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幽梦,医韵情长》
1. 林家有女,变故惊逢
在烟波浩渺的江南水乡,有一座被翠竹环绕的古老宅院,名为“仁心斋”。宅院深处,有一间古朴的书房,四壁皆书,药香弥漫。书房正中,摆放着一张紫檀木书桌,桌上摆放着几本泛黄的医书,书页因岁月的侵蚀而微微卷曲。
此时,书房内传来一阵低沉而温和的声音,那是仁心斋的主人,林鹤堂。他年过七旬,银发如雪,眉目间透着岁月沉淀的从容与睿慧。林鹤堂一生行医济世,救死扶伤无数,被世人尊称为“林神医”。他的医术高超,医德高尚,深受乡邻敬重。林鹤堂的孙女林瑶,年方十六,生得眉目如画,灵动聪慧。她自幼便对祖父的医术心生向往,常常缠着祖父讲述医理药性。
这日,林鹤堂将林瑶唤至书房,语重心长地说道:“瑶儿,医者仁心,救死扶伤,乃是行医之本。你若真心想学医术,便需耐得住性子,吃得了苦头。”林瑶听得认真,郑重地点头道:“祖父,孙女定会用心学习,绝不会半途而废。”林鹤堂微微一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旧的医书,递到林瑶手中,说道:“此书名为《本草纲目》,乃医术之根基。你先从它学起,记住每一味药的性味归经,功效主治。”林瑶双手接过医书,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只见那字迹古朴,墨迹犹新。她抬头看向祖父,眼中满是期待与坚毅:“祖父,孙女定不负您的期望。”
林鹤堂抬手,轻轻摸了摸林瑶的头,说道:“那就好,瑶儿,今日祖父便教你辨认几味常用药材。”说着,他转身走到一旁的药柜前,打开一个抽屉,取出几株草药,放在石桌上。
“这是黄芪,”林鹤堂拿起一株草药,耐心地讲解道,“其味甘,性微温,有补气固表、利水退肿之效,常用于治疗气虚乏力、久泻脱肛等症。瑶儿,你仔细瞧瞧,记住它的模样。”
林瑶凑近,目不转睛地盯着黄芪,仔细端详着它的形状、颜色和纹理,还轻轻拿起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萦绕在鼻尖。
“祖父,我记住啦!”林瑶自信满满地说道。
林鹤堂满意地点点头,又拿起另一株草药,继续说道:“这是当归,乃补血之要药,味甘、辛,性温,具有补血活血、调经止痛、润肠通便之功,对女子月经不调、痛经等症大有裨益。”
林瑶一边听着祖父的讲解,一边用心记下当归的特性,还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林鹤堂都一一耐心解答。
林鹤堂瞧在眼里,欣慰地点头,满是期许地拍拍她肩头:“瑶儿,你天性纯善、心思细腻,又肯下苦功夫钻研,往后定能传承林家衣钵,悬壶济世,将我林家医术发扬光大。”林瑶垂首,双手交叠身前,乖巧应下:“祖父放心,瑶儿定不负所望。林家医术乃祖上心血,瑶儿必日夜精研,助病患脱苦,救死扶伤。”
祖父微笑着合上医籍,又叮嘱:“往后问诊,不论贫富贵贱,皆要用心。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方为大道。”林瑶重重点头:“瑶儿谨记,必以仁心待每一位病患。”言罢,祖孙俩相视而笑,屋内满是融融温情。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瑶跟着祖父潜心学医,医术日益精进。不知不觉,新春佳节来临,宫中张灯结彩,举办盛大宴会,庆祝丰年、祈愿国运昌隆。皇宫内一片金碧辉煌,玉柱雕龙画凤,殿顶藻井镶嵌着熠熠明珠,丝竹雅乐声不断。世家公子、名门闺秀齐聚一堂,衣袂飘飘,欢声笑语。
按惯例,每年盛宴都有世家子弟表演才艺,为家族争光。林瑶怀抱七弦琴,莲步轻移至殿中,身姿似仙子下凡,仪态优雅。她玉指轻拨,琴音如春日山涧的潺潺流水,清脆灵动,瞬间让众人仿若置身山林,听风抚叶、泉涌叮咚。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喝彩声此起彼伏,林瑶出色的琴艺赢得满堂赞誉。
这时,一向骄纵惯了的礼部侍郎之女赵嫣,见林瑶抢尽风头,心生不悦,酸溜溜地扯着身旁闺秀嘟囔:“哼,不就是会弹个琴嘛,有什么了不起,还不知道待会儿医理问答能不能接上话茬呢!”身旁闺秀赶忙扯扯她衣袖,示意噤声。
林瑶仿若未闻,在与一位太医院医者谈及医理时,更是出口成章,剖析病症、解读药理见解独到,妙语连珠。在场世家公子倾慕不已,目光追随着她难移分毫;名门闺秀们也暗羡她才情卓绝,交头接耳间满是夸赞。
太医院院首李大人捋着胡须,眼中满是赞许:“林家丫头这医理造诣,老夫都要叹服,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日后必成大器!”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林瑶谦逊一笑:“李大人谬赞,瑶儿不过是自幼受祖父熏陶,略通皮毛罢了。”
可这番谦逊之语,却惹恼了一直想在医道上扬名的刘公子,他一身红袍,趾高气扬,冷哼一声:“不过是仗着林家名头,真有本事,敢不敢现下随我去瞧瞧我府里一位疑难病患,若能治好,才算真厉害!”
林瑶微微挑眉,不卑不亢:“有何不敢?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分,刘公子带路便是。”说罢,抱着琴随着刘公子及一众好奇相随的人往殿外走去。
刘府内,气氛凝重,一众家丁、丫鬟簇拥在雕花床榻周围,人人面色凝重、交头接耳,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床上面色惨白的病患身上。此人乃刘府家主的亲信,平日里跟着家主走南闯北、鞍前马后,极为得力,不想如今却被一场怪病缠了身子,头晕目眩已有多日,整日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起不得分毫。
刘府家主广发英雄帖,遍请周遭名医,那些平日里声名远扬、备受尊崇的大夫们,一个个捋着胡须、神情严肃地前来诊治,又是开名贵药方,又是施针灸之术,手段用尽,却依旧毫无起色,只能无奈摇头叹气,束手无策。
林瑶稳步迈入房中。她身姿轻盈,神色从容,仿若自带一股清风,吹散了些许屋内的沉郁之气。林瑶先是礼貌地向众人微微颔首,而后径直走到床边,轻轻抬手,将病患的手腕置于枕上,修长手指稳稳搭住脉搏,双目轻阖,须臾间,便沉浸在那细微的脉象变化里。诊完脉,她又凑近病患,仔细端详面色,目光如炬,不放过一丝细节;紧接着微微俯身,轻嗅病气。
一番望闻问切后,林瑶直起身,不疾不徐地说道:“诸位莫急,我已知这病症根源。病患早年随府中奔波,风餐露宿,体内积聚寒湿,又兼神经长期紧绷,肝郁气滞,致使气血不畅、清阳不升,这才头晕难起。”众人听她言辞凿凿,不禁面露讶异。
林瑶继而从容道出疗法:“如今,需先用艾叶、生姜煮水,为其泡脚,引气血下行,驱散足底寒湿;再开一剂疏肝健脾、养血升阳的药方,以柴胡、白芍疏肝理气,白术、茯苓健脾祛湿,佐以川芎行血中之气。这药定要文火慢煎,取其醇厚药性,早晚按时温服。饮食上,忌油腻辛辣,多进些红枣粥、菠菜汤补气血。平日里,还需敞窗通风,让室内阳气流转,病人心情亦要宽舒,莫再思虑过重。”
众人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家主更是激动地上前作揖:“姑娘真乃神医!我等盼了这么久,今日总算寻得法子。”林瑶谦逊一笑,拱手还礼:“家主言重,我不过依所学尽力而为,且看后续调养,望病患早日康复。”
李大人面露欣慰之色,在旁不住点头:“林家医术果然精妙,这般棘手病症,竟剖析得如此精准。”刘公子也面露惭色,拱拱手道:“林姑娘医术高明,是刘某唐突了。”林瑶浅笑应下:“无妨,能帮上忙便好。”一时间,林瑶风头无两,成为全场焦点,可她心里只惦记着,今日这一番展露,能否为家族寻得些助力,在暗潮汹涌的世家大族之中护得林家周全。
然而,命运无常,尽管她谨小慎微,变故却不能幸免。奸相卫宏,生得一双三角眼,目光阴鸷,平日里满脸假笑,腹中却满是阴谋算计。他觊觎林家势大以及林家的祖传医典已久,听闻那医典中不仅载有失传已久的精妙药方,还有起死回生之术,妄图据为己有,借此巩固自身权势,甚至幻想延年益寿、操控朝堂。为此,他暗中勾结贪婪无度、一心扩充家族势力的外戚,精心谋划数月,伪造大量叛国“铁证”。
昔日金璧辉煌的朝堂之上,如今气氛却凝重压抑,仿若乌云蔽日,大臣们皆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卫宏身着紫袍,昂首阔步走到殿中,手持笏板,“扑通”一声跪地,满脸义正言辞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此事关乎我大庆朝生死存亡,不敢有丝毫耽搁!”说罢,双手高高举起两样物件。
皇帝神色一凛,坐直身子,沉声道:“呈上来。”卫宏恭敬将一封密信、一个精致瓷瓶置于御前。皇帝展开密信,眉头紧锁,卫宏见状,忙添油加醋:“陛下,此密信乃臣安插在敌国眼线拼死带出,言辞虽隐晦,可细究便知林家与敌国暗中勾结、互通军情啊!您瞧这用词,‘旧友如期赴约’,定是在暗指传递军情;还有这瓶毒药,是林家研制,专用于残害朝中忠良,多少忠志之士莫名暴毙,皆是林家手笔!臣已查实,绝不敢欺君!”
朝堂之下,有老臣面露疑色,欲言又止。林家族人林文远上前一步,跪地叩首,额头青筋暴起,高声喊道:“陛下,此乃污蔑!我林家三代忠良,为大庆戍守边疆、屡立战功,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卫宏,你莫要血口喷人!”
卫宏瞥他一眼,冷冷道:“林文远,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你林家近年势力渐大,怕是早生异心,妄图颠覆我大庆江山!”
皇帝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眼睛紧盯着密信与毒药,脸色愈发阴沉,怒声斥道:“林家深受皇恩,若真有此事,朕绝不轻饶!卫宏,此事当真无误?”卫宏叩首,信誓旦旦,高声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属实,若有差池,愿受国法处置!”
“啪!”皇帝龙颜大怒,拍案而起,怒声喝道:“林家深受皇恩,竟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朕即刻下旨严查,绝不姑息!”
圣谕即刻降临,御林军如狼似虎,马蹄声震得京城地面颤抖,迅速将林府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林府朱红大门被粗暴撞开,门外人声嘈杂,兵戈交错。御林军统领一勒缰绳,高声喝令:“奉旨查抄林府,所有人等不得妄动!”说罢,率众鱼贯涌入。
林府内,家仆丫鬟们惊慌失措,哭声、喊声交织,震耳欲聋。林家家主林老爷子,虽已年迈,却腰杆挺直,镇定自若地踏出正厅,面对一群黑压压的御林军,高声质问道:“我林家三代忠良,为朝廷出生入死,怎会有这叛国通敌之举?定是有人恶意栽赃!”
御林军统领面露难色,双手抱拳,无奈道:“林老爷子,卑职职责所在,还望您莫要为难。上头有令,要逐一清查,等查明真相,自会还您公道。”话虽如此,手下士兵却已四散开来,翻箱倒柜,名贵瓷器摔碎在地,书画古籍更是被胡乱撕扯一通。
就在此时,一个老仆猛地扑上前,抱住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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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搜走的祖宗牌位,哭喊道:“这是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动不得啊!”士兵们哪管这些,一把将老仆扯开,牌位“啪”地摔落在地,碎成几块。林老爷子睚眦欲裂,怒声吼道:“你们这群畜生!便是圣旨严查,也不能辱我林家先祖!”
混乱间,林府女眷们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御林军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统领心中犯起嘀咕:“这证据确凿的案子,怎在林府不见半分实迹?”正疑惑时,一位副将凑近低语:“统领,今儿这事儿,着实蹊跷,会不会真是冤枉了林家?”统领皱眉不语,继续指挥搜查,只盼能寻出真相,不枉这一场奉命行事的风波。
家仆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却难逃抓捕;女眷们哭声凄厉,相互依偎,瑟瑟发抖。抄家大火熊熊燃烧,火舌舔舐着房屋楼阁,藏书阁内珍藏古籍瞬间被火海吞没,化作灰烬,那些承载着林家数百年智慧结晶、无数先辈心血的医书药典,须臾间烟消云散。亲眷们被粗暴押解拖走,铁链哗啦作响,有人挣扎反抗,换来一顿毒打,惨叫连连。
林瑶彼时正在后院药房整理药材,闻得前院动静,脸色煞白,慌乱跑出来,着急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官兵?”忠心老仆林福心急如焚,拼死拉住她,连声道:“小姐,快走!今日之事必定是有奸臣成心陷害,任我们如何辨解都无能为力,只期日后有机会能够重新翻案,还我林家一片清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言罢,不由分说将她拖进暗窖。暗窖狭小潮湿,弥漫着腐朽气息,林瑶跌跌撞撞,摔倒在地,膝盖磕破,鲜血渗出,她却浑然不觉疼痛。听着外面愈发凄惨的动静,亲人们绝望呼喊、御林军凶狠呵斥,她瑟瑟发抖,泪水决堤,簌簌滚落,双手捂住耳朵,满心悲戚绝望。巨大悲恸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待林瑶悠悠转醒,暗窖内漆黑一片,死寂无声。她摸索着起身,双腿绵软无力,头晕目眩。缓了许久,才借着窖口微弱光线,瞧见一向整洁的林府周遭杂乱,破烂不堪,往昔从容淡定的自己仿若隔世之人。想到家族蒙冤、亲人离散,林瑶心痛如绞,泣不成声,泪水打湿衣衫。可哭罢,一抹倔强与决绝爬上眼眸,她紧攥双拳,指甲嵌入掌心,殷红血迹渗出:“林家清白不能蒙尘,我一定要活下去,找到机会洗刷这冤屈!”这誓言在狭小暗窖内回荡,仿若一道利剑,划破无尽黑暗,支撑着她孱弱身躯,怀揣孤勇,迈向未知且艰难的复仇、洗冤之路。
林瑶在暗窖躲了整整两日,粒米未进,唇焦舌燥。直至夜深,万籁俱寂时,林福悄悄归来,带来一套粗布衣衫、些许干粮与碎银。他眼眶红肿,满脸疲惫与哀伤:“小姐,府里人都散了,老奴拼死留了这点东西,您快换上,趁夜出城,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往后莫要再提林家……”林瑶摇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林福叔,我怎能忘?林家上下百余口性命,我定要讨回公道!”林福拗不过,只能叹气叮嘱。
林瑶一袭粗布衣衫,灰扑扑的颜色衬得她仿若地道的寻常农女,头发简单束于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恰到好处地遮去几分明艳。她挎着个破旧竹篮,篮里装着几株野菜,混在熙熙攘攘出城的人群里,身形微微佝偻,脚步拖沓,竭力模仿着农妇赶路的模样。
城门口,守卫个个神情冷峻,长枪拄地,寒光闪烁,如同一堵堵不可逾越的高墙,正挨个盘查行人。林瑶心跳如鼓,双手不自觉攥紧竹篮边缘,指节泛白,却仍佯装镇定,微微垂首,随着队伍缓缓前移。
眼看到了跟前,一名守卫伸手拦住她,粗声粗气喝道:“站住!干什么去?”林瑶怯生生抬头,操着一口乡音回道:“军爷,俺家男人病嘞,俺去城外采点草药,给他熬药祛病。”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竹篮。
守卫狐疑地打量她几眼,伸手拨拉野菜,嘟囔:“这年头,出城的都得留个心眼儿……”林瑶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挤出讨好的笑。好在守卫没再刁难,挥挥手放行。
顺利出城后,踏上乡间小路,林瑶脚下步子加快,鞋底扬起尘土。回望京城巍峨轮廓,华灯初上,往昔家中欢声笑语、祖父的慈爱面容在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泪水瞬间模糊双眼,簌簌滚落。她哽咽着喃喃:“林家,我一定会回来,还您清白!祖父、爹娘,你们等着瑶儿……”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林瑶心一紧,以为追兵赶来,忙躲到树后。片刻,见是个赶路的老妇人,才松了口气。老妇人路过瞧见她满脸泪痕,关心问道:“闺女,咋哭得这般厉害?”林瑶擦擦泪,强装笑颜:“没事儿,婶子,就是风沙迷了眼。”
待老妇人走远,林瑶转身,隐入茫茫夜色。前路漫漫,荆棘丛生,冷风灌进衣领,冻得她一个激灵。可心中信念如磐,她攥紧拳头,暗暗发誓:“不管多艰难,我一定要寻到翻案证据,绝不让林家蒙冤受屈!”说罢,大步流星朝暗夜深处走去。
此后数月,林瑶风餐露宿,饿了便啃干粮、寻野果,渴了就喝山泉水;夜里蜷缩在破庙、山洞,蚊虫叮咬、寒风刺骨,却从未有过退缩念头。她听闻京城侯府藏书丰富,或藏有林家医典残页线索,毅然决定奔赴京城,哪怕侯府龙潭虎穴,为了家族,她甘愿一搏。这份执着与坚定,在艰难时岁里愈发炽热,宛如暗夜里不灭灯火,引领她奔赴未知险境,踏上漫漫洗冤征程。
2. 市井谋生,执念为灯
林瑶趁着夜色的掩护,仿若一只惊弓之鸟,惶惶然自京城那幽僻暗门穿出。彼时,京城华灯璀璨,恰似星河倾落,却照不亮她满心的悲戚——这座往昔承载无数绮梦的巍峨城池,此刻于她而言,唯有哀愁四溢,再无半分温柔,容不得她那如沧海般汹涌的哀伤与绝望。
待觅得一处逼仄昏暗、砖石斑驳的小巷,她仿若气力散尽,双腿一软,倚靠着墙壁缓缓滑落,大口喘着粗气。京城的喧嚣隔着数条街巷隐隐传来,酒肆中的说笑声、马车的辘辘声,交杂错落,声声入耳,却皆与她绝缘了。身上细软经一路慌乱躲藏、打点盘查,已然所剩无几。林瑶望着掌心仅存的几枚铜板,决心拾起老本行,倾尽所有购置了些许寻常药材、简易桌椅,于小巷拐角一处避风的犄角旮旯,支起了个简陋至极的医摊。
初来乍到,晨光熹微,林瑶才刚将药材摆放齐整,未及她缓过神来,三个地痞流氓便如饿狼扑食般围拢过来。为首那厮满脸横肉,敞着衣衫,胸口袒露,一枚黑黢黢的刺青狰狞可怖,恰似恶煞临世。他二话不说,飞起一脚踢翻装药竹篓,名贵药材与寻常草药刹那间散落一地,裹挟着尘土,狼藉不堪。那恶汉弯腰捡起一株灵芝,放在鼻尖肆意嗅闻,怪声怪气道:“哟呵,小娘子,哪来这般好物?且拿来给爷好生瞧瞧!”林瑶又惊又怒,“你们要干什么?!”她本能伸手去夺,却被旁侧一痞子猛地推搡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尖锐石子上,疼得她眼眶泛红,泪花在眸中打转。
“哼,还敢跟爷动手?”那地痞头目见状,抬手便是一巴掌扇来,风声呼号,林瑶躲避不及,白皙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溢血,脑袋“嗡”地一响,仿若遭了雷击。“识相的,把银钱都交出来,今儿个便饶了你,不然有你好受的!”言罢,他指使手下大肆搜刮,将林瑶藏于摊位暗格的那点微薄银钱抢夺一空。林瑶无助跪地,泪湿面庞,双手死死护住剩余几味关键药材,十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周遭百姓围聚观瞧,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前阻拦,唯有数位老者摇头轻叹:“造孽哟,这姑娘瞧着忒可怜呐。”林瑶银牙紧咬,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心中复仇之火却熊熊燃烧:“今日之辱,我记下了!待我重振林家,定要让这些恶徒付出惨痛代价!”
遭此一劫,林瑶的医摊几近难以为继,桌椅残破歪斜,药材散落零乱,但她性子倔强,抿紧朱唇,决然不肯放弃。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露水还未消散,她便背起竹篓,奔赴城郊采挖草药。山路崎岖泥泞,荆棘肆意横生,划破她的罗裳、割伤她雪白肌肤,一道道血痕醒目刺眼,她却浑然不顾;烈日高悬,炽热光芒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烤得大地滚烫,汗水湿透后背,黏腻难耐,她寻溪边阴凉处,洗净草药上的泥污,耐心分拣、晾晒,忙碌不休。有时为挖到一味珍稀药材,她需徒手刨开坚硬土石,双手磨得满是水泡,水泡破裂,钻心疼痛,她也仅是微微皱眉,简单包扎后便再度劳作。
穷苦百姓听闻巷子里来了个不计报酬的女医者,陆续登门求医。一位老妇,身形佝偻,常年被风湿病痛折磨,双腿浮肿得仿若粗桶,每挪动一步都疼得直抽气,林瑶见状,眼眶一酸,急忙上前搀扶落座。先是抬手为老妇悉心按摩疏通经络,手法娴熟精妙,轻重拿捏恰到好处,一边推拿,一边温言细语讲解病症成因与日常保养之法;继而细酌良久,开好一副祛湿止痛的药方,亲手包好药材,反复叮嘱煎药火候与服用时辰:“大娘,这药需小火慢煎,三碗水煮成一碗,早晚趁热服下,若是觉着身子不适,随时来找我便是。”
再有个孩童高热不退,小脸烧得通红,头脑已糊涂不清嘴唇干裂起皮,父母哭天抢地抱至医摊,神情中满是急切,“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我家孩子已多天高烧不退,这可怎么办是好啊?”林瑶见状,迅速搁下手中活计,神色沉稳,先是施针放血,手中银针轻颤,落针精准稳当,须臾间,孩童额头渐渐渗出细密汗珠;紧接着喂下退烧药,又用湿布不停擦拭孩童身躯降温。整整一夜,她守在孩童身旁,不曾合眼,直至天边破晓,孩童体温恢复如常,沉沉睡去,她才长舒一口气,孩子父母见孩子逐渐好转,连忙道谢,直夸林瑶是华佗转世。经过几次治病救人的成功案例,林瑶名声仿若春日微风,徐徐在市井传开,百姓们口口相传:“小巷里那女娃医术高明着呢,心地亦是善良,咱求医有靠啦!”
怎奈树大招风,名声渐起引来了同行嫉妒。隔壁街的王郎中,在这一片行医多年,自诩医术超凡,平日里门庭若市,架子摆得十足。见林瑶一介女流竟抢了自家风头,顿时心生不悦,妒火中烧。他眉头紧蹙,在屋内来回踱步,猛地一拍桌案:“哼,哪冒出来的黄毛丫头,也敢在我地盘撒野!”随后,掏出几枚碎银,买通几个混混,前往林瑶医摊前闹事。
几个混混大摇大摆踱步而来,为首的扯着嗓子叫嚷:“大伙都别信这娘们儿,她用假药害人呐!”说着,将几包药材狠狠摔在地上,药渣四溅。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心存疑虑,原本围聚在医摊前想找林瑶看病买药的人群瞬间四散开来,医摊前清冷孤寂,仿若一阵寒风扫过。林瑶委屈至极,却并未慌乱失色。她莲步轻移,蹲下身子,捡起药材一一详解,从产地、成色到药效,说得头头是道:“各位大爷大娘,这黄芪,正宗的祁连山货,质地紧实、色泽鲜亮,补气之效堪称一绝;这金银花,采摘正值花期,药效极佳,清热解毒最为管用。我林瑶行医,靠的是真才实学、良心良药,怎会做那坑蒙拐骗之事!”
见众人仍半信半疑,她又邀请来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做见证,重新为病患诊治。一位咳嗽多日不见好的大爷上前,林瑶将手探出,仔细把脉,轻言细语询问病症详情,随后更换药方,现场煎药让大爷服下。不过半盏茶工夫,大爷原本憋闷的胸口畅快许多,咳嗽频次锐减。亲眼目睹这般神奇疗效,众人疑虑顿消,纷纷围拢回来,对林瑶竖起大拇指:“姑娘,是咱错怪你啦,你这医术,咱信得过!”
夜深收摊,林瑶拖着疲惫身躯回到破旧小屋。月光如水,透过屋顶缝隙倾洒而下,照亮了她满是老茧、伤痕累累的双手。她打来一盆清水,缓缓清洗,刺痛之感袭来,却不及心中酸涩分毫。往昔林府的温馨场景仿若走马灯,在眼前徐徐浮现:春日花园里,祖父慈爱有加,手持药草叮嘱她辨识要诀,语重心长:“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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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仁心,每味药皆是救命良方,容不得半点疏失。”夏日午后,姐妹们嬉笑玩闹,笑声清脆,溅起晶莹水花打湿衣衫,彼此打趣逗乐。这般回忆恰似汩汩暖流,源源不断注入心间,支撑着她熬过一日又一日。
林瑶铺开纸笔,神色庄重,一笔一划写下林家先辈之名,眼神坚定:“祖父、父亲,还有林家列祖列宗,瑶儿定不负所望,哪怕前路荆棘丛生,我也定会洗清家族冤屈,重振林家声名!”书罢,将纸笺小心折好,压于枕下,伴着满心信念入眠。睡梦中,仿若重回林府,阖家团圆,欢声笑语;可梦醒时分,现实依旧酷寒,却也愈发砥砺了她的决心——静候破晓曙光,再度踏上未知征程,哪怕市井艰难,初心如磐,永不言弃。
时光悠悠流转,林瑶在市井磨砺中愈发坚韧。一日,她出诊归来,路过一家字画店,店门口悬挂一幅古旧字画,画中意境清幽,仿若世外桃源。林瑶驻足赏玩,不经意间瞥到落款处一个熟悉符号——那是林家先辈作画时常留标记。她心跳陡然加快,仿若觅得一丝家族线索,不及多想,脚步轻抬,迈进店内。
店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与墨香混合的独特气息。老板是个身形佝偻、目光狡黠的老者,见林瑶进来,抬了抬眼皮,却未起身招呼。林瑶径直走向那幅字画,手指轻轻抚过落款,声音微颤问道:“老板,这幅画从何而来?”老者似早料到她有此一问,不紧不慢地捻着胡须,嘿嘿一笑:“姑娘,这画是前些时日一位神秘客当在此处的,我瞧着画工不俗,便挂出来碰碰运气,不想还真入了您的眼。”
林瑶心急如焚,追问道:“那神秘客是何人?去往何处了?”老者却只是摇头晃脑,狡黠一笑:“这行有行规,客人身份不便透露。姑娘若是真心喜欢这画,出个好价钱买走便是,旁的事儿,莫要多问咯。”林瑶攥紧衣角,银牙暗咬,知晓从这老者口中撬不出话来,目光却仍不舍地黏在画上,似要将其看穿,寻出更多线索。
正僵持间,店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马蹄声,紧接着几个官差模样的人涌入店内,为首的捕头目光锐利,先是扫了一圈店内陈设,而后定格在林瑶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沉声道:“你便是林瑶?跟我们走一趟!”林瑶脸色煞白,脑海中瞬间闪过林家蒙冤那日的惨烈场景,满心惶恐,却强装镇定问道:“官爷,所为何事?我一介医女,从未犯事。”捕头冷哼一声:“有人举报你行医害人,上头要拿你问话。”
周遭百姓听闻,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林瑶心中叫苦不迭,深知这定是有心人设局陷害,可眼下百口莫辩。她余光瞥见字画老板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愈发笃定这一切背后大有文章,说不定与那神秘卖画人、家族线索都脱不了干系。只是此刻形势危急,她无暇细究,只能暗自祈祷此番劫难能安然度过,莫要断了探寻家族真相、洗清冤屈的前路。而字画店这一遭变故,究竟是巧合,还是阴谋布局中的一环?往后等待她的,是更凶险的陷阱,还是能借此契机拨开迷雾、重见曙光?一切皆成悬念,悬于林瑶命运之上,仿若沉沉阴霾,压得她喘不过气,却也更坚定了她绝境求生、追寻真相的决心。
3. 侯府为婢,冷面候爷
林瑶怀揣着孤注一掷的决然,将自己乔装成粗使丫鬟,隐匿身份,朝着侯府那巍峨高耸的朱门走去。侯府仿若一头蛰伏的巨兽,朱红大门庄严肃穆,铜狮镇守两侧,威风凛凛;门楼上雕梁画栋,精致繁复的雕花彰显着侯府尊贵非凡的门第。可林瑶却无心欣赏这奢华,满心满眼只有那藏书阁中或许隐匿的林家医典线索,仿若溺水之人瞧见救命稻草,哪怕前路荆棘满布,她也定要闯上一闯。
林瑶前脚刚踏入侯府门槛,便看见老嬷嬷正气势汹汹地指使一个丫鬟干活,这嬷嬷生得一副刻薄相,她身着一袭藏青色的棉质长袍,头发梳成规整的发髻,插着一根檀木簪子,一脸严肃地扫视着这群新来的丫鬟,她双手叉着腰,目光如刀,将侯府繁琐规矩一条条、一款款砸向这群丫鬟们,扯着一幅尖细嗓子开始立规矩:“诸位新进来这府门,就得把耳朵竖起来,脑袋放机灵了,咱家的规矩多着呢,你们可都听仔细咯!先说是晨起,天还没透亮,你们就得起来,手脚麻利儿的先去后厨打水,要是耽误了主子洗漱,仔细你的皮!走路也要有章程,在这深宅大院,脚得轻得慢,绝对不能噼里啪啦跟敲鼓似的,吵了主子清净定要挨罚。干活时眼里要有活,屋里陈设蒙尘,物件摆放杂乱,都是你的失职!洗衣服的时候更得用心,不同料子要分开来洗,洗不干净或是残留异味,一顿板子更是少不了!”那声音仿若尖锐利箭,直直刺入耳膜,吓得这群新来的丫鬟瑟瑟发抖,林瑶听得心头一紧,暗暗叫苦,这侯府规矩好似沉重枷锁,瞬间便压得她步履沉重,每迈一步都似有千斤之力。
初入侯府厨房,林瑶便撞了大运——碰上个暴脾气大厨。彼时厨房内热气腾腾,炉火熊熊,大厨圆滚滚的身躯在灶台间来回穿梭,汗如雨下,正为筹备侯爷晚宴的食材忙得焦头烂额。林瑶懵懂青涩,初来乍到尚不知深浅,瞧着众人在厨房里忙碌,只想搭把手尽快融入,便硬着头皮上前请教活计。大厨仿若被点着的火药桶,二话不说,挥着手中汤勺就狠狠砸向她脚边,铁勺砸地,“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怒骂:“哪来的蠢笨丫头!没见我正忙?别在这儿添乱!”林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形连连后退,脚跟不稳撞翻了一摞菜篮,青菜萝卜咕噜噜滚了一地。
大厨见状更怒,额上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蚯蚓蜿蜒,几步上前揪着林瑶衣领,蒲扇般大手高高抬起,眼看就要扇耳光。林瑶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满心委屈却如鲠在喉,不敢吱声。周围小厮丫鬟们仿若瞧惯这般场景,投来冷漠目光,匆匆低头各忙各事,无人敢上前劝阻,厨房内唯剩炉火噼里啪啦与大厨粗重喘息声。林瑶紧攥衣角,指甲嵌入掌心,默默咽下酸涩,心底恨意与不甘交织——若不是为了家族,怎会受这等窝囊气!
紧接着,林瑶便被管事嬷嬷像丢包袱般扔到洗衣房。洗衣房内热气氤氲,弥漫着皂角与汗渍混合的刺鼻味道。管事嬷嬷双手抱胸,睨着眼,居高临下丢来小山一般的脏衣,尖声下令:“日落前洗完,误了时辰,仔细你们的皮!”林瑶望着那堆积如山衣物,深吸一口气,埋头苦干。搓洗间,手指在粗布衣衫与洗衣板间来回摩擦,不多时便搓得红肿脱皮,指缝间隐隐渗血;腰背长时间弓着,酸痛似要断裂,每直起身都仿若老妪般艰难。
好不容易洗完,林瑶还未及松口气,管事嬷嬷前来查验,一眼瞧见一件昂贵锦袍色泽黯淡了些,瞬间暴跳如雷。那锦袍乃侯爷出席重要场合所穿,料子上乘,绣工精妙,却因林瑶不知需特殊洗剂,失了往日光彩。嬷嬷柳眉倒竖,手中长鞭“嗖”地挥出,几下抽打在林瑶手臂、背上,鞭痕瞬间红肿隆起,疼得林瑶倒吸凉气,泪在眼眶打转,却只能紧咬下唇忍下,下唇被咬出深深齿印,鲜血丝丝渗出。
暴雨刚歇,庭院积水未消,地面泥泞湿滑。林瑶抱着洗净衣物匆匆赶路,满心惦记着赶紧送回,莫再出差错。心神不宁间,她径直撞上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她一抬眼,正是大家平时都在议论的侯爷,萧逸尘。早就听闻侯爷脾气不好,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她连忙低头道歉:“都怪奴婢莽撞,冲撞了您,实属无心之举。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这遭。”萧逸尘一袭玄色锦袍,墨发束冠,剑眉星目间仿若凝着一层寒霜,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呵斥声仿若冰碴:“莽撞!侯府规矩都学到何处去了?”声音低沉却极具威慑力,仿若重锤敲在林瑶心头。
林瑶满心委屈,却深知此刻不能失态,屈膝跪地,身形微微颤抖,紧咬下唇:“侯爷恕罪,奴婢知错。”低垂眼眸间,暗自认定这是个冷面阎王,往后行事愈发谨慎,仿若惊弓之鸟,稍有动静便绷紧神经。
待夜幕笼罩侯府,万籁俱寂时,林瑶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身躯回到下人居所。居所狭小昏暗,仅有巴掌大窗户透进几缕微光;屋内摆放几张大通铺,被褥破旧单薄。林瑶脱了外衣,镜中肩胛、手臂淤青交错,鞭痕、擦伤触目惊心。她轻抚伤处,指尖触碰肌肤,疼得身子一颤,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簌簌滚落,打湿衣衫。
同屋丫鬟小玉嘟囔着:“你今儿个可真能惹事,连累咱屋都不安生!”说罢翻个身睡去,毫无同情怜悯之意。林瑶只能默默咽下酸涩,把泪憋回,攥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泛白,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在这侯府寻到医典线索,早日洗清家族冤屈,摆脱这暗无天日的处境。她吹灭烛火,屋内漆黑一片,她躺在硬邦邦床铺,闭眼假寐,脑海却如翻江倒海,思索白日种种,侯爷冷峻面容、嬷嬷凶狠模样不断浮现,不知往后日子还要有多少磨难。
几日后,林瑶被派去花园修剪花枝。春日暖阳洒下,花园繁花似锦,馥郁芬芳,彩蝶翩跹。林瑶手持剪刀,正专注修剪,却不慎剪错花枝,管事嬷嬷恰在此时路过,当即怒目圆睁,“真是蠢笨,连修剪花枝这等小事都做不好!”说罢,她抬手便要打。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咳传来,侯爷萧逸尘不知何时现身。嬷嬷瞬间收手,恭敬行礼,“侯爷好。”萧逸尘目光扫过林瑶,神色未辨喜怒:“留下修剪,莫要再出差错。”言罢离去。林瑶长舒一口气,却也疑惑侯爷为何插手,暗暗留了心眼,难不成自己那日莽撞,竟入了他眼?这份疑惑仿若种子埋在心底,悄然萌芽,而她在侯府的日子,愈发波谲云诡,似有暗流涌动,未来等待她的,是更严苛磨难,还是意外转机,一切尚不可知。
自那日出了修剪花枝的小插曲后,林瑶在侯府行事愈发谨小慎微,如同在薄冰上踱步。可命运似不愿轻易放过她,偏要搅起更多波澜。
侯府为迎接贵客,要筹备一场盛大花宴,上上下下都忙碌得脚不沾地。林瑶被分配到布置花厅的活儿,搬花盆、摆花束,一刻不得闲。沉重花盆磨破了她的手掌,新伤叠着旧痕,疼得她额头冷汗直冒,却只能趁着无人注意时,悄悄甩甩手、咬咬牙继续。
花宴当日,厅内花团锦簇、香气醉人,宾朋贵客笑语晏晏。林瑶候在一旁,随时准备听候差遣。不经意间,她瞧见一位夫人手帕落地,便本能地上前欲捡起归还。未料起身时,手肘不慎碰倒了一旁精致花架,青花瓷瓶“哐当”摔碎,花枝散落一地。刹那间,交谈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她,管事嬷嬷脸色铁青,疾步上前,扬起手狠狠扇在林瑶脸上:“作死的丫头!这场合也能闯祸,今日贵客若有不悦,你担得起吗?”林瑶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溢血,屈辱与疼痛让她眼眶泛红,却只能跪地连连求饶:“主子恕罪!奴婢知错了,都怪奴婢笨手笨脚,扰了客人雅兴,奴婢甘愿受罚。”
侯爷萧逸尘亦被惊动,行至跟前,他眉头微蹙,目光幽深难测,看不出情绪。林瑶瑟缩着,不敢抬头,满心悲戚绝望,以为这次定在劫难逃。然而,萧逸尘沉默片刻后,只是淡淡道:“收拾干净,莫要扰了宾客兴致。”嬷嬷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咽下训斥,狠狠瞪了林瑶一眼。林瑶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指尖被碎瓷划破,鲜血滴在花瓣上,她浑然不觉,满心疑惑侯爷为何屡次轻饶自己。
风波过后,林瑶并未松懈。夜里,众人熟睡,她蹑手蹑脚摸向藏书阁,试图探寻医典线索。藏书阁静谧阴森,烛火摇曳,一排排书架多的好似迷宫。她逐本翻找,满心焦急,不慎碰倒一摞书,“哗啦”声响彻寂静空间。值守侍卫瞬间警觉赶来,林瑶躲无可躲,慌乱间扯下帷幔遮挡,却听见一人对侍卫说话,“我深夜睡不着,过来找几本书看,没什么事,你可以退下了。”林瑶心下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却仍惊魂未定,抬眸望去,只见萧逸尘手持玉笛,神色冷峻站在自己身前。
萧逸尘目光审视,低声质问:“府内已是休息时辰,你为何深夜至此?”林瑶心乱如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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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合适借口,索性闭口不言。萧逸尘冷哼一声:“不说也罢,但侯府禁地,莫再有下次,若再犯,绝不轻饶。”说罢,他转身隐入黑暗,留林瑶瘫软在地,冷汗湿透衣衫。她暗自思忖,侯爷绝非表面那般冷酷无情,屡次出手相救,究竟是何用意?往后在这侯府,又该如何周旋,才能既寻得医典线索,又不暴露身份、陷入绝境?诸多难题如乱麻缠在心头,可退路已断,唯有咬牙向前,于荆棘丛中觅生机。
自藏书阁那夜惊险过后,林瑶在侯府愈发低调,仿若隐匿在侯府幽深暗影里的一只惊弓之鸟,极力避开众人耳目,默默探寻医典线索,以期有一日为林家早日翻案。侯府占地广袤,庭院深深,朱红大门巍峨高耸,门上铜钉排列齐整,在日光下泛着冷峻光芒,似在无声宣告其威严不可侵犯;门旁石狮威风凛凛,怒目圆睁,仿若时刻警惕着外来惊扰。踏入府门,蜿蜒曲折的长廊纵横交错,雕梁画栋间龙凤呈祥、花鸟鱼虫栩栩如生,虽然奢华,却也透着股森冷孤寂,林瑶每次路过,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都衬得四周格外静谧。
这日,林瑶在井边打水,井口由整块青石砌成,井沿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倒映着她疲惫面容。水桶刚提至半空,手臂突然脱力,她一个踉跄,整桶水眼看就要翻倒。正巧路过的小厮阿福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水桶,才免了一场灾祸。阿福是个热心肠的年轻后生,瞧着林瑶狼狈模样,挠挠头轻声道:“林姑娘,你这几日瞧着气色不佳,莫要累坏了身子,侯府的活儿向来繁重,你可得多当心。”林瑶微微一怔,在这冷漠侯府,久违的善意令她眼眶一热,连忙道谢。阿福摆摆手,压低声音又说:“听闻你常遭嬷嬷刁难,往后遇事儿,只管唤我,虽说我位卑言轻,但能帮衬一二也好。”林瑶心头暖乎乎的,重重点头,自此与阿福也算结下一份微薄情谊。
然而,侯府丫鬟婆子间拉帮结派,暗流涌动。林瑶独来独往,无意卷入纷争,却还是引来了旁人嫉恨。丫鬟翠柳仗着自己是大丫鬟身边红人,向来颐指气使,见林瑶得了阿福照拂,心生不满。洗衣时,她故意找茬,将自己未洗净的衣物一股脑丢给林瑶:“你手脚麻利些,顺带把这些也洗喽,洗完还得晾晒,误了时辰有你好受的!”林瑶气结,却知此刻不能发作,咬着牙应下。
待林瑶洗完大件衣物,累得腰酸背痛,正准备晾晒时,天色突变,乌云滚滚,须臾间大雨倾盆。翠柳却在此时现身,指着湿漉漉衣物佯装大怒:“瞧瞧你干的好事!衣裳全湿了,白费我一番功夫,看我不告诉嬷嬷,重重罚你!”林瑶满心委屈,攥紧衣角据理力争:“明明是你故意刁难,突降大雨怎成我的错?”两人争执声渐大,引得周围丫鬟纷纷围拢观望。
彼时,她们身处侯府后院一角,此处草木繁盛,繁花簇拥,馥郁香气却掩不住丫鬟们心头的戾气。雨水砸落在娇艳花瓣上,泥泞小径瞬间布满水坑,鞋袜陷进去,黏腻冰冷。恰在这时,侯府女管家陈嬷嬷路过,脸色一沉:“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翠柳抢先哭诉,颠倒黑白,言辞恳切,仿若受尽委屈。林瑶气得眼眶泛红,正要辩驳,一道清冷声音传来:“且慢。”众人回头,见侯爷萧逸尘的贴身侍女紫苏前来,她目光淡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瑶身上,缓声道:“侯爷听闻动静,命我前来查看。林姑娘向来本分,此事疑点诸多,陈嬷嬷不妨细细查问,莫要冤枉了好人。”原来萧逸尘在不远处回廊赏雨,隐约听见争吵,念及林瑶几次行事,便差紫苏前来。
陈嬷嬷不敢怠慢,重新审视,旁的丫鬟见风向不对,悄悄道出翠柳刁难之事。最终翠柳被罚月钱、禁足,灰溜溜离开。林瑶望向紫苏,满心感激:“多谢姑娘仗义执言。”紫苏微微浅笑:“我不过奉命行事,林姑娘往后行事多加小心,侯府人心复杂,莫要再被人拿捏把柄。”
经此一遭,林瑶明白虽处境艰难,但也不乏暗流里涌动的善意,而侯爷似有意无意关注自己,更让她心生疑惑,隐隐预感此后在侯府探寻医典之路,会因这些复杂人际牵绊,生出诸多未知变数,却也多了几分微妙转机。往后日子,她怀揣复杂心绪,继续穿梭在侯府朱门高墙间,一步一步朝着真相艰难前行。侯府的白天黑夜,于她而言,既是禁锢枷锁,亦是暗藏希望的迷宫,不知哪处转角,便能邂逅关乎家族命运的关键线索。
4. 艰难适应,偶露锋芒
林瑶从未想过自己一朝会沦为洗衣婢后,日子竟会如此艰难。
洗衣房内,闷热潮湿的气息裹挟着她,大堆衣物好像永远也洗不完。她纤细的手指在搓洗间早已红肿不堪,腰背酸痛如被重锤反复击打,每挥动一次洗衣棒,手臂便脱力一分,酸痛直钻心底。更要命的是,稍不留神洗坏了一件珍贵绸缎衣物,管事嬷嬷瞬间横眉立目,尖声数落:“你这笨手笨脚的丫头!这绸缎可是夫人最爱的料子,被你洗成这副模样,半月工钱没了,算是轻的!往后再这般毛躁,有你好受的!”林瑶满心委屈却不敢吭声,只能默默认罚。
厨房炉灶前,火势熊熊,大厨仿若一尊凶神,动辄对帮厨的下人们呼来喝去。林瑶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添柴、洗菜、递盘,忙得脚不沾地。突然,一锅滚烫油水四溅,几滴直直溅到她手上,瞬间烫出几个透亮水泡,疼得她眼眶泛红,旁边一个好心的小丫鬟悄悄拉过她,小声说:“林瑶姐姐,快去拿凉水冲冲,别忍着。”林瑶微微摇头,强忍着疼痛继续手头的活儿,“不行,这会儿活儿正紧,我走了,大厨又该发火了。”
午后,花园劳作的林瑶正埋头除草,不远处却传来一阵揪心的马嘶鸣哀号。抬眼望去,竟是几个小厮正围着一匹受伤的马肆意虐待,皮鞭雨点般落下,那匹马浑身鲜血淋漓,四蹄慌乱地蹬踹,眼中满是惊恐与痛苦。林瑶心头火起,怒目而视,当下扔了锄头,大步冲过去,厉声喝止:“住手!你们这般狠毒,还有没有人性!”
小厮们一愣,见是个瘦弱丫鬟,先是一怔,随即啐骂道:“哪来的多管闲事的贱婢,滚一边去!”林瑶却全然不惧,径直蹲下,双手稳稳地握住马腿,查看伤势。只见伤口深且长,若是不及时处理,这匹马怕是性命不保。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手帕,熟练地按压止血,又利落地解下腰间布条,动作娴熟地为马包扎伤口,手法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看得一旁小厮们目瞪口呆。
恰在此时,萧逸尘一袭月白锦袍,负手踱步而来,本是随意赏景,却被这阵喧闹吸引。目光扫向人群中央的林瑶,见她眉头紧锁、眼神专注,手下动作精准无误,心底不禁疑惑这丫鬟何来这等娴熟医术。林瑶不经意抬眸,正对上萧逸尘探究的目光,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别过头去,手上动作不停。萧逸尘微微挑眉,欲言又止,终是拂袖而去。林瑶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轻哼一声,小声嘟囔:“装什么高深莫测,不过是个狠心主子。”嘴上虽这么说,心底那股恨意却莫名稍减。
几日后,萧府新购了几匹马驹,不想夜里马厩突发疫病,一匹小马驹率先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马夫们急得团团转,四处寻医问药无果。管事的焦头烂额,正逢林瑶路过,瞧见此番乱象,未及多想,快步上前拨开众人,蹲下身子细细查看马驹症状。
她手指轻搭马颈,探脉搏、翻眼皮,又凑近嗅闻气息,片刻后起身,沉声道:“这像是感染了瘴气引发的疫病,需即刻隔离病马,马厩全面消毒,再用我开的方子抓药灌下,或有一线生机。”众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管事皱着眉头道:“你个小丫鬟,能行么?这马驹金贵着呢,若是救不活,唯你是问!”林瑶神色镇定,直视管事的眼睛,“眼下无计可施,管事不妨信我一回,我定全力救治。”
林瑶也不多话,迅速写下药方,差小厮去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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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亲自动手调配草药,指挥着马夫们清理马厩、洒药消毒。忙碌大半宿,晨光微熹时,那匹小马驹竟缓缓睁开眼,虚弱地打了个响鼻。众人欢呼雀跃,对林瑶刮目相看。萧逸尘听闻此事赶来,目光落在林瑶疲惫却坚定的脸上,轻声问道:“你师从何人,怎懂这般高深医术?”
林瑶微微一怔,脑海瞬间闪过祖父的慈祥面容,却又迅速垂下眼眸,低声回道:“幼时家中行医,跟着长辈学了些皮毛,不足挂齿。”萧逸尘凝视她,似要将她看穿,良久,才淡淡道:“此次你救马有功,自当有赏。往后马厩若再有病症,便由你多留意。”林瑶福了福身,轻声应下。
自那日后,林瑶在萧府的日子稍稍有了起色,偶尔也能得些清闲。只是她心中隐隐不安,这疫病无端在马厩爆发,看似偶然,却透着几分蹊跷。一日,她在府中偏僻小径采药,路过一间废弃柴房时,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几句低语:“上次那马疫病传得不够远,怕是药力不够,得想法子再弄些烈性药……”
林瑶心下一惊,悄然凑近,透过门缝望去,只见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围坐一团,神色鬼祟。还未等她听清全貌,里头有人似有所感,猛地转头看向门口,林瑶暗叫不好,匆忙转身逃离。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定是有人蓄意为之,若是疫病全面爆发,整个萧府乃至城中百姓都将深陷危难。可如今毫无证据,贸然声张,自己怕是性命不保,更遑论揪出幕后黑手。
夜里,林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心纠结。告知萧逸尘吧,他会信自己一个小小丫鬟吗?装作不知,疫病一旦失控,死伤无数,良心难安。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映出她满脸凝重与忧思。
5. 疫病来袭,挺身而出
盛夏的烈日似要燃尽世间万物,酷热难耐,一丝风也没有,整个侯府仿若被架在炭火上炙烤。然而,比这暑热更令人胆寒的,是那如阴霾般悄然笼罩而来的疫病。起初,只是几个小厮在劳作时突然倒地,高热不退、咳得满脸通红,众人只当是中暑,并未过多在意。可没几日,主子们的居所也陆续传出咳嗽声,侯府的宁静就此被彻底打破。
府医们匆忙赶来,一个个眉头紧锁,把脉、查看舌苔,使出浑身解数,药方开了一张又一张,名贵药材如流水般往药炉里填,可疫病却根本不为所动,病患们的病情愈发严重。高热烧得人神志不清,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回荡在侯府的廊道间,让每一个听到的人心惊肉跳。侯府上下陷入一片恐慌,丫鬟小厮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眼中满是恐惧;人们闭门不出,焚香祈福,期望这场灾祸能早日离去。
林瑶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幕,心急如焚。她自幼跟随师父学医,心里清楚这疫病绝非寻常病症,那些常规药方根本起不了作用。夜里,万籁俱寂之时,她怀揣着一丝希望,蹑手蹑脚地溜至那间废弃柴房——上次偶然听到疫病阴谋的地方。柴房内阴暗潮湿,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角落里堆积着些许平日里无人问津的药材,大多是之前府里采购剩下、被当作废品扔在此处的。
林瑶凭借着记忆,在昏暗光线中仔细甄选,手指轻轻捻起一根根草药,辨别成色与药效。生火时,屋内浓烟呛鼻,熏得她眼泪直流,火星四溅,好几次差点燎到头发。汗水从额头、脸颊不断滑落,瞬间湿透了衣衫,紧紧贴在后背。可她全然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药材与外头受苦的病患。
她抓起一把药材洗净后放进锅里,拿起大勺用力搅拌,看着一锅药在小火慢熬下渐渐浓稠,散发出一股独特的药香。林瑶不敢耽搁,趁着夜色最深、众人熟睡之际,悄悄端着药罐子走向病患居所。她猫着腰,脚步轻得像只狸猫,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惊动旁人。每到一处,便轻轻唤醒昏睡的病人,小心翼翼地将药舀出,耐心叮嘱用药剂量、时辰:“您一定要趁热喝,分三口慢慢咽下,过两个时辰再喝一次……”病人们虽虚弱不堪,却也从她坚定的语气里寻到一丝安慰,听话地点头。
几日过去,奇迹般地,部分轻症者的病情开始好转。高热渐渐退去,咳嗽也不再那么撕心裂肺,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一时间,府里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是谁暗中施了妙手。管事嬷嬷本就是个心思缜密、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见这场疫病有了转机,当下起了疑心。她暗中留意着下人们的一举一动,很快,林瑶夜里频繁外出的行径便落入了她的眼中。
“哼,我就说这事儿蹊跷,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管事嬷嬷满脸寒霜,带着几个粗壮婆子,气势汹汹地朝着林瑶的住处走去。此时的林瑶刚从外头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房门便“砰”地一声被踹开。管事嬷嬷双手叉腰,目光如刀般扫来:“林瑶,跟我走一趟!这疫病之事,是不是你在捣鬼?”
林瑶心头一紧,脸上却强装镇定:“嬷嬷,我不懂您说什么。我不过是看大家受苦,夜里帮忙打些水、擦擦身子罢了。”管事嬷嬷哪肯信,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着将林瑶救治疫病、精通药理的情况上报给了侯爷萧逸尘。萧逸尘听闻,浓眉微微一蹙,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命人即刻唤林瑶至书房。
林瑶跟在小厮身后,一路忐忑前行。她抬手悄悄抚平衣角的褶皱,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可手心却不自觉地沁出冷汗,黏腻得难受。行至书房门口,还未及抬手敲门,里头便传来萧逸尘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跳跃,宛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无端添了几分凝重压抑之感。萧逸尘端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身姿挺拔、坐姿端正,一袭墨色锦袍衬得他气质冷峻,幽沉的目光仿若实质,如炬般直直审视着林瑶,仿佛要将她看穿。
“一介丫鬟,何来这等精妙医术?如实招来。”萧逸尘率先打破沉默,声线冷硬,不带一丝温度,书房里的空气瞬间仿若凝结。
林瑶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却在瞬间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强迫自己扬起头来,迎上萧逸尘的目光。她澄澈的眼眸里不见丝毫怯懦,取而代之的是坦然与坚定,不卑不亢地开口:“侯爷,民女自幼跟随师父学医,师父医术精湛、医德高尚,对药理颇有钻研,民女承蒙师父悉心教导,日夜研习各类医书典籍,故而略通医术。”
说着,她微微一顿,见萧逸尘神色未动,依旧紧紧盯着自己,便定了定神,继续道:“此次侯府疫病,来势汹汹却并非无迹可寻。起初我观察病患症状,高热、咳嗽且伴有乏力,常规药方无用,便猜测是感染了热毒湿邪,交织成疾。我甄选药材时,特意挑了金银花、连翘这类清热解毒之药,用以驱散热毒;又佐以茯苓、薏仁祛湿健脾,调理病患紊乱的内息。药材特性不同,搭配间的剂量、火候把控更是关键,稍有差池药效便大打折扣……”
林瑶语速平缓,字句间条理清晰,将药理知识娓娓道来,举手投足尽显扎实功底。随着她的讲述,萧逸尘原本冷峻的面庞渐渐有了一丝松动,幽沉的目光里悄然泛起一丝动容,不自觉地微微前倾身子,凝视着她澄澈坚定的双眸,心间仿若被一颗小石子击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待林瑶说完,书房内陷入短暂寂静,唯有烛火“噼啪”作响。萧逸尘沉默良久,忽然站起身,缓缓踱步至林瑶身前。他身形高大,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与赏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造诣。侯府如今深陷疫病泥沼,府医们皆束手无策,既然你有这等本事,本侯便命你专司疫病诊治,一应药材、人手任你调配,只需能早日根除疫病。”
林瑶心中一喜,忙屈膝跪地,郑重行礼:“多谢侯爷信任!民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侯爷所托。”抬起头时,她的眼角眉梢尽是决然。
从书房出来,林瑶一刻也不敢停歇,径直奔向病患安置处。此刻,疫病诊治的重任沉甸甸地压在肩头,却也化作源源不断的动力。她先是细细查看病患最新状况,记录症状变化,又与协助的丫鬟小厮们叮嘱用药细节,事无巨细,自己则穿梭在各个病房,亲自查看病情、调整药方。
可疫病哪会轻易败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病情稍有控制之时,突然有几个重症患者出现了新症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药石无灵。林瑶心急如焚,反复查看却毫无头绪。这时,一直暗中观察的萧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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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现身,他带来几本珍贵医书,轻声道:“林瑶姑娘,听闻你遇了难题,这几本医书是我偶然所得,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林瑶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郑重地接过那叠古籍,仿佛接过了全府上下的救命稻草。“多谢公子,这下可有希望了!”。萧逸尘看着她,语气缓和道:“别急,咱们慢慢找,总能寻出法子来。”
林瑶连连点头,随即席地而坐,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古籍陈旧,纸张泛黄,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可此刻她全然顾不上这些,她急切地翻看着医书,试图从医书中找到治疗疫病的线索。时间一点点过去,侯府偏院里静谧得只剩下她翻书的“沙沙”声。忽然,她指尖一顿,在一本古籍的边角处,发现一段晦涩的记载。
“萧公子,你看!这里提到一味草药,似乎能克制这疫病热毒!”林瑶激动地喊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萧逸尘忙凑过去,盯着那段文字,眉头微皱:“这草药极为罕见,生长于深山峭壁……看样子寻来不易。”林瑶咬了咬下唇,眼神透着股决然:“哪怕再难,我也要试试,多耽搁一刻,就有人多一分危险。”萧逸尘见状,上前一步,神情坚定:“我同你一起去,深山老林,你一人太危险。”
二人稍作准备,便启程进山。二人进入山林已是傍晚时分,圆月高悬于天空之上,洒下一地皎洁的月光。山林中荆棘遍地,肆意拉扯着衣角,脚下腐叶泥泞,每走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林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萧逸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小心!”走着走着,四周忽然传来阵阵低吼声,几只野狼冒了出来,绿幽幽的眼睛在暗处闪烁,紧接着咆哮着扑来。
萧逸尘瞬间拔剑,金属出鞘声清脆作响,他将林瑶护在身后,剑眉倒竖:“别怕,有我在!”野狼攻势凶猛,利爪挥舞,萧逸尘左挡右刺,衣衫被划破几道口子。一番惊险缠斗,总算击退野狼。林瑶心有余悸,眼眶泛红:“萧公子,真是感谢,若不是你,方才我……”萧逸尘抬手擦去她脸颊上溅到的泥点,轻声安抚:“不必担心,有我在,咱们定会平安寻到草药。”
历经艰辛,终于在一处陡峭崖壁寻到那草药。林瑶大喜过望,刚伸手去采,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悬空。“啊!”她惊呼出声。萧逸尘反应极快,飞扑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腕,手臂青筋暴起,用力往上拽:“林瑶,抓紧我!”
林瑶仰头,对上他满是焦急与关切的眼眸,一时间,情愫暗生,忘了周遭惊险。待稳住身形,两人红着脸松开手。“多谢……”“没事就好。”简短话语,却似有别样温度。
回到侯府,林瑶一头扎进药房。新药方熬制好,喂给重症患者不久,病情便逐渐稳定,康复者日益增多。侯府的阴霾慢慢散去,仆从们脸上也有了笑意,阳光重新洒在每一寸土地。
经此一役,林瑶声名远扬,昔日那些对她颐指气使的丫鬟婆子,如今见了她都恭敬行礼。从被人轻贱的丫鬟,成了侯府上下敬重的神医。萧逸尘看向她的目光,愈发温柔缱绻。只是疫病源头尚未明晰,偶尔相聚时,林瑶总会蹙着眉说:“萧公子,这疫病来得蹊跷,一日不找出源头,后患无穷,我不敢有丝毫懈怠……”萧逸尘握住她手,轻声应道:“放心,咱们继续查,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6. 藏书探寻,情愫暗生
疫病风波渐息,侯府上下重拾往昔安宁,只是林瑶心里清楚,这场灾祸不过是暂且偃旗息鼓,那隐匿在暗处、致使疫病爆发的元凶一日不除,便如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再度落下,酿出更大祸端。为求万全之策,更为精进医术,以备不时之需,林瑶借诊病之便,踏入侯府藏书阁。
藏书阁内,陈旧书卷堆积如山,层层书架高耸入云,幽暗中弥漫着纸张独有的陈旧气息,仿若一位位迟暮老者静静伫立,怀揣着数百年的风云变幻与无尽秘密。阳光艰难地穿透蒙尘的窗棂,洒下几束昏黄光线,细微尘埃在光柱里肆意飞舞,似要将往昔岁月都抖落人前。
林瑶每日早早便来到此处,如一只勤劳的小书虫,沉浸在浩渺书海。指尖轻轻拂过一本本古籍封面,摩挲着那些或苍劲、或飘逸的字迹,满心满眼皆是求知若渴的热忱。一日,她寻到角落一堆未整理的书卷,似是尘封许久的医典残页,当下眼眸放光,迫不及待地俯身翻阅。她太过专注,浑然未觉周遭动静,鼻尖不知何时沾上一抹灰尘,几缕发丝凌乱垂下,却丝毫不在意,神情专注得仿佛世间只剩眼前书页。
就在这时,萧逸尘悄然而至。他本是处理完府中事务,惦念着林瑶在藏书阁翻找医书进展,便顺道过来瞧瞧。踏入门槛,瞧见林瑶那模样,心尖莫名一动。日光勾勒出她侧脸柔和的线条,眼眸里倒映着古籍文字,熠熠生辉,平日里坚韧干练的她此刻尽显娇憨纯真,恰似一幅动人的仕女图,悄然撞进他心底最柔软处。
林瑶忽觉身后有轻微响动,受惊回头,手中书卷不慎掉落,书页簌簌散落一地。她慌乱弯腰捡拾,手忙脚乱,小脸涨得通红,额间沁出细密汗珠。萧逸尘见状,快步上前俯身帮忙,指尖不经意间轻触到林瑶的手,刹那间,仿若一道电流划过,林瑶瞬间脸红心跳,耳尖滚烫,慌乱间差点再度打翻书卷。萧逸尘亦有些不自然,清咳一声,打破尴尬,轻声询问:“林姑娘,你这是在找何书?如此急切。”
林瑶心乱如麻,垂眸不敢直视萧逸尘,随口搪塞几句:“没……没什么要紧书,就是随意翻翻,想多学些药理知识。”萧逸尘也不戳穿,只微笑点头,帮她整理好书卷,又叮嘱几句莫要累坏身子,便先行离去。林瑶望着他背影,抬手轻抚胸口,许久才平复心跳,暗暗嗔怪自己失态,可指尖那温热触感却似生了根,久久不散。
自那日后,萧逸尘常来藏书阁。有时,他会带些精致点心,用雕花食盒盛着,袅袅热气氤氲出香甜气息。踏入藏书阁,先是故作随意地将点心搁在桌角,借口关心林瑶查阅医书进度:“林姑娘,这些日子可寻到有用线索?别只顾着埋头翻书,饿坏身子可不行。”实则满心满眼盼着能与她多相处片刻,哪怕只是静静相伴,听她偶尔念叨几句药理见解,心底亦是满足。
林瑶起初还有些拘谨,时间久了,二人相处愈发自然。萧逸尘学识渊博,常能在林瑶对医理不解时旁征博引、答疑解惑;林瑶心思细腻、视角独特,谈及病症看法也会引得萧逸尘陷入沉思。一来二往,情愫悄然在二人之间萌芽。藏书阁内,时常回荡着他们的轻声笑语,昏黄光线映照着两张年轻脸庞,满是甜蜜。
这日,林瑶正为一段晦涩医理愁眉不展,萧逸尘进门便瞧见她紧蹙的眉头。“林姑娘,这是遇上什么难题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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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尘走近,轻声问道。林瑶指了指书中段落:“萧公子,这讲药材配伍的地方,我横竖琢磨不透,增减一分药效便大不一样,真叫人头疼。”萧逸尘俯身细看,耐心讲解,从药材特性到过往实例,说得头头是道。林瑶听得入神,不时提问,目光满是钦佩。
讲完后,萧逸尘笑着打趣:“林姑娘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往后定是名震四方的神医。”林瑶红了脸,嗔怪道:“萧公子就会拿我打趣,没您帮衬,我不知要走多少弯路呢。”正说着,窗外一只蝴蝶翩然而至,停在窗边花朵上。林瑶瞧着心生欢喜,起身想去细看,却不小心绊到凳脚,向前扑去。萧逸尘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腰,四目相对,刹那间都红了脸。
萧逸尘率先回过神,松开手,轻咳两声:“林姑娘,小心些。”林瑶低低应了声,垂眸整理衣角,心跳如鼓。此后,两人间的氛围愈发旖旎,偶尔目光交汇,都似有丝丝甜意弥漫。
午后阳光暖融融的,萧逸尘带来一副围棋,邀林瑶对弈:“林姑娘,整日钻研医书也累,咱们下盘棋放松放松。”林瑶欣然应允。棋盘上黑白棋子交替落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林瑶落子果敢,萧逸尘布局精巧,厮杀间还不时斗嘴调侃。一盘终了,胜负难分,两人相视大笑,笑声在藏书阁久久回荡。
不知不觉日暮西斜,余晖洒在二人肩头。林瑶收起棋盘,轻声说:“今日多亏萧公子,又解了医书难题,又陪我下棋玩乐。”萧逸尘目光温柔:“往后只要林姑娘乐意,我常来便是。”说罢,抬手替她拂去肩头一片落花,手指轻触发丝,动作轻柔,惹得林瑶双颊绯红,藏书阁内唯余丝丝甜意流淌。
7. 温情渐起,互诉衷肠
此后的日子,藏书阁仿若成了萧逸尘与林瑶的私密天地。萧逸尘来得愈发频繁,起初林瑶面对他时,还会不自觉地拘谨,脊背挺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摆放身侧,话语里透着疏离客气。可时日一长,见萧逸尘每次皆是温和浅笑、耐心十足的模样,她渐渐放松了戒备。
藏书阁内,静谧得只有书页翻动与两人低语声。林瑶眉飞色舞地讲起市井奇闻,描述着街头艺人喷火耍杂技的惊险场景,手在空中比划,模仿那艺人夸张动作;说起行医趣事,更是绘声绘色,讲有次为个怕疼孩童针灸,孩童哭得震天响,末了却抱着她胳膊求下次还找她瞧病。萧逸尘静静聆听,冷峻面容不时绽出浅笑,那笑容仿若春日破冰的暖阳,驱散周身冷意,深邃眼眸里满是宠溺,专注盯着林瑶,似要将她此刻模样深深刻进心底。
偶尔谈及诗词医理,气氛瞬间从轻松诙谐转为热烈探讨。林瑶引经据典,对病症见解独到,言辞间透着医者仁心;萧逸尘才思敏捷,剖析诗词深意、典故出处头头是道,还能将诗词意境与医理相融,引得林瑶频频点头、茅塞顿开。二人各抒己见,你来我往,相谈甚欢,眼神交汇间情意绵绵,似有丝丝缕缕看不见的情愫在空气中缠绕、拉扯,可谁也未挑破这层暧昧窗纸,任由这甜蜜滋味在心底默默发酵。
时光悠悠转至七夕,大庆朝风俗,七夕节阖家老小都要上街赏花灯、祈愿祝福。侯府上下张灯结彩,丫鬟小厮们也得了半日闲,结伴出门游玩。林瑶却如往常一样,天刚蒙蒙亮就猫进了藏书阁,一心打算窝在这堆满古籍的小天地里,跟那几本疑难医书死磕到底。那医书里的病症解读、药理药方仿若一团团错综复杂的丝线,缠得她头晕脑胀,却也激起她满心攻克难题的斗志。
正当她眉头紧锁,鼻尖都快贴上泛黄书页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丫鬟小翠脆生生的嗓音:“林姑娘,林姑娘!侯爷差人送来口信啦。”林瑶心头一跳,手一颤,差点打翻了手边的笔墨。她忙起身迎过去,故作镇定道:“什么口信?”小翠眨眨眼,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把手中纸条递过去,还故意拖长音调:“侯爷邀您一同出门呢,说是有好去处。”
林瑶指尖微微颤抖着接过纸条,展开一看,萧逸尘那熟悉又劲道的字迹映入眼帘,寥寥数语,却看得她脸颊滚烫。小翠在一旁捂嘴偷笑:“姑娘,侯爷可上心着呢,这一大早就惦记着邀您出门。咱侯府上下都瞧在眼里,说您和侯爷……”林瑶红着脸嗔怪道:“小翠,休要乱说!”可那眉眼间的羞涩与喜悦却怎么也藏不住。
打发走小翠,林瑶奔到镜子前,平日里利落干练的她这会儿全然没了主意,手指慌乱地梳理着鬓角发丝,嘴里嘟囔:“这乱的,可别被瞧见。”眼角余光扫到衣角褶皱,又赶忙伸手抚平,反复拉扯,恨不能一丝褶皱都不留。一旁路过的老嬷嬷打趣道:“林姑娘,今儿这是要出门见贵客?打扮得这般仔细。”林瑶的脸瞬间红透,嗫嚅着:“嬷嬷,您就别打趣我了。”
心跳如鼓点般急促,每一下都撞得胸口生疼。林瑶深吸几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可双手还是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怀揣着这满当当的少女娇羞与期待,她终是迈出房门。刚走到庭院,微风拂过,枝头花瓣簌簌飘落,似也在为她这一路添几分旖旎。
华灯初上,街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五彩花灯挂满街巷,形状各异、栩栩如生,有振翅欲飞的彩凤,有威风凛凛的麒麟,还有俏皮灵动的玉兔,灯烛摇曳,仿若繁星洒落人间。孩童们手持糖人,嬉笑奔跑;情侣们手挽手,低语浅笑,将彼此心愿悄悄系于花灯之下。萧逸尘与林瑶并肩漫步其间,周遭喧嚣似与他们无关,眼中唯有对方身影。
行至一处花灯摊,萧逸尘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花灯,最终落在一盏绘着并蒂莲的精致花灯上,抬手取下,递向林瑶:“林姑娘,这盏花灯很是别致,愿你如这并蒂莲般,往后日子顺遂无忧。”林瑶红着脸接过,指尖轻触到萧逸尘手背,温热触感令她心跳陡然加快,忙垂眸轻声道谢。
林瑶也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绣工不算精美,针脚却细密整齐,递到萧逸尘面前时,手微微颤抖:“侯爷,这是我亲手绣的,手艺粗陋,望您莫嫌弃,愿它能佑您平安。”萧逸尘珍而重之地接过,放入怀中贴近心口处,郑重道:“林姑娘心意,我定好好珍藏。”
二人继续漫步于这人间烟火之中,赏灯、猜谜、尝小吃,玩得不亦乐乎。萧逸尘会在林瑶被灯谜难住、眉头轻蹙时,附耳轻言提示;林瑶也会在萧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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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尝小吃被辣得鼻尖冒汗时,递上帕子,眉眼含笑打趣。街边艺人表演杂耍,林瑶看得目不转睛,萧逸尘便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后,隔开拥挤人群。偶尔目光交汇,二人皆是脸颊绯红,迅速移开视线,心底甜蜜却愈发醇厚。
一日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进藏书阁内,光影斑驳陆离。林瑶坐在窗边诵读医书,声音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在静谧空间里悠悠回荡。萧逸尘悄然进门,未出声打扰,寻了个角落坐下,单手撑腮,听得入神。待林瑶读完一段,合上书本轻舒一口气时,他才轻声夸赞:“林姑娘这一番诵读,医理阐释清晰,声线又如此悦耳,我听得都快入迷了。”
林瑶闻声抬眸,正对上萧逸尘满是欣赏的目光,脸刷一下红了,忙垂眸浅笑,双手不自觉绞着衣角,轻声道:“侯爷过奖了,我不过是依书直说,哪有那般好。”她低垂的眼眸,长睫轻颤,脸颊绯红似天边云霞,在暖光映衬下柔美动人。萧逸尘起身,缓缓踱步至她身前,心跳莫名加快,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抬手,指尖轻触林瑶下颌,微微抬起她脸庞,目光锁住她双眼,轻声道:“林姑娘,这些时日相处,你难道还不知我心意?我……心悦于你。”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林瑶眼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喜与羞涩,眼眶微微泛红,嗫嚅着双唇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萧逸尘见状,心急又心疼,双手握住林瑶肩膀,微微用力,让她直面自己,柔声道:“我知身份有别,或许这话唐突了你。可自打见你在疫病中挺身而出、一心救人起,我眼里心里便再放不下旁人。往后余生,我愿护你周全,伴你钻研医术、游历四方,你可愿?”
林瑶眼眶里积蓄的泪水夺眶而出,重重点头,抬手抹了把眼泪,哽咽道:“侯爷,我自是愿的。打从您信我、助我救治疫病,我便对您……心存好感。往后,您去哪我都跟着,生死相随。”萧逸尘眼眶一热,将林瑶紧紧拥入怀中,下巴轻抵她头顶,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相拥许久,二人平复心情,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对未来憧憬。此后藏书阁内情谊更浓,萧逸尘时常携来各地珍本医书,助林瑶医术精进;林瑶也会亲手做些点心,等萧逸尘来时一同分享,日子似乎能够一直甜蜜下去。
8. 边疆告急,毅然相随
京城的盛夏,蝉鸣喧嚣,扰得人心烦意乱。侯府内,繁茂的树荫也挡不住那股凝重的气息,丫鬟小厮们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全然没了往日的悠然。一封边疆急报如夺命利箭般入京,刹那间打破了朝堂与市井的安宁——蛮夷聚众侵犯,凶悍铁骑如汹涌潮水,一路烧杀抢掠,所过之处,村镇沦为焦土,百姓哭声震天,边境告急!
萧逸尘身为侯爷,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守护家国自是责无旁贷,当即领命出征。侯府瞬间忙碌起来,兵器碰撞声、粮草搬运声交织作响。管家指挥着家丁们清点物资,一箱箱精良战甲、锋利长枪,还有堆积如山的干粮、箭矢,有条不紊地往马车上装载;后厨炉火熊熊,日夜赶制便于行军携带的干粮,烟火熏得厨子们满脸黢黑,汗水湿透衣衫却不敢停歇。
林瑶在自己的小院里坐立不安,手中医书被攥得褶皱不堪。这段时日与萧逸尘相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藏书阁里的轻声笑语、七夕花灯下的羞涩对视、互诉衷肠时的深情相拥……侯爷对她有知遇之恩,在疫病肆虐时全然信任,助她施展医术;更有那藏在心底、尚未宣之于口的儿女情长。如今边疆战火燃起,百姓深陷水火,家国大义当前,她怎能置身事外?思量再三,林瑶一咬牙,决意女扮男装,随军出征。
夜色浓稠如墨,侯府灯火渐熄,巡逻家丁打着哈欠,拖着沉重步子走过廊道。林瑶身着一袭素色男装,头发束起,用布巾裹紧额头,悄悄摸向存放令牌的库房。库房门锁严密,她猫着腰,借着微弱月光,从袖中掏出一根细铁丝,轻轻探入锁孔,屏息凝神,手上动作极轻,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林瑶心跳如雷,迅速闪身入内,在架子上一番翻找,终于寻到那块军医通行令牌,紧紧攥在手中,蹑手蹑脚逃离库房。
天还未亮,军医队伍便在城门口集结完毕,准备随军出发。林瑶混在其中,低垂着头,身旁是背着药箱、面色凝重的医者同行。她身形瘦弱,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子里略显突兀,好在众人皆心系征途,无暇多顾。随着一声令下,大军启程,马蹄声震耳欲聋,一时间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林瑶拉了拉身上略显宽大的衣衫,紧跟队伍,瘦弱身躯藏在其中,目光却无比坚定,仿若燃着两簇炽热火焰,那是赴汤蹈火、护国安民的决心。
行军路途艰辛远超想象。烈日高悬时,炽热阳光如滚烫钢针,直直刺在将士们身上,汗水湿透铠甲,沉重得仿若灌了铅,不少人中暑倒地。林瑶强忍着疲惫,穿梭在队伍间,掏出怀中解暑草药,递予中暑士兵,轻声叮嘱服用方法;暴雨骤降时,豆大雨点噼里啪啦砸下,瞬间将道路化作泥泞沼泽,马蹄深陷、步履维艰,马车频频陷坑。林瑶冒雨帮忙推车,雨水灌进靴子,浑身湿透,冻得嘴唇青紫,却咬牙坚持,双手磨出鲜血也不停歇。
夜里,大军扎营休整。篝火熊熊,映照着士兵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林瑶寻了个偏僻角落,刚想坐下歇会儿,一名身形魁梧的军医走了过来,粗声粗气问道:“新来的?看着面生得很,一路上也没见你喊累,身子骨挺硬朗啊!”林瑶心头一紧,压低声线回道:“在家时便常随师父进山采药,走惯了山路,这点苦不算啥。”军医微微点头,拍了拍她肩膀:“好小子,有股子劲儿!往后多学着,军医责任重大,战场上士兵生死可都攥咱手里。”林瑶连忙称是。
几日后,大军临近战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硝烟味与血腥气息,厮杀声隐隐传来。林瑶愈发紧张,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满心都是即将面对的惨烈战况。恰在此时,萧逸尘巡查营地,行至军医营帐附近,瞧见角落里林瑶辗转反侧的身影,心生疑惑,走近轻声唤道:“这位军爷,为何还不睡?”
林瑶闻声,吓得差点蹦起来,听出是萧逸尘声音,忙压低脑袋,闷声道:“有些紧张,睡不着。”萧逸尘觉得这声音莫名熟悉,借着月光仔细端详,见此人身形眉眼似曾相识,刚要再问,林瑶忙侧身佯装睡去。萧逸尘满心狐疑,却因军务繁忙,只得暂且离去。
次日清晨,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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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敌军如黑色潮水般汹涌扑来,喊杀声震破苍穹。萧逸尘一马当先,银枪挥舞,寒光闪烁,所到之处敌军人仰马翻。林瑶随军医队伍紧跟其后,穿梭在刀光剑影间抢救伤员。战场上惨状触目惊心,断肢残骸散落一地,鲜血汩汩流淌,汇聚成暗红色血泊。林瑶强忍着胃里翻涌,手脚麻利地为伤员止血、包扎,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哀号,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未曾落下,满心只有救人的执念。
激战正酣,一枚流矢“嗖”地朝萧逸尘射来,林瑶不经意间抬眸瞧见,惊呼出声:“侯爷小心!”全然忘了自己女扮男装之事,飞身扑了过去。萧逸尘闻声侧身,惊险避开流矢,转头却见林瑶扑在自己身前,满脸焦急。刹那间,诸多疑惑在脑海中豁然开朗,他又惊又喜,一把拉住林瑶:“阿瑶,怎会是你?”
林瑶自知身份败露,垂头不语,周围将士投来异样目光。此时战况紧急,萧逸尘无暇多问,将林瑶护在身后,高声喝道:“先击退敌军!”士兵们齐声呐喊,再度奋勇拼杀。待敌军暂时退去,萧逸尘拉着林瑶进了营帐,目光复杂:“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可知战场凶险,万一有个闪失……”话气中尽显担心。
林瑶抬起头,目光坚定:“侯爷,我知晓危险,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涉险,更不能任由百姓受苦。我学了医术,就想救人,哪怕只是多救一个士兵,也是值得的。”萧逸尘心头一热,抬手轻抚她脸颊:“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往后定要紧跟我身边,不许再莽撞行事。”
此后,林瑶换上女装,依旧忙碌于救治伤员。士兵们知晓她是侯爷心爱之人,又钦佩她勇气,皆对她礼让三分。战场上,她与萧逸尘相互牵挂、配合默契,林瑶救治伤员,让士兵无后顾之忧;萧逸尘奋勇杀敌,保营地安稳。只是敌军攻势愈发猛烈,战局变幻莫测,粮草补给线频频遇袭,军医药材也即将告罄,生死考验接踵而至,二人携手,能否在这绝境中寻得生机、扭转战局,一切尚未可知……
9. 初到战场,惊险连连
大军一路风餐露宿、披荆斩棘,终是抵达了边疆。彼时,正值黄昏,残阳如血,泼洒在广袤无垠的沙原之上,将起伏的沙丘染成一片金红,仿若连绵不绝的赤色巨兽卧于大地。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沙砾如暗器,噼里啪啦地抽打在将士们身上,打得铠甲“叮当”作响。放眼望去,连绵起伏的营帐仿若钢铁铸就的丛林,密密麻麻,井然有序地铺陈开来;耳畔,喊杀声震耳欲聋,似汹涌澎湃的雷霆,一阵接着一阵,无情地撞击着众人的耳膜。凛冽寒风裹挟着刺鼻至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林瑶刚踏入这修罗场般的营地,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煞白如雪。她抬手捂住口鼻,紧咬下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目光迅速锁定军医营帐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后,毅然决然地投身到救治伤兵的队伍之中。
营帐内,光线昏暗,几盏摇曳的油灯在狂风肆虐下苟延残喘,光影晃荡,映照着伤兵们或惨白或蜡黄的面容。伤兵们横七竖八地躺着,痛苦呻吟声此起比伏。林瑶看着那些或鲜血淋漓、或皮开肉绽的狰狞伤口,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胸膛。她的掌心满是汗水,指尖发凉,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如此残酷的伤势,往昔在医书上看到的文字描述,此刻化作这般鲜血淋漓的实景,冲击力远超想象。可仅仅一瞬,她便狠狠咬了咬牙,心底涌起一股决绝的力量——这些士兵都是为国负伤,为了扛起肩上的责任,她绝不能退缩!
林瑶定了定神,迅速蹲下身子,双手虽依旧有些发颤,却稳稳地拿起纱布与药酒,依照所学,小心翼翼地为伤员清洗创口。每擦拭一下,伤员便疼得抽搐一下,林瑶满心愧疚,嘴里不住地轻声安抚:“忍着些,马上就好,忍一忍……”处理伤口、缝合、包扎,一道道工序下来,她的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后背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背上,但动作愈发利落,眼神愈发坚定。
与此同时,萧逸尘身处主营帐内,地图在案几上平铺开来,其上勾勾画画,标记着敌我兵力分布与山川地形。营帐内闷热压抑,空气仿若凝滞,唯余烛火“噼啪”作响,似在为紧张局势倒计时。萧逸尘剑眉紧锁,深邃眼眸里透着冷峻与锐利,手中令旗不时挥舞,一道道指令如利箭般射出:“左翼骑兵,伺机突袭敌军后方粮草;中军严守阵地,不可慌乱;右翼弓箭手,听我号令,准备放箭!”营帐外,传令兵马不停蹄地奔走传令,士兵们闻令而动,迅速奔赴各自岗位,紧张有序地应对着敌军的攻势。此刻的萧逸尘全身心投入指挥作战,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无暇顾及军医队伍这边的情况。
夜幕如一块厚重黑布,沉甸甸地落下,将整个营地笼罩其中。乌云严严实实地压在低空,一丝月光也透不出来,天地间仿若被墨汁浸透,漆黑一片。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刚合上眼不久,敌军却趁着夜色,如鬼魅般悄然发动夜袭。刹那间,喊杀声如平地惊雷,骤然响起;火箭如流星划过夜空,精准地落入营帐,瞬间点燃篷布、粮草,火势借风势,迅速蔓延,营帐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熊熊烈火贪婪地吞噬着营帐、物资,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与士兵们的惨叫哀号交织。滚滚浓烟扶摇直上,将夜空染得浑浊不堪,刺鼻气味弥漫四野,熏得人眼泪直流、呼吸困难。
林瑶本就睡得浅,警报声一响,她瞬间惊醒,匆忙披衣起身。营帐内乱成一团,医者们手忙脚乱地抢救药材、器械,以免被大火吞噬。林瑶心急如焚,目光急切地搜寻着所需草药,嘴里念叨着药材名字,在浓烟滚滚、火光摇曳中一路摸索前行。慌乱间,她不慎被地上杂物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药箱摔落在一旁,草药散落一地。林瑶顾不上膝盖、手掌传来的剧痛,满心焦急,眼眶泛红,手忙脚乱地捡拾草药。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身影如疾风般赶来。萧逸尘在激战间隙,瞥见军医营帐方向火光冲天,心头陡然一紧,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提剑朝着这边奔来。一眼便瞧见摔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林瑶,萧逸尘毫不犹豫地飞身扑过去,将她护在身后。四目相对的瞬间,萧逸尘眼中满是震惊,脱口而出:“阿瑶,你怎会在此?”林瑶亦是满眼慌乱与委屈,泪光闪烁。
可此刻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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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万分,容不得二人多说半句。敌军如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刀光剑影在火光映照下愈发森寒。萧逸尘不及多言,迅速转身,手中长剑一抖,剑身嗡嗡作响,仿若有灵,瞬间化作一道银白匹练,狠狠斩向敌军。他身姿矫健,剑招凌厉,所到之处敌军人仰马翻,鲜血四溅,一时间竟生生杀出一片安全区域,护住了林瑶与军医营帐。
林瑶望着萧逸尘那浴血奋战的背影,心跳如鼓,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她深知此刻萧逸尘分心护她,危险倍增,满心焦急却又帮不上忙,眼眶里泪水打转,只能默默祈祷他平安无事。周围喊杀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热浪滚滚袭来,烧焦毛发与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几近窒息。
萧逸尘仿若战神附体,愈战愈勇,身上铠甲沾满鲜血,分不清是敌军的还是自己的。敌军见突袭不成,己方伤亡惨重,士气渐颓,为首将领一声呼哨,残余兵力如潮水般退去。待敌军彻底退远,萧逸尘收剑回鞘,身形一晃,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长时间高强度作战,加之方才心急护人,体力早已透支。
林瑶见状,顾不上收拾散落草药,几步冲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在萧逸尘身旁,双手颤抖着扶住他手臂,声音哽咽:“侯爷,你怎么样?可有受伤?”萧逸尘抬起头,扯出一抹虚弱笑容,抬手想替他拭去脸颊泪痕,却觉手臂沉重无比:“我没事,别担心。倒是你,没吓着吧?”林瑶拼命摇头,泪水却如断了线珠子,簌簌滚落:“我没事,侯爷,你莫要再逞强了,我扶你回营帐,好好查看伤势。”
二人相互搀扶着起身,一步步缓缓挪回营帐。军医们早已等候多时,迅速围上来为萧逸尘检查伤势、包扎伤口。林瑶守在一旁,目光紧锁萧逸尘,一刻也不敢移开,直到军医再三保证侯爷只是些皮外伤与脱力,并无大碍,她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
经此一役,萧逸尘知晓林瑶心意已决,再难劝返,又实在放心不下她独自在军医营帐涉险,便安排了亲信护卫守在她身边;林瑶则满心感激,暗自发誓定要精进医术,全力救治伤兵,绝不让萧逸尘有后顾之忧。
10. 山谷苦战,生死相依
大军一路艰难跋涉,行至一处狭长山谷。此地两侧山峰高耸入云,怪石嶙峋,仿若两扇天然巨门,将大军牢牢夹在中间。山谷内,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声与粗重喘息声回荡,微风拂过,带起一阵莫名寒意,似有一双双隐匿的眼眸在暗处窥视。萧逸尘骑在高头大马上,眉头紧锁,锐利目光不停扫视四周,心底那股不安愈发浓烈,久经沙场的直觉警示他——危险将至。
果不其然,刹那间,只听一声尖锐呼啸划破长空,仿若死神下达指令。紧接着,利箭如雨般从两侧山峰倾泻而下,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箭头寒光闪烁,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晕。不少士兵来不及反应,瞬间被利箭贯穿胸膛、咽喉,惨叫着倒地,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土地。与此同时,伴随着沉闷轰鸣,巨石裹挟着滚滚烟尘,从山顶轰然滚落,如史前巨兽,一路势不可挡,所经之处,人马俱碎,营帐被砸得粉碎,队伍瞬间死伤惨重、乱作一团。
“稳住!盾牌手在前,组成盾阵!弓箭手反击!”萧逸尘浑身浴血,却仿若战神临世,身姿矫健,挥舞长枪拨开如蝗箭雨,纵马飞驰,高声呼喊着下达指令,声音响彻山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他冲锋在前,银枪如龙,每一次刺出都挑飞数名敌军,溅起一片血花。只是敌军早有预谋,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源源不断,萧逸尘虽勇猛无畏,身上却也多处负伤,铠甲破碎,鲜血渗出,染红衣衫,可他仿若未觉疼痛,依旧高呼杀敌,鼓舞士气。
林瑶身处军医营帐队伍之中,眼睁睁看着周遭惨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行咽下满心悲戚与恐惧。营帐在巨石冲击下摇摇欲坠,伤兵们痛苦呻吟,声声揪着她的心。林瑶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迅速镇定下来,手脚麻利地穿梭于营帐间,不顾危险抢救伤员。她瘦弱身躯在混乱中灵活闪躲,弯腰、蹲下、起身,动作一气呵成,手中纱布、药酒片刻不停,清创、上药、包扎,嘴里还不时温柔安抚:“忍着点,撑过去就好了,咱们定能回家……”
就在战局胶着、胜负难分之际,萧逸尘为救一名陷入重围的小卒,不慎被敌军暗箭射中肩胛,又遭数名敌兵围攻,长枪挥舞间,体力渐渐不支,重伤倒地。林瑶不经意间抬眸瞧见,心脏陡然一紧,仿若瞬间停止跳动,大脑一片空白,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途中险些被流矢射中、被马蹄踩踏,却全然不顾。
奔至萧逸尘身旁,望着他满身鲜血、气息微弱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双眼。林瑶双手颤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镊子与纱布,可她仍咬着下唇,努力稳住心神,双手轻柔却迅速地为萧逸尘清创,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箭头,每一下都似扎在自己心上;用酒消毒时,见萧逸尘疼得眉心紧皱,她泪水更是止不住,喃喃低语着“对不起”;止血、包扎,动作行云流水,嘴里还不停喃喃祈祷:“侯爷,你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能有事……”
萧逸尘意识渐渐消散,昏迷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瞧清了林瑶满脸血污却坚毅决绝的模样,震撼填满心间。那一刻,战场喧嚣仿若远去,眼前只剩林瑶坚定守护自己的身影,那股视死如归的劲儿,深深烙印在他灵魂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萧逸尘悠悠转醒,入目便是军医营帐昏暗内景,鼻尖萦绕着草药苦涩气息。转头,便瞧见林瑶守在身旁,目光温柔似水,满是关切与疲惫,眼眶深陷,脸颊还带着未擦净的血痕。见他醒来,林瑶眼眶瞬间湿润,嘴角却扯出一抹欣喜笑意:“侯爷,你醒了!可算醒了……”声音带着哭腔与难以掩饰的喜悦。
萧逸尘干裂嘴唇微微蠕动,轻声问道:“阿瑶,你为何如此涉险?这战场绝非你该来之地。”林瑶闻言,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侯爷为家国守土,不惜舍生忘死,我又怎能置身事外?我只想保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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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平安,只要你没事,哪怕拼上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一番话情真意切,掷地有声。
萧逸尘动容至极,抬手轻抚她脸颊,手指拭去那滚烫泪珠,触手温热,心中柔情似水,泛起层层涟漪。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只剩满心感动与怜惜,终是无言,轻轻将林瑶揽入怀中。林瑶靠在他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却略显虚弱的心跳,泣不成声;萧逸尘下巴轻抵她头顶,紧紧相拥,生死间,这份情愈发坚不可摧,深植心底。
然而,危机并未彻底解除。大军虽暂时击退敌军,可粮草经此一役焚毁大半,药品几近告罄,更要命的是,疫病悄然在军中蔓延,患病士兵日益增多,虚弱咳嗽声此起彼伏。军医们满脸愁容,束手无策;士兵们士气低落,忧心忡忡,流言蜚语渐起,甚至有人传言是林瑶带来不祥,才致此灾祸连连。
林瑶听闻传言,满心委屈,却无暇辩驳,一心扑在疫病防治上。她日夜守在患病士兵营帐,观察症状、翻阅古籍,试图寻出良方。萧逸尘得知流言,雷霆震怒,当众严惩造谣者,力挺林瑶:“林姑娘冒死救我等性命,医术精湛,心怀大义,今后再有诋毁者,军法处置!”
一日,林瑶为试新药,不顾危险亲自尝药,却中毒昏迷。萧逸尘心急如焚,守在榻前寸步不离,衣不解带。好在林瑶福大命大,悠悠转醒,第一时间便询问新药效果。经此波折,新药奏效,疫病逐渐得到控制。
大军休整几日后,准备再度出征。临行前,萧逸尘将祖传玉佩郑重交到林瑶手中:“阿瑶,此战凶险,若我有何不测,你拿着它回侯府,余生安稳度日。”林瑶却一把推开玉佩,目光坚定:“侯爷,我说过生死相随,此战必胜,我等你一同凯旋!”言罢,二人携手跨上战马,迎着朝阳,率大军奔赴战场,身影在余晖中愈发坚毅,未来虽荆棘满布,可两人情意相牵,无畏无惧,决心扭转战局,守土安民。
11. 行军途中,爱意升温
此后的行军之路,仿若被一层温情脉脉的纱幕悄然笼罩,与周遭的肃杀战火、漫天风沙形成鲜明反差。萧逸尘自山谷一役后,心底多了份难以言说的牵挂,那份牵挂犹如春日破土的嫩苗,迅速生长蔓延,化作下意识的举动——时刻护林瑶周全。
每至休憩时分,士兵们围坐分食干粮,粗糙面饼硬邦邦的,还带着行军途中沾染的尘土气息。萧逸尘总是不动声色地在干粮堆里挑拣,手指仔细摩挲,寻出那相对大块、厚实的递给林瑶,自己则留下小块,还佯装毫不在意地说:“我胃口小,这些足够。”林瑶起初还会推辞,可迎着他不容置疑的目光,只得红着脸接过,小声嘟囔:“侯爷,往后可不许这般了。”萧逸尘但笑不语,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看着她小口咬着干粮,心里满是满足。
遇上天公不作美的恶劣天气,狂风裹挟着沙砾,如暗器般噼里啪啦抽打在众人身上,冰冷雨水倾盆而下,瞬间将衣衫湿透,寒意直透骨髓。萧逸尘迅速解下身上披风,双手抖落水珠,大步走向林瑶,一言不发,将披风紧紧裹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脖颈,冰凉触感让他微微皱眉,忍不住低声叮嘱:“裹好了,别着凉。”林瑶仰头,瞧见他只着单衣站在风雨中,发丝凌乱贴在脸颊,水珠顺着坚毅下巴滚落,心中一暖又一酸,眼眶泛红,忙伸手拉他:“侯爷,您也会冻坏的,一起披着。”萧逸尘却轻轻挣脱,笑着宽慰:“无妨,我身强体壮,这点风雨算不得什么。”
林瑶也将这份关心默默藏在日常琐事里,悉心照料萧逸尘起居。换药时,她洗净双手,指尖轻柔得仿若蝴蝶振翅,小心翼翼揭开旧纱布,生怕弄疼了他。见伤口愈合缓慢,眉头轻蹙,眼中满是心疼,嘴里念叨着医嘱:“侯爷,切莫逞强乱动,这几日伤口刚有起色,要是再裂开,可就难好了。”萧逸尘乖乖点头,凝视着她专注神情,只觉伤口也没那么疼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夜里,大军扎营休整,篝火熊熊燃烧,噼里啪啦作响,火星四溅,映照着士兵们疲惫却放松的脸庞。众人围坐篝火旁,有的擦拭兵器,有的低声交谈,气氛融洽。萧逸尘与林瑶寻了个稍偏僻角落并肩而坐,林瑶清了清嗓子,讲起民间笑话,眉飞色舞,手在空中比划着:“说有个赶考书生,夜里赶路,瞧见个白影,以为撞鬼,吓得瘫倒在地。结果那白影凑近一瞧,原是个裹着白床单偷溜出来吃夜宵的馋嘴小厮!”笑话讲完,萧逸尘嘴角上扬,低低笑出声,平日冷峻面容此刻仿若冰雪消融,满是暖意。
笑声引得旁人侧目,林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萧逸尘见状,轻咳一声,开始分享行军策略,手指在地上勾勾画画,讲解山川地形、敌军分布,声音沉稳有力。林瑶歪头倾听,时而点头,时而提出疑惑,待萧逸尘讲完,眨眨眼嬉闹打趣:“侯爷,您这脑袋里装的都是兵法军机,可别把我这医理小知识给挤没了。”萧逸尘抬手轻弹她额头,佯装嗔怒:“就你鬼灵精怪,医理你自是记得牢牢的,哪能忘。”二人你来我往,言语间情谊愈发炽热。
可这温情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军中将士出身各异,性格也大相径庭,有人瞧着萧逸尘对林瑶关怀备至,心生嫉妒。一名叫刘猛的副将,自恃战功赫赫,平日里就有些鲁莽跋扈,见林瑶一介女流竟得侯爷如此偏爱,心中不服,私下嘟囔:“不就是个会点医术的丫头,行军打仗还得靠咱爷们儿,侯爷怎就被她迷得晕头转向。”这话传到林瑶耳中,她虽然不大开心,却不愿萧逸尘为难,只默默将苦水往肚里咽。
偏生行军途中物资愈发匮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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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补给接连延误,士兵们每日只能分到极少干粮,饿得前胸贴后背,怨言渐起。刘猛趁机煽风点火:“哼,要不是整日顾着那女人,侯爷能疏忽了粮草之事?咱兄弟可不能饿着肚子为这女人卖命!”一时间,人心惶惶,暗流涌动。
萧逸尘敏锐察觉军中异样,不动声色调查,知晓是刘猛在捣鬼,雷霆震怒,当众斥责:“刘猛,你身为副将,不思团结一心共克时艰,反倒搬弄是非、扰乱军心,可知军法处置!”刘猛起初还梗着脖子强辩,可在萧逸尘冷峻目光与确凿证据下,终于服软,跪地请罪。
林瑶目睹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人性复杂,困境之下,嫉妒、不满如野草滋生,可萧逸尘这般维护自己,又让她满心感动。待风波平息,林瑶私下找到刘猛,递给他一包自己省下来的干粮,轻声说:“刘副将,我知晓大伙都不容易,我从未想过争什么、抢什么,只盼侯爷与将士们平安。这些你拿着,往后咱们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刘猛愣住了,望着林瑶诚挚面容,眼眶一热,羞愧地接过干粮:“林姑娘,是我狭隘了,往后我定全力护你与侯爷周全。”
经此一事,军队凝聚力更强,众人皆被林瑶大度折服。行军之路依旧艰难,烈日高悬时酷热难耐,暴雨突袭时泥泞难行,可萧逸尘与林瑶的感情在风雨磨砺中愈发坚不可摧。他们相互扶持、彼此体谅,不仅是爱人,更是共赴生死的战友。
一日,前方探子来报,敌军有异动,似在谋划一场大规模突袭。萧逸尘即刻召集将领商议对策,目光坚定:“此次务必做好万全准备,不能让将士们白白流血牺牲。”林瑶也握紧拳头,轻声道:“侯爷放心,我会守好后方,救治伤员。”二人目光交汇,传递着信任与决心,迎着未知战事,携手并肩,无畏前行。
12. 凯旋而归,荣耀加身
历经数月苦战,硝烟弥漫,喊杀声仿若依旧在耳边回响,每一个日夜都充斥着生死未卜的煎熬。但好在,大军终是凯旋而归。消息如灵动的飞鸟,率先传入京城,刹那间,整座城都沸腾了起来。百姓们自发地涌上街头,从城门一路绵延至主干道,密密麻麻的人群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翘首以盼着英雄们归来。
那日,日光格外耀眼,仿若也在欢庆这盛大的时刻。大军的身影刚出现在天际,欢呼声便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轰然响起。百姓们挥舞着手中的鲜花,五彩斑斓的花瓣被纷纷扬扬地抛向空中,与飘舞的彩带交织在一起,漫天飞扬,如梦似幻,给这支历经沧桑的队伍披上了一层绚丽华美的外衣。孩童们骑在父亲的肩头,兴奋地拍手尖叫;姑娘们红着脸,将精心绣制的手帕朝着心仪的将士奋力掷去;老人们则满含热泪,口中喃喃祈福,感恩上苍庇佑将士们平安归来。
林瑶混在队伍之中,身着一袭素色男装,头戴斗笠,刻意压低帽檐,低调地随着大军入城。数月的战场磨砺,让她身形愈发挺拔,气质中多了几分坚毅果敢,可眉眼间的温婉柔美却未曾消散。她微微垂眸,避开周围热烈的目光,心中既有着大战得胜的豪迈喜悦,又怀揣着一丝近乡情怯的忐忑。身旁的士兵们个个昂首挺胸,脸上洋溢着自豪与骄傲,与百姓们热情互动,高声呼喊回应。
侯府早已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之气。朱红大门敞开,门庭若市,达官显贵、亲朋好友纷至沓来,皆为庆贺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庆功宴上,灯火辉煌,华美的灯笼摇曳生辉,映照着厅内精致佳肴散发的腾腾热气。酒香、菜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萧逸尘身着一袭华丽锦袍,金线绣制的纹路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身姿挺拔、气质矜贵,冷峻面容此刻也满是意气风发。待众人酒过三巡,他缓缓起身,手中酒杯轻晃,醇厚酒水在杯中荡漾,散发出诱人香气。目光环视一圈,最终落在林瑶身上,微微扬声说道:“此次边疆战事,艰难险阻远超想象,幸得诸位将士拼死奋战,不离不弃,我萧逸尘铭记于心。而林姑娘,虽身为女儿身,却有不输男儿的气魄与胆识!”
众人闻言,纷纷投来讶异目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萧逸尘仿若未闻周遭嘈杂,继续说道:“她医术精湛,于战场之上不顾安危,穿梭枪林弹雨,救治伤员无数;更在疫病横行时,废寝忘食寻方配药,力挽狂澜,保我大军元气。若无林姑娘,此番胜负犹未可知,她当居首功!”说罢,亲手端起一盘赏赐,稳步走向林瑶,眼神温柔且坚定,里头蕴含的欣赏与爱意毫不掩饰。
林瑶俏脸微红,忙起身屈膝跪地,双手接过赏赐,轻声道:“侯爷谬赞,此乃民女分内之事,诸位将士浴血奋战才是重中之重,民女不敢居功。”她垂眸,浓密睫毛轻颤,遮挡住眼底的羞涩与动容。周围宾客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惊叹、艳羡、揣测,神色各异。有那心思活络的夫人小姐,已暗暗打起了主意,琢磨着这神秘女子究竟是何来头,竟能得侯爷这般青眼相加。
宴毕,林瑶怀揣着满心复杂情绪回房。屋内,满桌赏赐琳琅满目,金银珠宝在烛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绫罗绸缎柔顺丝滑,触手生温。可她却无心赏玩,静静坐在床边,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中五味杂陈。战功赫赫,自是欣喜骄傲,往昔那些艰难困苦、生死一线的场景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都是她成长与坚守的见证;但心底最深处,她更盼着往后能有安稳日子,与萧逸尘携手相伴,晨起看朝阳,暮归赏落霞,再无需历经战火纷飞、生离死别。
几日后,林瑶向萧逸尘告假,欲回娘家看望许久未见的父亲。萧逸尘虽满心不舍,却也知晓她思亲心切,不仅允了假,还贴心安排马车、护卫,细细叮嘱一路小心。马车辘辘前行,林瑶坐在轿厢内,掀起窗帘一角,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眼眶渐渐湿润。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林家小姐,经历诸多变故,如今归来,心境截然不同。
林家府邸大门前,父亲早已等候多时。林父身形清瘦,面容憔悴,数月间平添不少白发,可见也是日夜忧心牵挂。见到女儿,眼眶瞬间泛红,大步上前,双手颤抖着握住林瑶手臂,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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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哽咽:“瑶儿,你可算回来了!为父听闻你去了战场,日夜难眠,生怕你有个闪失……”林瑶鼻尖一酸,扑进父亲怀里,泣不成声:“爹,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父女俩携手入府,一番长谈。林父听着林瑶讲述战场见闻、治病救人之事,时而紧张揪心,时而面露骄傲,待她说完,重重一拍桌子,大声夸赞:“好!好女儿,不愧是我林家子孙,有骨气、有本事!为父以你为傲!”林瑶破涕为笑,心中满是暖意。在家盘桓几日,尽享天伦之乐,林瑶帮着父亲整理书房、打理花草,日子平淡却温馨。
离了林家,林瑶又独自一人前往城外寺庙。寺庙隐匿于青山翠柏之间,香火袅袅,钟声悠悠,静谧祥和之气扑面而来。踏入大殿,林瑶净手焚香,双手合十,虔诚跪地,心中默默祈福。她祈愿边疆战事彻底平息,再无百姓受苦;祈愿萧逸尘仕途顺遂、平安喜乐,往后余生两人相伴,不受磨难;祈愿家人健康,阖家团圆。香烟缭绕中,她神情庄重肃穆,眉眼低垂,唯有唇瓣轻动,念念有词。
寺庙后院,林瑶偶遇一位老和尚。老和尚目光深邃,仿若能洞悉人心,双手合十行礼后,轻声道:“女施主眉心含煞,却周身正气,想必是刚历劫归来。过往种种,皆是因果,往后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心宽则路宽,自会顺遂无忧。”林瑶若有所思,盈盈下拜谢过大师指点。
回侯府途中,林瑶坐在马车里,反复思量老和尚之言。战场于她而言,是生死场,亦是成长历练之地,诸多因果皆在此交织。她深知往后日子未必一帆风顺,侯府内宅、朝堂局势皆暗藏风云,可既有与萧逸尘的深情厚谊做底气,又何惧风雨?念及此,她眸光愈发坚定,仿若已做好准备,迎接未来一切未知挑战,只愿守着心中挚爱与一方安宁,稳步前行,不负韶华,不负期许。
刚入侯府大门,便见萧逸尘疾步走来,衣袂飘飘。四目相对,无需言语,爱意与牵挂在目光中流淌交融。二人并肩步入府内,身影被夕阳拉长,仿若就此勾勒出未来携手相伴的悠长岁月轮廓,虽前路漫漫,却满怀希望,无畏无惧。
13. 甜蜜时光,浓情蜜意
战后的日子,仿若被泡在蜜罐里,安宁且甜蜜。侯府花园,成了萧逸尘与林瑶的私密天地。春日暖阳轻柔地洒落,为满园繁花镀上一层金辉,粉白的杏花如繁星点点,娇艳欲滴地簇拥在枝头;嫣红的桃花肆意盛放,花瓣随风飘落,似漫天花雨,馥郁花香悠悠飘散,萦绕在每一寸空气里,沁人心脾。
二人常常携手漫步其间,手指交缠,步伐悠然。萧逸尘身姿挺拔,一袭月白锦袍衬得他气质清华,微微侧身,倾耳聆听林瑶轻言细语,不时点头,目光始终缱绻在她身上;林瑶一袭淡粉罗裙,轻盈飘逸,莲步轻移,时而驻足,俯身轻嗅花香,眉眼含笑,转头与萧逸尘分享花的娇艳,眸中映着繁花,熠熠生辉。偶尔有蝴蝶翩跹飞过,林瑶童心大起,松开萧逸尘的手,提裙追逐,笑声清脆,萧逸尘则含笑跟在身后,伸臂护着她,以防跌倒。
乘游船赏景时,湖面波光粼粼,仿若一面巨大的琉璃镜,倒映着岸边垂柳依依、亭台楼阁。萧逸尘自告奋勇轻摇船桨,手臂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有力而沉稳。小船缓缓前行,划破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林瑶坐在船头,兴致勃勃地伸手拨水,指尖划过水面,溅起晶莹水花,在日光折射下宛如细碎钻石,熠熠闪光。水珠溅到脸上、身上,带来丝丝凉意,她却毫不在意,笑声愈发开怀,那清脆声响与萧逸尘的低笑声交织,在空旷湖面回荡,传得很远很远。
午后闲暇,书房内茶香袅袅。萧逸尘摆好棋盘,欲教林瑶下棋,神色认真,手指轻点棋盘,讲解规则、定式,林瑶起初听得认真,可没几步便落了下风,眼见黑子“大军”压境,白子岌岌可危,她眼珠一转,耍赖悔棋,小手迅速挪回刚落下的棋子,嘟囔着:“哎呀,我没看清,这步不算。”萧逸尘无奈地摇头轻笑,宠溺道:“就你鬼灵精怪,罢了罢了,容你悔这一回。”可没多会儿,林瑶故技重施,萧逸尘佯装生气,捏捏她鼻尖:“再悔棋,可就不陪你玩了。”话虽如此,却依旧由着她耍赖。
林瑶感念萧逸尘战场辛劳,心血来潮要下厨做羹汤。厨房内烟火升腾,她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神情专注,手中锅铲不停翻炒,虽手法生疏,却有模有样。萧逸尘不忍她独自忙碌,虽厨艺不佳,却执意热情打下手,帮忙递菜、添柴,烟火熏得眼眶泛红、咳嗽连连,也不退缩。偶尔林瑶被热油溅到,惊呼一声,萧逸尘瞬间紧张上前,拉过她手查看,吹气轻抚,满脸心疼。羹汤出锅,卖相不佳,味道却因二人齐心协力,透着别样甜蜜,你一勺、我一口,吃得津津有味,满是甜蜜温情。
夜幕低垂,明月高悬,如水月色倾洒庭院。林瑶怀抱古琴,端坐于石凳前,玉指轻拨琴弦,琴声婉转,如泣如诉,仿若将往昔战场艰辛、情路坎坷娓娓道来;萧逸尘手持玉箫,站于一旁,箫声悠悠,低沉醇厚,与琴声相和,似在回应、慰藉。一曲终了,二人目光交汇,情意绵绵,无需言语,便知彼此心意。
然而,甜蜜之中也偶有波折。侯府内,下人们虽表面恭敬,背地里却对林瑶出身多有议论,说她不过是个上过战场、没规矩的野丫头,配不上侯爷尊贵身份。这话传入林瑶耳中,她满心委屈,暗自垂泪。萧逸尘得知后,雷霆震怒,严惩嚼舌根之人,将林瑶紧紧揽入怀中,轻声安抚:“阿瑶,莫要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你于我而言,是这世间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之人,我定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半分委屈。”林瑶靠在他怀中,含泪点头,心结渐开。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皇帝忌惮萧逸尘战功赫赫,有意削减侯府兵权;边境残余敌军蠢蠢欲动,似有卷土重来之势;更有邻国虎视眈眈,伺机寻衅。但此刻,相拥于月下的二人,暂时抛开诸多烦恼,沉醉在这浓情蜜意里,只盼时光慢些走,往后岁月,无论风雨,携手共渡。
转眼间,夏日来临,暑气熏蒸,侯府的池塘里荷花开得正盛。萧逸尘命人在池边搭了凉棚,摆上竹椅与矮桌,桌上堆满清甜解暑的瓜果。他携林瑶到此避暑,林瑶手持团扇,轻轻扇动,微风拂过,发丝轻扬。她俯身看向池塘,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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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朵半开的粉荷打趣道:“侯爷,你瞧这花儿,像不像个娇俏害羞的姑娘?”萧逸尘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嘴角噙笑:“倒像极了你,初见时故作镇定,实则眼底藏着紧张。”林瑶嗔怪地瞪他一眼,作势要打,萧逸尘顺势握住她手腕,将人揽入怀中,二人笑闹一团。
一日,侯府迎来贵客,邻国的和亲公主到访。公主明艳动人,举止高傲,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尽显尊贵。她听闻萧逸尘英勇善战,特来一会,目光落在萧逸尘身上时,毫不掩饰倾慕之情。宴席间,公主频频向萧逸尘敬酒,言语间满是暗示与撩拨:“萧侯爷这般英雄豪杰,本公主甚是钦佩,若能常相伴左右,共赏他国风光,定是美事。”林瑶坐在一旁,心中酸涩,筷子不自觉停在半空。
萧逸尘神色未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道:“公主谬赞,臣已有心爱之人,相伴余生的位置早已定下,望公主莫要再提此事。”说罢,转头看向林瑶,目光温柔,抬手替她夹菜,轻声叮嘱多吃些。公主见状,脸色微变,却仍不死心,又说了几句刁难林瑶的话,暗指她出身低微不配侯爷。林瑶刚要起身反驳,萧逸尘抢先一步,冷声道:“公主自重,林姑娘是我心爱之人,容不得半点诋毁,还望公主守好礼数。”公主尴尬收场,宴会匆匆结束。
事后,林瑶靠在萧逸尘怀里,眼眶泛红:“侯爷,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你,总给你惹麻烦。”萧逸尘轻抚她后背,郑重道:“阿瑶,别乱说,我的心只你一人能入,管她什么公主贵人,都不及你分毫。”林瑶心中感动,暗暗发誓定要变得更优秀,与萧逸尘并肩而立。
入了秋,侯府后院枫叶似火,层林尽染。萧逸尘带着林瑶外出骑马,驰骋在郊外金黄的原野上,秋风拂面,吹散心头阴霾。林瑶纵马飞奔,笑声回荡,萧逸尘紧随其后,目光始终锁定她,护她周全。跑累了,二人下马席地而坐,分享着干粮与水壶里的水,看着天边云霞变幻,共同规划着未来,满心憧憬着岁月静好、白头偕老的生活。
14. 花灯佳节,浪漫相约
恰逢花灯节,京城仿若换了副模样,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欢快跳舞的精灵,将整座城都映照得暖融融、喜洋洋,热闹非凡。五彩花灯形态各异,有灵动俏皮的兔子灯,红宝石般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有威风凛凛的麒麟灯,鳞片金光闪闪,祥瑞之气扑面而来;还有典雅秀美的荷花灯,粉白花瓣微微舒展,仿若散发着幽幽暗香。
萧逸尘与林瑶早早便出了侯府,携手漫步街头。林瑶一袭淡紫色罗裙,裙角绣着精致碎花,随着步伐轻盈摆动,腰间丝带束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头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脖颈,更添几分娇俏。她仰头看着满街花灯,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新奇与欢喜,活脱脱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萧逸尘身着一袭藏蓝色锦袍,袍上金线绣的云纹低调奢华,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优雅,目光始终缱绻在林瑶身上,里头藏着化不开的宠溺。
行至灯谜摊前,五彩丝线悬挂着琳琅满目的谜面纸条,随风轻晃。林瑶来了兴致,松开萧逸尘的手,几步蹦到摊前,歪着头细读谜面:“弯弯藤儿架上爬,串串珍珠上边挂。打一水果哦……”她小声嘟囔,手指不自觉点着下巴,思索片刻,眼睛一亮,转头冲萧逸尘喊道:“侯爷,是葡萄对不对?”萧逸尘笑着点头,走上前付了钱,摊主便递上一盏小巧玲珑的兔子灯,灯身用薄纱糊就,里头烛光摇曳,煞是可爱。林瑶爱不释手,双手捧着,眉眼弯弯,梨涡浅浅,欢喜得不行。
二人一路走一路猜,收获不少小玩意,林瑶怀中都快抱不下了。路过糖画摊,香甜气息扑面而来,她脚步挪不动了,眼巴巴望着那栩栩如生的糖画。萧逸尘见状,宠溺一笑,轻声道:“想吃哪个?我给你买。”林瑶指了指那支展翅欲飞的蝴蝶糖画,萧逸尘买下递到她手中,糖画在日光下晶莹剔透,林瑶伸出舌尖轻舔,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满足地轻叹一声,引得萧逸尘低笑出声。
人群愈发拥挤,百姓们都沉浸在节日欢乐里,推搡间难免磕磕碰碰。萧逸尘顺势将林瑶揽入怀中,手臂紧紧环着她肩膀,用自己身躯为她隔开人流,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低语叮嘱:“跟着我,别走丢了。”林瑶脸颊绯红,乖巧点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满心安稳。
华灯初上,月色如水,粼粼波光的河面漂满了河灯,烛光摇曳,如梦似幻。放河灯是花灯节的重头戏,百姓们借此祈福许愿,将心底最殷切的期盼托付给缓缓流淌的河水。林瑶双手虔诚地捧着一盏荷花河灯,闭眼许愿,长睫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神情庄重肃穆。萧逸尘就站在她身旁,温柔凝视她侧脸,月光勾勒出她柔美轮廓,他心中柔情似水,泛起层层涟漪,只觉眼前这人儿是世间珍宝,满心满眼都是爱意。待林瑶睁眼,萧逸尘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头,温热唇瓣缓缓印上她额头、眉眼,最后落在那微微颤抖的双唇上。林瑶先是一愣,随即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不自觉攀上他脖颈,回应着这深情一吻。
然而,暗处却有双眼睛紧盯。那是一双藏在斗笠下的阴冷眼眸,隐匿在街角阴影里,死死锁定相拥的二人。此人一袭黑袍,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他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杀手“暗夜”,受雇于朝中某位忌惮萧逸尘权势的权贵,任务便是寻机除掉萧逸尘,搅乱侯府局势。见二人亲昵模样,他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意,手缓缓摸向腰间匕首,寒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危机悄然逼近。
周围百姓欢声笑语,全然未觉危险将至。萧逸尘身为武将,敏锐直觉让他心生警兆,仿若有一道冰冷视线如芒在背。他结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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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吻,不动声色将林瑶护在身后,锐利目光迅速扫向四周,低声道:“阿瑶,小心。”林瑶察觉异样,心中一紧,手紧紧揪住萧逸尘衣角,目光紧张搜寻着暗处威胁。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乱,几个孩童嬉笑打闹着冲过来,黑袍杀手趁机而动,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人群,瞬间欺近萧逸尘。匕首裹挟着寒光,直直刺向萧逸尘咽喉。萧逸尘反应极快,侧身一闪,抬手精准扣住杀手手腕,用力一拧,杀手吃痛,匕首“哐当”落地。杀手恼羞成怒,飞起一脚踢向萧逸尘腹部,萧逸尘抬腿格挡,顺势回击,几招下来,二人你来我往,周围百姓吓得惊声尖叫,四散奔逃。
林瑶心急如焚,却也知自己武功低微,贸然上前只会拖累萧逸尘。她急中生智,捡起地上石块,瞅准时机朝杀手掷去,石块正中杀手太阳穴,杀手身形一晃。萧逸尘趁势使出全力,一招制敌,将杀手打翻在地,上前一脚踩住他胸口,冷声道:“说,谁派你来的!”杀手冷哼一声,闭口不言。萧逸尘加重脚下力道,杀手疼得冷汗直冒,却依旧咬牙硬撑。
此时,巡街官兵听闻动静赶来,萧逸尘将杀手交由官兵处置,转头看向林瑶,见她小脸煞白,眼眶泛红,心疼不已,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抚:“别怕,阿瑶,有我在。”林瑶靠在他怀里,泪水夺眶而出:“侯爷,我好怕失去你……”萧逸尘轻抚她后背:“不会的,谁也别想拆散我们,往后我定加倍护你周全。”
经此一劫,二人无心再逛花灯节,手牵手缓缓回府。一路上,萧逸尘都在思索究竟何人对自己下此毒手,林瑶则依偎在他身旁,满心祈愿往后日子再无风波,二人能顺遂相伴,共赴白头。殊不知,这场刺杀只是阴谋开端,朝堂与江湖暗处,诸多势力蠢蠢欲动,更大危机仿若乌云压顶,步步紧逼。
15. 侯府暗涌,危机初现
侯府之内,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涌动,仿若平静湖面下隐匿着汹涌漩涡。月娘,仗着是侯爷的表妹,在府里颐指气使,丫鬟小厮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大气不敢出。可自打林瑶出现,局势陡然转变。萧逸尘的目光、心思全系在林瑶身上,带她游园、共赏月色,诸多宠溺之举尽显偏爱,月娘的恩宠一落千丈,心中妒火熊熊燃烧,仿若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月娘只是暗地里咬牙切齿,对着贴身丫鬟发牢骚、摔东西,将满心怨愤发泄在无辜物件与下人身上。可这点手段,丝毫解不了她心头之恨。于是,她开始暗中谋划,悄悄勾结上奸相卫宏的爪牙。这卫宏,在朝堂之上一手遮天,党羽众多,早看萧逸尘不顺眼,忌惮他手握重兵、战功赫赫,又听闻萧逸尘在侯府独宠林瑶,便想借此机会,一箭双雕,既能打压萧逸尘,又能在侯府安插眼线、搅乱局势。
一日清晨,侯府上下如往常忙碌,却被月娘居所传来的惊呼声打破安宁。“快来人啊!夫人不好了!”丫鬟翠儿满脸惊恐,声音都变了调,跌跌撞撞跑向廊道。众人匆忙赶至,只见月娘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青紫,在床上翻滚挣扎,呕吐不止,须臾便昏厥过去,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异味。
府医们匆匆赶来,一个个神色凝重,搭脉、查看舌苔、翻看眼皮,忙得满头大汗,却皆是满脸茫然,诊治无果。月娘的贴身嬷嬷“扑通”一声跪地,抱住萧逸尘大腿,哭喊道:“侯爷啊,咱家夫人一向康健,怎会突然染上这怪病!定是有人暗中使坏,侯爷可要为夫人做主啊!”说罢,目光有意无意扫向林瑶,那眼神里的恶意毫不掩饰。
林瑶满心疑惑,蹙眉不语。她虽不喜月娘骄纵,但医者仁心,当下便想上前查看病情。还未及近身,卫宏的爪牙——吏部侍郎刘福,恰在此时登门“探望”。刘福一进屋子,便阴阳怪气地开腔:“哟,这侯府何时竟成了凶险之地?听闻月娘夫人突染重病,我身为朝廷命官,可不能坐视不管。”说着,踱步至床前,假惺惺叹口气,话锋一转:“林姑娘,听闻你医术高明,月娘这病来得蹊跷,怕不是有人嫉恨夫人得宠,蓄意下毒吧?”这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惊,目光齐刷刷投向林瑶。
林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怒声反驳:“刘侍郎,无凭无据,可莫要血口喷人!我一心救人,怎会做这等恶毒之事!”刘福却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匿名信,抖了抖信纸:“哼,这信上说得明明白白,有人亲眼瞧见你偷偷往月娘饮食里下药,动机、手段俱全,你还想狡辩?”林瑶伸手欲夺信查看,刘福却快速收起,满脸得意。
萧逸尘剑眉紧锁,目光冷冽如霜,看向刘福:“刘侍郎,仅凭一封匿名信,便想定人罪名,未免太过草率。本侯自会彻查此事,还望侍郎莫要插手侯府内务。”刘福却不依不饶,拱手道:“侯爷,此事关乎人命,又牵涉朝廷命妇,已引起朝堂关注。皇上仁慈,特命侯爷领旨查办,三日内务必水落石出,否则……”他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过一丝威胁。
消息瞬间传遍侯府,上下一片哗然。管家愁眉苦脸,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唉声叹气:“这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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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府里平白出了这档子事,侯爷怕是有麻烦了。”小厮们聚在角落,交头接耳,满脸担忧:“林姑娘看着不像坏人啊,定是有人陷害。”丫鬟们则分成两拨,一拨向着月娘,撇嘴嘟囔:“那林瑶风头太盛,指不定真动了歪心思”;另一拨暗暗为林瑶抱不平:“林姑娘尽心尽力救人,怎会下毒,分明是月娘自导自演。”
林瑶回房,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夺眶而出。她委屈至极,双手抱头,喃喃自语:“为何要冤枉我?我从未做过这等事……”这时,好友兼贴身丫鬟小翠匆匆进来,满脸愤慨:“姑娘,肯定是月娘使的坏!我听后厨婆子说,月娘前几日神神秘秘,频繁召见陌生男子,定是在谋划陷害您。”林瑶一怔,抬手抹泪:“可眼下无证据,空口无凭,侯爷虽信我,却也被朝堂施压,如何是好?”
萧逸尘那边,也没闲着。他一面差人暗中调查月娘近期行踪、接触之人,一面安抚林瑶:“阿瑶,别怕。我定能揪出幕后黑手,还你清白。”可此事棘手远超想象,朝堂之上,卫宏党羽纷纷上书弹劾,要求严惩林瑶;市井流言蜚语漫天,百姓们议论纷纷,版本五花八门,侯府声誉岌岌可危。
林瑶靠在萧逸尘怀里,轻声道:“侯爷,接下来公堂之上,怕是会有诸多艰难险阻。”萧逸尘抱紧了她,目光坚定:“无妨,哪怕前路荆棘满布,我亦会与你携手,共破这重重困境,定不让奸人得逞。”此刻,他们深知,即将拉开的公堂查案帷幕之后,是汹涌的阴谋与未知的危险,而他们只能勇往直前,去探寻那被迷雾遮蔽的真相。
16. 公堂对峙,痛苦煎熬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铅云低垂,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堂下百姓挤得水泄不通,交头接耳声嗡嗡作响,目光皆聚焦在那堂中央的几人身上。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宛如一道利箭划破嘈杂,所有人瞬间噤声,衙役们齐声高呼“威武”,声浪震得人耳膜生疼。
证人被带了上来,是月娘院里的几个丫鬟、婆子,她们站定后,纷纷信誓旦旦指认林瑶。带头的翠玉嬷嬷向前一步,抬手直指林瑶,尖着嗓子喊道:“大人明鉴呐!就是这林瑶,平日里就看我家夫人不顺眼,时常趁着送药、端茶的功夫,往里头悄悄撒些粉末。那日我亲眼瞧见她从袖口掏出个纸包,趁着旁人不注意,快速抖进夫人的羹汤里,夫人喝了没多会儿,就开始上吐下泻,昏厥不醒呐!”说罢,还抬手抹了两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其余几个丫鬟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地描述着所谓“亲眼所见”的场景,添油加醋,绘声绘色,仿若亲眼见证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一旁的桌上,证物陈列眼前,几包药粉、沾染汤汁的帕子,还有那日盛羹汤的碗,样样俱全,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铁证如山”般宣告着林瑶的“罪行”。
林瑶站在堂中,身形单薄,仿若狂风中的弱柳,摇摇欲坠。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贝齿紧咬下唇,咬出一排深深齿印,双手紧握衣角,指节泛白。望向萧逸尘的双眸里,满是祈求信任的光芒,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那眼神似在无声诉说:“侯爷,你信我,我从未做过这般恶毒之事。”
萧逸尘高坐堂上,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往日那看向林瑶时满是宠溺柔情的眼眸,此刻只剩痛苦挣扎。他蹙眉凝视着林瑶,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手中惊堂木几次举起,却又无力落下。身为奉旨查办此案的主审官,职责所在,他不得不秉公审讯,朝堂瞩目、圣意难违,每一道程序、每一个问题都不能马虎;可往昔二人携手漫步侯府花园、游船赏景、月下相拥的情谊疯狂拉扯着他的心,每问一句,都似利刃直直刺向心窝,痛得他呼吸一滞。
“林瑶,证人所言,你可认罪?”萧逸尘艰难开口,声音沙哑暗沉,透着无尽苦涩,尾音甚至微微颤抖。林瑶拼命摇头,泪水潸然而下,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脚下青砖上:“侯爷,不,大人!我不认!我一心救人,怎会下毒害人?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求大人明察!”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几近绝望地呼喊着。
堂内气氛愈发凝重压抑,空气仿若凝滞,呼吸都成了奢望。衙役们面无表情,手持水火棍,分立两旁;师爷低头拨弄算盘,记录供词,偶尔抬眼,目光复杂地看看林瑶,又看看萧逸尘;百姓们大气不敢出,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游移,小声议论。
“带仵作上堂!”萧逸尘强自镇定,继续审案流程。仵作呈上验尸文书,详述月娘病症与中毒迹象,言辞凿凿,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向林瑶。萧逸尘翻阅文书,手指不自觉收紧,捏得纸张褶皱不堪,手背青筋暴起。再度看向林瑶时,他不得不狠下心肠,冷声道:“林瑶,仵作之言,你又作何解释?”此刻的他,仿若换了个人,冷若冰霜,与往昔温柔深情的侯爷判若二人,唯有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煎熬。
林瑶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地,泣不成声:“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医术虽不高明,可医德尚在,从未有害人之心。月娘夫人突发病症,我还想上前查看救治,怎会是下毒之人?求大人看在往日情分……”话未说完,萧逸尘猛地一拍惊堂木,打断她话语:“公堂之上,只论证据,不谈私情!”话出口,他眼眶泛红,满心懊悔,却只能咬牙强忍。
随着审讯深入,证据一件件摆出,对林瑶愈发不利。她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若灵魂出窍,只剩躯壳在这冰冷公堂受审。萧逸尘望着她这般模样,心疼得几近窒息,却又无计可施。每一次开口逼问,都像是亲手将她往深渊里推,可身为朝廷命官,他退无可退。
审讯间隙,公堂内闷热得仿若蒸笼,一丝风也透不进来,空气黏稠厚重,压抑得让人窒息。堂外烈日高悬,明晃晃的日光毫无遮挡地倾泻而下,炙烤着大地,地面滚烫,热浪滚滚袭来,蝉鸣在枝头嘶叫得声嘶力竭,似在抗议这酷热难耐的暑气,又仿若为这公堂内紧张揪心的氛围哀号。
公堂暂时休庭,林瑶仿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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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去浑身力气,脚步虚浮地走向萧逸尘。周遭衙役们木雕泥塑般伫立原地,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官服衣领,却没人敢挪动分毫。林瑶眼眶通红,眼神里满是不甘与绝望,失控地质问:“侯爷,你当真不信我?那些过往情谊,都能这般轻易忘却?”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声声质问如利箭,直直戳向萧逸尘的心窝。
萧逸尘身形一僵,双手不自觉攥紧双拳,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嘴唇微张,却仿若被死死卡住喉咙,半晌吐不出一个字。他缓缓别过头,避开林瑶那满是期许与哀怨的目光,那目光仿若灼灼炭火,烧得他心虚愧疚,却又囿于当下局势,无法袒露真心。此时,一束昏黄日光透过公堂高悬的窗棂,艰难地挤进来,尘埃在光柱里肆意飞舞,将两人身影切割得支离破碎,恰似他们此刻岌岌可危的关系。
见他这般反应,林瑶惨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弧度,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砸在脚下冰冷地砖上,溅起微小水花。“好,好得很……”她哽咽着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似从牙缝里挤出,饱含着心碎与凄楚,“原以为你我生死相随、情比金坚,没想到一场阴谋,竟让过往一切成了泡影,侯爷当真是薄情之人。”说到最后,声音几近嘶哑,心似坠入冰窖,彻骨寒意蔓延全身,绝望如浓稠黑雾,将她层层笼罩,只觉与萧逸尘的情分就此斩断,曾经炽热坚定的爱情,在这波谲云诡的阴谋面前,摇摇欲坠。
萧逸尘听着她字字泣血的话语,心疼得仿若被万千钢针齐刺,眼眶泛红,想要伸手抓住她,解释一二,可手臂仿若有千斤重,抬不起来。他深知此刻言语苍白无力,证据如山般压在林瑶身上,朝堂之上,众目睽睽,稍有差池,不仅林瑶难脱罪名,侯府也会陷入万劫不复。
就在这气氛僵冷到极点之时,公堂外原本明晃晃的天空陡然阴沉下来,墨云如汹涌潮水般迅速聚拢,层层堆叠,严严实实地遮蔽了日光,仿若一块巨大黑布兜头罩下。狂风呼啸而起,街边幌子被吹得猎猎作响,飞沙走石,百姓们惊呼着四散躲避。公堂外一阵嘈杂喧闹声,喊叫声、脚步声纷至沓来。众人还未及反应,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闯入朝堂。
17. 绝望质问,情陷深渊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入公堂,为首的正是林瑶昔日的忠仆阿福,他身形瘦削却目光坚毅,衣衫褴褛,显然历经奔波;身旁簇拥着数位江湖豪杰,各个身形魁梧、气质剽悍,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如鹰;身后还跟着几个战战兢兢的证人,缩头缩脑,却又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决心。
阿福大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信件,高声喊道:“大人,冤枉啊!这才是真相,卫宏那老贼多年来结党营私、阴谋陷害忠良,此次诬陷林姑娘也是他的手笔,这信里证据确凿,请大人过目!”说罢,磕头如捣蒜,额头瞬间红肿。
朝堂瞬间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原本正襟危坐的卫宏“蹭”地站起身,脸色煞白,指着阿福怒斥:“哪来的刁民,竟敢血口喷人、伪造证据,扰乱朝堂!来人啊,给我拿下!”
阿福梗着脖子,满脸通红地回道:“卫宏,你莫要张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这些证据皆是实打实得来的,你休想狡辩!”
卫宏还欲再骂,可衙役们还未及行动,江湖豪杰们迅速拔刀,将阿福护在身后。其中一位满脸胡茬的豪杰往前踏出一步,手中大刀一横,虎视眈眈盯着卫宏,吼道:“卫宏,你这腌臜小人,做的龌龊事还怕人说?咱兄弟在江湖行走,最看不惯你这等阴险狡诈之徒,今日定要揭露你的恶行,还林姑娘清白!”说罢,将一沓买通证人、勾结月娘的证据狠狠摔在地上,纸张散落,字字句句皆是卫宏的罪证。
幸存证人哆哆嗦嗦站出来,正是月娘院里那个曾被月娘打骂、心怀怨恨的小丫鬟。她怯生生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大人,民女有罪,之前是受了月娘和卫宏爪牙胁迫,才做假证诬陷林姑娘。月娘与卫大人的手下日夜谋划,那毒药也是他们备好,逼我偷偷放进夫人饮食,求大人饶命……”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这下,朝堂炸开了锅,大臣们面面相觑,惊叹声、指责声此起彼伏。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重重一拍龙椅扶手:“卫宏,你还有何话说?”
卫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却还妄图狡辩:“皇上,臣是被冤枉的,定是有人蓄意栽赃……”
“住口!”皇帝怒喝,“铁证如山,还敢嘴硬!来人啊,将卫宏打入天牢,严加审讯,其余涉案人等一并拿下!”
衙役们蜂拥而上,拖走卫宏一干人等,卫宏一路挣扎、叫骂:“你们这群蠢货,定会遭报应的!本大人绝不可能就这么被冤枉!”可终究是无力回天。
林瑶站在原地,望着眼前场景,仿若置身梦境,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直到阿福跑到她身边,摇晃着她手臂,焦急喊道:“姑娘,姑娘!你冤屈得雪了,咱们赢了!”
她才如梦初醒,眼中闪过一丝释然,却并未有太多喜悦。转头看向萧逸尘,目光冰冷疏离,曾经的爱意消散殆尽,只剩满心疲惫与失望,轻声道:“侯爷,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萧逸尘满心愧疚,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林瑶,轻声道:“阿瑶,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
话未说完,林瑶猛地甩开他手,泪水再次决堤,哽咽道:“侯爷此刻惺惺作态,又是何苦?在我最绝望之时,你选择了冷眼旁观、秉公审讯,那些过往情谊,于侯爷而言,莫非只是消遣?”
一旁的阿福见状,忍不住怒怼:“侯爷,我家姑娘一心待你,战场上生死相随,平日里悉心照料,可你呢?公堂之上,连句信任的话都不敢说,差点害得姑娘含冤受死,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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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得上她!”
其他江湖豪杰也纷纷附和,一个年轻气盛的豪杰指着萧逸尘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亏我家大哥还曾赞你是条汉子,没想到竟是这般怯懦,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众人指责声不绝于耳。
萧逸尘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瑶转身,提起裙摆,泪奔而出,留给他一个落寞孤寂的背影。萧逸尘望着那背影,喃喃自语:“阿瑶,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侯府管家目睹全程,轻叹一声,上前劝慰:“侯爷,莫要太过伤心,此事棘手,您也是身不由己。姑娘如今受了大委屈,气头上说些狠话,情有可原,待她平复心情,再去赔罪解释,说不定还有转机。”
萧逸尘苦笑摇头:“管家,你不懂,我伤她太深,那绝望眼神、冰冷话语,哪是轻易能抹去的……”
林瑶一路奔回居所,“砰”地关上门,扑到床上放声大哭。居所内昏暗静谧,仅有几缕微光透过窗棂缝隙钻进来,照见屋内飞扬的尘埃。
小翠守在床边,边递手帕边哭道:“姑娘,都过去了,咱冤屈得雪,往后再不用受这气了。那侯爷虽可恨,可婢子看得出来,他心里也是煎熬,姑娘莫要哭坏身子。”
林瑶却仿若未闻,满心悲戚翻涌,哭得肝肠寸断。往昔与萧逸尘的甜蜜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却更衬得如今孤寂绝望,爱情破碎,前路迷茫,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残局,更不知能否原谅那个在公堂让自己心寒彻骨的男人……
窗外,天色渐暗,乌云再度聚拢,似也在为这场跌宕起伏的情劫黯然神伤,风卷着落叶,沙沙作响,仿若低低呜咽,预告着未来诸多未知与波折,屋内屋外,皆是一片凄清。
18. 消除误解,破镜重圆
天色阴沉得厉害,铅云沉甸甸地压在侯府上空,仿佛下一刻就要塌落。凛冽寒风如刀刃般呼啸而过,刮得树枝“嘎吱”作响,残留在枝头的几片枯叶被无情卷落,在空中打着旋儿。萧逸尘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脚步匆匆却又略带迟疑地迈向林瑶居所,袍角在风中翻飞,恰似他此刻纷乱如麻的心绪。
到了门前,他抬手欲叩门,却在半空中僵住,手指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萧逸尘还是轻轻叩响了门扉,声音干涩喑哑:“阿瑶,是我,逸尘,你开开门可好?”屋内寂静无声,唯有寒风穿堂而过的呜咽声。他等了片刻,不见回应,又抬手,加重力道敲了几下,提高嗓音道:“阿瑶,我知道错了,此次前来,便是向你赔罪,求你给我个机会。”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隐隐约约传出的哭声,那哭声断断续续,却像一记记重锤砸在萧逸尘心上。他垂下手,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眼眶泛红,满心懊悔如汹涌潮水般翻涌不息。“阿瑶,你听我说,公堂之上,我看似秉公审讯,实则心如刀绞。”萧逸尘声音发颤,轻声诉说着内心煎熬,“朝堂施压,证据确凿指向你,我若有一丝偏袒,不单你性命堪忧,侯府上下几百口人都要受牵连,我别无他法啊……”言辞恳切,话语里满是无奈与自责。
寒风吹得更猛了,裹挟着细密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不多时便在他肩头积了薄薄一层。萧逸尘却仿若未觉寒冷,身姿依旧挺立,目光紧锁那扇紧闭的门,好似要用目光穿透门板,看到屋内林瑶的模样。“每问一句,我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每瞧你一眼,满心满眼只剩愧疚。那些过往情谊,于我而言是命根子,怎会是消遣?我只是想护你周全,却不想用错了法子,伤你至深。”说着,他眼眶中泪水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屋内,林瑶紧靠着门后,身子簌簌发抖,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打湿了前襟。往昔与萧逸尘的甜蜜回忆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春日里漫步侯府花园,他俯身轻嗅繁花,转头朝她温柔浅笑;游船赏景时,他稳健摇桨,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眸中深情藏都藏不住;月下相拥,他怀抱温热,情话呢喃,承诺要护她余生安稳……可画面陡然一转,公堂之上那冰冷疏离的质问、绝情淡漠的眼神,又如噩梦般袭来,将那些美好击得粉碎。
悲从中来,爱恨交织,林瑶抬手捂住嘴,生怕哭声泄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印。她不知如何面对眼前这人,曾经满心期许、托付终身的侯爷,一朝成了伤她最深之人。原谅他,往昔伤痛刻骨铭心,难以释怀;不原谅,心底那份眷恋又丝丝缕缕牵扯着,割舍不下。
雪越下越大,萧逸尘肩头已覆上厚厚一层积雪,仿若一座孤寂雪人。他身形微微颤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因内心悲戚。门内门外,两人近在咫尺,却仿若隔着天堑鸿沟,一个满心懊悔求原谅,一个悲恸纠结难抉择,唯有寒风与飞雪见证这揪心一幕,呜咽着将哀伤肆意蔓延。
天色愈发暗沉,墨云翻滚,沉甸甸地压在侯府上空,狂风裹挟着暴雪,肆意抽打着庭院万物。萧逸尘依旧身姿笔挺地立在林瑶居所门外,肩头积雪厚如棉絮,衣角早已湿透,寒风穿透衣衫,冻得他四肢麻木,可内心的煎熬却让他浑然不觉这彻骨寒意。
屋内,林瑶靠着门滑坐在地,双手抱膝,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打湿了裙摆。往昔的回忆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不停轮转:战场上,箭雨纷飞,萧逸尘浑身浴血却拼死护她周全,那坚毅眼神仿若铜墙铁壁,为她挡去所有危险;闲暇时,二人于书房对弈,她耍赖悔棋,萧逸尘佯装嗔怒,捏捏她鼻尖,宠溺纵容;还有那夜月下抚琴弄箫,曲调悠扬婉转,彼此目光交汇,柔情蜜意尽在其中……那些美好瞬间,曾是她满心珍视的宝藏,却因公堂那一场噩梦,蒙上厚厚的阴霾,变得遥不可及。
不知过了多久,林瑶哭声渐歇,只剩抽噎。她缓缓起身,双手颤抖着扶上门闩,犹豫再三,终是轻轻拉开了门。门轴“嘎吱”一声,似打破了某种禁锢,寒风裹挟着雪花猛地灌进屋内。萧逸尘闻声转头,刹那间,二人四目相对,皆是泪眼婆娑。他眼中满是惊喜、愧疚与深情,嘴唇微张,却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林瑶亦是眼眶泛红,眸中水汽氤氲,长睫挂满泪珠,神情复杂难辨。
萧逸尘率先打破沉默,嗓音沙哑干涩:“阿瑶……”一步跨进门内,脚步踉跄,差点摔倒。林瑶下意识伸手相扶,指尖刚触到他手臂,萧逸尘便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双臂如铁箍般紧紧环住,似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阿瑶,你可算开门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不愿见我。”他埋首在她颈间,话语带着哭腔,温热气息喷在她肌肤上,惹得林瑶又是一阵心酸。
林瑶抬手捶打他胸口,一下又一下,起初力道带着泄愤与委屈,“你这狠心人!公堂之上那般对我,那些质问、那些冷漠,可曾想过会将我逼入绝境?”说着,泪水再度决堤,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萧逸尘不躲不闪,任她捶打,满心懊悔:“是我混账,阿瑶,我罪该万死。我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却只能佯装绝情,每一字都似利刃,伤你更伤我自己。可我若不如此,朝堂那帮豺狼定会借机生事,拿你的命大做文章,我不能冒这个险啊……”
林瑶听着他解释,捶打动作渐渐缓了下来,双手揪住他衣襟,泣不成声:“那几日,我仿若置身冰窖,满心期许你信我、护我,却一次次落空。夜里闭眼,都是公堂那冷冰冰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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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我好怕,怕你真就抛下我了……”萧逸尘捧起她泪痕斑驳的脸,拇指轻轻拭去泪水,目光诚挚得仿若要将心掏出来给她看:“阿瑶,不会了,再也不会!往后余生,我以命护你,绝不让你在受一丝委屈。那些过往是我糊涂,求你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回想起曾经生死与共的时刻,林瑶心头一软。那时在边疆战场,敌军突袭,营帐起火,混乱中一支流矢朝她射来,萧逸尘毫不犹豫飞身扑来,用后背为她挡下致命一击,事后还强撑着安慰她别慌;疫病横行时,药材稀缺,萧逸尘跑遍军营,搜罗来仅有的几味好药,全塞到她手里,自己却累倒在营帐……桩桩件件,皆是他藏在细微处的深情。
林瑶吸了吸鼻子,轻声道:“侯爷,往昔你待我情深义重,我从未忘却。战场上生死相依,侯府里温柔相伴,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珍视的时光。可公堂一事后,我心里像扎了根刺,拔不出、咽不下。”萧逸尘眼眶泛红,将她搂得更紧:“阿瑶,是我亲手将这根刺扎进你心里,我会慢慢拔掉它。往后,你说一我不二,凡事依你,只求你莫要再推开我。”
两人相拥落泪,许久,情绪才渐渐平复。林瑶抬眸,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爱人,轻声问:“那往后咱们怎么办?”萧逸尘轻抚她头发,郑重道:“咱们把过往阴霾都抛却,携手共赴余生。我打算带你游历四方,去看那塞外的大漠孤烟,赏江南的小桥流水;或是寻一处宁静山谷,搭一间木屋,晨起听鸟鸣,暮归嗅花香。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着。”
林瑶嘴角泛起一抹浅笑,泪花还挂在眼角:“真能如此简单,把那些糟心事都抹去?”萧逸尘点头,目光坚定:“只要你信我,咱们齐心,定能。往后朝堂再有风波,我提前谋划,绝不让你涉险;侯府内务,全依你心意打理;日子久了,那些伤痛自会淡去。”
此后,萧逸尘果真说到做到。朝堂局势稍有动荡,他便不动声色布局周旋,巧妙化解一次次针对侯府的暗箭;侯府上下,但凡林瑶提出些许想法,他全力支持,丫鬟小厮们见侯爷对林瑶这般上心,态度也越发恭敬。闲暇时,二人或于花园漫步,重拾往昔温馨;或同乘一舟,荡漾在侯府的湖泊之上,萧逸尘轻摇船桨,林瑶伸手拨水,欢声笑语回荡湖面,仿若昔日甜蜜从未走远。
偶尔谈及过往伤心事,萧逸尘总会耐心倾听林瑶的委屈、难过,而后紧紧握住她手,用行动表明守护决心;林瑶见他用心良苦,心头那根刺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动、拔除。日子平缓流淌,那些曾如乌云般笼罩二人的阴霾,渐渐消散于无形,未来之路,虽不敢说毫无波澜,但携手相伴的他们,已然无畏无惧,满心期许往后岁岁年年的安稳时光。
19. 大婚筹备,全城瞩目
历经无数的风风雨雨,那些磨难如荆棘般刺痛过林瑶与萧逸尘的生活,却也将两颗心紧紧缠绕。往昔的日子里,挫折似汹涌的暗潮,一次次试图将他们的信念冲垮。林瑶曾在公堂对峙,面对爱人的不坚定时黯然落泪;萧逸尘在处理棘手公案时,也在深夜无人的街头徘徊叹息,满心疲惫。
然而,正是这些共同扛过的艰难,让他们看清彼此眼中从未熄灭的爱意与坚定。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洒进窗户,看着身旁不离不弃的那个人,他们心底都泛起温柔的涟漪。
于是,在一个微风轻拂、花香满溢的日子里,萧逸尘郑重地牵起林瑶的手,眼中满是深情与期许,轻声说道:“我们订婚吧,往后余生,不管前路还有多少崎岖,我都想与你携手走过每一步,直至岁月尽头。”林瑶眼中泪光闪烁,微笑着点头,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繁花,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从这一刻起,他们许下庄重的诺言,愿在时光长河里紧紧相依,与子偕老,让这份历经磨难的爱情在岁月中沉淀成最美的风景。
喜讯仿若灵动的鹊鸟,振翅飞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刹那间,整座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欢腾之中。侯府内外,更是忙得热火朝天,仿若沸腾的热锅,人人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满心满眼皆是大婚的筹备事宜。
晨光熹微,第一缕阳光才轻柔地洒在京城的街巷,裁缝铺子便已灯火通明。京城中最负盛名的几位老裁缝,皆是被重金请来,此刻围坐在一匹匹绫罗绸缎旁,眼中满是专注与慎重,手中银针上下翻飞,丝线在布料间灵活穿梭。那凤冠霞帔,堪称巧夺天工之作,选用的是顶级的红色云锦,触手温热丝滑,仿若流淌的云霞,其上用金线细细绣制的龙凤呈祥图案,栩栩如生,龙须飘逸、凤羽舒展,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似要腾飞而出;周边再以五彩丝线绣满了如意、牡丹等祥瑞之物,一针一线皆蕴含着对新人满满的祝福。金饰珠宝亦是琳琅满目,从温润莹白的南海珍珠,到剔透澄澈的冰种翡翠,再到璀璨夺目的红宝石,皆是精挑细选而来。工匠们精心雕琢,将珍珠镶嵌于凤冠的各个关键部位,圆润饱满,仿若点点繁星;翡翠雕琢成叶片、花朵模样,点缀在霞帔周边,为其增添一抹灵动的翠意;红宝石则镶嵌在龙凤的眼眸、利爪之处,使其更显威严霸气,随便拿起一件,光芒便能晃花人的眼。
糕点铺子亦是香气四溢,经验丰富的糕点师傅们天不亮便起身忙碌,精选上乘的糯米、白面、蔗糖、果仁等食材,手法娴熟地开始烘焙喜饼。和面时,面团在师傅手中反复揉搓,“砰砰”作响,直至柔韧劲道;馅料调制得香甜可口,红枣的馥郁甜香、核桃的醇厚浓香、芝麻的馥郁清香完美融合,光是闻着,便叫人垂涎欲滴。待喜饼入炉,炉火熊熊燃烧,不多时,那香甜气息便悠悠飘散出来,弥漫在整条街巷,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深吸鼻子,孩童们更是围在铺子门口,眼巴巴望着,馋得直咽口水。
萧逸尘自筹备大婚伊始,便亲力亲为,事无巨细,力求每个环节都完美无瑕。婚服制作期间,他每日都要前往裁缝铺子,手指轻轻抚过布料,仔细查看绣工,但凡发现一丝线头杂乱、针脚不均,便会轻声却严肃地指出:“此处绣纹稍显松散,龙凤姿态还可更灵动些,大婚乃人生大事,万不可有丝毫马虎。”裁缝们连连点头,擦去额头细密汗珠,愈发全神贯注投入工作。不仅如此,他还与裁缝们一同商讨样式设计,从领口袖口的纹路,到裙摆的长度、幅度,皆融入了自己的考量:“领口绣上一圈碎钻吧,阿瑶脖颈修长,定能衬得更为明艳动人;裙摆不妨做成多层,走起路来仿若彩云飘动,尽显婀娜。”裁缝们受其启发,灵感泉涌,不断完善婚服细节。
这边正说着,林瑶恰好前来,听闻萧逸尘的提议,眨眨眼睛,俏皮插话道:“侯爷,那裙摆若是多层,走起来固然好看,可万一我不小心踩到,摔个跟头,岂不是闹了大笑话?”萧逸尘先是一愣,随即想象那画面,忍不住笑出声:“阿瑶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那便在裙摆内层隐秘处,缝上几个小巧的暗扣,方便你行走时手提,如何?”裁缝们纷纷称妙,林瑶也满意地点头,脸颊浮起一抹红晕,嗔怪道:“就你点子多。”
挑选婚礼场地时,萧逸尘更是煞费苦心。侯府花园本就景致清幽、错落有致,假山池沼、亭台楼阁分布巧妙,花草树木繁茂葱郁,四季皆有美景。可他仍觉不够完美,请来能工巧匠,对花园进行一番精心修缮与装点。池塘边增设了白玉栏杆,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莲花图案,与池中盛开的粉白荷花相互映衬;廊道铺上红毯,两侧悬挂起大红绸缎灯笼,微风拂过,灯笼轻晃,光影摇曳,氛围感十足;亭台之上,布置了柔软锦榻、雅致茶几,方便新人休憩、待客;花丛间还巧妙安置了诸多彩色琉璃灯,夜幕降临时,华灯初上,琉璃灯折射出五彩光芒,将整个花园装点得如梦似幻,仿若仙境落凡尘。
林瑶被府中姐妹们拉着来看场地,一进花园,姐妹们便四散开来,叽叽喳喳发表看法。二姐指着花丛嚷道:“这儿得多摆些花,婚礼当日,花香萦绕,才更衬气氛呢!”小妹也跟着附和:“对呀,还要是五颜六色的,大红大紫才喜庆!”林瑶笑着看向萧逸尘,打趣道:“侯爷,你听听,这要求可不少呢,能办到吗?”萧逸尘双手抱胸,佯装苦恼,故意叹气道:“这可太难了,我怕是得变出个花园来才行。”姐妹们一听,纷纷围上来“围攻”他,拉着胳膊不撒手,非要他答应。萧逸尘招架不住,连连点头:“好好好,都依你们,保证办得漂漂亮亮。”众人这才放过他,嬉笑打闹着继续查看场地。
林瑶这边,亦是热闹非凡。姐妹们听闻喜讯,早早便齐聚侯府,叽叽喳喳,欢声笑语不断。她们围着林瑶,你一言我一语,满是对大婚的期待与祝福。试妆之时,更是气氛热烈。经验丰富的梳妆嬷嬷手持螺黛,手法轻柔地为林瑶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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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眉形,细细勾勒,将原本就温婉的眉梢添了几分妩媚;再取来胭脂,轻点双颊,晕染出两朵娇艳欲滴的红云;唇脂涂抹得恰到好处,色泽饱满,仿若春日盛开的娇花。林瑶端坐镜前,看着镜中逐渐明艳动人的自己,红晕不自觉染满双颊,眼眸中满是憧憬与羞涩。
“姐姐,你瞧这凤冠戴上,定是绝美。”小妹手持凤冠,轻轻置于林瑶头顶,调整位置,金饰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林瑶抬眸,望向镜中头戴凤冠的自己,璀璨珠宝衬得面容愈发娇俏,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欢。“日后与侯爷携手余生,晨起共赏朝晖,暮归同看落日,想来便是极幸福的。”林瑶轻声呢喃,眼中满是对婚后生活的美好期许。
“那是自然,侯爷对姐姐情深义重,往后定会百般呵护。”二姐笑着打趣,手中扇子轻摇,扇面上的鸳鸯图案似也在为新人祝福,“不过姐姐,成婚那日规矩繁多,可得提前知晓,莫要慌乱。”说罢,细细为林瑶讲解成婚礼仪,从迎亲时的叩门、敬茶,到拜堂时的站位、动作,再到洞房里的讲究,事无巨细。林瑶听得认真,不时点头,将要点默默记在心里。
婚服初成之日,萧逸尘便携林瑶前来试穿。踏入裁缝铺子,店内众人纷纷行礼,目光满是敬畏与艳羡。林瑶被丫鬟们簇拥着进了内室,换上婚服,稍作整理后缓缓走出。刹那间,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她身着那华丽凤冠霞帔,仿若从天而降的神女,明艳不可方物。红色云锦贴合身形,将她婀娜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凤冠上珠宝璀璨,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光芒闪烁;霞帔拖地,行走间如彩云飘动,步步生莲。萧逸尘痴痴望着,眼眶泛红,半晌才回过神来,走上前握住林瑶双手,声音微微颤抖:“阿瑶,你真美,我何其有幸,能娶你为妻。”林瑶抬眸,对上他炽热深情的目光,双颊绯红,嗔怪道:“就会说些甜言蜜语。”虽是这般说,心底却满是甜蜜。
婚礼场地修缮完毕后,萧逸尘带着林瑶前去查看。二人携手漫步花园,所经之处,花香萦绕。林瑶环顾四周,眼中满是惊喜:“侯爷,此处布置得这般精美,仿若梦幻之境,当日婚礼定是难忘。”萧逸尘宠溺一笑:“只要你欢喜便好,往后这里也是咱们闲暇时常来之处,见证咱们岁岁年年。”说罢,手指轻轻拂过栏杆上的雕花,似在勾勒未来幸福画卷。
随着大婚之日愈发临近,京城愈发热闹。街头巷尾谈论的皆是侯爷大婚之事,百姓们满心期许,早早便开始筹备,打算在大婚当日一睹盛况;达官显贵们亦是精心挑选贺礼,包装精美,价值不菲;孩童们更是兴奋不已,掰着手指倒数日子,盼着能瞧一瞧那盛大婚礼、抢一抢喜糖。侯府上下愈发忙碌,丫鬟小厮们反复擦拭家具、清扫庭院,管家来回踱步,核对宾客名单、安排宴席菜品,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为迎接那即将到来的全城瞩目的大婚盛典,开启萧逸尘与林瑶的幸福余生。
20.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大婚当日,天刚破晓,京城便仿若被点燃的绚丽烟火,瞬间沸腾起来。大街小巷铺满了喜庆的红毯,蜿蜒十里,如一条奔腾的红海,两旁朱红的灯笼随风轻晃,映照着门上、窗上张贴的大红“囍”字,熠熠生辉。锣鼓喧天,雄浑激昂的鼓点与清脆欢快的锣声交织,震得人耳鼓生疼,却又满心欢愉;唢呐高奏,尖锐嘹亮的曲调划破长空,将喜悦氛围肆意播撒,引得全城百姓纷纷涌上街头,夹道围观这场盛大婚典。
侯府内,林瑶早已起身,被一群丫鬟婆子围在中心,梳妆打扮。她身着那堪称绝世工艺的凤冠霞帔,金冠上的珠宝层层堆叠,东珠圆润、翡翠剔透、红宝石明艳,随着她的细微动作轻轻摇曳,光芒闪烁,恰似繁星洒落;霞帔以顶级云锦织就,大红底色绣满金丝龙凤,蜿蜒盘踞,霸气又不失柔美,拖地的锦缎上,五彩丝线绣出的牡丹、如意等祥瑞之物精致繁复,步步生花。林瑶端坐铜镜前,双手不自觉揪紧衣角,手心满是汗水,心中既忐忑又怀揣着丝丝甜蜜。
“姑娘,莫慌,侯爷那般疼您,今日定是顺顺利利。”贴身丫鬟小翠轻声宽慰,手中拿着梳子,仔细为她梳理鬓发。林瑶微微点头,轻咬下唇:“我知晓,只是这成婚仪式繁琐,生怕出了差错。”正说着,外面传来阵阵喧闹声,迎亲队伍已然到了府门。
萧逸尘一袭红袍加身,金线绣制的纹路在日光下灼灼生辉,衬得他身姿挺拔、英姿飒爽,仿若从天而降的战神,却又满身柔情。跨坐在高头大马上,他手握缰绳,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眸中满是迫不及待。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小厮们抬着一箱箱丰厚聘礼,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积如山,件件精美绝伦;伴郎们簇拥在旁,皆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嬉笑打闹,为这庄重队伍添了几分活泼。
叩门时,伴郎们扯着嗓子高喊:“侯爷来迎亲啦,快开门!”门内伴娘却不依不饶,齐声打趣:“想进门可没那么容易,先对诗三首,对上了才有资格!”萧逸尘朗笑一声:“好,诸位姐妹出题吧!”伴娘中最机灵的阿桃率先开口:“春日花开映娇颜,姑娘浅笑醉心间。下句侯爷请接。”萧逸尘略一思索,即刻回应:“夏夜月升伴卿影,爱意绵延共百年。”众人喝彩,阿桃又出一题:“红烛燃情照绮梦。”萧逸尘脱口而出:“金樽满酒贺良缘。”两轮下来,对仗工整,诗意斐然。
最后一题,阿梅狡黠一笑:“这题难些,听好了,侯府堂前双飞燕,比翼齐飞。”萧逸尘目光温柔看向门内,深情道:“林家阁里俏佳人,与吾相伴。”门内一阵哄笑,伴娘纷纷夸赞,这才将门打开。萧逸尘大步迈入,瞧见林瑶,瞬间痴了,走上前牵住她手,轻声道:“阿瑶,今日你真美,美得我移不开眼。”林瑶双颊绯红,嗔怪:“就你嘴甜,这么多人呢。”萧逸尘却不管不顾,凑近她耳畔,低声呢喃:“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待会儿迎亲回去,这一路我都不舍得眨眼,就怕错过你分毫。”林瑶耳根发烫,抬手轻捶他胸口,眉眼间却满是甜蜜。
迎亲返程,队伍所经之处,百姓们欢呼雀跃。有那顽皮孩童,瞅准时机往前挤,争抢掉落的喜糖,抢到了便高举手中,欢呼着跑开;大姑娘们红着脸,目光追随着萧逸尘,交头接耳议论着新郎官的英姿;老人们则笑得满脸褶子,不住念叨:“这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往后定是和和美美。”
侯府门前,宾客早已云集。文坛泰斗苏老先生捋着胡须,对身旁的武将赵将军笑道:“今日萧侯爷大婚,瞧这阵仗,果真是风光无限。这二人历经波折,能修成正果,实属不易呐。”赵将军爽朗大笑,拍着苏老先生肩膀:“那是自然!萧侯爷战场杀敌不含糊,情场上也抱得美人归。咱今日可得多喝几杯,沾沾喜气!”二人正说着,礼部尚书携夫人走来,夫人笑意盈盈:“哟,苏老、赵将军,许久不见。这侯爷大婚,京城怕是许久都难有这般热闹咯,往后啊,侯府定是红红火火。”众人寒暄打趣,言语间满是祝福。
踏入府门,宾客们瞬间围了上来,非要新人再玩几个小游戏增添热闹。苏老先生笑着提议:“要不咱来玩个‘寻同心结’,让侯爷和夫人分别在这侯府花园里寻那藏好的同心结,谁先寻到,往后家中大小事宜便多听谁的,如何?”众人纷纷叫好。
萧逸尘宠溺地看向林瑶:“阿瑶,那咱们可得加把劲。”林瑶红着脸点头。一声令下,两人便分头行动。花园里繁花似锦,假山错落,小径蜿蜒,丫鬟婆子们把同心结藏得极为隐蔽。萧逸尘这边正仔细翻着花丛,伴郎们在一旁急得直嚷嚷:“侯爷,往那边呐,我方才好似瞧见有红色一角。”萧逸尘笑骂:“就你们眼尖,别嚷嚷,别扰了阿瑶。”
林瑶那边,小翠也小声提醒:“姑娘,去那亭子后头瞅瞅,保不准藏那儿了。”林瑶轻移莲步,正弯腰查看,不想萧逸尘也绕了过来,两人撞了个满怀。萧逸尘顺势扶住她,笑道:“阿瑶,看来咱们心有灵犀,这同心结莫不是要被咱俩一块儿寻到。”
正说着,眼尖的阿桃突然喊道:“在那儿呢,侯爷、夫人,就在那棵老梅树的枝丫上挂着呢!”两人同时抬头,萧逸尘身形一动,轻轻跃起,便将同心结摘了下来。他拿着同心结在林瑶面前晃了晃:“阿瑶,虽说我先拿到,可往后家中事还是咱俩商量着来,我怎舍得让你费心。”林瑶浅笑:“就你会哄人。”
这时,又有人提议玩“猜灯谜”,说要考考新人的默契。几个大红灯笼挂起,上面贴着谜面。比如“弯弯藤儿架上爬,串串珍珠上边挂(打一水果)”,林瑶刚想开口,萧逸尘便抢答:“葡萄!”下一题“红公鸡,绿尾巴,身体钻到地底下,又甜又脆营养大(打一蔬菜)”,这次林瑶快了一步:“红萝卜!”两人配合默契,一连猜对好几个,赢得阵阵喝彩。
玩罢游戏,二人接着完成庄重拜堂之礼。萧逸尘与林瑶在喜堂正中站定,脚下红毯绵软,周围红烛高烧,光影摇曳。二人随着司仪高喊,齐齐跪地,叩首拜天地,感恩上苍庇佑这缘分;再拜高堂,萧逸尘目光诚挚望向虚空,心中默默祈愿已逝双亲能瞧见这一幕;夫妻对拜时,二人四目相对,眼中柔情蜜意仿若实质,缓缓弯腰,额头轻触,引得宾客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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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喝彩。拜完堂起身,萧逸尘悄悄朝林瑶眨眨眼,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从现在起,你可就是我的人啦,跑不掉咯。”林瑶红着脸,小声回他:“谁要跑了,往后你可得好好待我。”
礼成,送入洞房。新房内,红烛摇曳,暗香浮动。林瑶端坐床边,凤冠压得脖颈微酸,双手交叠在膝上,手指不自觉绞着帕子。萧逸尘推门而入,遣散丫鬟,几步上前,轻轻挑起林瑶的红盖头,烛光映照着两张满是羞涩与幸福的脸庞。“阿瑶,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妻,余生我定护你周全。”萧逸尘执起她手,郑重承诺。林瑶抬眸,眼眶泛红:“侯爷,往后日子,还望你多担待。”
此时,门外传来伴郎们起哄声:“侯爷、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可别干坐着!”萧逸尘笑骂:“你们这群皮猴子,少打趣!”转头看向林瑶,见她愈发窘迫,便温声道:“阿瑶,无妨,咱们不理会。”说罢,拿起桌上合卺酒,递一杯到林瑶手中,双臂相缠,仰头饮尽,酒水甘醇,恰似此刻满心甜蜜。饮完酒,萧逸尘看着林瑶嘴角残留的酒水,鬼使神差地抬手,用拇指轻轻拭去,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下唇,林瑶轻吸一口气,身子微微后仰。萧逸尘低笑:“怎么,连我都怕了?”林瑶娇嗔道:“才没有。”
放下酒杯,萧逸尘走到床边,轻轻解开林瑶凤冠上的丝带,将沉重金冠取下,放置一旁,又细心为她摘下珠翠首饰,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耳垂,惹得林瑶一颤。“累坏了吧?”他低声问。林瑶摇头,轻声道:“不碍事。”萧逸尘坐于床边,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抵她头顶,静静相拥,享受这静谧时光。
过了会儿,萧逸尘微微松开林瑶,双手扶着她双肩,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眼中的爱意似要将她淹没:“阿瑶,今日终得与你长相厮守,往后岁岁年年,我盼着与你把每一个平淡日子过出花来。”说罢,他倾身,轻吻落在林瑶额头,温柔又虔诚。林瑶心头温热,主动环上他脖颈,仰头送上自己的唇。萧逸尘先是一愣,随即热烈回应,这个吻起初轻柔,像是在确认彼此心意,渐渐热烈起来,饱含着积攒许久的深情与眷恋。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林瑶埋首在萧逸尘怀中,听着他愈发急促的心跳,羞红了脸。
良久,萧逸尘缓缓松开她,起身吹灭几盏蜡烛,屋内光线渐暗,唯有床头红烛仍顽强燃烧,光影在罗帐上晃荡,似要勾勒出美好未来。他回到床边,掀开锦被,侧身躺下,目光温柔看向林瑶:“阿瑶,睡吧。”林瑶红着脸点头,挨着他躺下,身子微微僵硬。萧逸尘轻笑,伸手揽过她腰肢,将她拉近,让她枕在自己臂弯,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林瑶放松下来,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嗅着熟悉气息,困意渐渐袭来,缓缓闭上眼睛。萧逸尘凝视着她恬静睡颜,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也缓缓睡去。
红烛微光依旧,罗帐轻垂,二人相拥而眠,仿若世间纷扰皆被这床锦被隔绝在外,只余满室柔情,开启相伴余生的崭新篇章。待明日朝阳升起,又是全新生活,携手共赴岁岁年年,不惧风雨,只因身旁有彼此相伴。
21. 医馆重开,悬壶济世
婚后的日子,恰似一泓静谧的湖水,澄澈而安宁,偶有轻柔的微风悄然拂过,于平静的湖面漾起层层细碎涟漪,满是甜蜜悠然的韵致。
林瑶心底,始终心心念念着重振林家医馆之事,那座医馆,承载着家族数代人的荣耀与医者悬壶济世的仁心,她绝不容许它在自己手中继续沉寂衰败,仿若燃着一团炽热且坚定的火焰。萧逸尘敏锐地瞧出她这心思,望着她眸中闪烁的执着,心疼之余,自是全力支持,满心期许只愿她能顺遂心意,万事无忧。
修缮馆舍之初,天刚破晓,晨曦微光洒落,林瑶便携着丫鬟小翠,匆匆往医馆赶去。昔日气派非凡的医馆,因长久无人经营打理,仿若一位迟暮的佳人,尽显落寞沧桑。门庭冷冷清清,朱漆大片斑驳脱落,裸露出暗沉的底色,门板干裂出纵横交错的缝隙,那门环也裹上一层厚厚的锈迹,轻轻触碰,铁锈簌簌而落;迈进院子,荒草丛生,肆意蔓延,几近没膝,药圃杂乱无章,往昔规整平坦的青石小径被疯长的野草侵占得几不可见;踏入屋内,蛛网横陈,层层叠叠,药柜蒙尘厚重,有的抽屉半开着,仿若无力的嘴巴,在悠悠岁月里无声诉说着往昔繁华不再的孤寂与落寞。林瑶眼眶泛红,心底酸涩翻涌,却倔强地咬了咬下唇,未曾展露丝毫颓态,利落撸起袖子便着手开始清理这满目的破败。
这时,城中声名赫赫、年逾花甲却一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工匠李伯,听闻林家医馆修缮一事,主动找上门来。李伯站在医馆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在周遭破败之处缓缓游走一圈,啧啧轻叹:“林家医馆也曾风光无限呐,那可是咱京城百姓求医问药的好去处,就这么败落了,着实可惜。姑娘放心,老头子我虽年纪大了,但这一身手艺还硬朗着呢,定能将这医馆修缮如初,恢复往昔光彩。”林瑶满心感激,眼眶中泪光闪烁,盈盈下拜:“李伯,若能得您这等高手相助,医馆重振便有了实打实的指望,小女子先谢过您的大恩大德。”李伯连忙上前扶起她,爽朗一笑,声若洪钟:“使不得使不得,医者仁心呐,林家几代人行医济世,救过的人不计其数,咱大伙都记着呢,帮这点小忙算不得什么,姑娘莫要如此见外。”
招募学徒一事,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展开。消息仿若春日里的风,一经传出,引得不少年轻人心潮澎湃,跃跃欲试。有个叫小虎的穷苦少年,父母皆是码头苦力,成年累月繁重劳作,伤病缠身,家中一贫如洗,日子过得极为艰难。小虎身形瘦弱,却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股机灵劲儿。他怯生生站在林瑶面前,小手挠挠头,局促说道:“林姑娘,哦不,夫人,俺想跟着您学医,打小俺就看着爹娘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心里头就盼着有朝一日自个儿能有本事治病救人,减轻大伙的苦楚,您就收下俺吧。”林瑶见他诚意十足,眼眸中满是怜惜,温言问道:“学医艰苦卓绝,耗时漫长,其间还无甚工钱,日子清苦,你可吃得消?”小虎猛地拍着胸脯,大声保证:“夫人放心,俺不怕吃苦!只要能学到真本事,啥都值!再苦再累俺都能扛!”
还有个姑娘叫阿秀,原是书香门第出身,家中突遭横祸变故,落魄至此。她自幼熟读诗书,对药理医典也略有涉猎,言行举止温婉娴静。她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夫人,阿秀愿为医馆出份力,往昔在家中也常研习医书,知晓些皮毛,心里头盼着能跟着夫人精研医术,传承林家医道,还望夫人不弃。”林瑶见她谈吐不凡,知识储备丰富扎实,欣然应允,当下收下小虎和阿秀,还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年轻人,着手悉心教导,倾囊相授。
整理修缮珍藏医典残页时,棘手难题接踵而至。那些残页年代久远,纸张泛黄脆弱,仿若风一吹便能碎成齑粉,边缘破损参差不齐,有的字迹还因受潮霉变、虫蛀啃噬而模糊不清,仿若隐在迷雾之中。林瑶日夜钻研,眉头紧锁成川,满心焦急,却毫无头绪。正巧,翰林院的大学士周老先生知晓林家有珍贵医典残页受损,心系古籍传承,特来帮忙。
周老先生戴着老花镜,手持细软毛刷,仿若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清理残页上的污渍,又从随身布袋里掏出特制药水,用蘸了药水的笔尖,一点点修复破损处,口中念念有词:“这可都是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啊,多少失传医术说不定就藏在里头,可得仔细着,万万不能再损毁了。”在周老先生的悉心指导下,林瑶逐渐掌握修缮技巧,医典残页慢慢恢复旧观,珍贵药方、精妙医理重见天日,如明珠拂去尘埃,熠熠生辉。
开业当日,天尚未大亮,鱼肚白的天边微光初现,医馆门口便排起蜿蜒长队。百姓们听闻林瑶医术高明,又逢义诊,皆是慕名而来,人潮涌动。队伍中,有抱着孩子满脸焦急的妇人,孩子小脸烧得通红,哭闹不止,妇人眼眶泛红,嘴里不停念叨着:“乖娃,忍一忍,夫人马上就给咱瞧病了。”有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者,被儿孙搀扶着,咳喘连连,身子颤颤巍巍;还有面容憔悴的青年,捂着腹部,冷汗直冒,牙关紧咬。林瑶身着素色医袍,头戴巾帼,神情专注而从容,依次为病患诊治。
她为小儿诊病时,手法轻柔似水,先轻轻摸了摸额头试体温,又和声细语哄着孩子张开小嘴查看舌苔,再小心查看咽喉,轻言细语安抚着哭闹孩童:“乖孩子,莫怕,姨姨给你瞧瞧,一会儿就不痛啦,咱不哭哦。”开好药方,还不忘拉着孩子母亲的手,细细叮嘱用药剂量与禁忌:“这药啊,一日三次,每次半勺,可千万别多了,孩子小,肠胃弱。”碰上疑难杂症的老人,她耐心询问病史,从年轻时的劳作习惯,到近些年饮食起居,事无巨细:“大爷,您年轻时是不是常下田劳作?腰腿可受过伤?”而后皱眉沉思,翻阅医典,反复斟酌药方,力求精准施治;面对外伤患者,她动作麻利干练,清创、消毒、上药、包扎,一气呵成,还细心讲解后续护理要点:“这伤口别沾水,勤换药,要是化脓了,赶紧回来找我。”
几日义诊下来,经林瑶妙手施治,病患们多有好转。有位中风偏瘫的大爷,来时半边身子动弹不得,言语含糊不清,家人满脸悲戚。在林瑶精心调理下,竟能缓缓抬起手臂,吐出简单字词,家人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林瑶手连连道谢:“夫人啊,您就是活菩萨下凡呐!要不是您,俺爹这辈子怕是就瘫在床上了!这大恩大德,俺们全家铭记在心!”这话一出,引得旁人纷纷附和,夸赞声不绝于耳,医馆名声仿若插上翅膀,远扬四方,一时间门庭若市,求医之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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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尘虽忙于朝堂事务,诸多繁琐公务缠身,却时刻牵挂医馆。知晓就诊人数激增,秩序混乱,他即刻调派府上得力家丁前往维持秩序。家丁们身着统一衣衫,身姿挺拔如松,分立在医馆门口、回廊各处,疏导人群,劝大家莫要拥挤、耐心候诊:“大伙都别急,一个一个来,夫人肯定都能瞧上。”又差人送来大批补药食材,人参、鹿茸、灵芝等珍贵药材堆满库房,还有新鲜蔬果、米面粮油,只为让林瑶和病患们能吃得营养、康健,事事周全。
一日午后,烈日高悬,炙烤大地,医馆内闷热异常,仿若蒸笼。萧逸尘处理完公务,匆忙赶来。一进医馆,瞧见林瑶忙得满头大汗,几缕发丝紧贴脸颊,脸颊绯红,心疼不已。他轻手轻脚走到她身后,递上一方手帕,柔声道:“阿瑶,歇歇吧,别累坏了身子,这活儿可没个尽头,得劳逸结合。”林瑶转头,见是他,眼中闪过惊喜,伸手接过手帕,嗔怪道:“你怎这时候来了,朝堂事都忙完了?别误了正事。”萧逸尘笑着点头:“放心,都安排妥当了。瞧你辛苦,我来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分担一二。”说着,挽起袖子,帮忙整理药材、誊写药方,动作娴熟利落。
阿秀在一旁瞧见,悄悄跟小虎咬耳朵:“侯爷对夫人可真好,这般尊贵身份,还亲自来医馆帮忙,真是少见。咱以后可得更用心学医,不能辜负他俩。”小虎咧嘴一笑,压低声音回道:“那可不,侯爷和夫人那是情比金坚!夫人一心救人,侯爷全力支持,往后咱跟着他俩,指定能学好医术,做个好郎中,救好多好多人!”
随着医馆声名愈盛,麻烦却如暗处滋生的荆棘,接踵而至。同行中,有几家医馆心生嫉妒,仿若被抢了食的恶犬,暗中使绊子。先是散播流言,街头巷尾都能听闻那恶意满满的蜚语,说林瑶一介女流,不过是运气好治好了几个病人,并无真本事,全靠撞大运;又教唆地痞流氓来医馆闹事,佯装病患,找茬索赔,在馆内大吵大闹,摔砸物件。林瑶气得眼眶泛红,双手握拳,身子微微颤抖,却倔强不肯落泪:“我一心行医,只想救人,为何他们要这般刁难?天理何在!”萧逸尘快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后背,轻声安抚:“阿瑶莫气,清者自清。他们这些腌臜手段,见不得光,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受这委屈。”
萧逸尘迅速派人调查,揪出幕后主使,竟是城中一家濒临倒闭的老牌医馆。馆主为抢生意,出此下策,妄图挤垮林家医馆。萧逸尘当机立断,将证据呈交官府,官府严惩闹事者与那家医馆,风波才渐渐平息。经此一事,林瑶愈发坚定信念,只愿埋头钻研医术、治病救人,将林家医馆招牌擦得更亮,悬壶济世,普惠众生。
此后日子,医馆平稳发展。林瑶时常带着学徒外出义诊,深入偏远山村、穷苦街巷,翻山越岭,风餐露宿,为那些看不起病的百姓送去希望;萧逸尘依旧默默支持,或筹备药材物资,动用各方人脉疏通关节,或在林瑶疲惫时给予温暖依靠。
两人携手,秉持医者仁心与赤诚爱意,在这一方天地里,演绎着济世救人的动人篇章,声名传颂千里,百姓感恩戴德,翘首以盼每一次医馆施治,仿若迎来新生曙光,熠熠生辉,温暖世间。
22. 军务繁忙,改良军备
成婚之后,萧逸尘并未沉溺于温柔乡中,反倒因肩上担着家国重任,愈发将心思都扑到了军务之上。每日清晨,曙光初破,淡薄的晨光如轻纱般透过窗棂,悄然洒落在屋内。窗外,庭院里的花草尚挂着晶莹露珠,微风拂过,轻轻摇曳,似在晨梦中呢喃。
萧逸尘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还在熟睡的林瑶。林瑶即便在睡梦中,似也有所感知,眉头轻皱,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手下意识地往身旁探去,却只摸到一片空落落的床铺,她缓缓睁眼,惺忪的目光里透着一丝失落。
萧逸尘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哄道:“再睡会儿,我去军营了,晚些回来陪你。”林瑶睡眼惺忪,伸手勾住他脖颈,微微用力,将他拉低些许,在他脸颊上轻蹭,呢喃道:“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天都还没大亮呢。”那软糯嗓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听得萧逸尘心头一软,可想到军营诸事,他只能狠下心,轻轻拉开林瑶的手,郑重承诺:“瑶儿乖,等忙过这阵,我天天陪你。”
林瑶撇撇嘴,坐起身来,发丝凌乱却别有一番妩媚,她动手替萧逸尘理了理衣领,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喉结,哼道:“你这话都说了好几回,但愿这回算数。”萧逸尘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目光满是宠溺:“绝不负你。”说罢,才转身出门。
一进军营,炽热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整片营地照得亮晃晃的,地面滚烫,热气氤氲,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紧张与肃杀的气息。萧逸尘的神情瞬间冷峻下来,径直走向兵器库。他目光如炬,拿起一把长枪,稍一用力,枪杆竟发出“嘎吱”声响,再细看刀刃,锈迹斑驳,砍剁几下,刃口便出现豁口。萧逸尘眉头拧成个“川”字,把兵器丢给一旁的校尉,怒声质问道:“这就是咱们士兵上阵杀敌的家伙?如此劣质,怎能御敌!若是上了战场,这不是白白送将士们性命吗?”校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喏喏称是:“将……将军,此前采买兵器时,被奸商蒙骗,小的监管不力,罪该万死。”
萧逸尘冷哼一声:“此刻不是追究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事不宜迟,速速差人去请城中有名的铁匠、木匠等工匠,一个都不能漏!”校尉连忙领命而去。
工匠们听闻将军召唤,不敢懈怠,匆匆赶来。彼时,兵器库内光线昏暗,闷热异常,唯有几束从高处狭小通风口透进的光柱,尘埃在其间肆意飞舞。萧逸尘领着他们在兵器库里逐一查看,指着那些残旧兵器道:“诸位皆是手艺精湛之人,如今军营兵器弊端尽显,危及将士性命、国家安危,望诸位能出谋划策,改良兵器。这可不仅关乎一场战事的输赢,更牵系着万千家庭的安宁,拜托诸位了!”工匠们围拢上前,仔细端详、议论纷纷。
铁匠张师傅率先开口:“将军,这枪杆材质太软,禁不住大力挥砍,依我看,得换用那深山老林里的百年铁木,经我特殊烘烤技法加固,保管坚硬如铁又不失韧性。”木匠李师傅也连忙附和:“刀刃的淬火工艺也得革新,我知晓一种祖传秘方,能让刀刃锋利更持久,不易卷刃。”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提出不少改良之法。
方案既定,萧逸尘亲任监工,日夜守在工坊。炉火烧得正旺,映红了众人的脸庞,火星四溅,似要与外头滚烫的烈日一较高下。工坊内热浪滚滚,汗味、烟火味相互交织,工匠们挥汗如雨,锤打、锻造、淬火,一道道工序有条不紊。萧逸尘紧盯每个环节,稍有差池,便立刻指正。
一日深夜,工坊外月色朦胧,仅有几点稀疏星光点缀夜空,万籁俱寂中,工坊内却灯火通明。众人疲惫不堪,一小工匠犯困,淬火时差点火候没掌握好,萧逸尘一个箭步上前,喝止道:“这一炉若废了,耽误的是前线杀敌时机,打起精神来!若是因为这点疏忽,致使将士们在战场失利,你担得起这责任吗?”小工匠满脸羞愧,抖擞精神继续干活。
新兵训练场上,也是萧逸尘的重点关注之地。烈日高悬,烤得大地干裂,训练场周边的沙土泛起层层热浪,仿若一片流动的金河。新兵们列阵而立,汗如雨下。萧逸尘身着戎装,手持长枪,一招一式拆解示范:“长□□出,要稳、准、狠,下盘扎稳,借力使力,不可盲目乱挥!战场上生死一瞬,半点马虎不得!”说罢,他挑了个新兵上前对练,新兵紧张得手抖,几招下来破绽百出,萧逸尘借机纠正动作,丝毫未因对方是新手而放水,还严厉喝道:“怕什么!此刻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给我稳住!”
操练间隙,炽热的日光总算被几抹游弋的薄云稍稍掩住了几分锋芒,士兵们如获大赦,纷纷围坐成圈,各自寻了处训练场边大树投下的斑驳阴影,贪婪地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清凉。他们敞着领口,汗水依旧顺着古铜色的脸颊、脖颈不断滚落,浸湿了衣衫,手中紧握着水囊,仰头大口大口灌着,喉结急速滚动,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仿若那干裂的大地畅饮甘霖。
萧逸尘也毫无架子地席地而坐,身旁的将士们起初还有些拘谨,不自觉地正了正身子,偷偷拿余光觑着将军。萧逸尘仿若未觉,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温和地看向新兵里看着最稚嫩的那个小兵,笑问道:“你这娃娃,看着年岁不大,咋想着来入伍啦?”
小兵被点名,先是一慌,忙不迭站起身,敬了个礼,结结巴巴说道:“将……将军,俺家在偏远山村,山里有伙儿悍匪时常劫掠,上次把俺家仅有的口粮和来年种粮都抢走了,俺爹气不过去理论,还被打折了腿。俺就想着,定要入了军营,学好本事,回去把那些畜生赶跑,护着家人。”
萧逸尘微微颔首,伸手示意他坐下,温声道:“有志气!入了咱这军营,好好练,定能习得一身本领。”说罢,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笑问:“你呢,又是为何而来?”
一位浓眉大眼的士兵憨憨一笑,挠挠头道:“将军,俺是听村里老人讲,战场上杀敌立功,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儿,俺打小就力气大,种地可惜了,就盼着能在军营里闯出点名堂,以后让俺爹娘在村里能挺直腰杆走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络起来。这时,有名精瘦的新兵挤眉弄眼道:“将军,俺可跟他们不一样,俺是听说军营里管饱饭,顿顿有肉,俺就馋这口,麻溜儿地来了。”
众人哄堂大笑,萧逸尘也被逗得嘴角上扬,笑骂道:“你这小子,就惦记着吃!不过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倒也实在。”
又有人接话:“将军,俺来之前,俺娘给俺绣了个平安符,说让俺随身带着,定能保平安,俺觉着,有这符在,战场上心里都踏实。”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却绣工精致的小布包,一脸珍视。
萧逸尘目光变得柔和,感慨道:“慈母手中线呐,这一针一线都是家人牵挂,带着是该踏实。咱在这吃苦受累,为的就是守好身后万千爹娘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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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纷纷点头,气氛愈发融洽,萧逸尘静静听着,时不时插上几句打趣或是鼓励的话,欢声笑语在这训练场边的阴凉里此起彼伏,似是驱散了些许训练的疲惫与战时的阴霾。
这时,有名新兵壮着胆子问道:“将军,您新婚不久,天天耗在军营,夫人不会怪罪吗?”萧逸尘仰头灌了口水,目光温柔又坚定:“夫人深明大义,知晓我身负守土之责,她全力支持我,我自当拼尽全力,让她日后生活安稳,不受战乱侵扰。我与夫人既有情意在,更有这山河之托,哪能因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午后,日光稍敛,染上几分柔和。林瑶带着丫鬟亲自下厨,做了几样精致点心,又熬了解暑的绿豆汤,用食盒装好,命小厮一路护送至军营。军营门口,守卫身姿笔挺,军旗烈烈作响,似在迎接这份远道而来的温情。萧逸尘见林瑶来了,满心欢喜迎上去,不顾旁人目光,拉着她手问道:“大热天的,你怎来了?别晒坏了。”林瑶浅笑,用帕子拭去他额头汗珠,指尖顺势滑过他眉眼,嗔怪道:“怕你累坏了,整日在这热火朝天的地方,也不知爱惜身子。你一心扑在军务上,家里都快成客栈了,我不来看看怎么行。”萧逸尘顺势揽住她腰肢,将她往阴凉处带,笑道:“有你惦记着,累也值了。来,正好士兵们也辛苦,一起尝尝你的手艺。”
说罢,招呼士兵们一同来吃。士兵们起初拘谨,你推我搡不敢上前,萧逸尘佯怒道:“怎么,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夫人一番心意,都给我敞开了吃!”众人这才纷纷围拢,品尝点心,欢声笑语回荡在军营。
夜里,弦月高悬,洒下清冷光辉,给归家的路铺上一层银霜。萧逸尘拖着疲惫身躯归家。林瑶早已备好热水,屋内暖炉微光摇曳,水汽氤氲,弥漫着安神的药草香气。她帮他褪去衣衫,见他晒伤的肌肤、手上的茧子与烫伤痕迹,心疼得眼眶泛红,指尖轻触伤痕:“你也悠着点,别累垮了身子。你要是倒下了,这军营可怎么办,我又怎么办?”萧逸尘环住她,下巴轻抵她头顶,低声道:“瑶儿,这是我的职责,唯有如此,方能护你周全。放心,我硬朗着呢。”林瑶仰头,主动送上一吻,双臂紧紧环住他,似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洗漱完毕,两人躺在床上,窗外夜色深沉,偶有几声虫鸣打破寂静。林瑶靠在萧逸尘怀中,轻声讲着白日里家中琐事:“今日小翠又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那丫头自责得不行,我好说歹说才劝住。还有啊,园子里的花开得可好了,等你有空,咱一起去看看。”萧逸尘静静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嗯,改日定陪你赏花。小翠那丫头毛手毛脚的,别苛责她。”还会在有趣处捏捏她鼻尖,惹得林瑶娇嗔连连。不一会儿,均匀呼吸声在屋内响起,忙碌一天的两人相拥而眠。
日复一日,在萧逸尘这般严苛督促、亲力亲为之下,军营里的兵器焕然一新,件件锋利坚韧;新兵们迅速成长,作战有素,一支精锐之师已然成型。每次校场演练,喊杀声震天,阵法变幻莫测,看得前来视察的朝中大臣不住点头称赞:“萧将军治军有方啊!有此强军,实乃我朝之幸!”萧逸尘望着麾下意气风发的将士,心中满是欣慰,他知晓,自己这番努力,只为筑牢护国壁垒,给林瑶、给万千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让战火永不波及家园,让心爱之人能永远在安宁中浅笑安然。往后时光,无论军务再添几分繁重,这份信念都牢牢扎根心底,支撑他无畏前行。
23. 朝堂暗流,初露端倪
近来,朝堂之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一股以礼部尚书赵崇为首的新势力,宛如一条潜藏在深水之中的巨蟒,不动声色间悄然崛起,开始施展起盘根错节的手段。
这日清晨,天光破晓,淡薄的云层被朝阳染成了暖橙色,像是给巍峨皇城披上了一层祥和的纱衣。萧逸尘身着朝服,头戴乌纱,身姿挺拔地踏入朝堂。往日里,大臣们入朝时或低声寒暄、或神色匆匆,总归透着几分随意;可如今,不少官员三两成群、交头接耳,眼神闪躲,一见萧逸尘进来,立马噤声,佯装无事整理官袍,那模样,活像受惊的鹌鹑。萧逸尘剑眉微蹙,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心中暗忖:这朝堂的氛围,怕是有变。
朝会伊始,皇帝高坐龙椅,抬手扶额,神色倦怠,似被繁杂国事扰得心神不宁。礼部尚书赵崇出列,手持笏板,面上一副为国为民的恳切模样,奏道:“陛下,如今四海升平,文化昌盛,臣以为当大兴礼仪之风,重塑我朝威严。各地官学需增设礼学课程,且要修缮诸多老旧文庙,此乃彰显圣恩、教化万民之举,望陛下恩准。”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在朝堂上巡弋一圈,缓声道:“赵爱卿所言,乍听确有几分道理,只是此事关乎重大,耗费不菲,朕需听听诸位爱卿的看法。”
赵崇见状,嘴角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退回班列。此时,户部侍郎钱穆抢先出列,躬身谄媚道:“陛下,礼部尚书此提议实乃高瞻远瞩啊!文化乃国之根基,这大兴礼仪,修缮文庙,正该是当下之急务,哪怕一时花销大些,可从长远看,受益无穷呐,国库咬咬牙总能撑过去的。”
萧逸尘眉头微皱,心下冷哼,刚要开口,却见又有几个官员接连附和。
工部郎中孙福尖着嗓子附和:“正是,正是!修缮文庙那是脸面工程,咱这京城的文庙前些时日我去瞧了,墙皮剥落,梁柱腐朽,实在有碍观瞻,外地的文庙想必更是破败,不修如何能显我朝对圣人的敬重!”
萧逸尘听着这些浮夸之词,实在按捺不住,一步跨出,高声道:“陛下,臣有异议!”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期许,抬手示意:“萧爱卿但说无妨。”
萧逸尘拱手道:“陛下,礼部此番提议,看似有理,实则暗藏玄机。修缮文庙、增设课程,哪一项不是吞金的无底洞?当下国库不算充盈,刚拨了赈灾款项,哪有余力操办这些?这几日臣去户部核对账目,各项支出繁杂,结余寥寥,若贸然开启这些大工程,怕是赈灾之事后续都难以为继,受苦的终究是万千黎庶啊。”
赵崇脸色微变,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地反驳:“萧大人,切莫危言耸听,文化之事怎能因一时银钱短缺就搁置?我朝向来以礼义立邦,如今不过是略加修缮整饬,怎会到如此不堪境地,莫非在萧大人眼里,礼学教化竟这般无足轻重?”
萧逸尘冷笑一声:“赵大人,非是我轻视礼学,实在是凡事当分轻重缓急。眼下灾民嗷嗷待哺,各地流民若安置不善,易生祸乱,这才是危及社稷的头等大事。大人张口闭口文化根基,难道要百姓饿着肚子去尊崇圣人?再者,这提议一出,朝堂附和者众,平日里不见诸位对礼学如此上心,此刻一呼百应,莫不是早有串联?”
这话一出,朝堂顿时哗然,那些方才还在力挺的官员瞬间面红耳赤,交头接耳起来,唯有赵崇仍强装镇定,可那攥紧笏板的手指关节已然泛白。萧逸尘见状,愈发笃定,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大戏”,赵崇一党已然开始结党营私,妄图操控朝堂话语权,一步步架空皇权。
朝会散去,萧逸尘眉心紧锁,疾步走向偏殿,亲信大臣苏文渊早已等候多时。苏文渊见他进来,拱手沉声道:“萧将军,今日朝堂之事,想必您也瞧出端倪了,礼部这是要借着名头揽财啊!”萧逸尘冷哼一声:“哼,不止如此,我听闻近期拨往灾区的赈灾款项也有异样,好几处受灾百姓没收到足额钱粮,定是有人从中截留。”两人围坐桌前,压低声音,细细梳理线索。萧逸尘目光如炬,吩咐道:“文渊,你暗中查查礼部那些党羽的账目往来,但凡有可疑之处,立刻记录;我去户部,探探赈灾款项的去向。”
苏文渊面露难色,担忧道:“萧将军,礼部势力如今盘根错节,暗中查访怕是不易,万一打草惊蛇……”萧逸尘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我知晓其中凶险,但此事关乎朝堂安稳、百姓生死,不能退缩。你只管小心行事,若遇麻烦,速来寻我。”苏文渊一咬牙,点头应下:“将军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与此同时,林瑶也没闲着。她素日里常去城中的医馆义诊,帮着照料伤病百姓。医馆内,药香弥漫,病榻上伤者哀号、患者蹙眉,满目皆是疾苦之色。林瑶正帮一位断了腿的灾民换药,听着他唉声叹气:“夫人啊,上头说拨了赈灾粮,可到咱这儿就剩个零头,家里老小都快饿死了,这可咋整啊!”旁边一位老嬷嬷也接口哭诉:“是啊,俺们村里房子塌了大半,等着银子修缮,左等右等没个影儿。”林瑶心中一惊,安抚好众人后,匆匆赶回府中。
萧逸尘从户部一无所获而归,满脸阴霾,刚进府门,就见林瑶神色焦急地迎上来。未等他开口,林瑶便拉着他进了内室,将医馆听闻一五一十告知。萧逸尘怒火中烧,一拳砸在桌上:“这帮蛀虫,连赈灾救命的钱都敢吞!”林瑶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逸尘,此事关乎百姓生死、朝堂安稳,咱们不能坐视不管。”萧逸尘反握住她的手,点头道:“瑶儿放心,我定要揪出这些硕鼠,还朝堂清明、百姓安宁。”
夫妻二人决意联手抗敌,可这股势力盘根错节,绝非易事。林瑶心思细腻,轻蹙眉头沉思良久,忽然灵机一动,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逸尘,咱们来个引蛇出洞。你明日上朝佯装附和礼部的提议,让他们放松警惕;我这边安排人手,扮作富商去与礼部党羽接触,佯装谈合作修缮文庙,趁机套取证据。”
萧逸尘略一思忖,随即眼前一亮,伸手轻抚林瑶的发丝,赞道:“瑶儿此计甚妙!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就这么办。只是你这边务必要小心,那些人皆是狡黠之徒,稍有不慎恐有危险。”林瑶浅笑嫣然,握住萧逸尘的手,柔声道:“放心吧,我自会周全,你且安心朝堂行事。”
次日朝堂,萧逸尘态度大变,对着礼部尚书的提议连连称赞,还主动请缨协助筹备。赵崇一党果然中计,赵崇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身旁亲信迅速交换了个眼神,心想:这萧逸尘平日里最难缠,如今竟也被拉拢过来,看来大势已定。朝堂风向彻底倒向礼部,众人皆暗暗揣测,萧将军这是转了性子,还是另有图谋。
下朝后,萧逸尘径直回府,心急如焚地直奔内室寻林瑶,刚进门便开口问道:“瑶儿,都安排妥当了?”林瑶正对着铜镜整理行装,闻言回头,点头道:“放心,一切就绪,就等鱼儿上钩了。”说罢,她将几个家丁唤到跟前,细细叮嘱:“此番行事,定要机灵,莫要露了马脚,咱们的身家性命可都系在这上头了。”家丁们齐声应诺。
林瑶乔装打扮一番,摇身一变成了富态的商贾模样,带着几位扮作随从的家丁,前往礼部尚书亲信常出没的酒楼。酒楼内,雕梁画栋,酒香四溢,雅间里,礼部爪牙刘师爷正与几个同僚推杯换盏,肆意谈笑。
林瑶带着“富商”推门而入,瞬间堆起满脸笑意,拱手道:“刘师爷,久仰大名啊!听闻礼部有大工程,我等生意人,最是懂得把握商机,想分杯羹,不知可有机会?”刘师爷眯着眼打量一番,见来人出手阔绰,一身绫罗绸缎,财大气粗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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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当下放下戒备,起身相迎:“哟,贵客临门呐!快请坐,这工程嘛,自然是有得商量。”
酒过三巡,刘师爷面泛红晕,话匣子也彻底打开,口不择言起来:“哼,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不过,这钱嘛,得先孝敬上头,礼部尚书大人可不好打发,咱这一路打点下来,花费不菲。还有啊,赈灾那点钱,早被挪了大半,事儿办成了,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林瑶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手下人立马递上暗藏机关的酒壶,只要按下机关,里头的纸笔便能记录下对话,同时佯装敬酒,不着痕迹地凑近刘师爷:“那师爷您可得多费费心,咱这心里都记着您的好呢。”
几日后,萧逸尘再度上朝,这回,他怀揣林瑶收集的铁证,目光冷冽,昂首出列弹劾礼部尚书赵崇一党。朝堂哗然,众人交头接耳,面露惊愕之色。赵崇脸色骤变,却还强装镇定,上前一步,矢口否认:“陛下,萧将军这是污蔑!臣一心为朝堂社稷,殚精竭虑推行礼学、修缮文庙,何来结党营私、截留赈灾款之说?望陛下明察!”
萧逸尘呈上证据,冷声道:“赵尚书,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刘师爷都已将实情一一道出,你与党羽暗中瓜分赈灾钱粮,中饱私囊,罪不可恕!”皇帝接过证据,匆匆一览,顿时龙颜大怒,猛拍龙椅扶手,当堂命人严查:“若真有此事,定不轻饶!”一时间,礼部党羽人人自危,平日里的威风荡然无存,个个低垂着头,噤若寒蝉。
然而,赵崇一党也绝非善茬,困兽犹斗之下,使出阴招。他们暗中买通江湖杀手,趁夜潜入萧府。月黑风高,杀手身形鬼魅,翻墙入院,直奔萧逸尘居所。萧逸尘警醒,睡梦中隐约听得一丝异动,瞬间睁眼,反手握住枕边佩剑,拔剑而出,与杀手在庭院中展开激战。林瑶亦被惊醒,迅速从枕下抽出匕首,衣衫未整便从后侧偷袭杀手,夫妻二人背靠背,默契十足。萧逸尘剑法凌厉,每一剑都裹挟着呼呼风声,招招致命;林瑶身法灵动,如暗夜精灵般穿梭,专挑杀手要害。一番厮杀后,终将杀手击退。
萧逸尘喘着粗气,丢开长剑,双手急切地握住林瑶双肩,满脸关切:“瑶儿,你可有受伤?”林瑶摇头,目光坚毅:“我没事,幸好你警醒,不然可就糟了。”萧逸尘紧紧拥她入怀,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喃喃道:“往后我定会加倍护你周全,这帮贼子竟敢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定不会轻饶!”
与此同时,朝堂审查陷入僵局,关键证人莫名失踪,线索屡屡中断。萧逸尘一回府便怒摔茶杯,恨恨道:“定是朝堂内部还有赵崇的眼线,暗中捣鬼!”林瑶忙上前安抚,轻抚他后背,沉思片刻后心生一计:“逸尘,咱们佯装放弃追查,对外放出风声,说你被弹劾失职,心灰意冷。然后咱们暗中布局,在眼线松懈时,一举拿下。”萧逸尘依计行事,闭门谢客,整日在家佯装消沉,时而借酒消愁,时而长吁短叹。
果不其然,眼线中计,放松警惕,将消息传递出去。萧逸尘与林瑶趁夜突袭眼线居所,萧逸尘一脚踹开房门,剑指屋内之人:“哼,你的把戏到头了!”一番搜寻后,搜出关键信件,知晓了证人下落。救出证人后,复审顺利展开,礼部一党罪行彻底败露,赵崇及诸多党羽被革职查办,抄家流放。
经此风波,朝堂恢复清明,赈灾款项如数抵达灾区,百姓欢呼雀跃。萧逸尘与林瑶携手漫步街头,看着百姓安居乐业,店铺熙熙攘攘,心中满是欣慰。
林瑶靠在萧逸尘肩头,轻声道:“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萧逸尘揽紧她,目光坚定:“往后再有暗流涌动,咱们夫妻齐心,定能护这太平盛世。”此后,萧逸尘威名更盛,朝堂之上,奸佞之徒再不敢兴风作浪;而林瑶也成了百姓口中的巾帼英雄,传颂着她的侠义与聪慧。
24. 深入虎穴,惊险查探
经上回礼部尚书赵崇一党恶行败露,却因关键证人失踪、线索中断,仅处置了些边缘人物,赵崇等核心元凶仍逍遥法外,伺机而动。萧逸尘与林瑶深知,若不拔除这颗毒瘤,朝堂与百姓永无宁日,一番合计后,决定主动出击,深入虎穴,探寻能将赵崇一党彻底扳倒的关键证据。
林瑶心思缜密,又常与医馆打交道,有一手不错的医术,便打算扮作医女混入尚书府。她寻来旧布衣衫,稍作裁剪,扮成朴素模样,脸上略施粉黛,遮去几分娇俏,添了些病弱之感,再挎上装满医具、药材的药箱,活脱脱就是个行走江湖的小医女。
临行前,萧逸尘拉着她的手,满脸担忧:“瑶儿,此行凶险万分,这赵崇老奸巨猾,府里定是步步危机,稍有差池,定要想法子保全自己,莫要逞强。你若遇险阻,哪怕放弃任务,也务必平安归来,万事有我担着。”林瑶浅笑,反握住他的手,安抚道:“逸尘,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你夜里探密库也多加小心,咱们定能全身而退,寻到证据。你可别只顾往前冲,记得留条后路。”
尚书府门前,林瑶深吸一口气,上前叩门。门房探出个脑袋,不耐烦地吆喝:“哪来的?大清早扰人清净!”林瑶赶忙欠身行礼,怯生生道:“大爷,小女子是城里医馆的,听闻府上夫人近日身子不爽利,特来瞧瞧,求大爷通融通融。”门房打量她一番,嘟囔着:“等着。”不多时,出来个嬷嬷,引着林瑶进了府。
进府之后,林瑶微微颔首,压下心头的紧张,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个寻常医女。她挎着药箱,脚步不疾不徐,目光看似随意地在四周游移,实则将一路上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悄然印入心底。每至一处拐角,或是守卫交接的关键节点,她便佯装抬手整理鬓发,或是蹲下轻系鞋带,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精准捕捉那守卫换岗的具体时辰,从第一拨值守的士兵整点交接时的细微动作、简短口令,到轮岗间隙那片刻的懈怠时长,皆暗暗铭记。至于巡逻路线,她留意着巡逻队伍每次出现的间隔、行径方向,以及在不同区域停留查看的重点位置,这些信息如同细密的丝线,在她脑海中逐渐编织成一张清晰的府内布局网。
不多时,便来到了夫人居所。雕花床榻精美绝伦,却也难掩其上夫人的病容憔悴。只见夫人面色蜡黄如陈旧的纸张,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张,气息微弱得仿若随时都会断绝,正蹙着眉头痛苦呻唤,那声音断断续续,恰似深秋残叶在风中的呜咽。
林瑶迅速收敛心神,快步上前,将药箱轻置于一旁桌案,稳稳落座于床边凳上,抬手搭脉。她三根手指轻按夫人腕间,看似专注于脉象的跳动,实则余光如灵动的梭子,飞速扫过屋内陈设。从床头摆放的私密妆匣,到窗边搁置的未写完的书信,再到墙角那看似普通却落锁的柜子,无一遗漏。
须臾,诊完脉,林瑶心中已有盘算,遂不慌不忙地铺开纸张,提笔蘸墨,开好方子。紧接着,她抬眸看向夫人,面上满是医者的关切与温和,柔声道:“夫人这病呐,乃是积劳成疾,又兼心绪不宁,需精心调养方可。小女子不才,听闻府上藏书颇丰,各类典籍应有尽有,不知可有医书可供小女子查阅借鉴一番?也好依据夫人这独特病症,细细斟酌药方,力求药到病除。”
夫人此刻病得七荤八素,哪还有心力多做思量,只觉这医女所言在理,当下便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虚弱地使唤身旁丫鬟:“带她去书房,挑几本医书来,务必好生配合,莫要耽搁了我的医治。”丫鬟连忙应下,林瑶心底暗喜,却仍维持着恭顺姿态,起身随着丫鬟往书房方向而去。
丫鬟引着林瑶往书房走去,路上,丫鬟嘟囔:“你可快点,书房平日里不让外人进的,要不是夫人发话……”林瑶连连称是。临近书房,却见门口守卫森严,林瑶心下暗忖:机密定在里头。她佯装慌乱,手一抖,药箱打翻,药材散落一地。丫鬟惊呼:“你这人,怎这般毛手毛脚!”林瑶忙蹲下捡药,趁机将一颗特制的迷香丸滚至守卫脚边,轻咳一声,药丸瞬间爆开,烟雾悄无声息弥漫,守卫们吸入后,身形晃了晃,渐感乏力,昏睡过去。丫鬟也晕了过去,林瑶迅速闪进书房。
书房内,书卷堆积如山,林瑶心急如焚,逐一翻找,终于在暗格中寻到几本账本,上头密密麻麻记着与党羽的银钱往来、截留赈灾款明细,她匆忙将账本藏入药箱底层,刚要走,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与呼喝声:“不好,有人闯书房!快搜!”原来,迷香药效渐散,守卫醒了。
林瑶急中生智,抄起桌上茶壶,往自己身上一淋,又打乱发丝,装作惊慌失措的柔弱女子,哭喊道:“官爷,这是怎么了?小女子不过来寻医书,怎就冲撞了各位……”领头守卫狐疑地看着她:“哼,我方才明明瞧见有人鬼鬼祟祟,你可有同伙?”林瑶泪如雨下,抽噎道:“小女子孤身一人,哪有什么同伙,定是官爷看错了,求您高抬贵手。”这时,赵崇心腹刘师爷赶来,目光如刀般在林瑶身上扫过:“搜她药箱!”林瑶手微微颤抖,却强装镇定,就在守卫要翻箱时,夫人身边的嬷嬷匆匆跑来:“哎呀,刘师爷,夫人醒了,嚷着要这医女再瞧瞧,莫要耽搁了夫人病情。”刘师爷皱眉,瞪了林瑶一眼:“暂且记下你,要是夫人有个闪失,拿你是问!”林瑶如蒙大赦,跟着嬷嬷快步离开。
另一边,萧逸尘趁着夜色,一袭黑衣劲装,如鬼魅般穿梭在尚书府院墙。他避开巡逻守卫,寻着密库方位前行。密库隐匿在花园假山之后,门口铜锁沉重,还有机关暗哨。萧逸尘掏出特制工具,小心翼翼拆解锁芯,稍有不慎,触动机关,利箭便从旁侧小孔射出,他身形一闪,侧身躲过。
进了密库,里头堆满金银细软、古玩字画,萧逸尘无暇顾及财物,目光锁定在角落几个上锁箱子上,运功震开锁头,只见里头是赵崇与朝中大臣的私密信件,字字句句关乎结党详情、谋逆计划,正是关键铁证。他将信件揣入怀中,刚要撤离,密库门却轰然落下,退路被断,脚下石板翻转,露出尖刺陷阱。萧逸尘脚尖轻点,施展轻功,借力跃至安全处,却触发更多机关,毒烟弥漫、飞镖如雨。
萧逸尘拔剑挥舞,密不透风护住周身,叮叮当当几声脆响,飞镖落地。他看准时机,使出全力,一剑劈向石门,石门轰然开裂,趁守卫赶来前,萧逸尘脱身而出,隐匿在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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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林瑶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伺候夫人喝下安神药,寻了借口脱身,依着约定与萧逸尘在府后柴房会合。二人见面,皆是一脸狼狈却难掩喜色,互道平安后,拿出寻到的证据。萧逸尘刚要开口,却听柴房外传来细微脚步声,他眼神一凛,比了个噤声手势,拉着林瑶躲至暗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师爷带着几个守卫持火把进来,四处查看一番,嘟囔:“怪了,明明瞧见有人影晃到这儿,难不成跑了?”守卫们翻箱倒柜搜寻,眼看就要搜到二人藏身之处,林瑶紧张得手心冒汗,萧逸尘握紧她的手,暗暗运气,准备拼死一搏。关键时刻,一只夜猫“喵”的一声从屋顶跃下,冲出门去,刘师爷一惊:“定是那畜生,追!”带着守卫匆匆离开。
待脚步声远去,二人长舒一口气,不敢多留,翻墙出了尚书府。一路疾行回到府中,点亮烛火,摊开证据细瞧。萧逸尘眉头紧皱:“瑶儿,这些证据确凿无疑,可方才在柴房外,我总觉得咱们被盯上了,以防万一,明日我便联络苏文渊,多派些人手保护证人,尽快呈交证据,让赵崇一党再无翻身之日。”林瑶点头赞同:“也好,这次能全身而退实属侥幸,不能再出纰漏。”
第二日清晨,苏文渊赶来,听完二人讲述,满脸凝重:“萧将军、夫人,你们这是深入龙潭虎穴啊!放心,我已安排妥当,证人那边加派了精兵守护,定万无一失。只是这朝堂之上,赵崇党羽众多,呈交证据时,他们怕是还要反扑。”萧逸尘冷笑:“哼,有这铁证在,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朝堂诸公,但凡心存正义,也不会任由他们颠倒黑白。”
三人正商议着,管家匆匆进门,神色慌张:“将军,不好了,咱们府门外总有些形迹可疑之人晃悠,怕是赵崇的眼线。”萧逸尘眼神一冷:“来得正好,想盯梢,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文渊,你带些人,乔装打扮,将眼线一网打尽,别打草惊蛇,悄悄行事。”苏文渊领命而去。
午后,苏文渊回来复命,押着几个五花大绑的探子。萧逸尘一审问,探子们起初嘴硬,萧逸尘冷哼一声:“不说?那就尝尝大刑伺候的滋味。”探子们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出,赵崇已知晓证据之事,正谋划着在朝堂上反咬一口,还准备买凶再次对萧逸尘夫妇下手。萧逸尘怒极反笑:“这老贼,死到临头还不罢休,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客气,提前布局,朝堂之上,定要让他原形毕露!”
接下来几日,萧逸尘与林瑶足不出户,暗中筹备应对之策,联络朝中正义之士,只等上朝那日,与赵崇一党做个彻底了断。
林瑶眉头微蹙,轻声道:“逸尘,朝堂局势诡谲,虽说咱们证据确凿,但赵崇一党经营多年,党羽盘根错节,我怕他们使出什么阴毒招数。”萧逸尘将她揽入怀中,沉稳说道:“瑶儿别怕,咱们谋划周全,又有诸多正义同僚支持,任他机关算尽,也难挡公理昭彰。我已安排好,上朝时让苏文渊带人守在殿外,以防不测,你且安心。”
林瑶在萧逸尘怀中轻轻点了点头,可眼眸深处仍隐有忧色。那几日,侯府上下仿若被一层无形的薄纱笼罩,静谧中透着紧绷的气息。
25. 朝堂弹劾,针锋相对
曙光划破京城的天际,却未能驱散笼罩在朝堂之上的阴霾。今日这场朝会,关乎着朝堂未来的格局,关乎无数百姓的生计福祉,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场没有硝烟的恶战即将拉开帷幕。
萧逸尘身着威严朝服,身姿挺拔如松,乌纱之下,双眸寒星般锐利,怀中揣着那足以定乾坤的铁证,步伐沉稳地迈入朝堂。身旁的苏文渊微微颔首,低声道:“将军,万事俱备。”萧逸尘微微颌首,神色冷峻,回应:“只待今日,让这帮贼子无所遁形。”他手心微微攥紧那沓证据,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底既涌动着揭露奸佞的决然,又藏着一丝对未知变数的隐忧。
朝钟鸣响,百官朝拜之后,萧逸尘出列,手持笏板,向龙椅之上的皇帝行了个大礼,朗声道:“陛下,臣有本要奏,事关礼部尚书赵崇及其党羽,罪大恶极,恳请陛下详查!”此言一出,朝堂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萧逸尘。皇帝坐直身子,目光凝重:“萧爱卿但说无妨。”
萧逸尘深吸一口气,展开弹劾奏章,言辞如利刃,铿然出鞘:“陛下,礼部尚书赵崇,表面佯装忠心耿耿,为朝堂社稷鞠躬尽瘁,实则心怀叵测,结党营私,妄图架空皇权!”说着,他呈上从尚书府密库寻得的信件,提高音量,字字铿锵,仿若洪钟作响:“陛下请看,这些信件,皆是赵崇与朝中多位大臣的私密往来,字里行间谋划着如何安插亲信、操控朝堂政令,行径之恶劣,令人发指!”朝堂上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面露惊色。萧逸尘呈上证据时,目光坚定地直视皇帝,下颌紧绷,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这信件便是朝堂清明的希望之光,能瞬间驱散赵崇一党织就的黑暗阴霾。
赵崇脸色骤变,原本红润的面庞瞬间涨成猪肝色,额角青筋微微凸起,却强装镇定,上前一步,扯着嗓子高声反驳:“萧将军,莫要血口喷人!这信件分明是伪造,你为了打压老夫,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是何居心?哼,老夫在朝堂摸爬滚打数十载,兢兢业业,岂容你这般恶意诋毁!”他双手握拳,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眼中满是被戳穿后的恼羞成怒,心底却在急速盘算着如何扭转乾坤,让这铁证化为泡影。
萧逸尘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又掏出林瑶从书房觅得的账本,轻蔑地瞥了赵崇一眼,嘲讽道:“赵尚书,睁眼说瞎话可不是为官之道。这账本详细记录着你截留赈灾款项的明细,灾区百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你却中饱私囊,将救命钱收入囊中,敢问天理何在?良心何存?你口口声声说兢兢业业,难道就是这般‘敬业’法?”账本传阅开来,大臣们看到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账目,纷纷摇头,对赵崇投去鄙夷的目光。有几位老臣,手抚胡须,眉头紧锁,满脸痛心疾首,暗叹朝堂竟出此等败类;年轻些的臣子则面露愤懑,攥紧双拳,似要将这股不平之气宣泄而出。
赵崇党羽见势不妙,纷纷跳出来狡辩。御史中丞王彦仗着几分口才,尖着嗓子,颐指气使地嚷道:“萧将军,这账本来路不明,焉知不是你蓄意栽赃?我看你是想借机铲除异己,揽权朝堂!哼,你可别以为拿出些不知真假的东西,就能蒙混过关,把我们都当傻子吗!”王彦叫嚷时,脖子伸得老长,唾沫星子横飞,三角眼眯成一条缝,满是嚣张跋扈,心里打着小算盘,只盼靠这番强词夺理保住自己从赵崇那里捞来的好处。
萧逸尘剑眉倒竖,怒目而视,向前跨出一步,气势如虹地怒斥:“王中丞,你身为御史,本应监察百官、公正廉明,如今却为虎作伥,帮着赵崇混淆视听,当真无愧于心?这些证据得来不易,皆是冒着性命危险深入尚书府查获,岂容你随意诋毁!你罔顾事实,一味袒护,莫不是与赵崇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说到此处,萧逸尘胸脯剧烈起伏,眼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那是被污蔑后的不甘与愤怒。
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朝堂气氛紧张得近乎窒息。皇帝面色阴沉,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心中暗忖着真伪。就在这时,赵崇亲信、户部侍郎李明启眼珠子一转,拱手道,声音微微发颤,却还强装镇定地狡辩:“陛下,即便有这些所谓证据,也不能证明就是赵尚书一人所为,账目之事,户部诸多环节繁杂,说不定是下面人手脚不干净,误了大事,却让尚书背锅。陛下明鉴啊,可不能仅凭这些就给尚书定罪。”李明启说这话时,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皇帝,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满心忐忑,只盼这番托词能暂时稳住局面。
萧逸尘早料到他们有此一辩,冷笑道:“李明启,你倒是巧舌如簧。户部流程再繁杂,若无上头授意、暗中操纵,谁敢截留赈灾专款?况且,我已暗中调查多日,那些经手之人早已招供,是受你等指使,你还想推脱罪责?你就别再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乖乖认罪,兴许还能求得陛下从轻发落!”李明启额头冒出细密汗珠,还欲狡辩,却被萧逸尘的气势压得一时语塞。他嘴唇微微抖动,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脸色由白转青,仿若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与此同时,林瑶并未在府中干等消息。她深知证人是此番定案关键,一旦有失,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林瑶一早便邀来几位江湖豪杰朋友,这些人或是侠义心肠的镖师,或是轻功卓绝的侠盗,平日里行走江湖,最重情义与公道。林瑶抱拳相谢:“各位大哥大姐,此番劳烦诸位,实是干系重大。那赵崇一党穷凶极恶,定会设法灭口证人,唯有借助诸位之力,方可保证人周全。”
为首的镖师洪猛一拍胸脯,声如洪钟:“林夫人放心!咱行走江湖,最恨贪官污吏。这证人咱定拼死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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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不长眼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众人领命,将证人居所围得水泄不通,日夜轮岗,警惕周遭动静。果不其然,临近晌午,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持利刃摸了过来,身形鬼魅,直扑证人屋子。洪猛大喝一声:“来得正好!兄弟们,动手!”瞬间,两方短兵相接,刀光剑影闪烁。黑衣人武艺高强,招招致命,但江湖豪杰们也毫不逊色,洪猛刀法刚猛,力劈华山,逼退敌人;侠盗燕子李身形灵动,在黑衣人阵中穿梭,专挑要害穴位点去,不一会儿,黑衣人纷纷倒地,余下的落荒而逃。
朝堂之上,辩论陷入胶着。赵崇一党死咬证据不实、有人陷害,萧逸尘苦于证人未到,一时难以彻底坐实罪名,皇帝也面露犹豫之色。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高呼:“证人带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文渊领着证人稳步踏入朝堂。证人战战兢兢,走到殿前,“扑通”一声跪地,磕头哭诉,声音带着哭腔:“陛下,草民有罪,受了赵崇、李明启等人指使,参与截留赈灾款,篡改账目,他们还妄图杀人灭口,草民句句属实,求陛下开恩啊!”证人满脸惊恐,身子抖如筛糠,眼眶里泪水簌簌滚落,显然是被此前经历吓得不轻。
这下,赵崇一党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纸。赵崇身形晃了晃,险些瘫倒在地,仍不死心地嘶吼:“你这小人,竟敢污蔑老夫!”但证人将细节一一道出,与账本、信件相互印证,铁证如山,再无转圜余地。皇帝怒拍龙椅扶手,震声道:“赵崇,你还有何话说?”赵崇面如死灰,瘫跪在地,默不作声。
皇帝当即下令,严查赵崇一党,涉案官员革职查办,抄家流放,绝不姑息。朝堂上一片欢呼,正义之士面露欣慰,百姓们听闻消息,奔走相告,直呼大快人心。经此一役,朝堂暂得安宁,可萧逸尘与林瑶却未松懈半分。
朝会散去,萧逸尘回到府中,林瑶迎上前,目光关切:“逸尘,此番可算尘埃落定了?”萧逸尘揽她入怀,轻声叹道:“瑶儿,赵崇一党虽遭重创,可官场积弊已久,暗流随时可能再起。今日朝堂之争,让我看清权谋争斗之狠辣,往后咱们更得警醒,护这朝堂清正、百姓安宁,任重而道远啊。”林瑶点头,目光坚定:“没错,只要咱们夫妻一心,秉持公道,再大的困难,也能闯过。不只是为自己,更是为这天下苍生谋太平。”
此后,萧逸尘在朝堂威望更盛,不少有志之士慕名前来投奔,愿与他一同整肃朝纲;林瑶也投身慈善,广设粥棚、医馆,救助穷苦百姓,她的侠义之名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夫妻二人的佳话,不再局限于府邸朝堂,成了百姓口中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传奇,化作一种信念,鼓舞着世人坚守正义、对抗奸邪,为这动荡世间注入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期许着明日的朝堂与天下,能永远沐浴在清明、祥和的曙光之中。
26. 江湖风波,侠义相助
近来,江湖上风云突变,一则噩耗如黑色的阴云迅速席卷了各个门派、镖局与山寨:疫病毫无征兆地肆虐开来,来势汹汹,仿若一头失控的洪荒猛兽,所到之处,村落死寂,集镇凋零,死伤无数。一时间,恐慌与绝望的情绪在江湖中弥漫开来,平日里洒脱不羁、快意恩仇的豪杰们,此刻也都面露忧色,手足无措。
林瑶在京城的医馆中,正专注于为一位伤者处理伤口。伤者的痛苦呻吟声在静谧的医馆内回荡,林瑶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无比坚定。就在这时,一位满身疲惫、眼眶深陷的江湖客踉跄着冲进了医馆。他身上还带着未愈的剑伤,伤口处的衣衫被鲜血染得斑驳,气息虚弱地说道:“夫人啊,这疫病邪乎得很!俺们山寨,一夜间倒下大半兄弟,药石无灵,眼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断了气,俺拼死跑出来,求夫人救救大伙吧!”林瑶听闻,手中的动作猛地一滞,心中一阵揪痛,眼眶瞬间泛红。她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当下便下定决心,要奔赴灾区全力相助。
她迅速召集医馆里的学徒,众人齐聚于医馆的正厅。林瑶神色凝重却又透着无比坚毅地说道:“徒儿们,江湖遭此大难,正是咱们医者挺身而出之时。我们学医,为的便是在这生死关头救死扶伤。如今,无数生命在疫病的折磨下苦苦挣扎,我们怎能坐视不管?收拾好家伙,带上所有药材,咱们即刻启程!”学徒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然之光,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与伟大,手脚麻利地开始筹备。有的学徒匆忙跑去库房,仔细清点着药材的数量,将各种珍贵的草药和药剂一一整理打包;有的则在检查医具,确保银针、火罐等一应俱全,没有丝毫遗漏。
萧逸尘得知此事后,亦是心急如焚。他虽久居朝堂、征战沙场,平日里忙于军政要务,但骨子里那份侠义心肠从未冷却。此刻,他站在营帐之中,面前是一队身姿挺拔的精兵。萧逸尘郑重叮嘱队长:“此行护送任务艰巨,江湖兄弟们危在旦夕,这些医者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务必保证夫人及学徒们的安全,不得有丝毫懈怠。还有,多带些帐篷干粮,沿途遇上难民,要及时安置救助。我们不仅要救那些患病之人,也要给受灾的百姓带去生机与希望。”士兵们齐声领命,身姿挺拔如松,盔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敢。
队伍浩浩荡荡地踏上征程,马蹄声如雷,在广袤的大地上踏出阵阵烟尘,一路朝着疫病重灾区疾驰而去。行至一处山谷,周遭山势险峻,高耸入云的山峰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山上的巨石嶙峋突兀,似乎摇摇欲坠。林密幽深之处,光线昏暗,茂密的枝叶遮挡了大部分阳光,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进来,使得整个山谷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压抑的氛围之中。
突然,一阵嘈杂的呼喊声从林间如潮水般涌出,只见一群衣衫褴褛、面露凶光的土匪蜂拥而出。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独眼龙的彪形大汉,那只独眼透着凶狠与贪婪,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深处。他手持一把大刀,大刀的刀刃寒光闪烁,在那昏暗的山谷中似能割破这沉闷的空气。他咧着嘴狂笑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药材来!哼,如今江湖大乱,正是老子们发财的好时机!”
林瑶心中一沉,她下意识地抱紧药箱,那里面装着的是无数疫病患者的希望。她怒目而视,大声呵斥:“你们这群无耻之徒!江湖正值生死关头,百姓与豪杰们命悬一线,这些药材是救命的关键,怎能给你们拿去作恶!”然而,土匪们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对她的话不为所动,依旧步步紧逼。他们眼神中充满了贪婪,脚步杂乱却又带着一股凶狠的气势,逐渐将林瑶等人围在中间。
千钧一发之际,萧逸尘率士兵如天降神兵般赶到。他身着战甲,在微弱的光线中闪耀着金属的光泽,战甲上的纹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目光如炬般扫过土匪,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冷哼道:“想打劫药材,先过我这关!兄弟们,布阵!”士兵们训练有素,迅速列阵,长枪如林,齐刷刷地指向土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盾牌坚如壁垒,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将林瑶等人护在身后。士兵们的表情严肃而坚定,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保护任务的执着。
独眼龙土匪见状,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如野兽般挥舞大刀率先冲了上来。他的脚步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抖,刀风呼啸,直劈萧逸尘面门。萧逸尘身姿矫健,不慌不忙,侧身一闪,犹如灵动的猎豹,动作敏捷而优雅。长枪顺势一挑,精准地挑落土匪大刀,那一瞬间,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彻山谷。紧接着,他一个横扫千军,枪杆带着呼呼风声,似能卷走一切阻挡,强大的力量逼得周遭土匪连连后退。土匪们被这凌厉的攻势吓得脸色苍白,脚步慌乱地往后退去。
士兵们也呐喊着冲锋,一时间,山谷里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交错。士兵们整齐地向前推进,他们的配合默契无间,有的用盾牌抵挡土匪的攻击,有的则趁机用长□□向敌人。土匪们本就是乌合之众,哪经得起这般正规军的冲击,不一会儿便兵败如山倒,像没头的苍蝇般四散逃窜。独眼龙见大势已去,却仍贼心不死,妄图拼死一搏。他凭借着熟悉山谷地形,偷偷绕到林瑶身后,妄图挟持人质。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试图不被发现,眼睛里闪烁着狡黠与凶狠。林瑶虽是女子,却也机灵聪慧,早有察觉。她从袖间抽出匕首,身形灵动一转,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匕首直抵土匪咽喉,眼神冷冽:“别动!再敢乱来,休怪我不客气!”土匪被她的气势所震慑,身体瞬间僵住,随后双腿一软,吓得瘫软在地,被士兵们迅速赶来五花大绑起来。
解决了土匪危机,队伍继续前行,终于抵达疫病最重的小镇。放眼望去,满目疮痍,街边横七竖八躺着病患,他们的面容憔悴不堪,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痛苦的呻吟声不绝于耳,那声音仿佛是小镇的哀号。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药味混合的刺鼻气息,让人闻之欲呕。林瑶迅速指挥学徒们搭起简易医棚,她的声音坚定而清晰,指挥若定。学徒们按照她的指示,忙碌地搬运着木材和帆布,很快,一座座医棚在小镇的空地上搭建起来。燃起炉火,开始熬制药汤;炉火熊熊燃烧,映照着学徒们忙碌而专注的脸庞。萧逸尘则带着士兵们四处安置难民,他亲自扛起帐篷,带领士兵们寻找合适的安置点。搭帐篷、分发干粮,有条不紊。士兵们将干粮一一分发给难民,难民们眼中满是感激,接过干粮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在救治过程中,他们结识了不少江湖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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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人称“无影剑”的侠士,剑术超绝,身形鬼魅,常于夜间穿梭疫病区,为那些被困家中、孤立无援的病患送去药汤与干粮。一日夜里,林瑶忙完手头活儿,正坐在医棚外透气,夜空中繁星点点,但整个小镇却被疫病的阴影笼罩着,一片死寂。“无影剑”悄然现身,一袭黑衣融入夜色,只露出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他的出现无声无息,仿佛是黑夜中的幽灵。他拱手道:“林夫人,久仰大名!此番您不辞辛劳赶来救助,这份侠义,江湖人都记在心里。我这儿有几本失传的医典孤本,是早年闯荡江湖所得,或许对疫病诊治有用,特来献上。”林瑶又惊又喜,连忙起身相迎:“多谢侠士!江湖有您这般仗义之人,何愁疫病不灭。”侠士腼腆一笑,将医典递上,转身又隐入黑夜,继续奔波。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串轻微的脚步声。
还有个豪迈爽朗的女寨主,名叫洪三娘,她带领山寨一众兄弟下山帮忙。洪三娘生得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壮硕,说话声如洪钟。她带着兄弟们大步走进小镇,喊道:“萧将军、林夫人!咱山寨虽说都是粗人,但也懂知恩图报。往日里江湖罩着咱,如今遭难,绝不能袖手旁观!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搬药材、照顾病患,麻溜的!”在她的吆喝下,山寨兄弟们干劲十足,成了救灾的得力助手。他们有的帮着学徒搬运药材,有的则在医棚里照顾病患,给病患喂水喂药,安慰着他们的情绪。
随着救治的深入,疫病逐渐得到控制。病愈的江湖豪杰们纷纷前来道谢,还自发组织起来,成立了一支“侠义护卫队”,协助士兵们维持秩序、护送药材。队伍里,有个年轻的刀客,脸上还留着疫病褪去后的瘢痕,却满脸朝气。他站在林瑶和萧逸尘面前,激动地说:“萧将军、林夫人,多亏了你们,俺这条命捡回来了!往后,只要二位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江湖情义,咱不能忘!”
经此一役,萧逸尘与林瑶的侠义之举传遍江湖每个角落,威望大增。江湖豪杰们敬重他们夫妻二人,时常有人慕名前来拜访、切磋武艺或是请教医术;不少门派更是送来珍贵的宝剑、秘籍,以示感激与结交之意。而萧逸尘与林瑶也深感这份江湖情谊的厚重,林瑶常说:“此番救灾,让我见识到江湖人的豪爽仗义,往后但凡江湖有事,咱们定不能置身事外。”萧逸尘亦是点头赞同:“没错,这江湖亦是家国一部分,守护它,义不容辞。”
待疫病彻底消散,小镇恢复往日生机,街头巷尾再度热闹起来。集市上,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新鲜的蔬果和精美的手工艺品琳琅满目。孩童嬉笑玩耍,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小镇的上空回荡。江湖豪杰们三五成群,畅饮欢聚,谈论着这场疫病中的点点滴滴,感慨着侠义与仁心的伟大。萧逸尘与林瑶漫步其间,看着眼前祥和景象,心中满是欣慰。
这场江湖风波,虽历经艰险,却也铸就了他们与江湖间牢不可破的情谊纽带,往后岁月,这份情谊必将化作无形力量,支撑着他们应对江湖朝堂的诸多风云变幻,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安宁与侠义之光。他们深知,江湖之路漫漫,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心中有侠义,有对这片土地和人民的热爱,就无所畏惧,必将一路披荆斩棘,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篇章。
27. 孕期甜蜜,悉心呵护
春末夏初,日光透过繁茂枝叶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金纱画卷铺展在侯府的庭院之中。庭院里繁花似锦,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微风拂过,花枝轻颤,馥郁芬芳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就在这满是生机的时节,一则喜讯如灵动雀鸣,瞬间传遍侯府上下——林瑶有孕了。
起初,林瑶只是晨起觉着身子有些慵懒,仿佛被春日的柔暖气息包裹,还时常犯些困意,原以为是春日里贪睡未歇过来。直至那日,她晨起梳妆,对着铜镜,正整理着云鬓,却莫名泛起一阵恶心,那感觉如汹涌潮水般突然袭来,忙不迭地捂着嘴干呕起来。一旁伺候的丫鬟名叫翠儿,见状先是一惊,手中正欲为林瑶插上的珠翠差点掉落,而后瞬间绽出惊喜神色,那笑容如春日绽放的繁花般灿烂,小声道:“夫人,莫不是有喜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林瑶愣神间,手不自觉抚上平坦小腹,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情愫,似是期待,又似是惶恐,仿佛一颗种子在心田悄然种下,即将孕育出全新的生命奇迹。
待大夫确诊,消息仿若一阵旋风,眨眼间便在侯府散开。丫鬟小厮们奔走相告,脸上皆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色,仿佛这喜事是他们自家的一般。管家笑得眼角褶子更深了,连连吩咐厨房备下诸多滋补食材,人参、燕窝、枸杞等珍贵食材被一一精心挑选出来,厨房瞬间忙碌得热火朝天。萧逸尘彼时正在军营商讨军务,营帐中气氛严肃,众人正围绕着军事地图各抒己见。听闻小厮火急火燎来报,他手中竹简“啪”地掉落,怔愣一瞬后,拔腿就往府里狂奔。那一路,他身姿矫健如猎豹,脚下生风,扬起阵阵尘土,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追赶,心中唯有林瑶与那未出世孩子的安危。
一进府门,萧逸尘直奔内室,额头上挂着细密汗珠,气息微喘,衣衫也略显凌乱。瞧见林瑶正半靠在榻上,她面容虽因孕吐而略显苍白,却依旧难掩那温婉秀丽的气质。萧逸尘瞬间收住脚步,放轻动作,缓缓走到榻边,蹲下身子,双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林瑶的手,那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初为人父的无措与惊喜:“瑶儿,真的有了?我方才一路都觉着像在做梦。”林瑶浅笑,抬手轻抚他略显凌乱的发丝,打趣道:“瞧你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还将军呢,沉稳劲儿都丢了。”萧逸尘挠挠头,憨笑道:“这事儿哪能沉得住气,我欢喜得紧,恨不得昭告天下。”
自那日后,萧逸尘仿若变了个人,满心满眼只有林瑶与她腹中胎儿。军务虽说繁重,可他愣是一股脑儿全托付给了亲信苏文渊。苏文渊起初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将军,这可是军国大事……”话未说完,萧逸尘便拍着他肩膀,郑重道:“文渊,如今瑶儿怀着孩子,是我萧家头等大事,军营这边就靠你多费心了,若遇难题,速来寻我。”苏文渊无奈,只得拱手应下,望着萧逸尘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却也深知将军对夫人的深情厚意。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照进屋子,萧逸尘就轻手轻脚起身,每一个动作都轻缓无比,生怕惊扰了林瑶的好梦。他蹑手蹑脚走向厨房,平日里舞刀弄剑、驰骋沙场的手,此刻笨拙地拿起锅铲,盯着炉灶上咕嘟咕嘟冒泡的砂锅,满脸专注。一旁的厨子看得胆战心惊,几次想要伸手帮忙,都被萧逸尘婉拒:“我得亲手给瑶儿做顿营养餐,你在旁指点就成。”他仔细地将洗净的鸡肉放入锅中,又加入红枣、枸杞,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鸡汤端上桌,里头还精心搭配了红枣、枸杞与鲜嫩的鸡肉丝。萧逸尘端着碗回到房里,坐在床边,轻声唤醒林瑶:“瑶儿,醒醒,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林瑶睡眼惺忪,闻着香味,胃口稍开,嗔怪道:“你这一大早的,也不嫌累。”嘴上虽这么说,却乖乖接过碗,小口小口喝起来。萧逸尘坐在一旁,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嘴里还念叨着:“慢点儿喝,别烫着,要是不合口味,我再去做。”
白日里,阳光和煦,萧逸尘定会陪着林瑶在庭院里散步。林瑶身形渐显笨拙,走几步便有些气喘,每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萧逸尘便放慢脚步,一手揽着她腰肢,给予她有力的支撑,一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传递着温暖与关怀。时不时低头在她耳畔低语:“要是累了,咱们就歇会儿,不着急。”走着走着,林瑶瞧见枝头新开的花朵,那花朵娇艳欲滴,在绿叶的映衬下格外动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刚想伸手去够,萧逸尘眼疾手快,踮起脚折下那枝花,插在林瑶发间,笑着夸赞:“我家瑶儿真美,戴上这花,更是娇艳动人。”林瑶红了脸,轻捶他一下:“就会哄我开心。”
只是孕期反应哪会这般轻易放过林瑶,孕吐时常毫无征兆地袭来。一日午后,林瑶正与萧逸尘说着孩子出生后的事儿,想象着孩子的模样,是像萧逸尘那般英武,还是像自己这般温婉。话还未说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她脸色骤变,捂住嘴冲向痰盂,呕得满脸通红,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萧逸尘心急如焚,紧跟其后,一手轻拍她后背,试图缓解她的不适,一手递上帕子,嘴里不停安抚:“瑶儿,别怕,吐出来就好受些了,我在这儿呢。”待林瑶稍稍缓过劲儿,萧逸尘扶着她躺回榻上,满脸自责:“都怪我,没照顾好你,要是能替你遭这罪就好了。”林瑶虚弱地扯出一抹笑容:“说什么傻话呢,这是咱们的孩子在给我打招呼呢。”
为了逗林瑶开心,萧逸尘可谓绞尽脑汁。听闻街头来了个手艺精巧的糖画师傅,能画出各式栩栩如生的小动物,他立马奔出门去。一路上,他脚步匆匆,心中只想着尽快买到糖画让林瑶欢喜。不一会儿,他捧着好几幅糖画回来,献宝似的递到林瑶面前:“瑶儿,你瞧,这小兔子像不像你,乖巧可爱;还有这小老虎,虎头虎脑的,说不定咱们孩子以后就这般机灵。”林瑶被他逗得“扑哧”一笑,接过糖画,轻轻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仿若驱散了孕期的诸多不适。那甜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也让她心中满是幸福与温暖。
夜里,萧逸尘更是警醒。林瑶睡眠浅,稍有动静便会惊醒,他便侧身将林瑶轻轻揽入怀中,一手垫在她颈下,让她能睡得更舒适些,一手温柔地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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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腹上,仿若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俩筑起坚固堡垒,抵御一切外界的惊扰。林瑶夜里腿抽筋,疼得惊呼出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萧逸尘瞬间睁眼,忙不迭地坐起身,双手握住她小腿,轻轻揉捏,眉头紧皱,满脸心疼:“瑶儿,忍一忍,我轻点揉,很快就不疼了。”他的动作轻柔而舒缓,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关怀。待疼痛缓解,林瑶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有你在,真好。”萧逸尘下巴轻抵她头顶,柔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随着孕期愈发深入,林瑶的肚子高高隆起,行动愈发不便。她时常对着镜子,轻抚肚皮,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惆怅:“逸尘,我这模样,是不是难看极了?”萧逸尘从身后环抱住她,目光坚定地与她在镜中对视:“瑶儿,你现在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怀着咱们的孩子,浑身都散发着母性光辉,怎会难看?我满心满眼都是你。”说罢,他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林瑶肚皮上,轻声呢喃:“宝宝,你可要乖乖的,别折腾你娘了。”那模样,仿佛能与腹中胎儿对话一般。林瑶嘴角含笑,手指温柔地穿过他的发丝,静静享受这温情时刻。
一日,林瑶心血来潮,想吃城东老字号的酸梅糕。彼时正值午后,烈日高悬,阳光炽热得似乎能将大地烤焦。萧逸尘二话不说,拿上佩剑就出了门。一路上,汗水湿透了他衣衫,那衣衫紧紧贴在他后背,可他脚步未停,直奔糕点铺。到了那儿,却被告知酸梅糕刚售罄,需等下一炉。萧逸尘眉头微微一皱,却毫不犹豫地决定守在铺子门口。那一个时辰,他站在烈日下,身姿挺拔,目光坚定,心中唯有尽快买到酸梅糕让林瑶开心的念头。待捧着还冒着热气的酸梅糕回到府中,糕点盒都有些微微变形,他顾不上这些,满脸期待地递给林瑶:“瑶儿,快尝尝,还热乎着呢。”林瑶眼眶泛红,接过糕点,咬了一口,软糯酸甜在口中化开,不仅解了馋,更暖了心:“你何苦跑这么一趟,大太阳的。”萧逸尘擦了擦额头汗珠,笑道:“只要你想吃,再远我也乐意去。”
府里的丫鬟们时常瞧见这般场景:萧逸尘坐在榻边,翻开诗词画册,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给林瑶念着优美的诗词,或是讲述些江湖趣事、朝堂见闻。他讲起江湖中的英雄豪杰行侠仗义之事,绘声绘色,林瑶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会插上几句嘴,讨论着故事中的人物与情节。有时林瑶犯困打盹儿,萧逸尘便静静守着,手中轻摇蒲扇,那蒲扇轻摇的节奏如同一曲温柔的摇篮曲,驱走夏日暑气,目光始终未从她身上移开。他看着林瑶恬静的睡颜,心中满是爱意与满足。
这般甜蜜又悉心的呵护,伴林瑶度过整个孕期。在萧逸尘眼中,这段日子虽忙碌、揪心,却也是他此生最珍贵的时光。他盼着孩子平安降生,与林瑶一同开启全新生活篇章,往后岁月,无论风雨如何肆虐,这份孕期积攒的甜蜜,都将化作温暖港湾,庇佑一家三口岁月静好、喜乐安康。待孩子呱呱坠地,侯府又将迎来怎样的温馨故事,众人皆满心期许,仿佛一幅美好的画卷正在缓缓展开,等待着人们去续写那无尽的幸福与温情。
28. 朝堂再乱,临危受命
入秋的京城,金风萧瑟,街头巷尾的槐树褪去了大半翠绿,枯黄的叶子随风簌簌飘落,似在哀婉低语着什么不祥之兆。侯府内,往日的宁静祥和也被一纸加急军报彻底打破,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惊浪。
萧逸尘正在庭院中陪林瑶晒太阳,林瑶靠在软榻上,手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面上带着准妈妈独有的温婉笑意,轻声与萧逸尘谈论着孩子的未来。这时,管家神色慌张地奔了进来,手中扬着军报,声音颤抖:“将……将军,大事不好!朝堂出变故了,陛下急召您入宫!”萧逸尘接过军报,目光扫过,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双手不自觉攥紧纸张,发出簌簌声响。林瑶见状,心头“咯噔”一下,坐直身子,紧张问道:“逸尘,怎么了?”
萧逸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低声道:“朝堂旧党残余贼心不死,竟暗中勾结外敌,如今边境战火重燃,形势危急万分。”林瑶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担忧,下意识伸手抓住萧逸尘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怎会如此?这可如何是好……”萧逸尘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瑶儿,别怕,想必陛下召我入宫,是已有应对之策,我去去就回。”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清楚,此番形势必定凶险异常。
皇宫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铁青,下方一众大臣低垂着头,噤若寒蝉。萧逸尘踏入大殿,跪地行礼:“陛下,臣萧逸尘奉命前来。”皇帝抬手示意他起身,将一沓密函扔到他脚下,怒声道:“萧爱卿,你瞧瞧!这帮乱臣贼子,先前赵崇一党未除尽,留下的残渣余孽与外敌狼狈为奸,致使边境百姓深陷水火,朕的江山岌岌可危!”萧逸尘捡起密函,快速浏览,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密函上详尽记录着旧党与外敌的勾结细节、兵力部署以及近期频繁的越境突袭,证据确凿,形势刻不容缓。
皇帝缓了缓情绪,目光殷切地看向萧逸尘:“萧爱卿,你素来善战,屡立战功,如今朝堂危在旦夕,朕唯有倚重你,命你即刻出征,击退敌军,保我山河无恙,你可愿领命?”萧逸尘单膝跪地,抱拳高声回道:“陛下放心,臣承蒙皇恩,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自当万死不辞!定竭尽全力,击退外敌,护我朝百姓安宁!”皇帝微微颔首,神色稍缓:“爱卿此举,实乃国之幸事。只是此次敌军来势汹汹,又有内奸策应,不可掉以轻心,所需军备粮草,朕会即刻命人筹备妥当。”
从皇宫出来,萧逸尘满心沉重,脚步拖沓,往日回家那段路,此刻竟显得无比漫长。推开侯府大门,瞧见林瑶正站在庭院中焦急等候,身形单薄,在秋风中仿若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被吹灭。林瑶瞧见他,快步迎上,眼眶泛红:“逸尘,如何了?是不是要出征……”萧逸尘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沉默半晌,才艰难开口:“瑶儿,我领命了,三日后便要出征,边境战事紧迫,不能耽搁。”
林瑶身形晃了晃,萧逸尘急忙扶住她,满心愧疚:“瑶儿,是我不好,这时候要离开你……孩子眼看就要降生,我却不能守在身边。”林瑶抬手捂住他嘴,摇头哽咽道:“别说了,我都懂,你身负家国重任,哪能顾得了这些。只是你此去千万要保重自己,我和孩子等你平安归来。”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平安符,递到萧逸尘手中,“这是我这几日连夜绣制、求了平安福的,你贴身带着,定要平平安安的。”
出征那日,天还未大亮,京城笼罩在浓稠夜色之中,城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声响。城门外,大军列阵整齐,盔甲鲜亮,刀枪林立,却透着一股肃杀凝重。萧逸尘身着战甲,英姿飒爽,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在送行人群中搜寻,直至瞧见林瑶,她身披大氅,在丫鬟搀扶下站在街边,身形臃肿却努力挺直腰杆。
萧逸尘驱马靠近,翻身下马,几步走到林瑶面前,双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千言万语梗在喉头,半晌才憋出一句:“瑶儿,回去吧,天冷,别冻着。”林瑶泪如雨下,抬手为他理了理头盔的系带,指尖颤抖:“你在战场上机灵些,别一味逞强,记得想我和孩子……”萧逸尘重重点头,眼眶泛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怕她更加担忧:“我会的,你等着我,等打完仗,我马上回来。”说罢,他狠下心,转身翻身上马,高举马鞭,大喝一声:“出发!”大军缓缓开动,扬起滚滚尘土,萧逸尘回头望去,只见林瑶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视线里,可那股牵挂却如丝线般紧紧缠在心头,挥之不去。
大军一路疾驰,奔赴边境。越往前行,景致越发荒凉,官道两旁的树木愈发稀疏,枯黄草地绵延至天际,秋风裹挟着沙尘,打得人脸生疼。行了数日,终抵达边境营地。萧逸尘下马,入眼便是满目疮痍,营帐破旧,士兵们面容憔悴、士气低落,不少伤兵躺在营帐外,痛苦呻吟。见将军到来,士兵们强打起精神行礼,萧逸尘一一回礼,心中暗忖:这仗还没开打,士气已然如此,此战艰难啊。
来不及休整,萧逸尘即刻召集将领议事。营帐内,气氛沉闷压抑,将领们围坐桌旁,从前线战况、敌军动向,到军备损耗、粮草储备,无一不让人眉头紧皱。先锋官率先开口,声音沙哑中透着疲惫:“将军,敌军此番有备而来,攻势极为猛烈,且战术多变,常趁夜偷袭,咱们的防线已被撕开好几处口子,兄弟们死伤惨重啊。再加上有内奸通风报信,咱们一举一动仿佛都在敌军眼皮子底下,实在是防不胜防!”萧逸尘眉头紧皱,手指轻叩桌面,沉思片刻后问道:“可查出内奸是谁了?”众人皆摇头,满脸无奈。
萧逸尘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内奸一日不除,此战危矣。从现在起,各营加强戒备,密切留意士兵动向,尤其是掌管军情、粮草调度之人。传令下去,若有可疑之人,即刻上报,一经查实,严惩不贷!”众将领齐声领命。
是夜,月黑风高,乌云遮蔽了星月光芒,营地死寂一片,唯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与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萧逸尘身披斗篷,独自穿梭在营帐间,锐利双眸留意着周遭动静。行至粮草营附近,忽然瞧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身形一闪,钻进了一座营帐。萧逸尘眼神一凛,悄然跟上,躲在营帐外,透过缝隙窥视。只见黑影在营帐内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掏出一封书信,正欲往怀里揣。萧逸尘猛地掀帘而入,低喝一声:“拿下!”身后潜伏的亲卫瞬间涌出,将黑影死死摁住。
萧逸尘夺过书信,借着火光一看,果真是敌军与内奸的通信,信上详细记录着营地布防、粮草储备以及近期出兵计划。萧逸尘怒目圆睁,揪起黑影衣领,咬牙切齿:“说!你是何人?受谁指使?”黑影瑟瑟发抖,起初还想狡辩,萧逸尘冷哼一声:“哼,证据确凿,你以为还能抵赖?”黑影见大势已去,哆哆嗦嗦道出是受旧党残余收买,潜伏军中已久,专为敌军传递情报。萧逸尘命人将其押下,严加看管,待战后一并处置。
铲除内奸后,营地士气稍有提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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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尘趁势调整战略,加固防线,重新部署兵力,又派出多支小队,趁夜突袭敌军后方,烧毁粮草、破坏营帐,扰得敌军人心惶惶。敌军接连几日遭遇突袭,摸不清虚实,攻势渐渐缓了下来。
可这不过是短暂喘息,敌军很快便识破萧逸尘的战术,展开疯狂反扑。一日清晨,天色尚未破晓,敌军趁着浓雾突袭营地。一时间,喊杀声震破黎明的寂静,敌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刀光在浓雾中闪烁,冰冷刺骨。萧逸尘提剑冲出营帐,大声呼喊:“将士们,稳住!不可慌乱!”但慌乱的士兵们四处奔逃,建制瞬间被冲垮。一名小将满脸惊恐地跑到萧逸尘身边,哭喊道:“将……将军,敌军太多了,咱们抵挡不住啊!”萧逸尘一剑砍翻近身的敌军,怒声喝道:“闭嘴!此刻退缩,唯有死路!给我列队迎敌!”
战场上,血腥味儿弥漫开来,脚下的土地被血水浸透,泥泞不堪,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萧逸尘身先士卒,剑法凌厉,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可敌军源源不断,仿若杀不尽的蝼蚁。身旁的亲卫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溅到他脸上,混合着汗水,刺痛双眼。他眼睁睁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兵,为了护他,被敌军长□□穿,瞪大双眼不甘死去,心中满是悲愤。
苦战至晌午,烈日高悬,却丝毫驱散不了战场的阴霾。敌军攻势不减,己方防线摇摇欲坠。萧逸尘挥舞着染血的长剑,声嘶力竭地呼喊:“援军何在?援军为何还不来!”这时,负责联络援军的传令兵浑身是血,踉跄跑来,哭着禀报:“将……将军,援军途中遭遇埋伏,损失惨重,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了!”萧逸尘的心沉入谷底,望着眼前惨烈景象,满心绝望,却咬牙吼道:“就算没有援军,咱们也不能退!身后就是家国百姓,今日拼死一战,方不负这身军装!”
士兵们听闻,虽满脸疲惫与恐惧,却也被激起血性,齐声呐喊,拼死抵抗。然而,人力终有穷尽时,眼看敌军即将冲破最后防线,萧逸尘身边仅剩寥寥数人,个个身负重伤。敌军将领驱马向前,得意大笑:“萧逸尘,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乖乖束手就擒吧!”萧逸尘握紧长剑,目光决绝:“想要我命,那就来吧!哪怕战至最后一息,我也绝不投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原来是附近一支友军听闻战情危急,赶来驰援。援军如天降神兵,迅速投入战斗,敌军攻势受阻,阵脚大乱。萧逸尘趁机重整部队,发起反攻,终于将敌军击退。
经此一役,营地残破不堪,士兵死伤大半,活着的也都脱了人形,或哀号,或失神瘫坐。萧逸尘拖着疲惫身躯,逐营查看伤兵,每见一人,愧疚与痛心便多一分。军医满脸悲戚地来报:“将军,这场仗下来,药品严重匮乏,好多重伤员撑不住了……”萧逸尘眼眶泛红,咬牙道:“想尽一切办法救治!去周边城镇搜寻药材,就是挖地三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送死!”
处理完诸多军务,萧逸尘独自坐在营帐内,手轻抚着林瑶给他的平安符,满脸疲惫与思念。这时,副将走进来,轻声劝道:“将军,您也歇歇吧,连着几日没合眼了。”萧逸尘摇头,叹道:“睡不着啊,一闭眼就是战场上的惨状,还有瑶儿期盼我平安的模样。这战事胶着,往后还不知有多少艰难等着咱们。”副将默默点头,无言以对,营帐内一时只剩沉重的呼吸声,夹杂着远方伤兵的微弱呻吟,仿佛在哭诉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以及那不知何时才能盼来的安宁。
29. 战场家书,纸短情长
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几近绝望的苦战,萧逸尘身心俱疲,可他清楚,这场由朝堂旧党残余勾结外敌引发的战事,远未到结束之时。营帐外,残阳如血,将破败的营地染成一片凄艳的红,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焦糊味尚未散尽,混合着士兵们的哀号,时刻提醒着他局势的严峻。
萧逸尘明白,若想扭转战局,当务之急是提振士气、补齐军备,还要想法子揪出军中潜藏的其他奸细,以防情报再度泄露。于是,他强打起精神,拖着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身躯,亲自巡查营地各个角落。每至一处营帐,他都会驻足良久,查看士兵的伤势,轻声安抚那些面露惊恐、士气低落的新兵,言辞恳切:“兄弟们,别怕!咱们刚熬过一场恶战,虽损失惨重,但只要人还在,就有翻盘的机会。往后我萧逸尘与诸位同生死、共进退,定不会抛下大家!”士兵们见主将如此坚定,黯淡的目光中渐露微光,纷纷攥紧拳头,点头回应。
紧接着,萧逸尘召集剩余将领,围坐于简陋营帐内,商讨接下来的战略。营帐内光线昏暗,众人面容憔悴,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先锋官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沙哑却透着不甘:“将军,此番敌军攻势太猛,又熟知咱们的布防,援军若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往后须得换个打法,可到底该如何是好?”萧逸尘剑眉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叩击桌面,沉思片刻后道:“敌军能屡次突袭得手,想必是那内奸将咱们的计划摸得一清二楚。当下除了继续清查内鬼,还需变更通讯口令、加密军情传递,让敌军无从知晓咱们的动向。再者,我打算组建数支精锐轻骑小队,专司侦察与突袭,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搅乱他们的部署。”众将领听后,纷纷点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之火。
战略既定,萧逸尘即刻付诸行动。他亲自挑选军中身手矫健、机警过人的士兵,组成轻骑小队,日夜操练,传授他们潜行、突袭与侦察之术。白日里,营地沙尘漫天,萧逸尘身着战甲,手持长枪,一招一式悉心示范,口中高声提点:“潜行时要压低身形,脚步轻点,莫要惊了地上沙石;突袭讲究快、准、狠,瞅准敌军要害,一击即中,莫要恋战!听好了,你们就是战场上的利刃,出手就得见血封喉,让敌军防不胜防!”说到激昂处,他猛地一跺脚,扬起一片尘土,那气势仿佛敌军已在眼前,被他这股狠劲儿给震慑住了。士兵们汗如雨下,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皆全神贯注跟随练习,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绝,好似要把将军的每句话都刻进骨子里。
夜里,月色黯淡,萧逸尘又领着他们摸黑穿梭于营地周边山林,模拟实战场景,教导如何利用地形隐匿踪迹、设伏突袭。他猫着腰,脚步轻得像狸猫,边示范边压低声音叮嘱:“瞧见这灌木丛没?藏在这儿,身形得跟夜色融为一体,任谁从旁边过都发觉不了。等敌军一到,瞅准时机,‘嗖’地一下蹿出去,打他们个晕头转向!”有个年轻小兵身形稍动,不小心弄出点声响,萧逸尘瞬间转头,目光如炬却并无苛责,只是严肃道:“战场上,这点动静就能要命!再练!”那小兵满脸羞愧,暗暗咬牙,调整姿势重新隐匿,动作愈发谨慎小心。
与此同时,萧逸尘还亲赴周边城镇,与地方官吏紧急商议筹备军备物资一事。一路上,只见官道两旁村落凋敝,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天。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瞧见军队路过,起初面露惊恐,待看清是己方将士,才围拢上来哭诉:“将军啊,救救咱们吧!敌军一来,烧杀抢掠,粮食都被抢光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萧逸尘眼眶泛红,心中满是愧疚与悲愤,抱拳承诺:“乡亲们放心,我萧逸尘定竭尽全力击退敌军,还大家太平日子!”
抵达城镇后,官吏们满脸愁容,无奈叹息:“将军,不是我们不愿帮忙,只是这城中粮草、药材也所剩无几,此前多次供给军队,早已不堪重负。”萧逸尘心急如焚,却仍耐着性子劝道:“大人,我知晓难处,可前线战事吃紧,若没了军备支撑,城破之日,百姓更要遭殃。烦请再想想办法,哪怕是牙缝里挤出来的物资,对军队也是雪中送炭。如今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唯有齐心协力,才守得住家园呐!您想想,家中老小还指望着咱们护周全,怎能轻易放弃?”经过一番艰难筹措,总算凑齐部分粮草、药材,解了燃眉之急。
经多番努力,战局渐有起色。轻骑小队屡立战功,多次成功突袭敌军后方营地,烧毁粮草辎重,截获敌军重要军情;士兵们在实战中不断磨砺,配合愈发默契,防线也愈发稳固。随着一场场小胜的积累,营地中的士气如春日枯草,遇火重生,再度高涨起来。士兵们精神抖擞,巡逻、操练井然有序,彼此间谈论的不再是绝望与恐惧,而是杀敌建功、保家卫国的豪迈志向。
忙碌间隙,萧逸尘总会念起家中林瑶。念她怀着身孕,独自操持府中事务,不知是否安好?念她柔弱身躯,能否吃得消孕期种种不适?思念如汹涌潮水,将他的心填得满满当当。于是,趁夜阑人静,他燃起烛火,铺开泛黄信纸,提笔蘸墨,家书缓缓流淌于纸面:
“瑶儿,见字如面。自出征以来,每至夜深人静,对你与腹中孩儿的思念便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战场凶险,可一想到你们,我便有了拼死一战的勇气。前些日子战事吃紧,敌军突袭不断,我方损失惨重,几近陷入绝境。幸得援军及时赶到,方稳住阵脚。如今我已重新整顿军务,训练出几支精锐小队,专寻敌军破绽,连连得手,士气大振,你莫要忧心。
瑶儿,你身子可好?孕期反应可还厉害?有无按时用膳、休憩?我常幻想着回去那日,你抱着孩子站在府门口迎接我,那定是世间最美的画面。家中琐事繁多,辛苦你操持,若遇难处,定要唤管家帮忙,切莫累坏了自己。还有医馆事务,你若顾不过来,暂且放下,一切以身子为重。愿你与孩儿平安顺遂,待我凯旋。”
书信送出,萧逸尘满心焦灼地等待回信。日子一天天过去,每见信使身影,他的心便忍不住悬起。终于,一日午后,阳光斑驳地洒在营帐上,信使风尘仆仆赶来,递上一封家书。萧逸尘迫不及待拆封,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仿若林瑶温婉的面容就在眼前:
“逸尘,收到你的信,我喜极而泣。知晓你在战场历经艰险,我的心都揪了起来,恨不得飞到你身边照顾你。好在如今局势渐好,你千万要保住自己,莫要再莽撞行事。家中一切安好,你无需挂念。
府里新来了个手脚麻利的丫鬟,把我照顾得妥妥当当;医馆也有学徒们帮衬,前几日还救治了一位重症伤者,如今已无大碍,也算积了份功德。只是夜里我时常睡不踏实,总梦到你身处险境,每每惊醒,冷汗淋漓。逸尘,你定要平安归来,我与孩子在家等你。孩子最近胎动愈发频繁,似是知晓父亲在外打仗,也想给你鼓鼓劲呢。
平日里我会去庭院走走,晒晒太阳,瞧着枝头新开的花儿,便想着等你回来,定要拉着你一同欣赏。对了,我给孩子缝了几件小衣裳,针脚虽不细密,却满是心意,盼着孩子穿上能健健康康的。愿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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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顺遂,早日归家团圆。”
此后,往来家书成了二人慰藉心灵、传递思念的寄托。萧逸尘会在家书中详述一场场胜仗的细节,讲述某个士兵英勇杀敌的事迹,或是描绘边境独特的月色风光;林瑶则回信分享家中琐事,比如丫鬟不小心打翻茶盏闹出的笑话,医馆里新调配的药方效用如何,字里行间满是生活气息。
一次,萧逸尘率大军成功伏击敌军一支主力部队,大获全胜。战后,他兴奋不已,即刻提笔写信:“瑶儿,今日这场仗打得酣畅淋漓!敌军大意轻敌,中了咱们的埋伏。我军如猛虎出山,杀得他们丢盔弃甲,四处逃窜。战场上黄沙漫天,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可兄弟们毫无惧色,勇猛向前。经此一役,敌军士气大挫,短期内想必不敢再犯。待我多积战功,早日结束战事,回到你身边。”
林瑶回信时,笔触满是骄傲:“听闻你又打了胜仗,我满心欢喜,与府里众人一同庆祝,仿若亲眼瞧见那般豪迈场面。家中厨娘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糕点,待你归来,定能大饱口福。我近日身子愈发笨重,行动不便,可一想到你在战场捷报频传,便觉得浑身都有了劲儿。愿你每次出战都能平安,早日结束这场战事,咱们一家团聚。”
随着战事推进,敌军见萧逸尘所率军队愈发勇猛,己方连连失利,便使出阴招。他们暗中散播谣言,说萧逸尘功高震主,此战得胜后恐回朝夺权,意图离间他与朝堂的关系,动摇军心。一时间,军中议论纷纷,部分士兵面露疑虑。萧逸尘得知后,怒发冲冠,当即将全体将士召集,站在点将台上,振臂高呼:“兄弟们!敌军这是黔驴技穷,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咱在这战场上拼死拼活,为的啥?为的是身后的家人,为的是咱这大好山河,能容得下妻儿老小安稳度日!我萧逸尘打小就投身军旅,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无数回了,图的就是精忠报国,对朝廷、对陛下,那是赤胆忠心,绝无二话!”
他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台下每张脸庞,继续道:“平日里训练,我跟大家同甘共苦;战场上厮杀,我冲在前头,没往后缩过一步!这份生死与共的情谊,大伙都瞧在眼里,记在心上吧?咱可不能被敌军几句谣言就给唬住了,自乱阵脚!那不是把咱们之前流的血、死的兄弟,都给白白糟蹋了吗?”说到此处,萧逸尘攥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吼道:“如今战局刚有转机,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咱们得拧成一股绳,握紧手中刀枪,把敌军彻底打回老家去!谁要是信了那鬼话,往后都没脸去见家中父老!”说罢,他抽出腰间佩剑,猛地斩断面前旗杆,以示决心。士兵们见此,疑虑顿消,齐声呐喊:“愿随将军,杀敌报国!”
林瑶在家书中听闻此事,忧心忡忡,赶忙回信叮嘱:“逸尘,敌军阴险狡诈,往后行事定要加倍小心。你一心报国,我自是知晓,可朝堂风云变幻,难免有人心怀叵测。莫要给小人可乘之机,凡事多留个心眼。家中有我守着,你安心打仗便是。”萧逸尘读罢信,眼眶温热,暗自发誓定要早日结束战事,不负林瑶深情期许。
在漫长的征战岁月里,家书穿梭于京城与边境,跨越千里山水,承载着二人的深情厚谊与无尽思念。它们仿若熠熠星辰,驱散了战场的阴霾,给予萧逸尘坚持战斗的力量;也似温暖港湾,慰藉着林瑶独守侯府的孤寂,让她怀揣希望,静静等候夫君凯旋。每一封信,都是他们爱的见证,见证着这段动荡岁月里不离不弃的坚守,盼望着团圆之日早日来临,一家人携手共赴安宁余生。
30. 难产危机,忧心忡忡
京城的侯府,本是静谧雅致之地,雕梁画栋间彰显着世家的风范与气度。然而此刻,却仿若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庭院里,丫鬟小厮们脚步匆匆,面色惶惶,彼此压低声音交头接耳,那紧张压抑的氛围如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仿佛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屋内,林瑶临盆的痛苦呻吟声,似利箭般穿透雕花门窗,直直刺进众人心里,每一声都揪着众人的心弦,让人不寒而栗。
林瑶躺在产床上,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不断滚落,那原本乌黑亮丽的发丝早已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凌乱而又凄美。她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躯止不住地颤抖,每一阵宫缩带来的剧痛都仿佛要将她生生撕裂。接生婆在床边急得团团转,双手沾满血水,嘴里不停念叨:“夫人,用力啊!再使把劲儿,孩子快出来了!”可林瑶早已精疲力竭,意识都有些模糊,气息微弱地回应:“我……我没力气了……”那声音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一旁的贴身丫鬟翠柳早已哭成了泪人,手忙脚乱地递上毛巾,为林瑶擦拭汗水,带着哭腔劝道:“夫人,您撑住啊!少爷还在战场上盼着您和小主子平安呢,您可不能放弃!”林瑶听闻,黯淡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亮,咬着下唇,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使劲。然而,孩子却似被什么卡住,迟迟不肯露头,接生婆脸色愈发凝重,额头上也沁出细密汗珠,心中暗忖:这般情形,着实棘手,怕是难产了!她行医多年,见过诸多难产案例,但林瑶这般胎位不正且身体虚弱的状况,仍让她感到棘手万分。
侯府管家站在门外,眉头紧锁,指挥着小厮四处奔走:“快去请城里有名的大夫,多带些银子,务必请他们速速赶来!若是耽搁了,咱们都担不起这责任!”小厮领命,飞也似的冲出门去。不多时,几位城中略有名气的大夫被陆续请进府来。他们围在床边,一番把脉、查看后,却皆面露难色,摇头轻叹。一位年长大夫皱眉说道:“夫人这胎位不正,加之身子虚弱,气血不足,寻常催生法子怕是无用,老夫实在是……束手无策啊。”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心中仅存的希望,屋内瞬间哭声再起。丫鬟们呜咽着,老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也摇摇欲坠,整个侯府被绝望的阴影笼罩。
消息传到前厅,老夫人身形晃了晃,险些瘫倒在地,幸亏侍女搀扶及时才稳住身形。老夫人抬手抹了把眼角泪花,哽咽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萧家就盼着这孩子延续香火,瑶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向逸尘交代啊!”管家在旁劝慰:“老夫人莫急,咱们再想法子,京城这么大,总有能救夫人的神医,我这就派人去寻。”可众人皆知,这不过是安慰之词,在这危急时刻,神医又岂是轻易能寻到的。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萧逸尘正指挥着将士们加固营垒,筹备下一轮攻势。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士兵们忙碌地搬运着石块和木料,气氛紧张而又严肃。突然,一只信鸽扑簌簌飞来,停在他肩头。萧逸尘心头莫名一紧,伸手解下鸽腿上的竹筒,展开信纸,越看脸色越白,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信上寥寥数语,却如千斤重锤——“夫人难产,危在旦夕,速归。”萧逸尘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脑海里瞬间闪过林瑶温婉的面容、浅笑的模样,还有临行前她含泪叮嘱自己保重的画面。
身旁副将见他神色不对,凑近询问:“将军,出何事了?”萧逸尘缓了缓神,咬牙切齿道:“夫人难产,性命攸关!我得回去!”副将面露难色,劝道:“将军,眼下战事正紧,敌军虎视眈眈,您这一走,军心必乱啊!况且路途遥远,来回耽搁,恐误战机。”萧逸尘哪顾得上这些,红着眼怒吼:“战机?没有瑶儿,要这战机何用!她在生死一线,我怎能弃之不顾!”他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充满了痛苦与挣扎。
可冷静下来后,萧逸尘也深知副将所言属实。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己方刚占得些许优势,自己若此时离开,大军群龙无首,敌军定会趁机反扑,之前无数兄弟用鲜血换来的成果将付诸东流。思及此,他痛苦地揪着头发,眼眶泛红,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尖上,内心的煎熬让他几近崩溃。
最终,萧逸尘强压下满心焦虑,唤来亲信苏羽,目光决绝:“苏羽,我信得过你。如今我无法脱身,你立刻骑上最快的马,赶回京城!去各地搜寻名贵药材、寻访神医,只要能救夫人,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住她性命!”苏羽单膝跪地,抱拳应道:“将军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不找到救夫人的法子,绝不回京!”说罢,起身飞身上马,扬尘而去。那马蹄扬起的尘土,仿佛是萧逸尘此刻满心的牵挂与不安。
侯府这边,众人仍在绝望中苦苦挣扎。林瑶气息愈发微弱,接生婆已近乎绝望,正准备开口劝老夫人做最坏打算时,翠柳突然喊道:“等等!听闻城郊有位隐世神医,医术超凡,常能妙手回春,救治疑难杂症。只是这位神医性情古怪,轻易不见外人,咱们不妨去碰碰运气!”老夫人仿若抓住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快去!多带些金银财宝,就算跪下来求他,也要把人请来!”
几个家丁领命,抬着轿子一路疾驰至城郊。那神医居所隐匿在山林深处,周围云雾缭绕,静谧清幽。葱郁的树木遮天蔽日,只偶尔有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众人上前叩门,许久才有一位老者开门,神色冷淡:“所为何事?”家丁们赶忙说明来意,老者却眉头一皱:“我早已归隐,不涉尘世琐事,你们回去吧。”家丁们哪肯罢休,“扑通”一声跪地,苦苦哀求:“神医,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吧!夫人难产,危在旦夕,京城大夫皆束手无策,您若不出手,一尸两命啊!侯府上下感恩戴德,愿以厚礼相报!”老者不为所动,转身欲回屋。
就在这时,苏羽恰好赶到,见状心急如焚,上前阻拦道:“神医!我家将军在前线保家卫国,浴血奋战,此刻夫人却遭此大难。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若夫人有失,将军定会无心战事,届时外敌长驱直入,百姓生灵涂炭啊!求您看在苍生的份上,救救夫人!”神医脚步顿住,目光微闪,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医者仁心,且随你们走一趟。”他心中或许也被苏羽的话所触动,想到若因夫人之死而导致边疆战事失利,百姓受苦,实非他所愿。
神医随众人匆匆赶回侯府,屋内众人原本死寂的心瞬间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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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希望。神医净手后,上前查看林瑶情况,一番仔细诊断后,从药箱里掏出几枚银针,手法娴熟地刺入穴位,又命人速速煎制一副秘制草药。那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神医的手法精准而又迅速,每一针都似带着希望。不多时,林瑶原本紧绷的神情渐渐舒缓,气息也平稳了些许。神医边施针边说道:“夫人这是气血瘀滞,胎位受阻,需疏通气血,调整胎位。但难产凶险,还需看后续药效与夫人造化。”众人闻言,齐齐跪地谢恩。
煎好的药汤端来,翠柳小心翼翼扶起林瑶,轻声哄道:“夫人,喝了药,就有力气了,孩子也能平安出来,您快趁热喝。”林瑶虚弱地点头,张嘴艰难咽下苦涩药汤。那药汤的苦涩在口中散开,却也似是希望的味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静谧得只能听见林瑶微弱的呼吸声。突然,林瑶腹部一阵剧痛,接生婆惊呼:“用力啊,夫人,看到孩子头了!”林瑶咬紧牙关,拼尽最后力气一推。
“哇——”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打破屋内死寂,孩子终于呱呱坠地。接生婆喜极而泣:“是个小公子!夫人,您撑过来了!”众人欢呼雀跃,老夫人双手合十,含泪念叨:“谢天谢地,萧家有后了!”林瑶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欣慰笑意,望向襁褓中的孩子,眼中满是温柔爱意,轻声呢喃:“孩子,你可算来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幸福,仿佛历经磨难后终于迎来了曙光。
苏羽见状,立刻修书一封,详述情况,放飞信鸽传讯给萧逸尘。战场上,萧逸尘正焦虑地等待消息,见信鸽归来,忙不迭地展开信纸,读到母子平安时,紧绷多日的身躯瞬间瘫软,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他跪地对着京城方向,喃喃自语:“瑶儿,谢谢你,辛苦了……”此刻,战场的硝烟、厮杀仿若都远去,满心满眼只剩对家人的牵挂与愧疚。他深知自己在林瑶最需要的时候未能陪伴在侧,这份愧疚将永远刻在心中。
经此一劫,侯府上下对这来之不易的小生命倍加珍视。老夫人命人精心照料林瑶产后身子,各种滋补品源源不断地送进林瑶的房间。又摆下宴席,犒劳府中众人与前来相助的神医。林瑶抱着孩子,坐在床边,轻抚孩子粉嫩小脸,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感慨。她叮嘱翠柳:“把孩子抱去给老夫人瞧瞧,让她也高兴高兴。这些日子,府里为我担惊受怕,往后咱们定要和和睦睦,平平安安的。”
数日后,萧逸尘收到家书与孩子画像,画像里,林瑶温婉浅笑,怀中婴儿眉眼像极了自己,看着看着,他眼眶湿润,小心翼翼将画像贴身收好。虽战事未歇,可家人平安的消息仿若一道暖光,给予他无尽力量。此后每战,他冲锋陷阵更为勇猛,心中默念:定要早日结束战事,归家陪伴妻儿,护一家周全。他深知,只有守护好边疆,才能让家人真正过上安宁的生活。
而侯府之中,林瑶与孩子在众人悉心呵护下茁壮成长,孩子的每一次啼哭、每一个憨笑,都为侯府添了几分生机与欢乐。这段难产风波,似一场噩梦,终成过往,却也让侯府上下更为团结一心,期盼着萧逸尘凯旋那一日,阖家团圆,共享天伦。府中的丫鬟小厮们更加尽心尽力地服侍,老夫人也时常亲自过问林瑶和孩子的情况,整个侯府洋溢着浓浓的温情与希望。
31. 凯旋归府,阖家团圆
历经数月苦战,硝烟终散,捷报似春日暖风吹遍京城大街小巷。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呼声此起彼伏,皆传颂着萧逸尘将军大败敌军、保家卫国的英勇事迹。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中,说书人将这场战事添油加醋,描绘得精彩纷呈,引得听众时而拍案叫绝,时而揪心落泪,萧逸尘之名,一时风头无两。战报呈至御前,皇帝龙颜大悦,朝堂之上论功行赏,萧逸尘战功赫赫,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可这些于他而言,远不及家中妻儿的分量。
彼时,大军行至京城郊外,萧逸尘按捺不住归心似箭的心情,快马加鞭,把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甩出老远。风在耳边呼啸,扬起的尘土模糊了身后景致,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林瑶的温婉浅笑、孩子出生时自己未能陪伴在旁的遗憾,眼眶不自觉湿润。往昔战场上的血腥厮杀、生死瞬间,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催促他归家的声声鼓点,马蹄翻飞,溅起一路泥尘。
侯府内,林瑶正抱着孩子在庭院踱步,逗弄着小家伙。孩子已然百日,生得白白胖胖,眉眼愈发像萧逸尘,一双黑溜溜大眼睛好奇张望,不时发出咯咯笑声。林瑶抬眸,忽见管家满脸喜色奔来,高呼:“夫人,将军凯旋了!已到门口!”林瑶身形一震,眼眶瞬间泛红,忙抱着孩子迎出去。
萧逸尘翻身下马,脚步匆匆踏入府门,瞧见林瑶与孩子的瞬间,身形顿住,眼眶里泪水打转,喉间似被哽住,半晌才憋出一句:“瑶儿……我回来了。”那声音微微发颤,透着无尽的思念与愧疚,短短几个字,却似承载了数月战火纷飞中的煎熬与牵挂。
林瑶亦是泪如雨下,快步上前,眼中的深情与委屈翻涌交织。她抬手,想要触碰萧逸尘,又怕这只是一场易碎的幻梦,指尖悬在半空,终是轻轻落于他满是征尘的肩头,哽咽着回道:“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路,我天天都在盼着,夜里做梦都念着你平安……”话语间,泪珠簌簌滚落,打湿了萧逸尘的衣襟。
萧逸尘一把将她与孩子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要用怀抱将分离的时光弥补回来。他轻轻接过孩子,粗糙的大手有些颤抖,低头凝视着孩子稚嫩的面容,喃喃:“孩子,爹对不住你,出生都没守在身边……”小家伙却不认生,伸手抓着他胡须,咧着嘴笑,萧逸尘被这小动作扯得眼眶愈发温热,破涕为笑,却仍难掩愧疚之色。
林瑶抬手,温柔地拭去萧逸尘眼角泪花,轻声嗔怪:“你呀,战场上冲锋陷阵,定是吃了不少苦。可一回来,就惦记着自责,孩子有我照看着,一切都好。倒是你,有没有受伤?”说着,目光急切又仔细地在他身上逡巡,生怕错过一处伤痕。
萧逸尘握住林瑶的手,贴在脸颊旁摩挲,感受着久违的温热与柔软,闷声道:“皮肉伤罢了,不值一提,哪比得上你遭的罪。难产那般凶险,我却远在边关,没能陪你,每每想到,心里就像刀绞一样。”
林瑶眼眶泛红,摇头道:“别说这些了,那时我虽艰难,可心里清楚,你肩负着家国重任,不能轻易回来。府里上下也都尽心尽力照料我,还有老天庇佑,这不,咱们一家人终是团圆了。”
萧逸尘重重点头,环视一圈熟悉的侯府景致,感慨万千:“是啊,能再看到这一草一木,还有你和孩子,真好。在战场上,枪林箭雨、生死一线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们的模样,就想着一定要活着回来,守着咱们这个家。”
林瑶嘴角噙着温柔笑意,把孩子往萧逸尘怀里又送了送:“你抱抱孩子,他呀,眉眼越来越像你,机灵着呢,平日里只要瞧见新奇玩意儿,眼睛都放光,伸手就抓。有时哭闹起来,一听到我念叨你,立马就安静了,像是能听懂似的,定是跟你心有灵犀。”
萧逸尘抱紧孩子,亲了亲那粉嫩小脸,逗弄道:“乖孩子,往后爹爹天天陪着你,带你骑马、看花灯,把没陪着你的时间都补回来。”孩子似是听懂了,小手兴奋地挥舞,咿咿呀呀叫着,引得二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老夫人被丫鬟搀扶着走来,眼中含泪,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可算回来了!让全家人担惊受怕,快去换身衣裳,收拾利落,咱还得给孩子办百日宴呢。”
萧逸尘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下,却仍不舍得松开林瑶和孩子,目光眷恋,轻声道:“瑶儿,等忙过这阵,咱们可得好好说说话,我有一肚子话想跟你讲,战场上的见闻、惊险,还有对你的思念,桩桩件件,都想一股脑说给你讲。”
林瑶浅笑,眼中满是期许:“好,我也有家中琐事、孩子趣事同你分享,往后的日子,咱们再不分开这么久了。”
简简单单一番对话,饱含着久别重逢的酸涩、喜悦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仿佛要将分离日子里缺失的陪伴与温情,都在这须臾间补全。
侯府上下迅速忙碌起来,红绸高挂,灯笼摇曳,庭院摆满桌椅,珍馐美馔流水般从厨房端出,馥郁酒香飘散。丫鬟们穿梭于廊道间,手中捧着精致摆盘,摆盘里盛满了各式时令鲜果、雕花糕点,小厮们则忙着搬运酒水,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却也笑意盈盈。管家站在庭院中央,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高声吆喝:“手脚麻利些!今日是将军凯旋、小公子百日的大日子,可不能出半点岔子!”
宾客陆续而至,朝中大臣、军中将领、亲朋好友纷纷送上厚礼。朝堂上的肱骨之臣们,身着华丽朝服,手持贵重礼盒,满脸堆笑地向萧逸尘道贺:“萧将军此次出征,扬我朝威名,力克敌军,实乃国之栋梁!这薄礼略表心意,望将军笑纳。”军中将领们则豪爽许多,大步上前,用力捶着萧逸尘的肩膀,咧嘴笑道:“好你个萧逸尘,战场上那股子勇猛劲儿,可把兄弟们佩服坏了!咱往后还跟着你,多打胜仗!”亲朋好友们围在林瑶身旁,夸赞着孩子,拉着林瑶嘘寒问暖:“瑶儿啊,这段日子辛苦你了,一个人操持家里,还平安生下小公子,不容易!瞧这孩子长得多俊,跟将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皇帝也特派使者送来贺礼,嘉奖萧逸尘战功,勉励他再接再厉,保朝堂安稳。使者手捧御赐之物,高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逸尘将军忠勇可嘉,于边关力挽狂澜,驱外敌、保疆土,战功卓著,特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稀世珍宝若干,望卿不忘初心,继续为社稷效力,钦此!”萧逸尘跪地谢恩,神色庄重:“臣领旨,谢陛下隆恩!臣定当肝脑涂地,不负皇恩。”
宴会上,萧逸尘怀抱孩子,与林瑶并肩而立,向众人敬酒致谢。他举杯,环视席间宾客,朗声道:“承蒙诸位厚爱,此番得胜归来,一要谢陛下信任、将士用命;二要谢家人支持,瑶儿操持家中诸事,让我无后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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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三要谢这小家伙,给我带来好运与牵挂,让我在战场拼死也有了盼头。愿往后日子,家国安宁,诸位顺遂!”众人纷纷起身,举杯高呼,共祝侯府幸福美满,孩子健康成长。
京城百姓听闻侯府设宴,纷纷围聚府外,踮脚张望。见萧逸尘一家其乐融融模样,皆心生艳羡,啧啧称赞。人群里,一位老者感慨:“瞧瞧这一家子,历经战乱、生死离别,还能如此和睦,真是难得!萧将军保家卫国,夫人贤良淑德,往后定是大富大贵、平安顺遂的命呐!”身旁年轻人附和:“谁说不是呢!往后咱找媳妇,就得照着萧夫人这般找!”众人哄笑,话语里满是对侯府由衷祝福。
宴罢,宾客散尽。萧逸尘与林瑶携手踱步庭院,月光如水,洒在二人肩头。萧逸尘轻声道:“瑶儿,这一路艰辛,幸有你坚守后方。往后我定多陪你与孩子,弥补错过时光。”林瑶浅笑,靠在他肩头:“有你这话就够了。你心怀家国,我自会全力支持,只愿往后再无战事,咱们一家平平淡淡就好。”孩子在丫鬟怀中睡得香甜,小手握拳,似在做着美梦,仿佛也在应和父母期许。
此后日子,萧逸尘虽仍忙碌朝堂军务,但每日归家,定会陪孩子玩耍、听林瑶唠叨家常。清晨,阳光洒落庭院,萧逸尘会抱着孩子,走到花丛边,指着娇艳欲滴的花儿轻声说:“宝宝看,这花儿开得多美,就跟你娘一样。”孩子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想去触碰花瓣,抓到一朵便咯咯直笑,笑声清脆响亮,回荡在庭院里。林瑶在旁看着,眉眼含笑,温馨满溢。
午后闲暇,要是天气晴好,林瑶便会在庭院铺上柔软毛毯,放上几个色彩鲜艳的拨浪鼓、布娃娃,和萧逸尘一道陪着孩子“咿呀”学语、玩耍嬉闹。萧逸尘拿着拨浪鼓,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吸引孩子注意,小家伙瞪大了眼睛,伸手就要抓鼓,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音节,努力朝爹爹爬去,模样憨态可掬。林瑶则在一旁拿着布娃娃逗引,温柔地说:“宝宝快来,抱抱娃娃。”孩子被逗得乐不可支,在毛毯上滚来滚去,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为侯府添了许多暖意。
逢年过节,侯府更是热闹非凡。春节时,红烛高烧,福字满墙,阖家围坐吃年夜饭,孩子穿着新衣,被萧逸尘抱在怀里,穿梭于大人之间,瞧着满桌美食,兴奋得手舞足蹈,咿呀叫嚷。大人们笑着逗他,往他小手里塞个蜜饯,孩子吧唧着小嘴品尝,甜得眉眼弯弯。中秋夜,庭院摆上月饼、瓜果,一家人赏月、吟诗,萧逸尘将孩子举高高,让他去够那皎洁明月,孩子兴奋得挥舞小手,口中嘟囔,似在与月亮对话,引得全家欢笑不断。
侯府的佳话,不仅在京城流传,文人墨客听闻,将其事迹写成诗词、文章,传颂其伉俪情深、家国情怀;戏班子编排剧目,登台演绎,引得台下观众热泪盈眶,掌声雷动。百姓们茶余饭后,总爱念叨几句萧将军与林夫人,奉为楷模,期许自家生活也能沾染这份美满。
在这悠悠时光里,侯府历经风雨,却始终坚守初心,秉持着对家国的热爱、对家人的珍惜,于岁月长河中熠熠生辉。过往的战火硝烟、难产风波,皆化作坚实基石,铺垫出如今的安稳幸福。往后余生,无论前路如何风云变幻,有家人携手相伴、相互支持,他们定能从容应对,续写这美满佳话,让侯府之光,长明不灭。
32. 幼子教养,夫妻共担
春去秋来,侯府庭院里的那棵老槐树,宛如一位沉默的老者,静静见证着岁月的流转。它那粗壮的树干上,又添了几圈年轮,似是在诉说着时光的悠长故事。萧逸尘与林瑶的孩子,也已长到三四岁,恰似一颗正蓬勃生长的幼苗,充满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小家伙生得眉眼像极萧逸尘,剑眉星目初显英气,仿若春日里崭露头角的新笋,透着一股坚毅。性子却随了林瑶的温婉善良,整日在府里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般跑来跑去,笑声清脆,宛如银铃穿梭于繁花之间,把侯府上下搅得热闹非凡,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他那童真的气息。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融地铺满庭院,宛如一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覆盖着大地。萧逸尘难得休沐,褪去了战场上的戎装与朝堂上的威严,此刻的他,只是一位陪伴着妻儿的温柔夫君与慈爱父亲。他与林瑶坐在石凳上,石凳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微的暖意。面前摆放着一张古朴的石桌,桌上一壶香茗正袅袅升腾着热气,茶香氤氲在空气中,与这午后的静谧氛围相得益彰。两人商讨起孩子的教养之事。
林瑶轻抿一口茶,那淡雅的茶香在舌尖散开,她抬眸看向正蹲在花丛边,专心逗弄蚂蚁的孩子。孩子蹲在那里,小屁股撅得高高的,眼睛紧紧盯着蚂蚁的行踪,时而因蚂蚁的有趣举动而发出清脆的笑声。林瑶柔声道:“逸尘,孩子日渐长大,往后的教导可不能含糊,我想着,得让他学点真本事。”
萧逸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中满是慈爱,那目光似能将人融化。他点头应道:“那是自然,男孩家,体魄得强健,意志要坚毅。我寻思着,往后自个儿抽时间,教他些武艺骑射,省得往后受人欺负,也能磨炼心性。”说着,他微微提高声音,招手唤来孩子:“宝儿,来爹爹这儿。”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与无尽的宠溺。
小家伙一蹦一跳地跑来,那步伐轻快得如同跳跃在琴键上的音符。扑进萧逸尘怀里,仰头问道:“爹爹,叫宝儿啥事呀?”萧逸尘伸出手,轻轻捏捏他的小鼻子,那动作轻柔而又充满爱意,笑道:“宝儿想不想学骑马、射箭,以后像爹爹一样威风?”孩子眼睛瞬间放光,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小手兴奋地挥舞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马背上驰骋、弯弓搭箭的英勇模样:“想!宝儿要跟爹爹一样,做大英雄!”那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坚定与渴望,逗得一旁的林瑶忍俊不禁,她用手帕轻轻掩住嘴角的笑意,眼神中满是对父子俩的温情与爱意。
林瑶顺势拉过孩子,纤细的手指轻轻理了理他微皱的衣衫,那衣衫上似乎还沾染着孩子玩耍时的快乐气息。她轻声说道:“光有武艺可不够,还得有颗善良聪慧的心。我打算教你些医理知识,往后见着有人受伤、生病,咱能帮衬一把。”孩子眨眨眼睛,那清澈的眼眸里似有疑惑在流转,虽似懂非懂,却乖巧点头:“娘说啥,宝儿听啥。”那副模样,宛如一只听话的小羊羔,惹人怜爱。
正说着,老管家带着小厮端来几盘点心,点心精致地摆放在盘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老管家笑着插话:“哎呦,小公子这性子,聪慧又听话,往后定是了不起的人物!将军、夫人教得好哇。”萧逸尘摆摆手,那动作带着一种谦逊与淡然,拿起一块糕点递给孩子:“先吃点,补充补充体力,往后练功可累着呢。”孩子张嘴咬下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囊囊,宛如一只贪吃的小仓鼠,含糊不清地说:“爹爹,宝儿不怕累!”那可爱的模样,让众人皆会心一笑。
几日后,恰逢京城春日庙会,这一日,京城仿若被盛装打扮的少女,繁花似锦,热闹非凡。大街小巷都被人流填满,欢声笑语、叫卖声交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萧逸尘与林瑶一合计,决定带孩子出门见识见识市井民生。小家伙听闻要出门游玩,天还没亮就爬起来,仿若一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在屋里兴奋地跑来跑去,小脚丫在地面上踏出欢快的节奏,催着爹娘赶紧收拾。
待一家三口出了侯府,孩子像脱缰的野马,撒开脚丫往前冲,那股兴奋劲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揽入怀中。萧逸尘忙一个箭步上前,手臂一伸,稳稳地牵住他的小手,佯装严肃道:“宝儿,人多着呢,可不许乱跑,跟紧爹爹。”孩子用力点头,眼睛却滴溜溜地转,好奇地打量着周遭一切。那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探索欲,街边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能引起他极大的兴趣。
街头巷尾,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叫卖声、欢笑声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乐章。街边摆满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五彩的风车随风呼呼转动,那鲜艳的色彩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童年的欢乐;精致的面人儿捏得栩栩如生,每一个面人儿都似有灵魂一般,或喜或怒或嗔或笑;还有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那晶莹剔透的糖衣包裹着饱满的山楂,在日光下闪着诱人的光,仿佛在召唤着孩子们的味蕾。孩子挣脱萧逸尘的手,像只欢快的小鹿般奔到一个糖画摊前,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糖画,不肯挪步。那眼神里满是渴望与好奇,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林瑶笑着跟来:“宝儿喜欢哪个?娘给你买。”孩子伸出小手,指了指一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糖画:“娘,要这个,像爹爹!”摊主是一位手艺娴熟的老者,他听到孩子的话,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手脚麻利地做好糖画递来。孩子举着糖画,跑回萧逸尘身边炫耀:“爹爹,看!像你不?”萧逸尘弯腰抱起他,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像!我家宝儿挑得真好。”那温馨的场景,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定格在这热闹的庙会之中。
吃着糖画,他们又踱步到杂耍班子前。只见几个艺人正表演喷火绝技,火苗从口中喷出,仿若一条奔腾的火龙,引得围观人群阵阵惊呼。孩子吓得往林瑶怀里钻,小脑袋紧紧埋在林瑶的怀中,却又忍不住探出脑袋张望,小声嘟囔:“娘,他们不怕烫吗?”林瑶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抚他:“这是叔叔们练了好久的本事呢,可不容易,宝儿要是喜欢,以后练功也得认真。”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那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对努力与坚持的理解。
逛累了,一家人寻了个临河的茶摊坐下,茶摊周围摆放着几张古朴的桌椅,桌椅在微风中透着一种宁静与闲适。点了几盏清茶、些许点心。微风拂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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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泛起粼粼波光,那波光如同细碎的钻石在水面上跳跃。偶尔有游船悠悠划过,船桨划动水面,发出轻柔的声响,似是在与微风低语。萧逸尘给孩子倒了一小杯茶,轻轻吹凉后递过去:“宝儿,尝尝这茶,清甜着呢。”孩子学着大人模样,抿了一小口,小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砸吧砸吧嘴:“嗯,好喝!”那副小大人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这时,一艘游船上传来悠扬的丝竹声,那丝竹声婉转空灵,仿若穿越了千年的时光而来。林瑶听得入神,微微闭上眼睛,轻声哼唱起来。她的歌声轻柔优美,与丝竹声相互交融,仿佛将这春日的美景都融入了音符之中。孩子眨巴着眼睛,好奇问道:“娘,这是什么曲子呀?真好听。”林瑶睁开眼睛,手指轻轻梳理着孩子额前的发丝,温柔地说:“这是《春江花月夜》,描绘的就是眼前这美景呢,等宝儿长大,多读些书,就能懂其中妙处了。”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眼神里却多了一份对知识与美好的向往。
出了京城,游历山河美景时,孩子更是兴奋得不行。站在青山绿水间,望着潺潺溪流从脚边流过,那清澈的溪水如同大地的血脉,流淌着生命的活力;巍峨山峰耸立在眼前,云雾缭绕在山腰,仿若仙境一般。小家伙张着嘴巴惊叹:“哇,好美呀!”萧逸尘借机教导:“宝儿,这大好河山,咱得守好了,不能让坏人破坏。”孩子握紧小拳头,奶声奶气发誓:“宝儿长大,要保护爹娘,保护这美景!”那坚定的小模样,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名守护山河的小勇士。
一次登山途中,山路崎岖蜿蜒,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间。孩子走了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小脸蛋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小腿直打颤。他瞅瞅萧逸尘,又看看林瑶,小嘴一撇,委屈巴巴地说:“爹爹、娘,宝儿走不动了。”说着,便耍赖似的往地上一坐,小屁股与山路的石头亲密接触。
林瑶在旁佯装嗔怪:“宝儿,你都这么大了,还让爹爹背,羞不羞?”孩子把脑袋埋进萧逸尘脖颈,小手紧紧搂着萧逸尘的脖子,撒娇道:“爹爹乐意背宝儿,对吧?”萧逸尘宠溺一笑,弯腰将孩子稳稳背起,孩子趴在萧逸尘背上,感受着爹爹温暖而坚实的后背,不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小手扯着萧逸尘的耳朵,奶声奶气指挥着:“爹爹,往那边走,有朵大花!”萧逸尘依着他的指示,朝着孩子所说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对孩子的宠爱与包容。
这般温馨和睦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侯府上下都瞧在眼里,暖在心里。府里丫鬟常悄声议论:“咱将军一家,真是神仙眷侣,把小公子教得这么好,往后定是有福之家。”小厮也附和:“那可不,瞧小公子机灵可爱,又懂事,全靠将军、夫人用心呐。”
孩子就在爹娘的悉心教导与无尽疼爱下茁壮成长,他如同一棵汲取着阳光雨露的幼苗,在武艺的磨砺中逐渐强壮,在医理知识的学习里变得聪慧,怀揣着善良、坚毅品质,憧憬着长大的模样。侯府的故事,也因这小生命的成长,愈发暖意融融,似一首悠扬的长歌,绵延向更美好的来日,每一个音符都奏响着家庭的温情与幸福的旋律。
33. 医馆传承,开山收徒
京城的街巷口,微风轻拂,垂柳依依,似是在诉说着千年古都的悠悠往事。林瑶的医馆便静静隐匿在这片烟火气十足的市井之中,宛如一颗明珠,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医馆朱红的大门常年敞开,那鲜艳的色彩仿佛在向世人昭示着生命的希望与活力。
往来百姓进进出出,或是抓药问诊,或是复诊换药,一时间,馆内人来人往,喧闹却不失秩序。时日一长,林瑶精湛的医术、医者仁心的美名不胫而走,如春风拂过大地,医馆声名愈发响亮。不仅京城百姓交口称赞,就连周边郡县的疑难杂症患者,也不惜长途跋涉赶来求诊,他们带着满心的期待与信任,将自己的健康托付给这位医术高超的女医者。
这日清晨,霞光初照,林瑶如往常那般身着素色衣衫,那衣衫简洁大方,更衬出她的温婉气质。发丝整齐束于脑后,未施粉黛的面容清新淡雅,正于药柜前清点药材。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药柜中的每一格,仿佛在与这些药材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一旁的贴身丫鬟翠柳手脚麻利地帮忙整理,嘴里嘟囔着:“夫人,这医馆如今是越来越红火了,可就您一人,纵使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呀!况且还有小公子要照看,要不咱多请几个帮手?”林瑶手顿了顿,抬眸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候诊人群,那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健康的渴望。她微微颔首:“你说得在理,只是寻常伙计只能打打下手,难解根本。我思量许久,决定开山收徒,将林家医术传承下去,也好福泽更多百姓。”她的心中,既有对林家医术传承的责任感,又有对广大患者的深切关怀。
消息一经传出,仿若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各地学子蜂拥而至。不过三五日,医馆门前便排起了长龙,求学者们怀揣着对医术的热忱、对林家医名的敬仰,眼巴巴地盼着能被收入门下。人群里,有青涩稚嫩、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背着简单行囊,满脸朝气却难掩紧张。其中一个名叫小顺的少年,来自偏远的山村,家中贫困,但他自幼对医术有着浓厚的兴趣,听闻林瑶医馆招收徒弟,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求学之路。他的行囊里,除了几件破旧的衣物,便是他平日里抄录的医书笔记,虽然纸张粗糙,但每一页都写满了他的努力与执着。也有沉稳干练、行医数年却渴望精进技艺的中年医者,目光坚定,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比如李大夫,他在当地已小有名气,但深知自己的医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希望能在林瑶门下学到更精湛的医术,为家乡的百姓做更多的好事。
林瑶自是不会随意收人,定下的考核极为严苛,从医理基础到品德心性,方方面面皆要考量。考核那日,医馆大堂临时设为考场,桌椅整齐排列,笔墨纸砚备好,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气息。林瑶端坐于上首,身旁坐着城中德高望重的老神医——陈鹤年。陈鹤年鹤发童颜,目光炯炯,轻抚胡须,自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度。他一生痴迷医术,对医学有着深刻的理解和独到的见解,此次受邀前来一同把关,自是深感责任重大。
林瑶率先开口,声音温婉却不失威严:“诸位前来求学,热忱可嘉,但我林家医术传承数代,规矩不可废。今日考核,望各位如实作答、尽力而为。”说罢,示意翠柳分发考卷。考卷上密密麻麻列满题目,既有晦涩医理,如“详述《伤寒杂病论》中六经辨证之要旨”,也有实用病症解析,像是“论妇人产后血晕的应急诊治之法”。这些题目旨在全面考察考生的医学知识储备、临床思维能力以及对传统医籍的理解深度。
考生们拿到考卷,有的迅速提笔,奋笔疾书,胸有成竹模样;有的则眉头紧皱,咬着笔头,冥思苦想,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其间,一位身着粗布衣衫的年轻后生引起了林瑶的注意。这后生名叫许泽,瞧模样不过十七八岁,身形单薄,面色泛黄,像是家境贫寒、营养不良,可眼神却炽热明亮,透着股坚毅劲儿。答题时,他笔触流畅,见解独到,引得一旁陈鹤年频频点头。许泽出生于一个贫苦的家庭,自幼父母双亡,靠着邻里的接济长大。但他聪明好学,对医术有着极高的天赋和浓厚的兴趣,常常在医馆外偷听大夫们看病,自学医书。此次前来参加考核,他志在必得,希望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用医术帮助更多像他一样的穷苦百姓。
笔试过后,便是实操环节。林瑶命人搬来几盆病恹恹的花草,皆模拟人体病症特征,有的枝叶枯黄萎靡,似气血不足;有的黑斑点点,仿若染上恶疾。考生需现场诊断、开方救治,限时半柱香。许泽依旧沉稳应对,先是仔细观察花草形态、色泽,又凑近轻嗅,而后迅速写下诊断与药方,手法娴熟,引得周围小声赞叹。他在心中默默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人,是他们让他有机会接触到医术,也是他们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勇气。
两轮下来,不少人面露颓然,自觉无望,默默收拾行囊离开。待日暮西山,考核终了,林瑶与陈鹤年仔细甄别答卷、商议人选。最终,仅有十人脱颖而出,许泽毫无悬念地名列其中。翠柳拿着入选名单,欢欢喜喜地张贴于医馆门口,高声宣布:“各位,承蒙诸位热忱,我家夫人与陈神医已评定完毕,这十位便是入选学徒,望日后勤勉向学,莫要辜负夫人期望!”人群里,有落选者唉声叹气,也有入选者喜极而泣、相拥庆祝。小顺虽然落选,但他并没有气馁,而是走到林瑶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夫人,虽然我未能入选,但我不会放弃学医的梦想。今日得见夫人的医术和医德,让我更加坚定了信念。我会回去继续努力,希望有一天能再次站在您的面前。”林瑶被他的执着所打动,鼓励道:“你有这份心,定能有所成就。回去后可继续钻研医书,若有疑问,随时可来医馆请教。”
新徒入门,林瑶不敢有丝毫懈怠,悉心制定教学计划。清晨,天还未大亮,学徒们便齐聚医馆后院,伴着晨光诵读经典医书,朗朗书声回荡在静谧小院。白日里,跟随林瑶穿梭于各个病房,观摩问诊、诊治全程,学习望闻问切的精妙技巧。他们亲眼目睹林瑶如何耐心地询问病人的症状,如何仔细地观察病人的面色、舌苔,如何通过切脉来判断病情,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夜幕降临,还得挑灯研习药理,辨别药材,牢记药性功效。许泽尤为刻苦,总是最早到院,最晚离开。一日,林瑶查完房,瞧见许泽独自在药房钻研药材,上前轻声问道:“许泽,今日课业可都明白了?如此废寝忘食,别累坏了身子。”许泽忙起身行礼,恭敬回道:“夫人,学生愚钝,唯恐跟不上教学进度,拖累大家。况且能入夫人门下,机会难得,不敢有一丝懈怠。”林瑶面露欣慰之色:“你既有这份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学医之路漫漫,除了苦学,还需劳逸结合,懂变通、重实践。往后若遇难题,随时来问。”
然而,平静的学徒生活并未持续太久。随着医馆声名远扬,生意愈发红火,竟引来了同行的嫉妒与打压。城中另一医馆——“济世堂”,老板赵福生,平日里便惯于投机取巧、追逐名利。见林瑶医馆风头正盛,心生嫉恨,盘算着暗中使坏,挤垮对手,好独占京城医馆生意。赵福生本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靠着一些旁门左道和虚假宣传才在京城医馆界勉强立足。他见林瑶凭借真才实学赢得了百姓的信任和赞誉,心中十分不平衡。
一日,几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结伴来到林瑶医馆,为首的中年妇人妆容精致,却满脸不耐,进门便嚷嚷:“听闻你们这儿医术高明,可我这脸上的斑都治了数月,毫无起色,怕是徒有虚名吧!若是再治不好,砸了你们招牌!”这中年妇人乃是京城一位富商的夫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对自己的容貌极为在意。她听信了赵福生的挑拨,前来闹事。林瑶赶忙迎上前,客气请坐,仔细查看妇人面色后,心中暗忖:这斑并非寻常病症,而是体内毒素淤积、气血逆行所致,需慢慢调养,循序渐进。于是耐心解释:“夫人莫急,您这病症较为棘手,需内外兼治,用药之余,还得配合饮食、作息调理,绝非朝夕可愈。”
妇人却冷哼一声:“哼,我看你就是推诿之词!隔壁济世堂的赵大夫说了,你们这儿开的方子杂乱无章,根本就是糊弄人!”林瑶心头一惊,瞬间明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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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蓄意抹黑,神色依旧镇定,微笑回道:“夫人,医道讲究对症下药、因病施治,我行医多年,向来问心无愧。若是您信不过,我也不强求,您可另寻高明。”几位妇人听了,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终究拂袖而去。她们走后,林瑶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不采取措施,医馆的声誉将会受到更大的损害。
待妇人离开,翠柳气呼呼地跺脚:“夫人,肯定是那赵福生搞的鬼!故意挑唆病人,坏咱们名声,太缺德了!”林瑶微微皱眉,神情凝重:“看来是躲不过这场风波了。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不能让他得逞,坏了医馆传承大事。”当下决定,亲自带着学徒,走访曾诊治过的病人,详细询问康复情况,收集口碑证据;同时,邀请京城名医、官绅贤达,举办一场义诊,公开诊疗过程,彰显医术实力。
许泽听闻此事,主动请缨:“夫人,学生愿打头阵,去联络病人们。这些日子随您出诊,与不少患者相熟,他们定会如实相告,助咱们澄清。”林瑶略作思忖,点头应允:“也好,此行怕是不易,你机灵些,若遇刁难,切莫冲动。”许泽拍着胸脯保证:“夫人放心,学生定不辱使命!”许泽带着几个师弟,日夜奔波于京城街巷。起初,不少病人心存顾虑,生怕得罪“济世堂”,招惹麻烦。许泽见状,苦口婆心劝说:“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娘,林夫人一心行医救人,待大伙如亲人,从未有过半点私心。如今遭人恶意诋毁,咱若不出手相助,往后谁还能为咱们百姓祛病除灾?求大伙说句公道话!”一番言辞恳切,打动了不少人,纷纷愿意出面作证。其中一位大爷,拉着许泽的手说:“小伙子,林夫人的医术和医德我们都是知道的。她治好了我的多年顽疾,我这条老命都是她救的。我愿意为她作证,绝不能让好人被冤枉。”
义诊那日,阳光明媚,医馆前人山人海,京城名医纷纷落座,场面盛大庄重。林瑶端坐正中,身旁学徒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引导病人、记录病情。首位患者上前,是个患有多年腿疾、走路一瘸一拐的老者。林瑶不慌不忙,先是耐心询问病史、日常起居,而后仔细查看腿部,一番望闻问切后,精准开方,又亲自示范推拿按摩手法,讲解日常康复要点。观者无不点头称赞,先前心存疑虑的百姓,也彻底放下心来。随着义诊的进行,越来越多的患者得到了有效的治疗,林瑶医馆的名声愈发稳固,百姓们口口相传:“林夫人医术高明、医德高尚,那济世堂的抹黑之言,纯属造谣污蔑!”反观“济世堂”,经此一事,信誉扫地,门可罗雀。赵福生见大势已去,又气又恼,却也无可奈何。他本以为自己的阴谋能够得逞,却没想到林瑶凭借着自己的医术和医德,以及学徒们的努力和患者们的支持,成功地化解了这场危机。
经此风波,医馆学徒们愈发团结一心,刻苦钻研医术。林瑶趁热打铁,将林家医术精髓毫无保留地传授下去,从祖传秘方到独家诊疗手法,一一悉心讲解、亲自示范;遇有疑难病症,还组织学徒们共同研讨,各抒己见,碰撞思维火花。在一次研讨会上,许泽提出了一种新的治疗思路,引起了大家的热烈讨论。林瑶对他的想法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鼓励:“许泽,你的思路很新颖,这正是我们医学进步的源泉。大家要像许泽一样,敢于创新,勇于探索。”
数年后,这批学徒已然出师,个个医术精湛、医德兼备。有的留馆继续效力,成为医馆中坚力量;有的返乡开枝散叶,将林家医术带到偏远地区,造福一方百姓。医馆内,人才济济,前来求诊、求学的人络绎不绝,真正实现了福泽后世的初衷。而许泽,凭借出色医术与正直品性,成为林瑶的得力助手,师徒携手,继续书写医馆传奇,传承医者仁心,于京城医界独树一帜,声名远扬。
林瑶站在医馆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患者和学徒们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感慨。她知道,林家医术将会在这些年轻人的手中继续传承下去,为更多的人带来健康和希望。而她和她的医馆,也将成为京城医界的一座丰碑,永远铭刻在人们的心中。
34. 朝堂新政,建言献策
新帝登基,仿若一阵春风拂过朝堂,带来万象更新的期许。这位年轻君主,登基伊始便怀揣满腔抱负,决意打破旧制积弊,推行新政,革新吏治、改善民生,力求在青史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一时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纷,有满心期待跃跃欲试者,有忧心忡忡满心顾虑者,暗流涌动,风云变幻。
萧逸尘身为朝中大将,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加之常年戍守边疆,对民生疾苦有着切身体会,自是备受瞩目。朝堂之上,他一袭朝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间透着军人特有的坚毅与果敢。新帝端坐龙椅,目光扫过群臣,落定在萧逸尘身上,语气温和却不失威严:“萧爱卿,朕听闻你戍边时,常与百姓打交道,深知民间忧患。如今朕欲推行新政,你可有良策?不妨直言。”
萧逸尘上前一步,抱拳跪地,朗声道:“陛下圣明!臣以为,当下民生之困,税负过重首当其冲。百姓辛苦一年,大半收成皆上缴赋税,所剩无几,温饱难济,谈何安居乐业?故而臣斗胆提议,适度减税,轻徭薄赋,让百姓兜里有余钱,方能激发生产活力。”朝堂上瞬间议论四起,户部尚书皱了皱眉头,出列反驳:“萧将军,减税一事非同小可,国库用度本就吃紧,边关军备、朝堂俸禄皆需开支,若贸然减税,怕是难以为继啊。”
萧逸尘神色镇定,不卑不亢回应:“大人所言,臣亦深知。可若百姓被重税压得喘不过气,土地抛荒,商业凋敝,长此以往,税源枯竭,国库又何来充盈之日?眼下减税虽一时阵痛,却似春耕播下良种,待来年收成丰饶,税收自会稳步回升。且臣戍边时,常见因赋税严苛,百姓背井离乡,土地荒芜,边境不稳,此乃心腹大患!”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引得不少大臣微微点头,新帝亦是目光沉思,陷入考量。
紧接着,萧逸尘话锋一转:“再者,水利乃农业根基。臣巡边时,目睹多地河道淤塞、堤坝残破,旱时无水灌田,涝时洪水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兴修水利,一可保庄稼旱涝保收,增加粮食产量;二能吸纳流民,以工代赈,稳定民生。望陛下斟酌。”工部侍郎却面露难色:“将军,兴修水利耗费巨大,人力、物力、财力皆需海量调配,工程繁琐,非朝夕可成,眼下朝堂恐无力支撑啊。”
正当争论陷入僵局,萧逸尘正欲再辩,殿外传来通报:“林夫人求见。”众人皆是一愣,林瑶身为女眷,甚少涉足朝堂之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新帝微微诧异,却也抬手示意宣入。林瑶身着素色罗裙,仪态端庄,步入大殿,盈盈下拜:“民妇林瑶,拜见陛下。贸然进宫,实因听闻陛下推行新政,关乎民生福祉,民妇在民间经营医馆,有些许浅见,望陛下海涵。”
新帝饶有兴致:“哦?林夫人但说无妨。”林瑶直起身,侃侃而谈:“陛下,民间疾苦,不止缺衣少食,看病求医、读书识字亦是难题。多少百姓患病,因无钱医治,只能在家苦熬;孩童聪慧,却因家贫无钱学塾,埋没一生。民妇建议,普及医教,于各州府县衙设立义诊堂,由官府招募医者定期坐诊,为穷苦百姓免费看病;再兴办学塾,广纳贤师,不论贫富贵贱,孩童皆可入学启蒙。”
这番话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礼部尚书捋着胡须质疑:“林夫人,此举虽立意甚好,可师资何来?医者又怎会甘愿赴偏远之地义诊?况且办学、开堂,样样需钱,朝廷哪有这般雄厚财力?”林瑶早有准备,不慌不忙从袖间掏出一份折子呈上:“大人莫急,民妇思量已久。医者可从民间招募有志之士,给予适当补贴、嘉奖,激励其投身义诊;学塾师资,一则选拔本地贤能,二则鼓励科举落第书生任教,许以晋升之途。至于钱财,可号召乡绅富户捐资,朝廷再拨部分款项,双管齐下,并非无法筹措。”
新帝接过折子,细细翻阅,眼中渐露赞许之色:“林夫人用心良苦,所提建议颇有见地。”可朝堂之上,争议之声仍此起彼伏。保守派大臣们固守旧规,满心忧虑革新会动摇国本、引发混乱;革新派虽支持新政,却在具体实施细节上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一时间,朝堂气氛剑拔弩张。
为求妥善之策,新帝下令成立新政研讨专班,命萧逸尘、林瑶及数位朝中重臣、智囊谋士加入其中,共商大计。这专班之中,有位老臣名叫王崇礼,年逾花甲,为官数十载,历经三朝,德高望重,却思想守旧,对新政诸多条款心存抵触。初次研讨会上,王崇礼便直言不讳:“萧将军、林夫人,老夫佩服二位热忱,可这新政步子迈得太大,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减税、兴水利、办医教,桩桩件件皆是烧钱费力之事,朝廷根基不稳,如何担得起?”
萧逸尘抱拳恭敬道:“王老,晚辈明白您的顾虑。可时移世易,旧制弊端尽显,百姓怨声载道,若不革新,恐生大乱。就拿减税来说,看似国库少了进项,实则百姓富足后,商贸繁荣,税基拓宽,长远看利多弊少。”林瑶也轻声附和:“王老,民妇在民间,见多了穷苦百姓的凄惨境遇。普及医教,是为朝廷培养可用之才、强壮劳力,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咱们一步步稳妥推进,定能化解风险。”
王崇礼却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哼,嘴上说说容易,真实施起来,变数无穷。老夫只恐好心办坏事,累及朝堂、百姓。”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此后研讨,王崇礼时常唱反调,给新政推行制造诸多阻碍。萧逸尘与林瑶甚是苦恼,却也深知老人并无恶意,只是观念难改。一日,萧逸尘特意登门拜访王崇礼府邸,不带随从,孤身前往。见了王崇礼,先是恭敬行礼,而后诚恳说道:“王老,晚辈今日不聊新政,只与您唠唠家常。您为官多年,定是心怀百姓,想保江山社稷安稳。晚辈在战场,亲眼见百姓因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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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政流离失所,那场景,刻骨铭心。如今陛下推行新政,亦是为了挽救颓势,给百姓一线生机。咱们目标一致,何苦针锋相对?”
王崇礼神色稍缓,叹口气道:“萧将军,老夫并非冥顽不灵,只是担心革新过急,朝堂震荡,外敌趁虚而入。你常年征战,该明白安稳之重。”萧逸尘点头:“王老提醒得是,正因如此,咱们才需步步为营,精细谋划。您阅历丰富,若能为新政把关、出谋划策,定能少走弯路,万望您莫再置身事外。”王崇礼沉思良久,终是微微点头:“罢了罢了,看在你一片赤诚份上,老夫且试试。”
有了王崇礼的助力,研讨进展愈发顺利。众人集思广益,细化方案,解决诸多难题。减税方案敲定分步实施,依各地经济状况逐年递减;兴修水利规划出重点区域,联合地方乡绅募资,招募流民劳作;普及医教拟定详细章程,医者、师资招募与培训有条不紊展开。
方案既定,试点先行。朝廷选派干练官员奔赴几处州县,推行新政试点。萧逸尘主动请缨,前往一处饱受水患、民生凋敝之地督战水利工程;林瑶则带着学徒奔赴偏远郡县,协助搭建义诊堂、办学塾。初到地方,困难重重。当地官员畏难情绪严重,推诿塞责;百姓心存疑虑,观望不前;资金募集也遭遇瓶颈,进展缓慢。
萧逸尘雷厉风行,召集地方官员,严词训诫:“诸位身负皇命,新政关乎百姓生死、朝廷兴衰,若再懈怠推诿,休怪军法处置!”而后亲赴工地,与百姓同劳作、共食宿,鼓舞士气:“乡亲们,这水利修好,往后再无洪涝旱灾,粮食满仓,日子红火!大伙加把劲!”百姓见将军身先士卒,纷纷干劲十足,工程进度大幅提升。
林瑶这边,走村串户,宣传医教新政。遇有抵触百姓,耐心劝解:“大娘,义诊堂不收一文钱,专为大伙看病;学塾能教孩子识字算账,日后有大出息。您就放心吧!”同时,组织义诊,免费施药,救治病患;培训本地师资,编排启蒙教材。渐渐地,百姓尝到甜头,主动参与,医教新政落地生根。
数月后,试点成果斐然。试点州县粮食增产,百姓收入提升;看病求学不再艰难,民心大悦。喜讯传至朝堂,新帝龙颜大悦,下令全国推广新政。一时间,举国上下齐心协力,热火朝天。各地水利工程纷纷破土动工,义诊堂、学塾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百姓奔走相告,传颂新帝圣明、萧将军及林夫人功绩。
朝堂之上,萧逸尘与林瑶并肩而立,接受群臣祝贺、新帝嘉奖。新帝感慨道:“此番新政成功推行,萧爱卿、林夫人居功至伟。卿等心怀天下、体察民情,实乃朝堂楷模、百姓福星。望再接再厉,共铸太平盛世。”二人跪地谢恩,目光坚定,心中满是对未来期许。此后岁月,夫妻携手,继续为朝堂、百姓贡献心力,于历史长河中留下一段佳话,见证王朝兴衰、民生蜕变。
35. 江湖聚会,故友重逢
京城的繁华喧嚣如往常一般,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萧逸尘自朝堂新政诸事暂告一段落,难得得了几日清闲,正陪着林瑶与幼子在庭院里逗趣。孩子手持木剑,有模有样地模仿着萧逸尘练武的招式,嘴里还念念有词:“爹爹看,宝儿这招厉不厉害?”萧逸尘佯装招架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大笑道:“宝儿这剑法,再过几年,爹爹怕是都敌不过喽!”林瑶在旁含笑看着,手里拿着件小披风,随时准备给孩子披上,嗔怪道:“你们父子俩,一玩起来就没个正形,仔细别摔着。”
正闹着,管家匆匆走来,手中捧着一封烫金拜帖,恭敬地递上:“将军、夫人,江湖送来请柬,邀二位参加下月的英雄大会。听闻此次盛会,各路豪杰齐聚,旨在切磋技艺、共商江湖大事。”萧逸尘接过帖子,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林瑶则面露诧异之色:“咱们久未涉足江湖,怎会突然收到邀约?”萧逸尘翻开帖子,扫了眼落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想必是旧友念着咱们了。这英雄大会,倒是个有趣去处,去见识见识也好。”
原来,发这请柬的正是昔日与萧逸尘一同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老友——赵轩。此人豪迈不羁,重情重义,武艺高强,在江湖上颇具威望,现下是一帮派掌门,牵头组织这场英雄大会。萧逸尘忆起往昔与赵轩并肩作战、把酒言欢的日子,心底泛起暖意,当即修书一封,托信使带回,表示定会准时赴约。
时光匆匆,转瞬便到了英雄大会召开之日。英雄大会选址在一处清幽山谷,四周群山环绕,绿树成荫,中间平坦开阔之地搭起了一座宏大擂台,周边营帐林立,各路豪杰的旗帜随风飘扬,绣着各门派独特徽记,猎猎作响。萧逸尘、林瑶带着几个护卫刚踏入山谷,便听见一阵爽朗笑声传来:“哈哈哈,萧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赵轩大步流星迎上前来,一袭劲装,身姿矫健,浓眉下的双目满是热忱。
赵轩老远就张开双臂,待走到近前,给了萧逸尘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又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萧兄弟,许久不见,你这精气神更足了!瞧这大会办得热热闹闹,我一进山谷,就被这阵仗震住了,不愧是你牵头。”
萧逸尘亦是满脸笑意,回抱赵轩,打趣道:“赵大哥,许久不见,你这精气神更足了!瞧这大会办得热热闹闹,我一进山谷,就被这阵仗震住了,不愧是你牵头。”又指了指周围热闹场景,意气风发道:“赵大哥,这次英雄大会,想来筹备不易吧,我一进山谷,就看到各路豪杰的旗帜飘飘,场面甚是壮观,定能让大伙好好切磋一番。”
赵轩松开手,目光在萧逸尘身上打量一圈,点头赞叹:“萧兄弟,你如今可是战功赫赫,名震朝堂!我在江湖都听闻你戍边杀敌、保家卫国的英勇事迹,兄弟们每每说起,都竖大拇指!就是可惜你久在官场,咱哥俩都少见上几面喽。”说着,目光转向林瑶,拱手行礼,语气多了几分敬重:“林夫人,久闻大名,您医馆济世救人的美名传遍江湖,今日得见,果然温婉端庄、气质不凡,萧兄弟好福气!”
林瑶微微屈膝还礼,浅笑回应:“赵掌门过奖了,瑶儿不过略通医术,平日里尽些绵薄之力,救助些伤病百姓罢了。倒是常听逸尘念叨赵大哥您行侠仗义的豪爽做派,心生钦佩。”
众人移步至主看台途中,赵轩胳膊搭上萧逸尘肩膀,满脸怀念:“萧兄弟,还记得咱早年闯荡江湖那会吗?有次饿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劫富济贫得手,你却非拉着我去给抢来的干粮找失主还钱,说不能坏了规矩,只留下几个铜板买馒头充饥,差点没把我饿死!”
萧逸尘忍俊不禁,摇头笑道:“赵大哥,那时年轻气盛,满心侠义,只觉得非如此做不可。哪像现在,历经世事,行事稳重多了。不过那馒头的滋味,我到现在还记得,咬一口,满嘴留香。”
林瑶在旁掩嘴轻笑:“赵掌门,看来逸尘打小就是这副轴性子,认准的理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赵轩大笑:“可不是嘛!不过啊,也多亏萧兄弟这份坚守,咱一路行侠仗义,虽说艰难,却也落得个问心无愧。不像如今有些江湖人,利欲熏心,丢了侠义本分。”
到了看台,各自落座,赵轩指了指周围热闹场景,意气风发道:“萧兄弟、林夫人,这次英雄大会,我筹备许久,就盼着给各路豪杰搭个切磋技艺、互通有无的台子。如今江湖门派林立,却也乱象丛生,有的藏私闭户,有的争斗不断,长此以往,江湖风气得坏到骨子里。”
萧逸尘神情凝重,点头赞同:“赵大哥所言极是,江湖如一盘散沙可不行。就像军队,需讲纪律、重协作,技艺切磋是一方面,若能借此让大伙增进了解、携手共进,往后面对江湖祸事,方能拧成一股绳。”
林瑶轻声附和:“赵掌门,交流医理也是此次大会关键。我瞧不少江湖人士,受伤后缺医少药、胡乱医治,落下病根。若各门派医者能分享心得、共研良方,伤者也能多些生机。”
赵轩目光一亮,拱手致谢:“林夫人考虑周全,还是您医者仁心!有萧兄弟演示阵法、战术,林夫人讲解医理,这场大会肯定精彩纷呈,往后江湖定能焕然一新。”
大会伊始,先是各门派轮番上台展示自家武功绝技。一时间,擂台上刀光剑影,拳风呼啸。有的门派使出凌厉剑法,剑影翻飞,恰似银蛇乱舞;有的施展刚猛拳法,每一拳挥出都虎虎生风,引得台下阵阵喝彩。林瑶看得目不转睛,不时轻声与萧逸尘点评几句:“这剑法虽精妙,但攻势过猛,破绽易显;那拳法若是再添几分巧劲,威力当更上一层楼。”萧逸尘点头赞同:“夫人所言极是,武学之道,讲究刚柔并济、攻守兼备。”
轮到展示医术环节,林瑶整了整衣衫,款步上台。台下众人皆知她医术了得,纷纷投来期待目光。林瑶先是深入浅出地讲解了几例疑难杂症的诊治心得,从病症表象剖析到内里病因,再到用药配伍、施针手法,条理清晰,娓娓道来。其间,她提及曾救治一位身中奇毒、昏迷不醒的病人,多方尝试解毒无果后,独辟蹊径,以自家秘制草药辅以针灸刺激穴位,竟成功唤醒病人,引得台下一片惊叹。一位老者站起身来,拱手问道:“林夫人,敢问那秘制草药配方可否透露一二?我等行医之人,若遇此等毒物,也好有应对之法。”林瑶浅笑盈盈,温婉回道:“前辈厚爱,只是这草药配方乃林家祖传,不便外传。但药理相通,诸位遇此情形,可依病人体质、中毒症状,辨证施药,灵活变通。”众人闻言,皆觉有理,纷纷点头称赞。
萧逸尘这边,待林瑶下台,也被众人推上擂台。他此番要演示的,是战场上克敌制胜的精妙阵法。萧逸尘手持长枪,召集台下几位自愿参与的豪杰,简单讲解阵法要义后,众人依言站位。随着萧逸尘一声令下,阵法启动,长枪如蛟龙出海,盾牌似铜墙铁壁,进攻时锐不可当,防守时滴水不漏。众人在阵中穿插配合,默契无间,仿若心有灵犀。台下观者看得热血沸腾,掌声雷动。一位年轻侠客满脸钦佩,高声喊道:“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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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法神了!若是我等江湖人士学了去,遇上歹人团伙,也能从容应对,保一方平安。不知将军可否传授一二?”萧逸尘收枪而立,拱手笑道:“诸位豪杰抬爱,这阵法讲究团队协作、平日操练。若诸位有心,会后可与我细聊,相互切磋。”
然而,大会进行到一半,变故突生。一群黑衣蒙面人如鬼魅般闯入会场,瞬间搅乱秩序。为首之人手持长刀,身形鬼魅,高声喝道:“哼,今日这场英雄大会,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的聚会!所谓江湖豪杰,不过尔尔!”说罢,挥刀便向台上冲去。赵轩见状,怒目圆睁,拔剑迎上:“何方宵小,敢来搅局!”瞬间,会场陷入混战,各门派豪杰纷纷拔剑自卫,一时间喊杀声四起。
萧逸尘将林瑶护在身后,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低声叮嘱:“夫人小心。”随即抽枪加入战团。他身形矫健,枪法凌厉,所到之处,黑衣蒙面人纷纷倒地。林瑶也没闲着,趁着间隙,为受伤豪杰包扎止血、施针救治,口中还不忘指挥护卫维持周边秩序:“快,把伤者抬到这边来,莫要慌乱!”
一番激战之后,黑衣蒙面人渐渐不敌,为首之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准备逃离。萧逸尘哪肯放过,脚下轻点,如离弦之箭般追去。几个起落间,便将那人拦下,长枪抵住其咽喉:“说,受谁指使,为何来此捣乱?”那人冷哼一声,闭口不言。萧逸尘目光一寒,加重手上力道:“再不说,休怪我不客气!”这时,赵轩赶来,怒喝道:“若是不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人似是忌惮性命不保,咬咬牙道:“是……是江湖上新兴的一股势力,嫉妒诸位威名,想借此打压,搅黄大会,扬名立万。”萧逸尘与赵轩对视一眼,心中明了。赵轩恨恨道:“哼,妄图用这下三滥手段,江湖岂能容得他们!”
待风波平息,大会继续。经此一役,众人对萧逸尘、林瑶愈发敬重。原本因战功、医术闻名的二人,此刻又添了几分临危不惧、护佑江湖的侠义之名。英雄大会尾声,赵轩登上擂台,环视众人,高声道:“今日这场变故,多亏萧兄弟、林夫人仗义相助,才未酿成大祸。二位不仅武艺超群、医术精湛,更是心怀大义、侠骨仁心,实乃我江湖楷模!往后江湖若有难处,还望二位莫要袖手旁观。”台下豪杰齐声高呼:“愿听萧大侠、林夫人号令!”呼声此起彼伏,响彻山谷。
萧逸尘抱拳,神色庄重:“承蒙诸位厚爱,我萧逸尘与夫人不过做了分内之事。江湖安危,关乎苍生福祉,往后若有不平之事,力所能及之处,定当拔刀相助!”林瑶亦是微微屈膝行礼,柔声道:“愿与诸位携手,共守江湖安宁。”
会后,各路豪杰纷纷围拢上来,或请教武艺,或询问医理,热情高涨。萧逸尘、林瑶皆耐心解答,直至日暮西山,才与众人依依惜别。返程途中,林瑶靠在萧逸尘肩头,轻声道:“今日这一番经历,倒是难忘。江湖虽风波不断,可豪杰们的热忱侠义,着实令人动容。”萧逸尘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有这帮志同道合之友,往后江湖再有变故,咱们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侠义之路,咱们且一起走下去。”
此番英雄大会过后,萧逸尘与林瑶于江湖威望愈盛,二人携手江湖、朝堂的传奇佳话,迅速传遍大江南北。江湖子弟皆以萧逸尘为楷模,苦练武艺;医馆学徒听闻林瑶事迹,愈发勤勉钻研医术。而萧、林二人,依旧秉持初心,朝堂之上,为百姓民生建言献策;江湖之中,遇不平事仗义执言,于这动荡世间,留下一段段熠熠生辉的故事,供后人传颂、敬仰。
36. 携手余生,共守山河
京城的日光,依旧岁岁年年,不疾不徐地洒落侯府。庭院里的老槐树愈发枝繁叶茂,投下斑驳绿荫,似是默默见证着岁月的流转。侯府内,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若一曲永不落幕的和乐之章。
萧逸尘与林瑶携手,已然走过诸多风雨。朝堂之上,权谋诡谲如暗流涌动,新政推行时的激烈争辩、守旧势力的浓重阻挠,桩桩件件皆似险峻山峰,横亘在前。萧逸尘忆起朝堂上的情景,不禁微微皱眉,对林瑶说道:“夫人,那新政推行之初,反对之声不绝于耳,王老虽最后助我们一臂之力,但过程之艰辛,实难言说。”林瑶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相公,但凡变革,必有阻力,好在最终得以施行,百姓受益,便是最好的结果。”江湖之中,风波骤起亦是猝不及防,英雄大会上的黑衣突袭、门派间的明争暗斗,又宛如惊涛骇浪,稍不留神便会被卷入漩涡。萧逸尘长叹一声:“江湖之险,有时更胜朝堂。那次英雄大会,若不是我们相互照应,后果不堪设想。”林瑶点头称是:“是啊,不过也正因这些磨难,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可即便如此,二人相互扶持,感情坚如磐石,那些艰难险阻,反倒成了淬炼他们爱情与意志的熊熊烈火。
这日午后,暖融融的阳光铺满回廊,林瑶正坐在摇椅上,翻看着一本旧医书,微风拂过,发丝轻扬。萧逸尘处理完军务归家,轻手轻脚走到她身后,俯身环抱住她,下巴轻抵她头顶,柔声道:“夫人,今日可还安好?”林瑶浅笑,反手握住他的手:“一切顺遂,你今儿回来得倒早。”
正说着,一道清朗的少年嗓音传来:“爹,娘!”只见他们的孩子——萧翊,如今已长成个身姿挺拔的半大小子,眉眼间透着萧逸尘的英气,性子却随了林瑶的温润善良,此刻手里拿着张刚画好的画,兴冲冲跑来。“看,我画的咱们一家人!”林瑶接过画,只见纸上笔触虽稚嫩,却真切勾勒出一家三口携手漫步的模样,旁侧还歪歪扭扭写着“共守山河”四字。萧逸尘大笑,揉了揉儿子脑袋:“翊儿这画工见长啊,日后定能成大画家!”萧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爹,我还是想跟您学武艺,做个像您一样保家卫国的大英雄,画画只是闲暇消遣。”
提及往昔,萧逸尘拉着林瑶、萧翊在回廊坐下,目光悠远:“翊儿,你如今长大,有些事爹娘也该与你讲讲。想当年,你娘生你时,难产遇险,可把爹吓坏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你平平安安来到这世上。”林瑶嗔怪地看了萧逸尘一眼:“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提这茬。”萧逸尘却神色凝重:“得提,让翊儿知道你娘不易。那时爹远在战场,满心愧疚,只恨不能即刻飞回你们身边。”萧翊眼眶泛红,握住林瑶的手:“娘,您受苦了。”林瑶摸摸他的脸,温柔笑道:“傻孩子,娘看到你健健康康的,过往那些苦,都不算啥。”
忆起江湖岁月,萧逸尘来了兴致:“翊儿,还有那次江湖英雄大会,可真是惊心动魄!爹登台演示阵法,台下豪杰呼声震天;你娘讲解医理,众人听得目不转睛。结果半途杀出群黑衣蒙面人搅局,好家伙,那阵仗,刀光剑影!”林瑶接话道:“是啊,多亏你爹反应快,护着我,追那领头的问幕后指使;我也忙着给受伤豪杰包扎,场面乱成一锅粥。”萧翊听得两眼放光:“真想亲眼瞧瞧!爹、娘,日后再有这等江湖盛会,带我一同去呗。”萧逸尘佯装严肃:“那可得勤练本事,江湖险恶,没点功夫可不行。”
侯府管家路过,听到这番对话,笑着插话:“哎呦,小公子,当年老奴可也跟着担惊受怕呢!夫人难产,全府上下揪心;将军出征,牵挂不断;还有那医馆收徒、朝堂新政,桩桩件件,老奴头发都愁白了不少。好在如今苦尽甘来,阖家美满。”林瑶打趣道:“管家,可多亏了你操持府里大小事,没你,哪有这般安稳日子。”管家连连摆手:“夫人谬赞,这是老奴分内之事。”
这时,当年在林瑶医馆学习医术的许泽前来拜访。他如今已成为一名医术精湛的大夫,在京城颇有名气。许泽见到萧逸尘和林瑶,恭敬地行礼:“将军,夫人,许久不见。”萧逸尘笑着扶起他:“许泽,你如今可是大有作为啊。”许泽谦逊地说:“全靠夫人当年的悉心教导,我才能有今日的成就。我今日前来,一是看望将军和夫人,二是想和夫人探讨一些医理上的疑难问题。”林瑶点头道:“好啊,你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许泽便将近日遇到的一些病症和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林瑶认真倾听,不时给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萧翊在一旁好奇地听着,对医理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闲暇时光,一家人常计划着外出游玩。这回,听闻城郊有片漫山遍野的桃花林正值盛放,如绯云漫卷,美不胜收,萧逸尘便提议一同前往赏景。出行那日,阳光明媚,春风和煦。萧翊兴奋得早早起身,在庭院里来回踱步,检查马具、备好食水,嘴里嘟囔:“可算能出去透透气了,这桃花林得多美啊,我都等不及了!”林瑶笑着嗔怪:“瞧把你急的,日子还长着呢。”说着,将一篮精心准备的点心、鲜果放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京城,沿途绿草如茵,野花星星点点散布其间。萧翊挑开帘子,半个身子探出去,指着路边新奇景致大呼小叫:“爹,娘,看那片花海!还有那小溪,溪水清亮得很!”萧逸尘把他拉回来,佯装严肃:“坐好,别摔着,外面风大。”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噙着笑意。
行至桃花林,眼前豁然开朗。连绵粉白花海如浪翻涌,芬芳馥郁的气息扑面而来,花瓣随风簌簌飘落,仿若一场梦幻花雨。萧翊“哇”地一声跳下马车,冲进林子里,伸手接住花瓣:“太美了!这比画里还好看!”林瑶随后跟上,轻吟道:“灼灼其华,果然不虚。”萧逸尘看着妻儿陶醉模样,心中满是暖意,从背后环住林瑶:“夫人,今日不虚此行。”
一家人漫步林间,萧翊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穿梭在桃树间,时不时折下一小枝桃花,跑回来递给林瑶:“娘,您看这枝,花开得又大又艳,插在您鬓边,肯定好看!”林瑶笑着接过,轻嗔:“就你机灵,净会哄娘开心。”说着,将桃花别于发间,微微侧身问萧逸尘:“逸尘,你瞧如何?”萧逸尘目光温柔,点头赞道:“夫人天生丽质,配上这桃花,更是明艳动人。”
林瑶不时停下,俯身查看那些草药野菜,给萧翊讲解用途:“这是荠菜,焯水凉拌,鲜嫩可口;那是车前草,能清热利尿,用处可大了。”萧翊认真听着,不时点头,还蹲下身子,学着林瑶的样子辨认,问道:“娘,那这个长得有点像锯齿的草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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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草药吗?”林瑶耐心解答:“这叫锯草,虽普通,却能止血化瘀,野外受伤时,可是个好帮手。”
萧逸尘寻了处平坦草地,铺上毯子,摆好点心:“都累了吧,吃点东西,歇会儿。”萧翊大口咬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爹,咱以后常来这儿吧。”萧逸尘笑着应道:“好嘞,只要翊儿听话,课业武艺不落下,咱常来。”林瑶也点头附和:“就是,可别光惦记着玩。”
正吃着,一阵悠扬笛声传来。循声望去,原来是位牧羊老者坐在不远处山坡,以笛寄情。萧翊来了兴致,从马车上取下自己平日练功用的短笛,跑过去请教:“老爷爷,您这曲子吹得真好,教教我呗。”老者见他乖巧,笑着点头,手把手指导起来。不一会儿,林子里便回荡着一老一少不成调却满是欢乐的笛声。萧逸尘和林瑶相视一笑,林瑶轻声说:“瞧这孩子,玩起来就没个正形,不过这般无忧无虑的,倒也好。”萧逸尘揽过她肩膀:“有咱们护着,翊儿自是能随性些,往后多带他出来逛逛。”
临近黄昏,天边晚霞似火。一家人踏上归程,马车里堆满了林瑶采的草药、萧翊折的桃花枝。萧翊靠在林瑶肩头,打了个哈欠:“今天真开心,要是天天都能这么玩就好了。”林瑶摸摸他脑袋:“傻孩子,往后还有好多好日子呢。”萧逸尘驾车,听着身后妻儿轻声笑语,心中满是对未来安稳生活的期许。
此后,岁月悠悠,无论是灾荒疫病来袭时齐心救助,还是外敌来犯时各自坚守奋战,那些携手共度的艰难与温馨从未缺席。萧翊武艺愈发精湛,常随萧逸尘出入军营研习兵法。在军营中,萧逸尘对萧翊严格要求,亲自指导他的武艺训练。萧逸尘看着萧翊练武,说道:“翊儿,战场上容不得半点马虎,一招一式都要精准有力。”萧翊点头称是,刻苦练习。林瑶医馆声名远扬,慕名求学者踏破门槛。林瑶对学徒们悉心教导,将自己的医术和医德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们。
侯府不时传出嬉闹声,或是萧翊缠着萧逸尘请教招式,或是林瑶考校萧翊医理知识,答错了便佯装生气,罚他背医书。一日,萧翊在医理问答中答错了不少问题,林瑶佯装生气地说:“翊儿,你近日是不是偷懒了?这些医理知识都没掌握好,罚你把这本医书背下来。”萧翊苦着脸说:“娘,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去背。”但背了一会儿,就开始偷懒,偷偷跑出去找小伙伴玩耍。萧逸尘发现后,把他叫回来,严肃地说:“翊儿,你娘让你背书是为了你好,你怎能偷懒?男子汉要有担当,要认真对待自己的学业。”萧翊听了,惭愧地低下头,重新认真背书。
他们的故事,在大庆朝口口相传,成了百姓口中不朽佳话。街头的说书人,一拍醒木,将萧逸尘的英勇、林瑶的温婉娓娓道来,引得听众时而落泪,时而喝彩;戏班子编演的剧目,场场爆满,观者沉浸其中,为二人爱情、坚守动容。大庆朝的山河岁月里,萧、林二人宛如璀璨星辰,照亮世人前行之路,诠释着爱与坚守的无穷力量。
暖风吹过侯府庭院,繁花依旧簌簌飘落,仿佛在轻声诉说着这家人过往的点点滴滴,而他们携手相伴、共守山河的故事,还在悠悠时光里,持续书写、绵延不绝,供世人憧憬、传颂。
————正文完————
37. 春节番外:瑞雪华灯,阖家团圆
瑞雪纷纷扬扬洒落京城,将这座繁华都城装点得银装素裹,恰似一幅素雅的水墨丹青。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在白雪映衬下愈发娇艳,光晕摇曳,暖了行人眉眼;春联墨香四溢,笔锋刚劲或飘逸的祝福语,满是对来年的期许。鞭炮声零零星星响起,年味在这此起彼伏的声响与阖家欢聚的氛围里愈发浓郁,侯府之中,更是一片喜乐融融之景。
萧逸尘早早结束了朝中事务,归心似箭。踏入府门,暖意裹挟着欢声笑语扑面而来。林瑶一袭新衣,温婉浅笑,正指挥着丫鬟小厮们布置庭院,大红绸缎挂于廊间,精巧剪纸贴于窗棂,处处透着喜庆。见萧逸尘归来,她眉眼弯弯迎上前来:“你可算回来了,就等你一同装点完府里,翊儿都念叨好几回了。”萧逸尘笑着握住她的手:“辛苦夫人了,我这不是紧赶慢赶。”
话音未落,萧翊像一阵风般跑来,长高了不少的身形挺拔矫健,手里拿着个刚糊好的灯笼,满脸兴奋:“爹,快看我做的灯笼!上头还画了咱们一家,等晚上点上,肯定好看。”萧逸尘接过端详,夸赞道:“翊儿手艺愈发精巧了,这灯笼一挂,咱侯府得增色不少。”萧翊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娘教得好,她连这灯笼上的祝福语都是亲手写的呢。”林瑶轻嗔:“就你嘴甜,快去把那几盆水仙摆到正厅,添些雅致。”
一家人正忙碌于侯府的新年布置,欢声笑语与忙碌身影交织,使得府内满是喜庆的气息。此时,管家匆匆引着几位访客踏入庭院,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昔日一同闯荡江湖的老友——赵轩等人。赵轩身披着厚实且带有精致滚边的披风,那披风在寒风中轻轻摆动,他豪迈地大笑着迈进厅来,笑声爽朗得仿佛能震落梁上的微尘,使得屋梁都似乎随之微微颤动:“萧兄弟,林夫人,许久不见,可惦记坏我们了!这年节一到,就心心念念着来凑个热闹,顺便讨杯酒喝。”萧逸尘瞧见他们,眼中闪过惊喜,连忙大步上前,带着重逢的喜悦与激动,重重捶了下赵轩的肩膀:“赵大哥,这说的是哪里话,你们能来,这侯府才算是真正有了浓浓的年味儿!快请进,外面风雪交加,莫要冻着了。”林瑶亦是温婉地笑意盈盈,微微欠身行礼:“各位老友一路风雪兼程,着实辛苦了,正巧府里正筹备着年夜饭,各种佳肴美酒都已备好,诸位正好一同尝尝,也让这新年的团聚更加完满。”
众人入厅落坐,丫鬟们迅速端上热茶,袅袅升腾的热气瞬间弥漫开来,为众人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待大家都稍作休憩,暖了身子,话匣子便就此缓缓打开。忆起往昔那些惊心动魄又趣味横生的江湖趣事,赵轩瞬间眉飞色舞起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绘声绘色地说道:“萧兄弟,你可还记得有次咱们误闯那神秘莫测的山谷?那山谷中弥漫着浓浓的迷雾,伸手不见五指,咱们在里头被困了整整三天三夜呐。干粮一点点减少,到最后都快要见底了,当时我都以为咱们这次肯定要折在里头了。可谁能想到,就在大家都近乎绝望之时,竟误打误撞寻到了一处温泉。那温泉水冒着腾腾热气,周边还生长着不少野果可以充饥,当真是绝处逢生啊!”萧逸尘听着,不禁忍俊不禁,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笑容:“怎会不记得,当时那种饥饿感简直刻骨铭心,饿得两眼昏花,瞧见那温泉的时候,我都恍惚以为是自己饿得出现了海市蜃楼般的幻觉。多亏了赵大哥你胆子大,毫不畏惧地带头摸索,若不是你,咱们恐怕真的难以从那困境中出来。”林瑶在旁浅笑着静静听着,她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柔,不时轻轻提起茶壶,为众人添茶续水:“听着就觉得惊险万分,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成了一段难忘的经历,日后讲给翊儿听,准能当个传奇故事,让他也感受感受你们当年的江湖豪情。”
萧翊在一旁听得入神,眼睛亮晶晶的:“赵叔叔,还有啥好玩的事儿,您多讲些。”赵轩摸摸他脑袋:“好玩的可多了去!像那次街头惩恶,恶霸仗着人多势众欺压百姓,咱们兄弟几个一露面,三两招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百姓那欢呼声,到现在我都记得。”萧翊攥紧拳头,满脸向往:“我日后也要像爹爹和叔叔们一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众人皆笑,夸他有志气。
说笑间,年夜饭端上桌,刹那间,馥郁香气弥漫整个厅堂。打头阵的是一道“金玉满堂”,玉米粒、豌豆、胡萝卜丁色泽鲜亮,在热油爆炒下裹上晶莹酱汁,盛在白玉瓷盘里,恰似装满珍宝的金钵,寓意来年财运亨通、福气满仓;“清蒸鲈鱼”紧随其后,鱼身划着整齐花刀,葱姜丝细密铺陈,经清蒸后肉质鲜嫩多汁,入口即化,鱼的鲜香被最大程度激发,讨个“年年有余”的好彩头;还有那红亮油润的“东坡肉”,方方正正码在盘中,颤巍巍、软糯糯,皮脂入口即化,瘦肉部分丝丝分明,浸润在醇厚酱汁里,咬上一口,甜咸交织,唇齿留香,尽显年节的富足与丰饶。
桌上自然少不了热气腾腾的饺子,林瑶亲手包的饺子,形状饱满,褶子细密均匀,猪肉白菜馅汁水丰盈,咬开一角,鲜美的汤汁瞬间在舌尖爆开;再看那盘“四喜丸子”,四个圆润硕大的肉丸子寓意福、禄、寿、喜,表层炸至金黄酥脆,内里软糯鲜嫩,点缀的翠绿青菜宛如春日新叶,生机勃勃。
丫鬟还端上了几碟精致小菜,爽口解腻。腌渍的萝卜皮,切得薄如蝉翼,用糖醋精心调制,入口嘎嘣脆,酸甜滋味瞬间唤醒味蕾;凉拌豆芽纤细脆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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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上香油、撒点蒜末,清香四溢,满是新春的清爽气息。
萧逸尘起身,举杯环视众人:“今日除夕,承蒙诸位老友前来相聚,又幸得家人相伴,过往一年诸多不易,好在都平安顺遂。这杯酒敬大家,愿新岁阖家安康、喜乐无忧,江湖朝堂皆太平!”众人纷纷起身,碰杯痛饮,欢声笑语与窗外鞭炮声交织,满是团圆祥和之意。
酒过三巡,饭至半酣,丫鬟抱来笔墨纸砚。林瑶提议:“趁着兴头,大伙一起写副春联吧,为侯府添些墨香喜气。”众人称妙。萧逸尘挥毫写下上联“瑞雪迎春护山河锦绣”,笔锋苍劲有力;林瑶接写下联“华灯照夜映家宅安宁”,字迹温婉娟秀;萧翊歪歪扭扭补上横批“福满人间”,引得众人一阵善意打趣。赵轩也不甘示弱,提笔另书一副,尽是江湖豪迈气概,写罢,大伙一同将春联贴于府门,大红纸张在白雪中格外醒目。
年夜渐深,众人满怀期待地移步庭院,准备共赏烟花。萧翊早已按捺不住,手中攥着烟花棒,跃跃欲试。随着一声清脆爆响划破夜空,绚丽烟花盛宴拉开帷幕。先是几枚“冲天炮”呼啸着直上云霄,在极高处轰然炸开,金色火花四溅,仿若璀璨流星转瞬即逝,又似金色巨龙腾空而起,刹那间点亮了暗沉天幕;紧接着,“牡丹盛放”烟花登场,硕大花团层层舒展,粉的、红的、紫的,绚丽色彩交相辉映,将夜空装点成一座梦幻花园,花瓣徐徐飘落,如梦似幻,引得众人阵阵惊叹。
还有那造型新奇的“银蛇飞舞”烟花,蜿蜒扭动着身姿,银色光芒闪烁,恰似灵动银蛇在夜幕肆意穿梭,肆意挥洒新年的活力与朝气;“孔雀开屏”烟花更是惊艳,五彩斑斓的光羽徐徐展开,绚丽夺目,占据了大半夜空,周边细碎光芒如繁星闪烁,似是孔雀抖落满身华彩,为侯府送上最华丽的新年贺礼。
烟花盛放时,萧逸尘与林瑶携手并肩,仰头凝望,眼眸中映着璀璨花火。林瑶轻声道:“逸尘,每至此刻,便觉得过往一切艰难都值了,有家人、挚友相伴,余生别无他求。”萧逸尘握紧她手:“是啊,往后岁岁年年,咱们都守着这份团圆。”萧翊在一旁兴奋呼喊,与旧友们嬉笑玩闹,手中烟花棒挥舞出绚丽光影,和漫天烟火融为一体。
待烟花渐歇,众人回屋围坐炭火旁,嗑着瓜子、吃着蜜饯,继续闲话家常。暖意融融中,旧岁阴霾消散殆尽,新岁曙光仿若携着无尽希望,悄然潜入侯府每处角落,为这阖家团圆、挚友相聚的美好时光,镀上一层熠熠生辉的金边。此后无论江湖如何波谲云诡、朝堂怎样风云变幻,这份春节夜里的温情与坚守,都将深植心间,化作前行底气,护佑他们走过悠悠岁月,续写传奇佳话。
38. 大雪番外:雪落情长,共守时光
寒冬腊月,一场大雪簌簌而下,如鹅毛般纷纷扬扬,悄无声息间,便将京城裹了个严实。侯府的琉璃瓦上积了厚厚的雪,宛如戴上一顶顶莹白绒帽;庭院里的老槐树,平日里枝丫纵横,此刻也被雪温柔包裹,银装素裹仿若琼枝玉树;石板路隐匿不见,只剩一片茫茫雪毯,偶尔探出几枝红梅,傲雪凌霜,红得夺目,为这素白天地添了几分旖旎风姿。
萧逸尘晨起推开窗棂,凛冽寒气裹挟着雪沫扑面而来,他却毫不在意,目光被眼前雪景牢牢吸引,不禁赞叹:“好一场大雪,京城许久没这般景致了!这雪一下,整个天地都干净纯粹了,仿佛世间浊气都被一并涤清。”林瑶闻声走来,身披厚氅,手里还拿着件披风,轻轻为萧逸尘披上:“虽说雪景美,可别冻着,这雪一下,天寒得厉害。”说话间,呵出的热气在空中凝成团团白雾。
萧翊这时也冲进屋子,小脸冻得通红,眼中却满是兴奋:“爹,娘!外面雪厚着呢,咱们出去堆雪人、打雪仗吧!”林瑶笑着嗔怪:“看把你急的,先暖暖身子,吃点热乎东西。”萧逸尘摸摸儿子脑袋:“行,听你娘的,吃完咱就出去玩个痛快。”
一家人围坐桌前,桌上摆着刚出锅的热粥,软糯香甜,升腾着袅袅热气;还有蒸笼里的包子,皮薄馅大,咬一口汁水满溢,暖了胃,更暖了心。用过早膳,萧翊迫不及待拉着爹娘冲进庭院。萧逸尘俯身团起一个大雪球,手法娴熟,三两下便堆出雪人的雏形,招呼萧翊:“翊儿,快来帮忙,给它安个脑袋。”萧翊应了一声,小手冻得通红也不停歇,奋力滚出个小雪球,安在雪人身上,边安边嘟囔:“爹,咱得把这雪人堆得威风凛凛的,比我还高才行!”林瑶递上两颗黑炭作眼睛,笑着说:“翊儿,慢些,别摔着,有你爹帮忙,保准堆得又快又好。”再用围巾一围,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便立在庭院当中。
玩闹间,雪球飞来飞去,萧翊瞅准时机,一个雪球砸向萧逸尘,萧逸尘佯装中招,往后踉跄几步,引得萧翊哈哈大笑:“爹,这下被我打中了吧!”萧逸尘一抹脸上雪沫,佯装严肃道:“好你个翊儿,敢偷袭为父,看招!”说着迅速回击。林瑶在旁观战,趁萧翊不注意,悄悄捏了个雪球丢过去,正中后背,萧翊惊愕转头:“娘,您也偷袭!”林瑶捂嘴轻笑:“谁让你光盯着你爹,大意了吧。”一时间,庭院里欢声笑语,在皑皑白雪间回荡。
初战告捷后,萧翊灵机一动,提议道:“爹,娘,咱们来玩个新花样吧,咱们用雪搭建一座小城堡,就像我在画册里看到的那样,有城墙、有塔楼,说不定还能在里面藏些小宝贝呢。”萧逸尘和林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与赞同。于是,一家三口分工合作,萧逸尘力气大,负责搬运较大的雪块来堆砌城墙的根基,他将雪块一块一块地垒起来,每一块都压实,确保城墙的稳固。林瑶则和萧翊一起,用小铲子将雪铲碎,制作成较为细腻的雪泥,用来填补城墙的缝隙,使城墙看起来更加光滑平整。萧翊还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用树枝在城墙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模拟砖石的纹理,一边划一边说:“这样看起来才更像真正的城堡嘛。”
在搭建塔楼的时候,遇到了些小麻烦,因为塔楼需要较高的高度且形状较为复杂,普通的雪球和雪块难以成型。萧逸尘思索片刻,从府中的木工坊找来了一些木板和工具,先用木板搭出塔楼的框架,然后再将雪覆盖在上面,一点点雕琢出塔楼的形状。林瑶则在一旁指导萧翊如何将雪捏成合适的形状,用来装饰塔楼的顶部和边缘,他们将雪捏成圆锥状,一排排地排列在塔楼的边缘,宛如城堡的垛口。
经过一番努力,一座小巧精致的雪城堡终于建成了。萧翊兴奋地在城堡里跑来跑去,还将自己平日里收集的一些小石子和贝壳当作宝藏藏在城堡的角落里,然后拉着萧逸尘和林瑶的手说:“爹,娘,快来参观我的宝藏城堡,这是我们的冰雪王国。”萧逸尘笑着抱起萧翊,将他放在塔楼的最高处,说道:“那我们的小国王殿下,是否满意这座城堡呢?”萧翊高高在上地俯瞰着城堡内外,大声喊道:“朕很满意,众爱卿平身。”逗得萧逸尘和林瑶哈哈大笑。
玩累了的萧翊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尽管天气寒冷,但他的身上却散发着热气。林瑶心疼地用手帕擦去他额头的汗珠,说道:“翊儿,玩了这么久,累了吧,咱们回屋休息会儿,喝口热茶。”萧翊却意犹未尽地说:“娘,我还想再玩一会儿,这雪这么好玩,我都不想回去了。”萧逸尘看着儿子兴奋的模样,也不忍扫他的兴,便说:“那翊儿再玩一小会儿,可别冻着了,爹陪你。”林瑶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屋去准备热茶和点心。
不一会儿,林瑶端着托盘从屋里出来,托盘上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姜茶,还有几碟精致的点心。姜茶是她用新鲜的姜片和红糖熬制而成的,香气浓郁,既能驱寒暖身,又能预防感冒。点心则有香脆的核桃酥,一口咬下去,满满的核桃香味在口中散开;还有软糯的红豆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林瑶将姜茶和点心放在庭院中的石桌上,招呼萧逸尘和萧翊过来:“快来喝点姜茶,吃点点心,暖暖身子。”萧逸尘拉着萧翊的手走过来,先给萧翊倒了一杯姜茶,说道:“翊儿,喝口姜茶,不然一会儿着凉了,娘会担心的。”萧翊接过姜茶,小啜了一口,虽然姜茶有些辛辣,但他还是皱着眉头咽了下去,说道:“娘,这姜茶好辣呀,不过喝下去确实很暖和。”说着,他又拿起一块核桃酥吃了起来,吃得满嘴都是碎屑,模样甚是可爱。
这时,萧逸尘看到庭院角落的红梅树下有一片未被踩踏过的雪地,宛如一块平整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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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绸缎,他心生一计,对萧翊说:“翊儿,你看那边的雪地,咱们来玩雪地作画如何?”萧翊眼睛一亮,拍手叫好:“好呀,好呀,爹,怎么画呢?”萧逸尘捡起一根树枝,递给萧翊:“咱们就用这树枝当作画笔,在雪地上勾勒出咱们心中的美景。”说着,他率先在雪地上画了起来,几笔下去,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鹿便出现在雪地上,那小鹿身姿矫健,仿佛要从雪地上跃出一般。萧翊见状,也不甘示弱,他在旁边画了一只小兔子,长长的耳朵,圆圆的眼睛,甚是乖巧。林瑶在一旁看着父子俩作画,也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她蹲下身子,用树枝在雪地上轻轻画出几枝梅花,与旁边的红梅树相映成趣。
画完画后,萧翊又想出了一个新点子:“爹,娘,咱们来玩雪上猜字游戏吧。我在雪地上写一个字,你们来猜是什么字。”萧逸尘和林瑶点头同意。萧翊拿起树枝,在雪地上认真地写了一个“林”字,写完后,他看着萧逸尘和林瑶,调皮地眨眨眼:“爹,娘,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字。”萧逸尘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皱着眉头说:“这是一个很难的字啊,是不是‘木’字呢?”萧翊摇摇头,笑着说:“不对,爹,你再猜猜。”林瑶看着萧翊写的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是配合着说:“是不是‘森’字呢?”萧翊再次摇头,然后指着旁边的红梅树说:“爹,娘,你们看这树,再猜猜。”萧逸尘恍然大悟,笑着说:“我知道了,是‘林’字,夫人的姓氏。”萧翊高兴地跳起来:“爹真聪明,猜对了。”
接着,轮到萧逸尘出题了,他在雪地上写了一个“武”字,然后对萧翊和林瑶说:“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字。”林瑶笑着说:“这是‘武’字,相公的武艺高强,这个字很符合你。”萧逸尘点头笑道:“夫人果然聪慧。”萧翊在一旁看着父母互动,也跟着笑了起来。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洒在雪地上,给整个庭院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萧逸尘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将萧翊和林瑶揽入怀中,轻声说:“夫人,翊儿,今日这般欢乐时光,我定会铭记于心。岁月流转,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无论何种境遇,皆是幸福。”林瑶靠在他的怀中,微微点头:“相公,有你和翊儿在身边,我亦觉此生足矣。愿此后年年岁岁,皆如今日般美好。”萧翊在爹娘的怀抱中,眨着眼睛,似懂非懂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小手紧紧地拽着他们的衣角,仿佛生怕这美好的一刻会突然消失。
雪夜深沉,侯府灯火渐熄,唯有庭院雪光映照,熠熠生辉。屋内,家人相拥而眠,梦也香甜;屋外,积雪默默守护,似在期许来日又一段温情时光。此后,这大雪日的欢乐、家人的相伴,都化作心底暖流,抵御世间风雪,陪伴他们走过悠悠岁月,历经江湖波澜、朝堂风云,始终初心不改,情暖如初。
39. 七夕番外:星河鹊影,情牵朝暮
京城的盛夏,暑气蒸腾,唯有七夕这夜,燥热悄然褪去,晚风携着丝丝凉意,轻柔拂过街巷。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红烛摇曳,花灯琳琅,处处弥漫着旖旎甜美的气息。姑娘们手挽精致花篮,盛着亲手所制巧果,眉眼含笑,盼着能乞得一手好巧;小伙们怀揣忐忑,准备向心仪姑娘表露心迹;孩童们则穿梭人群,追逐嬉闹,手中五彩丝线随风飘舞,为这浪漫节日更添几分活泼。
侯府内亦是一片热闹景象,萧逸尘早早结束朝务归来,手里还攥着个锦盒,踏入房门便瞧见林瑶正对着铜镜梳妆。一袭淡粉罗裙,衬得她身姿婀娜,墨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添了几分慵懒柔美。见萧逸尘进来,林瑶抬眸,浅笑盈盈:“今日回来得这般早。”萧逸尘走近,将锦盒置于桌上,从身后环住她,下巴轻抵她肩头:“今儿七夕,自然要早些陪夫人。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
林瑶打开锦盒,里头静静躺着一支羊脂玉簪,簪头雕琢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莹润剔透,花瓣似在微光中轻颤,仿若欲绽芬芳。林瑶眼中满是惊喜:“好美的簪子,你何时准备的?”萧逸尘笑道:“前几日偶然瞧见,便想着配你正合适,七夕当是个送它的好时候。”说着,拿起簪子,仔细为她插入发间,端详一番后赞道:“夫人越发娇艳动人了。”林瑶双颊绯红,嗔怪道:“就会哄我开心。”
二人正说着,萧翊一阵风似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个小物件:“爹,娘!看我做的七夕小玩意儿。”原是个纸糊的牛郎织女人偶,虽做工稍显粗糙,却也憨态可掬。萧逸尘接过,打趣道:“翊儿这手艺渐长啊,牛郎织女都被你做得活灵活现,往后定能成个巧手匠人。”萧翊挠挠头:“我才不想当匠人,我要像爹一样练武,保家卫国!不过今儿七夕,做这个应应景,祝爹娘恩恩爱爱,永不分离。”这话一出,林瑶羞得别过头,萧逸尘哈哈大笑,揉了揉儿子脑袋:“就你机灵!”
一家人用罢晚膳,决定出门逛逛夜市。京城七夕夜市仿若星河落地,花灯如海,人潮如织。街边摆满各类小摊,有卖精巧香囊的,绣工细腻,香气幽然;有售许愿河灯的,烛光摇曳,承载诸多期许;还有现做糖画的,一勺糖液在艺人手下翻飞,眨眼间化作飞禽走兽。萧翊被糖画摊吸引,目不转睛盯着,萧逸尘见状,笑着掏钱:“去挑个喜欢的模样。”萧翊欢呼一声,选了个威风凛凛的麒麟糖画,举着边走边舔,甜意在舌尖化开,满脸满足。
行至河畔,不少男女正放着河灯,烛光熠熠,随水流缓缓远去,似是将心愿带向天际。林瑶心有所动,拉着萧逸尘、萧翊也买了几盏河灯。林瑶闭眼,虔诚许愿,而后轻轻将河灯放入水中,萧逸尘悄声问:“夫人许了什么愿?”林瑶浅笑:“许愿自是不能说,说了便不灵了,你也快放灯去。”萧逸尘无奈一笑,也俯身放灯。萧翊则嘟囔着:“我希望爹娘一直开开心心,还有我武艺能突飞猛进!”话语稚嫩,却满是真心。
正当一家人沉浸于这温馨氛围时,人群忽然一阵骚乱,只听有人高呼:“抓贼啊!那小贼偷了我的钱袋!”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瘦小身影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手里攥着个钱袋,神色慌张却身法灵活。萧翊正义感爆棚,把手里糖画一扔,喊道:“爹,不能让他跑了!”说着便要追上去。萧逸尘眼疾手快,拉住他:“别莽撞,看好你娘。”言罢,脚尖轻点,如离弦之箭般朝小贼追去。
林瑶心中虽有些担忧,但知晓萧逸尘身手,便拉着萧翊跟在后面。萧逸尘几个起落,便拉近了与小贼的距离,高声喝道:“站住!把钱袋还来!”小贼哪肯听话,脚下步子更快,还不时回头张望,眼看就要钻进一条小巷。萧逸尘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捡起路边一块石子,运力一掷,精准打在小贼腿弯处,小贼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萧逸尘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夺回钱袋。
这时,林瑶和萧翊也赶了过来。萧翊气呼呼地说:“小小年纪,怎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小贼抬起头,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眶泛红,却倔强地别过头不说话。林瑶心生不忍,轻声问:“孩子,你为何偷东西?如实说,若是有难处,我们可以帮你。”少年咬了咬嘴唇,眼眶里蓄满泪水,半晌才哽咽道:“我……我娘病了,没钱抓药,眼看就要撑不住了,我实在没别的办法。”
林瑶与萧逸尘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怜惜。林瑶蹲下身子,温柔地为少年拭去泪水:“别怕,既然如此,偷窃虽是错事,但情有可原。你带我们去看看你娘,我们帮你想办法。”少年眼中满是狐疑:“真的?你们不会骗我吧。”萧逸尘严肃道:“我萧逸尘一言九鼎,自是不会骗你,快走。”
少年带着他们七拐八拐,走进一条昏暗小巷,尽头一间破旧小屋内,一位妇人虚弱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气若游丝。林瑶上前把脉,眉头紧皱,转头对萧逸尘说:“病得不轻,是积劳成疾加上染了风寒,拖得太久,脏腑受损,需好生调养。”说着,从袖间掏出随身携带的医包,取出几枚银针,消毒后开始施针,手法娴熟精准,又写下药方,叮嘱少年:“按这方子抓药,先吃三剂,看看情况,若有变数,再来寻我。”萧逸尘则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少年手里:“拿去买药、买些吃食,照顾好你娘。”
少年“扑通”一声跪地,泣不成声:“多谢恩公、恩嫂,我……我之前还偷你们钱袋,你们却以德报怨,这份大恩,我日后定当报答!”萧逸尘扶起他:“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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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礼,男儿膝下有黄金。往后莫再行窃,找份正经营生,好好过日子。”林瑶也柔声道:“若是遇着难处,可来侯府寻我们。”少年拼命点头。
待诸事安排妥当,一家人走出小巷,夜市喧嚣依旧,却没人再有闲逛心思。萧逸尘叹道:“本想着陪夫人过个舒心七夕,却出了这档子事。”林瑶握住他的手:“无妨,救人一命也是积福,况且这七夕,本就因爱而生,咱们帮了那对母子,也算成全了另一种爱意。”萧翊在旁附和:“娘说得对,咱们这七夕过得比旁人更有意义呢!”
回到侯府,夜已深了。萧逸尘与林瑶坐在庭院,月光如水,洒在二人身上。林瑶靠在萧逸尘肩头,轻声说:“逸尘,今日瞧见那少年为母偷钱,我便想到,若是日后翊儿遇此困境,怕也会这般不顾一切。”萧逸尘握紧她手:“不会的,有咱们在,定护翊儿周全,不让他受那般苦。不过这孩子孝心可嘉,若加以引导,日后必成大器。”林瑶点头:“但愿如此。”
正说着,天际划过几颗流星。萧翊在屋里瞧见,大呼小叫跑出来:“爹娘,快许愿!流星许愿最灵了!”萧逸尘与林瑶相视一笑,闭眼许愿。萧翊好奇追问:“爹娘,你们这次许了啥愿?”林瑶笑着敲敲他脑袋:“还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喽,快回屋睡吧,明儿还得早起练功呢。”萧翊嘟囔着进屋,庭院里又恢复静谧。
萧逸尘揽过林瑶,在她额头印下轻柔一吻:“夫人,不管许了什么愿,我定与你携手达成。往后岁岁年年七夕,哪怕波折再多,有你在身边,皆是良辰美景。”林瑶眼眶微湿,仰头迎上他目光:“有你这话,我便知足了,愿咱们一家永不分离,守着这侯府安宁,看遍世间繁华。”月光温柔洒落,二人相拥,仿若世间纷扰皆与他们无关,唯有此刻深情,在七夕夜星河下,静静流淌、绵延不绝。
此后日子,那少年果真没再行窃,拿着萧逸尘给的银子做本钱,在街边支了个小馄饨摊。他手脚勤快,馄饨皮薄馅大,汤鲜味美,渐渐有了些常客,日子也慢慢好起来。偶尔还会带些自家包的馄饨到侯府致谢,一来二去,与萧翊成了好友,常跟着萧翊到军营历练,学些拳脚功夫,整个人愈发精神抖擞,透着股坚毅劲儿。
而萧逸尘与林瑶,每逢七夕,总会忆起这年夏夜的波折与温情。或是携手漫步夜市,看着街头男女青□□意,相视一笑;或是于庭院摆上茶点,给萧翊讲述牛郎织女故事,传承这古老节日背后的深情期许。岁月悠悠,朝堂风云变幻、江湖波澜起伏,可侯府内这份家人相伴、爱人相守、助人于难的初心,从未更改,仿若熠熠星辰,照亮他们前行路途,化作一段段佳话,在京城百姓口中代代相传,成为七夕夜永不落幕的温暖传奇。
40. 中秋番外:月满情圆,共守安康
京城的中秋,向来是热闹非凡的。大街小巷早早便挂起了五彩灯笼,街头巷尾弥漫着月饼甜腻的香气,桂花馥郁,伴随着丝丝凉风,悄然沁入人心。侯府之中,也是一片忙碌喜庆的景象,丫鬟小厮们穿梭往来,将庭院装点得花团锦簇,处处透着阖家团圆的温馨。
萧逸尘刚踏入府门,就瞧见萧翊手持木剑,在庭院里有模有样地比划着,一招一式虎虎生风。见父亲回来,萧翊收剑而立,眼中闪着光亮:“爹,您可算回来了!今日中秋,娘说要做咱们最爱吃的莲蓉月饼,我刚练完功,正准备去厨房帮忙呢。”萧逸尘笑着走上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翊儿这功夫又见长了,不过先别急着去厨房,陪爹说会儿话。”
父子俩正说着,林瑶从屋内迎了出来,一袭月白罗裙,青丝垂肩,温婉的笑容仿若能驱散周身疲惫:“你们父子俩聊什么呢,这么起劲儿?逸尘,今儿朝中无事了吧?”萧逸尘点点头,握住林瑶的手:“都忙完了,夫人辛苦,过节还得操持府里诸事。”林瑶轻嗔道:“说的什么话,一家人团圆过节,哪有辛苦一说。”
进了屋,桌上已摆满各式点心,除了传统的月饼,还有林瑶亲手做的桂花糕,糕面上细碎的金桂,仿若点点繁星,散发着诱人香气。萧逸尘拿起一块尝了尝:“夫人这手艺,愈发精湛了,这桂花糕入口软糯,花香清甜,堪称一绝。”林瑶浅笑盈盈:“你就会夸我,快尝尝这月饼,莲蓉馅的,我特意多备了些料子,包得满满当当。”
一家人围坐桌前,欢声笑语,正计划着晚间去放花灯、赏月,管家匆匆进来,神色有些凝重:“将军、夫人,府门外有个老妇人求见,说是有急事找夫人。”林瑶面露诧异:“老妇人?我并不相识,可有请她进来?”萧逸尘微微皱眉:“既找上门来,想必事出有因,先请进来再说。”
片刻后,老妇人被搀扶进来,身形佝偻,满脸疲惫,眼中还含着泪。见了林瑶,“扑通”一声跪地:“夫人,求您救救我孙女!她突发重病,昏迷不醒,城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听闻夫人医术高明,特来求您。”林瑶急忙扶起她:“老人家快起来,莫要行此大礼,你且细细说说是何症状。”
老妇人抹了把泪,哽咽道:“我孙女昨日还好好的,夜里忽然发起高烧,浑身滚烫,直说胡话,还一个劲儿地抽搐,今早请了好几位大夫,药也灌了,针也扎了,可就是不见好,眼瞅着人都快不行了。”林瑶神色凝重,转头对萧逸尘说:“听这症状,怕是急症,情况危急,我得去瞧瞧。”萧逸尘虽有些担忧,但也知晓林瑶脾性,点头道:“我陪你一起去。”
萧翊站起身来:“爹,娘,我也去!说不定能帮上忙。”林瑶本想拒绝,见儿子一脸坚定,便应允了:“也好,翊儿跟着,多个人照应。”当下,三人收拾好药箱,跟着老妇人匆匆出门。
老妇人家住京城偏僻小巷,房屋破旧不堪。屋内,小女孩面色潮红,气息微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床边还散落着几个空药碗。林瑶快步上前,细细把脉,又查看了舌苔、眼皮,眉头越皱越紧:“这病来势汹汹,是体内热毒与湿邪交织,淤积脏腑,阻塞经络所致。寻常药方怕是难以奏效,得用猛药,还需配合针灸,双管齐下。”说着,迅速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消毒后,精准地刺入穴位,手法娴熟沉稳。
萧逸尘在旁帮忙递药、烧水,萧翊则守在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母亲施针,满脸紧张。几针下去,小女孩抽搐渐渐止住,可高烧仍未退。林瑶咬了咬牙:“看来得冒险一试,加大用药剂量。”萧逸尘有些犹豫:“夫人,加大剂量,孩子身子吃得消吗?”林瑶目光坚定:“眼下别无他法,若不如此,高烧持续,烧坏脑子可就糟了。我心里有数,逸尘,你信我。”
药煎好,林瑶亲自喂小女孩服下,又守在床边,时刻观察着病情变化。半个时辰过去,小女孩额头冒出细密汗珠,体温终于慢慢降了下来,悠悠转醒。老妇人见状,喜极而泣:“多谢夫人!多谢恩公、小公子!要不是你们,我这孙女怕是没了。”林瑶长舒一口气,疲惫一笑:“老人家,孩子醒了就好,还需再调养几日,按这方子抓药,切莫断了疗程。”
从老妇人家出来,天色已晚,明月高悬,洒下清冷光辉。本该阖家团圆的中秋夜,却奔波救人,萧翊有些失落:“唉,本来还想着去放花灯、赏月呢,这下全泡汤了。”林瑶摸摸他脑袋:“傻孩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虽错过了花灯,可救了一条鲜活的性命,往后还有许多个中秋,不着急。”萧逸尘也安慰道:“翊儿,你今日跟着帮忙,有担当,像个男子汉,爹为你骄傲。等回府,咱们在庭院摆上桌椅,对着明月,也能过节。”
回到侯府,庭院里已摆好桌椅,几盏灯笼随风摇曳,丫鬟放上月饼、水果。萧逸尘倒了三杯酒,递一杯给林瑶,一杯给萧翊:“来,虽说今日波折,但此刻一家人围坐,也算团圆。这杯酒敬夫人,医术精湛,心怀大爱;再敬翊儿,勇敢懂事。”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正吃着月饼,管家又来通报:“将军、夫人,赵轩赵爷来访,还带了几坛好酒,说是来与咱们共赏中秋。”萧逸尘面露惊喜:“赵大哥这时候来,正合适,快请进来。”赵轩大步流星走进庭院,爽朗大笑:“萧兄弟,林夫人,中秋快乐!我就知道你们定在府里,特来凑个热闹,顺带感谢林夫人上次救我那手下兄弟。”原来,前些时日,赵轩手下一位兄弟受伤垂危,林瑶出手救治,才捡回一条命。
林瑶起身行礼:“赵掌门客气了,医者本分罢了。赵掌门来得正好,一起赏月、品酒。”赵轩入座,瞧见桌上简单茶点,微微皱眉:“怎么就这点吃食?中秋佳节,怎能如此将就!我带了几坛好酒,还有从江南寻来的秘制月饼,甜而不腻,馅料新奇,大伙都尝尝。”说着,命随行小厮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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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赵轩兴致颇高,讲起江湖趣事:“萧兄弟,你可还记得那次咱们中秋夜在江上泛舟,遇上一伙水匪打劫商船,好家伙,咱们二话不说,拔刀相助,打得那些水匪抱头鼠窜,最后还缴获不少财物,全分给了商船伙计,那夜月光跟今晚一样亮,大伙围坐船头,喝酒吃肉,畅快淋漓!”萧逸尘大笑:“怎会不记得,那晚月明星稀,咱们借着月光赶路,正巧碰上这档子事,虽说耽误行程,却也痛快。”
林瑶在旁静静听着,微笑道:“听着就惊险,不过有你们在,那些商旅也算有惊无险。这中秋夜,本就该守望相助,共赏明月。”萧翊听得入神:“爹,赵叔叔,日后再有这等行侠仗义的事,带上我呗,我也想闯荡江湖,惩恶扬善。”众人皆笑,萧逸尘打趣道:“你呀,先把功夫练扎实,江湖险恶,没点本事可不行。”
谈及朝堂局势,气氛微微凝重。萧逸尘叹道:“如今朝堂暗流涌动,新政推行虽有成效,但仍有守旧势力伺机而动,边境也时有小股敌军骚扰,往后日子怕是不太平。”赵轩拍桌而起:“萧兄弟,怕什么!有你这等忠君爱国之士坐镇朝堂,还有林夫人济世救人,江湖上若有事,我赵轩定当全力相助,咱们齐心协力,保家卫国,何愁安稳不了?”林瑶点头:“赵掌门所言极是,只要咱们一心,纵有千难万险,也能从容应对。”
夜渐深,明月愈发皎洁,洒下银白光辉,将侯府庭院映照得仿若梦幻仙境。赵轩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改日再与萧兄弟把酒言欢。今日多谢款待,愿萧兄弟一家月圆人安,岁岁无忧。”萧逸尘送至门口:“赵大哥慢走,日后江湖朝堂若有事,随时招呼。”
待赵轩离去,一家人仍围坐庭院,享受这难得静谧。萧翊靠在林瑶肩头,打着哈欠:“娘,今天好累,但也好开心,救了人,还跟赵叔叔聊了好多趣事。”林瑶轻抚他脸庞:“睡吧,宝贝,今日你表现得很棒。”萧逸尘起身,将披风盖在妻儿身上:“夫人,咱们也回屋歇着吧,往后日子还长,有家人相伴,什么难关都能过。”
此后岁月,每逢中秋,侯府总会备上一桌丰盛佳肴,或是邀老友相聚,或是一家人静静赏月。当年被救的小女孩,在林瑶悉心照料下完全康复,常跟着老妇人来侯府道谢,还跟着林瑶学医,立志做个像她一样的医者;萧翊武艺愈发高强,出入军营,协助萧逸尘练兵,心怀保家卫国之志;萧逸尘与林瑶依旧携手,朝堂之上,为民生社稷建言献策;江湖之中,遇有伤病之人,林瑶慷慨施救。
岁月悠悠,京城的中秋夜,年年花灯依旧,明月高悬。侯府内的故事,在时光里生根发芽,化作一段段温暖佳话,传颂于百姓口中。那夜月光下的团圆、救人的善举、挚友的相聚、对家国的期许,仿若熠熠星辰,照亮前行路途,无论风雨如何肆虐,都未曾黯淡分毫,见证着爱与坚守的力量,绵延不绝,直至岁岁年年。
41. 元宵番外:上元佳节,万事顺遂
元宵佳节,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自天际垂下,将整个京城温柔地包裹起来。华灯初上时分,京城的大街小巷瞬间被璀璨灯火点亮,仿若白昼降临人间,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挂在飞檐斗拱之下,随风轻轻摇曳,那柔和的光晕如涟漪般荡漾开来,映照着来来往往行人那一张张洋溢着喜悦与期待的笑脸,热闹非凡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仿佛空气都被这节日的欢腾点燃,变得炽热而欢快。
侯府内亦是一片欢腾,宛如这京城盛景中的一颗明珠,散发着独属于家的温馨与幸福光辉。朱红的大门两侧,高悬着的大红灯笼犹如两团燃烧的火焰,明亮而炽热,将门前的石板路照得清晰可见。府内庭院中,错落有致地挂着数不清的灯笼,烛光在其中欢快地跳跃闪烁,那摇曳生辉的光影,在微风的轻抚下,于墙壁上、地面上交织出一幅幅变幻莫测的奇妙画卷,映照着穿梭其中的人们那一张张满是笑意的脸庞,欢声笑语似银铃般在庭院中不断回响,久久不绝。
萧逸尘与林瑶相携而立,他们的身影在这灯火辉煌的庭院中显得那般和谐而美好。萧逸尘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深色锦袍更衬出他的英武不凡,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满是温柔与宠溺,静静地望着庭院中忙碌嬉戏的众人。林瑶则温婉如兰,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着精致梅花图案的长裙,外披一件同色系的毛绒披风,柔顺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恬淡而幸福的微笑,目光始终温柔地胶着在萧逸尘身上,仿佛这世间唯有他一人入得她的眼,入得她的心。
萧翊在人群中如一只灵动的小鹿般穿梭自如,手中高高举着一盏精致的兔子灯,那兔子灯的做工极为精巧,雪白的绒毛仿佛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红宝石般的眼睛灵动而有神,长长的耳朵俏皮地竖着,随着萧翊的奔跑轻轻晃动。他兴奋地与小伙伴们你追我赶,口中不时发出清脆响亮的笑声,那笑声似要冲破这侯府的高墙,飞向那浩瀚无垠的夜空,将这元宵佳节的欢乐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逸尘,你看这元宵佳节,阖家团圆,真是美好。”林瑶微微仰起头,轻声说道,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萧逸尘的心间,目光依旧温柔如水地望着身旁的爱人,眼中满是对这眼前团圆之景的珍视与感动。
萧逸尘微微侧头,看向林瑶,眼神中深情无限,他缓缓伸出手,将林瑶那纤细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啊,夫人。有你和翊儿在身边,此景此情,夫复何求。”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眼前幸福的沉醉与感恩。
这时,管家带着几个仆人,迈着轻快而有序的步伐,端着热气腾腾的元宵缓缓走来。那元宵盛放在精致的青花瓷碗中,袅袅升腾的热气如云雾般缭绕在碗的上空,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将军,夫人,元宵煮好了,请品尝。”管家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恭敬而喜悦的笑容说道。
众人围坐在一起,那一张张笑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温暖。桌上摆放着的元宵,宛如圆润可爱的玉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元宵的馅料丰富多样,有芝麻、花生、豆沙等,每一颗都饱满充实。当轻轻咬开那软糯的外皮,香甜的馅料瞬间在口中散开,浓郁的香味弥漫整个口腔,入口即化的口感令人陶醉,甜而不腻的滋味仿佛是这元宵佳节对生活甜蜜的最美诠释。萧翊吃得津津有味,小嘴巴塞得鼓鼓的,白皙的小脸沾满了元宵的碎屑,模样甚是可爱。“爹,娘,这元宵太好吃了!”他含糊不清地说道,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满足与喜悦的光芒。
林瑶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她温柔地拿起手帕,轻轻为萧翊擦拭嘴角,嗔怪道:“慢点吃,别噎着。”那眼神中的慈爱仿佛能将人融化。
用完元宵,一家人来到庭院中,准备放花灯祈福。庭院中央,早已摆放好了数盏精美的花灯,这些花灯形态各异,有娇艳盛开的莲花灯,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有展翅欲飞的蝴蝶灯,五彩斑斓的翅膀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还有威风凛凛的龙灯,蜿蜒盘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空而起,冲入云霄。萧逸尘迈着沉稳的步伐,上前拿起一盏花灯,那花灯上绘着精美的图案,寓意着吉祥如意。他转身,将花灯递给萧翊,眼神中满是期许:“翊儿,来,许个愿,将花灯放入河中。”
萧翊双手接过花灯,小小的脸上满是庄重与认真。他缓缓走到河边,微微蹲下身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他的嘴唇轻轻蠕动,默默地许下心中最真挚的愿望,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花灯轻轻放入河中。花灯宛如一位轻盈的舞者,顺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悠悠地飘去,与河面上无数的花灯汇聚在一起,那点点烛光在水面上闪烁摇曳,宛如繁星点点坠落人间,与倒映在河水中的夜空繁星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美不胜收的画卷。
“爹,娘,我希望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还有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萧翊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纯真而坚定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这黑夜,照亮整个世界。
萧逸尘看着儿子,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萧翊的头,那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翊儿心怀天下,真不愧是我萧逸尘的儿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骄傲与赞赏。
林瑶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翊儿的心愿定能实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儿子的信任与期许,仿佛在她的眼中,萧翊已然成为了那个能够守护家人、庇佑百姓的英雄。
放完花灯,便是猜灯谜的环节。庭院中,四处挂着许多精美的灯谜,那些灯谜写在色彩鲜艳的纸条上,随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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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摆动,似在向人们招手,邀请大家前来一探究竟。众人纷纷围上前去,或独自沉思,或三两成群地讨论着,一个个皆苦思冥想,沉浸在这充满智慧与趣味的游戏之中。
萧逸尘看着一个灯谜,微微眯起眼睛,轻声念道:“一把刀,顺水漂,有眼睛,没眉毛。(打一动物)”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这静谧的庭院中回荡。
萧翊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小脑袋微微歪向一边,思索片刻后,兴奋地小脸涨得通红,大声喊道:“是鱼!”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自信与喜悦。
“翊儿真聪明!”林瑶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夸赞与喜爱,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
萧翊得到夸赞,心中更是欢喜,自信心爆棚的他更加积极踊跃,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又蹦蹦跳跳地跑去猜其他灯谜。他的身影在灯笼的光影间穿梭,每猜对一个灯谜,都会引发一阵欢快的笑声与掌声,那笑声和掌声似要将这侯府的屋顶掀翻,让这元宵之夜的欢乐达到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随着夜色渐深,烟花表演开始了。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枚烟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夜空,在极高处轰然炸开,五彩斑斓的烟花瞬间在夜空中绽放,如同一朵朵绚丽的花朵,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的若雪,绿的犹玉,将天空装点得格外美丽。那烟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侯府,也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人们仰望着天空,眼中满是惊叹与陶醉。萧逸尘微微侧身,将林瑶轻轻拥入怀中,林瑶则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微微抬起头,与萧逸尘一同仰望着那绚烂的烟花。萧翊站在他们身前,小小的身影在烟花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可爱,他仰着脖子,眼睛睁得大大的,那眼中满是对这美丽烟花的痴迷与向往。一家人就这样静静地仰望着烟花,心中满是幸福与喜悦,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世间唯有这烟花的美丽与家人的陪伴最为珍贵。
“夫人,这元宵佳节,愿我们的生活如同这烟花一般,绚烂多彩。”萧逸尘微微低下头,在林瑶耳边低语,他的气息轻轻拂过林瑶的耳畔,带着一丝温热与深情。
林瑶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回应:“相公,有你相伴,岁月定然静好。”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在这喧嚣的烟花声中,唯有他们彼此的誓言最为清晰,最为永恒。
烟花散尽,侯府的元宵夜却并未落幕。一家人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温馨,缓缓回到屋内。屋内,烛火依旧摇曳,温暖的光晕笼罩着每一个角落。他们围坐在一起,或分享着今日的趣事,或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团聚。灯火摇曳中,他们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时间都为这份团圆而停留,期许着未来无数个这样美好的时刻。那笑容里,有对过去一年的感恩,有对当下团圆的珍惜,更有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与期待,宛如一首无声的乐章,在这侯府的每一寸空气中缓缓流淌,诉说着这一家人无尽的幸福与爱意。
42. 后记:年少时的梦想
感谢大家看到结尾!
写一部小说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这本小说虽然有诸多不足,却是我朝着梦想出发的的第一步。
大概是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作家,可是以前的创作总是写个几章就搁笔,写下的故事都没有结尾,如今终于完成人生中第一部小说作品,也算是写作生涯中一个良好的开端。
写至结尾,仿若陪着书中人物历经了数载春秋,见证他们的悲欢离合、起起落落,此刻竟有些不舍与怅然。最初的灵感闪现,是在一个静谧夜晚,屋外下着雨,雨滴敲打窗棂,仿若密集鼓点,思绪随之飘远,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萧逸尘,他身披战甲,驰骋沙场,目光坚毅如炬;又有温婉灵动的医者林瑶,一袭素衣,手持银针,心怀悲悯济世之情。二人形象在雨夜中愈发清晰,我迫不及待抓起笔,记录下这最初朦胧构想,就此开启这段跌宕故事创作之旅。
创作过程远非想象中那般顺遂,可能是我经验不足,才疏学浅,困难接踵而至,一度让我停滞不前。起初塑造人物时,萧逸尘、林瑶虽初始形象鲜明,但深挖性格层次、赋予成长弧线时,常陷入僵局。萧逸尘战场上杀伐果断,朝堂上沉稳睿智,可如何细腻展现他面对家人柔情一面,拿捏柔情与坚毅间分寸,颇费周折。有一回描写他战后归家与妻儿团聚,寥寥数语,却怎么都写不出那份久别重逢的复杂情感,改了又改,满心挫败。林瑶亦是如此,身为医者,专业知识储备不足,描述病症诊治时战战兢兢,生怕出错误导读者;刻画她性格坚韧与温婉平衡时,也常词不达意,人物似失了灵气,变得呆板扁平。
情节编排堪称创作“重灾区”。写到剧情转折处,像突然来袭的灾荒疫病、外敌入侵,既要契合故事走向,又不能过于刻意,需铺垫自然、过渡流畅,其间细节琐碎繁杂,稍不留神就漏洞百出,只能一次次回溯前文,查漏补缺,反复打磨。
创作瓶颈期更是如影随形,卡文于我而言简直不要太常见。灵感枯竭时,对着空白文档,脑袋空空,毫无思绪。焦虑、自我怀疑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觉得笔下故事索然无味,人物乏味无趣,甚至动过放弃念头。那段时间,逃避创作,不敢触碰电脑键盘,满心沮丧。幸得亲友暖心陪伴、耐心开导,拉我走出情绪泥沼,重燃创作斗志。
至于故事蕴含情感主旨,实是我对生活、人性的思索沉淀。爱与坚守,是贯穿始终灵魂脉络。萧逸尘与林瑶携手半生,历经风雨,爱情未被消磨,反而在磨难中愈发醇厚,朝堂权谋、江湖凶险没能拆散他们,靠的是相互扶持、生死相依;面对灾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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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他们坚守职责,护百姓、守山河,源于心底大爱无疆,这份爱不限于家人伴侣,更延伸至天下苍生,是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胸怀体现。江湖侠义,亦是重要一笔,它不只是拔刀相助、惩恶扬善豪迈,更是困境中不屈脊梁、诱惑前坚守底线,是人性至善彰显,激励读者秉持正义、古道热肠。
如今作品完结,仿若送孩子远行,满心忐忑又满怀期许。忐忑于不知能否契合读者期待,满足不同阅读口味;期许它如石子投入心湖,泛起涟漪,引发共鸣,让读者在作品里寻得慰藉、汲取力量。我深知作品尚有不足,或情节拖沓、或人物刻画欠火候,文章数据也平平无奇,但每一字句皆倾注心血,是我努力过的证明。
在此,诚挚感谢每位翻开书页、陪伴主角走过这段旅程的读者。愿书中江湖朝堂绮梦,为你忙碌生活添一抹奇幻色彩;愿萧逸尘、林瑶坚守爱情、心怀大义之举,成为漫漫人生路上微光指引;愿那些温馨、激昂、感人瞬间,能在你心间种下爱与希望种子,于往后岁月生根发芽,助你直面生活惊涛骇浪。往后日子,我也将继续深耕创作土壤,汲取生活养分,锤炼笔力,期待未来携更精彩故事,与诸位重逢。江湖路远、文海浩瀚,感恩相伴,咱们下次再会!
————写于2024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