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 第144章 家宅不宁 第二天清晨,张文远的酒终于醒了,见芸儿畏畏缩缩地躺在自己旁边,就翻身把她搂在怀里准备亲热,芸儿吓得直哆嗦,“相……相公,别……别!” 看到她这副模样,张文远顿时破功,“你害什么羞啊,你哪里我没见过?咱们现在可是合法的了,有什么好怕的!” 芸儿看了看已经泛出鱼肚白的窗外,“天亮了,被人听到了,奴怎么做人啊?” 张文远双手按在她的小丘上,“还早着呢,又用不了多久,很快就结束了。” 芸儿心说你可拉倒吧,你的水平奴还不知道吗? “别……别,你听外面,老夫人和夫人都起来了,俺也不能睡了,不然要被她们说的。晚上吧,晚上奴好好地侍候你。” 人家要挣表现,她也不能拖后腿,张文远无奈,只得放开了她,“算了,算了,就依你,晚上再好好地惩罚你!” 得到了张文远的宽恕,芸儿也不再耽搁,坐起身开始穿衣服,张文远就在一边看着,见她脸上虽然还带着红晕,但眉头却始终皱着,忍不住问道,“咋了,怕了啊?放心吧,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惩罚你的。” “没……没有,不是!” 张文远见她有些语无伦次,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啊?” 芸儿定了定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奴一会儿就要去给老夫人和大夫人、二夫人敬茶,俺不知道他们是何等样人,心里有些发怵。” 张文远哈哈大笑,“这个不消你担心,我老娘是个热心肠的人,她巴不得我妻妾越多越好呢,那样她就可以早点儿抱上孙子了。大莲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她们都是好人,不会为难你,只有阎婆惜……欸,算了,她现在怀着孕,脾气不太好,你别去招惹她就行,等她生了孩子以后自然就好了。” 这个阎婆惜自从怀孕以后就开始翘尾巴了,这两天把院里的人使唤得团团转,连他都经常被她PUA,他早就想修理她一顿了,无奈有老母亲护着,他也只能忍着。 芸儿虽是初来乍到,但也不是个蠢人,她很快就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说俺也要加把劲,也要早日怀上孩子,那样俺就不用怕她了。 张文远自然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弯弯绕,听到外面已经有人在哼哼哈哈地锻炼了,干脆也起了床,“你就在房间里等着吧,我出去锻炼身体了,等我回来再陪你去见她们。” 芸儿嗯了一声,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梳妆打扮了。 张文远晨练完,天也已经大亮了,芸儿也收拾好了,张文远就带她去给张母和李大莲敬茶。 张母笑呵呵地接过茶喝了一口,问了她一些家庭情况,原来她姓刘,是阳谷县人,父母早就亡故了,是伯父养大成人的。她伯父是个老实的本分人,但伯母却不是个善茬,不待她成人就想把她嫁出去当童养媳,后来见官府差人出来买丫鬟就私自做主把她卖了。 张文远本来还想提携她一下的,听她说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只有两个堂兄弟,但对她却十分不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给张母敬了茶,张文远又带着她去给李大莲敬茶,李大莲从昨天开始到现在都没和张文远说过话,见他带着第三房小妾过来了,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接过茶一饮而尽,“嗯,好了,饭马上好了,俺去盛饭了。” 芸儿连忙道,“俺来帮你吧!” 李大莲连忙拒绝,“不用,你第一天进门,还没除喜服呢,先回去歇着吧,俺把饭给你端来。” 刘芸儿可不敢让她给自己端饭进屋,但是她现在还没进完茶,又不方便出来抛头露面,只得自己端着饭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吃了。 吃完饭,张文远又带她去给阎婆惜敬茶,见张母和李大莲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平易近人,刘芸儿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不过她的好运很快就用完了,因为她终于碰到了终极BOSS。 阎婆惜此时正在床上躺着生闷气,自从张文远纳妾以后她就一直在闹脾气,早饭也没出来吃,李大莲给她端了进来,她也没动筷子。见刘芸儿端着茶盏进来了,她索性把头转到一边去了,留给了她和张文远一个大大的后背。 张文远无奈,只得叫道,“婆惜,快起来,芸儿给你敬茶来了。” 阎婆惜根本不搭理他们,张文远又叫了两次,她才嗖地从床上爬起来,披散着头发骂道,“谁要喝她的茶,我是没喝过茶的人吗?我在东京的时候什么样的好茶没喝过,她的茶有什么好喝的?” 她这番话说完不仅让刘芸儿僵在了当场,连张文远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你瞎胡说啥呢,人家招你惹你了啊?你在东京做的事很光彩啊,值得拿出来炫耀吗?” 阎婆惜见张文远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眼睛一红就哭了出来,“三郎,你……我又没说你,你干嘛护着她。想当初俺为了你不惜吃板子,这才过了多久啊,你就记不得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文远快要被她气死了,怒道,“你还没完了是吧?当初到底是谁害的谁吃板子,要不是我想尽办法保全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出来以后你娘嫌你是个累赘,不要你了,把你扔了,是谁把你救过来的?这才过了多久啊,你就开始在我面前闹了,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啊?” 哼,要论吵架,哥们儿可是专业的,精通各种吵架话术和套路,你一个古代人怎么可能吵得过我? 阎婆惜虽然被怼到了痛处,但作为女人,除了承认嫁错人以外又怎么可能觉得自己有错? “好啊,你个负心的男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跟了你,好个负心的郎君,辜负了我的深情……” 见她又要胡搅蛮缠了,张文远顿时头疼不已,刘芸儿更是不知所措,最后又是张母听到吵闹声进来当了和事佬。 回到房间,刘芸儿心有余悸地问道,“她……没事吧?” 张文远不耐烦地道,“没事,别去管她,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要不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我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可是……”刘芸儿说了一半又停住了,“你还是去劝一劝吧,万一伤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张文远没有接话,宽慰了她几句就去县衙了,在签押房里坐了一会儿梁坤就进来了,“三郎,芸儿那丫头还不错吧,昨晚上可尽兴了?” 张文远一脸黑线,“坤哥儿,你来我这里不会就是问这些的吧?” 梁坤嘿嘿笑道,“哪能呢,大老爷今日在魁星楼设宴为我们饯行,请了县里的知名人物参加,还特意点了你的名字,赶紧跟我走吧!”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郓城好诗词 张家后院不宁,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张文远正想找个机会出去躲清静呢,听说有大餐吃心中大喜,连忙答应了。跟在梁坤后面来到魁星楼,上了二楼的宴会厅,就见一个年轻人冲他笑,定睛一看居然是黄赟,张文远连忙笑着拱手还礼,“原来三公子也在,幸会,幸会!” 黄赟起身还了一礼,也笑着说道,“以后可别叫我三公子了,我表字淑美,咱们一见如故,你以后叫我表字就行。我就知道肯定会在这里碰到你,果不出我所料,哈哈,快到这里来坐,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张文远在他旁边坐下,在他的引荐下认识了几个年轻人,都是本地的读书人,但这些人自视甚高,听说他只读过几年书,并没取得功名,现在又是一个俗吏就不想和他玩了。张文远见他们尽挑一些科场上的事情来说,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侧过身,端起茶盏静静地喝起来。见厅里有两个两个乐师在弹奏乐曲,就一边品味着,一边坐看他们在自己面前装逼。 坐了一会儿,时文彬就领着县里的领导班子来了,后面还跟着萧让和几个德高望重的押司文吏。看到正主到了,正在闲谈的众人纷纷停止了说话,都正襟危坐地等着县老爷讲话。 时文彬比宗知府口才好多了,见所有人都瞪眼看着他,就发表了一通伟光正的演说,什么多谢乡贤父老的支持,自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之类的,最后还赋诗一首,祝愿高县尉一飞冲天、鹏程万里。 有了他的打样,众人也纷纷向高县尉送出祝福语,高克疾非常高兴,脸都笑成一朵花了,可是他不会作诗,就举起酒杯喝酒。一阵觥筹交错、举案齐眉之后,众人纷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诗词文章奉上,这些人表面上是在为县尉老爷送行,其实就是在向县老爷展示自己的才学。因为明年就是县试的年份了,到时候时大老爷会作为主考官出现,这些学子的命运掌握在他手里,当然得趁这个机会向他展示自己的学问,如果能留个好印象,明年说不准就考中了呢。 时文彬对此心知肚明,也很乐于担任***“郓城好诗词”的评委,但可惜的是这些作品都不怎么样,就连学问最好的黄赟的诗词都没什么亮点。时大老爷有些郁闷,把头从故纸堆里抬起来,看了看不远处装透明人的萧让,却没看到他的作品,就笑着问箫谦,“你这兄弟也是有功名之人,可善诗词?” 箫谦摇头苦笑道,“咳,大老爷别说了,下官这兄弟倒也肯钻研,可惜就是不肯钻研诗词文章,咳……” 时文彬对萧让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他虽然有些书呆子气,但做事很踏实,也不喜欢多事,每天做完自己交代的差事以后既不出去喝酒,也不出去游玩,只在办公桌上摆开笔墨纸砚磨炼自己的书法,而一旦进入忘我的状态以后就算是泰山崩于后、麋鹿戏于前也不为所动,那种全神贯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注度让他这个苦读二十年考中进士的人都感叹不已。 点评完了萧让,时文彬又看向了张文远,这家伙送给自己的蜂窝煤炉子十分好用,自己的小妾十分喜欢,先前高克疾向他请示说要让他也参加今天的宴会时,他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见他此时正咬着笔杆子做冥思苦想状,就笑着说道,“这个张文远以前虽然也有点儿学问,但从不以诗词见长,听说这次去府里公干却被人邀请参加了一次文会,还做出了几首好诗,也不知是真是假。” 箫谦就是济州人,对一个月前的那场文会也有所耳闻,见大老爷问起这事就笑着解释道,“下官也有所耳闻,还特意打听过此事,不料却是真的,下官尤其喜欢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说的不就是我等吗?” 众人哈哈大笑,县丞何道生也笑着说道,“这人自从经历那场牢狱之灾以后确实改变了不少,不仅勇于任事了,连诗文的水平都提高了不少,大老爷治下能涌现此等事迹,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马屁拍得润物细无声,时文彬心里很是受用,捻着胡须说教道,“老夫到任之初就曾教谕尔等要怀有仁爱之心、恻隐之心,要心存仁慈之念,遇有诉讼当先辨明是非曲直,不可轻易决断,汝等当时不以为意,总以为乡民凶顽,不可教化。如今在老夫的教化之下,咱们郓城县虽不敢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却也涌现了张文远这种知错能改的典型,何幸之有也!”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声称谨遵大老远的教诲,只有高克疾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正在装鹌鹑的张文远,心说好你个张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磨蹭啥,咋还不把你的作品送上来啊? 对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便宜老祧,高克疾觉得有点儿荒唐,但听黄氏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也就理解了,今天特意把叫他来赴宴,就是想找个机会把他引荐给时文彬,如果能入他的法眼,自己在这里也会留下一点儿香火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老祧啊,老夫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而另一边,张文远还在冥思苦想,和赵小波谈了两年恋爱,自己耳濡目染之下还真背了不少,加上小时候被语文老师强迫背的《唐诗三百首》和《宋词三百首》,自己肚子里确实有不少存货,但这可是命题作文,必须应景才行,自己到底该抄哪一首好呢? 黄赟送上自己的作品回来以后见他还在傻坐着,就催促道,“求之,你的诗作呢,怎还不送上去?” 张文远闻言苦笑道,“我还没想好呢,你等等啊,马上就好!” 黄赟的头上顿时飞过一群乌鸦,“求之,这种场合有谁是现场作的啊,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你之前没准备吗?” 张文远心说我昨晚上还在当新郎官呢,哪有空准备这种马屁文?再说了,我也没想过时文彬会叫我来啊。奶奶个腿儿的,这可怎么办?这是命题作文啊,还是送别场景的,还要宋朝以后的,可是宋朝以后的文人雅士都不喜欢诗词歌赋了啊,我到底该抄谁的啊,杨慎、唐伯虎、纳兰性德,还是主席、鲁迅——真是愁死我了啊! “送别诗……送别诗……” 这个题材好像蛮多的吧,张文远想了一会儿送别诗里面必须有的素材,长亭,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啊……有了。 想到长亭古道,张文远突然眼睛一亮,随即就提笔在纸上写道: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廪丘义学 这首弘一法师的《送别》既不是唐诗,也不是宋词,硬要归类的话,只能归到乐府诗、歌或者令里面去。诗的巅峰是唐朝,到了宋朝就已经不流行了,乐府诗更是很少人作了,而歌和令就更冷门了,因此此作一问世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黄赟见他沉思良久,随即就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作出了一首难度极大的乐府诗,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此作通篇不用一典,但却意境悠远,情感真挚,实乃上等佳作,当列第一。” 说完就主动拿起诗作送到了时文彬面前,时文彬拿起来读了一遍,抚须赞道,“好诗,好诗!张文远啊,你果然有诗才!” 张文远汗颜不已,心说你可别夸了,我连“音韵学”都没学过,又哪里有什么诗才啊?不信你考考我,我立马就露馅了!欸……肚子里的存货不多了,再来一次送别就不知道抄谁的了,以后还是尽量少参加这种活动为妙啊。 时文彬看完诗稿就递给了何县丞,何县丞看完之后又递给了萧主簿,“果真意境悠远、情感真挚,不愧为一首上品佳作。” 萧主簿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随即就递给了箫让,“我提点过你多次,让你在诗文上多下点儿功夫,可是你却置若罔闻,一有空就去钻研书法,现在知道错了吧?你与他关系莫逆,为何不能向他学习一二?” 萧让看了张文远一眼,见他安静得像个鹌鹑,就想起了前几次和他一起吃饭的事,想起他和自己暗中谋算梁山泊和兴办教育的事,由衷地道,“张求之的才华远在我之上,我如何能比?” 箫谦顿时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无力感,“你……你难道就不能奋发一下吗?莫非就想一直做个小吏,虚度一生?” 萧让心说我已经下定决心跟着他混功劳了,只是没告诉你而已,“兄长也是知道的,小弟于功名利禄一途并不十分在意,因而对目前的生活甚为满意。” 萧让气得想打人,但自己这个弟弟就是这样一个不求上进的人,他也没办法,只得唉声叹气地把诗稿传阅给旁人。 有了县老爷定下的基调,这些人哪敢说张文远的诗作不好?在他们的接力吹捧下,张文远这首“乐府诗”很快就传遍了全场,众人看完之后都惊叹不已,特别是先前那群连话都不想和他说的学子,看到县里的老爷们都对这首诗赞不绝口,都纷纷向他看来。 一个学子不满地道,“嘿,这个张押司横看竖看都不像个读书人,为何能做出此等佳作?” 其他人听了再次看向了他,见他穿着一身十分平常的圆领直身,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曲角璞头,一朵花都没有插,和他们这群衣着艳丽的花蝴蝶截然不同。 “是啊,如此凡俗之人,如何能做出这等佳作?” “该不会是在哪里剽窃的吧?” “莫须有也!” 一个学子不屑地道,“你看他那张脸,又黑又硬,一看就是个粗俗之人,哪像我等真正的读书人养尊处优、白如鱼盘?” 众人都觉得有理,“莫不如等散席以后问问他?” “有理!” 就在众人小声商议一会儿怎么为难张文远的时候,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连忙抬起头来,正好听见县老爷在叫张文远,“求之!” 张文远连忙站起来,“小人在!” 时文彬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还以为他在谦虚呢,心说此人果然已经收心养性、改过自新了,以后可以酌情任用了,因而又问道,“此诗可能唱出来?” 张文远点了点头,只得再次把琵琶当吉他用,边弹边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曲调一出更是无与争锋,刚才还瞧不上他的学子们再也无话可说了,纷纷向他举起了酒杯。张文远更加汗颜了,喝了几杯之后就借口上厕所,在里面躲了好一阵才出来。 回到雅间,高克疾一边小声责骂他懒驴上磨屎尿多,一边把他拉到主桌,坐在原来萧让坐的位置上,“你这厮原来有这等本事,为何以前不拿出来?” 张文远嘿嘿笑道,“以前……嗯……” “算了,别说了,快来给大老爷倒酒!” 张文远连忙给时文彬倒了一杯酒,时文彬端起来喝了,“张文远啊,听说你要办一个私塾,还什么人都收?” 张文远一愣,连忙点头承认了,“咱们公门中人有不少携带家小常住县城的,可是县里又没有私塾给他们的孩子上学,一到了启蒙的年龄就得送回族里去,如此两地分居十分煎熬,小人就寻思在县里办个私塾,让这些娃子们就在县里上学,如此也可让他们一家团聚。” 时文彬捻了捻胡须,轻轻地点头道,“嗯,不错,你能想到这些,可见是用了心的。” 张文远连说不敢,时文彬摆了摆手,问道,“可想好了名字?” 张文远一听就知道他要发骚了,连忙顺杆往上爬,“暂时还没想好,大老爷博古通今,又是正经的科甲出身,不知可有这个雅兴为私塾赐个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时文彬本就喜欢附弄风雅,这一下真是被挠到了痒处,“嗯……待老夫斟酌一番……嗯,你这是义学,不如就叫公门义学如何?” 说实话张文远对这个名字不甚满意,但时大老爷这么说了,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多谢……” 他的话还没说完,时大老爷就自己否决了自己,“不妥,不妥!‘公门’二字太过俗气,难登大雅之堂。咱们郓城县古称廪丘,不如就叫‘廪丘义学’吧。这‘廪’原义为‘仓廪’,后又延伸为‘饱食’之意,以‘廪丘’为名,寓意学子都是饱学之士,如何?” 张文远没想到他连一个‘廪’字都能解读出这么多内容来,连忙大礼拜谢,“谢大老爷赐名,有了大老爷这番解读,廪丘义学的学子们以后定然都是饱学之士,不负大老爷的殷勤期望。” “好,好,好!”时文彬彻底被张文远拍晕了,抬手吩咐老书童道,“去取纸笔来,老夫再题一块匾。” 不移时,老书童取了纸笔,时文彬挥毫立就,‘廪丘义学’四个大字跃然于纸上,张文远大喜,再次大礼相谢。时文彬哈哈大笑,“老夫牧守郓城之地已有年余,往日一直在劝课农商、树立新风,如今县里百姓丰衣足食,风气大为改观,下一步就要兴学,你此举正合我意,如此相得益彰,何其幸甚!” 张文远没想到自己包藏祸心的一招居然歪打正着地打在了县老爷的心葩上,顿时有种黑色幽默的感觉。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烟锁池塘柳 酒足饭饱之后,无关紧要之人就纷纷离开了,张文远正准备回衙门,不料却被高克疾叫住了,“小张三,且随我进去,大老爷有事吩咐你!” 张文远只得停住脚,跟着他来到了隔壁的茶室,见里面只有时文彬一人,顿时紧张了起来,“恩相!” 时文彬的面前摆着一张棋盘,手里拿着一枚棋子把玩着,见他进来了就把他叫到自己面前,低声问道,“再过几日县里就要押送宋江、刘唐一伙贼人到府城受审了,你可做好了准备?” 张文远心说我们不过是府里的炮灰,有什么好准备的? “三老爷已经安排了朱仝和雷横两位都头押送,他们表面是县衙的都头,其实都和梁山贼寇关系莫逆……” 时文彬打断了他的话,“这正是老夫担忧之处,万一此二贼在半路上私放了人犯,府里的计谋落了空,县里吃罪不起啊!” 张文远道,“恩相容禀,小人以为可以派赵能和赵得带领一队人马在后面跟随,就说是接替雷横巡检道路,只需不远不近地跟着,让他们无法从中作梗就行了!” 时文彬思索了一会儿,皱眉道,“嗯,有些道理,但此二人忠心有余,计谋却不足,本县还是放心不下啊!” 张文远知道这货有些患得患失了,忙道,“恩相所言极是,如此小人便亲自走一遭,带上焦挺和时迁就行,此二人一人勇猛,一人机警,当可万无一失。” 时文彬嗯了一声,颔首捻须道,“如此,老夫无忧矣!求之啊,你最近确实长进了,老夫甚是欣慰,本想提拔你当个县尉,奈何你无功名在身,朝廷名器又不可能授予白丁之人,欸,可惜呀……” 张文远被这老货的冰火两重天搞得郁闷不已,只得干笑道,“恩相有此心,小人就已铭感五内,何敢有非分之想?” 时文彬捻着胡须,若有所思道,“不过,你虽不能做县尉,但一样能为本县分忧,以后你要多到县衙来当值,以便老夫随时传唤你!” “恩相抬举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张文远大喜,连忙大礼拜谢,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盘,忍不住开口道,“听闻恩相棋道高超,小人也略通棋艺,若有暇定要请恩相指点一二!” 时文彬不是很爱女色,但对围棋却十分着迷,宋江以前就经常陪他下棋,现在宋江进去了,他没了棋友,心里恼火得很呢。张文远读小学的时候上过几年围棋班,有业余二段的水平,属于小区高手的级别,这种水平正好可以陪领导解闷。听说他也喜欢下棋,时大老爷顿时来了兴趣,连正事都不说了,当即就要和他来一局。 张文远欣然应诺,这是他第一次在北宋下棋,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围棋处在什么水平,因此也不敢放水,只管猛冲猛打,进入中盘的时候已经领先七个子了。 看到眼前的局面,张文远吓了一跳,心说这样不行啊,要是第一次和领导下棋就赢了他七八个字,以后还怎么在县衙里混啊? 必须放点儿水才行。 心里打定了主意,张文远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放水了,但是下着下着他又觉得不对劲了——我去,怎么感觉要输啊! 原来古人下棋因为有座子的原因,布局的时候受到的限制太多了,因此他们普遍不善于布局,但特别擅长中盘绞杀。而张文远小时候学棋第一步就是背各种定式,什么村正妖刀、大斜千变、大雪崩等等,无一不是精妙的布局,因此他和广大的现代棋手一样,特别喜欢布局,至于中盘绞杀和官子,则是马马虎虎了。 虽然在中盘阶段被时文彬杀得有点儿难受,但因为在布局的时候占了极大的便宜,进入官子阶段以后,张文远还握有一子半的优势,而此时他也基本上评估出了领导的围棋水平——业余强1段,比自己差了三到四个子。 既然已经评估出了他的水平,张文远心中就有数了,后面又悄悄地放了两次水,到了盘终一数子,自己执白先行,输了半子。 这个结果非常完美,张文远满意,时大老爷也满意,当即对他的棋艺进行了精准的点评,“你的棋艺与老夫大体相当,在布局方面还强一些,但却不善攻伐,收官也是弱项,最后被老夫反败为胜,着实可惜呀。” 张文远连连点头称是,“小人学棋不久,技艺不精,又久疏战阵,如何是恩相的对手?” 时文彬被拍得舒服极了,又和他说了许多围棋的知识和典故,过足了为人师表的瘾才放他离开。 张文远出了茶室就见几个书生还在宴会厅里坐着说话,这群人见他出现了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为首一个二十来岁的小正太看着他道,“这不是文采斐然的张押司吗?让我等好等!” 张文远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不知秀才尊姓大名,在这里等着我有什么事情?” 那人很随便地行了一礼,“尊姓不敢当,在下刘顺宁,字平之。刚才拜读了你的‘长亭外,古道边’甚为欢喜,特来向你请教诗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说完,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今日的雅集你独拔头筹,我等心服口服,故而特来向你请教。” 卧槽,这是遇到踢馆的了? 张文远的头顿时大了,讪笑道,“你们都是正经的读书人,家学渊源,我才疏学浅,只不过偶尔灵光一闪做了一首诗,如何能指教你们?” 众人见他这么说心里更气愤了,心说你早不灵光一闪,晚不灵光一闪,偏偏这个时候灵光一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刘顺宁道,“押司何必自谦,你上月在济州东来楼所作‘丈夫只手把吴钩,意气高于百尺楼’和‘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被困城墙时又作‘坐困愁城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我都是读过的,你有如此诗才,又如何是‘灵光一闪’?” 听他把自己的“丰功伟绩”都说了出来,张文远心里小小地震动了一下,心说不过就是三首诗而已,至于这样蜚声中外吗? “咳……我那几天被文曲星附体了,现在已经江郎才尽了!不好意思了,诸位,在下还有事情,告辞了!” 说完抬脚就走,但才走了两步就被刘顺宁带人拦住了,“押司且慢!” 张文远有些恼火,心说什么个情况,难道不指教你们一下还不能走吗? “诸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刘顺宁皮笑肉不笑地道,“押司,我等诚心向你请教学问,你为何如此冷酷无情?难道是我们学问不好,入不得你的法眼吗?” 张文远觉得这货有点儿狂得没边了,冷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出个对联吧,你们若是能对上来,咱们再说其他的吧?”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趣,都嚷着让他出题。张文远也不客气,脑子里稍作思考就搬出了影视剧里和穿越小说里烂大街的千古绝对,“我这上联是‘烟锁池塘柳’,诸位,可对得出来?” 众人顿时傻眼了。 张文远冷笑一声,心说你们这个时代连炮都没有,我看你怎么对,难道用投石机吗?见他们还在苦思冥想,拱手道,“诸位,对出来了就到我家来找我吧,告辞!”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族长登门 张文远回到家里,后院已经风平浪静了,来到房里,见母亲和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老汉坐在炕上说话,这老汉满脸皱眉,头发花白,身上风尘仆仆,跟个叫花子似的。 “老娘铁树开花了,要迎来第二春了吗?但这老头儿年龄也太大了吧,嫁过去还要侍候他,还怎么夕阳红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却没停,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这老汉不是别人,竟然是他们本家的族长,叫张德贤,算起来是自己爷爷辈的人。这是个极重孝道的时代,对方又是族长,他丝毫不敢怠慢,连忙上去打招呼,“哟,大爷,什么风把您老吹到这里来了?” 张德贤一点儿长辈的架子都没端,反而主动起身像个晚辈一样跟他回话,“三郎回来了啊,俺过午就到了。哎呀,好几年没见你了,这次见到你,你已经养出贵气来了。” 张文哈哈大笑,“大爷,快别说了,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哪有什么贵气啊,说出去免得让人笑话。” 张德贤继续给自己的马屁打补丁,“有的,有的,你觉得没有,那是你没注意,俺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文远谦虚地道,“哪有,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啊!” 张德贤叹了口气,“咳……上一次见你还是你和大莲成亲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是个毛头小子,生涩得很,可不像现在这样大气稳当,你这几年在衙门做事见多识广,当真是长进了不少。咳……当初你娘说你在县里谋到了差事,俺还不愿意放你出来,现在想来是俺错啦,这人呐,就得走出去见世面才行。” 张母见他提起以前的事,连忙帮他找补,“他大爷,以前的事提他做啥,都过去了。三儿,你大爷这一次进城是专门来找你的,他听说你盖了个私塾,族中有不少孩子没有学上,都想过来上学,他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事的。” 听说是为了族里孩子上学的事,张文远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有为青年,孩子愿意上进,他是不可能拒绝的。但是他印象中张家村有私塾啊,是和隔壁的石塔村共建的,自己小时候就是在那里开的蒙呢,难道开垮了? 张德贤听他问起村塾,叹气道,“咳,别说了,这些年赋税越来越重,早养不起先生啦。” 张文远哦了一声,这几年朝廷的赋税确实越来越重,而且还不安全,若是在押运的途中被劫了还要重新收一次。除了赋税徭役以外,老百姓还要承担朝廷特使的应奉,一旦遇到朝廷派人下去采买,整个县都要脱一层皮,这种事在北方还不算多,在江南尤为突出,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担心高克疾和黄氏了。 张德贤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不愿意接收族里的孩童,只得厚着脸皮问了一句,“三郎,你是怎么想的?” 张文远一惊,笑道,“好啊,族中有子弟愿意上进是好事啊,我这私塾大得很,来多少人都容得下。” 张德贤见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里欢喜至极,正要夸奖他几句却听他又加了一句,“但是我只要六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娃子,明年就只要6到岁的了,太大和太小的就不要弄过来了。” 虽然他之前和仲云说了只收6到8岁的幼童,但是第一届根本做不到,因此就把年龄放宽了。 张德贤连忙表示赞同,“说得是,太小的娃子啥也不会,弄过来是个麻烦事。过了十五岁就该娶妻生子了,还学什么习啊?族中六到十四岁的孩子有十几个,俺回去以后就让他们都过来,只是这吃住可就有些麻烦了。” 张家村离县城有三十多里的路程,成年人都要走大半天才能到,让这些孩子读走读根本不现实,而这也成了古时候上学最大的问题。 张文远想了想,道,“这事也简单,教室还有空的,就先住在里面,后面再修一排宿舍,在里面垒个大通炕,修好之后再搬进去,吃饭嘛……” 张母插话道,“就先在俺们这里吃吧,俺做给他们吃。” 张文远连忙摇头阻止了她,“不行,不行,俗话说升米养恩人,斗米养仇人。这不是一顿两顿的事,咱们必须先立好规矩,不然以后恩人要变仇人的。” 听了张母的话,张德贤本来很高兴的,但被张文远一瓢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可是他仔细一想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孩子上学确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是好几年的事。他们这一次来的又不是只有一个孩子,而是十几个,张田氏已经五十多岁了,每天给他们做饭烧菜,还不得累死啊。 “三郎说的是,这么多孩子要吃饭,老四媳妇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张德贤顿了顿,又为难地道,“可是他们都是孩子,正在长身体,不吃饭也不成啊,难不成天天在外面吃?” 张文远仔细地想了想,“既然要修宿舍楼,那干脆再建一个食堂,垒个大灶,每天蒸些炊饼馒头啥的,再做一些菜蔬肉食,孩子们可以去那里吃,有钱的就吃好点儿,没钱的就吃差点儿,总之饿不着就是了。” 张德贤想了想,“倒是个好法子,但你是不知道啊,俺们乡里人都穷啊,这样长年累月的下馆子,他们恐怕承受不起啊。” 张文远早有预案,“这个也简单,到时候我会拿些钱财出来补贴食堂,这样饭菜的价钱就便宜了,至少可以保证大部分人吃得起饭。至于那些特别贫困的,我再成立一个助学基金,每月给他们帮补一些伙食费,也让他们吃得起饭。不过,我这个助学基金是给那些家里困难又爱读书的孩子提供帮助,而那些家里又穷,还不喜欢读书、又调皮捣蛋的就别想了。” 见他考虑得这么周到,张德贤总算是满意了,“还是你想得周到,这样俺就放心了。” 张文远笑了笑,心说后世都有标准答案,有什么难的? “不过食堂和宿舍也不能一下就修好了,再怎么也需要半个月时间,大爷,你先别让孩子们过来,等我把食堂和宿舍修好了再过来不迟。” 张德贤连忙答应,“好,好,就这么定了!”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齐家 说好了上学的事,老头儿就要回张家村,张母当然不愿意了,“他大爷,天都黑了,你回去得半夜了,这时节可不太平,不如就在这里歇一晚,明天回去吧,俺现在就去做饭,晚上让他们兄弟陪你喝几杯酒。” 张德贤也就是做做样子,被侄媳妇一劝就答应了,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张母去灶房做饭他就要去帮忙,结果一进去眼睛就被蜂窝煤炉子吸引住了。 “咦,这是个啥炉子,以前咋没见过呢。” 张母笑眯眯地介绍道,“这是蜂窝煤炉子,是三儿鼓捣出来的。好用得很,到了做饭的时候可以做饭,不做饭的时候可以烤火,在上面坐个锅,随时都有热水用。晚上不用的时候就把火门闭了,早上起来打开还可以接着烧,方便得很。” 听了张母的介绍,张德贤更感兴趣了,围着炉子转了几圈,又跑到蜂窝煤堆面前看了一会儿,拿起一个闻了几下,点头道,“确实是好东西啊,俺在乡里从没见过这些。” 张文远见他艳羡不已,笑道,“大爷,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就送你一个回去用吧。” 老头大喜,但随即又摇头道,“光有炉子,没有炭,俺拿回去也没用,不要,不要。” 张文远笑道,“放心,放心,有炉子当然就有炭,我先送你一百个,你可以烧一个月了。” 族长连忙拒绝,“嗯,不行,不行,俺刚才看了,你那里也没多少了,都给俺了你们用啥啊?俺在乡里有柴烧,你在城里啥都要钱买,俺用不用都行。” 张文远哈哈大笑,“大爷,你别担心,我和大哥、二哥正准备开一个蜂窝煤厂呢,以后还怕没有煤烧吗?” 张德贤瞪大了眼睛,“啊……你们要开个蜂窝煤厂?” 张文远点头道,“是啊,地方都选好了,石炭厂也联系好了,最多半个月就有蜂窝煤出来了。” 听说他要开蜂窝煤厂,以后有烧不完的煤,老族长才收下了他的炉子和蜂窝煤,“三儿啊,你真是长进了啊,做了官也不嫌弃俺这糟老头子!” 张文远连忙谦虚了几句,想到煤厂里还缺工人,就问道,“大爷,我们那厂子里还缺一些人做工,族里有闲人吗?” 张德贤连忙点头,“有,有,有!族里有青壮几十个,哪有那么多地给他们种?哭在乡里连媳妇都娶不上,俺回去以后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到你这里来做工,好歹挣些工钱,也好娶媳妇。” 大宋成平日久,又是封建社会,婚恋市场对男人比后世还残酷无情,没钱的人是很难娶到媳妇的,而稍有姿色的女人都被大户人家挑走了,剩下都是些歪瓜裂枣,而女人们也并无怨言,她们宁愿给大户人家当丫鬟做妾都不愿意嫁给穷苦人,因此张家村现在虽然有上百青壮,但成家还不到一半。 张文远闻言大喜,“如此甚好,您回去之后就给他们说,没有地种的都到俺们厂里来做工,我每月给他们三贯钱,还管两顿饭。” 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基本上都是两餐制,张德贤听说一个月可以挣三贯钱,还管两顿饭,相当于这三贯钱是净钱,心中欢喜不已,当即表示要让自己的一个儿子和两个孙子过来挣钱。 张母见他们聊得顺利也很开心,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事,他们家和族长家的关系其实一直不太好,因为他们家都不是正经的种田人——他们的父亲是个唢呐匠,和几个村民组建了一个唢呐队走街串巷,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是老族长却看不上他,嫌弃他的工作不正经,不像种田人那样踏实。 到了他们这一辈,三兄弟更上一层楼,一个木匠、一个唢呐匠,还出了一个县衙的小吏,眼看就要发了,但老族长不仅不为他们感到高兴,反而生出了嫉妒之心,经常冷言冷语不说,还带头孤立连他们家。 几年前他们的父亲过世按规矩要进祖坟安葬,张田氏请人看中了一块墓地,想把丈夫葬在那里,却被老族长阻止了。老族长本就嫉妒二房的日子过得红火,恨不得断了他们家的龙脉,哪能让他们继续占据风水宝地,就随便给她指了个偏僻的地方安葬张父。张田氏当然不愿意了,就和老族长吵了一架,后来还是老族长的儿子,也就是现在这个大爷从中说和才重新选了个地方安葬了张父。 发生了这件事以后,张家二房和族长一家就彻底决裂了,张文远更是带着母亲到城里居住,连老族长过世都没回去奔丧。 但是到了现在,张文远在县里彻底站稳了脚跟,把两个哥哥都弄到了城里生活,如今他们家在县里不仅有了产业,还有了私塾,他们大房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了。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两个人只有差距不大的时候才会有嫌弃和嫉妒的心思,因为大家都在同一个水平线,而一旦差距大到难望向背,就只剩下羡慕、臣服和巴结了。 张文远和族长家的关系就是这样,他们两家的差距已经达到难望向背的条件了,新任族长于他们家有恩,又亲自登门求和示好,他自然不会端着,当即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商议完了事情,天也快黑了,张母就开始张罗晚饭。李大莲和刘芸儿也进了厨房,张母连忙给老头儿介绍,“这是大莲,你以前就见过。这是刘氏,叫芸儿,昨天才进的门。还有个阎氏,现在有了身子,在屋里养着呢。” 老头认识李大莲,但却没见过刘芸儿,听说她是张文远刚娶进门的第三房小妾,心里更是羡慕得不行,自己还有两个孙子没娶媳妇呢,他一个人就有三个媳妇了,人与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哩? 张德贤在心里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大于人和狗,张文远心里却十分不爽,这个阎婆惜,欸,真是太不像话了,族长来了她都不出来见礼,让自己的脸面往哪里搁?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借力打力 李大莲和刘芸儿进了厨房,张德贤就不方便留在里面了,张文远就叫上张文宁,请他到外间的炕上吃酒说话,刚摆好下酒菜张文静就从外面回来了,见到族长就笑着招呼道,“大爷,你咋来了?” 张德贤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听说族中有人要出来打工,张文静喜不自胜,“中,太中了,外面招的用起来总是不得劲,自家人用起来才放心,让他们赶紧过来,俺正缺人手呢!” 说了几句闲话,张文远又说了学校的事情,听说要在学校里面修建宿舍和食堂,还要出钱资助贫困的学生,张文静倒是没话说,张文宁的心里却特别不爽,总觉得他是个拿钱打水漂的冤大头。 “要俺说咱就在老家开个私塾得了,何必要在县里办,还让外姓的进来读,这就是拿钱往水里扔。” 张文远朝门外看了看,笑道,“你这话最好不要让大嫂听到了,否则有你好看。” 听说他要办私塾,不仅大嫂刘氏和二嫂赵氏纷纷找他要把自己娘家的子侄弄进来上学,就连一直低调得像没有娘家人一样的李大莲都按捺不住塞了几个李家的人进去,这货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会得罪自己的老婆刘氏,连族长都不会同意的。 说了会儿话,饭菜也好了,张家三兄弟和焦挺、时迁一起陪张德贤喝酒吃饭,看到这么多人给他敬酒,族长觉得倍儿有面子,没多久就喝醉了。 安顿好了大爷以后,张文远就去看阎婆惜,这女人脾气越来越大了,自己不就是又取了一房小妾吗,她就和自己使性子,整个下午和晚上都不露面,这是要把自己拉黑的节奏吗? 来到她住的厢房,见她正蒙着被子睡觉,张母让刘芸儿给她送进来的饭菜仍然放在炕头,连碰都没碰一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张文远不由得想起前世的赵小波,她生气了也是这样不吃不喝,只顾闷头睡觉,自己要是不去哄她,她能这样折磨自己好几天。 活了两辈子还是逃不掉哄女人的宿命,张文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坐在炕上,伸手去揭她的被子,但却被她在里面死死地抓住了,他试了两次居然都没揭开。 “干嘛呢?” 张文远有些尴尬,把手伸进被子里想去挠她的痒痒,不料却被她一通拳打脚踢,把他踹了个趔趄不说,还把炕头的饭菜全部踹翻在地,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我去,你他妈的疯了啊!” 张文远终于生气了,真想给她两脚,但一想到她还怀着孩子就忍了,“哼,你要藏在被子里就藏吧,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 张文远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奶奶的,老子现在有的是女人,还怕了你啊?妈个蛋的,都穿越一千多年了,还要哄女人,真是丑人多作怪,老子不伺候了。 张母见他气鼓鼓地出来,小声问道,“咋了,还没哄好啊?” 张文远就把在阎婆惜那里受的气一股脑地撒在了老母亲身上,“哎呀,都怪你!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阎婆惜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偏不信。我不同意她进我们家的门,你非要留下她,现在好了,搞得家宅鸡犬不宁,让人看笑话了吧?” 张母被他倒打了一耙却浑没在意,依然笑呵呵地说,“是,是,是,都怪俺,是俺撺掇你去勾搭的她,是俺逼着你纳她进门的,行了吧?” 张文远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得苦恼地道,“哎呀,娘呀,俺不是那个意思,这里面的事情你根本就不懂。” 张母笑眯眯地道,“三儿啊,有了身子的女人都是这样的,风一阵雨一阵的,你不懂,等生了孩子就好了。” 张文远想起后世流行的宫斗剧和宅斗剧,摇头叹息道,“我怎么就不懂了?我懂得很!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格是从小就形成的,怎么可能因为生了孩子就做出改变?” 张母见他不听自己的就开始大包大揽了,“你这娃子怎不听俺的话了呢?俺可跟你说啊,以后你只管去忙外面的应酬,内宅的事不用你管,有俺在呢,乱不起来的。” 这话张文远爱听,见她这么有担当就笑道,“既然您老人家这么厉害那我以后就当甩手掌柜了,内宅的事都交给你了,我就不管了,只管播……” 他本想说“只管播种”,但一想这是自己的老娘,说出来十分不合适,就临时改口道,“以后我就只管外面的事,把张家的门楣发扬光大。” 张母却没在意,反而笑道,“这才对嘛,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不应该管内宅的事,这些事有俺们娘们儿在就行了,让你横插一脚,只会越弄越乱。” 张文远仔细地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老娘的话非常有道理,封建社会都是以孝道治天下的,儿媳妇孝顺公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既然有这个铁律在,自己完全可以借力打力,让老娘去收拾她,何必要去亲力亲为呢?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张文远就不生气了,转身去了刘芸儿的厢房,昨晚上喝得太多了,连洞房花烛都忘了,早上想补起来她又不敢,现在正是时候。 来到刘芸儿的房间,见她把床都铺好了,张文远就想到了在县尉老爷的内室,她也是做这些事情,脸上会心一笑,就要上去抱抱亲亲,“真乖,让我香一个!” 刘芸儿连忙拦住他,“官人,先别急,俺有件事要问你。” 张文远愣了一下,有些不悦地道,“什么事啊?” 刘芸儿道,“你还记得俺那干姐姐说的让俺们照顾她兄弟的事吗,你准备咋照看他啊?” 张文远才想起来这回事,“嗯……你那干兄弟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啊?” 刘芸儿道,“叫黄升,好像十一岁了。” 张文远又问了几句,得知这便宜小舅子都十一岁了还没上学,当即把大手一挥,“先放到私塾里读书识字吧,等长大了再说。” 刘芸儿觉得这个安排还不错,就主动帮他宽衣解带,侍候他上床睡觉了。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留个念想 昨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并没有耗费张文远太多的精力,因为之前在县尉府后院实在是太刺激了,现在持证上岗他反而觉得没意思了,只例行公事地和她做了一次就睡觉了。 清晨,张文远还是像往常一样雷打不动地起来锻炼身体,完事以后,刘芸儿一边给他打水洗脸一边小心翼翼地请求道,“官人,今天俺那干姐姐就要走了,俺想去送送她,行吗?” 张文远一想到她们的塑料姐妹情就笑了,“行啊,当然行了,不仅你要去送,我也要去呢,要不咱们一起?” 得到了夫君的允许,刘芸儿心中高兴不已,但听说他要和自己一起去,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啊,不用了吧,你忙正事去吧,俺一个人去就行了。” 张文远知道他们肯定要说些体己话,也就不勉强了,“行吧,你先去吧,我还要先去一趟学校,把那边的事情安排了再过去!” 吃完饭,张文远和张文静到了学校,仲云听说私塾又多了十几个学生心里十分高兴,但是听说他们要读住读就有些迟疑了,“这么小的孩童在外面独自学习,不好管理啊!” 张文远不以为然地道,“没事,到时候我给他们请个生活老师,专门管理他们的衣食住行,你把他管好就行了。” 见他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仲云也就没话说了。 兄弟二人来到教室后面那块空地上,做了简单的规划,工人就开工了。这块空地蛮大的,建一排宿舍楼和一个食堂绰绰有余,唯一麻烦的就是赶工期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张家现有的是钱,多找些人就是了。 安排好了事情,张文远就去了县衙,今天是高克疾离开郓城的日子,他和焦挺、时迁、赵家兄弟等人都要去为他送行,顺便送上各自的礼物。 来到县尉府,张文远带头送上礼物,高克疾照单全收,一点儿都没客气。众人来到会客室里,黄氏和刘芸儿连忙给他们送上茶点,高克疾看到刘芸儿又回来了,忍不住打趣张文远,“小张三,你这新郎官当得怎么样啊?” 张文远连忙答道,“芸儿是个好姑娘,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不愧是姨奶奶调教出来的人!” 高克疾大笑道,“老夫在这里近两年的时间一直都很憋屈,直到最近这两个月才扬眉吐气了一把。嗯……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特别是小张三,若是没有你的运筹帷幄,老夫岂能一雪前耻?” 众人连说不敢当,张文远也谦虚地道,“这都是恩相指挥有方,还有下面兄弟们的鼎力相助,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不值一提。” 高克疾瞥了他一眼,惋惜地道,“小张三,你虽然没有功名,但还是有几分歪才的,老夫本想抬举你,但你却眷恋故土,不愿随我南下,咳,真是可惜啊!” 张文远连忙解释道,“不是小人不愿意追随恩相,实在是家有老母在堂,又有孩子未出生,我真的放心不下啊!” 高克疾摆手道,“咳,不用说了,你的心思我知道,人各有志,你好自为之吧!” 张文远连忙点头称谢,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吉时就到了,一行人出了县尉府,高克疾和梁坤翻身上马,黄氏坐一抬小轿,刘芸儿在里面陪着,几个仆人挑着行李担子在后面跟着。 在路上,黄氏和芸儿一边说着离别的话一边讨论着张文远,想到这一去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黄氏心里就有些难过,“这个负心人,真是一点儿都不为俺着想。” 刘芸儿连忙宽慰道,“姐姐,官人不是不想去江南,实在是走不开!” “知道,知道!哼,你这妮子,才进门两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黄氏说完就悄悄地掀起布帘的一角看了一眼,见张文远骑着毛驴在她的牛车前面走着,不时和高克疾说几句话,看到他挺直的背影,这骚娘们儿又犯花痴了,“好俊的爷们儿啊,真是便宜你了!” 刘芸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张文远,想起昨晚上他在自己身上驰骋的样子,心里也十分满足——是啊,这么俊的爷们儿是俺的汉子,俺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正胡思乱想间,她眼前突然一黑,原来黄氏已经把布帘放下来了,见她把手伸到对襟花袄里去摸索,忍不住问道,“姐姐,你做什么呀?” 黄氏一边解腰带,一边说,“俺想他得紧,得给他留个念想!” “啊,什么念想呀?” 黄氏没答话,在身体里面稀稀疏疏地摸索了一阵,不知道取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又从包裹里拿出一方手帕包在里面,“妹妹,这是俺的挚爱之物,你帮俺把这个东西交给他,让他一定收好!” 刘芸儿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脑子里有些懵,“姐姐放心,妹妹一定给他!” 留下了念想,黄氏又揭开了布帘,见众人已经到了码头,张文远就在她的侧后方站着,就朝她轻轻地勾了勾手指。 张文远也一直在关注她的轿子,见她果真掀开了布帘,但却不知道她勾手指是什么意思,只得朝她挤了个毫无诚意的微笑。黄氏的意思让他过去陪自己说几句话,但张文远完全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仍然无动于衷地站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黄氏有些恼火,索性放下了布帘,骂道,“这个榆木疙瘩,也不知道过来陪俺说几句话,刚才真是白为他受罪了。” 刘芸儿更懵逼了,她很想把那方手帕打开看看,但又不敢,只得温言劝道,“姐姐,老爷在外面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官人哪里敢过来啊!” 黄氏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心里还是很不爽,不过她也没郁闷多久就被梁坤安排上船了。 “妹妹,俺走了,你多保重,别忘了俺交代你的事情。” 刘芸儿也有些难过,抽泣道,“姐姐保重,你放心吧,俺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黄氏又想到了自己留给张文远的念想,“还有刚才我给你的东西,一定要给他,让他也拔一撮下来放在一起,这样俺和他就一辈子在一起了!” “拔一撮?” 刘芸儿一头雾水,心说什么东西啊,还是一撮一撮的? 轿子外面,众人来到水泊码头,高克疾等人上了船,众人再次告了别,张文远从焦挺手里接过一支长笛,对船上的人说,“恩相,坤哥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吹一曲《长亭送别》,祝你们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高克疾大喜,捻着大胡子笑道,“嗯,好,你有此心,我心甚慰!” 张文远取出长笛,润了润喉咙,悠扬的笛声很快就飘散在码头上的各个角落,旅客纷纷驻足旁听。高克疾见了心里欢喜不已,唯有黄氏闷闷不乐,心说他刚才叫了老黄和坤哥儿,为何独独不叫我?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人格分裂 一曲终了,张文远就带着众人和高克疾挥手作别了,但是才走了几步就被一个年轻姑娘叫住了,“这位先生,奴家打搅一下!” 众人见这姑娘虽然是个丫鬟使女的打扮,但衣着却十分考究,气质也和普通人家的女人不一样,料想她的主人肯定是个官家夫人或者小姐,纷纷侧目看过来,一些胆子大的还吹起了流氓哨。 这个时代社会割裂得很厉害,权贵阶层纸醉金迷,犹如在天上人间,底层百姓终日劳碌,状如蝼蚁,因而对面即便只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还是为这又脏又乱的码头增添了一道霞光。 那姑娘被人视奸了也不矫情,径直来到张文远面前,再次问道,“请问先生贵姓,是这郓城县人氏吗?我家老爷和夫人刚才也听了先生的妙曲,想结识一下先生,以乐会友,还请先生勿要推辞。” 张文远听说对面是一对老爷和夫人,还要和自己以乐会友,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梁端,先前装了个逼就结识了一帮纨绔,这次居然又被人盯上了,难道又要走狗屎运了? “在下张文远,字求之,就是郓城县人氏,敢问贵府老爷尊姓,仙乡何处?” 丫鬟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们是青州来的,至于老爷尊姓大名,先不告诉你,到了你一问便知。” 张文远无奈,只得拱手道,“既然贵府老爷和夫人有意垂询,在下敢不从命!” 丫鬟心中一喜,指着前面的酒楼说道,“我家老爷和夫人就在那个酒楼里面,张先生,请跟奴婢来吧!” 张文远跟着她走了两步,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就转头吩咐赵能和赵得,“把这些无关的人都给我驱散了,别在这里逗留了,我和大郎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衙门!” 赵得和赵能连忙应了一声,那丫鬟见他能驱使衙门的公差,大概也明白了他的身份,心说长得还不错,吹的曲子也很好听,可惜自甘堕落去做了吏,要是身世清白的话,夫人一高兴说不准就抬举他了。 张文远可她那么多内心戏,老老实实地跟着她到了酒楼里面,穿过前院的回廊来到后院的一个小楼下面,丫鬟就转过身,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先上去禀报老爷和夫人。” 张文远点了点头,和焦挺在外面等了几分钟,那丫鬟就下来了,屈膝行礼道,“张先生,里面请,我家老爷和夫人就在里面!” 张文远让焦挺在下面等着,自己一个人跟她上了阁楼,来到一个会客厅里面,就见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材微胖、面色白皙的中年男人,旁边则坐了一个中等身材、一袭翠绿色长裙的美貌妇人。 这对夫妻无论是从穿着还是气质上看都不是普通人家,张文远不敢装逼,连忙躬身行礼道,“在下郓城张文远,拜见这位老爷和夫人!” 那个中年男人根本没有还礼的意思,只是看了他两眼就转头看着自己的夫人,笑呵呵地说道,“果然是个年轻美貌的男子,好吧,你赢了,我输了,说吧,要我为你做什么?” 那妇人横了他一眼,意思让他收敛点儿,搁置争议,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但这货却会错意了,扭过头来又看了几眼张文远,“中意吗?” 张文远见这老货说话口无遮拦,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顿时不爽了,心说你这死胖子什么意思啊,拿我当牛郎啊?远哥我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把绿帽子往自己头上戴的男人呢,你特么牛逼,真牛逼! 张文远不想说话了,但这货却不安分,又来招惹他了,“你是郓城人氏,可是黄家的子弟?” 张文远真想给他两个大耳瓜子,我不是已经说了名字了吗,还问我是不是黄家人,你踏马的耳朵里面塞驴毛了啊? “在下姓张名文远,字求之,不是黄家人!” 死胖子做恍然大悟状,“哦,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过了!” 张文远很想打人,奶奶的,你耳朵里果然塞驴毛了。 死胖子虽然发现了自己的过失,却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很失望地嘟囔道,“还以为是黄家人呢,没想到却不是。张生,你在郓城官居何职?” 张文远真的快要忍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冷冷地道,“在下出身贫寒,家族也无显赫背景,小时候没怎么上过学,长成以后也一事无成,目前只在县衙里做些文书工作。身份低微之人何敢登大雅之堂,小人这就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妈了个巴子的,你出身好就牛逼呗,老子不和你玩了还不行吗? 张文远刚走了几步,那美妇人就开口了,“张求之先生,请等一等!” 张文远转过头,双眼直视那美妇人,冷笑道,“不知夫人有何见教?” 美妇人还了一礼,让刚才带他进来的丫鬟给他上了茶,才微笑着说道,“老身李氏,刚才得闻先生雅音,与时下曲子大有不相同,故而差身边人人红儿来相请,拙夫是个性情中人,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谅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文远淡淡地笑了笑,“不妨事,我擅自在外面吹曲,其实也打扰了你们的清静,真是不好意思!” 他这话夹枪带棒,一点儿都不客气,姓李的美妇人十分聪慧,岂能听不出来?当即皱眉道,“张先生堂堂须眉男儿,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叫人笑话,啊哈哈哈哈……” 张文远本来已经做好了承受一顿暴风雪的准备,不料最后她自己笑场了,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说,大婶,你不应该生气吗?干嘛突然笑了,你这情绪不稳定啊! 吐槽完了李大婶,张文远又看了旁边的白胖的中年男人一眼,心说你们这两口子可真有意思啊,一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像个大白馒头,但一出口却居高临下,活脱脱的一个老纨绔,一个看起来倒像个知识分子,但这魔性的笑又是几个意思? 你们这是人格分裂啊! 不过她这放声一笑反而打破了房间里的尴尬气氛,搞得张文远也笑了起来,“李夫人见谅,这个世界上越是贫贱之人越是在乎自己的尊严啊,在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红儿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张先生,你弄错了,我家老爷姓赵,你应该叫赵夫人。” 老爷姓赵,夫人姓李,来自青州,长得又这样腹有诗书气自华,我去,她不会就是上个月在济州城墙上提起的赵明诚和李清照吧? 想到这里张文远心里猛地一震,抬起头看着这对男女,迟疑地问道,“你们来自青州,夫人姓李,莫非就是女词人讳清照的,这位老爷莫非就是赵相家的三老爷讳明诚的?”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3章 李清照 张文远猜出了他们的身份,李清照大吃了一惊,“你是如何得知?” 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以后,张文远就把心里的不快抛之脑后了,随即就挺直腰板地道,“天底下如此丰神俊朗、腹有诗书的女子除了易安居士还有第二个吗?” 李清照见他仅凭两个姓氏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脸上既震惊又兴奋,见赵明诚的脸拉得老长了,就得意地道,“德甫,你还说我的诗词只是闺阁女子的小儿戏,现在知道我名声在外了吧?” 赵明诚不满地看了张文远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哼,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不信你考考他,可读过你哪些作品?” 张文远见夫妻二人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不由得有些想笑。这一对应该都有三十多岁了吧,这个时代的人结婚都很早,十几岁结婚是常态,他们已经结婚十几年了,居然还这样蜜里调油的,佩服佩服啊! 听了赵明诚的话,李清照果然看向了张文远,饱含期望地问道,“张求之先生,你可知我的拙作,说两篇出来气气他!” 张文远呵呵一笑,当即吟诵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李清照见他果然朗诵了一首自己出阁以前出去游玩时写的词作,大喜道,“嗯,好,好,好!这首《如梦令》确是我十五年前所作,你是如何得知的?” 张文远心说你这首词都选到初中语文教材里面了,只要不是九漏鱼谁不知道你醉酒以后把船开到藕塘里的糗事啊? 赵明诚不屑地问道,“还有吗?” 张文远想起了穿越之前和赵小波一起追的《知否,知否》,又吟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李清照见他又吟出了一首自己早年的作品,脸上就像绽开了一朵花一样,“这首你也知道啊,那还有吗?” 张文远想了想,又背了一首《点绛唇》:“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李清照得寸进尺了,“还有吗?” 张文远心说你怎么没完没了啊,难道要我背出“红藕香残玉簟秋”和“薄雾浓云愁永昼”吗?但这应该不是你早期的作品吧,你看你们两口子蜜里调油的样子哪有一点儿相思之苦啊? “没有了,不好意思,就只读过这三首!” 李清照一点都不介意,“嗯,好,好啊,想不到我的词都传到济州来了,真是没想到啊!” 她美得都要冒泡了,赵明诚可不想一直给她当绿叶,想起张文远之前吹曲的事,就问道,“你可会唱?” 吹拉弹唱可是张文远纵横欢场的杀手锏,但他却不想唱给这个二世祖听,摇头道,“不会!” 马德,老子又不是卖唱的,凭什么唱给你听? 赵明诚心中不悦,皱眉道,“不过是个小吏,我为难你显就得我没有肚量了!罢了,罢了,既然夫人想听你的曲子,你就把先前吹的那首曲子再吹一遍吧!” 张文远终于明白这货身为前国家总理的儿子为什么最后只做了个知府就早早地死去了,就他这种说话做事的方式能做到知府就已经是北宋官场的奇迹了。 总理的儿子和媳妇要听曲,张文远一个县里的临时工哪敢违背,只能勉为其难地吹了一遍。一曲终了,李清照喜道,“嗯,此曲果然别具一番趣味,妙不可言!” 张文远心说现在你们恩爱也秀了、曲也听了,是不是该放我走了?但却听李清照又问,“此曲可有词?” 张文远就把昨天刚装完逼的“长亭外,古道边,荒草碧连天”重新抄了一遍,抄完之后就递给红儿,由她转交给她。 李清照接过来仔细地读完,皱眉道,“这一首古体诗?” 张文远笑道,“嗯,算是吧,也可以说他是一首歌!” 李清照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出于何人之手?” 张文远大言不惭地道,“正是小人昨日送别县尉时的新作。” 李清照仔细回味了一会儿,点头道,“虽不善用典,但却不俚俗,且情感发自肺腑,浑然一体,不失为一首佳作。” 张文远是读过她的大作《论词》的,在这篇文章里她把北宋所有的知名的词人都怼了个遍,弘一法师这首《送别》被她评价为“不失为一首佳作”也算是给面子了。 “夫人谬赞了,在下出身寒微,不习诗书,偶尔做一首诗、填一首词,不过是自娱自乐,岂敢登大雅之堂?” 李清照听他说自己也经常作诗填词,心中欢喜不已,又问道,“你还有何佳作,不妨拿出来一起品鉴一二?” 张文远推脱不过,就把去济州装逼时写的诗词重新抄了一遍,当听到“三千年来谁着史,一万里外觅封侯”时,赵明诚可能是醋意上头了,不屑地道,“呵,你这微末小吏口气不小啊,还妄想封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文远懒得理他,继续吟诵龚自珍的《己亥杂诗》,李清照听完,点评道,“最后两句尤为精妙,虽屈居下僚,却仍不忘报国,足见你品性忠良!” 张文远又吟出了陆游的《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其二》,李清照以手击桌赞道,“先生的三首诗,句句不离报国之心,如此忠肝义胆却屈居下僚,诚为可惜也!” 赵明终于逮到了机会,哈哈笑道,“我等年轻时谁不写几首金戈铁马的诗,当不得真的!” 张文远快要被这个二世祖气死了,心说死胖子,给我闭嘴,再特么的狺狺狂吠远哥就抽你了! 虽然人家的地位比他高,但张文远还是决定杀杀他的威风,“哼,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三老爷身为我大宋宰执之后,却不思为国效力,甘愿虚度光阴,反来嘲笑我等心怀赤诚之人,岂是君子所为?岂不闻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说完,也不管他们夫妻二人是什么反应,起身一拂袖子,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直到楼下再也没有脚步声传来,赵明诚才从瞠目结舌中醒悟过来,指着门外的方向,气愤地道,“他,他……这狗吏竟然骂我?来人呐,给我把他……” 李清照连忙制止了他,“哎呀,你得了吧!谁让你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被人骂了活该!” “你,你,你……我是你的相公呢,你怎么帮他说话啊?”赵明诚恼羞成怒了,“难不成你真喜欢上他了?” 听他说出这种混账话来,李清照也火了,斥道,“你胡咧咧啥,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是你三番五次地鄙薄他,难不成人家还不能反击你几句了?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我回去休息了!”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4章 时迁相亲 张文远怀着一腔怒火回到家里,本想去看看阎婆惜,但一想到她之前的恶劣行为就转身去了刘芸儿的房间。 刘芸儿已经换回了常服,见他进来了就把黄氏拖她转交的手帕递了过来,“这是我姐姐给你的,说给你留个念想。” 张文远还以为只是个手帕呢,打开一看顿时震惊了,凭他两辈子闯荡江湖的经验判断,这里面包裹的东西绝对不是头发。 “这是什么啊?感觉有点儿恶心啊!” 刘芸儿凑过来看了几眼,又想到她那干姐姐在轿子里那些奇怪的动作,双脸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了,“啊……她呀……太不像话了,我当时候还以为她拿了个什么宝贝给你呢。” “快扔掉,恶心死了!” 刘芸儿有些犹豫,“万一以后她问起来怎么办?” 张文远冷笑了一声,“不用管她,快点儿扔掉,我真是受不了你们这群古人了!” 他听说古代有些疯狂的女子会为情郎烧情疤,类似于现代的种草莓,虽然有点儿狠,但至少也饱含了浪漫和深情,但像黄氏这样直接拔一撮身上的毛发送给情人就不是浪漫和深情了,而是恶心。 太特么恶心了! 盯着刘芸儿把恶心之物丢到蜂窝煤炉子里烧了以后,张文远就和焦挺、时迁一起扎进了后院练习射击和阵法,激战正酣的时候张全突然跑了进来,“三叔,城里说媒的王婆子来了,说有事找您。” 张文远看了一眼时迁,笑道,“这是你的人生大事,咱们一起过去。还有阿挺,你现在虽然一口咬定不想娶妻,但那是没有遇到心动的人,这一次也跟着去长长见识,万一遇到一个白富美呢,不就改变初衷了吗?” 张全问道,“白富美是啥?” 张文远道,“就是皮肤白、家里富裕、长得又美的姑娘。” 焦挺咕隆道,“真有这样的姑娘,哪里轮得到我,早被你抢过去了。” 张文远被这货揭了老底,不由得老脸一红,“我有那么好色成性吗?” 焦挺心说你不好色成性那天底下就没有好色之人了,我认识你才几天啊,你就找了两个女人了,外面还有王翠云和县尉老爷的小妾黄氏,都这样了,还说自己不好色成性? 张文远和黄氏的事并没有瞒着他,反而让他帮着望风,因此他对他们的事一清二楚。 四人一起来到前院,张文远见母亲正在和王婆子说话,就招呼道,“王干娘,你好啊!” 王婆看到他们出来了,首先就看到了焦挺,还以为是他找对象呢,连忙赔笑道,“好,好,好,俺早就听说你这个兄弟相貌堂堂,闻名不如见面啊,果真一表人才啊。” 张文远见他会错了意,连忙纠偏,“不是这个兄弟,是这个兄长。” 王婆看了一眼时迁,见他身材瘦削,皮肤干枯、弯腰驼背、脸上没有二两肉,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啊,这个大郎啊……呃……是这个大郎啊,这个相貌不好办啊!” 时迁差点儿晕死,心说什么人啊,我又不缺胳膊少腿儿,只是不像三郎和阿挺那样年轻罢了,怎么就不好办了啊? 张文远见王婆开始拿乔了,脸就黑了下来,“你这是什么话,俗话说粗柳簸箕细柳斗,这世上哪有嫌男人丑的?女人选丈夫首先要选有德行的,其次要选有本事的,至于相貌如何,那又有什么关系,你没听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吗?” 王婆子哪里知道子羽是谁,她只知道通过打压时迁来抬高佣金,“官人说得都对,但你有所不知啊,现在的姐儿哪个不爱长得俊美的少年郎?你刚才也说了粗柳簸箕细柳斗,这好看的柳条都去编斗了,只有不好看的长得粗陋的才去编簸箕呢?” 张文远被这老太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顿时哑口无言了,“你,你,你,你别胡说……” 张母见他吃瘪连忙从中转圜,“王家大姐啊,你也莫说那么多话了,时家大郎虽然年纪是大了一点儿,但却是个有真本事的人,现如今又在衙门里谋到了差事,你记着,他可不是帮闲啊,是有吏籍的,老了以后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这样的人还愁找不到浑家吗?” 王婆还是不肯松口,“话虽如此,但我就怕害了人家姑娘啊!” 张文远插科打诨道,“你没听说洗缸和打枪的故事吗?” 王婆一脸懵逼,“啥是洗缸和打枪?” 张文远看了一眼众人,见他们都不知道,顿时抖擞精神了,“说有一个媒人给一对男女做媒,但是这两个人都有缺陷,男的是个独眼龙,女的是个驼子。但是媒人有办法啊,她事先就给姑娘打好招呼,等男的去相看的时候就让她拿着一把水瓢去洗水缸,男子看到她这么勤快就说这姑娘很勤劳,以后肯定是个持家的好手,就同意了。然后媒婆又安排女方去相看男方,她又提前给男子说,你快去借一把枪来——啊不对,不是枪,是弓箭,她说‘你去快去借一副弓箭来,等女方那边的人来看你的时候,你就装作在打猎’。安排好了以后,女方那边的人就过来相看了,见男子长得不错,还会打猎换钱,当然就没话说了,后来两个人就成亲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还没讲完在场的人都笑了,王婆笑眯眯地道,“官人啊,幸好你不给人做媒,要是你去给人做媒的话,不晓得要被多少人骂哩!” 张文远不以为然地道,“我给你说这个故事不是说要抢你的生意,而是要告诉你,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既然吃了这碗饭就要去想办法让你的客人满意啊!” 王婆连忙摆手拒绝,“哎呀,大官人这张嘴,真是太厉害,老婆子哪有你的能耐!” 张文远心说你这人不行啊,等忙完了这些事我就带你去见一见你的阳谷同行,让你见识一下那个王婆是怎么迎难而上的。 张母适时插话道,“王家大姐啊,你别听三儿瞎白话,他逗你耍呢。俺给你说正经事,你瞧瞧俺们这里,除了时大郎,还有焦大郎也要说亲了,荣哥和全哥马上也到年龄了,还有私塾的仲先生以后也是要续弦的,你先帮忙把时大郎的婚事说定了,以后他们的婚事俺都找你做媒。” 姜还是老的辣啊,张母弄了个团购大单出来,一下就把王婆子砸懵了,“这个……既然张家婶子都说这话了,那俺也没话说了,这事俺就应下了。时大郎啊,你赶紧收拾一下,晚上俺再过来,你跟俺一起去女家相看,若那姐儿能相中你,这事就能成,若相不中你,俺也没办法。” 时迁连忙点头应了,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子送给王婆子,“有劳干娘了,事成之后俺还有重谢。” 王婆子收了钱,脸上顿时就像花儿一样地绽放了,“好,好,好,大郎仗义疏财,这事准成。” 她一走,张家就开始忙碌了,张文远回到房间把刘芸儿叫出来,让她帮忙给时迁收拾打扮,时迁受宠若惊,连连拒绝,但张文远却不准他推辞,“芸儿是在县衙里服侍过官宦人家的,最懂穿衣打扮了,这是人生大事,你就别推辞了。” 在刘芸儿的捯饬下,时迁很快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众人都夸奖刘芸儿手艺了得。就在众人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出来,“其他的都好,就是身上少了一股阳刚之气,一时半会儿长不出来。” 张文远转身看了阎婆惜一眼,心说你不是傲娇吗,干嘛不在房间里待到天荒地老啊? 还好刘芸儿不像张文远这样睚眦必报,连忙问道,“姐姐,你都说了,就帮忙想个法子吧!” “哼,我才没那个闲心呢!” 阎婆惜哼了一声,转身往茅厕去了。 张文远恨不得从背后踹她一个大马趴,“我们自己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就不信了,凭我们这么多人的智慧,还算计不到一个小娘们儿!” 时迁习惯了当小偷,经常弓腰驼背,看人都不是用正眼,遇事也习惯往后缩,时间久了气质就有些猥琐,张文远提醒过他很多次,但他就是改不过来,也只得随他了。 “让我想想啊,俗话说鲜花要用绿叶来衬,迁哥今天毫无疑问就是鲜花了,但是绿叶呢?” 张文远想起了星爷,他的电影里面只有主角是最完美的,其他人都是一群歪瓜裂枣,比如秋香和华府里那一群疯子,又比如芳儿和出租房里那群怪胎,而现在时迁就是主角,自己得给他找一群怪物来衬托才行。 想到这里,他就看向了焦挺,最后又看向了自己,“算了,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去,芸儿,你把我们弄丑一些,最好弄成歪瓜裂枣,这样就能显示出他的英俊潇洒了。” 众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纷纷出口称赞,又用了一个多小时,张文远就变成了一个弯腰驼背、形容落魄的算命先生,脖子上还有一撮黑毛,看着就让人瘆得慌。焦挺也不遑多让,成了一个大腹便便、嘴歪眼斜、面上一个刀疤、说话粗声粗气的恶汉。而时迁则穿着朝廷规制的衙役服,留着三绺胡须,璞头上簪着四朵野菊花,张文远又在他的胸腹部绑了一个搓衣板,有了这个神器,他的腰板终于挺直了,整个人就显得格外精神了。 张母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都要笑弯腰了,正巧王婆子也来了,看到他们这副模样也笑了起来,“好,好,这样好,就这样去肯定能成。” “那就——走你!” 不多时众人就来到了一个小院前面,焦挺狐疑地道,“原来是靳家的小娘子,不过据我所知,靳家只有两个小子,没有要出阁的姑娘啊?” 王婆连忙解释道,“她是靳家大婶娘家的侄女,晌午才从乡下过来,你们说话小声点儿,千万不要吓着小娘子了。” 张文远嗯了一声,跟着王婆进了院子,靳家的家主靳达连忙上来奉茶,见张文远和焦挺打扮成这副模样差点儿就喷了,“押司,你们咋弄成这样了哩?” 张文远摆了摆手,低声道,“别多问,只管看着就行了!” 靳达知道张文远在县衙里呼风唤雨,哪敢多话,连连点头称是。坐了一会儿,靳达的妻子汪氏就引着她侄女出来了,那汪小娘子第一眼就看到了焦挺,顿时吓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摊在了地上,嘴里还轻声念叨着,“俺的娘呀,是哪里的怪物跑出来了,吓死俺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婆子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笑着解释道,“小娘子莫怕,莫怕,他不是怪物,他是你未来夫君的手下,就像牛头马面一样,专门镇压反叛的,你的夫君在那里呢!” 在王婆子和汪氏的轮番安慰下,汪小娘子才重新振作起来,抬起头来看了时迁一眼,见他虽然年纪大了点儿,身材也不高大强壮,但长得还算周正,看起来也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加之她早已得知他是在衙门里做事的,在县里还有一个院子,又没有公公婆婆压着,嫁过来就能做当家主母,也就有理由拒绝了。 时迁对这个汪小娘子也很满意,悄悄地对张文远说,“中,就她了!” 张文远仔细地看了一眼汪小娘子,见她身高约莫在一米五左右,身材中等匀称,模样虽然不出彩,但也算周正,虽然粗手粗脚的,不过也能说明是个勤快的人,再瞧瞧她的前胸后臀,发育得也很不错,以后肯定好生养。 “行啊,既然你们双方都没意见了,那就成交,我们就等着喝喜酒了!” 这个时代的相亲可不像后世,媒人给个电话或者微信号,让两个年轻人去尬聊,成与不成就与媒人无关了。这个时代的相亲是真的本着结婚的目的去的,只要双方点头了就算是成了,后面就要进行谈婚论嫁了。 这个时代的姑娘也不像后世的小仙女那样傲娇,什么“相亲只是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的奇谈怪论都是不存在的,在她们眼里,生存才是第一位的,至于感情基础,结婚以后再培养就是了,反正又不会离婚,多相处一段时间总会磨合好的。 时迁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行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完备,方可入洞房合法的噼噼啪啪,真是满满的仪式感啊。 回到张家院,张母听说他的婚事成了,心里非常高兴,知道他没有父母高堂坐镇,就把这事揽了过来。时迁感动坏了,一口一个老夫人叫得张文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当听说纳彩要用到一只雁时,他顿时高兴坏了,冲两人眨了眨眼,“现在正是大雁南飞的季节,我们这就出去捕猎!”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太师府的门楣 十月初一,张文远的私塾“廪丘义学”正式开学了,时文彬亲自到场参加揭牌仪式,并发表了声情并茂的演讲。时大老爷过完瘾之后张文远也发表了一番讲话,二十多个小孩子和部分家长在下面听他废话了半天,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模有样的,等时文彬一走就各说各的了,张文远无奈,只得匆匆地结束了讲话,把舞台让给了仲云。 仲云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话,刚开始的时候说话也有些磕巴,好在后面就渐渐地适应了,不过他也不是个话多的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就下去了,这场不太成功的开学仪式也就结束了。 张文远有些不满意,按照他的想法,除了自己和仲云以外,还应该请个学生家长和学生代表上来讲话,最后大家一起剪彩,晚上再聚个餐,仪式感才算完整。可惜这个时代不兴这一套,他也不能强行灌输,只能这样虎头蛇尾了。 到教室外面逛了一圈,看到崭新的桌椅和坐得工工整整的小孩子,张文远突然有一种回到后世的感觉,但一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张荣和几个半大的孩子时,他就破防了——班上最大的孩子13岁,已经开始变声了,最小的才6岁,还没断奶。 我去,这也太搞笑了吧,这是把幼儿园、小学和初中合在一个班了吗? 张文远觉得不可思议,仲云却习以为常,他虽然才三十多岁,但已经当了快二十年额度私塾先生了,对这种情况早就司空见惯了。 从学校出来,张文远就回了衙门,陪县老爷下了一局棋,正要回去吃午饭的时候笔帖式拿了一个书札进来。时文彬接过来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把书札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扔,喝道,“这个新来的县尉好大的架子,居然行文给老夫,让县里出城去接他,哼,好大的威风!” 张文远拿起来一看,顿时也皱起了眉头,原来这新任县尉不是别人,正是去年太师府差遣到济州府里督促上府尹侦查生辰纲失窃案的蒋干办,大名蒋承恩。 “原来是太师府的人,难怪这么嚣张跋扈的!” 时文彬冷哼道,“一个在侯府门里跑腿的泼皮罢了,老夫乃正科甲正途出身,岂能在他面前摧眉折腰?” 见这老货牛脾气上来了,张文远连忙进行疏导,“恩相勿要气坏了身子,这是就包在小人身上,恩相不方便出面就大可借故不去,小人去迎候他就是。” 有一个愿意干脏活累活、敢于承担责任的下属是多么的幸福啊,时文彬真是爱死张文远了,“不过打狗也要看主人……若没有一个理由,又难免被人抓住把柄,这却如何是好?” 张文远想了想,“这个也简单,恩相只管推脱身体不适,或者干脆离开县城,去乡下访贤,等我把他迎回来以后您再回来就是!” 时文彬点了点头,“嗯,你这个主意好,俺这几日身子确实有些不适,你就替俺走一遭吧,办好了这个差事我重重地赏你。” 张文远连说不敢,出了衙门就看到一个鼻孔朝天的汉子在回廊里喝茶喝茶,赵得、王宝、刘吉等人在一边陪着,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这个差事并不美妙。果然,赵得和王宝见他来了,连忙对那汉子道,“干办,这是本县张押司,有什么事你和他说,保准能成。” 那年轻人看到张文远朝他走来也没起身,就这样坐着问他,“那押司,我家老爷下午就到,快去通知你家相公,让他出城迎候。” 张文远听他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南腔,笑道,“这位先生请了,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那汉子虽然鼻孔朝天,但张文远毕竟是站着的,对他反而有一种压迫感,搞得他十分不爽,只得跟着站了起来,“姓陶,乃是县尉的心腹之人,我且问你,时老爷准备如何迎候我家老爷?” 张文远脸上微微一笑,“哎呀,真是不巧,大老爷这几天感了风寒,身子不适,已卧床多日了,只差了小人前往迎候,不知蒋相公何日驾临,小人也好做些准备!” 听说县老爷病了,姓陶的狗腿子十分不爽,“知县老爷病了不是还有县丞和主簿吗,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来迎候我家老爷?” 张文远真想给他一巴掌,“真是太不巧了,县丞煤气中毒,也卧病在床,主簿前日就到府城核对钱粮赋税去了,我并非有意诓骗你,衙门的兄弟都可以作证。” 赵得、王宝等人连忙附和,“押司是个守信的人,从不骗人!” 何县丞煤气中毒的事还真不是他们编出来的,自从张文远送了他一个蜂窝煤炉子以后,虽然他在上面用红笔写了一行醒目的“温馨提示”,但这老登硬是视而不见,要不是县衙的房子是瓦房,透气性比茅草房好,他就要成为中国历史上煤气中毒而死的第一人了。 听说县衙的三巨头都来不了,陶狗腿彻底火了,“我家恩相可是太师府的门人,你们如此怠慢,就不怕老爷告上去,引得太师他老人家雷霆震怒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顶着,既然如此,就请蒋干办亲自入内去对两位老爷说吧。” 张文远觉得这货有点儿狂得没边了,说完这话就让到了一边,作势让他自己进去,而正在不远处看热闹的赵得、王宝等人也都和他一样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陶干办虽然跋扈,但却也不蠢,见自己已经处于不利的境地了,也不再强硬了,“既如此,我就回去报与老爷,至于老爷会不会报与太师,那我就管不了了。” 张文远心里冷笑了一声,心说蔡京那老贼都七十了吧,你大哥又不是他亲儿子,他有闲心管这些破事? “干办慢走!” 陶干办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众人见他走远,纷纷大笑起来,赵得道,“哼,不过是在太师府府里跑腿打杂的小厮而已,也敢到俺们这里来撒野,反了他了!” 王宝也道,“就是,就是,这种人屁本事没有,不过是仗着太师府的门楣!” 刘吉提醒道,“押司,俺们这样公然扫他的面子,他要是真的报上去了,恐怕有麻烦啊!” 张文远笑了笑,“没事,这事我搞得定,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哼,马上就要押送宋江和刘唐去府城了,县尉老爷新官上任三把火,岂能不好好地表现一下? 张文远淡淡一笑,招呼焦挺和时迁,“走,回家吃饭去!” 吃完饭,张文远就到了城外,张文静的蜂窝煤厂就在南郊的水泊边上,据说现在围墙都立起来了,他还没去看过呢。 “哟,不错嘛,张总,你现在越来越能干了啊。” 看着热水朝天的工地,张文远对二哥赞不绝口,他还真没想到,以前只是个走街串巷的吹鼓手的二哥居然还有当项目经理的潜力。 张文静一边挠着头,一边笑嘿嘿地说道,“俺本来就不是凡人啊,你们以前有眼无珠,发现不了俺的长处。” 张文远顿时无语了,指着围墙外面的那块空地,问道,“那也是我们的吗?” 张文静嗯了一声,“是啊,俺准备在那里修个院落,咱们兄弟一人住一个。” 张文远已经不止一次听他抱怨城里的院落太过狭小,不够一家人住的事了,而郓城县也十分狭小,根本没有多余的土地来建厂,因此他们只能把厂址选在城外。而一到了外面土地顿时就多了起来,特别是水泊附近的荒地,只要肯花钱,要多少有多少。 见他居然夹带私货,张文远忍不住调侃道,“那么大一片空地,你这是要准备开后宫吗?” 张文静不太懂他的梗,经他解释了才明白,“哈,俺哪里比得上你,你现在都有四个浑家了,俺才两……一个呢。” 张文远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你说什么?你说你有两个?除了二嫂以外,另一个是谁?给我从实招来!” 张文静抵赖不过,只得招了,“龙三姐,是龙三姐,你别出去乱说啊,小心传到你二嫂耳朵里了。” “我去,是她啊!” 张文远顿时懵了,这个龙三姐就是在他院子里做工抵债的女工,今年才十五岁,而且已经有了婆家,想不到却和他搅在了一起,“畜生啊,真是个畜生啊,她才十五岁啊,你都下得去手!你把人家祸害了,要是她的婆家上门找你麻烦,我看你怎么应对?” “已经退婚了!”张文静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道,“你和老大都能在外面勾三搭四,就不许俺找个二房吗?” “啊……什么,什么,老大也学坏了?” 张文静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当俺什么都没说!” “别跑!”张文远一把揪住了他的袍子,“快说,老大找的又是谁?” “快放开我,别拉拉扯扯的,你放了俺,俺就说!” 张文远的八卦之火熊熊地燃烧着,“不会是陈娘子吧?” 陈娘子是他坑蒙拐骗来的另一个女工,和王翠云不同,她的老公还活得好好的,但就是不干人事,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最后欠了一屁股债,只得把她抵押给了张家做工还债。 “就是她,除了她还能是谁?” 张文远的三观碎了一地,“我把她们弄来是做工挣钱的,不是给你们开后宫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们怎么一点儿道义都不讲啊!” 张文静冷笑了一声,“咳,大哥别说二哥,脸上的麻子一样多,咱们兄弟谁也别笑话谁。” 张文远连忙和他们撇开关系,“我和你们不一样!” “哼,哪里不一样了?哦,俺知道了,她们三个女人里面王翠云最好看,你比俺和老大更挑剔一些!” 张文远本想说我是从一开始就惦记上了,你们才是真的不挑食。 张文静见他不说话了,还以为他理屈词穷了呢,嘿嘿笑道,“俺们现在也是一方员外了,兄弟又是县里的红人,俺有钱有势,凭啥不能找个小的!” 这马屁拍得润物细无声啊,张文远无语了,“你这么牛逼,二嫂知道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听他提到自己的原配老婆,张文静就紧张了,“千万别说出去啊,等这边的宅子修好了,俺就把她安置到这边来,两边不见面就是了。” 张文远笑了笑,只得同意了。兄弟二人围着工地转了一圈,张文远看到他在水泊边还留了个出口,问道,“你还准备在这里修个码头吗?” 张文静点头道,“是啊。俺们需要的石炭和石灰都要从水路运进来,做出来的蜂窝煤和炉子也要通过水路运出去,没有码头怎么行?” 这个二哥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张文远都有点儿佩服他了,但梁山泊的威胁近在咫尺,他不得不提醒一句,“梁山泊的贼寇就在湖里,咱们和他们共享一片水域,一定要做好防范啊,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张文静却没想到这一点,因为郓城县在梁山泊的西岸,而晁盖占据湖中小岛宛子城在水泊的东北,中间还隔着上百里路程呢。除此以外,水泊的南岸就是巨野县,那可是府城所在地,里面有重兵驻扎,因此晁盖等人一般只会在水泊的北部活动,很少跑到南边来。但张文远却不是这么想的,上次从济州府回郓城,他们在路上就遇到了贼寇埋伏,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梁山泊的人,但至少已经说明南水泊也并不安全。 “咱们现在铺了这么大一个摊子,必须养点儿家丁护卫了,不然一旦被贼人惦记上了可就麻烦了。” 张文静觉得有道理,“这几天都有附近的庄客和受了水灾的难民来投献,俺有些拿不定主意,正准备找个时间和你说一下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再有来投献的,俺就挑一些壮实有劳力的留下,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等收拢了几十个人以后我就过来亲自教导他们。” 张文静满口答应了,对于他突然多出来的武艺,他还是信服的。这些时日张文远每天早上都在院子里教导家族里的几个子侄练习武艺,他虽然看不明白,但从焦挺的口里知道他教的都是真才实学,绝对不是花拳绣腿。 喜欢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请大家收藏:()水浒反派:我给帝姬当笔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