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穿到被骗工作那一天》 第1章第一炮灰女配 “嫂子，我妈也是为你和我哥好。 我哥马上参加工作了，大学生回来肯定是最好的工作。 我哥可说了，说不定就能进政府工作呢！ 他回来和你结婚了，那时候你就是官太太了，那还去纺织厂那么辛苦干什么？ 整天弓着腰忙个不停，时间一长耳朵都背了。 你弯腰驼背的，那不是丢我哥的脸吗？ 好嫂子，你的那个工作不如让给我，我辛苦一点，挣钱了，家里也能多一份收入，我哥和你的负担也能少一点。 等你和我哥结婚了，也能一门心思的照顾家里。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秦慕慕的脑袋嗡嗡的，她盯着眼前的这张喋喋不休的大屎盆子脸好一会儿才有点回神。 她……这是穿书了？ 昨晚上她的一个好闺蜜给她发了个链接，说是在网上看到一本小说。 还说一看就知道是她公司一个糊糊艺人的粉丝写的。 在书里，不仅把她原名一字不改的写进小说里了，还把她的死对头也写进小说里了。 秦慕慕当时正点了俩男模，一脸荡漾的看那俩男模秀腹肌呢！ “慕慕，你要是有空就看一下呗，看来你艺人的粉丝挺恨你啊！ 你要是真活成小说里那样了，啧啧啧，你爸都能把墓碑给掀了出来挠你一顿。”闺蜜的语气颇有点幸灾乐祸。 要不是她和闺蜜是穿尿不湿就在一起玩了，知根知底的，秦慕慕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塑料闺蜜了。 有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为了不扫闺蜜的兴，秦慕慕勉强将目光从男模的腹肌上移开，拿起了手机。 这一看，可把秦慕慕给气坏了。 她的名字出现在一本叫《八零爱情神话》的小说里。 放心，绝对不是女主！ 而是一个衬托女主的第一炮灰女配…… 故事很老套，但也有点现实。 书里的秦慕慕和高中同学何书平是恋人关系。 她对那个何书平好到什么程度呢！ 呵呵，恢复高考那年，她把能搜集到的所有学习资料都给了何书平，自己却耽误了没考上大学。 何书平考上大学了，她顶了父亲的工作进了纺织厂。 一个月三十六块五的工资，她能拿出三十块给何书平寄过去。 这一寄就是四年…… 这还不算，四年来，她帮着何书平家里忙各种活，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免费的劳动力给他们家使了。 在何书平分配要回来的时候，她还把自己在纺织厂的工作让给了何书平的妹妹。 哦，就是刚刚那个说话唾沫乱飞的那个屎盆子脸。 她一心为了何书平…… 结果呢！ 何书平早就在大学里有了志同道合，志趣相同的一个领导家的闺女当女朋友了。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书里的秦慕慕一时想不开背地里跳了河。 虽然人被救上来了，但是却成了个傻子，最后随便找了个人家嫁了…… 看到这，秦慕慕气的肝都疼。 窝囊废，恋爱脑，大煞笔，活该，自作自受，依托答辩…… 总之就是各种瞧不上。 也许是老天爷看不惯她男模点的太多，腹肌看的太多了，想让秦慕慕也受点罪吧！ 就让秦慕慕穿到这里来了。 但是……老天爷应该怎么都想不到，他在一堆柿子里挑了个手榴弹送过来了…… 看着秦慕慕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发呆。 何书平的妹妹何春花有点不耐烦了。 “嫂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妈这可是也为了你着想的。 还有，这可是我哥的意思！行不行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何春花盯着秦慕慕问道。 在一旁手里绕着毛线的何书平的妈周桂芳也是一脸不耐的看着秦慕慕。 这丫头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自己说什么都会笑着答应的吗？ 每次来都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不是送粮票就是送油票的，生怕自己在儿子面前说什么不好的话。 “小秦啊……”周桂芳刚要开口。 “大妈，看到我眼镜没有？”秦慕慕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周桂芳跟何春花两人都是一愣。 眼镜？没听说这个傻子眼睛近视啊！她进门的时候也没戴眼镜啊！ “你什么时候戴眼镜了？”周桂芳好奇的问道。 “哦，忘记戴了，我说呢，眼睛近视了，看东西不清楚，都把你们当人看了。”秦慕慕轻飘飘的说了两句。 周桂芳，何春花…… 反应了好一会儿，这两人才反应过来，秦慕慕这是在骂她们俩呢！ “好你个秦慕慕，你要造反啊，敢这么对我们这么说话。 你等着，我叫我哥不跟你好，到时候有你哭的。”何春花立刻站了起来。 “那太好了！那么好的哥哥你留着吧，你家自产自销也挺好的。”秦慕慕也站了起来。 “小秦，你还有大姑娘的样子吗？你还知道羞耻……” 周桂芳放下手里的毛线球指着秦慕慕的鼻子就要骂。 手榴弹秦慕慕可不惯着她，一巴掌将她的手给打了下去不说。 还把她正在缠的毛线都给拽了过来。 “这是我上个月在百货大楼买的吧！ 你们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呢！ 我拿你们当人看了，你们好歹也装的像一点啊！这是装都不装了啊！ 正好，我也不想装了。 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的送来的吧，我拿走了！” 说着，秦慕慕就起身把屋里的鸳鸯戏水的红底洗脸盆，花开富贵瓶身的暖水瓶，还有两条毛巾，加上那两卷紫红色毛线都塞到了一个尼龙网兜里。 哦，还有今天刚进门的时候带来的两包鸡蛋糕。 将东西都放在自行车后座上，秦慕慕头也不回的推着车出了何家的大门。 已经一脸懵的周桂芳母子俩…… 何春花将衣袖捋了起来，想追上去骂，却被周桂芳给拦了下来。 “你以后是要进厂的，现在太泼辣了对你影响不好。 去，给你哥写信，让你哥说她，她最听你哥的话了。”周桂芳咬牙说道。 何春花一听，只得又将衣袖放了下来。 对，找哥哥说他。 每次家里有什么事情了，哥哥只要在信里一说，那个秦慕慕就屁颠屁颠的来了…… …… 秦慕慕出了何家的大门，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回头看了眼自行车后座上绑着的那些东西，她又在心底骂了原主几句。 天字第一号大傻逼，上赶着倒贴不算，自己把自己给作贱…… “呦！这不是秦老三家的大丫头吗？怎么？又去老何家了啊！ 不是婶子说啊，你这去的也太勤快了一点，人还没过门呢，太勤快了不好。 姑娘家家的，还是要稍微注意一点的。 哎，长的真好啊，这腰身，这臀围，这脸蛋，啧啧啧，肯定好生养。 大丫头啊，要不你嫁到我们家得了。 我家大小子好歹是个司机，开大卡车呢，工作也好得很，每个月赚的不少不说，油水也多。 来，和婶子说说，你都有什么条件啊！” 秦慕慕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中年大妈给拦住了。 她眯眼一看，脑子里立刻出现了这个人的信息。 这不是整条巷子里最爱说人闲话的邓大妈吗？ 书里原主跳河，这位大妈可没少在背后嚼咕…… 秦慕慕看着邓大妈那一脸八卦的神情，再看看她身后站着的几个手上拿着鞋底在纳的其他几个大妈。 突然就笑了笑。 “什么条件啊？那还真不高。 大妈，你记好了啊！ 我的要求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 大妈，让你家大哥努努力，早点达成要求吧！” 说完，秦慕慕推开邓大妈，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刚反应过来的几个大妈…… 这丫头是疯了还是傻了，这种要求都说得出来…… 秦慕慕可不管别人怎么编排自己。 她现在想的是，该怎么样把四年里寄给那个陈世美的钱都要回来 四年啊，每个月都寄，那肯定是一大笔钱…… 第2章老秦家 秦慕慕推着自行车进了老秦家的大门。 一进门，手里端着碗稀饭在喝的秦家的大伯娘孙中华就嚷开了。 “呦呦哟，不容易啊，这是头一回见慕慕回家还能带点东西啊！ 怎么？厂里又发东西了？ 照我说啊，你也别把东西往回拿了，都送外面去得了，连你的床褥一起……” “大伯娘，你那碗底有个洞。”秦慕慕一边把后座上的东西往下拿一边说道。 “洞？哪来的洞？没有……啊……”孙中华下意识的就把碗倒过来看。 然后……碗里的稀饭都洒出来，正好都撒在她的布鞋上。 秦慕慕不管大伯娘嘴里又开始小话不断，拎着东西转身就往西边的屋子走。 秦家的院子不小，方方正正的一个大院子。 三间堂屋，然后就是东屋两间，西屋两间。 秦奶奶和秦爷爷住在堂屋，东屋第一间给了秦家大伯秦勇一家住。 东屋第二间给了秦家二伯秦文一家住。 西屋第一间呢，就给了秦家老三，也就是秦慕慕的爸秦谊一家住。 西屋第二间就是秦爷爷和秦奶奶的老来子秦武在住。 秦武只比秦慕慕大五岁，但到现在都还没成家，秦家的两个老人最愁的就是这个儿子。 秦慕慕拎着东西回了自家的屋子，正好碰到家里人都在吃饭。 她的后妈苏兰芬一见秦慕慕回来了，慌忙就站了起来。 “慕慕回来了啊！这……我不知道你要回来吃饭。 我……我给你烙点油饼吃。” 说着，苏兰芬赶忙就去拿围裙准备舀面。 秦慕慕也知道这也不能怪苏兰芬。 每次那个傻冒秦慕慕去何家的时候都不在家里吃饭，她都会在何家那边帮着把饭做好，然后随便吃一点再回来。 谁能知道今天回来的这个秦慕慕已经换了个人呢！ 秦慕慕看了眼桌上的饭菜。 一锅疙瘩汤，零星的一点油星子飘在汤上面，一盘玉米面和白面掺在一起烙的饼，看着就拉嗓子。 桌上是一碟切好的萝卜干，还有一盘去年冬天腌的雪里蕻。 总之，秦慕慕看了就没有胃口，有点吃不下去啊！ 老爸秦谊碗里的疙瘩汤已经喝了一半了。 他看着秦慕慕微微皱起的眉头，忙嘱咐苏兰芬。 “有鸡蛋吗？给慕慕打个鸡蛋和面。” 苏兰芬点点头，转身就去摸碗柜里仅剩下的两个鸡蛋。 “打两个吧，多放点油，再多做点，巧巧和松松也一起吃点。”秦慕慕突然说道。 秦谊一愣，苏兰芬也是一愣。 正伸着脖子努力把嘴里的玉米面饼往下咽的弟弟妹妹…… “姐，我吃这个就行。”努力将嘴里的玉米面饼咽下去后，妹妹秦巧巧才说道。 “大姐，我也吃这个就行！”弟弟秦文松忙也说道。 秦慕慕看了他们连努力咽口水的样子，只说了一句，“等着吃鸡蛋油饼！” “哦！” 弟弟妹妹立刻将手里的玉米面饼都放到了秦谊的碗里，然后乖巧的坐在饭桌前等着吃油饼。 秦谊…… 其实他也挺想吃油饼的…… 苏兰芬一见，忙舀了小半盆的白面。 秦慕慕看了眼白面袋子都要见底了，想都不想就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个信封出来。 这是这个月刚领的工资，四十五块八毛钱。 要是秦慕慕没换芯的话，这些钱里有三十块要寄到省城何书平那里。 另外还有十块钱要贴补给何书平妈妈和妹妹那边。 最后的五块八毛才是秦慕慕自己能动用的钱。 但现在秦慕慕不当冤大头了，身上的钱就富裕了一点。 她抽出一张大团结出来塞到了苏兰芬围裙的兜里。 “明天去买点鸡蛋和油。 鸡蛋别从供销社的店里买，那里的鸡蛋都不让照，好多坏鸡蛋。 供销社往西边去一点，逢五逢十的时候都有农村人上来卖东西。 去那买，鸡蛋应该是八分钱一个，先买三十个回来。 还有，油和白面也都去买一点回来。” 苏兰芬彻底傻眼了。 秦慕慕参加工作后，就从来都没有给过家里钱的…… “慕慕，这……老秦……”苏兰芬赶紧看向秦谊。 “孩子给你你就拿着。 多放点油，也多放点面粉，多做一点，我们俩也也吃上两口。”秦谊忙说道。 苏兰芬这才压了压围裙兜里的十块钱。 秦慕慕在饭桌前坐了下来，秦巧巧立刻拿了干净的碗给她盛了大半碗的疙瘩汤。 “姐，先盛出来晾着，等会儿不烫嘴。”秦巧巧讨好的说道。 秦文松一见，忙也去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出来。 “大姐，给你筷子，我擦过了。” 秦慕慕点点头，将疙瘩汤和筷子都接了过来。 小口的喝了一口疙瘩汤，秦慕慕突然觉得味道还不错。 秦谊，秦巧巧和秦文松都小心翼翼的看着秦慕慕。 他们能感觉到，今天的秦慕慕很不一样。 秦慕慕呢，也不说话，只是小口的喝着疙瘩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兰芬是秦慕慕的后妈。 当年秦谊去了大三线八年，回来的时候只带回了秦慕慕。 对于秦慕慕的妈，他只说了句已经不在了。 再后来别人介绍了苏兰芬，两人就在一起了。 后来才有了秦巧巧和秦文松。 作为别人眼里的后妈，苏兰芬可没敢虐待秦慕慕。 相反，反而是秦慕慕有点看不上苏兰芬。 十几年下来，秦慕慕叫苏兰芬都是叫苏姨，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不叫。 秦慕慕脑子里想着自己看过的书的内容，愈发想把原主拎过来暴捶一顿然后挖个坑埋了再跺上几脚。 在她被何书平甩了后，秦谊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何书平算账。 可惜，两人争执中，原本脚就不方便的秦谊被推下了楼梯，摔断了腰，一辈子都只能瘫着。 苏兰芬辛苦的照顾着一大家子，在秦慕慕傻了之后嫁人了，还送出了别人眼里不菲的嫁妆。 两个弟弟妹妹更是早早的辍学到处打零工挣钱…… 想到这，秦慕慕突然放下了饭碗看着秦巧巧。 “你今年初二了吧，明年初三了是不是？”秦慕慕看着等着吃油饼的秦巧巧。 秦巧巧自然的点了点头。 “嗯，明年就初三了，姐，我想好了，反正我也考不上高中，早早的出来找事情做也挺好的。 你们纺织厂不是会招临时工吗？我到时候就去当临时工。 年龄不够的话我就帮着捡棉纱。”秦巧巧兴奋的说道。 她好像还挺向往不上学的日子的。 “好好念书，争取考上高中，你敢想七想八的小心我揍你。 听到没有！”秦慕慕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秦巧巧立刻把脑袋低的像鹌鹑一样。 “姐，你别发火，我一定好好念书，努力考高中。”秦巧巧小声说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又看向秦文松。 还没等他说话呢，秦文松忙自己就表态了。 “大姐，我也好好上学，争取考上初中，一定不和二姐学，我肯定不会逃课的。” 秦巧巧白了秦文松一眼。 秦慕慕满意的点了点头。 秦巧巧和秦文松都松了口气。 他们俩是真的不清楚，为什么一向不爱和他们俩说话的姐姐怎么突然就关心起他们俩的学习了…… “大姐！”秦文松突然举手。 “说！”秦慕慕看着还没抽条，只有十岁的秦文松。 “我每天放学后迟回来二十分钟可以吗？我可以去淮河边上割点草回来喂我的小兔子。”秦文松小心翼翼的看着秦巧巧。 “可以，注意安全！”秦慕慕点头。 秦文松得意的又瞅了一眼秦巧巧。 秦谊看着这姐妹三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心里也高兴。 他正想说点什么，却见秦慕慕看了他一眼。 “爸！我明天去趟省城！”秦慕慕说道。 “去省城干嘛？”秦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办件大事！”秦慕慕笑道。 第3章他不配 “是去看书平吗？那正好家里还有一罐奶油饼干，别人送你爸的，我没让打开，你一起带上。”在烙饼的苏兰芬忙说道。 秦慕慕一进屋，苏兰芬就看到她手里拿着的脸盆，水瓶，毛线，还有毛巾和两包鸡蛋糕。 她以为秦慕慕去省城，就是为了看何书平，顺便给他送点东西的。 想到那个何书平这四年来就没来过秦家，苏兰芬心里有点不自在。 秦慕慕对他那么好，怎么说也要来看看吧！ 秦谊也反应过来了，看来是大女儿想去省城看那个何书平了。 他虽然觉得那个何书平有点不靠谱，但是女儿喜欢，他想说都不敢说什么。 “去就去吧！汽车票买了吗？没买的话下午爸给你去买。”秦谊说道。 秦慕慕摇了摇头，索性将带回来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脸盆和暖水瓶烫烫我们家自己用。 那两包鸡蛋糕也留着自己家吃。 毛线给巧巧和松松织手套。 自家人用，别人不配！”秦慕慕淡淡说道。 屋里除了秦文松之外的其他人……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秦谊还想问，却见苏兰芬冲他轻轻摇了摇头，他忙闭上嘴巴。 “姐，还有两条毛巾呢？怎么办？”秦文松忙问道。 “加点碱面，放开水里烫了，留着当抹布。”秦慕慕说道。 “当擦车布吧！”秦文松建议。 “随便，你想当裹脚布都行。 松松，你把那个空的饼干盒拿来，把鸡蛋糕放进去。 你和你二姐两人记得这几天拿这个当早饭。”秦慕慕笑着说道。 秦文松立刻颠颠的跑去条几上把空了很久的饼干盒子拿过来了。 “姐，我明天早上就拿这个当早饭啊！”秦文松心里美滋滋的。 “嗯，明天早上就吃这个。” “那我能带到学校吃吗？我们班同学早上都是吃馒头，或者是头一天晚上剩的，第二天热热再吃的剩饭。”秦文松明显想显摆。 “不能，在家吃完再出去。”秦慕慕立刻拒绝。 不是她管的宽，而是秦文松个头小，又瘦，带着好吃的出门了，八成会被高年级的小孩给抢了…… 秦文松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又将装满的饼干盒子放了回去。 没一会儿，苏兰芬就端着烙好的油饼过来了。 因为是想做给秦慕慕吃的，苏兰芬真的放了不少油，还放了好多葱花。 油饼一端上来，桌上其他的饭立刻就没人看了。 苏兰芬还把只有过节的时候才舍得吃的咸鸭蛋切了两个过来。 “慕慕吃，你们俩别和你姐争，你姐天天上班辛苦。”苏兰芬交代。 她话刚说完，秦慕慕就把切成四块的咸鸭蛋给弟弟妹妹各夹了一块。 然后往每人的碗里都放了一块油饼。 “吃！”秦慕慕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率先吃了起来。 一家人谁都不说话，都闷头吃起了油饼。 …… 晚上，秦慕慕坐在自己屋里的木床边上。 看着虽然小，但是却很整洁的屋子，秦慕慕想了很多。 他们一家住在西屋的这间房子，虽然看着大，但是要住一家五口人，还是很拥挤。 就这么大的屋子，秦谊和苏兰芬还是给用木板隔了两个小房间出来。 秦慕慕住一间，屋里有床，写字台，家里唯一的一件有着穿衣镜的衣柜。 虽然很挤，但是却是秦慕慕自己的空间，平时不管谁进来都要先敲门。 秦巧巧和秦文松却跟着秦谊和苏兰芬住在另一间屋子里。 中间的那点就当做是堂屋了，家里来个人，或者吃饭都在中间那点地方。 逼仄！ 这是秦慕慕对这个屋子的观感。 秦慕慕看着床头放着的一套干净的衣服，知道这是苏兰芬在白天放进来的。 应该是洗好晒干放进来的。 秦慕慕这才起身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打算换上干净的衣服。 只是把衣服一脱，看到柜子穿衣镜上的自己的时候，秦慕慕还是愣住了。 我去…… 这身材也太特么的好了吧！ 身高一米六八，小腰盈盈不足一握，还有那挺翘的臀部，和腰身完全不成比例的胸围…… 这身材……后世就是做填充和环吸也做不了这么完美吧！ 秦慕慕自己看着都想流哈喇子。 以前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现在…… 更有信心了！ 还有这脸蛋，白天的时候秦慕慕都没空好好照镜子，现在终于能好好看看这张脸了。 皮肤白嫩光滑，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打了水光都没有的效果。 眼睛是大大的水杏眼，水汪汪的，看谁一眼都有种含情脉脉的感觉。 还有那小巧又挺的鼻子，不抹口红一样水润的嘴唇…… 啧啧啧，这放在后世就是极品啊！ 秦慕慕甚至想着，要是自己原本也长成这样的话，那还捧什么其他艺人啊！ 自己收拾收拾出道算了，知根知底的，又不会塌房。 所有的资源都往自己身上哐哐砸，不捧成个顶流她就不姓秦…… 好了，扯远了，现在说这些有点不现实。 不过，秦慕慕已经不郁闷了。 就冲镜子里这条顺盘靓的条件，值了！ 就这身材，这脸蛋，想睡什么样的帅哥睡不到啊！ 一八五，八块腹肌，器大活好包售后的…… 想到这，秦暮心情终于好了。 在镜子前又转了两圈，秦慕慕已经想好了，绝对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本钱的。 一定要…… 算了，还是先想着把四年里寄给那个何书平的钱给要回来吧！ 想到这，秦慕慕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赶紧穿上衣服，然后把写字台上锁的抽屉给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个小铁盒。 厚厚的一沓邮局的汇款凭证啊！ 要说原主傻吗？好像也没有傻的完全不透气那种。 还知道要把汇款凭证保留下来。 虽然她的初衷是保留一些回忆，认为这些是自己爱何书平的表现， 但现在却是妥妥的证据。 看着新旧不一的凭证，秦慕慕心里乐开了花，忙就着台灯的光算算这四年给何书平寄了多少钱…… 这一算可不得了！ 每个月固定的三十，一共寄了四十四个月，也就是光邮寄的钱就有一千三百二十块钱…… 想到原主从最开始的三十六块五的工资…… 秦慕慕立刻摇头叹息。 再翻翻抽屉里还有一沓何书平寄过来的信…… 随意翻了几封，秦慕慕就开始叹气。 这个何书平把pua玩的挺溜的嘛！不管什么时候要什么东西从来不会主动说道。 都是这个月学习辛苦，好像体重又轻了！ 昨天上课差点晕过去，或者是毛衣炸线了，要是秦慕慕在的话，肯定会帮自己补好的…… 总之，没有一个字提钱的事情，但是字字好像都没离开钱…… 秦慕慕将这些信件都收好。 这些可都是何书平的黑历史，也算是黑料了。 就像后世的那些艺人一样，没出名前干的一些事情，成名后爆出来，就会妥妥的塌房。 要想维持人设，呵呵，拿钱来封口吧！ 想到那个何书平以后要是平步青云…… “行吧！你越成功，这些黑料越值钱！ 不过，眼下还是要把那些钱给要回来。 至少钱多了，不用每天看着家里人喝稀饭了！” 秦慕慕一边嘀咕一边将这些东西都收好。 好好睡一觉，明天去省城要账。 反正自己光脚不怕穿鞋的…… 另一边的房间里，苏兰芬看着女儿和儿子都睡着了，这才也爬上床。 “老秦，明天慕慕去省城。”苏兰芬小声说道。 “嗯！怎么了？她白天不是说了吗？”秦谊翻着手里的焊工书籍小声问道。 “要不你跟着一起去吧！我怕慕慕一个人去了省城，万一迷路了怎么办？”苏兰芬小声说道。 “她又不是第一次去。 而且她应该是有事情才去的，估计也不想我们跟着。”秦谊叹道。 苏兰芬也叹了口气。 “那……我给慕慕再拿二十块钱吧！ 穷家富路的，路上多带点也安心。”苏兰芬继续说道。 秦谊想了想，点点头，“你看着给吧！” 苏兰芬看着秦谊这样，想了想还是小声问了一句。 “慕慕和那个何书平是不是……吵架了？” “不知道！吵架就吵架吧！处对象的两人哪有不吵架的？ 不过，我感觉今天慕慕回来后，像换了个人一样。”秦谊说道。 “哪换了一个人啊！慕慕一直挺好的，就是不爱说话而已。”苏兰芬立刻反驳。 第4章关心 秦慕慕沉沉的睡了一夜。 虽然是木头板床，不如她原来的八万的床垫，但秦慕慕依旧睡的很香。 当然，还做了个不错的梦。 一排一八五的八块腹肌帅哥站在她面前让她挑。 一个个嘴里叫着姐姐，姐姐的，秦慕慕心里别提多美了…… 就在秦慕慕伸出纤纤玉指要摸上一个男模的腹肌的时候…… 床头的小闹钟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被吓的一激灵的秦慕慕赶紧坐了起来。 还是灰白色的蚊帐，花开富贵的床单，逼仄的空间…… 好吧，没有奇迹，她还是在这里。 把响个不停的闹钟按了下去，秦慕慕赶紧穿衣起床。 她买的票是八点的，在汽车运输站上车，估计着下午两点前能到省城。 秦慕慕麻溜的换了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 等出来一看，苏兰芬已经把她的早饭都准备好了。 还是鸡蛋油饼！ “我五点起床的，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看了，是有农村人上来卖鸡蛋，还有卖鸭蛋的。 我买了三十个鸡蛋，又买了十个鸭蛋。 鸭蛋我找个时间腌上，以后你就能多个小菜吃了，你爱吃腌的流油起沙的那种，我到时候用酒给你腌上。 慕慕，快过来吃，我还给你煮了白米粥。”苏兰芬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笑着招呼秦慕慕。 “爸呢？”秦慕慕一边扎头发一边问道。 “农机厂那边有活，昨天就和你爸说过了，他去农机厂那边了。 他吃过了才出去的，还嘱咐你一定要吃了早饭再出门。”苏兰芬笑着说道。 “巧巧和松松呢？”秦慕慕继续问道。 “也吃完上学去了，两人吃的你昨天带回来的鸡蛋糕，可高兴了。 来，我加了点糯米一起熬的，可香了，我盛出来已经晾凉了。”苏兰芬说着就把筷子递给秦慕慕。 秦慕慕点点头，坐了下来后又招呼苏兰芬。 “苏姨，你也一起吃。” 苏兰芬忙摇头。 “我要收拾厨房呢，你不用管我，你赶紧吃。” 说完，苏兰芬就转身回了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在屋子外面靠墙的地方用油布搭了一个像是小棚子一样的地方。 秦慕慕也不说什么，埋头开始吃早饭。 已经七点了，她要在七点半就出门，要不然会赶不上今天的车的。 鸡蛋油饼松软可口，里面还放了不少的葱花。 只咬了一口，秦慕慕就知道苏兰芬没少放鸡蛋。 两块油饼她只吃了一块，另一块没有动。 米粥喝了一碗，胃里很舒服。 吃完这些，秦慕慕才对着厨房喊，“苏姨，我吃好了。” “吃好了啊！你放那别动，我来收拾，都是油，你别再脏了手了。” 苏兰芬说着就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了。 秦慕慕猛的想起来，苏兰芬没去上班？ “苏姨，你今天没上班吗？” 苏兰芬是向阳红国营饭店的白案师傅，做的一手好面点，在向阳红里面的口碑非常好。 但做白案师傅和红案师傅有个最大的区别。 那就是白案师傅每天都要早起，基本上三点前就要到饭店，包包子，馒头，花卷，还要炸油条…… 以前，秦慕慕起来的时候，苏兰芬都是把早饭做好了，放在桌上用菜罩罩着，她自己却早早的去饭店上班去了。 但今天…… 苏兰芬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着解释了一下。 “我和朱师傅换了个班，他今天去上早班，现在我们白案上两个大师傅了，以后我不会再那么累了。 应该是隔天上早班。”苏兰芬笑道。 秦慕慕看着笑的开心的苏兰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以前白案是苏兰芬一人当家，现在又来一个…… 那人肯定有关系吧！ 不等秦慕慕说上两句呢，苏兰芬突然放下手里的碗筷，擦了擦手。 秦慕慕看着苏兰芬从碗柜里拿出一个铁皮饭盒。 “慕慕，你去省城，估计要到下午两点才到，路上停的那些地方虽然有吃的，但你肯定吃不习惯。 我给你准备了一点。 你路上饿了就吃。 那油饼……” 苏兰芬看着秦慕慕吃剩下的那块鸡蛋油饼，在考虑要不要一起放到铁皮饭盒里。 想到油饼挺油的，秦慕慕又爱干净，肯定不愿意在车上吃这东西。 苏兰芬放弃了把油饼也放进铁皮饭盒的打算。 秦慕慕探头一看，饭盒里有两个已经剥了壳的鸡蛋，还有两个昨晚带回来的鸡蛋糕。 “还有这个，你路上渴了可以喝的，我冲的麦乳精，瓶盖我试过了，不漏的。” 苏兰芬又把一个罐头玻璃瓶子给秦慕慕递了过来。 秦慕慕看了看，点点头，将饭盒和玻璃瓶都放到了随身的布袋里。 “还有这个，姜片，我早上刚切的。 车子太颠了，路途又长，你胃不好，车子太颠了估计会晕车。 昨天傍晚的时候你爸去问了医院的一个人，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治晕车。 医生说了，要是在省城的话会有晕车药卖。 但是咱们这里还没有。 不过，把姜切成片放两片在肚脐那里，也能缓解这种晕车症状。 我晕过车，晕车滋味可难受了，即使下车了，眼睛一闭，那天都是在转的。 来，你往肚子上贴两片。”苏兰芬又拿出个小碗出来，将里面的姜片往秦慕慕的肚子上贴…… 秦慕慕拗不过，只得顺着素兰芳，看着苏兰芬将姜片塞进自己的衣服里，还用了家里的白色药用胶布贴了一下。 “谢谢苏姨了！”秦慕慕说道。 苏兰芬松了口气，突然又把秦慕慕拉住，然后小心的翻开自己里面衣服的口袋，掏出四张五块钱出来。 “这个你带着，昨晚和我和你爸商量的，你多带点钱。”苏兰芬小声说道。 秦慕慕一见，忙往回推。 “苏姨，我有钱，不用你的钱。” “说什么呢！你去省城，万一遇到个急用钱的时候呢！ 你身上才多少钱？ 去省城的车票是六块二，来回就是十二块四毛，你还要在那边住一晚上。 住省里纺织厂的招待所也是要钱的啊！ 穷家富路，你带上，总归保险点。 看着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 还有，钱分开来放，不要只放在一个地方，车站那里，还有车上，路上小毛贼多，注意一点。 走，我骑自行车送你去车站。” 苏兰芬说着，就把二十块钱塞到了秦慕慕兜里。 秦慕慕看看兜里的钱，再看看苏兰芬认真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 “好！我带上，我看到喜欢的东西就买。” 再然后，苏兰芬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后面坐着秦慕慕，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南县的汽车运输站。 这个时候的汽车运输站有点乱。 一些趁机做点小生意的人穿梭在汽车站里。 那些人手里拿着包子，馒头，花卷，还有一块块油纸包着的鸡蛋糕往人堆里钻。 还有小贩推着车，在人群里穿梭着售卖…… 很快，在苏兰芬的注视下，秦慕慕上了车。 很破的长途运输车，灰突突的，车表面的漆都锈掉往下掉了。 秦慕慕找到自己的位置，将自己的座位和靠着自己的窗户认真擦了一遍，最后再抱着布包坐了下来。 车子一启动，秦慕慕往前一倾，差点把早上吃的米粥和鸡蛋饼给顶出来…… 我勒个去，她知道现在坐车的滋味不好受，但没想到会不好受到这种程度啊！ 老天啊！ 高速公路呢？高铁呢？她的大粪叉子的超跑呢…… 呜呜呜，她想回家…… 回到那个油门一踩，呲溜一下就能到达目的地的家里…… 第5章这是我同学 秦慕慕想过一路上会难受，但没想到会这么难受。 说是走的公路，但几乎所有的公路都是坑坑洼洼的，车速即使再慢，也是一晃一晃的。 秦慕慕看着窗外偶尔超过去的小车。 几乎都是一路在跳舞一样。 这么颠簸，让秦慕慕很不舒服，但不知道是不是肚脐上贴的姜片的原因。 她难受归难受，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呕吐。 不过，坐在车里的其他人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呕吐声不断在车里响起来。 秦慕慕的前排后座都有人吐了，吐的哇哇的。 车厢里尽是一股酸腐味。 一眼扫过去，基本上都能知道这些人早饭吃的什么…… 司机嘴上叼着烟，一边摸着方向盘一边还不忘提醒那些人。 “都吐桶里听到没，别吐车上了。 我明天回来还要上客呢！都注意点。 窗户打开，透透味，这味儿真冲…… 今天这车人怎么比昨天的那批还能吐啊！” 秦慕慕用手绢捂着鼻子，将窗户给推开，感觉到一阵阵的风吹进车厢里，才感觉好受一点。 哎呀妈，这幸好是天气转热了，开窗户不冷的，要是冬天的话，东北风一吹，车里人再吐…… 她以后再也不要坐这种车了…… 秦慕慕的脸对着窗外，此刻长途车已经在洪泽湖大坝上来回绕了…… 这就是洪泽湖啊，以后产螃蟹和小龙虾的地方…… 被颠了一会儿，秦慕慕就闭上眼睛了。 太难受了，还是闭上眼休息吧，最好等下次睁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到站了最好。 至于苏兰芬辛苦准备的吃点喝的，秦慕慕是拿都不想拿出来。 …… 一直到下午两点钟，车子才开进了省城的中央门汽车站。 半个小时后，秦慕慕也到了省城纺织厂的招待所。 靠着自己单位的介绍信，秦慕慕运气不错，只花了两块八毛钱就开了个单间。 有热水，可以洗澡…… 秦慕慕简单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脸，喝了口水，吃了一个鸡蛋糕，这才出门往师大赶。 秦慕慕到了师大后，昂首挺胸的就进了学校的大门。 没有任何人拦着。 不止是没有人拦着，相反还很多人回头看她。 身形高挑，一件普通的翻领收腰白色衬衫，黑色的长裤，脚上一双小皮鞋…… 看着普通，但怎么就那么勾人呢！ 看那腰，还有那上围和下围…… 加上那张看着像是精心化过妆一样的脸，几乎每个人从秦慕慕身边路过的时候都要回头看上两眼。 这么漂亮的女生，从来没见过，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 会不会是隔壁江大的啊…… 秦慕慕不管别人的目光，在校园里大大方方的逛了一圈。 问了好几个人，摸清楚老师主任院长们办公的地方之后才笑眯眯的拦下一个学生。 “这位同学，我想问下中文系在哪栋楼上课啊！” 受宠若惊的男生忙推了下脸上的眼镜。 “中文系，我就是中文系的啊！ 我带你过去。 你找哪级的学生啊！说不定我认识呢！”男生很热情。 “七九届的何书平，应该大四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男生一听，愣了一下。 “何书平啊！是我同学！我刚刚还看到他的呢，他和……去了图书馆那里还书，应该马上回来了。 你是他的……” “哦！同学！”秦慕慕笑眯眯的。 男生哦了一声，随后就带着秦慕慕往师大校园后面走。 没走几步，男生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看着前方走过来的一对男女。 秦慕慕呢，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认真一看，这迎面走过来的不正是那个当代陈世美何书平吗？ 啊呸，秦慕慕心里呸了一下，虽然自己姓秦，但可不是秦香莲…… “何书平同学，有人找。”带着秦慕慕过来的男生冲着何书平说道。 何书平一愣，忙看向秦慕慕。 等看到是秦慕慕的时候，他脸色大变。 他身边的那个穿着黑色波点纹布拉吉连衣裙，披肩发，带着同样黑色波点纹发箍的女孩先是看了一眼秦慕慕，又看了一眼何书平。 然后她就挽着何书平的胳膊笑着问了一句。 “书平？这是谁啊？你认识吗？” “你好，我叫秦慕慕，是何书平的高中同学。 你是罗美君吧！我听何书平在信里说过，你果然是个气质非常好的女生呢！”秦慕慕主动笑着介绍。 这位应该就是何书平遇到的第一个贵人，但依旧不是女主，也是炮灰一个…… 女主还有两年才出现呢！ 秦慕慕的话让何书平不知道该怎么说。 罗美君却是心情不错，知道自己是谁，肯定是何书平主动说的呗！ “原来是书平的同学啊！那你找他肯定有事情了。 书平，我先回宿舍，等会儿五点半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我们一起吃晚饭。 这位秦同学，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罗美君笑着说道。 秦慕慕忙摆手。 “不用了！我跟何书平说两句话就走，他妈妈让我给他带几句话的。”秦慕慕笑着说道。 罗美君点点头，看了何书平一眼，然后转身就往女生宿舍楼走去。 何书平一言不发，沉着脸往另一侧的三层小楼后面走。 秦慕慕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不过，临走的时候还笑着感谢了一下刚刚带路的那个男生。 “这位同学，谢谢你了，有机会的话请你吃饭。” 眼镜男生…… 他觉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呢！ …… 走到那栋小楼的后面，何书平左右看了看，周围没人，这才又看向秦慕慕。 “慕慕，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写信告诉我！ 万一你来了扑个空怎么……” “何书平，你妈和你妹和我说了，让我把纺织厂的工作让给你妹妹。 我不同意，你妈应该很快写信给那你告状。”秦慕慕首先说道。 何书平张了张嘴，原本还想再忽悠一下秦慕慕，但见秦慕慕虽然脸上在笑，但是眼里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你知道的，我妈没文化，想起来什么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她是把你当自家人才说那些话的。 我妈……其实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何书平赶忙转换了一下话风。 “哦，这样啊！那你妈还真不见外呢！ 还有，刚刚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吧！”秦慕慕继续问道。 何书平…… “慕慕，你不要想的那么多好不好，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同学？同学需要那么亲热的叫书平？ 同学就能挽着你的胳膊？ 同学就能天天和你一起吃饭？ 那怎么不见你其他同学这么做呢？”秦慕慕追问。 何书平有点恼羞成怒。 “秦慕慕，你不要像个泼妇一样无理取闹好不好？ 美君是和我走的近了一点，我们关系也是很好，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能不能不要像你纺织厂那群老妇女一样，天天就盯着别人家里的一点事情呢！”何书平怒道。 秦慕慕笑了笑。 “何书平，这四年大学上下来，你这脸上的皮肤保养的挺好的啊，怎么这么厚了呢！ 还有你妈也一样。 还开玩笑？ 的确啊，你妈就是太幽默了，才生了你这么一个笑话吧！ 我看你现在就是小脑发育不全，大脑完全不发育吧！ 好，我再问你一遍，我现在和你什么关系？”秦慕慕问道。 何书平看着不远处有同学经过，忙说道，“同学关系！ 慕慕，我现在这里有事情，马上毕业分配了，我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你先回去好不好，我有时间就去找你！” “很好！既然是同学关系，那你能不能把这四年来你借我这个同学的钱都还了呢！”秦慕慕笑眯眯的问道。 没想到秦慕慕来要钱的何书平…… 第6章给脸不要脸 何书平压根就没想到秦慕慕会找他要四年来汇给他的钱。 他看着眼前的秦慕慕，突然发现了，眼前的这个秦慕慕和自己印象里的那个秦慕慕好像不一样了。 脸还是那张脸，但好像又不是一个人了。 以前的秦慕慕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是会点头说好。 而且即使来看自己了，也会提前写信说好，在校外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说话小心翼翼的，腰背好像也没这么直。 现在的秦慕慕呢？ 张扬自信，即使穿着和以前一样的衣服，但却比以前更加美艳。让人移不开眼。 眼里好像多了光…… 但却没有了自己…… “慕慕，我知道你对我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帮助我，从内心里我是很感激的。 但是……” “没那么多但是！你刚刚也说了，我们就是同学关系。 既然是同学关系，你就别想着赖账。 四十四个月，每个月三十块，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元。 这还不算我还会给你寄东西的钱。 百货大楼的皮鞋，亲手织的毛衣毛裤，还有各种饼干和麦乳精这些营养品。 对了，还有给你妈和你妹的那些东西。 只要我们厂里发的福利，基本上都送到你们家去了。 我也不找你多要，你一共给我一千五百块就行。”秦慕慕直接打断了何书平的话。 听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他无非还是想pua自己吗？说自己多不容易，日子多不好，还好有你，其实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 秦慕慕会听他的吗？肯定不会！ 一向都是秦慕慕pua其他人，被别人pua……呵呵，那是不可能的。 何书平已经惊呆了。 什么？一千五百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最多也就几百块钱！”何书平立刻否认。 秦慕慕见何书平一脸的不相信，心里其实挺爽的。 怎么样，你也不相信吧！ 其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抽屉里那些所谓爱的凭证就是这么多啊，她也不想不到啊！ “怎么？不承认？可是我有每次给你汇钱的凭证呢！这么厚一沓呢！ 既然你没收到，那太好了！看来是邮局把这些钱吞了呢！ 不对，邮局是国家单位，每年要给那么多人汇钱呢？怎么会只贪污我这点小钱呢！ 我觉得八成是把汇款单送到你们学校了，被你们学校其他人给拿走了吧！ 没事，肯定能找到的。 我这就去你们系主任或者是院长办公室去，问问他们，学校出了小偷怎么办？ 一个专门偷学生汇款单的小偷。 你不用带我去，我拿着我的汇款凭证自己去。 你们系主任的办公室好像就是前面那栋红砖楼，他的办公室在三楼。 院长的办公楼在后面的那栋楼。 不过今天他好像在三楼开会，没事，我去他开会的会议室门口等。” 说着，秦慕慕看都不看何书平了，转身就朝前面的那栋红砖楼走去。 何书平有点慌了，他下意识的就去拉秦慕慕。 “慕慕，你在说什么？你是和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我们是多少年的感情……” “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秦慕慕淡淡提醒。 何书平一滞，他知道，今天必须要安抚好秦慕慕，其他的事情…… 他忙放缓语气。 “慕慕，你是知道的，我们是很好的同学，恢复高考后，你对我的帮助我也都一直记在心里的。 我知道你对我……” “还钱！差一分钱都不行。”秦慕慕只认这一个道理。 何书平没想到秦慕慕现在怎么突然就不听劝了，但他还是努力想说服秦慕慕。 “慕慕，你别说气话了。 我知道，你生气，四年来我因为学业忙，都没有回去过。 但是我一直把你挂在心上的。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念着你呢！ 我马上毕业了，等分配回去了，我们就好好谈谈两人的事情好不好？ 你是我女朋友啊，我怎么会不把你放在心上呢！ 还有，你也同样的不会看着我不好的对不对？”何书平抓着秦慕慕的胳膊认真说道。 秦慕慕冷笑一声，然后猛的一甩，挣脱了何书平。 “怎么？现在不是同学关系了？我是你女朋友了？ 那好，你现在就带着我去和那个罗美君说清楚。 就当着她的面说我是你女朋友？你敢吗？你只要说了，我立刻打车票回南县。”秦慕慕冷冷说道。 何书平…… 他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对的，为什么秦慕慕会知道罗美君的事情。 他猜测是刚刚的那个眼镜男生嫉妒自己，在领着秦慕慕来的时候说了一些不该说的…… 但是他还真不敢带着秦慕慕去和罗美君说那些话。 现在罗美君太重要了。 她是罗院长的女儿，而自己毕业分配去什么地方，最终拍板的就是罗院长。 罗美君已经说过了，他父亲会想办法把他弄到市委那边…… 现在…… “秦慕慕，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我都已经做的够好了，我不指望你能帮到我什么，但你至少不要扯我的后腿吧！ 走，我送你出去，明天你先回去。 这个暑假我会回南县的，那时候我们好好说……” 说着，何书平就又要去拉秦慕慕。 秦慕慕笑笑，转身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了何书平脸上。 “我缠着你？我无理取闹？何书平，你要不要点脸啊！ 就你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长着个鸡胸，裤子一脱三块鹅卵石的人，我缠着你？ 你哪来的脸呢？ 我刚刚已经在给你面子了，给你台阶下了。 当着那个罗美君的面我什么都没说吧！ 不就是你傍上领导家的女儿了，觉得对你的前程有帮助了，这才否认和我关系的？ 好！这些我都认了。 人各有志，你想飞的更高，我没法给你帮助，好聚好散也是应该的。 但你不能让我人财两空吧！ 我要求也不高，就是让你把这四年来我给你汇的钱还给我。 怎么？你不还？那好，我去找罗美君还。 她既然天天和你一起吃饭了，那肯定也用了你不少钱吧！ 你妈和你妹养活自己都难，哪来的一个月三十块寄给你？ 找她还也是一样的。” 秦慕慕说完，四下看了看，看准女生宿舍的方向就要过去。 何书平已经被秦慕慕一巴掌给打懵了。 在听到秦慕慕说要去找罗美君还那些钱的时候哼急。 “秦慕慕你这个泼妇……”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秦慕慕甩了甩手，不错，四年的纺织女工当下来，这反应和力道都不错。 “我告诉你，何书平，别把我惹急了。 惹急了我就让你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吃软饭当小白脸也要有职业操守的。 你现在的吃相连古时候秦楼楚馆里的那些小倌都不如。 下贱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你要是不怕丢脸就赖账。 大不了我再多等几天呗，等你工作的时候，我就去你工作单位找你们领导。 把这些年汇给你的汇款凭证还有你这些年给我写的信都给大家看看。 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只是一个纺织女工，我不怕丢人的。 一千五百块呢，这可不是小数字。 你看看到最后，是你前程尽毁呢，还是我丢脸。”秦慕慕冷冷说道。 何书平感觉浑身发冷。 他看着秦慕慕冷冷的样子，突然有点害怕。 他不敢保证秦慕慕是不是真的敢那么干。 但是他能确信一点，秦慕慕的眼里已经真的没有他了…… “好！我还！但我也有条件。”何书平咬牙切齿的说道。 “条件？你现在配和我谈条件吗？”秦慕慕冷冷的看着何书平。 第7章被听到了 秦慕慕想笑，这个何书平还是太天真了。 什么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真是一点都不懂啊！ 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傻冒秦慕慕吗？ 像个傻子一样只听他的？ “何书平，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你觉得你配和我谈条件吗？ 我索性告诉你吧，你什么条件都不要提最好，老实的把钱还给我最好。 否则的话，我大不了这钱不要了，大闹一通，让你脸面尽失，前途尽毁。 我还是回去当纺织工人。 但您以后能做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秦慕慕冷笑。 何书平觉得像是被人兜头打了一棍，脑补充血，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钱我肯定会还你的。 但我现在拿不出来，我以后按月还你……” “不行！按月还？那要还到哪年哪月？你今天必须拿钱出来。”秦慕慕立刻拒绝。 开什么玩笑啊！ 现在上大学花销压根就不大。 国家有补贴，学校也有补贴，加上何书平成绩也不错，还拿奖学金。 加上秦慕慕每个月都寄钱给他，他又顺带着给别人补课，也能赚钱。 在师大，何书平可是大家眼里品学兼优，勤俭努力，奋发向上的好学生。 他怎么可能没有存钱？ 见秦慕慕拒绝，何书平忙说道。 “我的意思是现在还你一点，剩下的我慢慢还，毕竟是现在还没工作，拿不出来那么多。 你看这样行不行，要是行的话，我现在就去储蓄所取钱。” 现在的何书平只想赶紧把秦慕慕打发走。 拖的时间越久，下课的同学也就越多，在这个分配工作的节骨眼上，他不得不小心一点。 秦慕慕一听，心里立刻盘算了一下。 目前来说，拿到钱才是最大的事情。 她又打量了一下何书平。 整洁的白衬衫，时下刚流行的牛仔裤，脚上还是一双回力鞋。 看来也没少捯饬自己啊！ 这么一看，好像是存不下来多少钱…… “好，你今天还我多少钱？”秦慕慕问道。 “六百，这是我攒的所有的钱了。”何书平咬牙说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竖了下手指。 “八百，你今天最少要给我八百。 剩下的七百块钱，你三个月内还我，否则的话，你会知道什么叫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何书平看着秦慕慕认真的样子，只得点点头。 “行！剩下的七百我三个月内还你。” “还有，麻烦你写信告诉你妈还有你妹妹，少来招惹我。 要是我在南县听到任何关于我不好的小话，我都会把账算在你身上。”秦慕慕继续说道。 何书平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这是小事情，家里他说了算，他只要写信告诉妈妈和妹妹就行，他们肯定会听的。 “还有，今天先给我八百，剩下的钱写张欠条给我，标明还款时间。”秦慕慕又补充了一条。 何书平想了想，也答应了下来。 “你在校门口等我，我回宿舍拿存款单。”何书平看了下四周说道。 “没事，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也是一样的。 我不急的，现在是三点。 正常来说，储蓄所是五点下班，今天拿到钱呢，我明天就回去。 今天拿不到呢，我明天继续来找你。 反正我请了好几天的假呢！不急的。”秦慕慕笑眯眯的。 何书平一听，心里更急了。 秦慕慕在这里多一分钟，自己就多一丝担心，谁知道她在省城这段时间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你在楼下等我，我现在就去拿存单。” 何书平说着就往宿舍楼那边走。 秦慕慕也跟在他后面。 只是让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俩走后，在他们站着的那栋小楼的窗前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深色的中山装，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 他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何书平远去的身影。 然后哼了一声，将窗户重重的关了起来…… …… 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宿舍楼下，秦慕慕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站了下来，看着何书平上楼了。 她可不怕何书平来个尿遁什么的。 十五分内何书平要是没出现的话，她就在男生宿舍楼下喊，或者委托别的男生上楼帮着找一下。 何书平，你女朋友从你老家来看你了…… 然后自己明天再好好闹上一番…… 哎，她突然有点期待何书平的胆子大一点呢，最好不要出来让自己苦等一天…… 可惜，何书平很怂，不敢有任何耽搁。 他感觉秦慕慕站在楼下，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秦慕慕长的好看，谁路过了都会看上两眼。 万一有谁过去热情的问一句，同学，你找谁？需要我帮忙吗？ 她要是说上一句，我等我男朋友何书平呢…… 何书平急匆匆的揣上存单就下楼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树下百无聊赖的秦慕慕一眼，咳嗽了一声，然后就往校门口走。 秦慕慕笑了笑，也不在意，跟着何书平的后面也往校门口走。 三点五十，两人到了学校旁边的储蓄所的。 四点钟，秦慕慕手上就拿到了何书平存着的八百块钱。 秦慕慕看了眼何书平手上拿着的三张五块钱，大方的摆了摆手。 “知道你没钱了，那钱你留着当生活费吧！ 三个月内把剩下的七百还我就行，你放心，我们是同学，我不收你利息。”秦慕慕笑眯眯的说道。 何书平没说话，只是从书包里拿出纸笔来。 “你给我写个收条，我再给你打个欠条。” “行！没问题！”秦慕慕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很快，两人就交换了手上的欠条和收条。 “三个月时间，现在是五月份，也就是说你在八月底之前就要把七百块钱还给我。 钱还完了，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你可记住了啊！让你妈和你妹嘴巴安分一点，否则的话……”秦慕慕看着何书平说道。 何书平点点头，将收条收好，也不看秦慕慕了，转身就匆匆出了储蓄所的门。 秦慕慕呢，看了下装着钱的信封，小心的将信封塞到贴身的口袋里，并将暗扣给扣好。 小心的拍了拍，秦慕慕高兴的也出了储蓄所的门。 不错，她也没指望这一次来就把所有钱都要回来。 能要回来八百块，已经算是在意料之外了。 就当……就当是自己把钱存着，来了个零存整取吧！ 至于这八百块……秦慕慕还没想好该怎么花。 目前看来，肯定是要用在比较重要的地方的…… “秦慕慕！”秦慕慕正在想回南县后该怎么计划这笔钱呢，冷不丁的听到有个女的声音在叫她。 她四下张望看了一圈，终于在储蓄所后面的一个地方看到了。 刚刚有着一面之缘的那个罗美君…… 说到这个罗美君，秦慕慕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要说自己的一号炮灰，那罗美君就是二号炮灰了…… 她同样的也没能和何书平走到最后。 第8章二号和三号炮灰 从根本上来说，罗美君并不知道有秦慕慕的存在。 她从国外进修两年回来后，那时候秦慕慕已经嫁给别人了。 何书平呢，也在罗美君父亲的安排下，从市委回到南县攒资历。 虽然他们俩结婚了，何书平也走的很稳，一步步的很快就走到了手上有实权的位置。 但那时候，何书平又开始嫌弃罗美君家里管的多，说自己在罗家人面前没有任何的自尊。 在一次站队中，何书平临时倒戈，害的罗美君家里里外不是人。 也是在那次事情里，罗美君的父亲气的脑中风…… 很快，两人就离婚了，何书平呢，也因为抱紧了大腿，终于没有依靠罗家的关系再次得到升迁。 秦慕慕看着罗美君，笑了笑，迎了过去。 看来她是一直跟着自己跟何书平两人的。 “有事？”秦慕慕问道。 罗美君看着秦慕慕，眼里除了惊艳之外，也有一丝羡慕。 眼前的这个人长的太好看了，就跟大众电影上的那些明星一样。 不，比那些明星还好看！ 她居然是何书平的同学…… 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你是书平的同学，是有什么事情来找书平吗？ 没关系的，要是他解决不了的话，你和我说，我也可以解决的。”罗美君收回惊艳的眼光，笑着和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下意识的按了下贴身的那个信封也笑了笑。 “没什么事情，就是来要一笔旧账的，已经处理完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旧账？”罗美君有点不解。 “就是……我那个同学何书平借了我一些钱，我最近家里遇到事情了，他又不回老家。 我只能到省城来找他。”秦慕慕说道。 罗美君明显松了一口气。 只是来要账的啊…… 那还好，她知道何书平家里条件不是很好，靠着母亲供养上了大学。 加上在学校里又勤勉，现在总算是好日子要来了。 “他欠你多少钱？不够的我来帮他还吧！”罗美君立刻说道。 秦慕慕打量了一下罗美君。 脑子里突然幻想了一下。 这丫头要是豪气并且睥睨的开出一张百万支票，然后说离我的男朋友远一点…… 那自己肯定麻溜的就拿着支票滚远点了…… 额，自己想什么呢！ 现在哪有什么支票？还百万呢？这丫头身上能掏出一百来已经很不错了。 回神的秦慕慕忙看了眼罗美君。 其实这丫头也挺冤的，自己是炮灰一号，她就是炮灰二号…… 都是何书平往上爬的垫脚石。 现在看罗美君，她好像是真的想替何书平把欠账给还清。 “钱的话，他欠了我一千三百二十块。”秦慕慕突然说道。 已经准备在拿小钱包的罗美君…… “一千三百二十块？”罗美君很吃惊。 怎么会这么多？这得是多大的一笔数字啊！ 工人工资一个月才多少？三十六块五！ “对！就是一千三百二十块，当然了，不是一次性借给他这么多的。 是每个月都借给他。 一共借了四十四个月，每个月三十块，一共就是一千三百二十块。 哦，我是纺织厂的工人，十八岁进厂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每个月都借钱给何书平的。 不过，刚刚何书平已经还了我八百块了。 剩下的钱他说三个月内还我。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还有，我和何书平现在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加上我是他的债主，其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何书平真不错，上大学的四年时间，居然能攒这么多钱呢！ 好了，我走了！”秦慕慕说完，就冲着罗美君笑了笑，然后转头就走。 她的提醒到此为止。 能不能想通，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她现在身怀巨款，还是早点回招待所吧！ 不对，应该先去汽车站买明天回南县的车票…… 秦慕慕边走边感叹现在的交通真的是太不方便了，然后转弯准备找公交车…… 谁知道转弯的时候没看路，迎面和一个人撞上了。 感觉到自己一头撞进了一个有点温热的胸膛，秦慕慕下意识的就想摸下去。 好在神智及时回来了。 秦慕慕抬头刚想说句不好意思啊，却一下子张大了嘴巴…… 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 她今天出门看黄历了啊，怎么会和这个家伙遇上了呢！ 对面的男子好像也很吃惊。 他看着秦慕慕的眼神里也满是惊讶，好像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此人正是秦慕慕傻了之后嫁的那个人，小说里的炮灰三号。 这人叫许三一，也是正经的大学生，和秦慕慕家也算是熟悉。 主要是许三一小时候走失了，是秦慕慕的爸爸秦谊看到了，并且送回家的。 秦慕慕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条件不错的许三一会愿意娶秦慕慕那个傻媳妇。 也搞不懂，为什么许三一会和何书平杠上，并被穿了多次小鞋还死不悔改…… “许三一，你怎么在这？”秦慕慕首先回神。 这时候她还没嫁给许三一呢，可不是许三一眼里那个只知道傻傻的哭的傻媳妇。 许三一也是诧异的看着秦慕慕。 这丫头怎么在这的？ 不是顶了秦叔的职在纺织厂上班吗？ “秦慕慕，你怎么在这的？”许三一也很惊讶的问道。 秦慕慕非常不喜欢许三一这个名字。 因为自己的那个死对头也叫许三一…… “我？来省城逛逛。”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笑笑，指指不远处的师大。 “来看何书平？他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呢！” “哼！我才不是来看他的，我是来要账的。 好了，我要回去了！不和你说了。”秦慕慕白了许三一一眼，转身就要走。 许三一看着那个有点熟悉的白眼，突然就有点恍惚了。 曾经……有一个女人只要见到自己了，也是会送上一个大大的白眼。 很巧的是，那个女人也叫秦慕慕…… 他忙转身拦住秦慕慕。 “秦慕慕，你……回去后和我妹妹说一声，我过两个月就回去了。”许三一忙说道。 秦慕慕看着拦着自己的那只手愣下。 手掌不小，骨节分明，一双好手…… 不过，让她更意外的是，她看的很清楚。 这个许三一在书里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 除了回去后就娶了秦慕慕之外，最多的事情就是显示何书平卓越工作能力的垫脚石。 更重要的是，秦慕慕记得很清楚，他应该是将近两年后才回的南县。 但现在他居然现在就要回去？有点没按剧情走啊！ 再看着许三一那探究的眼神，秦慕慕突然一激灵。 这个家伙不会也是…… “许老四……”秦慕慕轻声叫了一声。 许三一瞳孔巨震，想都不想就拉着秦慕慕拐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秦喵喵，你也来了？”许三一迫不及待的抓着秦慕慕的胳膊问道。 被抓的手臂都有点疼的秦慕慕一脚就朝着许三一的下盘踹了过去。 “和谁动手动脚呢！你再敢叫我秦喵喵试试？” 早就有准备的许三一忙朝后一躲。 “好，不叫你秦喵喵，叫你秦咪咪好了！” 秦慕慕狠狠的瞪了许三一一眼。 “你个家伙，哪哪都有你，你还真的阴魂不散呢！ 老娘好多账都没和你算呢……” 第9章冤家路窄啊 秦慕慕知道对方的芯子是原来世界的许三一的时候，心里的那股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好啊，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没想到，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她二话不说，照着许三一的胸膛就是一下。 软中带硬，手感不错…… “我问你，我家新签约的那个男艺人，刚在选秀里拿了好名次要成团了，突然就莫名塌房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秦慕慕凶巴巴的问道。 她去年刚签的一个小狼狗，花美男一个，一个形象那么好的艺人，一只脚刚踏进娱乐圈就被踢出去了。 她肉疼啊，前期花的各种营销费就这么打了水漂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气的去夜店找男模消遣的原因。 谁知道，男模的腹肌还没摸到，就莫名到了这里了。 许三一捂了下被秦慕慕打过一拳的胸口。 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疼…… 至于秦慕慕问的问题，许三一也有点心虚。 他知道秦慕慕签了个形象不错，有着八块腹肌，可盐可甜的小狼狗之后，就让手下人稍微去查了一下。 谁能知道就这稍微一查，就查出来那个小狼狗背后哥哥姐姐众多，人畜无害的面孔下居然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爱玩cosplay不说，还特喜欢留影纪念。 他的手下人呢，见查出来东西了，想着老板许三一和对方的老板秦慕慕一直不合。 连说都没和许三一说，就安排狗仔把黑料爆出去了。 这下可好了，连团都没来得及成，小狼狗就被迫退圈了。 听说秦慕慕在这个小狼狗身上花了不少钱，这生气好像也正常吧…… “你还说呢！签艺人前不知道摸查清楚。 就他那样外面的黑料一大把的，简直可以说是黑料上长了个人了。 即使火了，别人想搞他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对了，我问你，我家那个当红小花马上就要上电视剧了，突然被爆出绯闻和黑料。 是不是你下的手？” 许三一抓着秦慕慕还想打自己的双手小声问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冲着许三一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 就他家那个包装出来的清纯小白花？ 呵呵，整个一个整容咖不说，最大的演技就是扮绿茶，扮白花。 哦，秦慕慕只是稍微的让闺蜜去查了一下，就查出来不少东西了。 没入圈之前参加过名媛培训班，一心找机会想着找个大金主。 各种富豪的饭局参加了不少，大腿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哦，还曾经是海边那边游艇上小有名气的游艇宝贝呢！ 秦慕慕在知道这些消息之后，为了报复许三一让自家艺人塌房的仇，立刻让营销号把这些料给爆了出去。 并且还免费赠送两个带了沸字的黑热搜。 这还不算，秦慕慕的闺蜜还找了关系让这两个黑热搜在网上整整挂了三天。 这么一折腾，那个小白花别说播电视剧了，就是出来参加活动都不能。 “你得谢谢我吧！ 我这是提前替你排雷。 你当我不知道啊，你们公司在那个小花身上砸了不少资源吧！ 接下来有两部大ip让她担主角，每部的投资都不少于两个小目标。 你想想，要是她的那些事在拍完那两部大戏之后才爆出来，你们的戏还能播出来吗？ 到时候别说电视剧停播了，就是你们的平台和公司都要担责任。 现在只拍了一部戏而已，大不了花点钱ai换脸就是了。 许老四，不是我说你啊！ 你这什么眼神啊，找什么人不好，找一个每天醒来身边都睡着不同男人的人来当女主？ 还有，你看看你们公司和平台签的的都是什么戏？ 啧啧啧，不是仙侠就是古偶，不是神仙毁灭苍生谈恋爱。 就是太子王爷爱美人不要江山了。 你们能让大家吃点好的吗？能拍点有营养的吗？ 难怪你们家那些艺人都不温不火，永远占不了c位呢！”秦慕慕忍不住嘲讽。 许三一…… 照她这么说，自己还要谢谢她？ “秦喵喵，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啊！ 你家平台和艺人拍的戏好？ 我们是拍了那些戏没错，那你们家呢？ 不是霸道总裁爱上我，就是姐姐爱上小狼狗的。 秦喵喵，我可告诉你，你还真得要谢谢我。 你家那个身上担了几部电影的那个艺人，他隐婚生子还有偷税被税务局查到了，后来灰溜溜去补税的事情，还是我给压下来的。 那是我花了两千万从狗仔手里把这些黑料给买下来的。 要是这些事情爆出来，他直接就是封杀。 那时候你的好几亿投资那可就真的要打水漂了。”许三一闷声说道。 秦慕慕一愣。 她家的那个艺人……好像是隐婚生子来着的！ 当初这事情隐约要爆出来，没想到后来突然就没了动静。 秦慕慕那是连营销矩阵都准备好了，打算打一场硬仗的。 结果呢，事先预告的狗仔爆了个没名气艺人的瓜之后就没动静了…… 她还以为是最大的投资方出手把事情按了下来的。 当初她还庆幸呢，先拖着，把那两部电影上完了，自己就不管了。 谁知道…… “你撤的？”秦慕慕有点不敢相信。 许三一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废话，那几部电影我们公司也有参投。 我肯定不能看着投进去的钱打水漂吧！ 秦喵喵，不是我说你，你这眼神什么时候能好点啊！ 你看看你那些艺人…… 智商低，情商也低，眼皮子浅，要不是你管得严，一个个的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来呢！ 还有，你干嘛非得捧男艺人啊！ 捧几个女艺人怎么了？”许三一气道。 “怎么？你管我啊！ 至少我签的那些艺人一个个的都是八块腹肌，个顶个的嘴甜会来事。”秦慕慕得意的说道。 许三一…… 八块腹肌，八块腹肌的！这是没完了是吧！ 业内人都说，第一金牌经纪人秦大美人爱各种美男，这话还真不假呢！ 花美男，肌美男，原生态猛男…… “行！不管你，那你以后眼神好点，别闹出事来哭都来不及。”许三一气道。 “嘁！我眼神当然不好了！ 我要是眼神好了，当初能和你有一腿啊！”秦慕慕忍不住说道。 许三一…… “秦咪咪，你把话给说清楚。 当初我们俩分手是谁的原因？”许三一气道。 第10章欢喜冤家 没错，秦慕慕和许三一曾经是一对。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两人真的如胶似漆的好了一段时间。 许三一喜欢秦慕慕腰细腿长娇媚无双。 秦慕慕呢，喜欢许三一八块腹肌器大活好包售后。 但两人处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分手了。 然后就成了现在的见面就掐，互相拆台的一对欢喜冤家。 至于两人分手的原因…… 不是什么青梅竹马，也不是什么白月光朱砂痣，更没有什么各种茶花女茶花男横插一杠。 两人就……性格不合吧！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分手是我的原因吗？” 一说到这个，许三一感觉眼角的青筋都在跳。 “难道是我的原因？”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已经没有想攻击人的暴力倾向，也不再是一个炸毛的小猫咪了，这才放开秦慕慕的双手。 秦慕慕哼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还斜眼看了许三一一下。 许三一指指不远处的一个石凳。 “走！那边说！” “说什么？” “说什么？掰扯清楚我们俩到底是因为什么分手的？ 掰扯清楚你当初是怎么作的！”许三一气道。 秦慕慕一听，二话不说就朝那边走了。 掰扯就掰扯呗，谁拍谁啊！ 两人都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心情突然都平静下来了。 只是……两人中间的位置至少还可以坐两个人。 许三一看秦慕慕昂着头，一脸的不服气，心里的怨气更大了。 “来，我们来说第一件事。 当初我们俩好的负距离接触的时候，你问过我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许三一问道。 “什么问题？”秦慕慕一愣。 当初两人好的蜜里调油一样的时候，她好像不是个作精吧！ 许三一揉揉脑袋。 “那天晚上，我都快要累的睡着了，你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说，许三一，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说我不重男轻女，不管男女我都喜欢。 只要是我的就行。 你当时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想了想，她还真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 当时浓情蜜意的，正是什么都新鲜的时候，她哪有心思记得当初自己说了什么啊！ “我说什么了？我记得我没说什么啊！”秦慕慕疑惑的说道。 许三一深呼吸一口气。 “你还真是忘性大啊，你当时直接就怼了我一句。 你这要求还挺高啊！”许三一气道。 秦慕慕…… 这么没道德的话会是自己说出来的吗？ 不可能啊！ 她可是道德感很重的一个人。 这种话肯定不是自己说的，就像是她看着四处留情，但真正有那么负距离接触的也就许三一一个。 当然，这也和许三一当初哪哪都是极品有关系。 秦慕慕正想反驳，说是许三一编排自己，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只要一兴奋了，就管不住嘴巴，随口胡诌的话能放一箩筐。 那天…… 她肯定兴奋啊！ 这么一想，秦慕慕也有点心虚了。 那话还真有可能是自己说的，但是相关的事情她发誓，肯定没有做过。 “那是我开玩笑的话，你这人智商有问题，连真话假话都听不懂。”秦慕慕赶紧反驳。 许三一…… “好！那些话你是玩笑话，那我再问你一件事。 我们俩好了半年之后，那天我过生日，我们吃了烛光晚餐了，借着那个氛围，我问了几一个问题。 我问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是怎么回答我的？”许三一继续问道。 这件事情秦慕慕还真的记得。 那天许三一特别的认真问了这个问题。 自己也认真回答了。 “我说了啊！说是怀孕的感觉啊！”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又深呼吸一口气。 “后来，我问你怀孕是什么感觉，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想吐又吐不出来，很难受的感觉。 秦喵喵，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对我厌烦的都想吐了，你怎么不早说呢！”许三一气道。 这下轮到秦慕慕无语了。 她叹了口气。 “许老四，我问你啊，你当初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在前一天晚上吧！ 我回答你这个问题的时候是什么时候？”秦慕慕问道。 “第二天啊！在医院，一个学长的老婆怀孕了，他不在，我们俩把人送到医院的。 我当时一直想不通你说的怀孕的感觉是什么，就问你的。 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许三一立刻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是！我当时是那么说的，那是因为我看到学长的老婆难受的抱着垃圾桶在吐，才那么说的。 其实前一天晚上，我想说的是，我把你当成是我身体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想一直陪着你的意思。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后来才疏远我的啊！ 我就说嘛，那段时间之后，你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对我爱答不理的。 原来就是你自己蠢啊！”秦慕慕气道。 许三一…… 这……怀孕的感觉是这个意思吗？ “我……当初还不是因为你和一个金毛老外搂搂抱抱的？ 还说我对你爱答不理呢，这不是你的错是什么？ 那个金毛老外有什么啊！腹肌不一定有我好呢！ 你看你和人家亲热的，直接扑人家怀里了。 不分手干什么？等着你送我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吗？”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冷哼了一声。 “愚蠢的男人，还有脸说别人情商智商低呢！ 明明自己才是蠢的挂相的那个。 那个金毛帅哥是我亲弟弟！ 同母异父的那个！ 眼瞎就去治，别在这里碍人眼睛。” 许三一…… 那个让自己记恨了好几年的金毛老外是秦慕慕同母异父的弟弟…… 对啊，秦慕慕父母早年离婚，父亲带着秦慕慕在国内，母亲去了国外另外成家…… “那……是我错了？”许三一喃喃道。 “本来就是你错了！我没错！”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起来。 他想到了一件事。 后来有一次在一个宴会上，去洗手间的路上，他看到了秦慕慕的爸爸，当时直接把秦慕慕的爸给气晕了。 “秦喵喵，对不起！ 你爸爸的事情，我当初不是故意的。”许三一小声说道。 秦慕慕愣了一下，然后就心虚的看向别处。 她爸爸晕倒那事情…… 还真不怪许三一。 第11章你想多了 秦慕慕对于自己的爸爸当着许三一的面晕倒的事情是真的心虚。 知情的人都说，他家老头是被许三一给气的。 毕竟当初两人好的时候，那是连家长都见过的。 秦慕慕的爸爸还挺喜欢许三一的。 后来闹这么一出，肯定是秦爸爸觉得许三一玩世不恭，花花公子一个，玩弄了自家宝贝闺女的感情。 然后被气晕过去了……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秦爸爸是被吓晕过去的。 因为在秦慕慕和许三一分手后，秦爸爸好几次问秦慕慕怎么不带着许三一回来吃饭。 秦慕慕不想再提这个人，就随口说了一句。 “死了！意外死的，现在埋在天府公墓呢！” 秦爸爸就当真了！ 所以，当秦爸爸在洗手间看到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许三一的时候，胆小的他就被吓晕了…… 事后，虽然知道是个乌龙了，但秦爸爸却没怪秦慕慕。 在他眼里，肯定是许三一将自家闺女伤的太深了。 让宝贝闺女都把他划到死人那一拨去了。 所以，即使后来秦慕慕喜欢去夜店点男模，进娱乐圈捧小鲜肉。 秦爸爸都大力支持。 谁还没个肆意放纵的时候啊！也许闺女浪着浪着就找到真爱了呢！ 一直到秦爸爸心脏病发离世…… 许三一却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害了秦慕慕的爸爸，要不是因为自己，秦爸爸也不会久病缠身了。 所以，在秦爸爸离世后，许三一在知道秦慕慕参股了一家娱乐公司当了经纪人之后，还是背地里帮了不少。 比如说砸点资源啊，投资一下电影或者电视剧啊！ 当然，这些都是背着秦慕慕做的，秦慕慕不知道。 但这最终的结果就是秦慕慕一心只想捧男艺人，谁皮相好就捧谁，谁腹肌手感好就给谁砸资源…… 秦慕慕心虚的不敢看许三一。 许三一呢，也突然觉得秦慕慕挺可怜的。 那个世界是没有她在意的人了，她才会到这里来的吧！ “秦喵喵，以后眼神好点，别再看不准男人了。 就你现在看上的那个何书平，不是个好人，脸面三刀的，见利忘义，差的不是一般二般的。 你怎么眼神不好看上他的呢！”许三一忍不住说道。 原本还有点心虚的秦慕慕立刻不心虚了。 “我眼神不好？那你眼神好吗？ 你眼神好怎么会后来娶了我这么一个傻媳妇呢？”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 看着许三一瞳孔巨震，秦慕慕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你……” “我后来娶了你？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是和我们那个世界一样的平行世界吗？”许三一很吃惊。 秦慕慕…… 许三一在说什么？ “你说这是个平行世界？”秦慕慕问道。 “不是吗？有你有我！还都是一样的名字，长的虽然和以前不一样，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这不是平行世界是什么？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后来娶了你的？难道说你有先知的能力？”许三一更疑惑了。 虽然他在那个世界很想娶秦慕慕来着的。 但架不住秦慕慕自己作啊！ 还有，刚刚秦慕慕说什么，自己眼瞎娶了她那么一个傻媳妇？ 这就是说以后秦慕慕会变傻？ 许三一可不相信这是秦慕慕自谦的话。 秦慕慕一向自信张扬，不管在谁面前都是一副老娘最美，老娘天下第一的状态。 她会说自己是傻媳妇吗？ 呵呵，想想都不可能！ 那也就是说，秦慕慕以后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才会变傻的。 一想到一向张牙舞爪的秦慕慕突然变的呆滞无措的样子，许三一心底莫名的就升起了一股怒火出来。 “谁干的？是不是何书平那个混蛋？”许三一恶狠狠的问道。 秦慕慕…… 看着许三一生气的样子，秦慕慕下意识的就拍了拍他的肩。 “你别生气啊！没那么严重的。 首先，我要告诉你，我们不是到了一个平行世界的。 其实……我们是穿书了！”秦慕慕小声说道。 许三一…… 穿书？这么离奇的事情居然让自己遇到了？ “那你和我？”许三一看着秦慕慕。 “都是书里的炮灰！我是一号女炮灰，你是一号男炮灰。”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更生气了。 “谁写的书？怎么这么安排角色？还带着大名来写？ 哪家小说网站的？哪个平台的？回去了我就收拾他。”许三一气道。 秦慕慕没想到许三一会是这个反应。 “收拾什么呀！能不能回去还不知道呢！ 不过，你也别太生气了，说到底，这是我的原因。 应该是我们公司一个艺人的粉丝嫌我管艺人管的太多了，才写的小说。 你看看你，平时公司尽拍那些古偶仙侠的，都不看现言的市场有多大。 怎么样？没看过吧！ 不知道以后的走向会怎么样吧！”秦慕慕有点得意。 一自从工作以来，她和许三一很多时候都是平分秋色，旗鼓相当。 终于在穿书这件事上，她可以压许三一一头了。 毕竟她可是把书给看完了的。 而许三一呢，什么剧情都不知道。 嘿嘿，这叫开天眼了！ 看着秦慕慕得意的样子，许三一心情莫名好了一点。 “也就是说你是看过了这本小说的。”许三一问道。 “没错！我知道剧情的发展。”秦慕慕更得意了。 “然后你是看着自己这个角色怎么当炮灰的？”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许三一的那张帅脸又有点刺眼了。 “所以，你要想不当炮灰，只能靠着自己的能力来改剧情对不对？”许三一继续说道。 秦慕慕…… “你想说什么？”秦慕慕咬牙切齿的说道。 许三一呵呵一笑。 “没事，你改不了也没关系。 反正最差的结局也是我娶你，不管你傻不傻，我都会娶你的。 对我来说，这个结局好像也不是很差！” 秦慕慕…… 第12章谁都不是傻子 秦慕慕非常无语。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许三一的脸皮会这么厚呢！ 还他不在意？最坏的结局也就是娶她了？ 这也得看她想不想嫁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踏入火坑第二次的，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秦慕慕看着许三一说道。 说了半天的话，许三一觉得有点累了。 伸了个懒腰，露出了白衬衫下一截若隐若现的腹肌出来。 秦慕慕只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又不是没摸过…… 等会儿，好像自己找到了一个差点忽略的点。 “哎，许三一，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秦慕慕突然坏笑了一声。 “什么事情？”许三一有点疑惑的看着秦慕慕。 “嗯哼！我和你说一下啊，虽然说书里写的，原主成了傻子后，是嫁给你那个原主了。 但是从始到终，原主和你那个原主都没有真的在一起过。 因为每次你那个原主想碰我这个原主的时候，她就哭。 一哭，嘿嘿，你那个原主就什么话都不说，然后摔门走人。 我在想啊，是不是你那个原主的身体不行呢！”秦慕慕说着还打量了一下许三一。 许三一…… 原主那么怂的吗？ 这么勾人娇媚的老婆居然都没碰过？ 这……不会是真的不行吧！ 很快，许三一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会，自己行不行自己还能不知道？ “没事！他是他，我是我，我行不行，你是知道的。 好了，秦喵喵，我们不说原来那两个近视眼的事情了。 我们来说说眼下的事情吧！ 那个何书平……” “我和他没关系了！我现在眼不瞎。”秦慕慕抢着说道。 许三一有点吃惊，难道这次秦慕慕来省城就是来和何书平了断的？ “你真的和他了断了？”许三一还是有点不信。 “真的！一见到他人我就和他说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 还有，我还找他要了这四年来我借给他的那些钱。”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眯了下眼睛。 真的吗？一见面就说了。 难道不是你见到何书平那个家伙了，然后发现那个家伙其实就是一个菜鸡才说要了断的吧！ 许三一是见过何书平的，论皮相的话，那个家伙肯定是不可能入得了现在秦慕慕的眼睛的。 不过，许三一不打算这么问。 万一秦慕慕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所以，许三一还是绕过了这个话题，进行了下一个议题。 “他那么渣你会放过他？按照你以前的性格，你可是睚眦必报的。 你想怎么收拾他？ 没事，你要是不方便出手的话，我帮你。 好歹咱们俩现在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总不能看着你再跳火坑里。”许三一笑着说道。 秦慕慕看了他一眼。 “谁说要报复一个人就要亲自动手的？ 也许我什么都不用做，他就落不了好呢！”秦慕慕认真说道。 “你……干什么了？”许三一立刻就知道秦慕慕肯定干了什么事情。 “不经意间说了一些事实而已。 放心吧！现在这个何书平伤不到我半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在这个两眼一抹黑的时代把日子过好吧！”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点点头，随后起身。 “走吧！” “干嘛？去哪？”秦慕慕有点意外。 “带你吃点东西去，你这忙活一天了，一大早从南县出来，肯定没吃好。 走，我带你去吃盐水鸭去。”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想了想，这顿饭还是能吃的。 不管是以前还是未来，这个家伙应该都是和自己有亲密接触的人。 吃他一顿……好像也不过分！ 就这样，秦慕慕跟着许三一两人有说有笑的，像是老朋友一样去下馆子去了…… 就在秦慕慕啃着盐水鸭，吃着鸭血粉丝汤的时候，何书平也和罗美君在师大食堂里吃饭了。 何书平有点小心翼翼的。 他还和以前一样把两人的饭都打好。 看着罗美君和以前一样的神色，何书平心里松了口气。 “美君你要喝什么汤？今天食堂有菊叶蛋汤，你喝吗？”何书平问道。 罗美君笑着点点头。 “我都行的，你看着点就行。” 见罗美君笑了，何书平彻底把心放了下来。 “嗯，这两天有点上火，我们还是喝菊叶蛋汤吧！你等着，我去打汤。” 何书平说着就起身去窗口盛汤去了。 罗美君笑着看着何书平去忙。 只是在何书平转身的时候，罗美君脸上的笑淡了下来。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今天看到的那个比电影画册上明星还漂亮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是何书平的同学，她给何书平寄了四年的钱。 几乎把自己工资的一大半都给了他。 但最后在何书平的眼里，却只是一句，这是我同学。 罗美君能看到秦慕慕眼里的无所谓，也知道秦慕慕肯定不会说谎。 说实话，在看到秦慕慕第一眼，罗美君就知道。 这个女孩要是在他们学校的话，那几乎可能是所有男生心中的女神…… 但何书平…… 罗美君看着已经打汤回来的何书平，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辛苦了！”罗美君笑着说道。 何书平也笑笑，然后在罗美君对面坐了下来。 “没事的，快喝点汤吧！吃完了还要去自习室呢！”何书平说道。 罗美君笑笑，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两人边吃边聊，突然，罗美君问了两句。 “书平，今天下午你那个同学来找你干嘛的啊！ 她说是有事情找你的，是什么事情啊！ 需要我帮忙吗？” 何书平的手突然就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看着罗美君那真诚的眼神，赶紧笑了笑。 “哦！没什么大事。 她家里遇到点事情，来找我借点钱的。 我想着同学一场，谁家都有困难的时候，就借了点给她。”何书平忙说道。 罗美君低头开始喝汤，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借给她多少啊！ 你钱借给她了，是不是就没钱吃饭了？” “没多少，就五十块钱！不耽误我吃饭的。”何书平笑道。 罗美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饭。 第13章落空 何书平见罗美君不说话，心里立刻就有点慌了。 “美君，她真的就是我同学而已。 哎，这也怪我妈，没事让她来给我带什么话啊！ 这让你误会了吧！ 好了，我还要借五十块钱给她……” “吃饭！你说得对，谁没有个走窄的时候，人家遇到困难了，可不就是指望亲友帮上一把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没误会什么。”罗美君打断了何书平的话。 见罗美君这么说，何书平这才闭嘴开始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正常去了自习室学习。 自习结束了，何书平又送了罗美君回去。 只是原本打算回宿舍的罗美君没有回宿舍，而是回了在师大教工宿舍的家。 “我妈最近有点感冒，我回去看看。”罗美君解释。 何书平没有意外，点了点头。 看着何书平走了，罗美君这才上楼。 一开门，她的父亲罗院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上还点着一根烟。 罗美君笑了笑，几步走上前将烟给掐了。 “爸，你都好久没抽烟了，怎么又抽上了？有什么心事吗？”罗美君笑着问道。 罗院长看着女儿，赶紧笑了笑，起身开了窗户，还扇了扇屋里的烟雾。 “怎么今天想着回来了？ 我以为你要到星期天才回来呢！”罗院长笑道。 罗美君坐到了罗院长对面。 “爸！我想出国！”罗美君直接说道。 罗院长有点吃惊。 别人想出国，也许很难。 但是罗美君想出国，却还是有点门路的。 师大现在有出国进修的名额，罗美君的小姨也是国外一所知名大学的教授。 早在两年前，罗美君的小姨就让罗美君出国的。 但那时候罗美君刚和何书平好上，压根就没想过这事情。 “你确定吗？你要是真的想出去，爸爸给你想办法。”罗院长立刻说道。 罗美君点了点头。 “确定了！爸，我不是一时兴起。”罗美君说道。 罗院长看着罗美君，想着自己下午听到的那些话，还是问了一句。 “那……那个何书平？” “爸，今天有个长的非常漂亮的一个女孩来找何书平。 何书平说那个女孩是他同学。 但我跟踪了一会儿，发现没那么简单。 那个女孩……资助了何书平四年。”罗美君淡淡说道。 罗院长……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了。 是一个个子挺高的，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女孩吧！ 她是跟何书平起了点争执。 我今天下午去老图书楼那里找点资料，顺便在楼上坐了一会儿。 正好听到两人的说话。 美君，那个何书平不是什么好人，利用完那个女孩了，就想着甩开。 现在你对他有用处，就想对你好。 要是哪一天你对他也没用处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脚把你踢开的。”罗院长认真说道。 罗美君认真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出国了。 爸，这种人不值得我浪费时间。”罗美君笑道。 罗院长看着罗美娟脸上一点伤心的神色都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你……不难受吗？”罗院长问道。 “有什么好难受的，识人不清而已。 我又没吃什么亏。 以前吧，觉得他勤奋好学，不争不抢，对人温和有礼，现在看看！ 呵呵，这就像是一个戴着面具游走在名利场的小丑一样。 宴会结束了，名利场也该散了。 他呢？也该摘下面具了。 爸，说实话，我挺谢谢今天来的那个女孩的。 她不哭不闹，没有让我成为学校的笑话。 但也是她提醒了我，何书平这人心思很深，内心扭曲龌龊。 要不然，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罗美君笑道。 罗院长彻底松了口气。 他在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还真挺发愁的。 女儿和那个家伙关系好到全校的师生都知道。 谁都知道何书平将来会是自己的女婿。 罗院长真的害怕自己把事实告诉女儿之后，女儿会不相信，会和自己大吵一顿…… “行！你正常上课就行，至于出国的事情，我和你妈给你办。 你等着就是了。 至于何书平毕业去留的问题……” 罗院长看了眼罗美君。 原本的计划是何书平要么留校，要么自己豁出脸面去找老同学帮忙。 把何书平塞到市委去。 反正两条路对何书平来说都是不错的去处。 现在嘛…… “大多数的毕业生不都是分配回原籍吗？ 特别是师范学院的学生，多数都是回去当老师。”罗美君提醒。 罗院长哈哈笑了两声。 “对！我们操什么心啊！回原籍分配也是不错的。 好，就这么定下来了！” 罗美君笑笑，又和父亲说了两句闲话，还去屋里看了看吃了药睡的正香的母亲。 一切都来得及，现在知道也不晚…… 何书平还不知道自己毕业后又要回到南县老家了。 他知道每年的毕业生里是有五个留校名额的。 即使自己去不了最想去的市委大院，那也能留在师大校园里。 只要毕业了，去的地方定下来了，他就彻底的能在省城站稳了。 何书平算着时间，估计了一下，已经在想着该从哪里弄七百块钱赶紧还给秦慕慕了。 不把这件事解决了，也心里总是不踏实…… …… 许三一带着秦慕慕吃了马祥兴。 除了牛肉汤，锅贴之外，还在路边的一个店里买了半只盐水鸭。 秦慕慕吃的开心，许三一陪着吃的也开心。 “你暑假回去？你妹妹不是住在你奶奶那里吗？”秦慕慕边吃边问道。 “只能住奶奶家里，以前可以住二伯家的。 二伯家搬到上海了，房子是大伯家在住着，估计不会那么爽快的让出来的。”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一个想法，她立刻连鸭腿都不啃了。 第14章你问他房子卖不？ 说到许三一，其实也算是在苦汁子里长大的孩子了。 秦慕慕不知道那个写书的作者是怎么想的，恨自己就算了，干嘛把许三一还写的这么惨。 八岁的时候，他父母在三线因为事故殉职了。 他和妹妹两人就跟着奶奶一起生活。 也是在八岁那年，许三一不相信爸爸妈妈都没了，一个人要跑去外面找爸爸妈妈。 后来迷路被秦慕慕的爸爸秦谊看到，带回了家。 因着父母都是因公牺牲，政府给的补助不少，许三一的奶奶还是顺利的将这兄妹俩养大了。 但家里的那些房子就没有许三一兄妹俩的份了。 就这样，许家的房子就是许三一大伯和二伯的了。 许三一的二伯对许三一不错，平时没少关心这兄妹俩。 后来一直到工作调动去了上海，联系的才少点。 许三一二伯一家一走，原来住的房子原本说给许三一奶奶住的。 结果呢，许三一大伯母在家闹腾，说儿子结婚没房子，要借许三一二伯的房子住一下。 好么，这一借就不走了…… 许三一二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找过公安，但公安都说是家务事，他们没办法解决。 “你大伯一家真不是东西。”秦慕慕突然说道。 “嗯，一样的，你大伯一家也不是东西。”许三一啃着鸭翅膀说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在想着该怎么开口。 许三一见秦慕慕不说话了，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那个后妈……” “对我挺好的，你不用瞎操心。”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哦了一声，正打算继续啃鸭翅膀。 “那个……你以后要是和我生气了，你不要骂我，也不要骂我后妈，你骂我大伯母。 我讨厌她，你骂她就行。”秦慕慕突然说道。 许三一…… 无语的许三一给秦慕慕夹了个锅贴。 秦慕慕呢，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 “那个……要不你和你二伯说说，把那房子给卖了。”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愣了下。 “卖房子？卖给谁？” “要不便宜点卖给我吧！你放心啊，我肯定付钱的。 你想啊，你大伯一家占着房子不还，不就是因为他觉得住的是自家兄弟的房子吗？ 要是你二伯将房子卖给别人了，不是一家人了。 公安还能说是家务事吗？”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想了想，这是个好办法。 但是…… “你有钱买吗？”许三一问道。 “放心吧！肯定有的！我找何书平要了一部分钱回来了。 要不你和你二伯打个电报说一下这事情。 或者打个电话问问。 房子卖了，你二伯省心不说，也能出口气是不是？”秦慕慕继续鼓动。 许三一嘴里嚼着鸭肉，想了想，点了点头。 “行！我明天就给我二伯打电话。 只要你有钱，这事情八成能成。” 秦慕慕一听，可高兴了，忙主动给许三一夹了块鸭胸脯带软骨的肉…… 要是能把许三一二伯的房子买下来那可就太好了。 那房子秦慕慕知道。 院子没有秦家的院子大，屋子也没秦家的屋子多。 但胜在小巧板正。 坐北朝南的堂屋，东西两侧是边屋。 靠着门房两边一边是厨房，一边是放杂物的屋子。 这要是住进去了，秦慕慕肯定能自己住一间屋子。 “哎，你好好和你二伯说说。 咱不争馒头争口气，总不能让你大伯家得意吧！”秦慕慕继续鼓动。 “我知道了，肯定会好好说的。 我二伯肯定愿意的。 牛肉汤快喝，再不吃的话里面的粉丝都要坨了。 这还有块鸭胸上的肉，你快吃了。 多补补，你看你这腰瘦的……” 许三一打量了一下秦慕慕，然后就闭上嘴了。 腰是快瘦没了，但是那上下围可没见瘦。 在马祥兴里吃饭的人几乎没事就盯着他们俩看一眼。 在别人眼里，这就是处对象的两人出来一起吃饭的…… 许三一默不作声的朝着旁边挪了挪，挡住那些人盯着秦慕慕看的眼神。 秦慕慕呢，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一边高兴的吃着牛肉汤，一边想着，要是把那一套院子给拿下来了，自己还怎么收拾自己的屋子。 到时候屋里的家具什么的都要自己画图给木匠师傅打。 还有窗帘什么的，也要挑个好看的花色。 即使没有原来的那些蕾丝花边的，也至少要弄个田园小碎花的吧…… “秦喵喵……不，秦慕慕。 你回去后还打算继续去纺织厂工作啊！”许三一突然问道。 “不然呢！我来趟省城都要纺织厂开个介绍信什么的。 你还指望我天南海北的逛啊！ 更何况那工作还是顶了我爸的。 我要是不干了，我爸不得气的一个人生闷气啊！ 放心吧！你看我是那种会让自己吃苦的人吗？ 我回去后，就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离开车间。”秦慕慕笑着说道。 看着秦慕慕笑的像朵花一样，许三一心情也莫名的好起来。 嗯，秦慕慕爱享受，肯定不会只满足于当一个纺织女工的。 没事，反正自己没几个月也要回去了，等回去了再看吧！ “你看看咱俩这是什么命啊！虽然你姓秦，但好歹你没穿成秦淮茹。”许三一笑着打趣。 秦慕慕点了点头。 “嗯，你也没穿成许大茂！ 这点还是挺好的。”秦慕慕也跟着打趣。 许三一……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说不过秦慕慕这张嘴…… 第15章你对象啊 秦慕慕买的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的票回南县。 一天就这一班车，到南县的话应该是五点左右。 原本秦慕慕想好好的睡个懒觉，养足精神，谁知道许三一说明天早上七点半就来叫她。 “你下午在车上有的睡呢！早上睡足了，你下午还怎么睡？ 睡不着看着满车人吐啊！ 走，出去吃个早饭，我带你吃小笼包。 等到九点新百开门了，你再去好好逛逛。 难得来一次省城，你不打算买点东西回去吗？ 你不是说你后妈对你不错吗？有来有往的，你不得表示一下？” 许三一说的有理有据，让秦慕慕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只得顶着一肚子的怨气起床。 等她从招待所出来的时候，许三一正靠在路边的梧桐树干上。 “呦！这么快就起来了啊！不错，没有让我白等。 哎，秦喵喵，你以前不是有起床气的吗？睡着了不管谁叫，肯定会化身成女版霸王龙。 现在还有起床气吗？”一看到秦慕慕，许三一就凑上来打趣。 看着许三一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秦慕慕有点无语。 “不管有没有，反正你现在也看不到了。 快点，去哪家吃汤包？吃完了还要去百货大楼呢！”秦慕慕边说边轻轻踢了许三一一脚。 许三一笑笑，指指左手边，两人一起往那边走去。 七点半，正是汤包店生意最好的时候。 汤包店里面已经坐满了，外面也摆了好几张桌子。 因为蒸包子，店里面到处都是热气腾腾的雾气。 一笼又一笼的小笼汤包不断的从蒸屉上拿下来送到每个人的桌上。 秦慕慕和许三一排了一会儿才找到个位置，一笼汤包，一笼蒸饺，还有两碗鸭血汤。 许三一熟练的拿来醋碟倒上醋和辣油摆在秦慕慕面前。 他记得秦慕慕无辣不欢。 秦慕慕看了许三一一眼，拿起筷子开吃。 两人闷头吃了一会儿。 许三一一会儿帮秦慕慕拿勺子，一会儿再把被别人拿走的小碗辣油给拿回来。 总之，秦慕慕能感觉到，许三一要是不说话，还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 至少，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想到这，秦慕慕突然就给许三一夹了个汤包。 “你也吃啊！别光顾着让我吃。” 许三一愣了下，立刻就笑了笑，然后就夹起汤包往嘴里塞。 刚端下来的汤包，里面都是滚烫的汤汁，许三一就这么咬下去，立刻被烫的嘶哈了半天。 “烫！真烫！都端上来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烫的啊！” 秦慕慕轻笑着摇摇头，还这么大大咧咧的。 秦慕慕没敢吃的太多，主要路上太颠簸了，吃多了更容易吐…… 两人吃了顿热腾腾的早餐，等吃完了，赶到百货大楼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百货大楼已经开始营业了。 许三一陪着秦慕慕开始逛百货大楼。 秦慕慕以前也爱逛街，在和许三一有一腿的时候，许三一也爱陪着秦慕慕逛街。 他喜欢看秦慕慕试着各种衣服，喜欢看秦慕慕穿的漂漂亮亮的。 只是这次…… “你怎么不看衣服？”许三一指着服装柜台那一排排的衣服问道。 秦慕慕只瞄了一眼就摇头。 许三一明白了。 上辈子穿惯了高定的秦慕慕肯定看不上那些衣服。 “你穿什么都好看，真的！”许三一忙说道。 秦慕慕没反对，很自信的点点头。 本来就是嘛！她身材这么好，肯定穿什么都好看了。 就这样，秦慕慕没买衣服，但是给苏兰芬买了一条纱巾。 给秦谊买了新的刮胡刀，还给秦文松和秦巧巧买了两块巧克力和两包大白兔。 想到秦巧巧马上就要初三了…… 旁边就是新华书店，秦慕慕打算等会再给她买几本书。 另外，秦慕慕还买了两团鹅黄色的毛线。 许三一看了半天，秦慕慕就是没给自己添点什么。 “衣服看不上，发圈，发卡，还有发箍或者是手帕之类的也可以买啊！” “戴了给谁看？一进厂就戴上帽子了，不买，不浪费那个钱。”秦慕慕边说边把买好的东西装到自己的包里。 许三一没说话。 以前那个买了东西丢到衣帽间吊牌都没拆的秦慕慕呢？ 秦慕慕买东西买的很快，十点的时候，许三一送了秦慕慕到了长途汽车站。 车子还没进站，秦慕慕还要等一会儿。 将秦慕慕的包放在她面前，许三一四处打量了一会儿。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下。” 说着，许三一也不等秦慕慕说话，径直就往车站外面走。 秦慕慕无聊的等了不到一刻钟，许三一就回来了。 他拎了一网兜的东西，有吃的，也有罐头。 另外，他还给秦慕慕塞了一个纸袋。 “路上带着吃，这是晕车药，车站旁边的那个店里正好有卖的。 你现在赶紧吃，等车开的时候应该就有效果了。 你有水吗？没水的话我去那边给你找。” 秦慕慕一愣，忙点头。 “有的，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在玻璃瓶里装了水的。” 玻璃瓶还是昨天苏兰芬给她装麦乳精的那个玻璃瓶。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吃了一颗晕车药，喝了一口水，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两点的时候再吃一颗。”许三一提醒。 秦慕慕点点头，将装药的纸袋放进兜里。 两人突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并排坐着一直到长途车进站。 许三一帮秦慕慕提着东西上了车，在看到司机的时候，许三一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悄悄塞到了司机兜里。 “帮着照顾一下，不经常出门。”许三一指了下秦慕慕。 司机一看兜里的红山茶香烟，立刻就乐了。 “你对象啊！” 许三一笑笑，没说话。 秦慕慕呢，装作没听到，扭头看窗外。 司机更加确定了。 “放心，都是去南县的，我一定安全把人送到。 姑娘，别坐那边了，坐我后面这个位置。 你放心，没那么多规矩，半路上还要带人呢，没有对号入座，又不是去看电影。 有位置坐就行，你坐我后面来，这里要宽敞一点，车窗一开，味道也小。” 司机边说，边示意许三一把秦慕慕的东西拎过来。 就这样，秦慕慕又换到了司机后面的位置。 不错，窗户一开，基本上不会闻到车厢里的臭脚丫子味道和呕吐物的酸腐味了。 秦慕慕冲着许三一摆摆手。 “我过几个月就回去了，事情等我回去说。”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知道肯定是说许三一二伯家房子的事情。 司机可不这么想。 哎，年轻人处对象就这样，黏黏糊糊的…… 第16章有事情找 得益于许三一那包烟的效果，秦慕慕回去的路上没受什么罪。 后面人即使吐了，因为车子是往前跑的，车窗开着，那味道也飘不到前面来。 半路上司机也会带一些散客，但都被司机安排到后面去，没让在前面坐着。 秦慕慕心情不错，在两点的时候又吃了一颗晕车药，一路上一点吐的欲望都没有。 不知道是路上车少的原因，不到五点钟长途车就进了南县了。 长途车进站之前正好要从秦慕慕家的桂花巷经过。 司机很热情，在到桂花巷巷子口的时候特意停下来让秦慕慕下车。 秦慕慕呢，左手自己的包，右手许三一给的网兜，兴高采烈的回家去了。 能不高兴吗？这出去了一趟拿回来八百块钱呢！ 她一进家门，正好看到秦谊推着自行车要出门。 “慕慕？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打算去车站接你呢！ 我去车站打听了，说从省城来的车要到五点半左右才到呢！”秦谊惊讶的说道。 “司机师傅开的快，路上带人的次数也不多，就回来的早点了。 爸，我给大家都买了东西了。”秦慕慕示意了一下双手的东西。 秦谊忙又把自行车停好，上前将秦慕慕手里的包接了过来。 “累不累啊！你苏姨已经在做饭了，等会儿就好。”秦谊忙说道。 进了屋后，秦巧巧和秦文松也刚回来，正打算写作业。 苏兰芬呢，正在和面，打算晚上擀面条吃。 按照苏兰芬的说法，出门饺子回家面，虽然秦慕慕是昨天出去今天回来的。 但也是出了一趟远门，这回家了面条是必须要吃的。 “慕慕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姐姐回来了啊！” “大姐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苏兰芬，秦巧巧，秦文松立刻都冲着秦慕慕打招呼。 秦慕慕也笑着和大家一一都打了招呼，然后才把包给打开。 将给各人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不管是谁都高兴的不行。 秦谊看着新的剃须刀高兴的合不拢嘴。 他的剃须刀已经钝的不行了，每次刮脸的时候都怕把下巴给刮破了。 闺女买的东西合心意。 苏兰芬呢，更是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后来觉得还是不放心，又去拿肥皂洗了下手才小心的拿起那条丝巾。 小心的在脖子上比划了半天，也问了秦谊半天。 “好看吧！我觉得特别好看，慕慕的眼光就是好。” 秦谊只得不断点头附和。 秦巧巧和秦文松一人分了一块巧克力和一包大白兔。 秦文松高兴的都要找不着北了。 巧克力呢，以前只在百货大楼的电视里看过这东西，南县还没得卖呢！ 大姐去了一趟省城居然给他们买了巧克力吃了。 还有大白兔，一人一包…… 以前过年的时候才能分到一块两块的。 “大姐，你真好！”秦文松抱着巧克力和大白兔笑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 秦慕慕摸摸秦文松的脑袋，也笑了笑。 “大姐，你真好！”秦巧巧赶忙也说道。 看着秦巧巧脸上的笑不如秦文松实在，秦慕慕也不介意。 毕竟她手上还多了两本书呢，一本就是英语字典…… 将将好只会写二十六个字母的秦巧巧怎么能笑的开心。 “好好看，三块钱一本呢！”秦慕慕提醒。 秦巧巧一听这么贵，赶忙将书抱紧了。 “嗯，大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一旁的秦文松听了，忙也表态。 “大姐，你不用给我买书，真的，我学习还行，期中考试的时候还考了第一了。 等期末考试的，我还能考个第一。 还有，二姐，你看书的时候仔细一点，别把书给弄破了。 你用完了给我用，这样大姐也能省点钱。” 就这，秦文松还不忘提醒秦巧巧。 秦巧巧哼了一声，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至于许三一给秦慕慕买的网兜里的东西，秦慕慕没动。 她已经想好了，这些东西是许三一买的，等吃完晚饭的，她就给许三一的奶奶和妹妹送过去。 看在许三一在省城挺照顾自己的份上，等会儿再买上一包鸡蛋糕吧…… 第二天一大早，秦慕慕就正常去上班了。 南县的纺织厂不小，隶属于省城的纺织厂。 在这个时代，工人很吃香。 一大早，进厂上班的工人一个个都昂首挺胸，朝气蓬勃。 这可是吃公家饭呢！ 秦慕慕呢，也和别人一样，卡着点进厂上班了。 只是刚上了半天的班，秦慕慕就感觉受不了了。 捡纱，处理线头，换纱锤，一刻都不能停。 一个上午下来，秦慕慕感觉眼睛也花了，腿也酸了，手也麻了。 秦慕慕用力拍了拍大腿，又甩了两下胳膊，这才拿着饭盆去了食堂打饭。 纺织厂有自己的食堂，不愿意回家吃饭的，或者说离家远的都可以在食堂吃饭。 饭菜不是多美味，但是肯定能吃饱。 加上厂里有补贴，很多人还是愿意在厂里吃的。 秦慕慕打了二两米饭，又打了一个炒青菜，然后就端着饭盆拿着自己的包往食堂后面的办公楼找人吃饭去了。 她要找的人是自己的师父，别人叫袁大姐，是一纺织车间的主任。 南县有名的铁娘子，不管谁见了她都要叫声袁大姐，秦慕慕却要老实的叫一声师父。 当初秦谊是和袁大姐的男人一起从三线回来的。 袁大姐男人家里有点关系，帮着运作了一下，现在那人是纺织厂的工会主席。 秦谊呢，工作给了秦慕慕了，自己在外面到处打零工。 不过，袁大姐夫妻俩倒是很照顾秦慕慕。 秦慕慕以前也经常跟着袁大姐一起吃小灶。 看着袁大姐抱着饭盒一边吃，一边听收音机里的新闻，秦慕慕立刻凑了上去。 “师父，您吃饭呢！”秦慕慕笑嘻嘻的说道。 袁大姐一看是秦慕慕，忙把收音机给关了。 “过来这边坐，你请了三天假了，我帮你请的可是病假。 你记得去销假啊！ 来，我看看，你中午打了什么菜？ 就吃青菜啊，这怎么行呢？光吃这么点下午上班怎么有力气？ 来，吃两块肉！”袁大姐一边说，一边把自己饭盒里的肉片给秦慕慕夹了两块。 秦慕慕一边说着够了，一边又悄悄的往门口看了看。 袁大姐一见秦慕慕这样就明白了，这丫头有话要说。 “没人，就我们俩，其他人吃饭去了。 你告诉师父，是不是又想请假了？ 慕慕，不是师父说你啊，你这假请多了，师父想给你弄个先进都不好弄啊！”袁大姐叹道。 秦慕慕嘿嘿笑了笑，将自己带着的包拿了过来，然后从包里掏出用报纸包着的东西。 “师父，我在省城的百货大楼给你买的，你看看。” 袁大姐一愣，低头将报纸的一角打开一看。 里面是两团鹅黄色的毛线…… “慕慕啊！你说吧，你又想请几天假啊！咱们师徒俩不用这么外道的。”袁大姐小声问道。 第17章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秦慕慕有点不好意思。 看来原主之前请假太多都给师父造成这么大的心理阴影了啊！ 不过，这个师父对自己确实挺好的。 “师父，您想什么呢！我以后可不敢乱请假了，以后我一定好好上班，不给您和叔叔丢脸。”秦慕慕保证。 袁大姐还是有点不信。 “真的？” “真的！比您这先进工作者的奖状都真！ 师父，你看看这毛线的颜色怎么样？”秦慕慕指指报纸里包着的毛线。 袁大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将饭盒放了下来，认真看着报纸里的毛线。 “慕慕，你还真别说，这省城百货大楼的毛线颜色就是比我们这里的多。 你看这黄色，这颜色多鲜嫩啊！ 这是鹅黄色，可比百货大楼里的那种土黄色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呢！”袁大姐越看越喜欢。 秦慕慕也附和着点点头。 “师父，给红霞织个手套或者帽子。”秦慕慕说道。 袁大姐一愣。 “给红霞？” “对啊！上次你不是说给红霞织的红色帽子她不喜欢吗？ 红霞面皮白，戴这种鹅黄色的肯定喜欢。”秦慕慕继续说道。 袁大姐家里一儿一女，当年因为去三线，把女儿放在了奶奶家。 那时候条件都不是太好，女儿吃了不少的苦。 等他们夫妻俩从三线回来的时候，女儿和他们也不怎么亲了。 为了补偿这个女儿，夫妻俩都要愁白了头。 “你给红霞买的啊！”袁大姐更吃惊了。 “不然呢！您那么心疼我，按辈分说，我也是红霞的姐姐了。 我给她买点毛线怎么了？ 不过，我可不会织帽子啊！师父您手艺好，您自己织吧！”秦慕慕笑道。 袁大姐一听，忙就要去拿自己的包给秦慕慕拿钱。 秦慕慕却一把摁住了袁大姐的手。 “师父，您干什么呢！不就是两团毛线吗？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我平时没少吃您的菜吧！ 也没少麻烦您吧！您要是真的和我丁是丁卯是卯的，那我以后可不敢麻烦您了。”秦慕慕故意装作有点生气的说道。 袁大姐一听，笑着点了下秦慕慕的脑门。 “你啊！和你爸一样！ 行，我替红霞谢谢你了。 来，吃点肉，你这身板还是有点瘦了。 这腰细的，能干什么活啊！” 袁大姐边说边把自己饭盒里的肉片往秦慕慕饭盒里夹。 眼看着袁大姐都要将自己饭盒里的肉片夹完了，秦慕慕赶紧用手将自己的饭盒给盖住。 “师父，够了，我不爱吃那么多肉的，您别给我夹了。” 袁大姐笑笑，这才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秦慕慕呢，也拿起筷子和袁大姐一起吃饭，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没说两句，秦慕慕就又提醒了一下袁大姐。 “师父，那天我看到红霞，她……开始发育了？” 袁大姐点点头。 “嗯，才十五岁就发育了，这里都开始鼓起来了，她舅奶正给她做那种紧身的小衣服穿呢！” 秦慕慕愣了下。 紧身小衣？ 哦，就是那种贴身穿的，小姑娘刚发育的时候，家里的老人会觉得不好看，经常做那种紧紧的，穿上去看着胸部平平的衣服穿。 为的就是防止胸部发育的太快，长的太突出…… 像秦慕慕这种天然长成这么完美的，简直就是意外。 苏兰芬倒是想做呢，原主也不愿意穿啊！ “师父，别让红霞穿那个。 对身体不好！”秦慕慕立刻说道。 “对身体不好？怎么了？”袁大姐有点吃惊。 秦慕慕想了想才说道，“我之前去医院打针的时候，听医院的人说过，说是把那里勒的太紧了，对内脏不好。 内脏挤压容易生病，还是那种女人病。 还有啊，红霞本来就心思敏感，自己发育了，舅奶就做了那种衣服给她穿。 她会认为很不好意思的。 然后呢，本来红霞就不爱说话，这么一来，走路肯定是往前倾，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胸的。 时间一长，含胸驼背的，是不是非常不好。”秦慕慕说道。 袁大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是呢，最近女儿走路已经有点那样子了。 还有就是经常抱着东西挡着胸部…… 想想厂里也有几个女工走路含胸驼背，再想想秦慕慕那样挺直腰背的…… 袁大姐肯定希望女儿像秦慕慕那样啊！ “对，你说得对，不给红霞穿那玩意儿。”袁大姐立刻说道。 “师父，您也别急，现在百货大楼里不止有成年女人穿的那种内衣。 也有像红霞那么大的女孩子穿的小背心。 给红霞买那种的穿。”秦慕慕建议。 袁大姐忙不迭的点头，对，就给女儿买那种小背心穿。 有什么好丢人的！ 没胸口那两块肉，人类也该灭绝了吧…… “你说得对，下午我就去给红霞买，慕慕啊，还是你关心红霞，我都没想到那么多。”袁大姐叹道。 “您这是太忙了，车间那么多活，那么多工人，都指望您管，肯定会忽略家里的。 不过，师父，我这次去省城，特意去省城的那个纺织厂逛了逛。 好像看到了纺织三厂的领导了呢！”秦慕慕故意说道。 “纺织三厂？真的？”袁大姐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纺织三厂是隔壁县的，和南县的纺织厂有着一定的竞争关系。 每年在省里的评比里面，不是南县排在前面，就是隔壁县排在前面。 “你听说什么了？”袁大姐忙问道。 “我悄悄打听了，据说是三季度有什么评比。 是和年底的劳模挂钩的。 哦，还有，我隐约的听说了，三厂那里要搞个什么广播站，要促进职工精神层面更加进步。 师父，咱们厂也要搞广播站吗？”秦慕慕问道。 这可不是秦慕慕胡诌。 隔壁的三厂是要搞广播站，三季度的评比也是真的。 因为南县的纺织厂一直抓生产，忽略了这一块，在三季度的评比里落后了。 袁大姐的男人是工会的，这属于他的工作内容，当时气的都摔杯子了。 “师父，本来两个厂差距就不大。 别人没有的我们不一定要有。 但是，别人有的我们可必须要有啊！” 袁大姐眯了下眼睛。 那是必须的！别人有的他们厂里也必须要有…… 第18章想进步 秦慕慕把想说的话说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自己的了。 按照书里的节奏，纺织厂是建立专门的广播站了。 但却是在年底的时候才建立的。 现在自己只不过是让广播站提前了一点。 至于为什么秦慕慕这么热心…… 呵呵，她真的不想在车间干了，天天累的直不起腰来，腿都要水肿了。 秦慕慕也不管没心思吃饭的袁大姐了，自顾自的吃完饭之后，就拿着饭盒走了。 袁大姐呢，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吃饭。 下午，袁大姐只来纺织一车间安排了几个老人盯着，然后下午就不见人影了。 秦慕慕也不管，跟着老工人一起干活。 当晚，袁大姐回家后没有急着做饭，而是拉着自家男人进了书房。 “干嘛呢！红霞还在家呢，你这着急忙慌的到底想干什么？”袁大姐男人华忠强疑惑的看着袁大姐。 袁大姐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你想什么呢！我这有正事呢！ 隔壁县三厂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华忠强一听，立刻脸色严肃起来。 必须要听啊，这是竞争对手之间的事情。 “三厂怎么了？又改进了什么增快了生产效率吗？ 还是三厂那边去了什么能人，带着大家搞突击了？”华忠强赶忙问道。 袁大姐叹了口气，自家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敏锐性能强一点啊！ “都不是！ 三厂那边要搞个广播站。”袁大姐说道。 “搞就搞呗，不就是竖个大喇叭的事情？我们厂不是早就有了吗…… 等会儿，你是说三厂那边要专门搞个广播站？”华忠强突然反应了过来。 袁大姐没好气的瞪了华忠强一眼。 “废话嘛！要是就是竖个大喇叭的事情我至于和你说吗？ 慕慕前天不是去省城了吗？顺道去了总厂去看了。 然后看到了三厂的几个领导去了总厂，后来慕慕又找人打听了一下，才隐约的听说是要建正式的广播站。 我今天下午也托了隔壁县的人去问了。 说是有这个打算，但是目前来说还没公开。 他们领导们开的小会的意思是暂时保密，等一切准备停当了，再公开。 还说什么是要响应上面的号召，不止光抓生产。 也要注重职工精神层面的建设。 我一想，这精神层面的建设是你们工会的事情啊！ 要是隔壁三厂搞的好了，我们没搞。 今年的生产抓的再好不也是白瞎吗？ 这在上面看来是什么？一条腿走路，瘸腿发展！ 你说，真要这样了，你丢人不丢人？ 万一上面领导问你这个工会主席是怎么当的？ 你怎么说？ 说自己每天就是喝茶看报纸，然后看哪个职工家里困难了，送点慰问品吗？”袁大姐反问。 华忠强…… 华忠强不傻，三厂突然搞广播站，那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三厂的厂长和总厂的办公室主任可是连襟…… “这事情很重要，不是小事，我明天就和厂长汇报。”华忠强严肃说道。 袁大姐点点头。 “老华，你年龄是不小，别人都觉得你现在就是在养老。 但是离你退休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嘛，好好干，说不定做好一件事情，就能助你向前一大步呢！ 你只要进一步，这可就是天差地别了啊！”袁大姐小声说道。 华忠强点点头。 是啊，只要进一步就行。 但家里的老爷子退了，能把自己推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要想再进一步，那真的就得贵人提携了。 华忠强还想拉着袁大姐问问，谁知道袁大姐丢下两句话就走了。 “今天晚上随便吃点，你炒个酱，然后下点挂面。 我去和红霞说说话。” 华忠强…… 好吧，他来炒酱下面条。 袁大姐出了书房，转身就来到女儿红霞的房间门口。 因为他们俩都算是纺织厂的干部，分给他们的房子也不小，有三个房间呢！ 她站在女儿房间门口，先是轻轻敲了敲门，等里面女儿说请进的时候，袁大姐才拿着两团毛线推门进去。 袁大姐一进门，就看到红霞将一件小衣服往枕头下面塞。 看着那纯棉的白棉布小衣，袁大姐知道那是什么。 “红霞在干什么呢？试衣服啊！”袁大姐笑着问道。 红霞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舅奶给做的紧身小衣，让我明天就穿的。”红霞小声说道。 袁大姐伸手就把那小衣拿了过来翻看了一下。 棉布做的，胸前密密麻麻的一排暗扣，红霞要穿上了，被这些暗扣一勒，估计不看脸的话都分不清前后了。 “不穿这个！我家红霞长的这么好，穿这东西干嘛！”袁大姐一下子就把小衣丢到一边了。 “妈！”红霞有点惊讶。 袁大姐却是拉着红霞的手认真打量了下。 “穿那东西干什么？你这是正常发育，多好的事情啊！”袁大姐笑道。 红霞小心的摸着那件紧身小衣，脸还是有点红。 “舅奶说……不穿会不好看！” “有什么不好看的？ 你看我们厂里的二妞，也是像你这么大就把胸勒起来的，现在走路什么样？含胸塌背的。 你再看看你慕慕姐，那腰身，走路背挺的直直的。 你觉得哪种好看？”袁大姐问道。 红霞想都不想就说道，“肯定慕慕姐好看。” 谁都知道慕慕姐好看，走在街上谁都会多看上两眼。 别看有些人嘴里说着酸话，但只要是女的，没有不羡慕的。 “对嘛！和你慕慕姐多学学，咱不穿这些东西。 百货大楼有那种小背心，妈明天就给你买两件回来。”袁大姐笑着说道。 红霞小声嗯了一声，然后也把舅奶做的小衣丢到了一边。 袁大姐这才笑着把报纸里的毛线拿了出来。 “正好你现在没有事情，帮妈绕会儿毛线。 你看，这毛线好不好，鲜嫩不鲜嫩？ 你慕慕姐说了，你面皮儿白，最适合这种鲜嫩的颜色。 她特意从省城给你买的，让我给你织手套和帽子。 来，看看，喜欢吗？”袁大姐笑着说道。 红霞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慕慕姐给我买的啊！喜欢呢！” “喜欢就行！来，帮妈绕下毛线。” 母女俩第一次面对面坐着，一边绕毛线，一边说着悄悄话…… 第19章和人吵架了 过了两天，袁大姐悄悄的告诉秦慕慕。 “厂里要设立广播站了，正经的那种广播站，已经悄悄派人去采买设备了。” “真的啊！那华叔叔这动作还挺快啊！”秦慕慕立刻说道。 袁大姐有点得意。 自己的男人虽然是个算盘珠子，但那也不是生锈的算盘，只要一拨，那可就是动个不停的。 “事关我们二厂的荣誉，肯定要上心啊！ 慕慕，你华叔叔说了，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谢谢你。”袁大姐小声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啊！ 师父，您可别这么见外了。 对了，那毛线红霞喜欢吗？”秦慕慕又问道。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慕慕啊，还是你们年轻人能想到一起去，以后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和我说。 我们年龄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 师徒俩的感情日益增温…… 晚上，秦慕慕嘴里哼着歌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一进家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秦巧巧和秦文松安静的在写着作业，不时的看一眼在屋外做饭的苏兰芬。 秦谊还没回来，估计手上的活还没干完。 苏兰芬在案板上切着肉丝。 秦慕慕伸头看了一眼，晚上应该是韭菜炒肉丝。 那晚饭应该就是吃面条，然后就着韭菜炒肉丝吃了。 不对啊，以前苏兰芬切肉，都是小心的切，尽量每一个肉丝的长度宽度都做到一致不说，动作也非常轻柔。 绝对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将案板切的咚咚的声音。 秦慕慕将自行车停好，拿下挂在车把上的布包，几步就走到苏兰芬身边了。 “苏姨，晚上吃什么？” 原本还在咬牙切齿的想着什么事情的苏兰芬一愣，差点切到手。 “慕慕回来了啊！ 晚上吃……手擀鸡蛋面，还有韭菜肉丝。 你看我今天这肉买的多好，有肥有瘦的。 我切的也好，每根瘦肉丝上都带着那么一点肥呢！”苏兰芬忙说道。 秦慕慕伸头看了看，嗯，这刀工确实不错。 看来苏兰芬不止是白案上的点心做得好，红案的手艺也不错嘛！ “嗯，这肉买的真好！ 我就喜欢吃手擀面，筋道爽滑，比机器的切面好吃。”秦慕慕夸道。 苏兰芬一听秦慕慕说喜欢吃，也高兴了。 “你喜欢吃啊！那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别的菜我不敢说，面点我可相信自己的手艺了。 以后手擀面，刀削面，还有什么焖面我都经常给你们做。” 秦慕慕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 “嗯，面食好消化，吃了也舒服，以后多吃面食也行。 苏姨，你面点做的好，什么时候包点包子吃吧！” “好，家里还有乡下送来的一点去年晒的干的马齿苋，等过两天的。 我看蔬菜公司那里什么时候有好的五花肉就去买。 马齿苋要和五花肉一起包才好吃。”苏兰芬立刻应了下来。 “好，那就包马齿苋的。 那你今天怎么好好的生气啊！”秦慕慕不经意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 我，我没有生气。”苏兰芬一下子就说秃噜了嘴。 秦慕慕不说话，看着苏兰芬攥了攥围裙的一角，又看了看伸头往外看的那姐弟俩。 “妈妈和人吵架了！”秦巧巧首先说道。 “还吵输了！”秦文松及时补上。 “和马巷的邓婆子吵的。”秦巧巧又说道。 苏兰芬脸色有点尴尬，但仍是瞪了秦巧巧和秦文松一眼。 “好好写作业！话真多！” 姐弟俩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写作业了。 秦慕慕看着苏兰芬，有点意外。 这个后妈脾气一向很好，从来都没有和别人红过脸，怎么今天还和人家吵架了？ “那个邓大妈是有名的碎嘴子，您和她吵什么？ 不搭理她就是了。 她那张狗嘴里能说出什么人话出来？ 她现在恨不得每天都睡在别人家床底下呢！”秦慕慕劝着苏兰芬。 苏兰芬点点头，只是还是咬了下牙关。 秦慕慕一看，这是今天输惨了，还一直记着呢！ “苏姨……”秦慕慕正想再劝劝。 冷不丁的在写作业的秦巧巧说话了。 “那个邓婆子说姐姐不好的话的，妈妈听到了，就去找邓婆子的。 谁知道邓婆子仗着嗓门大，年龄大。 又拍巴掌又哭又闹的。 妈妈哪和别人吵过架啊，话都没说两句就被气了回来。 妈，你以后还是泼辣点吧，不要一直都笑呵呵的。 要不然别人都认为你好欺负了。” 苏兰芬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 “我……我是懒得和她吵好不好啊！” 秦慕慕一愣，这是和自己有关？ “她说我不好听的话的？说我什么了？”秦慕慕很好奇。 “没说什么！慕慕你说得对，我不值当和她生气，你别生气啊！ 我已经骂过她了，你别去找她知道吗？ 她年龄大，什么话都说，你还是个大姑娘呢，吵架你吵不过她的。”苏兰芬慌忙说道。 她真怕秦慕慕生气了去找那个邓婆子吵架。 那个邓婆子是这边有名的泼辣婆子，三天两头的就和别人吵架。 秦慕慕去了，肯定会吃亏的…… “姐，那个邓婆子说你是个傻的，还说什么三街八巷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姐，你要和她吵架吗？我拿上弹弓帮你。 你在前面吵，我在后面拿着弹弓崩她门牙，让她没法开口。”秦文松跑过来说道。 秦慕慕愣了会儿？ 说自己傻？ 哦，这是在说自己天天往何书平家跑的事情吧！ 行，以前自己是挺傻的，人家说的好像也没错。 但是把苏兰芬欺负成这样了…… 那还是不能忍的！ “没事，姐明天就欺负回来。 苏姨，你放心，我没生气。”秦慕慕笑着说道。 苏兰芬，秦文松和秦巧巧都看着秦慕慕。 “真的？你不生气？”苏兰芬还是有点不相信。 “真的？姐你明天就欺负回来吗？怎么欺负啊！能带我看看吗？”秦巧巧有点兴奋。 “大姐，我明天和你一起出门好不好？我坐你车上学。”秦文松仰着脑袋说道。 第20章邓大妈你家出事了 当晚，秦慕慕吃了一大碗的手擀面。 加了点酱豆子，再加上刚炒出来的韭菜肉丝，趁热搅拌一下，吃起来别提多香了。 看着秦慕慕吃的香，苏兰芬也松了口气。 能吃应该就是没有生气。 她单独留了一点韭菜肉丝和手擀面等秦谊回来吃。 苏兰芬正收拾饭桌呢，秦慕慕冷不丁的就说了一句。 “苏姨，我明天中午回来吃饭。” 苏兰芬没当回事，以为秦慕慕就是明天中午单纯的不想吃纺织厂食堂的饭了。 但秦巧巧和秦文松却是眼前一亮。 姐姐明天中午回来吃饭呢……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嘿嘿笑了一声。 …… 第二天中午，听着下班的铃声响了起来，秦慕慕很快就出了车间，脱下身上的工作服和帽子，拿上布包，推上自行车就出来了。 下班回家的人也不少，纺织厂门口乌泱泱的都是自行车。 因为人多，秦慕慕自认为自行车车技一般，所有就老实的推着自行车往外面走。 刚一走到门口，就看到秦巧巧踮着脚尖伸头往里往大门口看。 在秦慕慕刚一出现在厂门口的时候，秦巧巧就看到了。 “姐！我们来接你下班！”秦巧巧大声说道。 看着旁边还跑的呼哧带喘的秦文松，秦慕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两人八成想着看戏呢！ 秦慕慕推着自行车就朝着姐弟俩走了过来。 “你们俩……” “接姐姐下班！”秦巧巧笑嘻嘻说道。 “看热闹！”秦文松说道。 秦巧巧瞪了秦文松一眼。 “先接姐姐下班，然后顺道看热闹。”秦巧巧立刻说道。 秦慕慕笑笑，看了下自行车，自己这带两个人……好像有点费劲。 “姐，我们和你一起走路，我们长大了，能自己走。”秦文松抢着说道。 秦慕慕一听，立刻点了点头。 好吧，推着他们俩走，说不定还不如现在这样一起走的快呢！ 姐弟三人就这么往桂花巷走去。 桂花巷前面就是马巷，眼看着离马巷越来越近了，秦慕慕看到身边的秦文松将手伸进了军绿色小挎包里。 “姐，弹弓我带着了。 上午的课间我练了好久，已经打的很准了。”秦文松凑过来小声说道。 “姐，我包里装了块砖头，等会儿等你号令。”秦巧巧也凑了过来。 秦慕慕…… 这两人是计划了一夜吧！ 弹弓板砖都准备上了，这是打定了今天要帮自己把场子给找回来啊！ “巧巧，松松，那个邓婆子打姐姐了？”秦慕慕问道。 “没有！”两人立刻摇头。 邓婆子嘴巴碎，老是背后嚼咕人，但是打人的事情邓婆子可不敢。 她怕影响自家儿子儿媳的工作，毕竟那两人可是在街道上班呢！ 所以，邓婆子最喜欢的就是在背后说人。 张家长李家短的，谁家婆媳吵架，谁家姑嫂干架，几乎都从邓婆子那张嘴里出来了…… “所以，她没动手，我们也不动手。 她背后说人，我就当着她的面说她，放心吧！姐姐不会吃亏。” 秦慕慕看了下时间，应该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邓婆子有个习惯，每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喜欢端着碗在家门口吃。 她家旁边的那几户人家碎嘴的老太太几乎都一样，也都是端着饭碗坐在门口吃。 一边吃一边对下班回家的人指指点点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婆子在一起那都是连续剧了…… 秦慕慕大大方方的带着弟弟妹妹往这边走。 还没走到马巷里头呢，就听到邓婆子又在背后说她了。 “我早就说了，秦老三家的那个大丫头是个傻的，白给何家干活几年，结果呢？ 周桂芳可说了，他儿子板上钉钉的要留在省城的。 等周桂芳儿子一毕业，还有秦老三家闺女什么事情啊！ 这就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还说什么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嫁人条件。 只有傻子才说这种条件吧！ 我倒想看看她将来怎么嫁个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 还有，秦老三后来说的那个女人。 昨天还来和我吵架呢，我说的又没错。 你看看整天跟在秦老三家大丫头后面那样子，哪还有一个当后妈的样子啊！ 啧啧啧，这不就是拿自己的热脸贴秦老三大丫头的冷屁股…… 呦，这不是老三家孩子吗？下班了啊，吃饭没有啊！ 没吃的话到我们家吃点吧！ 今天我们家面絮汤做的多呢！”邓婆子看到秦慕慕，两眼放光。 其他的几个婆子也都意味深长的看着秦慕慕。 这丫头长的是好，就是太傲气…… “邓大妈，您还有心思在这吃饭啊！您那娘家都要闹翻天了不知道吗？ 你那个弟弟前几天把自己老婆，也就是你弟妹给打跑了。 然后接了从外地来的一个寡妇回家住着了。 哦，那个寡妇还说和你熟悉呢，是你的老姊妹呢！你不回家看看吗？”秦慕慕笑眯眯的说道。 邓大妈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在脸上了…… “你……你可别瞎说……” “我怎么是瞎说呢！我们厂里有人就住在你娘家旁边，她说的，说是你娘家闹到半夜呢！ 怎么？没人通知你吗？ 那你娘家人也太不拿你当回事了。 你快去看看你的老姊妹吧！”秦慕慕说的很真。 她又没说谎，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她在书里看到过这个情节的。 邓婆子已经慌了，把碗往门口的桌子上一放，转身就朝娘家跑。 那可是个搅家精啊，可不能去自己娘家啊…… 看着邓婆子走了，秦慕慕嘿嘿笑了笑。 其他的几个婆子已经在邓婆子走后兴奋的小声交谈起来了。 “八成是真的，邓婆子那个弟弟以前就不是正经人。” “邓婆子自己也不是正经人啊！要不然怎么能嫁过三回人呢！” “真的啊！嫁过三回啊！你怎么知道的？” “嗐！真的……” 秦慕慕满意的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去吃午饭了。 第二天中午，秦慕慕依旧回家吃饭。 在经过马巷的时候，秦慕慕看到邓婆子一脸愁容的端着饭碗，立刻又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邓大妈，你娘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听说你侄儿把你那个老姊妹给打了，你弟弟又把你侄儿给打了啊！ 哎呀，都是一家人，打来打去多不好啊！” 邓婆子…… 第三天，秦慕慕依旧准时出现在马巷巷口。 “邓大妈…… 咦，邓大妈不在啊！八成回娘家劝架去了，听说昨天都动刀子了。 没事，钱大妈，我听说……” 被秦慕慕点到的另一个婆子赶紧端着饭碗回家，将门关的紧紧的。 其他几个婆子也都回家关门。 秦慕慕哼了一声。 真没意思，她搜集了好多八卦呢，够她们这些人说上三天三夜的…… 秦慕慕坚持了一个星期，原来那些喜欢对人指指点点的婆子们忽然都不说秦慕慕的小话了。 她们也想明白了。 秦慕慕在纺织厂，一个女人扎堆的地方，那里什么消息都有。 谁家还没点见不得光的事情啊！ 没事干嘛惹秦慕慕这个傻的呢！ 又一个星期后，袁大姐把秦慕慕拉到一边，告诉她一个消息。 “厂里要招广播员，专门在广播站上班，不用下车间。 只要选中了，以后等于是在工会上班了。” 第21章不能搞特殊 秦慕慕听袁大姐这么一说，也有点吃惊。 这么快？还能这么顺？ 不可能！ “师父，那叔叔的意思是？”秦慕慕忙问道。 “这事情是我们家老华提出来的，那些领导开会了，也表示要大力支持。 你叔叔是咱们二厂的工会主席，这事情就是他说了算。 而把这消息透露给我的又是你，我们肯定要想着你啊！ 你是高中生，在厂里算是学历不错的了，长的又好，你叔叔的意思是就把你从车间调到工会。 你是自己人，他用着也放心。 还有，我还不了解你那点心思吗？ 车间那么累，不适合你。”袁大姐笑眯眯的说道。 秦慕慕心情不错，自己这个师父对自己还真的挺好的。 调到工会那边，那可是所有纺织女工的愿望了，只要调到工会，从今以后就是坐办公室的，就不用每天弯腰撅腚累个半死了…… 但是这事情有那么容易吗？ 纺织厂在大家眼里可是好单位，进了广播站那就是正式工，谁家不喜欢？ 更何况还是进工会坐办公室呢！ 所以，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出来，肯定很多人都盯着。 那时候，可不止是纺织厂领导盯着，县里其他单位的，县委的，只要家里有适龄的还没个好工作的，肯定都会打这个主意。 真到了那时候，一个工会主席在别人眼里够看的吗？ 秦慕慕眨了下眼睛，突然就把袁大姐拉到了一边。 “师父，我觉得这样不好。”秦慕慕认真说道。 袁大姐一愣。 “不好？怎么不好了？能进工会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呢！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怎么就不好了？”袁大姐不解。 秦慕慕打量了下四周，没人，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对叔叔不好！别人会说他以权谋私，我跟着您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要是叔叔再把我调到工会的广播站去，那大家怎么说？ 叔叔是不是要被人嘀咕。 威信没了，叔叔以后在工会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再往远了说，红霞今年十五了，考上大学最好，要是考不上大学，最多也就十八就要出来参加工作。 您那时候和我说了，要是红霞考不上大学，你也学我爸，早点退了，让红霞顶您的位置。 那时候可就叔叔一个人在纺织厂了。 万一他在工会的工作不好开展了，工人都不信服他了，那以后红霞怎么办？”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是，自己可以让红霞顶职，但是红霞进厂后万一上面领导给穿小鞋把红霞安排了去干最累的活呢？ 现在自己是铁娘子，别人都给三分薄面，以后不上班了，别人还能给几分面子。 老华那个人能力又不大，怎么护着红霞啊！ “这……慕慕啊，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但是你爸把你交给我和你叔叔，我们又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一起去的三线。 不照顾着你一点，我们也……”袁大姐也开始为难了。 老朋友的闺女要照顾，自己闺女的事情也要想着，这是有点为难啊！ 见袁大姐这么为难，秦慕慕忙又拽了下她。 “师父，您现在先别想这么多。 我感觉领导们把招人这么大油水的事情安排给叔叔，这里面肯定有事情。”秦慕慕又说道。 袁大姐眉头一皱。 是啊，就二厂那几个领导，哪个不是笑面虎啊！ 表面上对你笑呵呵的，背地里捅刀子可是一点都不手软。 “你是说他们给老华挖了个坑？”袁大姐问道。 秦慕慕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几个其他的事情。 “金厂长有个侄女，一直想进纺织厂的，但因为厂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即使招人那也是总厂来分配。 后来金厂长找人把她安排到了机修厂。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自主操作的工作名额了，他居然往外推？ 还有呢，那两个副厂长家可也都有亲属想进厂呢！ 那两人谁是好惹的？”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虽然性子直爽，但是却不傻。 她很快就明白这里面的关键问题啊！ 好啊，你三个家伙谁都不想得罪人，谁都不想背骂名。 要是老华把事情接下来了，他们肯定都会打招呼的，要老华把人安排下去。 那时候老华安排谁？ 不管安排谁，那最终都会把其他两人得罪了。 “慕慕，那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袁大姐有点急了。 “师父，其他人家对叔叔出招了，那叔叔接招就是了。 既然现在已经有三个，不对，四个，叔叔不也想把我也安排进去吗？ 这么多人看上这个职位了，那索性更多一点。 现在是消息没公布，外面人不知道。 那不如让外面人都知道了。 到时候，各个局长，县委里的领导啊，一个个的都来打招呼，那咱们那三个厂长打招呼又算什么？”秦慕慕笑道。 袁大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秦慕慕的意思是把水搅浑呗！ 打招呼的人越多，越热闹。 打招呼的人级别越高，越有意思。 “那时候，叔叔就可以把事情再推回去了。 到时候他们领导层开个小会。 叔叔呢，就说这事情他负责不了了，这么多人打招呼，招谁都不行。 你看那三个厂长还能拿叔叔怎么办？”秦慕慕继续说道。 袁大姐想了想，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 “越是这样，那说明这事情就越不好办。 最后那三个厂长肯定还会压着你叔叔把事情办了。 他们可不会把骚往自己身上引。”袁大姐皱眉说道。 “对啊，他们明哲保身，不愿意得罪人，肯定还会把事情推给叔叔。 他们会说这是叔叔的分内工作，一定要做好。 那好，既然是分内工作了，那叔叔再接下来就是了。 不过，那时候叔叔完全可以提出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进行工作。”秦慕慕解释。 “自己的方式？”袁大姐更疑惑了。 “对！公开招人！”秦慕慕正色说道。 “公开招人……” 第22章公开招人 “对，就是公开招人。 既然那么多人打招呼，想要那个位置，那就让大家公平竞争就是了。 前段时间大领导不是还在电视上讲说是要建立公平的社会环境吗？ 那我们纺织厂响应大领导的指示不行吗？ 叔叔不管选了谁家的人，最终的结果都是得罪其他人。 与其这样，那谁都不选，直接公开招人，谁有能力谁上。 叔叔只要把公开招人的流程给弄好了，就不会担责任。 而经过公开招人后，别的不敢说，至少在厂里职工的眼里，叔叔是公正不徇私的。 通过这件事情，换个好名声对叔叔来说也是好事。”秦慕慕正色说道。 袁大姐拍了下大腿。 对，慕慕说的很对，与其得罪别人，不如摊开来摆在大众面前。 至少能让自家男人有个好名声。 这样的话，谁想找老华的茬都不容易。 “慕慕，你是聪明的，当时要不是你任性了一下，上大学那是妥妥的。 来，你再给师父想想，是不是能把事情做的更完善一点。”袁大姐拉着秦慕慕小声问道。 秦慕慕还真有想法。 她原本想的就是公开招人，这样后患会小一点。 “师父，其实这事情很简单。 既然是公开招人，那不止是对我们厂里公开，也要对社会上公开是不是？ 既然是好事，那就让大家都参与进来。 既然大家都参与进来了，那就要让大家有参与的良好体验感。 您想啊，我们厂里的广播站招人，那大家是不是都心痒痒的，都想参与一下。 所以，这第一条，招人的条件，就要让叔叔那边好好想想。 招男的还是招女的？ 肯定不能只招一个人吧！ 要是只招一个人，那万一那个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请了病假，那广播站还工作吗？ 这些都要叔叔好好去想想。 不，应该是叔叔拉着那三个厂长一起想。 至于招人的方式，那肯定就是考试。 考试的话…… 最好分为笔试和面试。 笔试很简单，就是做试卷，试卷的内容嘛，无非就是纺织厂的历史，目前的社会环境对纺织厂的影响如何。 再要么就是让大家畅想一下广播站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答卷嘛，里面可操控的内容可就多了。 除了笔试之外，剩下的就是面试了。 我觉得，既然是面对社会公开招人，那就不能光是纺织厂的领导当面试官。 要让全厂的人都成为面试官。 最后让全厂的人都参与投票，公开成绩。 这样大家是不是能更加信服一点。”秦慕慕一条一条的给袁大姐分析。 袁大姐越听越觉得秦慕慕说的有道理。 要是按照秦慕慕说的去安排的话，他家老华不止是能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还能收获一波职工的好感。 这对在工会工作的人来说，可是一件大好事。 “慕慕，你必须要报名，知道吗？”袁大姐小声对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师父，公开招选的话，我肯定会报名的。 还有，我打算等电大这次报名开始后，我也去报名。 我还年轻，总要多学点东西，不能荒废光阴啊！”秦慕慕说道。 袁大姐握紧秦慕慕的手，点了点头。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你放心，师父和你叔叔绝对不会不管你的。” 秦慕慕你笑着点了点头。 她相信，这个师父性格直爽，说不会不管自己，那肯定就不会不管自己。 “我本来在厂里就是靠着师父嘛！ 师父，走，我们回车间了，要不然别人又要说我们师徒俩在说悄悄话了……” 秦慕慕拉着袁大姐回了纺织车间。 …… 晚上袁大姐回家后，拉着华忠强在书房里嘀咕了半天。 “你别以为天上掉的是馅饼在你身上。 其实那是他们三个准备了一坨屎要往你身上扔。 他们三个哪个是好的？ 这么好安排人进厂的机会，还是坐办公室的，能轻易的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老华，我告诉你，这事情要是不做好，你在厂里也算是到头了。 你就等着早点退下来吧！ 或者说，等红霞想进厂的时候，你主动退下来，让红霞顶职。 我算是看出来了，指望你照顾着点红霞是不可能了，不如我留在厂里呢！” 华忠强在听了袁大姐一通分析之后，也是愣了半天。 这…… 怎么分析的越来越有道理呢！ 好啊，那三个家伙就这么看自己不顺眼吗？ 自己已经够低调了，他们还想给自己挖坑啊！ “这些都是慕慕给你分析的？”华忠强问道。 袁大姐瞪了华忠强一眼。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能想那么远吗？ 你别看慕慕平时不爱说话，但人家好歹也是高中生，当初要不是出了点意外，现在妥妥的大学生好不好？ 你说，慕慕分析的对不对？” 华忠强点点头。 “分析的很对，我还真没往那上面去想，我就想着，这事情是我和金厂长提的，那安排给我也没问题。 我倒是没想那么远。 哎，慕慕真的打算去上电大了？”华忠强问道。 “嗯，说是等七月份一到就去报名。 老华，你说，你下面该怎么办？点子我和慕慕可都给你想了，具体该怎么做，那可就完全靠你了。”袁大姐说道。 华忠强也不傻，脑子只转了转就知道事情该怎么做了。 “慕慕是个聪明的，要是能进工会了，那绝对是我的一个好助力。 老袁，你看这样怎么样……” 华忠强小声和袁大姐嘀咕了几句。 不到两天的时间，南县这里突然传出个消息出来。 已经两年没招人的纺织二厂的工会要建一个广播站，并且要招一个广播员。 大家一听，心头都是一动。 纺织厂？广播站，那肯定是正式员工啊！ 而且广播站是工会的，这一进去就是坐办公室的。 现在除了大学生之外，所有人进厂基本上都是下车间。 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 第23章顶不住啊 这两天的时间，纺织厂广播站招人的事情就传的整个南县都是。 要说是谁先传出来的，大家说的都不一样。 有说是金厂长家的侄女不小心说漏嘴的。 还有的说是王副厂长的弟弟那边喝多了说出来的。 还有的…… 总之，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当个八卦听一听。 纺织厂广播站招人？目前来说都是小道消息，那肯定是那几个领导为自家孩子谋的福利呗！ 但在外面传的越来越广的时候，大家都发现了，好像这事情超出大家的预料了。 全县人都知道了！ 全县的领导家没个体面工作的孩子都知道了。 再然后就是纺织厂的领导们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一把手金厂长放下手里的电话，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一个上午，他接了四个电话了，都是关于广播站招人的事情。 他很意外，这事情怎么会传出去的。 他昨天才给工会的老华打了招呼啊！ 这时候，厂长办公室的一个小办事员过来了。 “金厂长，我打听过了，尹副厂长和王副厂长那边也接到了不少打招呼的电话。 还有，工会主席那里……也接到了电话。”办事员小声说道。 金厂长闭了下眼睛。 吗的，难得的一个机会，一个个都要来添堵…… “消息怎么传出去的？”金厂长厉声问道。 办事员想了想才说道，“好像是两位副厂长那里传出去的。 也有的说是您侄女那里……” 金厂长摇头。 自己侄女？怎么可能呢！那个小丫头还反过来叮嘱自己，让自己一定要保密。 特别是两个副厂长那里，一定要注意一点，不行的话给他们俩画个大饼也行。 这自己还没来得及给两个副厂长画大饼呢，这消息就传了出去。 金厂长有点生气。 每次都是这样，有一点点好事了，纺织厂自己先内乱起来。 怪不得很多次都干不过隔壁县的三厂呢！ “行了，你先出去吧，要是有人打电话问你的话，你都说不知道就行。 还有……” “金厂长，您这里……有事？”华忠强敲了两下门。 金厂长一见华忠强来了，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了。 而且肯定不是小事。 “老华！快进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安排星期天机器检修的事情。 行了，小赵，你去安排吧！”金厂长冲着办事员使了个眼色。 办事员立刻拿着一个文件袋出去了。 华忠强在厂长办公室会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金厂长呢，还亲自给华忠强倒了杯水。 “老华，工会那边不忙吗？有什么事情安排下面人去办嘛！ 你看看你……” “金厂长，有事情我必须要给您汇报一下了。”华忠强主动说道。 见华忠强一脸严肃，金厂长也觉得有点不对了。 “什么事情？你说！” “上午的时候，县委的宋秘书给我来了电话，问了我们广播站招人的事情。”华忠强说道。 金厂长一愣。 县委的宋秘书…… 那可是县委二把手的第一秘书。 “宋秘书家也有亲戚没有合适的工作？不会吧！那能看上我们纺织厂吗？ 人家那还不得往政府里面安排啊！”金厂长笑道。 华忠强摇头。 “金厂长，这可没那么简单，我当时也多嘴问了一句，是不是宋秘书家里有什么人需要安排的。 您猜宋秘书怎么说？ 他说要是他家人的事情的话，他就不打这个电话了。 您说，他打这个电话是为了谁？”华忠强问道。 金厂长一愣。 “这……不会吧！人家二把手，县里什么单位不好安排，各个局里……” “金厂长，皇帝还有穷亲戚呢！ 再大的领导也不可能把家里所有人都安排到好的部门啊！ 关系不那么近的，不就是秘书打个电话的事情？ 还有，毛主席家还有亲戚在湖南种地呢！”华忠强说道。 金厂长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是啊，不是每个领导家的孩子都那么有出息的，好的职位也是要等的。 “这……这可有点不好办啊！”金厂长也叹了口气。 二把手可是管着他们最大的领导了，这难得让秘书打个电话过来，自己这里要是不把事情给办了…… “宋秘书说了，要是我这里不好办的话，他找个时间再给您打个电话。”华忠强又补充了一句。 金厂长一听，头更疼了。 宋秘书先打电话给华忠强，那是告诉他这么回事。 要是给自己打电话的话，那就是要一个准确的答复了……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答复啊！ “这个事情……” “金厂长，这才是一个电话，在宋秘书的电话之后，市里的二轻局张副局长也来了电话了。 说是我们厂搞广播站是个很好的事情。 在努力发展生产的时候，还不忘对加强对职工精神层面的教育。 然后还顺便说了他爱人的一个侄女正好今年中专毕业，条件特别好。”华忠强又说了一件事。 金厂长…… “二轻局的张副局长？” “对！就是二轻局的张副局长。 金厂长，张副局长别看现在是个副的，但是过不了两年那可就是正的了。 人家有个好老师啊！ 您说，这事情怎么办？”华忠强继续问道。 金厂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 “除了这两个，还有别的电话吗？” “有啊！县里教育局那边，县委宣传部那里，还有省城总厂的办公室那里都来了电话了。 金厂长，我不瞒您，现在我连办公室都不敢待。 那电话一响，我这心就突突的，就怕是哪路大神又来指示了。 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华忠强问道。 金厂长哪知道该怎么办啊！ 他现在甚至不想该怎么把自己的侄女弄进来了，他想的是怎么安抚好这各路大神。 “老华啊！这事情你是怎么想的！”金厂长严肃的看着华忠强。 第24章谁都不得罪 看着金厂长把问题推给自己了，华忠强可没那么傻。 “金厂长，现在这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啊！ 这是我们整个厂的事情。 现在光是您这里，我这里就接到这么多的电话了。 那尹副厂长和王副厂长那里呢？ 是不是也接到各家打来的电话了？ 我觉得有必要开个小会，看看大家那边的情况都什么样？”华忠强说道。 金厂长一听，也对。 连华忠强这个工会主席这里都接到电话了，那两个副厂长那里肯定也接到电话了。 只不过肯定力度没有他们这边这么大就是了。 估计就是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或者以前有交情的那些人…… “行，我这就让人去请那两个副厂长来。 半个小时后，我们在会议室碰面。”金厂长立刻说道。 华忠强立刻就应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纺织厂的尹副厂长和王副厂长已经在会议室里坐着了。 华忠强在他们俩之前就到小会议室。 果然不出华忠强的预料，这两个副厂长一点都没提让自家亲戚进广播站的事情。 金厂长是最后到的。 把门一关上，金厂长就严肃的说了一下就广播站的招人问题出现的各种情况。 并且表示，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现在是情况非常严重。 那么多的领导打招呼了，我们一共招也不会超过两个人。 不管把名额给哪个领导，肯定是要得罪一大批人的。 来，你们都说说，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 首先申明，我不会考虑我们家亲戚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外部压力太大。 一个不小心，我们以后就容易被人穿小鞋。”金厂长首先表态。 尹副厂长和王副厂长一听，也都开始有点后怕。 是啊，现在哪还有心思考虑自家亲戚进厂的问题啊！ 现在明摆着是要得罪一批人了。 他们在别人眼里是领导没错，但到了真正的领导面前，那可是连盘凉菜都算不上的。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态度不摆出来，以后有的是小鞋穿呢！ “金厂长，您是我们纺织二厂掌舵的，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尹副厂长首先表态。 “是啊！金厂长，这不是小事，那些领导个个来头都大。 我们都要在人家下面讨生活。 您是我们的老大，您说怎么做，我们跟着怎么做就行。”王副厂长也立刻表态。 金厂长轻轻笑了两声，但这心里却把这两人骂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想起来我是老大了，早干嘛去了？ 招工的事情泄露出去，肯定就是这两个家伙干的。 他们是知道自家侄女想进厂坐办公室的，觉得自己家的亲戚没希望了，这才把消息泄露出去的吧！ 好让自己也不好明着给侄女走后门…… “话不能这么说，厂子是大家的。 大家都是纺织二厂的主人翁，一定要把纺织二厂当做是家来看。 现在的事情既然这样了，那我们就要一起想办法。 众人拾柴火焰高嘛！”金厂长慢慢说道。 尹副厂长和王副厂长一听，嘴上都在附和，其实心里也在骂金厂长。 你不就是职务比我们高了一点吗？ 谁不知道你那天那么赞同设立广播站不就是为了把你侄女弄进来坐办公室吗？ 现在说漂亮话呢！ 呵呵，谁打算盘能打的过您啊！ “是是是！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把厂子搞好。” “就是，大家一起想办法，才能度过眼前的困难。” 看着这两人都表态了，金厂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哼，知道就好。 想到这，他又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华忠强。 “老华，这事情……你怎么看？” 华忠强想了想，才一脸严肃的说道。 “三位厂长，这事情要说难，那是挺难的，谁知道那些打电话的人私下叫什么劲呢！ 要说不难吧！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要把三位厂长从这事情里撇开。 一旦说让他们觉得是三位厂长不给面子的，那以后……”华忠强没把话说完。 金厂长立刻坐直了身体。 “老华说得对，要是让他们知道是我们三个不给面子的话，以后肯定会给我们小鞋穿。 老华，你继续说，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情？” 金厂长这是又把球踢回到华忠强这边来了。 华忠强呢，也不废话。 “其实很简单，既然怕得罪任何人，那我们就谁都不得罪。 复杂的问题简单处理就行。 金厂长，既然是广播站招人，那就是我们工会的事情。 既然是这样，那现在开始，你们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 别人要是再问，你们就说事情是我来负责的，你们插不上手。 我呢，对外的说法就是这事情已经请示了省里总厂的工会了。 省工会已经有了明确的指示的。 你们说这样行不行？ 反正我是纺织厂的工会主席，只管着工人们的权益。 我顶在前面了，他们拿我没有办法，要是以后真有什么事情了。 三位厂长也有转圜的余地啊！”华忠强问道。 金厂长一愣，他先是看了看其他两位副厂长，然后又看了看华忠强。 “老华，你有主意了？ 你可想清楚啊，这弄不好就是得罪人的大事情了。” “金厂长，既然大家都想开后门，那我们索性把后门给堵死了就是了。 我是这样想的，我马上写一份招人的计划书，明天一大早就打车票坐车去省城，找省工会的主席。 外面的地方都在说改革。 那我们厂也来试试，我们试试公开招人就是了。 不止是面向厂里招，还要面向社会招人。 不管什么人，要想进广播站，必须要通过我们的招考。 这样一来，大家都一样。 谁有能力谁上？ 别人要是问，我就说这是省工会主席的指示，他们谁都不敢说什么。”华忠强说道。 三个厂长一听，立刻都不说话了。 的确，省工会主席的父亲可是一个老革命，走过草地爬过雪山，最看不得那些不正之风的。 他肯定会大力支持这么做的。 “老华，这么做是没错，但是这公开招人……在别人眼里，也是可以操作的啊！ 要是别人暗示我们暗箱操作呢！”金厂长小声问道。 第25章把权力还给工人 华忠强想了一个晚上，是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金厂长这么问，其实也是在为他自己问。 只见华忠强笑笑，立刻给出了非常完美的回答。 “什么暗箱操作？哪来的暗箱操作？ 既然担心暗箱操作，那就把最后的权力还给工人们嘛！ 这是我们纺织二厂在招人，所以，这权力就交给二厂的工人们。 金厂长，我是这样想的，到时候公开招人就分两步走。 第一步笔试，先考试，想进我们厂，那首先得对我们厂的历史要了解吧！ 考试合格了，再进行面试。 那是招广播员，不是车间工人，各方面的要求都很高的。 而面试那些人的就是我们厂所有的职工。 大家投票，谁面试的成绩好，肯定得票就最高是不是？ 这样一来，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华忠强一字一句的说道。 金厂长和其他两个副厂长听了，不断的点头。 这样的做法是好，把权力还给工人，让工人行使权力。 要是这样做的话，的确不太好暗箱操作…… 不过…… “厂长，您要想想，现在估计很多人都等着看我们笑话呢！ 就那个三厂，肯定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我估计这事情传的这么快，八成也有那边的人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定要把这事情给做好。 让他们看看，我们二厂可不像他们只知道搞裙带关系。”华忠强又加了一把火。 金厂长和两位副厂长一听，立刻都点头。 “对！不能让同行看笑话，既然做了，那我们就要做到最好。 不止是要做到最好，还要做到最先。 把权力还给工人，我们要是做成了，这将是我们省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 “对，机会这么做！一定不能让人看笑话。” “老华，你来做这个事情，我们都放心。 这样，明天早上你也不要打车票去省城了。 厂里的那辆吉普车你坐，我和司机说一下，他这两天跟着你。 你一定要把省工会主席的明确指示拿到。 这样我们才会不被动。”金厂长立刻给出指示。 华忠强立刻答应了下来。 当晚，华忠强拉着袁大姐嘀咕了半天。 公开招人的计划也是改了又改。 第二天一大早，华忠强就坐着厂长的专车去了省城…… 两天后，华忠强从省城回来了。 他第一时间就夹着皮包去了金厂长的办公室，两人开了好半天的小会。 再然后就是在纺织二厂的门口贴出了一张好大的公开招人的告示。 “接省工会领导指示……” 告示第一句就把省工会主席给搬出来了。 看，告示边上还有一份盖着省工会公章的文件呢！ “真的招人啊！还是公开招，只要符合条件了，都可以报名呢！” “什么条件啊，仔细看看！” “高中及高中以上学历，包括中专。 要求未婚，三十岁以下，这不是废话吗？谁三十岁了还没结婚啊！ 性别要求是女性，就是说只要女的。” “广播员嘛！八成是女的多，虽然也有男广播员，但是那得大城市才有，我们这些小地方肯定是女的当广播员啊！ 你想听大老爷们天天在大喇叭里对你嘀咕啊！” “这还要考试啊！还分笔试和面试。 笔试就是答卷子吧！ 这面试…… 我滴个天啊，面试是我们全厂员工进行面试，最后谁能面试上是我们全厂职工投票啊！” “真的啊！我再看看…… 那就是说，不止是我们厂的人能报名，外面的人一样可以报名啊？ 那太好了，我妹妹就是高中学历呢，我得让她来试试。 进广播站那可是坐办公室，还是正式工，多好的机会啊！” “那我祝你妹妹能通过笔试啊，这样面试的时候，我一定投你妹妹一票……” …… 大家说的热闹，秦慕慕看的也热闹。 她是真的没想到啊，她只是出了个主意，师父和他老公居然就能把阵仗搞的这么大了。 连省工会盖着章的文件都拿到了！ 啧啧啧！ 那些之前打招呼的，还有领导家的孩子们也要和大家一样来参加考试了。 秦慕慕跟着大家一起看着厂门口的告示，她知道，不出一天，这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南县。 然后明天大家就会纷纷报名。 “秦慕慕，你报名吗？”身边的一位女工友问道。 “你呢？你报吗？”秦慕慕反问。 “肯定要报的，不管能不能考上，名是必须要报的。 这是我们厂里的事情，外人都能报，我们为什么不报。”女工友立刻说道。 “就是！外人都能报，我们为什么不能报？ 明天我也报名。”另一个看热闹的女工友立刻也跟着说道。 有她们俩说话了，秦慕慕肯定也要表态。 “对！必须报名，我们厂里招广播员，我们自己人肯定要支持啊！ 明天我也报名！”秦慕慕忙也说道。 顿时，纺织厂的那些符合要求的女工们一个个都纷纷表态。 她们一定会支持厂里的工作，一定要把纺织厂当做是自己家，一定要行使主人翁的权利…… 秦慕慕越听心里越高兴。 报名的人越多，她就越不起眼…… …… 晚上回到家后，苏兰芬包了秦慕慕爱吃的马齿苋肉包子。 看着秦慕慕吃了两个包子，还喝了一碗稀饭后，苏兰芬终于开口了。 “慕慕，你们厂里要招广播员啊！我听说谁都能报名。 你报名了吗？” “报了啊！有枣没枣先打上一杆再说。”秦慕慕笑着说道。 “妈，你别操心了，我姐姐这么厉害，肯定会考上的。”秦巧巧立刻说道。 “就是，我姐那时候考试一直都考第一呢！肯定能考上。”秦文松也说道。 苏兰芬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哎，虽说是公开招人，但哪有那么简单啊！ 这里面都是人情世故啊…… 第26章姐也是关系户啊 秦慕慕吃完饭，看了一会儿弟弟妹妹们写作业，又指导了一会儿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兰芬呢，把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想了想，还是拉着秦谊进了另一边的房间。 “慕慕报名了！”苏兰芬提醒。 “我知道啊！刚刚饭桌上慕慕不是说了吗？二厂那边只要是高中学历的，没结婚的都报名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秦谊笑道。 苏兰芬打了秦谊一下。 “你还笑的出来啊！慕慕还是不是你闺女了？ 她身子弱你不知道吗？车间的工作本来就不适合她。 现在有这么个机会…… 老秦，要不你去找找你老领导试试？不管行不行先试试啊！ 我这就给你拿钱，你买点营养品送去。”苏兰芬小声说道。 秦谊在苏兰芬问到秦慕慕是不是你闺女的时候，脸色明显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你别操心了。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慕慕好，怕她在车间太累了。 我在知道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人问了。 这次公开招考是省工会盯着的，要求一定要公平，那些县里的领导们都不敢在背后有小动作呢！ 我这时候要是四处给慕慕张罗，那不是起反作用了？ 我问过老华了，他说慕慕聪明，第一轮笔试肯定没问题的。 现在主要是看第二轮面试。 这个是没法掌控的，一切只能看慕慕的运气了。”秦谊笑着说道。 苏兰芬一听，也没了主意。 她悄悄存了二百块钱，刚刚还在想要不把这二百块钱给秦谊，让他出去活动活动…… 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了！ “公开投票…… 哎，老秦，你说这样行不行啊！我要不请慕慕厂里的职工们吃包子吧！ 只要谁投我们慕慕一票，就可以去我们饭店吃包子。 我付钱。”苏兰芬又想到一个主意。 秦谊…… “好啦！你别想那么多了，你要真那么干了，这不是告诉所有人呢慕慕在作弊吗? 行啦，老华说让我们别操心，那我们就不要操心。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还有，慕慕也没你想的那么弱。”秦谊赶紧制止了苏兰芬这可怕的想法。 苏兰芬顿时就泄气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正好这时候秦巧巧和秦文松进屋了，苏兰芬一下子就知道该干什么了。 “你们俩，从明天开始进门出门动静都小点。 不要像以前那样不弄出点动静出来就感觉少了点什么一样。 你姐这两天要考试，你们要给她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 谁敢吵着你姐姐，以后就没有鸡蛋吃。”苏兰芬吓唬道。 秦巧巧，秦文松…… 刚刚姐姐还说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题目去问她呢！ “妈，那是不是姐姐考上了就没事了。”秦巧巧问道。 “对，考上就没事。 你们俩最好祈祷你姐姐一定考上。 只要你姐考上了，妈就给你们……做红烧肉吃，用冰糖炒糖色。”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巧巧和秦文松一听，立刻就咽了下口水。 妈妈做的红烧肉，还炒糖色，红润油亮，就光是那汤汁泡饭吃就好吃的不得了。 “姐姐一定会考上的。”秦巧巧立刻说道。 “对！姐姐一定会考上，还会考的很好，是第一！”秦文松也跟上。 …… 第二天早上起来，秦慕慕刚洗漱完准备坐下吃饭。 秦巧巧手里拿着半个馒头突然说了一句。 “姐姐最聪明，肯定能考上。” “嗯，姐姐肯定考第一。”秦文松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萝卜干也跟着说了一句。 秦慕慕…… 这两人是要在意念上支持自己吗？ “好，借你们吉言，姐姐一定好好考试。 放心吧！考试在星期天呢，还有两天呢！”秦慕慕说道。 秦巧巧和秦文松嘿嘿笑了笑，又说了两句话，然后就一人拿了半个馒头出去了。 “你说妈妈这次做红烧肉会做多少啊！够我们吃吗？” “肯定够的，妈妈存了好几张肉票呢！ 不过，我觉得妈妈应该在姐姐考试前就做红烧肉吃。” “为什么啊！” “因为姐姐吃的好了，心情好了，肯定就能考的更好了啊！” “有道理，我晚上回家就和妈妈说，让妈妈在姐姐考试前一天就做红烧肉吃。” …… 秦慕慕吃完早饭后就去上班了。 换上衣服，戴上帽子，在一台台机器前来回走着。 看到线头不对，立刻理清，看到纱锤没纱了，马上就换掉。 就这样忙了一上午，眼看着又腰酸背痛了，袁大姐过来了。 袁大姐先是把所有的机器都看了一遍，然后在站到了秦慕慕身边。 看着周围没人了，袁大姐快速往秦慕慕的裤子口袋里塞了张纸。 秦慕慕一愣，但是没说话。 看着周围没人注意到这边，袁大姐借着整理线头的机会弯下腰来。 秦慕慕也跟着弯下了腰。 机器声音很大，其他机器边的人压根就听不到这师徒俩说什么，都以为袁大姐发现什么问题了，在指导秦慕慕以后不要犯这样的错误呢！ “那是笔试的题目，你叔叔让我交给你的，你回家再看。 看完就烧了。”袁大姐一边整理纱锤一边小声说道。 秦慕慕……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有关系的人呢！ “师父，是我一个人有还是别人也有？”秦慕慕小声问道。 袁大姐脸色变都不变，示意秦慕慕看一个小线头。 “金厂长那里也有一份。 是你叔拿去给他做人情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好了，我走了！ 慕慕啊，这两台机器你盯着点，要是再出现卡线头的事情，就报修。 估计是轴承那里要上油了，让机修班的人过来看看。” 最后两句话，袁大姐那是很大声说的。 秦慕慕呢，也很大声的答应了下来。 晚上，秦慕慕回家拿出了裤子口袋里的东西。 嗯，要是自己提前不知道的话，还真不一定能考好呢…… 哎，想不到啊，穿书一回，自己还能当回关系户了…… 第27章心知肚明 秦慕慕不傻。 即使有了袁大姐给的试卷题目，她依然还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接下来的两天，只要一有时间，大家就能看到秦慕慕拉着厂里处的还算好的其他几个女工看书。 几人不止看书，还会到厂里的档案室去查一些资料。 吃午饭的时候看，下午下班后还会看一会儿才会走。 总之，几人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了。 也许是受了她们这几人的感染，厂里的年轻人闲的时候打牌聊天的都少了。 下意识的，他们都尽可能的保持着安静。 他们是没办法参加招考了，但是也不能阻碍别人进步啊！ 更何况还是几个女工呢…… 就这样，在认真学习，突击了两天之后，纺织厂终于迎来了公开招考的笔试。 时间定在星期天的上午。 考试地点是纺织厂平时开联欢会的礼堂。 时长是两个小时以内，但可以提前交卷。 华忠强带着临时抽选出来的几个职工一起监考。 总之，像模像样的，看起来还算正式。 报名的人很多，足有一百多人。 每人手上都是一张卷子。 秦慕慕在拿到油印的试卷之后，心情轻松了不少。 所有的题目……她都会。 当然，这试卷出的也是有点水平的。 里面考试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和纺织厂有关的，不是纺织厂的人应该会很烦。 额，除了提前知道试题的那些人除外。 秦慕慕闷头答题…… 一个小时后，秦慕慕终于把所有题目都答完了。 她四下看了看，看到好几个陌生的面孔也提前答完了题目。 有一个女孩已经提前交卷，并且昂着头快步出了礼堂了。 有一个人带头，那些答好试卷的人也都陆续交卷出去了。 难得的一个星期天，她们可不想把时间都耗在这里。 反正家里的长辈们都说了，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还有，试卷都做完了，为什么不能出来…… 秦慕慕可没跟着大家一起出来，而是一直待到华忠强说要收卷了，才起身去交卷。 等秦慕慕和几个一起考试的女工出了大礼堂的时候，被外面围着的人吓了一跳。 “秦慕慕，你们考的怎么样？” “张青，试卷难吗？” “吴艳艳，你写完了吗？” …… 问这些的多数都是机修班或者是装卸班的那些男工人。 他们在考试开始的时候就三三两两的聚在这里等着结果。 等他们看到第一批交卷出来的那些考生不是自己厂里的人的时候，一个个都有点急了。 怎么回事？他们厂里报名的也都是高中生啊！ 怎么会比外面的差这么多的呢！ 看着大家带着关切的眼神，秦慕慕赶忙笑了笑。 “还行吧！都是我们厂里的事情，幸好我们突击了两天，都是看过的。” “对，虽然题目有点多，但只要在厂子里待过两年的，应该都知道。” “写的有点慢，需要认真想想，所以出来迟了。” 几人忙都说了一下。 那些等着的男工人们一听，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了。 考的都是纺织厂的事情，那外人怎么能答题答的那么快呢？ 反倒是他们厂里自己的女工答的慢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现在大家都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笔试过了，等面试的时候我们肯定投你们一票。” “对！就投你们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放心吧，我们支持你们！” …… 秦慕慕很满意。 不错，适当的示弱卖惨一下，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那几年经纪人的工作没白干，在博取路人缘这一块，她做的还是很好的。 “好！谢谢大家了，要是我们运气好，一定请大家喝汽水。”秦慕慕大大方方的说道。 这话一说，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了。 三天后，笔试的成绩出来了。 通过笔试的一共十二个人。 纺织厂三名女工通过笔试。 秦慕慕，张青，吴艳艳。 她们三个那两天经常在一起看书看资料。 另外九个都不是纺织厂的人，而是外面报考的人员。 榜一放出来，纺织厂的人差点炸锅。 合着他们厂里的人考的还没有外面的人考的好啊！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工人甲摸着下巴说道。 “还用说吗？肯定是提前知道考题了呗！”工人乙立刻跟上。 “看，这有个姓金的，咱们厂长……你们懂的！”工人丙不甘示弱。 “还有这个，这个丫头我知道，家里有个亲戚在市里二轻局当大官呢！ 那天也是第一个交卷的。 她要是不知道考题啊，我就倒立着撒尿。” “哎，这心疼咱们厂里这些女工啊，白天忙着上班，只能偷闲才有时间看书。 你想啊，秦慕慕他们几个，连吃午饭的时候手里都拿着书。 他们几个能通过笔试真的太不容易了。” 围观的人都不住的点头。 是挺不容易的。 “哎，说到底就是欺负人呗！欺负人家没背景，没后台。 算了，别人怎么想我不管。 等面试的时候，我肯定只投我们厂里的几个人。 太不容易了，在这么多的关系户里杀出重围可不容易。” “对，我也只投我们厂里的，外人我可不管。 人家都有本事弄到试题了，再弄个工作也不成问题吧！ 我们纺织厂庙小，可供不起这些大佛……” …… 面试还没开始，秦慕慕和纺织厂一起入选的女工，已经收获了一波路人缘…… 又过了两天，在星期六的下午，纺织厂的会议大礼堂里，终于迎来了最重要的面试环节。 第28章临场发挥 纺织厂的大礼堂坐的满满的。 因着这次面试，纺织厂停工半天，所有职工，不管是工人还是干部，都在礼堂里坐着了。 就连看大门的都把大门一锁，一头扎到了礼堂这边。 领导们坐在第一排。 不过，让大家意外的是，省城的总厂那里也派了人过来。 总厂的工会主席带着两个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的人来了。 这可让包括金厂长在内的所有领导都吓了一跳。 至于嘛，不就是招两个人，到时候写份报告上去，你们盖个章就行了。 至于还亲临现场吗？ 谁都不敢说什么，金厂长更是带着领导班子热情的迎了上去，欢迎领导们莅临…… “这是我们纺织部门的大事，我去总工会开会的时候提了一嘴，领导们都觉得这个办法好。 这不，特意派了专人跟着我一起来了。 那位李记者，可是省报的特约记者呢，手里拿相机的那个是省报的摄影师。”总厂的工会主席笑道。 金厂长脸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 来了省报的人…… 万一等会儿出什么乱子是不是不好收拾啊！ 哎，看来等面试结束了，要好好招待这些人一下了。 也许人家心情好了，笔下留情，能好好的表扬一下他们纺织二厂呢！ 金厂长这么一想，脸上的笑容终于真诚了一点。 请了总厂的工会主席坐了c位不说，连带着那两个戴眼镜的也都挨着总厂工会主席坐了下来。 其他的领导一见，赶忙都挨着边陆续坐了下去。 秦慕慕和那些参加面试的人统一的在礼堂后面候场。 几乎每个人都换了新衣服，洗了头发，还有几个姑娘还特意擦了粉，抹了胭脂。 秦慕慕倒没有怎么捯饬自己。 就是普通的收腰白衬衫和黑色长裤。 一头秀发用手绢绑了，看着干净利落了很多。 当然，这也因为秦慕慕长的好，不用抹粉就皮肤白皙，嘴唇红润。 她们这些人抽了上台演讲的号。 秦慕慕运气不错，抽到了第九号，也算是排在后面了。 抽到最后一号的是金厂长的那个侄女金珠。 秦慕慕看了两眼金珠，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金珠呢，也看了秦慕慕好几眼。 秦慕慕心里有点意外，这个书里的主角怎么早早的就出来了，不是应该两年后才出来吗？ 那时候金珠成了纺织厂工会的一员，然后因为工作关系和下来攒资历的何书平一见钟情…… 这个时候…… 秦慕慕不想去想了。 反正现在何书平也回不来了，想那么多干嘛？ 秦慕慕转过头，透过大幕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况。 人有点多，还好自己不紧张。 一身黄色布拉吉连衣裙的金珠看了秦慕慕好一会儿。 这就是别人说的纺织厂的厂花啊！ 长的是挺好看的，但是今天可不是她的主场哦！ 金珠很自信。 厂长大伯已经把面试要考的内容告诉自己了。 为了这次面试，家里特意找了县里一个干宣传的亲戚写了好几篇稿子呢！ 不就是加强职工的精神建设吗？ 那几篇稿子她可是背的滚瓜烂熟了，今天想不赢都不行…… 随着外面的一阵阵掌声，后台的这些人都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已经在介绍领导了，应该很快就要开始了吧！ 第一个介绍的就是远道而来的总厂的工会主席。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里，总厂的林主席笑着站了起来。 他一边和大家招手，一边从华忠强的手里接过了话筒。 在几句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林主席突然就搞了一个突然袭击。 “纺织二厂的这次公开招选搞的非常好，很有意义。 从各方面都突出了工人当家做主的主题。 这一点，非常值得表扬……” 他带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拿着本子一边点头一边奋笔疾书。 另外一个人呢，拿着相机忽远忽近的按了好几下快门。 “既然是工人当家做主，要把权力还给工人，那我们就来一个真正的公平招选。 笔试的时候我没到场，有点遗憾。 但面试这一场，我必须在场。 因为我也是工人里面的一员，也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所以，我临时建议，之前准备的面试题目不启用。 我们当场选题，让所有人都公平一把，大家说好不好？ 毕竟是广播员，随机应变的能力要有。 临场发挥的能力更要有。 适合的人放在适合的位置，这才是我们这次公开招考的最终目的。 大家说这样好不好？”林主席笑着问道。 礼堂里先是一阵沉默，转而就是一阵雷鸣一样的掌声。 有几个年轻爱玩的，还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好！现场出题！” “林主席说得对，要完全的公平。” “好，这样最好！” …… 纺织厂的工人们都兴奋起来了。 现场出题，看你们还怎么找关系？ 后台候考的十二名参考生都愣了，还带这样的吗？ 试题不是早早的就出好了，然后再现场抽签的吗？ 原本信心满满的金珠脸色也有点变了。 要是现场出题，那是不是说明她之前的准备都白做了…… 秦慕慕倒是不担心。 临场发挥啊，不就是写虐粉小作文吗？这个她可太擅长了。 当经纪人的时候，名下的艺人有点废，不会说话，只要在网上一说话就会惹事。 哪次不是她操刀写出虐粉小作文来的？ 那效果…… 那些虐粉小作文发出去，效果杠杠的，艺人每次都是在她发完虐粉小作文之后嘎嘎涨粉。 秦慕慕信心满满，但脸上一样做出和大家一样的焦急神色。 礼堂里呢，华忠强已经开始让人拿来纸和笔，让领导们开始现场出题了…… 第29章我眼里的纺织厂 林主席说让大家出题，其实也就是让坐在前排的那些领导们每人都出一道题目。 至少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会出太出格的题目。 要是让职工们自由发挥，林主席能想到，出来的题目肯定都是天马行空的。 想登上省报，还是要有点觉悟的…… 林主席自己首先就写了一道题目。 紧接着，金厂长带头，两位副厂长跟上，华忠强带着办公室主任，还有各个车间主任一起跟上…… 正好十二张纸条。 看着放在搪瓷缸里的十二张纸条，大家脸上的神色都精彩极了。 有幸灾乐祸的，有一言难尽的，还有等着看好戏的。 之前面试的题目是金厂长带着两个副厂长一起出的。 现在…… 呵呵，没想到吧，总厂来的人横插一杠，把所有事情都打乱了。 纺织厂的职工们心里畅快极了。 这两天，他们的车间主任没少提点他们。 什么金厂长的侄女多么优秀，多么出色了。 金厂长多疼爱这个侄女了。 呵呵，那么出色那么优秀怎么还要来抢纺织厂人的饭碗呢？ 优秀的人不应该各个单位抢着要吗？ 还金厂长多疼爱这个侄女呢！ 你再怎么疼爱，难道还能让你侄女嫁给他们那些大老粗们当媳妇吗？ 所以，说这些有用吗？ 很快，第一个候考者就从后台走到了前台。 她的面前竖着一个话筒，还有一个半旧的讲台。 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个考生出来的时候都是华忠强当着大家的面从装着考题的搪瓷缸里摸出一张纸条来。 这样大家都会有一样的时间。 “一号选手抽到的题目是，在改革中前行的纺织行业。”华忠强大声说道。 台上的选手是纺织厂自己的职工吴艳艳。 在听到是这个题目的时候，吴艳艳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是和纺织厂相关的题目，自己只要说见解就行了。 台下的金厂长和两位副厂长脸色却是稍微变了下。 他们俩刚刚出的题目和之前出的题目是一样的。 特别是金厂长，这个题目就是他出的，他也告诉了自己侄女了，也对这个题目写了相当标准的答案了。 很可惜，不是自己侄女抽到这道题目…… 金厂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就看着台上的吴艳艳开始应答…… 吴艳艳答的中规中矩的，总之就是衣食住行，衣是排在第一位的，那就说明了纺织行业在生活中的重要性。 纺织厂只要抓住机会，顶住压力，一定能在改革的浪潮里昂首阔步的往前走…… 吴艳艳的应答获得了场内所有职工的掌声。 自家人嘛，不管答的怎样，鼓励还是要有的。 林主席和那两个省报的也都点了点头。 不错，一个普通的女工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看来二厂平时的会议没少开，要不然基层职工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紧接着下面一个就不是纺织厂的人了。 这人是外面的参考人员，也是某个关系户。 她此刻心一直都吊着，生怕抽出来的题目是自己不知道的。 她已经背了两天的答案了，谁能想到现场来这么一出啊！ “周玲玲！你的题目是你愿意为纺织事业奉献终身吗？”华忠强抽出一张纸条大声说道。 周玲玲一听，立刻站直了身体。 “我愿意！我愿意为共产主义奉献终身，愿意为纺织事业奉献终身！”周玲玲立刻大声说道。 台下一阵沉默之后，林主席赶紧带头鼓掌。 人家把为共产主义奉献终身都说出来了，不鼓掌不合适啊！ 周玲玲牢牢记着家里长辈的话。 面试就是要讲场面话，讲的越大，领导们越不敢说什么。 口号必须要喊，旗帜必须要鲜明…… 但纺织厂的职工们却不吃这一套。 “大话说的不错，既然想为纺织厂奉献终身，那还考什么广播员啊！ 下车间多好啊！ 车间最容易出劳模和铁娘子呢！” “就是，又不是我们厂里的，现在大话说的好呢，谁知道后面看到高枝会不会飞了。” “哎，这样的语气一听就是有人教过的。 你说，要是让我们表态的话，我们会怎么说。 肯定就是两个字愿意，哪来那么多的口号啊！” “嘘！小点声，说不定就是哪家领导的孩子呢，我们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万一领导给我们穿小鞋怎么办啊！” …… 一个又一个的考生上台答题。 各种题目都有。 没有任何例外，所有的题目都和纺织厂有关系。 什么纺织厂目前遇到的的困难你知道吗？ 纺织厂是普通的纺线织布的吗？ 甚至还有一道题目是，现在的纺织厂和旧社会的纺织厂有什么区别？ 秦慕慕在后台听的都想笑出声。 哪个人才出的题目啊！ 这不就是高中文章包身工的读后感吗？ 林主席脸色已经平静下来了，省报的两人也将手里的笔记本和相机都放了下来。 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等回省城之后随便写篇简讯就行…… 很快，在第九个考生应答完之后，秦慕慕上场了。 秦慕慕一上场，礼堂里的人立刻都看向站在舞台中央的这个女孩。 身形纤细高挑，长长的脖颈昂着，就像是白天鹅一样。 秦慕慕先是朝着礼堂的观众席上所有人都鞠了一躬，然后才站在了讲台前。 华忠强看了秦慕慕一眼，立刻从剩下的三个纸条里摸了一张出来。 “秦慕慕，你的题目的你眼中的纺织厂。”华忠强正色说道。 坐在最中央的林主席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 这个题目是他出的。 因为有两分钟的思考时间，秦慕慕只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知道该怎么解题了。 煽情，煽情，还特么的是煽情……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工友，谢谢大家给我站在这里的机会。”秦慕慕首先开口。 秦慕慕一开口，礼堂里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 没有其他的原因，秦慕慕的普通话说的太好了。 字正腔圆，咬字清楚，就跟他们在广播里听到的首都的广播一样。 秦慕慕见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心里也轻松了一点。 她可是带着艺人参加过各种培训的，普通话都说不好，还想在内娱混？ “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我，纺织厂是他的家，也是我的家……”秦慕慕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第30章碾压 “第一次跟着父亲来到纺织二厂的时候，入耳机器的轰鸣声，父亲说是世上最好听的交响乐。 父亲说了，机器转的越快，轰鸣声越大，越说明到冬天的时候，再大的雪都不会怕。 那时候，在我的眼里，那些穿着工服，戴着帽子的阿姨们是世上最美的阿姨。 她们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样，把一根根的纱线变成了可以做衣裳的布匹。 纺织厂的食堂虽然菜色总有那么两样，食堂的师傅们却总会在最后给大家加上一勺汤……” 秦慕慕的声音很好听。 她的语速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欢快…… 抑扬顿挫，声情并茂…… 礼堂里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她的话语带着往前走。 随着秦慕慕一句句的话说出来，大家的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这样一幅幅的画卷…… 辛劳的纺织女工们在轰鸣的机器前忙碌。 其他车间的工人们也都各司其职干着其他的活。 食堂里，大家一边和炒菜的师傅们调侃着油多不坏菜，一边还要把盯着打菜师傅们手不要抖。 总之，纺织厂，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热热闹闹的。 大家好像真的就是一家人一样…… “我也记得，父亲和叔叔阿姨们，手里拿着铁棍，死死的守着纺织车间的大门，不让坏人去破坏机器。 悄悄的给那些关起来的伯伯婶婶们送吃的。 看着大家日夜不眠，换班守着厂里不再运转的机器。 那时候我还小，但我永远记得父亲告诉我的，纺织厂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要把家守好了，不能让坏人跑到家里来捣乱……” 秦慕慕继续娓娓道来。 礼堂里不少年龄大的老人都情不自禁的擦了下眼角。 那几年……的确是纺织厂最难的日子。 因为在早期的时候，厂里有几台机器是从北方那个大国进口过来的，当时全省都没有几台。 因着老厂长的关系，那几台机器进了二厂的门。 但也就因为那几台机器，老厂长被扣了帽子，让那些人狠狠的收拾了…… 那些人还想冲进来把那几台机器给砸了。 虽然那时候纺织厂已经是停工的状态，但是厂里的职工们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发的都跑到厂里。 拿着各种趁手的家伙，和那群人对峙。 这一对峙，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工人们不敢退，换班守着，就怕那些人把那些机器给砸了。 厂里的领导班子也都换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人。 好在最后有人去了首都，拿到了一份文件，那些机器是在周公的批示下运到国内的。 最终，机器保住了，纺织二厂也保住了，但老厂长却不在了…… “但困难只是暂时的，伟人说过，所有的困难都是纸老虎，现在的纺织厂不是一样恢复生机了。 我们的产量越来越高，生产出来的布匹远销大江南北。 很多人家里都是三代都在一个厂里。 父亲说过，最长情的表白就是陪伴。 我们一起陪伴了纺织厂这么多年，我们的感情已经很深很深。 所以，我也明白了父亲告诉我的，纺织厂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所有纺织厂人的家！ 为了这个家，我们要做的很好。 虽然在一些大厂看来，我们厂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 一年的产量也许还不如他们厂子一个季度的产量。 但这是我们的家啊！从小就陪着我们一起长大的家。 我们的这个家现在看起来也许还不是那么枝繁叶茂，但是有我们。 只要我们努力了，纺织厂这个家一定会像参天大树一样枝繁叶茂，茁壮成长。 还有，我们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个家做贡献。 一砖一瓦，一针一线，每一滴汗水都将是这个家的基石。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厂里生产的布匹会更快的走出南县。 走出苏省，走出华夏！ 也许那一天会很远，但是只要我们努力了，终有到达彼岸的那一刻。 这就是我的答案。 纺织厂在我的眼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所有人的家。 谢谢大家！”秦慕慕又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礼堂里先是沉默，忽然见观众席上爆出一声“好！” 随后就是雷鸣一样的掌声。 年轻人站起来大声鼓掌，生怕自己的掌声不够响亮。 年老的人呢，也是一边擦眼角一边鼓掌。 就连金厂长那些领导也都一边点头一边鼓掌。 林主席也是用力的鼓掌，他一边鼓掌一边还回头看着后面的那些职工。 看看，这才叫说到人的心坎里了。 这才叫和人共情。 没想到啊，在二厂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人才。 临场发挥的脱稿演讲居然都能讲的这么精彩…… 广播员不就要这么有感染力吗？ 不能让听众共情的广播员不是好的广播员…… 省报的那个记者一边在笔记本上快速写着，一边还要停下来跟着大家一起鼓鼓掌。 从秦慕慕说第一句话开始，他的笔就没停过。 那个摄影记者更是拿着相机在礼堂里拍着。 拍一脸热情站起来鼓掌的职工，拍一脸赞同的领导们。 还第一次把镜头对准了在台上的秦慕慕…… 一直到秦慕慕退了下去回了后台，下一个应考者上来了，大家的掌声都没有停下来。 华忠强示意大家安静了好几次才把掌声给压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秦慕慕赢定了…… 下面的两个应考者的心态已经慌了。 原本她们想着，反正大家的水平都一样，应该不会丢人。 但突然来了个秦慕慕这么一个一下子把水平拔高了那么多的，这对她们可太不利了。 要是秦慕慕是最后一个上台的就好了…… 没办法，已经这样了，她们只能硬着头皮上台…… 等最后一个金珠结束自己的答题后，礼堂里只响起了稀稀拉拉的一阵掌声。 金厂长无话可说。 金珠脸色平静，但心里却气的要死。 对比的太强烈，别人想装看不到都不行。 所有的应考者都结束答题了，终于进行到下一步的投票环节。 每人手上一张纸条，可以写上自己认为表现最好的两名应考者。 也可以不写…… 华忠强亲自计票，两个副厂长一个唱票，一个监票…… 结果在所有人的预料中。 秦慕慕以三百九十六票拿下第一。 同厂的吴艳艳以二百一十二票拿下第二。 至于其他人…… 反正没有超过五十票的…… 秦慕慕终于可以从纺织车间调到了工会，成为了广播站的一员…… 第31章影响不小 秦慕慕坐上办公室了，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大喜事。 虽然过程艰难了一点，但是结果还是好的。 纺织二厂的这场公开招选终于落下了帷幕。 南县的人几乎都知道了，纺织厂人才济济，居然有人能在重压之下，脱稿演讲。 “听说把总厂的工会主席听的都眼泪汪汪的呢！” “何止啊！我听说全场掌声雷动，大家都站了起来。” “太不简单了，别看我们平时嘴叭叭的，真的到了人多的时候，我们可不敢那么说话。 人家一个姑娘，当着那么多领导的面，这叫……侃侃而谈吧！ 不简单……” “秦老三家的这个大闺女可以啊，当初就听说她成绩好。 高考的时候出了点岔子才没考上顶了秦老三的职进纺织厂的。 没想到啊，在纺织厂也能这么优秀……” …… 除了秦慕慕得了好处之外，因为这件事得到好处的人还真不少。 在林主席看来，这是一次成功的公开招人，是可以写在厂报里的优秀内容。 省报的两个记者呢，也敏锐的发现了这里面的闪光点。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了就是好猫的理论不是刚大讨论过吗？ 现在苏省的国营厂率先做出改变，从招人上面就打响了第一炮…… 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素材。 就这样，林主席和省报的两个记者也当天也没走，住在了县里的招待所。 那个记者呢，特意采访了一下金厂长和华忠强，说要做一个专访。 这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纺织二厂有了这样的想法的。 华忠强非常知趣，将所有的功劳都推到了金厂长身上。 说一切事情都是在金厂长的领导下才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的。 把金厂长说的，差点就是今年苏省所有优秀厂长的第一扛把子了。 金厂长呢，心里非常熨帖。 侄女没入选算个屁事啊！ 谁让她能力不行呢，同样是临场发挥，为什么秦慕慕能表现的那么好？ 算了，等以后有机会的再把侄女给弄进来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领导下的这件事情干的非常好。 自己都受到省报特约记者的采访了，这还不是喜事吗？ 想到这，金厂长也对秦慕慕赞不绝口。 看看，一个丫头片子把所有人的脸面都撑起来了。 金厂长自己都认为，在那样的环境下，就是他这个经常作报告的老油条，都不一定能镇得住场子。 但秦慕慕镇住了…… 同时，金厂长还着重表扬了华忠强。 一来是对华忠强刚刚把功劳都推到自己身上的投桃报李。 二来呢，金厂长也发现了，在关键时刻，华忠强比那两个副厂长更能靠得住。 “老华是我们厂里的多年的优秀职工了。 平时工作认真，体贴职工，别看是个干部，但却时时和工人们打成一片。 老华是第一个关注到工人们精神文化建设的领导。 记者同志，你也是知道的，近来的风气和以前不同。 很多人心浮气躁起来，心思都不在工作上了。 老华这点就做的很好，发现了问题，立刻就想着要及时解决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厂子能做好这件事，是所有职工上下一心的结果。” 省报的记者不断的点头。 末了还说了一句，“你纺织厂这边，为苏省做出了新的表率。” 陪着的总厂林主席听了，笑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看来在不久的省报上，纺织厂又要占据很大的篇幅了。 等回省城的，自己再找省报的主编好好运作一下，争取来个连载…… 所有人都高兴，唯一不高兴的就是隔壁的三厂了。 他们原本很乐意看着纺织二厂拉泡大的…… 结果人家打响了第一炮。 这可让纺织三厂有点不上不下了。 他们也在搞广播站，也在招广播员。 但不管他们怎么做，在别人眼里都是东施效颦的事情…… 人家只会记住第一个，谁能记住你后面的二三四五六啊！ …… 三天后，省报给了整整一个版面来报道了南县的一个普通国营纺织厂的公开招人的报道。 不止有领导们和职工们大力鼓掌的照片。 还有秦慕慕在台上娓娓道来的照片。 虽然是黑白的，但是依旧能让人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姑娘…… 正在和同学一起吃散伙饭，准备各奔东西的许三一在看到报纸上的秦慕慕的时候，差点将嘴里刚喝进去的啤酒给喷出来了。 这个秦喵喵可以啊！ 以前的时候，虽然她是经纪人，但是那也是经常上热搜的人啊！ 谁让她是混娱乐圈的，还是个大美人呢！ 现在呢，没有热搜给她上，她就上报纸了。 还真是到哪里都会发光呢！ “许三一，看什么呢，来，喝一杯！ 咦，这说的是你们南县纺织厂吗？这姑娘长的挺漂亮啊！ 你认识啊！”一个同学凑了过来。 许三一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看报纸。 其他同学也都凑了过来。 “是挺漂亮的，这个子又高，眼睛又大，皮肤还白，真的挺漂亮的。 许三一，这不会就是你对象吧！” “嘿嘿，那你还真挺有福气的，你去你们县公安局了，你对象上报纸了。 你们是共同进步啊！” 许三一笑笑，转手将报纸叠好放进包里。 “来，一起喝一杯！大家虽然要各奔东西了，但是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同学。 友谊天长地久！” …… 于此同时，离许三一吃饭地方不远的师大校园里，何书平正焦急的在教工楼下来回踱步。 此刻的他心里很慌。 他已经两天没看到罗美君了。 问了别人，都不知道罗美君去了哪里！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这段时间以来，他和罗美君挺好的啊！ 两人一起看书，一起吃饭。 要说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罗美君看外语方面的书籍多了一点。 但何书平却不意外，他知道罗美君这两年打算出国的，有能力出国为什么不出去？ 只是在出国前把一些事情办了就行…… 不过…… 他今天想碰碰运气，来罗美君家楼下等着。 或者说去罗美君家里找找看。 第32章懵了 何书平鼓足勇气才敲了罗院长家的门。 一开门，罗院长手里还拿着浇花的水壶。 他看到何书平的时候，也是有点吃惊。 “你……” “叔叔好，我找美君，美君是不是这两天不舒服啊，我已经两天没看到她了。 我担心她，所以才……”何书平有点拘束的说道。 罗院长不喜欢他，这点他很清楚。 但好在罗美君喜欢他就行…… “美君？美君不在家里，她出国了。”罗院长平静的说道。 “出国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何书平吓了一跳。 明明三天前两人还一起吃饭的，罗美君还劝他好好用功，一定要踏实的，怎么就…… 看着何书平像遭了雷劈一样，罗院长笑了笑。 “前天晚上突然走的。 本来没打算那么早走，但突然她小姨把手续都办好了，她小舅舅呢，正好昨天要去上海。 搭他的顺风车，就让美君跟着一起去了。 现在……估计已经上飞机了吧！”罗院长笑道。 何书平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他是知道罗美君家里人都希望她出国深造，但是罗美君也说了，等把这边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再考虑出国的事情。 现在…… “怎么？美君没和你说吗？ 也许她给你们宿舍楼那里打电话，你没接到呢！”罗院长继续说道。 何书平懵了一会儿，突然就问道。 “那美君她……” “哦，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罗院长打断了何书平的话。 何书平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 都安排好了，那肯定是自己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但实际上罗院长说的安排好……是罗美君在国外的生活都已经安排好了。 何书平想了想，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美君在国外的联系地址是什么，我可以给她写信的。” “这个啊！现在还不知道，到时候肯定是住在学校。 学校的具体地址我们也不知道。 不过，她安顿好了，会主动告诉我们地址的。”罗院长说道。 何书平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自始至终，罗院长都没有让何书平进屋说话的意思。 何书平从教工宿舍楼回到自己的宿舍楼后，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他脑子乱糟糟的乱了一会儿后，突然就觉得有点累。 靠着被子眯了会儿，他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罗美君了。 一会儿是罗美君给他打电话了，一会儿是罗美君给他写信告诉自己在国外很好。 等有机会的，也把他弄到国外去。 一会儿又是毕业后，他终于进了心心念念的市委了，成了一名普通的办事员。 跟着领导们后面忙各种事情，很受领导的器重。 一晃自己的级别提上去了，不是普通的办事员了，是科员了。 领导拍着自己的肩膀让自己再继续努力…… 迷迷糊糊的，何书平的心情终于彻底的平复下来了。 没事，罗美君出国是好事情。 罗美君越出息，自己以后的助力就越大，在省城这里就越能走的平稳。 至于今天去了罗美君家里没等进的了门的事情，何书平也想通了。 在大家各找出路，都想分个好单位的关键点，掌握着学生分配大权的罗院长肯定被各方人马都盯着。 自己贸然上门，还和罗美君是这种关系…… 的确不应该！ 看来是自己莽撞了！ 何书平有点懊恼，早知道就不这么冲动了，美君出国，罗院长肯定是暗地里操作了不少。 自己这么一上门，那不是…… 何书平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找个别人不在意的时候去和罗院长道个歉呢，同宿舍的人回来了两个。 “何书平，你今天没去图书馆啊！”同学随口问道。 何书平笑笑，正想说等会儿再去。 那个同学又冒了一句出来。 “留校的学生名单出来了，我们系一个都没有。” 何书平一愣。 “留校学生出名单了？没有我们系的？” 同学点点头，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看了何书平一眼。 “你担心什么？留校名单里面没有你是好事情，你肯定有更好的去处了。 今年师大往市里其他事业单位分配的人不少。 听说连市委那边都有名额，那些肯定比留校要好啊！ 你家罗美君……不是，你那么优秀，肯定在那些人里面。 哪像我们啊，最多也就是去我们那里的市里高中当老师，没什么前途。”同学嘟囔了几句。 何书平心跳在加快。 今年有市委的名额，这和罗美君说的一点都没错。 当初罗美君就说了，市委里面一个领导是罗院长的老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好。 罗美君当初的意思就是找父亲运作一下，他成绩优异，年年拿奖学金。 还入党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 想到这，何书平的心反倒定了下来。 他看着同学一脸不甘的样子，心里表示了一下同情。 这个同学是外省的，他所在的那个地方，说是个市，其实连省城下面的一个县城都不如。 堂堂师大毕业生，苦读了四年还要回原籍教书，确实挺不甘心的。 “不要这么想，到哪里都是为人民做贡献。 党和国家把我们培养出来，不就是为人民做贡献的？ 不管在哪里？在什么职位？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为社会，为人民，为国家做贡献。”何书平劝道。 同学看了何书平一眼，没说话，只是拿起洗脸盆和毛巾去了洗漱间。 “哼，说的那么好听，你怎么不把你将来的单位让给我呢？ 事情没到你头上，漂亮话谁不会说啊……” …… 两天后，何书平看着同一届的那些同学里有人高兴，有人萎靡，大家都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各奔东西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将会去哪里。 越是这样，他反而不急了。 好东西通常都是留到最后是不是？ “何书平，丁主任找你，让你去趟他的办公室。”一个同学突然跑来找何书平。 何书平心头一喜。 终于来了啊！ 最终还是让他等到了！ 第33章晴天霹雳 何书平将自己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换了干净的衣服，脚上的皮鞋擦了又擦。 就连头发都用水小心梳的一丝不苟。 在进丁主任办公室之前，他在门口还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直到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了，才轻轻敲了敲门。 在听到丁主任说进来之后，何书平立刻昂首阔步的推门进去。 戴着眼镜的丁主任看了一眼何书平，轻轻笑了笑。 “书平啊，最近精神越来越好了。 我还记得你刚进师大的时候那青涩的样子呢！和现在完全就是两个人。 没想到啊，一眨眼，这四年都过去了。 你也从当初懵懂的少年成长为可以为国家做建设的有志青年了。”丁主任笑道。 何书平一听，忙把背都挺直了。 丁主任一向不爱说废话，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目的的。 “感谢老师们四年的教诲，书平定将不负这四年的校园生活。”何书平大声说道。 丁主任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错，精神头非常不错。 丁主任示意何书平在对面那张一坐就吱嘎响的椅子坐下来。 然后又拿起手边的一份档案。 “四年来，年年都拿奖学金，二等，三等的，还有助学金。 成绩优异，活跃在校园的各种活动中。 嗯，还是少数入党的学生之一，不错不错。”丁主任一边看一边点头。 何书平头昂的更高了。 这些都是那时候罗美君告诉自己要去做的。 她说过，有目标的人在一进入学校的时候就会做好规划。 他在四年里做的任何努力，都会在毕业那一天展现出最大的用处。 大学……不止是好好学习的地方，更是在踏上社会前的一个绝佳的实习机会。 这四年来，他听了罗美君的话，不止是闷头学习。 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现在不就到了要收获的时候了？ “一寸光阴一寸金，不能浪费时间。”何书平正色说道。 丁主任认同的嗯了一声。 “不错，觉悟很好，是个好苗子。 书平啊，国家把你们培养成才，是想让你们在更加重要的岗位上去发光发热的。 现在华夏百废待兴，各个行业都缺少人才，这也是你们的机会。 你们要在最适合的岗位上去奉献自己。 书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丁主任问道。 何书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在重要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这就是说是非常好的岗位了？ 果然，最好的岗位都是留到最后的。 “主任说得对，国家培养了我们，我们一定要做有用的人才。 这样才能不负光阴，才能对得起国家对我们的栽培。”何书平继续大声说道。 丁主任笑的头上剩的不多的几根毛都要飞起来了。 看，这学生觉悟多高啊，哪像别人嘴里说的，是个心思深的，不好打交道的啊！ 把家国大义摆出来，这孩子多兴奋啊，眼睛都红了…… 丁主任很欣慰，看着何书平的眼神都更慈祥了。 “书平啊，你是个好孩子，我没看错你，我就知道，把你放到最重要的地方才是最正确的。 你是这一届毕业生里面少有的积极向上的人才。 我们是师范院校，别人看我们学校好像不如隔壁的江大，也不如那边的东大。 但我们要做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个优秀的老师能培养出更多优秀的人才出来。 而那些人才将在社会的各个岗位上当好螺丝钉，为华夏做出贡献。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从古到今，有多少赞扬老师的诗句啊！”丁主任开始感叹。 何书平不明白丁主任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大力捧场。 “主任说得对，桃李满天下是每个老师的心愿。 在这四年里，也是因为有了老师们的关爱，我才能取得优秀的成绩的。 我不会忘了老师们对我的教导。”何书平满眼真诚。 丁主任点点头。 “嗯，说得很好，教师的岗位看着平凡，但是却是为国家，为社会培养人才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岗位。 你成绩优异，又是党员，觉悟还高。 所以，把你放到最重要的岗位上，我们也放心。” 何书平心里有点不安了。 丁主任什么意思，怎么一直围绕着教师岗位说个不停啊！ 当老师？ 自己要是想当老师的话，干嘛非得要上大学啊！ 当初去考师范学校就好了，那样十八岁就可以出来参加工作当老师了…… “主任，您的意思是？”何书平忐忑的看着丁主任。 丁主任笑笑，将手里何书平在师大的留档放到了一边。 “书平啊，别的同学的毕业分配事情基本上都定下来了。 你这里是怎么想的呢？” “我？服从分配！”何书平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看看，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我刚刚也说了，你成绩优异，是个当老师的好苗子，一定要把你放到最合适的地方去。 是这样的，苏省这两年要大力发展经济。 同样的，因为有几年学校停课，造成了学校里优秀的教师越来越少。 你老家是南县的。 南县的教育局长特意来师大这边跑了一趟，说是南县的高中教师资源严重不足，仅有的几个老师连轴上课。 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已经影响了正常的教学进度了。 你是从南县出来的，应该对这些很清楚的。 后来省教育部门的领导也专门给我们省里的几个师范院校开会了。 要求给下面的初中，高中多安排人才。 我们学校的党组委通过开会也讨论过了，优秀的学生分配回原籍，以此来促进当地的教学水平的提升。 苏省自古以来就是教育大省。 也是因为教育水平领先于其他省，经济发展的才会比其他地方更稳定。 所以，教育这一块，不能丢下。 经校党组委决定，你和其他一批同样优秀的学生一起，都分配回原籍。 你去的学校就是你的母校，南县一中。 至于你会担任哪门课的老师，这要你们校长来决定。 你们的档案已经都发回原籍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南县教育局了。 你回去后先到教育局报到就行。”丁主任笑着说道。 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的何书平…… “丁主任……我……必须要回南县吗？” 好半天，何书平才磕巴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丁主任神色变了变，看着何书平已经冒汗的额头。 “怎么？不想回南县？ 那也行，你们淮市好像要建立三中，也缺老师。 要不你去那里？”丁主任问道。 何书平感觉自己站都站不住了…… 第34章像做梦一样 何书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宿舍。 他的脑子里就是丁主任最后说的那些话。 “书平啊，你是最务实的，能沉的下心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老师的。” 失魂落魄的他回到宿舍，看着宿舍已经空了的两个床位，不禁傻笑了两声。 之前他还暗地里笑话那些早早的回原籍报到的同学呢！ 现在呢？ 他连那些同学都不如。 他知道，一切都没法改变了，档案都发回原籍了，这事情就是定死了。 至于丁主任说的市里要建立三中的事情…… 呵呵，他是南县的人，隶属于淮市，怎么可能不知道淮市的情况。 淮市最好的高中是一中，再下面就是二中。 至于说新建立的三中，那是要什么没什么，去那里上学的学生都是上不了一中和二中的人。 那样的学生能有什么出息呢！ 说到底，去三中还真不如去南县的一中。 至少南县一中，每年还能考上好几个大学生…… 何书平也明白为什么罗美君突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出国了。 人家这是不想和自己有牵扯了…… 四年的感情这是喂了狗…… 他不敢去罗院长家里闹，也不敢找罗家要说法。 大学谈恋爱，最后分道扬镳的多的很，凭什么他就是例外呢？ 更何况罗家可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他什么…… 只是何书平想不通，为什么他和罗美君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到临毕业的时候成了这样了？ 难道说是因为那次秦慕慕来找自己的时候让罗美君发现了什么…… 不，不可能！ 女人都是善妒的，要是罗美君发现了什么，怎么可能不和自己闹呢！ 她是罗院长的千金，自小娇养着长大，眼里容不得沙子。 要是她发现了什么，怎么可能会一直忍到毕业的，难道不是一开始就会大发雷霆，冲着自己发火吗？ 何书平可记得，当初有个碎嘴的男生说背地里说自己是小白脸，让罗美君知道了。 罗美君可是当着食堂所有人的面将饭扣到了那个男生头上…… “呵，都是骗子！骗人感情的骗子！”何书平自语道。 何书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以为自己的一场大戏的重要角色。 其实只是别人取乐的工具。 大戏散了，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也不会有人想到，曾经有那么一个小丑逗大家开心…… “罗美君……你不是人！”何书平暗暗骂道。 他还想再骂上几句，却听到楼下的宿管大妈扯着嗓子喊。 “404的何书平，电话！快点！” 何书平一愣，很少有人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在国外的罗美君…… 他忙穿上鞋子，快步跑下楼，拿起电话的听筒。 很可惜，不是罗美君，而是他的妈妈周桂芳。 “书平啊，你单位定了吗？有宿舍吧！ 宿舍多大啊，妈妈带着你妹妹去给你布置一下吧！ 你一个男子汉就不要为这些事情操心了。 你等着啊，妈妈这两天就去省城看你，一定把你住的地方收拾的干净又舒服。 还有啊，你那个对象呢？ 到时候你来车站接我和你妹妹的时候，你把她带上，我也好见见。 我这么好的，有出息的儿子让她找到了，她就等着享福吧……” 听筒一拿起来，周桂芳的那个大嗓门就开始嚷嚷开了。 何书平都不用想，周桂芳身边的人会拿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去看周桂芳。 “妈，你在哪打的电话啊！”何书平岔开话题。 “邮局啊！ 书平啊，你是不知道，这邮局打个电话有多贵。 哎，这个钱让他们挣去吧，反正我也打不了几次了。 以后你在政府上班了，打电话肯定不要钱的。 到时候你给妈这边也装上一部电话。 还有，你妹妹……” “妈，我这两天回去。”何书平打断了周桂芳的话。 对面的周桂芳先是一愣，但立刻想到了，这应该是衣锦还乡吧！ 儿子大学毕业了，马上要在省会上班了，这不得回老家庆祝一下吗？ “对！应该回来！必须回来！那到时候你回省城的时候，带着妈和你妹妹一起回就是了。 有没有小车接送啊！ 呀，我忘了，你这是刚毕业呢，怎么能用小车呢，影响不好。 你回来的时候和妈说一声，妈让你妹去车站接你。 还有，你想吃什么，妈提前准备起来。 好的肉，排骨，鱼什么的都要靠运气去碰……” 周桂芳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何书平的心上扎上一刀。 让他又疼又没有任何办法…… 随口敷衍了周桂芳两句，何书平在宿管大妈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慢慢的又上了楼。 事情已经这样了，下面的路还要自己走…… …… 秦慕慕可不知道何书平要回来的事情。 更不知道何书平居然要回原来的母校教书了。 今天是星期天，她起的有点晚，等她起床的时候，苏兰芬已经忙活了半天了。 “苏姨，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多桶啊，还烧这么多热水？”秦慕慕看着屋子里摆着的那些桶，吓了一跳。 苏兰芬先将刚烧好的水倒进木桶里，然后继续压水井里的水烧水。 “天气热了，我把你们的那些毛衣毛裤都给拆洗了。 穿了一个冬天肯定脏的不行。 另外，巧巧和松松的毛衣裤都短了，等晒干后再买点新毛线接上一点。 还有，正好给你的毛衣换个花样。”苏兰芬边忙边说道。 秦慕慕这才发现一旁的凳子上都是苏兰芬拆的毛衣毛裤。 别人家的毛衣毛裤都是脏了洗洗就行。 苏兰芬呢，一直说那样洗会洗不干净的，一定要拆洗了，穿在身上才舒服，就跟新的一样。 新拆出来的毛线就像是……方便面一样弯弯曲曲的。 秦慕慕能想到，接下来的时间，苏兰芬每天要毛线毛衣针不离手了。 说不定每天休息的时间更短了。 “苏姨……”秦慕慕刚想说不用麻烦的，现在百货大楼有卖现成的羊毛衫…… 但一想到苏兰芬勤俭惯了。 “苏姨，我帮您！”秦慕慕说着就挽起衣袖。 苏兰芬一见，赶忙过来拦。 “快停下，你这手细皮嫩肉的，怎么能经得住热水这么烫呢！ 这刚拆出来的毛线啊，就要开水烫才能烫直了。 开水烫完了，也不要拧的太干，就这么挂在院子里，晾干了后就又直溜的了。 我这手经常在灶上跟开水打交道，一手的老茧，我不怕烫的。 你们这些姑娘的手可不能这么烫。 你先去吃饭，菜罩下面给你留的粥和馒头，你先将就吃点，晚上我再炒菜。”苏兰芬边说边把秦慕慕往饭桌那里推。 第35章小姨 秦慕慕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苏兰芬忙前忙后的。 在秦慕慕的印象里，苏兰芬非常勤快，从来都闲不下来。 要是秦谊在的话，也会帮着苏兰芬干活，秦谊现在越来越忙，家里的活基本上都是苏兰芬一个人在忙。 秦慕慕想帮忙，苏兰芬坚决不让。 “你这天天上班已经够辛苦了，我一个人能忙的过来，不用你帮忙。” 每次，苏兰芬就拒绝。 就连秦巧巧和秦文松都会偶尔帮着苏兰芬干点活。 当然，仅限于去打个酱油打个醋什么的…… 秦慕慕看着苏兰芬将所有拆出来的毛线都泡上后才问道，“苏姨，巧巧和松松呢？ 今天星期天，他们俩怎么都没在家？” 苏兰芬笑笑，忙说道，“去他们舅奶家了，我妈那边说今天炸馓子，他们俩一大早就去了。 说是要吃新鲜出锅的。 我让他们俩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 都是豆油炸的，可香了。” 秦慕慕一听，脑子里立刻出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苏兰芬的娘家那边会送过来的茶馓…… 又酥又脆，咸香适口，可好吃了…… 不过，秦慕慕却想到了一个问题。 “苏姨，不年不节的，舅奶家好好的怎么炸馓子啊！”秦慕慕有点好奇。 说到这个，苏兰芬脸上的笑更多了。 “以前都是八月节的时候炸一点，然后几家分分。 前几天不是巧巧的小姨，就是我最小的那个妹妹生孩子嘛！ 我妈就说今年早点炸了，给我妹妹多送点过去。 这样她也能做个好月子。”苏兰芬笑道。 秦慕慕恍然大悟。 原来是苏兰芬最小的妹妹生孩子了。 在南县这里，产妇生完孩子，月子餐多数都是茶馓，鸡蛋，红糖这些东西。 特别是茶馓，热量足够，绝对是产妇加餐的最好食品。 鸡汤里泡上，骨头汤里也可以泡上，还可以直接用红糖冲了鸡蛋，把茶馓泡进去。 据说这样吃，产妇的奶水足…… “小姨生宝宝了啊！那哪天去看小姨，给小姨送奶趟是哪天啊！ 苏姨，那天我和您一起去。”秦慕慕忙说道。 苏兰芬一听秦慕慕主动说要陪着自己一起去，别提多高兴了。 “好，正好下个星期天就是孩子出生十二天，我和嫂子也说好了，那天我们两家一起搭伴去。 今天馓子炸好了应该会送点过去。 剩下的我们几家分分就行了。”苏兰芬忙说道。 “那送奶趟的话，送点什么好呢？”秦慕慕问道。 “通常来说，都是鸡蛋，茶馓这些，另外我们这些关系近的，再塞点钱就行。 鸡蛋我这两天多往那个集市上跑跑，看能不能凑到五十个鸡蛋。 家里还有糖票，我和我们饭店的经理说好了，她帮我买二斤红糖。 另外，胡椒粉我也找红案的师父帮我弄好了。 其他的……我再买两包鸡蛋糕就是了。 最后再给她塞十块钱。”苏兰芬一样一样说给秦慕慕听。 秦慕慕边听边点头。 嗯，都是实惠的东西，也多数是产妇用得着的。 “苏姨，那我送点什么好啊！”秦慕慕问道。 苏兰芬一听，先是一愣，赶忙又摆手。 “你不用送的，你虽然工作了，但是你是晚辈，还没出门子。 在我们眼里还是个孩子，不用送的。 你就当是陪着我一起看看就行了，谁都不能挑你的礼的。” 秦慕慕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 “苏姨，那您钱够用吗？马上暑假了，过完暑假巧巧和松松要交书本费。 家里开销也不小，我这里攒了点钱，我给您交点生活费吧！”秦慕慕笑着说道。 苏兰芬一听，一下子就急了。 “你的钱你自己收着就好了，我们能要你的钱吗？ 你刚进厂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你的钱你自己收着，留着以后当自己的压箱底的钱。 家里钱够用的。 要说艰难，前几年是艰难一点，但是从去年开始，这日子就好起来了。 我悄悄和你说啊，你爸现在到处干活不比在厂里的时候拿得少呢！ 不管是机修厂，还是农机厂那里，只要是和机器有关的，和焊工有关的事情，你爸都能搞定。 他上个月往家里拿了快八十块钱呢！”苏兰芬小声说道。 秦慕慕一惊，拿了八十块钱回家啊，那还真不少呢！ 但转念一想，秦谊可是八级焊工，在大三线的时候焊过不少重要的物件呢！ 能拿得多，一点都不意外！ 怪不得现在在家里不经常看到秦谊呢！ “所以啊，家里不缺钱，我就是俭省惯了，觉得不存点钱心里就不舒服，总想着万一遇到点事情呢？ 别人看我们家好像日子挺难的，其实啊，一点都不艰难。 我一个月还拿五十多块钱呢……”苏兰芬继续唠叨。 秦慕慕坐在苏兰芬身边，看她一边淘洗着桶里的毛线，一边絮叨着家里的日子有多好…… 苏兰芬很容易满足，也非常心善…… 两人一起说话说了好久，终于等到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回来了。 “妈，姐，我们回来了！” 秦巧巧左手拿着一个竹篮，里面满满的放着还散着油香的茶馓。 右手呢，拿着两根纸包着的冰棍。 秦文松呢，也是左手拿着一个竹篮。 竹篮里面放着半筐的茶馓，另外还有两包油纸包着的其他是油炸物。 另一只手也拿着一根冰棍。 “妈，大姐，我也回来了，我快累死啦！”秦文松一进门就嚷道。 苏兰芬忙在围裙上把手擦干，上前把两个提篮都接了下来。 “不是说只炸馓子的吗？还炸了其他东西？”苏兰芬问道。 “嗯，大舅母说，都开锅炸东西了，索性多炸一点。 炸完馓子之后，还炸了红糖果子和套环酥。 大姐，套环酥给你吃。 大舅母在里面加了蜂蜜的，可香了，我和二姐一人吃了一块就没舍得吃，都用油纸包回来了。” 秦文松一边说，还一边将油纸包着的一个纸包拆了开来，从里面拈了一块套环酥就往秦慕慕嘴边塞。 苏兰芬一见，忙打了秦文松手一下。 “泥猴儿一个，洗手了没有？就用手拿东西往你姐嘴里塞？ 快去洗手！” 秦文松嘿嘿一笑，忙把那块套环酥往自己嘴里一塞，然后将手里的冰棍往秦慕慕手里一塞。 “那大姐先吃冰棍。”说完，秦文松就一溜烟的去洗手了。 秦慕慕看着手里的奶油冰棍，又看了看秦巧巧手里拿着是两根赤豆冰棍。 “你们买冰棍了？” “嗯，舅奶给了两毛钱。 路上看到人家推着车卖冰棍了，我和松松就买了。”秦巧巧笑着点头。 秦慕慕看着手里的奶油冰棍。 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奶油冰棍是一毛一根。 赤豆冰棍五分钱一根…… 这两家伙完全可以一人买一根奶油的，吃完了再回来。 “嘿嘿，知道姐姐今天在家，我们就说给姐姐也买冰棍吃。 姐姐爱吃奶油的。 我们爱吃赤豆的。”秦巧巧笑嘻嘻的说道。 秦文松也洗完手一蹦一跳的过来了。 他一边从秦巧巧手里拿过一根赤豆冰棍一边说，“就在巷子口看到卖冰棍的。 本来想买四根赤豆的，我妈不是不能吃凉的吗？ 就给大姐买了奶油的。” 秦慕慕知道苏兰芬不能吃凉的，一吃凉的胃就不舒服，不管天多热，她喝水都是喝是温热的水。 秦慕慕看看手里的奶油冰棍，又看看秦文松和秦巧巧手里的赤豆冰棍。 突然就笑着把离得近的秦文松手里的赤豆冰棍抢了过来，然后把奶油冰棍塞到了秦文松手里。 “姐姐爱吃赤豆的！” 秦文松一愣，看看手里的奶油冰棍，又看看秦巧巧手里的赤豆冰棍。 “二姐，那奶油冰棍给你吃吧！ 不过，你给我咬一口好不好……” 第36章表表心意 最终，一支奶油冰棍，那姐弟俩一人吃了一半。 同样的，剩下的赤豆冰棍也是一人吃了一半。 秦慕慕心里感慨，这姐弟俩真的很好。 秦文松更是一点家里最小的幺儿的特殊感觉都没有。 相反，他是被秦谊和苏兰芬指使的最多的一个。 苏兰芬呢，将姐弟俩带来的茶馓放到碗柜的上层放好，又把红糖果子和套环酥都放到两个不同的饼干盒子里。 “慕慕，套环酥你爱吃，你多吃点。 松松，你牙还没换完，不准再吃套环酥了。”苏兰芬嘱咐。 “苏姨，就放外面，谁想吃谁吃就是了，我也不太吃甜的……” 秦慕慕嘴里被苏兰芬塞了一块套环酥。 真甜，能甜到心底的那种。 油炸的很酥脆，浸泡在蜂蜜和糖浆里时间长了，是又酥又香…… “妈，红糖果子硬。”秦文松立刻说道。 “硬不是正好，你换牙呢，吃硬点，你那牙也能换的快一点。”苏兰芬立刻说道。 秦文松咧嘴一笑，正好让秦慕慕看到了嘴里刚冒出来的两颗牙。 “不准舔！舔了的话就像后街的那个大龅牙了。 你要是成大龅牙了，以后在外面别说是我弟弟。”秦慕慕点了点秦文松的脑门。 秦文松一听，眼睛立刻瞪大了。 “大姐，我保证不舔了！”秦文松忙举手表态。 秦慕慕这才笑笑，把两个饼干盒子递给秦巧巧。 “看着他一点，不准多吃，吃完后必须要刷牙。 还有你也一样。” 秦巧巧笑嘻嘻的将两个饼干盒子，还冲着秦文松做了个鬼脸。 “以后你得听我的。” “二姐，我帮你拿，这么重，你肯定拿不动……” 看着姐弟俩跑到里屋了，苏兰芬笑了笑。 “晚上你爸也回来吃饭，我晚上再炒点大椒小干鱼，煮点稀饭。 再打点单饼，晚上就用单饼卷着茶馓和小干鱼，可香呢！”苏兰芬安排了晚饭。 秦慕慕忙不迭的点头。 听着就很香…… …… 第二天早上是周一，秦慕慕早早的就到了单位，进了广播站。 将周一该有的积极向上的欢快歌曲放上，她转身就去找了刚到单位的袁大姐。 “师父，刚炸的茶馓，你尝尝。”秦慕慕边说边把一包茶馓放到了袁大姐面前。 早上出门的时候，苏兰芬非得要秦慕慕带上。 袁大姐只看了一眼就笑了。 “你苏姨家炸的吧！整个南县就你苏姨的娘家爱折腾这些。 你那个舅奶啊，以前是茶食厂的，就会做这些东西，什么麻饼，条酥，套环酥，红糖果子，各种花生糖。 做的那叫一个地道，老远的就能闻到香味。 后来她从茶食厂退休了，很多东西都不是那个味了。”袁大姐笑道。 秦慕慕点点头。 “嗯，就是巧巧的舅奶那边炸的，昨天刚炸的。 早上的时候，苏姨让我给您带一包尝尝的。”秦慕慕乖巧的说道。 袁大姐将一包茶馓收进了抽屉里。 “苏兰芬的妹妹，你应该叫小姨的那个，前两天刚生孩子了。 你家奶趟什么时候送？”袁大姐问道。 说到这个，秦慕慕正好有事情开口。 “师父，我正好有事情要找您帮忙呢！ 苏姨说我是晚辈，不用送东西。 但我觉得我已经工作好几年了，巧巧的舅奶家和小姨一直对我们家都不错，按理说，我应该要表示一下吧！”秦慕慕说道。 袁大姐点点头。 “对，你这样想就对了，从辈分上讲，你是不用送东西。 但那是你苏姨最小的妹妹，平时对你们家也不错。 你现在又不是没那个能力，你上班拿钱了，也是该表示一下。 主要啊，你送点东西了，你苏姨脸上有光，明白了吗？”袁大姐提醒。 秦慕慕点头，是的，她的态度好，苏兰芬脸上的确有光。 毕竟，苏兰芬是她的后妈，自己送东西了，对苏兰芬来说，也是一种认可。 “那我就送点！不管多少，总归是个心意。 师父……”秦慕慕开始拽着袁大姐的胳膊开始撒娇。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给你张罗。 送奶趟，茶馓鸡蛋这些应该很多人送，你别送了。 正好我弟媳在肉联厂上班，我让她那边给留四个猪蹄…… 算了，两个猪蹄，加一个蹄髈吧！ 现在天气热起来了，东西摆不住，不像冬天。 这些东西产妇两天就能吃了，也省事。 另外红霞她小姑在百货大楼，再给你弄罐麦乳精怎么样？”袁大姐问道。 秦慕慕一听，这好啊！ “多谢师父了，明天我就把肉票和钱给您带过来。”秦慕慕笑嘻嘻的说道。 袁大姐笑了笑。 “肉票就不用了，你们自家留着吃吧！你把钱带上就行。 肉联厂离你们家不远，你家哪天送奶趟告诉我一声，我让我弟媳在肉联厂那里等着就是了。 他们肉联厂有冷库，东西放那不会坏。 至于麦乳精，我等会儿就给红霞他姑打电话，你明天就能去拿。”袁大姐说道。 秦慕慕都记了下来。 秦慕慕正想再说两句话就回工会那边，袁大姐却一把拉住了她。 “你知道吗？我们厂里又要来新人了。”袁大姐小声说道。 “来新人？没到招工的时候啊，现在别说正式工了，就是临时工都招的少了。”秦慕慕觉得奇怪。 袁大姐指了指楼上。 “厂长办公室的老周要调走了，办公室的副主任顶了上去。 原来的小邓顶到了副主任的位置。 现在空缺了一个普通办事员的位置。 那位置现在有人了，金厂长亲自定的人。” “坐办公室啊！谁啊！”秦慕慕立刻问道。 “还能是谁，老金的那个侄女呗，就上次也参加了招考的，最后一个面试的那个姑娘。 也不知道我们纺织厂有什么好，削尖了脑袋也要往里钻。 办公室那块多难进啊，多少年才空一个位置出来。 你看着吧，这段时间，三个厂长之间有的闹腾呢！ 老金也真是的，给自家侄女开后门也遮掩着点啊，这是一点都不带遮掩的。 慕慕，你叔叔可让我告诉你，离办公室那些人都远点。 一个个的都是八百个心眼子，你太老实了，玩心眼子肯定玩不过他们的。”袁大姐小声说道。 秦慕慕愣了好一会儿。 那个金珠……就是书里的女主要进纺织厂了？ 这就是女主光环吗？ 不对啊，她现在进纺织厂是不是早了点，何书平就是爬的再快，现在也不可能下来攒资历啊！ 还是说原本的剧情崩了，现在要开支线了？ 秦慕慕晃了晃脑袋。 “师父，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掺和办公室那边的事情的。 能进厂长办公室的人，谁后面没人？ 我只会老实的管好广播站的事情。”秦慕慕立刻说道。 “不止是是广播站的事情，工会的事情你也可以顺带着看看嘛！ 你脑子灵活，可不能固步自封啊！ 你叔叔还指望培养你当接班人呢！”袁大姐拍了拍不争气的徒弟。 “好，我努力工作，保证早点取代叔叔……” 第37章婆媳关系不好 秦慕慕拎着两个猪蹄还有一个蹄髈，另外还有一罐麦乳精跟在苏兰芬身边。 苏兰芬的嫂子赵迎春也提前来和她们会合。 “慕慕真是大人了！”赵迎春看到秦慕慕第一句就欣喜的说了出来。 秦慕慕有点不好意思。 都二十二了才成大人，这是挺不好意思的。 “走吧！估计老钱家现在已经吃过晌饭了，我们这时候去正合适。 慕慕，把东西放我车上，我们推着走，到那时间应该正好。”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慕慕忙把绳子系着的猪蹄和蹄髈放到苏兰芬的车筐里。 车后座上是一个箱子，里面放着苏兰芬准备的送奶趟的东西。 赵迎春也推着自行车，三人就这么一起往前走。 苏兰芬的妹妹叫苏梅香。 只比秦慕慕大五岁，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在纸箱厂工作。 嫁的人呢，也是纸箱厂的职工，只不过还和婆家住在一起。 婆家姓钱，兄弟三人，还有一个小姑子，苏梅香嫁的是老二钱进来。 怎么说呢？ 虽然苏兰芬没在秦慕慕面前说过，但是却经常和秦谊嘀咕。 钱进来光有个好名，却没那个好命，不求上进不说，还懒的出奇。 苏梅香那个婆婆呢，也是个奇葩。 三个儿子一个都不待见，没事就往女儿家跑。 “那小姨坐月子了，她婆婆回来伺候月子了吗？”秦慕慕问道。 “回来了！ 原本我们家这边说了，要是她还在她女儿家不回来，我们也没办法。 妈说大不了她去伺候小妹坐月子。 钱大妈一听，觉得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二儿媳坐月子自己都没伺候，还要亲家伺候，面子上过不去不说。 肯定还要被人背后笑话，这才急急的回来伺候的。”赵迎春笑道。 秦慕慕笑了笑，这么说的话，伺候的八成也不尽心吧。 三人慢慢走，走了快二十分钟才到了苏梅香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钱大妈正在厨房洗碗，厨房里乱糟糟的，让人插不进脚。 一见苏兰芬她们进来了，钱大妈赶忙过来打招呼。 “孩子大姨来了啊！吃过没有啊？没吃过我给你们做点。” “大妈，我们都吃过了，梅香呢？吃过了吗？”赵迎春笑着问道。 “吃过了，刚吃了一大碗呢！”钱大妈忙说道。 苏兰芬，赵迎春，秦慕慕赶紧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 “给梅香补补身子！” 苏兰芬还特意指着猪蹄和蹄髈说，“这是慕慕给她小姨弄的，还有这麦乳精也是慕慕买的。” 钱大妈一见，眼睛笑的都要看不见了。 这又是猪蹄又是蹄髈的。 现在天气热，这些肉菜不好放，今晚上就给弄了。 猪蹄和黄豆一起熬给二儿媳吃，至于蹄髈嘛…… 红烧吧，自家闺女这几天都在这边吃饭的，正好给女儿烧红烧蹄髈吃…… 钱大妈喜滋滋的把猪蹄和蹄髈都拎了过去放到盆里还用东西给盖上。 然后才陪着三人去了苏梅香的屋子。 苏梅香的屋子在西屋，门帘一掀开就闻到一股味道。 再往地上一看，一个木盆里放着是正式婴儿刚换下来的尿布，还没洗…… 苏兰芬皱了下眉头，正要把那木盆弄到屋外，却被赵迎春扯了下胳膊。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不是自己家…… 看着三人进屋，钱大妈也看到地上的木盆了，她有点尴尬。 她把这一茬都给忘了。 “刚刚太忙了，我差点忘了，尿布还没洗呢！ 孩子他大姑，你们先和梅香说说话，我把尿布洗好了再来和你们说话。” 说完，钱大妈赶紧端着木盆去院子里了。 苏兰芬她们这才进到里间。 苏梅香头上戴着一顶线帽，轻轻拍着被子旁边的一个小包裹。 见三人进来，她忙就要起身。 赵迎春赶紧上前将她按住。 “你现在什么时候不知道啊！起来干嘛？ 赶紧躺好，别经了风。”说着，还把苏梅香身边的被角掖了掖。 苏梅香笑着点了点头。 “慕慕也来了啊！好久不见，慕慕越长越好看了。”苏梅香笑着说道。 “她最近一直忙，现在不在车间了，去工作广播站了，算是坐办公室了。 听说你生孩子了，催着我带她来看看你呢！ 听说你奶水不怎么好，她还找人去肉联厂给你买了猪蹄和蹄髈，都交给你婆婆了。 还有一罐麦乳精呢！ 你记得多吃啊，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现在可要奶个小的呢！”苏兰芬赶忙说道。 苏梅香感激的坐起来就要拉秦慕慕的手。 “小姨，别见了风，躺好了！”秦慕慕忙说道。 苏梅香这才又躺了回去。 苏兰芬和赵迎春看了看屋里，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多了个熟睡的宝宝。 “你婆婆这几天对你怎么样？”赵迎春小声问道。 苏梅香强笑了下，轻轻拍拍开始哼唧的宝宝。 “这几天不错，上个星期天大哥他们不是送来了茶馓和鸡蛋吗？ 我总算是不用每天喝粥吃干泡饼了。 刚送来那天，她就让她大闺女每天回来吃饭了。 他大姑带着家里人每天准时过来吃饭，就他们家几口子那个饭量，多少东西经得住吃啊！ 你们看着吧，妈让送来的十斤茶馓，现在肯定一半都没有了。 还有慕慕今天刚送来的猪蹄和蹄髈，我婆婆肯定明天就烧了给他大姑吃了。 我能喝口汤就不错了。”苏梅香淡淡说道。 赵迎春和苏兰芬一听，都气的不行。 他们知道钱大妈偏心大女儿，但偏成这样还真没想到。 “你中午吃了什么？”苏兰芬问道。 “一碗红糖茶馓，另外还有一个馒头。 大姐，我这几天奶水真的好多了，刚生完孩子第一天，孩子怎么裹都不出奶。 现在奶水已经够他吃了呢！ 妈说得对，多吃才能有奶水。 要不然，我闺女非得受罪不可。 第一天没奶水，我让钱进来去弄点奶粉，我婆婆立刻说，喝点米油就行了。 要不是我怕回奶，真想当时就和她干一架。”苏梅香气道。 赵迎春和苏兰芬拍拍苏梅香。 “别气，现在先把月子坐好，其他的事情先别想。”苏兰芬小声说道。 秦慕慕看着苏梅香没怎么长肉的脸，突然就冒了一句出来。 “大舅母，你不是说你做猪蹄汤好喝吗？” 赵迎春先是一愣，很快就拍了下大腿。 “对是！我做猪蹄黄豆汤好喝。 小妹，晚上等着喝汤，我现在就去把猪蹄汤给炖上。” 说着，赵迎春立刻出了屋子，往厨房去了。 “孩子她舅妈，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钱大妈一见，忙站了起来。 “不用，大妈，你忙你的。 我刚看了，梅香身子还是有点弱，奶水不是很足。 猪蹄是下奶的好东西，我会做，我现在就给她炖上，晚上她就能喝上了。” 赵迎春说着就把放在盆里的两个猪蹄拿了出来，然后咚咚的剁了起来…… 第38章一唱一和 赵迎春动作利落，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猪蹄剁好洗净了。 捅开赵家的那个蜂窝煤炉子，她利落的焯水，放姜片，然后倒入开水。 不到十五分钟，两个猪蹄就在小锅里咕嘟咕嘟的炖上了。 做完这一切，赵迎春这才看向神情有点不对的钱大妈。 “大妈，你别介意啊，我就是一时技痒了，我以前就爱在家里炖个猪蹄蹄髈什么的。 刚刚看到梅香，光想着给没想下奶了，差点忘了这不是自己家了。 家里就你一个人伺候月子，肯定忙不过来。 今天我们来了，看到了肯定要搭把手的。 来，大妈，我帮你晾。” 说着，赵迎春从厨房出来后，立刻又帮着钱大妈把刚烫好的尿布晾了起来。 钱大妈非常不自在，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做完这些，赵迎春立刻又拉着钱大妈去了屋里。 这时候苏梅香已经和苏兰芬秦慕慕有说有笑了。 苏兰芬见钱大妈进来了，忙又带着秦慕慕起身问好。 等大家都落座之后，赵迎春先是看了秦慕慕一眼，见秦慕慕眨了下眼睛，忙又开始吹捧钱大妈。 “小妹，你是有福气的，你看你坐个月子，你婆婆这忙前忙后的，多辛苦啊！ 妈要来照顾你几天，你婆婆都不让，说是自己照顾的过来。 看看，你婆婆比好多人的婆婆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呢！”赵迎春立刻说道。 苏梅香笑笑，忙顺着赵迎春的话说了句，“妈辛苦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嫂不像大姐闷葫芦一个。 她突然这么说话，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自己只要顺着她说就行了。 “这不都是应该的嘛！”钱大妈只得干巴巴的说道。 “我刚刚在剁猪蹄的时候，本来只想给你炖一个的，你婆婆非得说把两个都炖了。 看看，你婆婆多疼你！”赵迎春又说道。 钱大妈脸上的笑更尴尬了。 两个？呵呵，要是按照她做菜的标准，能给炖上半个猪蹄就不错了。 猪蹄汤猪蹄汤，主要不还是喝个汤嘛！ 半个猪蹄，再泡上一个馒头不是一样能吃饱？ “妈真好！”苏梅香又顺着说了一句。 秦慕慕尽量憋住笑。 赵迎春还觉得不够，又继续奉承。 “要说你婆婆，那可是这片出了名的能干婆婆。 她舍得给你吃，还伺候你，你想想啊，就在去年，马巷那边老邓家儿媳生孩子。 娘家送了一个蹄髈，儿媳连块皮都没摸到，都让老邓家的那个小姑子给吃完了。 啧啧啧，可怜啊，邓家的儿媳那个月子坐的啊。 别人坐月子都是长胖，她坐月子还瘦了一圈，连带着连孩子都瘦了不少。”赵迎春继续说道。 秦慕慕一听，立刻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什么？给产妇送的补身子的东西一口没让产妇吃，都让小姑子吃了？” “是啊！这事情简直太不地道了！”赵迎春立刻做出回应。 秦慕慕一边摇头一边继续输出。 “这何止是不地道啊！ 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好不好？ 表面上看这是什么，是抢了产妇的东西吃！ 实际上呢，这是抢了刚出生孩子的口粮啊！ 小孩子刚出生，就指望喝奶长身体了，产妇吃不好，小孩子怎么长得好？ 这得是多馋啊，才和那么小的孩子抢东西吃啊！ 八辈子没吃过吗？还是就是饿死鬼投胎的，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也不怕遭报应啊！”秦慕慕气愤的说道。 “可不是嘛！我们背地里也都这么说。 在娘家的时候就这样，这样的媳妇谁敢要？ 算了，不说了，别人家的事情，反正我们是没遇到。 梅香，你看你，这是遇到好婆婆了。 要是遇到像邓家那样的婆婆了，有的你哭的。 天天指桑骂槐的说儿媳，怪儿媳没生个带把的，啧啧啧！ 那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赵迎春叹道。 “大舅母，我倒是觉得没必要可怜人家。 这俗话说啊，恶人还需恶人磨，那个邓婆子现在不是虐待儿媳吗？ 要是我是那家儿媳啊，就先熬着，尽量把身体养好再说。 等身体养好了，那才是算总账的时候。 你不是在月子里不伺候我吗？可以，没问题，这是你的自由。 但你老了，在床上不能动了，那也别指望我给你倒一杯水。 想让我伺候，没门！ 你都不伺候我月子，我干嘛伺候你老啊！ 礼尚往来嘛！ 要是说一家人都合起伙来欺负我？ 行，那就谁都不要过了，一包老鼠药朝汤里一倒，大家都到阎王殿说理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啊！ 这时候就看谁能豁的出去！”秦慕慕平静的说道。 一屋子的人…… 苏兰芬第一个反应过来了。 “慕慕，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受这样委屈的，谁敢欺负你，我们娘家人肯定找上门去。” “就是，慕慕，你放心，大舅母别的没有，这和人吵架干架的功夫还是有的。 你放心，一切有我们呢！” “慕慕，你是个有性格的，你长的这么好，谁把你娶回家不得当个仙女供着啊！ 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苏梅香忙也说道。 钱大妈也有点心惊肉跳的。 她明白，这三人不是无故说这些话的。 还有，刚刚苏梅香在听到秦慕慕说那些话的时候，明显眼睛都亮了…… 虽然自己是伺候月子了，但好像也没怎么尽心。 以后……还是注意点吧！ 别看自己现在一直往闺女家跑，但将来养老肯定不能指望闺女一个人啊！ 想到这，钱大妈赶紧又换了下话题。 “嗐，都是一家人，哪能看着不管呢！ 不过，现在的儿媳妇日子是比我们那时候要强。 我们那时候刚玩生完孩子，哪能坐个满月子啊，基本上都是十二天一过，就下地干活了。 哪像现在……” “钱奶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这么比的。 您坐月子是什么时候？ 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你们怎么不说，您坐月子那时候连饭都要吃不上呢！”秦慕慕笑眯眯的怼了回去。 第39章还是娘家给力 秦慕慕的话让钱大妈更不自在了。 对于秦慕慕，她不怵。 她刚想反驳，秦慕慕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以前是很多人月子坐不满就下地干活了。 甚至有人是刚生完孩子就下地呢！ 那是因为什么？穷啊！不下地就没饭吃啊！就要饿着啊！ 谁想饿肚子？所以，只能生完孩子就下地。 但现在呢，谁家还吃不饱饭？ 谁家已经穷的要逼着刚生完孩子的产妇下地干活才能有饭吃？ 但凡能吃上口饱饭，也不会逼着产妇下地干活啊！ 所以，这也是现在为什么产妇都把月子坐满了才下地的原因。 钱奶奶，您看看，像您家条件这么好的，家里每个人都上班，还都是正式工的人，不就是让产妇老实在床上待着吗？ 别人都羡慕你们家呢！ 要是那些能吃饱饭了，但还是逼着产妇下地干活的，那就都不是人。 不就是想磋磨人家产妇吗？故意的拿捏人家的吗？ 那种人都是丧良心，将来落不了好的。 小姨，你安心坐月子就是了，钱奶奶人这么好，家境又不错，怎么可能舍得你月子没坐满就下地干活呢！”秦慕慕笑着说道。 苏梅香笑着点了点头。 她这个婆婆…… 呵呵，虽然说没像别人那样产妇刚生完孩子十二天就让产妇下地。 但那个妯娌可是月子刚坐了二十天就下地了。 不下地没办法啊，家里没人啊，婆婆去了闺女家带孩子了啊…… “嗯，我知道的。”苏梅香也笑眯眯的。 钱大妈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说磋磨儿媳，她可不敢磋磨这个二儿媳。 这个二儿媳家里人口多，离的还近，家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除了那个嫁给秦老三的大闺女脾气温顺之外，其他的个个性子都像炮仗。 特别是现在的当家儿媳赵迎春。 那更是得理不饶人的主。 和人吵架的时候句句不带脏字，但句句能把你骂的想抹脖子…… 算了，惹不起，还是安分一点吧！ 反正这段时间闺女也是回娘家吃饭…… 赵迎春像是想到钱大妈脑子里会怎么想一样。 “嗐，说这些干嘛，我们今天是来送奶趟的，说别人家事情干嘛？ 钱大妈是这周遭有名的贤惠人，这些天忙里忙外的，肯定累着了。 大妈，我来的时候，我们家老太太就说了，您不容易，拉扯着四个孩子长大，受了不少苦。 老太太说，让我看着帮衬着点。 其他的我不敢说，这每天给梅香做饭，就能累死个人。 梅香现在一人吃，两人长，孩子以后长的好不好，可全靠这月子里吃的怎么样了。 说实话，按照我们苏家的规矩，这一天吃三顿都是少的。 这样吧，我正好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这些天，我就经常过来一下帮衬一下。 给梅香做个饭，这样大妈也能稍微歇歇。 大妈，您可别推辞，梅香好歹也是我小姑子，我来伺候一下也是应该的。”赵迎春笑着说道。 钱大妈一听，赶忙摆手。 “不用的，我忙得过来的！梅香坐月子，本来就是我的事情……” “大妈，看您这话说的，我们当然知道您伺候的尽心了。 但梅香身子弱，又是家里最小的，她现在的奶水也没像其他产妇一样哗哗的。 正好啊，我知道一个秘方，对产妇下奶那还是最好的。 今天来的匆忙，没准备好。 等明天来的，我把那个配方拿来，和蹄髈一起炖了给梅香吃。 肯定能把孩子喂的胖胖的。”赵迎春笑眯眯的说道。 钱大妈无话可说。 人家说的在情在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现在赵迎春是在和你讲道理。 要是不想和你讲道理了…… “那就太麻烦孩子她大舅母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明天上午我就来。”赵迎春依旧一脸笑意。 钱大妈不敢反驳什么，她能磋磨儿媳，但不能当着人家娘家人的面磋磨啊…… 哎，可惜了，那些猪蹄和蹄髈自家闺女是吃不到了。 苏兰芬带着秦慕慕说了一会儿话就回来了。 赵迎春却是在钱家一直待到苏梅香吃完晚饭才回去。 她看着苏梅香把两个大猪蹄子给啃完了，汤都喝完了才回去的。 临走的时候，她还特意和钱大妈交代。 “蹄髈先泡上，泡出血水来就行。 这蹄髈啊，明天早上我过来先烧一下毛，然后再炖上。 嗯，这蹄髈不小，够梅香明天一天吃的了。 大妈，晚上过十二点后，不要给梅香吃的太多了。 就我们带来的鸡蛋，红糖，还有馓子。 你用热水泡了红糖，冲上三个鸡蛋，然后再拿半支馓子泡在碗里让她吃就行。 不用再大半夜的捅咕炉灶了。 我们送来的茶馓多，肯定够她吃一个月子的。” 赵迎春每说一句，钱大妈脸上就不自在一点…… …… 秦慕慕跟着苏兰芬回家的路上，秦慕慕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苏兰芬骑车。 苏兰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慕慕啊！你放心，你以后嫁人了，我也过去给你伺候月子。 肯定不让你受罪的。 你担心的那些事情肯定不会有的。” 秦慕慕…… 看来苏兰芬把自己在钱家说的话都听到心里了…… “苏姨，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还有，您觉得我现在像是能让自己吃亏的人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苏兰芬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心里想的是，是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特别是和那个何书平断了来往之后…… 眼看着到秦家门口了。 “咦，苏姨，家里好像来客人了！”秦慕慕一眼就看到家里的灯亮着。 隐隐的，好像还有人在屋里说话。 “会不会是你爸的同事啊！赶紧回去，说不定晚上在家里吃饭呢！ 我得看看家里有没有菜。”苏兰芬赶忙将自行车停好。 秦慕慕跟着苏兰芬进屋一看，顿时有点无语。 许三一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秦……慕慕！” “你好，许老……许三一！”秦慕慕强笑着说道。 第40章你不想要房子了啊 看到许三一，秦慕慕着实有点意外。 他怎么会出现在秦家的？ 按照剧情发展，这家伙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应该是在两年后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 难道是剧情又崩了？ 有这个可能，女主都能早点出现了，这个家伙早点出现好像也正常。 “你……”秦慕慕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笑笑，赶忙对着苏兰芬打招呼。 “苏姨好，我今天来看看叔叔，好几年没来了，现在终于回来了。” 苏兰芬看着条几上放着的两个尼龙网兜，有点吃惊。 里面不是饼干就是茶叶，还有水果罐头和糕点。 秦慕慕呢，也一眼就看到了网兜里的秦邮董糖…… 上次去省城，自己怎么就忘了买这东西呢，好像还挺好吃的…… “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晚上别走了，就在家里吃，我去做饭。”苏兰芬说着就赶紧往厨房跑。 只是在厨房转悠了半天，就看到两个土豆，还有两个青椒。 再翻翻碗柜，只有小半盆的花生米。 苏兰芬二话不说，从外面叫来在别人家看电视的秦巧巧和秦文松。 “去你舅奶家，看有什么菜拿点回来。 就说家里突然来客人了，没有什么菜。 另外，松松，你去国营街口向阳饭店的那个卤菜窗口那里称一块钱……一块五毛钱的猪耳朵吧！” 交代完两人，苏兰芬这才继续在厨房忙活。 想着碗柜里的六个鸡蛋，还有去年冬天捂的酱豆子，没吃完晒干的盐豆子，苏兰芬有了主意。 炸个花生米，猪耳朵，盐豆子炒鸡蛋，另外看巧巧能不能从娘家拿点菜回来。 能拿回来就添个菜，拿不回来的话就炒个青椒土豆丝…… 不对，土豆丝加猪油炒了，另外青椒和馓子也可以炒，这样也算是一道菜。 苏兰芬心定了下来。 不错，可以准备好几个菜了。 至于饭嘛……就喝粥吃大馒头吧！ 苏兰芬很快就准备起来了。 屋里，许三一还在和秦谊说着话。 秦慕慕呢，也在秦谊旁边坐着，听他们说话。 听了没一会儿，秦慕慕也知道了，许三一居然分配到县里的公安局了。 “这工作不错，体面不说，也适合你。 你去公安局了，你家人……以后日子也好过很多。”秦谊立刻笑着说道。 许三一也点了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有机会留在省城的。 但想着奶奶和妹妹还在南县，我就回来了。”许三一说道。 秦谊很欣慰。 这小子自己果然没看错，别人对他好，他居然一直都记得。 不是那种白眼狼。 长的也不错，这体格子，一看就能护住人…… 秦谊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自家的大闺女，立刻就放弃了某种想法。 大闺女虽然人在身边，但好像已经走神了…… “回来挺好的，你这工作不错，以后干的好了，慢慢往上升，说不定能去市里呢！”秦谊忙说道。 许三一又嗯了一声，然后也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好像在走神的秦慕慕。 这丫头想什么呢？连场面话都不会说了？ 以前当经纪人给自家艺人拉资源的时候不是八面玲珑吗？ 还是说和自己已经不需要周旋了…… “慕慕在纺织厂干的也挺好的？我在省报上看到报道了，慕慕现在已经坐办公室了吧！”许三一主动找话。 被cue到的秦慕慕这才抬了下眼皮子。 “哈哈，她一向聪明，也算是努力得来的吧！”秦谊一点都不谦虚。 秦慕慕点点头。 不错，有个不扫兴的老爸真的很好。 不像别人家的大人，外人一夸孩子，一个个就谦虚的不行…… 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屋外苏兰芬也惊讶的看着秦巧巧和秦文松带回来的菜。 一包是油纸包着的猪耳朵和卤猪肝，一包是整只的一只熏鸡。 “你……舅奶家有的？”苏兰芬很惊讶，娘家什么时候伙食这么好了？ 这都吃上过年才有的熏鸡了！ “不是！舅奶家晚上吃萝卜干喝稀饭。”秦巧巧立刻说道。 “那这……”苏兰芬指指熏鸡。 “大舅带我们去买的。 我们去问舅奶要菜，舅奶在屋里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两个土豆和一把萝卜干。 大舅就问是不是家里来了很重要的客人？ 我就说是，是一个年轻的叔叔，长的好看，和姐姐认识，还带了好多礼物来。 舅奶一听，立刻就让大舅带着我去向阳饭店的卤菜店买菜了。 大舅在那看了一圈，正好看到熏鸡还剩一只，就让人家包上了。 还有，妈妈，猪耳朵和猪肝的钱也是大舅给的，我给他钱，他不要。 让我们赶紧回来。”秦巧巧说道。 秦文松也赶紧把苏兰芬给的一块五毛钱递给苏兰芬。 苏兰芬好像明白了什么…… 好像是误会…… 但没什么要紧的，大不了自己过两天去解释一下。 “事情办得不错，先玩去吧，等会儿吃饭妈妈叫你们。” 苏兰芬说完，就往秦巧巧和秦文松的嘴里各塞了一块卤猪肝。 俩孩子美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两人结伴又往外走，准备去别人家看电视。 “二姐，猪肝真好吃。” “嗯，是好吃，不过是家里来客人了。”秦巧巧立刻说道。 秦文松想都不想就说道，“以前也来客人，怎么没见大舅给买熏鸡和猪肝啊！ 肯定是这个客人重要。 二姐，我希望今天来的这个叔叔，经常来家里吃饭。 这样我们就能经常吃到好吃的了。” 秦巧巧觉得很有道理。 “嗯，那我们等会儿回去吃饭的时候嘴巴甜一点，一定要让那个叔叔感觉到像是回家一样，” …… 屋里，秦谊被苏兰芬喊着去厨房端菜。 许三一呢，抓住机会轻轻踢了秦慕慕一脚。 “能不端着个寡妇脸吗？见到我连笑都不会笑了？我白照顾你了！” 秦慕慕丝毫不示弱，一脚就还了回去。 “我在书里的官配可是你，你说我寡妇脸，你怎么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的？” 许三一…… “你房子还想不想要了？”许三一小声问道。 秦慕慕…… 要！肯定要啊！她怎么差点忘了这事情呢！ “来，许三一，快喝水！”秦慕慕忙挂满笑容的给许三一倒了满满一杯水。 第41章不止是我回来了 秦家的这顿饭吃的比较开心。 许三一一改在秦慕慕面前吃瘪的状态，表现的非常健谈。 他和秦谊简直就是无话不说，什么都能谈。 刚一坐下来，许三一就坚持要等苏兰芬忙完一起过来吃。 这点让苏兰芬很欣慰，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 秦巧巧和秦文松也非常喜欢这个长的好看的叔叔。 因为一只熏鸡两条腿，这个叔叔都夹给了他们俩…… 秦慕慕呢，不说话，只是陪着一起吃了饭。 等吃完饭后，秦谊送了许三一出去，趁着秦谊不注意，许三一凑到秦慕慕身边说了一句话。 “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秦慕慕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她不明白，怎么一穿书，一向矜贵的许三一成了个吃货的。 就刚刚，这家伙拿着馒头夹着盐豆子炒鸡蛋和卤猪肝吃的不要太开心啊…… 许三一却不管秦慕慕怎么想，说完这句话后就和秦谊苏兰芬打招呼回去了。 不远处的秦文松眨巴着大眼睛。 他刚刚看到那个叔叔和大姐说话了。 好像说什么吃的…… 嗯，肯定是想问晚上吃的熏鸡和猪耳朵在哪家买的。 因为这个叔叔在吃饭的时候就说了，说猪耳朵好吃的…… 想到这，秦文松立刻小步跑到许三一身边。 “叔叔！”秦文松仰着头拉了下许三一的衣角。 许三一…… 秦慕慕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怎么了？”许三一赶忙问道。 “熏鸡和猪耳朵，猪肝都是在向阳饭店的卤菜门市买的。”秦文松好心提醒。 许三一…… 这……难道说是让自己下次来的时候要买这几样东西？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许三一忙捏了下秦文松的脸颊。 秦文松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又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 第二天中午，下班的秦慕慕没有回家吃饭，也没有在纺织厂的食堂吃饭。 她一出了纺织厂的大门，就看到了许三一坐在自行上。 “吃什么？你昨晚还没吃好？”秦慕慕笑着问道。 许三一不管纺织厂门口那些盯着他看的人，示意秦慕慕跟着他走。 秦慕慕也不想被多围观，只得跟着许三一往前走。 “我发现了，人生有三桌。 出生的时候摆一桌，自己还不会吃。 结婚的时候摆一桌，那时候没空吃。 归西的时候，也得摆一桌，呵呵，那时候是看着别人吃。 这还不算，更可悲的是，第一桌是父母收钱，第二桌是媳妇收钱，第三桌呢，那是儿女收钱。 不管是吃还是收钱，都和自己没关系。 所以，我想好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要耽搁！”许三一边走边说。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这样，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家伙居然是天天想着拍神仙谈恋爱毁灭苍生的电视剧的老板…… 这不是挺通透的吗？ “好，那就好好吃一顿，说好了，今天你……” “房子！”许三一吐了两个字。 “今天你不要付钱，我来付钱。”秦慕慕咬牙说道。 许三一嘿嘿一笑。 “走！就去向阳饭店，你苏姨的那个饭店。 不过，她应该现在不在饭店！吃大餐去！” …… 许三一不客气的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还要了两碗米饭。 “房子的事情我和我二伯说了，他也非常想把房子卖了。 房产所有权证他一直带在身边。 说是一周后回来，把所有权证带着，到街道上把手续办了就行。 街道的一个领导是我二伯的同学。”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松了一口气。 “现在没有房管局？这些东西是去街道办吗？”秦慕慕追问。 “那肯定啊，现在是八三年，不是九三年。 划分宅基地还有盖房子，转卖房子，都是街道那边负责。 哪来的房管局啊！”许三一说道。 被科普了的秦慕慕一点都没生气，心里想着另一个问题。 “那……价格呢？你二伯要是把价开高了，我可买不起啊！” “你放心，不会是很高的价格的。 这个数，一千二！怎么样？ 我二伯其实不缺钱，现在就是想恶心我大伯一家。 怎么样，你钱够不够？”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算了下。 一千二买那个院子，那可太划算了。 自己身上有八百，何书平那个家伙还欠自己七百呢！ 这两天应该要催一下了…… “钱不够？没事，我二伯说了，不用一次性付完的。 半年内把尾款补齐也行。 不过，我这里还有二百，要不要先给你用？”许三一笑着问道。 秦慕慕忙摇头。 “不要！我自己想办法，我现在工资又涨了，已经可以拿五十块钱一个月了。” 许三一有点吃惊。 拿的还真不少呢！ 比自己都多。 不过自己分到公安局了，工资应该也会不错的。 还有，自己可是还有一个单人间宿舍呢！ 现在也算是有房了…… “秦慕慕，你现在比我拿的多，我还帮你搞定了房子这么大的事情。 要不……你养我两个月？”许三一开玩笑。 秦慕慕嘿嘿一笑。 “你忘了？我可是养什么死什么的主！ 连乌龟都会被我给养死了，你就不怕什么？” 许三一…… “行行行，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可不指望你养。 就你这能说出一斤重的藕半斤重的洞的人，的确是养什么死什么。 还有件事，我和你说一下。”许三一突然压低声音。 “什么事？”秦慕慕好奇。 “你猜我从省城回来的长途车上看到谁了？”许三一继续神秘兮兮的。 “谁？”秦慕慕依旧很给面子。 “何书平！大包小包的，还有被褥什么的都带回来了，那样子，可不像是单纯回来看看啊！”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 呦，这是豪门梦碎了？ 太好了，自己可以去要钱了，这还省了车票钱呢！ 第42章你这张嘴 “怎么？想再续前缘？”许三一似笑非笑的看着开始沉思的秦慕慕。 还在想该怎么把剩下的钱要回来的秦慕慕立刻就送了许三一一个大白眼。 “你说这话的样子简直就是武大郎喝药还要续杯，不知死活。 我都知道何书平是什么样的人了，我还会和他牵扯不清吗？ 现在我和他即使有关系，那也是债务关系。 算了，和你这种人说不清，毕竟你现在知道吃。” 夹了一筷子菜正要往嘴里送的许三一…… “我怎么你了？你现在对我怎么意见这么大？ 以前你不是挺好的……” “许老四，其实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一直保持着松弛感。”秦慕慕打断许三一的话。 “松弛感？你说在这个时代让我保持松弛感？”许三一差点被气笑了。 他以前每天都是山珍海味的，什么好吃吃什么，什么贵吃什么。 现在呢，就连吃顿肉都是计划一下…… 秦喵喵这个女人居然让自己保持松弛感…… “对啊！其实不同时代的松弛感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现在这个时代，松弛感就是不断的吃喝。”秦慕慕自信的说道。 “那紧绷感呢？”许三一下意识的问道。 “紧绷感啊！那就是吃撑了。”秦慕慕立刻说道。 无话可说的许三一只得指指桌上的饭菜，开始松弛感。 两人闷头吃了一会儿，许三一突然冒了个问题出来。 “秦喵喵，你记得我第一次和你吵架的事情吗？” “记得啊，两天没搭理我嘛！不就是因为你问我在干嘛，我说准备找人偷情吗？”秦慕慕记得很清楚。 许三一狠狠的瞪了秦慕慕一眼。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字秦慕慕能大言不惭的说出来的。 “你不会不知道当时我们说的偷情两个字的意思吧！”秦慕慕惊讶的看着许三一。 就因为自己说了那两个字，这个家伙晾了自己两天。 后来自己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 这个家伙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恋爱哪能天天谈呢，要是天天谈，那不就和上班一样。 最好也有周末双休嘛！ “哼，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那都不是好事。”许三一气道。 秦慕慕往许三一身边凑了凑。 “我那时候说的偷情的意思是，我偷偷的找人替我签到，然后记住她的恩情。 这叫偷情。 最后去找你鬼混。 谁知道你居然和我说恋爱要双休啊！ 那好吧，我只好去和闺蜜们一起出去鬼混了。”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更郁闷了。 当初自己生气，原以为秦慕慕会过来哄自己一下，或者说主动点，给个台阶下。 结果呢，这妞居然拉着几个闺蜜一起去泡夜店去了…… 后来还是他的两个朋友说在夜店看到秦慕慕了。 说那小腰扭的，就跟水蛇一样…… “秦喵喵，你什么时候脾气能好点呢！”许三一忍不住问道。 秦慕慕摇了几下头。 “我都已经长的这么好看了，要是脾气再好那还得了啊，还让不让别人活啊！”秦慕慕自信的说道。 许三一打量了一下秦慕慕。 虽然没像以前那样不是露腰就是露腿的，现在把自己包裹的不能再严实了。 但依旧非常吸引人…… “那你也不能跟着你那些闺蜜们动不动就往夜店跑啊！ 你看看你，原本多好啊，多乖啊！ 就是被你那几个闺蜜给带的，泡酒吧，泡夜店，点男模，还跑去国外看肌肉男……”许三一越想越生气。 甚至到后来，广选小鲜肉，看上哪个不错就捧哪个…… “许老四，以前吧！我是别人眼里的乖乖女。 也以为夜场挺脏的。 但后来去了一次知道发现……其实我还是挺装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许三一…… “吃饭！别浪费了！”许三一气的往秦慕慕碗里夹了好几筷子的肉。 吃！多吃点！吃的长的圆乎乎的，就没人和自己抢了…… “我吃饱了，吃不下了，剩下的你都打扫了吧！ 别浪费啊，浪费的话我真能画个圈圈诅咒你。”秦慕慕威胁。 许三一这时候才有点后悔点多了。 现在饭店的菜量都大，四盘菜那是真的实打实的四盘…… “秦喵喵，你在其他人面前也这样吗？得理不饶人？嘴巴跟刚从火里淬过的一样？” “那可没有！ 我在别人眼里，那都是积极向上，阳光开朗，友爱工友，贤良淑德……” “打住，你再说下去我都不知道这些词该怎么写了。 让我把饭吃完再说……”许三一赶忙说道。 秦慕慕嘿嘿一笑，双手托腮看着许三一吃饭。 还和以前一样，吃饭时候的教养真的很好，不发出一点声音…… 吃完饭后，许三一送了秦慕慕回了纺织厂。 他和秦慕慕说了，他二伯回来，他就来接秦慕慕去办手续。 另外，他还和秦慕慕说了，何书平是被分配到南县一中当老师了。 要是秦慕慕要账，记得叫上他去架势…… 秦慕慕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 何书平在回来的车上也看到许三一了。 当他了解到许三一被分配回公安局之后，眼里都是羡慕。 自己要是也能分配回公安局多好啊！ 但现在…… 当天，何书平在回到的南县的时候，心情不知道有多失落。 当他拿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也把周桂芳和何春花两人吓了一跳。 “书平，你怎么把被褥什么的都带回来了？ 怎么？你们单位发新的了？这些东西不用朝家里带啊！”周桂芳觉得有点奇怪。 何书平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是，大哥，我们家里也用不着啊！ 我们马上就要跟你去省城了，这些丢在家里还占地方呢！”何春花也不满的说道。 何书平看了一眼母亲和妹妹。 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东西都拿进了家里。 周桂芳跟何春花两人互相看了看，都觉得有点不安。 “书平……” “大哥……” “妈，我分配回南县了。”何书平艰涩的说道。 周桂芳，何春花…… “你说什么？分配回南县了？”周桂芳感觉在做梦。 “对！分配回南县了，在南县一中当老师。 档案都已经到了南县教育局了，过几天就去报到！”何书平一口气说了出来。 周桂芳在听完这些，突然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哭嚎了。 第43章都是别人的错 周桂芳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拍着巴掌哭嚎。 “怎么能分配回来了呢？我都和别人说了啊，你留在省城了啊！ 以后我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就能分配回来了呢！” 何书平脸色一下子就变的很难看了。 何春花一见，赶忙将院子的大门关好。 “妈，你声音小点，左邻右舍都能听见呢！你要是不嫌丢人就继续嚎。”何春花小声说道。 周桂芳一下子就不哭了。 她也想起来了，这是自己家里，只有儿子和女儿，自己这么哭好像是不合适…… 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周桂芳抹了下眼泪，指指堂屋。 “去屋里说！ 春花，帮你哥把东西都拿到屋里。 那些东西都没坏，还能用呢！” 说完，周桂芳拍拍身上的土，转身就进了堂屋。 何书平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何春花呢，赶忙将何书平的那些行李包裹都往堂屋拿。 一进堂屋，周桂芳就一把拽住何书平的手问道，“你没骗妈？你真的被分配回来了？ 不是只回来过两天的？” 何书平摇头。 周桂芳还是不死心。 “你那个对象呢？不是说你那个对象的爸爸是领导吗？还是权力很大的领导。 当初不是说板上钉钉的能留在省城的。 最次也能留在师大当老师的。 现在……怎么就到南县的学校当老师了呢！”周桂芳急急问道。 何书平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两句，“她……出国了！悄悄走的，没告诉我！” 周桂芳…… 她明白了，那个当官人家的女儿把自己儿子给蹬了…… “那个小贱人，我去省城找她家长去。 什么样的家庭养出这样的人出来的？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吊死在他家门口。 到时候看到底是谁丢脸。 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丢人的肯定不是我。 我就不信了，这省城就没个说理的……” 周桂芳一下子就撸起了衣袖。 何书平见周桂芳这样，头更疼了。 什么时候家人能不给自己添乱就好了…… “妈，你想逼死我吗？”何书平突然问道。 周桂芳…… “书平，你说什么呢！妈怎么可能会逼你啊！ 妈是为你着想啊！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吃了这么大的亏，妈不能就这么看着啊！ 妈……就是想给你要个说法！”周桂芳忙说道。 “妈，现在的社会是什么样的你还不明白吗？ 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有关系。 我们家有什么？有我爸临死的时候留的一屁股赌债。 我们除了靠自己还能靠什么？ 您去给我要说法，要公平了，人家会当回事吗？ 人家能把我打发回南县肯定也是有手段的。 您去帮我要说法，把人家惹急了，我以后怎么办？还要不要工作了？ 我什么都没有，能去哪里？”何书平平静的问道。 闹？他也想过！ 但是衡量过后，他发现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可以和别人抗衡的能力。 别人让他回南县，他就只能回南县。 周桂芳愣了，她没想这么多。 何春花也是一愣，但她突然就说道。 “哥，要不你和那个领导的女儿服个软，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让她生气了？ 那些大小姐不都是喜欢别人哄的吗？你多哄哄，说不定那个领导的女儿就不生气了。 然后人家一句话就把你调回……省城了！” 在何书平冷冷的目光里，何春花声音越来越小。 “你懂什么啊！你哥自己有打算，你一个初中毕业的，别乱出主意。 书平，你说，下面你怎么打算的。”周桂芳忙说道。 何书平想了想，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了。 “怎么打算的？还能怎么打算？人家安排我去当老师，我就去当老师呗！ 老师至少也是个体面的工作啊！ 每个月固定有钱拿，一年可以休三个月，在别人眼里也是个不错的工作了。 我大学毕业，在一中来说，也是少有的。 只要我努力了，肯定不会只是一个老师的。 慢慢的，年级主任，教导主任，再往上就是副校长，校长什么的，有什么不可能呢！ 总之，只要我用心了，肯定能干的很好的。”何书平淡淡说道。 周桂芳何春花听了，虽然觉得目标很远，但好像也还不错。 “还有，妈，您现在也能动换，身体也不错。 能找事情做还是找点事情做吧！ 以后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呢，就指望我一个人工资肯定是不够的。 还有春花，找个临时工的活干干。 初中毕业这么长时间，都快二十了，还天天无所事事的，以后找婆家都不好找。”何书平继续说道。 “最近临时工不好找。 临时工招人的，现在也就煤球厂那边。 但那边天天和煤打交道，都是男人干的活，春花要是去那边干活了，这每天回来不得身上都脏兮兮的啊！”周桂芳忙说道。 “别人都能干，为什么她不能干？ 只要能挣钱就行，慢慢来，骑驴找马也挺好！ 等我慢慢站稳的，我以后再帮春花慢慢还工作。 当老师，能接触到的人还是很多的。 不管是什么领导家的孩子，总归要上学的。”何书平说道。 周桂芳一下子也转过弯来了，她忙拍了下大腿。 “是啊！当老师也挺好的，再大的官家里孩子不都要上学吗？ 他们想你照顾下自家的孩子，不就得对你好言好语的。 春花，听你哥的，我明天就去煤球厂那里给你报名。 虽然是临时工，好歹一个月也有三十块钱呢！”周桂芳说道。 何春花傻眼了。 之前不是说让她顶秦慕慕的工作进纺织厂当正式工的吗？ 现在纺织厂进不了了，自己要成煤球厂的临时工了。 每天要累死累活的制煤球…… “哥，我能不能……” “书平啊，那外人要是问你怎么回来了，我该怎么说啊！我们还是统一一下吧，别说岔了。”周桂芳打断何春花的话。 何书平稍微一想，就想到了理由。 “好工作被别人顶了呗！ 我们没钱没势的，大城市里那么多有关系的人，我们小地方的人不就得让人家欺负啊！ 总之，不丢人就是。”何书平说道。 周桂芳点点头。 没错，就说是大城市的人把儿子给顶走了。 南县这么一个小地方，好工作不都是关系户的？ 那儿子工作被顶了，那不是要正常了吗…… 到时候就卖惨…… 第44章先还你三百 还没等秦慕慕去找何书平要账呢，何书平自己倒先找上门来了。 何书平想的很现实。 他给秦慕慕打了欠条了，说是三个月内把剩下的七百块钱还清。 现在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还不上的。 与其等着秦慕慕来要钱，不如自己主动点找上门去，把情况说清楚了，也许能多宽限一点时间。 他要想在南县一中走得顺，就不能出任何问题。 这里地方小，芝麻大的事情就能闹的整个县的人都知道。 要是让秦慕慕再闹到自己学校的话，对自己名声不好！ 抱着这个念头，何书平来找秦慕慕了。 只是在看到秦慕慕的时候，他还是有点吃惊的。 他印象里的纺织女工都是穿着工服，戴着帽子一副古板的样子。 但现在的秦慕慕…… 一身红白格子的布拉吉连衣裙，一头秀发扎成了高马尾，衬的人活力满满，就像是恣意盛开的牡丹一样…… 何书平想起来了。 秦慕慕已经不在车间了，现在在工会的广播站，也是坐办公室的人了。 “慕慕！”何书平看到出现在厂门口的秦慕慕，立刻就笑着迎了上去。 “停！就站那！” 离何书平还有两米远，秦慕慕就停下了脚步，还让何书平也停了下来。 “请叫我秦慕慕！我们俩关系没那么熟。”秦慕慕没好气的说道。 何书平愣了下，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秦慕慕同志，能借一步说话吗？”何书平笑着问道。 秦慕慕这才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何书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探亲吗？”秦慕慕故意问道。 何书平听秦慕慕这么问，心下一松。 看来自己工作的事情和秦慕慕无关了，要不然她不会问出这个问题的。 “哦！离不开家乡，就回来了！”何书平平淡的说道。 秦慕慕心里哼了一声。 道行不浅啊，受了这么大的挫折了都还能这么平静，看来已经心理复健好了。 “哦！这样啊！那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情？”秦慕慕问道。 何书平想了想，从随身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了秦慕慕。 “本来说好了三个月内还你剩下的七百块钱的。 现在看来有点难度。 我先凑了三百还你，剩下的四百块，我尽量在一年内还给你。” 秦慕慕接过牛皮纸信封打开快速的数看一下。 三十张大团结…… 她也想明白了。 何书平回了南县，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属于光脚的那批人了。 以前还能说闹到他单位。 现在看这架势，他应该和那个罗美君分手了，那就是说他也不怕闹了…… 说不定闹大了，风言风语就传出来了。 比如说为什么好好的借给他那么多钱啊，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事情…… 她是不怕这些话，但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光是那个吵架吵不过别人，只会默默抹眼泪的苏兰芬第一个肯定就要着急。 所以…… “你分配到什么单位了？”秦慕慕又问道。 “一中，当高中老师，我昨天刚去报道过了，教高中数学。 我的工资现在是一个月四十块，另外还有一些补贴。 省一点的话，一年内肯定能还你的。”何书平诚恳的说道。 这要是搁以前的秦慕慕身上，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但现在的秦慕慕…… “行！迟点就迟点吧！ 谁叫我心善呢！好歹我们也曾经同学过一场。 不过，最多也就一年，我现在急着用钱。 好了，没事了吧！我回去上班了。”秦慕慕拿着信封就往厂里走。 何书平看着秦慕慕离开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 秦慕慕……真的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秦慕慕呢，也终于明白了何书平的可怕了。 这个男人真的的能屈能伸啊！光这一点，就够好多人学一辈子了。 不过，心思不正的人，再怎么藏也不会藏一辈子！ …… 晚上，秦慕慕回家，苏兰芬已经把饭桌都摆上了，就等着秦慕慕回来了。 秦谊今天回来的也早，因为活干的不错，还顺带着带了一包卤猪肝回来。 “上次三一来的时候，你们就爱吃这卤猪肝，今天从那过，正好看到有新鲜出炉的。 我就买了点回来了。”秦谊说道。 苏兰芬呢，一边从笼屉上把馒头拾下来，一边说道，“以后你想吃了和我说。 国营饭店的那些卤味都是李大姐做的。 我提前和她说，她和窗口的人说一下，会提前给我们留的。” “就是看到了才买的，不年不节的，不好让人家特意留东西的。”秦谊笑道。 苏兰芬也笑笑，将馒头放到桌上，又把盛稀饭的锅放到自己一边的地上。 “快吃吧！已经不热了。”苏兰芬笑道。 秦慕慕带着秦巧巧和秦文松拿起了筷子。 秦慕慕算了下身上的钱。 八百加上三百，一共一千一。 房子要价是一千二，还差一百。 那一百自己是可以去借，但是买房子的事情还是不要瞒着家里。 “苏姨，家里还有钱吗？”秦慕慕突然问道。 苏兰芬一愣，赶忙就要起身。 “你要用钱？有啊！你要多少，现在家里的抽屉里还有二十。 另外储蓄所那里还存了二百二。 要的急吗？急的话我等会回娘家看看。 不急的话我明天去给你取。”苏兰芬忙说道。 秦慕慕忙摇头。 “不急的！我就要一百就够了！ 爸，我想买个院子！”秦慕慕看着秦谊说道。 正拿着馒头往嘴里塞的秦谊…… 苏兰芬也傻眼了，秦慕慕要买房子？ “慕慕？这是怎么了？你要搬出去住吗？ 这怎么能行呢！是不是苏姨哪里有做的不好的了？还是巧巧和松松太吵了？ 没事，我说他们……” “姐，你干嘛要搬出去啊？”秦巧巧一脸紧张。 “大姐，我以后肯定不吵！”秦文松也赶紧放下碗筷，拽着秦慕慕的衣袖不放。 秦慕慕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两句话，让大家这么紧张。 “我没说要搬出去！ 还有，即使要搬，那也是大家一起搬！”秦慕慕忙解释。 “一起搬？搬哪？你单位给你分宿舍了？ 不可能！纺织厂宿舍少，即使给你分，最多就是个小单间。”秦谊摇头。 “我就不能自己买吗？”秦慕慕问道。 秦谊和苏兰芬这才想起来，刚刚秦慕慕说的是要买个院子…… 第45章能买吗 秦慕慕和秦谊，苏兰芬说了好一会儿，才把买的哪里的房子说清楚了。 一听说是许三一二伯的房子，秦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里面肯定有许三一在里面牵线的事情。 “那套院子啊！离我们不远，中间就隔了几户。 别看那院子没有我们老秦家的院子大，但那院子齐整。 三间堂屋，正屋，两间偏屋，整整齐齐的。 然后两边各有一间东屋和西屋，门房那里有个锅屋，吃饭做饭都不会挤。 另一侧就是放杂物的。 那院子不错。 要是按照市面上的价格，那房子两千块都不一定能拿下来。”秦谊慢慢说道。 苏兰芬也有点吃惊。 值两千的房子，秦慕慕一千二就能买到了？ “慕慕，你要真的想买，我们给你筹钱去。”苏兰芬忙说道。 “不用，我不是上了四年的班了吗？你们也没要过我生活费。 我吃喝都在家里，基本上也没花什么钱。 这四年来正好存了一千一，差一百，才问你们的。 苏姨，那一百我会尽快还给您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还什么还？都是一家人，你需要用钱了，不找我们要，还要找谁要？ 老秦，你看那房子慕慕能买吗？”苏兰芬看向秦谊。 秦谊认真想了想，很快就弄清楚人家便宜卖那个院子的原因了。 许家的那个老大带着一家人住在那里呢！ 许老二一直想把他们一家弄走，吵了不少架，后来都惊动公安了。 人家一句家务事，弄的许老二一点脾气都没有。 “房子要是过户了，只要证上是慕慕的名字，那就不能算是家务事。 腾房…… 没事，到时候办好之后，我把我那些徒弟们都叫上。 他们不腾房，我们帮他们腾。 慕慕，那房子能买！”秦谊最后说道。 “那我真的买了！到时候你和苏姨帮我腾房子。”秦慕慕笑着说道。 “嗯，我们到时候肯定帮你腾房子。 但有一条啊！你不能说立刻搬出去住。 你一个姑娘住，一个人住那院子里，万一遇到什么坏人……”秦谊看着秦慕慕，有点担心。 闺女长的这么好，走在街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看。 一个人出去住，的确不放心。 “爸，到时候即使搬出去，也是我们一家都搬出去啊！ 我一个人住…… 呵呵，我也挺害怕的。”秦慕慕笑道。 秦巧巧和秦文松听了半天，虽然听的不是很明白，但却知道一点。 “爸，我们要搬家了？不在这里住了？”秦巧巧问了。 “真的？不用听大伯娘说一些奇怪的话了？”秦文松也忙问道。 “早着呢！那是你姐的房子。 你们俩嘴巴都给我闭紧点，不准在外面乱说，知道吗？”苏兰芬点了下两个孩子。 “肯定不说，要是被人家抢走了怎么办！”秦巧巧立刻表态。 “就是！好事才不能说呢！”秦文松也老气横秋的说道。 秦慕慕松了口气。 好了，钱的事情解决了，下面就等着许三一的二伯回来，悄悄的把手续给办了…… 没心事的秦慕慕也开始继续吃饭。 秦谊和苏兰芬互相看了一眼，都想到了一件事。 那天许三一那小子过来，就是特意找秦慕慕的吧…… “慕慕，三一那孩子挺不错的，孝顺还知礼，现在工作也不错。”秦谊小声嘀咕了几句。 “嗯，是挺不错的，刚分配就去了公安局。 他还是大学生，以后肯定不会差。”秦慕慕随口说道。 “嗯，是不会差！”秦谊话不敢说的太多，只敢这么附和一句。 一旁大口吃着馒头的秦文松一听，立刻就想到了那天来吃饭的许三一。 “是那天来家里吃饭的叔叔吗？”秦文松问道。 “什么叔叔？你得叫哥哥！”秦谊看了眼秦文松。 秦文松才不管是叔叔还是哥哥呢！ “那他什么时候再来我们家吃饭啊！”秦文松立刻问道。 “不知道！干嘛？你问这干嘛？”秦慕慕边吃边问。 “因为……那个叔叔，不是，哥哥挺好的。”秦文松忙说道。 秦慕慕觉得好奇。 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是好人，还说许三一是个好人？ 呵呵，别人不了解许三一，她还是了解的。 那个家伙蔫坏蔫坏的…… “吃你的饭，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乱插嘴。 慕慕，你电大报过名了，什么时候开始上课？”秦谊转移了下话题。 “一个月后，都是晚上去教育局那边上课，基本上都是晚上和星期天。 不耽误工作的。”秦慕慕忙说道。 “哦！这样啊！那以后你休息时间又要少了。”秦谊叹道。 没等秦慕慕说什么呢，苏兰芬开口了。 “老秦，以后慕慕要是晚上去上电大课了，你记得去接一下。 那些课一上就到八九点钟才结束。 那时候外面都没人了，那些路灯又都坏了不少。 你去接，安全一点。”苏兰芬提议。 秦谊点头。 是得接，现在外面可不是很安全的。 …… 三天后是星期天，一大早的许三一就来了。 秦慕慕把秦谊拉上，和许三一一起去见了许三一的二伯。 许三一的二伯很痛快，已经早早的就和自己的同学联系好了。 只一天的功夫，桂花巷里，离老秦家不远的那套院子就换了主人。 秦慕慕名下终于多了套房子了。 手续一办完，许三一二伯就坐车回上海了。 他这次回来，除了许三一外，许家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回来。 送走了许三一二伯，许三一拉着秦谊到一边嘀咕了好久。 秦慕慕看到，秦谊基本上没说话，就是听许三一说。 “腾房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你安心上你的班！ 交给爸和三一来处理就行。”秦谊最后说道。 秦慕慕点头。 好吧！她等着拿现成的就行。 第46章腾房 腾房的事情是许三一亲自安排的。 他先让秦谊去通知了自己大伯家，说是已经买了二伯的房子了，希望他们早点搬走。 不出意外，秦谊是被骂走的。 秦谊第一次去的时候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许老大一家正好在吃饭。 许老大端着装着稀饭的碗站在门口指着秦谊的背影嘲笑。 “还买房？就你那穷酸样还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秦老三，我告诉你，拿五千块钱过来，我就把房子卖给你。 吗的，想房子想疯了。” “老许，回来吃饭，理秦老三干嘛。”老许的媳妇丁翠花喊道。 许老大哼了一声，端着饭碗又回来了。 接着，隔了两天，秦谊又来了。 还是站在门口让许老大家腾房。 当然，依旧是被许老大骂了一顿。 许老大这次的动静有点大，嗓门拔的高，有点惊动左邻右舍了。 秦谊依旧不生气，说完就走。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秦谊又来了。 只是这次刚敲开许老大家的门，没等说话呢，许老大就指着秦谊的鼻子骂了起来。 秦谊神色不变，听许老大骂完之后才说道。 “我通知了你三次了，你要是今晚再不搬的话，明天我亲自带人来搬。” “滚！有多远滚多远！ 秦老三，你魔障了吧！ 你家是调不开腚了吗？怎么就看上别人家房子了？还把房子卖给你了？ 你有钱吗？穷的都要吃屁了，还想着住宽敞房子！”许老大嚷道。 周围的邻居已经都出来看热闹了。 秦谊也不生气，只是看着许老大说道。 “我是来通知你的，不是和你吵架的。 明天我准时过来腾房子，你搬不动，我帮你搬！” 秦谊说完，掉头就走。 许老大看着秦谊的背影，气的撸起衣袖就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却被丁翠花给拦住了。 “老许，要不你回老太婆那边问问？ 你弟弟不会真把房子给卖了吧！”丁翠花小声问道。 “不可能！那是我弟弟，他即使卖房子，那也应该先卖给我啊！ 这房子是我们住了，那就是我们的了。 不用管，谁来都没用！”许老大说道。 丁翠花点点头，就是，老许家的房子不给老许家人怎么可能给外人呢！ 老二不在南县了，那这房子就是老大的…… 许老大端起饭碗来，想继续吃。 但心里却是一阵烦躁。 “吗的，没胃口了，那个秦老三，等我看到他的，下次不单单是动口，老子必须要动手。” ……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 一夜没睡好的许老大破天荒的没有出去打牌。 他想了想，让几个儿子都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 一直到快到中午的时候，巷口突然来了很多人。 许老大眯着眼睛看了下，领头的正好是来了三次的秦谊。 秦谊身后跟着一水的男子汉，有三十多的，有二十多的，更多的是十八九的年轻气盛的精壮小伙子。 足有十几口人。 这些人都是秦谊的徒弟。 秦谊是八级焊工，手艺在南县那是数得着的。 他收的徒弟当然也是最多的。 看着这么多人，许老大立刻把家里人都叫了出来，堵在了大门口。 不过，让许老大意外的是，跟着秦谊来的，还有附近派出所的人。 派出所一共来了六个人，都是穿着蓝白警服。 许老大哼了一声，站在了最前面。 摆这么大阵仗有什么关系？ 之前老二摆的阵仗更大呢，把老太太都给搬出来了，不是鸟用都没有？ 他冷笑一声，正要开口。 秦谊却抢在他面前开口了。 “公安同志，就是他们家，占了我家的房子不给。 华夏的法律有规定啊，他人不得强占别人财物吧！ 我的房子我现在住不得，这还有王法吗？”秦谊大声说道。 六个公安立刻都点头，然后都看向许老大。 “秦老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房子是你的啊！ 我们老许家在这住了这么多年了，街坊邻居谁不知道啊！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许老大立刻嚷道。 此刻，周围的那些邻居们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他们看着架势都是眼冒金光。 这么多人，还都是精壮的小伙子，这不得打起来啊！ 最好打的头破血流的才好呢！ 就是等会儿打起来的时候他们该继续看热闹还是拉架呢？ 哎，不管了，有公安在，即使拉架也轮不到他们上。 就这样，整条巷子都围满了人。 秦谊呢，看人越聚越多越高兴。 “你住在这就是你的了？好，你说这房子是你的，那你能拿出证据来吗？”秦谊问道。 “废话，我就是老许家的人，需要拿什么证据出来。 这周围谁家不知道啊！ 还有，这房子以前是我家老二的，他去了大城市了，才把房子给我住的。”许老大有点不耐烦。 “那就是说你没有证据了！ 你没有，但是我有啊！ 来，这是这个院子的房屋所有权证，上面都街道的公章。 这是你家许老二把房子卖给我时候的协议，还有拿的卖房子钱的收据。 都在这里。 来之前，我已经找了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到街道核实过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公安同志。”秦谊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冲大家挥了一下。 许老大一愣。 老二把房子卖了？ “不可能！老二怎么可能把房子卖了呢！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这些东西肯定都是假的。”许老大立刻说道。 这时候，一个公安站了出来。 “这位秦谊同志说的没错，我们核实过了，他手上的那些东西的确是真的。 你的那个弟弟，一周前回来专门卖房子的。 现在钱货两讫，这房子的确是这位秦谊同志的。”公安正色说道。 老二真的把房子给卖了？ 而且回来还没见许家任何人…… 许老大终于傻眼了。 第47章严打的时刻 “你特么放屁！”许老大只能冲着秦谊吼。 秦谊笑笑，只是看向站出来的公安。 “公安同志，您看，我之前来了三次了，好言好语的让他们给我腾房子。 他就是这么骂人的。” 领头的公安年龄不大，看着许老大这样脸色也不好看了。 “许建国，你听好了。 现在这处房子不是你们家的，产权人已经更换，是别人的财产。 你们要是再执迷不悟的话，别怪我们采取强制手段。”公安大声说道。 许老大梗着脖子还想继续说。 许老大媳妇丁翠花立刻冲了出来。 “同志，说到底这就是我们的家务事，我们私下解决就是了。 麻烦你们了！你们还是回去……” “干什么？不要对我们推搡，再敢碰我们一下就把你们都带回去。 家务事？什么家务事？ 你们家姓许，他们家姓秦，这两姓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家务事呢！ 以前你们家老二没把房子卖了的时候，那是你们的家务事。 现在他把房子卖了。 就不是家务事了。 赶紧给人家腾房子，别惹出更大的事情来。”领头的公安大声说道。 丁翠花愣了。 不是家务事了？那…… “今天我就坐在这，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一下试试！”许老大立刻盘腿在门口坐了下来。 秦谊冷笑一声，看向公安。 “公安同志，有人在我家里闹事，我把人赶出来不犯法吧！”秦谊问道。 “不犯法，这是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公安立刻说道。 秦谊点点头，然后就招呼身后的徒弟们。 “走吧！帮师父腾房子。 记住了，房子要腾空了，我的房子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 话音刚落，他的两个最年轻的徒弟立刻问道。 “师父，门被那个老东西堵住了，我们从墙头翻进去行不行啊！” “可以，师父准许你们翻墙进了，就当师父没带钥匙，需要你们进去开门。”秦谊大声说道。 几个徒弟一听，立刻人叠人的送了两个人翻上墙头，然后都从墙头跳进了院子里。 许老大一见，忙又带着儿子去里面堵人。 他一走，秦谊立刻带着剩下的人从大门围了进去。 许老大一见里外被人都围了起来，登时就上头了。 他带着三个儿子抄起院子里的铁锹，棍子，还有厨房的菜刀就要对着大家砍下去。 那群年轻人一见，赶忙都躲了。 同时嘴里还在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入户杀人啦！” 也是这时候，那六个公安一下子都冲进了院子里。 两人制服一个人，将许老大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摁在了地上。 最小的儿子被秦谊的一个徒弟一脚踢翻在地上。 丁翠花一见，也顾不上了，上来就要撕扯公安。 秦谊只使了个眼色，两个徒弟就上前，一人钳住丁翠花一只胳膊。 “反了天了！ 在别人的家里持械伤人？ 这是不想活了吗？知道不知道现在是严打时期？ 就你们现在这行为，蹲上十年都算是轻的。 入室持械抢劫！走，都带走！”领头的公安大声说道。 现在不止是许老大家人懵了，就是围观的群众们也都愣了。 对啊，现在是严打时期…… 要是按照刚刚秦老三说的，他有房子的所有权证，那这房子就是他的。 现在许老大在秦老三的家里拿着东西打人，那不是入室持械伤人是什么…… 所有人呢立刻都反应了过来。 同时，为了不刮带上自己，他们都退出了这个院子。 还是远点好，要不然瓜田李下的，有事情都说不清。 院子里终于空一点了。 六个公安将许老大父子四人都铐了起来，并且押了出来。 丁翠花和几个儿媳一见，这才慌了。 原本她们想上前撒泼耍赖的，但领头的公安却说了一句。 “再敢胡闹，把你们一起都抓进去。 还不赶紧走？在别人家里闹什么事情？” 看着挣扎的许家父子四人手上亮闪闪的手铐，丁翠花婆媳几人立刻都害怕起来。 她们是妇道人家啊，要是也被铐起来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丧良心啊！欺负人啊！”丁翠花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几个儿媳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只能看着六个公安把许老大父子四人押走了。 顺带的，还带走了父子四人刚刚拿着的铁锹，菜刀，木棍…… 院子里空了不少地方出来，秦谊看都没看坐在地上哭嚎的丁翠花。 “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清出来。 不管什么东西，都抬到巷子口去。 不是我们家的东西，我们不要！”秦谊大声说道。 话一说完，他的那些徒弟们立刻就朝屋子里跑，要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搬出来。 看着衣柜，碗柜，条几，床架子，床褥什么的都被搬出来了。 丁翠花忙又站了起来。 “我们搬！我们搬还不行吗？” 秦谊的徒弟们非常热情，帮着丁翠花他们把所有的家具，包括锅碗瓢盆什么的都搬到了巷子口。 丁翠花一边抹眼泪，一边还要找平板车。 许老大家不是没有房子。 许家当初分房子的时候也分了同样的一套房子给许老大。 只是这么多年，许老大一家占着许老二的房子，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这才住在这里不走的。 至于自己的房子…… 在后面一条巷子，里面放满了杂物。 一直到下午，这套房子才收拾干净了。 看着空空的院子，秦谊满意的点点头，光明正大的将大门的门锁一换，然后就带着徒弟们去吃饭去了。 丁翠花眼神灰败的看着这套房子。 知道这套房子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要把那父子四人从派出所捞出来…… 此刻秦慕慕正在家里和许三一说话。 “看来你和你大伯家的仇不小啊！你转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把人送进去啊！”秦慕慕好奇的问道。 “要是你家过年的时候好不容易准备好的年夜饭被人一脚踢翻。 那人当着老人的面，说要是不给钱，就把两个孩子给卖了，你会怎么办？”许三一笑着问道。 “我？弄死他们！”秦慕慕笑道。 “对！所以我还是仁慈了一点！我只是送他们去吃免费牢饭而已！”许三一笑道。 第48章都不是省油的灯 秦慕慕知道许三一从来都不是面上看着那么好说话。 这家伙报复心可强呢！ 自己难得的几次泡夜店被他抓包之后，回去后被折腾的可惨了，第二天差点没能下得了床。 所以，在和许三一分手之后，秦慕慕第一个念头就是，终于可以安心的泡夜店了。 “老许家有点人脉。 听说老许家大儿媳家的一个亲戚是哪个派出所的副所长。 要不然也不会说之前你二伯闹了几次，把派出所的人叫过去之后，那些人就和稀泥说是家务事，他们不好插手。”秦慕慕提醒。 许三一笑笑。 “我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所以，我找的这家派出所的人和许老大家大儿媳的那个亲戚不合。 我在公安局里打听到了，许老大家的亲戚和这个派出所的一个领导要争一个进局里的职位。 两人面和心不和已经很久。 所以，许老大家的大儿媳去找关系也没多大用。 老许家那四个在里面是蹲定了。”许三一说道。 “那要是有人从中间说和呢！ 比如说更大的领导为了让大家能有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 或者说为了不让别人背后蛐蛐，在里面调和呢！ 到最后，许老大家人肯定就是最多关个两天，口头教育一下。 双方都有了面子了，人也就放出来了。 低调处理嘛！人情社会不都这样。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以后没有事情犯到别人手上啊！”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点点头。 “你分析的很对，所以，我的要求就是他们只要能帮我把人关上三天就行。 三天之后…… 他们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时候，别说派出所没那个权力放他们出来。 就是我们局里想放人都要掂量一下了。”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眯着眼睛看了许三一。 这个家伙肯定给人家挖了一个坑。 一个不得不跳的坑…… “许三一！”秦慕慕突然叫了许三一一声。 手里拿着红糖果子吃的开心的许三一一愣。 奇怪了，怎么不叫自己许老四了？ 其实自己还挺喜欢听秦慕慕叫自己许老四的，会让他想起很多美妙的回忆。 “干嘛？你有什么指示？”许三一笑着问道。 “你要记住啊！我们是伙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这里，我们才是最亲密的人。 所以……”秦慕慕看着又抓起一把红糖果子的许三一。 “所以什么？你说吧！我听着呢！”许三一笑道。 “所以，你不能给我挖坑，给我下绊子，我们是一体的。 当然，我也不怕你给我下绊子。 只不过我不想费那个脑细胞而已。”秦慕慕提醒。 许三一将一根红糖果子丢进嘴里，点了点头。 “我怎么可能给你下绊子呢！我要是真想给你下绊子，以前你的那些艺人没一个能在圈子里站稳的。” 秦慕慕呵呵一笑。 “说的好像你家那些艺人能站稳一样。 你敢对我家艺人下手，我就能把你家那些艺人的底都给撂了。 到时候你们公司将成为法制咖最多的娱乐公司。” 许三一…… 好吧，他差点忘了，这个丫头其实比自己更记仇…… “不说这个了，有人找上门来了，我觉得你可以出去看热闹了。”许三一指指外面。 秦慕慕探头一看，好像是那个丁翠花带着两个儿媳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过来了。 “你不出去看看？”秦慕慕笑问。 “我？不出去！现在不是看戏的时候。 他们现在要是看到我在这里，肯定会想到是我在中间掺和的。 那时候她们肯定会去我奶那边去闹腾。 为了省事，我暂时先窝在你们家里不出去了。 你们……应该能守得住水晶吧！”许三一调侃。 秦慕慕白了他一眼。 废话，肯定守得住啊！ 外面腾房的事情是秦谊带着徒弟们干的。 秦慕慕和苏兰芬也预料到，等那边房子腾干净了，老许家的那些女的肯定要来老秦家找麻烦。 苏兰芬是没那个战斗力的，但是娘家给力啊！ 前两天的时候，苏兰芬就亲自回了趟娘家，和娘家老妈跟嫂子们说了这件事。 这不，今天上午的时候，大舅母赵迎春就带了自己娘家的四个老姊妹过来了。 一个个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在地里干惯了农活的。 现在以赵迎春为首，带着四个老姊妹正一人端着一个水盆在老秦家大门口坐着呢！ 一边帮苏兰芬洗着拆洗下来的被单被面，一面等着那些人上门。 至于苏兰芬…… 只能一会儿给人家送肥皂，一会儿烧点热水送过去…… 看着丁翠花带着两个儿媳过来了，洗被单的五个人同时都停了下来，都笑眯眯的看着丁翠花和两个儿媳。 秦慕慕也站在门口认真瞧着。 好像老许家大儿媳没来…… 嗯，应该是回家搬救兵，找关系，争取早点把人给弄出来了…… 其他人咽不下这口气，也知道苏兰芬是个和善的，不擅长和人吵架说理，这就来捡软柿子捏了…… 丁翠花呢，在看到老秦家大门口突然多了四个不认识的膀大腰圆的妇女之后，也是愣了下。 这是…… 秦老三家搬来的救兵？ 她再看看盯着她笑的赵迎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人家也是有备而来啊！ 自己和苏兰芬的这个嫂子对上，肯定落不了好的。 至于两个儿媳…… 不管是动手还是动口，都不是那四个女人的对手啊！ 丁翠花有点想退缩。 但这一路上哭嚎着过来了，场面也热起来了，跟着来看热闹的人也多起来了，要是现在退缩的话，肯定要被人笑话的啊！ 今天……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反正，她要的是秦老三家丢脸。 想到这，丁翠花突然就有了主意了。 所有人都看着丁翠花突然也不骂人了，开始大声哭嚎了。 然后一路哭嚎着到了老秦家大门口的时候，丁翠花突然就扑通一下对着紧张的苏兰芬跪了下来。 “大妹子啊！你给条活路吧！抬抬手放了我们吧！ 我们惹不起你们啊……” 所有人都没想到丁翠花来这么一招。 她们是做好了吵架和打架的准备，但没做好被人家跪的准备啊！ 这是纯纯的来膈应人的吧！ “你这……你快起……” 苏兰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慕慕一把给拽了过去。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秦老三家的大闺女拿着一条板凳放在了老秦家大门口，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那位置正好直面丁翠花跪着的位置…… 第49章想不到 所有人都被秦慕慕这一操作吓了一跳。 这丫头怎么冒出来了啊，没出门的大姑娘遇到这种情况不都是要躲的远远的吗？ 哪能往前上呢！ 这些女人嘴里都是不干不净的，没出门的姑娘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都吃亏啊！ 但秦慕慕有自己的打算。 丁翠花婆媳玩的这一招就是想恶心你来的。 你要是先动手或者先动口了，那你就不占理了。 “慕慕……你快过来！”苏兰芬赶忙就要去拉秦慕慕。 秦慕慕却摆手。 “我坐自己家门口怎么了？犯法吗？ 还有，那位大妈跪的地方是公家的地，也不犯法。 他们爱跪就让她跪吧！ 或许那里的地软和，跪起来舒服呢！”秦慕慕不紧不慢的说道。 大家都不说话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人家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你跪你的，人家坐在自家大门口，还是连大门都没出的那种，碍着你什么事情了。 丁翠花明显也被秦慕慕这一手给打乱了。 她也不哭嚎了，愣了一会儿之后，抬手就指着秦慕慕要开骂。 谁知道秦慕慕可是现场发挥特别优异型选手。 在丁翠花面前坐下来只是第一步。 下面她还有话呢！ “这位大妈，其实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恶心人的吗？ 按道理来说，长辈要是跪了晚辈，那晚辈是要折寿的。 从辈分上来说，我是晚辈，你是长辈，你现在这样子应该是在跪我吧！ 没事，我不怕折寿。 你看看，现在万里无云的，也没个雷下来劈我啊！ 所以，你这方式不对，或者说你做的还不到位。 要不，你再给我磕几个？脑门要着地，咚咚响的那种。”秦慕慕笑着说道。 丁翠花…… 周围的所有人…… 秦老三家的这个大闺女是个傻的吧，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出来呢！ 秦慕慕却觉得没错。 你不是来恶心我们家吗？ 没事，我顺带着恶心你也是一样的。 这时候，一直被苏兰芬关在屋里的秦巧巧和秦文松也跑出来看热闹了。 他们俩听秦慕慕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 只见两人忙从苏兰芬身后钻了出来，因为秦慕慕坐着的是条长板凳。 这俩孩子一左一右的挨着秦慕慕坐了下来。 “我也不怕折寿，这位大妈，你快磕吧！”秦巧巧兴奋的说道。 还从来没有人给她跪下来过呢，要是能顺便的磕几个那就更好了。 看，还是跟着姐姐好啊，什么稀奇事都能遇到。 秦文松呢，也挨着秦慕慕坐的端端正正的。 他还把双手都背在身后。 “大姐，不用给压岁钱吧！我现在可没压岁钱给啊……” 秦家姐弟三人的操作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丁翠花指着秦慕慕姐弟三人你你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苏兰芬第一个反应过来了。 南县是有这种说法，长辈跪晚辈，晚辈是折寿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些不讲理的长辈们，拿捏不住晚辈的时候就会闹这么一出了。 虽然没什么科学根据，但是…… “慕慕，快过来，她们不配，你不用搭理她们。”苏兰芬赶紧把秦慕慕给拽了过来。 把秦慕慕拽过来后，又一手拽一个把秦巧巧和秦文松都拽了过来。 “你们俩添什么乱啊！” 那个丁翠花这时候脸上也挂不住了。 跪了几个小兔崽子不说，还被一个没出门的姑娘指着鼻子要磕头。 她今天这脸是丢大发了。 丁翠花也不跪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她也不管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拉扯苏兰芬和秦慕慕。 秦慕慕正兴奋呢，正想要上前，却被苏兰芬一把又扯到了身后。 随后，赵迎春一下子就站到了苏兰芬面前，将丁翠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哟！怎么了？丁大姐，不去想法子把你男人和儿子从大牢里弄出来，来这里胡闹什么啊！”赵迎春笑盈盈的说道。 丁翠花压根就不想和赵迎春对上。 赵迎春那嘴皮子，她是领教过的，太厉害了！ “我不和你说话，我和苏兰芬说话，这事情和你们家没关系。” 丁翠花说着就要继续冲着苏兰芬开口。 赵迎春怎么可能会让丁翠花和苏兰芬对上呢！ “怎么和我们家没关系了？大姑姐是我们老苏家的人，姓苏，她的事情就是我们老苏家的事情。 我家大姑姐最近嗓子不舒服，扁桃体发炎了，不想和人吵架。 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吧！” 赵迎春边说，边在之前秦慕慕坐着的那条长板凳上坐了下来。 她还把苏兰芬挡在了身后。 就她一个人坐在这门口的架势，颇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丁翠花恶狠狠的盯着苏兰芬看了两眼，忽然就要开始拍手哭嚎。 只是刚拍了一个巴掌就被赵迎春的大嗓门给打断了。 “哭什么？你家死人啦？ 死人了回自己家哭去！别到别人家门口找晦气。 还有，你家谁死了啊！值得你这么嚎丧啊！”赵迎春大声说道。 “你……你们老秦家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把我们一家老小的赶出来，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天爷看着呢，你们也是有儿有女的，你们就不怕……” “不怕，我们又没干出占着别人的房子十几年都不还的龌龊事情。 还有，那房子我们大姑姐家真金白银买来的。 手续也是齐全的，一切都合法。 我们怕遭什么报应？ 倒是你们家现在不是遭报应吗？ 欺负别人两个孤儿不说，连政府给孤儿的抚恤金都要占。 逼得你们家老太太差点一根绳子吊死了。 还有，亲兄弟呢，你怎么对待亲兄弟的？就是占着亲兄弟的房子不放，让人家连老家都不能回。 还说别人遭报应，你们现在不就是遭报应了？ 你看，你们家男人不是都进去了？ 丁翠花，我告诉你，你敢来我大姑姐家闹一次事情，我就把你们家那点丑事闹的整个南县都知道。 反正我没工作，就是一家庭妇女，有的是时间。 当泼妇啊，我不比你差。 还有，现在什么时候啊！ 你家男人和儿子都进去了，你不想着怎么把人弄出来，来这里磨洋工干嘛？ 怎么？想着你家男人出不来了，你再和以前一样，再找一个？”赵迎春不紧不慢的说道。 丁翠花…… “你们……”丁翠花适时晕了过去。 两个屁都不敢放的儿媳立刻上来扶着她…… 第50章断了后路 赵迎春看都不看晕过去的丁翠花。 她离的近，就光是刚刚扫到的那一眼，她就看到丁翠花的眼皮轻微动了一下。 真没用，自己还没放狠料呢，这女人就装晕了，一点都不过瘾。 赵迎春很克制。 这是她大姑姐家，不能像以前那样由着自己发挥。 她大姑姐是老实人，也不能就这么让人给欺负了。 看着周边的人很多了，赵迎春一下子就站到了长凳上。 “各位街坊，各位大叔大婶们，今天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们都看到了。 有些人也许不知道什么原因。 我们大姑姐家省吃俭用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凑了钱买了房子了。 但许建国一家呢，却占着房子不放。 真金白银给出去的，要是搁你们身上，你们能高兴吗？ 还说什么把你们赶出去的？ 他大姑父和你们说了三次要你们腾房的吧！你们不都是把他大姑父给骂走的。 好，你们霸道，不讲理，那我们就找说理的地方去。 公安去了，让他们腾房。 他们不止不腾房，还拿着刀要砍人家公安。 你们说，公安能惯着他们吗？ 公安为了周围群众的安全着想，把许建国父子四人给带走了。 你们说，这事情能怪我们大姑姐家吗？”赵迎春大声问道。 周围人一听，立刻都摇头。 这事情怎么能怪人家呢！ 明明不占理的是许建国家啊！ “这事情你们占理，不关你们家的事情，老许家就是撒泼耍赖。” “就是！贼喊捉贼！柿子挑软的捏。 人是公安抓走的，你去找人家公安啊，找人家老秦家干嘛，这不就是强词夺理嘛！” “可不是！占便宜占惯了，现在不让他们占便宜了就说别人的不对了。 还说别人遭报应呢，就他们家把老太太逼的都去捡破烂了，他们才是要遭报应的吧！” 围观的人一人一句，丁翠花装晕也装听不见。 但丁翠花两个儿媳脸却臊的通红。 她们都是有正经工作的，要是这些话传到单位去，对她们的名声可不好。 万一再闹的大一点的话，说不定还会影响年底的先进呢！ “二嫂，赶紧回去吧！”最小的儿媳小声说道。 二儿媳一听，忙也点头。 现在赶紧回去吧，不要在这丢人了。 其实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把自家男人给弄回来啊！ “快走吧！先回去……” 看着两人拖着丁翠花快步离开了，大家也都笑着四散着离去了。 虽然没看过瘾，但是却听到了不少事情。 原来许老大把自己亲娘逼的都差点上吊了啊! 许老大的媳妇原来以前还有点风流韵事啊…… 看着周围人都散了，赵迎春先是和那四个找来的老姊妹嘀咕了一阵，然后就让她们回去了。 苏兰芬一见，就有点急了。 “在这吃完饭再走！我都准备好了。” “她们有事情呢！真的有事情，都是我娘家那边的老姊妹，没和你客气。”赵迎春说着就推着苏兰芬和秦慕慕进了屋。 秦慕慕还想吃瓜呢！ “大舅妈，那个丁翠花以前还有桃色新闻啊！”秦慕慕笑着问道。 “嗐，老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还年轻，有点姿色。 生完第三个孩子后，许老大那时候经常不在家。 她就和一个外来的木匠勾搭上了。 时间一长，她连家都不顾，就跟着木匠跑了。 这一跑就是一年多，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回来了，说是想孩子了。 许建国那个蠢的，就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还和她一起过日子。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你们这些大姑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慕慕，今天大舅妈要批评你了。 那样的场合你怎么能上前呢！ 丁翠花那嘴巴脏的很，什么都骂的，万一把你骂哭了怎么办？ 还有，能随便让长辈给你磕头吗？ 你不怕，我们不怕啊！你看巧巧妈，那脸色都吓白了。”赵迎春点了下秦慕慕的脑门。 秦慕慕嘿嘿一笑，挎着赵迎春的胳膊开始撒娇。 “大舅母在，我才不怕呢！ 我本来也没想着出去的，之前一直在屋里吃红糖果子的，后来见外面那么多人，就想着出去看热闹的。 大舅母，你炸的红糖果子真好吃。”秦慕慕立刻奉上马屁。 她知道，大家也是为她好。 赵迎春一听秦慕慕在夸自己炸的红糖果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慕慕，你也觉得大舅母炸的红糖果子好吃？” “嗯，真的好吃，又酥又脆，还不腻！比国营的茶食厂那边炸的都好吃。”秦慕慕认真说道。 她没说假话。 苏兰芬娘家那边送来的红糖果子的确好吃。 满满的一罐子，已经吃的就剩个底了。 就剩的那点底子，刚刚也被许三一给吃了差不多了。 “好吃的话下次大舅母再给你们炸，等过段时间的…… 算了，到时候再说。 我先回去了，你们赶紧收拾着吃饭吧！ 有事情就让巧巧和松松去家里叫我们，没多远的。” 赵迎春说着就高兴的走了。 …… 当天晚上就有消息传了出来。 说是许老大家的大儿媳找人了，人家那边说了，关上三天教育一下就行了。 三天后就能回家了。 丁翠花和几个儿媳都松了一口气。 能放出来就行，只要放出来了，关于房子的事情…… 慢慢说也来得及！ 毕竟许老大几人当时确实让人拿了把柄，还有要攻击公安的行径，关上几天也正常。 要不然，人家公安也太没面子了…… 很快，三天就过去了。 只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许老大父子四人并没有能按时放出来…… 第51章一环套一环 “没出来？真的？”苏兰芬正在揉面的手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嗯，许老大家都要炸了。 今天中午去的派出所接人，没接到。 后来他家那个副所长的亲戚亲自去接人的，结果呢，说是人已经不在派出所了。 一大早就被局里的人给提走了。 现在放不放人已经不是派出所这边说了算了。 听说，市局那边都关注到这件事了，许老大家父子四人，这次想出来，估计有点难度。”秦谊说道。 所有人都没想到。 秦慕慕却想到了。 那天许三一说了，他只要求派出所的人把人关三天，三天后就不用派出所管了。 看来还真没错呢！ 只不过，许三一那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秦慕慕还没想明白？ 上头有人？ 可能性很小，也没那么简单。 许三一家要是上头有人的话，也不至于他和妹妹那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了。 那就是抱上大腿，站好队了？ 好像也不太可能！ 别人不了解许三一，秦慕慕能不了解吗？ 许三一奉行的人生信条一直都是靠人不如靠己，任何事情都不例外！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许三一精心设计的。 还有，这些部门关系复杂，不是说你在里面工作了，就能什么事情都好办的。 即使是绝对的对家，也不可能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不管是谁，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现在这样，摆明了就是要把许老大一家往死里整…… 第一次，秦慕慕突然很想见许三一，抓心挠肺的那种想见。 就像是之前第一次和许三一亲密接触后，分开一段时间后，那种迫切的心情…… 但许三一这两天就像是失踪了一样，影子都见不到。 秦慕慕又不好主动去公安局找他，只能每天想着，许三一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又过了一天，秦慕慕正在广播室里写着下周的广播稿，华忠强来了。 “慕慕，来，看看这个。”华忠强拿着一份报纸进来了。 秦慕慕接过来一看，是省报…… 再认真一翻，秦慕慕瞪大了眼睛。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许三一那么笃定许老大家父子四人这次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好像是两天前的省报，上面在a4版面有四分之一的版面写了一篇报道。 一篇别人看起来非常正常，但是某些部门的人看了却不得不重视的报道。 秦慕慕总结了一下，中心思想很简单。 近日，南县公安及时的处理了一件恶性入室持械伤人案件。 某户人家强行占据他人购买的房屋，在他人多次要求他们让出占据的房屋时，许某不止没有让出房屋。 反而多次对房屋所有人辱骂。 在户主求助了当地的公安部门的时候，辖区的派出所立刻出动。 经公安多次劝说，许某不止没有搬出房屋，反而变本加厉，使用了菜刀，铁锹，木棍等殴打现户主。 关键时刻，公安人员不惧危险，在围观的群众的协作下，及时制止了这一恶性事件的发生。 目前，此案已移交上一级部门处理。 在报道的后面，还写了一些许老大一家的恶行。 什么不孝老母，苛待兄弟，欺负孤儿寡母…… 总之，该表扬的人都表扬了。 当时在场的公安，围观的群众，都是好的。 该批评的呢，也批评了！ 不过比较隐晦而已。 比如说，为什么群众反映，这户人家霸占他人房产十几年却迟迟得不到处理呢？ 为什么当时惊动了派出所人员后，只当成了家务事在处理呢？ 文章的最后还反思了一下。 这样的事情在各地还有多少呢？ 究竟有多少家庭的恶性事件被定性为家庭事件呢？ 还有，为什么许某这么多年来，如此恶劣行径却依然能在社会上横行，身后是否有人撑腰呢…… 最后，还来了一句，此案在进一步侦办中…… 秦慕慕终于弄清楚了，为什么许三一让秦谊接二连三的去告诉许老大，让他腾房。 这就是要给他定性为，多次合理的要求被拒绝，正好证明了许老大一向霸道。 然后，群众配合，公安配合，影响甚大…… 再然后，提出问题，在现在的社会上，为什么还会出现像旧社会那样的地痞恶霸呢！ 普通百姓看了，也许觉得是普通的社会新闻。 但公安部门的人看了呢？ 特别是在省报上登了这样的报道，这看到的人会更多，说不定省公安厅都会注意到这件事。 让省厅的人注意到了，那可不是好事。 现在是严打时期，居然还能出这么恶劣的事件。 不过，现在的报道对于公安部门来说，是正面的报道。 没看报道上写的，公安人员不惧危险，在群众的协作下顺利拿下犯罪人员吗？ 这要是应用好了，就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 所以，淮市的市局那里，肯定会对这次事件非常重视。 这也是为什么说现在许老大父子四人移交到公安局，不在派出所的原因。 秦慕慕啧啧出声。 许三一厉害啊，还是这么一环套一环的，让别人毫无退路。 这样一来，他不止是把许家父子四人送了进去。 还顺带的坑了一把许家的那个靠山，派出所的副所长。 只要上面人查起来，就会查到这个人身上。 不管会不会做出处罚吧！ 至少目前来说，三年内，这人都不会往上面走了！ “厉害！”秦慕慕不禁赞叹了一声。 “慕慕，你说什么？”一旁的华忠强忙问道。 “啊？我说这是一件正面宣传报道，看起来好像只是公安部门的事情。 但是这里面提到了群众的协助，也就是说群众基础也非常重要。 华叔叔，我觉得您可以主张开一次讨论会议。 支持大家多关注一些社会事件。 面对恶势力的欺压，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打倒恶势力。 这是一次非常好的宣传机会。 华叔叔，你可以联系一下公安部门嘛！ 让公安部门派专人来给大家做一些普法活动。 像是报纸上说的这件事，不懂法的人看来，这就是家庭纷争造成的，但却没意识到这种事情已经违法了。 多做普法活动，对职工的思想会有非常大的帮助。”秦慕慕正色说道。 既然许三一把这火烧起来了，那自己往上面浇点油也是不错的…… 秦慕慕的话一下子就说到了华忠强的心里了。 是啊，多好的一次普法机会啊！ 也是一次展现工作能力的机会！ 第52章多方得利 一旦思路打开，秦慕慕的那些想法立刻就都冒出来了。 “华叔叔，严打是中央提出来的今年重要工作之一。 既然是重点工作，那就不能只是公安部门一个部门的工作。 这是全社会的工作，是我们大家所有人的工作。 公安部门全力打击违法犯罪事件，我们这些群众也要做好后勤工作。 如何普法，如何预防恶性事件的发生。 还有，如何辨别身边哪些事情是犯法的。 这些事情都是重中之重。 这就像是大禹治水一样，堵不如疏，疏通了，自然就顺畅了，很多事情就可以避免了。 华叔叔，您也说过，精神建设和经济建设一样重要。 我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好好策划一下。”秦慕慕认真说道。 华忠强听了直点头。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慕慕，你写份具体的计划说明，我们尽快安排下去。 弄的好的话，这将是年底去总厂汇报总结的时候，又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 秦慕慕立刻放下手里正在写的广播稿，开始写新的计划。 一份关于在纺织厂进行一次普法宣传的报告。 不到两个小时，秦慕慕就把新的计划写好了。 华忠强看着条理清晰，字迹娟秀，有理有据的这份报告，别提多满意。 他就知道，秦慕慕是一员良将嘛！ “慕慕，我这就去找金厂长汇报这件事，一定在最快的时间里把这件事情落实下来。”华忠强满意的说道。 秦慕慕也认真的点了点头。 “华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安排好的。” …… 华忠强拿着秦慕慕写的普法活动安排去找了金厂长。 金厂长开始的时候没怎么在意，认为就是工会的一次正常活动。 性质呢，和安排个篮球比赛，乒乓球比赛差不多。 厂里出点奖品，大家热闹一下…… 但在看完秦慕慕的那份计划之后，立刻郑重起来了。 “这个活动好！你们工会这次的这个活动想的好。 现在上面一直在说严打，我们下面呢，也要把严打放在重要的位置。 这个活动很好，老华，你们工会最近干的很好。”金厂长立刻表态。 华忠强一听，也知道这事情基本上定下来了。 但这……远远不够！ 他要把这事情再上一个强度。 “金厂长，我觉得这事情我们可以再上一个强度，力度再大一点。”华忠强正色说道。 金厂长一愣。 “再上一个强度？再加大力度？” “对！这事情要是只是我们工会牵头，那就是大家的一次活动而已。 就像是之前安排的各项比赛啊，大家图个乐呵的事情。 但要是您这里提出来，由厂里的领导班子一起商讨，以厂党支部的名义来安排这件事情呢？ 带时候您再带着领导班子一起参加这次活动。 这是不是层面一下子就上去了。 就不是小打小闹了！”华忠强说道。 金厂长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要是他牵头来搞这个事情，那可就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动了。 而是在党的领导下，拥护中央的重要决策作出的及时反应。 计划的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像上次公开招考一样，再上一次省报呢…… “老华，这计划是谁写的？”金厂长指着秦慕慕写的那份计划报告问道。 “小秦啊！就是秦慕慕，广播站现在就是她在负责嘛！ 本来我只是想让她在广播里给大家播一下这个事情，做一个科普的。 哪知道小秦一下子就找到了切入点了。 这不，两个小时的时间就给我写出了这样一份计划书。 还说，您要是能看到这份计划书就好了。”华忠强笑着说道。 在给秦慕慕刷正面形象分的事情上，华忠强从来都不含糊。 秦慕慕不止是他好友的大闺女，还是他爱人的徒弟呢！ 所以，好事上拉扯自己人，绝对没有错。 金厂长一听，也不住的点头。 “秦谊家的大丫头是不是？我记得这丫头的，长的又好又聪明。” “还特别要求进步呢！ 现在厂里这么忙，她还报了电大的课，再过一个月啊，每天晚上还要去上课呢！”华忠强及时说道。 “是吗？要上电大啦！这是好事啊！ 多学点好，这样以后往上走的空间也大！ 这样啊，这事情既然是小秦提议的，那你就安排她来做。 你告诉她，需要我们这边出面的，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其他的事情，都可以。”金厂长做出重要指示。 华忠强立刻答应了下来。 秦慕慕在临下班的时候得到了华忠强的答复。 她手上拿着笔，脑子转了一圈，立刻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事情……开始的时候就是许三一折腾出来的。 那最后，还是要回到许三一那边。 一个对许三一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好好利用起来呢？ 就这样，秦慕慕都没等到下班后，和华忠强说了一声后，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公安局门口等许三一去了。 …… 当许三一听说门口有人找他，开始没反应过来。 等他看到门口的秦慕慕的时候，吓的差点在楼梯上崴脚。 “你怎么来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哦，你们广播室没有电话，我差点忘了。”许三一小声说道。 秦慕慕看了看不断出来的那些年轻的公安同志，不禁多看了两眼。 “哎，你们公安局年轻人不少呢！ 个个都……” “身材都没我好，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许三一恨恨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秦慕慕…… “看看都不行啊！过过眼瘾不行吗？ 真没意思，我都没拦着你看我们纺织厂的女工，你干嘛拦着我啊！”秦慕慕有点郁闷。 许三一看局里不少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心里也不大自在了。 “找我什么事情？急不急？ 不急的话晚上我去你家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说话。”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 “我给你送功劳不说，还要再搭上我们家一顿饭啊！ 合着我还要做亏本买卖啊！”秦慕慕不乐意了。 “我买卤菜过去。 想吃什么？熏鸡，猪耳朵，猪肝，还是猪大肠……” “熏鸡吧！猪肝也可以带一点。 我先回去了。”秦慕慕白了许三一一眼，转身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许三一摸了摸下巴，看着秦慕慕的背影。 骑自行车都这么好看，比以前开着跑车拽的二五八万的的样子还要好看…… 第53章真的谈工作 许三一带着一只熏鸡，一包猪肝进的秦慕慕家。 因为新买的那个院子要收拾，加上老许家现在焦头烂额的，秦慕慕一家暂时没有搬过去的打算。 当然，一些用不到的家具还有杂物先运了过去。 许三一刚进门，秦文松就蹦蹦跳跳的过来了。 “叔叔您来了啊，我妈把饭都做好了。”秦文松笑嘻嘻的说道。 看着许三一手里拎着的油纸包，秦文松别提多高兴了。 上次自己的提醒是对的，这个叔叔就是爱吃熏鸡和猪肝。 这不，到家里吃饭还不忘买呢！ 难怪姐姐一回家就说随便做两个菜就行呢！ 将手里的油纸包递给秦文松，许三一还是不忘敲了下秦文松的脑袋。 “不是叔叔，叫哥哥！” “嗯！哥哥好！我姐回来了，我爸也回来了，都在等你呢！”秦文松拉着许三一的手就往屋里走。 许三一跟着秦文松进了屋，一眼就看到饭桌已经摆好了。 青椒炒肉肉丝，炒鸡蛋，焖了一碗蒜米南瓜，还有一盘红烧的带鱼。 今天的菜色着实不错，都赶上过节了。 “苏姨怎么做这么多菜！”许三一一点都不见外的正想挨着秦慕慕坐下来。 却见秦文松一屁股坐在了秦慕慕身边。 “大姐，我喜欢和你坐一起。”秦文松一脸讨好的笑。 和大姐坐一起，大姐会给自己夹好吃的。 和二姐坐一起，二姐会和自己抢吃的！ 秦慕慕摸摸秦文松的脑袋，默认了他跟着自己坐。 苏兰芬呢，一边将熏鸡撕开，一边还要解释。 “不多！慕慕说你过来吃饭，我就多做了一点。 正好国营商店那边来了带鱼，我就买了几条回来。 快吃，要不等会儿就凉了。” …… 一桌人吃的都挺开心的，吃了半饱的时候，许三一终于开口了。 “慕慕，你下午说有事情的，你和我说说，有什么事情？” 秦慕慕给秦文松夹了块带鱼后才放下筷子。 “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啊！” 秦谊和苏兰芬互相看了看，正要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谈工作。 许三一却是点点头。 “那应该很重要了。 松松，来和哥哥换个位置好不好？” 正在给带鱼剔刺的秦文松正想说可不可以不换。 许三一立刻给秦文松夹了个熏鸡的翅膀。 秦文松立刻高兴的端着饭碗和许三一换了位置。 就这样，秦慕慕和许三一终于挨着坐了。 秦慕慕呢，也不介意。 坐哪都一样，不就是挨着一起坐嘛！她连许三一的大腿都坐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们厂里想搞个普法活动。”秦慕慕说道。 “好事！现在百姓的法律意识还是淡薄了一点，搞点实际点的普法活动，比大喇叭整天读新闻要好。”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瞪了许三一一眼。 点谁呢？ 她不就是天天在厂里放着大喇叭吗？ “我说的是正经的，领导参与的，全场职工一起参加的那种普法活动。 你就没什么想法？”秦慕慕问道。 许三一刚想摇头。 你们厂里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不好多参与…… “等会儿，你是说你们厂领导牵头的？”许三一问道。 “对！就是我们厂领导牵头的，非常重视，我是具体计划的执行者。 怎么样？许三一，合作一下？”秦慕慕冲着许三一笑了笑。 秦慕慕这一笑，许三一差点筷子都脱手了。 但很快他就恢复理智了。 “当然可以合作。 这是好事情，居民法律意识加强了，对民生，对社会稳定都有极大的益处。 我现在在宣传科工作，普法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我明天上班就和我们科长说这个事情。 我们科长肯定高兴。 不，这事情应该还会往上报，毕竟普法是大事情。 不管什么事情，预防总好过坏事发生。 也许，做好了，会有想不到的成果呢！”许三一立刻就明白秦慕慕说的送点功劳给他是什么意思了。 要是这事情是他来负责…… 说不定这将是自己在公安局做好的第一件事呢！ “我明天就汇报，一定会让局里重视这个事情的。”许三一立刻说道。 “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秦慕慕依旧笑眯眯的。 许三一点点头，表示一切包在自己身上。 这件事情说完，两人继续吃饭。 顺带的还说了点其他的事情。 秦谊和苏兰芬也问了许老大家里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像报纸上说的那么严重……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肯定非常严重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四个还吐了其他很多事情出来。 比如说偷盗厂里的建材，聚众赌博，开赌局。 这些事情他们都招了。 还有一件事，他家老大，还……欺负了后街的那个小哑巴女孩，简直就是畜生。 弄在一起的话，占着房子不放反倒不那么显眼了。 现在这事情都不是我们局里能做主的了。 市局盯着呢，说是一定要把这个案子当成典型，说这就是典型的黑恶势力的行径。 许建国一家，这是自己自作死啊！ 他家那个派出所副所长的亲戚，这次都要受牵连了。”许三一冷笑着说道。 秦谊和苏兰芬都呆了，这事情这么严重啊！ 许老大一家干过这么多坏事啊！ 秦慕慕看了许三一一眼，这很多事情应该是许三一查出来的吧！ “那篇报道是你写的？”秦慕慕突然问道。 “嗯，我一个同学正好进了省报，虽然刚入职，但能力不小。 我和他说了这件事之后，他立刻就安排起来了。 要不然，我怎么会一直到回来后才让你去买房子？”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一听许三一有个同学是省报的，立刻脑子就转了起来。 “那我们厂里这次搞普法活动，要不也上个报纸？ 当然了，可以连着你们公安局一起上嘛！ 两家单位一起搞这个普法活动，在整个苏省都是头一个吧！ 许三一，你觉得怎么样？”秦慕慕笑着问道。 许三一笑着点点头。 “非常好，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我们一起合作吧……” 秦谊和苏兰芬看着两人说了这么久的话，有点无语。 真的是在谈工作啊！怎么就不能谈点其他的事情呢…… 第54章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秦慕慕很聪明，许三一也不差。 两人都是在最乱最考验反应能力的娱乐圈里混的人，在抓到一个机会后，他们都会想尽办法把这个机会利用的极致。 当晚，许三一回宿舍后就熬夜写了一份和其他单位合作开展普法活动的必要性的报告。 时间很紧，既然是好机会，那就要把这个机会牢牢的抓在手里。 第二天一早，许三一就把这份报告放到了宣传科的江科长的面前。 刚吃完包子，还在抹着油嘴的江科长读完分析报告后，看向许三一的眼神都不对了。 果然大学生的脑子就是好使。 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活动都能搞出花来。 “小许啊！你的这个提议很好，预防在很大程度上也可以减少犯罪事件的发生。 多做普法活动，对维护社会治安的有序发展也有非常好的推动作用。 那……就你来负责和纺织厂的普法活动吧！ 我相信你。”江科长笑眯眯的说道。 许三一想要的可不止是这点。 他要是只能做到这么一点的话，秦慕慕估计会笑话死他。 “就这？你折腾了半天就这么点力度？你也不行嘛！” 这简单就像是说自己不行一样…… “江科长，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之前我们宣传科的工作都是围绕着刑侦来转，基本上都很被动。 现在这个机会是我们能拿到的为数不多的主动机会。 我们完全可以把这个活动当做一个试验点，慢慢来，一步步扩大。 公安部门和那些生产单位联合做活动，这不正好是警民一体的最好表现吗？ 我觉得，纺织厂只是第一家，南县还有那么多的厂呢！ 要是每一家都做这种普法活动……”许三一没把话说完。 该说的他都说了，他们科长又不是傻子，也算是公安部门的老油子一个了，能不知道这后面有多少事情？ 江科长深吸了一口气，肥厚的手掌还摸了下有点乱糟糟的头发。 许三一很想提醒一下，您刚吃完包子还没洗手呢…… “是个好活动，小许啊，你上午哪里都别去啊，就在办公室里等着。 我马上去和局长汇报！” 说完，宣传科长拿着许三一熬夜写的报告就往局长办公室走了。 第一次，宣传科长在局长办公室足足待了一个小时才出来。 以前能有这种待遇的只有刑侦遇到大案子的时候。 局长非常重视这个活动。 特别是在看到许三一的报告里写的，这是第一次公安部门和生产单位联合做普法活动。 在看到这个第一次的时候，局长一下子就想了很多。 要是这个活动办的好了，那完全可以当做是年底汇报的一个重点来看。 虽然说抓坏人，破案查案是他们的主要任务。 但是要是能防止一些恶性案件的发生也非常好。 再往上上升高度的话，完全就是坚定的拥护中央的政策啊…… “局长，这样的活动很有意义。”江科长又小声说了一句。 “这个小许……” “大学生，很有能力，他还说要是以局里的名头去联系一些记者啊之类的，效果会更好。”宣传科长立刻说道。 局长点了下头，双手按在那份报告上。 “老江，等会儿我会开会重点说一下这个事情。 局里的各个科室都会全力配合你们这次的活动。 不管是出人还是出力，只要你们需要，我会让大家都积极配合的。 这个活动意义很大，要长期有效的办下去。 你和小许一起来搞这个事情。 小许是年轻人，又是大学生，在省城见过不少世面，眼界也开阔。 这样的年轻人一定要重用。”局长认真说道。 江科长一听，立刻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 许三一下午就去找了秦慕慕。 穿了公安的制服，先去见了金厂长，然后又见了华忠强，最后才见了秦慕慕。 这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纺织厂好像要和公安部门联合搞什么活动了？ “公安那边汉子多，我们纺织厂女工多，也许就是普通的联谊活动。” “不对，应该是比赛吧！之前在县里的拔河比赛里，我们纺织厂机修班的人不是赢了人家吗？ 也许人家想再比一次呢！” “肯定不是，我觉得是不是厂里出什么事情……” “屁嘞，我们厂能出什么事情？ 最大的事情就是闲下来的时候大家打牌打输了嘴里骂上两句！” …… 秦慕慕可不管大家怎么想，她真的是在认真的和许三一在谈工作。 普法活动该怎么开展？ 既然想搞出花样来，那就不能像和以前一样。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同样的，普法不是闲谈扯淡。”许三一叹道。 “废话，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开个茶话会就完事啊！”秦慕慕嘟囔了一句。 许三一心情不错。 最近两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秦慕慕了。 都是为了公事嘛！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开始？”许三一笑着问道。 秦慕慕看了许三一一眼。 “要先让大家的感官受到一定的冲击。 在感官受到冲击后，几乎所有人都会对这个事情感兴趣。 所以，要让他们了解一些真实案件。 你看这样好不好。 活动我们分为两天，第一天就是在纺织厂内放一些展板之类的，上面都是真实发生的，和大家生活密切相关的案件。 这样大家才会感兴趣。 第二天呢，可以安排你们这些专业人员来给大家普法。 以那些案子为例，告诉大家，什么事情是大家不以为然，但是却又是违法的事情。 其实，大家的生活里多少都会遇到一些事情。 没人说，别人就不会在意。 有人说了，大家才会恍然大悟。” 许三一摸摸下巴，点了点头。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我回去安排起来。 另外，你这里也要安排起来。” “该我安排的，我肯定会安排的。”秦慕慕说道。 “不是，我说的是你帮我安排几个托！”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 是得安排几个托，为了不冷场，托非常重要！ 第55章热热闹闹 纺织厂和公安局的普法活动搞的很好。 双方都憋着一股劲，都想把这场活动的宣传做到最大。 纺织厂这边，华忠强亲自给总厂工会的林主席打了电话，总厂那边马上就表示，在普法的两天里，一定会派人来南县。 同时，林主席还动用了私人关系，找了省报的主编。 省报立刻就派人下来了，还是上次那个报道纺织厂公开招考的李记者。 公安局这边呢，局里上下都配合这件事不说，市局那边宣传科的人也派人过来了。 还有，省城法制报那边也联系上了，也派了记者过来。 就这样，在双方的通力合作下，纺织厂内的普法活动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这天中午下班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通往大门口的两排木板吸引住了。 两排木板上都是关于苏省这两年的一些案件。 有大家在报纸上看到的，还有大家在报纸上看不到的。 那些展板上不止是单纯的案件通告，还有案件是怎么发生的，后果是什么…… 同时，还配了一些相关的图片。 华夏人本就爱看这些。 突然在厂里多了这么多的展板，还都是真实案件，大家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个推着自行车，也不急着回家做饭吃饭了，都聚在一块块的展板前看着。 “这个案子我知道，徐县那边的，一个男子杀了三个人跑了的。 原来是因为他家的宅基地被人家占了三尺多。 他没吵过人家，就拿着杀猪刀捅了对面三个人啊！” “天哪，对面那户人家肯定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吧！ 为了那点宅基地送了三条人命。 哎，这一看就是平时欺负人欺负惯了，这把人家给逼急了。” “你们再看看这个，这不是隔壁市里的一个案子吗？ 说是兄弟两人因为争家产闹起来，才失手打死人的。 原来不是这样啊！ 原来就是因为喝酒喝多了，比划的时候手重了点，才弄死人的啊！” “啧啧啧，喝酒误事啊！” “哎，你们看这个呢！ 这个好像是我们隔壁县的事情呢！ 这个人应该是村老，说是村里的一个儿媳妇不孝顺，就押着儿媳妇游村的。 后来那个小媳妇就到县里把这个村老给告了。 结果呢，那个村老真的被关了两年呢！” “其实，这不就是普通的长辈教训晚辈吗？多少年来一直都有的。 怎么就犯法了呢！” “是啊，我们家婆婆不也经常对着我们几个儿媳骂？ 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去告她了啊！” “嗯，你不怕你男人打你，你就去告。” …… 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 以前原本一下班就走个精光的纺织厂热闹了好久。 纺织厂和公安局那边请来的那些记者们呢，也都拿着相机，快门按个不停。 还有，笔记本上也都记得满满的。 现场热闹的场面都被拍了下来。 秦慕慕和许三一远远地看着这些。 “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今天大家热情高涨，明天来个趁热打铁，将这个活动推上另一个高潮。”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直点头。 “嗯，我都能想到那些记者们会怎么写了。 此次纺织厂和公安部门搞的普法活动非常成功，大家反响热烈，现场大家积极讨论，踊跃发言，为……” “停！你都说了，让人家怎么说啊！ 好好把这次活动搞好，以后你就是你们科长的心腹。”秦慕慕白了许三一一眼。 “说的好像你不是你们工会主席的心腹一样。”许三一开始嘟囔。 秦慕慕哼了一声。 “我一直都是华叔叔的心腹！不劳你操心。” 许三一讨了个没趣，只得不做声。 好一会儿，许三一才继续问道。 “那个托……的事情，你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我师父亲自上阵。 另外，为了真一点，你们最好也配合一下，不能说一上来我师父就发言吧！”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放心了。 他看着秦慕慕那几乎可以说是吹弹可破的皮肤，突然觉得有点晃眼睛。 “你干嘛这么看我？”秦慕慕警惕的看着许三一。 “你……头上有个纸片。”许三一说着就伸手轻轻抚了一下秦慕慕的发顶。 秦慕慕没说话，任由许三一将所谓的纸片给掸下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有点尴尬。 “那个……你大伯家最近不闹腾了。”秦慕慕主动打破尴尬。 许三一点点头。 肯定不闹腾了。 现在许家那几个人想的已经不是房子的问题了。 他们父子四人犯的那些事，绝对够他们喝一壶的。 特别是许家的老大，现在已经被移交到市局了。 那个哑巴小女孩也被市局的人接走了…… 许三一问过市局的人，许家老大八成要吃枪子了。 现在外面大家在讨论许家被关进去的父子四人的时候，都是说他们做了多少孽。 至于开始的时候被抓进去的原因，已经没人问了。 “因为我那个所谓的堂哥犯的事情太大了，许建国和其他两个堂哥肯定也要受牵连。 到时候判的时候，肯定不会轻。 那个大堂嫂已经回娘家去了。”许三一平静的说道。 “那你奶呢？她现在怎么样？”秦慕慕问道。 许三一笑了笑。 “我奶？在我奶知道他们被抓进去第一天，先是愣了会儿。 然后就拍着巴掌说抓得好，应该早点抓进去。 应该把他们都送进去吃枪子。 再后来，我奶就哭，哭我爷爷走得早，哭自己命不好。 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哭大伯和二伯的不孝。” 许三一说的很平静。 秦慕慕听的都有点心疼了。 “你多劝劝你奶奶吧，老人家这么多年的确不容易。” “嗯，我劝了。 我告诉他了，说了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有我在，不会再让她受委屈的。 咦，秦喵喵，你是不是担心我那个大伯母会再去你们家闹啊！ 你不怕她一根绳子吊死在你家门口？”许三一认真问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 “你觉得我会怕？” 第56章打老婆也犯法 “你大伯母敢在我们家门口上吊，我就主动去把她踩着上吊的凳子给搬走，帮她一把。 她想恶心谁呢？ 一个过个马路都要左右看二十遍车的人，会寻死？”秦慕慕冷笑两声。 许三一忍不住笑了笑。 也是，那个大伯母是最现实，也是最识时务的。 现在许建国家里简直就是臭狗屎一样，谁都不愿意搭理他们。 她可不敢跳出来。 最多也就是在家里骂上两句。 “放心吧，有我在呢！肯定不会让她找你们家麻烦的。”许三一轻轻拍了拍秦慕慕的肩膀。 拍完之后，他很快就把手收回来了。 秦慕慕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 第一天的展板让大家了解了很多案件。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原来很多案件原本是不用发生的，但就是因为别人眼里的小事，最后酿成了滔天大祸。 他们很期待，明天公安部门的人专门来做的现场普法都会说些什么…… 当晚，不管是纺织厂还是公安局，都对第一天的活动进行了总结。 结果都是效果非常好，非常期待第二天的活动。 第二天的下午，大家早早的就吃完了午饭，然后端着小板凳去了纺织厂的那个篮球场。 原本华忠强的意思是在纺织厂的那个礼堂举行现场普法。 秦慕慕却觉得那样效果不好。 “领导在台上，职工在下面。 这样给人的感觉像是听领导训话一样，效果不会太好。 不如就在篮球场上，露天的，把那些展板都搬过来，围在篮球场周围。 同样的，大家也都围着来普法的人坐在一起，这样是不是显得大家都在同样的位置上。”秦慕慕建议。 华忠强觉得非常有道理。 要是在礼堂里，真的就成领导在给大家训话了…… …… 两点钟一到，篮球场上都坐的满满当当的。 纺织厂的领导们来了，和公安局宣传科的科长和刑侦科的科长们坐在一起。 许三一在一旁陪着。 秦慕慕也很有幸的陪着华忠强坐在了最边上。 她算是主持人嘛，当然要坐在这里了。 至于那些这个报，那个报的记者，纺织厂都做了很好的安排。 现在记者们已经成功的和职工们打成一片了。 随着秦慕慕介绍完今天参与活动的各个领导之后，大家小声讨论的声音都小了起来。 公安部门的人员在简单介绍了几个案例之后，就进入到互动环节了。 只是，在互动的时候，大家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眼看着就要冷场了，许三一却是从秦慕慕手里接过话筒。 “其实，很多大家眼里的小事，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或者说很丢人的事情，说不定你就是受害者呢！ 没关系，大家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那位……大姐，我刚刚看你好像要举手的是不是？”许三一一眼就看到秦慕慕安排的一号托袁大姐了。 袁大姐笑笑，赶紧站了起来。 “那个公安同志啊，我们对外面的那些事情知道的不多。 但和我们生活相关的，我还是想问一下的。 那个……打老婆算是违法吗？”袁大姐笑着问道。 袁大姐的话刚一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坐在另一边的华忠强脸都红了。 大家笑是有原因的，袁大姐作为纺织厂铁娘子。 不，应该说在整个南县都是有名的厉害人物。 即使华忠强是工会主席，也不敢碰袁大姐一下啊！ 要说家里挨揍的那个……肯定是华忠强而不是袁大姐。 “那个……我替别人问的，不是我们家哈！ 我们家老华可好了，人随和不说，每天回家都抢着做家务呢！”袁大姐赶紧描补几句。 自家男人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跟着许三一来的江科长笑了笑，从许三一手里接过话筒。 “打老婆肯定是违法的。 不止是打老婆违法，打自家男人也违法。 当然了，男人嘛，要是被老婆打了，那还是挺丢人的。 首先啊，从公民的基本权利来说，打老婆绝对是违法行为。 公民有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权利，并且这个权利是最重要，也是第一顺位的权利。 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到你了，你就有权利拿起法律的武器保障自己的权利。 家里人，外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能打你。 所以，男人打老婆，肯定是犯法的。 很多时候，这些在别人眼里，好像都是家务事。 其实不然，这些都是违法的事情。”江科长认真说道。 很多人都愣了下。 特别是厂里好几个女工，眼睛都红了。 原来打老婆是犯法的啊！ “那能把他们都抓起来吗？”有人小声问道。 “能！只要受害者勇敢的站出来，报到公安那里，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但很多时候，这些受害人呢，都会想的很多。 比如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或者说是自家男人，进去了家里怎么办？ 考虑的事情多了，就不敢站出来了。 其实，很多时候，你们要知道，你的妥协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这种事情……我们遇到过很多次了。”江科长叹道。 大家都沉默了。 对，现在打老婆的人不少，很多女人选择隐忍，不就是担心的事情更多吗？ 这时候秦慕慕看了华忠强一眼。 华忠强立刻心领神会。 华忠强清了清嗓子，然后突然开口。 “这种事情我们厂的党支部研究过的，我们厂女职工多，发生这样事情的概率就比别的单位要大。 金厂长特意交代过我，让我们一定要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今天我在这里代表厂里表个态。 只要是我们厂里的职工们遇到这种问题了，你们别怕，来找我们工会。 厂里绝对不会不管大家的，只要有这种事情，我们肯定是大家的坚强后盾。” 华忠强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好！说得好！” “对！就要这样，工会出面，肯定有一定威慑力的。” “这才是替工人说话，为工人办事的工会啊！” 公安部门的几个同志也都惊讶的看着华忠强。 这个觉悟可以啊，反应真的挺快的。 那几个记者，更是不停的在各自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绝对的好素材，普法，打击违法行为，不止是一个人的事情，是整个社会的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纺织二厂踏出了第一步…… 许三一冲着秦慕慕眨了下眼睛。 那意思很明白，这都是你安排的吧…… 第57章家里有情况 有了一个好的开头，下面的事情就都很顺利了。 总之，大家问的问题都是各种各样，和生活息息相关。 什么分家了，还能从兄弟家拿东西吗？ 婆婆虐待孩子，想把女孩悄悄送走犯法吗？ 后妈虐待继子继女犯法吗？ 家里孩子不想养了，送到乡下去了，现在想带回来犯法吗？ 妯娌家打架，一方被另一方的门牙打掉了犯法吗？ 还有的人问，从外面买媳妇犯法吗…… 总之，各种问题都冒了出来。 公安部门的人也都一一给大家解释了一下。 无一例外，这些行为多多少少的都和违法有关系。 一个下午的时间，公安部门的人和纺织厂的职工们真的进行了一次友好，深入又热烈的讨论。 职工们的法律意识增长了不少，至少想打老婆的时候要掂量一下，是不是要被抓起来。 公安部门的人呢，心里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普法活动还是很有必要的。 县里的纺织厂算是不错的单位了，这里的职工们法律意识都那么薄弱，更别说其他地方了。 公安部门的人都想好了。 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和局长汇报一下。 争取在南县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普法活动…… 纺织厂的领导们也感触颇深。 从今天职工们问出的问题上来看，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职工精神层面的需求还很大。 他们的工作艰巨而长远…… …… 两天的普法活动圆满结束。 秦慕慕和许三一都成了领导眼中有想法，积极向上的好青年。 特别是许三一，在成功计划了纺织厂的普法活动之后。 立刻又马不停蹄的进行到更多的普法活动中。 不止是南县，就是市局也把南县的这次普法活动当成是一个新的标杆，新的形式进行大力宣传。 刚入职不到三个月的许三一就这么成为了领导眼里的香饽饽。 秦慕慕呢，在帮着华忠强写了两份工作汇报之后，又恢复了原本的生活。 纺织厂，家里，两点一线。 偶尔去一次百货大楼之类的，也多数都是空手而归。 最多也就是有新鲜花样的布料到了，她买一点回来，然后让苏兰芝按照她的要求做衣服…… 这天下午，秦慕慕去百货大楼买了点新到的格子布。 她想好了，给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个泥猴儿做两条背带裤。 只是还没到家门口呢，就听到老秦家院子里闹哄哄的。 隐约的还有孩子的哭闹声。 秦慕慕细细一听，好像是秦文松在哭。 这可把秦慕慕吓了一跳。 秦文松那个小子虽然瘦了点，但是却机灵，嘴巴又甜，基本上就没哭过。 难道是秦文松犯错被苏兰芬和秦谊给打了？ 不对，吵闹的声音里不止有秦文松的哭声，还有秦谊的怒吼声，另外还有大伯母漫不经心的说话声。 秦慕慕立刻反应过来了，是家里和大伯母家闹起来了。 她二话不说，赶紧蹬了几下自行车。 等她到了老秦家门口，正好看到了一大群人围在老秦家门口看热闹呢！ 大家看到秦暮过来之后，都默契的让了一条道出来，让秦慕慕进去。 秦慕慕沉着脸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她一眼就看到苏兰芬拉着秦文松直抹眼泪。 秦文松哭的满脸是泪不说，还一个劲的想挣脱苏兰芬往前纵。 秦谊也是红着一张脸，对着一个有点陌生的年轻男子在吼着什么。 那个男子一脸的无所谓，不时的还嗤笑两声。 秦慕慕的那个大伯母孙中华呢，还笑着和秦谊在说着什么，一家人，你是长辈，和孩子计较什么…… 秦巧巧也一样的哭的满脸是泪，但却被二伯母家的那个儿媳杜梅抱在怀里安慰。 秦奶奶和秦爷爷呢，都站在堂屋门口，两人都是一脸的愁容。 “造孽啊！” “哎，就没一天是消停的！”两个老人说道。 “怎么回事？”秦慕慕冷冷的问道。 秦慕慕一开口，院子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秦巧巧和秦文松一看秦慕慕回来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突然就都冲着秦慕慕跑了过来。 “姐！呜呜呜！” “大姐，灰灰……灰灰没了！” 两个孩子哭的都上气不接下气了。 秦慕慕心里咯噔一下。 灰灰？秦巧巧和秦文松养的那只小灰兔。 那是秦谊下乡给一家农机厂做焊工活的时候，在野地里捡的。 秦谊看那兔子小小的，想到家里秦巧巧和秦文松正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时候，就把兔子带回家了。 果然，秦文松和秦巧巧两人非常喜欢这只兔子。 每天都亲自喂小兔子，从河边摘野菜回来，打扫兔子窝的卫生，将小灰兔养的胖胖的。 “怎么没的？”秦慕慕赶紧问道。 “他……被他逮出来给杀了！还吃了！大姐，灰灰没了！”秦文松指着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年轻男子哭的更大声了。 秦慕慕这才认真看了一眼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见秦慕慕盯着他看，也看向了秦慕慕。 只是那眼神过于猥琐。 “呦，这是我大妹妹吧！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啊！”那个男子还冲着秦慕慕挑了下眉毛。 秦慕慕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大伯母孙中华的娘家侄儿孙晓军嘛！ 一个无所事事的混子，烫个爆炸头，穿个拖地的喇叭裤，天天扛着个收音机在街上溜达的混混一个。 秦慕慕记得，在书里的剧情是，原主跳河傻了之后，这个孙晓军可没少打原主主意。 要不是苏兰芬一直看的紧，肯定就被这小子给得手了…… “哎呦！不就是一只兔子吗？吃了就吃了呗！ 等改天的，大伯母再去乡下给你弄一只！”孙中华还在一旁笑。 “这是一只兔子的事情吗？那是松松养的，你们凭什么动松松的东西？”秦谊在一旁吼着。 “不就一只兔子嘛！ 我就吃了，能怎么滴！ 哦，骨头还在呢！你们要吗？我拼拼把骨头给你们？”孙晓军不耐烦的对着秦谊说道。 就这，孙晓军还不忘继续看秦慕慕。 这个丫头长的是越来越勾人了啊，比电影画报上上的那些明星都好看呢！ 要是……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嘛！晓军，给你三叔赔个不是！”孙中华笑着推了下孙晓军。 秦慕慕脑子飞快转着，这个孙晓军…… 她突然转身回了自己家里绕了一圈，然后就急匆匆出来。 “我放在座钟下面的五十块钱是你偷的吧！”秦慕慕冷冷的问道。 还想嬉皮笑脸的孙晓军…… 院子里的人，还有门口看热闹的人…… 不是兔子吗？怎么还有五十块钱的事情了…… 哎呦，有好戏了呢！ 第58章不是你是谁 秦慕慕的反应很快，她用最短的时间分析出能了解到的所有信息。 那个孙晓军把兔子抓走宰了，肯定是在苏兰芬和秦谊都不在的情况下干的。 时间应该是下午。 那时候苏兰芬去娘家帮忙去了，秦谊在外面也没有回来。 秦文松对灰灰非常好，他和秦巧巧怕灰灰乱跑，只要家里没人，他们俩都是把灰灰放到堂屋的饭桌下面。 而他们家没人，房门肯定是锁着的。 孙晓军要抓到灰灰，不是溜门撬锁就是翻了窗户进去的。 既然是翻窗户进了秦家，那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秦慕慕很清楚，在大家的眼里，你家亲戚把你养的兔子杀了吃了，最多赔个礼道个歉就行。 但要是人家少了钱，哪怕是五块钱，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着大家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孙晓军突然有点慌。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拿！” “你没拿？你没拿是谁拿的？ 中午的时候，我给座钟上劲的时候，五十块钱在钟下面压着呢！ 那是我刚发的工资，我一直都放在那里的。 怎么只一个下午这钱就不见了呢？”秦慕慕大声质问。 孙晓军…… 孙中华也吓了一跳。 她的侄儿什么尿性她能不知道吗？ 万一是抓兔子的时候…… “关我屁事啊，我只抓了兔子，我可没见你那五十块钱！”孙晓军气道。 秦慕慕冷笑一声。 “不关你的事情？松松的兔子是养在堂屋的饭桌下面的。 饭桌就在放钟的条几下面。 你说你没看到？骗鬼呢？ 你这是抓兔子是假，想到人家去偷东西是真的吧！ 来，大家评评理啊！ 我们家大门紧锁，家里没人，这个人是怎么进到我们家把兔子抓出来的？ 肯定是翻窗户进去的吧！ 你连一只兔子都偷，看到钱了会当没看见？ 巧巧，去报公安！”秦慕慕冲着秦巧巧使了个眼色。 秦巧巧立刻明白秦慕慕什么意思了。 报公安……最近的……姐姐是让自己去找那个经常来家里吃饭的许大哥哥…… 秦巧巧抹干净脸上的泪，飞快的朝着许三一上班的地方跑去。 老秦家的院子里，大家听到秦慕慕在让秦巧巧去报公安之后，也都吓了一跳。 “这……这是家事啊！慕慕啊，都是家事，一家人！”秦爷爷忙说道。 他年龄大，总觉得让公安到家里来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 “就是啊！慕慕，都是一家人，报什么公安啊！ 不就是一只兔子……” “谁说是兔子的事情了，我说的是有人入室行窃，偷了我的钱。”秦慕慕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特么说谁偷钱……”孙晓军说着就要往秦慕慕面前凑。 孙中华一把就将孙晓军拉到自己身后，还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慕慕啊，这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大事情。 我们私下解决就是了，不用这么上纲上线的吧！”孙中华笑道。 这时候秦文松已经又一头扎到秦慕慕怀里开始哭了。 秦慕慕安慰的摸摸秦文松的头。 “一家人？一家人就是不经过我们家人同意，在我们都不在家的时候，翻窗进我们家偷东西？ 谁跟他是一家人啊！ 他姓孙，我们家姓秦，哪来的一家人啊！”秦慕慕问道。 “他是我侄儿！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 再说了，即使分家了，在这一个院子里住着，还都是姓秦的，那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拿点东西怎么了？ 谁家都有短的时候，借点怎么了？”孙中华也扯着嗓子喊。 秦谊和苏兰芬一听，当即就要上前和孙中华掰扯。 秦慕慕却将两人都挡在身后。 “那照你的意思，我们家的东西就是你们家的东西了？”秦慕慕问道。 “怎么不是了？都是老秦家的，老太太和老太爷都在呢！怎么就不是了？”孙中华继续昂着头。 已经分家产出去单过了好多年秦谊脸都要气红了。 一个院子住着，平时不经过他们拿葱拿菜的他们都没怎么计较过。 现在好了，他们不在，居然都敢翻窗户进去了…… “溜门撬锁的……” “爸，你别说话！”秦慕慕赶紧打断秦谊的话。 “行！既然你说的我们家的东西就是你们家的东西，大家也都听到了。 那你们家的东西是不是也就是我们家的东西？”秦慕慕反问。 孙中华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就说道，“也可以这么说！ 一个院子里待着，你们缺什么了，来和我们说一声……” 秦慕慕却不听孙中华说什么，只是快步走到孙中华家的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既然是我家的东西，那我是不是想怎么砸就怎么砸了……” 秦慕慕一只手拿着菜刀，一只手将大房这边支好的在院子里吃饭的饭桌给掀翻了。 一桌还没吃完的饭菜，还有那些碗都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秦老三家的大丫头在干什么…… “不是说都是自家的东西吗？那我砸自家的东西你们也管不着啊……” 接着，秦慕慕挥舞着菜刀将挂在大房厨房墙上的东西都砍了下来。 晒干的干辣椒，去年腌的萝卜干，整串的大蒜都砍了下来。 大家都惊呆了。 秦慕慕现在这样子，好像有点疯了的样子。 眼看着将大房的厨房都糟蹋个不成样了，秦慕慕手里握着菜刀，冷冷的看着孙中华还有孙晓军。 孙中华腿都要软了。 孙晓军却是撸起袖子要上来抢秦慕慕手里的菜刀。 秦谊二话不说，赶紧上前和孙晓军扭打在一起。 苏兰芬呢，又急又气，一边担心秦慕慕要伤着自己，一边又恨孙中华欺负人。 第一次，苏兰芬嗷的一嗓子冲着想上前撕扯秦慕慕的孙中华冲了过去。 “我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 院子里乱成一团。 秦慕慕尽可能的毁着大房厨房里的东西，碗都摔了，锅都砸了，连烧草灶都被秦慕慕拿东西砸坏了一角。 秦奶奶和秦爷爷站在堂屋门口只是跺脚。 “作孽啊！” 秦文松呢，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抓起一块砖头了。 他二话不说冲着和秦谊扭打在一起的孙晓军就过去了。 “我让你偷我家东西！我让你吃我的灰灰。”秦文松拿着砖头拍了孙晓军好几下。 他有点可惜，自己个子不够高，拍不到孙晓军的头，只能往他身上拍几下…… 秦慕慕砸的正开心，突然就围着看热闹的人都往身后看了。 她立刻明白秦巧巧带着人来了。 秦慕慕想都不想就把手里的菜刀一扔，然后去帮秦谊对着孙晓军拳打脚踢。 “小偷！偷我家东西不得好死！”秦慕慕大声喊道。 这一幕，正好让进门的许三一看到了…… 第59章他是惯犯 许三一见秦慕慕都亲自下场打人了，心里猛的就是一激灵。 是不是这小子对秦慕慕动手动脚了？ “怎么回事？赶紧都住手。”许三一忙上前将秦慕慕拉到自己身后。 秦慕慕见许三一来了，也松了口气。 好歹这个是自己人，终于不用自己动手了。 只见秦慕慕小脸一抹，一改之前张牙舞爪的炸毛样子。 “公安同志，你们终于来了。 这人入室行窃，把我刚发的工资给偷了。 还顺便把我们家养的兔子给偷了吃了。 你们要给我们做主啊！呜呜呜！”秦慕慕哭的梨花带雨。 “公安叔叔，那兔子是我养的，我亲自养的，被他给偷了。 那人还偷了我姐的钱。 呜呜呜，叔叔要给我们做主啊！”秦文松也拉着许三一的衣袖开始哭。 许三一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偷东西啊，还好不是偷人…… “张哥，王哥，你们看下面的流程该怎么走？”许三一立刻看向自己带来的两个公安。 这俩公安可不是派出所的，是局里刑侦科的。 秦巧巧去找许三一的时候，他正好和这两人商量着晚饭是不是出去喝一杯…… 两人一听秦巧巧是来报案的，立刻就跟来了。 这可都是功劳…… 两个公安二话不说，从腰间摸出手铐上前就把孙晓军给铐了起来。 这一铐，可把院子里院子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真铐啊…… “公安同志，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都是误会，说开了就行了。”孙中华忙上前拦。 两个公安可不管这些。 家务事？又是家务事？ 前段时间那个许建国家占了别人的房子那么多年也说是家庭纠纷。 最后呢？ 呵呵，整个南县的公安人员都被市局的领导给骂了一顿。 他们俩可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什么自家的事情？要是真的偷了别人的东西那就是犯法的。 这位同志，你说下具体情况。”那个叫张哥的看向秦慕慕。 秦慕慕立刻把该说的都完整的说了一遍。 还着重强调了，家里没人，门是锁着的。 回来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们有人进过他们家，还是他们自己发现的。 另外，被铐着的那个孙晓军自己承认是他偷溜进他们家里的…… 两个公安一听，立刻拉着孙晓军往秦慕慕家门口走去。 在看到窗台上还有一个脚印之后，两个公安立刻就拿着带来的相机拍了下来。 “也就是说你是通过窗户偷溜进人家里的是不是？”王公安问道。 “我……我没偷钱！”孙晓军腿都有点发软。 “我就问你是不是从这里进去的？”王公安厉声问道。 “是！但我没有……”孙晓军还想狡辩。 “这是你家吗？人家家里没人，你为什么进别人家里？”王公安继续问道。 “我……我……我就是抓只兔子吃？”孙晓军已经是带着哭腔了。 “是你的兔子吗？那是人家的财产。 你没经过人家允许，潜入别人家里，偷拿别人财物，这不是偷盗行为是什么？”另一个张公安也大声说道。 孙晓军…… 屋里屋外的人都傻了。 这……真的是偷盗行为啊！ 两个公安可不管这些，拉着孙晓军就进了屋。 “你从哪里抓的兔子？”张公安问道。 孙晓军颤抖着指了指吃饭的饭桌下面。 “你的钱是放在哪里的？”张公安又看向秦慕慕。 哭的梨花带雨一样的秦慕慕立刻指了指条几上的座钟。 “座钟下面。” 张公安和王公安看了一下，脑子里模拟了一下。 抓完兔子起身，正好一眼就能看到座钟下面的钱…… “行了！带回局里慢慢审审吧！”王公安说着，就和张公安一起押着孙晓军往外面走。 孙中华一听，可急了。 这是她侄子，要是在自己家这边被公安带走了，那大哥一家肯定不会饶过自己。 “公安同志，他就是和我们小叔子家闹着玩的，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不就是一只兔子吗？我们赔就是了。”孙中华拉着孙晓军，死活就是不松手。 “现在不是兔子的问题，是他的行为问题。 他的行为已经触犯华夏的法律了。 他的行为完全就是入室行窃的行为。”张公安正色说道。 “我没偷钱！没有！不信你们翻我身上，真的没有。”孙晓军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谁知道张公安冷冷一笑。 “这么长时间了，你接触了那么多人，谁知道有没有把赃款转移。 小偷偷到东西的第一时间不都是赃物转移吗？ 钱要是在你身上才奇怪呢！ 我问你，你在偷完兔子之后，出去过没有？和别人接触过没有？”张公安问道。 孙晓军…… 孙中华也不敢说话了。 在孙晓军宰了兔子之后，是出去过一趟，说是去买卤菜的。 难道说那时候…… 见大家都不说话了，两个公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一起吃了他偷的东西，你们都是坏人！”秦文松突然就指着孙中华骂了起来。 “对，你们都是同伙！”秦巧巧也狠狠的盯着孙中华一家。 “是不是同伙目前还不能定论。 要等审完这个人才能知道。 要是你们知道他偷窃的行为并同时隐瞒不报的话，那就是包庇犯罪行为。 这也是违法行为。 我们先回去审这个人吧！ 小许，走了！”张公安冲着许三一叫了一声。 许三一点点头，然后又冲着秦慕慕一家打了声招呼，安慰了两句。 秦慕慕呢，快速走到许三一身边，用只有两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是个惯犯！好好审！” 许三一立刻明白了…… 第60章打上门去 孙晓军一被带走，孙中华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她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哭嚎。 骂秦谊狼心狗肺，骂苏兰芬吃里扒外，还骂秦慕慕恶意栽赃…… 总之，她骂的很难听。 秦谊的大哥秦勇还没回来，没人能管住孙中华。 她的儿子儿媳都沉着脸站在孙中华边上，想拉她起来又不想拉的样子。 秦奶奶和秦爷爷呢，还是拄着拐棍站在堂屋门口痛心疾首。 秦谊和苏兰芬不想搭理孙中华，准备回屋。 谁知道秦慕慕突然从自己厨房拿了菜刀出来。 “你还敢骂我们？你把坏人领进家门是想干什么啊？ 他偷我们家东西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啊？ 我告诉你，你就是同犯，人家公安查清楚，孙晓军那个小偷肯定会把你们都招出来的。 到时候你们一起去蹲大狱。”秦慕慕恐吓道。 孙中华一下子就不哭了。 她想起来了，自己的侄儿好像特别爱玩，外面有一帮朋友…… 还有，那小子看着咋咋呼呼的，其实就是个没脑子的。 别人一诈，肯定什么都说了，说不定还会说些没有的话。 “不会的！晓军不会那样的，小飞，你表弟没有给你什么，也没和你说什么吧！” 孙中华突然就看向自己的儿子秦晓飞。 秦晓飞一愣，忙摆手。 “怎么可能呢！我和表弟关系没那么好，就是见面了多说两句话而已。 他真有事情了，可不会和我说。” “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小偷，只要是吃了灰灰的都是坏人，都是小偷。 你们都要蹲大狱。”秦文松一边喊着，一边拉着秦巧巧跑过去把灰灰的骨头都收了起来。 秦晓飞一见，下意识的就要抬手去打秦文松。 秦慕慕一见，立刻把菜刀对着他了。 “大堂哥，你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毕竟，这个孙晓军可是你带进家门的。 你们也是看着他偷我们家东西的，你是小偷的同犯！”秦慕慕恶狠狠的说道。 秦晓飞…… 秦晓飞的媳妇也有点傻眼了。 她男人和孙晓军玩的好不好她能不知道？万一要是秦晓飞和孙晓军真的…… “没天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哪有老婆婆为了娘家侄儿把自家儿子给坑了的啊！ 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 这日子怎么过啊！”秦晓飞媳妇也坐地上开始大声哭嚎。 这一出是秦慕慕没想到的。 秦慕慕手里举着菜刀，愣了一会儿，她正想着是不是先把菜刀放回去呢，苏兰芬忙走过来，将秦慕慕手里的菜刀给轻轻的拿了过去。 “慕慕，你回屋，我来和他们……” “哪呢？那个没良心的在哪呢！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把小偷领进屋，撺掇着小偷去偷我们大姑姐家东西的。” 赵迎春的声音很快就在院子门外响了起来。 老秦家人都是一愣。 她怎么来了啊！ 看这架势，肯定是来找事的啊！ 果然，赵迎春带着一群人都撸起袖子冲进了秦家的院子。 她看了一眼苏兰芬，又看了一眼秦慕慕。 见这两人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本来赵迎春在家里正准备做晚饭，有在秦家这边看热闹的就跑去告诉她秦谊家被偷了。 小偷正是秦家大儿媳孙中华的侄子…… 赵迎春脑子一转，立刻想到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忙带着家里人，还叫了几个和自己要好的人急匆匆赶过来了。 赵迎春一进院子门，就指着孙中华的鼻子大骂了起来。 骂孙中华引狼入室，明知道侄子是什么样的货色还往家里领祸害人。 还骂孙中华不孝顺老人，狼心狗肺，引着外人欺负老秦家人。 孙中华开始的时候还能狡辩两句。 但赵迎春的嘴皮子太溜了，压根就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而且，她发现，越狡辩，赵迎春扒皮就扒的越狠。 赵迎春已经扒皮到她刚嫁到秦家的时候，给自己吃白面馒头，给两个小叔子吃玉米面馒头的事情了…… 很快，孙中华一家都回屋，并且把房门关紧了。 苏兰芬赶紧拉了拉赵迎春。 “大嫂……”苏兰芬示意赵迎春看堂屋门口。 老秦家的那两个最老的还站在那里呢！ 赵迎春当没看到别开脸。 她不想搭理这两老的，老秦家现在这样和这两老的有很大的关系。 这两人除了拍大腿说着造孽啊，没规矩啊，还会说什么啊！ “走！你跟我走！我们找那家人算账去。 慕慕在家照顾下弟弟妹妹。”赵迎春拉着苏兰芬就要往外走。 “去哪啊！”苏兰芬没明白。 “废话！那个小偷家啊！我倒是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出一个小偷出来的。 还专门偷亲戚家的钱。”赵迎春说道。 苏兰芬…… “苏姨，你跟着大舅妈去吧！”秦慕慕一下子就明白赵迎春的意思了。 孙晓军在老秦家被公安给带走的，那这事情肯定就和老秦家有关系。 孙晓军他妈是个不讲理的，肯定会上门来要说法。 与其等着孙晓军他妈上门来要说法，赵迎春就想着不如自己先找上门去。 反正犯法的是你家儿子，他们是受害者。 受害者找上门也正常吧！ 这叫什么……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赵迎春就是要闹的所有人都知道，你儿子犯法了，被抓了，你家就要负责任…… 苏兰芬很快也明白赵迎春的意思了。 要是搁以前，她八成就是哭一场，骂上几句就完了。 但今天看到秦慕慕把两个小的拉到身后的时候，苏兰芬突然就醒悟了。 自家的孩子还是要自家护。 她强硬一点，孩子们也许就不会受这么多委屈了。 她也明白了，那个孙晓军敢大摇大摆的翻窗户进自己家偷东西，不就是他们平时太软弱了吗？ “走！大嫂！我们找他们家说理去！”苏兰芬也忙撸起了衣袖。 第61章拔出萝卜带出泥 赵迎春带着苏兰芬去孙晓军家吵架的事情秦慕慕没能去参与。 不管是赵迎春还是苏兰芬，或者是秦谊，都严词拒绝了秦慕慕申请参战的要求。 没有一点可以转圜的余地。 她有点遗憾。 她是领教过赵迎春的战斗力的，场面肯定热闹极了。 这样的场面难得一见，自己要是跟着去的话，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那以后和人吵架还有什么可烦的。 至于那个后妈苏兰芬…… 算了，那就是个凑数的，能跟着去已经是鼓足了勇气了。 估计最多也就是在赵迎春边上敲敲边鼓，吆喝两声，肯定不能当做是主力队员去用。 但让秦慕慕的意外的是，等秦谊把晚饭做好，苏兰芬回来的时候，那是一脸兴奋。 她好像手都有点发抖，不过腰背好像挺的更直了一点。 连和秦谊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苏姨，战况怎么样？你们吵赢了？”秦慕慕小声问道。 苏兰芬忙点了点头。 “吵赢了！大获全胜，多方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孙晓军他妈本来还和我们对吵的，后来大家都说他家出了个小偷，家风不正。 她就越吵声音越小，越吵没底气，没理。 最后她回家把门关上就不出来了。 就这，你大舅妈还掐腰在他家门口骂了半小时呢。 我听着，那半小时一个脏字都没带，语速快的和机关枪一样。 我是学不会这些了。 哦，你大舅母还和我说了，这次我们吵赢了，以后孙晓军他们家就不敢来我们家闹事了。 这叫永绝后患。”苏兰芬说道。 秦慕慕附和了一下。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吵赢了他们就不会来胡搅蛮缠了。 秦谊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疼爱的摸摸秦文松的脑袋。 “以后爸再给你从乡下抓一只兔子。” 秦文松和秦巧巧却都摇了摇头。 “不要了！灰灰就是灰灰，不是别的兔子。”秦文松小声说道。 秦慕慕一听，心里难受的不行。 她忙也摸摸秦文松的脑袋。 “那我们晚上找个地方把灰灰埋起来，就埋我们那个新家门口的大树下面。 过段时间，姐姐给你弄只小狗回来。” 秦文松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点了点头。 “小狗好！小狗可以看家护院。” 秦慕慕在家里吃着晚饭，心里想的却是许三一那边。 那个家伙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没有啊！ 她说孙晓军是惯犯，那可真的就是惯犯啊！ …… 许三一这时候忙的脚都停不下来了。 他把秦慕慕的话记在了心里。 在张公安和王公安要审孙晓军的时候，他在旁边提醒了一下。 “这个家伙以前就有小偷小摸的行为，只是因为有点滑头，一直没怎么处理的。” 张公安一听，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 以前没处理，那可不代表现在不会处理。 两人本来还想晾着孙晓军一夜，攻击一下孙晓军的心理防线。 听许三一这么一说，立刻就感觉，这小子肯定是个惯犯啊！ 要是惯犯的话，心理防线肯定不一般，这是晾多长时间都没用的。 于是，两人立刻突击审问。 并且被迫采取了一些必要又非常的手段…… 很快，孙晓军就招了。 虽然他还是没有承认偷拿了秦慕慕家五十块钱的事情，但是却吐了不少其他的事情出来。 当晚，公安局这边就派人去了孙晓军家里。 从他家里起赃。 七八成新的收音机，孙晓军抱回家的时候说是朋友送的，其实是偷来的，只是还没来得及销赃而已。 还从孙晓军床底的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不少的半旧的皮包，小钱包…… 一看就是属于不同主人的。 至于其他的什么粮票，还有女人戴的纱巾，男人的手表…… 更是让大家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孙晓军真的是个惯偷了。 “这……我们开始还以为这就是个误会呢，没想到真的偷了这么多东西啊！” “天啊，你看到没有，那些偷来的东西都是藏在床底的，两个箱子都没装下啊！” “哎，这是偷到亲戚家，被人家拿住手腕了。 这要是没被拿住啊，还不知道以后要偷别人家多少东西呢！” “我在想，我们家去年冬天的时候弄的腊肉少了两块。 会不会也是这个孙晓军偷的啊！” “不知道呢，要不你也去报个案？ 不过，这个孙晓军也够傻的，人家不是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他连亲戚家都偷，这不就是吃窝边草吗？” “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孙晓军不就是偷了亲戚家，还顺便的把人家的兔子给吃了？ 这家伙，就该吃枪子儿……” …… 消息传到老秦家，秦谊和苏兰芬都是一惊。 还真有事啊！ 同时，他们俩也都觉得奇怪，怎么最近两家和他们有过节的，都是背后犯看大事的啊！ “明天你要是去乡下，去找个跳大神的看看。 看看我们家最近是不是招了什么东西。”苏兰芬小声叮嘱秦谊。 秦谊立刻答应了下来。 他也觉得挺邪门的，这段时间一共就闹了这么两出事情出来，结果把两户人家都给送进去了。 是得找个懂的人好好看看了…… 老秦家大房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都吓的魂飞魄散的。 孙中华已经彻底没了主心骨了，只能暗自抹泪。 刚知道怎么回事的秦家老大秦勇呢，先是骂了孙中华一顿，然后就拉着秦晓飞问话了。 “你真的没和那个败类鬼混吧！” 秦晓飞当场就赌咒发誓了。 秦晓飞媳妇呢，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一边说自己跳坑里了，一边骂老秦家骗婚，最后更是放话了。 “你要是进去了，前脚进去，后脚我就和你离婚。 孩子归我，你一辈子都别想见！” …… 事情并没有结束。 去了孙晓军家起赃之后，公安部门连夜出击，又抓了十多个人。 这些人都是孙晓军交代出来的同伙。 他们一直活动在汽车运输站，百货大楼，医院等人多的地方…… 这是一个有组织的偷盗团伙…… 第62章舅爹来了 孙晓军犯罪团伙的案子在南县闹的是沸沸扬扬。 牵涉面广，涉案人员多，涉案的财物金额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为此，不止是公安部门的人忙碌起来，就是群众们也时刻盯着这个案子。 不时的有群众去报案，说家里曾经丢过什么东西，是不是和这个偷盗犯罪团伙有关系…… 大家议论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件事怎么都和秦老三家有关系啊！ “我找人问了，许老大家的那个房子现在的户主是秦老三的大闺女。” “啊？秦老三的大闺女？你是说那房子是秦老三买给那个大闺女的？ 那秦老三现在的媳妇怎么不闹啊！” “没闹呢！听说一家几口处的还挺好的。 那天我还看到秦老三的大闺女带着两个小的出来买冰棍吃呢！” “哦！看来秦老三还是疼大闺女啊！ 不过，你说这和我们之前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有啊！你想啊，这也就是说是因为秦老三家大闺女的事情才把许老大家送进去的。 而孙晓军那个家伙呢！ 听说也是因为秦老三的大闺女和孙晓军对上了，才把孙晓军给送进去的。 你们没听说吗？那天秦老三家的大闺女都要和孙晓军动刀子了呢！ 所以说，这两拨人都是因为秦老三家的大闺女才进去的。 你们说……” “你是说秦老三家的大闺女克他们？” 说的正起劲的众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秦老三家的大闺女有点邪性。 怎么谁沾了她都要倒霉呢？ 还有，你们想，整个南县哪家的闺女好端端的拿着菜刀砍人啊！ 这不是邪性是什么？ 简直就是疯疯癫癫的好不好？” “哎，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看到秦老三家大闺女给从那个周桂芳家出来。 我们几个人就多嘴问了两句，问她这么大了，该找对象了。 就问她有什么条件没有？我们帮着上点心。 结果那丫头说什么你们知道吗？” “说什么了？”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那丫头说了，说条件不高，只要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就行。 你们听听，哪家闺女找对象能说出这样的要求来？ 这不是个傻子是什么！” “天啊！居然说这种话啊，那丫头白长的那么好看了！” ……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里，秦慕慕在别人的眼里成了要远离的人。 同时，大家在和秦慕慕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一不高兴，又拿着菜刀砍人…… 秦慕慕才不管这些呢！ 别人远着她一点也挺好的，至少不用一脸假笑的应付。 不过，这两天许三一那个家伙却像是失踪了一样。 听说南县的普法活动搞的更加隆重了，都上了省报两次了。 省报上还提了，南县的普法活动搞的非常成功，效果显著。 也因为破获了一起长期盘踞在南县人口流动大的地方的盗窃犯罪团伙…… 秦慕慕看着省报直咂嘴。 因着这个案子，许三一应该又要立功了吧！ 哎，要是这功劳能分给自己一点就好了。 不能分给自己一点，那送面锦旗或者大字报表扬一下不行吗？ 到时候自己涨工资啊，或者厂里论资排辈的分房子啊，自己也能有机会不是…… 整整一个星期，秦慕慕都没能看到许三一。 已经放暑假的秦巧巧和秦文松已经从灰灰的伤痛中走出来了。 天天都在外面疯玩。 这天星期天，秦慕慕难得想睡个懒觉，却被天气给热醒了。 听着外面的树上传来的蝉鸣声，再看看窗户上还有泡桐树上落下的花朵。 秦文松和秦巧巧都穿着短裤背心蹲在门口看着毛辣子在地上爬。 秦慕慕长舒一口气。 夏天了！ 她再也过不上空调wifi西瓜的日子了…… 不对，西瓜还是可以吃上的…… 秦慕慕正想着要不要冲个凉，将一身的汗给冲了，却看到苏兰芬正在擦着电扇。 “苏姨？您这时候擦电扇干嘛？”秦慕慕好奇的问道。 “去年用的，没怎么擦，正好昨晚上翻出来了，擦擦给你屋子里用。 你先将就一点。 等下个月的，我们去买个别人家的那种吊扇。 一开，一屋子都有风的那种。 这种台式的风扇还是不够一家人用。”苏兰芬说道。 “给我屋子里用了，那您那边用什么？”秦慕慕笑着问道。 “我们那屋？我们那屋有窗户啊，每天晚上窗户一开，那风呜呜的。 你那房间的窗户开了和没开一样。 你晚上睡觉把窗户关好了啊！可别乱开窗户。 现在晚上蚊子多，虫子也多，你又不爱点蚊香，可一定要把蚊帐给压好啊！”苏兰芬一边擦电扇一边唠叨。 秦慕慕一一都应了下来。 她们俩正在说着中午做点什么吃呢，在门口玩的秦巧巧和秦文松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舅爹来了！大姐，舅爹来了！” “姐姐，舅爹来了呢！” 秦文松和秦巧巧兴奋的大声喊秦慕慕出去。 秦慕慕和苏兰芬忙走到门口一看。 一个老人赶着一辆毛驴平板车停在了老秦家门口，平板车上满满的一车东西。 这个老人不是秦巧巧和秦文松的舅爹。 而是秦慕慕的舅爹。 在南县这里，孩子们叫外公外婆都叫舅爹舅奶。 也就是说，这人是秦慕慕亲生母亲的爸爸！ 秦慕慕站在门口，脑子里想着这个舅爹的一切信息。 好像没有多少信息。 唯一的信息就是这个舅爹一年会来看她两次。 夏天一次，冬天一次…… 每次来，都会推着满满一车的东西…… “舅爹！”秦慕慕忙笑着迎了出去。 秦慕慕舅爹姓沐，一直在南县的乡下，来人今年六十六了，身形很瘦，但精神不错。 脸上都是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呈现出农村人特有的黑红色。 他看到秦慕慕的时候，高兴的好像胡子都在跳舞一样。 “慕慕……真成大姑娘了！”沐老爷子高兴的想伸手去握秦慕慕的手，但又怕手太粗糙伤到秦慕慕。 他伸着手又赶紧缩了回来。 “来，看，舅爹给你们带什么了。”沐老爷子笑着招呼秦慕慕和秦巧巧秦文松。 第63章有点拘束 苏兰芬在看到是沐老爷子之后，忙也迎了出来。 “大叔来了，快进来坐！”苏兰芬忙迎着沐老爷子往家里走。 沐老爷子冲着苏兰芬感激的一笑，然后就指了指平板车上的东西。 “我把东西给卸下来。” 秦慕慕这才看向平板车上。 两个麻袋里面装的好像……是西瓜。 另外还有一个麻袋里面装的也是圆鼓鼓的东西，但没有西瓜那么大。 沐老爷子想试着把麻袋搬下来，但试了一下后还是放弃了。 然后又看了看秦慕慕和苏兰芬加上那两小的。 算了，万一搬到一半的时候摔了就不好了。 在家里的时候是两个儿子帮着把麻袋搬上车的，有毛驴在前面走着，自己坐车上倒也不累。 沐老爷子想了想，还是把麻袋给解开了。 从麻袋里将西瓜一个个的都掏了出来，然后让秦慕慕几人往屋里搬。 两个麻袋的西瓜，秦慕慕家的条几下面都堆满了。 另外一个麻袋的是比拳头大的小香瓜。 苏兰芬用家里的竹筐装了满满的一筐子。 除了这些瓜果外，沐老爷子还带了一篮子的鸭蛋来。 “在湖边的滩涂上养了点鸭子，长的还挺好的，下了不少蛋。 慕慕和这两个小的喜欢吃咸鸭蛋，我就拎了一篮子过来。 使劲吃，吃完了舅爹再让人送。”沐老爷子笑着说道。 秦慕慕忙接了过来，然后交到了苏兰芬手里。 沐老爷子见秦慕慕喜欢，高兴的不行，然后又转头从平板车上拿了一个小竹篮过来。 “来，看看，这是什么？”沐老爷子笑着举了举竹篮。 秦慕慕探头一看，脱口而出。 “赖葡萄！” 秦巧巧和秦文松忙也看了过去。 “是赖葡萄呢！” 赖葡萄是南县人说的一种野生的水果，看着外壳疙疙瘩瘩的，成熟的时候是橙黄色。 看着不好看，但是打开之后，里面的果肉一颗颗的像是红玛瑙一样，味道甘甜可口。 就这一篮子赖葡萄，肯定是沐老爷子特意去找的。 “谢谢舅爹！”秦慕慕笑着说道。 秦巧巧和秦文松忙也都说着谢谢舅爹。 沐老爷子笑笑，这才拍了拍汗衫上的土，往秦慕慕家里走。 只是走了没两步，沐老爷子又回头给拴在树上的毛驴的屁股的地面上铺了一块纸箱拆开的纸板。 看来是怕毛驴随地拉驴屎蛋子…… 将沐老爷子迎到了屋里之后，苏兰芬赶忙就打发秦文松去找秦谊回来。 还好今天秦谊没去乡下，只是去了机修厂那边。 另外，苏兰芬还给了秦巧巧钱，让她去国营饭店的卤菜窗口买点菜回来。 “有肉的卤菜就买点肉的卤菜回来。 记住了啊，要能咬得动的，你姐的舅爹年龄大了，牙齿估计也不行了。 然后再去蔬菜公司那里，有肉的话就买点肉回来，没有的话就算了。 最后，回来的时候从你舅奶家那边走。 舅奶家要是有鸡蛋糕，红糖果子或者其他的茶食，你都拿点回来。 和你舅奶说，就说是你姐的舅爹来的。”苏兰芬小声嘱咐。 秦巧巧和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赖葡萄，一蹦一跳的出门去了。 苏兰芬呢，忙也系上围裙，准备开始做饭。 “慕慕，陪你舅爹说话。 大叔，老秦马上回来了，他今天临时出去有事的，就在城里，马上就回来了。 我先收拾收拾厨房去。”苏兰芬笑道。 沐老爷子忙站起来对着苏兰芬笑笑。 “她姨，你去忙你的去，我和慕慕说说话就行。 谢谢你了啊！” 沐老爷子对苏兰芬的态度非常好。 看着苏兰芬去外面忙了，沐老爷子才重新坐了下来。 秦慕慕已经给沐老爷子泡了一杯茶，用的秦谊的茶叶。 还把饼干桶里的鸡蛋糕给沐老爷子拿了四个出来。 “舅爹，肯定是一大早出门的吧！先吃点这个垫垫，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多吃点。”秦慕慕笑着说道。 沐老爷子哎了一声，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夜里三点起来喂了驴，然后你大舅和二舅他们帮我把那些瓜果搬上车的。 我想着，现在天气热了，早点走没太阳。 就这样一路慢悠悠走到这的。”沐老爷子笑道。 “这么远，肯定累坏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沐老爷子忙摆手。 “不累的，我戴着草帽，坐在车上，手里挥着鞭子，毛驴走的累。 我不累！ 呀，慕慕啊，你家有不怎么用的盆吗？我给老伙计弄点水。 这一早上的，它该渴了。”沐老爷子突然想起来门口的驴还没喝水。 秦慕慕忙找了个盆从水缸里舀了水端了出去。 看着那头毛驴低头大口的喝水，沐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老伙计，今天辛苦了啊！明天就让你休息。 回去了再给你加两把豆子。” “舅爹，毛驴车舒服吗？” 几乎坐遍了所有的交通工具，唯独没坐过毛驴车的秦慕慕笑着问道。 “舒服，一晃一晃的，速度不快不慢，还稳当呢！ 你妈小时候就……”沐老爷子突然就不说话了。 秦慕慕笑笑，忙换了个话题。 两人一边看着毛驴喝水一边说话。 秦慕慕又看了一会儿毛驴吃了把草。 也是在这时候，秦谊骑着自行车带着秦文松回来了。 自行车的把手上还挂着个网兜，网兜里有四瓶汤沟大曲。 “爸，您来了啊！”秦谊笑着下车。 沐老爷子一看秦谊回来了，忙从原本的蹲着站了起来。 秦慕慕突然发现沐老爷子好像有点紧张，他的双手先是握了一下拳头，然后就紧张的在裤子上擦了两下。 “小秦回来了啊！我就是来……看看的。”沐老爷子笑着说道。 秦谊将自行车停好，又让秦文松把四瓶酒拿了进去。 随后他亲自来扶着沐老爷子进屋。 “爸，来的正好，今天我正好没活。 咱爷俩好好说说话，喝上两盅。” 沐老爷子赶紧哎了一声。 “好！喝两盅！” 第64章爷俩 中午的午饭很丰盛。 秦巧巧从外面买了不少卤菜回来。 一只熏鸡，一包猪肝，还有一包卤肥肠，都是沐老爷子能吃得动的。 另外，秦巧巧也从苏兰芬娘家拿了不少茶食回来。 满满的两大篮子。 怕秦巧巧不好拿，是秦巧巧大舅骑着车送秦巧巧回来的。 “这四包鸡蛋糕给你大姐的舅爹吃的，老人牙口不好，吃这个最好了。 还有这两包桃酥，也是给你大姐的舅爹的。 桃酥看着硬，其实轻轻一咬就酥的满口都是，也适合老人吃。 另外，这有四包红糖果子和四包小麻饼，这些让你大姐舅爹带回家给家里的孩子。 哦，这还有一包茶馓，也一起带上吧！ 我们家过两天还要炸。 你回去和你妈说，等会儿我让你大舅去趟百货大楼。 买点农村要用的，但又不好买的东西。 买好了悄悄给你家送去就是了，让你妈安心在家做饭。 你大姐的舅爹难得一年难得进城两次，好不容易来了，得好好招待。”苏家的老太太还不忘给秦巧巧交代。 就这样，秦巧巧满载而归。 苏兰芬看到这些东西，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等沐老爷子回去的时候，这些东西都给老爷子带上…… 沐老爷子看着摆满满的桌子直摆手。 “做的太多了，吃不完的，端下去两样，给孩子们晚上吃。”沐老爷子说着就看碗柜在哪里。 挨着沐老爷子坐的秦谊赶紧拉着老爷子坐下。 “爸，没几样菜，不知道您来，就简单准备了这几样。 快坐下，我给您满上，今天我们爷俩好好喝上两杯。” 很快，秦谊就给沐老爷子满上了。 沐老爷子笑笑，忙看向厨房。 “她姨！你也来一起吃。” “好，大叔您先喝，我这面条快擀好了，擀好了就过去。”苏兰芬笑着说道。 沐老爷子这才端起酒杯和秦谊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下去。 两杯酒下肚，沐老爷子眼睛发亮，好像精神更好了。 一杯倒的秦慕慕看的那是真羡慕。 南县这边从古时候酿酒的就多，现在还有两个大型的酒厂呢！ 外地人来的时候都说，从一进南县起，空气里都是酒糟的味道…… 沐老爷子以前更是一天三顿酒，下午打盹完了还能喝上两杯咂咂嘴的那种。 这酒量…… “爸，这是国营饭店的熏鸡，您以前喝酒就爱就着这个。”秦谊给沐老爷子夹了个鸡腿。 沐老爷子看都不看就看鸡腿又夹给了秦文松。 然后又给秦巧巧也夹了一个鸡腿。 两人一愣，然后都看了看秦谊和秦慕慕。 “舅爹给夹的，快吃！”秦慕慕笑道。 两人这才大声说着谢谢舅爹，随后就埋头啃了起来。 沐老爷子笑笑，正要给秦慕慕夹菜的时候，秦慕慕却抢先给沐老爷子夹了个鸡翅膀。 “舅爹，吃翅膀！嫩着呢！”秦慕慕笑道。 沐老爷子一见，高兴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好！我吃！我现在就吃！” 没一会儿，苏兰芬过来了。 面条擀好了，她等着秦谊和沐老爷子酒喝的差不多了，再去下面条。 刚烧开的水已经放在水缸里晾上了。 那个烧草灶也重新倒上水在烧了…… 一家人吃了一会儿之后，沐老爷子突然放下酒杯。 “小秦，我听说你家买新房子了？”沐老爷子问道。 秦谊一愣。 消息传的这么广吗？连在乡下的沐老爷子都知道了？ “哦，我也是那天去乡里赶集的时候听说的。 是那个许家的人犯事了，集上的人都在议论，我听了一下，听说是因为你们买了他家的房子，他家还占着不给才闹出来的。”沐老爷子忙解释了一下。 秦谊一听，忙说道。 “嗯，买了，现在还在收拾，下个月就搬过去。 不远，就桂花巷后面两户，门口有两棵桂花树的那家。” 沐老爷子点点头，然后就在裤子的兜里掏了好一会儿。 最后终于摸出个蓝格子手帕包着的东西出来。 “你家买房子了，肯定花不少钱。 你这边孩子多，平时花销也大，肯定借了不少钱吧！ 我这里攒了一点，给你们拿过来了。 虽然不多，但也有八十块钱呢！ 你们拿去还账。” 说着，沐老爷子就把手帕打开。 里面两张大团结，四张五块的，十来张一块的，其他的都是五毛，两毛，一毛的毛票子…… “没找到地方换成整的。”沐老爷子还解释了一下。 不管是秦谊，苏兰芬，还是秦慕慕，看着那一堆的毛票子心里都不好受。 这应该是沐老爷子攒了很久的吧！ 平时沐老爷子种点东西，养点东西，或者去湖里捞点东西，都拿到集上卖了。 这八十块钱就是这么一分一毛的凑起来的吧！ “爸，钱您拿回去，我们这里没欠账。”秦谊笑着说道。 沐老爷子不信。 他可是听说了，许家的那个院子很规整的，肯定要花不少钱。 “真的没花钱，那房子是慕慕买的，她上班四年了，拿的工资一直都攒着的。 正好遇上个机会，就把那房子买了。 那房子的所有权证上写的还是慕慕的名字呢！”秦谊笑着解释。 沐老爷子有点吃惊。 “真……真的？慕慕买的？” “嗯，就是慕慕买的，现在慕慕可出息了呢！ 已经不在纺织厂车间当女工了，现在进了工会，正经的坐办公室的呢！”秦谊继续说道。 沐老爷子一听，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我们慕慕出息了! 来，慕慕，这钱你拿着，想买点啥就买点啥！”沐老爷子立刻把包着钱的手帕往秦慕慕手里塞。 秦慕慕忙把手帕包好，又放回到沐老爷子面前。 “舅爹，我现在工资可高呢！ 一个月可以拿五十块呢！ 以后我每个月都给您买好吃的。”秦慕慕笑道。 沐老爷子手都在抖，他看着秦慕慕，嘴唇一颤一颤的。 “好！慕慕出息了！ 这样舅爹就放心了。” 秦谊重新端起酒杯看向沐老爷子。 “爸，您放心吧！慕慕我肯定会照顾好的。” 沐老爷子点点头，擦了下眼角。 “我放心！我对你，对她姨都放心，你们都是好人中的好人。” 秦慕慕感觉有点奇怪。 老爸和舅爹之间……好像有点奇怪！ 第65章想做点生意 沐老爷子这顿饭吃的尽兴。 一瓶汤沟大曲，他和秦谊两人喝了个精光。 一桌子菜也吃的差不多。 最后苏兰芬下了手擀鸡蛋面，还炒了个韭菜肉丝浇在面条上。 沐老爷子吃了一大碗的面条。 酒足饭饱后，秦谊又和沐老爷子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 一直到下午两点，沐老爷子才准备起身离开。 苏兰芬也把给沐老爷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大叔，这些东西您都带上，回家了给家里人分分。 都是些茶食，这个篮子里的是给您的。 软和不费牙。 这一篮子是红糖果子，小麻饼那些，带回去给大哥二哥他们尝尝。 这是今天中午您和老秦喝的酒，原本剩了三瓶想都给您带回去的。 但南县的说法是回礼不回单，给您带两瓶回去。 您没事的时候咂个嘴。 这一包是肥皂，还有洗衣粉，洗头粉，回家后肯定用得着。 这一包呢，都是我们单位发的福利，什么毛巾啊，茶缸，还有牙刷牙膏，您都带回去用。” 苏兰芬往毛驴车上放一样，就给沐老爷子介绍一样。 沐老爷子一看，这就有点急了。 “这……这怎么说的，每次来都拿这么多东西回去，这样的我下次都不敢来了。” “大叔，您也没空着手来过啊！ 多少年了，您哪次来不是一车一车东西往这边拉啊！ 这些年，我们可是占了您很多好处呢！”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慕慕笑着看着这一切，等苏兰芬把东西都在毛驴车上放好了，她才上前往沐老爷子的手里塞了两张大团结。 “舅爹！我给你买酒喝的钱。”秦慕慕笑嘻嘻的说道。 沐老爷子一听，忙把钱往回塞。 “慕慕，你自己留着，舅爹不缺钱，有钱花呢！” “您的是您的，我给的是我给的。 就当是我替我妈给的。”秦慕慕笑着说道。 沐老爷子一下子就怔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把钱贴身放好。 “好！我给你收着！” 说完，沐老爷子又看向苏兰芬。 “她姨，今年秋天还捂酱豆子，腌辣萝卜干吗？”沐老爷子问道。 “做啊！这样天冷了，至少有个菜……” “好！等下秋了我让慕慕大舅送点豆子和萝卜来。 今年种了不少，各家捂酱豆子和腌辣萝卜干都够。 到时候给你们送到新院子去。”沐老爷子说完就甩了下鞭子，赶着毛驴车走了。 苏兰芬愣了好一会儿。 一直到沐老爷子的毛驴车出了桂花巷，看不到了，一家人才转身回屋。 秦谊喝的有点多，喝了杯浓茶就回屋休息去了。 秦慕慕呢，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好像从有记忆开始，秦谊就很少说过自己妈妈的事情。 但沐老爷子每年来看秦慕慕的时候，秦谊对沐老爷子又十分的尊敬…… 这关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的翁婿关系…… “妈，舅爹怎么对我们这么好的？ 都和我们亲舅爹一样好了。 每年都给我们送西瓜和各种瓜果。”秦文松仰着头问苏兰芬。 苏兰芬点了下秦文松的脑袋。 “舅爹当然好了，小子，你记住了，要不是你大姐的舅爹，你都不一定能养活得了呢！”苏兰芬说道。 秦文松嘿嘿笑笑，又跑到秦慕慕身边开始撒娇。 “没事，日子都好起来了。 等咱们国家慢慢发展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好的。 那时候不管想吃什么，只要你想了就有人送到你面前了呢！ 还有，你想去哪了，说不定坐上车马上就到了呢！ 以后你想见谁了，想和谁说话了，随时都能打电话呢！”秦慕慕随口敷衍秦文松。 秦文松眼睛发亮。 “真的吗？” “嗯，真的，那一天肯定会来的。”秦慕慕肯定的说道。 秦文松和秦巧巧都是两眼放光，拉着秦慕慕去一边说话。 苏兰芬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慕慕这是怎么了啊！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出来的。 要真有那种生活，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那不是神仙才能过的日子？ 但慕慕又是怎么知道神仙过的什么日子的呢…… 想到这，苏兰芬忙去屋里把睡的正香的秦谊给拽了起来。 “老秦，你起来，我有话和你说！”秦谊硬生生被苏兰芬给掐醒了。 “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秦谊的酒醒了一大半。 “肯定出事了啊！我和你说啊，刚刚在门口，慕慕说……” 苏兰芬一字不落的把秦慕慕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秦谊本来就当是个笑话听的，但见苏兰芬说的认真，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也许……慕慕就是说着玩的，广播里不也说实现四个现代化嘛！”秦谊说道。 “那也不是一个意思是！慕慕说，想吃什么了，就有人送到面前。 想去哪了，立刻就有车能到哪！ 老秦，你说……慕慕是不是让什么东西给冲撞了，然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苏兰芬小声问道。 秦谊也吓了一跳。 “不能吧！现在哪有那些东西啊！”秦暮有点不相信。 “万一呢！万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了呢！咱们慕慕长的那么好，越是长的好的人越是容易被那些东西缠上。 老秦，我们要不要悄悄的来找个神婆看看啊！”苏兰芬有点紧张。 “神婆？我觉得找神婆不够。 要不……咱们找个跳大神的吧！”秦谊说道。 原本还有点紧张的苏兰芬…… 还跳大神呢，让你穿上戏服自己跳去吧…… 当天晚上刚吃完饭，苏兰芬刚收拾利索，娘家嫂子赵迎春来了。 “大嫂，您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苏兰芬有点吃惊。 “兰芬，有件事我来和你商量一下。 你和秦谊都是有正经工作的，我觉得和你们商量一下，心里也有底。”赵迎春一坐下来就开口了。 “什么事情？大嫂你说，只要是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帮忙。”秦谊忙说道。 赵迎春笑笑，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做点生意，但心里没底，你们说能不能做啊！” “什么生意？”苏兰芬忙问道。 “就是炸点那些茶食卖，我觉得应该生意不错，但是……你们也知道的，就怕哪一天突然又说不让做生意。 万一再说是资本主义尾巴就不好了。”赵迎春说道。 在一旁听着的秦慕慕一听。 做茶食的生意？ 这个可以啊…… 第66章生意可以再大一点 “卖茶食？”苏兰芬愣了下。 “对，就是卖茶食。 茶馓，小麻饼，红糖果子之类的，都可以卖。 咱们家不是会做这些东西吗？妈以前又是茶食厂的老师傅了，做这些东西的手艺比现在的那些人只好不坏。 现在茶食厂的那些东西哪有妈在的时候做的好吃的。 你们想啊，现在不管谁家有点事情，只要是去瞧人了，谁手里不拎点茶食？”赵迎春说道。 苏兰芬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管谁家有什么事情，都不好空手去。 相比于罐头饼干那些动辄好几块的东西，便宜到只有几毛钱一包的茶食反倒是人人都能买得起的。 像是医院里，长途汽车站那边，还有百货大楼这些地方。 都有人从茶食厂批发了东西去卖。 “做是能做，但是茶食厂那里……”苏兰芬觉得有点不好。 毕竟，这是抢人家生意的事情，人家还是国营的呢！ “有什么不好的？她们现在做的茶食还能叫茶食吗？ 茶馓应该是酥脆的，她们的茶馓呢，软的都跟面条一样了。 还有那桃酥和红糖果子，硬的能把人牙给崩掉。 特别是红糖果子，都没炸透，里面还都是白的面疙瘩呢 更别说其他那些东西了。 至于说抢生意，那更没道理了。 老百姓去买东西，一个个挂着个晚娘脸，好像别人该她们的一样。 这就好比现在的蔬菜公司那里。 他们那里卖菜卖肉的，人家东边的那个集市上一样有人卖菜卖肉。 南县这么大，那么多人呢，生意都给他们做了，他们也做不过来啊！”赵迎春立刻说道。 苏兰芬想了想，不禁点了点头。 也是，以前买东西只能去百货大楼，供销社，或者是蔬菜公司。 现在可不止只有这么几个地方卖东西呢！ 这生意好像也能做…… “就家里砌的那个烤炉，也就只能做做小麻饼，烤点桃酥吧！ 茶馓倒是好弄，有大锅就行。 即使搞，也是小打小闹的，不过，你要是真想弄的话，那些证还是要去办的。”苏兰芬提醒。 赵迎春点头，随即她又把声音压低了。 “妈以前的一个老伙伴是隔壁县的，前天来看妈了。 说是隔壁县茶食厂有两台烤制的机器要退下来了。 她儿子是那个茶食厂的厂长，她问我们这边有没有兴趣。 要是有兴趣的话，那就让我们买走，也当是替那边的茶食厂回流点资金。” “是烤箱？”苏兰芬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烤箱可是个稀罕东西。 现在老苏家烤小麻饼和桃酥，是在自家院里手工砌的那个土制烤炉里烤的。 火候不好把握不说，每次烤东西，总要被烫上那么几下。 “对，就是烤箱，那东西烤鸡蛋糕可好了。 一个个的圆乎乎的，正反一样的颜色，哪像烤炉里烤出来那样啊，一边深一边浅的。 有时候火候大了，就是黑乎乎的。 一不小心，就是个驴屎蛋。”赵迎春笑着打趣。 大家笑了笑。 秦慕慕脑子转了转，做茶食卖……也不是不行啊！ 但可以做大一点嘛！ “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妈身体不是太好，最多就是坐在那里帮着炸点东西。 揉面，烤制，那可都是力气活，妈估计不行。”苏兰芬在一旁提醒。 “可不吗？也是担心这个，才来找你的。 我想着，你平时到下午就没什么事情了，要是得空的话就去家里帮帮忙。 不白帮忙的。 要么给你开够工资，要么就算上你一股，挣钱了大家一起分钱。 你放心啊，不耽误你正常上班的。”赵迎春笑道。 苏兰芬有点心动。 虽然说她也很想帮娘家，但是要是能多一点额外的收入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 现在孩子们都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肯定会多。 慕慕买了房子，以后出嫁了还要给准备嫁妆。 那俩小的虽然还没到花大钱的时候，但这时间过的多快啊！ 不趁着现在能忙的动的时候多忙，难道要等到老的走不动了，再为了钱着急吗？ “这个……也行！钱多钱少倒是无所谓。 其实我也挺喜欢做那些东西的。”苏兰芬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秦慕慕一听，这心思可活络开了。 卖茶食，看着是小生意，但是要是会做了，肯定是赚钱的。 而且赚的比上班拿工资要多多了！ “大舅母，我觉得你们可以搞的大一点。 虽说现在只是小生意，但是你们的眼光可以长远一点的。 你们想啊，谁家要是有在大城市的亲戚过来带点大城市的糕点回来。 大家是不是都觉得稀罕？ 其实大城市那些东西也就那么回事。 操作的手法也就是那样，烤，烘，或者手再巧一点，盘个好看的花样出来。 我觉得既然你们要搞了，那就不要说只搞一点大家都吃习惯的那些。 那些新鲜的，都可以搞一点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赵迎春和苏兰芬都是一愣。 搞点新鲜的？ 还搞大城市有的那些糕点？ “慕慕，你去过省城好几次，你都吃了哪些东西啊！”赵迎春一下子就拉住秦慕慕的手不放了。 “好吃的可多了！ 有蝴蝶酥，各种糯米糕，奶油蛋糕，甜的咸的各种样子的小饼干。 大舅母，那些东西别说吃了，就是看着都让人想吃呢！ 精致的不得了！”秦慕慕说道。 这点秦慕慕也没吹牛。 在她的那个时代那些西点房，各种烘焙坊多得不得了。 就秦慕慕住的那个小区周边，一条街上至少五家这样的烘焙坊。 里面那些点心做的那叫一个精致…… 就秦慕慕，偶尔有兴致了，还在家里做个提拉米苏，或者是烤个蛋挞玩玩呢！ 赵迎春两眼发亮。 这样啊，她突然不想只炸茶馓，只做点红糖果子卖了呢！ “慕慕，你们年轻人脑子活，你说大舅妈和你苏姨能做那些生意吗？”赵迎春问道。 “能！肯定能！”秦慕慕毫不犹豫的说道。 第67章一步一步来 赵迎春心动，苏兰芬也一样心动。 “大嫂，我觉得能干。 现在大家生活水平比以前高了不少，不止是去别人家做客的时候会带点茶食。 平时家里也会备上一点。 只要东西好吃，买的人肯定多。 就是这该办的证件一定要办好了。”苏兰芬说道。 赵迎春一听，心里一喜。 看来这个大姑姐是想和自己一起来做这个生意了。 “他大姑，要不你也跟着我一起做吧！ 我还是那句话，你在饭店的工作正常去，下午的时候去帮忙就行。 你手巧，妈的那点手艺要说学的好的，也就是你了。”赵迎春忙说道。 苏兰芬想了想，点了点头。 “嗯，我有时间就过去，饭店的活就那么多，一上午基本上就都忙完了。 我在那边也就是个白案师傅，再想往上也不可能了。 总得为家里考虑考虑啊！”苏兰芬笑道。 这话一说，不管是赵迎春，还是秦慕慕，都听出来最近苏兰芬在向阳饭店干的好像不怎么开心…… “怎么了？他大姑，饭店有人欺负你？”赵迎春立刻问道。 “苏姨，是有人给你小鞋穿？”秦慕慕也赶紧问道。 秦谊也紧张的看着苏兰芬。 媳妇在饭店干的不开心吗？ “没什么事情！人家有能力就让人家干呗！能者多劳。 我想好了，把自己该干的事情干完了，每个月拿工资就是。 那么争强好胜的干嘛？干的好也不见给我多发个十块八块的。 以后不操那个闲心了。”苏兰芬淡淡说道。 赵迎春拍了下苏兰芬的手。 “你这么想就对了。 以前白案是你一个人张罗，现在来了一个人了，人家还有点小关系。 说不定人家就是冲着饭店经理的位置去的。 你别傻，该你干的活你就干，其他的事情你别管。 现在那些单位不都这样，里面混日子的多，每个月到点拿钱就是了。 谁还真的在里面累死累活的啊！” 苏兰芬嗯了一声。 就这样，赵迎春和苏兰芬达成了初步的一起做生意的协议。 至于秦慕慕说的大城市里的那些糕点，她们也想做。 但现在肯定没能力。 赵迎春和苏兰芬都很务实，她们想的是有多大的能力就干多少事情。 先从卖茶馓，红糖果子，桃酥还有套环酥开始。 先挣点钱，然后再慢慢扩大规模。 为此，两边一共凑了一千块钱的本钱。 老苏家那边出了六百，老秦家这边东拼西凑的也凑了四百块出来。 秦慕慕有点后悔。 要是知道赵迎春和苏兰芬想做生意了，当初就不急着买房子了。 要是不买房子的话，现在钱肯定不会那么紧张了。 秦慕慕想着，那个何书平现在还欠着自己四百块呢，什么时候要点回来…… 不过，转念一想，何书平上班才一个月吧，估计也没什么钱还…… 赵迎春他们几个可不管秦慕慕怎么想。 她们都是说干的就干的人，只要想好了，那是一点时间都不耽搁。 隔壁县茶食厂报废的烤箱弄回来了，花了四百块。 秦谊特意找了一个南县很有名的电工师傅去帮着看了。 烤箱其实没坏，就是里面的一些零件老化，换一下就行。 卖烤箱给苏兰芬她们的那个厂长人也挺好的，在卖烤箱的时候，还把和烤箱配套的那些烤盘模具都一起送来了。 普通的圆形的，花朵形状的，槽头样子的。 稍微清洗一下就能用。 至于老苏家的院子里…… 之前的那种老式的自制烤炉又砌了两个。 另外，还找了铁匠打了两口很大的大铁锅，做了两个大炉子。 还找人买了个鼓风机。 最后，在秦慕慕的建议下，他们又在长途汽车站对面租了一套房子。 前面是门市房，后面的院子的那种。 一个月二十八块钱…… 秦慕慕说了，就是让大家都看到东西都是新鲜出炉的，这样原本不想买的，路过看看的人，看这么新鲜也会买的。 赵迎春和苏兰芬听了这个建议。 为了那个门市房，秦谊还找人给他们做了招牌，苏记茶食。 正式开始做生意第一天，生意就好到让所有人都吃惊了。 国营茶食厂的那些茶食都是放在柜台上，你看上哪样，服务员给你拿，给你称。 好吃不好吃另说，就是新鲜度都不敢保证。 而苏记茶食这边呢？ 大大的门市房，透过柜台还能看到里面几个人戴着帽子，脸上还捂着口罩。 两口大锅里面，一边炸着茶馓，一边炸着红糖果子。 油香伴着甜香能飘出二里地去。 所有人都看着新鲜出锅的茶馓和红糖果子倒在了柜台上的茶盘里。 油光红亮的，深深一吸，满脑子都是香味。 柜台里面摆着的是前一天晚上做好的麻饼，桃酥，套环酥。 放在后院屋里烤箱也是一盘盘冒着热气，散发着新鲜香气的鸡蛋糕不断的往前面柜台送。 “怎么卖的啊！要粮票吗？”立刻有人就受不住，开始问道。 “不要粮票！茶馓五毛二一斤。 红糖果子五毛八一斤，桃酥贵一点，七毛八一斤。 这种鸡蛋糕五毛钱一包，里面是八个，二两重。 套环酥更贵一点，要九毛钱一斤。”赵迎春笑道。 “给我来半斤红糖果子，再来一包鸡蛋糕。 鸡蛋糕怎么二两就要五毛钱啊！”顾客笑着问道。 “吃了您就知道了，咱家这鸡蛋糕鸡蛋可没少放，入口松软，小孩老人吃的都好呢！ 来，您的东西齐了。 红糖果子是三毛九分钱的，我给您多加一点，喜欢吃了再来。 鸡蛋糕五毛钱的，一共是八毛九分钱的。 东西您拿好，这是找您的一毛一分钱。”赵迎春利落的完成了第一单生意…… 紧接着，赵迎春忙的就没停下来过了…… 到了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前一天准备的所有东西都卖了个精光。 “二十斤的桃酥，十斤的套环酥，烤箱一天都没停过，两台烤箱一共烤了三十盘的鸡蛋糕。 一盘可以装五包，也就是卖了一百五十包的鸡蛋糕。 另外，红糖果子卖了三十斤。 茶馓卖了二十斤。 这一共卖了……一百三十五块两毛钱！” 赵迎春算完账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兰芬也惊到了！ 这么多！ 昨天的时候她们还算了成本的，基本上是对半的利润。 那就是说这一天的时间，她们就挣了六十七块六毛钱…… 第68章去省城看看 秦慕慕却能想到生意肯定会很好。 那里的位置好，对面的长途汽车站，再往右边就是人民医院。 人流量那是没的说。 秦慕慕和苏兰芬赵迎春两人说了，赚钱了，第一件事就是把现在租的这套房子给买下来。 免得以后房东生出什么坏心思。 “今天是第一天，准备的不是很充分，也有点手忙脚乱的。 明天应该会好很多。”赵迎春首先开始复盘。 “嗯，准备的面也不够，今天晚上要多准备一点。 另外，烤的鸡蛋糕这些，家里的烤炉也可以用上。 先在家里一包包的包好，一起送到门市上，这样也方便。”苏兰芬也接着说道。 赵迎春点头。 对，在家里能做的事情就在家里做好。 今天还有不少小商贩悄悄跑来问，要是他们买的多了，不在这周围卖，去乡下卖，是不是可以便宜点…… 看着桌上的钱，再想想今天累的抬不起胳膊。 赵迎春和苏兰芬都一个感觉，痛并快乐着…… “请人！必须请人！钱要挣，身子也重要。 专门请两个人。”赵迎春笑着拍了拍大腿。 苏兰芬也觉得这样好，肯定要请人的，要不然每天家里门市上上的活干完了还不得把人累死啊！ 就这样，赵迎春当晚就给自己娘家那边捎信了。 让自己处的好的那几个老姊妹进城来…… 那几人老实能干，不管是地里的活还是家里的活，都是一把好手。 就这样，苏记茶食的生意有条不紊的展开了。 第二天准备的充分了一点，比第一天轻松了一点不说，营业额也上涨了不少。 从一百三十五块二涨到了一百六十八块。 第三天更是突破了两百的营业额大关…… 苏记茶食的生意越来越好。 好像整个南县的人都知道以前茶食厂的老师傅家里开了个食品店。 闻名来吃的人也真的多了很多。 加上还有些小商贩批发了送到乡镇上去卖，每天挣的是越来越多。 苏兰芬呢，每天只要下班了就往娘家跑。 帮着做桃酥，套环酥，帮着烤鸡蛋糕。 就连放假了的秦巧巧和秦文松也都跑过去帮忙。 帮着把烤好的鸡蛋糕包到油纸里，然后一人每天挣五毛钱…… 总之，每天都是忙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不过，她现在回来也能吃上现成的了。 苏兰芬不在家，秦谊开始做饭了。 虽然不是那么好吃，但也不至于让大家都饿肚子……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快二十天。 这天秦慕慕下班回来，正想着明天要几点去电大上课呢，发现苏兰芬今天回来的好像早了点。 不会吧，难道说今天准备的东西不多，早早的就回来了。 秦慕慕进屋一看，这才发现苏兰芬在收拾东西。 一个绿色的油布包里已经放了好几件换洗衣服了。 赵迎春呢，也在一旁帮着收拾。 “苏姨，大舅母，怎么好好的收拾东西啊！”秦慕慕赶紧问道。 苏兰芬一见秦慕慕回来了，忙放下手里的衣服。 “去趟省城，和你爸，还有你大舅母一起去。”苏兰芬笑着说道。 “去考察市场啊！”秦慕慕笑嘻嘻的问道。 “不是，去省工人医院找医生看看脖子。 慕慕，你看，我这脖子是不是又大了一点。”苏兰芬昂起头让秦慕慕看自己的脖子。 秦慕慕这才发现，苏兰芬的脖子好像是比一般人粗了一点。 “苏姨，这什么时候的事情？疼吗？”秦慕慕立刻问道。 “她早就有这毛病了。 也不是她一个人，我们这边好多人都有这个毛病。 大脖子病，我娘家弟媳也有，去年去市里的医院拉了一刀就没事了。”赵迎春在一旁说道。 秦慕慕伸手摸了摸，好像是有一个大的结节…… 这应该就是甲状腺结节了。 “没事的，去医院开了就行。 我在我们县的医院看过，医生说开不开都不打紧。 有人不开刀也一辈子都过来了。 我想着要是脖子越来越粗了，以后不好看，人家还以为咱们家有什么毛病呢！ 正好之前我和你大舅母商量了要去省城看看的。 我去看病，不开刀的时候顺便跟着你大舅母在省城逛逛，去你说的那些省城的蛋糕房看看。 看看人家的点心是怎么做的。 这样什么也不耽误。”苏兰芬笑道。 “那店里都安排好了？”秦慕慕问道。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你小姨已经出了月子，但还有十天的月子假。 她这段时间盯着店里。 家里有你两个舅舅还有老太太他们盯着。 我出去最多一个星期就回来。”赵迎春说道。 “爸也跟着去吧！”秦慕慕问道。 “嗯，他说要跟着一起去的。”苏兰芬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秦慕慕松了一口气，秦谊跟着去还行，那时候在医院跑上跑下的也能省很多事情。 “行！那我在家里做饭给巧巧和松松吃。”秦慕慕爽快的说道。 “哪要你做啊！我原本打算让你带着巧巧松松去老苏家吃饭的。 她偏不让，说是和饭店那边说好了。 让你们去那边吃饭。”赵迎春笑道。 苏兰芬笑了两声。 “我真的和饭店那里说好了，之前我们饭店也有职工请假去看病，家里就剩孩子的。 那时候都是饭店安排孩子吃饭。 这也算是我们饭店对职工的一点福利吧！ 我们的孩子去吃也便宜不少呢！反正从我工资上扣。”苏兰芬说道。 “苏姨，那我在厂里食堂吃就是了。 要不，我带着巧巧和松松一起在食堂吃吧！ 就是我们食堂的饭应该没向阳饭店的好吃。”秦慕慕笑道。 “不用！你在厂里吃正常，你是职工。 那俩孩子去厂里吃算什么啊！ 你要是不想来回跑就在厂里吃，等我回来了，再给你们做好吃的。”苏兰芬说道。 秦慕慕想了想，应了下来。 正好上电大的书都拿到了，自己多花点时间看书也不错…… 第69章没吃上饭 第二天一大早，秦谊就带着苏兰芬去车站了。 他们和赵迎春在车站汇合。 秦慕慕想送，秦谊和苏兰芬都没让。 “你赶紧上班去吧！巧巧和松松中午就去饭店吃饭，吃完了就回来。 你晚上看着他们一点，不要让他们玩的太晚了。”秦谊交代。 秦慕慕答应了下来。 中午下班后，秦慕慕在纺织厂食堂吃了饭。 当她回广播室想看会儿书的时候，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在想，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在干嘛？ 吃饭了没有？中午吃的什么？有没有回家？ 现在天气这么热，正好是三伏天，不要在外面玩中暑了吧！ 还有，条几下还有西瓜，是不是可以拿一个放到水缸里，晚上回去吃了正合适…… 这么一想，秦慕慕更坐不住了。 她也不管中午的太阳有多热了，骑着自行车就往家里赶。 只是刚进老秦家院子，就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 其他两房的人和堂屋的秦爷爷秦奶奶好像都在午休。 不过，他们屋外的小厨房却有点动静。 秦慕慕以为家里遭了小偷呢，忙从大门后面拿了挡门的棍子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谁知道，刚一过去，就看到秦文松脏兮兮的小脸了。 秦慕慕吓了一跳，赶忙将手里的棍子放了下来。 “松松？你干嘛呢？ 怎么搞的跟花脸猫一样？”秦慕慕忙走了过去。 秦文松赶紧摸了下脸，想把脸上的灰给抹干净。 谁知道他忘了手上也是灰，这一抹更是抹的满脸是灰。 秦慕慕还来不及给秦文松擦脸，就看到站在厨房里的秦巧巧。 此刻的秦巧巧脸上，手上都是面粉，连头发上都沾了面粉。 “巧巧？你在干嘛？” 秦慕慕看的很清楚，秦巧巧好像在和面…… 只是那面和的是到处都是，有点惨不忍睹的样子…… “姐……我……我在做饭！”秦巧巧小声说道。 “嗯，大姐，我在烧火！”秦文松也仰头说道。 秦慕慕更吃惊了，不是说这俩孩子去了向阳饭店吃饭吗？ “你们还没吃饭吗？”秦慕慕问道。 秦巧巧和秦文松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摇了摇头。 “大姐，我们早上就没吃饭！”秦文松嘀咕了一声。 “怎么回事？和大姐好好说说。” 秦慕慕先拧了条毛巾过来，把秦文松脸上，手上的灰都擦干净，然后又把秦巧巧身上的面粉都掸掉。 见秦慕慕问到这个问题，秦巧巧和秦文松一下子就都觉得委屈了。 “早上我们睡醒了之后起来就去饭店那边吃早饭。”秦巧巧先开口。 “饭店的那个朱师傅不让我们在那吃，说我们没钱！”秦文松气呼呼的。 “嗯，就是这个意思。 还说什么向阳饭店是国营饭店，不是开后门的地方。 不赊账不欠账是基本要求。”秦巧巧继续说道。 “嗯呢！那个朱大常还说了，要想在那吃饭，就要付钱。 我们没钱，就不能在那吃。”秦文松又补充了两句。 “后来呢？你们就回来了？为什么不去厂里找我？或者去舅奶家吃？”秦慕慕问道。 秦巧巧和秦文松都抿了下唇。 “饭店管做菜的董大妈让我们在后门等她，她说她给我们拿吃的。 我们没要。 要是让朱大常发现了，董大妈肯定要被骂的。”秦巧巧解释了一下。 “嗯，董大妈说饭店这两天有人来检查，朱大常借题发挥。”秦文松也解释了一下。 秦慕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朱大常就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到向阳饭店白案上的那个家伙。 苏兰芬也是不想和这种人啰嗦。 看来这个朱大常是想耍心眼呢！ “不吃就不吃！好像说离了她们就能饿死了一样。 来，姐姐给你们做饭。”秦慕慕说着就系上围裙去了厨房。 只是进了厨房后她才发现，她会做的饭好像也不多。 下个面条，做个油饼还是可以的，至于炒菜…… 先不说她炒菜炒的怎么样，现在厨房也没菜让她发挥啊！ 苏兰芬临走的时候可是把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算了，姐姐带你们去外面吃。”秦慕慕拉着两个孩子就出门。 刚出门拐了个弯，姐弟三人就看到了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好久不见的许三一。 “慕慕？你带着他们俩干嘛呢？ 天这么热，不怕中暑啊！”许三一赶忙停了下来。 “带他们俩去吃饭。”秦慕慕简单说道。 许三一愣了下。 这就是说他们姐弟三人还没吃饭？ 不应该啊，那个苏阿姨一向勤快，怎么可能让家里的孩子没饭吃呢！ “我爸带着苏姨去省城看病去了，本来安排了他们俩去向阳饭店吃饭的。”秦慕慕开口。 “但人家不给我们吃，说我们没钱。”秦巧巧立刻补上。 “嗯，就是那个朱大常！”秦文松也开始告状。 许三一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听说向阳饭店那边这两天有人检查呢，那个最近风头很盛的朱师傅肯定要好好表现一下的。 至于怎么表现…… 呵呵，让自己看起来铁面无私，严格遵守饭店的规章制度呗！ “走！哥哥带你们去吃，去吃我们局里的食堂。”许三一立刻调转自行车把往回走。 “你也没吃饭？”秦慕慕赶忙问道。 “本来想去你家混一顿的，现在没戏了。 我这不是刚从市里回来嘛！”许三一没好气的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 怪不得最近都没看到人呢，原来去市局了啊！ 看来最近混的不错，肯定是陪着领导去市里开会了…… 公安局的食堂关的晚，要等出外勤的人回来有饭吃。 许三一带着姐弟三人过去的时候，食堂里还有不少菜呢！ 给这姐弟俩打了两份菜，还要了两碗米饭之后，许三一和秦慕慕就看着他们俩埋头大吃。 许三一又问了秦慕慕几句苏兰芬的情况，他正想说，不行的话，就让这姐弟俩每天跟着自己吃公安的食堂。 秦慕慕却突然对着秦巧巧和秦文松开口了。 “你们俩想收拾一下那个朱大常吗？” “想！”秦巧巧和秦文松双眼发亮。 他们俩可不会忘了那个大胖子一脸看不起他们的样子…… 许三一…… “慕慕，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我弟弟妹妹被人欺负了，我不得报复回来啊！ 我这么记仇你会不知道吗？”秦慕慕没好气的说道。 第70章挺记仇的 秦慕慕不是故意想针对谁。 但那个朱大常这么对待两个孩子那就太过分了。 秦慕慕记得在原本的书里，在原主傻了后，秦谊摔断了腰瘫了，只能在床上躺着。 家里就靠着苏兰芬张罗。 苏兰芬呢，家里的活要忙，饭店的活要忙，那时候已经是向阳饭店经理的朱大常总是针对苏兰芬。 最重最累的活安排给苏兰芬不说，还动不动在开会的时候点名批评苏兰芬。 为了一家生计的苏兰芬咬着牙承受了这一切。 就这，最后还被朱大常污蔑偷拿店里的大米和白面，最后丢了饭店的工作…… “怎么？觉得我小心眼？”秦慕慕笑着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摇头。 “不会！你虽然像个炸毛的猫咪，但却从来不会无故的挠人。 能让你气成这样的，那人肯定不是好人。 说吧，想我怎么帮你？”许三一笑着问道。 秦慕慕摇头。 “这事情你帮不上忙，你出面了也不合适。 他不是欺负小孩吗？那就让小孩报复回去就是了。 他不是想升官吗？那就让他升不成就是了。”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感觉到那个娱乐圈里睚眦必报的金牌经纪人出现了。 让秦喵喵盯上了…… 那个朱大常明天八成会名声扫地吧…… 当天下午，秦慕慕就和华忠强请了假，说是为了丰富职工们的业余生活。 她要去趟市里的书店看看，能不能购买一些书籍回来放到工会的活动室。 并且表示职工们业余时间很空，也可以采购一些乒乓球拍回来，让大家没事打两把。 华忠强一听，立刻表示这是公差，不是请假。 厂里不止会报销车票，还会给予一定的餐补。 然后秦慕慕请完假，把工作安排给一同进广播室的吴艳艳之后，她就回家了。 回家后，她又悄悄的去了向阳饭店红案大师傅董大妈家里。 在和董大妈嘀咕了一阵之后，秦慕慕再次回到家里。 她把该准备好的东西都准备好，就把秦巧巧和秦文松提溜过来。 一次又一次的嘱咐了两人明天该怎么做，还让两人临时表演了一下。 最终的成果秦慕慕非常满意。 “记住了，不能骂人！知道吗？”秦慕慕提醒。 秦巧巧和秦文松忙都点头。 “姐，我们保证不骂人！” 秦慕慕满意的示意两人都去休息。 …… 第二天一大早，秦慕慕就拎了个小包坐上汽车去淮市了。 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呢，昨晚上吃了不少的鸡蛋糕和红糖果子，起来后并不饿。 秦慕慕交代了，早上不要吃饭，他们俩就坐在家里的饭桌前看着条几上的座钟。 一直到座钟上的时间到了九点了，两人立刻都站了起来。 “二姐，脸上的灰要抹的多吗？” “不用，大姐说了，锅底灰抹的太多不好，太假了。 最好抹点泥巴。 还有手上也要抹。” “那衣服……” “大姐说了穿旧的，你去年不是有件小汗衫破了两个洞吗？妈要扔了，你不让，说前面有小汽车图案。 你就穿那件。” “可是已经有两个洞了，再穿就露了。” “那就把两个洞扯成一个洞，快点，再慢的话就赶不上了。”秦巧巧催促。 九点半一到，收拾妥当的两人立刻拖着东西出门了…… …… 向阳饭店门口，朱大常穿着洗的干干净净的面点师傅的工服在给大家训话。 原本早上只是白案上的工作，红案上的职工们要到十点半之后才来的。 但朱大常昨天提议了，说今天是向阳饭店重要的一天。 所有的职工们都要到场。 然后红案的那些职工也就都被叫了过来。 向阳饭店的经理身体不好，已经在家休息很多天了。 朱大常呢，作为上面有点人的关系户，隐约的就成了向阳饭店未来的领导者了。 他指挥大家把向阳饭店所有地方都擦了不止三遍。 连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没放过。 今天对他来说是个大日子。 市里的领导们会来南县检查，专门检查南县的这些饮食服务部门。 他家亲戚和他说了，只要这次检查里不出任何差错，年底的时候他就能成为向阳饭店的经理。 朱大常非常重视。 所以，他让所有人都到场，早点的时间都被他提前一个小时结束了。 只要今天一过，他就是向阳饭店的第一人。 作为南县最大的国营饭店，是南县人从小吃到大的饭店，能成为这里的经理，那油水…… 朱大常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十点钟一到，两辆吉普车停在了向阳饭店的门口。 朱大常赶忙带着职工们鼓掌迎了上去。 “欢迎领导来检查！张主任，欢迎来指导工作。”朱大常满脸都是笑。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从吉普车上下来了。 在看到朱大常肥胖的身躯后，这个张主任笑了笑。 果然，当厨子的就没有说不胖的…… “没有耽误大家工作吧！”张主任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早上的工作已经都结束了，大家都在等着领导们来呢！ 来，张主任这边走。”朱大常立刻领着大家往向阳饭店里走。 随着领导们进了向阳饭店后，不少群众也围到了向阳饭店门口。 开着车来的，肯定是领导了！ 这是领导来向阳饭店检查吗？ 嗯，这个热闹要看一会儿，至少认个脸熟啊，要不然以后领导走自己对面都不认识了该怎么办？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了向阳饭店门口。 约莫半小时之后，那几个人又出来了。 朱大常还在后面不断的说着，“领导吃完饭再走吧！看我们菜合不合口味也是检查工作之一嘛！” “不啦，我们下面还有……”张主任的脸色变了一下。 一脸笑容的朱大常看张主任脸色变了，忙顺着张主任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人手里拖着一个破麻袋。 脸上，手上，身上都是脏兮兮的…… “朱师傅，我们捡到东西了，我们能用这些东西和您换一个馒头吃吗？”秦巧巧边说还边咽了下唾沫。 姐姐说了，一定要表现的非常饿，像是三天没吃饭一样。 “就是啊！朱师傅，我们昨天捡了一天才捡了这么点东西。 我们已经饿了一天了，这些东西换一个馒头可以吗？ 一个换不了，换半个可以吗？”秦文松忙也仰着头看向朱大常。 说完，他也学着秦巧巧的样子咽了下唾沫…… 第71章我们饿啊 两个孩子在向阳饭店门口一出现，所有人立刻都看向这两个孩子。 大家都窃窃私语。 这俩孩子……不是秦老三家的那两孩子吗？ 怎么现在像两个吃不上饭的流浪孩子一样。 张主任脸色变了变，立刻就看向身旁的朱大常。 三伏天里，朱大常第一次感觉到浑身冒冷汗的感觉。 苏兰芬走的时候，的确说过让两个孩子来饭店里吃饭的事情。 这在向阳饭店基本上就是惯例了。 不管是哪个职工的孩子，只要家里有事情了，安排孩子过来吃饭那也正常。 餐费从工资里扣就是了。 但昨天…… “老朱，这是怎么回事？”张主任淡淡问道。 朱大常忙强笑了一下。 “这就是附近的两个孩子……平时……” “我们妈妈在这里上班，是白案上的大师傅。”秦巧巧立刻说道。 “白案上的大师傅？哪个？”张主任脸色不好看了。 “妈妈去省城看病去了！爸爸跟着一起去的。”秦巧巧继续说道。 “对！说是要开刀，就是在脖子上拉一刀。”秦文松补充。 围观的群众…… 这么严重啊！还要在脖子上拉一刀啊！ 张主任一听，原来去省城开刀了，看来不是小问题。 “爸爸妈妈走的时候说了，让我们到饭店来吃饭。 妈妈说了，让我们放心吃，账等她回来结，还说自己在饭店有工资在的，够我们吃的。”秦巧巧又咽了下唾沫。 “嗯，可是昨天我们来了，朱叔叔不让我们吃。”秦文松看着张主任认真说道。 “为什么不让你们吃？”张主任立刻问道。 “朱叔叔说我们没有钱，不能在这里吃饭。 说是有钱了才能来这里吃饭。 我说是妈妈让我们来吃饭的。 他说谁说的都不行，只要想在这里吃饭了，必须要拿钱或者粮票出来。”秦文松立刻答道。 “爸爸妈妈去省城的时候没有给我们留钱。 我们身上没钱，只能去捡破烂。 昨天捡了一天，只捡到了两个啤酒瓶子还有两个破纸箱子。 叔叔，我们能换一个馒头吗？ 我和弟弟一人一半就行。”秦巧巧说着，就一脸祈求的看着朱大常。 张主任的脸色已经黑的像锅底了。 朱大常呢，已经感觉到头晕目眩，站都要站不住了。 “你们……家里就没有其他人了？”张主任突然问道。 “有啊！有个姐姐，但是姐姐昨天就请假去市里了，好像是出差！”秦巧巧立刻说道。 她说的又没错，姐姐就是昨天下午就请假的嘛！ “这位领导，有些事情您不知道。 那个姐姐和这俩孩子是同父异母。”旁边立刻有热心群众解释了一下。 张主任一听，立刻就明白了。 不是一个妈生的，肯定就不会上心的。 更何况人家还出差了呢！ 张主任冷冷的看了朱大常一眼，然后又看向向阳饭店的其他职工。 “同事之间普通的关心都做不到，怎么能用最真诚的心态去对待顾客们呢！” “这位……大爷，不是的，我们昨天来的时候，朱叔叔是没有给我们吃的。 但是其他的阿姨奶奶们要悄悄给我们塞吃的。 后来朱叔叔说了，谁都不能拿公家的东西送人情。 谁这么干了，以后就要扣工资。 我们想了想，觉得朱叔叔说的也对，我们不能占公家的便宜。 所以，我们自己挣钱，捡破烂。 但我们不知道捡的这些东西要去哪里卖，所以就拖来这里了……”秦巧巧越说声音越小。 张主任看着秦巧巧和秦文松，心里有点难受。 俩孩子指甲缝里都是灰。 昨天一天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饭店职工家的孩子，居然要靠捡破烂来换个馒头…… “老钱，你安排一下，两个孩子吃饭的问题一定要解决。 另外，国营饭店是人民的饭店，不是给某些人弄权的场地。 即使是不认识的人，没饭吃了，到你门口讨口吃的，也不能说没钱不要来。 这是新社会，不是旧社会那吃人的世界。 没钱就不要进来？呵呵，我倒是不知道向阳饭店什么时候有这个规矩了！”张主任厉声说道。 围观群众不断点头。 就是，新社会了，不管谁家，只要有要饭的到门口了，不管多少都要给一口啊！ 国营饭店的领导，居然能说出没钱不要进来的话。 还是对着两个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朱大常完了…… 别说当向阳饭店的经理了，就是能把现在的工作保住已经算是不错了。 向阳饭店的其他职工忙都表态。 他们一定会照顾好生病职工的孩子，一定会让生病的职工没有后顾之忧…… 就这样，原本形势一片大好的朱大常一下子就蔫了。 他知道，升职的事情再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张主任是市里的领导，肯定会把这事情当做是重点大各种会议上去讲的。 他不明白，怎么就能这么巧的，两个孩子来的时候正好是领导在的时候。 还有，偏偏还都是流浪孩子的打扮…… 难道是有人故意要整他的？ 和朱大常有着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大家一想，秦老三夫妻俩去了省城了，肯定不知道孩子在饭店没吃上饭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即使知道了，今天赶回来也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呢！ 还有，人家姐姐也出差去市里了，肯定也不知道这些事情。 所以…… 这一切真的就是巧合。 毕竟，朱大常不让孩子在饭店吃饭，还说着没钱别进来的话，这些可都是朱大常自己作的啊！ 大家都摇头。 哎，有些人就是没那个命啊！ 眼看着要成饭店一把手了，生生的被自己给断送了。 饭店红案的董大妈看着两个孩子，心里开始感慨。 苏兰芬的这个继女不简单，昨天就来家里问了几句话，今天就能整的朱大常那个家伙前程尽毁…… “巧巧，松松，从今天开始就到饭店里来吃。 大妈给你们做。”董大妈立刻说道。 “不用给钱吗？”秦文松立刻问道。 “记账，月底从你妈工资上扣就行。”董大妈忙说道。 张主任这才点点头，然后看都不看朱大常一眼就上了吉普车。 这才对，人情要讲，同样的，公家的便宜也不占！ 远处来看热闹的许三一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秦慕慕是损招不少，一出手就是直奔你命门的。 想到以前和秦慕慕的那些事情。许三一终于明白了。 这丫头从来没对自己下死手啊，看来还是念着以前的那点过往的…… 第72章这事情没完呢 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就这样每天在向阳饭店吃饭了。 暑假期间，一天三顿，一顿都不少。 在知道两个外孙饿了一天的苏家老太太上门来，要给他们俩做饭，他们还不让。 苏家的老太太虽然心疼，但心里也高兴。 看看现在这些孩子，多机灵啊！ 遇到困难了，都不是第一时间找他们，而是自己想着解决。 哎，他们还是老了，都要跟不上了。 秦巧巧和秦文松的确聪明。 虽然朱大常为难过他们，但是他们去吃饭的时候看到朱大常了，还是会非常恭敬的喊一声朱叔叔好。 不止是一点都不尴尬，当着朱大常的面吃饭的时候，他们俩还会热情的招呼朱大常一起吃…… 哦，他们俩还一边吃着，一边往回拿。 拿大肉包子回家，给姐姐第二天当早饭吃…… 虽然秦文松有点担心，吃的太多了，会不会把妈妈的工资给吃完了。 但秦巧巧却非常高兴的表示，先吃着吧，算账那是以后的事情。 至于会不会把妈妈的工资吃完了…… 呵呵，妈妈回来应该顾不上管这些事情。 “妈妈回来肯定想的是我们是不是被饿的太狠了，才吃这么多的。”秦巧巧自信的说道。 秦文松一听，觉得非常有道理。 妈妈从来不会因为他们吃的那多而不高兴。 这么一想之后，秦文松又要了两个大肉包子带回家…… …… 许三一趁着中午的时间特意去找了已经回来的秦慕慕。 在把一沓的法制报刊递给秦慕慕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了。 “你怎么就放心让你弟弟妹妹去做那件事的啊！” “为什么不放心？他们俩是苦主啊！”秦慕慕笑道。 “不怕穿帮？”许三一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没说谎话啊！哪句话不是真的？”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 好吧！这就是蒙太奇效应…… “那个姓朱的不是什么好人，对职工克扣不说，对上面的领导谄媚奉承，很多人叫他猪扒皮呢！ 被你收拾了一顿，我估计要老实一段时间了。”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嘿嘿一笑，拍了下许三一的肩膀。 “这才哪到哪啊！事情还没完呢！ 等苏姨从省城回来了，听说巧巧和松松被朱大常针对了，那肯定会生气的。 苏姨那个人虽然性子绵软，看着好说话。 但是真要是碰到她逆鳞了，她发火也很可怕的。 老实人发火最让人害怕。 碰巧，孩子就是苏姨唯一的逆鳞。” 许三一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他了解的苏兰芬的确是这样。 打量了一下秦慕慕，看着秦慕慕那几乎可以说是吹弹可破的皮肤，许三一忍不住靠近了一点。 秦慕慕立刻就往旁边躲了一下。 “许三一，你干嘛？我告诉你，我刚刚照过镜子了，我头上没东西。”秦慕慕警惕的说道。 许三一…… 好吧，借口不能用了！ “秦喵喵，我其实一直在想，咱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 按理说，在这里，我们应该是最亲近的关系吧！ 更何况，我们俩还有前科是不是？ 这要是来个惯犯的话，也不是不……” 许三一的话还没说完呢，秦慕慕就打断了他的话。 “对啊，我们是很亲近的关系，你现在算是我的……男闺蜜吧！”秦慕慕大方的说道。 许三一傻眼了。 “男闺蜜？” “对啊！就是男闺蜜！”秦慕慕喜滋滋的。 许三一一下子就想到了秦慕慕以前的那几个闺蜜。 一个个都跟妖精似的，整天和秦慕慕混在一起不是泡夜店点男模，就是逛街血拼。 再要么就是在怎么收拾自己的时候出谋划策，出各种损招。 总之，许三一吃了她们不少亏。 想到这，许三一有点替自己抱屈。 “秦喵喵，你干嘛非得把我划到男闺蜜那一堆去呢！ 你说说，你要那么多闺蜜干嘛？就是陪着你胡吃海塞，浪天浪地的？ 还会给我挖坑使绊之外，还会干什么啊！”许三一忍不住问道。 说到这个，秦慕慕可有发言权了。 “闺蜜的用处可多了！很多事情只能交给闺蜜去干，不能交给爱人去干。 当然了，那必须是那种铁闺蜜啊，不能是塑料闺蜜。 我给你举个例子啊，你现在是我男闺蜜是不是？ 万一我哪天脑抽了，看上个帅哥嫁人了，然后呢，要生孩子了。 别瞪我，我说了我就是举例子。 你把眼睛瞪的像个牛眼干嘛？”秦慕慕没好气的白了许三一一眼。 许三一只是做出个请的手势，示意秦慕慕继续说。 “我的意思是，我哪天嫁人生孩子了，你这个男闺蜜必须也要在产房门口等。 你得帮我看着。 我在里面生孩子的时候，外面的人都在干嘛？ 特别是我嫁的那个人，在干什么？有没有紧张？有没有慌？ 还是说无聊的在找人聊天。 还有，要是我有婆婆的话，我婆婆在干嘛？ 是不是在和人家聊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是说在一旁和别人说生男孩比生女孩好？ 总之，你要把他们在外面的一切事情都汇报给我。 特别是孩子和我一起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记住了。 谁先来看的我，谁先去看的孩子。 这点很重要，明白吗？ 你说，这种事情是不是只能交给闺蜜去做？”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 他已经彻底无语了。 秦慕慕的意思是，他现在的身份只能是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生孩子？ 然后呢，还得要帮着她看着她嫁的男人和找的那个婆家靠谱不靠谱？ 早干嘛去了啊！那时候考虑靠谱不靠谱是不是有点迟了？ “你那时候的那些闺蜜就是干这些事情的？”许三一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当然不止，他们能干的事情多呢！”秦慕慕非常得意。 第73章看上你了 许三一对秦慕慕彻底无语，他在想，秦慕慕是不是一直都有被害妄想症。 “那你那次阑尾炎发作，在医院动手术的时候，你那几个闺蜜一直待在那守着是为什么？ 看我有没有玩游戏，打王者？”许三一笑问。 说到这个，秦慕慕嘿嘿笑了笑。 “怎么可能呢？阑尾手术是小手术，你在外面打会儿游戏也正常。 我那几个闺蜜在那里……主要是保护……我的手机。” 许三一…… “保护你的手机？”许三一愕然。 “你别装傻啊，说的好像你的手机不需要保护一样？ 谁的手机里没点秘密啊！”秦慕慕没好气的白了许三一一眼。 她那次阑尾炎急性发作的很突然。 被送到医院后医生就通知手术了。 还好自己当时忍痛通知了自己的几个闺蜜，让她们火速赶到医院守着自己的手机。 自己那手机里除了有一许三一的腹肌照之外，还有闺蜜们发的海内外各种猛男肌肉照呢…… 还有……一些小黄文也是有的！ 那些东西能让许三一看到吗？ 要是让她看到了，不是毁了在他心里的完美形象？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那都是以前。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了。 以后，你有不好解决的事情来找我，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忙。 同样，我有不好解决的事情了，也会找你的。 咱俩以后……” “那你以后的手机给我保管？”许三一突然打断了秦慕慕的话。 秦慕慕…… “嗯，给你保管，什么都给你保管行了吧！ 你在这待的时间够长了，赶紧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事情呢！ 走，我送你出去。”秦慕慕说着就把许三一往外面推。 许三一哼了一声，这才拿起自己的帽子，端正的戴好。 然后在秦慕慕的护送下，慢慢往纺织厂大门那里走去。 两人刚走到纺织厂大门口，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正往大门里面走。 她先看到的秦慕慕，随后又看到了许三一。 秦慕慕慢了慢脚步。 这不是金厂长的那个侄女金珠吗？ 两周前刚进的厂长办公室，虽然目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 但所有人都知道，将来厂长办公室主任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时间再长一点，说不定工会主席的位置也是她的呢！ 在看到许三一的时候，她笑了笑。 “许公安来这里办公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金珠笑盈盈的看着许三一。 “事情已经都处理好了。 你们厂要在职工活动室搞一个书刊角，我送点普法方面的资料来的。”许三一淡淡说道。 金珠点点头，然后又冲着秦慕慕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往办公楼走去。 一直到金珠都看不到身影了，许三一才看向秦慕慕。 “欺负你了？” “没有！我哪那么容易被欺负呢？ 就是我那工会这边送到厂长办公室的东西，只要是我们和我们广播站有关的，她总会压着，不到最后时间不给送过去。”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看了下秦慕慕。 这点事情秦慕慕肯定能解决的。 “行！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许三一跨上自行车就走了。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的背影，想着刚刚金珠看到许三一的那个眼神…… 额，那位女主不会看上许三一了吧！ 秦慕慕认真想了想，觉得还真有这种可能呢！ 许三一目前是局里重点培养对象之一。 刚进局里还不到三个月，就协助破案，还搞了一个连市局领导都大加赞赏的普法活动。 以后肯定前途光明。 加上许三一的皮相好，身材好，虽然那一身的蓝白制服一点都不合身。 但许三一穿在身上却还挺好看的。 想到金珠要是看上许三一了，秦慕慕突然就笑出了声。 这要是真的，那这剧情得崩成什么样啊…… …… 当天晚上，秦慕慕在厂里简单吃了一点，然后就回家了。 今天是电大的那个班开始上课的日子。 秦慕慕先是看着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从饭店吃完回来了。 然后嘱咐两人就在家里待着，不准出去，一直要等到自己回来。 看着弟弟妹妹都答应下来了，秦慕慕才推着自行车去上课。 上课的地方在教育局那边的一个教室里。 六点半上到八点半，两个小时。 来上课的多数都是年轻人，也有两个年龄稍微大一点，三十多岁的人来上课。 当然，来这里上课的几乎都是有工作的。 因为每天只上两个小时，同学之间并没有太热络，基本上都是点头打个招呼。 秦慕慕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管周围其他学生打量的目光，开始认真听课。 给他们上课的老师是教育局安排的。 年龄很大，说话很慢，但是讲的东西大家都能听懂。 秦慕慕听的认真，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做着笔记。 老师讲的那些内容……秦慕慕基本都没学过。 或者说秦慕慕在大学里学的那些压根就不是现在的内容。 为了保证到时候考试能通过，秦慕慕必须认真听讲。 夏天的晚上，老师在教室里上课，教室外面蟋蟀的叫声，还有被教室的灯光吸引的往窗户上撞的各种飞虫。 还有大家防蚊虫在身上抹的风油精，花露水的味道……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秦慕慕收拾着书本跟着大家一起往外面走去。 从上课的地方到桂花巷的家里，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路灯。 桂花巷住的都是老百姓，天气炎热的时候，即使桂花巷里没有路灯，大家也都会打开大门，在门口或者院子里乘凉。 所以，这段路是安全的。 唯一有点不安全的就是从上课的地方出来到大路上的那条路。 这里是教育局，晚上没什么人，又没有路灯，没有居民出来纳凉。 秦慕慕只得跟着大家一起往外面走。 只是，秦慕慕刚走到停车的地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自行车上。 “许三一？”秦慕慕有点吃惊。 “走吧！你爸临去省城之前和我说过，说是你上课的地方离家有点远。 这教育局也真是的。 这么大个单位连个路灯都舍不得安装，黑灯瞎火的，这不是给那些犯罪分子提供机会吗？ 不是变相给我们增加工作难度吗？ 等下周开会的，我一定把这事情告诉领导。”许三一唠叨着。 秦慕慕抿嘴笑弯了眼。 第74章大有收获 许三一骑着自行车和秦慕慕并排。 电大班里的其他学生见了，也就是多看两眼，然后就各走各的。 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肯定是有对象的。 对象不放心，晚上来接一下难道不正常吗？ 出了教育局旁边那条没有一点灯光，只有虫鸣的小路，然后上了主路。 昏黄的灯光照在回家的学生的身上，在路上形成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在主路上一直走了快三公里的路，终于到了秦慕慕住的桂花巷了。 桂花巷虽然也没路灯。 但是各家的大门都开着，家里的灯也都能透一点到巷子里。 加上天气炎热，大妈大婶们，带着孩子们在门口铺张凉席，或者抬个竹床出来。 手里摇着芭蕉扇，端着放凉的凉白开，身旁还点着一盘蚊香。 大家能一直聊天聊到十一二点…… “现在安全了，我回去了！”许三一冲着桂花巷那边扬了下下巴。 秦慕慕笑着点点头，在往桂花巷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说声谢谢。 许三一笑笑，就这么看着秦慕慕进了桂花巷。 这个时间点正是桂花巷热闹的时候，大家一看秦慕慕推着车回来了，有熟悉的立刻问道。 “慕慕这么晚才回来啊！” “嗯，去电大上课的。”秦慕慕笑着答道。 大家一看，立刻就看到车筐里放着的书本了。 “嗯，多学习是好事！是好事！”立刻有人顺着说了下去。 秦慕慕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回家去了。 进了老秦家的院子门，秦慕慕一眼就看到老秦家人也在院子里乘凉。 秦爷爷秦奶奶年龄大，要早睡，已经回堂屋睡觉去了。 大伯一家人在看到秦慕慕推车回来了，立刻白了秦慕慕一眼。 秦慕慕理都不理他们，只是和二伯秦文一家打了招呼，然后就看向也在院子里铺了张凉席的秦巧巧秦文松两人。 两人都穿着短裤小汗衫坐在凉席上。 “姐回来啦！”秦巧巧立刻就要穿鞋。 “大姐回来了啊！我给大姐拿西瓜。”秦文松忙也要穿鞋去给秦慕慕拿切好的西瓜。 秦慕慕忙让两人都坐下来。 “你们都洗过澡了？”秦慕慕有点惊讶。 临出门的时候，秦慕慕特意交代了，等她回来了再烧水给这姐弟俩洗澡。 洗的太早了，两人再闹腾玩一会儿，就又是一身的汗。 还有就是烧草灶烧水的话，秦慕慕怕这两人不小心再引的其他地方也着火。 “嗯，洗过了，三嫂子给我们烧的水。”秦文松立刻说道。 “三嫂子还帮我们把煤炉子引着了，上面还坐着一壶水呢！ 说是等姐姐回来了，也能用上。 三嫂子还说，煤炉一直保持着火，白天在上面坐着水，能一直有热水用。”秦巧巧也接着补充了两句。 秦慕慕立刻看向也在院子里乘凉的三嫂子杜梅。 “谢谢三嫂子了。” “有什么谢不谢的，都是一家人，一个院子里住着。 能搭把手肯定要搭把手的。”杜梅摇着手里的芭蕉扇笑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又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杜梅的肚子。 这时候三嫂子怀了二胎…… 只是三嫂子的命不是太好，肚子的这个没保住不说，前面生的那个小丫头也出了意外掉进河里淹死了…… 看着挨着三嫂子坐的乖巧的小丫头甜甜，秦慕慕有点心疼。 不过，好像事情发生是在三嫂子的肚子显怀之后。 “甜甜以后多和巧巧姐还有松松哥一起玩，不要总去外面和其他小朋友玩。 太阳太晒了，知道吗？”秦慕慕突然说道。 甜甜一听，立刻乖巧的答应下来。 秦慕慕这才回屋换衣服，把床上的凉席都擦了一遍，然后才打水洗澡。 没有淋浴室，没有浴缸，只有一个木桶…… 当然，也没有泡泡浴…… 不过，洗完之后，身上立刻就清爽了很多。 又陪着秦巧巧和秦文松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的话，一直到快十点钟，姊妹三个才收了凉席回屋子睡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天时间。 秦谊带着苏兰芬去省城已经一个星期了。 这天，星期天，秦慕慕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课。 她正想着是不是把家里衣柜的衣服都拿出来，趁着太阳最毒的时候好好晒晒呢！ 秦谊带着苏兰芬回来了。 赵迎春先回了老苏家。 秦谊就带着苏兰芬回了老秦家。 虽然苏兰芬的脖子上还缠着纱布，但脸上却是一脸笑意，秦慕慕就明白了。 看来手术非常顺利。 “苏姨，还疼吗？”秦慕慕伸手轻轻在纱布上碰了一下。 “不疼！就是现在在长伤口，伤口长好了就没事了。 就是每天都要去医院换药，用碘伏擦下伤口，消个毒。”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巧巧和秦文松也都围了上来。 “妈，你真厉害，这么大的伤口都不疼。”秦巧巧佩服的看着苏兰芬。 秦文松也是一脸的钦佩。 “嗯，在脖子上拉一刀还不嫌疼，妈妈真厉害。” 苏兰芬笑着费劲的摇了下头。 “你们俩个在家里有没有给你姐添乱啊！” “没有，我们俩可乖了，姐姐可喜欢我们俩呢！” “嗯，每天都给我们两毛钱买奶油冰棍吃。” “姐姐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看我们俩睡好没有，有没有把肚子盖上。” “嗯，还帮我们赶蚊帐里的蚊子。” …… 两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苏兰芬和秦谊都高兴的不行。 秦慕慕帮着把行李拿回屋里后，才又看向苏兰芬。 “苏姨？去省城这几天……怎么样啊！” 苏兰芬点点头，一脸的兴奋。 “慕慕，你说得对，我们就该往大城市里多走走，多看看。 光是省城，我们去了几家，什么冠生园，还有绿柳居。 你大舅母都去看了，还买了那里的糕点给我吃呢！ 是比我们这些小麻饼，红糖果子要好。 卖相也好。 我琢磨了一下，那些东西其实做起来也不难的。” 秦慕慕笑了笑。 烘焙本来就不难，万变不离其宗！ 主要是看谁能花心思…… 第75章慢慢来 “苏姨，那您和大舅母心里是怎么想的？”秦慕慕看着苏兰芬问道。 苏兰芬笑了笑，先是轻轻摸了下自己脖子上的纱布，然后才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 “慕慕，你之前说得对。 我们这些人的眼光还是只在这个县城里。 去省城看，一圈后才发现，我们觉得好的东西，人家压根就不稀罕。 就我们这的茶食，人家省城那里真的就是当个填肚子的来看的。 人家的那些糕点…… 啧啧啧，真的是精致啊！” “那您和大舅母……”秦慕慕笑着等苏兰芬自己说下去。 说到这个问题，苏兰芬更来劲了。 “慕慕，我和你说啊！你大舅母和冠生园那边一个退休的老师傅联系上了。 那个老师傅是冠生园那边负责做那种西式糕点的老师傅，还去上海进修过呢！ 现在退休了，你大舅母和她谈好了，过一个月的，一百五一个月请她到南县来。 我们包吃包住。” 秦慕慕很惊讶赵迎春和苏兰芬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真的？您和大舅母想的？” “嗯，虽说一个月一百五十块很多，赶上三个正式工的工资了。 但要是我们把那些生意在南县做起来了，那得有多少个一百五啊！ 那个老师傅说了，做那些西式的糕点主要就是一些原料不好买。 好多原料只有省城和上海才有。 我们想好了，慢慢来，一步步的，原料呢，也慢慢找。 南县没有的，就去市里找，市里没有就在省城找，省城没有那就去上海嘛！ 现在很多东西，只要有钱了，那就能找到。 到时候…… 我们也做只有电视上才有的那种奶油蛋糕。” 苏兰芬越说越得意，好像现在走的那条路越来越宽了。 “嗯，苏姨，您好好干，您和大舅母一定能把生意做好的。 不过，您什么时候去饭店上班啊！”秦慕慕突然问道。 苏兰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自己的这个班还得要上啊…… “等我这纱布能拿掉的，我就去……” “妈，我们好像闯祸了。”秦文松突然一头扎进苏兰芬怀里。 苏兰芬吓了一跳，还没等她问闯了什么祸呢，秦巧巧也抱着她的胳膊开始撒娇。 “妈，我们好像把那个朱叔叔给得罪了。” 苏兰芬…… “来，和妈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闯祸了？”苏兰芬赶紧问道。 于是，秦巧巧和秦文松立刻把第一天去饭店吃饭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说了一遍。 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编造事实。 苏兰芬一听，当即就站了起来。 “好他个朱大常啊，我在的时候他说一定会照顾好我们职工的孩子的。 原来只是动动嘴，不干人事啊！ 我现在就去找他去！” 苏兰芬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秦慕慕赶紧拦住她，秦巧巧和秦文松也忙都拉住她。 “苏姨，没事了，已经解决了，那个朱大常以后不敢惹事了。”秦慕慕忙说道。 “对！妈妈，那个朱大常现在都不敢和我们说话了。” “嗯，我们一去，他就躲开，不敢看我们！ 我们后来在饭店吃的可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苏兰芬有点疑惑的看着姐弟三人。 “怎么回事？” “我们去捡破烂了。” “然后把捡来的破烂卖给朱大常换馒头吃。” “嗯，当着好多人的面换，姐姐说，人越多越好。” “对，还有好几个坐电视上那种小汽车的人。” …… 秦巧巧和秦文松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秦谊听的有点糊涂。 已经好像听明白什么的苏兰芬还是站了起来。 目前虽说孩子们好像没吃亏，但是她还是要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姨，您干嘛去？”秦慕慕追着问道。 “我去你董大妈家看看，老秦，你给孩子们做饭，做点好吃的。 我晚饭前肯定会来。”苏兰芬边走边说。 秦慕慕一听，忙把苏兰芬从省城带回来的那些糕点拿了两包出来。 “苏姨，这个！” 苏兰芬又赶忙回头。 “看我这脑子，差点忘了。” 一家人看着脖子上还缠着纱布的苏兰芬就这样出了门。 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眼巴巴的看着苏兰芬离开的身影。 其实，他们来很想说不用爸爸做饭的，爸爸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也累了。 要不他们还是去饭店吃吧，那样又省事又好吃…… …… 苏兰芬去了董大妈家里，董大妈呢，看到苏兰芬回来了，也挺高兴。 俩人一起钻进小屋里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久。 “当天晚上，慕慕就来我这里了，问了那个朱大常到底怎么回事。 我告诉他因为这两天有检查的领导来，那个朱大常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 我估计你家里俩孩子拖着破烂去换馒头，就是慕慕出的主意。” “那现在呢？情况怎么样？朱大常真的悔改了？”苏兰芬追问。 董大妈哼了一声。 “怎么可能呢！他等着风头过去呢，他以为等着风头过去了，他就能当上饭店经理了。 等他当上经理了，我们谁能有好日子过？” 苏兰芬抿紧了嘴唇。 这个朱大常不是个好人…… “我上班了就去找他算账。”苏兰芬咬紧了牙关。 董大妈一听，眼睛一亮。 “别等上班了啊！你这一回来，听说孩子受委屈了，是不是生气？还是怒急攻心的那种？”董大妈提醒。 苏兰芬立刻明白董大妈什么意思了。 发飙要趁早嘛…… “明天早上饭店那里人多，我明天早上就去！ 朱大常，你不是怕丢人吗？那明天就让你再丢一次人！”苏兰芬咬牙切齿的说道。 第76章为母则刚 秦慕慕知道苏兰芬要在第二天去找朱大常算账后，第一时间表示自己可以陪着一起去。 “上次为了不让人家怀疑，我没去。 这次我可以去，当做是算总账了。” 苏兰芬坚决不同意。 在她眼里，和人吵架的事情是她们这个年龄的人的事情。 秦慕慕还没出门子，和人吵架影响不好。 万一看热闹的人里面有秦慕慕未来的婆家，或者说是未来婆家的亲戚呢！ 秦慕慕见苏兰芬死活不松口，想了想，又建议找赵迎春跟着一起去。 苏兰芬还是不同意。 “我是去找他讲理的，他欺负巧巧和松松，那就是他不占理。 我要是找人一起去和他吵，还是在我上班的地方吵，那就是我不占理了。” 秦慕慕认真一想，觉得苏兰芬说的很有道理。 这去了一趟省城了，脖子上的肉少了一块，心眼子却长了一点。 “那苏姨你记住了啊，你现在是病人，还是挨了一刀的病人。 该卖惨的时候一定要卖惨。”秦慕慕不忘叮嘱。 苏兰芬记了下来。 嗯，为了家里的孩子，她明天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第二天早上，苏兰芬依旧是早早的就起来了。 和以前一样，把早饭做好之后，苏兰芬就出门了。 她先是去了卫生院那边换个纱布，在伤口上重新擦点碘伏。 在护士给她重新缠纱布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秦慕慕说的话。 “该卖惨的时候一定要卖惨。” “护士同志，麻烦你帮我把纱布多缠几道行吗？”苏兰芬突然说道。 护士一愣。 “啊？多缠几道啊？” “嗯，省城的医生说了，多缠几道，这样不容易感染。”苏兰芬随口说道。 护士一听是省城医生说的，立刻就觉得是自己技术不精了，忙就拿着纱布在苏兰芬的脖子上多缠了好几道。 最后缠的苏兰芬的脖子是想扭头都不行了。 苏兰芬很满意，就这样昂着脖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向阳饭店那边去了。 这时候八点半了，向阳饭店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红案的职工们还没上班，现在忙的都是白案上的职工们。 炸油条的，包包子蒸馒头，裹豆腐卷，摊煎饼，还有做辣汤和给人盛稀饭的…… 大家都很忙，同时来吃早饭的人也很多。 这个要油条，那个要包子，还有要再加一碗辣汤的。 苏兰芬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到了饭店里面。 白案上的职工们一看是苏兰芬回来了，忙都笑着打招呼。 苏兰芬轻轻点点头，然后就站到了在揉馒头的朱大常面前。 朱大常见是苏兰芬，也是一愣。 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再看到苏兰芬那裹的比之前还要粗的脖子的时候，朱大常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时候，不管是职工还是在吃饭的顾客都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朱大常，我问你，我去省城开刀的时候，你是怎么保证的？”苏兰芬死死盯着朱大常。 朱大常看了苏兰芬一眼，起身就要走开。 苏兰芬可没打算放他，三步就上前挡住了朱大常的路。 “你狼心狗肺啊，你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那些军阀走狗，资本家还要恶毒啊！”苏兰芬指着朱大常的鼻子。 大家都认识苏兰芬。 向阳饭店的白案大师傅嘛，做面点的手艺非常好。 大家平时找她帮忙蒸个寿桃馒头啊，或者做点发糕什么的，都非常乐意出手的。 不过她脾气一向温和，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从来不和别人红脸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苏师傅，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气。” “是啊，苏师傅，您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的，有委屈就说出来，大家给你评评理。” “苏师傅，气大伤身呢，你那是刚开的刀吧，不要气着自己了。” 向阳饭店的职工，还有在吃早饭的那些顾客，都在劝着苏兰芬。 苏兰芬想到自家孩子第一天来这里居然没吃上饭，眼眶立刻就红。 “好，大家给评评理。 我上个星期去省城开刀，家里的孩子不方便带着。 大丫头单位忙，要出差，两个孩子吃饭就成问题了。 我和饭店这边都说好了，让两个孩子每天到这里来吃，记账，月底从我工资里面扣。 你们说有毛病吗？”苏兰芬大声说道。 “没毛病啊，这不是正常吗？哪家单位的职工遇到这种事情，不都是这么做吗？” “就是，苏师傅还是饭店的老职工呢！ 在向阳饭店干了二十多年，孩子在这里挂账吃个饭怎么了？” “是啊，这事情没有任何可说道的。” …… 大家几乎一边倒的支持苏兰芬。 谁家里都有上班的，家里有困难了，单位第一时间就要帮把手。 “但这个家伙呢？头天和我保证，说肯定会把家里都照顾好的。 第二天我那俩孩子来吃饭了，他就跟个狗一样，翻脸不认人了。 说什么孩子没钱，不能来吃饭。 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来吃饭。 大家说说，这人心肠得多恶毒啊！ 这是想饿死我两个孩子啊！ 逼得我那俩孩子去捡破烂来给他换馒头吃。 朱大常，你平时针对我们就算了，我们是大人，多吃点亏，多干点活，那都没问题。 但那两个是孩子啊！是还不能出去找活干的孩子啊！ 你没有孩子吗？你自己的孩子你舍得吗？ 我们是不给你钱吗？白吃你的吗？ 这是我们单位给职工的福利，你凭什么这么折磨我孩子啊？ 我孩子跟你有仇啊！ 平时你苛待我们，偷着往家里拿包子馒头，用公家的厨房给你自家做面点，我们都懒得说你。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折磨我们的孩子。 你……我今天不打你我凑出不了这口气。” 苏兰芬说完，四下看了看，终于看到一根长长的擀面杖，她抄起来就往朱大常身上打。 理亏的朱大常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躲着。 周围的人一见，在苏兰芬打了朱大常两下后才上来把擀面杖拿了下来。 再看看苏兰芬那裹了厚厚一层纱布的脖子，大家心里都挺心疼苏兰芬的。 这个朱大常做的太过分了。 看看，把一个以前那么老实的一个师傅给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是朱大常真不是东西！”一个手里还拿着油条的老人叹了口气。 第77章正规起来了 老人的话音刚落，其他人就附和了。 “就是，当初向阳饭店是因为什么原因开的？ 为人民服务！ 现在倒好，某些人为了自己的那点小九九，站到了人民的对面。” “说到底，还是有些人小心思太多，指望着饭店升官发财呢！” “但饭店是国营的啊！ 我可记得啊，十年前的时候，我们那些人来这里吃饭可从来都是不给钱的。 红宝书一拿，就可以随便吃了。” “去去去，别提你那时候，你那是什么时候。 国营饭店也是有成本的，要是都像那时候，还不得把国营饭店给吃穷了？” “哎，日子好过了，人心却变了，老朱啊，这事情你做的太差劲了。 就是要饭的上门，你也得给半个馒头啊！” …… 看着一面倒的局面，再看看眼睛喷火的苏兰芬，朱大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当时就是想给苏兰芬一个下马威而已。 自从他来了白案之后，这里的职工们都只信服苏兰芬…… 事情闹大的那天，家里人和他说了，苏兰芬脾气好，等回来的时候好好道个歉。 说是为了饭店考虑才那么做的…… 现在呢？苏兰芬压根就不给自己道歉的机会。 苏兰芬见朱大常不说话，更生气了。 “朱大常，你有关系我们都知道，你想当饭店经理我们也都知道。 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管不着。 但你公报私仇就是不行。 我告诉你朱大常，你要是不当众给我道歉的话，我就告到县里。 县里没人管，我就告到市里，告到省里。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能走多远。” …… 苏兰芬闹了一场还是有效果的。 来吃早饭的顾客都是县里各个街巷的。 很快，这事情就闹的全县都知道了，之前秦慕慕支使秦巧巧和秦文松去闹的那次，只是小范围的。 这次看热闹的人更多了，事情传的也就更广。 不出三天的时间，朱大常就被调走了。 苏兰芬呢，也在朱大常调走后开始正常上班。 凌晨三点上班，中午之前下班，然后下午就去娘家那边的苏记茶食帮忙。 在苏兰芬和赵迎春去了省城的这一个星期，苏家茶食的生意一直很稳定。 店里的流水每天基本上都在二百块钱左右。 靠着医院和长途汽车站，南县客流量最大的地方，生意想不好都不行。 当然，也有眼红的。 不知道是谁家举报，说是苏记茶食没有证。 还好当初赵迎春和苏兰芬都留了个心眼子，把所有该办的手续都办齐了。 有惊无险，经过那么一场闹剧之后，反而让大家都看到了苏记茶食手续齐全，卫生过关……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八月中旬。 天气已经不像七月那么热，太阳也没有七月那么毒辣了。 就连街道两边树上的蝉鸣声都小了不少。 也是在这时候，之前苏兰芬和赵迎春在省城谈好的那个冠生园的老师傅也来了南县。 赵迎春亲自去接的。 人呢，就安顿在苏记茶食门市房后面的院子里。 一应生活用品，赵迎春和苏兰芬都准备齐全了。 那个吴师傅只要带自己的换洗衣物来就行。 在吴师傅来南县的第二天，就跟着赵迎春忙活了。 只两天的时间，苏记茶食又推出了新的产品了。 甜咸两种口味的饼干…… 在别的地方也许会有，但在南县还真的是第一次有人家做出这种饼干出来。 看着新鲜刚烤出炉的饼干，不是那种铁盒子里装的饼干，谁都想买点尝尝。 苏记卖的也不贵。 你想买的多，一斤二斤的买可以，想只尝个味道，买个两三毛钱的也没问题。 总之，不管你买多少，苏记都会卖给你。 慢慢的，大家对苏记茶食的印象越来越好了。 “他们糕点里的鸡蛋是真舍得放，那一筐筐的鸡蛋，每天都用好多呢！” “何止是鸡蛋啊，就是那些牛奶，白糖，都跟不要钱一样放呢！ 我可是看到的，老苏家的那个大儿媳，可是动不动就往烟酒公司跑的。 那些白糖，还有从奶站那里买的奶…… 哎，不是我说啊，苏记做的东西可比国营的那个茶食厂做的好吃多了。” “对，比国营的好吃。 现在国营那边的小麻饼硬的啊，简直能把牙给崩了。” “嗯，国营的那些老师傅们退休之后，新来的这些没几个能顶的上的。 做的东西还就是之前那几样，这么多年，吃也吃够了。” …… 面对外面的舆论，国营茶食厂一点都不反思。 反正他们是国营的，卖多卖少都拿一样的钱。 东西卖不完了，怕过期了，就职工们分分拿回家呗！ …… 在八月上旬的一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这让苏记茶食做出的来的那些茶食卖的不是很好。 其他的东西都卖的差不多了，就是饼干还剩了将近半个茶盘的。 一开始，苏兰芬和赵迎春的意思是，头一次剩了这么些东西，又不能摆到第二天卖。 现烤的饼干只要放到第二天，因为这几天天气潮湿，肯定会回软。 虽然也能吃，但是口感上肯定会差点。 苏兰芬就建议，要不就送给周边的一些家境不怎么好的老人吧！ 好歹也是做好事！ 正巧那天秦慕慕去苏记茶食帮袁大姐定点茶食。 她一见苏兰芬和赵迎春开始准备用油纸包那些饼干送人了，立刻拦了下来。 “苏姨，大舅母，不能送人。” “慕慕，这是做好事，对我们名声好的。”苏兰芬解释。 秦慕慕摇头。 “苏姨，你想要个好名声，还是想要你们好不容易做好的生意黄了，您选一个。” 苏兰芬和赵迎春都是一愣。 不是做好事吗？怎么就要把生意干黄了…… 第78章团购 见苏兰芬和赵迎春一脸的不解，秦慕慕只得耐心解释了一下。 “苏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要是一些人看到之前能花钱吃到的东西，突然不要钱送上门了，他们会怎么想？”秦慕慕问道。 “他们……难道不是该谢谢我们吗？”苏兰芬小声说道。 秦慕慕叹了口气。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有点单纯了。 “首先，我知道，您和大舅母肯定是好心，想做点好事的。 但有时候，做好事的方式不对，反而会成坏事。 苏姨，你想想，您说把那些饼干送给家境不好的老人吃？ 好，那些老人接下来了，也吃了。 当着你们的面也说了谢谢您了。 万一他们要是突然身体不舒服呢？即使他们不舒服不是因为吃饼干引起来的。 但他们想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是不是苏记那边送来的饼干有问题啊！ 要是没问题的饼干，他们怎么会不要钱白送呢！ 肯定是有问题了才送的。 苏姨，您说，那时候您怎么办？”秦慕慕问道。 苏兰芬，赵迎春…… 她们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我知道，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是这样的，但万一就有那么一个是这么想的呢？ 他闹出来了，那其他的老人们会怎么想？ 即使他们当时没有出什么问题，以后出了任何的问题，他们也会说是不是因为你们送的那些饼干造成的。 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 万一苏记茶食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了，那生意还能好吗？”秦慕慕又问道。 苏兰芬和赵迎春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这……还真说不准呢！ “不送了！坚决不送了！”苏兰芬和赵迎春两人立刻把包好的饼干都倒了出来。 秦慕慕笑笑，还是决定再加一把火。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嘛，这两个长辈在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少了一点。 “苏姨，大舅母，我再举个例子啊！ 当那些老人知道你们是把卖不完的东西送人。 还知道现烤的饼干这些东西我们不放到第二天去卖了，他们会做什么你们知道吗？”秦慕慕再次问道。 苏兰芬还没反应过来，赵迎春却先反应过来了。 “他们……会每天等着我们送卖不完的东西！” “对！不少人会这么做。 他们会等着你们继续送。 再或者说，他们不止是在家里等，说不定每天都会在门市门口等。 原本那些想花点钱买点解馋的人也会等着卖不完的时候你们白送。 甚至说，有人想进来买茶食了，他们还会在门口拦着那些人来买。 告诉人家，不要花钱买，等着他们卖不完白送就行。 苏姨，我们不要把人想的太坏。 但同时，也不要把人想的太好！”秦慕慕笑道。 苏兰芬和赵迎春个彻底不说话了。 两人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秦慕慕呢，也不多说什么，让她们自己想清楚。 这种事情秦慕慕遇到过。 就在秦慕慕家附近有个小蛋糕店就是这么被人给搞垮了的。 开始的时候年轻的老板就是秉持一个店里不卖隔夜的食品。 当天的食品过了七点打几折，过了八点打几折，到了九点就白送…… 结果呢，八点半开始，门口就围满了附近小区的那些老人了。 那些老人不止堵在门口，还和那些想进去买蛋糕的年轻人说过九点就不要钱了。 生怕年轻人把蛋糕买完了，他们拿不到不要钱的蛋糕…… 最后，手艺很不错的老板生意很快就做不下去了。 即使最后不白送了，那些老人也不让了。 一个个的堵在门口说着老板黑心，和路过的人说老板用的材料不好，加了什么添加剂，吃坏了多少人的肚子…… 所以，秦慕慕奉行一个原则。 世界很美好，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美好的…… “不送，坚决不送了！卖不完的我们自己吃也不送。”赵迎春立刻说道。 “嗯，不送了，我们相熟的几家分分算了，干嘛给别人。 要想做点好事，以后再说吧！ 反正不能白送东西了！”苏兰芬也忙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把事情说的严重一点，这两人才能记在心上。 苏兰芬一直在国营饭店工作，人老实，心肠好，肯定想不到人心可以坏到什么地步。 赵迎春呢，虽然泼辣能干，但为人热情大方，乐于助人。 白送东西的事情，这两人肯定干得出来的…… “以后还得多听听慕慕的，要不然我们就给自己留了后患了。” “是呢！我都没想到那么多。 你看，像是老巷那边的张婆子，要是给她送了，她十年后感冒都能歪怪到我们送的饼干身上。 所以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 秦慕慕继续正常上班，只是这天中午下班，秦慕慕刚想拿着饭盒去食堂，就看到许三一进厂了。 “你单位又有什么指示？”秦慕慕好奇的问道。 许三一第一次白了秦慕慕一眼。 “什么叫有指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 来找你说点事情。 确切的说，是给你家送点生意的？ 听不听？听的话，中午你请我吃饭，就你们厂里的食堂就行。”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点了点头。 “没问题，今天食堂是大白菜烧豆腐，萝卜烧青菜，你吃吗？” “吃！为什么不吃？你都能吃，我为什么不能吃！” 随后，两人就一起进了纺织厂的食堂。 很多人见到许三一已经见怪不怪了。 肯定是来谈公事的…… “什么事情？说！”秦慕慕真的就给许三一打了白菜烧豆腐。 许三一也不见外，拿起筷子来就准备开吃。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八月半了，我们单位今年要定月饼给大家发八月半的东西。 怎么样？苏姨的那个苏记茶食能接这个单子吗？”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一愣。 团购啊！ 不对，确切的说这是单位采购，为什么不接呢？ 以前这可都是国营茶食厂的活…… “接啊！必须接！”秦慕慕立刻奉上笑容。 许三一看看眼前的白菜豆腐。 “吃什么豆腐啊！我给你打红烧肉去！”秦慕慕立刻起身。 第79章好好琢磨一下 许三一很享受秦慕慕的服务，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伺候她，秦慕慕可从来都没伺候过自己的。 看着秦慕慕给自己打了红烧肉，盛了汤，还拿了筷子和勺子过来，许三一别提多满足了。 两辈子了，终于能享受到这种服务了，真不容易啊！ “吃吧！我们食堂大师傅的红烧肉做的不错。 你看，还特意炒了糖色呢！色香味俱全呢！”秦慕慕示意许三一开吃。 许三一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不错，红烧肉烧的很好吃，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的确好吃！”许三一继续埋头吃。 秦慕慕吃着白菜豆腐吃了一会儿后，才又看向许三一。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能做主你们单位的八月节茶食的采购？” 秦慕慕还是有点不相信。 许三一才进单位多久啊，虽然是局里的重点培养人之一，但是在宣传科，又不是后勤科。 还有，这些单位年节的采购那都是有固定合作对象的。 肉要从肉联厂进多少，月饼要从茶食厂进多少…… 更重要的是，采购一向是肥差，不会有谁家会无缘无故的把好处往外推。 “我说的很真！不掺一点假。 昨天我们后勤的熊科长特意因为这个事情来找我的。 你还记得吗，之前苏记茶食开业的时候我去买过鸡蛋糕和红糖果子。 那天晚上正好去熊科长家，就把这两样东西送给熊科长家了。 熊科长家老人吃了，说味道好，很好吃，我估计是那时候喜欢上的。”许三一解释。 秦慕慕会相信吗？ 肯定不会！ 喜欢吃的话，没事去买一点就是了。 单位采购这后面的油水那么大，怎么可能因为家里老人喜欢吃就突然换了采购单位呢！ “我今年几岁？”秦慕慕指指自己的鼻子。 “书里二十二，书外二十八！加起来五十岁了。”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 “对，我都五十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刚刚说的？”秦慕慕瞪了许三一一眼。 许三一嘿嘿笑了笑，又扒拉了一块红烧肉。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其实吧，是我特意和熊科长说了，说你们家的茶食不错，今年是不是可以换一家。 大家每年都吃一样的，换个口味。” “就这？你们科长这么好说话的？”秦慕慕还是不信。 许三一叹了口气，他只得放下饭碗。 “慕慕，你太聪明了，都不好忽悠了。 好吧，我告诉你吧！ 熊科长家大儿子明年高考，成绩一直都是在年级中等水平。 考上大学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我给他补了不少的课，当了一段时间的家庭老师。 他前两天高三提前开学摸底考试，他考的不错，已经能进入年级前三十了。 要是高三努把力，大学还是有希望的。 因为这，熊科长才卖我个面子的。 你让苏姨和你那个大舅母好好弄啊，可千万别出岔子。”许三一交待。 秦慕慕这才相信许三一没有骗自己。 这才合情合理嘛！ 没有一定的利益牵扯人家怎么可能放弃那么大的油水呢！ 那个后勤科长想着许三一继续给他儿子补课，所以才卖了这么一个人情的。 “行！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就是月饼吗？你们单位现在多少人？”秦慕慕笑嘻嘻的应了下来。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高兴的样子，挑了下眉。 “不是光我们局里，下面的派出所八月节的东西也是我们局里负责。” “哦，这么多啊！那是得好好准备一下。 不过，苏姨和大舅母会做东西，她们还舍得放料。 说吧，你们是想吃五仁的还是豆沙的？ 你可别和我说海鲜或者鲜肉的，冰淇淋慕斯的也不行，现在没那水平。”秦慕慕跟着打趣。 许三一摇头，继续低头吃饭。 “不管什么月饼，我都不爱吃。 不用考虑我，到时候给我换点红糖果子或者鸡蛋糕就行。 我给我奶送去。” “我差点忘了，你不爱吃月饼…… 等会儿，许三一，你说，我是不是可以让苏姨他们稍微变换一下方式啊！” 秦慕慕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怎么？你真想做鲜肉的啊！ 我觉得在南县这里，你家要是做鲜肉的，肯定卖不出去。”许三一说的很真诚。 秦慕慕的脑子还在转。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一定发月饼啊！ 也不是说不发月饼，八月半肯定是要发月饼的，但这方式可以灵活一点，稍微换一下嘛！ 许三一，我给你举个例子啊，你听一下是不是有道理。 我也不爱吃月饼，但是我们单位肯定会发月饼。 或者说即使我喜欢吃月饼，但是肯定不爱吃五仁和豆沙的。 苏姨的单位也会发月饼，我爸虽然现在是临时工，但是他常去的那几家肯定也会送他月饼。 还有他那些徒弟，也送月饼。 弄到最后，我们家就会有很多月饼。 除了送人还能干嘛？ 说实话，发的那么多的月饼还不如发点鸡蛋糕，红糖果子或者饼干什么的呢！ 你说是不是？”秦慕慕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顿时明白秦慕慕说的什么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给大家发购物卡那种东西？ 只要是在你家店里的，想买什么买什么的那种？” 秦慕慕嘿嘿笑了笑。 “现在没有什么卡不卡的。 简单点，就是像肉票，豆腐票那种。 你们单位的人拿了那种票想什么时候去拿月饼都行。 或者说不想要月饼了，家里多的吃不完了，拿其他品种的茶食也行。 你看，这样大家是不是要更高兴一点，终于不用天天吃月饼了。 苏姨那边也不用一下子做好多一起送到你们局里了。” 许三一不断的点头。 秦慕慕想的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要不让你苏姨还有你大舅母去和我们熊科长好好聊聊？”许三一建议。 “我正有此意！”秦慕慕拍了下许三一的肩膀。 许三一心情不错，立刻又往秦慕慕这边凑了凑。 “还有一件事你要不要也计划一下？” “什么事情？你快说！” 第80章一个机会 “你之前说的那种奶油蛋糕，你家从省城请来的师傅做成功没有？”许三一小声问道。 “肯定做成功啦！是那种白脱硬奶油，我尝了，挺好吃的。 现在正在想，找个什么机会推出来。 怎么？你有想法？”秦慕慕知道许三一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件事。 许三一点点头。 “我还真有点小想法。 确切的说，我觉得有个机会，你可以试一下。” “快说说，什么机会？”秦慕慕忙催促。 “南县的那个县委家属大院里住着一个快八十的老头，姓李，以前是个老革命，你知道吗？”许三一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老革命嘛，解放前吃了很多苦，打过鬼子，也打过反动派。 不过在七十年代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 好在后来事情都解决了。 他有一儿一女，都很有出息，两人都在首都工作。 两人劝了很多次，让那个老爷子跟着一起去首都。 但老爷子恋家，就是不去，一直在县委大院里住着。 “那个李爷爷今年七十九，南县的风俗是过九不过十。 前天，我听我们科长说了，老爷子在首都部委上班的儿子打电话回来了，要给老爷子办八十大寿。 儿子和女儿带着家里人都回来。 听说，要办不少桌呢！ 我估计我们的县长都有可能要去的。 你说，这是不是一个机会？”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立刻就明白许三一是怎么想的了。 那个李老爷子的寿宴，来的都是县里有点脸面的人物。 要是在这个寿宴上，他们家做的那种奶油生日蛋糕能上桌的话，那就是最大的广告啊！ “但……我们和人家不熟啊！”秦慕慕有点为难。 这种人家办寿宴，那都是包给县委招待所或者那些国营饭店的。 桌上上什么菜，用什么点心，那都是有规矩的。 这可不是说你带着东西上门去，然后说我们家东西好，您用我们家的吧，那就可以办成的。 别到时候事情没办成，还把人给得罪了呢！ “我也不熟，但是我们科长和他的儿子熟。 我们江科长算是和他们家有点亲戚关系。 要是我和我们科长说一下的话，也许能把你家的奶油蛋糕给弄上桌呢！ 怎么样？秦慕慕，要不要谢谢我？”许三一有点得意。 秦慕慕没有说话，脑子在飞速转着。 “怎么？觉得不靠谱？慕慕，你知道的，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你……在走什么神？”许三一拿手在秦慕慕的面前晃了晃。 秦慕慕这才回神。 她往后靠了一下，尽量离许三一的那只手远一点。 “我没走神，这里又没有八块腹肌，我走什么神啊！ 我刚刚在想事情。”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不乐意了。 什么叫这里没有八块腹肌？他就有好不好啊！只是穿着制服，不方便给大家看好不好啊！ 秦慕慕要是想看的话，随时…… “许三一！”秦慕慕突然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 “什么事情？你说！”许三一也往前凑了凑。 在别人看来，这两人都要头碰头了。 “我好像听人说过，那个李老爷子的儿子是纺织工业部的一个干部，有没有这回事？”秦慕慕小声问道。 许三一认真想了想，立刻点了点头。 “没错，李老爷子的儿子的确是在纺织工业部工作。 好像还是一个科室的主任呢，有实权的那种。 听说市里二轻局的那些领导们见到他都要毕恭毕敬的。” 秦慕慕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是说，李老爷子的儿子那是我们金厂长的大老板了！” “别！正常情况下，你们金厂长是见不到李老爷子的儿子的。 特殊情况下除外。 所以，你指望你们金厂长在中间搭桥牵线的，不现实。”许三一摇头。 秦慕慕哼了一声。 “谁说我要金厂长在中间搭桥牵线了？ 金厂长又不是我大伯，人家凭什么给我搭桥牵线啊！” “那你什么意思？ 那个金厂长给你小鞋穿了？ 还是说他侄女欺负你了？你想告状？ 没事，你和我说，我帮你出气。”许三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 秦慕慕眼睛发亮。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容易被欺负吗？ 许三一，我的意思是，金厂长没办法给我搭桥牵线的，但是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给金厂长搭桥牵线嘛！ 或许，经过我一番操作，金厂长能搭上李老爷子儿子那条线呢！”秦慕慕得意的说道。 许三一…… 他只是真的没想到秦慕慕会想到这一层的。 “搭桥牵线？来，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牵线？” 许三一对眼前的红烧肉已经没了兴趣，已经放下手里的筷子了。 秦慕慕的想法一直都很跳脱，他有的时候的确会跟不上。 秦慕慕呢，眼睛也越来越亮。 她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 抓住每一个机会，利用好每一个机会，这就是她的本能反应。 “许三一，你说，要是说，在那个李老爷子的寿宴上，每个桌上的生日蛋糕都是金厂长特意定制的。 你说，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你们苏记的蛋糕是由金厂长提供的？”许三一有点惊讶。 “对啊！反正我们的目的就是想让奶油生日蛋糕上桌嘛！ 谁送上去的对于我们来说无所谓。 重要的是蛋糕的盒子上有我们苏记的名字就行。 反正蛋糕打开，大家都会惊艳一下。 原来电视上大城市才能吃到的蛋糕，我们南县也能吃到了啊！ 这样就足够了。 但是对于金厂长来说，这是他表心意的一个方式。 说不定就让他拍到马屁了呢！”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想了一会儿，是这个道理没错。 但秦慕慕干嘛非得多此一举，要从金厂长那里绕一下…… “你想拿纺织厂八月节月饼的采购单子。”许三一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不错，灵敏度还在，总算是想明白了！”秦慕慕笑嘻嘻的，心情很不错。 第81章一石二鸟 秦慕慕庆幸自己身边关系亲近的都不是傻子。 她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这样不费劲。 但太聪明的也不行，像是许三一那种就是有点太聪明了。 “怎么样？我盘算的怎么样？”秦慕慕很得意。 许三一点了点头。 “一石二鸟，非常不错，可以好好计划一下。” 秦慕慕嘿嘿一笑，然后就从给许三一打的那份红烧肉里面的一块瘦肉夹过来吃了。 “快吃！吃完了我们都各回各的单位，各忙各的事情去。 许三一，你和你家江科长说，就说李老爷子寿宴的蛋糕金厂长都包了。 哦，不止是蛋糕，还有给宾客准备的寿桃馒头之类的。 金厂长也包了。”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很认真的看了秦慕慕一眼。 这个丫头…… 果然不放过任何机会啊…… “行，话我来带，我们科长肯定会在李老爷子的儿子面前提这个事情的。 你呢，也回去好好计划一下该怎么和你们厂长说吧！ 我走了，你慢慢吃吧！”许三一说着也放下了碗筷。 他得赶紧回去，这和原定计划有点出入，得和江科长好好说说…… 秦慕慕也快速吃完剩下的饭，吃完后就先去找了自己的师父袁大姐。 把心里怎么想的和袁大姐一说。 袁大姐立刻就一脸心疼的看着秦慕慕。 “傻姑娘，花着你们家的钱，给别人脸上贴金，你…… 哎，不说了，说了你也不听。” 秦慕慕嘻嘻一笑。 “师父，这也是为华叔叔好啊！ 现在金厂长对华叔叔明显是比以前好多了。 就缺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以前，上报纸，做报告什么的，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次事情要是张罗好了，华叔叔就真的是金厂长的心腹了。” 袁大姐想了想，看看秦慕慕，又想想家里还在上学的女儿，慎重的点了点头。 当晚回家，袁大姐又把华忠强提溜到屋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华忠强出来的时候，面色微红，眼睛发亮。 袁大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满足…… …… 第二天一大早，正好是周五，按理说今天厂里的党支部是要有次会议的。 华忠强呢，刚到厂里，还没等厂长办公室的人通知开会呢，就一头扎进了金厂长的办公室里。 这一进去，足足一个小时都没出来。 其他的领导们见今天迟迟不通知开会，都觉得奇怪。 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华忠强去和厂长汇报工作了。 “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是什么大事情啊！”尹副厂长小声嘀咕。 一旁的王副厂长一听，立刻摇头。 “哪来那么多大事情？ 还有，纺织厂能有什么大事情？ 老华是工会的，更不可能有大事的，肯定就是鸡毛蒜皮一点的事情。 这里贴个标语，那里刷个口号，要不就是哪些职工家里困难了，需要厂里帮助一下。 再或者就是总厂的工会有什么指示下来了，他要去汇报一下。”王副厂长笑道。 尹副厂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工会嘛！能有什么大事？ 再大的事情也就只是针鼻大小的事情。 两人各自拿着一份报纸看了会，王副厂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先是瞟了一眼尹副厂长，然后就小声问了两句。 “老尹，听说李主任家的老爷子下个月八十大寿是在南县办呢！ 这事情你知道吗？” 尹副厂长翻报纸的手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平常。 “没听说啊！人家是首都来的，哪能和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有牵扯呢！” 王副厂长心里呵呵两声。 不知道？ 不知道能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哪个李主任？ 县里那么多李主任呢，你怎么不认为自己说的是煤球厂的那个李主任呢？ 这老东西，肯定已经想着走关系了。 厂里金厂长要是高升走了，那位置只要李主任说一句话，那位置…… 王副厂长已经在盘算着要准备什么礼物了。 李主任难得回来一次，家里的老爷子过八十大寿肯定要见不少客人的。 那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 尹副厂长心里也在嘀咕个不停。 看来老王也知道李主任的父亲要过寿的事情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肯定不会闲着，肯定会想办法去拉关系的，这个老东西会送什么呢？ …… 厂长办公室里，金厂长也是一脸的严肃。 华忠强脸上也是不见一丝笑容。 “厂长，李主任孝顺大家都知道，把老爷子哄开心了，李主任自然就高兴。 这送什么东西，一定要送到人心坎上。” 金厂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说实话，人家李主任是住在首都的，华夏最好的城市。 还是纺织部门的干部。 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弄不到？ 李老爷子呢，虽然住在南县的县委大院里，但家里也是有保姆照顾的。 听说家里电视，收音机，还有南县别人家都没有的一种冰箱。 人家也是见过世面的。 你送什么？送什么都入不了别人的眼。 “老华，你肯定有什么想法对不对？ 没事，我们是自己人，你照实说就行。”金厂长看着华忠强。 华忠强想着昨晚上老婆和自己说的那些…… “厂长，您说，李主任在南县给老爷子过寿，肯定是李老爷子自己的想法。 要是说怕费事，不想张扬，那李主任他们悄悄的回来一趟，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就是了。 现在呢，县里的招待所可是把那天的时间都空出来了。 还有向阳饭店红案上的那个大厨，哦，还有，以前去首都参加过国宴菜单讨论的那个退休的老大厨，也被请出山了。 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八十了，该热闹热闹了！李主任和老爷子都想要一个体面，一个热闹。 所以，这送什么东西，都不如给这份热闹加个彩来得好。”华忠强小声说道。 “老华……你的意思的……” “厂长，我这里帮您看了一份礼物，您看合适不合适……” 第82章不能让人家吃亏 “厂长，我打听过了，李老爷子寿宴的那些菜都是公安局的江科长盯着的。 李主任多少年都不在南县了，对南县这里的风俗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他和江科长多少年前就认识，一直都保持联系。 李主任就让江科长帮着盯寿宴的事情的。 菜肯定不用我们担心的。 但有些东西却是可以下点功夫的。”华忠强小声说道。 “什么东西？酒吗？ 老华，不是我说啊，老爷子虽然是南县人，但我可听说家里喝的可都是茅台。 就我们南县自己的双沟洋河里的酒，估计人家不一定会用。 我觉得寿宴上的酒不是茅台就是五粮液。”金厂长立刻想到寿宴用酒了。 华忠强摇摇头。 “厂长，老爷子过生日，这寿桃之类的东西是不是要有？ 你看看这个，要是李老爷子的寿宴上，摆这个好不好？” 华忠强把自己带的一份报纸递到了金厂长面前。 金厂长接过来一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图片。 上面写的是在上海首都那些地方，不少人家过生日都是吃生日蛋糕。 报纸上的图片虽然是黑白色的，但是金厂长还是能看出那些蛋糕做的非常精美。 “奶油生日蛋糕，以前可只有有钱人家才能吃得到的。 现在大城市也有。 我问过了，淮市暂时没有，主要没人会做。 我问过南县茶食厂的人了，他们也不会做。 不过，南县倒是有一家有人会做。”华忠强继续说道。 “谁？”金厂长立刻坐直了身体。 要是真有人会做的话，让那人做了送过去，这种蛋糕他在省城见过一次。 也是一个老干部过生日，摆在酒席的最中间。 又体面又气派。 但这东西不好往回带，一不小心就碰坏了，只要坏了就不好看。 “厂长，不是别人家，就是那个苏记茶食。”华忠强笑了笑。 金厂长一听是苏记茶食，立刻想到了自己老婆也买的鸡蛋糕和饼干。 味道确实不错。 “是苏家的那个从茶食厂退下来的老太太？ 那还真有可能呢！ 苏家老太太手艺不错，我们以前可是一直吃苏老太太做的茶食呢！”金厂长立刻想到了苏兰芬的妈。 华忠强赶紧摇头。 “厂长，苏家老太太做一般的茶食手艺是不错，但这种奶油蛋糕那可是洋玩意儿。 听说是从国外传过来的，苏家老太太不会做。” “不是苏家老太太？那是谁？苏家的那个儿媳妇？”金厂长追问。 “也不是！苏记茶食生意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人家就从省城请了一个退休的老师傅。 那个老师傅是省城冠生园退休的，她会！”华忠强说道。 金厂长惊讶了好一会儿。 这个苏记茶食可以啊，居然能请到省城冠生园的老师傅啊！ 冠生园的点心做的多好吃啊…… “那我们……下面是不是只要请那个老师傅做就行了？ 老华，这事情交给你，你去办！”金厂长立刻就精神了。 华忠强赶忙示意金厂长声音小一点。 “厂长，这事情我肯定是都有眉目了才和您说的。 苏记茶食是苏家的生意，我们广播站的小秦按理说是苏家那个大女儿的孩子。 我昨天就问小秦了，这事情能不能办。 小秦一听，这事情是关系到我们厂将来发展的大事，二话不说就说回去问问。 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秦谊带着小秦来我们家了，说了这事情。 那个老师傅能做，而且做的还非常好。 小秦说今天下午就让那个老师傅做一个出来给您看看。 晚上送到我家，您过去看看，看合适不合适。 现在只能做一个不是很大的，因为这东西的原料贵。 不是鸡蛋就是牛奶，还有从国外进来的什么黄油。 这些东西苏记茶食只有一点，还是上次去省城的时候，老师傅托关系带回来的，准备给苏家老太太过生日的时候用的。 现在用在这上面了。” 金厂长越听越觉得秦慕慕是个好职工。 不错，这孩子一心为厂里，积极性高。 “你和小秦说，放心，这需要多少钱，我一定都给，只要把东西做好就行。”金厂长立刻保证。 华忠强一听，忙摆手。 “厂长，这样的奶油蛋糕一做就要做十六个，很多的。 总不能说只让老爷子那一桌摆一个，其他桌上不摆吧！ 那天去的客人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啊！ 所以，至少要做十六个。 难道这些钱都要您自己掏吗？”华忠强问道。 金厂长细细算了下，这样一个蛋糕……至少也得要十块八块的吧！ 十六个蛋糕……是要不少钱。 但自己也不是不能承受，只要能抱上李主任的大腿，自己往上面再走一步，那把握就会更大一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捧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没事……” “厂长，今年我们厂里八月半过节的月饼什么的还没定呢！”华忠强提醒了一下。 金厂长立刻明白华忠强什么意思了。 “那你的意思是今年不从国营茶食厂定月饼？” 华忠强叹了口气。 “厂长，我问过小秦了，小秦说要是真的要苏记茶食的老师傅做蛋糕的话，只要对厂里好，那就不要钱。 但我想着，那些蛋糕的成本也不会低，总不能让人家亏的太多吧！ 不如今年从苏记茶食定月饼呢！ 说实话啊，去年在国营茶食厂定的那些月饼，我是吃不下去的。 五仁的月饼里面能吃出石子儿来。 还有那豆沙的，放上两天，就能把人牙给崩掉了。 这样的月饼发下去，职工不得骂娘啊！” 金厂长也想到了去年被悄悄丢掉的月饼…… 是挺难吃的，要是自己买肯定不会买那种。 “行！你看着办！月饼采购嘛，是你们工会的事情，毕竟是发给职工的福利。 去年的那家做的不好，今年就换一家嘛！ 记住，一切从职工的角度出发就行。”金厂长立刻爽快的说道。 华忠强笑笑。 成了！ 第83章大小都有 当晚，金厂长吃完饭后，打着散步的借口就晃到了华忠强家里。 此刻的秦慕慕已经带着东西过来了。 一个硬纸盒子里装着一个八寸的奶油蛋糕。 精致的裱花一看就让人有食欲。 “这是多大的？”金厂长笑着问秦慕慕。 “老师傅说了，这个是八寸的，可以四六到六个人吃，切的时候注意一下大小就行。 我和老师傅说了，问她可以做多大的，她说正常一桌的话十二寸的就够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金厂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做大点好，十二寸好。” 秦慕慕也附和的点了点头。 “嗯，老师傅说了，一般人家也就做个十二寸，图个体面就可以了。 有的人家图个好兆头，会做那种多层的。 就像八寸的上面放一个六寸的蛋糕胚，然后在上面放一个更小的。 那种也有人做，就是更费事。”秦慕慕故意说道。 金厂长一听，立刻对这种多层的更感兴趣了。 “这种多层的也可以做？” “可以做，就是费事。 老师傅说了，她在冠生园的时候，也接到过这种订单。 不过，不管办多少桌，都是老寿星那一桌才做多层，其他桌的话，都是这种一层的就够了。”秦慕慕忙说道。 金厂长越听越觉得满意。 那天的话是十六桌。 李主任肯定是坐在老爷子那一桌，这样多层的蛋糕往上面一摆…… “那就让你家的老师傅费点心，做这种的吧！”金厂长立刻拍板。 秦慕慕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把这事情给办妥了。 看完了大的蛋糕了，秦慕慕忙把两个小纸盒子往金厂长面前推了推。 “厂长，您看看这个！” 金厂长打开盒子一看，盒子里面是巴掌大的袖珍样子的小蛋糕。 小小巧巧的一层奶油，上面还点缀了一朵红色的奶油小花。 “这个太小了！”金厂长哈哈笑了两声。 “就是因为小才好拿着走啊！ 要是用这个来代替给客人带走的寿桃馒头，您觉得怎么样。 哦，这上面的小红花可以让师傅裱成寿桃样子的。”秦慕慕提议。 金厂长先是一愣，然后就是狂喜。 南县这里吃完寿宴之后，主人家都要给来的客人带上双数的白面蒸的寿桃馒头。 寿桃样的馒头上面用食用色素加上点粉色和绿色点缀一下。 要是李老爷子的寿宴上用这种小的奶油蛋糕代替寿桃馒头…… 体面！太体面了！ “这个好！这个好！慕慕，这个你家也能做吧！”金厂长高兴的差点笑出声来。 “能做，虽然费事了一点，但肯定能做的。 就是这要准备的东西估计会麻烦一点。”秦慕慕老实说道。 “没事，你说，有什么问题我们就解决什么问题。 人多力量大，我们一起想办法嘛！”华忠强忙替金厂长表态。 “首先就是原料的问题。 鸡蛋牛奶之类的，南县这里就可以解决，这个倒是不用担心。 但是进口的奶油，最近的只有省城有。 不过老师傅说了，省城的也是从上海进来的，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要想确保能买到原料的话，最好是从上海那边买。 这个的话，我要让大舅母他们尽快去一趟上海。”秦慕慕说了第一个问题。 金厂长想都不想就摆手了。 “这个不用担心，老华，你去安排。 上海的那几个纺织厂是全国有名的，我们可以去学习一下人家的先进经验嘛！ 我不去，车上位置宽敞，就让小秦的大舅母还有那个老师傅跟着一起去。” 秦慕慕笑笑。 嗯，蹭公家的车，这个是最好解决的问题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包装的问题了，大城市的那些蛋糕都是专门定做纸盒子。 南县这里没有专门做这种纸盒子的。 这是不是也要从外面定啊！”秦慕慕说了第二个问题。 金厂长处理这些事情有经验，一听只是包装纸盒的问题，忙表示不成问题。 “我家那个弟弟就是纸箱厂的领导，他们厂里经常会打样给别人做纸箱。 你们从上海回来的时候带几个样品盒子回来就行。 我让他让车间人打样，最后不上机器，人工糊就行。 量不大，不值当上机器。” 秦慕慕彻底松了口气。 包装的问题解决了，那基本上就没有大问题了。 “那就没什么事情了，厂长到时候等着验货就行。”秦慕慕笑呵呵的说道。 金厂长也松了口气。 这份礼……应该是别人想不到的吧！ “厂长，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就是您的家人那里，也尽量不要让知道。 要是让那两位知道了，还不知道要从里面使什么坏呢！”华忠强提醒。 这点压根就不用华忠强提醒，金厂长心里门清。 “放心，我肯定不提这事情。 还有，八月半节礼的事情，老华，你这边和小秦好好商量商量。”金厂长给出了最后的指示。 秦慕慕一听，立刻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来。 “商量？商量什么？” …… 两天后，纺织厂的华忠强去了上海那边的纺织厂参观，学习人家的先进经验。 为了让华忠强有更好的精神面貌去学习，金厂长特意让自己的司机开着车送华忠强去上海。 两个副厂长心里有疑惑，但却不知道哪里有什么问题。 厂里的财务呢，也觉得有点疑惑。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八月半了，国营茶食厂的月饼还没定呢！ 往年的时候都要提前一个月定的，还要先去交钱，要不然到时候紧张会提不到月饼。 但今年华忠强却提都不提这个事情。 其他的带鱼，苹果，还有毛巾这些东西倒是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月饼了？ 难道今年不发月饼了？ 不可能！虽然月饼难吃，但是八月节是团圆节，再难吃也要摆上两块的…… “不管了，到时候发不出月饼来，让大家都去找华主席去。” 同样疑惑的还有国营茶食厂的人。 “公安局和纺织厂到现在还没来订月饼。” “不来就不来呗！人家嘴巴刁，说不定从市里定呢！ 他们不来定我们也省事。 每年到这个时候，厂里的烤箱都要烤冒烟了，他们不来我们还轻松点呢！” 第84章真体面 时间进入九月份，南县终于不是那么热了。 九月六号这天，南县的招待所这里比以往都热闹。 之前经常会餐的那个大餐厅摆了十六张大圆桌。 招待所里所有的服务员几乎都到餐厅这里帮忙了。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一个首都来的干部家的老爷子过八十大寿。 从昨晚开始，招待所这里就布置开了。 门窗擦的干干净净的不说，招待所门口挂着的两个红灯笼也拿下来擦了一遍。 招待所的院子里更是来了不少小车。 南县几乎各个单位都来人了。 县委书记没来，但是他的秘书却来了。 还有市里纺织厂的，二轻局的领导们也都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不过，李主任家里却表示不收礼金。 什么东西都不收，就是单纯的给老爷子过了寿。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李主任在公安局江科长的陪同下专门到后厨看了看。 所有的灶台都忙的热火朝天。 切炖炒蒸的，后厨一片热闹。 看着那些备着的食材，李主任不断的点头。 “小江，这可真的要谢谢你了，这事情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啊！” 已经五十五岁的李主任一边笑，还一边看着那些大师傅们配菜。 “主任，您这话说的，叔叔难道不是我的长辈吗？ 他老人家辛苦一辈子，为革命流血流泪的，我们这些晚辈们孝敬一下怎么了？”江科长赶忙说道。 李主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出了后厨。 只是刚出了后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江，我怎么没看到酒啊！” “主任，您放心，酒席上用的酒是老爷子最喜欢的茅台，已经都送到餐厅去了。 服务员估计马上就往上面摆了。”江科长立刻说道。 李主任松了口气。 茅台啊，茅台好！老爷子爱喝茅台。 “那寿桃呢？面点师傅们做了多少寿桃？”李主任又问道。 说到这个，江主任明显两眼放光。 他轻轻拉了下李主任的衣袖。 “主任，没做那种寿桃馒头。”江科长小声说道。 李主任眼睛立刻都瞪大了。 没做寿桃馒头？那等会儿宾客们走的时候让人家空着手走吗？ 他不信江科长这个老油条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小江……这怎么回事啊！” 江科长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忙请李主任到了餐厅旁边的一个房间。 李主任看到，这房间门口居然还有人守着。 “咱们没做寿桃馒头，但是却做了另一种寿桃，您来看看。”江科长说着就领着李主任进了房间。 李主任一进房间，就看到房间里有好多摆的整整齐齐的纸箱子。 金色的盒子，上面还系着同色的丝带。 其中有一个一人至少一米高的箱子摆在最中间。 另外，还有五个封口的大纸箱放在一边。 “小江，这是……” “纺织厂的老金专门找人定做的。 主任，您看看这寿桃还满意吗？”江科长说着就拿过摆在一边的一个小盒子，然后打开让李主任看。 李主任探头一看，顿时就笑了。 圆圆的小小的奶油蛋糕，上面不是奶油裱花，而是小巧的奶油寿桃。 淡粉色的桃身，配上两片淡绿色的桃叶，分外的小巧可爱。 “这个做寿桃给客人带走?哈哈，这个好！这个好！”李主任连连说道。 “这些都是南县纺织厂那个老金准备的。 别看这些东西小，可不好弄，老金专门找了省城冠生园的一个老师傅，专门来南县做的。 这五个箱子里一共是五百个，一百个装一个箱子。 我了解过来参加寿宴的人数，大概两百个左右。 一人带两个走，要是普通的寿桃馒头，别人带回家不一定会吃。 这种精致的东西，别人肯定舍不得浪费。 另外剩下的一百个就留着送餐厅的人，大家都沾沾老爷子的光。”江科长笑着解释。 李主任边听边点头，这些东西当寿桃让客人带回去，的确体面。 “都是那个小金准备的？我记得那个小金，三厂的厂长嘛！ 他父亲好像也是纺织部门的。 今天他来了没有？”李主任忙问道。 “来了来了，我亲自安排的，到时候我让他给老爷子敬酒。”江科长忙说道。 李主任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看向最大的那个盒子。 “那些也是奶油蛋糕吧！真的让你们都费心了。 这东西南县现在可没有啊！还专门从省城的冠生园请看师傅来做。 这个小金……” “主任，等会儿打开的时候您就知道了。 绝对体面！”江科长保证。 …… 半个小时后，房间里的奶油蛋糕都被端到了圆桌上。 李老爷子做的那个主桌上的蛋糕盒子更是显眼。 客人们也都到了，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坐着。 大家都盯着圆桌中央的那个金色的圆形盒子看。 盒身上有着大大的苏记茶食四个字。 这是秦慕慕找人刻的印章，然后印了红泥盖上去的。 现在秦慕慕暂时还没那个条件专门定做带有自家店名的盒子，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苏记的茶食？这不会是个点心盒子吧！” “有可能！也许是先给大家垫垫肚子的。” “哎，哪有先把点心上上来的，难道点心不应该是最后才上的吗？” “我感觉不像是一般的茶食呢！ 要是茶食的话，那老寿星桌上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 那个盒子可更大呢，那得装多少茶食啊！” 大家不断小声议论。 不过，议论归议论，却没人敢去把盒子打开看看。 每桌边上都站着一个服务员呢！ 随着李主任搀着李老爷子慢慢走进餐厅，大家立刻都站了起来。 紧接着，那些服务员快速上前将桌上的那些盒子都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露了出来。 “嚯！做的真漂亮，这是电视上的奶油蛋糕吧！” “对，就是奶油蛋糕，这是从省城弄过来的吧！” “省城的确有，我在省城吃席的时候见过，和这个差不多。” 今天来的多少都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大家都认出来桌上摆的是什么了。 只是还没等他们感叹完呢，靠着李老爷子那一桌的人都是一阵惊呼！ “嚯！这个可真漂亮！” 第85章一炮打响 只见李老爷子的那桌上的大纸盒子一拿掉，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不少人是见过奶油蛋糕的，吃过的也不少。 但是也就是普通的八寸或者十寸的蛋糕。 像现在这样呈现在他们面前的这种四层的大蛋糕，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 额，电视上也见过，但多数都是表现的国外生活的电影。 “这……这也太大了吧！”挨着李老爷子坐着的一个老人看到目瞪口呆。 蛋糕是四层的，最下面一层是十二寸的蛋糕，往上一层是十寸的，再往上就是八寸的。 最上面的那层是六寸的。 别看只是六寸的蛋糕，但却用奶油裱了两个大大的寿桃。 淡粉色的桃面，还有周围的绿色桃叶，怎么看怎么应景。 剩下的三层也都是用奶油裱的大小不一的小寿桃。 最边上是奶油裱的波浪形花边。 要说论精致，从秦慕慕的眼光看，这个蛋糕并不是很精致。 但在这个时代，在南县，这样一个蛋糕摆出来，那绝对是能让大家惊掉下巴的。 “老爷子，这是您的儿女特意给您定制的的，四世同堂的大蛋糕。 做蛋糕的师傅可是省城冠生园的老师傅呢！ 您看看，最上面这大寿桃就是您。 下面都是您的子孙后代。”江科长在一旁笑着解释。 “好！好！四世同堂好！”一向严肃的李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 大家一听，立刻都把祝寿的吉祥话送了上来。 寿宴在这样的氛围开始。 在李主任的示意下，桌上的蛋糕被切了开来。 一人一块。 老寿星桌上的那个蛋糕，最上面的那一层让李主任特意给桌上的几个老人分了。 大家尝了口蛋糕，都不禁点了点头。 好吃，奶油入口即化不说，里面的蛋糕也是入口绵软。 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应该都会喜欢吃。 来参加寿宴的每个人几乎都看向了放在一边的那个纸盒子。 上面写着苏记茶食，也就是说，这些蛋糕都是苏记茶食做的…… 不少从市里或者其他县赶来的人没听说过苏记茶食，忙都问身边的南县人。 “这个苏记茶食在哪里啊！怎么会做这么好的东西的？” “我们以前也没见过，应该是人家压箱底的手艺吧！ 苏记茶食倒是有个店，那个店就在长途车站对面。 她家的那些茶食还是挺好吃的。” “嗯，比茶食厂的好吃，每天都是现做的，干净新鲜，离那里二里地都能闻到香味。” 大家边吃边聊，等宴席结束的时候，又给了大家一个小小的惊喜。 以前寿宴结束了，主人家都会给大家准备寿桃馒头当回礼。 但今天的主家没有准备寿桃馒头。 而是给大家准备了奶油寿桃蛋糕。 一人两个，小小巧巧的，拎在手里也好看。 每一个参加寿宴的人都感叹。 要不怎么说李主任是从首都来的呢，人家就是讲究。 不管的大蛋糕，还是小蛋糕都体面。 大人在寿宴上吃大蛋糕，回去了，还给家里的孩子们带小蛋糕…… 多体贴啊！ …… 就这样，这场寿宴让大家印象最清晰的就是桌上的那个蛋糕了。 不管是谁都把苏记茶食记在了心里。 甚至不少人已经决定了，等家里的老人过生日了，或者孩子过生日了，一定要给孩子买个蛋糕。 一年就吃那么一次，稍微奢侈一下也不是不行。 苏记茶食成了这场寿宴最大的受益者。 另外，金厂长也受益不少。 虽然他的位置不是那么显眼，和其他的一些厂长们安排在一桌。 但是李主任对他却是说了最多的话。 不止是主动和他喝酒，还特意拉着金厂长到市里二轻局的领导面前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一口一个小金小金的，让不少人眼馋坏了。 也不知道这个金厂长做了什么，居然就让好多年不回南县的李主任记在心上了…… 金厂长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就今天的这份体面，那是送多少礼都达不到这个效果啊！ 想到这，金厂长就庆幸。 华忠强果然是自己的一员副将啊！ 就这几个月来，先是公开招考的事情，后来和公安部门协作搞了个普法的事情，他都把功劳放在了自己这边。 现在又给自己想了这么好的一个办法。 金厂长几乎是一分钱没花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金厂长又想到秦慕慕了。 小秦这姑娘不错，一心想着厂里，那个最大的四层蛋糕还是小秦想出来的点子呢！ 为了自己这点事情，那个苏记茶食忙了好几天呢！ 特别是昨晚，听说是连夜做那些小蛋糕的。 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表示一下感谢。 想到这，金厂长心里已经有数了。 去年厂里八月节的时候不是发了两包月饼吗？ 一包四块，一共八块月饼。 今年……每人发四包，另外厂里的那些退休老职工们每人再多发两包鸡蛋糕。 反正今年厂里的效益不错，对职工们大方一点也更能调动大家的生产积极性。 …… 两天后，纺织厂和县里的公安局一起都发了八月节的礼。 公安局那边和以前一样，半箱带鱼，一箱苹果，一包干黄花菜，另外还有两张苏记茶食的糕点券。 纺织厂那里呢，也是一人半箱带鱼，一箱苹果，一人还有一斤五花肉。 最重要的是，纺织厂这里的职工们一人发了四张的苏记茶食的糕点券。 不是月饼券，是糕点券！ 没有像以前那样，国营茶食厂把早早就做好的月饼运到厂里，一人拿两包走。 而是给职工们发了糕点券。 华忠强在广播里说的很清楚。 糕点券，不止是能到苏记茶食换月饼。 不想吃月饼的话，还可以换其他的等价的茶食。 比如红糖果子的，鸡蛋糕啊，饼干或者小麻饼什么的…… 这可把年轻人高兴坏了。 谁家都不缺月饼，谁都不想吃硬的像石头一样的月饼。 家里放两块有个意思就行了，干嘛非得都是月饼啊！ 看，换成其他的茶食多好！ 吃自己喜欢吃的，还可以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去换，一点都不耽误…… 不过，就在八月节前一天，有人去县里把金厂长给告了。 匿名信的方式，说金厂长以权谋私…… 第86章给大家选点好东西不好吗 金厂长被匿名举报，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匿名举报啊，又不是实名举报，他怕个毛线啊！ 这样的举报，他哪年不被人举报个十几次的。 嗯，这都已经九月份了，今年才第三次匿名举报，比以前进步很多了。 看来那些时刻盯着别人的人也麻木了，有那个时间盯着别人举报，不如想想该怎么多挣个块八毛的吧！ 县里的人一看是匿名举报，也知道，肯定是没有什么实质证据的。 不过，这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 对于举报信里说的，以权谋私，擅自更换职工福利供应厂家的事情，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县里的人到厂里和金厂长了解情况。 地点就在纺织厂的会议室里。 金厂长很坦然，来了解情况的人态度也非常不错。 双方闲聊了几句后，终于进入正题了。 对方领头的姓范，金厂长叫他范组长。 “老金，和我们说说看，怎么好端端的就换了月饼供应单位呢！ 好歹人家是国营茶食厂，这突然给换了，不合适吧！”范组长笑着说道。 金厂长一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肯定是国营茶食厂那帮人举报的自己。 呵呵，这是看着人家苏记茶食火了，公安局和纺织厂都从苏记茶食定东西了，不甘心了？ 先坐实自己这边以权谋私，然后呢，就可以收拾苏记茶食了？ 呵呵，国营茶食厂不敢得罪公安局那边，就挑上自己这边了？ 这是柿子挑软的捏？ 可惜啊，自己可不是软柿子！ 金厂长很快就想通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他既然敢换，那肯定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只见金厂长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还叹了口气。 “范组长，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有些事情啊，我真的不愿意说。 你刚刚问我怎么好端端的不用国营茶食厂的月饼了。 您自己说，现在国营茶食厂的那些月饼好吃吗？ 以前大家缺油水，只要是吃的，那都能吃得下去。 但现在呢，大家三天两头的就能吃上顿肉，油水也比以前多了不少了。 茶食厂要是再拿之前的那些东西来糊弄大家，是不是过分了点。 就去年，我们从茶食厂定的那些月饼。 给职工们发下去之后，不少职工就和工会反应了，说是难吃不用说，五仁的里面愣是吃出石子来了。 还有那豆沙的，好几个退休的老职工吃了豆沙的，都把牙给崩了。 那些退休职工找我们闹了好几次了，让厂里赶紧报销补牙的钱。 他们的东西难吃，我不吃就成我的罪过了？ 我们的职工每天上班那么辛苦，给厂里创造效益，我们这些领导想让大家吃点好的怎么了？” 金厂长越说，这眼眶就越红。 说到伤心处，还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 范组长几人一听，也深有感触。 国营茶食厂的那些月饼…… 的确难吃，豆沙月饼只要放上两天，的确硬的能把人的牙给崩掉了。 范组长正想宽慰两句，表一下态，说党和组织还是相信你的。 金厂长却是继续发挥了。 “还有，今年厂里的效益不错，这是职工们辛苦才有的成果。 虽然说厂里的效益好了，但是那些钱是国家的，是政府的，也不能乱花是不是？ 就国营茶食厂的那让人不想吃第二口的月饼，平均下来一块要一毛五。 但人家苏记茶食的月饼，同样也是五仁就和豆沙的。 人家只要一毛二一块。 人家的月饼还好吃，五仁的里面舍得放料，货真价实的五仁，加上猪油，一掰开就能闻到那股香味了。 豆沙的也是，绵软可口，老人小孩都喜欢吃。 人家的东西比他们的好，还比他们便宜，我为什么不能给职工换成这种的？ 说我以权谋私，我谋什么私了？ 省下来的钱进我口袋了吗？ 没有啊！组织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财务查嘛！ 看我有没有贪污公款！” 范组长几人也没话可说。 金厂长说得对，苏记的东西比国营厂的好吃还便宜，为什么不能换成苏记茶食？ 从这些方面来看，金厂长没有任何以权谋私的地方啊！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一起吐槽了一下国营茶食厂一年不如一年，一点都不懂的变通之后，调查小组就离开了。 金厂长呢，满面笑容的把调查小组送到了大门口才回来。 当天下午，纺织厂就有小话传了出来。 说什么国营茶食厂小人心思，就因为今年没从他们那里买月饼，就污蔑厂长贪污受贿。 还说什么，他们的东西做的再难吃，你们也得吃…… 大家听了这些话，心里都非常反感。 哦，你们也知道你们家月饼难吃，茶食难吃啊！ 难吃就好好改进一下手艺啊！ 不想着改进手艺，反倒逼着人家买你家的东西，你是强盗啊！ 年轻人都有逆反心理，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肯定心里都有意见。 你好好求着我去吃我都不一定会去呢！ 你逼着我去，那我就更不会去了。 不对，我不止自己以后不去吃了，我也不让身边的朋友去吃…… 就这样，苏记茶食莫名收了一波潜在的顾客。 当然，在李老爷子的寿宴之后的第二天，就有人去了苏记茶食问了那种蛋糕是不是可以卖。 赵迎春笑着告诉大家，提前一天预订就行。 有花样给大家选…… …… 八月半前一天，苏兰芬没有去茶食店帮忙。 她要在家里准备八月节要吃的菜。 另外，在这边过完八月节，他们就要搬到那个新院子去了。 秦慕慕呢，也看着苏兰芬定菜单。 “慕慕厂里发的带鱼，可以红烧，我从饭店领回来的牛肉可以做葱爆牛肉或者芫荽炒牛肉。 慕慕的舅爹托人从乡下送了只小公鸡过来。 家里还有粉皮，可以粉皮烧小公鸡。 肉坨子可以算上一个菜。 这样硬菜就有四个了。 哎，慕慕，你明天上午把小许叫过来一下。”苏兰芬突然说道。 “叫他来干嘛！他明天要和他奶奶和妹妹一起过节。”秦慕慕有点疑惑。 不会这个时候叫许三一来吃饭吧！ 人家有自己的家，也要过团圆节啊！ 第87章可爱的弟弟妹妹 “你叫小许过来就是了。 自从小许回南县工作之后，帮了我们不少忙。 他单位忙，他奶奶身体又不好，年龄也不小了，妹妹又小，也帮不上什么忙。 过八月节了，他奶奶肯定就是简单做两个菜。 我今晚炸肉坨子多炸几个，明天让小许来带回去，也当添个菜。 另外，我们饭店发的花生米，楂糕也让他带一点回去。 人和人之间，就是要有来有往的，这样才好，”苏兰芬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 秦慕慕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好吧，苏姨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吧！ 在这里的这几个月，许三一好像是帮自己挺多的。 “行，我等会儿去厂里的时候从公安局那边走，告诉他一声就是了。 苏姨，既然是过八月节，那家里的月饼是不是也给他带点回去？”秦慕慕故意问道。 许三一不缺茶食。 那天许三一还特意告诉自己，后勤的熊科长给了他三个人的糕点券呢！ 苏兰芬一听，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 “对啊！还有茶食，巧巧，巧巧？人去哪了啊！ 算了，等会儿还是我去一趟吧！ 我去茶食店里拿点软和的茶食给小许带回去给他奶奶。 他奶奶年龄大，牙口不好，月饼不一定能咬得动……” 秦慕慕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在长辈眼里，他们好像一直都是孩子…… 苏兰芬下午还是跑了一趟。 秦慕慕也往公安局跑了一趟，许三一还是很忙，不过见秦慕慕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看到秦慕慕心情就非常好。 “来找我什么事情？”许三一笑着问道。 秦慕慕把苏兰芬的那些话一说，正想说，你也觉得多余吧，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公安局上班，肯定能把这些事情都…… “行！我明天上午过去一趟。 正好局里还发了一点瓜子花生什么的，我给你们家也拿点过去。”许三一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秦慕慕…… 这个家伙适应这里的生活好快啊！ “你奶真的没怎么准备八月节的菜？”秦慕慕小声问道。 许三一点点头。 “我奶奶俭省惯了，有钱也舍不得吃。 还有，她现在年龄大，也不怎么弄的动，我每天在单位食堂吃饭，她带着我妹妹在家，就是简单吃点。 估计明天最多就加个肉菜吧！ 我明天得好好谢谢苏姨。”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许三一看着秦慕慕笑着问道。 秦慕慕愣了会儿，突然就凶巴巴的来了一句。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许三一先是一愣，随即就爽朗的笑了几声。 “行！你什么时候来都行，随时欢迎光临！” 秦慕慕哼了一声，推着自行车转头就走。 看着秦慕慕走出去好几米了，许三一突然大声说了一句，“明天我给叔叔阿姨带两瓶酒。” 秦慕慕身子一僵，继续往前走。 这个许三一，总是说一些让别人误会的模棱两可的话。 八月节给女的家里送酒？亏他想的起来的！ 晚上，秦慕慕回家的时候，刚进院子门把自行车停好，中午突然消失的秦巧巧和秦文松突然都从屋里冲了出来。 “姐，你回来了啊！”秦巧巧接过秦慕慕的包。 “大姐，给你吃糖！”秦文松给秦慕慕嘴里塞了一块大白兔。 秦慕慕让这热情的两人弄的莫名其妙的。 这两人干嘛呢！ “你俩惹祸了？”秦慕慕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两人同时摇头。 “没有！我们是大孩子了，不惹祸！” “那你们俩……考试没考好？不对啊，还没到期中考试的时候啊！”秦慕慕更疑惑了。 “姐，我们有礼物送给你们。”秦巧巧说着，就和秦文松两人把秦慕慕拉到了屋里。 秦慕慕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双手背在身后，都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送我东西？”秦慕慕又问了一句。 “嗯，就是送姐姐东西。 姐，当当当当！你看，这是我给姐姐买的纱巾，在百货大楼买的，红色的，我说了好多好话，人家才卖给我的。” 秦巧巧拿出一条红色的崭新的纱巾出来。 秦慕慕还没惊讶完呢，秦文松忙也拿出一个发卡和一个头箍出来。 “大姐，这是我送你的。 你头发又长，又多，戴这个发卡肯定好看。 还有这个发箍，我看电视上人家那些女的都戴。 大姐比她们都好看，戴这个肯定更好看了。”秦文松说着也把手里的发卡和发箍递到秦慕慕手里。 秦慕慕吃惊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你们……哪来的钱？” “暑假的时候在舅奶家帮着包鸡蛋糕挣的啊！ 包一天五毛钱，我们干了有二十天，每人都挣了十块钱呢！ 妈妈和大舅母没有扣我们的钱。”秦巧巧笑呵呵的说道。 看着弟弟妹妹那真挚又有点期待的眼神，秦慕慕的心突然软的一塌糊涂。 “你们……没给自己买点东西吗？”秦慕慕将秦巧巧和秦文松都搂到怀里。 两人又是嘿嘿一笑。 “买了，我给妈妈买了一瓶擦脸的雅霜。”秦巧巧说道。 “我给爸爸买了个手电筒。 这样爸爸出去给人干活回来晚了，就不会骑车掉坑里了。 家里的手电筒我们也能用。”秦文松笑嘻嘻的说道。 “那你们自己呢？”秦慕慕追问。 “我们一人买了一包大白兔。”两人同时说道。 秦慕慕将两人搂的更紧了。 “好好的，怎么想起来给姐姐买东西呢？” “姐姐要搬新家了，给姐姐送搬新家的礼物。” “嗯，那是姐姐的家，一定要送点新的礼物。 姐，等我们再大一点的，能挣更多的钱了，一定给姐姐买更多的东西。”秦文松认真说道。 秦慕慕的心都要化了。 两辈子了，她第一次感受到兄弟姐妹的爱…… “为什么对姐姐这么好？” “因为姐姐对我们好！”秦巧巧小声说道。 “嗯，姐姐对我们好！”秦文松也坚定的说道。 秦慕慕…… 好，以后我一定会对你们一直好下去的…… 第88章各家吃各家的 第二天就是八月节，也正好是星期天。 秦慕慕在家睡了个懒觉，一直到九点半才起床。 她刚起床就听到堂屋的秦奶奶站在堂屋门口和苏兰芬说话。 “老三媳妇，晚上的团圆饭几家一起吃吧，都一个院里住着，一起吃顿团圆饭……” “不用了，妈，我们都准备好了，还和以前一样吃吧！ 各家吃各家的，省事也省心。 毕竟都分家了。”苏兰芬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 看着苏兰芬端着一个盆进来了，秦慕慕忍不住笑了一下。 “又像往年那样，想拉着我们过去吃饭？” 苏兰芬点点头。 “嗯，自从分家后，不管哪年过节都说，好像不这么说就显不出他们是家里的大家长一样。 第一年我还挺感动的，觉得老人不容易。 就和你爸去堂屋那边过节了。 当时巧巧还在肚子里，你也才九岁。 我记得可清楚了，那顿饭的年夜饭。 就因为要在堂屋吃年夜饭，我从二十九开始忙，一直忙到三十中午。 挺着个大肚子，有那么多活吗？其实也没有，就是他们俩太折腾人。 一会儿地上脏了，让我去扫一下，一会儿盛菜的盆要我烫一下。 那些活我们都干了，她看不到，非得让人再干第二遍。 吃饭的时候更让人生气。 那年烧了一盆小公鸡，一共两个腿，两个翅膀，你正是爱吃的时候。 她倒好，把两个鸡腿夹到自己和老太爷碗里，还把两个翅膀夹给了大房家的孩子。 最后给你夹了个鸡脖子。 当时我和你爸那叫一个气啊，我当着他们的面把鸡脖子给扔了，然后给你夹了鱼肚子上的那块肉。 以前那块肉都是你奶吃的。 你奶气的啊，当时就放下筷子说我没规矩。 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火，当时就和她吵了起来。 她说我没规矩，我说她睁眼瞎。 她说我放以前是要跪在地上磕头认错的，我就说她那样的在以前是要被饿死的，太恶毒了，没人愿意照顾他。 后来她就撺掇你爸，要你爸打我，说你爸要是不打我的话，就不是她儿子。” “那后来呢？我爸肯定没敢动手。”秦慕慕肯定的说道。 “你爸怎么可能动手呢！你爸当时就要掀桌子，被你二伯给拦住了。 后来你爸说了，你想安稳吃顿饭就不要作。 你非得要作到家里人都厌烦你了，你才开心是不是？ 最后你爸就拉着我回屋了，我们那晚一人啃了两个鸡蛋糕。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堂屋吃饭。”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嗯，很像这对夫妻的风格。 这些年来，对于堂屋的秦奶奶和秦爷爷，他们家最多就是见面打个招呼。 逢年过节的送点东西过去。 就像是昨天，秦谊不就把别人送的两包五仁月饼拿过去了？ “哎，慕慕，你和小许说了吧，让他上午来拿菜的吧！”苏兰芬突然问道。 “说了，他也答应了，估计十点多会过来吧！他今天上午应该要值班。”秦慕慕忙说道。 苏兰芬冲着秦慕慕笑了笑。 看这两人关系多好啊，连对方值班的事情都知道…… 果然和秦慕慕说的一样，十点十分的时候，许三一来的。 没空着手来，带了四个别人送的大石榴，一把香蕉，大概二斤的生牛肉，还有两瓶酒。 秦慕慕看的眼角直抽。 苏兰芬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原本她是想让许三一来拿点菜回去的，现在人家拿来的这些东西反倒比自己准备的要多了。 “这……这怎么说的？” 许三一却只是笑笑。 “别人送的和单位发的，苏姨，我都留了的，家里吃不完这些，我就都拿了点过来。” 苏兰芬只得笑着都接了下来。 然后她就开始给许三一装东西。 早上刚炸好的肉坨子装了六个，炸好的带鱼装了一个搪瓷盆，另外炸好的卷煎也给许三一装了一碗。 最后还给许三一装了四块昨晚上烙的糖饼。 “卷煎让你奶在油锅里复炸一下就行，吃的时候倒点醋蘸着吃。 糖饼稍微热一下就行，我在里面包的红糖，你奶和你妹妹应该都喜欢吃的。 还有，鸡蛋糕要不要给你也带点回去……” 许三一听了，赶紧拦着苏兰芬说着够了够了。 然后就拿过装菜的提篮，连招呼都来不及和秦慕慕打就走了。 苏兰芬有点可惜。 这个小许，走那么急干嘛？她还想给他带上几个鸭蛋的呢！ …… 傍晚六点，秦慕慕来了之后的第一个八月节的团圆饭开始了。 苏兰芬心情很好。 就这几个月的时间，她感觉到生活好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样。 秦巧巧和秦文松看着桌上的菜，都睁大了眼睛。 以前过年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吃这么好吧！ 红烧小公鸡，糖醋带鱼，炖的肉坨子，葱爆牛肉，还有秦谊一大早去排队买的熏鸡。 另外，油炸花生米，切的鸭蛋，炸的卷煎，还有一盘楂糕。 “妈，这要花好多钱吧！”秦巧巧笑着说道。 “嗯，很贵的，肯定要花好多钱。”秦文松也是边咽口水边说道。 “没事，吃菜这点钱家里还是有的。 现在日子好了，可以经常吃到肉了。 以后咱们家尽量保持天天桌上有荤菜。”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都不敢相信。 以后天天都有肉吃了？ “比如说油渣炒个青菜啊，或者猪油拌面拌米饭什么的，这都是荤的嘛！”苏兰芬故意说道。 秦巧巧，秦文松…… 好吧，猪油拌面也挺香的…… 一家五口人热热闹闹的，秦谊还喝了两杯。 眼看着快吃完的时候，苏兰芬就和秦慕慕说了。 “你大舅母晚上要来一趟，说是有事情……” “小秦！秦慕慕！秦慕慕在家吗？” 苏兰芬的话还没说完，老秦家门口突然传来了喊秦慕慕的声音。 秦慕慕一听，好像是厂里广播站的吴艳艳的声音。 “吴艳艳？你怎么来了？什么事情？”秦慕慕忙迎了出去。 吴艳艳还推着自行车呢！一见秦慕慕在家，赶忙就说道。 “快，跟我走，你师父叫我来找你的。 我们工会有事情了，袁大姐让我一定要来找你。” 第89章这事情也归我管？ 一听是自己的师父要自己去的，秦慕慕也来不及多问什么。 反正自己也吃饱了，跟着去看看吧！ 她忙推着自行车跟着吴艳艳一起走了。 路上，吴艳艳把到底怎么回事和秦慕慕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是袁大姐的车间里有个女工跳护城河了。 那个女工叫梁姐，三十岁不到，在纺织厂干了也快十年了，算是老职工一个。 就今天下午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家里跑出去之后就跳河了。 还好那时候天不算晚，让人给救了起来。 现在在家里躺着，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就会喘气。 “好好的跳什么河？”秦慕慕心里不舒服。 这里的人都是什么毛病，只要一不开心了就去跳河。 原主不也这样，跳河寻死没死成，最后成了个傻子。 现在又来一个跳河的。 “听说是她男人在外面有个拐女人，让她知道了，她就和她男人吵。 吵急了呢，两人就动手了，他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甩了她两巴掌。 她那个婆婆又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梁姐一气之下，感觉日子没法过了，就去跳了河。”吴艳艳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她跳河……和我们工会有什么关系？这事情也要我们工会解决？” 吴艳艳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事情还真就是我们工会管。 事情出了，工会知道了，只要是在职的职工遇到这种事情了，肯定要管的。 这种事情华主席不好出面，就让袁大姐出面了。 袁大姐已经赶过去了，她让我来找你，说你作为工会的重要一员，这事情你一定要参与。” 秦慕慕…… 工会管的事情还真多呢！ 要管职工的吃喝拉撒，还要管职工的家庭生活…… “那我师父有没有说要管到什么程度？”秦慕慕小声问道。 吴艳艳想了想，也不太能肯定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袁大姐肯帝是想让你去劝劝梁姐的，毕竟梁姐的娘家没什么人了，也没什么靠山。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梁姐才不想活了。 慕慕，你劝劝看，至少让梁姐想活下去啊！ 梁姐平时吃苦耐劳的，她还有个女儿，要是真的不活了，那个女儿多可怜啊！”吴艳艳说道。 秦慕慕叹了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突然，秦慕慕刹了下自行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吴艳艳赶忙也停了下来。 “你先去，我去找个外援！我知道梁姐家在哪，最多比你迟十五分钟就到了。”秦慕慕说完就掉头骑车走了。 吴艳艳…… 这事情还能找外援啊！找谁啊！这时候不是厂里人出面就好吗？ …… 不到十五分钟，在家里刚吃完饭，正准备帮着许奶奶洗碗的许三一被秦慕慕给叫出来了。 在听到是因为什么事情的时候，许三一也气笑了。 “你们厂里的人怎么都这个风格啊！ 一生气就去跳河，能有点出息好不好啊！ 为了个男人，值得……” 许三一有点后悔，自己嘴巴怎么就能那么快的。 秦慕慕的那个原主不也是跳河的吗？ “那个……慕慕，我不是说你的，我就是随口一说。”许三一还想解释一下。 “你闭嘴吧！你现在想想，等会儿怎么上纲上线的，可就看你的了。”秦慕慕看都不看许三一。 许三一只得闭嘴。 两人很快就到了梁姐家里。 梁姐跳河的事情闹的不小，左邻右舍都知道了。 现在梁姐家门口都围满了人，大家都在看热闹呢！ 秦慕慕和许三一刚走近，就听到了袁大姐的那个大嗓门了。 “欺负人也要有个度吧！我们好好的一个先进工作者被你们逼的跳了河了，你们没有责任吗？ 一大家子欺负人家一个女人，好意思吗？ 我告诉你们，梁璐是没有娘家人了，但是纺织厂就是她的家。 你们欺负梁璐，我们纺织厂第一个就不答应。 你们卢家能找到梁璐这样一个媳妇，那是烧高香了。” 袁大姐很生气。 梁璐是多好的一个职工啊，技术娴熟，在车间里是数一数二的，再过几年，那可就是自己的接班人啊！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婆家逼的要跳河寻死了？ 呵呵，这是当纺织厂没人了啊！ “说到底还是因为小梁生了个女娃，现在计划生育查的严，小梁要是想生二胎，那纺织厂的工作八成就要受影响。” “嗯，肯定是因为这个的。 要不然卢老二那个怂货敢在外面找拐女人？” “嗐，都不是什么好货，那个拐女人是个寡妇，死了男人，不正好想找个人干活养她吗？” “哎，小梁可怜啊，天天家里家外的忙，还被婆家这么欺负，简直就是没天理！” “说到底还是娘家没人。 你说娘家有人的，能撑腰的那种，谁敢这么欺负？ 锅底都给他给砸了……” 秦慕慕和许三一在门口把自行车停好，然后秦慕慕轻轻咳嗽了一声。 原本都探头往卢家里面看的人立刻都回头了。 等看到秦慕慕和许三一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看到穿着制服来的许三一，一个个的更是吓了一跳。 怎么公安来了啊！这事情都惊动公安了？ 跳河不是梁璐自己跳的吗？怎么就能和公安扯上关系了呢？ 哎呀，今天有好戏看了呢！ 想到这，大家先是给两人让了一条路出来，让两人进去。 然后他们就把卢家围的更严实了。 公安进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卢家这次八成要挨熊了。 他们可不是真的想看热闹的，他们只是看看卢家惹了什么事情了，然后注意一下，让自家不要惹这种事情。 秦慕慕和许三一可不管这些，两人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袁大姐还在院子里指着卢家的人训。 她看到秦慕慕把许三一也给叫过来了，也是愣了下。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自己这个徒弟是要给卢家一个下马威呢！ “慕慕，这里！”吴艳艳站在西屋的门口冲着秦慕慕招手。 秦慕慕看了许三一一眼，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徐三与从兜里掏出工作本和笔出来，看向了一脸无所谓的卢老二。 秦慕慕呢，跟着吴艳艳进了里屋，看向了躺在床上，生无可恋的梁璐。 第90章死多容易啊 秦慕慕一进屋，就看到梁璐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顶。 身上的衣服是干的，应该是被人救回来后，赶紧给换上的。 但头上还是湿的。 梁璐没有像以前那样见到秦慕慕就打招呼，而是谁都不搭理，就这么看着房顶。 秦慕慕也看了下房顶。 木头的屋顶，吊着一个灯泡，灯泡上还都是灰，没什么好看的。 吴艳艳冲着秦慕慕使了个眼色。 想让秦慕慕开口劝劝。 谁知道秦慕慕却是在屋里的那张有点歪的折叠椅上坐了下来，然后打量着这间屋子。 一张木头床，一个带着穿衣镜的衣柜，一张写字台，一个脸盆架子。 哦，床底还有一个痰盂…… 最普通的屋子，不过，看起来还是很整洁的。 除了屋顶那个梁璐够不着擦的灯泡之外，其他的家具上都是干干净净的。 由此可见，梁璐原本是很热爱生活的一个人。 吴艳艳见秦慕慕不开口，梁璐也不主动说话，这就有点急了。 院子里说是来劝和的人已经在窗户口那里挤了好几个，都往屋里看。 吴艳艳想着袁大姐的交待，让她们俩一定要把梁璐劝好了，不能让她总想着去寻死。 一定要让梁璐再次的积极向上起来。 又看了一下屋里的情况，吴艳艳只得硬着头皮先开口。 “梁姐，你是厂里的老职工了，遇到事情了不要总往极端的方向去想。 你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去寻死了。 但你想过活着的人没有？ 想过你女儿姗姗没有？ 你走了，姗姗怎么办？” 梁璐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屋顶。 秦慕慕呢，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又看了一眼写字台上的全家福一眼。 梁璐满脸是笑，女儿乖巧的挨着他，卢老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吴艳艳见梁璐还是没反应，也有点慌。 孩子这张牌要是都没用的话，那还有什么法子能有用吗？ “梁姐……”吴艳艳还想再劝。 “其实，寻死的办法有很多种，不止是跳河寻死一种。”秦慕慕突然开口。 吴艳艳吓了一跳，秦慕慕这是什么意思。 梁姐刚跳过河，没死成，秦暮怎么还给她支招呢！ “慕慕……”吴艳艳冲着秦慕慕摇了摇头。 秦慕慕当是没看到一眼，继续开口。 “梁姐，你们屋里的房顶是木头的，就这根大梁，看着就结实。 你要是想寻死了，倒也不用跑那么远去跳河，被水淹的滋味太难受了，活活被水呛死。 等被人发现拉上来的时候，那肚子胀的就跟面鼓一样。 实在太难看了。 那么多人围观，死了后也不体面。 不如在家里解决呢！ 你看，朝这梁上挂根绳子，脖子往上一套，脚下的凳子一踢，不到五分钟局完事了。 等别人发现了，什么都晚了。 还有，你那针线筐里不是有剪刀吗？ 往手腕上一拉，肯定血忽淋拉的，也能把人吓个半死。 那么多的法子，你干嘛非得选跳河呢！”秦慕慕唉声叹气的说道。 秦慕慕没刻意压着声音。 加上这屋里的门又没关，她说了什么，外面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不管是屋里的还是屋外的，都被秦慕慕这话给吓了一跳。 还在指着卢老二鼻子骂的袁大姐心里也是一惊。 自己这个徒弟怎么还给梁璐支招了啊…… 秦慕慕却不管这些，她说完这些话后，就盯着梁璐看。 梁璐虽然还是眼神空洞，但秦慕慕却发现了，她咬紧了后槽牙，拳头也捏了起来。 秦慕慕很满意梁璐的反应。 只要有反应就行。 这样自己下面才能继续说下去。 吴艳艳已经傻了，她们是来劝人家不要死的，不是来教人家怎么死的？ 更不能给她支招啊！ “慕慕……”吴艳艳拼命摇头。 秦慕慕当没看见，她拉着椅子朝床边移了移。 “梁姐，其实你真的是对这个家失望透顶了，觉得没有任何的前途了，才去跳河的对不对？ 你想着，你跳河寻死了，那个狗男人才会后悔是不是？ 你婆婆还有这个家里的人才会后悔是不是？ 你想，他们会后悔，会被人家指着脊梁骨骂！ 他们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就是你的报复方式。 你要让他们后悔死是不是？”秦慕慕淡淡的说道。 屋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吴艳艳张大嘴巴看着秦慕慕，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梁璐、 “但实际上会是什么样？梁姐，你想过没有？ 你觉得这个家里会有谁真的为你伤心？ 除了你女儿之外，还有谁会真心为你掉一滴眼泪？ 你丢了一条命呢，真的能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吗？ 你看看外面那个狗币怂货，像是有一点点伤心难过后悔的样子吗？ 你走了，他不会后悔的。 相反，他也许还很高兴呢！ 他想，你还真知趣呢，知道自己在外面有拐女人了，赶忙让位了。 他不用和你闹，不用和你离婚分钱，然后很顺当的就能把外面的人接进来了。 对他来说，多划算啊！ 还有你婆婆家，会后悔吗？会害怕吗？肯定不会的。 人家想的是，你走了，没人占着二儿媳这个位置了。 也不用考虑工作问题让二儿子生二胎了。 他的二儿子终于可以生儿子来继承家里的这点破铜烂铁了。 多好啊！对他们来说，你走了，这简直就是普天同庆的大事情。 所以，你想看到那样的场景吗？”秦慕慕问道。 吴艳艳彻底傻眼。 屋外的人也都目瞪口呆的。 虽然说这话有点离谱，但是却好像很有道理…… “他……他们做梦！”梁璐突然就坐了起来，然后恶狠狠的吐了一句话出来。 “哎，这就对了！ 只要你还在，他们就是在做梦！”秦慕慕笑着附和了一下。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梁璐突然恶狠狠的又说了一句。 秦慕慕…… “行了！你做人的时候都干不过人家，做鬼了就能干过人家了？”秦慕慕反问。 梁璐…… 屋外唯一心情不错的许三一差点笑出了声。 果然，还是那个秦慕慕…… 第91章主打不内耗 秦慕慕的话让梁璐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 她想着秦慕慕的话，是啊，她死了，那群人会后悔伤心？ 呵呵，说不定他们还真的巴不得她去死呢! “你想啊，你一走了之，什么心都不烦，那你家闺女呢？怎么办？ 你在的时候，你家那个狗币男人，还有那个黑心的婆婆都敢虐待她。 你要是不在了，那个狗币男人把拐女人带进家门了，你女儿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上学？那是不可能了。 等人家生下孩子了，你家女儿就要给他买当牛做马的。 即使长大了又如何？ 说不定你那个狗币男人还有你那个黑心婆婆狮子大开口，谁家彩礼出的高，就把你女儿卖给谁家呢！ 哦，然后拿着卖你女儿的钱给他家的光宗耀祖娶媳妇，盖大房子。 你女儿呢？ 呵呵，换个地方继续当牛做马。 梁姐，你甘心吗？”秦慕慕继续说道。 梁璐一下子就将床上的枕头什么的都给扔到地上了。 “他们做梦！想都不要去想！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梁璐两眼通红。 秦慕慕更满意梁璐的状态了。 对嘛！这才叫为母则刚。 在这方面，梁璐还真的要向苏姨学习，看看人家苏姨，那么温和的一个人。 只要别人欺负到他们家孩子身上了，包括秦慕慕，她立刻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 “有什么办法呢？你只要寻死了，这就是真实会发生的事情。 至于你想的其他的事情，那都是假的。 你想啊，要是别人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会逼你去死吗？”秦慕慕反问。 梁璐狠狠的盯着窗外的卢老二，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那我……不会再寻死了。”梁璐终于想明白了。 刚刚秦慕慕说的很对，寻死那是最简单的事情。 她去寻死了，一了百了了，那女儿呢？女儿怎么办？ 那些恶心人的家伙肯定巴不得自己去死呢! “对嘛！这才是正确的办法。 好死不如赖活着，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你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你死了，什么都不可能了。 梁姐，你还年轻，才三十岁，正是大好的年龄。 你在纺织厂还是车间的熟练工，每个月拿工资的正式工，多少人羡慕你啊！ 你要是不想烦这些事情，不想看到这一大家子人了，索性就离婚。 厂里的工会那里有两间机动的单身宿舍，你可以带着孩子去住。 你拿工资养女儿应该没问题的。 还有，你要是想离婚了，记得每个月都找老卢家要孩子的抚养费。 你放心，这是法律规定的，卢老二必须要给。 所以，你们的日子不是不能过下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离婚，继续在这里过下去。”秦慕慕继续说道。 “继续过下去？”梁璐看着秦慕慕，有点吃惊。 都闹成这样了，还怎么继续过下去啊！ 屋外的人也都很吃惊。 刚刚秦慕慕说的，他们都听清楚了，也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特别是袁大姐，更是松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把秦慕慕找来肯定能派上用场的。 看，这才多长时间啊，就那梁璐说的不想寻死了。 “怎么不能过下去啊！只要你不把卢老二那个怂货当回事，这日子过的不要太舒服啊！ 你呢，就把老卢家当做是旅馆，晚上回来睡觉就是了。 吃饭……厂里有食堂，你就带着孩子在厂里吃。 你们娘俩吃饱了，全家不饿。 你就是不离婚，就不给卢老二把拐女人领回家的机会。 只要你不让位，他们就只能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要是你哪天心情不舒服了，到他们各自的单位闹上一闹，拉个横幅什么的，保证丢脸的不是你。 还有，你要是再心情不爽了，就去告他们俩吧！ 不管能不能告赢，总之就是把他们俩的那点破事情闹的南县的人都知道。 他们不是不要脸吗？你帮他们一把就是了。 这样一来，他们不管是干什么工作，以后那是肯定一点进步的空间都没有了。 他们要是不上班了，想着当小商贩什么的。 那生意也不好做，现在这个社会，谁要是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了，那都恨不得把头塞到裤裆里走路了。 你怕什么？ 反正丢脸的又不是你。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只要你不在乎这个家了，不在乎卢老二了，你的日子过的不要太滋润哦！”秦慕慕越说越兴奋。 梁璐和吴艳艳听了，也觉得好特么有道理啊！ 屋外的人更是傻眼了，还能这么干啊！ 被许三一拉着文华的卢老二气的脸都要红了，他立刻就想蹿进屋里问秦慕慕什么居心。 “老实点，我话还没问完呢！让你走了吗？”许三一一把就抓住卢老二的胳膊。 秦慕慕还没展示完呢，可不能让这个家伙进去捣乱。 “公安同志……” “我说的话没听到吗？我话还没问完呢，你想干什么？”许三一沉下了脸。 制服的压制很明显，卢老二立刻老实，不敢往屋里蹿了。 许三一这才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发问。 “你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好想想，不要说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 屋里，梁璐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了，心里想的早就不是怎么寻死了。 “那……要是他们一家人都联合起来欺负我呢？我一个人肯定打不过他们的。 珊珊又小，帮不上忙的。”梁璐主动问道。 “这简直太简单了啊！他们一家人联合起来欺负你？ 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他们只要敢打你，你就去报案。 我们厂里的普法活动白做了吗？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是第一要务。 这个家里，不管是谁，只要敢打你了，就是犯法的。 你只要去报案，肯定要够他们喝一壶的。 老卢家不少人都是有工作的吧！只要因为打人进了派出所或者公安局了，那以后就别想再进步了。 他们想去吃免费的牢饭，那就动手吧！反正你家离派出所又不远，跑两步又累不死人。 不就是闹腾吗？ 他们想闹腾，你比他们更闹腾就是。 反正现在理亏的不是你，是他们，你不闹腾，那已经是给他们脸了。 既然他们不要脸，那你就照死闹腾。 你也不用担心他们暗地里把你给害了。 今天这事情闹的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要是没了，那就是他们家人干的。 那时候公安局肯定要查的。 查出来了，就不是吃牢饭那么简单的事情了，那是要吃枪子儿的。”秦慕慕笑眯眯的说道。 屋里屋外的人都沉默了…… 好特么有道理。 第92章任务完成 屋里屋外看热闹的看着从屋里出来的秦慕慕，再看看头发还是湿的，但已经一脸平淡的梁璐。 “慕慕，这么晚了，还辛苦你跑这么一趟，不好意思了。”梁璐真诚说道。 秦慕慕不在意的挥挥手。 小事，就当自己看了个热闹了。 吴艳艳在一旁是一脸钦佩的看着秦慕慕。 啧啧啧，厉害啊！难怪厂里那么多人都说慕慕的脑子最灵活呢！ 看看，原本想着寻死的梁姐，现在让慕慕这么一说，恨不得多活二十年呢！ 袁大姐也是一脸笑着看着自己的爱徒。 自己的徒弟就没有孬种，连劝人都劝的这么另类。 看，小梁现在肯定浑身是劲的要和她婆家斗法呢！ “小梁，以后可不能这么闹腾了。 你要是寻死了，那不是趁了那个狗男人的心思了。 放心，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敢和你动手的，你就来找工会。 你是没娘家人了，但是你身后有纺织厂。 工会就是你的娘家。 以后有任何事情，工会给你出头，我们是你最大的后台。 我看谁还敢欺负你。”袁大姐大声说道。 梁璐一下子又红了眼睛，她忙拉着袁大姐的手开始表态自己一定不会再干傻事了。 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秦慕慕任务完成，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不过，许三一的活可还没有干完呢！ 只见许三一一脸的严肃看着卢老二。 “卢老二，你最好不要撒谎，你说的话前后矛盾。 你刚刚说你和那个女人只是认识而已，因为看不得人家是个弱女子，帮着干了两天的活。 其实之间并没有什么是不是？ 那为什么那个女人看到梁璐的时候说自己怀了你的孩子呢？ 你不承认那事情？ 那是不是说是你强迫的人家呢？ 要是这样的话，你可是就犯了流氓罪了。 走吧！跟我去趟公安局吧！这事情不弄清楚肯定不行的。” 许三一说着，就要去掏腰间的手铐。 在这里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 梁璐心里却非常畅快。 “他就是犯了流氓罪，那个女的特意跑到我们家门口来说的，说是肚子里揣了卢老二的种。”梁璐指着卢老二的鼻子大声说道。 卢老二的妈妈一听，突然就急了。 “同志，公安同志，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不误会的自然会查清楚。 因为这点事情差点闹出人命来，这就不是小事情了。 你说你和那个女人是普通的关系，但那个女人说怀了你的孩子。 总有一个人说谎吧！”许三一冷冷说道。 说完，许三一咔哒一下就把卢老二的两只手给铐了起来。 秦慕慕冲着许三一挥挥手，看着许三一带着卢老二出门去了。 卢老二的妈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她正想像以前那样指着梁璐的鼻子大骂，却见梁璐冷笑一声。 “报应，活该！ 等着吧！更大的报应还在后面呢！” 卢老二的妈突然浑身就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什么都不干，我只会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对了，那个女人不是说自己怀孕了吗？ 我明天倒是要去计生办问问看，她一个守寡了好几年的人怎么就突然怀孕了呢？ 孩子是谁的啊！ 还有，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她自己也有一个儿子吧！ 这个肚子里的这个算不算超生的啊！”梁璐冷笑着看着卢老二的妈。 卢老二的妈…… 秦慕慕和吴艳艳都惊讶的看着梁璐。 反击这么快就开始了啊！这是直掐卢老二他妈的命门啊！ “你……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你太恶毒了啊！ 你把自家男人送进去不说，还要害我的大孙儿啊！”卢老二的妈开始嚎啕大哭。 梁璐呵呵笑了两声，从邻居手里抱过女儿直接就回屋了。 在将门摔的哐当响之后，梁璐隔着窗户嚷了一句。 “到别的地方哭丧去，别特么脏了我屋子的门。” 卢老二他妈哭的更伤心了。 忽然，梁璐突然打开门，照着卢老二他妈的身上就泼了一盆洗脚水。 随即又关上了大门。 “我告诉你，你别闹腾，反正我现在光脚不怕穿鞋的。 惹急了我，一包老鼠药把你们都放倒，大家都不要活。 你再哭一个试试！”梁璐隔着窗户继续开骂。 卢老二的妈一下子就闭紧嘴巴不敢嚎了。 她不知道怎么了，原本逆来顺受的儿媳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她正想指着袁大姐和秦慕慕开骂，却见袁大姐瞪了她一眼。 “我告诉你，你再敢欺负我们厂职工试试。 不怕我带着全厂人来找你家麻烦，你就试试。 慕慕，艳艳，我们走！” 说完，袁大姐就带着自己的两员爱将趾高气昂的走了。 袁大姐将秦慕慕和吴艳艳都各自送回家后，她才回了自己家。 一进家门，华忠强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事情怎么样了？那个小梁没事吧！以后应该不会跳河了吧！ 老卢家怎么说的？有没有承认错误？”华忠强急急问道。 袁大姐长舒了一口气，示意华忠强将家里的穿的拖鞋拿了过来。 “我出马，肯定解决了啊！ 老华，以后你一定要重点培养慕慕。 这丫头太擅长做工会的工作了。 原本丢了半条命，想寻死的梁璐，让慕慕这么一劝，现在恨不得再多活二十年了。 不过，老卢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喽！”袁大姐笑道。 华忠强听说梁璐不再寻死了，也松了口气。 职工出事，他们工会肯定也是有责任的。 不过，怎么听自己媳妇的话风，这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呢…… 第93章意外的收获 秦慕慕回到家里的时候，赵迎春已经在屋里坐着了。 看到秦慕慕回来，苏兰芬和赵迎春都站了起来。 “慕慕回来了啊！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解决了吗？”赵迎春忙问道。 秦慕慕笑着点了点头。 “解决了，没什么大事情了。 大舅母，您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情吧！”秦慕慕在苏兰芬身边坐了下来。 赵迎春笑着看了看秦慕慕，又看了苏兰芬一眼，这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出来。 “慕慕，这个是给你的。”赵迎春说道。 秦慕慕一愣，给自己的？ 这信封里看着像钱啊！好端端的给自己钱干嘛？ 见秦慕慕一脸疑惑，赵迎春爽朗的笑了两声。 “这是你应该得的。 你想啊，过八月节，你帮我们拉了两个大采购。 公安局和纺织厂，就这两笔单子，就抵上苏记茶食一个月赚的钱了。 另外，最近来问奶油蛋糕的人好多，不少人都付了定钱了。 要不是你想出来的点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知道我们苏记茶食的奶油蛋糕做的好？ 从我们苏记茶食开业以来，慕慕，你是首功。 这钱啊，是你应得的。”赵迎春说着就冲着秦慕慕竖起了大拇指。 秦慕慕看着厚厚的信封，信封没有封口，可以看到里面是厚厚的一沓大团结。 看这厚度，应该有个一千块钱。 “大舅母，这钱……” “收着！大舅母还有话和你说呢！” 赵迎春见秦慕慕还想推辞，立刻把信封推了回去。 苏兰芬也在一旁笑着劝秦慕慕收下。 原本她想自己私下拿钱给秦慕慕的，没想到这个大嫂主动提起来。 说是慕慕为他们的那个店费了不少心思，一定要好好表示一下。 还是从公账里拿钱出来的。 秦慕慕想了想，也不是不能收，好歹都是人情。 许三一和自己师父那也出了不少力，也是要好好表示一下的…… “行！我收着！谢谢大舅母，谢谢苏姨！”秦慕慕笑呵呵的说道。 真好，有钱了呢！ 将信封放到一边，秦慕慕又看向赵迎春。 “大舅母，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好了！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说的。”秦慕慕笑道。 赵迎春哈哈笑了两声，这才将什么事情说了一下。 “慕慕，我和你苏姨都商量了，以后店里的生意算你一股。 你年轻，脑子灵活，想出来的点子我们是想都想不到的。 你看，要不是你，我们现在就是做点红糖果子，炸点茶馓，烤点鸡蛋糕卖卖。 哪能像是现在这样，一下子就把生意做这么大呢！ 所以，我们给你一股，以后你要是有好点子啊，还是给我们出。” 秦慕慕先是一愣，然后就忍不住笑了。 自己就是随口说了那么几句，怎么就能拿店里的一股了。 “大舅母，你们挣的都是辛苦钱……” “什么叫辛苦钱不辛苦钱的！ 要是光做我们会的那些，的确就是辛苦钱。 但你给我们出的主意，让我们做奶油蛋糕，那就不是辛苦钱。 慕慕，我告诉你啊，奶油蛋糕的利润可高呢！ 都不是对半的利润了，那至少是七成的利润。 还有你说让我们做的那种小蛋糕，成本一毛钱，就是加了点奶油小花，就能卖五毛钱。 每天卖的可多了。 很多都是家长买了回去给孩子吃。 我和你苏姨年龄都大了，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吃什么。 你呢，主意多，点子多，就当是……技术入股了！”赵迎春乐呵的说道。 秦慕慕一听就乐了。 技术入股…… 看来最近这个大舅母没少看电视，学了不少词呢！ “既然这样，按这钱我再还给大舅母吧，大舅母再去租个好的门市，地方热闹一点，最好是靠着百货大楼那里的门市。”秦慕慕又把那个信封放到赵迎春手里。 “再租一间？”赵迎春和苏兰芬都是一愣。 现在一个店铺就够她们忙的了，怎么还要再租一间呢！ “大舅母，苏姨，我是这样想的，现在问奶油蛋糕的人多。 大家基本上都是去长途车站那里。 那里是人多没错，但是人也杂，小偷也多。 我觉得要是在百货大楼附近专门搞一个门市，让那个老师傅在那里专门做这种奶油蛋糕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长途车站那边的，就专门卖茶食之类的。 还有，我听那个老师傅说了，她不止是会做奶油蛋糕。 还会做各种小面包呢！ 就让她在新的店里做蛋糕，面包，各种精巧一点的点心。 这样是不是也能减轻点长途车站那里的压力。”秦慕慕建议。 赵迎春和苏兰芬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长途车站那里生意好是好，就是人太多了。 有些人想定奶油蛋糕，都要挤半天才能挤进来。 要是有个地方能专门做蛋糕，专门卖蛋糕的，是会更方便一点。 “还是慕慕有想法，我们就想不了那么多。 那行，我明天就去百货大楼附近去看房子去。 至于这钱……” 赵迎春算了一下，二话不说，从里面抽了一半出来又给秦慕慕塞了回去。 “用不了那么多，五百足够了。 剩下的五百你拿回去，买点衣服什么的。 你现在不在车间了，坐办公室了，打扮的好看一点才好呢！” 秦慕慕只得把剩下的五百块钱又接了回来。 马上要搬到新家了，是要添置点东西了。 比如窗帘，床单被套什么的，都要换新的。 还有，许三一那里也要再去找他一趟。 得和许三一处好关系，这样年底的时候，公安局还从苏记茶食这边定货呢！ …… 谁知道，秦慕慕拿着钱想感谢许三一的时候，却又被许三一给塞了一张票。 “什么东西？”秦慕慕看着新的信封。 “电视票！你搬新院子了，我想着送你点什么。 想了半天都觉得不合适，索性送你张电视票吧！”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 “你可以啊！才工作几个月啊，你们单位就给你发电视票了啊！”秦慕慕很惊讶。 “不是发的，是我们科长给我的，说是谢谢我帮着找了你们苏记茶食。 要不然那个李主任不会那么感谢我们科长。 小道消息，我们科长要升了，副局！”许三一得意的说道。 “那你呢？不会告诉我你也要升吧！”秦慕慕更惊讶了。 “我？不会那么快的！科长让我等两年！” 第94章有洗衣机吗 许三一能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秦慕慕还真没想到。 以前的许三一的那些关系人脉都是靠着家里长辈的关系，或者一起吃喝玩乐养出来的。 现在这里？吃喝玩乐养出关系估计是行不通了。 “好好干，争取早日当上局长，副的也行。 这样我在南县也能横着走了。”秦慕慕笑嘻嘻的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哼了一声，不再说这个话题。 他指着电视机票问，“到底要不要啊！这东西现在可是稀罕货。 我们县里的百货大楼近期肯定不会有货的。 要买那要去市里的百货大楼。” 秦慕慕看着电视机票，也有点纠结。 家里的确缺台电视机。 虽然现在的电视机基本上都是黑白的，就那么几个台，内容也没后来那么丰富。 但秦巧巧和秦文松喜欢看电视。 两人还说喜欢看动画片，每天只要有空了就跑去隔壁看动画片…… 不过…… “有洗衣机吗？”秦慕慕突然问道。 许三一愣了下，洗衣机？ “你问洗衣机干嘛？那玩意儿现在买的人不多，不如电视机票吃香。 你肯定不是给自己买吧！ 给家里买的?”许三一猜测。 秦慕慕点了点头。 苏兰芬爱干净，秦慕慕也爱干净。 苏兰芬爱干净是表现在行动上，秦慕慕爱干净那是表现在嘴上和心理上。 苏兰芬也知道秦慕慕爱干净，所以家里的床单被套枕巾什么的，换的都特别勤快。 只要不下雨，苏兰芬总是要抽出时间来洗衣服。 有一天晚上十二点多，秦慕慕起夜还看到苏兰芬在院子里洗衣服。 “苏姨现在不止是忙饭店的工作，苏记茶食那边也要忙。 时间少了，她又爱干净。 你也知道我的，我一个用惯家电的人，把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再拿出来已经是我最大的勤快了。 所以，我觉得现在家里洗衣机的重要性比电视机更大。 最重要的是，电视机票能卖不少钱呢！ 卖了电视机票的钱说不定都够买台洗衣机的了。”秦慕慕给许三一分析。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愣了好一会儿。 秦慕慕……还是有点不一样了！ “行，我帮你问问吧！有洗衣机票的人应该不少，大家应该都想要电视机票，而不是洗衣机票。 我争取在你们搬到新院子住的时候，帮你把洗衣机的事情搞定。” 许三一说着，就把电视机票收了回去。 等许三一回头的时候，秦慕慕正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就都笑了一下。 “秦慕慕，我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当上局长，这样能早点护着你。” “好！我等着那一天，许三一，我也好好努力，争取看看能不能早点混上工会主席。”秦慕慕也表态。 “怎么？不想着抓住好机会，赚钱成大富豪了？”许三一打趣。 秦慕慕嘿嘿一笑。 “上辈子已经那么有钱了，都能包养小奶狗了，这辈子对赚钱好像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 也许……在这里能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也过点不一样的生活呢！” 许三一嗯了一声。 是呢，上辈子两人都那么有钱了，但好像就没有很开心的时候。 “秦慕慕，你家要买肉吗？肉联厂那边我认识人，可以帮你家多买点肉。 马上天凉了，可以灌香肠，腌咸肉了。” “好啊！我回去问苏姨需要买什么样的肉，到时候告诉你。 哦，对了，那天苏姨还说了，说是搬到新院子之后，还要捂酱豆子，腌辣萝卜干。 你让你奶不要弄这些东西了。 苏姨说道时候她多弄一点，省得你奶那里再费事。” “好！我回去就和我奶说！” …… 秦慕慕家过完八月节之后就忙着搬家了。 他们没有一次性的都把东西搬过去，而是慢慢的，像是蚂蚁搬家一样把东西往那边搬。 因为是搬的新院子，原来屋里的一些家具就没搬过去。 秦谊这一年给人干焊工的活挣了不少，他大手一挥，在没和家人商量的情况下，找家具厂那边打了不少新的家具。 秦慕慕屋子里的床，衣柜，写字台，还有一个五斗橱，都是新的。 就连脸盆架子都是新的。 后来大家商量了一下。 老屋这边也要留点东西，时不时的回来看看，或者在屋里放点杂物。 新院子那里很快就有了人气。 原本空荡荡的屋子里，慢慢的有了家具，各种盆盆罐罐的。 秦慕慕还找了袁大姐去百货大楼那里找了人，买了好多的布料回来。 红格子的，蓝格子的，黄格子的…… 做衣服？ 不是！秦慕慕比划给苏兰芬看，苏兰芬用缝纫机硬是把这些布料做成了成套的床单，被套，枕巾，还有窗帘…… 赵迎春来送东西的时候，看到全新的床上用品和窗帘。 那是又羡慕又有点心疼。 “这得做多少衣服啊！你们就做成床单被套还有窗帘了？” 苏兰芬开始也有点舍不得。 当成品做完之后，铺在床上，挂在窗户上之后，也就不心疼了。 “不好看吗？孩子们喜欢就行了。 就做这么一次，能用好久呢！ 我就觉得慕慕的眼光不错，你就说好看不好看吧！”苏兰芬一边奋力继续踩缝纫机，一边头都不抬的问赵迎春。 不忙不行啊，慕慕那丫头说了，至少每张床上要做两套，方便换洗。 还有秦巧巧和秦文松那两皮猴。 本来想着给他们的床上用之前的那种床单的，结果两皮猴非得要和他们姐姐的一样。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矛盾，苏兰芬只得硬着头皮给那俩人都做一套。 赵迎春又认真看了一下。 嗯，确实好看。 “回去我也做两套，反正现在又不差什么钱。”赵迎春说道。 苏兰芬这才抬头笑了笑。 姑嫂俩又说了两句话，赵迎春正准备回去呢，秦巧巧和秦文松回来了。 “怎么就你们俩回来了？不是说在那边整理衣服吗？ 你姐呢？”苏兰芬问道。 “姐在那边院子的门口准备磨刀呢！”秦文松随口说道。 “妈，我记得以前有两把剁大骨头的刀拿到这边来了是不是？ 我姐让我拿过去。”秦巧巧问道。 苏兰芬，赵迎春…… 秦慕慕在老院子门口磨刀…… “快走！快去看看！”苏兰芬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 第95章磨刀霍霍 秦慕慕没有和别人起冲突。 她现在声名在外，谁都知道秦老三家的大闺女气急了是会拿着刀砍人的。 所以，基本上没人会惹秦慕慕。 至于老秦家大房的人，因为那个孙晓军的事情，现在他们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也不敢找秦慕慕麻烦。 她今天原本是带着弟弟妹妹在老院子这边收拾衣服的。 暂时穿不着的衣服先送到新院子那边去。 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衣服不多，还有不少不是破了就是小了。 苏兰芬都没让扔，说是烫洗一下，留着以后做尿布。 看着秦慕慕要收拾的东西不少，还要收拾一会儿，秦巧巧和秦文松就提出出去玩一会儿。 秦慕慕答应了，让他们俩就近玩，不要跑的太远。 两皮猴就高兴的出去了。 只是不到十分钟，秦巧巧和秦文松就急匆匆的跑回来了。 “姐，我们在巷子口那里看到好多人，在巷口的曹家那里吵吵嚷嚷的。”秦巧巧小声说道。 “嗯，曹家那个大肚子的儿媳被拽了出来，说是要去医院。”秦文松赶忙补上关键内容。 在收拾衣服的秦慕慕手上一顿。 大肚子的…… 她想起来了，好像就是这个时候，秦家二房的杜梅也被街道的那群人拖去了卫生院…… 今天秦家二房的男人都不在，听说是去哪个朋友家吃喜酒去了。 秦家二房只有大肚子的杜梅和她的婆婆王灵芝在。 哦，还有那个小丫头甜甜也在…… 大房倒是有人在呢，但大房和二房关系并不怎么好，不可能帮着二房的。 想到这，秦慕慕赶紧站了起来，带着秦巧巧和秦文松来到了二房的屋里。 杜梅正在纳鞋底，王灵芝呢，在和面打算中午擀面条。 两人见秦慕慕姐弟三人来了，都是一愣。 “慕慕你们中午还没吃吧！正好在我们这吃，二伯娘给你们擀面条。” “嗯，等会儿给你们放点猪油，再加点酱油兑汤。”杜梅也笑着说道。 秦慕慕看了一眼杜梅的肚子，已经隐隐的显怀了。 “二伯娘，三嫂子，街道计生的人来了，已经到了巷子口了。 曹家的那个嫂子，已经被拉去卫生院了。”秦慕慕赶紧说道。 王灵芝揉面的盆哐当一下就掉在地上了。 杜梅也吓的站都站不住。 “这……这怎么办啊！你二伯他们也不在家里啊！就我们俩……”王灵芝已经没了任何主意。 杜梅赶紧从床沿上下来，她穿上鞋就想往外面跑。 “三嫂子，你能跑哪去？他们人多，就堵在巷子口。 你出去了正好和他们碰上。”秦慕慕赶紧拉住杜梅。 “那……那怎么办啊！”杜梅也没了主意。 “三嫂子，没事，我们在，我们帮你挡住他们。”秦巧巧立刻站了出来。 “嗯，我们帮你堵住他们。”秦文松也站了出来。 也许是觉得光嘴上说说不太能显的有诚意，秦文松还把二房挡门的一根木棍拿在了手里。 杜梅慌乱的点头，王灵芝也在一旁找着趁手的东西。 秦慕慕想了想，现在这样肯定不行。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二伯娘，你怕事吗？”秦慕慕拽着王灵芝的胳膊问。 王灵芝忙摇头。 “不怕！现在这样，我怕什么啊！” “好！你只要能豁出去就行，你现在听我的。 你家里不管有几把刀，不管是菜刀还是砍刀，或者是剁鱼的刀都拿出来。 你端个盆，坐在大门口，把大门挡住。 我们家厨房有块磨刀石，我马上给拿过来。 你就坐在门口磨刀，你明白吗？ 他们来了不可怕，他们也是人，他们怕不要命的人。 钱巷那边不也有两个大肚子的吗？ 都生到四胎了，人家挺着大肚子不是照样在街上逛。 为什么？因为人家的男人说了，谁敢劝她家媳妇去医院打胎，他就把谁家的房子给点了。 二伯娘，你明白的我的意思吗？ 二伯和三哥他们都不在家，今天只有你挡在前面。”秦慕慕快速说道。 王灵芝一边听一边点头。 她赶紧拿了个木盆舀了水就坐在秦家的大门口了。 秦慕慕帮着把几把菜刀拿了过去，还把自家厨房的那块磨刀石也搬了过去。 看着那几把看着有点单薄的菜刀，秦慕慕突然想到自家好像有把剁大骨头的砍刀。 只不过那把砍刀已经被拿到新院子里了。 她立刻让秦巧巧和秦文松去新院子拿砍刀。 看着王灵芝已经在大门口坐好开始磨刀了，秦慕慕又示意杜梅在屋里不要出来。 “把门关好了，用棍子挡住，不要开门。”秦慕慕嘱咐。 忙完这些，秦慕慕才站在院子门口又看了一眼。 这一看，秦慕慕有点庆幸，刚刚幸好杜梅没有往外面跑。 巷子头和巷子尾两个出口都有人守着。 刚刚只要杜梅出去了，不管走哪头，都 还有就是老秦家门口附近，也有两个人在这晃荡。 看来是已经踩好点了呢！ 秦慕慕想着书里的内容，杜梅被拉去卫生院之后，强行把孩子给打了下来，伤了身体，不能再有孕了。 那个女儿甜甜也在后来溺水了。 最后杜梅就有点疯疯癫癫的…… 杜梅人不错，不该有那样的结局。 想到这，秦慕慕突然也在门口坐了下来，将秦家的大门完全堵住。 很快，从巷子头曹家那边出来的街道上的人已经往老秦家这边来了。 看着那么多的人一起往老秦家这边来，王灵芝磨刀的手都在发抖。 “二伯娘，三嫂子现在可就指望你了呢！”秦慕慕小声说道。 王灵芝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然后将手里的刀磨的咔咔响。 听着那渗人的磨刀的声音，秦慕慕心里居然慢慢平静下来了。 豁出去了，还怕什么啊…… 该害怕的是那些人吧！ 想到这，秦慕慕也拿起一把菜刀，在磨刀石的另一侧磨了起来。 很快，街道的那些人都集中在老秦家门口了。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一群人在听到那刺耳的磨刀声音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看着王灵芝手上愈发锋利，都有点银光闪闪的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 好一会儿，领头的那个地中海头型的中年人才笑着问道。 “秦老二不在家啊！” “和你有关系吗？”王灵芝一边狠狠盯着那个地中海，手上还不停的继续磨刀。 第96章一妇当关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代表政府来的。 你家秦晓东的爱人是不是怀二胎了？ 这怎么能行呢？ 趁着现在月份还不是很大，赶紧去卫生院那边处理了。 不要违反政策嘛！”地中海絮叨着说道。 王灵芝哐当一下将手里的刀扎到了门槛的木头上。 “是怀二胎了？怎么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又不是你的。”王灵芝狠狠的说道。 地中海…… “王灵芝，你不要知法犯法，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政府宣传的政策都宣传几年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吗？”地中海厉声问道。 “我不识字！”王灵芝淡淡说道。 地中海…… “不过虽然我不识字，但是我知道一个道理。 肚子是我们家自己人的，又没占用你们家人肚子，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 孩子生下来了我们自己养，又没吃你们家定量，你们急什么？ 你们这么积极，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猫腻？”王灵芝继续冷冷的看着地中海。 “王灵芝，你这就是胡搅蛮缠，你这种行为……” “怎么？拉我去蹲大狱？ 来啊！老娘不怕的。 不就是蹲大狱吗？有免费的牢饭吃还不好吗？ 不过，老娘在进去之前，是不是可以先带走几个啊！” 王灵芝说着就将扎在门槛上的菜刀又提了起来，然后在磨刀石上当了两下后，就看向地中海。 一旁的秦慕慕心里暗自赞叹。 不错，就保持这个状态就很好了！ 现在的政策只是宣传，让大家配合，要过两年才会有强制的手段出现。 这些人……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你……你吓唬谁呢？今天我们来就是要解决这个事情的。 你要是抵触……”地中海继续忽悠。 “我不抵触！真的，一点都不抵触。 不就是把孩子给打了吗？不就是一条命吗？ 没事，我们支持政府的政策，但是，一命抵一命。 谁的命来换？”王灵芝问道。 所有人都傻眼了。 不是说秦老二的老婆性子懦弱绵软，一点主意都没有吗？ 他们都打听过了，今天秦老二和他儿子都不在家，出去喝喜酒去了，要到晚上才回来。 他们也想立两个典型，所以才搞这么大阵仗的。 “王灵芝，你不要不知道好歹。 你看看人家老曹家的那边，多支持政策，一样是大肚子的儿媳妇，不是一样去了卫生院了。” “我又不是曹家的人，关我什么事情。 我们这边是秦家，不是曹家。 还有，你们不也是看着老曹家家里今天就几个妇道人家在才敢上门的吗？ 人家那几个男人要是在家，你们敢吗？ 一群怂货！”王灵芝骂道。 地中海一听，顿时就有点恼羞成怒。 但王灵芝手里有刀，他不敢上前。 地中海想了想，今天的阵仗摆这么大，肯定要做点什么，不能被人家一吓就回去了啊！ 要不然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 他随即就看向一样堵在门口的秦慕慕。 “小秦，你是你们厂里的先进分子，你赶紧劝劝！” 秦慕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我怎么劝？就因为我姓秦啊！ 我们老秦家早就分家了你们不知道吗？ 还有，我是晚辈，这种事情我怎么劝？ 我二伯娘一发话，我还得老老实实的在这帮着一起磨刀呢！” 地中海见秦慕慕油盐不进，也没有办法。 老秦家的人都是犟种。 没办法，他只得换种方式。 “王灵芝，你真的不要这么抵触。 你说你不识字，不了解这些政策，没关系，我们可以掰开揉碎了和你讲清楚嘛！ 你放心啊，这绝对是对你们家有大好处的……” “这么好？那你怎么不在你们家断子绝孙啊！ 别和老娘说的天花乱坠的，说什么这样好那样好的。 别人还说天堂好呢！怎么不见你们一个个的去争着上天堂啊！ 还说什么金钱是什么之源的？”王灵芝看向秦慕慕。 “万恶之源！”秦慕慕立刻提醒。 “对，万恶之源！就是不好的东西，你家那么多不好的东西，也没见你把那些钱送到我家来啊！ 我不是三岁小孩，不要拿话晃点我。 还特么为我好呢？ 好你奶奶个腿的，一个个吃饱喝足出来显官威来了是吧！ 我告诉你们，今天站在这里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我都记住你们了。 你们家在哪我也都记住了。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我家儿媳妇这一胎平安生下来呢，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给各家都送红鸡蛋，请大家吃饭。 大家都是好领导，好干部。 要是我儿媳这一胎出现任何问题了，不好意思，我会去你们每一家都拜访的。 至于怎么个拜访法，你们自己想。 还有，你们说的什么为我们家好的话就不要说了。 我们天生穷命，平头老百姓一个，吃饱穿暖就行，和你们这些坐办公室，整天惦记别人肚子的不能比。 好日子你们自己过。 苦日子呢，我们过！” 王灵芝说完，就低头继续磨刀。 秦慕慕在一旁，不时的给她磨的刀上面加点水，让刀磨的更快一点…… 地中海无话可说，也不敢上前。 他们人是不少，但大家都惜命。 谁知道王灵芝的话是不是吓唬人的，万一把人家给惹急眼了，人家拿着刀哐当的给你来一刀呢！ “主任，我们的任务是传达政策，政策既然已经传达了，那就没我们的事情了。 我估计这位大婶要想通的话也是要一定时间的。 等大婶慢慢想通吧！”地中海身后的一个男子赶忙说道。 地中海有了台阶下，赶紧就点了点头。 “对！这种事情要他们慢慢想通。 我们走吧！ 王灵芝，你们在家好好想想，我们能害你们吗？ 别不识好人心了！ 等想通了再来告诉我们。” 地中海说完就掉头带着人走了。 王灵芝没动，只是看着那些人走远了，走出巷子了…… “呼！”王灵芝一下子就从板凳上滑坐了下来。 秦慕慕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这时候秦慕慕才发现，王灵芝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第97章要赚更多的钱 当晚，秦家二房的秦文带着儿子回来后，知道街道计生的人上门之后也是吓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我们从钱巷那边过来的时候，看到老曹家老头子带着几个儿子气势汹汹的堵在一户人家门口呢！” “那个街道的钟主任家不就是住在钱巷吗？ 怎么？老曹家人闹起来了？”王灵芝赶忙问道。 秦文点了点头。 “看起来那个钟主任家今天要被砸了。 老曹他们手上都是带着铁锹去的。 老曹家儿媳妇好不容易怀了个二胎，今天就一个人在家，就被人给拉去把孩子给弄没了。 听说这次打下来的还是个男胎呢！ 老曹家不得和他拼命啊！” 王灵芝现在也有点后怕。 “今天中午幸好老三家慕慕在，她给我出的主意，让我坐在门口磨刀的。 要不然……” 秦文一听，也是一阵后怕。 是啊，还好有人在家帮衬着，要是就自己老婆一个人在家肯定护不住。 “老三家是哪天搬？”秦文问道。 “大的东西搬的差不多了，就差一点小东西了，估计这星期肯定能搬完。 不过，慕慕说，两边离的不远，就几步路，会经常回来看看的。”王灵芝说道。 “明天你去肉联厂那里买点肉，再多买点鸡蛋什么的拎过去。 你再和老三说，我过两天送张饭桌，再配六个凳子。 让他们不要急着买饭桌，就当是我们家给他家燎锅底了。”秦文立刻说道。 王灵芝点点头，然后又冲着堂屋那边努努嘴。 “老大家什么都没送。” “老大是个没用的，什么都听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家侄子在老三家手里翻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肯定恨着呢！ 不用管他们，我们正常来往就行。”秦文说道。 就这样，秦慕慕家刚搬到新院子，就收到了秦文家送的东西了。 …… 新院子里，秦慕慕原本想住东屋或者西屋的，秦谊和苏兰芬没让，坚持让秦慕慕住在堂屋的东边厢房。 秦巧巧因为快十五岁了，也有了自己的房间，住在了堂屋的西边厢房。 秦谊和苏兰芬两人住在堂屋外的左侧东屋，另一边的右侧西屋是给秦文松准备的。 不过秦文松不愿意一个人住，还是黏着秦谊和苏兰芬，和他们一起住。 新屋子很舒服，不像之前的那个隔出来的小房间那么逼仄。 一张大床，五斗橱，写字台，大衣柜，屋里还放了个脸盆架。 一点都不拥挤。 刚住进来第一天，秦慕慕躺在新床上，看着屋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切都在很快的变好不是？ 东屋的秦谊夫妻俩呢，看着宽敞的房间却是久久都没能入睡。 “做梦都没想到，我们还能住上这样的院子。”苏兰芬感慨。 “是啊！是没想到。”秦谊附和。 “这是慕慕带来的，说到底，我们还是沾了慕慕的光。 老秦，我有个想法，你看成不成？”原本半躺着的苏兰芬突然坐了起来。 “什么想法？你说说看。”秦谊忙也坐了起来。 “咱们现在挣的多了，你技术好，找你的人越来越多，你拿的也多了，上个月你也挣了快一百五十块呢！ 我呢，饭店工资的固定的，现在是六十块钱不到。 但是苏记茶食那边挣的多啊！ 虽然说现在苏记茶食开了两个门市了，第二个门市花了不少钱。 但这剩下来的钱也不少。 上个月我和大嫂子一人分了五百多。 以前我是没什么想法的。 但慕慕买这房子……她攒了四年的钱就能买这么好的院子了。 那我们攒一年的钱是不是也能买个好院子了。 老秦，你看我想的对不对啊！ 我们一直攒钱，一直买房子，看到合适的房子就买，其他的钱我们不花。 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慕慕的房子里吧！”苏兰芬看着秦谊。 秦谊点点头。 嗯，这是慕慕的房子! “还有呢，你看啊，慕慕今年二十二了，大姑娘了，说不定哪天就把对象带回家了呢！ 慕慕长的好，现在工作也好，将来找的对象肯定不会差的。 所以啊，这嫁妆我们现在就要准备起来了。 不管到时候人家男方准备什么了，我们这边都要准备厚厚的嫁妆。 也不知道慕慕喜欢什么，我们自己去买的她肯定看不上眼。 这样啊，我们到时候就给慕慕准备压箱底的钱，再去省城给慕慕买一套黄金首饰。 什么项链，手镯，戒指的，都买上。 咱们风风光光的把慕慕嫁出去。 把慕慕嫁出去了，我的一项任务就完成了。 也不是完成任务了，慕慕以后要是有孩子了，或者说在婆家过的不舒坦了，我还是要帮衬的。 毕竟慕慕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却当成是自家闺女看的。 以后的，我给她看孩子，让她好好工作，其他事情都不用管。 然后下面就该操心那俩皮猴了。 不管是巧巧还是松松，我们都给买房子。 我们不偏心，对谁都一样……”苏兰芬越说越高兴。 按照他们现在挣的那些钱，这些事情好像都不远，都能达到目标…… 不就是钱吗？赚就是了！ 现在只要是有手有脚，有点脑子的，都能挣到钱。 半年前，她也没想过自己一个月能挣五百多啊…… 看着苏兰芬眼睛都在发亮，秦谊笑了好一会儿。 在听到苏兰芬说的，等慕慕出嫁了，过的好了，她就完成一项任务了，秦谊心里突然有点难过。 一眨眼，慕慕都二十二了。 自己第一次见到慕慕的时候，皱巴巴的，连抱都不敢抱…… “好了，知道你有远大志向就行了，以后我也努力干活，现在到处都是活，不怕没钱赚。 以后赚的钱都给你，你攒着买房子去。”秦谊笑着说道。 苏兰芬还想拉着秦谊说，秦谊却指指柜子上的闹钟。 “几点了？要不要养足精神努力工作赚钱？” 苏兰芬看了下座钟。 已经十一点半了啊…… “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苏兰芬倒头拽过被子侧身就睡。 秦谊笑了笑，拉了下床边的灯绳，关灯睡觉。 苏兰芬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秦谊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谢谢你！ 苏兰芬没管。 时间多么宝贵，哪有时间去说这些话啊！ 她要养足精神才能赚更多的钱，买更大的房子，给孩子准备更多的嫁妆和彩礼…… 第98章烟火气 秦慕慕一家刚搬到新院子没几天，就接二连三的收到好消息了。 先是许三一趁着秦慕慕不在的时候把从市里买的洗衣机送了过来。 他还特意和苏兰芬说是秦慕慕心疼她每天要洗那么多衣服，才不要电视机，让他帮着买洗衣机的。 苏兰芬一听，当时眼泪就掉下来了。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呢！ 洗衣做饭我都是做惯了的啊，洗个衣服能有多累啊！ 电视机他们能在家里看上电视多好啊！” 许三一呵呵笑了笑，忙说，电视机也会有的，最多一两年的时间，肯定能弄台电视机回来。 看着那台双缸的水仙牌洗衣机，苏兰芬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能洗的东西都洗一遍，把院子都晾满…… 再后来呢，秦慕慕原本在广播站干的好好的，每天就是琢磨广播稿。 突然的，华忠强通知她，她的办公室要换了。 不在广播站，而是换到了工会办公室那里。 她现在虽然还是广播站的广播员，但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那就是工会的工会委员…… 也就是说，现在不止是广播站的事情她要管，工会那边的事情她也要管了。 比如说要时刻关注职工的权益问题，要根据不同的时间去组织不同的活动。 还有就是，工会为职工争取什么福利了，要花多少钱了，她都要管了。 “华叔叔，能缓两年吗？ 要不等我再从职工里挖掘出一两个适合在广播站的好苗子了，再去工会办公室？” 秦慕慕暂时还不想去工会。 现在的工会除了华忠强之外，还有一个副主席。 但那人的年龄比华忠强还要大，已经是半退休状态了。 再下面的那个主任呢，也是动不动就翘班，时常往医院跑。 简单说，现在工会能干活的除了华忠强之外就是秦慕慕了。 秦慕慕去了工会那边，那就真的是一个人当三个人用，要开始真正的牛马生活了。 “缓什么啊！现在多好的机会啊！ 这还是金厂长提的呢，原本金厂长的意思是让他侄女来当工会委员的。 后来因为李主任的那个事情，欠你这边一个人情。 还有就是他那个侄女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了，做错了好几次事情了。 金厂长就让你当这个工会委员了。 还有就是，你现在当这个工会委员，离年底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表现。 我和你师父给你弄个先进。 有了这个先进啊，明年厂里分房子…… 你们工会肯定有一个名额的，虽然是单身的小房子，就一间屋子，那也比没有的要好吧！ 你平时中午的时候不回家吃饭，在厂里吃了，吃完了就去休息会儿，不好吗？ 我们家，还有那个副主席和工会主任家里都是有房子的。 你说，到时候那个名额给谁？”华忠强问道。 秦慕慕一听，有免费的房子分啊…… 虽然她不缺房子，但是送上门的房子不要白不要啊！ “华叔叔，我们厂里要盖房子了？”秦慕慕兴奋的问道。 华忠强嗯了一声。 “前天金厂长拉了我们几个开了个小会，说的就是这事情。 今年厂里的效益不错，现金不少，金厂长的意思是给员工多弄点福利，不能一股脑的都给总厂那里交过去。 我们几人一商量，还是盖房子吧！ 现在厂里很多人家住房都有问题。 就在厂里后面那块地上，现在上面都是杂草，下个月就动工，盖一排三层的楼房。 一室的两室的都有。 现在消息还是保密的，你不要往外面说。 最近这段时间你好好表现，多和职工们打好关系，免得等分房子公示的时候出问题。”华忠强叮嘱。 秦慕慕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既然有房子可以分，即使当牛马那也心甘情愿啊！ “好！一定不负领导期望，努力干好工作！”秦慕慕态度非常好的表态。 …… 当晚回家，秦慕慕还没来得及和家里人说自己升官的事情呢，就被院子里的情景吓了一跳。 苏兰芬在用大木盆淘洗着一个个红萝卜。 沐老爷子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每人面前都是一块案板，一把菜刀。 两人在细心的把苏兰芬淘洗过的红萝卜切成四瓣。 秦巧巧和秦文松一人手里拿着一根洗干净的红萝卜在啃。 “舅爹，大舅舅！”秦慕慕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沉默的中年男子是谁了。 沐老爷子和秦慕慕的大舅舅沐连柱忙都冲着秦慕慕笑了笑。 “慕慕回来了啊！” “慕慕好像又长高了。” 秦慕慕停好自行车，忙也凑过去要帮忙。 “你不用管，我一会儿就都洗好了，洗好了之后你舅爹和你大舅帮我们都切了，就能腌上了。 我等会儿就去做饭去。”苏兰芬不让秦慕慕上手。 “这么多萝卜，都腌成辣萝卜干吗？”秦慕慕问道。 沐老爷子一听，立刻就笑了。 “慕慕，你看着多，其实不多的，就两个麻袋的红萝卜，腌完了也就那么一坛，正好够你们一个冬天吃的。” 苏兰芬也笑了笑。 “慕慕，可不止光有腌萝卜呢！ 你舅爹还送来了半袋子的黄豆，说是给我们捂酱豆子的。 除了这些，还有一麻袋的长豆角。 明天就要烧水烫一下，然后趁着这两天太阳好，赶紧晒干。 这样冬天可以给你们包干豆角肉馅的包子吃。 另外啊，还有四捆雪里蕻呢，也要腌上。”苏兰芬一样一样给秦慕慕介绍。 秦慕慕听了直咂嘴。 “这么多活，要干到什么时候啊！” “所以啊，你舅爹和你大舅舅都在帮忙啊！ 我想好了，明天我请假不去饭店了，专门在家里腌菜。 大叔，大兄弟，明天还要麻烦你们在这帮帮忙了。”苏兰芬看着沐老爷子笑道。 “没事！这是应当的，这么多的活，你一个人干，还不知要干到什么时候呢！”沐老爷子高兴的说道。 秦慕慕正想说话，苏兰芬却放下手里的活，朝秦慕慕走了过来。 “慕慕，你去买点下酒菜回来，今晚你爸和你舅爹，你大舅肯定要好好喝一杯。” 苏兰芬说着就拉着秦慕慕出了院子门。 一直到门口，苏兰芬才又小声交代了两句。 “我说一个人忙不过来才把你舅爹和你大舅留下来的。 他们原本想卸下东西就走的。 你先去买点卤菜回来，大荤的就行，多买几样。 另外，你再去趟苏记茶食那边，你大舅母今天应该在百货大楼那个店。 你让她帮我找肉联厂的人买点肉，排骨，或者其他的什么都行。 多买点，让你舅爹和你大舅带回去。 另外，在让她准备点茶食，也多准备点，到时候一起让你舅爹和你大舅带回去。” “嗯，我知道了。”秦慕慕忙说道。 苏兰芬这才松了口气，回了院子。 第99章你舅爹是好人 秦慕慕去买了卤菜，基本上卤菜店里每种荤的卤菜都买了一点。 整只的熏鸡买了两只，猪肝猪耳朵什么的切的装了满满一大包，另外还买了猪尾巴，五香牛肉。 卖卤菜的大婶还笑着问道，“家里请客啊！” “嗯，家里来亲戚了，多买两个菜。”秦慕慕笑着说道。 把买好的卤味都放到提篮里，秦慕慕正要往百货大楼那边走，正好看到许三一了。 “你家来亲戚了？”许三一立刻停了下来。 秦慕慕点点头，她正想问许三一今天下班下的挺早的啊，却发现许三一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好。 “怎么了？没休息好？”秦慕慕关切的看着许三一。 胡茬都冒出来了，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许三一勉强笑了下。 “我奶这两天身体不好，总是咳嗽，还有点发烧，我照顾了两天，是没怎么休息好。” 秦慕慕一听，立刻就有点紧张了。 “你奶身体一直都不好，带去医院看看吧！可别拖出什么大毛病出来。” 许三一点点头，又随便说了两句，然后就回家去了。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走了，心里有点感慨。 曾经在娱乐圈兴风作浪的许总居然也会照顾人了！ 哎，真是造化弄人啊！ 转念一想，看着自己自行车龙头上挂着的提篮，自己和许三一比，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好吧，都是造化弄人…… 秦慕慕拿着东西又去找了赵迎春。 赵迎春一听说是沐老爷子来了，立刻让秦慕慕回去和苏兰芬说，不用担心，一切有她呢！ 她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回去和你苏姨讲，把人留到中午吃完晌饭就行。 不就是肉吗？我来弄！” 秦慕慕高兴的带着一篮子的卤菜回去了。 回去后，秦慕慕才发现，沐老爷子和大舅舅已经把所有的红萝卜都切好了。 苏兰芬正把洗干净的大缸挪了过来。 一包包的盐放在一边。 苏兰芬往里面铺一层切好的萝卜条就放一层盐。 “苏姨，要放这么多盐吗？”秦慕慕还是第一次见人家腌辣萝卜干。 “肯定要放的多啊！腌菜就靠盐来提味了，盐放的不够多，菜就容易坏。 基本上十斤萝卜六两盐。”苏兰芬一边忙一边回答秦慕慕的问题。 “那要腌几天啊？”秦慕慕又问道。 “今晚先腌下去，等腌出水了，就都捞出来晒，晒的干嗖嗖的再放进盐水里泡。 然后再晒，晒干了再泡盐水。 晒完两次再泡盐水后，拿出来的话就要多揉揉，把里面的水分都给揉出来。 然后继续晒…… 哎呀，你问这么多干嘛啊！家里有我呢，你想吃了我给你做就是了。 你可别上手弄这东西。 这里面都是盐水，伤手呢！ 来，慕慕，把那边那袋盐给我拿来……” 一直到六点半，一家人才吃上饭。 秦慕慕买回来的卤菜，苏兰芬没有全都摆上桌，而是收起来一半。 “明天你舅爹和你大舅回去的时候给他们都带上。” 这顿饭一家人吃的都很开心。 就是有一点不好。 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红萝卜吃多了，那屁就多。 一个接一个的，气的秦慕慕指着两人的脑门说今天晚上两人都不准进自己屋里…… …… 晚上，沐老爷子和沐连柱睡在给秦文松准备的那个屋里。 床上的被单被套什么的，都是干净的。 秦文松跟着秦谊和苏兰芬睡。 苏兰芬呢，一边揉着有点发酸的手腕和秦谊小声说话。 “我今天问了，慕慕大舅家的大儿子下个月就结婚，娶的是隔壁村里的一个姑娘。 老秦，你这边肯定要去一趟的。 要是星期天的话，看慕慕有没有时间，也跟着去一趟。 还有份子钱，我们这边也多给一点。” 秦谊一愣。 自己那个大舅子的儿子都要结婚了？ “这么快！那孩子就比慕慕……大两岁哦！是该结婚了。 行，我肯定去一趟。” “还有，明天你去问问，百货大楼烟酒柜台那里，大前门能不能多定两条。 他大舅那里不好开口，这是一个字儿都没提。 你想着一点。”苏兰芬嘱咐。 秦谊应了下来，他正想说两句其他的话，在两人中间拧麻花的秦文松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妈妈，你对这个大舅比对那个大舅还要好。” 苏兰芬和秦谊互相看了看，然后都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 “我那个大舅来了，妈妈总是说你随便坐，我这里忙，没时间招待你。 大舅走的时候，你会说，我不送你了，你帮我把门带上。 这个大舅来了，你可热情了，倒茶端水的，生怕这个大舅渴了。 还要，这个大舅和舅爹走的时候，你都是送到门口的，一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回来。 你们说是不是？”秦文松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秦谊噗嗤一笑。 苏兰芬摇头轻笑了两声。 “好了，这么小的人干嘛想那么多事情？ 松松，你要记得，你姐的舅爹和大舅，都是好人。 真正的好人。 要是没有他们啊，现在就没有你在，知道吗？”苏兰芬点了下秦文松的脑门。 “真的？有这回事？那舅爹和大舅肯定对我特别好。 妈，你告诉我，舅爹和大舅都怎么对我好了？ 我以后就可以告诉别人，我有两个舅爹，你们都没有。 我两个舅爹，那么多舅舅对我都好，别人都没有！”秦文松立刻坐了起来。 并且缠着苏兰芬和秦谊讲大姐的舅爹和大舅对自己有多好…… 苏兰芬被秦文松缠的没办法，只好把怎么回事给秦文松简单说了一句。 “你呀！是你大姐的舅爹送来的羊奶才活下来了……” 秦文松…… 不都说小孩是吃妈妈的奶长大的吗？ 怎么到他这里就是吃舅爹送来的羊奶长大了的？ “那时候你还小，刚出生……” 第100章朴实 苏兰芬一直都记得沐老爷子对自家的恩。 那年苏兰芬怀着秦文松的时候，秦谊被单位派去省城出差。 她大着肚子还在饭店上班。 原本还有几天才到预产期的苏兰芬，因为饭店两伙人干架，不小心被刮碰到，摔了一下进了医院。 当晚，苏兰芬就生了秦文松。 只是在生完秦文松之后，苏兰芬突然大出血，还好医院的人抢救的快，还有一个妇产科的老医生一直在旁边照看着。 苏兰芬这才艰难捡回了一条命。 苏兰芬是捡回一条命了，刚出生的秦文松却要受罪了。 本就是难产生出来的他，因为在母体里憋的时间长，身体比一般的婴儿要弱。 听说哭声就跟小猫一样。 加上苏兰芬暂时还没有奶，秦文松刚出生就只能喝舅奶煮的米油。 新生儿，在最需要营养的时候，秦文松却吃不上奶，这让苏兰芬和老苏家人都快急疯了。 那时候可没有奶粉，也没什么巴氏奶。 南县那时候连奶站都没有。 即使有那么点牛奶，也不是老苏家能拿到的。 秦文松的两个舅舅急的都要给供销社那边跪下了。 就是这时候，知道苏兰芬和秦文松情况的沐老爷子悄悄进城了。 他是半夜悄悄来的，还带了一只刚生完小羊，还有奶的母羊过来。 “队里养的，正好有几只母羊生了小羊，我给生产队放羊，就偷偷的挑了一只奶最好的过来了。 放心吧，我儿子替我在生产队放羊呢，别人发现不了的。 等吃完奶了，我再送回去。 那些羊羔子去吃其他母羊的奶就好了。 这只我悄悄带进城，每天悄悄把奶挤了，你们要是有茶叶的话稍微放一点一起煮，就没什么太大味道了。 给孩子喝这个，这个不比孩子妈妈的奶水差。” 沐老爷子没敢去老秦家，而是去了老苏家。 沐老爷子不止是带了只产奶的母羊过来，还带了一块猪肝和一包红糖来。 另外还有二十个鸡蛋。 “我们乡下找不到什么好的东西了。 这点东西能补血，和她姨补补身子。” 沐老爷子带着这点东西敲开老苏家大门的时候，苏家人当时就哭了。 就这样，沐老爷子借着进城看病的借口，一直住在苏家的一间屋子里。 他守着那只母羊，每天给母羊喂吃的，还给母羊挤奶…… 一直到七天后，苏兰芬身体恢复了不少，终于有母乳了。 喝了七天羊奶的秦文松终于喝上母乳了…… 再后来，秦文松一岁的时候，因为身子自小就弱，一次感冒之后，居然感染上肺炎了。 他不停的咳嗽，去医院看了总也没法根治，病情反复。 苏兰芬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要带着秦文松去医院。 沐老爷子知道后，突然有一天就进城了，他又带来了两样东西。 “以前老辈的人说，小孩子吃百家米，穿百家衣，这样才好养活。 那些菩萨神仙的就看不上了，不会把孩子带走当小仙童。 来，这是我给松松讨来的百家米，我都看着人家从米缸里抓出来的，没有发霉的。 都是好米。 你们给松松熬粥，让他喝。 还有这个百家衣，我就是找人家要了一点点用不着的布头。 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姨手巧，就让她姨做。 一直给松松带在身边就行。 这些布头，我家大儿媳都在大锅里用开水烫过了，干净着呢！ 你们看看做成什么给松松用上。” 在那个时代，米和布都是农村人最稀缺的东西。 这点百家米和百家布，老苏家人知道，沐老爷子肯定跑了好几个村子。 肯定赔上了不知道多少笑脸和好话才讨来的…… 后来百家米让苏兰芬煮粥喂给秦文松吃了。 那点米吃了有一个星期。 百家布呢，也被苏兰芬精心缝成了一个被面，秦文松一直盖着那条五颜六色的被子到七岁…… 说来也奇怪，秦文松自从吃了百家米，盖了百家布做成的被子后，身子居然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咳嗽也没有了，也不会经常感冒发烧往医院跑了。 为此，老苏家人都特别的敬重沐老爷子。 每次沐老爷子来了，苏家人都尽可能的对沐老爷子好。 但沐老爷子缺不经常进城。 “是不是被妈妈洗干净了放在箱子最下面的那床被面。 上次有人找妈妈借，妈妈都没借的那个被面。”秦文松立刻想到了是哪床被面了。 小时候自己最喜欢那床被子了。 因为颜色比其他人的颜色都多。 但自己七岁之后，妈妈就不让自己盖了。 “妈，那你为什么现在不给我盖那被子，那是舅爹的心意呢！”秦文松疑惑。 “你现在用不着了。 留在那里，等以后，你姐姐们，或者你有孩子了，再给他们用。 这可是我们老秦家传家宝呢！ 松松，你说，你是不是你舅爹救回来的，你该不该对你舅爹好？”苏兰芬问道。 秦文松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个舅爹好，那个舅爹也好，我有两个好的舅爹。 嘿嘿，妈，明天早上就把我的鸡蛋给舅爹和大舅舅吃。” 苏兰芬笑着点了洗秦文松的脑袋，帮他把被子盖好。 秦谊呢，只是笑着看着这母子俩说话。 …… 第二天上午，秦慕慕和两个弟弟妹妹吃完早饭都出去了。 苏兰芬呢，在沐老爷子和沐连柱的帮助下，把长豆角给煮了，都摊在院子里晒上了。 雪里蕻也都放进坛子里腌上了。 沐老爷子本来还想帮着苏兰芬把黄豆给煮上，早点做上酱豆子。 苏兰芬没让。 “大叔，酱豆子我自己做。 我带到饭店去做，在那里煮好之后，那边温度高，用蒲包捂上好上黄。” 沐老爷子一想，也对，苏兰芬的饭店做酱豆子更方便一点。 就在两人准备赶着驴车离开的时候，赵迎春骑着三轮车过来了。 一辆三轮车上是满满当当的。 十斤五花肉，半扇排骨，还有一个整猪头。 另外还有一个箱子里是肉联厂今年自己灌的香肠，还没完全晾干。 “大叔，回家后你们看是腌了还是其他的吃法，你们自己看。 这香肠暂时先别吃，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晾个几天。 等到半干的时候就能吃了。 每天蒸上两根，您和大兄弟他们喝上两杯，多好啊！ 还有这些鸡蛋糕和红糖果子，小麻饼，您都带回去。 还有这几个小的奶油蛋糕，回去给孩子们分了，一人一个，吃个新鲜。” 赵迎春将东西一样一样的都搬到了沐老爷子的驴车上。 沐老爷子和沐连柱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 “这……这该怎么好啊！每次来都给这么多东西。” “大叔，这是应该的！ 咱们是亲戚！”赵迎春笑着说道。 第101章帮我个忙 接下来的几天，秦慕慕家的院子里都是咸咸的味道。 偶尔还夹杂着一点臭烘烘的味道…… 苏兰芬担心秦慕慕闻着不舒服，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就这两天腌的时候味道大一点，过两天就好了。 到时候放到坛子里摆在阴凉的地方，吃起来也方便。” 秦慕慕当然不介意。 现在闻着味道不好呢，等到冬天吃的时候就真香了。 干豆角肉馅的包子，雪里蕻可以炒着吃，也可以烧菜吃，还有辣萝卜干…… 哦，还有被苏兰芬拿去饭店上黄的酱豆子。 秦慕慕去看过一次，原来上过黄的酱豆子稍微用筷子一搅，就会拉很长的丝出来。 秦慕慕第一感觉就是，这不就是岛国那边爱吃的什么纳豆吗…… 原来华夏早就有这玩意儿了。 只不过华夏人嘴巴刁，觉得拉丝的豆子一定要加入点调料才更好吃。 于是，辣椒面，盐巴什么的都往里面倒。 有人家还喜欢往里面放点胡萝卜和冬瓜在里面提鲜。 “腌上几天就能吃了，这个冬天即使没有什么叶子菜嘴巴也不会没味道了。”苏兰芬高兴的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 嗯，冬天的确不担心没菜吃了。 那天苏兰芬还和赵迎春商量呢，肉联厂灌的香肠有点肥，家里孩子不爱吃。 她们自己买点肉回来，自己家灌香肠，腌腊肉…… 秦慕慕这天中午刚下班，正准备回家吃饭呢，就看到许三一在厂门口等她。 她一愣，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许三一肯定有事情。 等她走到许三一面前的时候，许三一才看到她。 “慕慕……” “你怎么了？老太太身体还没好吗？”秦慕慕关切的问道。 明显瘦了一圈的许三一叹了口气。 他推着自行车示意秦慕慕一起走。 两人就这么在路上慢慢走着。 “南县这边……说是看不了了。 除了挂水之外，他们没有其他的办法，说是老太太的肺上长了个东西。 开胸大手术他们没把握。 建议我们去大城市看看。”许三一慢慢说道。 秦慕慕一愣，下意识的就说道，“不会是瘤子吧！” “应该是！奶奶以前一直都有肺炎，经常咳嗽，要带她去医院看病，她也不去，就说自己吃两片药就行。 要不是我妹妹上次和我说，奶奶经常夜里翻身嘟囔说胸口疼，我都不知道。”许三一叹道。 “那你要带你奶奶去省城大医院看病吗？ 工人医院？”秦慕慕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摇了摇头。 “不去省城了！我给二伯打过电话了，他说让我带着奶奶去上海看病。 那边他来联系。 我想着，我奶应该很想见见我二伯吧！ 后天，我就带着我奶去上海，车票我都买好了。” 秦慕慕哦了一声，然后就忙问道，“那你钱够吗？不够的话我这里给你想想办法？ 我还有三百块呢，等会儿回去给你拿。” 说着，秦慕慕就要骑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许三一赶忙拉着秦慕慕的自行车，不让她走。 “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这里有一点，奶奶自己也存了一点。 二伯那边也说了，不要担心钱的事情。 但现在有另外一件事情，慕慕，你看能不能帮我这个忙？”许三一一脸恳切的看着秦慕慕。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咱们俩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忙的。”秦慕慕立刻表态。 许三一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我带着我奶去上海看病，家里就我妹妹一个人了。 原本我想着，我和单位说一声，让我妹妹在单位食堂吃饭。 家里呢……肯定不会让我妹妹回去住了。 家里那边有点偏，房子也有点破，我妹妹一个人住，我有点担心。 本来我想着让我妹妹住我那个宿舍的，但是那边住的都是大老爷们。 我妹妹才十五岁，住在那里还是有点不方便的。 而且一个小姑娘…… 慕慕，能让我妹妹暂时在你们家里借住一下吗？ 生活费我出，放别人那里我都不放心。 她白天上学，在你家吃个饭，你看是和你住还是和你妹妹住。 总之，我带着我奶奶从上海回来了，就把她接走。 你看这样行吗？”许三一认真问道。 这是许三一第一次请秦慕慕帮忙。 两辈子第一次！ 秦慕慕想了想，她是没问题的，但她还是要回去问一下家里人的意见。 “我这里没问题的，不过，我得回去问问苏姨。 毕竟每天都是苏姨做饭。 不过，苏姨一向觉得你好，应该会答应的。” 许三一松了口气。 苏姨那边肯定会答应的，他开始的时候是担心秦慕慕不答应。 “行，我等你的消息。” …… 秦慕慕是中午回家和苏兰芬说的这件事情，苏兰芬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一个小姑娘能有多麻烦？添双筷子的事情。 巧巧一个人住的那个屋子床也大，两个小姑娘肯定够睡的。 让小许把他妹妹送来吧！ 巧巧，你和三一哥哥的妹妹一起住几天没问题吧！ 要是不行，就让三一的妹妹和你姐睡。”苏兰芬答应的非常爽快。 秦巧巧一听，立刻点头。 “我没问题的，就和我一起睡吧！ 姐，你说的，三一哥哥的妹妹在一中上高一是不是？ 那么我们可以一起上学啊！ 不过她是高中部，我是初中部的。 嘿嘿，说不定我明年也能上一中的高中呢！”秦巧巧非常欢迎有人能和自己一起住。 她不喜欢一个人睡。 以前和弟弟挤一张床的时候多好啊，想说话就说话。 哪像现在这样，只能自己和自己说话…… 当晚，许三一就把妹妹送过来了。 第102章许六六 许三一的妹妹叫许六六。 和许三一一样能让人一下子就能记住的名字。 有点瘦，个子比秦巧巧高，细胳膊细腿的，不敢说话，走路都是低着头。 不过许六六长了一双好看的丹凤眼。 只不过经常垂眸，很少有人看到。 许六六有点懵，她哥回家后，把她的东西一收拾，然后就把她打包送到这里来了。 “嘴巴甜一点，当自家，你慕慕姐不是外人。” 许三一丢下这么两句话后，就走了。 许六六一听她哥说当自己家…… 哪能真当自己家呢！ 许六六小心翼翼的，她只知道，她又要寄人篱下了。 一定要好好的，等哥哥回来。 只是，在秦慕慕家吃的第一顿饭…… “六六，吃菜啊！怎么光扒拉米饭？菜不合口味吗？”苏兰芬觉得有点奇怪。 许六六赶忙笑笑，然后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盘青椒肉丝里的青椒。 苏兰芬还想说话，却见秦慕慕冲着自己摇了摇头。 “六六，安心吃，你哥给了生活费的，够你吃饭的。”秦慕慕笑道。 许六六这才松了口气。 给生活费了啊！那就好，她真怕哥哥没给生活费呢！ 毕竟，奶奶去上海看病，肯定是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 “嗯，谢谢叔叔阿姨，谢谢姐姐！”许六六忙说道。 秦慕慕这才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给许六六夹了筷子菜。 “当自家，别见外！” “对，当自己家，吃菜，要是菜不合口味就和阿姨说，阿姨下次做饭注意。”苏兰芬忙也往许六六的碗里夹菜。 “我妈做菜好吃，你肯定会喜欢吃的。”秦巧巧也给许六六夹菜。 秦文松一见，也要学着大人的样子给许六六夹菜。 “吃你自己的！”苏兰芬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秦文松嘿嘿笑了笑，这才开始扒饭。 “六六姐，你明天可以和我二姐一起上学，也可以和我一起上学。 我们都是一条路上的。” 许六六嗯了一声，也端起碗来认真吃饭。 吃完饭，许六六要帮着苏兰芬一起收拾桌子，立刻被苏兰芬给拦住了。 “去，和巧巧一起写作业去，你们作业都没写完呢！ 有什么不会的问你慕慕姐。 松松，你也写作业去，写完了就去一边看小画书，别打扰到你姐姐们学习。” 许六六有点手足无措。 她就是在家里吃完饭了，也是要帮着奶奶洗碗收拾房间的…… 秦慕慕只交待了两句就出去上课了。 有秦巧巧在，许六六应该很快就熟悉起来了的。 秦巧巧拉着许六六进了自己的屋子。 写字台上，两盏台灯，写字台下面，两把椅子。 “我妈弄的，咱俩一起写。” 两人很快就写完作业，秦巧巧又拉着许六六看屋里的东西。 “这被子是我妈在春天的时候找人家新弹的棉花做的，可暖和呢！ 没用被面，是用我姐做的和窗帘一样的布做的套子。 好看吧！和窗帘是一个颜色呢！ 脏了把套子拿下来洗就行，不用像以前那样还要拿针缝被头。 哦，我们家有洗衣机，脏了放洗衣机里洗，洗完了还可以甩干呢，拿出来晒就行。 我妈给我们铺了两个被筒，一人一个。 你自己带了牙缸牙刷和牙杯了是不是？ 我还想给你准备呢！ 不过，你洗脚的盆没带吧！ 哈哈，我妈想到了，都给你准备好了。 你看着啊，这个脸盆架上边上放的这三个盆是我的，最下面那个是洗脚的盆，上面那个是洗……屁屁的！ 中间那个是洗脸的。 你的也一样，也是三个盆，这三个是你的。 你记得啊，红色的这个，里面有鸳鸯的这个是洗脸的。 那个小一点的是给你洗屁屁的，最下面那个白的是洗脚的。 各人用各人的，不会乱。”秦巧巧说道。 许六六很吃惊，三个盆啊！他们家里就两个盆。 还是和奶奶一起用，奶奶还经常用洗脸盆洗脚…… “我妈和我姐说了，说是我们的盆只能自己用，不要给别人用。 还有，我姐说了，每天晚上都要洗脚洗屁。 松松不爱洗脚，被我姐教训过好几次。 哦，还有毛巾，也是分开的，你看，我妈也给你准备好了。”秦巧巧继续说道。 许六六嗯了一声。 秦巧巧嘿嘿笑了笑，她终于有人可以晚上一起说话了。 “六六姐，考高中难吗？”秦巧巧问道。 许六六想了想，好像不是很难，她一下子就考上了。 “应该不难的，你只要认真听课了，肯定能考上的。” 秦巧巧哦了一声。 “我也这么想的，我现在都不敢玩，就怕耽误学习。 我姐说了，我要是考不上高中，她就收拾我！ 六六姐，我不怕我姐收拾我，我就怕我姐对我失望，怕我姐伤心。”秦巧巧叹了口气。 “慕慕姐疼你们，肯定不会的。”许六六小声说道。 “就是因为我姐疼我们，我才害怕啊！ 我姐多好啊，她要是难过了，我也会难过的。 哎，六六姐，我姐长的好看吧！”秦巧巧拉着许六六小声问道。 “嗯！好看，是我见过的长的最好看的姐姐。”许六六认真说道。 秦巧巧得意的笑了笑。 她就知道，她姐姐最好看了。 她还从来没见过比自己姐姐长的更好看的人呢！ “可惜我长的不像我姐，要不然我肯定也好看。” “你现在也很好看啊！”许六六看了看秦巧巧。 秦巧巧叹了口气。 “我这叫长的还行，我姐那是长的跟电影明星一样。 画报上的电影明星你看了吗？ 我姐长的比她们都好看呢！” “我哥长的也好看，你看我哥哥穿公安的制服多好看啊！”许六六主动说道。 “嗯，三一哥哥长的也好看。 我姐长的也好看……” 第103章蒸糕和油条 终于有人和秦巧巧说话了，秦巧巧兴奋的不行。 一直到两人都洗完脚了，钻到各自的被窝里了，秦巧巧嘴巴还没停。 苏兰芬进来看了看，给两人把被子掖了掖，然后才小声对秦巧巧说道。 “明天早上你带着六六和松松在外面吃早饭。 妈给你们留钱在条几的座钟下面了。 我和你姐也说过了，她明天去厂里吃早饭。 妈妈和爸爸明早都要早起，天气凉了，你们起来后早饭就该冷了。” 秦巧巧早就习惯了，立刻就说道，“那我带着六六姐和松松去吃蒸糕包油条。” “好！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记得都喝碗热豆浆。” 苏兰芬说完，就出去了，然后把门边的灯绳拉了一下。 屋里安静下来，许六六闻着被子上隐隐的还有洗衣粉的味道，慢慢的也闭上了眼睛。 真好闻，和家里的被子上发霉的味道不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许六六和秦巧巧一起洗漱完毕，然后又带着一条路上的秦文松一起出了门。 十月的天气了，早晚已经冷了。 秦巧巧已经在座钟下面拿了苏兰芬留下的一块钱了。 秦巧巧算了一下。 “我们一人买一毛钱的蒸糕，然后再一人买一个油条。 让蒸糕的师父给我们做蒸糕包油条。 然后再每人喝一碗热豆浆。 这样还能剩不少钱呢！” “嗯，一毛钱的蒸糕，油条四分钱一根，豆浆是八分钱一碗，还可以加白糖。 这样我们每人只花两毛二分钱。 三个人花六毛六分钱。 还剩三毛四分钱，二姐，要不剩下的钱我们买三块，不对，买四块麦芽糖吧！ 我们三个一人一块，再留一块给大姐。” 秦文松小小年纪就能把钱安排的明白的。 秦巧巧却是不同意。 “买什么麦芽糖？家里还有大白兔呢! 还有，你现在换牙了，妈妈和姐姐可是不准你吃太多糖的。 不买麦芽糖。”秦巧巧虎着脸说道。 秦文松一下子就蔫了。 他是在换牙，门牙已经掉了两个了，大姐是说不准自己吃太多糖的。 许六六也同意秦巧巧的说法。 吃太多糖不好，既然是大人给的吃早饭的钱，那剩下的回去了还给大人就是…… 说知道，秦巧巧刚否定完秦文松的建议，立刻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所以，我们就买点儿不是那么甜的，但是大家又能尝到味道，喜欢的东西。 我们买酸梅粉吧！ 中午回到家里冲到水里，一家人都能喝。” 秦文松立刻举手同意。 酸梅粉也挺好的，酸酸甜甜的，不管是冲水喝，还是干吃，味道都很好…… 许六六有点吃惊，原来小孩子也是可以自己支配钱的吗？ …… 三个人一起到了向阳饭店门口。 苏兰芬在里面忙着包包子，外面炸油条的，蒸蒸糕的，还有摊煎饼的，都忙个不停。 秦文松熟门熟路的先是跑到油条锅那里叫了声姨，然后炸油条的阿姨给秦文松夹了三根刚出油锅的油条到蒸糕的案子前。 秦巧巧呢，忙跑过去买票给钱。 “姨，三份一毛钱的蒸糕，每份里面都裹上油条。” 很快，蒸糕的阿姨将三份裹好的蒸糕包油条用油纸分开来装，给三人都递了过去。 许六六跟着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又来到饭店里面的桌子前。 三碗豆浆很快就端了过来。 饭店的人对秦巧巧和秦文松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给他们的豆浆碗里放糖的时候，还特意都多放了半勺。 苏兰芬原本以为他们三个会去其他地方吃早饭的，没想到三人来这里吃了。 “六六姐，我们学校附近也有蒸糕包油条。 但那边的油条不好吃，没有这里的酥脆。 还有，那边的油条五分钱一根。 这边才四分钱。”秦文松和许六六解释。 许六六笑笑，她不知道外面吃早饭要多少钱。 和奶奶一起住的时候，她都是在家里吃早饭的。 前一天的剩饭剩菜，第二天早上在煤炉上热一下。 或者说就是在锅上馏个馒头，吃点辣萝卜干或者酱豆子，喝点白开水，这就是一顿早饭。 还有的时候，就是喝点水，空着肚子去上学…… “好吃吗？”秦巧巧问。 许六六点头，“好吃！” “豆浆好喝吗？”秦文松又问道。 “好喝！又香又甜！”许六六认真说道。 秦巧巧和秦文松都笑了笑，看，他们就知道，六六姐肯定喜欢吃蒸糕包油条的。 三人一起吃了早饭，一起去了学校，中午还一起结伴回来。 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情。 三个比秦文松高不了多少的小男孩在看到许六六的时候，突然就跑了过来。 “没爸没妈，长大没家！” “早没晚没，迟早要没！” 三个小男孩就这样围在许六六身边大声喊着。 一边喊着还一边拍着巴掌绕着许六六跑。 原本还和秦巧巧秦文松说话的许六六脸色一下就白了，然后就低下头，想快速离开。 三个小孩压根就不想让许六六跑。 他们一边围着许六六，一边还大声喊着。 其中一个最大的男孩还故意往许六六身上撞。 秦巧巧和秦文松先是一愣，然后就突然冲了上去。 秦文松直接扑倒一个小男孩，骑在那个小男孩身上就打。 秦巧巧呢，仗着个子比那俩男孩子高，一手拽着一个不放。 “六六姐，打他！”秦巧巧指着那个撞许六六的男孩子。 许六六有点慌，不敢动手。 “六六姐，你这次不打他们，他们下次还敢欺负你。 你这次打他们了，他们再想欺负你的时候，就要掂量下会不会被你打。”秦巧巧还是使劲拉着两个小男孩。 “六六姐，打他！”还在和另一个小男孩打的高兴的秦文松也抽出时间来喊道。 许六六咬着牙走上前，然后猛的就朝着那个男孩身上打了一下。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 第104章打架 很快，三个小男孩都被许六六打哭了。 在那三个小孩哭出来的时候，许六六心里隐藏的最深的那口气好像一下子就呼出来了。 她感觉心口不再憋闷，好像腰杆也硬了很多。 “看你们以后还敢欺负人不？”身上都是灰的秦文松骄傲的昂起了头。 秦巧巧也得意的拍了拍手。 “以后见到我们都绕着走知道吗？” 许六六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是有点不信，刚刚是自己把他们三个都给打哭了的。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所有的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欺负自己的那些人也都是纸老虎…… 三个小孩一边哭一边都站在了一起，他们气呼呼的指着许六六三人。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有本事只动口啊！” 一听要论嘴皮子，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立刻就笑了。 还有这好事？ 他们俩的嘴皮子那可是练出来的。 “就你们？也配吗？你们知道个屁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你们是君子吗？三个傻冒。”秦巧巧笑嘻嘻的说道。 “你……你神气什么啊！你爸都不喜欢你们，你爸只喜欢你姐姐。 只给你姐买大房子。”领头的小男孩指着秦巧巧骂道。 这话对秦巧巧一点伤害都没有，她还是昂着头。 “那又怎么样？我姐姐喜欢我们啊！ 我姐给我们从省城带巧克力吃呢，你姐姐呢？” “你姐姐赏你两个大耳刮子。”秦文松立刻补上。 “我姐给我们做新衣服穿，买最好的文具，你姐姐呢？”秦巧巧继续输出。 “你姐姐送你两屁股蹲。”秦文松依旧是最好的战友。 “我姐姐带我们玩，天天还给我们讲题目，你姐姐呢？”秦巧巧小嘴叭叭的。 “你姐姐和外面的爆炸头玩，还嫌你碍事。”秦文松挤眉弄眼的。 “你……你们……你们神气什么啊！ 你姐姐和你们又不是一个妈生的。”领头小孩气急败坏的开始指着秦文松了。 这话对秦巧巧和秦文松有伤害吗？ 还是没有！ “那又怎么了？不是一个妈，但我们是一个爸啊！ 小傻冒，你想想，不是一个妈生的姐姐都对我们这么好了。 你那一个妈生的姐姐怎么就对你那么差呢！ 因为什么啊！”秦巧巧笑嘻嘻的。 “因为他猫嫌狗厌，一个爸妈生的姐姐都嫌弃他，他是狗不理！”秦文松高兴的说道。 领头小男孩说不出话来了。 “你看，我们有好姐姐！”秦巧巧总结了一下。 “对！我们有，你没有！”秦文松加深一下印象。 “我们有不是一个妈的好姐姐，你却连一个妈生的姐姐对你都不好。”秦巧巧得理不饶人。 “对哦！我们有，你没有哦！ 你也别哭了，要不你回去和你爸商量一下，要不也给你生一个不是一个妈的姐姐吧！”秦文松还是很捧场。 领头欺负许六六的小孩终于又大声哭了起来。 这次不是被打哭的。 而是真的伤心的嚎啕大哭的那种。 似乎是刚刚秦巧巧和秦文松的话勾起了他什么伤心事一样。 就这秦巧巧都没放过这个三个小孩。 “以后你们注意一点，别欺负人，特别是不要欺负六六姐。”秦巧巧哼了一声。 “就是，六六姐的哥哥是公安。 你们要是再欺负六六姐的话，就让六六姐的哥哥把你们都抓起来。”秦文松也掐着腰大声说道。 然后三个小孩就一边哭，一边回家去了。 许六六还是有点害怕。 “我们打架，回家了会不会被说啊！” “不会！我姐支持我们打架。”秦文松豪气的说道。 “嗯，我姐只关心我们打架有没有打输了。”秦巧巧也说道。 许六六感觉有点吃惊。 她是个好学生，老师说了，不能打架，要团结同学。 奶奶也说了，被别人骂几句不会掉块肉，不要搭理就好…… “那……你们要是打输了呢？”许六六好奇的问道。 “打输了？那就告诉姐姐，听姐姐讲怎么赢回来了。 要是别人比我们大太多了，那姐姐肯定会帮我们找人。” “对！就找三一哥哥，三一哥哥是公安，抓坏人。 欺负我们的都是坏人。” 许六六……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事情要找哥哥…… 哥哥问了自己很多次了，有没有人欺负自己，自己都说没有…… “那我以后也找我哥哥。”许六六突然说道。 “嗯，以后我们都找你哥哥！”秦巧巧和秦文松同时说道。 …… 从这天开始，许六六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的话多了起来，也爱笑了，别人夸她眼睛长的好看，她也会笑着说声谢谢。 还有，她晚上也会和秦巧巧秦文松一样，窝在秦慕慕床上，看着秦慕慕数着毛线针，是不是又打错了花。 也会在秦慕慕把围巾织的歪七扭八惨不忍睹之后哈哈大笑，然后跟着秦巧巧和秦文松一起落荒而逃。 更会早苏兰芬问他们早上想吃什么的时候，开心的问可不可以吃包子…… 苏兰芬看着许六六变了，也松了口气。 多好的姑娘啊，长的和花一样，现在爱说爱笑的多好。 秦慕慕呢，心里也高兴。 至少许三一回来后，看到这个妹妹应该会很高兴的。 只是开心的日子没过几天，秦慕慕就接到了许三一的电话。 许家奶奶的情况很不好，胸腔打开了，医生看了一眼之后就又合上了。 已经不适合手术了，要是坚持动刀，老太太很可能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许三一说，等许家奶奶稍微好一点，就和二伯一起带她回来。 老太太说，还是想死在南县。 她不想客死他乡…… 秦慕慕暂时没把这个消息告诉许六六。 有些事，不是她能说的。 还没等许三一带着许家奶奶从上海回来呢，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谁？ 许三一和许六六兄妹俩的舅母找上门来了…… 第105章现在冒出来了 许三一和许六六的舅母叫王爱萍，已经快五十岁了。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她，秦慕慕觉得有点吃惊。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许三一提到过自己母亲的娘家。 此刻，那个烫着一头的卷发也看不出年轻几岁的王爱萍在院子里和苏兰芬说着话。 许六六被秦慕慕拉到了自己屋里。 “你大舅母？你熟吗？”秦慕慕嗑着瓜子趴在窗户前问道。 许六六接过秦巧巧递过来的瓜子，挨着秦慕慕也朝窗户上一趴，嘴上也磕了起来。 秦巧巧和秦文松忙也一人抓了一把瓜子挤了过来。 就这样，秦慕慕房间的窗户上就有四个脑袋看着院子里的情况了。 “不熟，没见过几次。”许六六老实说道。 秦慕慕一听，心里舒坦了，看来是真不熟悉，要不然许三一也不可能不和自己说了。 “六六，那你说，你大舅母来咱家里是什么事情？”秦慕慕继续问道。 “肯定没好事！”许六六继续老实说道。 这话一说，秦巧巧和秦文松都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刚刚就不给这人开门了。 哎，家里怎么没养狗的，要是养狗了，就让狗把这人撵出去。 “嗯，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那一脸横肉。”秦巧巧吐了个瓜子壳。 “头发烫的也不好看，像拿火钳子自己在家烫的。”秦文松也老气横秋的说道。 秦慕慕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王爱萍，心想，自己要不要出去倒杯水呢！ “六六，你上次见这个大舅母是什么时候？”秦慕慕突然问道。 许六六手上一顿，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七岁那年吧！那时候爸爸妈妈在三线出意外去世好几年了。 我和哥哥没人要，只靠着奶奶生活。 后来奶奶照顾了我们几年，突然就生病了。 大舅舅带着大舅母来看了我们一次。 问了下爸爸妈妈临走前留下什么东西没有，然后就走了。 再后来，大舅舅托人带话，说是可以帮着养我，但奶奶要把爸爸妈妈单位每个月给的钱给一半给他们。 奶奶没同意，后来他们就没来过。”许六六小声说道。 秦巧巧，秦文松顿时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许六六，然后又看了秦慕慕一眼。 秦慕慕立刻对外面那个胖女人充满了鄙夷。 “只要你？没要你哥哥？”秦慕慕问道。 “嗯，只要我，没要我哥哥。 后来我奶告诉我，为什么只要我，不要我哥。 是因为我小，吃得少，定量要一起跟着过去。 我一个人吃根本就吃不完。 而且我七岁了，在他们眼里，也可以帮着他们看弟弟妹妹们。 大哥那时候长身体，吃的多，又是男孩子，所以他们不要大哥。”许六六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然后看外面的王爱萍更不顺眼了。 可惜了，不是夏天！ 要是夏天的话，树上的毛辣子最好掉几个到这个女人头上才好呢！ “六六，不管她今天来说什么，和你保证什么。 你都记住，你哥是你最亲的人，他让你住在我家，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别人说什么你都别信。 以前不搭理你们，现在突然冒出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秦慕慕提醒。 许六六郑重的点了点头。 别人说什么她肯定不会信的。 以前她跟着奶奶一起生活的时候，也没见这个舅母上门。 现在上门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秦慕慕有点担心的看着许六六。 她还不知道许家奶奶的事情，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的。 不过，院子里，苏兰芬还是在淡定的飞快织着毛衣，那个王爱萍嘴上倒是一直说个不停。 “巧巧妈，这真是太辛苦你了。 你家里三个孩子呢，还要帮着我们看着六六，我们真的过意不去。”王爱萍先开口。 苏兰芬眼睛看都不看手上的毛衣针，双手熟练的来回翻飞。 “有什么好辛苦的。 小许信任我们，把妹妹送过来让我们照看一下，这是应该的。 小许帮了我们不少，这点事情肯定要帮的啊！”苏兰芬笑道。 “嗐，三一也真是的。 麻烦你们干什么？和我们说一声就是了。 我们可是亲娘舅，能看着六六没地方吃饭吗？ 这孩子，就是一根筋！”王爱萍忙说道。 苏兰芬笑笑不说话，继续织毛衣。 她手上的毛衣是秦谊的，夏天的时候和孩子们的毛衣一起拆洗了。 因为苏兰芬一直忙着给孩子们织毛衣，秦谊的反倒是落在最后织了。 要赶紧织好啊，南县的天说冷就冷了，别把秦谊给冻坏了。 王爱萍见苏兰芬不答话，心里也有点生气。 但人在苏兰芬家里，她又不得不陪着笑脸。 “巧巧妈，虽然我们都知道你是这一块有名的能干人儿。 家里的事情，外面的事情，都是一把好手。 但你除了工作之外，还有两个茶食店要忙呢！ 六六虽然懂事了，但这一天吃喝什么的，也挺累人的。 这样，我把六六接到我那边住。 这样你也轻省一点。 我今天就把六六接走。” 说完，王爱萍就站了起来，要叫许六六出来。 只是她刚起身，苏兰芬就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先坐下来。 “她舅母，看你这话说的，六六在我这，怎么就添麻烦了？ 小丫头多懂事啊，在我这上学也方便。 和巧巧松松每天一起上学，她和巧巧住一个屋子，我有什么麻烦的？ 也就是做饭的时候多放两把米的事情。 没你说的那么辛苦。”苏兰芬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王爱萍脸上有点不好看了。 “这话说的……我们好歹是正经亲戚，外甥女不住我们这里，倒是住在你们家里，这也不好听啊！” “有什么不好听的！ 这么多年了，他们俩不也一直都没去你们家住嘛！”苏兰芬不紧不慢的反驳了回去。 “但是……” “她舅母，没那么多事情，其实就一个原因。 她亲哥把人送到我这里的来的。 那也只能是她亲哥把她接走。 小许信任我们，我们也要对得起小许的信任啊！你说是不是？ 好了，今天我就不留你在这吃饭了，等会儿我们要包饺子。”说着，苏兰芬就起身要往厨房走。 王爱萍往堂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发火又不敢发，只得跺着脚离开了…… 第106章算计 王爱萍不甘心的回去了，苏兰芬呢，看着王爱萍走了，立刻就去把院子门给关上了。 刚把院子门关好，苏爱芬一回头，就看到秦慕慕带着三个孩子都坐在院子里了。 “饿了？离吃饭还有一会儿，你们要是饿了，就先吃块鸡蛋糕垫垫肚子。 晚上我们包饺子吃。”苏兰芬说着继续坐回凳子上织毛衣。 秦慕慕凑了过来。 “苏姨，六六的那个舅母来干什么的？是不是想把六六接走的？” 许六六和秦巧巧秦文松也都紧张的看着苏兰芬。 “嗯，说是六六还是在亲舅舅家住比较合适，还说什么要是不住他们家的话，别人会说闲话的。 我没答应。 我说了，怕说闲话不也说了这么多年了。 还有，六六是她哥哥送过来住在这里的。 那也就只能是她哥把她接走，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把六六接走。”苏兰芬笑着说道。 许六六明显松了一口气。 秦慕慕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苏兰芬能说出这些话来把王爱萍给怼回去，可见现在实力见长。 以前苏兰芬可是最不喜欢和别人打嘴仗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哦，那次跟着赵迎春去那个孙晓军家里吵架那次。 就是从那时候起，苏兰芬说话也喜欢夹枪带棒的了…… “苏姨，您说，我那个舅母干嘛好端端的要接我去她们家住了呢！ 这么多年了，虽然都在南县，离的也不远，但他们可是一次都没说过要接我和哥哥去住的。”许六六问道。 苏兰芬放下手里在织的毛衣，叹了口气。 “也许……肯定不是想开了。 六六，姨要说的话也许会现实一点，你听了心里可不要有什么疙瘩啊！” “苏姨，您说，我什么样难听的话都听过，心里肯定不会有疙瘩的。”许六六忙说道。 苏兰芬这才开口。 “你哥已经工作了，不需要人烦神了，你呢，也十五了，三年高中上完，要么去上大学，要么去工作。 眼看着这苦日子到头了，他们现在伸手，还能落点好名声。 要是等着你们都成大人了，还老死不相往来，他们的名声也不好听。 还有一点就是，你长大了，他们把你接过去住，也不需要费什么心。 还有就是…… 总之就是无利不起早吧！ 你们最难的时候他们不搭理，现在不管做什么，那都是冲着那点蝇头小利去的。 我现在是不信他们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对你们好的。”苏兰芬轻轻摇头。 许六六嗯了一声。 嗯，他们不会良心发现的。 哥哥那么聪明，把自己送到慕慕姐家，都没有和舅舅家说一声，肯定是他们都不是好人。 “在我们家安心住着，你哥哥应该也快回来了。 不管有什么事情，现在都有你哥在呢！不用担心。”秦慕慕摸着许六六的脑袋。 许六六认真的嗯了一声。 随后，苏兰芬把织了一半的毛衣放回屋里，从厨房拿了韭菜出来。 “最后一茬韭菜了，冬天想吃韭菜就有点难了。 今天我们包韭菜肉的饺子吃。 你们理韭菜，我去剁肉馅。” 秦慕慕他们一听，立刻都拉着小板凳围了上来。 一人手里一把韭菜…… …… 王爱萍气呼呼的回家了。 一回到家，就看到她男人，也就是许三一和许六六的那个舅舅周志刚手上拿着本书在看呢！ “怎么样？什么时候过来？让她和妈睡一张床？”周志刚立刻就放下书。 王爱萍没好气的瞪了周志刚一眼。 “什么时候过来？ 秦老三家女人不放人。 还说什么谁送过去的，就只能是谁去接，谁说话都没用。 还有那个死丫头，躲在屋里也不出来。 你那个外甥和外甥女，不是我说，就是养不熟的狼，小时候……” “行了行了！说什么小时候啊！ 小时候他们爸妈还在呢，能和小时候一样吗？ 这么多年没沾边了，和你不亲近也是正常的，你发什么脾气啊！”周志刚连忙劝道。 王爱萍让周志刚这么一说，也没脾气了。 那倒也是，七八年没见了吧，不和自己亲那也正常。 “老周，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都那么大了，怎么也养不熟了。 接回来干嘛？给我们添堵啊！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要不还和以前一样，都不要管了。 好歹他们也是姓许，不和我们这边姓周，老许家的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王爱萍建议。 周志刚却是摇了摇头。 “你还是看的不够长远。 是不是你说的，许家的那个老太太的病在南县都已经看不了了。 你家那个医院的亲戚不是说了吗，就是去了上海，找了好医生，最多也就是多活个三五个月的。 这个时候才是那兄妹俩最难的时候。 照顾自己的奶奶离开了，他们身边就真的没有别的亲人了。 许家的大房早就和他们闹的撕破脸面了。 哦，许家大房进去的那几个人，你敢说和我那个外甥没关系？ 许家二房呢，因着和许家大房闹翻了，也全家都搬到上海去了，南县是不回来了。 三一他们就剩我们这一门亲了。 他们就只能靠我们。” 王爱萍不以为意。 都远了那么多年了，现在再示好是不是太迟了点。 还有就是，那对兄妹有什么好的，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见自己老婆一点都不在意，周志刚忙又下了剂猛药。 “六六一个小丫头每个月可都有二十六斤的定量呢！ 另外，我妹妹和那个妹夫是因公去世的，他们单位每个月都有补助发到两个孩子身上。 三一上大学的钱都是单位给的。 现在落在三一身上的钱没有了，但是落在六六身上的钱可不少。 十年前他们单位一个月补助六十块钱，现在比以前更多了。 三一不花钱了，那钱就都是六六的。 我打听过了，现在一个月这个数！八十块！”周志刚比划了一个数字。 王爱萍一惊，八十块，这么多啊！ 那个老太婆马上就走了，那这笔钱就都落在六六身上了。 难怪自家男人急着要把那个丫头接过来呢…… 第107章好盘算啊 “怎么样？心动了？ 还不止这点好处呢！ 你想啊，我打听过了，三一在公安局有宿舍，平常都住在那里，那个家基本上不回。 许家老太太一走，那房子基本上就没人住了。 三一也不会放心让六六一个人住那房子里。 小姑娘嘛，胆子小不说，那里也不安全。 我们作为长辈的，是不是要帮着处理一下房子？ 六六现在十五了，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片子。 接到家里来，不管什么事情也都能搭把手，你是不是也能轻松一点。 那时候，他们爸妈的补助我们拿着，那房子也握在我们手里。 还有一点，三一也会因为我们照顾六六了，和我们走动多起来。 说到三一，我还是有点后悔的。 早知道他这么出息，当初他去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应该主动一点。 多少塞点钱，或者去看看他。 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了。”周志刚有点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他再怎么出息那也是你的外甥？ 不就是去了公安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娘家弟媳妇的哥哥还是派出所的呢！”王爱萍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周志刚呵呵笑了两声。 “别拿你娘家说事好不好？ 去年我们家盖个偏屋，想让你娘家人说句话，人家都不搭理。 他就是公安局的局长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更何况，你和你娘家弟媳的关系也不好吧！ 靠着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还不如靠自己呢！ 三一至少是我外甥，是亲外甥，他出息了，我这个当舅舅的就有面子。 还有，三一那可是正经的大学生，在公安局里很吃香的。 一毕业回来就分到了公安局了，你娘家那个亲戚呢，一直想进公安局可就是进不去。 这就是差别。 还有三一进了公安局后做的那些工作，哪样不是像模像样的。 我问过人家了，现在局里都在扶持年轻人。 三一就是他们局里重点培养的人。 你看着吧，三一将来的位置肯定不会低。 他走的越高，以后要注意的事情就越多。 我们只要现在稍微示好一点，名声好听一点，外人都说他妹妹是我们照顾的，那他以后就只能对我们家好。 他以后的那些资源不就相当于是我们家的资源了？ 想明白了吗？”周志刚看着王爱萍。 王爱萍愣了好一会儿，终于都想通了。 说的没错，以后三一出息了，那不就是相当于是自家孩子出息吗？ 这买卖划算的很啊…… “还是你会算！现在不就是摘桃子吗？”王爱萍有点佩服自家男人了。 周志刚得意的笑了笑。 当初妹妹和妹夫出事后，他并没有上赶着去张罗那些事情。 他知道，盯着那些钱的人可不止他家，老许家人也盯着呢！ 这不，老许家那边因为这点事情闹的那么大，也闹的那么难看。 现在外甥和外甥女已经算是和老许家其他两房彻底断绝关系了。 那剩下的就只能是母家这边的人了…… “这次没接到人没关系。 等三一带着许家老太太回来后再说。 反正今天你是去过了，也表示了我们家的态度，这已经够了。 等许家老太太死了，就可以把六六接过来了。”周志刚继续说道。 王爱萍点点头。 嗯，反正自己去过了，很多人都看到的，以后再把人接过来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大不了自己三顾茅庐呗？ “行，那就等你外甥和许家老太太回来再说。”王爱萍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 秦慕慕也在担心许三一。 许三一后来又给秦慕慕单位打过两次电话。 秦慕慕能感觉到，许三一心情不好。 许家奶奶的身体应该是很差了。 终于有一天，许三一给秦慕慕打来电话了。 “帮我把六六送上去上海的车，我去车站接她。 奶奶应该是……不行了，估计就这两天的事情。” 秦慕慕愣了好一会儿。 许家奶奶……回不来了？ “好，我安排，告诉我一个能联系到你的电话就行。”秦慕慕立刻答应了下来。 许三一留了个电话，秦慕慕很快就安排下去了。 她想了好一会儿，按照许三一的意思是把许六六送上长途车就行。 但从南县到上海路途远，长途车一路上不知道要停多少次。 许六六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坐车有点不安全。 秦慕慕原本想着，实在不行的话，自己请假送一趟吧…… 谁知道回去后悄悄和苏兰芬一说，苏兰芬立刻把这事情包了下来。 “你别去了，你也不是什么大人，你们俩人坐那么长时间的车我们一样担心。 正好蛋糕店的一些原料用的差不多了，你大舅母正要去上海采购呢！ 我和她说，让她明天就去。 正好带着六六去，把六六交到小许手上。” “这样……合适吗？”秦慕慕小声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总归你大舅母都要跑这一趟的。 顺道把六六带过去。”苏兰芬说道。 于是，当晚，秦慕慕就帮着许六六收拾了一些素净的衣服。 苏兰芬呢，也去了一趟娘家和赵迎春说了这事情。 赵迎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许三一从赵迎春身边接到了许六六。 又过了一天，许家奶奶在上海的医院闭上了眼睛。 许家二伯和许三一操持了后事。 按照许家奶奶的遗愿，她是火化的，之前她也许还想着回南县，最后的两天突然就看开了。 “人这一辈子就是来受苦的。 在哪都是受苦，也没什么区别。 三一啊，奶奶走了后，也别找墓地埋了，就和别人一样，一把火烧了。 烧成灰之后，找个大河把灰撒了。 奶奶苦了一辈子了，不想再苦了！想轻松一点！” …… 两天后，许三一带着许六六回到了南县的家里。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条几上奶奶的遗像，已经哭麻木了的许六六突然说了一句。 “哥，我们这次真的没有家了！” 第108章大义灭亲的名声更好 许六六的话让许三一心里莫名的就酸了起来。 一股悲伤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之前在上海一直都看不出情绪变化的许三一，第一次感觉到心底的那种悲凉。 看看条几上奶奶的黑白遗像，再看看像被抽走了精气神的许六六。 许三一只得轻轻拍了拍许六六的肩膀。 “没事，有哥哥在。 只要有哥哥在，就有家！”许三一轻轻说道。 许三一的话让许六六眼里的泪又流了出来。 她再也忍不住了，趴着许三一的肩膀上就嚎啕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 许三一只得轻声安慰。 这两天，许六六一直在哭，但多数都是小声抽泣着流眼泪。 即使哭，也不敢哭的太大声。 许三一明白，当身边最亲的人走了，再也没有人像以前那样照顾她的时候，痛快的哭都成了一种奢望…… 哭吧！大声哭出来才最好…… 在别人眼里，许三一开始了和妹妹许六六相依为命的生活。 许三一不再住在公安局分给他的宿舍，每天晚上都是回家休息。 不过，除了早饭以外，午饭和晚饭都是公安局的食堂吃。 许六六跟着他一起吃食堂。 要是许三一有事情出差或者值班什么的，就会把许六六安顿在秦慕慕家。 苏兰芬给许六六准备的那一套生活用品一直都在。 许六六也喜欢去秦慕慕家住。 在这期间，周志刚和王爱萍找了不少次的许三一。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许六六住到他们家去。 “之前你奶在，你们又都姓许，很多事情我们做不了主。 我们娘家人做的太多了，外人会说你们老许家闲话的。 所以那时候才没提把你们都接走的话。 现在这样…… 三一啊，你是大人了，能照顾自己了，但是六六还小。 正在上学，还需要人照顾的。 就让六六住我们家吧，你放心，我们肯定把六六照顾的好好的。”周志刚说的情深意切。 许家奶奶刚走，许三一压根就不想和周志刚和王爱萍啰嗦。 他当即就拒绝了，表示他们兄妹来这么生活也挺好的。 周志刚盘算了那么久了，根本就不可能放弃。 他立刻拿出长辈的派头出来开始说教。 说什么娘舅大过天，许三一的妈妈不在了，他就有义务帮着妹妹管着她的孩子…… 周志刚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在他眼里，许三一现在是政府里的人，最注重脸面和名声的。 要是这两样毁了，基本上前途也就没了。 虽然以前他们家做的是不地道，但是好在有一个许家在前面顶着，别人想到这兄妹俩，多数都是指着许家人骂。 他们老周家正好被人给遗忘了…… 想到这，周志刚越说越兴奋。 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要指挥王爱萍收拾东西了。 许三一看着周志刚表演，到最后的时候，许三一冷笑了一声。 “舅舅，你也说了，我们这些人最注重名声了。 但我们这个职业呢，和其他政府里的人还是有点区别的。 你难道不觉得大义灭亲这个名声，对我这个职业是最好的帮助吗？”许三一冷冷说道。 周志刚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他怎么能忘了呢！ 老许家大房的那些男人，一共四个，都让许三一送了进去。 现在有消息说了，许建国的大儿子吃枪子儿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许建国和其他两个儿子最少也都是五年起步…… 许三一记仇，亲大伯亲堂哥都能下死手，他这个舅舅又算什么呢！ “大表哥……” “三一，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周志刚慌忙截断许三一的话。 准备收拾东西的王爱萍也愣住了。 “三一啊……” “你闭嘴！三一啊，大舅今天来就是表个态的。 你想带着六六住哪里都行，要是想去大舅家住了，说一声就行。 行了，我和你大舅母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你了，你现在工作忙。 我们先回去了，有时间去大舅家吃饭啊！” 周志刚说着，就把王爱萍给拽走了。 他怎么就能忘了，这个外甥非常非常记仇，自家的那个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难免会有小辫子被抓。 是啊，干公安的，大义灭亲才是最好的名声…… …… 秦慕慕家里，苏兰芬把已经晒好的辣萝卜干，干豆角都给放到了厨房里。 腌雪里蕻的坛子也都放到了避光避风的地方了。 酱豆子这两天上黄也上的很好，已经加了辣椒面，盐巴还有切片的冬瓜腌上了。 还有，赵迎春也和肉联厂的人说好了，要留好的后座子给她们家了…… 搁以前，准备好这么多东西了，说明这个冬天肯定有吃的了，苏兰芬会高兴的好几天都睡不着。 但苏兰芬就是高兴不起来。 秦慕慕看着苏兰芬在院子里发了会呆，又盯着门口的两株桂花树愣了会儿神。 “苏姨，您想什么呢！”秦慕慕赶紧问道。 苏兰芬呆了一下，然后就随手指着门口的那两株桂花树说。 “明年的时候，我们把桂花都收起来，我来做点桂花酱，再晒点干桂花。 这样可以做桂花糕吃，还可以做桂花汤圆。 今年有点可惜，没想起来。” 秦慕慕看了看门口两株年头不小的桂花树。 想着前段时间桂花开的时候，整条巷子都是甜腻的桂花香，她推着自行车从桂花巷里走过，浑身都是桂花香。 “嗯，明年做桂花酱，晒干桂花。”秦慕慕立刻附和了一下。 苏兰芬笑了下，然后突然就叹了口气。 “本来今年晒的，还有腌的这些东西，还想给小许家拿点过去呢！ 现在也不用拿过去了。” 秦慕慕…… “苏姨，许家奶奶年龄大了，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突然走了是有点意外。 许三一明天好像要去市里出差，后天才回来。 六六过来吃饭，顺便还在这住一个晚上，您可别提这些事情。”秦慕慕提醒。 “我知道，我不会提的。 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提那些事情的。 对了，慕慕，你今天中午回来吃吗？” “不回来了，我中午在食堂吃。 苏姨，我走了啊！” 秦慕慕说着，就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第109章该来的还是来了 秦慕慕往纺织厂赶，南县的秋天早上已经有点冷了。 秦慕慕将衣袖往下拉了拉，尽量盖着手面。 今晚回去就把手套找出来，要不然到冬天的时候，这手非得冻伤了不可…… 秦慕慕突然看到前面有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 那两个人好像还有点熟悉…… 等稍微近了一点后，她再认真一看。 我勒个去……这不是那个好久不见的何书平。 女的是她们厂里金厂长的那个侄女金珠…… 看到这两人在一起走，秦慕慕第一个念头就是，何书平欠自己的那四百块钱能要回来了…… 不过，秦慕慕还是有点感慨。 果然啊，兜兜转转的，这两人还是走到了一起。 不过，让秦慕慕好奇的是，现在这两人走到一起了，契机是什么？ 在原来的书里，何书平是作为省城重点培养的青年干部下来历练的。 意气风发，所有人都知道何书平只要回去了，肯定就能平步青云…… 金珠也是在那时候对何书平崇拜的。 每次看到何书平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崇拜之情，极大的满足了靠着老婆家关系走上仕途的何书平的虚荣心。 但现在的何书平只是一个高中老师，金珠看上他什么？ 也许是秦慕慕看向两人的眼光没加掩饰，两人突然都往秦慕慕这边看了一眼。 何书平推着自行车的手突然就抓紧了自行车的车把。 金珠呢，也敏锐的发现了这点，她突然就冲着秦慕慕笑了笑。 然后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冲着秦慕慕打了招呼。 “慕慕今天来的有点早啊！” “嗯，今天起的早了点，好了，我先进去了。”秦慕慕笑嘻嘻的冲着金珠摆摆手。 然后又看了何书平一眼，随即就蹬着自行车进了纺织厂的大门。 金珠看着秦慕慕的背影，又看了下也看着秦慕慕背影的何书平。 突然她就问了一句。 “何老师和秦慕慕认识？” “嗯！同学，以前关系不错，她帮了我很多。”何书平坦然说道。 他知道，很多事情瞒不住的。 他以前和秦慕慕走的近，南县很多人都知道，金珠想知道的话，随便问问就清楚了。 面对何书平的坦然，金珠还真没想到。 不过，倒是因为何书平的坦然，金珠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说明两人之间现在没什么…… “何老师，谢谢你陪我一起吃早饭，我先进去了。”金珠笑盈盈的说道。 何书平点点头，然后就调转了自行车头。 “我也回学校了，这两天学生期中考试，我估计会有点忙，应该是住在学校的宿舍。”何书平说道。 金珠点了点头，看着何书平骑着自行车走了，这才也回身进了纺织厂。 秦慕慕回了办公室后，心情很不错。 看来那剩下的四百块很快就能要回来了。 至于什么时候去要……还是要好好想一下的。 这两天一中好像在期中考试。 巧巧这两天都不和别的小朋友跳皮筋了。 嗯，等期中考试之后就去找何书平要钱，这几个月，何书平应该攒了不少钱了。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秦慕慕一个人去了食堂。 以前她都是和吴艳艳一起吃。 今天吴艳艳家里有事，她要回家吃饭，秦慕慕只能自己去食堂吃饭了。 秦慕慕打了饭，刚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对面有个人也坐了下来。 她抬头一看，金珠！ “不介意吧！这里太阳好，正好可以晒晒太阳。”金珠笑眯眯的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笑笑，摇摇头，然后就拿出自己的筷子。 这是来找事的？ 很少看到这个厂长的侄女在食堂吃饭。 即使厂里有事情要忙，金珠要在厂里吃饭，她也是打了饭拿到办公室去吃。 她觉得自己是坐办公室的，不想和工人们在一起吃饭。 金珠见秦慕慕不答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她也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只是吃了没两口，她突然就又开口了。 “慕慕你跟何老师是同学啊，我也是早上听何老师说的才知道。 你说啊，这世界还真挺小的。 别人介绍了我跟何老师认识，没想到何老师居然和慕慕是同学呢！ 我听何老师说……你们以前关系很好的？”金珠试探的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有点反感了。 这是打听到自己头上来了啊！ 不过…… “嗯，是挺好的！我们是同学嘛，关系好一点也正常，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同学不应该互相关心一下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金珠笑了笑，她拿着筷子拨弄了两下饭盆里的饭菜。 “是啊！同学之间互相关心也是正常的。 我就是多嘴问一下而已，毕竟何老师这个人挺好的，对谁都和善。 他说你们以前关系好，我就像多问一下，你们的关系能好到什么程度。 说到底，就是我自己好奇而已。 何老师那么有才华，身边的人对他好，好像也是正常的哈！ 慕慕你长的又好看，身边肯定也会有不少人吧！ 你和我说说呗，你和何老师你们关系都好到什么程度了？”金珠追问。 秦慕慕看着金珠的眼睛。 脸上是笑，但是眼里却没有笑。 还有她拿着筷子的手，关节都有点发白了。 秦慕慕不想被人逼着问问题。 不过，既然你问了，那就不要怪自己往你的心上扎针了。 “这个啊！还真不好说呢！金珠，有些事情，是我和何书平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问的太多比较好。”秦慕慕故意说道。 秦慕慕越这么说，金珠心里越会犯嘀咕。 “没关系，那都是以前嘛！ 我也挺想多了解一点何老师的。 你说吧！我不介意的！”金珠立刻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然后往嘴里送了筷子菜，嚼了好几下，咽下去之后才看向金珠。 “我和他的关系好到……借钱给他了。 怎么样？关系好吧！”秦慕慕笑道。 金珠先是紧张，然后听秦慕慕这么一说，突然就嗤笑了一声。 这算什么关系好？ 厂里职工间谁家有点短了，不也会相互之间借点钱吗？ “就这？” “对！就这，一借就是四年，你说我们关系好不好？”秦慕慕笑眯眯的。 吗的，你不让我好好吃饭，你今天也别想把饭吃好！ 第110章你要帮他还钱？ 金珠原本不以为然的笑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四年？你是说你借给何老师钱，他四年了，都没有还你？”金珠惊讶的问道。 秦慕慕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四年没还。 而是四年里，我每个月都借给他钱。 你想啊，我们是同学嘛！我总不能看着何书平这个大学生因为没钱在大学里饿肚子吧！ 你看，我们的关系多好，同学嘛！那点感情还是有的。”秦慕慕笑眯眯的。 金珠…… 她感觉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给握住了，让她喘不上气来。 连着四年都借钱给何书平，这和家里人有什么区别？ 这种关系只能是…… “不过你不用担心的。 虽然我借了很多钱给他，但他也还了不少回来了，基本上还了三分之二还多呢！ 就剩下一点了，估计最多也就一年吧，应该就还完了。”秦慕慕及时补上了两句。 “他还了不少了？”金珠一下子就愣住了。 要是那种关系的话，这种钱肯定是不会还的。 现在还了，那就说明…… “嗯，还了很多，还差一点。 他说一年内把钱还我。 在还钱这方面，他还是有点信誉的。 怎么？你问这么详细，难道是你想帮他还剩下的钱？”秦慕慕故意问道。 金珠一愣，她认真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钱还完了，那这两人以后就不会有关系了。 金珠对何书平还是很满意的。 大学生，虽然是当老师的，但是听说一中的校长很看重他。 他文笔好，经常写一些东西发表在各种期刊报纸上。 虽然文弱了一点，但这正是金珠喜欢何书平的一个原因。 他同机修厂和纺织厂见到的那些男的一点都不一样。 何书平看起来比他们要干净的多了…… “他……还欠你多少钱？”金珠下意识的问道。 “不多，也就四百块！”秦慕慕依旧笑眯眯的。 “四百块！”金珠一下子就呆住了。 她以为就最多也就三五十的，怎么可能有四百块那么多呢！ “对啊！就是四百块，不多吧！ 也就是大半年的工资而已。 好了，我和你开玩笑的。 大男人欠的钱怎么好意思让女人去还呢！ 我吃好了，先走了，你慢慢吃啊！” 秦慕慕说着就起身拿着饭盒走了。 不是想找茬吗？来吧，先给你找点事情做做…… “秦慕慕……”金珠突然起身叫住了秦慕慕。 “还有事情？”秦慕慕笑着问道。 “有！你先坐，我真的有事情问你。”金珠认真说道。 看着金珠一副非要刨根问底的架势，秦慕慕想了想，还是坐了回去。 行，看你还想问什么！ “秦慕慕！我不喜欢你！”金珠首先说道。 “谢谢！我不是男的，这也正常！”秦慕慕笑盈盈的。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金珠一下子就滞住了。 “你……好，那我问你，你和何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可不信你说的就是简单的同学关系。 真的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怎么可能会连着四年都借钱给他？ 还一借就借那么多，这根本就不可能。”金珠紧紧盯着秦慕慕。 秦慕慕非常反感金珠的态度。 搞的好像是大婆在质问小三一样。 秦慕慕对这个金珠可没什么好感。 在书里，何书平从省城到南县工作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人家有一个刚结婚，但是去国外的妻子了。 金珠也知道。 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金珠还是一点都不掩饰对何书平的爱慕。 真的是感情？ 呵呵，难道不是看到前途光明的何书平了，心里有心思，然后知三当三了？ “你最好摆正一下你的态度，我和何书平认识的比你早。 不要用质问的语气来质问我。 还有，你不是挺明白的吗？ 有些话非得我说的很明白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简直就是犯贱！”秦慕慕冷冷的看着金珠。 金珠…… “那好，那我问你，那你为什么和他不继续处下去了？ 他是大学生，自己考上的大学生，不是那种工农兵大学生。 他文采好，长的也好，你为什么不继续和他处下去呢！”金珠问道。 “你管的真宽啊！ 是不是粪厂的拉粪车路过了，你都要过去尝尝咸淡啊！ 还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就是嫌他穷，嫌他家境不好不行吗？”秦慕慕反问。 她不但算说何书平在大学里的那些事情，说了也没用，金珠肯定不会相信的。 还有，何书平肯定会把金珠哄的团团转的。 “嫌他穷？可是他是大学生？”金珠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不用吃喝拉撒了？大学生就要把嘴巴缝起来，拉着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了？ 你也不看看他家里是什么样？ 他妈没工作，打零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他妹妹呢，在煤球厂干临时工也不好好干，和一些痞子流氓混在一起。 相当于他一个人的工资要养全家。 我傻啊！我借给他四年的钱已经不错了，难道我也要把嘴巴缝起来吗？ 让开，脑子有病就去看，别在这里耽误别人。” 秦慕慕说着就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金珠，拿着饭盆走了。 她知道，越是这样说，这个金珠越会和何书平走在一起。 这两人……最好锁死，别去祸害别人了。 金珠看着秦慕慕端着饭盆走了，头一直昂的高高的。 蠢女人，何书平可是大学生，将来前途无限的。 现在是穷，但是以后可不会穷的！ 光有脸蛋，没有脑子，蠢的挂相！ 金珠狠狠的在心里骂了几句。 骂归骂，秦慕慕的话还是让金珠心里不舒服了。 她一天都没心情吃饭…… 一直到晚上，她问了当初给自己介绍了何书平的那个人何书平家的情况。 随后她发现，何书平家是真的穷啊…… 第111章验血报告不对啊 秦慕慕也算是在情场里走过一遭的人。 一个男人，让一个条件不错的女人死心塌地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个男人的魅力足够强，强到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 另一个就是这个男人足够让那个女人心疼。 一个女人一旦心疼一个男人，那这个女人…… 按照以前书里写的，金珠喜欢何书平，就是因为何书平能帮她解决很多问题。 那时候她看何书平的眼神的仰慕。 现在呢，金珠再看何书平的眼神应该就是心疼吧！ …… 果然，和秦慕慕想的一样。 金珠在听完介绍人说了何书平家里的情况后，越来越心疼何书平了。 一个男孩子，在十六岁的时候，父亲酗酒身亡，留下没有固定工作的一家人。 何书平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了，原本有机会留在省城的，结果名额被有关系的人给顶了，他只能回到南县…… 难怪何书平不管和谁说话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好像对一切都不在意…… 第二天一大早，金珠就在何书平家的巷子口等着了。 何书平在看到金珠的时候明显一愣。 “你……有什么事情吗？”何书平赶紧问道。 金珠笑了笑，示意何书平一起去吃早饭。 两人就这样并肩一起往前走。 “昨天我和秦慕慕一起吃的午饭。”金珠突然开口。 何书平心里一紧，他生怕秦慕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哦！”何书平只能说这么一个字。 见何书平这样，金珠觉得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别怪我问的多，我就是觉得一个厂里的，都认识，想了解你多一点，就多问几句。 我知道她肯定和你好过。”金珠继续说道。 何书平脸色已经僵了。 他心里有点发颤。 金珠是学校的一个老师介绍的，说是家里条件不错，看不上一般人。 他是大学生，工作不错，应该可以处处看的。 后来他打听了一下，也知道纺织厂的厂长是金珠的伯伯。 金珠自己呢，本来是在机修厂的，后来嫌机修厂的工作不好，又调去了纺织厂。 别人眼里很难的正式工的工作，她轻巧的就能拿到手。 何书平觉得金珠是自己目前能接触到的条件很不错的人了…… 但现在…… “她说没和你继续处下去是因为你家里条件不好。 我觉得她挺势利眼的。 没有人会穷一辈子，只要人好，什么都好。 而且你是大学生，将来的路肯定又宽又好走，不像她，不就是一张脸好看吗？ 等她老的时候，就是你最辉煌的时候……”金珠自顾自的说道。 何书平很意外，秦慕慕居然说当初没和自己处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穷…… 不是因为在学校里…… “这……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何书平小声说道。 金珠见何书平这样，心里更不平衡了。 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给何书平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她说你还欠她四百块钱。 我没有那么多，从上班以来，我攒的所有钱都在这里了。 一共是二百块，你拿去，你再想办法凑一点，把欠她的四百块钱还了。” 何书平吓了一跳，赶忙把信封往回推。 秦慕慕怎么连这个都说了，自己又不是不还她钱。 “这个我不能要你的，你快拿回去。 我会慢慢攒钱还给她的。 我现在有工资，最多一年就可以还上的。”何书平忙说道。 金珠却很满意何书平这样的态度。 坦然，真诚，还有骨气…… “拿去还给她，本来我想直接还给她的，但是她说什么谁欠的钱谁还。 我想着，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事情，还是你来处理最好。 不管以前是这么样，我们要看的是以后。 剩下的钱还清了，你们就彻底没有关系了。 以后你走的你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再也不会有交集。”金珠说着又把信封推了回去。 何书平拿着信封看了看。 二百块…… 自己这几个月存了也快有一百五十块了，回家再找母亲要五十块，就可以把欠秦慕慕的钱都还清了。 “那……就当是我借你的，我给你打个借条吧！”何书平说道。 金珠装作生气的样子瞪了何书平一眼。 “说什么呢！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二百块钱吗？ 没事！你赶紧凑钱了然后还给她，你们俩以后没关系了，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何书平点了点头，随后又指了指前面。 “那边有新开的包子店，听说味道不错，我们去看看吧！” 金珠像是了结了一件心事一样高兴的跟着何书平走了。 就这，她还不忘说上秦慕慕几句坏话。 “秦慕慕眼高手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溜须拍马她最擅长了。 要不然也不会突然从车间调到广播站，又从广播站调到工会办公室了……” …… 没过两天，秦慕慕就拿到了何书平拿过来的四百块钱。 “挺快的啊！”秦慕慕笑着捏了捏信封。 何书平有点尴尬。 “就是……刚刚才凑齐，一直欠着你的钱不好，这就还你了。 那个……谢谢你。” 秦慕慕当然知道何书平为什么说谢谢自己。 肯定是谢谢自己没有在金珠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秦慕慕又不傻。 “你是得谢谢我！要不是我借你那么多年的钱了，你怎么安稳的把大学上完啊！ 好了，钱还清了，我们俩之间也没关系了。 那些汇款凭证我会都处理了的。 我还有有事，先走了。” 秦慕慕转身就走。 钱都要回来了，她倒是很想看看，现在的何书平和金珠能不能像之前书里写的那样，排除万难，为爱奔赴…… 呕…… 秦慕慕赶紧将脑子里的那些东西甩了出去。 想那么多干什么。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呢！ 上午的时候，许三一给工会办公室这边来了电话。 “慕慕，你中午来我这边一趟吧！ 我发现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你前天去医院验血的吧，这验血报告，有点不太对啊！”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 难道她生病了？ 第112章怀疑 秦慕慕在听到许三一说自己验血报告不对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了。 前段时间机修厂那边有个工人操作失误，造成一只胳膊被卷到机器里。 大失血，然后县里的领导知道后，组织全县的职工献血。 秦慕慕作为纺织厂工会的人，只能去献血。 不过在这之前，秦慕慕得先去验血，保证自己身体没问题…… 现在好了，许三一去医院拿他的验血报告的时候，顺便还把秦慕慕的给拿了。 这下好了，出问题了吧！能让许三一这么紧张的肯定是大病。 比如说什么不治之症……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 老天爷是最看不得别人过的顺当的，在你过的顺当的时候，总会在你脑袋上敲上一下，让你注意到老天爷的存在…… 秦慕慕觉得最近过的挺顺当的，别人欠的钱也都要回来了。 工作也算是前途光明，家里也和和睦睦的。 老天爷可不就看自己不顺眼了，想让自己求他一求了…… “什么病？你说吧，我撑得住。 能治就治，不能治我就出去游玩去。” 一见面，秦慕慕就对许三一展示了自己的态度。 手上还拿着验血报告在看的许三一…… “什么什么病？谁得病了？”许三一当场愣住。 “我啊？不是你说我的验血报告有问题的吗？”秦慕慕松了一口气。 听许三一的话风，应该不是自己生病的问题。 不是生病的问题，那还能是什么问题？ 许三一看了下四周，有两个同事在忙，他想了想，还是拉着秦慕慕去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我说你验血报告有问题，不是说你生病了。”他耐心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慕慕仰头问道。 许三一把手里的验血报告往秦慕慕手里一塞。 “你自己看吧！” 秦慕慕接了过来，认真看了一遍。 “挺好的啊！医生的诊断不是一切都正常吗？ 除了有轻微的贫血外，其他一切都好。 血型o型……”秦慕慕小声嘀咕。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爸是ab型血。”许三一在一旁说了一句话出来。 “ab型怎么了？ab型……是不是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秦慕慕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父亲是ab型血，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出来。 我查过了，当年你爸爸是和你妈妈一起去的三线。 去的时候，留下的资料里，是有你妈妈的血型的信息的。 你妈妈是a型血。 所以，你爸爸是ab型血，你妈妈是a型血，是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许三一认真说道。 秦慕慕…… 见秦慕慕一脸不信，许三一只得再次强调。 “慕慕，真的，我问过刑侦科的人了，人家给我好好讲了一下，那意思就是ab型和a型的人生孩子，怎么都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你要相信科学。 慕慕？慕慕？”许三一赶紧拽了一下秦慕慕。 回神的秦慕慕这才白了许三一一眼。 “嗯，我相信科学呢！ 我们俩都来这了，你告诉我要相信科学？” 这些是许三一emo了。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不是我爸的孩子。 至于是不是我妈的孩子，还有待商榷。 有可能我是捡来的，或者说在医院抱错了是不是？”秦慕慕问道。 许三一想了想，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慕慕……” “你先别说话，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什么了。 我应该是我妈的孩子，但是不是我爸的，那就不一定了。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我妈有可能给我爸戴了绿帽子，但是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是不是？ 不过，我舅爹对我爸爸……好像并不是普通的老丈人对女婿的态度。”秦慕慕突然说道。 “你……发现了？”许三一哼吃惊。 “嗯，舅爹每次来，我爸的态度很恭敬，但我舅爹却没有一点老丈人的谱。 相反，我能看出来，我舅爹对我爸反而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 总之，就是不对劲！”秦慕慕非常肯定这一点。 许三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道说秦叔一直都知道慕慕不是自己的孩子？ 那还养着慕慕干嘛？ 慕慕从出生那年开始，华夏的日子并不好过，养一个孩子是要花很多心思的。 “慕慕，我没想那么多，对不起！”许三一突然说道。 他开始只想着看是哪里出问题了，没想到后面的很多问题。 要是一直都不知道这事情，也许大家还能像之前那样。 秦慕慕还是会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家。 现在…… “没事！迟早也会知道的，很多事情瞒是瞒不住的。 不过，既然发现问题了，那我肯定要问清楚的。 我爸那里……肯定是知道的，他把我当亲闺女养，肯定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在这里瞎猜，我不如去找我爸问个清楚呢！”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慕慕，那你现在……” “肯定是去找我爸啊！我爸今天没下乡，在机修厂那里。 现在应该刚吃过饭，我现在就去找他，这些事情不能在家里问。” 秦慕慕说着就推上自行车，不管许三一那有点心疼的眼神，往机修厂那里去了。 机修厂离的并不远，但秦慕慕却感觉那路很长一样。 她的脑子里都是秦谊这些年对自己的疼爱。 从记事开始，秦慕慕身边就只有秦谊在。 在三线住了几年，后来秦谊因为伤到腰了，带着秦慕慕回到南县了。 总之，秦谊对自己真的就像是对亲闺女一样。 秦慕慕对自己母亲好像并没有什么印象…… 秦谊很少说，家里也好像也没有母亲的照片之类的。 秦慕慕唯一知道的就是……母亲叫沐连心。 终于，到了机修厂门口了。 中午刚吃完饭，机修厂的职工都在休息，他们三五一堆，不是吹牛就是在打牌。 在看到秦慕慕的时候，立刻有人就冲着车间里面喊了。 “秦工，你家大闺女来找你了。” 很快，手上还拿着焊枪的秦谊出来了。 他看到秦慕慕来这里了，很吃惊。 “慕慕，你怎么来了？” “爸，我顺道路过这里，想着你今天在这里干活，就过来了。 你吃过了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第113章那年 “吃过了，趁着中午这点时间，再教他们点东西。 来，去那边坐，那边没人。” 秦谊边说边把手里的焊枪交给自己的徒弟，然后带着秦慕慕去了机修厂专门给他安排休息的屋子。 秦慕慕坐了下来。 秦谊也坐了下来。 还没等两人说话呢，秦谊在机修厂收的徒弟一会儿倒杯水送过来，一会儿送点瓜子花生过来。 还有人送来了八月节没吃完的两块五仁月饼…… 秦谊看的想笑。 “行了！你们都休息去吧！我闺女来肯定是有事情的，我们说会儿话。”秦谊忙说道。 “好嘞！师父，慕慕，你们说话，我们离这不远。 有什么事情您吼一嗓子我们就听到了。”小徒弟赶紧退了出去。 秦谊笑笑，刚想对秦慕慕解释一下，外面就又传来了声音。 虽然不大，但足以让这父女俩听到了。 “这就是秦工的大闺女啊！听说在纺织厂工会呢！” “嗯，长的真好看，难怪秦工当眼珠子一样疼呢！” “你们懂个屁，我师父是最不重男轻女的那个了。 我师父疼闺女也疼儿子，但最疼的还是大闺女。” “那可不，我要有长的这么好看的一个闺女，我也当眼珠子疼。” “你还是算了吧！先不说你能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闺女出来。 你到现在连你闺女的娘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哈……” 随着秦谊的徒弟们说话声音越来越远了，秦谊也禁不住笑了两声。 “他们就爱开玩笑，你听了就当没听到，都是年轻人，平时对我也挺尊重的。 慕慕，来，吃花生。 昨天乡下刚送上来的，今天厂里的食堂抽空炒了一点，你尝尝，今年的新花生呢！” 秦谊边说边把徒弟送来的花生往秦慕慕这边推。 看着秦谊脸上已经有皱纹了，还有手上因为做焊工的时候不小心留下的那些疤，秦慕慕心里突然就软了下来。 是不是秦谊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秦谊是一直把自己当做是亲生的来看的。 原本想直接问的秦慕慕想了想，突然就笑着看向秦谊。 “爸，你和我说说我妈呗！我都不记得她了。” 正给秦慕慕剥花生的秦谊手上一顿。 他不知道为什么秦慕慕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你妈……” “嗯，说说我妈呗，今天我在厂里的时候，和我师父聊天，我师父当时和我开玩笑，说我长的越来越像我妈了。 我当时就想，我妈也和我长的一样吗？”秦慕慕看着秦谊。 说到秦慕慕的妈妈，秦谊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一点。 “你妈妈啊…… 嗯，你长的是和你妈挺像的。 虽然说在别人眼里，你妈是从农村出来的，但你妈和你一样，个子高，长的好看。 学习也好。 你妈是中专生，还是学的机修专业的中专生。 那个专业男生多，女生少，但你妈干的却比那些男人都要好。 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时候你妈两条乌黑的大辫子盘在脑后面，后面跟着一群爷们看她修机器。 大家可佩服你妈了。 那时候，三线大建设还没开始，但是已经有苗头了。 我，你妈，还有…… 我们一起去了山里，一起干活，好像每个人身上都有使不完的牛劲，大家的脸上都是笑。 那段日子……”秦谊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脸上都是回忆。 秦慕慕发现了，秦谊的话里有隐藏。 当年去山里的应该不止是只有他和妈妈，还有别人。 “爸，我前天去医院验血了。”秦慕慕突然说道。 还在回忆的秦谊一愣，去医院验血了？难道说慕慕身体不好？ “怎么了？严重吗？没事，你和爸爸说，有爸爸在，没事的。”秦谊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 “没事，就是有点轻微的贫血，医生说能补上来的。”秦慕慕笑道。 秦谊松了口气，轻微的贫血啊！那就多吃一点。 等会儿慕慕走了，自己就找人打听贫血吃什么好。 现在钱挣的不少，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能补血都买给慕慕吃…… “还有，我才发现自己的血型的o型。”秦慕慕又补充了一句。 秦谊一愣，他有点不明白秦慕慕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您是ab型血，我妈是a型血，你们俩人在一起，生不出o型血的孩子。”秦慕慕笑道。 秦谊…… 手上刚剥好的花生米掉在地上了他都不知道。 他心像是被丢进了冰块里一样，刺啦一声之后，心脏好像被冻住了。 好一会儿，秦暮的脸色开始发白，他强撑着笑道。 “慕慕，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不是爸爸……” “爸，不管是怎么回事，您现在就是我亲爸。 但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能告诉我吗？”秦慕慕轻声问道。 看着秦慕慕清澈的眼神，秦谊的心有点回温了。 他想继续给秦慕慕剥花生来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和失落。 但那八级焊工的手，却怎么都剥不开一颗小小的花生。 秦慕慕伸手抓了一把花生，开始剥了起来。 一颗一颗圆润饱满的红皮花生米落在秦慕慕的手上，秦慕慕又把手上的花生米放到了秦谊的手里。 “爸，吃花生，你大闺女给你剥的。”秦慕慕笑眯眯的。 秦谊尴尬的双手把花生米接了过来。 他没有吃，只是小心的看了一眼秦慕慕。 “慕慕，当年……很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大家都有自己的意难平和迫不得已。”秦谊只说了这么两句话。 “但我想知道！爸，您一向疼我，告诉我好不好？ 我至少也该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啊！”秦慕慕撒娇。 秦谊没说话，手上还捧着秦慕慕剥的花生米，他看了看窗户外面。 机修厂的那些年轻人在一起玩闹，有几个人在打篮球。 当年，他也这么年轻！ 秦慕慕的妈妈沐连心也是这么年轻。 还有秦慕慕的爸爸，那个一到厂里就是大家焦点的那个人。 “你爸……叫林国栋，很好的一个人。 他和我，和你妈，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最好。 他长的好，对人好，学识也好，那时候是我们县里来的唯一的一个留过洋的人。 我和你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拉着手风琴。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首曲子，苏维埃进行曲。”秦谊慢慢说道。 第114章遗憾 原来秦慕慕的爸爸是留苏的留学生。 他不是南县人，老家是苏南那边的，那个时候能支持他出去上学的，家境肯定不一般。 林国栋身上没有一点傲气，相反，他很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我们都很喜欢他，你妈妈也喜欢他。 别看你妈妈是别人嘴里的铁姑娘，但在林国栋面前却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 林国栋也很喜欢你妈妈。 那时候我们想的都不多，大家想的都是好好工作，建设国家。 赶超英美嘛！ 我记得那个时候是五九年中，我们接到上面的通知，要去内陆的一个大山里工作。 林国栋是那个项目的技术总指导，你妈妈和我，还有你华叔叔，你师父，一起都要过去。 我们一起在山里工作。 也是那时候，我出了个意外，从山路上摔下去了。 是林国栋带着大家，冒着大雨在山脚下把我给找到的，也是他把我背回去的。 我的命是他给的。 在年底的时候，林国栋和你妈在一起了。 当时我们都挺高兴的，觉得他们俩在一起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当时还开玩笑呢，说以后等我结婚也有孩子了，就和他们结亲家。 谁能知道好日子不长久。 六零年，华夏和北边那个国家关系急速恶化。 他们撤走了对华夏的一切援助，也撤走了来华的专家。 这还不算，当时在国内，还掀起了一波清算去那边留学的学生的风气。 林国栋……原本是没有事情的。 但他的家里却有一个人坏了事情。 他的一个伯伯，突然跑了，去了国外不说，还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东西。 他们林家几乎所有人都被看管了起来。 再后来，不知道他爸爸是走了什么门路，放了出来，他还特意跑到山里看了林国栋。 也是在看过林国栋之后的三天，他爸爸也跑了。 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些事情，没有人会相信林国栋是无辜的。 即使我们相信，上面的人也不会相信。 林国栋很快就被解除了职务，等着上面的人来把他押走。 在收到解除职务通知的当天，他逼着你妈写了离婚申请报告。 没有办法，为了保护你妈，他只有这么做。 你妈家里是农民，这个身份可以给她保护，她只要做到和林国栋划清界限就行。 当时我们在的那个项目的领导对林国栋和你妈都很好。 当时你妈已经怀了你，只是月份不大，不到三个月。 林国栋知道后，第一次哭了。 他在知道自己家出事的时候没有哭，在逼着你妈写离婚报告的时候也没有哭。 在知道你妈有你的时候，却哭了。 慕慕，你想像不到，你爸那样一个浑身都发光的人，第一次嚎啕大哭。 我们当时都跟着哭了。 他说自己保护不了你妈，保护不了你。 所有人都知道，要想保护好你妈，只能放弃你。 但你妈妈死活不让。 她说，已经这样了，她已经护不住自己男人了，不想再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她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哪怕把她关起来，她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们当时都年轻，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当时的领导想了个办法。 他让你妈把离婚报告的日期提前了三个月，他盖的章，给别人一种你妈是在怀孕前和你爸离婚的。 然后你妈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再找一个人结婚。 只要这样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让别人认为这个孩子和林国栋没有关系。 这也是为了糊弄上面的人最好的办法了。 我那时候和你爸妈关系最好，我当时就说，我和你妈结婚。 当时我们想的很简单，结婚了，你妈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了，到时候再办手续。 这样的话，你至少在身份上不会让人怀疑。 可谁知道…… 你爸在上面来人押他走的第二天就自尽了。 回来报信的人说，你爸在鞋里藏了一根自己连夜磨出来的钢钎，亲手扎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我们都不敢相信这事情是真的。 但这就是事实。 你爸在临被押走前一天，我去看了他。 他说谢谢我，说是我给了他的孩子一条生路了，他希望我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俩。 我当时还安慰他，说等风头过去了，也许就没事了。 你爸当时苦笑着告诉我，他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前途在哪里，好像身边被黑雾包裹着。 他想出来，但总有一只大手把他拉回去，让他窒息，让他绝望…… 也是因为这些事情聚到一起，你妈生你的时候是难产。 你妈拼了命的把你生下来之后，大出血离开了。 她临走的时候看着你就是一直掉眼泪，说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也对不起林国栋…… 你妈在生你之前就写了一封信，让我回南县的时候带给你舅爹。 她在信里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了很明白，想让你舅爹抚养你。 你舅爹当时赶过来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想把你带回去养，但是事情却没那么简单。 当时国内的情况很不对劲，你妈因为和你爸的关系，已经让人注意到了。 特别是你的出生，让那些人怀疑。 要是那时候我把你让你舅爹带走，不管你，那些人肯定会想到什么事情。 我当时想着，反正我暂时也没打算结婚，不如带着你。 就这样，我把你养在了身边。 一直到我因公受伤了，要从三线调回南县，我才带着你回来。 从南县回来那年，你八岁了。 你舅爹想接你走，但那个年代…… 林国栋的事情一直都没有结论，在上面人的眼里，他是有罪的。 你爸和他家人只要是有罪的，你的身份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你就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狗崽子。 而一直照顾着你的所有人都将受牵连。 于是，我一直把你带在身边。 直到我和你苏姨结婚了，有了两个孩子了，我心里才安定下来。 慕慕，我真的把你当亲闺女来看的。” 秦谊说完这些，脸上已经都是眼泪了。 秦慕慕的脸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泪流满面的。 “大家都很爱你，没有人抛弃你，所有人都爱你。 错的不是他们，也不是我们，而是那个时代。”秦谊继续说道。 秦慕慕心里难受。 像是被揪起来一样难受。 每一个人都很爱她！没有人有错…… 第115章没有亏欠 秦慕慕下午请了假，没在厂里。 许三一怕秦慕慕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也请了假陪着秦慕慕。 万一要是她心里憋的慌，身边有个人，被踢两下，挠两下，再或者说被咬两下，至少方便一点。 就这样，秦慕慕一个人在护城河边待了很久。 许三一什么都不说，只是陪着她坐着。 他眼神都不敢挪开，生怕秦慕慕突然脑抽再表演一次跳河解压…… “其实，没有人亏欠我，事情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我以为我也会像别人说的那样遇到什么不负责任的父母，或者是他们说的不得已的事情。 是他们把我抛弃了什么的。 但这一切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们……没有亏欠我，他们好像都很爱我。”秦慕慕轻声说道。 许三一愣了会儿，想了想才说道，“对，他们都很爱你，没有亏欠你。 你亲生父亲，他很爱你妈，也很爱你，所有才选择放手。 你妈妈，很爱你亲生父亲，也很爱你，所以把你生下来。 还有秦叔，他也爱你，他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你养这么好，也是因为爱你。 还有你舅爹家，也是爱你…… 慕慕，其实你很幸福。 你比很多人都幸福。” 秦慕慕笑了笑，是啊，其实她挺幸福的。 原本她的出生应该是个悲剧，是苦难的开始。 但那么多人为了她，硬生生把那场悲剧给改了。 虽然不是喜剧，但至少现在算个正剧了。 秦慕慕没有吃过苦！ 但她心里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 替妈妈？还是亲生父亲？还是为秦谊？ 秦慕慕也不知道。 “你……最近过的好吗？”秦慕慕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轻轻嗯了一声。 “还行！虽然奶奶走了，但日子还要过，好像现在已经适应了。 就是……有时候在家时间长了，会恍惚的觉得奶奶在厨房给我们做饭。 会觉得下一秒有人就喊我摆桌子吃饭。 慕慕，我总算是能明白当初你爸爸离开的时候，你什么感觉了。 你那时候一个人，整天泡在外面，不想回家，应该也是害怕一个人在家吧！”许三一定定的看向秦慕慕。 秦慕慕…… 许三一说的应该是那个世界的自己吧！ 没错，那时候自己父亲因病去世后，她有一段时间是不想回家。 她害怕一个人待在那么大的别墅里，一直想逃避，认为只要自己不回去，那个家就还有人等着她回去。 每次她回去了，总能感觉到好像爸爸还在常坐的沙发上刷着手机等她回来。 “乖囡，吃饭么有啊！没吃到话让阿姨给你做啊！” “囡囡，又喝多了吧！女孩子家家的，少喝点！让阿姨给你煮醒酒汤。” “小囡啊，爸爸给你拍了条项链，老好看了……” 秦慕慕的脑子里都是爸爸那时候和她说的话。 “嗯，那时候的确是这样，不敢回家，不敢一个人。 整天醉生梦死的，宁愿住酒店都不想回家。 想想那时候，自己也真够荒唐的像个懦夫一样，不敢接受现实。”秦慕慕自嘲的笑了两声。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 她坐在护城河边的木椅上，仰头看着天空。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阳光洒在秦慕慕身上，形成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 秦慕慕昂着头，迎着阳光，许三一在她旁边都能清晰的看到阳光照射下，那几乎都要看不到的毛孔。 白净，细嫩，光滑…… 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脖颈，就像是白天鹅一样。 许三一有点痴迷的看着秦慕慕的眼睛。 灵动，有光彩，有时又像是山里的深潭一样，让人看不透。 其实……他一直都很喜欢秦慕慕，喜欢那个动不动就出幺蛾子，喜欢和他作对的秦慕慕。 即使当初分开了，他也一直喜欢，在心底默默喜欢。 “慕慕！”许三一突然叫了一声。 “嗯？干嘛？你有话说？”秦慕慕侧首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刚刚就是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你以后……” “放心，我还是那个秦慕慕，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至少我心里放开了，不会乱想了。 我还是秦谊的大闺女，你只要记得这个就好了。”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秦慕慕钻牛角尖呢！ “那你等会儿是回家还是回厂里？”许三一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半了，回厂里好像也有点迟了。 “回家！回去当个孝顺的好闺女。”秦慕慕站了起来，还轻轻拍了拍裤子。 许三一也只得站了起来。 其实他挺享受和秦慕慕坐在河边的感觉的。 就两个人。 那感觉还挺像是在……约会！ “怎么当？给秦叔端茶送饭还是捏肩捶背？”许三一打趣。 秦慕慕嘿嘿的笑着摇了摇头。 “不！我去国营饭店的卤菜窗口买点我爸爱吃的猪耳朵。” 许三一…… 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他身边的朋友都说秦慕慕是属狗脸的。 前一秒还一副苦大仇深，全世界都对不住我的状态，后一秒就能和人评价哪家的甜品就是炒作，下次再也不去了…… “那……” “你晚上要来蹭饭吗？”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忙摇头。 “不了！我昨天刚回来，今天带着六六在食堂吃。 明天让六六去你家吃饭。” “又要出差了？”秦慕慕追问。 “嗯，这次出去的时间有点长，估计至少要一个星期，麻烦你们家了。” …… 秦慕慕回家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包猪耳朵。 早早回家的秦谊看着秦慕慕回来了，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了一半下来。 再看到猪耳朵的时候，心就彻底放了下去。 “怎么买猪耳朵了？”秦谊笑着问道。 “因为您爱吃啊！”秦慕慕笑嘻嘻的。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啊！以后买你们爱吃的卤猪肝就行。”秦谊忙说道。 “嗯，下次再买！过两天再买只熏鸡，巧巧和松松爱吃。”秦慕慕接着说道。 秦谊哈哈笑了两声，正想说下次他去买，不用秦慕慕操心。 苏兰芬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车筐里有个纸袋，里面是紫红色的毛线。 好像是从百货大楼新买的…… 秦谊下意识就想回屋。 完了，今晚又要帮着绕毛线了。 第116章好心人扎堆的一家 “苏姨，怎么又要打毛衣啊！ 我们的毛衣毛裤不是都打好了吗？”秦慕慕觉得奇怪。 看那颜色，也不像是给自己打的。 “准备给六六打套毛衣毛裤。 昨天中午的时候，小许跑过来给我送了五十块钱。 说是给六六的生活费，等过段时间再送点过来。 那天有点变天，六六来找巧巧玩，我看到她穿的那个毛衣都坏了两个洞。 又短又小。 正好他哥给的钱，我就去百货大楼买了点毛线。 家里人的毛衣毛裤都准备好了，趁着现在天还不是很冷，我也有点时间，正好可以给她打一套。 慕慕，等会儿帮我绕下线团啊！” 苏兰芬边说边把自行车停了下来，把车筐里的毛线都拿了下来。 秦慕慕看了看毛线，都是粗线，应该是准备打厚毛衣毛裤的。 “苏姨，你知道六六尺寸吗？” “知道啊！六六个子比巧巧高了三公分，但肩宽，腰围，差不多。 手臂也比巧巧要长，我尽量织大点，这样到冬天的时候，里面穿衬衣衬裤。 还可以再穿个棉的小背心，这样暖和。 反正明天六六还要过来吃饭，我到时候再量一下就是了。”苏兰芬自信的说道。 秦慕慕看着苏兰芬，不禁心里开始感叹。 这还真是一家子好人呢！ 都说坏人扎堆，这好人也扎堆。 家里除了有秦谊这个大好人之外，苏兰芬一样是个好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家子好人，把原主当做是一级保护动物来养。 结果呢，养成了一级保护废物…… “苏姨，您人太好了！我爸娶到您了，真的是烧高香了。”秦慕慕感慨。 苏兰芬先是一惊，然后居然有点脸红了。 “你这丫头，今天真是嘴巴抹蜜了啊！ 好，我好人做到底，明天我再去百货大楼看看，有什么鲜亮颜色的毛线。 到时候给你再织一套围巾和帽子。 哎，慕慕啊，其实你也可以学着织毛衣了，之前虽然学的不是很好，但是多学几次，总能学会的。 以后你要是嫁人了，也可以给家里人织嘛！ 你们坐办公室的，平时没事的时候纸织毛衣很正常的……” 秦慕慕赶紧掉头就走。 她就知道，等会儿苏兰芬肯定要说以后给你对象织毛衣…… 她的手没那么巧，开始有兴趣学了两天，除了平针之外，其他的任何针法都不会…… 第二天，许六六高兴的自己拿着个行李包过来了。 包里是换洗衣服。 其他的生活用品都在秦慕慕家放着呢！ “苏姨，我又来了！”许六六一放下包，就凑到了苏兰芬旁边。 看着苏兰芬在打新的毛衣，许六六一脸的羡慕。 “苏姨您手真巧！” “打毛衣打的多了当然就巧了。 正好，你站过来，我看看！” 苏兰芬边说边在许六六的肩膀上量了一下，又量了下许六六的手臂长。 “差不多，我估摸着这个长度就够了。 毛线估计要差一点，下午有空了还要再买两团。”苏兰芬自言自语。 许六六有点吃惊，她有点不敢相信。 “这……这不会是给我打的吧！” “怎么？不喜欢这个颜色？紫红色挺好看的，蓝色会看的人有点黑，小姑娘穿不好看。 黄色不耐脏，冬天穿的话，要经常洗。 这个紫红色挺好的，反正都是穿在里面的，外面套个棉袄，冬天基本上就不冷了。”苏兰芬笑着看着许六六。 “可是……”许六六还是不敢相信。 “你哥昨天刚给了我五十块钱，够买毛线的。 还有啊，这两天没看到新棉花，我找人去买了。 等新棉花买到了，给你们都做件新的棉袄。 巧巧，松松，还有你，都做棉袄。 你慕慕姐不做棉袄，她是大姑娘了，今年给她做那种大城市人爱穿的呢子大衣。 百货大楼有卖的，但是你慕慕姐不喜欢那里的。 等到了好的呢子料子，就给她做，按照她的要求做。” 苏兰芬絮叨了好一会儿。 许六六看着苏兰芬手上上下翻飞的毛衣针，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苏姨，您真好！” “这就好啦！顺手的事情。 六六，你还小，你要记得，顺手帮别人做点事情，什么都不要图。 就图一个心安就行。 多做点好事，总归比做坏事要好。 至少我们问心无愧对不对？”苏兰芬眼睛盯着手里的毛衣针。 许六六认真点了下头。 “嗯，做好事肯定比做坏事要好！我们以后多做好事。” “好，现在好事不要忙着做，先帮苏姨做点家务事吧！ 厨房碗柜上面碗里的花生你帮我泡在盆里。 晚上把花生下在稀饭里吃。 另外，今晚我们包油饼吃，里面放猪油渣。 配上加了花生的杂面稀饭别提多香了……” 许六六高兴的去厨房帮着泡花生去了…… …… 许六六又成了秦慕慕家的常客了。 随着许六六经常往秦慕慕家跑，许三一单位发的一些东西，他也都送到了秦慕慕家里。 桂花巷里的邻居们看到苏兰芬的时候也会悄悄问。 “那个小许是不是和你家慕慕在谈对象啊！” “没有！就是走的近了一点。”苏兰芬含糊其辞。 “你还骗我们，你家慕慕的要求不就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吗？ 那个最难的条件小许都达到了。 还有，小许的工作单位多好啊，有车有房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就是，小许条件多好啊！你家慕慕嫁过去了，压根就不用担心受公婆的气，也不用伺候公婆。 兰芬，你家要是没看上小许，我看上了。 我娘家的侄女……” 苏兰芬赶紧回绝了往家里走。 她和秦谊都看上许三一没错。 但秦慕慕…… 那丫头和许三一之间好像相处的太和谐了。 一点都不像谈对象！ 就像是兄妹一样…… 第117章头大 苏兰芬回到家后，心里一直都想着那些人说的话。 她看了看，秦慕慕在院子里看着秦巧巧，秦文松，还有许六六在下棋。 苏兰芬想了想，还是进屋去找秦谊去了。 在听完苏兰芬说的外面那些人的话之后，秦谊有点无语。 都是些长舌妇，没事就喜欢嚼咕别人家的话。 “不用理她们……” “老秦，慕慕二十二了，马上过完年就二十三了，你还不急吗？”苏兰芬真的有点急了。 “我急什么！我闺女想在家里多待两年不好吗？”秦谊真的一点都不急。 苏兰芬狠狠的瞪了秦谊一眼。 “外面那些人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出来？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是慕慕的条件高，非得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才可以。 我当时因为这事情还和人家吵了一架。 现在想想…… 其实慕慕这要求好像也挺好的。 没有公婆，至少慕慕不会受气是不是？ 那个小许……”苏兰芬看着秦谊。 “你也看上小许了？”秦谊压低了声音。 苏兰芬哼了一声。 “小许我们知根底，是个好孩子，对慕慕也不错。 这要是能成的话，我可太高兴了。 我可告诉你啊，这事情你得上心一点。 小许这条件，很多人家都盯着呢！ 就一个妹妹，他工作还好，嫁过去了不用受公婆的气，慕慕心气儿高，你也不想看着慕慕受委屈吧！”苏兰芬问道。 秦谊想了想。 嗯，小许的条件是不错，没有公婆…… “但是你是知道的，慕慕每次见到小许，那看那样子，像是处对象吗？ 那感觉就像是她哥来了一样。 还有，我都看过好几次慕慕冲着小许翻白眼了。 你说正常搞对象的人能像他们俩那样吗？ 谁搞对象不是黏呼呼的，不管平时是什么样的炸毛猫，在看到对象的时候不都是轻言细语的。 你再看慕慕和小许两人？像吗？”秦谊问道。 苏兰芬顿时觉得有点泄气。 就是这两人相处的感觉太怪了，好像太熟了，熟的都不用隐藏自己的那点心思。 “不过好在慕慕也没和其他的男的走的太近过。”秦谊突然冒了一句出来。 说到这个，苏兰芬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老秦，那个慕慕以前的那个同学，何书平……不是回来了吗？ 那天我看到他了，和一个姑娘在一起。” 秦谊一愣。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那天早上从饭店里面出来的，一眼就看到那个何书平在陪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一起吃早饭。 两人感觉好像挺熟悉的。 一会儿何书平给那个女孩拿根油条，一会儿那个女孩给何书平夹个包子的。 真不知道那个女孩看上何书平家什么。”苏兰芬说道。 秦谊听了，心里开始有点担心。 自家闺女不会还想着那个小子吧！ 应该不会的，慕慕不是说了吗，那个小子以后和她没有关系了。 想到何书平家里，秦谊开始庆幸。 还好没有关系啊，要不然等慕慕以后嫁过去了，那不得天天闹的鸡飞狗跳的…… 这么一比较，秦谊突然觉得还是许三一好。 “等找机会的，我一定好好问问三一，看想找个什么样的。 还有慕慕那里，你也旁敲侧击的问一下，看慕慕想找个什么样的。 咱们一起努力。”秦谊小声说道。 苏兰芬正想说，她怎么旁敲侧击啊，她不是慕慕的亲生母亲。 要是突然这么问的话，万一让秦慕慕觉得是看她不顺眼了，想早点把她嫁出去了，那该怎么办啊！ 谁知道，还不等苏兰芬把话说出来呢，就听到院子里秦慕慕开口了。 “你们三个都给我过来。” …… 秦慕慕心情有点不爽。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三人期中考试的成绩……都发挥的不好。 秦文松就算了，太小，才二年级，考第一和考倒数第一，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即使现在是倒数第一，说不定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就能往前进步一大截。 更何况这次秦文松考试只退步了一名，成了第二名。 秦巧巧呢，初三了，成绩虽然进步了一点，但也只是从班里后面一点，进步到班级中不溜的水平。 这个成绩想进一中的高中，有点难。 还有许六六。 许六六成绩不错，在一中的高中，虽然不是拔尖的成绩，但也能排上班级前五名了。 但这个成绩想考上大学…… 还是有一点距离。 加上最近许家奶奶走了，许六六多少也受了点影响。 期中考试的成绩将将好，勉强排在班级第十。 就这成绩，基本上和大学无缘了。 要是只是这么点事情，秦慕慕也还不会很生气。 关键是这三人现在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提要好好学习的事情。 苏兰芬和秦谊两人悄悄趴在窗户前，看着秦慕慕沉着一张脸把三人都叫到了面前。 三个孩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三个想好以后要干什么没有？”秦慕慕问道。 秦文松看看两个姐姐，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是从大到小来回答。 许六六呢，也看着秦巧巧。 她高一了，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考大学。 目前是人生分叉口的应该是上初三的秦巧巧。 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是秦巧巧来回答。 秦巧巧见两人都看向自己，忙挺直了腰背。 她就知道，关键时刻这两人都得看自己的。 “姐！我已经想好了。 我现在初三了，一定好好学习，争取明年考上纺织学校。 这样三年毕业后，出来就能进纺织厂，以后我们不止是姐妹，还是同事呢！”秦巧巧得意的说道。 秦慕慕…… 什么？上纺织学校？还要和自己当同事？ 也许是觉得秦巧巧说的话还不够能表达对她这个姐姐的喜爱，秦文松忙也举手。 “大姐，我也想好了，我也……算了，我不上纺织学校。 我上个机修学校，到时候也进纺织厂。 二姐的机器坏了，我来修！” 秦慕慕头立刻大了。 许六六一见，赶忙也表态。 “慕慕姐……” 第118章你们忍心吗 许六六一点没察觉到秦慕慕情绪有点不对。 她还在高兴的规划自己的未来。 “慕慕姐，我也想好了。 等我高考结束的，我就报考纺织大学，要是能考上最好，考不上的话也行。 你们厂里不是还招临时工吗？ 我是高中学历，要是去当临时工的话应该能进去的。 这样我也在纺织厂里了。 那以后，慕慕姐，我，巧巧还有松松，我们就都在纺织厂里了。 那样多好，以后不管在厂里遇到什么事情了，我们都能聚到一起。 这样以后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们了。”许六六一边说，还一边看身旁的秦巧巧和秦文松。 看着许六六两眼放光，秦慕慕清楚，这丫头现在真的是这么想的。 再看看秦巧巧和秦文松，也都是一脸兴奋。 秦慕慕却感觉心里一阵冰凉。 那感觉就像是空着肚子喝了一肚子的西北风一样，哇凉哇凉的！ 大家都进纺织厂了…… 呵呵，现在纺织厂看着红火呢，那是因为现在还不是商品经济时代。 到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全国的纺织厂出现大规模的破产倒闭风潮。 有多少厂子发不出工资？ 现在八三年底，等她们几个再进纺织厂了，正好赶上纺织厂走下坡路的时候。 那时候…… 好吧，真的是一家子都去喝西北风了。 秦慕慕深呼吸一口气，想着一定要把这几个孩子的思想扭转过来。 不能一家子都进纺织厂，她在纺织厂还不够吗？ 她都在想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从纺织厂出来呢！ 想到这，秦慕慕正想苦口婆心的劝上一劝…… 谁知道，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吹进了秦慕慕的眼睛里。 没来得及张口的秦慕慕只得赶紧揉了下眼睛。 只是揉了几下之后，那东西是揉出来了，但眼眶却红了。 眼睛还被刺激的流了点眼泪出来…… 原本还想听着秦慕慕表扬的几人看着红了眼眶的秦慕慕，一下子都呆住了。 “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秦巧巧第一个就慌了。 秦文松也忙挨到秦慕慕身边。 他先是想用手去帮秦慕慕擦眼泪，但想到刚刚和姐姐们下棋，手上还脏着呢，忙又把手缩了回来。 “大姐，你怎么了啊？你怎么好好哭了啊！ 是谁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们，我们去帮你出气。 大姐，你别哭啊！”秦文松说着说着，都带着点哭腔了。 许六六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慕慕姐怎么就好好的哭了呢？还是在自己说完话之后哭的。 难道是自己说了什么让慕慕姐难过了吗？ 想到这，许六六也紧张凑到秦慕慕身边。 “慕慕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告诉我，我以后一定改，肯定不会再说那些话了。 你……你别哭啊！” 眼睛终于舒服了的秦慕慕…… 看着三人都紧张的看着自己，秦文松甚至眼里都包着一包眼泪，准备随时随地就哭出来了。 秦慕慕心里突然就闪过了一个想法。 干嘛非得要苦口婆心啊！ 稍微演一下戏不行吗？ 想到这，秦慕慕心里有主意了。 她又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开始酝酿感情。 “六六，巧巧，松松，你们知道吗？姐姐可羡慕你们了。”秦慕慕轻轻开口。 三个紧张的孩子都看向秦慕慕。 秦慕慕不管，继续酝酿感情。 “你现在的年龄多好啊！有那么多的可能，以后有机会去那么多的地方。 就像是六六，要是考上大学了，就可以走出南县出去上学了。 那时候，不管是省城，还是首都或者是上好，都可以去看看。 可以见更多的世面，学更多的东西。 但是姐姐呢，只能在纺织厂和家里两点一线的来回跑。 姐姐想出去一次，太难了！” “慕慕姐……”许六六想开口。 秦慕慕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那将是另外一种人生。 还有巧巧和松松也是，虽然现在还没上高中，但是你们还有机会好好学习啊！ 到时候考上一中的高中，再好好学习，努力考上大学，也跟着一起出去见世面。 巧巧，你知道姐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秦慕慕看向秦巧巧。 秦巧巧一脸茫然。 她……真的不知道姐姐遗憾什么。 在她眼里，姐姐做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她好像没有见过姐姐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姐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去上大学，每次想到这件事，姐姐心里就会难过的成宿都睡不着。”秦慕慕说道。 秦巧巧秦文松一下子都反应过来了。 对啊，姐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去上大学。 要不然姐姐怎么会在上班这么忙的时候，还报名上了电大呢！ “姐，你想上肯定能考上的。”秦巧巧忙说道。 “大姐，你肯定能考上的。”秦文松也忙说道。 “慕慕姐，你那么聪明，肯定能考上的，你肯定能上大学的。”许六六也忙说道。 秦慕慕摆摆手，摇摇头。 “哎，都工作这么多年了，哪还有那个精力啊！ 现在上电大就是不想落后太多。 姐姐心里虽然有遗憾，但是姐姐也有希望啊！ 看着你们三个这么好，这么优秀，姐姐就想过，我上没上过大学有什么要紧的，我的弟弟妹妹们可以上大学啊！ 我想看的世界，我的弟弟妹妹们可以帮我看啊！ 他们可以帮我了结这个遗憾啊！ 你们说对不对？”秦慕慕笑着问道。 三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好一会儿，许六六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所以，慕慕姐，你刚刚哭是因为这个吗？”许六六小声问道。 秦慕慕点了点他。 “嗯，刚刚听你们说以后都要进纺织厂来陪我，我心里是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你们都想着姐姐呢，难过的是我的弟弟妹妹们也要像我一样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吗？ 我不想那样，我想你们都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们不会让姐姐难过伤心的对不对？”秦慕慕看着三人。 许六六重重的点了点头。 “慕慕姐，我一定会考上好的大学的，一定会帮你看看外面的世界。” 第119章这不叫忽悠 许六六表态了，秦巧巧和秦文松也都反应过来了。 姐姐的愿望是上大学，既然姐姐没有机会再去上大学了，那他们帮着完成姐姐的愿望就是了。 反正他们只要好好学习就是了。 总归他们都是要学习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混日子和好好学习两种。 “姐，我一定好好学习，我不考纺织学校了，我考高中，我努力争取一定考上一中的高中。”秦巧巧拍着胸脯保证。 秦文松也不甘落后，也拍着胸脯表态。 “大姐，我也一定好好学习，你想上哪个大学，你告诉我，我以后就考哪个大学。” 秦慕慕欣慰的点了点头，把三人都抱了一下。 看，这不比苦口婆心要有用多了。 要是苦口婆心的劝，自己要生一肚子气不说，这三人还不一定能当回事呢！ 现在多好，省了好多事情呢！ 不过，也是他们太单纯了，太好忽悠了…… 许六六，秦巧巧，秦文松三人终于又重视起来学习了。 他们好像突然之间都对玩的事情没有兴趣了，每天只要有时间了，就是学习。 即使是最小最爱玩的秦文松，每次在出去玩和在家学习的选择中，每次都会艰难的选择在家学习。 他可不想大姐姐再哭一次了。 自从他记事以来，大姐姐可是第一次哭…… 从许六六那里得知了秦慕慕最大的遗憾后，许三一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我感觉你这是在pua他们三个。 不对，现在不应该叫pua，应该叫忽悠。 你忽悠了他们三个。”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 “你可别瞎说啊，什么叫pua？这不叫pua，也不叫忽悠，这叫心灵鸡汤。 我只是灌他们喝了点心灵鸡汤而已。 又不是毒鸡汤，你担心什么啊！” 许三一笑了两声，看着已经把自己裹起来的秦慕慕。 “百货大楼过两天要到一批呢子外套，你想买吗？我们科长的妹妹在百货大楼，她可以帮你留。”许三一突然换了个话题。 秦慕慕忙摇头。 “不要，都是一样的款式，到时候满大街的人穿的都是一样的。 不是红格子就是黑格子，要么就是红黑格子的。 我自己找人做。” 许三一哦了一声。 好吧，他差点忘了，秦慕慕不爱和别人穿一样的。 “六六说苏姨给她织了一套毛衣毛裤，还在给她做新棉袄，你替我谢谢苏姨。 我明天过去蹭饭，顺便把钱给苏姨送过去。”许三一没话找话。 秦慕慕嗯了一声，然后冲着许三一摆摆手，推着自行车就往纺织厂走。 她发现了，最近许三一好像经常没话找话。 明明就是屁大的一点事情，还要巴巴的专门跑到她面前来放…… 秦慕慕真的没有看上百货大楼到的那些衣服。 即使衣服到的那天，百货大楼挤的人挤人，南县几乎所有的女性都跑过去了，秦慕慕也没有去凑那个热闹。 南县有个做衣服的老师傅，姓柳，别人都叫她柳奶奶，手艺很好，是袁大姐的师父那个级别的。 以前老人家只是在家里帮着做衣服。 后来在那个不是蓝色就是灰色或者绿色衣服走天下的时代里，老人家就没有再做衣服了。 做的再好看有什么用？ 颜色鲜亮的衣服压根就没人敢穿。 七月份的时候，秦慕慕找她做过两次衣服。 有点像布拉吉连衣裙，但比布拉吉连衣裙更好看。 柳奶奶按照秦慕慕的要求去做的，腰身比布拉吉更紧，看的人腰身更细。 裙摆也比布拉吉更大，随风一吹就飘起来，看的人和仙女一样。 不管什么颜色的，秦慕慕都让柳奶奶做了一件。 红色的，黄色，蓝色的，紫色的…… 圆领的，立领的，没有领子的，短袖的，长袖的，无袖的…… 每一件秦慕慕穿出来都能吸引大家的视线。 不少人还问秦慕慕衣服是在哪里做的…… “慕慕来了啊！来的正好，料子都到了，你来看看。”柳奶奶一看秦慕慕来了，立刻就迎了出来。 秦慕慕笑着扶着柳奶奶在屋里坐了下来，然后就看向柳奶奶拿来的料子。 黑色的呢子，红色的呢子，还有天蓝色的呢子，都是纯色的。 手往上面一摸…… 嗯，好料子！ “这点东西不好找，按照你说的那个地址去买的。 你给的钱啊，都花的差不多了。”柳奶奶笑着说道。 秦慕慕笑着点点头。 一共就给了柳奶奶一百五十块钱，却买了这么多的料子来…… “柳奶奶，不够的话你和我说，我再给您拿来。”秦慕慕笑道。 柳奶奶摆摆手。 “够了，买的这些料子够你做不少件衣服呢！ 来，告诉我，这些料子你想做什么样的。 只要你说，我就能给你做出来。”柳奶奶说着，就给秦慕慕拿来了纸笔，让秦慕慕画。 秦慕慕给柳奶奶比划了一下。 “黑色的做长的，长到脚踝的那种，下摆不用太大，但腰身这里要看着流畅一点，这里不要有腰线。 还有，大衣做小立领，不要翻领，要是有那种人造毛的毛领的话，也可以做一个。 要单排扣，同色的扣子……” 秦慕慕连着给柳奶奶比划了好几件。 柳奶奶听的很认真。 在秦慕慕说的时候，就都在一旁写写画画起来…… “刚刚那三件是我的，请您买的料子多，应该能做不少的。 还有这三个尺寸也都做上。 不要长款的，遮住屁股就行……” 秦慕慕在柳奶奶这里待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天都黑了才回去。 临走的时候，她又给柳奶奶留下了一百块钱。 “柳奶奶，这是手工费，先付您一百，剩下的等拿衣服的我再付。” 柳奶奶高兴的接了下来。 没想到啊，她这么大年龄了，靠着做衣服的这点手艺还能挣这么多钱。 “慕慕，你放心，最多一个星期。 你要的这些衣服我都给你做好了！” 秦慕慕很放心，柳奶奶手艺好，肯定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第120章新衣服 一个星期后，柳奶奶那里把新衣服做好了。 秦慕慕去试了一下，很满意。 老师傅的手艺那是没得说，按照量好的尺寸做，就没有不合身的。 连大带小，秦慕慕一共做了十件。 自己三件，给苏兰芬做一件，赵迎春一件，袁大姐家红霞一件，许六六，秦巧巧，秦文松也都各有一件。 就连最不在意穿着的秦谊都有一件。 每件的手工费，秦慕慕给了十五块钱。 十件衣服，一共一百五十块钱的手工费，之前给了一百，秦慕慕只要再给五十就行。 柳奶奶看着手里的钱，手都在微微发抖。 一周的时间，她一个人几乎没怎么睡觉，裁剪，缝制都是她一个人。 还好家里有台缝纫机，不用她手动缝制。 “慕慕，这给的有点多啊！ 我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挣这么多，你每件给个三五块的就够了。 这……太多了！”柳奶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秦慕慕却不这么觉得，手艺人才值钱呢！ 就她新做的三件衣服，除了黑的长的那件，另外两件呢子外套的纽扣柳奶奶就花了心思的。 不是普通的扣子，而是用同色布料盘了盘花扣钉在衣服上的。 原本看着普通的大衣，在那些扣子的映衬下，也变的别致起来。 “奶奶，我和您说的事情您想好了吗？ 您的女儿和孙女……”秦慕慕看向柳奶奶。 柳奶奶想了想，看了看手里的五张大团结，下定了决心。 “做！只要有生意，有钱赚，为什么不做？” 秦慕慕笑着带着一大包的衣服离开了…… 当天晚上，苏兰芬就被秦慕慕给吓了一跳。 秦慕慕给家里人都做了新衣服，包括借住在这里的许六六。 “苏姨，这件是您的，您的和我爸的是同一个颜色，都是黑的。 您的这件是短款的，我特意让人家做的大了一点，我知道您喜欢在里面套棉袄穿。 您试试看，是不是合身？”秦慕慕把一件女式的黑呢子外套递到了苏兰芬手上。 苏兰芬接过来一看，立刻就喜欢上了。 不像百货大楼卖的那种，这是纯黑色的，料子好像比百货大楼的要更软和一些。 “这……这也太好看了！”苏兰芬摸着外套不想放手。 “爸，这是你的！中长款，你穿上看看。 看是不是有点像外交官穿的那种感觉。”秦慕慕又把一件衣服给秦谊递了过去。 秦谊惊讶的接过来朝身上一套，立刻就不想脱下来了。 长度到膝盖上面，单排扣，不像现在的大翻领大衣，这件做的是小翻领。 加上料子比普通的大衣要软，穿在身上的质感更好。 “兰芬，你看看，慕慕做的，好看不？ 你看着里面要是配上一件羊毛衫是不是更好看。”秦谊在苏兰芬面前显摆。 秦谊觉得，这样的大衣要配上羊毛衫才行。 苏兰芬直点头。 “嗯，我明天就去给你买羊毛衫。” 秦巧巧和秦文松在一旁直蹦。 “姐，有我的吗？” “大姐，我小，做新衣服有点浪费，说不定明年就穿不着了呢！” 秦文松嘴上这么说，但却眼巴巴的看着剩下的衣服。 大姐还是很疼自己的，应该也会给自己做一件吧！ 不过没做也没关系，自己长个子嘛，一年一个样，不做新衣服好像也正常…… “有！都有！ 这件红色的是巧巧的，六六的和巧巧的一样，就是颜色不一样，是蓝色的。 许家奶奶今年刚走，六六穿在外面的衣服的颜色还是要注意一点的。 松松的这件是蓝色的，穿的时候仔细一点，不准在地上打滚了知道吗？ 还有这件黑色的，是给大舅母的。 苏姨，您明天给大舅母带过去。” 秦慕慕一件一件的把各人的衣服都塞了过去。 几个小的高兴的直蹦。 许六六有点不敢相信，她居然也有。 “慕慕姐，我也有啊！这也太贵了！”许六六摸着蓝色的呢子外套，有点不敢相信。 “没事，你哥给钱了。”秦慕慕笑道。 “姐，我留着过年的时候穿。”秦巧巧立刻说道。 “姐，我也留着过年的时候穿。”秦文松也抱着衣服。 许六六也将衣服抱的紧紧的。 秦慕慕一听，赶忙摇头。 过年穿？那怎么行呢？她还指望在过年前挣上一笔呢！ “明天就穿！都穿上，要不然我会生气。”秦慕慕虎着脸说道。 不管是秦谊还是苏兰芬，或者是几个孩子，都赶忙点头。 穿，明天必须穿，一定要出去显摆一下…… 秦慕慕第二天也穿了新的衣服出门了。 她没有穿黑色长款大衣，也没有穿红色中式大衣，而是穿上了蓝色的那件短款的…… 为了让更多人看到，秦慕慕第一次没有骑车。 原本骑车五分钟就能到的纺织厂，秦慕慕硬生生走了十五分钟。 不过，这十五分钟的路走的那是相当有效果。 蓝色短款呢子外套不是修身的，而是有点小蝙蝠衫的味道。 没有贴身，但是相当别致，不规则的斜扣。从肩膀一直到衣摆处。 同色的天蓝色扭花扣，显得这件外套既别致又添了几分古典的味道。 腰间一根同色系的腰带将小腰一束，显得秦慕慕更是腰细腿长。 为了配这件衣服，秦慕慕早两天就去了理发店，将头发烫了一下。 不是大家都烫的那种满头羊毛卷，而是从肩膀往下烫了几个大卷，披在肩膀上。 脖子上系着丝巾，脚上是小高跟的小皮鞋，新做的黑色毛料裤子…… 从秦慕慕出了门开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管是男是女都盯着秦慕慕看，好几个年轻人更是只顾着看秦慕慕，骑着自行车撞到了一起…… 秦慕慕原本就一米六八，加上穿了小高跟，这一身衣服一穿，把人衬的更是腰细腿长……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秦慕慕咬牙走到了纺织厂。 为什么咬牙？ 呵呵，穿着小皮鞋走路时间长了，脚有点疼了。 秦慕慕绝对不会相信是自己的脚的问题。 以前穿着恨天高的时候她都能一路小跑。 好不容易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秦慕慕在大家的注视下，将蓝色的外套脱了下来，换上在办公室穿的一件家常外套。 “慕慕，你这外套让人在大城市买的吧！真好看！ 肯定很贵很贵吧！”同办公室的吴艳艳凑了过来。 “还好，不贵，五十块钱！”秦慕慕随口说道。 “五十？”吴艳艳瞪大了眼睛。 一个月工资呢！ 哦，好像也不是很贵！ 百货大楼那种还要四十五块呢！慕慕的这件比那边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呢！ “慕慕，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件！”吴艳艳小声说道。 第121章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秦慕慕这一亮相，几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穿的衣服上。 这两年在南县，基本上都是百货大楼卖什么衣服，南县的年轻人就流行穿什么。 现在突然冒出来个穿的和百货大楼不一样的，还穿的特别好看的衣服，大家一下子就都被吸引住了。 不管是谁，只要是看到秦慕慕穿那件衣服的，几乎都在问。 那衣服哪来的？从哪买的？多少钱买的？ 还有……那个姑娘是谁，有对象没有…… 第一天，还只是吴艳艳过来问了一下，其他人多数都是打量着，没有问出口。 秦慕慕呢，换了衣服，又换了双轻便的鞋子，然后就拿着给袁大姐家的红霞做的衣服找袁大姐去了。 “给红霞做的，师父你看看合适吗？”秦慕慕将衣服塞到袁大姐手里。 袁大姐打开一看，纯红色的，颜色很正但却不张扬。 不像百货大楼那种硬硬的大翻领。 黑色的扣子配着红色的衣服，一点都不显得厚重。 “这……真好看！ 不是买的吧！”袁大姐一摸扣子那里的针线就明白了。 针脚虽然是机器缝的，但是这扣子却是一针一线自己缝上去的。 “就是那个柳奶奶做的。 师父，您看怎么样？这件是我专门给红霞做的，你看合适不？”秦慕慕小声说道。 袁大姐一听，高兴的像什么一样。 她原本想着这两天也去百货大楼给红霞买一件的。 但昨天没挤进去。 想不到…… “我给你钱，这不是小钱，必须要给的。”袁大姐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包。 秦慕慕赶紧压下袁大姐的手。 “师傅，您说什么呢！现在提钱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见外了。 要不是您给我介绍的那位柳奶奶，我可找不到人做这么好看的衣服。” “那这光是料子也应该挺贵的吧！”袁大姐摸着衣服。 她是干纺织的老手了，上手一摸，就知道这料子里羊毛含量不低。 “料子好吧！但还真的不贵！ 好像是南边一个厂里打算往外面卖的。 结果手续出了问题，弄不出去了，就在上海那边低价卖。 一共三种颜色，纯黑的，红色的，还有天蓝色。 一个私人的厂子，现在是能换回钱就行，许三一告诉我的。 他一个同学在上海那边工作，知道后，问许三一要不要料子，许三一问我的。 正好柳奶奶的女儿要去上海一趟，就顺道给带了回来。 连红霞这件，我一共做了十件，料子钱，加上个柳奶奶的手工费，一共才花开了二百五十块。”秦慕慕在袁大姐耳边小声说道。 袁大姐瞪大了眼睛。 十件，连料子加手工费一共才二百五十块？ 百货大楼那种批量的，四十五一件。 “慕慕，还有吗？再做两件……”袁大姐立刻心动。 秦慕慕却有更好的想法。 许三一知道秦慕慕不愿意穿百货大楼的衣服，又知道秦慕慕好像找不到好点的料子。 他就给自己自己在上海工作的同学打了电话，问上海那边有没有好的料子。 偏巧，上海那边正好有这么一批料子。 许三一想着，弄点回来给秦慕慕做两件衣服吧！ 谁知道秦慕慕想的更多了一点。 “师父，要是把那些布料都弄回来，然后做成衣服卖，是不是很好卖？”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 “慕慕，你有工作！怎么，还想当小商贩啊！”袁大姐不赞成的看着秦慕慕。 现在的工作多体面啊，坐在办公室里，喝喝茶，写写东西。 又不像在车间里那样，连漂亮衣服都不能穿。 “师父！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的。 但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吗？ 您说，我身上穿的那种衣服，卖五十的话，贵吗？ 会有很多人买吗？”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 五十块钱这样的一件大衣，那肯定很多人买啊！ “我们又不是说不要工作了，就是在过年前做上这么一批衣服。 又不用我们出面，我们还是该干嘛干嘛！ 我们只要把布料从上海弄过来，然后柳奶奶那里做了。 再找人帮我们卖出去就是了。 过年前是不是能赚点零花钱？”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有点心动。 好像也不是不行！现在小商小贩的，也能赚钱。 肉联厂的人不是还私下往外面卖各种肉肠吗？ 还有他们纺织厂，那些作废的布匹什么的，不也都被厂长主任他们悄悄的卖了，肥了自己的腰包吗？ 赚钱……没什么丢人的！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袁大姐问道。 “我知道您认识不少手艺好的师傅的，柳奶奶那里答应做了，打样基本也都打好了，就差人做了。”秦慕慕看着袁大姐。 “这个没问题，他们做衣服都是按件收钱，做一件，收个几块钱就行了。 那这布料你去弄吗？”袁大姐问道。 秦慕慕点点头。 苏记茶食每个星期都要往上海跑一趟，大不了这次找车的话就找大一点的车。 袁大姐深呼吸一口气。 “干！慕慕，你只要把那些布料弄回来就行。 所有的花销我们一人一半。 柳奶奶那边不是已经打样出来了吗？后期就是裁制了，这些交给我，我来找人。 另外，卖衣服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来找人。 你下面要做的事情就是穿着这些衣服让大家看到就行。 我看出来了，这些衣服还是你来穿才好看。”袁大姐正色说道。 秦慕慕嘿嘿一笑。 那太简单了，不就是当模特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见秦慕慕答应了下来，袁大姐又把给红霞的衣服看了看，越看越喜欢。 突然，袁大姐想到了那天在路上看到苏兰芬的事情。 苏兰芬还嘱咐了她一件事情呢！ “慕慕，师父问你件事情啊！”袁大姐突然凑了过来。 “师父，您说！”秦慕慕赶忙坐直了身体。 “你过年后就二十三了，你就没想过处对象的事情？”袁大姐小声问道。 秦慕慕…… 终于又有人问她这件事了吗？ 她还以为大家都把她给忘了呢！ “或者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呢！之前说的那些胡话不准再说了。”袁大姐又说了两句。 秦慕慕…… 看着袁大姐那热切又有点认真的眼神，秦慕慕想了想，终于开口了。 这次不是有车有房，父母双亡了。 “要长的帅的！就是长的好看的那种！”秦慕慕认真说道。 第122章你来接我吧 袁大姐一听秦慕慕说想找个长的好看的，这一下子就头疼了。 干嘛想着找个好看的啊，难道不该找个能力强的吗？ 那些长的好的，像是电视上那些奶油小生一样，光有脸好看！ 大老爷们要长那么好看干嘛？又不能给家里挣钱花。 “慕慕啊！师父觉得你还是改变一下条件吧！ 师父觉得长的好看的又不能当饭吃。 当然了，你长的好看还是可以的，谁看到有你这样的媳妇在身边，谁心情都会好。 但这老爷们……你该多看看他的能力……”袁大姐还想劝劝。 秦慕慕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男的长的好一样重要。 要是一个男的长的太丑了，看着都下不去嘴了，那日子怎么过下去啊！” 袁大姐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劝这个执拗的徒弟。 “慕慕啊……” “师父，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您也肯定不想我做潘金莲吧！”秦慕慕坏笑着问道。 袁大姐头都要炸了。 潘金莲？那可是有名的荡妇啊…… “慕慕，话不要乱说！”袁大姐拽了下秦慕慕。 “本来就是啊！潘金莲为什么和西门庆勾搭上了？不就是因为武大郎长的太丑了吗？ 我觉得潘金莲已经忍的时间够长了的。 要是换了我是潘金莲，每天枕边睡的那是那么一号人。 身高就到我腰这里，长的还丑，一扭头就看到一张咧着个大嘴，一口黄牙的人。 算了，我也不喂他喝药了。 我给自己喂碗药算了。”秦慕慕笑嘻嘻的说道。 袁大姐顺着秦慕慕说的一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长的太丑是容易出事，更何况又是秦慕慕这种长的特别好看的！ “那也……算了，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你放心，我们不会那么没眼色，给你介绍长的难看的。 除了长的好看，你还有什么要求？”袁大姐继续问道。 “有啊！条件多呢！ 会挣钱，疼老婆，脾气好，会处事，会干家务，会做饭。 他要是有妈的话，我和他妈吵架了，他必须站在我这边。 以后要是有孩子了，他负责带孩子，什么事情都不要我操心。”秦慕慕依旧笑嘻嘻的。 袁大姐…… 有这么好的男人吗？ 有的话，她立刻帮家里的红霞定一个，自己以后也能省心了。 “他都把事情做了，你做什么？”袁大姐问道。 “我？当然是每天穿的美美的出去招蜂引蝶……啊！ 师父，你掐我！”秦慕慕幽怨的看着一脸不赞同的袁大姐。 “好好说话，你是工会的干部！”袁大姐瞪了秦慕慕一眼。 秦慕慕嘿嘿笑笑，随即就抱着袁大姐的胳膊开始撒娇。 “师父，我还小，才二十二，过两年再说这事情吧！ 好了，您把衣服给红霞带回去，我也回去上班了。 咱们各忙各的吧！” 袁大姐嗯了一声，看着秦慕慕轻巧的走了。 看着秦慕慕显得有点妖娆的背影，袁大姐不禁也在想。 这么好的一个丫头，不知道将来便宜了哪个臭小子呢！ …… 很快，袁大姐就放下这个事情了，秦慕慕说得对，她现在才二十二，再过两年结婚也不迟。 长的这么好看，早早的嫁到别人家当黄脸婆是不适合秦慕慕。 秦慕慕这样的，就应该在外面多祸害祸害别人…… 不过，现在有更大的事情等着袁大姐去做。 秦慕慕说得对，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是这次搞好了，过年前能挣一笔呢！ 到时候给家里添台洗衣机，给红霞多做两套衣服，还可以给儿子攒点娶媳妇的钱…… 袁大姐立刻就忙起来了。 她的确有不少认识的老师傅，都是做裁缝的一把好手。 只是现在年龄都大了，拿着一点退休工资，在家里看儿女的脸色…… 秦慕慕欢快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好几个人围着她脱下来的那件衣服在指指点点。 “慕慕，这衣服到底在哪买的啊！省城吗？ 告诉我们在哪买的，我们也去买一件。”一个大姐笑着问道。 “不用去省城，过段时间南县这里就有了。 等到货了，我告诉你们哈！”秦慕慕笑道。 大家一听，立刻都应了下来。 嗯，这两天百货大楼先不去了，等着买秦慕慕身上穿的这种。 一直到厂里的上班铃响了，大家才各归各位。 秦慕慕先是忙了一会儿，见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了，这才走到办公室电话旁。 她给许三一挂了个电话。 “喂！找哪位？”许三一有点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找你！”秦慕慕笑着说道。 许三一听了，语气立刻轻快了很多。 “怎么了？什么指示？我现在正好没事！” “你上次和我说的那些料子，你和你同学说一下，让他那边帮个忙，我都要了。”秦慕慕捂着话筒小声说道。 许三一…… “你要干嘛？”许三一没反应过来。 “当然有用了，你和他说一下嘛！看一共要多少钱，这两天我就找人把东西运回来。”秦慕慕继续小声说道。 许三一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是好事，他同学说了，那些料子都是零散着卖的，这家买一点，那家买一点的。 现在还剩了不少呢！ 要是秦慕慕这里全包了，估计他同学也会替家里亲戚高兴吧！ “行！我马上就给他挂电话，你这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许三一笑着问道。 秦慕慕正想说没事，然后把电话挂了。 突然想到自己的脚还挺疼的。 “还有，晚上你下班后来接我一下吧！ 记得把你自行车后座擦干净了，我今天没骑车。”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 今天天这么冷，秦慕慕居然走上班的吗？ “你自行车被偷了？在哪被偷的？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这是许三一的第一个反应。 第123章怎么不给我做一件 “我自行车没被偷！”秦慕慕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给放下了。 这个许三一，总是时不时的犯职业病。 以前有事情必须要找他的时候，他会问，是不是替你家艺人看上我手里的某个资源了。 现在呢，只要找他了，他都会问你家什么被偷了，或者，你又想把谁送进去了…… 这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 许三一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觉得自己没问错话。 现在早晚都那么冷了，秦慕慕没有骑车上班，肯定是自行车被人偷了啊！ 哎，不对，也有可能是自行车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算了，不想了，大不了自己下班后去接她吧，也挺好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帮秦慕慕把该打的电话给打了，该办的事情给办了。 想到这，许三一赶忙给上海的同学挂了个电话…… 傍晚下班的时候，许三一特意提早走了十分钟。 当他在纺织厂门口看到众人的焦点秦慕慕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为什么秦慕慕要让自己来接了。 那小皮鞋穿的磨脚吧！ “快上来吧！走了！”许三一看了下自己的后座。 秦慕慕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走回去了。 她忙侧身坐到了许三一自行车后座上。 就这样，现在是两人是众人的焦点了。 就回家的这段路上，秦慕慕和许三一说了自己的打算。 “百货大楼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款式，不好看，大家没得选。 正好现在有路子能弄到好的料子。 趁着过年前，做点好看的衣服，大家买了新衣服过年穿。 别人穿了好看的新衣服过年，心里美美的。 我呢，抓住这个机会赚了点钱，心里也美美的。 两全其美，多好！” 许三一表示赞同。 这个时代，计划经济向商品经济转变，到处都是机会。 虽然更多的人认同的是有个稳稳的工作，抱个铁饭碗挺好的。 但只要抓住机会了，肯定能挖到第一桶金。 “怎么？不想在纺织厂干，想出来创业当老板了？”许三一调侃。 “没有，只是抓住机会赚一笔而已，我现在的工作挺安逸的。 还有就是，现在去哪里都要单位的介绍信，要不然就会被当做盲流给遣送回来。 我惜命，长的好看，还不想出去冒险。”秦慕慕老实说道。 许三一乐了。 现在的秦慕慕还真有点随遇而安呢！ “行，抓住一个机会也不错，其实我和我那个同学说了。 他现在是暗地里和自己的表哥一起合作做生意。 只是这第一次做生意就栽了个跟头。 他们现在手里的布剩的也不多，大概还有个五千块钱的货。 他现在已经把货都运回仓库里了，就等着你去拿了。 怎么样？钱够吗？不够的话……” “你给我拿？你才有多少钱啊！你还要养你妹妹呢！”秦慕慕插话。 许三一…… 他好像是拿不出更多的钱出来了，现在的工作好像并不能让他一夜暴富……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钱不够的话，我就和我同学说，分期付款。 你们先把布料运回来，赶紧做成衣服卖了，然后再给人家回款。 我现在一个月五十块钱不到，哪来的钱给你啊！” 秦慕慕轻笑了两声，下意识的扶了下蹬着自行车的许三一的腰。 许三一明显僵了一下，然后蹬自行车的速度立刻就慢了下来。 把秦慕慕送到家门口的时候，许三一看着秦慕慕从后座下来，还拍了拍裤脚。 再打量一下秦慕慕这一身。 许三一不得不承认，确实好看。 这早上穿着这一身出去，那不得晃瞎了去上班的那些人的眼啊！ 要是这些衣服出来了，男的肯定想买给自己的对象穿。 女的呢，肯定也想给自己买一身。 现在谁不想穿的漂漂亮亮的。 “慕慕，你怎么不给我做一件呢！”许三一突然开口。 打算进屋的秦慕慕一愣，啊？ “给你做一件？” “嗯，你自己做了三件，你给大家都做了，给六六也做了，怎么就想不起来给我做一件呢！ 你不是说我是你在这里最重要的朋友吗？”许三一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看了眼许三一，想象了一下他穿着秦谊那种大衣的感觉…… 肯定好看！ “等这批料子到了，我肯定给你做，但你也要保证，你拿到第一时间就穿，帮我做广告。” 秦慕慕心里立刻有了想法。 虽然女人的市场最大，但是男人的市场也不可小觑。 特别是在这个很多男人还非常自大的时代，一个个都虚荣的很！ 许三一这才看着秦慕慕进屋，然后他掉转了车把手，回去了。 …… 吃完饭的时候，苏兰芬一个劲的往秦慕慕的碗里夹菜。 “慕慕，你不知道，我穿着你给我做的大衣，一路上好多人都朝我看。 都问我在哪买的。 我按照你说的，说了肯定不是在南县买的，过段时间应该才会到货。 她们都让我到货了告诉她们一声。”苏兰芬满脸是笑。 秦巧巧也有收获。 “姐，我穿了上学，我们班同学看了都说好看。 有好几个同学说了，等期末考试结束了，成绩下来后，就让爸爸妈妈买。” “嗯，大姐，我今天上学的路上，还有几个阿姨拉着我问衣服是在哪买的呢！ 我说不知道，我家里的姐姐买的。”秦文松也附和。 秦慕慕高兴的直点头。 不错，真人展示果然是最好的广告。 这带货效果那是杠杠的。 “苏姨，您手上有钱吗？借我一点呗！”秦慕慕突然说道。 苏兰芬想都不想就点头。 “行！你要多少，我明天给你取去。” 这两个月，苏记茶食还有那个蛋糕店挣了不少钱。 前两天，她又分了一千块钱，现在能用的钱至少有两千块。 “我需要五千块，但我自己能拿出来的只有一千三百块。”秦慕慕说道。 苏兰芬愣了下，五千减去一千三，还要三千七…… “没事，不够的话我找你大舅母再拿点，肯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苏兰芬立刻想到了应对办法。 秦慕慕摇头。 “苏姨，您给我准备两千就行，其他的钱我让我师父去想办法。 大舅母那边……我有其他事情请她帮忙。” 第124章一笔大生意 秦慕慕没打算拿料子的钱都是自己出。 大头自己出了就行，至于师父袁大姐那里，多少也要出一点的。 只有真金白银的拿出来了，人家才会真的上心嘛! 所以，秦慕慕第二天就和袁大姐说了布料至少要五千块的事情。 “师父，我这里能凑到的只有三千三，这还是苏姨把她全部的家当都给我凑起来的。 要是实在不行，那我们就拿三千三的布料？”秦慕慕故意说道。 昨晚上回去盘算了一个晚上的袁大姐听了，立刻摇头。 她昨晚上回去可是算了好久的。 越算，越觉得这笔生意能做。 做衣服，最大的成本就是布料的钱了。 现在难得有个机会能拿到那么好的料子，还那么便宜，这要是做成成衣了，肯定赚的多啊！ 现在突然说少拿布料，那不是把钱往外面推嘛！ “还差一千七？没事，你不用担心，这钱我来想办法。 你那边能拿出三千三出来已经很多了，这么多的钱可不能让你一个人拿啊！ 这一千七师父来想办法。” 袁大姐说完，当天就请假出去筹钱去了。 到了晚上，一千七百块钱送到了秦慕慕的手里。 秦慕慕呢，也将凑齐的五千块钱送到了赵迎春那里。 她已经和赵迎春说好了，明天赵迎春就跟着车去上海。 苏记茶食要从上海那边进蛋糕店的原料。 因为蛋糕店生意好，赵迎春几乎是十天左右就要往上海跑一次。 当然，她每次进的原料也不是很多，都是和别人共用一辆车。 但这次可不一样了，因着秦慕慕那边要的是布料，占地方，赵迎春和南县的车队那里定了一辆最大的卡车。 许三一那个同学的联系方式秦慕慕也给赵迎春了。 赵迎春呢，也将苏记茶食进货的钱和秦慕慕给的五千块钱都放在了贴身缝的内衣里面。 “慕慕，你放心，最多就是后天，我就回来了。” …… 赵迎春走了两天，秦慕慕就担心了两天。 虽然说从南县到上海走的都是国道，不会像内地那里出现什么拦路的，但秦慕慕还是有点担心。 那可是自己的全部身家呢！ 过年的时候吃肉还是喝西北风，可就完全看这一哆嗦了。 连着上了两天三心二意的班之后，秦慕慕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赵迎春带着装的满满当当的一辆大卡车回来了。 除了苏记茶食要用的原料之外，车上都是盖的严严实实的布料。 从这时候开始，所有的事情就都是袁大姐的事情了。 袁大姐办事利索还爽快。 她在等布料的两天时间干了很多事情。 纺织厂原本有个废弃的仓库，因为离现在的纺织厂有点远，一直都荒着。 袁大姐让华忠强去找了金厂长，把那个仓库租了下来。 就租了一个月的时间。 金厂长原本的意思是不收钱，但华忠强和袁大姐却坚持不能占公家的便宜。 然后就象征性的给了五十块钱当租金…… 仓库打扫干净了，柳奶奶那边也带着女儿暂时住到仓库这边了。 从各家借来的缝纫机有十台，加上请来的那些早就退休的老师傅们，仓库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加工作坊。 柳奶奶早就打好了样，只要按照柳奶奶打的样裁剪就行。 袁大姐很擅长做统筹工作。 她请来的这些老师傅们一个个都是老手。 裁剪，缝制，到最后的锁口一个个都熟练的很。 大家各干各的，十台缝纫机都要被踩冒烟了。 秦慕慕趁着晚上的时候悄悄过来看过一次，大家都是闷头干活，没有一个偷奸耍滑的。 袁大姐说了，按件付钱。 你裁了多少，缝了多少都是和钱挂钩的。 已经尝到了甜头的柳奶奶更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大家，生怕大家做的活不好。 有那么一两件因为师傅做的太急了，针脚不好的，柳奶奶也会让人拿回去重做。 更让秦慕慕意外的是，没有一个师傅提钱的事情。 她们都认为，袁大姐是纺织厂的车间主任，肯定不会在这件事上坑大家的。 秦慕慕感慨，这就是信誉啊…… 只半个月的时间，秦慕慕弄来的布料全部都变成衣服了。 将仓库收拾干净，借来的东西都送回去了，仓库里只剩下一箱箱做好的衣服。 红色，黑色，蓝色，大号，小号，中号！ 袁大姐看着这些衣服，终于松了口气。 这半个月，可比在车间织布要累的多了。 “慕慕，明天开始卖！”袁大姐大手一挥。 秦慕慕呢，把所有的衣服都看了一遍。 各种型号，各种颜色的衣服加起来足有五百件。 这些衣服要是都卖出去的话，能挣不少钱呢！ 不过，这买衣服的方式还是要好好商量一下。 “师父，您打算怎么卖？”秦慕慕问道。 “就在街上卖啊！之前已经很多人都问了，你的衣服在哪买的，到时候朝街上一放，肯定好卖。”袁大姐自信的说道。 秦慕慕嘿嘿一笑。 街边摆摊啊！ 她看不想自己穿的衣服是别人眼里的地摊货。 这样的话，价格肯定卖不上来。 所有人都一个心理，那就是你要是花五十块钱在路边摊买衣服了，那你肯定被骗了。 你要是花了同样的钱在百货大楼买衣服了，那你这衣服买得值！ “师父，要是让您在路边花五十块钱买衣服，您乐意吗？”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 肯定不乐意啊！万一买到质量不好的衣服怎么办？找都没地方找去。 “那要是去百货大楼呢！”秦慕慕继续问道。 袁大姐…… 那还要排队才能买到呢！ 袁大姐很快就明白秦慕慕说的什么意思了。 “死丫头，早就想好了是不是？我家有人在淮市的百货大楼，你是盯上了这个是不是？”袁大姐笑着问道。 秦慕慕认真点了点头。 这些衣服她就没打算在南县卖。 南县的百货大楼现在都是那种老式的格子呢子大衣。 秦慕慕身上穿的，百货大楼没有。 “市里的百货大楼的货肯定比我们南县的好对不对？ 最重要的是，想在市里的百货大楼买衣服的人肯定多对不对？”秦慕慕笑道。 袁大姐拍了下大腿。 “还是你们年轻人的脑子好使。 慕慕，你不是还有两件大衣吗？你可以穿起来了！” 第125章生意火爆 秦慕慕第三天上班就穿了那件红色的纯色大衣。 依旧的不规则的领子，单排斜扣，大大的领子像是随意搭在肩上一样。 腰间一根同色的呢子腰带系了个蝴蝶结。 她还是步行上班，依旧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要说之前的那件蓝色的呢子外套让大家眼馋，这件红色的大衣简直就是让大家眼热了。 几乎所有人都追着秦慕慕问，这大衣是从哪买的。 秦慕慕这次没藏私，告诉了大家是从淮市买的。 “我一个朋友帮我买的，淮市那边应该还没上柜台。 估计要到星期天才会有货吧！” 袁大姐在昨天就去了市里和家里的那个亲戚聊过了。 样衣也送给淮市百货大楼的人看了，人家也满意。 袁大姐也不废话，开给百货大楼的人平均下来每件衣服的价格是五十块，至于百货大楼卖多少钱，她不管。 第一批先给一百件，卖完了结账。 袁大姐家的那个亲戚在市百货大楼能说上话，加上衣服确实好看。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用先付钱，卖不完了，拉回去就是。 很快，第一批的一百件大衣就送到了百货大楼。 开始的时候，袁大姐家的亲戚担心衣服卖不好，还特意花了点心思。 弄了一些假模特穿上那些衣服。 还配了一整套，大衣，裤子，丝巾，帽子…… 弄好了这些，袁大姐就等着星期天的时候捷报传来了。 同时，秦慕慕也把特意给许三一做的那件大衣送了过去。 许三一身材好，那大衣又是按照他的身材裁制的。 纯黑色的小翻领大衣往身上一套，许三一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 “小许，这衣服哪买的啊！好看！ 这穿在身上，就像是从香港那边过来的哪家公子少爷一样。 比我们平时穿的军大衣要好看。”局里的那些同事们立刻就围了过去。 他们天冷了的时候，都是在制服外面套件军大衣。 要么是棉的军大衣，要么就是七十年代大家都爱穿的将校呢…… 这种贴身的纯黑色的呢子大衣，他们只在电视上见过。 要么是外交官在穿，要么就是港台的那些做生意的人穿。 “我一个朋友送的，说是在淮市的百货大楼买的。 听说这个星期天会到新货。”许三一立刻说道。 大家一听，心里立刻就盘算开来了。 市里的百货大楼啊，那倒是可以去买一件。 一件好的大衣能穿好多年呢…… “还朋友呢！是你对象吧！你小子谈对象了也藏着，不和我们说。 是不是经常来找你的那个纺织厂的厂花啊！ 你小子艳福不浅……” 许三一笑了笑，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秦慕慕在星期五的时候，又换了一件大衣。 黑色的那件，长到脚踝。 一身纯黑色的大衣衬的秦慕慕的身形更加高挑。 她把头发挽了起来，显得整个人清爽又端庄。 这一件衣服，再次加深了大家星期天要去市里百货大楼买衣服的打算。 …… 这个星期天，一大早，南县往淮市的车就挤的满满当当的。 几乎都是年轻人。 而淮市的百货大楼呢，在开门的时候看到那些年轻人一股脑的都往服装柜台涌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不要挤！不要挤！排队！”出来查看的经理只得硬着头皮指挥。 上次这么挤还是到了一批电视机，大家拿着票来买电视机的时候。 “红的，我要那件红的，就是腰间系腰带的那件。” “我要蓝色的，中号！” “黑色的，我要黑色的！就很长很长的那种黑色的。” “蓝色大号还有吗？没有蓝色大号的，红色的大号也行。” “两件男的穿的黑色大衣，都要中号的。” …… 几乎所有人都盯着服装柜台的那些衣服。 至于说价格…… 最高的黑色长款的价格卖到了七十八，也没人嫌贵。 一件大衣可以穿很多年了，今年难得工资多发了一点，加上偷摸干点私活挣了点，可不是买点好看的衣服穿在身上嘛！ 淮市的百货大楼里人声鼎沸，热闹的就和过年前几天大家来采购年货一样热闹。 只是这次的柜台不是之前大家喜欢的烟酒，干货，食品柜台。 只半天的时间不到，一百件大衣很快就被大家抢购一空。 淮市百货大楼的经理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以前销售最好的柜台肯定不是服装柜台。 “统计出来没有？服装柜台今天的流水有多少？”经理拉着服装柜台的负责人小声问道。 “经理，现在还不好统计。 大家不止买了新进的大衣，还顺带着买了裤子，鞋子，还有纱巾什么的。 还从别的柜台调了人过去帮忙。 现在很多收据还没送过来，具体多少要到晚上轧账的时候才知道。”服装柜台负责人忙说道。 经理还想催一下，却听到好多没买到的人说话了。 “怎么卖完了吗？一件都没有吗？我从南县过来的，不是白跑一趟吗？” “就是啊！怎么就没有了呢！害我们白跑一趟。” “你们进货就不知道多进一点吗？车票也要钱的啊！” 经理见大家情绪都不满了，赶紧安抚大家。 “顾客同志们听我说。 这只是第一批，还有一批在来的路上了。 下个星期天肯定会有一大批货上柜的，那时候货源会更充足。” “确定下星期就有吗？” “确定，肯定有，而且肯定比今天要多。 欢迎大家下星期天来。” 没买到的人这才开始逛了逛其他柜台。 好吧！那就只能等下个星期了。 经理呢，也赶紧回到办公室打电话。 “表姐，这两天你赶紧让人把剩下的货都送来。 全部！剩下的货我们都要了。 钱？ 放心，你这次来了，我就把所有的货款都结给你，不会差你一分钱的。 对了，表姐，这些货看着像是上海那边的货啊！ 你怎么有这个门路的啊……” 和淮市百货大楼经理一样想法的人还真有不少。 买到衣服的人摸着衣服的料子都喜欢的不得了。 “这料子……肯定是上海货吧！我在电视上见过这种料子的衣服。” “八成是上海的，省城都没见过呢！” 第126章转变 对于这批货是怎么来的，大家几乎都认准了一个方向。 肯定是从上海南边过来的没跑了。 “这料子我能摸出来，是南通那边的厂子生产的。 我们这边属于苏北，纺织厂生产的布料都是棉布为主。 颜色呢，也多数是蓝绿灰白。 像这种有羊毛的料子，苏南那边不少厂子会生产。 这个对机器的要求高，我们这边的机器织不了。” “那这料子这么好，怎么还这么便宜呢？不会是偷来的吧！” “这你们就不懂了。 苏南那边有不少小的厂子，就是小作坊那样的，规模不大，但是织布是一把好手。 这种料子肯定是那种厂子织出来的。 不过那些厂子都是个人的，不像我们这边这种国营大厂。” “那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呢？这料子这么好，做成的衣服也好看。” “还能是什么原因？出口转内销呗！ 不懂吧！ 我告诉你们，就是原本是准备出口到国外的，但后来出了点事情，比如说什么船不够装了。 或者是出口的手续出了什么问题。 那些货出不去了，就只能便宜卖了。 这就叫出口转内销。” “也就是说这些衣服原本是做给外国人的？难怪这么好看，以前都没见过呢！” “那我们这是捡了大便宜了啊！” …… 群众的想象力无限，自动把这些衣服是怎么来的都想好了。 秦慕慕和袁大姐什么都没说。 话是别人说的，又不是她们说的。 再说了，这些料子的确是从上海过来的没错啊！ 只是在做成衣服的时候是在南县而已。 当把剩下的四百件衣服送去了淮市之后，袁大姐回来的时候，就把所有的货款都拿回来了。 袁大姐没敢耽搁，当晚就去了秦慕慕家里。 在秦慕慕的屋里，袁大姐和秦慕慕开始分钱。 “所有的衣服收回来的货款是两万五千块，平均下来是五十块钱一件。 那些料子做了五百件的衣服，料子钱是五千块钱，你拿了三千三，我拿了一千七。” 袁大姐说着在秦慕慕面前放了一沓钱，也在自己面前放了一沓钱。 秦慕慕点头，没错。 紧接着，袁大姐又把五千块钱放到了一边。 “二十个老师傅的手工费，因为量大，当初说好的是按照一件衣服十块钱来算的。 五百件衣服，也就是五千块钱的手工费。 这钱怎么分，我们等会儿好好商量一下。 柳奶奶肯定要拿的多一点，那些裁衣的拿的要少一点，至于怎么分，我们等会再看。” 秦慕慕又点头。 没错，那五千块钱必须要给那些老师傅们。 老师傅们闷头日夜忙了半个月，这个钱可不能拖。 “这五百块，你给你大舅妈拿去。 她出面包的车，费用我们肯定要给。 剩下的钱算是你大舅母的辛苦费，还有司机那里也要买两条烟感谢一下。”袁大姐又给秦慕慕这边放了五百块钱。 秦慕慕点头，没错，是得感谢，以后合作也会更顺当一点。 “这五百块，给我家那个亲戚。 为了能把衣服弄进淮市的百货大楼，她没少在里面说好话。 至于她给他们领导送多少，我就不管了，反正给她处理。”袁大姐又往自己这边放了五百块钱。 秦慕慕冲着袁大姐竖了下大拇指。 这个钱必须要给，这只是第一次合作，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的机会呢！ 市百货大楼的经理，手里的权力可不小。 “好了，剩下的钱，就是我们的利润了，一共是一万四千块。 咱们俩一人可以分七千块。” 袁大姐边说边要开始分剩下的钱。 秦慕慕却伸手拦住了她。 “师父，还有份钱您没算呢！”秦慕慕认真说道。 “还有什么钱？”袁大姐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还有什么钱没给。 “给金厂长的钱啊！ 金厂长表面看着装作不知道的，其实能瞒得过他吗？ 这半个月来，您动不动就请假，还租了厂里的那个仓库，他能不知道什么？ 您给他送一千块钱过去，把那个仓库租下来吧！ 租的时间越长越好。”秦慕慕认真说道。 “那仓库还要租下来？”袁大姐有点懵。 她以为就做这一次生意的。 “师父，您看那仓库，因为离厂里有点远，一直都是废弃的。 但那仓库结实，面积也大，以后我们要是再想干这种生意的话，是不是有个现成的地方了。 师父，我们把那仓库租下来吧！”秦慕慕眨巴着大眼睛。 袁大姐愣神了好一会儿。 “这生意还能做？” “为什么不能做！我问过许三一了，他那个同学就是暗地里和别人一起做的布匹的生意。 他们那边织出来的布匹花样多，听说是从国外弄的机器回来。 因为是新式的机器，用的人工少，花样又多，成本肯定就低。 人家那边说了，等到了春天的时候，会有新花样的布出来。 那时候我们再做一批裙子…… 是不是又能赚上一笔了？”秦慕慕说道。 袁大姐看着秦慕慕，摸着大团结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攥紧了。 也不是不行…… 好像赚钱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听外面的人说，万元户难，但她和秦慕慕两人，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干出来一个万元户了。 就这几天的时间，原本是纺织厂生产标兵的袁大姐，已经不想上班了。 “慕慕，这两天我想的挺多的。 就我们厂里来说，拼死拼活的干一个月，也就那五六十块钱。 现在呢，做两件衣服卖就能挣这么多了。 有时候想想，上班真没意思。 但这样的机会又能有多少呢！ 万一再像以前那样，一刀切了，什么生意都不会让做，连乡下人攒了鸡蛋来卖都要偷摸的。 哎，算了，现在能抓住机会就抓住吧！ 行，听你的，我回去后就和你华叔说，让他找老金把那个仓库租下来。”袁大姐痛快的说道。 秦慕慕看着袁大姐，心里也挺感慨的。 很多人都是做了生意，赚钱了，思想才发生转变的。 第127章过个肥年 袁大姐的效率很高，只一个星期的时间，那个仓库就被租了下来。 对外的说法是租给苏记茶食当仓库用。 一个月的租金是五十块钱，苏记茶食预交了一年的租金。 金厂长让财务把六百块钱租金放到了工会这里，说是让工会看着给大家搞点福利。 这事情没有瞒着职工，在厂里的公告栏上，这个事情已经公布了。 职工都很满意。 那个仓库他们都知道，废了很多年了，放在那里养老鼠不如租出去呢！ 看，这租金不也都会用在职工身上？ 只有秦慕慕知道，四百块让金厂长揣进自己的腰包了。 不过她不在意。 那个仓库租下来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不用管那么多。 至少现在纺织厂的效益还不错，大家的积极性也很高。 眼看着大街上穿着秦慕慕他们做出来的衣服的人多了起来，天气也真的冷了起来。 不过，那些人买的衣服和秦慕慕的衣服还是有点差别的。 不是所有人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 像秦慕慕那样完全合身的，很少。 还有，秦慕慕衣服的那些扣子也是精挑细选的，至少蓝色和红色的那两件的扣子都是柳奶奶亲手做的盘花扣。 秦慕慕和厂里买了衣服的人说了，扣子是她找了别人重新做的，不是原来衣服上的。 大家一听，立刻都表示理解。 这个年代，不管是谁买了件新衣服，都喜欢在上面加点属于自己的小装饰。 …… 天气越来越冷，大家身上的衣服也越穿越厚。 随着第一场大雪飘了下来，南县正式入冬。 街上的行人突然就少了起来，即使有人在街上走，大家也都是缩着脖子行色匆匆。 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 农村人上来卖几次东西就要回去忙年了。 秦慕慕每天也是安稳的上班下班，暂时不折腾了。 不过，在赵迎春再一次去上海进原料的时候，秦慕慕还是请赵迎春帮着自己买了点东西。 “看，给你的，围巾，全羊毛的，上海的友谊商场买的。 还有这种牛皮鞋，里面是羊毛的，可暖和了。 还有这件衣服，羊毛衫，上海本地的牌子货。 怎么样，对你不错吧！” 秦慕慕把一样样东西给许三一看。 许三一每看一样，心里都乐开了花。 看，秦慕慕嘴上对自己嫌弃的不行，这实际上还是关心自己的。 “都是给我买的啊！”许三一摸着驼色的围巾，稀罕的不行。 “看你那样，什么样的高定你没穿过啊！ 就这点东西，你现在就稀罕成这样了？”秦慕慕哼了一声。 许三一将围巾往脖子上一挂。 “这可不一样，你已经很久都没有送过我礼物了。 和你闹的最僵的时候，你送我的东西我都不敢收。 因为不用想，肯定我们公司艺人的黑料。” 秦慕慕撇了撇嘴。 提那个时候干嘛？还不是因为你老是针对自己公司的那些小鲜肉吗？ “怎么样？那大衣合适吗？我让柳奶奶按照你的尺寸做的，应该没问题吧！”秦慕慕岔开话题。 “挺好的，非常合身。 不过，最近年底了，事情比较多，没打算穿，怕埋汰了。”许三一将围巾又收了起来。 “没事，明年再做就是了。 等明年春天，再找柳奶奶给你多做几件衬衫。”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点了点头，将秦慕慕送来的东西都小心的收好，然后才看向秦慕慕。 “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 “谁？南县这么多人，我哪知道你看到谁了啊！”秦慕慕挑了下眉。 “何书平！昨天路上看到的，他还亲切的和我打了招呼。 和我一样款式的黑色大衣，看的人模狗样的。”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 “他那件大衣是金珠送他的。 原本金珠打算买两件大衣的，我听她办公室的一个女孩说的。 金珠原本打算是买蓝色和红色的换着穿的。 谁知道最后只买了红色的。 但却给何书平买了件大衣。 两件衣服花了金珠不少钱呢！我估计金珠肯定问家里人要钱了。 这个何书平，花女人的钱花习惯了，都习以为常了。”秦慕慕一边说一边感叹。 许三一呵呵笑了两声，不发表意见。 他现在也算是在花女人钱吧！ 光是秦慕慕给他买的这些衣服，鞋子，围巾什么的，还都是从上海买的，没一百块下不来。 不过，既然秦慕慕都给自己花钱了，那自己肯定也要表示一下。 “下周我爸妈单位那边过年的慰问金和下个月的生活费应该要送来了。 到时候都给你家送去。 这段时间，苏姨还有你，在六六身上花了不少钱，多少我该贴补点的。” 秦慕慕不说话，只是看着许三一。 “还有，过年的东西陆续也要发下来了。 我那天听熊科长说了，今年除了带鱼和猪肉外，我们单位的人每人还发两斤牛肉。 到时候也都一送到你家去。”许三一继续说道。 秦慕慕还是不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 “另外，熊科长还和我说了，让你们家的那个苏记茶食继续准备点糕点券。 局里过年的时候给大家发点茶食。 什么红糖果子，各种牛轧糖，饼干，还有套环酥，都准备一点……” 许三一的话还没说完呢，秦慕慕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 “我就说嘛！你是我在这边最好的朋友了。 有好处从来不会忘记我。 许老四，我和你说啊，我刚刚忘了和你说了。 苏姨说了，说是今年过年的年夜饭，你到我们家里吃。 她都准备好了，你带着六六一起到我们家吃。”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抓着自己的小嫩爪，心里也高兴。 “那需要我给你家买点什么吗？” “不用！我会多给苏姨一点买菜钱的。 虽然苏姨现在也不缺钱，但我还是给了苏姨三百块当过年的钱了。 苏姨说，今年肯定能过一个肥年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第128章今年比去年好 秦慕慕家的确过了一个肥年。 从进了腊月开始，苏兰芬就铆足劲去买各种东西。 之前她觉得今年会过的比去年好，但没想到会这么好。 之前，过年前想买点肉菜，即使是在饭店上班的苏兰芬也要托人才能买到点肉菜。 今年完全不一样了。 刚进腊月，饭店的经理就开始统计过年要发的东西。 “带鱼，猪肉，鲤鱼大家都不用买，我们饭店会发的。 还是老规矩，半箱带鱼，五斤猪肉，两条鲤鱼，另外加一包黄花菜。 今年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要是有什么想买的其他菜，也可以告诉我，我帮着大家去采购。” 经理的话音刚落，大家就七嘴八舌的提意见了。 “经理，那猪肉能不能瘦一点啊，我们以前是都要肥的没错，但也不能都是大肥膘啊！ 耗猪油还行，这要是做红烧肉和做肉坨子，那可就太肥了。” “就是，现在孩子都不爱吃太肥的肉，经理，你看着能不能弄点后座子来。 还有那带鱼，您也挑好点的进。 两指宽的怎么吃啊，去头去尾的，就剩那么两块可以吃。 为什么公安局发的就是三指宽的呢，又厚又宽，人家就能拿到好的？” “对！还有鲤鱼也是，过年的时候谁家饭桌上都要有盘鱼，年年有余嘛！ 但这鱼能不能新鲜点，不要到我们手上了都是死透了的那种。 每年吃的都是腌过的鱼，一点鲜味都没有。” “还有，不是每年过年都只能吃猪肉，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弄点牛羊肉啊！” “还有烧杂烩的海参，我们也不是只能看着别人吃，我们也可以过年的时候吃上一点嘛！” …… 大家七嘴八舌的，提的意见还真不少。 经理听的头都大。 “行行行！你们现在要求高，我也心疼大家，但是发什么东西是上面定的，我也没办法。 这样啊，我们是饭店，采买食材是我们的强项。 大家想过个好年我也理解。 我给大家出个主意，你们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用饭店的名义搞来。 但钱要你们自己付，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经理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大家一听，觉得也能接受。 他们自己去买，肯定是没那么方便，百货大楼食品柜台即使有，那也要排队。 正常渠道走的话，好东西轮不到他们。 于是，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统计自己想买的东西。 牛羊肉，干货，还有各种干菜…… 苏兰芬也登记了好多，五斤牛肉，五斤羊肉，过年要吃的各种干果，还有买不到的海产品…… 别人登记的鸡苏兰芬没有要。 就在昨天，沐老爷子请人给秦慕慕家送了不少东西来。 两只不下蛋的母鸡，说是留着家里炖鸡汤的。 两只公鸡，让苏兰芬准备过年的时候宰了的。 都是绑了塞到竹篾编的笼子里送来的。 另外，沐老爷子还准备了四十个鸭蛋，四十个鸡蛋，一大包家里晒的干菜，还有两瓶村里油坊的小磨香油。 “舅爹怎么自己不来？他最近身体怎么样？”秦慕慕有点担心。 “老爷子身体好着呢，昨天还在镇上逛大集呢！ 他说年底你们都忙，家里肯定一堆的事情，他一来，你们又要忙半天。 说是给你们送的东西不多，我正好进城给村里买点东西，顺带着就给你们带来了。”送东西的人笑着解释。 秦慕慕家人很快就明白沐老爷子怎么想的了。 每次沐老爷子给秦慕慕家送东西，秦慕慕家给的回礼都很多。 一来二去的，沐老爷子觉得不好意思。 索性这次他不来了，让别人顺带着送来，这样秦慕慕家就不会让人带回礼了。 苏兰芬叹了口气，立刻张罗送东西的人进屋吃过饭再走。 送东西的人立刻表示自己也很忙，没时间在这吃饭。 苏兰芬没办法，只得赶紧安排。 给送东西的人硬塞了两包茶食，苏兰芬还是张罗着给沐老爷子家准备东西。 四包鸡蛋糕，四包红糖果子，四包小麻饼，四包套环酥，还有四包饼干，两包咸的，两包甜的。 另外，还把家里腌的咸肉和灌的香肠装了一提篮。 最后，还拿了十二个许三一刚送来的皮蛋。 “大哥，麻烦你一下，给老爷子家送去，这么忙还难为他想着我们。” …… 秦谊回来后听说了沐老爷子托人送了东西来之后，也是沉默了会儿。 他悄悄看了秦慕慕一眼。 “慕慕，过两天我亲自去一趟你舅爹家，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吗？” 秦慕慕点点头，转身从自己屋里的抽屉拿了一百块钱出来。 “爸，这是一百，五十块钱你给舅爹买两瓶酒，两条好点的烟，去百货大楼看着什么适合就买什么。 剩下的五十你给舅爹，就说是我给的。” 秦谊接了过来。 两天后，秦谊就坐了别人的顺风车去看沐老爷子了。 他不止带了烟酒，还给沐老爷子买了件新的厚外套，新的鞋子…… …… 腊月二十八那天，纺织厂已经提前放假了。 今年，纺织厂效益很好，厂里不仅在十月的时候开始给职工盖新的宿舍楼了，在年底给职工发的年货，也比往年更丰盛。 鱼肉，油米之类的就不用说了。 苹果，桔子，瓜子，花生，还有苏记茶食的糕点券…… 所有人脸上都喜笑颜开的。 今年比去年好，大家过的年也比去年好了。 希望明年比今年还要好…… 秦慕慕从二十八那天就窝在家里不出门了。 外面又下雪了，加上之前还没化完的雪，路上异常难走。 她怀里抱着热水袋，看着窗外，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秦谊就找人在堂屋安了闭气炉了。 加上堂屋的大门也装了厚厚的棉絮门帘。 即使外面大雪纷飞，屋里却没有外面那么冷。 秦巧巧和秦文松两人一点都不怕冷，两人拉着许六六在院子里玩。 三人玩的正高兴，院子大门推开了，许三一推着自行车进来了。 “来把鞭炮拿进去。”许三一指指车筐里的两盘鞭炮。 秦文松看到鞭炮兴奋的直蹦。 南县的风俗是，三十晚上吃完年夜饭了，放一挂鞭炮。 大年初一早上也要放一挂鞭炮。 许三一奶奶今年刚走，他家是三年都不能放鞭炮的。 “进来喝杯茶！”秦慕慕敲了敲窗户。 第129章过年 许三一进了屋，只是在进屋前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进屋后就将外面的军大衣脱下来放到了一边。 下雪天，他舍不得穿秦慕慕送的那件大衣。 秦慕慕还是抱着热水袋，然后走到已经站在闭气炉前烤手的许三一对面。 “不是已经放假了吗？你也说了，今天不是你值班，你排班排在初二呢，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秦慕慕笑着问道。 许三一笑笑。 “过来的路上碰上点事情，耽误了一会儿。” 秦慕慕挑了下眉，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也没隐瞒，直接就说道。 “路上看到我那个大伯母了，她请我帮忙，说是想给进去的那几个送点东西。 我没答应，让她自己去送。” 秦慕慕愣了下，碰到老许家人了啊！ 十一月的时候，南县这里开了一场公审大会。 因为今年是严打开始的第一年，上了公审大会的人就特别多。 秦慕慕带着家里的弟弟妹妹也去操场看了公审大会。 没有任何意外，许三一的那个大堂哥被判了死刑，吃了枪子。 许建国还有另外两个儿子也都被判刑了。 许建国七年，两个儿子五年…… 另外，秦慕慕还看到了大伯母家的那个侄儿孙晓军。 他的罪名也不小，盗窃团伙的主要成员，常年活动在车站，医院等地方。 涉案金额不小，被判了十年。 结果出来的当天，许家的那三个，还有孙晓军就都被送到了徐州那边的监狱。 许三一的大堂哥，却和其他几个一起被判了死刑的人一起，被拖到一个地方吃了枪子儿。 许建国家哭天抢地的，家里的老爷们都进去了。 孙晓军家里呢，也哭天抢地的。 秦慕慕大伯母在家里骂了秦慕慕家一个下午，最后被秦谊提着刀给吓的两天没敢回来。 “她没骂你？”秦慕慕问许三一。 许三一冷笑了一声。 “骂我？她现在不敢！ 她儿子吃了枪子儿，男人进去了，这不是罪有应得吗？ 这些年，他们家里干的坏事还少吗？ 她只是哭，说自己也只是坏事做多了，这是报应。 只是不想看着男人和孩子吃苦。 我就问了她一句，当初我爸妈刚走的时候，许建国嘴上说着好听，说是给我和六六找个好人家，其实就是想把我们卖了的事情她知道不知道。 她就不敢讲话了。”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想都不想就给许三一倒了杯热水。 “好了，要过年了，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苏姨说了，这两天让六六和巧巧睡。 你要是不嫌弃，就住松松的房间，和松松一起睡。 或者说你还是每天来回跑？”秦慕慕笑着问道。 秦慕慕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许三一把过年的东西都送到她家来了，他自己家里反倒是冷锅冷灶的。 那边……现在基本上就是睡个觉。 “我还是回去住吧！要不然第一年过年，家里没人，我奶回来了也会难受的。”许三一轻声说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不再劝。 …… 三十下午的时候，秦慕慕家的年夜饭就摆上了。 一个圆桌，坐了七个人。 秦慕慕一家五口人，加上许三一兄妹俩，倒也热闹。 圆桌摆在堂屋，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 冷菜六个，切的皮蛋，买的熏鸡，自家卤的猪耳朵，油炸花生米，胡萝卜拌的干丝，还有一盘大家过年都要摆上的楂糕。 热菜八个，一盘红烧鲤鱼，一大碗肉坨子和豆腐圆子烩在一起，加了海参的杂烩，红烧小公鸡，红烧的牛肉，炒的雪里蕻，干豆角烧肉，还有一道苏兰芬特意炖的白果银耳汤。 最后就是一道八百饭。 不是外面买的，苏兰芬自己做的，糯米，红绿丝，白果，花生，蜜枣，还有少见的葡萄干…… 一桌子菜差点都要摆不下。 几个孩子都是埋头大吃。 “今年日子比去年好过，去年把所有的凉菜热菜算上，也就是六道菜。 今年是翻倍都不止了。”秦谊一拿起酒杯就开始感慨。 “怎么？还想过以前的苦日子啊！要过你自己过，我和孩子们可不想过。”苏兰芬边笑边往几个孩子碗里夹菜。 秦谊笑笑，端起酒杯和许三一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子都喝了下去。 “日子越来越好了！” 许三一笑着陪了一杯。 秦慕慕呢，手里端着热水，她没敢喝酒，怕肚子疼。 其实，这么多人在一起过年也挺舒服的，大家有说有笑的。 以前自己是怎么过年的？ 秦慕慕拿着筷子想了好一会儿。 哦，她以前最烦过年了。 爸爸还在的时候，她就回去和爸爸一起过年，父女俩去酒店定一大桌子菜。 吃完了，两人就回家。 爸爸看春晚，她回房间刷手机。 后来爸爸不在了，她就一个人过年，一个人去国外找个酒店过年，一直到大家都回来上班了，她才回来。 其实，她不爱过年…… “小许啊！慕慕说了，你吃完年夜饭就要回去。 你自己回去，六六就在我们这里。 明天早上我包饺子，你记得早点过来吃。 后天我回娘家，我带着他们几个一起回娘家，慕慕说你那天值班。 我给你准备了肉包子，装饭盒里你带上。 你们单位不是也有闭气炉吗？你放那边热热，凑合一顿。 晚上回来再给你做好吃的。”苏兰芬看着许三一说道。 许三一都答应了下来。 这样安排很好。 席间，大家吃的都很开心，有说有笑的。 秦巧巧和许六六说自己过年的新衣服多好看，新鞋子多好看。 秦文松求着许三一等晚上放完鞭炮后再回去，还让许三一明天早上一定早点来，带着他一起放鞭炮。 秦谊和苏兰芬嘱咐秦慕慕晚上睡觉门窗一定关紧了，这样外面的鞭炮声才会小一点。 …… 许三一晚上回到自己家，在堂屋的条几上的许家奶奶的遗像前摆上新鲜的苹果，桔子，还有花生和过年才吃的糕。 “奶奶，我们过的挺好的，您不用担心！”许三一站在许家奶奶的遗像前说道。 说完，他就拖了张椅子在条几前坐了下来。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座钟的嘀嗒声。 许三一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孤寂。 这就是一个人过年的感觉？ 许三一突然想到了以前的秦慕慕，一个人过年好几年了…… 第130章不想混日子 许三一想着以前秦慕慕怎么过年的？ 她父亲在的时候父女俩一起过年。 她父亲不在了，她就一直都是去国外过年。 许三一清楚的记得，第一年秦慕慕一个人过年的时候，他想给秦慕慕打电话，请她来家里吃饭的。 但还没等他电话打出去呢，就看到秦慕慕发了个朋友圈。 一身吊带连衣裙的她在某个酒吧夜场，身边好几个不同肤色的帅哥。 巧笑倩兮的秦慕慕还配了文字，只要玩的花，世界各地都有花，备注就是，在哪里点男模都没差…… 许三一当时就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许家家大业大，从进了腊月开始就人来人往的。 到过年的那几天更是家里宾客不断。 长辈，同辈，还有晚辈都回来了，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他想一个人待会都不行。 坐在椅子上的许三一看着条几上奶奶的遗像，心里慢慢平静下来了。 以前的秦慕慕是不是就是想避开这份孤寂，才出国浪的…… …… 大年初一去了秦慕慕家的许三一又恢复了正常。 他和秦谊苏兰芬恭敬的说话，和秦慕慕说着一些欠揍的话。 帮着包饺子了，但破了两个，被秦谊夹走吃了。 也帮着秦文松放了鞭炮了，两个二踢脚上天的动静惊的秦文松哇哇大叫。 他还给秦慕慕拜年了，只不过在说完新年好之后，他又欠欠的在秦慕慕耳边说了一句。 “今年你点不了男模了吧！” 秦慕慕…… 要不是大年初一，秦慕慕真想好好损许三一一顿。 让许三一意外的是，秦谊和苏兰芬给大家都发了压岁钱。 秦巧巧的，秦文松的，许六六的，就连秦慕慕和他都有。 “只要没成家，都是孩子，应该拿的。”秦谊笑着说道。 秦慕慕这时候也凑了过来。 “知道你一块两块的看不上眼，不过也够你吃几顿早饭了。 你要是看不上的话就给我吧……” 许三一立刻拒绝了，将秦谊和苏兰芬给的压岁钱贴身放了起来。 “慕慕，现在你想管我的钱还有点早。 没事，以后钱肯定给你管。”许三一笑着说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扭头就看着秦巧巧几个抽陀螺玩…… …… 第二天一大早，秦谊和苏兰芬就带着他们四个孩子去了苏兰芬的娘家。 老苏家很热闹，赵迎春没带着孩子回自己娘家，她家是农村的，年前回去过一次，送了不少东西回去。 今年老苏家两个女儿都回娘家，赵迎春就提出在家里帮忙。 苏兰芬带着包括许六六在内的四个孩子，苏梅香也抱着自己出生才半年的女儿。 唯一不同的是，苏兰芬是一家人都回来的，而苏梅香却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回来的。 苏梅香的男人钱进来没有跟着一起来。 “还能因为什么？ 老钱家的那个姑奶奶带着一大家子年前就回来了，他不得在家陪他姐姐和姐夫说话啊！”苏梅香一脸的淡然。 秦慕慕瞅了一眼。 嗯，看来这个小姨那是习以为常了。 “你回来也好，轻快一点。 要不然今天这一天有你忙的。”苏家老太太忙说道。 苏梅香点点头，转身就从自己的布袋里摸出一沓钱出来。 给在苏家的孩子每人都发了一块钱当压岁钱。 苏兰芬和赵迎春见了，忙劝了劝。 “你们纸箱厂今年效益不如以前，你那点钱留着自己用。” 苏梅香却笑了笑。 “姐，嫂子，你们别担心，这段时间，我回来帮忙，你们可没少给我工钱。 你们给的钱我都悄悄攒着了。 我想好了，这些钱都留给我闺女，不给钱进来那个怂货花。 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惦记女人那点钱，真特么的不要脸。”苏梅香狠狠啐了一口。 这件事情秦慕慕知道。 老苏家的苏记茶食开了之后，忙不过来的时候，苏梅香一到下班的时候就过来帮忙。 有的时候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去。 老钱家人就有意见了，说是钱家的儿媳妇，整天不归家，回娘家帮忙这算怎么回事？ 家里的事情谁做。 当时苏梅香就怼了回去。 “我回娘家帮忙，忙到晚上每天还有两块钱可以拿。 我在你家干活，累死累活的一分钱没有不说，我还要往里面搭钱呢！” 苏梅香婆婆被苏梅香气的没话说。 原本这事情就这样了，谁知道苏梅香婆婆就撺掇苏梅香男人钱进来。 一会儿家里这里要花钱了，一会儿那边要花钱了，变着法子找苏梅香要钱。 开始的时候，苏梅香想着给点钱就给点钱吧，她一直在娘家帮忙，外面的人说的是不怎么好听。 只是给了两次之后，苏梅香就发现了。 要钱的是自己的婆婆，那些钱被要走了之后立刻就被婆婆悄悄给闺女花了。 苏梅香自从生完孩子，加上帮了茶食店做了一段时间生意。 那性子是越来越泼辣了。 她立刻找了个家里人最全的时候和钱进来干了一架。 苏梅香敲锣打鼓的让四周的街坊邻居都来看热闹。 “哄着我从娘家往婆家拿钱，说是家里要用，要添置东西。 好，我拿了，但家里添置的东西去哪了？ 钱进来你个怂货，你拿我的那些钱干什么去了？ 是在外面养拐女人了，还是给哪个不要脸的寡妇送床上去了？ 吃里扒外，自家的事情顾不上，胳膊肘往外拐。 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拿我的钱贴补了哪个不要脸的？ 你告诉我是哪家的娘们，哄着别人的男人给她送钱花！” 苏梅香一个字都没说自己的婆婆和大姑子。 但周围所有人都知道，钱进来肯定是被钱大妈哄的把钱给了姐姐呗！ 苏梅香借题发挥，把脸皮都撕破了。 从那以后，那个家对于苏梅香来说，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她每天下班后就往苏记茶食点跑。 帮着炸茶馓，炸红糖果子，做鸡蛋糕，忙的高兴呢！ 钱进来提过意见，但一说到这个，苏梅香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 “我不苦钱能行吗？你挣多少？往家里拿了多少？ 你挣的钱我和闺女花过一分吗？ 我娘家贴补了我们多少？ 你挣钱都贴补了不要脸的女人了，我不想着挣钱等着喝西北风啊！” “好了！不说他家的话，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拉倒。 姐，嫂子，我们想象明年怎么干吧！ 我可不想在纸箱厂混日子拿四十八块钱一个月了。”苏梅香拉着赵迎春和苏兰芬的手不放。 第131章有点心动 “钱是挣不完的，你天天上班，一下班就来这里帮忙，每天都累到十二点才回去。 每天是能挣到钱，但是身体吃得消吗？”苏家老太太有点不赞成的看着苏梅香。 苏梅香却觉得没什么，她现在年轻，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多挣点，等老了怎么办？ 指望厂里发的四十八块钱？ 难得现在做点生意不会有人追着查，还不赶紧多挣点，给闺女弄点嫁妆？ “妈，我不累，只要有钱赚，我就不累。”苏梅香笑道。 苏老太太叹口气，现在家里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媳，都是一门心思想赚钱。 一天天起早到晚的，恨不得不睡觉也要把钱挣了。 秦慕慕从苏梅香怀里把她女儿娜娜抱了过来，逗了一会儿也劝苏梅香。 “小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你这一天只睡六个小时都不到，身体迟早要出问题的。 你先多养养身体。” 秦慕慕知道，苏梅香是刚出了月子就开始晚上在苏记茶食帮忙的。 之前还有点发福的身材就这几个月的时间就瘦了下去。 “慕慕，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累着了。 但现在不累点，不抓住机会能行吗？ 之前大姐还有大嫂她们搞那个苏记茶食的时候，我婆家人还小话不断呢！ 说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国营饭店正式工去做小商贩？ 我去帮忙，也没少拿话挤兑我。 后来看我在茶食店挣的比上班还多，这才消停下来。 慕慕，我和你不一样的，你看我是纸箱厂的正式工对不对？ 其实和你们纺织厂不能比。 你们是国营大厂，是省里直管的，我们纸箱厂呢？只是一个县级的厂子。 我悄悄和你们说啊，我们厂里一个临时工过年前不干了。 听说我回乡下专门收菜，收鸡蛋上来卖。 别人都说那人疯了，好好的工作不干，虽然是临时工，但好歹有个事情做啊！ 我倒是觉得人家挺有想法的。 反正都是临时工，一个月拿三十八块钱。 逢年过节的，连过节的东西都比我们少一大半。 人家就过年那十天的时间，从乡下收鸡蛋鸭蛋上来卖，就挣了快一百块。”苏梅香小声说道。 老苏家人都没说话。 其实他们都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勤快一点，脑子稍微活一点，挣的肯定比在厂里干活挣的多。 但更多的人却是抹不开这个脸面。 他们始终觉得，一个正式的工作，每天按时上下班才是正经事情。 至于其他挣钱的事情，怎么都比不上。 “怎么？你还有想法啊！”苏兰芬看着苏梅香。 苏梅香抿了下唇。 “大姐，要是可能的话，我真想工作不要了，和你们一样专卖茶食。 那种每个月拿四十八块钱，不管买什么都要存好久，想买件新衣服都要计算着花钱的日子真的不想过了。 我只想多挣点钱。” 苏家老太太不发表意见。 苏兰芬和赵迎春互相看了一眼。 “小妹！这事情可不是小事，你肯定是要和妹夫商量一下的。 我们这里是没意见的，现在茶食的生意好做，我和大嫂还想着扩大一下规模的。 你要是真想干，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 苏梅香一听，立刻就来了精神。 “大姐，大嫂，你们还想扩大规模？” 赵迎春点了点头。 “自从茶食店开了，生意一直好，忙不过来，但也有点乱。 我们现在是两个店，车站对面那个，主要卖茶食，生意好就不用说了。 百货大楼对面的那个蛋糕店主要给人家做蛋糕，还顺带着卖各种面包。 生意也很好。 但现在就有个事情，四乡八镇的那些小贩会批发了我们的茶食去乡下卖。 这块，我们是忙不过来的。 原本我们都想着是不是放弃给人家批发了，毕竟人手不够。 你要是真有想法的话，这块我们就扩大一下规模，再找个地方，专门做给那些去乡下做生意的茶食。 然后这个事情算你一股。 蛋糕店和茶食店那边是没办法给你算份子了，但是搞批发的这个……” 赵迎春的意思很明确，你想加入可以。 之前的茶食店和蛋糕店和你没有关系。 但后面她们想搞的这个批发店，你可以参与进来。 苏梅香一听，这个好啊！ 她原本想的是就是帮忙，然后每个月能不能多发点钱就行，至于多发多少…… 只要比纸箱厂拿的多就行。 “大姐，大嫂，你们放心，我知道的，你们这是看我日子不好过，才想着带着我的。 有那一个事情忙，我已经很知足了。 批发的生意可也不小，你们能带我一下已经很高兴了。 大嫂，你说个数，我要是参股的话，要拿多少钱出来？”苏梅香直接问道。 赵迎春和苏兰芬暂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多的不敢说，五百肯定是要的。 毕竟要重新租地方，还要再找人，加上前期投入的原料钱，人工钱，一人五百肯定是要的。”苏兰芬细细算了下才说道。 苏梅香嗯了一声。 五百块，看着不少，其实自己咬咬牙，东拼西凑一下也是能拿得出来的。 “行！我回去凑钱，钱凑齐了，我们就开干。 这个破纸箱厂，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回去后我就请病假。”苏梅香很快就做好了决定。 秦慕慕却是心里一动。 “小姨，你先别忙着请假，我记得小姨父的工作是顶了他爸爸的吧！”秦慕慕问道。 苏梅香嗯了一声。 “当初老爷子还在的时候，是纸箱厂的一车间的主任。 后来身体不好下来的。 我那个婆婆原本的意思是让自家大闺女顶老爷子的职。 但老爷子不愿意，把工作给了钱进来。 就因为这个，我婆婆才觉得一直都对不住自家大闺女。 说自家大闺女现在一直干临时工就是因为给钱进来让路的。 她也不想想，每年她拿着我们的钱贴给他大闺女的有多少。 吃公的，放私的。”苏梅香哼道。 秦慕慕心里有数了。 “那她应该很眼馋你现在的工作了！”秦慕慕笑道。 苏梅香嗯了一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慕慕肯定不会无故说这个事情的…… 第132章花钱买 秦慕慕的想法很简单。 苏梅香的工作是正式工作，就是别人眼里的铁饭碗，很多人家这种工作那是要干一辈子的。 苏梅香要是一直称病不去上班，厂里的领导肯定高兴。 这空出来一个工作岗位，正好可以安排那些关系户嘛！ 毕竟，很多人都愿意来拿这一个月几十块钱的。 还有就是现在南县有一种情况，有不少人工作自己干不了了，就让给家里人。 在厂领导看来，反正就是一个职位，你不干，让你家里人来干，他们也能接受。 又不用付第二份工资…… “小姨的大姑子不是想要正式工的工作吗？ 那就卖给她就是了。 小姨退出来，安心搞茶食店的生意，纸箱厂的工作就卖给她。 这样的话，至少搞茶食店的钱肯定有了。”秦慕慕出主意。 大家都有点吃惊的看着秦慕慕。 顶岗的事情是有，多数都是家里的老人把工作给孩子。 把工作岗位卖了的事情…… “这个恐怕不好办！”苏兰芬摇头。 “就是有难度，这工作才值钱啊！ 她不就是想要个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吗？正好满足她。 对于你们纸箱厂来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她本来就是临时工，转正了也是用的你的名额。 厂里又不会有损失。 我们纺织厂不是也有这种事情吗？”秦慕慕笑道。 可不是有这种事情？原主不就是把正式工的工作让给了那个何春花？ 苏兰芬和赵迎春都不说话了。 苏老太太也不说话。 她老了，已经想不透现在这些人的想法了。 苏梅香却是豁然开朗。 是啊，把现在的工作卖了不是最好吗？ 自己要是一直请病假，这工作迟早也没，以后不管厂里有什么好事，都不会有自己的。 正式工作是没了，但是出来卖茶食肯定赚的更多。 把工作卖给那个大姑子，不仅可以把做生意的钱解决了，以后再看到大姑子的时候，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歪话讲。 你神气什么啊？你正式工都是我让给你的…… “慕慕说得对！这叫一举两得。 妈，你别反对啊！我不想在纸箱厂工作了，以后就出来做别人看不上的小商贩。”苏梅香下定了决心。 秦慕慕点点头。 这个小姨，很有魄力，说干就干。 没有瞻前顾后。 秦慕慕鼓捣苏梅香把纸箱厂的工作卖了也是有原因的。 两年后，纸箱厂因为员工操作不当引发失火，烧了半个厂。 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损失却不小…… 也是因为这次大火，纸箱厂比所有的厂子都提前进入到给职工发不出工资的境地。 …… 大年初二在苏家的这顿饭让苏兰芬心里有了点触动。 回去的路上，苏兰芬看着前面边走边玩的三个孩子，再看看陪着自己一起走的秦慕慕。 “慕慕啊，你的工作……还是很好的。 坐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打不到的，以后你是干部，和一般的职工是有区别的。 还有，你们纺织厂可是国营大厂，都不属于县里管。 你……不要担心钱的事情，我们挣的肯定够你花的。”苏兰芬小声劝着秦慕慕。 秦慕慕一听，也乐了。 这是担心自己一时冲动，也不要工作出来做生意啊！ 嗯，以前的那个原主就是个傻子，一个纺织厂的正式工作让给了何书平的妹妹…… 哎，要是卖的话，肯定也能卖不少钱呢…… “苏姨，您放心吧！我的工作是顶了我爸的职务的，我怎么可能会不要这份工作呢！ 除非……除非哪天纺织厂关门了。”秦慕慕半开玩笑说道。 苏兰芬彻底松了口气。 不会就行，她真的怕秦慕慕也像自己那个妹妹一样，想一出是一出呢！ 纺织厂关门？ 怎么可能呢！这可是国营大厂，怎么可能会关门，又不是外面的那种小作坊。 纺织厂正式工的工作，那是铁的不能再铁的铁饭碗了…… …… 苏梅香回了家里后，也有点兴奋。 但她还是虎着一张脸，甩了脸色给老钱家人看。 本来钱家人对苏梅香回娘家，没在家里帮忙还有点意见的。 但看到虎着一张脸的苏梅香之后，钱家人都不敢说话了。 饭桌上，钱进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苏梅香，想伸手去抱女儿，却被苏梅香避了过去。 “等过完年的，你中午也别在厂里吃了，回家吃，顺便中午带孩子。”苏梅香忽然说道。 “哦！那你呢！”钱进来下意识的问道。 “我？忙茶食店的生意啊！多挣一点我闺女能多吃一口。 反正你又指望不上，我不多挣点怎么办？”苏梅香没好气的说道。 “哦……啊？那你厂里的工作不去了？”钱进来突然反应了过来。 桌上原本沉默吃饭的钱大妈也惊讶的看着苏梅香。 “一个月四十八块钱！我大姐他们的茶食店那些临时工一个月都至少拿五十以上。 我要是一天都在那，一个月至少拿一百以上。 为了我闺女能吃口好的，穿点好的，我肯定选择去茶食店上班。”苏梅香淡淡说道。 “那怎么行呢！纸箱厂的好歹是个正式工作。”钱大妈立刻出声。 “正式工作怎么了？上班不就是为了养家糊口吗？ 钱进来挣的少，一分钱不往家里拿，我想着多挣点错了吗？ 行啊，我每天安稳上班，然钱进来每个月出去挣一百。”苏梅香立刻反驳。 “那……你那工作……” “我想好了，我们厂里不少临时工，把正式工的工作给他们。 谁给我一千，我就把正式工的工作给谁。”苏梅香冷冷说道。 “那不行！怎么能给别人呢！”钱大妈一下子就急了。 “妈，你急什么啊，我这工作又不是你们老钱家的。 这是我们老苏家给我找的工作，我怎么处理和你们家也没关系吧！”苏梅香斜眼看了下钱大妈。 钱大妈一滞。 “但是……好歹是个正式工作啊！就这么让给别人……” “人家给钱的！谁给钱就让给谁！我不会吃亏的。”苏梅香笑眯眯的。 钱大妈眼睛转了下，心里有了主意…… 第133章不能便宜 “梅香啊，这纸箱厂的工作你真的不干了？”钱大妈小心的问道。 晚间，苏梅香的那个大姑子带着一家大小终于回去了。 钱大妈收拾好一切，才悄悄的走到了苏梅香身边问道。 苏梅香嗯了一声。 “我刚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要赚钱养我闺女，纸箱厂的工资不高。 谁给钱，我就把工作让给谁。 反正我们厂里临时工那么多，还都是关系户，多的是人要。 我只要一千块钱不多吧！ 也就两年的工资钱，对别人来说，这可是个铁饭碗呢！”苏梅香拍着怀里的快要睡着的闺女说道。 钱进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默。 钱大妈呢，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了。 纸箱厂的正式工作…… 自家的闺女因为老头子的偏心，只能在纸箱厂做个临时工，这么多年来，干的不比别人少，但是钱拿的却没有别人多。 要是闺女的临时工能转正的话，那自己这下半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只是这一千块钱…… 钱大妈心里有了主意。 “梅香啊！你想挣多点钱那是对的。 你现在还不是每天都在茶食店，只是抽空去一下，这挣的都比在纸箱厂上班强了。 以后要是天天在那，肯定能挣的更多。 你说得对，纸箱厂嘛，进来在里面是正式工就够了。 你在外面闯闯也没错。 但这工作啊……你别怪妈多嘴啊，妈也是为了你们好，为了这个家好。”钱大妈笑嘻嘻的看着苏梅香。 苏梅香当然知道钱大妈心里想的什么主意了。 但她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样子问道，“妈，谢谢你支持我！我肯定能把茶食店干好的。 您只要把家里管好，不让钱进来出去和人赌钱摸牌就行。” “不是，梅香啊，妈想说的是，你那个工作倒也不用卖给别人。 卖给自己家人不行吗？”钱大妈赶紧说道。 苏梅香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卖给自家人？你是说大姐啊！不行不行！ 一千块钱呢！大姐能掏的出来吗？您不是一直说大姐家的日子苦，一分钱都存不下来吗？ 我还等着这钱去和我姐我嫂子他们开茶食店呢！ 不行不行！ 我都已经想好找谁了，就是刚进厂的那个小刘，人家姐夫是车间主任，就等着厂里有个正式工的位置就把她挪过去了。 她家有点钱，能一下子拿出一千块出来。”苏梅香立刻拒绝。 她就是要告诉这个婆婆，没有现钱拿出来那是不行的。 至于你心里盘算的少给点，或者说以后有钱了再给，通通不行！ 钱大妈张了张嘴，下面的话也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还想着用自己这个面子看能不能只给五百块呢！ 苏梅香要面子，自己只要多说几句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嘛！ 你大姐工作好了，以后肯定也会记着你的好的。 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或者说连五百块都先不给，以后等闺女转正了，慢慢的一个月给个十块八块的…… 闺女也要生活啊！ 看来现在不行了。 想到这，钱大妈还是想试试。 “梅香，这都是一家人，还是要为自家人想想的……” “妈，就因为是一家人，我才为大姐考虑的，她手上没钱怎么办啊！ 到处张口问别人借钱吗？现在谁能一下子借这么多钱给她？ 谁家有这么多钱借给她？ 难道让大姐背负一辈子的债啊！ 算了，大姐又不是没有工作，这不是也在纸箱厂上着班吗？ 虽然是临时工，但这一个月也有三十块钱拿呢，少是少了点，大姐夫不是也挣钱嘛！ 这样总比背债好。”苏梅香也是一副为钱进来大姐考虑的样子。 钱大妈…… “话不能这么说，谁还不想进步呢？ 你大姐心气儿高，一直都想转正，但一直都没机会，现在你这边有其他的打算了，我倒是觉得对你大姐来说是个好机会。 梅香，要不这工作就给你大姐吧！”钱大妈还是坚持。 “那钱呢？大姐怎么拿？我这可是很快就要用钱的，耽误不得。 大姐要是拿不出钱来，我肯定去找我们主任。”苏梅香问道。 “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大姐手上是没钱，但是借应该能借到的。 即使苦，那也就是苦这两年的事情。 转正了一个月至少能多拿十五块钱，这还不算三节厂里发的那些东西。 而且转正了之后都是按工龄发工资的，长远的看，这钱给的值。”钱大妈立刻说道。 苏梅香哦了一声。 “那妈你和大姐说吧！我最多就等三天。 等过完年了，厂里开工了，我就要忙活这事情了，我不能等太长时间。”苏梅香立刻说道。 钱大妈一听，立刻就起身了。 “你大姐已经回家去了，我现在就去你大姐家，和她说这个事情。 你先不要和别人说这事情，你大姐一定会要这个转正的机会的。” 钱大妈说着，两手一拢就往外面走了。 苏梅香笑笑没说话。 还不用为钱的事情操心？你那点老底都要掏出来了吧！ 反正现在不掏，以后也不会给自己用，你想掏就掏吧！ 苏梅香一边想，一边将睡着的闺女小心的放到了屋里的床上。 一直沉默的钱进来终于开口了。 “梅香，你真的打算不要这个工作了？外面的事情没保障的。” 苏梅香呵呵笑了两声。 “什么叫没保障？钱就是最大的保障！只要拿钱多，在哪干不是干？ 钱进来，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以后忙茶食店的生意了，家里的活我是不会干的。 要么你干，要么让妈干，或者说让你姐姐来干。 以后别指望我。 我是想明白了，这个家里，谁都指望不上，手里有钱最牢靠。” 苏梅香说着，就端着个盆去洗漱了。 钱进来坐在椅子上狠狠的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在纸箱厂有什么不好？ 按时上下班，到点发工资，虽然挣的少一点了，但是旱涝保收啊！这个铁饭碗居然不想要…… …… 另一边，钱大妈也到了闺女钱宝来家里。 第134章成交 “什么？她要一千块钱？她怎么不去抢呢！” 钱宝来在听到这个转正机会居然要一千块的时候，立刻嚷了起来。 钱大妈赶紧拍拍闺女的手，让她坐下来。 “你急什么啊！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转正呢！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工人阶级的人了。 难道你还想在三节发节礼的时候，你看着别人手里拎肉拿油，你呢，手上空空的吗？ 别人工资每年能都涨，你的工资呢？多少年不动弹了。 现在一个正式工的多吃香啊！你们纸箱厂都两年没有招正式工了吧！ 以后即使有，那能轮得到你吗？ 你们厂里现在的那些临时工哪个家里没关系？ 都在等着呢！ 现在梅香只想多赚点钱，才想着把工作机会让出来的。 要不是你是她大姑子，这机会还轮不到你呢！ 你信不信，只要她把话放出去，这工作的多的是人要。 一千块钱，看着多，其实干上两年就赚回来了，以后每年都会涨工资的。”钱大妈给钱宝来分析。 钱宝来想了想，是挺划算的。 正式工……自己想了多少年的。 每到发工资和发福利的时候，她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成为正式工呢! 都怪家里的老头子偏心，把正式工的名额给了弟弟，她只能当个临时工。 “可是……我没有这么多钱呢！一千块呢，妈，你觉得我能拿得出来吗？”钱宝来看着钱大妈。 钱大妈叹了口气。 “我当然知道你拿不出来了，但是梅香说这钱是有用处的，要不是急用钱，她也不会想着把工作让出去。 她说了，一千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还说了，她只等三天，三天后就去找你们厂里的那个车间主任。 不是说车间主任的那个小姨子也在你们厂里当临时工吗？” 钱宝来一听可着急了。 主任的小姨子？那个刚进厂还没一年的那个丫头。 呵呵，要是那丫头在自己之前转正的话，那自己也太丢人了。 “妈，我们手上一共只有四百块钱，还是存了好多年记上我家那口子从他妈手里抠出来的。 要不你和进来和梅香说说，我先给他们四百，剩下的慢慢给。 不行的话打借条。”钱宝来小声说道。 钱大妈摇头。 “你以为我没说过这话，梅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去了她娘家的茶食店帮忙开始，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说话夹枪带棒的不说，脾气也大了。 稍微一个不合她心意了，就摔碗砸盆的。 还有，上次和你弟弟吵的那么一架，把你弟弟吓的两天都不敢大声说话。 梅香说了，她只等三天，少一分都不行。 你要是真想转正啊，就想着把这钱给凑出来。” 钱宝来不说话，只是看着钱大妈笑。 钱大妈没办法，只得说道，“行，我这里也给你凑一点。 我手上存了这么多年，手上有个三百块钱，都给你用。 以后可没有了！ 剩下的三百，你自己想办法，看找谁借借吧！我这里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钱宝来嗯了一声，很快又想出个点子出来。 “那进来手上呢？他手上应该有点钱吧！他现在拿快五十块钱一个月呢！ 他要是有的话……” “闺女，你不要总想着让你弟弟支持你啊，上次你弟弟和苏梅香吵架是因为什么啊！ 两人吵成那样了，你觉得你弟弟手上还可能有钱吗？ 即使有，那也被梅香牢牢的抓在手里呢！ 你现在可别招惹她啊，要不然她到时候不把工作给你了。 好了，你赶紧想着凑钱吧！ 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还有，你钱没凑齐的话，这两天就别往娘家跑了，免得你弟媳妇又生气。” 钱大妈说完就摸黑又从闺女家回去了。 钱宝来在家里转了两圈，心情不错。 这些年其实她存下来不止四百块，至少有六百块。 原本打算在院子里盖两间西屋的，现在想想…… 还是转正比较重要。 “这个苏梅香，眼皮子还真浅呢！为了一千块钱就把工作给卖了。 以后有她哭的时候！没事当资本主义尾巴，迟早有一天要被割掉。”钱宝来嘀咕了几句。 两天后，钱宝来凑齐了七百块钱，钱大妈又悄悄把自己的老本三百块钱给了钱宝来。 一千块钱终于到手。 苏梅香松了口气。 她越来越佩服秦慕慕了，原本她就想着要个五百块钱就行。 秦慕慕说了，要给人家一个还价的机会啊！ 先往高了要，让他们慢慢还价就是…… 没想到他们是连还价都不还啊！ 苏梅香越想越开心，等过完年出了正月的，她就可以不用去纸箱厂上班，一门心思的只要忙茶食店的生意就好。 出了正月初十，苏梅香就把纸箱厂的手续办完了。 从这时候开始，她就不是纸箱厂的工人了。 她的大姑子钱宝来顺利转正。 为此，纸箱厂人背后说小话的可不少。 有人说苏梅香是被逼的才把工作给了钱宝来的。 还有的说苏梅香是要出去当二道贩子才不要纸箱厂工作的。 还有的说现在苏梅香一个月挣一百多呢，所以才不想在厂里上班的…… 外人怎么说，苏梅香不管。 她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搞那个茶食批发的事情。 赵迎春，苏兰芬，苏梅香各占一股，另外苏梅香还可以单拿一份工资。 一个月八十块钱…… 苏梅香更有干劲了。 …… 出了初十，秦慕慕也回到厂里开始上班了。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她在上班第一天就看到了一个不太想看到的人。 何书平的妹妹何春花！ 何书平的那个女朋友金珠带着何春花进厂的。 听说，金珠找了自己的大伯，给何春花找了一份纺织厂的临时工…… 虽然是临时工，但是何春花依旧是一脸的兴奋。 这可比在煤球厂天天跟着别人压煤球要体面轻松多了…… 第135章不省心 秦慕慕特意问了袁大姐，这个何春花怎么进了纺织厂的。 袁大姐悄悄告诉秦慕慕。 “还能怎么回事？金厂长的那个侄女金珠使劲的呗！ 去年我们厂里机器都要干冒烟了，大家累的都不行。 金厂长原本想向总厂那里申请一下，看能不能让纺织厂招几个正式工人，或者说从纺织学校那里多要几个学生过来。 总厂不批。 说是困难是暂时的，万一以后生产量没那么高了怎么办？ 金厂长没办法，就想着先招十个临时工吧！ 招临时工，那可不就是金厂长一个人说了算？ 金珠现在又在厂里，人家还是厂长的侄女，撒个娇，要个临时工的名额给未来的小姑子怎么了？ 你别想太多，那丫头是临时工，不可能转正的。 现在一个正式工的名额多宝贵啊！轮到谁也不会轮到她的。”袁大姐说道。 秦慕慕明白了。 看来这个何书平和金珠是好事将近啊！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积极的给何春花换工作呢！ 只是这个何春花本身就是一个惹祸头子，肯定会惹出不少事情来的。 以前她和金珠的关系好，那是因为她顶了秦慕慕正式工的工作。 现在是临时工，还是金珠给她弄来的…… 呵呵，秦慕慕等着何春花闹出点事情来呢！ …… 何春花上了三天班不到，原先的那种新鲜劲就过去了。 之前在煤球厂，每天要跟着那些师傅们压煤球，不管是脸上还是手上都是脏的。 她就养成了不爱洗手的习惯。 洗了有什么用？刚洗完只要拿上压煤的模具，又是一手灰。 每天回家了，头发缝里，手指缝里都是煤灰。 脸上的煤灰好像都洗不干净的样子，总是看着比别人要脏一点。 终于到了纺织厂了，不用每天和煤球打交道了，看着也干净了一点。 但纺织厂对职工的卫生要求比较高。 特别是在纺织车间这边，职工的手上更是要干干净净的。 没办法，车间里不是等着纺成布的棉纱，就是已经纺好的布，谁的手要是脏了上前摸一下，那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吗？ 何春花没这个概念。 虽然工厂的行为准则上写了要注意卫生，保证手上干干净净的。 但何春花就当是几行字看完就是了。 她可没有养成别人那种进了车间开始干活了，立刻就要洗手的习惯。 这天，何春花跟着自己的师父进了纺织车间了。 她现在还没有资格能站在机器前，她进来是要帮着师父推一车棉纱进来。 棉纱一推进来，立刻就有人把棉纱分到了各个工位上。 何春花呢，看着纺织车间里轰鸣的机器，还有那些戴着帽子，穿着工服来回走的纺织女工，满眼都是羡慕。 她什么时候才能和这些人一样，也成为纺织女工啊！ 她可不想一辈子就在纺织厂干打杂的活。 虽然这些活比煤球厂那里轻松一点，但还都是体力活。 还有，何春花在别人家电视上是看过纺织女工的图片的，她觉得纺织女工是最有面子的工作。 比那些会开拖拉机的女人还要强。 何春花羡慕的看着这一切。 因为纺织车间里机器声音大，她师父正和另一个老师傅在大声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候，一卷刚织好的棉布从机器上下来了，正在用一辆拖车往外面运。 何春花看着面纱就这么变成了棉线，立刻就觉得新鲜。 然后就下意识的摸了上去…… 这一摸就出事了。 她刚刚帮着把棉纱搬下来的时候，手上还有拖棉纱车子上的一些灰。 这一摸，正好在刚织好的雪白的棉布上印了一个灰色的手印。 拖车的工人立刻就炸了。 “谁让你摸的？你怎么不洗手！” 何春花也吓了一跳。 她赶忙上手又拍了拍。 “叫什么叫?掸干净就是了……” 这一掸不要紧，棉布上又多了几个灰手印…… 刚下机器的棉布有温度，沾了灰尘不好弄掉，这也是为什么纺织车间的卫生要求会高的原因。 拖车工人更生气了…… 何春花还不知道自己错了，还伸着脖子和人家吵…… 眼看着两人都要动手了，何春花的师父这才赶紧过来。 好在何春花师父是老职工了，有点面子，总算没让人家拉着何春花不放。 不过，也因为这事情，何春花以后进不了纺织车间了。 她以后只能干点厂子里的杂活。 金珠原本想的是，给何春花找个好师父，过段时间就可以把何春花调进纺织车间了。 只要能上机器，以后转正的机会就会更大一点。 谁知道何春花自己把自己这条路给断了。 不管是一车间还是二车间，都拒绝何春花进去了。 金珠没办法，只能另想其他办法。 对于何春花的这个骚操作，厂里也做了一个通报批评。 就贴在工会经常发布消息的公告栏上。 另外，秦慕慕还让吴艳艳在第二天的广播里读了一下这个通报批评。 好了！现在全厂人都知道何春花不讲卫生不爱洗手了…… …… “金珠姐，我什么时候才能转正啊！我感觉厂里人都看不起我们这些临时工。” 中午纺织厂的食堂里，何春花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冲着金珠发牢骚。 不怎么在食堂吃饭的金珠皱了些眉头。 什么时候转正？她怎么知道？ 即使有机会，就你这样进厂十天不到就被全厂通报批评的人也转不了啊！ 金珠心里也不满。 她已经跟何书平确定关系了，她也不想以后成家后，何书平还要想着家里的妹妹过的怎么样。 所以她才找了大伯，给何春花换了个工作。 虽然这是临时工的工作，但也费立刻很大的心思的。 “春花，你是最晚进厂的，一定要好好跟着师父学。 这里不是煤球厂，你可不能按照以前的习惯来啊！”金珠还想劝劝。 何春花却不以为意。 “不就是通报批评吗？我在煤球厂经常被批评呢！ 再说了，我又不知道那些布那么不耐脏。 还揪着我不放，通报批评不说，还大喇叭里批评我！” 金珠…… 她正要说上两句，却一眼瞅见秦慕慕和吴艳艳也进了食堂吃饭了。 第136章冲突 何春花见金珠看向食堂门口，她忙也扭过头看向食堂门口。 想看看是谁能吸引这个未来大嫂的注意力。 只是在看到是秦慕慕的时候，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她现在看到秦慕慕恨不得想把秦慕慕给撕了。 要不是她不把正式工的工作给自己，她能受这个窝囊气吗？ 她能去煤球厂那边受罪吗？吃了那么多的苦，把自己弄成个黑妞一样的人。 还有，她大哥要不是为了还欠他的钱，能把她和妈妈存的那点钱都拿走吗？ 五十块啊！她好不容易才存下来的钱啊！ 再加上这次厂里对她的处罚是工会那边贴出的，在广播里批评她也是工会的事情。 何春花第一时间就认定了是秦慕慕在里面捣鬼的，不就是吵了两句吗，她在煤球厂哪天不和人家吵上两句啊！ 几项相加，何春花看到秦慕慕就像看到仇人一样。 金珠看着何春花站起来后冲着秦慕慕过去了，也吓了一跳，可别再闯祸了啊！ 秦慕慕现在可是工会的红人呢！ 她忙也跟着追了过去。 “秦慕慕！你给我站住！”何春花挡在了秦慕慕和吴艳艳面前。 吴艳艳吓一跳，秦慕慕却眯眼看了下何春花。 这是想跳出来找事啊！ “你谁啊！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秦慕慕冷笑着说道。 何春花一听，更生气了，她伸手就想拉扯秦慕慕，却被跟过来的金珠给拦住了。 “春花！这里是纺织厂，不是你闹事的地方。”金珠赶紧制止。 何春花气呼呼的盯着秦慕慕。 “你……凭什么批评我？还在广播里批评？”何春花质问。 秦慕慕呵呵一笑。 “我批评你？我认识你谁啊！我有那时间去批评你吗？ 这是厂里的决定，我只是做了厂里安排好的工作而已。 自己违反了厂里的规章制度，不好好反省，在这撒泼。 还想继续被批评吗？ 临时工，三个月内违反规章制度超过三次就会辞退。 你这是觉得自己的工作来的太轻松了是不是？”秦慕慕问道。 何春花脸色一僵，拦着她的金珠脸色也不好怎么好看。 金珠知道，要是秦慕慕真的较真的话，就盯着何春花，肯定能在三个月内让何春花滚蛋。 “慕慕，她还小！别和她一般计较。”金珠赶忙打圆场。 “小？多小啊！小学生也知道在厂里要遵守规章制度吧！ 她多大了？二十了吧！厂规看不懂吗？ 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这里是纺织厂，不是你家堂屋！”秦慕慕立刻反驳了回去。 金珠的脸色很不好看。 何春花更要气炸了。 她原本想说秦慕慕你狂什么啊，以前上赶着去我们家的事情忘记了啊！ 但她现在不敢说。 她大哥交代过她，在厂里看到秦慕慕了要绕着走，不要招惹秦慕慕，她大哥有把柄在秦慕慕手里。 更重要的是，她未来的嫂子是金珠。 大哥和妈都说了，有些事情不能让金珠知道…… “你……你就是个势利小人，你狗眼看人低，看别人不行了，就一脚把人蹬了。 不就仗着一张狐狸精一样的脸吗？ 谁知道你勾搭……” “啪”的一声，秦慕慕甩了甩手。 “再敢胡沁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我狗眼看人低，我势利眼，我一脚把人给蹬了？ 对啊！我是一脚把你哥给蹬了啊！ 怎么了？不行啊！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一脚把你哥给蹬了呢？”秦慕慕慢条斯理的问道。 食堂里吃饭的人很多，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他们的厂花以前和这个大黑妞何春花的哥哥好过？ 何春花都长这样了，她的哥哥得长成什么样？ “我听说何春花的哥哥是一中的老师，还是省城大学毕业分配回来的呢！” “就是现在和厂长的侄女好的那个？” “对！就是那个！像个小白脸一样，瘦瘦的。 长的比他妹妹好，我看到过他和厂长侄女一起吃饭的。” “难怪呢，要不我说何春花这种到处惹事的人怎么会进我们厂里呢！ 原来是未来小姑子啊……” “听说厂长侄女家大人还不想同意呢！” “干嘛不同意啊，那可是大学生呢！秦慕慕怎么会不要一个大学生的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经常来找秦慕慕的那个公安，公安局宣传科的那个。 人家也是省城正经大学生，不比那个小白脸好啊！ 秦慕慕这眼光还真高呢！找的都是大学生。” …… 大家都小声议论着。 不管是何春花还是金珠，脸上都不好看。 秦慕慕却觉得无所谓。 你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呗！嘴长在别人身上。 但这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何春花，你猜我为什么一脚把你哥给蹬了啊！ 就是因为你啊！谁愿意以后有个好吃懒做，到处惹事，干什么都不行，就知道在家惹是生非的小姑子啊！ 你又懒又馋，我和你哥还没怎么呢！ 你就惦记上我工作了，想让我把现在的工作让给你，让我回家。 有你这样的人在，我能不一脚把你哥给蹬了吗？”秦慕慕一字一句的说道。 准备听一些秘闻的众人…… 什么？何春花居然想让人家秦慕慕把工作给她？ 这……她是怎么好意思开口的啊！ 秦慕慕的工作是正式工作，还是顶的父亲的职务才进的纺织厂。 虽然在纺织车间干了四年，但现在是工会的人了，怎么可能把这工作让给那个大黑妞呢！ 怪不得秦慕慕连那个大学生哥哥都不要呢！ 合着这家人都这样啊！ 金珠也是一脸惊愕。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事情，让人家把正式工作让出去，这得是脑子有病成什么样才能说出那样的话出来啊！ 想到第一次见何春花的时候，她让自己帮忙换个工作。 说什么煤球厂太苦了…… 这么熟门熟路的，原来以前也干过这事情啊！ 何春花脸都气红了。 “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我敢发誓，你敢吗？ 去年的五月份，在你家里，你和你妈把我骗过去的，然后说了这个要求。 何春花，你发誓啊！你要是说了这话就让你天打五雷轰，出门就掉河里淹死，你敢吗？”秦慕慕继续冷笑着问道。 何春花…… “你们都欺负人！”不敢发誓的何春花转头就跑了出去。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拉了拉吴艳艳，这才往食堂窗口打饭。 金珠站在原地，脸色非常难看。 第137章没那个闲工夫 金珠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何春花一直催自己去找大伯给她转正了。 原本她真的以为何春花就是年龄小，不知道这里面的难度。 没想到啊，人家在去年就打过秦慕慕正式工作的主意了。 金珠不知道何书平知道不知道这事情，也不知道何书平的妈妈知道不知道这事情。 她下班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何书平。 “你妹妹去年找秦慕慕让她把工作让出来的事情你知道吗？”金珠直接问道。 何书平一愣。 他知道，还是在秦慕慕去省城找他要钱的时候知道的，他虽然吃惊，但并没有反对…… 但现在他不能承认。 “有这回事？”何书平表现的很惊讶。 金珠看着何书平的脸，感觉他好像没在说谎。 “你不知道吗？秦慕慕说你妈都知道这事情呢！”金珠死死盯着何书平。 何书平心里暗暗骂了两句。 肯定是何春花那丫头进了纺织厂和秦慕慕碰面闹起来了。 那死丫头嘴怎么就不能注意点呢？ 早知道她这样，还不如不在金珠面前提把她弄到纺织厂的事情呢！ 让那丫头在煤球厂干一辈子才好呢！ 不过，何书平面上还要装作有点沉痛，有点羞耻，还有点无奈的表情。 “他们……我不想说！真的！ 我那个妹妹被我妈给惯坏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说。 我是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找秦慕慕要工作。 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干的。 工作能随便让来让去的吗？ 哎，我妈也真是的，什么都由着我妹妹，一点道理都不讲了。 金珠，真的，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在省城上大学的时候，我妈还和我说，让我在省城找个好工作。 等工作稳定下来了，再帮我妹妹也找个好工作，还要求一定是正式工。 在他们眼里，好像一切都非常容易一样。”何书平苦笑着说道。 见何书平这样，金珠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觉得何书平有点可怜。 明明这么好，性格好，脾气好，长的也不错，还是大学生。 居然因为家里的妹妹被人嫌弃…… “你……也别太自责了，你妹妹是你妹妹，你是你，你们不一样。”金珠安慰。 何书平自嘲的笑了一声。 “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一个妈生的，人家看到她就会想到那是我妹妹。 这是切割不掉的。 金珠，其实我挺后悔的，要是不和你说这事情的话，也许你现在也不会这么为难了。”何书平继续说道。 金珠叹了口气。 她很同情何书平，没人可以选择谁当自己的父母。 何书平也不想遇到这样的家人吧！ “好啦，你也别这样，摊上了能怎么办呢！ 不过好在现在她也有在纺织厂有工作了，等以后嫁人就好了。 没关系的，不是什么大事，我也在厂里，我会看着她的。”金珠笑着跟何书平说道。 何书平不说话，只是握了握金珠的手。 把金珠送回家之后，何书平的脸色就一直阴着。 他心里有一肚子的火但却没处发。 目前来看，金珠是自己能找到的条件最好的人了。 家境不错，工作也好，坐办公室，城镇户口，家里的父母都是小干部。 还有一个厂长大伯…… 这个大伯还是国营大厂的，手里权利不小。 但家里人却一而再的拖后腿。 何书平不敢把责任都放到秦慕慕身上，他知道这肯定不是秦慕慕找事。 自己妹妹什么样的性子他能不知道？ 现在的何书平有点怕秦慕慕。 在秦慕慕找到省城去，不管他和别人的关系，只问自己要钱的方式，他就知道了，秦慕慕是个狠人。 把她惹急了，自己真的会吃亏。 所以他现在尽量避着秦慕慕。 但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了，何书平又不甘心，于是回到家后的何书平打了何春花一巴掌。 “你说去上班的，不是去惹事的，人家给你找一份工作不容易，你非得把工作作没了，然后回煤球厂是不是？ 你要是再敢惹事，惹不该惹的人，以后我不会管你！” 何书平丢下这话之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被打懵的何春花只知道小声哭。 周桂芳先是愣了会儿，然后也打了何春花几下。 “你也真是的，才去了纺织厂几天啊，就敢惹这么多的事情？ 把你哥气到了，以后只能不管你了，还让你天天去煤堆里滚。 地皮子还没踩热呢，就想当王啊！ 还是打少了！” 何春花哭的更凶了。 从那以后，何春花见到秦慕慕就低着头或者绕着走。 她知道，要是和秦慕慕再起冲突的话，她肯定还是占不了便宜。 她也想过要找在煤球厂认识的几个人悄悄的暗地里里打秦慕慕一顿。 后来一想到经常来接秦慕慕的那个大盖帽，何春花更不敢了。 厂里的人都说，那个大盖帽可是把自己的亲堂哥都送去吃了枪子了。 亲大伯更是被他送进去吃了牢饭…… 何春花欺软怕硬，更不敢惹秦慕慕了。 秦慕慕也不想搭理何春花，她的事情多着呢，哪有时间和不待见的人浪费时间呢！ …… 正月刚过，秦慕慕就感觉自己忙起来了。 苏兰芬，赵迎春，还有苏梅香一起搞的那个批发茶食的作坊已经搞好了。 租的一个院子，专门请了几个乡下的人上来做工。 每天烤炉，还有油锅都不停。 小麻饼，桃酥，套环酥，红糖果子…… 一盘一盘的出来，然后包成一包一包的，放到一个又一个的筐子里，被那些小商贩们批发走，在各个乡镇里售卖。 茶馓他们没做。 会做茶馓的人不少，乡镇里也会有人支了油锅自己炸。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赵迎春带着大家算了下账，吓了一跳。 一个月忙下来，扣除各项成本，分到每个人手里居然还有四百多块。 苏梅香更是吃惊的看着手里的钱。 分了四百多块，她还拿了八十块的工资。 也就是说一个月她就挣了四百八十块。 这都要赶上在纸箱厂一年的工资了。 “真该早点出来的！”苏梅香小声嘀咕。 第138章有料子要不要 不止是那个批发的茶食坊生意好，长途汽车站门口的零卖的茶食店生意也好。 至于在百货大楼旁边的那个看着高级一点的蛋糕坊，生意更是好到不行。 省城冠生园来的这个师傅整天都不停手的，赵迎春又给她每个月涨了二十块钱。 现在蛋糕店不止是做蛋糕，饼干，还有各种面包，精致一点的奶油蛋糕卷和中间夹了奶油的面包。 卖的都非常火。 刚过完年，赵迎春和秦慕慕说了，蛋糕店的那个房子买下来了。 价格不便宜，四千块。 但是以后就不用担心生意好了，人家的房子又不租了。 秦慕慕表示同意。 这个市口好，买下来后以后哪怕是动迁也不会吃亏。 更何况，前面的两间门市房，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呢！ 秦慕慕现在已经完全不为钱发愁了。 每个月都有钱进账。 要不是现在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要单位的介绍信，她真想拿着钱去看祖国原生态的大好河山了。 …… 三月初，春寒料峭，虽然已经不是冰天雪地了，但身上该穿的衣服还是不能脱。 这天，秦慕慕跟着华忠强开完会，看着离下班时间也没几分钟了，秦慕慕就开始慢慢收拾东西。 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叮铃铃！”工会的电话响了。 秦慕慕看着依旧在喝茶看报纸的副主席和主任，赶紧去接了电话。 “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了？”许三一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慕慕呵呵一笑。 “难道你不是吗？”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也笑了两声。 “下班后我去接你，有点事情和你说，你听不听？”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一听许三一要来接自己，这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每次许三一来找她，厂里的人都会嘀嘀咕咕的。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秦慕慕赶紧问道。 “对你来说应该是重要的事情吧！怎么？不想听？”许三一故意说道。 秦慕慕想了想。 许三一好像在这些事情上从来都没有骗过自己。 他说有事情，那就是真的有事情。 “好！那你来接我吧！不过我今天骑车了，不用坐你车。 另外，你不要堵在我们厂门口等我，会让别人说闲话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许三一明显顿了一下。 “那停的远一点了，那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许三一赶紧说道。 秦慕慕一听，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自己和许三一光明磊落，清清白白的，有什么好害怕的。 即使上辈子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的关系呢，后来再见的时候不还是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所以……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去吧！ “行！那你在厂门口等我吧！”秦慕慕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 下班的铃声一响，纺织厂车间的机器声立刻都停了。 工人们都推着自行车往厂外面走。 赶紧回家吃饭，然后家里有电视的看电视，没电视的听听收音机…… 秦慕慕慢吞吞的一直拖到了厂里没几个人了才推着自行车出来。 许三一也不急，坐在自行车上一只脚撑地这样站着。 他腿长，这样一点都不累。 秦慕慕磨磨蹭蹭的出来了，看着许三一这样，就有点叹气。 他们公安局最近很闲吗？ “别磨蹭了，正事！”许三一拍了拍自己的那个包。 秦慕慕愣了下，忙迎了过去。 “真的是正事？”秦慕慕小声问道。 许三一都想学秦慕慕冲天翻个白眼了。 “料子的事情，你听不听？” “料子？什么料子？”秦慕慕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做衣服的料子，不是毛呢。 我同学那里帮外国人加工的，出口的，你要是想要的话，他们的机器多转两天，给你也弄一点。 要不要？”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一下子就精神了。 “你有样品？” “当然有了，前两天刚好有车从上海回来，顺便带给我的。 都在包里呢！”许三一又拍了拍皮包。 秦慕慕二话不说，立刻挥了挥手。 “走！我请你吃饭！” 许三一挑了下眉。 呵呵，上辈子被秦慕慕拿捏了，这辈子也能拿捏秦慕慕，还真是不容易呢！ …… 两人很快就到了国营饭店。 饭店的人看到秦慕慕和许三一已经见怪不怪了。 红案上的大厨董大妈一见这两人，都想好了明天要和苏兰芬说什么了。 小苏还说天天为这个继女发愁呢！ 说是年龄不小了，还没个对象。 哪没对象啊！多般配的两人啊！ 除了两人点的菜之外，董大妈还特意多烧了一个杂烩给两人端了上去。 “这是我们大厨送的。”服务员笑着解释了一下。 秦慕慕赶紧笑笑，然后对董大妈表示了一下感谢。 她现在心里想的都是许三一手上拿的料子。 好料子，不厚不薄，质地还好，拿在手上摸着太舒服了。 “想到适合做什么了吗？”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点点头。 “风衣！再过一个月，太适合穿了。” 许三一点头，将半尺左右的三块料子往秦慕慕手边一放。 “要是看上了我明天就给我同学打电话，他们多做一点就是了。 就是衣服还是要你们自己做。” “两万块钱的货！他能给吗？ 就是这种，卡其色，黑色，红色三种颜色，红色少一点，只要四千块钱的。 其他的两种各要八千块钱的，他能给吗？”秦慕慕问道。 “没问题，我和他说。 这次可要再给我做两件。”许三一笑道。 “那还是必须的！”秦慕慕立刻应了下来。 许三一是天生的衣架子，穿的好看肯定要多做两件。 免费的模特嘛！ 第139章干起来吧 有了上一次做大衣生意的经验，秦慕慕和袁大姐立刻熟门熟路的行动起来了。 场地是现成的，人也是现成的，只要再去把之前的那群人找来就行。 柳奶奶那里已经带着女儿准备好了。 其他的那些大妈大婶们也都在等着袁大姐的再一次召唤。 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 挣的多啊！就忙活那大半个月的，就能抵上之前上班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这样的活谁不愿意干？ 秦慕慕把想做什么样的风衣的样式已经比划给柳奶奶听了。 柳奶奶按照秦慕慕说的，不止是把样子画出来了，还拿其他的布料做了件样品出来给秦慕慕看。 秦慕慕看了看，样子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就是料子不如许三一拿来的料子好。 看起来好像有点土…… 不过她相信，等新的料子到了之后，做成的样衣肯定会非常漂亮。 到时候穿上在外面走上一圈…… 肯定美呆了！ 不，应该是这次又要赚钱赚疯了。 只是，在做这些事情之前，秦慕慕还有件事情要做。 为了以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们最好还是去办一个工商登记比较好。 只是现在这时去办理工商登记，会有点麻烦。 首先，她和袁大姐都是有正式工作的，袁大姐肯定不愿意辞职。 秦慕慕想辞呢，但是这工作的顶了秦谊的职，她要是敢辞的话，首先对不起的就是秦谊。 于是秦慕慕想了半天，终于决定把这个登记的店放在秦谊名下。 谁让秦谊现在是临时工呢？他又是八级焊工，不怕丢工作，多的是工作找他。 工商登记的事情秦慕慕委托了许三一帮忙。 工商部门那些人这个时候有点牛哄哄的，让许三一这个大盖帽去忙这些事情比较合适。 在和袁大姐商量之后，秦慕慕很快就注册了一家服装店。 确切的说是秦谊的名下多了一家服装店。 私底下，秦慕慕又拉着秦暮和袁大姐签了一份协议。 虽然袁大姐说没必要，但秦慕慕坚持亲兄弟明算账，她和袁大姐是师徒，那也要明算账。 一切准备就绪…… 两万的本金准备好了，租来的那个仓库收拾好了，缝纫机，还有那些大妈大婶们也都准备就绪。 终于，在十天后，一批从上海那边运来的料子进了这个仓库。 袁大姐又一次适时的告假了，请的还是病假。 金厂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体贴的问华忠强，袁大姐十天病假够不够。 不够的话他再给加十天…… 风衣做起来比大衣要快。 大衣都是呢子料，有点厚，缝纫机走线的时候要非常小心。 风衣的料子可比呢子料要薄多了。 做一件大衣的时间够做两件到三件风衣的。 加上这次找来的人比上次要多，只十五天的时间，这批料子全部做完。 把给工人的工资结算完，仓库里剩下的就都是成衣了。 秦慕慕让柳奶奶给自己做了三件。 卡其色的，黑色的，红色的…… 三种款式，三种颜色，穿上三种风格。 秦慕慕还让柳奶奶按照许三一的体型给他做了两件。 一件卡其色，一件黑色。 衣服全部做好，天气也开始慢慢回暖，风衣马上就可以穿起来了。 …… 这天早上，许三一蹬着那辆二八大杠上班了。 只是这一路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朝他看。 他身形好，一八二的大高个，腿还长。 身上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一件灰色的羊毛衫衬着。 加上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路过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盯着他看。 到了公安局之后，看门的大爷看了他好一会儿，差儿没让他进门。 那些同事们就不用说了，一个个都差点惊掉下巴了。 “小许！这里是公安局你知道吗？”领导拍拍许三一肩膀。 “知道啊！公安局也得穿衣服吧！ 再说了，我马上不就换上我们自己的衣服了不是？”许三一赶忙说道。 领导呵呵笑了笑。 “对啊！我们这里是公安局，你不觉得你穿的像是香港那边的黑帮吗？” 许三一…… 好像是有点像。 然后第二天许三一又换了那件卡其色的。 还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是这次看门的大爷没拦着许三一，而是问了许三一衣服是在哪里买的。 他想给自己的儿子也买一件…… 男模许三一展示的效果很好，至少看到的人都悄悄问了，这两件衣服在哪买的。 许三一也告诉大家了，很快就有得卖了！ 这次不止是在市百货大楼，就是南县的百货大楼也会有。 …… 许三一这边效果甚好，秦慕慕那边更美到爆炸。 第一天，秦慕慕穿了红色的风衣，里面配的是黑色的毛衣。 身高腿长的秦慕慕下面穿的是现在最流行的喇叭裤，上面是风衣，一头微卷的长发披在肩上，脸上还扣了一副港台那边流行的蛤蟆镜。 身上红色的风衣走动的时候风一吹摆动起来，别提多吸引人了。 不管是谁，看到秦慕慕穿这一身，眼睛都直了。 这哪是纺织厂的职工啊，这是港台大明星吧！ 第二天，秦慕慕换了黑色的风衣，不过把里面衬的毛衣换成了大红色。 黑色和红色给人的冲击感非常强。 第三天，秦慕慕又换了卡其色的风衣…… 大家第一次看到，这种黄不黄，灰不灰的颜色做成的风衣居然会这么好看…… …… 一周后，不管是南县的百货大楼，还是市里的百货大楼，风衣都卖爆了。 苏北这边四季分明，一件风衣不止是春天可以穿，秋天一样可以穿。 买一件，可以穿好久。 半个月做出来的衣服，不到一个星期就全部卖完。 扣除了所有的花费开销成本，秦慕慕和袁大姐一人赚了两万块。 袁大姐已经不想上班了。 什么铁姑娘，先进标兵还有劳模，都没有眼前摆着的两摞大团结来的带劲。 “休息一段时间，等夏天的时候我们再做夏装。 夏装做完了，就要休息好长一段时间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袁大姐也明白。 夏装做完，南县这边的生意应该就差不多了。 今年的冬天……大家应该穿的还是去年买的大衣。 很多人家还不会年年买新衣服…… “没事，到时候做了，卖到更远的地方去。”秦慕慕笑道。 袁大姐笑笑，将钱都收起来，然后和秦慕慕说了件事。 “劳动节那天，厂里的食堂要办酒席，你是厂里的职工，要出个份子钱。” “谁结婚？”秦慕慕随口问道。 “厂长的侄女金珠！”袁大姐说道。 秦慕慕挑下眉，，有点吃惊。 这么快就结婚了啊…… 第140章为了房子 “怎么？她肚子里有了啊？”秦慕慕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真的不怪她这么想。 以前秦慕慕身边有几个突然没征兆的要结婚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因为肚子里揣上了…… 袁大姐被秦慕慕的话惊的喝水差点被呛着。 “你啊！这张嘴就是不饶人。 金珠不是因为这个才结婚的。 她们家人不是不怎么看上那个何书平吗？ 但人家大小姐就是看上了啊，为了那个何书平，金珠和家里人闹了多少次了。 后来她家里人也就随她，认了。 这次突然结婚其实是冲着厂里的房子去的。”袁大姐给秦慕慕细细解释。 “房子？对啊！厂里的房子要盖好了。 他们是打算……”秦慕慕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两居室的！他们俩打算要个两居室的。 要是别人，别说结婚了，就是结个十次八次的，这次最多也就分个单身宿舍。 谁让人家是厂长的侄女呢，肯定能分到房子的。 人家这次结婚就是为了分两居室的房子。 四十平呢！不比单身宿舍好？ 慕慕，不是我说你啊，人家金珠这小算盘打的多利索啊！ 现在结婚就能分套两居室，搬进来住着。 以后何书平学校那里呢，要是也能分个房子，那不就有两套房子了？ 要不你也赶紧找人结婚吧！ 到时候厂里分房子了，我让老华给你使点劲，看是不是也能分到个两居室的。”袁大姐提建议。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 为了分房子结婚？ 她上辈子都不屑做的事情这辈子更不想做了。 更何况她又不是没有房子…… “师父，您手上这么多钱打算怎么办？”秦慕慕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存到储蓄所啊！存个定期，三年五年的都行。 红霞大哥快结婚了，还不能都存那么长时间，要六个两千块钱存一年。 这样，我存一万三年期的，其他的存个活期吧！ 再过两月不是又要用到钱嘛！”袁大姐开始盘算。 秦慕慕想了想。 她现在手上能用的钱有三万，留下一万准备夏天衣服的钱，还剩下两万…… “师父，我给您提个建议您听不听？”秦慕慕拉着袁大姐走到了一边。 “你说！”袁大姐立刻竖起了耳朵。 这个徒弟的点子一向多，这肯定是有好点子了。 “师父！买房吧！”秦慕慕认真说道。 袁大姐…… 她好好的买房干嘛？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三室的，很大，家里还空了一个房间呢！ 儿子在外地上班，就一个闺女陪着。 “师父，您要这么想，以后红霞结婚了，要是婆家住房紧张……” “住房紧张的人家我不会让她嫁的。”袁大姐立刻表态。 秦慕慕被噎了下。 “师父，我是觉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比较好。 万一红霞看上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家境不好，您怎么办？ 您能看着红霞受苦吗？ 肯定不会的对不对？ 其实，您买套房子放在自己名下，到时候呢，让红霞住就是了。 那人对红霞一直好，那就可以一直住。 那人要是对红霞不好，就让他卷包袱滚蛋。 那是您的房子，您想去就去，想收回就收回。 这还不是为了红霞能过的舒服点吗？ 或者说，您多买两套，都放手上，以后不想住了，再卖出去就是。 师父，您自己看看，为什么政府实施计划生育？ 还不是人口太多了？ 就我们这一辈的，谁家里不是两个以上孩子？ 光指望厂里分房子？厂里才能分几套房子？难道大家以后都是要一大家子团在一起吗？ 多买两套房子，以后卖出去肯定也有的赚的。”秦慕慕继续说道。 此刻袁大姐的心里已经转了十个弯都不止了。 是啊，可以给红霞准备一套嘛！ 虽然自己家房子大，有地方住，但是红霞结婚后不可能跟自己住一起吧！ 红霞性子绵软，要是和别人一大家子住一起，肯定会受欺负。 那还不如让红霞住的离自己近一点，这样也可以随时照顾到。 还有，到时候把房子握在自己手里，自己的腰板也正…… “对！买房子！我还要买那种带院子的房子，就像是你家现在住的那种。 独门独院，关起院门来小两口过自己的好日子。 还有，那房子必须放我名下，这样男的家的人就不好意思过来了。 谁要是敢腆着脸过来，我就能把人赶出去。 慕慕，你说得对！我明天就看房子去。 慕慕，你要买吗？我们一起看！”袁大姐立刻拍着大腿表示同意。 秦慕慕立刻表示同意。 买房子总归是没错的。 现在能买的房子基本上每家都是独门独户，这样的房子买起来才划算。 就这样，这对师徒俩又开始筹划着买房子了。 另一边呢，苏兰芬在赚了不少钱之后，也想着买套房子了。 只不过，苏兰芬在考虑了两天后，突然就放弃了买房子。 “慕慕，我想好，你估计没几年就要出门子，房子的事情先不急。 我先把你要用的那些家具家电什么的都置办齐了。 电视，洗衣机，还有收录机，新的自行车，都可以置办起来。 另外，还有家具也要打起来。 我们不管男方能提供什么，我们先把你嫁妆置办起来。 对，我们明天就开始找人看木材，定家具，先打上七十二条腿。 然后找人买电视机那些家电……” 说到这个，苏兰芬很兴奋。 秦慕慕却有点无语。 买一屋子的家电在屋里等着，然后万一她十年后才结婚呢？ 看着一屋子卖废品都卖不了几个钱的家电…… 呵呵呵！ “苏姨，我喜欢房子！您买房子！离这里越近越好！”秦慕慕赶忙说道。 第141章好热闹啊 “还买房子啊！这房子就是你的啊！”苏兰芬觉得有点奇怪。 秦慕慕正想拿出忽悠袁大姐的说辞来忽悠一下苏兰芬，苏兰芬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 “慕慕，这房子就是你的。 我说的先给你买家电，还有先打家具，那用不了多少钱的。 等置办完这些，我再看看房子。 钱够用的。 到时候先买一套我和你爸住。 再买两套给松松和巧巧，等你们都有房子了，我再存钱。 现在生意好做，挣的多，肯定会买房子的。”苏兰芬赶紧给秦慕慕解释。 她可一直都记得，这房子是秦慕慕的，他们都是暂时住在这里的。 等慕慕结婚成家了，这房子就要物归原主…… 秦慕慕没想到苏兰芬会想这么多。 “苏姨！我可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觉得……我们这里能买到的东西太少了。 我想着，等以后我想结婚了，想买什么东西就去省城买。 现在买的……说不定以后我就看不上了，都过时了。 您想啊，我连衣服都不想穿过时的，更何况是那些用的东西呢！”秦慕慕赶忙说道。 苏兰芬顺着秦慕慕的话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这个大闺女爱干净爱漂亮。 这段时间以来，谁不知道她这个继女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衣架子。 基本上就是秦慕慕怎么穿，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就跟着怎么穿。 秦慕慕穿的衣服肯定是最好看的。 要是自己真的现在就打了家具买了家电在那放着，以后肯定过时。 到时候秦慕慕要是不喜欢，还不好意思说…… “那……现在就不准备这些东西了。 那就先看房子吧！”苏兰芬立刻转移了思路。 秦慕慕立刻点头。 “那就先从桂花巷看起来。 离你这里近一点，到时候你就在这里结婚，我和你爸离你近一点，也能照看着一点…… 嗯，是不能离的太远……”苏兰芬絮絮叨叨的开始想着这附近哪里有房子可以买。 秦慕慕看着苏兰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突然就笑了笑。 苏姨很好，这里的人都挺好的…… …… 时间很快就到五月了。 秦慕慕正常上班下班，看着弟弟妹妹们好好学习。 偶尔的许六六还会拉着许三一过来蹭个饭。 大家都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秦谊越来越忙，找他的厂子越来越多。 苏兰芬也越来越忙，除了饭店就是茶食店，恨不得每天当做两个人来用。 秦巧巧和秦文松也越来越忙。 他们要忙着好好学习，替他们的大姐去上大学。 唯一不忙的就是秦慕慕了。 工会的事情已经完全上手，她也习惯了每天上班安排一下工作，然后就是喝茶看报纸的生活。 只是在四月底的时候，华忠强突然升官了。 原来的一个副厂长突然被调走，在金厂长的推荐下，华忠强担任副厂长一职。 所有人都意外。 想不到华忠强在这个时候还能往上走上半步啊！ 华忠强和袁大姐也都有点不信。 好好的大饼就落到他们头上了。 原本已经想好上班摸鱼的袁大姐只得再次打起鸡血。 不能丢自家男人的脸啊，该努力还是要努力的…… 工会主席由原来的那个喝茶看报纸的副主席负责。 官升半级的副主席想都不想就给秦慕慕她们开了会。 虽然工会主席是他的，但是活他是不会干的。 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他还重点强调了一下秦慕慕在进入工会后一直干的很好，以后的事情还要秦慕慕多上点心。 就这样，秦慕慕一下子就成了工会的中坚力量。 …… 五一劳动节那天，原本应该放假的纺织厂里热热闹闹的。 特别是食堂这边，更是热闹的不行。 大家都知道今年厂长的侄女金珠结婚，酒席就摆在了纺织厂食堂。 金厂长疼侄女，特意让工人把厂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不说，连食堂的门口都用红绸子挽了几个红球挂门上了。 金珠家的亲戚朋友多，加上她是厂长的侄女，大家都来凑热闹。 食堂门口摆了一张长桌子，厂里的一个会计被临时拉来记账。 记什么账？当然是金珠结婚大家出的份子钱啊！ 虽然不少人都送了暖水瓶啊，洗脸盆，毛巾或者被单之类的。 但不少关系近的还是出了礼金的。 关系好的十块二十，或要是关系一般，但又不得不出礼的就是五块钱。 秦慕慕就是五块钱成员之一。 “我出五块钱已经不少了！要不是在一个厂里，华叔叔又交代了，我连这五块钱都不愿意出。 反正在别人眼里，我的工资都让我买衣服穿着了。”秦慕慕郁闷的说道。 袁大姐听秦慕慕一边抱怨，一边把自己的两张大团结递到了会计面前。 “一个厂里的，你不喜欢那个小的。 老的面子你得给啊！ 人家是厂长，你以后分房子他要是说上两句不好的话，你的房子是不是就泡汤了？”袁大姐问道。 秦慕慕想了想，很有道理。 虽然她现在不缺房子，但是谁嫌房子多啊！ 厂里要是有间宿舍的话，中午休息多方便啊！ 想到这，秦慕慕赶紧又从包里摸出一张十块钱。 “小张，我刚刚拿错了，怎么拿了五块的给你啊！ 应该十块的。”秦慕慕把十块钱放到了会计面前。 会计赶忙把十块钱收了下来，然后又把秦慕慕之前给的五块钱还给了秦慕慕。 秦慕慕摸着五块钱看了一眼食堂。 等会儿一定要多吃点，争取把份子钱吃回来…… 还没等秦慕慕和袁大姐想好坐哪呢，何书平的妈就带着一大群人喜笑颜开的到了食堂门口了。 看着拖家带口的一大群人，秦慕慕赶紧拉着袁大姐，还有广播室的吴艳艳和厂里的其他几个职工占了一桌。 她可不想和那些一桌。 秦慕慕能预料到，今天的喜宴肯定精彩。 第142章不满 周桂芳带着何春花，还有她的那些亲朋好友们一窝蜂的进了纺织厂的食堂。 在帮着迎客的金厂长的媳妇皱了下眉头。 当时金珠说的，国营饭店那边坐不下，何书平家里又只有一个老母亲和妹妹，没那个能力操办喜宴。 索性两边亲戚放一起，都在纺织厂的食堂吃。 金珠的妈妈想了想就同意了。 她想的简单，何书平家里人口简单，即使有亲戚朋友也没几桌。 金珠呢，也特意问何书平有几家人过来。 何书平回去了问了后告诉金珠，最多就十来个人。 金珠一听，就让她妈妈多备上两桌，到时候她家这边亲戚坐不下了，还可以塞两个过去。 谁知道…… 这哪是十来个人，明明是四十多个人都不止啊！ 有大人，有孩子，有一对老人带着三个孙子都来了…… 金厂长媳妇看着那些人坐了整整五桌，这头都要大了。 知道人多，后厨准备的菜也比往常多了一点，但是这一下子多了三桌人，后厨估计要着急了。 “亲家母，你们忙，我们就不添乱了。 我让他们找位置坐下就行，不耽误你们。”周桂芳还大喇喇的冲着金珠的妈妈打招呼。 金珠妈妈强端着笑赶紧走了过来。 “这是……都来了？”金珠妈妈问道。 “没有！还没来齐呢！还有一拨人在后面，应该马上就到了。 我告诉他们在什么地方了。 没事，再有个两桌就够了。 亲家母，你们忙，我陪着他们就行。” 周桂芳说着就招呼大家吃桌上的瓜子还有糖块。 “来，吃瓜子，吃糖！这都是好东西，你们平时去吃酒席哪有这些好东西给你们吃啊！ 快吃！哎呦，老张啊，你往你孙子嘴里塞一块糖就够了，你塞三块进去，他吃得完吗……” 金珠妈妈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 还有两桌人…… 她转身就往食堂的后厨走去。 “菜够不够，不够的话现在赶紧准备。”金珠妈妈赶紧和厨房负责人交待。 大厨一听，立刻就乐了。 “怎么可能不够呢！原本准备的是二十桌对不对？ 我特意多备了两桌的菜，二十二桌菜放分量呢！足足的。” 金珠妈妈摇头。 “不够，现在是至少二十七桌的人，肉和鱼够吗？不够的话赶紧让人去买！”金珠妈妈都有点急了。 大厨一听，立刻就傻眼了。 二十七桌…… “来不及啊！肉坨子和鱼都是按照二十二桌的分量备的。 现炸也来不及啊！ 还有那些凉菜，也都是按照二十二桌备的啊！” 金珠妈妈气的直跺脚，她想都不想就把金珠爸爸和金厂长给叫来了。 大家一听比原来的多了五桌人，也都吓了一跳。 五桌的酒席……怎么弄啊！现买菜肯定来不及了。 还有，食堂的桌子都是摆好的，这上哪去再找五张圆桌和凳子啊…… “这个何书平，怎么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不是说只有十来个人吗？”金厂长脸色也很难看。 今天来的都是和金家关系好的人，这闹腾的让别人见了还不得笑话死啊！ 但人都来了，不能把人往外面轰吧！ “这样，按照二十二桌摆，除了中间那几桌领导坐的，其他桌都加两个板凳吧！” 金厂长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子就想到了办法。 然后食堂里就是来帮忙的人在各桌前加凳子…… 秦慕慕坐的地方离周桂芳家那些人远远的。 周桂芳也看到秦慕慕了，她狠狠的白了秦慕慕一眼，然后就招呼身边的人吃好喝好。 秦慕慕和袁大姐她们这桌也都加了两个板凳。 “这是来的人超了？” “肯定超了啊！你看那桌，一桌就坐了两家人不到，八岁的小孩还占个凳子呢！” “哎！你们说咱们那位厂长侄女到底图老何家什么啊！ 我可听说结婚了家里几乎什么都没置办呢！” “谁知道啊！也许人家就是看上哪个何书平是个大学生呢！ 哎，你们说那个何春花真的是何书平妹妹吗？ 哥哥长的不错，怎么妹妹长成那个样子啊！ 你看那脸上的粉涂的。” “嗯，像霜打的驴屎蛋子……” …… 秦慕慕笑嘻嘻和袁大姐说着其他的一些话。 很快，何书平和金珠两人也进来了。 金珠穿着从市百货大楼买的一套红色衣裙，擦了口红，涂了胭脂。 何书平也是一身新衣服。 两人在进了食堂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你家那边只有十来个人的吗？怎么来了这么多？”金珠也有点急了。 何书平也是眼前一黑。 他还特意说了，金珠家这边人多，用的还是人家的关系办的，让自己老妈不要什么人都往这边带。 现在…… “我……我也不知道！”何书平脸煞白。 金珠见何书平这样，也只得安慰。 “好了！都这样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你等会儿找到机会的话，和你妈妈说一声。 吃饭的声音小一点，我爸还有我大伯的好多朋友都在。 走了，进去敬酒了！”金珠拽了何书平一下。 就这样，在金家一个长辈的主持下，酒宴开始了。 金珠也带着何书平给每一桌敬酒。 秦慕慕能看得出来，食堂里的声音越大，金珠的脸色就越难看。 啧啧啧，甩什么脸色啊！ 这好歹来的都是亲戚，吃完一顿嘴巴一抹就走人了。 在秦慕慕那个时候，很多人结婚的时候，前女友一桌，前男友一桌呢…… “金珠！我们书平可是大学生，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的，他就看上你了，你一定一定要对我们书平好！” “就是啊！书平现在是老师，以后可说不定可以当校长呢！ 你算是捞着了。” “哎，侄媳妇，这是你妹妹，今年十八了，可以上班了。 要不你也把她弄到你们厂里吧！不用正式工，临时工就行，和春花一样。” 在敬到何书平家亲朋那边的时候，金珠很快被围住了。 秦慕慕发现，金珠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 秦慕慕往嘴里放了块楂糕。 果然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就今天这架势，晚上他们俩洞房的时候八成要先干一架了…… 第143章图什么 没能等到晚上，金珠就被自己的妈妈和伯母给训一顿。 何书平家这边亲戚太闹腾了。 来的那几个男的就像是没见过酒一样，四处拉着人喝酒。 他们桌上的酒喝完了不算，还把其他桌上没怎么动的酒都拿走喝了。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 按照他们以前的规矩，哪桌没喝完的酒哪桌的客人可以偷摸的揣走的。 现在呢，那些人把那些酒都拿走不说，还到处找人喝酒。 就连和金厂长坐一桌的那些客人都被何书平家亲戚拉着喝了一圈的酒。 秦慕慕看着金厂长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差点笑出声。 看，难得的一个交际场合，就这样没了。 这还不算酒席结束后，这些人拿着盆各个桌上接剩下的菜。 突然之间，那些人家里都养狗了，都要拿回家给家里的狗吃…… …… 宴席结束后，金珠妈妈没有站在门口送客人，她和金厂长媳妇拽着金珠去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 “这就是你要嫁的人？你看到了吗？你爸，你妈，还有你大伯一家的脸都在今天一天丢尽了。 怎么？他们一家人都是饿死鬼托生的啊，没吃过酒席啊！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和蝗虫过境一样？”金珠妈妈劈头盖脸的对着金珠一阵数落。 金珠的面子也挂不住。 她原本想显摆一下的，特别是在那个秦慕慕面前。 她想让秦慕慕知道，何书平有自己后会过的更好。 谁知道…… “妈，能不说这些吗？穷苦人家的人多吃你几口菜怎么了？ 你这么计较干什么呢？”金珠心情也不好。 金珠妈妈一听，更生气了，从来舍不得动金珠一下的她伸手打了下闺女的肩膀。 “我计较？我计较什么了？ 酒席是我们女方摆的，他们就是来蹭酒席的。 之前我还特意让你问了，他们来几个人，需要几桌。 你怎么和我说的？就十来个人，不到两桌。 好！我按照两桌预备了，结果呢？ 来了七桌！整整七桌！酒席上的那些肉菜不要准备吗？桌椅不要准备吗？ 我不是计较这些，提前告诉我，就是十桌我都会给你们准备的。 但他们呢…… 你自己看看，一个大人带三个小孩，一家就坐了一桌。 你爸和我的好些同事都找不到位置坐。 这是我要计较吗？”金珠妈妈几乎都吼了出来。 金珠抿紧嘴唇。 她当然看到了，但同样的她也感觉到身边的何书平的难堪和无奈…… “谁能选择自己的父母？这些都是何书平他妈的原因，跟何书平有关系吗？”金珠忍不住反驳道。 金珠妈妈被气的差点厥过去了。 金厂长媳妇叹了口气，示意金珠妈妈不要说话。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发那么大火。 好好说话不行吗？ 金珠，来，听大伯母和你说。 你要想清楚了，你不欠他们何家的，反倒是何家欠你的。 你好好想想，从你们俩打算结婚开始，他们家做什么了？ 别人家娶媳妇，刷房子，打家具，买各种东西，他们家准备什么了。 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别说七十二条腿了，就是三十六条腿他们家也没打啊！ 唯一买的东西就是买了新的床单和枕套，还有两个鸳鸯戏水的脸盆和一个花开富贵的痰盂。 给你什么了？哦，给你一百块钱让你买新衣服的。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吧! 就你们那新房里摆的电视机，收音机，还有洗衣机，哪样不是我们买的？ 还有写字台，大衣柜，五斗橱，桌椅板凳什么的，不也都是我们打的吗？ 好，你条件好，你愿意，我们舍不得你吃苦，陪嫁这些是应当的。 但是珠珠，你要想清楚，你嫁过去是想过日子的，不是让他们家人欺负的。 你听听他们今天说的话。 让你找工作，让你去干什么什么事情？ 珠珠，你想和那个何书平过日子没错，但是你不能把家里都给填补进去。 你妈刚刚说那么大，那么生气是因为什么？她是怕你受委屈。 我再说句难听的，你在何家受委屈了，能指望的也就是娘家。 还有！我们给你陪嫁那么多，就是想让你明白，你不欠他们老何家的，你腰板比谁都硬，知道吗？”金厂长媳妇语重心长的说道。 金珠小声嗯了一声，把这些话都听了进去。 收拾完食堂这边，金珠跟着何书平去了何家。 至于那些闹洞房的人…… 没有！何书平本来朋友就少，在学校和别人交际也不多，基本上没什么人来。 何家这边呢，原本有几个想闹洞房的。 结果，酒席上的菜和酒太好了，一个个的都喝大了，现在都在家呼呼大睡呢！ 金珠一言不发的跟着何书平进了屋。 她看了看屋里，房梁是黑的，墙面也是半旧的，除了床上那些东西之外，其他东西都是自己娘家陪嫁的。 何书平看着金珠这样，也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也没想到好好的酒宴会闹成这样。 那些人去吃饭就是了，看到酒就像是看到亲爹一样不放。 还有两人还要拉着金珠的大伯，那个纺织厂的厂长划拳。 人家不乐意，那两人居然还显摆自己是长辈，虽然年龄一样，但是辈分高，金厂长要是不划拳的话那就是看不起他们…… 想到这，何书平的脑袋也疼。 “珠珠，你先休息会儿，我去问问我妈去，把那些人找来是想干嘛！” 何书平说着就往堂屋去了。 金珠看着何书平脸色有点难看，正想劝劝他不要生太大的气，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别犯就行。 但想到妈妈和大伯母说的话，金珠将这些话又咽了下去。 何书平的妈是该被说说…… 只是何书平去了堂屋不到五分钟，这说话的声音就越来越大。 很明显，那边好像吵起来了。 金珠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想过去看看。 谁知道周桂芳哭嚎的几句话一下子就钻到了金珠的耳朵里。 “对！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看不上我们这些八辈贫农。 人家冲我们甩脸色那也是正常的。 我就是白养了你，供你上学，你出息了，就看不上我们这个家了是不是？” 金珠的脑子一下子就嗡嗡的。 第一天就这样，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 第144章房子的问题 金珠在和何书平结婚第二天就回了娘家。 这事情还是袁大姐和秦慕慕说的。 袁大姐家和金厂长家住的不远，知道这些事情比别人更快。 “第二天，按理说是瞧亲的日子，要把男方家的那些亲戚都认一遍。 现在好了，她连亲戚都没有认，就回娘家了。 你说说，这不说是南县头一回吧，在我们纺织厂来说，这也是头一个吧！ 你看看昨天那场酒席吃的，就跟个大集一样。 金家的人从头到尾，谁脸上有笑的。 金厂长更是酒席吃到一半就走了。 这场婚事……哎，开头就不顺，一堆的事情，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秦慕慕一点都不意外。 就何书平的妈和那个妹妹，在他们结婚后肯定会找事的。 之前不找事，那是因为万一搞砸了，金珠不嫁了怎么办？ 现在的金珠在何书平的妈和妹妹眼里，那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 “那金厂长家就这么认了？我可是听说金厂长可是把金珠当亲闺女看呢！”秦慕慕追问。 金厂长家两个儿子，没有女儿。 那两个儿子都结婚了，所以现在就特别疼金珠。 谁知道金珠非得要嫁这么户人家呢！ “还能怎么办？等着厂里分房子呗！ 我听着金家的意思是小两口搬出来住，离那边远远的。 最多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去一趟。”袁大姐继续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好像也不远了。 厂里去年盖的那批房子已经都封顶了，两排三层楼，第一排是单身的宿舍，第二排是两居室的房子。 哎，到分房子的时候估计又要鸡飞狗跳一阵。 …… 何书平去金珠家接了金珠三趟才把金珠接回了家。 金珠的家人说了什么，别人不知道。 何书平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但这心里是怎么想的，别人也不知道。 不过，秦慕慕倒是知道，金珠肯定和何书平的妈妈和妹妹闹翻了。 因为两人在厂里即使见到了，也都当没看见一样。 转眼间马上到六月份了。 秦慕慕和袁大姐两人一阵忙活，终于忙活出一批让人眼前一亮的连衣裙出来。 这次没有男装，全部都是女人穿的连衣裙。 爱美的女孩子在夏天连衣裙多一点太正常了。 秦慕慕自己做了十条连衣裙换着穿。 各种颜色的，各种样式的，短袖，中袖，无袖，长的，短的…… 她还给秦巧巧和许六六每人都做了三套。 给苏兰芬也做了两套。 至于秦谊，秦文松，还有许三一，都没有做新衣服。 连条新的裤衩子都没给他们做…… 即使如此，他们没有一个人表示不满，都非常开心的看着她们穿着新裙子显摆。 裙子卖到了七月初就都卖完了。 在这一单生意里，秦慕慕挣到了一万两千块钱。 夏天的裙子便宜，没有大衣和风衣那么贵，利润也就没那么高了。 算完账之后，苏兰芬悄悄告诉秦慕慕，她找到了一处房子。 “在钱巷后面，比我们现在这个院子大。 原来的那户人家的孩子在很多年前不是去了台湾吗？家里就剩下个老太太。 老太太在七十年代的时候吃了不少苦，身子熬坏了。 前些日子走了，她这几年一直都侄子照顾的。 她走了，那院子就归侄子了，那个侄子的儿子又在市里，他要去市里帮着儿子照看一下。 这才想着把那院子卖了的。 价格要的也合适，三千块钱。 慕慕，改天带你去看看，这边是整整齐齐的三间大堂屋，比我们现在住的都大。 另外，东西屋都有，院子里还有还有一个小花坛，里面还有一株腊梅呢！ 听说一到冬天，特别是下雪的时候，腊梅就开了。 天越冷，腊梅开的越好，香味越好闻。 过些日子的，我就把那花坛整整，除了种了腊梅的地方，我种点其他的东西。 像什么葱啊，小青菜啊，或者辣椒什么的，以后想吃了就从花坛里掐一把……” 苏兰芬越说越兴奋。 秦慕慕已经在想着，腊梅树下都是小葱会是什么场景了。 或者说掺杂着小葱味道的腊梅味道是什么样子的…… “慕慕，以后我们搬走了，你这个院子里这根晾衣杆就下掉。 让你爸去农村找找，给你也在这个院子里种上两株腊梅，这边再拉个葡萄架。 这样的话，门口的两株桂花树，秋天香。 院子里是腊梅，冬天香。 夏天的时候你就在葡萄架下乘凉，还有葡萄吃呢！ 哎，想想这日子就美啊！”苏兰芬继续说道， 秦慕慕顺着苏兰芬的话往深了一想。 葡萄树下，老式的摇椅，身边最好还有一狗一猫…… 冬天呢，院墙的墙头上是白雪，腊梅衬着院墙，一朵朵黄色的花朵迎风怒放。 空气里都是腊梅特有的那种甜香味…… 这日子……真的很不错！ 秦慕慕突然很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安安静静的…… …… 时间进入七月，老秦家的气氛很不错。 秦巧巧经过初三一年的突击，终于以比一中分数线高出三分的成绩考上一中的高中了。 家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秦巧巧更是在秦慕慕面前显摆了好几次，表示自己没有让姐姐失望。 秦慕慕也大方的请了大家吃了奶油冰棍。 七月下旬，纺织厂大家情绪和天气一样，突然都热闹起来了。 去年纺织厂盖的房子已经都交付了。 钥匙都交到房管科手里，就看这批房子该怎么分了。 两居室二十四套，单身宿舍三十套。 除了那些领导之外，所有人都申请了。 秦慕慕也不例外，也写了申请单身宿舍的报告…… 第145章你好像没追求 “所以，你要申请纺织厂的单身宿舍？ 你在家里住着不是挺好的？每天早上苏姨都帮你把饭做好，衣服洗好。 你爱干净，苏姨每周都给你换床单被套什么的。 你要是出去住了，这些可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许三一给秦慕慕手里塞了个洗干净的香瓜。 秦慕慕咬了一口，清脆香甜，口感非常好。 “没有，就是中午在厂里有个休息的地方。 这样的话，我以后中午可以在纺织厂吃饭，吃完了就回宿舍休息。 不用来回跑，像这么热的天也不用担心晒黑了。 冬天呢，也不用灌一肚子冷风去上班了。” 秦慕慕边啃香瓜边说道。 许三一将兜里的帕子给秦慕慕递了过去，让她一边吃一边擦手，别把香瓜的汁水滴到身上好看的裙子上。 “如果这样的话，那也挺好的，你怕热又怕冷，有个宿舍的话，夏天和冬天都舒服点。”许三一笑着说道。 秦慕慕嘿嘿笑了笑，继续啃瓜。 啃了一会儿之后，她猛的反应过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许三一好像有点话少。 虽然许六六几乎都要住在老秦家了，许三一最近却来的少了。 还有，自从秦慕慕调到工会之后，许三一经常占公家的便宜，用单位的电话给秦慕慕打电话。 哪怕他衬衫被烫了个洞这样的小事都要和秦慕慕说道。 但最近…… 秦慕慕已经好久没在上班时间接到许三一的电话了。 “你最近谈对象了？”秦慕慕突然问道。 正看着秦慕慕吃瓜的许三一…… “哪有的事情，忙都要忙死了，哪来的时间谈对象啊！ 别乱说啊！”许三一赶紧否认。 秦慕慕哦了一声。 那是有点不对劲，这不像许三一。 “许三一，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呢！”秦慕慕盯着许三一。 许三一被秦慕慕盯的有点紧张。 “我……哪里不一样了？”许三一小声问道。 “这要是以前的你吧！在这样一个年代，一个到处是机会，可以拿着麻袋捡黄金的时代，你肯定不会这么老实的去上班的。 按照你以前的想法，现在的你应该立刻辞去公安局的工作，然后把家当一卖，直接南下。 至于什么国际倒爷就算了，你现在只要在沿海一带折腾个几年。 按照你的脑子，肯定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那时候票子肯定乌泱泱的就来了。 但现在的你好像……没什么追求了，就是按部就班的上班。 我不出去折腾那是这边一大家子不放心。 他们不放心我出去，同样的我也不放心他们。 我想好了，我就在南县折腾折腾就够了，钱赚到够花就行。 但你不一样啊，你可别怪我戳你心窝子啊，你现在除了一个妹妹之外，也算是无牵无挂的。 你完全可以把六六放在我们家，你出去闯荡一下的。 但你没有这么做，所以我觉得奇怪，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秦慕慕说完，又继续吃瓜。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笑了笑。 他也这么想过的，在他那个同学给他打电话说自己手上有一批料子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个问题。 他要是出去闯的话，能做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但是他当时脑子里就一件事情。 他要是走了，南县这里可就秦慕慕一个人了。 万一她遇到点不好和家里人说的事情怎么办呢？ 自己要是在，秦慕慕还能有个商量的人。 要是自己不在南县了，秦慕慕要是再遇到点事情该怎么办啊！ 所以，许三一一点都不想去外面闯闯。 别人说的外面的花花世界…… 呵呵，他曾经看过的花花世界，享受过的纸醉金迷比现在要好上百倍好不好？ 最后结果呢？ 不还是被秦慕慕一脚给蹬了…… 想到这，许三一脸上的神情就不太好看。 秦慕慕也看到许三一神色变化了。 一会儿淡然，一会儿得意，一会儿又阴郁…… 这家伙这是精神分裂了…… “许老四！你想什么呢？回神了！”秦慕慕赶紧伸出还沾着香瓜汁水的手在许三一面前晃了晃。 许三一这才回神。 哦，秦慕慕还在自己身边呢！ 现在秦慕慕身边没有那些一起爱看男模的好闺蜜，也没有一八五的男模腹肌让她摸…… “啊？没事，刚刚有点走神了。”许三一赶忙说道。 秦慕慕盯着许三一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继续问道。 “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许三一下意识的问道。 “就是你和之前不一样了，为什么不出去闯闯的问题！”秦慕慕重复了一遍。 “哦！这个问题啊！其实很简单的，我就是不想折腾了半天发现一切都是白费劲。”许三一立刻说道。 秦慕慕…… 感觉有被内涵到…… “怎么？不明白？慕慕，你想啊，以前我们俩都挺努力的吧！ 赚的钱呢，不敢说富可敌国，但也算是够花的了。 结果呢，不还是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来了？ 我担心在这里赚的再多，即使成首富了，万一突然有一天把我们俩又给送回去了呢！ 你说，这是不是白费劲了。 其实你这样挺好的，就在南县折腾折腾，赚的钱也够花的。 我呢，就在公安局上班，好好工作，努力努力再往上爬爬。 你以后有事情找我的话，我能帮上忙就行。 至于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的挣钱…… 算了，不想了！”许三一笑呵呵的说道。 秦慕慕…… 说的有点道理，赚那么多钱干什么？这只是一篇小说啊…… 还是狗血烂尾的那种……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吧！ 我争取在现有的情况下活的好一点。 你呢，争取将来当局长，我有事情了你能罩着我！”秦慕慕拍了拍许三一的肩膀。 许三一看了下秦慕慕白嫩的小手，点了点头。 “我努力啊！” 其实许三一心里还有一个目标。 那就是想着，在这个世界里，能不能再把秦慕慕给拐回到自己身边…… 第146章房子的会议 金厂长最近都很晚才回家。 厂里要分房子了，一共五十四套房子，现在是除了领导之外，所有人都在申请。 消息一传开，金厂长家里就没消停过。 厂里的老职工为了子女要房子的，年轻的职工说为了结婚要房子的。 还有的不老不小的为了家里住着宽敞点要房子的。 反正一个个都在金厂长家里坐着。 不看到金厂长，不把心里的那些牢骚发出来坚决不走。 金厂长也郁闷，原本是想着给大家争取点福利的，现在好了，自己身上还落下埋怨了。 这天晚上十一点，金厂长从华忠强家回来了。 金厂长媳妇在沙发上织毛衣，一看到金厂长回来了，赶忙把起身。 “在老华家吃过了？老华家红霞过来悄悄告诉我的，说是你和她爸一起吃的。 我就没给你留饭。 怎么了？没吃饱？”金厂长媳妇笑着问道。 “吃的凉面，袁大姐做的，挺好吃的。 就是和老华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感觉挺有道理的。”金厂长说道。 “那你怎么精神不好？”金厂长媳妇给金厂长端了杯水过来。 金厂长叹了口气。 “老华说的那些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不管房子分给谁，都会有人不满意的。 事情就这样吧！谁都符合要求，那就只能慢慢来了。” 金厂长媳妇笑了笑。 “这就定下来了，不再发愁了？” “发愁有什么用？还不得解决吗？早点解决早点投入生产。 明天就开会，就分房子的事情来个一锤定音。”金厂长拍了下沙发的扶手。 金厂长媳妇看了看他，想了想才问道，“那珠珠那里……应没问题吧！” “没问题，给她分套房子还是能做到的。 这个珠珠……以前看着挺省心的，又聪明又懂事的。 怎么遇到那个何书平就成了现在这样了？ 算了，孩子大了我们也管不了了，我们能帮的只有这么多。 她想搬出来过，那就搬出来，她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我们也管不了。 毕竟，我们又不是她亲爸妈。 刷牙去了！你也别太晚了。”金厂长说完就往洗漱间走了。 金厂长媳妇哎了一声。 那个侄女……怎么就一根筋呢，放着好好的平坦大路不走，非得要跨何家那个泥潭。 陷在里面都不知道…… …… 第二天，纺织厂的那个小型会议室。 金厂长，华忠强，还有另一个副厂长，新的工会主席马主席，另外病厂长办公室主任和各个车间主任都坐到了一起。 大家都知道，这次是就厂里新盖出来的那些房子做最后的拍板。 房管科的科长坐在一边准备记录。 看着那些房子是他在管，其实还是这些人说了算。 他顶多就是个保管钥匙的。 所有人都想分到房子，僧多粥少，谁都想争取一下。 拍板采取表决的方式，各个部门的人针对自己部门的职工申请住房的人介绍一下。 大家觉得需要分房子，那就举手。 觉得不需要的话，那就不举手。 第一个表决的部门就是厂长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第一个提的就是金珠申请两居室。 理由很简单，金珠和婆家不和，虽然结婚了，但是几乎不在婆家住，为此急需一套两居室的住房来解决眼下的困难。 话一说完，大家立刻都举手表示同意。 厂长办公室的人，肯定要优先照顾，要不然以后怎么安心工作呢！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什么都不用说，大家也会举手的。 谁让人家是厂长的亲侄女呢…… 第二个发言的工会的马主席。 马主席年龄大了，他说话就慢吞吞的。 “我们工会这边的小秦申请一间单身宿舍。 我知道有人会说，小秦家里住的不远，家里住房也宽敞。 但是，我们厂里为什么要盖房子？ 还不是为了方便职工吗？保障好职工的后勤生活了，才能更好的为厂里做贡献是不是？ 我们工会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的。 我是个老家伙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如年轻人。 不瞒大家，工会那边现在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小秦在做。 每天小秦忙的那是连吃饭的时候，脑子里都要想着工作的工作。 这效果也是很明显的，我敢说，整个南县，谁家工会的工作做的有我们厂里好啊！ 所以，小秦想申请一间单身宿舍。 忙起来的时候，来不及回去了，能去歇歇脚。 休息好了，不就能更好的投入到工会的工作里了，也能更好的为厂里做贡献是不是？”马主席说了很多大道理。 大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马主席是真的担心秦慕慕分不到房子，从而影响工作积极性。 他要是知道秦慕慕给华忠强和金厂长都出过主意了，今天肯定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了。 金厂长一听。 好了，理由都不用自己找了，马主席自己把戏台子搭好不说，连大戏都一个人唱完了。 这太给他省事了。 华忠强特意和自己说了，说工会的秦慕慕想申请个单身宿舍的。 自己还想着该怎么让大家同意呢！ 现在好了，马主席一番话出来，什么问题都解决…… “我同意！分房子的前提就是为了职工解决生活困难。 为了让职工以更好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给工会的秦慕慕同志分一间单身宿舍，我觉得是有必要的。”金厂长率先举手。 华忠强一见，立刻也把手举的高高的。 “我也同意！” 老婆交代的任务完成一半了。 其他人一见，那还能有什么话说，厂长都同意了，别人不同意能行吗？ 他们要是不同意的话，金厂长肯定会来一句。 “来，再重新表决一次……” 很快，秦慕慕的住房申请全票通过。 秦慕慕终于在纺织厂里多了个歇脚的地方了。 一个一个来，大家表决的很快。 有人的住房申请很快就能通过，有的人刚提出申请就会被打回去。 很快，华忠强的神色严肃起来了。 现在的一车间那边的梁璐申请单身宿舍。 第147章不服憋着 梁璐就是袁大姐手下的那个纺织女工。 之前因为家里的男人和一个寡妇有染气的跳河，然后被秦慕慕三言两语激的一下子像换了个人的那个小梁。 梁璐听了秦慕慕的话，没让他男人家里好过。 白天上班的时候，梁璐还是之前那个勤劳话少，只知道干活的好职工。 一下班，回到家后，梁璐立刻就化身成为母老虎一样的人。 砸锅摔碗的那是基操了，她几乎每天都要和她家卢老二干上一架。 开始的时候卢老二还想仗着男女体力的差别打梁璐。 谁知道梁璐压根就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只要卢老二开始撸袖子了，梁璐是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抄起来就往卢老二身上招呼。 凳子，脸盆，剪子，纳鞋底的锥子…… 卢老二几乎被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招呼过。 后来，卢老二一家人都想对付梁璐。 梁璐也不含糊，立刻扩大战场。 去年年底的一天，梁璐原本在院子里晒被子的。 谁知道下午的时候突然变天下了大雪。 卢老二家人谁都没管梁璐晒在院子里的被子，就看着梁璐的被子上沾满了雪花。 梁璐回来看到已经湿了的被子和一家大小围在一起乐呵吃饭的场景一点都没有生气。 她只是淡定的将湿被子拿进屋，然后提着一桶水进了堂屋。 先把卢老二他爸妈睡的床上泼了水，然后又把卢老二他大哥的床上泼了水。 剩下的小半桶水梁璐直接泼到了他们吃饭的桌上。 随着一阵阵的尖叫声，梁璐非常平静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卢老二他妈立刻坐在地上拍着巴掌哭嚎。 一会儿说家门不幸娶了丧门星进屋了，一会儿骂卢老二没囊气，被女人折磨成这样。 梁璐呢，当笑话听了一阵之后就把窗户打开了。 “听说卢老二的那个拐女人肚子都大了起来，已经七个月了吧！ 我可听说那肚子里怀的是你们老卢家男孙呢！ 不过有点可惜啊，明天我就去计生办举报。 计生办只要不解决呢，我就坐那不走。 一直到计生办押着她去医院了才行。 哦，去完那边之后，我再去卢老二的单位闹上一场。 其他的也不干，就是拎上一桶大粪站在厂长办公室门口。 他是怎么教育职工的，怎么能让卢老二这么一个老流氓在厂里的。 你不用骂，等我办完这些了，我一样一样来，你们看着就行了。”梁璐一边吃瓜子一边笑着和撒泼的卢老二的妈说话。 卢老二的妈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她知道，梁璐真的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梁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卢老二也觉得头都要炸了。 “对啊！以前的我不这样啊，所以你们一家都欺负我，你还在外面找了拐女人啊！”梁璐依旧笑眯眯的。 卢老二…… “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放过我们家吧！”卢老二当时就崩溃了。 梁璐一听，呦，终于服软了啊！ “想离婚啊！想把那个拐女人弄回家啊！ 行啊！你拿八百块钱给我，我把这屋里的属于我置办的东西都拿走，我立刻和你办手续。 还有，女儿也归我！ 你答应吗？答应明天就去办手续。” 梁璐的要求让老卢家人头疼。 答应吧，家底肯定会被掏空的。 不答应吧，这一天天的梁璐闹的是越来越过分，他们都担心哪天梁璐会一把火把房子给点了。 “少点行不行！”卢老二还想还价。 没办法啊，外面那个肚子确实等不了了啊！ 原本他想着梁璐这边受不了肯定会先提离婚，那样自己基本上什么都不用给。 反正梁璐娘家又不在南县，除了单位之外也没人撑腰。 但梁璐好像当他是空气，连床都不给他上。 每天就是上班，然后回家找事。 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了，人家一个人，就和家里耗上了。 反正她又不吃亏…… 在磨了快一个月后，卢老二终于同意了梁璐的要求。 东拼西凑的给了梁璐八百块钱。 梁璐呢，也不啰嗦，在拿到钱后的第二天就去和卢老二办了离婚手续。 然后当天在纺织厂附近租了别人家一间屋子，一个月十块钱。 她把自己住的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搬来了。 连个笤帚疙瘩都没给卢老二留。 还有她闺女，也被她带出来了，平时就在纺织厂的托儿所待着。 然后今年刚过完年，卢老二新迎进门的那个拐女人生了，生了一个女儿…… …… “梁璐同志现在是租房子住，一个人带着女儿。 她是厂里连续三年的先进工作者，技术娴熟，能力不错，现在家里有困难了，我觉得我们一定要好好支持一下。 而且当初梁璐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在工会。 我觉得我们这是我们工会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当你孤立无援的时候，纺织厂就是你的坚强后盾。 梁璐的事情要是处理的好，也证明了我们厂是想着职工们的。”华忠强首先表态。 金厂长也表示同意。 梁璐申请的是一间单人宿舍，又不是两居室的房子。 “我同意！”金厂长举手。 大家很快就都举手了。 梁璐的住房问题终于解决了。 华忠强彻底松了口气，好了，任务全部完成了。 袁大姐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把秦慕慕和梁璐的住房申请问题解决。 一个下午的时间，纺织厂五十四套住房都分了出去。 领导们都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纺织厂宣传栏那边贴上了这次分房名单。 在没看到名单上有自己的时候，很多人当时就炸锅了。 “凭什么没有我？我不服！” “不服憋着！”保卫科的人在一旁维持着秩序。 “就是啊！看看这些分了两居室的，哪家都不是缺房子的人吧！” “哎，单身宿舍分给他们就算了，凭什么分给他们两居室啊！” “还能怎么样？有关系呗！” …… 秦慕慕远远的看着布告栏那里。 单身宿舍挺好的，至少不扎眼！ 哎，那些分了两居室的人估计要被大家骂一阵子了…… 第148章第二个小窝 看着布告栏上的那些分到房子的人的名单，纺织厂那些没分到房子的人想闹。 这不是几块钱的事情，这是房子啊！ 纺织厂下次再拿出这么多钱出来的话，要到什么时候啊！ 不管怎么样，先闹上一闹，闹出点动静来，让领导们都知道大家不是好惹的。 这样下次分房的时候，领导就要掂量一下。 但保卫科的人说了，领导们让他们都注意一下，谁要是借着分房的事情闹事的话，以后再盖房子分房子就不会有那些人的份了。 或者说那些人就要往后面排排。 毕竟纺织厂后面还有一块空地，也能盖不少房子呢！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房子都分到各人手里了，你们再闹腾也没用了啊！ 房子就那么多，不管怎么分都有分不到的。 不如往前多想想，好好工作，争取年底拿个先进或者劳模。 等下次分房子的时候给自己多加点分。 你们看看，这次领导们不也都没参加分房吗？”保卫科的科长劝着大家。 没办法啊，领导们都不出面。 维持厂里的秩序，只能靠他们保卫科了。 “他们那都是自己有房子住，还都是大房子，当然不需要分房子了。”有人立刻反驳。 “那说的好像你们现在是在睡大街一样。 好了，这次分不到那就等下次的。 别闹事啊，谁闹事我就把谁名字记下来，以后分房可就更难了。”保卫科长有点不耐烦了。 围在布告栏前的人又小声嘀咕了一会儿，随后大家都慢慢散了。 算了，没分到就没分到吧！ 等下次的，现在纺织厂这么忙，最多过一年就又有钱盖房子了。 何春花看着分房名单上第一个金珠的名字，眼睛都红了。 呵呵，以后大哥就要搬出来和这个女人一起住了。 她和妈妈在家里要没人管了…… …… 拿到钥匙的当天，秦慕慕就往分到的那个单间里搬东西了。 新打的写字台，木床，衣柜，两张椅子，还有洗脸用的脸盆架子。 秦谊和许三一帮着秦慕慕收拾了一天终于让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模像样了。 “慕慕，要不要把洗衣机给你搬过来？”秦谊看着还有点空的屋子有点不适应。 秦慕慕立刻摇头。 “不要！我又不是天天在这里睡，就是中午过来休息一下。 有什么脏衣服了也是拿回家洗。 至于窗帘还有床单被套什么的，也都拿回家洗。 这里洗好了也不好晒。”秦慕慕拒绝。 秦谊一想也对，拿回家洗，这样的话苏兰芬还能帮把手。 “那……给你弄台电视机回来？”秦谊又说道。 秦慕慕看了一眼这个便宜老爸，还是摇头。 “家里还没有电视呢！我这里也就是中午过来休息一下，看什么电视啊！ 爸，您要是能弄到电视机票，就给家里弄一台吧！” 秦谊只好作罢！ 秦谊那边还有事情，在看着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了，嘱咐了秦慕慕两句后就离开了。 剩下的一些小事情都交给许三一了。 许三一看着这间连十五平米都没有的小屋开始感叹。 “有你以前的书房大吗？” “没有！还没有以前家里的卫生间大。”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想了想，以前看秦慕慕发过一张在卫生间给家里的边牧洗澡的图片…… 嗯，这间屋子的确没有秦慕慕家以前的卫生间大。 也没有他家的大！ 许三一又四处看了看，想着再给秦慕慕弄点什么过来。 弄个闹钟？还是弄台收录机？或者是…… “隔壁有人？”许三一听到隔壁好像有挪动东西的声音。 “当然有，这一层楼住了十户呢！ 隔壁是梁姐家。 就是去年八月节跳河的那个，我不是去做思想工作吗？我记得你也去的。 她分到了我隔壁。 哦，梁姐离婚了，现在带着孩子自己过呢！”秦慕慕给许三一解释。 许三一正想说离的好，那种男人就不应该留着过年。 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动静。 两人同时打开冲着窗外看了过去。 只见金珠正指挥着两人推着平板车往后面走。 纺织厂的房子前面这排是单身宿舍，后面的那些才是两居室的。 两辆平板车，上面用麻绳绑着大衣柜，写字台，还有电视机，洗衣机…… 都是金珠陪嫁的东西。 何春花呢，跟在后面嚷。 “嫂子你什么意思啊！你把东西都搬走了，我和妈怎么办啊！ 妈平时看什么？衣服脏了拿什么洗啊！” 金珠连头都不回，只是让帮着搬家的那几人赶快点。 “怎么？没有我这些嫁妆的时候，你家里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我搬的是自己的嫁妆，又没拿你们家里一点东西。 你要是有意见了，和你哥说，别和我说。” 何春花一听，立刻就跳脚了。 “神气什么啊！不就是仗着厂长的侄女分了两间房子吗？” 金珠听了这话，脸色变都没变就怼了回去。 “是又怎么样？你这个工作不还是靠着我这个厂长侄女才拿到手的吗？ 那时候怎么不嫌弃我呢！ 哦，我差点忘了，你连分房子的资格都没有呢！” 金珠说完，转头就跟着那两辆平板车往新房子去了。 何春花只是恨恨的在原地无能狂怒。 看热闹的秦慕慕和许三一互相看了看。 “看来你以后这热闹是有的看了。”许三一调侃。 秦慕慕点头，没错，以后的热闹肯定不会少的。 “要不你以后经常来看热闹？” 许三一赶忙摆手。 “最近肯定不行了，过两天估计要忙几天。 等忙完这段时间的，我想办法给你弄台收录机过来。 没事的时候听听新闻。 你电大的课还在上，多听点新闻对你有好处。” “怎么？又哪里有大案子了？那你要注意安全啊！”秦慕慕好心嘱咐。 许三一摇摇头。 “不是什么大案子，省里那边来电话了，说是有一个归国华侨回来了。 要到南县这里来参观，顺便办点事情。 我们要负责人家的安全。” 秦慕慕哦了一声。 归国华侨啊，十年前人人喊打的身份，现在又吃香起来了…… 第149章华侨 许三一万万没想到自己下面的工作会和秦慕慕有关系。 还是那种天大的关系。 在帮着秦慕慕把纺织厂的小窝收拾好之后，许三一就在公安局等着那位省城来的华侨了。 当天中午，一辆南县很少看到，只在电视上看到的小汽车开到了公安局门口。 省城的两个老公安陪着那位华侨一起来的。 许三一他们局里的局长亲自到门口迎接的。 看来不管是省里还是县里，都非常看重这件事情。 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 在一个人的陪同下进了南县公安局。 这就是他们这次要接待的华侨。 在省城的公安介绍这个华侨姓林的时候，许三一没什么反应。 再然后省城的公安说，这位华侨想在南县寻找一户姓沐的人家的时候，许三一突然心头跳的厉害了一点。 姓沐的…… 秦慕慕的舅爹家不就是姓沐吗？ 还有，秦慕慕说过，自己那亲爹就是姓林…… 许三一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这个华侨不会是…… “这个估计需要点时间，虽然南县不大，但是姓沐的应该不少。 这位老先生说的那个姓，是穆桂英的穆呢，还是木头的木，或者说是沐浴的沐呢！”许三一故意问道。 那个老人笑了笑，忙说道，“是沐浴的沐字。 这个姓应该很少的。” 许三一心里更紧张，但脸上还是带着笑。 “除了是个沐姓，还有其他比较重要的线索吗？”许三一继续问道。 老华侨想了想后点了点头。 “有！这家有个姑娘，在六零年的时候去了三线，不过应该不在了。” 这时候许三一已经确定了。 这个老华侨就是秦慕慕那个一腔热血的亲爸家里的那个胆小怕事的爷爷了…… “小许，这事情你来负责。 找人是不好找，你给各个乡镇，还有各个派出所都打个电话，先把姓沐的有多少家都找出来。 然后我们再慢慢核对筛选。 这事情很重要，林先生是从欧洲回来的，一直惦念着祖国呢！”局长立刻说道。 许三一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但心里对这个老华侨却有点不耻。 他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跑了，才导致了他的亲儿子自杀的。 要不是他，也不会有后来那一系列的事情。 在秦慕慕最需要他的时候不来呢，现在出现了…… 呵呵，孩子死了你来奶了，车撞树上知道拐了，大鼻涕进嘴了你知道甩了…… 去你吗的，大垃圾…… “不着急的，你们慢慢找，我知道找人不容易。 这次我回国待的时间不短，我这几天就住在南县的招待所。”老华侨立刻说道。 许三一没说话。 当然不好找了，现在又不像四十年后，电脑打开，输入名字就能出来一串。 现在他们只能靠着当地的派出所慢慢找…… …… 老华侨就这样在南县的招待所住了下来。 南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县里的招待所住了一个从欧洲回来的老华侨。 “听说很有钱，来南县办事情的。 先去了的省城，省城的领导特别重视，特意安排了人一起来的南县。 慕慕，你说，那人不会是想在南县投资吧！ 我看电视上说了，在沿海一带，很多外国人都在那投资呢！ 要是这人也是想在南县投资的话，那肯定是大事情，估计要上省报呢！” 秦慕慕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碰上袁大姐，袁大姐第一时间就和秦慕慕分享了这件事情。 “我觉得应该不可能！要论投资环境，省城比南县不知道强多少倍呢！ 那人八成就是来南县看看，看看老朋友什么的。 不对啊，我们南县什么时候藏着这样一个大人物了。 让归国华侨来找？这得多低调啊！”秦慕慕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谁知道呢！也许是受了别人的恩了，然后现在发达了，想着还吧！ 哎，慕慕，这块鸡蛋你吃。 你看你这身子，光吃不长肉。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瘦了穿衣服好看。 但也不能太瘦啊！太瘦了风一大都把你刮跑了。” 袁大姐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碗里的炒鸡蛋给秦慕慕夹了过去。 秦慕慕嗯了一声，埋头吃了起来。 华侨…… 许三一这几天应该都在围着这个华侨在转吧！ …… 许三一中午没怎么吃饭，公安局的食堂中午难得烧了一次红烧肉，许三一居然都没胃口。 那个老华侨在南县已经住了两天了。 各个乡镇调查的情况也都送过来了。 整个南县姓沐的一共九家。 秦慕慕的舅爹家也在里面。 今天上午的时候，他们局长特意把许三一叫了过去，让许三一一定要好好筛选一下，争取一次就帮华侨找到想找的人。 看着桌上的那些资料，许三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想了想，这事情必须要先告诉秦慕慕。 至于后续该怎么办，还是要和秦慕慕商量的。 许三一心里又想了一会儿，想着要怎么和秦慕慕说…… 终于，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纺织厂工会办公室挂了过去。 “喂？纺织厂工会办公室。”秦慕慕很快就接了起来。 许三一在听到秦慕慕声音的时候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慕慕，是我啊！”许三一赶紧说道。 对面的秦慕慕哦了一声。 “许公安啊！什么指示啊！”秦慕慕笑着打趣。 听着秦慕慕轻笑的语气，许三一心情好像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你下午不忙吧！我这里有点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放心，是公事！肯定不耽误你工作的。 好，我马上去你们厂里，你在办公室等我就行。” 许三一说完，就放下电话，将大盖帽往头上一戴就往外面走。 对面的秦慕慕呢，听着电话的嘟嘟嘟声，也放下了电话。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电话里不能说，还特意往这边跑一趟。 还是说许三一这两天替那个华侨办事情已经办烦了，找了个借口出来放松一下呢！ 秦慕慕觉得自己想的挺对的。 随后立刻帮许三一泡了杯茶，还抓了两把瓜子放在了茶盘里。 第150章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许三一到了纺织厂的时候，秦慕慕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除了茶水和瓜子之外，秦慕慕还从袁大姐那里弄来一个大香瓜。 用小刀切成一块一块的，往茶盘里一摆，像模像样的。 “来了啊！快坐吧！知道你这两天累了，专门给你搞了个小会议室。 你放心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正好也偷个懒。” 秦慕慕边说边示意许三一在自己对面坐。 许三一呢，看着秦慕慕那张漂亮的脸蛋，立刻在秦慕慕对面坐了下来。 端上秦慕慕亲手泡的茶，再看看茶盘里的瓜子和切好的香瓜。 许三一下意识的就抓起了一小把瓜子。 秦慕慕呢，也拿着自己的杯子倒了杯水坐了下来。 她没吃瓜子，那东西吃多了上火，她拿了块香瓜。 “不吃瓜吗？我师父那里拿来的，可甜了呢！ 不比我舅爹上个月送来的差！”秦慕慕咬了一口香瓜后立刻笑了笑。 听秦慕慕提到沐老爷子的时候，许三一的手明显就顿了一下。 “你喜欢吃瓜你就吃吧！我吃点瓜子就行。”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不管，她最近喜欢吃瓜，不管是西瓜还是这种小香瓜都喜欢。 许三一不爱吃，正好便宜她了。 “说吧！什么事情？正好我也无聊，说出来八卦一下。”秦慕慕继续吃瓜。 许三一点点头。 “省城那边来了个老华侨，托我们在南县找人。”许三一看着秦慕慕开口。 秦慕慕点头，这个她知道，整个南县都知道了。 “这个我们都知道，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一块瓜吃完，秦慕慕意犹未尽，又拿了一块。 “那个老华侨六十五岁，从欧洲回来的。 他姓林。”许三一往嘴里丢了个瓜子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这个她还真不知道，袁大姐没说。 至少自己那个师父不知道那人姓林。 哎，居然和自己那个亲生父亲一个姓呢！ 秦慕慕继续啃瓜。 “还有呢？就这？你不待见他？要不然也不会想着跑到我这里来。” 秦慕慕的反应在许三一的预料之中。 将嘴里的瓜子壳吐出来之后，许三一继续开口了。 “这个姓林的华侨要找的那户人家姓沐，沐浴阳光的沐，就是你舅爹家姓的那个沐。” 准备再咬上一口香瓜的秦慕慕…… 她有点愣愣的看着许三一。 姓林的老华侨来找姓沐的人家…… 不会这么巧吧！ “还有呢，那个老华侨还说了，他要找的那户人家，在六零年的时候家里有个闺女去了三线支援建设去了。”许三一继续说道。 秦慕慕顿时感觉手里的香瓜不香了。 这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啊！ 不对，现在是全县的人都在吃自己家的瓜！ “你确定就是我舅爹家了，没错？”秦慕慕还有点不死心。 许三一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和你告诉我的那些信息都能对得上。 那个老华侨的确是六十年代出去的，具体的时间他没说。 他的家也是江南那边的，不是江北这边。 最重要的是，姓沐的南县一共有九家，家里有女儿的是五家，但是在六零年去了三线的就只有你舅爹家。” 说完这些，许三一又往嘴里丢了颗瓜子。 秦慕慕…… 将手里吃剩下的半块瓜囫囵的往嘴里一塞，秦慕慕便开始不说话了。 那人找舅爹家干嘛？ 自己亲爸亲妈都死了，他现在找上来干嘛？ 怎么？想去给亲爹亲爸都磕一个啊！ 不对啊，这两人也没埋在一起啊！ 那人都能找到南县了，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不在了吧！ 既然这样，那他还找舅爹家干嘛…… “这……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秦慕慕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许三一嗯了一声，将手上没吃完的瓜子又都放回到茶盘里。 “我猜就是冲着你来的。 当时你出生的事情，只要是那边的人都知道，难免会有那么几个了解内情的人把事情告诉他。 我打听过了，他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跟着一起出去后，在欧洲出了车祸死了，连个后代都没能留下来。 小儿子就是你爸爸…… 他在欧洲二十多年了，也没个老婆什么的。 这次回来，估计就是寻亲。 秦慕慕，怎么样？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滋味如何？”许三一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皱了下眉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间接导致我亲生父母离开的因素对不对？”秦慕慕看向许三一。 许三一点头，没错，可以这么说。 “所以，我舅爹看到他的话，肯定会非常生气。 他当初要是不跑的话，我亲爸不可能那么快就绝望自杀。 他不绝望自杀的话，我亲妈也不会心思郁结，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没了。 也就是说，在我舅爹眼里，他就是害了自己女儿的凶手。”秦慕慕认真说道。 许三一也是这么想的。 沐老爷子非常疼秦慕慕，每年不间断的给老秦家送东西就能看出来。 由此也可以看出来，沐老爷子当年应该也非常疼秦慕慕的妈妈。 “这事情有点大，我得回去和我爸商量一下。 许三一，你那边先帮我拖一下，暂时不要告诉他我舅爹家的情况。 我舅爹那边…… 估计要我和我爸要给他打个预防针。”秦慕慕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沐老爷子的身体。 沐老爷子年龄大了，肯定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好！我拖着！你回去后和叔叔商量一下。”许三一立刻应了下来。 把许三一送到了厂门外，有熟悉的人立刻问秦慕慕，“慕慕，许公安又来找你了啊！” “哦！商量今年秋天厂里的普法宣传任务的。” 秦慕慕说完这句话就回了办公室。 她想了想，许三一那边想拖估计也拖不了多久。 还是先和舅爹说这事情。 想到这，秦慕慕立刻给厂里请了假，打算明天和秦谊一起去一趟沐老爷子那里。 第151章愁上心头 秦慕慕回家后把这事情告诉了秦谊，也没瞒着苏兰芬。 当然，秦慕慕特意选在了吃完晚饭后说这事情。 她生怕在晚饭前说了，秦谊和苏兰芬听到这事情之后，没胃口吃饭。 就这两人藏不住心事的样子，准保会唉声叹气的。 果然，在听完秦慕慕说的事情之后，秦谊和苏兰芬两人都觉得自己撑得慌，好像吃的顶着了。 秦谊什么话都不说，已经戒掉的烟也拿起来了，一口接一口的抽烟，眉头紧锁。 苏兰芬看着满桌的碗筷也没心思收拾，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她心里受到的冲击更大。 一直以来，她一直以为秦慕慕就是秦谊的亲生女儿，要不然不会这么疼爱的。 谁能想到，秦慕慕居然不是秦暮的亲生女儿，而自己也傻乎乎的，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秦慕慕呢，手上端着杯茶就这么看着这两人，看谁会先开口。 从现在开始，这两人估计比自己还要发愁了。 “我……我先刷碗！”苏兰芬突然起身。 只是在收拾碗筷的时候，苏兰芬的手一抖，居然第一次将一只碗摔在了地上了。 看着碎成几片的碗，苏兰芬赶忙低头去捡。 秦慕慕忙也蹲下身帮苏兰芬一起捡。 苏兰芬赶忙拦住秦慕慕不让她动。 “慕慕，小心划着手，我来就行了。” 秦慕慕看着苏兰芬低着头，眼角还有点红，想了想，这才起身。 “爸，您和苏姨商量一下，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去舅爹家，肯定要早点去。 拖的时间长了，那边肯定会找上门的，舅爹年龄大了，万一扛不住怎么办。 我先去看看巧巧和松松，看着他们俩看会儿书。” 秦慕慕说着，就离开了厨房。 看着秦慕慕走了，苏兰芬这才又坐了下来。 秦谊呢，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好一会儿，苏兰芬才看向秦谊。 “慕慕不是你亲生女儿？” 秦谊艰难的摇摇头，然后把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兰芬。 “兰芬，虽然慕慕不是我亲生的，但确是我一手带大的。 我拿她就当是亲女儿一样看的。 只是这些年委屈你了。”秦谊艰涩的说道。 苏兰芬摇头。 “我没有什么辛苦的，嫁给你那天我就把慕慕当亲女儿看了。 只是……我有点心疼你。 更心疼慕慕。 那么小，刚出生的时候就没了爸妈，多可怜啊！ 老秦，你说，现在那人来找沐家是什么意思？是想找慕慕吗？还是说想把慕慕带走？ 我知道的，现在不少地方都有外面的人回来寻亲，找孩子，找以前的妻子。 但现在落到慕慕身上了，我就……有点舍不得。 老秦，你说，他们会不会要把慕慕带走啊！ 要是带走的话，要把慕慕带到什么地方去？也是去国外吗？去欧洲？ 慕慕要是去了那里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她身边没人给她撑腰怎么办？ 她要是吃不惯那里的饭菜怎么办？” 苏兰芬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秦谊将手里的烟给掐了，又喝了一口茶。 “慕慕是大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 她把这事情告诉我们，肯定是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我不担心慕慕，不管慕慕怎么选择，我们都支持。 现在我担心的慕慕的舅爹那里。 老爷子一生要强，那么疼慕慕的妈妈和慕慕，看到那个人来，肯定会心里有怒气的。 他年龄大了，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明天我就和慕慕去老爷子那边看看，先把这事情和他透一下。 不去找，很好！大家当没这回事。 去找的话，老爷子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秦谊正色说道。 苏兰芬想了想，这样最好。 慕慕一向有想法，有主见，她心里怎么想，别人也干涉不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沐老爷子。 那个找来的人几乎可以说是造成慕慕妈妈离世的凶手了，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恨呢！ “行，明天你带着慕慕去老爷子那边看看，记得说话缓着点说，别吓着老爷子。 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先给你们准备点东西，去老爷子家里，空着手去不好，慕慕舅爹那边家里人也多……” 苏兰芬说着就起身要去准备明天带的东西，但回头又看到一桌没收拾完的碗筷。 她想了想，先收拾了吧！ 等会儿再去娘家那边拿茶食吧…… 秦慕慕看着秦巧巧和秦文松看完书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就躺在床上开始想事情。 明天老爷子会不会被气厥过去，要不要准备点什么药物预防一下…… 至于说那个生理学上的爷爷找自己想干嘛？ 呵呵，上辈子所谓的华侨她见多了。 有钱的见的也不少。 你说是自己爷爷那就是了啊，那得看自己认不认啊！ 秦慕慕压根就没把这人放在心上。 一夜多梦，秦慕慕睡的不是很踏实，翻来覆去的一直到三点多才沉沉睡去。 八点的时候，秦慕慕才醒了过来。 苏兰芬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秦谊呢，也洗漱好等着秦慕慕起床吃早饭。 “早点去，中午之前应该能到你舅爹家里了。 说完事情就回来。”秦谊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赶紧洗漱了就坐到了饭桌前。 “巧巧和松松呢？”秦慕慕问道。 “哦，去梅香那边了，梅香说去那边帮忙，给他们俩一人一块钱一天。 他们俩就抢着去了。”苏兰芬赶忙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后，就开始吃饭。 苏兰芬给秦慕慕挑了个油多的鸭蛋放在秦慕慕面前。 看着苏兰芬话少了，还有点小心翼翼的，秦慕慕笑了笑。 “苏姨！” “啊？你说？有什么事情要苏姨做的，你说话就行。”苏兰芬赶紧看向秦慕慕。 秦慕慕喝了一口粥，很认真的看向苏兰芬。 “苏姨！我亲爸是林国栋没错，但现在的爸爸叫秦谊。 是他把我养大的，这是不变的事实。 我现在就是秦慕慕，秦谊最疼的大女儿，没有别的名字。” 苏兰芬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手上端着碗的秦谊的手也哆嗦了一下。 “好了！吃完饭赶紧去舅爹家，舅爹的事情才是大事。” 秦谊点点头，开始大口喝粥。 第152章见见吧 沐老爷子家在南县下面的刘家庄上。 沐老爷子家在庄子上算是孤姓，沐老爷子上一代才落户到这里的。 不过庄子上的人不排外，加上沐家人也挺会来事的，在刘家庄过的还是挺自在的。 和周围的邻居们相处的都不错，家里有个事情什么的，大家都愿意帮忙。 秦慕慕和秦谊两人是坐着手扶拖拉机进了的刘家庄。 路非常难走，特别是进了刘家庄之后的路，泥地上都是拖拉机车轱辘压过的印子。 颠的秦慕慕差点将早上吃的早饭都给吐出来了。 沐老爷子看到秦谊带着秦慕慕来看自己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他在七月中旬的时候就找人往秦慕慕家送了西瓜，香瓜，还有一些鸡蛋鸭蛋了。 现在家里没什么事情，秦谊居然带着秦慕慕来了，这肯定是有事情啊！ 沐老爷子赶忙将两人都迎了进来。 很快，沐老爷子家门口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农村人都有这个习惯。 只要不是很忙的时候，谁家来个亲戚了，一个村子或者一个庄子的人总要去看看热闹。 来的人是干嘛的？在哪里上班啊？来了干嘛的啊…… “来的那个男的沐老头的女婿，那个姑娘是沐老头的外孙女。” “那个女婿我见过，上次老沐家孙子结婚，人家来来的。 那个外孙女我倒是没见过，长的真俊呢！就跟电视上的大明星一样。” “我听说沐老头的这个外孙女是县里国营纺织厂工会的小干部呢！ 可厉害了，手下管着很多人呢！” “看着年龄不大啊，这就成了纺织厂的小干部了？ 吃皇粮的果然不一样。” “有对象没有啊！” “肯定有啊！长的这么俊，工作还好，还是个小干部，找的对象肯定也是吃皇粮的。 难道找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啊！” “这不年不节的，来沐老头家干嘛？” “管这么多干嘛？肯定是有事情呗！或者说是顺道来看看的。 哎，可真没少带东西呢，那些茶食，还有罐头什么的，好几个网兜呢！” …… 沐老爷子把儿子还有儿媳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在屋里看着秦谊和秦慕慕。 秦慕慕看着沐老爷子住的屋子，干干净净的，不像别人说的老人住的屋子会埋汰。 “你两个舅母天天帮我收拾，孝顺着呢！”沐老爷子忙说道。 秦慕慕忙坐到沐老爷子身边，还往沐老爷子的兜里塞了五张大团结。 “孝顺您的！拿着买酒喝！”秦慕慕笑嘻嘻的说道。 沐老爷子想推脱，秦慕慕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舅爹，我替我妈孝顺您的。” 沐老爷子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之后，沐老爷子才开口。 “是有什么事情吧！没事，说吧，我这么大年龄了，什么事情没见过？撑得住的。” 秦谊和秦慕慕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秦谊开口把怎么回事说了一下。 沐老爷子认真听着秦谊说的每一个字。 在秦谊说完之后，秦慕慕发现，沐老爷子的手在发抖，牙关也咬的很紧。 额头的青筋也是一跳一跳的。 “舅爹……”秦慕慕赶忙给沐老爷子端了杯水。 猛灌了两口之后，沐老爷子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别担心！大事情经过不少了，这件事不算什么！”沐老爷子摆摆手。 秦谊和秦慕慕都小心的看着沐老爷子。 沐老爷子呢，叹了口气看了看身边的秦慕慕，又看了看秦谊。 “他……是冲着慕慕来的吧！”沐老爷子突然开口。 秦谊点了点头。 “应该是冲着慕慕来的，但肯定也想见您一面的。 您不同意，我们不会让他见慕慕。”秦谊忙说道。 沐老爷子笑了笑，转头看身侧的秦慕慕。 “你长的和你妈很像！但眼睛像小林，哦，就是你亲爸。 舅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大人了，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有你爸，肯定都会支持你。”沐老爷子慈爱的看重秦慕慕。 “舅爹，您别管我了！我心里有数的，我只叫秦慕慕。 我们现在是担心您。 您那么疼我妈，疼我，见到那个人肯定会生气的。 您可千万别生气啊！生气了不划算。”秦慕慕拉着沐老爷子的手撒娇。 沐老爷子眉头舒展开一点了。 他想伸手摸摸秦慕慕的头，但又怕自己这双常年干农活的手太粗糙了，弄乱了秦慕慕的头发。 他放下手，盯着墙上挂着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 “嗯，我相信慕慕，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至于那个人要是想见我…… 那就见见吧！ 小秦啊！我是这么想的，这两天我能在你家那边住两天吗？ 那人要是见我，还是不要到刘家庄来。 他们一来肯定兴师动众的，我不想慕慕还有她妈被人议论。 他要是想见我，那就在他住的地方见。 悄悄的，不要惊动旁人。 这样的话，我可以去见见他！”沐老爷子小声说道。 秦谊和秦慕慕明白了，秦慕慕的身世，沐家人除了老爷子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庄子上的人更不知道。 要是那个华侨那边开着车往刘家庄来，进了沐老爷子家的门，还不知道外面要传什么话呢！ 庄户人家闲下来的时候，不就是喜欢议论这些事情吗？ “行！我回去后就和人家说，要见可以，但一定要悄悄的。”秦谊立刻答应了下来。 随后，沐老爷子，秦谊和秦慕慕都不说这事情了。 中午的午饭是在沐老爷子家吃的。 慕慕的大舅妈烧了鱼，还宰了只鸡…… 在沐家吃完饭后，沐老爷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又从自己床上的一个木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小铁盒带上了。 “去县里看看病，这两天腿有点疼，女婿不放心，这才来带我去看病的。” 这是沐老爷子对外人的说辞。 就这样，下午秦谊和秦慕慕回去的时候，带上了沐老爷子。 沐老爷子在秦慕慕家住了下来。 许三一那边接到消息了，也把这个事情和那个姓林的华侨说了一下。 “人找到了！您打算什么时候见？” “找到了？今天…… 不，明天吧！我要准备点礼物。 这位许同志，你们县里的百货大楼有什么东西可以买的吗？ 适合送老人和女孩子的。”林华侨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 第153章你不如你儿子 秦慕慕的亲爷爷叫林家富，也是个读书人，曾经在中山大学当过老师。 后来偷跑着去了国外之后，靠着家里积攒的一点东西在海外做了生意。 二十多年来，他生意做的不错。 他这次回来也是鼓足了勇气回来的。 林家的事情查清楚了，和他们这一房没有关系，他们是受牵连的。 越是这样，林家富就越想自己的孩子。 两个儿子，他带走了大儿子，但没把小儿子带走。 大儿子跟着一起到了国外，突然就出了车祸死了，连个后代都没有。 后来他又知道了小儿子也没了的消息。 再后来…… 他在回国前找人问了很多事情，有人悄悄告诉他，小儿子其实还有一个女儿的…… 他这次回来，就是冲着这个孙女回来的。 还有那个儿媳家……也要去看看。 …… 林国富听了许三一说的沐老爷子提的要求，想了想，也答应下来了。 是不好太兴师动众的。 至于礼物…… 他想着不如多给点钱吧！ 就这样，林国富在南县的招待所和沐老爷子见了面。 许三一亲自带着沐老爷子过去的。 两人刚一见面都没有说话。 沐老爷子是懒得说话，也不想说话。 林国富是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先生，您好，我是……林国栋的父亲，很遗憾在这时候才和您见上一面。”林国富主动开口。 沐老爷子看了一眼林国富，点了点头。 “我是沐连心的父亲，我听小林提起过你，他在信里说你曾经是南边一个大学的老师。 哦，这是他们俩结婚的时候，给我寄回来的结婚照。” 沐老爷子说着，就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那个小铁盒拿了出来。 里面正是秦慕慕的爸妈当初结婚的时候，拍的结婚照。 两人都是白衬衫，胸口一朵大红花，脸上都带着笑。 林国栋看着阳光开朗，两条大辫子盘在脑后的沐连心看着更是娇美动人。 林家富看着这张照片，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知道，这是沐老爷子间接证明的自己的身份。 他就是自己儿子的老丈人！ 摸了摸那张照片，林家富心里有点难受。 这张照片他的小儿子也曾经寄过一张给他。 他当年往外面跑的时候却没有带上…… “这张照片……”林国富看了眼沐老爷子。 “就是给你看看！”沐老爷子说着又把装着照片的铁盒子拿了回来。 林国富…… “沐先生，我这次回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弥补一下……” “弥补什么？不管你现在弥补什么，小林也回不来了，连心也回不来了。 你想弥补什么呢？ 不管你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一切都晚了！ 没有任何用处了。”沐老爷子打断了林家富的话。 林家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沐老爷子想到那些年的事情，眼眶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起来。 “你……不如小林有担当。 小林为了孩子可以做很多事情。 你为了逃避一些事情，抛弃了自己的儿子，把儿子给逼死了。 你都不能说是个人，更别说是一个当爹的了。”沐老爷子说话毫不留情。 林家富低着头，将眼镜拿下来擦了擦，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吧！你回来找我们沐家想干什么？”沐老爷子直接问道。 林家富抬头看了看沐老爷子。 “我想……” “不要说废话！”沐老爷子看着林家富。 林家富想了想，一下子就抬起头来。 “一来是想弥补你们家一点，毕竟当年您女儿也是受了我们林家的连累的。 二来……我想见见我的那个孙女。 沐先生，我知道当时那个孩子生出来了。 所以，按照血缘关系来说，我是孩子的爷爷，我应该有权利见她的。”林家富说道。 沐老爷子呵呵笑了一声。 “那孩子见不见你我们做不了决定，毕竟她已经二十三岁了。 至于说你说的你是孩子的爷爷…… 你养过她吗？要不是你的原因，她会一出生就没了父母吗？ 人啊，不能太贪，也不能太贱。 不是说哭两声，说两句好话，就能把之前的一些事情一笔勾销的。 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要想着让别人原谅你。 好了，你也见过我了，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至于孩子见不见你，我不能做决定。 我就一个要求，不要去我们家里找我，我还想安生的过日子，不想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有来往。 就这样吧！”沐老爷子说完这些，起身就往外面走。 林家富一见，赶忙拦了一下。 “沐先生，您等一下，我这里有东西要给您。” 说着，林家富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纸袋子递给了沐老爷子。 沐老爷子低头一看。 袋子里是两摞大团结…… 应该是两万块钱。 “这就是补偿一下，没有别的意思。”林家富忙说道。 沐老爷子只看了袋子一眼就没有再看。 “在吃不饱饭的日子里我都没拿过别人的钱，现在能吃饱饭了，更不会要你这个钱了。 你拿回去吧！爱送谁就送谁。 我是在帮我闺女养孩子，是心疼是闺女，不是冲着你这点钱的。” 说完，沐老爷子转身就走。 林家富看着手里纸袋子的钱，突然觉得有点烫手。 他失望的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拨了个电话出去。 “我还是想见我孙女，你们能帮着安排一下吗？” 对面的许三一…… 看来还没被沐老爷子骂够，这是上赶着想再被秦慕慕骂一顿啊！ “我要先问下人家愿意不愿意见你！ 您等电话吧！”许三一淡淡说道。 第154章拒绝 许三一把林家富的话传达给秦慕慕了。 “你见吗？不想见的话我就帮你推掉。”许三一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 “见啊！为什么不见？我要是不见的话，他能甘心吗？ 说不定又要去骚扰我舅爹，或者说骚扰我爸和苏姨那里。 不就建个回国华侨吗？又不是去见什么妖魔鬼怪，有什么不能见的。 说不定我还能积累点素材，万一以后有机会回去了，还能让编剧写一本豪门总裁爷爷认回在外流浪二十三年孙女的奇葩故事呢！ 见！一定要见上一见！”秦慕慕爽快的答应下来。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这样，还是小心提醒了一下。 “也许……他只是想带你走呢！” 秦慕慕嗤笑两声。 “带我出国？我又不是三岁，还需要有监护人的时候。 再说了，许三一，你也知道，好歹我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他说带我出国，这诱惑力能有多大？ 我是没去过国外吗？”秦慕慕问道。 许三一突然就放心了。 以前的秦慕慕一年至少有三个月都是在国外的。 自己出去旅游的，借着工作的机会跑出去玩的，国外能玩的地方都玩遍了。 在这个时代，出国的诱惑力也许对别人有用。 对秦慕慕……基本上没有！ “那你是不走了？”许三一笑着说道。 秦慕慕咂吧了一下嘴巴。 “也不能这么说，万一那个人在国外有个百八十亿的遗产等着我继承的话，我也许会考虑一下。” 许三一…… “不过，那也是把钱都转入到我自己的账户后就跑回来。 放心吧，我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秦慕慕笑着拍了拍许三一的肩膀。 许三一这才笑了笑。 秦慕慕是第二天去见的林家富。 什么都没准备，就是下班了，骑着自行车，挎着一个小包就去了招待所。 看这架势，一点都不像去见失散多年找上门的豪门爷爷。 反倒是像哪家有来往的，去出个份子钱，然后还要回家吃饭的普通打工人一样。 许三一看到秦慕慕这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吃席啊？” “嗯！看菜好不好？不好的话出个五块钱份子钱就走。”秦慕慕也笑着打趣。 许三一送了秦慕慕上去，在走到林家富那个房间门口的时候，许三一小声对秦慕慕嘱咐了两声。 “有事情你就喊！ 或者说摔点东西，弄出点动静出来，我就在门外。” 秦慕慕嗯了一声后就进去了。 林家富看着进来的秦慕慕，显然非常吃惊。 他看到的女孩很漂亮，他也知道秦慕慕肯定漂亮。 他的儿子长的不错，秦慕慕的妈妈长的也好看，生出来的女儿肯定也漂亮。 但秦慕慕的漂亮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甚至在想，秦慕慕的漂亮比欧洲的那些大明星都不差什么。 最关键的是，他在秦慕慕身上看到了和其他女孩不一样的东西。 自信，阳光，眼里都是光。 在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没有猥琐，没有小心翼翼，就像是来见一个普通朋友一样。 “那个……是慕慕吧！我是林家富，是你爷爷！”林家富有点紧张的说道。 秦慕慕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鄙视。 比自己照片上的亲爸要差的多了，难怪会跑呢！ “你说是我爷爷就是了吗？我姓秦。”秦慕慕笑着说道。 还想着抱头痛哭的林家富……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在欧洲的时候，身边也有像自己一样的人，回国后找到后代的。 别人见面都是抱头痛哭，诉说着几十年来的思念。 怎么到自己这里…… “慕慕，我知道你要接受这个结果还需要点时间，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我就是你爷爷！”林家富解释了一下。 秦慕慕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那我为什么姓秦呢？”秦慕慕笑着问道。 林家富…… “那是历史的原因，是时代的原因，我们都是受害者！”林家富继续解释。 秦慕慕摆摆手。 “停！反正在你的眼里都是别人的错，你一点错都没有是不是？ 要说受害者，那也只是我，还有我爸妈是受害者，你还真算不上。 你要是想和我说大道理的话，大可不必。 要是实在没话说的话，我就回家了，家里还包了饺子等着我吃呢！”秦慕慕认真说道。 林家富突然间不知道和秦慕慕说什么。 他看着秦慕慕认真的样子，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幅场景。 那年，他去找小儿子，让小儿子跟自己一起走。 他都已经打点好一切了，只要小儿子离开那里就行。 但小儿子看着自己认真的说，他不能抛下自己的妻子，让她去承受后果。 他还说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暂时的，再乱也都是暂时的。 他相信肯定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 那执拗的样子和眼前的这个孙女简直是一模一样…… 恍惚间，林家富好像看到儿子站在秦慕慕身后。 “爸，您错了！” 林家富眼眶突然就一红，他忙扭过头，不想让秦慕慕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子。 秦慕慕看到林家富这样，突然也有点不知所措。 要是他还坚持和自己讲什么大道理的话，她肯定一句不落的怼回去。 但现在这样…… 秦慕慕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扮柔弱了，老头也不行。 她正想着该怎么样讽刺上两句，冷不丁的林家富冒了一句话出来。 “你和你爸爸挺像的。” 秦慕慕…… 没等秦慕慕想好怎么说呢，林家富又说了几句话。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见你。 我年龄大了，能回来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能看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所以，我们能好好说说话吗？”林家富看着秦慕慕。 见秦慕慕皱了皱眉头。 林家富赶紧又补充了两句。 “不说过去了！只说说现在好未来！” 第155章不去 “好，您想说什么？”秦慕慕暂时把身上的刺收了起来。 林家富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秦慕慕，心里就都是愧疚。 他张口想说话，想问问秦慕慕的养父母对她好不好。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个孙女能长成这样，肯定是那人用心养大的，一直用爱包裹着才能长的这么好的。 什么样的教养都比不上爱的浇灌啊！ “你……现在工作挺好的？”林家富换了个问题。 “挺好的，坐办公室，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挺好的工作。”秦慕慕淡淡说道。 林家富点点头。 嗯，工作好就行，工作好就行啊！ “其实……您不用没话找话的，客套话就跟不用说了。 我们也不是很熟，也许就见这一次面了呢！ 有话您直说就行。”秦慕慕忍不住开口。 真的，她一点都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现在天气这么热，即使屋里的电扇对着自己吹，还是热啊！ 秦慕慕想早点回家吃饺子，吃完饺子了，就坐在院子的摇椅上乘凉。 舅爹送来的西瓜好像还有两个，晚上吃完饭了，还可以再杀个瓜吃吃…… 也不知道许三一今天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话也可以拉着他去家里吃个饭。 林家富见秦慕慕这么说，忙又脸上堆上笑容。 “我就是随口问问，没事，那些什么客套话我也不说了。 其实我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我带你去欧洲你愿意吗？ 我说的不是去玩两天。 而是移居到那边，我在那边有工厂，有公司，有大房子。 很大的房子，还有很大的花园，有专门的人照顾。 你要是想去的话，这次我就把你带回去。 手续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办好的。 我没有什么亲人了，我们这一房，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你去了欧洲，想上学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地方上学。 想工作的话就到我的公司来工作，以后那套大房子，公司和工厂都是你的。 欧洲……很漂亮的，你只要去了，肯定会适应的，也会喜欢那里的。 你要是现在没想好的话，可以先跟着我出去看一看，要是喜欢那里了就留下来。 不喜欢的话，再回来。”林家富认真的说道。 秦慕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家富。 林家富的眼里也都是紧张的情绪，他也不敢说话，只是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他等着秦慕慕的回答。 也许……秦慕慕会跟着自己去呢！ 现在国内有出国的热潮，那些大学生，还有工作的人，只要有机会，谁不想往外面跑？ 看看外面的世界，还有谁想回来吗？ 林家富有信心，只要秦慕慕离开这里了，看到外面的世界了，肯定会喜欢外面的世界的。 看着秦慕慕不说话，林家富心里越来越有信心。 即使秦慕慕没有去过欧洲，也应该在电视上看过欧洲的生活吧，那可比国内要先进多了…… “不去！”秦慕慕突然开口。 林家富…… “为什么不去？欧洲国家众多，有文化历史的更多。 英国，法国，意大利，希腊，罗马……” “华夏这么久的历史我还没看过来呢，哪有时间看国外的啊！ 论历史文化，我觉得华夏排第二，没有国家敢排第一吧！”秦慕慕笑着摇了摇头。 又被秦慕慕不软不硬刺了一下的林家富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出去看看也挺好的，多看看……”林家富还想争取一下。 “但这里有我的家人啊！”秦慕慕笑着说道。 这里有我的家人…… 这句话像是一把刀一样深深的扎在了林家富的心里。 他觉得心脏被狠狠的揪住，然后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当初他放弃掉了自己的家人离开了，儿子没放弃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现在这个孩子还是说着和她的父亲一样的话。 这里有我的家人啊…… 林家富突然觉得这些年来自己心里想的事情都成了泡沫。 家…… 他哪里还有家啊！ “慕慕，我……”林家富突然就哭了。 看着林家富哭，秦慕慕心里也不是很好受，但是不是什么错误都能一笑泯恩仇的。 她的亲生父母的死，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但这人又是她爸爸的亲爹！ “您真的不用想的太多，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我这人重感情。 我爸把我养大，我舍不得离开他，养母对我也非常好，几乎是拿我当亲闺女一样去看的。 他们都是真的爱我，不掺杂其他的念头的。 他们对我的爱是没有回报的，所以，我也会同样的爱他们。 您这次回来想干什么我不管。 我舅爹您看到了，我呢，您也看到了。 我们生活的都很好，真的！我们过的很幸福的。”秦慕慕很认真的看着林家富。 林家富强扯出一丝笑容出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回来不会有任何的成果了。 “慕慕，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的。 外面的机会肯定要比在国内强。” “不用考虑了，我有一个华夏胃。 我爱吃华夏菜，喜欢养母亲手腌的咸菜，亲手包的饺子。 也喜欢我爸逢年过节亲自下厨给我炸的软煎。 您回去吧！ 我觉得您看到我过的挺好的应该挺高兴的吧！ 以后要是想回来看看了，再回来，我们还是欢迎你的。”秦慕慕笑着说道。 林家富好久没说话。 一直到秦慕慕起身准备走了，他才站了起来。 “慕慕，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了，就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在国外的电话。 找个能打国际长途的地方打给我。 还有，你以后要是结婚了也告诉我，我有礼物送给你们。”林家富说着赶紧拿了一张名片出来递到了秦慕慕面前。 秦慕慕看了看，收了下来。 就这样，林家富把秦慕慕送了出来。 看着秦慕慕离开的背影，林家富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这个孩子的性格和自己的小儿子太像了！ 一样的理想主义者，一样的执拗…… 第156章三百工资，包吃包住 在南县待了五天的那个华侨走了。 原本大家还想讨论下，这个华侨是想找谁呢！ 结果人家悄无声息的就走了。 袁大姐觉得有点可惜。 “我原本想着，人家是不是想在南县搞点东西呢！ 现在看来真的就是回来看看的。 哎，八成是当年干了什么错误的事情，现在想着弥补。 结果呢，到这里后才发现，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不说，说不定自己想见的人早就不在了呢！”袁大姐一边说一边叹气。 秦慕慕跟着点头。 的确是物是人非，想见的人都不在了。 “慕慕，你最近没在厂里住，你不知道你们那边新的宿舍楼有多热闹呢！”袁大姐突然压低了声音。 秦慕慕一听，两眼立刻发亮。 “真的啊！又干起来了？” 秦慕慕听袁大姐这么说，立刻就知道说的是谁家了。 肯定是金珠跟何书平家里呗！ 上次她就听袁大姐说了，金珠拉着何书平出来过小日子，安稳的日子没过上两天，就让何春花闹了一场。 现在…… “谁闹的？还是何春花吗？”秦慕慕追问。 “肯定不是啊！那个何春花能有多大能耐？她能闹出什么花样出来？ 无非就是和金珠吵上两句而已。 这次来的是何书平的妈！她亲自来闹的。 就是你请假的那天中午，大闹了一场，整个厂里的人中午都去看热闹了呢！”袁大姐神秘兮兮的说道。 秦慕慕更后悔了。 那个生理学上的爷爷来了，耽误了自己多少事情啊！ “师父，您快和我说说。”秦慕慕又往袁大姐身边凑了凑。 就在秦慕慕请假去刘家庄看沐老爷子那天，何书平的妈周桂芳到纺织厂这边找何书平和金珠了。 没有别的目的，就是要何书平给生活费。 她说已经看出来了，何书平被金珠勾的已经不想管那个家了。 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她说这么多年在何书平身上花了多少钱，吃了多少苦！ 为了培养何书平让女儿何春花吃了多少苦。 现在何书平想要抛下她们出来过小日子，那不可能！ 她要求何书平每个月至少拿出三十块钱出来给她，要不然的话，就天天来闹。 “慕慕，你是不知道，那个周桂芳简直就是个滚刀肉。 金珠那个小媳妇怎么可能是周桂芳的对手呢！ 人家那是撒泼耍赖，满地打滚什么招数都来。 金珠被气的只能把门关起来不理。 哦，那个周桂芳还说要长厂长说理去，说看厂里管不管金珠这个女人，把人家的儿子勾搭走了，连婆婆和小姑子都不要了。 还说要去你们工会要说法呢！ 幸好你不在，她要是看到现在工会是你当家的话，估计闹的会更凶。”袁大姐还有点庆幸。 听的正兴起的秦慕慕…… 当时自己要是在的话…… 嗯，肯定是端着水杯，嗑着瓜子吧！ “不对！师父，这老太太坏的很啊！ 按理说，她找她儿子要生活费，那干嘛来纺织厂闹腾啊！ 难道不是应该去一中找她儿子何书平？ 她现在就是盯着金珠在闹啊！”秦慕慕反应过来了。 袁大姐也是一副你也看出来啦的神情。 “是吧！你也看出来了吧！这个周桂芳就是故意下金珠的脸面呢！ 这样一闹，金珠在纺织厂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她还是心疼儿子，不想儿子为难呢！” 秦慕慕啧啧出声。 “哎，这肯定是看出来了，金珠不愿意啰嗦他们家的事情了，觉得在金珠身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了，这才破罐子破摔的吧！ 金珠遇上这么一家子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何书平他妈不会是想着逼着金珠跟何书平离婚，然后让他儿子再找一个吧！ 那可有点难啊！在南县，想找个条件比金珠好的可不容易。 难道她还想找县长家闺女？”秦慕慕故意问道。 袁大姐呵呵笑了笑。 “没那么复杂，她就是单纯的想拿捏金珠。 行了，不说那么多了，过两天再看看，有热闹了我再告诉你。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你回去后和你爸商量一下，看他愿意不愿意。”袁大姐拉着秦慕慕的手小声说道。 “和我爸商量？那是什么事情？”秦慕慕有点愣。 “老华的一个朋友以前是机修厂的，年初的时候去了市里。 市里不是私人新开了一家机修厂吗？ 他去那边当了个副厂长。 那边缺人，特别缺有经验的老工人。 你爸是八级焊工，那水平在整个南县都是找不到第二个的。 他想请你爸去那边的厂里当个技术指导。 一个月给这个数！”袁大姐竖了三个手指。 “三百？”秦慕慕问道。 “光是工资就是三百，另外还有奖金，还包吃包住，厂里提供宿舍，不想在厂里吃的话，每个月吃饭的补贴就是给五十。 正常上下班，星期天休息，来回的车票都报销。 哦，每过一年这工资都会往上涨的。 你爸要是觉得少了，工资还可以再往上谈谈的。 人家指名了要你爸去，一般人都看不上呢！”袁大姐小声说道。 秦慕慕脑子里算了下。 上次秦谊在家里说过的，他在机修厂干着临时工的活，一个月能挣一百五十块钱。 去市里上班的话，多拿钱，包吃包住，好像也不错。 “那我回家问问看，我爸那人比较轴，万一不想离开家太远呢！”秦慕慕笑道。 “别人说不一定管用，你说了，肯定管用的！ 回去和你爸好好说说，南县这点焊工的活留着他那几个徒弟干吧！ 他去市里干大活去。”袁大姐拍了拍秦慕慕的手。 秦慕慕应了下来。 晚上回家把这事情和秦谊一说，秦谊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一个月三百，还有奖金，包吃包住的。 我干上一年的话，就能挣三千六。 我肯定去啊！ 先干一年，给慕慕挣一套嫁妆。 再干一年，给巧巧挣上一副嫁妆。 最后再干一年，给松松挣上……娶媳妇的钱。 这活必须得干！”秦谊拍着大腿兴奋的不行。 秦慕慕看着一下子兴奋起来的秦谊，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 这一年来，苏兰芬往家里拿的钱越来越多，秦谊感觉很不好意思。 他挣的还没有媳妇多，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157章适当的转变 秦谊心里在算着账，他多挣一点，苏兰芬的压力就小一点。 苏兰芬心里也有想法。 秦谊多挣一点，他心里也会舒坦一点，虽然秦谊即使一个月挣三百也比不上她现在挣的。 但这是自家男人挣的，和自己挣的还是不一样的。 “我想好了，一个月三百，餐补是五十，我不在他们厂里吃。 我就在住的地方弄个小炉子，下点面条，挂面，或者面絮汤都能吃饱。 这样五十块钱足够我一个月所有的开销的，肯定还花不完。 那样的话，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就能都存下来了。 兰芬，这些钱我都交给你，你给几个孩子存着，给他们做嫁妆也好，当以后娶媳妇的钱也行，都由你做主。”秦谊一边算一边脸上都笑开了花。 苏兰芬想笑。 “你别老想着省钱，我也挣钱呢！不用都交给我的，你自己留个一百的防身吧！”苏兰芬笑眯眯的说道。 秦谊点点头，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苏兰芬居然不反对自己去市里干活。 苏兰芬总觉得秦谊好歹也是一个八级焊工，出去给人家打零工有点丢面子。 所以，秦谊即使在南县做着临时工，那也是打着带徒弟的名头干活的。 现在出去那可是真的就是给别人干活了。 “你不反对？”秦谊小心的看着苏兰芬。 苏兰芬觉得莫名其妙。 一个月挣三百，不管搁谁家里，都要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吧！ “你以前……”秦谊小心翼翼的。 苏兰芬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时候秦谊把工作给闺女了，回家待了几天，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有点失落。 也有人请秦谊，想让秦谊去帮着看一下什么的。 苏兰芬是怕秦谊自己觉得掉面子才不让去的。 后来人家说既然不帮忙，那帮带两个徒弟，苏兰芬才让秦谊去。 现在……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还吃不饱饭，吃不上肉呢！现在大家不是一样吃饱穿暖了？ 老秦，你想啊，我都偷摸的趁着空余的时间去做茶食卖了，现在的思想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我算是想明白了。 能挣到钱了，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就像天天在长途车站那里捡垃圾的那个男的。 人家一点都不觉得丢人，捡垃圾能卖钱，能吃饱饭。 还有那些四乡八镇跑到处收鸡蛋鸭蛋上来卖的那些小贩。 人家也不觉得丢脸，能挣的比上班的人拿得多。 现在这时候多好啊，有手有脚的，只要脑子活一点，人勤快一点，那就饿不着，就能挣钱。 正好，老秦啊，我和你说个事情。 你出去干活了，家里少一个人，我想着国营饭店那边我就不过去了。”苏兰芬边说边看着秦谊的神色。 秦谊有点惊讶。 苏兰芬在饭店干了有十八年，从白案上的学徒工开始干。 一直到现在成了白案上的大师傅。 “你要学别人辞职啊！你舍得啊！” 苏兰芬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辞职！是停薪留职！ 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从广播里听到政府有这个政策的。 允许企业职工办理停薪留职，就是岗位给你留着，但是不给你发工资了。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那天我去县里办事情的，听说以前服务二公司的那个小王，年初的时候就是办的停薪留职，然后跟着对象去了南边。 在那边坐小生意呢！ 我就想着，那我也办停薪留职吧！ 现在饭店里一个月就给我发六十五块钱，我要起早贪黑的。 我不去那边了，一个月少拿六十五块钱，但是我在茶食店那里干的活多。 你马上去市里干活，家里就我带着三个孩子。 我要是每天还像以前那样三点就起床去饭店了，家里进贼了怎么办？ 索性，我不去饭店上班了，这样能休息的好，家里的钱也不少挣。” 苏兰芬越说，秦谊越觉得这样安排也挺好的。 停薪离职…… 这是上面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办法啊！ “行！这样也挺好，反正我以后挣的多，不差饭店那六十五块钱。”秦谊爽快的说道。 苏兰芬笑着点了点头。 秦慕慕也笑着看秦谊和苏兰芬。 这两人的相处方式真的很好，一般很少有夫妻俩能做到现在这样的。 秦谊心里都是怎么养家，苏兰芬呢，也想着养家，两人都能为对方考虑。 其实，苏兰芬现在挣的比秦暮多多了。 车站对面茶食店的生意，百货大楼旁蛋糕店的生意，还有加了苏梅香的那个批发茶食的生意。 三门生意加在一起，每个月苏兰芬能分到的钱至少在八百块以上。 当然了，苏兰芬除了告诉了秦慕慕之外，其他人谁都没说。 要是让外人知道苏兰芬一个月能挣这么多，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风波呢！ 现在这个时代，闷声发大财才是最正确的。 就这样，秦谊去了市里干活了。 苏兰芬呢，也从医院开了个证明，说是腰不好，办了停薪留职。 很多人虽然不明白，但也能理解。 每天在饭店干那么多的活，身上肯定会落下点毛病的。 苏兰芬终于可以一门心思的打理茶食店的生意了。 秦慕慕呢，也成了纺织厂工会的中坚力量。 家里的秦巧巧和秦文松也认真学习。 上了高一的秦巧巧回来告诉秦慕慕，她很幸运，那个何书平不是她的代课老师。 秦慕慕笑了笑。 何书平是秦巧巧的代课老师也不怕，他要是敢针对巧巧，秦慕慕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大家都在往好的方面走。 许三一也告诉秦慕慕，他要去下面的乡镇派出所待一段时间。 多积累点素材，回来以后才能更好的往上面走。 “以后六六就又要交给你了。 没事，爸妈单位给的抚养费都给你家。 另外，我的工资也交一半给你。”许三一郑重的和秦慕慕交待。 秦慕慕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没想到的是，下了乡的许三一就像是解开了某种束缚一样，蔫坏蔫坏的…… 第158章不绕道 许三一去了下面的乡镇派出所做宣传工作。 那所长姓刘，四十来岁了，在这里干了有十年了。 因为之前某些举措不得当，让人给抓住小辫子了，一直没能再往上走一步。 许三一到这里第一天，刘所长就觉得许三一来这里就是过渡一下，过渡完了回去就升官。 所以，他对许三一就不冷不热的。 许三一在这里待了两天后发现，刘所长这个人其实还挺好的。 他虽然脾气不好，不是动手就是动脚，但那都是对着什么人？ 小毛贼偷了七十多岁老大爷攒了半个月卖鸡蛋的钱，看着那么大年龄的老大爷坐在地上用袖子捂着脸呜呜大哭，他能不生气。 在许三一看来，上去给那个小毛贼两巴掌都是轻的。 酒鬼喝多了打老婆，把老婆打的身上都不能看了，还逼着老婆去干活，那酒鬼被踹两脚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要是换了许三一，肯定把他腿都给打折了。 还有不孝顺父母，把父母攒的钱都拿去打牌输光了，看着父母拿不出买种子的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 那种人捶几拳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要是到许三一手上的话，许三一肯定想把那个家伙的手给剁下来。 “小许啊！我们乡镇派出所，不像你们局里，手上办的都是大案重案。 我们这里都是鸡毛蒜皮点的小事。 你在我们这里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不如早点回局里呢！”刘所长想劝许三一早点回去。 主要是许三一是从局里来的，还是干宣传的。 要是把他干的一些事情回去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报告往上面一交，他这个所长也不要当了，直接当个普通的公安算了。 “没事，在下面才能更好的了解我们工作的不足，也能了解人民群众的需要。 这样才能把公安的工作做的更好。”许三一当听不懂刘所长在说什么。 刘所长拿许三一没办法，只得通知下面的人都绕着许三一一点。 许三一无所谓。 你们不来靠着我，我就靠着你们，主动去找你们就是了。 这天中午，许三一吃完饭，正在办公室里想该怎么写这一周的找工作报告。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急匆匆的跑进派出所了。 “刘叔！刘叔！快！我们村逮到两个人贩子。 跑我们村偷小孩的，被抓住了。 我爸让我来叫您，让您赶紧带着人过去把人押回来。 刘叔，你冲我挤咕眼干什么？您眼睛里进东西了……” 许三一听到这个年轻的话，比刘所长还积极，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人贩子？这是大事啊！我拿上工作本，一起去。” 刘所长冲那个年轻人使了半天的眼色，那人都没看明白。 他心里有点生气。 这小子怎么看不懂人眼色呢！ 要是让局里来的这个家伙跟着一起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写呢！ 到时候人贩子打不得动不得的！随便问上两句就要往局里送了。 “刘叔，这人是谁啊！新来的啊！”报信的人看着许三一脸生，赶紧问了两句。 “哦！我从局里来的，下来体验生活的。 你是哪个村的？”许三一立刻进入状态。 刘所长一见，头更大了。 他赶忙让报信的年轻人先回去，他随后就到。 “刘所长，我们怎么去？骑自行车吗？还是坐那个跨子去？”许三一看向院子里的交通工具。 乡镇派出所不会有吉普车的。 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还有一辆破旧的三轮跨子。 “跨子吧！我先骑着跨子走，其他人骑自行车跟上就行。 留一个人看家，小许啊，你……”刘所长原本想把许三一留下来看家。 “我坐您的跨子走！我是干宣传的，要第一手的宣传资料。”许三一二话不说就往三轮车跨子的那个斗里一坐。 刘所长…… 刘所长只好骑上三轮跨子，带着许三一往外面走了。 其他人呢，蹬着二八大杠跟在后面就行。 抓到人贩子的村子叫杨村，离镇上至少有十多里的路。 跨子刚出了派出所，刘所长刚要往旁边的路上拐。 许三一来的这几天，早就把这附近的路，还有哪个村走哪条路近给摸清楚了。 “刘所长，走那条路近一点！”许三一指了指另一条路。 刘所长一愣，走那条路…… 那条路近是近了一点，但是路可不好走，到处都是坑，坑坑洼洼的，跨子从那里走，速度肯定上不来。 当然，所里的这辆跨子耐造，也不怕那么颠簸的路会颠下来什么零部件…… “那条路……”刘所长有点迟疑。 “肯定是走近路啊！不绕道！”许三一笑眯眯的。 刘所长好像明白什么了，但还不敢确定什么。 “真的走那条路？你确定？”刘所长又问了一遍。 “就走那条路！那条路近！”许三一很肯定的说道。 刘所长按照许三一的要求拐进了另一条小道。 后面跟着的其他公安一见，都觉得奇怪。 “那条路看着近，但速度上不来，有一段路还要下来推着车走呢！所长怎么走那边了？” “不知道啊！也许所长想抄近路吧！ 不要想那么多了，所长让我们跟着他走，那我们就跟着他走。 我们也走那边就是了。” 跟着的公安立刻也蹬着二八大杠跟在了跨子后面。 许三一选的那条路的确很颠，确切的说，那都不能算是路。 一步三颠的许三一很快就嚷了起来。 “刘所长，这跨子是不是坏了啊，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掉下去的声音了。” 刘所长看了许三一一眼，慢慢的将跨子停在了一边，然后开始查找许三一说的掉零件的地方。 很快，所里其他人也都赶过来了。 “所长，你们干嘛呢？” “修车！” “要我们和你们一起修吗？” “要！人多力量大，早点修完早点去处理事情。” 就这样，几个人都在路边围着那个跨子转。 半个小时后，刘所长确定了。 “没掉零件，就是时间长了，没上油，所以才颠的。 继续赶路！” 大家这才都上了自己的交通工具往杨村赶。 刘所长看了一眼依旧坐在跨斗里，怀里抱着工作本的许三一。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第159章大爷，您力气真大 杨村抓到的两个人贩子年龄都是三十多岁。 他们装作收鸡蛋的小贩。 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两边都挂着一个大大的笆斗，上面盖满稻草。 小孩被捂着嘴鼻只要一会儿，就会晕过去没动静。 然后他们把小孩往自行车后面的笆斗里一放，稻草一盖，谁也发现不了。 今天他们的运气不好，第一次来这村子，抓了两个小孩。 就在准备走的时候，被村里的另一个小孩发现了。 小孩一嚷嚷，杨村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把这俩收鸡蛋的团团围住，将笆斗里的稻草掀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都在里面睡着了。 这下可把杨村人给气坏了。 拐小孩拐到他们这里了，这是不知道死活啊！ 村长一边让自己儿子去镇上给派出所报案，一边招呼着大家对这两人贩子拳打脚踢的。 人贩子被打的哀嚎连天，此刻的他们就希望公安能早点到。 可是等了很久，一个人贩子都被打死了，另一个人贩子呢，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刘所长才骑着个跨子来了。 看着刘所长来了，大家默契的都将手里的东西悄悄的给藏了起来。 刘所长呢，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人也有点头大。 他看了许三一一眼，见他拿着本子也下了跨子。 “老刘，这是……”村长看着面圣的许三一有点惊讶。 “局里宣传科的，你们说话注意着点。”刘所长小声说道。 村长心里咯噔一下。 县公安局宣传科的啊！这可不好打交道啊！ 这也怪他，刚刚忘记往大家下手都轻点了，现在闹出人命来了，这可怎么交待啊！ “这位公安同志，这事情可不怪我们啊！ 我们追他们的时候，他们跑的太快了，摔下田埂了，这才摔成这样的。”村长赶忙打圆场。 许三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围着周围看了一圈。 连说谎都不会，这两人身上的那些伤能是摔出来的吗？ 许三一又看了看抱着还在昏迷的孩子哭的小孩父母。 还好被发现了啊，要不然一个家就毁了。 农村人发现孩子没了，多数都是到处找，看是不是掉河里了，或者说跑出去玩迷路了。 谁能想到会是人贩子下手的啊！ 村长见许三一不说话，只是四处查看，心里也开始打鼓。 人家要是如实往上面汇报，村里肯定要交待两个上去。 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刘所长呢！ 刘所长也不说话，他觉得许三一肯定不是单纯的就想来记录点什么东西。 果然，许三一转了一圈之后，把目光看向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爷爷。 老人拄着拐杖，腰背虽然佝偻着，但精气神不错。 “老大爷今年高寿了？”许三一笑着问道。 “八十五啦！”老大爷笑呵呵的说道。 “身体挺硬朗的吧！”许三一心头一喜，立刻问道。 八十五的老大爷，身子骨好，自己在镇上派出所的一些记录里看到过。 老人家参加过抗战，得过表彰…… “好着呢！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漫山遍野的跑，但是还是能扛的动枪的。”老大爷继续笑眯眯的。 许三一一听这话，对上了。 “大爷，您这拐杖挺好的啊！ 但以后可不能拿着拐杖抡人了啊！”许三一笑着说道。 村长一愣，围观的那些村民也是一愣。 刘所长更是愣了一下。 老大爷开始的时候还想争辩一下，说自己就是来看热闹的，本来是想抡人的，但是年轻人把那两人都围起来了，他都没挤进去。 但突然脑子里闪了一下，他立刻明白该怎么做的。 “哎！看到这些违法乱纪的就急，我这下手是重了点。 但是许同志，他们是坏人，他们该死啊！ 经他们手里祸害的孩子肯定还有呢！ 这不是还给公安留了一个能说话的吗？”老大爷立刻用拐杖指着地上那两人说道。 大家都明白了，老人家这是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村长也明白了，他看了一眼许三一，又看了一眼老大爷。 “叔……” “你闭嘴！事情是我干的，你不能说因为我是你叔你就帮我掩盖。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听公安同志的。”老大爷瞪了村长一眼。 许三一这才点点头，然后示意大家把路让出来。 他先让村长给县里公安局打了个电话，然后又让跟着来的两个同事把没死的那个弄到镇上卫生所去。 至于那个拿拐杖抡人的老大爷…… 在家里歇着就是了，等有人上门谈话就行。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事情都处理完了。 县公安局刑侦的人来了之后，看到这个情况先是一愣，然后就把许三一叫过去了解情况了。 “人贩子太可恨了，当着村里人的面抢小孩，这不得引起众怒啊！ 他们又跑，从田埂上摔了下来，被大家打了一顿。 后来那个老大爷气不过就拿拐杖抡了几下。 都是意外！谁都不想有这种事情发生。 刘所长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就带着我们往那边去了。 路不好走，车子又坏了，刘所长就带着我们一路小跑着过去的。 你看，我鞋都跑坏了。 朱队长，您说，那老大爷都承认是自己拐杖打到那个人贩子头上的，我们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村长是拦都拦不住。 还有，那个老大爷可是参加过抗战的，现在身上还有之前留的枪伤呢！”许三一说了很多。 刑侦的人一听，也知道怎么做了。 一个八十五岁的老革命失手打死了一个该千刀万剐的人贩子。 这事情……应该值得表扬的。 至于没死的那个，等能说话了，审完了，最后肯定也是要吃枪子的。 “行！两个我们都带回去了。 具体的记录报告还得是你来写。 不急的，你什么时候回县里，什么时候给我们送过去。 我们就不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了。”朱队长说完，就带着手下人走了。 刘所长看着朱队长走后，第一次主动给许三一递了根烟。 “你干嘛帮我们啊！” 许三一把烟接了过来往耳朵上一夹。 “不是帮！这就是事实啊！刘所长，您就是不懂的转弯！”许三一笑了笑。 刘所长哈哈笑了两声，冲着许三一竖了下大拇指。 “还是你脑子活啊！这么大的事情，三言两语的就解决了。” 第160章圆滑一点 刘所长看了许三一写给局里的报告了。 许三一在报告里写了，村民们义愤填膺，坚决和违法犯罪分子做斗争，虽然方式欠妥，但精神可嘉。 乡镇派出所的同志们更是一马当先，第一时间奔赴案发现场，阻止看更加恶性的后果的发生。 最后，许三一还强调了在农村普法的工作还要继续加强。 比如说，此次案件中八十五岁老人就是因为对法律了解的不是很全面，才拿着拐杖抡人的。 也正是因此，才造成了刑侦人员办案时少了一个关键人犯。 不过，许三一也在报告里指出，乡村普法建设还需要一定的周期，需要投入一定的物力财力。 比如说交通工具这一块，要不是那辆跨子半路出问题，大家肯定能更早一步赶到的。 报告交上去后，很快县里就来指示了。 表扬了乡镇派出所，表扬了杨村的村民，就是对那个拿着拐杖抡人的老大爷只字不提。 一周后，一条消息在南县流传开来。 杨村人抓了两个人贩子，一个在逃跑途中不慎摔死。 还有一个从田埂上摔下来摔成了重伤。 然后县里各个乡镇就开始关注走街串巷的小商贩了，势必不能让人贩子的事情再次上演。 …… 刘所长明白，要是按照他们之前的思路，到了杨村了，肯定也是把人贩子暴打一顿。 要是打的重了，上面面对那些村民法不责众的时候，就是他要担责任了。 他会被警告，跟着他的同志也会被警告。 同样的事情让许三一这么一操作，他们屁事没有，还受到了表扬。 “你小子这脑子在怎么长的呢？”刘所长感叹的看着许三一。 “就这么长的呗！ 刘所长，您是老公安了，很多事情您比谁都清楚。 其实没必要硬碰硬，直来直去的。 稍微婉转一点，效果会很不一样的。 乡镇派出所是直接和最基层的民众接触的，这就更要求处理问题的方式圆滑一点。 虽说法不容情，但是有点人情味的话会更好一点。 您不是不知道怎么做！ 您是不屑于那么做。”许三一笑着说道。 刘所长笑笑，不说话了。 许三一说的没错，刘所长一直认为除暴安良是他们这些公安的事情，百姓是要被保护的。 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刘所长会把很多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但许三一不这么认为。 能出力的都出把力，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小许啊！你是个好的，没想到我也有看错人的时候。”刘所长冲着许三一竖了下大拇指。 许三一笑笑，忙把马屁送上，表示他还年轻，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向刘所长这样的老前辈学习。 当晚，刘所长就带着派出所的同志，在下班后和许三一喝了一顿酒。 几人都喝醉了。 刘所长还借着酒劲问许三一有对象没有，要是没有的话，自己老婆的娘家还有个侄女，长的不错，可以介绍给许三一。 许三一赶紧说自己有对象了。 对象不止长的好，工作好，脾气也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让自己抽烟…… 刘所长一听，忙拍着许三一的肩膀大笑了几声。 “有人管是好事！不让你抽烟就不抽吧！” 借着这顿酒，许三一和大家混到了一起。 大家也都把当成了自己人。 …… 这天，许三一正在想着写份乡村普法具体实施的方式方法的时候，有个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跑来报案了。 “我奶被人给气晕过去了。 别人家盖房子占了我们家的过道。 还把我们家的窗户用大粪给糊上了。” 许三一一愣，这种事情也来报案？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去找村长解决吗？ “公安同志，你们去看看吧！他们家欺负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姑娘哭的越来越伤心。 许三一忙问了是哪个村的，等会儿就去看看。 把小姑娘安抚走了，许三一拿起大盖帽往头上一戴就要出门。 正好刘所长从外面回来，一看许三一要出去，忙问了几句。 等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刘所长也叹了口气。 “李三是越来越过分了，看上上次教育的还不够啊！” 许三一一听，看来这是惯犯了啊！ “刘所，您知道这家人？” “怎么不知道？李庄那边的。 欺负人的那家呢，当家的叫李三，是个混不吝的，在庄子上经常欺负人，是个老油条了。 关也关过，打也打过，当时承诺的好好的，以后不欺负人了。 转头就忘。 被欺负的那家是李老太家。 儿子没了，算是孤儿寡母一大家子，和李三家挨着，没少受李三家欺负。 这几天李三家起房子，肯定是把李老太家滴水檐下面那个小巷子给占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去了，李三还能有点怕觉，你年轻，李三不认识你，估计会和你呛起来。” 刘所长说完，也戴上大盖帽要跟着许三一一起出门。 许三一脑子转了转，他一把拉住了刘所长。 “刘所，那你的意思是李三在庄子上肯定是仗势欺人对不对？”许三一问道。 刘所长点点头。 “李庄的村长是李三的大伯，肯定是仗他的势。 这些庄子基本上都是一个姓，大家都会拧成一股绳，当地的村长书记什么的，那都是当地的一霸。 这种事情哪个庄子都有。 我和你一起去，我这次说说李庄的那个村长，让他管着点自己侄儿。” 刘所长说完就去推自行车。 许三一心里却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刘所，这次我们换个方式，不要去调解了，这事情调解了没用。 您也说了，那个李三不听训，这次去了，表面上他会老实听训，估计等我们一走，他肯定又欺负人家老太太一家了。 这次，我们换个办法。”许三一拉住了要推车的刘所长。 “你有办法？”刘所长很好奇。 在乡镇派出所待的时间长了，这些事情接触的也就多了，哪次不是这样解决的。 “我有个法子！但是需要您配合我一下！”许三一说道。 刘所长立刻就站住了。 他很想听听许三一说的新的法子。 第161章当个案例 许三一和刘所长一起到的李庄。 到了李庄之后，刘所长熟门熟路的带着许三一去了李老太家。 庄子上的人都聚在李老太家门口。 原本勉强能让一人通过的那条小道已经被砖头堆了起来。 李老太家靠墙边的窗户上被泼上的大粪还没干，顺着风一吹，到处都是臭味。 李老太家的儿媳坐在院子里哭。 已经醒过来的李老太瘫坐在门口抹眼泪。 围观的那些村民们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有说李老太家可怜的，有说李三做的太过分的，还有的是再怎么欺负人，也不能把人家窗户用大粪糊上啊！ 大家说的正热闹了，有眼尖的人看到刘所长带着个年轻人来了。 “刘所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原本把两家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村民们立刻都让出一条路出来。 “刘所来了呢，看来李三今天又要被训了。” “刘所脾气不好，今天李三肯定要被踢了。” “李三屡教不改，欺负人没数，我感觉这次不止是要被踢了，八成还要被带回去蹲几天。 希望他长点记性吧！” “长个屁记性！他又不是没被关过，哪次被关的时候不老实？ 老实了没几天，不还是老样子。” …… 大家的议论许三一当没听到，他将自行车支好，就拿着自己的工作本还有从所里借来的相机往李老太家走去。 刘所长呢，也赶忙对着李老太介绍了一下。 “李大妈，这是县公安局许公安，他知道您家里的事情了，特意过来看看的。 您有什么话，和他说就行。” 说完，大家就看到许三一就把李老太搀了起来，往院子里走去。 大家还想凑过去看看，却被刘所长给挡住了。 “县里的同志在工作，大家不要去打扰。”说完，刘所长还体贴的把李老太家的大门给关上了。 李庄的村民们一看，这次和上次不一样啊！ 还有，以前刘所长来第一件事不就是应该找李三吗？ 这次怎么不找李三了？ “刘所，里面那个同志是干什么的啊！”有村民小声问道。 “哦，县里公安局宣传科的，就是负责写些东西在报纸上发表的人。 去年的时候，这位同志在报纸上发表过好几篇文章呢！还是省报呢！ 去年县里不是搞了好多次的普法活动吗？就是他负责的。”刘所长给大家介绍。 村民们一下子就对在李老太家的许三一刮目相看。 能在省报上发表文章，还在县里让那么多单位配合搞了普法活动，这人肯定特别厉害。 “那他去李老太家干嘛啊！”有人立刻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最近在我们所里调研，说是要搞什么典型案例。 就是把我们这边发生的一些违法的事情当成个例子写成报告。 或者说发表在报纸上。”刘所长笑呵呵的说道。 大家一听，心里立刻就嘀咕起来了。 那个县里的公安不会是想把李老太家滴水檐下面被占的地方当成典型发表到报纸上吧！ 想到这，人群里有几个人立刻悄悄的退了出去，往村长家那边走去。 李三早在李老太的孙女去镇上报案的时候就躲起来了。 要是以前，刘所长肯定让村民帮着把李三找出来了。 现在刘所长连提都不提李三，就像是来看热闹一样。 眼看着许三一在李老太家院子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坐不住的李庄的村长终于出现了。 “刘所长，您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呢！ 走！家去！我让老婆子给你泡茶。 今晚就在我们家吃，今天刚买的肉，五花三层的，和豆角一起烧，香着呢！”村长说着就去拉刘所长。 刘所长赶忙摆手。 “今天有事，真的有事！ 县里来的同志在工作，要忙到很久呢！”刘所长赶忙说道。 李庄的村长看了看李老太家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还在散发着臭味的窗户，心里咯噔了一下。 “刘所，真的是县里来的同志啊！”李庄村长小声问刘所长。 刘所长看了他一眼。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要不是县里来的，你见我对谁怎么客气过？ 我有那功夫还不如在集市上逛逛，说不定还能抓两个小毛贼呢！”刘所长没好气的说道。 李庄村长赶紧说了两句好话。 他有点紧张，刘所长的确挺忙的，还有就是，镇上的派出所的确来了个新同志，好像是从县公安局来的。 “真的是宣传的？”李庄村长又追问了一句。 “嗯！就是宣传的，去年县里搞的普法活动你不是知道吗？ 就是里面那人搞的。”刘所长说道。 李庄村长还想再问问，只听吱嘎一声，李老太家的院子门打开了。 李老太陪着许三一出来了。 “同志，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我们当初分到的宅基地就是这么大。 这几年来，他们三番五次的欺负我们，我们都没处说理去。 找到派出所了，所长也来了，但就是拿他们没办法。 今天更过分，占了我们家的过道不说，还把我们家的窗户用粪给糊住了。 同志，你看！”李老太说着还指了指被大粪糊上的窗户。 许三一点点头，将手上的工作本收了起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相机出来。 他先是拍了拍堆满了砖头的那个小巷子。 然后又把李老太指的那扇窗户拍了好几张图片。 最后还往李老太站在糊满大粪的窗户前拍了一张。 一头白发的李老太，红着眼，一脸绝望的站在自己的窗户前，这样的场景不管谁看了都会难受。 大家都不敢吱声，就这么看着。 许三一将相机收好，又把李老太送回了院子，然后才看向刘所长。 “刘所长，我采访完了，要回去整理一下，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刘所长立刻就去推自行车。 “走！我送你回去！那你今晚还在镇上住吗？” “不一定！看有没有车，要是没有的话就明天去县里。” 李庄村长一见，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了，肯定要坏事。 “这位同志你好，我是李庄的村长，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的。”李庄村长立刻迎了上来。 许三一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可问的，我该问的都问过李家奶奶了。” 说完，许三一就去推车。 第162章后果严重 许三一压根就不给这个李庄村长面子。 也许刘所长为了以后好开展工作，会给你点面子，许三一需要吗？ 所以，许三一对李庄村长的态度就是这样不冷不热。 许三一越是这样，李庄村长心里越是没底。 不会真的有什么大事情吧！ “这位同志，你先站一站，我问点事情啊！ 按理说在，这种邻里间的纷争都是小事，哪天都会发生的。 要是说这么点小事都要管的话，那大家也不用干活了，整天就处理这个事情就是了。 其实这都是小事，真不用上纲上线的。 您放心啊，等李三回来了，我肯定会说他的。 吵架归吵架，怎么能干这么缺德的事情呢！”李庄村长赶忙表态。 看来是要好好说说自己侄子了，在自己庄子上怎么闹都没事。 但是这事情要是传到外面去了，那可就是大事情了。 围观的村民们也都附和。 “是啊！这就是小事，谁家起房子不和邻居吵架啊！吵完了就完了。” “没错，去年我家起房子不也和旁边人家干架了。 都是小事，说开了就行了。” “哎呀，都是一个庄子上的，干嘛非得闹的那么僵呢！” “就是嘛，城里人家里起房子，不也都会和邻居们吵吵吗？又不是光是我们农村这样。”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几乎都站在了李庄村长这边。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村长呢，村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人家说了算呢！ 许三一笑了笑，重新将自行车停了下来。 “大家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在你们看来这就是邻里纠纷，不值一提。 但是这的确是犯法了。 最近两年来，大家的日子好过了，都想住的宽敞一点。 这样一来，起房子的就特别多。 因为起房子的事情闹出来的事情也很多，吵架，打架的都有。 我们县里各个地方的派出所，几乎都收到过相关事情的报案。 和大家说的差不多，有些事情呢，就是吵两句就完的事情。 但有的事情，却不是吵两句就能解决的事情。 今天的这个事情就是很典型的案例嘛！ 你们看，这条通道原本就是村里划给李奶奶家的宅基地，那为什么旁边的李三家要强行占住呢！ 划给谁家了，这使用权就属于谁家了。 别人要是来占的话，那就是侵犯到别人的权利了。 确切的说这性质就和抢夺别人的财物是一个性质。 抢了别人的东西是犯法吗？肯定是的对吧！ 这是这个案子第一个特点，在看似合法的外衣下，其实已经违法了。 还有第二点，我刚刚也了解到了，这个李三家已经不是第一次欺负李奶奶家了。 镇上的派出所都有记录的。 这就是这个案例的第二个特点，恃强凌弱，多次攻击侮辱他人，藐视宪法，行为恶劣。 去年还在严打期间呢，今年刚过了一半，这种苗头又冒了出来。 这说明我们的严打程度还不够。 除了这两点之外，还有第三个特点。 这个案例是发生在一个庄子上的，还都是姓李的……” 许三一的话还没说完呢，站在他身旁的李庄村长赶紧拉了许三一一下。 “等会儿，同志，你是说李三做的那些事情都是违法的？” “肯定是！我回去后打算就这个案子写份报告，这案子要是处理好了，说不定在全县，乃至市里，这都是一个典型案例。 至于后续怎么处理，要看县里是什么决定，毕竟李奶奶家这边已经报案了。 我争取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个案例发表在报纸上。”许三一认真说道。 李庄的人一下子就炸了。 这事情还要上报纸？ 那李庄和李三家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吗？ “同志，真的不至于。 这件事情没那么严重，我一定好好说说李三，一定让他和李老太家认错。 他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犯法的啊！”李庄村长赶忙说道。 许三一冷笑一声。 “不知道是犯法的？上小学的孩子也知道抢别人家东西是不对的吧！ 他那么大个人了，会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犯法的？ 不就是看人家孤儿寡母一家，没个能顶门立户的，就欺负人家吗？ 行了，我还有事情呢！你们有什么事情和刘所长说吧！” 许三一说完，就推着自行车要走。 他刚想跨上自行车，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回头敲了敲李老太家的门。 “李奶奶，我刚给你的地址你记得了吗？ 要是事情还没解决的话，你就去县里找我，我给你留电话了。 你们镇上不是有电话吗？你不会打的话，就让你孙女打。” 说完这些，许三一看都不看李庄村长一眼，蹬上自行车就走。 刘所长也要走，却被李庄村长一把给拉住了。 “刘所长，您可不能走啊！我家里的酒都烫好了，您可一定要赏脸啊！” “我还有事呢！我要回镇上……” “今晚一定要在这吃！”李庄村长拉着刘所长不放。 他已经能想到要是刚刚那个公安同志把这事情发表在报纸上会是什么后果了。 那时候李家庄就会成为典型，李三会被抓起来。 会被判刑不说，就连他都会被牵连。 毕竟，他是李庄的村长，更是李三的大伯。 李三干的这些事情，他都有责任。 李庄村长不敢直接找许三一，他知道，这事情只能是刘所长才能解决。 庄子上的其他人也都有点害怕。 这事情居然是犯法的啊！那李三是不是要被抓起来啊！那村长呢…… 大家都默契的不说话，然后四散开来。 李庄村长呢，更是强拉着半推半就的刘所长去了自己家里。 …… 酒喝了两杯，菜也吃了几口，李庄村长终于拉着刘所长开始说掏心窝子的话了。 “老刘啊，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啊！ 或者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啊！那个臭小子我一定收拾。 你可一定要在那个县里的同志面前说说好话啊！”李庄村长说着说着都要掉眼泪了。 刘所长脸上为难，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一切都让许三一那小子给算到了啊…… 第163章坏事变好事 李庄村长很着急，他知道，现在上面刚换了领导，对他们这些原先的村里的干部多少都有点意见。 他们这些人多数都是在各个地方干了很多年，基本上都是老子在村里当家，然后儿子接班继续当村里的家。 上面的人巴不得在他们身上找点错处出来，好有借口名正言顺的把他们都给换了呢！ 要是这个县里的公安真的把李庄的这点事情弄上报纸的话，正好给上面递了一把刀，他基本上日子也就到头了。 在李庄，他现在看着风光，说一不二的。 真到了下来的那天，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踩在他头上拉屎呢！ 所以，他必须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老刘啊，你也知道，我这人实在，平时只要你那边有需要的，我都不含糊吧! 现在这么大的事情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李庄村长说着说着都要哭了。 清醒的不行的刘所长叹了口气，也同情的拍了拍了李庄村长的肩膀。 “老李，你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吗？ 这事情说到底还是你那个侄儿干的不好。 你辛辛苦苦的为了一庄子的人奔波，他呢，在背后给你挖坑。 他怎么就不想想，你要是被人搞下去了，他能落什么好？ 还是脑子有问题。 你想啊，他是你侄子，这事情要是捅到上面去别人会怎么说？ 哦，怪不得这么胆大妄为呢，原来是有个大伯在后面撑腰啊！ 好了，本来没有你的事情了，现在也是你的事情了。 所以，这事情现在不好弄！”刘所长叹道。 李庄村长又不是个傻的，他立刻从刘所长的话里听出来是其他的意思了。 刘所长的意思是这事情不好弄，而不是不能弄。 也就是说，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李庄村长像是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样拉住了刘所长的手。 “老刘，你给我想想办法，只要能把事情给解决了，什么办法都行。 我知道你是个有能耐的，你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多呢！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那个县里的公安肯定还在镇上呢！ 镇上有几辆车去城里我是知道的，他今晚走不了，他肯定还在镇上。 老刘，你帮我在中间说说吧！让他手下留情，花多少钱都行。 你放心，只要你帮了我这一回，以后不管你这边有什么事情，我都没二话的。”李庄村长用力的抓住了刘所长的手。 刘所长挣脱开李庄村长的手，点了根烟，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县里的同志年轻，有干劲，人家还是大学生毕业，肯定不会像我们这些老油子这样的。 我听说他家里父母早早的就没了，是因公牺牲。 所以呢，找人求情是不可能呢！ 但这样的大学生都有一个念头，想干出点事情出来。 他下乡来就是来体验生活的，看到什么，他就写什么。 很不凑巧，李庄这边这点不好的事情让他看到了，他可不就写不好的了。 要是李庄这边好的事情被他看到了，他一样会写好的事情的。 所以，老李，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不好的事情变成好的事情。 你能明白我这个意思吗？”刘所长小声说道。 李庄村长愣了一会儿。 把不好的事情变成好的事情…… 这能怎么变啊，人家该看的事情都看到了啊！ 见李庄村长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刘所长也有点郁闷。 就这个脑子还当村干部呢！ 呵呵，要是让那个许三一来收拾这个家伙的话，能把这个家伙给玩死。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再给你举个例子啊！我是公安，是维护社会秩序和保卫民众安全的。 要是在我的辖区里发生了恶性事件，上面下来暗访的人知道了，把这事情记下来了。 这是不是就是对我非常不好的事情。 上面的人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发生在我辖区里了对我进行处理？ 那我要是在恶性时间发生的第一时间就积极处理，抓捕嫌疑人，然后把这事情处理的非常完美呢！ 上面还会批评我吗？ 我告诉你上面不止不会批评我，还会表扬我，说我尽职尽责，奔赴在第一线。 你说，这不是不好的事情变成好的事情了？ 你再好好想想，你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和我说的那个事一样的。 李三干的那些事情就是不好的事情。 你要是把这事情处理好了，那就是好的事情，上面就不能拿你怎么样？”刘所长认真说道。 李庄村长明白了。 是啊，自己把这事情处理了就是，谁家庄子上还没有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呢！ “那……要是我把这事情处理了，是不是县里的人就不会把报告送上去了？”李庄村长还是有点不放心。 刘所长心里也有点生气，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呢！ “你是不是傻啊！ 那个小许下来不是混日子的，人家是要做出成绩来的。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人家都会写。 这事情你不处理，人家就当成是坏事来写。 你处理了，人家就会当成是好事来写。 你不会认为人家是瞎写吧！ 他写上去的东西，上面也会下来人调查的，人家是会实事求是的。 反正我给你想的办法都在这了，做不做，你自己看。 我回去后最多把人留到明天。 那个小许做事认真，我估计今晚他会连夜写报告，明天再送回城里。 你看着办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走了！”刘所长说完，起身就走。 李庄村长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突然就站了起来。 “吗的，三子真特么会给我闯祸啊！ 他不把我给坑进去不甘心是不是？ 老子今天还就大义灭亲一回了。 老大，老二，走，去你大伯家！”李庄村长立刻就站了起来。 他家里的人见他这样，都有点担心。 “爸！奶奶可住在那边呢！她可最疼老三了。”大儿子小声提醒。 “再疼有个屁用，犯法了就得认。 不管了，你们在外面听动静，我在屋里先劝，劝好了你们再进去。 总不能让老三一个人把我们一大家子都给害了吧！” 李庄村长说完，就带着两个儿子还有自己的媳妇去了李三家里。 他一边走一边想。 老刘说得对，有事情了赶紧处理了就是，说不定就是坏事变好事了呢！ 第164章处理 当晚，李三家就吵闹了起来，那动静想让别人忽略都不行。 先是一阵男女的叫骂声，然后就是村长他妈破口大骂的声音。 再然后呢，就是村长怒吼的声音，慢慢的就是村长他妈的哭嚎声音慢慢变小…… 最后到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整个庄子的人也不睡觉了，赶紧都带着家里人出来看热闹，机会难得啊，李三家吵吵起来，肯定和今天的事情有关系。 “好像是李三家！” “不会进贼了吧！” “应该不是，还有村长的声音呢！” “快去看看，要是有事的话，我们也好搭把手！” 大家一窝蜂的都聚集在李三家门口了。 很快，李三家里也没有吵闹的声音了，先是李三被村长家两个儿子押着出来了。 然后就是隔壁的李老太家门被敲开。 李三给李老太弯腰道歉，说是自己犯浑做错事了。 说完这些，李三就被两个堂哥给押走了。 “村长，把李三带到哪里去啊！”有村民赶紧问道。 “还能去哪？送到镇上派出所啊！他犯法了，不得去接受教育吗？ 我们管不了，那就让能管的人来管。”村长站在李三家门口大声说道。 大家都惊讶的看着村长。 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村长居然把自己的亲侄儿送去派出所了？ 以前李三进派出所了，那可都是村长去捞人的啊！ 难道是想通了，玩大义灭亲这一招…… 不过，有心眼活的一下子就想到了下午去李老太家的那个县里的人。 呵呵，看来村长是怕了啊，怕李三的事情影响到自己吧！ 大家忙都开始赞扬村长大义灭亲，为村民着想的大义行为。 李老太和儿媳一脸懵。 她们互相看看，打算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说，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看着李三被押走了，村长又朝李三家里看了一眼。 李三他妈，还有他媳妇忙拎着桶还有笤帚出来了。 她们俩低眉顺眼的用桶冲刷着糊在李老太家窗户上的大粪。 一边冲还一边用笤帚刷着。 一直到李老太家的窗户被刷的和以前一样了，两人才又拎着桶回去了。 村民们都看着，没有人上前帮忙。 多臭啊，离这么远都能闻到臭味了。 李庄村长看着被刷干净的窗户，终于松了口气。 他看着一直都沉默的李老太，忙走了上去。 “大婶，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情是李三做的不对。 在这里，我代表老李家给你道歉。 另外，这五十块钱是赔给你家的损失。 我知道，原来堆放在后面的那些稻草柴禾什么的，都让李三给祸祸了，这钱就是李三家赔给你们的。” 村长说着，就把几张大团结给李老太塞了过去。 李老太看着塞到手里的钱，又看了看堆在过道里的那些砖头。 不等李老太开口，村长立刻表态。 “放心，这些砖头马上就让人弄走，这是你家的过道，肯定会还给你家的。” 说完，村长就将手里的烟枪往腰里一别，招呼大家动手。 “来！乡亲们，都搭把手，把过道给人家清出来。” 说着，村长亲自动手开始搬砖头。 大家一见，搬砖头啊，又不是去处理大粪，这个忙还是可以帮的。 大家立刻一拥而上帮着搬砖。 “村长，搬出来的砖头放在哪里啊！”有村民问道。 “就堆在李三家门口吧！本来就是他家的东西。”村长立刻说道。 大家一起动手的效率就是高。 很快，原本堆在李老太家过道里的那些砖头都堆在了李三家门口。 处理完这些，村长还借着这个机会给大家讲了两句。 “乡亲们，以后谁家再起房子的时候都给我记好了。 原本划给你们的宅基地是多大，那就是多大，不要想着去占别人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犯法的事情别做。 也别仗着说家里谁谁谁有脸面了，就能欺负别人。 今天，我能把我亲侄儿送进去，明天我也能把别人送进去。” 大家一听，都表示听到了。 至于说会不会把这事情听到心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镇上的派出所里，许三一和刘所长看了一眼已经被关起来的李三。 “不错，速度挺快的啊！看来那个李村长脑子转的不慢吗？”许三一笑了笑。 刘所长也点了点头。 “速度是不慢，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能让自己亲儿子把侄儿给送过来。” 许三一笑了笑，拉着刘所长去了值班室。 “其实这就是所有人都有的一种心态。 当事情没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大家都无所谓，都在看热闹。 一旦事情轮到他头上了，他肯定比谁都急。 就像是大家看到一个神经病满街泼大粪的时候，开始的时候肯定都是当个笑话来看的。 但要是这个神经病把粪泼到他们家门口了，或者说泼到他们身上了，你看他们急不急。 他们会比任何人都急。 所以，乡镇的工作，您不要总想着自己去解决。 让那些该管的人去解决。 他们要是不愿意呢，你就用我这方法。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把那些往别人身上糊的屎都糊到他们身上。 你看，现在你不费什么功夫，有人上赶着帮你把事情解决了。”许三一笑着说道。 刘所点了点头。 他之前是太累了，以后工作的方式方法是要改变一点。 “那你之前写的那些报告是不是就要重写了？”刘所长看了看许三一办公桌上摊着的那张纸。 许三一笑笑。 “哪能呢！之前写的是事实。 现在又有新的事实发生了，那就把新的进展写上去就是了。 坏的我写了，好的一样也写了，谁能挑不出我的错处来。 至于上面怎么认定这件事，那就和我无关了。” “刘所，来，让你看看我写的报告，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您给指正一下。” 许三一说着就拉着刘所去看自己写的报告。 刘所长看了一会儿，不由得从心底佩服。 到底是大学生写出来的东西，客观，还有深度…… 第165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许三一的报告交上去了，很快，针对这份报告的批复也下来了。 李三寻衅滋事，拘留十五天。 在通报上，详尽的写了事情发生的原因，过程，和最后的结果。 李庄的村长大义灭亲，不被裙带关系妨碍，积极并且快速的处理了这件事情，值得表扬。 然后……就没有了。 总之，除了那个李三家之外，大家都很满意。 就是李庄村长心里都挺高兴的。 他的帽子保住了，还受到表扬了，这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至于说家里的老娘天天堵着门骂自己…… 呵呵，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的小家最重要，你骂我几句就骂吧！ 反正在别人眼里，你骂我那更是自己大义灭亲的表现。 哎，清官不好当啊！总得被家人骂几句吧！ …… 就这样，许三一在乡镇里过的如鱼得水，可自在了。 忙的时候就是跟着刘所长到处跑，到处忙。 闲是时候呢，就是跟着大家一起闲聊天，吃吃瓜子说说张家长李家短的。 很多时候，附近的百姓们也会送点吃的过来。 炒好的瓜子，最后一茬的香瓜，或者湖里刚捞上来的鱼…… 乡镇的日子过的很舒服。 许三一甚至想，等以后老了，就在湖边上起一座房子，把秦慕慕带过来，让她也享受下什么是真正的乡野生活。 想到秦慕慕，许三一突然想起来了。 这些日子自己过的舒坦，好像都好几天没给秦慕慕打电话了。 许三一愣了会儿神，秦慕慕不会怪自己吧！ 他赶紧将手里的瓜子放到桌上，然后就往所长办公室走去。 “刘所，我打个电话！” 许三一丢下这句话就跑了进去。 刘所长和其他几人看着许三一的样子都笑了笑。 “肯定给对象打电话呢！” “嗯，肯定是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上小许的喜酒。” “应该快了吧！不过也不急，两人多接触接触，了解的多一点会更好。” …… 许三一很快就接通了秦慕慕的电话。 只是在电话接通的时候，许三一吓了一跳。 “喂！哪位？”对面的秦慕慕有气无力的。 “慕慕，是我！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感冒了吗？”许三一赶紧问道。 秦慕慕叹了口气。 “没生病！也没人欺负我！工作也不忙，钱挣的也不少！”秦慕慕还是有气无力的。 许三一更奇怪了。 这什么都好，怎么就没精神了呢！ “你……你家亲戚来了？”许三一只能问出最有可能的那个问题。 秦慕慕…… “刚走！不是这个原因。 许三一，你什么时候调回来啊！”秦慕慕依旧有气无力的。 秦慕慕的这个问题可把许三一给吓到了。 这还是秦慕慕第一次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呢！ 之前给秦慕慕打电话，秦慕慕都说在那里好好干，多干点事情，等回来了好升官…… 现在……居然问自己什么时候回去？ 许三一断定，秦慕慕肯定有事情。 “慕慕，咱们俩什么关系啊，有什么事情不用瞒着我的，你告诉我。 虽然我不在县里，但万一能帮上点什么呢！ 快说吧！我现在正好没事情！”许三一追问。 秦慕慕又叹了口气，最后才说道。 “被几个小的气的。 首先从我们家那两个说起来，松松就先不说了。 他还小，才三年级，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倒是没什么担心的。 巧巧…… 我发现巧巧是刚上高一就跟不上了，语文勉强能跟上，数学是一点都跟不上。 还有英语，更是和我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另外还有六六，她已经高二了，今年一中考了六个大学生。 六六现在年级排名第二十，你觉得明年能考上大学吗？ 我看了她的成绩，也是英语拖了后腿。 这几天我一边晚上要上电大的课，白天还要想着给这两人补英语课。 你说，我能不累吗？ 你要是在城里就好了，以后晚上你给她们俩补课。”秦慕慕依旧有气无力的。 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后世的那些家长们在看孩子写作业的时候会气到脑梗了。 她才给两个妹妹补了一个星期，已经感觉胸部长了好几个结节了。 补课……不适合她。 许三一松了口气。 这点事情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他想了想秦慕慕的性子，再想一下秦慕慕给两个妹妹补了半天的课，结果发现效果为零的情景。 嗯，的确挺无力的！ “这事情你别管了！等我回去的，我回去后我来给她们补课。 至于你，你该干嘛还干嘛！不用管她们的功课。”许三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 “真的不用管？一个是我亲妹妹，一个是你亲妹妹呢！”秦慕慕有点精神了。 “你就不是给人补课的那块料。 你性子有点急，讲一遍不懂都会生气。 她们俩现在对英语就是个榆木疙瘩，你不用管了。 也就几天的时间了，我回去后我来帮她们俩补课。”许三一立刻把这活给揽了下来。 秦慕慕心情立刻轻松起来。 这两天她真的是天天生闷气，又不好对那两个妹妹发火，只能自己生闷气。 “行！那我不管了，这两天也让她们松快一下吧！ 你真的……能回来？不是说要在那边待半年吗？” “你放心，肯定能早点回去的。 好了，我忙去了，你也心情轻松点，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想把她们的英语提上来，也不是三两天的事情。 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我挂了啊！” 许三一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 秦慕慕手上还拿着话筒。 就是嘛！她又不是当老师那块料，干嘛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事情交给许三一就是了。 他帮着他们单位后勤科长家孩子补课，不是已经把孩子成绩给补上去了吗！ 第166章断不完的事情 许三一把秦慕慕电话挂了之后，脑子转了两圈后，又给局里的后勤科长挂了个电话过去。 好久没打电话了，该沟通的感情还是要沟通一下的，毕竟自己以后还是要回去的。 以后给秦慕慕家茶食店拉点生意什么的，也好开口啊！ 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好一会儿。 科长刚送了孩子去省城上大学回来，正兴奋着呢！ 他和许三一说了很多，什么大学就是和中学不一样啊，到处都是学习的气氛。 还说了自家儿子亏了许三一那段时间帮着补课才能去上的大学。 许三一也夸了几句，无非就是科长的基因好，所以孩子才能上大学的。 最后的时候，许三一还顺便提了一嘴。 “王局家闺女今年高二了吧，明年也要考大学了，也不知道能考的怎么样。” 随后，许三一就说了自己在这里挺好的，都要适应了，该了解的情况也了解的很多了。 还说，下面乡镇派出所果然是锻炼人的好地方…… 挂了后勤科长的电话，许三一又去找刘所聊天去了。 大家正在说湖里的鱼都肥了，是不是去湖边找渔民买一点回来，找人给炖了尝尝鲜。 又有活来了。 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的来所里，请刘所长把他爸抓起来。 “为什么要抓你爸爸啊！”许三一好奇的问。 “我爸只要喝酒了就打我妈，把我妈打的都要跳湖了。”小男孩一边抽噎一边说道。 许三一不说话了。 他这辈子最讨厌打老婆的男人。 男人无能才会打女人出气。 许三一看了看一眼脸色不好看的刘所长。 “刘所，过去看看吧！”许三一建议。 刘所长点了点头，戴上帽子，和许三一两人推上自行车，往小男孩家里走去。 男孩姓马，家住在镇子主街的后面。 许三一和刘所长两人把小男孩往自行车大杠上一放，很快就到了小男孩家里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门口围了不少人。 院子里有男人的骂声，还有女人的哭声。 原本坐在车上的小男孩一下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推开院子门冲了进去。 刘所长和许三一也跟着小男孩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许三一差点想骂人。 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笤帚疙瘩，一个披头散发的三十来岁的女人缩在墙角。 她两手抱着头，只知道缩在墙角哭。 更可恨的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手上拿着鞋底悠哉悠哉的在堂屋门纳着。 “哎呦，二啊，别打了，你看你一喝多就打媳妇。 这样不好，你看看…… 呀，这把公安都给惊动了。”大妈一看许三一和刘所长来了，这才站了起来。 小男孩赶紧冲到角落里抱着女人。 刘所长呢，阴沉着脸将大门给关上了。 打人的男子这才骂骂咧咧的将手里的笤帚疙瘩甩在一边。 “小兔崽子，你去找的公安是不是？你是不是也皮痒欠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所长一脚给踹在了地上。 “刘二你个混蛋，又打老婆了是不是？你说谁欠揍？我看欠揍的是你吧！ 你是打老婆上瘾是不是？这双手不想要了就剁了，长这手干嘛？ 和你一个姓我都觉得丢人。” 刘所长一点都不惯着，上来就是两脚。 刘二被踹的愣了会儿，然后就抱着头缩在地上。 刘二的妈一见，慌忙就把手里的鞋底丢在一边上来拉。 “刘所长，他就是喝多了，喝多了犯浑。 平时不喝酒的时候不这样。 真的！就是喝多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是故意要打人呢！”刘二妈妈赶紧说道。 刘所长一甩胳膊将刘二他妈甩到一边。 “喝多了？不认得人了是吗？ 那他怎么不打你呢！怎么不去到外面打别人呢！ 呦，这喝多了还是柿子挑软的捏啊！ 外面杀猪的王老五你怎么不敢打呢？卖豆腐的吴老二你怎么不敢动呢？ 就敢在家里欺负女人是不是？你特么良心让狗吃了啊！ 你摔断腿上谁伺候你的？是谁地里家里的活一样不拉的？ 现在你能蹦跶了，又开始打老婆了是不是？ 狗东西，废物一个！”刘所长又踹了刘二两脚。 刘二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就是蜷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许三一连劝都没劝。 这样的人就是欠揍，标准的欺软怕硬的怂货一个。 在外面，这样的人遇到稍微壮实一点的人，就会跟条蛆一样。 一直到刘所长不打了，刘二的妈才敢上前把刘二拉起来。 “刘所，我真的就是喝多了！”刘二这才敢小声说话。 刘所长压根就不理他，只是看向许三一。 许三一呢，看都不看刘二，拉了条长凳就坐了下来，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工作本和笔。 “姓名！”许三一问道。 刘二一愣。 “哑巴了？我问你姓名！”许三一冷着脸。 “刘……刘立强。”刘二赶紧说道。 “多大了？在哪里上班？”许三一继续问道。 “三……三十了，在镇上的储蓄所上班。”刘二忙说道。 “同志，你问这些干什么啊！”刘二的妈有点不解。 “问清楚了，后续的处理结果或者通报批评会送达单位。 既然家里人管不了，那就让单位的人一起监督管理。 喝醉酒就打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习惯。 万一在单位喝多了，也打人那怎么办？总得让大家注意一点吧！”许三一淡淡说道。 这下不止是刘二他妈慌了，就是刘二也慌了。 他的工作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在别人眼里，虽然储蓄所是镇上的。 但是工作体面，和在城里工作也差不了多少。 多少人眼红都盯着这个工作呢！ 要是公安的通报真的送到储蓄所，那自己还有什么前途啊！ 想往城里调那就更不可能了。 “刘所，我真的就是喝多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刘二干嘛哪个表态。 “没有什么下次不下次的，我们接到报案了，就要实事求是。 谁知道你的保证是不是放屁呢！”许三一继续说道。 第167章回去了 刘二苦苦哀求一番，许三一依旧坚持自己的做法。 哪怕是刘二赌咒发誓的说以后要是再打老婆的话就让自己出门撞死。 “你就是出门撞死了，你老婆也被你打了。 你这种人说话不值得人相信。” 许三一坚持要严肃处理这事情。 回去的路上，刘所长问道，“你真的打算给镇上储蓄所那边把通告送过去？” “为什么不送？这种人就是要让他吃点亏，别以为就没人治得了他了。 做错事了，就该罚。 就那个怂样，还喝多了呢！喝多了他怎么不敢打她妈的，怎么不敢打领导的，怎么不敢打你的。 就是废物一个。 他老婆也是的，被打了那么多次了，还能过的下去。 这要换了我们家那个，谁敢巴掌举起来，她就能举着刀把人追出二里地了。 刘所，你信不信，刘二老婆只要反抗一次，刘二都不敢动第二次手的。 看那家里家外收拾的那么干净，肯定也是个利落人。 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啊，非得守着一个刘二过啊！”许三一忍不住说道。 刘所长叹了口气。 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小许啊！很多事情你想的有点简单了，也有点过于理想了。 我们都知道他们最好离了才好。 就刘二媳妇那闲不住的脾性，肯定能养活自己的。 但她也许想的比我们要多，比我们要深。 她会想到孩子，她要是离婚了，刘家肯定不会把孩子给她的。 她走了，刘二肯定会再找，然后孩子就有了后妈，万一后妈再对孩子不好呢！ 这世上后妈对继子好的才有几个啊！” 许三一心里嘀咕了几声。 他身边就有一个好不好！人家苏姨对秦慕慕不就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吗？ 不过，许三一没说，他也知道，刘所说的很有道理。 现在这个时代，过不下去就离婚的真的很少。 很多女的即使过的再差，那也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很用力，很努力的在活着。 哪像后世…… 连打呼噜声音太大，影响休息了都能成为离婚的借口。 …… 三天后，正在和大家一起讨论湖边的王老伯家丢失的两只鸭子到底去了哪里的许三一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局里打来的，让他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电话。 许三一很吃惊，他想到最近要回去了，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刘所长先是吃惊，但看到许三一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立刻就释然了。 肯定是这小子的工作报告写的好才被提前调回去的。 哎，还是人家脑子活的人前途好啊！ 这才来乡镇待了几天啊，就让上面的人离不开了。 “刘所，我现在真的不想走！”许三一苦着脸说道。 他这句话绝对是真心话。 原本他还想着，趁着这几天不怎么忙，去湖边转转，看看哪家的鸭蛋好，收一点带回去。 秦慕慕爱吃鸭蛋，这里的鸭子都是吃小鱼虾长大的。 鸭蛋黄都是红彤彤的，秦慕慕肯定喜欢。 现在鸭蛋还没收呢，他就要打道回府了。 刘所也挺舍不得许三一的。 许三一来这里待了一段时间，让他们的思想都转变了好多。 还有，不管是看报纸还是看电视，许三一总能找出不同的角度来分析。 他们也跟着受益颇多。 “哎！这里还是庙太小了，你只适合在这里走一圈，不适合在这里长久的待着。 局里把你调回去肯定是有更好的安排。 没事，我们这电话你也有，想回来看看了就回来，一个电话的事情。”刘所长还关切的拍了拍许三一的肩膀。 就这样，乡镇派出所的几人立刻帮许三一准备回去的东西了。 鸡蛋，鸭蛋，还有两个大鹅蛋。 养了三年的老母鸡，已经不下蛋的鸭子，还有一大块刚宰杀的鲜牛肉…… 秦慕慕看到许三一的时候，他正推着自行车往老秦家走呢！ “你这是……”秦慕慕看着许三一。 “后座上一筐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萝卜，你看怎么吃吧！ 前面大杠上二十斤的玉米面，昨晚刚磨好的。 这是一大块牛肉，是昨天刚宰的牛。 还有这些……”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别人后面是背着一个胖娃娃。 你这后面背的是什么？”秦慕慕笑着问道。 许三一尴尬的笑笑。 他还真是左边一只鸡，右边一只鸭，只不过都挂在自行车的左右把手上了。 “背的是蛋！”许三一尴尬的说道。 秦慕慕探头一看，果然后辈的背篓里是一筐蛋。 小的是鸡蛋，大一点的是青壳的鸭蛋，再大一点的是两个大鹅蛋…… 估计是怕路上颠簸，背篓里放了很多稻草。 “回娘家啊！”秦慕慕开玩笑。 许三一看了秦慕慕一眼，将车子上挂着的牛肉给秦慕慕递了过去。 “帮着拿点！晚上让苏姨收拾了。 红烧，或者卤牛肉，随便她怎么做，不能再放了。” 秦慕慕点点头，接过那一大块牛肉，带着许三一往家里走。 这一路上，多少人看着两人并肩而行。 “老秦家大闺女的对象吧！这哪一趟来都没空手过啊！” “可不是吗！你看这鸡鸭蛋的，都往这边拿。 可值不少钱呢！” “那小子不就是那个老许家的孩子吗？爸妈都没了，带着妹妹跟着奶奶一起过的。 哎，这可正符合老秦家大闺女的要求呢！” “什么要求？”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嘛！” …… 秦慕慕带着许三一回家了，正巧，秦巧巧，秦文松和许六六也刚放学回到家里。 几人一看到许三一回来了，立刻都凑了过来。 “哥，你怎么黑了点啊！” “许大哥，你在乡下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 “大哥，我大姐去接你的啊！要不然你怎么把这么多东西往回拿呢！ 这个给你吃，昨天门口来了一个爆米花的。 大姐给了是两毛钱，我从米缸里装了两碗米，爆了一个笆斗的爆米花呢！ 你看好吃不好吃……” 许三一笑着和每一个人说话。 他有点理解秦慕慕说的放不下这一大家子是什么意思了。 有这么一群人关心着，肯定放不下啊！ 第168章苏姨的烦恼 苏兰芬没一会儿也从茶食店回来了。 秦慕慕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苏兰芬心情不好。 要是搁以前，许三一出去那么长时间回来了，苏兰芬肯定会拉着他说好多话的。 今天她就是笑笑，问了两句在乡下习惯不习惯的话就没有再问了。 “苏姨，牛肉今天先吃，不能放。”许三一笑着提醒。 苏兰芬笑着把牛肉拿到厨房去了。 看着苏兰芬在厨房忙活的样子，许三一对着秦慕慕说了一句话，“苏姨今天心情不好。” 秦慕慕点点头。 “是心情不好，不过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看来是白天遇到什么事情了。 咦，你怎么看出来的？”秦慕慕有点好奇。 “苏姨刚刚在厨房叹气了两回。 还有，明明刀已经拿在手里了，还在到处找刀。 这说明肯定有心事。”许三一分析。 秦慕慕看了许三一一眼，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成为福尔摩斯许了。 “等会儿再问吧！你先去看看那两丫头写作业。 我现在是一天都不想看了。”秦慕慕说完就也钻进了厨房。 许三一只得去堂屋看几个小的写作业。 “苏姨，明天爸回来吧！我们明天吃菜肉饭好不好！”秦慕慕笑着说道。 苏兰芬一听，忙点头。 “好啊！那我明天去买块肉回来，稍微肥一点，再耗点猪油，留着后天给你们包饺子吃。” 秦慕慕一听，油梭子的饺子，挺好的。 她正想问厨房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苏兰芬却指指许三一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鸡鸭都塞到墙角的笼子里，晚上我再收拾。 其他东西你看着放。” 秦慕慕立刻就去忙活了。 许三一带回来的牛肉很大，牛腿上的一大块肉，还是带筋的，足有十斤重。 苏兰芬看了看，分割了一下，切了一大半下来准备晚上做卤牛肉。 剩下的一半准备加萝卜红烧，另一半打算做牛肉酱。 为了把牛肉烧的软烂一点，苏兰芬在红烧牛肉里放了几个干的山楂。 到了晚上六点半，苏兰芬终于把晚饭做好了。 萝卜烧牛肉，红润油亮，还没进厨房就闻到香味了。 另外，苏兰芬还炒了一个青椒炒鸡蛋，一个清炒绿豆芽，凉拌了一个豆皮。 “吃饭吧！今天牛肉烧的时间有点长，快吃。”苏兰芬边说边把碗筷都放好。 大家很快都坐好了。 苏兰芬一边招呼大家吃菜，一边还给大家夹菜。 “我还炒了牛肉酱，等会儿三一走的时候带上一瓶。 这样你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的时候，要是食堂的菜不合口味，还可以吃一点牛肉酱。 另外还有一瓶留着给你爸去市里的时候带上。 他喜欢在那边下面条吃，带点牛肉酱挺合适的。 哦，对了，三一，晚上我卤牛肉，你明晚过来拿一块吧！ 也留着中午在单位吃。” 苏兰芬边吃边说。 许三一大口吃着红烧牛肉，将嘴里的一块牛肉嚼了咽下去之后，他才有空说话。 “苏姨，牛肉酱我带一瓶，卤牛肉就不带了。 就是牛肉酱带过去，也不够那群人一天造的。 哦，苏姨，那个我带回来的鸭蛋你找个时间腌上。 我在下面吃的这个鸭蛋可好了，腌出来的鸭蛋的蛋黄都是红的，沙沙的，吃着可香了。 您别不舍得吃，我在那边认识好几个养鸭子的人，他们说给我留着呢！ 对了，苏姨，还有件事和您说一下。 那边有户人家现在养鸡，过些日子那些鸡就能下蛋了。 您那边茶食店要是鸡蛋用的那多的话，我和那边说一下，以后您家用鸡蛋就都从那边拿。” 苏兰芬一听，立刻高兴了。 鸡蛋不好买，每次都要托人。 要是有个固定的供应鸡蛋的地方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行！你帮苏姨联系一下，以后我们鸡蛋就都从那里定了。”苏兰芬高兴的说道。 许三一点点头，然后继续吃饭。 许三一现在饭量不小，米饭吃了一碗半，桌上的菜他吃了也有一半。 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让秦慕慕有点怀疑，这家伙在乡下是不是被饿怕了。 还有，以前那个吃个牛排都细嚼慢咽的许三一去哪了…… 吃完晚饭，把弟弟妹妹们赶进堂屋继续写作业后，秦慕慕和许三一就看着苏兰芬了。 正准备收拾碗筷的苏兰芬愣了愣。 “你俩……有事？” “不是我们有事，苏姨，您是不是有事啊! 苏姨，晚上您都走好几次神了。”秦慕慕提醒。 苏兰芬一愣，忙又看向许三一。 许三一也点了点头。 “苏姨，您晚上确实有点心不在焉的。 萝卜烧牛肉里面的萝卜，有几片是切成片的，其他是切成块的。 这就说明您在切萝卜的时候，心里也在想事情。 还有，晚上凉拌的豆皮您麻油放的多了一点。”许三一认真说道。 苏兰芬神色有点尴尬。 拌豆皮她的确放了两遍麻油。 “苏姨，到底有什么事情，您和我们说说呗！”秦慕慕在一旁催促。 苏兰芬叹了口气，又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她想了想才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感觉心里挺窝火的。” 秦慕慕一听，心里也翻腾开了。 苏兰芬一向心宽，见谁都乐呵呵的，让她觉得窝火的肯定是别人做事触碰到她底线了。 “生意上的事情？”秦慕慕忙问道。 “是有人给你捣乱了？”许三一也盯着苏兰芬。 好一会儿，苏兰芬才点了点头。 “嗯，就是茶食店的事情。 慕慕，你应该知道，在我们长途车站那个店的旁边，也开了一家茶食店。 也是茶食厂原来的退休职工开的。”苏兰芬轻声说道。 许三一不知道这个事情，在他下乡的时候那个店好像还没开吧！ 秦慕慕却知道，那个店开了不到半个月。 这是迟早的事情，茶食店生意那么好，肯定有人会跟风的。 “怎么？他们家找事的？”秦慕慕问道。 苏兰芬点了点头。 第169章最直接的商战？ 新开的那家叫国营老店茶食店。 借着国营茶食厂的名头，厂里三个退休的老职工一起开起来的。 虽说开始的时候，不管是赵迎春还是苏兰芬心里都不舒坦。 赵迎春甚至想过骂他们几句，但后来苏家老太太说了几句话。 “算了，人家有本事开就开吧！你们能开别人也能开，这是正常的，生意好了，谁都会眼馋的。” 赵迎春和苏兰芬想了想，也觉得对。 开不开是人家的自由，不过，这就开在苏记的旁边，那可就是明摆着来抢生意了。 赵迎春和苏兰芬开始不打算搭理他们，管好自己的店就是了。 谁知道就在今天早上，一直在苏记买茶食的一个老太太悄悄的问苏兰芬，“你家真的用发霉的面粉炸红糖果子啊！” 当时就把苏兰芬和赵迎春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呢！他们用的面粉可都是在粮站买的，而且还不够用，哪来的发霉面粉啊！ “大妈，这可没有的事情啊，我们的面粉都是从正规粮站买的，怎么可能是发霉的呢！ 还有，您尝尝我们家这些东西的味道，是发霉的面粉能做出来的味道吗？”苏兰芬当时就反驳回去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就说呢！老苏家都是实在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坑人的事情来呢！ 来，给大妈称两斤红糖果子。” 苏兰芬和赵迎春两人一听老太太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有人在外面说苏记茶食用的是发霉的面粉做茶食呗！ 两人第一时间就明白是隔壁的那个老店茶食的人说的。 但没有证据。 赵迎春是个暴脾气的，当时就要拉着人去把老店茶食给砸了。 苏兰芬觉得闹的太大了不好，先不要那么急，最好能找到是那些人传这些话的证据。 “我们是做生意的，要是不管不顾的去把人家砸了，人家还以为我们做贼心虚呢！” 赵迎春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出气是能出气了，但别人会怎么想还真没办法控制。 说不定到最后在别人眼里真的成了贼喊捉贼呢！ “我说最近怎么生意没之前那么好了，合着是那几个老家伙干的事情啊！ 我就不信了，我找不到他们造谣的证据。” 赵迎春越想越生气，当天下午就出去找证据去了。 苏兰芬心情也不好。 “大家都心平气和的做生意不好吗？搞这些下三滥的事情干什么？”苏兰芬说着说着就摇了摇头。 秦慕慕和许三一对视了一眼。 好老套的商战啊！ 最基础的造谣，看来新开的那家国营老店生意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方法来造谣。 “苏姨！”秦慕慕清了清嗓子。 “啊？我没事！反正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没做过的事情怕什么啊！”苏兰芬也气呼呼的。 “三人成虎，有人就愿意相信这些事情。 而且有些人还特别喜欢聊这些事情。 苏姨，我给你举个例子啊，本来有个人想去茶食店买茶食的。 结果他旁边的人告诉他，别去，他家的茶食都是用发霉面粉做的。 那人会怎么想？别人心里肯定会有疙瘩吧！ 一传十，十传百，结果就是大家都相信苏记用的是发霉面粉了。”秦慕慕分析给苏兰芬听。 苏兰芬脸色都白了。 她想都不想就站了起来。 “我去和你大舅母商量一下，看这事情该怎么办！” 秦慕慕忙一把拉住苏兰芬。 “苏姨，别急，话人家已经传出去了，您现在着急也没用。 不过，我猜着，我们苏记是没用发霉的面粉，但是他们家八成是用了发霉面粉了。”秦慕慕说道。 苏兰芬有点不信。 发霉的面粉能用吗？那是会吃死人的。 许三一却非常相信。 当一个人喜欢造谣别人，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时候，通常那个人自己就在干着这些事。 许三一太有经验了。 以前他和秦慕慕斗的狠的时候，互相爆对方艺人猛料的时候那是一爆一个准。 都是怎么爆的？ 只要把对方说的那些事情按在他们身上就行。 “对！苏姨，肯定是他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要不然怎么这么清楚呢！”许三一也非常肯定的说道。 苏兰芬一脸惊讶。 真的吗？用发霉面粉…… 呵呵，这种事情她是想都没想过。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也在外面说他们才用的发霉面粉？”苏兰芬看着秦慕慕和许三一。 秦慕慕和许三一同时摇头。 别人用过的招数你怎么能再用呢？用了也不起什么效果啊！ “那我……报公安？对啊，我们可以报公安啊！ 三一，我们要是去公安局报案的话，公安会管这事情吗？”苏兰芬忙问道。 许三一想了想，这事情还真不好管。 那么多人怎么找到最先说造谣的人？ 再说了…… “苏姨，那家是什么时候开业的？”许三一突然问道。 “一个星期前，卖的是和我们一样的东西。”苏兰芬说道。 “那他家的东西卖的怎么样？生意好吗？”许三一继续问道。 苏兰芬还是摇头。 “不怎么好！他们家的东西……做的不是那么好吃，红糖果子太硬了，鸡蛋糕也不软和。 反正我看的是每天的东西都卖不完。” 许三一心里有数了。 “苏姨，这事情您先别管了，你们安心做生意就行。 特别是要和慕慕大舅母那边说一下，别冲动，不要去和人家对骂，本来是你们有理的，结果弄成没理了。”许三一安慰苏兰芬。 苏兰芬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她相信许三一和秦慕慕。 他们俩让她别管这事，那她不管就是了，她还是安心做生意，当没这回事。 …… 秦慕慕送许三一出去的。 “你真的有办法？”秦慕慕问道。 “明天就知道了，你别管了，好好休息，你这段时间都瘦了。”许三一看着秦慕慕尖尖的下巴说道。 秦慕慕摸摸自己的下巴。 好像是瘦了点，家里的孩子太让人操心了，能不瘦吗？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至少还有个十天半月的呢！”秦慕慕这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许三一嘿嘿一笑。 “局里需要我回来我才能回来的。” 秦慕慕不信。 出去快一个月了，都没说局里需要他，突然的局里就需要他了…… 第170章查卫生的来了 秦慕慕问了一通之后，终于明白许三一为什么突然被调回来了。 之前许三一给后勤科长家的孩子补课。 许三一给人补课有一手，非常擅长抓重点，愣是把后勤科长家的孩子从中不溜的成绩拔到了年级前五。 当然，这和后勤科长家孩子聪明还用功也有关系。 就这样，后勤的熊科长家孩子顺利考上省城的大学。 这可让熊科长拽起来了，他更是把许三一当做是自己人看待。 所以，在那天许三一在乡镇派出所给熊科长打电话聊天的时候，就说了一嘴王局家闺女今年高二了，明年就高考了。 熊科长立刻明白许三一什么意思了。 这小子在乡下待腻了，八成想回来了。 但这刚下去一个月不到，自己要是去说情的话，好像不太好。 熊科长脑子一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把自己儿子上课的一些笔记还有习题什么的都整理了一下，然后悄悄的给王局送过去了。 “都是我儿子从高二开始到高三一年的那些习题和笔记。 也不知道倩倩能不能用得上。” 王局一看，这可太好了，他闺女成绩不是拔尖的，要是考大学最多也就是能上个大专，那还是运气好，发挥超常。 “老熊，我这可是瞌睡你就送枕头来了。 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爱人什么事情都不干，就是专门照顾她。 为了她……哎，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家儿子省心，从上了高三开始，就没要你烦过神。 什么时候我也能这么省心就好喽！”王局长还亲自给熊科长倒了杯茶。 熊科长赶忙表示，这不是自己的功劳。 原本应该是他烦的神让别人烦了。 这么一说，王局立刻来兴趣了。 “谁啊！你爱人啊！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你爱人好像只是小学毕业吧！” 王局这里还真没有看不起熊科长爱人的意思。 他自己老婆也就是个初中毕业，也好不到哪去。 熊科长笑了笑，赶忙摆手。 “我爱人不行，我也不行！ 说实话啊，我家那小子自从上了高中，那功课我就看不懂了。 我当时想着，学习这东西完全就靠自觉。 能学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他即使有不会的题目我也没办法。 我就记得那天他妈回乡下走亲戚了，家里没人做饭，他就来我们这里和我一起吃食堂。 当时正好有道数学题他怎么都不会解，我帮着问了一圈，也没人会。 后来正好小许过来了，只看了一眼，帮孩子画了两道线，然后随口说了两句，我儿子就会了。 我当时才想起来，小许是大学生啊！还是自己考的大学生。 于是我就请了小许帮看看我儿子功课。 这一看可不得了，我儿子对小许佩服的不行，说小许不止是数学好，英语还好，比他们英语老师都好呢！ 后来我就厚着脸皮请小许给我儿子补课了。 都是每天晚上两个小时，就补英语和数学。 小许说了，高考最拉分的就是这两科。 您看看，我儿子以前可是连大专都考不上的呢，小许帮着补了一年了，年级排名前五，妥妥的正经大学生。” 王局越听越惊讶。 看不出来啊，那个小许不止在宣传科干的像模像样的，这给人上课也是一把好手。 “是吗？小许这么厉害啊！”王局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熊科长见王局这么问，也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王局，小许现在在乡下那边体验生活呢！ 去了一个月了，要不还是把他调回来了。 那天我因为有点事情给那边打电话，人没在所里。 我多嘴一问，呵呵，值班的人说，跟着下面的老刘去给别人家劝架呢！ 我再问问他在下面都干了些什么。 没把我给笑死，不是帮别人家找丢了的鸭子，就是两家吵架了，他们要过去拉架。 哦，还借着给人家解决宅基地的纷争写了份报告上来了是不是？ 小许待在乡下，有点……浪费！ 不如把人赶紧调回来吧！”熊科长建议。 王局一听，也不断点头。 “没错，小许是大学生，文质彬彬的，在乡下待的时间长是挺不合适的。 不过……” “王局，高二可是关键时刻，这一步跟不上，那可是步步都跟不上。”熊科长适时的补充了两句。 王局一听，立刻拍板。 “今年县里的普法工作还是要继续展开，同时乡里的普法工作也要提上日程。 小许在乡下待了一个月了，该积累的素材也积累了不少了。 可以回来了。 另外，去年的普法活动就是小许安排的吧！做的很好，今年还交给他。 明天我就让办公室那边调小许回来。 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天天在乡下撵鸡赶鸭的算怎么回事啊！” …… 就这样，许三一很快就接到了回局里工作的消息了。 秦慕慕一边咂舌一边感叹。 “你还真是蔫坏蔫坏的呢！不管是谁你都能用上啊！ 什么话不用讲，就有人帮你把事情给办了。” 许三一也有点得意。 “这叫合理利用资源！这下好了，以后晚上我给六六，巧巧，还有王局家闺女一起补课。 地点嘛！就放在你家怎么样？ 你家离公安家属大院也不远，骑车五分钟都不到。” 秦慕慕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这样肯定好啊！巧巧和六六都不用来回跑…… “哎，苏记茶食的事情你们公安这边真的没办法？”秦慕慕换了个话题。 许三一嗯了一声。 “这件事情公安这边的确没太好的办法。 不过，我们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明天问问，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说不定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呢！”许三一小声说道。 秦慕慕眯了下眼睛，很快就想明白许三一想干什么了。 “你不会是想找人查他们家的卫生吧！”秦慕慕盯着许三一。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只查他一家有点不合理，也过于显眼。 我想的是，把苏记还有他们家一起查了，谁家干净谁家不干净不是一目了然了。 慕慕，你们家的苏记茶食卫生应该过得去吧！”许三一有点不确定了。 秦慕慕…… “废话，肯定合格啊！我们可是有证的！” 许三一笑的更欢了。 第171章好戏来了 秦慕慕回家还是问了下苏兰芬，苏记茶食的卫生情况怎么样。 “这你不用操心，别的我不敢说，苏记茶食的卫生绝对是过关的。 慕慕，我就这么和你说吧！苏记做茶食的后院的卫生比我们家厨房都干净。”苏兰芬非常有自信。 她也算是干了多少年的食品行业了，卫生这块她可比谁都看重。 不管是家里的，还是之前在国营饭店，只要是苏兰芬在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 秦慕慕一听，立刻放心了。 比自家的厨房还干净啊，那就真的放心了。 苏北这边这个时候还没有蟑螂小强这种东西。 苏兰芬收拾过的厨房那绝对干净。 秦慕慕曾经想过，苏兰芬应该是有洁癖在身上的。 即使秦慕慕家没养猫，老鼠也不会往老秦家跑。 为什么？厨房太干净了，各种吃的都让苏兰芬藏的严严实实的，老鼠来了，连口吃的都找不着，八成会被饿死。 …… 两天后的中午，这天是星期六，正好是长途车站这边人最多的时候。 小商贩们都在四处兜售着自己的东西。 苏记茶食呢，虽然因为谣言的原因，影响了一点生意，但排队买茶食的人依旧不少。 距离苏记茶食十米远的那个所谓的国营老店呢，也不时的有从车站出来的人去买茶食。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了，突然从街那边过来一群人。 穿着制服，戴着帽子。 那些人直冲着苏记茶食和国营老店去了。 两家的店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的，她对围着的那些群众们大声解释了一下。 “接群众举报，说是这边的茶食店有卫生隐患，有人为了牟利采用过期食材。 我们是工商部门的。 在接到举报后，联合了卫生部门的人对两家店进行一次突击检查。 不会耽误大家太多时间的。” 说完，领头的领导就把队伍分成两队，进了两家店铺。 原本准备买茶食的人都不走了。 这是检查卫生啊！ “之前不是说苏记茶食用的发霉面粉吗？现在就来查了？” “还有这事情啊！我刚从外面回来，还真不知道呢！我们看看，要是苏记茶食真的这样，那我们以后都不要买了。” “这不是买不买的问题，而是我们会不会吃坏肚子的事情。 发霉面粉，居然都敢用，这是想赚钱想疯了啊！” “哎！肯定是人家实在看不过去了，才举报的。” “个人的买卖就是不行，我觉得旁边的国营老店肯定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对！国营老店嘛！卫生肯定有保障的。” “要是苏记的东西有问题，我就去告他们。 上次我妈拉肚子，去医院挂了三天水呢！八成就是吃了那些东西的原因。” “哎呀，不要急，先看看嘛！ 两家谁有问题，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结果。 苏兰芬和赵迎春一点都不慌，引着那些检查的人去了后院。 外面大家都在小声嘀咕，想看能从苏记茶食的后院搜出什么东西出来。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里面的人出来。 “不会真搜出东西来了吧！那我们之前吃的那些……” “不知道呢！但我觉得这待的时间越长，问题肯定就越大。 要是没问题的话，看一眼就走了。” “对！就是这个道理。 脏不脏的看一眼就知道了，还有，用了什么东西一眼看过去不就知道了。 检查的人在里面待那么长时间了，肯定是查出问题来了啊！ 我得算算，我这么时间来在苏记买了多少东西，到时候让他们家赔钱。” “嗯，我也算算，我们厂里都是发的苏记的茶食，我也找苏记赔钱。” ……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进了苏记检查的人终于都出来了。 大家立刻都探着头看向那些人，看那些人是不是查了什么东西出来。 结果…… 那些人怎么进去的就是怎么出来的！ 大家探头一看，里面还有炸红糖果子的那个大油锅还炸着东西呢！ “同志，有问题没有啊！”围观的群众里有人忍不住问道。 领头的那个女同志立刻摆手。 “没什么问题，你们继续保持啊！以后我们还是会不定时检查的。 来，给我称两块钱的红糖果子，等会儿给大家尝尝。”女同志说着就从兜里摸出两块钱出来。 苏兰芬本来坚持不要。 但人家女同志坚持要给，还说工作归工作，一码归一码。 苏兰芬只得给这个女同志称了一大包的红糖果子。 “放心吃啊！没问题，面粉都是好的，糖和油也都是好的，大家放心。”女同志还不忘和大家再说一下。 说完，她还往嘴里丢了一根刚炸好的，已经裹了红糖的红糖果子。 嘎嘣脆…… 围观的人一见，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记茶食没问题啊！ 你看，人家检查的人都买回家吃了，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啊！ “那之前怎么有人传苏记用发霉面粉呢！” “肯定有人眼红人家生意造谣呗！ 我就说呢！人家苏记不至于！这么大的生意怎么可能用发霉面粉。 这吃出问题来是要蹲大狱的。” “没错！肯定是有人眼红才造谣的，人家每天做那么多，自家人也吃，怎么可能用发霉的面粉呢！ 我觉得啊，八成是隔壁的那家造谣的。 他家生意不好，就造谣别人，这样的话，我们就不买苏记的，去买他们家了。” “这人太坏了，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呢！” …… 大家议论的风向立刻就变了。 苏兰芬和赵迎春也松了口气。 今天围观的人这么多，大家又都爱看热闹，肯定能把之前的那些谣言给压下去的。 看着大家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苏兰芬正想招呼大家买茶食，今天给大家便宜一点…… “哎，老店那边查出来好多东西呢！ 大家快去看看！” “什么东西？查出来什么了？” “面粉，还有糖，好多东西，那些检查的人正一盆一盆的往外面抬呢！ 那味道都有点呛人……” 大家立刻都围了过去。 苏兰芬和赵迎春赶忙也解下围裙跑过去看查出来什么东西了…… 第172章自身要硬 国营老店的后院里抬出来不少东西。 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整袋的面粉，原本米白色的米袋子上面还有一些有点发绿的痕迹。 面袋子的底部也好像有点结块的样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面粉有问题。 夏天最热的那几天，因为有几天连着下大雨，不少地方都积水了。 粮库那边有个仓库房顶失修漏水，淹了不少粮食…… 不过，虽说有人说后来那些被水淹的粮食都被处理掉了，但怎么处理的，处理给谁了，大家可都不知道。 眼前看到的这些整袋的面粉…… 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除了面粉之外，还有一些颜色发暗的红糖果子。 就那颜色，苏兰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肯定是昨天没卖完的红糖果子。 因着天气潮湿，他们应该是想把之前没卖完的红糖果子回锅重新炸一下再拿出来售卖吧！ 只是上面的黑点……是黑芝麻吗？ 苏兰芬和赵迎春离的远，看的不是很清楚。 “咦！上面黑色的那是什么啊！怎么还在动啊！” “哎呦！那不是蚂蚁吗？这红糖果子上爬的都是蚂蚁啊！” 离得近的人都是一阵惊呼。 “他们把装着红糖果子的盆都放在地上，肯定会招蚂蚁的啊！ 你们自己看吧，不止是红糖果子上，桃酥，还有套环酥，麻饼里面都有蚂蚁。” 负责检查的人也是一脸气愤。 一进后院他们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满地的污水，不管是谁走在地上，脚底都发黏，地上都是黑的，蚂蚁到处乱爬。 还没炸的面团上，炸好出锅的果子上面…… 就连炸红糖果子的油上面都漂着一团一团黑色的东西。 另外，随意摆放的糖受潮结块，搅拌面粉的棍子上也是黑乎乎的…… 看着一样一样从国营老店后面搬出来的东西，大家都一个感觉，想吐。 苏兰芬和赵迎春看了更是直皱眉头。 脏成这样怎么能做入口的东西呢！ “之前还说是苏记茶食用发霉的面粉，原来不是啊！ 用发霉面粉的是国营老店啊！” “我说呢！前段时间买了半斤的红糖果子回去，吃了味道不对不说，牙都要被崩掉了。” “那味道确实不对，一股馊味不说，吃起来还发涩。” “这样的环境怎么做出好吃的茶食啊！ 哎，怪不得国营茶食厂的生意越来越差呢！” “他们到底是不是一家啊！要是一家的话，那国营茶食厂是不是也这么脏啊！” “不行，我肚子疼，我昨天还吃的他家的麻饼的，我去趟茅房。”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国营老店里面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 等所有东西都被搬出来后，领着队伍来的那个女领导的脸色也差到不行。 她将在苏记茶食称的那包红糖果子交给身边一个人拿着后，这才看向脸色灰败的老店几个人。 “这些是大家都看到的，你们乱用不合格的原料，操作也不合规范。 脏，乱，差！你们是占全了。 这些东西我们会弄回去，单位肯定要处罚你们的。 你们都要和我们走。 另外，你们开店的手续不全，工商登记，还有卫生手续也都没有。 确切的说，你们现在是不合法经营，我们要查封店铺的。 来，把门都给贴起来。 那些茶食全部搬走，门贴起来了，那些茶食都放在店里，那不是等着招蚂蚁和老鼠吗？” 女领导边说边指挥把老店的那些茶食都清空。 在清空后，让人把这个刚开业不到半个月的茶食店给封了。 至于经营老店的那几个人，都被工商部门的人带走了。 苏兰芬和赵迎春长舒了一口气。 这几天憋在心里的那口窝囊气终于都吐了出来。 赵迎春看了苏兰芬一眼，眼里都是笑意。 还是小一辈的孩子们聪明啊，让她们安心做生意就行。 “来，大家都往这边看一看啊！ 苏记茶食今日所有的茶食都便宜卖了。 我们保证坚决不用发霉的面粉，制作过程干净卫生。 保证大家吃了还想吃！” 赵迎春突然大着嗓门招呼大家。 看热闹的人一下子都被吸引了过去。 是呢！大家吃了多少年的茶食，谁不馋这一口啊！关了一家国营老店，不是还有苏记吗？ 苏记刚刚也被检查了，人家可是干干净净的呢！ “来，给我称一块钱的红糖果子！” “我要一包鸡蛋糕，一包套环酥！” “麻饼来一包啊！另外红糖果子……算了，不要红糖果子，家里老人牙不好，来一包鸡蛋糕。” “给我每样来一包！” 很快，苏记茶食的门前又被大家围了起来，大家争相购买新鲜的茶食。 …… “我听说了，这事情闹的不小，工商部门开了两天的会呢！ 还去了国营茶食厂。 国营茶食厂那边说了，这个店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他们开的。” 心情恢复的苏兰芬也有心情和秦慕慕还有许三一说这些事情。 “那被抓起来那几人呢？一直关着？”秦慕慕问道。 “这事情我知道！不止是开店的那几人被抓了。 粮站那边也被抓了一个小领导。 我们公安局协同工商部门一起办的案子。 你猜是怎么回事吗？ 粮站的那个领导和开店的一个人认识，他负责处理那些被水淹的面粉的。 开店的那个家伙去找这人买面粉，粮站的领导问要不要便宜的面粉，说价格只要一毛二一斤。 那些人肯定心动啊！ 毕竟定量的白面还要一毛二到一毛三一斤呢！但他也害怕。 粮站那人就说了，人家不少做面食的都买这种面粉。 结块了怕什么？回家用萝筛一下就行。 还说什么现在是日子好过了，放在自然灾害的时候，想吃这种都没有。 所以老店的人才买这种面粉的。 并且他们认为你们肯定也买这种面粉了。 要不然正常买的话三毛一斤呢，你们一天用量那么多怎么可能舍得用那么好的面粉。”许三一笑着继续解释。 秦慕慕明白了。 原来苏记被造谣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啊！ 第173章许老师 苏兰芬又像之前那样元气满满了。 虽然苏记茶食的生意更忙了，但苏兰芬还是和赵迎春说了，一定要注意卫生。 入口的东西不能马虎，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情。 赵迎春也认同苏兰芬的观点。 “不管怎么说，做出来的东西我们都放心吃了才行。” 苏记茶食继续发展壮大。 在接下来的八月节各单位发的节礼里面，苏家茶食几乎出现在各家的八月节的福利项目里。 …… 许三一很快就把许六六和秦巧巧补课的事情安排起来了，还加上了王局家的闺女王倩倩。 就在秦慕慕家的堂屋里。 一张八仙桌，四个人，一人占一边。 秦文松这个小的呢，也端着个小凳子在一边写作业。 许六六，秦巧巧，王倩倩三个女孩子都乖巧的在写着作业。 许三一每天晚上给他们补两个小时的课，另外星期天要补一天。 许六六和王倩倩还是一个班的同学，两人基本上都是英语和数学需要补课。 秦巧巧呢，需要补的也是数学和英语。 虽然两个高二的，一个高一的，但许三一却能很好的利用好时间，把三人都照顾到。 三个女孩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温习白天老师上课的内容，还能预习明天的课程。 星期天呢，更是把一周的学习内容都重新温习一遍。 不管是王倩倩还是许六六和秦巧巧，都感觉许三一讲课讲的非常好。 数学非常会抓重点，老师要十分钟才能讲明白的课，许三一三言两语的就能讲清楚。 就连秦巧巧这个一到上数学课就想睡觉的短腿学渣都觉得数学有意思了。 秦巧巧曾经悄悄和秦慕慕说过。 她第一次感觉数学有意思是许三一给他解了一道题，用了半页纸，结果的出来的数字是一…… “太有意思了，算了半天不是一就是零！ 过程那么复杂，结果却又那么简单！” 不过，让这三个女孩更惊讶的是，许三一的英语太好了。 她们三个甚至认为，许三一的英语水平比她们的英语老师都要好…… 秦慕慕听了只想笑。 能不好吗？ 许三一从上幼儿园开始接受的就是双语教学。 他不止是英语好，他西班牙语，法语一样好。 秦慕慕和他好的那段时间里，他带着秦慕慕玩遍了欧洲，全程都是他安排的…… “那你们就好好学！ 记住了啊！要想将来高考成绩好，数学和英语两门课一定要好。”秦慕慕提醒她们三个。 三个人都答应下来了。 新来的王倩倩也认真的答应下来。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她爸就是找了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给她当老师。 没想到这个许老师讲课讲的还挺好的。 还有，她喜欢在秦家这边上课。 不止是有秦巧巧和许六六，还有那个最漂亮的秦慕慕。 王倩倩第一次见到秦慕慕的时候几乎眼睛都不眨。 真好看！人长的好看，衣服也好看，人和衣服在一起就更好看了。 秦慕慕对王倩倩也不错，给许六六和秦巧巧做衣服的时候，还顺便也帮她做了一件。 王倩倩没舍得穿，拿回家在她爸妈面前显摆了一下后就收了起来。 “倩倩！上课累不累？白天上课，晚上还要上课！” 这天，王倩倩的妈妈来接王倩倩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一下。 “不累！听许老师讲课一点都不累，白天没听明白的，听许老师一讲就明白了。”王倩倩立刻说道。 “那就行！妈还怕你累呢！ 要是累的话，那就休息两天。 反正小许是你爸单位的人，和他说一下没关系的。”王倩倩妈妈笑着说道。 王倩倩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行！许老师说了，学习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只要停下来了，以后都想着休息！ 我已经高二了，要抓紧每一分钟。”王倩倩坚决反对。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学习的乐趣了，在上课的时候别的同学不会解的题目她能解出来了，那种感觉简直太棒了。 “好！那我们就天天学，只要小许有时间，就给你补课！”王倩倩妈立刻说道。 王倩倩嗯了一声，很快，她就问了另一个问题。 “妈！八月节你给我们许老师这边送礼了吗？” 王倩倩妈一愣。 “送礼？送什么礼？” 平常不都是别人给他们家送礼吗？ 他们很少给别人送礼的。 “妈，怎么能不送礼呢！许老师是教我们的老师，给老师送礼不是正常的吗？ 尊师重道这个道理您不懂啊！”王倩倩立刻反驳。 王倩倩妈…… “你爸单位发的八月节礼……” “那是爸单位发的，是大家都有的！你们自己也要送点啊！ 你们送礼了，许老师教我们不就更用心了？”王倩倩说出自己的想法。 王倩倩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考大学是一辈子的事情，闺女要是考上大学了，那以后的生活可就完全不用自己操心了。 “行！我回去就和你爸商量。 哎，倩倩，妈妈问你啊，小许有对象没啊！要是没有的话，妈妈这里有个不错的……” “你别管这事情，许老师有对象，就是慕慕姐姐。”王倩倩立刻打断了她妈的话。 “真的？他们告诉你的？” “不是！我们自己看出来的。 我，巧巧，还有六六都这么认为。 但我们不说，因为慕慕姐会不好意思的。 许老师看慕慕姐的眼神都是笑的，而且只对慕慕姐一个人笑。”王倩倩得意的说道。 王倩倩妈觉得可惜。 她还想介绍个姑娘给许三一了，既然人家有对象那就算了。 “那个小秦，就是你说的慕慕姐对你好不好？” “好！非常好！每天都给我们准备好吃的。 妈，你记得八月节送礼的时候也要给慕慕姐家送。 人家给我们吃了那么多的茶食呢！”王倩倩又提要求了。 王倩倩妈…… “好！一定送！都送！只要你说的，那都行！” 第174章三角债 八月节前一天，秦慕慕家堂屋的桌子上堆的满满的。 因为要过节，这两天晚上许三一只给三人布置了作业，没有带着他们一起讲课。 反正过两天是星期天，到时候一起讲。 许三一把公安局发的过节的福利都拿到秦慕慕家了。 一箱苹果，半箱带鱼，五斤猪肉，还有四张苏记茶食的糕点券。 秦慕慕的纺织厂也发了不少东西，苹果，猪肉，豆油还有两张糕点券。 就连在市里的秦谊也拿回来八月节的东西了。 一桶油，两瓶罐头，两盒饼干，三十个鸡蛋，另外还给秦谊发了五十块钱的过节费。 除此之外，王倩倩的妈还送来了一堆的东西。 两罐麦乳精，两包奶粉，两盒蜂王浆，两瓶桔子罐头，另外还有一箱苹果，一箱石榴。 “这么多！怎么吃啊！”苏兰芬头一次有点发愁。 “苏姨，做酱肉，您不是会做酱肉吗？做酱肉就是了。”秦慕慕提议。 看了看那么些东西，苏兰芬也只得做酱肉了。 还可以炒一些肉酱…… 苏兰芬正收拾着这些东西呢，许三一过来了。 自从给几个人补课，许三一现在天天晚上都是在秦慕慕家吃，然后晚上回家睡觉。 许六六却一直都住在秦慕慕家。 当然，许三一给钱的。 许三一爸妈单位给许六六的抚养费，许三一一分不少的都送到秦慕慕家来了。 另外，因为许三一晚上都在秦慕慕家吃饭，他还交了一半的工资给苏兰芬。 苏兰芬本来坚持不要的，认为许三一还给秦巧巧补课呢，怎么能收许三一的钱。 秦慕慕却让苏兰芬收了下来。 “等天凉了，给他做两件衣裳或者织件毛衣什么的就是了。 苏姨，您收着吧！知道您现在不缺那点钱。 但您把钱收着了，许三一才吃的安心！” 没办法，苏兰芬只得收了下来。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来了，也是笑了笑，她正想开口问今天回来的怎么有点迟了，许三一却从兜里摸出个信封递给了秦慕慕。 “什么东西？”秦慕慕捏了下信封。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许三一自己倒了杯水。 秦慕慕打开一看，立刻乐了。 “电视机票！你哪来的啊！还没到年底呢！评先进还早着呢！你哪来的电视机票？”秦慕慕笑着问道。 许三一喝了口水。 “局长给的！今天下班前，局长叫我去了他的办公室，给我这个信封。 说我这段时间给王倩倩补课辛苦了。 但局长说了，买了电视机最好不要放在孩子补课的屋里。 我那边用不着，就给你拿过来了。 你那天不是还嘀咕吗？说是想看个新闻都看不了。 你看看百货大楼什么时候到电视机，你去买一台吧！ 就放在苏姨的房间里。”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将电视机票收了下来。 许三一见秦慕慕收的坦然，觉得有点奇怪。 要是搁以前，秦慕慕肯定会推辞一下，让自己拿回去，这次是推辞都不推辞了。 “你……” “要我说声谢谢你？”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立刻摇头。 他才不需要秦慕慕说什么谢谢呢！秦慕慕说谢谢的话，他会觉得心慌的。 就像是他那时候和秦慕慕分手的时候，秦慕慕说的最后一句话。 “许三一，谢谢你喜欢过我！” 许三一想到那句话，心里就莫名的有点难受…… “好了！电视机你自己去百货大楼看看，要是近期到的话，就提一台回来。 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去市里帮你问问。”许三一忙说道。 秦慕慕笑着应了下来。 …… 第二天，秦慕慕就去找了袁大姐。 袁大姐家在百货大楼电器柜台认识人，找她准没错。 袁大姐一听秦慕慕要买电视机，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打到百货大楼去了。 闲聊了两句之后，袁大姐很快就让人帮着秦慕慕留了一台。 “下周百货大楼到一批电视机，我让人帮你留了，你拿着票直接去找他就行。” 秦慕慕嗯了一声，随后就在袁大姐旁边坐了下来。 “师父，咱们的生意可以慢慢开始了！”秦慕慕小声说道。 袁大姐点点头。 “嗯，你放心，我都能安排好，肯定不会耽误事情的。 还是那批人，大家都等着呢！” 秦慕慕放心了，只要准备好就行。 “师父办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放心。 我这不是担心师父您要是请假的时间长了，万一年底的时候评不上先进了，这不是影响下次分房子吗？”秦慕慕笑嘻嘻的说道。 袁大姐家是大，但袁大姐想置换一套新一点的。 正好纺织厂有打算在另一处的空地上盖楼。 这次盖楼都是盖大套的房子，留着给干部们置换的。 这样的话，干部空出来的房子就可以再分给职工们了。 袁大姐听秦慕慕这么说，立刻摇了摇头。 “明年的房子盖不成了。” “盖不成了？为什么啊！”秦慕慕很不理解。 “临时决定的，老华前天和我说的，小组会议商定的，暂时不盖了，说是没钱。”袁大姐压低了声音。 “没钱？怎么可能呢！ 厂里上半年机器几乎就没停过，上半年的产量抵得上去年九个月的产量呢！ 怎么可能没钱呢！”秦慕慕觉得更奇怪了。 “这事情有点乱！怎么说呢？就是那些账都乱七八糟的。 纺织厂不是归纺织部管吗？每年厂里多少的指标都是纺织部那边定的。 去年的效益是不错，但钱没回来啊！ 我们是纺织厂，纺出来的布是送到染厂去的。 染厂欠着我们的钱。 染厂染完布了，那些布就被各个服装厂拿走了。 然后服装厂做成衣服卖对不对？ 就在年初的时候，一个服装厂失火了，厂子烧了一大半，还烧死了好几个人。 欠染厂的钱就没法给了。 同样的呢，染厂欠我们的钱也没法给了。 你看，这不是糊涂账是什么？上面到现在都没个说法。”袁大姐叹了口气。 秦慕慕明白了，这不就是三角债嘛！一个欠一个的，最后把一家家的企业给拖垮…… 没想到，这么早就有苗头了啊…… 第175章将来的事情 秦慕慕是真没想到三角债这么早就出现了，还是出现在纺织厂。 不过细想一下却又正常。 纺织厂是轻工产业中的一环，只是一环而已。 当整个产业欣欣向荣的时候，不管是哪一环都会得到发展。 但当这个产业里任何一环出现问题的时候，整个产业都会受影响。 时间一长，这个漏洞就越来越大，最终将整个产业拖垮…… 秦慕慕想了想现在的纺织厂，日后亏损最终是改制还是重组，那可真不好说。 “那可太可惜了，肯定有不少钱收不回来了吧！”秦慕慕叹道。 袁大姐点了点头。 “可不收不回来了！去年分完房之后，厂里已经和总厂申请了年底再盖一批房子，总厂也同意了。 现在好了，钱没到账，盖不起来了！ 先看看吧，今年不盖，估计明年肯定会盖的。 你放心啊，等你结婚了，想单身宿舍换两居室了，我这里肯定给你想办法。”袁大姐宽慰秦慕慕。 秦慕慕嘿嘿笑了笑。 纺织厂的这个房子……估计盖不起来了。 三角债一旦开始，要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积极解决的话，往后面三角债只会越拖越大，到最后谁都没办法。 秦慕慕想了下纺织厂的一些基本情况，觉得有点可惜。 这么大的厂子，这么大的占地面积，等以后要是被一些所谓的外资收购了，又是国有资产流失…… 哎，应该还有几年呢！到时候再说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再告诉你个事情吧！金厂长年底八成要走了。”袁大姐又抛了个话题出来。 秦慕慕有点惊了。 在别人看来，纺织厂现在正是最辉煌的时候，金厂长这个时候走…… “平调还是往上走？”秦慕慕小声问道。 “听说是上面有人，特意关照了，不是调到市里，直接调到省里当了一个新的服装厂的一把手。 那个服装厂专管做出口的劳工服，油水可比我们厂里要多多了。 做的是外贸，说不定以后还有出国的机会呢！”袁大姐小声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 做服装啊……辉煌个几年就差不多了，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不是倒闭就是被人收购改制重组。 “挺好的！金厂长又可以大展宏图了。 那金厂长走了，谁当厂长？ 是总厂那边空降一个来，还是阮副厂长转正，或者说是华叔叔？”秦慕慕好奇的问道。 袁大姐摇了摇头。 “我们家老华？不可能的！他才当上副厂长几天啊，怎么和阮副厂长比？ 我估计啊，八成是阮副厂长上来。 老华估计在副厂长的位置上干到退休了。” 秦慕慕却不这么觉得。 她是进了工会才知道的，金厂长和阮副厂长当年是一起进的厂，两人还算是师兄弟呢! 结果是金厂长上来了，阮副厂长一直被金厂长压了这么多年。 金厂长调走了，按照常理来说，上面在任命谁当厂长的时候，肯定要听一下金厂长的意见。 金厂长为了不让人查后账，肯定不会让阮副厂长上来的。 而当初金厂长把华忠强推到副厂长的位置上，也是想制约一下阮副厂长。 现在华忠强资历不够当厂长的话……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空降一个厂长过来。 “管他谁当厂长呢！我们都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至于华叔，他又没有当厂长的那颗心，不管谁当厂长，他只要协助人家干好本职工作就行。”秦慕慕在一旁说道。 袁大姐点头表示赞同。 “就是，不管是谁当厂长，他都是干活的命。 想那么多干嘛？我和他安稳的过渡到退休就行。 反正我们现在又不缺钱。” 秦慕慕嗯了一声，正想说她肯定一直都坚定的站在华叔这边当好小跟班，袁大姐又往秦慕慕这边凑了凑。 “差点忘了和你说一件事了。 金厂长不是要走了吗？他昨天把老华叫过去问了一下。 运河边靠码头那里，纺织厂有个破仓库，以前存放棉花的。 后来运河那里不是整改吗？有点潮湿，人在那边没什么感觉，但是送上来的棉花存放在那里的话就会有影响了。 金厂长问，那个仓库我们租不租？ 要是租的话，趁他还在厂里，就把那仓库租给我们。 当然了，是用你爸那个服装店的名义租。”袁大姐压低了声音。 秦慕慕脑子里立刻想到了在工会看到的那个码头破仓库的信息。 当初为了运送方便，纺织厂申请了码头那边一块地盖了仓库。 紧靠运河不说，占地面积可不小，至少一千五百平，很大的一个地方了。 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将来不管干点什么都不会差的。 关键是紧靠运河，风水上可太好了。 “租！必须租！我们租下来，以后不管干点什么都好。 还有，师父，让叔叔和金厂长说一下，签合同的年限越长越好。 至少签个二十年的。”秦慕慕立刻说道。 “签二十年！”袁大姐深吸了一口气。 秦慕慕嘿嘿笑了笑。 就是签二十年，签的时间越长越好，这样等纺织厂这里亏损要倒闭发不出工资了，正好可以把那两个仓库都买下来嘛！ 哎呀，她怎么又有点前世那个女强人的感觉了呢！ 哎，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忘不掉啊！ 秦慕慕心里美滋滋的，她已经想好了要是把那个码头的仓库买下来了，该盖成什么…… 饭店？还是会所？或者吃喝玩乐一条龙的不夜城？ “哎，金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袁大姐的一句话把秦慕慕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慕慕愣了愣。 “她从结婚后哪天心情是好的？心情不好不是正常的吗？”秦慕慕脱口说道。 不怪秦慕慕这么说。 就何书平妈妈和妹妹那个闹腾的劲头，想心情好都不可能。 何春花因为三天两头闹事，已经被辞退了。 估计金珠亲自和金厂长说的，一点情面没留。 然后何书平妈妈又来厂里闹了好几回。 反正闹的金珠挺没面子的。 秦慕慕跟着看了两回热闹就没看了，她心里就在想，原身秦慕慕是怎么能忍受何书平他妈这么一个泼妇那么长时间的。 “我听说金厂长想把金珠一起带走，带到省城去。”袁大姐突然说道。 “带到省城去？那何书平呢？跟着一起走？ 这可不好弄，何书平是老师，可不是厂里的职工，去了省城不好安排工作的。”秦慕慕更好奇了。 “办法总是有的！不是说省城那年纺织厂有自己的学校吗？ 先去当个小学老师总是可以的吧！”袁大姐继续说道。 秦慕慕…… 第176章人往高处走 何书平是教高中的，还是在一中，据说目前一中的校长很看重他。 他靠着自己的文笔也在教育报刊上发表了好几篇文章了。 现在金珠要跟着金厂长往省城调，他作为金珠的家属怎么办？ 跟着金珠一起去省城？去纺织厂下面的学校教书？ 呵呵，据秦慕慕所知，纺织厂下面的学校不是小学就是附中，论地位和一中这种正牌的高中差远了。 说句不好听的，在那两个学校里教书的老师多数都是师范学校毕业的。 何书平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去和那些人端一样的饭碗？ 呵呵，别说何书平受不了了，就是秦慕慕都觉得不可思议。 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那当初还费劲巴拉的去省城上大学干嘛？高中都不用上，直接上师范学校就好了啊！ 何书平要是说想着靠着自己的高学历去那里混个校长什么的…… 那更别想了！ 一个萝卜一个坑，学校里的那些老师主任校长们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谁会甘心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一个外来户呢！ “那金珠的男人肯定不想跟着一起去吧！”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呵呵笑了两声。 “人家可巴不得呢！省城呢！那不比我们这个小县城好啊！ 那个何书平又是在省城上的大学，外面不是一直都在传，说什么何书平当年是能留在省城的。 后来是因为被有权人家的孩子顶了名额才回来的。 现在有机会回去了，肯定高兴啊！ 要是何书平不想去省城，那他那个老娘跑到何书平学校闹腾什么？ 不就是怕何书平跟着金珠走了，不管她们母女了。” 秦慕慕一愣，“那个周桂芳闹到何书平学校了？” 这可太不可思议了啊，周桂芳一向疼这个儿子，何书平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她以前也闹腾，但非常知道分寸，只在纺织厂这边闹，下金珠的面子。 她可从来不会去何书平的学校闹的。 而这次闹到何书平学校了……呵呵，看来何书平是非常想离开南县，并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周桂芳。 “可不是闹到何书平学校了！还闹的挺大呢，听说坐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哭。 没见过这么当妈的，把何书平的工作闹没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袁大姐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秦慕慕心里呵呵了两声。 有什么好处？他们何家人一向自私。 只要发现自己的利益受损了，那才不管什么后果呢！ 周桂芳一直以来都是觉得以后要靠着儿子生活的。 现在闺女纺织厂临时工的工作没了，儿媳不被拿捏，儿子呢，马上也要跟着儿媳一起去省城了。 她肯定着急啊！ 索性大闹一场，把儿子留在南县。 这样的话，至少她将来生活还能有个保障。 “不管别人家的事情了，人家说不定觉得去了省城就是往高处走了呢！ 毕竟，在有些人的眼里，即使在省城捡垃圾，那也比在下面的小县城当个工人强呢！”秦慕慕笑道。 袁大姐非常赞同。 她家有个亲戚不就是这样的？ 在省城一家机械厂看大门，还是个临时工，每次回来的时候就傲气的不行。 只要一说话就是我们省城怎么怎么样？我们厂怎么怎么样？ 再一问工资……呵呵，连袁大姐工资一半都不到。 …… 秋风一刮，两场雨一下，天很快就冷了下来。 秦慕慕和袁大姐赶在下雪前又做了一批大衣卖了出去。 这次，卖的地方比较远，省城的百货大楼都有了秦慕慕他们做出来的衣服。 至于收入……秦慕慕非常满意。 在第一场雪飘了下来的时候，纺织厂的金厂长的任命下来了。 他如愿从南县调到了省城，当了省城服装二厂的厂长。 他把金珠也带走了，去厂长办公室工作。 同时，何书平暂时没走，还在南县。 不过，据传言说，金珠那边应该运作了要把何书平调到省城的纺织附中。 现在没走，只是在走流程而已。 秦慕慕感慨不已。 何书平最终还是没能摆脱靠着女人往上爬的心思。 只不过以前他靠的是那个大学同学罗美君。 而现在靠的是金珠。 不过，秦慕慕更感慨的是，在以前的小说情节里，金珠是被照顾的那个。 那时候何书平在南县待了两年，两年后回到省城。 在回到省城的一个月后，金珠就被他调到了省城。 并且他还用手里的权力把金珠弄到了身边…… 现在……一切都调了过来。 何书平……一个一辈子都靠着女人生存的男人，他到了省城肯定不会安分的。 这是秦慕慕对他的判断。 金厂长走后，原本呼声很高的阮副厂长并没能顺利当上纺织厂的厂长。 省城的总厂空降了一个厂长过来，姓陈。 四十多岁，年富力强，看来是想在南县纺织厂大展拳脚的。 阮副厂长在听到省城空降了一个厂长之后，气的病了半个月。 等他身体好了之后，一改之前的风格，也成了纺织厂等待养老的人群之一。 华忠强还好，原本就没人认为他能当上厂长。 陈厂长来了之后，华忠强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第一个表态会坚决支持陈厂长的工作。 陈厂长很满意。 至于纺织厂的那个码头仓库…… 金厂长走之前已经把那个仓库租给秦谊名下的那个服装店了。 租期二十年，租金一年七百二十块钱。 秦慕慕爽快的付了一年的租金。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许三一也升职了。 只一年半的时间，许三一已经是副科了。 局里只要和政工宣传有关的活，都是许三一在做。 不止是局长看重他，就连市局的领导也多次表彰了许三一策划的普法活动。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第177章和想的不一样 迎来了八五年之后，秦慕慕发现身边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许三一在忙，忙着单位的事情，还要忙给那几个孩子补课的事情。 没办法，许六六和王倩倩眼看着就高三了，一点都不能放松。 不过，让秦慕慕就和许三一稍微放松一点的是，这两人的成绩提高的很快。 两人的成绩基本上都能稳定在年级前十了。 在进入七月之后，一中考上大学的人数突破了历史记录。 一下子考上了十二个人。 这让大家都默认，只要进了年级前十，上大学应该是稳了。 秦巧巧的成绩也提升的很快，年级前十还没有她，但是她现在已经偶尔能闯进年级前二十了。 高二的她一点都不着急。 秦慕慕告诉她，学习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慢慢来，一步一个脚印，她总有一天能替姐姐去上大学的。 至于秦文松…… 呵呵，家里的学习氛围让他感觉到，他要是不努力的话，肯定跟不上脚步了。 所以，每天除了六点半的动画片之外，他什么电视都不看。 苏兰芬的茶食生意做的很好，虽然南县又开了两家做茶食的，但是大家好像都更认苏记的茶食。 秦谊呢，在市里那个新厂干了一年了，厂里的领导非常认可他。 在满一年后，将秦谊的工资又往上面调了一百块钱。 现在秦谊一个月可以拿四百块钱了，在整个南县来说，这都是很高的工资了。 秦谊很高兴，给闺女准备的嫁妆又多一点了。 虽然他那个大闺女丝毫不提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 …… “其实我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啊，我即使长的不算是倾国倾城的，但也应该算是漂亮可人那一挂的吧！ 要是在小说里，我这种长的好，工作也不错的，应该很多人追啊！ 咱们就不说什么女主光环了，就是有眼睛的人，看到我了应该也有点想法吧！ 为什么那种一群人围着我的场景就没出现呢！ 还有那种几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场景也没有呢！”秦慕慕非常不解。 坐在他对面的许三一呵呵笑了笑。 他很想说，你还真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电视剧拍多了啊！ 还女主光环？ 满县城谁不知道你找对象的条件？ “谁敢往你身边凑啊！就你那条件，第一条是父母双亡，人家想娶你回家了，先得自家自挂东南枝两个。 这代价也太大了，谁敢啊！ 所以，对于你，别人即使有心思，也只能是只可远观！”许三一有点幸灾乐祸。 秦慕慕…… 她当时说那些话不是话赶话吗？ 还不是为了应付那些喜欢操闲心的长辈们？ “那我在别人眼里岂不是嫁不出去了？”秦慕慕叹了一口气。 许三一不自在了。 什么叫嫁不出去了？现成的人选他看不到吗？整个县城还有谁能比他更符合条件的吗？ 偏偏秦慕慕就是看不到自己。 许三一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在别人眼里，他和秦慕慕已经是一对了，这才是大家都没打秦慕慕主意的关键原因。 现在他除了没和秦慕慕住一起，一个月有一大半的时间可都是在秦慕慕家吃的。 哦，自己还把工资的一半都给秦慕慕了。 这和谈对象有什么区别吗？ “秦慕慕？要不我们凑合一下吧！”许三一突然说道。 “啊？凑合？什么凑合？”秦慕慕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咱们俩凑合都一起过日子。 我觉得挺合适的，我们俩都知道对方的老底，不管对方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会觉得奇怪。 要是凑合在一起过日子的话，我觉得应该不会差的。”许三一很认真的说道。 秦慕慕…… “我已经混到了要凑合的地步了吗？ 还是说，这个婚就非结不可呢？许三一，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想着非要结婚的人吗？”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突然不敢说话了。 因为秦慕慕眯了眯眼睛。 作为和秦慕慕有过爱恨情仇的男人，他太清楚秦慕慕的这个眼神什么意思了。 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不是你刚刚先发牢骚的吗？ 我以为你是怕你爸还有苏姨担心，怕他们俩压力太大了，然后想随便找个人结婚。 我也是急人所急好不好！ 你看你，又不识好人心了！”许三一赶忙解释。 秦慕慕哼了一声，这才不说话。 许三一松了口气，他想了想，觉得现在这样也不是那么回事。 “慕慕，其实……我就直说了啊！我觉得我的提议还是可以的，你哪天要是不想听那些唠叨了，就和我凑合一下吧！ 反正咱俩曾经……你说是吧！ 你要是和别人结婚了，操心的事情肯定多。 你要是和我结婚呢，基本上没什么操心的事情。 你说对不对？ 当然，你要是不想结婚呢，我也会陪着你的。”许三一认真说道。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认真的眼睛，突然就笑了笑。 “许三一，首先你弄错了一个事实。 我要是和你结婚了，那不是凑合，那是旧情复燃，明白吗？ 还有，我不会凑合。 即使别人催我催的再急，我也不会说为了结婚而结婚。 要是哪天我突然说想和你结婚了，那只有一个原因。”秦慕慕挑了下眉。 “什么原因？”许三一立刻就凑了过来。 “那就是我又想睡你了！明白了吗？”秦慕慕拍了拍许三一的脸颊。 许三一…… 看着许三一突然红了的耳朵尖，秦慕慕得意的笑出了声。 小样，还收拾不了你！ …… 许三一又多了一个苦恼。 那就是怎么让秦慕慕再想睡自己…… 秦慕慕那边呢，刚和许三一抱怨完自己的桃花怎么不够旺，一朵烂桃花就找上门来了。 总厂那边请了记者要对厂里的这些厂写一个正向的宣传报道。 南县的纺织厂被上面评为先进单位，自然成了那个记者采访的对象之一。 已经是工会组织委员的秦慕慕自然要负责接待这个省城来的大记者。 第178章不是个好人啊 省城来的记者姓杨，三十来岁，个子不是很高，人也不是很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还带着一个相机。 有点傲气，据看门的大爷说，是用鼻孔看人的一个人。 秦慕慕开始没把他放在心上。 不过，既然总厂那边特意打电话通知了，还说一定要招待好，新来的陈厂长呢，也再三交待一定要招待好。 人家在文章上多写两句南县纺织厂的好话，他这个新上任的厂长脸上也有光嘛！ 秦慕慕很忙，就安排了广播室了吴艳艳去招待这人。 只半天的功夫，吴艳艳就不愿意了。 “慕慕，你都不知道那人多讨厌。 他说要参观纺织车间，我带他去参观了，他问纺织车间都这么吵吗？ 我说是，只要是纺织车间都吵，这难道不是基本常识吗？ 好，他就把这句话记下来了，认为我是在讽刺他。 不管下面我做什么，他都能挑出刺来。 带他去机修班，他说那些机修工人为什么不好好上班，怎么都在那闲着？ 是不是混日子？ 还扯大旗，说什么现在是建设华夏的关键时期，每个人应该都打起精神来，拿出铁人的精神来工作。 他有病吧！机修班哎！ 机修班要是忙的话，整个厂子的纺织机器都不转了好不好！ 当时机修班那几个年轻的，差点就要跳起来和他吵起来了。 要不是我一个劲的使眼色，今天非打起来不可。 从机修班出来之后，又说要参观我们厂里的宣传室。 好，我带他去，到那了，他只扫了一眼就说什么消息都是落伍的消息，不知道及时更换。 还说我们的宣传工作滞后，不符合社会快速发展的节奏。 气死我了！慕慕，你换个人接待他吧！ 我肯定是受不了了！”吴艳艳气呼呼的说道。 秦慕慕脑子一转。 不应该啊！这种下来采访的，又不是暗访的，基本上总厂那里都已经安排好了。 只要下来，肯定都是写正向的文章，不可能写不好的东西的。 就比如说吴艳艳刚刚说的那几个问题，不同的心态写出来肯定是不一样的。 纺织车间太吵？那肯定是积极生产，抓紧一切时间为厂里增效的表现。 机修班清闲？那是平时维护工作做的好，这才让大家能有条不紊的扩大生产的。 至于说宣传室的那些书刊报纸没及时更换，这要是换个心态的话，那不就是艰苦朴素吗？ 在日子越来越好的今天，还能将艰苦朴素的精神维持下来，这不是最大的闪光点吗？ 秦慕慕想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们中午在哪里吃饭的？”秦慕慕问道。 “厂里的食堂啊！ 我问他想吃什么的，他说随便，还说什么不要铺张浪费。 然后我就带他去吃食堂了啊！”吴艳艳赶紧说道。 秦慕慕立刻明白症结在哪了。 呵呵，那个家伙以前肯定是到处采访的，而且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早就被别人捧惯了的人到了下面，突然遇到吴艳艳这么一个实诚的…… 肯定鸡蛋里挑骨头啊！ 见吴艳艳还是一副憋屈的神情，秦慕慕赶紧安慰了一下。 “好了！马上要下班了，这事情不用你接待了。 我来吧！ 他明天应该也在厂里待一天对吧！也不用你接待。 我来安排！”秦慕慕笑着说道。 “慕慕……你注意一点啊！那个家伙我看着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再带一个人在身边。”吴艳艳小声提醒。 秦慕慕眼睛眯了下。 “他对你动手动脚了？”秦慕慕问道。 “那倒是没有！就是我一直跟着他，发现只要是女职工从旁边过了，他总会盯着多看两眼。”吴艳艳小声说道。 秦慕慕明白了。 这是一个披着文人外衣的色狼啊！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对付这些人，我有经验呢！ 对了，他现在在哪呢？”秦慕慕笑着问道。 “在会议室那里，说是要写一些东西，让我不要过去打扰。”吴艳艳忙说道。 秦慕慕心里有数了。 她先是给县里的招待所打了个电话过去。 陈厂长安排的，让这个杨记者住招待所。 另外，秦慕慕还给招待所那边说了一下，用纺织厂的名义定了一桌，还让做几个硬菜。 反正这些都有纺织厂报销，秦慕慕又不用私人掏腰包。 做完这些，秦慕慕才往厂里的会议室走去。 其实，秦慕慕很不愿意和这些传媒工作者打交道的。 这是上一辈子工作留下的工作阴影。 老一辈的记者们还好，敢说敢做，敢于报道所有不合理，阴暗的一面。 社会越发展，传媒行业的人就越复杂。 当那些传媒人把自己的职业当成是敛财的工具的时候，哪还有什么真相可言。 在他们眼里，只要给钱了，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可以说成白的。 后来的那些企业，谁家没专门的公关部门？ 谁家不养一些所谓的蓝v或者其他的营销号？ 就秦慕慕自己的那个娱乐公司，每年花在公关营销上的费用至少在两千万。 找人写艺人的红稿，撤掉对家发的黑稿。 还要时刻准备一笔钱买艺人的黑料。 这还都是轻的。 秦慕慕可是亲眼看到过一个老牌国货就是因为没打点那些传媒人，被海外的一个财团下死手发了黑通稿。 说什么那个国货的产品里有致癌物质，不能吃…… 即使后来查明了是假的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会关注的！ 海外的资本拿到了想要的市场，将一些垃圾倾销到华夏。 那些传媒人呢，拿到了丰厚的报酬，还觉得自己特别牛逼，能掌控市场。 受伤的只有那些老实人…… 秦慕慕知道，那个杨记者肯定是想拿捏一下纺织厂这边了。 想他写点好的内容，那就要好好伺候他…… 转眼间，秦慕慕就到了会议室门口。 隔着窗户看着里面的那个杨记者，秦慕慕心里不知道鄙视了多少遍。 长的真难看，比许三一差远了…… “您好！请问您是杨记者吧！”秦慕慕换了一副笑脸轻轻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一脸不耐烦的杨记者抬头后，眼睛立刻一亮。 第179章好好招待 杨记者两眼放光，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个女子。 盛夏虽然过去了，但天气依旧炎热，秦慕慕一身米白色格子无袖长裙，身形玲珑有致，腰肢纤细。 一头的大波浪头发高高的扎了起来，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眼睛很大，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每眨一下眼睛，就像是有羽毛轻轻挠在人心尖上一样。 皮肤更是白皙粉嫩，让人感觉稍微用力一点，就能掐出水来一样。 “你好！请进，快请坐！”杨记者赶紧站了起来。 秦慕慕笑着在杨记者对面坐了下来。 杨记者看着秦慕慕的笑容，下意识的就咽了下唾沫。 “你是……”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工会的组织委员秦慕慕，负责厂里的宣传，思想建设，还有一些职工的后勤事务。 本来今天上午应该是我接待您的。 临时有点事情，让吴艳艳同志替我接待了您。 请问您对吴艳艳的工作还满意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是这样啊！满意！很满意的！ 小吴同志老实本分，有什么说什么，是我们建设华夏不可少的人才。 很好！很好的！”杨记者立刻说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又问了两句其他的才说道。 “小吴说了您中午的时候为了节约时间，不耽误工作是在厂里的食堂用的午饭。 晚饭的话，食堂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所以，按照厂里的规定，晚饭给您安排在了我们县里的招待所。 哦，晚上你也是住在那里的。 这样安排应不影响您的工作吧！”秦慕慕笑眯眯的问道。 杨记者一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住县里的招待所，应该很不错的。 终于晚上不用吃食堂的大锅饭了。 “这样安排让你们破费了。”杨记者赶忙说道。 秦慕慕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这是正常的接待标准啊！您放心，肯定不会让您为难的。 还有一点就是，晚上晚饭我会和您一起吃，顺便讨论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 您这里有什么要求的话，也可以和我提的。” 杨记者一听，有这位美女陪着一起吃饭，还有这样的好事情啊，他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 接下来，这位省城来的记者一改和吴艳艳在一起时的状态。 他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说话可得体了，看到纺织厂的一切也不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他不仅和秦慕慕吃了一顿标准的四菜一汤，还和秦慕慕聊了聊明天的工作安排。 “车间不用去了，今天已经去过了，和别的纺织车间没什么区别。 全国的纺织厂都差不多。 我想有差距的应该是领导的一些思想。 火车开得快，全靠车头带嘛！”杨记者主动提起来要采访一下陈厂长。 之前陈厂长也私下和秦慕慕说了，看能不能顺便让他露个脸的。 吴艳艳问了，结果这个家伙说什么他有自己的工作节奏…… 现在呢…… 秦慕慕心里呵呵了两声，但脸上还是非常得体的笑容。 “好！我明早第一时间就去安排，您吃完饭后，好好休息一下。 在我们厂里待了一天，应该也挺累的了。”秦慕慕说完就准备起身。 杨记者一见秦慕慕马上要走，赶忙拦了一下。 “那个小秦啊，你先坐会儿，正好我有些问题要问一下，你既然是工会的，问你也是一样的。” 秦慕慕忙坐了下来。 “杨记者您请问。” 姓杨的也没什么有深度的问题问，他只问了厂里的职工福利如何啊，工人们在辛劳工作之余，在生活上厂里是不是都给予了更多的关注。 然后他还顺便夸了一下秦慕慕普通话说得好，就跟电视上的播音员一样。 “小秦同志工会的工作做的很好，一看大家就非常支持你的工作。 不过也正常啦，小秦的形象这么好，大家肯定会非常配合的。” 秦慕慕脸上依旧是笑容。 这个傻逼的意思是自己就是个花瓶，光凭着一张脸就大杀四方的？ 你要真这么说的话，秦慕慕好像还挺乐意听的！ 夸自己漂亮嘛！别人听了开心不开心不知道，但秦慕慕挺开心的。 一直到八点多钟，这顿饭才吃完。 临走的时候，杨记者还一直把秦慕慕送到了招待所门口。 “慕慕！这边！”消失了三天的许三一终于出现了。 姓杨的一看有个人在这等秦慕慕，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不过，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很快就又扬起一张笑脸了。 “小秦，那位是……” “我对象！他们公安局正好在这旁边有聚餐。 他知道我在这里招待省城来的记者，就多等了一会儿。”秦慕慕爽快的说道。 杨记者哦了一声，然后就看着秦慕慕往许三一那边走去。 他看着秦慕慕上了许三一的车后座，还看着秦慕慕和许三一有说有笑的走的。 有对象啊！有对象好！有对象的才好玩呢…… …… “那个四眼是谁？”许三一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问道。 “省城来的记者，专门写我们纺织厂的，领导要好好招待。 白天小吴带他吃了顿食堂，就甩了一下午的脸色，鸡蛋挑骨头挑了一天。”秦慕慕淡淡说道。 “哦！一个混子啊！来混吃混喝的！ 还要在这混几天啊？”许三一继续问道。 “明天一天，后天早上就滚蛋了！ 好吃好喝伺候着呗，又不是要一直和这种人打交道。”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心里可不这么想。 “注意点，有需要就告诉我，那个家伙看你的眼神不对。 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要注意一点。 不行的话，让你们厂里换个人吧！”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 “怎么？你还怕我吃亏啊！ 我当然知道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了，他想什么我可太清楚了。 他三十多岁了，肯定已经成家了，他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情况肯定有。 来我们这里了，觉得我们这里是个小县城，县城的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 加上他觉得自己有身份，想骗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那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放心吧！我没那么傻的，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啊！”秦慕慕冷笑两声。 许三一心里不是滋味。 他怀疑自己也是秦慕慕说的那个她见过的各种各样的男人中的一个。 吗的，离秦慕慕想睡自己的那天是不是又远了一点…… 第180章给秦慕慕画大饼 杨记者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当记者已经七年了，写过的稿子无数，发表的也很多。 后来在一个前辈的引导下专门写关于华夏企业的一些红稿。 他写的好，企业就高兴。 企业高兴了，额外给的红包就多。 红包多了，他就有更多的钱去打点那些报社的主编。 主编打点好了，他写的那些文章就能比别人更容易刊登在报纸上。 看，多完美的闭环，对大家都有益。 当然了，杨记者也会不时的写一些关于企业不好的文章，通常情况下，这些企业都是在最后才知道怎么回事的。 他可不是正义感发作，觉得自己要去主持这个正义。 完全是因为他需要一些反向的文章来证明自己的立场。 证明他不为利益所动，站在真理的一边。 一味的夸赞别人并不能让所有人都信服他，偶尔的指责一下别人反倒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靠着这些手段，杨记者这几年外快赚了不少。 除了外快之外，名声也大了起来。 在这些东西的加持下，杨记者的私欲不断扩大。 他不止是收红包，还借着去大学里交流的机会和一些大学生保持了不清楚的关系。 别人敬佩他，崇拜他，这些都成为他拿捏别人的手段。 打着给那些人打点报社的关系，他没少占那些人的便宜。 即使事后很多女生发现上当了，但为了名声着想，通常都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杨记者今天第一眼看到秦慕慕的时候，就惊为天人。 太漂亮了，这是他见过的女孩中最漂亮的一个。 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那张脸蛋简直比大明星还要好看。 越想，杨记者越睡不着。 他知道，秦慕慕这样的女孩子不容易得手，他要慢慢来…… …… 第二天，他早早的就到了纺织厂，秦慕慕也热情的接待了他。 带着他参观了一下厂里食堂的早餐，然后就安排了他去采访了陈厂长。 陈厂长很高兴的接受了杨记者的采访。 杨记者呢，也问了很多关于纺织厂发展前景的问题。 随后，他还采访了车间主任，纺织女工，机修工人，还有厂里的保卫室的人。 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场正常的采访。 陈厂长非常满意秦慕慕的安排。 “小秦工作能力很强，昨天这个记者还不想采访我们呢！ 今天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晚上你去买点我们当地的土特产给杨记者送去，表表心意。”陈厂长对厂长办公室主任细细交代了一番。 办公室主任想了想，买什么都不如包个红包来的实惠吧！ 于是，办公室主任给杨记者悄悄塞了个红包。 杨记者不动声色的收了下来。 晚饭依旧是在招待所的餐厅吃的。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四菜一汤，依旧是秦慕慕作陪。 饭吃到一半，杨记者看了看秦慕慕，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小秦，你这样的人才在纺织厂有点浪费。” “我觉得还好啊！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秦慕慕笑眯眯的。 杨记者立刻摇头。 “你现在在上电大是不是？将来肯定能拿到电大文凭的，这样学历也没问题了。 再加上你形象好，先天条件这么好，为什么愿意在纺织厂虚度光阴呢！ 小秦，不是我说啊，就你这先天条件，电影画报上的那些明星都不如你。 省城的电视台我也算是认识几个人的，就你这形象，要是进了电视台，肯定不比那些大明星差。”杨记者真诚的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脸上尽是不好意思的笑。 但心里却将眼前这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个傻逼是把自己也当傻逼吗？ 你这些话哄哄别人也就算了，哄秦慕慕这么一个在娱乐圈混了那么久的人，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会画饼不错，但你这画饼的技术也太差了吧！ 在后世，这不就是一个看着人模狗样的有着个导演名头的混子，看到清纯女大学生了。 然后呢，就给这个大学生画饼。 我花钱捧你，送你出道，给你投资拍戏，让你拿影后视后。 你只要按照我的安排走，在你面前的就是星光灿烂的一条康庄大道…… 事实上呢！ 呵呵，上完床了，裤子一提，翻脸不认人…… “电视台啊！那里一般人可进不去！”秦慕慕立刻笑着说道。 杨记者一听秦慕慕搭话了，立刻觉得有戏。 “你担心什么！这不是有我吗？ 我都说了，电视台我有认识的人，他们也会招主持人什么的。 只要你去省城了，一有机会我就会帮你通这条路的。 你放心，我们报社和电视台经常有合作，大家都熟悉的很。 你要是去了电视台，肯定能成为他们的台柱子的。 先从主持人干起来，经常露脸了，混个脸熟，那些导演什么的就能看到了。 到时候拍电影，或者拍电视剧，不都是水到渠成吗？ 真的，小秦，你形象这么好，普通话也这么好，我真的觉得你不应该埋没在这个小县城里。”杨记者的态度诚恳极了。 这要是换了一般单纯的，没什么心眼的，肯定就上套了。 毕竟对面是个记者嘛！身份高，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 但秦慕慕是一般的女孩子吗？肯定不是啊！ 秦慕慕只是笑笑，然后就星星眼的问了一句，“那您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我惜才啊！慕慕啊，不瞒你啊，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应该是在大荧幕上出现的。 你应该是天生的大明星。 不管是谁，在你面前都黯淡无色。 真的，慕慕，你跟我去省城吧！ 你放心，只要你去了省城，我保证你将来的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杨记者说着，还一把抓住了秦慕慕的手。 秦慕慕一把将手挣脱了出来，还甩了两下，像是甩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可是……我舍不得我男朋友啊！”秦慕慕笑眯眯的说道。 杨记者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这个秦慕慕还真不好哄呢！ 以前自己也哄过别的女孩，谁不是眼睛瞪大了表示吃惊啊！ “小秦啊！你们厂里的文章……” “怎么？你要写我们厂里不好的地方吗？”秦慕慕立刻瞪大了眼睛。 第181章这算威胁吗 杨记者笑了笑，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 这个小丫头挺聪明的嘛，聪明一点好啊！不聪明的话怎么知道以后的路怎么选呢！ “这话说的，什么叫写你们厂里不好的地方。 我们当记者的一向都是实事求是，如实记录，看到好的我们自然会写。 看到不好的，当然也要坦然的说出来。 要是光报喜不报忧的，这不是阻碍社会进步发展吗？ 你放心啊，这笔在我手里，该怎么写我心里肯定有数的。” 杨记者一边说还一边斜眼看秦慕慕的反应。 秦慕慕看着那黑框眼镜后面的那对老鼠眼，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这样啊！那杨记者一定会写我们厂里好的地方了是不是？” 杨记者看了看秦慕慕那双几乎可以把所有人都装进去的大眼睛，不由得挺直了腰板。 “这个嘛……好说！ 小秦，我告诉你啊，我不止是省报的记者，我也可以在其他的报社上发表文章。 这些年下来，省城的那些报纸，不管是哪家的，我都能说得上话。 要是你不想去省城呢，也行。 你放不下家人嘛！ 反正你是干宣传的，一直在这个岗位上干也不错。 你以后啊，就多写点文章往报社投，有我在，帮你修改一下，肯定能在报纸上发表的。 你发表的文章多了，可以往县里走嘛！以后也可以走上从政这条路的。”杨记者继续画饼。 秦慕慕哦了一声。 这是看自己对当大明星没兴趣，换条路子继续忽悠自己了？ 呵呵，这一看就是个惯犯啊！ 不过，秦慕慕还想再逗逗他。 “那杨记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您就帮我安排这么多，这也太让人意外了。”秦慕慕继续眨巴着大眼睛。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姓杨的要开始倒苦水了。 比如说自己的人生知己还是空缺的啊，家里的黄脸婆是父母看上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啊！ 总之，他的人生道路上还没碰到一个真正的红颜知己就是了。 果然，杨记者一见秦慕慕这么问，立刻就叹了口气。 他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戴上后就开始诉说了。 “其实我这一辈子挺坎坷的。 原本我也是城市家庭长大的孩子，后来遇到了那个时代，没办法，家里一下子就塌了。 我呢，没有学上，没有班上，只能去下乡插队当知青。 那段日子……我是过的最苦的日子。 人生地不熟，谁都能欺负你，谁都能掌控你的人生。 后来，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终于走出了那里，上了大学……” 秦慕慕听的很认真。 嗯，和自己想的还是有一点出入的，没有直接从人生知己上下手，而是先说自己多么多么的不容易。 果然是个老手啊！ 只是通过他说的这些话，秦慕慕稍微想了想就想到更详细的事情了。 下乡插队当知青了，然后呢，傍上了当地某个有点小权利的人的大腿。 比如说什么书记，主任之类的，然后拿到了推荐上工农兵大学的机会。 为什么能拿到这个机会呢，肯定是因为他和人家的闺女好上了。 要不然谁会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一个外人…… “我想上学，我做梦都想上学，我一辈子都想当个记者，我想把人民的苦难都写出来。 为了这个理想，我付出了很多。 我甚至搭上了自己的后半辈子。 我和一个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农村人结婚了。 她的父亲用我上大学的机会来威胁我，逼着我娶了她。 这个女人心思深沉，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一步步的拿捏我……” 秦慕慕心里哈哈笑了两声，自己猜的没错吧，果然是这么个剧情。 这个姓杨的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却颠倒了黑白。 其实应该是他为了上大学，主动去勾搭的人家的闺女吧！ “后来呢？她和你进城了？”秦慕慕主动问道。 杨记者的脸色很沉重。 “是的，她和我进城了，我和她没有共同语言，我想过分开的。 但是她拿出了农村人撒泼的本事。 说我要是当陈世美的话，她就去我单位闹，让我没脸见人，让我丢工作。 现在我基本上都不在家里住了。 一回到那个家，我就觉得窒息，觉得像是一双大手在掐着我的脖子。 慕慕，你能了解那种感觉吗？”杨记者又盯着秦慕慕问道。 秦慕慕摇了摇头。 “不了解，我没被人这么逼过，我做什么事情家里人都支持。” 还想看到秦慕慕感同身受的杨记者…… “慕慕，你不会知道那种感觉的，被人掌控者命运的感觉。 后来，我就发誓，我也要成为掌控别人命运的人。 现在我做到了！ 我手里的笔帮我做到了，我看着以前那些高高在上的厂长啊，领导什么的，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的。 看着他们为了让我写两句好话，就不断的恭维我。 慕慕，我做到了。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感受这种感觉。 你们厂长看起来能力大是不是？但他依旧怕我手上这支笔。 只要你听我的，你跟着我，我一定让你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真的，我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你不应该在这个小县城，不应该受别人的指使。 我帮你安排一切，只要你听我的，我肯定让你享福的。” 杨记者说着又要去拉秦慕慕的手。 秦慕慕笑着躲开了。 看着秦慕慕又一次躲开了，杨记者的脸上挂不住了。 “小秦，你很聪明，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还有，你们厂长交待给的你的任务，你也不想完成不了吧！ 你可不要忘了，笔是握在我手里的……” 秦慕慕冲着杨记者摆摆手。 “杨记者，你不是也说了吗？我很聪明的。 你既然知道我聪明，那你干嘛还给我画大饼呢！ 只是可惜啊，你画的饼又干又硬的，让人无从下口。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你说你有笔。 那么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嘴啊！我也会说啊！ 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威胁我吗？ 对了，这算威胁吗？” 第182章我这才叫威胁 杨记者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他不明白秦慕慕说的什么意思。 秦慕慕见他不明白，还特意好心的解释了一下。 “知道穷人乍富什么感觉吗？就是你现在这种感觉呢！ 手里有点小权利了，就想着满足自己的私欲。 给钱了，哄着你，顺着你了，你就把人往死里夸。 不给钱呢，你就会把人踩到底，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太穷了，没见过世面。 你觉得你能定人家的生死，让人家哄着你，顺着你。 其实更多的时候别人都把你当做叫花子一样打发的。 给你点钱，你就说好话了，你和那些过年的时候，挨家挨户说吉利话的乞丐有什么区别吗？ 人家会很庆幸，一点钱就能让你听话的只说好话。 你在别人眼里有地位吗？ 没有，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花点小钱就能解决的麻烦之一。 你是什么？是乞丐，是瘟神，是别人随便拍拍就能抖落掉的灰尘而已。 也就是你自己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掌控了别人。 其实……你连个屁都算不上！”秦慕慕轻声说道。 秦慕慕脸上还是带着笑，那说话的语气和一脸的笑意，在杨记者眼里简直太刺眼了。 杨记者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秦慕慕。 这些话……她是怎么敢说出口的。 “秦慕慕……你居然……”杨记者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里是招待所，你最好坐下听我把话说完。”秦慕慕示意杨记者赶紧坐下来。 杨记者看着秦慕慕，眼里都是警惕和不满。 “不要恼羞成怒嘛！我觉得打开天窗说亮话比较好。 你说的没错，笔在你手里，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但你可别忘了，有人是可以把那支笔从你手里拿走的。 要是笔被拿走了，你算什么？还能像现在这样趾高气昂的坐在这里和我大谈你的人生多么的不如意吗？ 姓杨的，你刚刚和我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看清楚形势，不管是为了厂里，还是为了自己，最好听你的话。 怎么？当我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还是我脸上写着单纯好骗几个字？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做过的一切事情其实都在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别人的手里。 也许，别人暂时拿你没有办法。 但一直会这样吗？你就没有树倒猢狲散的那天吗？ 你的意思我很明白，我要是不听你的，你就写我们厂里的反面文章，这样的话，不止是厂长要挨批评。 负责接待你的我也会挨批评。 那你想过没有，要是我在别人面前说点什么，你的名声就会好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杨记者冷笑一声，他端起桌上的茶杯。 “你说的别人就会信吗？” “哦！你居然这么认为吗？ 你的意思是你写的别人肯定会相信，但是我说的别人肯定不会相信是不是？”秦慕慕问道。 杨记者冷哼一声不说话。 不是吗？要是说有用的话，那之前的那些…… “那要是公安找上门呢……”秦慕慕压低了声音。 原本还一脸无所谓的杨记者…… 他想到了秦慕慕的那个戴着大盖帽的男朋友。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你别担心，其实这事情很简单的。 你觉得你比我强，我不管说什么都没人搭理。 但是只要你占着那个位置了，就会挡着别人的路了。 把你拉下来，应该有很多人想这么干吧！ 其实这世上什么最可怕，流言蜚语，捕风追影的事情最可怕。 不管是你干没干过的，要是让盯着你的那些人知道的，总能整出点事情来的。 你想啊，你要是被公安找上门了，别人总会多想的，这时候你的那些对手们要是再做点什么。 或者说被你哄骗过的人要是冒出来两个说点什么呢！ 你觉得你的位置能坐安稳了？ 现在你以为的合作方，在你被那些事情包围的时候还能一如既往的向着你吗？ 你不行了，人家换一个就是。 干你们这一行的人多的是，换个干净不惹事的不是更好？ 所以，你还会认为我说点什么伤不到你吗？”秦慕慕淡淡说道。 杨记者脸色铁青。 “不要想着倒打一耙哦！我敢这么和你说话，肯定是有倚仗的。 要不然我一个小小的纺织厂的工会组织委员怎么敢对上你这么一个大记者呢！ 是不是还觉得事情不大？ 好，我再给你分析一下啊！ 你之前写了那么多的文章发表在报纸上了，肯定收了那些企业好多钱吧！ 你说，要是人家看你陷入困扰里了，再往上面踩上一脚，说你威胁人家了，不给钱就往死里写人家的黑文章。 这种情况会不会发生呢？ 你别以为那些人给钱给你了就是你一伙的了。 你真遭难了，他们想撇清关系都来不及。 到时候不咬你一口的话，那他们不就是坐实了花钱请人写好文章的事情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 只不过当风平浪静的时候，大家选择了最省事，最简单的方式而已。 杨记者，现在你还想忽悠我去省城当大明星吗？ 还想诓骗我上你那条贼船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杨记者已经浑身发冷了。 他看秦慕慕现在感觉就像是一条美女蛇一样。 美艳的外表下，内心阴狠毒辣，她要是这么做的话，那真的就是毁了自己了。 杨记者第一次发现，原来色字头上真的是一把刀。 他是真的昏了头了，居然打秦慕慕的主意了。 “你想怎么办？”杨记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这句话。 秦慕慕笑出了声。 原来是个怂货啊，这还是色心不够啊！ “我想怎么样？我没指望你把我们厂写的有多好。 但同样的，我也不想看你乱写我们厂。 怎么写，你自己心里有数！ 好了，话说到这了，也都说完了，我要先走了，明天我就不来送你了。 我男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呢！”秦慕慕说完就起身了。 只是走了两步之后，她又折返了回来。 “你的故事说的很不错，要是一般姑娘的话，现在应该和你秉烛夜谈了吧！ 知道我为什么没上当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为什么？”杨记者下意识的问出了口。 “因为你长的太难看，下不去嘴！”秦慕慕说完，掉头就走。 杨记者…… 第183章除害 第二日，杨记者走了。 悄无声息的走了，自己去长途车站坐着长途车走的。 纺织厂的厂长办公室的吴主任心里有点不安。 “小秦啊！你说，那个杨记者怎么就突然走了呢？是不是我们招待不周呢！”吴主任小声问秦慕慕。 秦慕慕立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猛摇头。 “不会啊！这可是我们厂里招待人的最高标准了。 四菜一汤，还住招待所，水果什么的都让服务员摆在他屋里的。 他昨天不是挺高兴的嘛！” 吴主任更不解了。 是啊，昨天挺高兴的啊，不止是采访了厂长，还把能采访的人都采访了一遍呢！ 按照正常流程走的话，今天他在走之前肯定会来厂里一趟的。 然后厂长说两句客套话，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 “呀，主任，您昨天是不是给那个杨记者塞红包了？”秦慕慕压低声音问道。 吴主任赶忙点头。 “那肯定是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规矩。 行话讲这叫润笔费，肯定不能少的啊！”吴主任还给秦慕慕解释了一下。 “那您给了多少？”秦慕慕问道。 “二百啊！怎么了？”吴主任问道。 秦慕慕忙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二百？吴主任，这钱是不是给的有点少了啊！ 我以前听说在那些大记者们在省报上写什么文章，起步都是要五百呢！ 那个杨记者是不是觉得钱少了，才甩脸子走人的。” 吴主任…… 二百还嫌少啊，这可是他三个月工资呢！ “可是……这是厂长让我包这么多的啊！小秦，你说，这事情还有补救的可能吗？ 要不我再坐车去省城一趟，再给他补个红包。”吴主任一下子就急了。 他真的就是按照厂长的吩咐办事情的啊！ 谁能知道那个杨记者胃口那么大，居然连两百块都看不上啊！ 秦慕慕故作沉思的想了想，然后就摇头。 “肯定不行！哪有塞红包还塞二次的，您要是这么做了，那不是就是告诉那个杨记者，他的拿钱办事吗？ 这种文人酸腐的要命。 一边想拿钱，一边呢，还想要文人的清高。 他肯定是死要面子的，您可千万不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啊！”秦慕慕劝道。 听秦慕慕这么一说，吴主任更急了。 “那怎么办呢！要是他在报纸上乱写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不好的。 我们厂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 秦慕慕故意叹了口气，然后又突然问道。 “吴主任，我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 “怎么不严重了？你和我说说。”吴主任忙看向秦慕慕。 秦慕慕组织了一下语言，突然就压低了声音。 “我觉得这应该是给了多少钱，办多少事情的原因。 您想啊，他要是看不上那二百块钱，那肯定当时就把钱退回来了，然后还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清高。 但是他并没有把那二百块钱退回来啊！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钱他肯定收下来了。 既然钱收了，那就是办事的。 应该是二百块钱就办二百块钱的事情。 吴主任，我是这样想的，他肯定是想着，他拿了二百块钱，那就办二百块钱的事情。 这点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 也许他应该是实实在在的写我们厂里的事情，好话不会说的，但是坏话应该也不会说。 吴主任，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秦慕慕看着吴主任。 吴主任一听，非常有道理。 事情已经这样了，这时候不说纺织厂坏话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行！小秦啊！你盯着点啊，要是那个杨记者那边有什么消息，你第一时间就告诉我。 我这就和陈厂长汇报一下。” 吴主任说完，就急匆匆的去和陈厂长汇报了。 秦慕慕哦了一声，看着吴主任往厂长办公室那边去了。 她可没有胡说，本来就是那个家伙心思不正。 还有陈厂长也真是的，给二百干什么，这都是厂里的钱啊! 二百块钱都够买好几副乒乓球拍再加几个篮球了。 那钱要是用在职工的业余生活上多好啊！ 吴主任把秦慕慕分析的给陈厂长说了一遍，陈厂长心里又气又后悔。 这些拿笔杆子的还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呢！ 自己这边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给了二百红包还嫌少。 嫌少直说啊，自己想办法再给他凑就是了…… 哎，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们还是实事求是比较好，花钱请人家把我们吹上天了，也不如给职工们发点肉来的好。 这事情就这样了，要是他真的写我们厂里不好了，我会和上面把情况说清楚的。 不是你和小秦的错。” 陈厂长还安慰了一下吴主任。 …… 秦慕慕把自己怎么威胁杨记者的事情和许三一说了一下。 许三一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他没占你便宜吗？”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 “就他长的像个峨眉山猴子的样子，我能让他占到我便宜？ 除非我秦慕慕自己愿意，要不然谁能占到我便宜？” 许三一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样，娱乐圈那么复杂，那么乱，秦慕慕都能全身而退，一般人还真占不了秦慕慕便宜。 “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哪个报社的？”许三一突然问道。 “叫杨四海，是扬子那边的。”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捏了下手上的关节，这是他生气的时候下意识的举动。 “你要收拾他？” “我是公安，保护大家的安全是我的责任，在知道违法的事情应该要想着为民除害。 好了，你别管了，这事情和你没关系。 走，去你家吃饭去！”许三一说着，推着自行车就往前走。 秦慕慕哦了一声。 正义的许三一还是挺有味道的。 难道许三一要亲自出手揍那个家伙一顿？ 不可能！许三一一向只动脑子…… 第184章借刀杀人 许三一回去想了一晚上，那个姓杨的记者不是好人，秦慕慕没上他的套，但是他肯定用同样的方式骗过其他人。 作为一名公安人员，许三一觉得自己不能忍。 而且许三一认定，自己心里有怒气肯定不只是因为那人骚扰秦慕慕。 他作为一个公安人员，一定要把一切违法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所以，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想了一夜，许三一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怎么让自己不费什么功夫就把那个家伙给收拾了。 而且还要让人把这件事看起来完全和秦慕慕没有关系。 两天后，许三一给自己大学的同学，现在已经在另一家省级报纸任职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认识一个叫杨四海的记者吗？”许三一直接问道。 “知道这个人，和扬子那边的主编关系很好。 至于为人嘛……不好说。 怎么？老许，你问这个干嘛？你现在在公安系统里，这人被你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许三一同学立刻说道。 许三一笑了笑，就这几句话，他就已经能弄明白了。 这个人在业内名声应该不好。 而且自己这个同学应该对他很有意见。 “也没什么大事情，就是前些日子听说了，说是这人拿钱写文章。 给钱多就给人家企业写好文章。 不给钱呢，就写人家企业不好的文章。 原本我想就这个问题来做个宣传专题的，手上又没有素材，这才问你知道不知道情况的。 算了，看来你也不是很清楚。”许三一故意说道。 许三一同学一愣，花钱写文章…… “老许，你都知道些什么啊！你和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提供点什么呢！” “没事，就是之前从省城回来一个朋友说了这件事。 说现在当记者真赚钱，帮企业写一篇文章至少五百块。 赚的比县长都多。 我就多嘴问了一句，他说是省城的一个叫杨四海的记者专门这么干的。 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事情呢! 行了，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挂了啊，我再问问其他人去。 这么好的素材，要是不报道的话太可惜了。”许三一说着就要挂电话。 许三一的同学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他虽然已经入职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但对这个行业了解的还真不一定有许三一多。 “老许，你和我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我们在一个屋子住了三年呢！” 许三一最终还是敌不过老同学的热情，选择性的说了一些东西。 他着重说了部分记者见钱眼开，不分黑白…… 重点在钱上面…… 按理说，想把一个人扳倒，最容易从色字上下手，许三一为了保护秦慕慕，没提这方面任何问题。 只是说了那个杨记者很贪财…… 许三一的同学听的很认真，在许三一刻意的引导下，他不止了解了这个杨记者的所作所为，心里更有了深层的想法。 他的主编和这个杨记者的主编一向不和。 如果那个杨记者所做的是真的话，那这个主编肯定也收钱了。 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老许，谢谢你！我一定好好帮你问问。”许三一同学立刻致谢。 许三一在电话里笑出了声。 “我就是知道这么个事情，也不太确定，所以才找你问问的。 至于人家到底拿没拿钱，我们也不好确定。 毕竟，我们不是当事人！你说对不对？”许三一善意提醒了一下。 许三一的同学立刻明白该怎么做了。 从那些企业入手嘛！ 很快，许三一的同学就挂了电话，然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收集了一下那个杨四海最近半年在报纸上发布的文章。 果然，只要是大版面的都是正向报道，而且都是他自己所在的那家报社。 还有两篇是负面的报道…… 许三一同学先是联系了那两家被报道了负面新闻的厂子。 然后又联系了被写了正面报道的，自己又很熟悉的一家厂子。 “哎，没办法说啊！笔杆子在人家手里，我们也没办法啊……” 几句话一说，许三一的同学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晚，许三一的这个同学就和自己的主编讨论了很久…… 三天后，省城金陵早报的一篇报道震惊了整个业内…… 那篇报道上说了一些手里握着笔杆子的人，为了一己私利，破坏了整个行业的名声。 吃拿卡要，威胁加利诱，以整个报业的名声换来肥了自己的腰包。 报道上采访了一些被逼着拿钱的企业，还有一些坚决不拿钱，但却被骂的很惨的企业。 图片使用的还是那个杨四海报道的图片。 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却都知道这说的是谁。 很快，省里相关部门组织了人开始彻查此次事件。 在改革开放的关键时刻，媒体行业出现这种情况，这简直就是毒瘤……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杨四海本人被关押，和他一起合作的那个主编也被停职查办。 至于他之前写了正向报道的那些企业，纷纷跳出来说自己都是被逼的。 要是不给钱的话，杨四海他们就要写负面报道了…… 事情就这么传开来了。 纺织厂这边也知道刚来过这边的那个省城的大记者被抓了起来。 陈厂长也松了口气。 还好那个家伙还没把报道发出去，要不然自己可是里外不是人了。 纺织厂的人也好像都明白了什么一样。 看，那个家伙没写纺织厂的报道，肯定是因为厂长没给钱的原因啊！ 哎，他们厂长是个老实的，连送礼都不会…… …… 秦慕慕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花了五分钟就想明白许三一是怎么做到了。 “许三一，你可以啊！这招借刀杀人你使的挺溜的啊！”秦慕慕感慨万分。 这个聪明的家伙，以前和自己斗的不相上下肯定收着劲的。 “这算什么！别人有利可图才甘愿当这把刀的。 哎，慕慕，你看我新买的衬衫好看吗？”许三一给秦慕慕展示自己新买的衬衫。 秦慕慕看了看，不错，非常合身。 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那薄薄的腹肌…… 不对劲，最近许三一动不动就让自己看这样看那样的。 呵呵…… “想让我睡你啊！穿的有点多，要是换成镂空的或者黑色的会比较好一点！”秦慕慕凑过去小声说道。 还想继续展示自己身材的许三一…… “或者……不穿了会更好看一点！”秦慕慕继续开腔。 许三一已经不想说话。 被人看穿某种想法有点尴尬…… 第185章金榜题名 悠闲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时间很快来到了八六年的七月。 今年特别紧张，许六六今年高考。 虽然在一中最后一次的摸底考试中，许六六和那个王倩倩都在年级前五，但没到出分数的那一天，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最近，不管是家里的谁说话都不敢太大声。 许六六一直住在秦慕慕家里。 许三一每天晚上都给她和王倩倩两人补课讲题。 补课的时间也从之前的两个小时延长到三个小时。 这时候一中还没让高中生上晚自习的安排，大家几乎都是在自己家里复习。 许六六和王倩倩两人每晚上课上到十点钟，然后再背单词，复习其他功课一个半小时。 基本上两人每晚都到十二点才能入睡。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考结束。 在七月九号那天结束了最后一门考试之后，许六六回家狠狠睡了一觉。 她睡了整整一天，叫都叫不醒。 许三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还是秦慕慕拉住了他。 “她神经绷了那么久，天天一直那么紧张。 好不容易放松了，肯定特别累。 让她睡吧！” 许三一哦了一声，又看了妹妹两眼后就回了局里。 然后正好碰到了王局。 “小许，你家六六是不是在睡觉？睡的很香的那种？”王局一看到许三一就问了这个问题。 许三一赶紧点头。 “就是一直在睡，叫都叫不醒的那种，要不是她呼吸均匀啊，我都想给送到医院去了。” 王局松了一口气。 “我家倩倩也这样！最后一科考完后，回家刨了碗饭，倒头就睡。 她妈叫都叫不起来。 我开始也吓了一跳，后来问了老熊，他告诉我，说他儿子当初考完试回家也是睡觉。 睡了两天呢！ 说是除了起来上茅房那点时间，其他时间都在睡觉。 我这才放心来上班的。 现在她妈还在家守着她呢！生怕她醒了渴了饿了的。”王局笑着说道。 许三一彻底放心了。 许六六在秦慕慕家，这点肯定不用担心的。 他正想说，考生不容易，考生的家长更不容易…… 王局却把他拉到了一边。 “小许啊！你是大学生，在我们局里，你学历算是高的了，你聪明，还踏实能干。 是干公安难得的好苗子！” 王局的话让许三一有点不明白了。 好端端的说这话干嘛？ 难道说自家闺女高考完了，觉得自己没用了，现在又想着把自己发配出去吗？ 要是这样的话，王局可太不地道了啊…… 许三一正琢磨着王局下面到底想说什么呢，王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九月份省里公安系统有个培训，也算是进修的一种。 我们市里一共就三个名额，我要了一个过来。 你妹妹和倩倩这次应该稳了，到时候你送完你妹妹去上学了，正好去省城进修。 这是个好机会，你可要抓住啊！”王局小声嘱咐。 许三一愣了好一会儿。 去省城参加公安系统内的进修…… 市里一共就三个名额，然后局长给自己要了一个。 这是感谢自己这两年给王倩倩补习功课吧！ 要知道，这种机会那些领导们打破头都想去的，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往上交际的机会…… 王局这次给自己的回礼很大啊！ “王局，这么好的机会……您应该自己去的。”许三一赶忙象征性的推脱一下。 王局却不这么想。 他的关系背景也就那样，即使去参加了往上面也走不了两步了。 撑死了到市局当个副局长而已。 但许三一不一样，年轻，脑子活，自己也细心观察过，这小子绝对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 心够狠，脑子也够清醒。 自己给他争取了这么一个机会，一方面是谢谢他给自家闺女补了两年的课。 另一方面呢，也是给自己培养一个徒弟…… “三一，你算是我的徒弟，我看好你的发展。 到那边好好表现，对你将来肯定有好处的。”王局语重心长的说道。 许三一点头应了下来。 既然给自己机会了，那自己肯定要牢牢抓住…… …… 半个月后，高考成绩放榜。 许六六和王倩倩发挥超常，两人的分数线比她们报考学校去年的分数线都高了十分左右。 王倩倩报考的是北京的一所外国语大学。 许六六呢，她按照自己的意思报了上海同济。 当初报的时候大家都担心许六六会考不上。 毕竟两次摸底的成绩，都是将将好能够上同济去年的分数线。 但许六六坚持要报同济。 没想到，还真让许六六给考上了。 喜大普奔，秦慕慕家的院子自从放榜之后就是欢声笑语一片。 八月上旬，两人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了。 许六六还一直赖在秦慕慕家不肯走。 她把自己高三的所有笔记都给秦巧巧留了下来，让她好好学习，将来也要考到上海。 然后两人可以继续作伴。 她还抱着秦慕慕和苏兰芬的胳膊说舍不得大家。 苏兰芬，秦慕慕，秦巧巧，还有最小的秦文松都给许六六送了礼物。 在许三一送许六六去上海的那天，许六六抱着秦慕慕不撒手。 “慕慕姐，你和我是一家人，一直都是一家人。” 秦慕慕赶紧拍拍许六六的背。 “对对对！我们是一家人。” “我哥以后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一起收拾他！”许六六认真说道。 秦慕慕刚想说，我和你哥之间谁欺负谁还真不一定呢！ 但转念一想，这丫头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六六啊……” “姐，我站在你这边的！一直都站你这边，你和我哥吵架，肯定是我哥不对。”许六六坚持说道。 秦慕慕…… 这里面好像有点小误会啊！ 第186章先从服务业开始 九月初，许三一送了许六六去上海上学后，回来就去了省城。 这次他要在省城待两个月。 许六六在上海许三一挺放心的。 他的二伯在上海，在许三一带着许六六到了上海后，第一时间就去车站接了。 二伯很热情，二伯母也很热情。 他们夫妻俩表示，平时休息的时候，让许六六一定要去他们家里。 许六六只是笑着说知道了，其他的并未多说什么。 许三一去了省城进修，秦慕慕突然就觉得无聊起来了。 虽然许三一曾经邀请秦慕慕可以陪着一起去送许六六上学，然后顺便在上海转转。 秦慕慕立刻拒绝了。 现在的上海滩……还真不一定有三十年后吸引她。 她还是喜欢那个灯红酒绿，一眼看去就纸醉金迷的上海滩…… 秦慕慕继续上班。 每天在工会干着重复的事情。 帮职工排忧解难，帮领导做好职工的思想工作。 这天秦慕慕给厂长汇报了第三季度工会开销汇总，汇报完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她忙拿着自己的饭盒往食堂走。 没走两步就看到了袁大姐。 “师父！您今天也在食堂吃饭？红霞呢？”秦慕慕忙问道。 袁大姐一把将秦慕慕的饭盒给拿了过去，然后一起递给了食堂打饭的师傅。 “青椒肉丝和白菜粉丝都来一点。” 将秦慕慕的饭盒递给秦慕慕后，袁大姐就拉着秦慕慕坐了下来。 “红霞去她舅奶家了，午饭不回来吃。 老华去县里开会，估计是在县里的食堂吃饭。 我一个人懒得做，就来食堂随便吃点。” 秦慕慕哦了一声，拿出筷子擦了一下，开始吃饭。 “师父，红霞进厂的名额应该定下来了，我刚刚去陈厂长那边汇报工作，他桌上摆着新进厂职工的文件呢！”秦慕慕和袁大姐说着自己看到的。 袁大姐点了点头，这个事情她今早也听说了。 袁大姐家的红霞今年也高考，但成绩不好，没考上。 之前秦慕慕带着红霞去听了两次许三一给许六六和王倩倩补课。 只去了两次红霞就不去了。 她跟不上，很多时候也听不懂，她怕耽误另外两人上课，后来坚持不去了。 袁大姐也知道自己家闺女不是那么聪明的。 平时也不是不努力，就是不开窍也没办法。 能考上大学的才有几个啊！ 不过，好在今年纺织工有五个正式工的名额。 其中两个是老职工退休了，家里的子女顶了职务上来的。 另外三个就是总厂那里批下来的名额。 华忠强因为自家闺女，厚着脸皮和陈厂长说了一下，终于给红霞敲定了一个名额。 “这时候进厂正好！ 师父，我是这样想的，红霞进厂，您那边还是安排她先进纺织车间。 吴艳艳去年结婚，前些日子刚怀孕，等生产的时候估计要休息一段时间。 那时候工会缺人，正好可以把红霞调到工会这边来。 吴艳艳回来后继续在广播室，红霞在工会这边先从最基础的活干起来，以后就在工会待着。 没必要一直让红霞待车间。”秦慕慕给袁大姐慢慢分析。 袁大姐也觉得这样好。 纺织车间的活累，她干了这么多年能不知道吗？ “行！你在工会那里，红霞放到工会，我放心。 小吴这么快就怀孕了啊！ 慕慕，不是师父说你啊！你和小吴同时进的工会。 你看看人家小吴，去年结婚，今年怀孕，过完年就生孩子。 你呢？你和小许什么时候办事啊！ 小许奶奶的三周应该没多久了吧！是不是十一月初啊！ 哎，小许是个孝顺的，给奶奶守三年孝，是个孝顺孩子。 你也不错，什么意见都没有，也陪着小许三年了。 小许进修去了吧！等回来的时候，你们的事情也可以操办起来了……”袁大姐一边吃饭一边唠叨。 秦慕慕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吃饭了。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大家这么认为的吗？自己和许三一走的是近了一点，但还没到可以旧情复燃的地步吧！ “师父……”秦慕慕还想解释。 袁大姐却摆摆手。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事情，我也不说了，你比谁都有主见，肯定会安排好这些事情的。 哎，慕慕，你知道吗？我听说了一件事情呢！”袁大姐突然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情啊！”秦慕慕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能让袁大姐挂在嘴上的事情，肯定是自己一般不会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那个国营茶食厂吗？”袁大姐问道。 “知道啊！巧巧舅奶的老单位嘛！ 不过这些年生意不怎么好做，人家都不去买那边的茶食了。 加上那年有人打着国营茶食厂老店的名头闹了那么一出，生意更不好了。 怎么了？”秦慕慕很好奇。 “茶食厂是属于服务二公司的，生意不好，工人拿不到钱。 现在里面的那些职工都被调到服务三公司去了。 国营茶食厂现在就是个空架子。 里面的机器都闲着，门市也闲着，我听说啊，县里的服务总公司想着是不是把国营茶食厂出租呢！ 这样才能回点钱回来给工人发工资啊！”袁大姐小声说道。 秦慕慕一下子就精神了。 “真的租吗？” “真的！我能骗你吗？ 是前面的门市加上后面的那一排厂房都租，还包括里面的那些机器。 就是要的钱比较多，听说一年要五千块租金呢！ 一般人家谁租得起啊！”袁大姐继续说道。 秦慕慕脑子已经转开了。 国营茶食厂啊…… 好地方，就在县里的主街上，光是厂房就是六间大瓦房，里面还有那些烤箱，和面机…… 还有一间将近五十平的门市房。 搁以前，那是想都不要去想这事情。 没想到啊，改革带来的第一波冲击，就冲击到了服务业…… 秦慕慕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第187章成为典型 国营茶食厂的事情秦慕慕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她回家后把正在做饭的苏兰芬拉到了一边，把事情一说，苏兰芬第一个念头也是那么大的茶食厂居然经营不下去了。 “太可惜了！我还没和你爸结婚的时候，经常过去玩。 那时候还没进茶食厂呢，就能闻到一股红糖果子的味道。 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时候谁能进茶食厂，那真是谁都会羡慕的。”苏兰芬一阵唏嘘。 “苏姨，那你们把那个茶食厂租下来怎么样呢？”秦慕慕说道。 苏兰芬一怔，把那个茶食厂租下来…… “那不是要把摊子铺的更大了吗？你那时候不是说摊子铺太大不好吗？ 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忙得过来了。”苏兰芬有点不解。 秦慕慕想了想，这事情苏兰芬一个人说了肯定不算。 即使把苏兰芬说通了，那还要再和赵迎春和苏梅香说。 与其这样，不如把那两人也叫过来，一起说。 “苏姨，让小姨和大舅妈过来吃饭吧！正好说说这事情。”秦慕慕建议。 苏兰芬嗯了一声，这事情还真得把那两人叫过来。 现在赵迎春和苏梅香两人做生意都在兴头上，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就这样，当晚，在秦谊没回来的晚上，苏兰芬做了一桌子的菜。 赵迎春和苏梅香呢，也帮着忙活了半天。 饭吃的差不多了，把秦巧巧和秦文松打发去写作业了，四个成年人终于开始讨论租不租国营茶食厂的问题了。 “那个地方确实好，机器也是现成的，肯定比我们现在的那些机器要好。 五千块，看着贵，其实这里面还有租机器的钱。 这样算下来的话，一点都不贵。”赵迎春首先说道。 苏梅香也点头。 “是不贵，我们现在那个专门搞批发的那个地方一个月还一百二呢！ 那个茶食厂算下来，一个月也就四百一十七块钱。 还带一个大门市，一点都不贵的。”苏梅香也表示支持。 苏兰芬跟着点点头。 这样算的话，的确不贵。 “那就是把那个批发的作坊给关了，然后挪到茶食厂这里是吗？”苏兰芬问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她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苏梅香管着的那个批发茶食的作坊说白了就是租了人家一个大院子。 要说是小作坊那还真没委屈它。 “苏姨，我的意思是不止是把那个批发零食的作坊搬过来。 车站对面的那个门市以后也可以不在后院做基本的茶食。 都由茶食厂这边做完，然后每天配送。 这样的话既省事，也更干净卫生一点。 别人看着也更正规是不是？”秦慕慕笑着建议。 照应出，苏梅香还有苏兰芬一听，立刻都笑了。 是啊，这样看着也会更正规一点。 “行！听慕慕的不会错的。 我们以后就把加工茶食的地方都搬到那个茶食厂就行。 以后啊，我们也是鸟枪换炮了。”赵迎春笑着打趣。 几人都笑了起来。 秦慕慕也抿嘴笑了两声。 是啊，鸟枪换炮！ 这就像是走街串巷的小贩突然有了个自己的门市可以卖东西了…… 在华夏经济发展的历程里，有多少家企业是从走街串巷开始的呢！ 特别是在沿海一带…… 秦慕慕的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大舅妈，苏姨，小姨，你们就没想过把这个茶食点再做的大一点吗？”秦慕慕突然问道。 赵迎春，苏兰芬，苏梅香都是一愣。 “再做的大一点？这怎么做啊！慕慕，说实话啊，我们的茶食生意已经做的很大了。 在南县，其他的不敢说，茶食生意虽然有好几家跟着一起做了。 但要说做的大，还是我们做的最大。 你说的再做大一点……还能怎么打啊！”赵迎春有点疑惑。 秦慕慕脑子里转了转，想了想才继续开口。 “大舅妈！你们就没想过，既然生意都做这么大了，规模上来了，那就不要小打小闹。 为什么不成立一个专门的食品公司呢！”秦慕慕看着赵迎春。 秦慕慕的话一出口，赵迎春，苏兰芬，苏梅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成立公司？”赵迎春瞪大了眼睛。 “食品公司？”苏兰芬也有点不敢相信。 苏梅香开始不说话，但是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 秦慕慕不说话，等着她们再好好想一想。 “我觉得慕慕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生意做这么大，为什么不成立公司呢！”苏梅香突然开口。 苏梅香年龄比较年轻，比秦慕慕大不了几岁。 但她接受新思想的能力比赵迎春和苏兰芬都快。 赵迎春和苏兰芬开始做茶食生意的时候，想的是怎么多赚点钱，怎么让孩子们都吃上肉。 苏梅香想的却比他们俩要都远一点。 她连正式工的工作都不要了，也要出来做生意，由此可见，她的魄力有多大。 加上现在她家里也有电视机了，她每天从茶食店回去后就是看电视。 她爱看新闻，特别是新闻联播，她每天晚上必看。 在新闻上，她能知道全国各地的事情，她是眼界就不会只在南县这么小的一个地方。 原来在沿海那边真的有很多个人成立公司了。 别人能做的，为什么她们不行呢？ “大嫂，大姐，我觉得慕慕的提议非常对。 我们总觉得开个店了，有个地方做生意了，这就已经很好了。 但在南县外面呢，很多地方人家都是开公司做生意。 在别人看来，也许看公司比开个小门市更正规呢！”苏梅香继续说道。 赵迎春和苏兰芬都不说话了。 开始的时候，她们的确是这么想的，她们开店了，肯定比那些走街串巷的要正规吧！ 她们压根就没想到还能开公司…… 开公司呢，那得要多大的资本啊！ 还有，不会开着开着又像以前那样被当做资本主义尾巴给割了吧！ 虽然说开公司听着很有派头，比别人叫她们小商贩要有派头多了。 但这要忙的事情肯定也会很多的。 “那……政府能支持吗？”这是赵迎春最担心的问题。 “肯定支持的，虽然南县还没有私人开公司的先例，现在的服务公司都是政府主导的。 但外地已经有了。 大舅妈，你们开公司了，那就是南县第一个。 政府肯定会支持的。”秦慕慕笑着说道。 这话一说，让赵迎春和苏兰芬心里都痒痒的…… 第188章第一人 秦慕慕的想法让赵迎春，苏兰芬，苏梅香想了很多。 在别人眼里，她们的钱挣的再多，那也是小商贩，上不得台面，没有正式工作的。 要是成立了公司，那可就真的不一样了。 “那我们就干？把生意做大，这样看着也更正规一点？”赵迎春看着大家。 苏梅香立刻点头。 苏兰芬呢，稍微迟疑了一会儿后，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成立公司吧！不过，成立公司应该很麻烦吧！”苏兰芬问道。 “不管多麻烦一样一样办就是了。 我记得许三一和工商那边有个领导关系不错，他明天中午应该会给我打电话。 我来问问他这个事情。”秦慕慕立刻说道。 就这样，把原来的茶食店升级成食品公司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不管是赵迎春，苏兰芬或者是苏梅香，好像都特别兴奋。 她们……居然能办公司了！ 三个女人……不对，加上秦慕慕是四个女人居然能办公司了！ 简直……不可思议。 …… 许三一那边知道秦慕慕的想法之后，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 送到眼面前的机会都不要的话，那也不是秦慕慕的风格啊！ 很快，在省城进修的许三一给南县工商的那边一个人打了电话。 也不知道许三一是怎么说的，秦慕慕带着赵迎春她们去找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非常是热情。 工商的人姓韩，三十多岁，正是想大展拳脚的时候。 “你们能有这种想法，非常符合现在的政策。 上面的政策是鼓励大家都能富起来，都能吃饱穿暖。 你们成立食品公司，这将是南县第一家以个人的名义成立公司。”韩主任也是两眼放光。 “那这手续会麻烦吗？还有我们想把国营茶食厂的那个地方租下来，不知道行不行啊！”赵迎春赶忙问道。 韩主任摆摆手。 “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手续的问题我会告诉你们需要交什么材料。 至于国营茶食厂那个地方…… 空着也是空着，与其在那里空着，不如租给你们来用，这样既节约了资源，也能增加服务公司的收入。 你们放心，这事情我来帮你们谈。”韩主任笑着说道。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要是她们去和茶食厂谈的话，服务公司那边肯定不愿意把地方租给她们的。 毕竟，茶食厂的生意有一大半是苏记抢走的。 现在苏记上门要租茶食厂的房子，那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嘛！ 既然韩主任愿意去谈，那不是更好吗？ 韩主任又和赵迎春她们几个寒暄了几句，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 赵迎春她们呢，也问了一些将来经营可能发生的问题。 双方相谈甚欢，都觉得成立一个公司对自己这边来说有大大的益处。 在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韩主任终于把秦慕慕赵迎春一行人送了出来。 随后，韩主任立刻马不停蹄的往县里去了。 他去找了县里专门管经济的白副县长。 把苏记茶食的情况一说，白副县长也是一脸惊讶。 “你是说那个苏记茶食想成立一个专门做茶食的食品公司？” “是的，白县长，我觉得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我们南县到现在可还没有一个私人成立的公司呢！ 人家外面，特别是沿海那些地方，私人成立公司都成为一股浪潮了。 现在南县要是有一个私人的公司，还是几个女人一起搞的，这里面可以做的文章可就太大了。”韩主任提醒。 白副县长脑子里立刻出现两个字：政绩！ 在他的任期内终于出现第一个私人的公司了，这不是政绩是什么。 要是自己在好好扶持一下，这个公司做大了，那就可以在履历上留下漂亮的一笔。 “苏记茶食的实力怎么样？”白副县长问道。 “不错，几个管事的都很踏实能干。 还有，之前不是有人传过苏记茶食不好的一些传闻吗？ 后来查过了，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管是从卫生，还是从经营方面，苏记茶食做的都很好。”韩主任立刻说道。 其实，这不止是白副县长的政绩，也是他的政绩。 要是这个食品公司是在自己的帮助下成立的，将来工商局一把手的位置…… “既然这样，那你多看着点。 你之前去省城学习过，也见过别人的公司是怎么成立的。 手续这方面你帮着她们弄。 个人成立公司，是经济发展的必经之路。 有一个好的开头了，以后就会有更多的公司成立。 一家公司成立了，代表的是税收，是工作岗位。 现在大家都盯着那些国营大厂的工作岗位，那才能有几个岗位？ 有这种私营的公司，也能解决一部分劳动力的旧业问题。 韩主任，既然是第一个吃螃蟹的，那你这边看看，该给的政策扶持一定要给。 开头开好了，以后的路才更好走嘛！”白副县长立刻做出指示。 韩主任一听，心里也有底了。 他立刻表示，一切手续他盯着，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另外，他还会和税务部门沟通一下，税务方面也给予一定的优惠。 最后就是…… “白县长，现在的问题是国营茶食厂那个地方空出来了，但是他们却不愿意租给苏记茶食。 我是这样想的，茶食厂那边的机器都是做茶食用的。 要是不租给做茶食的打算租给谁？ 还是说打算把那些机器烤箱什么的都给卖了？ 五千的年租金不少，一般人家也租不起吧！ 茶食厂属于服务公司，服务公司是政府主导的，要不……”韩主任话没说完，只是看着白副县长。 白副县长当然明白韩主任什么意思。 其实从茶食厂的角度来看，不愿意租给苏记茶食也正常。 谁愿意把自己的家当给竞争对手用啊！ 只两年的时间，苏记茶食就抢了国营茶食厂一大半的单位订单。 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行！我去找服务公司的领导来谈。 事情应该不大，那些都是国家的财产，不能就那么浪费了。 他们有情绪也正常，我来沟通。 你负责把手续都办全了。 南县第一家私人的食品公司，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错！”白副县长立刻拍板。 韩主任知道，事情成了！ 南县……终于踏出了那么一步！ 第189章好开心 成立公司没有大家想的那么难，在韩主任亲自指挥下，各项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稍微有点意外的就是国营茶食厂的租金了。 因为白副县长出面斡旋了一下，服务公司那边也不好再说不租给苏记茶食了。 只是在租金上面往上面涨了不少。 原本对外说的年租金五千块钱涨到了六千块。 赵迎春她们没有意见。 不就是一千块钱吗？好像也没多少，国营茶食厂那么大的地方，既然再往上面涨一千也值得租啊！ 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猝不及防中，原国营茶食厂上面的招牌换成了苏记食品 而国营茶食厂后面的那个大大的院子旁的那个牌子也从南县国营茶食厂，换成了南县苏记食品公司…… 所有人在看到那块白底黑字的长牌子的时候，都瞪大了眼睛。 国营的厂子没干过私人的…… 再后来就是赵迎春她们把国营茶食厂好好整修了一下。 原来的门市房不再是像之前那样油乎乎的，重新刷过之后，看着终于有点窗明几净的感觉了。 后面的制作空间也好好整理了一下。 屋子里的各种机器，还有操作台都比以前干净了很多。 更让大家惊讶的是，苏记食品还对外公开招五名工人。 每个月工资八十块钱，最好有工作经验……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在南县传开了。 一个月八十…… 一个正式工要工作十年以上才能拿到八十块钱，但是苏记食品一开始就给八十块钱。 …… 秦慕慕看着眼前的一份协议，心情很不错。 苏记食品用的是赵迎春还有苏梅香的名义登记的。 明面上，秦慕慕和苏兰芬都不在上面。 秦慕慕有正式工作，还是纺织厂工会的工作，要是秦慕慕的名字出现在苏记食品公司的股东名册里，事情会很不好看。 苏兰芬也一样。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苏兰芬只是停薪留职，要是出现在那里也不合适。 最终，赵迎春和苏梅香私下和秦慕慕还有苏兰芬签了协议。 赵迎春，苏兰芬各占股百分之三十，苏梅香，秦慕慕各占股百分之二十。 长途车站对面的茶食店，还有百货大楼旁边的那个蛋糕店，都属于苏记食品公司的。 秦慕慕不参与经营，其他人都要参与经营。 大家都很满意这样的分配。 苏梅香更是高兴的差点笑出声。 “我这出来真的是出来对了！ 要是我现在还在纸箱厂啊，估计现在头都要愁白了呢！”苏梅香笑着和秦慕慕她们说道。 秦慕慕知道，纸箱厂在年初的时候突然失火了。 一场大火烧了半个厂，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厂里现在是连工资都快要发不出来。 而花了一千块钱买了苏梅香工作的那个钱宝来天天回家哭。 说自己命不好，眼看着买工作的钱要回来了，纸箱厂遇到了这么回事。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上当了，上了苏梅香的当了。 苏梅香可一点都没惯着钱宝来。 “我求着你买我的工作的？ 当时我是不是说了不卖给你的，想买我那工作的人多呢，我差你这一个啊！ 别特么在我面前哔哔，你自己的命不好怪谁啊！” 钱宝来没想到苏梅香对她能说这些话，当时就在苏梅香家里闹腾起来了。 苏梅香呢，二话不说，拿起棍子就要朝钱宝来身上招呼。 “有多远滚多远，家里的东西都是我买的，你敢砸碎一点试试。 还有，以后别在我家里混吃混喝的。 你妈的钱都贴补你了，现在家里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出的钱。 不要个碧莲，一个个吃我的喝我的，还敢骂我，谁给的你的胆子啊！” 这些话一方面是骂钱宝来，一方面也是在说钱大妈。 钱大妈有苦说不出。 当初是她撺掇着女儿买了儿媳的工作的。 现在女儿都快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她心里也难受。 不止是女儿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在纸箱厂上班的儿子一样面临这样的困境。 好在苏梅香挣钱。 苏梅香每个月给家里六十块钱家用，硬气的很。 钱大妈现在是一句硬话都不敢说。 儿子靠着儿媳养，女儿现在也没什么奔头了，她还能怎么办呢！ 不过，在知道苏记食品公司要招人，每个月工资八十的时候，钱大妈心动了。 是替钱宝来心动！ 她想着既然招人了，那招谁不是招？招自己家人用的还放心呢！ 于是，她那天特意包了苏梅香爱吃的韭菜肉的饺子。 “梅香啊！这是你爱吃的，我一大早去买的肉，亲手剁的。 你不爱吃肥的，我特意买的后腿上的肉。 尝尝看，合胃口不？”钱大妈特别热情的给苏梅香调醋剥蒜。 苏梅香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有话等着自己呢！ 她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吃。 自己挣的钱买的肉为什么不吃？ 钱大妈看苏梅香吃的高兴，想了想终于开口了。 “梅香，你们那个什么食品公司开始招人了？” “嗯！”苏梅香继续吃饺子。 “招几个啊？”钱大妈小心的问道。 “五个！”苏梅香吃完一盘饺子了，又把另一盘拖过来了。 “招五个啊！那你大姐……”钱大妈看着苏梅香。 “我大姐？我大姐好好的在食品公司帮忙呢！怎么了？”苏梅香故意装糊涂。 钱大妈…… “我是说进来的大姐，就是宝来？”钱大妈赶紧解释。 苏梅香哦了一声，端起饺子汤喝了一口。 “她怎么了？厂里发工资了吗？”苏梅香问道。 “不是！我是说你们食品公司招人了，能不能把你大姐招进去啊！”钱大妈赶紧说道。 苏梅香呵呵笑了笑。 “不能！” 两个字干脆利落，简洁明了。 “为什么不行啊！她是你大姐，自家人进去看怎么不行？ 都是一家人，现在人家落了难了，帮一把怎么了？ 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钱大妈立刻就把筷子摔在了地上。 苏梅香冷冷的看了一眼钱大妈。 “摔给谁看呢！你自家闺女什么样子你自己不清楚啊！ 人已经招满了，不招了！” “你……你就是心狠！”钱大妈气道。 “对！我就是心狠？怎么了？”苏梅香慢慢说道。 第190章萌芽 苏梅香太了解自己这个婆婆了。 很会说漂亮话，当初结婚两家会亲家的时候，那漂亮话一句接一句的。 什么她也是有闺女的人，知道当妈的肯定都心疼闺女，只要苏梅香嫁到钱家了，她肯定拿苏梅香当亲闺女看。 还说什么她就指望钱进来养老了，肯定会对苏梅香好的。 那一串的漂亮话说的真把当初单纯的苏梅香给哄住了。 刚结婚那阵，苏梅香也是真心对钱大妈好。 给生活费，动不动给钱大妈扯点布，做双鞋，还三不五时的从娘家拿点茶食孝敬钱大妈。 后来有一次苏梅香身体不舒服，请了假回来休息。 刚到家门口的时候闻到家里一股油香味。 “宝来，快吃，我放了大葱和油渣煎出来的，可香了。 就这么一点油渣都给你做了，你快吃，吃完了我好收拾。”这是钱大妈的声音。 “妈，不留给你儿媳吃啊！你儿媳对你可不错呢！”钱宝来一边吃一边笑。 “她是外人，能和你比吗？ 难得耗点大油，剩点油渣才够几个人吃的啊！ 快吃，吃不完了带点回去。”钱大妈一边说还一边催钱宝来。 苏梅香那时候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傻。 她也没说像别人那样当做不知道掉头就走。 苏梅香哐当一下就推开院子门，推着车进去了。 这一下可把钱大妈和钱宝来吓了一跳。 “呀，梅香回来了啊！吃饭了吗？吃点吧！”钱大妈赶紧说道。 苏梅香呵呵笑了笑。 “没吃呢！怎么？不当我是外人了？”苏梅香直接问道。 当时钱大妈和钱宝来的脸就垮了下来。 也是从那时候起，苏梅香再也没给过钱大妈家用的钱，一分钱都不给她了。 家里要用什么，苏梅香都是自己掏钱买自己用的。 钱进来说过几次，每次都被苏梅香怼了回去。 “我是外人，这是你妈亲口说的，你们家已经穷到需要外人来支撑的地步了吗？” 钱进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后来苏梅香离开纸箱厂去卖茶食之后，家里的事情不管了，但她开始给家里用的钱了。 因为她闺女要在家里吃饭。 钱大妈还没昏头，对苏梅香的闺女娜娜还挺好的。 …… “梅香，你大姐是嘴不好，但没有坏心眼啊！你能伸把手帮一下怎么就不行呢！”钱大妈见苏梅香迟迟不说话，又开始打感情牌。 回神后的苏梅香笑了笑。 “我刚刚说了，人已经招满了。 即使没招满，招谁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大嫂那边还有亲戚想进来呢！ 还有一点，妈，您那个女儿什么样您能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招一个不管我怎么做，都会在背后说我坏话的人进去给我添堵呢！ 您好好在家里带孩子，把家看好就行了。 我保证不少你吃喝就行。 至于别人，那就算了，她不是说了吗？说我小肚鸡肠，还记仇吗？ 对，我就是记仇呢！ 我吃完了，先去店里了，钱进来，记得下午带娜娜去医院打针。” 苏梅香说完，把碗筷一推，起身就推着自行车出去了。 钱大妈愣愣的坐在饭桌前，看着一句话不说的钱进来，她忍不住捶了儿子一下。 “你是死人啊！你也不帮着你姐说两句好话，那是你女人，你连女人都管不住啊！” 钱进来闷声挨了两拳后，继续把面前的饺子吃完。 “那能怎么办呢！人家挣钱比我多，我凭什么管人家？ 现在家都是人家在养。 我什么时候赚钱比人家多了，说话声音才能大点吧！”钱进来闷声说道。 钱大妈更是觉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气呼呼的看着闷头吃饺子的儿子，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那你什么时候挣大钱呢！能挣的比你女人要多呢！” 钱进来还是闷头吃饺子。 “不知道！也许等到天上掉馅饼那天吧！”钱进来继续闷声说道。 钱大妈…… 在气的又打了钱进来两下之后，钱大妈开始唠叨，“指望你帮衬一下你姐还不如指望天上下钱呢！” 钱进来一听这话突然就抬头了。 “妈，我姐她是缺胳膊断腿了吗？什么都指望我们帮衬？ 她嫁的男人是死的啊！养不活她了，让她回来扒着我们啊！ 已经多少年了啊！我们给的还不够啊！”钱进来平静的问道。 钱大妈…… 钱进来吃完饺子回屋给闺女喂了点吃的后就带着闺女去医院打针去了。 就留下钱大妈一个人在厨房抹眼泪。 “我这是什么命哦！女儿女儿过的不如意，儿子儿子不听话。 老天爷啊……” …… 苏记食品公司很快就运转起来了。 在别人看来，长途车站那边的店正常营业，百货大楼旁的蛋糕店也正常营业。 唯一不同的就是之前的那个批发茶食的作坊搬到原来的茶食厂了。 每天一大早，那些乡下的小商贩们都等在苏记食品的门口等着。 苏记食品也改进了不少。 至少在包装袋上，印上了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这时候包装茶食也不光是用油纸了，塑料袋出现了。 苏记食品从外地找人印了有苏记食品四个大字的塑料袋。 塑料袋上还有苏记食品的地址…… 一切都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除了苏记食品之外，南县又出现了好几家做生意的。 卖菜的，开饭馆的…… 苏兰芬不止一次的回来长吁短叹。 “向阳饭店也不行了！现在除了吃早点的人多一点外，午饭和晚饭吃的人也有点少了。” 秦慕慕觉得很正常。 当所有人开始想着挣钱的时候，受到冲击最大的就是这些国营服务类公司。 不是时代抛弃了这些企业。 而是这些企业没能跟上时代的步伐，自己把自己给抛弃了…… 第191章有点想 秦慕慕觉得有点奇怪。 许三一去省城进修已经快两个月了，之前刚到省城的时候，几乎是两天一个电话。 后来在秦慕慕忙着帮苏兰芬她们忙活苏记食品公司的事情之后，许三一的电话就少了起来。 秦慕慕算了一下，许三一已经快十天没给自己打电话了。 “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忙了？还是有人把他绊住了？”秦慕慕百思不得其解。 说句实话，许三一没给秦慕慕电话的这段时间，秦慕慕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和许三一天南海北的说一些事情。 生活上的，工作上的，还有不能和别人说的事情…… “慕慕，小许哪天回来啊？ 他要是来电话了，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好多准备点他喜欢吃的菜。 在外面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瘦了没有！”苏兰芬开始了每天一唠叨。 秦慕慕哦了一声。 “应该快了吧！已经十一月了，按理来说，进修应该结束了。”秦慕慕小声说道。 苏兰芬嗯了一声，又说了两句。 “六六前两天还来信呢，说过年的时候回来，还说让他哥去车站接她。 哎，这时间过的真快啊！” 秦慕慕还是没精打采的。 她心里还在想，许三一是不是真的被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给绊住了。 要不然怎么十多天都没动静呢！ …… 秦慕慕想的有点多，许三一这十天没给秦慕慕打电话完全是客观原因造成的。 不是许三一不想给秦慕慕打电话，而是没办法打。 他之前常打电话的那个报亭突然撤了，许三一在那周围找了一圈可以打公话的地方都没找到。 加上他白天要上课，要和那些一起进修的人和领导们交流。 所以在秦慕慕能碰到电话的时间里几乎没什么时间去打电话。 等他忙完事情，再看看时间…… 秦慕慕应该已经回家了！ 秦慕慕家里又没有电话，这就造成了他连着十来天没给秦慕慕打电话了。 这天，负责上课的老师早早的结束了课程，正带着大家继续交流讨论。 许三一想了想，捂着肚子冲着老师扬了扬下巴。 老师立刻明白了，示意许三一去松快一下。 许三一赶紧就悄悄的走了出去了。 看着时间刚好下午四点半，秦慕慕应该还在办公室里。 他赶紧往早就踩好点的另一个远一点的电话亭小跑着跑了过去。 快速的拨了秦慕慕办公室的电话，听着电话被接起来，秦慕慕的声音传了过来后，许三一感觉心情一下子就明媚起来了。 “秦慕慕同志，最近可好？”许三一悬着问道。 在听到许三一声音的时候，秦慕慕下意识的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还好，许三一终于有声音有图像了。 秦慕慕想过很多意外的可能。 比如说许三一出门去进修让自行车或者是三轮车撞了，然后住院了。 在或者说，在上课的时候，上着上着来了一群人，把许三一给带走了…… 当然，后来这条让秦慕慕给否定了。 许三一还没到能让人带走的级别，这条基本上不成立。 “挺好的！吃好喝好，心情美丽，工作轻松，难得的美好时光。”秦慕慕淡淡说道。 许三一听了秦慕慕的这个声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生气了。 “前段时间进修地方门口的那个电话亭突然撤了。 现在这个电话亭离我们上课的地方挺远的，我每天上完课后，再过来打电话的话，你都下班了。”许三一赶紧解释。 秦慕慕没说话，她也没想到许三一没给自己打电话是这个原因。 “真的！天天忙着上课，还有两天进修就结束了。 结束后还要考试，还要开大会。 今天我还是说自己肚子疼才偷跑出来给你打电话的。”许三一继续解释。 秦慕慕这才哦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到了省城了，被压抑的招蜂引蝶的技能再次开启了呢！” 听秦慕慕这么一说，许三一立刻笑出了声。 “招蜂引蝶？慕慕，你也太高看我了。 我是标准的招蜂引蝶本事没有，招蚊子咬的本事一流。” 秦慕慕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行了！还招蚊子呢！都十一月了，哪来的蚊子啊！” “我就这么一说，要是不说的话，还不知道你会想什么呢！ 你那脑子是喜欢拍霸道总裁的脑子，万一胡思乱想了怎么办？”许三一又恢复以前的那张嘴。 秦慕慕也不示弱。 “什么叫胡思乱想？一切的剧本都是来源于生活好不好？ 来源于生活的剧本才是好剧本。 你看，这就是为什么那时候我们公司的霸道总裁的剧比你们神仙谈恋爱的剧卖的好的原因。 虽然大家是一边看，一边吐槽，但这都是热度啊！ 这就叫戏剧来源于生活。” “还来源于生活呢！说的好像你经历过一样。 别的我不说，就那种未来婆婆甩出一张支票出来，霸气的说离开我儿子的桥段？ 多老土啊！你还就喜欢拍那些。 你敢说那些也是来源于生活？”许三一有点不信。 怎么了？他的神仙谈恋爱卖的也不差好不好？ 只不过下沉市场没有霸道总裁卖的好就是了。 “怎么不是来源于生活？你怎么知道我没遇到过？”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 不可能，据他所知，秦慕慕只交过自己一个正经男朋友…… “你瞎说的吧！”许三一有点不确定了。 “我干嘛瞎说啊！我说的是真的呢！ 真的有人拿着支票让我离开她儿子呢！算了，不说这些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苏姨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给你做好吃的。 还有，六六来信了，寄到我们家来的。”秦慕慕岔开了话题。 许三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还有两天进修就结束了。 最后一天考试，还要开总结大会。” “哦，那就是这个星期肯定回来了。 哎，许三一，你出去进修一趟，有没有认识什么厉害的人物啊！ 我师父说了，这种机会出去了基本上都是结交人脉关系的。 你认识人了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许三一笑了笑。 他还真认识了一个。 还是他们苏省里他们公安系统的二号人物…… 第192章大人物 许三一得到的这个进修机会的确难得。 来参加进修的多少都算得上是个干部。 淮市一共三个名额，其他两个人的年龄都在三十五岁以上，还有一个已经到副局这个职位了。 整个进修人员中，除了许三一这个副科员，大家的职位都不低。 当然，在进修第一天，大家也注意到许三一这个年轻人了。 都说在仕途上走的时间越长，脑子里想的东西就越多。 他们那些人在看到许三一的时候，不仅没有轻视，反而都热情的和许三一打招呼。 能拿到这个进修名额的肯定都是有关系的。 而能拿到进修名额的年轻人，那肯定是家里有一定关系的。 所以，许三一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家里为他铺路，强行把他塞到了这里的。 加上大家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更加让别人确定了一定。 这小子八成还是哪个二代呢！ 其实许三一就是一个父母双亡，跟着奶奶长大，现在连奶奶都没有了，独自带着妹妹生活的清苦人…… 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许三一也牢记了王局的交待，来这里主要是认识人的，只要和大家打好关系就行。 第一天，许三一态度恭谨，和每个人都打了一遍招呼。 第二天，许三一跟着大家一起学习，认真听课，不时的和周围的人讨论一下。 第三天，许三一排除了一些老油子，只和想说话的一些人说话。 第四天，许三一已经不想和人家说话了…… 他只想快点把这个进修结束了，其实这真的就是一个交际的场所…… 回去后每天给秦巧巧补补课，和秦慕慕斗斗嘴，在秦慕慕家里蹭蹭饭。 还可以旁敲侧击一下，看秦慕慕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兴趣…… 那样的日子多美啊！ 许三一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后怎么和王局交待了。 “他们级别都比我高，在看到我只是一个副科员的时候都不愿意搭理我……” 然后王局就会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让许三一出去受委屈了。 就这样，许三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表现的一点都不积极。 他已经不像第一天那样往前面坐了。 他都已经坐到最后一排了。 但许三一越是这样，一起进修的那些人就越觉得许三一的来头很大。 这种场合，谁来这里不是冲着多认识两个人来的？ 关系处好了，说不定以后就能用得上呢！ 但这个最年轻的小许却不屑于和大家交流……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看不上他们这些人，觉得他们这些人不配和他说话。 人家的交际圈子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进去的。 来这里进修，对人家来说就是走一遭，回去后就可以往上面走一步。 许三一的消极成了别人眼里的高深莫测。 眼看着进修的时间过了一小半了，许三一每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算着什么时候给秦慕慕打电话。 这天，来给大家上课的是从首都来的一个老师。 年龄不小了，都有六十多岁了。 看着别人年龄大了，许三一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状态。 这么大年龄的人来这里上课不容易，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许三一立刻坐直了身体打算好好听听。 这个老师讲的是公安作为执法部门，如何在现在的情势下发挥更大的作用。 许三一认真听了一会儿后就又没兴趣了。 现在已经是八六年了，马上八七年了。 即将进入九十年代，要迎来那个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 还在用二十年前的思想来工作，怎么可能跟得上趟呢！ 许三一立刻就开始走神…… 只是走神了没一会儿了，许三一就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教室的后门是开着的，平时没什么人来。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许三一立刻警觉起来。 等看清楚身边是个将近五十的大爷的时候，许三一松了口气。 不是进修班里的人，许三一非常确定。 估计是过来蹭课的。 许三一瞟了一眼之后打算继续走神，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这位大爷的手。 手上握枪的地方有很厚的老茧…… 这说明这位大爷肯定是一个老公安，还是一个活跃在一线的老公安。 许三一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那感觉就像是高中的时候上晚自习，他正想偷懒呢，然后后门这里突然出现了教导主任一样…… 许三一没有再回头，只是想着刚刚瞟了那一眼看到的。 衣着整洁朴素，头发梳的也是一丝不苟，年龄在五十左右…… 嗯，看门的大爷可以排除了。 手上玩枪玩出来的老茧，说明是个资历很老的老公安。 毕竟，许三一即使当了三年的公安了，摸枪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还有，这人没穿皮鞋，穿的是普通的布鞋，说明很低调。 最终，许三一确定了一件事。 此人来头很大，级别肯定不比上面上课的老师低。 要不然也不会就这么大喇喇的什么招呼都不打坐在这里了。 许三一非常识趣，虽然还是保持了原有的坐姿，但却皱紧了眉头。 那样子就像是听到了老师讲到晦涩难懂的地方，他在思考一样。 身旁的大爷没说话。 许三一能感觉到，那个大爷看了他好几眼。 许三一依旧不动，就像是身边没人一样。 他不能被抓包！ 这又不像是高中的时候，和几个同学一起偷摸着学抽烟被校长抓住了，他还大方的把烟往校长面前一放。 “您来一根不？” 身旁的这人可不是校长那么好说话，笑着说他们几句还真的一起抽上了…… 许三一一动不动，他身旁的大爷反倒觉得奇怪了。 “小同志，这个老师讲的好吗？”大爷突然问道。 许三一这才装作才发现身旁有人的样子看了大爷一眼。 “首都来的，讲的肯定好啊！ 就是……”许三一故意说句话留半截。 “就是什么？”大爷压低了声音问道。 “等会再说，先听老师讲完。”许三一表现的非常像一个勤奋好学遵守课堂纪律的优秀学生一样。 大爷笑笑，也认真听了起来。 许三一心里握草了一句。 这个大爷绝对是个人物。 简单的几句话，就让许三一感觉到有股压迫感…… 第193章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许三一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身旁的这位大爷反倒是自在了很多，他先是扫了一眼许三一放在桌上的工作本，然后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黑板。 讲台上的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师这时候也看到了坐在最后面的这位大爷了。 他拿着粉笔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讲课。 其他进修的人呢，都看着前方呢，没有谁特意往后面看。 讲课的老师是从首都来的，这个机会可难得呢！ 就这样，课堂上安安静静的，大家都在认真听老师上课。 许三一却感觉这剩下的二十五分钟非常难熬。 老师讲的的确不错，语速也是不快不慢的，让大家都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但他身旁的这位大爷却是没丝毫离开的意思。 许三一只得硬着头皮拿起笔装作记笔记。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的时候，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放下粉笔，许三一正在想该用什么借口先离开。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前，他还是尽量少开口比较好。 只是还没等许三一想好呢，上课的老师却从讲台上下来冲着自己这边来了。 “周厅，您怎么来了？”讲课的老师离着许三一还有四五米远的时候就冲着他身旁的老大爷伸出了手。 许三一愣了下，忙看向身旁的大爷。 周厅？哪个周厅？难道说是省里那个带着大家破了很多大案的周副厅长…… 许三一只在报纸和内部的一些文件报告中听说过这位周厅。 至于图片和视频信息，现在这个时代并没有多少，基层的人员不认识上面的领导好像也正常。 加上这位周厅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为人低调，他又是带着大家在第一线的，照片更是少之又少。 老大爷已经站了起来握住上课老师的手了。 “课讲的不错，怪不得把你从首都请来呢！”老大爷笑着说道。 教室里其他人也都认出来这个坐在最后面的老大爷是谁了，忙都围了过来。 “周听好！” “周厅来看望大家了！” “周听给我们讲两句吧！” …… 大家七嘴八舌的一股脑的都往后面涌。 周厅却摆摆手。 “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我临时过来的，没什么准备。 我和小许还有些话要说，等下次有机会的，我再和大家交流一下。 老李，你在金陵还要待两天吧，这两天有空的，我请你喝酒。 现在我这里还有点事情！” 说完，周厅亲自把老师送到了教室门口。 至于其他人，周庭示意大家都先离开。 领导发话了，大家不敢不走。 上课的其他人都恋恋不舍的往外面走，省里的二号人物出现在这里，机会太难得了…… 所有人在出去的时候都看了许三一一眼。 这个小子果然有很大的来头。 这是家里的长辈担心他在这里受委屈，请了周厅过来看看吧！ 要不然周厅怎么能一口一个小许的呢！ 看，周厅就不认识他们其他人…… 许三一现在也没心思管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他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看着身旁的这位老大爷……应该是周厅。 “周厅……”许三一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厅却是笑笑，示意许三一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来。 这时候教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教室外面也没有其他人。 领导让大家走，大家最好走的远一点。 刚刚周厅的意思摆明了是有悄悄话要和许三一讲的，那就是不想让大家听到的话。 所以，现在说话真的很安全。 “你是从下面县城上来的？”周厅笑着问道。 许三一点点头。 “嗯，从南县过来的，就是淮市下面的南县。”许三一赶忙说道。 周厅想都不想就赞同的点了点头。 “淮市那边派过来的啊！淮市是个好地方啊，伟人的家乡，人杰地灵。 那里出人才啊！”周厅不停的赞叹。 许三一赶紧笑笑，不敢多做评论。 说什么？说的确是个好地方，然后顺便说自己也是一个人才吗？ 周厅见许三一不说话，以为他吓到了，忙也解释了一下。 “我今天正好事情不错，路过这里，听到老李在这里上课，我就过来看看的。 没想到看到你当时在走神……” “没有走神，只是在想老师讲的内容。”许三一赶紧解释。 周厅看了许三一一眼，又看了看他的工作本。 那意思很明白了，你没走神？你怎么连笔记都没做？ 自己进来的时候上面可是空白一片呢！当时那样子，看着就像要睡着了一样。 “真的！周厅，我没走神，我当时真的是在想老师讲的内容。 虽然说老师讲的内容很好，也很有实用性。 基层也非常需要这些经验的普及，但是时代是进步的，是发展的。 这样的情况下，也就意味着我们需要做出改变。 我当时真的是在想这些。”许三一继续狡辩。 周厅哈哈笑了两声。 他当时看的不会有错，这个小家伙当时的表情就是生无可恋，硬撑着等下课的学生一样。 “那看来是我看错了，对不起啊，小许同志。”周厅笑着打趣。 许三一赶紧呵呵笑了两声。 周厅拿起许三一的工作本翻看了两页。 前面几天记的非常认真，字迹也工整，能看出来当时听课应该非常认真。 但越往后面，这记的就越潦草。 到最近几天的时候，也就记了下上课老师是谁，估计这也是为了在结业的时候不认错人才记的。 “老师讲的内容不好吗？”周厅直接问道。 “不是不好！很好！就是有点跟不上现在社会的发展。”许三一小声说道。 周厅脸上的神情严肃了一些。 刚刚在上课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就说了老李的课跟不上时代了。 原本自己以为这个小家伙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你和我说说看，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 需要作出哪些改变了？ 你大胆的说，没事的！ 说的有道理，我肯定高兴。 说的没道理，我也不会生气。 有想法，才是这次进修的目的。”周厅一脸认真的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深呼吸一口气，想了想才说道，“其实就是一些浅薄的想法。” “浅不浅薄的我听了才知道。”周厅不客气的说道。 第194章跟上形势 “周厅，现在华夏处在一个经济发展的关键阶段。 从上面的政策上就可以看出，未来至少三十年，一切政策都会围绕经济发展来进行。 在这样的环境下，华夏的经济肯定会得到快速发展。 经济发展好了，也就意味着公安系统工作的重点会发生转移。”许三一看着周厅。 周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许三一继续说。 许三一脑子里又想了想，继续开口。 “这就像是在建国初期，华夏的公安系统的工作重点除了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之外，还要时刻准备着抓敌特一样。 那时候这是最大的事情。 再后来，敌特少了，大家的工作重点一样要做出改变。 华夏浪费了十年的时间，国民经济更是接近于瘫痪的边缘。 政府为了让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做出了很大的改变。 当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的时候，我们这个系统的工作也应当做出想对的改变。 以前是严打，将一切犯罪行为的苗头都掐灭在萌芽里。 效果很好，百姓的生活环境得到改善，生命财产那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但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了，新的犯罪行为也悄悄产生了。 这些犯罪行为有个共性，那就是为了利益不惜触犯法律。 同样的，这些犯罪行为又具有一定的隐蔽性。 周厅，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经济犯罪将成为我们要针对的重点行为。 我给您举个例子吧！ 金陵的扬子报社记者和主编收钱写稿的事情您应该知道吧！”许三一看着周厅的眼睛。 周厅点点头。 这件事情他当然知道。 当初这件事被另一家报社爆出来的时候，他还有点不相信。 后来公安介入，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后，他当晚就没睡着。 原来任何职业都有贪腐的可能的。 为了钱，记者可以昧着良心写一些吹捧之文。 为了钱，那些他曾经以为的清高的主编也可以在报纸上吹捧那些人。 长此以往下去，当一切都围绕着钱转的时候，民众还能看到真相，看到事实吗？ 一个小小的报社都敢这么做，那其他的那些单位呢…… “周厅，这就是我说的老师讲的课和现在的社会环境相比，有点落后的原因。”许三一继续说道。 周厅的脸上很不好看。 他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进入公安系统之后，想的就是保护百姓的安全。 长期待在一线，他见识了太多的穷凶极恶之徒。 他曾经以为，只要把那些人绳之以法就够了。 为此，他身上中了两枪，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是到天气阴冷的时候，身上总会疼上几天。 慢慢的，他也发现了，现在那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好像变少了。 但更多的犯罪行为却接连冒了出来。 就像刚刚许三一说的那个报社的事情。 要不是报社人自己爆出来，他们怎么可能知晓呢！ “以经济利益为目的的犯罪行为具有非常大的隐蔽性。”周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许三一赶紧嗯了一声。 “是啊！社会在发展，我们的工作方式也要改变。 以前的坏人都是坏在明面上。 现在的坏人都披着一张好人的皮，干着危害性更大的事情。 周厅，您是老公安了，我们都知道您的威名。 但在面对那些经济犯罪的时候，您是不是有时候也挺无能为力的。 这其实也和我们的工作经验有关。 大家没有经验，那些经济犯罪的人很善于伪装。 他们会利用身边的一切关系去谋取利益。 贿赂官员，勾结黑恶势力，当我们发现的时候，严重的后果已经造成了。”许三一继续说道。 周厅好久都没说话。 经济发展了，想要钱的人也多了起来。 当大家眼里只剩下的钱的时候，更多的犯罪行为就会滋生出来。 而现有的公安人员缺乏这方面的办案经验，往往会非常被动。 这一切……又不是他们这个系统能独立制止的。 “小许，你的想法非常好！ 我现在相信你刚刚上课的时候不是走神了，而是真的在想事情。”周厅突然拍了拍许三一的肩膀。 许三一松了口气。 很好，没有认为自己上课溜号就行，回去应该不会被批评了。 “你们年轻人的脑子很好用，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要强太多了。 你们南县的那个局长也很不错。 敢于用年轻人，给年轻人更多的机会。 不错！这点做的很好。”周厅笑着继续和许三一说话。 许三一有点飘了。 看，自己还是没辜负王局的嘱咐啊，来进修的时候还不忘给王局刷下存在感。 “还没吃饭吧！走，一起去食堂吃。 正好和我多说说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特别是像你这种在基层待的时间长的年轻人的想法，我可太喜欢和你们这些人说话了。 我们单位的食堂菜不错的，食堂师傅是个老厨师呢！” 周厅说着，就起身了。 许三一有点傻眼，他还要跟着一起去吃饭吗？ 他还想着趁着中午这点时间是不是给秦慕慕办公室打个电话呢！ 领导发话了，许三一这个小办事员只能跟着。 就这样，在教室里和周厅进行了热烈的交流之后，许三一又跟着这位领导去了食堂。 当他们去了食堂之后，已经快吃晚饭的那些人又看到了。 大家看向许三一的眼神又不对了。 教室里说了半天的话不算，连吃饭都带着啊！ 这架势，真的就是自家的大爷带着侄子后辈出来吃饭呢！ “两碗皮肚面，多加辣油。 另外给这小家伙加块大排。 小许，你要加大排还是熏鱼？”周厅笑着问许三一。 许三一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都加行不行啊！”许三一问道。 周厅爽朗的笑了两声。 “行！都加！另外给他多加一个荷包蛋，要溏心的。” 就这样，许三一端着一大碗皮肚面坐在了周厅对面。 别人能不能吃得下去饭不知道，许三一已经豁出去了。 往碗里又加了一大勺辣油之后，许三一吃的贼香。 第195章低调的实力派 从这天之后，周厅几乎每天都要找许三一说说话。 即使他自己不来，他也会让自己办公室的人过来叫许三一。 这也是为什么许三一在工作时间没有和秦慕慕联系的原因之一了。 领导的办公室是有电话没错，但却不是让他用来话家常用的。 再说了，虽然周厅说了，有事情可以用他办公室的电话，但万一自己把电话用了，占着电话了，耽误了领导的电话怎么办？ 许三一很知趣的，坚决不用领导的电话。 没想到，这点在周厅的眼里又成了一个加分项。 不占公家便宜，每次想打电话都跑了老远去打公话…… 好苗子，绝对的好苗子…… 周厅也把许三一查了个底掉。 原来这小子是大学生，父母都因公殉职了，遇上了丧良心的亲人，带着妹妹跟着奶奶长大…… 周厅在了解完这些事情之后，都有点心疼许三一了。 这小子，真的挺不容易的。 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还没长歪，由此可见心性有多坚定。 在了解到许三一一进入南县公安局，就策划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普法活动之后，周厅更加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人。 “这个小家伙重点关注一下。”周厅嘱咐了一下身边的秘书。 秘书探头一看，立刻明白了。 这一批来进修的人员里，终于有人让领导看中了。 “是！我尽快安排。” …… 不止是周厅把许三一查了个底掉，一起来参加进修的那些人也悄悄的找人查了许三一的底。 但查完之后，他们觉得自己查到的信息肯定是假的。 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来参加这次进修呢！ 还是下面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县城的人。 这肯定是家里人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找了这样一个别人不怎么在意的小县城啊！ 还有能查到的父母的信息…… 父母双亡……肯定是假的！ 不过，有人在看到许三一的母亲姓周的时候立刻想到了什么。 “周厅肯定是小许母家的长辈。 你们看，周厅姓周，小许的母亲也姓周，这不是很明白的事情吗？ 八成是外甥！要不然，你们看啊，周厅平时那么严肃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对着别人这么说话的。” “对！肯定是外甥，就周厅看小许那眼神，就是长辈看小辈的眼神。 我昨天看到了，周厅还把自己碗里的鸡蛋给小许夹了过去呢！ 小许还嘟囔说不爱吃鸡蛋，喜欢吃大排。” “哎呦，人家这偏爱是明晃晃的啊！” …… 别人的议论许三一也不管，反正进修结束了，大家各奔东西，基本上没见面的机会了。 所以，许三一说话就有点直来直去，不管不顾的架势。 “小许，你以前认识周厅啊！”有人故意问道。 许三一立刻点头。 “肯定认识啊！我们系统的人谁能不认识周厅啊！”许三一说道。 问话的人…… “周厅对你挺好的，以后可别忘了照顾照顾我们。”又有人说道。 “怎么照顾？等结业考试的时候给你传小纸条吗？”许三一故意问道。 套近乎的人…… 就这样，许三一在所有人复杂的眼神里结束了进修。 并且还在最后结业考试的时候拿到了优秀学员的称号。 …… 十一月中旬，许三一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终于回到了南县。 把带来的东西往秦慕慕家一丢，许三一就抱着苏兰芬刚卤的猪蹄开始啃。 “都是给你们带的东西，那几盒雨花茶给我留着就行。 我要送给王局和我们科长。”许三一啃猪蹄啃的头都不抬。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腹诽。 省城进修的地方条件这么差的吗？这就像是八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天天吃素？”秦慕慕小声问道。 “没有！陪着老人家吃饭，只能吃好消化的东西，不是面条就是馄饨。 苏姨，晚上做菜肉饭吃好不好？”许三一开始点菜。 苏兰芬一听，赶忙点头。 “行！晚上就做菜肉饭，用烧草锅做，我去买点五花肉去。” 苏兰芬说着就起身出去了，将空间留给这两人。 “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你这次进修挺顺利的，是不是下面要挺忙的了？”秦慕慕问道。 许三一点了点头，将嘴里的一块蹄筋咽下去之后才说道，“嗯，应该会忙。 年底本来就是总结的时候，我去了两个月，工作肯定不少。 还有，这次出去学习了，肯定还要把学习到的内容传达给大家啊！ 估计下面这段时间就是开会传达会议精神。 对了，你这两个月过的怎么样？厂里有麻烦事情吗？”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笑了笑，给许三一又夹了块猪蹄。 “厂里的事情不少，大事小事都不少。 但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又不能解决什么。 我还是和之前一样。” 她说的又没错，纺织厂的事情是不少，但有几件是她能解决的呢！ 厂里的中秋的福利不如去年了，想给大家盖的房子也盖不了了。 还有，厂里的机器都转冒烟了，但库房里却堆了不少布匹。 这些事情秦慕慕能解决吗？ 肯定解决不了啊！ 连厂长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她能做什么！ 许三一嗯了一声。 “你说的没错，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上面的人都不着急，我们着急干什么？ 其实不止是你们厂里，省城那边的纺织厂估计日子也没以前好过。 家里呢？没事很忙大事吧！” “没有！我爸在市里干的非常好，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技术总工了。 拿的工资已经涨到了四百五一个月。 上次回来还给我们买了不少东西。 巧巧成绩很稳定，松松也一样。 你妹妹六六来了两封信，说自己在上海挺好的。 苏姨……也挺忙的，已经在开拓除了茶食事业的第二事业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许三一愣了一下。 “第二事业？什么事业啊！” “开饭店啊！”秦慕慕得意的说道。 第196章新赛道 “怎么？苏姨做茶食做腻了，想换个赛道了？”许三一笑着打趣。 秦慕慕嘿嘿笑了笑。 这事情还真是个巧合。 苏兰芬从国营向阳饭店办了停薪留职之后，就没怎么关注过向阳饭店的事情。 她每天就是忙着茶食店和家里的事情。 苏记食品公司那里现在赵迎春和苏梅香一起管着，她也就是每天过去晃一圈就回来。 毕竟家里还有个秦巧巧这个高三学生。 一日三餐不得精心制作啊！ 那天她刚从外面买了肉回来，路上正好看到了国营饭店红案上的董大妈。 苏兰芬停下来和董大妈聊了一下后知道了一些事情。 向阳饭店现在一天的客流已经不到之前的三分之一了。 以前都是准备的食材不够卖的。 现在是准备的食材用不完。 用不完的食材留到第二天就不新鲜了，用了不新鲜的食材给顾客吃了，顾客就有意见，然后就不来了。 周而复始，现在向阳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差。 “就是河边开了个饭馆的那家，想也学你们之前苏记茶食那样，把我们向阳饭店给盘下来。 经理现在正发愁呢！ 一方面，饭店生意不好，已经开始亏损了。 县里的服务公司肯定不乐意把店盘给别人。 店要是盘给别人了，那现在店里上班的这些人怎么办？ 还有一方面呢，即使店不盘给别人，估计也坚持不了两年了。 现在县里不少的厂子都面临这个问题。 向阳饭店好一点，还有个服务公司可以兜底。 但到了最后，向阳饭店开不下去了，店里的职工们怎么办？往哪里送？ 服务公司又不能一直养着大家。 经理现在也头疼发愁。”董大妈和苏兰芬吐槽。 苏兰芬心里也不好受，向阳饭店是她待了很多年的地方，要是最后也倒闭了，她估计也会有几天睡不着。 “那现在服务公司那边有什么说法吗？”苏兰芬问道。 董大妈摇头。 “让饭店这边自己先想想办法，不行的话，估计也是和国营茶食厂一样了。 地方租给别人，我们这些职工……” 哎，不管谁来租，哪家能把所有的职工吃下来啊！ 谁家不想用自己人？ 其实我们饭店做菜的口味真的不错，不就是地方破了一点嘛！ 这有什么办法？服务公司不给钱，怎么换新的桌椅板凳？怎么换新的锅碗瓢盆？”董大妈也是一肚子气。 她有一身的好手艺，做出来的菜不管是谁都爱吃。 县里有重大的活动或者是来重要的客人了，县里都会让她去掌勺。 现在呢…… “大姐，是不是有人私下请你了？”苏兰芬突然小声问董大妈。 董大妈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是有人来找我，给的工资还不低呢，一百二一个月，比现在拿的工资高了四十块钱呢！” “那您为什么不去？ 大姐，不是我说啊，就您那手艺，到哪都是拔尖的。”苏兰芬笑着说道。 董大妈叹了口气，想了会儿才说道。 “总觉得感觉不对，以前咱们这个饭店开的时候，是说为人民服务的。 总感觉现在要是因为钱被人给拉走了，好像对不起以前的自己。 再说了，那些人说的好听，一个月给多少钱多少钱的，谁知道他们的店能开多久呢！ 我到时候去了不得什么都听别人的。 算了，先这样吧！服务公司肯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苏兰芬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应该也是慕慕嘴里说的一个好机会。 于是，苏兰芬安慰了董大妈几句，说董大妈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职工，肯定会得到好的回报的。 说完这些，苏兰芬连饭都来不及做就去纺织厂找秦慕慕去了。 “慕慕，你说，我们能把向阳饭店那边也拿下来吗？ 向阳饭店底子不错，不管是红案的师傅，还是白案的师傅，手艺都很好的。 要是能拿下来的话，肯定不会差的。” 苏兰芬说完，就一脸期待的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呢，当然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向阳饭店的位置好，三面临街，对面还有一个大的广场，简直是做生意最好的地方了。 加上南县人对向阳饭店的感情深厚，生意肯定不会差。 但是…… “苏姨，您先想想向阳饭店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是哪里出了问题了？”秦慕慕提醒苏兰芬。 苏兰芬不能有任何事情都来找秦慕慕，她要试着自己去想问题才行。 苏兰芬沉思了一会儿后还真说出了点东西。 “第一，饭店旧了，很多东西看着就脏兮兮的，不如新开的那几家饭馆看着干净。 第二，职工的态度有问题。 新开的那几家不管是经理还是服务员脸上都带着笑，热情。 向阳饭店的职工……都是板着脸。 我估计是因为这不是自家的生意，所以他们无所谓吧！ 第三就是饭店开了这么多年，很多菜大家都吃腻了，没有新的菜让大家尝尝。” 苏兰芬说完，还看了看秦慕慕。 “慕慕，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秦慕慕忍不住拍了两下巴掌。 做生意的时间长了，苏兰芬想问题也能想到点子上了。 “苏姨，既然您都想到这么多问题了，那就再想想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 只要您能把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想到了，那这事情就能干。”秦慕慕正色说道。 当晚，苏兰芬一夜都没睡好，就在琢磨这个事情。 在琢磨了一夜之后，苏兰芬觉得想到了解决方法。 “花钱把向阳饭店重新粉刷一下，该换的换，该买的买，至少要让人耳目一新。 然后让饭店的师傅们好哈钻研下菜式，不能就那么几样。 即使那些经典的菜式，也要弄出点新花样出来。 比如起个新名字，或者摆盘的时候精致一点，不能像之前大锅饭那样。 至于说职工们态度不好，积极性不高，这个也好解决。 给大家多加点工资。 以前就那么一点钱，要是我的话，也做不到天天端着笑脸迎客。”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慕慕…… 前面两条说的都很有道理，唯独最后一条还是没想到点子上去。 第197章郁闷的秦谊 苏兰芬脑子还是没转过来。 职工拿钱多了，不是积极性会高一点吗？ 既然想让人家笑着对待顾客，那不得让人家心甘情愿啊！ 见苏兰芬还是一脸的不明白，秦慕慕只得给她分析。 “苏姨，现在的问题不是你给多给少的问题。 您给他们多发工资了，他们也许短时间内好好工作，对客人笑脸相待了。 但时间一长，他们觉得好像您给的也就那么一回事。 不管他们对客人什么态度，您都会按时发工资给大家的。 那这和以前的大锅饭有什么区别吗？ 不管我干不干，干多少，到时间了总是拿那么多的钱。 那我为什么不让自己轻松点呢！ 反正都是拿一样的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挺好。 这样有效果吗？”秦慕慕发问。 苏兰芬没说话。 秦慕慕说的没错，好像就是这样。 她在向阳饭店上班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开始的时候热情高涨的，恨不得真的把向阳饭店当家了。 后来呢？每天干完活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至于做的那些东西…… 呵呵，十年前卖什么，十年后还在卖什么，反正大家都吃习惯了。 唯一能让自己高兴的时候就是每年涨了那么点工资的时候。 每次涨工资了，苏兰芬都会告诉自己，要好好工作。 然后热情持续不到一个星期就又没了，开始抱怨为什么只涨了这么一点工资，连给家里孩子多吃两顿肉都做不到。 再然后就是继续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继续期待涨工资…… “好像是这样啊！毕竟不是自家的生意，生意好坏和大家无关。 店里多挣钱了，又不会给自己多发一点……” 苏兰芬突然不说话了。 她好像明白最根本的原因出在哪里了。 不是自家的生意和自己无关…… 那要是这生意和自己有关呢…… “慕慕，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苏兰芬一下子就明白症结在哪里了。 就这样，苏兰芬快速投入到拿下向阳饭店的巨大工程中去了。 …… “苏姨最近就在忙这个事情？能成吗？”许三一将啃完的猪骨头放下来后才问道。 秦慕慕指指水池那边，让许三一先洗手。 “应该能成，现在应该是和服务公司那边谈具体的手续问题了。 苏姨说将店里利润的三成拿出来分给职工。 账务公开，职工原有的工资都上调百分之十，每个季度发奖金。 奖金发多少取决于那个季度的利润有多少。 我估计问题不大，现在苏姨在等钱到位。”秦慕慕说道。 洗完手的许三一接过秦慕慕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等钱到位？需要多少钱啊！你们家钱不少啊！小钱的话应该不成问题的。”许三一笑道。 “拿下整个向阳饭店需要二十万。 苏姨拿出了自己赚的所有钱，又和大舅母和小姨借了一点。 另外，她还和我爸商量了，拿了我爸给我和巧巧存的钱出来，从我这里借了一点。 当然了，从我这里拿走的钱我说不算借的，就当我入股放在苏姨名下了。 最后还差了六万块钱，听了我的建议从储蓄所借的。”秦慕慕笑眯眯的说道。 许三一…… 二十万啊！ 在现在万元户都要让人家都羡慕的时候，这绝对是一笔大钱啊！ 现在自己的工资……六十块钱多一点！ “苏姨……有魄力！”许三一冲着秦慕慕竖了下大拇指。 秦慕慕也觉得苏兰芬像是换了一个人。 以前别说问政府借钱了，就是问亲戚借钱，苏兰芬都觉得张不开口。 好多次手里紧张，连买菜的钱都没有的时候，都是赵迎春发现主动往她手里塞钱。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苏姨比以前更好了吗？”秦慕慕发问。 许三一想都不想就不住的点头。 “那肯定啊！苏姨现在这样简直就是女强人的典范。 加上还有你在后面给她出谋划策的，那肯定不会差的。 说到这，我觉得叔叔现在应该挺幸福的，媳妇这么能干，能赚钱。 儿女呢，也不用烦神。 你现在赚钱也多，工作也努力。 还有巧巧，现在成绩应该也不错，要是一直这么保持下去，肯定能考上大学。 至于下面的松松…… 只要不走歪路，肯定也能考上大学。 我觉得现在叔叔应该是做梦都能笑醒的程度。”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看了许三一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你啊！还是不了解我爸！我爸现在可没有到睡觉都能笑醒的程度。 相反，他现在反倒是有点睡不着！” 许三一有点不信。 这还睡不着？ 不管搁谁家里，媳妇顾家又赚钱，儿女聪明懂事，学习还好，这不得做梦都笑醒啊！ “你爸不会是抖m吧！”许三一下意识的问道。 秦慕慕…… “你才抖m呢！我爸的骨子里是很传统的，他有那种想法还是很正常的。”秦慕慕忍不住为秦谊说话。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不说话。 “我爸是觉得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还是不缺胳膊少腿，能动换的正值壮年的大男人，养家是他的责任。 其实老头很传统，他觉得养家糊口是他的事情。 但凡是个爷们就不应该让家里的妻儿为了柴米油盐犯愁。 所以，我爸那时候把工作给我了，二话不说就去当临时工了。 不管是哪里的活，多远，他都愿意去干。 你以为我爸像一些普信男啊！ 屁本事没有，钱赚的不多，整天还人五人六的，觉得自己像个亿万富豪一样。 更过分还有一些人，以为自己比女人多了二两肉就不得了。 软饭硬吃不说，还觉得自己特别有本事。 我爸可不是那种人。”秦慕慕继续为秦谊抱不平。 许三一想了想，秦慕慕说的那种男人应该不是说的自己。 “嗯，叔叔是个好男人，绝对的好男人。”许三一赶紧把奉承话送上。 秦慕慕哼了一声。 她爸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 不管是以前的爸还是现在的爸，都是好人…… 第198章调令 秦谊是挺郁闷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一个月已经挣四百五了，尾巴肯定能翘的老高了。 结果回家一看，老婆和女儿居然还搞了个公司出来。 他一年赚的那点钱还不够租茶食厂一年的租金呢！ 这让他怎么能不郁闷。 原本他想着郁闷几天就完事了，结果不到两月苏兰芬又有想法了。 而这次的想法比以前更大，居然要一下子拿出来二十万。 秦谊悄悄算了下，他现在一年的工资是五千四，非常高的工资了。 日常吃喝有公司补贴的那五十块钱撑着，工资基本上都能存下来。 在不考虑公司给自己涨工资的情况下，二十万他要干三十七年…… 除去东拼西凑出来的，还有六万块钱是借了储蓄所的。 就这六万自己都要干十年。 秦谊心里是不想苏兰芬这么冒险的，但看到苏兰芬整天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那兴奋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拒绝。 想了想，他不止同意苏兰芬把给两个闺女的钱拿出来用，还悄悄给苏兰芬托底了。 “没事！向阳饭店是你干了那么多年的地方了。 你想干就想干吧！ 至于外面欠的那些钱，不用担心，我拿工资呢！工资会一直涨的，即使你还不上，我帮你还。 到时候先把银行的钱给还上就行。” 苏兰芬感动了一会儿后就又继续风风火火忙事情去了。 秦谊呢，在愁了两天之后，还是决定好好工作。 也许厂里的经理看自己干的好，又给自己加工资呢！ 秦谊立刻又热情满满的投入到焊工的事业中去了。 …… 秦慕慕一边看着苏兰芬折腾那个向阳饭店，一边在纺织厂继续干着为职工们排忧解难的事情。 今天调解下厂里职工吵架的事情。 明天又要帮着厂里生活困难的职工申请一下补助。 再或者闲下来的时候和许三一说说话，聊聊天，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许三一呢，从省城回来后，局里的人对他的态度也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王局很欣慰的看着自己看好的这个年轻人。 不错，听说在省城很给自己长脸，连厅里的领导都让人来打听这小子。 还说自己眼光长远，给年轻人机会…… 王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上面的人这是看上许三一了。 想着许三一年轻不说，还有学历，将来的路肯定比自己要更宽！ 王局对许三一更加和蔼了。 许三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同，还是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 他每天还是去秦慕慕家吃饭。 因为秦巧巧高三了，紧要关头，他要抓紧一切时间给秦巧巧补课。 “姐，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头悬梁，锥刺股的，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自己，我要上大学，要上大学。 要不然对不起我姐！”秦巧巧一边恶狠狠的往嘴里扒饭，一边还不忘和秦慕慕表态。 秦慕慕往秦巧巧碗里夹了块排骨。 “等你上大学了，你就会谢谢我的。 马上期末考试了，再坚持个半年就行了。” 已经瘦的快和秦慕慕一样的秦巧巧努力点头。 对，再熬半年就好了。 六六来信说了，说是大学的日子很轻松的，和高中的时候简直是两样。 许六六都能上大学，自己也一定要上大学。 要不然的话姐姐在三一哥哥面前会没面子的…… 秦文松在一旁也是小心翼翼的。 五年级的他个子长了不少，但身上没长肉。 他很快就要上初中了，虽然大姐说了，自己现在不用很紧张，保持现在的成绩就行了。 但秦文松也担心啊！ 上了初中了，意味着离高考也只有六年的时间。 为了不像二姐那样临时抱佛脚，自己还是从现在开始就努力吧！ “大姐，我会好好努力的，一定不让你烦神。”秦文松也开始表态。 秦慕慕点点头，又给这个弟弟夹了块排骨。 “慕慕，三一今天怎么这么迟还没来？ 他只告诉你让我们先吃，给他留点饭就行了，其他的话没说吗？”苏兰芬突然问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 许三一今天是有点奇怪。 接近下班的时候突然给自己来了个电话，说是晚上有点事情估计会过来的迟一点。 让秦慕慕家人先吃饭，还让秦巧巧吃完饭后赶紧先写作业。 等自己到的时候，正好给她检查作业。 至于饭……给他留一点就行。 秦慕慕以为是公安局那边有什么大事呢，立刻就应了下来。 眼看着这时间都要到七点了，许三一居然还没回来。 这让秦慕慕真的有点担心了。 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秦慕慕正想着呢，许三一推门进来了。 秦慕慕打量了一下，人好好的，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脸色呢……看不出来喜怒来，不过越是这样的神色越是有事情。 “还没吃吧！给你留了饭了！”苏兰芬立刻迎了上去。 许三一冲着苏兰芬笑笑，又看了秦慕慕一眼。 秦慕慕这才起身，也帮着苏兰芬摆饭桌。 秦巧巧和秦文松在堂屋里写作业，秦慕慕，许三一，苏兰芬都在厨房这边坐着。 许三一埋头吃饭，一句话都没说。 一直到看着许三一吃的差不多了，秦慕慕才看向许三一。 “怎么了？有事情？” 许三一喝了一口汤，又掏出帕子擦了擦嘴。 “嗯！还是大事。”许三一说道。 “什么大事啊！你们局里有什么重大刑事案件了？”苏兰芬也吓了一跳。 许三一赶紧冲着苏兰芬笑笑。 “不是，苏姨，没什么大的案子，是我自己的事情。” “快说吧！什么大事？”秦慕慕催促。 许三一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秦慕慕。 “省厅来调令了，把我调到省厅那边工作。 不是暂时调派，是直接调走。”许三一慢慢说道。 苏兰芬傻眼了。 秦慕慕手上拿着茶杯也一动不动。 许三一要调到省里了…… 这的确是件很大的事情。 第199章大展宏图 许三一说出自己要被调到省城的时候，秦慕慕和苏兰芬都愣了好一会儿。 特别是苏兰芬，直接惊的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了。 她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许三一去省城了，那慕慕怎么办？ “你是……暂时去还是以后就一直在那了？”苏兰芬不死心的问道。 “应该是一直在那里。”许三一说道。 苏兰芬不知道说什么。 她看了看许三一，又看了看秦慕慕，突然就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将碗筷都放到盆里后，苏兰芬就呆呆的看着那些碗筷发呆。 小许要调到省城了？那慕慕呢？ 在苏兰芬眼里，早就把两人默认成一对了，也就是差去领证办手续了。 但现在就是差这么一张证…… 两人要是领证了的话，那省里在调许三一走的时候就会考虑秦慕慕的工作调动。 总不能让小夫妻俩两地分居吧！ 但现在没有证…… 秦慕慕的工作就没法调动。 除非许三一坚持…… 苏兰芬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脑子里乱乱的。 要是小许走了就不回来了，那慕慕是不是也会难过。 还有，更重要的是，以后很难再遇到像小许条件这么好的人了啊！ 这时候苏兰芬开始怪秦谊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不在家里，家里缺钱吗？非得去挣那点钱，关键时刻指望不上。 自己又不是慕慕的亲妈，说话没有任何力度的。 算了，秦谊也不是慕慕的亲爸，说话的力度好像也大不到哪里去…… “那……恭喜你了。”秦慕慕突然笑着开口。 一直等秦慕慕反应的许三一…… “你就……”许三一刚想开口。 “我出去打点酱油。”苏兰芬突然解下围裙，拿着一个空瓶子出去了。 他们俩个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她还是出去晃一圈比较好，让他们俩有个说话的地方。 看着苏兰芬拿着个酱油瓶出去了，秦慕慕也知道，苏兰芬给他们俩留个说话的地方呢！ “上次去进修的时候那个领导调你过去的？”秦慕慕笑着问道。 许三一点点头。 “嗯，就是那位大爷！也没和我说，直接下的调令。 慕慕，你不留我一下？”许三一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留你？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不管是县里还是市里，像你这个年龄的，能被调到省里，那都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多少人一辈子别说调到省里了，就是调到市里，都是一个大门槛呢！ 现在这个馅饼掉你头上了，还让你吃到了，我干嘛要留你？ 把你留下来了，等以后你老了，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再后悔，我可不想背这个锅。”秦慕慕继续说道。 许三一…… 他就多余问秦慕慕这个问题。 今天他刚接到调令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不止是他，就是王局都吓了一跳。 “王局，我能不去吗？”这是许三一的第一个念头。 王局一听，差点背过气去，然后就把许三一留了下来，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 “我们基层的人想调到省里，那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能在基层工作了三年后调到省里，这更是没有的事情。 你去了省里，一方面你有基层的工作经验，这点就比别人强。 二来你年轻，能往前走的路比其他人都远。 还有，你是在省里的那个进修班开过之后调过去的，明眼人都知道，你是入了上面人的眼了。 三一啊，你这一去那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许三一想了好一会儿，也觉得是个好机会。 虽然他想留在南县，这样至少可以保护一下秦慕慕。 但要是走的更高的话，那不是更能保护秦慕慕吗？ 于是，许三一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想听听秦慕慕的想法，虽然他知道，秦慕慕肯定会说恭喜你啊，平步青云了！ 但在听到秦慕慕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 “许三一，你去省城好好的。 等我将来去找你的时候，你最好也是个小领导呢！”秦慕慕突然说道。 许三一眼睛一亮。 “你说……你将来会去省城找我？” “那肯定啊！谁说我一定要在南县窝着不出去的。 以前不出去那是因为没那个必要，到处都乱糟糟的，我一个大美人出去了，万一被别人盯上了多不好。 还有，交通这么差，坐车去趟省城都要把我的肺给颠出来了。 放心吧！我肯定会去省城找你的。 不过，那得等巧巧高考完，现在苏姨和我爸都挺能挣钱的，应该不用我操心了。”秦慕慕看着许三一认真说道。 许三一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好！我在省城等你！”许三一笑着应了下来。 秦慕慕点了点头，也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她是有点舍不得许三一。 从来到这个世界，许三一好像就一直陪着他，这已经让秦慕慕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真的就是小说了。 她已经习惯了许三一陪在身边了。 但她现在不是恋爱脑，也不希望许三一是个恋爱脑。 既然有这个机会了，那为什么不抓住呢！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 等苏兰芬在外面绕了一大圈，抱着一瓶酱油回来的时候，许三一已经帮着秦慕慕把厨房都收拾好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看着许三一又去给秦巧巧补课了，苏兰芬赶紧拉住秦慕慕。 “你们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秦慕慕问道。 “就是……他不是去省城吗？那你怎么办啊！”苏兰芬真的有点急了。 “我？以后有时间的话去省城看他啊！ 还有，他能去省城，我也能去啊！”秦慕慕笑道。 苏兰芬…… “真的？” “真的！不就是省城吗？又不远，现在车子也多，又不像以前那样！ 再说了，他也说了，他也会经常回来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苏兰芬松了口气。 这样啊，那就放心了。 秦慕慕说的话，她信。 许三一说的话，她也相信。 第200章跟着就来了 许三一不是立刻就要去省城。 省里的调令让他在过完年之后去省城报到就行，现在离过年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许三一还可以在南县待三个月。 单位的事情他已经慢慢的都交给同事了。 不管是谁，对许三一被调走这件事都表示了祝贺，大家都热情的和许三一说着恭贺的话。 唯一觉得有点可惜的是许三一的那个科长。 原本他是把许三一当做自己徒弟一样来培养的。 现在徒弟刚冒了个芽，就被省里连根带土的挖走了。 “小许啊！在那边好好干，也许将来我们这里还要指望你多说两句好话呢！” 王局也找了许三一谈了好几次。 “省里不像我们局里，那里人际关系更复杂。 在那里工作，最忌讳的立场不稳。 谁把你调走的，你就跟着谁，不管那条道怎么样？你必须要一条道走到黑。”王局不忘交待许三一。 许三一都一一记了下来。 体制内的职场生存法则，多听一点肯定没坏处。 当然，许三一也请局里人吃了好几顿饭。 秦慕慕目前还在南县呢，他请大家照顾一下，别让一些不开眼的人欺负了秦慕慕一家。 大家当然都爽快的答应下来了。 在他们眼里，秦慕慕八成也在南县待不了多久了，就许三一对秦慕慕那个宝贝的样子，肯定会想办法把秦慕慕弄到省城去的。 不过，那么漂亮的对象不在身边，也是挺不放心的。 闲下来的许三一把这三个月的时间都用到了秦巧巧身上。 他要在这三个月里，把高三下半年所有需要补的内容都给秦巧巧整理出来。 突然一下子被加大了补课量的秦巧巧，天天在睡觉的时候祈祷，这个许家哥哥赶紧去省里吧…… 八七年的春节许三一还是带着回来的许六六在秦慕慕家过的。 大家过了一个热闹的春节。 丰盛的年夜饭，还有响了一夜的鞭炮声。 许家奶奶已经离开三年了，许三一带着秦慕慕，许六六，秦巧巧和秦文松放了两天的鞭炮。 还有一件让大家都记忆深刻的事情。 八七年的春晚请来了费翔。 当穿着红衣，面容俊美的费翔在台上边唱边跳的唱出那首冬天里的一把火的时候，电视机前的众人都惊呆了。 还能这样表演？ 男人也能扭的这么好看了？ 别说许六六，秦巧巧这样年轻的女孩子了，就是苏兰芬这样的人，看到费翔的时候都惊的忘记收拾碗筷了。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秦慕慕看着她们目不转睛的样子都想笑。 费翔在这个时代应该就是后世的那种超级顶流，官宣个恋情就能把某个平台搞瘫痪的那种…… …… 二月底，许三一带着大包小包的离开了南县。 在许三一走的那天，秦慕慕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安静了好多。 就少了这么一个人，好像家里一下子就安静了好多一样。 好在许三一在第二天就给秦慕慕来了电话。 “安排了宿舍，被安排在周厅的办公室那边了。 一切都挺好的，大家也都挺和善的。”许三一和秦慕慕汇报情况。 秦慕慕放心了，许三一刚去，身上就被打上了某人的标签了，只要那人没有大问题，许三一应该都会很顺。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啊！”秦慕慕笑着嘱咐。 许三一赶紧答应了下来。 两人又聊了几句之后，秦慕慕估摸着许三一应该要挂电话了。 谁知道许三一突然冒了一句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秦慕慕…… 你这刚到那边才一天的时间，连地皮子还没踩热呢，就想着让自己去看他？ “等有时间的一定去！”秦慕慕随口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许三一继续问道。 秦慕慕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个家伙怎么现在连客套话都听不懂了呢！ 这不就是像大家偶然见到了，客套寒暄了两句后，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改天请你吃饭一个意思吗？ 没见过人家还追着问，改天是哪天啊…… “我哪知道，现在不得每天上班啊！ 行了，有时间了自然就去看你了。 好了，我这里还有事情呢，先挂了啊！你注意身体啊！ 金陵那边天气忽冷忽热的，你小心着凉。” 秦慕慕说完这些就把电话给挂了。 挂完电话后，秦慕慕就在想，自己是不是想一下该怎么安排一下时间了。 去省城的话，一天时间肯定不够，光是星期天肯定不行的。 那就还要请个假…… 秦慕慕总算是有点理解后世那些异地恋后就分手的恋人了。 见个面都要想这么多，恋爱的热情能维持多久啊，不分手才怪呢！ 不对，自己想这些干什么啊！ 她现在和许三一充其量算是很好的朋友，可没有死灰复燃啊！ 他们可不是异地恋…… 秦慕慕真在想找个什么理由请个假去省城跑一趟呢，机会突然就来了…… …… “去省总工会那边参加全省工会代表会议？”秦慕慕吃惊的看着华忠强。 “对！去省城参加会议。 这次会议开三天，总工会在省城的中山北路上。 总厂那边让下面每个厂里都派人去参加，不止是我们纺织系统，各个系统都派人去。 规模不小，上面很看重的。 你去好好听听，回来后再把会议精神传达一下。 明天星期五，你明天就出发，星期六和星期天休息一下，下个星期一会议开始。 机会难得，你赶紧回去准备一下吧！”华忠强说着就挥手让秦慕慕赶紧回去收拾行李。 秦慕慕晕乎乎的。 好吧，假都不用请了，也不用扣工资。 回到办公室后，秦慕慕想了想，还是给许三一打了个电话。 “我明天去省城！下周一总工会开会。 你有空的话就接我一下吧！” 接到电话的许三一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看，自己刚问过秦慕慕什么时候来看自己，她嘴上说着有空了再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看自己了。 还嘴硬说是开会呢！ 下个星期一开会，提前两天来，不是想自己是什么！ 哈哈，看来离秦慕慕想睡自己那一天已经不是很远了…… 第201章挡下桃花 许三一请了假去中央门汽车站接的秦慕慕。 单位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新来的，深受周厅看重的年轻人去接对象去了。 帮秦慕慕把行李放到总工会统一安排的招待所之后，许三一就拉着秦慕慕逛街吃饭去了。 “你上次来还是三年前吧！”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 上次来省城还真是三年前，那次来是找那个何书平要钱的。 也是那次来，遇到许三一的！ 没想到啊，一晃三年多过去了。 自己居然能在南县那个小县城待了三年没出来…… 秦慕慕自己都觉得挺惊讶的。 以前满世界跑的自己居然真能耐得住性子了。 “现在的金陵和你上次来的时候区别也不是很大，不过比之前要干净了很多。”许三一还在给秦慕慕介绍。 秦慕慕哦了一声，兴趣不是很大。 许三一以为秦慕慕还是坐车不舒服的原因，也不想带着她继续多逛。 两人去了街边的一个小店吃了汤包。 许三一还在一家卤菜店斩了烤鸭和盐水鸭。 秦慕慕不想说话，低头吃饭。 坐车是挺累的，她身上的骨头就像是散架了一样。 这也是秦慕慕不愿意出门的原因，出来一趟回去要休息两天，还不如不出来呢！ 许三一也不多说话，只是催着秦慕慕多吃一点。 等秦慕慕吃的差不多了，许三一这才把秦慕慕送了回去。 “明天你……”许三一刚开口。 “我要睡到自然醒！”秦慕慕忙说道。 许三一哦了一声，多休息休息也是对的。 “嗯，多休息休息是对的，你好好睡一觉，然后中午到我们单位找我，我们一起吃午饭。”许三一赶紧说道。 秦慕慕原本想拒绝。 她说了睡到自然醒了，谁知道是不是一觉睡到中午呢！ 再去找许三一吃饭…… 呵呵，除非他带自己去吃满汉全席。 见秦慕慕不说话，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愿意，许三一赶忙又开口。 “我们单位的皮肚肉丝面不错的，汤底是高汤呢！” 秦慕慕呵呵两声。 高汤又怎么了？说到底还是皮肚肉丝面，怎么吃也吃不出山珍海味的腔调来。 “你明天穿好看点。”许三一突然又冒了一句出来。 秦慕慕下意识的想反驳，但很快就意识到什么了。 “想让我给你挡桃花？”秦慕慕问道。 许三一赶忙点头，就是这个意思，秦慕慕来了，那些桃花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了。 秦慕慕立刻就不高兴了。 合着自己就这个用处了啊！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来了，连睡到自然醒都不行，就要帮许三一挡桃花？ “许老四，你这是不管到什么地方了，都不忘招蜂引蝶啊！ 到了省城了，漂亮的姑娘多了，你又要放飞自我了是不是？”秦慕慕气呼呼的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的头都要大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停！首先我申明一下，不是我招蜂引蝶的。 我才来几天啊，连人都没认全呢！ 是别人看到我的档案上是未婚，想着要给我介绍对象。 我说我有，人家不信。 人家还大小是个干部，又是一个单位的，我不好把话说的太重。 既然你来了，那索性帮我挡一下就是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招蜂引蝶。”许三一赶紧发誓。 秦慕慕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啃了个鸭腿，然后就饱了。 “知道了！明天中午在什么地方见？”秦慕慕问道。 “明天中午十一点半，你在我们单位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你要是不想站着，可以在门口的传达室等我。 多和那个看门的大爷聊几句，那个大爷平时就爱和人聊天。”许三一忙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也不吃饭了。 许三一又给秦慕慕夹了个小笼包。 “那个……明天穿的漂亮点！” “我需要吗？我穿什么都好看，即使裹个麻袋也好看。”秦慕慕反驳。 许三一忙点头附和。 “对对对！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最好看！” 秦慕慕…… 被秦慕慕狠狠的掐了一下的许三一惨叫一声后，最后还是把秦慕慕吃剩下的小笼包还有鸭子都吃了。 …… 当晚，秦慕慕早早的就睡了。 招待所很安静，秦慕慕睡的很香，夜里一次都没醒过。 这一觉秦慕慕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十点多钟。 秦慕慕睁眼后，看了看枕边的手表，迷糊了一会儿后才起床。 洗漱，抹了点雪花膏，将头发打理了一下，秦慕慕在自己的行李包翻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很快就收拾还出门了。 从中山北路这边有公交车正好到许三一单位门口。 十一点二十分，秦慕慕终于出现在许三一单位门口。 门口传达室的大爷看着秦暮站在大门口，隔着老花镜看了半天。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和大明星一样…… 很快，十一点半一到，就不断的有人往门口走了。 许三一几乎是第一个跑出来的。 他看了看站在门口亭亭玉立，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秦慕慕，满意的不得了。 天蓝色的短款宽松风衣，里面一件高领白色细线毛衣。 黑色毛料的长裤，脚上一双新款的黑色高跟皮鞋。 打理的错落有致的大波浪卷发搭在肩上。 最让人挪不开眼的就是那张粉嫩的脸蛋。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这个姑娘不会是哪个大明星吧！ 许三一看大家都盯着秦慕慕看，更高兴了。 只要带着秦慕慕到单位食堂吃顿饭，肯定没人再和自己说介绍对象的事情。 “慕慕！”许三一老远就冲着秦慕慕招手。 原本还悄悄盯着秦慕慕看的人立刻都看向许三一。 秦慕慕往前走了两步，许三一已经跑了过来。 看着许三一熟练的接过秦慕慕手里的包，传达室的大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小许啊！这是……” “我对象！来省城开会，顺便看看我！”许三一得意的说道。 第202章表现合格 许三一单位只要不回家吃饭的人几乎都知道许三一的对象来了。 大家原本就对这个被领导破格从下面调上来的年轻人感兴趣。 在听说他的对象来看他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朝食堂跑。 许三一带着秦慕慕去吃了单位的食堂。 还是吃的他说的味道不错的皮肚肉丝面。 许三一和每个人都打了招呼。 哪怕是食堂里煮面的师傅，许三一都没放过。 “师父，面条煮的呛一点，我对象爱吃呛点的面条。” 师傅秒懂，这小子的对象喜欢吃硬一点的面条啊！ “行！我煮的时候注意点，肯定不会煮烂糊的。 你对象像个大明星一样。”师父还不忘说上两句。 许三一只是笑笑。 虽然不是大明星，但是秦慕慕以前还真带出来几个大明星过。 食堂里的人都看着许三一和秦慕慕。 两人在大家眼里就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许三一记得秦慕慕的一切喜好，吃葱不吃蒜，面条呛一点，水蛋要溏心的…… 吃面的时候要加一点点醋。 更是要喝两口汤之后再加一点辣油。 秦慕慕呢，也是自然的将皮肚面里面的猪肝都挑到了许三一的碗里。 她以前和许三一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去吃皮肚六鲜面的时候，秦慕慕都是把猪肝挑给许三一。 秦慕慕不是不吃猪肝，而是不吃这种猪肝。 爆炒的猪肝她就会吃上两口。 “面条有点多，我吃不完！”秦慕慕把面碗往许三一手边挪了下。 许三一忙从秦慕慕碗里挑了两筷子面条过来。 然后把自己碗里的水煮蛋夹给了秦慕慕。 “特意让师傅煮的溏心的。” 秦慕慕笑笑，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喝了一口汤后，秦慕慕点了点头。 不错，和许三一说的一样，的确是高汤做的汤底。 “汤不错，大骨头吊的汤吧！”秦慕慕笑问。 许三一见秦慕慕喜欢，立刻就说道，“你爱吃就行，你要是喜欢吃啊，在省城这几天我天天都带你吃。” 秦慕慕真想送他一个大白眼。 她坐车那么累就是为了吃这点皮肚面的吗？ 想到今天来的目的，秦慕慕还是特别温柔的笑笑。 这一笑，更是把许三一笑的快找不到北了。 他一高兴，话就多。 秦慕慕吃面喝汤，许三一的也吃面喝汤。 只不过秦慕慕严格遵循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 许三一却是嘴里叭叭个没完。 什么食堂不止是皮肚面好吃，鸭血馄饨也好吃，鸭血嫩嫩的，加上小馄饨，加点辣油，香的不得了。 还有师父做的大排也好吃。 不过小笼汤包和牛肉锅贴的味道一般，不如外面那些老店的…… 在别人眼里，许三一这是好几天没见到自己对象了，有说不完的话。 在秦慕慕的眼里呢，许三一这是没话找话，努力想表现的和自己关系非常好。 秦慕慕非常配合，一直看着许三一，聆听他说的每一句话。 许三一甚至有点恍惚，他和秦慕慕好像真的回到了热恋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两人也是这么一起吃饭的。 眼里只有对方，看不到别人一样…… 在食堂里其他吃饭的人眼里，就是感情多么深的一对啊！ 只一顿饭的功夫，许三一单位的人就知道了，原来这个突然调来的小许真的有对象了。 而且这个对象还非常漂亮，搁谁找了这样一个对象，都要捧在手里吧！ 吃完午饭，许三一把秦慕慕送到单位门口。 “我今天表现的还算合格吧！”秦慕慕笑着问道。 许三一嗯了一声。 “非常合格，要不是你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踩了我两下，我都要以为是真的了。”许三一老实说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从许三一的手里拿过自己的包，准备回去了。 “晚上我去找你一起吃饭？”许三一陪着秦慕慕往公交车站走。 秦慕慕摇头。 “我还没睡饱，回去继续睡觉，你不要管我。 我都不知道我这一觉要睡到什么时候呢！”秦慕慕拒绝。 “明天是星期天，我去找你，带你去夫子庙坐坐游船？”许三一又建议。 秦慕慕想了想，明天星期天，天气也不错，是应该出去走走的。 “夫子庙就算了吧！去玄武湖吧！ 我们去玄武湖划船。 明天上午十点，你在我住的地方门口等我。”秦慕慕换了个地方。 许三一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看着秦慕慕上了公交车，找到位置坐下来，许三一还冲着车里的秦慕慕摆手。 一直看着公交车拐弯看不到了，许三一才乐呵呵的回了单位。 从这一刻开始，应该没有人有想给他介绍对象的困扰了。 果然不，刚走到单位门口，传达室的老大爷立刻从窗户探出头来。 “小许，你对象就像大明星一样。” 许三一赶紧笑着回了句，“是呢！很多人都这么说。” 一路上，只要是许三一认识的，几乎都会和许三一说上几句。 比如什么时候喝喜酒啊，年龄应该不小了。 还有女的同事特意跑过来问许三一，“你对象的衣服是在哪里买的啊，真好看，你帮我们问问呗！” 就连把许三一从南县调过来的周厅都把把许三一叫到了办公室里。 “你对象也是南县的？” “嗯！也是南县的，我们从小就认识。”许三一赶紧说道。 周厅手指敲了敲桌子，想了想才说道，“她什么工作？” “南县纺织厂工会的宣传委员，就是金陵那纺织厂下属的纺织二厂。”许三一立刻说道。 周厅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你别太急，我这里让人看看，尽快把她调到省城来。 当时你也不说你有对象这事情。 你要是说了，我把你调过来的时候，顺便也找人把她调过来啊！ 回去等信吧！” 许三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他想好了，一定要抱好这个领导的大腿，能一直把下属的生活放在心上的领导已经不多了。 他一定会紧跟着周厅的脚步的…… 第203章认识的人 秦慕慕跟着许三一划了半天的船，两人说了半天的废话后，秦慕慕终于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 回去把准备做笔记的工作本准备好，秦慕慕特意找了一套看着普通的衣服出来。 大家一起开会，还是不要穿的太显眼比较好。 星期一的早上九点钟，秦慕慕到了苏省总工会那边，签到，然后顺着指示牌进了大礼堂。 她特意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了下来。 会议九点半开始，陆陆续续的参加会议的人都来了。 一个胖乎乎的大姐坐在了秦慕慕身边。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就聊了起来。 这个胖乎乎的大姐是三五零三军工厂的，姓赵，那是专门生产军服的厂子，也在中山北路上。 “现在厂里的效益不行，金陵也不是就我们一家做军服的，将将好能过日子吧！ 和你们下面这些厂子没法比。 我们的路子只有一条路，你们那些厂生产的东西还能往国外卖。 我们生产的怎么可能往国外卖呢！”赵大姐和秦慕慕抱怨。 秦慕慕当然知道，这家厂好像后来军改民，再然后就倒闭了。 “都一样，日子都不好过了，要不然总工会也不会把全省的工会代表都召集起来开个会。 估计是先给我们做做思想工作，然后回去后再给厂里的职工做做思想工作。”秦慕慕忙说道。 赵大姐一听，立刻冲着秦慕慕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活，这都看出来了。 哎，小秦啊，你长的这么好，工作也不错，有对象了吗？” “有啊！肯定有啊！”秦慕慕立刻说道。 赵大姐眼睛一亮，“是吗？你对象也是你们老家的？” “不是！刚调到金陵，就在扬州路一号。”秦慕慕笑眯眯的说道。 赵大姐…… 哦，那里啊，好工作！ 怪不得能找真漂亮的对象呢，那个单位的人想找个漂亮的对象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失去了一个八卦内容的赵大姐赶紧也拿出自己的工作本出来。 秦慕慕正想从包里摸出笔来，却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从身边过去。 她定睛一看，突然发现从身边过去的那人居然是以前厂里的老同事。 那个跟着金厂长调到省城来的金珠！ 只是金珠……好像瘦了点，脸颊上的肉少了点，气色也不是很好。 秦慕慕再认真看了看，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了。 金珠上身穿的衣服有点肥，那衣服下的肚子微微隆起。 她这是怀孕了！ 秦慕慕有点吃惊，来省城开个会居然都能碰到熟人。 就在慕慕打算低下头当没看到金珠一样，金珠却突然回头了。 她在看到了秦慕慕的时候也是愣了下，但很快就朝着秦慕慕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就转过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那人你认识啊！”秦慕慕旁边的赵大姐立刻小声问秦慕慕。 “哦！以前的同事，一个厂里的。”秦慕慕笑道。 “你们关系很好？”赵大姐继续小声问道。 秦慕慕想了想，关系很好？肯定不是。 但又不能说的太直白。 “她结婚的时候我出了十块钱份子钱。”秦慕慕说道。 赵大姐立刻明白了，关系肯定一般，才十块钱份子钱啊！ “这个小金啊，人家是有关系的，不止把她从下面的小县城调了上来。 连他那个对象都调上来了呢！ 听说她那个对象是大学生，还是在我们金陵上的大学呢！”赵大姐开始唠叨。 秦慕慕有点意外，金珠在这边很有名？ “大姐，您怎么知道的啊！您好像不和她一个厂啊！” “都是一个系统的，他们厂离我们厂又不远。 也就两条巷子的事情。 他们厂里什么事情我们能不知道？ 更何况他们厂的那个宿舍楼和我们厂的宿舍楼就隔了一道院墙呢！ 说话声音一大，那不是两个厂都知道了。”赵大姐笑着解释了一下。 秦慕慕哦了一声。 看来这个赵大姐经常蹲在院墙下听墙角啊！ 见秦慕慕盯着自己看，赵大姐想了想，还是扯了下秦慕慕的衣袖。 “这个小金命不好，他那个对象不是个好人。”赵大姐小声说道。 一听这话，秦慕慕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是那个当老师的人吗？以前在我们县里的时候没听说啊！”秦慕慕忙也压低了声音。 赵大姐又往秦慕慕身边凑了凑。 “我就告诉你，你可别对别人说啊！” “我肯定不说，我在这里也就认识你，会开完了，我就回去了，我能和谁说啊！ 您放心吧，我肯定不和别人说。”秦慕慕立刻保证。 赵大姐这才捂着嘴巴和秦慕慕嘀咕起来。 “小金的那个对象心思不正。 小金不是怀孕了吗？他就在外面有别的心思了。 上个月小金还和他吵了一架。 隐约的我听到了好像是她那个男人在学校里和一个去实习的女老师一起吃饭看电影的。 让小金知道了，大吵了一架。 听说差点动了胎气呢！” 秦慕慕…… 何书平这是到哪都不安分啊！ 秦慕慕几乎可以肯定，他看上的那个女孩肯定也是家里有背景的。 “后来呢？吵了一架后呢？我可知道金珠的大伯可是厂长呢！”秦慕慕追问。 “那位金厂长没出面，但是金厂长的妻子出面了。 听说带着十来个妇女把小金的对象好好收拾了一顿。 现在小金的对象老实的很呢！”赵大姐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她可不相信何书平会老实。 那种男人只有挂在墙上了才老实。 标准的想软饭硬吃的人，还不知道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哎！都是别人的家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的。 好了，领导们要来了，马上要开会了！”秦慕慕看着台上一些年龄大的领导们都落座了，立刻将工作本翻开来。 赵大姐也不说话了，忙也翻开工作本。 坐在秦慕慕前面不远处的金珠又回头看了看秦慕慕。 秦慕慕……好像越来越漂亮了，艳光四射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珠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秦慕慕当初不要看着前途大好的何书平了。 何书平是太穷了！ 穷的一点骨气都没有了！ 金珠坐直身体，也开始认真听着领导们开会。 第204章好消息 秦慕慕认真听着主席台上的领导们讲话。 她猜的没错，领导们的确是在安抚鼓励大家。 什么目前不止是苏省的企业，整个华夏的企业都遇到了一些困难。 但是困难只是暂时的，是纸老虎，很快就会解决的。 领导们要求来开会的人员回去后，一定要给厂里的职工们传达一个思想，那就是一切困难都会有解决的那天。 工人阶级是最伟大的阶级……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从高校里请来的老师们给大家上课。 不是专业知识，都是思想教育。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高举社会主义大旗，在未来的经济发展中，不忘初心…… 秦慕慕认真的把领导们说的话记了下来。 领导们讲话都很有水平，一看就是有专业人员操刀。 等回去的时候自己只要照着读就行。 在认真听课之余，秦慕慕也会不经意的看一眼金珠。 那有点瘦，但依旧挺直的腰背让秦慕慕有点感叹。 金珠没结婚的时候也是张扬肆意的一个女孩。 结婚后才成了这样的。 婚姻到底带给女人什么了…… 三天的会议结束了，秦慕慕还没想好这么沉重并且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最后一天会议结束后，秦慕慕正在收拾东西呢，金珠主动走了过来。 “慕慕，这几天也没好好和你说说话。 你在南县挺好的？”金珠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冲着金珠笑了下，然后原地转了个圈。 “你看呢？”秦慕慕反问。 金珠笑了笑，是啊，过的好不好，从脸色就能看得出来了。 “你这……几个月了？”秦慕慕看向金珠的肚子。 金珠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肚子。 “马上六个月了！我孕吐严重，一直吃不好，所以看着肚子不像是六个月的。”金珠赶忙说道。 秦慕慕又看了一眼金珠的肚子。 是有点小，不像是六个月的肚子。 “那先恭喜你了，要当妈妈了。”秦慕慕忙恭喜了一句。 金珠脸上的笑真诚了一点。 “嗯，谢谢你！ 你中午要是……”金珠刚想说中午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门口许三一已经探头进来了。 “慕慕，收拾好没有？” 秦慕慕冲着金珠笑了笑，快速将东西收拾好。 “我对象来接我了！等下次的，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吃饭。” 说完，秦慕慕拿着自己的包就朝着许三一走了过去。 许三一将秦慕慕的包接了过来，又冲着金珠点了点头，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金珠看着两人离开了。 她也是昨天才听自己大伯母说秦慕慕的对象调到省城了，是大领导直接要人的。 将来前途无限。 他们俩人在南县的时候就是一对，大伯母不止一次的和自己说，找对象就像是二次投胎。 这个胎投不好了，下半辈子都毁了。 开始的时候自己不信，觉得何书平就是受了家庭的连累他们的日子才不好过的。 所以当初大伯来省城了，自己求了大伯好久才把何书平调了过来。 她以为来省城了，远离了何书平的那个家庭了，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可是事实却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何书平……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金珠摸了摸肚子，长呼一口气。 还好有这个小家伙，至于那个何书平，再看看吧！ …… “那不是你们以前那个厂长金厂长的侄女吗？怎么成了那个样子了？”一出大礼堂，许三一就问秦慕慕了。 “婚姻不幸，没遇到好男人不就成这样了。 所以，女人结婚是为了什么？不结婚的话也许就没这么多事情了。”秦慕慕忍不住说道。 许三一有点后悔，自己没事提这个话题干什么！ 这不是纯纯的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 和你说点其他的事情。 我那位领导说了，想办法把你调到省城来，你有意见没有？”许三一赶紧岔开话题。 秦慕慕一愣。 “把我调到省城来？调到哪里？你不要告诉我调到你们单位看大门啊！” 许三一拍了下秦慕慕的肩膀。 “你即使调动，那也是系统内调动。 我估计是想把你调到你们总厂的工会吧！ 反正那里是个养老的地方，调个人过去应该问题不大。 领导说，因为我们现在在法律上是没关系的，调你过来是有点难度的，但也不是做不到。 慕慕，你想过来吗？”许三一有点小心翼翼的。 秦慕慕没说话。 她脑子在转，要调到省城来吗？ 还是说在南县就这么过下去？ “我现在不知道！不过即使想调，我现在也不可能过来。 巧巧今年高考，我要是这个时候走了，万一她收不住心怎么办？ 还有，苏姨那边又是食品厂，又是饭店的，也忙不过来。 我和师父还有一个服装店呢！也要处理好吧！ 所以，你得给我一段时间考虑考虑，顺便处理一下这些事情。”秦慕慕认真说道。 许三一心里有点失落。 不过这已经比他想的要好很多了，至少秦慕慕没有一口回绝。 “没事的，南县事情是很多，你慢慢处理，不着急的。”许三一脸上依旧是笑容。 秦慕慕看了看许三一，突然就挎着许三一的胳膊往前走了两步。 许三一被秦慕慕这一举动吓了一跳。 但他还是跟上了秦慕慕的脚步。 “许三一，谢谢你还想着我，我突然觉得你这苟富贵勿相忘的样子还挺好的。”秦慕慕笑着说道。 许三一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也发现了，正常的时候非常聪明的他，只要遇上秦慕慕了，总是像个傻子一样。 “许三一，你最好把你的八块腹肌保持好，我可不想将来有一天看到的是一整块！”秦慕慕又冒了两句出来。 许三一脑袋更晕乎了…… “一直都八块，不信你摸摸看！”许三一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第205章对不起 会议结束后第二天秦慕慕就得回去。 许三一还真有点舍不得。 这一回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呢，以前下班了蹬上自行车五分钟就到秦慕慕家了，现在…… 虽说现在他的办公室就有电话，但隔着电话线，许三一总觉得差点什么。 在南县的时候，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在秦慕慕家吃饭。 能天天看到秦慕慕，知道秦慕慕有没有事情，需要不需要自己帮忙！ 现在呢，他总感觉好像自己一转身，秦慕慕就会突然不见了。 就像当初那样，很突然的，秦慕慕就要和自己分手。 想到这，许三一突然想到之前秦慕慕说的，曾经有个贵妇人拿着支票让她离开男朋友的话。 他越想心里越感觉不对劲，秦慕慕公开的男朋友只有自己。 至于分手后要是找了哪个好的，肯定早带到自己面前得瑟了…… “慕慕，我问你件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许三一看着手上拿着汽水在喝的秦慕慕。 秦慕慕嗯了一声，将喝完的汽水瓶放到一边。 “说吧！想知道什么啊！你不是号称知道我很多事情吗？” 许三一深呼吸一口气，定定的看向秦慕慕。 “之前你说的那个曾经有个人拿着支票让你离开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妈？”许三一正色问道。 秦慕慕…… 这个家伙好好的问这个干嘛？ 那天自己说秃噜嘴的话他怎么还记得呢！ “嗯！怎么了？难道你现在还能回去质问你妈啊！ 哎，你要是能回去的话，顺便把我带回去呗！ 毕竟，虽然现在空气好，污染没那么严重，但我还是喜欢之前灯红酒绿，男模遍地的时代。”秦慕慕随口说道。 许三一没说话，只是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被许三一盯的没办法，只得继续开口。 “其实，这不是老桥段吗？ 你们许家家大业大的，哪是我们家能比的。 在你们家人眼里，我们家不就是属于暴发户那一挂的吗？ 你妈看不上我，那也正常。 在她眼里，血不够红的就不配进入你们许家的大门。 我一个混娱乐圈的，怎么能配上许家大公子呢！”秦慕慕笑着说道。 许三一心里像是被揪住一样的疼，但他不信，按照秦慕慕的性格，肯定不会说乖乖的在那听话的。 “后来呢？”许三一问道。 “后来？虽然我挺喜欢别人拿钱砸我的感觉的。 但你妈拿一张空白支票来砸我，我还是很不爽。 看不起谁呢！ 当时我就把那张空白支票丢你妈脸上了。 另外，我还写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丢到你妈身上。 我告诉他，谢谢她养了一个身材比男模还好的儿子。 这五百万呢，就当是辛苦费了，然后我就走了。 你妈……当时脸色挺难看的。 她回去后真的没在你面前说我坏话？”秦慕慕笑着问道。 许三一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种事情他妈回去可不敢说，而且他妈肯定是背着家里人去的。 “这就是你当时和我分手的理由？”许三一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后，突然就摇了摇头。 “也不止是这么一个原因。 那时候我们好了有一年了，虽然开始的时候感情很好，但后来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 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不说话。 我当时有点累了。 你那时候和我说的是，毕业了就结婚。 说实话，当时那句话把我吓到了。 加上你妈来找我，我当时就想，以后我要面对你妈还有你家里其他人的刁难和冷漠。 虽然我不怕这些，甚至还有点期待，觉得没事的时候和他们斗斗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你呢！ 你会为难吗？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许三一，那时候你不觉得你有点掌控欲太强了吗？ 那时候的你让我都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了。 还有，我爸身体不好，我也不想他因为我的事情再操心，这才和你分手的。 你妈……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我们分手的原因有很多种。 我承认，刚开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但是没有哪对情侣的关系能一直那么热情似火下去。 能最后走到一起，走到共白头的人，都要经过一段很长时间的磨合。 有人磨合好了，两人在一个频道上了，就能一起白首。 有的人即使磨合的满身都是血了，也不能走到最后。 许三一，那时候我害怕自己会是浑身是伤的那一个，后来，我退缩了！”秦慕慕平静的说道。 许三一突然就想到了那天。 毕业的那天，他的兜里装了戒指。 虽然前两天和秦慕慕又因为一点小事吵架了，但是他还是高兴的准备着毕业后的一切事情。 家里人是不看好自己毕业就结婚。 但自己坚持，他们反对也没用。 毕业那天正好是自己和秦慕慕在一起的周年纪念日。 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把戒指掏出来呢，秦慕慕就说了那句话。 “许三一，谢谢你喜欢过我！我不喜欢你了！我们分手吧！” 再后来，他们就分手了。 秦慕慕毕业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去混娱乐圈了。 许三一家里的产业那时候还没有涉及娱乐圈。 也是那时候起，许三一专门成立了一个娱乐公司。 在别人看来，许三一和秦慕慕因爱生恨，反目成仇，这中间的爱恨情仇要是搬上电视的话，至少能拍四十集。 但许三一……只想经常能看到秦慕慕而已。 他心底……真的很喜欢秦慕慕。 是越来越喜欢…… “慕慕，那时候是我不对！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我妈妈什么想法我知道，但是我的想法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对她给你造成的伤害……对不起！”许三一认真说道。 许三一这么郑重的和自己道歉，倒是让秦慕慕有点不适应了。 “事情又不是你做的，当初是我甩了你。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再怎么说，我也算白嫖了你一年了。 我不吃亏！”秦慕慕打着哈哈说道。 许三一…… 不管什么严肃的话题，秦慕慕总能说上几句就不正经起来。 “好！那现在呢！我还是让你感觉到掌控欲很强吗？”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愣了会儿。 现在…… 第206章即使做梦，也是美梦 许三一的问题让秦慕慕恍惚了一会儿。 现在的许三一会让自己感觉到窒息吗？ 好像并没有。 虽然许三一依旧有点霸道，但现在的他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和许三一好的时候，很多事情许三一不会征求自己的意见，只要他觉得好，他就会做决定。 去哪里玩，吃什么，需要带什么…… 虽然秦慕慕会觉得省心，但一个什么都不和你商量的人，总会有越线的时候。 这也是后来秦慕慕觉得和许三一在一起的时候会感觉到累的原因。 现在呢！ 许三一好像知道和自己商量了，知道和自己征求意见了。 远的不说，就说调动工作这个事情，要是搁以前的那个许三一身上，他肯定不会问自己的意见，先找领导把调令下了。 他只要认为是对秦慕慕好的，都会先做决定。 就像面临毕业的时候，许三一要出国，还顺带着帮秦慕慕都安排了。 让秦慕慕和他一起出国。 秦慕慕怎么可能把身体不好的老父亲一个人丢在国内呢！ 然后两人大吵了一架。 现在的许三一，在工作调动前，先问了秦慕慕的意见，然后再说自己的想法。 虽然进步不是很大，还有自己的主观性，但是却比以前进步了很多。 “还行吧！我估计因为现在的你已经没了之前霸道总裁的范了。 继续加油，我看好你哦！”秦慕慕拍了拍许三一的肩膀。 许三一呵呵笑了笑，顺手就揽住了秦慕慕的肩头。 都能感觉到许三一掌心温度的秦慕慕刚想扭身躲开，却发现许三一力气不小，自己居然没躲开。 “别说我了，你现在这么老实，不也是因为经济实力不允许吗？”许三一笑呵呵的说道。 秦慕慕一愣。 “什么意思？什么叫经济实力不允许？” 许三一没有放开秦慕慕的打算，还是牢牢的揽着秦慕慕的肩膀。 “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你那点色心啊，完全就靠穷守着。 没钱才让你作风优良，品行端正。 要说你看男模看的流哈喇子就算了，你看美女跳舞一样看的五迷三道的。 你是男女不忌啊！ 我都给你算过了，要是让你穿越回古代当个女皇啊，你绝对是个昏君。 到时候别说一个控鹤府了，就是十个也不够你浪的。”许三一笑眯眯的说道。 秦慕慕…… 果然啊，最了解自己的还得是曾经的床伴啊！ “那你先努力把自己的腹肌保养好，说不定哪天我想你的腹肌了，对你专宠呢！”秦慕慕立刻怼了回去。 许三一恨的牙痒痒的，但却拿秦慕慕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我尽力等着你专宠的那天。”许三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的。 秦慕慕得意的笑了笑。 小样，拿捏许三一，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过…… “许三一，你真的想让我再睡你啊！你不怕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付出了感情和身体了，最后呢，发现是一场梦，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秦慕慕突然问道。 许三一揽着秦慕慕肩膀的手突然用劲了一点。 “即使是梦，那也是个美梦！ 既然都做梦了，难道非得做个噩梦不可吗？ 秦慕慕，大不了我们俩一起做梦就是了。 不管真假，我现在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秦慕慕不说话了。 这个许三一，看来春梦没少做…… …… 去了省城一趟，秦慕慕感觉和许三一之间好像更默契熟悉了一点。 上辈子留下的那点心结和遗憾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两人好像都忘了那些。 许三一把自己办公室的电话留给了秦慕慕。 让秦慕慕在不是工作时间的时候可以打那个电话。 秦慕慕呢，也不是那个只等着接许三一电话的人了，她偶尔的也会给许三一打个电话过去。 虽然次数很少，但总算是会主动联系许三一了。 这对于许三一来说，就是往前迈了一大步了。 …… 这天，秦慕慕给领导汇报完工作，又给刚进入工会的华红霞安排了一下工作。 突然，袁大姐端着自己的大瓷缸子过来了。 “师父？” “妈？” 秦慕慕和红霞两人都站了起来。 袁大姐赶紧示意两人都坐，然后自己端着个大瓷缸子坐在了两人中间。 “车间机器检修，大家暂时都没事。 我正好过来看看你们。”袁大姐说了为什么闲下来的原因。 秦慕慕和红霞这才松了口气。 她们俩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情呢！ 毕竟在上班时候，袁大姐是从来不会轻易离开车间的。 秦慕慕心里却有点明白。 纺织厂的机器最近检修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应该和机器老化有原因。 哎，厂里向总厂申请换新的纺织机器，总厂那边一直都没有回复。 时间一长，肯定会影响厂里的正常生产的。 “这次检修……半天还是一天？”秦慕慕问道。 “半天吧！上周刚检修过一次，这次又检修，要不了那么长时间的。”袁大姐笑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然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给袁大姐拿了包饼干出来。 “苏姨那边刚出的饼干？师父您尝尝看。” 袁大姐捏了一块尝了下，满口的酥脆和奶香味。 “这个好吃？是哪个店有卖的？我下班后去买点。”袁大姐立刻说道。 “哪个店都有的！ 师父，您这拿着大茶杯来了，肯定是有事情吧！”秦慕慕笑着说道。 袁大姐点了点头。 “还真有事情和你们说呢！ 慕慕，你还记得之前金厂长的那个侄女金珠吗？”袁大姐压低了声音。 秦慕慕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在省城开会看到的那个金珠。 大着肚子，气色不是很好，人还有点瘦的金珠。 “她怎么了？”秦慕慕忙问道。 “准备离婚了！”袁大姐小声说道。 秦慕慕…… 第207章遇人不淑 秦慕慕算了下时间，觉得有点不对。 她在省城开会的时候是在三月初，那时候看到金珠的时候，金珠说已经六个月了。 现在是五月初，满打满算的，金珠的肚子也就八个月。 这个时候准备离婚…… “肯定是那个何书平干了什么事情，让金珠不想过下去了吧！”秦慕慕立刻猜到什么原因。 袁大姐放下手里的茶缸，拍了下大腿。 “还是你聪明，这都能猜到。 我和你们说啊，那个何书平外面有人了。 本来呢，之前就有点迹象的，但没抓到现行，金珠闹了一场，金厂长的媳妇呢，找人教训了一下何书平就算了。 金珠当时想着孩子都有了，先凑合着过吧！ 谁曾想，就在上周，有人告诉金珠，说是何书平跟着一个姑娘去了一家小旅馆。 金珠一听，这还了得？立刻找了几个人去小旅馆堵人去了。 结果……”袁大姐没有继续说下去。 “摁在床上了？光着的？被抓了现行？”秦慕慕赶忙问道。 红霞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是两眼发亮的盯着自己的妈妈。 袁大姐没想到秦慕慕会问的这么具体。 “这……我哪知道那么清楚啊！我又没跟着一起去。 我只知道金珠被气的动了胎气，当晚就见红了。 现在金珠住在金厂长家里，是金厂长的老婆在照顾着。 前天，金珠的妈妈回来了一趟，带着人去了何书平妈妈家，把何书平家砸了一遍。 听说现在金珠妈妈已经闹到了何书平的学校。 要何书平的那个学校开除何书平和那个女老师。”袁大姐小声说道。 秦慕慕听了直咂舌。 何书平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呢！ 不管到哪都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到处尿…… “那金珠这婚能离吗？”秦慕慕赶紧问道。 “肯定要离的！金珠家那边已经放话出来了，孩子满月后立刻离婚，让何书平滚蛋。 金珠已经住到金厂长家了，孩子生下来了，连边都不让何书平沾边。 不过，我倒是觉得何书平想的有点多。 给金珠磕头有什么用吗？还想看孩子？ 他那工作能不能保住还是另一回事呢！”袁大姐嘲笑道。 秦慕慕听了直摇头。 那个何书平啊，还真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好好的和金珠过日子不行吗？非得折腾！ 现在好了，成了所有人眼里的垃圾了。 “慕慕，还好你当初和他没牵扯，要不然啊，现在头疼的就是你爸和你苏姨了。 还有，红霞啊，你也要注意一点。 金珠现在这样不就是不听家里人话的结果吗？ 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家里人就不同意，后来是金珠自己非要结婚的。 现在好了！把自己半条命都要折腾进去了。 家里人让你嫁的的人不一定好。 但是家里人不让你嫁的肯定不好。 红霞，记住了吗？”袁大姐很严肃的看着自己的闺女。 红霞赶忙点头。 “记住了！妈，我一定会记得这些的。 不过，妈，您干嘛不和慕慕姐说这事情啊！我觉得慕慕姐应该要到年龄了。”红霞小心的看秦慕慕。 袁大姐端起大茶缸子喝了一口茶。 “你慕慕姐……她不需要！她比谁都聪明。 谁都能上当受骗，就你慕慕姐不肯能上这个当的。”袁大姐立刻说道。 红霞一脸崇拜的看着秦慕慕。 慕慕姐真的太厉害了！ 从自己认识她之后，就一直这么好看，自信光彩，谁见了她都愿意看她。 “嗯，那慕慕姐什么时候结婚啊！”红霞好奇的问道。 原本还有点得意的秦慕慕…… 这个问题有点扎心了啊！ “嗯，慕慕姐肯定是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的人。 外面人都说，慕慕姐眼光高着呢！一般人入不了慕慕姐的眼。”红霞羡慕的看着秦慕慕。 袁大姐哈哈笑了两声，忙抓住机会开始教育红霞。 “你要和你慕慕姐学，不要别人和你说两句好话，给你送个桔子就是好人了。 这叫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那些人对你好不好，要靠心去感受。 多学着点，知道了吗？ 慕慕，你帮我看着点知道吗？和丫头没什么心眼子，别哪天再上了什么人的当。” 秦慕慕明白袁大姐什么意思。 红霞进厂之后，不少人的确看上了红霞。 爸爸是副厂长，妈妈是车间主任，哥哥在外面上班，也是一个小干部。 加上红霞长的也不错，浓眉大眼皮肤白皙。 光是厂里看上红霞的就有两个。 “师父，您放心，我肯定会看好红霞的。 你现在好好的上班，你还不到二十呢，别那么早想谈对象的事情。 好饭不怕晚！知道吗？”秦慕慕叮嘱红霞。 红霞很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袁大姐满意的端着茶缸子走了。 红霞还特别狗腿的给秦慕慕重新倒了杯茶。 秦慕慕正想让红霞去广播室去一趟，准备下班的时候给职工们放点音乐，让大家陶冶一下音乐情操…… 门口传达室的人送来了一个邮政的包裹。 “小秦啊！你的包裹，从省城来的。” 秦慕慕赶紧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正是之前许三一说的给秦巧巧在省城找的一些高三的学习资料。 也是省城那几家好高中的内部学习资料。 秦慕慕打算今晚就看着秦巧巧做这些题目。 一旁的红霞看了一眼后立刻就开口了。 “慕慕姐，三一哥对你真好，这应该就是我妈说的，当一个人把你放在心上的时候，他会爱屋及乌，对你身边所有的人都好。” 秦慕慕…… “三一哥去省城了还一直都想着你这边呢！ 你们俩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去随个份子。”红霞继续说道。 好吧，催婚的又多了一个。 秦慕慕正想开口说那你也要争取找这么一个，桌上的电话响了。 “小秦啊！来一趟我这边。 端午节给职工发的东西应该要定一下了。”陈厂长的电话。 秦慕慕一愣，以前端午节发什么东西，都是工会这边定下来就行。 这次怎么要陈厂长亲自过问了。 第208章福利减半 “就这么多吗？”秦慕慕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陈厂长递过来的单子。 这是陈厂长定的今年端午发给职工福利。 还有一个月就到端午节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厂里要给职工发过节的东西。 去年的标准是四包茶食，两斤油，两斤猪肉，还有一人四斤包粽子的糯米。 不管多少，大家都盼着呢！ 国营厂子发东西，对工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这是体现主人翁身份的一种标志。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各个厂子显摆的时候，各厂职工明里暗里都会攀比一下。 我家发的东西比你家多，我们厂就是比你们好，我们的腰板就是比你们的硬。 以前纺织厂发的东西在县里都是排在前面的。 但今年呢…… 纺织厂定了两包茶食，四斤糯米，两条毛巾，两块大运河肥皂，其他的就没有了。 远不如去年。 陈厂长叹了口气。 “今年厂里只能发这么多了，小秦，你是工会的，好好给大家做做思想工作。 困难嘛，总会遇到的，也总会解决的。 一切都是暂时的。 等外面欠我们的钱都要回来了，一定给大家都补上。”陈厂长叹道。 秦慕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从省城回来之后，她已经给大家打过预防针了，纺织厂估计会遇到一定的困难。 到时候希望大家能共同面对，一起解决，撑过这段时间。 大家答应的都挺利索的，口号喊的也都一个比一个响。 甚至有两个年轻人喊出了誓与纺织厂共存亡的口号出来。 但现在真的需要大家一起面对了…… 呵呵，秦慕慕比谁都清楚，别说到时候指望大家和纺织厂一起共存亡了，就是比去年少发了两斤肉，大家都能吵翻了天。 见秦慕慕看着福利清单发呆，陈厂长还是解释了一下。 “账上真的没什么钱了。 厂里的机器都老旧成那样了，总厂也不说给我们换机器。 还有，一直空着的那块地，也一直没钱盖房子。 工人们的工作服现在还不知道从哪里想办法挪钱呢！ 哪哪都要钱，我们在外面的钱又要不回来。 哎，今年厂里真的艰难啊！”陈厂长一边说一边叹气。 他原以为在自己的带领下一定能把纺织厂带到一个新的高度的。 现在……连职工的过节福利都发不出来了。 秦慕慕看着福利清单也觉得烫手。 她知道，要是让大家知道了今年发了这些东西，肯定会闹的。 但厂里没钱啊…… “厂长，您刚刚说连职工的工作服都没钱换新的了？”秦慕慕突然问道。 陈厂长点头。 按照纺织厂以前的惯例，纺织车间的女工是两年发两套工作服，里面有护袖，围裙，帽子。 其他职工都是发那种水洗蓝的劳工服。 他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也有劳工服发，但是大家基本上都不穿。 坐办公室的穿的都是自己的衣服。 今年正好碰上要给职工发新的工作服。 但账上仅剩下的那点钱压根就不够。 秦慕慕想了一下，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 “厂长，欠我们厂钱的是不是有家服装厂？”秦慕慕问道。 陈厂长疑惑的看着秦慕慕。 “是有一家服装厂，去年就欠我们钱了，虽说后来给了一点钱。 但还是欠了我们有三十万。 我这边追着要了很多次了，往总厂那里都打了好几次报告，总厂总说要让大家都互相体谅。”陈厂长说道。 秦慕慕心里有数了。 “厂长，也就是说，我们要是找他们要钱的话，那肯定是要不回来了是不是？”秦慕慕问道。 陈厂长点了点头。 “不能说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据我所知后，他们欠了不少厂子的钱，也有不少厂子欠他们钱。 总之……就是一笔乱账。”陈厂长说道。 秦慕慕心底更清楚，这就是三角债。 越来越多的三角债。 “厂长，我有个主意，您要不要听一下？”秦慕慕看着陈厂长。 陈厂长看着秦慕慕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吃惊。 她能有什么想法呢！ 不过这个小秦一向聪明，交给她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说办不成的。 或许说她能去把钱要回来呢！ “小秦，你能把钱要回来？ 你要是能把钱要回来的话，我给你记首功！”陈厂长立刻表态。 秦慕慕又不傻。 她去要钱？怎么可能呢？就为了那个所谓的首功？ 秦慕慕赶忙摇头。 “厂长，您都没本事把那个钱要回来，我就跟不行了。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那个服装厂欠我们的钱基本上算是打水漂了，那就尽量挽回点损失吧！ 他们是做衣服的，我们今年正好要给职工发工作服。 那就让他们给我们厂里的职工把两年的工作服给做了。 这样我们厂里至少不用出给职工做衣服的钱了，也算是把他们欠的钱要回来一部分了。 另外，除去做工作服的钱之外，剩下的钱也用他们厂里做的衣服抵。 不能说他们说没钱，那就什么都不管了。 没钱那就拿东西抵嘛！”秦慕慕认真说道。 陈厂长愣了好一会儿。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这些天，他就是打电话催账，给那个服装厂打，给总厂打，但都是两个字，没钱。 “我们不能要钱回来，但也要尽量减少损失。”秦慕慕又补充了两句。 陈厂长重重的点了点头。 秦慕慕说得对，欠钱总要还的，不还的话，那就拿东西抵吧！ “行！我马上就安排人去办这事情。 小秦，还是你脑子活。”陈厂长笑着和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呵呵笑了两声。 她这么想，那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厂长，这份端午节的福利清单，您先不要和别人说！ 我怕到时候万一大家再闹起来就不好了。”秦慕慕认真说道。 陈厂长立刻答应了下来。 秦慕慕这么说，肯定是心里有想法了。 算了，自己这段时间再看看能不能要点账回来吧！ 能要回来一点是一点，总不能让厂里的职工连个节都过不好吧！ 随后，秦慕慕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没一会儿，陈厂长叫了华忠强去了办公室…… 第209章要账不容易啊 当晚，袁大姐就把秦慕慕叫到了自己家里。 “慕慕，你给拿个主意，你叔这事情该怎么办吧！”袁大姐也不废话，直接就问秦慕慕。 华忠强人老实，这次陈厂长派他出去要账，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你问慕慕干嘛？慕慕一个小姑娘，脸皮儿薄，她哪懂得要账的事情。”华忠强赶紧说道。 红霞也在一旁点头。 就是，慕慕姐这么傲气的人，怎么可能拉下脸面去要账。 要是换了她，肯定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秦慕慕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要账吗？比的是看谁心态好，谁能放得下脸面。 虽然说欠钱的是大爷，但是从大爷手里抠点东西出来也不是没办法。 再说了，这个点子还是自己和厂长说的。 只不过秦慕慕没想到，厂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华忠强而已。 “华叔，陈厂长到底是怎么和您说的？”秦慕慕问道。 “让我去红旗三厂，让他们给我们的职工做出工作服来。 用这个来抵账。”华忠强老实说道。 “那您是打算就这么说吗？”秦慕慕问道。 华忠强没说话。 要不然怎么办呢！人家要是有钱能不还吗？ 秦慕慕想都不想就给华忠强出了个点子。 “华叔，您别这么老实，太老实的人去要账的话，肯定是要不到的。 您得把那个气势拿出来。 找到他们厂长办公室告诉他们厂长，现在我们厂里已经快要发不出工资来了，就指望他们还钱给职工发工资呢！ 如果他们还不还钱，你就带着职工们一起坐在他们厂里要钱。 他肯定也会诉苦，说账上没钱的。 不要紧，您先别松口，就这么僵持两天。 那个服装厂的厂长去哪里，您就跟着到哪里。 没办法，您也要工作，这是我们厂长交给您的工作，您肯定要完成的。 只要两天时间，那个厂长肯定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还不能和您翻脸，毕竟我们厂和他们厂就是上下游的关系。 还是一个系统里的，他没道理和您翻脸。 只要他也开始和您诉苦了，您就可以说稍微往后退一步了。 这时候您就说，您出来一趟，不能空手而归。 既然他们厂里也没钱，那就用东西抵吧！ 让他们厂给我们厂里的职工赶制一批工作服出来，这样可以抵一部分的账。 另外，剩下的钱，您看他们厂里的库房有什么？ 有什么就往回拖什么，衣服啊，各种布料啊，都可以拖回来的。 只要是能卖的，都拖回来就行。”秦慕慕认真说道。 华忠强顺着秦慕慕说的一想。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那些东西弄回来了也放库房吗？”华忠强问道。 秦慕慕立刻摇头。 “不！当街叫卖！在市口那里卖，让人拿到各个市集去卖。 不管多少钱，只要能卖出去就行。 不管卖多卖少的，总比成为一笔烂账要好。 另外，也让厂里的人看看，不是厂里不给大家发东西，而是别人欠我们的钱一直都不还。 让大家看看外面的厂子，已经需要拿东西来抵账了。 我们厂里现在还能给大家发工资，已经很幸运了。”秦慕慕说道。 华忠强，袁大姐恍然大悟。 这样……也不是不行。 厂里的情况肯定要让大家都知道，不能一直都这样瞒着吧！ 报喜不报忧的，职工们还不知道以为厂里多有钱呢！ 其实是真的连福利都要发不出来了。 总厂那边一直让安抚大家，关键是谁家不要吃饭养孩子啊，安抚能安抚出钱来吗？ 与其掩耳盗铃，不如让大家看看真实的情况。 免得真的到了发不出工资那天，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慕慕说得对，也该让大家知道点实际情况了。 很多人在厂里干了一辈子，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我明天就去要账。”华忠强拍了下大腿。 “爸，您好好去要账，要回来就要，要不回来的话也别和人家吵架。”红霞还在一旁安慰华忠强。 袁大姐和秦慕慕对视了一眼。 去要账也好，多少要点东西回来。 ……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华忠强就打了车票去欠钱的那家服装厂要账去了。 职工们并不知道华忠强是去要账的，都以为他是出差去了。 眼看着五月的天气逐渐热了，道路两边的树木上的叶子又葱翠了起来。 很多人都知道，端午节要到了。 纺织厂的职工们都知道，每到端午节的时候，厂里都会发点东西给大家回家过节。 有鱼有肉还有油，另外还有茶食咂咂嘴。 要是搁以前，现在大家基本上都知道厂里发什么了。 但今年……到现在还没动静。 有不少人在看到秦慕慕的时候还会问，今年什么时候发。 秦慕慕总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让大家再等等…… “听说了吗？那个造纸厂今年端午节就发了两块大运河的肥皂。” “是吗？那么大的造纸厂居然只发了这么点东西？” “嗯，听说是印刷厂欠了造纸厂的钱，造纸厂要钱要不到，只能发这点东西了。” “哎，以前造纸厂多洋呼啊！一个个走路都带风。 现在呢？居然沦落到只发肥皂了。” “知足吧！造纸厂还有肥皂可以发。 你们想想那个被火烧了的纸箱厂？ 那些职工们虽然被造纸厂给收过去了，但我听说连工资只发百分之八十。 他们那些人那是连肥皂不不发的。” “哎，你们说……我们厂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会不会也是什么都不发啊！” “这谁知道啊！我们厂的机器可都要干冒烟了呢！” …… 没等大家再追着秦慕慕问端午节到底发什么呢，半个月后，华忠强终于回来了。 华忠强回来的时候惊动了整个厂子…… 华忠强是带着两辆大卡车回来的。 第210章先抑后扬 华忠强带回来的两辆卡车，一辆车上装的满满的都是衣服，另一辆车上呢，装了一半的衣服，另一半的位置用帆布盖着。 大家都很惊讶，华副厂长出去了半个月了，就带回来这些东西？ 在弄清楚华副厂长出去干什么之后，纺织厂的职工们都沉默了。 原来华副厂长出去给厂里要账的啊！ 很快，华忠强把那家服装厂赶了一个星期赶制出来的职工的工服都发了下去。 职工的工服只占了一辆卡车一半的地方。 另外那辆装满了一卡车衣服的都不是工服，而是服装厂自己生产的整套的西服。 原本接的外贸订单，结果碰上皮包公司了，骗了服装厂一批货走，没付钱。 等服装厂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二批的西装已经生产出来了。 华忠强在那家服装厂转悠了好几天，终于把这批压在库房里的西装弄上了卡车。 “十五块钱一套，一共一千套，我亲自数的。”华忠强对陈厂长说道。 陈厂长在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眼泪差点落下来了。 这个价格……连布料钱都不到啊！ “还有我们职工的那些工服，我也是按照十五块钱一套的价格谈下来的。 他们给我们一共做了一千套。 也就是说那些衣服我们一共抵了三万块钱。 他们厂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以拖了。 除了衣服之外，我还弄回来十台缝纫机和十台锁边机。 都是八成新，多少能卖点钱。 厂长，他们也挺……不容易的！”华忠强笑呵呵的说道。 秦慕慕总算是明白陈厂长把华忠强派出去要账的原因了。 老实！太老实了！ 要不是租用卡车也要钱的话，他八成都要把别人厂房拆了把砖头运回来了。 反正在华忠强的眼里，砖头可以在将来纺织厂盖房子那天用上。 虽然那天已经遥遥无期了…… “这些衣服……现在厂门口搭个棚子卖。 我和工商的人说一下，临时卖一下东西，应该没问题。 至于那十台缝纫机和锁边机……”陈厂长有点为难。 这东西不好卖啊！缝纫机还好说，价格便宜一点肯定有人要。 锁边机…… 除非开裁缝店的，否则谁家自用买锁边机啊！ 一起来看热闹的秦慕慕和袁大姐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什么想法。 “厂长，缝纫机和锁边机我来找人买吧！”秦慕慕立刻说道。 陈厂长看了秦慕慕一眼，有点吃惊。 “十台缝纫机，十台锁边机呢！你都能找到人买？” “嗯，我试试！华副厂长，这价格您是按什么价格抵下来的？”秦慕慕看了眼华忠强。 “缝纫机四百，锁边三百。 陈厂长，您看，这是对方厂长给的欠条。 价格都在上面呢！”华忠强忙从兜里掏出张纸条出来。 陈厂长连看都没看就对着秦慕慕说道，“缝纫机和锁边机一套一共八百。 不单卖，小秦，你看看人家这十套是不是都能要下来。” 秦慕慕和袁大姐一听，这价格可太合适了。 这种缝纫机和锁边机都是工用的，比家用的好用太多了。 但价格却和家用的一样。 他们俩搞的那个服装店，现在用的缝纫机都是那些师傅们自己家里的。 他们还没有锁边机。 现在有这十套缝纫机和锁边机…… 以后不管做什么衣服都能加快效率了。 就这样，十台缝纫机和锁边机被秦慕慕和袁大姐拿了下来。 至于用来抵账的那一千套西服，真的就在纺织厂门口支了个棚子卖了起来。 二十五块钱一套，不论大小。 很快，整个南县的人都知道纺织厂门口有成套的西服卖了。 大家都跑过去看热闹。 秦慕慕出了主意，让人用几块大大的硬纸板写了大字。 清仓大甩卖！原价八十，现在只要二十五！ 二十五，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能买一套棉毛的西服。 …… 大家在翻看了一下西服之后，立刻有人掏钱了。 一套这样的西服居然只要二十五块钱，这可太便宜了。 百货大楼里像样的外套还要五六十呢！ 这样一套上衣加裤子，一套居然只要二十五。 只要看到的几乎每人都买了。 至于合身不合身，没人管这些。 衣服嘛，大的先穿，大的穿完了，再给小的穿。 即使穿坏了也没什么，缝缝补补又可以穿三年。 即使缝缝补补也不行了，那也能撕了给孩子做尿布吧！ 只两天的时间，一千套的库存西服卖了个干干净净。 有不少走街串巷摆地摊的小贩一下子都是买十套二十套的。 他们拿到消息不怎么灵通的乡下，卖三十块，三十五块，也都有人买。 卖西服的钱和缝纫机锁边机的钱一共三万三千块。 在把西服卖掉的两天后，纺织厂的端午节的福利也定下来了。 一人两张苏记食品的糕点券，四斤糯米，四斤肉，另外还有两块大运河的肥皂…… 没有人有意见，即使比去年的端午节少了油，也没有人提意见。 很多人说，原本厂里都准备给大家只发两块肥皂的。 但厂长看大家不容易，觉得不能亏待职工，就派了华副厂长出去要账。 华副厂长出去跑了一圈，钱没要回来，只能把人家的东西拖回来抵账。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工会什么话都不说，等华副厂长带回来的东西卖完了，才给大家发了端午节礼的原因。 大家都明白了。 纺织厂真的不如之前了。 现在工资能按时发放已经很好了。 没看到外面那些厂子已经用东西来抵账了吗？ 端午节之后，厂里的职工们的心思都多少有了变化。 有为纺织厂未来担忧的。 也有的人在想，纺织厂现在连过节的福利都要发不出来了，要是再过两年呢，工资还能发出来吗？ 那时候，大家该怎么办呢！ 真是和纸箱厂的职工们一样吗？只拿百分之八十的工资…… …… 端午节过后，秦慕慕一家又高度紧张起来。 还有一个月，秦巧巧就要高考了。 三叩九拜的，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 秦巧巧呢，也没让大家失望，不管什么时候手上都拿着书。 第211章姐，我厉害吧 秦巧巧现在瘦的就跟个麻杆一样，用秦慕慕的话说，连胸都瘦没了。 秦慕慕不止一次发愁，秦巧巧不会一直这么瘦吧！别以后还是这样正反都不分吧…… 为此，秦慕慕已经在考虑从哪弄木瓜来给秦巧巧好好补补了。 苏兰芬这几个月基本上都在家里，专门伺候秦巧巧一日三餐。 苏兰芬不止一次和秦慕慕说，也不知道秦巧巧是怎么回事，吃多少都不长肉。 天天肉蛋鱼的一样不少，她愣是吃的越来越瘦。 “这谁家养猪的要是养了巧巧这个品种，那肯定得赔死啊！”苏兰芬一边叹气，一边往秦巧巧碗里夹排骨。 秦巧巧嘿嘿笑了笑，继续埋头吃饭。 吃完了还有两张卷子要写呢！ 一旁的秦文松也埋头扒饭。 他和二姐是一个品种的，也是光吃不胖那种。 唯一不同的是，二姐是今年光吃不胖，自己是一直都光吃不胖…… 自己要是猪的话，一样也会让养猪的人赔死了。 秦慕慕只是笑了笑不说话，一直到秦巧巧和秦文松都吃完了回屋学习去了，她才帮着苏兰芬收拾碗筷。 苏兰芬忙摆手，示意秦慕慕坐。 “苏姨，您有事情？”秦慕慕笑着问道。 苏兰芬点了点头。 “慕慕，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巧巧马上报志愿了，你说报哪里好呢！ 我不想她报的太远，像是六六那样……我觉得有点远。”苏兰芬说道。 “现在看着远，以后就不远了。 说不定以后火车飞机的都方便呢！ 不能说因为您舍不得就把巧巧留在身边吧！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路也是人走出来的。 日子会越过越好的，路呢，也会越走越宽的。”秦慕慕劝道。 苏兰芬有点尴尬的搓了搓手。 “是我眼界窄了，但就是……有点担心。 慕慕，其实这几年过的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之前巧巧的那个成绩，勉强能初中毕业我就烧高香了。 本来我都想好了，巧巧要是考不上高中，我就厚着脸皮去找我们饭店的经理说说，先把巧巧弄到我们饭店当个服务员。 临时工也行的。 等我年龄大了，就把工作给巧巧，她这一辈子也就有指靠了。 没想到在你的辅导下，巧巧居然考上高中了。 现在呢，眼看着要考大学了。 哎，真的是不敢想啊！现在的日子搁以前是真的不敢想啊！” 苏兰芬一边说一边感慨。 四年前，巧巧拿回成绩单的时候，她真的是一点想头都没有。 大学生……那得要烧多少高香祖坟才能冒青烟啊！ 没想到现在他们家的祖坟真的要冒青烟了。 苏兰芬想着秦慕慕说的话，是啊，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只要花心思了，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以前的她每天想的是工资什么时候能涨两块钱，这个月是不是能存上五块钱。 家里的肉票没有了，该从哪弄点肉票给孩子们买点肉吃。 过年了，要从什么地方弄点东西回来给孩子们过个好年…… 现在呢…… 她再也不用想一日三餐该如何呢，也不用担心手里的钱不够花了。 苏兰芬现在想的都是大事情。 食品公司的大事情，向阳饭店经营的大事情…… “苏姨，现在饭店生意怎么样？”秦慕慕笑着问道。 “好！比以前好多了。 不管是后厨还是前厅，大家的热情都很高。 厨师们做菜也用心，服务员脸上也都挂着笑，不像以前那样甩脸色了。 就是地方有点小，每到饭点的时候都坐不下。”苏兰芬忙说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 生意好是好事啊，坐不下也是好事。 “先这样干一年，挣钱了再扩大规模就是了。 向阳饭店后面不是有块空地吗？有钱了就在空地上盖楼，那时候饭堂就大了。” 苏兰芬也是这个想法。 她现在手上不缺钱，食品公司那边挣钱，饭店也挣钱，秦谊每个月也往家里拿钱。 “慕慕，我悄悄和你说啊，前些日子我不是去了趟市里吗？ 我在一家金店买了两根金条，一百克一根。 我锁在箱子里了，等你结婚的时候给你一根压箱底，另一根留给巧巧。”徐兰芬突然凑到秦慕慕身边说道。 秦慕慕…… 她能想到，苏兰芬的下一句应该就是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苏姨，我去看看巧巧的功课怎么样了，最后一个月了，一定要更上心一点。” 秦慕慕说完就赶紧起身往堂屋走去。 还想再开口的苏兰芬…… 算了，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哎，也不知道那个小许在省城会不会被别人给看上了。 应该不会吧！长的像慕慕这么好看的哪那么好找的啊，肯定不会的。 要是小许有其他心思了，怎么可能会每个月都往回寄东西呢！ 应该只是暂时的…… …… 天气炎热起来了，知了猴也从地下爬出来蜕壳成为蝉了。 很快就到了七月七号这天。 今年高考第一天。 苏兰芬在家里负责给秦巧巧做饭，秦谊特意请了三天假回来送考。 秦慕慕呢……正常上班。 她又不能帮着秦巧巧考试，即使能，她考的也不一定能有秦巧巧好。 不过，为了秦巧巧着想，秦慕慕还是做了一点贡献的。 她阻止了苏兰芬要给秦巧巧做大餐的行为。 “正常吃就行！万一吃的太油腻了，考试的时候闹肚子怎么办！” 苏兰芬立刻虚心接受了秦慕慕的建议。 就这样，大家都提着一颗心的过完了这三天。 …… 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月，秦巧巧的身上终于长了点肉的时候，高考放榜了。 秦巧巧在知道分数后第一时间就跑了回来抱着秦慕慕的脖子撒娇。 “姐，我考了全县第二名！厉害吧！” 秦慕慕一愣，全县第二名？这小妮子可以啊！ “厉害！我们巧巧太厉害了！想要什么？姐姐给你买。”秦慕慕立刻捏下秦巧巧的脸颊。 秦巧巧抱着秦慕慕脖子不松手。 “什么都不要！ 姐，我能替你去上大学了！我做到了！” 秦慕慕心里有点酸…… 第212章都在变 最终，秦巧巧也去了上海上大学。 在填报志愿的时候，秦慕慕问她想去哪？ 秦巧巧毫不犹豫的说想去上海。 “六六姐和我说过，上海是华夏最繁华的城市，去了那里学习，能学到很多到。 六六姐还说了，上海有好多公司，像妈妈她们搞的那些事情，在上海都不算事。 我要去那边学怎么把公司搞好。”秦巧巧很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秦慕慕很欣慰。 不错，小丫头长大了，不是什么都不管闷头只知道学习了。 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小丫头了。 以前有人问过秦巧巧，巧巧啊，你学习是为了什么啊！ 秦巧巧居然说，为了我姐啊，我不好好学习，我姐会生气的。 现在秦巧巧终于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了。 秦慕慕正想多夸两句，秦巧巧又补充了几句。 “这样的话我姐就不用太操心了，每次妈妈和舅母她们有事情的时候，都问姐姐，姐姐的压力多大啊！ 以后让她们来问我吧！别老为难我姐。” 秦慕慕…… 很好，她有一个非常好的妹妹！ 虽然这个妹妹和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秦巧巧考上大学了，苏兰芬和秦谊很大方的给秦巧巧办了升学宴。 没有放在招待所，而是放在了重新修整后再开张的向阳饭店。 向阳饭店的饭堂里摆了八桌，坐的满满的，都是老秦家的亲戚朋友。 为了显摆，秦谊把老秦家老院子那边的秦奶奶和秦爷爷也叫来了。 当然，也叫了二房的秦文，王灵芝，还有杜梅一家过来。 至于大房秦勇一家……秦谊没搭理他们。 当年秦勇一家吃了秦文松养的兔子的事情，秦谊可都还记着呢！ 秦奶奶和秦爷爷两人有点拘谨，他们没想到秦巧巧居然能成为老秦家第一个考上大学的。 秦文一家呢，刚来就帮着秦谊和苏兰芬招呼大家，跟着忙前忙后的。 “还是老秦家祖坟冒青烟……”秦爷爷刚准备赞扬一下祖宗的作用。 “爷！巧巧考上大学那是慕慕辅导的好。”帮着给大家拿汽水的杜梅冷不丁的冒了这句话出来。 秦爷爷…… “我就这么一说。”秦爷爷赶紧说道。 杜梅一点都不惯着秦爷爷，她将大家的汽水都摆好之后又继续说道。 “那您以后可少说吧！ 要不然别人还以为老秦家的祖宗偏心，不给大房二房冒青烟，专门给三叔家冒呢！ 活着的人偏心就算了，连埋土里的祖宗都这么偏心，那就不应该了吧！” 所有人都哈哈笑了两句。 秦爷爷和秦奶奶脸上的笑更尴尬了。 谁都知道，这两老的心都要偏到咯吱窝去了。 秦谊家孩子能出息还真和秦家这两老的没关系。 也许秦谊把这两老的请来，就是想恶心他们一下。 看，你们不看好的孩子家个个出息。 你们看好的那家已经要吃不上饭了…… 苏兰芬也看到杜梅当众怼秦家老两口了。 “你二嫂子现在是越来越泼辣了。 以前没上班的时候，和人多说两句话脸都红。 现在多能干，干活利索不说，人也踏实，她就该早点出来工作。”苏兰芬笑着和秦慕慕嘀咕。 秦慕慕看着忙个不停的杜梅，也不停的点头。 杜梅生了二胎之后，在家里只待了两个月就出来找活干了。 不过都是一些零碎的活。 向阳饭店这次重新开业之前，招了五个人，杜梅没有和任何人说，悄悄的去报名了。 一直到她被招上了，苏兰芬才知道。 “三婶，我没说您的名字，真的！我就是想来试试的。 能把我招上最好，招不上的话我就去找其他活干。” 杜梅还特意和苏兰芬解释了一下。 苏兰芬有点意外，回来还和秦慕慕说了一下。 “你二嫂子要是和我说的话，我肯定会和饭店的人说的。” “二嫂子是怕您为难，二嫂子要是干得好，您给她加工资就是了。”秦慕慕提议。 苏兰芬觉得有道理。 杜梅出来工作肯定是想多赚点钱的，只要她干得好，给她多加工资肯定是没错的。 …… 秦慕慕看着热闹的饭堂，还是有点恍惚。 这几年好像真的变了不少。 不止是大家衣服的颜色更多了，不再是七十年代的黑蓝灰了，好像什么颜色都有。 更多的是大家眼里看到的东西更多了。 年轻人找工作也不再只是一门心思的盯着国营大厂。 不再是所有人都想去抱那个所谓的铁饭碗。 很多人觉得，在外面随便干点什么好像都不比那些厂子拿的少。 “你们知道吗？沿湖一段的那些村民都养鱼养虾养螃蟹呢！ 还有滩涂上养鸭子养大鹅的，都不少呢！” “我说现在卖鸭蛋的那么多呢，以前想买点鸭蛋难呢，要去乡下收。 现在倒好，只要去了集市那里就能买到。” “谁说不是，以前想买点好东西可难了，一大早的就要去蔬菜公司那里排队。 买肉买鱼什么的都要找人才能买到好的。 现在呢，往市口的集市一去，什么都有。 只要你有钱，家里听听吃肉都行。” “对！只要有钱，想吃什么都有！ 好了，不说了，冷菜都上来了，秦老三家是真舍得啊，今天这硬菜不少。 你看，整只的熏鸡都往上端，这是挣到了啊！” “肯定挣到了啊！我可听说了这个饭店现在是秦老三媳妇包下来了。 前后花了二十万呢！” “我滴个天啊，二十万，我们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啊！ 挣到了，秦老三家真的挣到了。 难怪今天的菜这么硬呢！ 哎，你们说当小商贩这么挣钱，我们要不要也去做点小生意啊！ 不管多少的，肯定比在厂里拿那点死工资要来的强吧！” …… 秦慕慕听着大家小声议论。 政府的政策越来越多了，所有人都知道要挣钱了。 以前一心为公的那些人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了。 改革的春风真的吹到了各地。 但同样的，改革带来的第一波冲击阵痛也要来了…… 第213章自行解决 把秦巧巧送去上学了，秦慕慕还是回到了南县。 虽然许三一不止一次的暗示秦慕慕，他那边领导都安排好了，随时都能把秦慕慕调到省城，只要秦慕慕开口就行。 但秦慕慕总觉得好像还有点事情没做。 “你再不来的话，我以后不练腹肌了。” 在又一次勾搭秦慕慕去省城无果之后，许三一终于说了出来来到这里后对秦慕慕的第一次威胁。 秦慕慕先是一愣，然后就差点笑出了声。 “是吗？那我更不要过去了。 万一你认为你腹肌是给我练的，等我看过了，你觉得没必要了，那我以后不是还要看一整块腹肌吗？” 许三一被秦慕慕气的没办法，一肚子的气没处撒，转头就去申请进了一个调查小组。 又不是只有秦慕慕自己要忙事业，他也有事业要忙的好不好？ 许三一总算是明白了，成家立业其实倒过来说会更好一点。 业立家成好像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秦慕慕依旧在南县待着。 工会的工作越来越多了，以前指望着在工会养老的人脸上也都出现了疲惫。 随着厂里账上的钱越来越少，职工们的情绪也越来越不好安抚了。 虽然在五月份的时候，大家也知道厂里情况不是很好。 当时不少人看着厂里的领导们为了要账忙前忙后的样子还挺心疼的。 但时间太长了，职工们心底的怨气还是都冒了出来。 随着八月节到了，厂里只发了两包月饼，之前的猪肉，带鱼还有豆油都没了动静。 大家心里的火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活我们是一点都没少干，为什么钱越来越少呢！” “就是啊，那机器整天也没停啊，织好的布不也是整车整车的拉走了吗？怎么就没钱了呢？” “总厂什么意思呢？扣着我们的钱不给吗？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啊！” “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不干了。 领导们吃香喝辣的，我们工人都要吃不上饭了，这是想干嘛！” …… 职工们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进了领导们的耳朵里。 领导们也没办法，现在领导们进厂已经不想再碰到职工了。 以前领导们进厂了，职工们隔着老远就开始跟领导们打招呼了。 现在呢…… 职工们还是老远就和领导打招呼。 但那语气可说不上有多好。 “厂长，什么时候给我们分房子啊，家里已经掉不开腚了。” “厂长，什么时候涨工资啊，家里连定量都要买不起了。” “厂长，我现在退休的话，让我儿子顶我的职务还能拿到钱吗？” “厂长……” 心力交瘁的陈厂长现在每天都是第一个到厂里，最后一个回去的。 被职工们盯着，还不是最要命的事情。 脸皮厚一点，职工们也就是嘴上说上两句，被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 让大家最想不到的是，纺织厂居然也被人家堵着门要账了。 纺织厂只是纺织部门其中的一环。 纺布的棉花那都是从农民手里收上来的啊！ 要是欠了农民的钱不给…… 当两个年龄很大的老大爷找到了纺织厂的时候，厂里人都惊呆了。 他们厂里不止是发不出钱来给职工，连收棉花的钱还欠着人家的…… 陈厂长也懊悔不已。 以前都是一账一结，特别是收棉花的钱，更是要当时付清的。 但今年外面欠纺织厂的钱太多了，纺织厂给工人发完工资之后，已经没有钱去付买棉花的钱了。 没有棉花，厂子就要停产。 一旦停产，后果会更严重。 陈厂长不止一次的给总厂电话请款，但总厂已经自顾不暇，哪来的钱拨给南县纺织厂？ “问题会解决的，只要钱要回来了，很快就能周转回来的。” 总厂的领导还是以前的说辞。 陈厂长想了想，不管怎么说，机器不能停啊！ 机器一旦停了，那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受控制。 于是，陈厂长给买棉花的人保证，半年没会把棉花的钱付清。 对方一看是国营大厂，也就同意了。 反正厂子在那里，又跑不掉。 谁能知道布织出来了，也卖出去了，却依旧收不到钱…… 人家卖棉花的也要生活啊，在电话催了两次后，只能找上门来。 来要账的两人直接就跟着陈厂长，陈厂长到哪，他们就跟到哪。 陈厂长去食堂吃饭，他们就跟着一起吃。 陈厂长回家睡觉了，他们也跟着一起回去。 只不过一个人睡门口，一个人睡窗户下面。 他们怕陈厂长跑了，要是陈厂长跑了，他们就拿不到钱。 这次他们出来讨债，一定要拿回去一点钱，要不然就真的没法过年了。 天天身后跟着两个人，陈厂长人都要崩溃了。 在来南县当这个厂长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华忠强已经又有半个月没回来了。 他被陈厂长派出去要账，只是他到了第一个厂的时候才发现，那家服装厂已经空无一人了…… “厂子倒了，工人都解散自己找出路去了。 领导啊？领导被调到其他地方了。 谁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呢？ 像你这样来要账的又不是头一个，隔三差五的就来一批……” 十月底，华忠强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一分钱都没要到！人还瘦了三斤，跟出去逃荒的一样。”袁大姐在秦慕慕面前抱怨。 “叔叔那边没要到账，那现在厂里怎么办？ 要账的那两人可是要不到钱就不会走的。 陈厂长那里怎么说？不能没说法吧！”秦慕慕赶紧问道。 “老陈还能怎么办？他只能向总厂请款啊！ 不过，现在总厂那边也没钱。 昨天老陈打电话后，总厂总算是有点说法了。”袁大姐叹道。 “愿意给钱了？那不是挺好的。”秦慕慕松了口气。 袁大姐哼了一声。 “给个屁的钱，还是没钱。 但给老陈的话却有点松口。 说让南县纺织厂自行解决这个问题，总厂是一点钱都拿不出来了。” 秦慕慕一惊。 自行解决？ 总厂那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第214章有什么可以抵账的 总厂的一句让南县纺织厂自行解决将陈厂长彻底打击到了。 他怎么自行解决？账上没钱，职工们等着发工资，供货商等着要账，哪哪都要钱！ 只一夜之间，陈厂长的鬓角就多了不少的白发，背也一下子佝偻了。 他早上第一次没有骑着自行车进厂，而是拿着自己的公文包，慢慢的走进厂里的。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两个来要棉花钱的人。 大家看着陈厂长这样，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有点心疼他。 厂长这些天应该也被逼的受不了了。 再看看那两个要账的，大家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凡有点退路的，也不会出来要账啊。 眼看着天都要冷了，谁不想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大家都是可怜人…… 陈厂长一夜没睡，他招呼了那两个要账的人在自己办公室坐着。 “你们也别急，现在我就召集领导们开会，看有什么东西你们好搬的，都搬走就是了。”陈厂长的态度非常好。 要账的两人也有点不好意思。 “陈厂长，我们也不想这么做。 但我们……也要活着啊！ 大家都不容易。 还有，我们只要钱，不要东西！你们厂里的东西哪样我们也搬不动啊！” 陈厂长点点头，还让秘书给两人都倒了热茶。 …… 会议室里，纺织厂的领导，还有各个中层们都参加了。 就是秦慕慕这个工会的组织委员，也抱着个本子参加了会议。 虽然她也不准备说话。 反正现在厂子已经是这样了，再积极生产又有什么用呢！ 生产的越多，亏的就越多。 还不如放大家回去睡大觉呢！ 陈厂长把总厂那边的话一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情况就是那么一个情况，现在指望别人已经不行了。 有困难了，需要大家一起去解决，大家都想想办法。 要不把大家都派出去要账？ 但我又担心，万一出去了账没要回来不说，还搭上了来回的路费怎么办？ 现在大家都说说心里怎么想的吧！ 再怎么说，也要把欠人家的棉花钱给结了啊！”陈厂长平静的说道。 昨晚上他一夜都没睡，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 后来还是自己的媳妇说了，干嘛你一个人发愁？让厂里所有人都想办法。 厂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厂子，为什么你自己要把这些责任都担下来呢！ 陈厂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凭什么他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压力。 他拿的是工资，厂子又不是他的，那么多人按月拿工资呢！ 参加会议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是出去帮厂里要账还是说能让总厂往他们厂里拨款呢？ 总不能把自家的钱拿出来贴补给厂里吧！ 他们又不是傻子! 见大家都不说话，陈厂长又敲了敲桌子。 “怎么了？都说说吧！厂子是大家的，大家是厂里的主人翁嘛！厂子有事情了，大家群策群力的，都想想办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终于有人开口了。 “厂长，要是别的厂遇到这个事情了会怎么办啊！” “别的厂…… 五月份是时候你们也看到了，华副厂长出去要账了，钱没要到，要到了一批衣服回来。 也是要了那批衣服回来，才给大家发了端午节的福利嘛！ 现在人家也要账要到我们头上了。 但我们厂里有什么可以给别人搬的呢？ 库房里堆着的布匹，还是那些老旧的搬都搬不动的机器？ 实在不行的话，就把我们各位的办公桌什么的都搬走吧！ 虽然也占点地方，但劈了还能当柴火烧，不至于冬天被冻死。”陈厂长淡淡说道。 陈厂长的话让大家又都不自在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还把办公桌都搬走，厂子又没有倒闭。 “厂长，厂里的账上真的没钱了吗？ 要账的那两人到底要多少钱啊！”有人忍不住问道。 “我们欠人家的棉花账是十二万。 现在厂里的账上还有三万块钱不到。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是，马上又要给大家发工资了，即使把这三万块钱给人家，人家先拿着这些钱走了。 我们还要面临更大的问题，那就是职工的工资发不出来。 你们说……怎么办！”陈厂长看着大家。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陈厂长。 纺织厂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难道说从五月份到现在，厂里就没有其他的进账了吗？ 总厂的拨款呢！”立刻有人追问。 “总厂？总厂现在也是每天被人追着要钱。 现在指望总厂拨款不如指望天上掉点钱下来。 至于厂里的进账…… 小张，你是财务上的人，你说说，下面厂里会有什么进账？”陈厂长看向所在角落的会计。 张会计先是扶了下脸上的黑框眼镜，然后才小声说道。 “稳定的进账……应该是没有了。 毕竟，以前这个时候，厂里最稳定的就是从下游企业收来的货款。 但现在那几个和我们有合作的下游企业也都是处于发不出工资的状态。 有的……还倒闭了。 另外，在年底的时候，以前总厂都会有固定的款项拨下来。 但今年肯定是没指望了。 所以，我估计，到年底的时候，厂里应该没有现金进账了。”小张小声说道。 大家又都不说话了。 难道真的年关难过？ “不对！还有一笔比较稳定的进账，就是钱不多！”小张突然补充了两句。 陈厂长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 “还有？什么钱？”陈厂长立刻追问。 “一个是后街的那个破的大仓库，当时租给别人了，这两年涨了房租，一个月一百块。 一年是一千两百块。 另一个是码头那边的破仓库，也是一年一千二租给别人的。 但这两笔钱都是入的工会的账，由工会当做福利发给工人的。”张会计小声说道。 陈厂长终于想到这件事情了。 是啊，工会那里还有稳定的两笔进账呢！ 但这两千四百块能做什么用呢！ 第215章请示一下吧 “那看来厂里还是有一点进账的哈！”二车间的主任打着哈哈说道。 大家都不想说话了。 两千四百块一年，这进账的确是够稳定的了。 但够什么用呢！又不是两万四，二十四万。 这点钱连塞牙缝都不够呢！ “好了，既然有这笔钱，那也总比没有好。 大家知道就行，大家还是想想其他的路子吧！”陈厂长也没看上这两千四百块钱。 虽然看着多，但却一点用处都抵不上。 秦慕慕心里却有了一个想法。 但是这想法却不能由她来说。 她看了一眼袁大姐，袁大姐也在出神。 秦慕慕继续拿着本子装模作样的做着记录。 陈厂长呢，也看着大家，希望大家能再想点其他的办法出来。 毕竟，总不能说真的让那两个要账的把大家的办公桌都给搬走吧！ “我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已经没有了斗志的阮副厂长突然开口。 陈厂长一愣。 这个老阮已经很久没在会议上发言了。 以前开会的时候，他都是老神在在的抱着一个搪瓷缸子听大家说话。 现在…… “老阮，你来说说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陈厂长立刻示意阮副厂长说下去。 大家也都看向阮副厂长。 论工龄，阮副厂长在厂里的工龄至少在二十年了。 也许他真的能在这个时候想到一个好的办法呢！ 阮副厂长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场合发言了，他下意识的又拿起面前的茶杯准备再喝两口，却发现茶杯里已经没水了。 他身旁的二车间主任赶忙帮他续了点水。 阮副厂长喝了一口水后，这才将茶杯放了下来。 “其实，还是那两个已经租出去的仓库。 那两个仓库既然能租，那肯定在市场上是有需求的。 但那两个仓库对于我们厂来说，却没有任何作用。 既然是对我们厂里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试试看能不能卖掉呢！ 那两个仓库……卖掉的钱应该能够给人家的棉花钱吧！ 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 毕竟，厂子是大家的，卖不卖也不是说我们能决定的。 反正我是觉得，与其留着那两个仓库养老鼠，不如问问人家买不买？ 这总归这是一条路。 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阮副厂长平静的说道。 大家都不说话了。 卖仓库…… 这可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可是国家的财产，能随便卖吗？ 要是在十几年前说这个话，那可是要拉出去枪毙的。 “阮副厂长的话……我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那两个仓库纺织厂已经至少十年没用得上了吧！ 没租出去之前不就是在养老鼠吗？ 要是能卖出去……也是一个办法。”二车间主任突然也说道。 大家互相看了看，突然都点了点头。 “是啊！厂里又用不到，不如卖出去呢！那厂子是在总厂的名下吧！ 既然总厂让我们自行解决，那就问问总厂，那两个仓库能不能卖吧！ 反正我们现在没钱，卖什么不是卖？ 那些布匹，机器，还有办公桌什么的，不也是国家的财产吗？ 性质是一样的。” “就是啊！有什么不能卖的，卖什么都一样，就看哪样东西好卖就是了。 还有，卖出去的钱说不定能还能剩下一点。 到时候放在账上留着给工人发工资不好吗？” “我同意卖那两个仓库，反正都那么破了，无非就是砖头还值点钱，其他的…… 卖吧！人家种棉花的也不容易，总不能让人家钱要不到吧！” “卖吧！早卖早省心。” …… 大家七嘴八舌的，一个个都赞成把那两个仓库给卖了。 秦慕慕没说话，只是安静又认真的记着会议内容。 开始卖仓库了，那下面要卖什么呢！厂房还是机器？ 在后期的国有资产大甩卖里，为什么那么多的外企疯了一样的买华夏的这些破产企业？ 看中了这些企业未来的发展？ 还是说真的打算对这些企业进行改制，然后让企业焕发第二春？ 都不是！ 在那场资产打包甩卖的过程里，被那些资本盯上的那些企业，能活过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那些资本看上的其实都是这些企业的地皮…… 这些企业最值钱的也就是那些地皮…… 资本以很低的价格将企业买了下来，资产重组，剥离不良资产，然后捂上一段时间。 最后光是卖地皮的钱就能赚上数十倍…… 纺织厂的未来也会是这样…… 秦慕慕面无表情，只是在工作本上写写画画。 “小秦，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陈厂长一眼就看到了心不在焉的秦慕慕。 被点名的秦慕慕忙坐直了身体。 “厂长，我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其实，我刚刚倒是想到一个问题了。 我们厂大门旁边的那排仓库其实也可以当做是门面房出租出去的。 把靠着大门里的那些门给堵死，面对街的那面开个大门。 当做是门面房租出去。 现在想做生意的人多，我们厂的位置也好，要是搞成一排的门面房，那肯定不愁租的。 虽然少一点，但是总归是个进项。”秦慕慕忙说道。 大家一听，立刻都点头。 没错，厂门口的那排房子可以弄成门市房出租。 纺织厂附近的人家不少，又是面临主街的，肯定不愁租。 “嗯，这个提议很好！可以很快实行下去。”陈厂长立刻点头。 “还有就是…… 刚刚阮副厂长的那个提议虽然是可行的，但是厂里最好还是要打个申请给总厂。 请示一下总厂，要是总厂同意了，那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总厂要是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不能这么干。 毕竟，所有的手续要总厂那里协助办才能办成。”秦慕慕又提醒了一下。 陈厂长不断点头。 “对！卖国家财产的事情我们不能自己决定，这应该由总厂来定。 我下午马上就请示一下总厂！” 最后，秦慕慕和袁大姐对视了一眼。 他们租的那个仓库可以买下来了。 第216章买下来吧 陈厂长把想卖那两个仓库的申请送上去了。 为了让总厂同意卖那两个破仓库，陈厂长还特意说了一下那两个仓库的情况。 一个已经破旧不堪，已经是老鼠天天开会的程度了。 还有一个潮湿的已经长蘑菇了，时间一长都要倒了。 这两个仓库已经弃用多年，即使卖了也不影响纺织厂的生产发展。 总厂那边给的批复很快，同意卖这两个仓库。 但也只是卖这两个仓库，厂里的其他东西不准变卖。 陈厂长留了个心眼。 秦慕慕提的那个把靠街的那些仓库改成门市房出租的事情没有和总厂说。 他怕和总厂说了这事情，租房子的那笔钱又要被总厂给要走了。 …… 很快，纺织厂两个废弃仓库要卖的消息在南县传开了。 其实，不少人家对这两个仓库都有兴趣，但纺织厂要的钱有点高，而且有点急，他们一时间也凑不起来那么多钱。 再说了，他们可听说了，那两个仓库现在还租给别人呢！ 租那两个仓库的人当初可是签了很长时间。 一时间，打听仓库的人，但真正能掏的出钱来的人还真没有。 秦慕慕和袁大姐两人等着大家议论了几天，也看着大家问了价格后又回去了。 “师父，买吗？”秦慕慕看着袁大姐。 袁大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买！为什么不买？我们把里面收拾的多干净啊！ 再说了，这几年我们都习惯在里面做衣服了，一批批的衣服不都从那个仓库里出来的？ 我们对那里也是有感情的。”袁大姐立刻说道。 秦慕慕松了口气。 很好，师父说买了，那买仓库的钱应该不用自己一个人掏了。 “师父，您能拿出来多少？”秦慕慕又问道。 “那个仓库厂里开价是十万，但我听老华说了，陈厂长的心里价位是八万。 我这里四万还是能掏出来的。 慕慕，你能掏多少出来？不够的话，我给你想办法。”袁大姐立刻说道。 秦慕慕立刻摇头。 “师父，没事的，四万块钱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既然打算买仓库了，那我就让我爸名下的那个服装店规模扩大一点，成为一个服装厂吧！ 反正现在厂房也有了对不对？”秦慕慕笑着说道。 袁大姐想着之前买下的那些缝纫机锁边机，现在加上那个仓库…… 是可以成立一个服装厂了！ “行！那就成立一个服装厂，以后专门做衣服去。 不管怎么说，总要找个新的出路。” 和袁大姐谈完这个仓库，秦慕慕晚上回家后又和苏兰芬说到了码头边上的那个仓库。 “那个仓库好是好，地方大，交通也算方便。 就是那里不知道弄什么好？ 茶食厂的那边的仓库也大，也够用，要是现在买那个仓库…… 有点浪费。 还有就是那个仓库已经算是危房了，顶上好多瓦……”苏兰芬感叹。 “谁说要做仓库了？搞成饭店不好吗？”秦慕慕笑着说道。 苏兰芬…… “搞成饭店？慕慕你要在那里搞饭店？”苏兰芬有点吃惊。 “为什么不可以呢！那里的仓库是破了，就是因为破了才好推掉重建啊！ 我们先把那个仓库买下来，也不着急，就先放在那里。 没事的时候去放点老鼠药…… 算了，老鼠药也不用放，那里又没吃的，老鼠住那里估计也要被饿死了。 等现在这个向阳饭店和苏记食品分给我们的钱够多的时候，我们就把那个仓库推倒重建。 到时候至少盖五层以上的大饭店。 大饭店面向运河，墙面能用玻璃就用玻璃。 这样的话，在饭店吃饭的人都能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运河。 那景色……肯定非常好。 到时候再把饭堂弄的大大的，每一层的饭堂至少都能摆二十桌那种。 专门做酒宴，生日宴还有升学宴。 生意不好才怪呢！”秦慕慕给苏兰芬描绘着自己脑子里的场景。 这还只是第一步的规划。 现在不好搞的太有格调，大家会不认的，现在就是往大了整。 等以后再慢慢设计成有特色的河景大饭店。 靠着运河，还有以前的老码头，想不挣钱都难。 苏兰芬虽然觉得秦慕慕想的有点远，但是她顺着秦慕慕说的想了一下。 好像也不是不行啊！ 现在向阳饭店翻新过了，生意几乎是每天都爆满。 以前大家都认为下馆子是奢侈浪费的事情，除非是有重大的事情了，才会下馆子吃一顿。 现在呢，下馆子好像成了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要是能把运河边上的那个仓库变成饭店的话…… 好像真的还行呢！ “慕慕，那个仓库多少钱？”苏兰芬立刻问道。 “六万！”秦慕慕比划了一下手势。 苏兰芬抿紧了嘴唇，六万，价格是不贵，但是她刚把钱都砸到了向阳饭店里，手上没这么多。 “慕慕，咱们买吗？”苏兰芬看着秦慕慕。 “我觉得能买！但是不用向阳饭店的名义买。”秦慕慕正色说道。 苏兰芬明白秦慕慕的意思。 当初拿下向阳饭店的时候，她给服务公司那边说的是，每年会拿出饭店利润的两成当成奖金分给职工。 现在要是想搞一个新饭店的话…… 秦慕慕和她都不是很愿意用向阳饭店的名义去买。 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行！那就不用向阳饭店的名义买，我们自己掏钱买，暂时不用向阳饭店的钱。”苏兰芬立刻拍板。 “苏姨，我现在没钱了。”秦慕慕小声提醒。 “我当然知道你没钱了，你钱都投到向阳饭店里了。 不就是六万块钱吗？我来想办法。 你放心，还算我们俩一起投的。”苏兰芬大气的说道。 秦慕慕有点惊讶。 金钱果然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啊，现在的苏兰芬让她刮目相看啊！ 不就是六万块钱吗？这得有多大的底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啊！ 反正他们纺织厂的厂长是没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出来的。 “那就买？”秦慕慕看着苏兰芬。 “买！必须买！机会难得！”苏兰芬拍板。 第217章找路子 苏兰芬从赵迎春和苏兰香那里借了钱，两人几乎把所有能用的钱都给苏兰芬了。 “六万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们想办法。”赵迎春把钱送过来的时候，还担心钱不够。 苏兰芬摆手。 “够了！不够的话我再去银行借点就是了。” 很快，秦慕慕把秦谊从市里叫了回来，让他跟着办手续。 秦谊呢，在得知媳妇和闺女又张罗着买仓库了，眼皮直抽。 挣再多的钱也经不住这么花啊！ 他现在一个月挣四百五，老板说了，等到了年底的时候还会多发奖金，明年还给自己每个月再涨五十块钱。 但现在的问题是涨的再多也跟不上媳妇和闺女花的啊！ 秦谊心里即使有再多的话，还是老实回来签字。 闺女让他签哪他就签哪…… 一共十四万，纺织厂的两个仓库被秦慕慕她们拿下来了。 虽然手续有点繁琐，是去总厂的办的手续，但总算是将眼前这一关过下来了。 纺织厂终于拿到了钱。 把欠人家的棉花钱十二万给了，另外两万进了厂里的账。 不管怎么说，这个年能过下去了。 职工们也都松了口气。 还行，能把年过下去了，工资还是能发的出来的。 至于像以前那样厂里发很多东西过年……那是不可能了。 秦慕慕坐在工会办公室里，有点发愣。 这才几年啊，她刚到这里的时候是八三年，那时候纺织厂牛哄哄的。 谁家孩子要是进了纺织厂上班了，那真的就是端上铁饭碗了。 现在的铁饭碗呢，里面已经盛不上饭了。 “慕慕，明天厂里停工，先把年过了，至于年后什么时候复工，厂长没说。”袁大姐还是端着大搪瓷缸子。 秦慕慕叹了口气，转头就问袁大姐。 “那我们那个服装厂的货应该都出完了吧！” 纺织厂是快发不出工资来了，但秦慕慕和袁大姐的那个厂子现在却是生意兴隆。 秦慕慕从沿海那边弄了不少港城那边的衣服款式，然后在南县这边的那个大仓库做。 主要面向苏省这边的人群。 之前的销售渠道是各大百货公司。 后来那几家百货公司不知道怎么想的，要先拿货，等货卖了之后再给钱。 要是搁以前，秦慕慕也就答应了。 现在三角债这么厉害，秦慕慕怎么可能同意呢！ 百货公司的人见秦慕慕和袁大姐不同意，立刻就表示不收秦慕慕她们的衣服了。 想借着这个机会拿捏一下秦慕慕和袁大姐。 秦慕慕哪是那么好拿捏的啊！ 你不收是吗？那我就自己卖！ 正好纺织厂外面的那排房子要对外出租，秦慕慕二话不说就租了三间下来打通了。 然后从外面弄了一排的衣架，还有假人模特，把三间门市房布置成一个时装店。 批发，零售都行，就是价格不一样。 另外，秦慕慕还租了百货大楼对面的一个门市房，也在那里卖衣服。 趁着年前大集的时候，鞭炮齐鸣，敲锣打鼓的开业买衣服了。 至于买衣服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纺织厂里面原来的纺织女工。 纺织厂停产了，领导们都出去要钱了，职工们闲下来，总要为自己找点后路啊！ 袁大姐号召力不错，给关系好的人找了个卖衣服的活。 卖出去一件，可以拿一块钱的奖金。 卖出去十件，那就是十块钱…… 本来大家还有点张不开口的，后来一看两个年轻的姑娘嘴巴不停，不断的给顾客介绍衣服是怎么好看，穿着怎么暖和，很快就卖出去好几件。 大家一看，卖衣服好像也不难嘛！ 嘴巴甜一点，脑子活跳一点，很容易就能把衣服卖出去啊！ 那些年龄大的想着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了，现在要是放不下脸面了，那以后吃不饱饭了不是更丢脸。 虽然她们还是坚信铁饭碗不会没有的…… 在年前的时候，秦慕慕服装厂做的那批衣服都卖出去了。 零售卖了不少，更多的是不少商贩批发拿去周边的县市卖。 秦慕慕她们这个服装厂做出来的衣服款式新颖好看，质量也不错，只要是买了的人都满意。 这销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大家都是现钱拿货，秦慕慕不让赊账。 即使再熟悉也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更让秦慕慕觉得惊讶的是，在经过年前帮着卖了一次衣服之后，纺织厂里不少人的思想都悄悄转变了。 原来做点小生意挣的钱比上班拿死工资要多那么多啊！ 厂里那些女工们在帮卖衣服的那不到十天时间，少的挣了至少五六十块。 多的呢，挣了一百多块。 这可比上班一个月挣的都多啊！ …… “师父，我想过了，以后我们每年春夏秋冬都出新款，一季做一次。 款式先学着港台那边的。 现在年轻人都学港台那边的穿着，衣服肯定好卖。 另外，店面要重新搞一下，不能灰突突的，要鲜亮，要让人一眼看过去就想进来。 还要让人感觉店都这么好看了，店里的衣服肯定也好看。”秦慕慕和袁大姐说着自己的规划。 袁大姐点了点头。 今天已经是二十九了，明天三十，就彻底放假了。 纺织厂开工遥遥无期…… “慕慕，梁璐过完年后不想在厂里干了，她想跟着我们干。”袁大姐突然说道。 秦慕慕一愣。 “她知道那做衣服的厂子是我们俩的？” “瞒不住的！稍微细细一打听就能看出来了。 虽然厂子是在你爸名下，但这经常忙厂里事情的不是你就是我。 大家又不是傻子。 这也没什么好怕的，纺织厂效益不行了，还不让我们自找活路啊！ 你看着吧，过年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自己去找活路呢！ 梁璐她说，想给我们干，就是帮我们卖衣服。 卖的多拿得多。”袁大姐说道。 秦慕慕想起来了，梁璐自从离婚后，自己买了个房子，带着女儿一起生活。 现在纺织厂不行了，她肯定会着急。 这次卖衣服袁大姐特意找了她，她二话不说就来了。 梁璐舍得下脸面，见人就夸，衣服卖的可不少呢! 年前这几天，梁璐靠卖衣服挣了将近一百块。 第218章社会变化 梁璐踏实能干，秦慕慕和袁大姐觉得梁璐要是能过来的话，肯定能做不少事情。 本来袁大姐的意思是梁璐有个孩子要带，她手艺又不错，不如也让到厂房那边做衣服。 秦慕慕想了想，决定先找梁璐聊聊。 “梁姐，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没有？”秦慕慕笑着问道。 梁璐想都不想就说道，“挣钱，养闺女，过好日子！” “那你过来的话，是想做什么呢！师父的意思是你手艺不错，经常自己做衣服。 不管是缝纫机还是锁边机都用的顺当。 要不就把你安排在制衣小组？”秦慕慕笑着问道。 梁璐想了想，突然就摇了摇头。 “慕慕，我不想在制衣小组那边干，虽然说我有手艺，但是我不想干那些一成不变的活。 我想……还是卖衣服！”梁璐正色说道。 秦慕慕…… “但现在厂里在赶制明年的春装，那些衣服现在没打算卖，还没到时候呢！”秦慕慕笑着说道。 梁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慕慕，我的意思是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出去跑跑看啊！ 那今天我观察过了，不止是我们县里的人来买衣服，隔壁县的人在知道消息后，也会过来买。 我可以试着从周围开始跑。 先让大家知道我们这有好看的衣服卖。 这样的话，也许有人家愿意先订货呢！这样等我们开始卖的时候，人家也能早点卖。 我们这里无所谓卖给谁，只要能卖出去就行。”梁璐认真说道。 秦慕慕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梁璐。 梁璐这是要出去跑市场啊！ “你……能行吗？你家闺女怎么办？”秦慕慕惊讶的问道。 “没事，我放厂里的托儿所，或者说每个月花点钱让厂里人帮着带一下。 现在苦一点，是为了以后过好日子。”梁璐笑着说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出去跑？”秦慕慕问道。 “过完年过了初十就开始跑。 早点开始跑，说不定能早点拿到订单呢！ 就是那个……慕慕，咱们厂里有没有没有没卖的之前的那些衣服啊！ 我想拿着当样品给人家看。 人家一看我们之前做的衣服都这么好看，肯定会想着我们以后做的衣服也不差的。 我知道，新衣服现在不能拿出去当样品，万一让人家模仿了，做和我们一样的衣服就不好了。”梁璐说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 “没卖完的衣服肯定是没有的，而且你带着那么多衣服出去的话也不方便。 这样，我家里有不少衣服，我穿上之后，去照相馆拍几张照片你带上。 你看这样行不行？”秦慕慕问道。 梁璐一听，这样更好啊！ 免得自己大包小包的带着不说，慕慕长的好看，身材又好。 之前的那些衣服慕慕穿了，简直就跟大明星一样。 要是能拿着那些照片出去跑生意的话，肯定会顺畅很多的。 梁璐高兴的走了。 秦慕慕立刻就去找了袁大姐。 这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袁大姐正在家里挥着铲子炒菜呢！ 屋里的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做好的菜了。 袁大姐将手里的锅铲交给红霞之后，就把秦慕慕拉到了红霞的房间。 “华叔回来了？”秦慕慕小声问道。 袁大姐点了点头。 “回来了！出去跑了一圈，一分钱没没要到不说，还感冒了。 昨晚上回来的。 刚从药房给他拿了药，吃完睡着了！”袁大姐朝着旁边房门关着的屋子努努嘴。 “那华叔这一趟挺辛苦的啊！受了不少罪。”秦慕慕感叹。 “要账本身就是件难事，年关了，谁家都不欢迎别人上门要账啊！ 等过完年的，他还继续出去要账。 你这个时候来，是有事情吧！”袁大姐给秦慕慕剥了个桔子。 虽然纺织厂生意不好，但是袁大姐这一年挣的也不少。 桌上的饭菜反倒比往年更丰盛。 秦慕慕把梁璐的想法说了一下，袁大姐听了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小梁能吃苦，他要是认真做一件事的话，肯定能做好。 让她出去跑试试看吧！ 说不定真的让她跑成了呢！ 至于说小梁家的孩子……这样，我过两天和她说，先把那小丫头放我这边。 纺织厂没事情做，我基本上每天就是过去溜一圈，其他时间都是在我们那个厂里的。 我帮着她照顾一下孩子也行。 好歹也是我徒弟，能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了。”袁大姐叹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然后就说了其他的事情。 “师父，梁姐要是出去跑生意的话，得开介绍信。 您看是用我们服装厂的名头开介绍信好呢！还是用纺织厂的名头开介绍信好。”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想都不想就说道，“肯定是纺织厂的。 要是去省城了，拿着纺织厂的介绍信住纺织厂的招待所，便宜又安全。” 秦慕慕也是这个意思。 拿着纺织厂的介绍信还是有点好处的…… “慕慕，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过完年之后，我们的那些春装不是要开始做了吗？ 现在厂子大，人也多，你看，要不让红霞也过去帮帮忙吧！ 纺织厂眼看是没指望了，红霞还年轻，我不想她耗在纺织厂这里。”袁大姐小声说道。 秦慕慕当然会答应了。 红霞虽然年轻，但是脑子也挺活的。 关键还听话，眼里有活。 “师父，让红霞和你一起盯着服装厂那里。 但是纺织厂的工作暂时不丢，就先办个停薪留职。 服装厂这边正常给红霞发工资。 另外，教育局那边的电大红霞也去报名，多学点东西总归是有用的。”秦慕慕立刻提议。 袁大姐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行！我和她说，不过我说了她要是不听的话，你说两句。 她现在听你的话！ 不过，慕慕啊，这年一过你可就二十八了啊……” 猝不及防被催了婚的秦慕慕…… 第219章年华正好 秦慕慕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快二十八了啊！ 二十八，一枝花，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要忽略掉苏兰芬脸上不时出现的焦虑的神情就好。 秦慕慕从袁大姐家回去的时候，一进家门就看到了好久不见的许三一正被秦文松拉着放炮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慕慕很惊讶，还有点惊喜。 许三一笑笑，将手里的窜天猴点着后，嗖的一声飞到天上了，然后嘣的炸了一声…… 将剩下的窜天猴递给秦文松，看着秦文松高兴的找邻居的小伙伴一起玩了，许三一这才看向秦慕慕。 “一大早五点半的车，长途车站最后一班到的淮市。 然后我又从淮市坐了最后一班车到了南县。 折腾了快七个小时才回来的。”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突然就有点心疼。 天这么冷，刚下过雪，化雪的天是最冷的。 许三一拎着两个行李包来回折腾……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笑了两声，然后就走过来拉着秦慕慕的手往屋里走。 “怎么会呢！五天的假期，说什么也要回来看看你啊！ 最近你连电话都少了，我不得回来看看你是不是让哪个突然冒出来的给勾了魂啊！”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被许三一拉着进了屋。 “不是我不想打电话，这不是厂里经济不景气，已经都停工了。 我哪还好意思拿着公家的电话说私人的话啊！”秦慕慕笑着解释了一下。 许三一想了想，也是。 纺织厂的事情他在金陵已经知道了。 本来还想着大领导能把秦慕慕调到总厂工会呢，现在这个情况看下来好像不行…… 别秦慕慕刚调过去，班还没上几天，厂子都倒闭了呢！ “那以后我给你打！”许三一忙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然后就反手拉着许三一进了屋子。 屋里正在摆炒货盘子的秦谊和苏兰芬看到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之后，立刻都低下头去专门摆盘子。 不知道是不是秦慕慕的错觉。 她好像听到秦谊长长舒了一口气。 “巧巧和六六呢？”秦慕慕松开许三一的手问道。 “在屋里叠准备祭祖烧的元宝呢！ 三一，你家那份我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带着六六回去给你奶烧上。 还有供的菜我也都用饭盒装好了，你带回去供上，把元宝烧了，放完鞭炮就过来吃年夜饭知道吗？” 苏兰芬边说边帮许三一把整理好的饭盒装进塑料袋里。 许三一笑着应了下来。 一直到许三一带着许六六回了老宅烧完纸回来了，老秦家的年夜饭才开始。 又是满满当当的衣着。 正中间是两条红烧鱼，然后还有一大碗的黄花菜烧鸡，酸菜羊肉，炖的肉坨子。 苏兰芬还搞了一个铜锅准备涮点火锅吃，蛋饺，鱼丸，萝卜丸子，冬天很难买到的藕片，还有一盘切的薄薄的生羊肉和生牛肉。 另外还有南县过年每家桌上都会摆着的凉菜…… 秦谊高兴，还特意买了两瓶茅台回来。 大人喝茅台，秦巧巧，许六六还有秦文松只能喝汽水。 秦慕慕喝了一杯茅台，被辣的嘶哈了半天。 “喝不惯啊！下次给你弄点红的来喝！”许三一笑着给秦慕慕夹了个烫好的蛋饺。 秦慕慕点点头。 “好！你弄来我就喝！” 许三一笑笑，忙示意许六六给秦慕慕也倒上汽水。 看着许三一和秦慕慕两人还是这么熟稔，秦谊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个……三一啊！你在金陵干的挺好的？” “嗯，干的还行，领导挺器重我的。 刚跟着同事们一起办了个案子，领导还专门表扬了呢！ 等过完年的，估计还有一个案子要开始侦办了。”许三一老实说道。 秦谊忙点头。 “忙点好！在这种单位，肯定是忙点好的。 你越忙，领导就越看重你。 这样你做出来的成绩就越好。” 许三一点头，是这样，现在年轻，多积攒点经验，领导想提拔自己了也能服众。 他正想说，自己一定好好努力，争取在明年回来过年之前能官升一级…… “虽然工作忙是好事，但家事也不能忽略。 你看……你们俩年龄都不小……” 秦谊憋了半天，终于想出来的这点话还没说完呢，秦慕慕就出声打断了。 “爸！我还不到二十八，正是一枝花的年龄，年华正好呢！不着急的。” 秦谊…… 都快二十八了还年华正好啊！ 许三一看了一眼秦慕慕，又看了一眼秦谊，随即又叹了口气。 那意思很明显。 不是我不想，而是你家闺女不想，人家还想玩两年。 秦谊还想说点什么，苏兰芬赶忙往他碗里夹了块羊肉。 “快吃饭吧！过年呢！”随即还警告的看了一眼秦谊。 那意思很明显，你闺女都说这种话了，你最好现在就闭嘴。 别惹的她大过年的心情不爽…… 秦谊只好打着哈哈的将话题岔了过去。 没事，反正许三一有五天假期呢，要到初四才回金陵，自己私下找机会再说说就是了…… 年夜饭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吃完年夜饭，许三一带着大家放了鞭炮，放了烟花…… 大年初一依旧是吃饺子，吃汤圆，给孩子发压岁钱。 秦慕慕看着手里的十块钱压岁钱有点发愣。 “只要没结婚都有！你明年还好意思拿吗？”秦谊半开玩笑问道。 秦慕慕看了看压岁钱，立刻装进兜里。 “就为了这压岁钱我也要多等几年啊！” 就这一句话把秦谊气的都想从秦慕慕兜里把压岁钱给抢回来了。 这个丫头，越大越不让人省心，说话总往人心窝子里戳啊…… 大年初二，苏兰芬带着大家回娘家，许六六也被带上了。 许三一没去，许三一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老局长家里跑了一趟。 老局长老丈人家里两个老人都不在了，他已经不陪着妻子回娘家了。 秦慕慕倒是乐意在老苏家听大家说着一些家长里短。 “钱进来他姐，年前让人给骗了！”苏梅香一进门，就一脸兴奋的和大家说着这件事。 第220章做生意没那么简单 “她不是在纸箱厂…… 哦，纸箱厂已经被造纸厂给并过去了，她只能拿百分之八十的工资了。 她被人骗了多少钱啊？”苏兰芬很好奇。 秦慕慕也好奇，能让苏梅香这么兴奋的，肯定不是一笔小数字。 “多少？她被骗了多少钱啊！”秦慕慕也赶忙拉着苏梅香问道。 “对啊！你那个大姑子不是个能豆子吗？她还能被人骗？ 之前从纸箱厂出去，说也要和别人一起做生意的时候，不是洋呼的很吗？ 见到我们都是把头扭一边，不和我们说话的。”赵迎春也插话问道。 苏梅香哼了一声。 “被人骗了七百块呢！” “七百块！那对她家来说，这还真不是个小数字，是她一年多工资呢！ 她怎么被骗的啊！人家拿什么骗她的啊！”赵迎春更好奇了。 苏梅香从秦慕慕手里递过来的瓜子盒里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说。 “钱宝来年前的时候不是也学着人家从外面弄点年货回来卖吗？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介绍了一个人，专门做变蛋生意的。 那人先给钱宝来弄了二十箱变蛋，说是做变蛋的厂子欠了他们的钱，拉回来抵账的。 价格也便宜，四块钱一箱变蛋，里面是二十个。 这样算下来一个变蛋才两毛钱，这多便宜啊！ 钱宝来立刻把那二十箱变蛋以六块钱的价格卖给县里招待所了。 招待所的人吃了，说不错。 钱宝来就这么跑了一趟挣了四十块钱。 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做生意的秘诀一样，觉得就是把外面便宜的货弄回来卖就行。 随后她又去找那个人，问这样的货还有没有了。 那个人说有是有，但是人家不想这么十箱八箱的卖了，谁有能力全部拿走，要是钱宝来想要，一百五十箱只能全部拿走。 钱宝来一听就心动了啊！ 一百五十箱，成本是四块钱一箱，自己转手一卖，最低也是六块钱一箱的。 就这么一倒腾，那就是三百块的利润到手啊！ 她立刻就说要把那些变蛋都吃下来。 但人家说被赊账的赊怕了，坚持要拿钱才给货。 钱宝来赶紧就到处筹钱去了。 她手里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四百块钱，她又让她男人问她婆婆接了一百块。 又从别人手里借了两百块，好不容易才把所有货款都筹集好了。” “是东西没卖出去砸手里了吗？”苏兰芬忙问道。 苏梅香摇头。 “不是东西没卖出去，东西卖出去了。 而且是全部卖出去了。 大姐，你猜钱宝来把东西卖给谁了？”苏梅香笑着问。 “还是之前的招待所？不对，应该不是招待所，我对干这一行的还是有点了解的。 招待所一年即使天天有会议，也用不了一百五十箱变蛋啊！”苏兰芬立刻说道。 苏梅香嘿嘿笑了笑。 “你说啊！这个钱宝来说聪明也是挺聪明的，很少看到她吃亏的时候。 但要说蠢啊，也是蠢的不透气。 大姐，她居然把那些变蛋都卖给造纸厂了，她和造纸厂工会的那个人说好了，把那些变蛋以七块钱的价格卖给了造纸厂当过年的东西发给大家。 怎么样？脑子也挺活的吧！” “嗯！还不错！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赵迎春插话问道。 “问题大了！ 那些变蛋压根就不是变蛋，就是一个个实心的土疙瘩。 所有的变蛋都是。 之前那个人给钱宝来的那二十箱，就是个诱饵，所以用的都是好的变蛋。 就是为了骗钱宝来把剩下的那些假变蛋给买了的。”苏梅香说道。 大家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变蛋都是用特殊的办法腌制出来的，外面裹的是稻糠壳和黄泥，石灰搅和在一起的泥巴。 光从表面看，那些里面的土疙瘩的和里面是鸭蛋的完全是看不出的。 怪不得…… “这……她怎么不知道验货的呢！”苏兰芬摇头。 “她脑子里都是钱了，想的都是这一百五十箱的变蛋能挣多少钱，她哪还顾得上去验货啊！ 还好造纸厂的食堂当天有领导在那吃饭。 灶上的厨子想切几个变蛋摆盘当个凉菜的。 就让人从工会那边拿了一箱过去。 厨子磕了半天也没从一箱里面磕出个蛋出来。 厨子一看是这样的情况也知道肯定被骗了啊，赶忙就汇报给领导了。 当时领导们都气坏了，把工会的人叫过来骂了一顿。 这幸好是还没给职工们发下去啊！这要是发下去了，大过年的，职工们不都得在家里把造纸厂的领导们都骂个遍啊！ 后来造纸厂工会的人找了钱宝来，让她赔钱。 钱宝来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等她再想起来去找卖变蛋给她的那个人的时候，哪还能找得到人啊！ 那人压根就不是南县的。”苏梅香说道。 大家都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被骗的啊！ “不对啊！小姨，你刚刚不是说她赔了七百块钱吗？ 那些变蛋四块钱一箱，一百五十箱的变蛋，也就是六百块钱啊！ 她怎么会亏了七百的？”秦慕慕很好奇这个。 说到这个苏梅香又是扑哧一笑。 “说到这个更好笑呢！ 钱宝来假机灵，小聪明不少，她为了把那些变蛋卖出去，给了造纸厂工会那个人一百块钱的好处费。 现在假的变蛋卖不掉了，她又想着把送给工会那人的一百块钱给要回来。 人家已经被她坑的被领导骂了，哪里愿意还啊！ 后来还是我那个婆婆说的，你在造纸厂那边办了停薪留职了，你要是想把这些关系都闹僵了就去要。 别到时候连停薪留职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们说，钱宝来是不是个假机灵？”苏梅香问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 秦慕慕也是摇头。 钱宝来还是眼皮子浅了点，礼都送出去了哪还能往回要呢！ 现在不要，以后想做其他生意了说不定还能有点用处。 要是去撕破脸了，那以后可就真的少了一条路了。 “说到底，还是太贪了一点。 想着占便宜，结果便宜没占着，把本都给赔没了。”赵迎春直摇头。 “对！这是不是和年中的时候我们那个蛋糕店遇到的事情一样吗？”秦慕慕也接话。 第221章提前回去 “蛋糕坊那边遇到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来，慕慕，你和我说说。”苏梅香立刻来精神了。 秦慕慕赶紧又给苏梅香抓了把瓜子。 “其实这种骗局很容易识破的，只要不贪就行。 年中的时候，那天我正好去蛋糕坊帮我师父定个蛋糕。 有个穿着很体面的男的在蛋糕坊里说要找老板谈点生意。 大舅妈正好在店里，以为他要订蛋糕呢，就出来了。 结果他说看到我们那个蛋糕坊里有好几种甜点要用到牛乳粉，就说他们是北边的，有牧场什么的。 现在往南边扩市场，他们想走走蛋糕店路子。 哦，他还问了我们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牛乳粉，听说后还说他们的牛乳粉比我们用的那个要便宜一半。 后来我和大舅母想着，进嘴的东西我们宁愿贵点，也要用熟悉的啊！ 他嘴皮子一碰，说自己的东西好，价格便宜，我们就能信了? 后来我和大舅母把他给打发走了。 没过一个星期，另一家刚开的也是做蛋糕的那个店就上当了。 说是从别的地方买的牛乳粉，结果呢，除了外面的几袋是牛乳粉，其他的都是玉米面粉。 啧啧啧，现在这些人啊，为了挣钱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啊！”秦慕慕边说边摇头。 市场经济这棵大树开始生长的时候，那些杂草也开始丛生。 为了挣钱，不少人会丧失心智，去干一些违法的事情。 偷抢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屋里的人都点头。 是啊，只要不贪就行。 人只要不贪了，就可以省了很多麻烦的！ “那后来呢？你大姑子赔了那么多钱，没闹腾吗？肯定找你们家了吧！ 毕竟在她眼里，你现在可是地主老财呢！”苏兰芬笑着看苏梅香。 苏梅香呵呵笑了两声。 “肯定没放过我们家啊！她从发现被骗那天开始就开始去我们家哭。 那几天正好我们的食品公司忙的要死，我几乎都是睡在食品公司的，压根就没回家，不知道这事情。 前天不是年三十吗？食品公司也放假了，我让职工们把卫生打扫完就都放假了。 我回家正准备吃年夜饭呢，钱宝来就来了。 一进门就开始哭，说自己命不好，要钱进来帮帮他。 我那个婆婆呢，也跟着一起掉眼泪。 只是还没等我开口骂回去呢，钱进来就先急了。 他当时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你都来哭几天了？天天哭能把你那些被骗的钱给哭回来吗？ 大过年的，你自己找晦气就算了，干嘛非得拉着我们一家一起晦气呢？ 还说什么亲姐弟呢？前些日子看到我就翻白眼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亲姐弟了。 你来找我没用，我一个月就挣八十块钱不到。 梅香挣的那是人家自己的本事，不是我挣的，我没那个脸开口找人家要钱。 还有，妈，你也是的！ 我大姐是你生的，我就不是你生的吗？ 你不能什么事情都向着她啊！ 你这是看我日子过的舒坦了，你又不舒坦了是不是？非得把我和梅香也搅和散了，我也和我姐一样，吃不上饭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姐，嫂子，你们都不知道，那天钱进来突然就爷们了一下还真把我给惊到了。 当时我就不生气了。”苏梅香笑着说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 不错，看来那个小姨夫这一年来被小姨收拾的挺靠谱的了。 苏兰芬也在一旁劝苏梅香。 “你家钱进来这一年来表现的挺好的，你天天扑在食品公司那里，家里顾不上。 孩子可都是钱进来管着的。 你看，小丫头现在被照顾的多好，白白嫩嫩的。 你不要老是和钱进来吵架！”苏兰芬小声说道。 一旁的苏老太太也跟着劝道。 “你大姐说的没错，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忙，都有出息了，也能挣钱了，那也不能不顾家啊！ 你在外面挣钱，家里不得有人照看着。 你男人以前是耳根子软，什么都听你婆婆的。 但他不是也在改好吗！有的时候你也对人家好一点。 还有你婆婆，除去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之外，她不也是把家里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你家闺女可是你婆婆每天照看着吃饭睡觉呢！” 苏梅香赶紧给自己辩驳了一下。 “妈，我对钱进来和我婆婆也不错好不好。 过年前，我不是给钱进来从里到外买了全套的新衣服吗？ 还有吃的喝的，我也买了很多放家里啊！ 我婆婆那里，我不也买了新衣服吗？吃的喝的也没少了她的啊！ 妈，我想好了，以后不给他们钱，家里缺什么我都买，只要钱宝来不来找我的麻烦，我肯定会对他们好的。” 苏老太太叹了口气。 “那是你婆婆的闺女，她肯定放不下的。 算了，我不说了，你是大人了，应该心里有数的。” 苏梅香嘿嘿笑了笑，拉着苏老太太说了一些其他事情。 在苏家待了半天，吃过午饭后，秦慕慕带着秦巧巧和许六六出去逛街了。 秦文松呢，跟着表弟表哥们出去玩去了。 现在过年街上还是很热闹的，卖糖葫芦的，卖各种炒货的，卖烟花的，还有在地上摆了东西让大家套圈玩的…… 总之，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 秦慕慕还给许三一带了两串糖葫芦。 不管他吃不吃，反正自己没忘记他，记得给他买了。 只是秦慕慕拿着糖葫芦回家的时候，却看到许三一已经回来了，正在收拾行李。 “不是说初四才回去吗？怎么这么早就收拾行李了？”秦慕慕很吃惊。 许三一也有点无奈。 “在老局长家刚吃了午饭，茶杯刚端起来，电话就来了。 大领导把电话打到局里了，让我明天就回去。 说是大领导初四要带我见几个人，让我明天就回去。”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觉得有点可惜。 她本来还想着明天能拉着许三一出去逛逛呢！ “好吧！应该是有事情！ 哎，爸，许三一收拾行李就算了，你怎么也收拾东西了啊！ 怎么？你要跟他一起去省城吗？”秦慕慕看着一旁也在收拾行李的秦谊，更加疑惑了。 秦谊也是一脸的无奈。 “刚刚市里的一个人来找我，说是让我明天去市里。 明天一大早车子来接我。” 秦慕慕瞪大了眼睛，她老爸可以啊！已经混到了有专车接送的地步了啊！ 第222章老爸出息了 秦慕慕原本以为是秦谊现在上班的那个厂里临时有急事，才要找秦谊过去的。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来接秦谊的居然是辆军用吉普车。 一开始苏兰芬和秦慕慕看到军车的时候吓了一跳，生怕是秦谊犯了什么事情了。 结果，吉普车上的人下来后直接对秦谊敬了个礼。 秦慕慕和苏兰芬这才放心，还好，人家这么有礼貌，肯定不是坏事了。 秦谊倒觉得没什么，以前他在三线的时候，也经常去给部队里干活。 于是，一家人就把秦谊送上了车。 许三一呢，也蹭了来接秦谊的车，去了市里，毕竟市里好坐车嘛！ 把秦谊和许三一送走，秦慕慕和苏兰芬一下子就觉得家里冷清下来了。 昨天家里还热热闹闹的，今天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大家一下子都觉得没劲了。 许六六和秦巧巧两人也不出去逛街找同学玩了。 秦文松呢，也不去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放炮仗了。 苏兰芬和秦慕慕更是在堂屋的椅子上一边坐了一个，开始发呆。 “慕慕，你中午想吃什么？”苏兰芬突然有气无力的问道。 “随便！您做什么我吃什么。”秦慕慕回答的也是没精打采的。 又过了一会儿，秦慕慕突然问，“苏姨，晚上您做什么？” “随便，你吃什么我做什么！”苏兰芬下意识的说道。 等两人再反应过来，突然就互相看了眼，然后就都扑哧一笑。 “不就是早点回去工作了嘛！这是好事啊！”苏兰芬笑道。 “就是，早点回去上班也好，我们也省得跟着忙活了。 苏姨，晚上我们吃的好一点。”秦慕慕立刻说道。 苏兰芬也点头。 “对！吃的好一点！难得过年，日子好过了，不就得吃的好一点吗？ 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记得还有春卷皮，再切点肉丝，我还给你们炸春卷！” 苏兰芬说着就去系围裙了。 秦慕慕忙也跟着去了厨房帮忙，虽然她什么都帮不上，但是包春卷她还是会一点的…… 只是在包春卷的时候，秦慕慕脑子还在想。 秦谊老爸干什么去了？难道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 许三一干什么去了，难道说大过年的有什么重大案件需要去忙？ …… 接秦谊的车把许三一放到了淮市的长途车站门口后就走了。 在这里，即使是过年期间，每天也有两班车去省城。 他们出门的早，许三一正好能赶上第一班去省城的车。 随后，载着秦谊的车又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秦谊路上一句话都不多问，连窗外的风景都不看，就是闭目养神。 这是他的习惯。 以前在三线的时候，他也被安排过去一些重要的地方干活。 那时候他年轻，又好奇，喜欢到处看。 带着他一起出来的师父就告诉他了。 坐上了这种车，就得把眼睛和耳朵都当做是摆设。 什么都不要去听，什么也都不要去看，到了地方了，领导让干什么活，那就干什么活。 活干完了就回去，回去的路上还是这样，当眼睛和耳朵是摆设。 负责接秦谊的人见他这样，都笑了笑。 到底是老师傅，见过世面的，也知道规矩。 “秦工！还有十多分钟就到了！”陪着的人笑着说道。 秦谊依旧闭着眼睛，但却点了点头。 “好的！谢谢！我先休息会儿，到地方的时候你们叫我就行。” 又过了十分钟，车子驶进了一处营房。 几个一样穿着军装的人都在门口等着了。 秦谊下车后，几人立刻迎了上来。 “秦工，好久不见了！”为首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笑着说道。 秦谊一见这个老人先是一愣，然后就赶紧站好了。 “首长好！” “叫什么首长，叫我老张就行。 这次专门找你来，是有样东西要你来焊，当年你师父是这样手艺的第一把好手，但他身体不好，三年前去世了。 你得他真传，这方面手艺应该也不错吧！ 来，看看，里面这东西你能焊吗？”老人说着就带着秦谊进了一个大仓库。 秦谊进了那个仓库之后，就看到仓库中央摆着一个大家伙，另外周围还围了一圈年龄不一的人。 有人身上穿着军装，有人身上穿着技工的衣服，还有的好像还是学徒工。 他们看到秦谊进来之后，各人脸上的神情都有点不信。 年龄这么大的一个人，背还有点弯，能把这里的东西焊好吗？ “听说以前是一家纺织厂的临时工，一直当焊工。” “纺织厂的啊，那能有什么绝活啊！ 我们要焊的东西那可是要军用的，他能行吗？” “我觉得不行，他那双手粗的，能干这么细的活吗？” 大家都小声议论着。 秦谊却当那些人说的话都是放屁，听都不听，只是观察了一下中间的那个大家伙。 “秦工，能行吗？”老人继续问道。 秦谊冲着老人点了点头，看了看中间的那个大家伙，立刻明白了要干什么了。 “密封器罐，低温焊接，对密封性要求很好，又要求内部压力要稳定是不是？”秦谊看着老人说道。 老人点点头。 “绝对密封，内部压力要均匀，秦工，能做到吗？”老人问道。 秦谊点点头，伸手拿过旁边的焊枪，他先在一块备用的钢板上试了下手感，然后才带上焊接面罩。 看着不断闪现的焊接火花，还有那有节奏的声音，所有人都伸长了脑袋。 一直到四十分钟之后，秦谊才放下了手里的焊枪和焊接面罩。 “首长，您来看看这样行吗？”秦谊看着老人。 老人立刻挥了挥手，远远的围着秦谊的几个人立刻上前了。 “均匀没有空隙！”第一个人说道。 “内部均匀没有气泡夹渣，非常完美的鱼鳞焊。”第二个人摸了一会儿后也高兴的说道。 第三个人在秦谊焊过的地方摸了半天，最后也惊讶的喊道，“找不到焊点在哪里！居然找不到焊点。” 那些还围在外面的人都惊呆了。 找不到焊点？ 焊接的东西最担心的就是焊点那里出问题。 这位老师傅焊的东西居然找不到焊点在哪里，这也太牛了吧！ 所有人一下子都围了上来。 第223章调派 秦谊的这一手绝活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大家上手摸了摸秦谊焊接的地方，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这就是八级焊工焊出来的鱼鳞焊啊，摸上去真的是就像是刚出水的那些活蹦乱跳的鲤鱼身上的鱼鳞一样。 “都看到什么叫大师了吧！ 就你们那两把刷子在秦工面前当个学徒工都不够。”接秦谊进来的老人笑眯眯的说道。 大家看向秦谊的目光现在都是钦佩了。 难怪不管他们怎么展示自己的水平首长都看不上呢！ 人家看过更好的了，看他们的那点水平可不就是就像是看小孩拿泥巴盖房子了。 “秦工，您技术这么好，是有什么诀窍吗？”有人大着胆子问。 这话一问出来，大家都笑了。 这让人家秦工怎么回答？谁还没点压箱底的功夫？ 人家把诀窍告诉你了，那不是抢人家的饭碗吗？ 就在大家都认为秦谊不会说的时候，秦谊却认真的点了点头。 “诀窍就三点，手稳，心定，脑空！” 所有人…… “怎么？不理解吗？你们的师父没教过你们吗？ 我当初当学徒工的时候，跟着师父学手艺，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手上都是挂着秤砣拿筷子吃饭的。 手不稳怎么当焊工？”秦谊问道。 大家都不说话了。 他们也知道手稳很重要啊！但好像没有人会这么练。 “心定，就是不管焊什么，心里都不要急，即使再多的活，再难的活，都只要一个念头，不就是焊接吗？ 一天完不成就两天，两天完不成就三天，不行就一个月，一年！ 总能干完的。 最后就是脑空了，当拿起焊枪，戴上焊接面罩的时候，脑子里面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想，就是手上那把焊枪。 还有面罩下的那个红点。 不要去想焊接的不好了怎么办？也不要去想万一焊不到位怎么办？ 整个脑袋都是空的，听不到周围其他的任何声音。 只要做到这三点，那就成功了。”秦谊说的很认真。 大家听的若有所思。 一旁的老人哈哈笑了两声。 道理很简单，但是能做到的能有几个呢！ 能做到这种手艺的都是心思纯粹的人，现在很多人的心思很多，哪还有那样的心思做到心定和脑空呢！ “好了，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看吧！我和秦工还有点事情要谈。” 说完，老人在前面带路，带着秦工出了这个大仓库。 留在仓库里的人继续看过过秦谊留下来的大作…… 秦谊跟着老人去了他的办公室。 一间很有年代的屋子，老人给秦暮倒了水，还拿了烟出来。 “抽烟吗？”老人笑着问道。 “不抽了！闺女不让抽！”秦谊笑着说道。 老人哈哈笑了两声，将烟放到了一边。 “我闺女也不让我抽，但我会偷偷的抽，特别是在想事情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烟就点起来了。 现在我都是在单位抽烟，回家是不敢抽的。 但我闺女的鼻子就跟猫一样，只要我抽烟了，她就能闻出来。”老人笑着说道。 秦谊也跟着笑了笑，他知道，眼前这人把他叫过来肯定不是话家常这么简单。 后面肯定有大事情。 果然，老人说了几句闲话，又问了问秦谊家里的情况之后，就进入正题了。 “秦工，你现在是在淮市的一个私人的厂子里干活。 我让人和那边的老板说了，你到我这里来工作好不好？”老人直接说道。 秦谊…… 他的一个月四百五没了吗？ 秦谊有点心疼，但这个老人吧找自己的话，那肯定是有需要的。 算了，心疼就心疼啊！大不了自己以后再多干两年！ 首长又不可能把自己永远扣在这里干活、 “要工作多久啊！就是焊刚刚的那些东西吗？”秦谊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要干多久！但目前来看，时间应该挺长的。 至少十年起步吧！”老人说道。 秦谊…… 还十年起步？自己离退休年龄也没几年了啊！ “嗐！我该说的都没说。 秦工，是这样的，上面要在系统内办一个技工学校。 怎么说呢！说是技工学校，但里面的人是从系统各个单位抽调过来的，不是单纯的学生。 上面请了不少以前的老师傅来当老师。 都是和您一样的，技术好，参与过那些年三线建设的老人。 教出来的那些学生也不会放到社会上，而是去一些特殊又固定的部门。”老人正色说道。 秦谊一愣，这是让自己当老师啊！ “但是首长，现在社会发展的有点快，我们经常看电视的都知道，很多东西都不用手工了。 机器就能做，花这么大的精力和财力去搞这些，是不是有点……”秦谊没敢把浪费两个字说出口。 老人笑了笑，手又下意识的去摸烟盒。 但很快又收了回来。 “现在社会发展的是快！什么东西都能用机器去做了。 流水线上出来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标准，一样的模子。 但是…… 有些东西机器是代替不了的，特别是在特殊的情况下要用到的那些东西。 不是一直都说吗，华夏的原子弹是大家用手搓出来的。 所以，秦工啊！你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匠人，大国工匠。 秦工，我们不是被淘汰的一代，也不是不被需要的一代。 我们这一代的人是受过不少罪，也吃了不少苦，但是我们挺过来了。 这应该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吧！ 老秦，我们正当年呢！”老人笑着看着秦谊。 秦谊脑袋晕乎乎的，这位首长还是那么会忽悠人！ 就跟当年忽悠自己的师父一样，自己的师父被他一忽悠就去了大西北…… “首长！只要国家有需要，我一定不负众望。”秦谊立刻表态。 老人立刻就笑了。 “还得是秦工觉悟高啊！你的任务就是把刚刚仓库里的那些人教出来。 水平不要求和你一样高，有你一半就行。” 秦谊哦了一声，不要求和自己一样高啊，那太简单了。 不过…… “首长，这工资是怎么发？我是从原来的厂里领呢！还是从您这领啊！”秦谊突然问道。 第224章条件 秦谊真不是说没有眼色。 领导都把氛围烘托到这种程度了，要是三十年前的他肯定是一腔热血的和领导保证，保证完成任务。 但是他现在不行啊！ 身上的担子重啊！要养家糊口啊！ 加上闺女和媳妇太会花钱了，动不动的不是买房子就是办公司，还要买一些看着破烂，一推就倒的仓库。 哦，媳妇还欠了储蓄所好多钱呢！ 他必须得帮着承担一些啊！ 还有，两个闺女的嫁妆也要去挣啊！ 所以，该提的条件还是要提的，该争取的也是要争取的。 即使是神仙也要吃点香火嘛…… 秦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依旧是期待的看着对面的老人。 老人哈哈大笑了两声。 “老秦啊！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就是个愣头小子，别人随便激励你几句，你立刻就能像打了鸡血一样。 放心吧！工资不会少的。 我让人问过了，你在淮市那家厂里现在拿的是四百五一个月对不对？ 上面领导研究过了，你们这些老人每个月的工资是五百，不包括津贴。 吃住我们都是包的，年底也有奖金。 就是你不能像以前那样每个星期都回家了，估计两三个月才能回去一次吧！ 还有，回去的时候是有专人陪你一起回去的，有专车。 毕竟，你们接触的那些东西都是国家保密的东西，我们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不是不相信你啊！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老人笑着说道。 秦谊心里一算，五百一个月？不少了！ 现在自己干的那个厂子是给四百五，要到年后去上班才会把自己工资调到五百。 “怎么？给儿子攒娶媳妇的钱？”老人笑着打趣。 秦谊摇摇头。 “我家松松才上初一，还早着呢！ 再说了，他是个男孩子，想要什么自己去挣。 我家闺女不小了，我得给闺女攒嫁妆。”秦谊笑着说道。 老人一听，立刻有兴趣了。 “那天我可是听说了，你家闺女刚考上的大学？在上海那边？” “嗯，那是二闺女，刚上大学，也还早呢！ 还有个大闺女呢……”秦谊猛的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老人是知道慕慕的来历的。 当初慕慕的爸爸妈妈的那张离婚证明上的时间还是这个老人让他们改的…… 老人也反应过来了。 他看着秦谊，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小林和小沐的那个孩子？” 秦谊沉默着点了点头。 老人突然对秦谊就佩服起来了。 多少年了啊！当时秦谊和小沐结婚都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就为了保小沐肚子里的孩子。 没想到秦谊养着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居然这么多年！ 不对！那孩子今年…… “算时间的话，那丫头今年应该二十八了吧！”老人突然问道。 秦谊一听，赶忙摆手。 “不到二十八！还有好几个月才二十八呢！” “哦！你刚刚说攒嫁妆不会是给那个丫头攒嫁妆吧！”老人忙问道。 “就是给她攒的！”秦谊赶忙说道。 “还没结婚啊？怎么？看不上别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是不是没对象？ 那好办啊！我们这边很多年轻的军官也没对象呢！我给那丫头划拉一个？ 我做媒，肯定是好的！”老人立刻说道。 男人嘛！还是听话不错的男人，他手底下多得是呢！ “不是！她有对象了，对象条件也不错，就是今天和我一起坐车去了淮市车站的那个。 人很好的，正经的大学生呢！现在在省公安厅上班。”秦谊说到许三一是一脸的骄傲。 “条件那么好那个丫头怎么还不结婚？”老人问道。 “不要总是那个丫头那个丫头的，她叫秦慕慕，跟我姓，爱慕的慕。 至于为什么不结婚？我也不知道。 两人感情也挺好的！慕慕就是不想结婚，我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秦谊叹道。 老人哦了一声。 “没事！好姑娘不愁嫁，既然是小林和小沐的孩子，长的肯定不错。 估计心气儿太高，暂时不想结婚而已。 我家那闺女也是到了三十之后才想着结婚的。”老人安慰了一下。 秦谊一听，心里立刻就不急了。 看，领导家闺女也是到了三十多才结婚呢！ 所以，自家闺女现在不想结婚也是正常的…… 随后秦谊又和老人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提了一些其他的条件。 比如说，他怎么忙都没事，就是担心家里遇到事情了，自己离得远了会帮不上忙。 老人立刻表示，他会安排好一切，和当地的一些人打好招呼，一定会照顾好他家里人的。 还有，要是他闺女出嫁了，领导一定要批假，他想亲自送闺女出嫁。 老人不仅爽快的答应了，还说只要是秦谊的孩子结婚，他都随上一份大礼…… 两人相谈甚欢…… …… 等秦谊回家收拾行李并且和秦慕慕苏兰芬说自己换了工作的地方之后，秦慕慕和苏兰芬都是一脸惊讶。 苏兰芬想的是，哎，以前一周回来一次，现在一两个月都回不来一次了。 算了，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吧！ 反正又不指望他养家！ “没事！反正又不是不回家，既然上面有需要，你去就是了。 家里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的！”苏兰芬立刻说道。 秦慕慕呢，看着秦谊的眼神都不对了。 自己这老爸可以啊！都这个年龄了还能被收编啊！还是去秘密的地方工作。 秦慕慕立刻想到了秦谊肯定是去那些造镇国神器的地方工作的。 哎呀，将来这军功章上也要有秦谊一份了啊！ “爸！你在那安心工作，多为国家培养有用之才。 我们在家里都会好好的。”秦慕慕也保证。 秦谊松了口气，虽然他心里有点不自在，媳妇和闺女的反应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但这更说明了自家媳妇和闺女心胸宽广的人啊！ “家里有事情了，一定要找我和你们说的那个人！ 领导说了，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的！”秦谊还不忘和苏兰芬秦慕慕嘱咐。 苏兰芬没当回事，秦慕慕却记在了心里。 第225章大家都有机会 秦谊这边迎来了新的机会了，许三一在金陵也迎来了自己新的机会。 把他调到省城的那个周厅，突然把许三一叫了回去，是因为从首都来了一个人。 “这你的师哥！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叫孙睿。 你算是我关门弟子，他也是带了十来年的。” 一进了周厅家，周厅就给许三一介绍了屋里的一个人。 四十左右的样子，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但一双眼睛就像是鹰一样，能一眼看到人的心底里。 许三一立刻明白这个孙睿是谁了。 年前的时候，系统里有传闻，金陵市公安局局长有可能空降一个过来。 许三一也听别人说了，金陵市局的一把手基本就是省厅一把手的预备役。 他那天还多嘴问了一句，说这个人进省厅的时候对自己师父有没有影响。 当时周厅就说了，不要好奇，过段时间自然就见到了。 看，现在就见到了吧！ “小睿，这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小家伙，我在老李课堂上捡的。 就这个小家伙，说老李课上讲的东西都过时了。”周厅笑着和孙睿介绍许三一。 孙睿立刻冲着许三一伸出手。 “许三一是吧！师父可经常在电话里和我说你呢！ 年前的那个案子你们办的不错，我在首都看了那个案子的资料了，你们非常棒。” 许三一赶紧伸出双手。 “师兄好！我们都是愣头青，都是师父在后面指挥的好！ 要不然哪能那么顺利的把案子给办了呢！”许三一赶忙说道。 孙睿笑了笑，用力的握了下许三一的手，然后一把将许三一拉了过来按在了周厅身边的位置。 他自己也在周厅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就刚刚这握手的一下，许三一能感觉到，这个师兄手劲很大，手上茧子不少。 肯定和周厅一样，都是常年玩枪的人…… 不像自己，手指修长，玩枪的机会少的可怜…… 此刻两人心里想的都是一个意思。 能被师父叫到家来来说事情的肯定是自己人。 周厅笑着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徒弟，心里满意的不行。 没想到啊，眼看着没几年要退休了，还让自己收了个好徒弟。 “师兄过完年后就要到金陵这里工作了，家里都安排好了吗？ 有什么需要我搭把手的您说一声就行。”许三一主动问道。 孙睿笑笑，看了许三一一眼，又看了周厅一眼。 “家里的事情没什么需要你搭把手的，但是工作上的事情还真想让你过来帮个忙。”孙睿笑道。 许三一一愣，转头就看向周厅。 “过年前和你说的那个案子，上面让移交到市局去办。 正好你师哥过来了，这个案子他挂帅。” 周厅手里剥了个桔子，一分两半，一半给了孙睿，一半给了许三一。 许三一忙接过桔子朝嘴里塞了两瓣，挺甜的。 那个案子从省厅移到市局去了？ “年前你们办的那个案子影响不小，上面的触动也挺大的。 按理说，省厅有办这个案子的经验，应该留给省厅继续办的。 但为了你们着想，还是给市局办吧！ 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吗？”孙睿两口将周厅剥的桔子吃了后，又伸手拿了两个桔子。 一个自己吃，一个给许三一丢了过去。 许三一明白孙睿什么意思了。 他们在外面办这个案子的时候，遇到的压力不小，涉及到不少人。 开始的时候他们小组的人也不敢动手。 还是许三一装傻充愣的，发挥出我不认识你，也不需要认识你家的谁谁谁的精神，直接下手抓人。 然后第一手时间拿了口供，将人关了进去。 有了那些口供，许三一才敢给周厅打电话，说自己好像得罪人了…… 后来的一些扫尾工作，都是周厅安排其他人做的。 许三一回来的时候，听办公室里的人说了，周厅办公室的电话，那几日就没停过。 周厅呢，每天就是喝着茶，看着报纸，听着电话铃响…… 许三一知道，那些都是来说情的电话。 为了那个案子，他们得罪了很多人…… “你师兄到市局了，是一个人来的，没从首都带人过来。 他的意思是在我们这边找一个有经验的，能干事还不怕事的跟着他。 我就推荐了你。 等年假结束的，我让人帮你把手续办了，就就跟着你师兄先去市局待几年。 过几年的，你师兄调任的话，还把你给带回来。”周厅笑着说道。 许三一一听，赶忙站了起来。 “是！一切听组织安排！”许三一大声说道。 周厅笑着摆摆手，赶忙让许三一坐下。 “跟了你师兄呢就不要像跟着我一样了。 小睿啊，这小子平时没少和我顶嘴，就连我带着他去食堂吃面的时候，为了食堂的辣椒油辣不辣，他都能和我争上两句。 跟着你去市局了，你好好管管他。 他虽然聪明，会办事，脑子也活跳，但有点子心高气傲的。 难免会得罪人，但肯定都不是故意的。 你多看着点，别让他整天没大没小的，得罪人都不知道。 把人放到你那边，我也能放心点。”周厅和孙睿抱怨。 孙睿笑了两声，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自己人，不管什么事情都能交给他的，但是一定要护得住他…… “行，师父，我一定把师弟管好了，不让他出去得罪人。 三一，晚上我们多喝几杯，你去市口那边的韩复兴买点盐水鸭过来。 记得啊，我喜欢吃硬边的，搭头不搭颈子。 另外，鸭四件也买点回来，要卤香的，不要香辣的。 师父爱吃他家的酱牛肉，也称点回来。”孙睿说完就去掏钱包。 许三一赶忙摆手。 “师兄，给大家买点东西吃的钱我还是有的。 您要是给钱了，这不是骂我吗？ 我这就去，今天初四了，他家估计就开个小窗口，很早就关门了。” 说着，许三一穿上外套就出了周厅家的门。 他知道，这个师兄和自己这个跟了时间不长的师父，肯定有悄悄话要讲。 他还是在外面多逛会儿吧！ 嗯，除了盐水鸭，鸭四件，卤牛肉，还要买点什么呢…… 肯定不能端盆鸭血粉丝汤回去吧…… …… 周厅家里，许三一刚走，孙睿的神色就严肃了起来…… 第226章光明又坎坷 孙睿看着一点都不在意，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周厅，叹了口气。 “师父，年前的那个案子你们办的有点急了。” 周厅笑了笑，示意孙睿喝茶后才说道，“我知道，年前的那个案子我让人办的有点急了。 要是不急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师弟那群年轻人去办了。 年轻人和那些老油子不一样。 要是让那些老油子去办那案子了，现在八成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外面的那些人呢，个个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年轻人办案子呢，丁是丁卯是卯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怎么样？你那个师弟他们把案子办的漂亮吧！”周厅笑着问道。 孙睿想了想自己看到的那些卷宗，不得不佩服。 非常漂亮，所有的卷宗交上去，把舆论也给掀起来了，那些想说情的老家伙们一个个都跟吃了苍蝇一样，想说话都不能了。 “所以，我说让你谁都不要带，来金陵你也是给上面一个态度。 你来这里是做事情的，不是来拉帮结派的。 你要是从首都带人过来了，别人怎么想？ 至于你师弟…… 借着那个案子转交到你们市局，他有同类案子的侦办经验，调过去没有任何问题。 案子办完之后，你找个借口把人留下来，调到你办公室就行了。 最近省厅这里风有点大，他不适合在这里，躲的远一点，免得被风给刮到了。”周厅慢慢说道。 孙睿嗯了一声。 最近省厅确实不太平，有人忙着站队，有人忙着投机取巧，还有人忙着往外跑…… “师父……可就是因为那个案子，你原本可以往上面再往上走一步的。 被那群人一搞，您又得原地不动了。 错过了这次机会，您的损失太大了一点。 也许您一直到退的那天，也只能是这个级别了。”孙睿觉得有点可惜。 这次苏省省厅办的那个案子得罪的人多，有几个还是首都一些人家的里的孩子。 那些人见说情说不动了，背地里使坏，让原本已经有八成把握再往上走一步的师父又原地不动了。 周厅却不怎么介意。 他笑着摆摆手。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不动就不动吧！我现在这个位置倒是挺好的。 不当那个出头鸟，有事情也摊不到我身上，他们拿我没有办法。 你在市局那边好好干。 我和你爸还有你舅他们都说过你的事情了。 他们也赞同我的意见，既然你想在这个系统里站住脚，你手上必须要办几件压压得住的大案子。 你师弟说得对，现在上面的政策是促进经济发展。 而在这种环境下滋生的犯罪案件就和经济脱不了干系。 小睿，你猜我为什么坚持要把年前的那个案子攥在手里办吗？还要闹的那么大吗？”周厅看着孙睿。 孙睿摇了摇头。 师父已经很久不办案子了。 以前师父侦办过很多刑事大案，身上还中过枪。 而苏省年前办的那个案子是和经济相关的，确切的说，涉及到走私了…… 要是搁以前，这种案子师父是没有兴趣的。 就是因为这样，有些人在知道师父办这个案子的时候还高兴了一阵，认为师父没有经验。 偏偏就是对经济案件没什么经验的师父把这个案子给办成了。 这也让那些人吃了个闷亏。 “因为之前华夏还没有相关的案子做参照。 把这个案子办成了铁案了，并且闹的阵仗很大，一来是以后有类似的案件了，有个参照的案例。 二来也是让那些人知道，不要因为想捞钱过了线。 你看，你接下来再办的这个案子，是不是要面临的压力就小一点了？”周厅笑道。 孙睿笑了笑。 是啊，有了案例参考了，下面类似的案例就会好办很多。 “小睿啊！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和我们不一样。 现在的社会焦点和我们的那个时代完全不同。 由经济发展引发的经济犯罪肯定是五花八门的。 你看看现在外面，倒买倒卖的，开皮包公司的，走私的，还有到处骗钱的。 防不胜防。 同样的，因为经济发展，我们这些人面临的诱惑也大。 还是年前的那个案子，在你师弟在外面还在侦办的时候，就有人来了我家。 你知道放了多少钱下来吗？”周厅看着孙睿。 “多少？”孙睿看着周厅。 “二十万！还是现金！一捆捆的大团结，装了整整一个旅行袋。 就这么摆在我面前。 条件就一个，那就是拖住你师弟他们两个小时。 小睿，你看，就一个电话的事情，他们就拿出来这么多。 现在我的工资加上各种补贴一共三百不到一点。 一年也就三千五百块钱。 人家一送就是二十万，还都是现金摆在面前。 你说，有多少人能经得住这样的诱惑？”周厅笑道。 当初他看到那一个行李袋的现金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那些人轻轻松松的就拿了二十万出来了，那他们要是做成那笔生意了，那得挣多少？ 还有，他们给自己这边送了二十万，那国家会损失多少？ 那得是多少个二十万…… 孙睿也很震惊。 原来那些人不止是打电话找人说情了，还拿了现金来贿赂师父…… “所以说啊！小睿，我们这些人面临的压力才大。 国家大力发展经济，有很多机会，也有很多的陷阱。 那些陷阱只要一脚踏进去了，那就是万丈深渊。 不管是国家的还是个人的，前途都是光明又坎坷。 我们都要守住本心。 你那个师弟，很多时候看事情比我还通透，以后会是你最好的助力。 你的助力比他要强，但是他很多时候也能帮得到你。”周厅笑着说道。 孙睿点了点头，神色更加慎重起来。 “好了！不说这些了！晚上我们喝什么酒？ 过年了，轻松几天，今晚可以好好喝一顿。 这个小许，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买到我喜欢的卤牛肉啊……” 周厅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桌子。 桌子刚收拾好，许三一就拎着满满一包的冷菜回来了…… 第227章会说话 秦慕慕知道许三一又换了个地方后，差点就笑出声来。 “你这几年来换了几个地方了？ 我感觉你就像那钓鱼的，到处打窝，好不容易窝打好了，人家又要你换个地方了。” 见秦慕慕这么打趣自己，许三一心里还挺受用。 “没事！到处打窝就到处打窝吧！至少也都是人脉。 现在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情，将来都会成为我干大事的基石。”许三一信心满满。 秦慕慕嘿嘿笑笑。 她相信许三一，她从来不会做无用功。 “还有，我最近有在好好锻炼，腹肌一直都在。”许三一突然说道。 秦慕慕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 “行！保持好啊！说不定我哪天就去省城找你，看看你腹肌呢！” “那你哪天来呢？”许三一追问。 “等有时间的！”秦慕慕随口说道。 “等有时间是哪天呢？你哪天有时间呢？”许三一坚持不懈的问道。 “不知道，要不你问问老天爷去！”秦慕慕继续说道。 “我入党了，现在是无神论者，请不要忽悠我！”许三一言辞非常严肃。 秦慕慕…… “你都穿书了，现在告诉我你是无神论者，这话你说的自己信吗？”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 “所以你刚刚就是在忽悠我是不是？ 秦慕慕，你这个小骗子！”许三一有点气的牙痒痒。 “你再说一遍！”秦慕慕嗓门大了一点。 “我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许三一立刻认怂！ 秦慕慕呵呵笑了两声，又叮嘱了一下许三一注意身体，金陵忽冷忽热的，一定不要感冒，然后就挂了电话。 …… 到了初八这天，和秦慕慕相关的那些产业都开始营业了。 服装厂门口放了一挂万响的鞭炮后，正式开始了新一年的赚钱日程。 秦慕慕和袁大姐大大方方的站在服装厂门口。 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来这个服装厂真的就是秦慕慕和袁大姐的。 大家都不知道，她们俩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个服装厂出来的…… 也是这一天，秦慕慕在服装厂门口放完鞭炮之后，她赶忙又往蛋糕坊那边跑。 蛋糕坊也是今天开门，赵迎春和苏兰芬还等着秦慕慕去放鞭炮呢！ 秦慕慕跑到蛋糕坊放了鞭炮后，就不愿意走了。 至于苏记食品公司还有向阳饭店那边，秦慕慕不想过去了。 “苏姨，您和舅母一起去吧！ 今天蛋糕坊这边刚开门，应该有点忙，我在这里看着一点，帮把手。”秦慕慕笑着说道。 苏兰芬和赵迎春一听，也觉得行。 食品公司那边和饭店，他们也就是放个鞭炮的事情。 第一天开门，应该不怎么忙的…… 秦慕慕就这样在蛋糕坊这里帮忙了。 一会儿看着师傅们在操作间里收拾东西，一边看着请的营业员打扫外面的卫生。 秦慕慕看着外面的柜台，心想，等明天的时候，这些柜子又都要满满当当的了…… 秦慕慕正想着，是不是再让师傅们多想两样新品出来，玻璃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秦慕慕立刻就热情的迎了上去。 “邹队长！新年好啊！给您拜个晚年了！” 邹队长是个四十多的妇人，看着不起眼，却是南县这里工商所稽查队的队长。 秦慕慕见过她好几次。 之前车站对面的茶食店新开的那个店造谣用发霉面粉的，就是这个邹队长带着人去查的两家店。 秦慕慕对她感觉不错。 一个女的能当工商所稽查队的队长，肯定的有点能耐的。 “小秦今天在啊！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你们放鞭炮就猜到你们家今天开门了。”邹队长笑着也趴在了柜台上。 “怎么？家里有人要过生日？”秦慕慕问道。 邹队长点点头。 “我闺女，明天生日！ 我刚刚跑了另外一家，都是今天开门没错，但是都还没做东西呢！ 说是很忙东西不全。 我寻思着今天你们家应该也开业了，我就过来看看的。 没想到，你家还真开门了。 怎么样？蛋糕能做吗？”邹队长问道。 “怎么不能做？东西不备齐了怎么开门做生意啊！ 是你家那个小闺女，苹果脸，扎两个小辫子，一看到人就会主动打招呼的那个小姑娘吧！ 那小姑娘可讨喜了呢！”秦慕慕边说边拿过了人家定蛋糕的本子。 邹队长听秦慕慕这么夸自己闺女，心里也高兴的不行。 谁不喜欢自家孩子被夸啊！ “就是那个丫头，也不小了，十岁了！生日还偏偏在正月里。”邹队长笑道。 秦慕慕立刻就又夸上了。 “十岁了，这可是个整生日呢！还是正月初九出生的，这可是吃喝不愁的日子呢！”秦慕慕立刻说道。 “还是你会说！孩子她奶奶就不喜欢。 说什么属马的孩子出生在正月不好。 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有，吃不饱！”邹队长开始抱怨。 秦慕慕立刻放下手里的笔。 “谁说正月出生的马儿不好的？ 正月里，不管是什么人家的马儿都是在马槽里休息的。 什么活都不用干，还有人把吃的送到嘴边，都不用出去自己找吃的了。 正月里出生的马儿才是好命好不好，这叫享福命。”秦慕慕立刻说道。 邹队长更高兴了，立刻就拉着秦慕慕的手开始说话。 “就是！我家闺女这命挺好的，她出生后我和她爸就从乡下都回来了。 还都分了不错的工作，这不是好命是什么？ 她不止是自己好命，还把我和他爸都带的好了呢！ 我那个婆婆……没见识，不想和她计较，老年人都这样。 就心疼孙子，觉得女孩子是迟早要嫁出去的人，我都说过她多少回了，她当面说改，后来还是那样。 就我闺女这生日，她说过年家里剩的菜多，随便做两样菜就行了。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干嘛还兴师动众的啊！ 我听了就特别生气，所以我今天说给我闺女定个蛋糕。”邹队长说道。 秦慕慕一听，立刻顺着邹队长的话说了起来。 “这就是做奶奶的不对了，孩子有几个整生日是在家里过的啊！ 哪能随便凑合呢！ 邹队长，您说，您想给咱妹妹定个什么样的！” 第228章花小钱会省心 “就做那种普通的八寸的就行，让孩子高兴一下。”邹队长立刻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随即又问，“邹队长，明天给妹妹过生日肯定不是就家里人一起吃饭吧！” 邹队长想了想才说道。 “我倒是想多请几个亲戚呢！正好过年了，大家借着这个机会聚一聚。 但我那婆婆嫌家里去的人多了，会吵。 明天应该就是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吧！反正市口那边的集市也开了，我明天起早多买点新鲜的菜。 过年前还剩了一点，应该也能做个十碗八碟的。” 秦慕慕立刻摇头。 “妹妹一年就盼这么一个生日呢！还是一个整生日，要过那就好好过。 把家里关系好的亲戚都请来，让大家都知道妹妹十岁了。 要是平时生日的话，这么凑合一下也就算了。 妹妹这是十岁生日，那不得好好过一下啊！ 要不……都对不起这定的蛋糕呢！”秦慕慕笑着说道。 邹队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闺女省心，平时也没多少事情让自己操心的，自己多心疼点也不为过。 “嗯，小秦，还是你想的周全，孩子有几个十岁的生日过啊！ 过了十岁了，以后慢慢的就是大孩子了。 我等会让回去就和孩子他爸说，明天请家里的亲戚们都来。 明天让孩子他爸一起和我去买菜。”邹队长立刻说道。 秦慕慕忙摆手。 “邹队长，别那么急啊！孩子的生日，娘的受苦日。 孩子过生日，您还要跟着操心一整天啊！ 照我说啊！明天你们就在饭店定一桌，都在饭店吃，吃完了，嘴巴一抹抬屁股走人就是了，什么都不用烦。 我们家那个向阳饭店今天也开门了。 我回去后和苏姨说一声，留一个最大的桌堂给你家，明天晚上你带着大家去那边吃。”秦慕慕笑道。 邹队长一听，有点心动。 “向阳饭店啊！我可听说你苏姨接手后，这生意可好呢！ 做的东西也比以前好吃了！ 这么多人，就是……” “好啦！不都是为了妹妹高兴吗？ 邹队长，其他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您等会儿回去呢，只要通知大家明天去向阳饭店给妹妹过生日就行。 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哦，向阳饭店那里没有好的酒水，你们要是喝酒的话，那要自带哦！”秦慕慕笑道。 邹队长立刻明白秦慕慕什么意思了。 这是请自己一家子吃饭啊！ “这不好吧！大家做点生意不容易……”邹队长还想客气一下。 秦慕慕忙摆手。 “邹队长，这几年您也帮了我们不少事情了，从车站的那个茶食店开始，您哪次不是帮着我们的？ 苏姨一直想谢谢您呢！却都找不到机会。 您放心啊！我们可都是本分是生意人，可没有说要让您徇私枉法的啊！ 还有这蛋糕，一家人一起去吃的话，八寸的肯定不够。 做个十二寸的，大大的，孩子们肯定都喜欢吃。 另外，我再让师傅们做一些小的那种蛋糕。 等吃完饭了，大家回去的时候，手上拎着这种小蛋糕，是不是更好看一点？”秦慕慕说道。 邹队长一听，脑子里想了一下。 要是真那样的话，自己省事不说，孩子也高兴啊！ “慕慕，还是你想的周到，这样，你算一下，蛋糕多少钱，这个钱一定要给的。”邹队长说着就去掏钱包。 秦慕慕立刻做出有点生气的样子。 “您骂我是吗？妹妹过生日，我送个蛋糕怎么了？就这点东西还要计较啊！ 您就别操心了，明天也不用特意跑一趟。 明天晚饭之前，蛋糕做好了，我让人把大的蛋糕还有小的蛋糕都一起送到向阳饭店去。 免得你来回跑拿着也不方便。” “你啊！人长的好不说，这嘴也讨巧。 行！我替你妹妹谢谢你！ 还有，以后也见我也别叫邹队长什么的了，只要不是什么大的场面，你就叫我邹姨。 我虽然比你苏姨小几岁，但我和她还真就是一辈的。”邹队长笑道。 最后，秦慕慕亲自把邹队长送到了门口。 邹队长自己在工商部门工作不说，她家男人还是税务局的。 这可是严卡着做生意人命脉的两个部门。 …… 晚上回到家后，秦慕慕立刻就和苏兰芬说了让邹队长家人去向阳饭店吃饭的事情。 苏兰芬一听，也觉得这事情做的好。 “老邹人不错，就是摊上个有点犟的婆婆。 行，明天我来安排，明天一早我就去饭店让后厨那边准备起来。”苏兰芬立刻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然后还不忘提醒。 “做点甜口的东西，小孩子喜欢吃，邹队长好像特别疼这个闺女！” 苏兰芬立刻表示记住了。 第二天，邹队长带着家人去了向阳饭店吃了一顿。 最大的包间里，大家齐坐一堂。 邹队长的闺女高兴的整晚都笑个不停。 邹队长一家人也都是高高兴兴的。 切了蛋糕，吃完了饭，宴席结束的时候邹队长和苏兰芬说了好久的话。 两人那关系就像是姐妹一样…… …… 蛋糕坊里的一个师傅在看到秦慕慕自掏腰包把大小蛋糕的钱付了之后，觉得看不懂。 “慕慕！咱们店是正规经营的，又不偷税漏税什么的，有时候啊，没必要。 那些人吃顺嘴了，肯定经常来。 你信不信，今天是孩子过生日，再过几日就是家里老人过生日。 这都没个尽头的！”老师傅劝道。 秦慕慕却是笑着摇摇头。 “只要是做生意的，哪有不和这些部门打交道的？ 这都是正常的。 唐僧取经还要把自己的紫金钵送出去呢！ 临时抱佛脚肯定是不行的，很多事情啊！到用的时候就知道平时烧香的用处了。 看着吧，肯定有用得上的那天。” 果然，正月还没出呢，蛋糕坊这里就遇到点事情了。 第229章膈应人的 蛋糕坊位置很好，离百货大楼不远不说，还在一个三岔路口这。 基本上是三面临街的位置。 不管是进城还是出城，都要从这里过。 这两年，蛋糕店旁边开店的人多了起来，卖衣服的，卖吃的，或者卖一点杂货。 加上有百货大楼在，这里已经成了南县目前来说最繁华的地方了。 蛋糕店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原来的房东几年前就把蛋糕店的房子卖给赵迎春和秦慕慕她们了。 秦慕慕还让赵迎春把蛋糕店往后扩张了一下，把操作间放到后面去，加大了前面柜台的空间。 总之，因为蛋糕店位置好，加上往北边去就是大家经常去的菜场，所以不少进城卖菜的农民觉得菜场那边人太多了，就会在这边摆个小摊。 一块麻袋片，将带来的菜摆在上面，家里的秤砣秤盘往边上一放，或蹲或站着。 外向一点的看到有人路过就吆喝两声，主动介绍带来的东西。 内向点的，就是蹲着，一直到有人主动问了才敢张口。 有人很快就会把带来的东西卖完，有人卖半天也许连开张都不行。 秦慕慕家蛋糕店的门口这个位置好，经常就有乡下上来的人在这卖菜。 秦慕慕和赵迎春知道大家都是讨生活，卖点东西不容易，还特意交待了蛋糕店的人，不要撵那些人走。 开始的时候，那些农民都挺好的，天没亮就来了，在蛋糕店门口卖东西。 等蛋糕店开门后，他们就把蛋糕店门口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然后稍微走远一点。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快两年了。 只是今年过完年后，蛋糕店开门营业之后，这情况好像就变了。 原本干干净净的店门口总是脏兮兮的。 有的时候是没卖完的烂菜叶子，有的时候是一滩污水。 还有的时候是带着腥味的鱼鳞内脏之类的。 更过分是有一次居然在蛋糕店门口看到了鸡毛和一些还没干的鸡屎…… 加上天气冷，那些水有时候结冰，弄的门口更是又难看又难闻。 这可把秦慕慕和赵迎春给气坏了。 不可能是扫大街的那个大妈没清扫。 扫大街的那个大妈每次在扫蛋糕店门口的时候都非常用心。 蛋糕店早上十点开门，那些人肯定是在十点之前走的。 赵迎春特意在一天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拉着秦慕慕去看是哪个混蛋卖完东西不收拾的。 等到了蛋糕店门口的时候，赵迎春差点气坏了。 两个四十多岁的男的在蛋糕店门口摆了个摊子。 看那样子应该不是乡下的农民上来卖东西。 更像是去各个村子里收了东西然后拿到城里来卖的小贩。 他们是收到什么卖什么！ 而不像是那些农民一样，家里种什么卖什么，隔几天才进一次城。 他们是推着平板车出来摆摊的。 平板车上有一些蔬菜，鸡蛋，一个盆里还有鱼，还有两个鸡笼。 赵迎春和秦慕慕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店门口会有鸡毛和鸡屎了…… 蛋糕店门口地方不小，位置好，以前总有好几个大妈大爷在这里铺着麻袋摆摊的。 但现在那几个大妈大爷都躲的远远的，一看就是被这两人给赶走的。 这边两人将鸡笼子还有放着鱼的盆朝蛋糕店的门边上一放，就开始吆喝起来了。 两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人五人六的站在那。 要是有其他人想挨着他们把菜放下来一起卖，那绝对不行。 两人立刻上前就把人家地上的菜给踢走了。 还一边踢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们真的当蛋糕店门口那块地方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赵迎春气的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却被秦慕慕一把给拽住了。 “大舅母，这些人坏的很，你现在过去了，骂了他们一顿，他们当时什么都听，给你说好话。 谁知道他们背地里干些什么事情呢！ 万一天天趁着半夜的时候往我们店门口泼脏水呢？ 我们能天天守在这里吗？”秦慕慕小声问道。 赵迎春一听，那些人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蛋糕店是卖吃食的地方，这些人天天在这里卖习惯了，你哪天要是不给他们卖了，他们肯定记恨。 到时候不说敢放把火把店给烧了，或者说把店给砸了，小动作肯定会有的。 比如说……往你门口丢个死鸡死鸭死耗子什么的…… 这些人坏起来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呢！ “我找人问问，这两人是干什么的？家是哪的！”赵迎春气呼呼的说道。 “舅母，您想干嘛？”秦慕慕问道。 “想干嘛？我们这个蛋糕店在这里是跑不了的，他们以为我们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等我知道了他们是哪的，他们也一样跑不了。”赵迎春气道。 秦慕慕赶紧安慰了两声。 “好了，大舅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 不用和这些人生气。 你要是当回事了，每天还气不过来呢！ 放心吧！我肯定有办法收拾他们的。”秦慕慕笑着说道。 赵迎春疑惑的看着秦慕慕。 这丫头能收拾那两个人？ 先不说那两人是男的，秦慕慕一个未出门的姑娘，和那两人对上，肯定是要吃亏的。 “你行吗？要不你别出面了，我回家叫你两个舅舅来收拾他们。 你那俩舅舅身边朋友不少，肯定能把这两人打服的。”赵迎春小声说道。 秦慕慕摇头。 “大舅母，我们刚刚说好的，不和这些人起正面冲突。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主意了。 反正我们厂现在又没事，我也不用天天去坐班。 我有的是时间去处理这事情。”秦慕慕笑道。 “真的？你有主意了？和我说说！”赵迎春忙问道。 秦慕慕摆摆手，拉着赵迎春走的远一点后才说道。 “等我把事情解决了，我再告诉您怎么做的。 现在您什么都别说，就当不知道这事情。”秦慕慕说道。 “你……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吗？”赵迎春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嗯了一声，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出现在那两人面前，赵迎春这才放心。 在赵迎春眼里，她是真的把秦慕慕当做是自家人来看的。 在她心里，秦慕慕是和秦巧巧一样的，都是大姑姐的孩子。 就这样，赵迎春下面几天都去了食品公司那里，没来蛋糕店这里。 秦慕慕呢，在当天回家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直到十点多的时候，又出门了。 她先在不远处的苏记茶食拿了一些磨牙的小零嘴，然后才去了离蛋糕店不远的工商所…… 第230章管理费交了吗 工商所里不少人都认识秦慕慕，他们是管着做生意的人的。 平时和商家打交道很多，加上苏记茶食在南县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他们认识秦慕慕也正常。 再加上秦慕慕会说话，见着他们不是哥就是姐的打招呼，大家也算是熟悉了。 所以，一见秦慕慕来了，大家都笑着打招呼。 秦慕慕把手里提着的零食点心往桌上一放。 “给大家打打牙的。” 几个年轻人立刻就凑了过来，拉着秦慕慕开始聊天。 有的问秦慕慕穿的毛衣的花样是哪来的，想看看是怎么织的。 有的问秦慕慕纺织厂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复工？ 还有的问什么时候喝到秦慕慕的喜酒。 秦慕慕笑着和大家聊着，熟的就像是在纺织厂的工会办公室一样。 大家笑着聊了好一会儿，邹队长才从楼上开完会下来。 “慕慕？来找我的？来，到我办公室。”邹队长看到秦慕慕在这，立刻冲着秦慕慕招招手。 秦慕慕又和大家说了一句后就朝着邹队长办公室走去。 进了办公室后，邹队长还还给秦慕慕倒了杯水。 “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有事吧！ 以后要是事情不大，你和我手下的人说一下就行，他们肯定会告诉我的。 省得你在这等半天。 和他们在外面说话说的嘴都干了吧！ 来，喝点水！”邹队长说着就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了秦慕慕。 秦慕慕接过来喝了一口后就把杯子放桌上了。 “邹姨，我们家蛋糕店遇到点事情。”秦慕慕认真说道。 “怎么？有人去找麻烦了？还是说又有人在背后造谣了？ 知道是谁干的吗？”邹队长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 秦慕慕赶忙摆手。 “不是人家在背后造谣的，县里虽然多了两家蛋糕店但大家也算是良性竞争，倒是没怎么出现背后诋毁造谣的事情。 最多也就是背后说我们价格有点高呗！”秦慕慕笑道。 邹队长松了口气。 “不是这个的话！那你们蛋糕店能遇到什么事情？ 我每次从你家蛋糕店门口过，里面都有人的，生意那么好，还有什么可操心的？”邹队长笑道。 秦慕慕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就把蛋糕店遇到的那件事和邹队长说了一下。 邹队长开始脸上还带着笑，但慢慢的脸上就不笑了。 一个专门做蛋糕的天天门口让那些人弄的那么脏。 鸡毛鸡屎的，谁看了不膈应啊！ 邹队长听秦慕慕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慕慕，这事情你做得对。 人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你们店在那里，你们要是把他们得罪狠了，他们什么事情都干的出的。 夜里往你家门口倒点什么？或者说砸你们窗户玻璃之类的。 你们不和他们正面起冲突是对的。” 秦慕慕点点头，然后就看着邹队长。 邹队长手在桌子上敲了会儿，很快心里就有主意了。 “他们都是几点收摊？”邹队长问道。 “应该是在九点左右，我们店是十点开门，十点之前他们肯定收摊了。 今天早上我和大舅母是七点左右过去的，正好看到他们刚开始摆摊。 他们的出摊时间应该是在七点之前。”秦慕慕立刻说道。 邹队长点了点头。 没错，现在天冷不说，天亮的也比较迟，大家出门买菜基本上都在七点之后。 市口那边的菜场也是在七点半之后人才多起来。 “慕慕，你回去和你大舅母还有你苏姨说，这事情她们俩别管了。 还有，你也别掺和，就当不知道这事情。 最多三天，我就把你这事情解决了。”邹队长笑道。 “邹姨？不麻烦吗？真的不用我们做点什么？”秦慕慕小声问道。 “你什么都别管！闲得无聊的时候过来绕一圈就行。 我保证三天后，你们家店门口还是干干净净的。”邹队长说道。 秦慕慕放心了。 邹队长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把握的。 虽然说那两个人是流动商贩，但只要是做生意的，工商的人就能管得住他们。 秦慕慕回去后，立刻就把这事情和赵迎春还有苏兰芬说了。 赵迎春和苏兰芬一听，也把心放了下来。 邹队长在工商里面干了这么多年了，她说能解决，那肯定是能解决的。 大家都等着邹队长怎么收拾那两个家伙。 …… 第二天一早，八点钟的时候，市场上都热闹了起来。 一个年过完了，各家为过年准备的东西差不多都吃完了。 现在终于又要每天买菜吃点新鲜的了。 八点刚到，市口的菜场，一直延伸到百货大楼这边的路边上，几乎都是卖菜的小商贩。 不断的有老百姓停下来挑挑拣拣的。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的，其中还会夹杂着一两声鸡鸭的叫声。 大家像往常一样买菜卖菜。 只是和往日不同的是，今天八点钟一到，从市场那边突然过来了一大群穿着工商制服的人。 大家心里一突。 很多拿着麻袋卖菜的农民立刻把麻袋一卷就跑了。 在秦慕慕家蛋糕店门口摆摊的那两人也看到工商的人过来了。 他们立刻也把摆着卖的菜往平板车上放。 只是还没等他们收摊呢，工商的人已经到眼面前了。 “交工商管理费了吗？”领头的邹队长虎着脸问。 卖菜的摊贩…… “我又没在你们市场里面卖，凭什么交什么管理费？”比较胖一点的摊贩扯着脖子问道。 邹队长点了点头。 “是啊！是没在市场里面卖。 那你知道不知道政府有政策，不允许占道经营，也不允许随意摆摊？ 你在这摆摊，是不是影响大家正常上班？ 这里是重要交通通道不知道吗？你把摊子朝这边一摆，在这卖菜，聚集人多了，是不是挡着路了？”邹队长问道。 “那关你什么事啊！又没挡你的路！”为首的摊贩依旧态度蛮横。 邹队长可不管你态度多蛮横。 这样的人他可是见多了。 第231章扣车 面对摊贩的蛮横，邹队长可一点都不含糊。 “你是没挡我的路，但是你挡了大家的路。 这条路是给大家修的，不是给你摆摊用的。 为了方便大家摆摊，政府专门在市口那里弄了一个市场给大家卖菜。 你去那里卖菜，没人会管你。 但你在这里卖菜，影响了环境，影响了大家的出行。 你们摆了不是一两天了吧！你们自己看看，这么大一个地方让你一家给占了，这成什么了？ 这是你家的地方啊！ 昨天县里有领导从这过，说本来干干净净的地方弄的鸡飞狗跳的，把我们领导叫过去好一顿教训。 赶紧挪地方，去市场那里卖菜。”邹队长正色说道。 卖菜的两个摊贩哪愿意啊！ 去那边市场卖菜是人多，也有地方，但是去那里卖菜是要交市场管理费的。 虽然交的不多，但是即使是一毛钱那也是钱啊！ “我们爱在哪卖就在哪卖啊！人家店家都没说什么，你们凭什么管啊！”摊贩依旧扯着嗓子喊。 邹队长一听就乐了。 “店家管不管你们关我屁事，我告诉你们，你们身后的蛋糕店就是我们管的。 挪不挪位置？”邹队长大声问道。 “不挪！你们能怎么样？”摊贩立刻掐着腰瞪着邹队长他们。 邹队长呵呵笑了笑，今天终于碰到蠢的了，主动送上门给他们立威了。 “扣他的秤和车。 什么时候知道错了，知道去该去的地方摆摊了，什么时候来取。 另外，记得让他们把管理费给补上。” 邹队长说完就挥了挥手。 她身后稽查队的那些人立刻上前开始收摊。 两商贩这才慌了。 他们看着稽查队的人把他们所有的东西往三轮车上一放，然后就拉着三轮车往工商所的方向走。 “你们……干什么？抢东西啦！” “青天白日的工商所的人抢东西啦！” “你们给我把东西给放下，不然的话别怪老子找上门去。” “打人啦！工商的人打人啦！” …… 两个商贩连骂带喊的，邹队长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让推着三轮车的人往工商所走。 至于两个商贩…… 稽查队的人除了邹队长是女的，还有三个年龄都是三十五往上的女队员。 其他的清一色的都是大小伙子。 还有两个是复原回来的呢！ 那两摊贩想动武都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三轮车还有那些货物被拖走了。 “两天内到工商所接受处罚。 规定的时间不去的话，车上的所有菜全部处理掉。”邹队长说完，转身就走。 另外那些手里还抱着麻袋片准备卖菜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尽量躲的远远的。 “都站在那里干嘛？早点卖完早点回去。 记得啊，明天不准走在这里卖了，领导看到了是要说我们的。 以后都去菜场那边去卖听到没有。 还有，卖完了之后把地上都清理一下，要不然领导出来看到了是要骂人的。”邹队长又对那些抱着菜的人喊道。 大家立刻明白了，今天他们还是可以卖的…… 至于明天…… 呵呵，没有谁家里是天天都有菜可以卖的，以后再说以后的！ 人家工商的人不是说了吗？早点卖完早点回去，把地上收拾干净就行…… 两个摊贩都呆呆的看着被拖走的平板车。 已经重新把菜摆好的人都看着他们俩小声嘀咕。 “是他们自己闹的太凶了！那么大一块地方就他一家占着，还卖那么多的菜，太扎眼了。” “可不是嘛！把我们都赶走了，他一个人占着那么好的地方。 你们看，摆那么一长溜的菜，可不就是就被人家看到了。 他们的菜卖的也不是多便宜，还不是都从乡下收上来的？” “对！摆的太长了，一个拐角都被他们给占了。 上班的人从这过看到停下来了，可不就是把路给挡住了？ 肯定是领导上班的时候从这边过的时候看到了。 要不然怎么好好的工商所的人就来了呢！” “嗯，肯定是工商所的人被上面领导训了，心里一肚子的火没处发，都发在他们身上了。” “不管那么多，我们赶紧卖菜，卖完走人了！” …… 其他的摊贩们很快就便宜将自己的菜都卖完了。 走之前他们还把卖菜的地方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那两摊贩呢，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之后，终于也离开了。 他们那一车菜可值不少钱呢！还有平板车和车上的秤…… 要是不赶紧要回来，他们损失可不小呢！ 要说那俩摊贩还是有点能耐的，找了一上午的人，还是找到了能和工商所这边说得上话的人来说情。 “第一次出来卖菜，不懂规矩，我说过他们了。”来人赔着笑说道。 邹队长一点面子都没给。 “第一次卖菜？我们都调查过了，他们在那个地方摆摊至少半个月了。 要是小打小闹的我们也不想管，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乡下人上来卖菜不容易。 但他们也不能搞的太过分吧！ 一大车的菜摆看一长溜，当那里是菜市场啊！ 每天早上那里乱成一遭，昨天领导还来带电话训了我们一顿呢！”邹队长气道。 来说情的人赶忙点点头。 “是是是！我说过他们了，要是小打小闹的肯定不会管的，肯定是他们做的太过火了才惹出事来的。 老邹，别生气了啊！你抬抬手，放他们一马！” “我们可不敢，你家那俩亲戚可说了，要砸我们家窗户，打我们家人呢！ 今天破口大骂不说，还指着我们鼻子说要收拾我们！”邹队长冷笑。 “我都骂过他们了，他们以后肯定不敢了。 这样，我让他们俩亲自过来给你们道歉。 那两人就是没见过世面，被教训一下也应当的。 但两人家境都不好，就指着卖点菜生活呢！ 老邹，算我欠你个人情！”来人小声说道。 邹队长这才缓了脸色。 “老于，也就是你了，我给你这个面子，要是别人啊，我可不给面子的。” 第232章真正的大事 邹队长做事有经验，既然有人来说情，她多少都会给点面子的。 毕竟，以后说不准还有求到别人面前的时候呢！ 在开始抱怨了几句，说了那两人态度蛮横之外，邹队长很快就对着来说情的人诉苦了。 “得罪人的事情谁愿意干？ 我们过去一趟还要绕一圈呢！ 但那地方是每天大家上班都要经过的地方，领导们哪天不从那边走？ 你是不知道，昨天领导从那走，车差点都没过去。 给我这边打电话的时候，把我说的差点就没脸见人了。 什么懈怠工作，不求上进，眼瞎心盲的，差点就要说我们是睁眼瞎了。 要不然我们好端端的要过去跑一趟干嘛？ 你说，他们要真的就是像乡下人上来一样，我还好和上面说说。 但你看看你家俩亲戚那阵仗，恨不得把那里变成一个小型的菜市场了。 今天我们去的时候，本来我们也是好声好气说的，我还特意说了，这里不是摆摊的地方，去菜场那里卖菜。 你那俩亲戚怎么说的？ 他们爱在哪里摆就在哪里摆，我们管不着，又没挡我们家的路。 老于，你说说，我带着人上班在工作呢，他们说这样的话是想给谁难看？”邹队长一字一句的说道。 说情的人脸色也有点尴尬。 他还真不知道自家的这两远房亲戚这么混账，对工商所的说了那些话。 他们俩来找自己的时候说的是，工商所的人什么话都没说就把他们的车给扣了。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家两亲戚干了什么…… “老邹，真的……我都不知道那俩家伙说了那么多的混账话。 哎……我也知道，你们也不容易。” 邹队长又叹了口气。 “是啊！谁不知道现在大家都想做点生意赚点钱？我们也为难。 老于，既然是你们家亲戚，你就好好说说他们。 那么大的市场哪里不能做生意，哪里买菜的人才多呢！ 让他们俩去那里卖菜，别在街边摆摊了。 让领导们看到了，再打电话过来，你说我们是管还是不管？ 至于我能扣下来的车还有那些菜，都在后院放着呢！ 你带他们过来，把该交的罚款交了，然后把车和菜都拉走。 记得啊！以后不能在那个位置摆摊了，领导们上下班都看着呢！ 我们也难做，你说，要是他们俩还去那里摆摊的话，领导再打电话过来，我们怎么办？ 收还是不收？ 收？得罪人，也打你的面子！ 不收呢！我们整个所里的人都要挨骂，你说我们怎么办？ 大家都互相体谅一下，干嘛非得和上面的领导过不去呢？”邹队长叹道。 说情的人立刻都答应了下来，表示一定让那两人去菜场卖菜。 坚决不给领导和工商所的人添麻烦。 邹队长亲自送了那人出去，等回来的时候立刻有人凑了过去。 “队长，真的让他们把车领回去啊！” “为什么不让？等会儿记得把罚款收了。 另外……以后看着点，他们去了市场卖菜了，每天的管理费记得收。”邹队长笑道。 …… 另一边，摆摊的那俩人终于在中午之后把车和菜都领了出来。 经过一上午，车上的菜已经都不新鲜了，盆里的鱼也死了几条，笼子里的鸡也蔫吧了！ “去菜场那边卖菜去。 趁着晚上还可以卖一波，赶紧去吧！”说情的人冲着他们俩说道。 俩人还不死心。 “老舅，我们还想去原来的地方卖。” “对！那地方大！来往的人也多。” “卖个屁！没听到我说的吗？那地方是领导上下班都要经过的，是你们卖菜的地方吗？ 你以为人家没事就针对你们俩啊！ 人家吃饱撑的吗？ 要不是上面领导打电话说这个事情，你当人家想去那边收拾你们俩？ 我告诉你们俩，别因为想省点钱就干那些说话没屁眼的事情。 下次再让人家给扣车了，我可不给你们去要车。 吗的，丢不起那人，你们俩赶紧老实点菜场里面卖菜。 块八毛的管理费交了怎么了？有个固定的地方卖菜不好吗？” 摆摊的那两人不敢说话了。 原本他们还想车子和菜要回来之后，再闹上一闹的。 现在一看，没法闹了！ 只要他们还想做生意卖点菜，那就得服工商所的管理。 “老舅！我们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以后在菜场卖菜记得态度好一点，和气生财都不知道！别以为菜场那边是你们家门口。 还敢和工商的人吵架？真的脑子被浆糊给糊了啊！” …… 终于，蛋糕店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净了。 除了有不知道情况的乡下人会偶尔在门口卖个菜之外，其他人很少在这里卖菜了。 秦慕慕和赵迎春心情不错。 秦慕慕后来又跑去工商所玩了两次，每次都给大家带了不少点心零食。 大家对秦慕慕也越来越热络了。 这天秦慕慕又拎着一袋子蛋糕店新出的小点心让大家尝尝。 和大家话没说上几句，邹队长就冲着秦慕慕招手了。 “慕慕，过来，正好我要找你呢！” 秦慕慕赶忙就往邹队长这边走了过来。 “邹姨！什么事情？看您的表情好像挺严肃的啊！”秦慕慕笑道。 邹队长吃了一块秦慕慕带来的曲奇饼干，又喝了一口水。 “还真有事情呢！我问你啊！运河边上的那个原来纺织厂的大仓库是你苏姨买下来的吧！”邹队长问道。 秦慕慕忙点头。 “嗯，是苏姨买下来的，准备过段时间修一下，然后当个仓库用的。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秦慕慕赶忙问道。 邹队长示意秦慕慕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等秦慕慕把门关上后她才开口。 “还真有点问题！ 我不知道老苏买那个仓库是想干嘛的？你们是想当仓库也好，或者干其他的也行。 但肯定是和吃的相关的对吧！ 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县里的造纸厂在那边要通个排水管道。 你说，你们家那个仓库是不是要受大影响了？”邹队长小声问道。 秦慕慕一滞…… 第233章排污管道 秦慕慕在听到造纸厂要往运河排污水的时候吓了一跳。 往运河排污水？这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狗屁主意？还是自家那个还没整修的仓库旁边…… 秦慕慕想了下那个场景，觉得有点可怕，这还真是一件大事呢！ 带着酸臭味的污水排进了运河里，周围都将荒凉不说，那里的气味肯定不好闻的。 秦慕慕原本的打算可是要在那边盖一个运河景观大饭店的，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现在污水作伴，臭味相随，谁还会往那边去啊！以后估计就是耗子野猫作伴了！ “邹姨，消息确切吗？”秦慕慕小声问道。 邹队长点了点头。 “绝对确切！我家有个亲戚就是专门搞管道的。 他那天在我们家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的。 之前造纸厂的那些污水不是一直都往环城河里排吗？ 排的多了，你看那环城河还是河吗？ 连臭水沟都不如，以前河里还会有鱼虾什么的，现在还有吗？ 谁从环城河那边过不是捂着鼻子过？ 因为造纸厂排污水把环城河弄的臭气熏天的，上面的领导生气了，让造纸厂想办法，不准往环城河排污水了。 造纸厂的领导这才要找人悄悄修管道，把污水往运河里面排。 他们的意思很简单。 运河的水是活的！稀释了一下，也许臭味没那么大呢！ 上面领导的意思呢，也很简单。 只要不往环城河里排污水，随便他们往哪排！ 慕慕，这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现在这事情大家还不知道呢！ 要是等到造纸厂的排污管道修好了，往你家仓库那边排污水了，那可一切都晚了。 趁着现在这个消息还没公布，你们家赶紧把那个仓库卖了。 别拖的时间长了，连卖都卖不出去了。”邹队长小声劝道。 秦慕慕头真的大了，她知道，邹队长是好心才提醒她的。 买那个仓库花了六万，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邹姨，您处理一些事情特别有经验，这事情有没有缓啊！比如说，不让造纸厂往运河里面排？”秦慕慕问道。 邹队长赶紧摆手。 “慕慕，你还年轻，这里面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现在上面只想要政绩。 南县看着厂子不少，但是这两年什么样你也知道的。 先是纸箱厂被烧了，现在那块地连烧剩下的一半厂房都被造纸厂弄了过去。 然后你们纺织厂这边又因为那些三角债的原因现在都停工了。 还有就是原来的茶食厂倒闭。 多少厂子现在看着风光，其实也就是将将好发得上工资啊！ 县里的领导怎么会允许造纸厂也出问题呢！ 要不是护城河现在是看都不能看，被市里点名批评了，你以为县里领导会让找造纸厂领导谈话吗？ 所以，这事情，指望县里的领导出面，那是不可能呢！ 说不定县里领导还觉得往运河里排污水这个主意不错呢！ 毕竟运河那是活水，是流动的，说不定流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慕慕，你回去后赶紧和你苏姨商量商量，那个仓库能卖就赶紧卖了。 以后那边肯定臭味难闻，那块地就废了。”邹队长继续劝道。 秦慕慕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和邹队长说了几句闲话之后，秦慕慕就离开了。 出了工商所的秦慕慕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环城河那里绕了一圈。 她刚来的那年，环城河的水还没这么又脏又臭的。 那时候到夏天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在河边散步呢！ 环城河两边的空地上还有周围的百姓种了一些东西在周围。 一到夏天，河堤旁的柳树枝条随风飘荡，河里蛙声齐鸣！那感觉非常好。 现在的环城河呢？ 呵呵，河堤边的柳树死了一大半不说，只要靠近河边就有一股酸臭味。 只要有人从环城河那边过，基本上都是捂着口鼻急匆匆过去的。 秦慕慕看着环城河现在的样子，脑子里不知道想了多少了。 回到家后，秦慕慕和苏兰芬说了邹队长说的事情。 苏兰芬也吓了一跳。 “造纸厂在那里排污水？那基本上那周边的地都会废了。 造纸厂怎么敢的啊！”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 怎么敢的？有什么不敢的？环城河不就是这样给他们给废了吗？ 现在的那些领导可没有什么保护环境，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想法。 他们想的是怎么样让那些厂子经营下去。 至于污染后的情况……反正到时候他们都调走了，关他们什么事情！ “慕慕，那仓库我们就卖了吧！正好之前也有人想买那个仓库。 后来还问我卖不卖呢！ 我在想，要不我们便宜点卖给他吧！”苏兰芬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摇摇头。 她可不甘心把那么好的一块地卖给别人。 六万拿了那么大的一块地，将来那块地价值多少谁能想到？ “苏姨，您先别急，我来想想办法，一定不能让那些污水排到运河那边去。”秦慕慕宽慰道。 苏兰芬还是有点着急。 县里领导都默认的事情，她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怎么办呢！ “慕慕，我不急的！ 你也别急！我们一起想办法！没事的，大不了就是把仓库便宜点卖了。”苏兰芬反过来安慰秦慕慕。 秦慕慕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当天晚上，秦慕慕休息的不怎么好。 一直到半夜的时候，她还在想该怎么办！ 靠着自己的能力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但秦慕慕擅长的是借力去干一些事情…… 很快，秦慕慕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 再认真想了想，秦慕慕很快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第二天早上，秦慕慕去了厂里给许三一打了个电话。 “中午你要是不忙的话就给我来个电话。 我只能怪物在苏记食品公司那边，那边的电话你是知道的。” “很重要的事情？”许三一笑着问道。 “嗯，非常重要的事情，关系到我未来的河景大饭店的事情！”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态度立刻认真起来了。 那这绝对是大事！ 第234章要好好计划一下 许三一听了秦慕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也是吓了一跳。 “排污水？他们是想废了那边的一整块地啊！ 哎，为了钱，有些人真的没良心了！”许三一感叹。 秦慕慕表示赞同。 为了钱，很多人的确都没了良心。 秦慕慕又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还好，自己的良心还在，没丢。 “你想怎么办？要不我从省里找人过问一下这个事情吧！”许三一出主意。 秦慕慕立刻表示不用这么干。 “这事情你不好找人的。 虽然我们俩都知道污水排进运河的危害，但是别人不知道。 弄不好最后就成了私人恩怨了。 我有更好的想法。 目前看来，将来污水排放了，只有我一个利益受损方。 要是只有我一个受损方的话，这事情就闹不大。 最后的结果是人家该怎么排放还怎么排放，说不定到最后，我还得罪了很多人。”秦慕慕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让更多人成为利益受损方。 简单说，就是拉更多人下水？”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 “也不能说是拉别人下水，而是把本来就在水里的人拉到一起。 把大家拧成一股绳了，才有赢的可能吗？” “那需要我做什么？”许三一笑着问道。 “需要你做的可太多了，不对，应该是多数事情都需要你去做……” 许三一…… 当天，秦慕慕和许三一的这个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 …… 一天一天的过的很快。 出了正月后，南县下了两场雨。 两场雨之后，温度一下子就回升回来了。 秦慕慕一直盯着造纸厂那边新修排污管道的动静。 虽然活的悄悄干的，但是那动静也不小，秦慕慕估计了一下，估计半个月左右就能完工了。 至于没完工的这段时间，造纸厂的污水还是往环城河里排放。 在这期间，省城悄悄来了几个人，带着相机，在南县到处拍。 当然，重点拍了护城河这里的情况。 特别是造纸厂排放污水的那个地方，重点拍了好几张。 另外，环城河旁边那些枯萎的柳树也都拍了下来。 这些人拍了之后，当天就走了。 秦慕慕呢，还是不紧不慢的等着造纸厂新的排污管道修好。 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不疼…… 不过，在秦慕慕等着造纸厂往运河里面排污水的时候，她和袁大姐的那个服装厂生产的春装也都卖了出去。 衣服依旧没进百货大楼售卖，而是在纺织厂外面的那个服装店里售卖。 还和以前一样，批发一个价，零售另外一个价。 这次和冬天的那批衣服不一样，更多的是外面的人批发的更多了。 从出了正月后一直在外面跑生意的梁璐也带回了一笔最大的订单。 苏南那边一个开服装店的老板下了一千件衣服的订单。 没有赊账，梁璐带着老板扛着现金来的南县。 秦慕慕和袁大姐都很吃惊，梁璐居然谈了这么大一笔生意过来。 梁璐带来的那个老板也是个女的，非常爽利的一个人。 人爽快不说，也很能干。 “我就一个要求，要是有我们那个县其他人来你这里批发衣服回去卖，你们不要卖。 别人要是散买的无所谓。”老板笑着说道。 秦慕慕一听，这不就是相当于拿那个县的代理权吗？ 秦慕慕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不是口头答应，而是把这条写在了正式合同上。 老板见秦慕慕这么上路子，也更痛快了，还说了只要秦慕慕她们一直保持这个水准的话，她五月份还会来进一批夏装…… 秦慕慕没有再管这些，这个客户是梁璐拉来的，归梁璐维护。 就这一笔单子，梁璐当月除了一百块钱的基本工资之外，奖金拿了一千五…… 是的，秦慕慕给梁璐的奖金是一块五一件衣服。 拿到厚厚一沓大团结的梁璐当时差点就哭出来。 原来她可以挣这么多钱…… 只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能挣到以前两年的工资…… 梁璐只在家里待了两天，陪了陪闺女，给闺女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又硬塞给袁大姐一百块钱，就又出去跑市场去了。 只不过在她出去跑市场之前，她又拉着秦慕慕去了照相馆。 让秦慕慕把刚出的那批春装都穿上，然后拍了好多照片。 “之前的那个老板就是看到你穿的好看才和我谈生意的。 这次你穿着这个春装更好看，我肯定还能拉不少生意回来。”梁璐是这么和秦慕慕说的。 为了服装厂的销售额，秦慕慕只好任由梁璐摆布了…… …… 服装厂的衣服卖的很好，以前的服装厂看着还像是小作坊，现在的服装厂已经初具规模了。 不止是有做衣服的，卖衣服的，算账的，连看大门的都有了…… 很快，这一季的春装结束之后，秦慕慕新的图纸已经送到了厂里。 大家可以开始做夏装了。 看着一批批的布料进了厂里，秦慕慕终于又去运河边转了转。 造纸厂的排污管道已经都修好了，据可靠消息，明天就要开始排污水了…… …… 三月底，造纸厂的排污管道正式往运河里排放污水。 秦慕慕依旧什么都没管。 邹队长呢，也知道秦慕慕家的那个仓库没有卖出去。 她以为是因为消息走漏了，大家都知道那边以后将是一个排污口，那里将和环城河边一样了才卖不出去的。 “你别担心，也没什么，说不定以后那边码头翻新了，把你们仓库给买了呢！”邹队长还给秦慕慕宽心。 秦慕慕立刻表示谢谢邹队长的吉言，事情一定会解决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 很突然的，南县就有了一些传言，说是市场上买的鸡鸭什么的都不能吃了。 还有，特别是鸭子和鸭蛋更不能吃了。 因为很多都是死鸭子和病鸭子，鸭蛋都是病鸭子下的蛋。 运河下游，靠着滩涂那里养鸭养鹅的人倒了大霉了。 他们养的那些家禽都被人给下了毒了…… 第235章下毒事件 南县的鸭子有毒，鸭蛋有毒。 大家传的很离谱，什么专门有人给鸭子下毒。 那些鸭子吃了有毒的东西了，都是蔫蔫的，下出来的蛋都有一股酸臭味。 还有一些快要病死的鸭子，也被人低价卖到市场上了。 听说那些病死的鸭子，只要人吃了，就会肠子都烂掉。 一时间，南县都人心惶惶的。 别说市场上鸭子和鸭蛋都卖不出去了，就是开饭店的人也都知道，现在和鸭子鸭蛋有关的菜最好不要做。 还好秦慕慕家食品公司只用鸡蛋不用鸭蛋…… …… 之前许三一去过的那个李庄和杨村那一片，几乎所有的百姓都是苦着一张脸。 他们是靠着运河最近的庄子和村子了。 这两年政策好，几乎每家都养了不少的鸭子和大鹅。 鸭子没有鸡好养。 因着李庄和杨村都靠着运河这边，加上这一带地势平坦，形成了不小的滩涂。 鸭子在滩涂这里吃点小鱼小虾还有一些水草螺蛳什么的，长的都非常好。 每家养的鸭子只要早上放出去，它们自己就能跑到滩涂上把自己喂饱，晚上回来睡觉，第二天再出去，一点都不用烦。 本来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 捡捡鸭蛋，凑个一篮子拿到集市上卖掉。 或者说不想去集市的，就在家里等着，自然会有人专门来收。 一只只鸭子给李庄和杨村的人增加了不少收入呢！ 更有不少人家也加大了养鸭子的数量，很多人家都是上百只的养。 原本大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特别是在过年前，几乎每家都靠着卖鸭蛋卖鸭子挣钱了。 只是在四月初的时候，大家突然都发现，家里的鸭子好像精神都不怎么好了。 下的蛋少了不少不说，每天也不想出门去吃小鱼小虾了。 回来的时候都是耷拉着脑袋。 关键是还蹿稀…… 虽然鸡鸭都是蹿稀的品种，但整天蹿稀出来的都是酸臭的东西以前也没有过啊！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自己家的鸭子是不是染上什么病了。 一个个的还找兽医开药给鸭子灌下去。 慢慢的，大家发现了，好像不是就自己家鸭子是这么回事。 全庄的鸭子都是这个样子了。 就连养鸭子多年的老手都表示没见过这个情况。 很快，大家就开始自发的追查起来了，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家里的鸭子成了这个德行的！ 这一查不要紧，终于在鸭子们常去的滩涂那里发现不对劲了。 以前的滩涂虽然也不干净，但运河水从这过，总能给冲刷干净。 现在的滩涂呢，大家靠近了之后总能闻到一股酸臭味…… “老李，以前这里都是鸭屎的臭味，现在怎么连臭味都变了啊！” “以前也没那么臭。 鸭子是能吃能拉的，但是到了河里之后，那些反倒成了小鱼小虾吃的东西了。 现在这些……是有股怪味！” “不对！现在的滩涂不对劲，你们看小鱼小虾少了不少吧！ 还有这流下来的水的颜色怎么有点不对呢！” 大家一听，立刻就凑过去看。 这一看，可把大家都给吓了一跳。 滩涂这边那些小水坑里水比以前黑了不少。 有人凑近闻了闻，立刻就能闻到一股酸臭味。 以前的水是一股夹杂着泥土的水腥味，不是现在这种酸臭味。 大家一看，水都成这样了，能不急吗？立刻四处继续查看起来。 这一看可不得了！ 不止是水质变了，在靠近运河的地方，还有很多已经翻着肚皮死掉的小鱼小虾…… 大家立刻明白了家里的鸭子是怎么回事了。 在这样的地方喝水，吃了那些死掉的鱼虾，能不蹿稀吗？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滩涂这里到处都是一股酸臭味。 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下毒！这绝对是下毒！我们这里被人给下毒了。”突然有人就喊了出来。 大家一听，绝对有可能！ 之前滩涂这里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成了这样呢！ 这不是下毒是什么？ “狗日的！让老子抓住是谁下毒的，老子非得把他脑袋拧下来。” “吗的，把他腿给打折了。” “这是看我们日子过的好了，眼红了吧！ 那群畜生，肯定是不靠河的那些庄子上的人干的。” “对！肯定是他们干的！走，找他们算账去！” 这个提议几乎是一呼百应，几乎每个人都撸起衣袖准备回家拿家伙了。 肯定是别的庄子的人眼气他们过年前挣了好多钱所以才下毒的。 要不然怎么会成这样？ 大家在这片滩涂上养了那么多年的鸭子了，怎么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呢！ 这个时候断人财路那可没人惯着他们。 眼看着大家伙都两眼通红的回去抄家伙了，李庄和杨村的村长们立刻拦住了大家。 “知道大家生气，但是我们现在要冷静。” “怎么冷静？都给我们的鸭子下毒了，我们怎么冷静呢？ 现在是给鸭子下毒，等下次了，是不是要给猪下毒了？ 再下次呢，是不是就要给我们下毒了？” “对啊！现在给我们的鸭子下毒，以后就是给我们下毒了。” “不能放过他们！” “坚决不放过！” 见大家这么生气，两个村长只好继续安抚大家。 “我们比你们更想收拾他们。 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斗狠的时候！ 要是有证据了，或者有人来下毒被我们抓个现行了，我们肯定带着大家去要说法去。 但现在没有证据是不是？”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受这个窝囊气吗？”村民们立刻问道。 两个村长对视了一眼，立刻都知道怎么做了。 “不要急！遇到这种事情了肯定有人收拾他们的。 我们先去报案！” 一提报案，大家立刻反应过来了！ 是啊，遇到这种事情了，先报案啊！等公安查出来是谁干的再找上门去啊！ …… 于是，刚挂了电话的刘所长就迎来了报案的李庄和杨村的人…… 第236章源头在哪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突然都到刘所长这边告状，可把派出所的人都吓了一跳。 要不是刘所长提前接到了许三一的电话，他还真的要紧张。 这么多人来围门，没点心理素质估计连门都不敢开。 “刘所，给我们做主啊！” “就是啊！刘所，您看，我们都没闹事，第一时间都来报案了，没敢自己去找事。” “刘所，那些人欺人太甚啊，都给我们下毒了啊！ 丧良心啊！” “刘所啊，您可一定要把坏人给抓住啊！一定要把坏人用绳子给拴住啊！” “妈，那叫绳之以法！” “反正就一个意思，都是抓坏人的意思……” 大家七嘴八舌的，吵吵的让刘所的耳朵都要炸了。 “一个一个的说，或者说让村长说！”刘所赶紧拖了张凳子站了上去。 大家一听，赶忙都看向刚刚才赶来的两个村长。 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个村长，大家都赶忙让出一条路出来。 两个村长呢，喘了一会儿后，都狠狠的瞪了自己村里的人一眼。 一个个的跑的那么快，把他们俩都给撂后面去了。 搁以前，村长没走，谁敢先走啊…… “刘所，事情有点大，的确怪不了大家，我们也都非常生气。”李庄的村长赶紧先开口。 “是啊！令人发指啊！简直惨不忍睹啊！”杨村的村长赶忙也说道。 “事情不大的话，我们也不会带着大家一起来的。”李庄村长忙继续说道。 “就是啊！都激起民愤了啊！”杨村村长也不甘示弱。 李庄村长正要继续开口，刘所及时打断了他。 “说具体的事情，废话不要太多，要不然会耽误事情。”刘所正色说道。 两位村长这才赶忙简短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刘所听的挺认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心底却是非常惊讶。 许三一那小子可以啊！这都可以预判到啊！ 刚刚自己才接到许三一的电话。 许三一告诉自己，说是听说了南县这边的造纸厂往运河里面排污水了。 他估计污水往下游走，肯定会经过自己所在的李庄和杨村一段。 这里家家户户都养鸭，造纸厂的污水污染严重，肯定会污染到滩涂的。 时间一长，村民们养的鸭子肯定要受影响…… 自己这电话刚搁下，李庄和杨村的人就来告状了…… 许三一这小子…… 去了省城了，心眼子又翻了一倍啊！ “刘所，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大家都气的不行，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干的啊！”李庄村长终于说完了。 “是啊！去年年底的时候大家都多赚了点，这就遭人嫉恨了，刘所，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杨村的村长忙补充一句。 “肯定段庄那边的人干的。” “不止是段庄，也有可能是刘老庄呢！” “对！不止是段庄，刘老庄也可能！刘所，你们带着人把他们一起都抓了。 一审就知道了。” “不承认就打……哦，不能打哦！” 大家依旧七嘴八舌的。 刘所已经基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他现在要是说不关其他庄子的事情，大家肯定不信。 说不定还会认为他护着那两个庄子的人呢！ 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自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眼见为实嘛！ “好！那我们去现场看看吧！”刘所长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村民们一听，先是一愣，但很快也都同意了。 就是，查案子不都要勘察一下现场吗？去现场看看是对的。 于是，一大群人又乌泱泱的往滩涂那边去了。 等到了滩涂那里的时候，刘所也一到这就皱起了眉头了。 酸臭的味道一股脑的往脑门钻，想忽略都不行。 刘所换上胶鞋和大家一起往滩涂里面走。 两个村长还给刘所指着他们发现的那些已经有点发黑的水洼，还有翻肚皮的死鱼死虾…… 刘所就这样带着大家一起往滩涂更里面走。 走着走着，大家就发现了，往滩涂里流的那些细流好像都带着点黑色…… “刘所，再往前走那可就是上运河了。”李庄村长提醒。 刘所指了指运河里往这边流的那些水。 “你们看，这些水都是从运河里流过来的，那就是说源头在运河里面。” 李庄村长和杨村的村长一听，凑近了一看，果然是这样…… “那就是说有人在上游给我们投毒？”杨村村长立刻说道。 刘所这时候可不管那些，立刻带着两个村长往回走。 “你们两边应该都有船吧！”刘所问道。 “有！我们都有船的！两边都有船。” 很快，刘所带着两个村长，还两个村里选出来的说话有点分量的人驾着小船上了运河。 上了运河后他们才发现，从他们这两个村子这里往上，有一段水流的颜色和以前明显不一样。 船越往上走，那种酸臭味就越明显。 就在两条船往上游驶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个人指着前面喊了起来。。 “刘所，这不是以前的老码头吗？ 以前有船都是停靠在这里的，都是从这里卸货上货的。 后来新码头修好后，这边就弃用了。 你们看，那个大仓库以前不就是纺织厂的吗？ 你们看老码头那边怎么突然多了个管道了，那管道怎么往运河里面排黑水啊！” 大家都朝那边看过去。 果然，老码头，老仓库，还有一个很突兀的往外吐黑水的管道…… 稍微再凑近一点……一股更加浓烈的酸臭味直冲每个人的脑壳…… “这谁家这么缺德啊！往运河里面排这些脏东西啊！”李庄村长立刻骂了起来。 “这是要把运河给搞死啊！这让靠着运河吃饭的百姓怎么活啊！”杨村的村长也骂了起来。 “吗的，把那管道给砸了！” “堵了！让他们排不了！”船上其他人也都一脸的怒气。 这不是简单眼红别人赚钱了，这是要把后代的路都给堵死了！ “先别急！我们先回去，大家先回去，我先打电话问问，看看到底是哪家干的缺德事。”刘所长立刻安抚大家。 “刘所，这事情您可一定要放在心上啊！” “放心！我回去后立刻就问，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 两个村长都带着村民回去等消息了。 刘所想都不想就给许三一挂了个电话。 “你说的很对，已经影响到了……” 第237章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 李庄和杨村的人从船上下来后，立刻把自己看到的情况都和大家说了一下。 一直等着消息的大家一听，好像不是简单的下毒那么简单，而是在县城的老码头那里有了一个大管道往运河里面排脏水。 然后呢，作为南县下面运河直接穿过去的李庄和杨村立刻就受到影响了。 村民们一想，不是别的庄子嫉妒他们啊！ 他们也知道，那些嫉妒他们的庄子手伸的再长也不能跑到县城里给他们排黑水啊！ “那管道到底是谁搞的啊，这不是在害我们吗？” “谁说不是啊！吗的，谁搞的谁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缺德带冒烟的事情做多了要被天打雷劈的。” “刘所说他会找人问的，肯定会查出来是谁往我们这边排污水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会儿，两个村长把各人都打发回家了。 当然了，两个村长还不忘嘱咐大家，这段时间就不要把家里的鸭子放出去了。 尽量在家里自己弄点东西喂鸭子。 …… 刘所那边给许三一打了电话后，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许三一说了，这事情瞒不住，迟早村民们都会知道的。 但县里的态度肯定不会是向着村民。 谁都知道现在南县造纸厂算是唯一能正常经营的国营大厂了。 在大厂和县里领导认为的小打小闹养鸭子事业之间，领导们肯定会站在造纸厂这边。 到时候刘所长肯定会里外不是人。 许三一知道刘所肯定会为那些农民考虑问题，但是上面的领导要是让刘所顾全所谓的大局呢！ “刘所，其实社会很现实的。 当别人要你顾全大局的时候，那是因为你不在那个大局里。 当别人要你不惜代价的时候，你就是那个代价。 我也在乡下待过，太清楚几只鸭子，几个鸭蛋对于农民来说意味着什么。 也许那就是一年的油盐酱醋钱。” 许三一的话让刘所感触颇深。 别人都说他运气不好，得罪人了，才一直留在乡下上不去的。 其实，在乡下待的时间长了，他还是挺喜欢这里的。 村民朴实，虽然也会犯一些愚蠢的事，但大方面都是好的。 刘所已经习惯了每天上班的时候，手上捏着大包子边走边吃了。 也习惯了村民们看到自己热情的问自己吃过了没？ 即使在茅房里…… 更习惯了大爷大妈们没事就过来唠嗑，说着家里的儿子媳妇多么的不孝顺，但是当自己提出要去他们家走走的时候，一个个的又赶忙说偶尔不孝顺，但是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孝顺的…… 造纸厂的利益不能受损，那就一定要别人付出代价吗？ 刘所想着许三一给自己出的主意，心里有了想法。 第二天，当有村民来问，有没有问出来那个大管道是谁家的时候，刘所说还在问，让大家不要着急。 又过了一天，几个村民又来问了，刘所说快了，已经找到人在问了。 再过了一天，两个村的村长也过来问了，刘所终于叹了口气。 看着眉头紧锁，已经拿着烟在抽的刘所，大家都明白了，肯定是问出来了。 但是问出来的人肯定是他们惹不起的。 “刘所，您倒是说啊！到底是谁家干这个缺德事的？” “就是啊！我们两个村怎么得罪那些人了呢？” “刘所，您说，我们肯定不会告诉别人是您告诉我们的。” “对！我们不说！” 大家一看刘所这么为难，立刻都明白怎么回事了。 上面肯定有人给刘所施加压力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刘所又叹了口气。 “大家不容易我也知道，心情呢，我也能理解。 原本好日子都过上了，突然就有人把好日子抢走了，不管是谁心里都不会舒坦的。 但是……县里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 虽然我不知道那考量是什么，但大家还是要体谅一下。”刘所叹道。 “体谅什么啊？刘所，您是为我们想的，我们都明白。 但上面的人会为我们考虑吗？” “就是啊，刘所，您人是好的，但是上面人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们哪知道我们农民的苦呢！ 谁家不是靠着那点鸭子贴补生活啊！” “刘所，您就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家弄的吧！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至少要知道怎么回事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又说了一会儿。 刘所终于开口了。 “那管道是县里的造纸厂修的，领导不让他们把污水排到环城河了，他们就修了管道把水排到运河里了。 他们想着运河的水是活水，稀释一下，肯定就流到其他地方去了。 没想到把李庄和杨村的滩涂给污染了。” 刘所的话一说完，李庄和杨村的村民们都炸了。 造纸厂…… 居然是他们干的，他们把心里那条环城河弄的跟臭水沟一样还不算，现在又打上运河的主意了啊！ “他们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就是！走，把造纸厂的门给堵了，要说法。” “他们不让我们活，他们也别想活了，以后我们就天天堵着造纸厂的门。” “回去抄家伙！” 眼看着大家都要压不住了，刘所赶紧拦住了大家。 “都冷静点，你们要想想，你们冲动之后是什么后果。 那是国营大厂，你们这样去了是干什么？ 要理智，要清醒，要明确表达自己的诉求，不能冲动莽撞知道吗？ 你们去闹一通了，打砸过了，结果是什么知道吗? 抓了几个进去蹲大牢了，那剩下的家里人日子怎么过？ 还有，打砸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既然受委屈了，那就要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让别人知道，让大家给评理，知道吗？”刘所赶忙说道。 被刘所这么一拦，大家立刻就冷静下来了。 是啊，打砸出过气了，那污水要是一直排怎么办？ 还有，万一被县里的公安抓去蹲大牢了怎么办啊！ 家里的日子还要过的…… “刘所，您说怎么办？”突然有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维护一方安全的，这些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 你们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办！ 看派谁做代表！ 不过，我提醒你们一下啊，明天省里有记者要去采访县里的领导，你们不准去捣乱啊！ 等记者走了之后再去！”刘所正色说道。 李庄和杨村的村长一听，眼睛立刻眯了起来…… 第238章周详的计划 两个村长其实都是人精，刘所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刘所的意思很明白。 不要闹事，不要动粗，可以说出自己的委屈，但一定不能动手。 另外，他们的运气不错，省城的记者来了南县了，这是最好的机会。 两个村长都朝刘所长看了一眼，见刘所长冲着他们俩点了点头，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快，两个村长把各自村里的村民们都领了回去后就开小会了。 “就我们两个村子估计人还不够多。”李庄村长说道。 “对！人多力量的啊，应该积极发动群众。”杨村村长立刻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意思。 “那……发动谁？”李庄村长看着杨村的村长。 杨村的村长想了想。 “段庄和刘老庄的肯定不行，他们巴不得看着我们吃瘪呢！ 在知道我们的滩涂被毁了之后，一个个的估计都恨不得放鞭炮呢！”杨村村长说道。 “对！是不能让那两个村子知道。”李庄村长忙点头。 “那就……我们下面一点的小郑庄和韩家沟？”杨村村长小声问道。 李庄村长赶忙点头。 对，这两个村子好！ 他们也是靠着滩涂的，村里不少人也是家里养着鸭子，靠着卖鸭子和鸭蛋生活。 虽然说他们的鸭子和鸭蛋损失的没有李庄和杨村这么大，但肯定也是影响了一些的。 估计到现在他们还在想是不是养的鸭子是吃错了东西呢！ “走！我们俩一起去，现在就去。 时间不等人，一定要今天就说定这个事情。” “对！吃亏的又不是就我们两个村子，还有其他村子呢！ 虽然那两个村子不是南县的。” 两个村长立刻结伴去找了那小郑庄和韩家沟的村长。 等把事情一说，那两个村长也是恍然大悟。 虽然他们两个村子的鸭子没有李庄和杨村的那么严重，但最近也都蔫吧起来不怎么下蛋了。 他们还以为是鸭子吃坏什么东西呢！ 现在一看…… “明天我这里出二十个人，我亲自带着跟你们一起进城。”小郑庄的村长当即就表态了。 韩家沟的村长开始还有点犹豫，想着让李庄和杨村的人冲在前面，把事情办了，他们落个好处就行了。 谁知道杨村的村长说了，你不闹，他们就认为你们是好欺负的。 到时候把管道拆了，然后挪个位置，万一那个位置正对着韩家沟呢！ 韩家沟的村长一听，这还得了，立刻表示自己明天带着三十个人去撑场子。 “要是人不够了你们再说，我们现在就是人多。”韩家沟村长拍着胸脯说道。 就这样，四个村长计划了好好久。 怎么进城，在哪汇合，要不要带家伙？ 最后终于商定了，坚决不能带家伙。 他们是去上访的，不是去打群架了的，要有理有据，不能让别人抓到任何把柄。 再说了，他们都是干惯了农活的人，即使要打群架了，赤手空拳的别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加上他们人还多…… “记住一点，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们是可怜人，被人家祸害的已经要吃不上饭了，知道吗？”杨村村长还不忘嘱咐。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四个村长又回去动员去了。 …… 刘所这边呢，也知道了李庄和杨村的村长又拉了两外援。 不错，都挺有脑子的，知道多拉一些人，这样阵仗更大一点。 再加上那两个村子可不是南县的，而是隔壁县的。 闹大了这就不是南县自己的事情，这可是牵连到其他县的大事情。 造纸厂又不是人家县里的，人家才不会管呢！ 人家看到的就是因为你们县造纸厂排放污水影响到我们县农民的生产生活了。 说不定闹的再大点，隔壁县的领导抓住这个机会闹到市里或者省里呢…… 就这样，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四个村的村长都带着村里的人去南县县城了。 至于去的人选里面，可不是清一色的壮年汉子。 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有的甚至是一大家子都出动了。 这阵仗…… 刘所想了想，县里的王局看到了肯定要头疼了…… 嗯，已经到了和王局汇报的时候了…… 刘所看了下时间，等时间到了八点半的时候，他终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这个时候，王局应该到办公室了。 许三一说了，一定要在那些人到县城后给王局打个电话过去。 …… 王局手里的茶杯刚端了起来，电话就响了。 放下茶杯，拿起电话，等听到对面的刘所说了什么情况之后，他立刻就站了起来。 四个村子的人来上访了？ 这可是进入八十年代以来第二件农民进城闹事的大事啊！ 上次是…… 哦，隔壁的那个淮县的医院里，一个农村的产妇去医院生孩子，结果产妇大出血没了。 那个庄子上立刻出来了将近两百口子人把医院给围起来了。 后来听说医院赔了不少钱才摆平了这件事…… 现在南县这里也要有这个事情了？ 王局一下子头上冷汗就冒出来了。 “来了多少人？是不是都带锄头扁担那些了？”王局赶紧问道。 “王局，什么都没带！ 不过死鸭子臭鸭蛋带了不少！ 还有，去了不少老人，妇女还有孩子！ 王局，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农民心里想的就是日子过好，这次是造纸厂做的有点过了。”刘所还不忘和王局说着乡亲们的好话。 王局也知道乡亲们不容易。 不把人逼急了谁愿意大老远的跑进城来要说法啊！ “还有，王局，那天小许给我打电话了，说是你也知道的，省城的记者这两天在南县。 您那边……还是注意一下吧！”刘所再次提醒。 王局当然知道省城有记者来。 那俩记者还是自己安排人跟着保护的呢！ 小许那天特意和自己说了，说是个机会，难道就是这个机会？ “行！我这里知道了！你在乡下也多注意一下，多做做大家的思想工作。 我这里马上安排下去，先挂了！” 王局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打了出去…… 第239章要相信我们 造纸厂的人怎么都想不到，这天早上，他们刚都进了厂准备开始上班。 机器刚打开，看大门那里传来的消息，造纸厂的大门让人给堵住了。 被堵的严严实实的。 正对大门的地方是一些老人还有妇女带着孩子坐在地上。 当然，四月的天已经不是很冷了，地上铺上麻袋片，往地上一坐，一点都不凉。 其他的人呢，都坐在手扶拖拉机上，或者是推着来的平板车上。 还有就是，造纸厂的那两扇铁门的栏杆上都挂着死鸭子…… 总之就是，今天造纸厂里面的所有人不要想着从大门走出来了。 至于造纸厂有没有后门或者狗洞什么的，这个就不知道了。 造纸厂的领导们一听有人来堵门，也都吓了一跳。 他们没干什么坏事吧！怎么就遇上堵门了呢！ “快让工会的人去问问，是不是哪个家伙骗了人家村子里的姑娘了。”厂长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因为去年也有人闹上门来，是因为厂里的一个工人和人家姑娘谈对象。 骗了人家姑娘之后，又不要人家了。 后来被那个姑娘家里找了人堵着厂门给打了一顿。 今天这么大阵仗…… 厂长第一感觉是哪个家伙骗了哪个村子村长家闺女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来这么多人呢！ 厂长赶紧带着工会主席还有办公室主任往门口走。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厂长也被这个阵仗给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阵仗，不会是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不认账吧！ 完蛋了，这下事情大条了，看来今天的事情不好解决了啊！ …… “乡亲们……”厂长刚开口。 啪的一下一个臭鸭蛋砸到了厂长身上。 “是你让人朝运河里面排污水的？”一个老大妈坐在地上指着厂长问道。 闻着一身腥臭味的厂长……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拿东西砸人？保卫室的人呢！都去哪了？ 把这些人都赶走！”工会主席见厂长被臭鸡蛋砸了，立刻上前指责砸人的老太太。 大家一听，他们好好说话，连家伙都没带，这个家伙还洋呼起来了。 还让保卫室把大家都给撵走…… 呵呵！ 也不用村长们招呼了，大家都拿着篮子里的鸭蛋隔着铁门砸了过去。 很快，厂长身上，工会主席身上，还有办公室主任身上都是臭鸭蛋了。 紧接着，接到命令赶来的保卫室的那几个人身上也都被大家照顾到了。 情势一下子就剑拔弩张起来。 李庄杨村那些人都站了起来指着造纸厂里的人破口大骂了。 骂什么的都有，基本上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被拖出来骂了一顿。 厂长听的脑壳疼，他也顾不上身上的腥臭味了，赶紧示意造纸厂的人不要说话。 “乡亲们，我们是往运河里面排污水了。 但是往运河里面丢东西的不止是我们一家吧！ 你们就抓着我们一家不放也太没有道理了吧！”厂长赶忙说道。 厂长这话一说，杨村的村长立刻站了出来。 “厂长同志，你这话说的就有点敷衍了。 你说别人家都往运河里面丢东西，那为什么别人丢的时候我们没事。 我们的鸭子长的好好的，鸭蛋都是好的。 偏偏你们造纸厂我那个运河里面排污水了，我们的鸭子不是病了就是死了。 就连下的蛋都是臭的呢！ 还有，我们都看过了，你们的那个管道排出来的水和污染了我们滩涂的那些污水都是一个气味。 就是你们排放出来的污水让我们滩涂那里办法养鸭子的。 你们把南县的环城河祸害成什么样子了没点笔数吗？ 哦，祸害完环城河又来祸害运河啊！ 运河下面多少村庄啊，大家靠着运河生活多少年了。 你们把运河祸害了，这是一点活路都不打算给我们啊！”杨村的村长大声喊道。 “对！就是不给我们活路！” “丧良心啊！我就指望养的十只鸭子下蛋卖钱买点油盐啊，现在全毁了啊！” 坐在前面的老太太摸着挂在大铁门上的鸭子痛哭流涕。 “我还指望养点鸭子给孙子上学用啊！”另一个老太太也痛哭流涕。 “我养鸭子是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啊！ 现在鸭子没了，儿子媳妇也没了啊！”一个老头也嚎啕大哭。 厂子一见这架势，头都大了。 他赶忙示意身边的办公室主任赶紧回去打电话。 给公安局打电话，给县里领导打电话。 办公室主任刚走，围堵在这里的乡亲们立刻又爆发了。 一个个是冲着厂长和工会主席又是一阵大骂。 骂人的声音，哭嚎的声音，还有小孩子杂乱无章的哭声，让造纸厂这边的路很快被堵了起来。 大家都围过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少乡亲们都和过来看热闹的人解释。 大家听了一会儿立刻就明白了。 哦，原来是造纸厂把之前排在环城河里的污水排到运河里了。 那些污水顺着运河水往下面流，把人家养鸭子用的滩涂给污染了。 那些鸭子现在不是病就是死，生下来的蛋都是臭的。 大家这才明白，为什么说最近市场上一直都说鸭子和鸭蛋不能吃呢！ 原来是这样啊！ 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站在李庄杨村这些人这边。 你把人家的生存之路给断了，人家不和你们拼命啊！ 这个造纸厂也真是的！ 环城河被他们祸害完了，恶臭熏天的，现在又去破坏运河去了。 哎，被堵门也是活该的。 厂长一见给对方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也不想管了，他想着先回去换身衣服再说。 谁知道刚想走，却看到有两个手上拿着相机的人从人群里冒了出来。 那两人不仅对着造纸厂大门拍了很多照片，还拉着那些人问问题。 厂长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那两人不就是省里来的记者吗？ 他昨天去县里开会的时候看到的，连县里的领导对他们都是态度和善。 他们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县委大院里，白县长看了下时间，下面的时间应该是省城的记者采访时间了。 还没等他让秘书去请省城的记者呢，秘书已经急匆匆过来了。 “领导，那两个记者刚刚半路改道去了造纸厂了。” 白县长…… 第240章现场采访 “他们去造纸厂那里干嘛？”白县长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是南县造纸厂那里有重大新闻值得采访，半路改道去的那里。”秘书忙说道。 白县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造纸厂有什么好采访的？还重大新闻？什么样的重大新闻？ “赶紧给我挂造纸厂那边的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白县长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秘书看了白县长一眼，见白县长冲着自己点点头，赶忙过去接了起来。 电话说了好一会儿，秘书的脸上的神情已经很严肃了。 “好！我马上就和领导汇报！” 挂了电话之后，秘书才神色凝重的看向白县长。 “领导，李庄和杨村的那些村民们带着村里的百姓来找造纸厂要说法看。 几乎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男女老少都围在了造纸厂门口。 另外，隔壁县的小郑庄和韩家沟两边也来了不少人，也是要造纸厂给说法的。 说是造纸厂排向运河的污水污染了下游的滩涂，造成了李庄和杨村那些养鸭人家养的鸭子大面积死亡。 小郑庄和韩家沟的那些鸭子也受到了影响。 几个庄子的人顺着运河往上查了一下，就是造纸厂拍出来的污水污染的。 刚刚的电话是王局打来的，他已经带着人去造纸厂门口维持秩序去了。 领导，省城的记者肯定也是因为这个才去的造纸厂那边。”秘书快速说道。 白县长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四个村的村民们上县城来要说法……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在有省城记者来的情况下发生了。 这次事情要是处理不好的话，自己的仕途八成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局什么时候知道的？”白县长立刻问道。 “就在刚刚！还是乡下的派出所打电话来王局才知道的。 四个庄子上的人打着进城卖菜的机会一起来的。 领导，您这里……”秘书看向白县长。 “现在马上去现场！立刻通知小车班备车。 还有，立刻把这事情汇报给书记！”白县长立刻站了起来。 现在就是火烧眉毛的时候，迟一分钟到，说不定事情就会恶化两分…… …… 两个省城的记者不断的采访着围着门的这些百姓。 一会儿是给蹲在地上抱着死鸭子哭嚎的老太太们拍张照片，一会儿给一手摸着铁门上的鸭子，一手还抱着孙子的老头拍照。 总之，在记者的镜头里，这些人都是弱势群体。 都是走投无路的人…… 拍完照了，记者们又开始对大家采访了。 “造纸厂的污水排放对你们的生活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 “记者同志，您是不知道造纸厂的那些污水有多厉害啊！ 那些污水流过的地方，草都不长一根的，就是过去一年了，那块地都是秃的。 南县的环城河您看到了吗？ 以前也是干净漂亮，河里有鱼有虾的啊！ 现在呢，臭水沟都不如啊！” “记者同志啊，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我们也是实在办法了啊！我们靠着运河，就是靠着运河吃饭的。 要是把运河给毁了，我们还怎么生活啊！ 上有老，下有小，靠什么去过日子啊！” “是啊！记者同志，您是不知道啊，那些黑水流过的地方都成了什么样子啊！ 我听说那些水有毒，会一直在地里。 地成这样了，我们这些农民该怎么办啊！” “政府给了好政策，我们才有了好日子过的，现在全让造纸厂给毁了啊！” “我们不是南县的，我们是隔壁县的。 但我们那里养鸭子的地方也受到了南县造纸厂排放污水的影响。 鸭子都不吃东西了，也不下蛋了。 不少人家还是从储蓄所借的钱养的鸭子啊！这以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记者同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都不想来这里丢人现眼啊！” …… 大家拉着两个记者七嘴八舌的说着，一个个越说越伤心。 想到那些病怏怏的鸭子，还有一个个卖不出去的鸭蛋，大家更难受了。 见一个个都哭的那么伤心，记者也都跟着难受起来。 农民的日子不好过，不是被逼急了，谁愿意出来啊！ 于是，记者们一边采访一边安慰大家。 大铁门里面的厂长和工会主席立刻就急了。 笔在人家手里是没错，但是也不能只采访一边啊！ “记者同志，这里面是有缘故的……” “有什么缘故？把环城河搞臭的是你们吧！你们敢说不是吗？ 往运河里面排污水的也是你们吧！ 造成我们的鸭子病的病，死的死的就是你们，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对！罪魁祸首！就是你们，你们抵赖不了！” 眼看着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了，王局带着人终于赶到了。 在看到这么多人堵在造纸厂门口的时候，王局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来的人还真不少呢！ 大家在看到一群穿着公安制服的人来的时候，也都紧张起来了。 公安来了，不会是要把大家都赶走吧…… 记者也准备好相机了，也没也要看看这位公安局长想怎么处理这事情。 王局示意大家给自己让了个通道出来。 他走到最靠近大门的地方，看着前面一排坐着的都是老人小孩的时候，赶忙劝道。 “大娘，地上凉！不能坐这么长时间的！” “地上再凉也没有我心凉啊！”坐在麻袋片上的老太太立刻说道。 王局…… 王局看了一圈，人太多了，自己只能站在一辆平板车上了。 王局立刻站到平板车上，先是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看到了已经把相机准备好的记者。 “乡亲们，我们知道大家受了委屈，我是县里的公安局的局长。 大家不要急，好好说话，我们肯定都会听的。 领导马上就来了，大家和领导好好说话。 千万不要动手知道吗？还有，地上太凉了，让这些老人们坐车上不行吗？ 我们来这里就是维持一下秩序，不会对大家做什么！ 大家都听我的，等着领导来行不行？”王局和蔼的对大家说道。 大家一听，这个局长不错，这么大的官态度还这么好，比里面那个厂长和什么工会主席要好多了。 大家的情绪立刻慢慢的都平静下来了。 第241章领导来了 秦慕慕也跟着大家站在外面看热闹。 看来造纸厂的污水造成的伤害还真不小呢！ 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闹起来了。 原本秦慕慕想的是，只要一个村的人闹起来就行了，谁知道现在四个村子都闹起来了。 还有两个不是南县的，是隔壁县的…… 越来越热闹了啊！ 看看，现在谁还关注自家那个破仓库啊，破仓库的事情真的是所有事情里面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秦慕慕拉着苏兰芬一直都站在外面。 看记者采访那些养鸭子的人家，看记者们拍下登上报纸后能让读者为之心颤的照片。 听记者们采访的那些老大爷老奶奶们说出令人心酸的故事…… 在看到王局来了之后，秦慕慕也对王局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 看看，这态度放的多低，就是来维持秩序的。 简单的几句关切的话语，就让自己和堵门的百姓们站到了一起。 到时候记者们随便在报纸上写上两句，就能让王局在今年年底的系统总结大会里受到表彰…… 王局还真和李庄杨村的这些人站到了一起。 他认真倾听着每一个人说的话。 每个人说话他都会点下头，然后告诉大家不要急，等着领导来就行。 两个记者不断的在自己的本子上面写着什么…… 大概过了一刻钟，白县长的车子终于来了。 因为看热闹的人太多，把这边的路都堵住了。 白县长的车只能停在外面，然后带着秘书和手下的其他工作人员快步走过来。 王局眼尖，一眼就看到往这边走的白县长。 “领导来了！白县长来了，大家给领导让条路出来。”王局赶紧说道。 王局的话刚说完，大家立刻都站起来看向后面。 果然，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带着几个人往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大家立刻自觉的和白县长让了一条路出来。 大铁门里面的造纸厂厂长和工会主席也都松了口气。 还好，领导终于来了！他们的压力终于小了一点。 秦慕慕看着浑身是鸭蛋液的两人松了口气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两人也真是够蠢的。 他们不会以为县里的领导是来解救他们俩的吧！ 这样的形势下，领导来了，只会安抚那些百姓。 果然，白县长看都没看造纸厂的厂长一眼，直接站在了之前王局站的那个地方，并且还背对着造纸厂大门。 “乡亲们！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知道了大家的诉求是什么了。 大家放心，我们肯定会把这事情放在心上的。 大家不要激动，事情既然发生了，那肯定是要解决的。 至于怎么解决，肯定是要大家坐下来慢慢谈。 现在这样是不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白县长大声喊道。 堵门的人们一听，行，有这个态度也不错。 至少是要解决问题的态度。 “县长，您看这事情该怎么解决啊！我们那里的滩涂都被污染了，鸭子都死了。” “是啊！现在鸭子正是疯长的时候，这个时候死了，今年受的损失可大了。” “一年的油盐钱啊！” “还有孩子上学的钱啊！” 大家继续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诉求。 白县长耐心的听着大家说的每一句话。 “领导，现在当务之急是不是先让造纸厂把排污管道先关了啊！”杨庄的村长大着胆子说道。 “对！先关排污管道，那里面的污水一直往运河里面排。 迟一分钟关对运河都是污染。” “没错！先关排污管道，那些臭水太可怕了，才一个星期就把我们那里祸害成这样了。” “必须关！不关的话，今天不走了！” “对！不关就不走了！” 大家现在的诉求就是先关排污管道，否则什么都是假的。 白县长这才看向脸色已经有些惨白的造纸厂厂长。 “张厂长！先把排污管道关了吧！”白县长平静的说道。 “白县长，不能关啊！这一关那可就要停工了啊！”张厂长有点无奈。 “那就先停工！怎么？你们把环城河搞成那样，现在又要把运河也搞成这样吗?”白县长冷冷的问道。 张厂长…… “领导，我们咨询过别人，运河水流大，水量也多，这么点污水排进去的话，很快就会被稀释掉，不会有影响的。” 张厂长还想再解释一下。 “你问的谁啊！还咨询过别人？你说的那个别人是生活在运河边上的人吗？ 运河有没有事情，我们能不知道吗？ 还就一点点污水，再少的污水也是污水。” “就是啊！这就像是你家刚炖了一锅鸡汤，然后你家的狗撒了几滴尿进去。 能闻出来吗？闻不出来啊！ 但你会喝吗？” “没错！他说那点污水没事，那就让他以后都喝污水。” 村民们立刻都反驳起来。 “领导……真的不能……”张厂长真的无奈了。 “立刻停工！你看不到现在造成了什么后果吗？ 这才十来天的时间，就两个……不是，是四个庄子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了。 要是时间长的话，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危险呢！ 立刻停工，等问题解决后再开工。”白县长立刻做出决定。 张厂长有点绝望了。 问题解决？怎么解决？不让排污水的话造纸厂就不能开工。 哪家造纸厂不排污水啊！ 不就是排到运河里面吗？运河那么长，上游的那些厂子往里面排污水多着呢！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不行了呢！ “张厂长，听到没有！现在立刻停工，关闭排污管道。 并且立刻找个会议室出来，就目前发生的问题大家讨论一下。 我亲自主持。”白县长正色说道。 张厂长见白县长态度坚决，只得答应了下来。 很快，造纸厂的排污管道就关闭了。 李庄，杨村，还有小郑庄和韩家沟的村民们都松了一口气。 第一仗，他们是打赢了！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要看这事情究竟能闹多大了。 “记者同志，您回去后一定要把这事情写到报纸上。” “是啊！这种事情要是不管的话，还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伤害呢！” “我们都是老骨头了，活不了几年了，但是孩子们还小啊，他们还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啊！” 两个记者非常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他们这次来就是要做一个专题的…… 第242章什么是危机 省城来的记者非常尽职。 他们并没有参加白县长主持的调解会议，而是跟着两个村民们去了好几个地方。 还在往外排剩余污水的老码头那边的造纸厂管道。 记者们拍下了排污管道周边的土地已经呈现出黑色，并且寸草不生的样子。 他们还拍了黑色的污水汇入到运河里流向下游的场景。 村民们开着拖拉机带着记者去了环城河那里，说着以前的环城河有多美。 他们还带着两个记者去了李庄和杨村那边养鸭子的滩涂那里。 一路上，他们和记者说着以前养鸭子多么容易。 每天早上门一开，鸭子自己跑去滩涂那里吃东西，晚上的时候回来。 压根就不用操心。 还说在滩涂那里长大的鸭子多健康，肉质多好吃，下的蛋有多好。 “腌出来的鸭蛋都是红心冒油的，外面很少能买到这么好的鸭蛋。” 记者们呢，听的也认真。 在他们的眼里出现一幅非常宁静又祥和的画面。 老人坐在滩涂边上，手里拿着一支鱼竿一样的东西晃着，鸭子们在滩涂上找着鱼虾和螺蛳…… 一个个圆滚滚的鸭蛋不断在滩涂上出现…… 但当记者们到了滩涂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他们吃惊不已。 原本应该很热闹的滩涂一片安静。 滩涂上没有鸭子了，到处都是酸臭味。 记者们拍下了这里的场景。 带着记者们来的村民们脸上都很不好看。 他们带着记者在滩涂上走了一圈后告诉记者。 “别人都认为我们小题大做了，认为我们无理取闹。 记者同志，您看看，这样的地方鸭子还能在这里生活吗？ 是，鸭子我们可以关起来养，可以喂一些其他的东西，野菜啊，或者啊麦麸之类的。 但那样的鸭子生出来的蛋能好吃吗？ 更重要的是，您看看这地，还能再长东西吗？ 村里的老人说过，这样的土地以后是不会长东西的，长什么死什么。 不止是这一块，那些污水浸透的时间长了，还会把那些不好的东西慢慢传到其他土地上。 我们这一代还能看到干净的河和土地，那我们的下一代呢？下下代呢? 他们能看到吗？” 两个记者都沉默了。 原本，他们就是想写一篇报道的，现在看来，这都可以开一个专题版块了。 在经济快速发展之下引出来的弊端。 短期经济发展给环境带来的伤害要多少年才能恢复。 而这些，国外已经走过一次的路难道华夏要再走一次吗？ 记者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跟着村民们在李庄，杨村还有更下游的小郑庄，韩家沟逛了起来。 他们发现，村民们很容易满足。 吃饱穿暖，手里有点闲钱就能让大家笑眯了眼…… …… 白县长开完会议之后，也是疲惫的不行。 虽然在会上大家没有吵起来，但白县长也知道，这事情肯定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造纸厂的张厂长表态了，村民们因为排放污水造成的损失，造纸厂会尽量承担。 但是排污管道永远关停是不可能的！ “我们厂里也只是上百口人，大家也要吃饭。 停工了，意味着厂里没有效益，难道我们要看着那么多的工人们也发不起工资吃不饱饭吗？” 张厂长说着自己的困难。 就这样，会议暂时先这样，造纸厂暂时停工。 对于这个结果，两边都不满意。 造纸厂这边是不可能一直停工的，但是一开工的话肯定就会有污水排放。 污水排到哪里？还是环城河吗？ 南县环城河的臭已经都传到市里了。 要是继续排放的话，那几个村庄肯定还会再闹腾的。 白县长已经听说了，隔壁县的领导已经打过电话来了。 问为什么南县造纸厂的污水要往运河排放，这让他们这些下游的县市怎么办？ 要是南县这里不给个具体的说法的话，他们肯定要把事情往上面去报的。 不管是市里还是省里…… …… “领导，我刚刚去看了那两个省城来的记者。”白县长的秘书小声对白县长说道。 “怎么说？他们都去了什么地方？”白县长闭着眼睛捏着眉间。 “去了乡下，走了不少地方。 听说拍了不少照片，也采访了不少人。”秘书老实说道。 白县长叹了口气，睁开眼看着自己的秘书。 “说吧！到底怎么样了？” “我说了我们的意思，看那些报道能不能暂时先不发。 或者说晚点发，但他们俩人不接这个话茬。 领导，要不找找他们的领导吧，比如说主编什么的。”秘书看向白县长。 白县长愣了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没用的，我现在应该是看明白了。 对于一篇普通的正向采访来说，一个能引发社会共鸣，引起大众讨论的话题才是记者最想要的。 社会发展下，利益如何取舍，民众如何选择，这些都是话题。 对于那些记者来说，这个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做好一个专题了，找到一个社会热点了，比他们写上百篇的歌功颂德的文章都要有分量。 要是我是记者，我也会这么选。”白县长平静的说道。 秘书看着白县长，突然也有点想叹气。 原本今天应该是那两个记者来采访一下领导的，领导呢，会说一些工作感悟还有对将来的期望。 现在事情一出……什么都乱了。 他知道领导心情肯定不会好的，虽然说那些人被暂时安抚住了，但还有造纸厂那些人呢！ 长时间不开工，工人们肯定也会闹的。 领导在主管经济的县长，倒是这些事情又是领导责任。 “领导，眼下来说，这是一个危机。 您在南县就职的一个最大的危机。”秘书正色说道。 白县长嗯了一声后突然又说道。 “既然是危机，那就是说，既是危险，也是机会。 危险越大，机会也就越大是不是？” 秘书…… 领导这是什么意思？ 第243章担责任 白县长心里有想法。 虽然说现在自己这边陷入一个困局了，但是也许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机会。 至于具体怎么做，他还要好好想想。 想到这，白县长突然问秘书。 “省城的那两个记者今晚住在哪里？” “还是住在县里的招待所那边，他们是明天早上的票，我说安排人送他们回省城。 他们说不用，要自己坐车回去。”秘书说道。 白县长点了点头。 这两个记者有点年轻，但是也有自己的原则底线，还是在一腔热血的时候。 白县长想了会儿后，突然对秘书说道，“他们应该到招待所了吧！ 我去看看他们俩。 不管怎么说，人家辛苦跑这么一趟，我总该说声谢谢的。” 秘书…… “领导，您去的话……这事情万一不好弄，他们会不会乱写啊！”秘书以为白县长还想再努力一下，想让那俩记者不要写南县造纸厂排污这件事。 白县长却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是去说情的！他们要是会乱写的话，怎么会不接你的话呢！ 他们有底线，也有原则，不会乱写的。 我就是想和他们聊聊，从他们媒体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是不是会有更好的处理方法。” 秘书没有再说话，但却第一时间给白县长安排了车。 半个小时后，白县长到了县里的招待所，并敲了两个记者住的屋子的门。 正在整理素材的两个记者在看到是是白县长的时候，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想着赶紧把桌上摊着的那些东西收起来。 白县长一直站在门口等他们收拾好了才踏进屋子里。 “记者同志辛苦了，来南县这一趟跑了那么多地方，肯定累了吧！ 我听小周说你们明天就回去了？ 怎么不在这里多待两天呢？”白县长笑着问道。 其中一个姓孙的记者赶紧笑了笑。 “回去报社里还有好多活呢！等下次的，一定在南县多待几天。 多谢领导关心了。” “是啊！多谢领导关心了。”另一个周记者赶忙而已说道。 白县长也跟着笑了笑，他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叠在一起的资料，突然就说了一句。 “这次造纸厂的排污事件我作为主管领导是要担很大的责任的。” 孙记者和周记者都是一愣，然后互相看了看。 按照他们的想法，主管的领导这个时候应该要推一下责任的。 比如说拉个人出来担责。 现在来说，在南县这里，领导要是找人担责任的话，最好的人选就是造纸厂的厂长。 但现在主管的领导特地跑来说自己才是要担主要责任的，这可让两个记者有点吃惊了。 “白县长，本来我们上午是要去采访您的。 但后来因为这个事情…… 我们能问您个问题吗？”孙记者突然就认真的看向白县长。 “你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上来，我肯定回答。”白县长立刻笑着说道。 孙记者再次笑了笑。 “白县长，您在听到造纸厂的污水损害那么大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是觉得那些乡亲们不识大体呢？还是觉得造纸厂强势欺人？”孙记者直接问道。 白县长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事情发生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事情的后果严重吗？ 现在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呢？ 至于说怪他们里面的任何一方？我没有想过。 我能说怪乡亲们没事找事吗？不可能！因为政策允许，乡亲们这几年日子终于好过了一点，我比谁都高兴。 乡亲们在这次事件里是完全的受害者，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责备他们。”白县长认真说道。 孙记者和周记者都点了点头。 没错，这次造纸厂污水排放事件，那些乡亲们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但是要说要负责的话，难道就要造纸厂去承担这个责任吗？ 记者同志，我不是要为谁开脱，也不是要为谁说好话。 造纸厂那边是有责任，但不是全责。 他们也没想过排放污水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害。 他们之前的污水是排放在环城河里的，后来污染太严重了，他们找了人来看。 那人说南县离着运河近，把水排进运河就行。 说什么运河的谁最终也是要流入大海的，大海是最好的净化器。 那个张厂长就信了，就开始改管道，把污水排到了运河里。 但就是这个改管道，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现在的问题是关闭管道了，造纸厂就要停工，一旦停工了，厂里的效益受损，很容易就会出现问题。 现在的经济环境你们也都看到了。 很多以前的国营厂子都亏损发不上工资了。 一个厂子里面至少都是上百个职工，这背后就是上百户家庭。 南县已经好几个厂子亏损了。 纸箱厂，还有那个以前效益很好的纺织厂，都亏损的发不上工资。 造纸厂能扛得住是因为他们的厂长和几个领导一直在外面跑销路，拉了不少生意回来才维持下来的。 他们也是想让厂子维持下去。 所以，能说全部都是他们的错吗？好像也不能！ 全国的造纸厂好像都要排污水，都面临这个问题。”白县长继续认真说道。 孙记者听了白县长的话，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但是…… “那您觉得这是谁的错呢？” “我开始的时候就说了，这是我的错！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调研好，没有把事情考虑周全了，没想到一个污水排放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我没有平衡好造纸厂和乡亲们之间的那个平衡点。 所以，这个责任应该是我来担！”白县长正色说道。 孙记者和周记者都深吸了一口冷气。 白县长来担？ “那您打算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呢？白县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往大了说，很多地方都有这种问题。 但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您还真的头一个。”孙记者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我会努力去寻找好那一个平衡点。 任何事情肯定都有解决的方法的。 很多地方都有这种问题，那我更要试试是不是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也许成功了，就能给其他地方提供一个方法呢！”白县长笑道。 孙记者和周记者现在就是一个感觉。 这个县长不简单…… 第244章圈地 当晚，白县长和两个记者聊的很晚。 越聊，孙记者就越觉得白县长心里是有抱负的，不是简单把这一任做完，收点政绩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白县长，我们也不瞒您，这个事情我们回去后肯定是要做一个专题的。 一旦上了报纸，那迎来的讨论将是多面的。 有人会说好话，有人会说坏话，有人呢，也许等着看笑话，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我们也不敢保证。 而您是从政人员，这要面临的压力肯定不会小。 不过，我们会尽量从中立的角度去做这个专题。 毕竟，这个报道代表的问题太具有社会性，所以……”孙记者话没说完。 他的意思很明确，报道肯定是要报道的，但是立场问题，他会保持中立。 毕竟刚刚白县长也说了，没有绝对的对错。 白县长笑了笑，他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说服记者回去不要报道这件事的。 相反，这件事报道了才好。 “我没有说不让你们报道的意思。 以事实说话，这才是你们这些人做事的底线。 我只想你们在报道的最后能面向社会征集一下，看有没有解决这种矛盾的办法。 比如说造纸厂的污水处理问题，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伤害降到最小。”白县长笑道。 孙记者和周记者明白了，白县长是真的想解决问题。 而他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再是之前的隐瞒，而是选择将这一切公布在大众面前。 经济发展带来的一些后果，也要让大家都知道。 孙记者和周记者离开南县的第三天，省城最大的报纸上就报道了南县这里发生的事情。 经济发展和环境发生冲突的时候，该如何选择？ 当真是一切都为了经济发展让步吗？ 还是是说为了短期的利益就要以环境受到污染为代价呢…… 报道说的很全面，也很中立，不止是站在那些乡亲们的角度说了问题，也站在造纸厂的角度考虑了问题。 报道的最后也说了，主管的领导在得知有这个问题后，也积极做出了回应。 不仅立刻出面调解，还向社会大众征集办法，该怎么处理好这一矛盾…… 很快，江大环境学院的两个教授联系了南县的领导…… …… “造纸厂的那个排污管道应该是要关闭了，环境学院的教授实地勘察过。 即使污水进行了处理，污染性降低了，也不能从那个管道排入运河。 下方滩涂多，运河水还来不及稀释就都流到滩涂上了。 这样不止是影响家禽的生长，时间长了，更会影响更多的土地。 目前论证的方案应该是加设一套先进的污水处理系统，另外排污管道排放的地方还要换。”秦慕慕和许三一说着目前的情况。 许三一哦了一声。 这一折腾，造纸厂又要花不少钱吧！ 不过，因为上了报纸的原因，省里也非常重视这个问题。 苏省有不少地方是水乡，水系多，遇到这种问题的地方肯定多。 现在这个问题不解决，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相似的问题爆出来。 于是，省里还专门派了一个专家小组来讨论这个问题，并且还拨了一笔专款…… 不管怎么说，南县的造纸厂也算是因祸得福，暂时不用考虑倒闭的问题了。 “既然这样，那南边那个破仓库你打算怎么办？”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笑了笑。 “破仓库嘛……打算先放那，但是周边的地还是想圈一部分起来的。”秦慕慕说道。 “你还想在那周围再拿一块地？怎么拿？”许三一有点吃惊。 “用服装公司的名义去拿啊！ 许三一，我告诉你，现在我们那个服装公司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捞一笔就跑的小作坊了。 现在也有规模了。 还有，我们也是正经的工商登记过，并且按时交税的纳税企业。 目前在南县来说，我们公司算是非常稳定的公司了。 至少职工们不用担心发不上工资。 还有，我还打算给我们做的衣服注册一个品牌呢！”秦慕慕得意的说道。 “你打算叫什么？”许三一很好奇。 “i.u！”秦慕慕笑道。 “i.u？”许三一有点不明白。 “一看你就不懂，就是我和你的意思。 当然了，很多人不会去想什么意思的。 现在大家都有点崇洋的味道，只要是自己看不懂的，一律当做是外国货来看。 在他们眼里，只要是国外的，就是好的。 其实呢，都是madeinchina，我就是投机取巧一下。 然后呢，先把这个品牌给打出去，再然后就是先开直营店，然后加盟店。 实体经济至少还有二十年的辉煌。 在这二十年里，扩大规模，扩大经营，然后计划着上市，看能不能吃上那一波红利。 再然后在最辉煌的阶段这这些都卖掉，转头去投资那些互联网产业。 说不定到时候也能弄个隐形富豪当当。 那时候……呵呵，就不会有人敢说拿着支票我离开他儿子了！ 说不定那时候我会甩一把支票出去，然后狞笑着对她说，去，把你最帅的儿子带来陪陪我！” 秦慕慕越说越兴奋。 眼前好像已经出现了一排的八块腹肌的男模…… “那时候你应该也五十多了吧！玩得动吗？”许三一平静的问道。 秦慕慕…… “有什么玩不动的？人老心不老，只要有男模，走路带小跑！”秦慕慕嘿嘿笑道。 许三一…… “行！算你狠！秦慕慕，你就天天做梦去吧！”许三一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慕慕…… 她怎么是做梦了？再说了做梦有什么不对的吗？ 做梦不是都往大了做吗？不都是现实不敢想的问题才会做梦吗？ 她以前还做梦能脚踩盖茨呢！ 听着许三一那边挂了电话，秦慕慕感觉到许三一是不是生气了。 不过……眼前有更大的事情去做。 秦慕慕真的想把老仓库旁边那块地给拿下来。 既然是能盖老码头的地方，地势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现在借着谁都不敢要这里的地的机会，秦慕慕想把挨着老仓库的那块地拿下来。 到时候盖大饭店的时候，正好可以用上。 于是，秦慕慕把这个想法一说，苏兰芬直接就愣了。 “真的要拿？”苏兰芬小声问道。 “嗯！要拿！”秦慕慕态度明确。 “行！拿就拿吧！你看看要多少钱！”苏兰芬直接问道。 第245章我们是小公司 苏兰芬什么都不问，这倒是让秦慕慕有点不适应了。 她都已经想了至少不下五种理由说服苏兰芬了。 谁知道苏兰芬的态度居然是，好的，我知道了，要多少钱？我给你弄钱…… 秦慕慕太不习惯了。 想了想，秦慕慕还是凑了过去。 “苏姨，你不阻拦一下我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阻拦你会有用吗？”苏兰芬笑着问道。 秦慕慕摇头。 “没用！我还是想拿那块地。” “那不就是了！你想好的事情谁能阻拦的住？既然我都知道结果了，干嘛还要拦啊！ 再说了，你每次说的事情不都是对的？ 我只要听你的就行！”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慕慕…… 好吧，她运气好，遇到了不拖后腿的家人。 “苏姨，您真好，这么相信我！”秦慕慕笑嘻嘻的看着苏兰芬。 苏兰芬也是笑笑，表示自己只会帮着秦慕慕找钱，其他的手续什么的要秦慕慕去办。 秦慕慕立刻就答应下来了。 …… 想在这个时候拿地，说难，但也不难。 秦慕慕跑了一圈，问了一圈的人，终于想好了怎么操作了。 她拿着自己和袁大姐的那个服装厂先是去了县里。 商业局的一个领导接见了她。 在看了服装厂年初的生产规模和销售额之后，商业局的领导眼睛都瞪大了。 南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家服装厂的？他怎么都不知道。 “以前小打小闹的，政策好了之后，就借了点钱，搞了这么一个公司。 谁知道效益还不错。”秦慕慕笑着解释了一下。 商业局的领导姓卫，他看了一眼秦慕慕，又看了眼秦慕慕身上穿的衣服。 这不是南县周边这几年最流行的衣服款式吗？ 原来这些衣服都是南县生产的啊！ “你们的衣服是只在南县卖吗？”卫局长笑着问道。 秦慕慕赶忙摇头。 “不止是在南县卖！其他地方也有得卖的。 现在姑苏那边也有我们的代理商，听说卖的可好了呢！”秦慕慕赶忙说道。 卫局长放心了。 他是商业局的局长，商业局原本管着盐业，石油，棉麻，外贸，糖酒，烟草，农机和百货。 但最近上面说了，以后不止是原来的八大公司商业局要管好。 对于那些新兴的，成立没几年的公司和厂子，特别是私营的，也要给予一定的照顾。 原本他还想着，南县这里怎么就没有像南边那样的私营厂子呢！ 现在一看，不是没有，而是自己一直都没注意。 “这样啊！那你现在是想……申请什么政策照顾吗？是税务方面的还是其他方面的？”卫局长笑着问道。 秦慕慕赶紧坐好。 “卫局长，您能想着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我们心里真的太感动了。 政策照顾……工商和税务那边已经给了一定的照顾了。 但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地方有点小。 制衣公司，还有仓库，行政人员都在一个大仓库里。 有点太挤了，也影响生产。 我们想着，是不是可以稍微扩大一下规模，这样也能让生产更顺利的进行下去。 所以，我们想先盖个仓库，把原料和那些做好的衣服送到仓库那边。”秦慕慕说道。 卫局长想了一下。 现在这个服装厂是在原来纺织厂的大仓库里生产的。 虽然说那个仓库不小，看着空间大，但是要是一个厂子所有的部门都挤在一起的话，的确不好看。 会影响工作不说，万一出点事情肯定就是大事故。 “这个问题的确是个大问题。 那么你们是想……再租个仓库还是怎么说？”卫局长看着秦慕慕问道。 “租就不用了！其实我们离纺织厂很近的，要是说租的话，肯定是纺织厂的仓库最好。 但最近纺织厂的情况您也知道，我们要是租的话，怕人家说闲话。 再说了，纺织厂的那些仓库现在里面都有东西，不方便往外出租。 领导，我是这样想的，要不您看能不能让土地局那边给我们划一块地，我们给钱的。 我们在那里自己盖仓库，要是以后规模再打一点了，我们还可以盖厂房呢！”秦慕慕认真说道。 卫局长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划地皮啊…… 这可不是小事情，国营的厂子好划地皮，上面有人兜底。 私营的厂子…… 现在私营的厂子多数都是买或者租国营厂子的地用，想让政府单独划地皮的话…… 目前来说还没这个先例…… 秦慕慕当然知道卫局长心里的顾虑是什么。 她赶忙把手上的资料往卫局长面前推了推。 “领导，我们厂子规模肯定是要扩大的，目前接到的服装订单已经远超我们的生产能力。 扩大规模是一方面，招人也是迫在眉睫。 另外，我们在年底的纳税金额肯定是第一季度的三倍以上。” 卫局长眯了下眼睛。 这个姑娘可以啊！知道什么东西最能打动他们这些人。 招工，纳税！就这两点，就能让很多人松口。 “也不是不行！ 但是小秦啊，你要知道，县里位置就那么大，几乎都有主了。 你们要是想扩大规模，要么和别的厂子商量，买人家的地，要么就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你看……”卫局长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一听，有门了！ “领导，我们不要县里那些很好的地方。 越是热闹的地方价格应该就越贵。 我们现在是挣了点钱，但是那钱要用在刀刃上，毕竟我们是小公司嘛！ 我们还要买机器，买设备，给工人发工资和奖金呢！ 所以，我们想拿稍微远点的地方就行。 领导，我之前在南县转了一圈，老码头那里原本有个仓库的。 但现在被人家买了，那个仓库旁边还有一块空地。 要不，我们就拿那里吧！”秦慕慕小声说道。 第246章学霸和学渣 卫局长一听，那个地方啊！ 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最近因为造纸厂在那有排污管道的事情闹的更没人愿意去了。 “你确定要那边？”卫局长还认真问了一遍。 “确定，就要那边吧！那边便宜！ 反正是盖仓库和厂房，只要地方够大就行。”秦慕慕说的很认真。 卫局长立刻拍板同意了下来。 为了那块地，卫局长还亲自给土地局那边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要说要其他地方的地土地局还有可能稍微拒绝一下。 老码头那里的地……土地局真的就当半卖半送的。 从老仓库靠里面这边开始，一直到运河边这一块地都划给了秦慕慕的服装厂。 价格……因为是空地，秦慕慕只花了五万的价格就拿下来了。 秦慕慕已经和袁大姐说过了，这块地是帮着向阳饭店那边拿的，私下的协议也都签好了。 苏兰芬后来还特意去了老码头那边转了一圈。 看着光秃秃的一片，只有那个老仓库杵在那。 “慕慕，这里就这样？不管了？”苏兰芬问道。 “当然要管啊！先和老仓库并排盖一个新仓库吧！ 然后把划给我们的这块地都围起来，这样别人就知道，这里有主了！”秦慕慕得意的说道。 这么大的一块地，不盖点什么说不过去。 反正盖仓库又不难。 苏兰芬也很满意，现在她也算是有房有地的人了。 搁在以前，这可是财主家才有的产业呢！ 只是苏兰芬还没高兴上两分钟，就想到一个问题。 盖仓库还要花钱，砌围墙也要花钱。 还有之前拿下这块地的五万块钱…… 哎，别人都说自己肯定挣了好多钱，但是这挣的再多好像也抵不住花出去的钱啊！ “慕慕啊！这一年后你先别想着花大钱好不好？ 你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好好攒攒钱，等明年的，明年一定有钱了。”苏兰芬小声对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 自己是不是花钱花的太厉害了，之前是把老爸给吓着了，现在又把苏姨给吓到了…… “苏姨，您放心！今年我肯定没想法了，我们都好好攒钱。 等到时候花一笔大钱！”秦慕慕赶忙宽慰苏兰芬。 苏兰芬在听到前两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在听到秦慕慕说道时候花一笔大钱的时候，心里还是突了一下。 一笔大钱…… 这得是多大的一笔钱啊，能让秦慕慕说是大钱的，肯定不会是小钱。 秦慕慕可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给苏兰芬带来了多大的心理负担。 拉着苏兰芬又在运河边逛了一圈，给苏兰芬畅想了一下这个酒店。 要盖几层啊！周边还要准备盖点什么啊！能容纳多少客人啊…… 一番畅想之后，苏兰芬又信心百倍了。 …… 因为今天去了老码头，苏兰芬也就不打算回家了，她还要去向阳饭店看着呢！ 纺织厂那里又没有事情，虽然陈厂长和领导们回来了两趟。 但对于纺织厂开工的时间，一直都没有具体的说法。 陈厂长的意思很明确，那些账不要回来，没法开工。 只要机器转了，那就是亏损的，时间一长，那是连给工人发工资的钱都没有了。 好在总厂那边拨了一笔钱下来给大家发工资。 虽然只有百分之八十，但也让不少人安心了。 有总比没有好啊！ 秦慕慕现在就是三天打鱼两晒网的状态，一个星期能去纺织厂上班两天就不错了。 就是去了，也是在办公室里发呆，连找人聊天都找不到。 要吃饭，大家都各找出路去了。 苏兰芬和秦慕慕说了两句后，苏兰芬去了向阳饭店，秦慕慕回家去了。 秦慕慕正打算中午随便吃点，却发现秦文松回来了。 “松松？你怎么没有去饭店吃饭？”秦慕慕惊讶的问道。 已经初二早就开始抽条，但就是不长肉的秦文松嘿嘿笑了两声。 “我带我同学回来吃饭。” 秦文松说着就把身后的一个大高个子同学拽了过来。 秦慕慕看了看秦文松，又看了看那个大高个子男孩。 “你同学？”秦慕慕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嗯！就是我同学！ 周家文，这是我大姐。”秦文松立刻说道。 大个子男孩立刻冲着秦慕慕鞠了一躬。 “姐姐好！” 秦慕慕看了看那个周家文，又看了看秦文松。 “松松，你出去千万别说咱们家里是开饭店的，你看你瘦的那样……”秦慕慕摇了摇头。 秦文松又是嘿嘿一笑。 “姐！你别笑话我了，我长个子呢，我还长心眼子。 我现在成绩都是年级第一呢！” “嗯，姐姐，秦文松的成绩非常好，老师们可都喜欢秦文松呢！”旁边的周家文赶忙也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 她赶忙又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好孩子，一定都要好好学习。” 秦文松嘿嘿笑了笑，忙说道，“姐姐，他也是第一。” “他也是第一？是吗？那你们太厉害了。 你们肯定是这次你是第一，下次他是第一，两人互相追赶的对不对？”秦慕慕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谁知道周家文却笑着说道。 “姐姐，秦文松是整数的年级第一。 我是倒数的年级第一！” 还想继续夸的秦慕慕…… 倒数的年级第一？ 她再看看周家文大方的笑容，还是有点不信。 “真的，他倒数第一的位置比我整数第一的都要稳。”秦文松又补充了一句。 秦慕慕更惊讶了。 这两人还是学霸和学渣啊！ 秦慕慕赶忙示意周家文坐下来。 “来，坐吧！和姐姐说说，你怎么一直保持倒数第一不动摇的。 我可知道，想拿年级第一很难，但是想拿倒数第一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家文嘿嘿一笑。 “什么都不写就是了！保准次次倒数第一。” 秦慕慕…… 她有点不敢相信，秦文松是怎么和这个周家文玩到一起的…… 第247章宠姐狂魔 秦文松虽然现在抽条长了很多，但是在周家文面前就是个小孩。 周家文的个子已经要到一米八了，论谁看了都不敢相信周家文居然是初二的孩子。 “姐，你别听周家文的，他就是故意的，每次考试都是交白卷，才稳坐年级倒数第一的。”秦文松在一旁插嘴。 秦慕慕松了口气。 原来这样啊，叛逆小孩啊，青春期叛逆一点也正常。 秦慕慕心里已经认定了周家文应该就是那种叛逆小孩。 别扭，叛逆，故意交白卷考倒数第一。 其实成绩已经是很好的，甚至应该是和秦文松不相上下的那种。 要不然秦文松怎么可能和周家文玩到一起呢！ 这两人走出去乍一看的话，有点像小叔叔带着大侄子出去…… “故意的啊！那就没事了。 他要是不故意的话，本来能考第几啊！”秦慕慕笑着问道。 “第二或者第三吧！”秦文松笑道。 秦慕慕刚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出来，秦文松又补了一句。 “还是倒数的！” 秦慕慕…… 秦慕慕看着眼前的这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好的干嘛交白卷啊！不喜欢老师？”秦慕慕问道。 周家文见秦慕慕这么问，立刻瞪大了眼睛。 秦文松更是得意的冲着周家文扬了扬下巴。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姐很聪明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姐愿意想，肯定能猜到的。” 这下轮到秦慕慕睁大眼睛了。 还真让她猜对了？这孩子是因为不喜欢某个老师才不爱学习的。 秦慕慕心里叹了口气，她也曾经因为不喜欢物理老师不喜欢上物理课，后来还特意去学了文科。 她正想说，你不喜欢这个老师的话，也不能和自己一辈子过不去啊！ 要不回家和父母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换个班级什么的。 总不能因为赌气…… “你爸知道你考试交白卷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他爸知道的！”秦文松抢着说道。 “他爸知道？”秦慕慕有点吃惊。 她打量了一下周家文，不像是被家长打过的样子。 然后她又看了看秦文松。 秦文松要是敢故意交白卷的话，不用秦谊和苏兰芬动手，她就能拿着鸡毛掸子把秦文松的腿给打青了。 “对啊！他爸知道啊！他爸就是我们班主任，当然会知道啊！ 哦，大姐，我差点忘记和你说了，周家文是我们周老师的孩子。 周家文说每次看到周老师气的发抖的手心里就特别舒服。”秦文松笑道。 “姐，我不是说因为要故意气我爸才不学的。 我是真的学不下去。 一上课，老师只要开始讲课了，我就眼皮睁不开，下课铃一响，我立刻就醒了。” 秦慕慕…… 原来是这样啊！ 以前老是听秦文松回来说什么周老师离婚又结婚，然后又生了个孩子。 再然后就是有了新的孩子之后就对原来的孩子不好了。 “那你……算了，我也不问了，你们俩中午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们做点。”秦慕慕笑道。 “姐，你想吃葱花饼吗？你应该也没吃饭吧！我给你做葱花饼吃吧！ 走，周家文，去厨房给我打下手，给我姐做葱花饼吃。”秦文松说着，就拉着周家文往厨房去了。 秦慕慕…… 其实她也知道怎么做葱花饼的，但就是做的不怎么好吃。 秦文松聪明，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做饭方面也一样，简单的包饺子做葱花饼什么的，不在话下。 秦慕慕看着秦文松去厨房熟练的舀面粉，打鸡蛋，还让周家文帮着切葱，突然觉得有点羞愧。 她一个做姐姐的，居然要吃弟弟做的现成的…… “周家文，我大姐长的好看吧！”秦文松一边和面一边笑着和周家文说道。 周家文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长的和电视上的大明星一样，不对，比大明星好看。” 秦文松更加得意了。 “我大姐是南县长的最好看的姐姐。 当然了，我二姐长的也不错，但是没我大姐好看。 周家文，你不知道，我大姐对我们可好了。 当初我们家还穷的时候，我大姐连大学都不去上了去工作，然后给我们挣钱买鸡蛋吃。 还有，我大姐到现在都不结婚也是因为不放心我。 大姐什么都想着我们。” 周家文很羡慕的点点头。 嗯，秦文松有两个姐姐，真好！ 自己只有一个弟弟，但却连话都不说。 “秦文松，你命真好！”周家文非常羡慕的说道。 秦文松很得意的把锅烧热了，然后把搅好的面糊倒进了锅里。 “那你等会儿可以好好问问我姐，我姐聪明，还是纺织厂的工会主席，点子肯定多。”秦文松小声嘱咐。 周家文赶忙点头。 很快，秦文松就把葱花油饼做好了。 看着秦文松做好的金黄泛着油光，火候把握的非常好的葱花鸡蛋饼，秦慕慕冲着秦文松竖了个大拇指。 “姐！尝尝！我还做了玉米面粥。”秦文松边说边给秦慕慕盛了一碗粥。 秦慕慕先咬了一口葱花油饼。 葱香和油脂的香味立刻散发了出来。 “放了鸡蛋了？”秦慕慕笑着问。 秦文松竖了个巴掌。 “五个鸡蛋！主要是他能吃！”秦文松说着还指了指周家文。 周家文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闷头吃饭。 “你们俩经常一起吃饭？”秦慕慕有点吃惊。 “对啊！以前都是带着他去我妈饭店吃，今天有事情才回来的。 姐，这饼好吃吧！”秦文松看着秦慕慕。 “嗯，好吃！”秦慕慕赶忙点头。 “那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姐，要是有油渣的话，放点油渣在里面，那会更香的。”秦文松也咬了一口葱花油饼。 秦慕慕笑笑，又喝了口粥，秦文松赶紧又去切了碟子萝卜干过来。 看着小暖男一样的秦文松，秦慕慕心里暖暖的。 “你们今天回来吃饭是有什么事情吗？”秦慕慕笑着问。 “找你的！姐姐，其实我周家文有事情找你的。”秦文松笑着说道。 “他找我？他找我能有什么事情啊！”秦慕慕不解。 “问你做什么生意赚钱？他想去外面做生意！”戚文松笑道。 秦慕慕…… 第248章人小心大 “你说什么？他想做生意？”秦慕慕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家文。 周家文一点都没客气的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的葱花饼。 “嗯，姐，我想过了，反正还有一年就中考了，反正我也考不上高中，更考不上技校。 不如早点出来做生意呢！ 但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就问了秦文松。 秦文松说您做生意是好手，让我来问您。”把嘴里的葱花饼咽下去之后，周家文才笑着说道。 秦慕慕…… “你爸同意？”秦慕慕问道。 “他不管我的！他说了，现在每个月给我三十块钱吃饭的钱。 我想回家睡觉就回家睡觉，不想回家他也不会找我。 他还说了，等我不上学了，他一分钱都不会给我的。”周家文认真说道。 秦慕慕叹了口气。 这孩子…… “那你有做生意的本钱吗？”秦慕慕问道。 “有！我两年来存了快两百块钱了。”周家文赶忙说道。 “他吃饭省，有时候还去他妈那里蹭饭，所以省下来钱了。 大姐，我还有一百二十块钱呢，到时候一起借给他。 他说到时候还我一百五。”秦文松在一旁补充。 秦慕慕心里惊叹，这孩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你今年多大了？”秦慕慕继续问道。 “十五了！”周家文赶忙说道。 秦慕慕看着他不说话。 “虚岁！真的，虚岁就是十五了。 但是我长的高啊，看起来不像是十五的人，别人都认为我满十八了。 姐，你和我好好说说，这生意该怎么做？ 我想去外面看看，做外面的生意。”周家文忙说道。 秦慕慕头有点大了，这个孩子……还想着做外面的生意！ 十五岁不到的孩子去外面做生意，这不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吗？ “是！你看起来是像是十八的人，但是你实际年龄就是十五不到啊！ 你想出去做生意，你知道做什么生意吗？你知道去哪里吗？ 知道怎么坐车吗？ 还有，你知道出去是要有介绍信的吗？ 你要是没有介绍信啊，被人家公安查到了，是要被当做盲流遣送回来的。 还有，现在外面好多坏人呢，看着你这种一个人的，单独出去的人都会盯上。 他们会打着带你一起做生意的幌子把你们偏到深山老沟里。 女的呢，卖给那些娶不到媳妇的人当老婆。 男的呢，卖给那些黑煤窑去挖煤，用绳子拴着，跑都跑不掉。 一辈子都跑不出来。”秦慕慕吓唬着周家文。 别说周家文被吓到了，就是秦文松都被吓到了。 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可怕啊！还会拐卖人的啊！ “那……我在南县先做点生意，我不去外面了。”周家文立刻打消来想去外面的打算。 他是没办法开到介绍信，出去了万一真的被当盲流送回来多不好。 还有，万一他被人家给卖到黑煤窑去了，那家里的那个几个肯定会高兴的要放鞭炮。 他可不能让他们如意了。 “你在南县做什么生意？自己开店吗？你那点本钱好像不够。”秦慕慕笑眯眯的说道。 周家文…… 开店肯定是不够的了，但可以做点小商贩啊！ 比如说…… “姐，你说我要是去乡下收点菜，鸡蛋之类的上来卖行不行啊! 我是这样想的，我先从你们家的苏记食品里面批发一点茶食去乡下卖。 卖完了之后呢，再从乡下收点鸡蛋和菜到城里来卖。 城里的菜卖完了然后再批发点茶食去乡下卖。 姐，你看这样行吗？”周家文问道。 秦慕慕…… 不怕吃苦的话，这样做也行，肯定能赚到点钱。 但是…… “你还没到十八，干嘛这么急着去做生意赚钱啊！”秦慕慕看着周家文。 “大姐，你不知道，我肯定考不上高中的，我也不愿意上学。 我那个后妈天天在家里说我考不上了，就出去流浪当小流氓。 还让我爸早点把我撵出去，别把弟弟带坏了。 我就想着，我考不上高中，没有学上，我爸肯定不会管我的。 那时候我要是真的成了小流氓了怎么办？ 我就想着，我一定不能成为小流氓，一定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现在工作不好找，我一个初中毕业的，哪个地方会要我啊！ 不如想办法做点小生意呢！ 卖茶食也行，卖鸡蛋也行，总之，我要能养活自己。”周家文笑呵呵的说道。 秦慕慕突然有点心疼周家文这个小孩了。 父母不管，他还能整天笑呵呵的这么乐观，这心理复健能力也太强大了吧！ “那万一要是公安看到你还不到十八岁就跑出来做生意要是说你呢！”秦慕慕问道。 “哦！那我就说我爸和我后妈不管我，让他们丢脸，他们俩都是老师。”周家文说道。 秦慕慕…… 好吧！现在的孩子的心思是猜不透的。 “那你先把初中上完了，初中毕业了再想其他的事情。 你总不能连初中毕业证都不准备拿吧！”秦慕慕笑道。 周家文嗯了一声，然后端起盛粥的碗喝了一大口。 “那我继续攒钱，还有一年多，我应该还能攒一百多。” “好！我也帮着你攒钱，到时候多借点给你，你只要记得还就行。”秦文松也在一旁帮腔。 周家文立刻高兴的直点头。 最后还不忘和秦慕慕说，“姐，到时我就从你们家的食品公司批发茶食。 你和阿姨她们说一下，到时候给我便宜一分两分的就行。” 秦慕慕…… 现在的小孩不得了啊！ …… 晚上的时候，秦文松放学回来后，秦慕慕赶紧拉着他问怎么会和周家文玩到一起的。 “那天上学路上，有两个小痞子拦着我要钱。 她们知道我妈开饭店，还开茶食店就让我回家拿钱给他们……” 秦文松的话还没说完，秦慕慕一下子就急了。 “他们欺负你了？那你回来怎么不和我们说？” “没有，他们第一次拦着我的时候就被周家文看到了，然后周家文一脚一个把他们踹跑了。 嘿嘿，我不敢和你说，因为我后来也拿着路边的板砖砸了他们。”秦文松赶忙说道。 秦慕慕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249章三一受伤 秦慕慕明白了，原来这是打出来的情分啊！ 怪不得这学霸和学渣能玩到一起去呢！ “那后来那两个小痞子去找你麻烦了吗？”秦慕慕赶紧问道。 “没有！后来我和周家文两人去了我们学校旁边的派出所找公安了。 三一哥哥临去省城的时候带着我去了那个派出所一趟，那里的公安都认识我。 我去了派出所之后，就把遇到两个小痞子的事情和公安说了一下。 后来一个公安哥哥跟着我跟了两天，那两个痞子就没有再出现过了。”秦文松得意的说道。 秦慕慕放心了。 秦文松聪明，知道借力，也不会让自己吃亏，这点很好。 想到这，秦慕慕还是拉着秦文松提醒了一下。 “你以后要记住一点，好汉不吃眼前亏。 在知道打不过别人的时候，先稳住对方，等自己脱离那个困境了再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知道吗？ 可不能硬碰硬啊！知道吗？” 秦文松忙不迭的点头。 “嗯！大姐，我知道呢! 我那次拿着搬砖砸人家，也是因为周家文和人家打起来占了上风我才上去的。 我不傻，要是那天周家文没出现，或者说没帮我。 我就把身上的两块钱给那两个痞子了。 他们肯定还会让我继续带钱给他们的。 我会保证带钱给他们，然后悄悄的去找派出所的公安，再然后就把他们都抓起来，一网打尽。”秦文松兴奋的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不错，有脑子，不吃眼前亏！ 看来自己不用为这小子操心了。 至于说别人会担心的学霸和学渣一起玩…… 呵呵，秦慕慕已经发现了，那个周家文虽然说成绩不好，但是其他各个方面都很好。 成绩并不是衡量一个人好不好的唯一标准。 所以，秦慕慕压根就不担心秦文松会被带坏了。 再说了，就秦文松那个机灵的样子，谁把谁带坏还真不一定呢！ 比如说周家文说想做生意，说不定就是秦文松在背后撺掇的呢…… …… 秦慕慕发现一件事。 许三一好像已经五天没给自己打电话了。 难道说是工作太忙了，所以才没打的？ 有这个可能！ 上次他不是还说调到新领导那边之后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要靠挤吗？ 那也不对啊，许三一以前不管再忙都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心里这一想，秦慕慕就开始有点担心了。 许三一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之前许三一和自己说过，现在在办的这个案子牵涉到一些有点背景的人。 他现在的领导可以说是在顶着压力办这个案子的。 万一那些人看着没法从领导那边下手，转而对着许三一他们这些办案的人下手怎么办？ 秦慕慕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这么一想的话，秦慕慕明显有点心不在焉起来。 要不自己先打个电话问问吧！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呢？ 不行，电话不能随便打，万一许三一很忙呢…… 秦慕慕坐在工会办公室里看着电话发呆。 按以前的规律，今天应该是许三一给自己打电话的日子，但眼看着要下班了…… 秦慕慕在想，要不自己先打个电话过去…… “叮铃铃！”秦慕慕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秦慕慕一把就把话筒抓了起来。 “喂！哪位？”秦慕慕赶紧问道。 “秦慕慕，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对面的许三一情绪明显很不对。 秦慕慕…… “我以为你忙的！”秦慕慕忙说道。 许三一的情绪有点不好，但他又不想对秦慕慕发脾气。 好一会儿，许三一才长呼一口气。 “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把老码头那边的地拿下来了，还有，服装厂那边的夏装也开始做样衣了。 估计很快就要大规模的生产了。”秦慕慕小声说道。 许三一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秦慕慕觉得有点不对劲，许三一今天的情绪很不对。 以前的话，许三一给自己打电话总会找各种话题，还会和秦慕慕开两句玩笑。 今天的许三一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你……心情不好？”秦慕慕小声问道。 许三一愣了下，赶忙否认。 “怎么可能呢！我心情一直很好的。” “那你今天怎么没问我中午吃什么的？”秦慕慕问道。 许三一…… 的确，以前给秦慕慕打电话，他第一个问题都是问秦慕慕吃了没？吃了什么？好吃不好吃…… “忘了而已！现在这个时间点了，你肯定吃过了啊！ 我要是再问的话，不是显得我没话找话吗？”许三一赶忙辩解。 许三一越是这么说，秦慕慕越是怀疑。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许三一现在这样。 “哦！这样啊！没事了，我以为你那边有什么事情呢！ 对了，许三一，我本来也要给你打电话的，明天我打算去趟省城买点东西。 顺便去看看你吧！”秦慕慕突然说道。 许三一明显一愣。 “明天……那个……我明天有事情，估计不在单位呢！ 慕慕，要不你过个十来天再来？”许三一小心的说道。 秦慕慕更加确定许三一有事情了，而且还是不小的事情。 要是搁以前，自己要是和许三一说要去省城，许三一肯定开始追问几点的车，大概什么时候到。 还有当天吃什么他都安排好了。 现在…… 秦慕慕正想再试探一下，却听到许三一身边有人说话了。 “小许！饭给你打来了，你赶紧吃！中午光顾着挂水了，饭都没吃。 还有，领导交代了，你胳膊上的伤下午记得去换药。” 正想捂话筒的许三一…… 秦慕慕…… “许三一，你受伤了？”秦慕慕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第250章谁说我不心疼 秦慕慕放下电话后，摸着心口还是感觉到心脏跳的厉害。 许三一受伤了，还是在办案子的时候受伤的。 虽然许三一说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但秦慕慕却记得自己在试探许三一的时候，说自己明天去看看他，许三一的反应是十天之后再去…… 那就是说压根不是休息几天的事情。 许三一在秦慕慕面前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要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他怎么可能说休息那么多天呢！ 秦慕慕的脑子里都是许三一到底是因为什么受伤的。 是枪伤还是其他东西伤到的…… 伤的重不重？伤在哪里了？是不是不能动了…… 秦慕慕心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一大早，秦慕慕就买了去最早的去省城的票了。 在车上颠了半天，秦慕慕终于到了省城了。 等秦慕慕到了许三一新的办公单位门口的时候，门口的看门大爷不让秦慕慕进去。 “姑娘！你找谁？现在还没下班呢！你还是等会儿吧！” 秦慕慕看了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十一点半。 “大爷，我找那个……孙局办公室那边的许三一。”秦慕慕赶紧说道。 “你找小许啊……你是？”看门大爷立刻打量了一下秦慕慕。 “哦！我是他未婚妻！”秦慕慕忙说道。 看门大爷恍然大悟。 未婚妻啊！原来是那个小许的未婚妻啊！ 难怪大家都说从省厅调来的那个小许是有对象的，对象还长的特别好看。 现在这么一看，还真的漂亮呢！ “找小许的啊！你稍等一下啊！我给那边打个电话！” 大爷说着就关上小窗户，拿起门卫的电话挂了个内线出去。 很快，一个年轻人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你是来找许三一的吧！请跟我来！” 秦慕慕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都不能亲自来接自己了，这八成是伤在下半身了，走不了了…… 秦慕慕的心哇凉哇凉的。 不能走了？瘫了，那还要八块腹肌干嘛啊！ 秦慕慕心里难受，但还是面色平静的跟着那个年轻人往办公大楼那边走去。 越走，秦慕慕越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许三一既然受伤了，那应该是在自己的宿舍休息啊！ 怎么还往办公楼走呢？难道是宿舍楼在办公楼后面？ 秦慕慕继续跟着人家往办公楼走。 很快，上楼，爬楼梯，一直到顶楼的局长办公室旁边的会议室。 那人推开会议室的门，一群人在里面讨论案子呢！ 秦慕慕一眼就看到许三一也在里面了。 只是此刻的许三一的左胳膊包了厚厚的纱布，还吊在了脖子上…… 年轻人正想让秦慕慕在一边等一会儿，最多十多分钟大家就结束了。 谁知道秦慕慕已经忘了现在还没下班了，几步就走到许三一面前了。 “你怎么伤成这样了？疼不疼啊！怎么不和我说啊！” 秦慕慕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原本在讨论案情的大家立刻都看向突然冒出来的秦慕慕。 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这就是许三一一直说的那个在老家的对象…… 看着秦慕慕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哭的简直是梨花带雨。 大家心里都是一个念头。 哎呦，许三一的对象这么漂亮，这小子怎么能一直都不结婚的。 这么漂亮的对象不赶紧娶回家，能放心啊！ 许三一也真是的！还把对象放在老家，这是真放心啊！ 许三一也被突然出现的秦慕慕搞的吓一跳。 “慕慕？你怎么来了啊！” 秦慕慕只顾着一边掉眼泪一边看许三一的胳膊了。 “那个……是局长让我把人领进来的。”带着秦慕慕过来的年轻人赶忙说道。 许三一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看门的那个大爷把电话都拨到局长办公室去了。 新上任的局长一听是许三一传说中的对象来了，这时候许三一还在会议室和大家一起讨论案情呢！ 于是，局长就安排人去门口接秦慕慕去了。 看着秦慕慕哭的梨花带雨的。 再看看同事们看着自己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许三一赶忙笑笑。 “那个……我对象，叫秦慕慕！ 她胆小，平时连杀鸡都不敢看的！这突然看到我受伤了，肯定是被吓坏了。”许三一赶忙说道。 大家都哦了一声，然后一个个的都看了下时间。 嗯，时间差不多了，马上快下班了。 “三一，那我们先撤了，你先好好哄哄人家。 这都哭成这样了，要是让局长看到了，还以为你怎么欺负人家的呢！” “就是，也没几分钟了，今天看来也讨论不出什么东西了。 我们明天接着讨论就是。 我们先撤了啊！” “你和弟妹好好说说话，看把人家给吓的。” 许三一的同事赶紧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冲着许三一笑笑，走了。 等会议室里就剩下许三一和秦慕慕了，许三一才小心翼翼的拽了下秦慕慕。 “还哭呢？” 秦慕慕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小心的摸了摸许三一的胳膊。 “疼不疼啊！”秦慕慕小声问道。 “没事！没想到对方手里有枪，被狗急跳墙的家伙打了一枪。 已经不疼了，真的！”许三一说着还晃了下受伤的胳膊。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努力强笑的样子，突然说了一句，“可是我心疼！” 许三一…… 秦慕慕的一句话让许三一的脑子一下子就晕乎起来了。 她说心疼自己呢！ 看来自己这一枪也不算是白挨啊！等结案的时候自己肯定是头功不说，还顺带的让秦慕慕说出心疼两个字了…… “真的没事了！就是看着唬人！ 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真的，你可别哭啊！ 你再哭的话，我可是真的心疼了。 一看到你哭，我心里疼的会比挨了一枪还难受的。”许三一忙说道。 秦慕慕赶紧抹了下眼泪，然后扶着许三一往外面走。 “走！去你宿舍，我给你做饭吃！”秦慕慕说道。 本来很高兴的许三一…… “慕慕，我们还是吃食堂吧！我们食堂什么都有！我宿舍什么都没有，没法做饭。”许三一赶紧打消秦慕慕要做饭的念头。 秦慕慕一想，也对，许三一宿舍肯定什么都没有，那还是吃食堂吧！ 第251章苦肉计 秦慕慕陪着许三一在食堂吃了午饭。 是秦慕慕去端的饭，看着许三一吃下去的。 还好许三一伤的是左胳膊，要是右胳膊的话，秦慕慕在想是不是要自己喂了。 不对，不用喂，不好用筷子还有勺子是不是？ “你受伤后是谁天天给你打饭的？”秦慕慕问道。 “同事啊！我原本不想麻烦人家的，但是这吊着一只胳膊不是很方便端饭。 所以同事们就都帮着我，买饭洗衣服什么的都帮我干。 就差帮我洗裤衩子和臭袜子了。”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往许三一的碗里夹菜。 “等会儿我给你多买两条裤衩子，再多买几双袜子。” “干嘛？”许三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穿脏了就扔，不用费那么多事情。”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 他果然多想了，原本他还以为秦慕慕会说，没事，我帮你洗…… 呵呵，上辈子都没享受过的事情这辈子还是享受不到啊！ “再或者买台洗衣机放你宿舍，你都丢洗衣机里一起洗。”秦慕慕继续说道。 许三一赶紧摆手。 “十天八天就能好的事情，你非得花那么多钱干什么？ 没事，我凑合两天就行了。 我马上吃好了。” 秦慕慕哦了一声，也放下了筷子。 许三一心情美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扶着秦慕慕的手昂着头出了食堂。 “小许这样子怎么像是林黛玉啊！” “林黛玉可没他那么多心眼子！” “对！肯定是小许给他对象打电话的，把自己说的多惨多惨啊，他对象才来看他的。 我可是看到的，小许的对象一看到他受伤了，哇哇哭啊！” “是吗？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哇哇哭是什么样子啊！” “反正也挺好看的就是了！ 估计小许对象要在这边住几天了。” “肯定是！这么好看的对象来了，小许即使伤的不重，那不也得表演个生活不能自理啊！” …… 秦慕慕跟着许三一去了他的宿舍。 单人的宿舍，二十个平方左右，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臭袜子的味道。 “你们单位的条件不错，不像我们这些单位，都在发愁是不是要倒闭了。 其实不管从哪个时代来说，考公都是普通人的目标。”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嗯了一声。 秦慕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探病的啊，怎么说这些没用的了。 她赶忙上前扶着许三一坐了下来，然后看着许三一受伤的胳膊后，眼眶又不由自主的红了。 “许三一……要不你还是别干了吧！”秦慕慕突然小声说道。 正想着是不是挨着秦慕慕坐的更近一点的许三一…… “啊？为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还说不管任何时代，考公都是目标的吗？ 怎么……” “我这人比较现实还自私，你们单位坐办公室当文职挺好的。 这种经常出去抓坏人，还会受伤的工作……我不希望你去做。”秦慕慕老实说道。 “那我不用工作啦！我一个四肢健全的，有理想有抱负的，总不能因为受一次伤就不工作吧！ 不工作吃什么呢！”许三一笑道。 “没事！我养你啊！我现在能挣的钱多着呢！ 虽然挣得多也花的多，但是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前提是……你得要听我话！”秦慕慕说着还有点轻佻的抬了下许三一的下巴。 突然被调戏了一下的许三一…… “好啦，知道你不愿意，你那么一个自尊心强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养呢！ 只是……以后你遇到危险了躲着点儿。 当英雄是很光荣，但是……你总得为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想想吧！ 你想想，我看到你这样都吓哭了。 要是六六看到了呢？会怎么样？是不是也被吓到了。 我刚刚一看到你这样，整个魂都要飞了！” 秦慕慕边说边摸了一下许三一的胳膊。 许三一看着秦慕慕的眼里都是关切和心疼，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让秦慕慕担心是他的责任，他不应该让秦慕慕这么担心的。 但是…… “慕慕，我没事！真的没事！其实……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许三一突然说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 她才不信真的就是一点皮外伤呢！ 许三一以前可是连骨折了都不会喊一声疼的人。 要是真的是皮外伤，他最多就贴块胶带，然后包一层纱布。 哪像现在这样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好吊在脖子上了…… “真的！我真的没伤那么重！ 我……”许三一起身将宿舍的门关了起来。 “我这都是装的！真的就是皮外伤而已。”许三一凑到秦慕慕耳边小声说道。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有点认真的眼神，然后又伸手拍了一下许三一的胳膊。 许三一没反应，就这么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这才相信许三一说的，伤的并不重，只是装的！ “你好好装这个干嘛啊！ 想立功还是想干嘛？你们领导知道吗？”秦慕慕忙问道。 许三一点点头。 “领导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 现在你是除了他之外，第二个知道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许三一认真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赶紧点头。 自己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不过能让许三一装受伤，还让领导都默认的，那肯定不会是小事。 “你……在演苦肉计？”秦慕慕小声问道。 许三一轻轻点了点头。 “也算是苦肉计的一种吧！不过，不光是苦肉计。 这里面的事情有点多，要说的话，一时半会的也说不完！”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赶紧起身给许三一倒了杯水。 “没事！慢慢说，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许三一…… 早知道他不这么快把底给撂了。 他还想多多感受一下秦慕慕的关心呢！ 但看到秦慕慕焦急的样子，他又有点心疼！ 哎，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秦慕慕手里了…… 第252章破局 秦慕慕眼巴巴的看着许三一，期待着从他嘴里说出惊天新闻出来。 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当了苦肉计的主角，肯定是不得了事情。 许三一喝了口水，看了看一脸八卦的秦慕慕。 “这事情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和我们现在查的那个案子有点关系。” “和你们案情有关的你不用说，无关的你可以和我说两句。 不让你犯错误。”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们这个系统内应该都知道这件事了。 于是，许三一挑了能说的和秦慕慕说了一下。 许三一目前在办的案子是金陵市局新局长上任后挂帅办的第一个案子。 和去年年底的时候许三一在省厅的时候办的案子有点共同之处。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这个案子比之前的案子更大，涉案金额更多，背后的势力也更强。 许三一他们这个侦办小组的人曾经说过，一般人还真没那个能力犯这种案子。 能在这个案子里出现的人几乎背后都有人保。 许三一他们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去查那些人，审那些人。 虽然艰难了一点，但总算是一步一步往前走了。 谁知道，前些日子在查到一个人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阻力。 那人有点头脑，很多事情都是他操控的，但是明面上的证据却抓不到。 加上那人背后也有人，上面也有人打了电话来施压。 一时间，许三一他们拿那人还真没有办法。 僵持了大概三天，眼看着案子往前推进不了了，许三一探听到一个消息。 那个家伙有个儿子，疼爱的不行的那种。 那个小子狂妄不说，脾气还不好，更重要的是，他还参与了他父亲公司的一些事情。 虽然不是很重要，但也是参与了。 许三一立刻把心思放到了这个小子身上。 许三一原本想着出其不意的在这小子身上使劲，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突破口。 为此，他们小组的人跟着那个小子一直去了南边。 终于，在南边的一家歌厅里，许三一他们把这个小子堵住了。 当时这小子也有点狂，觉得许三一他们拿他没办法，指着许三一他们的鼻子就骂。 许三一他们呢，当时也有点气，就和他对上了。 许三一心里更是有了想法，他故意说了几句激怒那小子的话。 然后……这小子为了面子，居然摸出一把枪出来。 这下可一下子把场面弄混了。 许三一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上去就夺那小子的枪。 那小子拿着枪只是吓唬人，没想到许三一会上来夺枪，慌神的时候枪走火了…… 正好擦着许三一的胳膊过去了。 许三一的胳膊立刻就出血了。 然后这事情就越闹越大了…… 持枪，还是在繁华城市的歌厅里，还伤人了，伤的还是公安…… 这下借口都不用找了，人直接押走。 许三一第一时间给孙局打了电话，说了一下大概什么事。 孙局那边立刻抓住了机会，让许三一他们第一时间拿到那个小子的口供。 然后孙局还特意召开了会议，说了这件事的恶劣程度。 大庭广众之下，持枪打伤办案的公安，性质恶劣，情节严重，必须严惩。 就这样，那个小子被许三一他们第一时间抓起来的第一时间，就被带到了一个别人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只三个小时，许三一就拿到了想要的口供。 这个小子有点傻，在看到自己被关了，还没人来救他的时候，一下子就吓坏了。 他们这些人平时嚣张惯了，以为谁都会怕他们。 开始的时候他是一点都没把许三一放在眼里。 现在被抓了，还打伤了一个公安，他清醒过来后也有点害怕了。 再加上许三一他们说的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话，这小子心态一下子就崩了。 他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不止是他自己干的那些事情被抖搂了出来，就是他爸的一些事情，也都说了不少。 而说的那些正是许三一他们需要的。 这样一来，许三一他们手里的东西就多了。 证据多了，孙局他们就好抓人了。 有了那些证据在手里，上面的人打电话过来都没什么用了。 “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持枪伤人？这是什么行为？ 拘捕不说，还袭击公安，这眼里还有法律吗？”周厅在知道许三一受伤之后，直接就把来说情的人大骂了一顿。 然后大家都知道周厅的关门弟子在办案过程中，被人家用枪打伤了。 听说伤的很严重，流了好多血…… 第一时间已经包扎好的许三一在听到金陵这么传消息的时候，只稍微愣了下，就赶紧又去医院往胳膊上多缠了几圈纱布…… 回到金陵后，许三一把那些人的口供交到了孙局手里之后，赶紧把自己只是受了轻伤的事情和孙局说了一下。 孙局想都没想就找了个人专门给许三一换药。 “对外就说至少要休息个十天半月的。 还有，那纱布再多缠两道。 这么事情我们俩知道就行了。” 许三一明白孙局怎么想的。 原本两边的实力是平分秋色，实力相当的。 自己这一受伤，立刻就让天平倾斜了。 现在那个让许三一他们头疼的家伙，已经被抓了起来。 他一被抓，之前靠着他的那些人立刻该说的都说了。 “最后的结果应该就是树倒猢狲散！这个案子估计最多还有半个月吧，就结束了。”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看了看许三一的胳膊，心里想了会儿。 说到底，还是那些势力之间的斗争而已。 “那人犯的事情很大？”秦慕慕小声问道。 “很大！不止是走私那么简单了。 他们还把国内很多文物倒卖出去了。 另外，他们还从海外弄了一些洋垃圾回来卖。 现在的涉案金额至少在五千万以上。”许三一竖了一个巴掌。 秦慕慕…… 五千万啊！ 这个时候的五千万可是非常值钱的。 怪不得许三一说，这样的案子不是一般人能犯得了的…… “现在谁有五千万那不得横着走啊！”秦慕慕叹道。 “谁说不是呢！五千万呢，这屋里能摆下吗？”许三一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宿舍。 “一百块钱还没出，等一百块钱出了，估计能摆下吧！” 哎，五千万啊！我什么时候能有五千万啊！ “哎，慕慕，这两天就要辛苦你一下了！”许三一突然说道。 秦慕慕…… “我为什么要辛苦？” 第253章自投罗网 “我为什么要辛苦一些啊！”秦慕慕有点不解。 “因为在别人眼里，我受伤了，还是很重的伤，连打饭都要别人帮我，事近乎于生活不能自理的状态。 现在我对象来了，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了，那不得心疼啊！ 然后就留在这里照顾我几天，等到我生活能自理了再回去啊！ 你要是看一眼就走了，别人是不是会认为我的伤是假的？”许三一笑着问道。 秦慕慕…… 她看着眼前的许三一，突然有种想把他抽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秦慕慕也有点后悔，自己要是稍微冷静一下是不是就不会跑这一趟了？ 她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啊!上赶着来照顾许三一。 这个许三一，居然对自己也使心眼子了，太可恶了！ 看着许三一还有点得意的笑，秦慕慕忍不住掐了他一下。 “许三一，你那点心眼是不是都用在我身上了？什么时候学的坏毛病啊！”秦慕慕问道。 疼的龇牙咧嘴的许三一赶紧摆了摆好的那只手。 “你觉得可能吗！我怎么可能对你耍心眼？ 还有，我可没和你说我受伤的事情，就是怕你多想才没说的。 谁知道你自己跑过来了。 这可不是我对你耍心眼啊！”许三一赶紧辩解。 这事情必须说清楚，要不然以后是要被秦慕慕说一辈子的。 秦慕慕也有点气自己，这么关心他干嘛！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了，自己还这么上赶着……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 要是按照我的办法来的话，我可以不在这里照顾你。 而且别人也不会说你的伤是假的，反倒会认为你的伤肯定是真的。”秦慕慕笑道。 “什么办法？”许三一不信。 “我和你吵一架啊！”秦慕慕笑嘻嘻的。 “和我吵一架？”许三一傻了。 “对啊！你看你受伤了，还瞒着我，受的还是枪伤，让我哭了那么长时间。 我心疼你，肯定不想再看着你受伤是不是？ 然后我就和你说，让你换个职位或者回原来的单位，这样我才能安心。 我是个小女人嘛！心里就自家的一亩二分地，有这点小心思也正常是不是？ 毕竟我这么好看，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还活不活啊！ 但是你呢，一心为公，坚决不同意，一定要为国奉献。 于是，因为这事情，我们俩吵了起来。 你说不动我，我也说不动你。 最后就是大吵一架后，我气走了。 你看，这样我不用照顾你吧！回去该干嘛就干嘛。 你呢，也不用担心别人怀疑你的伤是假的了，一举两得是不是？ 不对，这还不是一举两得，这应该是一举三得了。 你想啊，你宁愿和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吵一架也坚持不离开岗位。 这是不是又在领导那里留下个好印象了？”秦慕慕笑眯眯的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 果然，他不管说什么，都能被秦慕慕给轻易的破解了。 不愧是经常拍霸道总裁爱上我电视剧的老板，还一拍就是四十集。 这是没事都能被她找出点事情来啊！ “吵架不好，我们还是不要吵了吧！ 别人要是看了我们吵架了，觉得有机可乘了，再给我介绍对象怎么办？ 那我们之前的那些戏不是白演了吗？”许三一赶紧说道。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 小样，还想拿捏自己！做梦吧！ ……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留下来照顾许三一，但秦慕慕到底还是留下来了。 不过，没有住许三一的宿舍，而是住在纺织厂那边的招待所。 平时就是中午和晚上的时候过来。 帮着许三一打饭，或者收拾一下房间，但是没有给许三一洗裤衩子和臭袜子。 那些都是许三一自己洗的。 秦慕慕悄悄看了许三一胳膊上的伤。 虽然说没有伤筋动骨的，但那伤看着也挺唬人的。 秦慕慕连着往这边跑了好几天，现在是金陵市局的人都认识她了。 大家都说许三一命好，找了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对象。 就连孙局都感觉有点惊讶。 他原本以为许三一的这个对象在知道许三一受伤后会闹腾一下呢！ 结果人家任劳任怨的，就是来的那天哭了一会儿，然后就一声不吭的照顾起许三一了。 孙局还特意把许三一叫到办公室了。 “你对象人不错，要是想结婚了，你赶紧就结了吧！ 住房的问题你不用操心，只要你这边说想结婚了，我立刻让人给你腾出一套两居室出来。 这么好的对象不好找，得看好了，要不然得给别人抢走了。” 许三一除了打着哈哈干笑两声还能说什么呢！ 他也想结婚啊！ 但秦慕慕现在就是不提睡自己的事情有什么办法啊…… …… 秦慕慕在金陵待的这几天，除了照顾许三一之外，更多的时间就是在街上逛逛。 金陵是一天一个变化，不止是街上的人多了，就是街边的店铺也多了起来。 卖衣服的，卖吃的，还有各种小商店，杂货店…… 秦慕慕每天都这么逛着。 当然，逛的最多的还是纺织厂那边。 这是秦慕慕所在的那个厂的总厂，秦慕慕总要多看两眼。 以前秦慕慕来的时候，这里总是很热闹。 不管是什么时候，门口都有好多人。 即使是在厂外面，秦慕慕也好像能听到里面轰鸣的机器声。 这次来…… 轰鸣的机器声好像没有了，外面看门的大爷也是无精打采的。 秦慕慕问了一下才知道。 三个车间现在只开了一个车间，其他两个车间都是停工的。 秦慕慕不知道说什么了。 总厂都这个样子了，不要说她们下面的分厂了。 “姑娘，多看两眼吧！说不定下次来看的话就要换招牌了。”看门的大爷有气无力的说道。 “为什么啊！换什么招牌啊！”秦慕慕不解。 “哎！这个样子还能撑多久啊！ 机器一开就是亏损的，天天亏，谁都受不了了。 好的单子都让上海那边那些大城市拿走了，我们这边哪能拿得到啊！ 这厂子啊，八成要换人了！”老大爷叹道。 秦慕慕…… 第254章有人想买 秦慕慕坐在那和总厂的看门大爷聊了很多。 大爷人很好，话也很多，还特意搬了个凳子给秦慕慕坐，大爷应该也是好长时间没和人这么聊过天了。 他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几乎是从头说到尾。 基本上都是这位大爷在说，秦慕慕在听，偶尔的时候秦慕慕问一两个问题。 大爷说了，说这个厂以前是一个资本家的厂子，规模不是很大，对工人克扣的很，名声不是很好。 后来呢，金陵解放了，资本家跟着那个光头一起跑了，政府就接手了这个厂子。 再后来政府扩大了纺织厂的规模，从外面弄了不少机器过来，把厂子开的更大了，也招了更多的工人。 大爷说自己是二十二岁就进厂了，已经快三十八年了，算是厂里资历很老的一个职工了。 他是装卸工干过，机修班待过，连货运班都待过两年。 后来身体不行了，就让儿子顶了自己的班进厂了，厂里觉得他在纺织厂辛苦了那么长时间，就安排他来看大门了。 不怎么累，但也能再拿份工资。 看门的大爷说了，他们一大家子都在纺织厂里工作。 儿子是货运班的工人，儿媳是纺织工人，老伴也是纺织工人。 就连孙女都是在纺织厂的幼儿园上学。 可以说老大爷一家子这辈子都是围绕着纺织厂在转。 以前纺织厂日子好过的时候，谁不羡慕啊！ 住着纺织厂的房子，吃着纺织厂的饭，从上学到看病，纺织厂都包了下来。 那时候走出去，走路都带风。 大爷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他们都要在纺织厂干一辈子了…… 大爷还记得孙女刚会走路的时候他就把孙女带着去纺织厂绕了一圈。 “以后你也跟你妈和你奶一样，当个纺织工人。” 谁能想到，这才几年啊，纺织厂一下子就没落了。 “大锅饭吃不得啊！ 以前纺织厂靠着纺织部的单子，旱涝保收的，日子过的不要太好。 不管去哪里，说自己是纺织厂的都有面子。 我还记得八三年那年全省开纺织大会，评选三八红旗手。 那场面，全省的记者都来了，连省长都来看呢！ 那时候的纺织厂多风光啊…… 谁能想到啊，这才几年啊，纺织厂居然已经亏损发不上工资了。 现在就靠着账上那点钱给大家发工资。 还不是足额发工资，只发百分之八十。 哎，明年的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发的出工资呢！”老大爷轻叹。 “大爷，那您儿子和儿媳现在还在厂里上班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上班？三天打鱼两晒网的，算上的什么班啊！ 以前那机器一开，恨不得全天都不停的。 厂里都是呜呜呜的机器响声。 车间里的人说话都靠喊。 现在看看呢？ 三个车间只开一个，另外两个都闲下来了。 货运班……都没货了，货运班更是闲的天天都在打扑克了。”老大爷越说心越凉。 “那大妈呢！不是说大妈也是纺织工人吗?”秦慕慕赶忙问道。 “她？她运气好，去年退休了。 原本以为退休了在家带带孙女，做做饭就行。 现在家里这个样子，她怕以后孙女连上学的钱都没有了，就自己做了点小生意。”老大爷继续说道。 “大妈做什么生意呢？”秦慕慕笑着问道。 “一个老太婆能做什么生意啊！ 弄了辆三轮车，还弄了个炉子，买了摊煎饼的鏊子，卖白面煎饼。 就在我们纺织小区门口那里。 别小看那点生意，一个月也能挣个百八十块的。 我那儿媳妇说了，到年中的时候，要是厂子里还是没有活的话，她也出来摊煎饼卖。 人不能闲着啊！ 我这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不是说我们端的是铁饭碗吗？怎么就成这样了呢！”老大爷心里还是郁闷。 秦慕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就知道，南县的分厂都已经那个情况了，总厂的情况应该也不乐观。 “大爷，那您刚刚说的等下次来的时候，说不定都换招牌了是什么意思啊！”秦慕慕问道。 老大爷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叹了口气。 “这几日有外面的人来厂里参观。 有人说是外面的厂子要接收我们纺织厂。 到时候人家谈妥了，我们这里就不是苏省第一纺织厂看，说不定啊，就成了人家的一个分厂呢！ 这几天，那些人来了一趟又一趟的。 厂长书记们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这不是要改换门庭是什么？”老大爷说道。 秦慕慕…… 有人这时候要收购纺织厂？ 不可能吧！金陵的这个纺织厂这么大，要想收购的话物力财力可都不小。 “大爷，您觉得最后能成吗？”秦慕慕小声问道。 老大爷摇了摇头。 “不知道！谁知道能不能成呢！ 我那天听我儿子说了，说是上面倒是想能成呢！ 但上面开的条件人家不愿意。 好像是要求接收所有的职工，还要和下面的两个分厂一起接收。 你说说，人家又不傻。 现在都亏损了，人家还要养着你们这么多人吗？ 我的感觉是，肯定不会成的！” 秦慕慕也是这个想法。 把所有的包袱甩给别人，怎么可能呢！ 而且那些人想把纺织厂收下就是为了扩大生产吗？ 肯定不是！ “大爷，那您以后还在这里看大门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不知道！总之不管怎么说，政府也不可能不管我们吧！ 我到哪都是看大门的命。”老大爷也笑着说道。 秦慕慕又和老大爷聊了会儿，看了看已经落寞的纺织总厂就离开了。 经济高速发展之下，一个产业做不到与时俱进，等来的只能是退出这个舞台。 当其他的厂子寻求改变，努力跟上时代的步伐，停步不前只能被淘汰…… “你还打算在南县的纺织厂耗着？那天孙局还和我说，他出面找人，把你调过来。”许三一笑着和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摇头。 “我还是想试一试！也许真的有什么机会在等着我呢！” 第255章舅爹病了 秦慕慕在金陵待了将近一周，一直到许三一胳膊上的纱布看着不再吓人了，秦慕慕才回了南县。 许三一还挺舍不得的，好说歹说的也没能让秦慕慕在金陵多待两天。 “我们单位像我这么大的都结婚了，很多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许三一有点幽怨的说道。 “那多好啊！你不用费力就有孩子可以看着，先多积累点经验，等以后你有孩子了，正好用得上。”秦慕慕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许三一只能看着秦慕慕回了南县。 回来后，苏兰芬还拉着秦慕慕问了好多事情。 什么许三一是不是真的没什么事情，要是实在不行的话，让秦慕慕拿着行李再去照顾几天。 秦慕慕非常坚决的拒绝了。 许三一现在胳膊上的纱布就是摆设，甚至可以说，在自己的精心照料下，许三一比以前都健康。 “苏姨，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一样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要把他看的那么柔弱，他可是公安，是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公安。 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保护大家生命财产安全？”秦慕慕正色说道。 苏兰芬…… 好吧，讲大道理自己永远不会是慕慕的对手。 时间到了四月底，纺织厂那边依旧是半死不活的。 袁大姐悄悄告诉秦慕慕，总厂那边原本和上海的厂子谈合并的，但因为条件太多了，被人家给拒绝了。 “什么条件？”秦慕慕明知故问。 “还能什么条件？让上海那边的厂子接收我们这边厂子的所有职工呗！ 人家能答应吗？ 本来人家都说了，最多只接受一半，另外一半职工自寻出路。 上面不答应。 好，这么一来，只能作罢！”袁大姐叹道。 秦慕慕也觉得上面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想把纺织厂盘活，不是说找个效益好的厂子把纺织厂合并过去就行。 机器要换，管理制度要改，投入会很大。 人家总不能为了你那点面子，结果把自己给拖垮了吧！ “慢慢来吧！总能想到办法的。 华叔现在干嘛？还要出去要账吗？”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摇摇头。 “出去要了一圈的账，只要回来一万块钱。 那些领导们已经都不出去了，现在就是混吃等死。 上面派单子下来了就做，没单子派下来就不做。 一个个的不知道变通，不知道自己出去找单子。 你看我们服装厂，今年夏装的订单比春装翻了两倍都不止。 光是小梁一个人就拉回来三千件衣服的订单。 缝纫机都踩冒烟了。 你说，要是我们纺织厂也派人像小梁那样出去跑市场，拉订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袁大姐心里都是不忿。 秦慕慕点了点头。 纺织厂是太死板了一些。 但这不是整个轻工业系统都出现的问题。 以前不就是靠着上面分配指标生产吗？ 现在上面没指标了，好多私营的厂子出来，织出来的布好看不用说了，价格也便宜。 市场经济下，纺织厂不亏损才怪呢！ 说到这，秦慕慕不禁和袁大姐多说了两句梁璐。 “梁姐现在越来越能干了，这次夏装她拿的奖金有五千块呢！” 袁大姐立刻点头。 “可不是，小梁越来越能干了，说话做事都爽快极了。 上次她回来到我这里看孩子，还和我说了，她想买个大一点的院子。 让我帮她看着呢！ 我找人看了，靠着你们家那边有个小院子。 虽然不如你们家那个院子大，但是小小巧巧的三间屋子，还有个小院子。 要价是七千块钱，等小梁这次回来我就带她去看。”袁大姐笑着说道。 秦慕慕也替梁璐高兴。 现在的梁璐和之前那个跳河闹自尽的梁璐简直就是两个人。 她现在一个月有二十五天是在外面的。 她不止拿了很多夏装的订单，还顺带着谈了秋冬装的订单。 秦慕慕知道，等到年底的时候，梁璐肯定能谈成更多的单子…… “梁姐的孩子一直是您在看着，要不然梁姐也不会那么放心出去。 师父，辛苦您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袁大姐嘿嘿一笑。 “我徒弟的孩子我不看谁看？看着她现在风风火火的样子，我挺高兴的。 慕慕，等你有孩子了，我也帮你看着孩子。” 秦慕慕…… 怎么总是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身上呢！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啊！ …… 秦慕慕回到家里后，还没等喝上一口水呢，苏兰芬急匆匆的回来了。 “怎么了？苏姨，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饭店盯着吗？” 苏兰芬将手上买的好多东西朝桌上一放。 “慕慕，明天一大早跟我去趟你舅爹那里。” “舅爹？舅爹怎么了？过年的时候我去看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满面红光，精气神也好！”秦慕慕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我也是今天在饭店听说的。 我们饭店有些菜是你舅爹的那个庄子上送来的。 今天那人说你舅爹前两天生病了，又是发烧又是咳嗽的。 镇上的卫生院也看了，就是不见好！ 今天咳嗽的才好了一点。”苏兰芬的脸上尽是焦虑。 “咳嗽？还发烧？舅爹那边怎么不给我们消息呢！”秦慕慕也吓了一跳。 “我也这么说啊！ 慕慕，你说，你舅爹那里不会是甲肝吧？所以才没有告诉我们的？ 他们庄子上有一个人也是从上海回来的呢！”苏兰芬紧张的问道。 不怪苏兰芬这么想，去年年底的时候，上海那边甲肝大爆发。 许六六和秦巧巧回来的时候先去南县医院检查了一遍。 生怕把甲肝带回家。 “苏姨，不会的！ 上海人得甲肝那还是因为不干净的水产吃多了。 舅爹又不爱吃那些东西。 还有，时间这么长了，也不可能是甲肝的。 不管了，我们明天回去看看吧！看看总是能安心的。”秦慕慕赶忙说道。 苏兰芬嗯了一声，决定明天一早带着秦慕慕一起去看看沐老爷子。 至于秦谊那边，暂时不通知了，等看看沐老爷子情况再说。 第256章沐翠翠 秦慕慕和苏兰芬去看了沐老爷子。 沐老爷子的确病了，好像精气神一下子没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头发全白，脸色是黑黄色，眼睛更是没有神采。 “老毛病了，你们怎么就来了呢！”沐老爷子看秦慕慕和苏兰芬来直叹气。 “医生怎么说呢？不能一直这样吧！”秦慕慕关切的问道。 “医生说只能养着，现在就是每天挂水，吃药。 这两天已经好多了，之前咳的才厉害呢！”沐大舅忙说道。 “大舅，怎么不告诉我们呢！”秦慕慕也叹气。 “爸不让！说万一过了病气给你们就不好了。 慕慕，你来了正好帮着大舅劝劝他。 不行的话，我们去市里医院看看……” “看什么？我都说了这么多年的老毛病了，现在不是好很多了吗？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和慕慕还有她姨说说话。”沐老爷子沉着脸训了沐大舅两句。 沐大舅赶紧低着头出去了。 “舅爹，干嘛对大舅那么凶啊！大舅也是好心。”秦慕慕笑着给沐大舅说好话。 沐老爷子笑笑，拉着秦慕慕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你大舅和你大舅母都是好的。 你二舅也好，就是你那个二舅母……”沐老爷子叹了口气。 秦慕慕知道，那个二舅母平时计较的习惯了，因为这个没少和二舅干架。 “怎么？她给您小话听了？”秦慕慕笑着问道。 “那倒是不敢！对我还是尊重的，就是太过于计较了一点。 不过人家计较的也对！”沐老爷子勉强笑道。 秦慕慕立刻明白那个二舅母计较什么了。 “是翠翠？”秦慕慕小声问道。 翠翠是沐老爷子的小孙女，是最小儿子的女儿，也是秦慕慕小舅舅的女儿，算是秦慕慕的表妹。 小舅舅本来在外面跑车的，后来出了车祸，人没了。 小舅妈后来也改嫁了，就剩下了沐翠翠一个人。 翠翠受了刺激，好像比别人要傻了一点。 沐老爷子看着沐翠翠可怜，就一直带在身边。 在身边养的时间一长，二舅母就有意见了。 认为沐翠翠的爸妈当年已经分家分出去了，再回来吃大家的不合适。 后来沐老爷子做主把二舅舅一家分出去了，她才没话说。 “好歹是我孙女，我不能看着不管吧！”沐老爷子叹气。 “您做的对，这是您孙女，您肯定心疼！”苏兰芬也在一旁说道。 沐老爷子看着窗外那个还在跟着大儿媳忙前忙后的女孩，脸上都是无奈。 “我这个孙女哦……是真的好！ 勤快，话少，什么活都能干。 不管是灶上的，还是地里的，或者是家里的，都是一把好手。 我生病这段时间，吃的都是她给我做的。 翠翠……是个好孩子。” “翠翠今年多大了？”苏兰芬小声问道。 “快二十了，她比慕慕小八岁呢！”沐老爷子说道。 “就在家里干活？没出去找点其他事情？”苏兰芬问道。 沐老爷子摇头。 “我倒是厚着脸皮去镇上给她找了个活的，这丫头只去干了两天就不去了。 说是不放心我！” “翠翠不爱说话！”秦慕慕说道。 “对！不爱说话，除了在家里多说两句话之外，其他时候都不怎么说话。 哎，我走了后，这丫头怎么办啊！”沐老爷子满眼都是焦虑。 秦慕慕和苏兰芬都看着院子里忙活的沐翠翠。 她面前放着一盆土豆，正麻利的削皮。 另外，另一个盆里是她杀好的小公鸡，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看着麻利的沐翠翠，苏兰芬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叔！你要是放心的话，让翠翠跟着我们回去吧！ 我在饭店里给她安排个活。 饭店人多，说不定和人接触时间长了，翠翠就喜欢和人说话了呢！ 这样每个月也有工资拿。”苏兰芬说道。 沐老爷子一愣，原本半躺着的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这……能行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啊！ 她姨，你那饭店我知道的，应该不缺人的，翠翠去了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沐老爷子忙问道。 “不会！我那边缺人，还缺勤快的人。 翠翠看着就是个能干的，去了肯定能帮我不少忙呢！”苏兰芬忙说道。 沐老爷子看了看苏兰芬，又看了看秦慕慕认真的表情，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她姨，你是好人，是天下少有的好人。 孩子放在你那边，我放心！ 这孩子命苦，小的时候没爸了，妈也走了，不要她了。 她……真的是个好孩子。 就是我担心她不愿意去。 我把她叫进来问问。”沐老爷子说着就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翠翠，进来！” 正忙着给土豆削皮的沐翠翠立刻洗了下手，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进来了。 “爷，叫我啊？中午吃土豆炖鸡，大伯娘和我说过了。 大伯娘跟着大舅去地里看看了，午饭我来做。 表姐，姨，你们想吃什么都和我说就行。”沐翠翠认真说道。 秦慕慕和苏兰芬都觉得，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行！中午饭你做！ 翠翠，爷和你说件事，你姨和你表姐带着你去县城，给你在县城找个事情做好不好？”沐老爷子笑着看自己孙女。 沐翠翠看了看沐老爷子，又看了看秦慕慕，最后又看了看苏兰芬。 “不好！”沐翠翠吐了两个字出来。 屋里人…… “你这孩子！怎么不好了！”沐老爷子急的差点要下床了。 “我走了，谁照顾爷！”沐翠翠固执的说道。 沐老爷子…… “翠翠啊，你是去替爷爷帮一下你表姐和你姨的。 你姨那边忙不过来，你表姐也忙不过来。 爷爷一想到你表姐和你姨那么忙，这心里就不踏实。 所以，你替爷爷去帮一下你表姐和你姨好不好？”沐老爷子放软了声音。 沐翠翠哦了一声。 “姨和表姐都忙？”沐翠翠问道。 “嗯，忙不过来。”苏兰芬忙说道。 “对！忙死了！”秦慕慕也赶忙说道。 “行！那我去！”沐翠翠立刻点头。 大家都松了口气。 第257章多了个姐姐 沐老爷子一说是想让沐翠翠替自己帮一下秦慕慕和苏兰芬，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然后她就出去做饭去了。 “这丫头心眼实，虽说有点傻，但是心底却好。 她姨，要是这孩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你告诉我，我让慕慕她大舅把她接回来。”沐老爷子小声说道。 苏兰芬现在也算是见过不少人了。 人的本性怎么样，她基本上看两眼就知道了。 沐翠翠在苏兰芬眼里绝对是个不错的孩子。 “放心吧，叔，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 她好歹是慕慕的表妹呢，我肯定会多看着一点的。”苏兰芬笑道。 沐老爷子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样笑了笑。 他这辈子最放不下的一共两个人。 一个是外孙女，一个是这个最小的孙女。 外孙女爸妈死的早，但遇到了好人家，秦谊和苏兰芬对她非常好。 孙女呢，现在也算是爸妈都没了，只能靠着自己生活。 万一哪天自己不在了，这孩子该怎么办啊！ 现在好了，孙女似乎也有个好的去处了…… …… 午饭是在沐老爷子在吃的。 沐大舅和沐大舅母在知道苏兰芬要把沐翠翠带走后，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替沐翠翠高兴起来了。 去了城里了，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出门了一句话都不说了吧！ 吃完饭后，秦慕慕和苏兰芬还是陪着沐老爷子说话。 沐大舅和沐大舅母在屋里小声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就把沐翠翠叫了过去。 “大伯娘，我碗还没洗呢！ 猪圈里的猪食还没、没熬呢！”沐翠翠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干。 “那个不用你干，大伯娘有话交代你。”沐大舅母忙拉住沐翠翠。 沐翠翠看着沐大舅母，有点不解。 那么多事情呢，自己哪有时间在这里听她说话啊！ 沐大舅母叹了口气，沐大舅也叹了口气。 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实诚呢！ “你爷让你去帮帮你姨和你表姐，这是大事。 你到了那之后，还和在家里一样，要眼里有活。 勤快点知道吗？”沐大舅母嘱咐。 沐翠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肯定勤快啊，爷爷让自己去帮表姐和姨，那自己肯定要帮着干活啊，要不然帮什么？ 见沐翠翠答应的痛快，沐大舅和沐大舅母都松了一口气。 “等会儿你先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今天的碗不要你刷了。 猪也不要你喂了。 你表姐走的时候，你跟着一起去就行，等会儿你去你爷那，和你表姐和你姨多说说话。 还有这个……一百块钱，你拿着。”沐大舅母说着就把一卷大团结给沐翠翠塞了过去。 “我要钱干嘛？”沐翠翠很奇怪。 “万一要买点纸什么的呢，拿着就是了，缺什么自己买。 牙膏牙刷，或者是擦脸霜什么的。 记住了啊，多听你表姐话，还有你姨的话！ 过年的时候回来看看我们就行。”沐大舅母忙说道。 沐翠翠看了看手里的钱，想了想，收了下来。 她看着神情复杂的沐大舅和沐大舅母，突然说了两句话。 “大伯，大伯娘，我去帮表姐了，你们就要自己喂猪了，那四头猪会不会只吃我熬的猪食啊！” 沐大舅，沐大舅母…… 这时候还操心她的猪呢…… …… 两点多钟的时候，秦慕慕和苏兰芬准备回城里了。 沐翠翠也收好自己要穿的衣服了。 临走的时候，沐翠翠还走到沐老爷子身边给沐老爷子倒了水。 “爷，你在家好好吃饭，想我了就去城里看我。 我表姐不需要我帮忙了我就回来了。 到时候买蹄髈烀给你吃。” 沐老爷子笑着答应了。 就这样，秦慕慕和苏兰芬回来的时候多带了一个人回来。 晚饭的时候，秦文松在饭桌上看到了沐翠翠。 “叫表姐！”秦慕慕说道。 “表姐好！”秦文松赶紧乖乖的问好。 沐翠翠已经被秦慕慕交待过了，说是还有一个表弟叫秦文松，一个表妹秦巧巧。 只是秦巧巧在外面上大学。 “松松好！”沐翠翠赶忙也说道。 然后大家就开始闷头吃饭。 秦文松看了一眼，心里有点难受。 姐姐怎么就没个表弟什么的呢！自己已经好几个姐姐了，现在又多一个姐姐…… 家里就自己一个男的，万一来了坏人该怎么办啊！ ……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管是秦慕慕还是苏兰芬都发现沐翠翠有点轴。 原本苏兰芬想让沐翠翠住秦巧巧的那个房间的。 沐翠翠在知道那个房间有人住的时候，坚决不同意。 她的意思很明确，住别人的房间一定要得到别人的允许。 然后秦慕慕让她过来和自己住，她也不愿意，说自己睡觉磨牙，会影响秦慕慕休息。 最后没办法，苏兰芬只得把之前那个放杂物的屋子收拾了出来。 还好里面有张钢丝床，只要擦一下，铺上被褥就行。 沐翠翠看着这个不大的房间，还有那张钢丝床，高兴的不行。 她坐在床边上压了好几下。 “翠翠，你在家的时候是怎么睡的？”秦慕慕突然问道。 “睡爷的房间！”沐翠翠说道。 “现在也一直睡在爷爷的房间？”秦慕慕有点吃惊。 沐翠翠认真的点了点头。 “家里有个小竹床，可以叠起来的那种。 就放在爷的床边上。 这样爷夜里想喝水了，我起来也方便，我一直这样睡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把床一收就行了。 大舅家房子少，堂哥堂嫂们屋子都不够住的呢！”沐翠翠笑道。 秦慕慕，苏兰芬…… 原来沐翠翠一直都是跟着沐老爷子住的啊！ 莫名的，秦慕慕就有点心疼沐翠翠。 第258章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翠翠很勤快，勤快到让苏兰芬这么勤快的一个人都目瞪口呆。 苏兰芬先把沐翠翠带到了向阳饭店，想问她想在哪边干活。 沐翠翠看了一天，最后说要去早餐部那里。 “为什么去早点部啊！擅长做早点？”秦慕慕笑着问。 沐翠翠摇摇头。 “我看了一天，早点部活最多，所以去早点部！”沐翠翠说道。 秦慕慕，苏兰芬…… 的确，向阳饭店最忙，活最累的就是早点部了。 三点钟就要起来发面，然后准备馅料，还有其他一切做早点的原料。 苏兰芬那时候是白案大厨的时候，每天都是从三点开始忙，一直忙到上午十点。 “我本来想安排她传菜的，她不乐意。 说就给人家上上菜，这算什么干活。”苏兰芬苦笑着说道。 秦慕慕见沐翠翠脸上的表情好像还挺高兴的，也不多说什么。 接下来沐翠翠就去上班了。 只一天的班上下来，整个早点部的人就没有不夸的。 “能干，是真能干啊！三点到这里帮着我们揉面发面，然后做馅料。 再然后就是帮着我做馒头，包包子，包蒸饺。 那是一刻都不停的。” “对！做完后厨的活，立刻就去前面帮忙，给顾客端包子，收拾桌子，可利落了。” “那手艺还不错。 就包那包子，一个个都是匀溜溜的一样大小，跟你当初在白案上当大厨的时候差不多呢！” “嗯，这孩子你是从哪找的啊！太勤快了！ 就是话有点少，不爱说话。” 苏兰芬听大家这么说，心里也松了口气。 不错，没有不适应。 “我家慕慕的表妹，从乡下上来的，人可好了，就是话少。 你们帮我照顾着一点，别让别人欺负她。”苏兰芬赶紧和大家说了一下情况。 饭店的人立刻都清楚了，这是人家亲戚，是自家人，可不能欺负人家。 按照苏兰芬的想法，夜里三点就去上班，十点下班，回来吃完午饭肯定是要多休息会儿的。 谁知道翠翠完全没休息的意思。 十点下班回来了，她立刻就在家里给秦慕慕做午饭，然后把家里家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院子里，厨房，堂屋，几乎都是一尘不染。 家里人换下来的衣服，沐翠翠也都是只要看到了立刻就给洗了。 她还不是用洗衣机啊洗，而是纯纯的手洗。 那天秦慕慕从外面回来后，看到院子里晾着的床单被套，吓了一跳。 她还没教沐翠翠用洗衣机呢，这丫头怎么自己就会了。 “你会用洗衣机了？”秦慕慕笑着问道。 沐翠翠摇头。 “不会，我手洗的，洗衣机要用电，浪费钱，还不如手洗的干净。”沐翠翠笑道。 秦慕慕…… 不管秦慕慕怎么说，沐翠翠就是固执的认为手洗的干净，省钱省电…… “可是我喜欢洗衣机洗出来的那种味道。”秦慕慕突然说道。 沐翠翠…… “洗衣机洗出来的衣服有特殊的味道？”沐翠翠赶忙问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 “嗯，很特殊的味道，我喜欢闻。” 沐翠翠想了想，这才点头。 “好，那我以后给你用洗衣机啊洗。” 秦慕慕笑着摸摸沐翠翠的头。 这丫头真可爱！ 在后来和许三一通电话的时候，秦慕慕还和许三一说了沐翠翠的事情。 “我现在都不敢在家待着了，我总觉得和她一比，我就是天下第一大懒妞。”秦慕慕开着玩笑。 许三一顺着秦慕慕的话说了两句后，还是提醒了一下。 “没有谁天生爱干活的。 很多人勤快，那都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你这个表妹肯定是遇到过什么事情了才有这种情况的。 其实你可以问一下，看她是不是在心理上有什么问题。” 秦慕慕…… 爱干活也是一种病吗？ 当晚，秦慕慕知道沐翠翠第二天是休息日的时候，立刻就让沐翠翠来陪自己一起睡。 沐翠翠开始还是坚持自己不是磨牙就是打呼，会影响到秦慕慕。 秦慕慕立刻说了一个理由。 “我昨晚上做噩梦了，梦到个坏人追我。 我就一直跑啊跑啊，那人手里拿着刀，虽然后来他没追到我，但是他说今晚还会来找我的。 翠翠，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吧！ 要是有坏人来了，你帮我把她打跑。” 沐翠翠一听，这还了得啊！表姐梦里遇到坏人了。 “好！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当晚，沐翠翠就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爬到秦慕慕床上了。 她让秦慕慕睡里面，自己睡外面，另外，她还放了一把剪刀在枕头边上。 “没事！有坏人来，我就帮你！”沐翠翠一边说一边帮秦慕慕把床都铺好。 秦慕慕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躺床上了。 秦慕慕的床很大，一米八的大床。 当时秦谊找人打床的时候，秦慕慕就说了，要大床，她睡觉不老实，喜欢滚。 秦慕慕感觉到身旁的沐翠翠好像有点紧张。 睡的笔直的，身子还有点僵硬的感觉。 “翠翠？我们说说话吧！”秦慕慕推了推沐翠翠。 沐翠翠啊了一声后，赶忙就侧过身来。 “你睡不着啊！还是说还害怕呢？没事的，我在这呢！”沐翠翠赶忙说道。 秦慕慕笑笑，然后就是轻轻摸了下翠翠的脑袋。 从来没有人对沐翠翠做出过这么亲密的动作，她赶忙缩了下脑袋。 “翠翠，你有害怕的事情吗？”秦慕慕突然问道。 沐翠翠愣了下，然后就是点了点头。 “有！” “有？什么事情？”秦慕慕忙问道。 “爷刚把我带回家的时候，那时候我可害怕了。”沐翠翠小声说道。 “害怕？害怕什么？”秦慕慕赶紧问道。 沐翠翠又仰面朝天睡着了，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害怕……害怕大伯二伯他们也不要我。 我妈走的时候说了，我是没用的，带着我会碍事，她只能自己走。 我爷知道我一个人在家饿了两天后，就去把我带回家了。 我问我爷了，我以后是不是要跟着爷一起住了。 爷说是的，爷让我看到大伯二伯，还有大伯娘，二伯娘他们嘴巴要甜一点，要问好。 让我勤快一点，这样的话，大伯他们就不会赶我走了。 后来我去了爷家，大伯和大伯娘还好。 二伯娘当时就沉着脸。 当晚，二伯娘就和二伯吵起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听爷的话，拼命干活。 爷说得对，会干活了，二伯娘就不会赶我走。 但后来，爷生气了，把二伯和二伯娘都分出去了。 二伯娘指着我鼻子骂我是丧门星，就是个赔钱货，是大伯娘护着我的。 大伯娘说，翠翠这么大，会干活，以后肯定能自己养活自己的。 我还害怕爷突然走了，害怕爷也不要我了。”沐翠翠小声说道。 秦慕慕听的心里一阵难受。 其实……翠翠不是傻！她心里什么都明白！ 第259章带你逛街 秦慕慕有点心疼沐翠翠。 她和自己不一样，虽然秦慕慕是从一出生就没了父母，看起来好像是比沐翠翠更惨。 但秦慕慕自己不知道啊，秦谊疼她，当亲闺女一样看。 即使后来秦慕慕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那也是成年之后，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了。 而沐翠翠呢？ 当年她爸爸出车祸离开的时候沐翠翠可是已经记事并且懂事了。 加上沐翠翠她妈还是当着她的面走的，在沐翠翠心里留下的伤害可是永久的。 后来沐老爷子把她接回家，家里还闹了一场。 在沐翠翠的心里就留下了这样一个心理暗示。 只要干活，好好干活，勤快点就不会被赶出去…… 沐翠翠心里一直认为，她要对这个家有用，要多干活才行。 说到底，这就是一种讨好型人格。 为了治沐翠翠心底的这个病，秦慕慕决定带着沐翠翠去逛街。 “睡觉！明天你陪着我去逛街！”秦慕慕立刻说道。 沐翠翠不知道为什么说的好好的话，表姐突然就能想到去逛街的事情上去。 但一向不反驳人的她立刻就应了下来。 秦慕慕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能感觉到身边的沐翠翠一会儿帮自己盖盖被子，掖掖被角，一会儿还轻轻的在自己身上拍两下。 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秦慕慕感觉到沐翠翠的手是压在自己身上的。 好像是在护着自己一样。 还有，秦慕慕并没有听到沐翠翠有磨牙或者打呼噜的习惯。 “你怎么知道你打呼磨牙的？”秦慕慕好奇的问道。 “二姐说的，大伯娘那时候让我和二姐住一起，二姐说我打呼磨牙的。 我一想，我打呼磨牙自己肯定听不到，二姐是能听到的。”沐翠翠立刻说道。 秦慕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那个表妹不想让沐翠翠和自己一起睡才这么说的。 “现在你不打呼噜了，也不磨牙了！”秦慕慕说道。 “真的啊！”沐翠翠还有点不信。 “我会骗你吗？”秦慕慕反问。 沐翠翠立刻摇头。 爷说过的，慕慕表姐人可好了，不会骗人，让自己一定要听慕慕表姐的话，就像是听他的话一样。 “好！相信我就行，走吧！我们去逛百货大楼，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买的。” 就这样，两人洗漱完，随便吃了点早饭，就一起去了百货大楼。 “那些衣服好看吗？”秦慕慕指着百货大楼里的衣服问道。 沐翠翠以为秦慕慕想买衣服，在问自己意见。 她认真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没你衣柜里的衣服好看！不过你人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沐翠翠认真说道。 秦慕慕…… 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秦慕慕还是很爱听。 “那你有什么想买的吗？”秦慕慕问道。 沐翠翠立刻摇头。 “没有！我什么都不缺！” “谁说你什么都不缺的？走，我带你去买！”秦慕慕说着就拉着沐翠翠去买东西去了。 她先带着沐翠翠买了两件内衣。 沐翠翠虽然二十了，但是还是穿着自己做的很旧的那种紧身小褂子。 “看看，是不是自己需要的？”秦慕慕看着沐翠翠。 沐翠翠想了想，好像是自己需要的。 随后，秦慕慕又带着沐翠翠去买了雪花膏。 雅芳的一瓶雪花膏，三块五毛钱。 “是不是自己需要的？”秦慕慕再次问道。 沐翠翠想摇头的，说自己用那种两毛钱一管的管油就行了，但就秦慕慕盯着自己。 也点了点头。 嗯，好像也是自己需要的。 表姐说了，管油用来涂手还是行的，涂在脸上有点油，会把被头和枕巾给弄油了。 秦慕慕很满意沐翠翠的表现。 “你再想想自己需要什么？”秦慕慕问道。 沐翠翠想了想，立刻想到了要买什么了。 “纸！卫生纸！”沐翠翠趴在秦慕慕耳边小声说道。 秦慕慕立刻明白沐翠翠说的买什么纸了。 这时候还没那些姨妈巾呢，即使有，价格也死贵的，反正南县目前还没看到有卖的。 “走！带你买！”秦慕慕立刻拉着沐翠翠去买纸了。 沐翠翠心里有点紧张。 虽然她来的时候大伯娘给了一百块钱，但沐翠翠却没想过花那一百块钱。 而且在沐翠翠心里，身上有钱了，肯定是买家里用的东西啊！ 洗衣粉肥皂，还有油盐酱醋那些…… 但现在慕慕表姐带着自己买自己需要用的东西…… 这还是第一次呢！ 慢慢的，沐翠翠不紧张了，也知道去想这些东西需要不需要了。 在走到杂货柜台的时候，沐翠翠突然停了下来。 “想买什么？”秦慕慕笑着问道。 “搪瓷缸子，给爷买。 爷喝水的是一个玻璃瓶子，是以前那种橘子罐头的瓶子。 那瓶子盖子都没了，爷还一直拿那个喝水呢！ 我想给爷买个喝水的搪瓷缸子。”沐翠翠认真说道。 “那就买！给舅爹买东西是对的。”秦慕慕立刻表示沐翠翠说得对。 沐翠翠立刻就掏钱买了一个搪瓷缸子。 “还想给谁买东西？”秦慕慕问道。 “还想……给大伯买个手电筒，给大伯娘买两个蛤蜊油。”沐翠翠说道。 “还有其他人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沐翠翠认真想了想。 “没有了！就这些！本来想着给大哥他们也买点东西的。 但大哥和大嫂他们对我又不是很好，背地里总说我不好，我就不给他们买了。” 秦慕慕差点笑出声来。 不错，这个丫头心里跟明镜儿一样，谁对她好，都记着呢！ 秦慕慕刚想说，走，我们去买。 沐翠翠突然拉着秦慕慕往前面走了两步。 “这块手帕拿一块，那块拿两块，不，拿三块！”沐翠翠指着柜台里的手帕说道。 “你买这些手帕干什么？”秦慕慕有点吃惊。 “我们用！ 你一块，我一块，苏姨一块，还有一块是松松的。 你们都对我好！”沐翠翠笑着说道。 秦慕慕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这么可爱的表妹真该早点接过来的…… 第260章改变一下 秦慕慕觉得自己挺忙的。 服装公司那边夏装的销售已经安排起来了，随之就是秋装的设计和打样。 忙完这些之后，秦慕慕还要忙着把沐翠翠给掰回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心里只有别人那怎么能行呢！ 秦慕慕一定要把沐翠翠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自己排第一，不管是谁都要排在后面的性格。 在秦慕慕的潜移默化下，沐翠翠好像真的改变了不少。 最明显的就是在饭店干活的时候了。 饭店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想玩心眼子的人。 虽然苏兰芬第一时间就说了沐翠翠是自家的亲戚，但苏兰芬又不能天天看在沐翠翠身边。 早点部的人看沐翠翠勤快，还好说话，就开始使唤人了。 这天沐翠翠正在和包包子的肉馅，旁边一个大妈就开始指挥了。 “翠翠！等会儿把油条的那个面也和一下。” 沐翠翠手上一直搅着肉馅，她本来想答应的，但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不是油锅上的事情吗？我是蒸锅这边的。”沐翠翠说道。 “嗨！你不是顺手的事情吗？我们翠翠最勤快了。”那个大妈手上拿着茶杯笑着说道。 沐翠翠笑了笑，然后就突然一本正经的看向那个大妈。 “你是……手断了吗？ 要不怎么连活都干不了了？ 要不我和苏姨说一下吧！你现在不能干活了，换个岗位吧！”沐翠翠非常认真的说道。 原本还等着看热闹的其他人…… 那个大妈更是涨红了脸。 “你说谁手断了呢！我不就是……” “手没断你干嘛把自己的活推给别人啊！ 你要是手断了，我肯定帮你，没有二话的。 你手又没断，我为什么要帮你啊！你都在那喝了好一会儿茶了，歇也该歇够了啊！”沐翠翠正色说道。 大妈无话可说…… 沐翠翠继续干活，她可记得呢，慕慕表姐说了，虽然她勤快，但也不是所有的活都要她来干的。 那些人都拿苏姨发的工资呢！ 要是光拿钱不干活，那不是让苏姨还有慕慕表姐吃亏吗？ 沐翠翠心里分的门清！ 就这样，沐翠翠第一个月拿了一百二十块钱的工资。 其中一百块钱是工资，另外二十块钱是奖金。 沐翠翠很吃惊，她觉得自己干的活还没有在爷爷家多呢，怎么就能拿这么多钱了。 原来勤快干活真的能养活自己呢！ 爷爷说得对！ 沐翠翠立刻把工资揣好，回去的时候把刚发的工资和奖金都朝秦慕慕面前一放。 “干嘛？”秦慕慕有点疑惑。 “你帮我收着！我挣了好多钱呢！”沐翠翠小声说道。 “这是你挣的，你自己拿着就行，给我干嘛？自己收好了！这是你的钱。”秦慕慕把钱推了回去。 沐翠翠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把钱给秦慕慕。 “可是我住在这，也在这吃，应该要交钱的！”沐翠翠说道。 秦慕慕…… “谁和你说的？”秦慕慕问道。 沐翠翠赶忙摆手。 “没人说！但是我觉得我就是应该交钱。” 她以前住在爷爷家的时候，也会自己偷摸的养鸡养鸭的，然后下了蛋就拿到集市上去卖。 大哥大嫂他们说，她住在他们家，要交钱的…… 后来她就把那些钱都交给大伯娘了。 大伯娘当着大哥他们的面收了，背地里就给她扯点布，做件衣裳或者做双鞋。 她现在住在慕慕表姐家里，吃住都好，还有自己的房间，应该也要交钱。 秦慕慕见沐翠翠就这么看着自己，想了想，还是忽悠一下她。 “翠翠，你现在应该知道干活能挣钱了是吧！” 沐翠翠赶忙点头。 “那你在我们家里干的这些活，我们该怎么给你算钱呢？”秦慕慕问道。 沐翠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所以说啊!你在我们家住了，你要给我们交钱，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再给你钱？ 你看，我吃的早饭是你做的，午饭是你做的。 晚饭还是你做的，衣服是你洗的，碗也是你刷的。 就连松松的臭球鞋也是你刷的。 你要是这么算的话，那这些钱我们该怎么算给你？”秦慕慕继续问道。 “这……这些是应该的啊！”翠翠分辩。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你要是说应该的话，那你还是我表妹呢！ 舅爹还让我照顾你呢！你住在我这里不也是应该的吗？ 好了，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还有，不准在苏姨面前说什么交生活费的事情。 要不然她会生气的。”秦慕慕也认真说道。 沐翠翠看着秦慕慕，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还有！你给我记住了！你赚的钱，只能你自己收着，不要给任何人，知道吗？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结婚了，只要是你赚的钱你就自己收着。 没有谁有资格让你把钱交出去。 另外，你现在是拿工资的人了，要学会记账。 每个月大概花多少钱，都要记得！花不完的就存在那里。 街口那里不是有个储蓄所吗？你以后每个月留点零花钱，剩下的钱存着。 等要用的时候再去取。 记得啊，一定要会记账啊！”秦慕慕交待。 沐翠翠赶忙点头。 随后，她突然问了一句，“表姐，你也记账吗？” 秦慕慕…… 她从来都不记账！ 因为花的钱太多了，记不过来了！ “你说呢？”秦慕慕没有正面回答。 “嗯！肯定记账的！表姐，我也和你学，我明天就买个工作本回来，也记账。 我小学毕业了，会记账了！”沐翠翠笑着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表示支持。 “记账是小事，你一定要记住我刚刚说的，你挣的钱只能是你的。 任何人都不能把你挣的钱拿走！知道了吗！” 沐翠翠很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这句话沐翠翠记了一辈子，她挣的钱只能攥在自己手里，谁也不能拿走…… 第261章借房子 沐翠翠很快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还是勤快，非常勤快，勤快的让秦慕慕有点反思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做一点事情了。 这天，秦慕慕想学着是不是也试着学做个菜吧！ 免得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了，看到原料都不会做。 谁知道沐翠翠一看秦慕慕去系围裙了，赶紧上前抢了下来。 “表姐，你干嘛呢！”沐翠翠很吃惊。 “我……看看是不是学着炒两个菜，今天我爸回来，我想让他吃上两口我做的菜。”秦慕慕赶忙说道。 沐翠翠瞪大了眼睛。 “姑父难得回来一趟，你就……饶了他吧！”沐翠翠小声说道。 秦慕慕…… 表妹一点都不可爱了！ “表姐，真的，你别进厨房了。 上次我回来的迟了点，你给松松表弟做的那个炒饭…… 松松是吃完了，但是临上学的时候喝了一大茶缸子的水。”沐翠翠赶紧说道。 秦慕慕更无语了。 上次自己不就是手抖了一下，盐放多了一点吗？至于还一直这么记着吗？ “上次是意外！”秦慕慕忙说道。 沐翠翠从秦慕慕手上拿过围裙，往自己身上系了起来。 “表姐！真的，要是按照大伯娘的那句话，那就是在进厨房这方面，你不是那块料！”沐翠翠小声说道。 秦慕慕…… 这小丫头，真的是越来越跳了啊！ 她正想说，自己要是认真学的话，肯定能做的不错的。 谁知道还没等她话说出口呢，门被敲响了。 秦慕慕过去开门一看，门外居然站着有点陌生的那个二舅母。 “二舅母，你怎么来了？”秦慕慕有点愣。 这几年，和沐老爷子那边来往的多的也就是大舅和大舅母以及沐老爷子。 二舅一家自从分出去后，来往的就少了点。 所以，在看到二舅母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秦慕慕还是有点吃惊的。 有点胖的二舅母在看到秦慕慕的时候赶紧笑了笑。 “那个……慕慕啊，我来找翠翠说点事情的。” 秦慕慕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经拿着葱在收拾的沐翠翠。 “翠翠，二舅母找你！”秦慕慕说道。 沐翠翠看了一眼二舅母，手上依旧拿着葱没放。 “二伯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沐翠翠笑着问道。 二舅母看了看沐翠翠，突然感觉沐翠翠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都说城里养人，果然把这个丫头养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翠翠啊！你在城里挺好的？你爷还是疼你啊！ 那么多的孙子孙女里面，就把你弄到城里来了。”二舅母打量着秦慕慕家的院子。 周正，这院子是真周正啊！还干净！ “二舅母，这话就是你说错了，是我看着翠翠勤快，我又想找个伴才把她接过来的。 和我舅爹没关系！”秦慕慕插了一句。 二舅母尴尬的笑了笑。 面对秦慕慕，她说话可是没那个底气的。 “是啊！二伯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沐翠翠问道。 二舅母见秦慕慕和沐翠翠都没让自己坐，这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 “翠翠，二伯娘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的。 你三哥马上结婚了，家里住不下。 你那个未来的三嫂子呢，又是在镇上上班的。 离你家那个房子不远。 二伯娘和你商量一下，你那房子先借给你三哥结婚住一下吧！ 等过两年的，等他们自己有能力了，买了房子了，再还给你。”二舅母赶紧说道。 秦慕慕没说话，她看着沐翠翠。 米翠翠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 “不借！” “不借？为什么不借啊！”二舅母一听，就急了。 “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我不想借当然就不借了。”沐翠翠认真说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忘了你是老沐家的人了。 你爸妈没了，还不是老沐家养着你……” “二舅母，你这话就错了！什么叫老沐家养着翠翠。 翠翠不姓沐吗？”秦慕慕反问。 “对啊！养着我的是爷和大伯大伯娘，我又没吃你们的。 你还真没那个脸对我说没良心三个字。”沐翠翠也说道。 “那是你三哥！”二舅母还不死心。 “我哥哥多！你也说了，那是三哥。 更何况他对我又不好，不是经常打我吗？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把房子借给他。”沐翠翠平静的说道。 原本还有点担心的秦慕慕立刻不担心了。 翠翠说话直，有什么说什么，不管是哪句都能让二舅母下不来台。 “你三哥要是因为房子的事情结不了婚你脸上好看吗？”二舅母恶狠狠的盯着沐翠翠。 “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时候应该是你脸上不好看吧！”沐翠翠觉得莫名其妙。 二舅母…… “你这丫头怎么和你好好说你不听呢！都说了是借了，又不是不还你。” 沐翠翠哦了一声，然后继续问。 “你去年借了大伯家十五个鸡蛋，说了两天就还的，现在都一年了，也没见你还啊！ 鸡蛋那么小的东西你都不还，房子你会还吗？”沐翠翠反问。 “你……” “二舅母，不管借什么，既然是借，那就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 翠翠都不愿意了，你就别在这里说了。 现在天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做饭呢！ 今天家里没什么菜，就不留你了！”秦慕慕说着，就把大门打开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二舅母…… 看着二舅母走了，秦慕慕赶紧把门关上。 “过两天就弄只狗回来，这样的话，别人也不敢轻易上门了。”秦慕慕说道。 沐翠翠点点头，拿着葱就往厨房走。 秦慕慕刚想跟进去，就被沐翠翠推了出来。 “等会儿要炸东西，会崩着你，你别进来啊！” 秦慕慕只得在院子里看着沐翠翠在厨房忙活。 表妹还是很可爱！ 第262章一大笔钱 当晚，离家好几个月的秦谊又回来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是有专车送秦谊回来的，而秦谊是当晚在家住一晚就走。 秦谊见过沐翠翠，苏兰芬也在和秦谊通电话的时候把沐翠翠的事情说了一下。 晚上的菜是四菜一汤，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秦谊也和沐翠翠说了好些话。 在这里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就行。 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秦慕慕也说了二舅母来找沐翠翠借房子的事情。 苏兰芬听了有点担心。 “翠翠，你二伯娘从你这借不到了，会不会回去找你爷啊！她肯定不会放弃的。” 沐翠翠摇摇头。 “不会的！她肯定是在爷那边没落着好，爷没同意她才来找我的。 我估计她现在肯定在家里说着我爷和我不好的话呢！” 秦慕慕哦了一声。 也是，二舅母那样的人一直都没把翠翠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会第一时间来征求翠翠的意见。 翠翠爸妈的房子一直是沐老爷子在提翠翠看着。 听说最近两年租给别人了，租金沐老爷子替翠翠在收着。 二舅母应该是在沐老爷子那里吃了闭门羹，这才进城找翠翠的。 “翠翠，那房子是谁的名字？”秦慕慕突然问道。 “我爸的！一直没换，我爷本来说要带我去换的，后来有事情耽搁了。”沐翠翠忙说道。 “过几日我找人问问，看怎么样把名字换成你的名字。”秦慕慕说道。 翠翠点了点头，也觉得这样好。 房子换成自己名字了，免得二舅母再去爷面前闹腾…… “慕慕，你就去找爸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个人就行。 办这种手续，他很在行的，你找他就行。”秦谊在一旁插话。 秦慕慕嗯了一声。 对，找老爸介绍的那个人就行，老爸介绍的那个人好像还挺厉害的…… 老爸被借走了，自己找人家办点事情应该不过分吧！ …… 不到两天的时间，秦慕慕就帮着沐翠翠把翠翠爸爸房子换成了翠翠的名字。 翠翠看着手上的那张房屋所有权证明，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了？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的！”秦慕慕笑着说道。 沐翠翠看了看手上的东西，又看了看秦慕慕。 “表姐，要不要卖掉啊！” “卖了干嘛？这房子离公路近，以后很方便的，暂时不要卖。”秦慕慕立刻摇头。 当初小舅舅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就是图房子离公路近，他每次出车回家也近。 以后这里肯定要被征用的。 “好，表姐说不卖，那就不卖！”沐翠翠立刻把东西收好。 “对！不卖！现在卖才能卖几个钱啊！还不如放在那呢！ 等什么时候你看不上那房子了再说。”秦慕慕笑道。 沐翠翠嘿嘿笑了笑。 她又不是表姐，表姐会挣钱，表姐有可能对房子看不上，自己可不会的！ “表姐，你要挣多少钱才够啊！”沐翠翠突然问秦慕慕。 “不知道，也许有一天我挣的钱花不完了就不想挣了吧！”秦慕慕说道。 沐翠翠哦了一声。 挣的钱花不完啊！ 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表姐能做到！ “表姐，你肯定有那么一天的。”沐翠翠很认真的对秦慕慕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做梦呢！ 或者说你还要说我不是那块料呢！”秦慕慕笑道。 沐翠翠赶忙摇头。 “表姐，你和我们不一样，大伯娘说的，说是表姐一看就是以前的那种资本家的小姐一样。 浑身上下都是将来会很有钱的样子。”沐翠翠说道。 秦慕慕…… “好！托你吉言啊！还好现在不管那么多了，要是在十几年前这么说，你表姐我的命也就没了。 资本家的小姐就算了，以后我尽量当个资本家吧！”秦慕慕捏了下沐翠翠的脸。 沐翠翠还真当真了。 “表姐，那你以后当个有良心一点的资本家吧！” “好！我一定当个有良心的资本家！” 秦慕慕就当是沐翠翠随口说的话，没放在心上。 她没想到的是，万里之外的一处庄园里，有个老人坐在书桌前，在想着什么…… …… 林家富坐在书桌前想着什么。 书房的灯没有开，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外面漆黑一片，偶尔传来两声庄园里狗子的叫声。 林家富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直到自己的助理过来把书房的灯打开了。 “先生，您交待的事情都办好了。 ls集团答应按照您的价格收购您的厂子了。”助理轻声说道。 林家富嗯了一声，他这时候才慢慢起身。 这时候的林家富比那年去见秦慕慕的时候老了不止十岁。 他的头发已经都白了，身体也很瘦了。 林家富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时日无多，这才急着把手上的工厂都卖了。 卖的价格不错，有两个亿美金。 他已经想好了这笔钱怎么用了！ “杰森，你准备一下回华夏，把我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带回去。” “那要是小姐还是和上次一样不要这笔钱呢！”助理问道。 “随她！她要是不要的话，随她处置吧！捐了也好，送给别人也罢，都随她。 谁让她是我唯一的孙女呢！ 另外，这个庄园，还有伦敦那边的两处房子等我走了之后再给她吧！ 这些不动产，不好处置啊！ 算了，给她当个念想吧！”林家富叹道。 助理答应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我身体的情况她知道后，你就告诉她，我就一个愿望。 死了之后，把我葬在老家就行。 随便买块墓地，葬在那里就行。 她要是有空呢，就去给我烧点纸。 不想烧的话，也无所谓，我不会怪她。”林家富继续说道。 助理答应着出去了。 林家富继续在书房想事情。 他这一辈子图什么…… 好不容易出来了，现在却又那么想回去…… 非常急切的想回去，哪怕是看最后一眼…… 第263章告诉你一个消息 秦慕慕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一大笔钱给砸晕了。 她正在半死不活的纺织厂里喝着茶，和许三一打着电话。 “夏装卖的也挺好的，今年压根就不够卖的。 秋装还没开始打样，我师父说了，不着急，让我多休息几天。 不过，梁姐倒是挺着急的。 昨天她又把我拉到照相馆了，拍了整整十二张照片，都是穿着我们厂里自己做的裙子拍的。 你不知道，我昨天就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弄过来摆弄过去的。 模特这碗饭还真不好吃呢！” “是吗？拍了那么多照片啊，拿到相片后记得给我寄一套过来啊！”许三一开着玩笑。 秦慕慕哼了一声，没说行，但也没说不行。 “再休息几天的，我就想办法弄笔钱，把老码头那边的仓库先盖起来，围墙砌起来。 哎，挣了三个月的钱，又都要花光了。” 许三一听的只想笑。 秦慕慕是花钱的祖宗，有小钱的时候花小钱，有大钱的时候花大钱。 不管身上有多少钱，都是感觉钱不够花。 “没事！慢慢挣吧！我这里还有一千块钱，我给你寄回去。”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赶忙拒绝。 许三一现在可是靠拿死工资生活的，她怎么好意思要他的钱呢！ 更何况，许三一那一千块钱还真是杯水车薪，派不上什么用场。 秦慕慕问了一下许三一最近的情况。 许三一告诉秦慕慕，他手上的案子已经结案了。 至于下面该怎么样一个进程，就不是许三一能左右的了。 不过，许三一告诉秦慕慕，在卷宗都交上去的时候，他们的领导心情很好。 应该会有个不错的结果。 “他们的那个案子现在涉案金额已经有一个亿了！ 估计上面不少人也会大吃一惊吧！”许三一叹道。 秦慕慕听了啧啧出声。 八八年的一个亿…… 天文数字啊！ “我什么时候能挣到一个亿啊！我现在要是有一个亿的话，我肯定就躺平了。 许三一，我要是这个时候有一个亿了，你就辞职吧！不要干了。 我带着你，带着钱，我们一起去环游华夏去，好好享受一下。 我养得起你的！”秦慕慕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许三一没当回事。 秦慕慕一会儿一个念头的，现在这么说，等她真有了那么多钱的时候，她肯定又是另一个主意了。 “好！我等着我们秦大小姐养着我！ 顺便和你说一声，下周我就换办公室了，正式换到孙局办公室去。 等会儿我告诉你一个新号码，以后你要是有事啊，打那个新号码就行。”许三一笑着说道。 “咦！案子结束了，你除了换了办公室，没有其他的奖励吗？”秦慕慕笑问。 “有啊！下个月发工资应该多三十块钱奖金。 还有，年底开大会的时候应该会有表彰。 不少啦！精神层面的满足要大于物质层面。”许三一笑着解释了一下。 秦慕慕心里叹了口气。 那位低于三百万的手表都不会戴的许大少爷居然有一天会说出精神层面的满足要大于物质层面…… 果然啊，人都是会变的！ “好！那我祝你步步高升，将来早日穿上白衬衫。” 许三一…… 白衬衫，那得到什么时候了。 “好！托你吉言！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 你们纺织厂的那个总厂，最近好像有人在接触，不知道你们那个厂会不会一起打包让人家接手。 为了以防万一，你最近最好多多在纺织厂办公室待着。 说不定哪天人家就上门考察什么的呢！”许三一突然告诉了秦慕慕一个消息。 秦慕慕愣了好一会儿。 又有人看上纺织厂了？上次不是刚有上海那边的纺织厂去考察金陵的纺织厂吗？ 现在又来？ “什么时候的消息？”秦慕慕忙问道。 “昨天刚来的消息，好像是上面有人介绍的吧！不过，目前看来应该是只看上了金陵纺织厂。 下面的两个厂子人家好像没看上。 不过，金陵纺织厂现在已经只靠着纺织部发钱过日子了，很有可能会拆开来安排。 上面让我们这边安排两个人保护一下来参观的人。 据说，来参观的人里面有华侨。”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好久都没说话。 “还有一条信息，那个华侨家里的产业好像是做机械和农产品的，也不知道想把纺织厂拿下来做什么用。”许三一又补充了两句。 秦慕慕…… 做机械和农产品的？然后到金陵来买纺织厂？ 呵呵，这是看上纺织厂的那块地了吧！ 知道这个消息的秦慕慕也没有心思和许三一说话了，她挂了电话后就找了袁大姐。 把许三一说的事情和袁大姐说了一下之后，袁大姐也是吓了一跳。 把金陵的纺织厂单独给安排出去？那下面的两个分厂怎么办？ “怪不得老华前两天给总厂那边打电话的时候，那边人说话都是敷衍呢！ 要是总厂被卖了，那我们下面两个分厂怎么办？ 慕慕，你先别急哈，我回去问问老华。 让他去问问老陈。 总厂要卖可以啊！那也得先把下面两个厂子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这些年总厂那边可是扣了下面两个分厂不少钱呢！ 还有，外面欠我们的那些钱，也是总厂担保的，这些总要解决吧！” 袁大姐说完，立刻就回去找华忠强去了。 秦慕慕在办公室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五点钟了，她才起身。 国营大厂打包出售的时候还没来呢！现在已经有人想下手了。 几年后，在那场倒闭下岗风潮里，多少厂子被打包便宜卖给国外的资本了。 国外的资本是看上这些夕阳产业的发展前景吗？ 不是！他们看上的只是这些地皮。 早年间，这些国营大厂的占地都是非常好的位置。 特别是轻工业厂子，要照顾到职工们上下班的问题，基本上都在市区很好的位置。 而很多配套的设施也都是围着这些国营大厂建造的。 这些地皮……在十年后，绝对都是黄金地皮！ 那些人买下这些厂子后，把里面的那些东西一卖，最后就是等着卖地皮。 秦慕慕心里有点着急，总厂的那块地皮太好了，这种钱怎么能让别人去赚呢！ 她也想赚啊！ 第264章来考察的人 袁大姐那边帮着打听来的消息就是这样。 首都一个家里有点关系的人在新加坡找了个朋友，想一起把纺织厂这里拿下来。 据说是新加坡那边的人提出来的。 “你说，他们看上纺织厂什么了呢？”袁大姐有点不忿的问道。 想把纺织厂拿下来可以啊，干嘛把下面两个分厂给丢了呢！ 总厂没了，他们这些分厂怎么办？ 秦慕慕呵呵了两声。 新加坡那边的啊…… 肯定是看上了一些东西呗！ 比如说看到现在华夏人口多，经济在飞速发展，新加坡那边也是经过亚洲四小龙时代的，他们可太清楚经济发展后哪个行业将会大爆发的。 地产！ 金陵纺织厂占地面积大不说，位置还好。 把这里拿下来了，圈起来，以后慢慢盖房子，基本上就是暴利了。 一些有关系的人找找关系，打着投资或者是合作的名头参与进来。 政府里的某些人人呢，为了不让自己任期内担着有厂子亏损倒闭的责任，肯定会答应那些人提的要求的。 比如说国营变私营，改变土地用途…… “师父，牵线的那个人来头很大吗？”秦慕慕突然问道。 袁大姐点了点头。 “肯定大啊！听说家里的爷爷辈是走过草地的，一直住在首都。 为了这个纺织厂的事情，特意在金陵住了好几天了。 和那个新加坡人一直住在金陵饭店里。” 秦慕慕叹了口气。 有钱有权的，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呢！ 要是自己也能有钱有权多好啊…… 秦慕慕猛的摇了摇头。 算了，不做梦了！ 还是看看南县的纺织厂该怎么办吧！这么多人呢，总厂一旦被收购了，下面两个分厂就会被当做不良资产给甩卖出去。 那时候这么多的职工……那可将成为南县第一批失业的人了！ …… 秦慕慕只忧心忡忡了两天就摆烂了。 想这么多干什么啊！自己又不能拦着人家不让人家买厂子。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她又不是没有退路。 她手里还有服装厂，还有食品厂和向阳饭店的股份呢！ 想到这，秦慕慕又能吃得香睡得沉了！ 一周后，袁大姐突然告诉秦慕慕，那个看上总厂的新加坡人和牵线人在一个领导的陪同下，来南县纺织厂这里考察了。 “是领导要求的。 上面领导的意思还是最好能把下面两个分厂给一起收了。 但那两人肯定不愿意，估计是抹不下面子，才来走这一趟吧！ 老陈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大家表现好一点，说不定人家心软就把这里也收了。”袁大姐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 “来陪着的领导是哪个啊！”秦慕慕多问了一句。 “还能是谁？就是纺织部的那个李主任！ 之前他家老爷子不是一直住在南县吗？当初办八十大寿的时候，那些蛋糕还是你们家准备的呢！ 哦，那时候还是老金当厂长呢！”袁大姐笑道。 秦慕慕知道是哪个人了。 传统的轻工业受到了冲击，这位李主任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吧！ 哎，明天要早起来上班了。 虽然到了办公室这边也是喝茶看报纸聊天，但总要做做样子的。 很快，秦慕慕就通知了已经在服装厂干活的吴艳艳和红霞了，让他们这两天不要去服装厂那边，先来纺织厂坐两天。 好歹他们的工作关系还在纺织厂里呢！ …… 第二天，已经安静了很多天的纺织厂终于有了点人气。 只要是在南县的原纺织厂的职工们都来厂里了。 将纺织厂好好收拾了一下，机器藕擦了一下，地也都扫干净了。 机修班还有保卫室的那些男职工们也被提醒了不要偷摸打扑克。 终于在下午的时候，迎来了那一行考察南县纺织厂的人。 五十多岁，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精神也没有以前好的李主任脸上挂着笑，领着两个人进了纺织厂。 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的男子梳着港台流行的二八开的偏分头。 还有一个看起来三十五岁往上，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的男子。 “左先生，戴先生，这里就是金陵纺织厂下面的那个分厂了。 论产量的话，在苏省也是能排的上号的。”李主任笑着给两人介绍。 两人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李主任一点都不介意这两人的冷淡，还是尽职的给这两人介绍。 纺织厂多少年的历史了，最高的产量是多少，工人们多么积极，有多少人拿到过劳模…… 只是那两人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 第265章走个过场 李主任知道这两人看不上下面两个分厂。 但是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两个厂子好几百口人呢，那背后就是好几百户人家，要是一下子没了生活来源，这日子该怎么过？ 所以，即使那两人再怎么对自己摆脸色，李主任依旧脸上带着笑。 在把南县的纺织厂都参观了一遍后，李主任还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纺织厂的办公区域。 那两人脸上都是嫌弃。 不过在去了工会办公室后，那个新加坡人盯着秦慕慕多看了两眼。 秦慕慕呢，也看了那个新加坡人一眼。 长的有点难看，都有大肚子了，有点油腻，比许三一差了有两个十万百千里…… 秦慕慕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欢迎领导莅临…… 这是陈厂长要求的，说是要让别人看到大家的精气神，看到纺织厂的职工们还在坚守岗位。 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些人就参观完了。 大家心里有点失落。 别人眼里的嫌弃他们是能看到的，难道说南县的纺织厂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 南县招待所里，那个左先生一脸嫌弃的看着房间。 “小戴，为什么不直接回金陵？”左先生不满的问道。 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个小戴笑了笑。 “现在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我们都知道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面子是要给的，老李说了那么久，这点面子不给吗？ 我告诉你啊，在华夏这边想把这些事情办成，那都是有一定讲究的。 你别看老李闷不做声的，但是在我们想做的那件事上，他是有话语权的。 不给他面子，他回去稍微坐个小动作，咱们的事情就办不成。”小戴笑着说道。 左先生这才不说话，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左先生不说话了，小戴也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你说说看，这几天看下来了，对这些纺织厂你是怎么看的？”小戴问道。 “金陵的厂子可以收，前景不小，光是卖地的话就能赚很多。 我们先把金陵的厂子接收下来，然后慢慢的和老李谈条件。 老李他们对这些厂子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借助于外力。 这样的话，我们的主动性就会很强。 厂子接下来，我在新加坡那边随便找两个订单让厂子里的人做一下。 别人看着厂子是运转了就行。 至于那些工人…… 年龄大的一律辞退，多给点钱，不养闲人。 以前华夏的那套管理制度肯定不行了。 慢慢的把纺织厂的业务范围换一下，换成其他的。 在华夏没有放开地产市场的时候，先用其他的产业来凑合一下。”左先生淡淡说道。 小戴不断的点头。 对，就这么办，当厂子不是公家的时候，那可就不能养那么多闲人了。 “那对南县的这个纺织厂……你怎么看？”小戴突然问道。 “一点用处都没有，没有任何的前景可说。 华夏即使发展，也应当是先发展那些大城市。 金陵都还没发展呢，哪还能轮到下面的这些小县城。 下面的小县城要想发展起来，至少要再过二十年的。 我又不是傻子，那么多钱放在那里等二十年啊！ 这两个厂子即使是白送我都不会要的，这是累赘，是不良资产。”左先生冷冷说道。 小戴哈哈笑了两声。 “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想法呢！你今天可是盯着他们工会的一个女的看了好一会儿呢！” 左先生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那个身形高挑，不止脸蛋漂亮，连气质都特别好的那个女的。 非常漂亮，别说在新加坡了，就是到华夏这两个月，他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 “那个姑娘是不错，在这个小县城是有点可惜了。 华夏地方大，到处都是美人啊！”左先生笑道。 小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合作伙伴爱看美人谁都知道。 到华夏的这几个月，不管住在哪里，仗着华侨的身份，他身边可不缺美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急着回金陵的原因。 金陵的那个酒店是苏省第一家涉外酒店，里面那些服务员都挺漂亮的。 这个合作伙伴可是得手了一个呢…… “看上那个妞了？”小戴笑着问道。 左先生挑了下眉。 “你有办法？” “小地方的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一张脸长的好看，但是脑子却是空空的。 你要是真有想法，我来想办法。”小戴笑道。 左先生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 第266章人和厂都想要 “说说看！万一那个姑娘是有对象的呢？”左先生看着小戴。 “小县城的姑娘，没什么见识的，你是华侨，身份上就能让她另眼相看了。 先不说她有没有对象的事情。 即使有对象了，那又如何呢？她的对象要是有能耐了，她怎么可能还在这么一个小县城里待着？ 肯定是没出息的那种。 现在不像以前，越穷越好找对象。 现在是越有钱越好找对象。 基本上家家都有电视吧，电视上也会放外面的一些生活的。 哪个姑娘不想过好日子呢？ 你有钱，她有脸蛋，这就够了。 她不是南县纺织厂的吗?反正我们也要把金陵的纺织厂拿下来。 在我们把金陵纺织厂拿下来之前，让老李把她调到金陵纺织厂去。 这样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那时候，你再把她调到你身边当个秘书什么的，陪你一起出差啊，全国各地的跑，这一切不就顺理成章了？ 然后你在金陵买套房子，把她养在金陵就是了。 又不用说要你结婚什么的，当个小的养在外面就是了。 你该回新加坡就回新加坡，偶尔的到金陵看一看，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这些长的好看的姑娘只要看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了，谁还能看得上这个小县城啊！ 你说是不是？”小戴笑嘻嘻的说道。 左先生脸上立刻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是啊，又不用自己负责，只要在金陵买个房子养起来就是了。 现在华夏的这些姑娘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谁不想过好日子啊! 自己一到华夏住到那些酒店的时候，那些酒店的服务员在得知自己华侨身份的时候，谁不是端着一张笑脸主动来和自己打招呼啊！ 养一个小的嘛，又不会带回新加坡，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古代来说，这叫外室！ 放到现代呢，这叫情妇！ 好像也可以！ “好，那你记得和那个李主任说一下啊！这事情我不好出面的。”左先生立刻说道。 “知道！现在这事情不好提的，要不然目的太明显了。 等到金陵谈具体事情的时候再说。”小戴立刻说道。 “小戴！你说，这事情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我是说金陵那个纺织厂！”左先生问道。 “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种厂子在华夏有很多，因为跟不上时代了，都是落伍的一些厂子。 负担重不说，里面的设备和管理模式也都落后。 不管对哪个政府来说，这都是一个累赘。 现在有人来解决这个累赘了，政府欢迎还来不及呢！ 我可是帮你探听过消息了，只要你能解决那么多工人的工资问题，工作问题，什么都好谈！”小戴说道。 左先生哦了一声。 这样啊，那就太好办了！ “小戴，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我的底线是三千万，只要金陵那个厂子。 事成之后，我送你百分之十的干股。”左先生笑道。 小戴拿着手里的茶杯冲着左先生举了一下。 很好！又有百分之十到手了。 这一年来，光是给这些人牵线，自己已经拿了不少厂子的干股了…… “回金陵后这事情该怎么谈，你应该知道吧！”左先生看向小戴。 “知道！抻着老李呗！他会比我们更着急的。 只要抻的时间越长，我们提出来的条件老李就会答应的越快。 估计到时候连三千万都用不到呢！”小戴笑道。 左先生哈哈笑了两声。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你放心吧！不管是厂子还是人，我都能给你弄到手！”小戴笑着说道。 左先生心情不错。 嗯，改革开放的华夏就是好，到处都是机会！ 黄金满地，美人成窝…… …… 第二天，李主任就陪着这两人回金陵了。 陈厂长有点失落，看来人家是真的没看上南县的厂子啊！ 要不然昨天怎么就看了一个小时就走了呢！ “好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指望不上别人了，那就只能指望自己了。 小秦啊，你和老袁那个服装厂还缺人吗？ 厂里不少职工都是熟练工，踏实能干的，要不你们再收几个进去吧……” …… 秦慕慕又不用天天往纺织厂跑了。 最近的她忙着看着服装厂的人在出秋装的样衣。 在外面跑市场的梁璐说了。 厂里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款式少了些，最好能多出点款式。 销售最大，秦慕慕只好跟着大家一起设计款式新颖的秋装。 只是没等在服装厂忙上两天呢，秦慕慕就接到电话了。 “秦小姐，您能来金陵一趟吗？” 第267章摆不清位置 秦慕慕在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我靠，这么早就有诈骗电话了？ 在没穿过来的时候，秦慕慕也接到过诈骗电话的。 无非就是，我这里是某某局的，有些事情要你配合一下，麻烦你来一下什么什么地方。 再或者说，我是你领导啊，出门在外卡丢了，我给你个账号，你往里面打点钱啊…… “你谁啊？你让我去金陵我就去金陵啊！ 既然是找我有事的，你们自己腿断了不能来找我啊！ 有事情就来南县找我！”秦慕慕说完这句就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对面林家富请的那个秘书…… 秦慕慕挂了电话后想了想，立即给许三一又挂了一个电话过去。 “许三一，你最近注意一下。 现在居然都有电话诈骗了，刚刚居然有电话打给我，让我去金陵找他。 哎，现在经济发展了，各种骗局也出来了。 我觉得这种骗局比那种易拉罐拉环的骗局更容易让人上当。 许三一，你注意一下啊！” 许三一那边立刻表示，一定会严密关注此事，力保在金陵的范围内不出现电话诈骗和易拉罐拉环的骗局…… 放下电话的秦慕慕立刻就把这事情放到一边了。 她有好多事情呢！只能提醒一下许三一了…… …… 金陵的那家第一家涉外酒店的大堂里。 之前来过南县的那个左先生和小戴正在咖啡厅里喝着咖啡。 他们俩在说着收购金陵纺织厂的具体数额该怎么控制。 两人说的正在兴头上，看到酒店的大堂经理满脸笑容的陪着一个外国人和两个华裔面孔的人上了电梯。 “那人谁啊？也是来金陵投资的？”左先生喝了一口咖啡后小声问道。 小戴往自己的咖啡杯里放了一块方糖，然后朝着那几人看了一眼。 “不认识！找人问问吧！” 说完，小戴冲着不远处的一个服务员招了招手。 满面笑容的服务员立刻过来了。 “刚刚那几人什么来头啊！”小戴问道。 “刚刚进电梯的那两位吗？”服务员小声问道。 “对！一个老外，两个华裔。”小戴点头。 “哦，那是从欧洲回来的，好像是回来办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昨天刚到的。”服务员立刻说道。 左先生和小戴立刻明白了。 和她们一样，都是回国投资的华侨。 “好，谢谢！”左先生一边冲着服务员笑了笑，一边往服务员的口袋里塞了一张钞票。 服务员立刻笑着说了声谢谢。 等服务员离开后，左先生才又端起咖啡杯。 “华夏现在是福地，到处都是机会。 连欧洲人都来了，看来经济腾飞也要快了。” 小戴嗯了一声。 这样挺好的，来的人越多，他们这些人的机会也就越多，能挣到的钱也就越多…… …… 金陵饭店十六楼的一间房间里，之前左先生看到的那个老外和两个华裔也都坐了下来。 “你和秦小姐那边联系了吗?怎么说？比尔？”其中一个华裔问道。 “我联系了，秦小姐的态度非常不好，我话都没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杰森，要不你来联系吧！”另一个华裔立刻说道。 “态度不好？怎么态度不好了？”叫杰森的有点奇怪。 这人正是秦慕慕那个血缘上的爷爷林家富的助理，另一个是林家富的秘书。 至于那个老外，其实是林家富的律师。 这次过来专门帮忙的。 比尔见杰森这么问，立刻把自己给秦慕慕打电话的事情说了一下。 “秦小姐态度很不友好，我让她到金陵来。 她说既然是我们找她有事情，那更应该去南县找她，而不是让她来金陵。” 杰森…… “比尔，你是让秦小姐来金陵见我们？”杰森很吃惊。 “是啊！难道不是吗？”比尔还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 杰森深呼吸一口气。 “比尔，你是不是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那位秦小姐是林先生唯一的孙女，也是将来林先生财产的唯一指定继承人。 将来很大的可能是你都要为她干活。 你居然让她来见我们？ 你是老板吗？即使几年前老板来了华夏，也是老板去见的秦小姐。 你觉得你的身份比秦小姐更高吗？”杰森质问。 比尔…… “那现在怎么办？”比尔也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杰森瞪了比尔一眼，伸手从比尔那边拿了电话过来。 在拨了总机电话之后，终于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您好，秦小姐您好！ 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这边上门拜访一下？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准时到。”杰森的态度非常谦卑。 第268章天上掉馅饼了 秦慕慕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前天，她以为自己接到的那个诈骗电话，没想到不是诈骗电话。 这几人一见面就做了自我介绍。 秦慕慕也知道了，眼前的这两个华裔是自己那个血缘上爷爷的助理和秘书。 而那个金发碧眼的则是血缘上爷爷的律师。 也是这时候，秦慕慕知道那个林家富生病了，身体很不好了。 “他严重吗？”秦慕慕问道。 “先生不愿意继续治疗了，只想把身后事情处理好。 秦小姐，先生让我带话给您，他在欧洲的财产里，除了那个庄园和伦敦的两处房产没有处理。 厂子和工厂都已经处理了。 先生成立了一个投资基金，您是管理人。 先生说了，基金里的钱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想做生意就做生意，不想做生意的话，您做慈善也行。 一切都以您的意思为主。”杰森立刻说道。 秦慕慕好半天没有说话。 一直到杰森和比尔两人都要坐不住了，她才开口。 “我是管理人？为什么让我当管理人？”秦慕慕问道。 “先生说了，您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的一切都是您的。 表面上看您是管理人，但先生说了，他会让那个基金成为您名下的一个投资基金的。 具体怎么操作……您不用担心。”杰森立刻说道。 秦慕慕看着杰森，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个基金有多少钱？” “两亿美金！另外，先生的那个庄园没有处理，小姐以后要是想处理的话也是可以处理掉的。”杰森赶忙说道。 秦慕慕可不会认为那个爷爷会这么好心，把那么多的钱都给自己。 “他提什么条件了？ 是想让我去欧洲？还是让我改姓？”秦慕慕平静的问道。 杰森慌忙摆手。 “不不不！秦小姐误会了。 先生没有任何条件，更没有说让秦小姐去欧洲或者改姓的意思。 先生的意思是这些本来就是秦小姐该得的。 不过，先生说了，等他百年之后，他想落叶归根！ 秦小姐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先生想和您父亲葬在一起。”杰森小声说道。 秦慕慕有点意外。 林家富那么一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居然没有提要求。 说实话，看在两个亿的份上，还是美金，秦慕慕还真有点纠结。 这个时代的两个亿，还是美金，这诱惑得多大啊! 在两个亿和改姓之间，秦慕慕还真的要纠结一下。 但那个人然没有提要求？ 不过，让秦慕慕更加意外的是，林家富居然身体这么差，都已经在考虑身后事情了。 “秦小姐？秦小姐？”见秦慕慕又不说话了，杰森赶忙小声喊了两声。 秦慕慕这才回神。 “你继续说！” “先生的那个基金在香港设立了一个分公司。 这是聘请您为基金管理人的聘书。 因为一些手续问题，这是英文的，我给您翻译一下……” “不用！我看得懂！”秦慕慕立刻把杰森从老外手里拿过来的一份文件接了过来。 杰森有点吃惊。 秦小姐居然能看得懂英文合同？ 秦慕慕当然能看得清英文合同了。 她以前当商务经纪人的时候，手下带的那些艺人的那些商务合同可都是她看的。 别说是英文了，再来两种外语她都能看得懂。 这些合同……对秦慕慕来说小意思！ 秦慕慕看的很认真，不放过里面的任何一点细节。 杰森，比尔，还有那个律师都看着秦慕慕。 那个律师也有点吃惊，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居然看得懂这么专门的聘书吗？ 好一会儿，秦慕慕才放下手里的东西。 “用百分之二十的干股充作酬劳转让给我？”秦慕慕问道。 三人都吃了一惊。 她还真看懂了呢！这份聘书里的确是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当做酬劳来支付秦小姐的管理人薪资的。 “先生说，慢慢来！不着急，他肯定会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把所有的东西都转给您的。”杰森忙说道。 秦慕慕没说话，只是看着那份聘书发呆。 “小姐，您只要在这里签字了，这份合同就生效了。”杰森小声提醒。 秦慕慕嗯了一声，拿起钢笔签了下了自己的名字。 杰森松了口气。 先生交代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那就是说我现在能用那个基金里的钱了？”秦慕慕问道。 “是啊！先生说了，那个基金里的钱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杰森忙说道。 “好，我应该很快就会用到基金里的钱了。”秦慕慕点头。 第269章我有钱了 秦慕慕回到家后还有点不相信自己遇到的事情是真的。 她有钱了！ 两个亿，还是美金！ 在这个时代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她第一时间就给许三一打了个电话过去。 “许三一，我有钱了！”秦慕慕压低声音说道。 “你不是一直有钱吗？你手里不是服装厂就是食品公司，苏姨的向阳饭店也有你的份。 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一年能挣多少，但肯定比我要多得多了！”许三一手上一边写字，一边说道。 秦慕慕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那些钱算什么啊！都是小钱！ 我说的有钱是有大钱了。”秦慕慕再次说道。 “有大钱？多大的钱？现在哪有什么大钱啊！ 慕慕，你不是说了吗？你钱够花就行看，怎么了？想挣大钱了？”许三一笑着调侃。 秦慕慕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许三一的意思是自己在做梦吧！ “真的！我真的有钱了！ 许三一，天降馅饼不=你见过吗？ 我见过！我不止见过，降下来的饼还精准的掉到了我嘴里。 我还吃到了！咬完了一口后才发现这馅饼不仅是真的，还是肉馅的。”秦慕慕再一次强调。 许三一……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前两天秦慕慕还给自己打电话说是遇到电话诈骗了。 她还让自己注意一下，经济发展了，现在的诈骗手段也越来越多了。 秦慕慕硬说自己吃到天上掉的馅饼了，难道说其实秦慕慕已经遇到骗子了？ 还是那种，我，秦始皇，打钱！那种低端的骗术呢？ 许三一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秦慕慕遇到骗子了！被骗钱不要紧，可千万不要被骗了色啊！ “慕慕，你说你有钱了，是有多少钱啊？”许三一小心的问道。 “两个亿！”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 坏了，真的是遇到骗子了！哎，都怪自己啊，怎么不注意一点呢，居然让秦慕慕遇到骗子了。 “还是美金！”秦慕慕继续说道。 许三一…… 完了，不止是遇到骗子了，还遇上一个大骗子，八成还是跨国作案的那种，连美金都用上了。 许三一下意识的就认为是秦慕慕的服装公司遇上皮包公司了。 然后人家拿假订单骗走了秦慕慕的货和钱…… 许三一已经在想该怎么办了？ 先立案还是说先找秦慕慕问下基本情况。 要是秦慕慕不认为自己上当受骗了怎么办呢？ 或者说，要是让秦慕慕知道了自己上当了，那不是会觉得非常丢脸吗？ 许三一心里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了。 骗子是怎么找上门的？秦慕慕那么聪明的一个丫头是怎么被骗的？ 还有被骗了多少钱了？秦慕慕会不会心疼的晕过去…… “许三一，你听我说话没有？”秦慕慕见电话那头没动静，赶忙又低声问了一声。 “啊？我在听啊！ 我一直在听的！你说吧！好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有钱的？又是怎么吃到天上掉的馅饼的。”许三一赶紧问道。 秦慕慕深吸一口气。 “很突然，我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 我那个血缘上的爷爷，身体不好了，现在已经安排后事了。 然后他就发现他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直系亲属了。 就把在欧洲的厂子和公司给卖了，然后弄了一个投资公司挂在我的的名下。 还用干股的形势聘用了我去当基金的管理人。 你知道吗？那个基金有两个亿美金呢！”秦慕慕赶忙把怎么一回事告诉了许三一。 已经想着怎么替秦慕慕追回损失的许三一…… 那个血缘上的爷爷……不是在欧洲吗？ 这是拿钱想收拢秦慕慕的心？ “他……让你去欧洲还是让你改姓？”许三一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秦慕慕要是去了国外了，他怎么办？ 他可不信那个老头能那么好心的把财产都留给秦慕慕，然后什么要求都没有。 秦慕慕…… “没有！他没有什么条件，唯一的条件就是他离开之后，想落叶归根了，想和我亲生父亲葬在一起。”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心放了一半下来。 这样啊！只要不离开华夏什么都好说。 “那我恭喜你提前成为亿万富翁。 你有这么多钱了，是不是可以提前退休了？ 之前你可是说了，有这么多钱了，就带着我去游览华夏的大好河山的？现在还作数吗？”许三一笑道。 “那个以后再说，现在我有个想法。”秦慕慕嘿嘿笑了笑。 “什么想法？”许三一问道。 “把金陵纺织厂给买下来，然后改动一下，应该能把纺织厂给盘活了。”秦慕慕笑道。 “把纺织厂买下来？”许三一很吃惊。 “对啊！又没有多少钱，几千万华夏币的事情，我现在有两个亿美金呢！”发了横财的秦慕慕大气的说道。 许三一…… 第270章压价 许三一对于秦慕慕的想法有点意外。 秦慕慕其实挺想摆烂的，要是给她花不完的钱，她肯定是一门心思去花钱了。 现在……居然想着去买个厂子？ “钱花不完了？”许三一笑问。 “不是！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搞点什么。 其实也算是投资的一种，要是搞不下去了，纺织厂那块地还在呢！ 许三一，我过两天去金陵找你，好好和你说一下这个事情。 以前你家涉及到的产业很多，我觉得有必要和你探讨一下。 我这两天把南县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就去找你。 好了，我要忙了！” 随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声音，许三一只得放下电话。 秦慕慕要认真搞实业了？ 还要来和自己探讨一下这个事情的可行性。 额，自己不会要看着一个跨时代的女强人成长起来吧…… …… 金陵纺织厂的招待所里。 纺织总厂的厂长钱厂长和纺织部的那个李主任都沉默的抽着烟。 两人谁都不说话，脸色也不好看。 屋里已经被烟熏的眼睛都有点疼了。 钱厂长走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来透了会儿气。 一直到屋里的烟味都散了出去，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李主任，那边现在到底怎么说？”钱厂长小声问道。 “他们只要总厂，下面两个分厂都不会要。 另外，即使把总厂接下来了，职工也不会全部留下。 肯定会辞退一部分的职工。 还有，接收这个厂子的价格也压的很低，两千万。 还有条件说不接受厂里的负债和欠款。 这些需要我们自己去解决。”李主任平静的说道。 钱厂长心头一突。 还要辞退职工？辞退谁？这不管辞退谁都是一个大工程啊！ 那些职工们几乎都是家里两代都在厂里的，要是把人莫名其妙的给辞退了，那肯定是要出事情的。 还有那些欠款和负债……居然也要他们自己解决。 “两千万？他们是想白捡一个厂吗？”钱厂长气愤的问道。 李主任也是一脸苦笑。 是啊，什么责任都不想担，两千万把厂子拿走。 李主任也知道，两千万看着很多。，但这却是一锤子买卖，这两千万平完外面的账，发完工人的工资，也撑不了多久的。 一旦按照对方的要求来的话，很多事情都将脱离掌控。 “主任，这要是就这样把厂子给卖了，我们会被骂死的。”钱厂长脸色更难看了。 “我当然知道我们会被骂。 但现在要是不卖的话，以后的机会就更少了。 纺织业……现在很多地方做的确实比金陵都要好，金陵纺织厂这边的确是落后了。 要想跟上人家的步子，我们要做的改变太多了。 机器要换，管理制度要换，连我们之前的那些管理模式都要换。 这些都要钱，但现在上面就是不给钱。 还有一点，金陵的纺织厂已经有多久没开工了？账上的钱还够发多久工资的？ 时间一长，到了工资都发不出的时候，那就是大事了。”李主任叹道。 钱厂长不说话了。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纺织厂账上的钱有多少。 最多只两个月，账上将会彻底没钱。 那时候…… “那下面两个分厂怎么办？分厂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和总厂有很大的关系。 不能看着分厂自生自灭吧！”钱厂长说道。 李主任最发愁的就是下面两个分厂的事情。 说实话，那两个厂子的产能都不错，要不是因为受了总厂的拖累，不可能这么快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再试着和他们沟通一下吧！ 钱可以少给一点，但是必须要把下面两个分厂一起接收下来。 只要他们给职工们提供工作就行。”李主任叹道。 “那他们……愿意吗？不是说那个姓戴的家里人一直都在给您这边施压吗？ 要是他们和上面说好了，那您这里也没有办法啊！”钱厂长有点发愁。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职工们都是老实人，总不能看着大家没工作吃不上饭吧！ 我再试试吧！”李主任说着就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将烟蒂丢到烟灰缸里后，就起身出门了。 “我去金陵饭店再和那个新加坡人谈谈，也许能说动一点呢！” 李主任说着就离开了。 钱厂长看着李主任都有点佝偻的背影，心里也难受。 那么大的一个纺织厂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呢…… 第271章再次谈判 李主任在金陵饭店的大堂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那个左先生。 “呀，李主任，你怎么来了啊？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我要是知道您来啊，我就不出去游玄武湖了。”左先生笑着和李主任打招呼。 李主任赶忙表示自己是临时决定来这里的。 “李主任是有事情？走，我们回房间谈。 但是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和别人约了半个小时后还要出去的。”左先生笑道。 李主任点点头，跟着左先生进了他的房间。 一进房间，李主任就表明了来意。 “左先生，对于你们提出的那些条件，我觉得还是可以再谈谈的。”李主任赶忙说。 “哦？李主任是觉得我们提出的条件不合理吗？ 还是说觉得我们给出的价格太低了？ 李主任，我们给的价格不低了。 现在金陵谁能拿出两千万出来救一个没什么前途的纺织厂呢！”左先生笑道。 李主任赶忙摇头。 “左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没有觉得您这边出价低的意思。 甚至……我可以和上面申请，再把价格降低五百万都可以。” 左先生眯了下眼睛。 “条件是什么？” “您要把下面那两个分厂一起拿下来，并且妥善安置那些职工。 左先生，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了。 但那些职工基本上都是在纺织厂干了一辈子了，现在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自寻生路，那等于是要他们的命。 好歹……给他们一口饭吃啊！”李主任态度诚恳。 左先生淡淡的看了一眼李主任，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正想出言讽刺两句，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小戴回来了。 “李主任，您来了怎么不找我呢！ 有些事情和我谈就行了，老左，你先出去吧！人家已经在楼下等着你了。”小戴说着就使眼色让左先生出去。 左先生笑笑，这才拿起手边的包和眼镜。 “李主任，有什么话您就和小戴谈吧！他知道我什么条件的。” 说完，连多余的寒暄都没有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李主任的脸上不是很好看。 他知道，人家这是不想和他谈…… “李主任，有什么要求您和我说吧！”小戴做出了一副继续谈判的架势。 李主任看了小戴一眼，他知道，在这次谈判里，这小子肯定拿了不少好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积极的。 但这就是现实，经济发展了，要允许有掮客的存在。 “小戴，我们也算是认识很久了。 你大伯好歹也是我的老领导。 纺织厂什么状况你也是知道的，大家都不容易，我们也只是想给职工们找个活路。 原本我们就打算纺织厂打包解决的，现在你们只要总厂，不要下面的分厂…… 这不太好吧！”李主任强笑道。 小戴嘿嘿一笑，先是给李主任倒了杯水，然后才开口。 “李主任……算了，我也不叫您主任了，我还是叫您李叔吧！ 纺织厂的有很多难处，但是我们也有难处啊！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不对？ 现在有人要纺织厂那个烂摊子已经不错了，能解决一个就解决一个。 干嘛非得把大家都绑在一根绳子上等死呢！ 我们能力有限，只能解决金陵纺织厂的问题。 所以，那两个分厂的问题我们还是不要说了好不好？ 不过，还是可以从下面分厂调几个人上来的，这样也是可以多解决几个人的工作问题嘛！”小戴笑道。 李主任…… “从下面调几个人上来？谁？”李主任有点不解。 “一些能力强的人啊！比如说南县工会的那个秦小姐啊，还有洋县那边的苏小姐啊！ 都是很不错的人，能力强，放在下面小县城可惜了。 怎么样，李叔，先用总厂的名义把她们调上来？”小戴看着李主任。 李主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两人是见色起意啊！ 上次去了一次南县就看上了人家那边的姑娘了！ 呵呵！一群畜生…… “这个……我不好做主的，调动工作要人家本人同意才行。”李主任不动声色的摇头。 小戴哈哈笑了两声，不再提这个话题。 有的是机会，不就是调一个人上来吗？他们有的是手段。 “好！这个事情咱们暂且不提，李叔，我和您说点掏心窝的话吧！ 您这么大年龄了，有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 您干嘛非得这样劳心劳力的？ 您要多为自己想想。”小戴意有所指的看着李主任。 “小戴，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说！”李主任皱起了眉头。 第272章利己 李主任看着小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难道是让自己再度让步吗？ 他的大伯已经和自己打了不止一次招呼了，让自己一定要促成这次谈判。 自己让步的已经够多了啊！ “小戴！有话你就直说吧！我年龄大了，真的不想再猜来猜去了！”李主任笑道。 小戴嘿嘿一笑，往李主任身边凑了凑。 “李叔，我是知道的，上面的意思是尽快解决纺织厂停工的问题。 我们这边出价是两千万，其实您要是主动申请的话，价格完全可以打到一千五百万。 这里面就是您打份报告的事情。 要不……您给我们打个一千五百万的报告上去？”小戴压低了声音。 李主任不说话，只是看着小戴。 小戴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 他又往李主任身边凑了凑。 “我们不让您白帮忙。 您帮我们剩下的五百万里面，我们给您百分之十当做是好处费。 您的孩子不是想去国外留学吗？我们把那钱打到您孩子的海外账户了就是。 还有，您孩子想去国外留学的事情，左先生那里也可以帮忙。 想去新加坡吗？要是不想去新加坡去其他国家也行。 左先生在欧洲那边也有关系，可以帮您把儿子办过去。 李叔，现在不是以前了，一切都是往钱看的。 没有钱，什么都难！谁不为自己考虑啊！ 难道您以后就靠那一个月三百块钱不到的退休工资生活吗？”小戴慢慢说道。 李主任…… 好大的手笔啊！五百万的百分之十，那就是五十万！ 五十万……这可是自己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啊！ 但在这人嘴里，轻轻松松的就说了出来。 他们能给自己五十万，那给别人呢…… 再或者说，这个小戴自己能拿到多少呢！ 李主任不敢想，在全国那么多和纺织厂一样陷入困境的那些企业里，是不是藏了更多这样的事情。 “小戴啊！你是知道的！我这人胆小，家里老爷子管的又严。 小事情的话我还能帮你给办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可办不了！”李主任婉言拒绝。 小戴也不生气。 反正话他已经说了，他可不相信李主任回去后会无动于衷。 五十万呢！他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现在只要打份报告上去就能拿到了。 他肯定会心动的…… 李主任一肚子闷气的回到了纺织厂的招待所里。 钱厂长见李主任这个表情也知道，肯定是没谈好。 “李主任……”钱厂长刚想开口。 “什么都别说了，他们不同意。 老钱，纺织厂还能撑多久，要不我们再等等吧！ 或许能等来其他的机会呢！” 李主任现在是一点都不想把纺织厂卖给那个新加坡人了。 说是爱国华侨，回来建设祖国的，其实呢，就是想趴在华夏的大地上吸血…… 李主任都能想到，即使那些人把纺织厂接手了，最多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他们就会用各种借口把那些职工都辞退。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厂子已经不是国营了，私营的厂子他们插不上手。 “主任！我们也想等啊！但是账上的钱不能等啊！ 要是没钱发工资了，工人们生活都成问题啊！”钱厂长一脸的苦笑。 李主任的头更疼了…… …… 两天后，李主任打算回首都和领导汇报工作。 在这两天时间里，那个左先生和小戴没有再来找李主任。 李主任知道，他们在等自己的答复。 要是自己这里没有答复的话，他们会在首都找人给自己施压。 就在李主任收拾好行李，打算去火车站坐火车的时候，他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主任？您还没走吧！”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李主任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南县纺织厂的陈厂长。 “老陈？你怎么来了？为了厂子的事情？ 你放心，我回去后会给你们想其他办法的。”李主任赶忙说道。 陈厂长立刻摇头。 “李主任，有人对我们纺织厂感兴趣，您现在去见一见吧！”陈厂长小声说道。 李主任眼睛立刻瞪大了…… “哪里的人？” “是从欧洲来的！” 第273章李主任晕了 李主任有点不敢相信，居然有欧洲的企业对金陵的纺织厂感兴趣。 “真的？是欧洲那边的？对我们纺织厂感兴趣？”李主任再次问道。 “嗯，就是对我们纺织厂感兴趣的。 主任，您快去吧！人家在金陵饭店1108房间等着您呢！ 好几个人呢！人家特意把下午的时间都留给您了。”陈厂长赶忙说道。 李主任赶紧站了起来准备出门。 “行李包！”陈厂长忙提醒。 “哦！对！行李包不能带着。 老钱，这是火车票，你去帮我退了，或者在火车站门口给卖了。 七块钱呢！”李主任说着就把兜里的火车票给钱厂长塞了过去。 李主任很快就走了。 钱厂长也赶紧往车站跑去退票去了。 陈厂长呢，这时候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坐在招待所的房间里。 秦慕慕可以啊，跑了一趟金陵，早上突然就打电话给自己，说是有欧洲人想谈谈纺织厂的事情。 自己打电话找不到李主任，只得赶紧跑一趟…… 秦慕慕怎么就能和欧洲那边挂上关系的呢？ 没听说他家什么时候有过海外的关系啊…… …… 李主任紧赶忙赶的终于在两点钟的时候赶到了金陵饭店门口了。 他在大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既然人家对纺织厂感兴趣，那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 大几百口子人未来的吃饭问题呢，一定不能马虎。 李主任已经想好了，一定要态度好一点，不管对方提什么条件，自己能答应的一定要答应。 不能答应的也不能一下子把话说死了…… 等自己的手不那么抖了，李主任才大步往里面走。 只是在进了酒店大堂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从电梯出来的左先生和小戴。 “李主任？这是……”小戴立刻迎了上来。 他以为李主任是想通了来找他们的。 他还想着，晾了李主任两天果然是有效果的，他果然坐不住了吧…… “哦，小戴啊！你们还没走啊！ 我来这里有点事情的，你们先忙吧！我上去了。”李主任说着就往电梯那边走了。 已经把手伸出来准备和李主任握手的小戴…… 完全被李主任忽视的左先生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李主任上了电梯。 这个时候的金陵饭店可不是一般人能来住的。 能在这里住的的基本上都是涉外人员，不是华侨就是老外…… “他去见谁？”左先生皱了下眉头。 小戴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李主任去见谁，看着电梯在十一楼停了下来后，小戴这才往服务台走去。 “十一楼住了什么重要的客人吗？”小戴问道。 “先生，每一位住店的客人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服务台的人立刻说道。 小戴……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从国外回来的老板之类的人。”小戴继续问道。 “先生，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客人的一切信息我们都是要保密的。”服务台的人还是脸上带着职业笑容。 无功而返的小戴只得又回到了左先生身边。 “问不出来！”小戴耸了下肩膀。 左先生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看。 “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了？那个李主任你也知道，是藏不住事情的人，他突然来了，肯定是有事情吧！ 难道说我们谈的生意成不了了？”左先生问道。 小戴立刻摇头。 “你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 和政府的人谈生意，不是说谁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也不是说今天来谈，明天就能签合同的。 这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不用管，在金陵那些企业里，纺织厂是最大的烫手山芋。 除了我们，没人会要的。”小戴信心满满的拍了拍左先生的肩膀。 左先生这才松了口气。 也是，华夏政府的办事效率一向很低，一笔生意谈个一两月的也正常。 …… 李主任那边上了十一楼，很快就找到了1108房间。 他小心的敲了两下门，很快门就打开了。 一个看着只有三十来岁，穿着西装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 “李主任是吧！我们秦小姐等您好久了！ 我是杰森，是秦小姐的助理。 快请进，茶都给您泡好了。”男子殷切的说道。 李主任赶紧笑着打了招呼。 秦小姐的助理？那就是说自己这次要见的人是秦小姐…… “李主任好！”坐在会客沙发上的秦慕慕也笑着站了起来。 李主任有点懵。 这丫头有点眼熟……好像是南县纺织厂工会的人！ 对，就是南县工会的那个姑娘。 “你……”李主任脑子没有反应过来。 “李主任，这是我们秦小姐！”杰森赶忙上前介绍。 李主任更晕了…… 第274章一千万 最终，李主任也弄明白了，原来南县纺织厂工会的那个小秦，就是眼前的这位秦小姐。 这位秦小姐的亲爷爷是在欧洲的。 至于为什么在欧洲，秦小姐姓秦，但是她爷爷却姓林…… 这肯定是历史原因，那个时代造成的啊！ 而且这里面肯定涉及到一些家族秘辛什么的，自己最好不要问。 所以，李主任很快就进入主题。 “秦小姐！您通过陈厂长那边说是对我们纺织厂感兴趣是吗？ 我也不瞒您，现在金陵的纺织厂那里的确是有人在接触。 而且也谈了很多了，基本上就差签合同了。 还有的就是，牵线的人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您要是对纺织厂有兴趣的话，除非您开出来的条件要比那家好。”李主任直接说道。 秦慕慕知道李主任说的意思。 那就是要是她开出了和别人家一样的条件来，在打报告的时候八成就过不了。 因为对方上面有人…… 但是你要是条件开的好呢，他这里肯定会帮你争取一下的。 李主任没有说谎，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秦慕慕笑了笑，直接就问道。 “李主任，那我能问问，对方开了什么条件吗？” “接手金陵纺织厂的职工，开价两千万。”李主任正色说道。 “那也就是说，他们只要金陵纺织厂，下面的两个分厂他们不要是不是？”秦慕慕问道。 李主任点了点头。 “嗯，他们就要金陵纺织厂，南县和洋县那里……我会再想办法的。” 秦慕慕笑了笑。 现在这个态势下，就是李主任想办法了也没什么用。 华夏有多少这样的企业？ 纺织厂，车床厂，还有那些印刷厂什么的，各地的自有企业，不都面临这样的境况吗？ 时间一长，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倒闭个企业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更有甚者，在别人看到一家老企业还在苦苦挣扎的时候，还会疑惑的问道，呦，还没倒闭呢！ “李主任，我知道您那里很忙。 我呢，手上的事情也不少。 长话短说，我知道您为了金陵纺织厂的事情已经操心很多天了。 这样，我让您知道一下我的底线在那里。 金陵的纺织厂，还有下面的两个分厂，我们都想接手。 里面的职工……我们也会接手。 当然，在重新开工之前，还是要再培训一段时间的。 要是愿意留在厂里干的呢，那就继续留在厂里干。 有了自己想法的，我们也不拦着，该赔偿多少我们照给。 您看这样行不行？”秦慕慕正色问道。 李主任听了秦慕慕的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真的？你们愿意接手全部的厂子和职工？” “对！把纺织厂的一切都打包给我们，具体的一些细节问题，我们要慢慢谈。 基本的底线就是在这里。 李主任，有问题没有？”秦慕慕问道。 李主任心里狂喜。 下面的那两个分厂也一起接收？那可太好了！ 这才是处理纺织厂工作中最重要的一环。 上面的意思就是要妥善安置那些职工，不能让大家没工作，没饭吃…… 不过，李主任心里也明白，人家这么做肯定也是有条件的。 天上不会掉馅饼，莫名其妙的谁都不会伸出手来。 所以，肯定在其他方面，自己这里要让步。 首先肯定就是价格上的事情。 “那……秦小姐是打算出什么价格来接手这三个厂子呢！”李主任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慕慕笑笑，竖了一根手指。 “一千万！” 李主任心沉了一下。 一千万啊，那是有点太少了，往上面写报告的话估计会遇到点困难。 但是人家主动提出来接手两个分厂，已经很有诚意了。 自己还是再谈谈吧！ “秦小姐，一千万有点少了，您都交底了，我也给您交个底。 我这里能做主的是一千五百万。 要不您再往上加一点，多少加一点，这样的话我回去也好给领导汇报。”李主任小声说。 秦慕慕摇头。 “就一千万！不能再加了。” 李主任有点失望，这样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好谈了。 “哦，李主任，我忘了说了，我说的一千万是一千万美金！”秦慕慕又补充了两句。 李主任…… 他又要晕了…… 第275章一切交给我 在听到秦慕慕说出一千万美金的时候，李主任差点摔倒了。 一千万美金？ 换算成华夏币是多少钱来着？ 一个亿吧! 李主任感觉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 现在都不是一个亿华夏币的事情了，一千万美金，这可是标准的外资来投资啊！ 就在没见到秦慕慕之前，李主任打死都不相信金陵那个过气的纺织厂能和外商投资挂上关系。 再想想之前在那个新加坡人面前受到的冷落，李主任感觉心里的那股窝囊气一下子就都没了。 就冲着这一千万美金，自己一定要把这事情给谈成了…… “李主任，我刚刚没说清楚。 我的意思是，在这三个厂里，我们打算投资一千万美金。 不是说要给你们一千万美金的。 毕竟厂里的厂房要修葺，职工们的工资问题要解决。 更重要的是，厂里的机器也都要换。 这些都需要钱。”秦慕慕赶忙解释了一下。 她可不能说那一千万是给政府的啊！ 李主任当然知道了。 他赶忙摆手。 “秦小姐您放心，我知道您什么意思，您刚刚说出要更换厂里机器的时候，我这心就彻底落地了。 这说明秦小姐您是真的想把这个厂子搞好的。 不是那种随便想糊弄一下我们的人。 这样，我这里可以做主，一千五百万的华夏币，这三个厂子就是您的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一切条件您都可以和我谈。 不管您说什么事情，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切都交给我。 我就一个要求，那就是秦小姐一定要好好安置那些职工。 很多人都是一辈子都奉献给厂里了。”李主任认真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正想说，自己也是想做事情的，真金白银投进去了，肯定不会半途而废的。 李主任心情舒坦了不少，腰背好像也一下子直了起来。 基本的事情说完，李主任这心里也更急了一点。 现在的情况是必须要赶紧回首都和领导汇报这事情。 至于新加坡人那边…… 呵呵，反正合同还没签呢，他们的条件还那么苛刻，他可不想和他们啰嗦这事情了。 “秦小姐，您给我留个电话，我回去后立刻和领导汇报这事情。 领导那边同意了，我第一时间就给您这边来电话。”李主任说着就站了起来。 秦慕慕也知道，和政府谈生意，不能急，得一步一步来。 “李主任，那就要麻烦您了。 您刚刚也说了，现在也有人盯上纺织厂了，您那里可要帮我们多说两句好话啊！”秦慕慕笑着说道。 李主任立刻打包票。 “你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秦小姐只要等我的消息就行。” 很快，秦慕慕就和李主任交换了联系方式。 看着李主任急匆匆离开了，秦慕慕还特意送到了楼梯口。 回到房间后，秦慕慕看着已经在打电话的杰森。 “你什么时候回香港？” “明天就回去，小姐，香港那边的事情我一定尽量早点完成。”杰森赶忙说道。 “老爷子那里……”秦慕慕看向杰森。 “先生说了，他会尽快到香港的。 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和先生说，在做生意方面，先生还是很有经验的。”杰森赶忙说道。 秦慕慕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最近自己只能住在这里了。 就目前来说，金陵饭店的确是苏省最好的酒店了。 肯定比住在纺织厂的招待所要好很多了…… …… 李主任心情不错的从楼上下来了。 原本要出门的左先生和小戴看到他，立刻就迎了上来。 “李主任很忙吗？有时间的话我们谈谈吧！晚上我在梅苑摆一桌，请李主任赏个脸吧！”左先生笑着说道。 李主任呵呵笑了两声。 “不用了！该谈的事情谈的差不多了，现在要回去了。 至于吃饭……以后有机会再说。 两位回见！回见啊！” 李主任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也不知道老钱那个家伙把票退了没有，最好没退，这样的话，自己还能赶上今晚回首都。 …… 被拒绝了的左先生和小戴眼睛都眯了起来。 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和谁谈的？这里面有事情啊！ “我马上给我大伯打电话！”小戴说着就也往饭店楼上走…… 第276章双保险 送走李主任之后，秦慕慕很快就去找了许三一。 她昨天已经和许三一待一天了。 刚到了市局门口，看门大爷就非常热情的和秦慕慕打招呼。 “小秦啊，来看小许啊！” 秦慕慕忙把一网兜水果放在了看门大爷面前。 “大爷，天热了，吃点水果。”秦慕慕笑盈盈的说道。 看门大爷的脸笑的和朵菊花一样。 “这多不好意思啊！小秦，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客气呢！ 你和小许都这么客气，快进来吹吹电扇吧！怪热的。 还有一会儿才下班呢，你在这坐着，我给里面挂个电话进去，让小许一下班就来找你。 看看，还给我这个老头子买水果了，多不好意思啊……” 看门大爷很快就往里面挂了个电话进去了。 …… 半小时后，下班的许三一第一时间来门口接秦慕慕。 两人没在市局的食堂吃饭，而是去了外面的小餐馆吃了晚饭。 “来，秦大富婆，现在这苍蝇馆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许三一一边点菜一边调侃秦慕慕。 秦慕慕哼了一声，拿过菜单看了看，随手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 等着上菜的功夫，秦慕慕四下看了看。 “放心吧！虽然这个饭店小，但是我们坐的这个还是个小包间，说话别人听不到的。 来，和我说说，今天情况怎么样？”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嘿嘿笑了笑，两眼发亮。 “目前来看是好的，我把自己的底牌一亮，李主任恨不得立刻就和我签约。 现在估计已经往首都赶了，说是让我等他电话。”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哦了一声。 秦慕慕给出的条件不差，李主任不动心才怪。 昨天秦慕慕来和他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给秦慕慕的建议就是先亮底牌。 看李主任接不接？ 不接的话再想其他办法。 “怎么？有点担心？”许三一看出了秦慕慕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秦慕慕坦然点了点头。 “是有点担心，李主任自己也说了，那个新加坡人后面有人。 那人的地位应该还不低，但他会尽力的促成我们的事情。 现在就怕那边压着李主任把合同签了。”秦慕慕小声说道。 许三一也觉得秦慕慕的担心很有道理。 华夏这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流程。 特别是在和政府谈生意的时候，不是说你开出的条件好就能和你合作的。 他们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许三一看着秦慕慕。 “再弄一道保险啊！虽然我相信李主任肯定也会尽力促成这事情。 但是我还是要预防有其他的事情发生。”秦慕慕认真说道。 许三一盯着秦慕慕看了一会儿。 “那你想怎么弄？想从哪里再弄一道保险？”许三一笑问。 秦慕慕嘿嘿笑了笑，往许三一身边挪了挪。 “其实，我这也不是说单纯的只是再找一道保险。 确切的说，这也是双赢嘛！ 首先，纺织厂是在金陵，虽然是属于纺织部门的，但是在行政上却是归苏省这边管。 不管是哪个层次的领导都不想看到纺织厂倒闭吧！ 至少在自己任期内是不想纺织厂倒闭的。 第二，我现在是拿着美金来投资呢！ 这不管对哪个领导来说，能促成这么一笔投资的话，那可都算是政绩的。 我不信没有领导会不动心。”秦慕慕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立刻明白秦慕慕是怎么想的了。 政绩！谁不想要，还是这种真金白银的政绩。 目前金陵领导层刚换了一批人，不少是从外面空降过来的…… “我回去问问领导，看看他哪个同事需要这笔投资？”许三一压低了声音。 秦慕慕点点头。 “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目前来说，我还是想先等等李主任那边的回话。 要是他那边遇到阻力的话，那就要辛苦你一下了。”秦慕慕笑眯眯的说道。 许三一呵呵一笑。 “你放心吧！李主任回去后肯定不会顺利的。 人家要到嘴的肥肉让你给抢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对了，我帮你把这事情办成了，你怎么谢我！”许三一问道。 “要不你去我在金陵饭店的房间洗个澡？水可热了，还有浴缸！ 你别多想啊！纯洗澡，没有花活。”秦慕慕认真说道。 许三一…… 第277章遇到阻挠 李主任回到首都的时间是第二天一大早。 他坐的是夜里的火车，一直到早上八点多才到首都。 回到首都后，他连家都没回，提着行李就去了办公室。 只是让李主任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把新的报告写好呢，就被领导喊去了办公室。 “老李，去了金陵一趟，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领导笑眯眯的问道。 “还行，金陵纺织厂的事情应该可以解决了。 领导，我马上就回办公室写报告，一定会把关于金陵纺织厂的解决方案写出来的。”李主任笑道。 李主任的领导笑了笑，然后突然就问了句。 “和那位左先生都说好了？” 李主任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那个小戴找了家里的长辈给领导打招呼了。 想到自己在金陵尽心尽力的陪着他们俩参观考察纺织厂，但那两人却一直拿乔…… “领导，我觉得左先生那边并不适合接手金陵纺织厂。”李主任直言道。 “为什么？之前不是谈的挺好的吗？”领导皱了下眉头。 李主任忙将在金陵的时候，自己和左先生谈的那些条件都说了一遍。 “不止是下面两个分厂他们不接受，就连金陵纺织厂的原有职工，他们也是部分接受。 那位左先生说了，他们会根据职工的情况进行部分接受，不会全部接受。 并且对纺织厂的负债和应收款不会担责，这些都需要我们自己去解决。 最重要的是，那位左先生在接手纺织厂后并没有相关的运营计划。 机器设备的更换，管理模式的改变，他们都没有。 他们给我的感觉是就只要那个厂子。 至于其他的，他们都无所谓。 领导，您想啊，要是这样的话，那位左先生接手纺织厂之后，纺织厂能维持多久呢？ 说不定连一年都撑不下去了。 那时候，国营的纺织厂已经成了私营的，我们还有权利管吗？ 那些厂里的职工呢？他们是不是真的就成找不到组织的人了？ 所以，我不觉得把纺织厂转给那位左先生是正确的。”李主任正色说道。 领导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看了李主任两眼之后才又问道，“那你现在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李主任赶忙点头。 “是的，领导，我这次在金陵又见了一个欧洲那边的投资商，她也愿意接手纺织厂。 我昨天和她聊了聊。 人家非常有诚意的，不止表示可以接手金陵纺织厂，而且会一起接手下面的两个分厂。 不止如此，那位欧洲的投资商还对纺织厂有了新的规划。 比如说更换机器设备，重新修厂房，还有职工的培训。 人家都有规划。 领导，我觉得这个欧洲的投资商这里肯定可以好好谈谈的。”李主任笑道。 领导哦了一声。 怪不得昨天小戴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呢，原来是有了新的投资商了啊…… “老李，这听的这么好，不会后面有什么猫腻吧！ 你也知道的，天上不可能掉馅饼的，人家列出的条件这么好，这后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领导看着李主任。 李主任愣了一会儿。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领导这是话里有话啊！ 那意思不就是他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了，才这么帮着别人说话的。 李主任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领导，我不怕查，不管谁来查我都能接着，身正不怕影子斜。 至于说为什么别人给的条件好？ 我也问过了，人家投资商说了，华夏的市场很大，潜力更大。 在华夏办厂，只要经营得当，肯定是会有丰厚收益的。 至于为什么别人给的条件这么好，那是别人的诚意，别人想把事情办好，也想争取这次机会。 两个投资商，不管是谁都会选欧洲那边的投资商吧！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欧洲那边的投资商说了，他们前期会投入一千万到纺织厂里。 这一千万的美金！”李主任正色说道。 领导愣了好一会儿。 一千万…… 还是美金！怪不得老李这么帮着欧洲的投资商说话呢！ 就是他，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有点心动。 但是…… “老李，在华夏做生意，我们不止是要从利益上去考虑问题，还要从更大的方面来考虑问题。 虽然说对于纺织厂来说，欧洲的投资商是很好的选择。 但从大的方面，从华夏的经济发展来说，我觉得新加坡投资商那边会更好一点。”领导突然说道。 李主任…… “为什么？”李主任疑惑的问道。 第278章不算毁约 李主任非常不解，为什么领导会认为新加坡投资商会比欧洲投资商要好呢！ 领导笑了笑，示意李主任先坐下，然后还亲自给李主任倒了杯水放到他的面前。 “老李，你先不要急。 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的。 你现在看到的是一个纺织厂的问题。 但是在我们眼里这不是个例，而是整个行业都出现了这种问题。 所以，我们要考虑的事情会更多一点。 目前来看，要解决这些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引进外资，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我们一定要创造一个优良又诚信的外商投资环境。 让别人看到我们华夏的诚意，让大家看到华夏是欢迎大家来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我们这个行业存在的问题。 老李，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领导看着李主任。 李主任不说话，只是看着领导。 见李主任不回应，领导只得继续劝说。 “你想啊，新加坡投资商比欧洲投资商更早到华夏，也更早接触金陵纺织厂。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不止是我们这里的人看着这笔生意，外面很多人也都在看着这笔买卖。 这都谈的差不多了，突然有人来半路截胡了，这不是不给人家面子，让大家都难看吗？ 还有，别的投资商看到了，是不是觉得我们华夏人不诚信，是毁约呢！ 这对我们后续的一些合作影响的很大的。” 李主任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领导，您都说了，这笔生意很多人盯着。 既然是生意，那就是谈出来的。 怎么样能谈成，那是需要双方都拿出诚意来。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没有诚意啊！只要花两千万白得一个厂子，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吗？ 还有啊，什么是半路截胡？ 他们要是能拿出来和欧洲投资商一样的条件出来。 不，都不需要他们拿出一样的条件出来，他们只要能把下面两个分厂都一起接收了，我都不会和别的投资商谈这个事情。 还有，什么是毁约？ 我们连合同都还没签呢！这算什么毁约？ 至于领导您刚刚说的那些，让其他的投资商看到这样不好，会认为我们华夏的投资环境不好。 这点我不认同。 家有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那些人盯着我们，那也是在看我们的底线在哪里。 要是和新加坡那边把这笔生意签了，那观望的那些投资商们是会都来。 因为他们发现了，华夏是个捡钱白送东西的地方，只要打着投资的幌子来了，就有大把的好处送上门。 他们来和华夏叹合作，那只会无底线的压低条件。 这样的投资商要来有什么用？ 把我们华夏的东西拱手相送吗？”李主任不客气的说道。 领导啪的拍了下桌子。 “老李，你也是老干部了！不要说些没轻没重的话。 现在是要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不是纯粹为了赚钱……” “不为赚钱，不为解决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李主任不客气的问道。 领导…… “好了！老李，你现在有点偏激，看问题的态度也有点激进。 我就这么和你说吧！这次和新加坡那边的合作不止是纯粹的生意那么简单。 这里面有很多事情，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领导只得继续安抚李主任。 “有什么不简单的？他们想在华夏做生意，那就要按照华夏的规矩来。 至于这笔生意里面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想明白，不想懂。 我心里就一个念头，那就是解决金陵纺织厂的问题。 那还是关系到职工们正常生活的大问题。 既然是生意，那就要按照生意的规矩来。 想合作，那就拿出诚意来，我们自然也会诚心合作。”李主任态度依旧不变。 领导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老李，我现在是在和你谈工作问题。 你的工作态度有很大的问题。 这样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两天，这段时间一直在金陵待着也挺累的。 金陵纺织厂的事情……你暂时先不用管了。” 说完，领导开始端茶送客。 李主任看了领导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重新回到家里的李主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突然他想到了那个小戴说的，只要自己打报告上去报价一千五百万，就给自己五十万才酬劳…… 那领导这么为新加坡人说话…… 李主任立刻想明白了。 他知道事情紧急，要是不管的话，说不定金陵纺织厂真的就被送给新加坡人了…… 李主任立刻拿起电话给金陵饭店挂了个电话过去。 第279章有办法 秦慕慕这边很快就接到了李主任的电话。 和秦慕慕许三一想的没多大差别，李主任回去后果然吃瘪了。 “新加坡人那边应该找了人，我们领导现在就是铁了心的给新加坡人说话。 现在让我休息了，明天我的工作就会有人接手。 至于金陵纺织厂的事情……应该会在一周后有结果。 现在要是不管的话，肯定是新加坡人那边拿下金陵纺织厂。”李主任一五一十的说道。 秦慕慕心情很平静。 “李主任，那您看看，您这里有什么建议吗？”秦慕慕问道。 李主任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 “秦小姐，其实这事情看着复杂，从我这边来说应该是没办法了。 毕竟我已经不能再接触这件事。 但是您那里还是有可操作的余地的。 金陵纺织厂虽说是属于纺织部直管，但最近几年来，地方行政干预也在逐步加强。 秦小姐要是能找到金陵当地的一些领导来干预一下的话，应该也会有用。 毕竟对于地方来说，秦小姐您那里开出来的条件非常有优势。” 秦慕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李主任说的和自己之前想的差不多。 那就是再找个人来干预。 “那要是我这里从地方想办法了，会对您有什么影响吗？”秦慕慕问道。 李主任笑了笑。 “不会的！我已经不管这事情了。 地方出手了，那就是两边扯皮的事情了。 虽然说新加坡人找的那个人是纺织部这边的大领导，但是金陵那边新调过去的那位领导也是铁血手腕。 两边碰上了，我们纺织部的人肯定占不了便宜。 秦小姐，这就要看您能不能拜到真正的大佛了。”李主任意有所指的说道。 秦慕慕立刻明白李主任说的什么意思了。 真正的大佛…… 肯定是那位刚调到金陵的领导啊！ 许三一昨天不也和自己说了吗？ 说是刚从上面调来的二号领导是自己那个领导的师哥，两人关系不错…… “谢谢李主任提醒了，我一定会尽力去解决这个问题的。”秦慕慕笑道。 李主任也笑了笑。 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秦小姐，我对金陵纺织厂有特殊的感情。 我是从那里出来的，我不想看着曾经的那些同事们为生计奔波。 我真的希望秦小姐能把纺织厂做的更好。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夕阳产业。 衣食住行是百姓们日常所需，怎么可能就是夕阳产业了？ 也许就是我们没有找对方法而已。 还有，新加坡人那里肯定在首都这边使劲了。 要是在地方政府遇到阻力了，我估计他们会采用同样的办法，您那里小心一点。” 秦慕慕都答应了下来。 最后在挂电话之前，秦慕慕还提醒了一下李主任。 让他自己注意。 “秦小姐，您放心吧！五十万的诱惑我都抵挡住了，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抵挡不住的呢！”李主任意有所指的说道。 秦慕慕秒懂…… …… 挂了李主任的电话，秦慕慕立刻就给许三一那边拨了个电话过去。 “李主任来电话了，和我们想的一样，新加坡人那边在首都使劲了。 李主任现在被强制休息不说，关于金陵纺织厂的事情也交给其他人做了。 他的意思是一周内金陵纺织厂的事情就会有结果了。”秦慕慕说道。 许三一立刻表示自己明白了。 “行！那我晚上就不陪你一起吃饭了。 晚上我找领导一起吃饭。” 秦慕慕挂了电话，然后朝床上一躺，等着许三一今天的战果。 …… 许三一一直磨蹭到下班，办公室里其他人都下班回家了，他才拿着份文件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孙局？忙吗？”许三一小声问道。 “进来吧！有什么事情就说，磨蹭到现在，肯定不是公事吧！”孙局笑着说道。 许三一嘿嘿笑了笑。 “也不能这么说，既是公事，但也是私事！ 是我未婚妻的事情！”许三一笑道。 “怎么？打算结婚了？什么时候，我看看给你批几天假合适。”孙局立刻想到这件事。 “不是！不是结婚的事情！ 是一件……和我们还有点关系的事情！”许三一认真说道。 孙局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第280章大事情 孙局看着许三一，等着他说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明白，为什么许三一对象的事情也能变成公事了。 “领导，我那个未婚妻，以前不是在南县纺织厂工会吗？”许三一自己拖了个椅子在孙局面前坐了下来。 孙局点点头，没错，大家都知道。 许三一的那个对象长的好，对人也和气，是做工会工作的。 但现在两人在两个地方也不是回事。 孙局也不止一次想过把许三一的对象调到金陵来。 但金陵纺织厂已经快要发不出工资来了，这把人调过来这不是把人给害了吗？ 孙局就一直在想是不是能调到其他单位…… 现在还一直在考虑之中…… “现在她不止是南县纺织厂工会的工作人员了，还是欧洲某个投资基金的管理人。”许三一继续说道。 孙局…… 这第一个转折就让孙局费了一会儿脑细胞。 南县纺织厂的工会干部，欧洲某投资基金的管理人？ 这两个怎么看都是靠不着的关系怎么就能是一个人的…… 许三一赶忙解释了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孙局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历史遗留问题啊！ 这样就说得通了。 “哦，那就是说你对象要继承一大笔遗产了。 但是她心系华夏，喝水不忘挖井人，想用那个钱来投资华夏的企业。 加上她又在纺织厂工作过，对纺织厂有特殊的感情。 所以现在就想把半死不活的纺织厂给救回来是不是？ 这是好事啊！值得表扬的！”孙局立刻说道。 许三一…… 这么说好像也对啊！秦慕慕好像就是这么无私善良的人。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有人不这么想啊! 慕慕辛苦了那么长时间，和纺织部的一个领导也谈了很多，底牌也都告诉人家了。 现在呢？在上面的领导收了别人的好处突然就不同意慕慕来投资了。 你说我对象生气不生气？”许三一认真说道。 孙局刚想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就是不让你投资纺织厂吗？不投就不投呗，还省钱呢！ 或者说不投就不投，大不了换个厂子去投。 反正金陵这么多厂子呢，随便找哪个厂子投，谁家不把你当当贵宾啊……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许三一说的，再上面的领导收了别人的好处…… 那这可是到了他们的职业范围内了。 这叫什么？收受贿赂？还是职业犯罪？再或者是现行经济环境下催生的新型经济犯罪…… “别人收了好处？这可是大事！”孙局缓缓说了两句。 “领导，咱们知道就行，即使我们知道了又怎么样？ 行政管辖不属于我们这里。 我对象问了人家了，人家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能金陵当地的领导来干预这件事。 所以，我想请领导是不是……”许三一没把话说完，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孙局。 孙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想让自己和自己那个师哥打声招呼呢！ 他稍微想了想，心里就有想法了。 这个招呼他可以打。 因为许三一的对象还透露出一个信息出来，参与这事情的某些人有着见不得人的一些交易。 弄不好这里面还有大案子呢…… “行，这个话我可以帮着你未婚妻说。 但你想要我怎么说呢！”孙局笑着问道。 许三一就要这个话。 “领导，您不用说的太多，只要您和那位领导说一下，给我对象半小时，不，十五分钟时间就行。 算了，十五分钟也不用，十分钟就够了。 我对象就能把这事情说清楚。 至于领导怎么想，怎么看这事情那就是领导自己的事情了。 我对象只要十分钟。”许三一正色说道。 那个位置的领导有多忙许三一又不是不知道，能给个十分钟就已经是孙局天大的面子了。 “没问题，就十分钟？时间够吗？”孙局爽快的问道。 “够了！十分钟足够了！ 要紧的话就那么几句，领导听到了就行。”许三一笑道。 …… 孙局当着许三一的面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很快，那边就给了回话。 “明天中午一点四十五到两点这十五分钟可以留出来。 到了那边找领导办公室的丁秘书就行。” 第281章搞定 秦慕慕见到了孙局介绍的那个领导。 一点四十分，秦慕慕和杰森两人到了大院门口。 一点四十五分就坐到了那位领导的办公室里。 秦慕慕看着眼前这个四十来岁，神情严肃的领导也不由得打起了精神。 “什么具体的事情，说说看。”这位领导放下手上的文件，打量了一下秦慕慕之后才开口。 “领导，是这样的，我是欧洲美华投资基金的管理人。 我们看上了金陵纺织厂，想对纺织厂投资。 前期投资一千万美金。”秦慕慕直奔主题。 领导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投资纺织厂？这是好事啊！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领导立刻问道。 秦慕慕笑着点点头。 “有一点困难！ 目前有一家新加坡公司在和我们争这个纺织厂。 他们在首都有点关系。 他们的投资额是两千万……华夏币！”秦慕慕说道。 领导只愣了五秒钟就明白这里面的道道了。 新加坡的公司投资两千万华夏币？ 能让这位秦小姐说出来的肯定是已经有很大把握拿下这个项目了。 而那个纺织厂是属于纺织部直管，秦小姐也说了，在首都有点关系…… 那就是说那个新加坡公司已经走好了门路要把纺织厂拿下来了。 “所以，你们想从金陵这边入手，想想其他的法子？”领导笑着问道。 秦慕慕很坦率的点了点头。 “纺织部那边的领导想的是怎么解决纺织厂这些问题。 在他们的眼里，纺织厂是累赘，把厂子卖了，这累赘就不是纺织部的了。 但是从地方上来讲，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多。 职工的工作问题，生活问题，一旦没有工作了，以后怎么办的问题。 每一个工人后面都是一个家庭，往大了说这就是民生问题。 金陵是纺织厂的行政管辖地，这些问题一旦发生了，就是政府的事情。 所以，您这里肯定不会想着把纺织厂当个累赘一样卖掉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领导这时候对秦慕慕有点刮目相看了。 年纪这么轻，却能想到这么多的问题，的确不简单。 没错，虽然纺织厂是纺织部直管，但行政管辖权却在金陵。 金陵这边处理问题的方式肯定和纺织部不一样的。 金陵政府想的应该是长久的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而不是一卖了之…… 更何况…… 一个是一千万美金，另一个是两千万华夏币，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吧！ “秦小姐，要是这样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 你们作为我们政府引进的外资来金陵投资，然后你们看上了纺织厂。 剩下的问题我们金陵政府这边来和纺织部交涉，怎么样？”领导笑着问道。 秦慕慕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领导，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麻烦您了，您这日理万机的，还要为这点小事操心，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秦慕慕立刻说道。 领导心情不错，立刻大方的摆手。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 为人民服务嘛！不过，秦小姐，您是做投资的，除了对纺织厂感兴趣之外，金陵的其他厂子还有兴趣吗？”领导看着秦慕慕问道。 “肯定有啊！离纺织厂不远的那个服装厂其实我们也看上了。 但目前那个厂子不在纺织部的处理范围之内。 还有就是那个厂子的规模有点小，所以……”秦慕慕立刻明白这位领导心里想什么了。 一千万美金有点少了，要不你们再加点？ 再加点是可以的，但这规模可以再稍微扩大一点…… 领导一听，立刻就说道。 “这个不用你担心的，可以把那个服装厂作为下属厂子一起规划进去。 服装厂和纺织厂中间的那块空地也可以一起划给你们。 目前来说那个服装厂虽然还能发的出工资来，但是效益却不怎么好。 要是这时候能伸手拉一把的话，应该对他们有帮助。 这样，我这里让下面的人写报告，把服装厂和纺织厂一起打包，作为一个整体项目。 秦小姐这边可以投资……”领导看着秦慕慕。 “一千五百万美金！”秦慕慕立刻说出一个数字。 领导点了点头，对这个数字非常满意。 多说了两句话，就多了五百万美金的投资。 这可是他到金陵上任后拿下的第一个外资，兆头不错。 秦慕慕也非常满意。 多花了五百万美金，不止是多拿下了一个服装厂了，还把纺织厂和服装厂中间的那块空地也拿了下来。 完美…… 原本说好的十五分钟变成了半个小时。 秦慕慕心满意足的回到金陵饭店继续等消息。 第282章临门一脚 左先生和小戴最近在金陵的日子过的不错。 自从他们俩知道李主任现在被强制休息，金陵纺织厂的事情交给其他人之后，两人还喝了两杯庆祝了一下。 “老李那个人太固执了，死脑筋。 本来只是写份报告的事情，就能五十万到手了。 现在呢？不止是五十万泡汤了，以后八成也要提前退休了。”小戴笑着说道。 左先生心情也不错。 华夏人总是擅长窝里斗，一点小小的利益就能办成很大的事情。 看，原本要花五十万办成的事情，现在二十万就办成了。 “人各有志嘛！既然李主任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那我们就不要那么上赶着了。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 既没有人来逼着我们接手那两个厂子，还用低廉的价格拿下纺织厂了，这不是帮我们省了很多？ 对了，我们是后天回首都吗？”左先生笑问。 “对！后天回首都。 我大伯那边已经帮着我们找了人，人家也给了回话了。 这两天再写报告，报告写好了，交上去之后就没问题了。”小戴说道。 左先生哦了一声。 没问题就行，不过…… “你大伯那里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是不是要意思一下啊！ 这是送点礼好呢，还是包个大红包好呢！”左先生突然问道。 小戴嘿嘿一笑。 “你放心，肯定是包个红包啊！ 这事情你不用管了，等着签合同就是了。” 左先生彻底放心，又开始和小戴说着明天要去金陵周边的哪里玩，约了哪个女孩子一起出去…… …… 两天后，左先生和小戴回到了首都。 在知道他们买金陵纺织厂的报告已经写好并且交上去之后，他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批报告的人是我大伯的人，肯定没问题的。 这段时间我们要一直在首都待着。 有个例行的谈话过程，会例行问一些我们问题。 你放心，都是小问题。”小戴和左先生说道。 左先生嗯了一声，安心在首都待了下来。 果然，第二天就有一个小组来找左先生谈话了，谈的都是拿下金陵纺织厂之后该怎么运营的事情。 左先生也按照小戴交待的，怎么大怎么吹。 谈话结束后的第二天，交上去的报告就批了下来。 左先生彻底放心。 这次华夏行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就在他准备着签合同的时候，小戴才告诉他。 “你急什么啊！是你的跑不掉的。 现在纺织部这边的流程走完了其实就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还差最后一步？哪一步？”左先生有点不明白。 “纺织部的流程走完了，下面该走的就是金陵地方的流程了。 我大伯和我说了，还要金陵的地方政府盖个章就行了。 毕竟，那个金陵纺织厂的行政管辖权是地方政府的。 纺织厂的一些经营事务也和地方息息相关，所以，你要想彻底接手纺织厂，金陵的地方政府必须要盖章。”小戴耐心解释。 左先生有点无语。 华夏地方大，破事情也多。 就不能简化一点吗？盖不完的章，走不完的流程。 “那这个流程要多久？还需要很长时间吗？”左先生皱眉问道。 “不会很长时间的，纺织厂是纺织部直管的，地方上能干预的很少。 就是一个流程问题。 最多不会超过三天的，以前走这个流程都是三天内就结束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纺织部这边会和地方政府沟通的。”小戴安慰。 左先生叹了口气。 那就只能等了，已经走了那么多的流程了，这最后的临门一脚还要再耐心等上几天。 “行！也就是三天的事情，大不了我们在首都再多住三天吧！” …… 第一天，没有消息传来，两人都觉得正常，他们该爬长城爬长城。 第二天，没有消息传来，他们还是觉得无所谓。 一来一回的也需要时间啊！今天肯定不会有消息的。 第三天，还是没有消息传来，两人谁都不敢乱走了。 这中间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一直到第四天早上，小戴忍不住追着自己大伯问到底什么时候金陵政府批复的时候，他大伯桌上的电话响了。 “领导，金陵地方政府打回了我们的报告，拒绝在这份计划上盖章。” 小戴…… 临门一脚失误了？ 第283章扯皮 “不通过？为什么不通过啊！”左先生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一脸愕然。 小戴揉了下眉心，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 以前的都通过了，那些比现在的金陵纺织厂都大的项目很快就能通过，为什么偏偏这次就通不过呢？ “我大伯那边正在打听，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左先生心里是一肚子的怨气。 不管是在金陵还是在首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上次你大伯说有个欧洲的投资商和我们抢那个纺织厂。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欧洲人搞的鬼？”左先生突然问道。 小戴眯了下眼睛，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事情。 “有这个可能，那就是说欧洲人那边走的是金陵当地政府的关系。 我们走的是纺织部的关系。 怪不得报告在金陵地方政府不通过呢！”小戴恶狠狠的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僵持着？”左先生问道。 “我们的报告不通过，他们的也别想通过。 那个纺织厂想卖出去，必须要纺织部这边盖章同意。 他们不盖章，同样的，我们这边也不会盖章。 那就先僵持着吧！”小戴说道。 左先生可不想看着两边打嘴皮子仗，他的目的是金陵纺织厂。 “要不我们也走走金陵地方政府的关系？”左先生提议。 小戴立刻摇头。 “已经迟了，现在走那边的关系肯定没用。 人家能为了那边的人打纺织部的脸面，肯定是得到了天大的好处的。 你先别急，我大伯既然答应我们把事情办了，那肯定就能办成。 不就是时间吗？我们耗得起。 那个纺织厂账上的钱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纺织部一直压着不处理的话，急的是地方政府。”小戴说道。 左先生无话可说。 他现在有点讨厌华夏人的做事方式了。 明明都是小事，非得要上纲上线的闹起来。 这点事情悄悄解决了不好吗？非得闹这么大…… 其实事情远比左先生想的要复杂一点。 两天后，金陵那边的地方政府突然派了两个人到了首都的纺织部，专门来谈金陵纺织厂的问题。 他们说的是金陵地方政府为金陵纺织厂找了一个不错的外资。 希望能对纺织厂的未来做出巨大的改变。 同时，也希望纺织部这里也能给予一定的支持。 听说，纺织部的领导打着哈哈不愿意接这个话题。 随后，金陵的某个领导也把电话打了过来，要求纺织部这边就纺织厂的问题给出具体的答复。 纺织部还是不给答复。 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大家都在等着金陵的地方领导做出让步的时候，纺织部的领导接到了电话。 金陵地方政府的领导往更上面的领导打了小报告。 说是纺织部某些人不顾民生，倒卖国有产业……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立刻引起了上面领导的重视。 眼下在经济发展的紧要关头，要是因为这个出了大的贪腐事件，这可是要被挂在耻辱柱上的。 上面立刻安排人下来查这个事情。 为此，金陵的地方政府还特意派出了一个小组专门到首都来回应此事。 所有知道这事情的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真的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情况了。 就连秦慕慕都吓了一跳。 不会吧！她就是想买一个纺织厂而已，不会引发某种大地震吧！ 许三一特意安慰了一下她。 “没事，上面做事情都是考虑了很多的，不会说只是因为你想买个厂才引出来这么多事情的。 放心吧！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你就安心等着上面的结果就是。” 秦慕慕哦了一声，也就不管这些事情了。 在知道短期内事情不会有结果的时候，秦慕慕果断先回南县了。 在金陵尽是花钱的时候，还是要回南县挣点小钱的…… …… 首都每个大院的一个四合院里。 一个个子不高，但是眼神坚毅的老者正看着院子里的松树盆景。 “人都到了？”老人轻声问道。 “到了！下午就开始了，估计要吵起来。”他身边的人忙说道。 “走吧！去看看！闹这么大，我都听到消息了，肯定不是小事。”老人说着就背手往外面走。 身边人赶忙让外面人备车…… 第284章针锋相对 会议室里，纺织部的人和金陵政府的人各坐在一侧。 会议还没开始，就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主持会议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四十多岁的男子。 随着一声咳嗽声，大家都坐直了身体，虽然每人面前都有一份资料，但谁都没有先开口。 “好了，长话短说，就金陵纺织厂的问题，大家可以各抒己见。 不管说什么，我们都要认真倾听他人的想法，首先要做到尊重他人。 纺织部马主任这边，你先说说你的看法。”男子看了一眼左侧上首的男子。 被点名的刚接手这件事情的马主任立刻扶了下脸上的框架眼镜。 “钟主任，我觉得今天这个会议的结果是很明显的。 金陵纺织厂原本就是纺织部直管的厂子。 不管怎么处置都应该是我们纺织部的事情。 是，行政管辖权是属于金陵地方政府，但是那也仅仅是行政管辖权。 最终有权利作出处置的只能是纺织部……” “停，现在要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哪样做法对金陵纺织厂更好一点。 马主任，你要是还车轱辘这个问题的话，那这个会议就没开下去的必要了。”钟主任沉着脸说道。 马主任只得尴尬的又扶了下脸上的眼镜，重新开始。 “钟主任，我们纺织部的意见还是把金陵纺织厂转给新加坡那边。 首先，新加坡方是第一个提出和我们接触金陵纺织厂的，而且已经谈了很多，基本上就差签合同了。 不能说因为后面的人出了高价了，就和别人毁约吧！ 不能让别人说我们见利忘义吧！ 第二就是虽然表面上看这就是一笔简单的生意。 但这后面却有无数的外商在看着。 诚信嘛，不是做生意的第一准则吗？ 华夏现在大力发展经济，要是背上了不诚信的名声，对以后会有很大影响的。 所以，这笔生意即使是亏的，我们也要做。”马主任一脸诚恳的说道。 马主任的话刚说完，钟主任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金陵地方政府的代表丁秘书就嗤笑了一声。 “马主任，您还是之前那种迂腐顽固还有点老套的思想啊！ 按照你的意思是先入为主，谁先和你接触了谁就能拿下纺织厂了？ 我举个例子啊，你儿子家缺钱了，要卖房子了，这时候隔壁的无赖王二第一个跑了过来。 说是用两个馒头来换你儿子家房子。 你换吗？不换？ 那可不行，人家第一个接触你的，你不换的话是不是做人不地道呢！” “丁秘书，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马主任立刻涨红了脸。 “什么是强词夺理？你刚刚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反正卖的不是你自家的房子，卖的是你儿子的房子，在你眼里，你儿子吃亏算什么啊！ 重要的是你能有个好名声了。 你呢，把大儿子家的房子卖了，人家立刻捧着你了，说你是好人，大善人。 然后你一高兴，又把二儿子三儿子的房子也都白送给别人了。 好了，所有的人都说你是好人了，你名声空前的好。 但这有什么用呢？ 你三个儿子居无定所，流浪街头，最后连饭都吃不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 马主任，您是这个意思吧！”丁秘书缓缓说道。 丁秘书是秦慕慕找的那个领导的第一大秘，嘴皮子一向很溜。 这次出来的时候，领导特意让他带队，就没想着让步。 甚至出门的时候领导还说了，不用给那些家伙面子。 那些家伙都想着怎么挖他们金陵的墙角了，还需要什么面子…… 所以，今天丁秘书一上来就火力全开。 丁秘书的话一说完，会议室里立刻就炸开了。 这个家伙看着年龄不大，三十出头一点，怎么说话这么冲呢！ “你……你断章取义！”马主任立刻站了起来。 “我这是实事求是！”丁秘书不紧不慢的还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你……你眼里就只剩下钱吗？”马主任指着丁秘书的手都在发抖。 “对啊！我眼里就剩下钱了，地方政府多缺钱你知道吗？ 哪里都要用钱你知道吗？ 你在这里喝着茶，看着报纸，随便的就要一个几百人的厂子给卖了。 你知道我们地方要做多少善后工作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眼里没钱？那行啊，以后你工资也别领了，喝西北风去……”丁秘书依旧丝毫不让。 “你……没大局观。”马主任指着丁秘书。 “你鼠目寸光。”丁秘书也拍了下桌子。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了，钟主任只得用力拍了下桌子。 “吵什么?这里是菜市场吗？” 两人这才都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小丁，你好好说话，不要夹枪带棒的。 说说你们金陵这边的想法。”钟主任这才看向丁秘书。 第285章从实际出发 丁秘书对待钟主任的态度和对马主任完全就是两个态度。 首先从眼神上来说，丁秘书看向钟主任的眼神就是尊敬的。 “钟主任，您是在地方政府待过的，您了解地方政府的问题。 华夏现在是处于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段没错。 我们都缺少机会，也缺少外资，华夏希望被世界各地的人看到。 在给别人机会的时候，也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但是给机会的时候，不是把自己的老本都给送出去。 钟主任，我们知道，金陵纺织厂是受纺织部直管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金陵地方政府无权干涉纺织部的一些决定。 但是关系到民生问题了，那就是我们金陵地方政府要管的了。 按照马主任他们的报告来说，一千五百万就把金陵纺织厂整个卖掉了。 一千五百万看着很多是不是？ 但金陵纺织厂对外的负债已经有一千三百万了，这些负债怎么说？ 成为死账吗？还是要让那些债权人自认倒霉？ 投资商以一千五百万就能拿下一个运营了快四十年的厂子，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吗？ 钟主任，那个厂子现在上下职工有五百人，这背后就是五百个家庭。 有人甚至是两代人都在纺织厂里的。 目前我们收到的报告里面没有任何关于后续的安置问题。 厂子怎么发展？负债怎么处理？职工怎么安置？ 通通没有！ 也就是说，在厂子被卖给那个人之后，这五百个家庭何去何从我们不知道。 还有，金陵纺织厂下面还有两个分厂，这两个分厂不在这次安置的范围内。 那两个分厂后面又有多少家庭？ 处置权是属于纺织部没错，但是这后续影响的是金陵百姓的民生。 这就属于我们金陵地方政府管的吧！ 要是马主任这边可以保证，一旦金陵纺织厂后续出现任何问题了，由纺织部来承担这些问题。 比如说百姓因为没有工作闹事，吃不上饭了，这些纺织部来承担的话，我们金陵地方政府可以签字盖章。 马主任，你们敢做这个保证吗？”丁秘书盯着马主任看。 马主任气的脸都红了，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主任也盯着马主任看了一会儿。 他的心里也是偏向于金陵地方政府的。 纺织部把厂子一卖了事呢，后续有任何的问题都是要金陵地方政府来承担的。 “好了，小丁，说正事。 你们不同意把金陵纺织厂卖给新加坡人，肯定是有自己的规划吧！”钟主任看着丁秘书说道。 丁秘书点点头，然后将准备好的一份资料给钟主任递了过去。 “钟主任，我们领导在到金陵第一天就摸底了金陵现有企业的状况。 对金陵纺织厂这个老厂也做了一定的了解。 金陵纺织厂只是因为没跟上时代的脚步落后了而已。 并不是别人说的什么夕阳产业。 相反，要是做出适当的改变的话，反而会带来很大的收益。 为此，领导多方寻找投资方，想救一救金陵纺织厂。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欧洲一家投资基金表示了对金陵纺织厂的兴趣。 领导在和那个投资商聊了之后，也敲定了一些条件。 首先，欧洲的投资商表示了，会把下面的两个分厂一起接收。 更重要的是欧洲投资商表态了，前期投资会有一千五百万……美金！”丁秘书说到这，特意停顿了一下。 参加会议的人除了马主任之外，其他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一千五百万！还是美金！ 之前新加坡人只愿意出一千五百万华夏币。 他们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在对金陵纺织厂的事情上，金陵地方政府态度会这么强硬了。 这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吧！ 这时候别说没签合同了，就是签了合同，那也得从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出条款来毁约啊！ 难道说纺织部的人是傻子…… 大家想到之前的传言，说纺织部某些领导拿了不正当的收益才力挺新加坡的…… 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蛋…… “这还只是前期的投资。 欧洲的那位投资商表示了，金陵有着很好的投资环境，他们看好金陵的发展。 所以不止是拿下纺织厂，连纺织厂隔壁的那个小服装厂他们也会一起拿下。 他们会做成一个巨大的产业集团。 并且，他们在计划中明确表示了，负债和应收款他们全部接收。 厂里的机器会重新采购先进的机器。 钟主任，这才是为金陵纺织厂找了一条生路。 而不是把纺织厂一卖了之，不管那些职工的死活。”丁秘书正色说道。 第286章经济发展要长久 丁秘书的话让大家心里想了不少。 现在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纺织部那里就是不同意呢！ “钟主任，您是在地方待过的人，您应该了解一个稳定的厂子后面代表着什么。 按照我们的计划，金陵纺织厂将会浴火重生，重现焕发活力。 而纺织厂再次运营起来后，也会带动周边的商业发展。 这些都是可持续性的。 要是按照马主任说的，为了所谓的面子问题把纺织厂一卖了之，那后果是什么呢？ 影响会多大呢？ 我想钟主任会比任何人都清楚。 马主任的想法不是断臂求生，而是饮鸩止渴！”丁秘书正色说道。 大家立刻都赞同的点头。 钟主任也赞同的轻轻点了两下头。 求变求的是什么？求变的目的是什么？ 还不是稳定民生，让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所以，金陵地方政府这次硬刚纺织部，有理有据。 谁都不想自己在任的时候出现一些不可控的事件。 “马主任，你这里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钟主任又看向马主任。 马主任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钟主任，我还是那句话，一个厂子的事情是小事，我们要考虑的是整个投资环境……” “什么叫整个投资环境？ 你把家门打开，让一些人进来白捡东西了就叫维护投资环境了？ 你这是破坏投资环境。 你让人把家都给抢了，只为了让别人赞你一声有着大国风范吗？ 马主任，既然是打开门来做生意，那就按照做生意的规矩来办。 他们想赚钱，我们也想赚钱，这就是规矩。 既然想到华夏来赚钱，那就要按照华夏的规矩来办。 媚外是打开大门做生意的大忌。”丁秘书毫不客气的说道。 马主任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主任看了马主任一眼，又看了丁秘书一眼。 “好了！马主任应该也是好意，但是好心办了坏事而已。 小丁啊，既然你们的诉求已经都摆出来了，我们这里也都知道了。 最多到明天，我们就会给出最后的回复。 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散会！”钟主任说着就带头起身离开了座位。 等钟主任走了，大家才陆续的起身。 丁秘书这时候突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几步走到马主任面前。 “马主任，刚刚多有得罪了！ 没办法，工作是工作，我们也没办法。 我来的时候领导特意说了，让我给您道个歉，说是工作，没办法。 真的，他本人对您可是没意见的。 我更没有了！ 马主任，等会儿一起吃个便饭？”丁秘书满脸堆笑。 丁秘书这一出让马主任心口的那口气堵在心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不用了！单位有食堂，我要回去吃食堂。”马主任硬邦邦的说道。 丁秘书立刻笑着说那等下次有机会的，或者说等马主任去了金陵了，一定要让自己尽地主之谊…… 看着马主任离开了，跟着丁秘书的一行人都看向丁秘书。 “丁秘书，下面……我们该怎么办？”有人问道。 “该干嘛就干嘛！今天应该没事了，你们出去逛逛吧！ 记得晚上早点回来就行。”丁秘书笑道。 “那……钟主任那里会不会临时要见我们？”身边人问道。 丁秘书摇头。 “不会的！钟主任现在应该也是去和别人汇报工作了。 好了，我们安心等消息就是了。” 大家立刻都各自活动去了。 难得来一次首都，是要四处转转…… …… 钟主任并没有离开这栋楼，他转身就进了隔壁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有那个老人在。 刚刚隔壁的所有动静老人都听到了。 “领导……” “我都听到了！不怪金陵地方政府生气。 人家说的很有道理的。 不管是改革开放还是求变，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百姓过上安生的日子。 其他的一切都免谈。”老人淡淡说道。 钟主任明白，这场官司是金陵地方政府打赢了…… 第287章不当傻子 钟主任看着眼前的老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垂手站在这里听训。 “地方上的事情，地方上的人才有发言权，没有在地方上待过的人，没有那个权力决定什么。 金陵纺织厂的事情不是个例，这是现在华夏普遍存在的问题。 地方上的同志说的很好，不能一卖了之，要考虑后果。 还有，既然是想来做生意，那就要按照做生意的规矩来。 别人来做生意，我们要是和人家讲礼数，那不是对牛弹琴吗？ 就按照做生意的规矩来，哪方面对华夏有利就和谁合作。 我们是想让百姓过好日子的，不是去当傻子的。”老人淡淡说道。 “是，我明天就通知小丁这边准备起来。 但金陵纺织厂说到底还是要归纺织部管……”钟主任看着老人。 “那就换个人负责这件事就好了。 之前负责这事情的是不是别人？那人怎么好端端的不管这事情了？”老人反问。 钟主任没说话，只是尴尬的笑笑。 老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肯定是得罪人了，被人给强行安排到其他地方了呗！ “让那人回来，临阵换帅是大忌。 还有，你让人拟份通知下去，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一定要征求地方政府的建议。 一切从民生出发。 至于什么面子，名声，那都是小事情。 你们强大了，富裕了，别人会上赶着给你面子，上赶着吹捧你的。”老人冷声说道。 钟主任立刻答应了下来。 在钟主任出去之前，老人突然又叫住了钟主任。 “纺织部的事情……好好查一下。 我不信差别那么大的两个投资商，纺织部的人脑子坏了会选差的那个。 去让人查查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老人说道。 钟主任心头一凛。 纺织部估计要有一次大地震了…… …… 丁秘书这边很快就接到了钟主任的回复，让丁秘书回去后赶紧准备和欧洲投资商签合同的事情。 并且钟主任还告诉丁秘书。 “关于金陵纺织厂的手续办理和交接，和之前的李主任联系。” 丁秘书明白，那个马主任八成是摊上事情了…… 丁秘书回了金陵后，先是和领导汇报了一下工作，然后才联系了秦慕慕这里。 “三天后原来的李主任会来金陵。 你和他谈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 我们觉得前期的重点应该是在金陵纺织厂所欠的债务问题上。 秦小姐，这个问题您可以好好和李主任商谈一下。 只要你们这里达成一致了，金陵地方政府这里不会有问题。”丁秘书叮嘱秦慕慕。 秦慕慕一听，立刻答应了下来。 终于可以谈具体的细节问题了。 秦慕慕算了下时间，正好后天杰森和美华的律师从香港飞金陵，来得及。 自己只要在后天到金陵就可以了。 至于现在这点时间，秦慕慕决定在南县好好处理一下事情…… …… 秦慕慕把手上最后一沓秋装的设计图收了起来。 梁璐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在外面谈的单子是越来越多，同样的，随着单子越来越多，梁璐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她几乎每回来一次就在秦慕慕面前嘀咕，款式还是不够多啊…… 于是，秦慕慕只得把之前的款式，圆领改方领，或者改成无领。 再或者是平角边改成荷叶边。 宽袖变窄袖，叠袖变泡泡袖…… 没想到这么一改，效果还真挺不错的。 梁璐拉回来的单子更多了。 趁着梁璐回来看女儿的机会，秦慕慕拉着梁璐问了问。 “梁姐，要是让你换个地方上班你愿意吗？” “还是做销售吗？”梁璐问道。 “对！还是做销售，还是卖衣服有关的事情，你愿意去吗？”秦慕慕追问。 “肯定去啊！你的安排肯定是最好的。 我不信别人还能不信你吗？ 没事，只要是衣服，不管是什么样的衣服，我都能卖出去的。”梁璐非常自信的说道。 秦慕慕很欣慰的看着梁璐。 不错，将来自己那个轻纺集团的销冠人选有了！ 第288章带你们出去玩 秦慕慕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刚走出屋子，就被翠翠往手里塞了一个大搪瓷碗。 里面是挖好的西瓜，还有一把勺子。 “我们都吃过了，这碗是留给你的。”沐翠翠边说边从厨房拿了个笸箩，还有一捆韭菜出来。 已经放假回来的秦巧巧和许六六也凑了过来。 “姐，我们都吃过了，你快吃吧！”秦巧巧和许六六都笑着说道。 秦慕慕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翠翠在整理韭菜，秦巧巧和许六六也都凑过去帮忙。 “不用你们上手，我一个人能理完的。”翠翠赶忙说了两句。 “没事，我们闲着也是闲着！”秦巧巧说道。 “就是，早点理完了，早点把馅调好。”许六六也笑着说道。 翠翠这才没有说话。 秦慕慕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着那三人边理韭菜边说话。 “今年的韭菜长的好，一掐就断。”秦巧巧说道。 “那是苏姨选的好，选的最嫩的买的，你现在往蔬菜公司那边看看，卖的都是老梗子的韭菜。”翠翠小声说道。 秦巧巧哦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我妈真厉害，能买到这么嫩的韭菜。” “这么多韭菜晚上吃饺子吗？”许六六又问道。 “没买到好的五花肉，不吃饺子，等会儿弄点鸡蛋，做韭菜鸡蛋盒子吃。”翠翠又说道。 “翠翠姐，都是你做啊！”秦巧巧和许六六都看向翠翠。 今天中午的时候苏兰芬就说了，晚上饭店有人家包场过寿，她暂时回不来。 所以，就院子里这几个人里，能把韭菜盒子做的好吃又成功的只能是沐翠翠。 “对啊！肯定是我做啊！ 你们学习是强项，但是做饭上面…… 和表姐一样，都不是那块料。”沐翠翠诚恳的说道。 秦巧巧，许六六…… 好吧，说的是实话！ 许六六羡慕的看着沐翠翠，觉得她好勤快，什么事情都会做。 收拾家务，做饭，屋里屋外什么活都干。 苏姨还说了，翠翠姐在饭店也能干好多活。 “翠翠姐，你真厉害，会做的事情这么多。”许六六笑着说道。 沐翠翠笑笑，然后突然说道，“因为我爸妈都不在了，我得独立，会的多一点，总归不是坏事。” 许六六一愣，然后突然也说道，“我爸妈也没了，但我会的没你那么多。” “但是你学习好啊！ 我爷说过，不管是谁，总得要会点什么，这样即使就是自己一个人了，也能吃饱饭。 你学习好，将来肯定能吃饱饭的。 我多干点活，也能吃饱饭的。”沐翠翠笑道。 沐翠翠没有伤感什么，她非常坦然的说出了这些话。 这不让许六六有点吃惊。 一直以来，她都很害怕别人提到家人，每次提到家人她都感觉难受，自卑…… 但沐翠翠……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妈那边我不知道，但是我爸肯定想我过的好。 我爸肯定不想我难受。 还有，我现在这样子我爸肯定挺高兴的。 他女儿能自己养活自己了，能把日子过起来了。”沐翠翠继续说道。 许六六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秦慕慕也看着许六六。 她知道许六六心思细腻，很多话她不能说，得靠她自己去想。 许三一又是个大老粗，压根就不会关心到妹妹的心理问题。 现在沐翠翠说的话可以说是让许六六好好想一想了。 和她一样没有父母的沐翠翠都能开心的面对每一天，许六六为什么不能呢！ 许六六低头理了好一会儿韭菜之后也笑了笑。 “嗯，我爸妈要是知道我考上大学了，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我日子过的越好，我爸妈就会越开心。” “对！你看，你有个好哥哥，我也有个好表姐呢！ 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表姐不是说了吗？我们能出生，那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你都要把韭菜叶子都薅没了，那些叶子嫩着呢……” “哦！光顾着说话，没注意到……” …… 秦慕慕看着三人说笑，心里也舒坦。 “后天我带着你们三个去金陵玩一圈吧！”秦慕慕突然说道。 还在说笑的姐妹三人…… “去金陵？姐你带我们三人吗？”秦巧巧立刻兴奋的问道。 “好啊！可以去看我哥了！”许六六也挺开心。 “我不去，还要上班呢，另外还要给松松做饭呢！”沐翠翠赶忙摇头拒绝。 第289章四姐妹 晚上苏兰芬回来后，秦慕慕，秦巧巧还有许六六都在劝着沐翠翠。 “就出去玩个三四天左右就回来了，一起去吧！ 你还没去过金陵吧！正好出去看看。”秦慕慕劝道。 沐翠翠摇头。 别说去过金陵了，她连南县都没出过。 要不是表姐把自己从乡下带上来，她现在还在农村地里家里忙活着呢！ “我要上班！饭店每天都要上班的。”沐翠翠认真说道。 “你一个月至少有两天休息。 另外，你还帮你们早点部的人代了两天班，我明天去和她们说，让她们把你代的班还回来。”苏兰芬在一旁插嘴。 “对，你看，这样你相当于有四天休息日了。”秦慕慕立刻说道。 沐翠翠想了想，还是说道，“那松松呢？这几天苏姨忙，没空给松松做饭。 松松又不爱吃饭店的饭了，我得给他做饭。” “我去舅奶家吃，我想吃舅奶家的菜了。”秦文松立刻举手发言。 “对，松松不小了，就四天时间，他去舅奶家吃也是一样的。 要不是松松初三了，现在忙着预习功课，我们肯定也会把他带上的。”秦慕慕忙说道。 “大姐，今年我不能去，明年你带我去。”秦文松立刻顺杆爬。 秦慕慕嗯了一声，然后又看向沐翠翠。 沐翠翠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去。 “翠翠，你告诉我，你想去金陵转转吗？”秦慕慕小声问道。 沐翠翠想了想，自己想不想去金陵转转…… 怎么可能不想呢…… “想！”沐翠翠用力点了点头。 “想就行！那就去！”秦慕慕笑道。 沐翠翠看着秦慕慕含笑的眼睛，又用力点了点头。 “嗯！” …… 厨房前一晚上，沐翠翠准备了好久。 她煮了茶叶蛋，把四个人要喝水的杯子都洗干净。 另外还把饭盒准备好，准备第二天切点香瓜放在饭盒里带上。 至于怕路上饿准备的茶食之类的东西，也都被沐翠翠装到了行李包里。 临出门的时候，秦慕慕怕沐翠翠晕车，不止让他在肚子上贴了姜片，还让她吃了片晕车药…… 很幸运的是，现在的路比前几年要好很多了。 虽然车里还是闷热，但路至少不颠簸了。 秦巧巧和许六六在上海经常坐公交，已经不晕车了。 秦慕慕呢，这段时间经常在金陵南县之间来回跑，也不晕车了。 沐翠翠…… 让秦慕慕惊讶的是，这个丫头第一次出远门坐这么长时间的车，她居然也不晕车。 其他人坐车都是一上车就准备睡觉。 沐翠翠呢，却是睁大眼睛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看着从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大树，越来越远的南县，还有路上一样开的晃晃悠悠的其他车辆。 看完车窗外了，沐翠翠还要再看两眼行李。 再或者问问秦慕慕他们要不要吃茶叶蛋，茶食，或者想不想来上两块香瓜…… 大家几乎都是摇头。 只有沐翠翠看了一路的风景。 另外，路上还吃了三个茶叶蛋，两块香瓜，两个小的鸡蛋糕，喝了半杯水…… 终于，在中午一点多的时候，车子到了中央门汽车站了。 许三一早早的就在车站门口等着了。 许三一头一次公车私用，和领导说了一声后，把领导的车开过来接秦慕慕他们了。 “明天我带着她们三个玩。 后天我有事情，正好是星期天，你带着她们三个玩就行。 大后天……看我事情忙完没忙完吧！ 忙完了我就带着她们玩，没忙完，你请个假带着她们玩。” 一上车，秦慕慕就安排了下去。 许三一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安排下去。 晚上休息的时候，秦慕慕带着三个丫头都住了金陵饭店。 两间房，两个人住一间，秦慕慕带着沐翠翠住，秦巧巧和许六六一间屋子。 三个女孩都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间的一切。 “姐！这得多贵啊！”秦巧巧有点不敢相信。 她知道自己姐姐有钱，但没想到能这么有钱…… “不贵！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住的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洗漱一下，等会儿姐姐带你们去吃饭……” 第290章负债问题 酒店的床睡起来好像很舒服，除了秦慕慕之外，其他三人几乎都睡到了十点才起来。 沐翠翠一边洗漱一边嘀咕。 “可惜了，浪费了饭店的早餐，我昨天听说饭店的早餐可丰盛了。 什么都有，我应该去尝尝的。 然后看有什么好吃的看看是怎么做的，回去后在苏姨的饭店也做，说不定能卖的很好呢！” 秦慕慕听的想笑。 “好，明天早上你早点起床去吃那里的早饭。” 沐翠翠看着洗漱好的秦慕慕，突然问了句。 “表姐，你天天照镜子什么感觉？” 手上翻着报纸的秦慕慕…… “什么感觉？这是什么问题？”秦慕慕有点茫然。 “你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有没有被自己美晕过去的感觉？”沐翠翠认真问道。 秦慕慕…… 谁以后再说翠翠傻她第一个不答应。 看看，多会说话啊！ “嗯，下次我照镜子的时候注意一下，一定不让自己美晕过去。 好了，你快去隔壁看看巧巧和六六起来没有，再晚的话今天就要浪费了。”秦慕慕认真说道。 沐翠翠嗯了一声，然后就去隔壁房间找秦巧巧和许六六了。 秦慕慕带着她们三个去逛了新街口几个大的百货商场，在买了一堆东西之后，又带着她们去玄武湖划船。 一直到晚上六点多才回来和许三一汇合。 “明天交给你了。 正好你明天休息，我明天有自己的事情。”秦慕慕有气无力的和许三一说道。 许三一一看秦慕慕这样，就知道是累惨了。 “行！明天我带着她们玩，你放心谈你的事情去吧！” …… 第二天，秦慕慕八点钟就到了楼上单独开的一间套房里。 李主任说九点钟到。 杰森和律师昨晚上就到了，秦慕慕在和杰森说着一些要注意的细节问题。 八点五十五分，李主任带着人准时出现在门口了。 秦慕慕笑着迎了上去，互相寒暄了两句后，大家各自落座。 “李主任，再次见面，现在我们可是谈判的双方呢！ 您可要对我们手下留情啊！”秦慕慕开着玩笑。 李主任心情不错。 他当时提醒了一下秦慕慕，让秦慕慕在金陵这边找人。 没想到人家直接就找到了金陵的二号人物了…… 这可真是太让他意外了。 现在好了，原来那个接替自己的马主任突然被带走调查了。 那个新加坡人呢，也突然回去了。 至于那个小戴最近也消停了不少，听说家里到处在打听消息，估计也落不了什么好…… “这可是我要和您说的呢！秦小姐，您也知道，金陵纺织厂遗留问题不少。 虽然说签合同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这细节的问题也是要好好谈一下的。 把话说开了，对双方都好是不是？”李主任坦然说道。 秦慕慕任用这些话，把话说开了，该谈的问题都谈了，先小人，后君子…… “李主任，我知道的，很多事情不可能一天谈成，我们慢慢谈就是了。 今天我们谈哪个问题呢！”秦慕慕笑着问道。 李主任松了口气，从随身的皮包里抽出一沓文件出来。 “金陵纺织厂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大的问题还是受了债务的拖累。 说实话，要不是债务拖累的太厉害了，纺织厂肯定不会这么快就亏损的。 说到底，还是受了三角债的影响。 你欠我，我欠你的，最后成了一笔糊涂账。” 李主任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那沓文件给秦慕慕递了过去。 秦慕慕看了看，这都是金陵纺织厂欠别人的欠款…… 有企业，有个人，还有政府某些机关…… 秦慕慕认真看了一遍后，突然看向李主任。 “李主任，能让我看看有哪些厂子欠了金陵纺织厂的款子吗？”秦慕慕问道。 “有！我都带来了。 虽说金陵纺织厂欠了别人不少钱，同样的，外面也有不少企业和个人欠了金陵纺织厂的。 你看，这些是名单，我让人都整理出来了。”李主任又把一沓文件给秦慕慕递了过去。 秦慕慕又认真看了一遍。 多数都是一些下游的企业，另外，还有一些个人…… 看着手边的两沓文件，秦慕慕心里有了想法…… 第291章不要钱 李主任其实也挺不好意思的。 金陵纺织厂的坏账太多，大多数都是要不回来的钱。 还有很多欠款，也要解决。 秦慕慕这边接手纺织厂，第一要解决的就是债务问题。 “秦小姐，债务问题涉及的多是上下游企业。 少数的还有上了皮包公司的当了。 涉及上下游企业的，我们纺织部可以出面调停一下，尽量抵掉。 皮包公司那里的……”李主任没有把话说完。 秦慕慕知道他的意思。 涉及到个人和皮包公司的就要秦慕慕自己解决了。 秦慕慕不说话，只是把所有欠纺织厂的和纺织厂欠的那些企业都认真看了一遍。 等看完后，秦慕慕才看向李主任。 “李主任，当初说好的，我们在接手纺织厂的时候，也会接手债权和债务。 所以，欠别人的那些钱，我们会还。 我刚刚算了一下，金陵纺织厂欠别人的钱是一千三百二十万。 下面两个分厂欠款一共是一百六十万。 这加起来一共是一千四百八十万。 这些钱在合同签完之后，我们会在一个月内都还上。 我刚刚看看，其中还有三家企业起诉了是不是？ 这就要麻烦一下李主任了，让那边撤诉，只要撤诉了，这笔账我们就认。”秦慕慕认真说道。 李主任立刻表示这是小事，他回去后立刻就安排起来。 随后，秦慕慕又问了一些那些欠款的具体细节。 最后总结了一下，都是三角债里面的一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还钱了事。 李主任心情轻松了不少，债务问题要是解决了，金陵纺织厂基本上就能活过来一半。 欠债的问题说过了，下面要谈的就是那些欠纺织厂钱的人了。 “李主任，我看了一下纺织厂的应收账款。 其中有一百五十万是因为个人原因造成的。 这些账务我会采用法律的方式去追讨。 不管能不能要回来，我该报案会报案，该起诉会起诉。 这里面要是牵扯到纺织厂或者是纺织部里的一些人，那就不好意思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李主任尴尬的笑了笑。 起诉啊！挺好的！起诉好！给别人一些震慑也挺好的。 李主任也知道，金陵纺织厂有几笔出货是纺织部的某些人打了招呼才让人给运走的。 谁能知道那些人会用皮包公司去骗货物呢！ “行！该怎么办你们就怎么办! 这个我是知道的，在国外的话，只要是有商务上的纠纷，不都是发律师函或者是起诉吗？ 纺织厂到你们手里了，就算是外资了。 你们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没有人会有意见。”李主任笑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 不错，该什么方式解决就用什么方式解决。 当初金陵纺织厂出现这种问题难道没有内部原因吗？ 别人欠债是一部分，内里有人吃里扒外的也是一个诱因吧！ 所以，秦慕慕要从根本上去杜绝以后纺织厂再出现这种问题。 “那部分的应收账款用这种方式解决了，那其他的下游企业呢？ 或者说相关企业呢？ 说实话，很多企业都是纺织部辖属的企业，别人也不是说不还钱。 主要是……真的没有钱还。 秦小姐，您看这样行不行，纺织部出面作保。 只要那些企业有钱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还金陵纺织厂的钱。 或者说只要那些企业账上有钱了，纺织部出面扣除一部分作为偿还基金。 都是一个系统的，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稍微多给一点时间。 那些切只是目前没钱而已。”李主任的态度非常诚恳。 秦慕慕笑笑。 多给一点机会？ 秦慕慕可太清楚了，能缓过来的企业才有几个啊，拖的时间越长，那些账就越要不回来。 所以，对于这些账，只能快刀斩乱麻！ “李主任，这些账……缓不得。 我不想刚接手金陵纺织厂第一年的财报显示的就不好看。 他们现在是没钱，但没钱不要紧的，我不要钱就是了。”秦慕慕笑道。 “不要钱？那你怎么平这些账？”李主任反问。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示意李主任喝茶。 “没有钱，总有地有房子吧！”秦慕慕慢慢说道。 第292章要房子和地 秦慕慕的话让李主任吓了一跳。 这什么意思？让人家卖房子卖地来还账？那这和没解放前那些地主恶霸…… “秦小姐，那个……能不能缓一下。 我保证……”李主任还想说上两句好话。 秦慕慕知道李主任肯定误会什么了。 “李主任，我刚刚说的有点不清楚。 我的意思可不是让他们卖房子卖地啊！也没有说让他们砸锅卖铁还我们的钱。 我也了解过这些企业，他们多数都是有了很多年经营经验的厂子了。 人家也要生存嘛！ 但是，不能说为了他们让我们的日子也难过是不是？ 这样啊，李主任，您看看这样可行不？ 这些厂子……应该都有不少的空房子吧！ 靠街的门市房，或者说暂时不用的仓库什么的，这些也是资产啊！ 他们欠金陵纺织厂的钱就用那些房子或者仓库来抵怎么样？ 您看，这样一来的话，他们和金陵纺织厂的债务也清了，也影响不到正常的生产经营。 金陵纺织厂这边呢，也会收到一部分的房产作为资产了。 年底的报表也不会太难看是不是？”秦慕慕笑着解释了一下。 这么一解释，李主任总算是明白了。 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些纺织厂的下游企业他还是了解一点的。 他们手上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门市房或者用不着的仓库厂房什么的。 把那些用来抵债……也不是不行。 不管怎么说，总比逼着那些企业拿钱出来还账要好吧，把用不着的房子抵给别人了，也不影响生产经营…… “好，我回去琢磨一下这个事情。 和那些企业商量一下这个事情的可行性，应该问题不大。”李主任立刻爽快的答应下来。 秦慕慕松了口气。 主要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不到一千五百万处理完纺织厂的债务问题，还将收获不少的房产，这个纺织厂接手的不亏…… 李主任当晚就回了首都。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李主任就打来了电话。 所有欠了金陵纺织厂钱的企业都愿意拿自己的厂里名下的门市房或者是库房抵债。 李主任也表示，自己将以最快的速度配合那些企业将那些房产转到金陵纺织厂名下。 在知道金陵纺织厂名下又多了哪些房产之后，秦慕慕心里乐开了花。 不错不错，基本上都是苏杭一带热闹地方的门市房。 等完全过户之后，自己再稍微投点钱进去盖成三层以上的大门市房，在将来那可是非常可观的不动产。 其中在苏州的那条老街旁的一栋二层小楼，听说已经有百年历史了。 现在……归秦慕慕的纺织厂了！ …… 秦慕慕连着忙了三天，沐翠翠她们也在金陵玩了三天。 秦巧巧和许六六还好，玩的挺开心的。 沐翠翠就不行了。 她每天都在掰着手指头算该哪天回去，要不然就没法上班了。 后来还是秦慕慕和她说了，向阳饭店早点部的炉灶要重新改一下，暂时不对外营业三天，早点部所有员工放假三天。 沐翠翠这才安心在金陵待了下来。 虽说人在金陵安心待了下来，沐翠翠还是悄悄和秦慕慕说了。 “我们去住招待所吧！招待所只要八块钱一天，但这里要二百一天，太贵了！” 秦慕慕立刻表示，有人报销不用担心。 沐翠翠这才安心住了下来。 这天晚上，秦慕慕刚和杰森商量完事情，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沐翠翠趴在桌上写着什么。 她悄悄凑过去一看…… 沐翠翠在记账…… 今天花了多少钱？怎么花的？坐公交车花了多少？吃小笼包花了多少？ 就连吃了个奶油蛋筒五毛钱都记下来了。 “翠翠，记账呢！”秦慕慕小声问道。 “嗯，记账！我记得你的话呢，钱花在哪了一定要知道。 不能稀里糊涂的。 表姐，那边有果宝，水蜜桃味道的，我们喝了觉得好喝，我特意给你买的。” 沐翠翠一边说一边还指指放在桌上的一瓶软包装的果宝汽水。 秦慕慕走过去拿了起来，看着沐翠翠继续记账。 不错，账记得清清楚楚的！ “今天去哪玩的？”秦慕慕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没出去玩，听人家讲了一天的故事！”沐翠翠说道。 第293章都是真实故事 “听了一天的故事？谁给你们讲故事的？”秦慕慕非常好奇。 “一个公安姐姐！”沐翠翠把自己的记账本收起来后才说道。 “公安姐姐？哪来的公安姐姐？ 这两天不是你们许大哥带着你们出去玩的吗？”秦慕慕更好奇了。 沐翠翠点了点头。 “嗯，前两天是许大哥带着我们出去玩的。 我们去了栖霞寺，去了灵谷塔，还爬了栖霞山。 哦，还去了莫愁湖呢！ 但后来许大哥单位突然有事情让他回去，他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他给我们又找了一个同事过来带着我们玩的。 那个同事就是公安姐姐。”沐翠翠认真解释。 秦慕慕明白了，这是找了人顶班了啊！ 原本许三一是请假的，突然被找回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那个公安姐姐怎么好好的给你们讲故事呢？”秦慕慕笑问。 “哦，那个公安姐姐见到我们第一句就是问我们热不热？ 我们说热，她又问我们想不想爬山？ 我们肯定不愿意爬山啊！ 然后她又问我们想不想游湖或者坐船？ 我们都坐过船也游过湖了，肯定也不愿意啊！ 后来她就说，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就只能给我们讲故事了。”沐翠翠得意的说道。 秦慕慕想了想这几天的温度…… 嗯，不出去才是明智的选择，要是让她来选，肯定宁愿吹空调吃西瓜在房间里待一天。 “然后你们就都待在屋里不出去了？”秦慕慕笑着问道。 “嗯，那个公安姐姐买了好多吃的，还有汽水带上来的。 就在巧巧和六六的房间里，这个位置。”沐翠翠指了指靠着窗口的位置。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边吃边说话，她给我们讲了好多故事。 其实也不算是故事，公安姐姐说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让我们一定要认真听。 我们都认真听了。”沐翠翠忙说道。 “都讲了什么故事，来，和表姐说说。”秦慕慕边说边把果宝的吸管插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沐翠翠嗯了一声，就把那个她们嘴里的公安姐姐讲的故事给秦慕慕复述了一遍。 “第一个故事是火车上的故事。 说是一个姑娘一个人坐火车，路上碰到了很热情的大姐大婶。 那个姑娘还是个大学生呢！ 几人聊了一路，好的就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大家一起吃饭，一起聊天。 那个姑娘还把自己带的水果给那个大姐和大婶吃了。 那个大姐呢，也把自己的饮料给了那个姑娘喝。 然后下车的时候几人就一起走了…… 再然后那个姑娘的家人就报公安了，说是姑娘失踪了。 公安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姑娘。 又过了两年，才有人说有了那个姑娘的信息。 她被那个大姐和那个大婶给拐走了，然后被卖给了一座深山里的一个老光棍。 想逃逃不出来，求救无门。 等公安带着人找到那个姑娘的时候，那个姑娘已经傻了。 住在猪圈里，脚上戴着脚链，和猪一起抢食吃。 哦，那个姑娘还被迫生下了一个孩子。”沐翠翠一边说一边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点点头。 不错，这个事件讲得好，给这几个丫头提个醒，以后出行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通过这个故事你们学到了什么？”秦慕慕问道。 沐翠翠立刻说道，“不管坐什么车都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也不要吃别人的东西，喝别人的水。 表姐，你经常往外面跑，长的还好看，更是要注意。” 秦慕慕…… 好吧，表妹这是关心自己。 “除了这个故事，还给你们讲了什么故事吗？”秦慕慕继续问道。 “有啊！那个公安姐姐还和我们说了小孩子的故事。”沐翠翠继续说道。 “小孩子的故事？来，和表姐说说，小孩子能有什么故事？”秦慕慕也有兴趣了。 沐翠翠往秦慕慕身边靠了靠。 “表姐，小孩子都是善良的，也是天真的。 但要是那些小孩子被坏人控制了呢！ 那小孩子就成了坏小孩了！”沐翠翠认真说道。 “坏小孩？” “对！就是坏小孩！” 第294章坏的是人心 沐翠翠和秦慕慕说了那位公安姐姐说的一些事情。 什么小孩子装可怜，说找不到爸妈了，向漂亮姐姐求助，请漂亮姐姐送他回家。 然后漂亮姐姐心底善良，就真的送他回家了。 只是刚到了人少的地方，漂亮姐姐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扔到了车上。 然后又被卖到了大山里，被锁链锁着，被人强迫了生孩子，住在猪圈里。 “表姐，你一定要记住了，可千万不要单独送小孩子回家。 遇到这种情况了……”沐翠翠顿了一下。 “有可能也是真的，万一真的是小孩子找不到家了呢？ 那个公安姐姐说了，遇到这种情况了，第一时间就是找公安。 把孩子送到派出所是最好的。 你长的好看，要是被人家给拐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的，你可一定要注意啊！”沐翠翠郑重的和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 所以，沐翠翠把这些事情记的这么牢，这是为了提醒自己这个表姐？ “除了这个还有吗？”秦慕慕忍着笑问道。 沐翠翠非常认真的又点了一下头。 “有！当然有了！ 那个公安姐姐说了，除了小孩之外，要是有老人找你帮忙的话，也要注意。 比如说，你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突然有个老人来和你求助了。 说什么自己好几天没吃饭了，你能带他去吃个饭吗？ 你心底善良，是不是就会觉得他可怜了？ 然后呢，你就带着这个老头去吃饭去了。 结果，你又被人给抓了，然后……” “又被卖到大山里里，求救无门，被人用链子锁起来，被迫生孩子，天天和猪睡一起是不是？”秦慕慕笑着接下了剩下来的话。 沐翠翠…… “表姐，你都知道！”沐翠翠很惊讶。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 当然知道了，上辈子临睡前必刷痘印和小红薯，偶尔还去某乎上逛逛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呢！ “放心吧，我都记着你说的这些话呢，那些人……拐不走我！”秦慕慕笑道。 沐翠翠嘿嘿笑了笑。 她就是担心，这个表姐长的好看的不行，走在路上不管是谁都会多看上几眼。 “反正那个公安姐姐和我们说的都是这些事情。 不止是我，六六和巧巧也都听的可认真了。 特别是巧巧，还和六六说，幸好她们回来的车上和对面坐着的那个男的没说话。 那人一直找她们俩说话，她们俩顾着睡觉压根就没搭理别人。 她们俩还说呢，要是说话了，说不定现在她们俩也在深山老林里了。 表姐，你说，现在这些人怎么都能这么坏的呢！ 从大人，到老人和小孩，都这么坏！”沐翠翠有点郁闷的说道。 秦慕慕看着沐翠翠，有点明白了。 这个丫头出来这一趟，听到的看到的，应该对她原本脑子里的一些想法产生了冲击吧！ “也不能这么说。 不是说所有人都变的这么坏了，主要是……有的人心变这么坏了。 你只要记得一点，天上不会掉馅饼，还有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行。 至于其他的……用心观察就行。”秦慕慕说道。 沐翠翠嗯了一声。 但心底还是有点害怕。 “我还是和六六还有巧巧多说说吧！ 她们俩是大学生，也容易被人给盯上。 看，这次回来的路上不就有人主动和她们说话了？” 秦慕慕哦了一声。 其实，按照翠翠说的，主动和那俩丫头说话的也不一定就是坏人。 也许，人家就是单纯的想搭讪…… 秦慕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三个丫头的年龄可都不小了。 按理说，都是少女怀春的时候了。 现在…… 不会因为自己不想成家，不想结婚影响了这三个丫头吧！ 还有，外面的人心眼子多，肚子里的弯弯绕也多，万一这三个丫头遇上渣男什么的该怎么办啊！ 秦慕慕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三人好好上一课。 保证自己不被拐走是很重要，同样的，不被渣男给骗了更重要。 想到这，秦慕慕突然就拉着沐翠翠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去，把六六和巧巧都叫过来。 表姐有话对你们说！” 看着沐翠翠去隔壁房间找秦巧巧和许六六了，秦慕慕抓紧时间给许三一挂了个电话过去。 “许三一，你安排的那个女公安是干宣传工作的吧！”秦慕慕直接问道。 第295章你们的标准 许三一被秦慕慕问的愣了好一会儿。 “你怎么这么聪明的？你怎么知道我临时安排过去的人是干宣传的？” “废话，一天的时间，除了喝汽水吃零食之外，讲的都是大拐子，小拐子和老拐子的事情了。 不是干宣传的是什么？ 许三一，以前怎么没见你给我安排这么一个女公安呢！”秦慕慕笑问。 许三一嘿嘿一笑。 陪秦慕慕，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让给别人呢！ “你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进行这样的安全宣传。 我主要是突然有事情，马上要去趟首都，这才让别人帮我带孩子的。 好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你在金陵忙完之后就回去吧！”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 又要出差啊！最近还真是忙呢！ 虽然在金陵待的时间长，但却没有和许三一好好说说话。 …… 挂了许三一的电话后，沐翠翠很快就带着秦巧巧和许六六过来了。 三人都乖巧的在秦慕慕面前站好，就像是等着家长训话的三个孩子。 看着都长成大姑娘一样的三人，秦慕慕还有点恍惚。 自己到这里……已经五年了啊！ “你们……都找位置坐好，姐姐有话和你们说。”秦慕慕突然说道。 三人一听，赶忙都在床边坐好。 秦慕慕呢，看着她们三人在床边并排坐好了，她也拉了房间的凳子在三人面前坐好了。 “你们都不小了，今天这里也没有别人。 你们和姐姐说说，你们以后都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秦慕慕问道。 还以为秦慕慕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说的三人…… 秦巧巧和许六六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就是脸有点红，两人一句话都不说。 沐翠翠呢，先是看了看秦慕慕，随即又看了看秦巧巧和许六六，想了想后才冒了一句出来。 “表姐，这个问题应该是你想的吧！ 应该是你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沐翠翠认真说道。 还等着她们开口的秦慕慕…… 秦巧巧和许六六都看向沐翠翠。 这个表姐是不是眼睛不好啊！ 慕慕姐已经有对象了啊，昨天还陪着大家一起玩的呢！ 秦慕慕赶忙轻轻咳嗽了一声。 “姐姐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现在你们只要回答姐姐的问题就行。 来，都和姐姐说说，你们想找什么样的。”秦慕慕又重复了一遍。 三人都低下了头不说话。 “想不出来吗？还是没想过？ 没关系，现在就想也是一样的。 反正这个问题你们迟早都要想的。”秦慕慕笑道。 三人互相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再然后就抬头。 “只要想想就行吗？”许六六小声问道。 “对！想想就行，反正你们想的和你们实际找的肯定差距很大。 不过，心里有目标了，按照这个目标去找，应该差距也不会太大就行。 来，都开动脑筋当个聪明的一休吧！好好想！ 姐姐给你们分析一下。”秦慕慕摆出长姐的姿态出来。 三人这才又互相看了看，终于，许六六首先举手了。 “我觉得……我想找个长的不错的，成绩好的，将来对我好的人。 慕慕姐，这个……不是异想天开吧！”许六六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错，目标精确，非常好！不是异想天开。 下一个！”秦慕慕冲着许六六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看向秦巧巧。 看来许六六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人选了，这人应该是学长之类的。 长的不错，学习也不错，应该是温柔体贴那一挂的。 改天好好问问许六六，看她是不是单相思…… 秦巧巧见秦慕慕问自己，想了想后才说道，“那我以后找一个像我爸那样的行不行？ 对我妈好，挣钱了就交给我妈，从来不打人骂人的。 姐，这样的行吗？” “不错！也很好！咱爸的确很好！”秦慕慕立刻鼓掌。 秦谊老爸不管是当丈夫还是当父亲，都是非常合格的。 目前看来秦巧巧是心里没有目标的，要不然也不会说按照老爸的标准找了。 “翠翠，到你了！”秦慕慕又看向沐翠翠。 沐翠翠愣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条。 “那我就……找个不伸手问我要钱的吧！” 秦慕慕…… 这个要求好低，但这个要求好像也不简单…… 第296章要和家长商量 沐翠翠的要求让秦慕慕反思了一会儿。 她是不是在沐翠翠面前说的太多了，让她守好自己的钱，任何人都不能从她手里拿钱。 这才导致了沐翠翠都把这一条放到择偶条件里了。 但是……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挺好，至少很清醒，不会被人骗财了！ “不错，你们的要求都很好，这说明你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想要找什么样的。 你们是不是想姐姐为什么这么问你们吗？ 其实很简单，姐姐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些事情不用瞒着家长的。 你们要是有了对象了，或者说有了喜欢的人了，那你们一定要告诉姐姐。 姐姐会帮你们看看，这人合适不合适的。”秦慕慕正色说道。 三人都哦了一声。 见三人是这个态度，秦慕慕也知道，她们肯定没放在心上。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举例子。 “你们还记得钱巷那边的宋老三家的那个闺女吗？” “记得，和一个小流氓跑了，在外面住的，孩子都生了，然后去年又哭哭啼啼回家了。 说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她那个男人不是抽烟就是喝酒的，连孩子都养不起。”秦巧巧立刻说道。 “你看，当初她找的那个对象除了长的好之外，有什么优点吗？ 没有正经工作，就会扭两下迪斯科。 然后两人结婚生孩子了，日子过的鸡飞狗跳的。 当初宋老三夫妻俩都不同意闺女和那人好呢！ 现在呢？宋老三闺女后悔死了吧！”秦慕慕说道。 三人都点点头，是的，要是宋老三的闺女听自己爸妈的，不和那个小流氓好，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以泪洗面。 “还有呢！后街的王老二家的闺女。 当初找对象的时候，她爸妈也不同意。 为什么？虽然她对象有个不错的工作，但是她对象什么都听他妈的。 他妈让他撵鸡，他不敢赶鸭的那种。 后来结婚后，她被她男人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也是哭着回娘家闹离婚。 你们说，要是当初她听父母的了，不和那人好了，是不是就少挨很多打了？”秦慕慕继续问道。 三人又都赶忙点头。 没错，要是当初听父母的，那得少挨多少打啊！ “还有……”秦慕慕还想开口。 秦巧巧赶忙主动表态。 “姐，你放心，我们以后要是有对象了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只要你们说不好的，我们肯定不会和他们啰嗦的。” “对！肯定不会的！”许六六和沐翠翠也赶忙说道。 秦慕慕很满意妹妹们的态度。 不错，知道和家长说就很好了，至少态度摆出来了。 “你们说，姐姐对你们好不好？”秦慕慕笑着问道。 “肯定好啊！”秦巧巧立刻说道。 “非常好！”许六六也点头。 “必须好！”沐翠翠也举手表态。 “好，姐姐对你们那么好，那肯定不会害你们的对不对？”秦慕慕再次问道。 三人立刻都点头。 那是肯定的，慕慕姐是最好的姐姐了，怎么可能会害她们呢！ “所以，你们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了，一定要和姐姐讲。 姐姐不敢说吃过的盐比你们走过的路都要多，但是姐姐长你们几岁，经验还是有一点的。 还是那句话，家长让你们嫁的人也许不一定能让你过的好。 但是家长不让你嫁的人，那你肯定过不好。”秦慕慕看着三人说道。 三人都点了点头。 能让姐姐特意拿出来说的，肯定是大事。 她们以后一定要多多注意。 “表姐，我们都说了自己想的对象了，您想找什么样的啊！”沐翠翠突然问道。 秦巧巧和许六六都看了沐翠翠一眼。 好吧，之前她一直在乡下，肯定没看过姐姐和三一哥哥相处时的状态的。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大不了等会儿再和她说。 “我想找什么样的？ 长得帅，会逗我笑，为我着想，有八块腹肌，工作也不错的。”秦慕慕立刻说道。 “那……三一哥挺合适的。”沐翠翠立刻说道。 秦巧巧，许六六…… 稳了，不用说了！ 秦慕慕…… 有那么明显吗？自己只随口说了两句，翠翠就认定许三一合适了？ “好了，暂时不说姐姐的事情。 六六，你在学校是不是有比较有好感的男同学？”秦慕慕看向许六六。 许六六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第297章博爱 许六六的神情让秦慕慕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果然啊，能说出具体要求的肯定是心里有个具体的人了。 她这是照着那个人来说的。 秦巧巧也有点惊讶，许六六有情况了？ 她作为和许六六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居然不知道！ 不行，自己一定要好好做做许六六的思想工作。 这种事情怎么能瞒着自己呢？ 看来还是自己平时对许六六关心不够啊！ 等暑假结束回上海了，自己一定每个星期都去找许六六一次，然后问她最近有没有对学校里的某个男的有好感…… 沐翠翠也有点吃惊。 许六六在学校喜欢别人了？ 看不出来啊！这几天一直在一起，没听到她说起过哪个男的啊！ 秦巧巧和沐翠翠都看着许六六。 “慕慕姐，你怎么知道的？”许六六的脸红的不能再红了，就像是做错事被家长抓到的孩子一样。 “我猜的！ 还有，那个男的应该就是你说的长的不错，对人挺好的，学习还不错的人是不是？”秦慕慕继续笑着问道。 许六六像是蚊子哼一样嗯了一声。 “他对你挺好的？还是他对其他女生都一样，都是挺好的？”秦慕慕突然问道。 许六六愣了一下。 在一旁听的认真的秦巧巧和沐翠翠也都愣了一下。 什么叫对其他女生都挺好的？ “她有对象了？”秦巧巧立刻问道。 “没有没有！他没有对象，他没有对象的！ 他好像对所有女生都是一样的，都是挺好的。 但他总是说我和其他的女生不一样……”像是想到了什么的许六六慢慢低下头了。 秦慕慕叹了口气。 完了，这是遇上渣男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啊！ 额，她秦慕慕就不怀春！ 秦慕慕想了想，许六六有点想法好像也正常。 她很小就失去双亲了，跟着哥哥和奶奶一起生活。 不管是父爱还是母爱，她都缺得很。 突然有一个人对她好了，还是异性，她心里肯定会起涟漪的…… “没什么的，你心里想清楚就行。 要是他只对你一个人好呢，这事情还可以想想。 要是他对虽所有的女生都这样，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其实这时候你应该庆幸啊！幸好你没和他在一起。 你要是和他在一起了，那你天天不得烦死了啊，他一边和你说着你不一样，一边和其他女生玩暧昧。 最后呢，还说你不讲道理，误会了他和别的女生纯洁的友情。 这种男生不用理会，你就当他是个到处开屏的孔雀就是了。”秦慕慕宽慰。 “慕慕姐，这人是不是不好？”许六六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也不能说的特别绝对，我们来打个比方啊！ 你要是喜欢一个男生了，你会和其他男生打打闹闹的，说说笑笑的吗？”秦慕慕问道。 许六六立刻摇头。 怎么可能呢，她要是喜欢一个男生了，肯定要为那个男生想的，自己要是这样了，对方心里会怎么想…… “慕慕姐，我明白了！”许六六突然想通了。 “其实他是在撒网而已，也许他对我说的话，对其他女生也是这么说的。”许六六继续说道。 秦慕慕点头。 不错，没有那么轴，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其实我不赞成你们在大学里就谈对象。 毕竟你们要面临的事情太多了，毕业了往哪里去？两个人能分到一起吗？ 当走上社会的时候，还能像大学那样甜蜜吗？ 当面对各种压力的时候，你们还能保持初衷吗？ 变化太多，变故也太多。 也许，对男生来说，这只是一次经历，一个过往。 但是对女生来说，这也许就是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 在一切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不要去想这件事，也许这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六六，我很欣慰，你能和我说这件事，至少现在的你是理性的。”秦慕慕拉着许六六的手说道。 许六六想了想，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对，现在自己还在上学呢，想那么多干什么？好好学习才是正事。 “慕慕姐，我一定不想这些事情了，一定好好学习。 要是有什么想法了，肯定第一时间就和您说。”许六六保证道。 “姐，我也不会的，我也好好学习。”秦巧巧忙也保证。 “表姐，我也……好好上班！”沐翠翠赶忙也说道。 秦慕慕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都挺理性的。 “表姐，那你……下面干什么呢？”沐翠翠突然问道。 “我？先回南县盖房子！”秦慕慕笑道。 第298章突然就变暴发户了 秦慕慕带着三个妹妹回到南县的时候，正是南县最热闹的时候。 不止是天气热，而是大家的情绪高涨。 “你们知道吗？我们南县的这个纺织厂马上要鸟枪换炮了。” “怎么换？不是都要发不出工资了吗？” “你们不知道吧！马上纺织厂要变成外资的企业了。 我家有个亲戚在金陵，是个小领导，是他和我说的。 说是有个欧洲的大老板把金陵纺织厂还有下面两个分厂都买下来了。 花了好几亿呢！” “啊？欧洲人把纺织厂买下来了啊！还花好几亿？ 欧洲人是不是钱多的没处花啊！” “那还是你傻，你想啊，欧洲人到华夏买厂子，肯定是想赚钱啊！ 以前纺织厂织出来的那些布都是卖给华夏自己的企业。 现在被外国人给收了，以后这布肯定是要卖给外国人的。 纺织厂的好日子要来喽！” “哎，你说，那些前段时间闹的凶，从纺织厂离职的那些人是不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啊！” “这谁知道呢！反正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纺织厂会对那些职工进行一次系统的培训。 据说要从国外引进新的机器。 听说职工的工资也要涨呢！” “还涨工资啊，那一直守着纺织厂的那些人算是抄着了……” …… 袁大姐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她是知道具体情况的人之一。 南县纺织厂迎来转机完全是秦慕慕的功劳。 现在纺织厂被外资接手了，普通职工还算好，大家培训一下，只要合格了继续上岗。 但是那些原有的领导层呢！ 像是陈厂长，还有华忠强…… “慕慕，你华叔什么能力我是知道的，他干干工会的活还行。 至于经营管理……不行的！ 要不我还是让他回工会？”袁大姐小声建议。 厂子变外资了，管理层肯定要换的，肯定是要换成自己人。 与其给秦慕慕添乱，不如主动退一步，给别人让路呢！ 秦慕慕赶忙摇头。 “师父，谁说华叔没有用的？ 华叔是厂里的老人了，对厂里的熟悉程度肯定比外面的人要强。 不管是华叔还是陈厂长，我都不打算动。 他们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待着。 金陵那边我让人找了一个职业管理团队去管厂子了。 金陵的人员变动……我不会管很多，但肯定是要有新鲜血液加入的。 就像是南县这里一样。 陈厂长和华叔对纺织厂都算尽心尽力的，在厂里遇到困难的时候也都在尽心的帮厂子想出路。 他们更想厂子好，想大家好。 所以，金陵那边应该会派一个副厂长过来，年龄应该不大，主要负责市场。 这样的话，老新搭配，各取所长，一定能把厂子给弄好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袁大姐心里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虽说现在家里不缺华忠强挣的那三瓜两枣的，但是华忠强有个事情干终归是好事。 要是现在让华忠强回家养老…… 呵呵，那个老头子肯定天天唉声叹气的。 “行，我回家和他说，一定让他干好自己的活。 还有老陈那边，那天老陈还说呢，说自己是不是该早点退下来。 还说什么外国人管理厂子，肯定看不上华夏的老人，我说他是多虑了，他还不信。”袁大姐笑道。 秦慕慕也笑了笑。 这个陈厂长也挺有意思的。 厂子快倒闭的时候头发都愁白了，就怕工人没饭吃。 现在厂子有出路了，终于想到自己了。 “陈厂长对纺织厂有感情，肯定不能说把人一脚给蹬了的。 放心吧！管理厂子，陈厂长还是有能力的。 市场开发这一块暂时交给别人去做。”秦慕慕笑道。 袁大姐笑了笑，正想说两句什么，已经回来上班的吴艳艳突然跑了进来。 “慕慕，有人来厂里闹事，就是之前已经离职的那些人。 正堵在大门口那里闹腾呢！围了好多人。” 秦慕慕和袁大姐互相看了一眼，秦慕慕正要起身，却被袁大姐按了下来。 “这事情让老陈去处理，你别出面，别人还不知道这里面有你的事情呢！” 第299章老练的陈厂长 已经离职的职工想回来，这在秦慕慕的意料之中。 现在秦慕慕比较欣慰的是除了袁大姐和陈厂长之外，没人知道买厂子的人是自己。 要是让那些人知道的话，现在那些人八成要去自家去闹腾了。 秦慕慕站在工会办公室的窗户边上看着陈厂长带着一群人往纺织厂大门口走去。 “放心吧！老陈处理这种事情很有经验的。”袁大姐在一旁笑道。 秦慕慕点点头，看着这一切。 工会办公楼离大门口不远，秦慕慕打开窗户正好能把厂门口的情况看清楚。 秦慕慕能看到几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穿着原纺织厂的工服，戴着纺织厂的帽子，堵在厂门口。 闹事的也就是三五个人，但看热闹的人很多。 不少看热闹的还是厂里的职工。 “孙大姐，你这是闹什么呢？”陈厂长看着坐在地上的孙大姐，脸色不是很好看。 在上个月，这个孙大姐说是找了个去市里一家服装厂的工作。 纺织厂的规矩是要么你办停薪留职，在外面只能当临时工。 要么你就是每天到厂里晃一圈打个卡，证明你还是厂里的职工，这样就能领百分之八十的工资。 厂里不少职工虽说也都找了其他的活，但多数都是小打小闹的。 比如说摆个小摊啊，卖个早点，摊点煎饼，或者说去集市上卖个菜什么的。 大家基本上都在南县这里活动。 这样既可以领那百分之八十的工资，还能再赚点小钱。 但这个孙大姐可就不一样了。 她要去市里干活的话，那就不能天天去纺织厂晃一圈了。 这种情况她只能办停薪留职。 但孙大姐就是不想办停薪留职。 办了停薪留职了她就拿不到百分之八十的工资了。 后来孙大姐就闹腾，厂长办公室的人也不退步，就说必须按照厂里的规矩来办。 要么天天来厂里打卡拿百分之八十的工资。 要么就是办停薪留职去外面当临时工。 再要么就是辞职走人，这样就和纺织厂一点关系都没有。 孙大姐闹腾了几天后发现没有用，加上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说的纺织厂已经彻底没戏了，金陵的总厂都要被卖了，买金陵纺织厂的人明说了不会要下面两个分厂的。 在他们眼里，南县的纺织厂马上就要倒闭了。 孙大姐她们几个一听，立刻表示要辞职。 并且在辞职的时候，要求厂里把之前欠他们的那些工资都要补齐了。 她们害怕纺织厂倒闭的时候，她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虽然说总厂已经不往南县纺织厂拨款了，但好在南县纺织厂门口的那些门市房租了一点钱。 那些钱将将好能支付这些人补发的工资。 于是，陈厂长让人给这几个闹的凶的人补发了工资。 很快，孙大姐带着几个人办理了离职，拿到了工资，去了市里的服装厂上班。 她们在临走前还在嘲笑守着纺织厂的人都是傻子。 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有欧洲的投资商斥巨资买了金陵纺织厂和下面的两个分厂。 原本已经摇摇欲坠快要倒闭的南县纺织厂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 加上有人说，等厂子重新运转后，职工们都会被涨工资，最少的都是涨百分之二十呢！ 这可把孙大姐她们几个办了离职的给后悔死了。 她们一商量，觉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然后就出现在厂门口了。 “我们不管，反正我们在纺织厂上班了十几年了。 现在发达了，就要把我们踢开啊！这不可能！ 我告诉你，陈厂长，要是不给我能办理入职的话，我就吊死在厂门口。” “对，吊死在厂门口，不行的话，我还去县政府门口上访。” “总之，我们给纺织厂奉献了那么长的时间，你们不能不管我们。” “就是，要么让我们回来上班，要么就赔偿我们。 现在你们是外资的厂了，财大气粗的。” 四个人说的理直气壮的。 围观的职工们呢，也都窃窃私语。 陈厂长笑笑，先是看了一直蹲在地上的四个膀大腰圆的女人，然后又看了眼其他看热闹的职工们。 突然，陈厂长痛心疾首的冒了几句话出来。 “老孙啊，以前厂里的职工们对你不错啊，大家相处的不是很好吗？ 你自己有活路了，干嘛要把别人的活路给断了呢！” 正在看热闹的众人…… 什么意思？什么叫断了别人的活路？ 孙大姐几人也是一愣。 她们不就是要求回来上班吗？怎么就是断了别人的活路了…… 站在窗边的秦慕慕却是笑了一下。 不错，陈厂长不再是那个老实的厂长了，也知道玩心眼子了…… 第300章众怒 见大家都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陈厂长故意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瞒着大家，是有消息说有欧洲投资商买了金陵纺织厂。 但是人家现在只是看了金陵纺织厂的状况。 对我们南县纺织厂，还只是听了别人说的。 还有，关于南县纺织厂的一些职工的基本情况，已经把大家的资料都送到了金陵了。 但目前来说，合同还没签。 你们说，我们已经把职工的信息资料送过去了，人家那里也看到了。 然后这边突然又冒出了几个职工出来，别人会怎么想我们南县纺织厂？ 外国人做事严谨，肯定会查到底是什么情况。 查到最后就是人家认为我们多报职工，想吃空饷。 你们说，这样是不是给外国人留下我们华夏人爱占便宜，做人不诚信的印象了？ 外国人会不会想，现在还没收购呢，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了。 那以后厂子运转起来了，是不是有更多这样的事情出现呢？ 别人一想，算了，正好合同还没签，这个南县的纺织厂就不要了吧！ 反正人家一眼看上的是金陵纺织厂，对于我们这里的，也就是当个添头了。 你说，我要是这时候把你们几个再招进来，害的是不是厂里其他的职工？ 以前大家对你挺好的啊！你们怎么能看着大家再没有活路呢？”陈厂长慢慢说道。 陈厂长的话音刚落地，大家先是一阵安静，然后一下子就炸了。 原来合同还没签呢！ 这可不行，这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万一因为这几个人造成人家外商看不上南县纺织厂了，那不是断了大家的生路吗？ 虽然说大家现在多多少少的都能找点活干了。 但是有个正常的工作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到点上班，到点下班回家吃饭，按月拿工资…… 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老孙，这就是你不对了，当初是你执意要离职的。 我们当时劝了你没有，好歹是个正经的工作，困难是暂时的，抗一下就过去了。 你呢，偏偏就看上外面的三瓜两枣的，非得要离职。 现在这样怪谁啊？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后悔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就是啊！路是她们自己选的，俗话说，狗不嫌家贫呢！ 纺织厂好歹是大家待了这么多年的，大家谁没感情啊！ 陈厂长为了给纺织厂找个出路头发都白了，你们倒好，一点情分不顾，逼着厂子把你们工资补齐离职。 哦，现在看厂里要好了，又想回来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啊！” “可不是嘛！太势力了，也太小人了！ 厂子不行的时候幸灾乐祸的，天天在我们面前说厂子要倒闭了。 大家很快就要没饭吃了。 现在厂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她们又厚着脸皮要回来。 要脸不要脸啊！” “谁知道她们脸皮是什么做的啊！比城墙还厚。 我倒是觉得她们是看不到纺织厂好，看不到我们有活路。 你们想啊，她们那么早就在说纺织厂要倒闭了，现在没倒闭，是不是在打她们的脸？ 她们一想，可不能让纺织厂缓过来，我们去给他们捣乱一下吧！ 我觉着啊，她们回来想进厂是假的，其实是想把厂子给弄散了。 没听说吗？人家外商还没和我们签合同呢！ 她们肯定想着现在闹上一闹，就能让外商和我们签不了合同了。 这样我们都没饭吃了，她们又可以回市里干临时工了，然后还要说她们有先见之明。” “哎，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呢！ 她们应该就是看不得我们好，这种人最坏了，自己过不上好日子，也不想别人过好日子。” “陈厂长，可不能把这些人收进来了。 厂子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有点活路了，可不能让这几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对！不能收进来！ 她们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真当纺织厂是她们家的啊！” …… 大家七嘴八舌的，画风和刚开始的时候大不一样。 当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大家都会很清醒，并且会大义凛然…… 孙大姐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家。 刚刚不是这样啊！ 不是还有人悄悄给她们出主意吗？ 说是现在是关键时刻，厂里不想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她们闹上一闹，肯定是有好处的…… 现在…… “陈厂长，她们要是再闹的话就找公安吧！ 已经不是纺织厂的职工了，跑来这里闹事，这不是影响生产吗？” “对！找公安，把她们抓起来她们就老实了……” …… 第301章单独运营 在厂门口闹事的几人很快就被别人赶走了。 秦慕慕知道，那几人应该不会再来闹事了。 即使再来，厂里现有的职工们肯定也会把她们给赶走，并且会比任何时候都积极。 “师父，您看，陈厂长在管理厂子方面还是有一定经验的。”秦慕慕笑道。 袁大姐嘿嘿笑了笑。 可不有经验吗？半辈子的心思都用在和职工们打交道上，对那些职工们怎么想肯定比谁都老练。 “慕慕，师父问你件事啊！ 你那天说要把厂里的那些老旧机器都给换了是真的？”袁大姐拉着秦慕慕又回了办公室坐了下来。 秦慕慕嗯了一声。 “师父，我知道那些机器都是老厂长费了很大功夫弄来的。 但现在…… 您在电视上就能看到了，现在上海广州那边的那些大的纺织厂都用的什么机器。 不止是南县的纺织厂，就连金陵纺织厂织出来的布在市场上都没有销路。 随着经济发展，民众对着装越来越来越看重。 同样的，那些服装厂对布料的要求也就越来越高。 花样，布的手感，还有质感的要求都比以前要高。 这也是为什么说突然间全国的纺织行业都不行了一样。 衣食住行，衣是排在第一位的，怎么可能就不行了呢？ 在全国的国营大纺织厂都遇到困难的时候，反倒是那些新起来的小纺织厂抓住了机会。 他们生产出来的布不止是花样多，手感也好。 这样的布做出来的衣服好看，民众喜欢。 你看，就我们那个服装厂做衣服的那些面料，不都是南通那边的一个小厂生产出来的。 用那些布料做出来的衣服销量多好？ 所以，要想从根本上把纺织厂救活，只能做出最大的改变。 纺织厂要根据市场的需求生产出最适合市场的布料出来。”秦慕慕认真说道。 “那你是打算从国外进口机器？”袁大姐问道。 秦慕慕点头。 “目前全球最好的提花机，印花机，还有复式织布机都在岛国。 我让人用香港公司的名义和岛国那边联系了。 最多三个月，各种机器就会到了。 在这三个月时间里，厂房正好可以重新修葺。 师父，您是自己人，我也不瞒您。 我已经让人联系了纺织学校的一些老师和优秀学生了。 也打算成立一个专门的设计部门出来，专门针对市场需求设计出新的花样。”秦慕慕说道。 袁大姐听的云里雾里的。 织布……还有有专门的设计部门？ 慕慕这丫头这是要往大里搞啊！ “这是好事，只要织出来好看的布料了，厂里的效益不会差的。”袁大姐笑道。 秦慕慕点头嗯了一声。 的确，织出好的布料出来，厂里的效益的确不会差。 但她的目标可不止是刚织出好的布料出来。 “慕慕，还有一件事，现在我们在南县的这个服装厂……”袁大姐看着秦慕慕。 她一直在想，秦慕慕会不会把这个服装厂并入到新买的厂子里。 其实要是并入到一起的话，也不是不行。 背靠大树好乘凉…… 但她心里会有点空落落的。 “不用！我们的那个服装厂还是单独运营，不算到纺织厂这边。 纺织厂这边…… 以后也不一定叫纺织厂呢！ 师父，您放心吧！服装厂还是咱们俩的。 不过，您倒是要问问红霞，看她是想回纺织厂这边呢，还是留在服装厂那里。”秦慕慕问道。 袁大姐想了想，她也不知道红霞想去哪边。 “我回去问问吧！这丫头现在主意大呢！ 她说她喜欢在服装厂那边上班，那边事情多。 但纺织厂这边有活路了，她又比谁都高兴。 反正我是看不出来她到底喜欢哪一边的。”袁大姐笑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让师父回去问问也好。 不过，除了红霞之外，她更想问问一个人的意见。 “师父，您说，我要是把梁姐调到纺织厂那边去，怎么样？”秦慕慕看着袁大姐。 “你想用小梁？可以啊！”袁大姐立刻点头。 第302章如鱼得水的梁璐 梁璐自从给服装厂跑销售之后，完全就换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的梁璐沉闷，不爱说话，只知道闷头干活。 在跟着秦慕慕做了服装厂的销售之后，她像是看到了一个新世界。 卖衣服卖的越多，挣的就会越多。 第一次拿到五千块钱的奖金的时候，梁璐差点哭出来。 原来她可以赚这么多钱啊！ 就这样，梁璐每个月都有一大半的时间在外面奔波。 多订出去一批衣服，自己就能多挣点钱。 虽然说冷脸也遇到过，也遭到过别人的白眼，但是梁璐总是越挫越勇。 遇到不顺的时候，她从来都不会抱怨。 而是总结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不是哪里是自己没想到的。 谈的很顺的时候，她也会总结。 为什么这么顺利，是不是哪方面自己做的特别好。 总之，梁璐现在就是一个风风火火并且雷厉风行的销售精英。 她已经不满足于只给服装厂开拓市场了，现在是夏天，她不止是把秋装的市场开拓了出去。 就连冬装，甚至是来年的春装，她都拉了不少订单过来。 秦慕慕给梁璐算过，到年底的时候，梁璐至少能拿到三万以上的奖金…… 这个数额足够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了。 在知道梁璐要回来看女儿之后，秦慕慕拉着她一起吃了顿饭。 刚一落座，梁璐就主动开口了。 “慕慕，听说我们原来的纺织厂被外商收购了啊！ 这是好事！总能让大家有活干了。” 秦慕慕给梁璐倒了杯茶。 “不让你喝酒了，这段时间你在外面喝酒喝的够多了，回来了就喝点茶吧！”秦慕慕笑着把茶杯放在了梁璐面前。 梁璐嘿嘿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说吧！慕慕，你找我肯定是有事情的。 是服装厂这里又要有新业务了吗？ 没事，只要是跑销售的事情都交给我。”梁璐非常自信的说道。 秦慕慕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她反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梁姐，你在外面跑了这么长时间了，对外面的销售市场怎么看呢？”秦慕慕笑着问道。 梁璐稍微想了想后，就主动给秦慕慕倒了杯茶。 “外面的销售市场？ 就一句话！ 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只有卖不出去东西的人！ 市场多大完全看你想做多大！”梁璐笑道。 秦慕慕从心里给梁璐竖了个大拇指。 说的非常好，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只要卖不出去东西的人…… “梁姐，那你和我说说，要是我让你做一个厂子的销售经理，你会怎么办？ 你要销售的还是你以前没有销售过的东西。 你会怎么做？”秦慕慕继续问道。 梁璐只问了一句话。 “是日常会用到的产品吗？” 秦慕慕点头。 梁璐笑了笑，然后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对在开拓市场的过程中产生的一些费用有要求吗？” “暂时没有要求，只要求做到效果最好。”秦慕慕立刻说道。 梁璐心里有数了。 “慕慕，其实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外面跑，也见过很多不同企业的销售路子。 有的是走老路子，指望政府赏饭吃。 有的呢，是看到了商机，觉得机会就抓在自己手里，去抓住那些机会。 其实，真正的路子还是掌握在那些顾客手里。 顾客认同你了，就会买你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就像是我们厂里的那些衣服一样，别人看到你穿的好看了，肯定就会在想，自己是不是穿的也好看。 自然而然的，市场就来了。 同样的，一样新的产品出来了，要是用的人少，那就要让那些人看到这些东西的好。 让他们脑子里想到，这东西是好东西。 最好是能看到。 简单说，现在外面对市场的开拓是分两个部分。 在南方那里，现在有一种展销会。 就是各地的商家把自己的产品送去展览，然后各地的那些商户去看，觉得哪些东西好，就定哪些。 慕慕，我觉得我们下次也可以去定个位置。”梁璐认真说道。 第303章双线 梁璐和秦慕慕说的很清楚。 她也想去参加外面的展会，她还说，趁着出去跑市场的机会，她专门去了一个规模还不怎么大的展会。 “就是那种卖小电锅的。 很小巧，都是私营的厂子做出来的。 展会的规模也不大，但是来的人还真不少。 我在一旁观察过的，光是一天的订单就够他们厂子忙活一年的。 后来展会结束的时候，我特意过去和他们聊过。 他们自己说的，每年只参加两次展销会。 一次春季展销会，一次秋季展销会。 就这两个展销会的订单，他们厂里加班加点的都忙不完。 慕慕，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思路，我们也可以往这方面去想想。”梁璐认真说道。 秦慕慕点头。 没错，这个时候展销会是非常好的销售途径，很多厂子每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参加展销会。 很多产品打开了知名度，就是在展销会上。 “还有呢？除了展销会这一个途径之外，还有其他的方法吗？”秦慕慕笑问。 “当然有啊！就是……”梁璐嘿嘿笑了笑。 “就是什么？”秦慕慕看着梁璐。 “就是要花的钱要多一点。 但是我觉得投入和收益肯定是有关联的，那些钱肯定不会白花的。”梁璐赶忙说道。 秦慕慕已经大概能猜到梁璐想说什么了。 但她没有主动说，她要等着梁璐说。 “说吧！是哪个方面要花钱？”秦慕慕盯着梁璐。 梁璐往秦慕慕身边凑了凑，尽量压低声音。 “做广告！在电视上打广告！ 慕慕，你看，现在几乎每家都有电视。 大家晚上吃过饭之后，也没有其他的活动，基本上就是在家里看电视。 只要看电视了，那肯定就要看广告。 在老百姓的眼里，只要是上了电视的那就是名牌产品，是好东西。 要不然怎么有钱做广告呢！ 只要在电视上打了广告了，我们出去开拓市场的话也好弄。 比如说我们要是在电视上打广告了，我带着样品出去跑市场了。 找到对方只要说一句，您看电视吗？某台几点钟放的那个什么广告就是我们厂里的东西。 你看，就这几句话，就比之前我们说上三天三夜都有用。 特别是现在这个社会，骗子和皮包公司那么多。 别人一看我们厂里的东西都上电视打广告了，那肯定不是皮包公司啊！ 所以，要是能在电视上打广告的话，外面的市场会很好开发。 当然了，我也知道，在电视上打广告肯定很贵。 全国那么多的厂子呢，能上电视的才几家啊！ 不过，上不了大的电视台，能上个省台之类的也挺好的！ 呵呵……”梁璐一边说一边笑。 其实她也知道，服装厂上电视打广告干什么？ 纯粹是浪费钱，早早的上电视打广告了，新做的衣服要是让人给仿了去怎么办？ 梁璐立刻摇摇头，还是不要想了。 虽然说她也喜欢只要站在那里就有人上门要订单，然后大笔的订单往服装厂里飞…… 秦慕慕却是有点钦佩的看着梁璐。 其实梁璐说的就是营销课上经常的说的双线销售。 但那是在后世营销体系发展成熟，已经有了众多成功案例的基础上总结出来的经验。 而梁璐…… 仅仅是靠着自己跑了一年市场的经验就总结出来了。 梁璐天生就适合做销售！ 想到这，秦慕慕突然看向梁璐。 “梁姐，你想过要多带几个徒弟吗？”秦慕慕问道。 梁璐点点头，但又有点可惜。 “肯定想过的！特别是在外面跑市场的时候，总觉得一个人跑不过来。 华夏地方那么大，我能跑的就那么几个地方。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是能带出来几个像我一样的徒弟来，那该多好啊！ 但是我一想，厂里的生产能力就那么一点，现在我拉回去的订单就够厂里忙的了。 要是再多拉那么多的订单回去，厂里肯定生产不过来。”梁璐说道。 秦慕慕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那要是给你换个大一点的厂子呢？让你专门负责厂里的销售部门呢！ 你能把这个担子承担下来吗？”秦慕慕问道。 梁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第304章新的征程 梁璐在听秦慕慕说要让她专门负责一个厂子的销售部的时候，心里是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 “是……什么厂？不会是那个刚被收购的金陵纺织厂吧！”梁璐声音里都是激动。 “你怎么知道的？”秦慕慕笑着反问。 “能猜出来，你这段时间一直往金陵跑。 还有，你去完金陵之后那边的纺织厂就有新的消息传出来。 还有，我在外面跑市场的时候，听一个金陵的商户说过。 说是买了金陵纺织厂的那个外商其实是个华裔，姓秦。 我一想，这八成和你有关系。 加上你今天和我说了这么多，我也就猜的大差不差了。”梁璐笑道。 秦慕慕不由得赞叹了两声。 观察的够仔细，果然是市场销售的人才。 “梁姐现在还是保密一下比较好。”秦慕慕笑道。 梁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要是这个时候让那些人知道是秦慕慕买了金陵纺织厂，还不知道要在南县掀起多大的风波呢！ 那时候，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肯定都会打秦慕慕的主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放心吧！我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的。”梁璐立刻保证。 不过，梁璐还有一个担忧。 “我要是接了那边的销售了，那服装厂这边怎么办呢？”梁璐问道。 “目前来说还是你负责。 你什么时候带出来让你放心的徒弟了，就把这块业务交给谁。 至于新厂那里，我会再多招一些人，给你成立专门的营销部门。 产品再好，也要卖得出去才是好产品。 酒香也怕巷子深嘛！”秦慕慕笑道。 梁璐的手都在发抖。 还给她成立专门的销售部门，让她带人！ 那以后自己出去跑市场的话，是不是不用一个人那么辛苦了。 有时候为了堵一个商户，在人家的店周围蹲上一晚上…… “慕慕，那我想问问，金陵纺织厂还是像以前那样织花布卖吗？”梁璐问道。 秦慕慕…… 什么叫织花布出来卖啊！ 说的自己好像是个卖花布的一样！ “其实我把金陵纺织厂买下来，不止是为了织出好看的布料出来。 我还想用那些布料做出来很多时新的，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一些好看的家纺。 床上用的，屋里用的，甚至是家具上用的。 我都想做出来。 另外，除了那个纺织厂之外，纺织厂旁边的那个服装厂我也拿下来了。 那个服装厂我还是打算让他们做衣服，但是却不是做大人的衣服。”秦慕慕看着梁璐。 梁璐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是要做小孩的衣服，也就是说想做专门的童装是不是？” 秦慕慕点头。 没错，那个金陵市政府的领导强塞给自己的那个服装厂，自己就是打算让他们做童装的。 不是说吗？最好赚的钱是什么人的钱？ 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 在南县，秦慕慕已经有了一个做女装的服装厂了，那金陵的那个服装厂最好就该做童装比较好。 “那你要招收一些专门的设计衣服的人了？”梁璐问道。 “嗯，已经在找了，有人推荐了香港那边的一个设计师专门设计小孩子的衣服。 这个以后你也可以作为一个卖点来宣传。”秦慕慕笑道。 想到秦慕慕说的这些，梁璐突然有种豪气万丈的感觉。 自己大展拳脚的时候来了。 谁说当妈的的女人不能有事业的？自己现在的事业算是如日中天了。 “就是你女儿那里……”秦慕慕看着梁璐。 “没事，师父不是帮我看着吗？她懂事了，知道我在外面干事业呢！ 我这么辛苦一是为了证明自己，二来也是为了她。 慕慕，我悄悄和你说，我都没和别人说过。 卢老二那个怂货前段时间找我来着，说是想和我复婚。 还说什么知道我现在天天在外面跑，顾不上闺女，可以把闺女送到他那边，他帮着看着。 我当时就甩了一个嘴巴子。”梁璐小声说道。 秦慕慕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呦，还有这么回事啊！ 她出门去了金陵几天，没想到南县还有这样的事情啊！ “那卢老二可真不要脸！”秦慕慕立刻说道。 “可不是嘛！一家子不要脸！”梁璐立刻说道。 第305章好马不吃回头草 秦慕慕还真的不知道梁璐的前夫转过头找梁璐。 “他来找你了？不对啊，你和他离婚后，他不是很快和那个拐女人结婚了吗？ 哦，那个拐女人还给他生了个闺女呢！”秦慕慕八卦的说道。 梁璐哼了一声。 当初自己就是拿捏到最后，逼着卢老二拿出一笔钱出来才离的婚。 卢老二以为自己能有个儿子的，结果还是个闺女。 这把卢老二他妈给气的在院子里骂了三天。 说那个新儿媳是丧门星。 卢老二的新老婆性子可比之前的梁璐要坏。 还没出月子呢，头上戴着线帽就站在卢家大门口和卢老二他妈对骂。 什么都骂，卢老二家祖宗八辈都被她拖出来骂了一顿。 对卢老二他妈更是极尽人身攻击。 从外貌形象到为人处事的品性，再到不为人知的生活作风。 可以说是把卢老二家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情都给抖落了出来。 那两天可是让周围的那些邻居们吃了不少的瓜呢！ 现在卢老二他妈出门都是低着头走路，生怕看到熟人。 “那个女的去年就跑了，跟一个跑长途车的男的跑了。 闺女也没要，把家里能卷的钱都卷跑了。 还把卢老二他妈的一对银耳坠子给拿走了。 卢老二家闹腾了几天。 加上卢老二厂里现在效益不行，只发百分之八十的工资，家里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梁璐笑着说道。 秦慕慕能听出来梁璐心里的畅快。 当初梁璐离婚的时候那么拼，不也是想争口气吗？ 离了男人，她一样能把日子过好，一样能把闺女带大。 现在…… 梁璐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买了个院子，让闺女吃的好，穿的好。 梁璐自己更是该有的都有了。 甚至，梁璐还有了去学开小车的兴趣了。 卢老二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眼红呢！ “卢老二和你说的时候，你什么反应？”秦慕慕笑问。 梁璐呵呵笑了两声。 “我脑子又没坏，以前是觉得他人不错，踏实，有个稳定不错的工作才和他结婚的。 后来发现这就是草包一个，就是个垃圾。 离开他之后，我日子过的不要太好哦！ 我脑子抽了啊，还想着吃回头草？ 他那天刚和我说，就被我甩了个两个耳刮子。 我让他回家照照镜子，要是镜子没有的话，就地撒泡尿也行。 就他现在那丢乞丐窝里都看不出的样子有什么脸面让我回头？ 至于闺女…… 他更别想了，我家闺女都不喊他叫爸爸的，都是那个坏人！”梁璐冷冷说道。 “好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等以后金陵纺织厂那边弄好了，你八成要去那边上班了，南县也回来不了几次。 有些人，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秦慕慕宽慰。 梁璐嗯了一声。 秦慕慕说得对，要是自己去了金陵那边的厂子上班，肯定要把闺女带过去的。 那时候回南县的机会也少，卢老二更是不可能见上几次的。 “慕慕，说实话，看到他家的日子现在过成这样，我心里挺畅快的。 这人啊，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最重要。 慕慕，你放心，我肯定能把你交给你的事情办好的。”梁璐保证。 秦慕慕笑了笑。 “梁姐，你也不问问我给你什么待遇啊！”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又不会亏待我。 更何况既然做销售了，那就是干得好拿得多。 我在南县这个服装厂都能拿这么多了。 到了那边那么大的厂子，我肯定能拿的更多。”梁璐自信的说道。 秦慕慕冲着梁璐竖了个大拇指。 他就喜欢梁璐这个自信的样子。 “底薪八百，奖金依旧是按照干得多拿得多的标准来。”秦慕慕说道。 梁璐…… 底薪八百！ 她之前在服装厂这边的底薪是一百！ 现在各个行业基本的工资是在一百到一百五之间，她现在底薪就是八百了…… “这……是不是太多了点！”梁璐咽了下唾沫。 第306章按部就班 和梁璐聊完之后，秦慕慕就拉着苏兰芬去了运河边的老码头。 现在秦慕慕有钱了，她要把之前圈下来的地都框起来。 “盖一溜的围墙，先把这里都圈起来，里面的仓库先随便盖盖。 等过两年的，我们就盖大饭店。”秦慕慕和苏兰芬规划。 苏兰芬不断的点头。 目前向阳饭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每天都是坐得满满当当的。 她还想着，是不是先把向阳饭店后面空着的那块地盖成三层楼的饭店…… “慕慕，我想了一下，这段日子向阳饭店挣了不少钱。 后面不是有一块地方吗？ 之前一直都是放柴禾和当库房用，那块地面积不小。 我在想，要不先在那盖个三层楼的饭店吧！ 三层楼盖起来快，要不了多长时间，和施工队好好说说的话，三五个月就能盖好了。 后面从另一个街口进，前面这里正常营业。 现在桌堂是越来越不够坐的了。 要是遇到喜宴寿宴生日宴什么的，散客都没法坐了。”苏兰芬和秦慕慕建议。 “行，这样挺好的，现在到外面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了，扩大规模也是在正常的。 正好纺织厂那边的两个旧厂房也要重新建。 到时候施工队我们一起好好看看，找个合适的施工队。”秦慕慕爽快的说道。 苏兰芬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运河。 慕慕说得对，在这里盖个大饭店的话，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古运河，那肯定是别有一番滋味。 …… 秦慕慕又开始忙了起来。 南县的服装厂那里已经慢慢的走上了正轨，她只要把控一下设计图纸，其他的并不用她操太多的心。 现在她要忙的事情是金陵纺织厂和下面两个分厂的事情。 在签完合同，把金陵纺织厂和旁边的服装厂以及下面两个分厂都拿下后，秦慕慕终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虽然请了香港的一个专业的职业管理人，但很多事情秦慕慕还是要盯着。 就在秦慕慕忙着组织原有的那些老职工们去培训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消息。 她血缘上的那个爷爷，林家富到了上海。 并且一到上海就住到了医院里。 秦慕慕愣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决定还是去看看他。 再看到林家富的时候，秦慕慕认了半天都没认出来。 之前那次见林家富的时候，他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归国华侨的样子。 西装领带文明棍，还文绉绉的戴着一副眼镜。 不管是谁看到了，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生意人。 但现在的林家富…… 形容枯槁，头发掉了很多，剩下的头发也是全白。 脸上更是一点肉都没有，就剩个骨架的样子了。 他没发现秦慕慕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口，正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在杰森轻轻叫了一声之后，林家富才回过神来。 在看到是秦慕慕之后，林家富赶忙将手上拿着的文件放到一边，并想从病床上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病的时间太长了的原因，他一下子居然没站稳，差点摔下来。 还好秦慕慕和杰森反应快，赶忙一人搀了一边给扶了起来。 手一触碰到林家富的胳膊，秦慕慕立刻感觉到生硬的骨头的触感。 几乎没有一点肌肉…… “身体不好怎么还来这里？”秦慕慕将林家富扶到病床上之后才问道。 林家富赶忙笑了笑。 “现在还能撑得住！就是坐飞机时间有点长了，累着了。”林家富忙说道。 秦慕慕没有说话，只是把放在地上的一束鲜花和一袋子水果放到了桌上。 林家富一直盯着秦慕慕看。 见秦慕慕转头看自己了，他赶忙又转过头看向其他地方。 “身体什么毛病？”秦慕慕问道。 “心衰三级了，还有骨癌……”一旁的杰森忙说道。 秦慕慕…… 她看着林家富，有点不解。 这么重的病了，不在欧洲好好待着，还跑来华夏干什么？ 现在欧洲那边的医疗水平可是比华夏要强很多的。 “我就是……就是想来看看的，没别的意思。”林家富干笑着说道。 “先生上个月就到了香港的。 在香港的玛丽医院一直住着。 前两天先生突然说要到华夏来看看，我们拦不住。”杰森小声说道。 秦慕慕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说说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秦慕慕苦笑了一下。 她真的不知道该对林家富说什么。 林家富却是笑笑。 “慕慕，其实我……真的没事！我想开了！真的。”林家富突然说道。 第307章生死看淡 秦慕慕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林家富。 不是都说越是有钱人就越怕死吗？ 要不怎么说那些有钱有权的人都想着长生不老呢！ 林家富已经算是有钱那一拨的，虽然说离顶级富豪还有点差距，但是让自己接受最好的医疗照顾还是可以做到的。 对于林家富现在身上的病，心衰和骨癌，秦慕慕可不认为现在的华夏能治得好。 “欧洲没有好的医疗团队吗？”秦慕慕问道。 林家富摆摆手。 “不想治了！生死有命，想那么多干什么。 慕慕，其实……在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的时候，其实我看的挺开的。 人这一辈子为了什么？就为了过上好日子？然后抛弃了很多最在意的人？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想着，生病了也好，能早点去见你爸他们。 我拿着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到最后不还是只能睡那么大的一块地方。”林家富笑道。 秦慕慕听了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林家人是不是都这么不看重生命啊! 自己那个亲生父亲是这样，一根钢钎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个血缘上的爷爷也一样，在知道生病了，还到处乱跑，有钱也不治病。 “您这是何苦呢！要是爸爸在的话，肯定也不愿意看到您现在这样的。”秦慕慕叹道。 林家富摆摆手。 “慕慕，咱们不说这个话题了。 你的厂子现在正在忙的时候，我听说你现在正在联系那些高级印花机和织布机是吗？ 我给你看了几家，这几家的机器都很不错。 你看看，想定哪家的，我就帮你定哪家的。 还有，后续的培训和维修我也都能帮你谈好。”林家富将手上的一沓文件给秦慕慕递了过去。 秦慕慕没想到林家富在这个时候看到文件居然还是自己那个纺织厂的机器。 “另外还有，华夏的一些管理模式相对来说有点落后了。 既然你想采用先进的管理模式，那要做出的改变就不能只是换机器。 我给你总结了一些欧洲和东南亚那边比较先进的管理方式。 都打印好了，你看看。 合适的话就用，不合适的再适当修改一下。”林家富又递给秦慕慕一沓资料。 秦慕慕都接了过来。 见秦慕慕把那些资料都接了过去，林家富心情好了很多。 他又嘱咐了一些秦慕慕开厂子的一些问题。 秦慕慕听的很认真。 她知道，林家富能从一个学术研究者跑到了外面，还能经营起一番自己的事业，肯定是有一定能力的。 林家富说了很多。 秦慕慕一边听一边点头，顺便的还给林家富递了两次水。 一直到半个小时后，秦慕慕发现林家富的脸上神情有点不对了。 额头的冷汗一直都往外面冒，但他还努力强笑着和秦慕慕说话。 好一会儿，林家富好像有点忍不住了，他颤抖着手按了一下手边的呼叫铃。 “杰森，带小姐去吃点东西，晚会儿再过来。”林家富颤抖着声音说道。 杰森赶忙起身带着秦慕慕往外面走。 两人刚走到门外，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急匆匆的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托盘里有个针筒。 秦慕慕正想看看那个小瓶子里是什么药，杰森却示意秦慕慕出去了。 “是吗啡！先生不想让您看到。”出了病房，杰森才小声说道。 秦慕慕顿了下脚步，往回走了两步，看着里面的林家富面容痛苦的伸出了胳膊…… “已经疼到这种程度了吗？”秦慕慕小声问道。 杰森点了点头。 “先生是两年前发现自己得了骨癌的。 但一直都不愿意医治，加上他心脏不好，一直都是保守治疗。 三个月前，医生说已经转移了，先生就开始处理身后事了。”杰森说道。 秦慕慕不说话，还是隔着玻璃看着刚打完针的林家富虚脱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之前一天打一针就行了。 后来是半天一针，再后来是六个小时就要打一针。 现在是三个小时就要打一针。 先生他很痛苦！”杰森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 秦慕慕仰起头，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她刚刚眼睛里进沙子了，所以才会红的。 “那他回来是想……长眠在华夏？”秦慕慕突然问道。 “是的！先生一直都有这个打算。 不过，这个事情不用小姐来安排，先生自己已经都安排好了。”杰森忙说道。 “他安排好了？”秦慕慕有点吃惊。 第308章落叶归根 “先生半个月前就联系了您父亲所在的那个公墓。 先生给当地的福利院捐了一百万华夏币，只想着能在那里落叶归根。 那边的公墓已经都准备好了。 先生只要离开了，就会被安葬在那里。”杰森小声说道。 秦慕慕…… “为什么没和我说？”秦慕慕皱眉问道。 “先生怕小姐为难。 先生说了，他不知道小姐会不会原谅自己。 也不知道您父亲会不会原谅他，他想着您也不知道您父亲会不会原谅。 先生说，自古忠孝难两全，最难的就是儿女了。 他不想您为难，就自己把这事情给办了。 他只要和您父亲在一个墓园就可以了。 就那么远远的看着您父亲就行。 还有，您父亲的哥哥，就是您的大伯，也被安葬在那个墓园里。 先生说，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终于可以不分开了。”杰森继续说道。 秦慕慕心里有点难受，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总之就是心里涩涩的，像是有人拿着碱面倒在伤口上的感觉一样。 很难受，让她想生气，想发火，但又发不出来。 “我这几天都会住在上海，我只要有空了就会来这里看看他。”秦慕慕突然说道。 杰森一听，立刻说道，“我立刻去安排小姐的住处。” 秦慕慕先是给许三一那边挂了个电话，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许三一，真的，我没有原谅他。 我是看在钱的份上才来看他的，真的！ 你也知道的，我爱财如命。”秦慕慕笑着和许三一说道。 许三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秦慕慕是因为爱钱才去见那个林家富的？ 肯定不是！ 别人不了解秦慕慕，他能不了解吗？ 其实，秦慕慕是个非常心软的人，通常会说着最冷漠的话，但却不由自主的做着一些让她自己觉得别扭的事情。 “嗯，我知道的，你想多弄点钱带着我去环游华夏嘛！ 没事，在那里多待两天吧！”许三一赶忙打趣。 秦慕慕笑着挂了电话。 对，她就是看在钱的份上才来看林家富的。 …… 接下来的几天，秦慕慕只要有时间就在医院待着。 林家富把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了。 他告诉秦慕慕，他的助理杰森可以用，秦慕慕可以用杰森处理一些国外的事情。 杰森是他收养的一个流浪儿，当年要不是他收养了杰森，杰森早就投胎去了…… 林家富还告诉秦慕慕，欧洲的那个庄园不要卖。 卖了不划算，那样的庄园在欧洲也是稀缺的产业。 秦慕慕没事可以去住几天。 至于在英国的两处房产，他让秦慕慕看着处置。 “有一处房产离剑桥大学可近了，就在剑桥镇，拐个弯就到。 不大，也就一百来平，你不要卖。 以后你有孩子了，要是孩子想去那边留学，可以住在那里。 那房子有一定年代了，很多人出高价我都没卖呢！ 我想着，你父亲那时候说过，要是有机会了，他一定去那里看看。 可后来……” 秦慕慕安静的听着林家富说着这些话。 林家富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之前他还能下地走走，现在是连下地走走的体力都没有了。 虽然挂着营养液，但是身子看着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 要打的吗啡更是快要两小时打一次了。 加上他原本就是心衰三级，到后来只能每天戴着氧气面罩和秦慕慕说话。 看着瘦的只剩下骨头一样的林家富，秦慕慕不止一次的想，要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这里，会怎么做？ 一个星期过去了，秦慕慕也跟着瘦了一圈。 许三一抽空来上海看了秦慕慕一次。 看着秦慕慕更加尖的下巴，许三一心疼极了。 “你怎么成这样了！” “没事，我就是这两天吃的不是很多，等回去了，饭吃起来了，应该就好了。”秦慕慕强笑道。 许三一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守在病房的杰森突然狂奔出来。 “小姐，先生……先生不行了！”杰森红着眼睛和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二话不说，拉着许三一就往病房跑…… 第309章帮我给我爸带个好 林家富的状况很不好，即使是戴着氧气面罩，但还是在大口喘着气。 急救的医生给林家富打了一针。 慢慢的，林家富缓下来了，他费劲的扭过头，好像费了很大劲才看到了秦慕慕。 他还像是和以前一样想努力冲着秦慕慕笑。 但他感觉好像自己已经笑不出来了。 秦慕慕往前走了两步，趴在了林家富病床旁边。 林家富突然伸出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手。 “慕……慕……” 秦慕慕想了想，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握了上去。 真是就是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林家富很高兴，他用力的握了下秦慕慕的手，还努力笑了一下。 在看到许三一的时候，他明显惊讶了一下。 他还记得许三一，记得那个南县的年轻的小公安。 许三一冲他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 秦慕慕就这样握着林家富的手蹲在病床边上。 旁边的医生神情很严肃。 秦慕慕看向他的时候，他轻轻的冲着秦慕慕摇了摇头。 秦慕慕知道，林家富没有多少时间了。 林家富自己不配合，医生即使医术再高超也是回天乏力…… 感觉到林家富好像又开始大口呼吸了。 秦慕慕能感觉到，林家富握着自己的手好像更用力了。 有点浑浊的双眼也是紧紧的盯着自己，眨都不眨一下。 秦慕慕居然从那眼神里看出了不舍，难过，还有后悔…… 秦慕慕突然回握了一下林家富的手。 “爷爷，看到了我爸爸，记得帮我带句话给他。 您就说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一点罪都没受过。”秦慕慕突然说道。 林家富在听到那一声爷爷之后，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好一会儿，秦慕慕看到两滴眼泪从林家富的眼里流了下来。 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到了脸颊上…… 林家富的嘴唇翕动，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看着秦慕慕，然后又看了一眼秦慕慕身后的许三一。 “爷爷，你看，这是我未婚夫，长的好吧！ 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他对我可好了！ 什么都想着我，一直护着我，你告诉我爸妈一声，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不用为我担心的。”秦慕慕轻声说道。 林家富很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对着许三一好像嘴巴还动了几下。 林家富眼里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想伸手去摸秦慕慕的头。 只是手只伸到了一半，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紧接着，就是病房里仪器尖锐的爆鸣声…… 秦慕慕被许三一搀了出来，几个医生快速的跑进了病房里。 杰森也沉默的蹲在一侧的角落里，双手抱头，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了地上。 秦慕慕觉得双腿有点软，只能靠着许三一才能勉强站稳。 “我没吃饭，所以腿有点软。”秦慕慕小声和苏三一解释。 许三一没说话，只是把秦慕慕半抱在怀里。 他知道秦慕慕想到了什么。 在没来到这里的时候，秦慕慕的父亲也是心脏病突发没了的。 那时候，秦慕慕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医院里，等着抢救室的大门打开。 等着医生说一句，还好，病人送来的及时…… 可是最后，秦慕慕一个人等到的医生的一句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许三一在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秦慕慕已经一个人把父亲送到了殡仪馆里…… 那时候的许三一真的是当时就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个时候的秦慕慕该有多无助，多难受啊！ 偏偏自己就是没在…… “慕慕，别怕，我在！”许三一抱着秦慕慕，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秦慕慕浑身颤了一下，趴在许三一的肩膀再也不想抬头。 许三一就这样抱着秦慕慕在病房前等了不知道多久。 一直到病房门打开，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秦小姐，很抱歉……” 秦慕慕一下子无声的哭了出来。 眼泪把许三一肩头的衣服都打湿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在哭？ 里面的林家富，还是那个世界的爸爸。 蹲在墙角的那个杰森也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再也没有人会笑着叫他小杰森了…… 第310章在我眼里，他是好人 林家富的葬礼很简单。 他自己在到上海的时候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死后火化，葬在定好的那个陵园里。 秦慕慕去送葬的时候能看出来，那个位置是林家富精心挑选的。 林家富的墓地在陵园后面一点的位置里。 虽然比一般人的墓地大，但却很低调。 在林家富的墓地前面三排，是秦慕慕亲生父母的坟墓。 远远的看去，好像是林家富在后面看着儿子儿媳一样。 许三一陪着秦慕慕来送葬的。 在上海上学的秦巧巧和许六六也提前回到上海陪着秦慕慕了。 等一切事情都办好了，秦慕慕这才看向从林家富走后一直沉默的杰森。 “杰森，你有什么打算吗？”秦慕慕问道。 杰森苦笑了一下。 “先生对我有安排，他让我帮着小姐处理公司的事情。 要是小姐不想用我的话，我就回欧洲。 我有律师执照的。”杰森认真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她想了想后才说道。 “你有律师执照，在欧洲应该会过的很好，这样好不好，我聘请你当香港美华的法务。 除了公司有事情之外，其他时候你都是自由的。 你找个好的律师事务所也好，或者说做其他的事情也行。” 杰森摇摇头，还是坚持道。 “小姐，我答应过先生的，会帮着您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现在小姐正在忙的时候，我要是现在离开了，对不起先生。” 秦慕慕看着杰森坚持的样子，只得答应下来。 见秦慕慕有点憔悴的样子，杰森又看了看林家富的墓碑，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两句。 “小姐，我知道您以前恨先生。 先生自己也说过，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爷爷。 他对不起身边的所有人。 但是对于我来说，先生却是最好的人。”杰森认真说道。 秦慕慕指了指外面，示意杰森去外面说。 杰森跟着秦慕慕上了车，去了酒店楼下的咖啡厅。 秦慕慕给杰森点了咖啡，杰森这才慢慢的说了自己的事情。 杰森是华裔，父母在一次黑帮火拼里都没了，只剩下杰森一个人。 那个时候的欧洲并不是大家说的那么自由民主。 移民过去的人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 他们有各自的团体，各自的领地，相互之间发生冲突也是正常的事情。 隔三差五的死几个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杰森的父母就死在这样的一场争斗里。 那时候的杰森才六岁，没了父母之后成了街上的流浪儿，到处翻垃圾桶找吃的。 有时候运气不好，遇到脾气不好的原住民，被打骂都是轻的。 很多时候，原住民看到像杰森这样的小孩都是直接放狗咬人。 杰森无数次的一边跑，一边听着身后传来的狗叫和那些原住民的狂笑声…… 林家富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杰森的。 在把追着杰森的那条狗呵斥走之后，林家富看着瘦骨嶙峋，但却有点倔强的杰森发呆了好一会儿。 “你父母呢？”林家富问道。 “他们走了！不要我了！”杰森小声说道。 就这两句话，让林家富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你愿意跟着我吗？我可以保证你吃饱穿暖，还可以让你上学。 但你不能当坏人，只能当好人，你能做到吗？”林家富突然说道。 杰森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一样跟着林家富走了。 林家富说到做到，他给吉森吃饱穿暖，还送他去上学。 杰森也按照林家富说的，不当坏人，只当好人。 “先生带我回家的时候，那么大的庄园里，除了管家和佣人之外，只有先生一个人。 那时候大少爷刚离世没多久。 后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欧洲。 先生曾经说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做，他也后悔。 他不知道做什么，只有去赚钱。 他想有一天，在看到自己的家人的时候，能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小姐，我知道的，在您眼里，先生也许不是好人。 但是先生离开的那天，您哭了！ 我知道，您原谅了先生！ 既然您原谅了先生，那您以后就是我的主人，这是先生交代的。”杰森认真说道。 秦慕慕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311章生活还要继续 许三一在听秦慕慕说过杰森的事情之后，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一下秦慕慕。 “每个人心里的好人不一样。 你爷爷……林家富对于你父亲来说，是不负责任的。 但最后他应该也是后悔了的。 活人不应该为离开的人困步不前。 在杰森眼里，林家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你不用想的太多，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至于说你父亲有没有原谅林家富，让林家富自己去问吧！ 也许在很久以前，你父亲就原谅了林家富呢！”许三一宽慰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在给林家富还有自己父母的墓前都摆了供品和鲜花之后，就回去了。 回到南县后，秦慕慕把林家富去世的事情告诉了秦谊和苏兰芬。 两人都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人都走了，该过去的就都过去吧！至少他在最后的几年是后悔的。”秦谊说道。 “你不要想的太多，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苏兰芬拉着秦慕慕的手安慰。 秦慕慕表示知道了。 这件事过去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纺织厂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 不管是金陵纺织厂，还是南县和洋县的分厂，都是一堆的事情。 好在秦慕慕恢复了两天后，很快就习惯起来。 加上请了个香港的职业管理团队，还有杰森的帮忙，很多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 不得不说，杰森真的是个好帮手。 秦慕慕回了金陵之后，只要是和境外有关的事务都是杰森在帮着处理。 从新的机器的进口，到和对方公司谈判，安排人到华夏给职工培训，杰森都做的很好。 秦慕慕提出要给杰森加工资，杰森立刻拒绝了。 “先生已经提前支付了三十年为您工作的薪资。 一年五万美金，一共一百五十万美金的薪资。 另外，先生还给了我一套房子当做奖金。 所以，秦小姐，您可以放心大胆的用我，这些都是我的职责。” 秦慕慕一听，也不纠结了。 不过也是这件事，秦慕慕能看出来，杰森的确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原本这些他都可以不说的，秦慕慕也不会知道。 但杰森说了，他不能对不起先生，他是在神面前发过誓的，不能对不起先生的。 秦慕慕把职工们培训的事情安排好，也知道了机器到金陵和南县的时间。 稍微规划了一下，秦慕慕就安排好了时间。 对于刚收到手里的厂，秦慕慕已经都规划好了。 最新花样的布料由南县和洋县的纺织厂来生产。 金陵纺织厂……已经不叫纺织厂，而叫家纺厂了。 各个厂里的职工，秦慕慕也让人安排了不同的老师进行了培训。 虽然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了下去，但秦慕慕现在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要重新修厂房。 新机器和原先的机器不同，秦慕慕拿着提前拿到的机器的型号尺寸找人重新设计了厂房。 不管是金陵的厂房，还是南县或者洋县的，都要推倒重新盖。 秦慕慕二话不说，立刻找了施工队重新盖厂房。 金陵这边还好，秦慕慕只跑了一趟丁秘书那边，就敲定了一切事情。 各种手续办了下来，施工队入场。 还是丁秘书介绍的一个建筑公司的施工队，在盖厂房这一块，那是相当有经验。 南县的厂房重建也挺顺利的。 白县长还在南县，他在通过商业局那边的卫局长知道了纺织厂将重新焕发生机的时候，特意来参观了一次。 并且还特意对陈厂长说了，南县的县政府将给予最大可能的帮助。 很快，南县纺织厂的厂房也开始推倒重建了。 用的也是县里建筑公司下面的一个施工队。 因为是白县长亲自指示过的，建筑公司的人一点都不敢作妖。 不管是在材料的使用上，还是在在人工上，都不敢含糊。 严格按照图纸来施工。 秦慕慕看的非常满意。 唯一让秦慕慕觉得意外的是，洋县那边的厂房重建好像不是那么顺利。 洋县那边也有建筑公司。 但那个建筑公司的名声好像不怎么好。 偷工减料，不按图纸来那是经常事。 关键是他们这么干了，别人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建筑公司的那个领导的大哥是市里的一个领导，人家手里有权呢！ 在知道洋县的纺织厂厂房要重建后，这个建筑公司像是看到了一个大血包一样…… 第312章地头蛇 洋县的厂房重建遇到阻力，秦慕慕只等亲自往那边跑了一趟。 原本洋县和南县一样，厂里用的都是原来的老人。 洋县的厂长姓赵，和陈厂长一样都是老人，这几天为了厂房重建的事情急的满嘴都是火泡。 看着金陵和南县的厂房重建都很顺利，洋县这里现在连施工队都敲定不下来，他怎么能不急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陪着秦慕慕来的陈厂长皱着眉问赵厂长。 在别人看来，秦慕慕是陪着陈厂长来的，是陈厂长的跟班。 其实，秦慕慕才是主角。 秦慕慕也看着赵厂长，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赵厂长一脸的无奈。 他给金陵那边打了电话，说了这边的事情了，金陵那边给的答复是会让南县那边来人看看怎么处理。 没想到来的人是陈厂长。 赵厂长心里也挺憋屈的。 以前他和陈厂长地位可是一样的，两家几乎都是平分秋色。 现在…… 算了，厂里的事情才是大事。 “老陈，现在这事情有点复杂。 走，我们去里面谈。”赵厂长边说边示意陈厂长去他办公室谈。 陈厂长点点头，示意秦慕慕一起跟上。 进了赵厂长的办公室，秦慕慕打量了一下。 还是之前的老办公室，并没有添置什么。 赵厂长给两人都倒了杯水之后，才说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洋县，不管是哪家单位施工，都是找的二建公司。 管你是政府机关呢，还是学校医院呢，再或者是企业的厂房什么的，都是由二建公司来做。 是二建公司效率高，质量好吗？ 肯定不是的，经过二建公司的手盖出来的房子，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洋县的人都说，二建公司除了在盖县委办公大楼不敢偷工减料之外，其他的工程就没有说不出问题的。 比如说给洋县一中盖的三层的教学楼，学生一多，在楼道上跑跳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楼板在晃。 给医院盖的急诊大楼，不用仪器看，就是肉眼看，老远就能看出来是歪的。 还有给县里修路，修完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又是坑坑洼洼的。 即使是这样，人家手里的活也很多。 洋县只要是有工程，不管大小，都是二建公司接着。 为什么？ 因为二建公司的老板和县里的一把手是表兄弟的关系。 后来那个一把手调到市里了，还是实权在握。 现在洋县的一把手是之前那个一手提拔起来的。 你说，在洋县，这个二建公司是不是几乎都要一手遮天了。 “之前你们是怎么想的？”陈厂长问赵厂长。 赵厂长叹了口气。 “我亲自去找了二建公司的肖老板。 我的意思很明确，总厂那里对厂房要求高，但该给的钱肯定不会少。 只要肖老板和下面的施工队打个招呼，正常施工就行了。 谁知道那个肖老板狮子大开口。 让我们加三成的工程款不说，还让我开后门帮着安置几个人进厂坐办公室。 老陈，你说，这两件事哪件是我能答应的？ 那个姓肖的见我没给答复，第二天就给我颜色看了。 他找人往厂里扔了死的小猪，还有死鸡死鸭什么的。 这两天还是不是的有一些醉汉酒鬼来厂门口闹事。 老陈，你说，我们在洋县这里开厂，人家是地头蛇，我们怎么办？”赵厂长一脸的无奈。 “洋县没有其他的建筑公司吗？”秦慕慕插话问道。 赵厂长摇头。 “不是没有！有！一建公司也是给人盖房子的。 但一建公司平时干的活都是二建公司看不上的。 或者说是二建公司接了做不了的。 我听说了，一建公司接的好几个工程，私下还要给二建公司好处费呢！ 要不然他就在里面捣乱，让一建公司什么都干不了。 这两天我去找了一建公司的老板了，问他接不接我们厂里的厂房修建。 一建的老板立刻摆手告诉我。 不是他不想接，而是二建的那个姓肖的放话出来了，谁接纺织厂的厂房项目就和谁过不去。 要不然就试试！”赵厂长说道。 “这……这不是地痞流氓的做法吗？”陈厂长无语了。 “何止的地痞流氓啊，简直就是黑社会就是洋县的地头蛇。”赵厂长气道。 第313章后患无穷 洋县的情况和南县不一样。 南县的那个白县长恨不得每天盯着纺织厂的进度了。 南县第一个外商投资的厂子，这是在他的任上出现的，这就是一个标杆。 不管以后他到了哪里，这都是一个标杆。 秦慕慕听陈厂长说了，白县长的秘书几乎是每隔两天就要打电话问一下厂子的进度怎么样？ 有了白县长的支持，这也是南县纺织厂不管做什么进度都很快的原因。 现在洋县这里…… 从上面到了下面，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干事情的。 不管是谁，心里想的都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想着怎么捞好处。 怪不得洋县现在是市里最穷的县呢！ 有这样的人在，洋县不穷才怪呢！ “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也不适合从外面找施工队来。”陈厂长说道。 赵厂长立刻点头。 “肯定不能找外面的施工队了，即使找了，这活也干不了啊！”赵厂长叹道。 陈厂长也觉得洋县的情况肯定不能找外面的施工队。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后，陈厂长看了秦慕慕一眼，见秦慕慕冲他点了下头。 “老赵，你先别急。 既然事情出了，那我们就想办法解决。 厂子要倒闭了我们都没怕。 现在几个地痞流氓就能让你害怕了？ 没事，我们一起来想办法。”陈厂长劝道。 赵厂长叹了口气。 “老陈，洋县不比南县，南县现在情况比洋县不知道要好多少。 你们南县做生意的也多，即使不少国营的厂子倒了，但私人做生意的也不少。 看看，你们那边的百姓日子过的不是挺好的吗？ 洋县这里…… 我有点害怕啊，即使现在想办法把厂房的事情解决了，那以后呢？ 那些敲竹杠的，隔三差五的来找事的肯定也不少。 这事情……不好处理啊！”赵厂长边说边叹气。 陈厂长却觉得事情不大。 秦慕慕也觉得事情不大。 不就是解决问题吗？谁搞出来的问题就解决谁好了？ 实在不行的话，洋县换个领导也不是不行的…… 当晚，秦慕慕就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第二天，秦慕慕和陈厂长回了南县。 赵厂长呢，在和陈厂长聊了一个小时后，心里也有底了。 …… 三天后，突然有个说法在洋县传了开来。 说是原本有外商投资的洋县纺织厂出变故了。 原本要投资的外商突然反悔了，只愿意出钱投金陵的纺织厂和南县的纺织厂，要把洋县的纺织厂单独丢下。 这个消息一出，大家都愣了好一会儿。 不可能吧！不是说外商买了金陵纺织厂之后，那下面的两个分厂都接手了吗？ 人家南县的纺织厂现在不止是职工培训安排起来了。 就连旧厂房都推了，已经开始盖新厂房了。 论规模和生产能力，洋县的纺织厂和南县的不差什么啊！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是谣言。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原本干劲十足的赵厂长突然萎靡不振了。 以前恨不得一大早就去厂里待着的赵厂长现在居然到中午都不往厂里跑了。 立刻有关系不错的人找赵厂长问情况了。 “老赵，外面传的那些话……真的假的啊！” 赵厂长一脸苦笑，对着来人指指嘴里的火泡。 “我这不也是为了这事情在着急上火吗？ 之前都很顺当，那天突然打电话来通知我，说是人家不打算要我们厂了。” 来人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要啊！南县的都要了，为什么不要我们洋县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本来都打算和南县一样，把厂房推了重建了。 我还找了二建公司报价了呢！ 你也知道的，二建公司报价比其他公司要高，但是后续会少很多麻烦是不是？ 谁知道我把报告送上去之后，上面的人研究了一下后说，洋县的报价比南县的高出三成，不合章程。 再然后……就是上面说不想要洋县纺织厂了。 你说，我上哪说理去。”赵厂长一脸的无奈。 来人立刻想到了什么…… 第314章犯了众怒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不要洋县的纺织厂了。 这里面肯定有事情，怎么样，让我说对了吧！” “就是，现在是敲竹杠敲到了外国人头上。 外国人不懂华夏的这些门道，人家只是商量了一下，这个地方不友好，不适合办厂。 然后人家就不投了。” “可不是嘛！人家有钱，去哪里不是当祖宗被捧着？ 干嘛来洋县受这个窝囊气啊！” “还是二建的那个姓肖的太贪了，不知道收敛一点。 还以为和以前一样，都是花公家的钱，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看看，现在人家不鸟他了，直接连洋县的纺织厂都不要了。” “不要也是对的，谁知道现在给了，以后还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呢！ 三天两头的被敲竹杠？ 我可听说了，那个姓肖的可是放话了，要洋县纺织厂以后都交保护费呢！” “哎，公安也不管管！” “怎么管？都是一家人，管个屁啊！ 你这边去报案，人家晚上就勾肩搭背的一起喝酒了。 转头把报案的人抓进去。 想想也是，人家投资商肯定也是悄悄的来这里打探过情况才做出不投资的决定的。 看看南县那里，再看看洋县这里，这叫天壤之别！” “嗯，就是可怜了洋县纺织厂的那些职工们了。 原本以为等到了好机会了，现在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 大家对这件事的讨论越来越火，加上赵厂长现在完全就是一副瘟鸡的状态，几乎所有人都信了外面说的那些事情。 别人也就是多讨论几句，多叹息几句。 但对洋县纺织厂的那些职工们来说，这可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 厂子效益不好，他们已经熬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好不容易等来个机会，可以让他们有机会重新有个好工作。 最重要的这还是外商投资。 放在外面的话，这就是外商的厂子，不管是工资还是其他的福利待遇都会比以前更好。 现在…… 已经快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找赵厂长，让赵厂长去和金陵的人说情，把厂子接手下来。 但赵厂长明确表态了。 他已经找了不止一次了，人家外商的负责人一提到洋县就摇头。 “不是我们不去，而是你们那里的人太黑了。 报价比别人贵不说，还要我们先把所有的工程款都给付了。 这在其他地方也没这个做法啊！ 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我们不想惹事。” 洋县纺织厂的人一听，立刻就急了。 “赵厂长，那也不能不管我们死活啊！” “现在我也没办法，人家隔壁南县那边，厂房都已经动工了。 县里的领导还不时的关注一下。 两下一对比，人家看不上洋县也正常啊！”赵厂长还是摇头。 职工们有点生气。 南县那边也真是的，每次都那么积极干什么？不知道等等他们吗？ 他们也就心里抱怨一下，实际上什么都不敢做。 他们敢去南县闹事吗？ 肯定不敢的！ 就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要是想去南县闹事，估计只要一进了南县，就会被当地的公安给抓起来了…… “为什么我们的领导就不能把为我们厂子想想呢！”突然有人说出这个问题。 大家都不敢说话。 县里的领导……呵呵，那可是和二建的那个姓肖的穿一条裤子呢！ “我们也要生活啊！我们也想过的好一点啊！ 凭什么他们敲诈勒索造成的过错要我们来承担啊！” “就是，日子都过不下去了，我们的命不是命啊！” “那些领导是睁眼瞎吗？” 义愤填膺之下，很多职工采取了有点极端的方式。 不少职工聚在一起，到了县政府的门口要说法去了。 只是…… 结果所有人都能想到，那些聚在一起的人很快就都被公安请去喝茶了。 这些……都在秦慕慕的预料之中。 一个地方出现了那些地痞流氓，肯定不是一个人就能造成的。 这是很多人不作为造成的…… 第315章闹的很大 洋县的事情闹的很大。 涉及未来的外资企业，还有厂里的老职工闹事，更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这事情和当地的黑恶势力有关。 不管是哪一条，往报纸上一登，都是抓人眼球的新闻。 更何况这还是好几个要素结合在一起的新闻呢！ 不到两天的时间，省城的报纸上就登出了关于洋县纺织厂的事情。 专门报道改革开放之后，经济发展和民众关系的那位周记者第一时间就悄悄到了洋县。 他不止亲眼目睹了洋县的公安把那些要求县里领导出来说话的纺织厂职工带走的行为。 更是听了很多当地群众对那个二建公司不满的说辞。 什么狐假虎威，鱼肉乡里，欺男霸女之类的话都说了出来。 周记者呢，也没有藏着掖着，也直接把报道发了出来。 报道一出，金陵那边就先有动静了。 金陵的某位领导立刻表示此事关系重大，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洋县这里反应迟了一点，等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金陵派来的工作小组已经到了市里了。 市里的那个领导想从中斡旋一下也不可能了。 洋县的百姓在第二天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原来在洋县作威作福的二建公司的那个肖老板被省厅来的人带走了。 和他一起带走的还有一直跟着他混的几个小弟…… 至于被带到哪里去了？ 大家众说纷纭。 有的说直接被带到洋县的公安局了。 这个说法刚有人说，就被其他人给否认了。 “怎么可能呢？谁不知道洋县公安局就是肖老板家开的啊！ 省里来人怎么可能会把人送到公安局呢！ 这不是和回自己家一样吗？” 其他人一听，很有道理。 然后又有人说那就肯定是在当地的招待所办公了。 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上面下来工作小组了，不方便去其他地方的，基本上都在当地的招待所开几个房间办公。 但很快，这个说法又被别人给否了。 “脑子清醒点吧！这抓的是谁？前任县太爷的表兄弟，那是有关系的人。 要是真的把人带到招待所去问话了，那不是和在自家办公一样吗？ 还有，你们看看招待所的门口有人守着吗？ 有省里来的车吗？” 大家一想，好像也挺对的！ 照这个情况来看，上面要想真的处理这事情的话，肯定不会在洋县处理了。 既然不在洋县审那几个人，那会去哪里呢？ 去市里了？还是说去了省里了？ 好像都有这个可能呢！ 总之，不管去哪里，只要不在洋县，那个姓肖的都要喝上一壶…… ……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被省厅带走的那几个人，既没有去市里，也没有去省里。 省厅的人把他们带到了隔壁的南县了。 南县的王局亲自秘密安排了地方专门审这几个人。 除了王局之外，没有人知道洋县被抓的几人在南县这里。 “老韩，上面的目标是什么？”王局看着审讯室里已经没了精气神，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那几个中年人，小声问了一句。 老韩嘿嘿笑了笑。 “好好审，审出真切的证据出来。 一定要把背后的人给挖出来。”老韩说道。 王局明白了。 上面的意思是要连根拔了。 只要审出东西来了，上面就好对其他人下手了。 这个家伙在洋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肯定是背后有人撑腰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猖狂呢！ “有把握吗？万一他咬死了不说呢？”王局笑问。 老韩吸了口手里的烟。 “我经手的人没有不开口的，不开口那是我还不想让他开口。 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我们不是抓了三个人过来吗？ 总有能开口的。 老王，你信不信，这几个货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胆子小的要死，不会超过今晚的，这几个人就会招了。” 王局看了老韩一眼，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相信，老韩是系统里有名的审讯高手。 只要他经手的犯人，没有谁会不招…… 第316章动吗 当晚没过十二点，老韩就拿到了口供。 为了保密，即使拿到口供了，这几人也都暂时押在了南县这里。 老韩第二天就开车去了金陵，把拿到的口供给领导送了过去。 密切关注此事的领导在看了那些口供之后，好久都没有说话。 当晚，领导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抽了好久的烟。 一直到另一个人来的时候，他才开窗通风。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来人问道。 要是秦慕慕在这里的话，肯定能认出来的人就是帮着自己搞定了纺织部一切手续的那个领导。 “吐了点东西出来，洋县的那个领导班子，几乎是烂到根里了。”领导淡淡说道。 新来的领导将桌上的口供看了一下，手指敲了敲。 “那现在看来不止是省厅出手，纪委也要出手喽？” 领导点了点头。 “按照口供上的这些，的确需要纪委出手。 但淮市的那个领导……和省里的某个领导关系不错。 动他……有点难度！” “有什么难的？事情是他们做的，错也是他们犯的。 既然犯错了那就要接受调查。 一步一步来吧！ 既然有口供了，那就先按照口供上的人来，向省纪委汇报一下吧！ 这件事闹的这么大，都涉及到外资了。 老百姓看了报纸，更是说什么的都有，舆论闹的这么大了，一定要给大家一个交代。”新来的领导说道。 原来的领导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是该动动他们了。 之前一直忙着发展经济，对他们的一些做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是越闹越过分。 好好查查吧！ 口供上提到的那些人都好好查查吧！”…… …… 在洋县二建公司的肖老板和其两个合作伙伴被带走后的第三天。 洋县的百姓们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 洋县那个专管经济的县长突然被省里来人带走了。 和他一起被带走的，还有洋县的公安局的局长…… 这一下可把所有人都给吓到了。 先是二建公司的老板被抓走了，紧接着又是县长和局长被带走调查了…… 这……洋县是要变天啊！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即使再熟悉的两人在路上遇到了，最多也就是眼神交流一下。 很快，接替了原来县长和局长工作的人，开始主持工作了。 被原来局长带走的那些原纺织厂的职工们被放了回来。 代理县长也赶紧找了赵厂长询问情况。 二建公司现在是歇菜了，一建公司终于找到机会了。 一建的老板立刻找到赵厂长，不止表示自己可以接纺织厂厂房的重建项目。 还表示在纺织厂原有的报价上可以再让个百分之五……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原本已经放弃了洋县纺织厂的那个外商，在省里某些领导的关照下，又派人来了洋县。 在和那个代理县长谈了一个下午，并且参观了洋县一天之后。 外商终于决定按照原有计划不变，还是接手洋县纺织厂。 随着一声声的轰隆声，洋县原有的纺织厂厂房被推了。 所有人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比隔壁的南县纺织厂迟了半个月动工的洋县纺织厂，终于也迎来了新的转机。 至于洋县能不能抓住这次转机，那就要看大家的努力。 反正那位代理县长也和南县的县长一样，恨不得天天都问一遍纺织厂的进度如何了。 职工们什么时候能再进厂工作…… 不管是金陵纺织厂，还是南县或者是洋县的纺织厂，都要迎来一次新的生机。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新建的厂房吸引了的时候，也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洋县的一些领导被带走调查了。 半个月后，淮市的某位领导也被省里来人带走了。 具体原因……大家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贪污受贿的，有说买官卖官的，还有的说是生活作风不检点被人举报了的。 哦，那个领导以前一直在洋县主持工作…… 五个月后，金陵纺织厂，不，应该叫金陵美华家纺集团迎来了自己最大的商机。 三月天了，南省最大的展销会要开始了…… 第317章展销会 过完年后的三月，万物回春，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 秦慕慕今天在金陵的美华家纺。 美华家纺里给秦慕慕留了一间很大的办公室。 美华的人都知道，家纺集团的老板是个女的，不经常在金陵。 只是在有重大事情的时候，她才会来集团这里办公两天。 整个集团里，见过那位女老板的没几个人。 秦慕慕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梁璐递过来的营销计划，梁璐坐在她对面。 梁璐已经到了金陵工作了。 此刻的梁璐身上找不到当年纺织女工一点点的影子。 她完全就是一副精干女强人的状态。 头发盘了起来，合体的女式西装，脚上一双小高跟皮鞋。 梁璐等着秦慕慕把自己的那份营销计划看完。 秦慕慕呢，一边看营销计划，一边不断的点头。 这半年来，梁璐只要不在外面跑市场了，就是在各大培训班里上课。 从市场营销到行政管理，梁璐都在认真学着。 她就像是一株干枯了很久的大树一样，拼命汲取着能吸收到的一切水分，让自己变的更加茂盛。 现在的梁璐，不管是哪方面都能说上几句。 在和顾客交流的时候也更加的如鱼得水了。 秦慕慕将手里的营销计划书放了下来，看着梁璐。 梁璐赶忙将手里的水杯放了下来，也一脸认真的看着秦慕慕。 “秦总，这只是初步的计划书，您要是觉得哪里不全面的话，我们再修改就是了。 春季的展销会非常重要。 现在厂子里生产出来的产品非常好，质量好，品相好，要是能多做宣传的话，肯定会有不错的销售业绩的。 美华目前来说，还没做大规模的宣传，对销售渠道的拓展有一定的拖累。 这次南省的春季展销会，是一次不错的机会。”梁璐赶忙说道。 秦慕慕当然知道这次展销会是不错的机会。 不管是下面的两个厂子还是金陵的两个厂，都指望在今年来一个大翻身的。 “春季展销会是什么时候？”秦慕慕突然问道。 “三月底，四月初，一共一个星期时间。”梁璐赶忙说道。 “展位……”秦慕慕看着梁璐。 “展位是一万二一天，一次性付清。 我已经和展销会那边联系过了，暂时先预定了一个展位。”梁璐赶忙说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 不错，已经先预定了展位了…… “一个展位不够，梁姐，你能和展销会那边定五个展位吗？”秦慕慕问道。 梁璐…… “五个展位？这……要不了那么大地方的。”梁璐赶忙说道。 秦慕慕摆手。 “梁姐，你听我的，就要五个展位。 你和那边联系，而且这五个展位要连在一起，位置也要好。 另外，关于这个展位的问题…… 你亲自跑一趟，一定要把这五个展位的问题给落实了。 还有，从财务那里支取十万的现金带上，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秦慕慕看着梁璐。 梁璐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在展销会里，虽然说各个展位收费差不多，但这位置可是天差地别的。 有商家的位置是一进门就能看到，可以吸引最多的客流。 有商家的位置靠后不说，还是边角的地方。 那样的位置要来也没什么用，纯纯的就是过去打酱油的。 “行，我明天就跑一趟，一定把这事情给落实了。”梁璐爽快的说道。 秦慕慕提醒了一下。 “记得，签合同的时候一定要把位置给标注清楚了。 具体的信息一定要体现在合同里。”秦慕慕说道。 梁璐立刻应了下来。 说完这个事情，秦慕慕还给梁璐提了个要求。 “你落实了这件事情之后，记得把那五个展位的一些信息记下来。 多宽，多高，多长！一定都要记下来。 还有，做完这件事之后，你就赶紧回来。 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我们一起做呢！”秦慕慕笑道。 梁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过，梁璐还是问了一个问题。 “秦总，之前和您说的，在省台做广告的事情……” “我还在考虑中！ 你放心，只要是对销售有利的方式，我肯定都会试一下的。”秦慕慕笑道。 第318章要整就往大了﹢ 在电视台打广告，梁璐在二月份的时候就把这个计划交了上去。 梁璐已经调研过了，在省电视台打广告，按时间算的话，十秒的广告，大概要五十万左右一年。 还是在每天的省台新闻之后的黄金时间。 这个时候在电视台打广告的企业不多，省台的规模也还没有成气候。 五十万一年的价格一点都不贵。 要是在省台连续放上一年的广告，肯定能在苏省打响名声。 秦慕慕也有这个想法。 但秦慕慕想的不止是这么简单。 她要是是一记组合拳。 秦慕慕想把春季展销会和在电视台打广告组合起来。 而且，秦慕慕想的不止是在省台打广告，她想的更大一点。 秦慕慕想在最大的中央台打广告。 她前段时间特意去了首都一趟，见了许三一的领导帮着联系的一个人。 那人就是电视台的。 秦慕慕和她聊了很久，也见到了这人帮着联系的电视台的一个主任。 只两天的时间，那个电视台的主任就帮着秦慕慕打听到在中央台打广告的价格。 “小秦，这价格可不便宜的。 最少半年，十秒以内，你还要求在新闻联播之前的三分钟内。 一百五十万，你可想好了？”电视台主任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松了口气。 半年才一百五十万啊！ 这可比后世便宜多了。 以前她给公司的那些艺人的营销费都是千万起步的。 光是大眼一个平台的营销费用就是两千万…… 额，就为了让公司艺人少上一点黑热搜。 “主任，劳烦您费心了，为了我这点事情您没少麻烦别人吧！ 我们做生意的，就是想抓住每一个机会。 能在您这里打上广告，这是我们美华的荣幸。 这一百五十万肯定还有您的人情在里面吧！ 这样，我们先定一年的。 过两日我让公司的法务把合同送过来。 具体的细节我们再和您部门里的人详细探讨。”秦慕慕对电视台主任的态度非常好。 电视台主任听了这话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这么年轻的姑娘，这么会说话不说，还会做事情。 自己家里，还有丈母娘家里那些全套的家纺用品，可是让他开了眼界呢！ “行！你们年轻人做事有自己的章法，我是挺佩服你们的。 这两天我安排人和你的人一起探讨具体的细节问题。”电视台主任立刻应了下来。 秦慕慕又说了两句奉承话之后，突然就话风一转。 “主任，您在这个行业里说话是有分量的。 而且您的眼光还好，认识的这方面的人还多。 我再求您一件事吧！”秦慕慕笑着和电视台主任说道。 “哦？什么事情？你说！ 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肯定会帮你一把的。”电视台主任立刻神色严肃起来。 “您也知道，我们家纺集团想打广告的话，那就要把广告拍好。 我年轻，对这一块也不熟。 唯一接触到的那些导演和演员就是在大众电影和电影院里了。 您看看，您身边有没有不错的导演或者是能帮我们拍广告的演员。 我们也想拍个质感好点的广告出来。 毕竟是面对全国人民播的广告，这质量可不敢马虎的。 当然了，这该出的辛苦费我们肯定会出的。 您帮我说说话，导演的辛苦费我们给二十万，演员的费用也给二十万。 您看行不行？”秦慕慕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电视台主任。 电视台主任不由的就握了下手腕。 拍个十秒的广告就给二十万…… 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秦慕慕笑着不说话，只是看着电视台主任。 许三一提醒过他，这个电视台主任的弟弟就是一个导演，还拍出过不错的电影出来。 至于演员…… 他肯定有认识并且关系还非常不错的女演员的。 “小秦啊，这事情我放在心上了，一定帮你把好关。 你说得对，面对全国人民的广告，一定要拍好！”电视台主任笑眯眯的答应了。 第319章一切您说了算 电视台主任姓张，在电视台干了很多年，身边认识的人也不少。 他正在家里想着该怎么和自己的那个弟弟说呢，秦慕慕再次上门了。 这次秦慕慕上门带了个包，里面是四十万的现金。 好在去年的时候已经发行了百元面值的大钞了，要不然秦慕慕还真不知道四十万的现金要用多大的包去装。 秦慕慕将包放在了张主任面前。 “主任，这里面是四十万，您帮我给您找的导演和演员。 至于拍摄广告的事情就由他来决定，我的要求很简单。 唯美，简单，让人一眼就能看得懂，或者说让人看了一眼就就想买。 这对导演来说，不难吧！ 演员嘛！要长的好看，最好看着有点国民度的最好。”秦慕慕提着意见。 张主任听着秦慕慕的话，看着摆在面前的包……里面的现金。 四十万！ 他一辈子的工资也没这么多啊！ 张主任怎么可能不懂秦慕慕的意思。 秦慕慕把钱交给他，让他转交给导演，这意思就是他想给导演多少钱都可以，秦慕慕只要看最后的成果。 张主任打量了一下秦慕慕。 这个女人不止是表面上看的长着一张漂亮脸蛋。 她还非常聪明…… “主任，我也不瞒您，广告呢，肯定不会说只拍这一个，家纺品更新换代的快，每年肯定都要拍的。 所以，这事情就要麻烦一下主任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张主任点点头，表示只要秦慕慕这里有需要，他能帮上忙的就一定会帮…… 秦慕慕目的达到，起身离开。 没有好处别人怎么会帮忙呢！ 反正她说的很明白，这是给导演和演员的钱。 至于张主任给别人多少…… 呵呵，秦慕慕是不会管的。 她只知道，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张主任都会帮着秦慕慕找人把广告拍好的。 另外，在以后的合作中，张主任也会尽一切能力帮秦慕慕要到最好的条件。 四十万多吗？看着很多！ 但在用这种方式送出去之后，发挥的作用甚至可以超过四百万…… …… 秦慕慕离开后，张主任一个人在家里坐了很久。 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已经被他拿出来摆在桌上的四十万现金。 原来这么多的钱摆在桌上是这种感觉啊！一伸手，就是一沓钱！ 将钱拿到鼻尖闻一下，一股特有的油墨香…… 这就是钱的味道！ 四十万现金……能干多少事情？现在自己住的这种房子能买好几套。 孩子想出国的话也可以多准备一点钱了。 想到这，张主任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了。 他先是把桌上的现金收了三十万起来。 但后来看着一大半现金的桌子后，想了想，又拿回来五万。 将二十五万现金放到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收好，他又将十五万现金放到了包里。 随后，他才起身打了个电话出去。 …… 晚上的时候，一个看着有点颓废，精瘦的男子进了张主任的家。 一进门，他就赶忙要去厨房帮正在做菜的张主任的忙。 “哥，我帮你！” “不用，你在客厅坐着看会儿电视。 我再掂个菜就行，等会儿我们喝两杯。”张主任把男子推出了厨房。 “嫂子不在家啊？”男子忙问道。 “去娘家了，丈母娘身子不好，她带着孩子回去看看，明天才回来。”张主任说道。 男子这才回客厅坐着看电视。 没一会儿，张主任就把饭做好了。 四个菜一个汤，其中两个卤菜是买的外面的。 将饭桌摆好，张主任还开了一瓶酒。 男子看了下酒瓶，立刻就笑了。 “大哥，今天什么日子啊，居然给我开茅台！” “一个港商送的，正好我们兄弟俩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多喝两杯。” 说着，张主任就给男子倒了一杯。 兄弟俩喝了两杯之后，张主任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你最近在电影厂那边怎么样？忙吗？” 说到这个，男子皱了下眉，轻轻摇了摇头。 “暂时没什么事情！是个剧在拍，但人家……有其他的导演，我最多只能去当个副导演。 与其这样，不如不去！” 第320章不想拍广告？ 张主任也算是这个行业内消息比较灵通的人了。 虽然说现在各行各业百花齐放，文艺这一个圈子好像也迎来了一个爆发的时间点。 但是…… 这个行业永远都论资排辈。 老一辈的人不放手，年轻一辈的人永远不会有机会。 就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去年拍了一部反响不错的电影，但也正是因为片子反响不错，让电影厂里某些老前辈心生不快。 自从拍过那部电影了，弟弟在电影厂那边基本上就没什么活干了。 工资照发，一个月一百八十五块钱。 至于再想拍电影…… 等着吧！即使弟弟手里很不错的剧本，电影厂也不会给他申请资金拍的。 想拍？那得等那些老前辈们松口才行。 所以，这一年来，弟弟的心情很不好，越来越消沉。 “那我给你找个私活，你先挣点外快呗！ 要不然，等着你们单位那一百八十五块钱，在首都不得饿死啊！”张主任笑道。 张主任弟弟一听，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哥，又是你哪个同事家孩子结婚要拍照啊！” 男子笑着问了一句。 以前哥哥也经常给他介绍私活。 给别人拍个结婚照啊，或者说帮报社电视台掌镜拍些报道用的片子。 每次人家都会包个红包。 普通的包个三五十的，大气一点的就包个一百块钱。 虽说不多，但也能贴补一下生活，不至于让自己的生活过于捉襟见肘。 张主任没说话，只是看着弟弟。 “哥，正好我这两天也没事情，每天过去就是看着人家怎么拍戏，我连摄影机都碰不到。 你说的活，我干！不就是给人拍照吗？ 小意思，说不定啊，我还能多说两句吉利话让人家更高兴呢！”张主任弟弟笑着说道。 张主任拍了下弟弟的肩膀。 “你觉得我给你找的活要只是帮人结婚拍个照什么的，值得我下厨给你做饭吗？ 值得我给你开一瓶茅台吗？”张主任问道。 张主任弟弟一愣，他又看了一遍餐桌。 是啊，要是只是给人拍个照那种小活，值得自己这大哥还把自己叫来吗？ 还特意开了茅台…… “大哥，不会是你们电视台有什么出外景的活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太好了，至少我可以摸到摄影机了。 大哥，是不是？”张主任弟弟一脸兴奋。 张主任瞪了他一眼。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电视台要所有出外景的活，那谁不是争着抢着去。 有出差补贴，还有餐补车补各种补，还可以顺道出去玩一圈。 “不是！我给你找了个拍广告的活，你干不干？”张主任问道。 张主任弟弟一听是拍广告的活，立刻就没了兴趣了。 拍广告？ 就像是电视上那个卖收音机的，一个人跳着舞，肩上扛着收音机，然后嘴里说着燕舞燕舞，收音机就买燕舞…… 那种广告只要是接触过摄影机的就会拍。 傻子都能干的活…… “怎么？不愿意？”张主任笑着看着弟弟。 “哥，这活还是找别人吧！我们电影厂也不是没人去给人拍广告。 拍出来那都是什么啊！ 说实话，我们单位的人出去给人拍广告，回来都不敢说自己给人拍了什么广告。 生怕别人在电视上看到了会笑话。 我不想去！”张主任弟弟摇头。 张主任也猜到了弟弟肯定不愿意。 拍广告怎么能和拍电视剧和拍电影比呢！ 拍电视剧和拍广告那是搞艺术，是他们这些文青喜欢的事情。 拍广告……那是被生活所迫，迫不得已去卖艺讨生活…… 这个弟弟有点清高，肯定心里会有想法的！ 给人拍结婚照还能考虑角度，光线，意境这些，把人拍的美美的还有种成就。 广告呢？ “十万！”张主任淡淡开口。 手里正端着酒杯的张主任弟弟没清楚自己哥哥在说什么。 “哥？你说什么？”张主任弟弟好奇的问道。 “我说，你拍这个广告，人家给你十万现金。 你拍不拍？你要是不拍的话，我可找我们台里人去拍了！”张主任慢慢说道。 张主任弟弟一下子就愣住了。 酒杯里的酒倒出来了都不知道…… 第321章时代在改变 “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十万？找我拍广告？天上掉馅饼也不是这么一个掉法吧！”张主任弟弟还是认为是自家哥哥在开玩笑。 张主任笑笑，先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完了。 “我有空和你开玩笑吗？ 对方是一个港商，身后应该还有欧洲的背景。 在华夏买了几个厂，专门做家纺产品。 她想在电视台做广告，我帮了她不少忙。 她应该是为了谢谢我吧，就说让我帮着找一个能拍广告的人，最好是导演，不能是野路子出来的人。 毕竟港商嘛，要求高一点也正常。 我一听，肯定就想到你了啊！ 反正现在你也没什么事情，耗在那里干什么？ 出来拍个广告，也用不了两天的时间，十万块到手了。 有了十万块，你完全可以不住电影厂那个单身宿舍嘛！ 十万块钱够你在首都买个不错的房子了。”张主任笑道。 张主任弟弟还是不敢相信。 拍一个广告居然给他十万块钱…… “对方有什么要求吗？”张主任弟弟忙问道。 “人家出十万块钱肯定有要求啊！人家即使是港商，也不可能说拿着钱出来撒着玩吧！ 人家老板说了，广告要拍的唯美，简单，要让人看了就有想拥有这种商品的欲望。 还有，对方说了，让你自己找个女演员来拍广告。 你看看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女演员。 老板给五万辛苦费，至于你愿意给演员多少，那是你的事情。 不过，人家老板在我们电视台花了一百五十万买了黄金广告时间。 这可是全国人民都能看到的时间。 不管是哪个女演员都能被全国人民看到。 我想，不管是谁，都想拍这个广告吧！”张主任慢慢说道。 张主任弟弟的脑袋已经晕乎乎的了。 他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有人花十万找他拍广告…… 还给他五万让他找女演员来拍，这广告还在最大的电视台上播…… 张主任弟弟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人家花十万请他拍广告，即使对方让他拍一根狗尾巴草，他也要把狗尾巴草拍成倾国倾城的牡丹之王啊！ “大哥，人家这是看您的面子吧！”张主任弟弟立刻反应过来了。 “你说呢！我就你这一个弟弟，我不想着你想着谁啊！ 怎么说？接不接？”张主任问道。 “接！肯定接啊！这么好的事情我不接不就是傻子吗？ 还有，这么多钱呢，我都攒着。 大不了以后我自己多攒点钱拍戏，不受那群人的窝囊气。 上面给的拨款都让他们用了，是一点都不给我们年轻人留。”张主任弟弟立刻说道。 张主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我觉得你还是先买套房子是正经事情。 就你现在住的那个单位的单人宿舍，哪个姑娘会跟你？ 你等着！” 张主任说完就起身去屋里拿了一个包出来。 把包打开递给弟弟，张主任才继续坐到了饭桌前。 “十五万，连找演员的钱都一起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我就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把人家的广告拍好了。 人家老板不缺钱，只要求效果好，明年肯定还要重新拍广告。 还有，你不是一直想拍戏吗？ 说不定人家老板看你有点才华，是个当导演的料，给一笔钱让你拍戏呢！ 别这么看着我，人家港台那边都这样。 谁有钱谁就可以砸钱给人拍戏。 你以为像是你们厂里啊！那么多的好本子，就是没钱拍！”张主任哼道。 张主任弟弟嘿嘿笑了笑。 是啊，要是他不在电影厂的话，是不是会好点啊，不会这么论资排辈啊！ “哥，可是我要是想把广告拍好的话，那就一定要用好的摄影机。 你也知道的，我们厂里的那些摄影设备，他们是不可能给我用的。”张主任弟弟立刻说道。 张主任又喝了一杯酒。 “这个不用你操心！ 我们台里也有摄影设备。 花个三五百的，我帮你借就是了。 你就记住了，一定要把广告拍好，要像你拍电影那样拍好！” “嗯，我一定会拍好的！” 第322章准备就绪 秦慕慕专门去看了张主任的弟弟拍广告的。 秦慕慕看着眼前这个精瘦的不修边幅的男子，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会是以后的名导。 现在的导演应该还有点自己的追求吧！ 不像到了后面，尽拍一些烂片！ 看着张主任弟弟忙前忙后的，秦慕慕感觉到他挺上心的。 至于张主任给了这个弟弟多少钱，秦慕慕一点都不想问。 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但看着张主任弟弟那么认真的样子上，秦慕慕知道，肯定没少给。 十万八万肯定给的…… 张主任弟弟在看到自己大哥带着一个年轻的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进来的时候是真的吓了一跳。 “这是……” “这就是美华的老板秦总！也是她出钱请你拍的广告！”张主任赶紧介绍。 张主任弟弟有点不敢相信。 这就是那个港商吗？这么年轻漂亮的吗？ 再看看秦慕慕的衣着，张主任弟弟信了。 洋气时髦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姑娘了…… 总结一下来说，应该就是气质非常好，不管到哪都是鹤立鸡群一样的存在。 “秦总您好，对于拍摄您要是有需求的话和我说就行。 这是我们的拍摄创意。”张主任弟弟赶紧将自己的的拍摄创意拿给秦慕慕看。 秦慕慕只扫了一眼就点了点头。 “拍广告的女演员呢？”秦慕慕问道。 很快，换了衣服的女演员就过来了。 秦慕慕看着眼前的女演员眼前一亮。 杏眼白肤，比例完美，特别是嘴角的梨涡…… “等会儿她的手放在床品上的时候一定要给特写。 她的手非常漂亮，柔弱无骨的，和我们的丝织品的品质非常搭。 指甲……不要涂指甲油，洗掉。”秦慕慕看着女演员指甲上的蔻丹立刻说道。 她要的是人和床品融为一体。 蔻丹的颜色过去艳丽，反倒是有点突兀…… 张主任弟弟一看，也觉得好像是突兀了一点。 女演员一听，二话不说就去处理指甲油了，生怕慢了一点点。 开什么玩笑，两万块钱呢…… 只一天的时间，三十秒的广告就拍好了。 至于后期剪哪些内容放在电视上，那就是张主任的事情了。 秦慕慕花了那么多钱，可不就是为了图个省事嘛！ …… 秦慕慕去首都找电视台投广告，拍广告，这些事情都是瞒着别人的。 一直到今天，梁璐要往南边去做展销会，她才把事情告诉梁璐。 “展销会开始前一周，央视那边就会播放我们的广告。 你先赶紧把展位确定下来。 展位我们还要好好布置一下。”秦慕慕和梁璐交代。 梁璐的脑子还是有点懵！ 秦慕慕已经把电视广告的事情都搞定了？ 还是在最大的中央台…… “慕慕，这广告费……肯定不便宜吧！”梁璐小声问道。 “肯定不便宜啊！半年一百五十万，加上请的名导和演员的费用，这一块的开销有小两百万呢！”秦慕慕说道。 梁璐倒吸一口凉气。 半年就快两百万出去了，还没包括展销会的开销…… 她怎么感觉秦慕慕这钱花的就跟流水一样啊！ “还有，梁姐，展销会结束之后，你还要办另一件事。 你要在各个大的省城跑一下当地最大的百货大楼。 我们的家纺品肯定是要进当地的百货商场的。 但不是说谁家请我们，我们就要去的。 给我们什么样的位置，进场费多少，结算怎么结算，都要谈清楚。 谁家给的条件好就进谁家的场。 前两年，我们先进卖场。 等这波销售起来的，我们再开自己的专卖店。”秦慕慕说着自己的计划。 梁璐一边听一边记了下来。 接下来要忙的事情好多…… …… 两天后，秦慕慕收到了梁璐从南边传过来的展位的平面图。 秦慕慕根据展位的位置，连夜让厂里加工出五套和展位相匹配的软装出来。 又过了一天，秦慕慕亲自押着这些东西去了南边。 她要亲眼看着这些东西让大家眼前一亮…… 第323章保密 秦慕慕亲自押着两车的物资去了南边的展销会。 秦慕慕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展销会远比自己想的要热闹。 来这里参加展销会的基本上都是这几年新起来的厂子。 不是外资的就是民营的，很少看到有国营的厂子来。 除了参展的商家之外，全国各地甚至是海外也来了一些采购商。 他们不想浪费财力精力在华夏到处跑，展销会就成了他们了解华夏商品最佳的地点。 秦慕慕她们到的时候还有四天展销会才开始。 在这四天时间里，秦慕慕和梁璐要带着人把五个展位都布置好。 工程不得不说，非常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璐和展销会负责人聊的开心了，这次展销会负责人给秦慕慕她们分了位置最好的五个展位。 而且这五个展位还是连在一起的。 在展销会还没开始的时候，这五个展位都是被围挡围起来的。 别的参展商想看看里面是什么都看不到。 当然，也有人会偶尔酸一下。 “这是找了人吧！位置这么好都给了一家。” “肯定是找人的，说不定还塞红包来了呢！ 你想啊，五个连在一起的展位，占着最好的位置，这一天下来就得六万块。 一个星期时间那可就是四十二万呢！ 一般的厂家谁能付得起？” “说不定是哪个不缺钱的大厂呢？” “不缺钱的大厂会来展销会吗？大厂都有国家养，那需要订单啊！” “过几天就知道了，我只希望不要和我家卖的是同类的产品就行。” …… 秦慕慕亲自带着梁璐忙了三天，终于在展销会开始前一天晚上将五个展位都布置完成了。 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样子的展位，秦慕慕和梁璐都松了口气。 梁璐看着已经看着连成一体，但又各不相同的五个展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看看展位，又看看秦慕慕。 梁璐不得不在心底对秦慕慕竖一个大拇指。 秦慕慕的眼光一直都这么好。 以前做衣服的时候，她随便在衣服上弄点什么，或者随便剪两刀，就能让衣服看起来别致很多。 现在呢，秦慕慕想卖家纺品，依然能独树一帜。 梁璐都能想到，等明天早上这些挡板撤了，让展销会上的人看到这五个展位，那些人脸上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些展板一样放在各个展位合适的位置。 特别是这几块。 五个展位门口的位置各放一块。”秦慕慕指着靠在墙角还没拆开的展板。 梁璐点点头。 为了这次展会，她把她们营销部所有的人都带出来不说，还从其他部门抽调了五个人过来。 就是为了到时候不会忙的手忙脚乱的。 “这些是宣传画册，路过的客人都可以塞一份，不要心疼，必要的宣传投入肯定是要有的。”秦慕慕笑着指着一堆宣传页。 梁璐看了有点心疼。 秦慕慕的意思她明白，不管人家有没有兴趣，先塞一张。 但那些都是彩印啊，好贵的！ “还有这些，是我们的产品花样目录。 不管是花样，还是款式和型号都有。 你们可都熟悉了？”秦慕慕问着忙的快直不起腰来的员工。 “都熟悉了！” “背熟了！” “都是厂里的产品，肯定都熟悉的了！” …… 秦慕慕很满意大家的表现，不错，这群新招来的年轻小姑娘，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斗志昂扬的。 厂里就需要这些年轻的血液！ “好！下面一个星期就靠大家的了，辛苦了这一个星期，回去了就给大家放假。”秦慕慕拍着巴掌保证。 员工们笑呵呵的看着漂亮的女老板。 “秦总，放假就算了，请我们吃大餐吧！” “对，不用放假，放假也是在家睡觉，大好的时光怎么能浪费呢？ 我们去吃大餐，或者秦总组织我们出去玩！” “要不折现也可以啊！这样大家都有动力！” 秦慕慕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提着意见，好像身上也不怎么累了。 “好！假肯定是要放的，大餐也是要吃的，红包更是会有的！ 大家明天开始一起加油！” “一起加油！” …… 第二天，今年最大的春季展销会拉开帷幕。 秦慕慕的展位也在所有人进场之前撤掉了挡板。 当五个展位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第324章惊艳亮相 普通商家的展位，都不会做出太大的改变。 就是给了一个位置，最多加几块挡板，让你贴一些自家厂里产品的宣传图。 或者说是公司简介，产品简介。 再或者再说一下公司的产品获得过什么荣誉，得过什么奖。 然后就是把产品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工作人员呢，守在产品旁边，有人进来看看了，就给大家介绍一下。 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展位都是这样的。 秦慕慕搞出来的展位和其他的展位压根就不一样。 别家的展位，任何人看到了，都是想着，来都来了，去看看吧！ 但秦慕慕这边的展位那就是，你不来看看你会后悔的…… 五个展位已经被秦慕慕搞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甚至说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秦慕慕会这么搞。 以前展销会里也会有一些家纺类的产品参展。 但大家的方式多数都是给别人看图册，工作人员给人家介绍。 基本上吸引不了大家的注意力。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不就是铺在床上的床单被套吗？有什么好稀奇啊的。 薄一点还是厚一点？ 或者是全棉的还是真丝的？ 再或者说是牡丹的还是荷花的？再要么就是梅花和喜鹊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说到底，这不就是一个工作累了，回家睡觉的地方? 只要不是硬板床，铺的什么有什么重要的？ 但秦慕慕弄出来的五个展位，不管是谁去看了都是一个感觉。 我靠！这么好看啊！ 老子累死累活的拼命挣钱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吗？ 要是能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每天不管多累，只要能回到这样的家里，那就是值了啊…… 没错，秦慕慕把五个样板间弄成了五个样板房！ 五个用了大量家纺产品做了软装的样板房。 秦慕慕相信人永远都是视觉动物。 在看人的时候是这样，在看商品的时候也是这样。 在一样商品有了让人眼前一亮的外表的时候，这商品已经有了百分之五十被卖出去的机会。 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那就是别人的钱包够不够鼓的问题了。 当初秦慕慕有了这个想法完全是因为自己一个好友买房的经历。 看了楼盘的样板房，好友二话不说就付款买了房子。 虽然后来自己装出来的房子和样板房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好友的脑子里一直都想着，这就是我的梦中情房。 现在货不对版了，那是我钱包预算不够的问题…… 五个家纺样板间完全就是各自独立的小家一样。 有欧式奢华风格，完全的欧式宫廷奢靡风。 有法式田园风，小碎花和各种绿植的搭配，让人一秒回到普罗旺斯的感觉。 还有美式乡村风，看着简单，但是屋里所有的一切，都自成一套，从床单，到窗帘，甚至是小沙发上的沙发巾，都让人觉得缺一不可。 让大家感觉新奇的还有地中海风格，花草藤木，大海，帆船，还有白灰泥墙，蓝白灰绿的颜色交织让人眼前一亮。 最让人意外的是最后的新中式风格。 大家心里的中式风总是陈旧，笨重，还有点迂腐的感觉。 但这间屋子里…… 家具好像也不是很陈旧，轻巧了很多。 那些软装都有着华夏从古至今的一些特色。 大红色，明光色，浅绿色…… 搭配在一起好像真的有种庄重大气的美…… …… 早上的人还不是很多。 但最先到了会场的其他家的展销商几乎都被吸引过来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今年的展销会居然有这样的展销商，这是花了多大的代价啊！ 不过，好像人家这效果是真的好呢！ 就连他们这些来卖东西的都被吸引过来了。 等会儿真正的采购商来了，一个个不都得过来看看啊！ 还有，那几张床看起来好像真的很舒服，真想一头栽上去好好睡一觉啊！ 更让他们意外的是，各个展位门口都有一块很大的展板。 “美华家纺，改变你的家！” 这几个字怎么那么熟悉呢…… “想起来了，这不是这些天中央台新闻前面放的一个广告吗？”现场立刻有人认出来了。 第325章火爆 现在基本上每家都有电视了。 不管是黑白的还是彩色的，谁家都有这么一个知晓国家大事的家用电器。 每天七点钟不到，几乎所有人家的电视都会打开，并且都是那个大家喜欢看的一台。 从上周开始，大家就发现了，每天看新闻之前，好像比以前多了一个广告。 一个他们看了想忘都忘不掉的广告。 一个去年在电影荧幕上崭露头角的女演员从一张看起来就很高级的床上醒来。 随即就是镜头一晃，温馨的卧室，处处都是家的味道。 家，好像不是杂乱冰冷的地方…… 美华家纺，改变你的家…… 大家都在想，他们也想要那样的一个家。 那样一个大家看了就忘不掉的家。 普通老百姓看了那个广告都是一个感觉，这些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不仅好看，质量还好。 那些做生意的老板们看到这个广告却是另一种感觉。 我靠，好有钱啊，这都上电视台打广告了，这不得好几百万啊！ 总之，不管是谁，短短几天的时间，大家的脑子里都是那两句广告词。 美华家纺，改变你的家！ 今天呢！ 呵呵，果然改变了大家的一些想法。 原来，展销会还能这么做啊！这不就是标准的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底气吗？ 所有人都围着秦慕慕他们的展位议论纷纷。 展位前大大的和电视广告上一样的女演员的广告。 还有那些彩印的产品介绍。 每一样都是精心为到场的各位准备的。 秦慕慕坐在一边，看着梁璐带着大家给大家介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会场的人也越来越多。 从全国各地赶来的采购商几乎都进场了。 因为秦慕慕拿下的展位位置好，所有人一到门口就会被这里吸引过来。 等再进了展会的大门之后就会看到这里人最多。 所有人都一个心理，人多的地方肯定有好东西……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往秦慕慕这边的展位走。 再看到这边和别家完全不同的五个展位后，大家更走不动路了。 门口的颇为眼熟的广告牌，五个连在一起的展位，让所有人都打消了警惕。 这样的公司肯定不会是皮包公司。 能上电视做广告的，肯定是好东西。 在看看那五个展位，一个个更心动了。 这么好的东西，一定不愁卖…… …… 梁璐和带来的职工们几乎是每个人都要应对好几个客户。 解答各种问题，给大家看厂里的产品样式。 不止是展位里展示的这些，能拿出来卖的样式有很多的。 蝶舞飞扬，清香茉莉，红袖添香，蓝色甜心，秋日森林，向阳花语…… 几乎每一套都有单独的名字。 还有就是不止的床品成套，连屋里的窗帘，沙发巾，桌布都可以定制成套的。 一样样的产品图册摆在大家的面前，所有人几乎都看的目不暇接。 只一天的功夫，梁璐她们的嗓子就都哑了。 还好秦慕慕及时给大家配了凉茶，还有各种喉片，才让大家缓解了很多。 “秦总，你猜我们这一天就拿到多少订单？”梁璐兴奋的看着秦慕慕。 “没算，但我估计不会少于一千万。”秦慕慕笑道。 梁璐拼命点头。 “一千一百二十万。 几乎每人都下了订单，这些活够厂里忙活半年的。 这还只是一天的。 要是这个展会结束了，不知道要接多少订单呢！ 还有，今天还有几个人想拿我们的省代理。 我和她们说了，这事情要到金陵去详谈。”梁璐兴奋的眼睛直放光。 秦慕慕算了下，不错，开门红。 “好好加油，下面还有六天的时间。 我估计前三天是大头，后面几天人应该会少一点。 这次主要是要打开市场，打开知名度！以后的规模会越来越大的。”秦慕慕笑道。 梁璐当然知道秦慕慕的意思了。 家纺这一块的市场算是开门红了。 下一步还有那个童装厂和那个i.u女装呢！ “慕慕，我们一起加油！”梁璐冲着秦慕慕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第326章一炮而红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次春季展销会最大的赢家会是之前谁都不知道的一个家纺厂。 只一周的时间，秦慕慕的家纺厂就拿下了五千万的订单。 这别说在这次展销会了，就是以前的展销会上，都是没有过的事情。 这还不包括梁璐手上的收到的那些名片。 很多人都想有进一步的合作。 在春季展销会结束后，秦慕慕很快就和展销会负责人预定了秋季展销会的展位。 “秦总，您这可是大手笔！”展销会负责人不得不佩服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老板。 之前梁璐来定展位的时候，他还觉得浪费。 一个公司一个展位就够了啊！干嘛要五个啊！ 还要连在一起的…… 要不是看在那十万好处费的份上，怎么可能会把这么好的位置给她们呢！ 真的是人傻钱多，浪费无度！ 现在一看，人家这叫有魄力，大手笔！ “王主任，秋季还希望您多多照顾一下了！梁经理那里会和您联系的。”秦慕慕笑道。 “哪里哪里，互相照顾啦！ 我们也希望来我们这里参加展会的商家都能取得像秦总公司这么好的业绩啊！”王主任立刻说道。 以前参加展销会的公司能拿到千万订单就已经很成功了。 这个今年刚来的这家公司居然拿下了半个亿！ 这…… 他一定要向领导做汇报，这样的公司一定要多多注意，不能让其他省抢走了。 据她所知，隔壁省好像也想筹划着给商家开展销会了。 这不是抢大家的生意嘛！ “秦总，下次对展位有什么具体需求的话，可以提前和我们沟通的。 像是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准备都可以提的。”王主任立刻表示自己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 秦慕慕当然知道王主任什么意思。 到时候能挑挑拣拣的可就是自己了…… …… 春季展销会圆满结束了。 但秦慕慕可没觉得事情就此结束了。 借着这次春季展销会，秦慕慕抓住机会狠狠的营销了一把。 从展销会第二天开始，就开始有包子来采访展销会的负责人了。 负责人不仅说了此次展销会非常成功，还特意把秦慕慕的美华家纺当做一个典型展示了出来。 紧接着，南方的各大报纸，苏省大的省报，甚至连首都的一些商报也都报道了美华家纺的事情。 新颖的家纺营销，不菲的展销会订单，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 加上电视上每晚必定能看到的广告。 美华家纺厂几乎可以说是一炮而红。 再加上各大报纸上都登了美华家纺的前身居然是老牌的国营纺织厂。 后来因为亏损差点倒闭了。 再后来就是外资入驻，从头到尾把纺织厂里外都给换了，这才有了现在的美华家纺。 一年前，金陵纺织厂在倒闭的边缘挣扎，可以说是苟延残喘了。 一年后，摇身一变成了美华家纺的厂子不仅职工们都有活干了，工资和福利也大幅度上涨。 厂里的订单都排到一年后了。 这让大家怎么能不惊讶了。 特别是对于政府的领导来说，这简直就是个好案例啊！ 濒临倒闭的厂子，然后改制后扭亏为盈不说，还隐约能成为纳税大户。 合理引进外资，民生问题，市场化问题…… 这里面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为此，秦慕慕让厂里的那个职业经理人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特意感谢了政府给予的极大支持。 随后，之前帮助秦慕慕拿下金陵纺织厂的领导做了不下三次的报道。 报道的主题就是如何处理那些濒临倒闭的国营厂子的问题…… 秦慕慕可以感觉到，造势非常成功！ 就连许三一都特意打电话问秦慕慕。 “你不会真的想把那个纺织厂运作上市吧！你现在这动静闹的可有点大啊！” 秦慕慕却觉得这都是小意思。 “小小的营销手段而已，不管对我来说，还是对你来说，这不都是小手段吗？ 想当初，你我可都是能把十八线外的糊糊们给包装成顶流的。 现在营销一个厂子…… 呵呵，再说了，现在这个时代，手里不弄几个公司以后怎么包养你啊！”秦慕慕开玩笑。 许三一…… “秦慕慕，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许三一郁闷的问道。 “很快，等忙完手上这点事情就回去看你了。”秦慕慕笑嘻嘻的说道。 “你最好快点，我马上又要出差了，这次去首都，估计有大事情！要在首都待不短的时间。”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 去首都啊！ 许三一真的越来越出息了，办案子都办到首都去了！ 第327章都是正向增长 许三一也挺郁闷的。 刚过完年他就开始忙。 秦慕慕也开始忙。 总之两人的时间就从来没有对齐过颗粒度。 许三一好不容易闲下来可以休息几天了，他正准备去找秦慕慕呢，结果秦慕慕跑去南省了。 好吧，他只好看着秦慕慕在那边忙的昏天黑地的，看着秦慕慕把美华家纺的名头越打越响。 原本两人还能有的那点独处的时间也没有了…… 秦慕慕回了金陵后，只和许三一待了一天，吃了两顿饭，逛了一次街。 还是许三一陪着秦慕慕去看市场的。 然后许三一就跟着工作小组去了首都。 秦慕慕也只好继续忙工作。 …… 许三一有点郁闷的看着面前的卷宗。 “组长，我是发现了，社会经济发展的越快，这些经济犯罪的案件也就越多。 这好像呈现一个正向增长的现象呢！”工作小组的另一个成员笑着说道。 许三一点点头，心里有点烦闷，但还是耐心回答了一下。 “这是正常的。 搁以前一穷二白的时候，想犯经济罪也没那个机会啊！ 在经济发展的大树茁壮成长的时候，在大树周边出现一些抢夺养分的杂草那也是正常的。 把杂草给清除掉就行。”许三一正色说道。 工作小组的人都笑了笑。 把杂草清除……这个工作量也很大的。 就像现在这个……感觉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打死就是不认。 “许组长，等会儿我们就要去提审这个人了。 虽然被抓的那个人指认了他，把整个行贿的过程都说的很清楚了，但这家伙好像不在意。”组员小声提醒。 许三一嗯了一声。 不承认是对的，要是这么快就承认了，也不会把他们给调过来了。 “上面给的任务是把这条线上的所有人都挖出来。 我们要配合纪委的工作。 但现在纪委的一些同志暂时不想出面，最好我们能把该拿到的证据和口供都拿到。 所以…… 我们先把这个人的基本情况了解一下吧！”许三一说道。 组员都应了下来。 大家不再说话，都开始闷头看卷宗。 他们这次办的案子涉及到国有资产贱卖的问题。 两个厂，七百名职工，在厂子还能勉强维持运转的时候突然被卖了。 外面估价至少值三个亿的两个厂子被卖了三千万华夏币。 在所有人都有点懵的时候，买了厂子的人，第一时间就遣散了厂里的职工。 原本还能吃上口饭的职工们突然就没了饭碗了，这可让所有人都炸了。 大家闹过，也围堵过那些管理层的办公室。 甚至还有一些有点激进的人带着人打砸了新领导的办公室。 后来事情越闹越大，上面人在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后也赶紧派人出来处理。 虽然后来上面的领导在流程上抓住漏洞否决了这次交易。 但这后面的事情却让上面不得不正视起来。 随着经济发展，外面的管理模式进入华夏。 很多华夏国营厂子不得不面临改制重组的问题。 但就在这个过程中，让很多人钻了空子，将华夏的资产贱卖。 甚至为了一点利益，以身犯法…… 就现在这个案子，收购被终止，那就要把别人收购的钱退给别人。 但现在的问题是别人的三千万能退回去的连一千五百万都不到了。 这事情可就有点难办了。 加上买厂子的是个台商，弄不好还会成为国际案例呢！ 于是，上面先是派了人去查。 结果查了半天只抓了厂里的会计和出纳，其他人……一个都没抓。 说是没有证据。 上面的领导不想浪费时间，就想到了之前苏省这边办了两个相似的案子，就把许三一他们调过来了。 …… 许三一看着手上的卷宗，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呦！这是把财务踹出来当挡箭牌，后面的人拿着大头逍遥自在啊！ “那就先从这两个财务人员下手吧！”许三一指了指面前的卷宗。 第328章挡箭牌不好当 那两个会计和财务其实也拿钱了，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的他们，在看到二十万现金的时候，很难不起坏心思。 原本他们俩已经做好了什么都不说的准备。 大不了就蹲个十年八年的，反正钱都被他们藏起来了，等出来后拿到钱一样逍遥。 他们的想法简单，许三一的做法更简单。 许三一直接就告诉他们，你们的想法是没用的。 要是一直都不愿意说，那这个罪责只能是你们俩来承担。 一千五百万资金流向不明，这里面还涉及到贱卖国有资产。 要是单从财务犯罪的角度来说，他们好像罪不至死。 但要是从社会影响上来说，上面肯定会杀鸡儆猴，说不定就给你们弄颗花生米尝尝。 至于你们的家里人会面临什么…… “在你们没有吐出其他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所有人的矛头都会指向你们。 你们好好想想吧！ 你们的父母把你们培养成人不容易，你们俩还是财会学校毕业的吧！ 他们辛苦清白了一辈子，临到老了，还要受你们的牵连。 你们厂里的那些职工们在不知道其他人涉案的时候，会怎么对待你们的父母家人？ 你们的父母家人以后出门还怎么抬头？ 还有，更重要的是，有些罪名不该是你们来承担的。 我很清楚，一千五百万！你们不敢拿！ 但是二三十万的，你们敢拿！ 现在的问题是，你们要因为拿了那二三十万，承担一千五百万的罪责。 你们好好想清楚！”许三一很平静的和那两人说着可能的后果。 当天下午，那两人就招了。 他们俩人一人拿了十万，都是现金，现金藏在什么地方也都说了。 随后，他们也把具体怎么回事供了出来。 那笔钱是被拿走了。 其中一千万转到了另外一个公司的账户上，剩下的钱被他们分多次以提取现金的方式提了出来。 “那个公司是什么公司？转账凭证可都还在？ 提出来的现金去了哪里？”许三一追问。 会计赶忙将知道的那个公司的信息告诉了许三一。 但对于那些现金…… “每次现金提出来，都会被严主任派人给拿走。 严主任不是亲自出面，都是派了他身边的人。 还有，那个公司的账户也是严主任给的。 严主任说，等交易双方办理完手续交接之后，这些账就没办法再查了。 即使事发，我们两人最多进去蹲个三年就出来了。 只要我们抗住了不说，嘴巴严一点，他会把我们出来后的事情都安排好的。”出纳小声说道。 许三一…… 没见过这么蠢的…… 拿到有用的口供，许三一一行人立刻分开行动。 三个人去申请逮捕令去抓那个严主任。 另外几人去银行查那个资金转入公司的信息。 许三一提前给那几人打预防针。 “八成会无功而返，那个公司应该是个皮包公司，就是为了把钱弄走成立的。” 果然，去银行的几人回来后都是一脸怒气。 “一千万在到账后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被分批转走了。 转走的那两个公司也是皮包公司。 现在最后能查到的是，那笔资金转到了一个做外贸的公司。 那个公司……涉外，我们查不到。 不过应该也是皮包公司吧！”小组成员气愤的说道。 许三一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都在预料中吗？ 既然是通过公司账户转，最后进了一个做外贸的皮包公司。 那说明这笔钱已经被洗的去了海外了。 这条线……基本上没有任何价值了。 下面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严主任那边，要抓住了，可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闪失。”许三一正色说道。 “组长，放心吧！我们派了人去抓他，肯定不会让他有逃跑的可能的。” “我没有怕他逃跑，我怕的是他来个永远闭嘴。 一个主任而已，敢动上千万的资金吗？ 他背后肯定有人的，别人肯定也想他永远不开口的。”许三一冷笑。 许三一猜的没错，小组成员在去抓这个严主任的时候，他正收拾了东西准备逃走…… 第329章证据呢？ 严主任被抓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 在办案人员进门的时候，严主任在看了大家一眼之后，转身就往阳台跑。 严主任家住五楼，这要是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先不说严主任会有什么后果，只要他往下面一跳，这几个来抓他的人就要先吃个记过处分。 还好办案人员脑子都灵活，在看到严主任转身的时候，两步就蹿了上去把严主任摁在地上了。 等许三一见到严主任的时候，严主任脸上蹭的地上的灰还没擦干净。 许三一看着严主任面无表情的样子，知道这人肯定不会轻易开口的。 “我没犯罪，为什么要抓我？”出乎许三一的预料，严主任居然先开口了。 “你没犯罪，那你跑什么呢？”许三一笑问。 “我以为他们是入室抢劫的，准备到阳台呼救的。”严主任很平静的说道。 “哦，那你收拾行李干什么？现在好像不是放假的时候吧！”许三一继续笑问。 “下面的厂子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心情不好，出去逛逛，散散心！”严主任继续说道。 许三一啧啧两声。 心态挺好的，看来已经想好了和许三一长期斗争的准备了。 “二厂那边的会计和出纳说你让他们转走了台商支付的一千五百万。 有没有这回事？”许三一直接问道。 “没有！他们信口雌黄，造谣！”严主任也回答的很直接。 “但是他们是这么说的，人家好端端的造谣你干嘛呢！”许三一继续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总之我没见过那些钱，也不知道那些钱去了哪里。 我家就在这，你们可以搜！你们可以查一切能查的地方。 搜出来的话，我认！ 搜不出来的话，我也会往上面告，毕竟你们已经涉嫌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造谣公职人员。”严主任神色依旧平静。 “但是那俩人说了，他们是按照你的要求把资金转入到另一个公司的账户。 还有，剩下的五百万提取了现金，被安排的人拿走了。 严主任，这些事情你都不认吗？”许三一继续问道。 严主任摇头。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也没干过！ 要是有的话，请拿出证据来。 总不能说，那俩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也许是他们胡乱攀咬呢？或者说他们想包庇真正干这事情的人呢！”严主任丝毫不慌。 许三一知道严主任这么说肯定是有依仗。 去会计那拿现金的说是严主任的人拿的，严主任没有露面。 现在即使搜查了严主任身边的一切，肯定也搜不到那些现金。 许三一看着严主任。 那些钱都进了他的口袋？ 不可能！严主任没那么大的胆子，他可能侵吞了一部分，但是大头肯定是给了别人。 上面的命令是要把这条线上的人都查出来。 现在到了严主任这里就查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呢！ “严主任清廉，我们的知道的。 但既然事情到了你这里了，我们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这样吧！今天您在这里先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要不然人家怎么就咬着你不放呢！”许三一说完这些就离开了。 严主任一个人在审讯室里坐了很久，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的腿在轻轻颤抖…… 许三一把严主任一个人留在了那边，他不担心严主任会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他没那个机会！ 许三一把严主任的卷宗拿过来看了看。 严主任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 有点破，三居室，家里看着简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严主任的妻子是肉联厂的会计。 肉联厂最近的日子不好过，严主任的妻子也只能拿百分之八十的工资。 根据大家查到的信息，严主任妻子生活也很简朴。 买菜都是等着傍晚的时候去买。 那时候菜便宜。 身上一件毛衣更是穿了不知道多少年…… 按理说，严主任夫妻俩都是有工作的人，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 “严主任有一儿一女。 女儿在四中上高一。 儿子……三年前公派留学去了北美。”组员提醒了一下许三一。 许三一立刻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了！ 第330章望子成龙 许三一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见了严主任。 严主任一夜没睡，眼睛熬红了，眼袋也耷拉了下来。 不过，经过这一夜，严主任的神色好像有点轻松。 “许组长，什么时候放我回去？我回去还要吃高血压的药呢！”严主任慢慢说道。 许三一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白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放到了严主任面前。 “我帮你从家里把药拿来了。” 严主任的脸色沉了下去。 同时，他的心也提了起来。 昨晚上，他想了一夜，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让这些人抓到证据的地方啊，为什么还不放人。 只要没有证据，他们二十四小时就要把自己给放了的！ 现在……还有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 上面的……应该会保自己吧！ 看着严主任神色微变，许三一也不废话了，直接在严主任对面坐了下来。 “严主任清廉了这么久，一心为民，肯定是家中儿女的榜样！”许三一突然说道。 见许三一提到自己的儿女，严主任心头警铃大作。 “许组长，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 我的事情你们问我就好了，我那一双儿女，都还在求学。 新社会了，可没有连坐那么一说的。”严主任紧盯着许三一。 许三一摆摆手。 “你放心，现在你只是在接受调查，充其量也就算个嫌疑人而已。 你家女儿还在正常上学呢！ 四中……好学校，将来肯定会和她哥哥一样不同凡响。 也许也会上个好大学，将来也能公派留学呢！”许三一继续说道。 严主任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他不知道许三一都查到了什么！ 按理说，不可能查到什么的！ 许三一见严主任更加紧张了，也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 “严主任，你家女儿成绩好，这肯定是你们夫妻俩教的好，要不然怎么会让一双儿女都这么出息呢！ 特别是你那个儿子，公派去北美留学，这可是人尖子里的人尖子了。 一般人哪能公派留学呢！ 还是去北美，这得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情啊！ 嗯，老严家祖上肯定烧高香了！”许三一继续说道。 严主任咬紧了牙关，还是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一点都不着急。 “我之前办过一个案子，那人大小也算是个领导吧！ 当过不少厂的厂长，劳模也拿过，奖状更是拿了不少。 但后来为什么进去了呢？因为他儿子去了欧洲上学了，没挡住那边的诱惑，开销有点大。 靠着自己在那边刷盘子的钱压根就不够花的。 那个领导呢，心疼儿子，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他的方式也很简单，贱卖国有资产嘛！反正又不是自家的资产，卖就卖了。 他卖的价格越低，外商呢，给他儿子在海外的账户就打越多的钱。 他以为神不知打鬼不觉的，其实这些事情都是能查出来的。 要么他儿子永远都不要回来，他死了后连个摔盆的都没有。 在他看来，他值了，为了儿子做了那么多。 甚至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但这真的是对儿子好吗？ 因为有了那么一笔钱，他儿子在那边生活更加奢侈。 吃喝嫖赌样样来，甚至还沾上了毒瘾。 最后呢，学也上不成了，最后被遣返回来了。 严主任，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应该挺后悔的啊！ 好好的儿子就这么被毁了……”许三一看着严主任。 严主任感觉额头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严主任，其实事情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清楚。 查你家里，还有你在华夏的一切，肯定是查不出东西来的。 那些钱……现在应该是在北美吧！ 再或者说，那些钱应该在北美和你儿子相关的账户吧！ 你想给你儿子谋点以后的资本，甚至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了进去。 现在这些事情看起来还和你儿子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您这里还是这个态度的话，我们只好走其他的路了。 虽然时间会长一点，但是总会有结果的。 您应该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把你那无辜的儿子扯进来吧！”许三一直言。 严主任…… 第331章一念之差 严主任的儿子很优秀，不止在他们院里是有名的学霸，就是在区里那也是排的上的前三名。 八十年代中期的时候，海外向华夏打开了大门。 不少人见识到电视上，报纸上，还有广播里海外的花花世界之后，都想出去看看。 最能接受新事物的年轻人更是想尽了办法想出去看看。 为了筹集出去的费用，很多人把家里的房子都给卖了。 就等着出去捞一笔后好衣锦还乡。 也是从那时候起，华夏兴起了一股出国热。 严主任家的儿子成绩优异，刚上到大三就有了公派留学的机会。 去的还是大家都羡慕的北美。 这让所有认识严主任的人都羡慕的流口水。 “老严，你家孩子出息了是你们老严家烧高香了。” “就是，有这么个儿子在，你们老两口以后就等着享福吧！” “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让我做什么都行！” 大家的称赞让严主任飘飘然起来。 儿子出国后，往家里打电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后来他才知道，虽然说是公派留学，但那边的花销可不小。 儿子平时还要靠给那边的餐馆刷盘子补贴生活。 想到儿子在国内的时候从来就没干过这些活，严主任心疼的不行。 后来…… 国内很多厂子运营出现困难，以前别人眼里的铁饭碗再也没有了。 也是这个时候，有人找上门来。 有外商想买华夏那些濒临倒闭的厂子。 严主任一听，这是好事啊！这有什么为难的。 但再仔细一聊，严主任就不想说话了。 这些人可没那么好心，看你们厂子不行了，过来把厂子买走然后投入资金好好经营。 人家想白捡这些厂子…… 在一听到对方只愿意出三千万的时候，严主任立刻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那厂子随便拆零了卖废铁都值好几个亿。 你们出三千万？又不是美金！怎么可能呢！”严主任当时说话非常不客气。 对方也不气馁。 在见到严主任这里不好沟通后，立刻找了别人。 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严主任就被曾经的领导叫了过去。 “眼光要放长远，不要只看到眼面前的那点利益。 现在厂子有人愿意接手就已经很好了。 至少职工们不会拿不上工资，吃不起饭。 好好的想想，怎么样才是对厂子最好的规划。 不要为点蝇头小利就放弃了美好的未来。 总之，我是想看到厂子能长久的发展的。 有了好的规划，你们把报告打上来，我批复！”领导苦口婆心的说了很久。 严主任有点不明白，但当时没有反驳。 再后来，领导那边派了人过来帮着严主任处理那两个厂子的事情。 那人第一天来，就带了一张银行单据过来。 他儿子在北美的账户上被人汇了两万美金…… 严主任当时就吓傻了。 但那两万美金……他知道，儿子不知道要刷多少个小时的盘子才能挣到。 有了那些钱，儿子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完成学业。 严主任沉默了，他知道那样做不对。 但那人说了。 “现在手里有权的谁不捞点？还想着奉献的那都是捞够了。 你儿子以后要是不想回来留在北美了，你还指望他租房子住啊！ 北美买房子多贵啊！趁着你手里还有点权力，赶紧给你儿子弄点老婆本。 不要惊讶，比你有权的人都这么干！ 谁家在外面没点资产啊！ 你放心，这两万只是第一笔，等着事情成了之后，我们会再往你儿子的账户上打三十万的。 美金！” 严主任心里算了下，三十万美金…… 合华夏币那可是三百多万呢！ 这可真的是自己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于是，严主任就踏出了那么一步…… 他要做的就是按照别人的计划去写报告…… 然后把报告送上去给领导批复。 至于后来接手厂子的人突然遣散职工，这是他没想到的事情…… 第332章悔不当初 “真的！我儿子不知道这事情。 他甚至都不知道账上多了这么多钱。 去取钱的人不是我，是另一个人，那个所谓的公司账号也不是我的。 也是那个人给的。 真的，那些钱都是那人拿走的，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我儿子账户上有三十二万美金。 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严主任一五一十的说道。 许三一觉得挺无语的。 “你儿子知道不知道这事情，我们要去查。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他就没事情。 要是他知道了……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处理。 但现在的问题是，严主任，你肯定是暂时回不去了，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也许还能争取一下宽大处理。 你说说说你，你在写那份报告的时候，就没想过那些职工们吗？ 他们要是没饭吃了，你心里能过得去吗？”许三一问道。 严主任不敢抬头，双手交握在一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以前的他也许还真为那些职工们焦心过。 但后来看到那些钱之后，职工们在他心里的慢慢就消失了。 特别是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光鲜起来，严主任心里的落差很大。 他大小也算是个干部，以前到哪都是一副领导的派头。 不管是谁看到自己都是严主任严主任的叫着。 现在呢？ 以前那些曾经的下属，只要是下海了的，谁不是西装领带啊？ 再看到他的时候，眼里哪还有什么尊敬啊，严主任更不会叫了。 现在都是老严啊，老弟，甚至还有直呼大名的…… 好像一切都变了…… 不少熟悉的人都会和他说。 “老严，别那么傻了，你一心为民了大半辈子，得到了什么呢？ 一套老房子？那可还是公家的财产呢！ 该弄点外快的时候就弄点外快，不为自己，也要为儿女想想吧！ 给儿女多留点东西才是正经！” “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要那么傻！八块钱的衣服和八十块钱的衣服能一样吗？” 严主任的脑子乱糟糟的…… “严主任，你要是没走这一步的话，现在你依然是别人眼里教育出一双好儿女的优秀父亲。 你可以每天等着儿子的电话，看着女儿的学习。 别人再厉害，那是别人的，你也有厉害的地方。 等你儿子留学回来了，那又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那时候你女儿也该高考了吧！ 那样的日子不好吗？ 现在呢……”许三一一边说一边摇头。 严主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现在的他是真的悔不当初了！ 是啊，要是自己没起那个贪念，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自己只要等着儿子学成归来，看着闺女继续求学，自己依然会成为别人眼里成功的父亲。 现在呢？ 许三一走了出去，不再看严主任。 严主任也知道，那个家他回不去了。 从这一刻开始，他会是家人认羞于提起的一个人，也将是给家人蒙羞的一个人…… 已经多年没哭过的严主任突然就呜呜大哭起来。 许三一当做没听到快步走了出去。 …… 许三一带着工作小组的人看着手里整理出来的资料。 再往上查，那就是他们要配合别人的工作了。 “先别打草惊蛇，我们该把整理的资料都整理出来，确保证据充足。”许三一开始安排工作。 工作小组的人都立刻行动起来。 许三一难得有时间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他看着眼前的卷宗陷入了沉思。 在新的价值观的冲击下，有多少人迷失了自我，有多少像严主任一样的人勤勤恳恳了一辈子，在最后的几年栽了跟头？ 许三一有点担心了。 秦慕慕现在做生意，不会也牵扯到一些事情里吧！ 想到这，许三一突然就有点害怕。 这个丫头不会因为想做成一些事情，就也干出来用钱砸人的事情吧…… 第333章我有那么傻吗 许三一心里挂着事情，他先是打了个电话给秦慕慕，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随后就被秦慕慕给怼了一顿。 “好好办你的案子，等你回来后我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不是，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别人我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吗？ 你一向都觉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你最喜欢的也都是拿钱砸人。 现在这世道一个个都是向钱看，万一别人见你有钱，来个狮子大开口是不是不好啊！ 以后这事情……咱少做一点。”许三一赶紧说道。 秦慕慕也知道许三一是担心自己。 但这种担心肯定是多余的啊！ “许三一，我问你啊，我直接给人家送钱了？”秦慕慕问道。 许三一一滞。 “那倒是没有，但是……” 秦慕慕在和电视台领导来往的时候做的事情没有瞒着许三一。 怎么做成这事情的，用什么方式做的，秦慕慕都和许三一说。 “所以了，我又没有和人家行贿，我怕什么呢？ 至于说送去的那些钱，我也说了，那是给人家导演拍广告的费用，还有演员的费用。 你要是问那为什么给那么多钱呢？这不是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那我还真有话说，我欣赏人家的才华，觉得人家拍出来的广告就值这么多钱。 怎么？那广告拍的不好吗？还是说你觉得那广告不值那么多钱？”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 好吧，从某种程度来说，还真没办法说秦慕慕做的事情是违法的。 “我是给导演那么多的，但我和导演不熟悉，只能托别人转交。 别人给多少，我哪知道呢！许三一，你说，我哪点做的不对吗？ 我和电视台签的合同可是白纸黑字，一点便宜都没占的。 电视台的张主任也没有给我行多大的方便，一切都是按照电视台的规矩来的。 这是合理的市场行为，不怕任何人来查，你说是不是？”秦慕慕继续问道。 许三一继续沉默。 好吧，秦慕慕做的事情好像真的把自己摘的很干净，让人查不出什么问题出来。 “现在……外面的诱惑挺大的，很多人都想在这个市场里捞上一笔。 慕慕，你一定要小心加小心，别让人给装进去了。”许三一只得这么说。 秦慕慕笑笑。 “许三一，我没那么傻的，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心里有数。 怎么保护好自己，我也知道。 我现在倒是担心你，你现在做的事情可比我做的事情风险要大的多了。 你查到的事情越多，你的危险就越大。 有些人的行为可不是市场上的行为那样可控。 当你断了别人的财路的时候，你要小心那些人疯狂的报复你。 你才是要注意安全的那一个！”秦慕慕正色说道。 许三一只得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的。 秦慕慕却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实在不行的话，许三一还是回来吧！ 她现在是大老板了，能养着许三一了…… 许三一没办法，只得继续耐着性子工作。 严主任那里松口了，吐出来的东西不少。 首先，严主任要是不说，许三一他们还真不知道，原来那些人在国内还有一个公司。 还是做外贸的。 其实干的就是帮人把钱弄到国外的活。 比如说，他们接了国内一笔订单，很普通的一批电子产品。 在国外的话，最多只值两到三美元。 他们的报价是五十到一百美元不等。 然后国内人就用这个价格买了，花大价钱买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钱就这么出去了…… 许三一很快就意识到这家公司肯定不是就做这一点生意。 这是一家打着做外贸的幌子，帮着国内某些人转移资产，或者说侵吞国有资产…… 许三一立刻把这事情给孙局做了汇报。 孙局看着许三一查到的东西，也是吓了一跳。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才几年的时间，这些人为了捞钱已经弄出来这样一张网出来。 “这事情不是小事，一定要好好查！ 还有，那家外贸公司涉及外资，肯定和某些境外有心人士有关。 一定要慎重，那个人那里暂时先不要动。 先把这家公司的事情查清楚。”孙局立刻做出指示。 许三一只得答应下来。 除了原本要查的案子之外，许三一又多了要查的事情了。 第334章送上门的钱 许三一说不过秦慕慕，又觉得秦慕慕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着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万一哪天惹出点事情出来，自己要是帮不上忙该怎么办啊！ 于是，许三一也只能继续更加努力。 多办案子，多立功，快快升职，等哪天很多人喊也喊自己领导的时候，肯定就能护住秦慕慕了。 就这样，许三一多对手上的两个案子非常用心。 严主任说的那个披着外贸皮的公司很快就进入到许三一的监控之中。 越查那个公司，许三一越觉得心惊。 他们是帮着人把钱往外弄不假。 同时，他们还把国内的好多古董文物之类的往外面弄…… 国外举行什么文物展了，他们参与接洽组织了，华夏的某些协会或者博物馆就把东西弄出去展览了。 然后……很多东西就回不来了。 回来的不是假的就是在外面摔坏了。 短短的两年时间，他们靠着这种方式弄出去的文物有上百件之多。 很多还都是孤品！ 许三一一下子就想到了后世在那两家拍卖行看到的一些拍品。 明明应该在博物馆里让人家参观的文物居然都出现在拍卖行里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外贸公司还和国内的一些公司勾结，买通了一些政府里的人，大肆走私。 所得是钱基本上都去了国外。 许三一没想到自己能查出来这么多东西，他一边和孙局汇报，一边带着人查抄了这家公司的一个仓库。 这个仓库里都是走私到华夏的物品。 也是这时候，这家外贸公司终于也知道许三一在查他们了。 这家公司背后也有人，在打听了一圈关系之后，很快就知道查案子的就是许三一了。 仓库被查抄的当晚，就有人拎着个行李包来找许三一了。 “许组长，这是一点小意思！”来人一进屋，就把手里的行李包放在了许三一面前。 许三一不说话，看看行李包，又看看来人。 来人见许三一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他忙把行李包打开。 “一点小意思！” 许三一探头一看，一捆捆崭新的百元大钞摆在行李包里。 这一包……至少有个十来捆。 “这是多少啊？”许三一问道。 “一百万！您要是嫌少的话，我明早再给您送一包过来。 我知道，这么做挺冒昧的。 但没办法，大家都要生活嘛！ 许组长您也一样，你们也很辛苦的！这就当是您带着大家跑了这一趟的辛苦费。”来人立刻笑着说道。 许三一连连摆手。 “你这是逼着我们大家犯错误啊！ 拿回去，快拿回去！ 有事情说事情！不要来这么一套！”许三一说道。 来人见许三一这么说，立刻觉得自己想说的事情有门了。 “许组长，您今天下午带着人查的那个仓库……其实是我们公司的。 因为这批货客户要得急，这手续上就差了这么一道。 您放心啊！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了。 以后一定严格按照流程手续来办，您看行不行！ 就这一次，您高抬贵手。”来人赔着笑脸说道。 许三一看了下那个行李包，又看了看来人。 “这事情……你们找我没用啊！这是海关的事情啊！”许三一笑着说道。 来人立刻摆手。 “许组长，我们问过海关了，人家说了，这事情你们公安这边盯着，他们那边也不好放。 要不然，也不会求到您这边来啊！” 许三一明白了，对方在海关还有人呢！ 怪不得那么多的走私品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关了呢！ “其实……你们是不想我们继续查下去吧！”许三一说出那人来的真实目的。 来人嘿嘿笑了笑。 “您说个数！我们一定照办！ 同样的，每年我们的孝敬都不会低于这个数！”来人立刻说道。 许三一笑了。 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值多少钱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是冲着孙局来的啊！ “拿回去吧！和你们的头头说，这批货已经扣下了。 另外，这个行李包也带回去！ 我一个月三百块够用了！用不了这么多的外快！”许三一平静的说道。 来人的脸色立刻变了。 第335章交锋 来人见许三一笑眯眯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突然也笑了一下。 “那看来许组长是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了。” 许三一也笑了一下。 “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不想交你这个朋友啊！ 说的好像责任都在我这里一样。 首先啊，你没进我这屋门的时候，我们俩都不认识。 还有，你突然拿着这么一大袋子的钱来送我，搁谁心里不突突啊！ 我总不能因为这点钱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吧！那多不值啊！ 你说是不是？”许三一笑眯眯的。 来人哼了一声，直接起身，拿着行李包走了。 许三一看着那人离开后才回屋关上门。 出手挺大方啊！上门就是一百万，还说钱不够了，可以再加！而且还可以做成长期的买卖…… 这不是更说明了他们背后的获利更大吗？ 许三一沉思了很久。 这些人不是冲他来的！ 是想通过自己来拉孙局这条线。 上面的人肯定和孙局认识，了解孙局，要不然也不会找到自己这边来。 他们是想通过自己这边把孙局拉下水…… 许三一的脑子想了很多。 孙局调到金陵之后，干了不少事情，挂帅办了不少案子。 光是惊动中央的就有三个大案。 加上孙局家在首都也是有人脉的，谁都知道将来孙局的路肯定是一路平坦，很有可能坐的位置比省厅那个位置更高。 要是把孙局拉到阵营里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想到这，许三一突然起身给孙局挂了一个电话过去。 因为已经是晚上了，孙局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 “什么事情？”孙局的声音有点疲惫。 许三一赶忙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给孙局汇报。 然后就把有人上门送了一百万现金的事情说出来了。 原本还有点疲惫的孙局一听，立刻就清醒起来。 “你收了？”孙局一下子就提高了嗓门。 许三一…… “怎么可能呢？我要是收了的话还会和您汇报吗？ 我就是觉得这些人的动作够迅速的，下午的时候刚封了他们的仓库，他们晚上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还有，那人说了，只要我们这里放一马就行，海关那里不用我们管。”许三一赶忙说道。 孙局松了口气。 还好，这个师弟一向拎的清。 “海关那里……我会安排的，你记住了，盯死了那个仓库。 有任何人拿着任何条子你们都不要理。 记住了，即使是海关都不行。 仓库是我们封的，解封不解封也是我们说了算。 要是对方来头大的话，你就把事情往我身上推，总之，不能让他们动仓库里的东西，那些都是证据。 我现在就安排下去让人去把那些证据封存，你们先守好。”孙局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许三一松了口气。 被封存的仓库那里不用担心，明里暗里的许三一都安排了人守着。 听着对面的电话挂断了，许三一也把手里的话筒放了下来。 那个仓库里的东西是烫手山芋，先不论价值，就缺的那些手续就够那些人喝一壶的。 今晚……应该有很多人因为这个仓库的事情睡不着吧！ 许三一这么一想，立刻就起身了。 他还是亲自去仓库那里盯着比较好。 …… 就这样，许三一带着一群人在仓库那里守了一夜。 一直到凌晨的时候，孙局安排的人带着四辆大卡车过来了，许三一才松了口气。 核对了来人的身份，许三一这才安排人把仓库里的东西都装上了卡车。 看着卡车开走了，许三一又看向跟着卡车一起来的人。 “孙局说了，货物先封存，下一步就是查那家外贸公司的账了。 我是账务清查小组的人，许组长，要麻烦您带着人跟我们一起去查封账本了。”留下来的那人正色说道。 和许三一想的一样，封存证物，然后再查账本…… 可惜啊，查账本不是自己的强项。 就这样，许三一又带着人往那家外贸公司去了。 不出意外，在那家公司门口就遇到了阻碍。 人家压根就不让进。 经过一番撕扯，好歹是进了那家外贸公司。 当着所有人的面，许三一带着人把这家外贸公司的账本封存带走了，并顺便带走了财务的人…… 第336章遇险 许三一的车被一辆卡车撞了。 还好许三一车技不错，很早就发现了对面来的大卡车不对劲，及时打了方向盘。 大卡车只是将将好擦到了许三一的车。 但这也把许三一的车撞的翻了两圈。 要是正面迎上，估计许三一现在已经和阎王爷一起喝茶了。 许三一有好习惯，系好安全带，紧握方向盘。 即使车子翻了两圈了，他好像也特别冷静。 最后送往医院的时候，他的肋骨骨折了三根，腿上，头上，身上多处擦伤…… 内伤……好像没有！ 卡车司机当场被摁了下来，那人只说自己喝了酒，犯困了，意识不清楚才走错了车道的。 有人信吗？没人相信！ 在场的人都是干公安的，这里面的门道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孙局第一时间来首都看许三一了。 “冲着账本和人来的！”身上被包的像是木乃伊一样的许三一见到孙局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确定？”孙局问道。 许三一点头。 “非常确定！在从那家外贸公司出来的时候，我们当着他们的面是把账本放在坐着会计和出纳那辆车的。 也就是我开的这辆车。 后来我们几辆车从外贸公司出来后，拐了个弯之后，我就让人带着财务的人分开来坐了。 还有，车上的账本也都分开来放了。”许三一说道。 孙局一听就明白了。 对方是提前安排了卡车在那边等着了，只要把许三一的车给撞了，人死了，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孙局心里怒气一直往外冒。 那些人的胆子还真大呢！ 光天化日的，居然敢明晃晃的想杀人灭口。 “你怎么就……幸好你没事！”孙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许三一笑笑，但这一笑就扯的身上有点疼。 “领导，我这能算是因公负伤吧！是不是要给我记上一功啊！”许三一故意开玩笑。 “你在医院好好养着吧！下面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有人专门来管这事情了。”孙局没好气的说道。 许三一一愣。 “谁啊！我认识吗？” “师父！他听说你受伤了，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手上的两个案子他来接手，你好好养伤就行了。”孙局说道。 许三一心里哇喔了一声。 让师父出马了啊，那这下那些人是一点想头都没有了。 自己这边办案还会注意点方式方法什么的，师父他出马了…… 呵呵，方式方法那是不会讲的，只要能办案，他谁都敢抓…… “师父要给我出气啊！”许三一喜滋滋的问道。 孙局瞪了他一眼。 他在一接到许三一的车被卡车给撞翻了之后魂都要吓飞了。 师父呢……只是很平静的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这个半路上来的师弟手上的案子由他来接手。 他就知道，师父肯定生气了！ 本来师父已经快要到退休的年龄了，他基本上不盯什么大案子。 因为师父知道，越是大案子后面的牵扯越大。 但现在许三一突然被撞，要是换了一般人现在肯定人已经没了。 师父这次是真的要把那些人给揪出来了！ “嗯，师父是要给你出气呢！ 还有，你也别乐呵！你那个未婚妻已经知道你出事了，现在正在往首都这边赶。 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和她说吧！”孙局继续说道。 原本还龇着牙乐的许三一…… 秦慕慕要来啊，那丫头看到自己这样会不会哭啊！ 哭应该不会的！最好是骂自己几句最好，这样自己心里也好踏实一点。 “她大概什么时候到啊！”许三一忙问道。 孙局哼了一声，看来这小子还有怕的人啊！ “你先好好养着吧，估摸着时间她应该是晚上才到。 还有你妹妹那边，目前还是瞒着的，你自己看什么时候说吧！”孙局没好气的说道。 许三一呵呵笑了笑。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说了白让那个丫头担心。 他先等着秦慕慕来吧！ 心里一边想着案子该怎么办，等秦慕慕来的时候自己该用什么什么样的表情来应付秦慕慕…… 第337章我养你吧 许三一迷迷糊糊的睡了很久。 也许是这段时间来，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他总感觉好像有点睡不醒的感觉。 朦胧间，他好像看到病床边有个身影。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还握了下自己的手，然后就在病床前坐下来。 许三一想睁眼，却发现好像眼皮有千斤重，就是睁不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耳边又响起护士的声音的时候，许三一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这一睁眼，他当时就想蹦起来。 秦慕慕正坐在他的病床边给他削着苹果。 “慕慕……”许三一努力想坐起来。 但身上绑的像个木乃伊一样，他也就脑袋能转动一下。 秦慕慕嗯了一声，继续削着手上的苹果。 许三一不敢说话，只能看着秦慕慕削苹果。 他看着秦慕慕把苹果削好了，然后还拿了个盘子过来把苹果削成了小块。 再然后秦慕慕用刀子叉着小块的苹果往许三一的嘴边送了一块。 “吃！”秦慕慕平静的说道。 许三一只得老实的张开嘴巴吃了起来。 秦慕慕一块一块的喂，许三一一块一块的吃，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一个苹果吃完了，秦慕慕才用帕子帮着许三一擦了擦嘴巴。 许三一的心一直都提着。 他的车被卡车撞翻的时候他没慌。 从医院醒过来，和孙局说话的时候也没慌。 但秦慕慕现在这样，让许三一感觉到有点慌。 许三一知道，秦慕慕肯定生气了，而且生的还不是小气，而是很大的气，是很不好哄的那种生气…… 她要是冲着自己发火，或者说阴阳怪气的说上几句，许三一心里反倒是放松了。 但就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反倒让许三一更害怕。 许三一心里惴惴的。 “慕慕，你几点……”许三一刚想问秦慕慕是几点到的，却被秦慕慕给打断了。 “你别说话了！医生说你肋骨断了三根，身上多处擦伤，脑袋也受伤了。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你好了之后再说。”秦慕慕平静的说道。 许三一…… 他还想张嘴说话，但秦慕慕只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开口了。 秦慕慕有多忙他是知道的！ 刚刚秦慕慕虽然没有抱怨，但是那眼里的焦急，还有好像哭红的眼角，许三一也是能看到的。 许三一突然就有点后悔…… 秦慕慕在知道自己又受伤的时候当时是不是被吓住了…… 许三一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慕慕说。 他看着秦慕慕又拿了个苹果出来削了，只是那削苹果的手好像还在发抖…… “慕慕，对不起！”许三一看着秦慕慕小声说道。 秦慕慕的手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通知了六六那边，六六坐明早最早的火车过来。 原本我是不想通知的。 但孙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不是很清楚，只说你被卡车给撞了。 我不知道你情况怎么样？这个时候肯定是要通知你妹妹的。 毕竟从法律层面来说，六六才是你的亲人。 所以，我通知六六了！”秦慕慕平静的说道。 许三一哦了一声。 他明白秦慕慕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死是活，为了保险起见，把你妹妹叫过来见见你。 说不定能见你最后一面。 甚至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担心？ 你不是能耐吗？我把你妹妹弄过来，让她也当着你的面嚎，看你难受不难受。 “哦！慕慕，你听我说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着以身试险。 就是……真的就是意外！”许三一赶忙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嗯，我信你，你肯定不会是故意的。 当初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去看华夏的大好河山的。 所以，你肯定也没想到这些事情会发生。”秦慕慕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许三一心里刚想松口气，却听到秦慕慕又说了一句。 “但是，你的确是受伤了！” 许三一…… 见许三一不说话，秦慕慕放下手里的水果刀和苹果，往许三一身边凑了凑。 “许三一！” “啊？” “我养你吧！真的！以后我养你！”秦慕慕非常认真的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 第338章我也会害怕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接到孙局电话的时候，秦慕慕第一反应就是，不会又是上次那种装装样子的吧！ 自己伤心了半天。 结果呢？许三一那小子诈伤，说是故意的！ 但很快秦慕慕就又反应过来了。 要是假的压根就不可能让自己知道。 而且这电话还是许三一的领导打来的…… 那么大的领导每天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会要开，哪有时间陪着许三一来演戏。 “他……伤的严重吗？”秦慕慕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孙局没说的很具体，只说没有生命危险。 秦慕慕突然就有种天都要塌了的感觉。 什么叫没有生命危险？那意思就是伤的很重，但是已经抢救回来了。 说不定已经少了什么零部件呢！ 秦慕慕二话不说，立刻让人买了往首都的车票。 在火车上，秦慕慕的脑子里都是许三一受伤的样子。 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全身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连眼珠子都动不了…… 再严重一点的话，说不定也给秦慕慕来个失忆或者植物人的桥段…… 秦慕慕心里乱糟糟的。 一直到火车到站了，上了专门来接她的车，秦慕慕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再看到病房里许三一昏昏沉沉的睡着，连自己进来了都没反应的样子，秦慕慕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她默默哭了好一会儿。 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那种小声啜泣，就是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掉。 掉了好半天的眼泪，秦慕慕看着连昏睡都皱着眉头的许三一，突然就莫名的有点心疼。 他肯定也能不想这样的。 一直以来，许三一给自己的感觉都是很可靠，稳重，不管出什么事情了，都会站在她身后。 但现在…… 秦慕慕好像明白了很多。 “许三一，我是说真的！ 要说之前，我还对在这里的生活抱着一种玩玩，看戏的态度，觉得这不过是一本书。 或者说，这是我们的一个梦，也许梦醒了，我们还是原来的自己。 我们还是斗的昏天黑地的两个对家。 对这里的一切，我好像都抱着一种审视的态度去看，觉得自己非常清醒。 但今天看到你躺在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 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我们还是我们，只是换了一个环境。 看到你躺在这里，我突然就害怕！ 害怕你醒不过来，害怕你也和别人一样，突然离开我。 所以，我刚刚说了那句话。 以后我养你，你不要再把自己弄到这么危险的境地了好不好？”秦慕慕轻声说道。 许三一让秦慕慕说的，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 秦慕慕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在担心自己…… 他原以为秦慕慕会发脾气，会生气。 没有！都没有！秦慕慕的眼里除了担心之外，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 她真的是在担心自己，就像是以前一样…… “慕慕，我没事的，真的！这就是一个意外！ 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再把自己弄到这样的一个境地了。 不要为我担心了好不好？”许三一小声说道。 秦慕慕苦笑一声，伸手握住许三一伸过来的手。 “许三一，换位思考一下，要是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看着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会是什么感觉？”秦慕慕问道。 许三一…… 他会疯…… “慕慕，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许三一除了说这个，其他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好的！我信你！但也是最后一次信你！” 许三一立刻咧着嘴笑了。 两人好像忽略了这个事情了，开始聊着一些家常。 秦慕慕呢，也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许三一身上绑着的那些绷带。 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之后，秦慕慕突然开口。 “许三一，等你完全好了，我们去领证吧！” 突然被掉下来的馅饼砸到的许三一…… “你说什么？领证？”这下轮到许三一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第339章都是对方的指靠 秦慕慕主动提出去领证，可把许三一给吓了一跳。 之前他不止一次的和秦慕慕提过，虽然两人都忙，但是这领证的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 但秦慕慕总是当做没听到一样。 现在秦慕慕突然提出来等他身体好了去领证，可太让许三一意外了。 甚至，许三一的脑子里都出现了其他的可能…… 难道说自己身患绝症，秦慕慕担心自己失去求生意志，用这个来激励自己？ 既可能又不可能！ 不可能呢，是因为秦慕慕是非常理性的人，不会因为什么冲动把自己一辈子给搭进去的。 可能呢也是因为秦慕慕其实心底非常善良。 说不定就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想救自己一把…… “我身体……不行了？不对啊，医生没有说我哪里有什么损害啊！”许三一下意识的说道。 还等着许三一回答的秦慕慕…… “你想什么呢！你不会以为自己活不长，身患绝症了吧！”秦慕慕不客气的问道。 许三一终于松了口气。 之前的秦慕慕回来了，就这说话的语气和态度，终于恢复正常了。 “我就是觉得，之前我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当回事。 现在这个时候，你突然提出来…… 我这不就会多想一点嘛！”许三一嘿嘿笑道。 秦慕慕狠狠的瞪了许三一一眼。 不错，还能开玩笑，还有心思耍贫嘴，看来脑子没伤到。 “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和你领证了，哪天你要是再有事情的话，我就能以家属的身份来给你签字了。 就像是这次，你那个领导给我打电话，他都说了，你妹妹作为你唯一的家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妹妹说。 我和你领证了，以后我就是你家属了。 不管是你以后有什么事情了，我都能站出来帮你处理。 万一有那么一天…… 你也不会担心。 因为你知道，我肯定会帮你照顾好你妹妹的。”秦慕慕看着许三一说道。 许三一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 秦慕慕不管许三一的神色，自顾自的说了接下来的话。 “还有！我要是有什么事情了，你肯定也会对我的家里人好好照顾的是不是？ 所以，我想了想，我们要是领证的话，好处应该是有的。 至少都不会对自己的身后事担心。 从某种情感上来说，我们好像都是对方的指靠！”秦慕慕笑道。 许三一…… 他心里有点失落。 他一直以为秦慕慕想和自己领证，完全就是因为想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还喜欢自己，还想睡自己…… 但现在经过秦慕慕嘴巴这么一说，许三一突然觉得秦慕慕好像是为了某种责任才想和自己领证的。 想了很多，但都是无关风月…… “慕慕，我以为……”许三一艰涩的想开口。 “你以为什么？别什么都你以为！ 许三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你要是不爱我的话就不要说这个话了。 我告诉你，你不是恋爱脑，我也不是！ 这种话太老土了，以后都不要问了。 还有，我告诉你，我们俩之间的那种关系已经不能用情侣来定义了。 我们之间的那种感情，比亲情更浓一点。 但又比爱情更长久一点。 我们都知道，不管是谁出事了，另一个都会帮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扛起来。 你的心里有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同样的，我心里也有你，一直有你，这却是今天才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一家人。 许三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秦慕慕看着许三一。 许三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听明白一个意思。 那就是秦慕慕还喜欢自己，还把自己当家人。 “怎么了？哑巴了？刚刚不是还挺想狡辩的吗？怎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见？” 见许三一一直不说话，秦慕慕立刻笑着问道。 许三一脑子乱哄哄的，想了一会儿后才问了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问题。 “那你……我们在领证前是不是去做个财产公证啊！ 毕竟你现在可以富婆一个……”问题问出来，许三一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他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秦慕慕…… 第340章我信任你啊 许三一的问题，秦慕慕从来都没有想过。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和许三一之间的问题从来都和金钱没有关系。 其实两人一直都在较劲，都想让对方服软。 但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拍两散…… “没事，我不止相信你的人品，我还相信你的职业操守。 许三一，你前世是那么大一个老板，怎么会看上我这么点东西呢！ 在你当初选择去当个小公安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这辈子的愿望不是当什么大老板。 我对你，放心着呢！”秦慕慕笑眯眯的。 许三一嘿嘿笑了笑。 的确，现在的自己还真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看看，之前人家拿着一个行李包的钱来贿赂自己，自己不是一点都没动心。 一百万……埋汰谁呢！ 自己以前手上戴的手表，不管哪块都不止这个数吧…… …… 秦慕慕在首都这边照顾了许三一将近一个星期。 一直到医生说许三一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回去慢慢养着就行。 秦慕慕原本想带许三一回金陵，谁知道许三一说案子还没结束，他现在能动弹了，可以做一些事了。 这可把秦慕慕气的不轻。 原来许三一还这么敬业啊！ 于是，秦慕慕就把许三一丢给他师父了，自己拉着许六六回去了。 许三一呢，也在病床上帮着看一些卷宗，还会和大家分析一些案情。 就在许三一被撞的第二天，那个外贸公司的老板就被抓了。 紧接着，之前被带走的财务人员也松口招了不少东西出来。 许三一的师父亲自坐镇指挥人办的案子。 没有人敢来说情，也没人敢施压。 谁都知道这个老家伙干了一辈子的公安，什么样的大场面都见过了。 案子很快就被查的很清楚。 原本只是一起国有资产被贱卖，相关人员侵吞国有资产的案子。 再后来越查越大，还查出了一波人利用外贸皮包公司走私，洗钱，贩卖文物的事情出来…… 再到最后，这案子已经大到连许三一的师父都无法继续查下去的了…… 将所有卷宗上交，许三一松了口气。 下面的事情就是上面的人博弈了，已经和他们无关了。 该查的他们都查完了。 他下面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身体，把身体养好，然后去找秦慕慕领证。 这次她应该抵赖不了了…… 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许三一的身体还有的养呢！ 即使回金陵了，他也要老老实实的养身体。 …… 秦慕慕从首都回来后，先是回的金陵。 看着金陵的厂子里一切运转正常，也放心了。 现在厂里订单多，几乎每天都加班。 不过，虽然加班，但职工们却愿意。 加班有钱拿啊！加班越多，拿的钱也就越多。 很多职工还是之前的老职工，在经历了一年多厂子差点倒闭的事情后，现在对要加班的接受度非常高。 “能加班是好事，总比没活干要强吧！” 加上现在广告不止是在中央台放，连省台那里，秦慕慕也让人投了广告。 日销品，要的就是广告铺天盖地的状态。 很快，五一节到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家纺厂的生意空前火爆，在百货大楼开的那个柜台顾客每天都是排着队。 家纺厂门口的那个门市也是从早上忙到晚上。 就这，梁璐还从外面拉了不少订单回来。 顺便的还签了两个省代。 秦慕慕听梁璐说了，说是现在还有港台那边的客商在和她联系，好像也想做美华家纺的代理…… …… 金陵一切步入正轨，秦慕慕终于有时间回南县了。 她算了下时间，这次从南县出来，在金陵足足待了快两个月。 没和家里人说，秦慕慕收拾了东西就往南县赶。 秦慕慕回到南县的家里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沐翠翠。 沐翠翠正在院子里晾着刚洗换的床单被套。 “表姐，你回来了啊！”沐翠翠看到秦慕慕回来特别高兴。 秦慕慕笑着点点头，然后探头看了一下堂屋。 “苏姨呢？” “去松松舅奶家了，晚会儿回来。 松松上晚自习去了，估计也要很晚才回来。 晚上我给你擀面条吃。 出门饺子回家面！”沐翠翠高兴的说道。 第341章你们不意外吗 晚饭秦慕慕和沐翠翠两人一起吃的。 沐翠翠做的手擀面，炒了韭菜肉丝。 面条筋道，韭菜肉丝炒的时候火候把握的也很好。 秦慕慕吃了整整一大碗。 沐翠翠见秦慕慕吃的高兴，她也高兴。 “向阳饭店那边新盖的楼已经盖好了，现在苏姨正在让人装修。 我去看了，好大的桌堂，一层楼至少能摆六个大圆桌呢！ 一共五层，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前面的桌堂坐不下了。”沐翠翠笑着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这事情她是知道的，每次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苏姨都会告诉她南县这里的事情。 家里有什么事情，松松成绩怎么样？ 秦谊回来了几次，剩下的事情不是饭店的事情就是食品公司那边的事情。 秦慕慕即使不在家里，也知道家里的一些事情。 食品公司也把后面的一块空地盖成厂房了，准备再买点机器，扩大规模。 还有，食品公司做出来的面包和各种小蛋糕在学校周围卖的可好了。 不止是南县这里卖的好，就是隔壁县也有不少人来进货。 至于向阳饭店，那更是生意好的不行。 大家都看到向阳饭店盖新大楼了，都在想着以后要是家里有寿宴喜宴什么的，都可以放到向阳饭店了。 再也不用担心坐不下了…… “这是好事啊！不过你们要更忙了！ 翠翠，苏姨那边是不是又要招人了？”秦慕慕笑着问道。 沐翠翠赶忙点头。 “嗯！苏姨那天说了，是要招人的。 杜梅嫂子这两天准备往外面贴招人的告示呢！”沐翠翠老实说道。 秦慕慕笑了笑。 看来那个二嫂子在饭店干的可以啊，苏姨都把招人的事情交给她了。 “二嫂子人很能干吧？”秦慕慕问道。 沐翠翠立刻点头。 “可能干了！不止是前厅她能应付得来，就是后面杜梅嫂子都能应付。 苏姨说了，现在杜梅嫂子能撑起向阳饭店一半的活呢！” 秦慕慕笑着看看沐翠翠，其实，翠翠也非常能干…… 两人边吃边聊，等吃完了，收拾好了，苏兰芬也回来了。 苏兰芬一看到秦慕慕回来了，也高兴的不行，赶忙拉着秦慕慕的手问东问西的。 秦慕慕，苏兰芬，还有沐翠翠三人就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秦慕慕没有和苏兰芬说许三一被人家撞了的事情。 只是说了他在首都那边办案子，暂时回不来。 苏兰芬没当回事，只是称赞了两句。 在她眼里，许三一是人中龙凤。 先是从南县调到省城了，然后受了重用又去了首都查案子，这不是人才是什么？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秦慕慕突然就冒了一句话出来。 “苏姨，家里户口本一直都在吧！” 苏兰芬点点头。 “在的啊！一直都在的！户口上除了巧巧因为上学的原因，户口签走了。 其他人户口都在呢！ 怎么？你要用啊！我等会儿就给你拿！ 家里的户口本一直都是我收着的，你爸是个马大哈，东西给他收着的话，他转眼就会忘。” 苏兰芬笑着唠叨了几句。 秦慕慕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了两句话。 “等我下次去金陵的时候把户口本给我带上。 我有用！” “干嘛？那边的厂子要用？”苏兰芬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是打算和许三一领证了，我问过了，只要把户口本带着就行。”秦慕慕笑道。 苏兰芬，沐翠翠…… 好一会儿，苏兰芬才点点头。 “行！你走之前和我说一声就行，我给你拿！” 见苏兰芬这么平静，秦慕慕反倒有点好奇了。 “苏姨，您不觉得惊讶吗？不觉得意外吗？”秦慕慕笑问。 苏兰芬摇摇头。 “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你和小许两人这么多年了，谁看不出来啊！ 还有，你们的年龄到了，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大人。 你们俩做出来的决定肯定不会错的。”苏兰芬笑道。 秦慕慕…… 有点失望，她还以为能看到苏兰芬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呢…… 第342章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 苏兰芬嘴上说着不意外，说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但晚上在和秦谊打电话的时候，那激动的心情是掩饰都不带掩饰的。 “这次肯定是真的了，不会骗人的。 对啊，是慕慕亲口说的，说是要拿户口本去登记来着。 以前吧，我们总是想问又敢问，生怕慕慕嫌烦了，再生气。 没想到这次是慕慕自己提的。 没想到啊…… 哎，老秦，你说慕慕不会是就是怕我们烦心才说要去领证的吧！ 哎呀，不管了，总之是领证了，虽说以前就把小许当自家人来着，但这从法律的角度讲，好像还不是。 现在啊，我终于心里踏实了！ 老秦，我可告诉你啊！慕慕结婚办酒席那天，你可一定要和你们领导请假啊！ 多请两天，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催妆，正日子，还有瞧亲和回门，这至少要四天，你可不能不回来啊！ 行了，我知道，我看着慕慕长大的，该我忙的事情我肯定会忙的。 不用你操那个闲心。 准备什么东西我知道，也不用你瞎操心，你那点钱还是攒着自己抽烟吧……” 苏兰芬和秦谊说了很长时间的电话，要不是时间久了，她还真想多说一会儿。 挂了秦谊的电话之后，苏兰芬在屋里怎么都睡不着。 她抬头看了看堂屋的方向。 秦慕慕屋里的灯早就灭了，看来是早就休息了。 苏兰芬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起身了。 她把自己屋里的那个最大的红色大箱子上的被褥都给搬开，把箱子挪到床上打开。 箱子里装的都是一些这个季节穿不着的衣服，下面却是两个铁皮糖果盒子。 苏兰芬把两个盒子都拿了出来…… …… 第二天早上，秦慕慕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迷迷糊糊的，她起来后就看到苏兰芬在厨房忙活着。 还是一边忙一边嘴里哼着歌的那种。 “苏姨？翠翠今天没回来？”秦慕慕赶紧问道。 “哦！我让杜梅带着翠翠多忙点事情。 光让她在早点部忙，有点委屈那丫头了，多忙点，说不定以后把她往其他地方调调呢！ 现在杜梅不错，不管哪边都能搭上手。 要是翠翠也能很早的就上手了，我以后就会轻松多了。 对了，慕慕，快洗漱去！ 洗漱完过完吃点东西，我给你做了酒酿蛋。”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然后就洗漱去了。 洗漱完，换了衣服的秦慕慕坐到了厨房里。 苏兰芬已经把酒酿蛋都盛好放在桌上了，另外还用碟子装了两个鸡蛋糕放在桌上。 鸡蛋糕秦慕慕没吃，只吃了酒酿蛋。 秦慕慕一边吃一边看着苏兰芬忙活。 “苏姨，您在忙什么呢？中午的饭啊？”秦慕慕笑问。 “嗯，中午给你做个青菜烧牛肉。 另外再给你炒个长鱼，做个青椒抱蛋，炒个土豆丝，另外再烧个平桥豆腐羹。 我们简单吃点！”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慕慕笑着点点头。 这还简单啊，都四菜一汤了。 苏兰芬看着秦慕慕把一碗酒酿蛋吃完了。 越看秦慕慕她就越高兴。 这么好的闺女要领证结婚了…… “慕慕，你来，苏姨给你看点东西。”苏兰芬突然说道。 秦慕慕一愣，这是要给自己看什么啊！ 苏兰芬看着秦慕慕的手进了自己的屋子。 然后将昨晚上连夜找出来的东西摆在了秦慕慕的面前。 秦慕慕呢，看着眼前的两个铁皮的糖果盒子也是一愣。 “怎么了？苏姨，我爸藏私房钱被你发现了啊！”秦慕慕笑问。 苏兰芬…… “你爸才不藏私房钱呢！他从来就没有藏私房钱的念头。 不过，慕慕啊，以后你结婚了，最好睁只眼闭只眼。 小许要是让你生气了，你就把他藏的私房钱拿出来。 要是没惹你生气，你就让他慢慢攒着，等他攒的多的时候你再拿出来。 算了，我说这些干什么啊！小许也不是藏私房钱的人啊！ 慕慕，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我以前给你准备的。”苏兰芬笑着说道。 “给我准备的？”秦慕慕愣了。 “对！就是给你准备的！”苏兰芬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343章真的疼爱 苏兰芬当着秦慕慕的面打开了第一个铁皮糖果盒。 秦慕慕探头一看。 里面好像都是些旧的物件，零零碎碎的。 苏兰芬冲秦慕慕笑笑，将那个铁皮盒子里的东西都给倒了出来。 “这是两块袁大头，还是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巧巧舅奶给的。 当时给了我四块，是给我做压箱底钱的。 那时候……你也知道，正好是在破四旧，这些东西都不能让别人看到。 巧巧舅奶就把这四块袁大头缝在衣服里放到箱子里的。 巧巧舅奶说的，说这是她的娘家妈，也就是我的舅奶那时候给他压箱底的。 她觉得是个念想，就给了我四块。 让我好好收着。 我给你两块，还有两块等着巧巧将来出门子的时候给巧巧。”苏兰芬先是指着两块袁大头对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愣了会儿。 这是……给自己准备嫁妆啊！ 苏兰芬将袁大头放在一边了，然后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红布袋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个银的麻花镯和一副银的耳坠子。 “来，慕慕，看看这个。 你别看这是银的，这是老银子打的。 麻花镯本来是一对的，也是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巧巧舅奶给的。 还是一样，你一只，巧巧一只。 另外，当时这些是一套，一副耳坠子，还有一个戒指。 你是姐姐，这对耳坠子给你。 戒指留给巧巧，这样的话，你们手里都有东西。”苏兰芬继续说道。 秦慕慕看着手上的银镯子和耳坠子，又看了看苏兰芬那空荡荡的手上。 苏兰芬有耳洞，但秦慕慕很少看她戴过这些东西。 原来不是没有，而是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了。 秦慕慕忍不住问道。 “苏姨，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就开始准备的？” 苏兰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很早就开始准备了，应该说在你十八岁那年我就悄悄准备这些东西了。 那时候家里可没现在这么富裕，我和你爸工资就那么一点。 家里吃喝，还有人情往来什么的，都要花钱。 那时候我想着，不能这样每个月都把钱给花了。 你这眼看着就是大姑娘了，说不定哪天就突然要结婚了呢？ 一定要想办法攒点钱或者攒点东西，结果…… 还是攒不下钱来，我就只得把我陪嫁的一些东西给收起来，到时候多少也要陪嫁一点啊！”苏兰芬解释。 秦慕慕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感觉手上的镯子和坠子真的挺沉的。 忽然，她看到一个小盒子，看着也挺旧的。 “这个也是给我的？”秦慕慕好奇的问道。 苏兰芬看着那个小盒子，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别提这个了，说到这个我都不好意思。 我记得那时候刚生完松松，不是身体不好吗？ 你爸有一次去上海出差，想着我还没有手表，就咬牙把身上带的钱，除了车票钱之外，剩下的钱都拿了出来。 还和同事借了一点，买了这块手表回来送我。 我那时候出了月子后天天在饭店上班，要天天和面做面点。 手上戴个手表那不是埋汰了吗？ 我就把这手表收起来了，我想着，等你长大出门子了，有块新的手表会更体面一点。 这不，我就把这手表放这里了。 谁知道…… 你看看，现在这手表谁还戴啊！外面那些女式的手表小巧又好看，不比这个体面啊！ 现在要把这个给你当嫁妆啊，那才是真的让你丢人呢！ 哦，其实那时候我不止给你留了手表，还收了好多其他的东西呢！ 来，我都拿给你看。 床单，被面，枕巾，还有那些手帕什么的。 都是新的，我得了之后都没舍得用，都是新的。 就想着给你出嫁的时候用的，现在一看……哎，谁家还用这些东西啊！” 苏兰芬说着，就又从那个大箱子里翻出整理好的一叠床上用品出来。 都是老式的那种花开富贵，喜上眉梢，百年好合的床单和被面，还有配套的枕巾。 “幸好当时暖水瓶那些没给你收着，要不然啊，更丢人……” 苏兰芬话还没说完，秦慕慕突然就抱了一下苏兰芬。 “苏姨，你真好！谢谢您！”秦慕慕轻声说道。 苏兰芬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怎么放了…… 第344章准备了不少 秦慕慕突然的情绪宣泄把苏兰芬吓了一跳。 她的手僵了会儿，不知道往哪里放。 好一会儿后，她才轻轻拍了拍秦慕慕的后背。 “这是应该的啊，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啊！”苏兰芬小声说道。 秦慕慕摇摇头，松开了苏兰芬。 “苏姨，您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好的人了，真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苏兰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看着已经是大人，并且能把家撑起来的秦慕慕，不由得想了好多。 当初她刚和秦谊结婚的时候，很多人都和她说，后妈不好当。 一个小姑娘，还是在懂事的年龄了，那肯定是养不熟的。 打不得骂不得，稍微说话重一点，那别人就能戳她的脊梁骨。 还有，后妈这两个字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词…… 但苏兰芬第一次见到秦慕慕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大大的眼睛，吹弹可破的皮肤，那五官简直就是用尺子量着做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呢！ 当时的秦慕慕也是有点拘束的看着苏兰芬。 “我有妈妈，我以后叫你苏姨可以吗？”当时的秦慕慕是非常认真的和苏兰芬说的这句话。 苏兰芬当时就高兴的同意了。 开始的时候，苏兰芬和秦慕慕处的非常好。 后来苏兰芬生了秦巧巧，再后来有了秦文松…… 慢慢的，外面的话就传到了秦慕慕的耳朵里。 什么人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就不会喜欢你了。 她现在就等着你长大了，早点把你嫁出去呢！ 后妈就是后妈，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你以后啊，受罪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 慢慢的，秦慕慕的话少了，也不会什么话都和苏兰芬说了。 即使是和秦谊，秦慕慕也很少说话了。 苏兰芬能感觉到秦慕慕和自己越来越生分。 但秦慕慕对弟弟妹妹还是很不错的，经常偷偷的给弟弟妹妹买点糖块或者冰棍吃。 再后来…… 秦慕慕和那个同学何书平好像好上了。 对于那个何书平，苏兰芬并不怎么看好，主要是何书平那个妈太差了。 家里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小姑子，以后慕慕嫁过去了，那不得受罪啊！ 苏兰芬想让秦谊劝劝秦慕慕，看能不能让秦慕慕不要那么一根筋。 但那时候的秦慕慕好像是着了魔一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说的多了，秦慕慕就会说上两句。 “怎么？我早点离开这个家对大家不是更好吗？” 不过好在老天爷开眼。 秦慕慕好像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 想到这，苏兰芬长舒一口气，只要不找那个何书平就行，她总有一种感觉。 要是慕慕和那个何书平结婚了，不止是秦慕慕一辈子毁了。 就是老秦家也会被毁了…… 还是那个许三一好…… “慕慕，来，你看看，那个盒子里装的都是以前的老物件，不值什么钱。 这个盒子里的，是这几年我开始忙茶食店生意之后给你准备的。 每次分钱了，我都会想着买一点东西。 你看看，喜欢不？”苏兰芬说着又把另一个铁皮盒子给拿过来了。 秦慕慕看着苏兰芬将那个铁皮盒子打开。 这个铁皮盒子里的东西好像是比刚刚那个铁皮盒子要好多了。 一个个都是小盒子装着的…… “你看看这个，这是我第一次从茶食店拿到钱的时候去买的。 一个金戒指。 不重，三克多一点，当时也花了小一百块呢！ 人家不是说吗，十两银不如一两金。 我当时想着，你出门子的时候要是娘家陪个金戒指，你脸上肯定有光。 就是这戒指……好像有点大。 没事，我给你缠点红线在上面，这样戴在手上就不会掉了。 还有这些，也都是每次分钱后买的……” 苏兰芬一边说一边一样一样给秦慕慕比划。 金项链，金手链，金耳坠子，金戒指…… 还有一个小小的金条…… 苏兰芬这些年给秦慕慕悄悄准备的东西还真不少呢…… 第345章他出个人就行 苏兰芬也没想到，这几年来居然买了这么多的金首饰。 她看看手边的这些，觉得有些好像也不太好看了…… “那个，慕慕啊，你可别看这些东西不好看，但这可是黄金的。 有老话怎么说来着？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再难看这也是黄金呢！ 你要是不喜欢啊，大不了我拿去那些打金器的作坊那边，重新融了打好看的……” “我喜欢！都很好看！”秦慕慕打断了苏兰芬的话。 苏兰芬先是一愣，然后就拉着秦慕慕把这些首饰都放进了铁皮盒子里。 “过两日的，我找人去打那种专门放首饰的木盒子。 就像是古代人用的那种。 另外啊，除了这些，我和你爸肯定还要给你准备东西的。 你们在金陵领证，那婚房肯定是要选在金陵的。 也不知道许三一单位给不给分大一点的房子。 嗐，我操这心干嘛啊！ 三一的单位好，肯定会分大房子的。 你和三一说，家具什么的都不用他操心，我们来打，多少条腿都行。 还有家电什么的，现在不要说什么三转一响了，再多的家电我们都买得起。 电视机，买彩色的。 洗衣机，买最好的。 还有冰箱，我们也买最好的。 至于收音机，电饭锅，还有自行车…… 不买自行车，现在不是有摩托车吗？我给你买摩托车…… 还有啊，你爸这两年挣了不少钱，我都没用，都存在那里了。 现在已经有一万多了，到时候我再加点，给你弄个一万八的压箱底的钱。 还有啊，你大舅母和你小姨那边，也都说了，等你结婚了，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我想好了，除了让她们给你包个大红包之外。 再让她们一人给你打一对大金镯子。 食品公司的生意那么好，里面你的功劳可大呢！ 可不能便宜了她们……” 苏兰芬絮絮叨叨的。 秦慕慕安静的听着苏兰芬絮叨，她能感觉到，苏兰芬是真的为自己高兴。 “苏姨，食品公司那边生意好，那是你们自己勤快辛苦出来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秦慕慕笑着解释。 苏兰芬摇头。 “一码归一码！ 大家辛苦是一方面，但你给大家出了多少点子啊！ 要不是你，大家就真的只能挣个辛苦钱了！ 慕慕，你大舅母和小姨她们不管给你多少，你都拿着，那是你应该拿的。”苏兰芬正色说道。 秦慕慕一听，也不推脱了。 反正现在食品公司那边生意好，大舅母她们给点什么好像也影响不了生活。 “苏姨，我们家把这么多东西都出了，许三一那边出点什么啊！”秦慕慕故意问道。 “他……出个人就好了！ 主要是三一家里现在也没个长辈什么的。 唯一有点来往的二伯，还在上海。 南县这里倒是有个舅舅呢，那不是和没有一样吗？ 有我们呢！没事的！一切我们包了！都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些话干嘛！”苏兰芬非常大方的拍拍胸膛。 秦慕慕…… 这样一看，许三一倒是像是入赘的一样了…… “还有酒席……这个比较麻烦一点。 南县这里肯定是要摆酒的，金陵也要摆酒。 金陵那边看三一的想法。 南县这里呢……就摆在我们向阳饭店。 到时候我们把能请的人都请来，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看，我们家慕慕嫁的好着呢！ 排场比谁都大，让他们眼红去吧……” “苏姨！苏姨！我们暂时先领证，办酒的事情还没定。”秦慕慕赶忙提醒。 “哦！还没定啊! 没事，只要想摆酒了，通知我们一声就行。 我们自己家就有饭店，肯定比别人家都方便。 慕慕，你结婚那天穿的衣服……” 秦慕慕见苏兰芬越想越多，赶忙说了点其他的话岔开话题。 但接下来的几天，苏兰芬情绪一直高涨，不时的拉着秦慕慕出去逛街。 …… 这天，苏兰芬拉着秦慕慕和沐翠翠去百货大楼逛街，看看是不是给翠翠再做两套衣服。 刚到了百货大楼门口，秦慕慕就看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 第346章再见何春花 在百货大楼门口，秦慕慕看到了那个自己到了这边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何书平的妹妹何春花…… 那个想让秦慕慕把工作让给她的人！ 现在的何春花…… 推着一辆三轮车在卖那种一毛钱一杯加了色素调的糖水。 三轮车上摆着水瓶，水杯，有人想喝了就给人家倒上一杯…… 要是人多的时候还好，能有人买。 没人的时候，就在三轮车上坐着发呆。 何春花也看到秦慕慕了。 很明显，她在看到秦慕慕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就飞快的扭过脸去。 秦慕慕只看了她一眼，就跟着苏兰芬还有沐翠翠进了百货大楼了。 何春花看着秦慕慕进了百货大楼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身上的精气神好像一下子就泄了下来。 秦慕慕……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 不，应该是比以前还要好看了。 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在南县买不到的，还有她的皮肤，还是那么白嫩，像剥了壳的鸡蛋。 还有身材，还是那么高挑，不像自己…… 何春花看着自己已经胖了不止一圈的身材，叹了口气。 听说秦慕慕的对象在省城，工作好，秦慕慕现在也在省城了，很少回来了…… 何春花看着自己破旧的三轮车，还有车上那脏兮兮的水瓶和水杯，突然就烦躁起来。 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好像不止一次，她做梦梦到了，她有好的工作。 纺织厂正式职工的工作，而秦慕慕只是一个她大哥都不要的弃妇…… 还有，自己的工作好，大哥的工作也好。 大哥每次回南县，南县的领导们都会热情接待的…… 那时候谁都不敢欺负自己……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自己的嫂子换了又换。 最后还是换成了那个金厂长的侄女金珠。 只是梦里的那个金珠和现在的金珠好像不一样。 梦里的金珠对大哥好，对她和妈妈都好，一点都不像现在这个泼妇…… 何春花的脑子里都是梦里的场景。 要是那个梦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她真的不想从梦里面醒过来…… …… 进了百货大楼后，苏兰芬才轻轻拽了下秦慕慕。 “那个何春花……结婚了！”苏兰芬小声说道。 “结婚了？”秦慕慕有点惊讶。 她刚想说，才多大啊，就结婚了…… 后来认真一想，好像年龄是不小了，不是谁都像自己这样，乐呵的喜欢一个人到处跑的！ “找的什么人啊！怎么看起来好像过的并不好！”秦慕慕立刻问道。 “那丫头……哎，是自己把自己给毁了。 前两年何春花天天在外面玩。 和一些小流氓小痞子玩的成夜都不归家。 她妈也不管，不过，我估计她妈也是没精力管了。 她妈还要管那个儿子何书平呢！ 何春花呢，没人管了，就玩的更疯了。 和别人一起看电影，光是我看到她的三次，都是跟不同的男的去看电影的。 再后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说是她突然大了肚子。 但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再后来就是听说她结婚了。 据说是她去找了自己的那个对象，但她那个对象不认，说什么谁知道孩子是谁的啊！ 后来闹的很大，都打起来了，何春花也被推搡着孩子掉了。 再后来我们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结婚了。 找的是一个乡下上来的在市场那边卖点家里种的菜的人。 总之，日子过的不是很好。 不少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呢！”苏兰芬小声和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有点吃惊。 何春花…… “那何春花她妈呢！她妈可不是个善茬啊！没闹吗？”秦慕慕问道。 “怎么能不闹呢！她妈从金陵那边回来后，就跑到何春花说的那个对象家里大闹了一场。 后来人家好像给了三百块钱吧！ 然后何春花她妈就不闹了。 哎，这一家子，好好的日子过没了！”苏兰芬一边说一边摇头。 “何书平……也离了？”秦慕慕小声问道。 “肯定离了啊！怎么？这事情你不知道吗？”苏兰芬也有点吃惊。 第347章只剩唏嘘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秦慕慕一直在金陵，但对何书平的情况还真的不知道。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秦慕慕虽然不知道何书平的情况，但是他的妻子金珠的情况还是知道的。 金厂长调到金陵的那家服装厂，正好是秦慕慕买金陵纺织厂的时候，那位领导硬塞过来的那个服装厂。 效益一般般，最近正在转型做童装。 秦慕慕已经想好了下半年的重点就是在那个童装厂上。 金厂长还是厂长，金珠也还是厂长办公室的人。 但里面当家做主的却是另外的一个秦慕慕派过去的人…… “真离了啊！”秦慕慕还是有点不信。 她感觉那两人结婚时候的场景好像还在昨天呢！ 自己还和师父一起去吃份子钱，是两块钱还是五块钱来着…… 哦，对，是五块钱！ 当初师父提醒自己的，马上厂里要分宿舍了，你不给金珠面子可以，但能不给金厂长面子吗？ 没办法，秦慕慕才把两块钱的份子钱换成了五块钱的…… “就是离了啊！ 何书平她妈在金陵那边闹了一场，没占到什么好处。 回南县后，又闹了一场。 说什么金厂长侄女始乱终弃，是当代潘金莲。 还说什么儿子一辈子就是被金珠给毁了的。 要不然现在儿子还好好的在一中当高中老师呢！ 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在金陵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啊！”苏兰芬在一旁肯定的说道。 秦慕慕啧啧两声。 何书平那个妈还真是奇葩呢！ 明明是自家儿子行为不检被人家摁在床上了。 她还回南县这里倒打一耙？ “金珠家里能饶了她？”秦慕慕有点不信。 “肯定不饶她啊！金珠的两个姨，还有舅母那些人当时就把何书平妈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顿不说。 还把他儿子在金陵干的那些丑事都给抖落出来了。 本来人家还想着家丑不外扬，现在一看，不外扬是不行了。 何书平妈现在……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作死。 她从金陵回来之后，知道她闺女没通知她就嫁人了，气的要死。 先是去了何春花说的搞大她肚子的那个人家里闹了一场。 开始人家没搭理。 但何书平他妈说了，要是不给个交代她就隔三差五的来闹。 特别是在那家有事情之后来闹。 还有，那家的大儿子不是很快就要结婚吗？ 行，婚礼办几天，她就来闹几天。 人家没办法，只能掏了三百块钱送瘟神了。 她闹完这边还没完，又跑到何春花现在嫁的那个人家里闹。 说什么没给彩礼，没通知父母不算，当时把何春花气的和她面对面指着鼻子互骂。 这一家子弄的……哪还是一家人啊！ 想想当初那个何书平，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多风光啊！ 全县一共三个人考上大学了，他占了一个。 他要是好好的，不作，现在家里的日子不是比谁家都强吗？ 哎，好好的日子都给作没了。”苏兰芬一边说一边唏嘘。 秦慕慕也挺唏嘘的。 要是自己没过来的话，何书平家的日子肯定过的很舒坦的。 那时候老秦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 “那何书平现在呢？还在金陵吗？不是说他工作都没了吗？怎么还在金陵啊！”秦慕慕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不想回来呗！ 你说他现在在金陵工作也被金珠家里给闹没了。 他妈又在南县这里闹腾，他的那点破事全县谁不知道啊！ 他回来能干什么？ 听说现在正在金陵那边找工作呢！ 具体干什么还真不知道，不过，这正经的工作还真不好找。 现在他找一个工作，金珠家里人就给搅黄一个，就是不让他在金陵待着。 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苏兰芬说完还偷偷看了下秦慕慕的表情。 还好当初慕慕没和这个何书平啰嗦，要是那时候两人牵扯不清的话，现在发愁的可就是他们家了。 所以，他们家慕慕还是有福气的！ 第348章再回南县纺织厂 秦慕慕陪着苏兰芬带着沐翠翠在百货大楼逛了一圈。 三人买了不少东西。 除了给沐翠翠买了布料做衣服之外，还买了不少的日用品。 等她们三人从百货大楼出来后，原本在百货大楼门口摆摊的何春花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去其他地方摆摊去了…… …… 秦慕慕在家里待了一天就去了南县纺织厂。 虽然现在她不在南县纺织厂了，别人都认为秦慕慕被调到省城的总厂去了。 但她来了后，只要认识她的，都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看着大家热情洋溢的笑脸，秦慕慕也赶忙摆出最好的笑脸和大家打招呼。 “罗姐好啊，看着精神真好，家里孩子该上初中了吧！” “吴姨，您这年龄不小了，腿脚还这么灵便啊，家里儿子快结婚了吧！” “艳艳啊，你家孩子该上幼儿园了吧！” 秦慕慕走一路，也和别人打招呼了一路。 等到了袁大姐办公室的时候，她赶忙从袁大姐手里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大家还这么热情！差点让人接受不了！”秦慕慕一边喝一边小声嘀咕。 袁大姐看着秦慕慕越看越高兴。 短短几年的时间，慕慕就从普通的纺织厂女工有了现在的成就了。 作为少数几个知道秦慕慕身份的人，袁大姐可以说是看着秦慕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当初拉着自己一起做衣服卖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 再看看现在…… 光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广告就把袁大姐给震住了。 怎么她都想不到，一个秦慕慕就让金陵纺织厂和下面的两个厂子都起死回生了。 “你昨天说来看我，我从早上就等着了。”袁大姐示意秦慕慕坐下来。 现在袁大姐算是纺织厂的管理层了。 服装厂那边是红霞在管着，一切都正常。 袁大姐对纺织厂感情深，没舍得离开…… “早上起的迟了一点，然后又去了苏姨那边吃了个饭，过来的就有点迟了。”秦慕慕笑道。 袁大姐点点头，随即就和秦慕慕说了一下纺织厂现在的情况。 “忙不完的订单。 不止是要忙着给金陵家纺厂那边织布，好多外地的厂子也都来买我们的布。 现在这个厂长厉害呢！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钱就别想拿货。 现在厂里职工们工资比以前涨了一大截。 咱们厂的人出去了，又扬眉吐气了。 不少人还问呢，我们厂里还招不招人了，什么时候再招人。 慕慕啊，你可是救了厂里好多人呢！”袁大姐笑着说道。 秦慕慕摆手。 当初她可没想这么多，要不是那个血缘上的爷爷，自己也没那个能力…… “红霞服装厂那边干的怎么样？”秦慕慕转移了话题。 说到红霞，袁大姐脸上的笑更盛了一点。 “好着呢！红霞现在可以呢，晚上都是去上电大，学东西可认真了。 比上学的时候还认真！ 你不是帮着找了两个专门设计衣服的人吗？ 设计出来的衣服虽然比不上你设计的，但也比外面百货大楼卖的要好看。 红霞说了，等到了秋装上市的时候，肯定还能卖的很好。 服装厂那边倒是想多招几个人。 但熟练工不好找啊！ 现在会裁缝手艺的很多都自己开裁缝铺子了，红霞说要不先找一些学徒工，让老师傅带着。 过不了两年也能起来了。”袁大姐建议。 秦慕慕当然同意了。 不过，秦慕慕还是稍微提醒了一下。 “做衣服的最怕就是被别人给仿了。 厂里招人的时候注意点，别让那些有坏心思的人钻了空子。” 袁大姐也是老江湖了，这里面的道道还是很清楚的，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师徒俩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 突然，袁大姐往秦慕慕这边靠了靠，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慕慕，红霞有对象了！” 秦慕慕一愣！ 红霞有对象了？ “真的？你们介绍的？”秦慕慕立刻问道。 袁大姐立刻摇头。 “不是！我们之前的确介绍过两个，但红霞都没看上，说耽误自己工作。 这个是红霞自己看上的！”袁大姐笑着说道。 秦慕慕更惊讶了。 第349章红霞有对象了 “红霞的对象是自己找的？”秦慕慕表示非常惊讶。 袁大姐笑着点点头。 原本这个女儿她和华忠强两人是非常操心的。 性格内向，不爱说话，胆子还小。 袁大姐心疼这个女儿小时候受的罪，都想着要不以后招个上门女婿吧！ 这样免得以后红霞再受委屈。 谁能想到红霞长大以后居然性格开朗起来了。 不像以前那样见到谁都低着头不说话，现在的她见到谁都大大方方的。 这个改变袁大姐不止一次和华忠强说过，这都是秦慕慕的功劳。 “找的什么人啊！您见过了吗？人怎么样？”秦慕慕很好奇。 说到红霞找的那个对象，袁大姐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那小子确实不错！ 慕慕，你都想不到，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说到这个，我还真得谢谢你呢！”袁大姐笑眯眯的看着秦慕慕。 “谢我干嘛？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秦慕慕立刻摆手。 “去年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说是服装厂那里人手不够，不一定非得从社会上招人。 民政那边每年都有要帮扶的对象。 像一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比如说看大门什么的，可以让民政那里安排一下嘛！ 这样一来自己省心。 二来也和民政那边打好了关系，为社会做了贡献。 红霞就记着这个事情了，就去民政那边找人办这事情了。 正好，那个小子就是新调到民政的，今年二十六岁了，还没对象。 也是正经的大学生呢！ 他见红霞去找民政要人，就觉得好奇。 说像是我们那个服装厂想招人的话，多的是人去，为什么想到去民政要人呢！ 红霞说，看大门还有看库房本身就不是什么技术活。 正常人都能干。 但有些身体稍微有点缺陷的人干的话，意义会不一样。 红霞还说了，特别是那些受了伤从战场上下来的。 他们比正常人更需要这样一份工作。 那小子立刻就觉得红霞的思想觉悟高，就把这事情给揽下来了。 一来二去的，两人交往的就多起来了，后来那小子就问红霞有对象没有。 要是有的话，就当他的话没说过。 要是没有的话，两人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红霞想了想，觉得那小子品性不错，家境也不错，又是大学毕业，还在民政里工作。 就答应来往试试的。 现在一看，那小子还真是不错呢！”袁大姐越说越高兴。 秦慕慕也替红霞高兴。 按照袁大姐这么说的，那肯定是个好姻缘啊！ 工作好，家境肯定也不错，在民政工作，能在那件事上和红霞说到一起去，肯定不是坏人。 “那服装厂的人红霞对象帮着安排了？”秦慕慕问道。 “安排了啊！当时你不是说库房那边缺一个，看大门的也缺一个吗？ 民政那边帮着安排了两个人。 还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一个是伤了胳膊，左边胳膊没了。 还有一个是伤了腿，走路一瘸一拐的。 两人工作可认真了，真的就把服装厂当做是自家了。 来得早，走的迟。 每天都在厂里绕几圈，看哪里有什么不合适的。 红霞是按照正常工人的工资给的。 第一个月给他们发工资的时候，两人都哭了呢！ 大老爷们，还是上了战场负伤的，红霞看着他们掉眼泪，说心里可难受了。 哎，慕慕，你说，我们纺织厂这里是不是也可以收几个啊！ 我听红霞说了，今年光是南县退下来的那些当兵的，不少都受伤了。 那些人不好安置，民政那边也都头疼呢！”袁大姐小声说道。 秦慕慕想到了那场自卫反击…… “我回去后让总厂那边发一份内部文件下来，尽量多安排几个。 现在先别往外说，这事情……还是正规一点比较好。”秦慕慕立刻说道。 袁大姐点点头。 要是总厂那边发文件招人的话，那可就是正式工了…… 这是要保密，要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招呼呢！ “哎，慕慕，还有一件事，我想先问问你的意见！”袁大姐又说了一件事。 第350章想给翠翠介绍对象 “师父，咱们俩什么关系，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什么事情，你说吧！”秦慕慕有点无奈。 有的时候，自己这师父也太谨慎了一点。 自己现在是有点钱了，但是还是以前那个秦慕慕啊！ 见秦慕慕有点责怪的看着自己，袁大姐轻轻拽了下秦慕慕的衣服。 “不是你的事情，也不是我的事情，要不然我这么谨慎干什么？”袁大姐轻声说道。 “那肯定也不是红霞和华叔的事情吧！ 那您说说看，到底是谁的事情！”秦慕慕立刻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你那个表妹，叫翠翠的！”袁大姐说道。 “翠翠？翠翠怎么了？翠翠在苏姨的饭店干的可好了。 谁见了她都说她能干呢！”秦慕慕有点意外。 说到表妹沐翠翠，那可真的是和师父没什么关系的。 好端端的，师父干嘛提到翠翠呢！ 袁大姐拍拍秦慕慕肩膀。 “我当然知道你那个表妹是个好的，我上个月还去向阳饭店吃了早点呢！ 那个丫头能干着呢，和你苏姨年轻的时候不分上下。 我就是想问，翠翠有对象没有？”袁大姐问道。 秦慕慕立刻摇头。 “没有！肯定没有！” 必须没有，要是有的话，自己回来这两天，翠翠肯定告诉自己了。 这两天，翠翠和秦慕慕说了很多事情。 连秦文松和同学吵架，拔了人家自行车气门芯的事情都告诉自己了。 她要是有对象了，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更何况，在去年的时候，秦慕慕就提醒过那三个妹妹了。 不管是谁，有对象了最好都和家里说一声，让家里人心里有个数。 现在翠翠不是在饭店就是回家，所以肯定是没有对象的。 见秦慕慕这么肯定，袁大姐松了口气。 “我这边有个人，你家翠翠要不要先看看？”袁大姐小声说道。 秦慕慕一听，做媒啊！ “师父您手里有人选啊！什么样的，您先和我说说呗！”秦慕慕立刻来劲了。 “本来就是要先和你说的，要不然我干嘛问你啊！ 是这样的，是你华叔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没出五服。 那小子父母早亡，好像是跑船的，有一年跟着出船，遇到台风了，没能回来。 就剩那孩子了。 那孩子一直都是他大伯看着养大的，不说孩子大伯对他说多好多好。 但衣食无忧肯定是做到了。 孩子没考上大学，他大伯找了不少人让他进了车队跟人学开车。 现在已经能跟着师父们跑长途了。 一个月多的不敢说，三四百的肯定是能挣的。 那孩子年龄有二十五了，比翠翠大上几岁吧！ 长的也不错，一米八的大高个呢，就是不爱说话，有点闷。 但要是结婚的话，房子肯定是有的。 他大伯一直帮着看着他家的房子呢，只要孩子要结婚了，立刻就把房子重新粉刷一遍。”袁大姐说道。 秦慕慕听了，心里琢磨了一下。 这条件……其实不错的。 父母不在，只要结婚了就是单过，不用考虑其他事情。 开货车的司机，这将来十年都是挣钱的营生。 就是自己那个小舅舅……就是个司机，结果没了！ “我也不知道翠翠心里怎么想的。 师父，你等我先回去问问行不行。 我那个小舅舅以前也是个货车司机，后来没了，我怕翠翠心里有阴影。”秦慕慕说道。 “行！你回去问问看，要是行的话，我这就安排两人见一面。 要是翠翠心里觉得有疙瘩，有顾虑，那就当我没说。 我就是觉得这两孩子……在一起应该挺好的！”袁大姐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翠翠那里怎么想的，秦慕慕还真不好说…… …… 晚上回家吃饭前，秦慕慕先是和苏兰芬小声嘀咕了一会儿。 苏兰芬觉得条件挺好的。 至少以后不用担心被婆婆拿捏。 但苏兰芬心里也和秦慕慕一样担心翠翠会对货车司机这个职业心理有阴影。 最终，吃饭的时候秦慕慕没说。 一直到睡觉的时候，秦慕慕借口自己怕做噩梦，拉着沐翠翠陪着自己一起睡。 她准备在睡觉前和翠翠说这个事情。 第351章我想一个人 秦慕慕把沐翠翠拉到自己屋里睡了，沐翠翠呢，还是和以前一样睡在秦慕慕外面。 她将自己的枕头放好，铺好枕巾，还把被子都铺好，然后才躺了下来。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又做噩梦了？”沐翠翠小声问道。 秦慕慕小声嗯了一声。 “应该是吧！又忙又累，肯定会睡的不好的！”秦慕慕小声说道。 沐翠翠哦了一声，然后就想着，是不是该抓点中药给秦慕慕吃了。 要不然老是休息不好也不是回事啊！ “翠翠？你在想什么呢？”秦慕慕见沐翠翠发呆，赶紧问了一下。 沐翠翠嘿嘿笑了笑，忙摇了摇头。 “没事，明天去医院问问，有没有能让你睡好觉的药。” 秦慕慕笑了一声，然后拍了下沐翠翠的肩膀，示意她和自己面对面。 “我们说会儿话！”秦慕慕小声说道。 沐翠翠赶忙侧过身来和秦慕慕面对面。 “好！说会儿话，说不定说一会儿就睡着了呢！” 秦慕慕朝沐翠翠身边挪了挪。 “翠翠，我要领证了！”秦慕慕小声说道。 沐翠翠愣了下，这事情她知道啊，这两天苏姨脸上的笑一直不断，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嗯！我们都很高兴！ 我都想好了，到时候给你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再给你买两个暖水瓶。”沐翠翠立刻说道。 秦慕慕…… 她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有对象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秦慕慕忙问道。 “我的想法？额……你这个对象挺好的，家里都很满意。”沐翠翠琢磨了半天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秦慕慕……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对象好了，要是不好的话，她会和许三一领证吗？ “我是说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或者说你想找什么样的人了吗？ 没关系，就我们俩，你和我说说看！”秦慕慕继续解释了一下。 沐翠翠看着和自己面对面的秦慕慕，心里觉得有点奇怪。 她想找什么样的人…… 还真没想过！ 或者说从来都没想过，现在不会想，以后也不会想！ 沐翠翠摇了摇头。 “怎么了？是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吗？没事，你心里觉得哪种好都可以和我说说的。” 秦慕慕一见沐翠翠摇头，赶忙小声安慰了一下。 沐翠翠依旧摇头。 “不是！我觉得……我是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样的，但是我现在觉得这样挺好的。 一个人也挺好的，不一定非得要找什么人。”沐翠翠认真说道。 秦慕慕有点惊讶的看着沐翠翠。 这丫头……思想有点潮流，居然想着一直单身。 其实，在碰不到非常合适的人的时候，单身真的很好…… 曾几何时，秦慕慕也会认为自己会一直单身下去的，但后来还是和许三一搅和在一起了…… “翠翠啊，你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但这应该是你目前这一阶段的想法。 或许你以后的想法会变呢！ 再或者说，你以后遇到自己觉得好的呢，自己觉得他合适……”秦慕慕还想多说两句。 “不会，现在这样就挺好！”沐翠翠执拗的说道。 秦慕慕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沐翠翠呢，没发现秦慕慕的尴尬，反倒是给秦慕慕说着自己一个人的好处。 “我一个人了，我挣钱了想给谁花就给谁花。 想去看爷爷就去看爷爷，没那么多的烦心事。 也不用担心被别人欺负，也不会担心被人骗。 这样挺好的！ 我没有表姐聪明，有点笨，爷爷常说，我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家骗了。 所以，我还是一个人比较好。”沐翠翠很认真的说道。 秦慕慕看着沐翠翠认真的样子，突然就有点心疼。 翠翠是受过伤的，从小时候开始她就看人脸色生活，拼命干活，只为了能在那个家里待下去。 虽然说大舅母那边对翠翠不错，但别人呢…… “翠翠，要是哪天我们都不在了，你不是就一个人了吗？”秦慕慕轻声说道。 沐翠翠一愣…… 大家都不在了？ 爷爷不在了，表姐去外面了，苏姨这边自己也不能待一辈子啊！ 那时候……自己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第352章你的眼光不会错 沐翠翠愣了好一会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表姐，你是在担心我吗？”沐翠翠小声问道。 秦慕慕点点头。 “嗯，不止是我担心你啊！舅爹那边应该也担心你的。 舅爹年龄大了，最近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万一到了那天…… 估计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还有大舅和大舅母他们，你也算是在他们面前长大了的，要是你真的想一个人的话，他们肯定也会担心。 不过，翠翠，我站在你这边。 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担心你，也会把你放在心上的。 还有，不管你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是一个人，我也都一样支持你。 只要你喜欢，你过什么的样的日子都行。”秦慕慕认真说道。 沐翠翠笑了笑，然后又歪头看了看秦慕慕。 “慕慕表姐，你真好！” 秦慕慕嘿嘿笑笑，正想说还行吧，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是有人和你说这事情了吗?还是说有人和你说，想给我介绍对象了？”沐翠翠突然问道。 秦慕慕…… 谁说沐翠翠有点笨的？ 这不是挺聪明的吗？一猜就猜到了！这样的人谁再说笨，那才是真的笨呢…… “你怎么猜到的？”秦慕慕有点好奇。 这个表妹不会是扮猪吃老虎类型的吧！ “很好猜的！表姐你从来都不是会有闲时间和我们说这些事情的人。 即使是你自己的事情，都要领证了，你也就是回来和大家说一声而已。 并没有多看重这事情。 但你今天偏偏对我的事情上心，那肯定就是有人在你面前说这事情了。 要不然你也不会拉着我说这些事情了。 表姐，你说是不是？”沐翠翠眨巴着眼睛问道。 秦慕慕轻轻刮了下沐翠翠的鼻梁。 “挺聪明的，这都能猜到了。 你猜的挺对的，就是有人和我说这事情了。 我可没有直接答应啊，我说了，要回来问问你意见的，要看你的意思才能决定是不是可以见一见！”秦慕慕笑道。 沐翠翠嘿嘿笑了笑，然后伸手摸了下鼻梁。 “表姐，你说说看吧！看那人是什么样的情况。 不过，能让人家到你面前说，你还放在心上了，专门回来和我说，那人情况应该不是很差。”沐翠翠说道。 秦慕慕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想了想该怎么说。 “那人……父母早年在跑船的时候没了，他是跟着大伯长大的。”秦慕慕首先说道。 沐翠翠点了点头。 “和我一样！基本上都是没爸没妈的人，我是在大舅家长大的，但我有爷爷，我比他强一点。”沐翠翠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这点……翠翠是好像比那个人强一点。 “他有房子，就在县里，不过有点旧。 但他大伯说了，只要要成家了，就帮他把家里重新粉刷一下。”秦慕慕继续说道。 沐翠翠心里继续盘算。 “他有住的地方，我也有住的地方。 不过，他的房子在县里，我的房子在镇上。 这点他比我强一点！”沐翠翠说道。 秦慕慕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哈！ “他……是一个卡车司机，在县里的车队，现在已经能跟着车出去了。 一个月挣的……少的时候能挣三百多，多的时候能挣五百多。”秦慕慕又说了个情况。 在听到秦慕慕说那个人是卡车司机的时候，沐翠翠明显愣了一下。 也是司机啊…… “他是卡车司机，有工作，但经常在外面跑，辛苦不说，经常不在家。 我是在饭店工作的，不用在外面跑。 这样一算，我们俩算是打平了。”沐翠翠突然说道。 秦慕慕打量着沐翠翠的神色。 虽然刚刚愣了下，但好像对司机这个职业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翠翠，你心里怎么想？”秦慕慕轻声问道。 沐翠翠想了想，突然就笑了笑。 “挺不错的，家庭关系简单，两个人过日子肯定比一大家子过日子要简单。 别人特意和表姐说了，这人肯定也不会很差。 还有就是……我不想大家再为我担心。 也许我运气好，也和表姐一样，碰到了最好的人了呢！”沐翠翠笑道。 秦慕慕看着沐翠翠。 “那找个时间见见？” “好！找个时间见见！”沐翠翠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第353章都渴望有个家 对于沐翠翠的态度，秦慕慕还是稍微有立场了一下。 总不能让沐翠翠觉得自己催着她结婚，把她往外赶的意思吧！ 虽然翠翠不会那么想，但万一外面有什么人要是在翠翠面前胡乱说点什么呢！ 秦慕慕再厉害，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吧！ “翠翠，我可不是催着你赶紧结婚嫁出去的意思啊！ 我就是觉得……其实看看也没关系。 合适呢，就处处看，万一是个不错的人，能说到一起去呢？ 要是不合适呢，那我们就当没这回事就行。 你要是真的说以后一直想单着的话，表姐还是支持你的。”秦慕慕笑着说道。 沐翠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肯定不会多想，并且只要有什么想法了，就和秦慕慕这个表姐好好说一下。 “好了，表姐，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 一夜好梦，秦慕慕睡的很踏实。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人了。 沐翠翠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都拿到她自己那个屋子里了。 秦慕慕知道，沐翠翠肯定去饭店上班去了。 她起床洗漱完之后，想了想，还是给袁大姐那边去了个电话。 “翠翠没反感，可以见见！ 师父您那里看着安排就行……” …… 两天后，沐翠翠和袁大姐安排的那人见了面。 秦慕慕悄悄躲在一旁看了。 那人叫刘海军，二十五岁，个头不矮，但看着有点老实，好像不爱说话。 秦慕慕开始的时候觉得，估计不成。 这个人不爱说话，沐翠翠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也不爱说话。 这谁都不说话…… 肯定不会成的。 秦慕慕都做好打算了，等会儿结束后，第一时间就好好安慰一下沐翠翠。 然后和她说，其实沐翠翠的想法挺好的，一个人过日子也挺好的。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谁知道……沐翠翠和那人居然聊了很长时间。 两人也不是一直说话，就是那种谁说上两句，另外一个人认真听着。 然后听着听着两人就一起笑……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快两个小时。 因为两人见面的地方是在向阳饭店新盖的那栋楼，刘海军走的时候沐翠翠还把他送到了门口…… “翠翠，那人怎么样？”秦慕慕抓住机会，立刻拉着沐翠翠问道。 沐翠翠点了点头。 “挺好的，实在！” “实在？还有其他什么优点没有？”秦慕慕忙问道。 沐翠翠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有！他说要是能成，以后他挣的钱都交给我，还有，我自己挣的还是我自己的，他会多挣钱养家。”翠翠老实说道。 秦慕慕…… 这还真是个优点呢！ “那你是要和他处处看了？”秦慕慕小声问道。 沐翠翠大方的点了点头。 “嗯，可以处处看的，他说……他没有家，我也算是没有家! 也许我们两人在一起，能组成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这样的话，担心我们的人应该都不会再担心了。”翠翠笑着说道。 秦慕慕听了心里突然就有点难受。 两个没有家的人……以后就都有了家！ “表姐，我不是说大家对我不好的意思。 你们对我都好！ 但是以后的日子还是要靠我自己去走是不是？ 我不想大家都为我担心，我也想好好过日子。 你放心，要是他对我不好，我还是会一个人过日子的，真的，我会好好的！”沐翠翠认真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 日子是人过出来了，不是别人安排出来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其实……翠翠心里一直都渴望有个家！ 家里有人等她，同样的，她也会在家里等着人回家…… “翠翠，明天我们去看舅爹吧！”秦慕慕突然说道。 沐翠翠一愣，转而就立刻点头。 “好！明天去看看爷爷和大舅他们。 我这就去给他们买点东西！” 第二日，秦慕慕和沐翠翠两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看了沐老爷子。 只是……沐老爷子的情况很不好！ 第354章老爷子身体不好 上次秦慕慕来看沐老爷子的时候就看出来他身体不太好。 秦慕慕劝了几次，说要带沐老爷子去金陵找个好医生看看，沐老爷子都拒绝了。 “生死有命，人活多少寿数在阎王爷那里都是有定数的。 不用看，该到时候了那就是到时候了。” 某些时候，沐老爷子非常固执，谁劝都没有用。 秦慕慕和沐翠翠两人拿着大包小包的进了沐老爷子的家门。 在秦慕慕和沐翠翠两人刚进庄子开始，庄子上其他人家都注意到了。 为此，不少人都在小声嘀咕。 “沐老头有福气啊，这个外孙女还经常来看他呢！” “听说他这个外孙女家里开了好大的饭店呢! 就是县里最大的那个向阳饭店，现在又新盖了一栋楼，生意可好了。” “对，那么大的饭店，就是她家开的。 我还听说啊，她那个外孙女的后妈家里还开了个茶食厂，也挣钱呢！” “沐老头算是抄上了，有这么好的外孙女。 每次来看他都没空手，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拿。 现在还把沐老三的那个闺女也给带进城了。” “沐老二家估计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肯定后悔的，我听说本来沐老二家女人还想占沐老三的房子的，谁知道却没占成。 现在人家看清楚他家什么人了，肯定不会让他沾光的！” …… 大家一边小声嘀咕，一边还热情的给秦慕慕和沐翠翠两人打招呼。 “回来看你爷啊！你爷应该在家休息呢！ 我们刚和你爷说过话呢！” “多回来看看是应当的，你爷年龄大了，肯定想你们的。” “翠翠啊，和你爷说啊，下傍晚的，我去找他说话！” 秦慕慕和沐翠翠都笑着应了下来。 人家热脸相迎，你最好态度也好一点。 虽然秦慕慕不在这边住，但是沐老爷子和沐大舅还在这边呢！ 秦慕慕和沐翠翠几乎是一路和人家打着招呼进的沐老爷子家。 沐大舅夫妻俩看到秦慕慕和沐翠翠的时候，都是吓了一跳。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快进来，现在太阳有点晒。 我去买点菜。”大舅母一边把秦慕慕和沐翠翠往沐老爷子屋里带，一边招呼还在后院干活的沐大舅。 等秦慕慕和沐翠翠进了沐老爷子屋之后，大舅母才小声和沐大舅交代。 “地蛋你赶紧洗几个，还有茄子也摘点回来。 我去镇上买点菜。 本来中午想做点面絮鸡蛋汤凑合一下的，现在肯定不行了。 我去买点肉来，还有，你把米也淘上。”大舅母说着就把身上围裙脱下来了。 “要叫老大夫妻俩回来吗？他们住的不远，好歹叫回来陪陪客吧！”沐大舅建议。 大舅母立刻摆手。 “别叫他们回来了，翠翠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多翠翠多好。 特别是老大那个媳妇，翠翠多吃一碗饭都盯着看半天。 要不是我们俩压服着，还不知道天天说什么话给翠翠听呢！ 现在翠翠好不容易出去了，他们俩可别回来让翠翠生气。” 大舅母边说边拿着篮子出门了。 沐大舅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翠翠以后八成不会回来的，何必让她生闷气呢！ 虽然那时候自己不止一次教训那几个孩子，但外面人动不动就说翠翠是没爸妈的孩子，那些话…… 沐大舅叹了口气。 等老爷子走了，翠翠和慕慕最多也就是回来看看自己吧！ 从下一辈开始，这门亲应该就断了…… …… 沐老爷子屋里还是非常的整洁干净。 翠翠去了县城之后，大舅母把沐老爷子照顾的很好。 只是在看到越来越瘦的沐老爷子之后，秦慕慕和沐翠翠心里还是难受的不行。 以前沐老爷子就瘦，是精瘦精瘦的那种。 现在的沐老爷子看着更瘦了，都有点皮包骨头的感觉。 和以前更大的不同是，沐老爷子的精气神好像没有了。 以前的沐老爷子虽然瘦，但是眼里有光，看着就精气神十足。 现在……沐老爷子的眼里好像没有光了。 “舅爹！” “爷！” 秦慕慕和沐翠翠都在沐老爷子的床边坐了下来。 沐老爷子上次摔倒之后，基本上就不能走了。 每天都在床上躺着，最多在太阳好的时候沐大舅将他抱出去晒晒太阳。 “慕慕和翠翠来了啊！快坐，让我好好看看！”沐老爷子见到这两人，立刻就努力让自己坐起来。 第355章我们都会好好的 沐老爷子看到秦慕慕和沐翠翠两人来了，高兴的脸上的气色都好了很多。 “舅爹，您身体怎么看着……”秦慕慕看着沐老爷子没有一点肉的脸心里不是滋味。 沐老爷子笑着摆摆手。 “这有什么啊！千金难买老来瘦！ 瘦点好，精神呢！ 你们俩都挺好的？慕慕，你妹妹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沐老爷子笑着岔开了话题。 秦慕慕也不再纠结那个话题了，忙拉着沐老爷子的手说着最近的事情。 “翠翠可能干了，苏姨喜欢的不行。 还有，苏姨还说了，要给翠翠当个小领导，让她管着整个早点部呢！ 别看翠翠比我小，但很多时候都是翠翠照顾着我呢！”秦慕慕笑着说道。 沐老爷子听的高兴。 好，真好！ 不管是孙女还是外孙女，都是顶好的，这两人好了，他这一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沐翠翠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小心的帮沐老爷子按着腿，帮他活络下腿上的经脉…… 秦慕慕和沐老爷子说了自己要和许三一领证的事情。 还说了有人给沐翠翠介绍了对象的事情。 不管是哪件事情，沐老爷子都高兴的合不拢嘴。 好啊！外孙女和孙女都要成家了，都要是大人了…… 只是在听到说别人给沐翠翠介绍的对象也是个卡车司机的时候，沐老爷子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笑脸。 “没事，挺好的！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不管什么工作，只要用心就不会有事的！”沐老爷子还宽慰沐翠翠。 沐翠翠只是笑笑，然后就继续给沐老爷子按腿。 祖孙三人在屋里说了好久的话。 沐老爷子告诉秦慕慕和沐翠翠，沐大舅和大舅母两人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一日三餐都是端到面前的。 还把自己住的这个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你大舅和大舅母都是好的，你二舅……原本也是好的。 但现在他有自己的小家了，对我这里虽说不如以前上心，但还是隔三差五的来看看我。 上次来还偷摸的给我塞了二十块钱呢！ 就那二十块钱，还不知道是他悄悄藏了多久的。 我没要，又给他塞回去了！”沐老爷子笑着说道。 秦慕慕和沐翠翠也知道那个二舅原本人是不错的，就是娶了个厉害的媳妇…… “爷，我这也有钱给您，您拿着，一共五十。 我给你换成五块，两块，一块的了。 您想吃什么就让大伯和大伯娘去给您买。”沐翠翠说着就把一卷钱塞到沐老爷子的枕头下面。 沐老爷子一见，立刻就要把钱拿出来还给翠翠。 “你才挣多久的钱啊，在城里哪哪都要用钱的，你自己拿好了。” 沐翠翠坚持往沐老爷子的枕头下又塞了塞。 “舅爹，翠翠给您的您就拿着。 我这也给您准备了一百，您也拿着。 身上有点钱，馋什么了，就让大舅和大舅母给您买点。”秦慕慕说着也把一卷钱往沐老爷子的枕头下塞了塞。 “你们俩…… 来看我买这么多东西不说，还给我钱干嘛？ 我现在这样花不了什么钱的！”沐老爷子有点急了。 “舅爹！给您您就拿着，这是我们孝敬您的。 您要是不拿的话，以后我们可不来看你了啊！”秦慕慕笑道。 沐老爷子一听，只得收了下来。 秦慕慕没给沐老爷子准备的很多钱，她知道，沐老爷子花不到多少钱…… 祖孙三人继续聊天，没一会儿，大舅母从镇上买菜回来了。 “今天去巧了，有人在卖鲫鱼，你看看，这两条鲫鱼不错吧！ 等会儿红烧。 我还买了一块五花肉，你看看，五花三层的，等会儿和地蛋一起烧。 另外再切点下来和茄子一起烧，也下饭。 地里还有黄瓜吧！摘两根下来，再拌个黄瓜。 顺便你在摘两个洋柿子，做个洋柿子蛋汤。 四菜一汤，应该可以了。 有点可惜，没买到小公鸡，要不然烧个小公鸡也挺好的。”大舅母一边给沐大舅展示着篮子里的菜一边说。 沐大舅看了看菜。 不错，都挺新鲜的！ “行！我和你一起做！他们祖孙三人在屋里正说话呢！”沐大舅笑着说道。 大舅母笑笑，又去系围裙。 两人正准备一起做饭，秦慕慕进来了。 “大舅，大舅母！有我能帮得上的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第354章上门来了 沐大舅和大舅母看着秦慕慕进来了，都吓了一跳。 大舅母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就把秦慕慕往外面推。 “这孩子，锅屋里乱糟糟的，你进来干嘛？ 你和你舅爹说说话就行，这里不用你们的。” 秦慕慕忙笑了笑，然后转了下身子不让大舅母把自己推出去。 她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塞到了大舅母的兜里。 “大舅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舅爹现在就靠着您和大舅照顾了。 舅爹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肯定要花钱的。 这些钱您和大舅先拿着，不够的话你们再和我说。” 说完，秦慕慕把钱塞到了大舅母兜里后，还在口袋上拍了拍。 沐大舅和大舅母都是一愣。 大舅母更是赶忙将钱从兜里拿了出来往秦慕慕手里塞。 “慕慕，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可能不管你舅爹的啊！ 这钱拿回去。 大舅和大舅母都有钱，用不着你们的钱。 你们都是年轻的姑娘，拿着钱买好看的衣服穿。 真的，大舅和大舅母都有钱呢！ 他爸，你说是不是？”大舅母一边说，还一边冲着沐大舅使眼色。 示意他也说两句。 沐大舅挠挠头，也正色说道。 “慕慕，我们知道你们孝顺，但你舅爹这边真的用不着。 我和你大舅母在呢，肯定不会让老爷子受罪的。 钱你拿回去，我们有钱的。 现在日子好过，不像以前……” “我这是替我妈给的。”秦慕慕突然说道。 见秦慕慕提到了自己的母亲，沐大舅和大舅母立刻就不说话了。 “我妈没尽过孝，我现在替她尽一点孝，那也是应当的。 大舅，大舅母，我去陪舅爹说话了。” 秦慕慕说完就出去往沐老爷子的屋子走去。 沐大舅和大舅母两人互相看了看，好久都没有说话。 “孩子给的……拿着就拿着吧！总有机会还回去的。 不管是慕慕还是翠翠，都是大人了。 估计过不了多久两孩子都要成家了。 到时候我们再添一点，好歹也算是自家的孩子……”沐大舅看着大舅母。 大舅母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去锅灶边上开始刷锅。 …… 晌午饭就是准备好的四菜一汤。 地蛋烧肉，肉末茄子，红烧鲫鱼，蒜泥黄瓜，还有一大碗洋柿子蛋汤。 沐老爷子也没有在床上吃饭，而是沐大舅把他抱出来放到椅子上和大家一起吃的。 估摸着是因为孙女和外孙女一起来看他的原因，沐老爷子今天胃口不错。 以前只能吃半碗饭的他，今天吃了一整碗的饭。 肉和菜都吃了不少，还喝了一小碗的汤。 看着沐老爷子心情不错的样子，秦慕慕想着，是不是弄个轮椅回来。 这样的话，没事的时候让沐大舅推着老爷子到处逛逛，这样心情也会好一点…… “慕慕，今年夏天的时候西瓜你们别买。 到时候我们还给你们送。”大舅母突然说道。 “今年又种西瓜了？”秦慕慕好奇的问道。 大舅母笑着点了点头。 “那边有块沙地，你大舅给包下来了，种了不少。 还有小香瓜什么的，也种了一点。 等到瓜熟了，我让你大舅再给你们送。 还有鸭蛋那些东西，我娘家那边养了不少鸭子，到时候一起送点给你们。 这些肯定比你们在市场上自己买的要强。”大舅母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 秦慕慕正要说多谢大舅和大舅母了。 沐家的大门被推开了。 之前秦慕慕见过的那个二舅母手里两包鸡蛋糕进来了。 她也没敲门，就这么大喇喇的推门进来了。 “呦！吃过了啊！我算的没错，这个点你们肯定吃过饭了。 慕慕啊，来家里了怎么也不到二舅家坐坐呢！ 看，真的越长越好看。 翠翠也长的好看了！ 哦，爸，我来看看您，给您买点吃的，您记得吃啊！”二舅母也不管大家的脸色，将鸡蛋糕放了下来后，自己就找了凳子坐了下来。 秦慕慕和沐翠翠都没说话。 沐老爷子也沉着脸没说话。 第357章无事不登三宝殿 沐大舅和大舅母互相看了看，眼里都是疑惑。 没人和她说啊，她怎么像是闻着腥味的猫一样跑过来了。 之前因为沐翠翠爸妈留下的房子的事情，二舅母没少在沐老爷子面前嘀咕。 说什么老沐家的家产就该是老沐家的，不能便宜了外来户。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翠翠爸妈的那套房子就应该拿出来给她儿子结婚用。 她儿子才是老沐家的人…… 后来见沐老爷子不松口，她又悄么的跑去城里找沐翠翠。 结果呢，让沐翠翠直接给怼了回来。 回来后她可没死心，直接让人砸了锁，自己住了进去。 后来沐翠翠知道后，直接就去了派出所报案了。 最后二舅母是灰溜溜的从沐翠翠的屋子搬出去的，最后还付了五块钱被砸碎的锁钱…… 今天来…… 不会还是为了那套房子吧！ 秦慕慕和沐翠翠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见大家都没说话，二舅母一点都没觉得尴尬，反倒是主动问起来沐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爸，您身体挺好的啊，我看您这气色……” “不都大半年没往我们这边来了，这突然来了，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啊！ 我身体好不好的，你能不知道？ 你们只是住到镇上了，又不是住的十万八千里的。”沐老爷子非常不客气的看着二舅母。 还想假装关心一下的二舅母…… “老二呢？又上工去了？”沐老爷子继续问道。 “哦，他去市里上工去了，有个工地有活，他去了已经快半个月了。”二舅母小声说道。 沐老爷子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院子里又安静下来了，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大舅母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又想早点把人打发走，只得先开口。 “弟妹，你怎么今天来了呢？还真巧呢！ 正好慕慕和翠翠回来看爸，要不然你还看不到呢！”大舅母笑着说道。 二舅母呵呵笑了两声。 “什么巧不巧的啊！我这是特意过来看看慕慕和翠翠的。 大嫂，你这人也太小心了。 你去镇上买鱼卖肉的，都从我们家门口过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慕慕好歹算是我外甥女是不是？ 这难得来一趟，我能不过来看看吗？ 要不是我问了卖肉的老张，还不知道家里来客人呢！ 正好集上有庄子上的人去买菜，我顺嘴问了一句，这才知道慕慕和翠翠回来了。 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来看老爷子了，这不就来看看了。”二舅母咧着嘴笑道。 大舅母一听，立刻就后悔了。 早知道不去那个张家买肉了，一个大老爷们嘴怎么那么把不住门。 “哦，去的迟，又要急着回来做饭，就没去你家。 人多的话，那还要十碗八碟的，忙不过来。 你看，我连自家的儿子和儿媳都没叫呢！”大舅母忙说道。 二舅母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就盯着秦慕慕看，不住的夸秦慕慕。 秦慕慕可懒得和她啰嗦，敷衍着说了两句话后就拉着沐老爷子的手打算等会儿就告辞。 “舅爹，您在家好好养身体，我和翠翠过段时间还来看您。” “是啊，爷，该吃吃，该喝喝！ 别舍不得了！我和表姐都会经常回来看您的。”沐翠翠也拉着沐老爷子另一只手嘱咐。 沐老爷子眼里都是笑。 “好！我一定好好养身体，你们要是忙就别回来了。 这一来一回的就要一天时间，别耽误上班了。 快回去吧！等夏天的时候吃你大舅他们种的西瓜。”沐老爷子也拉着秦慕慕和沐翠翠的手嘱咐。 秦慕慕和沐翠翠笑着应了下来。 见秦慕慕和沐翠翠要走，二舅母立刻就有点急了。 “怎么刚吃过晌饭就要走啊！ 难得来一次就多坐会儿啊！ 晚上去二舅母家吃，二舅母给你们炖鱼烧鸡。 二舅母炖的鱼可好吃了，走，去二舅母家！” 说着，她就上来要拉着秦慕慕和沐翠翠去她家。 秦慕慕最烦别人没事就拉扯自己。 她一把就甩开了二舅母的手。 “二舅母，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了，干嘛非得拉拉扯扯的啊！ 我们都不知道您家在哪里，好端端的去你家里吃什么饭啊！”秦慕慕不软不硬的说道。 二舅母脸上的笑有点尴尬，但还是努力让自己维持着笑容…… “慕慕啊，你是有出息的……” 第358章事情还不少 既然主动开口了，你就要把话听完了。 秦慕慕正好想听听这个脸皮堪比城墙的二舅母想说点什么。 于是，秦慕慕就拉着沐翠翠又坐了下来。 沐老爷子，沐大舅和大舅母都皱着眉看着二舅母。 他们知道，这个人无利不起早，嘴里肯定说不出声好话出来。 果然，二舅母一开口，那话就往人脑子里钻。 “慕慕是出息的，这稍微抬个手啊，就能让人换一个人。 就看翠翠，之前在家里的时候，那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现在呢？多出息啊！一点都不像乡下丫头了，和城里姑娘都没什么差别了。”二舅母笑眯眯的看着秦慕慕。 这话说的秦慕慕特别反感。 “二舅母，什么叫我是出息的？ 翠翠在城里干得好，那是因为翠翠能干。 翠翠知道好好干活就能养活自己，饭店里的人谁不说翠翠眼里有活啊！ 还有，别说什么城里姑娘乡下丫头的。 往上数三辈，谁家还不是土里刨食的啊！”秦慕慕没好气的说道。 二舅母一看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这个外甥女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她赶忙装着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嗐，看我这嘴巴！ 我是个嘴笨的，不会说话，不如大嫂，要不然翠翠也不会只和大嫂亲了！ 翠翠，刚刚二伯娘的话你别放心上啊，二伯娘没什么坏心思的。” 沐翠翠没理她，只是冲着她翻了个白眼。 秦慕慕也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她表演。 二舅母自说自话了一会儿后，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慕慕啊，你是有出息的。 你看，你都能把翠翠弄去县里的饭店，那再帮老沐家弄两个人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是不是？ 你那个二嫂子啊，人聪明，眼皮活。 干活也是一把好手。 哦，她初中毕业，算数不错，算账可好了。 我们家的账都是她算的。 你看，你们家饭店那么大的买卖，肯定忙不过来吧！ 要不你把你二嫂子也带去城里吧！让她跟着你。 不管做什么都行，要不就跟着翠翠一样，也在什么早点部里干活。 不过我觉得让她去算账会更好，你二嫂子肯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到时候挣钱了，肯定也会记得你的好的是不是……” 二舅母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 不止是秦慕慕和沐翠翠，就是沐大舅和大舅母，沐老爷子都听的目瞪口呆的。 她还真的什么都敢说呢! 还去饭店里算账管账，她怎么好意思开口的啊！ 秦慕慕也在想，她这个二舅母的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也是有个长处了。 谁能在和她们俩都快撕破脸的时候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些话来的…… 果然，脸皮厚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二舅母，估计不成！ 首先啊，翠翠当时去饭店干活，那是苏姨来的时候看到翠翠能干才把翠翠带走的。 事实证明，苏姨的眼光没错，翠翠的确很能干，也靠着干活养活自己了。 另外就是，那个饭店是苏姨自己开的。 我爸可一直在外面干活呢！ 所以，招不招人是苏姨自己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更何况，财务的岗位多重要啊！肯定是用自己人啊！ 据我所知，向阳饭店的财务是苏姨家的人，一般人还真干不了。 我哪来的权力往饭店送人呢！ 所以啊，二舅母，您的儿媳那么能干，那就让她去别的地方试试吧！ 饭店那里……肯定不行的！”秦慕慕立刻摇头。 二舅母一听，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 她觉得自己选的儿媳什么都是好的，不管怎么说，肯定比沐翠翠要好吧！ 连沐翠翠这个蠢的都能在饭店干好，为什么自己家儿媳不行…… 她还想张嘴说说，但见秦慕慕脸色淡淡的，还是闭嘴了。 不过，这件事不行，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慕慕，你说的也有道理。 管钱的用人肯定是要用自家人啊！ 刚刚那件事是有点难为你了。 不过，下面这件事你肯定不为难的！”二舅母继续说道。 秦慕慕挑了下眉。 这个二舅母还真锲而不舍呢…… 第359章就是不高兴 秦慕慕很想看看这个二舅母的脸皮还能厚到什么程度。 她想看看二舅母是不是能再突破一下，让大家都见识一下。 沐翠翠也是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二伯娘。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二伯娘能在和自己撕破脸的时候还能上赶着来了。 这脸皮的厚度自己真的是望尘莫及啊！ 沐老爷子和沐大舅，大舅母的脸色已经能黑的不能再黑了。 丢人现眼…… 现在跑来丢人现眼啊！ 二舅母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她见秦慕慕耐着性子在听了，以为自己说的事情肯定能八九不离十的。 “慕慕啊，你们家是开饭店的，我可是听说了，原来的向阳饭店被你们家拿下来了。 现在呢，又在原来向阳饭店的后面盖了一栋五层楼的大饭店。 听说生意天天都好，去迟了都没位置坐的。 慕慕啊，饭店生意这么好，每天要用很多菜吧！ 你看啊，你们家开饭店要用菜。 我们是乡下人会种菜。 这是不是能合作一下呢！ 你回去和你那个后妈说一下，以后饭店里要用的蔬菜什么的我这里包了。 不管是我家里，还是我娘家那里，都能包圆了。 哦，不止是蔬菜，像是肉啊，鱼啊，蛋什么的，我们也能包圆了。 这买菜从谁那不是买？从我们这买不是更方便吗？ 用自家人的菜，这样才放心！ 你回去和你那个苏姨说一声就是了，我看着她好像挺疼你的。 这买菜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肯定能成的！”二舅母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院子里的人已经都说不出话来了。 她怎么好意思张这个口的…… 还不是什么大事？ 谁不知道干饭店的采买是很重要的事情啊！ 她居然想着往饭店送菜，别人不担心，沐老爷子都会担心她是不是会把一些不好的菜往饭店送了…… 沐老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叹了口气。 以后还是让慕慕和翠翠少回来点吧！ “怎么样？慕慕，二舅母这个计划不错吧！ 我们往饭店送菜，你们家也方便，我们也能稍微赚点。 那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啊！”二舅母还喜滋滋的，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秦慕慕啧啧啧几声。 “二舅母，什么叫就这么说定了啊！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那个饭店是苏姨自己开的，和我们没关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不管您想干什么，那都得苏姨同意才行。 真的，您和我说这些没用，我在饭店说不上话的！”秦慕慕笑着说道。 二舅母一听，立刻就站了起来。 “慕慕，你妈妈可姓沐呢！这有什么事情你可是要为老沐家着想的啊！ 你可不能忘本啊！ 你可别忘了，这么多年来，你舅爹往你们家拿了多少东西？ 大夏天的，顶着日头往城里给你们送瓜果。 你要是忘了老沐家对你家的好，那你就是丧良心。 那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二舅母扯着嗓子说道。 沐翠翠，沐大舅，大舅母，还有沐老爷子都想开口。 却见秦慕慕冲着大家摆摆手。 有什么话她要自己说，她可不想大家因为自己再和这个二舅母吵起来。 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她喜欢当场说！ “二舅母，看您这话说的，我也没忘记我妈妈姓沐啊！ 但我妈妈姓什么好像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舅爹对我好，对我们家好！我们一直都记着呢！ 你看，我们不是经常来看舅爹和大舅他们吗？ 每次来也没空着手来啊！ 但舅爹对我们好，大舅他们对我们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秦慕慕笑眯眯的问道。 “你…… 你得的是老沐家的好处，我们家也是沐家的一份子，我们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应当主动来帮。 你……你就是不想帮。 就是不乐意！”二舅母继续开口。 “对！就是不乐意！也不高兴！怎么了？有错吗？”秦慕慕依旧笑眯眯的。 第360章市里的店开不开 秦慕慕说话很直接，这反倒是让二舅母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她有点吃惊的看着秦慕慕。 按照她的经验，即使秦慕慕不同意，那也是会说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现在……秦慕慕这个丫头居然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秦慕慕看着二舅母吃惊的样子，一点面子都没留。 “二舅母，我是看在二舅舅的面子上叫您一声二舅母的。 其实您这个舅母当的…… 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我从记事开始，就没喝过你家一口水，没吃过你家一口饭吧！ 舅爹每年是给我们家送东西，但和你有关系吗？ 哪次不是舅爹和大舅他们张罗的，你张罗过一次吗？ 要是说舅爹和大舅和我们说着事情，我肯定要试一试，回去和苏姨说一说的。 但是你…… 我凭什么啊！”秦慕慕笑着问道。 二舅母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旁的沐大舅和大舅母赶忙摆手。 “慕慕，我们地里种的那点菜自己家吃吃就差不多了，哪有多余的往外面卖啊！ 还有，我们都有手有脚的，自己能养活得了自己的。” “慕慕，别理她说什么！ 都分了家了，还来指手画脚的。 行了，你拿着你的鸡蛋糕回去吧！ 不在我面前晃悠我还能多活几天！”沐老爷子也气呼呼的说道。 二舅母见院子里的人都用嫌弃的眼神看她，顿觉脸上挂不住了。 她正想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往地上一坐，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却看到秦慕慕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她…… 二舅母顿时就觉得没意思了。 “世道都坏了啊，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早年的好心都喂了狗啊！ 以后桥过桥，路归路啊……” 二舅母一边嚷，一边就往门外走。 “把你的鸡蛋糕带上！”沐老爷子喊了一声。 二舅母转身又把那两袋鸡蛋糕拿上，往咯吱窝里一夹就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嘴上嘀咕。 说什么沐老爷子偏心偏到八里外了，偏心大儿子，不管二儿子…… “她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呢！ 就两包鸡蛋糕还都又拿回去了！”秦慕慕对二舅母的抠门现实又有了新的认识。 “拿回去也好！放在这里也碍事。 上次拿了一包小麻饼过来，我还说她终于知道干点人事了。 结果呢，正想给爸拿几个尝尝呢。 打开一看，里面都长毛了。”沐大舅没好气的说道。 “就是，那两包鸡蛋糕看外面的塑料袋就知道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呢！ 爸不吃最好，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大舅母忙也说道。 “爷，我给你买新鲜的，不吃二舅母拿来的。”沐翠翠赶忙对沐老爷子说道。 “嗯，好！爷吃我孙女和外孙女买的。 慕慕，时间不早了，你快带着翠翠一起回去吧！ 舅爹没事的，你们得空悄悄来看看我就行。 你二舅母说的那些话你们就当放屁，不用搭理。”沐老爷子还不忘和秦慕慕说一下。 秦慕慕当然没把那个二舅母放在眼里。 又和沐老爷子和沐大舅说了会儿话之后，秦慕慕就带着沐翠翠回去了。 两人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但心里就一个念头。 老爷子身子不太好，以后只要有空了还是经常回来看看比较好…… …… 两人回来后，秦慕慕又往纺织厂跑了两趟，和现在的厂长开了两个会之后，秦慕慕就打算带着户口本回金陵了。 不过，在临走前，秦慕慕听苏兰芬说了一件事。 “松松大舅母想在市里开一个像样的蛋糕店。 就和南县这里差不多的。”苏兰芬说道。 秦慕慕一听，这是好事啊！ “大舅母怎么有这个想法的？市里有好几家蛋糕店呢！”秦慕慕笑问。 苏兰芬叹了口气，和秦慕慕说了一下具体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有人来南县这里，问松松大舅母要不要一起合作。 就是在市里开，说市里几家蛋糕店的蛋糕做的都没有我们店里做的好！ 你大舅母就有想法了。 这不，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苏兰芬说道。 第361章要开就开最大的 赵迎春有了想在市里开一个蛋糕坊的想法秦慕慕非常支持。 秦慕慕觉得，赵迎春的想法才是一个合格生意人的想法。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开！为什么不开啊！我们的蛋糕店生意好，很多到南县这里办事的人，不都会从我们蛋糕店带个蛋糕回去吗？ 大舅母的想法挺好的。”秦慕慕立刻表明态度。 苏兰芬当然也知道自家的蛋糕店生意好在周边都是有名的。 从蛋糕店开业之后，秦慕慕每年都会让人从外面带好看的蛋糕回来。 特别是首都，上海这边地方的。 有时候还会让人从香港那边拍好看的蛋糕图片和带香港那边好吃的点心过来。 苏兰芬不止一次的说，很多来订蛋糕的人都说。 老苏家做的蛋糕比大城市都不差什么。 其他跟风开的蛋糕店压根就没法和老苏家的蛋糕比。 所以，秦慕慕对于在市里开蛋糕店，很有信心。 既然是做生意，那肯定不能只拘泥于在南县啊！ 南县的市场才多大啊，要想生意做的大一点，一定要把生意做出去。 走出南县，这只是第一步！ “行，那你晚上和我一起去松松舅奶家看看。 你和松松大舅母好好说说这事情。”苏兰芬立刻爽快的说道。 就这样，原本准备第二天往金陵去的秦慕慕只得再次推迟了一下行程。 …… “找我们合伙做生意那人本来也是个开蛋糕店的。 他一开始是想让人来我们店里学。 我没同意，后来他就问我能不能合伙开一个。 那人……我心里有点打鼓。 但是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慕慕，你也是店里的股东，这事情你看看该怎么办好。”赵迎春和秦慕慕小声解释。 “那人在市里有点能耐？”秦慕慕小声问道。 “嗯，有点能耐的，家里是一个人好像是工商局的一个小干部什么的。 要说大的权利肯定是没有多少的。 但是给做生意的人添点堵，那肯定是可以的。 那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有时候要是出了点事情不好办。 其实……去市里开店的话，这个方向肯定没错的。”赵迎春小声说道。 秦慕慕明白了。 赵迎春是害怕到了市里开店，那是人家的地盘。 以后要是合作的不愉快了，估计那个店就不是自己的了…… 总之就是有好处，但肯定也有坏处。 合作的生意总是不长久的…… “大舅母，您真的想在市里开一个蛋糕店吧！”秦慕慕笑着问道。 赵迎春嘿嘿笑了笑。 肯定是想啊！ 原本赵迎春一开始做生意的时候，真的就是想着多挣点钱，能让家里的孩子多吃两顿肉就行了。 没想到生意只要开始做了，好像就没个尽头一样。 从最开始的车站对面的那个茶食店开始。 到后来的蛋糕店，再到那个专门做批发的作坊。 再后来把原来县里的茶食厂拿下来成立了一个食品公司。 现在呢，连一个食品公司好像都不能满足了。 赵迎春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慕慕，我是不是心太大了啊！”赵迎春看着秦慕慕问道。 秦慕慕立刻摇头。 这怎么能算是心大呢！ “做生意的心不大才会出事呢！更何况您现在只是按部就班，慢慢来而已。 只是去市里开个店而已，又不是让您在市里办厂办公司。 大舅母，我肯定支持你去市里开店的。”秦慕慕再次申明立场。 “那……和那人合作吗？”赵迎春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肯定是要找人合作的。 但是肯定不是找那个人合作，要找也是找比他关系更广，更能耐的去合作。 还有，大舅母！既然想在市里开店了。 那就肯定不能只开一个普通的店。 既然要开，那我们就要放开手脚，去开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店。 而且要开就开一个最大的！”秦慕慕自信的说道。 赵迎春…… 一旁的苏兰芬心里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只要让慕慕这丫头知道了，那肯定就是往大了搞。 家里的这些产业那个不是慕慕往大了搞出来的…… 第362章咱们要有目标 “开个最大的？怎么样算是大呢？”赵迎春很好奇。 从做生意以来，赵迎春非常清楚，她们的生意能做好，完全就是这个外甥女在后面推动的。 别人和她说的话，她也会回去好好想一下。 但这个外甥女说的话…… 她百分百相信的。 所以，对于秦慕慕说的，要做大做强，要开就开最大的主意，赵迎春非常有兴趣。 秦慕慕见赵迎春这么问，立刻从苏兰芬身边坐到了赵迎春身边。 “大舅母，我说的开的大，不止是规模上大。 在规模上，我们肯定是越大越好。 到时候我们在市里找个位置比较的市口，最好是三层楼那种。 要是没有三层楼呢，两层楼也凑合。”秦慕慕开始说自己的想法了。 屋里人都竖起了耳朵。 两层楼的还是凑合啊！这都够开个饭店了啊！ 谁家蛋糕店开成这个样子啊！ “到时候找个好的门市，好好装修一下，是好好装修，不是像以前那样挂个招牌就行。 而是从外面来个大改观。 我让人从上海或者香港那边拍一下那边好的蛋糕店的装修风格。 我们就按照那个标准来。 等蛋糕店装修好的时候，要让任何人从老远就能一眼看到我们蛋糕店。 看到我们蛋糕店就一个感觉，这是做蛋糕的吗？ 蛋糕店也能这么气派了？ 总之，一定要鹤立鸡群！”秦慕慕正色说道。 赵迎春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嗯，好像是挺带感的！ 苏兰芬没说话。 她心里想的是，不错，没有上来就让你盖个五层的已经算是收着了！ 她原以为秦慕慕要说，上来先盖个五层楼，不够了以后再盖…… 坐在另一侧的苏梅香也不断点头。 慕慕说的很对，开店最重要的是什么？ 吸引到客人啊！招牌一定要大啊！ 所以，慕慕说的一上来就让人看到，让人想进店的想法完全正确。 “然后呢？门头我们做的够大了，那里面呢？ 毕竟，要是单独开一个像是我们南县这边的这种蛋糕店的话，两层楼有点大。 慕慕，你肯定是想在蛋糕店里加点南县这边没有的东西在里面吧！”苏梅香笑着问道。 秦慕慕冲着苏梅香竖了下大拇指。 果然，年龄相对年轻的苏梅香想的就要更多一点。 “对！还真是加点不一样的东西在里面。 大舅母，我是这样想的。 那个蛋糕店呢，我们不叫蛋糕店。 我们改个洋气点的名字，叫做烘焙梦工厂。 一楼，还是和南县这里一样，展柜，还有操作间都是明档，让大家能看到。 二楼，我们就要换种玩法了。 在二楼，给大家专门开设一个能自己动手做蛋糕的地方。 比如说苏姨过生日了，我想给苏姨亲手做个蛋糕。 在二楼就会有人教我，从开始蛋糕坯怎么做，到后面奶油怎么打发。 再到后面怎么裱花，都有人教。 有人买蛋糕，图个省事。 有人送蛋糕呢，图个心意。 要是说我亲手做一个蛋糕出来，虽然不好看，和大师傅们的手艺没法比，但那个蛋糕是我特意做给苏姨的。 苏姨，你说你会高兴吗？”秦慕慕看向苏兰芬。 “高兴！肯定高兴啊！你要是亲手做的，肯定比外面买的要好一千倍啊！”苏兰芬立刻说道。 秦慕慕把手一摊，看向赵迎春和苏梅香。 怎么样？ 有人会认为心意是非常重要的。 赵迎春和苏梅香也明白了。 是啊，亲手做的东西肯定意义更大啊！ 要是按照慕慕这么说的话，两层楼都有点小家子气了。 真应该弄个三层楼，不管是蛋糕还是其他的点心什么的，都能亲手做…… “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要开一个不要说市里了，就是省城都不一定有的蛋糕烘焙梦工厂。”秦慕慕大声说道。 赵迎春，苏兰芬，苏梅香都不由自主的点头。 对！ 要有目标，要开就开一个蛋糕什么来着的梦工厂！ 第363章找谁呢 好了，就着这个梦工厂的话题，秦慕慕和几个长辈聊的热火朝天的。 在她们几人的话语里，这个梦工厂好像已经开起来了。 不止开起来了，还生意兴隆，顾客盈门，数钱数到手抽筋…… 大家越聊越开心，想的也越来越多。 终于…… “按照我们刚刚说的那样一搞的话，肯定要不少钱的。”苏兰芬终于开口。 “钱的事情不用管，这都是小事。 我想好了，就用现在苏记食品公司的钱去开。 股份的分成比例也是按照苏记食品的分成。 苏记的账上现在有钱。”赵迎春大气的说道。 秦慕慕笑了笑。 这两年苏记几乎垄断了南县所有单位的年节福利，钱挣的那是真多。 开一个新的蛋糕店的钱肯定是有的。 “但现在就是有一个问题。 我们在市里不认识什么人，属于外来的和尚。 万一人家本地的和尚联合起来对我们下套该怎么办啊！”赵迎春说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市里那个来找她合作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那真是好话说了，不好的话也说了。 赵迎春不是傻子，肯定能听出来人家话里面的威胁的。 “没有大腿，那就找个大腿抱抱就是了。”秦慕慕笑道。 赵迎春看着秦慕慕，不知道她想找谁？ “苏姨，那个邹队长是不是调到市里了？”秦慕慕看着苏兰芬。 苏兰芬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之前和她们关系很好的工商局的那个女干部邹队长的确在前年的时候调到市里了。 “她家里有点关系。 虽说她调到市里了，看着好像是升了职务了，但是手里没有实权。 在那个单位大家也知道，没有实权的人就是在等着退休。 慕慕，估计指望邹队长的话……有点难！”苏兰芬摇头。 “行不行的话要问了她才知道。 邹队长是调到市里没错，但她娘家和婆家都在南县，肯定会回来的。 到时候问一下就行。”秦慕慕说道。 说到这个邹队长，赵迎春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我昨个儿还看到她了呢，她娘家最小弟弟的孩子过满月，她回来的。 我听着好像是今天在家里办酒的。 今天应该还在的。”赵迎春立刻说道。 秦慕慕想了想，南县的小孩子过满月通常都是中午办酒。 这样好方便乡下或者是路程比较远的亲戚回去。 邹队长作为孩子的亲大姑肯定不会吃完满月酒就走人，肯定会在娘家多待一会儿。 “苏姨，大舅母，小姨，那我出去晃晃？”秦慕慕立刻起身。 苏兰芬她们都知道，秦慕慕肯定是去找邹队长去了…… …… 秦慕慕知道邹队长家住在哪，前年过年的时候去过一次。 那时候邹队长还在南县上班呢！ 邹队长南县的家还在工商局的家属院。 她是过去上班了，但她女儿还在南县上学。 现在是邹队长的妈妈住在这里带着孩子上学。 秦慕慕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按照以前，邹队长肯定在家了。 敲了敲门，果然是邹队长来开的门。 邹队长在看到是秦慕慕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赶紧拉着秦慕慕的手进屋了。 “慕慕，你怎么来了啊！我都没敢认，你现在是越长越好看了。 来，进来坐会儿。”邹队长表现的很热情。 即使她调到市里了，苏兰芬和赵迎春她们一年三节的都会送东西过来看看。 她们家里的点心更是吃都吃不完。 在邹队长眼里，秦慕慕家人可没像其他人那样势利眼。 看着她手上没权了，直接就不搭理她了…… “慕慕，来！喝水！什么时候回来的？”邹队长笑着问道。 “回来好几天了，本来想早点来看看邹姨的，结果您一直在市里没回来。 今天听大舅母说您弟弟家里摆满月酒，我猜着您肯定会回来的，就过来看看的。 没想到您还真在家里呢！ 邹姨，您在市里工作忙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说到市里的工作，邹队长脸上的笑容浅了点。 别人都以为调到市里是好事，其实还真不如南县呢…… 第364章庙里菩萨多啊 秦慕慕问了邹队长在市里的情况，邹队长却是叹了口气。 在给秦慕慕重新倒了杯水后，才开口。 “以前吧，在县里的时候，觉得自己能力还行，不管做什么都有心气。 觉得自己还年轻，还能干点事情。 慕慕，不瞒你说，刚到了市里的时候，我也是有点想法的。 我想着，能从县里调到市里了，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四十多岁怎么了？不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吗？ 那时候是真想做点事情的。 但后来…… 算了，不说了，那时候自己也就是一腔热血吧，碰了两次后才知道很多时候，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我给你举个例子啊，就简单的要求各个商家管好自家门口那一亩三分地。 让他们保持好卫生。 就这一条，本来是好事吧，谁不想家门口干干净净的啊！ 但偏偏就有人会上纲上线的批评了。 说什么抓错了重点，现在的重点是给商家创建良好的经营环境。 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干扰到商家的经营了，耽误人家挣钱了。 我当时是一头懵。 我想着，这再怎么挣钱也要注意卫生环境吧，那些店门口脏兮兮的，谁愿意去啊！ 注意卫生和做生意挣钱也不冲突啊！ 但人家就是上纲上线的。 后来啊，我才知道，人家这不是说真的给那些商家说话呢，人家纯纯就是看我不顺眼而已。 慕慕，你猜我是怎么调到市里的？”邹队长无奈的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有点吃惊。 不是都说邹队长家里还是有点关系的，所以才能把邹队长调到市里的吗？ “难道不是因为邹姨工作认真，能力强才调过去的吗？”秦慕慕立刻说道。 邹队长立刻拍了下秦慕慕的肩膀。 “你这个嘴啊，奉承话说的都比别人好听。 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认为，认为自己能干，能调到市里完全就是因为自己能力强，被领导看中了。 其实啊……我是捡了个漏！ 也不是捡漏吧，确切的说，我也是被人当枪使了。 以前坐我这个位置的人不是退休了吗？这个位置空出来了。 当初争这个位置的人不少，不止是县里的人想争，就是市里，也有人想争。 这个位置没什么权利，是个清水位置，但适合养老啊！ 级别比之前高了一级不说，这样的单位退休后的福利待遇肯定不会差的。 所以，当初盯这个位置的人还真不少。 后来，我才知道，就冲着我们发难说我们干扰了人家商户做生意的那个领导，之前也是看上这个位置的。 他可不是自己想这个位置的，他是想给他姐姐弄这个位置。 一个从乡下上来的，大字都不识几个，硬是在我们单位拿了个正式工的位置。 这还不知足，人家还想帮自己姐姐弄个干部当当。 为这事，他可没少费心。 但原来单位的领导不乐意啊，两人本来就面和心不和，单位领导肯定不愿意让他如愿的。 正好我们家那个亲戚也想把我往市里调，就找到了原来的那个领导了。 那个领导一看，这不是正好吗？把我调上去占了那个位置了，别人是不是就没想头了？ 我就是这样才调到市里的。 你说，我占了人家看好的位置了，人家能给我好脸色看吗？ 我呀，成了人家的眼中钉了！ 不过，我也想通了。 位置既然我已经占了，也不可能让给别人了，既然是养老的位置，我就当提前养老了。 现在我每天都是踩着点去单位，一到点就下班。 一分钟都不会耽搁的。 即使是上班时间，那也就是喝茶看报纸，最多拍拍领导马屁。 反正工资又不会少发给我，我何必吃力不讨好呢！”邹队长自嘲的说道。 秦慕慕有点同情邹队长了。 以前的邹队长真的是意气风发，做事情比单位很多男的都利索，她管理的街道和市场，总能比别的地方要干净利落。 “邹姨，您现在是心气神没有了！ 那时候你还不如不调到市里呢！即使是在南县，您干的肯定也不会比其他人差的。”秦慕慕忍不住说道。 邹队长叹了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啊！ “算了，不说这些了。 慕慕，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你和邹姨讲，只要是邹姨能帮你办到的，肯定都给你办了！ 大事不敢说，小事情使使劲还是可以做到的。”邹队长笑着说道。 第365章那人是个混子 秦慕慕也不瞒着邹队长，就把有人想拉着赵迎春在市里开店的事情和邹队长说了一下。 邹队长一听，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姓杨？”邹队长问道。 秦慕慕想了想赵迎春说的话，那人还真姓杨呢！ “邹姨，您怎么知道的？”秦慕慕有点吃惊。 难道说找赵迎春的那人在市里很厉害，连邹队长都知道那人了？ 邹队长见怪不怪的拍了拍秦慕慕的肩膀。 “你们家人谨慎点是对的！ 找上门的不一定是好买卖。 就你们说的这人，我还真知道，你想啊，我才到市里几年啊，我都知道这个人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人在市里还是有点名声的。 只不过这名声不是什么好名声而已！”邹队长笑着说道。 “不是什么好名声？邹姨，这人不是好人？”秦慕慕立刻问道。 邹队长点了点头，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嘴有点干了，先喝了两口水后才给秦慕慕解释了一下。 “这人就是个混子，没什么正经工作。 家里的姨父是我们单位的，虽然退休了，但是现在的领导算是他那个姨父一手提上来的。 还有，他老婆家一个亲戚是税务局的一个小干部。 在市里，很多那些小商家，有什么工商和税务方面的事情了，只要不是那么能拿到桌面上说的，都找他。 他收钱就能帮人把事情给办了。”邹队长说道。 秦慕慕明白了。 说白了，这人干的就是类似于掮客的事情。 各取所需，利用自己的关系维护好人脉，顺便用那点人脉帮别人办事情挣钱。 很多时候，大家都默认了这种人的存在。 “那这人应该是属于人脉关系不错的。 混子……至少他也有钱挣。”秦慕慕笑道。 怪不得有那个资本和老苏家谈在市里开店的事情呢，合着人家还真有点能耐啊！ “慕慕，他要是真的就是像以前那样帮人家跑跑关系什么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是现在他的胃口大了，想的可不是就光给人家跑关系那么简单了。 以前他赚的是人家给的好处费。 现在他是直接就想把手伸到人家那些商户的口袋里。 就他和你大舅母说的那个事情，他在市里干的可不少。 有一家做水产的，他当时也是去和人家谈的合作，说是一起开店。 人家卖水产的一见他身后有关系，还是能掐着商家命门的关系，只能答应啊！ 就这样，他一分钱本钱没出，硬生生的在人家水产店里拿了一年的分红。 后来人家水产店不开了，他还找人家要退股的钱。 你说说，他一分钱本钱没出，居然还有脸找人家要退股的钱。 这事情可不止一件。 他在市里说是入股的店铺至少有五家，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入股的。 那些店要是好好开到还好，他按股份拿钱。 要是点不开了……那麻烦事可多呢！ 谁家要是和他家合作了，那才是真的倒霉了呢！ 所以，我才说他是个混子啊！”邹队长一边说一边摇头。 秦慕慕听了直咂舌。 “这不就是黑社会收保护费吗？”秦慕慕气道。 “就是啊！性质是一样的，但人家用的方式巧妙啊! 更何况那些商家自己也不干净。 要是什么都合规，不怕人家查何必找他合作呢？ 找他合作不就是想解决一点不好解决的问题吗？ 那个姓杨的就是抓住了这一点，谁家敢闹腾，他就把人家的那点破事情给抖出来。 照我说啊，那些人也有点活该，想投机取巧，结果是与虎谋皮，最后也落不到好啊！ 慕慕，你听我的，回去和你大舅母说，不要和那个人合作。 那人就是狗皮膏药，一旦沾上了那就甩不掉的。”邹队长劝道。 秦慕慕点头。 照这样的话，那人的确是不能沾。 这种混子捞不到好处了，肯定会想办法给你添堵的，恶心人的办法，这种人比谁都多。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我们在市里开店的话，还真要好好考虑一下了。”秦慕慕叹道。 邹队长一听，立刻问道。 “你家真想在市里开店？” “有这个想法，但不是开那种茶食店，就是想开那种专门做蛋糕的店。 但现在……”秦慕慕轻轻摇了摇头。 “开店啊！也不是不行！”邹队长轻轻点了点头。 第366章我给你们找个人 “邹姨，你觉得能在市里开店？”秦慕慕立刻看向邹队长。 邹队长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能开？你们家的东西做的好！茶食呢，不在市里开也是对的。 市里的那个茶食厂还在呢，现在虽说也被私人承包了，但经营的还不错。 你们要是去市里开茶食厂的话，我肯定不会建议的。 不过蛋糕店，我真的建议你们在市里开一家大的。 市里的蛋糕虽说也学着你们家的样子做了不少，但我也参见了不少寿宴生日宴什么的。 那些蛋糕店做的蛋糕和你们家的比……”邹队长摇了摇头。 秦慕慕笑了笑。 对自己蛋糕店里做的蛋糕，秦慕慕还是很自信的。 适合各个年龄的都有，不管是谁，总能在蛋糕店看到自己喜欢的。 蛋糕店每年在蛋糕师傅身上花的钱可不少的。 “我们也想啊！ 蛋糕市场，现在南县基本上已经饱和了，要想再发展，只能往外面发展。 要不然大舅母也不会在那人提出来合作的时候心动了。 但现在是，那个人盯上了我们家，要是我们家撇开他在市里开店的话，肯定会被他记恨上。 一直被人家这样盯着，还要防着被人冷不丁冒出来捅上一刀，这个有点太累了。”秦慕慕苦笑。 邹队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特别还是那种喜欢背地里使小动作，擅长用小手段的，更让人恶心。 试想一下，人家花了大价钱开了个蛋糕店了。 结果呢，工商的天天上门查这样查那样的，税务的也三不五时的登门。 这让那些百姓们怎么想？ 时间一长，谁还上门买东西啊！ 到最后，只能关门了事…… “慕慕啊，工商方面的事情，我能帮你斡旋一下，手续呢，我看着你们办，肯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就是税务这一块…… 你要知道的，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税务上门查税。 即使你们没有偷税漏税，人家上门查的次数多了，也会对你们有不好的影响的。 所以，你们要是想开在市里把店开好，光找我肯定是不行的。”邹队长小声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是这个道理没错！ 做生意的最烦的就是工商税务上门了。 不是说自己违反了什么，而是只要有人举报了，或者说有人背后捣乱了，最容易的就是让这两家上门。 百姓们心思单纯，只要看到这两家上门了，心里肯定会有不好的想法。 看，政府机关都上门了，那这家店肯定有违法的地方吧！ 一传十，十传百的，加上一些有心之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很容易就把一家原本前途光明的店给搞垮了！ “邹姨，要说在南县，我们家倒是不怕什么。 不管是茶食厂那边还是苏姨的向阳饭店，县里的领导多少都知道一点，也都很支持。 但是在市里…… 我们家可真的是捧着猪头也找不到庙门了！”秦慕慕叹道。 邹队长也是叹了口气。 是啊，在南县来说，老苏家算是响当当的，不管做什么都想在大家的前面。 南县不少做生意的，都是看着老苏家做起来之后才有的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说县里的领导们对老苏家都很支持的原因。 至于市里…… 呵呵，菩萨多不说，还各有各的门路。 一个不小心，拜错了菩萨，那后果简直让人不敢想象。 “邹姨，您帮我想想，市里有没有什么领导是从我们南县出去的啊！ 要是有这样的，我们去找一下应该也会有点用。”秦慕慕看着邹队长。 邹队长还真认真想了想。 从南县调到了市里的领导…… 好像还真有！ 但是那些领导管的部门好像和工商税务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即使找到了他们，能起的作用也很小，甚至说会起反作用。 “这个……好像还真没几个顶的上用的。 我还真…… 咦，我这里倒是有个人可以用！”邹队长眼睛一亮，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谁？邹姨，您和我说说看！”秦慕慕也来了兴致。 终于唠到干货了！ 第367章第一好的姐姐 秦慕慕对邹队长说的这个人很感兴趣。 邹队长本身就是一个谨慎的人，在她知道了在市里开蛋糕店不容易的事情后，还能让她特意提起来的人，肯定有特别之处。 “邹姨，您快说说看，这人是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慕慕笑着催促。 邹队长又在脑子里想了想。 越想她越觉得这人不错，真的很适合在秦慕慕家蛋糕店。 “慕慕，咱们市里新换了一个领导的事情你该知道吧！”邹队长小声问道。 秦慕慕点点头。 当然知道了，省里调来的少壮派，听说是首都人大毕业的。 大学毕业后一直都在省机关工作，工作能力强，是上面的重点培养对象之一。 年龄不大，好像三十六岁吧！ 这次突然被放到市里当了二把手，是个人都知道，人家这是下来镀金来了。 任期一结束，那必定是要高升的。 “慕慕，我和你说啊，那个领导是个人物，他原本是就是淮市的人。 但家境不好，父母早亡，上面有一个姐姐。 他等于是姐姐带大的。 他那个姐姐啊，从十六岁开始就到处干活挣钱养家，养弟弟。 那年高考恢复后，弟弟考上大学了，是她在村子里一家一户磕头给弟弟凑齐了路费和生活费的。 后来，更是没日没夜的干活，还之前欠下的钱，另外每年还给弟弟邮钱，生怕弟弟因为缺钱耽误了学习。 就因为这个，领导的那个姐姐一直都没成家。 她人能干，长的也不错，但就是一直拖着没成家。 一直到三十四岁那年，她才成家了。 只是成家后……男人酒后摔了一跤，没人看到，算是摔死了。 她就带着闺女单独生活。 好在咱们这位领导争气，在大学里成绩一直都好。 领导大学毕业后就分到了省里。 他原本想着要把姐姐接到金陵的，但他姐姐就是不去，说习惯了在乡下待着了。 虽然领导每个月都给这个姐姐寄钱，但是她都不收。 存起来凑个整了，就给弟弟寄回去了。 现在虽说领导的姐姐不在乡下了，哦，当初进城还是因为嫁的那个男人是城里的才搬到市里来的。 哦，她闺女在市一中上学，马上高一了。 听说成绩和她舅舅一样，非常好！”邹队长说道。 秦慕慕听了不断点头。 嗯，这是一个好姐姐，也是华夏传统意义上的好姐姐。 但在很多人眼里，这个姐姐也会被说成扶弟魔…… 好像也不对啊！人家这个弟弟现在也挺厉害的，以前是靠着姐姐生活没错，但现在不是也想着帮扶一下姐姐吗？ “那这个姐姐现在……”秦慕慕看着邹队长。 “在市里的茶食厂上班，一个月拿一百二十块钱。”邹队长说道。 “在茶食厂上班？一个月一百二？”秦慕慕有点吃惊。 不能怪秦慕慕惊讶。 而是这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一个爸妈生的亲姐姐，不顾辛劳的供着弟弟生活上学。 现在弟弟有出息了，基本上是一个市里的二把手了，姐姐居然在一家私营的厂子里拿一百二一个月…… 怎么听怎么魔幻？ 不管那个领导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心的，为了面子，为了不让别人戳脊梁骨，也会把姐姐给安顿好的啊！ 说实话，那样地位的一个人，给亲姐姐在政府机关的正式工作也不是难事。 政府机关好多看大门的可都是正式工呢！ 所以，秦慕慕有点不理解。 “怎么？想不通吧！ 开始的时候我也想不通，我觉得咱们那位领导看着也不像是狼心狗肺之人啊！ 怎么能看着亲姐姐还受穷呢！ 想标杆自己清廉也不用拿养大自己的姐姐开刀啊！ 后来啊，我才知道，不是咱们那位领导忘本！ 而是这个姐姐太清醒了。 领导在省里，还没调到市里的时候，就帮着姐姐找了不错的工作。 招待所里管后勤，不错吧！油水多，还清闲！ 但领导的那个姐姐不去，怎么说都不去！ 招待所的领导都去家里请了几次了，她就是不去。 她说我只认得几个字，又不会管人，也不会招待所里的工作。 我一个小学毕业生，凭什么干那种工作。 后来，她还特意去邮局打电话骂了自己弟弟一顿。 说他不该以权谋私，不该给别人竖立一个不好的榜样。”邹队长一边说一边叹气。 这真的是她见过最傻的姐姐了。 秦慕慕也点头。 这个姐姐是挺傻的，但是很有原则！ 第368章正常聘用 “邹姨，那咱们领导的这个姐姐还真有性格呢！ 看来市里不少单位都打过她的主意吧！ 毕竟，这世上可不缺溜须拍马之人，一个前途光明的领导的姐姐生活困难了，不管是谁要是处理好这事情了，肯定会对将来有好处。”秦慕慕笑着看着邹队长。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在这个领导要被调来的时候，市里的各个单位都打过这个姐姐的主意。 不是这家缺人了，就是那家缺人了。 还都是正式工作，不是那种临时工哦！ 别人平时打破脑袋都要争的工作好像一下子都冒了出来了。 但咱们这位领导的姐姐心里门清，谁的茬都不接，就是在茶食厂那边上班。 弄的茶食厂老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领导调过来了，家属也跟着一起过来了，那位姐姐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最多就是叫领导回家吃顿饭，其他的时候都不上领导家的门的。”邹队长继续说道。 “邹姨，那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啊！ 我听您这话的意思，您对她好像很熟悉一样！”秦慕慕突然问道。 说到这个，邹队长还真有点得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调到市里来，不是我娘家的一个表姊妹帮我活动的吗？ 我这个表姊妹和领导的爱人算是远房亲戚。 当然了，是很远的那种，已经出了五服了。 那次，领导爱人家里的一位老人过寿，我那个表姊妹去了，正好看到领导爱人了。 领导爱人一见我那表姊妹是淮市这里的，就多说了两句。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拿这个姐姐没办法。 哦，还有一件事。 咱们这位领导爱人的家里可是大家族啊！ 老一辈里面光是埋在八宝山的就有五个。 爬雪山过草地的也有，家里面个顶个的出息。 领导爱人和领导算是大学同学，当初看中领导的就是他们家人。 有了他们家在后面撑着，咱们那位领导才能一马平川，要不然，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轮到他身上呢！”邹队长继续八卦。 秦慕慕又抓住了一个信息。 寒门小子和千金小姐…… 不过，秦慕慕也算是有点能了解那位领导姐姐的想法了。 他们家里不好，就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的。 好不容易弟弟有出息了，有个光明的前途了，她可不能给弟弟添麻烦。 她不能给弟弟将来的路添砖加瓦，但也要尽量做到不给弟弟添麻烦。 用心良苦啊…… “那领导的爱人对这个大姑子是个什么态度呢？”秦慕慕好奇的问道。 “还能是什么态度？无可奈何啊！ 她和我表姊妹说了，开始的时候她们家也有点担心。 虽然领导能力强，但是重情义，不管怎么说，在任何人看来，这个姐姐算是为弟弟付出一切了。 咱们这位领导欠着他姐姐的，还都还不清的。 但她和领导结婚后发现，这个姐姐除了在结婚那天来了一趟，包了一个红包之后，就没有再上过门。 平时也会写信，偶尔打个电话，但就是不上门去。 当初她家孩子上学，开始的时候上的那个小学不怎么好，好的学校报名没报上。 按照我们的想法，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为了孩子，找人托关系就是了。 这事情就是她弟弟打个电话的事情。 她不！没去找她弟弟，反而是和闺女说，金子在哪都发光，等上初中的时候，考个好初中就行。 领导知道后，想给外甥女换个好学校都不行。 领导爱人说了，别人家有了当官的亲戚后，巴不得天天上门。 他们家的这个大姑子倒好，弟弟的官越大，她离的也就越远。 这反倒是让她们家人不好意思了。 她和我表姊妹说了，平时看着领导严肃，但只要一说到小时候姐姐为了照顾他吃过的苦，他眼睛立刻就红。 他说姐姐给纺织厂理过烂纱，给纸盒厂糊过纸盒子。 还给砖窑厂背过砖头。 那双手一到冬天就不能看，背更是比同龄人弯的厉害。 他说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姐姐了。 看着姐姐过的艰难他心里就难受。”邹队长轻声说道。 秦慕慕好久都没说话。 “慕慕，你们家也都是老实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也许，你们家人能和她说到一起去，能让她一个月多赚点，还能拿的心安理得呢！”邹队长说道。 秦慕慕想了想，知道该怎么做了！ “行！我知道了，要是我们家真的在市里开店的话，正常聘用就是了。” 第369章良苦用心 秦慕慕从邹队长这里拿到有用信息了。 她回去后就和苏兰芬还有赵迎春她们说了这件事。 “苏姨，大舅母，小姨，事情就是这样。 我还是那个意思，既然想在市里开店的话，那就肯定是要开一个大店的。 说实话，我刚开始的时候，想的就是找一个后台靠山。 哪怕是给她干股都行。 但邹队长说了这个人之后，我觉得其实我们倒也不用那么做。 就聘用这个人就是了。”秦慕慕说道。 苏兰芬，赵迎春还有苏梅香三人听秦慕慕说了这事情，也有点唏嘘。 别人都说光宗耀祖，家里出了一个出息的人，恨不得昭告天下。 但那个姐姐呢，弟弟越是出息，她就越低调。 那架势好像恨不得和弟弟断绝来往一样。 这可真的华夏好姐姐啊！ “这是真的疼爱弟弟了！”苏梅香叹道。 苏兰芬也点头。 一旁的赵迎春也是叹了口气。 她也有弟弟，但那个弟弟就不如人家的弟弟，那是巴不得姐姐一辈子都照顾他才好呢！ 不过让她抽了两顿笤帚给抽好了！ “那就是说，我们只要聘用她就是了。”赵迎春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其实我想过了，那位领导的姐姐一来是不想拖累弟弟。 觉得弟弟走到这么一步不容易。 她不能给弟弟助力，但也不能拖后腿。 二来，领导的姐姐想的应该是自力更生。 之前那些人给她安排的工作，说白了都是看在领导的份上安排的。 她心里清楚。 但她去了茶食厂后工作，说明她还是想干一份自己能干的来的工作。 这种人虽然看着固执，但是心思也简单。 那就是我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能干多少活就拿多少钱，她不想被别人说有个弟弟是干部。 从根本上说，她想做一个独立的自己。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按照正常的流程来就是了。 我们蛋糕店给蛋糕师傅的工资本来就比其他人家要高。 她要是想拿到比别人多的钱，肯定也要拿出点本事来的。 让她学，慢慢来！ 按正常的招聘流程走。 当她认可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她会比谁都珍惜这份工作。 大舅母，只要我们一切都按照规矩来，没有违规违法的地方，她会比谁都护着自己的工作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赵迎春点了点头，也觉得有道理。 至此，去市里开个最大的蛋糕店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原本打算这两天就回金陵的秦慕慕也只得再次更改行程。 她跟着赵迎春在市里逛了两天，终于看中了一个市口。 两层的小楼，可以说是三面临街，位置非常好。 虽然小楼的位置有点破，但秦慕慕托了人问了，可以拆掉重建的。 二十万把这个小楼买了下来。 第一笔钱花出去了，秦慕慕也把该盖个什么样的楼给赵迎春画了一下。 赵迎春现在也有自己的想法，看着秦慕慕画的图就知道秦慕慕想盖个什么样的楼出来。 至少三层，还得是电视上看到的欧洲那边像是童话里的城堡一样的房子。 …… 四个月后，新楼盖成，外面装修完成后第一天就把市里人给吓了一跳。 三层楼，这么大，只为开一个蛋糕店嘛！ 外墙上更是用大大的卡通字体写着超大的苏记烘焙梦工厂…… 里面……还在做更加细致化的装修。 机器，各种原料都开始往这边运了。 同时，招聘工作也开始了…… 市里的一处平房里。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正在厨房切着肉丝。 闺女马上要放学了，吃完饭就要上晚自习，不能耽误。 晚上给闺女做个韭菜肉丝面吧…… 她正要擀面条，家里的门被推开了。 “路大姐，你在忙呢？有空说点事情不？”厂里的一个同事伸头小声问道。 “进来说吧！我正擀面条呢！”路大姐笑着说道。 第370章去试试吧 来的人和路大姐是同事，都在茶食厂里上班，两人还经常一个班。 路大姐和她聊得来。 见她进屋了，路大姐还给她倒了杯水。 “今天难得休息，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昨天你不是还说今天要拆洗被套，家里还要打扫卫生吗？”路大姐笑着问道。 路大姐笑着接过了路大姐递过来的水。 “收拾的差不多了，累的我胳膊都疼，这才出来转转的。 哎，你猜我在红旗街那里看到什么了。”路大姐同事一脸兴奋的看着路大姐。 “怎么？哪家东西又大甩卖了？你捡到便宜了？”路大姐笑着问道。 路大姐同事摇摇头。 “捡便宜？哪来那么多的便宜让人捡啊！ 路大姐，红旗街那边新盖的像是外国人房子的楼你看到没有。 就是尖尖顶的那个，像是电视上出现的那种外国的房子？” 路大姐想了想，红旗街那边啊！ 那还真见过呢！ 早起去买菜的时候看到过，和周边的房子都不一样，不管是谁一眼都能看到。 “怎么了？我可听说那房子可花了不少钱呢! 说是买那块地皮花二十万，后来盖房子加装修什么的花了三十万。 那是有钱人才能搞得起的，我们这些一个月拿一百二十块钱的，看看就行。”路大姐笑着说道。 路大姐同事摆摆手。 “我又没让你去盖一个。 我今天从那边路过的时候看到了，人家是做什么……烘焙的！ 就是卖蛋糕，面包，那些好看的点心之类的洋气一点的说法。 其实就和我们干的差不多的活，就是叫法不一样。 那装修……真气派啊！窗明几净的，和我们茶食厂可一点都不一样。”路大姐同事一脸的羡慕。 路大姐笑笑。 嗯，是气派呢，什么都是新的，比市里任何一家蛋糕店都好。 不过，里面卖的东西应该也不便宜吧！ “哎，路大姐，你知道吗？他们家今天门口贴出了招聘告示呢！ 那店里要招人！”路大姐同事继续一脸兴奋。 “招人不是正常吗？新店开业肯定是要招人的。 不过那样的店招人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人家店洋气，招的人肯定也是找年轻的姑娘多！ 我们这种都要是老大妈一样的人了，就别去凑热闹了！ 不过，看看热闹可以！”路大姐一边揉面一边笑道。 “为什么只能看热闹啊！ 要是和我们没有关系，我才不来找你呢！ 人家的招聘告示上写了，有经验者优先。 还特意备注了，在蛋糕店，茶食厂有过常年工作经验者优先。 换句话说，人家要招的熟练工。 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是好看呢，能撑门面呢！ 但是那些点心蛋糕什么的不还得靠我们人工去做吗？ 那些小姑娘能吃得了这个苦吗？ 所以，我们是有机会的。”路大姐同事赶紧说道。 路大姐愣了下，手上揉面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招熟练工？还要有这方面工作经验的？” “是我话没说清楚，他们招营业人员，那都是有年龄要求的，要求三十五岁以下，有一定的营业员经验。 后台的操作人员呢，就要像我们这样的有着茶食制作经验的。 还有什么蛋糕裱花师傅，不过人家说了，蛋糕裱花师傅应该是人家自己人来。 路大姐，要不我们去试试吧！ 我刚过来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好多人都在那报名了呢！ 年轻的小姑娘，还有刚结婚的小媳妇。 还有像我们俩这样的人呢！ 你猜我在那边看到谁了？ 我们厂里的乔大姐，她也挤在那里报名了呢！ 我们厂里现在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吗？ 现在看着还能发点工资出来的，但我们谁都知道，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现在三天做的量才能赶得上以前一天的量。 说不定啊，哪天就突然倒闭了呢！ 本来就是私人的厂子，说倒闭那可就是真的倒闭了。 我们不得为自己想想啊！”路大姐同事劝道。 路大姐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厂子要是倒闭了，那可是一百二十块钱都没有了…… 第371章工资高啊 “路大姐，你知道人家新开的那个店给员工开多少工资吗？”路大姐同事看着路大姐。 路大姐心里想的都是，要是现在的茶食厂倒闭了，自己该去哪里找工作？ 弟弟那边介绍的那些工作自己是一个都不想去。 那些工作一看就是关系户才能有的。 她可不想连累自己弟弟为自己开这个口子。 “多少？肯定比我们厂里多吧！”路大姐下意识的问道。 路大姐同事不住的点头。 “那是肯定是啊！必须比我们厂里要高的。 我今天在那看了好一会儿，那工资…… 啧啧啧，我觉得那些坐办公室的拿的都不一定有人家那些人多。 先不说别的，就那些营业员，就是站在店里卖东西的，一个月的工资是二百二十块。 一周休息一天，是轮休！ 哦，还有三节的节礼，每个月还有奖金什么的。” 路大姐一下子就惊住了。 “二百二一个月？还有奖金？” 自己现在一个月也就一百二十块钱，还只能两周休息一天。 “对！就是二百二一个月，加奖金，有休息。 这还只是营业员。 像我们这种熟练工，要是被人家招上了，工资最少都是二百六，也一样有奖金，一周轮休一天。 人家招聘的告示上写了，一年给加一次工资，加多少，那就要看本事了。”路大姐同事继续说道。 路大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脑子里就是一个月二百六，那比自己现在的工资多一倍都不止。 “外面现在工资这么高了吗？”路大姐还是有点不相信。 “怎么不高啊！人家当个营业员轻轻松松的一个月都有一百六七呢！ 也就我们厂里，铁打的一百二不动。 还有呢，给我们这种熟练工是二百六对不对？ 人家还有更高的工资呢！ 就那种蛋糕裱花师傅，人家开出的工资是一个月五百。 另外根据营业额来决定发多少工资。 大姐，五百块！一个月！”路大姐同事冲着路大姐竖了一个巴掌。 路大姐张大了嘴巴好久都没说话。 五百块一个月…… 自己那弟弟现在一个月能拿五百块吗？ “那……人家也是吃的手艺活，肯定是值五百那个工资的。”路大姐有点磕巴的说道。 路大姐同事点点头。 “嗯，人家做蛋糕的手艺我们肯定是不会的！ 但是我们会做茶食的手艺啊！ 说是什么烘焙工厂，其实不就是茶食厂的另一种说法吗？ 不管什么东西不就是进烤箱烤，做的更精巧一点就是了。 我觉没什么难的！ 路大姐，我们也去试试吧！不管能不能被招上，总要去试试吧！ 一个月二百六十块呢！不比我们现在的茶食厂要强多了吗？”路大姐同事鼓动路大姐。 路大姐有点心动，但心里想的也有点多。 “我们年龄这么大了，人家不一定要我们的。” “这有什么啊！他们在招熟练工没有年龄要求。 在招营业员的时候才有年龄要求的。 大姐，你想想啊，以前我们工资三十六块五就够养家的了。 以前的肉是七毛一斤，现在呢？一百快钱一个月都不一定够用。 人家工资给的高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去试试呢！”路大姐同事劝道。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啊！ 我们干活了，也是熟练工了，想每个月多拿点钱也正常吧！ 你不要觉得对不起厂里，觉得我们这样做不好。 等厂里倒闭的时候，他们一样不会管我们的。 还有，你我进厂的时候拿的都是一百二一个月吧！现在多少年了？ 六年了！还是一百二！ 大姐，你家丫头上高中了，成绩好，三年后肯定能考上大学的。 你也不想孩子在大学里身上也没几个钱吧！”路大姐继续劝道。 路大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是啊，闺女上大学还要钱呢！ 她可不想闺女上大学的时候和弟弟一样，每天少吃一顿饭来省钱…… “那……我们也去看看？要不也报个名？”路大姐小声说道。 “走！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俩都去！”路大姐同事立刻说道。 第372章靠本事拿钱 路大姐真的和自己的同事去报名了。 为了第一面给人家留个好印象，路大姐还特意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也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路大姐吓了一跳。 真的好多年轻的姑娘在这里报名。 大家登记完之后，还围着负责给大家登记的人问了好多问题。 每个月几号发工资啊，会不会延迟啊！ 干的多好才能拿到奖金啊！会不会是骗大家的？ 轮休是和同事们轮流休息，不是固定的是不是？请假的话要不要扣钱？ 以后工资还会涨吗？会不会一直都那个工资呢…… 负责人耐心的给大家都一一做了解答。 路大姐过来后，先是认真的看了下招聘告示上的内容。 虽然说路大姐只是小学毕业的水平，但是陪着女儿每天学习的时候，也自学了不少。 现在的水平……应该是初中水平了！ 她认真的把告示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嗯，很正规，该说的上面都说了。 看完告示之后，路大姐看着被大家围的水泄不通的负责人，在想自己要不要上前…… 负责人也一眼看到路大姐和她同事了。 “好了，报完名登记过的，按照登记表格上的时间来面试。 大家不要忘了自己的时间。 大家都让一让好吧，把路给其他想报名的人让出来。”负责人大声喊道。 “还要面试啊！今天这不算是面试吗？”有人小声嘀咕。 “肯定要面试啊！面试的人不是我，是我们经理。 她肯定会问一些工作相关的问题的。 我今天只是负责大家的登记报名工作。 大家注意好时间好吧！请严格按照登记的时间来面试。 不管是谁，只要迟到了肯定不会准许面试的，好了，大家让一让吧！”负责人说着，就冲着路大姐和她的同事招了招手。 “那两位女同志，是不是也要报名？” 看着人群散开了，路大姐和同事这才凑了上去。 “同志，你怎么知道我们也想要报名的？”路大姐笑着问道。 负责报名的人指指路大姐和她同事的手。 “指甲剪的很短，一看就是每天都要长时间劳累的人。 还有你们的手上都有高温造成的烫伤疤痕。 再有就是你们在这看了半天了，看的还是招收熟练工那张告示。 你们要是不想报名，干嘛在这浪费时间啊！”负责人笑道。 路大姐和同事看看每天不是和面团打交道就是和油打交道的手，都笑了笑。 “同志，我们俩都是茶食厂那边的，在茶食厂干了有六年了。 你们对年龄这块应该没有什么要求吧！”路大姐同事抢着问道。 负责人一听，立刻把路大姐两人都打量了一下。 “你们俩都是市里茶食厂的？还在那边干了有六年？”负责人立刻问道。 两人都点了点头。 负责人立刻笑了。 “你们放心吧!对于在后台操作的熟练工，我们没有年龄限制。 只要身体好，没有传染病，能熟练操作就行。 我也不瞒你们，我们另一个店里面的那个裱花师傅，人家可是六十六岁了。 一样在店里干的好好的呢！ 人家拿着一个月五百的工资，我们经理还不敢得罪她呢！ 做我们这一行的和干餐饮的差不多！ 年龄越大，资历越老，那也更值钱的！”负责人笑道。 路大姐和同事两人都松了口气。 人家不介意年龄就行。 随后，负责人又问了一下两人的基本情况。 路大姐和同事两人都做了登记。 最后，负责人告诉两人，鉴于她们俩人现在都是有工作在身上的，她们俩人的面试时间安排在本周的星期天。 路大姐心里有点高兴。 她看了看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那栋楼。 这里离家里很近，走路过来的话也就十分钟。 不像以前的茶食厂，骑自行车还要十五分钟呢！ 要是能在这里上班的话，以后就有更多的时间收拾家里了…… “路大姐，这家店看着挺正规的，人家前期投入这么多钱，肯定是想把生意好好做下去的…… 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路大姐同事看着路大姐突然站了下来，立刻追问。 “坏了！我闺女要回家吃饭的，我差点把我闺女忘了。 我先回去了，有事情我们明天到厂里再说！”路大姐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往家里跑…… 第373章给自己一个机会啊 等到了面试那天，路大姐和同事来的都很早。 她们俩都换了干净的衣服鞋子，指甲还好好修剪了一下。 星期天分了两波人面试，上午一拨，下午一拨。 下午面试的就是招收的熟练工人。 因为两人报名的时间有点迟，她们面试的时间也就排在了其他人后面。 路大姐是倒数第一个面试，她同事是倒数第二个。 路大姐同事进去的时间不算短，将近二十分钟才出来。 只是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是喜色。 “我感觉差不多能行，说是三天后张贴录用消息，让我关注一下。”路大姐同事乐滋滋的说道。 路大姐点了点头。 嗯，聊这么长时间，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下面到你进去了吧！你进去别紧张，面试的人年龄比我们俩稍微大一点。 一看也是吃过苦的人，态度挺好的，也挺和蔼的。 你要是有一些其他的要求啊，也可以和她说的。”路大姐同事小声说道。 路大姐点点头，正要进去。 “我先回去了，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回去我还得做饭。”路大姐同事小声说道。 “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一个星期难得休息一天，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做的。 我这结束了，也直接回家了，今晚玲玲还要上晚自习呢！”路大姐忙说道。 看着同事离开了，路大姐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深呼吸一口气，进了面试的房间…… 屋里面试的人是赵迎春。 她一看到路大姐，就先打量了一下路大姐的手。 果然，那是常年做茶食才有的手…… 做了多少年茶食的赵迎春深有感触。 “请坐吧！你叫路抗美，今年四十岁了！”赵迎春笑着说道。 路大姐忙点头。 “我叫路抗美！” 赵迎春心里感叹一声，时代的名字啊，家里的那个弟弟应该就叫路援朝…… “不要紧张，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你看我的手，和你的一样，都是做茶食烫出来的。”赵迎春突然伸出自己的手给路大姐看了一下。 路大姐看了一下赵迎春的手，感觉一下子就亲近了。 原来都曾经是劳动人民啊！ 赵迎春接着就问了一些路大姐做茶食的事情。 会做什么茶食啊，有没有自己独到的经验啊！ 还有觉得老式的茶食在将来的市场上还有销路吗？ 总之，赵迎春怎么问，路大姐就怎么回答。 两人也能算得上是相谈尽欢了。 赵迎春问完问题了又看向路大姐。 “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赵迎春笑问。 路大姐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有个问题。 像我们这样年龄大的人，出来找工作已经很少有人要了。 您的店做的都是那些好看的点心，为什么想要招我们这些人呢！ 说实话，您哪怕是招一些更年轻一点的，只要用心学了，最多半年也就学会了！ 我们年龄大了……”路大姐笑着看着赵迎春。 赵迎春摇摇头。 “我们找熟练工，不止是为了省事，更多的是想筛选一批人。 已经做过这一行的，还愿意来做这一行，说明她对这一行的接受度会更高一点。 年轻人是有学习能力强的。 我们也试过去招收年轻人来做这些工作。 但……很多年轻人吃不了这个苦。 或者说，年轻人眼光更高，现在愿意学了，等看到其他新奇的东西了，又跑去学其他的了。 与其这样，我们不如用老员工呢，至少在定性方面，我们是不发愁的。 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做了六年的。 做茶食最难的那两年你都已经适应了，现在会适应的更快的。”赵迎春笑道。 路大姐点点头。 是的，做茶食很苦的！厂里也有一些年轻的小姑娘，被高温一烫就哇哇大哭。 最后能坚持下来的压根就没几个人…… “那……赵经理，我能在问您一个问题吗？”路大姐看着赵迎春。 “没事，有问题你就问！”赵迎春神色轻松。 “您当时是怎么想到做茶食生意的？”路大姐小声问道。 一听是这个问题，赵迎春立刻笑出了声。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穷啊！想挣钱给孩子买肉吃啊！ 还有，虽然年龄大了，但总觉得还是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不能一辈子只为别人活吧！”赵迎春笑道。 路大姐…… 不能一辈子只为别人活…… 第374章也算是为自己活一次 路大姐听着赵迎春说的那句，总要为自己活一次吧，心头一颤。 赵迎春呢，也看出来路大姐神色有点不对了。 不过，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 “我们这辈人算是苦了一辈子了。 不过我们运气也好啊！比我们还老一辈的人想的是怎么活着，怎么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活下来。 到我们这辈人呢，活着是没问题了！ 但要想活的自在，活的好点，还是要加把劲。 就像我，我是农村嫁到城里来的。 刚嫁过来的时候，没定量也没工资，还没工作。 唯一的长处就是有点力气，能干活。 说实话，我那时候挺自卑的。 我那个婆婆人不错，她没有像别人家儿媳妇那样磋磨儿媳，她对我很好。 哦，她是茶食厂的，我做茶食的手艺就是跟着她学的。 以前空有手艺，但不敢做，外面不让卖啊！ 最多就是做一点家里人自己吃。 我呢，那时候每天就是干活，操持家务，都是忙的别人的事情。 后来，政策放开了，能做点小生意了。 那时候我就想着，做点生意吧，虽然会被人家看不上，但不亏待肚子，不亏待儿子啊！ 儿子至少能吃上肉啊！ 就这样，带着家里的大姑子小姑子一起做了茶食生意。 做生意是能赚钱，还赚的不少。 但要说纯粹是因为赚钱去那么忙，好像也不对。 也不瞒你，我们家在南县的生意不少，钱挣的真的够花了。 至少养儿子养老肯定是没问题的。 做茶食累啊，我在累的时候也想过，是不是不做了，就这样享清福就算了。 但只停下来一天我就难受了，我觉得我好像不反感做生意。 相反，我还挺喜欢做生意的。 就这样，我就开始扩大规模，做更大的生意。 现在的我……好像一点都不自卑！ 我觉得我做生意，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自己。 上半辈子为了家里活，为了孩子活，现在就是为了自己活。 总不能让我这一辈子都为了别人活吧！”赵迎春笑道。 路大姐听了一会儿，想了很多。 三十岁之前，她好像是为了弟弟活着，什么事情都是为弟弟着想。 一直到弟弟毕业了，参加工作了，她才松了口气。 后来呢，自己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那时候就是天天围着那个家在转。 男人死了后，女儿又成了她心里最重要的人了。 她没有想过等女儿出去上大学了自己该怎么办？ 这辈子，自己好像真的只为别人活着…… “赵经理，还是您看的通透！我不如你！”路大姐笑着说道。 “没试过呢！怎么知道自己不行的！ 以前我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时候，也没想过现在生意能做这么好啊！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要是你被录用了，是要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去南县参加培训的。 虽说市里离南县也不远，每天都有班车。 但要是每天都赶车的话，估计会很累的。 不过在南县培训吃住我们都是包下来的，另外每天还有五块钱的补贴费用。 你家有有孩子吧！”赵迎春看着路大姐。 “有！上高一了！”路大姐忙说道。 “那这……你看是不是把孩子托付给哪个亲戚家里？”赵迎春试探着问道。 路大姐想了想，点了点头。 “赵经理放心，我肯定会处理好这事情的。” 赵迎春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和路大姐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两人一直聊到了五点半才结束。 路大姐从赵迎春这边出来后，赶紧就往家里跑。 她还记得闺女晚上要上晚自习，自己还要回家做饭呢…… 等她到家的时候，发现闺女在厨房。 煤球炉上煮着粥，锅灶上大锅里正热着馒头，吃饭的小桌上还有一碟切的粗细不一的萝卜干。 女儿玲玲一边看着锅，不让锅里的粥溢出来，一边手上还拿着书在看…… “妈，你回来了啊！我做饭了！”玲玲高兴的说道。 第375章妈妈我支持你 “玲玲，你怎么做饭了啊！不是说了等妈妈回来再做吗？”路大姐有点心疼的看着女儿。 玲玲嘿嘿一笑。 “不麻烦的，就是放点米，放点水煮上就行。 馒头放锅里，就是切萝卜干有点麻烦，没有妈妈切那么整齐那么细。”玲玲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路大姐脸上带着笑，赶忙拉着女儿在一旁坐下来。 看着女儿那稚嫩的笑脸，路大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她上半辈子是为别人活了。 但是活的值！ 不管是弟弟还是女儿，都没有让她失望，他们都把自己放在了心上。 做姐姐，做妈妈，她都问心无愧！ “妈，您说您下午有事情的，出去了这么久，事情办完了吗？”玲玲拉着路大姐的衣袖问道。 路大姐把自己想重新换工作的事情和玲玲说了一下。 玲玲非常认真的听着路大姐把话说完了。 在听到是要去那个红旗街那边新盖的那个烘焙梦工厂上班的时候，玲玲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妈，你要去那么漂亮的地方上班吗？ 那房子漂亮的就像是城堡一样呢！”玲玲很兴奋。 路大姐忙笑着说道。 “对！就是那里，以后妈妈回家也就更近了一点。” 玲玲看着路大姐，想了想，突然拉着她的胳膊问，“妈，你喜欢在那边工作是不是？” 路大姐想了想，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喜欢！” “只要喜欢就行，妈妈我支持你！”玲玲高兴的揽着路大姐的脖子说道。 路大姐也高兴的拍着女儿的后背。 “但是妈妈在那边上班之前，要去外地培训半个月。 玲玲…… 妈妈把你送到你舅舅那边好不好？就在那边住半个月？半个月后妈妈就回来了。”路大姐突然说道。 玲玲一听，立刻摇头。 她知道，妈妈非常不愿意去麻烦舅舅。 妈妈说过，舅舅是做大事的人，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妈，我不去住舅舅那里，我去学校住就是了。 我们学校有宿舍的，我同桌就是住在学校的。 我和她说一声，那几天和她挤一下，这样每天还能节约时间多看会儿书呢！”玲玲高兴的说道。 “那你吃饭……”路大姐看着玲玲。 “和同学一起吃学校食堂啊，妈，你给我一点吃饭的钱就行了。”玲玲继续说道。 路大姐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一中校风好，学生眼里都是学习，女儿住学校也不是不行。 就是在吃的方面肯定会让女儿受点委屈。 “行！那妈多给你点钱，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记住了啊，别委屈了自己啊！ 在学校有事情一定要找老师。”路大姐爽快的说道。 三天后，路大姐和自己的同事，还有其他一些被录用的新员工一起去了南县。 同时，玲玲也收拾了一点东西去学校和同学一起住校了…… …… 当晚，市委家属大院一户人家的书房里。 一个男子正坐在书房里看着文件。 他正看的入神，手边突然多了一杯茶，他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妻子送过来的。 “你怎么还没睡呢？”男子笑着问道。 “看你这边还没忙完，就过来看看的。 对了，大姐那里已经去了南县，等回来的时候就去那家新开的蛋糕店上班。 每个月基本是两百六，奖金另算。 人家那边说了，等大姐熟悉一点的，就让大姐跟着裱花师傅学做裱花，以后工资能更高一点。 你放心啊！人家店里的基本工资就是这样的，可没给大姐搞特殊！”男子的妻子笑着说道。 男子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大姐应该也不会觉得不自在的！ “还有啊，玲玲那里搬到学校住了，我想着应该是大姐不想麻烦我们。 这样啊，我明天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去玲玲那边给玲玲送点吃的，再塞点钱。 另外，和老师说一下，照看着一点，肯定不会有事的。”男子的妻子说道。 男子嗯了一声，妻子去打招呼的话，不管是老师还是校长肯定都会好好照看玲玲的。 至于帮忙的那个苏家…… 明天上班后，自己就给工商和税务都打个电话，这是市里引进的一个试点，要关照一下…… …… 已经回到了金陵的秦慕慕此刻正和许三一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许六六和她的对象…… 第376章长兄如父 许六六有对象了，她第一时间告诉秦慕慕的，但也让秦慕慕保密，暂时不要告诉她大哥许三一。 “我想先处处看，要是合适的话再告诉大哥。” 当初许六六在电话里是这么和秦慕慕说的。 秦慕慕一想，也觉得有道理。 感觉这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 万一只是许六六暂时突然对人家有好感呢？再或者说相处了两天后发现这人就这么回事，不适合呢！ 所以，秦慕慕就没和许三一说。 哦，这时候秦慕慕已经和许三一领证了。 不过酒席暂时没办，原因是秦慕慕找了个大师算了下，那个大师说了，最近一年内都没有什么特别合适的日子。 不过，虽然没有摆酒席，但现在也算是持证上岗，不怕公安查房了…… 额，当然，许三一还是如愿的被秦慕慕给睡了。 至于秦慕慕满意不满意嘛…… 反正秦慕慕是容光焕发，更加娇美如花…… 许三一呢，也是精神抖擞，天天就想着下班…… …… “大哥，大嫂，这是我……男朋友，叫孟康！”许六六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许三一和秦慕慕。 秦慕慕倒是面色如常，有了心理准备。 许三一却是气的差点鼻孔冒烟了。 这个妹妹突然打电话过来是要到金陵玩两天。 当时自己想着，马上参加工作了，想出来玩玩也正常啊，自己这两天正好不忙，抽出时间陪妹妹玩几天也行。 妹妹是大人了，以后工作了哪还有这么多时间陪着她啊！ 谁知道…… 妹妹居然带了个男的回来，说是自己的男朋友…… 许三一心里憋着一股气，想发却又发不出来。 再打量一下坐在妹妹身边的这个男的…… 呵呵，依照自己这毒辣的眼神，这男的身高绝对不超过一米七八。 六六本身个子就不矮，赤脚都一米六八，女生更是显的个子高。 这以后站一起了，那不是不能穿高跟鞋了？ 还有这个男生头发好像不是很茂盛…… 不都说头发不茂盛的人肾不好吗？这个男生还这么年轻肾就不好了，那以后妹妹的生活还怎么和谐啊！ 看自己头发茂盛，那方面从来没让秦慕慕失望过。 这样以后才能夫妻和睦嘛！ 这个男生叫什么来着？ 孟康？名字也一般般，不如他们家名字这么个性…… 对了，这个男生还有点木讷。 六六都介绍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家伙居然还没反应…… “大哥好，大嫂好！”孟康赶紧站起来冲着许三一和秦慕慕鞠了个躬。 只是动作有点大，撞到面前的桌子了，还差点把面前的茶杯给撞倒了。 许三一更看不上了…… 动作迟缓笨重，有点四肢不协调的感觉…… 许三一一直皱着眉头，这让对面的许六六和孟康心里都有点惴惴不安。 许六六是天生就怕许三一。 只要许三一皱眉了，她立刻就会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做错了。 孟康呢？是因为许六六说过，自己这个大哥是个公安。 还是在金陵的市局里当公安的，听说参与破获了多起大案要案。 孟康家又是鲁地的，天生对这些公职人员有着敬慕之心。 加上许三一到现在都是不苟言笑，他心里肯定害怕…… 秦慕慕看着许三一神色严肃，就像是审视犯人一样看着孟康，忙轻轻扯了下许三一的衣袖。 “高兴傻了啊！人家和你问好呢！”秦慕慕看着对面还站着的孟康笑道。 许三一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下。 “嗯，你好，请坐！”许三一平静的说道。 孟康这才坐了下来。 孟康坐下来后，许三一就开口了。 “你家是哪里的啊？家里都有谁……” “三一，你去外面帮我们买几瓶汽水好不好？”秦慕慕突然开口。 许三一愣了下。 “你要喝汽水？想喝什么口味的？” “我要橘子味道的，六六，你喝什么口味的？”秦慕慕看着许六六。 “我也要橘子味的！”许六六忙说道。 “那孟康呢？”秦慕慕又看向孟康。 “我……都行的！”孟康忙说道。 “他也喝橘子味的，我们都喜欢喝橘子味的。”许六六抢着说道。 “那就都要橘子味的，三一，你去街那边的小店里买，那个老大妈性格好。”秦慕慕看着许三一说道。 许三一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 秦慕慕这是把自己支开一会儿，她有话要说…… 第377章长嫂如母 将许三一暂时支走，是因为秦慕慕太了解许三一了。 就刚刚那架势，完全就是把这个孟康当犯人在审啊！ 肯定就是你家哪的，籍贯哪里，家里有几口人，都是干什么工作的？ 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家族有无犯罪记录…… 这样一来不得把人给吓跑了啊！ 所以，秦慕慕暂时把许三一给支走，这些问题由自己来问比较好。 “孟康是哪里人啊！听口音好像不是苏省这边的。”秦慕慕笑着开口。 “哦，我家是山东济南那边的。”孟康赶忙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济南的啊，也是省会，现在就是不知道是济南市里的还是乡下的…… “济南？好地方啊，我记得那里有趵突泉是吧！ 我一直想去看看来着，结果工作忙，一直没时间。 孟康经常去看趵突泉吗？”秦慕慕继续笑问。 孟康立刻点头。 “经常去看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就会组织去看，回来还得写作文。 后来大了就不想去看了。 家里离那里不远，经常路过，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在水多的时候去看看还是值得的。 大嫂要是想去看的话，九月份去最合适了，那时候水多，喷的也最高。”孟康老实说道。 秦慕慕明白了。 趵突泉在市区，孟康从小到大去了很多次，那就说明是住在市区的。 “孟康是和六六是同学，那就是说也是在上海上的大学是不是？ 你这一表人才的成绩这么好，肯定省心，你爸妈有福了。”秦慕慕依旧笑眯眯的。 孟康见秦慕慕一直都是笑着说话，也松了一口气。 六六的大哥太严肃了，刚刚都吓到自己了。 还是大嫂好，态度和蔼，说和也和气…… “其实还好，我爸倒是不怎么管我，他们单位忙，我记得小时候他经常一直到很晚才回家。 要看着下面的职工到处架电线杆子。 我的成绩都是我妈在看着的，她是老师，对我要求就比较高。 不过我妈说了，要想成绩好，天赋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养成一个良好的学习习惯。 我妈就在我上学的时候盯着我，后来等我上初中了，她就没再管我了。 但那时候我已经知道怎么学习了，这就没怎么费劲就上了上海的大学。”孟康乐呵的说道。 秦慕慕心里哦了一声。 父母都健在，爸爸应当是供电局的干部，看着别人架电线杆子，自己在后面指挥，肯定是干部级别的嘛！ 妈妈是老师，而且应该还是一个很不错的优秀老师。 “这样啊，你这么优秀，肯定是家里兄弟姐妹里的榜样了！”秦慕慕笑着继续说道。 孟康呵呵笑了笑，还挠了下脑袋。 “榜样倒是说不上，但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爸妈两边的亲戚聚在一起的时候，我爸妈都还挺骄傲的。 那些堂兄妹，表兄妹也都会羡慕我。 因为我拿的压岁钱最多！” 秦慕慕又确定了一个信息。 只提到了堂兄妹，表兄妹，没有提到亲兄妹！ 那就是家中独子！ 想到这个，秦慕慕心里又多了一个担忧。 要是家中独子的话，那以后是不是要回济南啊！ 而且不都是说山东那边的人爱考公吗？六六怎么办？ 也要跟着一起去？ 那许三一不得急的跳脚啊…… “的确值得骄傲，这么好的儿子不就是给父母脸上增光的嘛！ 那你父母肯定会想着你以后闯出一片天地来。”秦慕慕故意说道。 孟康一听，脸顿时就红了。 “大嫂，没有的！我爸妈说了，只要我自己过得好就行，不会要求我一定要做到什么的。 而且我的专业不是那种一定要出去闯的专业。”孟康忙说道。 “大嫂，孟康是学数控自动化的。 现在已经被上海的一家研究所录用了。”许六六忙在一旁补充。 秦慕慕松了一口气。 已经在上海有工作了，那可就太好了。 六六也在上海找到了工作，这样的话，早点撺掇许三一在上海给六六赶紧买套房…… 以后等于是两人都在上海定居了。 公婆在济南，退休了会有不菲的退休工资…… 这样一看，孟康的条件不错啊！ “孟康，这几天就在金陵好好玩几天。 六六经常在金陵玩，基本上已经熟悉了。 六六，这两天我给你安排辆车，你带着孟康在金陵好好玩吧！”秦慕慕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点。 第378章了解你的心思 等许三一回来的时候，秦慕慕已经张罗着点菜了。 许三一也知道，秦慕慕该问的肯定都问过了。 而且看秦慕慕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得到的答案还不错。 许三一很了解秦慕慕，她脸上的笑容假不假，完全就是看她笑的时候，脸上那对小梨涡明显不明显。 许三一的神色也缓和了很多，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板着一张脸了。 这顿饭吃的倒是很平和。 吃完饭后，许三一直接安排了孟康住在市局的招待所里。 至于许六六，肯定是跟着住在市局分给许三一的那套房子里了！ 趁着许六六带着孟康去新街口逛街的空档，秦慕慕和许三一说了一下孟康的基本情况。 “数控自动化专业，和六六一个学校，但不是一个系。 专业前景不错，就业面广，熬个三五年的就是纯纯的技术骨干。 籍贯是济南的，住在市区，家境应该是小康之间。 父亲供电局的干部，母亲是老师。 家中独子，但目前已经在上海一家研究所入职了。” 许三一…… 这调查可比自己都详细多了啊！ “家中独子啊！那以后肯定是要跟着父母一起住的吧！”许三一挑了半天，终于想到这个了。 秦慕慕看看他。 “人家父母开明的！要是真的有想法，肯定会千方百计让儿子回去的。 回去看在身边不好吗？ 现在人家父母说孩子想在哪里就在哪里！”秦慕慕忍不住说道。 许三一没说话，那脸色看着就有点不好。 好一会儿，许三一过来抱了下秦慕慕。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六六以后受委屈。 我们的爸妈都不在了，她只有我们俩，要是离得远了，我们俩想给她出气都不行。 我觉得，还是……”许三一心里还是有点自己的想法。 秦慕慕有点无奈，只能耐着性子劝许三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吗？ 你不是就想六六回到金陵工作吗？ 这样看在我们眼前，你会放心。 还有，你最近一直盯着市局和省厅那些刚入职的大学生看，不就是想在你们系统里给六六找个对象吗？ 许三一，六六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们该尊重一下六六的想法是不是？ 她大学这几年一直都没谈对象，六六长的不差，性子也好。 在学校里肯定有人追的。 但她一直都没有谈，但却偏偏看上了孟康。 这说明什么？说明孟康身上肯定有什么地方能打动她的。 你是为六六好不错！ 你觉得把六六看在身边，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可是六六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不是那个时刻需要家里人保护的娇娇女。 我们都知道你是为六六好！ 但感情这个事情……说不准的！ 就像当初你妈一样，你妈不也觉得我配不上你，觉得她安排的门当户对的那个才是最好的吗？ 你可别活成我最讨厌的那种人的样子！”秦慕慕半开玩笑说道。 许三一…… 最终，许三一觉得秦慕慕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找了那个机会，许三一还是问了问许六六，到底看上孟康什么了。 许六六想了一会儿才告诉许三一。 “他……人挺老实的，对我也不错，没有花花肠子。 还有一点就是，他经常喂那些流浪小动物。 大嫂说过的，喜欢小动物的人都心软，都不会是坏人！” 许三一…… 就这？ 这样的人他能找出一打，不是，能找出一整个加强排出来好不好？ “就因为这个？”许三一有点不信。 “大哥，我知道在你眼里孟康有点普通。 但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挺安心的。 大哥，你知道我和孟康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吗？”许六六突然有点兴奋。 “不知道，你给大哥说说！”许三一只得这么说道。 第379章看对眼就行 “我第一次见孟康完全就是巧合，以前我们都不认识的，毕竟不是一个系，我们学校又大。 我不是系里学生会的吗？那次我们学校有活动，我们系是和孟康他们系一起组织那个活动。 那天原本应该是两边的学生会主席碰面敲定一下最后的流程。 但偏偏两人那天都有事。 后来没办法，只能是两人把各自的计划流程找人交给对方看一下了。 我们的学生会主席让我去送一下。 孟康他们系呢，就是他来送的。 双方约定了时间地点到那边交换一下就行了。 偏偏那天下雨，下的还不算小。 我当时打着伞就往说好的那个地方去了。 约好的那个地方有点空旷，没有遮挡，远远的我就看到孟康打着伞站在那里。 看那样子，应该是到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当时就很好奇，离那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凉亭的，他完全可以站在那里等我的。 但他没有，就是站在说好的地方等。 后来我问他了，他说，说好是什么地方就是什么地方，他要是换位置的话，万一我过来了，远远的看着这边没人了，就会以为他没来的。 他既然答应他们系的学生会主席了，那就得办事情给办好。 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人有点……迂！ 但后来接触多了才发现，他还真是这样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学数控都这样，一丝不苟，说什么就是什么。 再后来，我又发现他细心，会倾听我的想法。 即使我说的不是那么在理了，他也会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再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哥，孟康也许离你心里完美的妹夫形象差一点。 但在我心里，他作为男朋友还是非常合格的。”许六六笑着说道。 许三一无话可说。 妹妹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再说了，妹妹喜欢的在别人眼里真的是不错的人。 又不是什么鬼火黄毛少年…… “行！你喜欢就行，那你们先处着吧！这两天你先带着他在金陵到处转转。 但有一条啊，晚上必须回来休息知道没有！”许三一再三强调。 许六六…… 这不是废话吗？ 她不回来休息去哪休息啊！ 许六六带着孟康到处转去了。 秦慕慕特意给两人安排车带着他们玩。 孟康在看到那辆进口小轿车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六六的这个大嫂是当老板的…… “那大嫂的厂子里那些机床机器什么的肯定都是最好的数控的了？ 真希望有一天能去看看！”孟康一说到自己的专业，有点兴奋。 “这个我可不敢答应，等你见了我大嫂，自己问吧！”许六六立刻说道。 孟康嗯了一声，心里都是数控机床…… …… 许三一还是稍微用了下自己的关系查了下孟康家的具体情况。 查出来的情况和秦慕慕问出来的大差不差！ 唯一有点区别的就是孟康他爸妈的工作了。 “人家不是小干部！是市供电局的副局长了！ 还有，人家妈妈是济南市一中的高中当教导主任，算是桃李满天下。 要说家里其他人嘛！ 孟康的确是独子，父母就这一个。 他爸兄弟三人，都算是国家干部，几个堂兄妹也都有不错的工作。 他妈那边兄妹四人，其他人都不错，从事的都是教育相关的工作。 就一个大姨，不怎么招人待见！嘴巴有点碎。” 许三一听了，把这个问题和秦慕慕说了下。 秦慕慕想都不想就反驳了回去。 “那是大姨，又不是婆婆，嘴再碎那也是别人家的婆婆。 以后能见几次面都不知道呢！ 管那么多干嘛啊！ 他们俩现在正在谈恋爱，还没到见家长那一步呢！” 许三一嗯了一声，就是，现在只是谈恋爱，先谈着呗！ 等谈不下去了，自己再想办法…… 只是没过两天，许六六就和许三一秦慕慕说道。 “孟康邀请我去济南玩玩，顺便见见他的爸妈！” 秦慕慕，许三一…… 第380章准备工作不少 秦慕慕没想到这么快，这就要见家长了？ 不对啊！双方走到这一步的话，难道不是应该男方先拜访女方的家长吗？ 额，许三一和自己好像就是许六六的家长了。 对此，许三一还是有点意见的。 “有点快了！这才大学毕业，还没接受社会的毒打……” “你怎么就见不得别人好呢！总想着你妹妹接受社会的毒打干什么？ 你没经历过的就非得要你妹妹经历一次吗？”秦慕慕不客气的说道。 许三一…… “我就是觉得有点快！这见了父母了，是不是就要谈婚论嫁了啊！ 他们才刚毕业啊！”许三一还是觉得有点快。 “等六六熬到你这个岁数了再谈婚论嫁就不快了吗？”秦慕慕反问。 许三一…… “我为什么到这个岁数才结婚，你心里没数吗？”许三一有点幽怨的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想了想，好像是自己的责任。 但嘴上还是不能输的。 “你的意思是怪我喽！”秦慕慕问道。 “没有，是我自己魅力不足，让你没兴趣而已！”许三一赶紧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秦慕慕哼了一声。 “不就是去济南吗？让六六当是去玩的就是了。 至于见父母…… 其实早点见也不是不行。 现在我们了解的孟康的情况都是别人告诉我们的，有一定的滤镜。 六六现在又不傻！让六六先接触一下他父母也行。 万一要是不行呢！六六也能及时止损是不是？”秦慕慕建议。 许三一听了，觉得很有道理。 多少对情侣是在父母这一关终结的！ 要是孟康的父母对六六有意见的话，那也挺好的，他这边正好可以安排上。 师父帮自己看了，最近省厅那里新来的几个小伙子都挺好的。 长的好不说，还知根知底的，以后都要在自己手下干活…… “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点什么啊！”许三一小声问秦慕慕。 秦慕慕想了想，准备什么呢？ 她也没经验，毕竟她也没拜访过许三一的父母啊…… …… 虽说两人都没经验，但两人基本的礼数还是知道一点的。 “两人算是同学，那就当是去同学家里玩一圈了。 这样的话是不能空手上门。 按照南县的规矩……”秦慕慕看向许三一。 “两袋鸡蛋糕就够了！”许三一忙说道。 秦慕慕，许六六…… “乱说什么呢！怎么能是两包鸡蛋糕呢！ 六六，你放心，大嫂给你准备好！ 两盒太阳神口服液，两罐奶粉，两盒冠生园的糕点，另外再买点水果就行了。”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六六点点头。 嗯，这样挺好的，孟康见大哥的时候也是两盒糕点，两瓶酒，还有两瓶蜂蜜加了一袋水果。 除了这个，许三一还特意给许六六说了。 “住的地方你不用发愁，济南市局那边也有招待所。 我和那边的同志说过了，你去住那里就行。 外面的招待所不安全，你去住那边我才放心。 你记得啊！一定要去住，我知道孟康家地址的，晚上九点半还没去招待所，我就让那边的同事上他们家找人了。”许三一小声警告。 许六六忙点头。 那是肯定是啊！原本她还想着住外面其他招待所呢！ 现在大哥那里有准备就行了。 “其实孟康说可以住他家里的，他家房子大，是四居室的，可以单独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许六六补充了一下。 “不行！住人家家里算怎么回事？ 你们俩现在只是谈对象，又没领证！”许三一立刻把脸沉了下来。 许六六哦了一声，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秦慕慕。 “大嫂，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啊！”许六六问道。 秦慕慕点了点头。 “嗯，还真有点事情要说呢！ 六六啊，去了别人家里做客，你一定要记住了，一定要把自己当成是客人才行！”秦慕慕认真说道。 许六六…… “大嫂，我一直就当是去做客啊！” “那就好，大嫂和你说啊……”秦慕慕拉着许六六的手开始交代了。 第381章做客的样子 秦慕慕的话让许六六有点不明白。 什么叫就是去做客的！她本来就是去做客的啊！ 难不成还是走亲戚啊…… 见许六六一脸疑惑，秦慕慕赶忙给许六六解释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到了孟康家里后，一定要有眼力见，该叫阿姨就叫阿姨，该叫叔叔就叫叔叔。 然后呢，肯定是要在人家里吃饭的是不是？ 不管饭菜好吃不好吃，做的丰盛不丰盛，你都不要计较。 不好吃就少吃点，等吃完了，你再拉着孟康去市里好的饭店大吃一顿就行。 还有，你可千万要记住了，到了人家的家里，一定要把自己是客人这句话放在心上。 不管什么事情，你都要去想，自己是客人。 客人应该怎么做！ 明白了吗？”秦慕慕小声叮嘱。 许六六好像有点懂了。 大嫂的意思应该就是自己到别人家里了，一定要时刻记得自己是去做客的，不能像是在自己家里那样。 遇到任何问题了，先想想自己客人的身份。 作为客人，应该怎么做！ “大嫂，您放心吧！我都记着呢！”许六六立刻保证。 秦慕慕知道许六六聪明，肯定能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的。 就这样，许六六带着孟康在金陵玩了几天后，就跟着孟康去济南玩了。 临走的时候，秦慕慕把准备好的礼物直接就放到了孟康手里。 另外，她还给秦慕慕塞了不少钱。 “到那边该吃吃，该喝喝，不要舍不得！ 现在我们家又不缺钱，你大哥现在工资不低，够花的。 还有啊，到那边后立刻就给我们来个电话，一定要先报平安。 要不然你大哥会担心的。 小心你大哥找人上门去找人。”秦慕慕叮嘱。 许六六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表示自己记住了。 “还有，每天一个电话，听到没有！哪天我没接到你电话，我就让济南那边的同事去找人。”许三一也在一旁干巴巴的说道。 许六六嘿嘿一笑，难得主动抱了一下许三一。 “哥，你放心吧！我是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许三一这才点点头。 许六六看着许三一和秦慕慕两人都是一脸担心，突然想让这两人都分点心。 “大嫂，有件事我忘记说了，巧巧在学校好像也有对象了。 比她大三岁，是她们学校的研究生。” 说完这两句话，许六六才拉着手里大包小包的孟康进了车站。 秦慕慕，许三一…… 秦巧巧居然也有对象了？而且还是瞒着秦慕慕的？ 完了，操不完的心…… …… 济南市供电局的家属院里，一套四居室的屋里热闹异常。 孟康的父母和家里的姊妹们都坐在客厅里。 “大哥，还是你们会享受啊，康康的女朋友上门了，你们就叫了厨师来烧菜。 怎么不亲自下厨做几个菜呢！”孟康的二叔笑着问道。 孟爸笑了笑。 “我就会一道菜，红烧大鲤鱼。 这道菜等会我亲自烧，其他的还是让厨师做。 人家第一次上门，肯定要吃的好一点啊！” “大妹，你可算是熬到头了，康康长大了，大学毕业了，也有对象了。 以后你等着享清福就行了！ 不过，大姐，干嘛不让康康回来啊！ 康康要是回来的话，肯定也能找个不错的工作的。 再加上你和妹夫的帮扶，未来肯定也不差。”孟妈的大姐在一旁说道。 孟妈却是摆摆手。 “康康学的是数控，这种专业肯定是在大城市有好的发展啊！ 他有自己的主意，男子汉大丈夫出去闯闯也不错，干嘛非得窝在济南啊！ 现在他的工作也不错啊，那天给我打电话说，刚入职，一个月连各种补贴就有五百块呢！ 这不比我们这里强啊！”孟妈笑道。 孟大姨心头一跳。 五百块？这么多啊！这可她们的工资翻倍都多呢！ “我估计啊，还是被那个对象挑唆的。 这男孩子啊，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大妹，你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孟大姨故作惋惜的说道。 “这叫什么话？我儿子我能不了解吗？”孟爸有点不高兴。 第382章可不是小门小户 孟爸很不高兴这个大姨子说话，什么叫替他们夫妻俩可惜啊！ 儿子是自己的，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毕业的学校好，找的工作好，连找的对象都好，都是大学生，都在上海工作。 这么好的事情在大姨子嘴里居然成了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她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对，就是嫉妒！ “大姐，你多虑了！ 康康自小就孝顺，怎么可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们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是这样的人吗？ 你看，现在一有了对象不就急着带回家给我们看看？ 他心里有我们呢！别替我们担心了。”孟妈笑着打圆场。 她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大姐，但当年知青下放的时候，是这个大姐替他们下乡的。 大姐在农村吃了很多苦，也受了不少罪，一直到五年前才回来。 他们也都有点心疼这个大姐…… 但她说话真的是越来越讨人嫌了。 孟大姨见孟妈这么说，心里有点不快。 有什么好显摆的啊，不就是儿子工作好吗？ 好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留在上海不回来了，还不如自己的儿子呢！ 自己儿子可是一直都守在自己身边，将来自己养老可就都靠儿子了。 有个头疼脑热的什么的，也能指望得上…… 可不像这俩个傻的，儿子都跟别人跑了，还在这乐呵呢！ 孟大姨想到以后的生活，之前因为外甥找了个好工作，拿了高工资的那点不快也消失了。 “对！反正我也是为你想的。 对了，康康对象家里是干什么的啊！都有退休金吧！”孟大姨又问道。 说到这个，孟妈脸上有点可惜。 “那姑娘……父母早逝，当年为了建设大三线没了的，算是烈士之后吧！ 听说是兄妹俩跟着奶奶生活。 后来奶奶没了，就一直是兄妹俩相依为命的。 你知道就行，等会儿姑娘来的时候，你们谁都不准问这个问题，知道吗？ 不要问人家父母是干什么的！”孟妈的言语有点严肃。 屋里其他人都点头，表示肯定不会问这个问题。 只有孟大姨撇了撇嘴。 “大妹，那这姑娘家里不是指靠不上吗？ 万一将来有点事情，那可就都指望你们夫妻俩了。 以后有孩子，要带孩子了，家里需要帮忙了，这不都是你们的事情吗？ 我们康康可是要什么有什么的。 干嘛非得找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呢！”孟大姨不满的说道。 孟妈皱了下眉。 “什么叫无依无靠的！人家还有哥哥呢！在上海还有伯伯在呢！ 还有，人家哥哥可也不是一般人。 金陵市公安局的，还是个干部呢！年纪轻轻的，前途一片大好。”孟妈淡淡说道。 “市局的啊！那也算不错吧！ 那哥哥有什么用，家里的一切不还是要她嫂子说了算吗？ 谁家嫂子也不喜欢有个事情多的小姑子吧！”孟大姨依旧挑刺。 “人家的嫂子也厉害，虽然不是政府公职人员，但是人家是大老板。 在金陵开了好大的厂子呢！ 康康前两天还打电话回来活，人家的厂里有国外最先进的机器，都是数控的。 哦，你们应该都知道人家那个厂子生产的产品的。 天天新闻联播上放的那个卖床上用品的。 就那个美华家纺，改变你的家那个广告。 那些床上用品就是人家的厂子生产的。 人家那么大一个老板，会嫌小姑子碍事吗？”孟妈立刻说道。 孟妈的话音刚落，屋里人都热闹开了。 “是嘛！那厉害啊，那么大的厂子，能开那么大厂子的肯定是大老板啊！ 就那广告，每年都要花好几百万呢！” “是啊！那广告做的多好，我家里还买了两套呢！ 我都想好了，等我家闺女出门子的时候，也陪嫁两套那样的床上用品。 那样才体面呢！” “本来还以为人家是小门小户呢！现在一看，这可是大户人家啊！ 康康命好，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对象，这是烧高香了！” “可不是嘛！这么好的姑娘往哪找啊！等会儿姑娘来了，大家嘴上都注意一点，可不能给康康丢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孟大姨的脸上也有点不好看了。 第383章做客的规矩 孟大姨的心态其实有点扭曲。 几年的乡下清苦的知青生活让她的心态彻底改变了。 在农村辛苦了那么多年，还在那里结婚生子了。 后来为了回城，离婚，孩子都没要。 好不容易回来了，等工作又等了好久，靠着家里的一点关系把儿子从乡下带上来后，她才发现。 她的日子是所有的姊妹里面过的最差的一个。 当初她是为了这个家才下乡的，但是她的日子却是过的最差的。 越想，她就越不平衡！ 不管是各个姊妹家有什么事情，她都会挑点刺。 特别是大妹家里，她更嫉妒…… 当初下放的为什么不是大妹呢？当初自己为什么抢着要下乡呢？ 要是当初下放的是大妹，那现在大妹的生活就是自己的了吧！ 当着受人尊敬的老师，男人有面子，儿子有出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生活不如其他的姊妹就算了。 就连儿子的工作都是妹夫找的…… 还有，儿子找的对象也不行，百货大楼的营业员。 整天要吃要喝的，眼高手低，还没结婚呢，就把话放出来了。 单独的房子，三转一响全部要新的，还要一千八百八的彩礼…… “大妹，这姑娘条件这么好，会不会脾气不好啊！ 万一是个千金小姐什么的，那康康以后不是受罪吗？”孟大姨忽然笑着说道。 “挺好的啊！康康在电话里说了，姑娘什么都好。 好了，大姐，你不用担心的。 康康找对象肯定是找自己喜欢的，他又不傻，拼命找一个让自己受罪的啊！ 等会儿姑娘来了，大家都热情点，不该问的不要问。 我们好歹也给康康长长面子！”孟妈笑道。 大家立刻又都点头称是。 “大妹，你还是注意一下吧！好歹你们家也算是书香世家了，可不要让一个小姑娘给拿捏了啊！”孟大姨忍不住开口。 “我自己家的事情，我心里有数。”孟妈不软不硬的回了过去。 眼看着屋里气氛有点紧张，孟爸赶紧往厨房走。 “其他菜应该都做好了，该我大显身手了。 看我烧一道红烧大鲤鱼。 师傅们你们回去吧，谢谢你们了。 剩下的我们自己收拾就行……” …… 下午快五点钟，许六六才跟着孟康进了孟家的大门。 刚一进屋，孟妈立刻就迎了上来，拿出新买的拖鞋给许六六换上。 孟康呢，将手里的礼物都放到了桌上。 “妈，这是许六六，我对象，这是她给您和爸爸带的礼物。 六六，这是我妈！”孟康赶紧介绍。 许六六赶紧问好。 “阿姨好！” 孟妈一看许六六就喜欢上了。 个子高，都快一米七了，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当初儿子和自己说找了个苏省的姑娘，她还以为是个娇小玲珑的姑娘呢！ 没想到是身形高挑的姑娘！ 长的也好，到底是江南的姑娘，皮肤水嫩水嫩的，五官长的还这么有灵气。 “好！你也好！一路上累了吧！快进来快进来。 老孟！老孟！别在厨房收拾你那鱼了，快出来。 康康的朋友来了！”孟妈立刻冲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两句。 还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的孟爸立刻探出头来。 “来了就好！我这马上就好了，收个汁就好了！” 紧接着，孟妈就拉着许六六给她介绍家里的这些亲戚。 “这是二叔，这是二婶，这是小叔叔，小婶婶！ 这是大舅，大舅妈，这是你大姨，这是你小姨和小姨夫。 还有那些堂姊妹表姊妹什么的，今天都没让他们来。 等明天的，在饭店里好好摆两桌，让你见见。 主要是今天家里坐不下！ 来，坐这！康康，快点给人家削苹果的！”孟妈又指使孟康。 孟康赶紧去削苹果。 许六六呢，也做好一个客人的本分。 该打招呼就打招呼，该坐哪就坐哪，然后等着孟康把吃的喝的送到手上，乖的不得了…… 第384章你不去帮忙吗 许六六能感觉到孟康家人对自己是善意。 大家虽然会问一些问题，但多数都是问一些学校里的事情。 另外就是和孟康怎么认识的，俩人现在上班的地方远不远？ “在上海好，大城市，发展的机会比我们这里要好很多。 你们俩以后在上海定下来后，先看单位分不分房。 要是不分的话，看看那边有没有房子卖，康康爸妈支持一点，另外，我们这些长辈们也能支持一点。 这样以后你们在上海就有自己的家了。”孟康二叔笑着说道。 “对！都是一家人，这是大事，我们一定会支持的。 大妹，到时候可一定要和我们说啊！ 这是大事，我们是一定要松松腰包的。”孟康大舅也笑着说道。 不管是孟康的小叔，还是小姨，小姨父也都在一旁帮腔。 许六六只是抿嘴笑笑，说等以后再说，现在单位还是分宿舍的…… “对！不急！先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没事的，到时候有需要了，让康康回来说一下就好。 哦，还呢！你们以后要是有孩子了，先送回来，让康康爸妈带。 现在孩子都吃奶粉了，不一定天天都要妈妈带。 等孩子能上幼儿园了，再给你们送回去。 你放心，康康大舅妈就是妇产科的护士长，有经验呢，我们这边随便搭把手就行。”孟康小姨忙也说道。 “对！送回来！我经手的孩子多呢！不会有事的。”孟康大舅妈立刻表态。 许六六依旧只是腼腆的笑笑。 她时刻记得呢，她是客人，不能说的太多…… 大家聊了一会儿后，孟妈和孟爸已经把菜都端上桌了。 八冷十热，还有两道面点，满满当当的一大桌。 孟妈拉着许六六在身边坐，孟康坐在许六六另一边。 孟妈和孟康不断的往许六六的碗里夹菜。 “这是找的饭店师傅烧的葱烧海参，海参我昨天就发上的，你尝尝！” “六六，你尝尝这个。 我爸亲自烧的红烧大鲤鱼。 只有逢年过节和家里来重要客人的时候我爸才烧呢！ 很多人吃了都说我爸烧的红烧大鲤鱼比饭店的大厨烧的都好吃呢！”孟康不断的给许六六夹菜。 许六六一边吃一边夸着孟爸的手艺好。 桌上的气氛非常好，除了不说话的孟大姨。 酒足饭饱，许六六很快就吃饱了。 大家离开饭桌后，孟爸和孟妈两人立刻就收拾餐桌，把餐桌上的剩菜往厨房端。 孟康呢，拉着许六六坐到了沙发上。 其他人还是围着许六六说话。 被忽视了的孟大姨终于找到机会了。 她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那夫妻俩，又看了看挨着孟康坐的许六六。 “康康，没看到你妈在忙吗？ 还不去帮你妈干活？”孟大姨说道。 孟康立刻摆手。 “我爸妈才不要我去呢！他们俩嫌我碍事！” 孟大姨…… “那怎么能行呢！那以后你们家里的家务活谁干啊！”孟大姨立刻说道。 “说有空谁干！都没空就剪子包袱锤。”孟康笑着说道。 “我哥和我嫂子说了，还可以请阿姨！”许六六在一旁插话。 孟康立刻点头。 “对！我们多挣点钱，请保姆！” 孟大姨…… “你们这些年轻人哦，真是一点活都看不到！”孟大姨子在一旁直叹气。 孟康小姨看不下去了。 “大姐，孩子有孩子们的活法，我们的经验不一定适用啊！ 他们自己能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孩子们自己有想法的。” “就是啊！孩子们自己有想法，日子是人家自己过的，干嘛非得要会干活啊！” 孟康大舅母也忍不住说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立刻都为俩个小的说话。 许六六也反应过来了，这个大姨应该是在点自己吧！ 要是以前的许六六，肯定就起身问要不要帮忙了。 但现在的许六六是以前的许六六吗？ 肯定不是啊！ 许六六的脑子里就记得秦慕慕说的话，把自己当客人就行。 哪有主家让客人帮忙干活的啊！ 所以，自己不用起身，只要坐着就行…… 第385章以后少来往 眼看着大家都把目标对准孟大姨了，孟大姨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她正想反驳，孟妈从书房出来了。 “说什么呢？”孟妈一边给许六六手上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一边笑着问道。 “大姨让我去厨房帮你刷碗！”孟康抢先说道。 孟妈一愣，让孟康去厨房帮自己刷碗？ 以前可没有这事情啊…… 很快，孟妈就想到了是什么原因了。 肯定是自己大姐想支使儿子女朋友干活，但又不好直接开口，这才故意支使孟康的。 想到这，孟妈心里的怒气到了顶峰。 好在当了那么多年教导主任，被各种各样的学生气了不知道多少轮了，孟妈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行了！有你爸刷就行了，哪用得着你刷碗啊！ 你想刷碗等你们以后有自己的小家了，你再刷吧！”孟妈立刻打着圆场。 大家一听，赶忙都帮着一起打圆场。 屋里的气氛又恢复成之前那样了。 只有孟大姨的脸色不好看，不过没人搭理她…… 孟妈拉着许六六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孟妈还拉着不撒手。 “晚上在这住，房间我都收拾好，什么都是新的。 正好明天早上起来吃手擀面。 康康爸爸做鱼好吃，我擀面条好吃，明早吃面条。”孟妈笑着说道。 许六六一听，忙摆手表示住的地方哥哥已经都安排好了，不用太麻烦的。 孟妈一听，许六六哥哥的手居然都能伸到济南来了，不错，前途无量。 “那行，那就让康康送你过去，顺便一路上逛逛！ 金陵是六朝古都，济南也有自己的文化底蕴。 好好玩玩！”孟妈立刻说道。 孟康一听，立刻就拉着许六六出去了。 随后，孟妈和孟爸两人也把家里的亲戚都送了出去。 大家还说着两天大家要轮流请许六六吃饭，孟妈和孟爸都说等孟康回来后再说…… 把大家都送走后，孟爸在厨房又收拾了好一会儿。 孟妈却是一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不说话。 等孟爸收拾完出来了就看到孟妈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于老师？哪个学生又惹你生气了？脸色这么差？”孟爸笑着和孟妈打趣。 孟妈这才严肃的看向孟爸。 孟爸一看孟妈脸色严肃，那神情就像是在学校里发现学生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样。 他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对儿子的对象不满意吧！ 不能够啊！刚刚不是表现的非常热情吗？ 刚刚是演的？更不可能，自己这老婆压根就不是能演戏的人啊！ “于老师，到底怎么了？是康康惹着你了，还是我惹着你了？”孟爸忙问道。 孟妈摇摇头，然后就认真的看向孟爸。 “我那个大姐……以后还是少来往吧！ 像是康康的这些事情，以后就不要通知她了。”孟妈认真说道。 孟爸一听，还有这好事啊！ 他可是早就烦这个大姨子了，要不是媳妇家里人一直都觉得对大姨子有亏欠，他可不想搭理这人。 虽然现在媳妇说的事情自己心里很高兴，但他还是不能发表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事情……反正我都听你的，我们家都是你做主。”孟爸立刻说道。 “越大越不知道说话，我看她就是心里抹不直。 觉得康康什么都好，戳到她肺管子了。 一次次的，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觉得人家都不好，就她那儿媳好！ 没完没了的。 我们家对得起她了。 她的工作是你帮着找的，她儿子的工作也是你帮着找的，我们还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以后就这样了，康康的事情不用叫她了，免得她眼气。”孟妈气呼呼的说道。 孟爸松了口气。 好，这样很好！终于不用听那个大姨子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就这么点事情就别气了，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你有时间生气啊，还不如想想给康康对象准备点什么特产带回去。 礼尚往来，有来有往的，这样才好。”孟爸赶紧岔开话题。 孟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现在重要的事情可不是自己那个大姐，而是怎么招待好康康的对象。 人家姑娘是个聪明的，能听不出来大姐的话外话？ 可别认为是她这边授意的啊…… 孟妈立刻决定明天好好带着许六六出去玩玩…… 第386章挺尊重我的 为了不让许六六不在心里乱想，孟妈第二天就带着许六六在济南玩了一天。 大明湖去了，趵突泉看了，还去了离市区不近的千佛山。 她带着许六六边吃边玩的，就像是带着自家的闺女一样。 反倒是孟康每次都只能跟在两人后面。 到了第三天，孟康的二叔牵头请客，在饭店摆了一桌。 还是那天的那些人，只是少了一个孟大姨。 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真的就像是自家人一样。 另外，每家还给了许六六二百块钱的见面礼。 这可超出许六六的预料了。 她原本不想拿，但孟妈却是直接从那些长辈手里把见面礼都接了过来，然后都放到了许六六的包里。 “长辈给的，不能不拿！ 这是我们这边的规矩！”孟妈小声对许六六说道。 许六六只得站起来谢谢各位长辈。 玩了三天，许六六终于要和孟康一起回去了。 他们还是先回金陵，在金陵停留两天后再回上海。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孟妈给许六六塞了一个小锦盒。 许六六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根金项链。 “阿姨！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许六六赶紧摆手。 “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有什么不能要的。 等你们结婚了，我再给你重新买。 这条细，先带着玩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戴着这些到好看，不给你戴个谁戴？” 孟妈说着又把这个小盒子塞到了许六六的包里。 许六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孟妈还准备了回去给他们带着的礼物。 两盒干海参，两盒干贝，两盒当地的长清茶，两盒阿胶。 四样礼物都让孟康拿着了。 就这样，在济南玩了三天，许六六就又和孟康回金陵了。 许三一去火车站接的两人。 把行李先送到了住的招待所后，许三一就开车带着两人去了金陵饭店的梅苑了。 “哥，怎么到这里来吃了？”许六六有点吃惊。 孟康也有点吃惊，这是金陵饭店，目前金陵最好的涉外酒店了。 一个月工资都不一定够在这里吃一顿饭。 “你大嫂请客！说你们一路辛苦了，要在这里给你们接风！”许三一笑道。 许六六抿唇笑了笑。 她知道，肯定是大哥大嫂都接受孟康了。 为什么接受？肯定是因为这两天自己汇报了在济南的一切事情。 大哥大嫂觉得孟康和他的父母都靠得住才接受的啊！ 孟康还有点糊涂，来这里吃多贵啊，上次吃的那个馆子就不错…… 秦慕慕定了个包间，就四个人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孟康也感觉到了，这次吃饭明显大哥对自己的态度要好很多了。 招呼自己吃菜不说，还给自己倒了杯酒。 看来自己的父母表现合格，给自己加分了啊！ “大哥，我自己来就行！”孟康忙说道。 许三一点点头，这才放下酒瓶。 秦慕慕看了两人一眼，转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给两人递了过去。 “送你们俩的，打开看看！”秦慕慕说道。 许六六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精致的对表。 “大嫂，这表真好看，给我们俩的？”许六六惊讶的问道。 秦慕慕点点头。 “上次见孟康就想送见面礼的，偏巧杰森那时候还在香港，还没回来。 前天回来的时候帮我带过来的。 你们俩都工作了，有块好手表也不错，就当是给你们的见面礼。”秦慕慕笑着说道。 许三一心里可清楚，这对手表在家里的柜子里放了快小半年了。 至于为什么上次没拿出来…… 呵呵，对孟康持保留态度呗！ 这次许六六去了孟康家那边，孟家人对许六六很好，至少现在是好的。 那礼尚往来的话，许三一和秦慕慕这里也要对孟康有所表示。 于是，这对手表就被秦慕慕翻了出来。 “大嫂，你把这个给我们俩了，那以后巧巧那里怎么办啊！”许六六笑着问道。 一说到这个，秦慕慕气就不打一处来。 “别和我提那个丫头了。 等过两日的，我去上海出差，肯定要收拾一下这个丫头。”秦慕慕气道。 第387章长姐不好当 见秦慕慕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子，许六六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 许三一呢，赶紧给秦慕慕倒了杯果汁。 “别生气了，巧巧现在心性不定，还小呢！ 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说她。 她最听你的话了。”许三一边劝还边往秦慕慕碗里夹菜。 秦慕慕深呼吸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想到秦巧巧，秦慕慕突然有点无语了…… 在许六六和秦慕慕说秦巧巧应该也有对象的事情后，秦慕慕回去后第一时间就给秦巧巧那边打电话了。 那时候正在上课，宿管办那边叫不到人，秦慕慕只好留言让秦巧巧给自己回电话。 秦巧巧把电话回过来了，秦慕慕立刻就问她是不是有对象了？ 说知道秦巧巧说的第一句话差点没把秦慕慕给气晕过去。 “姐，你问哪个啊？” 秦慕慕…… 后来秦慕慕直接说就是许六六知道的那个。 秦巧巧立刻哦了一声，然后又说了一句话出来，“那个啊！早分了！那段感情都快过头七了！” 秦慕慕当时就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在家的时候，秦巧巧看着不像是海后啊！ 怎么现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呢！ 在秦慕慕的追问下，秦巧巧只好说道，“我这不是怕自己找不到合适的吗？ 有感觉的就处两天，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就分开。 谈对象嘛，谈了才知道合适不合适。 谈的多了才能更有经验嘛！” 秦慕慕彻底无语。 她又不能在电话里冲着秦巧巧发火，只能在电话里警告秦巧巧。 “你最近给我安分点，我过些日子就去上海了。 等我到了上海再和你说说这事情。” 秦巧巧一见秦慕慕发火了，赶紧保证自己最近肯定会安分的。 后来秦慕慕把这事情和许三一说了，许三一还有点幸灾乐祸。 “你的影响真大，你看巧巧现在这样像不像你以前那样。 天天逛夜店，点男模！” …… “大嫂，你是说你过几天也要去上海吗？”许六六兴奋的问道。 秦慕慕点点头。 “嗯，那边有点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 顺便去看看你们。 对了，你之前说，孟康的家人想他在上海那边看看房子的？”秦慕慕适当的转移一下话题。 说到这个问题，许六六赶紧点头。 “嗯，孟康爸妈说的，说是先申请单位的宿舍住着，要是单位一直没有大房子的话，就想办法在上海买一套。 孟康爸妈说能出一点钱，还有，孟康的那些叔叔舅舅小姨们也说可以赞助一点。 但我觉得没必要。 我和孟康即使结婚肯定也要过一两年的。 那时候说不定单位里已经给我们分大房子了呢！”许六六说道。 秦慕慕一听，心里也有了想法。 这个时候上海还没有商品房卖呢！ 现在上海能卖的都是一些老房子…… 那些老房子……非常值得买！ “房子的事情……你们先申请单位宿舍，至于买房子，等有合适的房子了，还是先买下来比较好。 你们先看，看中了钱不够了双方的家长再想想办法。 你哥这边也帮你准备了一笔钱，到时候就当嫁妆一样给你了。”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六六有点吃惊。 她哥居然还有钱啊！她哥的工资就那么一点，怎么可能存的下钱来呢！ 那钱肯定是嫂子准备的…… “谢谢嫂子！”许六六立刻冲着秦慕慕笑了笑。 “好了，谢什么谢，你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就是一家人。 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秦慕慕说着就往许六六碗里夹了一筷子的淮扬软兜…… …… 把许六六和孟康两人送上去上海的火车没两天，秦慕慕就要去上海了。 原本谈好的一笔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她亲自去解决一下…… 第388章谈过五个 秦慕慕是在许六六和孟康回上海两天后也出发去了上海的。 到上海那天，许六六和孟康坚持要请秦慕慕吃饭，要带她出去逛逛，热情的让秦慕慕都没法拒绝。 “你们俩好好工作就行，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来上海的次数不少，对上海也很熟悉了。 这次是公事，没时间玩了。”秦慕慕当即就拒绝了两人的提议。 不过，秦慕慕还是提醒了一下两人。 “你们要是不忙的话，就在上海大街小巷逛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能买的。 现在出国热，卖房子的人多，你们应该能找到不错的房子。” 孟康立刻点头。 他也是这个意思。 回来上班的第一天他就在所里打听了，房子问题该怎么解决。 所里给的答复是先住那种单人宿舍，慢慢排着，论资排辈，什么时候排到他，什么时候可以分大房子。 这孟康哪能等的了啊，总不能说将来结婚的时候也在单人宿舍结吧！ 于是孟康就给家里打电话了。 孟爸孟妈一听，立刻让孟康赶紧在外面看房子。 “外面先看个两室的，至少够你们俩住的。 单位的房子慢慢申请又不妨碍。 看中了就和我们讲，我和你爸这边至少能给你拿个一万五出来。 你二叔，小叔，大舅，小姨，还有你爷爷那边也都给你准备了钱了。 三万块钱大家是能凑出来的。 你按照这个价位的去看，要是差的不多的话，妈妈在去给你们借点。 放心，到时候都是爸爸妈妈还，不用你们俩操心。 现在什么东西价格都在涨，人越来越多，房子肯定会越来越贵的。 在上海，不管大小你们一定要先买一套下来。 你和六六的单位也都会分房子，你们自己手里有房了，慢慢排队的话就不着急了。” 孟康立刻就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了。 有房子才能结婚了，没房子的话怎么和许六六结婚？ 于是，孟康就高兴的开始了找房子之旅…… …… 秦慕慕和许六六孟康说了一会话，送了两人回去之后，就直奔秦巧巧的学校。 秦巧巧已经大四了，处于一个说忙也不忙的，说不忙的话，还总有点事情找上门的时候。 在秦慕慕来之前，秦巧巧就接到电话知道自己的姐姐要来了。 这一天，秦巧巧就特别老实，哪里都没去。 除了上课的时间就是在宿舍等着宿管办那里的电话。 终于，在下午快五点钟的时候，秦巧巧接到了秦慕慕的电话。 随后她立刻换好衣服，去了秦慕慕说的那个饭店。 “姐，你真舍得啊，在这住一晚上，那可是普通人两个月的工资呢！”秦巧巧笑着说道。 “杰森帮我定的，我不住这里，你说我住哪里？ 住你们学校招待所？”秦慕慕问道。 秦巧巧嘿嘿笑了笑，随后就跟着秦慕慕去了餐厅。 看着秦慕慕点了一桌子的美食之后，秦巧巧终于开口了。 “姐，你有什么问题能等我吃完之后再问吗？ 要不然我怕影响我们俩的食欲。” 秦慕慕挑了下眉。 呦，这丫头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啊，知道自己这是收拾她来了啊！ “怎么？不担心我在吃完了之后反而会积食吗？” “不怕！多跑两圈就行了。 这桌子菜这么贵，总不能浪费吧！ 就你点这一桌子菜，够我在学校两个月饭钱的了。”秦巧巧立刻说道。 秦慕慕哼了一声，给秦巧巧夹了筷子菜。 “那么省啊！平时苏姨给你的生活费不少啊！我也没少给你！ 怎么？还不够花的？ 你不要告诉我，你谈对象的时候是你花钱啊！”秦慕慕盯着秦巧巧问道。 秦巧巧赶紧摇头。 “姐，我有那么傻吗？我是你教出来的呢！能干那种倒贴的事情吗？”秦巧巧不满的说道。 秦慕慕…… 好像也是，会倒贴的是那个以前的自己…… “那你钱花在哪了？”秦慕慕问道。 “吃吃喝喝玩玩，到处跑，这钱就花出去了。”秦巧巧认真说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 行，花在自己身上就行。 “那你再和我说说你在学校谈了几个对象啊！”秦慕慕再次开口。 “不多！就五个！”秦巧巧伸了一个巴掌出来。 秦慕慕…… 第389章五花八门的理由 秦慕慕是真没想到，秦巧巧居然谈了五个对象。 目前看来就是不知道那五个对象是不是不分时间前后的…… 要是同时谈的，那可就是很严重的道德问题了，那就必须要收拾。 “同时谈的？”秦慕慕赶紧问道。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秦巧巧立刻反驳。 秦慕慕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同时谈的就行。 谈一个，不合适，分了，然后再谈，这是允许的！ “怎么谈了这么多对象也不和我说？ 那时候不是说只要谈对象了就一定会告诉的我的吗？”秦慕慕笑着问道。 秦巧巧往嘴里塞了个虾球，嚼了咽下去之后才说道，“都不值得让你知道。 谈的时候肯定是觉得不错才谈的。 分的时候也是觉得肯定有问题才分的。 姐，你放心啊，我虽然谈了五个，但是……我们真的就是在谈，没有其他的事情。 最多就是牵牵手逛逛公园，看看电影，然后在一起吃吃饭。 还有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学习。 大学生谈对象不会那么出格的。”秦巧巧笑着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这样也挺好的，柏拉图式的爱情啊…… 难怪不长久呢！ “那你和你第一个对象是怎么分手的？”秦慕慕追问。 至于两人是怎么好的，秦慕慕不想问。 两人怎么好的肯定就是某件事情看对眼了，有滤镜了，觉得对方哪哪都好了，那才走到一起的呗！ 简单说，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爱上了。 但分手的理由嘛……那可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了！ 秦慕慕很好奇，秦巧巧都是因为什么理由分手的。 “第一个……我好好想想啊！ 想起来了，我同班同学，其实是我一上大学的时候就追我的，但那时候我没开窍，没搭理他。 后来有一次我生病了，他冒雨给我送饭，我才有点感动。 然后就在一起了。 不过，也就持续了一个星期，就分了。”秦巧巧坦然说道。 “为什么呢？”秦慕慕很好奇。 “我来上学的时候，你和妈妈就和我说过，不要在外面委屈了自己。 所以，我在食堂吃饭都是吃自己爱吃的。 没有我喜欢吃的，我就去学校外面吃。 他受不了，说什么不能这么浪费，要为家里的弟弟妹妹着想。 他还说了，就是以后上班了，他肯定也要把工资的一大半寄回家里的。 我一听，合着跟他在一起了我就要吃糠咽菜啊！ 那我妈还有我爸这么辛苦让我们过上好日子那不是白过了吗？ 于是，果断分手了！”秦巧巧笑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这是该分。 要是她的话，别说一个星期了，三天都撑不到肯定就把人给踹了。 秦巧巧这还算是给人家面子的。 “那其他的呢？也是后来才发现不合适的？”秦慕慕接着问道。 秦巧巧夹了筷子松鼠桂鱼后才点了点头。 “嗯，基本上都是这样。 第二个是因为管我管的太紧分掉的，我什么时候睡觉要管，什么时候起床要管。 星期天我睡懒觉也要管。 还有，我和哪个男同学多说两句话了，也要管，问个不停。 就连我去找六六玩了，他还是要管。 实在受不了就分了。 第三个是因为吃饭吃不到一个锅里分掉的。 姐，你知道吗？我豆腐脑爱吃咸的，他爱吃甜的。 我爱吃韭菜，他是碰都不碰。 他爱吃生腌的东西，我又碰都不碰。 每次因为吃饭点什么菜都要想半天。 后来，我一想，连饭都吃不到一个锅里，那以后肯定也睡不到一张床上啊！ 也果断分手了。 第四个呢，是因为他说毕业了要回东北老家，让我和他一起去。 我一想，去东北啊，那我一年才能看到爸妈还有姐姐弟弟几次啊！ 又果断分手了。 至于刚刚分了的那个……应该也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吧！ 他心思太多，不适合我！”秦巧巧轻声说道。 秦慕慕明显能感觉到，秦巧巧在说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情绪有点不对！ 第390章姐，谈恋爱太累了 “怎么了？这个分手了有点伤心？”秦慕慕笑着问道。 秦巧巧点点头。 “这个还真有点伤心，毕竟最后一个吧，我还是挺喜欢的。 长的不错，成绩也好，硕士研究生。 在和他谈对象的时候，我比以前都认真很多，也包容了很多。 甚至，他是我第一个告诉六六承认的对象。 以前谈的那四个，我都没告诉过六六，觉得还不是时候。 但这个，我第一时间就告诉六六了。 只是后来……我发现了，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即使我再包容也没用。 那样的话，还不如分了呢！ 而且他心思很深，总是觉得能算计所有人。”秦巧巧越说，语气越轻。 秦慕慕知道，这个妹妹伤心了。 “他做了什么？”秦慕慕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也不是说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和我谈对象是有目的的。 姐，就年初的时候，你到上海来出差，不是来我们学校看我，给我送了好多东西吗？ 你是开着车来的，你们公司香港公司的那个杰森和一个老外也在，一起来的？”秦巧巧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点点头。 那次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公司要处理一批进口的机器，要在上海这里待两天。 她闲着没事，就让杰森和那个老外助理陪着自己去找秦巧巧了。 那天……是开着车的！ “也是那天，他看到我和你说话了，也知道了我的姐姐是个老板。 再后来一次，你们厂里的那个广告不是在东方之珠那里竖了个好大的广告牌子吗？ 我无意间说了一句，没想到我姐的广告都做到这里来了啊！ 他就上心了。 后来也不知道他是找谁问的，知道我有个特别有钱的姐姐。 还知道我们家在老家那里也是有点小钱的。 他是那时候和我好上的。 再后来他的算计就是撺掇我出国，他知道我喜欢他，肯定不想离开他。 我要是出国了，肯定也想他能出国的。 我们学校公费留学的名额那么紧张，他要是想出国的话，只能自费。 他肯定掏不出这个钱啊，这不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要不是听到他和他妈打电话说到这事情，说自己不会回老家的。 他要出国，出国的钱女朋友家里肯定愿意出的，我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呢！ 后来，我就和他分手了！”秦巧巧笑眯眯的说道。 秦慕慕心里有点替秦巧巧难受。 想认真谈个恋爱偏偏就遇到渣男了！ “没事，你长的不错，以后工作也会不错的，肯定能找到个好的。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肯定能找到合适的！”秦慕慕劝着秦巧巧。 秦巧巧却摇头。 “不想找了，也不想谈了！ 姐，谈恋爱真累，比学习累多了。 有患得患失的那点时间，我还不如多出去走走玩玩，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呢! 以后，我不谈恋爱了，至少五年内不谈了。 姐，你可别和我妈说这些啊！ 要是她和我爸知道了这些，肯定又要烦神。”秦巧巧还不忘叮嘱秦慕慕。 秦慕慕只得答应下来。 没事，不就是男人嘛！世上多得是，肯定能给秦巧巧找到一个合适的…… 姐妹俩边说边聊，慢慢的气氛又欢快起来了。 吃完饭后，秦慕慕就把秦巧巧送回学校了。 “我在上海要待几天还不知道，不过至少这个星期是回不去了。 你有事情的话就往我住的饭店打电话就行。” 秦巧巧笑着应了下来。 秦慕慕回到饭店后，先是给许三一打了个电话说了会儿话，然后就叫了杰森到咖啡厅谈事情了。 她这次到上海来，是一个收购项目出了点问题。 原本已经谈好的项目，对方的领导突然反悔了。 还是在协议草签的情况下反悔的。 这可把秦慕慕给气坏了！ 第391章突然变卦 金陵的美华家纺生意越来越好，即使是所有的机器都运转开，所有工人都加班，都做不完那些订单。 在生产需要下，秦慕慕想着再收购一家厂子。 正好上海这边有个厂子也面临了当初金陵纺织厂一样的困境。 秦慕慕立刻让杰森着手接洽。 那个厂子什么都是现成的，原本就是做被单床单起家的。 加上是在上海，光是那块地就足够让秦慕慕眼馋的了。 于是，秦慕慕真的下了不少功夫去谈这个厂子的。 原本谈的很顺利，不管是在债务的处理方面，还是职工的安置问题上，秦慕慕这边都给出了极大的诚意。 对方也满意。 能解决一个亏损了的厂子，还能解决职工的工作问题，这不是好事吗？ 就这样，草签的协议上个月就签了。 就等着签最后的正式协议了。 因为金陵厂子生产压力大，秦慕慕这边在草签了协议之后，就让人去了新收购的那个厂子里调研了好几天。 厂房该怎么整改，怎么设计都准备好了。 连进口的机器都已经订好，准备往这边运了。 但偏偏就在这时候，管这事情的那个领导被调走了。 领导虽然被调走了，但是这已经草签好的协议基本上已经生效了。 只要新领导一来，把正式协议签了就行了。 但这个新领导来了之后，在知道了这个厂子被秦慕慕他们收购了之后，没表态。 杰森那边代表美华来找领导签正式协议的时候，总是一拖再拖的。 不是说领导出去开会了，就是领导现在在忙，还来不及处理这个事情。 再后来呢，就是说合同上的一些具体的细节还要斟酌一下。 行，秦慕慕他们都能等。 新领导嘛，刚上任，认真一点也正常。 万一不小心从前任手里接了个定时炸弹呢？ 就这样，在原本的签约时间上又拖了将近半个月后，幺蛾子来了。 新领导突然说之前草签的协议不作数，损害了厂里职工的利益，暂时作废。 这下可把杰森给吓到了。 不作数，那他们为了那个厂子做的调研，后期的投入那可就全都打水漂了。 更何况，连生产机器都定了，现在反悔，不是坑人吗？ 杰森气的当即就说要告他们，让他们赔偿美华的损失。 秦慕慕在知道怎么回事后，摁住了杰森。 “在华夏做生意，不要按照欧美的标准来。 很多时候，华夏的生意是人情生意。 我们先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对方毁约的。 然后再想办法。 还有，杰森，你要记住了，在华夏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和政府打官司。 和政府打官司，你赢的可能性很小。 即使你赢了，最后的结果也会是输！”秦慕慕笑着说道。 杰森还是有点郁闷。 为了这笔收购，他往上海跑了多少趟啊！最后给自己来了这一出。 “老板，那您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杰森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么办？找出问题，解决问题。 现在对方突然反悔，肯定不是因为说我们真的损耗了职工的利益。 这点站不住脚。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这个收购案子上，他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这个收购，他无所谓。”秦慕慕说道。 “他没有任何好处？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要给他送钱吗？”杰森忙问道。 “送钱？他可不一定敢收。 现在他要什么我也不确定。 这要等见到他之后才能知道。 杰森，你先帮我约个时间，什么时间都可以，我去见见那个领导。 另外，你把那个领导的基本资料给我。 我要研究一下！”秦慕慕正色说道。 杰森立刻就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杰森就约好了和那个领导见面的时间。 两天后的下午四点钟，只有二十分钟时间。 同时，杰森也把新上任那个领导的资料送了过来。 秦慕慕拿到资料后，第一时间就给许三一去了电话。 “老公，麻烦你一件事好不好……” 第392章新领导的谱很大 新领导姓辛，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 秦慕慕很清楚，能从其他地方调到上海这个大都市的，肯定身后关系强硬。 所以，等会儿自己见到领导的时候，态度最好端正一点。 但很遗憾，秦慕慕第一次没能见到那个辛主任。 她是三点半就到了那边等着的。 等到三点五十的时候，那个辛主任手下的人突然来告诉秦慕慕，辛主任暂时没空。 “秦总，主任那里突然有个会，很重要，今天应该是没时间见您了。 您看看……要不换个时间来？” 秦慕慕一听，也知道今天肯定是见不到人了。 她知道，本来就是自己有求于人，有的气还是要受的。 秦慕慕立刻起身，然后和这个人约了明天再来的时间。 只是在第二天的时候，秦慕慕如约而来，还是没能见到这个辛主任。 秦慕慕依旧不生气，然后约了两天后再来的时间。 看着秦慕慕回去后，辛主任的手下立刻和辛主任汇报了这个事情。 手上端着咖啡的辛主任听说秦慕慕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后，立刻就笑了。 “看不出来啊！还挺能忍的啊！ 我还以为她会找人告状呢！”辛主任笑着说道。 “哪能呢！您代表的是政府，只要她还想在华夏的地盘上做生意，那就得听您的。 您想什么时候见，那就什么时候见！”辛主任手下立刻说道。 辛主任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皱了下眉头。 有点苦！ 真不知道那些老外怎么都会喜欢喝这东西的！ 还说什么这是国外最好的咖啡了！ 呵呵，国外最好的咖啡也就这么回事，都是一股怪味儿，和首都的豆汁儿一个性质…… 辛主任心里这么想，但依旧还是又喝一口咖啡。 “她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辛主任突然问道。 “两天后下午两点，主任，这次还要再晾着她吗？”下属问道。 辛主任摇摇头。 “这次……她约的是两点是不是？ 两点不见，让她再等一个小时，三点再见她。 事不过三嘛！总不能一直不见人家。 不管什么事情，好歹也要给个交待嘛！”辛主任笑道。 下属立刻明白该怎么做了。 先不通知秦慕慕那里，等秦慕慕到了之后再告诉她要多等一个小时…… …… 秦慕慕这边连着被放了两次鸽子，要说心里没怨气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也知道，人家就拿准了她的心思才敢这么晾着她的。 “老板，您不生气吗？”杰森小心的问道。 “有一点！但是想到和气生财，要是生气的话，那财就会跑了。 这么一想，就不会生气了！”秦慕慕笑道。 “那他会不会第三次还晾着您？”杰森问道。 “按理说应该不会，但人家现在正玩在兴头上，谁知道会不会继续玩呢！ 不过，他要是继续晾着我的话，那我就换一种方式和他交流就是了。”秦慕慕说道。 “换一种方式？ 您有其他的方式何以见到他？还是说您可以找到其他人？”杰森很疑惑。 秦慕慕摇头。 “这时候我要是找了其他人，这事情就肯定办不成了。 算了，和你说的话，你也不会明白的。 你不是在华夏长大的，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 等两天后见了再说。” “那万一要是还是谈不成呢？我们是不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重新找一家。”杰森脸色有点严肃。 秦慕慕笑了笑。 “谈不成？那就谈不成吧！ 不过，要是真的谈不成的话，那我也不会把这个亏给吃下去的。 让我亏钱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到时候谁会害怕还真不一定。 不过，现在来看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杰森，别板着一张脸，这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秦慕慕笑着安慰杰森。 杰森却高兴不起来。 他答应过先生，要帮着小姐的，但现在却给小姐添麻烦了…… “放心，只要能见到他了，这事情就肯定有的谈。 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让我们再让渡一点利益出去。 生意只要有的赚，就不算亏！”秦慕慕笑道。 第393章谈谈条件 第三次去见那个辛主任，秦慕慕知道，这次应该是能见到的。 事不过三，要是这次还是不见的话，那上次那个辛主任的下属应该就会说明了。 “我们主任最近都忙，等有时间了会主动约您的。” 没说，那就是说肯定是要见了。 人家杀你的锐气已经杀的足够了，没必要再拿捏你了。 但让秦慕慕没想到的是，这次见，虽说没有说不见，但依旧是往后挪了一个小时。 “辛主任很忙？要是很忙的话，那我以后有时间再来拜访就是。”秦慕慕笑着说道。 那个下属一见，也能看出来秦慕慕眼里的不耐了。 他可不敢坏了上司的大事，赶忙解释了一下。 “秦总误会了！真的是临时的。 领导有点事情要处理，很快就会处理好了。 您再等会儿就行了。 三点之后的时间已经给您留出来了。”辛主任下属立刻说道。 秦慕慕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见秦慕慕有点生气了，辛主任的下属赶紧倒一杯水送了过来。 人家的身份可是港商呢，可不能得罪的。 万一闹起来，闹到上面那里了，辛主任是没事的，但他们这些下面的人是要背锅的。 秦慕慕又安心等了一会儿。 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人来来往往的，秦慕慕心里有点恍惚。 自己什么时候性子这么好了，居然能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了…… 三点钟一点，辛主任的那个下属立刻就来请秦慕慕了。 “秦总，这边走，主任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您了。”这次下属的态度非常恭敬。 秦慕慕说了一句有劳之后，就跟着他进了那个来了两次都没等进得去的办公室了。 刚进去的时候，辛主任还在打电话。 他手里一边拿着话筒，一边示意秦慕慕先坐下来。 秦慕慕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辛主任一直在打电话，秦慕慕呢，就随意打量了一下这个办公室。 很老旧的办公室，里面的不少家具都是以前的老式家具。 但屋里的采光很好，即使是下午三点了，依旧有阳光照在窗沿上。 在办公桌后面的一个柜子上，有着一艘金色的帆船，应该是一帆风顺的意思。 秦慕慕又扫了一眼辛主任的办公桌上。 除了一堆文件之外，就是两部电话，一个笔筒，还有一摞书。 让秦慕慕意外的是，辛主任的手边不是那些老干部们经常捧着的茶杯。 而是有点格格不入的咖啡杯…… 这么看，这个辛主任还有点洋派嘛…… 想到许三一帮自己查到的一些消息，秦慕慕心头冷笑了一声。 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装什么啊…… 等了好一会儿。 辛主任这个电话打了足足有十分钟才把话筒放了下来。 他放不下话筒后才细细打量了一下秦慕慕。 果然漂亮，比自己下属说的还要漂亮。 一个女人，又漂亮，又有产业，这可真是太难的了…… “秦总是吧！不好意思了，之前太忙了，本来约好的，后来都因为临时有事才取消了的。 对不住啊！我们这里就是这样。 找我们的人多，要解决的事情也多。 真的不好意思了！”辛主任上来就是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前两次没有见秦慕慕的原因。 秦慕慕笑笑，赶忙摆手。 “这是哪里的话! 主任您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来见我们，已经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了。” 辛主任这才起身，然后走到了秦慕慕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就这，辛主任还不忘把自己的咖啡杯端上。 “秦总喝咖啡吗？”辛主任问道。 秦慕慕摇头。 “这个时间点不敢喝了，怕影响晚上休息。”秦慕慕笑道。 辛主任这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玩意儿提神是好，比浓茶好！你们年轻人不喝也好。 对了，你这次来是谈哪个合同的事情吧！ 秦总是，不是我这边为难你们，而是这合同签了的话，我是要担责任的！ 所以，那合同我们要好好在商量一下。 有些条款还是要修改一下的。”辛主任突然说道。 秦慕慕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 “主任，您觉得哪里不合适，我们可以商量着修改的。 生意嘛！本来就是谈出来的。 不谈怎么能叫生意呢！”秦慕慕立刻说道。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辛主任立刻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第394章条件苛刻 秦慕慕已经做好了辛主任狮子大开口的打算了。 他这边一直拖着不签最后的合同，肯定是想再要点什么。 至于是为他嘴里的职工考虑，还是为他自己要，那就不得而知了。 “主任，您说说看，哪些条款需要修改，我们商量一下。”秦慕慕立刻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出来。 辛主任哈哈笑了两声。 “对嘛！生意都是谈出来的。 总不能说因为要赚钱就不管职工们的利益了是不是？ 小秦，你这个态度非常好。”辛主任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看着非常亲和的辛主任，秦慕慕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下。 “那主任您先和我们说说看，需要改的是哪方面？”秦慕慕笑问。 辛主任却没有接这个话，而是扯了其他的话题。 “小秦啊，你猜我在来这里之前是干什么的？”辛主任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当然知道了，许三一那边帮他查过了。 这个辛主任之前是在外贸口子干的，还在矿场干过一段时间。 后来不知道傍上了谁的大腿，调到了上海来。 成为实权部门的领导之一。 但秦慕慕要装作不知道。 “这事我倒是不清楚了，我平时一直都在忙厂里的事情，对这些……还真不知道呢！ 主任，要不您和我说说？您以前是在哪里的啊！”秦慕慕故意说道。 辛主任点点头，有点自豪的说道。 “我之前在外贸那边干，像你们这些厂子出口份额的事情，都是我来负责的。 那时候啊，也忙！ 比现在这里还忙呢，天天都是和你们这些商家打交道。 现在那边的领导还是我徒弟呢！ 小秦啊，以后要是有什么出口方面的问题就来找我，我肯定能给你摆平的。”辛主任拍着胸脯说道。 秦慕慕忙恭维了两声，但心里却是有了警惕。 特意说到出口的事情了，这是知道了自己厂里已经接了出口的订单了？ “好了，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我们现在来谈谈眼面前的事情吧！ 就是和你们公司的那个合同的事情，小秦，我不知道老张在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谈的。 但在我这里是不能通过的。 我不能不顾职工的利益是不是？”辛主任严肃的说道。 秦慕慕轻轻点了点头。 “主任，您说的是对的，不能不顾职工的利益。 但在合同上，我们已经都写了，职工的福利只会比以前更好。 甚至说在工厂重新投入运转之后，工人涨薪百分之二十。 另外，其他的福利待遇也都有详细的规定。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我们收购了这个厂子之后，工会代持股百分之二十，这些都是职工的保障。 我觉得……不敢说在全国吧！ 但至少在上海这里，我们能给出的待遇已经是最优了。 当然了，主任您要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先和我说一下。 我回去呢，也和公司其他人商量一下。 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就按照您这边的要求修改一下合同条款。 要是不行的话呢……我们再谈好不好！”秦慕慕笑盈盈的看着辛主任。 辛主任看着秦慕慕那明艳的脸蛋，先是失神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一声。 “小秦，爽快！ 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 没想到你年龄这么轻，人长的这么美，做事却这么爽快利落。 好，我们就来说说这合同条款修改的事情。 首先啊，我这可不是为了争取利益的。 我这是为了广大职工争取这方面的权益，毕竟我是人民公仆，是要为人民服务的是不是！”辛主任语重心长的说道。 秦慕慕耐着性子的点了点头。 特么的废话真多，一看就是想狮子大开口的人…… 辛主任又唠叨了几句职工不容易的事情后才转入了正题。 “其实呢，其他的条款都没问题。 就是一条，那条职工持股的问题。 你们给的是百分之二十对不对？而且还是工会代持股。 我觉得有点少了！”辛主任笑道。 “那……主任您觉得多少合适呢！”秦慕慕忙看向辛主任。 果然是这个问题。 “这个嘛……我觉得百分之五十一比较合适。 毕竟那是人民的厂子嘛！”辛主任慢慢说道。 秦慕慕…… 第395章心生歹意 秦慕慕想过是在职工持股上面要让步，但是让步这么多，秦慕慕是没想到的。 最多，她只能再让渡百分之五出去。 现在？对方居然狮子大开口，要百分之五十一？ 这些要是给了，那这厂子还是自己的吗？ 还有，自己有那么傻吗？捧着钱给人家做嫁衣裳？ 秦慕慕看了一眼这个辛主任，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突然好像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老头应该也知道自己提出的条件是不可能被答应的吧！ 这么苛刻的条件提出来，自己这边肯定会反对的。 要是想谈成这个生意，那就会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比如说私下贿赂一下他，在或者说答应一些他的其他的条件…… 开始的时候，秦慕慕也许还想过是不是给这个辛主任一点好处。 打听一下他喜欢什么，自己这边想想办法送点什么…… 但现在…… 秦慕慕一点都不想送。 秦慕慕知道今天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他提出了百分之五十一，那就是在等着自己还价或者说妥协。 要是自己最后妥协了，他就会向上邀功，说自己挽救了职工的利益，成为他仕途上的一块砖。 要是自己不妥协呢，他也会有办法收拾自己。 刚刚不是说了吗？他在外贸口子那里还认识人呢！ 秦慕慕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辛主任呢，却是又把咖啡杯端了起来，老神在在的看着秦慕慕…… 想了想，秦慕慕决定还是先不和他撕破脸。 目前来说，自己手里掌握的东西还不多，她还不想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主任，您这要求对我来说……有点为难！ 但刚刚我也说了，有些事情吧，我也要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 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 容我两天时间，我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 不管是行还是不行，我都在两天后这个时间来给您答案。 毕竟这不是小事，也不是小数目。 这个股份配比那可是关系到我们控制权的问题。 按照您的要求，这都不是收购，这是我们参股了！ 主任，您说我说的是不是？”秦慕慕笑着说道。 辛主任一点都不急，脸上也是挂着笑。 他可是让人打听过了，秦慕慕这边已经都做好了准备，不止是厂房重新设计了，就连机器都已经订好了。 要是这次谈不成，秦慕慕的损失将会特别大。 他现在已经把条件说了。 秦慕慕呢，要么答应这些条件，捏着鼻子把厂子让出来。 自己正好拿着这份合同当升迁的筹码。 要么不答应这些条件，走其他的路子让自己同意。 那时候……自己也不会吃亏的。 说不定啊，自己还能人财两收呢…… 想到这，辛主任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对！你说得对，这可不是小事情，你回去后肯定也是要和别人商量的。 没关系的，商量成什么样都没事。 但我这边就是一个条件，职工的利益不能收到损害。 来，小秦啊，这是我桌上的电话，你那边有什么想法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随时沟通！” 辛主任说着就写了自己桌上的电话号码给秦慕慕。 然后笑着亲自将秦慕慕送了出去。 他的下属看着辛主任送了秦慕慕出来，忙也迎了上去。 “主任，谈的很好吗？”下属小声问道。 “好不好的她也没办法啊！ 行了，你忙去吧！这两天应该安生了！”辛主任说着就笑着背着手回了自己办公室。 下属有点不明白。 那这到底是谈好了还是没谈好啊！ 要是没谈好，主任也不会这么高兴。 谈好了……那自己什么时候准备合同呢…… …… 秦慕慕那边回到饭店之后，杰森立刻就迎了上来。 “老板，怎么说？他们提了什么条件？” 秦慕慕摇头，不过她递了一份文件给杰森。 “杰森，你能用最短的时间给我查出这个人在欧洲的账户吗？ 最好是能查出来他账户的资金往来信息。”秦慕慕看着杰森。 杰森把文件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下。 “正常渠道应该不行，但是不走正常渠道的话，没问题！”杰森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示意杰森赶紧去办这事情。 第396章我是让人欺负的人吗 秦慕慕安排了杰森去做事情之后，转头就回房间给许三一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受挫了？那个人还是想为难你？”许三一的话从电话对面传了过来。 秦慕慕哼了一声。 “总得给人家一点念想吧！ 要求他是提了，而且提的还是一个我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所以，我这里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万一谈不成了，那就撕破脸。 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谈成的，两天后我会告诉他我真正的底线在哪里。 要是能成，就签合同。 要是不能成呢，那就撕破脸之后逼着他把合同签了。”秦慕慕冷笑道。 许三一一听秦慕慕语气，就知道她气的不轻。 “需要我这里做什么？查那老家伙的老底吗？”许三一问道。 秦慕慕想了想，心里有了个想法。 “三一，那个辛主任在去外贸口子之前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待过啊！”秦慕慕忙问道。 “在一家矿场待过。 那个矿场可不是普通的矿场，用以后的话说，那就是一个矿业集团。 手里大小的矿不少。 他在里面当过一把手。”许三一立刻说道。 秦慕慕心里有数了。 这个老东西，能挖的东西可太多了。 别人不知道这些路数，秦慕慕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那你能把他在那个矿场工作的时候干过的比较大的事情帮我查一下吗？ 越详细越好，最好在两天内告诉我！”秦慕慕立刻说道。 许三一那边立刻答应了下来。 查这些事情，许三一最擅长了…… 交代完这些事情，秦慕慕就好好的休息了两天。 反正杰森在忙，许三一也在忙，就连秦巧巧也在忙着上课了。 秦慕慕难得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不是坐在酒店房间里看黄浦江的江景，就是在酒店的咖啡厅点上一杯咖啡。 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能坐一个下午。 当然了，当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美人在那里优雅的喝着咖啡的时候，总能让人赏心悦目。 这两天的时间里，不少人都和秦慕慕搭讪。 秦慕慕严格遵守了自己已经持证上岗的身份，只是礼貌的对那些人笑了笑…… 这两天时间里，秦慕慕没有打那个辛主任的电话。 就连辛主任给她的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都不知道被她扔到哪里了。 一直到和辛主任约好时间的前一天晚上，秦慕慕终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杰森托了人，花了钱终于把秦慕慕想要的那个人在欧洲的所有账户信息都查了出来。 秦慕慕一边看那些账户信息，一边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 不是都说欧美那边的银行管理严格规范吗？ 怎么也漏的和筛子一样？ 个人信息不是一样想拿就拿到了吗？ 秦慕慕刚把那人的那些信息看完了，正想着该从哪方面入手呢，许三一那边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下午让人送过去的东西应该快到了，你认真看看， 总算是不辱使命，我查到的这些事情对你肯定有用。 老婆，等你回来了可要好好犒劳一下我啊！”许三一得意的邀功。 秦慕慕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等这次的事情忙完了，一定回去好好开开荤！ 正好自己这段时间火气挺大的…… 等拿到许三一让人送来的一沓资料的时候，秦慕慕只扫了一眼，就明白许三一说的什么意思了。 那个辛主任果然是巨贪啊！ 只不过贪污的方式有点隐蔽，让人不容易发觉而已。 秦慕慕认真的把许三一搜集来的所有资料都看了一遍后，心里完全没有任何担忧了。 终于轮到自己做一次主了！ 自己明天一定要把之前几次受的气都给找回来…… 想到这，秦慕慕立刻把许三一让人送来的资料用酒店的复印机复印了一套。 至于原件，她都锁在了房间的保险箱里了。 做完这些事情，秦慕慕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直睡到快十一点才起床。 将自己收拾的美美的，在饭店的餐厅吃了顿美食，就斗志昂扬的出门去了。 呵呵，自己是让人欺负的人吗？ 这次，应该是自己的主场了…… 第397章不同意 秦慕慕是卡着点去的辛主任办公室。 秦慕慕已经想好了，这次要是辛主任再敢像之前那样晾着自己，那自己肯定是掉头就走。 反正自己手里有他的把柄，到最后急的是谁还真不知道呢！ 三点钟一到，秦慕慕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了。 辛主任的下属一看到秦慕慕居然是卡着点来的，有点吃惊。 以前她可都是至少提前二十分钟到这里候着的。 今天…… “秦总您来了啊？”辛主任下属立刻迎了上来。 “辛主任今天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秦慕慕笑着问道。 辛主任下属赶紧摇头。 “已经把时间给您留出来了，半小时的时间。 秦总，请这边来！”辛主任下属立刻领着秦慕慕进了辛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里，辛主任手上还端着咖啡杯。 只不过他没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而是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他看到秦慕慕进来了，一下子就笑了。 “小秦你还真准时呢！快坐吧！去给秦总泡杯咖啡。”辛主任冲着自己的属下说道。 秦慕慕笑笑，在原来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很快，一杯咖啡也送了上来，但秦慕慕并没有喝。 辛主任呢，也端着咖啡杯坐到了秦慕慕对面的位置。 他打量了一下秦慕慕，秦慕慕呢，也笑盈盈的看着他。 辛主任心里有点犯嘀咕。 他已经把自己的电话给了秦慕慕了，为什么这两天她都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呢？ 这个丫头能做这么大的生意，不可能不懂自己给她电话的意思。 有些事情，办公室里不好谈的，可以不在办公室里谈嘛！ 他等了两天的电话居然都没等到…… “小秦，这两天和大家商量的怎么样了？ 我们这边提出的条件你们怎么看？能同意吗？”辛主任又喝了一口咖啡。 秦慕慕轻轻摇摇头。 “主任，您提的那个要求是职工占股百分之五十一，我回去和大家一说，大家立刻就拒绝了，觉得不可能！ 他们不同意这个条件！”秦慕慕说道。 辛主任哦了一声。 不同意啊！ 不同意就对了，他原本就没指望他们能同意！ 不过，现在他们直接说不同意的话，辛主任倒是挺高兴的。 既然明面上的条件不同意，那暗地里是不是也该使劲了！ 想到这，辛主任也叹了口气。 “小秦啊，既然你们不同意，这事情呢，我也没办法了！ 你看，我毕竟在这个位子上，为国家守护好国家财产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要做一个尽职的人民公仆！ 虽然我也知道，你们也想着对大家都有好处。 但这个事情在我这里是不行的。 要不？你再回去和大家商量商量？”辛主任笑眯眯的说道。 秦慕慕赶忙笑笑。 “主任，您不是说过吗？可以谈的吗？ 既然可以谈，那我们就好好谈谈。 我们是不同意您提出的条件，但是我们也可以做出一些让步。 职工持股可以百分之二十五，这是最多了! 您要是同意呢！我明天就让律师把合同重新拟定了送过来。 您看怎么样？”秦慕慕正色说道。 辛主任一听，立刻摆手。 “不可能！怎么可能就二十五呢！我说了百分之五十一那就是百分之五十一。 一个点都不能少。 小秦，我这里还有事情，你先回去吧！ 今天是谈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这样啊，你不是有我电话吗？等你们回去商量好了再给我来电话。 好，我就不送你了！”辛主任说着就站了起来。 秦慕慕也慢慢站了起来，不过，她是一点都不着急。 “主任，真的百分之五十一一点都不能少吗？”秦慕慕问道。 辛主任摇头。 “我不能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信任！” 秦慕慕点点头。 “主任为国为民，我很佩服。 哦，昨天别人给我送了一样东西过来，我看了一下，觉得还是给您看看比较好。 主任，这个东西您看看！”秦慕慕说着，把一个信封放到了辛主任面前。 第398章对账单 辛主任看着放在面前的信封，有点惊讶。 这是要给自己送礼？这里面是老外经常用的支票吗？ 或者说是一张存单？ 哎，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在办公室里行贿不好吧，要是在外面一边吃着饭，一边把这事情办了不就是了？ “小秦，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快拿回去！”辛主任装模作样的将信封往秦慕慕这边推了推。 秦慕慕笑笑，还是把信封推了回来。 “主任，您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再说吧！ 您都说了，您是人民公仆，一切要为人民考虑，要为人民争取利益。 我哪敢害您啊！您先看看！”秦慕慕催促辛主任把信封打开。 辛主任疑惑的拿起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全是英文的对账单…… 辛主任看了半天，只认清楚上面的一个名字…… 但只是这一个名字，就让他脸色大变了。 “小秦，你这是什么意思？”辛主任立刻沉着脸看向秦慕慕。 秦慕慕呵呵笑了笑，这才转身重新回到沙发那边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叫辛家慧的人这三年来的银行对账单。 您看，那都是英文，肯定就不是国内的银行。 这是这个姑娘三年来在国外的银行流水。 哎，真没想到啊，现在国内这么多的有钱人吗？ 这个姑娘一个月的花费居然有八千英镑呢！这要是换算成华夏币的话是多少？ 八万？或者更多？这还是一个月的！ 那一年是多少？三年又是多少？ 这是什么家庭啊，能给孩子准备这么多钱？ 您说这孩子的父母是干什么的？怎么能拿出来这么多钱的呢？做生意的老板？还是有权有势的人家…… 肯定不会是辛主任您这样的人了。 毕竟，像您这样为国为民的人可是太少了。”秦慕慕笑眯眯的说道。 辛主任感觉到一股冷气从脚底蹿了上来，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女人怎么会拿到自己女儿在国外的对账单的？ 还有，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女儿在国外留学的…… 辛主任心里想了很多。 此刻的他再看向秦慕慕的时候，已经不觉得这个女人漂亮了。 反而，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个美女蛇…… 一个有着美艳外表，但却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 “小秦，你知道的挺多的啊！虽然我的女儿也在国外留学，也叫辛家慧。 但是这世界上重名的人呢那么多，谁知道这人居然和我女儿重名了呢！ 哎，我一定会让我女儿注意一点的。 不要在外面结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定要做个好人。 谢谢你的提醒了！”辛主任说着就将那个信封放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秦慕慕看着辛主任的动作，没有说话。 辛主任缓了一会儿之后，努力让自己的手不再发抖。 秦慕慕呢，也等着辛主任继续开口。 反正现在该着急的不是自己。 辛主任阴沉着脸想了一会儿后突然笑了下。 “小秦啊，你是个聪明人！居然想到用这样的事情来提醒我。 但你想过没有，这事情是在国外的，别人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呢？ 重名重姓而已！ 拿这个来威胁我，是不是有点太小看我了？”辛主任笑道。 秦慕慕哦了一声。 “既然主任说是重名重姓的，那就是重名重姓了！ 我也是好心提醒一下您嘛！ 您在国内清廉正直，要是其他人在国外奢靡享受，那就太对不起您了！ 好了，这个事情暂且不谈了。 主任，我们下面是不是可以谈谈合同的事情了？”秦慕慕很直率的问道。 辛主任心里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威胁了…… “合同？你想怎么谈？”辛主任直接问道。 “您为职工争取权益没错，但我们是商人，也有自己的原则。 我还是那句话，百分之五十一不可能，最多只能是百分之二十五！ 您觉得合适的话就签合同。”秦慕慕说道。 “小秦啊，我和你说啊，这做人做事都要给自己留一线。 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你觉得威胁我了，这合同你就能签了？”辛主任突然就笑了一下。 第399章还有呢 “主任，签不签是您的事情。 说实话，我们这份合同当初也不是和您谈的。 要不是老领导调走了，我们也不会有交集。 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就要为难我们呢？我们的价格，拟定的条款，都是符合市场要求的。 您怎么就不愿意签这合同呢！”秦慕慕也是笑着问道。 辛主任打量了一下秦慕慕，摇了摇头。 “小秦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对于我们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了解的还是不够啊！ 就你刚刚拿出来的东西，一看的确是挺唬人的。 但实际上……对我杀伤力不大。 说实话啊，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我的人。 你在华夏做生意，是不是惯常用这一招啊？ 拿着别人的把柄，逼着别人把合同给签了？你这也不是什么正路子啊！ 说吧，之前这份合同能签下来，是不是也是拿了那个老家伙的把柄了？”辛主任慢条斯理的问道。 秦慕慕轻轻摇了摇头。 “想出这个法子来……也是迫不得已！ 这也是我第一次用这个手段。 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地道，触碰了别人的底线了。 但是没办法啊，别人也不想让我活啊！ 为了这个项目，我们前后投入了多少的财力物力，耗费了多少时间啊！ 结果呢，就因为您一句话，我们之前所有的投入都要打水漂？ 辛主任，您手里是有权，但也不能这么玩吧！”秦慕慕叹道。 “那又如何呢？小秦啊，你也说了，这是触碰别人底线的事情。 你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一定的后果的。 合同……我是不会签的。 另外，你们厂里不是有货物要出口吗？我觉得你们可以把心思往国内市场放一下，国外的暂时就不要想了。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更何况，就你拿出来的那点东西……能威胁到我什么呢？ 幼稚！ 好了，你出去吧！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忙！ 至于那个收购的事情……取消吧！” 辛主任说着，就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准备办公了。 秦慕慕看着辛主任这一脸严肃的样子，突然就轻笑了两声。 “主任，您现在可是在威胁我呢！ 您不止是要让我前期的投入打水漂，还威胁到我那个厂子的正常经营了。 您不喜欢别人威胁您。 同样的，我也不喜欢被人威胁。 更不喜欢被人威胁着赚不了钱！ 您真的不打算和我们签那份合同吗？”秦暮轻声问道。 “不签！有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在上海这里收购到任何的企业。 还有，你们在金陵的厂子最好也注意一点。 最好奉公守法，没有任何违纪的地方放，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打水漂！ 你快走吧！我现在看到你就烦！ 一点破事情，来这么多趟，尽耽误别人工作！”辛主任狠狠的瞪了秦慕慕一眼。 秦慕慕怎么能让他如意呢！ 今天她本来就是来出气的。 你说让我走，我就走啊！那我也太没面子了！ “主任，您还真别现在轰我走！ 我要是真的现在走了，拿着我包里的东西出去了，心里还一肚子气，还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您不会认为我让人查您女儿的对账单就是单纯的查对账单吧！”秦慕慕尽量压低声音。 已经拿起笔准备办公的辛主任一顿。 “您也说了，我不是一个好人。 我在拿到那份对账单之后，肯定会对对账单上的那些数字感兴趣的啊！ 比如说，那些钱都是谁给的？ 哪来的？对方是干什么的？对方为什么要给这些钱？ 我一定会让人查清楚的啊！ 您不会觉得我就是单单拿着那一份对账单就敢来和您叫板吧！ 要是只靠着那一点东西我就来威胁您了，那我也太傻了！ 原本我想着，我拿出那份对账单了，您见好就收。 您也替职工再争取了百分之五的利益了，对上对下也对得住您拿捏我们这么久了。 但您好像并不想顺着台阶下啊！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往外拿东西了！ 主任，我包里的东西您想在看看吗？”秦慕慕依旧笑嘻嘻的。 第400章低卖高买 “你什么意思？”辛主任一下子就呆住了。 秦慕慕也不想和他废话了，直接就从包里拿出一份复印件甩了过去。 “这份合同辛主任应该还记得吧！”秦慕慕冷笑着说道。 辛主任接过来一看，脸色大变。 这是他当初在那个矿场的时候签的一份合同……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装腔作势！”系主任出声斥责。 虽然他言辞严肃，但秦慕慕还是能发现他的手在发抖。 “没什么意思啊！这是第一份合同，这还有一份合同呢！ 这是三年后的第二份！ 主任，您看看，这对不对？ 哦，您放心，这只是复印件！”秦慕慕心情轻松。 说着秦慕慕又往辛主任面前甩了第二份合同。 看着两份合同都摆在面前，辛主任的脸色变了又变。 “你到底什么意思？拿这两份合同出来吓唬谁呢？”辛主任有点气急败坏。 秦慕慕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她靠在沙发上看着已经一脸怒气的辛主任。 “什么意思？威胁啊！这么明显您还看不出来吗？ 那第一份合同是一个矿的转让合同。 八六年，一个从外地来的商人从你们矿场上五十万的价格拿走了一个矿。 那个矿一年的产值都在一百万以上。 但你却让人用五十万的价格拿走了。 当时的矿场是您一言堂，说都不敢说个不字。 你对上面的说辞是那个矿常年亏损，还有安全隐患，开发了那么多年，已经开发的差不多了。 既然有人想接手，最好能快点出手。 所以，你以几乎是白菜一样的价格把那个矿给卖了。 大家没有意见，反正矿是国家的，亏损的又不是别人，亏的再多，那也是国家承担。 然后呢，更让人无语的是三年后。 还是这个矿，你居然花了七百万的价格又买了回来。 为什么买呢？你对上面的说法是在这个矿的下面又发现了有大量的煤。 为了国家利益和现代化建设，这个矿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辛主任，这两份合同都是您签的吧！ 这低卖高买的事情您玩的可真溜啊！”秦慕慕缓缓说道。 辛主任的手在发抖，他想反驳。 但现在的他也明白，秦慕慕能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八成是查出了更多的事情来…… “是不是觉得这两份合同不足以说明什么？ 的确，光看着两份合同是看不出什么来。 当时的您很聪明，在签这两份合同的时候，还特意开了会议，让大家都参与了这事情。 即使到时候有人追责，您也可以为自己开脱。 但是有一件事别人没注意到。 在您签第一份合同的三天后，您女儿在海外的账户突然就入账了十万英镑。 三年后，在您又把那个矿买回来之后，还是在三天后，您女儿的账户又入账了二十万英镑。 您说……这是不是过于巧合了一点啊！ 哦，还有一件事，我还是要说一下的。 给您女儿账户汇钱的那家公司是个华人公司。 那个老板呢，在华夏也有产业，好巧不巧的，那人的产业里也有矿产呢！ 更巧的是，那人正好就是您这两份合同的另一方呢！ 辛主任，您说巧不巧啊!”秦慕慕越说越开心。 这几天的窝囊气都出了，真特么爽！ 辛主任死死的盯着秦慕慕。 他正想开口问秦慕慕到底想干什么，门却被敲响了。 辛主任的下属探头进来。 “主任，三点有个会……” “出去！让他们等着！”辛主任怒道。 辛主任下属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眼睛发红的辛主任，再看一眼神情轻松的秦慕慕，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想法。 主任不会被人家拿住了什么把柄吧…… 辛主任看着下属把门关上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摸着摆在眼前的两份合同复印件，心头发颤。 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 “还有吗？”辛主任突然开口。 “有啊！这只是其中的一个问题是不是？ 还有另一个呢！ 刚刚我说是低卖高买！ 您还干过高买低卖的事情呢！”秦慕慕依旧笑眯眯的。 第401章您还真是个好官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慕慕直接梭哈了。 “辛主任，您用高买低卖的方式又和另一家公司一样达成了协议。 还是在矿场那里。 一个小型矿，去年的时候您花了五百万买到矿场里。 其实只要是干这一行的人都知道，那个矿撑死了就值一百万而已。 但您花了五百万买下来了。 开采了一段时间后，您给那个矿换了好的设备。 虽然说那个矿出不了多少煤，但您舍得花国家的钱在那个矿上面啊！ 后来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了那么大精力的一个矿，居然不挣钱。 那个矿居然还是亏损的。 就在您要离开那个矿场的时候，您又帮着矿场那里处理了一批所谓的不良资产。 其中就有那个矿。 您把那个矿给卖了，还是卖给原先的那个人。 只不过您卖的价格只有五十万，因为什么？因为那个矿对外的说辞是亏损的啊！ 和一来一回的，原先矿的主人赚了多少？ 哦，不止是赚了不菲的差价，还得到了一个重新修整过，换了全新采矿设备的新矿呢！ 在这两笔交易里，每笔交易结束后，都是在三天后，你女儿的账户就会收到不同数额的外币。 这一次分别是五万英镑和八万英镑。 辛主任，我说的没错吧！”秦慕慕一笔一笔和辛主任算着。 辛主任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他不知道秦慕慕都是从哪里查到的这些。 即使是纪委……也查不到这么详细吧！ “在您还没有调到上海的时候，我就只查了这么两件事。 至于您还做了哪些我不知道的，我也没兴趣了。 您在矿场那边光是这两件事，就足够您喝一壶的了吧！ 表面上看着清廉正直的辛主任，没想到私下里这么贪啊！ 不是要为人民争取权益吗？不是人民的公仆吗？ 您做的还真是好呢！ 话说到这了，索性就都说了吧！ 您一直为难我们，不和我们签这份合同，不就是您自己心里有想法吗？ 您的意思我明白。 您为职工争取权益是假，您想的是给您自己争取权益对不对？ 什么要求给职工百分之五十一啊！ 呵呵，给职工多少您是不会管的，哪怕一个点都不给，我们给你百分之二十，这合同您肯定就和我们签了。 甚至连百分之二十都不用，百分之十您就会高兴的和我们签合同了。 说到底，您不就是为了自己的那点利益吗？”秦慕慕讥笑。 “你胡说！”辛主任被说中了心思，脸都气红了。 “我胡说？辛主任，那咱们再掰成掰扯您到了上海之后的作为？ 远的不说，就上个月的上海郊外的一个机械厂被收购的事情？”秦慕慕盯着辛主任。 说到那个机械厂，辛主任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那个机械厂的事情的…… 秦慕慕不管辛主任脸色难看，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 “那家机械厂和我们一样，原本的合同都是在老领导在的时候谈好的。 他们也是草签了协议。 原本您也想拿捏一下他们的，用的也是对付我们的办法。 而且你还成功了。 我了解过，那家机械厂原本职工持股是百分之二十五，您不同意签字。 但后来突然您同意签字了。 只是职工持股从原先的百分之二十五降到了百分之十五。 而在工商那边的股份变更呢，除了职工持股外，那个收购的企业外，还多了一个个人持股。 那个人……好像是您的儿子吧！ 辛主任，我说得对吗？”秦慕慕冷冷说道。 辛主任感觉脑袋轰的一下，像是被锤子重重砸了一下…… 她怎么会什么都知道的！ 秦慕慕冷冷的看着辛主任。 玩这些手段？她见识的多了！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而已。 “小秦！这些事情咱们都不说了。 你不是就想签合同吗？ 我们签就是了！何必把脸皮撕破呢？ 你看，大家心知肚明，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干嘛非得闹得这么僵呢！”辛主任终于服软了。 秦慕慕啧啧两声。 真没骨气，这时候要是能硬气一点她还能高看他一眼…… 可惜啊！ 第402章不想和你签 辛主任认为秦慕慕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逼着自己签合同而已。 他知道自己被人拿住看把柄，以后就要完全受别人掌控了。 为了自保，他目前能做的只能是把合同给签了。 “小秦，你赶紧让你的律师过来，我们把合同签了。 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你出来是求财，我呢，也要考虑一下实际问题。 我也不瞒你吧！ 你就是拿着我的把柄了，短期内肯定拿我也没办法的，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这些人肯定都是身后有人的。 我是拿了不少，但是别人拿的也不少。 你要是说觉得威胁我了，就能怎么怎么样那好像也不太现实。 你们也要赚钱是不是？也要经营是不是？ 大家都退一步好不好？ 就此打住，我们以后合作就是。 这样，就按照你说的，百分之二十五，不，按照原来的百分之二十来签？”辛主任眼里都是乞求。 秦慕慕没搭理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不行吗？那就是百分之十五，百分之十也行！ 你要是觉得还是不够的话，外贸口子那边我也可以帮你们厂里说上话的。 小秦，你可不要太贪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要不这样行不行？这份合同我和你们签，这个厂子是你的了。 同样的，你在上海要是再看上什么厂子了，来找我，我肯定帮你用最低的价格拿下来。 大家都不容易，都给对方一条退路不行吗？”辛主任再次说道。 秦慕慕依旧摇头。 辛主任一看秦慕慕还是摇头，立刻就急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把我逼的太急了。 我也告诉你吧！这点事情最多就是把我调到别的地方去，说不定几年后我转了个圈又回来了。 你要是想用这点东西弄死我，那是不可能的！”辛主任开始威胁了。 秦慕慕一下子就笑了。 “辛主任啊！您怎么现在还说这种话呢？ 您自己想一想，我都把您逼到这份上了，就是为了和你签个合同吗？ 我还担心，合同签完之后，您再给我下个什么套呢！ 毕竟我年轻，没什么经验嘛！ 还有，您现在这态度完全就是要拉着我和您一起同流合污的架势。 我敢吗？我在金陵的厂子本本分分经营，安安生生的做生意。 合法经营的厂子让你这么一弄，好像都是我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一样！ 合同呢！我就不签了！ 没必要！ 就您办的这些事情，说不准哪天都进去了。 在您进去的那天，这些事情不都得清算一下啊！ 那时候收你的人来了，人家一查，我的合同也是在您手上签的！ 本来我这是正经生意的，最后也闹成了不正经的了。 那我多冤啊！”秦慕慕笑道。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合同不签了？”辛主任死死盯住秦慕慕。 秦慕慕点点头。 “对！是不签了！至少现在是不会和你签了。 还有，您还真别威胁我！华夏是法制的国家，虽然有的时候会让一些人钻了空子。 但纸包不住火的，终究有败露的那么一天。 还有，我也知道，您能调来上海这个地方，还占了权力这么大的这个位置，身后肯定有人支持。 但越是这样的位置，盯着的人就越多。 想把你拉下来的人就越多吧！ 你说……要是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知道了你干的那些事情呢？”秦慕慕满面笑容的看着辛主任。 辛主任…… “你到底想干嘛？你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辛主任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没什么事情！本来就是来出口气而已。 您耽误了我那么多事情，耽误了我那么多的时间，我总得要看看您气急败坏的样子吧！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我也该走了！ 您还是想想该收拾自己的烂摊子吧！” 秦慕慕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辛主任的办公室。 就在秦慕慕离开不到半个小时，辛主任还在办公室里想着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被下属推开了。 “主任，纪委的人来了，来找您谈话！” 辛主任…… 第403章你还挺正义啊 秦慕慕又在上海待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那个辛主任被带走调查，紧接着，另一个人被火速调过来接替了辛主任的工作。 辛主任只在那个位置坐了一个月。 但这一个月里，签的所有合同全部作废。 即使是谈了一半的，还没谈到最后的那些项目，也都全部推倒重新评估。 相关人员都收到了审查，抓了不少人。 秦慕慕的这个收购项目很幸运。 所有人都知道辛主任在故意为难这个项目，秦慕慕她们反倒因祸得福。 在新领导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和秦慕慕签署了正式的合同。 合同条款和之前草签的协议上的条款是一样的。 为此，杰森对秦慕慕钦佩不已。 “老板，你居然可以做这么多事情！我们浪费了那么时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居然可以做到。” 秦慕慕立刻摆手。 “这不算什么的，要不是你们帮我弄来了那么多的消息，我也没办法啊！ 在别人活和我们活之间选，我肯定会选让我们活着啊！ 好了，下面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我这几天也忙坏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叫我了。” 秦慕慕将手头上的事情交给杰森处理之后，就美美的去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的是相当踏实。 一直到许三一的电话响了至少三遍了，她才醒过来。 “现在还在睡觉？晚上不睡了？”许三一问道。 “能睡多久睡多久！ 我很庆幸我现在睡眠很好，以前的我睡觉可都是靠着褪黑素呢！”秦慕慕打着哈欠说道。 许三一听了想笑。 是呢，以前睡觉是靠褪黑素，那还不是因为她总是爱泡夜店的原因。 “合同签完了？”许三一换了个话题。 “嗯，签完了，下面的事情都交给杰森去做了。”秦慕慕依旧闭着眼睛。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抵抗的住那么大的诱惑，直接把那人送了进去！ 这么正义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许三一笑着打趣。 “我一直都是这么正义的好不好？你以为我是你那种资本家，见钱眼开呢！ 算了，和你说你也不会懂的！ 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要是因为那么一点事情把我整个厂子搭进去，那才叫亏呢！ 好了，你还有其他事情没有？没有的话我要继续睡了。 睡得好是女人最大的美容秘方！”秦慕慕又打了个哈欠。 许三一顿时就乐了。 “行！你睡吧！好好睡，多睡会！ 明天你就睡不成了！”许三一说道。 秦慕慕一下子就愣了。 什么叫明天就睡不成了啊！ “为什么啊！明天有事情？”秦慕慕立刻问道。 “明天我过去！你今天养足精神吧！好了，我挂了，你继续睡！”许三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秦慕慕愣了好一会儿。 许三一明天要来？ 看来自己明天是真的睡不成了。 这次自己到上海来待了快半个月了，许三一每次打电话过来都跟个怨妇一样…… 明天来了，自己还能睡个囫囵觉吗？ 想到这，秦慕慕立刻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继续睡觉。 先睡个饱再说。 反正明天是睡不成了，那就索性让许三一也睡不成…… 不过，许三一突然跑到上海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公事还是私事？ 管他呢，反正人来了就行，正好自己现在也有点想他了！ 到时候两人一起在房间里看着黄浦江的景色也不错！ …… 第二天许三一是中午到的。 秦慕慕虽然做好了不睡觉的打算，但最终还是又蒙头睡了一觉。 主要是累的…… 和许三一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秦慕慕才知道许三一来上海干什么的。 “六六和孟康看上了一套房子，两人都年轻，怕被人骗了。 我过来看看。” “他们看好房子了？怎么没和我说？”秦慕慕立刻问道。 “你那两天天天在忙呢！六六怎么好打扰你？ 正好你明天跟我一起去看看！ 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让他们把合同给签了。” 第404章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自从那天被秦慕慕说了，许六六和孟康两人立刻把买房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只要有时间，两人都是到处找房子，看房子，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里穿梭。 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不是看电影就是逛公园了。 后来两人觉得这么找不是回事。 总不能看到空的房子就问隔壁的人这房子是不是要买。 他们就听了秦慕慕的话，找了一个老上海人，一个开所谓咨询公司的人帮忙。 这人是许三一的一个朋友介绍的。 不到两天的时间，人家还真给找了几处不错的房子。 孟康和家里一说，他爸妈立刻就把钱给他汇过来了。 但孟康和许六六怕被人骗，毕竟现在这个环境下，皮包公司那么多，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给骗了钱。 于是许六六就把许三一给招来了。 …… 许三一带着秦慕慕，跟着许六六和孟康去了他们看上的房子那里。 那个帮他们找房子的人已经早早的就在那里等着了。 在看到这次看房子的多了两个人后，那人立刻知道是谁了。 “许科长！您怎么亲自来了？”那人一眼就明白许三一的身份了。 许三一朋友在和这个人说的时候，特意说了。 “别想着糊弄人家，人家想查你的底那是一查一个准！ 小心给你戴银手镯！” 所以，这个人一点都不敢马虎。 “你是杜总是吧！”许三一也笑着和人家打了声招呼。 那人赶紧摇头。 “哪是什么杜总啊！开了个小公司，混口饭吃，什么活都干，和您夫人没法比的。”杜总立刻说道。 许三一看了一眼杜总。 呦，这是了解的够清楚的啊！ “走吧！看看你给我妹妹他们找了什么样的房子！” …… 很快，一行人就跟着这个杜总到了地方。 秦慕慕和许三一四下看了看，对这边的环境还算满意。 都是石库门结构的房子，这里住着的也都是一些老上海人。 杜总先是带着他们看了一套五十平不到的。 “许科长，您看这套，虽然说房屋产权证上的面积是五十平，但这是二楼，还有个小阁楼。 以后都能利用起来当个房间。 二楼五十平，虽然面积看着不大哦，但是标准的两个朝南房间，一个餐厅，还有厨房卫生间。 夫妻俩住最合适了。 这里后面就是菜市场，前面转个弯就是幼儿园。 再往前面公交车站，坐上车三站路就有医院。 生活方便的不得了。 要说不好的地方嘛……也有！左右的邻居都是老上海人，您也知道的，这样肯定会有点吵的。 但这样的环境很安全的，夫妻俩住过来烟火气也足嘛！”杜总笑着说道。 许三一和秦慕慕一边看一边点头。 可别小看这小小的五十平的房子，这在后面那可都是能卖大几百万的！ “这套房子多少钱？”秦慕慕直接问道。 “四万！这是房主开的价格，但这一带的房子没这么贵。 毕竟是老房子，到时候我和他谈价格，估计三万八就能拿下来。”杜总立刻说道。 许三一立刻看了下孟康。 “这价格可不低的！你……” “我妈把钱都汇给我了！钱够的！”孟康立刻说道。 “这房子挺满意的？”许三一笑着问道。 孟康嘿嘿笑了笑。 “至少是个家！我知道这房子有点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等以后我们自己挣钱了，多攒点钱，再给六六换大房子，新房子。”孟康不好意思的说道。 许三一点点头。 “行！你喜欢就买吧！ 杜总，带我们去看看你找的其他的房子吧！”许三一说道。 许六六和孟康都是一愣。 “哥，还看啊！这套就挺好的了！”许六六忙说道。 “我和你嫂子想买的！你们俩正好今天也没事，就陪我们一起看看吧！” 秦慕慕也跟着笑了笑。 “是啊！我们也想买房子啊，你们俩陪我们看看也不错！” 许六六和孟康忙跟着他们往前面走。 第405章一人一套 杜总很快就带着秦慕慕许三一去了离第一套房子不远的一处街道。 “这栋！许科长，您看，这两套都要卖。”杜总指着对面的一排二层小楼说道。 眼前的一排二层小楼看着是连在一起的，但却是每家都有一个单独的小院子。 红的院墙，加上墙上的那些绿色植物，还有每家门前一个小小的院子，看着真有点闹中取静的味道。 虽然这里的房子离刚刚看的那套石库门房子不远。 也就是隔了一个街道，但这里却比刚刚那里要安静多了。 “这里之前住的多数都是干部。 这两户原本是一家的，听说原来的老太太还是个资本家小姐呢！ 家里家产挺多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加上前些年被没收了一些。 剩下的就这两套了，挨着的，一模一样的户型。 老太太是去年在医院去世的。 许科长，我可是打听过了，老太太可真的不是在家里没的。 老太太有三个儿子，这哪个都想要一套。 这怎么分啊？于是兄弟三人就想着把房子挂出来卖了，卖的钱兄弟三人分。 但这挂了一年多了，也没人来出个价。”杜总笑着说道。 房子是好房子，但是谁家现在能好端端的拿出一大笔钱出来买这里的房子啊！ “进去看看吧！你有钥匙吧！”秦慕慕问道。 杜总赶紧掏出钥匙先将小院的门打开，然后又打开一楼的大门。 一行人跟着杜总往屋里走。 屋里的确干干净净的，木地板虽然看着旧但却能看出来保养的很好。 还有楼梯，墙面都保养的很好。 一楼是餐厅，客厅，厨房，还有一个卫生间。 二楼是两间卧室，一间书房。 特别是二楼，还有一个小巧的阳台，上面摆着已经枯萎的花草。 秦慕慕很喜欢这种房子。 好好装修一下，绝对是闹中取静的好住处。 节假日的时候，在二楼一边看书，一边欣赏着外面喧闹的人群…… “这一套多少钱？”秦慕慕问道。 “价格要的可不低，十五万一套！ 但这两层加起来可有一百三十平呢！加上外面的那个院子。 这房子保养的也好。”杜总如实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 不错，挺好啊！ 十五万？一点都不贵好不好！她在淮市买的那一栋二层楼还要二十万呢！ 只不过那边的楼的面积比这个大多了，单层面积就两百多平…… “旁边那套也和这套户型都是一样的？”秦慕慕继续问道。 “对！一样的！户型是一模一样。 就连窗户的颜色，扶梯的扶手颜色都是一样的。 这两套您想拿哪套都是一样的。”杜总立刻说道。 秦慕慕看了许三一一眼。 “那这两套我们都要了！ 至于价格……你和房主商量一下，两套的价格我们给二十八万。 要是可以的话，明天我就提钱来办手续。 他们要是不乐意呢就算了，上海能卖的老房子可不止就这两套。”秦慕慕笑道。 杜总一听，眼睛都睁大了。 两套都要…… 哦，许科长的爱人是做生意的，肯定能掏的出这个钱的。 “行！我等会儿就去和老太太的三个儿子讲，问题应该不大。”杜总立刻答应了下来。 许六六和孟康看了看这房子，也不断的点头。 这房子是好，楼上楼下的，闹中取静，比他们刚刚看的那套好多了。 孟康更是暗暗下了决心，等以后的，他也要给六六买这样的房子。 “嫂子，你们以后是打算把这两套打通了当一套吗？”许六六好奇的问道。 “好好的干嘛打成一套啊！ 我们俩又不住！ 杜总，您要是有时间的话帮我们再看看上海这里是不是有那种花园小洋房。 有的话，到时候通知我一下。 这两套…… 六六，一套给你，孟康有房子了，你也得有套房子。 至于另外一套，给巧巧。 巧巧说毕业后也要留上海，这样你们也都算有个窝了！”秦慕慕笑盈盈的说道。 许六六…… 她和巧巧一人一套…… 给巧巧买倒是能想到，怎么自己也会有呢？ “大嫂……我不能要的……”许六六赶忙就拒绝。 第406章挣钱就是花的 “给你的你就拿着！也不算是嫁妆吧，就当是你的一个小窝。 你和巧巧一人一套，还都住隔壁，以后有事情了也能照应一下。 至于你结婚之后住哪里，我们就不管了。”秦慕慕笑着说道。 许六六还是直摇头。 “大嫂，虽然你和我哥结婚了，但我还是清楚的。 我哥一个月拿多少钱我也知道。 这么一套房子我哥就是干三十年也不一定买得起。 买这房子肯定是花的嫂子的钱。 要是我哥给我买的，我还能要，嫂子，花您这么多钱，我真的太不好意思了。”许六六把话说的很直白。 秦慕慕笑了笑，轻轻拍了拍许六六的肩膀。 “放心吧！就当是你哥欠我的。 你哥会还我的！ 好了，你们俩以后也不用烦找房子的事情了。 这两日就把手续办了吧！ 孟康，以后对我们家六六好点啊，我们六六在上海可不是没家的人。”秦慕慕笑着对孟康说道。 孟康已经有点懵了。 他也没想到，六六的哥哥嫂嫂居然送了六六一套房子。 还是这种小楼房。 孟康再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小楼，这要是在他们济南，这可是只有干部才能住得起的…… “大哥，大嫂，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对六六好的。 你们也放心的，六六的东西就是六六的，我们家不会有想法的。 以后……我也会努力再给六六买更大的房子。”孟康赶忙说道。 秦慕慕笑了笑，不再说这个话题。 就目前来看，孟康不错，希望一直保持下去。 看完了这几套房子，秦慕慕和许三一把许六六和孟康送了回去。 和杜总约好了办手续的时间，秦慕慕还提了一下让杜总帮着留意一下小洋房的事情。 “许科长，秦总，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帮你们找到一套合适的洋房的。”杜总立刻表态。 处理完这些事情，秦慕慕和许三一没有再开车。 两人就在黄浦江边上慢慢走着。 秦慕慕看着现在的黄浦江。 虽然说在别人眼里已经很繁华了，但谁都想不到在几十年后，这里将会成为那样的国际大都市。 繁华，先进，不管是什么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对照组。 有钱了，这里就是上海滩。 纸醉金迷，摆在你面前的都是最光鲜华丽的一面。 没钱了……这里就是牛马的聚集地。 早出晚归，只为能在这里有立足之地……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要给巧巧和六六买房子。 不过现在买了的确划算，谁能想到，就是孟康看上的那么一套小的，在以后都是大几百万的房子呢！ 至于给巧巧和六六那两套，没个几千万更是拿不下来。 只是你给六六花了这么多钱在房子上，我这点工资怎么还你啊！”许三一笑道。 秦慕慕得意的昂了下头。 “还不起？没事的，你可以用其他方式还嘛！ 但记住了哦，腹肌要保持好。 你现在天天坐办公室，小心八块腹肌变一块！”秦慕慕轻轻拍了下许三一的腹部。 许三一抓住秦慕慕有点不怀好意的手。 “你放心，我的腹肌会和我一样长长久久的让你满意的。 走吧！我只请了三天假，明天下午就要回金陵了。 不要浪费时间了，在房间里看江景更好看……”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九二年。 秦慕慕已经三十三岁了，依旧貌美如花，身姿曼妙。 很多时候，秦慕慕都在怀疑，穿书而来的事情好像是做梦一样。 她和许三一之间的感情好像越来越好了。 虽然许三一步步高升，三年内又往上升了两级，现在已经是别人眼里少壮派的潜力股了。 但许三一依旧很黏着秦慕慕。 两人是别人眼里的模范夫妻。 秦慕慕家里也都好。 秦巧巧本科毕业之后继续深造，读了研究生。 男朋友是没有再谈，但身边有了不少的女性朋友。 苏兰芬呢，在南县依旧干的风生水起的，随着大家口袋里更加鼓了，向阳饭店的生意也越来越火爆。 加上苏记食品公司的事情，苏兰芬忙的脚不沾地。 就是再忙，苏兰芬也抽了个时间到上海来参加许六六的婚礼。 第407章迟来的叛逆期 许六六和孟康在上海又处了三年才结婚。 许三一可不想许六六那么早结婚，他认为多处处才好，这样才能了解对方。 这一处就是处了三年。 终于，在今年的五一劳动节这天，两人结婚了。 婚礼先是在孟康的老家办了一次。 许三一，秦慕慕，秦巧巧都去了，听说很热闹。 孟家在当地是大家族，去的人很多。 许三一虽然是晚辈，但依旧带着秦慕慕坐了主桌，大家对他非常恭敬。 至于别人传的什么这里的女人不让上桌…… 好像并没有！ 随后，又定了五一节的日子，在上海又举办了一场。 快三年的时间，许六六和孟康也有了自己的小圈子了，也有了自己的人际往来网。 苏兰芬也到上海来参加许六六的婚礼。 “你爸那边越来越忙了，以前一个月还能回来一次。 现在好了，俩个月回来一次。 我估计啊，以后能三个月回来一次就不错了。 幸好他去的那个地方我放心，你爸又是个老实的，要是换了别人，我都要认为他在外面又有一个家了。”苏兰芬忍不住发着牢骚。 秦慕慕能说什么呢？只能安慰苏兰芬啊！ “我爸这不是为国做贡献嘛！ 还有，他不是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您吗？一分都不少是不是？”秦慕慕笑道。 说到这个，苏兰芬心里好受了不少。 秦谊虽然不归家，成日在外面忙，但每个月的工资那是一点都不少的拿回来了。 现在秦谊一个月已经能拿六百五十块了。 他在的那个地方吃喝全包，什么都有国家提供，花不到钱。 拿的工资都给苏兰芬了。 虽然苏兰芬现在不靠着秦谊的工资生活，但是这种男人在外挣钱还一分不少的拿回来的感觉，让苏兰芬觉得很舒坦。 看，不是她一个人为这个家在操心！ “哎，我就是这么一说，他忙的是大事，我能不知道吗？ 在你面前我才唠叨几句的。 还有件事，松松大舅母，松松小姨，松松舅奶那边，都让我带了份子钱过来。 还有翠翠那边，你舅爹那里，你大舅那边，也都特意让我带了份子钱呢！ 看，都在这里了。 松松大舅母，还有小姨都给包了六百的份子钱。 松松舅奶包了二百。 翠翠那里还给包了二百的份子钱呢，不过翠翠很快也要结婚了，应该能收得回来。 这个是你舅爹那边的，你大舅那边的……” 苏兰芬将带来的那些份子钱一份一份给秦慕慕看。 秦慕慕赶忙将这些人情来往都给记了下来。 以后这些人家有事情，都是要还回去的。 “苏姨，我这一年回去没两次，翠翠和他那个对象……处的怎么样了？”秦慕慕问道。 说到翠翠，苏兰芬那是一脸笑意。 “翠翠啊！现在可不得了！ 在向阳饭店，咱们翠翠可是前面大堂的经理呢！ 能干爽快，脑子也更活跳了。 她和那个对象啊……打算下个月就办婚礼。”苏兰芬说道。 “下个月？之前我给翠翠打电话的时候，翠翠不是说是要到国庆节才办婚礼吗？ 还说那时候大家都有时间，不会耽误上班的。”秦慕慕有点惊讶。 苏兰芬轻轻拍了拍秦慕慕的手。 “原本是这么计划的！我都把向阳饭店的地方给翠翠留下来了。 但现在……慕慕，你这段时间要是有空的话，还是多回南县看看。 你舅爹……年龄一年比一年大，今年的状况好像比去年又差了一点了。 你大舅那次来了，说想早点给翠翠把婚事办了，这样老爷子心里也能少点牵挂的事情。 这才定的下个月。”苏兰芬解释。 秦慕慕心里不好受。 这两年她的重心基本上都放在金陵和上海这边了。 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但能回南县的机会却是越来越少了。 但她每次回去都肯定要去看沐老爷子的。 沐老爷子身体状况的确是一年比一年差的，秦慕慕要接他到金陵来养着他也不愿意…… “办完六六婚礼的，苏姨，我和你一起回去。 哦，对了，不是说带着松松一起来吗？ 怎么没把松松带来？”秦慕慕突然想起来那个已经快长成大人的弟弟…… 说到秦文松，苏兰芬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别和我提那个混小子了！我差点没被他给气死！” 秦慕慕一下子就愣了。 怎么？秦文松的叛逆期来了？ 第408章想参军 秦文松已经高三了，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现在出幺蛾子，这可把秦慕慕吓了一跳。 “他到底怎么了？”秦慕慕赶紧问道。 秦文松成绩不错，在南县一中，基本上年级排名前三。 上大学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叛逆期，可别影响的高考啊！ 苏兰芬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回事？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上个月的时候，有一天突然回来和我说。 说是要去参军，去保家卫国，暂时不想高考了。 这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后来我一问，原来是跟着两个高考没什么希望的同学去了武装部那边一趟。 帮着同学了解了一下征兵信息。 那两个同学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着迷了。 回来后嚷着要参军，要去保家卫国，要保卫华夏的一草一木。 慕慕，我不反对他有自己的理想，我也很少干预你们的想法是不是？ 但秦文松那小子能不能不要想一出是一出呢？ 我生病的时候他嚷着以后要学医，专门给我看病。 你做生意了，他又嚷着要上最好的大学帮你。 现在又要不参加高考去参军？ 你说，我能不揍他吗？”苏兰芬气道。 秦慕慕也觉得苏兰芬在对儿女的事情上已经很开明了。 自己拖了那么多年才领证结婚。 亲女儿秦巧巧呢，对象谈了几个都是不欢而散，现在呢，身边都是女性朋友，苏兰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嘛，最小的儿子又闹这么一出…… 要是秦慕慕是苏兰芬的话，现在估计都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个个的，看着省心，其实没一个省心的。 苏兰芬在看到这三个不省心的子女还能笑脸相迎，完全就是心态强大。 “那……后来呢？他不会真不参加高考了吧！ 苏姨，我知道您疼孩子，但在这事情上可不能由着他啊！ 这可不是小事！”秦慕慕赶忙说道。 秦文松现在心性不定，身边要是没个人压着，以后八成会后悔。 这可不是秦慕慕不想让秦文松去参军。 而是秦文松那瘦的和竹竿一样的体格估计连体检都过不去…… “呵？我能由着他吗？ 我每天三顿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晚上下晚自习了还要再给他加餐一顿，我白伺候他了啊！ 他那天和我说了之后就被我捶了一顿。 我没和他讲道理。 他现在这样你要是和他讲道理的话，他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大道理等着我呢！ 索性狠狠揍一顿。 揍一顿不听话了，那就再多揍两顿！”苏兰芬气呼呼的说道。 秦慕慕…… “那后来呢？他被您给打服了吗？”秦慕慕赶紧问道。 苏兰芬点了点头。 “心里肯定是不服的，但是身体上是服气的。 后来在你爸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还告状呢！ 你爸那边听说后，二话不说就找人把他接走了，和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他提前体验下军营生活。 呵呵，只是可惜啊！ 只体验了三天，他就哭着嚎着说要好好学习，将来用其他的方式保家卫国了。 你不是说让我带着他一起来吗？ 虽然他也想来，但是因为让他体验生活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拉下多少功课了？ 要是再请假，那功课怎么办？ 这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要在家里好好学习的。 现在住在他大舅母那里呢，老实的不得了。”苏兰芬得意的说道。 秦慕慕明白了，原来这样啊！ “现在部队的训练这么苦的吗？松松那个体质再差，怎么会去了三天就哭喊着要回来呢！”秦慕慕还是有点惊讶。 说到这个，苏兰芬突然就笑了笑。 “你爸为了收拾松松，特意让人帮忙找了个什么特殊的大队，把松松送了过去。 听说每天五公里负重是最基本的训练，只要睁眼了，就是训练训练。 就松松那体格子？ 还五公里负重呢？ 他能把一千五百米跑下来那都是烧高香了！ 你爸说了，要想收拾他，就得从根上把他给收拾狠了！”苏兰芬得意的说道。 秦慕慕张大了嘴巴！ 她爸什么时候也这么狠了啊…… 第409章这鱼有点腥 秦谊的手段简单粗暴，但是效果极好。 苏兰芬说了，秦文松从秦谊那边回来后突然就长大了。 之前还会梗着脖子和苏兰芬争辩上两句，现在对苏兰芬别提多恭敬了。 每天上学前都要和苏兰芬说一声，回来的时候更是会主动喊妈，我回来了。 再也不是那个觉得心里有抱负，但被母亲狠狠打压的叛逆少年了。 还有就是秦文松虽然在部队的三天被操练的有点狠。 他也知道，就是再给自己十年，也赶不上那些人的体质。 但回来的时候，送他回来的那个大哥哥和他说了。 “好好学习，多学点知识，将来造更多更好的武器。 这样的话，我们那些战士们在上战场的时候就不用伤亡很多了。” 秦文松心里有了新的目标。 他将来要造导弹！最好的导弹！ 于是，秦文松又将心思放到了学习上。 虽然高考前浪费了几天，但是秦文松发挥了头悬梁，针刺股的良好精神…… “没想到爸现在这么有办法啊！只一招就让松松老实了啊！”秦慕慕和苏兰芬开着玩笑。 苏兰芬也有点佩服的点点头。 “我现在是觉得环境真的影响一个人了。 以前我在饭店的时候，和同事在一起，想的都是怎么把白案上的活干好，没工夫想其他的。 现在呢，和你大舅母她们在一起，想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 再看看你爸。 以前都是在机修厂那里带徒弟，说的都是什么？ 张家长李家短的，还有说些乱七八糟的荤话。 现在呢，去了那个地方整天心里想的就是报效国家，为人民服务。 连想出来的法子都这么有水平了。 所以啊，这人还是要出去走走，多看看！这样眼界才能宽！ 松松的事情这要搁以前啊！ 呵呵，你爸最多和我来个混合双打，把松松打两顿！”苏兰芬笑着说道。 秦慕慕想了想，最终还是抿唇笑了笑。 好像还真是…… “你不过去帮帮忙吗？就三一一个人在那边忙着招呼客人？”苏兰芬看了下饭店门口忙着招宾客的许三一。 许六六和孟康站在门口，许三一也站在门口帮着张罗。 秦慕慕摇摇头。 “我不去！来的不是六六的同事就是孟康的同事。 再要么就是许三一家这边的亲戚。 我懒得过去，这两日感觉有点懒，不想动！我还是坐在这里陪你们说话比较好！” 苏兰芬哦了一声，然后就听着秦慕慕小声说孟康的家庭情况。 越听，苏兰芬越满意。 家庭条件不错，以后这小日子肯定能过起来了！ “六六以后在上海住，公婆都在济南，远香近臭的，挺好的！”苏兰芬小声和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也点头。 “嗯，许三一也是挺满意这个的。 苏姨，孟康爸妈过来了，八成是和您打招呼的。”秦慕慕一眼就看到往这边走的孟康爸妈。 苏兰芬赶紧不说话装作喝茶的样子。 孟康的爸妈就是过来和苏兰芬打招呼的。 他们俩从孟康那里知道，许六六从上高中开始，基本上就都是住在秦慕慕家里，也是秦慕慕家人照顾的。 他们以为孤儿长大的孩子多少会有点自卑。 但没想到许六六会这么开朗活泼。 身为教育工作者的孟康妈妈很快就想到了这肯定是在秦慕慕家住的时候，心态发生了改变。 她认定了苏兰芬肯定是一个好人。 要不然怎么会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姑娘照顾的这么好呢！ “您是好人，把孩子都教育的这么好。 您要是干我这个工作啊，一定干的比我还好！”孟康妈妈由衷的对苏兰芬说道。 苏兰芬赶紧摆手。 “哪里啊！孩子自己省心！再说了，谁家没个坎啊！ 只要用心了，什么样的孩子都能成才的！”苏兰芬赶紧说道。 孟康爸妈一听，立刻都点头。 看看，能说出这话出来的肯定都是有见识的人！ 三人越聊越开心。 这时候宴席也开始了，各种菜流水一样的端了上来。 当一道清蒸鱼端上来的时候，秦慕慕皱了下眉头。 这鱼不新鲜吗？怎么一股子腥气，还直冲自己脑门…… 第410章有孕 秦慕慕心里有点不痛快。 这个饭店的后厨怎么搞的，怎么敢用不新鲜的鱼来糊弄他们？ 大喜的日子暂时不要发火，不能坏了现场的气氛。 等会儿一定要去找他们的麻烦…… 秦慕慕一边运气，一边皱眉用手捂着鼻子。 但让她奇怪的是，身旁的苏兰芬吃的却挺开心的。 不止是苏兰芬，桌上的其他人也都吃的挺开心的。 好像大家都没闻到那股腥味…… 秦慕慕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要说其他人吃不出来还有这个可能，苏兰芬可是干餐饮的啊，她可是行内人。 秦慕慕往苏兰芬身边靠了靠。 “苏姨，这鱼怎么样？”秦慕慕小声问道。 苏兰芬愣了下，忙给秦慕慕夹了一筷子。 “挺好的！我尝了第一口就觉得新鲜。 清蒸鳜鱼，看来出锅的时候是把蒸出来的汁水给倒了的，要不然不会一点腥味都没有的。 还有，鱼肉紧实，但吃到嘴里滑嫩…… 慕慕您怎么了？” 苏兰芬看着秦慕慕皱着眉头，拉着椅子往后坐了一步的样子，直接就吓了一跳。 秦慕慕强压住心里泛起的那股恶心，将放着清蒸鱼的碗朝苏兰芬边上推了下。 “苏姨，我闻到这味道有点恶心！”秦慕慕小声说道。 苏兰芬吓了一跳，刚想问怎么回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立刻激动起来。 苏兰芬赶紧起身搀着秦慕慕往卫生间那边走。 看着秦慕慕吐了两口酸水，脸色煞白之后，苏兰芬反倒是验证了什么。 “慕慕，你这个月来了没有？”苏兰芬小声问道。 秦慕慕…… 来了没有？ “我……最近一年有点不准，经常会拖个半个月才来的，这个月还……没有！ 苏姨，不会吧！”秦慕慕吓了一跳。 苏兰芬更加确定了。 每个月该有的那几天没有来，还闻到鱼的味道就想吐，这还用猜吗？ “那我再问你啊！你最近有没有犯困犯懒啊！就是做什么事情都没精神。”苏兰芬继续问道。 秦慕慕忙点头。 她最近的确是犯困犯懒，每天睡得早起得晚，好几次许三一都起来洗漱完了，她还睡的挺香的。 苏兰芬长舒一口气。 “你肯定是怀孕了！ 等会儿宴席结束后，让三一……算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让医生确定一下。 我估计肯定是了，你这就是有孕的症状。 犯懒嗜睡，还容易恶心，这不就是妥妥的有了吗？”苏兰芬高兴的说道。 秦慕慕有点傻眼了。 她居然怀孕了！ 上辈子可是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秦慕慕摸着自己依旧平坦还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 这里居然有了一个小生命…… 还是她和许三一的…… 怎么那么不真实呢？这里还真的是一本书吗？秦慕慕越想越糊涂…… “怎么了？不相信啊！等会儿去了医院就知道了。 现在先不要和三一说，免得他高兴的找不着北。 等喜宴结束了再和他说。 走，回去了！等会儿那酒你是一口都不能沾了知道吗？还有桌上的凉菜你也暂时不要动。 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调料呢……”苏兰芬一边说一边扶着秦慕慕小心的往回走。 那样子就像是守着国宝大熊猫一样…… 秦慕慕呢，也下意识的走路小心了起来，不像之前那样风风火火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喜宴结束。 苏兰芬帮着把孟康的爸妈送到了门口，随后就立即回来照顾秦慕慕了。 饭店里还有人想抽烟，也立刻被苏兰芬好言劝到了外面了。 等许三一忙完了一切，把宾客都送走了，也把许六六孟康也打发走了后，才看到秦慕慕还坐在位子上。 苏兰芬在一旁小心的问着想吃点什么，想喝点什么…… “慕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走，我送你去医院！”许三一立刻就要去开车。 苏兰芬赶紧拉住许三一。 “三一，你要当爸爸了！”苏兰芬小声说道。 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事情的许三一…… 第411章重点保护 许三一看着手里的检查单，耳边还想着医生说的话。 秦慕慕已经怀孕了七周了…… 他居然还不知道！ 还好最近他忙，回去的都比较迟，每晚回去的时候，秦慕慕都睡着了。 他知道秦慕慕床气比较大，可不敢在秦慕慕睡着的时候骚扰她…… “我要当爸爸了！”许三一不可思议的说了一句。 秦慕慕白了他一眼。 “可不是嘛！你要当爸爸了！我要当妈妈了！ 这可是两辈子以来的头一回吧！ 怎么样？许三一，你有过的身份不少，唯一没有的就是爸爸这个身份吧！ 不过，要是你想的话，以前应该有很多人愿意让你当爸爸的。”秦慕慕哼道。 许三一这时候可不敢和秦慕慕顶着来。 秦慕慕是孕妇，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 刚刚苏姨走的时候说了，孕妇的心思不要乱猜，也不要想着和孕妇去讲道理。 秦慕慕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能反驳…… “慕慕，你感觉怎么样？”许三一赶紧在秦慕慕身边坐了下来。 秦慕慕刚想说话，突然就闻到一股酒味。 “呕……你衣服上……酒味，烟味！”秦慕慕赶紧把许三一往旁边推了推。 许三一这才想起来，自己中午的时候陪客人喝了不少酒。 另外身边有人抽烟，也沾染了不少烟味。 “我现在就去洗澡！你先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做，等我洗完澡再做。” 许三一说完就赶紧去收拾衣服往单位的澡堂子跑。 …… 洗了不下三遍，恨不得把身上搓下一层皮的许三一一点都没消停。 看着秦慕慕睡着了，他立刻跑到客厅去打电话。 将脑子里的人过了一遍之后，许三一给单位几个年龄不小的大姐们打电话了。 内容都是孕期需要注意什么，他能够做什么…… 几个大姐给的答复都是，随叫随到，不能反驳，所有的错都是他的…… 许三一牢牢记了下来。 苏兰芬那边更是说要不她带着秦慕慕回南县住到满三个月再回来。 她至少可以随时照顾着，或者她直接在金陵住下来，照顾到秦慕慕满三个月再回去。 许三一觉得这个主意好。 秦慕慕觉得这个主意一点都不好。 “苏姨有饭店要看着，三五天的可以，我这边动辄就是一两个月的，肯定不行。 还有，我厂里的事情也多呢！最近新收的两个厂也在关键时刻，离不开人的。 苏姨，没事的，我现在又不是大着肚子不能走。 和以前一样生过就行。”秦慕慕立刻拒绝。 苏兰芬想了想，也知道自己拗不过秦慕慕，只得先回南县。 但回了南县后，苏兰芬立刻在身边找适合去照顾人的人。 这一搜罗，还真让她找到一个。 赵迎春的娘家妹妹，一个非常和蔼的人。 干净利落，做的一手好菜。 家里只有两个儿子，伺候过两个儿媳的月子了，把两儿媳伺候的舒舒坦坦的，一点怨言都没有。 苏兰芬立刻找到她了，让她去金陵照顾秦慕慕，苏兰芬出钱。 人家一听说是苏兰芬家的孩子，立刻就同意了。 就这样，苏兰芬回南县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又带着个人到金陵了。 “你叫赵婶就行！你放心，我在这旁边给她租了个小房子，一年的时间。 她每天过来伺候你一日三餐，顺便帮你把家里的活给干了，晚上她回自己的屋子睡觉，不会打扰到你的。 工资不用你烦神，我都给过了。 你有任何要求，都和她说，她肯定会顺着你的！”苏兰芬小声嘱咐。 秦慕慕看着已经被苏兰芬带来的那个大妈，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没事，就当请了个保姆了。 也是这时候，许三一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纸过来了。 “孟康他大舅母不是医院的护士长吗？孟康找她问了一些注意事项。 都写在这里了。 不同的月份吃什么，那些东西怎么做？ 需要注意什么，都写下来了。 赵婶，您看看，这些您都会做吗？”许三一把孟康大舅母整理的食谱给赵婶递了过去。 赵婶只看了一眼就点了点头。 “放心，做菜我擅长的！这上面不是还写着怎么做的吗？ 我肯定让慕慕吃的舒坦的！”赵婶立刻保证。 就这样，秦慕慕成了所有人的重点保护对象。 一直到六月底，沐翠翠要结婚了，秦慕慕的肚子也满三个月了。 第412章希望 沐翠翠的婚礼还是在向阳饭店办的。 为了沐翠翠的酒宴，苏兰芬协调了好几家已经订了宴席的顾客。 承诺了给别人打折，还送了不少菜，这才把最大的宴会厅给留了下来。 翠翠和袁大姐介绍的刘海军认识也三年多了。 两人越处越觉得合适。 虽然有人在背后说两边都凑不齐一对父母，但不妨碍两人感情升温。 最终，两人都决定结婚了。 刘海军的大伯在知道刘海军和翠翠要结婚后，第一时间就把刘海军爸妈的房子给重新粉刷了一遍。 房子里的家具什么的也都换了现在最流行的组合家具。 至于屋里其他的东西，那是刘海军和翠翠一起置办的。 刘海军在外面跑车，只要到了一个地方，就看看当地有什么东西能买的，然后买了送到自己的新家。 沐翠翠呢，也是只要有时间就会往那个小家置办东西。 水瓶，洗脸盆，或者床单被套，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越置办，沐翠翠就越喜欢那个小家。 看着屋子一点一点有家的样子，有了自己的东西，沐翠翠感觉有点怪怪的。 “就好像……就好像是我每天就应该在那里生活一样。 现在每天都要过去看一遍，要不然心里就不踏实。”沐翠翠老实和秦慕慕说道。 秦慕慕也打量了一下这屋子。 一间堂屋，两间东西屋，板板正正的小院子。 “这屋子不错，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新楼房起来之后，你们要是想住楼房的话，就买一套。 不过这屋子可不能卖啊！”秦慕慕嘱咐。 沐翠翠点点头。 “不会卖的！这是海军他爸妈留下的房子，我们肯定不会卖。” “那你爸妈给你留的那套房子呢？”秦慕慕又问道。 “租出去了，租给一家做生意的，一年五百块钱！ 我听你的，是一年一签的，房租以后肯定会涨的。”沐翠翠立刻说道。 秦慕慕点点头，放心了。 她又起身打量了一下里里外外的院子，什么都是新的。 “大舅那边来过了？”秦慕慕问道。 “大伯和大伯娘来过了，给了我五百块钱，还给我买了两套衣裳。 爷爷也塞给我两百块钱。 估计是之前我们给他的钱，他一直攒着没花，现在都塞给我了。”沐翠翠苦笑道。 秦慕慕叹了口气。 这个舅爹为所有人想着了，唯独就很少为他自己想。 “表姐，你给我的东西太多了。 床上用的那些都是你让人送过来的，我问过了，你送的那些都是现在很贵的那种。 你还让人送了那么多套来！ 我算过了，要好几千呢！”沐翠翠突然说道。 秦慕慕这才笑了笑。 “多吗？一点都不多好不好？一共也才八套。 还有，那些可一点都不贵! 我们厂里贵的那些你还没看到呢，往国外出口的那些，都是真丝的，卖给老外一套都要大几千呢！” 秦慕慕在知道沐翠翠要提前结婚的时候，就让厂里的人赶紧选了八套适合新婚夫妻用的床上用品。 另外，秦慕慕还送了沐翠翠一套金首饰。 金项链，金手链和金戒指。 除了这些，秦慕慕还单独包了一千块钱的红包给沐翠翠。 不止是秦慕慕给的多，苏兰芬给的也不少。 苏兰芬给沐翠翠家里买了一台冰箱，另外也包了一千块钱。 赵迎春那些人也都是包了五百的红包。 至于向阳饭店里那些人……那就是沐翠翠以后自己的人际网了。 秦慕慕看着沐翠翠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也觉得有点恍惚。 之前那个一心只听舅爹话的姑娘好像是昨天的事情了。 “翠翠？有心事？”秦慕慕小声问道。 沐翠翠勉强笑了笑。 “表姐，原本我们是想国庆节再结婚的。 现在提前了…… 我有点担心爷爷！ 万一爷爷看到我们都结婚了，心里没了牵挂了，是不是就要离开我们了。”沐翠翠有点难的说道。 这两次回去看爷爷的知道，翠翠能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 现在天气热了，老人的日子还好过点。 等到了冬天了，老人的日子最难熬，万一熬不过去怎么办？ 还有，现在爷爷每顿连小半碗的饭都吃不下了…… 第413章我们都有家了 翠翠的婚礼办的很热闹。 刘海军跑车，这些年认识的朋友不少，翠翠呢，进城后也认识了不少人。 平时饭店里谁家有个红白事的，翠翠也都随了不少份子。 虽然两人都是孤儿，但家里的亲戚也都不少的。 刘海军喝了不少，翠翠都是以水代酒。 等把大家都送走之后，刘海军和翠翠就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小家。 刘海军虽然喝多了走路都有点晃，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坐在写字台旁，看着翠翠收拾着屋里的东西。 看了好一会儿后，刘海军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正把亲戚朋友们送的小东西都归位的沐翠翠笑着问道。 刘海军示意翠翠过去一起坐。 翠翠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就挨着刘海军坐了下来。 刘海军揽着翠翠的肩膀，环顾了一下屋里。 “翠翠，我们又有家了！”刘海军突然说道。 翠翠先是一愣，然后就是鼻头一酸。 她忙点了点头。 “对！我们又有家了！我们都有自己的小家了！” 刘海军嘿嘿一笑，眼里好像更亮了一点。 “翠翠，以后我在外面跑车的时候，也会有记挂的人了。 每到一个地方，也会想着要给家里人报平安了。 还有，以后每次跑车回来之后，大家一起聚餐的时候，我也会说，要先回家，家里有人等着呢！ 这感觉……真的挺好的！”刘海军笑着说道。 沐翠翠也点点头，她指了指厨房的位置。 “以后你出车要回来的那天，我肯定就在厨房那里给你做饭。 等你回家的时候，桌上就是热乎的饭菜。 我呢，就坐在那里等你回来。 我也是有了想牵挂的人了。”沐翠翠也认真说道。 刘海军将沐翠翠揽的紧了点。 “嗯，我们都有了想牵挂的人了。 以后我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 沐翠翠回门的时候回的是秦慕慕家。 看着翠翠脸上的笑，苏兰芬和秦慕慕就知道翠翠应该挺满意的。 “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你们俩现在人口简单，就两人。 以后有了孩子就热闹起来了。 一个小孩闹出来的动静顶的上五个大人呢！ 还有啊，要是有了第一时间来告诉我。”苏兰芬拉着沐翠翠的手小声交代。 沐翠翠红着脸答应了下来。 秦慕慕呢，也嘱咐了沐翠翠几句。 “有什么事情就说，夫妻俩之间没必要藏着掖着。 你对他有要求你就提，不要一个人在那里憋着不说。 还有，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 “表姐，我记得的！我不止把我的钱抓的牢牢的，他的钱他也都交给我了。 他说交给我，他放心！”沐翠翠赶忙说道。 秦慕慕…… 她自己都要忘了这事情了，翠翠还记着呢！ “他对自己的大伯挺尊敬的，他对自己家那边亲戚什么态度，你就什么态度。”秦慕慕想说的是这个。 说到这个，沐翠翠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大伯人是挺好的，但那个大伯母……就一般了。 当初他大伯把房子还给海军，还重新粉刷的时候，听说和他大伯母吵了一架。 至于因为什么吵的……海军没说。 在我们结婚前两天，海军大伯又送了一千块钱过来。 表姐，我挺感激海军大伯的。 把他养大了，又看着他结婚成家了。 虽然有人说这是应该的，说当初海军爸妈的那些抚恤金都是他大伯拿着的。 大这些年来，他大伯对他是真的不错的。”翠翠认真说道。 秦慕慕嗯了一声。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大伯养刘海军时间长了，肯定有感情的。 你看，房子也给刘海军看住了，也把他养大了，还帮着他成家了，这是个好大伯。 对了，翠翠，过两天我们回去看舅爹吧！”秦慕慕突然提议。 沐翠翠重重点了点头。 “好！我们回去看爷爷！” 第414章想吃您种的瓜 沐老爷子没有来参加沐翠翠的婚礼。 他只是把给沐翠翠的红包让沐大舅带来了。 他给沐大舅说的是，他年龄大了，现在又不能走了，这么喜庆的事情过来了怕给大家添麻烦。 他知道翠翠结婚了就行了。 沐翠翠原本坚持想接沐老爷子过来，但苏兰芬想了想，还是劝了劝沐翠翠。 “你爷身体不好，现在更是瘦的身上没有一点肉。 他平时出门都是自己赶着毛驴车，还不知道能不能坐得习惯小车。 万一晕车呢?那是不是又让他不舒服了？ 你爷现在我们想让他多吃一口饭都难，晕车的滋味我们都知道的。”苏兰芬小心劝道。 沐翠翠一想，也是这么回事。 她第一次坐车，不也是晕的昏天黑地的，连着两天都不想吃东西吗？ “嗯，那就不让爷过来，等结完婚了，我们回去看他。”沐翠翠立刻说道。 苏兰芬这才嗯了一声。 “到时候你带上你家海军，你表姐应该也回来。 那时候你们一起去，这样你爷肯定高兴！” …… 秦慕慕，许三一，沐翠翠和刘海军一行人是自己开车到了沐老爷子家门口的。 沐大舅在昨天的时候就知道了秦慕慕和沐翠翠带着各自的对象要来看沐老爷子。 他把这事告诉了沐老爷子。 原本已经一天都没吃饭的沐老爷子突然昨晚上吃了半碗饭。 一大早就让沐大舅帮他换了干净的衣服，将屋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院里院外的也都被沐大舅母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等秦慕慕他们来的时候，沐老爷子已经被沐大舅抱到了院子里靠着门的那张躺椅上了。 沐老爷子就这么隔着门伸头看着门口的那条路。 许三一开着车刚到沐家门口，秦慕慕和沐翠翠就看到还在努力伸头往外面看的沐老爷子。 “爷爷！”沐翠翠大声喊着。 “舅爹！”秦慕慕也冲着沐老爷子努力招手。 看到孙女外孙女都回来了，沐老爷子也赶紧挥手。 “这呢！快进来，外面热！” 秦慕慕和沐翠翠几乎是在车子刚停好之后就打开车门跑了下来。 看着秦慕慕的动作，许三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还好已经满三个月了…… 许三一和刘海军两人看着秦慕慕和沐翠翠两人高兴的冲着沐老爷子奔了过去，他们俩只得把车子后备箱的东西往外面拿。 沐大舅和沐大舅母一边和两人打招呼，一边帮着一起往家里拿东西。 此刻的秦慕慕和沐翠翠已经一左一右的挨着沐老爷子坐了下来。 “爷，我结婚那天可热闹了，您都没看到。”沐翠翠抱怨。 “就是，舅爹，翠翠那天可好看的，像小仙女一样呢！”秦慕慕在一旁补充。 “嗯，那天我特意给您留了好位置呢！”翠翠继续抱怨。 “对，最好的位置，一直都能看到翠翠！”秦慕慕继续补充。 沐老爷子瘦的只剩下皮的脸上都是笑。 他一手拉着秦慕慕，另一只手拉着沐翠翠，心里满足极了。 孙女，外孙女都在这里！ 再看看拿完东西，站在面前的许三一和刘海军，沐老爷子更满意了。 都成家了，找的对象都不错。 他总算是看到这一天了，总算是能对得起儿子和闺女了！ “爷爷，我给您磕头，谢谢您把翠翠养的这么好！” 刘海军赶紧跪下来郑重的给沐老爷子磕了三个头。 许三一没有跟着刘海军一起磕。 因为在和秦慕慕领完证后，他跟着秦慕慕回来了一趟，已经磕过了，并且也拿了大红包。 沐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刘海军。 是个好孩子，翠翠跟着他不会受罪的。 “好好好！都好！来，这是爷给的见面礼，拿着！”沐老爷子说着就从兜里费力的摸出一个红纸包着的红包出来。 “爷，您给过了！”沐翠翠忙说道。 “那个是你结婚时候我该给的。 这个是单独给小刘的！来，小刘，拿着！”沐老爷子将手里的红包又往前伸了伸。 刘海军想了想，立刻爽快的接了下来。 “谢谢爷！” 反正等会儿临走的时候还要给老爷子塞钱呢，等会儿多塞点就是了。 沐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四人，满眼都是高兴。 他就是现在立刻走了，也能顺利闭眼了。 到了下面，看到女儿和儿子也都能有个交代了。 “好！你们都好！你妈和你爸看到了，应该会高兴的！”沐老爷子说着眼睛就红了。 沐翠翠和秦慕慕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许三一一见，赶忙岔开话题。 “舅爹，慕慕现在可馋您种的那些西瓜呢！” 第415章一格电的沐老爷子 许三一这么一说，沐老爷子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是哦！现在是夏天了，已经到吃瓜的时候了。 慕慕啊，你再等两天，你大舅种的那些瓜现在还没怎么熟。 等收了头茬瓜了，就让你大舅给你送过去。”沐老爷子立刻说道。 秦慕慕也明白了许三一什么意思了。 她忙说道，“好！我就等着吃大舅种的瓜了。 但是……大舅种的瓜和舅爹种的瓜味道不一样。 今年特别想吃舅爹种的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口味变了的原因。”秦慕慕笑道。 沐老爷子先是笑着摇摇头。 他已经至少五年没有下过地了，哪还能种瓜啊！ 然后就要开口，“慕慕啊……” “没事的，你多和宝宝说说，大舅爷爷种的瓜和太舅爹种的瓜味道差不多就行了。 孩子小，吃不出来什么不同的。”许三一在一旁继续说道。 沐老爷子一愣。 之前他并不知道秦慕慕怀孕的事情。 沐老爷子先是看了眼许三一，然后又看了看秦慕慕的腹部。 “这……慕慕要当妈妈了？”沐老爷子小声问道。 秦慕慕点点头。 “嗯，明年二月底就能当妈妈了！舅爹，您也要当太舅爹了！”秦慕慕笑着看着沐老爷子。 沐老爷子看着秦慕慕那张几乎和女儿一样的脸，突然就恍惚了一下。 当初女儿怀孕的时候也给自己来信了。 还说孩子省心，一点都不闹腾，一定是个贴心的孩子。 她一点都没有犯恶心，就是想吃父亲做的手擀面…… 沐老爷子那时候还想着，多省点吃的，到时候给女儿送过去。 女儿工作的地方有食堂，到那边了再好好给女儿做几顿手擀面。 谁能知道，等他再去看到女儿的时候，居然就是最后一面…… “慕慕想吃爷种的瓜！”沐老爷子突然笑着问秦慕慕。 秦慕慕立刻点头。 “想吃呢！不过那个小的应该更想吃。 爷种的瓜又脆又甜又多汁！外面买不到的。”秦慕慕认真说道。 旁边愣了好一会儿的沐翠翠也反应过来了。 表姐和表姐夫这是想让爷爷再有点牵挂。 “爷，昨天吃饭的时候表姐还说呢，说是以前一到了夏天，您就赶着毛驴车拉着一车的西瓜去城里了。 她说想到爷种的西瓜就流口水呢！”沐翠翠也在一旁帮腔。 沐老爷子笑着点点头。 他种的西瓜的确好吃，要不然怎么每年都给外孙女送呢！ “行！今年是来不及了，等明年的！ 明年爷一定让你们都吃上以前的那种大西瓜！”沐老爷子笑着说道。 “爸，还是我种吧！我……”沐大舅在一旁还想插话。 沐大舅母一下子也想到了什么，她赶忙用胳膊肘抵了一下沐大舅，示意他闭嘴。 “爸，您说得对！这满庄子谁家种西瓜能有您种的好吃啊！ 这样啊，今年先让慕慕和翠翠委屈一点，吃老沐种的瓜。 等明年开春啊，您亲自指导着老沐怎么种瓜。 老沐能干是能干，但就是在伺候庄稼上面不如您。 有您在旁边指导着，肯定能把瓜种的和您一样的口味的。”沐大舅母立刻说道。 沐大舅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现在翠翠也结婚了，老爷子心里挂念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了。 要是再没点事情撑着，这个冬天能不能挺过去都不知呢！ 看，之前一两天不吃饭，在听说慕慕和翠翠要回来看他的时候，昨晚上立刻吃了小半碗的饭，还喝了一小碗的汤。 不管什么人，心里都要有个念想…… “爸，明年您看着我们种！有的时候什么时候下种，什么时候施肥，我们还真拿捏不住。 您是种瓜的老行家，您在一旁指导着，肯定能行的。”沐大舅也忙说道。 沐老爷子点点头，好像身上又有了一股劲了。 大家围着沐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 周边的邻居们呢，也有不少人过来陪着一起说了话。 沐老爷子的精神看着比以前精神了不少。 当天中午，在沐老爷子家里吃的午饭。 因为提前一天知道秦慕慕和沐翠翠要回来，沐大舅和沐大舅母准备了不少菜。 中午这一顿，沐大舅像样的摆了一桌。 四个凉菜，四个热菜，还有一锅汤。 沐老爷子也吃了不少，那些能克化的动的，他都尝了尝。 大半碗的米饭，还有一小碗的汤…… 秦慕慕和沐翠翠一直待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离开。 临走的时候，两人都给沐老爷子留下了不少钱…… 第416章撑着一口气 把秦慕慕送走之后，沐老爷子被沐大舅抱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一个人在屋里想了好久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想了想，沐老爷子把沐大舅和沐大舅母叫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把秦慕慕和沐翠翠临走的时候给自己的两个信封摆到了沐大舅和沐大舅母面前。 “老大，老大媳妇！这点钱，是慕慕和翠翠两个丫头给的。 我也用不着，这钱你们俩收着！”沐老爷子笑着说道。 沐大舅和沐大舅母一听，立刻都摆手。 “爸，这是慕慕和翠翠孝敬您的，您收着就是了。”沐大舅立刻说道。 “对啊，爸，您自己收着，我们不要。 我们也不瞒您，慕慕和翠翠临走的时候，也给我们俩塞钱了。 给的可不少呢，就是让我们照顾好您。 她们给您的钱，我们可不能要。”沐大舅母也把那两个信封往沐老爷子这边推了推。 沐老爷子又不傻，他当然知道孙女和外孙女肯定会给大儿子大儿媳塞钱的。 “她们俩给你们的，你们拿着就是了。 她们给我的这个，我也都给你们。 当然，不是白给你们的，我这是有事情给你们安排的。”沐老爷子耐着性子看着大儿子。 “爸，有什么事情您说就是！ 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肯定给您办了！” “对！爸，您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我们肯定给您都办了！” 沐大舅和沐大舅母立刻都看向沐老爷子。 沐老爷子点点头，想了想才说道。 “老大媳妇，你是个孝顺的，我知道，我能撑这么久，都是你照顾的好。 就是这以后啊，给我做的饭，你可以再烂糊一点，这样我吃的舒服。 还有，我以后每顿都有点荤腥才好呢！ 以前我是不想吃荤的。 现在……不吃荤的身上没劲啊！ 不吃也得吃！”沐老爷子说道。 沐大舅和沐大舅母都松了口气。 他们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呢！原来就这么点小事情啊！ “爸，那以后我就给您多做点汤汤水水的，肯定让您每顿都有荤腥。 还有，家里肯定日常都备上一锅大骨头汤。 您要是一开始病的时候就这样吃的话，现在早就能在田里溜达了。”沐大舅母笑着说道。 沐老爷子笑笑。 那时候自己是真的没想那么多。 摔了一跤，把骨头给摔坏了，加上肺上还长了个东西，也没了心气了。 现在一看…… 有一口气也要撑着啊！谁知道阎王爷是不是忘记自己了呢！ 说不定自己就能撑到看到重外孙女或者重外孙女出生的时候呢？ 还有翠翠家的孩子…… 翠翠的爸妈不在了，就他们小两口过日子，自己还是能多看着一天是一天啊！ “还有件事！老大，这事情得你去办！”沐老爷子看向沐大舅。 “爸，您说，是什么事情？”沐大舅立刻看向沐老爷子。 沐老爷子还是把那两个信封往沐大舅面前推了推。 “你去镇上，找那家做闭气炉的定一套。 等冬天要到的时候，在我这屋里装上一套闭气炉。 我这个身子我自己知道。 只要能熬过一个冬天，那就能又多活一年。 我怕冷，你给我装个那个东西，屋里肯定暖和。 这样的话，我也舒服点。 这个钱你拿去定，今年冬天肯定冷，你让人家深秋的时候就来装。 另外，闭气炉烧煤比较好，剩下的钱还能买至少够三年烧的煤呢！”沐老爷子笑着说道。 沐大舅和沐大舅母一下子就愣住了。 闭气炉…… 前两年他们就想给沐老爷子装了，但和老爷子一说他就生气。 他说不想在屋里有那么碍眼的东西，他不想自己的屋子乱糟糟的…… 现在…… 老爷子是真的想活下去了，想多活几年了！ “爸，您放心，我明天就去镇上给您定一套，在秋天一到的时候，肯定就给您这屋子都装上了。”沐大舅笑着说道。 沐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像是解决了什么事情一样。 “爸，明早您吃点啥啊？家里还有大骨头，明早我早点起来煨大骨汤。 再给您擀点手擀面，用大骨汤给您下面条吃？再卧上一个鸡蛋？”沐大舅母笑着问道。 沐老爷子想了想。 “嗯，就大骨汤面，鸡蛋就不要了。 今晚吃的也不少，明天要是再吃的多，会积食的。 就大骨汤面就很好了！”沐老爷子笑道。 沐大舅母笑着应了下来。 能吃就行！不管什么生物，只要能吃饭就行…… 第417章越来越红火 秦慕慕和沐翠翠她们一起回到了南县。 原本许三一想带着秦慕慕直接回金陵的，秦慕慕想在南县多待两天。 正好赵婶也是跟着秦慕慕一起回来看儿子儿媳去的。 秦慕慕就想着在南县多待两天，到时候带着赵婶一起回金陵。 许三一想了想，也行！ 在南县有的是人照顾，秦慕慕肯定不会受罪的。 就这样，秦慕慕就在南县多待了两天。 她先是去了南县的纺织厂绕了一圈，看了看已经成了南县纺织厂工会主席的袁大姐。 “看看，这都要是能当妈的人了。 我可还记得，你爸把你交给我的时候，你可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袁大姐越看秦慕慕越高兴。 这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了，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师父倒是没怎么变呢！还是和一样爽利！”秦慕慕也是笑着看着袁大姐。 “怎么没变？你看这头发？特别是头顶这一块！ 都白了这么多了！想想也是，我都是当舅奶的人了，还能不老啊！ 还有两年就退休了！以后就安心在家看着外孙女了！”袁大姐笑着直摇头。 袁大姐家的红霞两年前就结婚了。 结婚对象就是之前民政局的那个人。 秦慕慕还特意回来过一次，给红霞包了一个大红包！ 又过了一年，红霞就生了个闺女出来。 两边的长辈都挺高兴的，秦慕慕还特意让人从金陵给红霞的女儿带了一个小金锁和一个小金镯子。 “师父运气好，这一辈子都没怎么烦神！ 等老了退休了，就在家安心养老吧！”秦慕慕也为袁大姐高兴。 说到以后的养老生活，袁大姐还真的有点想法。 “这些年，钱是真的挣了不少！ 但也是真的挺忙的。 慕慕，我都和你华叔说好了，他家在乡下不是还有一处老宅子吗？ 虽然房子破了点，但是胜在地方大，位置也好。 前面就是个湖。 我们俩打算这两年就把原来的老房子给推了，盖成新的二层的小楼。 你看，院子也够大，养鸡养鸭的也方便。 要是怕养鸡养鸭的要忙的事情多，那就种花种草也行。 那时候啊，就真的是桃园生活了！ 想想都美！住了这么多年的楼房，想想还是那种自家的院子住着好，清静还自在！ 到时候再养猫养狗的，还有孙子外孙女在面前…… 哎，想想就好啊！”袁大姐越想越巴不得早点退休。 秦慕慕笑着看着袁大姐。 师父真的有点老了…… 南县纺织厂这边的经营已经上了正轨，也是南县的第一纳税大户。 职工们的工资比以前提高了一大截。 还有秦慕慕之前和袁大姐一起搞的那个服装厂，现在也是像模像样的厂子了。 现在设计生产的衣服不止在一般的百货大楼上柜。 就连省城的一些大的商场也都有秦慕慕他们的服装上柜。 许三一不止一次打趣秦慕慕，说秦慕慕是把三十年后的时装设计送到了九十年代。 秦慕慕立刻就反驳了回去。 “你懂什么啊！时尚就是一个轮回！ 三十年后流行的时装，现在的人一样觉得好看。 等三十年后，大家也会觉得这个时代的不少衣服好看呢！” …… 在南县待了两天，临走前一天，赵迎春带着自己的妹妹一起请秦慕慕吃饭。 没有在家里张罗，就近在向阳坊店摆了一桌。 赵迎春看着瘦了一点，但是却更精神了一点，越来越有女强人的模样了。 头发烫了起来，女式的短袖西装也穿了起来，脚上也是一双中跟小皮鞋，看着更洋气了一点。 苏兰芬亲自安排的菜，都是秦慕慕这个孕妇能吃的。 赵迎春一边给秦慕慕夹菜一边还不忘和秦慕慕说着生意上的事情。 “南县这里基本上已经定型了。 每年只要适当出新就行，产量和销量一直都很稳定。 不过市里倒是有点搞头了，慕慕，你要不要听一听？”赵迎春问道。 秦慕慕只知道市里的那个烘焙梦工厂开的很好。 至于其他的机会……暂时还不知道！ “大舅母，是什么事情啊，还值得您特意拿出来说啊！”秦慕慕忙问道。 “还有什么？不就是市里那个食品厂吗？我们要不把那个食品厂拿下来吧！”赵迎春很认真的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觉得奇怪！ 拿下食品厂不是正常吗？这种事情赵迎春自己就能决定，事后告诉自己就行了。 但现在这么认真的说，肯定是那个食品厂有其他的事情啊！ 秦慕慕和沐翠翠她们一起回到了南县。 原本许三一想带着秦慕慕直接回金陵的，秦慕慕想在南县多待两天。 正好赵婶也是跟着秦慕慕一起回来看儿子儿媳去的。 秦慕慕就想着在南县多待两天，到时候带着赵婶一起回金陵。 许三一想了想，也行！ 在南县有的是人照顾，秦慕慕肯定不会受罪的。 就这样，秦慕慕就在南县多待了两天。 她先是去了南县的纺织厂绕了一圈，看了看已经成了南县纺织厂工会主席的袁大姐。 “看看，这都要是能当妈的人了。 我可还记得，你爸把你交给我的时候，你可还是个黄毛丫头呢！” 袁大姐越看秦慕慕越高兴。 这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了，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师父倒是没怎么变呢！还是和一样爽利！”秦慕慕也是笑着看着袁大姐。 “怎么没变？你看这头发？特别是头顶这一块！ 都白了这么多了！想想也是，我都是当舅奶的人了，还能不老啊！ 还有两年就退休了！以后就安心在家看着外孙女了！”袁大姐笑着直摇头。 袁大姐家的红霞两年前就结婚了。 结婚对象就是之前民政局的那个人。 秦慕慕还特意回来过一次，给红霞包了一个大红包！ 又过了一年，红霞就生了个闺女出来。 两边的长辈都挺高兴的，秦慕慕还特意让人从金陵给红霞的女儿带了一个小金锁和一个小金镯子。 “师父运气好，这一辈子都没怎么烦神！ 等老了退休了，就在家安心养老吧！”秦慕慕也为袁大姐高兴。 说到以后的养老生活，袁大姐还真的有点想法。 “这些年，钱是真的挣了不少！ 但也是真的挺忙的。 慕慕，我都和你华叔说好了，他家在乡下不是还有一处老宅子吗？ 虽然房子破了点，但是胜在地方大，位置也好。 前面就是个湖。 我们俩打算这两年就把原来的老房子给推了，盖成新的二层的小楼。 你看，院子也够大，养鸡养鸭的也方便。 要是怕养鸡养鸭的要忙的事情多，那就种花种草也行。 那时候啊，就真的是桃园生活了！ 想想都美！住了这么多年的楼房，想想还是那种自家的院子住着好，清静还自在！ 到时候再养猫养狗的，还有孙子外孙女在面前…… 哎，想想就好啊！”袁大姐越想越巴不得早点退休。 秦慕慕笑着看着袁大姐。 师父真的有点老了…… 南县纺织厂这边的经营已经上了正轨，也是南县的第一纳税大户。 职工们的工资比以前提高了一大截。 还有秦慕慕之前和袁大姐一起搞的那个服装厂，现在也是像模像样的厂子了。 现在设计生产的衣服不止在一般的百货大楼上柜。 就连省城的一些大的商场也都有秦慕慕他们的服装上柜。 许三一不止一次打趣秦慕慕，说秦慕慕是把三十年后的时装设计送到了九十年代。 秦慕慕立刻就反驳了回去。 “你懂什么啊！时尚就是一个轮回！ 三十年后流行的时装，现在的人一样觉得好看。 等三十年后，大家也会觉得这个时代的不少衣服好看呢！” …… 在南县待了两天，临走前一天，赵迎春带着自己的妹妹一起请秦慕慕吃饭。 没有在家里张罗，就近在向阳坊店摆了一桌。 赵迎春看着瘦了一点，但是却更精神了一点，越来越有女强人的模样了。 头发烫了起来，女式的短袖西装也穿了起来，脚上也是一双中跟小皮鞋，看着更洋气了一点。 苏兰芬亲自安排的菜，都是秦慕慕这个孕妇能吃的。 赵迎春一边给秦慕慕夹菜一边还不忘和秦慕慕说着生意上的事情。 “南县这里基本上已经定型了。 每年只要适当出新就行，产量和销量一直都很稳定。 不过市里倒是有点搞头了，慕慕，你要不要听一听？”赵迎春问道。 秦慕慕只知道市里的那个烘焙梦工厂开的很好。 至于其他的机会……暂时还不知道！ “大舅母，是什么事情啊，还值得您特意拿出来说啊！”秦慕慕忙问道。 “还有什么？不就是市里那个食品厂吗？我们要不把那个食品厂拿下来吧！”赵迎春很认真的看着秦慕慕。 秦慕慕觉得奇怪！ 拿下食品厂不是正常吗？这种事情赵迎春自己就能决定，事后告诉自己就行了。 但现在这么认真的说，肯定是那个食品厂有其他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