瞒得住这些圣人,但见对方既然知晓自己所求,口中自然是答道: “二位圣人只管询问便是,烛九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矣。” “善。” “既然如此,那吾二人便直言矣,如今巫族一统洪荒大地,可吾二人却见其竟有分裂之势,不知这是何故?” 接引准提笑容满面,烛九阴却是心中一惊,赶紧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此为虚矣,不过是共工与祝融之间有些许矛盾,巫族仍然是巫族,绝不会有分裂之机也。” 接引准提又点了点头,再次开口许问道: “既然烛九阴祖巫有如此之言,那吾二人自然是信任有加,但却还是想问问一番烛九阴祖巫,若他日当真巫族有异,巫族之正统于东,还是于西焉?” 烛九阴顿时面露为难之色,几经犹豫之后,念及如今自己有求于接引准提,便咬牙答道: “回禀二位圣人,巫族当初既然立誓于天道,那无论如何,巫族之正统,自然是于西方矣。” “吾烛九阴,亦是秉持西方正统也!” “善!” “妙哉!” 接引准提二人,顿时作大乐状,随即准提伸手一点,一缕灵光末入烛九阴的眉心之处,接引准提异口同声笑道: “既然如此,那汝所求之物,自当允与,且再去钟山看看吧,去矣。” 烛九阴只见眼前一片金光普照,随即抬头望起,却发现自己已然出现在洪荒之中,眼前这处高山,不是钟山又为何也! 回忆二人之前那一点,烛九阴陷入沉思之中,脑海之内只见一片星光闪烁,混乱无章。 正是当年烛龙未曾拟定天时历法之时,洪荒中的星空所显也。 星象如此,烛九阴见之生悟,于钟山脚下立定千年。天空中一声惊雷落下,烛九阴大笑道: “吾知矣!” 时间法则之力流转,遍布整个钟山之上,依照当年之天时随意演化,旬久之后,忽有点点流水之音,环绕于钟山之中,却终究不见溪流也。 随着时间法则的继续显现,流水的声音越发明显,无数银光闪耀在钟山之上,霎那间,可见星河万点,璀璨夺目。 烛九阴望见眼前景象,心中越发激动起来,几乎到了难以自持的地步。 银光之中,忽然惊现一滴水珠,悬浮在山林之内。 烛九阴随之望去,却猛然听见哗哗作响之声,流水涌动,不可谓不急湍也。 大步奔袭而去,烛九阴手还未来得及触碰水珠,却竟然发觉自己已被晶莹剔透的银流环绕。 恍惚间,烛九阴忽闻一阵龙吟之声传来,其威之盛 ,让他几乎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霎那间,一条黑龙从烛九阴的身边飞过,硕大的龙鳞,每一片几乎都与烛九阴等同大小。 巨龙从时光长河之中飞出,摇身一变化为一位身着黑袍的威严男子,头戴冠冕,龙威甚重,使人不敢直观其面。 在烛九阴的眼中,眼前之人仿佛同天庭之中的几位帝君一般,贵不可言。 甚至在二人所修行大道与法则的呼应之下,烛九阴见之,仿佛遇到了天生之君主,见之则卑。 二人对视一眼,烛九阴呆立在原地,直至时间长河显露的银光渐渐消失,水流之音不复再现,这才渐渐回神。 烛九阴瞧见眼前之人,心中有了猜测,但口中还是忍不住问道: “汝是何人?为何会在这时间长河之中?为何、为何……” 讲到后面,烛九阴甚至不知该如何发问,而且眼前之人,却是仅仅一眼,便让烛九阴静声止问。 好在对方还是平静解释了一番,只听其言道: “本座烛龙是也,不曾想自从本座离去之后,洪荒之中,竟又出一时间法则之上的人杰矣。” “若非是汝,本座恐怕还难以从这时间长河之中脱身也,于此处上,本座尚且欠汝一个因果。” “只是如今本座许久不曾归于族中,心中难耐,倒是无暇与你指点一二。” “汝且报上名来,待吾洪荒事了之后,自会与汝言说也。” 随即,烛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对眼前的烛九阴告诫道: “时间长河并非善地矣,虽然于修行时间大道的你我而言,此地确实为一宝地也。” “但汝若洪荒之中尚有余事未了,劝汝还是莫要入内,此地甚是险恶,以本座之修为,尚且不能从中脱困,汝,难矣。” 言罢,烛龙还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烛九阴一眼,随即便不再言语,转身化为一道遁光,消失在天地之间,独留下烛九阴一人在钟山之上静静矗立。 如此许久之后,烛九阴自嘲般的笑了笑,转身向西方大陆走去,可目光却忽然被一缕银丝吸引。 伸手将其镊取出来,烛九阴看着眼前的水滴,感受着上方的气息,顿时明白这是何人所留。 沉默片刻之后,烛九阴这才黯然道: “前路已有人,望其项背尚且不能够,欲要追赶,却又不见其身影,如此还有甚可修之处?” “若是在千年之前,我若是能见得此物,必定欣然返回部落之中,可如今我又取之何用矣。” “能够留有此物,也算你我之间因果消尽矣。” 烛九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即将此物收起,向着共工部落所在之地而去。 钟山之事已尽,可当时之承诺,却需得遵守也。此中结果,恐怕那混沌中的那两位早有预料矣。 不过能见得时间法则之尽头,让自己心死去,此行倒也算不得亏,何必穷尽心力,追寻末路乎。 烛九阴心中暗想,往后应当专注于肉身修行,至少于此道之上,前方上且有路,身侧有人同行。 而此刻的东海之中,祖龙和应龙却忽然有了反应,将目光看向钟山之处,面露狂喜之色! “二弟(二哥)的气息终于出现矣!” 祖龙与应龙相视一眼,随即摇身一变化为两条巨龙,一金龙五爪,一背身双翼,皆向着钟山所在之处飞去。 三龙在东海之滨相见,随即烛龙亦化为龙躯本相,就在这轻云之中,嬉戏打闹、相互追逐起来。 天空中雷霆雨露不曾停歇,伴随着雨露落下的,偶然还会出现几粒珍珠,数片珊瑚。 无数灵光洒下,芝草仙药随地而生。 第389章 祖龙妙手,白灵归来 祖龙三人终得相见,心中满是惊喜感慨,一同归于东海龙宫之中。 “我与青龙、应龙曾经都前去寻过,只可惜终究无法探到你的消息,所以自从当初离去之后,你便一直受困于钟山之中吗?” 面对祖龙的询问,烛龙无奈的点了点头,颇为自嘲的道: “当初自从我梳理天时之后,我便在钟山寻到了时间长河的踪迹,当时的我喜出望外,便匆忙返回回族中又匆忙离去。” “究其原因,便是担心时间长河位置有了变动,毕竟对于修行时间大道的我而言,这种机遇根本不可能舍弃。” “结果却不曾想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时间长河,历尽千辛万苦之后,我终于让时间长河显现于天地之间,却不曾想轻易的便被其卷入其中。” “时间长河之内,乃是大道之显现矣,不成道主,绝不可能独自从中脱离,若非兄长之谋,恐怕我还是难以脱困矣。” 烛龙长叹了一口气,自从他当初离去之后,龙族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矣。 “若是当时我不曾进入时间长河之中,那三族之争未必会是今日之结局,又哪会有天庭的出现矣。” “不过如今我已归来,这洪荒之大,未尝没有我龙族的一片天地也!” 烛龙之言,不可不言其雄心壮志也,祖龙初听也是激动了一瞬,随即又无所谓的道: “我知晓二弟你的雄心壮志,也明白二弟你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可如今的洪荒早已不再是当初的洪荒矣。” 烛龙闻言不解道: “难不成这天庭当真如此强大,竟然连兄长也觉得毫无希望吗?同为先天神圣,其可聚集天神地祗,我等也可以聚集神人也!” “若是再与巫族联合,未尝没有获胜的可能,至于巫族,那使我脱困之人亦是其中之一,观其修为,不过渺渺,兄长难不成还惧怕与其相争乎?” 祖龙对此却是极为平静,甚至还有闲心添茶,当饮去一杯之后,这才为烛龙解释道: “非也,并非是我惧怕与天庭相争,那巫族我更是从未将其放入眼内也。” “天庭虽强,但如你所言一般,其也并非无可趁之机,只要吾有心,亦不怕与其相抗也。” “至于巫族,终究不过棋盘上的一粒弃子,若无其余机缘,天大的福德,终究难逃亡族灭种之命运也。” “此类种族,吾又岂会担心与其争锋,吾之所以言此时之洪荒不同于以往,实不在人,而在天也。” “上有鸿钧道祖身合天道,把握全局,又有七位圣人环伺于混沌之内,其中多有算计,纵然是成为洪荒之主,亦是不得自由也。” “不信你且看今日之巫族局面,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待宰猪羊,天上的那几位帝君,可就在等着他们生事矣。” “有那几位圣人在,纵然天庭之中诞生两位圣人,亦要身处于樊笼之中,而且又不得大道,这洪荒取之何用?” “过往之时还未察觉,你看如今他们醒悟之后,那几位帝君他们治下的天庭,可又有几分留守之意?” “就连那些开创盛世之人,终结古今之乱的人,承上启下之人如今都想着离去,吾又为何要带着龙族加入这个火坑之中呢?” 烛龙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最终还是颇有一些不信的问道: “那可是洪荒之主,整个洪荒芸芸众生皆要臣服于其脚下,如此景象,他们当真会要舍弃?真能舍得?” 祖龙轻笑道: “舍不得?那几位现在恐怕恨不得将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你若是不信,大可宣布脱离龙族之后,前往天庭一行。” “都无需其它试探,你且直言就是,称自己接下他们的一切因果,在天道面前立誓,让他们将整个天庭送与你。” “他们要是听闻此言,又见天道认可,恐怕恨不得立即传位于你,然后前往混沌之中去。” “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弄出一个天庭来,他们之中可没有蠢人,而他们的作为,其实就代表着洪荒未来之出路矣。” “大劫如今就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不知何时便会落下,虽然我想如今的天庭也是早做防备,但就算是防备的 再好,谁又会将自己的脖颈放在刀下呢。” 烛龙一脸不可置信,祖龙则是继续讲起自己的意图来,只听其言道: “如今为兄所欲,便是想趁着关键时刻,助他们几人一番,好叫他们趁着权力即将脱手之际,不用管后续洪荒天庭如何,行使权利,来为龙族解开束缚。” “说起来,这种事还是天庭最先开的例子,须弥山魔祖罗睺之事,当初可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故为兄便早有打算,想要让天庭为龙族脱困矣,只是可惜龙族早已没了当初成为棋手的资本。” “想要以棋子的身份,保全种族,让龙族脱离困境的情况下,又不使自己不沦为弃子,难矣。” “不过如今二弟你既然已经归来,在洪荒这个棋局上,眼下的龙族也终于有了几分,让人值得落子的份量矣。” 烛龙听闻祖龙之言,这才明白如今的洪荒局势究竟如何,一个种族之中,三位最顶尖的先天神圣,竟然才有让人值得落子的分量。 祖龙见烛龙陷入了沉思,心中越发满意起来,又撇了一眼在边上伫立的应龙,心中顿时平和了不少。 “且等着吧,如今二弟你回归龙族之内,天上那几位自然会有所考虑,就看后续龙族能否抓住这个机会矣。” “成,则洪荒之中龙族再无枷锁限制可言,再次回到当初鼎盛时期,龙族还是那个最强大的种族,洪荒混沌何处皆可去得!” “败,则洪荒之中再无当年龙族之胜景也,往后只能居于四海之下,靠着透支底蕴而存,犹如行走之尸骸,犹剩半分生机矣!” 祖龙的声音中少有的透露着几分忐忑,这是烛龙从未见过的模样,但最终烛龙还是未开口说些什么,只是点头嗯了一声。 天庭之中,祈在时间长河显现的时候便有所察觉,随即他便看到了龙族三祖共同飞举的场面。 “这龙族底蕴之深,堪称为洪荒之最矣,当年与其相交,如今看来也仅不过是只鳞片爪,不曾窥全矣。” “不敢想若是当初烛龙不曾离去,应龙不被封印的情况下,共同参与三族之争中,如今这洪荒局势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不过如今烛龙回归龙族,其中带来的变数可算不上小,龙族本就不凡,眼下却是越发难以把握矣。” “大劫将启,如今这洪荒之类的水却是越发的浑浊不堪矣,就是不知究竟能否为我等所用也。” “不过这龙族又是何时与祝融有了牵扯?祖龙道友,汝当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堪称妙手矣。” 祈思考再三之后,终究还是决定往龙族之中走上一趟,只是谁作为这个人选,如今却是让人头疼起来。 帝俊作为天帝,自然是不可动弹,伏羲手中的责任亦是重中之重,对天界施加手段,少了他可不行。 至于太一,祈担心他一入东海之内,便会按捺不住好斗的性子,同他们切磋起来。 祈自己也要时刻关注阵法,实在难以脱身,至于白泽等人,他们的身份始终是低了些,修为境界上也并不匹配。 直到此时,祈这才发现,当初鲲鹏到底有多好用。 祈正在苦恼之际,却忽然灵光一闪,开口笑道: “外出如此之久,倒是险些忘了你这懒货,虽然不能做谈事之人,但是送封信身份也是足够矣。” 随即祈便开始推算,将目光看向北方大陆,疑惑道: “这懒人怎么跑到北方大陆去了?敖远如今真灵近乎消散,他不趁着还有些许时间,再去寻找其的转世之身,跑去那边是为何?” 祈推算一番之后,便明白其中前因后果,但对此也仅是悠悠一叹后,便将其抛至一旁。 此时的北方大陆之上,白灵躺在树荫之下,嘴里嚼着一根灵草,端是自在无比。 当年的好友敖远已经转世,白灵却已然没了继续引其入道的心思,他已经帮扶其三世矣,剩下的这一次机遇,终究得要靠他自己了。 于大道而言,三乃万物之母,此数最为异也,白灵自觉帮了其三世,已经全了自身因果仁义。 三世皆是不成,那边代表着二人之间缘分已尽,帮得再多,最终也只会徒劳无功。 白灵索性便将这最后一世的机会,留给敖远自己,成与不成,全看其个人机缘如何矣。 白灵所能做的,便是看在过往的情谊之上,为其护道三次,也算是尽己所能矣。 如今三次机会已用尽,敖远的转世之身却仍然还未曾入道,白灵也说到做到,自己寻了个地儿游玩去。 正在树下悠闲的白灵,忽然整个身体机灵了一下,将目光向四处望去,正在困惑之际,祈的声音便从他的心底响起。 “你这牛儿,既然已经全了因果,也不思早日返回天庭之中复命,反倒寻处讨个悠哉,这树荫之下可好栖否?” 白灵立即从树荫下惊得跳起,目光四处探寻,似乎是在寻找祈的踪迹。 如此良久之后,见始终寻不得,白灵这才跪扣道: “回禀尊上,牛儿知错矣,只是那敖远实在不堪教化,我引他入道三世,此世之中又护了他三次,可却始终冥顽不灵矣。” “近日来全了自身因果之后,回忆过往实在劳累,便起了懒惰的心思,于此处偷闲,还望尊上宽宏大量,饶了牛儿这一次。” 祈在天庭之上,看着瞬间认怂的白灵心中满是无语,但念及他过去还算勤恳,便只好将此篇翻过,言道: “念你过去侍奉于吾,修行和平日里还算得上是勤恳,今日便不与你计较矣。” “你即刻速返天庭,吾于此间尚有一事,需你亲往一行,往来行事,切不可有违礼数。” 白灵随后等待了许久,见祈没有别的吩咐之后,这才口中高呼道: “白灵谨遵老爷钧命,承蒙老爷宽宥,感恩不尽,必定尽速赶回。” p s:有事,还在喝酒,今天少六百字,等这边是忙完之后给你们补! 第390章 祈之棋局,共工察觉异常 天庭之中,祈与祖龙二人对弈,看着眼前之人,祈颇有一些意外的道: “吾倒是不曾想过,竟然会是祖龙道友前来天庭之中,吾本以为今日所见之人,乃是龙族的烛龙道友矣。” 祖龙随意落下一子,意味深长的道: “我那位兄弟实力强劲,只可惜并不太善于沟通,故此次没有前来拜见陛下也。” “若是陛下想要一观,那我再行传唤便是。” 祈摇了摇头道: “既然此次不曾相见,那便是我二人之间无缘分也,不必再行麻烦之事,而且能与祖龙道友相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祈一子落下,棋盘之内局势顿时一改,定眼望去,黑白相争遍布四地,却偏偏唯有东方一角,独立于争斗之外。 祖龙看着眼前的棋局,心中思量万千,在落子的同时,口中还不忘言语道: “只要陛下愿意,这洪荒之中又岂有麻烦之事,烛龙若是能一睹天颜,想必其心中亦是多喜。” 棋盘之上,祖龙执黑子,面对白子的压势,却是并不做争斗,反而主动让了一步。 那闲置的东方一角,祖龙也仿佛根本看不见一般,继续落子他处,棋盘上的交锋,似乎与那里无关一般。 祈面对祖龙之言,只是笑道: “祖龙道友未免太过折煞于吾,不过为人也,又何来天颜之说,吾担不起,也受不住,道友还是莫要调笑的好。” 白子持续逼迫黑棋,处处围追堵截,逐渐占据棋盘之上的大势,使黑棋不得动弹。 而那闲置的东方一角,此刻却成了黑棋翻盘的唯一机会,只要在此处随意落上几子,大局当即逆转。 祖龙看着眼前之局,除去东方一角之外,早已无处落子矣,随即长叹一声道: “陛下棋艺高超,祖龙不及也,就此弃手如何?” 祈对此却是拒绝道: “落子东方之上,眼前之局还犹可谓定也,纵横于交错道内,犹有胜迹却不思落子,此不合求道之念也,又岂有弃手之事。” 祖龙对此也只能无奈道: “棋局之上,白子气势已成,这东方之地,看似翻盘之处,实则亦是徒劳挣扎罢了。” “这东方一角,早已为白子矣,然陛下既然要我下,那且就依陛下之意也。” 言罢,祖龙再次落下黑子,但却都落在死位之上,祈见状则是满意一笑,随即大手一挥将棋盘撤去道: “如今天地之势,犹如你我二人,眼前之局也,然又与其有不同之处也,祖龙道友可知为何异乎?” 祖龙神色平静,面对笑容满面的祈,整个人的气势却是越发收敛起来,开口问道: “祖龙不知也,龙族亦是早已归隐,虽占据东方一角,在如今的大势面前,却是连喘息都难,只能任人落子。” “既无作为棋手之力,又因为太过锋利,反倒不好仅将其视为一枚棋子,占据东方一角,也不可托身世外矣。” “如此进退不得,两难之境,由不得自己之人,又岂会知晓这二者之间异处也。” 祈笑道: “其中之异,不在于大势如何,而在于人也。” “天地不同于棋局,棋局之上,落子无悔,棋局之外,人心难定矣,可棋局之内尚且避开,棋局之外,避无可避也。” “就如道友之龙族而言,如此两难之局,不正是道友所求乎?” “既无作为棋手之力,又不甘心仅作为一枚棋子,担心自己和种族随时沦为弃子。” “于是只能想方设法,借势借力,将自己打磨得锋锐一些,让人不敢擅用,亦让人不敢轻弃。” 随即,祈面上的笑意消失,变得威严起来,裹挟倾天之势,目光落在祖龙身上,开口言道: “殊不知却是小瞧了天庭也,以天庭之势,这洪荒之中何处落不得子,以天庭之力,有什么样的棋子天庭不得用焉?” “当今洪荒之局,本就是天庭有意放任,整个洪荒大地尚且舍得,又何制于区区一角?” “汝之锋锐,于吾而言,甚至称不得棱角,天倾之下,亦不容得反复!” “以你我之谊,龙族尚且能存,擅自掺入其中,大劫之下,顷刻崩塌,祖龙道友,当真要如此一博乎?” 面对祈身上传来的压力,祖龙却显得极为平静,但他心中却也知晓,龙族未来如何,尽看于今日已。 “苟且偷生,非吾龙族之理也,若当真需要到那个地步,且不如让它崩塌去,至少也添些色彩也。” “此间之事,还劳烦陛下念在你我过往之谊, 给予一点机会矣。” 祈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的身影,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元凰的影子,沉默片刻之后,随即起身走向大殿之中。 祖龙眼神之中闪过惊喜之色,祈既然不曾开口拒绝,那便代表此事成矣,其中固然凶险,但龙族脱困的希望亦在其中! 二人之间亦步亦趋,步入祈皇宫之中,祈伏于案牍之上,御笔挥洒。 不多时,一封金帖出现在祖龙的面前,祈开口言道: “你且先看看吧,侍看完之后再做决定不迟。” 祖龙无言,笑了笑,也并未反驳,将目光移至金贴之上。 乾坤有序,天道昭明。 今周天星斗大阵关乎三界安危,其运转维系天地平衡、日月星辰之轨度。 此阵为天庭御敌之重器、护佑苍生之壁垒,意义重大不容有失。 此番调遣,责任重大,关乎三界众生福祉。望龙族以大局为重,秉持忠诚之心,恪尽职守,不辱使命。 祖龙的眼神之中闪过些许疑惑,随即又了然道: “周天星斗大阵?天庭所拥有的混元之力?如此神威,为何还要用龙族镇守?” 祈对此解释道: “周天星斗大阵自然不需要龙族看守,龙族所需要的是镇守星空关隘也。” “周天星斗大阵存于星空之中,除非巫族将整个星空毁去,不然周天星斗大阵无恙也。” “然如今星空却是有异,若是关隘被毁,必将带领整个星空脱离洪荒矣,甚至就连整个神霄天亦会荡然无存。” “届时星空不存,周天星斗大阵自然无可运用。” “汝之责重,其中危险可见一斑,能否应对此危情,祖龙道友还是莫要自误为妙。” 祖龙闻言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之后,方才明白天庭所欲,不由苦笑道: “倒是吾眼界狭小矣,祈皇陛下,天庭的手笔当真是我等不敢想象之大也。” “只是以大劫作赌,天庭当真就不怕输得一贫如洗乎?” 祈对此显得极为平静,开口告诫道: “天庭如何想法,乃天庭之事也,与龙族无关,龙族也不可妄加揣测,对于大劫,天庭亦有应对之法也。” 祖龙闻言点了点头道: “祖龙逾越矣,还请陛下恕罪,至于这天庭调令,龙族领命也!” 祈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又再次取出一张金帖,将自身的印玺盖了上去。 金帖之上并无内容,祈将其交与祖龙之后,又对祖龙言道: “你且拿着此帖,去寻其余帝君也,他们自会加印于上,龙族所求如何,自己填写便是。” 祖龙将这两份金贴都收入囊中,确定其安放稳妥之后,这才躬身行礼道: “祖龙多谢祈皇陛下恩德,多谢天庭之恩义也。” 祈对此只是摆了摆手,祖龙也悄然退出大殿之中。 行走在天庭之上,祖龙甚至时不时的将手探入袖中,仿佛是在确认其是否真的存在一样。 每每触及两张金帖,祖龙心中便是更轻松一些,行至半途之时,祖龙突然感觉心中五感交杂,不知该如何表露。 劳苦了许久,背负着那滔天的业力,如今终于,终于看到了些许曙光的到来! 那昏暗的海眼,从今往后不复为龙族之枷锁矣! 至于星空中的那一处关隘,祖龙早已明白其真正的用处,什么重要的关口,分明就是天庭设下来的扣子! 就等着来人将其毁去,好让整个星空脱离洪荒世界,甚至还要将神霄天带上,说不定其中早已存满了天庭的一切积累。 如此手笔惊人,让祖龙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天庭的这几位帝君,竟欲借大劫之力,将整个天庭的积累化为己有!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当真是好大的贪心,一想到天庭无数元会的底蕴,一朝之间化为私有,就连祖龙也不由动心起来。 曾经龙族仅仅不过是占据三分之一个洪荒,所积累的财富便已堪称惊人。 而统治了整个洪荒的天庭,称霸洪荒的时间,甚至比龙族更加长久,而且还拥有着一个面积比洪荒小不了多少的九天。 其中的积累,纵然是祖龙,也不敢想象其有多么丰厚。 西方大陆,共工看着找来的烛九阴,心中满是疑惑,但作为多年的兄弟,他还是热情的款待了烛九阴。 在酒桌上,共工这才讲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只听其言道: “你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祝融吗?连帝江大哥的面子也不管,搞得他现在跟个孤家寡人似的。” “从当时大 会结束之后,你便匆匆忙忙离去,怎么你现在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跑来找我了?” 共工大大咧咧,丝毫不在意烛九阴此刻的感受,好在烛九阴此刻也并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他也正好想找个人倾诉一番。 “我当初选择祝融,那是因为祝融给了我个不能拒绝的理由,他告诉了我关于时间长河的消息。” “以你的见识,我想也多半不了解这东西有什么作用,但你只需要知道,对于当时的我而言,他比我的命都重要。” 共工看着狂咽了一碗酒的烛九阴,再次开口询问起来: “那你找到了那什么玩意了吗?还说你发现自己被祝融骗了?根本就没有那劳子时间长河?” 烛九阴瞪了一眼共工,随即开口骂道: “是老子在讲还是你在讲?你要听就给我把嘴闭上!” 共工对于烛九阴的话,根本就不生气,反倒越发提起兴趣来了,连忙做了一个闭口状,烛九阴这才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继续解释道: “祝融没有骗我,我也找到了时间长河,只是这里面发生了些意外,你让我慢慢说给你听。” 二人将酒倒满,烛九阴趁着酒意,将这其中的曲折离奇一点点的说给了共工,而共工也明白了此事的全须全尾。 “感情这里面还有这些东西,竟然连圣人也能牵扯进来,先前我输得不冤啊!” “不过如今你既然是来支持我的,又有两位圣人的示意,那看来我的确是要跟祝融好好掰扯一下了!” “反正你的烛九阴部落已经送给了后土,那你不如就在我共工部落里面,当个二把手怎么样?” 烛九阴闻言,当即骂道: “共工你个混蛋玩意,以前你求到我头上来的时候怎么不说?如今老子落魄,你个混蛋还出来落井下石!” “老子当个独行的祖巫不好吗?非要跑到你共工部落去寄人篱下,呸!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共工笑一下,随即正色起来,烛九阴见状也逐渐收了性子,待二人都冷静片刻之后,共工这才继续开口言道: “也就是说,如今的龙族里面,又出来了一个不比元凰差多少的大神吗?那这个龙族的实力,有些超出我们预料了啊!” 烛九阴却是苦笑了一声,开口言道: “元凰那一次我是亲身经历的,那位烛龙大神,恐怕比较当时的元凰还要更强一些,毕竟按照祝融说的,元凰在交手之前状态已然不佳。” 共工瞥了烛九阴一眼,当即戳破道: “什么状态不佳,不就是对方在受伤的情况下,一个打五个,把你和祝融他们按在地上摩擦了吗。” “都是自家兄弟,你还在我面前挽什么尊,不过那元凰当真是厉害,那些老牌先天神圣不容小觑啊!” 相较于烛九阴,共工却是考虑的更多了些,他此刻己然开始怀疑,当初同禺强争斗,对方纵然是比不上元凰,可一位北地大神,当真会有这么不堪吗? p s:还有一场酒局,今天就只有一章了,哎,想回家! 第391章 针锋相对,内战在即! 烛九阴对此却是颇为无所谓的道: “你不用思考太多,至少如今的洪荒,已然在巫族的掌控之下,北方大陆的主宰者终究是你。” “他们或许有什么隐藏的手段,但想要动摇巫族的统治,自不是幻梦罢了,都天神煞大阵之下,除圣人之外,没有可匹敌之物。” “除非他们能够证道混元。但是,能够证道混元之人,又岂会用这些伎俩?” 听到烛九阴劝解的共工,心里稍微平静了几分,随即摆手言道: “罢了,且不讲这些,你我饮酒便是,洪荒大陆总归是巫族的洪荒,不必再想这些。” 二人持续饮酒到天明之时,烛九阴最终也不曾加入共工部落,但也定居于西方大陆之上,不曾回返东方。 而共工与祝融之间的矛盾,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消弥于无形之中,反倒是越发激烈起来。 东南、西北四块大陆之间的隔阂也越发之重,虽然同样祭祀盘古大神,但却近乎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盘古大殿之内,久违的再次掀起争吵,帝江坐在首位之上,满脸为难,却又不知该如何制止。 “祝融,不要忘了,巫族如今已是西方生灵,当初我们也在二位圣人面前,立下誓言,帮扶西方大陆发展!” “如今东方大陆发展顺遂,却始终对当年之誓不管不问,这是何故?难不成你要违背当年之诺吗?” 共工双手重重地砸在桌案之上,场中的氛围顿时凝结。 但一旁的祝融仿佛感受不到一般,仍然一脸平静地品茶,甚至还饶有兴致的安抚眼前的共工,只听其笑言道: “共工兄弟,当年的诺言,吾自然不会违背,毕竟那可是在二位圣人面前,于天道的见证之下立誓。” “可如今的东方大陆虽然发展良好,但曾经因为吾等进入之时,所造成的破坏太甚,东方大陆至今亦未曾恢复元气也。” “东方大陆尚且元气不足,又哪来余力填补西方之围乎?吾如今立足于东南两方自然是要先顾全自己,方才有余力支持西方也。” 场中的众多祖巫,除去支持祝融之人外,其余人皆是一脸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祝融。 这位兄弟,似乎与他们离得越发远了,无论是从说话、做事、仪态方面,都越发亲近东方的那些先天神圣了。 反观祝融,却对众多祖巫的变化视而不见,继续开口笑道: “吾等皆是长久以来的兄弟,皆是父神之子嗣,作为兄弟,想来众多兄弟姐妹应当不会太加逼迫才是。” “毕竟总不能让吾对于治下之地不管不顾,全力支持西方发展吧?” “眼下虽然东方大陆与西方大陆之间与发展之上,尚且还有些许落差,但那是因为东方大陆底蕴深厚也。” “如今之势,距离其顶峰之时,尚有不少差距,若是现在便支持西方,手下势力恐怕会多有怨言也。” “共工兄弟,这并非是我祝融不愿,而是治下之土,实在难以安抚矣。” “东方万族实力强劲,尤其龙蛇最为特殊,此二族以众兄弟,以祝融部落,尚且不可为敌,还需聚齐众兄弟之力,方才能有些许优势。” “底下如此强人辈出,我又怎可轻易违背其利乎?” 共工面色平静,甚至带有些许笑容,原来一个人气到极致,当真会不由自主的想笑。 就在众人的眼前,共工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狰狞,只见皮笑面不笑的开口道: “你我作为兄弟,我自然不好对你太过逼迫,强求你做这些事情,但我们兄弟之间,互帮互助一下也是正常。” “既然你手底下的龙、蛇二族太过强横,你不好多加管制,那不如这样,我们十二祖巫共同出手相助如何?” “以我们十二祖巫之力,设下都天神煞大阵,管他什么龙蛇二族,一口气将他扫个干净,也好让你东方平静些,你看如何?” “毕竟手底下的人不听话,祖巫也是要多加管控才是,你手底下没了龙蛇二族,东方大陆之上也是巫族为尊,你看可好?” “我想你应当不会拒绝的对吧?毕竟作为兄弟,作为十二祖巫之一,作为巫族的一员,你之前说的话总不会是用来搪塞我们的,对吧?” 随着共工话音落下,场中气氛越发沉重起来,祝融的面上也不再有惬意之情,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共工。 二人对峙许久之后,祝融这才开口警告道: “你还是不要欺人太甚的好,我先前的话已经足够给你留下面子了!” 共工当即大笑道: “这才对嘛,给老子把那张虚伪的假面撕开。你那故作模仿的姿态,真是让人觉得丑恶到恶心。” “而且,什么叫给老子面子?你可不要忘了,巫族的正统早就不在不周山上了!当初我们亲口发出的誓言,吾族乃是西方之民!” “这是铁打的事实,容不得半点含糊。而且你想给东方大陆当狗,说不定人家还嫌你装的丑陋呢!” “东西之争,自古以往,你,祖巫,祝融!是西方生灵,无论你怎么讨好东方大陆上的人,这一点是始终不会改变的!” “外人就是外人,尤其是在巫族之内并不统一的情况下,你这样只会暴露出自己的愚昧无知!除此之外,绝对不会有其他的表现!” “而你,只要你还有一天承认自己是父神的子嗣,是巫族的祖巫,你就是东方大陆眼中的外人,你的地位就是在我之下,只因占据西方大陆的我,才是巫族正统!” 言罢,共工的面上又露出几分讥讽,开口嘲笑道: “当然,或许这一点你也是清楚得很,毕竟你也修行不了元神大道,是不是外人自己清楚。” “有些人啊,骗一下兄弟得了,别到最后连自己也骗了去,那可就太让人悲哀了。” 祝融的脸色彻底变黑,周身上血气弥漫,众人刚想要劝阻,却被共工出言打断道: “都别去拉他,我倒是让他看看,他现在周身血气弥漫的模样,有没有几分仙风道骨,算不算得上是先天神圣。” “在东方大陆呆上一段时间,连自己的根都忘了,你们现在还想劝阻他,也不问问他自己,现在还把自己当作祖巫吗?” “是哪里的生灵,早在当初发誓以后,就不再是由我们决定了,想当东方之人,也不看看天上那几位圣人会不会同意。” 见祝融身上的血焰一点点的消散,让共工眼神之中透露的讥讽更多了几分,冷笑道: “面对嘲讽,连反口为自己正名的勇气都没有,这种人早就丢掉了血勇,莫说是当祖巫了,我看连当寻常的巫人都不配!” 祝融咬牙切齿道: “共工,我今日让你,那是为了大局着想,不愿意毁掉巫族如今的大好局面,你莫不要以为我当真怕了你!” 共工眼中讥讽之色愈发浓烈,像是淬了冰的利刃,毫不掩饰地射向对方,旋即一声冷笑脱口而出,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将周遭的空气都冻结。 “老子要你让?也不看看自己的功绩,有什么资格开这个玩笑,让老子?你配吗?” “在南方大陆上,被一个本受伤的元凰打得丢盔弃甲,东奔西窜,等人死了之后才胆敢回望。” “在东方大陆之上,若不是你用手段,仗着兄弟情谊,我们不好公然出手与你相争,你能这般轻易?” “我告诉你,这大殿之中的人里面,就你最没有资格给我说什么大局,当初要不是我和帝江大哥顾全大局,你那些小计谋又怎么可能实现?” “今日反倒站在大局的面前跟我叫嚣,你也不看看我是能让你欺负的?” “你我同一天出兵,北方大陆远比南方更加广阔,元凰虽强,但我不信会强于北方诸神所设立的大镇!” “自己先前只顾眼前的利益和野心,不愿意与诸位兄弟共享成果,导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照我说,让你自裁都不为过!” “也就帝江大哥、后土妹子他们没有出什么问题,若是他们出了问题,你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休想弥补你所犯下的过错!” “如今你得势了,却还想着违背当年大家共同立下的誓言,也不想想上面还有那两位圣人在,自己有没有这个本钱背叛!” “若是真惹的那两位出手,那最后是不是还要兄弟们给你买单?是不是要让兄弟们都用都天神煞大阵帮你?” “顾全大局?我呸!这大殿之内,就是你最不顾大局,嘴里面讲的好听,落到实处又有几分?” “帝江大哥他们当初拼死救你,可我如今怎么看不到他们的部落发展得如何?反倒是你祝融部落名声越发大起来了!” “巫族第一的名号,叫得比谁都响亮,也不看看自家成了几件事?哪来这么大的脸!” “追随我的兄弟姐妹们,谁的部落发展得不行?整个西方大陆和北方大陆之上,皆是任由其开辟也!” “你我二人之间,谁真正的顾全大局,谁真正的是为了巫族着想,这一点谁又看不明白?” “过去只不过是大家注重兄弟情谊,不让你太过难堪罢了,今天你反倒还指责起我来了,这又是谁给你的自信?” 就在共工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帝江却突然出言阻止道: “共工,你也给我闭嘴!咱们是兄弟,不是仇人!” “而且当初面对元凰,我也是其中之一,你的意思是我也对此应有过错吗?” 被帝江打断的共工想要继续开口,但看见众多兄弟姐妹的面色皆是不佳,随即也不好继续言语。 只能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颇为不满之后,方才坐下。 帝江也对眼前气血上涌、面目涨红的祝融开口劝道: “共工那都是气急之下的无心之言,祝融你不用在意,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我们之间不用计较那些东西。” “如今西方大陆发展缓慢,并不那么符合预期,共工自身压力也大,情急之下,一时失言,你也别放在心上。” “无论如何,巫族终究是一个整体,十二祖巫之间更是如此,往后大家莫要再谈此事,今日之事就让它过去,往后不复言矣。” 场中众多祖巫,除去共工之外,其余人皆将目光落在祝融身上,期待他给个答复。 而面对唱中众人的目光,祝融也的确是平静了下来,但就在众多祖巫逐渐将心放下来的时候,祝融却忽然开口了。 而祝融所说之言,也让场中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其开口言道: “帝江大哥和诸位兄弟姐妹不必劝我,既然共工今日能有如此之言,那这个想法必定在其心中酝酿许久,乃出自肺腑也。” “既然是兄弟的肺腑之言,那我祝融又岂能没有回应,我和共工兄弟之间,双方也是多有不满,正好趁着今日一同将它解决了去。” “如此我也好为我自己证明一二,巫族终究是要靠拳头说话的,巫族也不应该继续分裂下去。” 就在众人心中大呼不妙之时,共工却显得战意勃勃,大笑开口道: “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那至少还存有点血勇,没彻底丢掉骨气,还能算个巫。” “既然你有这种想法,那我就成全你一次,你的话我不喜欢,但有一点确实说对了,巫族不应该有两个声音!” “巫族过去是帝江大哥,但如今却分裂成你我,这确实不应该啊!” 随着共工的话音落下,帝江缓缓闭上双眼,众多祖巫也陷入了沉默之中,眼前的二人之间,大战己然不可避免。 祝融轻轻点了一下头,开口说道: “好,兄弟之争,那就不要再牵扯其余人和下面的部落,毕竟那都是巫族的根本,不可使其动摇。” “好,就你我二人,无关部落与巫族,分个高下,就在这不周山下,决定巫族之主究竟是谁!” 面对祝融之言,共工毫不退让! p s:今天刚刚到家,明天开始恢复8000!把票票交出来! 第392章 共工怒触不周山,女娲补天 祈看着不周山下不断争斗的二人,心中满是乐趣,巫族竟然在外敌环视的情况下,无视一切反倒内斗起来,平白惹人发笑。 而且竟然还跑到天庭脚下的不周山,当真就不怕出了什么问题,最后惹得天庭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吗? 祈对此并不了解,若不是最初之时,见他们举手投足之间不像切磋,还以为他们是跑到不周山下动手,是来给天庭示威的。 结果见二人争斗之中火气越发浓郁,摩擦越发剧烈,几乎毫不留手,祈这才反应过来,二者之间是真的生隙矣。 太一立于一旁,眼神之中满是兴奋之色,偶然激动之时,手舞足蹈,惹得祈以手遮面,不忍直视。 “那二人倒是个凶狠性子,不是常论自家兄弟,怎今日这般事态?” 太一来得晚些,不知其中原委,趁着二人停息片刻,连忙发问道: 祈轻声道: “若是我与帝俊争权,共分九天,各掌洪荒一半,旗下之人多有争斗,如此长久以往之后,你觉得我从帝俊之间,可能和睦?” “下方二人便是如此,其关系甚至更亲近些,却因利益纠纷不断,平白生隙,直到今日方才大打出手,也还算是和睦矣。” “二者之争,不涉及部落和各自追随之人,其余众多祖巫于一旁坐镇,也不怕事态超出控制。” “我初时还尚且不明,但细细思想一番之后,自然明白其中缘由。” 祈话音落下,却许久不见太一回复,回头望去,才发觉太一此时的全心思皆在下方战场之上。 祈对此只能无奈一笑,随即转身离去,这两个蛮子周围还有其祖巫,想必不会闹出太大的事端来。 他在此地观望,除去些许热闹可看之外,没什么趁手良机,至于收获,两个不修大道之人争斗,于他而言又有何收获? 既然太一愿意观看,且就由他,左右他也无事,还不如让他寻些乐子打发时间。 祈继续埋头于书案之内,许久之后才见太一回返,祈好奇问道: “你先前不是乐见于此吗?怎这么快变返回了?” 太一无所谓的道: “不过是两个稚子相争罢了,初见觉得有趣,看得久了也就那样,还不如过来寻你下棋。” 祈微微一笑,太一有这般反应倒也正常,毕竟以其手中神力,下方的交锋多半难以引起起兴趣。 先前不过少见,持续时间长些之后,自然无心观看。 “而且下方胜负已分,再看下去也只不过是狗尾续貂而已,没甚看头。” 太一又继续开口,祈闻言起了兴趣,开口询问道: “哦?你且说来听听,底下胜负如何?” “祝融赢了,对于法则的操纵上,他比共工更强些,于肉身之上二人,二人相差不大,那自然是法则强者更有优势。” “东方之地上,多有先天神圣行走,擅长火法之人绝不在少数,祝融在东方也还算颇有贤名,有人愿意与之交流也是正常。” “我观其行火之法,多有东方之风,与其过往出手之时迥异也,其之成长,应是在此元会之内。” 祈点了点头,开口称赞道: “你的眼力倒是好,此元会之中,祝融大多时候多停留黄河流域,传闻其与人类三祖之一燧人氏相交莫逆也。” “而如今巫族数个部落皆有入住于人族,他们之间体型外貌相差不大,听闻已有通婚之事矣。” “而人类也因为与巫族亲近,从他们身上学习了不巫术,甚至就连锻体之术,在人类部落之中也多有传播。” “只是人类对于祭祀女娲的规格,时常引得巫族不满,觉得其之宏伟,更胜于盘古大神矣。” “除此之外,双方倒也还算得上是关系密切,人类也趁着这段时间之内,伴生于巫族部落边缘,趁机扩张了不少。”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祈与太一忽然心中一阵悸动,同时向山脚下望去,只见共工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向不周山冲去。 “不好!” 祈惊呼。 轰的一声,地动天摇,整个天庭都剧烈颤抖起来。 天柱折了! 祈此刻心中没有任何想法,只感觉气血上涌,冲得头昏眼花,疯狂向天界破口之处冲去。 太一帝俊等着亦是如此,心中满满都是惊慌之情。 天界在往西北方向倾斜,日月星辰被牵扯则位移,天界的一角直接压向洪荒大地,东南群山塌陷无数,江河湖水皆向东南汇去。 混沌之中的圣人亦被惊动,心中满是急切,向着洪荒大地赶来。 祈眼神之中满是惊怒,口中暴喝道: “天庭之人,随我一同支撑天界,莫要再让起往下倒去,不然洪荒大陆崩矣!” 祈每行一步,身高三丈,浑身神力散发,拼命将整个天界托举,只是无尽天河之水涌下,重量太甚,祈根本无力举动。 太一奏响混沌钟,强横的音波使倾斜的天界顿了一瞬,但下一刻,天界又继续向左红方大陆压去。 无奈之下,太一也只能施展法相天地之术,连同天庭众仙一同托举整个天界倾倒之处。 祈咬牙切齿,看向那些一股脑冲去营救共工的十二祖巫,再次开口怒吼道: “十二祖巫听命,结都天神煞大阵,召唤盘古虚影托举天界,如若不然,此事之后,巫族尽诛之!” 帝江等人步伐顿了一瞬,心中犹豫之时,只见折断的不周山上半部分,开始向着山脚下昏睡的共工落去。 烛九阴无奈,咬牙道:“你们十人结阵,支撑撑天界,我前去相救共工,不要再耽搁了!” 还不等帝江思考,帝俊的声音也一同传来,只听其喝道: “洪荒之未来如何尽在此一瞬,尔等若是再有犹豫,天人共诛之!” 帝俊的声音在整个洪荒世界之中回荡,帝江对此也只能猛然回头,向天界倾斜的地方冲去,口中不忘喊道: “凡巫族所属,随我一同支撑天界!共救洪荒!” 此时烛九阴已然来到共工身旁,趁着天柱未曾到达之时,将其从不周山下拉出其余祖巫见共工得救,也立即追随帝江而去。 “都天神煞大阵,起!” 随着帝江一声怒吼,其余几位祖巫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各就各位,运转周身血气,那都天神煞大阵再次启动。 一时间,天地间煞气纵横,祖巫们齐声怒喝,磅礴的力量冲天而起,化作盘古虚影,抵住了摇摇欲坠的天界。 凭藉众人之力,倾斜的天界终于缓缓开始回正,伏羲又转头对着支撑天界的盘古虚影喊道: “尔等速速将天界高举,莫省神力,天庭诸神且随吾去往洪荒各处,一同发力,莫让天界崩塌!” “此番之事若定,巫族尚且可活,若是天地有异,天庭必诛尔等,以祭天下之灵!” 说完,祈等人齐齐放手,顺破遁入天界之中,用那些尚未被影响的阵法传送至洪荒各处,鼎力托举。 女娲鲲鹏和三清、接引准提接踵而至,各施其法,一同将天界缓缓送至原本的高度后,心中色彩稍微舒缓了些。 而就在此时,盘古虚影顿时消散,只留下脱力的十位祖巫从天穹之上落下,但几位圣人只是撇了一眼,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巫族摧毁天柱不周山,对洪荒造成了如此之大的损害,可谓是死不足惜,他们又怎会出手阻止几人落下! 好在十二祖巫之中,还有一位烛九阴尚存,将其余的祖巫全部接下,汇聚一地。 女娲开口言道: “诸位师兄,如今天柱倒塌,天界之上亦是出现破口,无数弱水通过此处涌入洪荒之中,如不处理,实乃天地之劫也!” “仅仅是托举天界,未免太过浪费眼下众多圣人也,不妨你我分工合作,去寻找解决之法?” 太清圣人面露微笑,道了一句: “善,那我三兄弟且去寻找新的天柱,女娲师兄,鲲鹏师兄你二人前去寻找补天法如何?” “至于接引准提二位道兄,不妨多耗费些许力气,维持天界平衡,不使青云坠落矣。” 天穹之上的七位圣人,除去接引准提之外,闻言皆是可中称善,随即悄然离去。 至于接引准提,此中之事乃是其所支持的巫族引出,撑天这种事情自然是要由他们来处理。 随着三清悄然离去,女娲与鲲鹏相似一眼之后,亦是各自别过。 在天机的指引之下,千年之内女娲便寻得了五块先天神石,它能在弱水之下仍然保持本性,不被其冲刷消去。 而三清之中,上清圣人则是在北海找到了一只巨龟,取其四肢,又经由玉清、太清两位圣人炼化,成就四根天柱。 鲲鹏圣人将其放置在天地四角,于四灵所在之地,支撑天界也。 祈等人也才因此得以回返,只是天柱虽然立下,但四肢各有长短,粗细亦有不同,大地也是高低不平,天界倾斜已然无可避免。 看着那天上还在不断涌出弱水的破口,女娲看了一眼身旁的祈,开口言道: “你我一同出手补天如何?” 祈犹豫一瞬,还是开口拒绝道: “我还是进 入天界之中,为你阻拦弱水下落,那弱水奇妙至极,乃天下之异宝,最为轻清。” “天界太广,弱水太多,寻常人恐怕阻拦不得,纵然是圣人,不解水性亦是难以操纵,不可为控也。” “我手中有御水伏神杖,对于操控弱水尚有几分自信,虽不能久持,但抵挡些许时日不难。” “相较于分润那些属于你的功德,我还是更应尽自身之责才是,作为水神地祗,也应当有这担当。” 女娲见祈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开口劝说,随即去出乾坤鼎,将所采集的五彩石尽数抛入其中。 太一与帝俊向前一步,手中太阳真火投入鼎下,诸位圣人在一旁默默观察,只见乾坤鼎内彩石皆逐渐融化,最后至于一滩五彩琉璃液。 女娲挥手,乾坤鼎的鼎盖顿时消失,天上的弱水也适时断绝,只留下巨大的洞窟,能从此窥探天宫之面。 女娲单手托举乾坤鼎,鼎中五彩琉璃液散发着耀眼的光辉,众生顺着天空透出的光芒望去,唯见女娲补天矣。 五彩琉璃液一从鼎中取出,便立即化为一道光幕,将整个漏洞盖住,天界的清光透过琉璃盖,顿现无数虹彩。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女娲却轻轻皱了皱眉,这琉璃盖虽然能够在弱水之下长存而不改其质,但却始终不能与天壁相融。 就在苦恼之际,女娲看到了天边飘过的云彩,心中顿时有了灵感。 女娲轻轻扯下一缕头发,手中几次曲折,随即又将它扭成一条直线,在众生的眼中,这头发变化成了一根长针。 待长针形成之后,女娲又将漫天青云气扯下,揉捏成线,便以这针线开始在琉璃盖和天壁之上缝补起来。 有了青云作线,缝合五彩也就变得轻松起来,在此期间,天壁之蓝与青云之色一同融入了五彩之中。 随着女娲将其缝合完成,将多余的线条与琉璃取出,捆在一起后便抛入了洪荒之中。 随着天光洒下,光芒透过剩余的琉璃云线,瞬间变成一道巨大的彩虹,悬挂在天地之间。 彩虹的一端连接不周山,高处刚好越过天界,可直达天庭之中,而往后洪荒生凡,往返天界则必通虹桥也。 虹桥的另一端却不知垂落在何处,众人传说女娲娘娘仁厚,天帝宽宏,不忍独占这色彩,任其洒落于人间中! 从此往后,但凡天降甘霖,有阳光照耀之下,天空中则虹桥显也。 若是能有大神通者,可趁着天地虹桥出现之时,顺着一端飞举攀爬,可直入天庭之上也。 而此次共公怒触不周山,使得世间陷入混乱与灾难,天空倾斜,星辰移位,昼夜失序;大地塌陷,洪水泛滥,生灵涂炭。 女娲圣人目睹人间惨状,痛心疾首,为拯救苍生,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 三清圣人斩神鳖之足撑起四极,平洪水杀猛兽,使世间生灵重获安宁,皆在洪荒之中广为流传也。 第393章 报复,我食腐矣! 第393章 报复,我食腐矣! 祈随女娲一同入了混沌之中,千年后这才回返,不过才入天界,便见有宫娥寻来。 “参见祈皇陛下,天帝和其余二位陛下已在凌霄宝殿之中等待,言有事相商,还请陛下速速前去。” 祈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道: “自无不可。” 祈才入凌霄宝殿之中,便见到场中之人皆是面色沉闷,帝俊眼神之中满是怒火酝酿,见祈到来之后,方才稍微有所缓和。 “究竟是合适惹得你们这般气恼,不过千年未见,哪来这么大的气性” 祈步入席中,伏羲开口解释道: “巫族蛮横,不愿交出祖巫共工,竟然连刑罚也不愿意承受,仅言已将其禁足,无需天庭干涉。” “又言洪荒大地之事,自有洪荒生灵处理,天庭早有言在先,不涉洪荒之事也,今何必强人所难” “在此期间之内,十二祖巫一直共居一地,天庭欲要强拿贼人共工,却被都天神煞大阵所阻矣。” “大劫之期未至,我等欲以周天星斗大阵相攻,却又被那几位圣人所拦,不可谓不憋屈矣!” 祈闻言脸色也立即黑了下来,随即开口言道: “不必在乎许多,明日始,流星坠落洪荒大地天庭不再阻拦,既然对方不愿天庭干涉,那天庭且就随了他们的意!” “凡有巫族部落所在之地,且让由巫族自行处理即可!” “但凡洪荒之中,不愿尊从天庭之种族,皆可言明,此中因果自由那些圣人背负!” “天庭不惧因果,也不惧圣人也!” 帝俊也是点头同意,随即又开口言道: “至今日起,洪荒之事洪荒自决,山河之神,不必再多加约束山水之势,天道流转,人道逐流!” 伏羲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祈却已经答应道: “如此甚好,神道干涉山水势本就不该,如今方归于道矣。” 伏羲几经犹豫之后,还是开口言道: “对于那些仍然尊崇天庭之地,还是应当网开一面为好,至少给他们些许时间,好让他们能多反应。” “如今洪荒之中,弱水充斥河流湖泊,若无水神约束,恐多难矣。” 祈想了想,终究还是答应道: “善。” 随着几人定下此事,第二次天明之时,五位圣人猛然睁开双眼,只见天空之上,十余颗流星或大或小,划破天空坠向洪荒之中。 大者如山岳,小者不过寸许,还未落地便已然被焚烧干净。 而那几颗大如山岳的流星陨石,所落之处却是遍布四方大陆,多在巫族聚居之地! “好胆,竟然欲要强开大劫!” 几位圣人惊讶之余,心中也不忘疑惑,既然要强行开启大劫,为何天庭的动作却是如此微小 面对飞落的陨石,拥有大巫的部落尚且还好,还不等陨石落地,在半空之中便被其击毁。 可那些还未拥有大巫的部落,面对天上落下的陨石,根本就无力阻拦。 一声巨响环绕在天地之间,陨石虽未直接落在部落之内,但带来的巨大冲击波也轻易将它们抹去。 至于接引准提,他们并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不过是一小部落罢了,任由天庭出出气又如何。 “师兄不必出手,且让那几位帝君出出气,若是将他们彻底惹急,不顾代价开启大劫,我师兄弟二人恐怕也难以挽回。” 准提面露微笑,又继续开口言道: “而且就算要出手阻止,也不应当由我等主动才是,巫族如今势大,也需得让他们警醒一番也。” 接引面露慈悲之色,并未开口反驳,而是就地趺坐,口诵经文,为那些生灵超度起来。 准提见状开口称赞道: “师兄仁心矣。” 三清则是并未在意那几粒陨石流星,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河水之上,似是有所察觉,但最终还是闭目不言,继续沉入静修之中。 旬日,十二祖巫面色难堪,尤其共工,此刻他坐于左上之席,怀着几分愤怒道: “天降流星,洪荒中未曾出现之事,此必然为天庭报复,我一个部落的无辜儿郎,十佘万族人,一朝尽丧!天庭当真是好狠的心!” “我等已经足够忍让,他们却竟然还如此逼迫,当真是欺人太甚!” 祝融只是看着手中的信息,沉默良久之后并不应答,直到共工实在忍耐不住,对其开口问道: “我们一个部落的儿郎丧命,死于这可笑的流星之下,你如今作为巫族首领,拿个主意,我们要如何报复” 祝融却是缓缓的闭上双眼,良久之后才才终于开口言道: “不做报复,往后让族人收拢聚集之地,以一个大巫部落为核心,向四周扩散而去,如此便可应对天上陨石。” 共工闻言当即怒道: “如今损失的是我们巫族儿郎,你难道就这般想要委曲求全不成” 不仅共工,此刻就连其十二祖巫眼神之内,也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可祝融却对众人的眼神视而不见,继续开口言道: “对,我们只能如此,难不成你们现在就想同天庭开战吗现在就面对天庭,巫族又有几分胜利的可能” 共工咬牙切齿,心中不由猜测,难不成祝融是因为介意自己,想要损伤自己的力量,所以这才不管不顾 祝融却仿佛早已预料到共工所想一般,继续开口言道: “并非是因所损是谁部落的缘故,就算这次被陨石摧毁的部落,乃是我祝融手下的部落,我亦会是如此回答。” “天庭势力强横,巫族不可敌也,在此之前,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去展开任何行动的。” “怒而兴师为不智也,我如今作为整个巫族的首领,我必须要为巫族负责!” 祝融的话语打动了祖巫们,即使是共工也不再开口,只是按照祝融之言应对,从此往后,十二祖巫共居于一地,各个大屋分开散落洪荒之土。西方大陆,刑天好不容易从水中爬出,口中骂骂咧咧不断,只听起骂道: “该死的,那天上明明就不再出现弱水,怎么做洪荒大地之上的弱水反倒多了起来!” “老子不过来河中玩水拿鱼,昨日都无情况,今天却将老子险些溺在里面!真是恶心!也不知那些水神是干什么吃的!无能至极!” “还得去赶紧告诫族人,让他们莫要靠近取水!” 刑天咬牙切齿,这弱水片羽不浮,一旦沉入其中,若无外力依靠,根本出之不得。 他们悬浮于寻常之水上,水下还算正常,却根本不得水中,只能从河底游到岸边,靠抓住河岸上的泥土爬出,方才能够解救脱困! 常人若是自诩水性良好,想向上浮出水面,只会留于寻常水中,上有弱水堵闭口鼻,将人活生生溺死去! 而如今,洪荒之中的弱水却是越发的寻常起来,就这段时间巫族因弱水而亡之人,何止千万矣! 惹得就连像刑天这种大巫,也只能不断在部落附近的水系游走,想要探明那些未被发现的弱水河流。 而在弱水逐渐出现的这段时间里,桥梁逐渐开始在洪荒之中流行起来,凡有人居之地,遇水必有桥梁也。 只是如今水道不稳,时常有洪水改道之事发生,也让洪荒中出现了不少明明是无水之地,却偏偏有一座拱桥横跨两端。 “这天杀的水道怎么老是变换,昨日这里还有水,今天怎么就剩一泥潭了!混帐啊!” 刑天咬牙切齿,手中拿着葫芦被他狠狠摔在泥潭之中。 取水取个屁!回家睡觉! 可当刑天返回部落的时候,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之改,只见无数族人聚集在一个湖泊边,眼神里满色痛惜之色。 “你们不回部落之中造饭,围着这湖泊作甚不对,此地又何时出现个湖泊了!” 面对刑天的询问,一个巫人小声的告诉了他,只听其开口言道: “刑天大巫,先前我们听到水声不断响起,心中惊恐之下,连忙往高山上逃去,好在反应及时,才没有尽速砸在里面!” 说到这里,那个巫人此时已经隐隐带着哭腔,其泪流满面道: “咱们的部落都被大水冲走了,好多的族人逃跑不及,也被野水卷去!” “这里便是那野水最后留存之地,咱们在这里等着,是想看看还会不会,会不会有族人从水里面出来啊!” 讲到这里的巫人已然泣不成声,刑天整个人陷入沉默之中,许久之后,这才见他双目赤红,缓缓抬头开道: “不要哭了,你们带好兵器,随我去为族人们报仇!” “近日来不见有雨水落下,平白无故哪来这么大的山洪,必然是有恶怪出没,或者是那些水神故意针对。” “无论如何,我们总要给族人报仇才是!巫族的儿郎不能白死,总得要他们血债血偿!” 那个巫人仍然在抽泣着,只是随着刑天的话语,他哭泣的声音小了些,眼神之中的悲伤也逐渐转变成仇恨之色。 刑天的声音并没有遮掩,湖泊周围的巫人纷纷共鸣,口中不断高喊报仇,声音将飞鸟也吓煞去。 刑天一手拿着大斧,另一只手举着盾牌,顺着这湖泊而上,途中遇见兴风作浪的水怪,便将其头颅砍下,鲜血将整个河道染红。 “此河水神所在何处” 刑天将大斧架在一只巨鳄的头上,大斧几乎有一半未入其脖颈,只需稍稍用力,便能将它的整个头颅斩下。 巨鳄趴在泥土之中,身上满是残破的鳞甲,血肉纷飞,将这片泥滩染的鲜红,口中不断高呼道: “饶命、大巫饶命,这水神在何处我也不知晓啊,我也是随同这洪水而来,大巫还劳烦将巨斧拿开!” “我刚才吃的那些人,也仅仅是咀嚼一些尸体罢了,他们早就在水中溺死了,并不关我的事呀!” “我是无辜的呀,这洪水与我无关,大巫饶命啊!我以后再也……” 这巨鳄长得膘肥体胖,显然这段时间之内并不少食,看着残肢遍地的浅滩,刑天双目充满血色,一斧头便将巨鳄的脑袋砍了下来。 “毁坏我这公多族人的身体,将他们肆意吞食,你竟然还敢言无辜!莫说是砍下你的头颅,就算杀你上百次也是理所应当!” 刑天将巨斧提起,继续顺着河道向着上游而去,不过才行十数里,便又见一只百丈大小的青蟹,立于石山之上。 两个巨大的蟹钳各自各自夹着一句尸体,其身前更是堆着不少,有人有兽,被其一一放入嘴。 刑天一见蟹钳所制之人衣着,顿时再次愤怒起来,虽未见其面貌,但那必然是自己部落中的族人! “孽畜!给老子死来!” 不等青蟹反应,巨斧便已然向它飞去,末入山石之中,下一瞬,两只蟹钳轰然落下。 青蟹这时才反应过来,虽不知道为何,但还是连忙向水中逃去,刑天兄状再次将手中盾牌甩出,直接将青蟹击飞,死其远离河道,动弹不得。 刑天走至其身前,青蟹还不等其开口询问,便口中高呼道: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不过小小一螃蟹,血肉寒凉,实在不可为食啊!” “我生来喜食腐肉,肚中也满是臭恶,还望大王不要吃我!” 刑天对此却是不管不顾,直接一拳将青蟹砸得眼冒金星,随即开口问道: “我问你,此河水神所在何处你先前所吃的尸体又是从何处而来” 青蟹尚且还在眩晕之中,听见刑天之言,也不顾自己此刻头疼欲裂,连忙开口说道: “回禀大王,我不过是一只小螃蟹,知道那些水神大人居住何处,但那些吃食,可都是我从水底下挖来的,我绝对没有杀生啊!” “而且我也不喜吃生肉,那些尸体顺着洪水而来,堆积在浅滩之上,只是那无甚阳光,环境阴冷,我便将它搬到这河道上来吃!” “一言一句绝无隐瞒,还望大王饶命啊!” 刑天对此却是默不作声,只是将巨斧从山石之中拔出,一斧头便将眼前的螃蟹劈成两半后,随即又向着河道上游走去。 在他的身后,巫人们紧紧跟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4章 斥责与鳞片 第394章 斥责与鳞片 刑天部落所在之流域其名曰漓水,刑天顺着漓水而上,路遇一巨人,其下身沉于水中,肩上扛着一座巨大的府邸。 刑天见巨人一心奔走,遂流水而去,连忙开口询问道: “壮士且慢,敢问壮士身负殿宇,逐水而去是为何故这下游除了一湖泊之外,别无外矣。” 巨人听见刑天之言,终于停下了涉水的脚步,转身向众多巫人所在之地看去,明白他们的身份之后,连忙开口解释道: “回禀大巫,我乃是这里漓水神君手下的力士,如今河道变迁,我需为神君将水府迁去。” “所往之地,正是那下方的湖泊也,我脚力强些,便先走到了此地,除我之外,后续还有不少力士赶来。” “待将神君的府邸安制好,把那水下杂物清去,才好让神君入住。” 刑天闻言顿时面色一狠,本想直接用斧头将眼前这个巨人分成几瓣,但略作犹豫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你可知晓,近日里又无大雨,这漓水流域附近也是好好的,此次怎会忽然改道” 力士想了一想,随即摇头对刑天言道: “不敢欺瞒大巫,我等不过区区力士,也不知晓其中关隘也,就连神君对此也是多不知情。” 刑天闻言一愣,继续追问道: “你不过区区力士,为何竟敢言一地水神对此也不知情矣” 力士当即笑道: “大巫您有所不知,过往神君欲要迁徙水府之时,皆会先有苏令传下,让我等先行一步前去搭建新的殿宇。” “而如今却是让我等将旧的宫殿搬来,可见神君也是对此多有不知。” “大巫你也莫要小瞧我等力士,我等于洪荒之中虽小,却亦知晓许多寻常人不曾听闻之事也。” 刑天点了点头,随即对眼前的力士开口言道: “我知晓矣,既然如此,你还有公务在身,那你就先去吧,我等也不好多加耽搁。” 力士也是连忙开口道了一声感谢后,便继续向着下游涉水而去,他受神君点化,身上还有要务呢。 刑天扫了一眼身后的族人,随即开口言道: “走,返程,咱们就去终点等着他,无论不如何,总要让他有个交代!” 不过一月,刑天便见无数力士从水中升起,异兽牛角所制成的号角吹响,天女散歌唱,以迎神圣到来。 刑天见状直接向前几步,站在了水道中央,将迎面而来的车辇拦下。 音乐渐渐停息,车辇之中也传出一道声音,只听其开口言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刑天大巫到访,不知拦我车架所为何事” 刑天一手持巨斧,一手持盾牌,直言问道: “漓水神君,我此番前来只问一事,天无暴雨,地无翻身,何来流水改道之事” “偏偏还如此凑巧,竟然将我部落尽数淹没,使我族人损伤惨重,家园不复!” 漓水神君装模作样的思考的一番,待刑天都快等得不耐烦之时,这才开口言道: “原来如此,未曾想竟然还有此事,不过天道自然,依势而定,水依形而走,自高往低,不复如是也。” “过往受天庭之命,约束水势,尽量不改其道,唯恐影响世人,念众生苦楚,愿其少经波折也。” “可如今巫族却因祖巫共工之事,违背天规,行包容之举,视众生于不顾,惹来天怒人怨。” “其言曰:天庭言不涉洪荒之事,自当从始至终,何来中途干涉之举拒天庭之法也。” “面对天庭差遣,以力拒之,惹得诸位帝君震怒,遂有言:洪荒之事,洪荒自理也,天道有常无需神道多加干涉。” “我等既然受天庭之禄,自然是谨遵其命,更何况我等本就不愿多加干涉,如今不过恰逢其汇罢了。” “此乃尔巫族所求,如今全了巫族心意,然遭遇变动,却又为何拦吾车驾乎” 刑天闻言一愣,漓水神君却是并没有放过他,继续开口言道: “而且不仅仅如此,祖巫共工怒触不周山,惹得天地大乱,若无天庭鼎力弥补其过错,洪荒早无,今却有如此忘恩负义之言,得此下场也是应当。” “此地乃是漓水流域之内,地势最为低洼之处,往常为山谷盆地,尔等并非不曾知晓。” “可却贪图此地水土丰美,明知水流四起,却不曾有警醒之意,如此怪谁” “因起于巫族,中有回响而未发觉,今结恶果,本就是合理之事。” “大巫无礼拦吾车架,吾宽宏大量不愿与你计较,给予解释,如今知晓其中原委,能否让开水道,好让吾得以归家矣。” 刑天身体微微颤抖,随即猛然抬头怒道: “若是依你所言,我刑天部落损失惨重,几乎荡然无存,你不约束水势,使其任意流淌,反倒是我等之过错乎” 漓水神君平静道: “那是自然,巫族先行拒绝神道天庭干涉,不愿遵守天庭之法,以武力反抗天条在前。” “天庭遂了巫族之意,不再干涉洪荒在后,地水流淌,弱水无有约束,己是提醒,已经是仁至义尽矣。” “尔等不曾察觉乃为无智贪婪,心无警惕乃是愚昧不堪,拦神车架乃是无礼忘恩,有今日之果,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刑天顿时大怒道: “如此颠倒黑白,不仁不慈之神,给我死来!” 刑天当即手持巨斧向者车驾挥去,血气瞬间蔓延燃烧起来,仿佛整个天空都被一同染成红色。 伴随车架之上的天女顿时在巨斧下亡去,漓水神君的车辇也轰然倒塌。 一道遁光从破碎的车架之中飞出,落在水面之上,化为一白衣貌美男子,其正是漓水神君也。 漓水神君面带寒霜之色,伸手一招,手中出现一盏宝灯,其火高不过寸许,却仿佛能盖过天上大日之明。 漓水神君摇动手中宝灯,顿时从中跳出无数萤火来,萤火四处飞散,落在周遭无数巫人身上。 萤火不过数息之内,便将周围的巫人尽数烧了个干净,竟然连惨叫也发不出来。 刑天怒极,径直杀向漓水神君,而漓水神君却是面带笑意道: “大巫杀吾宫娥力士,毁吾车辇,吾如今不过同等报之,以作小惩大诫之举,吾不曾生气,大巫又为何如此” 刑天不语,只是将一昧挥舞手中巨斧,斧刃径直劈向漓水神君,却被其轻轻举起的宝灯所阻。“大巫还是莫行徒劳无功之事为妙,且不知我手中之宝,名唤漓水三阳灯,乃中品先天灵宝之中的佼佼者。” “大巫想要凭藉蛮力将其突破,未免太过小视吾大道之奥妙也。” 刑天不言语,只是身上血气运转越发玄妙起来,漓水神君感受到之后,则是面色一变,惊道: “不好!” 巨斧被血气侵染成红色,猛的落在漓水三阳灯之上,下一瞬,灯火所组成的防护瞬间破碎,将漓水神君打入漓水之中。 刑天顿时向着河水之中冲去,向着漓水神君所在之处,巨盾猛然砸下。 转瞬之间,已至近前,刑天双臂青筋暴起,似有蛟龙在其皮肤下翻涌。 轰的一声巨响,漓水泛起波浪,在巨力之下断流开来,于河床之上形成一个深坑! 深坑之中,漓水神君瞳孔缓缓亮起神光,就在刑天即将砸下第二次重击之时,身上忽然燃起焰火来。 刑天痛得咬牙切齿,却完全不管不顾继续向着漓水神君攻去! 无奈之下,漓水神君只能再次高举手中的漓水三阳灯,灯火猛然上涨三寸,双再次碰撞。 漓水神君被直接打得深入地底千里,刑天本想再攻,却又受土壤所限,随即双脚开始在大地之上踩踏起来,可始终不见漓水神君的身影出现。 另一边,漓水神君顺着地下的河道从水中遁出,摇身一转,化为一个人首蛇身之人。 有六臂六眼,须发皆绿,刑天似有所觉,可不等其反应,便见无数波涛汹涌而来。 漓水神君屹立于水上,高约千丈,手持灵灯、宝剑、金鞭、铜锁、银链、铁杖,纷纷向刑天袭去。 刑天见状,高呼一声后身形迎风而长,直至与漓水神君等高,手中巨斧盾牌亦是如此。 面对漓水神君的攻击,刑天左手将盾牌直直插入大地之上,汹涌而来的河水不能越过分毫。 六道攻击击打在盾牌之上,将刑天打得连连后退,却始终不能击破巨盾的防护。 甚至在接连不断地攻击之下,刑天还找到了不错的破绽,一斧头险些将漓水神君的手臂砍下。 “什么个毛神,竟然敢在你刑天爷爷面前叫嚣,且让你刑天爷爷砍下头颅,祭奠那些因你而亡的生灵!” 刑天占据优势之下,嘴上不得饶人,巨斧越是挥砍,手下越是有力,凶猛的气浪几乎将天地分开。 “且让你得意一番,逞一下口舌之快,再待片刻,将你那嘈杂的舌头割下,再看你还能言上几句!” 漓水神君挥动手中神灯,巨大的灯焰向着行天飞去,却被其手中的巨斧一分为二不说,些许火星还无法越过盾牌的防护。 瞧准时机,离水神君用宝剑刺向刑天的持斧手腕之处,那宝剑锋刃在水中划过,带出丝丝缕缕的水汽,竟迷住了刑天的双眼。 同时,金鞭铁杖一同重重的砸在刑天巨盾之上,金锁直指其脖颈,银链欲缚其双脚。 面对如此危局,刑天却是不进反退,手中巨斧挥砍,将金锁银链齐齐毁去不说,手中巨斧还直指离水神君的脖颈。 下一瞬,漓水神君头颅顿时飞出,刑天的手腕却也被宝剑刺穿,惹得刑天痛呼出声。 漓水神君头颅虽然不在,但身体却仍然动作,宝剑一扭一挑之下,刑天手掌同巨斧应声而落。 好在刑天反应及时,另一只手持巨盾将漓水神君的身体一同击飞出去。 捡起水中手掌,刑天又将其对准安放在一起,不过十余息,手掌和手腕之间仅留下细微的疤痕,表明其先前所受的伤害。 而漓水神君的身体却是在水中又缓缓站起,脖颈之上的破口之中,又长出一个个头颅来。 “好手段,仅凭肉身血气,竟然能与准圣搏杀,区区一位大巫竟然也有如此本事,难怪如今巫族能够掌控洪荒大地。” 漓水神君轻轻扭了一下脖颈,仿佛还在适应这颗新生的头颅一般,在此期间,甚至还有闲心夸赞一下刑天的实力。 刑天本想继续攻去,却见漓水神君蛇尾在水下摆动,手中的巨盾本能的向水下砸去。 顿时无数水飞溅,盾牌之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凹痕,刑天也被冲击得向后退了几步。 “找死!” 刑天将手中斧头甩出,漓水神君连忙闪身躲避,下一瞬却见刑天,已然出现在其身旁。 一只脚重重地踩在漓水神君的尾尖,另一只手直抓其颈脖,周身血焰沸腾不止,将其控制之后,手中盾牌不断砸在漓水神君的身体各处。 “痛煞吾……” 漓水神君话还未说完,便被刑天呼啸而来的攻击打断,沸腾的血气将其的身躯燃烧得如同枯木一般,惨不忍睹。 血焰将漓水神君整个人包裹,污浊的血气使得其元神昏暗无比,根本难以起到有效的反击。 攻击如同雨点般落下,漓水神君气息逐渐归于虚无,刑天牢牢占据上风,整个身材却是变得枯瘦无比。 随着最后一记重击落下,漓水神君气息终于消失,刑天也仿佛如同枯瘦的老人一般,逐渐回归原本的体型。 可是先比之前二丈有余的身高,如今却是不足九尺,刑天对此却是毫无顾忌,将漓水神君的尸体随意抛在水中。 看着下方这一团血水,刑天稍微犹豫之后又等了片刻,待到上游清水将此地冲刷干净之后,这才俯身于水中,张口痛饮起来。 无数河水落入其口,竟然将河流直接喝到断流,而刑天的身躯也随之变得正常起来。 看着下方漓水神君身体,刑天啐了一口后这才转身离去。 而就在刑天看不见的水中泥下,有一片散发着莹润光晕的鳞片,却是显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p s:感谢书友haruki z打赏的3500起点币,不好意思,还是让你破费了,感激不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5章 洪水与血勇 第395章 洪水与血勇 祈抬头望向天空之中,手指开始掐算起来,摇了摇头笑道: “这漓水神君速度倒是快捷,连等待大劫开始开始的耐心都没有,也不怕最后生出什么意外来。” “若是转世之后还在大劫之中,那岂不是一朝苦功全白费,还空受了如此之多的疼痛矣。” 漓水之上道音回响,此刻却是难以引起多少关注,毕竟区区一个支流水神,于天地的权重太轻。 但巫族却因为此事,无疑又被送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漓水神君所言亦在洪荒之中传播开来。 而此刻的人族部落之中,无数部落却开始向着高山之上迁徒,在燧人氏的带领下,人选择了最安全的道路。 他们或许会过上很长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但此刻的选择无疑是明智之举。 而此刻的后土部落之中,大羿却对一位人族女子心生好感,有心想要接近,却又始终无从下手。 汤谷之内,十只小金乌也越发活泼好动起来,时常在扶桑树的分支之上追逐打闹,相互抢食。 而他们的修为如今却已然是罗天尊神,作为得天独厚之人,从诞生到成为太乙上神,所费的时间不过万年。 而从太乙上神成长到今日,他们却进去了十余个元会,只是先前居于太阳之上,后又困在汤谷之中,少见外人罢了。 汤谷有大阵守护,纵然是十二祖巫亲至,只要不结都天神煞大阵,短期之内也绝对奈何不得此地。 正是因此,帝俊他们对于此地也是信心满满,觉得十只小金乌安全无比。 而此时的大地之上,遍地皆是洪水,就连黄河也有了隐隐改道的趋势,引得整个黄河流域都显得极为不安。 冰夷趺坐在蒲团之中,思索着究竟要该如何应对,方才能避开此次大劫,几经犹豫之后,终还是下定决心道: “罢了,无外乎就是一俱皮囊罢了,不如便趁着此次改道之机,将其舍去,省得他日受困大劫之中,进退不得。” “祈皇陛下早已有言在先,以其之身份地位,若非是于大劫之中脱身不得,其早已抽身离去矣。” “云梦泽乃静水,难有我等这般机会,其身份特殊,大劫不至,外道也不敢出手。” “如今兵解之机近在眼前,又岂会有放过之理,只是这归来之缘还需早作考虑,不可太早,亦不可太迟也。” “不如便将真灵放置入吾的伴生灵宝开山斧之中,等待将来吾触碰之时,便可回归本相矣。” 既然下定了决心,冰夷便无半点犹豫,随即就以手中之灵宝,寄托少许真灵记忆,一番动作之后,其身上的气息顿时下降了不止一筹。 好在冰夷底蕴深厚,性命修为高绝,还能将自己的境界维持在混元道之中,寻常人见得也不会露怯。 几经挑选之后,冰夷将目光落在了后土部落和共工部落之上,横跨东、西两块大陆,中间又多有曲折。 随着水夷选定目标,顿时,黄河之上无尽水流破堤而出,汹涌的黄河之水,以无可匹敌之势,在洪荒之中蔓延开来。 黄河之水极为湍急,仅是几日,便几乎将整个黄河平原覆盖大半,平原之上,可谓泽国也。 大羿本在家中,正因为那隔壁人族部落的女子嫦娥苦恼无比,不知该如何向其示爱之际,却忽然听见远方传来轰隆的水声,心中猛地戈登了一下。 “黄河改道,大坝决堤了!” 刹那间,大羿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脑袋中浑浑噩噩,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几乎同山等高的洪流,让大羿连阻拦的心思也生不出来,他能护下这一个部落,可其于部落呢 整个黄河平原之上,分布着大大小小上千万个巫族部落,大的有数万巫人聚集,小的甚至却只有几十。 黄河平原是如此的广阔,以他一人之力又能够覆盖多少洪水,又能挽救多少生灵 但看着即将涌来的洪水,大羿也只能咬牙切齿,走到巫族部落的中央,又在犹豫数息之后,朝着人族部落那边走了几步。 伴着滔天的水声,大羿开始寸寸生长起来,不消片刻,整个人便膨胀起来,高余万丈。 随着大羿一声怒吼,回荡的声音甚至压过了天边的水势。 “黄河决堤改道,所有人迅速赶回部落之中,拆掉所有能漂浮之物,打造浮舟,以应对黄河之水!” 大羿在高呼的同时,周身开始弥漫起无尽血气,随着血气逐渐扩张,将所在的巫族部落与一旁的人族部落一同囊括其中。 那让人忘不见天日的血气结界,虽然看着凶恶无比,此刻却为两个部落之人撑起了一片生机之地。 无数野兽在平原之上奔走,他们不管不顾,疯狂的奔向洪水未曾触及之地,可最终所得之结局,也唯有被洪水吞没。 大羿所创立的结界并未拒绝有生命之物,这也让无数奔逃的野兽涌入其中,一时之间,两个部落之内皆是一片混乱。 巨大的野猪和麋鹿犀牛冲垮了他们的房屋,豹停靠在房梁之上,猛虎在过道之中横冲直撞,其中种种多有伤人之举。 大羿看在眼中,心里却是对此无可奈何,毕竟还有不少族人外出,如今仍在结界之外,眼前的乱局,也只能交由族人前去处理。 直到洪水蔓延至结界的边上,大羿这才将无形的结界彻底化为有形,拒绝洪水中的生灵冲入其中。 洪水过境,几乎将整个部落覆盖了两三年,若不是先前投入结界之中的野兽足够,只怕到了最后,难免会发生些许让人目不忍睹之事。 而在此期间,大羿也终于结识了他心心念念的嫦娥,就在洪水来临之初,对方就带着不少人族的女眷,手中提着瓜果肉食前来感谢大羿的恩德。 大羿对此自然是笑脸应对,言语中多有宽慰,对待嫦娥也显得也与常人不同,惹得无数同行女子调笑。 而回去之后,人族部落的首领知晓了此事,几经犹豫之后,便主动前来寻找了大羿,言决定将嫦娥嫁给他,以偿还他此次在洪水中相救的恩情。嫦娥对此也是并无意见,毕竟大羿的伟力毫无遮掩,又是自己和部落的救命恩人,无疑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而嫁给一个英雄,还是一个在洪荒之中闻名的英雄,嫦娥心中也是暗暗窃喜,不由猜想或许这便是天定的姻缘呢 大羿对此更是大喜过望,不曾想一场突兀的洪水,竟然能让他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他自然觉无反对的可能。 双方商定,等到洪水褪去之后,两个部落都安定下来,便让二人结亲,好成就洪荒一段美话。 大水来的突然,但也终究会逐渐退去,感受到外界的洪水已经逐渐变得平静,大羿立即便开始着手造船之事。 将一船船的族人送出结界,可此时却又爆发出矛盾来,拢共就这么些许船支,纵然是拆掉所有的房屋,也不可能容纳两个部落之人。 黄河平原又是如此的广阔,天知道这一望无际的水面之上,哪里才会有陆地安置,一船船往返的想法也只能胎死腹中。 巫族人认为大羿乃部落的大巫,自然是要为部落的利益考虑,一切船只应当先供应族人才是。 而人族部落那边,却觉得大羿娶了他们部落之中最为美丽的女子,那是整个部落最为珍贵的明珠,大羿应当为他们考虑才是。 而夹在中间的大羿,一边是泪眼婆娑的爱人,祈求不要抛弃她的族人,一边却又是自己的族人,此刻却是陷入了两难之中。 而当初涌入结界之内的猛兽,如今再看已然不多矣,虽然有水中游鱼补充,可是时间久了,在趋利避害的前提下,鱼只会越来越少。 一时之间,各种压力猛然砸在大羿的身上。 而此时的结界之外,盘古神殿之中,十二祖巫却是大发雷霆。 后土部落与共工部落,经此一事皆是损失惨重,除去那几个拥有大巫的部落之外,近乎是全军覆没矣。 “无论如何,冰夷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无数生灵的家园因此被毁,我们过往的努力近乎毁于一旦!” “整个洪荒之上,皆是哀嚎遍地,死伤生灵无数,无论人畜皆受其害,冰夷,死不足惜!” 共工咬牙切齿,咆哮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之内回荡,身上的杀气似乎凝为实质一般,让人望之生畏。 后土亦是如此,其虽没有咆哮,但整个人也是面色阴沉,身上的杀气不比共工轻上几分。 祝融对此却是并没有表态,而是转头开口道: “大水之后必有大疫,眼下最为重要的是,预防接下来可能诞生的疫情,而不是去追究一个大劫之中的必死之人!” 听见祝融之言,共工当即喝道: “那不是一个两个族人!那几乎是巫族中的两个部落!你作为如今巫族的首领,难不成你现在还打算放过他吗!” 祝融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环绕四周,却发现几个兄弟姐妹都在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我不打算放过他,可是你们要知道,他是四渎之一的黄河水神!那是天下最大的水系之一!” “他的身份地位,不是先前漓水神君那种阿猫阿狗!大劫未至,整个洪荒之中谁人敢于对其出手!” “你们是想现在开启大劫吗现在就去同天庭拼个你死我活吗拉着那些剩下的族人,让他们在悲伤之下冲向敌人的屠刀!” “我作为巫族的首领,我必须要为整个巫族负责!难道这么多族人的损失我就不伤心吗” 祝融双目赤红,扫视着眼前的众多兄弟姐妹,可惜他从中看到的并不是所要见到的理解,而是淡淡的失望。 后土率先从座位之上起身,摇了摇头道: “你是什么个想法我不管,我也知道你责任重大,但我作为他们的祖巫,我无法平静的等待大劫到来。” “那些所死去的族人,有太多太多都是在我的目光之下生长,我亲眼目睹他们的诞生,如今你让我对他们的死亡冷眼旁观,我做不到。” “什么所谓的大局观念,此刻我已经毫不在意,我只知晓我要为我的族人报仇。” 后土的声音中充满了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又潜藏着什么样的波澜壮阔,这就只有后土自己知晓了。 祝融又将目光看向共工,开口问道: “你曾经也是作为巫族首领的候选人之一,你与我之间也最是了解,洪荒的局势,你最是清楚不过,你又是如何选择” 共工此刻却是豪爽一笑道: “祝融,我最看不起你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什么大局为重,什么大劫,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如今族人受到这么大的损失,无数而在睡梦之中,便沦为鱼虾的口粮,直到今天都不能算出我们到底损失了多少儿郎。” “大家都为此感到悲伤沉痛,我相信你也是这样,但你莫要忘了,巫族真正让我们所骄傲的的,不是那什么十二祖巫和阵法。” “而是我们的血勇和武力,是我们的团结一致,是只要站在大地之上,在父神的荣光之下,我们便有着绝对的自信,那才是巫族的根基。” “而不是你口中的大局,让你惊恐无比的大劫,那个劳子大劫再可怕,洪荒之中不也有这么多活下来的人吗” “难不成你对巫族当真就如此没有自信,觉得我们作为父神的后裔,会比那些凡俗众生还差吗” “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四渎水神罢了,就算是把他的头颅斩下来又如何,天庭若是真的有那么强大,早就将我捉拿去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祝融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之后,这才用疲惫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众人,开口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你们的意,也好让你们知道,我祝融的血勇并不比你们差上什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6章 大劫终启 冰夷行走在大地之上,忽然行走至一个人族部落边缘,望着天边之月倒映水中,如同鸡子,当极笑道: “吾缘合该此处矣。” 冰夷遂又自斩,所下之真灵投入水下,置于倒影之中,水波微动,鸡子顿时消之无形。 “缘于此处,服吞者孕育化身也,若有朝一日能持得开山斧,吾自当归来矣。” 随即,冰夷转身向黄河走去,诸事己了,自当应劫而去,就看那巫族有几分胆气,能否敢让自己舍去自身皮囊。 黄河水府之内,冰夷感受着十二道气息顺水而来,当即面露一丝笑意道: “缘分己至,且让他们送一送,这天地之大劫,便由吾此处启也。” 话音落下,冰夷向前微微迈开一步,下一便出现在十二祖巫身前,面带笑意,开口问道: “诸位不在盘古大殿之中静修,却来黄河之中顺水而走,可为何故矣” 其余祖巫紧紧跟随在祝融身后,闻言皆将目光看向冰夷,祝融亦是如此,望着眼前之人直言道: “冰夷,汝放纵黄河之水肆意改道,惹得天怒人怨不止,亿万生灵亡于水祸之中,我等今日前来,只为娶你性命一用也。” 冰夷明知故问,装做一副不解的模样,开口问道: “吾秉承天庭之命,顺应天道行事,流水自往低处,此乃天道,又何来肆意之事” “而且水火无情,汝十二祖巫早知天庭之命,却对其视若无物,无半点警惕之心,如今却怪罪在吾的身上,此为何理” 祝融并没有想与其争辩的心思,只是开口言道: “你身为黄河水神,却不思虑万民,如今巫族掌控大地,洪荒之中,自然是以巫族之命为上矣。” “巫族贵生,你既然如此行事,那今日自然是要应劫而去,我等也好用你性命,祭祀天地万灵!” 冰夷摇头叹息,再次开口言道: “吾为四渎黄河水神,此地乃是黄河之上,尔等却有如此之言,当真是大逆不道矣。” “殊不知在这黄河之中,吾又岂会惧怕尔等,且看这黄河九曲,能削去你们几分皮肉”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只言片语,黄河之中顿时掀起风浪来,十二祖巫只感觉自身陷于漩涡之中,这水中每一粒黄沙都在想着带去其之血肉。 “若是在别处,兴许吾还需要让你们几分,可如今在这黄河之中,却是能让你们逃之不得也。” 冰夷面露冷笑,四渎之中,唯独黄河最为特殊,这九曲黄河之下,天然便是一个顶尖阵法。 只要居于黄河,纵使天地宽广仙神无数,冰夷都不会惧怕一分。 今日他虽必死,十二祖巫也的确可以全去他的因果,可也不能让他们太轻松去,不然难免会让后续之人受难。 当然,若是让冰夷尝试一番之后,发现十二祖巫徒有虚名,能够将其在这水中斩去,那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十二祖巫想要启用都天神煞大阵,但是却发现在这九曲黄河之中,自身血气牵扯,根本难以成阵。 “不好!必须先破此阵,至少要从中脱去,不然周身血气难以相连,无法发挥大阵威能!” 祝融的声音响起,随即后土率先发难,法则之力涌现,无数黄沙涌动,涌入各个漩涡之中。 如此虽加强了九曲黄河大阵对他们的伤害,却也让漩涡的转动变得缓慢起来,让他们有了喘息之机。 共工也不加示弱,在其法则之下,近乎让整个黄河停滞了一息,而其余祖巫也趁着这个机会从中脱了出来。 而共工却是近乎脱力,毕竟黄河之水横贯东西两块大陆,想要在别人的主场之上,对其发生影响,所付出的代价自然不少。 十二祖巫一脱困,冰夷顿时便知晓今日止于此矣,果不其然,下一刻盘古虚影便已出现在洪荒之中。 一只手掌缓缓落下,冰夷竟感觉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也做足了心理准备。 可直到这一刻当真出现之时,冰夷心中还是难免生出些许悲凉之感来。 “吾命休矣!” 巨掌落下,冰夷的气息消散在天地之间,无数道音响起,遍布洪荒之中,平白增添一抹悲色。 天地间的劫气骤然爆涨,黄河之水几乎瞬间就躁动起来,开始向着四周低洼之处涌去。 没了神灵的掌控,黄河暴露出了其最为真实的一面,狂躁汹涌,所过之处,一片泽国矣。 其带来的影响,甚至还要超过先前冰夷改到黄河之水。 黄河水眼之中,无数水气迸发出来,从今往后,没有神掌控的黄河不再约束水气,也许会断流,也有可能时常暴涨。 祝融望着下方蔓延的洪水,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浓郁劫气,甚至让他自己都感觉到不安起来。 瞥了一眼身后的众人,祝融开口言道: “你们所求的一时之快已然到来,剩下的便各自回到部落之中,做好应对大劫的准备吧。” “四渎水神之一消亡,天庭不会善罢甘休,也不可能轻易停止,大家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共工,你准备接管黄河权柄,绝不能继续放任黄河继续泛滥,大劫在即,若是不加以管控,黄河流域只会成为巫族的拖累。” “调控万族,让其迅速撤出黄河流域之中,就算咱们察觉不到气运和劫气,但如今天地之间弥漫的那种不祥氛围,想必你们也应当有所感受。” 祝融话音落下,随即便独自离去,冰夷死亡,他必须要去争取一下其余种族的支持,不然面对天庭,巫族没有把握。 帝江后土他们看着祝融的离去,心中忽然五感交杂,毕竟眼前之事,的确是他们的过错。 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祝融面露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无力阻止十二祖巫之中的大义,所以他所求的也并非是阻止此事。 大劫避不开,巫族也因为这次大水被架了起来,不能不杀冰夷,巫族没有退路。祝融所求的不过是想通过此事,加强自己在十二祖巫之中的威望罢了,只要证明自己是对的,那对于巫族的掌控,也必然会因此加强几分。 反正这件措施终究无法避免,那他还不如为自己多考虑一下。 天庭之中,祈感受到天地之间不断弥漫的劫气,当即开口笑道: “冰夷化道,大劫开启了。” 果然,下一刻,便有几位宫人急匆匆的赶来,一见到祈,便立即开口言道: “祈皇陛下,天帝陛下有言,大劫开启,还请速速去凌霄宝殿之中议事矣。” 祈点了点头,不做停留,立即向着凌霄宝殿走去,心中开始思考着圣人究竟会什么时候出场,规定大劫开启之日。 毕竟如今这个元会才不过刚刚开始没多久,也就刚去三分之一,若是现在便开启大劫,又不可能在这个元会之中结束。 对于那些圣人而言,这无疑是难以接受的,毕竟大劫打的是洪荒底蕴,影响着天道。 他们的道果寄托在天道之中,一旦天道被劫气充斥,那他们短期之内也别想着静修了。 祈不过才入大殿之中,便见帝俊高坐于首位之上,太一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东皇钟,伏羲面色严肃,诸臣还未抵达也。 “太一,不如你为这大劫添点声响如何” 祈不过才初至,口中便笑着让太一为洪荒宣告一下大劫的到来。 太一对此亦是笑道: “可。” 帝俊面色平静,并没有阻拦的意思,而伏羲只是扫了一眼同样不曾开口。 待到诸臣皆至,太一这才起身,将东皇钟面向洪荒所在,曲指在上轻轻一弹。 原本安静的大殿,顿时泛起一丝涟漪,东皇钟嗡鸣的声音淡淡扩散出去,响彻整个洪荒之中。 这钟声悠扬却又带着一股威严的力量,仿佛在向洪荒众生宣告着什么。 钟声所到之处,妖禽异兽纷纷驻足,原本喧闹的山林瞬间安静下来;那些正在修炼的仙人也纷纷睁开双眼,面露疑惑之色,随即又脸色大便起来。 一道道封山的法令纷纷传出,无数修行之人紧闭山门,不复出也。 只可惜大劫之下,又岂能容得他们自定,一切因果纠缠之人,大劫之下难逃清算! 济水神府之内,济神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之中古井无波,对于冰夷之死,他似乎毫无反应一般,只是开口言道: “摆架凌霄宝殿,吾当去拜访天帝及诸位帝君。” 济神不同于冰夷他们,对于即将到来的大劫,他心中并没有躲避的想法,他所欲,不外求一清字,就同济水一般。 西昆仑,缑回听到那回荡在天地之间的钟声,只是开口言道: “陆吾,传吾之命,自今日起,瑶池不复其业,西昆仑封闭山门,不见外客,不收外人,西昆仑弟子,于洞府之中,静诵黄庭。” “摆架凌霄宝殿,大劫开启,这天庭之中当去行走一番。” 对于大劫,缑回本是避之不及,可偏偏当初因为仙庭的存在,使得她如今却是身不由己矣。 西昆仑巍峨的山门缓缓关闭,阵法光芒闪烁,将外界彻底隔绝,随着銮驾缓缓启动,所过之处仙云翻滚,瑞兽齐鸣, 除此之外,如长江水神奇相他们亦是如此,纷纷赶赴天庭之中,能否避开此劫,尽看此次矣。 于诸水交汇之处,奇相看见了早在等候的济神,不等其发问,济神便率先开口言道: “冰夷已去,面对大劫,我等水神是避不开的,尤其是你我之流,要转世也好,要同我一般直面大劫也罢,自己还是早做准备为妙。” 说完,济神也不管奇相如何考虑,车辇便先一步消失在众人眼前,奇相心跳猛的一个卡顿,随即几经犹豫之后,便也向着天庭而去。 而在奇相离去之后,其先前銮驾所停之地,却有着一颗明珠,散发着莹莹光辉。 混沌之中,诸圣人齐齐睁开双眼,只是犹豫一瞬之后,又重新将其缓缓闭上,天地之势自有老师考虑,他们此刻不必出来做这个恶人。 而西方那两位,却是停下了准备出发的步伐,在听到钟声之后,就立即回返极乐世界之中。 他们本还想着说是挑动一下大劫,提前将其爆发,好看看能否通过此事,把道宫给引到西方去,使其如同像是在东方大陆一般,遍地开。 结果却不曾想巫族倒是主动,既然大劫开启,那他们只需等待即可,战火必然先从东方升起,他们在关键的时刻,推一把巫族,那一切所求自然满足。 祈将目光看向洪荒之中,心中开始不由思考起来,仿佛大殿之中的讨论与他无关一般。 毕竟这里是洪荒,战争的结果,终究是由最顶尖的那几个人的生死决定,现在讨论得再激烈,最终还是要由两个阵法来决定胜负。 至于周天星斗大阵和都天神煞大阵之间,孰强孰弱,祈对于自己有着足够的信心。 祈想了想,看着眼前的众人,终究还是主动开口言道: “如今洪荒之中大劫之相己启,一切物资放在天庭之内并不算是稳妥,不如将其转去星空之中如何” “有周天星斗大阵在,想必定能让那巫族有来无回,而且不过中转一圈,也耽搁不了什么进度。” 几个知情之人默不作声,其余人知晓风险,却又不敢反对祈的建议,最终就在一片沉默之下,祈的建议被轻易答应。 不过祈显然也明白这种事,为了让下属之人理解,祈是开口解释道: “诸位不必担心星空会有何异常,我等已将神霄天冋星空绑定,就算他们毁去关隘,星空仍然会被神霄天牢牢的固定在洪荒之中。” “有此两道防线之下,巫族那些蛮子又岂能明白吾等深思,过往早已对其忍耐许久,今朝方可为洪荒除害矣。” 面对祈口中的雄心壮志,诸多仙神无奈,但同样对此充满信心,毕竟可这是天庭!统治洪荒不知道多久的天庭!洪荒之中真正的天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7章 嫦娥奔月,大劫终起 盘古大殿之中,十二祖巫抬头看向天空之中,似乎有劫难自天上而来,无数青云变化,片刻间,唯见天昏地暗。 呜咽的号角声响起,连带着电闪雷鸣,黑云滚滚而来。 十二祖巫定睛望去,云端之上,显露出一个个银甲天兵。 鼓声震动,盖过天边雷霆,挟天倾一威,盖压一世之尊。 一缕阳光照破乌黑的云层,祈与帝俊、伏羲、太一的身影从中显现,余光看去,如道亲临。 “十二祖巫倒行逆施,违背天意,擅杀四渎水神之黄河水君,帝令,诛!” 天空之中回荡着众多天兵天将的呼声,十二祖巫面色难看,不过才刚刚回返不周山,天庭竟然已兵至矣。 “结都天神煞大阵!” 随着帝江的一声呼喊,十二祖巫顿时身上血气开始勾连,一道虚影出现在洪荒上空。 不见其动作,仅凭气势使己驱散这漫天乌云,使得阳光重新照耀在大地之上。 看见虚影的出现,下方无数巫族人欢呼雀跃,风风风的叫喊声响彻天地,仿佛呼唤着一股来自远古的战意,出现在今日的战局之中。 “周天星斗大阵,起!” 随着帝俊一声令下,其手中飞出河图洛书,瞬间,无数星光被其接引,就在这天日之光中,万千星河闪烁。 大地骤然开裂,无数黑红色的煞气从地底涌现,随即向着盘古虚影汇集而去,再其/手中隐隐浮现出一把巨斧。 太一猛的一抖,手中的东皇钟险些飞出,浑沌外的太清圣人、玉清圣人亦是如此,盘古幡和太极图险些被接引而去。 好在三人反应及时,异动才刚刚出现,便被其所阻止,使得盘古虚影手中的巨斧始终不能由虚转实。 盘古虚影仿佛因此震怒一般,口中缓缓传来一声:“吒!” 顿时天边无数雷霆炸响,漫天之云为之一散,仅剩的半截不周山,也在这声音之下颤动不已。 而回应盘古虚影的,则是天边坠落下来的一颗璀璨星辰,携带着天地巨力,带着能够毁灭洪荒的力量降临世间。 虚影挥动盘古斧,一道巨大的斧芒仿佛将整个天空劈开一般,径直飞向迎面而来的星辰。 就在两者即将相撞之际,一个手持竹杖,身穿紫色道袍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两道攻击之间。 其身后的玉蝶散发着莹莹的光辉,仿佛如徐徐春风拂过一般,毫不起眼,却令两道攻击在半空之中缓缓停下。 来人正是鸿钧老祖是也。 而在造化玉碟的光芒之下,盘古虚影所挥出的斧芒,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从天边坠落的那颗星辰,也在即将触碰到鸿钧老祖之时,悄然停下。 鸿钧老祖长叹一声,却也并未言语,只是伸手触及星辰表面,轻轻一抬,整颗星辰顿时又倒飞出去,回到星空之中。 望着仍然对峙的双方,鸿钧老祖双手呈阴阳扣抱于腹前,随即一个倒转,漫天的星辰渐渐隐去,盘古的虚影也消散在洪荒之中,只在原地留下十二祖巫面面相觑。 “大劫可起,然却并非此刻,也还望诸位能看在贫道的这三分薄面之上,暂时将其推迟一番。” 帝俊面色平静,直言问道: “道祖之言,我等自然应当听从。只是巫族擅杀洪荒大神,其权柄之重,不同凡响,如此凶恶之人,当有其惩。” “黄河之水泛滥,影响之生灵何止亿万万,非尽诛其贼,不可偿还此罪孽也。” “何况大劫之期,又岂可轻易推辞一,道祖亦无定数,如此我等又该如何答应” 十二祖巫闻言当即大怒,共工更是手指天庭诸神,开口质问道: “黄河水神冰夷,其为天下四渎之一,擅改河道,影响生灵,难道又可曾有少” “整个黄河流域之内,洪荒万族损失惨重,巫族之中后土部、共工部几乎一朝丧尽,如此罪孽,难不成又敢言无责” “我巫族平白受此损失,朱砂首恶,难道不合常理焉” “若是当真要算起来,此事就应该找到天庭头上,冰夷乃是天庭之臣,他的过错自然也是要有天庭的一份!” 祈轻蔑的撇了下方的十二祖巫一眼,开口言道: “冰夷顺从天地自然之变,黄河改道乃是顺应天道也,先天神圣乃天地之子,顺应天道又何错之有” “尔等不识大道,不明天理,擅自妄为,如今竟然还敢玩弄口舌,当真是死而不自知矣。” 帝俊亦是开口言道: “冰夷之举,难道不是正合巫族之意尔等自有前言,洪荒大地之事,自当由巫族自行处理。” “如今冰夷顺从天地,不在管控诸水,尔等却又有异言,如此又当又立之举,当真是不要面皮也。” 就在十二祖巫想开口继续反驳之时,鸿钧老祖却是轻轻咳了一声,制止了双方的争吵。 鸿钧老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威严而又带着一丝无奈,道: “尔等何必如此争执不休。这天地之间,万事万物皆有定数,亦有其因果循环。” “如今双方各执一词,言语争辩又岂能有休,然此时的确并非大劫开启之机也。” “天下四渎,本就与天地气运相连,其间变化,有时亦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 “而巫族在此劫中受难,亦是天数使然,不可全然归咎于一方。” “不过天帝陛下既然有言,那贫道便予一个定期如何三个元会之后,再起大劫也。” “不然此刻天地未平,擅自掀起大劫帷幕,他是若是想要再收场,未免太过难为矣。” 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帝俊,其犹豫片刻之后,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随即开口言道: “下下个元会开启之时,大劫之期至也,天地之争,自当有个决断。” “不过在此时期之内,巫族不得生事,不然即使道祖有言在先,天庭也绝不让步。”“我那十个孩子,不日之后,我也会另起返回天庭之中,便如其言,洪荒大地之事,其自行处理,与天庭无关也。” 鸿钧老祖沉默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 “善,此事还算得上是合情,那贫道便做主替巫族的几位答应矣。” 帝俊见状点了点头,随即大手一挥,天庭之众当即返回,对此鸿钧老祖也不阻止,至于巫族,如今的他们可没有谈条件的资本。 待天庭离去之后,鸿钧老祖摆了摆手,身影渐渐消散,只留下一道声音在空中回荡: “三个元会之后,大劫自会降临,望尔等好自为之。” 随着声音的消散,众人也纷纷散去,巫族之地气氛凝重,一场新的纷争似乎已在悄然酝酿…… 回到天庭,祈与帝俊等人则开始进入闭关之中,此次之事,早已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一个元会尚未结束,那些圣人可不会容许大劫开始,平白将大劫的时间延长如此之久,天知道其中会出现什么变数。 若是将他们的弟子,甚至把自己也牵扯进入其中,那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成了圣人,反倒还无法得自在,如此岂言得见大道。 盘古大殿之内,十二祖巫面色沉重,共工嗤笑一声: “那些天庭诸神,满口天道大义,实则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这一个元会还未结束,便想着开启大劫,当真以为能逆天而行” 后土轻皱眉头,开口劝道: “共工,休要胡言,那些圣人各有其考量,大劫之事,关乎天地苍生,至少现在圣人也不会让天庭轻举妄动。” “但对于天庭而言,大劫他们早早便作下准备,何时开启,对于他们而言其实无关紧要。” “但对于如今的巫族而言,早些晚些带来的效果却是大不相同。” “如今洪荒大地之上,遍地洪涝,短期之内恐怕怕是无力阻止,而且别忘了,天庭所辖的水系,可不仅仅是黄河一地。” 祝融沉默许久之后,这才转身对共工言道: “后续的这段时间之内,共工你要尽量尝试掌控整个洪荒水系,至少要做到在诸神离去之后,不会把整个洪荒陷入洪涝之中。” “至于我,在天庭让金乌返回天庭后,我需要想办法代替那些金乌的职责,此事至关重要,烛九阴、帝江大哥,恐怕还需要你们多多帮助。” “行云布雨,四季变化,也需要诸位兄弟姐妹一同发力,比如玄冥,你就可以负责四季之冬。” “而且对于此事,后土你也要多多发力,行走于大地之上,配合共工掌控洪荒水系。” “若不然天庭离去之后,洪荒之中却被巫族弄成一团糟,那恐怕不用天庭出手,洪荒万族都会成为巫族的敌人。” “到时候,恐怕整个巫族都会陷入永不翻身的境地之中。” 祝融的声音沉闷,太阳星消失不见,由那几个小金乌代替,天庭可是为他们搭建好了阵法通道,好让他们往返于东西之间。 可他们乃是十人轮换,金乌离去后,那些阵法通道多半也会被天庭撤走销毁,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恐怕是再也不得清闲矣。 而且关于每日的时间变化,光凭祝融也不可能把握准时,四时八节变幻,不精修时间之道,又岂能轻易把握。 好在十二祖巫之内,还有一个烛九阴能帮忙推测,返东西两块大陆的通道上,也有帝江大哥助力。 若不是如此,祝融自己恐怕也早已心生放弃之念了。 果不其然,随着十只小金乌离去,太阳不再升起,洪荒众生顿时陷入恐慌之中。 祝融坐在车辇之中,周身燃起熊熊烈火,开始代替日月轮转起来,烛九阴和帝江则在一旁辅助,一个铺设通道,一个计算时辰。 可纵然如此,起初的时候三人也是一番手忙脚乱,不是让一处陷入干旱,便是让一处陷入永夜之中。 时辰不定,日月难明,如此千年,方才得解。 而后土则是在洪荒之中四处奔走,纵观大地之上,四处都是洪水蔓延的模样,惹得后土头疼不已。 每到一个地方,后土便会用法则之力升起高山,阻碍峡口,使洪水不得涌入。 一处遗漏,一处便是洪水滔天,一处崩塌,过往苦工尽白费。 但好在后土的法则之力足够强大,数个元会的奔走之下,再加上洪荒亿万生灵同样多多维护,那蔓延的水患总算是暂时得以消除。 只是那不断高涨的水线,始终在提醒着后土,若是这些水坝不加以巩固升高,恐怕后续还会再次掀起波澜来。 无奈之下,后土也只能继续在洪荒之中奔走,也导致了整个洪荒大地之上,巨大的洪灾没有,但小规模的水患却是时常发生。 但对于此,后土亦是没有什么办法,她也曾想过去疏通水道,但发现对比四处堵漏,想要疏通那些水道才是真正庞大的工程。 而且眼下的洪荒,显然是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让后土去梳理水道的,芸芸众生也无力等待后土一点点的梳理。 并且若是没有洪荒万族鼎力相助,让他们能够忍受洪水带来的损失,那想要开辟水道,终归只能是异想天开。 而就在巫族的忙碌之中,时间却是这么悄然过去,三个元会看似极为漫长,可对于诸神而言,却是连一个闭关也显得是那么短暂。 随着天地间炸响的一声惊雷,众生恍然回神,大劫将至矣。 而天庭之中,诸神却已然从闭关之中苏醒,纷纷向着凌霄宝殿而去。 洪荒短暂的和平,也终于随着惊雷声而宣告结束,在这段时间之内,洪荒倒也是发生了一件趣事。 巫族大巫大羿之妻,吞服了不死仙药,在天庭与巫族之间势同水火的时候,飞升到了月宫之中,成就仙人果位。 据传闻,这不死仙药乃是出自西昆仑大神缑回之手,在巫族与天庭并未敌对之时所得,结果却被嫦娥吞服去。 巫族也因为此事,同人族之间生出龌龊来,双方互相指责,但其中原因为何,众人却不得为知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8章 十日临空,接踵而至 天空之中掀起一个个漩涡,无数天兵天将顺势而下,出现在洪荒的各个角落。, 所过之处,雷火蔓延,一个个巫族部落被轻易扫灭。 盘古神殿之中,祝融手中抛出一团火焰,代替自己成为天上的太阳。 虽然这样做会有很多照顾不到的地方,但至少能够满足洪荒绝大多数的生灵生长。 如同心脏跳动一般的战鼓声,从盘古大殿之中向外蔓延出去,无数巫族战兵向着虹桥汇聚而来。 虹桥便是联通大地与天界的通道,随着风风风的呼喊之声,凡天地间有固定虹桥之处,皆聚集了大量的巫人。 至于不周山,那是天庭与巫族之间的主战场,十二祖巫皆聚在此处,作为对抗天庭的主力。 此时的不周山之上,星辰倒映于天地之间,十二祖巫所召唤的盘古虚影伫力在星空之下,仿佛是不周山重现人间。 一道道星力滑下,恍惚之间似同星辰坠落,却在盘古虚影的面前,如同摧拉枯朽一般,轻易破碎。 然而盘古虚影只是轻微挥动开天斧,便使得整个天界都仿佛摇摇欲坠起来,剧烈抖动不止。 无数仙石从高空坠落,璀璨的宫殿也出现了深深裂痕,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 祈将目光看向盘古虚影,眼神之中充满疑惑,伏羲更是如此,开口问道: “天庭先前也曾估算过,这都天神煞大阵之力,不应有如此威能才是,可在短短时间之内,大阵的威力怎会提升到这般地步” 祈犹豫片刻之后,便开口言道: “主持阵法不需要这么多的混元道,太一,你我一同下去试探一番。” 太一眼神之中闪过狂热之色,当即大笑道: “且容我先去试试此阵如何” 下一瞬,太一的身影便出现在不周山的上空,手中的东皇钟散发着恐怖的威能,鸟鱼虫,万物生灵的铭文齐齐绽放神光。 只见东皇钟悬浮在其身前,太一伸手在上方重重砸下。 刹那间,东皇钟剧烈颤动,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钟声如实质般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间扭曲。 钟身的符文光芒大盛,一缕缕古朴而强大的力量汹涌而出,向着那都天神煞大阵的方向奔腾而去,似要将这盘古虚影尽数碾碎。 都天神煞大阵之内的十二祖巫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幕,操纵着盘古虚影的手重重挥去。 巨手一挥,仿若开天辟地般的力量汹涌而出,掀起阵阵狂风,虚空为之崩裂,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与东皇钟所发出的力量轰然相撞。 天地失色,万物为之一静,浑沌之气四溢,不周山在这恐怖的余波下再次磨灭了数万丈。 太一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好在祈一直关注,连忙从手中抛出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将太一稳稳接住。 另一边,帝俊等人也在疯狂的催动周天星斗大阵,从星空之中接引星力,拦截想要追击的盘古虚影。 仅是这一击,太一此刻便浑身破碎,如同烧裂的瓷器一般,东皇钟也显得黯淡无光。 好在只是看着难堪,整体之上其实并无大碍,服食金丹,千年便可恢复。 盘古虚影的神威的确强悍,但好在有漫天星辰助力,周天星斗大阵也不逊色太多,单言抵抗却是无碍。 璀璨的星芒自天际汇聚而来,仿若条条星河垂落,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星网。 那星力源源不断注入阵中,阵纹闪烁着奇异光彩。 周天星斗大阵光芒大盛,与盘古虚影的威势针锋相对,一时之间僵持不下,天地间的能量波动也愈发剧烈。 不过十二祖巫也并非是钢铁铸就,不过七日,那屹立于天地之间的盘古虚影,便已经显得虚幻不已。 十二祖巫从容退走,而星空之中的星力也需要时间恢复,两个顶级大阵的初次交锋,竞这般虎头蛇尾结束。 另一边,天庭的一角,十只小金乌确实显得不那么安分,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从天界之中离去。 “大哥,我们就这么出去参加大劫,要是被父皇和叔父他们知道,怕是不会那么轻易被放过吧” 最小的一只金乌飞翔在天空之上,紧紧的跟随着九位兄长,虽然眼下好似并无危险,但他的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其余人对此却是纷纷劝解起来,口中各种奚落之言,最终还是被大金乌所制止,只听其开口言道: “无妨,大家也莫要在骂小十,他的担忧也并无过错,但只要我们早去早回,就谁也不会知晓我们外出之事。” “虽然说我们终归要走天门进入天界之中,这天地之间的虹桥到处都是,凭借金乌化虹之术,我们可不用走那些固定的天桥。” “而且如今十二祖巫都在不周山,我们却是跑到了西方大陆,他们就算是想返回也回不来,也不必怕他们。”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小金乌也终于不再多说什么,跟随着兄弟们悄悄地来到一个巫族部落附近。 而十只小金乌所不知晓的是,他们所来的这个部落,其中驻守的大巫,名字叫做九凤。 而此处,也是巫族针对天庭的战争之中的枢纽之处。 混沌极乐世界,西方二圣缓缓闭上了双眼,面露微笑,充斥着慈悲之色。 十只小金乌看着眼前的部落面面相觑。但好在他们早已商量好了对策。 十个人一同飞向天空之中画出本相,恍惚如十颗炽热的太阳高悬天际,周身散发着刺目光芒。 熊熊火焰在虚空之中肆意翻涌,炙烤得下方空气都扭曲变形。 小金乌们排列成独特的阵势,金色的羽毛在风中微微颤动,十日临空。 不过片刻之间,整个九凤部落附近,便如同人间炼狱一般,每一个呼吸都变得灼热无比。 大地干裂,草木瞬间燃成灰烬,滚滚浓烟冲天而起,河水沸腾翻涌,水汽蒸腾弥漫。 部落中的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高温逼得四处奔逃,哭喊声、求救声在这炽热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微弱。 不消一会,整个部落之中便尸横遍地,处处都是干尸,最终又沦为火焰下的燃烬。 而那十只小金乌,依然高悬于空,炽热的光芒不曾有丝毫减弱。“不好!” 大巫九凤第一时间便察觉了异样,可是十日之危又岂是她能阻止看着天边的烈阳其当即大怒道: “该死的扁毛畜生,我要让你们偿命!” 九凤幻化身型,成为一只巨大的九头鸟,顿时向着天边的十颗小太阳飞去。 无数血煞之血在九凤身上弥漫,裹挟滔天之势,誓要将眼前的这些混帐畜生宰去! 九凤乃是成名大巫,实力放在准圣之中也是佼佼者,又是怒到极致,一切攻击自然毫无保留。 “不好,这里有大巫隐藏,兄弟们咱不是对手,快走!” 大金乌瞬间便察觉眼前之人自己不是对手,随即带着几个兄弟们纷纷向后飞去。 小金乌们哪里经历过这种场景,纷纷落荒而逃,一路上保持着太阳法相,不敢有丝毫停歇。 并非是他们不想撤去,而是对于神道而言,法相之身才是自身最强的状态,面对九凤,他们根本就不敢撤去。 只因撤去法相之后,可能只需几个呼吸,便会被其轻易追上。 十颗太阳在天空之中飞遁,疯狂的高温让一路上所经历之地,皆化为一片焦土,生灵哀嚎之声不绝。 莫说是让他们想找机会通过虹桥离去,这天地之间水气也难以留下,又哪来的虹桥让他们逃走 最后被追得急了,大金乌咬牙切齿道: “兄弟们,今日恐怕是难逃那个大巫的追捕,与其慌不择路的奔走,殃及无数无辜生灵,不如专门朝着巫族部落所在之地飞!” “我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多狠的心,能够对族人视若无物,置于不顾!” “好,听大哥的。” 众多小金乌纷纷响应,反正他们神力充足,既然逃脱不了,那还不如跟巫族拼了。 而他们身后的九凤,此刻也是心中也是叫苦不堪,距离太阳如此之近本就极为难受,更何况如今可是十日临空。 每靠近他们一点,九凤都感觉自己仿佛要被太阳真火烧干净了一般,就连她的体内,此刻也感觉如同置于火炉之中,要将自己焚烧个干净。 原本漂亮的凤羽,此刻早已变得干枯无比,仿佛下一瞬便会燃烧起火焰来。 而前方的那十只金乌,却没有丝毫力竭的模样,甚至还有余力交谈。 见对方同仇敌忾的模样,九凤心中顿时生出不妙之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九凤便瞧见十只金乌改道,向着巫族部落所在之地飞去。 九巫本想开口喝斥,只是不过刚刚张开嘴,便感觉有无数太阳真火向着口中涌去,将她的口舌烧得焦脆。 最终,九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巫族部落在烈火之中焚净,无数族人的哀嚎声不断回荡在她的耳边和脑海之中。 而绝大多数的巫族部落,他们所拥有的大巫,其实修为也仅仅是堪比大罗金仙罢了,根本无力反抗。 面对十日临空,想要保存性命都已是极为艰难,更别谈什么帮助她阻拦十金乌。 此刻的西方大陆之上,无数怨气劫气升腾,缠绕在九凤和十只金乌身上,隐入其口鼻之中。 滔天的业力纠缠,十只金乌此刻皆是犯下杀孽矣。 若是平常时候,他们自然不会如此不智,对于业力缠身早有察觉,可却在劫气的影响之下,他们看着下方哀嚎的众生,不但不心生悲悯,反倒是觉得十分畅快。 而此时的混沌之中,西方二圣刚刚闭上的双眼又猛然睁开,感受到西方大地之上的变故,接引当即惊道: “不好!那金乌太子陷入嗔痴之中矣!如今西方大陆之上,又哪来可制止之人!” “若是让他们肆意妄为下去,西方大亏矣,师弟,你我快快前去阻止!” 准提先是面色焦急,随即又忽然一定,面容变得极为平静,开口笑道: “师兄不必如此,你我且慢慢行走即可,不必如此匆忙。” 接引闻言一愣,准提却是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十位金乌太子可不一般,不同于外人也,巫族早已是冢中枯骨,自从大劫开启之后,其便无用矣。” “而在巫族之后,西方生灵之中,可不见有天赋之人,而这十位金乌太子,或许能弥弥补十二祖巫之空缺。” “其虽为后天生灵,然其父母皆为先天神圣,身份之高贵,洪荒不见也。” “此十人亦是天资绝伦,以后天之躯能入先天之神道,洪荒之中不曾有见。” “若是其能入我西方教中,可为明王护教,其身份高贵,许之一个佛陀之位也算不得亏。” “不然往后西方教脱离玄门,教中无人,又岂可有立足之地” 接引整个人顿在原地,已经迈出去的步伐却再也走不动下一步,良久之后,接引收回步伐,这才长叹道: “此事你我之罪过矣,然乃为未来计,如此罪过便有我一尽受之。” 西方大陆之上,此刻却是早已一片火海,数个顶尖大巫紧随在十只金乌之后,而先前的九凤,如今却早已不见踪影。 一处不知名的荒山之下,干枯的河道之中,一只身躯庞大的九头鸟此刻却是安然的躺在其中。 这九头鸟身体干枯,不见有丝毫生机,双目凹陷,犹如枯骨,就连那不算强劲的谷风,也能将她身上仅剩不多的毛羽吹折。 九凤亡于此也。 而就在那些个大巫好不易将十只金乌团团围住,金乌觉得自己应当命绝于此,大巫正欲痛下杀手之际,天空中却有道金光照耀下来。 只听一道声音在天空之中回荡,让眼前的众多大巫无力下手,只听其开口言道: “诸位大巫还请且慢动手,这金乌太子却是命不该绝也。” 众多大巫闻言双目顿时东红,想要下手却始终动弹不得,抬头望去,只见天边接引准提二人接踵而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99章 机遇与半师 “诸位还请手下留人,此十子同我西方有缘也。” 接引准提面带笑意,手轻微挥动,一阵清风徐徐而来,将围住十位小金乌的大巫全部送至远方。 不多时那些大巫又迅速赶回,十只小金乌此刻已早已变为人形,揭示约莫十五六岁时模样。 接引准提微微甩动袖口,十只金乌便被他们收入袖中,望着眼前一副噬人模样的大巫,准提又开口言道: “诸位何苦如此,这金乌太子身份地位特殊,实在不可让尔等将其打杀去,不然天地大势必当因此而改也。” “他们不亡,巫族尚且还有转换之机,他们若死,到时候巫族恐怕真的就难逃厄运矣。” 准提一脸口苦婆心的模样,仿佛当真是在为了巫族考虑一般,言语切切,呕心沥血。 接引准提二人面前的众多大巫都是一副痛苦模样,眼前可是圣人,而且还是对巫族多有帮助的圣人。 自身也无力阻拦他们,可是要让这些大巫就这么放过那些杀人凶手,他们也是绝不愿意。 其中一位大巫走了出来,望着眼前的接引准提,双目赤红,透露着无尽的悲戚。 他想要流出眼泪,但此刻他们身体之中早已没有多余的水份,砰的一声,大巫双膝下跪,对身前的接引准提悲痛道: “二位圣人还请垂怜我巫族之民,他们在那烈火之下离去,被太阳暴晒而死,他们的哀嚎之声,时时刻刻回荡在我们的耳边!” “还请圣人体谅我们那些在灾难下丧命的族人,他们的在天之灵,如今还悬在天空之中,无论是什么代价,还请圣人交出那十个杀人凶手!” 此言一出,另一位大巫也是轰然下跪,口中哀嚎道: “因为这十人而死的巫人何止亿万,受此牵连的生灵更是数不胜数,还请圣人慈悲,交出那些杀人凶手!” 众多大巫跪地不起,口中皆是呜咽干嚎之声,声音沙哑难听,但其中悲痛之意,令人望之泪下。 接引准提二人仿佛也是受其感动一般,时时拂袖擦拭泪水,但口中的拒绝却是斩钉截铁一般,只听起言道: “我等正是因为心中慈悲,方才不愿意而等继续误入歧途矣,一时之失,焉可祸及一世也。” “尔等莫要受困于仇恨之中,在劫气影响之下,行自误之举矣。” “斯人已逝,岂有再追,此十人命不该绝,自当不可亡于此也。” “尔等悲痛,吾师兄弟二人也是感同身受,不由垂泪,如此不可使巫族放纵欲孽也。” 接引准提一声长叹,随即二人不再与他们僵持,转身离去,在这西方大陆之中,只留下众大巫的悲戚之音。 随着接引准提的离去,此地的哭声渐渐停止,一位大巫缓缓起身,却忽然心中一痛。 环视四周,这帮因为族人跪地痛哭的大巫,还有气息剩余的已然不多矣。 被太阳真火炙烤已久,依靠仇恨勉强坚持下来的几人,好不容易将仇人拦截,而仇人却是轻易离去。 大喜大悲交杂,一朝无力发泄,又哪里还有活命之机。 猛然间,大巫发出怒吼之音,只见一道音波在山谷之中回荡。 “天庭!金乌太子!我不杀尔等,誓不为人!” 天庭之中,帝俊猛然心中一颤,随即天机开始推演起来,面容紧张无比,良久之后,这才幽幽一叹。 “如此也好,至少也从此劫之中脱身矣。只是接引准提,吾之子嗣,又岂能容尔等轻易算计。” “如今尚且还在大劫之中,确实也不好与尔等清算,但待大劫结束之后,你我之间的因果,善恶之见,还需再决也。” “天庭的金乌太子,可不是尔等西方教可以比肩,何等果位,方才可配善因善果,自在其中。” 就在此时,太一匆忙赶来,眼神之中满是焦急之色,一见帝俊,立即便慌忙开口道: “大兄,不好了,小一小十他们都不知去了何处,我几经推算,却始终不可得解也。” “你我快快派遣天庭兵马,与洪荒之中寻找,不然怕是落到巫族的手中,其性命危矣。” 帝俊却是面容平静,开口解释道: “此中之事,我己然知晓,太一你不必着急,小十他们并无危险,如今已被接引准提二人带走矣。” “先前在我等与十二祖巫对拼之时,他们劫气入体,动了妄念,从天庭之中离去,到了西方大陆之中一阵破坏。” “斩杀了数位大巫,大巫九凤亦是亡于其手中,所造成的杀戮太甚,遭遇死劫,被接引准提解去。” “不过以我之见,小时他们凭藉自己之力,应当也能化险为夷,只不过接引准提出现的太过及时,这因果却是必须要欠下了。” “到了接引准提的手中,小十他们自然无有危险可言,只是往后多半要在西方教之中任职,偿还今日之因果也。” “如今尚且还在大劫之中,也不好与接引准提交恶,待到大劫结束之后,你我再去西方走一趟。” “到时候叫上女娲、鲲鹏和祈他们,有他们在,此事也有个终点,接引准提二人也不可能太过为难。” “还能趁此机会,让小十他们脱离大劫,所损失的无外乎便是些许战后利益罢了,且给西方一尊天帝之位又如何。” “当然,想要获取这尊位,也需接引准提自行努力才是,莫要忘了,洪荒之中可还另有三位圣人矣。” “于此事之上,我等有的是筹码,不愁接引准提会死抓着这个因果不放,若是把我惹得急了,大不了便把他的那西方极乐世界毁去!” 说到这里,帝俊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厉冽,龙族这颗棋子可不一定要用在星空之上,到时候用在西方大陆,其实也并非不可。太一闻言,心中顿时放松了许多,开口笑道: “既然大兄早有安排,那小弟到时候听命便是,料那接引准提也不敢太过为难,不过若是西方教未来颇有前景,且容他们立足其中亦未尝不可。” 帝俊面露笑意道: “正是此理,如今头疼的可不应该是我们,那接引准提若想要留下小十他们,那此刻应该头疼的是那二人才是。” “我倒是要看看,接引准提又该如何说服吾,让吾相信他西方教之未来也。” “不过接引准提施救吾子亦为真,此番还是要送一封书帖,以致感谢也。” “也好劝劝那十个愣头青,省得他们再重归大劫之内。” 话音落下,帝俊便开始在桌案之上书写起来。 而此时的混沌之中,西方极乐世界,接引准提二人此刻却是信心满满,将十只小金乌从袖中放出。 十人刚刚才见外界天色,便在小一的带领之下,向着眼前的接引准提参拜起来,口中言道: “我等参见接引圣人,准提圣人,感谢圣人救命之恩矣。” 不等接引准提回话,小一便再次开口言道: “若是有可能,还望二位圣人慈悲,将我等送回天庭之中,我等此番顽皮,又闯下了滔天之祸,忽视了大劫之危,如今外出已久,恐怕父皇会多有担忧矣。” “若是二位圣人觉得麻烦,也可帮忙派遣书信一封,告知一下父皇,让他遣人前来接我兄弟十人归家也。” “对于圣人施手之事,想必父皇当会有所报达,以天庭之资,无论人物,想必定能让二位圣人满意。” 看着眼前说话井井有条,不卑不亢的金乌大太子,接引准提心中越发满意了许多,准提更是开口笑道: “大太子多虑也,送尔等回去不难,吾亦有时间,只是若我师兄弟二人将你们送回去,恐怕帝俊道友就要头疼矣。” “如今大劫之中,帝俊道友好不容易才看见尔等脱身,可如今尔等又要返回这樊笼之中,岂不是自讨苦吃乎” “而且你们也是知晓,于西方之地上闯下大祸,西方大陆乃是吾师兄弟二人的成道之地,损伤如此之多,天庭又该做和赔偿焉” 小一闻言一愣,顿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他们的确在西方大陆之上,造下了如此之多的杀孽,又岂是如今一言半句便可解清 而且这因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凭接引准提一句话便可解释,圣人金口玉言,其中大小还不是全凭这二人决定! 就在十只小金乌为难之际,接引准提又笑道: “诸位太子莫要慌张,想必不多时,帝俊道友便会有书信传来,其中当有告诫尔等之言也。” 十只小金乌闻言,这才作罢,不再言离去之事。 果然,不多时,便有一封金帖传来,乃是帝俊手书。 其中先感谢了一番接引准提二人施救,余下之言,便是针对十只金乌,口吻极其严厉,让他们暂且呆在西方极乐世界赎罪,以西方之妙法,化解自身之业力也。 接引准提二人看见书信,心中自是满意一笑,当即便将书信交给了眼前的这十只金乌。 待其纷纷观看之后,接引准提这才开口言道: “如今帝俊道友之言在前,诸位太子无需顾虑,且自便即可,吾二人便不多招待矣。” “若是要走,这西方极乐世界门户敞开,吾二人绝不阻拦,若是要留,这西方极乐世界也还算是广阔,自有诸位容身之地也。” 小一见了帝俊的书信,心中自然明白该如何选择,带领着几个兄弟恭敬一礼,口中言道: “那此番还望二位圣人海量,我等多有叨扰矣。” 接引准提面露微笑,同样回身一礼之后,这才悄然离去。 “师兄,今日之信,可见帝俊道友对我等并无拒绝之意,天庭也愿意给予吾西方教一个机会,眼下就看你,我能否把握得住矣。” “若是当真能留下这十位金乌太子,那说不得未来天庭之中,当有吾西方一尊帝位矣。” 准提面露狂喜之色,帝俊等人大劫之后必然会退位,可剩下那五尊帝位可还不曾有决定之人。 除去代表原生天庭的太乙、紫微,其余人至今可还未曾决定,那两人跟脚高贵,占据一尊帝君之位倒也无妨。 太乙与他们先前虽有矛盾,但也并非不可化解,西方教于天庭之中,仍然是大有可为也! 接引想了想之后,便开口决定道: “自今日起,你我轮流在这西方极乐世界之中,开讲大道,巨事务细,不可有丝毫隐瞒。” “无论如何,必须先要让那十位金乌太子入我道中,你我不行强迫之事,但其若是主动入吾道中,那自然无人可阻。” “他们若是有所问,我等必当有所解,此为传道之思,只要不谈恩义,则无人可辩驳也。” “再者,你我轮流外出,必先寻一跟脚高绝之人,施之恩惠,却不可将其收入我西方教中,只要其亲近西方即可。” “若是在我西方教下,只怕玉清、上清、太清三位道友会多行阻拦之举,只要其不入我西方教,那自然便无阻拦之理。” “实在不行,此事可托与天庭的那几位陛下,吾要求不高,只要其人略有亲近西方即可!” “若不然以如今西方之地,恐怕是找不出如此根脚高贵之人,为天庭帝君者,必为先天神圣也。” “可如今的西方大陆,哎。” 接引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可准提却是明白其所欲言之事,亦是幽幽长叹一声,不作言语。 良久之后,接引这才开口继续言道: “师弟,此番先由你在这西方极乐世界之中,为诸位太子演道,一切西方妙法,皆可为其展示也。” “至于我,恐怕得去走一番那原始天界之中,寻一寻那原始天魔,毕竟作为我等半师,到了如今这地步,却是应当去见之一见也。” 准提微微张口,却是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双手合十,口中言道: “善。” 接引亦是如此,随即唤来接引金云,向着混沌之中飞去,在此行中,接引准提二人皆是五味杂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0章 罗睺归来,棋高一着 接引进入天魔界之中,不过数步,便行至原始天魔的身边,开口言道: “接引忽然造访,还请原始天魔道友勿怪。” 原始天魔于一处悬崖之上趺坐,面容平静,对于接引的到来,似乎连让他睁开双眼都觉多余。 其周身魔气如墨云翻涌,与这天地间的浩然正气激烈碰撞,却又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圣人乃天下之至贵,又有何处不可去也,接引圣人到访此地,乃此地之福,又何来怪罪之言。” “就是不知圣人至此,是为除魔而来,还是为求道而来” 接引面容平静,古井无波,又似之流水,动而长清。 “吾如今已道成,自有其路可行,又何必求道也。” 接引摇了摇头,而原始天魔闻言,这才缓缓从悬崖之上起身,回头对接引开口言道: “既然不为求道,那接引圣人是为除魔而来乎” 接引这时反倒趺坐下来,开口言道: “算是算不是,吾也不知吾此举究竟是除魔,还是说是助魔复苏,或许各有一半吧。” 原始天魔闻言失笑,开口问道: “吾本就是天下之大魔,普天之下,无更甚者,又有何魔更胜于吾矣” “自然是有的,罗睺也,方为天下之大魔焉。” 接引显然并不认可原始天魔之言,开口辩驳道。 “其如今乃星神也,修为不过大罗,距吾差之远矣,吾虽然从其中出,却并非罗睺也。” “二者道有不同,吾乃原始天魔,这六欲天之主是也,并非当年之罗睺,吾虽尊其道,然天魔非魔也。” 原始天魔再次反驳,接引却是不管不顾,座下金莲,周身毫光万丈,照亮了这一方昏暗天地,口中开始不断念起经文来。 经文诡异无比,不似正道,异同于仙玄,又不入旁门之内。 原始天魔初闻经文,立即便头疼欲裂起来,心中仿佛掀起大恐怖,有心想走,却脱不得身。 接引不曾看见一般,口中不止,而原始天魔也在经文之中越发平静,直至身上不断浮现出裂痕来。 良久之后,接引诵念经文的声音逐渐停止,而此刻的原始天魔,就仿佛一个陶娃娃一样,身上布满裂纹。 叮叮的声音不断响起,仿佛无数瓷器破碎,而原始天魔就在这破碎声中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一位黑袍道人。 道人身上无数金线点缀,钩勒成与莲模样,头戴玉冠,仿佛得道志士,其不是罗睺又是何人 望着眼前的接引,罗睺面带笑意,躬身一礼,开口言道: “罗睺多谢接引道友引路之恩也,当年之教导,所为善因,今日之引路,所为善果矣。” 原始天魔的确不是罗睺,但真正的罗睺却是隐匿在原始天魔之中,直到堪破本相,方才能得解也。 而原始天魔的身体,却是当年的大魔鬼所有,罗睺所修之法又是异道,想要凭一己之力,从中脱困却是不太可能,需要有外力相助。 而这个外力,罗睺亦不知道会是何人,但这股外力终究会到来,无外乎早晚罢了。 若是在原始天魔还未成道之前到来,那罗睺自然复生,若是在原始天魔成道之后,那往后天地之间,就唯有罗睺星君矣。 而在罗睺的推算之中,最有可能之人有三分,分别为鸿钧扬眉,接引准提以及新一代的天庭也。 故才有今日接引引道,罗睺却是不觉有异,只因早在当初行此举之时,便是早有预料矣。 “你我因果今日既消,过去未来皆无纠葛,但汝乃是西方生灵,如今脱离洪荒,却是还欠下一份西方因果也。” 接引对于罗睺的感谢毫不在意,只是开口另言因果,而在话音落下之后,接引便转身从这六欲天中离去。 罗睺也不阻拦,只是目光之中带着些许恶趣味的看向洪荒之中,喃喃自语道: “如今看来,鸿钧,终究是本座技高一筹,汝有天地助力,本座却是知晓,人心难测也。” “不过因果之谈,又岂是能由你一言定之,你为圣人,金口玉言,本座倒是不可反驳。” “但可惜,因果之道,又岂是能如此理解,吾与西方之因果未尽,汝又何尝不是呢” “因果纠缠,你说今日解,可明日又未尝不会再有牵连只要西方大陆仍在,魔道终究是你二人脱不开的枷锁也。” 罗睺话音落下,随即转身走向鸿钧曾经的紫霄宫中,如今玄门气运如此之盛,可谓是一家独大,接引准提想要分一杯羹,他又何尝不是矣。 而洪荒天道之内,鸿钧在罗睺回归的那一刻片缓缓睁开了双眼,低语道: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天地损有余,而补不足,占得一时风头已是极限,玄门应当激流勇退矣。” “只是不曾想,汝当真是更胜于人心之道,此次贫道输汝一子矣,这玄门气运,且予你便是。” “就是可惜,于大道之上,贫道终究是先行一步矣,一步慢而步步慢,罗睺道友,汝再想奋起直追,难也。” “这天地之中,往后终究是道长魔消,一子之得失,又岂可言胜哉。” 话音落下,鸿钧随手挥出一道清光,飞向混沌之中的紫霄宫中。 而同时昊天和瑶池二人一愣,当即微微拱手,手捧清水将门前洗净后,一道清光自天边而来,化作一道和风,将二人卷走。 昊天和瑶池刚走,下一刻,罗睺的身影便悄然出现在紫霄宫中。 罗睺刚至,只见这紫霄宫大门敞开,不染纤尘,清水洗地,以迎贵客。 罗睺当即步入其中,也不怕内有埋伏,笑道: “如此甚好,鸿钧道友之风,未曾改也。” 罗睺进入大殿,只见那高座之上铺设三宝,一者为如意,一者为浮尘,一者为木鱼。 罗睺笑了笑,随手便取了最末位的木鱼离去。 这三者之间其实并无区别,罗睺取最末,只是表道之高下罢了,接引准提二人之力,终究比不得玄门清贵。 至于罗睺,他想要分润的气运,从不让人予,他自己会从中去取,魔道之念,合乎如此也。 从争中来,从险中去,求进求快,岂可人予哉。洪荒之中,鸿钧自然是见得此幕,此举亦不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鸿钧长叹一声道: “后世修行之人,苦矣。” 一旁的昊天和瑶池满面不解,明明这罗睺只取了其一,为何老师会言后世修行人苦也 而且罗睺又为何只取其一,表示玄门气运的三宝,若是罗睺将其全部取去,或者拿走其中两个,这不更符合他们的利益吗 鸿钧看出了二人的疑惑,开口解释道: “痴儿,为师将三宝落于此处,本就是用与其合解,共分三宝。” “西方接引准提占去其一,那本就是西方大陆所应得,其以八百旁门立教,不占大道三千之数,如今取去,乃是正常之理。” “余下那两个,道魔各一,方同阴阳之念,正逆相合,方为长久和睦之念也。” “罗睺今日不取,乃是以道魔作赌,此长彼消,强行拉着为师坐在棋盘之上矣。” “故有所言,往后的修行之人,难矣。” 昊天和瑶池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鸿钧对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手一翻,二人又出现在紫霄宫中。 而此时东方大陆之上,十二祖巫己然知晓了在西方大陆上发生的事,十日共天,巫族大损矣! “不行,我们必须要让接引准提给个交代!那十只扁毛畜牲,杀我族人,又岂能不让其付出代价!” 帝江的声音响彻在盘古大殿之中,听闻西方大陆上的损失,此刻就连他也难以平静。 心中的怒火仿佛无法熄灭一般,使得他此刻就想冲入天庭之中,捣毁天庭之后再去掀了那什么极乐世界。 而随着帝江话音落下,一时之间,整个盘古大殿之内,都是气愤填膺之言。 直到祝融一拳砸在面前的石桌之上,震荡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这才让众人稍微冷静了一下,使大殿归于平静之中。 “眼前的敌人尚在,天庭已经足够我巫族头疼了,西方大陆的损失无法挽回,难道你们还想要再拉着其余的族人,一同在杀去混沌之中吗” “先前冰夷之事还犹在眼前,现在情况更加恶劣,天庭在一旁虎视眈眈,再去招惹两位圣人,你们又是何居心!” “难不成非要将巫族推入无底的深渊之中,整个巫族灭亡去,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才会清醒一些吗!” 祝融的怒吼声响彻在整个大殿,十二祖巫实力强大,甚至更胜于一般的混元道,但其心性,却与俗人无异也。 直到这一刻,祝融才明白,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将巫族拉扯到今日的境地,其中究竟参杂了多少水分。 也难怪为何自己在东方大陆之上,无论在怎么与那些外族亲近,对方心中仿佛永远隔着一道厚厚的壁垒一般。 一个在洪荒之中,可以肆意成长、不受丝毫限制的种族,除去少许轻微的打压之外,竟然成长到这种地步。 若自己是他们,恐怕也不会轻易与其接触。 恍惚之间,看着眼前的众多兄弟,祝融心中竟然伸出一股怒其不争之感。 众多祖巫此刻都不再言语,毕竟眼前的模样太过骇人,并不是凶神恶煞,他们并不怕祝融如此。 恰恰相反的是,祝融此刻神情几乎看不见怒火,反倒充斥一股令人窒息的平静,这让其余祖巫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之后,祝融终于再次开口道: “从现在开始,大家就当作西方大陆之上的是从未发生过。” “那十只小金乌,往后多半也不会再出现于战场之上,不然接引准提那边也不好与巫族交代。” “未来的巫族或许会被代替,但此刻的洪荒之中,纵然是圣人,也绝不可能对巫族造成太大影响。” “若是大劫结束之后,巫族尚且还能得以留存,便宣布回归东方大陆之中吧,接引准提不值得信任。” “如今的洪荒,我越发的难以看懂了,很多时候,这洪荒的意志并不以巫族,或者是天庭而转移。” “就如同一张无形的网,我们早就深陷其中难以脱身,可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此刻便越发需要冷静。” “无论巫族的成长,是否为天庭有意放任,或者说是其他人的算计,但到了此时的地步,巫族已然坐在了棋局之上,拥有了落子天下的能力!” “只要大劫尚未结束,那圣人就并非不可冒犯之物,大劫之中,巫族就是天地两极之一!” “按照那些先天神圣的说法,大道五十,天演四九,遁去其一,乃生机也。” “巫族在这大劫之中,并非毫无胜算,同样有胜利之机,不然天道就并非天道矣。” “大劫主角双方,总要各有各的优势才是,绝不可能呈现一边倒的模样,而对于我们而言,最重要的是找到巫族对比天庭,那隐藏起来的优势究竟为何” “只有找到他,巫族才能有翻盘的机会,到时候,自然会有与那些圣人清算的机会!” 祝融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使得其余十二祖巫震惊之余又疑惑不已。 巫族成长至今,又哪来未曾发现的优势若是当真有,那又为何从来没人察觉呢 而此刻的祝融却是没有言语,只因他也陷入了苦恼之中,作为弱势一方,想要翻盘,自然需要找到对手未曾注意之处。 就在场中绝大多数人都在苦恼之际,忽然一道弱弱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见奢比尸一副气虚的模样问道: “我们巫族成长到今天的地步,难道其中还有外人的算计吗” “而且那十个小金乌偷袭了西方大陆,我们总不能这么算了吧” 祝融顿时无言以对,就连其余祖巫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奢比尸。 “报仇自然是必须的,但对方不是接引准提,而是天庭!” p s:大家除夕快乐,明天大年三十休息一天哦,大家都过个圆圆满满团团圆圆年,爱你们,么么哒! 凤凰在这里给大家提前拜个年!红包发群里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1章 吞天法,人类成了众矢之的 第401章 吞天法,人类成了众矢之的 十二祖巫下定决心,却不曾想混沌之内,此刻有人已经悄然进入洪荒之中。 罗睺面带微笑,行走在西方大陆之上,进入一个微小的巫族部落之中,喃喃自语道: “尔等奉我为星神,年年祭拜,又岂能让尔等空无一物。” “当今大劫之时,魔道昌盛之望,当符此时也,只是如此烈度,安敢言配大劫之名,却让本座为其添点油,方可见劫数矣。” 罗睺随意寻了一位巫人,不等其反应,便开口言道: “嗡羯諦羯諦,波罗羯諦,波罗僧羯諦,菩提萨婆诃。” 巫人听闻,顿时昏昏欲睡,罗睺继续开口言道: ”空碗盛贪泉水,竹箸折作哭丧棒,以妒火煎煮……” 当巫人从昏睡之中苏醒时,脑海之中仿佛有一篇经文,无署经名作者,却刻印在其脑海,不可遗忘。 那巫人不识其文,口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念叨起来,随着其口中言语,周身的血气随之转动。 不过片刻,巫人便觉得腹中一股饥饿感袭来,明明才刚吃饱不久,如今竟然又饿了。 而且周身血气,却是猛然提升了不少,整个人实力轻而易举的更进一步。 巫人再想继续尝试,却发现脑海之中的经文早已不知何时消失,但那血气运行的路径,却是被他牢牢记忆。 “天降机缘!天降机缘啊!我巫鱼儿竟然也有这种机缘!当真天佑我巫鱼儿!” 巫鱼儿的大声呼喊,引得周围不少族人的围观,而就在众人关怀的目光之中,巫鱼儿向山上跑去。 他要去尝试一下,这法门究竟有没有用处! 就在巫鱼儿兴高采烈的时候,却不知他原本纯净的血气之中,微微添了一抹猩红之色。 一座高峰之上,罗睺看着那兴奋的巫人奔向大山,脸上多了一丝笑意,随即又向洪荒之中丢了几幅卷轴后,转身再次返回天魔界。 如今棋子已然落下,想必接下来的大劫之内,巫族面临天庭的重压,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而魔道,则是会在这股重压之下,浴火重生,绽放鲜血上的朵。 这天地大势,道魔之争,新的一轮,不过才刚刚开始罢了。 对于罗睺的举动,鸿钧却只是在天道之内微微叹了一口气,却终究是没有动作。 如今他旗下已有弟子,也各有立教传道之事,玄门早已开枝散叶,往后道魔之争,当于法上也。 天魔界中,罗喉欣然闭目,面对玄门的金丹法、练气法,他以魔道吞天法、玄阴法对之。 后续道魔之争如何当看后人矣。 人心思动,欲念繁杂,凡天地有诸多欲,人有万千邪念,魔道自会这洪荒之中掀起风浪来。 不需设立宗门,不需广传大道,有欲有恶之人,无欲受恶之人,自会来投。 日久受限,忽得其力,一朝天明,无需诱导,自入其门也。 天下渴求实力速进之人,无久坐打禅之心者,因果纠缠,欲孽难消,自入其门也。 罗睺自然稳坐高台,满面笑意,鸿钧低眉长叹,悲后世修行之人,恰似因为人道如此,二人对其太过了解罢了。 而此时的巫鱼儿,此刻早已沉浸在实力快速提升的狂喜之中,无论是山中野兽,树上果珍,皆为其所食。 到了最后,甚至就连那些偶然到访部落之中流民,亦是被其悄悄吞食,可谓是除了族人之外,一切皆可食也。 至于那些族人,对于巫鱼儿的实力快速增长,心中虽然多有疑惑,却也被其以在山上误食了灵果的名头,随意打发过去。 而在此期间,巫鱼儿也凭借迅速增长的实力,使部落高速成长,成为周围闻名的部落之一。 在没有其他大巫帮助的情况下,打退了不少天庭天兵,被冠以巫族勇士之名。 只可惜,面对天地大势,一个巫鱼儿显然是无足轻重的,他所拥有的名声,也成了天兵打击的目标。 被焚烧殆尽的部落,成为了巫族吞天法传播的契机,迅速在西方大陆之上扩张起来。 仇恨与压力,也使得西方大陆上的巫族将目光,投向了那些依附于他们的小种族、小部落身上。 而等到十二祖巫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西方大陆之上,已然成了一团乱麻。 每一个种族之中,皆有修行吞天法之人,西方巫族更甚,十人之中,最少有八人皆是修行此法。 其传播程度,甚至比得上十二祖巫所开创的九转玄功,成为了西方大陆上的一时主流。 “这吞天法包藏祸心,必须在巫族、甚至是洪荒之内禁止才行,其通过吞噬添加的血气,简直是驳杂无比,尽是糟粕!” “若是长久修行,除了一身驳杂的血气之外,甚至还会把原本精粹的血气污染!也不知是哪个混帐的算计!当真无耻!” 共工在大殿之内破口大骂,眼神之中满是恼火,对方此举,看似帮助了巫族,其实却是在刨巫族修炼的根! 此刻十二祖巫齐聚一堂,口中满是对于此法的厌恶,唯独祝融摇了摇头开口道: “此法的确要从巫族之中禁止,但不是因为此法恶劣,其之精妙,大家应当是有目共睹。” “虽有副作用,但对于九转玄功而言,这副作用却可以轻易地将其抹去,算不上什么大碍。” “我之所以想要禁止,实则是因为此法乃是取乱之术,如今巫族本就面临困境,若是再任由此法肆意传播,我担心族人…” 剩下的话祝融没有说全,但场中的十二祖巫都明白祝融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无外乎是担心巫族在重压之下,选择玉石俱焚的做法。 通过大量吞噬外族,以应对来自天庭的高压,而那种做法,无疑会将巫族推向万劫不复之地,成为整个洪荒的对立面。 可偏偏面对如今的局势,十二祖巫对于这种结果都没有太大的信心,而吞天法…… 十二祖巫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人率先开口,也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 或许其中亦有人觉得,若是当真到了穷途末路之时,玉石俱焚,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自从吞天法出现之后,十二祖巫对此心中其实都有一个预料,只是这个口子不能从他们这里打开罢了。 大殿之中安静了许久,祝融长叹一声之后,这才开口道: “吞天法之事就此止步,往后巫族之内再不容许讨论传播,至于洪荒之中,派个人给那些大族通传一下,表达巫族的意见即可。” “至于已经修行过此法的族人,全部调集到前线之上,作为应对天庭的主力,也算是为巫族出一份力吧。” “外族修行之人,让各个种族自行处理,无论如何,此法绝对不能继续在洪荒之中大行其道。” “不然长久以往,洪荒风气毁于一旦矣。” 祝融话音落下,正准备离去之时,共工开口问道: “这件事需要通知天庭吗毕竟天庭……” 共工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祝融直接打断,只听其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用,如今的洪荒是巫族的洪荒,不是天庭的洪荒,既然当初我们有言在先,不再让天庭插手洪荒之事。” “那如今洪荒遭遇异变,巫族自然也没有理由让天庭出手。” “世界之大,唯独名与器不可让于人也,如今巫族好不容易才占据这洪荒之中的正统名义,再让天庭出面又是怎么回事” 众多祖巫顿时无言,只能看着祝融独自离去,帝江想了想,拍了拍共工的肩膀笑道: “没事,巫族如今掌管洪荒大地,天庭能做到的事,巫族一样可以做到,而且不过就是一个功法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共工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也就不再将其放在心上,而后土则是若有所思,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忧虑。 而洪荒万族在收到巫族的传信之后,只是装模作样的答应下来,随即便将她法删改一番,变了个名字,就继续任其在洪荒之中大行其道。 吞天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噬魂秘录、饕餮大法、食气要术等等,他们或许只是其中一部分,稍加改动而成。 对于这些术法的出现,巫族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毕竟他们不修元神,其中效果如何,也只能任人评说。 十二祖巫对此态度也是极为模糊,根本不加以管制,似乎大家只要面上过得去,巫族不会干涉各族的行为。 此举竟然也为巫族拉拢了不少人气,觉得巫族不同于天庭,巫族会给予他们更大限度的自由。 而天庭之中,祈此时正看着在洪荒之中的神将其传递上来的吞天法,暗暗思索其中真意。 此法之精妙,在祈看来无疑是上上品,只是洪荒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得其法罢了。 法为上善妙道法门,立意高绝,亦有大慈悲之心,只是其中魔道之意明显,显然是新一代的道魔之争产物。 “此法诞生之机也还算贴合,吾如今还有所困,观此法,一切难题迎刃而解矣。” “明明是一篇采气食念的上品法门,偏偏故作歧路,引人步入外道之中,其中意不在偏魔,而在筛选也。” “这个罗睺,看来还是想以这人道之土,再同鸿钧道祖争斗一番,重启道魔之辫也。” “只是此法在大劫之中出现,怕是又要惊起一番狂风骤雨矣,后世修行之人,不可谓不福禄也。” “先人之争,以世修行之人为棋子,以古引今,以今证古,大争之世,方可得鉴大道也。” 祈所见不同于鸿钧,皆因二人立场之不同,鸿钧看的是往后仙道修行人,祈看的是往后修行之世。 于世界而言,自然是缤纷多彩一些为上品,些许性命之失,于祈而言,不过沧海一粟,算不得什么。 而对于鸿钧他们而言,性命之贵,却是不轻于世也。 二者之间理念不同,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自然也就不一样,人道之事,自然当由人来解决。 天庭若是干涉其中,那天庭就不应当叫做天庭了,而叫做人庭矣。 君可曾见,天意高绝而悲世人,天道在上,仁而不仁,视众生于刍狗,仁也不仁矣。 至于那所谓的名与器不可让于人,殊不知这洪荒之中,名义器又岂可人让,不争岂有 故天下之大,道上者莫过于水,看似利万物而不争,其实所争之处不显于外,争而不争也。 祈看着眼前之法,随即便开始在上方修修改改起来,转世之道,正应立于其上。 在外界眼中的吞天法,经过祈的修改之后,却是作为取回自己转世前积累的无上法门矣。 祈根据自身情况的修改,那自然是对自己无比贴合。 而洪荒中的众生,修改之人境界不同、见识不同、想法不同,那所改出来的自然是千奇百怪。 其所修行之人亦是如此,蛇族有蛇族的法门,龙族有龙族的法门,到了外族手中,效果亦是有所不同。 一时之间,洪荒风气败坏,万族相互吞食之风,从未有过如此之盛,而且还越发流行起来。 过去万族之间的吞食,所求不过饱腹,或者说是追求滋味,彰显自身的勇武与凶恶罢了。 所带来修行上的帮助其实并不大,相对于风险高的食人,炼化灵物无疑还是更加方便妥贴。 可如今有了吞天法,万族之间的相互吞食,无疑变得寻常起来,毕竟每一个修行之人,可都成了行走的灵物。 而灵物难以寻觅,可这修行之人好找,哪一个更有性价比,洪荒中的那些修行者心中自然有个算盘。 就在此时,这万族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由女娲圣人所创造的人类,成为了众矢之的。 先天道体,血肉纯净,三魂七魄,七窍尽开,又是数量众多,成长迅速。 这些对于种族的优点,在修行吞天法的人眼中,更是成了闪光点,行走的灵物矣。 就连人类部落之内,气氛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p s:兄弟们今天有点忙,更新晚了点,现在才有时间给大家拜年,祝大家新年快乐,通通发财,步步高升,吉祥如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2章 人类的反应,真正的依靠 “族长,部落里面的族人今天又失踪了好多,在外面徘徊的那些人,他们、他们….…” 人族燧人氏部落之中,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中充斥着怒火,眼神里满是忿怒。 而在其身前的燧人氏,眼神却是古井无波一般,仿佛族人的损失并不能引起其丝毫注意。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燧人氏沉默片刻之后便开口言道: “且再等等吧,再等一等,都还只是必要的牺牲,人类的未来还需要这种牺牲。” “那些家伙所犯下来的罪孽,终究是要一次性偿还的,但如今,人类还需要忍耐。” “华胥,你是人类所选择的未来,你要拥有比那些敌人更加强大的耐心才行,不然这硕大的种族,我又怎么能有信心交在你的手中呢。” 华胥咬牙切齿,但终究还是忌讳燧人氏的实力,没有开口言语,只是那赤红的双目,无疑是表达了他心中的不满与憋屈。 燧人氏见华胥如此模样,也只能在长叹一口气之后,继续解释道: “吞天法的突然出现,人族成了别人眼中行走的灵物,你也是知晓祭祀的内情的。” “圣母娘娘从未回首看过我们,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人类以外的身上。” “圣母娘娘能够容许我们,借助她威名,不让我们受到那些大族的伤害,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若是连这些小事情,我们也要麻烦圣母娘娘,那未免也显得太过无能了些。” “且看着那些牺牲吧,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放任那些东西,让他们继续逍遥下去的!” “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燧人氏话音落下,也不管华胥心中是何想法,便向着部落之中的住所走去,身材佝偻,却仿佛山岳一般,令人难以撼动。 华胥紧握双拳,有心想要继续询问,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能无奈吐气之后,向着部落之外走去。 无论燧人氏的谋划如何,但他绝不能放任自己的族人,继续这样不明不白的失踪! 无论作用大小,只要他多巡逻几圈,总能遇到那些心怀不轨的混蛋,总能多救下一些族人。 只要他杀得够狠,那些想要依靠人类修行的异族,总会把他们杀到胆寒的! 华胥不信,那些人就当真这么不怕死! 殊不知,在华胥再次抛下那些在部落周围,游荡的异族尸体的时候,在与其相对的另一方,却有一群身着黑袍,看不清面容之人在相互嬉笑着。 “如今的人类早已经黔驴技穷矣,靠着人力四处寻找厮杀,殊不知天地之大,仅凭藉一己之力又能杀几个。” “就让那华胥杀吧,总是要给他们些许希望,不然我们的后续之人用来修行。” 这些黑袍人的笑声响彻,惊起无数飞鸟,而此刻人类部落中央的燧人氏,却是早早消失了踪影。 有巢氏的部落之中,此刻却是聚集了燧人氏,缁衣氏两个人类之中的顶尖强者。 燧人氏轻轻咳嗽了几声,将有巢氏和缁衣氏的目光吸引过来,缓缓开口言道: “如今的洪荒之中,人类部落的情况不佳,如今燧人氏部落已然做好准备,不知你们准备如何” 有巢氏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表达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缁衣氏却是面露无奈之色,摇了摇头开口言道: “别的都还好,但缁衣氏部落的情况,大家应当都知晓,所处的土地太过于贫瘠。” “对于你们所设想的大阵,无论是人还是物,缁衣氏部落根本难以承受。” “若是取出这些资源,那往后的缁衣氏部落只能归于历史之中矣。” “黄河平原上的好地方,大多都被你们两个部落所占据,过去黄河还算平稳,靠着渔猎,缁衣氏过得也还算行。” “可如今黄河之水泛滥,波涛汹涌,缁衣氏的族人只能勉强求存,一旦战事受阻,缁衣氏……” 剩下的话缁衣氏并没有说出来,但众人也明白缁衣氏如今的困境,只要战争不能弥补消耗,那缁衣氏将不复存在也。 燧人氏犹豫了许久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言道: “我的部落之中尚且还有不少余粮,战争物资之上也能支援缁衣氏一部分,但想要为缁衣氏全额承担,却也是没有这个余力。” “这个计划是我所提出来的,燧人氏自然会为你出一把力,缁衣氏部落前期出征的消耗,燧人氏部落能承担三成。” 有巢氏是一个极为沉默寡言之人,但也明白缁衣氏的难处,同样开口承诺道: “有巢氏部落没有燧人氏部落那么富裕,但既然是关系人族主体的战争,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对于缁衣氏部落战争的前期消耗,我们能承担两成之数。” “但支援你们也并非毫无条件,缁衣氏既然出钱少,那自然就要出力多,前期战事之上,我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缁衣氏点了点头道: “那是自然,缁衣氏部落的能力也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至于有巢氏兄弟所说的条件,也是理所应当。” “前期有燧人氏部落支持,和我们自己过去储存下来的物料,已经足够支撑前期战事了。” “你大可以看着,等你觉得缁衣氏所建立下来的功劳,能够比得上你那两成物资的时候,你再给我送来就行。” 有巢氏点了点头,随即不再言语,燧人氏面露笑意。 如今人类实力长进,缁衣氏、有巢氏二人也成为了准圣,那人类自然是要拥有更大的土地才是。 这吞天法的出现,不就是老天所给予的恩赐吗,牺牲些许族人,换取种族的未来。 吞天法,族人损失,复仇的旗号,多么完美的开战借口,到时候就算是巫族,也没有阻拦人类扩张的理由! 至于祝融那边,燧人氏更是早已与其打好了关系,人类部落所收藏的火法,燧人氏就这么轻易的同祝融交底,所求之处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祝融道友,当年我以人族火法助你登就巫族首领宝座,今日也应当到了偿还我人族恩情的那天了。”燧人氏在心中暗暗想道,对于巫族的那些大老粗,当成为人类成长的最大资粮也。 就在华胥带着一身伤痕返回部落之中时,却听见族人言燧人氏紧急召见,待其匆忙赶过去后,只听见燧人氏开口言道: “华胥,如今我已同有巢氏、缁衣氏商定,那些异族人欺我人类太甚,以吞天法食我族人,此乃其耻大辱矣!” “如此血海深仇,我人类岂可能够容忍!待到十五月明之日,三方共同出兵,倾绞仇敌!” “据我等查明,已然将敌人部落圈出,便由你华胥领兵,统领族人向一方周朝的部落攻去!” “部落之中的一切物资任由汝取用,期间一切可疑之人,皆可杀之!” 燧人氏的眼中闪过一抹血红光晕,杀气弥漫,令华胥甚至感觉到些许陌生。 随着一张粗糙的地图出现在华胥的面前,华胥顿时明白了燧人氏所想,这哪里是复仇,分明就是借机将整个黄河流域,收拢入人类手中! 至于那些所谓的证据,如今吞天法在洪荒之中流传极广,周围有没有异族部落吞噬人类,那都不用考虑。 此刻,华胥也终于明白了燧人氏当初为何会说这是必要的牺牲,如今看来,这牺牲的确不会白费矣。 “华胥领命!绝不辜负大人所盼,必定将那些仇人的头颅斩下,用来祭祀族人那动荡不安的灵魂!” 看着眼前的华胥,燧人氏满意一笑,待到此战结束之后,华胥也应当能够成长起来了,足够未来人类的大旗。 燧人氏悄然离去,华胥却是连自身伤势也顾不得,急忙开始敲响聚将鼓,开始谋划起人类的扩张大计起来。 而随着人类部落的动作,整个洪荒也因此乱成一团,不少种族都看到了良机,开始以报仇的名义肆意扩张起来。 不周山处巫族与天庭对拼,不周山外万族之间相互厮杀,劫气越发浓郁,而大劫也越发惨烈起来。 这种乱局是巫族难以接受的,十二祖巫更是对人类生起了极高的不满之心。 而此时祝融面色极为黑暗,目光死死的锁定在燧人氏的身上,而燧人氏对此却显得毫不在意。 “人类必须停止战争,巫族此刻面对天庭的重压,必须要整个洪荒都团结一致!” “在此期间之内,人类所攻打下的土地也必须退还,待到大劫结束之后,巫族自然不会再多加管控!” 祝融的声音环绕在大殿之中,燧人氏却是极为平静的开口反驳道: “他们食我族人,害得我族寝食难安,小儿不敢啼哭,族人不敢向外行走,如此深仇大恨,又岂能不报。” “我也曾禀告过巫族,可巫族先前对于他们的所作所为,也不曾有所动作,那如今我人类自行报复,巫族又为何要插手其中呢” “更何况如今的处理如此偏颇,到了我人类部落手中的土地,竟然还要将其归还出去!” “他们吞食我的族人,将我部落的儿郎视为他们修行的资粮,此事若是落到巫族身上,巫族又该当如何看待!” “而且就算是将那些土地归还出去,想必那片土地之上,也没有人来耕种居住矣。” 讲到这里,燧人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华胥的所作所为比他想得更加完美,一路上,那些对人类并不友好的部落,尽诛灭矣。 “那些土地上曾经的主人,如今坟头上的野草,恐怕如今也有一丈矣,再让他们从地里面起身,如此未免太过难为。” 祝融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几分,看着眼前自己过去的好友,直到这一刻,他似乎第一次认识到其真正的模样。 “燧人氏,你我之间相交了如此之久,对于人类部落之上的事,巫族也是大开方便之门。” “可如今巫族面对困局,难不成你就当真没有一点相助的心思吗我们过去的情谊,难不成就只能用在你趁火打劫身上吗” 面对祝融的质问,燧人氏却是摇了摇头,开口言道: “巫族与人类之间的情谊自然是在的,而且我们又怎能算作趁火打劫呢我们是在为死去的族人复仇啊!” “而且这其中发生的事,难道不是巫族率先背弃了与人类之间的情谊吗” “早在吞天法出现之时,我便急忙发信告诫于你,言明其中危害,讲述了数次,巫族这才开始有了动作。” “后来人类被异族侵掠骚扰,其视我的族人为血食,我难道不曾与你传信,希望巫族来主持公道” “可巫族对此又何曾有过反应,你我之间相交如此之久,说是至交友人也不为过。” “人类部落与巫族之间如此亲近,对于巫族所言的赋税与规定,人类也从未有过违背,无论合不合理,人类亦是多半支持。” “可当人类面临外敌袭扰的危机之时,巫族又是如何动作我们之间如此深厚的情谊,却又招来了什么样的条件” “放弃复仇归还土地祝融道友,请看着我们手中的友谊之火,这是作为友人应当的所作所为吗” 祝融闻言,顿时沉默不语,燧人氏亦是如此,此时的环境陷入极为安静之中,落针可闻。 祝融知晓,自己如今在大义之上有缺,先前的不以为意,如今却成了束缚自己的枷锁。 在道义和情谊之上,巫族此时已经陷入了困境之中,按照对方之言,巫族于人类多有亏欠矣。 而此刻的燧人氏,心中亦是带着几分愧疚,当然,也仅仅是有几分愧疚而已。 过去的人类付出了这么多的利益,又遭受了这么多的损失,仅是为了今日,而人类的大计,容不得些许私情。 巫族也好,天庭也罢,燧人氏并不在意这片天地的主宰者是谁,但谁对人类有益,人类就应当向谁靠拢。 拥有友谊的祝融靠不住,那圣母娘娘同样不是人类的依靠,人类所要依靠的,应当只有自己才是! 此刻的燧人氏眼中,坚定之色弥漫。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3章 大战,请宝贝转身 燧人氏是如何返回的,他们期间说了什么,外界并不清楚,只是知晓巫族与人类之间的间隙越发大了起来。 人类部落也开启了疯狂吞并的步伐,在无数洪荒种族的目光之中,他们似乎在人类身上看到了当初巫族的影子。 天庭之上,祈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垂下,看向洪荒大地,十二祖巫中的一部分悄然出发。 祈手握宁心铃,轻微摇动,淡淡的铃声向着星空传去,使得原本紧闭双目的祖龙应龙二人惊醒。 “看来十二祖巫已然按捺不住,这恒古流传的星空,终究是要脱离洪荒而去。” 祖龙一声长叹,眼神中意味难明,一旁的应龙却是开口言道: “去了好,也省得这天地太过繁杂,这广阔无根的星空,无论是对于万族而言,还是对于天地而言,都太过神秘。” “将其清了去,后世之人也省得苦恼,就是可怜那洪荒万灵,再难见真日矣。” 祖龙点了点头,又开口言道: “此战过后,龙族解除天地束缚,亦是不再停留于洪荒之中,或许对于我等先天种族而言,洪荒实非善地也。” “始麒麟机缘巧合之下脱困,却是为众生寻了一个好去处。” “也于此处之上,龙族较凤族、蛇族却是慢了不止一筹,如今也是要到了追赶的时候。” “往后的洪荒之中,我打算仅留下几条真龙,其余人同我一同进入浑沌之中,烛龙亦在此例。” “至于你,如今我反倒是不好抉择,思来想去,还是由你自行决定为好,不过作为兄长,我始终还是希望你能随我们一同进入混沌。” 应龙沉默,并没有开口回答,而祖龙也明白了其想法,不再开口询问。 或许等到青龙回归之时,应龙方才会回心转意吧。 祖龙在心底想着,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却是越发纯粹起来,一颗明珠缓缓从其口中吐出,接引无数星光进入其中。 这混沌珠自从他诞生之始,便陪同在他的身边,早在凶兽大劫之时,就已经将其尽数炼化,更名为祖龙珠,在洪荒之中闯下赫赫之名。 作为极品先天灵宝,于他的手中甚至不逊色于那些先天异宝,就连龙族的龙珠之法,都同样以此为源头。 而今日,祖龙心中却有一个模糊的感觉,此宝或许真的会要离他而去矣。 “一切因果自此而始,也当自此而终矣,往后之洪荒,龙族不再,但以万界之大,龙族仍存。” 就在祖龙喃喃自语之中,众多祖巫悄然出现在关隘之外,看着眼前的二人,众祖巫顿时头疼起来。 “难怪先前没在战场之上看见应龙,未曾想竟然被安排在此处,甚至还有一位不知深浅的祖龙于一旁,看来终究要动用大阵才行。” 后土咬牙切齿道,他们为了不让天庭发现异常,此次仅不过召集了九位祖巫,由她带队,留下共工、祝融和帝江三人显于不周山下,作为麻痹天庭的手段。 结果令众人不曾想到的是,龙族竟然也在悄无声息之中加入了天庭,连祖龙也成了天庭的走狗! “诸位道友,而等好歹也是一方天地之豪杰,威压整个洪荒大地的十二祖巫之一,盘古大神之后,如此藏头露尾,隐秘行踪,可不符合尔等之声名也。” 随着应龙话音落下,一道剑芒顺势飞向众祖巫藏匿之处,将一颗荒星从中破成碎片。 众祖巫感到危机,立即闪身离去,原本藏匿的身形也因此不得不显露了出来。 后土当即大喝道: “起阵!结都天神煞大阵!” 随着后土的声音,一个巨大的盘古虚影恍然出现,其手中并未持有兵器,开天神斧不显踪影。 盘古虚影才不过刚刚出现,应龙玄天剑上的神光变已飘然而至,紧随其后的便是无尽波涛之声,祖龙出手矣。 剑芒被盘古虚影的巨手轻易挡下,但那颗体积并不算大的明珠,却携着无尽的波涛之声,重重砸在盘古虚影的头上。 盘古虚影的动作微微一滞,仿佛并未反应过来一般,随即而来的便是恼怒的回击,迎接祖龙的是来自盘古虚影的巨手。 祖龙摇身一变,化为一条不见首尾的巨龙,光凭体积而言,丝毫不逊色庞大的盘古虚影半分。 祖龙珠的体型也是迎风而长,大小变得与盘古虚影的头颅一般,骇人的气势回荡在星空之中。 祖龙游动身形,星空仿佛泛起波光粼粼,如同倒映在水中的虚影一样,极为清晰,却是那么的迷幻。 盘古虚影内的九位祖巫,眼神之中亦是闪过震惊之色,如今的星空落在他们的眼里,竟然如大海似的,波涛汹涌,使祖龙隐匿其中。 “幻想终究是幻想,一切虚假,在这天地之间的伟力之上,终究只是梦幻泡影,当不得真!” 盘古虚影发出怒吼之音,回荡在星空之内,双手合十,猛地一拍,原本虚幻的海洋瞬间破灭。 与其迎来同样后果的,还有那数之不尽的无数星辰,一同破灭在盘古虚影手上。 一条巨龙倒飞出去,其尾部露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缺口,从缺口处望去,苍白的血肉仿佛不带有丝毫生机。 一道龙吟之音又再次响起,盘古虚影回头望去,另一方向又有一条巨龙向其飞来,双翼撑展,口衔宝剑。 宝剑重重的落在盘古虚影身上,却只响起金铁交鸣之音无数光电闪烁,使虚影向后退了几步。 盘古虚影再次挥舞双手,应龙应声飞出,龙血飞溅在这星空之中,惹得双方一阵怒吼。 而不等剑气带起来的火星消失,来自祖龙珠的打击接踵而至,将盘古虚影之中的众祖巫打得头昏脑胀。 双方如此持续许久之后,终于惹得大阵之中的后土等人气急,开口怒吼道: “绝不可继续拖延,星空中的变化逃不过天庭的观测,若是不能早日返回,那么帝江大哥他们便危险了!” 随着后土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之上,其余八位祖巫也明白了此事影响至关重要,当即纷纷下了狠手! 而此时的天庭之中,祈和太一、帝俊已经欣然带队出发,目标直指盘古神殿。 “凡天庭所属,诛杀一切遇见之敌,非天庭之人入此战场之中,亦亡!” 随着帝俊的声音,响彻在战场之上,祝融共工,他们也知晓了星空之事已然败露,当即怒吼道: “儿郎们,且随我一同杀了这帮天庭的走狗!” 祝融眼神一定,开口吩咐道:“众巫听令,共工随我一同迎敌,斩杀东皇太一!大巫刑天、大羿、蚩尤等人,率领其余大巫对抗天帝帝俊!” “还望帝江大哥辛苦一下,拖住那个祈皇,待我等有一方取得优势之后,再行帮助之举!” 巫族在祝融的嘱咐之下,纷纷向着各个目标而去。 而众人不知晓的是,此战之中,祝融从未觉得自己能够和共工一起斩杀太一,或者说帝江能够斩杀祈,这两处祝融,仅仅不过是希望其拖住罢了。 祝融的希望一直都是放在那些大巫身上,毕竟帝俊从未展露过自己的实力,而且其也并非以实力闻名。 在祝融看来,有刑天、大羿、蚩尤他们率领队伍,并非没有将天帝帝俊斩杀于此的机会! 刑天他们都是巫族最强大的精英,甚至众多祖巫对上他们也觉得头疼,任其联手之下,单独的祖巫也会吃亏,若是无外力相助,恐怕亦会有性命之危。 战场上的一端,祈看着眼前的帝江,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轻蔑,开口言道: “也不知是谁给尔等的自信,竟然觉得仅凭你一己之力,能够难得住吾。” “不过今日,吾终究会让尔等明白,为何这洪荒之中,天庭会如此稳固不倒!” 祈手持辟世白玉节,随手一挥,将帝江的攻击拦截下来,嗤笑道: “而在绝对的性命修为面前,一切法术神通,都仅仅不过是奇淫巧计罢了,上不得台面。” 水华醒世鼓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之上,无数雷霆自天空之上蔓延,每一击都让帝江疼痛难忍。 重重叠叠的空间屏障,在辟世白玉节面前,如同吹枯拉朽一般轻易破灭。 帝江偶尔来的反击,却是连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的防护都不能触动,望着眼前之人,帝江陷入了绝望之中。 辟世白玉节清光摇曳,其身上的十二万九千六百个铭文齐齐绽放神光,一切阻碍尽皆在清光之中破碎。 清光落在帝江身上,只见其肉身寸寸飞灰,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辟世白玉节轻轻摇动,帝江的身躯在清光之下从腰斩断,一分为二,其破口之处不见血液低落也。 “大哥!” “帝江大哥!” 两道惊呼之声响起,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帝江缓缓向大地之上落去。 好在血气运转之下,帝江被磨灭的血肉再次生长起来,整个人停留在半空之中。 只是帝江眼神之中的惊恐,却是如此的难以掩盖,在那清光之下,每一瞬间,帝江都感觉那仿佛是自己灭亡之时。 而另一边,帝俊手中的太阳真火不断燃烧,就在刑天等人的面前,将一个大巫活活烧成灰烬。 肉身血气皆在太阳真火之下化为虚无,真灵亦仅是不起眼的燃料罢了。 他们过往的苦修,不断打磨的肉身,面对帝俊手中的太阳真火,仿佛仅是为了将自己变成更加耐燃的材薪而以。 二者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壤之别,帝俊拍了拍手,将不曾留下的灰烬扫去,望着眼前的众人,开口言道: “对吾出手,也不知该说尔等勇气可嘉呢,还是评价尔等愚不可及也。” “吾不以战力闻名于世,只不过是因为天庭相较于一个战神而言,更需要一个完美的天帝罢了。” “不过如今既然行至战场之上,吾亦是足以让天下知晓,天庭的实力,又岂是尔等能够明白。” “所谓之大劫,看来便要于今日终止矣,冒犯天帝,巫族当诛也。” 面对帝俊的云淡风轻,刑天等人此刻心中却是警钤大作,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之人。 仿佛下一瞬,在太阳真火下化为灰烬的便会是自己一般。 “休想,巫族的伟大,又岂会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能够明白,而天庭,也必定会被巫族扫入历史的垃圾堆中!” 刑天咬牙道,作为巫族之中的文官,眼前的场景,也的确只有他还能反驳一二,指望大羿他们多半白费。 帝俊的目光从其余方位转向刑天身上,缓缓开口言道: “不错,面对吾,汝竟然还有反驳的勇气,吾当嘉奖汝之勇敢。” “此战之中,汝最后亡如何天庭之恩不可谓不厚矣。” 就在帝俊说话之际,又有一位大巫身上凭空燃起太阳真火,被众目睽睽之下,被焚烧殆尽。 刑天挥舞干戚,只可惜还未靠近,便被帝俊周身燃烧的太阳真火逼退。 大羿不断拉动弓箭,但剑极却是在半空之中便已然焚烧干净,莫说是射中帝俊,就连靠近也已是艰难。 至于祝融和共工那处,此刻更是苦不堪言,太一还未认真,二人便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 东皇钟的声音还未回荡在战场之上,太一此刻似乎是在以眼前的二人,来试验他不断研究的法术。 “请宝贝转身。” 随着太一话音落下,其身前的一个葫芦之中,猛然遁出一道白光来,飞向共工所在之处。 只见刹那间,还不等其反应,共工便看见自己的身体向着大地之上倒去,心中正在疑惑之时,这才瞧见身体上脖颈处的破口。 微微的疼痛从脖颈处传来,共工这才知晓,原来自己被其一击斩首矣。 下一瞬,共工的双眼猛然睁大,口中发出一声怒吼道: “该死!” 血液飞溅,无数血气向着四周席卷而来,重新冲入倒地的身体之中,似乎要将头颅与身体重新连接起来。 太一并没有阻止,只是饶有乐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面露一丝微笑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4章 亡,星空分离 一道道清光蔓延在天地之间,如同封天锁地的链条一般,使帝江根本脱不得身。 其最擅长的空间法则,在辟世白玉节攻击下如同纸扶似的,根本无法形成防护。 屹立在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上的祈,己然立于不败之地。 敲响水华醒世鼓,无数雷霆击打在帝江身上,使其不由的痛呼出声,引得战场之上的人心动乱。 缓缓探出一只手,隔空紧紧捏住帝江的脖颈,使之动弹不得,祈开口,笑言道: “星空之中本就是我等设下的陷井,仅凭着聚集九人之力的都天神煞大阵,想要突破祖龙与应龙的封锁,可不是那么轻易的。” “尔等的一腔心思,终究不过是白费罢了,一切所作所为,徒增笑耳。” 帝江想要开口反驳,只是整个身体都在祈神力的压制之下,莫说是反抗,就连喘息都极为艰难。 随着祈渐渐用力,帝江整个人面色涨红,紫霄神雷的炸裂声在其身体之上不断响起,使帝江的反抗越发微弱起来。 祈一手挥动辟世白玉节,清光缠绕在帝江身上,又猛然落下,帝江挣扎的动作为之一顿,其身上弥漫的气息,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随着祈松开握住其脖颈的手,帝江从高空之中落下,在大地之上掀起一片烟尘。 祝融、共工眼神之中露出无尽的焦急之色,猛然发力逼退正在与其交手的太一,向帝江倒地的方向冲去。 只可惜,落入其眼中的只有帝江冰冷的躯体,肉身还算是完善,但其气息早已荡然无存。 “给我拿命来!” 共工一声暴喝,眼神之中满是疯狂之色,径直向着祈冲去,周身血气弥漫,九转玄功已然催发到了极致。 祈面上一抹轻蔑之色划过,站立在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上,对于共工的袭来没有半点阻碍之举。 下一瞬,只听见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共工的耳边。 “请宝贝转身。” 奔袭而来的共工躯体轰然倒地,头颅还在力的作用下,向着祈所在的位置飘去。 鲜血挥洒,溅射在大地之上,那悬浮在半空中的头颅,映衬得狰狞无比,赤红的双目,仿佛恨不能生脍眼前人之肉。 “共工!” 随着祝融的呼喊之声,天地之间无数水气蔓延,似乎想要将自身再次从聚在一起。 祈并没有将目光放在共工身上,而是转头对着远方的祝融微微一笑,御水伏神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手中。 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波纹自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起,向四周扩散开来。 原本逐渐蔓延的水气忽然一顿,迅速从战场之上悄然退散,消迷于无形之中。 而共工头颅眼神之中的赤红,也随着消弭的水气,渐渐黯淡下来。 就在共工意识弥留之际,耳中却忽然回荡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其意识之中渐渐清晰。 砰,砰,砰。 整个洪荒忽然剧烈晃动起来,祈等人也不由将目光挪向天穹之上。 在众人的目光之,恍惚间,天空仿佛被撕裂一般。 星空之中,应龙此刻肉身破碎,其身体之上裂痕密布,口中止不住的涌出神血,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战场的另外一端,祖龙躺在星辰废墟之中,整个人气息低靡,只是轻微咳嗽,便有血沫涌出。 血沫之中,隐隐看得见些许内脏碎片,其面如金纸,显然已经无力在战。 就在刚刚,后土等人所组成的盘古虚影猛然震动,随即便如同发狂一般,在星空之中狂轰乱炸。 一切动作奔着同归于尽的打法,根本不在意祖龙和应龙的攻击,仿佛一心只想着将二人在此抹去。 忽然之间变幻的强度,使祖龙和应龙根本来不应对,虽然竭力在盘古虚影身上留下创口,却根本难以挽回局势。 不过数个呼吸,应龙与祖龙二人便已然遭受重创,躺在废墟之中。 “杀了他们为帝江大哥报仇!” 盘古虚影之内,奢比尸满怀恨意的声音响彻,却被后土阻止道: “别管其他,先毁去那该死的周天星斗大阵!不要让帝江大哥的牺牲白费!” 此刻的后土亦是心如刀绞,只是她好歹还怀有几分理智,数个呼吸击溃应龙与祖龙,对于他们而言所承担的压力可不算小。 此处关隘的防护不可为不严密,盘古虚影所剩力量已然不多,必须先为巫族的未来负责! “可…….” 奢比尸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被后土强硬打断道: “服从命令!此二人这次大劫之中,已然无有继续之力,后续自然有清算之日!” “若是不毁去周天星斗大阵,整个巫族将要为此牺牲掉多少族人!又会仅是一个帝江大哥!” “我们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多了,父神虚影的力量已然所剩无几,必须先以大计为重!” 众多祖巫无言以对,只能咬牙切齿的汇聚力量,操纵着盘古虚影,向者维系星空与洪荒之间联系的阵法,重重砸去。 数击落下,盘古虚影动作戛然而止,消散于半空之中,而整个星空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九位祖巫的身影出现在星空之上,感受着天地的震动,这才明白此行功成矣。 只是这次行动所付出的代价,却是让众多祖巫都感觉难以接受,帝江大哥,竟然…… 烛九阴等人不过刚刚出现在外界,立即就左右用目光开始巡视起来,不断寻找着祖龙与应龙的踪迹。 只可惜,入目的只是一片星辰废墟,祖龙与应龙,早已消失无踪矣。 一颗巨大星辰废墟的背面,应龙搀扶着此时已经无力走动的祖龙,手中一粒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祖龙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惨烈至极的模样,却难以掩盖脸上的喜色。“好不容易,当真是好不容易,本座终于弥补了当年的过错,龙族终究能够取回那渴望的自由!” “无论是三族也好,元凤元凰始麒麟也罢,终究是不如本座!” “这洪荒万族之中,终究只有龙族仍然可以屹立在群山之上,呵哈哈!” 祖龙的动作起伏略微大了些,又咳嗽了起来,神血连带着血沫、内脏碎片不断涌出,惹得整个人的气息又低微了几分。 应龙见状,眉头皱起,但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后,便不再有开口劝说的想法。 自从龙族退隐之后,他知晓,大兄压力未免太过,而始麒麟和麒麟族的遭遇,元凰的选择,无疑又加剧了这种压力。 如今一朝得解,其情绪自然会激动些许。 好在祖龙自控力还算不错,仅仅只是失态片刻之后,便又重归平静之中,开口言道: “走吧,你我先行返回龙族,此事之后,难免逃不过巫族的清算,还是需早做准备为妙。” “烛龙已在混沌之中开辟了龙界,你带着部分族人转移至其中,如今族中早有安排,你只需带着他们进入混沌即可。” “至于我和其余的族人,你倒是不用太过关心,我同他们自有去处,龙族虽然脱离洪荒,但洪荒之中却不可无龙族也。” “并非是对你心怀戒备,只是此类事不可出落于外界也。” “你知晓太多,又不脱离洪荒,只会为自己招来巫族的打击报复,此非智者所为,为龙族计,大兄也只能委屈你一二了。” 应龙摇了摇头,神力注入手中的灵珠之中,使其光辉更加明亮了几分,将二人的气息遮掩了个干净。 “我对此倒是不在意,大兄既然有如此作为,那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吾不善于谋,少知晓些也是好事,也省得烦恼。” “待将族人送走之后,我自会在混沌之中开辟一界,作为容纳洪荒龙兽之地,其因我而出,也需为他们寻一个去处才是。” “不然往后洪荒之内,其在巫族的打击报复之下,恐怕会平白丢了不少性命。” “此事因龙族而起,却不可使其平白受此因果也。” 祖龙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劝说应龙,此举乃是种得善因,他日自然有善果来报,如此又有何劝说之理矣。 待到应龙二人看见众祖巫的身影离去之后,这才缓缓向着洪荒之中而去。 星空虽然会脱离洪荒,却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做到,他们倒也不用太过着急。 而此时的洪荒之中,那心脏跳动的声音,回荡在共工的心底,使其无形之中再生出一股力来。 血气再次蔓延,回荡在天地之间,将共工的身躯和头颅重新缝合在一起,太一眼神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开口言道: “有趣,吾倒是要看看,你那头颅能够重新接回来几次。” 说着,太一又要祭起手中的葫芦,只是不等其再次出手,天空之中忽然无尽天火坠下,阻拦了太一的动作。 而星空之中的异动,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祝融知晓应当是后土等人得手了,连忙出手,以天火掩护。 “撤退!!!” 祝融一只手拉住共工,另一只手捞起帝江的尸体,口中不断高呼! 虽然星空的异动早在帝俊和祈他们的预料之中,只是在洪荒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不装模作样一番。 做出一副不愿与其继续纠缠的模样,帝俊与祈、伏羲顿时向者星空之中飞去。 太一本还想继续,却被帝俊用眼神制止,强行将其一同带入星空之中。 而此是天道之内,鸿钧眼神之中划过一抹无奈之色,看着即将与洪荒脱离的星空,悠悠长叹了一声。 本以为如今天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会不想着脱离洪荒,继续统治着整个世界。 结果那几人求道之心倒是坚定,只是未免太过贪心了些,竟然打算将整个天庭在洪荒之中的积累,连着星空一同打包去。 只是此事如今在逻辑之上,与天庭并无瓜葛,乃是巫族之过也。 从因果之上,更是牵扯不到天庭与那几位帝君,他亦不好出手管制,稳住星空,使其不得脱离洪荒之内。 不然直接参与大劫之中,其中因果之重,恐怕是他也难以承受。 毕竟完整的周天星斗大阵就藏匿在星空之中,他出手稳固星空,那便是变相的帮助了天庭而针对巫族矣。 他眼下已经身合天道,若是如此行事,便是失去了天道至公之显,而天道若是不公,洪荒又能岂有明日矣。 故他明明知晓其中算计,眼下却是始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帝俊等人,将天庭和洪荒的底蕴通通席卷而去。 甚至还不能像他的那几个弟子一样,前往洪荒之外等待,想趁着星空脱离之时,掳走几颗星辰去。 此时的洪荒世界之外,女娲、鲲鹏,三清圣人,接引准提一应俱全,其中大多面上带着笑意。 女娲同鲲鹏面上带着警惕之色,三清圣人显的悠然自得,接引准提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七人分为三方,神态各有不同,女娲与鲲鹏是为了保住天庭的积累,其余的圣人,心中则满是对于接下来降临的横财充满期待。 过去哪有这种收集星辰的机会,他们纵然是圣人,却也不可轻易动摇天地之本也。 可如今星空脱离洪荒,那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难得的收取修行资源的好机会。 虽然其中大部分他们用不得,但可别忘了,如今的他们早已经立教,底下可还有着不少门人嗷嗷待哺哩。 而在众人等待的过程当中,整个洪荒世界却在时时颤抖,天地胎膜隐隐有撕裂的迹象。 接引准提面露笑意,开口言道: “诸位师兄,如今因为巫族之故,这星空脱离洪荒世界,其必然会分割不少洪荒本源矣。” “其弥散在星空之中,与天地星光结合,多半又会诞生十数件灵宝,纵然是极品先天灵宝,恐怕亦并非全无可能。” “既然我等几人齐聚于此,不如提前先商议一番,定一下取宝的章程如何,省得到时候师兄弟间争斗,坏了我等情谊。” p s:还有一章4000字,明天早上你们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了,到时候估计会有点晚,你们先睡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5章 迎面而来的星辰,上清展露诛仙剑 接引准提话音脱口而出,顿时惹来了女娲和鲲鹏警惕的目光,好个不要脸的贼子,竟然包藏如此祸心。 星空脱离洪荒,如今已成定局,也的确会诞生不少的先天灵宝,此不假也。 但莫要忘了,星空之中还潜藏着天庭无数年月中的积累,光是天庭宝库之中积累的灵宝,就绝对不逊于接引准提口中之数。 接引准提二人在此时言语,这哪里是想要星空分离时诞生的灵宝,分明是想着拉拢三清圣人,贪图天庭底蕴! 三清圣人面色似笑非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女娲鲲鹏。 就在女娲鲲鹏为难之际,元始天尊不知是想到什么,竟然主动开口言道: “天予不取,反受其害,不过对于灵宝之事,我等倒是称不上在意,能否取得,取得多少,全凭天意即可,不强求也。” 此言一出,接引准提面色不变,太清圣人与灵宝圣人虽然诧异,却也并没有开口反驳。 女娲和鲲鹏的面色更难看了几分,元始天尊言下之意很简单,若是有机会,那些个灵宝他必然是要收取的。 只不过其表明之意,又有些许可谈之处,元始天尊言明自身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就看天庭舍得多少了。 鲲鹏想了想,忽然面上的警惕消失不见,开口笑道: “诸位师兄所言,并非全无道理矣,只是这星空分离洪荒影响甚大,其中亦是蕴含着不少危险也。” “诸位师兄想要收取宝物,也是人之常情,可在过程之中,还望诸位师兄警惕一些,省得到时候反而伤了自身,那便得不偿失矣。” “毕竟这星空界才刚刚从洪荒之中划分出来,难免会粘带些许大劫气息。” “届时惹得自家教众入场大劫,有了折损,那就损失惨重矣。” 鲲鹏之言内,威胁之意明显,让几人见好就收,省得到时候恼了天庭,被天庭强行拉着他们的弟子进入大劫之中。 圣人清贵,天庭对此自然是奈何不得,他们的弟子却还尚入不得天庭之眼也。 天庭若真要有心将其拉入大劫当中,纵然是圣人,亦不好轻易出手。 三清对此微笑不语,接引准提更是笑道: “门人弟子自有其福也,我等仅是作为师长,有教导之责矣,其抉择如何,我等又岂能为其决定耶。” 自家门人如今不过大猫小猫两三只,连个大罗金仙都没有,接引准提又岂会真的在意。 西方贫瘠无比,哪来这么多令人重视的子弟,只需看好其中天赋最高的几人,不入大劫之中即可。 余下的随天庭发泄算计也无妨,反正接引准提对此也不甚在意。 只是接引准提不在意,三清却是面色一冷,他们三人之中,此时也就上清圣人弟子多些。 可是上清灵宝圣人又是最重感情之人,他可舍不得自己好不易培养的弟子,却因为几件灵宝入劫去。 若是不小心在大劫之中化作飞灰,那才当真会让上清心疼些。 只是还不等接引准提继续嬉笑,太清圣人听不得接引准提二人如此言语,便率先开口言道: “贫道门下弟子仅仅一人也,倒也用不得什么宝物,只不过如今机会难得,吾随便收取一些,充担弟子炼丹教习之物即可。” “诸位师弟如何,贫道也无心干涉,届时还请自觉便是,对于贫道不必在意矣。” 太清圣人并非真的担心天庭算计,其不过是实话罢了,他就一个弟子,手中灵物确实不缺。 此次星空分离洪荒,对于太清圣人而言,也不过是想着趁机收取些许日月星三光,重新调制点三光神水。 剩下的再收一些先天灵根灵果,对于品阶太清圣人都无所谓,正如其所言一般,充当弟子的练手之物罢了。 元始天尊想了想,却也是开口言道: “吾所求亦是不多,只寻原本的星空之物矣,女娲师妹同鲲鹏师弟倒是不必太过担心矣。” “吾所想不过是求取几颗星辰,采集些许三光,至于灵宝灵物,吾倒也撑不上缺。” 女娲与鲲鹏点了点头,元始天尊之富,在诸位圣人之中亦是少见。 其爱好炼制后天灵宝,在能力之上,亦不逊色先天几分矣,于这一点之上,女娲鲲鹏倒是并不怀疑。 上清圣人则是面露难色,他在三清之中,过去与天庭关系最为亲密,可偏偏手下门人弟子众多,身上倒是并无余财。 对于星空脱离洪荒之事,他还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多多收取一些灵物,省得将来门下弟子无护道之宝也。 毕竟为人师长者,须为弟子计长远,其如今境界不显,有无灵宝倒是无妨。 可待其修为境界精进一些,出了山门,在洪荒之中行走,手中若是无物,难免对敌之时有所欠缺。 洪荒之内,一切机缘皆是循因果而至,他虽是圣人,却亦是不好为门人争取,洪荒之外,虽有灵物,却也并非好取矣。 如此良机,对于二位兄长无所谓,可对于他而言却是不可使之走脱,故对于鲲鹏之言,他如今倒是不好轻易应承下去。 接引准提则是苦日子过久了,西方贫瘠,灵物稀缺,对于鲲鹏的威胁,他们自是不管不顾。 只要三清之中有人参与,接引准提就敢拉其下水,冒天庭之大不韪,行掠夺之事。 在接引准提看来,三清出于一身,一人牵扯其中,其余二人又岂会置身事外。 上清圣人不言语,接引准提就已经满足,己方已然占据大势矣。 准提担心上清圣人变卦,连忙开口笑道: “既然二位师兄已假下决定,有心相让机缘,那我等倒是不好再出言相劝也。” “这星空之变,看来终究是要便宜了我等,西方教如今不过才刚刚起步,所缺之灵物倒是要多些,我等就却之不恭矣。” 上清圣人见状,最终也只是长叹一生,并不再言语。 女娲同鲲鹏面色难看,亦是无了再言的心思,只是在浑沌之中静静等待,打算将来再做回报之举矣。而此刻的星空之中,帝俊早早便接到了来自鲲鹏的传信,知晓了混沌内发生之事。 但对于此事,帝俊却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对于接引准提想要趁火打劫之事,根本毫不在意。 祈面露笑意,开口言道: “既然那接引准提如此贪心,吾等不妨也对这几位圣人,彰显一番天庭之力矣。”“也不知究竟是否是其几人利欲熏心,竟忘记了这星空之中,可并非是无主之物也。” “忘了巫族为何会不惧牺牲,也要想着将星空放逐出去,周天星斗大阵可是早早布下,只待来人。” 太一笑容满面,似乎已经想到了诸位圣人见到大阵迎面而来的模样,手中不断擦拭着东皇钟,尽显期待之色。 伏羲亦是开口调笑道: “不如你我早早做好准备,予最先冲入这星空之人,一个来自天庭的惊喜如何” 祈、太一、帝俊闻言,面上皆是一乐,异口同声笑道: “善!” 祈等人在星空之中等待了千年,终于迎来了星空与洪荒分离的那一刻,无数雷霆炸响在星空之中,天地震动。 洪荒亦是颤抖不止,星空分离牵扯太大,又在祈等人的有心算计之下,竟然连着神霄天一同牵扯进入混沌之中。 天界九天,为洪荒之贵,如今于洪荒之中,却只剩八重天界矣。 整个星空界刚刚形成,天地胎膜薄弱晃动,在混沌的拉扯挤压之下,迅速开始坍塌缩紧起来。 无数星辰摇摇欲坠,在混沌的巨力之下有了崩裂的迹象,帝俊和祈等人面露严肃之色,开口喝道: “周天星斗大阵,起!” 无数星辰顿放豪光,日月统领阴阳之气,周天星斗大阵发出一阵阵轰鸣之声,回应着星空的变化。 而整个世界也在周天星斗大阵开启之后,迅速便稳定了下来,所耗时间不过数息,就甚至向着混沌开始扩张了许多。 就在世界稳定的一刹那,无数道蕴韵之光闪烁在整个世界之中,随即又隐入星辰之内。 虽然从其诞生到隐匿速度极快,却是极为清晰的落入了祈等人的目光之中,凡是重要星辰,皆是有所表现。 感受到天地胎膜之上传来的异动,帝俊面色一狠,当即开口笑道: “客人已至,且让你我好生招待客人矣。” 随即便在河图洛书之上不断灌输神力,开始操纵起周天星斗大阵矣。 接引准提不过刚刚从混沌之外探出头面,进入星空界之中,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颗硕大的星辰,其周身上引力密布,使他们根本脱之不得。 “不好!师兄(师弟)小心!” 接引准提一声惊呼,吸引了在外界游离,不断收取掉落星辰的三清等人,和女娲鲲鹏的目光。 趁着刚刚打开的天地胎膜破口,几人也看到了对他们迎面而来的星辰。 接引准提不过才刚刚踏入其中,下一刻便已经从世界之内倒飞出来。 待到再见二人之时,身上此刻衣袍破碎,整个人狼狈不堪,其身躯之上,有不少如同陶瓷般的裂纹蔓延。 接引准提二人大怒,尤其是看见三清已经将散落在外的星辰收取干净之后,其眼神之中的怒火又更甚了几分! 星空分离出洪荒,所散落的星辰何止千万,虽然其中大多都是一些毫无资源的荒星,但作为星辰,其本身就已经不是凡物矣。 而且星空在周天星斗大阵之下,稳定的速度极快,故散落的星辰也称不上,尤其是对于整个星空而言,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但此刻的诸位圣人,除了接引准提之外,大多皆是面露满意之色,就连资源最是短缺的上清圣人亦是如此。 就在刚才,因为分离而散落的众多星辰之内,其中竟然蕴含着一颗资源星,其上物资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矣。 而这颗星辰便是落入了上清圣人手中,在其出现的一刹那间,上清立即便发现了其之不凡。 在其余几位圣人尚且来不及反应之际,上清便率先出手,几道剑气将女娲鲲鹏、玉清太清逼开,将这颗星辰收入囊中。 观其中灵物之丰富,显然并非自然所成,其必然是天庭所建设之物,如今却落入了上清之手,自然是令他极为满意。 而上清对此也是见好就收,天庭主动交了买路财,那他自然也不好继续出手,人贵在自知也。 甚至他还主动拦下了玉清和太清,虽然此二人本就未有进入星空的打算。 不过为了自家兄弟,担心其欠下天庭因果,玉清与太清也乐得配合,装作一副是被其所劝阻的模样。 这颗几乎是由灵物打造的星辰,已经足以满足三人,此次出行的收获,可谓是收获满满矣。 甚至太清圣人的偶然一瞥,还在这颗星辰之上,发现了一池近乎满溢出来的三光神水,便得他更加满意了几分。 果然还是天庭的手笔豪气,光这一颗星辰,其价值恐怕不下于极品先天灵宝矣。 虽然对于洪荒众生而言,绝不会有人干这种用极品先天灵宝,换取资源的这种愚蠢买卖,但在价值之上,已然不逊色几分。 接引准提归来之后,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诸位圣人,尤其是对于上清,二人更是眼红,准提开口言道: “诸位师兄,大家共同来此,总是要见者有份才是,不然我等平白受此大苦,还要白走一遭,难免有些让人失衡也。” 接引亦是开口言道: “洪荒难得如此机缘,西方大陆贫瘠已久,还望诸位师兄怜悯一番劳苦众生。” 上清眼神之中当即闪过冷色,面上也立即冷了下来,诛仙四剑屹立在身侧,其透出的锋利之意,使得诸圣也不由为之胆寒。 “接引准提二位道友言下之意,似乎是欲打劫贫道乎” “这星空如此之大,二位道友贪心太甚,竟然连散落的星辰也看不上,如今目光却落在贫道身上,莫不是以为吾好欺耶” ps:昨天写着写着的睡着了,今天发的晚了些,不好意思呀,抱歉抱歉,晚上的更新正常,求支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6章 接引准提闯阵,圣人当真是清也 接引准提面色难看,看着眼前的诛仙四剑,眼神之中闪过忌惮之色,但若是让他们轻易退去,又有几分不甘。 上清圣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见二人并未退让,眼神之中又是带着些许惊奇,至于与其共享的想法,他亦是从未生过。 准提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厉色,就刚才星空之中的回击,他便判定此中凶险,周天星斗大阵并非善地。 想要从这星空之中分润灵物,己然是不可能之事,若无几位圣人合力,前往星空之中则非智者所为也。 可偏偏眼前的几人利益又并非一致,女娲和鲲鹏与天庭之间关系密切,若是强取星空之利,其必然多有阻拦。 但三清眼下已然收获不菲,早已无心再入其中,他们若是还想分润此中利益,那便只能从三清的手中获取。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三清至少会比面对女娲鲲鹏合力,再加上一个周天星斗大阵更为轻易。 能够获取收益的机会反而还要更多些,也不会因为此事彻底得罪天庭,省去后续因果。 念及此处,准提面上强撑起一丝笑容,开口言道: “既然如此,那我师兄弟二人便是要讨教一番道兄的高招矣。” “也想趁眼下机会,见识亦凡老师先前所谈,言上清道兄手中之力非四圣而不可破,究竟是何等威势也。” 接引亦是躬身一礼,面容平静,不见有丝毫波澜,口中却是言道: “此番还望上清师兄赐教。” 上清圣人面上闪过一丝讥讽之色,虽是一闪而过,但落在诸位圣人眼中却是无比的清晰。 “既然你们已下定决心,想要见识一番贫道的手段,那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也不好让你们失望而归。” “尔等有什么手段尽管施来便是,只是还需尔等知晓,贫道手下的阵法凶恶,欲要讨教,难免会有伤身之险。” “尔等若是能将贫道的阵法破去,那这颗资源星,便是赠送给你们又如何。” 言罢,上清圣人将手中阵图往上完一抛,诛仙四剑顿时在阵图的作用之下不断摇动起来。 随即只见无数煞气从阵图之中涌出,牵扯四剑,使其归落于阵眼之处。 接引准提望着眼前的阵法,其中的凶神恶煞甚至无需进入,便已然透露出来。 而此时的大阵中心,上清圣人的声音从其中遥遥传出,只听其开口言道: “请。” 女娲、鲲鹏,玉清、上清见状往身后退去,远离此阵,接引准提二人相视一眼,齐声道: “得罪。” 接引脚踏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率先一步像大阵之中走去,此阵如何,还需有人前去试探一番才是。 至于联手破阵之事,接引准提自然会要一同出手,但如今不过是试探罢了,接引拥有十二品金莲,孤身进入倒也无妨。 随着接引进入阵中,只见无数猩红之光闪烁,迷人神识,使人根本望之不得。 忽然,接引道人脚下十二品金莲金光大盛,莲瓣上浮现的神文却突然扭曲变形。 “不好!” 他猛然抬头,只见戮仙剑的猩红剑气竟穿透层层神光,在莲台上撕开一道裂缝。 “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接引师弟,这阵中奥妙贫道已然言明,还望小心矣。” 随着上清圣人声音传出,下一瞬便有无数剑气飞出,剑气如丝缕,飞扬而无形,一片片洒入金光之中。 其如穿针走线,在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所升腾的金光之上,打出一片片如细雨入水般的涟漪。 金光不过覆盖在莲周身四寸之处,而这剑气却已末入三寸有余。 其中凶险之处,甚至饶有突破金光阻碍的迹象,惹得接引一阵胆寒。 剑气凝丝不过刚过,下一瞬便有无尽紫黑煞气涌出,将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冲得摇摇欲坠。 接引未曾预料到其会有这种效果,一时之间竟然被冲了一个踉蹡。 不过随着其反应及时,倒也立即便稳定了身型。 而诛仙剑阵的变化,此刻才不过刚刚开始。 只见大阵之中,那些个剑丝煞气忽然间消失不见,那遍地的猩红光芒亦是如此。 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数金光,如同金液一般附着在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的防护之上。 仅是片刻功夫,接引便感觉脚下的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变得沉重无比,难以操纵。 而其防护金光之上,只觉得如有万蚁啃嚼,逢孔便入,当真让人头疼不已。 而先前莲台之上出现的裂纹,更是成了对方疯狂攻击的破绽,总会令接引平白消耗许多神力。 四种剑气,此刻仿佛已然凝聚在金液之中,不多时,便使得接引不得不全力以对。 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忽然之间神光大作,将周围的金液全部震飞出去,直到此时,接引这才见了这大阵全貌。 只见四剑分布,正东上挂一口诛仙剑,正南上挂一口戮仙剑,正西上挂一口陷仙剑,正北上挂一口绝仙剑。 前面有门有户,杀气森森,阴风飒飒,使人胆寒。 略作犹豫之后,接引咬牙操纵着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继续向着其余阵眼而去。 跨过陷仙阵,接引向南而去,进入戮仙阵之中。 此阵之内,黑紫煞气蔓延,远看犹如芸芸黑恶魔气,近看却又恍似若无,只觉是天气暗些。 一入此阵之中,接引顿时便感觉脚下金莲开始摇晃起来,四处尽是煞气冲刷,撞击在金莲之上。 接引见状,顶上现出一,光分五彩,有千朵金莲,护住其身,这才稍稍得以喘息。 此阵看似仅冲撞金莲,却使得接引心中一口恶气平升,整个人郁郁而怒,一口无名火自心中涌起,终又不得吐出。 接引口中诵念经文,头颅之上映出三道舍利之光,如此许久之后,这才勉强宽松了些,咬牙又向着阵仙阵走去。 接引一入得诛仙阵,便见得无数剑气滚滚而来,如天上之长河不断,地中涌水不绝也。每一道剑气过之如流星,触之却如风雨,然其之利兮犹胜天边清气,然其之重兮更胜地气沉浊。 剑气每与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相撞,便犹如金针刺铁一般,发出叮铛的声响,接引每前行一步,又被撞得倒退两步。最是凶险之时,甚至有部分诛仙剑气冲破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的防护,打在莲叶片之上,在叶中留下不少伤痕。 好在有接引圣人法力支撑,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也不愧其万法不侵之名,这才得意在这诛仙阵之下,保全接引的金身矣。 接引跨步走入最后的绝仙剑阵之中,只见四周平平无常,却待其彻底入阵之后,这才展露神威也。 无尽剑气似游蛇鱼兽,灵动活泼,变化万千,时如金液依附,时如其余几剑之显矣。 接引在此阵中,只觉得这绝仙剑气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变化无常却又不失锋锐,使人根本逃脱不得。 仅不过走了几步,接引便不再犹豫,立即向着大阵之外飞速遁去,上清圣人亦是不加阻拦,任由其离去。 待到出了大阵之后,接引这才面上一白,随即又恢复如常人模样,悄悄同准提商议起来。 远方的女娲玉清等人,也没有窥探的心思,对于接引准提二人的破阵之法,并无丝毫猜想。 别人不曾知晓,女娲却是觉得接引准提二人多半无法破开这诛仙剑阵。 早些年她曾听太一评价过,此阵凶险,古今不曾有闻。 虽后续有了巫族的都天神煞大阵,以及天庭的周天星斗大阵,其是否仍然能保持太一口中的地位尚未可知,但其中凶险恐怕也不逊几分。 此阵出于魔祖罗睺之手,作为其当年与鸿钧道祖所争锋的手段,在鸿钧老师的口中,落得一个非四圣不可破的评价。 由此可见其之威力,在女娲看来,接引准提绝对无有破阵的能力。 能让太一这个战斗狂人都为之忌惮的东西,已经足以表明其恐怖。 接引准提对于女娲所想倒是不曾知晓,此刻二人已然作出决定,二人共同进入了大阵之中。 接引准提再入戮仙门,欲一同破阵也。 接引一入门中,顶上三颗舍利子便再次显现,此次却是直接飞出,射住了诛仙四剑。 那剑却是如钉钉一般,不过一人之力所使的舍利子,又如何打得下来。 而二人进了诛仙阵,至戮仙门,上卿圣人立即便是一发掌心雷,震得那宝剑一愰,化出无数寒气袭人的剑气,直射二人所在之地。 准提对此却是向前一步,手中七宝妙树枝浮现,对准袭来的剑气便是猛然一刷。 七彩神光照耀在大阵之中,与袭来的剑气相撞,二者不过刚刚触碰,便如同冰雪消融一般,一同化去,没有半点声响。 上清对此却是早在意料之中,接引准提若是没有这般手段,他反倒觉得有异。 准提手中七宝妙树刷出万丈霞光,三千菩提叶化作琉璃世界,向这四周席卷而去,但霞光汇聚之地,却是直指那悬挂着的戮仙剑也。 而上清只是挥动青萍剑,发出阵阵剑啸之音,碧色剑芒如天河倒卷,将琉璃幻境化形照得无所遁形。 绝仙剑应声而鸣,混沌剑气撕开虚空,地水火风时时重演,风雨雷电遍布其中,直向接引准提二人杀去。 陷仙剑此刻又有了异动,竟然直接从悬挂的门户之上起身,直奔这二人袭来。 “不好!上清先前藏拙,我试探之时并未有这般反应!” 接引口中惊呼,顿时对上清恨得咬牙切齿,先前见对方告知此阵奥妙,他还以为此乃光明正大之人。 却不曾想再入这大阵之中,方才显出真正的神威来,明着敞亮,又暗行坑害之举,当真是无耻至极! 准提金身突然暴涨万丈,七宝妙树化作擎天巨木,枝桠间垂落无数金环,口中高喝道: “因果轮回,剑返其主。” 金环套住陷仙剑的瞬间,剑身上的业火纹路突然暴涨,顺着金环烧向准提金身。 圣人痛哼声中,左臂金漆簌簌而落,而此刻的上清却是悠悠然开口言道: “接引准提道友,既然这般想要动摇贫道的诛仙四剑,那不妨早言便是。” “贫道不用二位动手,自行便将其取下如何” “既然二位想要讨教贫道的手段,那贫道自然是要满足道友才是。” “毕竟二位道友自远方奔赴而来,也不空手归去,贫道虽不能将灵物共享,但总该让道友有些许收获才是。” “灵物既无,那能增长些见识也算不错也。” 上清圣人声音之中的笑意,几乎没有半点遮掩,言语中的调侃与奚落,更是毫不隐瞒。 接引准提此刻面上大恨,却根本不敢停留半分,只因那大阵之中,此刻其余三剑已然有了动作。 诛仙剑阵四门齐开,无数混沌煞气疯狂涌入剑孔。 接引准提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恐,有心想要与其抗衡,此刻却是难以有效动作。 接引咬牙喝道: “一同出手,莫要再想破阵之事,先行离开此地再说!” 准提此刻的万丈金身上业火早已熄灭,只留下些许斑驳的灼烧痕迹,对于接引之言,他此刻绝无反对之意。 手中七妙宝树连连挥动,一身神力不敢有责丝毫保留,金身之上更是长出了三头六臂,齐齐挥动起来。 接引亦是如此,先天十二品功德金莲上神光大作,卷起准提,便强行逃出了诛仙剑阵之中。 而剑阵之中上清圣人笑容满面,就如同先前一般,并没有半点阻拦之举。 只是接引此次出逃的模样,却是失了先前的风度也。 刚出了剑阵,接引准提更是没有半点停留,直接强渡混沌,飞往西方极乐世界之中。 直到二人离去之后,上清圣人这才一副轻松的模样,重新收拢剑阵,像个没事人一样。 而星空之中的祈等人,此刻却是面露笑意,这硕大的星空,终归还是在他们的治下矣。 只是令祈等人出乎意料的是,区区一颗资源星,竟然就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对于天庭的积累而言,不足百一。 圣人清贵,此刻在祈的印象之中,却是显露无疑,究竟有多贵,他不知晓,但如今看来这个清字,却是显露无疑。 ps:今天晚了点,的确是这一章实在不好写,想要写好有点难,咬文嚼字了好久,凤王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对不起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7章 传承与子嗣 洪荒之内,盘古神殿之中,十一位祖巫在此刻沉默不语,看着眼前不足六寸深的血池,表情带着些许复杂。 安静的环境与带着些许沉痛的哀悼,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却使得神殿之内氛围越发诡异起来。 如此良久之后,祝融这才开口言道: “不必再细想那些了,若是帝江大哥知晓,应当也会同意我们的做法。” “而且如果血池中躺着的不是帝江大哥,而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人,想必帝江大哥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十二祖巫对于巫族而言太过重要,尤其是在当下这种关键的时候,大哥会理解我们的。” 大殿之中的氛围更沉寂了些,众多祖巫不语,祝融见状再次开口言道: “没有了完整的都天神煞大阵,我们又如何抗衡天庭种族传承系于你我身上,容不得一时心软。” “纵然后继之人比不上帝江大哥,但至少能让都天神煞大阵重现人间,令巫族重新拥有堪比圣人的力量。” 见众人还是沉默不语,祝融彻底恼怒道: “你们先前在星空之中,难不成还没认识到那些先天神圣的实力吗不完整的都天神煞大阵,对于天庭而言,存在与否又有何区别!” “难不成真的要拉着整个巫族,给帝江大哥陪葬,这才是你们所想要的吗” “若是帝江大哥知道,巫族最终的结局是这样,这当真是他所想要看到的吗!” 共工双手抱于胸前,倚靠在一旁的石柱之上,缓缓开口言道: “或许你们没有同天庭的哪个帝君交过手,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星空之中遭遇了什么。” “但从你们所耽搁的时间来看,想必对于那些顶尖的先天神圣,也有了足够的认知。” “这是我第一次同他们交手,但我和祝融在联手之下,面对东皇太一,却是连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 “若不是你们在星空之中爆发了父神的力量,恐怕我也早死在东皇太一的手上。” “而这种危局之中,东皇太一甚至没有全力出手,全程没有动用过东皇钟,这代表什么想必你们也应当清楚才是。” “帝江大哥所留下来的力量,光凭我和祝融是没有处置的权利的,这件事,必须得要有我们十一人全同意才行。” “这个决定或许很残忍,但却是如今巫族行动上的必经之路,避无可避。” “若是你们担心此事乃出自我和祝融的私心,那我们同样可以立下誓言,有朝一日我等死后,一身力量同样会留给巫族。” “任其取用,我共工绝不反悔,如今似大劫之中,巫族时刻有倾覆之危,容不下妇人之仁。” 祝融在一旁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了眼前的众多祖巫,就在二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后土开口问道: “既然如今此事巫族不可避免,大家还是先立下规矩的好,一位祖巫死亡之后的遗留,只能交由那个部落之中的人来继承。” “或者说谁继承了大家的遗留,那个大巫便自行归入其部落之中,作为部落祖巫离去之后的顶梁之人。” 共工与祝融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同意。” 随即后土继续问道: “可以,那现在你也应当告诉我们,作为承受帝江大哥力量之人,你们选择了谁” 祝融缓缓开口言道: “如今部落之中,能够承受大哥力量的大巫不多,但是帝江部落之内,却有一个极为合适之人。” 随着祝融话音落下,一个人影从大殿之外走入其中,而来人正是作为帝江血脉的传承者,蚩尤。 众多祖巫看见来人皆是眉头一皱,如今他们还未做下决定,其竟然就先行一步进入大殿之中,此举未免太过放肆。 待蚩尤一一见礼之后,祝融这才开口解释道: “蚩尤大巫是被我召来的,其出生在帝江大哥的部落,诞生之时本就容纳了大哥的精血。” “如今帝江大哥离去,蚩尤大巫作为传承其力量之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后土等人皆是点了点头,蚩尤无论是从出身上,还是从实力上,的确是最为妥贴之人。 大巫之中威望、实力比蚩尤强大的并非没有,大羿刑天等人都比他更加强大,但这个出身确实极为加分。 而且蚩尤历来以有勇有谋著称,接替帝江大哥的位置倒也不是无法接受。 随着众多祖巫纷纷点头,蚩尤也终于被接纳,成为了新的十二祖巫之一。 “跨入这个血池之中吧,待你出来之后,你将会获得使你脱胎换骨的力量,希望你能继承帝江大哥的遗志,将巫族发展壮大。” 蚩尤连忙躬身行礼道: “蚩尤绝不辜负各位祖巫的厚望,必当时时牢记帝江大人的遗志,将巫族发展壮大。” 玄冥见蚩尤如此,当即眉头紧皱,开口呵斥道: “这次也就罢了,往后绝不可能再有如此动作,十二祖巫不敬天地,不惧鬼神,除了盘古父神之外,无需对任何人行礼。” 蚩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言道: “好,我明白了。” 言罢,蚩尤当即便走向了那血池之中,祝融等人见状,只是静静退出大殿,将空间留给蚩尤。 就在祈等人还处于星空界中,观看圣人大战之时,巫族之内,一位祖巫的传承却已悄然开始矣。 接引准提落荒而逃,三清等人自觉收获满满,欣然归去,女娲同鲲鹏则一同进入星空界之中。 鲲鹏入星空界之中,便率先去寻了帝俊伏羲,直言自己可为其驻守一段时间星空之事。 而祈则是去寻了女娲,随其进入娲皇宫之中,商议大劫之事。 女娲端坐凤座之上,将青鸾打发出去,对着另一端的祈开口问道: “你先前所言,让我在大劫之内不用照看于你,所想究竟为何” “我贵为圣人之尊,在大劫之内,难不成还不能在危险之时,将你们护下不成” “还是说你当真有如此把握,敢言在大劫之内,无数因果劫气加身之下,能安然度过此劫乎”女娲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气恼,连带着言语也充斥着几分质问之意。 祈对此却是温和一笑,开口解释起来,只听其开口言道: “大劫之下,若无混元道果在身,圣人之力,谁又敢言有着万劫不加于身的底气。”“只是相较于常人,我于渡劫之事上更有几分把握罢了,早在多年之前,我便已然做下准备。” “此中之事,我却也不好与你言明,圣人与天道纠缠太过紧密,你在未成圣之前,不曾取得混元道果,基于此处我更不好与你诉说。” “你只需知晓,我所行之法,必然是天道绝不容许之事,其中关系太大,除我之外洪荒之中不可再同人言也。” “关系大道未来之途,其中关隘,非时至而不可显,圣人至贵,举止皆有天意关注,如今不好与你言明也。” 女娲点了点头,脸色变幻莫测,祈见状只能开口继续劝道: “你我乃是道侣,大道共行之人,又早已结为夫妻,本应无有隐瞒之处,此事的确是我之过矣。” “只是你要知晓,实在并非我有意隐瞒,关于我渡劫之法,就是帝俊伏羲也不知晓也。” “原因并非对其心有隔阂,而是他们地位太过特殊,与天庭之间联系太过紧密,基于此处,故不可与其言也。” “太一对此已是仅仅有所猜测,我亦是不曾与他言明。” “你亦莫要再问,省得到时候你我心软,反倒平白误了你我。” 女娲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犹豫一番之后,遂不再开口继续询问。 祈犹豫一番之后,继续开口言道: “也正是因为此处,我这才特地来与你谈论此事,帝俊、伏羲在此次大劫之中,方才为最为危险之人。” “我自有手段,太一实力强劲,手中又有东皇钟护道,寻常劫难伤不得他。” “但帝俊与伏羲不同,此二人手中又无至宝护道,手段与对战之上也称不得高超,故需你多加关注矣。” “帝俊多半要趁着此劫的机会,斩去此世之身,投身轮回之后,转世重修,方才可消去自身因果。” “泰皇之法隐患太深,其若是想要证道,必先洗去这一身愿力才可,可想要脱去,又岂会这般简单。” “他只能以大劫终结之人的身份,进入轮回之中,不然往后难矣。” “伏羲则是不然,其与天庭纠缠虽深,但并非必死之人,未尝不可从此劫之中脱身也。” “故我才一直相劝,大劫不同于寻常,以圣人之力,你能获得下伏羲便已是不错,若是再多只怕会影响自身矣。” “鲲鹏终究不在,我等几人之内,其有忠义可言,却并非性命相托之人也,如今所作所为,不过是为偿还当年之因果罢了。” “其中或许当真有情谊,却并非关系伏羲,而是其同帝俊也,有鲲鹏在,帝俊至少可保真灵无恙,有转世之机。” “你若是将出手的机会置于我处,于伏羲而言,却是彻底灭其底气,平白多受风险也。” 祈见女娲听的认真,便将眼前的茶水轻轻饮去后,又继续开口言道: “我之大道途虽远,如今却是早已看得见光明灿烂,若无大劫,或许我还要更快太一几分。” “可如今大劫至,我同太一皆不好沉心共赴混元之境,想要得此逍遥,路途之中又岂无魔难。” “扬眉道友你也知晓,其入混元之前,亦是难逃大劫之中,也正是基于此处,我方才不敢轻言尝试。” “按照他先前与我之言,想要入得混元无极之境,其最先之处,便是先洗去一身因果业力。” “不然因果纠缠,业力深重,元神尚且不得松快,又哪有自在可言。” “我所欲者,便是借着大劫洗去一身因果,一朝登得楼台,方可见大道宽广矣。” 女娲点了点头,仔细思量了一番,开口嘱咐道: “你野心倒是颇大,竟打算将这一身麻烦一次尽清了去,自在松快,证道混元无极罗天尊神。” “只是其余人辛苦百余元会,处处冥思苦想,不敢有半点逾越,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劳心劳力,方才所求的自在。” “如今你却是要求一朝清澈见底,不为外物所困,又岂能是这般简单” “你与我虽早早结为夫妻,但却先是大道共行之侣,即因大道之故,那我倒是不好再与你询问什么。” “只是夫妻同心,我却是要与你先言明一事,使你凡事多考虑一番,莫要只顾一心求道,图大劫快利,却忘了稳扎稳打。” “抽丝剥茧,将因果一点点清去,虽然耗时劳累,却也不失稳妥,反才是正道也。” 祈面带微笑,开口言道: “你且直言便是,我所认识的女娲可不是这般遮遮掩掩,犹豫不决之人。” 女娲当即展颜一笑,一只手缓缓落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开口言道: “我且不与你言明,你自己探查一番便知晓,只是到时候莫要吓到你的好。” 祈微微一愣,似是想到什么,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女娲身前,一只手向着女娲身上探去。 良久之后,祈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喜莫名之色,触碰女娲小腹的指尖也微微颤抖起来,开口问道: “真的你当真没有骗我” 祈的声音中有些许颤巍,知晓自己的血脉有了传递,竟然会这般令人欣喜! 直到此刻,祈才终于明白了许多,为何元凤、元凰会愿意为了种族而作出牺牲。 当初在凶兽大劫之中,为何有先天神圣会主动化道而去矣。 当感知到自己有了子嗣传承于洪荒之时,仿佛一切在冥冥之中也有了羁绊。 这对于祈而言,此事带来的结果是好是坏他并不知晓,但就在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这一刻,祈心中却是无比的惊喜。 而这种惊喜,却是让一直平静如水的祈有些无法适从。 ps:小说写到现在,这本书的更新也快一年了,120多万字,祈也终于有了后代。 后续又应该会给他们写个番外,大家有想要给他们取的名字吗点赞最高的采用。 不要取那种抽象的!除此之外还有九只小金乌的,十只小月兔的,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踊跃报名。 想想这么多影视作品小说里面都有女娲后人的存在,女娲有子嗣也算是合理的,嘻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8章 祈的选择与财富 女娲面上带着笑意,望着眼前人的模样,心情却是颇为复杂。 她盼着祈成功,一朝入能混元无极之境,成就大道不损,万劫不灭之身,一同长生久视。 可一方面,她又担心祈野心太甚,步伐跨得太大,大劫之中凶险万分,其会损命于其中。 祈自然明白女娲的担心,虽为子嗣血脉的而兴奋,但他知晓,自身大道之机已然出现,又岂能在此处踌躇不前。 祈伸出手轻轻在女娲的手掌上拍了拍,微笑着宽慰道: “你放心,我既然如此行事,那自然是有着一定的把握,铺垫了许久,如今当一飞冲天矣。” “大道之争,岂容有退,你且放心便是,而且就算我失败了,自然会有人千方百计的保住我的性命。” 祈讲到这里,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恶趣味,目光遥遥看向洪荒之中,有一人可还欠着因果呢。 他若是不曾醒悟,那这因果自然无可谈论,可如今他既然已恢复本身,那自己的性命其就必然不容有损。 女娲眼神之中闪过些许疑惑,但见祈没有解释,也就熄了询问的心思,只是开口言道: “我告诉你此事,只是希望你多加思虑,待做好决定之后,再行证道之法。” “不过你如今既然打定主意,那我也不会多加干涉,且如你的愿便是。” “你若失败,最好真的能够如你所言那样,有人会出手施救于你,不然恐怕大劫之中,你若有危机来临,我会束手施救不得。” “于你我而言,或许会因此悲伤,却也并非无法接受,但你如今已留下了血脉,却不好使他们还未出世便没了父亲。” 女娲面容平静,祈对此只能无奈笑笑,绕到其身后,用双手将女娲抱住,轻声道: “此中之事,进退我自然是要有足够的把握,方才有所行动。” 女娲对此只是轻轻摁的一声,随即挥手,将正准备继续言语的祈直接送出了娲皇宫中。 看着娲皇宫在浑沌之中消失不见,祈面上浮现一丝苦笑,证道之举,又哪有绝对的把握,女娲会有如此反应,倒也在常理之中。 至于先前所言的因果施救,不过是欺骗虚假之言罢了,或许其当真会出手,但绝非因果之故矣。 祈在混沌之中等了片刻,见娲皇宫还未出现,便明白女娲还在气头上,短时间之内恐怕不会再见,随即转身向洪荒之中而去。 而此刻娲皇宫内,女娲却是轻声呼唤道: “青鸾,你随吾一同入紫霄宫中,吾有事欲见老师。” “明白。” 青鸾刚刚应声,女娲却是又停下了脚步,开口言道: “算了,你且退下吧,不用去了。” 青鸾一头雾水,却也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又缓缓退出大殿。 女娲重新靠坐在座位之上,心中不断重复告诉自己,要给予祈足够的信心才是。 若是去寻觅老师,那无论祈的谋划是什么,证道之机将会远去矣,毕竟以祈之言,他所图谋的乃天地不容之事也。 老师如今已合天道,祈得所作所为必然不为老师所容,不然岂会连自己也不愿意告诉。 女娲陷入了沉默之中,开始思考究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众人一同护下。 而此刻的祈,已然出现在天庭之内,眼前景色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如今神霄天消失不见,使祈有些许不太习惯而已。 或者说神霄天不是消失不见了,而是只留下一丁点碎片,仍旧屹立在其余几天之上,就是太小了些,仅能容纳一个凌霄宝殿。 祈步入其中,见太一他们早在等候,见祈到来,他们还有几分惊奇的问道: “往常你去往娲皇宫中,不待个千年都不想着回返,怎此次速度如此之快,倒是让我等不适应矣。” 祈瞪了一眼开口的太一,口中却是闲趣道: “出言不逊,惹恼了圣人,自然要被其驱逐出去,恐怕大劫之中应当是再难相见矣。” “不过如此也好,至少也不用事事考虑女娲所在之处,可以全心应对大劫矣。” 祈并没有将自己有了子嗣的事情,告诉帝俊他们的想法,并非是不愿与他们共同分享这种喜悦。 而是祈担心伏羲太一动了恻隐之情,尤其是伏羲,担心他会主动去寻觅女娲,让其在大劫之中护住自己。 若是伏羲如此,那祈过去辛苦的谋划便付之东流矣,祈也不忍心看到伏羲就这么化道而去。 大劫之中,风险与机遇并存,祈是因为看见了其中机遇,愿意去承担那些风险罢了。 可在此次大劫之内,祈可不曾望见伏羲有何机缘。 帝俊要重修,太一有先天至宝相护,伏羲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女娲也。 想到自己如今已有血脉留存于世,祈对于自己当初的谋划,心中也颇有不安起来。 想了想,祈开口言道: “如今神霄天还未恢复完成,巫族也不曾看见有何动作,我留在天庭之中,也并无多大作用。” “天界有你们几人看顾,周天星斗大阵有伏羲主持,倒也用不着我,我不如且先去洪荒之中行走一番。” “太一若是无事,也可同我一同前去,相互照应之下,想来也是无妨。” 祈主动拉上的太一,其原因很简单,就是担心巫族会发现自己的行踪,结果在时机未成之时,使先行使自己陷入危情之中。 有太一在,二人联手之下,不完整的都天神煞大阵必然留不下他们,如此方才能算作稳妥也。 帝俊犹豫片刻之后,这才开口同意道: “你们早去早回便是,行走之时还需要小心一些,莫要入了巫族的陷阱之中,一时得失是小,可不能因此丢了性命。” “不然以如今巫族对你们二人的仇恨,恐怕会聚集全族之力,一同行针对之事也。” 祈点了点头,随即便拉着太一向云梦泽而去,那地方可还有着他无数年的积累,总要将其收回来才是。祈和太一通过云梦泽上固定的虹桥,不过片刻,便可直达云梦泽之中,无需通过不周山门户。 自从不周山倒塌之后,这算是对天庭和洪荒众生唯一的好处矣,可以通过这天地之间的无数虹桥,往返天界与洪荒大地。 当然,这对天庭形成了方便的同时,也为巫族提供了不小的便利。在帝江死亡之后,不少巫人都通过虹桥进入天界之中,想要大肆破坏,为帝江复仇。 只可惜大多一入天界,便在众多天兵的围剿之下丧命于此,还有不少因为其遇进入天庭之中的凡人,但大多都溺于天河弱水之内。 祈行走在云梦泽水眼之中,太一在池心庭处纳凉,并未与之相伴。 祈看着眼前不断弥漫的的水气,眼神之中闪过些许涟漪,而在这水气之下,一个同祈几乎并无区别的人影趺坐其中。 人影模样周正,黑发黑瞳双目,与寻常人类无异,但在其身上却透露着一股圆满之意。 云梦泽的意识出现在祈的身边,透露者亲近之意,祈对此却是不管不顾,走自人影的身旁。 祈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人影,身上并无任何大道气息,这让祈越发满意起来。 伸手轻轻在其身上按压了几下,感受到他肉身的坚韧,近乎不逊色如今的自己几分。 这是一俱完美的躯壳,祈心中浮现起这样一个认知,或许只有这样的躯壳才能够承负起自身的大道与性命修为。 祈确保此地一切如常之后,这才从水眼之中脱离,开始在这混乱的天机之中,搜寻起自己曾经留下的痕迹。 感受到一个在云梦泽周遭行走的身影,其修为己至大罗金仙,祈的眼神越发满意起来。 “果然,不过是因为突然多了责任,自己不适应之下,方才会有这些个担忧的情绪。” “归根结底,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情也变得平静了些,转身向太一所在之地寻去。 “太一,我刚才盘算了一下这云梦泽之中的灵物,若是能将其带入混沌之中,你我之底蕴又能在添上几分。” “这云梦泽乃洪荒之物此时并不能动,但其中之灵物却是有主,乃是我私人之收藏也。” “此番将其取走,其并不违背天地规则也,此番还需有劳你相助,一同随我收取这云梦泽之中的积累也。” 太一随意地点了点头,但待看见祈的一应收藏之后,眼神之中也不由闪过些许震惊。 泽中下品先天灵根三千余,虽然多是莲莲叶莲藕之类,但光这数量便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了。 还有那几个药园,仙草灵药无数,下品中品先天灵根百余株。 上品灵根亦有莲十三株,树果六棵,草叶二十一株,共计四十棵。 至于那些寻常的仙草灵药,皆通通不计。 祈之富饶,在众人之中,仅次于女娲矣。 不过女娲手中更多的是先天灵宝,而祈手中多灵根罢了。 太一眼神之中闪过些许震惊,不由开口言道: “你担当天庭帝君的这段时间之内,到底是贪了多少我天庭之中竟然有你这样的硕鼠矣!” 祈闻言,眼神之中闪过些许疑惑之色,随机一巴掌向太一挥去,被躲散开后没好气的道: “我作为天庭的一方帝君,下属如此之多的水神,每有聚会之时,各方皆有供奉,有如此收藏,岂不是正常” “而且除此之外,我基本上每个元会之中,都至少会有一次讲道,如此又能收获不少的灵药。” “若不是我时常回礼,恐怕我手中的灵根数量再翻上一倍也是正常,相对于大地,这流淌的诸水才能带来无数的财富也。” “或者若是过去,天庭对于水势不加以管控,我手中的灵物还得再多上几成。” “河流变道,山石倒塌,都会主动或被动的将灵物送到水中,云梦泽作为渚水交汇之地,调节万流之所,有这些灵物积累才正常。” “也就是我为人太过大方,送出了不少宝物灵根去,不然以我之积累,纵然是女娲,较我也不足二一。” 祈言语之时,面上不由透露出几分骄傲之色,毕竟自从修行至今,他可从未因资源停顿过。 若不是资源充足,又有谁人会有这个余力去蕴育一副先天神圣的躯体,甚至将其打磨到不逊本体几分。 而且云梦泽中先天灵气充足,有从天庭不断源源涌来的星力滋养,本身就物产极为丰富,本源充足无比。 能够养育如此之多的灵物,也还算得上是合理,若非如此,祈又岂会感叹圣人清贵呢 对比这些地祗诸神之中的众人,那确实日子过得清贫了些。 太一见祈说的信誓旦旦,这才相信了祈言之有物,不由感慨道: “硕鼠,实为硕鼠也,洪荒天地之中,竟然有水神地祗这类硕鼠,实为天地之不幸矣!” “借水流改道之义,于洪荒之中,四处搜刮灵物,掠夺山神人道之积累,如今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当真无耻也!” 祈见太一还是这一副模样,不由开口笑骂道: “你既然如此清高,那星空界之内的天庭收藏,不如就由我和女娲伏羲他们分了去,你的那一份予我如何” 太一顿时间目光转到一边,口中不再言硕鼠之事。 祈顿时哑然失笑,一只手指指点点,开始搜刮起自身积累。 不过对于诸神而言,水神的确是其中巨富也,流水生财之说,恰恰由此而来。 有流水所在之处,必然生机汇聚,土地肥沃,善于生之道也。 水聚人气,虽阴却润,有之则生,无之则死,人气汇聚之地,自然财富机缘滚滚而来。 不过太一所说的那句借着改道的名义,搜刮洪荒之富,祈却是绝不认可的。 依照山川地势而改,此来水之天性也,恰逢其会之事,又岂能言搜刮之语。 而在众人难以瞧见的一个角落,此刻有无数的冲击在山石之上,而望之悬崖上,一颗朱果树此刻己然摇摇欲坠。 随着一个微小的浪潮冲刷之下,果树伴随着山石应声落下,砰的一声,没入水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09章 真正的大劫,两个顶尖大阵碰撞 太一抬手将一座山峰收入袖中,随即又开始四处奔波起来,此类堆满了资源的山峰还剩有百余座,可不能将它留于此地。 而祈此刻则是在云梦泽之上趺坐,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一个个经文吐出,整个云梦泽都掀起无尽的波涛来。 祈身前浮动的葫芦,随着祈不断涌唱经文,其中顿时涌现吸摄之力,将云梦泽的一缕缕水气吞入其中。 直到整个云梦泽积累的水气尽数取走之后,其中的吸摄之力这才渐渐停止。 随后祈轻轻挥手,过去整个云梦泽积累的三光神水,连同各种莲灵根又一同进入葫芦之内。 待事了之后,祈这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将护持云梦泽的阵基浮岛也一同打包带走。 太一这时也将其余资源收好,赶到祈的身旁,开口言道: “如今你洞府之类的积累已全部取走,趁着天上虹桥还在,你我还是速速返回天界之中为妙。” “如今大劫当前,天庭尚且还需你我坐镇也,云梦泽的遮挡消失不见,巫族只怕会有异动矣。” 祈点了点头,随即便将云梦泽的水眼进行封印,这才随太一一同进入天界之中。 而就在二人离去之后,顿时有无数在云梦泽外徘徊的散仙冲入其中,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此地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灵殊仙草,你们且速速退去,此地本座占了!” 惊喜的声音不断响彻在大泽之上,先前太一看不上,觉得闲散、无甚价值的那些遗留,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天降横财。 一道道灵光闪烁,整个云梦泽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无数金仙、天仙为了先许灵物和山头开始死战,根本顾不得损伤。 至于屏翳,早在大劫开始之后,他便被调回天庭之中矣。 无数修行者的惨死,倒是让这云梦泽之中的鱼兽好一通饱腹,也纷纷开始占据了不少营地,占山为王。 巫族自然也留意到了云梦泽的变化,于是便让大羿至云梦泽之中,行走猎杀了一批作恶之人。 后来见没有什么发现,在宣布了巫族对此地的控制之后,便又再次对此地弃之不顾。 并非是他们不眼红云梦泽这样的膏沃之地,而是担心天庭对其中有什么算计,故便将其丢给了万族和散修,而他们只要对此地施加重税即可。 至于云梦泽意识,祂则是早早的沉入水眼之中,除非时机成熟,则不复现矣。 在祈与太一回返之后,巫族之中却忽然起轰然大波。 自从帝江祖巫离去后,巫族终于诞生了一位新的祖巫,祖巫蚩尤之名,也随之响彻在洪荒之内。 十二祖巫重聚首,都天神煞大阵的威名又要显于洪荒也。 盘古大殿之中,此刻十二祖巫齐至,祝融率先开口言道: “如今天庭失去周天星斗大阵,而巫族的都天神煞大阵却已然重现,祖巫蚩尤也需要积累威名。” “诸位,是时候让那帮高高在上的天神,来品尝一番巫族复仇的焰火矣!” “只有将他们,从那高悬的王座之上拉下来,巫族才有自由伸展的空间。” “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才会终归于父神的统治之下!” “只有踩踏在他们的尸骨之上,巫族才能够告别打不完的战争,终结这次大劫,屹立于洪荒之巅!” 其余祖巫此刻心中满是豪迈之情,在他们的眼中,失去了周天星斗大阵的天庭,必然会倒在巫族的大军之下。 帝江大哥的逝去,天庭也必将为付出代价! 就算是过去最为冷静的后土,在面对眼前的一片光明之时,心中也不得不越发激动起来。 无休止的大劫,终究是让人心生烦闷,满目疮痍的洪荒,也终将迎来永久的和平。 祈立于所剩不多的神霄天上,俯视着身下的世界,对一旁的帝俊轻声开口言道: “真正的大劫要开始矣,这方天地的未来如何,只看这个元会之终也。” “先前你我的谋画已然全部结束,剩下的便是为大道与性命相争,帝俊,想来你做好重修的准备了吧” 帝俊眼神之中透露着无尽的豪气,口中豪迈的道: “天庭之下,将士如云兵如雨,周天星斗大阵早已筹备完善,吾就算是重修,也应当是由吾主动才是。” “巫族,他们可没有这个资格作为吾兵解的助手,倒是祈你究竟是如何所想,吾不知晓,但心中却是有所猜测也。” “于大道之上,你我相交已久,相伴而行,但于你谋划之中,我却是帮不上什么忙。” “我唯一能做的事,便是若你失败,我必将以整个巫族,作为你的陪葬品罢了,其余的却只能靠你自己矣。” 祈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道: “此元会之中,一切因果皆绝,若是我亡,你们却不可因此失去理智矣。” “巫族的存在对于天地而言,虽无多大用处,其却仍有自身功德也,岂能行灭族之举,此于大道之上不妥矣。” “天演四九,仍然留有一线生机,十二祖巫同我等乃是因果纠缠之人,与大劫息息相关,诛之首恶即可。” 帝俊不可否置的道:“且依你便是。” 太一在一旁并不言语,只是眼神之中战意浓烈。 将东皇钟置于天空之上,目标对准下方的盘古神殿,随即太一便伸手重重的在上面一拍。 东皇钟的嗡鸣之音响彻整个洪荒之内,仿佛时空间皆为此而冻结,只剩下一道横跨天地的音波,直射盘古大殿所在之处。 众多的天兵天将集结,伴随着东皇钟的钟声,开始挥舞阵旗,一道道法力注入其中,周天星斗大阵——起! 整个洪荒的天空瞬间黯淡,无数星辰闪烁在黑夜之中,天地依此运转,万物随之生灭。 帝俊、太一、祈与伏羲一同入阵,伏羲主持大阵,太一入太阳,祈与帝俊入太阴,承担统领阴阳之阵眼。 洪荒之中,盘古大殿之内,新的十二祖巫本还在畅想未来,却猛然听见回荡在天地之中的钟声。 十二祖巫心中皆是猛然一惊,整个人瞬间心惊肉跳,口中惊呼道: “速速离去!” 随即,十二祖巫鱼贯而出,与之同时又立即祭起盘古神殿,向着那仿佛横跨万古而来的音波拦去。天上耀目的星空,此刻落入十二祖巫的眼中却是让人如此的心神震颤。 匆忙祭起的盘古大殿,此刻却在众人的眼中与音波碰撞起来。 亮的白光照亮了整个洪荒,随之而来的便是轰鸣的破碎之音。 盘古神殿就在众多巫族人的眼中,东皇钟的攻击之下,片片碎裂,散落在洪荒之内。十二祖巫眦目欲裂,无尽的怒火燃烧在其心头,但迎接他们的,却并非是缓和悲伤的氛围,而是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 “都天神煞大阵,起!” 祝融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战场之上,无数巫族人口中齐齐高呼: “风!风!风!” 残存的不周山上,一点点微弱的荧光落入十二祖巫体内,盘古大神的虚影,再次屹立在整个洪荒众生的眼中。 虚幻的盘古斧对比之前帝江仍在时透明了许多,但在众多巫人虔诚的呼唤之中,盘古又变得凝实了几分。 “斧来!” 盘古巨人的呼啸声回荡在整个洪荒之中,混沌之外的太极图与盘古幡,此刻都不由自主的飞向了洪荒之内。 却在玉清与太清的悠悠长叹之中,两件先天至宝重新回返。 至于曾经的混沌钟,却是在东皇太一的手里从未有过动摇。 如今,祂早已不再是盘古开天斧的一部分,而是东皇太一的伴生灵宝,东皇钟矣。 盘古在其身上的烙印,早已在太一无尽岁月的炼化之中磨去,铭刻下独属于自己的大道。 其乃是东皇钟,而非盘古斧的斧刃也。 盘古虚影此刻仿佛已然明白,当即口中发出一声怒吼:“吒!” 周天星斗大阵之内的太一面上闪过一丝讥讽,开口大笑道: “你想要,吾予你便是。” 话音落下,又是一道无匹的音波自周天星斗大阵之中传出,伴随着坠落的星辰,一同迎面砸在盘古虚影的面孔之上。 受此重击之下,盘古虚影也不由得向后微微一仰,口中再次发出怒吼: “吒!” 漫天的雷霆,随着其挥舞开天斧的动作紧紧缠绕其上,过往闻名洪荒的雷霆,在此刻仿佛如同家常便饭,一般不见有丝毫珍贵之处。 没有什么哨的动作,无匹的神力仿佛将天空一同劈开似的,重重地落在夜幕之上。 一缕阳光划过天空,洒落在战场之上,可随即又在周天星斗大阵的运转之下,重归于星夜的笼罩。 盘古虚影不断挥动着巨斧,仿佛是要重演开天的壮举一般,只可惜此刻的天空,带给他的压力,甚至更胜于当年的虚无。 无论祂在怎么尽力地挥动手中巨斧,想要的回应,仿佛早已淹没在夜空里,天幕中。 而此刻的周天星斗大阵之内,随着盘古虚影的动作,却是有无数天兵天将,如同下饺子一般倒地。 就连众多星神与先天神圣,此刻亦是口吐鲜血,唯独大阵中央的几人尚且好些,却整个人亦是吃力不已。 “让其再继续肆意破坏矣,盘古大神的力量,纵然只是一个虚影,却也并非是你我可以硬与之抗衡。” “必须落下那些主要星辰,不然些许流星对于盘古虚影而言,只不过能形成些许阻碍罢了,造成什么损伤。” 伏羲的声音在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响起,帝俊闻言顿时咬牙开口道: “将代表太阳星的阵眼落下,与其落下些许平凡星辰,如落下太阳解放太一。” “以其手中东皇钟的威力,足以弥补周天星斗大阵上太阳星的缺失。” 伏羲将目光看向太一,见其微微点头之后,随即咬牙开始操纵周天星斗大阵。 原本漆黑的天空顿时为之一亮,无数太阳真火齐聚在夜幕之中,大地为之震动。 无数不明真相的凡俗生灵,见笼罩在天空之上的夜幕消散,顿时发出无尽的欢呼之音。 可不多时,太阳的出现,却在起眼中越发膨大起来,众生恍惚间想到了什么,随即开始疯狂的奔逃起来。 他们向着山洞、石缝、地下钻去,竭尽所能的想要前往更深的地方,当初金乌浴日的场景回荡在其眼前,如今终是重现矣。 太一显化本相,化为一只巨大的三足金乌,落入垂落的太阳之中。 仅是刹那之间,原本还有些虚幻的太阳瞬间凝实,恍惚中,如同真正大日落下。 盘古虚影挥动手中巨斧,径直向着天上坠落的大日挥去。 只是气刃还未触及大日,便见东皇钟发出一道响彻天地间的嗡鸣。 二者在半空中碰撞,磅礴的气浪甚至吹动了笼罩天空的夜幕,下方的无数巫人亦在这重压之下惨死。 可惜,这样的冲击,却对即将碰撞的盘古虚影和大日,并未造成丝毫损伤。 在众生的目光之下,诸神的视线之中,盘古虚影手中的巨斧化作虚无消失在天地之间。 而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却见盘古虚影双手呈撑天之状,一只脚微微后退,身体弓起。 下一瞬,巨日轰然落下,却又被盘古虚影的双手死死抵住。 无数太阳真火,于霎那之间炸裂开来,向盘古虚影的身上蔓延而去。 无数散落的火星,却是飘散在整个洪荒之中,引动无数山火,寻常人根本难以扑灭。 一时间,众生哀嚎遍地,而战斗的双方却对此恍若未闻一般,目光死死的钉在支撑大日的虚影之上。 都天神煞大阵之中,此刻十二祖巫皆是痛呼出声,无数太阳真火在其周身燃烧起来,却又被猩红的血气不断扑灭。 盘古虚影不断退后,在太阳的重压之下甚至没入大地之中。 而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太阳逐渐黯淡,都天神煞大阵内十二祖巫,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之时。 一只巨爪,缓缓从黯淡的太阳之中探出,径直指向盘古虚影的头颅。 ps:感谢书友harukiz得5000起点币打赏,先前忘记感谢了,不好意思啊,爱你么么哒!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0章 一战终结,水神出手 神光映射出巨爪模样,在诸神的观望之下,与盘古须影缓缓相触。 只见巨爪握紧,牢牢锁住盘古虚影的头颅,猛然用力。 白光耀目,无数太阳真火环绕,盘古虚影的痛呼之声响彻整个战场,不过数息之间,昂扬的大日熄灭。 轰。 白光过后,盘古虚影轰然倒地,天地重归于夜幕之中,此刻战场之上,惟有一个身影屹立在众生眼前。 东皇太一! 下一瞬,只见一只巨手猛然像天空之中的东皇太一挥去,巨大的嗡鸣之声响彻云霄。 东皇钟灵宝护主,震颤的钟声彰显了盘古虚影无匹的神力,倒飞的身影此刻也无不显露出盘古虚影仍然留有余力。 周天星斗大阵内的帝俊面露焦急之色,口中催促道: “都天神煞大阵并未解体,十二祖巫仍然还拥有可战之力,伏羲,继续投下太阴之力!” 看着已经起身的盘古虚影,伏羲眼神之中闪过些许紧迫,疯狂地催动着眼前的河图洛书。 在盘古虚影继续挥手攻向太一之时,遮蔽天地的夜幕之中,骤然亮起星辰点点,一轮明月荡漾在天地之间。 此刻天地如水,天边明月散发的皎皎之光,却是如同映在水中一般,梦幻而却不真实。 太阳坠落产生的燥热之感,在那皎皎月光之下消弥于无形之中,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丝丝清冷之意。 寒意自从骨中起,又岂知兮天上来。 点点冰霜色,悬挂于枝尖,皎月缓缓落下,不露半点声势。 盘古虚影挥动的巨手猛然停止,目光灼灼的盯着天边之月,口中再次怒吼道: “吒!” 万千雷霆显现,自天地而起,感惊雷之悸,由怒而起,环如长蛇,凝如长鞭,却被盘古虚影肆意摆弄。 雷蛇猛然向天边之月咬去,却又在月晕之中慢慢冻结,只留下些许碎冰痕迹,洒落洪荒之中。 盘古虚影此刻已然黯淡了许多,但见天边之月并无异变,再次开口怒喝道: “吒!” 地水火风凝聚,天地四象再演,凝忽如阴阳,倒拟于混沌。 其型如龙卷,自下而上,袭向天边之月。 而天上皎月却绽放光辉,月晕如莲转动,又似有惊雷乍响。 天地虽暗却白,道路疏而明净,混沌龙卷在这月晕之中消弭,恍恍明月如在水中,不受影响。 盘古虚影见状,似乎对此也是无奈,只能再次身如弓状,高举双手,做抵挡之势。 明月如约落下,与盘古虚影抵在了一起。 无数冰棱自明月之上,逐渐往盘古虚影的身体之上蔓延,明明不显重创,但其吐息之中,却皆为茫茫白雾。 盘古虚影微微张开双口,却不见有半点嘶哑之音,或者说是其想要开口,此刻却无力发声矣。 都天神煞大阵之内,十二祖巫此刻皆是冻得直哆嗦,牙齿颤巍,只能勉强维系着抵抗的动作。 周身环绕的血气,早已失去其磅礴沸腾的血雾之状,其中隐隐有冰棱凝结,没入其身体之中。 薄冰不断在盘古虚影的身上蔓延,逐渐将其整个身躯都包裹其中。 明月渐渐黯淡,缓缓消失于天地之间,战场之中,此刻却有两人伫立,遥遥相对。 二人皆立于盘古虚影的面前,而此刻的盘古虚影却没有丝毫动作,凝结在其身上的冰凌,此刻却仿佛难以挣脱的封印,使其根本动弹不得。 帝俊本想出手,祈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天穹之上,开口言道: “诸神不必顾忌吾等,周天星斗大阵继续运转,投放主要星辰,此战须当功于一役矣。” 祈话音落下,辟世白玉节出现在手中,一手高悬于天,渐渐转动起来。 一道清光环绕在辟世白玉节之上,随着祈的转动,越发凝实,长如蛟龙万丈,又如灵蛇环绕。 随着天上一粒星辰落下,在盘古虚影微微有所动作之时,祈挥动辟世白玉节,清光落下。 盘古虚影应声倒地,其胸腔之处被清光近乎一分为二,露出其内部的混沌之色。 一道长虹掠过,在夜幕中的星辰即将落下之际,将祈一同卷起,避开此地。 太一坐于一旁,依靠在山石之上,见祈与帝俊到来,口中轻笑道: “想要功于一役,祈,你的想法未免太过小觑于巫族矣。” “先前太过拖大,如今没了上古星辰的加持,我怠觉得能够勉强抵抗巫族的都灭神煞大阵,便已然是不易矣。” “巫族,十二祖巫,的确是得天独厚,这天地想要毁灭过去固有秩序的心思,倒也是不加遮掩呢。” 祈瞥了一眼坐地的太一,轻声开口言道: “怎么,难不成你不相信天庭之力吗至少在现在,天庭仍然占据着战场的优势。” 太一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言道: “这一次双方征战,在盘古大神虚影的打击之下,天庭损失了多少兵将你自己清楚,又何须我再言。” “都天神煞大阵的核心是十二祖巫,那些巫族人不过是细枝末节罢了,十二祖巫不缺,天庭的底蕴再深,也终究会有耗干净的一天。” “甚至在前十次对垒之中,天庭仍然能够占据绝对的优势,但随着时间推移,没了人力的补充,天庭又当何去何从矣” 帝俊眼神之中透露着些许笑意,开口言道: “如此不正是你我所求吗而且十次足矣,若是十次对垒仍然不能除去十二祖巫之一,那我等也太过无能矣。” 祈亦是点了点头,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只听祈开口言道: “虽然不知晓新的一位祖巫巫是如何诞生,但你相较上次面对完整都天神煞大阵的场景,盘古虚影之力已然少了不少。” “这足以表明,纵然有新的祖巫补充,都天神煞大阵的力量仍然在被逐渐消减着。” “宰了他几个十二祖巫,我不信巫族能有这么多的底蕴来补充,而且我也不信这种补充没有影响!” “巫族没有未来,其想要称霸天地的野望,自从进入大劫中之后,便已然荡然无存。” “不信你看这天地之中,能够统揽天下之人,又岂有在大劫之中定下分晓,吾等之天庭没有未来,巫族亦是如此也。”太一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笑,缓缓从地面起身,开口言道: “这倒是,古往今来唯一统治整个洪荒之人,唯有过往之三皇,现今之天庭也。” “但凡参与入大劫之中的势力,又岂有全身而退之人,而如今天地之中,入劫又非主角,闹出些许声势之人,方为下一元会主角也。” 这次反倒是祈和帝俊楞了一下了,二人皆是不由异口同声的道: “人族!” 帝俊略微沉默,眼神之中透出些许思索,祈则是轻轻笑道: “帝俊,看来你转世之地已然出现矣。” 太一闻言当即反应过来,整个人沉默无比,帝俊见太一如此,便开口宽慰道: “转世重修已成定局,就看这大劫何时结束也,大道之路不好行,兄长走错了路,想要回头自然是困难无比。” “些许绕行和牺牲,如今却是不可避免之事,你无需为此伤心,区区胎中之谜,兄长又岂会被困于此中。” 太一对此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帝俊见状也不再开口相劝,只是将目光继续投向盘古虚影所在之处。 此刻天空之中,三枚星辰共同落下,将盘古虚影狠狠地砸入地底,一个个星神分别出现在战场周围,静静等待着此战的结束。 至于战场之中的巫族人,要么在星辰之下早已化为灰飞,要么早已远离战场矣。 他们在战场四周静静调息,倒也无胜危险之处,而且那遗散的星力还能够加速他们恢复,如今停靠在战场边缘自然也是正常。 随着最后一颗星尘即将落下,盘古虚影却在此刻轰然消散,只留下十二祖巫在深坑之中,面对即将落下的星辰。 “该死!” 此刻的十二祖巫皆是面容狼狈不堪,身上透露着灼烧和冰冻的痕迹。 但好在犹有余力,只是不能再继续维系都天神煞大阵罢了。 星辰落下,十二祖巫齐齐发力,各色的法则之光照耀在深坑之中,一时间,整个地底五光十色。 下一瞬,只见十二道流光自地底之中飞出,向着巫族所汇聚之地飞去。 如今的十二祖巫各个负伤,但若是说遭受重创也不至于,只是面对环绕在战场周边的诸神,他们绝不会犯蠢留下而己。 太一缓缓从地上站起,却被帝俊阻拦下来,微微摇了摇头之后,帝俊则是立即开口言道: “天庭所属诸神,尽量阻拦十二祖巫出逃!不可使其轻易退去!” 祈对此则是开口言道: “洪荒水神所属,由济神带队,围杀十二祖巫!” 看着太一眼神之中的疑惑,祈只是苦笑一声道: “周天星斗大阵少不得我等,众多星神亦是如此。” “尤其是你,太一,太阳之位只能由你来镇守,帝俊虽能勉强作为代替,但比较你却是差了许多。” “至于我,若无帝俊相助,本身属相根本就不能代替太阴,除非你想将常羲拉入大劫,不然你和帝俊绝不能轻动。” “而且此刻你我乏力,又岂能行此风险之事,且交由那些水系诸神即可。” “帝俊亦是念及此处,故只是让天庭诸神做些阻拦罢了,而且还只是尽力而为便足矣。” 太一想了想,感受了一番自身状态之后,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不再言出手之事。 此刻战场的另一方,济神却是带领着其余水神纷纷出现,开口言道: “诸位,大劫之中,大家各有谋划不假,可是希望诸位也要知晓,大劫凶险,如无十足把握,还是需保存有用之身为妙。” “将未来寄于机缘和时间之上,实非智者所为也,修行者,当不让于人,如无入岐道之人,莫要留遗那些心思。” 众多水神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有人顿时尴尬笑道: “我等必然谨记清源王的告诫也,定当保存有用之身,以求大道之远。” 济神见此方才点了点头,开口言道: “既然如此,那诸位,出发!” 济神随即向十二祖巫所在之地飞去,对于身后的诸神,他开口提醒不过是出于自身责任罢了,听不听,在人而不在己也。 此刻的共工脸色极为难看,望着眼前拦在众人前方的四渎八流水神,共计十一人。 济神看着十二祖巫,缓缓开口言道: “诸位何必如此着急离去,既然皆有终结大劫之想,那为何不将大劫终于此时乎。” “不过生死性命,自从决定入劫之时,诸位就应当早抛于物外才对,如今再作潜逃之举,未免有失祖巫之名也。” 祝融对此咬牙切齿道: “我等与天庭的争锋,又关你们这些水神何事大劫凶险,还望诸为莫要自恶!” “此时让开,巫族尚且可以既往不咎,若不然待我巫族儿郎赶至,恐怕诸位便无走的希望了。” 济神眼神之中闪过些许讥笑之意,悠悠开口道: “吾地祗水神之属,可仍在天庭的掌控之下,对于这天地大势,吾水属又何曾避让过。” “而且这大劫伊始,诸位可莫要忘了,本就是因为尔等十二祖巫出手,围杀四渎水神奇相也。” “如今因果循环,吾等四渎八流水神,杀十二祖巫以偿还奇相之命,当在正理之中也。” 济神想了想,手中随意在十二祖巫内一指,将众人的目光引到奢比尸和蓐收身上,开口言道: “十二祖巫杀吾一位四渎水神,今日吾杀两位祖巫如何” 看着眼前面色越发难看的十二祖巫,济神还不忘补刀道: “至于你们的那些族人,和你们想要拖时间等待支援,此类事就不要再报希望矣。” “不如你现在仔细想想,吾水系诸神之数如此之多,他们此刻又在何处” 十二祖巫顿时面色大变,口中怒吼道: “贼子该死!” 二者之间的大战,随着共工的出手瞬间拉响!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1章 阴险与牺牲 济神面上微笑不改,面对袭杀而来的共工,其只是轻轻的挥手,便有无尽波涛之音滚滚而来。 其余祖巫亦是被四渎八流水神引开,战场之中,仅留下祝融与共工共同应对 j济神。 “混帐,敢在你共工爷爷面前弄水,简直使人笑掉大牙!” 水之法则气息波动,显化于世,波涛声渐渐停止,济神对此却是随手熄灭祝融袭来的火焰,轻笑道: “吾操纵水势之时,尔还在盘古大殿之中,未曾出世矣。如今尔竟有这般言语岂不招人笑耳” 随着济神话音落下,原本消失的波涛声并未重现,只是却有无尽洪流向着二人袭来。 济神张口,一轮明珠似月白,皎皎兮腾于天上,倒映于水中,呼啸轮转,明明只是微光,却使得祝融与共工二人睁不得眼。 两行血泪流下,此刻祝融同共工皆是双目刺痛。 祝融怒喝出声,只见双瞳之中火焰凝聚,不多时,其眼球之中便有两根银针倒飞而出。 “明乃先天神圣,所使之神通尽这般阴险毒辣,这水中哪是光晕,分明是害人双目的手段!” 此刻的祝融如同顶天立地的火焰巨人一般,虽无盘古模样,却亦有几分神似矣。 济神轻笑道: “天地万法居中,行则万物无碍,神通法术有用即可,哪有什么阴险不阴险,杀人的东西哪分高贵卑劣。” “而且莫说吾之神通法术,尔等巫族手段,不也是蛮横诡异焉,操人尸骨,玩弄魂魄,岂不是更惹人嫌恶” 祝融还未开口,却见此刻的共工已经双手抱头,整个人显得痛苦不堪,口中呐喊不止。 祝融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关切,整个人连忙拦截在共工与济神之间,眼前之人手段毒辣,可不能让其趁机偷袭。 一团神火猛然燃烧,环绕在战场之上,无数焰火升腾而起,在祝融的呼啸之中,向济神包裹而去。 济神却只是张开双手,顶上明珠旋转,无数水气翻涌,神火还未至济神身前,便已然尽数熄灭。 而此刻的共工却疯狂地用双手拍着头颅,口中忍不住呼喊道: “痛煞吾矣!既然这般痛苦,索性不如舍去!” 话音落下,共工手呈钩状,竟然将双目硬生生的剜出,一时间,鲜血横流之下,显得狰狞无比。 看着脸上两个血骷髅的共工,济神不由开口称赞道: “此举倒还有几分血气,也不愧这祖巫之名也。” “只是还望你知晓,我这戮目针乃是由三光神水之中,日精神水月精神水二者炼出。” “其有消磨血肉筋骨,腐蚀元神魂魄之作用,尔今日将其双目剜出,往后怕是不复得见矣。” 随着济神话音落下,祝融顿时心中一跳,回首望向共工处,只是还不等其言语,共工便面目狰狞的开口言道: “一时不察,遭了你这孽畜的手段,如今双目尽失,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戮目针还能伤我何处。” “而且不过是一双眼珠罢了,且舍与你便是,就是爷爷如今舍了双目,今日你也要把性命留下来才是。” 济神并未开口,右手呈剑指形状,轻轻挥动,天上明珠之中,又涌下无量水气凝结其上,化为一条水鞭,端如龙蛇之样。 长鞭挥舞,密不透风,轻易的打消二人袭来的攻击后,随即便向着二人的头颅重重砸去。 其鞭犹如灵蛇探口,虽远却又瞬息而至也。 祝融的周身燃烧起猛烈火焰,面对挥来的水鞭,竟然将其直接将其拦截,强行握于手中。 直至将其抓住之后,祝融这才知晓,这水鞭之内,竟有实物矣,先前环绕而下的水气,其实原来仅是障眼法。 抓住了这一截鞭身,祝融心中顿感不妙,连忙对一旁的共工喊道: “快控制另一端,这混帐尽是欺骗之举,这水鞭之中,另有灵宝隐藏!” 共工此刻双目尽失,对于周围的环境显然还有些许不适,却也在遭受了几番击打之后,这才勉强用双手拉住水鞭。 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共工忍耐不住开口言道: “下次你早生些说,由你控制鞭头去,如今我对此又无法感知,哪能这么轻易。” 就在二人控制住水鞭之后,随着祝融身上神火的焚烤,其也终于显露了身形。 此宝形如水草缠丝,却又无有颜色,不曾有半点气息显露,端是一偷袭的好宝物。 对于灵宝被祝融和共工控制,济神没有半点慌张之色,只是随手搅动一番,长鞭竟然又有了变化。 “此宝名唤素水鞭,乃是伴吾而生的上品先天灵宝,有束敌破甲之效,若是你们不将其擒拿,吾倒还真不好将你二人控住矣。” 素水鞭模样转化,形如扣锁,竟将二人双手牢牢扣在这长鞭之上,随着刚才济神的挥舞,又将二人牢牢捆绑起来。 祝融周身的火焰剧烈地跳动着,试图将这扣锁和绳索烧断,但那素水鞭显然不同凡响,有水火不侵之能,祝融的火焰对它毫无作用。 共工也运起法则之力,想要将绳索冲荡开来,可同样无济于事。 随着天边的灵珠忽然落下,直至其头颅而去,祝融和共工顿时大惊失色。 心中甚至感叹吾命休矣之时,却见大地猛然震动,无数山石土块向着二人涌起,将祝融同共工包裹其中。 待山石将明珠拦截,解去祝融共工的性命之危后,只听远方后土的声音喊道: “还不速速脱身,此人交由我来应付,你们且帮助其余兄弟姐妹!” 后土此刻面色凝重,严峻的面容之上,不难看出她面对济神也是毫无把握。 只是相较于祝融共工而言,她对济神好歹还有几分了解,想要胜利或许并无可能,但有着五行之上的优势,至少拖延时间应当还是能够做到。 祝融和共工此时无颜,而且济神太过险恶,他们也不敢过多驻足,只能开口言道: “我们且去相助其他兄弟姐妹,后土妹子你且小心些,此人之手段太过恶毒阴险,莫要遭了其算计。” 后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言语,目光紧紧盯在济神之上,待祝融和共工离去,这才开口言道: “济水清源王下手何必如此狠辣,此事不过是天庭的任务罢了,大家相互表演一番即可,哪需下如此狠手。” “要知道如今与天庭之间的争斗,巫族并非毫无优势。”“水神之属,难不成当真要因为祈皇的原因,绑在天庭的战车之上吗” 济神此刻却没有关注后土,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洛神之处,见她只是模样稍显狼狈,并未有什么损伤,这才回身与后土开口言道: “过去吾与后土道友也曾在天庭之中相会,天庭于洪荒而言,其功劳之大,想必道友亦当知晓。” “自大劫开启之前,天庭从未有过失格之举。无论是道宫的出现,还是使洪荒归于平静,皆是有益于天地之事也。” “在天庭之下,洪荒纷争止息,生灵得以休养,山川大地重焕生机,此皆为天庭之功也。” “吾今问汝,于巫族统御下之洪荒,此般生机盎然之景,又能窥见几何” “自从巫族窃得大统之后,又有何种功劳于洪荒大地之上,又创下几分功绩” “今日道友言与天庭之争,敢问若道友是吾,于天庭与巫族之间,该取何人也” 后土顿时不做言语,巫族掌控大地之后,论对于洪荒的功绩,的确是几乎望之不见。 甚至对比巫族闯下的祸事来说,那一点微末的功绩更是毫不起眼,如今济神于此处开口,她又能如何辩解 后土长叹一声,终究还是只能开口抱歉道: “济水清源王阁下,今日得罪矣。” 济神对此却只是笑道: “你我各为其主,又何来抱歉之言得罪与否却是与此事无关矣。” “而且于公于私来说,今日吾都不可轻易放过尔等,冰夷的性命,直至今日巫族可还未曾偿还。” 直到此刻,后土这才明白当初祝融会出言阻止,却最后又只能同意,杀冰夷,当真是巫族争霸过程当中,最为错误的一步也。 素水鞭挥舞,裹挟着大地之上不知何时涌起的水势,径直向后土砸去。 后土站立在大地之上,脚步往前一踏,顿时无,涌起万丈山石将袭来的水势阻拦在外。 双手高举,后土凭空搬来数座大山,砸向屹立于天空的济神,却又被天边的明珠轻易击碎。 无数碎石落下,济神想要故技重施,水中波光点点,却在下一刻被尘土覆盖,将水面弄得浑浊无比。 济神见状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伎俩果然不能显露于人前,初见之时或许能立奇功,但复使却又难以重现。 只是后土破解的手段倒也堪称粗暴。那浊流之上漂浮的一层尘土,却是使他的戮目针失了作用。 济神一甩衣袖,便见其中飞出几尾金鲤,一入浊流之中,顿时化作几条泥龙,奔腾着向后土咬去。 面对济神的袭击,后土却是不管不顾,直接以力破之,重拳猛然砸在泥龙的头顶之上。 瞬间,泥水四溅,泥龙形体崩溃,只留下下方淤泥遍地。 济神只手遥指于天空之上,一道神光如同利剑凝聚在其手中,随即便猛然向后土挥下。 天地仿佛因此分隔一般,在后土微微愣神,只感觉腰间一痛,低头望去,却见到无数鲜血涌出。 仅此一击,竟然写些将后土一分为二,若不是后土将自身的祖巫之躯打磨的足够坚固,只怕是会在这一击之下,顿时失去战力。 而就在后土全力修补肉身之时,济神却已经消失在其眼前,不等其呼喊提醒他人,另一边已然有一道惨叫声响彻在战场之上。 众人回首看去,只见济神一只手从身后插入奢比尸的胸腔之中,在众多祖巫惊怒的眼神之下,济神将手轻轻一握。 心脏碎裂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脑海之中,奢比尸的嘴里猛然吐出几口鲜血,只感觉到一只手捏碎了他的心脏,神力在其体内肆意游走、破坏。 “不!” “该死!” “混帐!” 无数祖巫的呼喊声,乱糟糟的传入奢比尸的耳中,而在此刻,越发混乱的脑海之内,奢比尸只觉得劳累。 就在其意识即将黯淡之际,一道神光却在其脑海之中猛然绽放,其骤然回神高呼道: “快逃!” 话音落下,奢比尸的尸体猛然倒地,其口中却飞出一团血精,射入共工的躯体之内。 一阵清风拂过,奢比尸的肉身破碎,化作粉泥,堕入尘中。 大地之上,只留下一俱苍白的骸骨,或许还残存着些许生气,但终究无有生机。 一团生气据之于奢比尸喉骨,却又被济神一脚轻易踩灭,于众多祖巫悲痛之际,济神悠然开口言道: “还有一个。” 共工发出怒吼,奢比尸冲入共工身体之中的血精发出作用,其原本空洞的双眼,此刻再次长出血肉来。 “我要你死!” 共工想要杀向济神,却被一旁的蓐收猛然拉住,二者之间的巨力,甚至在共工的手上拉出一个破口,只听其开口喊道: “快逃!我来拖住他们!不要辜负奢比尸临走前的馈赠!” 就在蓐收说话之时,拉住共工的那一只手上却悄然出现了一个裂缝,其身上的精血,不断顺着先前拉扯出的破口,涌入共工的身体之中。 感受着体内所剩无几的血气,蓐收这才猛然甩开共工,开口对远方的祝融喊道: “快带着他们走,我留下拖延时间,你放心,巫族的十二祖巫绝不会再此时倒下!” 蓐收身上血气澎湃,不断开始膨胀起来,空间渐渐被灼烧到扭曲。 祝融的眼神之中透露着无比悲痛,却只能咬牙接住共工,对着周围人喊道: “撤退,我以巫族首领的名义命令,撤退!” 就在其余水神想要阻拦之际,蓐收却是在疯狂的出手,不计生命,拼死阻拦。 每一击都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硬是将眼前的十一位水神拦截下,而就在众祖巫远离之后,澎湃的爆炸声自战场之上传来,大地猛然抖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2章 一切终归要为种族延续让步 祝融后土等人双目赤红,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震动,此刻他们当真是心如刀绞啊。 但偏偏他们又不能回头,甚至停留也变成了奢望,当他们与天庭的争斗若算得上是权柄之争的话,那当下已彻底沦为私仇矣。 天庭之中,祈看着下方的济神等人,开口言道: “既然己立下功勋,那天庭自然应当多有嘉奖,虽未尽全功,但所获已然颇丰矣。” 济神口中满是谦虚自责之言,祈也乐得看其表演,都上天庭讨赏来了,如今对方自谦几句也还算正常。 刺下金、灵珠、丹丸万粒后,济神这才满意离去,祈这才回返凌霄宝殿当中。 帝俊此刻却泛起难来,如今星空和天庭的底蕴早已被他们搬尽,可先前与巫族都天神煞大阵的碰撞又损失了不少兵将。 如今天庭宝库空虚,他又该从何处取灵物弥补 要是再去星空中取,帝俊等人自然是不愿意的,毕竟要从自己的腰包里面拿出来。 可如今天庭大捷,若是不做嘉奖犒劳,又如何继续维系大劫之中,天庭的竞争力呢 见祈到来,帝俊同伏羲立即开口言道: “我欲取先前天庭各部所遗之积累,以犒劳诸多天兵天将,可若是如此,后续之中又当如何维系天庭运转” 祈闻言亦是皱眉,思索良久之后,这才开口言道: “于兵将的嘉奖,这自然是必不可缺。暂时可先由天庭各部所藏抵之,只是后续还需多加补充矣。” “我尚且还记得,洪荒万族之内,似乎许久不曾有朝贡矣,天庭自当趁此时乘万胜之功,而索洪荒万族也。” “也好叫我等看看,这洪荒大地之万族,究竟是奉天庭还是奉巫族也!” 如今洪荒之中,天庭与巫族之争,万族近乎不行参与干涉之事,对于先前的双方而言,亦是乐见如此。 可如今天地大势既然有了更改,天庭府库空虚,又如今取得胜势,那自然是要看看万族如何站队。 帝俊与伏羲并非无智,他们未曾想到此处,也仅不过是惯性使然罢了。 在祈的提醒下,他们自是立即便反应了过来,伏羲开口笑道: “如此甚好,天庭共主之位,无论大劫前后皆是不可动摇也,你我也当趁此良机,使万族入劫方可。” “不然闹到最后,天庭与巫族皆是空虚,岂不是让万族坐收渔翁之利乎” 帝俊想了想,更是开口言道: “或许天庭不妨展露一番虚弱,向万族多行索取资粮也,让他们将先前所欠下的朝贡一次补族去。” “大争之势,又岂能容得左右摇摆之人,我倒是要看看这万族之主,能有几分不入劫的决心!” 随着几人定下决定,白泽顿时便向洪荒而去,先前有所拖延的奖励也随之一同发下,天庭气势亦是有所回升也。 而此刻的洪荒万族,却顿时开始头疼起来,他们在大劫之内平静自处,本以为会迎来亲近和拉拢。 却不曾想,他们期待的拉拢并未到来不说,天庭的敲诈勒索却是如期而至。 携大胜巫族之势,白泽所行之地,其威赫赫,万族而不敢不从,却又心有不甘。 甚至在天庭的示意之下,白泽还要求其主动奉入天庭之中,给与他们足够的时间凑集物资。 而偏偏就在万族咬牙准备答应之际,巫族之中又传出十二祖巫重新归位,由大羿、相柳作补,以充十二祖巫之空缺也。 与之同时,都天神煞大阵再次显露于世,顶天立地的盘古虚影,不见有丝毫缩减。 巫族所派遣收拢赋税的使者,也在天庭离去之后,迅速抵达洪荒万族之中。 或许是二者的默契,也或许是机缘巧合,巫族所索取的负税与资源,恰好同天庭相差无几。 以一族之力,缴纳其中一份尚且可以不算伤筋动骨,可若是缴纳两份,那至少数个元会之中,其一族必然要节衣缩食。 其间若是遇见些许天灾人祸,那种族元气大伤必然已成定局。 更惨一些,若是灾劫连绵,时间拉长,种族倾覆亦并非不可能之事也。 人族之中,缁衣氏、有巢氏、燧人氏三人齐聚,此刻他们眼神中满是纠结为难之色。 燧人氏几经犹豫之后,见场中气氛实在沉闷,可此事又实在无法避免,便只能率先开口道: “对于天庭和巫族使者前来告知之事,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吧,如今人族势微,绝无辗转之机也。” “大家纵然沉默,此事亦是避之不过,部落之中已然尽力筹集物资,但交不交,交哪方,却必须我等三人商议也。” “至于一次性满足双方的需求,人族并非无此能力,但此次物资缴纳之后,后续人族又该当何去何从矣” 燧人氏面上流露出的苦意,纵然强作笑容亦是无法掩盖,至于有巢氏和缁衣氏,其面上更苦了几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人族势弱,无论是天庭还是巫族,皆不是如今的人族能够比较。” “摆在我等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其中一方,对抗另一方。” “要么两方皆缴纳,在未来的无数元会之中,宣布退出争夺洪荒大势的可能,默默舔舐伤口。” “二者皆是赌,前者赌其中一方能胜,人族能够追随他们一飞冲天。” “后者只能赌双方同归于尽,天地怜悯,无大灾祸,等待后续成长之机。” 缁衣氏面容苦涩,幽幽说道: “前者失败,卷入大劫之中,事后清算,必当身死族灭,永无起复之机。” “后者失败,于天灾人祸之中,人族缓慢消亡,即使是有几分好运,也多会元气大伤,难有立身之时。” “面对如今之困,人族艰难矣。” 缁衣氏悠悠长叹,自觉未来前途之飘渺无光,言当下困局之后,复不言语。受其之言,燧人氏与有巢氏亦是长叹不止,一个种族的未来,却只能压在他们身上,其中压力,又岂能与人言也。 许久之后,有巢氏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开口言道: “巫族虽与人族亲密,但其中却并无根本之关联,全倚仗于燧人氏同祖巫祝融之私谊也。” “可因当初人族扩张之事,导致双方亦生嫌恶,当年由两族之间所诵唱,嫦娥与大羿之姻亲,后续却落个惨淡收尾。”“与巫族之间,人族已然无有保持自身之能。” “但同天庭之处却是有所不同,圣母娘娘在上,人族终究是由其所出,依我看,不如加入天庭之中,人族必然地位特殊矣。” 有巢氏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出,却被燧人氏开口否决道: “你所言虽有理,但对于人族而言,却并非是良策也。” “或许人族投靠天庭,的确能在天庭胜利之后,因圣母娘娘的关系获得极大收益。” “可是你是否想过,若是天庭败了又如何巫族清算之时,人族又该如何保全自身” “种族之争,又岂能有轻易落子,天下之大,一切之事,皆需为种族延续让步!” 有巢氏闻言一愣,顿时也不再言语,若是如此,那他亦不知该如何抉择。 燧人氏则是继续平静开口道: “人族乃是由圣母娘娘所创,我等皆是圣母娘娘之子嗣也。” “无论我等如何选择,天庭终究会因为圣母娘娘之系,而网开一面。” “或许恰因为此处,我等不妨继续选择巫族,圣母娘娘慈悲,想必应当能体会我等苦衷,原谅人族。” “此举或许是对圣母娘娘的背叛,但一切因果诸恶,大可由我一人背负便是,但一切恩情信仰,必须为种族延续所让步!” “人族加入巫族阵营之中,无论其成功与否,人族皆无灭族之危。” “巫族成功占据天地大势,人族赌赢了,迈步成为洪荒顶尖种族。” “若是其失败,或许还能于巫族灭亡之后,吞并整个巫族的底蕴,此对于人族而言,倒是不妨一搏。” 燧人氏的眼神之中透露着野心之色,在有巢氏和缁衣氏恍惚之际,其继续开口言道: “大劫结束之后,无论最终结果如何,我都会退位归隐,自困于祖地之中,镇压人族气运,以偿背叛圣母娘娘之罪也。” “若是圣母娘娘仍然不愿原谅,你二人可以取下我的头颅,前往混沌之中,亲自向娘娘赔罪。” 随着燧人氏的话音落下,有巢氏和缁衣氏皆是沉默不语,良久之后,才见缁衣氏开口言道: “若是圣母娘娘当真怪罪,那到时候请让我随你一同去吧,多一个人的头颅,想必也能让娘娘的怒火熄去一分。” 有巢氏呆呆地看着二人,良久之后,这才苦涩开口道: “此决定来自我三人共同立下,又岂能够看着你二人独自离去矣,除恶务尽,我又怎可苟活于世。” “若当真到了那种时候,且让我也随你们一同去吧,此许性命而已,为种族计,又怎可言重” 三人面面相觑,良久之后这才展颜一笑,转身离去。 而此刻的混沌之中,女娲却是悠悠燃一叹,随后紧锁门户,宣布不见外人。 人族既然有了选择,决定起身行走,那她作为创始之人,又如何怪罪这些为了种族延续,不惜自身性命的孩子呢 孩子们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作为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其选择,任其肆意自流罢了。 盘古神殿之中,此刻就连祝融和后土都惊讶于人族的选择。 他们本以为在同巫族之间,产生如此之多的间隙后,人族会选择天庭作为依靠。 要知晓,如今的巫族可是已经损失了三位祖巫,就连他们自己,对于战胜天庭都并无把握。 可如今人却仍然选择站立在他们身旁,甚至为此,人族还甘愿背叛创造他们的圣母女娲。 这让众多祖巫感到不解,但对于能打击天庭声望之事,他们自然也是喜乐见闻。 对于人族的投靠,十二祖巫更是打算将其推举为洪荒之中的典型,选择让巫人与人族之间产生联系。 一时间,巫族与人族仿佛又回归到了当初那种蜜里调油的状态,二者之间亲密无间。 人族所缴纳的物资,巫族更是通过各种方式,又重新送回到人族手中,对于其扩张之举,更是广开方便之门。 其中唯一的要求,不过是在人族扩张的过程之中,所选择的种族和部落,必须为支持天庭的那一方罢了。 新的十二祖巫大羿,更是为了彰显两族之间的亲密,从人族之中选择了一位神射手,将其收为弟子,传其箭术。 而人族为了表示对其的感恩,也将那位向大羿学习箭术之人,更名为后羿,以示对巫族的尊敬。 巫族的大羿和人族的后羿,在双方的造势之下,也成为了洪荒之中,最为著名的神射手也。 后羿这个名字,也成为了其部落之中族长代代传承之名也。 此时的天庭之中,帝俊却在接待来自龙族的贵客,其名曰:烛龙。 二者之间相谈甚欢,不多时后,天庭之中便有一道法旨传下,往后四海水系之主,非龙族不可担任也。 如有外族相窥,当为众生之淫祀,有道之人,有德之士,伐山破庙,皆当一应俱从也。 而在此之后,一切水府之君,纵然并非龙族,其身上亦要有龙族血脉,为龙兽者,方可入主水府矣。 更有再次者,亦要具有水族之性,得龙族文书,不然皆归于淫祀,伐山破庙,当有功绩记录。 凡是有龙兽血脉者,亦是与有荣焉,龙族之贵,至此往后广传于洪荒之中。 龙族与人族,天庭同巫族之间,皆选择了作为典型的代表,一时之间,二族风头无二。 而除此之外的洪荒万族,他们亦是各有选择,但其中绝大多数,和过往的顶尖种族,多是选择了臣服于天庭之下。 如龟、蛇、凤、麒麟、玄武之流,亦是如此,其中部分虽甚少在洪荒之中行走,但其声望之巨,不可小视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3章 天界破碎,巫族的报复 千年的时光之内,天庭都在不断恢复着受损的力量。 而巫族则是因为十二祖巫之中,大羿与相柳还未曾适应自身祖巫之力,双方不得不暂时伏蛰下来。 但整个洪荒世界,却没有因此恢复平静,反而越发的混乱不堪。 人族在巫族的鼎力支持之下,如今彻底的从黄河流域之中走出,成为天地间最为强盛的几个种族之一。 威势之盛,甚至能与龙蛇比肩,而整个种族的风气,却也因为与巫族走得太近,而靠上了巫鬼之道。 天庭与巫族双方以万族为棋子,在整个大地子上相互争夺,人族威盛,龙族之中崭露的真龙却是越发希少。 甚至大多数的时候,整个战场上与人族交锋的皆为龙兽,真龙于洪荒之中,渐不显踪迹也。 但随着大羿与相柳逐渐适应自身祖巫之体,天庭受损的元气恢复,整个洪荒之中,大劫的气息却是越发浓厚起来。 盘古神殿当初在第一次碰撞之时,便早被太一已毁去,但巫族又仿造其模样,重新修缮了一座,作为十二祖巫商议之所。 “大羿、相柳,如今你们对于自身祖巫之力已经近乎补全,也应该到同天庭复仇的时候了!” “不过经此一次之后,那吞天法你们不能再修了,不然那一身混杂的血气,会暴露在整个洪荒众生的面前。” “毕竟当初也是巫族领头封禁,如今却有祖巫带头破坏,若是传出去,于巫族不利。” 祝融长长的叹了一声,其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 若不是因为奢比尸和蓐收传递的力量不全,中间有了太多损耗,他其实也并不愿意让巫族带头破坏当初的规定。 可是没有办法,必须只有十二祖巫齐聚,以都天神煞大阵,召唤父神虚影,巫族才拥有与天庭抗衡的资本。 如今的巫族早已走在悬崖的边缘,若不如此,巫族危矣。 所以即使知道吞天法包藏祸心,是饮鸠止渴之术,但祝融和巫族此刻都没有了退路,只能如此。 至少使用吞天法,巫族还能够拥有与天庭相争的可能,毕竟天庭不会给予他们适应的时间。 根据巫岘的推断,天庭多半会在近些年便会再次发动总攻,十二祖巫不可有失也。 大羿听到祝融之言,立即便开口说道: “放心吧,首领,我们自然明白其中轻重,我感觉以自己如今的力量,恐怕也不逊色奢比尸大人几分了。” 说着,大羿还兴奋的握了握拳,他从未想过,这样强大的力量,竟然能在千年之内就被他所掌控。 在刚刚继承奢比尸大人力量的时候,那一刻,大羿甚至觉得自己有能力斩杀东皇太一。 若不是后续被祝融出言制止了,恐怕他当时就要向天庭杀去,为奢比尸大人报仇。 而在后续的掌控锻炼之中,大羿这才明白自身所拥有的力量,对于整个洪荒而言,是多么的不起眼,而自己先前的作为,又有多么可笑。 见大羿保证,祝融满意的点了点头,若不是如此,他又会在当下聚集十二祖巫,所求便是为了打天庭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眼前聚集的众多祖巫,祝融开口言道: “上次大战,我等被天庭偷袭,一时不察之下,竟然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此番我们当要让天庭血债血偿不可!” “在我的想法之中,到时候我们十二祖巫,通过虹桥共同潜入天庭之中。” “对方纵然能够有所察觉,但也绝不可轻易应对!咱们便可在天界之中大肆破坏,若有可能,甚至可以功于一役!” “就算不成,也能让天庭元气大伤,至少也得将他们那九重天,给他们砸成碎片才行!” 其余祖巫此刻面面相觑,祝融却是继续开口言道: “至于所行之路径,大家只管放心,天庭之中自会有人领路,也不用担心这是陷阱,其若背叛,身死族灭!” 众祖巫闻言,这才皆是面露喜色,共工更是开口言道: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等最好早早出发,省得到时候让天庭寻了破绽,反倒将计就计,使咱们功亏一篑。” 后土想了想,亦开口言道: “光以我们十二祖巫之力,虽然可以全身而退,但不妨另外组织一些族人,从另一路出发,趁乱袭扰天庭宝库。” “于双方碰撞之时,去把天庭收集的物资尽数毁去,我倒是要看看,天庭又能向洪荒征收几次朝供。” 后土的面容之中带着些许狠色,过去与天庭之间的情谊,早已在无尽的争斗之中消失不见,如今剩下的仅不过是仇恨罢了。 眼下有了机会,她自然是要竭尽全力的为天庭添堵,为巫族的大计增添些许希望! “好!好!好!” 大殿之中皆是一片笑声,对于后土之言极为认可,想要一次性将天庭打废,十二祖巫都不曾抱有这种希望。 但在占据先机的时候,给天庭来一些惊喜,十二祖巫对此倒是并不觉得没有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让刑天带队吧,他可谓是如今巫族之内,修为最接近祖巫之人,我想也只有他能够完成此了。” 祝融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畅快,似乎已经想到了天庭毁于一旦的模样。 而就在巫族开始不断动作的时候,此刻的天界之中,祈和帝俊他们亦开始筹备起来。 “如今众多将士已基本恢复,百年之内,可再次组织对于巫族的总攻矣。” “上次他们跑得快些,就留下了两个祖巫的性命,这一次,吾要让这些个乱臣贼子尽死绝去。” 园之中,帝俊面上充满笑意,顺利的战事,让他近乎忘记了原本对于大劫的考量,甚至想着将十二祖巫通通扫除。 祈此刻同样是笑容满面,开口言道: “十二祖巫自然是要将其清扫,但你我还是需小心些,他们可不简单,这不又有了新的十二祖巫吗” “说不定等我们再杀的多些,这十二祖巫全部换人了,也并非毫无可能。” “你们说到了那时,十二祖巫还算是十二祖巫吗” 众人顿时纷纷大笑,伏羲更是充满自信道: “若不如下次我来主持阵法,帝俊你去冲当一次太阳星位,由祈独自填补太阴星位。” “如此也好让太一从周天星斗大阵之中解脱出来,在双方大阵力竭之后,出去冲杀一番。”“一次性让整个巫族元气大伤,也省得太一在那叫唤,言大劫之中甚无趣也。” 众人皆是哈哈大笑,唯独太一在眼前一亮之后,又皱眉道:“我何曾有过这般之言,大劫又岂能言笑,伏羲你莫要私下编排于我矣。” 伏羲对此并不反驳,只是一脸正色道: “东皇所言有理,那下次还是由东皇陛下继续坐镇太阳星位如何” 太一立即气急,惹得众人笑声不止,而就在众人的欢笑声中,整个天界忽然猛的抖动起来。 只听见一阵巨声在天际之中回荡: “天庭的走狗们,出来受死!” 下一瞬,天界抖动的幅度顿时增添不少,一个巨大的虚影出现在九天之内,巨手向着神霄天落下。 轰的一声,神霄天应声而裂,坠落在其余几天之上。 “混帐!” “该死!” “贼子可恶!” “结周天星斗大阵!” 此刻莫说是帝俊,就连祈和太一、伏羲脸上都闪过些许惊慌,巫族是如何突破天庭的封锁,进入天界之中的 这一个巨大的疑惑沉入几人的心中,此刻祈等人却是无暇顾及,当务之急,是要先将十二祖巫赶出去! 若是任其在天界之中肆意破坏,那天庭当真完了! 随着无数星光在天界之中亮起,整个天界顿时化为一片星海,神光闪烁之下,盘古虚影挥动的巨手终止,顿时挺立在原地。 伏羲祭起河图洛书,顿时无尽星辰流转起来,纷纷向着盘古虚影落下,爆炸声回荡,响彻在整个天地之间。 几乎每一刹那,都有十数颗星辰击打在盘古虚影身上。 都天神煞大阵之中,十二祖巫紧咬牙关,天庭毫不吝啬的攻击,使得他们此刻根本难以操纵盘古虚影,每有动作,迎来的便是无数颗星辰碎裂。 就在十二祖巫痛苦之际,盘古虚影却缓缓向身后倒去,身躯所至之处,天界一片废墟。 星海之中,一颗颗星辰黯淡,此刻的伏羲却是面色苍白。 周天星斗大阵与都天神煞大阵之间其实并无太大差距,可如今盘古虚影却被其牢牢压制,其中所耗费的心力不可估量也。 就算是以伏羲如今的性命修为,想要达到这个效果仍然极为吃力。 此刻若从洪荒看向天界之中,只会觉得此刻的天空无比灿烂,就是那摇摇欲坠的模样,使人心中胆怯矣。 赤霄天在连绵的震荡之中,在帝俊等人的眼下,瞬间碎裂成了几份,看得众人心疼不已。 而其余的几重天界此刻亦是摇摇欲坠,时刻都有分崩离析的威胁。 祈眼神之中闪过冷色,于大阵之中喝道: “由我独自代替太阴星位,伏羲,优先投放太阴,减轻大阵的权重!” 伏羲咬牙,随即神力不断在河图洛书之中转动,八卦的气息参杂在周天星斗大阵之中流转。 直至许久之后,伏羲这才高喝道: “祈,进攻盘古虚影的头颅,其如今正处于死位之中!” 随着这一声呼喊,由祈独自顶替的太阴心顿时向盘古虚影的胸腔处落下,整个天界再次猛然抖动起来。 又一层天界碎裂,望得诸神皆是目欲裂,恨不能将十二祖巫挫骨扬灰。 祈脚踏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手中辟世白玉节早已汇聚无上神光,随着星辰与盘古虚影接触,神光落下。 天空之中突然传出一声脆响,紫霄天此刻亦在这碰撞之中,悄然碎去。 都天神煞大阵之内,十二祖巫此刻皆是痛苦不堪,只觉得祈的一杖,竟让他们感觉头痛欲裂。 纵然有着盘古虚影的庇护,他们亦是不由地痛呼出声,大羿、相柳二人更是口中吐出鲜血,双目赤红无比。 而随着祈一击之后悄然退去,等待盘古虚影的便是无数星辰接踵而至。 角木蛟、亢金龙…… 二十八星宿之后又是北斗,南斗,甚至在伏羲的操纵下,就连被巫族奉为起始星辰的罗睺星位亦在其中。 直到最后关头,伏羲近乎脱力之时,实在无从继续保持对于盘古虚影的压制,十二祖巫这才勉强稍缓了一口气。 盘古虚影缓缓从大地之上起身,此刻已然有了崩解的迹象,但此时的星空之中,却只剩下一颗星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整个星海之中,此刻早已归于一片寂静,只剩下无尽的太阳真火席卷四方。 太一与祈陪伴在伏羲身边,为其护道,就在十二祖巫操纵盘古虚影的巨手再次崩塌一重天界之时,伏羲这才松了一口气,言道: “太阳星位终于积蓄好力量矣,此番之后,吾定要巫族尽灭!” 太一面露不忍之色,却并非是真对巫族,而是看着一片破碎的天界,心中满是沉痛。 太阳星缓缓飘向盘古虚影,让十二祖巫破坏的举动顿时停了下来,我身上疯狂的吹动着血气,使得原本虚幻的盘古再次凝实了几分。 就在二者之间即将接触之时,一片废墟的天界之中,一队人影缓缓出现在废墟之上。 他们小心的避开空间裂痕,就在这天界中行走起来,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其身上密布者的纹身和血气,显然表明了对方乃是巫族之人。 “刑天大人,我看咱们脚下的这块天界碎片似乎太大了些,既然如今天庭无心注意咱们,不让他们碎得更彻底些。” 一个巫人在刑天身旁小声的道,其漆黑的瞳孔之中,此刻却是透露着无比的畅快之意。 只可惜他的举动却惹来了刑天重重的一巴掌,只听刑天开口言道: “目光放得长远些,咱们的目标是毁去天庭隐藏的宝库,别分心!”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4章 诛其族,灭其道 第414章诛其族,灭其道 太阳渐渐熄灭,十二祖巫面上终于宽松了些,只是祝融突然面色一变,开口言道: “速退,都天神煞大阵已难以为系,若继续出手,咱们恐怕都走不脱了!” 众祖巫闻言一愣,只是还不等他们反应,祝融便已操纵着盘古虚影退出天界之中。 太一本想出手追逐,却被帝俊伸手拦下,道: “让他们去,先把那些偷偷进入天界的那些老鼠宰了。” 太一无奈,犹豫一瞬之后,身形便消失在众人眼前,祈看了一眼伏羲,其默默的点了点头。 帝俊却又回身对祈和伏羲摇了摇头,祈心中响起了帝俊的声音,只听其言道: “眼下并非言语之时,其中蹊跷之处,后续再复查即可,但不是现在。” 祈与伏羲皆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眼下人心浮动,的确不是追究内奸的时候。 但只待除去那些个老鼠,接下来的天庭之中,必然会迎来一番清扫。 叛徒绝非一人可为,其中牵扯颇大,天庭的损失,必然要用血来清洗! 就在刑天等人好不容易避开碎裂的空间碎片,来到天庭宝库所在之地时,却发现其眼前已有一人在静静等待。 “东皇太一!” 众多大巫的惊呼声还未传出,却见太一已经轻轻敲响了东皇钟。 一道无形的音波出现在刑天等人的面前,众巫对此心中皆是面临着什么大恐怖一般,却不知其来源何处也。 下一瞬,刑天本能的紧咬钢牙,双手将干戚握得死紧,将其置于身前,想要以此作为防护。 只可惜,面对暴怒的太一,他们的一切阻拦终究不过是螳臂挡车。 刑天只感觉头脑微微昏胀,随即意识便沉入了黑暗之中。 而在现实之内,只见众多大巫肉身寸寸消散,其之一切,于音波之下,皆化为齑粉。 他们甚至连声音也无法发出,刑天的武器连着自身一同销毁,数十位巫族精锐,仅在顷刻之间便荡然无存矣。 而在做完这些之后,太一便转身离去,甚至连多一眼也不愿意给予。 将诸多天兵天将安置之后,帝俊这才唤白泽至大殿之中,祈与伏羲、太一皆立于一旁。 白泽此刻头上泛滥着些许冷汗,帝俊却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良久之后,这才开口言道: “巫族奇袭天庭之事,此中必然藏有隐情。白泽,吾这般信任于你,天庭大权由你一手掌握,如今你又是如何回报于吾也” 白泽闻言,当即单膝跪地,俯身言道: “还请陛下治微臣失察之罪。” 帝俊此刻面上却是极为平静的看着白泽,并没有开口言语,直到白泽再次开口高呼道: “还请陛下治微臣失察之罪。” 这一次,白泽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而帝俊这是悠悠的长叹了一声,开口言道: “此次罪责在汝,手握监察百官之权,却未曾发现有巫族暗子之事,致天庭有今日之劫,此死罪矣。” “然如今大劫当前,却不可轻易处置大臣,你且戴罪立功去吧。” “若是将背叛之人抓出,或许还可免除死罪,受劫之后,有缘仍可返回天庭也。” 白泽闻言,头颅低垂,身体颤抖不止,良久之后方才开口言道: “臣谢陛下宽容之恩!” “且去吧。” 白泽缓缓从地上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出大殿,心中只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地回响。 “完了,一切都完了,过往的一切努力,今日尽皆毁于一旦矣!过往的苦心修行,一朝尽丧矣!” 什么叫做受劫之后有缘可回返天庭之中 分明是要将自己打入轮回,经轮回之苦,赌自身能否历劫归来罢了。 白泽对于轮回,其实心中亦有不小的把握,但其在天庭所打下的基业,又岂能有复 而且如今九天破碎,又岂是一世轮回便能够偿还罪孽的,此刻的白泽心中除了悲凉之外,就只剩下了对那些叛徒奸细的痛恨矣。 走至天庭门户,看着略显残破的天门,恭敬一礼道:“吾白泽,请观神境。” 语毕,只见天门之上光芒闪烁,似有神秘力量涌动。 不一会儿,一层如水幕般的光幕自天门缓缓浮现,上面光影变幻,呈现出天庭各处景象。 白泽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光幕,观测如今所有天兵天将的表现,随即又眉头紧皱,开口言道: “吾白泽,请神镜回溯时间,一观过往。” 随着白泽神力涌入其中,镜面之上再次亮起一道微光,微光之中,全部的天兵天将一生开始在境中回溯。 凡有一切白雾笼罩,行事不清晰之处,白泽都将其一一牢记。 待回溯完毕,白泽这才将那些人尽数唤来,甚至为了不引起他们的警惕,还以调动换防为借口,生怕他们逃了去。 望着下方的众多兵将,白泽身上泛起荧光,许久之后,这才对身旁之人开口言道: “此事已然查明,还请启明长庚星君出手,省得让这些贼人逃去!” 白泽的话音之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与其过往形象完全不符,但启明长庚倒也理解。 本来在鲲鹏之后,他是最有可能封王之人,或许在大劫之后的新天庭中,其亦会是承上启下之人。 可如今却因为巫族之故,过往一切积蓄的声望和功劳尽数白费,无数元会的苦心奋斗一朝丧尽。 白泽若是不恨他们,那启明长庚才会真的感觉奇怪。 就在下方众多天兵天将疑惑之时,启明长庚只是从手中抛出一道星光,向着下方的众多天兵之中射去。 随着这一道星光抛下,神将亡九,天兵丧命百余,一切真灵魂魄,是半点也不得留存。 就在众多天兵天将震惊疑惑,但好在过去对于天庭的信任,使他们并未有过多动作。直至这一轮星光洒下之后,其中这才有人开口问道: “二位大人,不知这些个兄弟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要落得这般下场” 白泽对此也没有遮掩,就算他不说,乱想。对此,白泽恨恨的道: “这些人不配为你们的兄弟,吃里扒外,背叛天庭,闯下如此大祸,不知道多少袍泽失了性命!” “如今只是灭其魂魄狰狞,不入轮回之中,也未受多少苦难,倒是太便宜了他们!” 下方的兵将闻言顿时一片混乱,讨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启明长庚见状,便开口喝道: “通通给我闭嘴,此事你们最好烂在心里,莫要将其外传,省得事后影响了军心,若是让我有所耳闻,你们也必然少不了挂落!” “对于这些叛徒的处罚,倒也不妨告知尔等,此事已受陛下之命,诛其族,灭其统,一切关联之人,皆难逃天意惩治!” “至于巫族,奉陛下之命,尽诛之,不可有留存!洪荒之内,凡有包庇者,与巫族同论!” 随着启明长庚的话音落下,大殿之中顿时一片寂静,诛族灭统,几乎抹除了他们的一切,对于下方的众多兵将而言,其后果未免太重。 启明长庚见下方气氛沉闷,随即又笑了笑,开口言道: “对于这种背叛之人,天庭绝不姑息,所以吾特地向陛下请命,对于此番涉事种族灭族之事,一切所获,皆归众天兵天将所有也。” “而且诸位誓死护卫天庭亦是有功,天庭也绝不会视之不见,如今奖赏想必已经送至各位家中,其收获想必能让大家满意也。” 此言一出,下方众多天兵天将眼睛顿时红了,并非为后续的奖赏,而是因为那灭族之事! 一族之所藏,何其广也 如今却是尽归于天兵天将所有,这让他们又如何按捺得住,当即便有人大声呼喊道: “启明长庚大人,白泽大人,对于这种害群之马,天庭蛀虫的种族,卑职是一刻也不能容忍,且前去灭族之时,定要算卑职一个!” 白泽对此只是回之以苦笑,启明长庚却是乐道: “且算你一个。” 场中顿时一片呼喊之声不断,启明长庚却是笑着转身离去。 而待启明长庚离去之后,先前的笑容却是立即就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脸冷酷之意。 天界的开辟,是众多星神在几位帝君的领导之下,于洪荒众生眼前,一点点的破开来。 启明长庚亦是当时的众多星神之一,可如今却在叛徒的影响之下,巫族的袭击之中毁于一旦,他心中又岂会没有怒火。 若不是此时不应让下方的天兵天将士气受影响,他又岂会强作笑容,高谈阔论 至于白泽为何不如此,实在是因其现在的确笑不出来罢了,硬挤也不行,始终透露着苦意。 凌霄宝殿之中,伏羲犹豫一番之后便开口问道: “如今九天破碎不堪,我等又该当如何做补若是以前,那自然是要将九天重新恢复原样,可如今的天庭之中……” 剩下的话伏羲没有说出口,但其言下天庭无钱之意却是显露无疑。 帝俊此刻亦是紧皱眉头,心中颇为苦恼,太一默不作声,只是想着何时对巫族出手。 祈沉默片刻之后,便颇为诧异的开口言道: “我等后续又不在天庭之中居住,再耗费心力重建九天作何” “有这个心思,不如多想想如何报复之事,后续天界如何,自然会有那些个圣人操心,我们只需将整个天庭搬空即可。” “天庭的众多神将需要恢复,十二祖巫也不是铁人,不趁着现在十二祖巫无力继续启用都天神煞大阵,行灭族之举,又待何时” “时至今日,吾已没了心情再与其继续纠缠,大劫持续了如此之久,也应当到了终结之时矣。” 祈随即便将对启明长庚之言,告诉给了在场的众人,帝俊与伏羲也立即明白了祈是如何打算。 凭借着如今天庭对于巫族还有一战之力,又于基础战力上还有稍许优势,便趁着此时以战养战也。 伏羲有些许犹豫,毕竟此次波及的种族近百,其中有不少洪荒中流种族,巫族更是真正的超级大族。 若要行诛其族、灭其道统之事,所涉及生灵之数,何止亿兆也,其中因果业力,这又让伏羲如何能下定决心来 此刻就连太一,亦觉得有稍许狠辣过度,但就在大殿中沉默之时,帝俊却率先表态道: “无妨,此计并非不可用也,既然当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今日一人犯错,自当要有所牵连才是。” “若不然众生皆不以此为戒,视其为牺牲一人,造福全族之举,规矩道德又岂能为此处” “而且天道慈悲,万事皆留有一线生机,就看这洪荒众生能否把握也。” 那一线生机是什么,帝俊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伏羲有时太过宽厚仁慈,若是任其知晓,那恐怕这一线生机也无矣。 生机需自身去争,外人又岂能够帮助,伏羲若是将此告知洪荒,那才是绝了他们的生路。 伏羲见帝俊有此言,当即想要发问,却见太一对他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其莫要开口。 伏羲并非愚笨之人,也立即明白了帝俊的想法,露出一丝苦笑,他若是真的开口相问,那天庭和众生便都没有退路矣。 祈对此并没有多管的心思,只是开口言道: “既然大家皆不反对,那此事便这么定下,由十大神将带队,全部天兵天将尽出,诛恶!” 话音落下之后,祈便率先向大殿之外走去,太一见状,也不言语,紧随其后。 伏羲刚想开口言自己并未同意,但迈出去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自嘲一笑。 是啊,他的确没有言自己同意,可刚才正如祈所言那般,自己也并未出言反对不是吗 天庭出了这种事,又哪有退路可言,犹豫踌躇,不过是庸人自扰,虚情假意罢了。 念及此处,伏羲脸上的自嘲之意更浓了些,帝俊却是拍了拍其肩膀,开口安慰道: “此事并非你一人之过矣,对方胆敢如此行事,那自然要当有会被天庭报复的准备。” “其之作为,不过是自作自受,自取灭亡罢了,与你何干” 伏羲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解释,只是独自向着大殿之外走去。 ps:一兆等于一万亿,不要觉得太多,洪荒在我的书里面设定很大,想想其实也就才几个地球的生命,真不多。 之所以就那么点,也就才百来个背叛者,其中还有一些是同族,后续巫族才是毁灭的其中大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5章 诛 第415章诛 遍地都是野火,滕昊神将立于云端之上,手持金雕宝弓,望着下方哀嚎不断地巫族人,眼神之中满是冷冽。 “下一个部落。” 随着下方的大地化为一片焦土,滕昊神将这才率领众人转身离开,而与之类同的场景,此刻却在洪荒之中不断重现。 大巫玉此刻躺在血泊之中,看着云端之上的众多天兵天将,双目赤红无比,口中却不断有鲜血涌出。 他恨啊,无数无辜的族人,为何会招来如此灾祸 下一瞬,他只见眼前有一只脚缓缓落下,随即意识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将鞋上的血水在地上随意地蹭了下,把那白之物擦去,繁瑜神将转身开口言道: “这眼神当真令人厌恶矣,耽搁了本神将这么多的时间,合该落个鸟雀啄食下场。” 话音落下,繁瑜神将取出一个葫芦,口中念念有词,从中出一团六丁神火,悠悠像这遍地的血渍之中飘去。 绵绵的大火覆盖,将整个巫族部落囊括其中,只留下大巫玉那头颅碎裂的尸体,暴露在日月之下。 一位天兵脸上充满笑容,将一枚玉牌递给了繁瑜神将,恭贺道: “大人,如今这巫族部落之中的收藏尽在此中矣,大丰收!” 繁瑜神将随意将玉牌挂在腰间,定睛看去,其腰带之上已然系有十余枚模样各异的玉牌。 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大火,繁瑜神将开口笑道: “你那眼珠子莫要继续偷瞧了,你放心,本将并非吃独食之人,你那一份少不了的。” 随即繁瑜神将又将目光看向周围的众多天兵,特意提高音量道: “而且不仅仅是他,在座的各位兄弟都有一份,大家此战之后,皆可富甲一方,法财侣地,财字上面绝不缺矣。” 众多天兵顿时传出一阵欢呼之声,让繁瑜神将的脸上,笑容也更加灿烂了几分,又开口言道: “不过这钱财虽好,终究要有命才是,大家可莫要贪心作祟,发现巫族部落之后,拒不通报,想要去吃独食。” “结果独食没吃到,反倒误了自身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矣。” “与天庭其余几部不同,咱们兵部与他们可不仅仅是同僚关系,咱们可是过命的兄弟,值得性命相托之人。” “发现了巫族部落,便是看到了一座金山,金山那么大,你一个人也搬不走不是。” “分兄弟们一起吃口肉,饿不了你,也少不了你那块最大的肥油。” 场中的天兵欢呼声又大了许多,繁瑜神将比较通俗的话语,反倒更让他们记在了心中。 在这段时间之内,可是有不少天兵因此受伤,有实力的巫族部落也并非是少数,他们自然明白其中深浅。 见大家记下,下方的巫族部落也烧得差不多了,繁瑜神将这才开口言道: “走了,兄弟们,下一家!待返回大营之后,咱们再行分润!” 众多天兵皆是心中兴奋无比,对繁瑜神将的话充满期待,他们也不怕对方贪污,作为相伴已久的上官,他们对其有足够的信任。 至于下方的火焰之中,时不时响起的哀嚎声他们也不甚在意。 总有些机灵的人能支撑更长的时间,但在六丁神火之下,又岂能容人逃走。 而且复巢之下,岂有完卵,他们能躲过天庭的围剿,但又怎可能逃过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各族。 天兵天将对于洪荒而言,修为最低者也是天仙,一些看不上的寻常灵物,对于那些个小部落而言,却也是不错的修行资粮。 不周山。 太一敲响东皇钟,强横的音波回荡在整个战场之上,此刻的战场之中,只剩下十二祖巫和些许大巫矣。 至于其余巫族人,早已在开战之前,太阳真火不断落下之时,便已在水火之中化为灰烬。 祈脚踏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天空之中,怒雷声不断回荡,水华醒世鼓所召唤的神雷在战场上游离。 祈挥舞辟世白玉节,清光如同长鞭一般,不时抽打在后土、玄冥、共工身上,将三人打得遍体鳞伤。 祈先前作为周天星斗大阵的太阴位,硬扛盘古虚影,导致用力过度,至今还未曾恢复。 故今日仅是三位祖巫,便能够与祈勉强抗衡,将战场限制在这一地之中。 另一边,太一可是硬扛着由祝融领衔的七位祖巫,就算如此,其如今还仍然牢牢占据上风。 帝俊则面对剩下的两位祖巫,伏羲操纵周天星斗大阵心神耗费太过,并未参与此战役。 天庭其余的众多神将,则是在帝俊的示意下,前往洪荒各地,行剿灭巫族及其余叛逆之事。 清光落下,玄冥口吐鲜血,倒飞而出,其胸腔之上,显现出一道巨大的破口。 一口鲜血自喉中涌上,玄冥咬牙又将其吞咽了回去,感到一股刺痛自胸膛之上传来,忍不住开口骂道: “当真是好手段,那锋利的清光竟然连祖巫躯体也不能抵挡住!” “偏偏还有个防护好手段,就在那乌龟壳里面不挪动,什么祈皇帝君,不如改名叫乌龟帝君算了!” 肉芽开始从破口处生长,只不过是数个呼吸,其先前还能隐隐看得到内脏的破口便已然消失不见。 玄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是才刚刚起身,还不等继续动作,无数雷霆便已然袭至。 “滚开!” 玄冥一声暴喝,法则之力涌现,那漫天的雷霆还未与其产生碰撞,便在其身前冻结于半空之中。 刹那间,一道隐匿无形却蕴含磅礴伟力的法则波动,以玄冥为中心,如涟漪般向着周身迅猛扩散开来。 几乎是眨眼之间,原本还算明朗的天空之上,陡然飘起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 那雪片大如巴掌,层层叠叠,转瞬间便将整个战场严严实实地掩盖起来 远处的太一却对于天色改变只是轻轻的瞄了一眼,随手挥动东皇钟将周围的众祖巫逼退后,嗤之以鼻道: “米粒之光,焉敢与日月争辉”一轮大日这太一处升腾而起,那漫天的大雪瞬间在这日光之下化为虚无,大地之上干裂,间隙之中隐隐有哀嚎之音。 玄冥当即面色一白,本想继续加强这漫天冰雪,却只听远方后土的声音猛然响起。 “小心!” 祈自玄冥身后,缓缓挥下辟世白玉节,玄冥顿感腰间一痛,随即整个人再次向着前方扑飞出去。数座山峰应声倒塌,剧烈的烟尘升腾而起,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悬浮在天空之上,祈屹立其中,淡开口言道: “与本座交手,竟然安敢有分心之处,难不成尔等觉得本座此刻神力空虚,杀不得尔等乎” 一座数十万丈的山峰遮住天上的大日,向祈猛然落下,呼啸的声音自上空之中传来,周围环境骤然黑暗。 祈对此却只是微微抬头,随即开口言道: “拔山之术,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若是尔等仅能如此,此战已无意义矣。” 挥舞辟世白玉节,清光从山峰之上一扫而过,随即这大山之中透过些许阳光,照耀在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上。 下一瞬,这数十万丈的山峰从中间分裂开来,而在这山峰之后,却是祖巫共工迎面而来的重拳。 祈看着共工迎面袭来的重击,却是连眨眼躲避的动作也无。 只见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上散发着盈盈白光,共工的重拳落在白光之上,不过坚持了几个呼吸,便被重重地弹飞了出去。 祈见状,趁机再次挥动辟世白玉节,清光砸在共工身上,先前玄冥的伤口仿佛并未消失,而是重显在了共工身上。 五座山峰怱的自大地之上拔升,将祈紧紧包裹在其中,后土口中不断念念有词,一个个代表天地的文字出现在山峰之上。 祈的眼前骤然一黑,但对应眼前情况的法子也是简单,继续挥舞辟世白玉节,后土苦等的良机就这么被解开。 望着前方不远处气喘吁吁的后土,祈只是评价道: “时机把握的不错,只可惜实力差了点,没有了都天神煞大阵,十二祖巫不过如此也。” 而此刻,另一边的战场之上,祝融等人也陷入了僵局之中。 他们根本无法破开东皇钟的防御,自然也无法伤到太一,可偏偏对方的攻防手段又是骇人听闻,他们也无法分出余力去帮助他人。 望着眼前打成一团的兄弟和太一,祝融的心中却忽然敲起鼓来,一抹疑惑,猛然浮现在心中。 “为何眼前只有这几位天庭帝君其余的那些天兵天将、先天神圣呢” 不妙之感骤然升起,祝融的呼吸突然有了几分急促起来,对着战场之中的众大巫开口呼喊道: “这几个天庭帝君由我们应对,你们速速返回部落之中!” 就在众多大巫一头雾水之际,其余的祖巫心中却是忽然浮现出一个可能,不祥的预感泛滥在心头脑海。 将祈紧紧包围的三位祖巫猛然抬头,目光死死的盯在祈身上,共工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你们……” 祈面带微笑,却是极为无礼的打断了共工之言,轻笑道: “背叛天庭之人,引巫族入天庭之中,使天界破碎,罪孽深重,纵诛之仍不可解其恨也。” “天庭之命,凡牵扯其中之种族,诛其族,灭其道,以戒之于洪荒也。” 祈看着眼前的共工,笑容更甚了几分,一字一句地开口言道: “其中,巫族犹以为甚,连坐一族,尽诛之,凡有包庇之人,视之同罪。” “混帐!该死!” 共工顿时气急,身躯开始不断膨胀起来,化为一个人面蛇身赤发之神。 无数波涛之声卷起,随其游动之时,山洪倒卷,向着祈袭杀而去。 “吾要汝死!” 祈对此却只是轻蔑一笑,御水伏神杖不知何时出现在其手中,只是轻轻的一点,那原本席卷而来的山洪瞬间消失不见。 原本声势炸裂的共工,此刻却仅是独身一人,向祈攻杀而去。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散发的白光上,泛起淡淡的涟漪,轻微的摇晃了一下,但共工却是整个人筋骨摧折,犹如死蛇一般倒地不起。 在祈藐视的眼神之中,躺在地上的共工再次发出一声怒吼来,赤红的双目下,无尽的水雷在其周身蔓延。 先前破碎的寸寸筋骨,在共工的怒吼之中又寸寸恢复,其周身本就澎湃的血气,如今竟然又有了沸腾的感觉。 可他的这些努力,落在祈的眼中,却只是如同无用功,祈更是开口讽刺道: “性命修为就像是在不断累积的山石一般,每想要增长一寸,都需付出一寸的积累。” “可汝如今这副模样,看着声势骇人,实力在疯狂的膨胀,其实汝之作为,不过是将那原本压实的土壤,使之变得蓬松罢了。” “看似山峰增高了不少,实则不过是徒有其表,内里虚浮,山峰变得蓬松而已。” “或许能有一时之力,却是在透支未来,将自己牢固的根基寸寸毁去,落在人身上,也就剩点点声势也。” 对于祈之言,共工此刻却是恍若未闻一般,拖着新恢复的身躯,再次向悬浮在半空的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冲来。 这一次带来的影响倒是要大了不少,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微微晃动了一下,惹得祈偏了下身。 可祈动作的模样,却仿佛给予了共工什么希望一般,使之越发疯狂起来。 祈再次受了两击之后,眼神之中有了些许不满的涟漪浮现,就在共工再次冲锋之际,这些许涟漪猛然化为纯粹的恶意。 “不好!共工快退!” 祈的目光扫向呼喊的祖巫后土,那面上的微笑,仿佛在告诉她已经来不及了一般。 祈高举手中的辟世白玉节,无数的清光凝结为实体,汇聚在各个铭文之上,使之瞬间神光大作。 辟世白玉节脱手而出,如同利箭,与飞身而上的共工猛然相撞。 “不!” 向上冲锋的共工身型一顿,辟世白玉节缓缓飞回祈的手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6章 祈之死,巫族终结(大结局,一) 第416章祈之死,巫族终结(大结局,一) 共工的身体缓缓从天空之中落下,气息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一道雷霆乍响的声音回荡,祖巫目欲裂。 “共工!” “兄弟!” …… 句芒化出本相,其貌青若翠竹,鸟身人面,足乘两龙,只是那双眼之中满是赤红之色。 “我要你死!” 随着句芒一声怒吼,无数草木生长,竟然硬生生地将太一推开,整个人脱离战场,向祈所在之处飞去。 周深青芒大盛,淡淡的血焰在其周身燃烧,气息越发膨胀。 “句芒!不!” 后土的声音之中充满悲痛,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向祈所在之处。 战场骤然一亮,无数草木如同发狂一般生长,不付代价的抵去天空中落下来的清光。 无数草木破碎,但终究还是让句芒完整的靠近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所在之处。 看着眼前仍然不曾动摇的祈,句芒眼神中闪过疯狂之色,恨声道: “随我一起下地狱吧!” 祈的眼神之中闪过惊愕之色,但对于脚下的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他有着足够的信心,望着眼前越发浓郁的青芒,亲生笑道: “你,打不破这万法不侵的白莲,巫族的野心,也会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冰雪一般消……” 剩下的话祈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亮眼的青光笼罩,下一刻,只见清光之中一朵莲倒飞而出。 一道道如同玻璃碎片一般的裂纹,在莲身上蔓延,使其光芒暗淡摇曳。 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之内,祈此刻头发稍显凌乱,面上也白了不止一分。 感受着身体之中上涌的血气,祈喉头一甜,血液从嘴角处缓缓流下,滴落在莲台之上。 看着连台上的一点金黄鲜血,祈微微一愣,似乎自从创立天庭之后,自己这是第一次受伤 只是此刻战场上的众多祖巫,显然对祈的感触并不关注,只是将目光落在青光消散之后的天空之中。 句芒的身躯漂浮在天上,勉强维持着站力的姿态,看着众人关切的目光,他嘴唇微动,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句芒看向众祖巫的目光之中,带着些许惬意和解脱。 一阵清风拂过,转瞬间,句芒消散在天地之中。 十二祖巫之一,木之祖巫句芒,亡! 刚才还在疯狂生长的草木,随着句芒的死亡迅速枯萎,就如同其出现那般,灿烂而易逝。 在这大地之上,只留下一片枯黄之色,生机凋零。 只是还不等众人反应,天地间风雨冰雪己然迅速覆盖于战场之上,玄冥目露癫狂之色,携倾山倒海之势,再次向着莲台之上的祈冲杀而去。 “不!” 后土的呼喊声中悲痛欲绝,但此刻的战场之上已然停不下来了。 不仅仅是玄冥,雷之祖巫强良,新生的祖巫大羿,皆是向着祈冲去。 风之祖巫天吴,电之祖巫翕兹,火之祖巫祝融则是冲向了帝俊所在之处。 就在后土悲伤之中,她的心底却响起祝融的呼喊声。 “逃吧,带着蚩尤,相柳逃吧,让他们放弃巫族的身份,以一个新的种族,新的模样活下去。” “我以巫族首领的身份,宣布天下,后土、相柳、蚩尤,从今日起不再为巫族之人。” 就在后土楞神之际,祝融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后土的心中,只听其开口言道: “抱歉了,后土妹子,作为兄长,我不能带领巫族走出后续的绝境了,哥哥无能,只能将种族的担子放在你身上。” “只希望你能为巫族,找到一条求存之路,至少要让巫这个名字,继续留存在洪荒之中。” “逃去吧,带上蚩尤和相柳,洪荒之大,纵然是天庭,也休想将巫族赶尽杀绝。” “至于后土妹子你,我作为兄长,只能说一句抱歉了。” 不过数个呼吸,一道亮光和爆炸的轰鸣之声便依然回荡在天地之间,洪荒大陆,骤然一白。 祈屹立在莲台之上,身体上燃烧起淡淡的白色炁焰,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刹那间白光大作。 可仅在转瞬之间,只见一朵白莲从烟雾之中飞出,散落在大地之上,沉入淤土,消失无踪。 大道奏响悲歌,哀默之情不断涌入众生心头,混沌之中,女娲猛然间心口一痛,口中忍不住呼喊道: “祈!” 战场上,蚩尤和相柳正准备冲向太一,却被后土猛然出现在其身后,拉住他们的双手,开口呼喊道: “走!不要让几位兄长的苦心白费!” 东皇钟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间,直到这时,众人心中这才猛然一颤,反应过来,此刻已然元会之末矣。 天时之事,乃是行兵之最重,可为何无论是巫族众人,还是天庭诸神却无有一人注意 “劫气入体!!” “劫气入体!” 太一口中喃喃,抬头望向天穹之上,眼神之中闪过不可思议。 究竟是何时 他为何对此没有丝毫感触 混沌中,女娲抛出手上的红绣球,落向洪荒之中。 半途上,却有一座金桥横跨混沌气流而来,将红绣球阻拦洪荒之外。 霎那间,七位圣人其俱在,三方对立洪荒外。 “让开!” 女娲凤眸含煞,怒目圆睁,玉清圣人却是摇头道: “女娲道友,还需谨记师命,圣人不可插手洪荒大劫之事也,若不然大劫不若玩笑乎” 女娲对此却是一挥手,五颗灵珠从其袖口之中飞,直接落向玉清圣人的冠冕头颅所在。“速速让开道来,殒命之人,乃吾之道侣丈夫,牵扯圣人之贵,又岂能劫难加身!”“尔等此时若不让开,休怪吾手下不留情面!” 玉清圣人摇动盘古幡,霎那间天地昏暗暗,万千剑气自其中飞出,将落下来的五粒灵珠一一击落。 面对眼前一脸怒色的女娲,玉清圣人却只是开口道: “身合天道上,天道之意,道友并非一无所知,圣人清贵,又岂可招惹那红尘劫气。” 鲲鹏背负双手,却是开口言道: “玉清道友未免太过不尽人情,我等此去乃是为清去因果,予人方便亦是予己方便,道友今日阻拦,明日吾等未尝不可报也。” 玉清仍然默不作声,只是阻拦在二人身前,接引准提亦是开口言道: “玉清道友所言有理,圣人不可沾染红尘劫气也,未来之事又岂能因今日而定,女娲道友,鲲鹏道友,还是速速归去矣。” 鲲鹏看着拦路的五位圣人,终究还是幽幽长叹一声之后,便不再挣扎,随即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众人面前。 随即五位圣人皆将目光放在女娲身上,接引开口言道: “女娲道友,如今鲲鹏道友己然放弃,道友在我等阻拦之下,绝无成功的可能,又何必在此僵持呢” 女娲的目光在几人身上环视一番后,终究还是只能无奈愤怒的转身离去。 正如其所言一般,以一敌五,她又岂能有得手之机。 圣人夫婿虽贵,但终究血脉不同渊源,那几人绝不可能在此开这个例子。 或许对于他们而言,天庭哪一位帝君死亡并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大劫必须尽快结束,圣人不入劫中也。 唯有于此,他们才会放下芥蒂,在此联合,此举并非针对天庭,而是在维护自身圣人的利益罢了。 战场之上,就在帝俊即将身死道消,真灵消亡之际,紫霄宫中,鸿钧却是悠悠然出手,在无人可见之处,护下了那即将消亡的真灵。 手中浮尘挥动,帝俊的身影出现在紫霄宫中,望着眼前的鸿钧,帝俊虚幻的身影露出笑容。 只是,还不等其面上的笑容固定,却发现眼前并未出现起的模样。 惊愕之际,鸿钧淡淡开口解释道: “天帝陛下不必再寻矣,祈皇陛下并未在这紫霄宫中,当初贫道与其之约定,仅是护下天帝陛下一人也。” “如今贫道已然完成约定,二者之间因果尽消,陛下还是在此地静候一段时日,后续寻轮回回去吧。” 说完,鸿钧不等帝俊反应,手上拂尘再次挥动,帝俊的身影便消散在这紫霄宫中。 原地只留下一粒明珠,静静的放置于大殿石板之上。 一旁静静战立的昊天连忙向前走了几步,将明珠用双手捧起,恭敬地递给了眼前的鸿钧道人,口中不忘言道: “老师,天帝陛下的真灵。” 鸿钧对此仅是撇了一眼,便开口言道: “暂且就先放于你处,一切不解之事,皆可向其询问也,你若以神力性命温养,其自然可现于身前。” 昊天听闻,忽然一愣,随即面上大喜过望,赶忙恭敬地低头应是,双手将明珠捧得愈发小心翼翼。 鸿钧见其如此,满意一笑,又开口告诫道: “此时并非天帝陛下轮回转世之机,你且尽心侍奉,事关天道运转,为师所能言者唯有一事,你所有时间不多矣。” 昊天见状,心中一凛,赶忙又继续谢道:“昊天多谢老师教导。” 鸿钧挥了挥手,随即便继续闭目打坐,不再言语。昊天见状,步伐缓慢的退出大殿之中,无有半点声响。 后土此刻在慌忙逃窜,带着相柳和蚩尤,全力赶路,不敢有丝毫保留。 然而,在洪荒大地行走的途中,入目唯有一片苍茫荒芜,过往生机勃勃的巫族部落,此刻已不见踪影。 一路上所见之地,唯有一片焦土,不见有半点生灵气息。 天地之间,弥漫着无尽怨煞之气。行走在焦土之上,后土只觉得心中悲凉万分。 念起众多兄弟姐妹,此刻唯剩她一人独在,行走的步伐之中,此刻面上也多了几分迷茫之色。 趁着太一去抢救祈肉身之际,她连忙带着蚩尤相柳二人逃遁而出,可如今好不容易逃离那片战场,她后续又该何去何从呢 一路奔逃,不见有半点族人踪迹,唯剩下那哀怨憎恨之念,纠缠在大地之上。 如今这洪荒之中,还能剩下族人几何后土心中此刻已然升腾起淡淡的绝望之感。 无尽的怨煞之气,如跗骨之蛆般缠绕,后土此刻心力俱疲,一旁的蚩尤却还在咬牙切齿道: “后土大人,天庭实在欺人太甚,此仇不报,我蚩尤誓不为人!” “且让他们等着,我必然要纠结剩余的族人,早晚有一天会杀上天庭,为死去的那些族人复仇!” 说罢,蚩尤仰天怒吼,声音响彻云霄,似要将心中的悲愤与怒火全部宣泄出来。 然而此刻的后土,心中却是越发沉闷起来,沉默良久之后,终究还是黯淡的开口言道: “不用了,蚩尤、相柳,从今往后我们都不再是巫族之人了,洪荒之中,也再也没有巫族了。” 此话说出,后土心如刀绞,蚩尤、相柳却是面露不解之色。 不等其发问,后土便将祝融先前的言语传递给了二人。 三人此刻都站立在大地之上,不富有言语。相柳看着眼前的二人,沉默片刻之后,寻了个方向,转身离去。 背对着身后的二人,相柳的声音远远传来。 “从今往后,不复有巫族祖巫相柳,这洪荒之中,唯有九头蛇,相柳!” 蚩尤伸出一只手,口中喃喃,却始终没有言语。后土对此此则是沉默站立,面容之上,神情复杂。 蚩尤将目光凝聚在后土身上,终究还是开口言道: “我会收拢剩下的族人,无论以何种方式,沉寂多久,我都会再次走出来,再次带领巫族,与天下相争!” “后土大人,且容我继续在这样称呼你一次,你愿意与我同行,帮助我恢复巫族曾经的荣光吗” 后土看着他,摇了摇头,开口言道: “我也会去寻找那些仅存的族人,我将会把他们带到十万大山深处,那你与外界并不相连,至少还能留给他们一些喘息的余地。” “族人们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过往的野心也早已是梦幻泡影,而我,如今认清现实,不再抱有希望。” 蚩尤沉默,随即再次开口言道: “好,巫族也的确需要留有一缕希望,我也会去收拢族人,但我会带领他们前往北方大陆,我终究要与天停继续争斗下去!” ps:最后的几章了,把大结局收尾之后,剩下的就是番外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7章 回归?算计?多方齐出力(大结局二) 第417章回归算计多方齐出力(大结局二) 云梦泽外,此刻一个人影正在疯狂的奔袭之中。 随着越发靠近云梦泽,其额间的莲印,绽放的光芒也越发亮眼,周身上不断游走的黑蛇,此刻也越发狰狞起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 此刻青曜的心中越发焦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大道之音奏响之后,他的心中猛然升起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不断催促着他,甚至说是不断逼迫着他向云梦泽赶去,心中的那一缕悲伤与焦急,让他根本无法停下脚步。 仿佛从内心的深处,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快一点,绝不能拖延,一切都系在他的身上。 青曜此时心中有一种预感,这仿佛是他诞生的使命,这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其中孕育着他所梦寐以求的机缘。 身上越发活跃的黑蛇纹饰,额头上白色莲印的变化,也一直在肯定着他的想法。 天空中一道金虹划过,那是金乌化虹之术所留下的余光。 太一的眼神之中闪过些许焦急之色,如今兄长离去,可他还背负着祈留下的遗命。 太一记忆泛起点点涟漪,祈面上带着笑容,对着他开口言道: “此次大劫之中,我若是出事,不幸化道离去,你切记帮我一个忙,把我的肉身送往云梦泽之中。” “我自云梦泽中而出,那离去之时,自然亦要在云梦泽之中,就如那落叶一般,终究要回归生养他的尘土。” 太一仍然记得,当时他本以为祈是玩笑之举,故还开口调笑: “若是当真到了那时,我自然是要先顾大兄才是,你有着先天十二品净世白莲在,天下又有何物能够伤你。” “还是莫说这种晦气话语,以天庭之力,哪会有这种事情存在。” “你若是真要死了,到时候我就把你烧成灰去,丢入云梦泽水之中,这倒也算是落叶归根。” 祈瞪了一眼太一,却是没有生气,只是开口言道: “帝俊那里你不用担心,我自然是早早与他寻好了退路,此次大劫之中,伤不得其性命。” “顶多便是受一番轮回之苦,转世重修罢了,你也莫要说那种混话,我的肉身可要给我保存好,送至云梦泽!” “到了云梦泽之中,你所困惑的一切自然能够明晓。” 说完,祈便离去,或许那个时候,祈便已经告知了他,只可惜自己并没有注意。 太一心中闪过些许急切,血脉上的关系,能够让他感知到帝俊仍然存在于世间,可唯独祈,他实在放心不下。 “希望当真到了云梦泽之后,一切谜团能够解开,祈也拥有归来的可能吧。” 太一喃喃自语,声音之中也带着些许自责,若是自己能够更强些,那是不是这一切都能够避免 太一对此并不知晓,但他只能相信祈当初的言语,送其肉身归入云梦泽之中。 当太一跨入云梦泽水域之时,顿时掀起无数波涛来,一股无形的意思划开水域,在这无尽的深水之中,开出一条小道来。 太一看着眼前勉强够一人通行的水道,犹豫一瞬之后,立即便步入其中,他相信祈绝不会对他有所伤害。 随着步入水道,太一却发现这条水道并没有愈合的迹象,眼神之中不由飘过些许疑惑。 “除了我之外,祈,难道你还有等待之人吗” 淡淡的疑问出现在太一的脑海之中,但此刻他手中不断消弭的肉身,却在进入云梦泽之后停滞下来。 太一看着已经不再变化的躯体,心中稍稍稳定。 “至少,依照眼前的变化来看,进入云梦泽并非是坏事。” 水道直通云梦泽水眼处,过往磅礴的水气此刻却已经消失不见,太一对此并不觉得奇怪,毕竟是他看着祈将其收入葫芦之中。 可随着进入水眼之内,太一这才发觉其中变化,原来在这水眼之下,竟然还有着另一重空间所在。 进入空间之内,太一看着眼前的光景,眼神之中闪过无比的震颤。 此地并无他物,空空荡荡,入目之中仅有一张白玉之床,而这玉床上却躺着一副没有丝毫瑕疵的躯体。 无缺无漏,大道天成,为先天神圣矣。 这副躯体的面容与祈并无区别,至少以太一的目力,看不出这二者之间有何差异。 只是观其面容之柔和,已无法相之凶恶感,并无权柄依靠,乃纯净之人。 另一边,青曜还在疯狂的加速,心中的焦急,甚至让他不由自主的燃烧自己苦心积累的性命修为。 可额头上的白莲,此刻却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护出他的心脉与元神,代替性命修为燃烧,使其不受伤害。 直到远方的天际处,折射出太阳的光晕,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入青曜的眼帘! 直到这时,青曜心中才猛然一松,脚步微微松快起来。 但即使如此,青曜飞纵的速度却没有下降分毫,反而越发迅捷起来。 随着青曜越发靠近,此刻的天气却突然变幻,无数雷霆炸响,阴云密布,恍惚间有天灾将临。 一只异兽不知为何突然从山野之中跳出,巨口向青曜咬去,观其双目刺红,显然此刻已无神智,陷入极怒之中。 异兽形如青狮,却背生双翼,眼如日月异色,却有六目六耳,端是凶恶万分。 其之修为,不亚于寻常大罗,又占去了偷袭的先机,青曜心中不由一惊,自觉得吾命休矣。 其口中的漩涡犹如海眼,一股吞噬之力从中传出,使青曜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青曜都觉得使命无望,一切终结之时,于此关键之际,一道黑光却从四面八方飞来,青狮呆愣于原地。 下一瞬,就在青曜的面前,青狮轰然倒地气息全无,口鼻之处黑血不止,显然早已魂归天际。 此刻的天魔界中,罗喉却是微微一笑,不断的以双手推动灭世大磨转动,一缕缕黑光从其中飞出,落入洪荒之内。 接下来的这一路上,青曜总能遇见无数发狂的异兽,或是有山崩地裂岩浆喷涌等天灾,或是凭空有神火异象显现阻拦。 可这些却皆被那不断射下的黑光阻止,若遇异兽,异兽则亡,若欲天灾天灾则止,神火异象还未出现,便又立即消散。 如此种种,青曜若是还不能察觉此路上有人护道,那便是真蠢人矣。 也正是因为这种发现,让青曜也越加心无旁骛起来。直到看见眼前分隔开的水道,青曜这才心中一喜,随即便倾倒其中,沉沉睡去。 而在其倒下之后,原本一直依托在其身躯之上的黑蛇,此刻却是探出头来,仅仅是几下牵扯,便游入水道之中。随着黑蛇游动一寸,身后的水道便闭合一寸,使得后行之人,不知路途何在也。 但黑蛇仿佛对周遭并无感知之力,时常在游走之时,头颅撞击在水壁之上。 黑蛇想退,却发现身后已被拦截,无奈之下,又只能顺着水道游走。 不过虽是如此,黑蛇游走的速度却是快若闪电,身躯的每一个摆动,都能跨越百万里之遥。 然也费了足足七日之光景,这才进入云梦泽水眼之中。 太一看着眼前的黑色,感受到其身上熟悉的气息,终究还是忍不住面上露出笑意,开口笑道: “好手段,好手段矣!吾且为你护道!” 说着,太一便大步向水眼之外走去。静坐在洞外,东皇钟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而黑蛇入了水眼,仿佛立刻便有了感知一般,先是游走在祈的肉身之旁,探寻几次之后,发现并无反应,这才又重新游向玉床之上的肉身之处。 磅礴的雷声顿时回荡在天地之间,云梦泽的上空,此刻更是腥风暴雨不断。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罡风吹拂,使人根本睁不得眼,暴雨落下更是犹如金珠玉颗,使人不敢承接。 太一独坐于外,外物不染其性,一道雷霆轰然落下,但却在入了云梦泽之后,便悄然消散于无形。 紫霄宫中,鸿钧顿睁双眼,怒目圆睁,开口喝骂道: “人心不足,竟然妄图更改天数,神与道同,安敢逾越道神!” 鸿钧说完,立即便从蒲团之上起身,只是才不过刚刚走出数步,便顿时停下了外出的动作,开口言道: “扬眉道友,不请自来,可非善举,乃为恶客也。” “贫道今日也无心与道友掰扯,若无关要事,还请自行离去为妙,不然休怪贫道不讲情面也!” 鸿钧横眉冷对,眼神之中满是冷冽之感,目光灼灼的盯着大殿宫门之处,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鸿钧眼前。 “鸿钧道友须知得道者多助,今日难得见此机密事,其乃有大功德之人,你我何必做此恶客乎” 扬眉面带笑意,一颗碧绿的枝条至虚空之中增长,青翠的柳叶不知何时已然遍布整个紫霄宫中。 鸿钧对此冷面无视,只是开口言道: “鸿蒙有道,神与道同。逾于神,便逾于道也。然神可逾,道不可逾也!杨眉道友,还请让开!” “云梦泽之举,也并非是何机密事,你我并非无从知晓,难不成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当年过错重演” “上古三皇未曾功成,反而遗留下的祸端,你我辛苦许久,方才使其不见踪影,难不成汝还未吸取教训,打算将这一切重现吗” 鸿钧气极,却是连道友也不愿意称呼,杨眉道人闻言也是冷了脸色,开口言道: “先人不成之事,后人便只能止步不前乎” “若是如此,你当初何必如此辛苦身合天道怎不跟着你那老师一同进入归墟之中还当这道祖作甚” “先人之道不可,不代表后人难成,说到底,三皇再是如何伟大,其修为终究不过罗天尊神罢了。” “若是今日再见,莫说是你我,恐怕这洪荒之中,绝大部分先天神圣,境界皆优于当时之人!” “汝如今却故步自封,岂不知是自取灭亡之举,不信你看看这洪荒之中,究竟是哪几人在为其护道” 鸿钧面上一黑,洪荒天空之中忽然云集,化为一只巨眼,就连天魔界也不可免俗,一样落入其眼中。 此刻的罗睺正在不断推动磨盘,看到天空上的巨眼,还不忘微微一笑,对其挥了挥手。 而随着罗睺的动作,那灭世大磨之中猛然飞出一道黑光,落入天空上的巨眼之中。 下一瞬,云层崩散,洒落洪荒,紫霄宫中的鸿钧顿时眼前一黑,双目隐隐刺痛。 而云梦泽中,太一看着天上的巨眼,一股窥探之感自其心中不断翻转,无边的恶意仿佛从背上涌起! 太一不假思索,立即便抄起手中的东皇钟,对着天上的巨眼猛然拍下。 音波顿时射向天空之中,下一瞬,云层崩散,鸿钧更是眼前一暗。 此刻的杨眉面露笑意,手中的拂尘微微抖动,见鸿钧如此,更是开口问道: “如何你可曾看得明白你最是敬仰三皇,那如今可知其打算” 鸿钧咬牙切齿,仍然坚持道: “天皇大人开辟归墟,可不是让那些古神肆意妄为,往返其中的!” 杨眉对此却是摇了摇头,开口言道: “天皇大人开辟归墟,自愿增加洪荒底蕴,不复回返。” “可如此,却并不代表着那些古神亦是自愿进入其中。” “而且谁又知晓,他们不愿回返呢” 鸿钧沉默不语,随即转身再次坐在蒲团之上,开口言道: “今日有你阻拦,贫道恐怕是从这紫霄宫中脱不得身,且就如你们意便是。” “可是贫道有言在先,你们惹出来的祸端,且需要自己解决去,若是让洪荒生出乱来…” “吾必杀!” 说到这里,鸿钧的眼神之中闪过些许狠色,扬眉沉默片刻之后,亦是点头答应下来。 见扬眉答应,鸿钧的脸色好看了些,却还是再次开口言道: “无论你们是如何打算,那些古神是否会归来,贫道对此只有一个要求,此类之人,不可留于洪荒之中超过一个元会!” “若有违背,贫道亲自清扫门户!” 扬眉对此则是无所谓道: “届时你自去寻他们即可,左右与我并无关系,只要你下得了手,把三皇一同除去吾也没有意见。” 见其如此,鸿钧只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而此时的云梦泽之中,玉床上的身影却是微微动弹了一下。 ps:青曜,人物名称第一次出场章节,神将之死,鹿人部落修为最高者,祈当年飞出的那朵莲所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8章 祈证道混元,轮回出(大结局,三) 祈缓缓从玉床之上坐起,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自己似乎睡了一个好觉 太一被祈的动作惊动,眼神中带着些许喜色,快步走入水眼之中。 正欲开口,祈便率先言道: “帝俊应当无碍,其此刻已在紫霄宫中,当年我与鸿钧有约,他自然会出手护下帝俊的真灵。” “如今元会之期还未结束,此刻大劫还未收尾,想必其中应当还有什么你我不知晓之事。” “当下最需要的乃是我必须先恢复修为,太一,且有劳再辛苦片刻,为我护道。” 太一点了点头,立即便开口答应了下来,言道: “我正有此意,就算你不开口,以你我之交,我又岂有不从” 对于太一的卖弄,祈并没有打断的想法,只是开口言道: “你且去便是,哪有这么多话出来,大劫还未结束,此时哪能容分心大意也。” 话音落下,太一便已转身离去,祈目光汇聚在自己先前的肉身之上,停顿一瞬,这才缓缓与其接触。 随着两副躯体的指尖碰撞,众目睽睽之下,二者合而为一。 而祈的性命修为和境界,便顿时以一种骇人听闻的方式腾飞起来。 太乙上神,罗天尊神,混元道,三尸尽出。 纵然这一切都发生在太一的面前,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太一仍然其中充斥着太多不可能。 随着三尸的身影又重新归一,祈将目光万象深厚,却终究还是下定决心。, 一道无形的波动自云梦泽中起,顿时像四周扩散而去,无数生灵尽伏首作辑,口中高喝道: “我等拜见尊上,贺尊上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往后万劫不得加,与道同圣,万古独尊!” 祈感受着众生回荡的声音,微微张口: “彩。” 天地骤见万千流虹过,点点灵雨,以慰天地之灵,雷声炸响,去除遍地灾祸恶罪,消一切孽。 天空中紫气东来,凤鸾轻驾,载以日月同辉。 万界内自有雨,清风托叶,呈以古往今来。 女娲此刻轻坐在凤鸾车辇之上,眉目戴笑,于众生眼前,开口言道: “祈道友,且随我一同入浑沌中矣。” “善,三个元会之后,吾当于混沌之中开讲混元大道,去伪还真,以明众生之途,凡天下有缘之人,皆可入混沌之中听讲。” 祈的声音回荡在众生耳中,众生顿时一片欢呼雀跃,仿佛就连大劫之中的压力,也随之一同消散一般。 祈步入凤鸾车中,在青鸾的驮举之中,进入混沌之内。 而此时的太一却是面容平静,随即离去,返回天庭之中。 洪荒大陆的一角,九婴、计蒙二人行走在大陆之上,巨口一张,便轻易将一个巫族部落尽数吞去。 数位大巫拼死抵抗,只可惜,终究只能沦为二人口中嚼头,腹中酒肉。 “计蒙兄弟,如今祈皇陛下已经成为混元无极罗天尊神,这洪荒之事却是与其再难形成瓜葛。” “我观咱们那几位陛下的动作,却是不太像打算继续经营的样子,你说待大劫结束之后,咱们这些十大神将又该何去何从啊” 计蒙感受着自己体内又强了一分的气息,面上却是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是极为纠结的开口问道。 九婴面容冷冽,对于计蒙的发问,只是平静言道: “过去我等身家性命早已系于天庭之上,如今随其一同进入大劫之中,舍生忘死,已然足以抵去其恩情矣。” “而且吾加入天庭,乃是敬佩几位陛下能够完成如此壮举,而非敬佩天庭也。” “若是诸位陛下之中,只要能有一人留于天庭之上,那我便转投其门下,任其趋使。” “可若是诸位陛下都选择放弃天庭离去,那我自然是要明哲保身,去求那天地间的大自在也。” “此并非吾对太乙仙君,紫薇仙君二人有意见,只是相较于追随他们,我更愿意追求大道罢了。” 计蒙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再次开口言道: “我不瞒你说,鲲鹏圣人曾经离去之时,便与我有言在先。” “他日若是我不想在天庭之中任职,便可寻个机会进入道宫之中,当个教席,不问世事,也未尝不思为一条善道也。” “至于新的天庭如何,除非继承天帝之位的人是几位陛下之一,或者是那几位太子,不然其余人我皆不服也。” 九婴闻言,顿时有了兴趣,开口笑问道: “就连紫薇星君你也不服吗” 计蒙对此只是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脑袋,开口笑道: “或许紫微星君算是例外,其人我虽然佩服,但太过严苛了些,虽知晓他是善意,但我却受不了那些规矩。” 此言一出,就连九婴也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紫微星君身怀大慈悲也,然其所定下之律令,确实太过森严。 二人边走边聊,所过之处,一切巫族人,尽为其口中之资粮。 北方大陆之上,蚩尤此刻面容黑青,底下的众多巫人亦是如此,周身血气弥漫,煞气直冲云霄。 观其模样,那还有半分人相,早已类同妖魔矣。 此刻就算是天边降下雷霆,将场中的这些巫人尽速打杀去,在不知晓缘由的情况下,只怕洪荒众生都会大呼一句天道有眼也! 蚩尤看着下方所剩无几的族人,开口言道: “诸位,如今大家皆有修行吞天法,洪荒万事万物,一切生灵,尽是我等修行资粮!” “且劳诸位兄弟姐妹再辛苦些,于这北方大陆之上开启杀劫,以这众生之血,积累抗争于天庭之力!” “诸位兄弟姐妹们,我必然与你们一同战斗到最后的一刻,必然会用那些天兵天将的血,来偿还我巫族的血海深仇!” 下方的众多巫人尽情呼喊着,他们双目赤红,甚至就连思考也所剩无多,如今能支撑着他们继续走下去的,也只剩下对于天庭的仇恨矣! “风!风!风!” 蚩尤看着下方的众人,其中有八十一个巫人实力最为出色,如今皆可称之为大巫矣。 眼前这热血沸腾的场景,让蚩尤忍不住喃喃低语道: “军心可用,天庭,我可要让尔等知晓,大劫此刻还未结束,纵然是死,我也要从你们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东方大陆之上,后土是此刻行走在一片荒芜的世界之中。自从她将自己所遇见的所有族人送往十万大山之后,便独自行走在这洪荒之中。 或许过去站的位置太高远,后土此刻这才发现,巫族与天庭的争斗,看似为了无尽的荣耀加冕,可对于洪荒众生而言,其所带来的伤害,言之罄竹难书,甚至还稍显柔和。 一路上,所过之处荒芜不堪,遍地皆是怨煞恶灵,他们迷迷茫茫,本能的行走在洪荒之中。 这其中有着万族的生灵,也有着天庭的天兵天将,而其中的巫族人更是不在少数。 那些战死的亡魂更甚,纵然此刻他们身死,但在过去的习惯之下,仍然保持着军队的纪律。 他们在本能的操纵之下,向往生灵的血肉,所过之处一路怨冤不断,所遇之人,皆是其口中食粮。 一时善心之下,后土也想着为众生做些什么,弥补自身和巫族的过错,便决定跟随这些冤魂们,看看他们的终点究竟位于何处。 不曾想一路行走,后土竟然看见这些怨灵恶鬼,行尸游魂走至血海之中。 他们在血海之中沉沦,一点点化为其中精魄,又最终化为一滴毫不起眼的血水,成为洪荒之中最为污浊之物,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冥河偶然之间的抬头,却发现后土竟然在血海边上摆弄那些冤魂。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心中又是好奇,又是警惕的情况下,便主动从血海之中走出,开口问道: “祖巫后土,吾想你应当知晓才是,本座亦是天庭之中的一员也。” “如今巫族早已成了失家之犬,汝不寻思一地,去默默舔舐伤口,却来吾这血海处作甚” 后土并没有回答,只是开口言道: “众生悲苦,洪荒一片破败景象,天庭同巫族之间的罪孽,更胜于眼前血海矣。” “至于冥河尊者是否会对我出手,这却并非是后土所能决定也。” “只是如今后土有一个疑惑想询问尊者,不知尊者可否为后土解惑乎” 冥河闻言微微一愣,但还是开口言道: “你且说便是,本座若是知晓,看在过往的情份之上,那自然会为你解答。” 后头点了点头,开口询问道: “洪荒诞生如此之久,所有之生灵更是不可计量,为何其在死后,所剩余的残魂皆会行走自这血海之中” “而且这血海还会化去他们的真灵,他们又为何会前仆后继的进入其中呢” 冥河听闻此言,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揣测后土意图。 他虽不知后土为何会有此问,但此事他确实略知一二。 稍作沉吟后,冥河便开口解释道: “众生皆是知晓,血海乃是盘古大神脊下污血所化,乃为洪荒最为污浊之物也。” “其地势为四方凹陷之处,孤魂野鬼迷迷茫茫,全凭本能行事,又集世间怨恶煞气,来神厌人憎之物也。” “本就是污浊之物,又无灵智,他们依循地势而走也好,被同样污浊,甚至更为污浊的血海吸引也好,前往此地,不是正常乎” “而且那些孤魂看着凶恶,实则皆是可怜之人。无论是山野清风,还是地下浊气,于他们而言,皆是伤魂害魄之物也。” “这血海虽秽,却能使得他们不受山风吹袭,日月照晒,不为鸡犬所惊也。” “与其茫茫然在外受苦受罪,那进入这血海之中,早日解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矣。” 后土面露慈悲之色,许久之后,这才开口言道: “原来如此,后土多谢冥河尊者解惑矣。” 说完,后土便恍恍惚惚的坐在这血海边上,整个人陷入沉思之中。 冥河此刻更是一头雾水,但见其身上点点灵光环绕,犹豫一番之后便再次返回自己道场之中。 对于后土和巫族,他亦是无心询问,只要不影响他闭关,那他自然懒得出手。 而且看那后土的模样,身上多半背负着什么天命,就如当初的三族一般,失败者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来消解业力。 或许巫族偿还因果业力的天命之地,便是印在此处呢 若是如此,那冥河更是要远离他们,省得若是真将他们驱逐去,天道让自己去补这个空缺矣。 而就在后土悟道之时,北方大陆上毫不收敛的蚩尤巫族,却是惹来了天庭的注意。 太一进入北方大陆之中,看着那煞气成云,一身业力近乎洗不掉的巫族兵马,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随手敲动东皇钟,一道无匹的音波横跨天际,将整个残存的巫族部落一同抹去。 而此刻的蚩尤,却是早已带着手下的八十一位大巫外出,想要去寻找些血食,继续增强族人的实力。 当归来之时,看见早已被夷为平地的土地,蚩由的眼神中怒火与仇恨更多了几分,几乎凝为实质。 但最终蚩尤却是沉默了许久之后,对身后的八十一位大巫开口言道: “走吧,我们去血海的边缘寻后土大人,北方大陆已经不再是巫族的容身之地矣。” 而此刻的血海边缘,后土却猛然从沉思之中站起,感受着这个元会之期即将结束,开口对天呼喊道: “天道在上,今有盘古精血所化之祖巫后土,见洪荒生灵死后魂魄无所依凭,真灵蒙昧游荡血海,愿以身补全天地秩序!” “吾以戊土本源为基,祖巫精血为引,在此立下六道轮回!凡洪荒生灵,当依业力因果轮转往生!” “还望天道鉴之!” 后土的声音回荡在苍穹之上,大地骤然开裂,一条浊黄之水,出现众生可及之处,凡有亡灵所在,此水皆可连接。 众生为之言其名曰:黄泉。 其中高低落差之处,众生为之言其明曰:忘川。 而这黄泉忘川之水,却是流经曾经的战场之上,在长眠于地下的一位祖巫身上流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19章 大劫终结,瓜分与出局(大结局 四) 在新的元会到来之际,此刻的战场底下,却有一个人影缓缓睁开眼睛。 “奢比尸”此刻感觉混身疼痛,只感觉身上流淌的河水,此刻仿佛在刮去它的血肉一般。 “疼。” “奢比尸”脑海中想法一闪而过,但随即又陷入了昏睡之中,一缕缕黑气从其张开的口中升腾而上,融入上方的大地之中。 随着新年的钟声敲响,天边顿时下起无数暴雨来,将大地上的满目疮痍冲刷了个干净。 “大劫结束了。” 在回荡的钟声之下,洪荒的芸芸众生心中同时有了模糊的感应,顿时不由得哭泣起来。 那持续的战火,终于看见一丝熄灭的希望。 混沌之中,娲皇宫内,祈也缓缓从床榻之上起身,看着一旁的女娲开口笑道: “你我也是时候归去矣,天庭和洪荒的未来,也需要你我主持才行。” “嗯,无论如何,洪荒这个宝库也应当有我等的一份,大劫之中,天庭可不是失败者。” 女娲面上露出一丝笑意,此次大劫无论其中过程如何,但至少大家所求皆己圆满。 此时此刻,也是时候到了退场的时候了,洪荒终究要交给那些后来人。 乘坐凤辇,祈与女娲同至,此刻的凌霄宝殿之中,诸位圣人皆至。 伏羲与太一皆坐于大殿之中,诸圣亦是如此,紫微,太乙立于一般,等待祈与女娲的到来。 待众人齐至,伏羲这才开口言道: “天道在上,大劫之中,天庭不修德行,罪孽深重,于洪荒之中犯下杀孽,虽并非其中主因,却仍不可恕也。” “天帝帝俊,陨落于大劫之中,受轮回之难,以偿其罪。” “东方阳极帝君,太一,未曾起劝阻之责,使天庭犯下如此过错,今辞去帝君之位,归于白身,凡后种种因果,与天庭无有关系。” “云梦泽之主,神霄天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神云梦解厄净世大天尊北方元炁大帝祈,亦是如此。” “不周山神人,西方上圣帝君伏羲,亦犹不免,等同处罚。” “此前种种,因果业力,归于天庭,望天道鉴之!” 诸位圣人闻言,除去女娲、鲲鹏和祈之外,皆是眉头一皱。 这处罚未免太轻,而且还将先前天庭的因果归于天庭之中,一身轻松退去,这让他们如何答应 鸿钧此刻沉默不语,天道也不曾显现。 祈见状则开口言道: “天道在上,还请清算功德业力,诸帝君于大劫之中,虽有过错,然却并非首恶也,望天道鉴之!” 随着祈开口,鸿钧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许多,天道也终究出现在众人眼前。 无数功德金云汇聚,其面积之广,近乎涵盖整个洪荒大陆,如此规模,就算是祈也为之震惊。 可却见其中一部分流向血海所在之处,许久之后才听见一到女声响起: “天道在上,感恩天道之慈悲,辜有垂怜,吾当谨记自身责任,从今往后,洪荒之中,再无后土,唯有平心也。” 下一瞬,只见血海轮回之中飞出八十二道流光,将蚩尤等人引入了轮回之中。 这一次轮到祈的眉头紧皱了,以这些人身上背负的业力,又凭什么进入轮回之中 但想了想,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平心开创轮回有功于天地,些许特权并非不能容忍。 而剩下的功德金云,则是疯狂的投入了伏羲与太一身上,甚至还有一道功德金云,飞向了鸿钧身旁的童子所在之处。 在众多圣人的目光注视之下,昊天连忙将帝俊的真灵奉出,任其接受功德。 此刻的太一等人只觉得身上松快无比,大劫之中积蓄的业力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然那些个庞大的功德金云,却没有一丝一毫落入祈的身体之中。 祈对此也是早有预料,毕竟如今的他算起来与前生并无瓜葛。 在天道的眼中,如今的祈不过是从云梦泽之中,突然诞生的一位先天神圣,侥幸接纳了祈的底蕴罢了。 但同样的,先前缠绕在祈身上的因果业力,也与今日的祈毫无关系,也正是因此,祈方能顺畅的踏入混元无极之境。 不然因果牵扯之下,祈又岂能松快心无旁骛 祈的性命修为累积早已足够,只是过往受累于因果罢了,这才迟迟不能脱身,如今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些许功德又岂会看重。 太一亦是如此,若是能洗去自身业力,一切因果由天庭背负的话,那想必不久之后,亦可踏入此境界之中。 随着大量的功德金云落入太一三人体内,其周身背负的业力也大多烟消云散。 至于剩下的,无外乎就是多辛苦几个元会偿还而已。 众多圣人见此,也只能无奈叹气,鸿钧缓缓开口言道: “罢了,罢了,既然天道认可,那贫道也就不做这个恶人矣。” 随着话音落下,天空之中猛然炸响雷霆,伏羲感受着那所剩无几的束缚,伴随着雷声一同消失,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太一则是开口言道: “吾先行一步,送兄长进入轮回之中,后续天庭之事,诸位便同伏羲和祈商议即可,此中之事,吾一并同意。” 言罢,太一带着帝俊的真灵消失在天界之中,诸位圣人无有阻拦之意。 他们也知晓太一得品性,而且其对于身外之事的确不关心,也不认为他会趁着此时耍什么手段。 祈看着眼前的诸位圣人,缓缓开口言道: “如今天界破碎,吾等又将会退出洪荒之中,对于后续天庭之事,吾等自会有所让步,所提要求同样不会太过过分。” 鸿钧见此,则是开口言道: “祈道友尽管直言即可。” 祈点了点头,继续言道: “天庭五位帝君之中,除去中央天帝之外,吾旧天庭之属,需占据两尊帝位。”“毕竟我等离去之后,总要给予那些追随之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如此方不负其舍命追随也。” 鸿钧点了点头,开口言道: “天帝之位,乃最洪荒天庭最尊之位,此位必须归于玄门之下,不可予道友也。” “至于两尊帝君之位,这贫道倒是可以答应下来,至于先前的天庭旧部,也可尽数归于其下也。”祈想了想,点头答应道: “善。” 随即祈又开口言道: “除此之外,过去的天庭拥有九重天界,等等需占据其中三重,神霄天为最贵之所,乃天帝所居之处,当在此三重之外。” 这一次,鸿钧和众多圣人皆是眉头紧皱,心中不由觉得其胃口未免太大了些。 天界面积之广,并不逊色洪荒几分,只是一张口,便要索走三分之一的洪荒,这让他们又如何舍得 就在鸿钧纠结之际,玉清圣人却是站了出来,开口言道: “如今神霄天早已所剩无几,自然不可算在九天之内,其中大部分跟随星空离去,如今仍然在祈道友手中。” “如今祈道友再取三天,未免太过贪婪无度,此处不妥也。” “依我看,如今这破碎的八重天,按照大小划分,如今倒是可以分为三十五块,算上神霄天,足有六六之数。” “吾念及道友当初于天界有开辟之功,不妨取这其中十二天去,如此倒也算得上是合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诸谓圣人对此虽然不满,觉得玉清圣人过于慷慨,但这种划分之法,对于他们而言也并非不能接受,故也并未开口反驳。 祈对此则是稍微犹豫了几分,若是按照这种算法,加过去在星空分裂时,分走的那一部分,倒也能算得上是三重天。 可对比先前自己所提的要求,这样的划分未免少去太多,就在祈犹豫之际,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言道: “玉清道友之言不妥也,若以三十六重天来算,那我等应当再去其中十八重天界才是。” 玉清圣人当即眉头紧皱,鸿钧等人亦是如此,接引准提心中则是顿生不妙之感。 而玉清圣人他们此刻也是有了感应,顿时眼前一亮,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祈开口言道: “想问诸位道友,不知诸位道友认为,这天界应当是玄门之天界,还是诸圣之天界也” 接引准提还未来得及开口,上清圣人便率先开口言道: “诸未乃是玄门之人,天界自当是玄门之天界也,圣人于开辟天界之上,于大圣之中并无功绩,如今划分天界,自当是以玄门之见。” “若是以圣人为由,岂不是行趁火打劫,巧取豪夺之举矣!” 上清圣人一脸正色,又是极为认真地开口,仿佛他当真是这么认为的一般: “而且如此划分恰到好处,五位圣人加上祈道友,这般划分倒是显得利落不少。” “大家划分也算是均等,也省得他日因此闹出矛盾纠纷来。” 接引准提顿时面色难看无比,但是在场中七人的目光之下,尤其是在鸿钧的注视之中,他们也不敢开口争论什么。 毕竟开创西方教,以八百旁门背离玄门三千大道,又引回罗睺,这些都足以表明其与玄门早已划清界限。 鸿钧扫了他们一眼,但终究还是开口言道: “神霄天为天帝居所,不可行此分割之势,而且除此之外,诸帝君亦当有一天为其居所也。” “而轮回之主平心,地位尊贵,又当占据一重天界,可划分之地,仅有三十重天界也。” “玉清、上清、太清、女娲、鲲鹏、祈道友,尔等各自占据五天,其余六重天界,便以如此划分如何” 祈心想,如此算来,几方也能占据十七重天界,倒也算不得亏,便开口答道: “吾无异意。” 诸位圣人亦是开口言道: “弟子谨遵老师之命。” 鸿钧这才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开口言道: “除此之外,对于如今的天庭帝君之位,诸位可有人选” 祈立即便开口言道: “对于接受天庭帝君之位的人选,我等先前便早有决定。” “紫微命格极贵,有统领群星之责,天庭之中又早有培养,可当任北极帝君之位也” “太乙亦是如此,乃先天神圣之身,历经劫难,心怀大慈悲之意,可当东极帝君也。” 三清相视一眼,玉清便立即开口答道: “弟子阐教之中,有一人天生贵命,根脚出众,命同南斗,天赋其福,可担任南极帝君之位也。” 接引准提也正准备开口,确见鸿钧已开口言道: “上清,汝教之中,便没有可担当之人吗” 上清圣人想了想,弟子之中吾有可担当此任之人 “弟子亦有一位人选,我教之中,有一弟子可担此任也,其根脚高贵不说,更是于兵伐之道极有理解,其人更甚奋进,乃是不二之人选。” 鸿钧这才点了点头,开口言道: “如此甚好,那这四方帝君之位,便这般定下,至于那天帝至尊之位,贫道的童子则当有此命也。” 昊天面上当即一喜,还不等开口谢恩,就听见鸿钧开口言道: “除此之外,贫道的另一位童子亦可担当金母之责。” 瑶池闻言,也顿时大喜过望,同昊天一同开口言道: “昊天(瑶池)多谢老师,我等必当谨守职责,为洪荒众生谋福祉,不负老师今日之所望也。” 鸿钧对此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开口回答。 祈等人对此也不意外,反正接引准提这个西方人士绝无可能,其余的都只是玄门内部的争斗罢了,只要不便宜外人即可。 众人又是好一番商量之后,这才渐渐散去,毕竟想要让整个天庭恢复过去的运转,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而太一则是一直在轮回之中静坐,无外乎就是担心平心不平心,暗自在帝俊轮回之势上捣乱。 毕竟整个巫族可是毁在天庭的手中,也可以说是毁在帝俊的手上,太一对于平心可不相信。 言洪荒往后再无后土,唯有平心,但那遁入轮回之中的八十二人还历历在目,太一又怎可能轻易信任。 而伏羲则是暂且留在了天庭之中,还需与新上任的几位天帝交接一番,若不施以教导,天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ps:晚了点,明天大结局了,今天构思新书太久了,不好意思啊,喜欢什么人物番外的可以在评论里面说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0章 大结局 自从在大劫结束之后,人族迅速抓住机会,近乎侵吞了大部分的巫族底蕴,成为了洪荒之中新一任的气运主角。 在他们的身上,洪荒万族看见了巫族曾经的影子,而如今的洪荒却是百废待兴,就如天界之上的天庭一般。 只是人族不同于巫族的地方,那便是他们天性仰慕大道,其与天庭之间的关系也并非巫族那般水火不容。 二者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在相互合作的同时,又夹带着许多利益纠葛。 而这种关系对比当初的天庭与巫族而言,无疑是更要牢靠许多。 如此持续许久之后,人也当真成为了洪荒之中不可逾越的人道主角。 诸位圣人对于人族亦是极为喜爱,天性聪慧,七窍皆通,跟脚出众,可谓是天生的修行种子。 故欲拟定人族三皇,同已经归隐的人族三祖一起商议,以确保人族作为人道主角的地位永不动摇。 轮回之中,太一此刻气息圆满,随时都有可能跨过阻碍,成就混元无极罗天尊神之境。 感受到轮回之中传来的悸动,太一面露一丝微笑,随即从自身斩下一缕头发,将其投入轮回之中。 “兄长已然转世,又有吾的一缕发丝作为防护,安全必然无恙,如此吾倒是能一心突破矣。” “待吾功成之后,便同祈一同商议一番,于浑沌之中开辟大千世界,作为传承之地也。” 祈却不知何时出现在轮回之中,对一旁的太一开口笑道: “如此倒是不妥,吾如今早已开辟大千,你若是再掺入其中,难免有些坐享其成之嫌也。” 祈面带调笑之意,太一对此也只是轻叹一声可惜之后,便开口言道: “既然如此,那便是无缘矣,不过你那云梦之名,吾倒是极为喜欢,且拿去用用如何” 祈笑道:“自无不可。” 太一面露微笑,开口言道: “如今我对其已有打算,我所开辟的世界其名曰:九歌。” 祈闻言微微一愣,但随即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转移话题: “待帝俊归来之时,想必其已是我等五人之中,修为最低微之人,也不知其何时才能证得大道矣。” 太一笑道:“兄长最为自傲,然其修道之心却是极坚,路途之艰辛,又岂会是其所碍。” “无外乎不过是早些晚些罢了,且我们调笑一段时日又如何” 话音落下,祈与太一二人相视一笑。 十余元会之后,洪荒之中突然奏响道音,无尽功德金云滚滚而来,落入人族之中。 “天道在上,吾为人族天皇帝俊,自承天皇之位起,功德圆满,望天道鉴之!” 随着九龙车辇至太阳之中使来,帝俊稳稳居于其中,直入混沌之内,不曾进入人族祖地之中。 才出洪荒,便见祈、太一、伏羲、女娲四人早已静静等候,帝俊见众人到来,开口笑道: “诸位,帝俊归来矣。” 祈面带微笑,一条金光大道自云梦世界之中延伸而出,看着眼前的众人,祈面容柔和,满眼欢喜道: “诸位,云梦泽中酒宴早已备下,还请快快入座也。” 看着与当初相识之时无有区别的池心亭,无数朵莲盛开在周遭水域之中,下方的池水里满是闪烁的精粹,帝俊双眼一红。 许久之后,云梦泽中响起了久违的歌声,伏羲抚琴,祈、太一奏之以笛箫,帝俊击节,女娲合之以歌。 音乐声飘散在泽水之上,一条条锦鲤跃出水面,伴随泽水之声,整个大千世界之中一片祥和。 五人皆醉,不复清醒之人。 西方极乐世界之中,十只小金乌此刻穿着一身袈裟,上有太阳金精点缀,于蒲团之上闭目端坐听讲。 而上方最首之人,正是接引准提,二人同声开口,阐述西方大道也。 好不易一切皆止,念经讲道的声音渐渐停歇,接引准提二人退去之后,十只小金乌这才开始交流起来。 “大哥,父皇他们是不是把我们忘了呀大劫已经结束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得他们前来寻我等” 作为金乌老幺的陆压开口询问,可此时的大太子同样是头疼不已,忍不住开口言道: “你问我,我又去询问何人那两个贼道人手段高强,又不要面皮,言而无信,我又有何办法” “如今我等困居于此方世界之中,若是叔父他们不主动前来,我等又如何能获得了这两个贼道人的魔爪!” 一旁的二太子也是点头骂道: “这两个贼人端是可恶,明明当初修行之前就已说过,只要我等修行有成,那就任由我等离去。” “可是他这西方八百旁门,可用的也就那么些,被我等尽数修行之后,没了底蕴,竟然随意开口胡编乱造!” “如此不要面皮,欺负我等年幼,以为我等识不出来吗” “若不是看在他们是圣人的份上,我们兄弟不好直言戳破,早就把他们这西方极乐世界给烧个干净矣!” 众多小金乌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有人言早就应该把他一把火烧了,现在已经太晚。 也有人言,现在醒悟也不算迟,咱们修为足够,现在也可以一把火把这西方极乐世界烧个干净! 可是十只小金乌有所不知的是,如今的接引准提亦是十分头疼,于他们不知晓之处,接引准提二人同样在商谈此事。 “师兄,这十位金乌太子实在是天赋异禀,咱们西方八百旁门,在其眼中只是稀疏平常,不需耗费多少心力,便可轻易学会。” “甚至还有触类旁通,温故知新之能,西方底蕴,无论是经文还是法术神通,如今早已被他们学了个干净。” “像你我如今这般,每日硬造新词,强行说文解字,过往积累又能再支撑多久” “而且这金乌太子如今年龄渐长,修为见识亦是颇为高深,寻常之言,可不能再将其瞒过。” “故你我讲道,所言必须有物,不然难免被其拆穿,如今其顾忌你我身份,且还能容忍,可若是长久以往…” 剩下的话准提没有继续讲完,但接引却是知晓其中之意也。对于十只小金乌,接引此刻亦是无可奈何,其身份特殊,又不能行,强行度化之举,这让他们又能如何可面对如今怨念深重的准提,接引也只能开口劝道: “师弟,吾又岂会不知如今你我之举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可以这金乌太子天姿,难不成你就当真舍得归还吗” “为今之计,也只能再辛苦一番师弟矣,后续时日之中,由你我交互讲道如何,如此大家也好有些许休息思考之力也。” 准提面露为难之色,接引见状只能继续开口劝道: “你看那东方大陆之上,玄门之中,阐截二教之内,门下杰出弟子何其多也” “再看我西方教中,除去弥勒还有几分资质外,又有何人能与东方相争!” “不过若是能将这十位金乌太子收入门下,他日同两教抗争之时,你我也可不露怯也。” 准提见接引如此苦口婆心的规劝,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去。 有时候,学生太过于天才,对于老师而言,也是极为苦恼之事啊。 尤其是在这些个学生都,还不那么听话的情况下,对于老师而言,这更是天大的考验。 洪荒天界之内,此时的昊天满脸难堪,一心的怒火简直无法掩盖,就连维持个基本的礼仪也不能做到。 看着下方沉默无比,恍若无人一般的凌霄宝殿,昊天更是怒火中烧,猛地一甩衣袖之后,竟然直接转身离去。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而待其离去之后,北极紫薇大帝,东极太乙大帝,南极长生大帝,西极勾陈大帝四人相视一眼,这才面带笑意的言道: “诸位,今日昊天陛下心情不佳,恐怕是无心朝政之事,不如先将大会暂且推迟,待陛下回复之后,再作商讨如何” 凌霄宝殿之中的众多文官武将闻言,立即起身谢道: “谨遵诸位陛下之命,臣等告退。” 言摆,众多在凡人眼中极为尊贵的仙神,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凌霄宝殿之中离去,仿佛有无天帝之命并不重要一般。 而后殿之中的昊天,感知到凌霄宝殿之中的情况后,便越发气闷起来,目光扫到身旁的万丈灯,便猛地将其打翻了去。 其灯油直接流入洪荒之中,流淌在大地之上,一朝星火点点,洪荒之中,数座山头被焚为白地。 太乙见状,悠悠长叹,将目光看向南极长生大帝所在之处。 南极长生大帝见状,极为平静的点了点头,手中取出书简玉笔,在上方书写的同时,还不忘口中言道: “天帝大天尊无道,因心火郁气,打翻宫灯一座,油流洪荒之中,损伤生灵无数。” “其因在天,不为人之过矣,下方所损之凡人,于轮回之中有偿,投入上三道中,享一世富贵也。” 随着话音落下,南极长生大帝便将手中的抛向轮回之中,太乙见此,方才满意一笑。 后殿之中昊天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几分,正欲有所动作之时,却看到瑶池带着担忧的眼神对他微微摇头。 昊天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将自己手中举起的另一盏油灯缓缓放下,随即便坐在椅子之上,低头沉默不语。 瑶池的眼神闪过些许心疼之色,轻轻地走到昊天的身边开口言道: “师兄,如今这几人联合之下,我们与其强硬对抗,实在并非是明智之举矣。” “你我修为不足,实力不够,却坐上这天下至尊宝座,其中自然要受些苦难磨砺,眼下也只能多行忍让矣。” 昊天闻言,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口中忍不住言道: “你让我避他们锋芒若是当真算起来,我好歹也算是他们的师叔!可他们如今却在大厅广众之下,行这般忤逆之举!” “这难道就是他们的品德教养我那几位师兄就是如此教导他们的吗!” 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昊天终于冷静了几分,随即又忽然笑了起来,对着满脸担忧的瑶池开口言道: “好好好,既然他们如此齐心协力,那我倒是要看看,面对正统的任命,他们又是否胆敢违抗!” “不就是想要权利吗,我给他们!而且给的比他们想象的更大!” “在圣人面前告我的状,我倒是要看看,究竟谁的靠山大一些,谁才是真正的天庭至尊!” 在瑶池不解的眼神之中,昊天开口言道: “师妹,明日你再次召集大会,商讨天庭任命之事,既然我的那些“师侄”们不重大局,与外人联合在一起。” “那他们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十五,我倒是要看看,在他们的眼中,究竟是我获得权利威胁更大,还是那帮天庭旧臣获得权利更不可容忍!” “今日我会想办法联系老师,去紫霄宫中寻求帮助,老师既然让我当这个天帝,那必然不会将我弃之不顾!” 昊天先前所言的那些瑶池觉得有几分不妥,但对于他去寻老师帮助之事却是极为满意。 看着眼前一脸兴奋的昊天,瑶池只是道:“好,你且速去速回。” 轮回之中,平心看着身前的水池之中,内有八十二粒墨珠吸收着周围的光芒,其中部分还时不时震动,在水面之上激起淡淡的涟漪。 感受着外界天时的变化,平心悠悠长叹一声,开口言道: “如今巫族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天庭也早已并非从前的天庭,过往的仇恨,你们为何还是不愿放下呢” 此言一出,水池之中的墨珠顿时齐齐震动起来,水面之上掀起波澜,可见其之不平。 平心眼神之中划过心疼之色,如此许久之后,终究还是开口感叹道: “说是要平心,但是人心乃肉做,又岂能真的将一碗水端平” 轮回之中忽然雷霆炸响,平心口吐鲜血,整个人的气势瞬间跌落许多。 如此变故,让那些跳动的墨珠都为之一静。 但平心却是不管不顾,将手伸入水池之中,把一粒粒墨珠从水池之中拾起,抛入轮回之中。 而就在将所有的墨珠抛入轮回之后,不多时,祈、太一、以及诸圣皆至轮回之中,神情平静,只是道: “天道平心,有违轮回之制,从此往后,不再执掌之轮回之所,迁任天庭后土皇地帝祇,诸圣共定,不可更改!” 全书完。 ps:后续就是番外了,大家想看的番外可以说了,在群里面告诉我也可以,在书里面有马甲的同学们,想要定制番外也可以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1章 番外一 屏翳篇 远赴黄中宴 洪荒大陆巫山,屏翳面带笑容,同巫山神女追逐在丛之中。 二人言笑晏晏,于此天地清明之刻,好不自在。 谈笑之际,随着天边一道书帖传下,落入巫山之中,二人嬉笑打闹之举这才终止。 巫山神女面色潮红,眼含春意,看着飞来的书帖,当即眉头微微蹙起,但随即又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对屏翳催促道: “去去去,你这不知羞耻的玩意儿,青天白日之下,竟然还老想着那些个混帐事。” “如今天上有书贴来,你还不速去,莫在这里碍我的眼,空耗我修行的时间不说,如今还落得人笑话。” 巫山神女眼含微波,嬉笑怒骂的神态看得屏翳好一阵火热,将目光落在信封之上,忍耐不住皱眉道: “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知廉耻的,竟然如此不知时辰,趁人情爱打闹之际,坏人好事!” “不过自从尊上离去之后,那些个仙神如今对我避嫌尚且还来不及,怎又还会想到传贴与我” 巫山神女见屏翳皱眉,心中也不由起了几分担忧,开口关切道: “祈皇陛下已从洪荒之中离去,自从当年帝俊陛下功成身退之后,便不复返洪荒之中。” “如今天庭之上却有信来,怕不是会有什么算计或者说是想让你再去天庭之中任职” 屏翳摇了摇头,不忍巫山神女如此模样,开口宽慰道: “无妨,就算是尊上离去,我在这洪荒之中仍然还有几分薄面。” “而且尊上对我们也并非不管不顾,只要我们不主动生事,算计落不到我们心上。” “至于传信于我是为何事,且一观即可,若是当真将我惹急了,我也并非易与之辈也。” 巫山神女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心中宽松不少。 虽然她知晓自己的夫君并非常人,本领也是极为高强,但如今承平日久,却忽然有了波澜,难免会让人有几分不安。 打开书信,屏翳仔细观看之后,这才对身旁人笑道: “我还以为何事,原来是那八景宫的圣人来信,邀我入三十三天之中,谈论丹道心得去。” “除此之外,还邀请吾参加天庭将要举办的黄中宴,此乃是是天庭第一届,诸位圣人皆会前来。” “说不得我还能在此次宴会之中,能够再一睹尊上颜面,此乃喜事,大喜事也。” 巫山神女闻言,同样是为屏翳高兴不已,连忙开口言道: “你且在这里等待片刻,我去将当时收好的冕服取来,此乃是当初祈皇陛下所赐,今将外出,可不能失了颜面。” 屏翳满脸笑意,脸上颇有几分自得之色,继续笑道: “此番你且随我一同赶赴黄中宴,若是能遇见尊上,说不得要拉你前去拜见才是。” “正好也让你看看,为夫在天庭之中,乃至整个洪荒之内,究竟地位如何,也省得你整日忧心不已,担惊受怕。” “你在我心中是娇一般的人儿,岂可让你为此忧心,看着你那模样,为夫甚是心疼矣。” 巫山神女顿时红了脸庞,也不知眼前的人儿,究竟是怎么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当真是羞煞人也。 偏偏自己还总是无法拒绝,看着眼前一副深情模样的屏翳,巫山神女实在抵挡不住,慌忙向居所之中逃去。 离去之时,还不忘言道: “你脚步也快些,莫要将事情耽搁了去,省得到时候入了天庭之中,失了身份不说,还连带着我也丢了颜面。” 屏翳就这么缓步慢行,隔着远远的看着巫山神女跑动的模样,越看,面上的笑容就越甚。 直至其身形隐没在丛中之后,屏翳这才笑容满面的追去。 不过说是追,其实也不过是将步伐调得快了些罢了,丝毫不显急切。 毕竟此乃闺中乐趣,又岂是外人能够知晓。 在天庭派遣下来的车辇之上,屏翳面带红光,神满气足,一旁的巫山神女却是羞红了脸,手指不断在屏翳身上掐着。 “你这浪荡子,平白让我丢了如此之大的面皮,明明外人已在等候,你却偏偏是按捺不住,非要急于一时是吧!” 屏翳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却还故意挤出几分委屈的模样,对巫山神女甩锅道: “且说那些话,但你也不曾拒绝矣,分明是二人之责,怎能让我一人将其担去!” 巫山神女听闻此言,脸上的羞愤陡然又添几分,原本只是轻轻掐弄的手,此刻化作粉拳,如雨点般不断落在屏翳身上。 时不时还用双手做掐颈状,不断推搡着屏翳的上身。 但那股子嗔怒,反倒让屏翳笑容满面,感受着不断碰撞在身上的柔软,配合着那个小表情,当真是让屏翳喜笑颜开。 不多时,巫山神女也发觉了屏翳的怪异,敏锐察觉之后,当及无奈的侧坐到了另一边,只给屏翳留下个背影。 此刻的巫山神女,心中满是无语,当真不知该如何处置这浪荡子,有心给他几分教训,偏偏自己又舍不得。 可若是轻了,又当真怕这个不要面皮的爽到。 口头上的警告也无什么用处,这挨刀的贼儿几句话,便能将人哄的晕头转向,在严肃的氛围,也搅和成了调情。 果不其然,就在巫山神女气闷的时候,屏翳缓缓从其身后将其抱住,炽热的鼻息冲在巫山神女的耳边,不用言语,便让其羞红了面颊。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巫山神女先前的委屈顿时消失不见,心中只剩下蜜意。 “好姐姐,我的好妹妹,你可莫要再生为夫的气了,为夫不过是怕你在这路途之上无趣,与你闲逗闷子罢了。” “先前都是我的过错,不应该让姐姐失了体面,姐姐就饶过我这次吧,以后当然不会再犯了。” 巫山神女心中欢喜,只是面上却不假以颜色,口中不忘讽刺道: “这又哪来的姐姐妹妹,也就一个痴心欲女罢了,你若是当真爱我,又岂会有那让外人等待之事,使我丢这面皮!” 屏翳也不出言狡辩,只是用身体轻轻地带动巫山神女晃动。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巫山神女再也维持不住那冰冷的模样,又重新转过身来。 屏翳见此则是又轻轻的吻了吻巫山神女的眉梢唇角,不多时,二人又是一副蜜里调油的模样,仿佛先前的斗气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此刻外方驾御车辇的天兵,对于车厢之中的事更是恍若未闻,自从接到宾客之后,他便早早便将神识封闭矣。 虽然车厢之中有阵法阻隔,但无论如何自己还是懂事些好,省得惹恼了贵人,平白伸出事来。 入了天庭,下车之时,屏翳看了一眼驾车的天兵,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满意,随手便丢了一粒金丹予他,随即便转身离去。 而得到金丹的天兵则是大喜过望,有此一粒丹丸,可省万年之功矣。 而此时的天庭之中,无数宫娥四处行走,遍地张灯结彩,坛锦簇,好一副和平盛景。 入了天庭之中,屏翳立即便带着巫山神女向凌霄宝殿而去,此乃大神聚集之所,他自然当在此列。 二人共俱一席之中,宴会虽未开始,却已经有宫娥提前备下酒水小食,丝竹之声不断,就是担心这些早到的仙神入座无趣。 “你看吧,我早就有言过,宴会距离召开还早,你我只管慢慢行就可,无需着急赶路。” “要我说此刻我们来的还是太早了些,诸神都还未到,想要找人交际也不知去何处寻觅矣。” 屏翳一脸无奈,巫山神女却是对此毫不在意道: “早些来也是好的,省得到时候有了大神先至,你我却还不曾赶到,如此难免有装模作样之嫌。” 屏翳脸上的无奈更多了几分,开口提醒道: “那些身份比我高的,看在尊上的面上不会与我计较,那些身份与我相等的,也不会在意此事。” “至于那些地位低下之人,我又何必在乎其如何看待于我。” “而且娘子,不知你可曾想过,你夫君也是天下间少有的大神,我们来得如此之早,你让那些小神又该如何” 巫山神女闻言一愣,当即轻笑道: “好你个屏翳,我守时,你不夸我也就算了,你反倒还怪罪起我了” 屏翳摇了摇头,笑道: “你我夫妻同心,我又岂会怪罪于你,只是那些后至的小神小仙,他们是作何感想,为夫就不知矣。” 就在巫山神女想要反驳之际,却见远方有几位天神接踵而来,一见屏翳,前行的步伐都顿了一顿。 入了座位之后,个个皆是挺胸拔背,不敢有丝毫懈怠,担心自己失了仪态。 至于前来拜会之事,他们自然不曾想过,身份地位上差距太大,主动前去拜见,也只会惹人不喜。 见他们那鹌鹑一般的模样,直到此时,巫山神女这才明白,自己的夫君好像真的非同一般。 环视大殿之中,巫山神女这才发觉,自己所在之位置,已然处于最前列之中矣。 可以眼下已坐好,自己也不可能再出去,她这才转身瞪了一眼屏翳,仿佛在责怪对方为何不早言。 而屏翳对此却是悠然之处,直到大殿之中传来一声声唱喝,一位又一位的有名大神纷纷到来,屏翳身上的关注度这才渐渐消去。 而这些有名的大神,路过屏翳所在之处时也往往都会招呼一番,屏翳对此泰然处之。 一旁的巫山神女倒是有些许紧张,但看着自己的男人这般威风,心中也是生出些许自得之意。 直到诸神皆至,昊天瑶池齐至,四位帝君方才踩着大会开始前的钟声,共同进入宴会之中。 至于诸圣,此次根本未曾到来,只不过是让门下童子送了些许礼物,以表祝贺之意。 而高台之上空置的几个座位,也表明了诸位圣人此时对于洪荒的态度,或者说是对于天庭的态度。 至于那四位最后才翩翩出场的帝君,也让对于天庭并不算了解的诸神,心中怪异起来。 而坐在天帝之位上的昊天,对此时的气氛却仿佛恍然不知一般,一副欣赏歌舞入迷的模样。 众多先天神圣见此,也只能装作不曾发觉,专心享用眼前的美酒佳肴起来。 不过既然是黄中宴,那当中的重头戏,自然是代表着天地顶尖灵根的黄中李才是。 随着宴会进入高潮的时刻,昊天这才同瑶池缓缓站起,轻敲玉节,为凌霄宝殿之中的众多先天神圣赐下灵果佳肴。 而为首的那些那几人,也包括屏翳在内,只是地位不同,所赐的数量也有所不同罢了。 代表着圣人的几个位置,奉有三枚黄中李,其下如西王母、济神之流的,奉有两枚。 剩下的便是同屏翳、陆吾这般,桌案上只奉有一枚黄中李,其余先天神圣,则是另有灵果。 不过根据有心人言称,天庭打算将黄中李本源分割,虽会降低其品质,但也扩大其产量,尽可能的让所有仙神都能一品其滋味也。 巫山神女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枚果子,在那雕琢精美的桌案之上,一方锦缎轻柔铺展,锦缎中央,静静奉着一枚黄中李。 其色泽温润,仿若凝着天地间的灵秀之气,散发着柔和光晕,似在无声诉说着自身非凡的来历。 屏翳轻轻的将黄中李推向巫山神女,开口笑道: “此物于修行之上有大益,初食之人效果最佳,你且将其吃去,可省一元会之苦功也。” 巫山神女微微摇了摇头,又将黄中李推向了屏翳,轻声开口言道: “此物珍贵,还是由你吃的好,以我之修为境界,食之不能将其尽数炼化,未免太过浪费矣。” 屏翳对此却是毫不在意道: “心中何必怀有这些个心思,此物于我而言,不过仅是满足口舌之欲罢了,食与不食,并无区别。” “给你倒是能够省去不少功夫,也就当我耽搁你修行的赔偿如何” “如此也省得你计较那些时间,须知你我笑望大道,可见天荒地老,时间不过是消遣之物也。” 巫山神女见面屏翳的确是真心实意,这才略做犹豫之后,将这果子小口食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22章 番外一 屏翳篇 丹道第一人 随着宴会渐渐落入尾声,屏翳这才带着巫山神女离去,并非是返回洪荒之中,而是赴太清境内的私宴。 一地琉璃清水洗净,屏翳领着巫山神女入了兜率宫中。 此地主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太清圣人,而是其化身之一,禀承其丹道的太上老君也。 这俱化身继承了太清圣人的丹道、炼器一道的力量,也是如今洪荒之中,丹道的最高成就之一。 擅于草木丹法,迥异于屏翳的金汞大药,此二者皆为洪荒主流,其与屏翳便是此二道的代表人物。 过去太清圣人未曾成圣之时,时常至云梦泽之中,与屏翳相交论丹道之法,皆有所获。 只是太清成圣人之后,不可轻易往返于洪荒之中,虽对屏翳多有邀请其入混沌内论道,只可惜屏翳却不愿走得太远,终是少有交际。 屏翳一入大殿之中,便见有两个烧火童子,手捧净瓶蒲扇,于一旁恭请。 巨大的丹炉放置在大殿中央,两个蒲团放置在两侧,炉下神火磅礴燃烧,六丁六甲护卫左右。 巫山神女只觉得一阵灼热之气扑面而来,脸庞被喷涌的火气烧得通红。 屏翳见状,连忙对那两个烧火童子道: “还不取些冰鉴来冰鉴需取用好些的,不可沾染药味也。” 童子忙忙开口称是,眼前所来之人乃是洪荒丹道大家,老师好不容易请来之人,他们可不敢将其怠慢了去。 射好了冰鉴,周围环绕的蓬勃火气顿时为之一止,巫山神女的面容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屏翳看其无恙,这才笑道: “每每大举炼丹之时,炉下灵炭以六丁神火作引,地脉地火,天上天火,三火交汇,寻常人哪能受得” “此次也是我考虑不当,却是苦了你矣,若是实在受不得,亦可在大殿之外等候。” “届时可拆遣几个宫娥,引你在这三清境中走一走,兜率宫虽是此地核心,却是无甚景色。” 巫山神女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她虽然想陪夫君在这里,但此地的环境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而且这太清境中灵气精粹,皆是先天之气,洪荒较之,差之甚远矣。 就算不去一关这天庭景色,只是在此中修行也是不错。 随着巫山神女离去,屏翳这才挑了个蒲团坐下,对两个烧火童子开口言道: “点火,热炉。” 童子面上立刻就为难起来,这丹炉之下,神火烧得正旺,周围的环境更是火热异常,这炉子难道还没热不成 见两个童子没有动作,屏翳顿时失笑道: “这老倌,取了我的炉子,却是连用也不会吗还是说你二人实在愚钝,连学也学不会。” 两个童子的脸上顿时大汗淋漓,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东西老师没教过呀,这又让他们如何作答,总不能将责任抛给老师身上啊。 就在两个童子支支吾吾的时候,太上老君架着浮尘便欣然赶来,正好听到了屏翳之言。 见自己手下的童子为难,便为其开脱道: “屏翳道友未免太过心急了些,我那两个童子不过是初识此道,哪能应用这丹道至宝。” “莫说是他们,就算是贫道也是头次开炉,此宝于天庭之中,乃是第一次开火矣。” “寻常草木灵丹,最是讲究小而精,识温控火,取草木凝华,今日之火恰恰好矣。” “不然炉温过剩,草木凝露之法哪能应用,恐怕光是其中火气,便要将其焚烧殆尽矣。” 屏翳闻言眉头一挑,开口笑道: “那看来你今日邀我前来,那是想要与我商论金汞大药、外丹之法,还是说要与我商论草木灵丹,内丹之术” 太上老君闻言一愣,如今却是将自己架上矣。 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太上老君本想着开口致歉,却见屏翳竟然又言道: “不过草木之丹法,吾也并非不精擅,只是觉得其速度缓慢,耗费精神太多也。” “既然今日道友想要一关吾之丹法,那便遂了道友之意矣。” “只是这炉中之火,眼下却还是欠缺了些,以这两童子之力,怕是支撑不得。” 太上老君面上一笑,便知屏翳心中是何种打算,无外乎是想让自己给他客串一番烧火童子,自己又岂会如他的意。 “屏翳道友还是小瞧了我这两童子,其力虽不足,却有天赋之能也,又有贫道手中这芭蕉扇在,还愁何药炼不出来” “若说金汞大药也就罢了,草木之丹,怕是眼下的炉温也足够矣。” 屏翳面上笑容依旧,只是伸手微微一抬道: “请。” 太上老君也不推让,率先一步坐在蒲团之上,屏翳随手往丹炉之中抛入灵药,其中分量如何分毫不差也。 随着灵药入炉,太上老君面色当即一变,对两个童子开口言道: “升火,煽风。” 屏翳对此却是不管不顾,继续将药架之上处理好的灵药抛入其中,每一步看似无理取闹,却偏偏都是卡着炉中火焰的极限去的。 整个兜率宫中,顿时一片手忙脚乱,就连太上老君自己,一时间也是有些许慌忙之感。 随着屏翳丢下最后一记大药,整个丹炉之中顿时弥漫起浓郁的黑烟来。 黑烟冲破炉顶,却不升腾,反而是顺着炉口流入火中,流淌于地面。 而炉下的火焰却在接触黑烟之后,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顿时变得黯淡无光。 太上老君面黑如炭,缓缓从蒲团之上起身。 两个烧火童子还在疯狂的挥舞芭蕉扇,只可惜那黑烟,仿佛立地生根一般,根本不得动摇。 太上老君目光灼灼的盯着身前的屏翳,而屏翳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几分,不忘开口调侃道: “还不让人去清洗一下炉灰,等一下可莫要耽搁了吾的时间。” 看着眼前的屏翳,太上老君忽然笑了起来,大手一挥,便对身旁人开口说道: “你们且去清洗丹炉,待一切重新准备完善之后,再去后殿之中唤吾。” 话音落下,太上老君也不管其余人是什么反应,便拉着屏翳向后殿走去。硕大的丹炉之下,只留下两个烧火童子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屏翳看着眼前一脸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太上老君,也不言语,只是默默饮茶。 等到老君坐立难安之时,屏翳这才悠悠开口道: “那炉子本是先前天庭专门铺设而来,唯我一人所用,若想以全力开火,需数万力士童子一同出手。” “其中耗费,又岂是寻常人可知,当初仅凭藉这一炉丹药,便可供给整个天庭所需。” “你想光凭两个童子,一点天赋及法宝,便能抵去天庭过去精心培育的力士、童子” “若是如此,那你也未免太过小瞧于天庭的底蕴矣。” “想要用这个炉子,要么你来与我打下手,充当一番烧火童子,要不然你就去北极天寻紫薇大帝。” “天庭当初培养的那一批力士童子,吾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当是归于北极枢密院中。” 太上老君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当初本体就曾见过屏翳炼丹的场景,直至今日仍然难以忘却。 可如今他那宝贝丹炉好不易落在自己手中,却发现自己难以应用,这让他又如何接受 至于向屏翳一样,自己去培育这么一批力士童子出来,太上老君根本不抱丝毫希望。 其中所耗费的精力和成本,根本不是现在的兜率宫能够承担,而且他也没有这个耐心去一点点的培育。 “除了此法之外,难不成这丹炉当真就无法应用吗” 太上老君有些许不死心的道。 屏翳对此却是毫不在意的开口言道: “那自然不是,归根结底这东西也不过是一个炼丹的器物罢了,哪有道友所想象的那么珍贵。” “只是想要发挥出其全部的功效,除非有你我这班的丹道大师通力合作,要不然便只能培养那些力士童子。” 屏翳面露自得之色,颇为自豪的开口言道: “此炉乃是由吾亲手设计,汇聚当时丹道的一切智慧。” “再经过女娲圣人与天帝陛下亲手练制,其中神异之处,又岂是一个区区大字能够包括。” “若是无有操纵之法之人,想要应用此宝,那必须将所有的丹室一同开启,其中消耗之大,非常人能承受也。” “当时你所见者,其实是因为吾想要满足整个天庭的需求,那自然是追求最大化的效果。” “只有如此,吾方可满足天庭所需,如今你独自一人,只取用其中一个丹式即可。” “纵然如此,亦远超天下绝大多数丹炉矣。” 屏翳看着一旁的太上老君,随即便开口笑道: “不过你今日还是先绐我做个烧火童子,待到交流结束之后,你自前去北极枢密院中,寻紫薇大帝交易即可。” 太上老君无奈一笑,终究还是缓缓起身,开口言道: “为今之计,也只能依你矣。” 屏翳大步向前走出,太上老君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随,眼神之中却有异色闪烁。 “你且先给贫道等着,待贫道的丹炉设计完成之后,再与你分说一二也。” “到了那时,贫道再看看你这丹炉同我的八卦炉相比,究竟谁要更胜几分” 对于太上老君所想,屏翳一无所知,不过以他的性格若是知晓,恐怕也只会当作不曾听见一般。 丹道乃是他所好,如今的成就不过是兴趣使然罢了,真要他将一心置于丹道之上,那便不是他矣。 屏翳要是能有这个恒心,早就专心于修炼之上了,哪还会有今日也。 “你既然欲看草木丹法,那今日吾便于此道之上,与你相较一二,届时这丹道第一人之名,我要你亲口与众生说去。” 屏翳面带微笑,缓缓盘坐在蒲团之上,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从容之色。 于别处他不敢与人争,但偏偏是在这炼丹之法上,屏翳有着绝对的自信! 太上老君不言语,只是一昧的煽风点火,天上天火,地下地火,居中的丁火齐齐吹动,整个兜率宫中顿时一片火热。 宫殿之上的琉璃瓦缓缓融化,用来作为防护的阵法,此刻却在火焰交汇之处,如同冰雪一般消弥。 屏翳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开口言道: “备好冰鉴,天河之中的弱水,省得到时候丹成之际灼烧了天界的界壁。” 屏翳不断开口,而整个丹炉在屏翳的手中,展现出了真正的样貌。 其操纵起来又是那么的如鱼得水,看得太上老君满眼的火热。 时间不断的过去,屏翳除去呼唤需要添加的药材分量之外,最常开口的便是加柴加火。 淡淡的丹韵之味,缓缓飘荡在太清境之中,随即又蔓延在整个天界之内。 屏翳嗅到这股丹香,面容之上微微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开口言道: “可惜了,太久不曾炼丹,如今终究是手生,竟然未曾将丹气锁住,平白流出这么多的药力。” 太上老君却是摇头反驳道: “不过这也是草木灵丹的通病矣,凡天下草木之属,终究并非无漏无缺之物,又无金石之坚,会有些许遗漏,也是正常之理。” “别的我不曾知晓,但观这丹炉之巨,所消耗的灵药之多,贫道便能对这一炉丹药之数有所猜测。” 说着,太上老君的脸上出现些许复杂的光芒,感叹道: “难怪过去本体会如此羡慕于你,若是本体也有如此之多的资源供给,这丹道第一人的位置又起能容你坐下。” 屏翳面容平静,挥手在丹炉的顶上一指,其数个口中顿时喷吐出无数丹药来。 在将丹药一一归纳之后,屏翳这才开口言道: “归根结底,此道不过是小道罢了,以太清圣人之贵,又岂会真沉心于此也,若当真如此,那才是舍近逐远也。” “而这所谓的丹道第一人,自然会是以太清圣人为首也。” 就在太上老君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之后,屏翳却是又撇了一眼老君,开口言道: “当然,我这不过是谦虚之言,若是圣人当真诚心于此道,照样应当在吾之下。” 屏翳这一次神情认真,眼神之中满是自信。 ps:屏翳篇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随着宴会渐渐落入尾声,屏翳这才带着巫山神女离去,并非是返回洪荒之中,而是赴太清境内的私宴。 一地琉璃清水洗净,屏翳领着巫山神女入了兜率宫中。 此地主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太清圣人,而是其化身之一,禀承其丹道的太上老君也。 这俱化身继承了太清圣人的丹道、炼器一道的力量,也是如今洪荒之中,丹道的最高成就之一。 擅于草木丹法,迥异于屏翳的金汞大药,此二者皆为洪荒主流,其与屏翳便是此二道的代表人物。 过去太清圣人未曾成圣之时,时常至云梦泽之中,与屏翳相交论丹道之法,皆有所获。 只是太清成圣人之后,不可轻易往返于洪荒之中,虽对屏翳多有邀请其入混沌内论道,只可惜屏翳却不愿走得太远,终是少有交际。 屏翳一入大殿之中,便见有两个烧火童子,手捧净瓶蒲扇,于一旁恭请。 巨大的丹炉放置在大殿中央,两个蒲团放置在两侧,炉下神火磅礴燃烧,六丁六甲护卫左右。 巫山神女只觉得一阵灼热之气扑面而来,脸庞被喷涌的火气烧得通红。 屏翳见状,连忙对那两个烧火童子道: “还不取些冰鉴来冰鉴需取用好些的,不可沾染药味也。” 童子忙忙开口称是,眼前所来之人乃是洪荒丹道大家,老师好不容易请来之人,他们可不敢将其怠慢了去。 射好了冰鉴,周围环绕的蓬勃火气顿时为之一止,巫山神女的面容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屏翳看其无恙,这才笑道: “每每大举炼丹之时,炉下灵炭以六丁神火作引,地脉地火,天上天火,三火交汇,寻常人哪能受得” “此次也是我考虑不当,却是苦了你矣,若是实在受不得,亦可在大殿之外等候。” “届时可拆遣几个宫娥,引你在这三清境中走一走,兜率宫虽是此地核心,却是无甚景色。” 巫山神女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她虽然想陪夫君在这里,但此地的环境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而且这太清境中灵气精粹,皆是先天之气,洪荒较之,差之甚远矣。 就算不去一关这天庭景色,只是在此中修行也是不错。 随着巫山神女离去,屏翳这才挑了个蒲团坐下,对两个烧火童子开口言道: “点火,热炉。” 童子面上立刻就为难起来,这丹炉之下,神火烧得正旺,周围的环境更是火热异常,这炉子难道还没热不成 见两个童子没有动作,屏翳顿时失笑道: “这老倌,取了我的炉子,却是连用也不会吗还是说你二人实在愚钝,连学也学不会。” 两个童子的脸上顿时大汗淋漓,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东西老师没教过呀,这又让他们如何作答,总不能将责任抛给老师身上啊。 就在两个童子支支吾吾的时候,太上老君架着浮尘便欣然赶来,正好听到了屏翳之言。 见自己手下的童子为难,便为其开脱道: “屏翳道友未免太过心急了些,我那两个童子不过是初识此道,哪能应用这丹道至宝。” “莫说是他们,就算是贫道也是头次开炉,此宝于天庭之中,乃是第一次开火矣。” “寻常草木灵丹,最是讲究小而精,识温控火,取草木凝华,今日之火恰恰好矣。” “不然炉温过剩,草木凝露之法哪能应用,恐怕光是其中火气,便要将其焚烧殆尽矣。” 屏翳闻言眉头一挑,开口笑道: “那看来你今日邀我前来,那是想要与我商论金汞大药、外丹之法,还是说要与我商论草木灵丹,内丹之术” 太上老君闻言一愣,如今却是将自己架上矣。 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太上老君本想着开口致歉,却见屏翳竟然又言道: “不过草木之丹法,吾也并非不精擅,只是觉得其速度缓慢,耗费精神太多也。” “既然今日道友想要一关吾之丹法,那便遂了道友之意矣。” “只是这炉中之火,眼下却还是欠缺了些,以这两童子之力,怕是支撑不得。” 太上老君面上一笑,便知屏翳心中是何种打算,无外乎是想让自己给他客串一番烧火童子,自己又岂会如他的意。 “屏翳道友还是小瞧了我这两童子,其力虽不足,却有天赋之能也,又有贫道手中这芭蕉扇在,还愁何药炼不出来” “若说金汞大药也就罢了,草木之丹,怕是眼下的炉温也足够矣。” 屏翳面上笑容依旧,只是伸手微微一抬道: “请。” 太上老君也不推让,率先一步坐在蒲团之上,屏翳随手往丹炉之中抛入灵药,其中分量如何分毫不差也。 随着灵药入炉,太上老君面色当即一变,对两个童子开口言道: “升火,煽风。” 屏翳对此却是不管不顾,继续将药架之上处理好的灵药抛入其中,每一步看似无理取闹,却偏偏都是卡着炉中火焰的极限去的。 整个兜率宫中,顿时一片手忙脚乱,就连太上老君自己,一时间也是有些许慌忙之感。 随着屏翳丢下最后一记大药,整个丹炉之中顿时弥漫起浓郁的黑烟来。 黑烟冲破炉顶,却不升腾,反而是顺着炉口流入火中,流淌于地面。 而炉下的火焰却在接触黑烟之后,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顿时变得黯淡无光。 太上老君面黑如炭,缓缓从蒲团之上起身。 两个烧火童子还在疯狂的挥舞芭蕉扇,只可惜那黑烟,仿佛立地生根一般,根本不得动摇。 太上老君目光灼灼的盯着身前的屏翳,而屏翳的笑容却更加灿烂了几分,不忘开口调侃道: “还不让人去清洗一下炉灰,等一下可莫要耽搁了吾的时间。” 看着眼前的屏翳,太上老君忽然笑了起来,大手一挥,便对身旁人开口说道: “你们且去清洗丹炉,待一切重新准备完善之后,再去后殿之中唤吾。” 话音落下,太上老君也不管其余人是什么反应,便拉着屏翳向后殿走去。硕大的丹炉之下,只留下两个烧火童子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屏翳看着眼前一脸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太上老君,也不言语,只是默默饮茶。 等到老君坐立难安之时,屏翳这才悠悠开口道: “那炉子本是先前天庭专门铺设而来,唯我一人所用,若想以全力开火,需数万力士童子一同出手。” “其中耗费,又岂是寻常人可知,当初仅凭藉这一炉丹药,便可供给整个天庭所需。” “你想光凭两个童子,一点天赋及法宝,便能抵去天庭过去精心培育的力士、童子” “若是如此,那你也未免太过小瞧于天庭的底蕴矣。” “想要用这个炉子,要么你来与我打下手,充当一番烧火童子,要不然你就去北极天寻紫薇大帝。” “天庭当初培养的那一批力士童子,吾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应当是归于北极枢密院中。” 太上老君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当初本体就曾见过屏翳炼丹的场景,直至今日仍然难以忘却。 可如今他那宝贝丹炉好不易落在自己手中,却发现自己难以应用,这让他又如何接受 至于向屏翳一样,自己去培育这么一批力士童子出来,太上老君根本不抱丝毫希望。 其中所耗费的精力和成本,根本不是现在的兜率宫能够承担,而且他也没有这个耐心去一点点的培育。 “除了此法之外,难不成这丹炉当真就无法应用吗” 太上老君有些许不死心的道。 屏翳对此却是毫不在意的开口言道: “那自然不是,归根结底这东西也不过是一个炼丹的器物罢了,哪有道友所想象的那么珍贵。” “只是想要发挥出其全部的功效,除非有你我这班的丹道大师通力合作,要不然便只能培养那些力士童子。” 屏翳面露自得之色,颇为自豪的开口言道: “此炉乃是由吾亲手设计,汇聚当时丹道的一切智慧。” “再经过女娲圣人与天帝陛下亲手练制,其中神异之处,又岂是一个区区大字能够包括。” “若是无有操纵之法之人,想要应用此宝,那必须将所有的丹室一同开启,其中消耗之大,非常人能承受也。” “当时你所见者,其实是因为吾想要满足整个天庭的需求,那自然是追求最大化的效果。” “只有如此,吾方可满足天庭所需,如今你独自一人,只取用其中一个丹式即可。” “纵然如此,亦远超天下绝大多数丹炉矣。” 屏翳看着一旁的太上老君,随即便开口笑道: “不过你今日还是先绐我做个烧火童子,待到交流结束之后,你自前去北极枢密院中,寻紫薇大帝交易即可。” 太上老君无奈一笑,终究还是缓缓起身,开口言道: “为今之计,也只能依你矣。” 屏翳大步向前走出,太上老君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随,眼神之中却有异色闪烁。 “你且先给贫道等着,待贫道的丹炉设计完成之后,再与你分说一二也。” “到了那时,贫道再看看你这丹炉同我的八卦炉相比,究竟谁要更胜几分” 对于太上老君所想,屏翳一无所知,不过以他的性格若是知晓,恐怕也只会当作不曾听见一般。 丹道乃是他所好,如今的成就不过是兴趣使然罢了,真要他将一心置于丹道之上,那便不是他矣。 屏翳要是能有这个恒心,早就专心于修炼之上了,哪还会有今日也。 “你既然欲看草木丹法,那今日吾便于此道之上,与你相较一二,届时这丹道第一人之名,我要你亲口与众生说去。” 屏翳面带微笑,缓缓盘坐在蒲团之上,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从容之色。 于别处他不敢与人争,但偏偏是在这炼丹之法上,屏翳有着绝对的自信! 太上老君不言语,只是一昧的煽风点火,天上天火,地下地火,居中的丁火齐齐吹动,整个兜率宫中顿时一片火热。 宫殿之上的琉璃瓦缓缓融化,用来作为防护的阵法,此刻却在火焰交汇之处,如同冰雪一般消弥。 屏翳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开口言道: “备好冰鉴,天河之中的弱水,省得到时候丹成之际灼烧了天界的界壁。” 屏翳不断开口,而整个丹炉在屏翳的手中,展现出了真正的样貌。 其操纵起来又是那么的如鱼得水,看得太上老君满眼的火热。 时间不断的过去,屏翳除去呼唤需要添加的药材分量之外,最常开口的便是加柴加火。 淡淡的丹韵之味,缓缓飘荡在太清境之中,随即又蔓延在整个天界之内。 屏翳嗅到这股丹香,面容之上微微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开口言道: “可惜了,太久不曾炼丹,如今终究是手生,竟然未曾将丹气锁住,平白流出这么多的药力。” 太上老君却是摇头反驳道: “不过这也是草木灵丹的通病矣,凡天下草木之属,终究并非无漏无缺之物,又无金石之坚,会有些许遗漏,也是正常之理。” “别的我不曾知晓,但观这丹炉之巨,所消耗的灵药之多,贫道便能对这一炉丹药之数有所猜测。” 说着,太上老君的脸上出现些许复杂的光芒,感叹道: “难怪过去本体会如此羡慕于你,若是本体也有如此之多的资源供给,这丹道第一人的位置又起能容你坐下。” 屏翳面容平静,挥手在丹炉的顶上一指,其数个口中顿时喷吐出无数丹药来。 在将丹药一一归纳之后,屏翳这才开口言道: “归根结底,此道不过是小道罢了,以太清圣人之贵,又岂会真沉心于此也,若当真如此,那才是舍近逐远也。” “而这所谓的丹道第一人,自然会是以太清圣人为首也。” 就在太上老君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之后,屏翳却是又撇了一眼老君,开口言道: “当然,我这不过是谦虚之言,若是圣人当真诚心于此道,照样应当在吾之下。” 屏翳这一次神情认真,眼神之中满是自信。 ps:屏翳篇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