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重生:妻女双全》 第1章 重生 躺在vvip病房内的赵振国,已经做过了两次手术,两枚蛋蛋都摘除了,变成了太监,但还是保不住命,癌细胞还是扩散了。 闭上双眼那一刻,他苍老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悔恨的泪水。 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婆跟孩子。 貌美如花的老婆,要不是被自己设计,怎么可能在十八岁时就嫁给了一贫如洗的自己。 他设计让媳妇掉进了水库里,然后潜下去救了她,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衣衫不整,被他救了的样子。 她是为了名声,被迫嫁给他的。 媳妇自打从进了自家的家,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 在生下女儿的第四个月,她无法忍受被自己酒醉拳打脚踢,加之饥饿导致无法产出奶水,孩子因此饿得日日啼哭不止。 最终,在绝望之中,她怀抱孩子,选择了跳水库自尽。 家里的大哥二哥还有三姐,因为自己逼死妻子,都跟自己断绝了来往。 村里的人避自己如蛇蝎,在埋葬妻女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小山村。 来到市里,一点点累积,在赶上经济大改革的潮流,一步步发家致富,中年间,已经做到了上市公司的老总,富甲一方。 即便是腰缠万贯,但却终身未再娶妻! 其实不是他不娶,而是自从妻子死的那天开始,他就不行了。 吃了很多药、看了很多医生,科学的,不科学的方法都试了,都不行。 直到睾丸癌病死,病床前守着的,也只有助理以及自己的私人律师。 赵振国觉得,自己断子绝孙,死于睾丸癌,真是活该,这就是报应啊。 他临死的时候,紧紧地攥着老婆的平安符,那是老婆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了。 再次睁开眼,脑袋阵阵作疼,使得赵振国发出一阵低吟,漆黑的眸子灼灼,盯着上方黑不拉几、破旧不堪的屋顶,愣了许久。 自己不是死在了医院吗?这怎么那么像自己以前的老房子? 带着疑惑,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映入眼帘就是卷缩在床尾,一丝不挂宋婉清。 她鹅白漂亮的小脸,带着灰败,眼睛里透着死寂。 原本白皙无暇的身上,带着纵横交错的青紫。 赵振国顿时眼眶红了,揉了揉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禁不住脱口而出喊道。 “媳妇儿。”声音透着嘶哑。 扑身想要抱她时,见她瞬间激烈的叫嚷了起来,手脚扑腾的厉害。 “滚啊,别碰我。”声音中透着凄厉。 看到她这样,赵振国停下了动作,看着她浑身颤抖不止的样子,脑子迅速的运转着,终于想起来了。 老婆这是拿着从娘家借来的钱,准备给孩子买米糊糊。 却被赌到输急眼的自己知道后,抢来拿去买酒喝。 更是喝醉回家后,在床上粗暴的折磨了她,还动手打了她,各种脏话都用在了她身上。 想到如此,暗骂自己是畜生,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黑俊的脸颊,很快红肿了起来,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宋婉清眼角挂着泪痕,静静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讽刺一笑。 已经记不起来,他这是第多少回了! 酒醒后,回回都会下跪,痛哭流涕保证自己会改,耳光也没少朝自己脸上招呼,可从来没见他改过! 她可以屈辱的忍受他在床上折磨自己,谩骂自己,但却忍受不了娃儿饿的没东西吃,饿的天天哭闹不止。 可是她没奶水啊 娃娃嗷一声啼哭,引得宋婉清漂亮的凤眸中有了一丝生机。 她慌乱的披上衣服,简单的遮住了身体,下床抱起破旧小床上的女儿。 吸不出奶水的小家伙,又嗷嗷大哭了起来。 坐在床上的赵振国,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着自己老婆跟孩子,如此鲜活,还是觉得不真实。 难道是那块护身符? 他死之前,恍惚中觉得那东西好像亮了。 上一辈子,他孤单了一辈子,此刻眼睛都不敢眨眼下,贪婪的盯着眼前的一幕,生怕一眨眼就不复存在。 孩子再次放声啼哭,赵振国再也不敢就这么干瞪眼的看着了,立即迈腿下了吱哇乱叫的床。 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哄着默默掉眼泪的老婆: “清清你等着,我这就去给咱妞弄点米糊糊。” 说着弯腰撩开布帘,走出破旧的卧室。 迈着大长腿,健步如飞的去往村头唯一的一家小卖铺。 重活一世,感叹年轻的身体就是好,走路虎虎生风,也不会感觉身体各个关节难受不适。 膀胱癌两次手术加上化疗,把他的身体折磨的不成样子。 说起来也是报应。 小卖部的老黄头,看到来人后,一连褶子的脸上漏出笑容道。 “又买酒?这次要啥酒?” 上辈子,身为大老板的赵振国,身价早过了几十亿,早早实现了金钱自由。 别说买米糊了,一句话,能买一个奶粉厂。 可此刻的他,囊中羞涩到连给孩子买米糊糊的几块钱,都拿不出来。 只能羞愧的开口赊账。 “二二叔,我想赊账给孩子买点米糊糊,钱明天就给你。” 老黄头听他又要赊账,焦黄浑浊的眼睛睁大了,盯着他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旁人都近不了他的身,这脸不晓得是不是在家酒后犯浑,自己抽的。 这小子,空有一副好皮囊,十里八乡都找不出他这样硬朗结实的后生。 只是太不是个东西了,常年净不干人事,要不是他姐姐换婚,就凭那点救命之恩,能得了这么一个高学历的俏媳妇? 想到他家里那对可怜的母女。 什么话也没说,从货架上,给他拿了袋米糊糊。 拿到米糊糊的赵振国,感激的道了谢,片刻都不敢耽误,匆匆又回了家。 还没走进土堆垒砌来的院子,就听到屋内传来孩子猫叫似的哭声,透着有气无力。 快步走了进去,来到屋内。 见到自己老婆,还是出门时那样,赤裸着身体,双腿间青痕交错。 自己真是个禽兽啊,喝醉酒就打老婆,难怪上辈子老婆被欺负的投河自尽。 她浑身上下,仅披了一件自己破旧的外衫。 看来她从城里带来的那几件好衣服,也被自己拿去换酒喝了。 看到这里,心再次忍不住一阵绞痛,哑着嗓音说:“那个,米糊糊买回来了。” 听到他话,宋婉清瞧见他手里果然拿着一袋米糊糊,顿时警惕了起来,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苍白的小脸带着惊恐。 “我警告你赵振国,不准卖我女儿,否则我跟你同归于尽,我诅咒你赵家断子绝孙。”声音中透着绝望的歇斯底里。 赵振国僵愣在原地,依稀似乎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想把女儿卖给镇里一家四十好几不会生的夫妇,好换钱买酒喝。 想到这里,感觉此刻心都在滴血。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混蛋事!死不足惜! 难怪会死于睾丸癌,真是活该啊! 弯下腰,将手里的米糊糊放在破旧的小床上,那床缺了一条腿,是拿石头垫着的。 红着眼眶,带着一丝哽咽道: “之前是我混蛋,我不是人,你相信我,我不会卖咱妞的,明天我就出门去镇上找活干。”说完转身撩开黑乎乎的布帘子,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狠狠的又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抽的血顺着脸往下流。 扭头看着还是茅草屋的厨房,里面黑黢黢的,连个正儿八经的锅碗瓢盆都没有。 如果没记错,上辈子,老婆就是在这个月末,带着女儿,绝望的跳了水库,身上还绑了几块石头,拒绝了任何生还的可能。 想到这里,浑身发麻,来不及悲悯,眼看天都要黑了,家里已经没什么可吃的了。 再次匆匆出了门,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途中还顺了个网兜还有一条裤衩子,引起一阵犬吠。 经过二十分钟的脚步路程,他到了后山的山脚下,脱掉身上的衣服,漏出古铜色健硕的好身材。 第2章 想法子吃饭 他抽出顺来的裤衩子上的松紧带,捡了根树杈子,做了个弹弓。 啪! 赵镇国打出一颗石子。 扑棱棱。 一只斑鸠煽动翅膀飞起来。 打了个寂寞。 上辈子他发达之后,就爱上了射击这项运动,也玩过一段时间的弹弓,回到年轻时候,拿弹弓打斑鸠,开始找不到准头,打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感觉。 蹲在草地里小半天,总算是拿网兜罩了只山鸡,又用弹弓打了几只斑鸠。 斑鸠很小,四五只加起来也不过一两斤,倒是那只山鸡,有四五斤那么肥。 一身腱子肉的他,毫不费力地把这些东西拿藤条绑起来,挂在树枝上,准备挑着回家。 却突然发现背后一轻,东西不见了,顿时吓出一身绿毛汗,这是碰见鬼了?还是? 他看见胸口媳妇儿的平安符有隐隐的光闪过。 那是媳妇一直贴身带着的东西,不是玉石也不是塑料,直到她跳河自杀,才摘下来扔在了水库边上。 等赵镇国仔细看,护身符又不见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他进入了一个空间,这是一个27立方米的小空间,如果只看面积的话,还没有他的病房大呢。 反复几次后明白了,捏着护身符就能进去,脑子里想出去就能出去了。 这可真是令他欣喜若狂,这便是所谓的空间吧?但也能装很多东西了,而且这是可以升级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己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个憋屈样子。 回去的时候还把网兜还了回去,附赠了几把小蘑菇。 自家破旧的窗户内,映出豆大点儿的亮光。 看到那么点儿的亮光,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满足,上辈子,再多金钱,也没给自己带来过的这种满足归宿感。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被阉割的太监对自己失去的东西念念不忘了。 万家灯火,只有这一盏,与自己有关。 刚回来的途中发现,很多人家,都用上了电。 自己家还点着洋油灯,自然灾害最苦那几年都过去了,自己家居然还能吃了上顿没下顿。 拎着东西,直接进了厨房,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前,拿着刀,熟练的把斑鸠宰杀后,点火起了灶。 烟火袅袅,厨房内传出斑鸠香味。 在天完全黑下来后,赵振国端着一大海碗的斑鸠汤进了堂屋,开口喊道:“清清,吃饭了,斑鸠汤,给你下奶。” 这日子过的,大海碗上好几个豁口,他刚才还试着磨一磨,怕割着媳妇的嘴。 好一会儿,宋婉清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桌上海碗里的斑鸠汤以及满满的斑鸠肉时,并未立即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带着恨意,警惕的盯着赵振国。 赵振国看着自己老婆,穿着一身带着补丁,破旧不合身的衣服,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她相貌可谓是极好的,皮肤更是嫩到能掐出水来!宛如一颗珍贵的明珠,落入凡尘。 天生丽质,身材也好,可自己就是个混球。 设计人家,把人家搞到手,又不珍惜,非打即骂 上辈子清心寡欲了几十年,想到老婆的身材,就一股燥热涌入小腹。 眼下,见她满是警惕,虽然很想跟她坐下来一起吃,但很清楚,自己在,她肯定不会吃的。 “你吃吧,厨房还有很多,我去厨房吃,不够你再添。”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宋婉清僵硬着身体,看着还冒着热气,那装着满满一海碗的斑鸠肉汤,有种不真实感,自己这是在做梦吧,还是说这是断头饭? 以往家里任何吃的,他都紧着自己吃饱,自己只能吃他的剩饭,喝点刷锅水。 此刻,虽然很饿,但又怕他憋着什么坏,不敢贸然吃。 迈步走了出去,见他光着膀子,赤着脚,脚上更是还带着泥,蹲在窗户下,借着屋内微弱的光,捧着海碗,吸溜吸溜埋头在喝,但看着没什么稠东西,只有汤 厨房门口上,还挂着一只大野鸡。 这是上山打野货去了?可他怎么打的?没听过他家做过猎户啊?他天天瞎胡混,还会这?看到这里,这才掉头回了堂屋,端起碗,吃了起来。 很久很久没吃肉了,她不小心吃撑了,打了个饱嗝。 等吃完饭后,赵振国又在自己老婆警惕、防备、古怪的目光下,主动包揽了碗筷清洗工作。 自己之前是个懒汉,四体不勤,这可能是在这个家,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干家务。 弄完这些后,想到白天自己干的混蛋事,又去挑了两桶水,烧了一锅水,打了满满一盆热水送进去。 “清清,这个给你擦擦身子。” 放下盆子,片刻不停地又走了出来。 坐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听着屋内传来细微的哗哗水声,抬头望着天上的星空,思索着明天得找个挣钱的门路,尽快改善一下家里的这种状况。 现在已经入秋,这里的冬天快零下二十度,滴水成冰! 老婆跟孩子都需要添置棉衣,家里的被子太薄了,新婚的时候打的五斤新被子,被自己掏了一半棉花出去换酒喝了。 自己一个大男人,勉勉强强抗的住冻,老婆还有小棉袄可不耐冻! 听到里面没有水声后,赵振国才起身迈步走进去。 见他突然进来,吓得来不及穿好衣服的宋婉清,一手护着私密地方,一手捂着胸,弓着伤痕累累,雪白曼妙的身体,侧身连连往后躲… 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你你别过来” 老婆的一举动,引得赵振国暗骂自己之前太畜生了,清楚她的心结一时半会也解不了! 发誓保证自己不再犯,这话早都说烂了,以后还是用行动说话。 往后的日子,尽量用最好的,来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 他尽量用着自己觉得最温和的语气,提醒着: “媳妇儿,我只是进来端水出去倒了,我保证啥也不干,你别躲了,当心摔着。”说着弯腰端起地上的水盆往外走去。 宋婉清也不理他,见他一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外面的赵振国,用老婆擦身子剩下的热水,简单的站在院子内,借着月色,脱掉衣服,冲洗了一下自己出了一身汗的身体。 为了打那几只斑鸠,他在草丛中趴了很久。 洗完后,又穿回那件破衣服,并没有再立即回屋,在门口坐了下来。 回想着上一世的经历,有一年的时间里,几个外地人,时不时想进山。 山深茂密,他们怕迷路,找到了当时无所事事的自己,他一听光带路啥也不干都有钱拿,还有这种大好事?于是就屁颠屁颠的帮人在山里带路。 那些人在深山里,频频挖到东西。 当时的自己,压根不知道那些草下面的东西,挖出来能干嘛,全当这几个城里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无知到可怕! 虽然不清楚,这一世那些人为什么还没出现。 但正好,自己可以去挖来售卖。 见多了他们的操作,知道怎么挖那些野石斛,瞬间来了精神,绑了个火把,准备好了一些不算专业的工具,小铲子、小锄头。 不顾夜晚山里的危险,站在卧室的窗户前,用着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清清,你栓好门,我出去一趟。” 他这一出去,就是一宿,估摸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回到家。 说起来也是运气好,将下山时,一脚踩空滚下去,居然发现了一个果子狸窝,掏出了几只还没睁眼的小果子狸,他利索的抹脖子,扒了皮。 铺上草,装入驮筐,顺带留了一只放在厨房。 忙完这一切,才有功夫,喝了口凉水解渴充饥,片刻没多做停留,趁着夜色又出了门。 等他挑着箩筐走了六十里山路来到镇上,天已经大亮。 镇上逢单日子的集市上人来人往,他找了个人多的地方,给旁边摆摊的大爷说了两句好话,蹭在边上蹲下。 把果子狸肉,果子狸皮,从箩筐里取出来,分开售卖。 “呦,小伙子,山货不错啊”老头吧咋着嘴说。 赵振国原以为会无人问津,都想好了,如果卖不完,就拿回去一锅炖了,给大哥二哥三姐家分开送一些。 刚摆好东西没多久,就有人上来询问果子狸肉的价格。 老头和老太太见他一个大小伙儿,晒得黑黢黢的,裤腿上还带着斑斑泥点子,一看就是山里来的。 加上价格实惠,果子狸也够大够肥,也没还价,一口气要了两只。 这年代吃肉还要凭票,就这种山货可以买了回去给小孙子打打牙祭。 临走老太太还揪着老头衣服,示意他顺带包下了所有果子狸皮,说是给家里的小孙子做手套,耳暖用。 不到俩小时的时间,赵振国的果子狸已经全部卖了出去。 他收摊走人,临走还给大爷一毛钱,把大爷乐的直露牙花子。 他拿着卖果子狸得来的十二块钱,带着昨天挖的大货,去到镇上最大一间老字号药房。 他拿出东西那一刻,顶着厚重玻璃片的老头眼睛都看直了。 小心翼翼的接过大货,迎着太阳仔细的端详一番,断了两根须,收起眼底的喜欢,带着老谋深算的笑容,伸出手开了个价格。 “小兄弟,这个价。” 赵振国看到他开的价格,眉头不可察觉的微微一皱,跟自己心里价位相差太远,这人把自己当山里的乡巴佬坑。 别看这老头现在躲在这小镇上开药铺,以后可不是一般人,上辈子放开了,没那么抵制中医后,大家才知道他祖上是御医,本人也是一方有名的大国手。 赵振国看他不实诚,伸手就准备收回自己的东西。 老头年纪大,反应倒是很快,伸手按住他手,摸着山羊胡子安抚道: “小兄弟,别着急,价钱不满意,咱可以再商量商量么!年轻人脾气,不要那么急么!”说话间,观察着赵振国的神色。 瞧着他年纪轻轻,但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着本不该这个年纪应有的睿智,沉稳和精明瞅着不像是山里没见过世面的后生仔。 只能心一狠,一咬牙,开了个令他肉疼的价格。 此等好东西,可遇不可求,他干了一辈子药铺,也没见过几个品相如此好的东西。 第3章 巨款 “小老弟,6张大团结,不能再高了。” 赵振国知道,这个大货虽然被自己挖断了,但也远不止这个价,但谁让自己着急用钱,只能凭借记忆,在离家最近的山上挖到它,贱卖! 这里距离县城还有80公里,自己赶到镇上的时候,当天去往县城的班车已经走了,可不能再等明天了?时间太久了把媳妇和娃饿成营养不良了咋办? 自己的空间貌似能保鲜,可这东西真这么放着会出什么变故,自己也说不好。 思及此,赵振国决定,卖。在一个普通工薪人员才三十块钱的年代,这笔钱也算是巨款了。 他拿到钱,怕被有心人盯上,直接放进了空间中,只在身上留了些碎钱,并没着急回家。 而是先去买了一些面票,油票,肉票。 这些都是在投机倒把的人哪里买的,还没放开,票比钱金贵。 然后去购买了肉,油,面,又跑了三家公销社,才买到这个年代,还十分稀罕昂贵的奶粉,还添置了孩子的衣物。 临回去的时候,想到了老婆昨天身上那套不合身,还打着补丁的旧衣服。 走进镇上,唯一一家小型国营商场,在中年售货员目光上下打量中。 一眼就挑选了一件当下最流行的格子面料的外套,还有一件裤子。 老婆皮肤白皙,长得水灵俊俏,身上温婉独特的气质,这个穿在身上,绝对时髦好看。 然而,中年售货员,并没有立即取下他挑中的衣服,态度不是很好的先报了价格: “同志,这一套加起来十一块八毛。" 赵振国似乎看不到她瞧不起的目光,兜里掏出买东西剩下的零钱递给了她。 点好钱的柜员,把衣服用油纸给他包好。 “拿好、同志。” 赵振国,将买好的东西,放在驮筐里,零零散散又添置了一堆家用品。 想到家里那床破旧的被子,又买了条新棉花弹的被子,五尺长、五尺宽,足足有七斤那么重。 他本想趁机会买两条的。 可想到媳妇对自己的厌烦冷淡态度,怕多一床被子就要跟自己分被窝。 若是那样,岂不是没什么亲热的机会了…… 觉得购置两条新棉被的想法得搁置一下,至少现在不行。 又买了些零嘴,直到驮筐放不下,才挑着两个满满当当的箩筐徒步几十里地往家赶。 到了没人的地方,一挥手,连箩筐都扔进了空间里。 回去的路上,他拐了个弯,去找了个七十多岁的老猎户,给了人家一堆吃的,把老猎户金贵到不行的猎枪给换走了。 这年代吃肉要票,要实现吃肉自由,还是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快到家时,看到拿布交叉,背着孩子,在地里给大哥家帮忙干活的老婆,在阳光照耀下,白嫩的脸蛋晒的红彤彤的。 即便穿着破旧不合身的衣服,也难掩她玲珑曲线的身姿。 明明才生了孩子没多久,可身材一个月内就恢复如初了,完全看不出像是生过孩子。 正在地理埋头苦干的赵振兴,放下锄头,拿起背上斜跨的水壶,正准备喝水时。 一抬眼,看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走了过来,顿时就火冒三丈,中气十足的吼道。 “你又死哪儿去了?去哪里鬼混到现在?让你婆娘自己下地干活?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看着眼前的大哥,赵振国眼眶微热,鼻头一酸,差点儿没崩住。 清了清嗓子说道。 “哥,我去镇上干活了,顺带买了点肉还有面回来,我先回去做饭,晚上你带嫂子跟孩子来家里吃饭。” 听到他说去干活去了,大哥用着怀疑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瞧着裤腿子上的泥点子,又看了看驮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满当当的。 确定不是出去赌了,脸色这才稍微有了缓和,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能卖的都让他拿去卖了,拿到的钱不是喝酒,就是去赌。 自己这个弟弟人模狗样的,就是不干人事儿,白瞎了他那张脸。 赵振兴轻叹了口气,没直接拂了弟弟面子,委婉说: “恁嫂子中午才蒸了一锅玉米面儿馒头,待会儿让恁媳妇拿回去几个,我们就不过去吃了,往后好好对弟妹,别再犯浑了。弟啊,戏文里天天唱,浪子回头金不换。” 他老丈人,宋涛要不是犯了事,也不至于从城里躲到乡下,连带着两个孩子都跟着招了大罪! 结果弟弟这个混不吝,救了人家家女儿,肤白貌美的高中生宋婉清,可问题是衣冠不整的样子被全村人都看到了。 为了宋婉清的名声和清白,只能嫁给自家的懒汉兄弟。 可宋家也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于是提出让自家小妹嫁到宋家,两家亲上加亲。 背着劳改犯的头衔,宋家儿子婚事一拖再拖,不好说媳妇,没人愿意嫁给他们家。 赵振兴开始是不愿意的,耐不住自家兄弟一直磨他,最终同意了。 赵振兴可是听自家兄弟喝醉了吹嘘,说要不是他把宋婉清推进水库里,救了她,她怎么可能愿意嫁给自己。 自家这弟弟,真的是满肚子坏水,这要是走漏了消息,一个流氓罪都跑不了,他倒还洋洋得意起来。 赵振国看着大哥审视的目光,知道自己在家人眼里,是个什么德行的缺德玩意儿,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背着东西回了家。 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屋内,一头扎进厨房,忙碌了起来。 要想哄好媳妇,要先哄好她的胃。 这可是他两辈子唯一一个女人,不哄着怎么行? 等天快黑的时候,宋婉清背着女儿,怀里揣着几个金黄的玉米面儿馒头回了家。 刚走进院子,就闻到厨房的肉香味。 肉? 又是肉? 她来到厨房门口,冷眼看着,打从昨天酒醒后,就跟中了邪似的赵振国。 让她觉得有些渗的慌的赵振国, 此刻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狭小的厨房灶台前忙着。 茅草土房子,厨房不过两米来高,房梁上还吊着些干货,他忙活的时候,头还时不时撞到那些东西。 见有肉吃,加上他心情颇好的样子,不确定是不是赌钱赢了。 以往他要是赢了块儿八毛的,也是跟现在一样,高兴的跟吃屁了似的。 赌输了呢,就会喝酒,喝醉了呢,就会在床上狠狠地欺负她打她把自己当出气包 宋婉清忙了一天,不仅疲惫,现在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双腿都在打颤。 懒得猜测他为什么会这样,掉头进了屋,把玉米面儿馒头放好。 进了卧室,解开背上背着的女儿,将熟睡中的娃放在小床上。 一扭头看到破旧不堪的桌上,放着一罐奶粉。 顿时血液涌上了大脑,跑着出了卧室进了厨房。 扬手就给了赵振国一个巴掌。 啪!!! 端着刚爆炒好果子狸肉的赵振国,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她怎么了,就看到媳妇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转身,连忙将手里端着的果子狸肉放在灶台上,想伸手去帮她擦掉眼泪。 可手举到半空中,在她后退了两步,厌恶的目光下,只能收回,不知所措地问: "媳妇儿,你怎么了?我是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改还不成么?你还在哺乳期,千万别气到自己个儿我听人家说,生气可伤身了" 宋婉清红润的朱唇轻颤,带着绝望的委屈质问道: “你是不是又跑去我家,威胁我妈给你钱了?你怎么那么混账!”声音中透着悲哀、愤怒和歇斯底里。 赵振国哑然失声了好一会儿,两辈子叠加,几十年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一时间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他这算是灵魂穿到了自己二十来岁,有些混账事儿,真记不清了。 被媳妇突然提起后,他恍然才渐渐想起,自己这个混球之前确实干过,拿刀威胁丈母娘给自己钱的事。 他立刻明白了她此刻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连忙开口否认道:"我真没有。” 宋婉清雅压根儿不信,怒目而视质问他: “你没有?你哪儿来钱买的奶粉?你当我不知道奶粉有多稀罕么?” 赵振国连忙开口解释:“那是我挣的钱。”说着生怕她不信似的。 连忙将手伸向裤裆。 宋婉清看他这反应,更是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件事情,上前又给了赵振国一个大嘴巴子。 把赵振国打的是苦笑不得,他猜到媳妇是误会了,赶忙说,“媳妇,我不是干那事,我是掏东西呢” 裤裆里贴身放的5张大团结,被他掏了出来。 第4章 媳妇你信我一次 看到被硬塞到手里的那几张带着汗臭味的大团结,宋婉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了,踉跄了下。 看着媳妇要摔跤,赵振国伸手要扶,结果却被媳妇儿狠狠地打掉了。 她怎么也不相信,赵振国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一天能挣这么多钱。 这可是一些工薪家庭,省吃俭用好几年,才能存省下来的积蓄。 他这一宿没回来,回来后就多出这么多钱,还撒谎是挣的。 自己压根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坏事。 在此之前,看透了他本质的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指望他能挣钱顾家,只希望他守住底线,不要犯触碰底线原则的错误。 哪怕他次次伸手问自己要钱,拿去喝酒,赌。 自己也从未像现在如此无力绝望! 他要是因偷钱进去了,以后女儿就要背着劳改犯的孩子头衔,被其她孩子孤立辱骂,自己经历过的这些,不想让自己女儿再经历一次。 怎么办,自己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 不想活了 赵振国见自己媳妇,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话,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没有光,绝望无助的样子,就差给她跪下来了。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此刻在自己媳妇面前,腰杆都直不起来了,手无所措解释道: “我我昨天夜里,去山上挖了野石斛,又刚好碰见了一个果子狸窝,一早天不亮就去镇上,拿去卖钱了,这些都是卖石斛挣的钱,总共6张大团结,我用了一张买粮油票,现在还剩下这些。” 没敢说自己是差点坠崖才发现的果子狸窝,不过说了,估计现在的老婆也不会心疼自己。 说着又从裤子口袋里、上衣口袋里、厨房墙缝里把一堆零散的钱掏了出来,往媳妇手里塞。 听到他说野石斛,宋婉清的目光才渐渐有了焦距。 石斛? 北人参、南石斛。 石斛那东西药用价值很高,是可以卖钱,但那东西都长在深山,野石斛还长在悬崖峭壁上,不仅难找,一般人更是不知道怎么挖,更何况还是在深不见五指的夜里。 村里的后山,还有听说有野兽还有野人,平时也就几个有经验的猎人会上山,其他人都是在山脚下打转,也就那几个混不吝不惜命的混混,会到处瞎转悠。 可细想起,早晨起来,确实在水井旁边,看到没清晰干净的血渍,还有现在锅里炖的果子狸肉。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他了? 可他,怎么会认识石斛呢? 在自己老婆目光审视下,赵振国举起右手发誓,一再保证,“我真没干什么坏事,否则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我赵振国断子绝孙。” 这个誓发的狠毒,宋婉清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漆黑的瞳孔炯炯有神,目光坦坦荡荡,不像是撒谎。 赵振国见自己媳妇呼吸没那么急促了,眼神也没那么凶狠了,情绪稳定后,才暗暗松了口气,顶着左右对称的巴掌印说: “媳妇儿,你赶紧把钱收好,分开藏着,我去把锅里那些肉给大哥家送去一些,打打牙祭。” 虽然空间藏钱更安全,但是给老婆交钱,那意味着管家权的移交,这个钱,必须要给媳妇。 端起一盘炒好的爆炒果子狸肉,还有炖的鲫鱼豆腐汤,端到堂屋桌上放好。 接着又回厨房,把锅里的肉,盛满一碗,端起迈着大步出了院子,朝着大哥家的方向走去。 期间还把昨天赊老黄头的米糊钱还有之前欠的酒钱给结清了,兜里还留了几张毛票,以备不时之需。 在他出去后,宋婉清看着手里那些大团结,紧紧攥好,匆匆回了屋。 她拴上门,反复看着那5张大团结… 嫁过来两年多的时间里,向来都是赵振国从自己这里各种收刮钱财,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交钱给自己。 一次性还这么多,这要是精打细算用,加上自己时不时干些零工挣的钱,近期两三年生活都不成问题。 在破旧的卧室四处看了看,最终将手里的钱拆了5份,分别藏了起来。 弄好这些后,听到外面传来稳重的脚步声,知道赵振国送东西回来了。 这才从卧室走了出来,打开拴起来的门,也不搭理他。 径直走了出去,洗干净了手,这才又回了屋。 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一菜一汤,飘着诱人的香气,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宋婉清刚在洗完手,又去厨房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面缸多了大半缸细白面,油罐子也填满了油,房梁上还挂着一条十几斤重的五花肉。 十几斤肉?谁家吃肉这么吃啊?都是搞个一斤,一点点吃。 他真的改了吗?宋婉清不敢确定,这人所谓的痛改前非,能坚持多久,自己不清楚,毕竟狗改不了吃屎。 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赵振国在自己老婆坐下后,往她碗里夹了只山鸡腿说道: “待会儿吃完饭,媳妇儿,你先睡,我明天一早还要上山。” 趁着冬天还没到来,土地还是松软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记得那些能挖到石斛的地方,全部挖一趟。 不然等来年开春,自己挖石斛卖钱的事情,一经传开,到时候会掀起挖石斛风潮! 到那时候,再靠挖石斛挣钱就难了,自己要在这段时间,到知道有石斛的地方,把石斛挖出来。 目前这才是来钱最快的办法,等累积一些钱财。 等全国大放开的时候,好拿着手上的钱,进行下一步的投资。 听到他说的,宋婉清先是愣了一下,明白他要做什么后,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昨天夜里就算他不知道怎么走了运,挖了一颗石斛卖,但是哪能次次都那么好运,书上说石斛根属于须根系,气生根,附着在石头表面和树干上,又不是遍地都是。 宋婉清本想提醒他,如果真想挣钱,可以找份工作,一天虽然只有几毛,但却胜过没收入。 可再一想他那性子,只要他不跑出去烂赌,喝酒,也就随着他去了。 她拿着筷子,准备把碗里的山鸡腿夹回去。 赵振国见她如此,连忙搬出孩子,当做借口制止道: “媳妇儿,你太瘦了,多吃点,不然孩子都没奶水喝,奶粉再好,也抵不上母乳。而且奶粉又贵又不好买。” 说着,赵振国又把炖的乳白色鲫鱼豆腐汤往她那边推了推。 “这个叫鲫鱼豆腐汤,喝了产奶。” 他的话,惹来宋婉清一记怒瞪,握着筷子的手,骨节泛白,却也没再拒绝,慢条斯理的啃着山鸡腿。 折腾了一天一夜的赵振国,这会儿又困又累,总算是解决了家里的生计问题,就着山鸡肉,足足啃了4个吃着剌喉咙的玉米面馒头。 这才将将填饱肚子。 他冲着细嚼慢咽的媳妇说: “媳妇,我先睡了,碗筷你放在那里,明早上我收拾。”说着起身,撩开帘子弯腰进了里屋。 脱掉身上的衣服,健硕的身上,只留了个大裤衩子,倒头就沉睡了过去。 等宋婉清洗完碗筷回屋,看到地上的狼藉,弯腰捡起地上他的衣服。 拿着走了出去,趁着月色,给他把衣服洗了。 又回到厨房,关上门,在里面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穿好衣服。 忙完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栓好门,回了卧室。 脚上一个没注意,踢到驮筐。 里面的东西随之滚落了出来。 宋婉清看着地上的两包油纸包裹的东西,拾起来拆开看到,一套女人崭新的衣服,是自己的尺码。 另外一个小一点的拆开,竟然是三套婴儿穿的小衣服。 她的目光落到床上沉睡的男人身上,盯着睡着的人,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人,她有点看不懂了。 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她把嫁过来时,一件红色袄子的线拆了下来,团成一坨,放在桌上。 吹掉洋油灯,摸黑上了床。 第5章 打算 赵振国这一觉睡的是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连带夜里女儿醒来两次,大声哭闹,也没把他吵醒。 直到清晨,天刚灰蒙蒙亮,才在生物钟的影响下,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躺了好几年的豪华病房,而是几十年前那破旧不堪、满是虫洞的黑黢黢房梁。 他这才汇过来神,自己身在何处。 转过身,看着倦缩着身体,面朝墙壁,背对着自己老婆。 在四尺半,不算太大的床上,跟自己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明晃晃的楚河汉界。 瞧着她白皙单薄的身上,只穿了件破旧的小背心,漏出大片细腻的肌肤,水嫩嫩的泛着粉。 看的只冒吐沫星子,毕竟上辈子打她离开后,自己再未找过女人。 自己不行了,所以被迫清心寡欲了几十年。 这会儿看着近在咫尺的老婆,竟然有了反应。 天知道有多少年了,赵振国都没这种久违的感觉了。 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结,伸手小心翼翼的把人揽入怀中,温热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真的回到了二十出头的年纪。 这一切仿佛跟做美梦似的,那么不真实。 重生,难道跟媳妇儿的平安符有关系? 是给了自己这个混球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么? 他还想低头亲一口时,感觉到怀里的肢体,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媳妇的这种反应,显然是抗拒自己的触碰,知道自己把人给弄醒了。 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强忍着欲望,翻身下了床。 他穿着大裤衩子,赤裸着精悍的胸膛,迈着大长腿,来到外面旱厕,一股刺鼻的味道席卷而来。 赵振国禁不住感叹,果然还是年轻的身体好。 都多少年了,也没见他如此精神过。 心中暗想,这段时间只能先委屈一下它了。 等老婆没那么反感自己的时候,再好好补偿一下它。 从凉衣绳上,取下洗干净的衣服,嗅了嗅上面还带着干净清爽的皂香味。 也顾不得衣服还带着潮湿,利索的套在了身上。 蹑手蹑脚的再次进了里屋,将驮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在桌上。 这时床上的宋婉清从床上坐了起来,冷脸冲着赵振国说道: “你要是真的想改,就找个活干吧,只要肯出力,一天几毛钱,一个月也有十几块了。咱家开销也不大,日子能过得去。” 虽然比不上普通工人三十几块一月的工资,但在乡下够生活了。 听到老婆主动跟自己说话,赵振国欣喜万分的停下手上的动作。 知道她想自己脚踏实地做事,可上天给自己一个重活一世的机会,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他可不想媳妇儿跟着自己吃玉米面馒头,他要带着娘俩吃香的,喝辣的,上辈子他吃过的所有美食,不管海内外的,什么国宴大厨、什么米其林餐厅,他要让媳妇儿吃个够,吃到撑。 但是这些也不能跟她说。 自己必须得在全面放开的时候,有一定的启动资金,转入另外一个阶层。 眼下的一两年是关键期。 上一世的自己,在她们母女离开后,宛如丧家犬似的,在外面浑浑噩噩游荡了一些日子。 因为遇见了贵人,才有机会在国营饭店大堂做服务生,因为嘴甜会说话,渐渐被提拔做了经理。 也正因此,自己才有机会接触平时接触不到的一些大人物。 这辈子,不会按照上一世的生活规律发展,自己也需要靠着双手,尽快储存到第一桶金。 所以打猎、挖石斛是自己的最快挣钱方式。 自己不像一个瞎子在深山老林乱串,找石斛全凭运气,毕竟那玩意儿,稀少的可怜,几个人十天半个月都不见的能碰上一株。 自己现在可是拥有上辈子的记忆,深知哪些地方有石斛。 这无疑于开了外挂,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只是怎么跟自己媳妇解释,自己坚持上山挖石斛。 宋婉清见他迟迟不吭声,知道这人驴脾气上来了,根本说不动,索性拉起被子又躺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就是多嘴说这么一句,没好气道: “厨房灶台的锅里还有给你留的玉米面馒头。” 听到她的话,赵振国剑眉如峰,英俊帅气的脸上,扬起掩饰不住的喜色。 他几步跨到床前,弯腰在媳妇白嫩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隔着被子,赵振国紧紧把她拥入怀中,菱角分明好看的下颚,垫在她脖颈间,喷洒着干净热燥的气息说: “媳妇儿,我昨天跟咱大哥说了,媳妇你今天不用过去给他们帮忙了,厨房的猪肉,有空就给你娘家送去一半。” 在男性荷尔蒙气息靠近那一刻,宋婉清紧张害怕的厉害,心脏跟着都提到了嗓子眼。 还以为他个不要脸的东西,嫌自己多嘴,恼羞成怒,又要动手打自己,欺负自己。 她正满脑子都在懊悔,自己干嘛要多嘴说那么一句。 可当那湿热柔软的两瓣唇,轻轻落在脸颊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压根都没听清楚,他在耳边说了些什么。 也没注意到,他走之前,也亲了女儿一下。 宋婉清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等反应过来后,那人早离开了。 昏暗的房间里,就剩下自己跟睡在小床上的女儿。 现在这年月哪家哪户不是缝缝补补又三年,他居然舍得给孩子买新衣服,甚至还有多余衣裳换洗! 虽然时间还早,可她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愣是在床上躺到了天大亮,才不紧不慢的起了床,还没收拾好,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门。 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瞧见站在外面的人,开口问道: “二嫂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刘桂华眼珠子,滴溜溜的往厨房内打转,笑的十分市侩, “老四媳妇儿,我听大嫂说,昨天你家吃肉了?你们家老四是不是赢大钱回来了?赢了多少?竟然舍得买肉吃?” 说着也不等她回话,忍不住走到厨房门口。 刘桂华一探头,就瞧见厨房梁上挂着好大一块肉,足足得十几斤。 看的她两个眼珠子都发直。 这老四该不会去偷去抢了吧?弄这么大块肉,这得花多少肉票?多少钱? 自己家可是有小半年都没见过浑腥味了,孩子闹了几天,家里掌柜的都舍不得动半斤肉票。 咽了一口又一口吐沫星子,她盯着肥美的五花肉,哑然了半天。 这才不舍得收回目光,可又瞟到黑漆漆的墙上,竟然还挂着半只山鸡,顿时不淡定了。 她转身掀开面缸盖子,里面竟然有半缸细面。 白乎乎的细面! 油罐子也都是满当当的油。 还有一碗白花花的猪油! 这还是分家后穷的揭不开锅,连碗都是裂口的老四家吗? 城里的富贵人家过的恐怕也不过如此。 看到这些东西,刘桂华羡慕的厉害,扯着大嗓门,尖酸刻薄嚷嚷着: “哟,老四家的,你可得看好你家男人,赌博、喝酒虽然是陋习,不会被抓,可要是偷东西、抢劫,这些可是要被抓的呀,这可是原则问题。” 宋婉清听到她的这番话,脸色也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二嫂,你说这是什么话。” 刘桂华一扭头,瞧见宋婉清脸色难看,一脸假笑地解释:“弟妹,你知道二嫂我是个直人,不喜欢绕弯子、心直口快,我这不担心老四犯错误嘛!” 说着时不时瞟向房梁上挂着的肉,吞吞口水。 宋婉清虽然没少受赵振国的气,但在外人面前,她却不想怯场。 瞧着面前的二嫂一副尖酸刻薄,算盘珠子打的劈里啪啦,不明所以就往赵振国头上扣屎盆子的样子,怒上心头。 虽然赵振国在家里不是个东西,可他对他大哥二哥却好的没话说,只要有活帮忙,绝不回绝。 二哥人还好,就是看不惯他媳妇这张嘴脸,忍不住开口就怼了回去。 “他要是犯法,自然有公安逮他,不用二嫂操这闲心。” 听到她这话,刘桂华还想再说什么,可眼骨碌骨碌转了转,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笑的十分殷勤说道: “你也别恼二嫂,我这不也是担心咱家老四么!我家那口子跟他可是亲兄弟可不是外人。”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瞧着老四媳妇儿不打算问,所幸赔笑说道: “我家小宝闹着想吃肉,都馋哭了,你看能不能先借5斤肉给我,回头我让你二哥给你们钱。” 第6章 借肉 这两年多的相处下来,宋婉清自然清楚这个二嫂是个什么人物。 什么东西进了她家,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刚嫁过来的时候,二嫂张嘴借东西,她觉得是嫂子,就借了。可借的一把米、一勺油、一个鸡蛋,借了就没下文了。 等她生下女儿,有个男娃的二嫂更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更是拿鼻孔看她,动不动就是我家小宝,我家小宝,显摆她会生男娃。 她这一张口,就是五斤肉,别说自己不敢做主借她五斤肉,就算是有当家权,也不可能借她五斤肉。 那可是五斤肉,平常人家一年也没有见过五斤肉长啥样。 “这么大事,我当不了家儿,做不了主儿,二嫂你等老四回来,你们跟他说吧!”说着走过去,把厨房门直接栓了起来。 刘桂华见她这样,心里十分不舒坦,这婆娘肚子不管用,还敢给自己脸看? 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行,等老四回来,你记得跟他说,把肉帮我送家里。” 转身离开时,刘桂华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她宋婉清得意个什么劲,等老四打牌回来,知道自己来借过肉,还不是得乖乖奉上五斤肉。 城里长大的人又怎么样?还不得捏着鼻子嫁给了赵振国,还生个赔钱货,神气什么。 虽然老四不是个东西了点,但耐不住相貌好,那玩意儿也出奇的大,走路时来回晃来晃去,想不注意都难,看的多少女人眼馋。 也不知道被他那家伙捅,会不会爽翻天。 比起家里的自己男人,同样一个妈生的,相貌,身材,跟老四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说。 那家伙事也不行,十天半个月都不来一次! 即便是弄一次,还没爽到,他就不行了,想想都觉得晦气。 这边山上,临近中午,赵振国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却还是花费了一番时间、才找到那株野石斛。 他顾不得休息,争分夺秒,小心翼翼的清除掉周围的杂草。 有了昨天夜里的实践经验,现在又是大白天,不用打手电筒,视线没有任何受阻,挖起来倒也顺畅多了。 即便是如此,等石斛漏出大半个根系时,也已经到了到了下午。 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挖的很谨慎,小根须也尽量不挖断,都能卖钱。 这颗比第一颗,卖相上有过而不及。 这次一定要卖个好价钱,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更别说驮筐里的玉米面馒头,愣是没碰一口。 全神贯注的用骨头签子,小心翼翼的扒石斛须。 生怕再像昨晚,不小心再剜断了。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傍晚,天擦黑时,才将根部,小心翼翼的完全弄了出来。 用事先准备好的布,将石斛包起来,迈着大步,哼着小调,准备下山回家。 转身却撞见了一只梅花鹿,看样子是来啃石斛的。 赵振国屏息凝神,枪口对准不远处的梅花鹿,不过一息,枪声在林间炸响,惊的鸟群四散逃离。 这年代猎枪管的还不太严,他上次从老猎户手里买的土猎枪,这东西可比弹弓好使多了。 一只百十来斤的梅花鹿,鹿肉可以吃,鹿血可以给媳妇补身体,还有鹿茸和鹿鞭,这次进山真是收获颇丰。 赵振国收起枪,开始打扫“战场”,趁着天色尚早,把东西处理了。 做好饭的宋婉清,给女儿烫好奶粉,喂她吃饱后,迟迟还不见那人回来。 她就知道,石斛哪有那么好找的,又不是什么野草,到处都是。 趁着机会,给他长长记性也好,别好高骛远,踏实的找个活干,学个手艺,不愁吃喝,比什么都强。 这个时候,赵振国迈着稳重矫健的步伐,走进了院子。 屋内听到有动静的宋婉清,抱着女儿走了出来。 瞧见他放下的驮筐,里面装满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草,收回视线,冲他说道。 “洗手吃饭吧。”说完抱着女儿又进了屋。 赵振国不是没注意到,自家媳妇往筐里瞟的目光,但却没戳破。 洗完手,进了屋。 赵振国瞧见桌上摆着的冒着热气的饭菜,眼眶一热,恨不得回到上辈子,抽死自己,这么漂亮又贤惠的媳妇,自己怎么就没好好珍惜呢! 哺乳期还家暴她,逼得她没了生路,自己真心畜生啊! 他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大口吞着饭菜: “媳妇儿,待会儿我去村长家一趟,这几天,把咱家里的电线扯上。” 听到他的话,正拍着孩子的宋婉清,身体微微一僵,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通了电,那可是以后每月都要交电费的。”说完,非常小心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 生怕他怪自己多嘴,恼羞成怒,掀桌子。 家里可就只剩这一张好桌子了。 上次赵振国喝醉了犯浑,直接一锤把实木小方桌砸了个碗口大的洞。 其实,宋婉清又何尝不想家里通电,特别是夜里,起来给女儿喂奶、换尿布就方便很多了。 洋油灯太暗,土胚房子窗户小,光线差,好几次,起夜的宋婉清都差点儿被坑洼不平的地面给绊倒。 可要是真通了电,每月都要交电费。 村里通了电的人家,婆娘也是纺纱做针线活,熬到眼花了才舍得拉灯泡绳,主要是心疼电钱。 前几天,他还喝酒,赌博,家里被他败的家徒四壁,一点余粮都没有。 连带她回娘家借的给孩子买米糊的钱,他都抢走买酒喝了。 这样的人,自己怎么能相信他!怎么敢相信他? 赵振国敏锐的捕捉到,说这番话时,媳妇带着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自己似的。 他放下筷子,转身走到门口,把箩筐提进屋。 那里面其实不是宋婉清认为的杂草,而是赵振国顺路挖的其他药材,比如说天麻、黄精之类的,虽没有石斛那么值钱,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中药材。 他上辈子没少看中医,久病成医,也认识了很多中药材。 接着关上房门,弯腰从箩筐的杂草里,掏出一个东西。 他捧着东西来到自己媳妇面前,打开布说道: “媳妇儿,这个是我今天挖的,改天去城里药店卖了,这种品相,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宋婉清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巴掌长,约莫1寸粗的野石斛,半天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上山时,自己就没报什么希望。 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又挖到了。 她抬起眼帘望着他,带着不确定询问道: “真的是你挖的?”语气中带着质疑。 嫁给他之前,压根没听说过,他这混子还有这种本事傍身。 更不清楚,他竟然还懂得这东西有药用价值,能卖钱! 赵振国瞧着自己媳妇那惶惶不安的样子,开口解释道: “媳妇儿,我发誓,我真的没偷没抢,这真的是你男人,辛辛苦苦一天时间在山里挖的。" 宋婉清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心虚,这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赵振国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咬了一大口杂粮馒头,含糊不清说: “这个你收好,我明天还要上山。” 又听他还要上山,宋婉清看着怀里孩子,有些走神儿的点了点头。 吃着杂粮馒头的赵振国,虽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但总归过了几十年的富贵生活。 眼下觉得这玩意儿。吃着喇嗓子眼儿。 目光看向自家白嫩的俏媳妇说道: “媳妇,能不能蒸点白面馒头,白面不够吃的话,我再去镇上想办法。” 宋婉清听到他要吃白面馒头,感觉肉疼,但转念一想他拿回来的钱,又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想到白天的事情,开口跟他说道: “白天时,二嫂过来了,她她要借5斤猪肉。” 赵振国在听到媳妇说二嫂来过后,下意识抬起目光看向她。 注意到她拉着脸,明显是不开心。 估计是自己不在家时,二嫂给她气受了。 上辈子,自己不疼她,二嫂也拿捏磋磨她,她读过书,爱面子,斗不过泼妇一般的二嫂,受了很多委屈。 对于这些,之前的自己,一直都视而不见。 重活一世,必然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在她身上。 往后,自己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自己媳妇儿,凭啥受别人的鸟气? 赵振国放下筷子,注视着她,郑重说道: "媳妇儿,这个家以后你做主,钱啊东西啊都归你管,这些事你不用问我,你不想借,咱就不借。" 宋婉清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可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他脑子那天喝酒,喝傻了?还是喝出良心来了? 可这身皮,还是赵振国啊? 第7章 痛心疾首 宋婉清不清楚,为什么同样的相貌,却总感觉赵振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犹豫再三,底气不足地说: “我我不想借,二嫂她嘴上说借,但肯定不会还回来她也不是第一回借咱家东西不还了” “她她借了咱家好多东西了” 听到自己媳妇的话,赵振国脸上漏出开心的笑容,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中带着宠溺说道: “不想借不借。赶明儿你把她借的东西列个单子,我去给你要回来咱不受她的气” 他这一笑,看得宋婉清愣了神,嫁过来这么久,即便是新婚那天,也没见他这样对自己笑过。 如果他不能一直这样好下去,就不要给自己希望。 给了希望,到时候又幻灭了,那样动心的自己只会变得更加可悲! 她抱起女儿,起身去了里屋。 赵振国目送着自己媳妇进卧室的背影,收回视线,风卷残云,填饱了肚子。 收拾好碗筷,打开门,来到厨房。 将碗筷洗干净后,割了约莫半斤肉,用草绳系起来后,摸黑出了门。 看是赵振国来了,村长王拴柱黝黑的老脸一愣,再看到赵振国递过来肉,满脸褶子笑盈盈地把人迎了进来。 “振国,这么晚,找叔有事?”王拴柱接过肉,递了一根卷烟给他。 赵振国接过烟,在破旧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拴柱叔,我想家里搞个电灯,你有空帮忙安排一下。” 王拴柱看着那块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么肥的一条五花 那年月吃得不好,没有三高这玩意儿,大家普遍喜欢吃肥肉,因为肥肉解馋。赵振国有心跟村长搞好关系,专门切了最肥的一块下来。 “成,振国你放心,赶明儿我就给你安排这个事儿。”他爽快地应了下来。 赵振国一听他这话,也没多坐,起身道了谢,就离开了。 大步流星地往家赶,走到厨房时,看到自己媳妇在黑黢黢的厨房里,不知道忙活什么。 接着月光看见看清楚,她正低着头,啃自己吃剩下的那些肉骨头。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双眼,他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心也跟着,一阵阵在抽痛。 他攥着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发出的声音嘶哑带着哽咽。 听到他声音的宋婉清,吓得一哆嗦,到嘴边的骨头也跟着掉在地上。 她僵硬着身体,浑身发抖,用恐惧的目光看向院子里的赵振国。 害怕的同时,还在开口解释: "别打我别打我我没偷吃,真没偷吃,这些都是你啃剩下的,我只是觉得,丢了可惜了。” 这一刻,赵振国只感觉五雷轰顶,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 回到家,自己只顾着吃,也没问一下媳妇有没有吃饭,潜意识里默认她吃过了。 可忘了,自己没吃饭前,她怎么敢先吃饭 之前有一次他在外面赌,回来晚了,她实在饿得受不了,先吃了,被他扇肿了脸。 赵振国挪动着僵硬的步伐,走进厨房,笔直的脊背,在这一刻,变得有些佝偻。 他来到自己媳妇面前,扑通一下,直接跪在她面前。 宋婉清吓得失声尖叫起来,赵振国这个混球又想干嘛? 没给她躲开的机会,赵振国双臂紧紧环着媳妇纤细的腰肢,脸埋在她胸口,哽咽中哑着嗓子: “媳妇,之前是我浑蛋,我不是人,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别再这样委屈自己了好不好?”声音中带着轻颤的祈求。 宋婉清眼帘微垂,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直到感觉胸前被湿热侵染。 他,竟然哭了。 自己封闭起来的心,好像有了一丝松动。 挤压许久的委屈,隐忍,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下子跟决堤了似的。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她被打,被欺负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要离婚,可都被母亲劝住了,说这年代离婚二嫁的女人太难了,她爸又是劳改犯。 再说了男人打女人太正常了,正常到她也试图说服自己,但她读过书,知道不是这样了。 小拳头一下一下落在赵振国身上,哭嚷着说: “赵振国你个混蛋,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负我就算了,连带我十月怀胎给你生的女儿,你都想拿去卖了换酒钱。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哪怕是个女的,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你这个禽兽、禽兽啊。” 声音中透着凄苦,委屈。 她虽然当了妈,但最终,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孩子。 没嫁人之前,在家也是备受父母疼爱长大的,因着家里生了变故,才迫不得已,一点点长大。 她的拳头,落在赵振国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可即便如此,赵振国感觉到心被一刀刀生剜了似的,疼得厉害。 自己配当个男人么?媳妇居然吃自己的残渣剩饭都吓成这样。 这一幕仿佛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捅进他心窝里。 此时此刻,真的恨不得抽出皮带,活活抽死之前的自己。 过了不知道多久,媳妇的眼泪不再滴到他背上,小拳拳也收了回去。 赵振国知道媳妇宣泄完了情绪,才松开她纤细的腰肢。 从地上站起身,耷拉着脑袋,热燥宽厚的掌心,捧着媳妇白皙的双颊。 低头吻去眼角的泪珠,语气温柔说道: “媳妇儿,你去堂屋等着,待会儿饭菜好了,我端进去。你可不能饿着,你是我的大恩人。” 宋婉清没听懂这句话,迷茫地看着他。 上辈子他不行了之后,也不是没试过科学的方法,但他子子孙孙的活性为零,哪怕是试管,也造不出自己的孩子。 宋婉清哪被他这样温柔地对待过,即便是两人干那档子事,也没被亲过 他动作粗鲁,所以她很讨厌被他弄 可此刻,单单一个亲吻,就让她白皙的双颊,染上红晕,羞得跟有鬼追似的,小跑出了厨房。 来到里屋,宋婉清双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就被那混球给迷惑了! 这家伙怎么跟课本里写的那种男人一样? 她的心跳也变得不规律起来,跟生病似的,不受控制,仿佛要跳出来似的。 在厨房忙碌的赵振国,没多大会儿功夫,一盘小炒肉片出了锅。 自己觉得喇嗓子眼儿的杂粮馒头,媳妇竟然一口都舍不得吃! 平复完心情后,赵振国端着小炒肉和杂粮馒头进了屋,放在桌上。 “媳妇,出来吃饭。”说着弯腰撩开帘子。 刚走进里屋,就看一副雪白的美背,映入眼帘。 一瞬间,血液顿时涌入腹部,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结,几步上前,从身后一把将人揽入怀里。 喘着粗重的气息,咽着吐沫星子,弓着腰身,把脸埋在媳妇光滑的脖颈间。 "媳妇,你好香啊。” 宋婉清胸口衣服被他哭湿润了,粘着身子难受,本想换个衣服,没成想这人突然就进来了。 被他这样突然从身后抱着,周边都是他男性荷尔蒙气息,宋婉清觉得不自在极了。 第8章 偷窥 “媳妇,我的好媳妇,好清清,不要再离开我了。” 轻喃间,跟个头猛烈的豹子似的。 沉沦间,宋婉清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做这种事,是这么舒服愉悦的一件事。 白皙的双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赵振国的脖子。 这个年代的农村,没什么娱乐节目,每家每户几乎都是早早闭门关灯,做这档子事情当娱乐项目。 所以这个年代,每家每户的孩子也特别多,几乎每家都是三四个。 此刻左等右等,眼看都这么晚了,刘桂华还等不来老四家给自己送猪肉。 最终不顾自己老公阻拦,抹黑穿过半个村子,来到这头的老四家。 进了院子,瞧见堂屋跟里屋都亮着油灯。 堂屋的门更是半虚掩着,看着样子还没休息。 来老四家,只要门没关,她就从没叫门的习惯,直接就走了进去。 刚到堂屋,就听到里屋传来异样的声音 身为过来人的她,自然知道里面在做那档子事。 怕撞破这种事引来尴尬,掉头就想离开,奈何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脚居然不听使唤的来到里屋门口,自己跟自家男人,已经半个月没干这档子事了。 年纪轻轻的她,自然有需求,奈何自家男人不中用。 侧着身子,猫着腰,撩开布帘,朝里望去。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她脚上跟生了根似的。 之前还笑话老四媳妇,跟着人模狗样的老四挨打受苦,过的不是人的苦日子。 可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她晚上过得比村里任何一个女人都幸福,有个这么能干的男人,何愁空虚寂寞。 赵振国压根没发现多了看客。 宋婉清被亲得有些红肿的朱唇,发狠的咬住赵振国结实的臂膀。 看到这一刻,刘桂华才丢了魂似的,步伐慌乱,匆匆离开了。 坐在屋内的赵振中,正头也不抬,嘴里叼着焊烟,手灵活地编织着藤条筐。 回到家的刘桂华,站在门口,定眼看着自己男人,身材没有老四高就算了,长得也非常平庸。 刚才在老四家看的,让她身体难受得厉害。 她走上前,一把将自己男人手里,编到半成型藤筐,抢过来扔了。 伸手就去解他裤腰带,动作娴熟,语气透着急迫。 “老赵,我想要,快。” 赵振中看着自己媳妇,一副急不可耐,发浪的样子,依然提不起什么兴趣。 双手还胡乱扒拉着赵振中上衣,期间开口道: “老四,快来。”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而十分清醒的老二,在听到自己媳妇嘴里叫着老四干她时。 愤怒地起身,把身上的人推倒在地,瞳孔欲裂,怒不可遏骂:“你个不要脸的搔货,你刚叫谁?"声音中透着愤怒。 摔在地上的刘桂华,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潜意识脱口而出,叫了老四。 可看得到自己男人,面孔狰狞,拿起地上的竹条,就朝着自己身上招呼。 吓得吱哇乱叫,顾不得衣衫不整,到处乱躲。 即便是如此,身上还是挨了不少打。 她家动静太大了,鸡飞狗跳,闹得隔壁邻居都听到了声响。 原本睡着的小宝也被吓醒了,吓懵了,只会站在那里嚎啕大哭。 过了许久,打累了的赵振中,扔掉手里的,藤条撂下狠话: “贱婆娘,以后再让我看见你私下去老四家,老子就打断你的腿。”说着也不顾她伤痕累。 拽着她头发,拖进屋。 也不顾正在看着这一幕的孩子,狠狠骂道: "让你发骚,弄死你个贱货。" 四岁的儿子,压根不知道父母在做什么。 在看到爸爸不打妈妈后,带着泪痕,就爬回自己的小床上接着睡了。 自己还这么年轻,往后几十年他若一直这样,自己跟守活寡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自己生了小宝,真怀疑他是不是不行。 想到这些,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蹲在院子里,隐藏在黑暗中,听着老婆的话,赵振中又抽起了自己的烟袋锅子。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这是他男人的尊严。 连带现在的儿子,都是灌醉媳妇后,跟别人借的种。 眼睁睁地看着,他和自己二十出头媳妇睡了。 那晚,足足在屋里折腾了半宿,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像根刺似的。 插在自己心头肉,日积月累,早血痕累累。 而每次,自己跟媳妇办事时,她体会不到快乐,从来没那么叫过。 所以在刚才她抱着自己,潜意识叫老四时,深深刺痛了自己敏感的神经。 明知道是自己不中用,对不起媳妇,可却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次日,累极了的宋婉清,是在赵振国的臂弯醒来的。 这还是除了新婚后,两人如此如胶似漆地睡在一起。 想到昨天夜里的情景,脸颊感觉一阵发烫。 这时赵振国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媳妇俏红的小脸。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埋在她柔软的胸前蹭了蹭。 宋婉清白嫩的小脸红得能滴血。 推着压在身上,如若磐石的肩膀,娇羞说道。 “别闹了。” 侧过脸在看到小床上的孩子时,吓得脸色煞白。 昨天夜里,似乎一宿没听到女儿哭闹。 以往她夜里都要哭闹几次。 "起来,赶紧看看孩子。"声音中带着恐惧的轻颤。 第9章 牲口 赵振国不明白媳妇突然是怎么了,见她脸色苍白无色,目光紧紧盯着女儿的方向。 “你等着,别动,我过去抱过来给你。” 迈腿下了床,几步来到女儿的小床前,瞧见女儿这时已经醒了。 见到自己后,立马挥动着两只小胳膊要抱抱。 看到女儿,赵振国感觉心都要化了,弯腰把她捞起,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迈步来到床前,把孩子交给自己媳妇。 接过孩子的宋婉清,见她没什么事还咧着嘴笑后,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 眼眶随之都跟着红了起来,懊恼自己昨天夜里怎么能睡那么沉。 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万一有个什么事,自己要怎么办! 赵振国压根不明白,媳妇这是怎么了,瞧着她一副大悲大喜,心情起伏不定的模样。 赵振国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柔声说: “好了,媳妇儿你再陪妞妞躺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饭。”说着捞起扔在地上的裤衩子。 抖了抖灰,直接套在了身上。 媳妇直接累睡着了在自己怀里,连口饭都没顾得吃上。 给她清理时,暗骂自己不是东西,怎么就不知道节制! 宋婉清查看闺女屁股下垫着的尿布,遮挡得虽然不规整,但却是干净的。 难怪昨天夜里没听到女儿哭闹。 原来是那混球起来照顾的女儿,这还是生了孩子后,他第一次主动照顾孩子。 若是之前,夜里女儿但凡啼哭把他吵醒,他不仅不帮忙,还会一顿谩骂,嫌弃孩子吵他睡觉。 他之前不喜欢女儿,嫌弃她是个赔钱货,嫌弃自己怀孕了不能弄 所以,他是真的变了吗?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吗? 想到昨晚上的情景,脸感觉一阵发烫,腰间的酸痛, 可昨天晚上,明明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 被他呵护的滋味,难以用言语形容。 赵振国熟练的在厨房忙活着,等媳妇起来,抱着孩子出来,饭菜也做好了,豆腐小青菜、玉米面糊糊外加杂粮馒头。 光着膀子,从她怀里接过孩子。 "你先去洗漱。" 宋婉清有些不放心,可看着他那么大个人,笨拙的抱着一点点孩子,小心翼翼的同时,全身都在使力,胳膊上的青筋暴起。 宋婉清没忍住,被赵振国笨拙的模样惹的笑出了声,手把手教他抱孩子的姿势。 “你放松点,这是你亲闺女,她又不会咬你。” 赵振国全神贯注的都在自己女儿身上,压根没听到媳妇在调侃自己。 他依然僵硬着身子,生怕粗手粗脚的自己,不小心弄疼怀里的孩子。 这可是自己的娃,两辈子第一个娃。 带着不确定,赵振国抬起头看向自己媳妇问道: “这样真的行吗?”语气中带着不确定,连忙又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 看到怀里的女儿,挥动着小手咧嘴笑的时候,赵振国总算是放心了,低头做着鬼脸逗着她玩了起来。 宋婉清看着这一幕,唇角翘的一直下不来,转身去刷牙洗脸。 吃饭时,赵振国表示不饿,先让媳妇先吃。 宋婉清也算是看出来了,他嘴上不说,明显是怕自己抱着孩子吃不好饭。 自己也确实饿的厉害,加上昨夜折腾那么久,浑身酸的厉害。 宋婉清把菜从吃饭端到院里的桌子上,坐下来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这时村长王拴柱带着电工,扛着梯子来了。 刚走进院子,就瞧见振国媳妇坐在院子的桌子边上吃饭。 赵振国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溜达。 感叹他年轻身体好,自己穿个外套都觉得冷得慌。 瞧见他臂膀内侧,有一圈工整的牙印,笑的意味深长。 “振国,这还没吃完饭呐?”说着撇了一眼桌上的菜。 满满一盘子小炒肉,油光铮亮的,真舍得放油,看的人直冒吐沫星子,馋的厉害。 昨天赵振国给他的肉,王拴柱压根不舍得吃,不过年也不过节,也没有红白喜事,谁家舍得吃口肉?能吃口白面就不错了 他没舍不得吃,让老婆子给自己儿子家拎了过去。 赵振国没想到王拴柱这么早就把人找来了。 因着媳妇还在吃饭,怕有外男在,她不自在,吃不好。 于是带着村长还有电工,来到院子外的门口,扯闲天。 注意到媳妇吃完饭回屋后,这才把孩子交给她。 从宽松的裤衩子口袋中,摸出一包大前门,一人给他们分了根,自己又划拉了跟火柴,点了根。 村长看着手里那根香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没舍得抽,夹在了耳朵上,咧着一嘴大黄牙笑着说: “你臭小子有出息了,这玩意儿,一包都要四毛呢,闻着就是不一样,你倒也舍得。” 一旁的电工笑的更憨厚了,把烟卡在耳朵上,扛着梯子,拎着一卷线,就绕去了屋后。 这趟工出的划算,四毛一包的烟,自己平时都舍不得抽,这家人倒是大方,不过看这破茅草房子 赵振国站在那里,在跟村长闲聊时,电工利索的就把线扯好了,家里堂屋三间,包括西厢房厨房,都通了电。 送走他们二人,赵振国就回了屋。 刚走进去,一件衣服迎面飞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到媳妇说。 "赶紧把衣服穿上,光着膀子像什么样子。” 赵振国不明所以,把衣服套在了身上,他哪里知道。 此刻他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多了几道抓痕,那是昨夜媳妇留下的。 村长和电工都看见了,但是都没说破,只是嘿嘿笑,感叹他身体好、耐冻。 第10章 离婚吧 然而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光着膀子,到处晃荡。 这使得宋婉清羞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外人在场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 穿好衣服的赵振国,本想拿着自己家伙事准备上山。 可看着背对着自己自己的媳妇,正低头收拾这床。 一头乌黑的秀发,简单地挽在脑后,漏出一截白皙光滑的脖颈,低头时,漏出若隐若现的吻痕,看着这一幕,心痒痒的厉害。 几步走上前,从身后搂住她,这才发现,媳妇白净的脸颊红彤彤的。 “媳妇,你脸怎么红了?”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宋婉清干净的耳廓。 单是一个动作,宋婉清身子就软了,微微扭动着身体,拨着他手。 “你别闹,大白天的。”声音带羞怒的娇嗔。 赵振国脸皮厚得跟铜墙铁壁似的,加上上辈子多活几十年,什么事情没见过。 并不觉得在家里跟媳妇这么做,有什么不好的。 带着粗重的热气,逗着怀里的媳妇说道: “我亲自己媳妇怎么了,又不犯法。” 宋婉清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一跳,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她被这个姿势,羞得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感觉实在是太羞耻了。 "媳妇,晚上我们试试别的怎么样?” 此刻的宋婉清,生怕谁来家里,被撞到这一幕,一个劲地催促到。 “赵振国,你快放我下来。” 听到媳妇提名道姓喊自己,赵振国不敢再闹了,把怀里的媳妇放在床上,放轻语气安抚道。 “好了,不闹你了。我去山上了,你记得把厨房的肉,给我丈母娘送去点。” 他离开后,宋婉清捂着发烫的脸颊,缓了好一会儿。 这才接着把床褥子拆下来清洗。 把孩子的小床上搬到院子里,把她放在上面。 在盆子里倒满水,准备床褥时。 宋母挎着一篮子,里面装着鸡蛋,还有一小块肉就来了。 宋婉清看到母亲来了,连忙擦着手起身。 “妈,你咋来了?” 宋母把手里的篮子拎进厨房,目光在自己女儿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 瞧着她那破旧不合身的衣服,眼眶一阵发酸,赶紧别开目光,抱起小床上的外孙女说道: “家里刚忙完,我过来看看你。”说着目光环顾着破旧的三间土坯茅草房。 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懊悔,不该同意这门亲事的,自己害惨了女儿。 当初瞧着赵振国,人五人六,还救了女儿,想着他家里穷点无所谓,两人年轻,只要肯干,好日子都在后头。 可没想到赵振国那么不是东西,喝酒,烂赌,整天不干人事。 宋母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 “清清,妈想过了,之前是妈的错,拦着你不离婚,你要是跟他真过不下去,就离了吧,你还年轻,日子还长,不能毁在他手里一辈子。” 宋婉清听到亲妈的话,先是愣了一下,坐在凳子上好一会儿也没吭声。 那天,赵振国抢走自己从娘家借来给女儿买米糊的钱去买酒,真的感觉很绝望,感觉跟他在一起,压根都看不到任何希望,连死的念头都冒了出来。 当时就想抱着女儿跳进水库。 可赵振国酒醒后,先是自己悔恨地抽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 而后又慌里慌张,出门给孩子买米糊。 这几天下来,观察发现,他似乎真的像是变了个人,没再出去鬼混,不再喝酒,也不再赌了。 宋母看着女儿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在担心孩子,开口说道: “你要是想带着孩子,妈以后可以帮衬着你一起带。”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就是以后你要是再嫁,带个孩子可不好嫁。” 这个年代,离婚的少之又少,日子再苦再累,女人都咬着牙在过。 听到亲妈连离婚以后,再嫁人的事情都替自己想好了。 宋婉清起身从亲妈怀里接过自己孩子,语气中带着坚决。 “妈,我现在没想离婚,他现在好像也在慢慢地改。” 说着拉了拉孩子身上崭新的小衣服,“这是他挣钱给孩子买的衣服,也给我买了一套。” 宋母见自己女儿,白净稚嫩的脸上,带着许久没见的羞涩,眼睛里似乎再次有了光,看得愣怔了一下。 明明昨天无意间听见,隔壁的二麻子,说赵振国欠了另外一人五十块钱。 这么大笔钱,他又不做事,可要怎么还? 也正因此,这才不放心,一大早拎着东西过来看一下。 可看自己女儿的表情,并不似作假。 若是赵振国真的改邪归正了,那这笔钱,自己会想办法,砸锅卖铁,也要给他还上。 想到这里,并没有把自己听到的告诉自己女儿。 怕她因为这事再跟赵振国闹。 收拢思绪,红着眼眶,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好,他要是能改就好,妈也就放心了。”说着抬手摸去眼角流出来的泪。 这会儿刚上山的赵振国,嘴里叼杂粮馒头,计算着现在,盖间二层楼大概需要多少钱。 按照现在,自己能挖到的石斛价计算,盖了房子,还能有一笔在这个年代,算得上很可观的存款。 毕竟,在这个时候,万元户都不多。 想着近两年,肯定还要呆在村里生活,先把住宿条件提上去。 家里现在住的三间破土坯房,进屋后,自己这个身高,感觉腰都直不起来。 屋内更是灰尘大得厉害,实在不是人住的地儿。 这会儿的他,压根不知道,此刻他丈母娘,正询问着他媳妇,要不要离婚的事情! 这要是让赵振国知道了,估计最近都没心思上山挖石斛了。 毕竟重活一世,他眼里,搞钱很重要,但什么却不及老婆跟孩子重要。 他掌握着上一世的财富信息,自然也不急着一时半会。 临近中午,宋母饭也没吃,就要回去,怕自己多吃一口,闺女就少吃一口饭。 宋婉清阻拦不住亲妈要回去,解下厨房挂着的肉,切了一大半,拎着就追上去。 “妈,这个你拿回去跟我弟我弟媳妇儿他们吃。” 宋母一看这么大块肉,说什么也不肯要,怕赵振国知道了再打她,更怕自己女儿没得吃,受委屈。 “你们留着吃,家里不缺吃的,还有,你看看你瘦的,多补补,不然孩子哪里有奶水吃。” 最终宋母最终也没要肉,挎着筐子又步行离开了。 宋婉清站在门口,望着母亲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拎着肉,转身回了厨房。 隔壁的邻居,张桂兰跟宋婉清差不多大,但却比她早两年嫁过来,皮肤黝黑的她,手里啃着生萝卜,趴在墙头。 “妹子,你也不出门,外面都传开了,你二嫂被你二哥昨晚给收拾了,哭叫声,几家子都听见了。” 从厨房走出来的宋婉清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洗着床单,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一声张桂兰。 张桂兰见她话不多,翻过墙头,拉个凳子,在她洗衣盆面前坐了下来,压低音量小声说道: “我跟你说,外面都在传,你二哥家的大宝,不是你二哥的” 听到她这话,宋婉清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张慧兰。 “是你大哥的种。” 张桂兰像是看出她眼里的困惑,把啃剩下的萝卜收起来装进口袋里,一脸八卦的小声在她耳边嘀咕。 宋婉清在听到她的那些话后,整个震惊到了。 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本来还挺尊敬这个大哥,觉得他忠厚老实,做事不偏不倚,很有大哥风范,可听了这件事,多少有些膈应的慌。 再怎么着,也不能这样! 张桂兰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拍了拍这个城里来的小媳妇。 “好了,我要回家给俺们当家的做饭了,就不跟你聊了。” 当天晚上,赵振国回来得很晚。 这次回来,他老远就看到家里亮着的灯光,心里禁不住感叹,果然比洋油灯那玩意儿好。 见他回来,宋婉清把热在锅里的菜,白面馒头端了出来,随口问了句。 “今天怎么这么晚?” 注意到他身上沾了些泥土。 放下菜,上手给他拍着身上的泥。 赵振国制止住媳妇的动作,转身把堂屋的门栓上后,从驮筐的草堆里翻出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挖了石斛回来途中,碰见了个意外收获。” 他没告诉自己媳妇,自己是因脚上一个打滑,摔下去时,才碰到这个。 爬上来时费了点时间,这才回来这么晚! 现在这玩意儿,价格不比石斛低,都是按克数买的,也算是得了意外小财了。 赵振国盘算着,今晚陪媳妇好好亲热一番,明天不去山上了,先去把手上的货处理掉。 宋婉清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那块黑棕色,形状有点像是生姜一样的东西。 这好像在书上见过,带着不确定问道:"这是,何首乌?”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第11章 又变了? 赵振国没想到自己媳妇见识够渊博,这玩意大部分农村人,现在还不知道它的珍贵。 不然山上那么多好货,早被人搜刮一空了! 石斛,何首乌,还能值钱个十几年,再往后,种植业发达了,这些都是可以靠人工种植的,市面上这些东西就比较常见了。 可即便如此,野生的价格依然居高不下,因为野生的几乎买不到。 咧着一嘴大白牙,伸手把娇俏的媳妇揽入怀中,低头在她白嫩的脸蛋啃了一口,迎上她亮晶晶漂亮的眸子说道: “对,就是何首乌,明天带你跟孩子去城里转转,顺便把这些货卖给药房。” 一听他说要带着孩子出门,宋婉清身体猛然一僵,想起之前他说要卖孩子给一家不能生的城里人,到现在都还有心里阴影。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带着防备警惕拒绝: “孩子还小,我跟孩子就不去了,赶紧洗手吃饭吧。” 赵振国敏锐的捕捉到,自己媳妇的异样,本想带着她出去逛逛,顺便再给她添置些冬天的衣服。 可瞧着她又变得警惕了起来,显然是怕自己又打孩子的注意,自己干的种种混蛋事,也不是一下子能让她放得下心结的!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脱掉身上带着泥点子的衬衫,穿着小白背心,裸露着一身腱子肉,打开门走了出去,简单的洗了把脸。 回到屋,坐下后,这才注意到桌上的饭菜,一盘金黄的炒鸡蛋,还有一小盘早晨没吃完的小炒肉,她中午难道都没吃? 她要是这样一直省吃俭用,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养胖。 看来要尽快多挣点钱,给她足够安全感才行。 “媳妇,哪儿来的鸡蛋?” 宋婉清低头给他打了一碗面糊汤。 “你出门没多久后,我妈来过一趟,她送来的。” 闭口不谈亲妈过来说离婚的事。 赵振国一听丈母娘过来拿的,想到之前问她要钱喝酒的事情,内心生起一阵羞愧,没脸见她。 也没问丈母娘过来是什么事,心中暗自盘算着,等明天把手上的东西卖出去后,把之前丈母娘那里拿来的钱给还上。 他伸手拉过自己媳妇,让她坐了下来。 “快吃饭。”说着拿了一个杂面馒头给她。 媳妇儿还是没舍得蒸白面馒头,蒸了放了一半白面的杂面馒头。 自己则是拿起玉米面馒头,大口炫了起来。 宋婉清咬了一小口杂面馒头,掀起眼帘,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他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只是不知道他这份热度能坚持多久。 正在俩人吃饭时,外面响起叫门声。 “四哥、我二溜子,出来啊,哥几个等你喝酒玩牌呢。” 听到这个声音的宋婉清,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目光直勾勾盯着赵振国,怕他又像之前那样,跟着他们出去喝酒去赌。 赵振国听到这个声音后,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对方是谁了。 放下筷子,一抬头,对视上自己媳妇惨白的小脸,立即起身把人抱进怀里。 “媳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语气中透着担心的紧张。 被他抱进怀里的宋婉清,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赵振国胸口的小背心,朱唇微颤。 “你又要跟他们去喝酒玩牌?” 听到她这话,赵振国终于知道媳妇为什么会这样了,敢情是怕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了! 下颚垫在她发顶,紧了紧搂着她的力道。 怀里的身体单薄的厉害,嫁给自己没让她过上好日子,天天更是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即便这样,她竟然还对自己抱有希望,想要踏实的跟自己过日子。 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眼眶的酸热,带着低沉暗哑的嗓音,开口安抚: “没有,我不去,我这就把他们赶走,以后都不跟他们玩了。” 侧坐在她怀里的宋婉清,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仰脸带着审视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赵振国质问道。 “真的不去” 赵振国底下眼帘,催着眼眸,对视上媳妇那不安审视的目光,真想把心掏给她看看,自己真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混蛋了。 忍不住又在她挺翘的鼻尖落了个吻,喷洒着干净热燥的气息保证道: “真的不去,放心吧,我这就去让他们离开。” 随后把怀里的她放回到凳子上。 “好了,你先接着吃,我马上就回来。” 直起腰身时,发现胸口的小背心,还被媳妇紧紧拽在手里。 若不是了解外面那三个不是什么好货色,就带着她一起出去,看着自己拒绝他们!好给她个定心丸。 安抚似的,低头在她发顶落了个吻。 粗粝热燥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后背,在她渐渐松手后,胸口的小背心,已经被抓的褶皱变了形。 直起腰身,迈着矫健的大长腿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打开院子的木门。 门口的几人,见到他出来,叫二溜子的男人,一米七的个头,笑的流里流气,开着黄腔说道: “四哥,你这可不厚道啊,嫂子刚出月子没多久,你就下不来床啦?这都几天了,都不来找哥几个喝酒。” 听到他的话,赵振国凌厉的眉峰透着戾气、沉声道。 “往后说话给我注意点,不会说话,就闭上臭嘴。” 其他两人本来正跟着乐,瞧着赵振国脸色不对劲儿,连忙收起笑容,开口打圆场道:“四哥,他这人就是嘴贱,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走,我们喝酒去。”说着伸手就准备勾赵振国的脖子。 在他手伸过来时,赵振国抬手拍开了他伸过来的胳膊,余光瞟了一眼其他两人。 “若是喝酒,打牌,往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三人见他这样,跟见了鬼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叫二溜子的男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不怕死的继续调侃:“四哥,是不是被小嫂子缠着下不来床了?既然她都出月子了,也让我们哥几个也试” 他话还没说完,赵振国抬起腿,朝着他胸口就是狠狠一脚,直接把人踹倒在了地上。 第12章 真改了 跨步上前,抬脚踩在他两腿间,弯下腰,漆黑的眸子透着狠厉,直视着地上的人。 “下次再敢满嘴喷粪,老子把你上下两张嘴都给缝上,再把你第三条腿打折。”说着加重了脚上的力道。 躺在地上的二溜子,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双手抬着他踩在自己跨间的大脚,扯着嗓子嚷嚷。 “疼,疼,四哥,我错了,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其他两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半天没找回自己声音。 眼看着赵振国周身散发着戾气,在夜色下,更加显得十分骇人,愣是没人敢上前劝他。 打小他们就怕这货, 恶的怕楞的,楞得怕不要命的。 而这家伙打起架来不要命,只是还是头一次,见他只是动起怒来,就跟头吃人老虎似的,令人脊背发凉。 赵振国怕他干嚎引来媳妇,不想她看到自己暴力的一面,免得再吓到她,就得不偿失了。 好不容易媳妇现在给自己触碰了,万一因为这点事,让她再害怕自己,就麻烦了! 赵振国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收回脚。 “滚。” 其他两人架起地上的二溜子,冲着赵振国说了声。 “先走了,四哥,” 在他们离开后,赵振国收起戾气,迈步进了院子,插上门栓。 坐在屋内的宋婉清,打从赵振国出去,就坐立难安,每一分每秒都觉得十分难熬。 看着他久久没回来,心都凉了一大截。 自己明明还饿着肚子,可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他不在,自己一口都吃不下。 短短的几天,看着他的转变,不知不觉,对他还抱有希望! 不祈求跟着他大富大贵,只希望他能安分地过日子就行。 可若是他再次喝酒,赌钱,自己要怎么办?孩子还这么小,压根没办法带着她出去做事。 难道真的要离婚么? 正在她走神儿之际,听到稳重的步伐声,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声音来源看去,看到他高大的身影,从月色中走了进来。 这一刻,死寂沉沉的眸子,瞬间有了色彩。 他竟然真的没跟着那几个坏种,出去鬼混。 在她发呆之际,赵振国已经来到她身后,弯腰将人蜷在宽阔的怀里,低头,在自己媳妇白嫩的脸颊亲了一口,喷洒着干净热燥的气息问: “怎么了?你男人我就出去一会儿,回来就不认识了?”说话间,给她把筷子送到手里。 然后在桌前坐了下来,拿起自己啃了一半的玉米面馒头,大口继续吃了起来。 宋婉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知觉问了出口。 “真的以后不再跟他们鬼混了?” 听到媳妇问得,赵振国将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 “报告媳妇儿大人,以后都不跟他们玩了,赶紧吃,晚上还有体力活。” 宋婉清选择性,只听到前面的,以后都不跟他们玩了,压根没仔细听他后面说的话。 点了点头,这才开始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期间频频带着审视的目光,观察着自己男人。 见他吃得很快,但吃相却一点也不粗俗,配上他那出众的长相,反而还多了些赏心悦目。 当初之所以同意嫁给他,除了救命之恩,其实有一部分,也是看上了他长相。 他不仅长得好,又肩宽腿长,往人群里一站,鹤立鸡群。 当时就是被他外表迷了心,同意嫁给了一贫如洗的他。 婚后的两年多里,他的种种行为,也渐渐磨灭了自己对他的所有好感,期望。 赵振国见媳妇盯着自己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往她馒头上夹了块金灿灿的鸡蛋,扬起唇角,冲着走神儿的自己媳妇调侃说道。 “媳妇儿快点吃,待会儿床上让你看个够。” 他的话,使得宋婉清回过神来,瞧着他痞里痞气的样子,剜了他一眼后,垂下头,涨红着脸,埋头吃了起来。 吃饱的赵振国,也不着急起身离开,身高腿长的他,继续窝在蹩脚的凳子上,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媳妇。 真是越看越喜欢,明明生长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可这肌肤依然是溜光水滑的。比上辈子好多明星都漂亮。 在注意到她握着筷子的手骨节通红时,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 想到外面晾晒的床单,决定明天把手上的货出售后,要想办法从投机倒把那里搞来一张洗衣机的票。 在这个年代很多人还不知道这玩意,更不舍得花大价钱买一台洗衣机。 有了洗衣机,以后媳妇就不用再用手洗衣服了! 宋婉清抽回自己的手,被他盯得实在是臊得慌,找了个借口支开他。 “吃饱的话,去烧水把身上洗洗,浑身都是泥。”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二话没说,起身在媳妇脸上亲了一口,就去厨房烧水去了。 在他出去后,宋婉清放下筷子,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这人打从昨天夜里后,就喜欢对自己搂搂抱抱,还亲来亲去的,每次他靠近,都能闻到他身上充满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使得自己心脏不受控制,一阵乱跳,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吃完饭,赵振国拉着宋婉清,说要带她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儿。 “……”宋婉清心里有很多话,想了想又压下了。 回去的路上,赵振国没再往家走,带宋婉清转了个方向。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振国?” “嘘!”赵振国让她别说话,一路蛇形走位,避着人去了牛棚。 宋婉清眼睛都瞪圆了,振国带她来这干嘛?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别说话。” 赵振国带她绕到后面,让她只看别吭声。 牛棚前边养牛,后面住了三户人家,赵振国带宋婉清来的是最后排一家,一间破落的泥土房,外面搭个简易土灶,现在日头西坠,天色也要暗下来,屋里的女人捂着胸口不停咳嗽,抓出一小把玉米糁,兑了水放进缺角的陶瓷罐里,只是这么几步路,她脸上就泛起白,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滚落。 宋婉清想问这是谁啊?又想起振国让她别说话。 正揪心,一个半头白发的男人从不远处大步走过来,他皱着眉接过水瓢,让她回屋好好躺着,自己来做饭。 女人看向他,男人把换来的半张饼递过去,“今天运气不错,换了一张饼,我吃了一半,剩下的带回来了。你快吃,吃了病才好得快。” “你吃过了?” “嗯,”男人没一点迟疑,往罐子里添了把米,蹲下开始烧火,“吃过了。” 女人眼里闪过水光,手里的饼子怎么也下不去口,她想想自己的身子,把饼子递过去,“我不饿,你都吃了吧,躺半天了就想喝点稀的。” 男人闷头填火,“叫你吃就吃,不吃东西病咋好。” “我这病……”火光下,女人看清他胳膊上的伤,知道这是他冒险上山找东西弄的,但去了大半天找来的东西也只换回半张饼子。她看着暖黄的灶火,映出他眉间的沟壑,叹息说,“把换来的米都煮了吧,今天我们吃顿饱的。” 男人低着头,眼眶发酸,今天吃饱了明天吃啥,她的身子不顾了?就那一点米,还是他求了好几家村民换来的。 她心疼他忙活一天没吃饭,他就不心疼她跟他下乡受罪?死心眼的婆娘,都说了让她登报跟他脱离关系,瞧那几个小兔崽子多精,一看情况不对就赶紧跟他划清界限,现在不都过得挺好,偏她倔,十头牛都拉不回。 “死老头子……”女人摸着他被剃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男人瓮声瓮气,“你个女人懂个啥,让你吃就吃,老爷们的话都不听了?我还养不起自己婆娘了?” 他攥住她的手,“别想那么多,安心养病,明个我就去给你找药,一定能治好。”他还指望跟她过一辈子的,谁都不能掉队。 —— 宋婉清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回去的路上问赵振国那两位老人的情况。 赵振国有些沉默,他该怎么说,说那个男人他也不熟悉,但上辈子在电视上见过? 老人商场纵横多年,离世后将全部身家都捐了出去,以他爱人的名义成立了医疗救治公益基金会。 一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保护好爱妻,亲眼看着她受病痛折磨离世。 赵振国照着回忆猜测,致使他夫人身故的应该就是这场病了。 不过他估摸着应夫人的病主要是因为营养不足导致的,想想看,他们在四面漏风的牛棚,每天又都清汤寡水,再小的病也能拖成恶疾。 赵振国想,人这一辈子还是要做些有意义、无愧于心的事,不然老来大概只能嗟叹。 本来下定决心后,他设想了几种方案,但现在…… 他准备让媳妇儿这个高中生把药、吃得还有钱拿去投资这位未来大佬,最起码恢复高考前的辅导老师有了,至于更多的……勉强算正无穷吧。 这么一看,他都觉得自己替宋婉清选了一条阳光大道,只要小心一些,别被人发现,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他真是天使投资中的“天使”了。 第13章 不要离开我 烧完水的赵振国,并没有先洗,而是把水打在洗脸盆中,端到屋内,放在水盆架子上。 抢过媳妇手里正收拾的碗筷,“你先擦擦,剩下的交给我。”说着端着碗筷,出了屋子。 宋婉清看着冒着热气的水,以往都是自己烧水给他洗,现在反过来后,多少觉得有些不真实。 厨房内的赵振国,把碗筷洗干净后,关上厨房的灯,进了堂屋。 栓好门,撩开帘子进了里屋。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凹凸有致,莹白如玉的身子,目光不受控制,紧紧盯着自己媳妇,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结,呼吸跟着都变得有些急促粗重了起来。 利索的将身上的小背心脱掉,迈着刚劲有力的大长腿,几步来到她跟前,展开双臂,将人揽入怀中。 “媳妇,我帮你擦。”浑厚的声音,带着低沉的嘶哑。 跌入他结实的胸膛,宋婉清眼帘微垂,有些不知所措,任他搂在怀里,鼻息间,尽是他干净炽热的气息。 精致漂亮的五官,早染上一层薄红,细长好看的眼尾角,带着微潮,朱唇更是红的鲜艳欲滴。咬着薄唇,生怕控制不住,吵醒了还在睡的孩子。 平躺在床上的宋婉清,哪里受得了被赵振国这样直勾勾的看。 羞的无处躲藏,只能抬起手背,遮住眼睛说:“别看了。” 赵振国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又纯又欲的媳妇,带着隐忍暗哑的嗓音说:“媳妇,你真的是太美了。” 若不是白天孩子没怎么睡,这会儿俩人的动静,早把孩子给吵醒了。 松开媳妇的小嘴,赵振国在媳妇白净的耳侧边说:“媳妇,我太爱你了。”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脸臊红的能滴出血来,紧紧勾着他脖子,将脸埋在他脖颈间,“你闭嘴。”语气中带着娇嗔。 在昏黄的灯泡照耀下,找不到任何一丝儿瑕疵。 吞咽了一下口水,拿着毛巾,做势就要帮她擦身子。 下一秒,宋婉清就伸手阻止,她双颊早已经绯红,目光压根就不敢与赵振国对视。 …… 从没有像这样被他这样盯着擦身子。 臊的实在是厉害。 “你走开,我自己来。” 伸手就要夺毛巾。 赵振国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滚动了下喉结。 "别动,让我来。”说着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宋婉清此刻羞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她哪里受得了赵振国这样盯着。 明知道这人哪里是要帮自己擦身子,他就是在耍流氓。 可为什么,现在一点也不讨厌他这么做,就是觉得臊的厉害,实在是磨人。 听到头顶传来媳妇的催促,赵振国目光灼灼,好想尝尝是什么味。 她那双藕白纤细的手臂,紧紧盘在麦色宽厚的臂膀,上面留下几道清晰的抓痕。 此刻的赵振国,早打算好了,明天不上山,想着长夜慢慢,并不打算速战速决。 媳妇年轻稚嫩的身体,完美无暇,皮肤白皙细腻,带着诱人的香气。 虽瘦了点,但却凹凸有致,前凸后翘。 跟个鸵鸟似的,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双手紧紧拽着荷叶边的枕头罩。 细长漂亮的眼尾角,带着湿润,凤眸中更是透着未散的扑朔迷离。 灯泡下,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莹白的身子上。 赵振国低头看着身下的媳妇, 绑起的乌黑秀发,微微松散,碎发黏在微汗湿的绯红双颊,雪白的脖颈也粘着屡屡发丝。 “媳妇,我还想。”说话的热气,喷洒在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上。 这会儿的宋婉清,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都不知道他怎么还这么精神。 昨天夜里明明都要了几次,今晚明明刚弄完一次。 懒洋洋的别过脸,冲着身后的人说道。 “累,不要了。” 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累成这样。 比干了一天的活儿还累。 赵振国好似没听见似的,他赵振国上辈子,腰缠万贯却无人分享,对于各种投怀送抱的女人,更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媳妇带着孩子离开的事情,对他打击非常大! 从身体到精神上的打击,让他一直都活在悔恨中,所以才拼了命的工作,让自己不要停下来,怕只要一停下来,就会疯狂想念媳妇和孩子。 重活一世,看着活生生的媳妇,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对她的欲望。 想到孤独临死的那一刻,眼眶没由一热,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滴在那雪白光滑细腻的后背。 感受到一滴温热滴在后背的宋婉清,娇躯微微一僵,正想扭头看时,双眼被粗粝热燥的大手给捂住了。 赵振国如若珍宝,亲吻着雪白漂亮的脊背,轻声低喃:“媳妇,老婆,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好的。” 再次听到他说这种话的宋婉清,心底升起一丝抓不住异样,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昨天夜里他也说过相同的话。 压在她身上的赵振国,身材修长健硕挺拔,健康麦色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充满了爆发力。 过大的力道,导致床发出规律的嘎吱嘎吱声,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了似的。 “媳妇,媳妇,不要离开我,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宋婉清压根儿就没留意到,压在身上的男人嘴里嘟囔的什么。 第14章 卖东西 翌日清晨,天不亮赵振国就醒了。 蹑手蹑脚抽回枕在媳妇身下的手臂,下了床。 将小床上的女儿,小心翼翼抱起,放在媳妇身边,盖好小被子。 这才穿上洗得干净的破旧衣服,撩开帘子出了里屋,打开门栓,来到院子的旱厕放了水。 上辈子过了几十年的锦衣玉食,实在受不了旱厕的味道,熏得他头晕眼花。 决定今天外出回来,要改造一下这个旱厕。 随便刷了个牙,用冷水洗了把脸。 进了厨房,生火做了个简单的早饭,稠米汤配咸萝卜干。 弄好一切后,天才灰蒙蒙的。 怕耽误事,蹑手蹑脚把东西收拾好,看着床上还在睡的一大一小,走上前透过昏暗的视线,在二人脸上来回亲了一口。 拿着东西,嘴里叼着一个粗粮馒头,从外面关上门,就出了家门。 今天有集,虽然时间还早,可路上行人已经多了起来。 在这个年代,农村谁家有个二八大杠自行车,算是条件非常硬的了,所以大部分人出门,都是靠双腿走的。 离得近的,就挑个扁担,挂上箩筐,需要拉货的话,就是架子车,人工拉车。 他手长脚长,年轻力壮,走起路来也快。 本就打算,尽快办完事,还要置办些东西,所以片刻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镇上,坐上了最早一班去县城里的车。 那时候交通工具不方便,很多人一辈子也没出过镇子。 望着沿途的风景,他思索着近两年能以最快速度赚到的钱,确保两年后自己能有足够的启动资金。 不知不觉中,在车子摇摇晃晃的路途中,已经抵达到了县城。 此刻的县城,已经有机动三轮车,以及现在还非常稀有的四轮小汽车。 凭借着上辈子记忆,很快来到一家规模较大的中药铺子。 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在看到赵振国拿出来的东西后,审视了他一番后,端起石斛细细检查了起来。 发现手上这是株老野石斛,非常漂亮,每根须都保留得十分完美,多少有些惊讶错愕,不确定他这新鲜的大货哪来的。 小心地将东西放在柜台,负责人试探地询问赵振国想要个什么价。 他想看看面前这位,身材修长挺拔的年轻人,对这个野石斛价值了解多少。 负责人目光与他对视时,觉得他有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沉稳睿智。 浑身上下穿着破旧,打了很多补丁,但却透着成熟的底蕴,猜出这人不是什么愚昧无知的农民,可能是个懂行的知青? 赵振国听负责人让自己开价,也没跟他客气,直接报了价,知道他不会给,肯定会跟自己讨价还价一番。 果然,药房负责人听到他要的价格后,心里也有了底,知道糊弄不过去了,瞄了一眼他的驮筐,把人请去后院。 经过快一个小时的唇枪舌战,赵振国把手头上的两株石斛,一颗何首乌还有鹿茸、鹿鞭都卖给了他。 得亏有空间的存在,东西扔进去也不用炮制,要不然这几天下来,鹿鞭怕是都臭了。 两人也因此结了缘,张辉是这家药房的老板,他人脉广,经常有些县城的大人物,来他这里买好货。 私底下相信中医的很多,而这些,都是名贵的中药材。 尤其是那鹿茸和鹿鞭,真心是好东西。 所以一口气拿下了赵振国的五个大货,自然也有充足的现款给付给他。 这在一般小药房,一下绝对拿不出这么大笔钱,想必这小伙子也清楚,所以他一开始,只拿了一株石斛出来。 自己这也是刚好,准备要进新药材,才准备了这么大笔钱。 没想到,今天用在购买的五件大货上, 不过这样也好,希望以后,他有货,直接来自己店里售卖,自己客源广泛,不愁出售,到手一卖,还能大赚一笔。 赵振国对于今天的价格也还算是满意,揣好三十张大团结,离开了药房。 有了钱后的他,去了国营商场,他想买台洗衣机,一问售货员,傻眼了。 他拍了下脑门,果然是自己记忆混乱了,虽然现在有洗衣机,但那都是用于宾馆、洗衣店,并没有进入家庭。国产的第一台洗衣机是1978年,现在还没生产出来呢。 倒是意外弄来一张冰箱的票,想也没想,就买了冰箱的票,又购置了一些油,肉,面票。 投机倒把的人,见碰到了一个大顾客,对他十分殷勤。 得知他今天就要买个冰箱的大件儿,就帮忙叫了个有拖拉机的熟人。 以五块钱的价格,帮他拉到村里,送到家门口。 赵振国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在国营商场给媳妇购置了时兴的大红毛衣,裤子,皮鞋。 又给孩子添置了几套崭新的小衣服,棉袜。 还购置了几床新棉被,把能想到的,都购置了,足足装了小半车。 把拖拉机的师傅,看傻了眼,不敢相信穿着破旧衣服的小伙子,这么有钱。 一口气,买下这么些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 本来还担心,他掏不出五块钱,还思索着要他先给钱,现在看来,自己白担心了! 等赵振国添置完所有东西,已经是下午了。 他坐在拖拉机上,路不平稳,车一直颠簸,他得一直扶着冰箱。 此刻在家里的宋婉清,从早上醒来,发现孩子睡在自己身边,赵振国早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昨天夜里,她被折腾累睡着后,夜里听到女儿的哭声,想起身时,却被身边的大手按住。 赵振国不让自己起来,利索地下了床。 她看着打开灯,几步走到女儿的小床前。 静静地看着赵振国粗手粗脚地检查孩子的尿布,笨拙中带着小心翼翼,直到孩子的哭声制住后,不知不觉,又昏昏沉沉睡着了过去。 以至于早晨起来,天已经大亮,她拖着酸痛的身子,起了床。 发现那人离开时,已经做好了饭菜。 宋婉清看着桌上金黄的鸡蛋,还有煎的肉块,要说内心一点没被触动,那是假的。 洗漱完,喂了孩子吃完奶。 这才闲下有空吃饭,瞧着油光铮亮的煎肉块,就一阵肉疼。 他这人怎么这么败家,谁家不过年,会这么舍得吃油!肉都被油浸透了。 她爸没犯事儿的时候,在城里也没见谁家这么吃。 按这个败家法,迟早要把家吃垮。 宋婉清啃了小半块粗粮,吃了两口鸡蛋,肉一口也没舍得动,想着等那人回来吃! 他饭量大,这几天又从早忙到晚,上山挖石斛,应该补补。 赵振国:不用给我留,媳妇儿,那是专门给你留的鹿肉,给你补身子的。 晌午时分,王栓柱带着一个年轻女孩子来到了家里。 “老四媳妇,这是城里下乡的知青,李甜甜,往后就住你家了,你跟老四说说,给她安排个房间。” 宋婉清一时间有些茫然,突然给家里安排了这么个年轻女人,就这么巴掌大的三间小土坯房。 一间自己住,堂屋吃饭用的,另外一间放着杂物,哪里有给她住的地儿? “村长,他人不在家,我做不了主。” 王拴柱笑得一脸褶子,冲着宋婉清摆了摆手,不理会她的话,冲着身边知青,交代了几句,转身就离开了。 要不是看在赵振国,送自己那块肉的份上,怎么可能往他家送个黄花大姑娘。 这批下来的知青,笼统加起来二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年轻小伙子,就这么一个水灵的小姑娘,就让自己给安排在了这里。 他小两口住,送来一个小姑娘过来住,好过一个小伙子! 毕竟晚上办事,小姑娘比小伙子方便多了,没啥好忌讳的,更不担心年轻漂亮的媳妇被人惦记。 被撇下的李甜甜,拎着两个帆布包,目光环视着破旧的三间瓦房,很难想象,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要比其她下乡的知青,都要艰苦。 红梅被分配的那家,家里条件看上去很不错,那家是对中年夫妻,还有三个孩子,都穿着光鲜。 来的路上,听他们说,自己分配的这家,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喝酒,赌博,还打老婆、 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没过来之前,还觉得对方说得有些夸张,可现在来看! 对方绝对没夸张,只是面前的女主人,穿着破旧不合身的衣服,长得倒是颇为水嫩漂亮,五官精致得不像话,压根不像是农村人。 第15章 震惊 宋婉清注意到对方,正在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在打量自己。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脚上破旧的布鞋,再看光鲜亮丽的对方,穿着时髦的地确良裙子,白袜子配搭着小皮鞋。 忽略掉对方审视的目光,冲她说道:“你先坐吧,那屋子全是杂物,要等我家里那口子回来,才能帮你腾地方。” 转身回了屋子,从里面拿出暖水瓶,给她倒了杯水。 李甜甜有些拘束的点了点头,在院子内的板凳上坐了下来,勉强冲宋婉清挤出一个微笑。 心中暗暗希望,要想尽办法,尽快拿到回城工作的通知。 这个破地方,一天都呆不下去,尤其还是在这种有个无赖地痞的家里。 往后必须得小心着点,免得被这家的地痞无赖占了便宜。 宋婉清本来打算中午,随便对付一口,现在新来了个知青,没办法,只能挽起袖子,做起了饭。 李甜甜想到接下来都要住在这里,不可能白吃白住,洗了手,进厨房就要帮忙。 “嫂子,要不我来烧火吧。” 看着破旧的厨房,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房梁上还挂着一大块肉,有些错愕。 不是说这家穷得都揭不开锅了?怎么还吃得上肉?还这么大块! 低头正在和面的宋婉清,冲着走进来的李甜甜道:“不用麻烦你了,如果可以,帮我在院里看着孩子就行了。” 听到宋婉清这么说,李甜甜点点头就走了出来,来到小床前。 看着躺在上面白净,瓷娃娃般漂亮的孩子,模样十分讨人喜欢,就是太瘦了点。 她弯腰逗着孩子,纳闷,这个女主人,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长得又出奇的白净漂亮,怎么会这么早就嫁了人,连孩子都有了。 最重要的是,以她相貌,绝不至于嫁个这么不堪的男人,还是个地痞无赖。 难道是被无赖强迫后,没办法才嫁给他的? 想到这里,李甜甜一阵头皮发麻。 越想越害怕,更加不想在这个家里住下。 思索着要不要去村长家里,请他帮忙帮自己换一户人家,再穷一点也没关系,只要对方家男主人本性良善。 厨房忙碌着做饭的宋婉清,不知道外面的知青心里上演了斗争大戏。 在她心不在焉时,宋婉清做了一碗面条,端着走了出来。 “女同志,先吃饭吧。” 李甜甜回过神来,看着桌上海碗里飘着油花的面条,愣了。 “我叫李甜甜,木子李,嫂子你以后你可以叫我甜甜就行了。” 宋婉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打心底里,她不想家里再多这么一个人,房子空间太小,压根没有什么私密空间可言。 思索着等赵振国回来了,让他找村长说说。 下午快三点的时候 拖拉机腾腾地进了村,在赵振国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家门口。 在院子里剥玉米的宋婉清,听到声响,放下手上的事情。 起身来到门口,刚好瞧见赵振国从车上迈腿跳了下来,纳闷他怎么会坐着拖拉机回来。 还没等她开口道出心中疑惑,就听拖拉机的车主问道:“小伙子,这么些东西,你家放得下吗?”说话间,已经从前面来到车后面。 站在上面,吃力地把冰箱,一点点挪到边沿。 赵振国上前就把冰箱,从上面扛了下来,冲着拖拉机师傅扬起笑容说道:“以后多的是地方。” 站在一旁的宋婉清,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愣在原地问:“这都是你买的?”声音中透着难以置信。 这么些东西,还加上一个冰箱,这得花多少钱? 赵振国见媳妇白净漂亮的脸上,呆滞的目光,迈步上前,摸了摸她白嫩脸颊,知道她这是在心疼钱。 可这些小钱,压根不算什么,只想老婆往后跟着自己,吃好的,穿好的,他不想她再受一丁点苦。 自己上辈子享受过的,要让老婆全部来一套。 再说冰箱真的是需要,有了冰箱,空间就能腾出来了。 赵振国凑到宋婉清耳侧,压低音量小声说:“等会儿再跟你解释,你先站一旁等着,别碰到你,我先把东西卸下来。”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机械地挪到一旁,看着从上面卸下来的一件件物品,愣是堆成了一个小山。 她心中懊悔,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抱着孩子,跟着他一起进城的,这得花多少钱啊! 他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光是这台冰箱,他又哪来的票? 一般家庭,谁用得起,光是电费都不得了! 真败家啊! 这会儿站在一旁角落的李甜甜,怀里抱着小婴儿,目光直勾勾看着,身材高大挺拔,肩宽腿长的年轻男人。 他就是这家的地痞?村民口中的懒汉? 想过他丑陋,粗鄙不堪,怎么也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五官深邃立体,相貌英朗英俊的男人。 长这么大,她还极少看到过,品相这么好的男人。 看得她心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李甜甜总算是明白,宋婉清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怎么会早早嫁到这么一个,一贫如洗的家里。 感情这男人,浓眉大眼,长得这么英俊好看! 比电影里的明星都好看…… 卸完东西后,赵振国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了拖拉机师傅,冲他道了谢。 拖拉机师傅,拿到钱也是爽快的收了起来,挥手开着拖拉机,离开了。 赵振国又开始往院子里搬东西,期间阻止了要帮忙的媳妇,让她坐在那里歇着,压根没发现家里还多了个陌生女人。 闻到风声的赵振兴赶了过来,看到自己兄弟门口,堆了那么大堆东西,都给震惊了。 这懒汉哪来这么多钱,购置这么些东西? 他那个一贫如洗的家里,压根没什么东西可给他卖的,除非是卖了孩子。 想到这里,赵振兴不禁加快脚步来到门口,瞧见女知青怀里抱着的小侄女,这才松了口气。 第16章 盖房 赵振兴什么话也没问,帮着把东西搬进院子。 瞧着半人高,沉甸甸的铁盒子,通上电,里面带着丝丝凉气从里面冒出。 好奇的来回看着,就是没好意思上手摸,听说挺贵的,比电视机都贵。 这竟然就是城里人口中说的冰箱,没想到,自家兄弟竟然弄了一台。 全村独他一个,连东头最有钱的开杂货店的那家里,都没这玩意儿。 帮着弄完所有东西后,赵振兴把自己兄弟,叫到院门口,询问他哪儿来这么多钱,买这么些东西。 赵振国不紧不慢,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倒出一根递给了自己大哥,接着又倒了一根,塞到嘴里。 摸出火柴,先给大哥点上后,又给自己点燃。 咬着烟屁股,狠狠抽了一大口,吐出烟雾,在大哥目光注视下。 含糊保证,自己没偷没抢,更没再烂赌,这些都是自己辛苦挣的。 赵振国并没把自己上山挖石斛的事情告诉自己大哥,这件事,他暂时除了媳妇,谁也不想说!包括自己亲大哥。 因为即便告诉了他,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万一说漏嘴了出去,就等于断了自己财路! 目前,光是凭借自己记忆,还有很多处地方能挖到石斛。 如果运气好,还能找找到何首乌,还有山里的那些野味,光是这些,就足够让自己存下一笔钱。 等来年开春,打算带大哥二哥上山挖石斛,告诉他们技巧,往后能不能挖到,就看他们运气了。 赵振兴看着亲兄弟,他目光灼灼,透着之前没见过的睿智深沉,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自己这个亲大哥看着都觉得陌生。 见赵振国不想说,赵振兴也没再刨根问底的,只要他不犯错误就好。 两兄弟一阵无言,好一会儿。 赵振国想着趁着大哥今天过来了,就把自己想建房子的事情告诉了他,打算请他帮忙监工,每天给他按照一块工资算薪水。 听到他的话,赵振兴嗯灭了吸到烟屁股的烟。 “一天一块,一个月三十块了,国营普通工人,一天也才一块钱!” “都是自家兄弟,给你白干都成,不要你什么工钱,只是,你知道建房子要多少钱吗?这可不是小钱…” 赵振国点了点头,丢掉烟,踩灭后说道。 “知道的,钱我有,工钱我会照算,还得麻烦大哥,你帮我找个好点的工队,还有材料也要麻烦大哥帮我一起弄,我想在入冬前,住进新房。” 赵振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以为自家兄弟,只想翻修一下三间草房。 压根不知道赵振国要盖个小楼的事情。 而赵振国之所以把这些,全权交给自家大哥,主要是,他自己没空。 他想赶在入冬前,把石斛全部挖了,顺便看看还有没有运气,碰上何首乌,一起卖。 要是再碰上点梅花鹿,搞点鹿茸、鹿鞭之类的,那就赚大发了。 至于自己突然暴富建房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自己是个烂赌的,随便他们猜测是不是自己烂赌赢了大钱。 只想顾着当下,珍惜与媳妇的每一天,尽可能给她目前最好的生活。 眼看时间还早,两兄弟就直接去了附近的砖厂,先把砖给订了。 赵振兴在听到自家兄弟,订了那么多砖后,这才知道,他是打算盖小洋楼! 眼看着赵振国将两张大团结,眼也不眨一下,就交给了砖厂老板,心疼得厉害哦…… 再听到他说剩下的,等砖全部拉来家里后,再全部结清。 赵振兴目瞪口呆的同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厚厚一沓大团结,得多少钱?就被他这么装在口袋里! 这么大笔钱,他也不怕丢了。 等回过神来,赵振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这个不成气候的四弟,现在,在外人面前派头十足,比那个砖厂老板,还像老板,往那儿一站,不怒自威。 若换上一套体面的衣服,说他是城里来的大老板,都没人不相信, 举手投足,都透着老练自信,若不是他耳下那颗独有的小痣,都怀疑自家四弟让人给调包了! 回去的路上,赵振兴还是觉得跟做梦似的,不可思议,有些不适应现在这个四弟。 在他面前,莫名总觉得有些压力,矮他一头。 到了家门口时,赵振国从口袋里掏出五张大团结。 “大哥,那明天开始,就麻烦你帮忙开始购买材料了。” 赵振兴长这么大,一下子还没摸过这么多钱,看了好一会儿,才把钱接了过来。 小心地放在口袋里,手捂着口袋,生怕弄丢了。 赵振兴抬起头,看着自家兄弟,一脸诚恳的说道:“你既然信得过大哥,大哥一定给你把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赵振国点了点头,他自然信得过大哥为人,不然也不可能把这事交给他办。 …… 这会儿的宋婉清,坐在堂屋,已经把赵振国买回来的东西,全部归置好。 将一些新鲜肉,放进冰箱,又找出一条方巾,搭在冰箱上,怕落灰,弄脏了冰箱。 整理剩下的生活用品的过程中,发现有好几套女款毛衣,裤子,皮鞋,还有几套孩子的棉衣,棉袜,摸着布料手感,都是极好的。 宋婉清抱起几床崭新的棉被,放在了床尾的柜子上。 又看了看崭新的女士毛衣,上次赵振国去镇上买的格子外套都还没穿,这次进城,又给自己买了这么多套衣服。 自己整天呆在村里,哪里用得着那么好的衣服! 虽然这么想,心中却甜滋滋的。 这人,购置这么多东西里,都是她跟孩子的,还有家用的,都没给自己买一件像样的衣服鞋子! 在宋婉清归置东西时,李甜甜抱着孩子,站在一旁,默默看得十分艳羡。 那几件女士毛衣,都是城里最时兴的款式。 下乡时,自己想买,但一件都得十几块,家里压根不会同意,花这么多钱,只为了买件毛衣。 看着自己想买,舍不得买的衣服都在这里,突然有些羡慕。 宋婉清她男人不仅长得好,还这么舍得为她花钱,而且还会心疼人,刚搬东西时,压根舍不得她动手帮忙。 这跟村民口中描述的嗜赌懒汉,完全不符! 赵振国迈着大长腿,从外面走了进来,这才发现抱着女儿的是个陌生的年轻女人。 从李甜甜身上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媳妇问道:“你朋友?” 第17章 这人谁啊? 李甜甜在察觉他视线后,眼帘微垂,不敢与赵振国对视。 虽然她自诩城里人,一向看不起这帮泥腿子。 李家两个儿子,小女儿算是掌上明珠,两个哥哥都爱妹如命,所以才把李甜甜脾气养得大得不得了,喜欢拿鼻孔看人。 李甜甜下乡这档子事,其实是个意外。 当时下乡的名单里填的明明是李田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小妹李甜甜的名字。 李甜甜从小过得好,养得娇气,生得貌美,已经习惯自己一颦一笑都牵动周围青年们的心。 但打从这家男人坐拖拉机回来,自己虽然一直就在旁边,可他眼里只有小嫂子,自己这么大个人站在那里,他竟然自始至终都没发现! 正忙着手头上事情的宋婉清,听到赵振国问得,这才想起家里多出的人。 女知青一直不说话,自己又只顾着整理赵振国买回来的东西,压根忘了她的存在。 孩子被她一直抱着,竟然也不哭不闹。 宋婉清带着歉意,从李甜甜怀里接过孩子,冲着赵振国说道:“这是村长带来的下乡知青,说暂时要借住在咱家,你看,要不把西屋收拾出来?” 语气中带着征求,赵振国说让她当家,但她还是不敢擅自做主。 赵振国一听外人要住家里,眉头不可察觉皱了一下,他可不想陌生人闯入自己跟媳妇的私人空间。 在对视上媳妇的目光后,到了嘴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怕她以为自己驳了她的意思。 赵振国并没有应声,反而是先把媳妇带到里屋,脱掉身上的外衫,将卖石斛剩下的钱,从暗兜里拿给了她。 接着从她怀里接过孩子,将自己打算新建房子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 从他手里接过钱的宋婉清,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一张张大团结,购置了那么多东西,还剩下这么些钱? 两颗石斛、一颗何首乌,还有那什么鹿茸、鹿鞭,值这么多钱? 当听到赵振国说想盖房子时,宋婉清收起钱,在赵振国目光注视下,把钱藏好,陷入短暂沉默。 若是不盖房子,光是这两回的钱,足够三口人丰衣足食,安安稳稳过上好几年。 可要是盖了房,这些钱,可能不仅不够用,还得欠外债,娘家弟弟那边,这两年多的时间,也没少接济自己家。 现在他们也有了孩子要养,自己更不好意思再开口问弟弟开口借钱。 在宋婉清沉思中,赵振国似乎看透了媳妇的心思,在她白嫩脸颊亲了一口。 “好了,媳妇儿,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呢!你在家别累着” 脸颊多出的柔软温热触感,让宋婉清瞬间红了脸,媚眼如丝地瞪了一眼赵振国,小声提醒说: “干啥呢,外面还有人呢!” 赵振国脸皮厚得宛如铜墙铁壁,他才不管这些。 上辈子的他,身价不菲,什么场合没去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他没见过?有一次别人邀请他去邮轮上参加活动,船驶入公海,那才是群魔乱舞 私下在屋里,亲亲自家媳妇的小脸又怎么了? 这可是领过证的,正经媳妇。 接着俯身,低头又在宋婉清红润饱满的朱唇轻啃了一口。 瞧着媳妇白嫩透着粉红的面颊,赵振国的心都跟着融化了,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青涩呢? 没继续逗她,转回正题说道。 “明天大哥会订购材料回来,万一他钱不够,问你拿的时候,你记得给他。” 宋婉清默默地点了点头,想到隔壁邻居说大哥跟二嫂的事情,再看到大哥,心里有些膈应! 赵振国敏锐捕捉到自己媳妇脸色有异。 凑近宋婉清,弓下腰身,贴在她白嫩的脸颊问:“怎么了?” 宋婉清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赵振国见宋婉清不想说,将这事放在心里,当下没再追问。 原本坐在堂屋的李甜甜,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宋婉清提醒说外面还有人时,觉得脸颊臊得慌。 放轻步伐,来到院子,呼吸着新鲜空气,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找村长,换其他户人家的脚步。 这家男主人,好像也没有外面村民传的那么差劲。 刚才小嫂子整理东西时,自己抱着孩子,就站在那里,看得分明。 里面大部分是家用,还有孩子跟小嫂子的衣物,唯独没有男人用的任何东西。 李甜甜心中的男神是何文坤。 同何文坤比,村里的乡下男人,过于粗野,其他知青男人,又过于平凡。 何文坤是高中毕业,很有文化。平日里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起话来斯文得很。 旁人都说他俩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般配得很。 可惜自己下乡了,要不然就可以跟何大哥成婚了。 这个男人,虽然没有自己的何大哥温文尔雅,但一个男人能对媳妇好到这种地步,实属难得。 放眼望去,哪个男人进城后,会想着给媳妇孩子买衣服?都是紧着自己,先好吃好喝! 在李甜甜站在院子发呆时。 屋内赵振国怀里晃着的女儿,已经睡着了。 精雕玉琢的小脸上带着恬静。 他转身,把睡着的小公主,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拉上被子盖好,弄完这些,伸手把正在整理衣服的媳妇揽入怀中,弓着高大的腰身,下颚垫在宋婉清肩膀。 热燥粗粝的大手,摁在纤细的腰肢上,问:“衣服怎么不穿?是不喜欢么?还是尺码不合身?如果不喜欢,改天我再带你去买新的,你自己挑着买,我也不太懂这个。” 赵振国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的,只能按照当下最流行的款式给她挑的。 媳妇长得本来就好看,皮肤又白,穿什么都很好看。 宋婉清后背抵在赵振国结实宽厚的胸膛,鼻息间缠绕着男性的荷尔蒙气息,脸红不止。 赵振国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宋婉清耳边,弄得宋婉清痒痒的。 她微缩着脖子,带着一丝羞涩说:“喜欢啊,咋会不喜欢呢?只是以后别再给我买了,我整天都在屋里,哪里穿得上那么多好衣服。”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拦腰把人抱起,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随着赵振国突然的动作,宋婉清吓得惊呼了出声,在被抱着坐下后,气恼地扬起拳头,在赵振国胸口捶了两下。 目光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刚自己叫那么大声,外面的人肯定听见了。 “别闹了,家里还有外人呢,快放我下来!” 说话间,宋婉清挣脱着想从赵振国怀里下来。 赵振国紧了紧手臂上的力道,嬉皮笑脸那白嫩的脸颊亲了一口道:“好了,媳妇儿,我错了,妞哄睡了,你让我抱一会儿。” 声音落下的同时,带着干净热燥的气息,朝着那红润饱满的朱唇就吻了上去。 湿漉漉的舌头,敲开宋婉清口腔,在里面一阵吸允捣鼓,不安分的大手,越过衣服,来到里面,摸着那光滑细腻的肌肤,呼吸禁不住都加重了几份。 宋婉清考虑到家里还有个人,紧绷着身体,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动静,完全没办法投入,但又不想拒绝赵振国的亲热,免得惹得他不高兴。 察觉到怀中人的分心,赵振国轻咬了一下对方的朱唇,带着粗重气息说道:“好了,不闹你了。”说着脸埋在宋婉清胸前,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第18章 一天都住不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宋婉清双颊微红,从屋内走了出来,冲李甜甜说道:“今晚要委屈你先将就一下,西屋的东西有些多,你大哥,可能没办法一下子清理完。” 听到宋婉清的话,李甜甜扭头朝她看了过去,见她脸颊红扑扑的,联想到,刚在里面听到夫妻俩屋内的对话,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她视线。 “不委屈,那麻烦你跟大哥了。” 宋婉清冲着李甜甜笑着摇了下头说道:“不麻烦,你不嫌弃我家穷就好。” 说着弯腰把女儿的小木床,搬入自己的东屋,赵振国看她搬床,赶紧冲上来帮忙,“媳妇我来,你小心闪着腰。” 宋婉清笑了笑转身去了西屋,也帮忙收拾。 光着膀子干活的赵振国,在媳妇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套上了个白色背心,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臂膀在外面。 遮住了宽阔后背,深浅不一的抓痕。 不知这些的赵振国,扛起几个农作物的篱笆,准备弄到院子里。 瞧见自己媳妇挽着袖子走进来,连忙开口阻止: “媳妇儿,这里不用你帮忙,灰尘大,你出去院里呆着。” 赵振国说着,见宋婉清不听劝,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人推了出去,这里灰尘这么大,怎么舍得她进来帮忙。 要不是考虑到,接下来建房子,一群大老爷们在家里胡乱窜,绝不会留下这个女知青住在家。 想着李甜甜在,自己上山打猎挖石斛,她能陪着自己媳妇说话解闷,这才决定将人留了下来。 李甜甜瞧见赵振国把宋婉清推了出来,忍不住笑着打趣道:“嫂子,大哥可真疼你!” 听到她的话,宋婉清有些羞涩地笑了一下,没应声。 这人确实变化好大,只要他在家,什么都不让自己干! 连晚上擦身子的热水,他都烧好端到屋内给自己。 这些天,确实有种被小心呵护的感觉,就是太好了,以至于过得都有些不真实…… 甚至有些提心吊胆的。 宋婉清生怕赵振国新鲜劲过了,又变回从前那样,搞得每天都心揪着,过得患得患失! 宋婉清的精神现在每天都处于高度紧绷状态下,贪婪的希望这种好能维持久一点。 所以说话做事都非常小心翼翼,不敢违抗赵振国,生怕惹来他的厌烦。 吃饭时看着赵振国把白面馒头给自己吃,他却大口的啃着粗粮馒头。 明明他嫌粗粮馒头不好吃,让自己做些白面馒头。 可做好了,他却一口不吃,都让自己吃, 其实,自己吃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能踏实过日子,不再出去鬼混就好! 宋婉清至今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赵振国会突然改变这么大。 之前他也不是没喝醉后做了混事,酒醒后抱着跟自己道歉,跪在地上发毒誓的时候。 每次发完酒疯后,确实会收敛一些,但也仅仅只维持两三天,就又打回原形,继续出去鬼混。 从来没有像这些天,对自己这么好过,做饭,烧水,还会哄孩子,给孩子洗尿布换尿布,给孩子买衣服鞋子。 所以,这些天宋婉清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着清醒,让自己不要沉沦在这个虚伪的假象里,怕以后梦醒了,会接受不了事实! 然而媳妇担心的这些,赵振国浑然不知。 …… 临近傍晚,西屋才算是被赵振国收拾出来。 因为是土瓦房,一直还堆杂物没住人,糊在墙壁上的报纸已经烂的不成样子。 虽然打扫过,可里面还是很大灰尘,眼见天都要黑了,赵振国以最快的速度用木板,支起来一个小床。 不管睡在上面的人会不会不舒服,只要这玩意儿不会散架就行,他确认完结实度,完成媳妇交代的任务,交了差。 宋婉清见他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拿起毛巾递了过去给他说道:“先擦一下,待会就能吃饭了。” 赵振国没伸手接,修长挺拔的身体,微弯下腰,把一张放大硬朗英俊的脸,凑到自己媳妇面前,喷洒着鼻息的热气说道:“你帮我擦么”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拎着东西进屋的李甜甜,在她进去后,踮起脚,抬手给赵振国擦着额头上的汗,嘱咐说:“家里有外人,你以后早上起来上厕所,别再光着膀子了,穿个大裤衩子了,免得让人小姑娘看见了不好意思。” 赵振国漆黑炯炯有神的眸子,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媳妇,瞧着她给自己擦的认真,还不忘嘱咐这些细致入微的小事。 虽然觉得在自己家,还不能光膀子有些麻烦,但看着媳妇嘱咐的一脸认真的模样,又不得不听。 赵振国扬起唇角,在宋婉清红润的朱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爽快的应了下来。 “知道了,听你的。” 宋婉清被他这些时不时的亲昵小动作,弄得一阵脸红心跳。 就自己跟他在家也就算了,现在家里还多了个未婚的大姑娘,真是不知羞! 宋婉清涨红着脸,冲赵振国说道:“别磨蹭了,快去洗手!” 转身就去了厨房。 赵振国看着媳妇落荒而逃的背影,咧嘴笑了起来,英朗英俊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走到井旁边,打了一通冷水上来。 简单的洗了把脸,因出了汗,身上黏腻得厉害。 周围看了一下,院子里就自己一个,媳妇又在厨房,那个女知青在屋内应该没那么快出来。 想到这里,把小背心脱了,将桶里的冷水,直接从头浇了下来。 不曾想,李甜甜从屋里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瞧着光着臂膀的男人,背对着自己,漏出健硕的好身材,肌肉匀称,线条分明,上面带着好几些抓痕…… 李甜甜看的脸颊一热,羞的转身又进了屋。 就这土坯房,不隔音,黑黢黢还到处都是灰,李甜甜是一天都住不下了,她想回城,非常想。 第19章 媳妇吓哭了? 宋婉清听到水声,端着菜走了出来,果然瞧见赵振国光着膀子,身上湿漉漉的,顿时有些恼火。 立即将菜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上前拉着人,就朝屋内走去,期间没忍住埋怨:“这么冷的天,生病了怎么办?” 赵振国任媳妇拉入屋内,在她埋怨下,感觉她在真真切切的担心自己,唇角含笑,露出一嘴大白牙。 回到里屋,宋婉清拿着一条孩子盖的小毯子,踮起脚尖,正专心致志的给赵振国擦拭着脑袋上的水。 期间冲赵振国没好气的说道:“低头。” 压根没注意到,赵振国正笑的一脸不值钱的盯着自己看。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叉开长腿,乖乖低下脑袋。 开心扬起嘴角,几乎都咧到了后脑勺去了。 此刻,他真的很想伸手把媳妇捞入怀中,奈何身上都是水,凉气也重,这才强压下心中的冲动。 嗅着媳妇身上淡淡似有似无的香气,目光盯着媳妇白皙的脖颈,领口随着她动作,时不时能看到领口下,青紫交错的吻痕。 看的双眼发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干涩喉结,带着发哑的嗓音说:“媳妇,明天换上新衣服吧,我想看。” 赵振国的话,使得宋婉清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也没吭声,见头发擦拭的差不多了,绕过他身后,将后背上的水渍也一寸寸擦拭干净。 瞧着他后背上的痕迹,脸没由一烫,自己明明之前都不这样的,最近这两次,弄得忍不住老抓他后背,受不了时,更是咬他臂膀。 想到这些,宋婉清心跳变得有些不规律了起来,把小毯子扔到赵振国怀里说:“前面自己擦,擦干净后,换好裤子出来吃饭。” 说完撩开布帘走了出来。 迎面正巧碰上从西屋出来的李甜甜,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都没说话, 三间泥瓦屋,就那么大点儿,俩人在东屋说的话,西屋的李甜甜听得清清楚楚,搞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觉得闯入了别人私人领地,十分拘束不自在。 这还是傍晚,要是晚上可怎么办?自己岂不是跟火上烤似的! 过了几分钟,赵振国换了裤子,上身套上了一件灰色衬衫,迈着大长腿走了出来。 径直来到媳妇旁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瞧见石桌上早晨炒的鸡蛋几乎都原封不动,还有肉,总共就八块,一块也没少。 看到这里,赵振国皱起眉头,目光看向自己媳妇, “早上没吃饭?” 赵振国心疼媳妇,自然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冷硬。 他也不清楚,宋婉清心里始终绷着根弦。 宋婉清刚拿起筷子,听到赵振国的话,抬起目光,朝他看了过去,当看见他黑着脸,皱着眉的那一刻,心里猛烈抽痛了一下。 拿着筷子的手都跟着抖了一下,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一瞬间仿佛被击垮了似的,不愿相信,他这么快就露出原形了? 还以为这次,他会坚持的久一点! 没想到梦这么快就醒了,宋婉清放下手中的另一根筷子,避开赵振国的视线,脑海中恐惧的记忆不断翻涌。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吃了半个馒头,跟两块鸡蛋。” 声音虽然平静,但白皙的双手,紧紧拽着破旧外衫,颤抖的身体都出卖了宋婉清此刻紧张害怕的心情。 听到筷子落地的声音,赵振国才反应过来,察觉到媳妇的异样,仔细一瞧,宋婉清眼眶红了,眼睛湿漉漉的。 看到这里,赵振国瞬间慌了神,自己就是担心她不舍得吃,全部留给自己,心疼她不该这么委曲自己。 刚一时情急,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口气太凶,吓到她了。 伸手就想把媳妇抱入怀里安慰一番,可刚伸出去手,就被宋婉清给避开了。 这下就更慌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蹲在自己媳妇面前,满脸惊慌的盯着自己媳妇解释道:“媳妇儿,我刚就是有些急,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他语气一软,宋婉清彻底没崩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刚她真的被吓到了,还以为他又恢复成那个脾气暴戾辱骂殴打自己的人,心里滋生出的绝望,让宋婉清有些崩溃。 看到媳妇哭了,赵振国心疼的厉害,拦腰把人抱了起来,快步进了东屋。 坐在石凳上的李甜甜有些凌乱,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院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再瞧桌上的炒鸡蛋,肉,她捋了捋思绪。 所以,刚才是大哥心疼小嫂子没吃这些,说话语气重了点,小嫂子被吓哭了? …… 屋内的赵振国,心疼的看着怀里的老婆,瞧着她白皙漂亮的双眼周围都哭红了,精巧的鼻头也微微泛着红。 看到这里,低头在宋婉清眼皮上亲了亲,柔声解释道:“媳妇,我真的错了,我就是担心你不舍得吃,一着急才凶了你。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又不能时刻盯着你吃饭,一时心急,语气就重了。” 听到他解释,宋婉清缓了过来,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了,感觉自己最近在他呵护下,变得有些娇气。 现在话被他说开后,更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宋婉清白皙的手指紧紧拽着赵振国胸前的衬衣,眼帘微垂,遮住眼下思绪,贝齿咬着下唇,没开口说话。 然而这时,赵振国毫无征兆的来了句。 “媳妇,你这咋了?” 顺着赵振国手指的方向,宋婉清这才注意到,自己应该是……溢奶了。 还没等她回话,赵振国想到最近给她熬的鲫鱼豆腐汤还有鹿肉,接着又问道:“咱女儿最近够吃不够?” 刷一下,宋婉清白嫩的脸颊充血一般,变得红彤彤的,从他怀里起来,背对着他说:“你你先给我出去!” 宋婉清声音中透着轻颤。 这些天,她每天都喝了鲫鱼汤,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用,这两天,孩子都吃的母乳,没再喝奶粉。 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有很多奶水,白天时奶胀得都有些疼。 昨天晚上还被这个没脸皮的,吃了些,今天白天,这才没那么难受,可竟然还是溢奶了! 宋婉清涨红着脸,走神儿地低着头解着扣子。 压根没注意到,赵振国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动作,眼巴巴望眼欲穿地看着。 第20章 媳妇儿怎么了? 等她刚褪去外衫,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这没脸没皮的男人,正盯着自己胸看。 顿时羞恼地冲赵振国说道:“你做什么?快出去,我要换衣服。” 然而赵振国压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脑袋反而凑近了几分。 “媳妇,孩子睡了,你这样涨的难受,我来吧。” 说完,压根就没给宋婉清任何反应机会。 …… 这会儿,李甜甜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单手托腮,眼看天都黑了,星星月亮都要跑出来了。 好想自己的何哥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们夫妻俩都还没从屋内走出来,也不知道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更不敢贸然进去看。 只能坐在外面先等着,过了许久,才听到动静。 顺着声音看去,见他俩从屋内走了出来。 瞧见小嫂子眼尾角湿润,双颊绯红,嘴唇更是红的鲜艳欲滴。 这……是被哄好了吧? 宋婉清看到李甜甜盯着自己,想到刚里面跟这个没脸没皮地做的事情,脸烫得厉害,坐下来后,拿起筷子递给李甜甜。 “吃饭吧。” 说着又拿起一双筷子,递给了身边的男人。 赵振国落座后,全程连个余光都没分给李甜甜,拿起一个细面馒头,放到自己媳妇手中。 接着自己拿了一个粗粮馒头,大口啃了起来。 思索着抽空去一趟水库,弄几条鲫鱼好好再给媳妇补补。 媳妇奶水多,孩子不用吃奶粉,自己也跟着沾了便宜。 宋婉清哪知道自己男人这会儿想什么,她担心李甜甜初来家里不自在,递了个细面馒头给李甜甜说道:“吃吧,别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李甜甜接过她递过来的馒头,咬了一小口,心里真的搞不懂这个家到底是穷,还是富裕。 说它穷吧,吃的是细面馒头,再不济的也是粗面馒头,菜是炒鸡蛋跟肉。 吃的这种条件,放在城里也都是不逊色的! 早晨到了村长家,村长吃的还是黑黢黢的窝窝头,配一点点腌配萝卜干就着吃,这才是真正农村人的家庭条件。 而这个大哥家,说他富裕吧,家里住的是三间土坯房,除了今天才买回来的一个电冰箱,家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连自己睡的那张床,都是几块木板随便搭起来的,她刚去铺床都怕夜里翻个身儿,床塌了 哦,想起来了,白天听他跟拖拉机师傅说,要建房子。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老房子岂不是要拆了,到时候岂不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那他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看得出来,这个大哥眼里除了小嫂子,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李甜甜明显感觉到赵振国不是很喜欢自己住在这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拒绝自己住下。 正在李甜甜胡思乱想时,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声。 下一秒,赵振国就起身,让宋婉清接着吃,自己迈着大步就进了屋,打开灯。 抱起小床上醒来的女儿,先是摸了摸尿布,确定没拉没尿,这才抱着走了出来。 宋婉清放下筷子,馒头,伸手就要接过去,却被赵振国给避开了,他冲自己媳妇说道。 “你先吃,我还不饿,等会儿再吃、”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自然知道他想先让自己吃,才说不饿。 从外面回来,又忙着清理西屋的杂物,怎么可能不饿? 但宋婉清却没戳穿他,拿起筷子馒头,又吃了起来。 李甜甜垂着眼眸,小口啃着手里的馒头,余光偷偷打量着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模式。 不自觉跟家里的情况对比了一下。 自己上面也有两个哥,可他们上工回到家,几乎不碰孩子。 更别提吃饭的时候,孩子哭闹,第一时间放下手去查看孩子情况,次次都是大嫂二嫂先哄孩子再吃饭,或者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艰难地吃着饭。 眼下看着这位大哥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哄着怀里孩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宋婉清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从自己男人怀里接过孩子,抱着孩子就回了屋。 她一离开,李甜甜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年轻男人, 只见他大口地啃着馒头,时不时夹块鸡蛋吃着,英朗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透着冷漠疏离感。 这跟小嫂子在的时候,完全是两副面孔…… 李甜甜看得有些瘆得慌,实在是坐立难安,磕磕绊绊的说道。 “大…哥,我吃饱了。” 说着将面前的碗筷收拾了。 她在城里有家里人宠着,有点骄横,可现在寄人篱下,该有的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端着进了厨房,挽起袖子,利索地洗完后,就进屋,回到自己住的西屋,没再敢出来。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只有赵振国独自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吃掉了剩下的四个拳头大的粗粮馒头,又将面汤全部喝完,这才算是吃饱。 把碗筷拿进厨房,洗干净后,刷了牙,又烧了锅热水。 这才端着水盆回了屋,打着哈欠说道。 “媳妇,你记得擦擦身子,我去上个厕所。” 说着,赵振国把水盆放在支架上,走了出去。 宋婉清关上门,脱掉衣服,用着水盆里的热水,洗着澡。 在她洗完,穿好衣服时,隐约听到房后有动静,她原以为是自己太敏感听错了,接着下一秒,就听到外面传来男人声音。 “好妹妹,你是不是在洗澡。” 听到这一声,刚穿上衣服的宋婉清,浑身汗毛直立,与其同时大声尖叫了起来、 “赵振国” 屋外的赵振国,刚解开裤腰带,就听到她的尖叫声,迅速的走了出来,迎面接住扑进怀里的人,结结实实将人搂着,垂眸问道。 “怎么了?” 宋婉清双臂紧紧搂着赵振国的腰,颤栗着莹白细腻曼妙的身子说道。 “房后刚才有人。” 听到她的话,赵振国抬起漆黑的眸子,朝着院墙外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人头,匆匆跑远了。 刹那间,漆黑深邃的眸子,内染上一层渗人的愠怒。 收回视线,垂眸看着怀中人还穿着睡觉穿的贴身衣物,拦腰打横将怀中人抱起,弯腰将人放在床上。 从卧室出来后,冲着站在西屋门口的李甜甜交代道。 “你帮我看着她,我出去一趟。” 赵振国没再说什么,迈着大长腿走出院子,修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村东头的二赖子家里。 隔壁邻居听着二赖子凄惨的哀叫声,还有拳头打在身上发出的闷响声,听得隔壁邻居心肝儿都在打颤。 他们都知道赵振国是个混不吝,但骨子里却是个狠人,外加他身份,所以一般人都对他客客气气,不轻易招惹他! 不清楚这二赖子是怎么招惹到了他,听着动静,赵振国明显是下了狠手,真怕他被活活打死! “哥,四哥,我错了,我是去看知青李甜甜的,但我真的啥也没看见” 听见二赖子求饶的话,赵振国直接把他下巴卸了,“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馋肉了,去吃肉么?” “呜是四哥我错了,错了”二赖子连爬起来给四哥跪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真怕自己被赵振国给打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赵振国是真想废了他的,可想想宋婉清和女儿,他下手没那么狠了。 —— 躺在床上的宋婉清,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院子里哗啦啦的水声,知道赵振国回来了,在洗冷水澡。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黑暗中,赵振国以为床上的人睡着了,放轻了脚上的步伐进了屋,正想抹黑上床时,听到床上传来的声音。 “你回来了。”说着宋婉清伸手拉开了灯泡。 屋内亮了起来。 赵振国停下手中的动作,见躺在床上的人,此刻单手撑着脑袋,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散落在雪白的肩颈上。 只见她身上只身穿着贴身无袖的小背心,下身穿着短裤,漏出一双雪白的大腿,曼妙的身体一览无余。 看到这里,眸光沉了沉,迈腿上了床,修长挺拔的身躯,贴着床边躺了下来,随后抬手关掉灯。 黑暗中,赵振国揽着宋婉清,搂上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拍着宋婉清的背说:“没事了啊,媳妇儿,不怕,不怕。” 此时此刻,她大半个身体,几乎紧紧贴在赵振国身上,这使得赵振国身体不可察觉的微僵硬了一下。 黑暗中柔软散发着奶香味的身子,他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喉结,带着低沉略带隐忍暗哑的嗓音说道。 “没事了,媳妇儿,睡吧!” 他没回来之前,她不敢睡,怕他下手没轻重,把人给打死了,又怕村里人会说闲话。 她吓坏了,才会跟小猫一样缩在赵振国怀里,脸颊贴在那结实炽热的胸膛,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宋婉清慢慢止住了呜咽声。她不敢大声哭,怕把女儿给吵醒了。 看着这样的媳妇儿,赵振国只觉得自己打轻了。 本以为以自己的“恶名”,这帮村里的小混混不敢,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有这么大的色胆。 不过,怕是今天之后,村里那些动了歪心思的人,就该消停了。 …… 看着男人脸上带着疲倦,想着近段时间,他早出晚归忙着挖石斛,售卖,然后回来,又把钱拿给了自己…… 保护自己,哄自己,他是真的改了。。 黑暗中,宋婉清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赵振国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才松了一口气。 第21章 修院墙,打女人 次日,还在睡梦中的宋婉清,感觉屋外乱哄哄的,尽是说话吵闹声。 屋外的院子,赵大嫂将烧好的水,放入一大把白糖,给干活的人挨着倒水。 这年头,糖也是稀缺东西,平时谁家也不舍得买来吃。 来凑热闹的曹凤杰,喝了一碗糖水后,凑到赵大嫂面前小声询问道。 “大嫂,昨天怎么好像听见你家弟媳妇在家嚷嚷?” 赵大嫂放下水壶,瞧着一脸八卦的曹凤杰,冲她说道。 “呦,你家离小四家二里地呢,你都听见了?咋滴?你晚上闲着没事儿干,蹲人家小两口窗户底下听墙角呢?” 曹凤杰笑了笑没应声,想到昨天夜里听说赵振国把东头的二赖子,打的半死不活不说,还打断了他一条腿。 赶巧着城里媳妇儿不消停,估摸着应该是这个媳妇儿背着赵振国偷人了! 想到这里,压抑不住的想要把这件事同人说说。 赵大嫂懒得搭理她,曹凤杰是赵老大舅舅的二儿媳妇,人倒是怪俊俏,可这性子,胳膊肘往外拐,什么话都敢往外撂。 她拎着水壶给其他人倒水,来到赵振国身旁后,给他使了个眼色,小声冲他不放心说道。 “你去看看婉清,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就醒了,可别给吓生病了。” 正在搬砖的赵振国,听到大嫂的话,停下手上动作,早上起来时,她确实还在睡,眼下这都十点了。 迟疑了一下,洗了把手,迈步朝着堂屋走去。 打开门进了屋后,又把门关上,接着撩开帘子探身进了卧室,迈着大长腿来到床前。 看着床上的人,雪白曼妙的身上,穿着过分清凉的衣服,短裤短到隐约可以看到大腿根上面白嫩的屁股蛋子。 在他开门关门进来的时候,宋婉清就醒了。 赵振国下意识将人揽入怀中,一手护在腰间,一手托着屁股,鼻息间缠绕着软香的气息,侧脸对怀中人说道。 “醒了就先把衣服换好,一会儿我把饭端进来给你吃。“嗓音带着几份暗哑。 目光瞧见窗帘还拉着,外面吵吵的厉害,宋婉清忍不住问道: “院子里搞什么,那么吵。” 赵振国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结,努力忽略掉贴在胸膛的一团柔软,笑着回了句。 “在翻修院墙,乱糟糟的,媳妇儿你先别出来,外面还有事要忙!” “那,那你还不放开我?” 这下赵振国不仅不松开,更是搂紧了宋婉清,冲着她说道。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 “别闹了,快放了,外面都是人。” “我哪里闹了,你是我媳妇儿,我让你亲我一下你都不愿意,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语气中带着几份委屈的凶悍, 宋婉清本想解释,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凑上前在他的脸颊轻轻点水落了个吻。 “好了,快放开我,” 被她亲了一下的赵振国,漂亮的眸子闪过亮色,开心的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上去。 下一秒,宋婉清鼻息间尽是干净热燥的气息包裹缠绕。 赵振国漆黑的眸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唇上传来湿热柔软的触感,使他跟触电似的,紧了紧扣在那纤细腰间的力道,恨不得把怀中软香的身子嵌入体内。 “好好的墙推了干啥?你也不嫌折腾。” 沉了沉眸子,语调不咸不淡道。 “不结实了。” 听到他说的,宋婉清挑了一下绣眉,难道是? “我在屋里呆着也无聊,我想出去帮忙。” 赵振国想也没想,一口回绝到。 “无聊的话,一会儿让大嫂进来陪你说说话。”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知道出去帮忙无望。 见他迈步打开门走了出去,无聊的又回了卧室,去逗女儿了。 因着帮忙的人多,院墙当天下午四点多就砌好了,两米高的院墙上面更是铺满了玻璃碴子。 一般人,没有梯子的辅助下,想翻两米高的墙都很困难了,更何况墙上面还铺着玻璃碴子! 盖房子先盖院墙的,这也是头一份。 —— 赵振国家房后。 曹凤杰咯咯笑了笑:“昨晚我出来上厕所,瞧见二癞子从宋婉清屋里头偷偷摸摸出来的,怕成俩人都那个啥了……” 张红霞惊呼:“不会吧?要是真话,宋婉清也太不要脸了。” 妯娌二人嘀嘀咕咕挤眉弄眼一番,瞧宋婉清的眼神露出了轻浮之色。 这一幕被一直盯着她俩的赵振国看见了,话也是一字不漏收进耳底。 艹,这俩娘们真是欠削! 自己舅舅这俩儿媳妇,居然是这种玩意儿。说什么来帮忙的,明明是来混糖水喝的,他可瞧见了,曹凤杰还带了个茶缸子,裤兜子也鼓鼓囊囊的,看来没少装给帮忙人吃的小零食。 赵振国心中在琢磨怎么收拾曹凤杰和张红霞那俩娘们,必须一次性收拾到位,省得麻烦。 吃过晚饭赵振国晃晃悠悠去舅舅王大山家了。 王大山和两个儿子没分家,都住在一起。 赵振国过来时,王家在吃饭呢,见他来了,大家都挺意外。 “振国,吃饭了吗?”舅舅王大山问的。 赵振国点头,妗子刘淑琴往嘴里扒拉一口饭,见他朝自已这边走来也没多想。 一步步来到曹凤杰身边,赵振国一把薅住了她头发。 他这举动把现场人惊住了,伴随着曹凤杰惊呼声,一个个才反应过来。 王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振国,你发什么疯?” 赵振国冷冷一笑:“我发什么疯?你问问你媳妇。” 曹凤杰怎么都没预料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赵振国耳朵里了,他这么快就来了。 赵振国数落起曹凤杰的不是,刘淑琴跟王大山听完脸都黑了。 这娶回来的,哪儿是儿媳妇儿啊,这是灾星。 平日里就怕自家儿子跟着这个赵振国不学好,千叮咛万嘱咐少来往,少来往,这女人还敢上杆子编排人家。 曹凤杰暗骂赵振国不是玩意儿,但嘴上又不知怎么解释。 张红霞站了起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振国你先松手,曹凤杰好歹是你表嫂……” 赵振国看着一丘之貉张红霞:“你特么也不是啥好东西,少逼逼,给我坐下。” 张红霞有些尴尬,看看自己男人,王勇不声不响,明显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赵振国抬手一巴掌打在曹凤杰脸上:”我让你瞎逼逼,我打不烂你的嘴……“ 曹凤杰被打懵了,完全没想到他竟然敢。 王家老小也没人阻拦,赵振国抽了曹凤杰六个耳光才罢手。 一把松开她,曹凤杰眼冒金星都站不稳了。 踉踉跄跄扑在王河身上,被自己男人狠狠推开。 王大山幽幽来了一句:“你就是找打,活该。” 刘淑琴瞪曹凤杰,堵心的厉害:“曹凤杰,你缺心眼怎么地?还是看不得振国两口子好?这种话你都敢瞎说?” 明显在挑拨离间,被打都没人心疼她。 “我没说那些话。” 除了死不承认,曹凤杰已无路可走。 赵振国哈了一声:“你没说那些话?你敢发誓吗?你要是撒谎就死全家,让你爸妈都不得好死,让你儿女都不得好死……” 曹凤杰太嫩了,哪里是老奸巨猾的赵振国的对手,两句把曹凤杰的嘴堵死了,心虚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看明白了。 赵振国目光看向所有人:“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要是让我听见谁在村里传闲话,挑拨我们两口子关系,别怪我不讲情面,到时候打死打残我概不负责……” 话音落赵振国又狠狠给了曹凤杰两脚,王河看看上前,对着自己媳妇又是一番拳打脚踢。 曹凤杰脸都肿了,被王河打的连连求饶,依旧没人敢上前拉架。 赵振国没走,显然是没消气呢,谁拉架谁倒霉。 好一会刘淑琴叹口气:“差不多得了,打伤了,还得花钱治病。” 王河扬起的手一巴掌落在曹凤杰脸上,这一下打的她嘴角都流血了。 赵振国哼了哼:“我让你嘴贱,再犯贱,下次我就把你嘴缝上。” 扔下这句话赵振国扬长而去,屋内除了曹凤杰哭泣声,再无第二种声音。 赵振国收拾过曹凤杰身心愉悦,乐呵呵回家找媳妇去了。 见他走了,王大山给刘淑琴递了个眼神,让她带着俩儿媳妇儿去厨房收拾。 堂屋中央,闷声抽烟的王大山用烟袋锅子敲了敲桌子,“王河、王勇,你们俩,管好你们的媳妇儿,如果村里有小四家的闲话,我也保不了你们。” “小四,之前混,惹不起,最近听说是学好了,但是我瞧着,反而是更混了” 王河王勇两兄弟低着头,不敢吭声。 —— 吱嘎一声,陈旧的木门被推开,曹凤杰急忙闭上了眼睛,都没想好自己要怎么办。 结婚几个月了,自己肚子还没动静,公公婆婆还有丈夫刚才看着自己挨打都不出手,这赵振国,到底是什么人? 王河进来也没说话。 坐在炕沿边上沉思,心中很乱,很不平静。自己这个表弟,很不简单,爹的意思是不要招惹他。 可自己这个媳妇儿,怪漂亮的,让他完全放手送回娘家,他也舍不得。 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曹凤杰爬了起来:“我错了。” 王河有些意外,就没想到她会有认错的一天。 曹凤杰见他不说话:“以后我安分守己跟你过日子,保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王河盯着她看了几眼,扭头走了。 曹凤杰扭头看看他后背,抿嘴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自己主动点?今天这顿打,绝对不能白挨了。 第22章 熏獾 翌日清晨。 面是昨天就和好的,碗里放些面粉、盐巴和香粉,油烧热后淋入其中就把油酥做好了。 宋婉清将醒发好的面分成五个小剂子,刷上油后,压扁成椭圆形。刷上油酥、撒上葱花。 将整个面饼卷起来再轻轻一压,擀平了放进锅里烙熟成两面金黄就可出锅了。 宋婉清正打算掐下小块试试味道如何,正欲放入口中,却被从背后环上来的拥抱吓了一跳。 赵振国个头很高,他身子弯着才能将宋婉清一整个抱在怀里,下颌顶在她的颈窝上,两人身体贴合,完全占有的温暖。 宋婉清沉浸式做饭自然是被吓一跳,她忍不住瑟缩身子,闻见熟悉的味道也就放下心来,“嗯?” 她迷迷糊糊转过头发现赵振国盯着她手中的吃食,眼神像个孩子一样。 淡然一笑,将面饼顺理成章的喂进他嘴里。 “味道如何?” “好吃。” 赵振国的笑真挚而自然,仿佛这山间的清风,那样纯粹。 “媳妇儿,其实不用起这么早为我做饭的,你哄着孩子多睡会儿。”赵振国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都听不见了。 “你要去打猎,山里又有些冷,早晨还是吃点热的好。” 宋婉清前些日子看到赵振国早晨醒来就是随便带点干粮热水就出门入山,自然就更想为赵振国做点什么。 “我出门了。”赵振国吃过早饭后,穿好他的大靴子挥挥手,挑着驮筐,带了三个馒头,背了一壶水,朝着山上走去。 按照记忆路线,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就非常顺利地找到了那颗石斛, 掏出工具,就开始忙了起来。 临到中午,他就已经把石斛挖了出来。 坐在原地,将自己带来的馒头吃完后,喝了半壶水、 眼看时间还早,并未立即下山,而是在周围寻找一些枯木,想碰碰运气。 果然,还真让他发现了大货。 看到东西后,迅速地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这才发现,不止一个,旁边还有四个形状大小不一样的何首乌。 顿时觉得今天这趟山来得值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深山遍地是宝。 放下驮筐,折了些带叶子的草,铺好驮筐,拿出锋利的刀刃,将何首乌割了下来,放在铺好的驮筐里面。 弄好这些后,在上面铺了厚厚一层草。 正准备离开时,赵振国眼角余光捕捉到了栎树旁一个不起眼的小洞,洞口周围散落着些许细碎的泥土和脚印,那是獾留下的痕迹。 这,好像是个獾洞。 獾肉鲜美,可以给媳妇儿补身子,且獾油是珍贵的药材。 不过,獾机敏而狡猾,直接捕捉绝非易事,他决定采用烟熏法,试试运气。 翻找了下空间,他找到了一小捧干辣椒,看来不用下山再准备材料了。小心翼翼地将干辣椒和干柴塞进洞口。 随着火光的跳跃,浓烟开始滚滚升起,带着刺鼻的气味向獾洞内弥漫。 赵振国退到一旁,耐心等待。 獾在感受到烟雾和异味后,会本能地寻找出口逃离。 而他,已经在洞口布置好了捕网,只待獾自投罗网。 他有赌的成分,毕竟獾善于挖掘洞穴,洞穴设计精巧,为了逃避天敌和方便逃生,往往具有多个出口。他记得之前看过动物世界,说鼬獾的洞巢平均有62个出口,而有的獾洞甚至被发现有超过130个出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林间除了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显得格外寂静。赵振国紧盯着洞口,手心微微出汗。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都没动静,赵振国想放弃了,准备用湿树枝把火扑灭,天干物燥,如果因为这点火导致烧山,就得不偿失了。 沙沙沙。 洞口居然有动静了。 一只毛茸茸的獾头探了出来,眼睛在烟雾中闪烁着惊恐的光芒。紧接着,獾的整个身子都钻出了洞口,惊慌失措地冲向捕网。 赵振国眼疾手快,迅速拉动网绳,将獾稳稳地困在了网中。 这只獾目测大概有两斤左右,差不多六分之一的洞口概率,能抓到这么一只獾,赵振国已经非常满意了。 从空间里取了一袋水,确保火完全熄灭后,赵振国才掉头下山。 而这会儿他家里,一些村民知道了他买了冰箱,好奇地纷纷上门,想看看城里人说的冰箱长什么样。 就这样,一天下来,他家里都热闹非凡,人流是来一波,走一波。 期间有些村民,看到赵振兴让人送来一堆建房子的材料,询问他得知赵振国要建房子后,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说什么的都有。 都觉得赵振国这个房子盖不起来,觉得他没那么多钱! 更是背后偷偷议论他不会过日子,花那么多钱买个铁盒子没啥用,浪费钱不说,更浪费电! 这一天,宋婉清光是应付来家里看冰箱的村民,就累得够呛,她觉得今天的家里,比结婚的时候都热闹。 刚准备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就看到赵振国挑着驮筐回来了。 眼里顿时有了光,抱着孩子就朝他迎了过去、 “今天怎么这么早。”说话间,看到他竹篓里,塞着草叶子。 这几次下来,光是看着他竹篓里装的草,就猜到里面有东西、 多少有些纳闷,他运气怎么会这么好,野生石斛这种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他次次上山回来,都会带来货。 宋婉清穿着崭新红毛衣,衬托的皮肤更加细致白嫩,一度让他看晃了眼。 在宋婉清来到自己跟前后,赵振国弯腰低头就想要朝她脸颊去亲,可被她涨红着脸躲开了。 宋婉清觉这人没个正形,大白天动不动都要亲自己,开口提醒道。 “甜甜跟大嫂都在呢!”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几个村民,疑惑地看向自己媳妇。 宋婉清看出他的疑问,开口解释说道。 “乡亲都想看看冰箱长啥样,好在大嫂过来了,帮着应付。” 赵振国点了点头,想接过她怀里的孩子时,低头看到自己衣服有些脏,就把驮筐拎进厨房。 冲着跟进来的媳妇,弯腰在她耳侧小声嘱咐了几句。 宋婉清看了一下驮筐,点了头道。 “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他弄了多少东西回来,竟然明天一早还要去城里,但也没多做过问。 第23章 捡鸭蛋 想想现在家里多了个人,他担心上山打猎挖宝被传出去,也正常。 抬眼看着近在迟尺的男人,这段时间下来,似乎又黑了点,但眉骨生的好,体格有高大,倒是显得更加英俊了。 赵振国察觉到自己媳妇的视线后,咧嘴一笑,漏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乐呵呵的在自己媳妇白嫩的脸颊啃了一口。 “媳妇儿,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说话间,粗粝热燥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媳妇儿,我不在家监督你,你也要好好吃饭,养胖点,你太瘦了!” 随着他举动,抱着孩子的宋婉清身体猛然一僵,家里还这么多人呢,刚想发作,就听到大嫂的声音。 “老四回来了啊,那你帮着你媳妇招呼着,我该回去了,家里的几个兔崽子该放学了。” 说话间,将暖水瓶放在灶台,低头解着腰间的围裙。 宋婉清见大嫂要走,连忙说道。 “大嫂,你等一下。”说着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了身边的赵振国。 然后出了厨房,快速的进了屋,没多大会儿功夫出来,手里拎着一小袋冰糖,余光瞟了一眼赵振国,生怕他不高兴似的。 见他只顾低头逗着怀里的孩子,压根没留意自己这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没跟他商量,就把他买给自己的冰糖送给大嫂家孩子,害怕他不高兴。 虽然自己也舍不得吃,但嫁过来之后,大嫂家没少帮衬着自己过日子。 今天也是,知道这边来了很多村民看冰箱。 她就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过来帮忙照看着,自己这才没那么手忙脚乱,有空照顾孩子。 之前家里确实没什么拿得出的,只能帮衬着她们干点活,现在稍微有了点,也想回馈一下她。 宋婉清把手里的冰糖递给大嫂道。 “大嫂,这个是振国买的,你拿回去给大娃、二娃他们吃。” “不行,这么客气干啥,你留着给妞妞吃啊。” 老大媳妇看着手里被她塞的小半斤冰糖,瞪大了双眼,太贵了,说什么都不肯要。 这年代糖水是招待尊贵的客人的,一般人家哪儿喝得起这个。 在宋婉清的坚持下,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东西离开。 等大嫂离开后,宋婉清小心翼翼的又看了一眼赵振国脸色,开口解释道:“今天咱大嫂在家里帮着忙了一天,多亏了她,我才有空照顾孩子,不至于饿肚子。” 听到自家媳妇,低眉顺眼的跟自己解释,赵振国的心就一阵揪疼,这些天下来,媳妇在自己面前,还是这么小心谨慎,跟只小绵羊一样,似乎生怕自己生气动怒。 她现在这样,极度没有任何安全感的表现,都是自己造成的! 宋婉清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紧张了起来,手误所措的同时,不自觉拽着自己崭新的毛衣。 “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会再这么做了。” 看着面前的媳妇,赵振国知道她又误会自己了,一包冰糖而已,自己怎么会舍得对她生气。 她今天就算是把全部家当连带冰箱都送给大哥大嫂,自己都不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若不是怀里抱着孩子,真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教育”她开导一番、 不行,这件事不能再拖着了,一定要把话给她掰开了说才行,不然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谨小慎微的样子,早晚都要被她心疼死。 赵振国对视上媳妇惶恐不安的眼神,开口冲她柔声说: “咱家,你当家做主,你想干嘛都成,不用在乎我!明天回来,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听到他说的,宋婉清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好一会儿,见他不像是跟自己赌气,这才完全松了口气。 赵振国没错过媳妇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决定今晚躺在床上,不能再倒头就睡了,要好好给她说道说道才行! 暗下决心的同时,瞧着天儿还早,但她现在还不愿意跟着自己去城里逛…… 抱着怀里的孩子凑近她几分,试探问道:“媳妇,要不要跟我去山脚下溜溜,我打只鹌鹑给你打牙祭?”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也有些心动,倒不会真的馋吃鹌鹑,就是这段时间,他哪里也不让她去,也不让她出去干活,自己就只能呆在家里专心照顾孩子。 在家也憋得慌,也想跟他出去走走,透透气。 可看了一眼屋内还有几个村民,家里还藏了那么多钱,宋婉清压根不放心就这么跟他出去。 赵振国顺着自己媳妇目光看了过去,开口冲她说:“等着。” 说完抱着怀里的孩子进了屋。 没多大会儿功夫,几个妇女走了出来,纷纷夸站赵振国能干,是个能挣大钱的,夸赞宋婉清有福气,以后跟着赵振国,就等着享福! 李甜甜跟在赵振国身后,把门上了锁。 虽然也很想跟着一起去山上看看,但她总觉得自己不该跟在夫妻两人身边,索性找了个借口,就去了一同下乡的知青那里。 去往山脚的路上,宋婉清走在赵振国身侧,时不时看一眼身边的男人,最终没忍住问出口。 “振国明天,你要是去城里,我能不能回娘家一趟?” 结婚这么久,现在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再喝酒,烂赌了,挣了钱还给自己跟孩子都购置了新衣服,更是添置了很多家用。 宋婉清迫切地想告诉妈,让她不要再担心自己了,自己现在过得很好! 然而抱着孩子的赵振国,听到自己媳妇想回一趟娘家,扭过脸看向她说:“明天等我回来,跟你一起去,我会办完事早点赶回来。” 之前一直说要把从丈母娘那里骗来的钱还上,最近一直忙,没抽出空来。 正好明天去把手上的石斛、何首乌还有一些鹿肉给卖了,顺便给丈母娘买点东西孝敬一下。 宋婉清听到身边的男人,要跟自己一起回娘家后,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后收回视线,唇角微微上扬,露出好看的浅笑。 “好。” 没过多久,赵振国就带他来到了一片生长着野鸭的湖泊前,停下脚步:“就到这里了。” 更深处的山林太危险,更何况还带着媳妇儿和女儿。 赵振国脱了身上的衬衫,垫在草上面,让媳妇抱着孩子坐在上面等。 还不忘撒上雄黄粉和艾草粉驱虫。 宋婉清听赵振国不肯再带她往前走,也不失望。 她扒开面前的杂草,望着里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周围树林的湖泊,眼睛一亮。 第24章 可怜的大雁 再听到草丛中传来一两声“嘎嘎”的野鸭叫声,她忍不住兴奋地问赵振国:“你上次的野鸭就是在这里打的?” “嗯。”赵振国点了点头。 “那应该有野鸭蛋,这个季节正是它们下蛋的时候呢。” 宋婉清一边拨开长得比人还高的野草,一边朝传来野鸭叫声的地方走去,想去捡些野鸭蛋。 但她还没走近,那些隐藏在草丛里的野鸭就察觉到了动静,纷纷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宋婉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哎呀,野鸭都跑了。” 赵振国本就是带着她来散心的,无所谓地道:“没事,你歇着,我去找找。” 虽然赵振国没说什么,但宋婉清还是觉得挺难为情的。 刚才如果不是她鲁莽,赵振国也许还能打上一两只野鸭,现在都跑了。 赵振国不愿意让宋婉清深入草丛,他把人赶了回去,自己走到野鸭筑窝的草丛里,细细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不少野鸭用干草和自身绒羽搭筑的巢穴,巢穴里面或多或少都躺着些灰绿色的野鸭蛋。 “有不少呢。”赵振国捡了几个野鸭蛋,特意折返回来给宋婉清看。 赵振国本意是带媳妇儿出来玩,没带箩筐,两手空空出门,这会宋婉清看着他手中的野鸭蛋,不禁问道:“怎么带回去?” 就靠他们两人,四只手,撑死也只能带走十几个野鸭蛋,还有好多带不走,对于节俭惯了的宋婉清来说,太可惜了! 赵振国刚想要不他从空间里拿个备用的箩筐,就说是地上捡的。 宋婉清踮起脚尖在湖泊附近扫视一圈,见湖泊周围长着不少荆条树,便忙把女儿给赵振国:“你帮我抱着女儿,我有办法。” 赵振国把手中的野鸭蛋放在地上,接过女儿,只见宋婉清又从包里拿出小刀,快步去一旁的荆条树上割荆条了。 赵振国看了会,明白她的意图后,把女儿放在一个树杈上,也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去帮宋婉清割荆条。 “媳妇儿,我自己割就行,你手生会伤到自己的,你抱着女儿等着就行。” 宋婉清的手白皙干净,荆条上到处都是细树杈,不常做这些事的,很容易划伤手。 赵振国动作极快,不一会儿就弄了一堆荆条,寻了个较为平整的地方,剔掉荆条上的绿叶后,宋婉清开始平铺几根荆条在地上,开始编起来。 赵振国这会儿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媳妇忙碌,一点忙都帮不上。 宋婉清不一会儿就编出了个篮子底来,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看天色,朝赵振国道:“你饿不饿?” 赵振国摇头:“不饿。” 宋婉清摸摸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有点饿了。” 赵振国赶紧道:“我去打猎,给你烤鸟吃。” “不用,”宋婉清摆摆手,从布包里拿出两个馒头来,“我带了馒头,热热就能吃,你也吃点。” 赵振国瞥了眼她的布包,迟缓地点点头。 宋婉清笑得眉眼弯弯,就在湖泊边割干草生起一个小火堆,将带来的馒头放在火堆上加热,让赵振国帮她看火后,又去一旁编篮子了。 一刻也不得闲。 她的速度很快,这边烤馒头的香味刚迸发出来,她手上的篮子就编织好了。 她凑到赵振国面前,显摆道:“你看好不好看?” “太好看了,媳妇儿的手真巧。”赵振国抬头看了眼新编织的篮子,又重新把火堆上的烤馒头给拿下来,递给宋婉清,“吃吧。” 宋婉清放下篮子,用湖水洗干净手。 两人坐在湖边的一棵枯树上,就着微微的山风和秋日的煦阳,一口一口地吃着烤馒头。 赵振国吃完后,站起身,拾起地上的篮子,独自进到草丛里去捡野鸭蛋。 这里的山林常年无人造访,野鸭们少了许多天敌,得到了很好的繁殖。 草丛里的野鸭蛋着实不少,就宋婉清吃饭的这会功夫,赵振国就捡了一篮子野鸭蛋。 看样子,还能再捡两篮子。 宋婉清得了一篮子野鸭蛋,也不贪多,“有这些就够了。” “嗯,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往深处去,看能不能打到别的猎物。” 赵振国一头扎进了丛林中。 坐在草地上的宋婉清,怀里抱着孩子,目光看着远处树丛中的男人,时不时冒出脑袋,趴在地上小心移动着。 他在地上匍匐的时候,心都跟着提了起来,这么深的草,会不会有蛇,万一他被蛇咬了怎么办? 越想越有些后悔,等待的时间变得更加觉得漫长,随之跟着也焦虑了起来。 在他冒头时,冲着树丛里的人焦急说道。 “你快上来,我不吃鹌鹑了。” 因为距离有些远,赵振国压根没听到自己媳妇的声音,又一头扎入树丛中。 这下看的宋婉清更加有些坐立不安了起来,抱着孩子,弯腰捡起地上赵振国的衬衣,拽在手里。 站在山脚下紧紧盯着远处。 因为带着媳妇儿上山,且只是山脚下,所以赵振国没用空间里那杆猎枪,而是用的弹弓。 这把弹弓,可不是随便弄的寻常货色。 弹弓的骨架是由他精心挑选的钢筋茬子烧热后弯曲而成,经过赵振国无数次的打磨与调试,保持了弹弓应有的韧性,弓弦则是用上等的牛皮筋特制,握在手中,沉甸甸。 赵振国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天空,搜寻着目标。 终于,在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中,一只大雁缓缓飞入了他的视线,它扇动着翅膀似乎正急着归巢。 就你了。 赵振国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缓缓举起手中的弹弓。 弹弓射程有限,大雁又飞得很高,但赵振国自有办法。 嗖、嗖、嗖! 他起手一个三连射,第一颗石头飞向空中,第二颗紧随其后,撞上第二颗鹅卵石,第三颗立刻撞上前两颗。 带着破空之声,直追那即将消失在天际的身影。 最终,第一颗石头在后两颗石头的冲击下,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大雁的翅膀。 “嘎!” 大雁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失去了平衡,开始在空中盘旋,最终无力地坠落向地面。 赵振国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自豪。 他紧握着弹弓,目光紧紧跟随着大雁的下落,直到它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等他拎着大雁向下走的时候,瞧见媳妇抱着孩子匆匆往山上走。 看到这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山路非常滑,他连忙开口制止道。 “危险,别往上走。”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宋婉清连忙止住了脚步,她声音带着轻颤冲着赵振国说道。 “你快下来,我不吃鹌鹑了,再也不吃了,你赶紧下来。” 说到后面,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 她守在草丛中,看着山上许久都没动静,天知道她那一刻,有多害怕。 怕这人在山里有个什么意外,自己可怎么办,压根不敢想象! 赵振国也察觉到媳妇的不对劲儿,哪里还有心情再打猎,连忙应声道。 “好,好,我这就出来,你站在那里别动。”说着赶紧下到山脚。 赵振国拎着大雁翅膀,阔步来到媳妇面前,盯着她通红的眼眶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冷?走,咱们回家。” 宋婉清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抱着孩子走在前面,不安害怕的心,久久无法平复。 第25章 冻死算了 赵振国压根不清楚,媳妇这是突然生气了,出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打个鸟的功夫,人就这样了! 几度开口想找她说话,要回自己的外衫,跟裤子,可看着媳妇拉这个脸,抱着孩子连个余光都不分给自己。 没辙,只能赤裸着上半身,穿着大裤衩子,拎着大雁和那一篮子鸭蛋,跟在媳妇身后。 路过李老汉家门口时,他正蹲在自家门口抽旱烟。 瞧着赵老四媳妇抱着孩子,走在前面,手里还拽着老四衣服,再看跟在她身后的老四,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低眉顺眼,蔫儿了吧唧跟在他媳妇身后。 以前怎么没发现,外面横着走跟螃蟹一样的赵老四,在媳妇面前竟然是这么一个软货! 在小夫妻俩走到跟前时,李老汉忍不住调侃:“哟,老四这是咋了?挨媳妇训啦?” 听到他的话,赵振国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自己媳妇,没看到她脸色,只看到漏出的一节白皙的脖颈,收回视线,冲着李老汉笑了笑,愣是没敢吱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家门口, 赵振国把手上的大雁扔在地上,率先一步走到前面。 把院子门打开,推开门后,赵振国懂事地站到一旁,等媳妇进去后,这才弯腰捡起地上的大雁,跟着走了进去。 宋婉清差点被他耍宝的样子逗笑,好不容易忍住了,抱着孩子,在院子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才注意到,手里还拎着这人的衬衣跟裤子,他就穿着个大裤衩子,一路就这样跟着自己走了回来。 恍然想起,刚李老汉调侃赵振国的话,刚怎么就跟他使起性子了呢!连带衣服都忘记给他了。 偷偷看了一眼那人,见他也没有生气,正默默在打水,起身冲他说道: “别用冷水洗,我给你烧点热水。”说着单手抱着孩子,吃力的开着门,想把孩子放在屋内的小床上。 听到媳妇主动跟自己说话,赵振国瞬间来了精神。 扭头看到媳妇正抱着孩子,吃力的开着锁,放下手中的水盆,几步上前。 来到她身后,拿过她手中的钥匙,插入锁中,熟练的打开门锁。 赵振国低头看着怀中的媳妇说道:“你看着女儿,我冲一下就给你做饭。”说话的热气,由下喷洒在宋婉清的发顶。 她白皙的脖颈,在大红色的毛衣衬托下,微泛着粉嫩。 宋婉清没吱声,在门打开后,抱着孩子进了屋,将睡着的孩子放在屋内的小床上,给她盖好小被子。 撩开帘子就走了出来,看到那人赤裸着上半身,正用冷水洗着身子,看到这里,顿时什么脾气也没了!冻死他算了! 拿起凳子上的他的衬衣,坐在哪里,等他冲洗完身体进了屋。 这才拿着他衣服,来到水井旁边,打了一桶水上来,给他洗着衣服,裤子。 思索着,明天进城时,要不要带着女儿先去镇上,帮他挑两件衣服。 现在都入秋了,天气都凉了,他每天都还是穿着薄衬衫,天不亮就去了山里,清晨的山里露水重,温度低。 每天回来,他裤子上都是泥点子,连带衬衣都是沾了泥,估计是趴在地上,用骨签一点点的扒药材。 简单用水冲洗了一下的赵振国,高大健硕的身上湿哒哒的,带着寒气,迈着大长腿,弯腰进了屋。 拿起媳妇用的毛巾,就在身上擦拭着水渍。 等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再出来,发现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已经被媳妇洗好了。 看到这里,心里暖洋洋的,有人给自己洗衣服的感觉真的很好。 将地上刚抓上来的大雁,开膛破肚,处理着内脏,决定一半用来炒,一半用来给媳妇炖汤。 李甜甜回来时,正巧看上赵哥正在处理一只鸟,小嫂子正在晾晒大哥的衣服裤子。 这一幕,再次刷新了她对赵哥的认识…… 宋婉清刚吃完晚饭,东边的张婶子就来了,她家女儿要出嫁,需要个知识分子看礼单,就过来喊了宋婉清过去。 李甜甜不想独自跟一个成年男性呆在一个屋檐下,怕惹闲话,也一起跟着过去帮忙了。 吃完饭,赵振国开始着手炮制獾油。 獾油是一种珍贵的药材,具有很好的滋润和修复皮肤的功效,对于治疗烫伤、冻伤等有着显著的效果。 他先从之前猎获的獾子身上片下肥肉,再将肥肉切成大约1公分见方的小块,确保每一块都大小均匀,这样有利于后续油脂的均匀渗出。 接着他在铁锅内加入适量的清水,水量大约是肉重的三分之一。 这样做是为了在熬油的过程中,水能够帮助控制温度,防止肉块因高温而焦糊,同时也能让油脂更加纯净。 当锅里的水被烧得咕嘟咕嘟直冒泡时,赵振国将切好的肉块轻轻放入锅中。 随着温度的升高,肉块开始慢慢收缩,释放出淡淡的油脂香。 他耐心地调整着火候,这样的小火慢熬是提取獾油的关键步骤,它能让肉块中的油脂充分渗出,同时保持油脂的纯净和香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锅里的肉块逐渐变得微黄,赵振国用铲子轻轻翻动它们,确保每一面都能均匀受热,直到肉块变得干瘪,再也挤不出油了。 再用漏勺将油渣捞出,剩下的就是金黄色的獾油了。 最后,赵振国将油脂过滤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装进一个陶罐中,密封好罐口,放入了空间。 快八点的时候,赵振国看着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锁上门,抱着孩子,穿过大半个村子,来到张婶子家。 看到他抱着孩子过来,宋婉清还以为有什么事,放下手头上的事情。 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孩子问道。 “怎么了?” 赵振国看着媳妇说了句。 “没事。过来看看。”说着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心思细腻的张婶子,笑的一脸灿烂,冲着宋婉清说道:“你家老四这是担心你走夜路,害怕,不放心,来接你呢!” 听到张婶子的话,宋婉清看了一眼坐了下来的男人,真的是这样吗? 算了,张婶子调侃自己的话,怎么能当真,再说,即便他知道自己怕黑,甜甜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他没必要专门跑一趟! 想到这里,冲着坐在凳子上的男人说道。 “你先坐会儿,我马上就好了。”说着又回到桌前,低头忙了起来。 赵振国应了声,“好。”说话间,目光追随着自己媳妇的倩影,直勾勾盯着她一举一动。 这时,张铁军啃着窝窝头,拉了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说道:“四哥,我觉得嫂子真的挺好的,比慧姐又漂亮,还学问高,有涵养。” 第26章 情敌出现 听到张铁军的话,赵振国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么一号人物,不明白他突然提起张慧慧做什么。 然而张铁军见他不吱声,还以为四哥,到现在还惦记着张慧慧。 若是那样,真的就替嫂子不值了,她对振国哥多好啊,家里都穷成那样了,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过日子! 想到这里,开口劝说道:“你也别惦记她了,好好跟我嫂子过日子吧,我可是听我妈说,慧姐在城里交了个男朋友,还是什么的,说是在国营饭店后厨工作,现在每次回来,都不拿正眼瞧人。”说这番话时,语气带着不满。 作为男人,打心底他还真瞧不上张慧慧,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眼睛都长到了头顶了。 说话时,从来不拿正眼瞧人。 若说相貌,那哪里比得过四哥现在的媳妇。 张铁军做梦都羡慕四哥,能娶个这么肤白貌美的媳妇,她那身段儿,哪里看得出来像是生过孩子?依然嫩的能掐出水来。 赵振国: 他妈的,到底是那个不要脸的传自己看上张慧慧的?她那种货色也配? 给老子提鞋子的资格都不够! 不管前世还是这辈子,他从来都没注意过那玩意儿,不知道这种不着边的话,怎么就传出来了。 只是这话听到自己媳妇耳朵里,不误会才怪! 可刚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媳妇,见她自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 这么近的距离,就不信她没听见! 这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了? 赵振国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郁结,冲着张铁军也没了好脸色。 “我什么时候惦记她了?你那只眼睛看我惦记她了?” 张铁军见他这样,瞬间怂得跟个孙子似的,堆起笑容说道:“我就随便说说,四哥你咋还急眼了呢!” 打心底里,还是非常怵赵振国的,他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流氓,狗看了他都得夹着尾巴绕道走。 要不是救了嫂子,他哪里娶得上嫂子这样的好女人? 赵振国看着他一副龟孙样,明显就是不信,懒得跟他解释,没好气道:“滚、蛋、” 张铁军拎着凳子,麻溜地跑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宋婉清听了去,她紧握着笔的收骨节都泛着青白。 难怪他最近变化那么大,感情是心里藏着的人,有新欢了,这才打算要好好跟自己过日子,堵她的嘴! 宋婉清心底升起一股悲凉,难受的厉害。 回去路上,赵振国怀里抱着孩子,也不管身边还跟着个电灯泡,眼巴巴地跟在媳妇身边解释道。 “媳妇,你可别听张铁军的臭嘴胡说,我跟那个张慧慧毛的关系都没有,老子才看不上她那种货色,我心底只有你一个。”语气诚恳,就差发毒誓了。 跟在他们几步之遥的李甜甜,好奇地竖起耳朵吃着瓜。 目光看着赵哥高大的身躯,走在小嫂子身边,腰板都挺不直了!这是得多担心嫂子误会他。 这算不算妻管严? 赵振国见媳妇也不搭理自己,拿捏不准她是什么态度,只能耷拉着脑袋,默默跟着她回了家。 把睡着的孩子,放在小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又去厨房烧了水。 高大的身体,蹲在灶台的火炉口,棍子戳着火堆,心中暗骂,要是让自己知道是哪个嘴臭的,在背后造谣,一定打得他亲妈都不认识。 闲着没事干说闲话,给自己添堵! 这会儿的宋婉清,坐在东屋的凳子上,正给女儿缝制着冬天穿的棉袄。 没多大会儿功夫,赵振国来端着冒着热气的水盆,走了进来。 将水盆弯腰放在媳妇的脚旁边,随后蹲下来,大手握着那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作势就要脱她鞋子。 这个动作,引得宋婉清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目光看向蹲在面前的男人问道。 “你干嘛?”说着想抽回自己被他握着的脚踝。 奈何他手上的力气颇大,压根都挣脱不开。 粗粝热燥的掌心,摩擦着脚踝上的皮肤,弄得有些痒痒的,这人,怎么……,以前还能摸透他脾性,现在反而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低着头的赵振国,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媳妇脚上的布鞋脱了下来,闷声道:“媳妇儿你累了一天了,给你泡泡脚,缓解一下疲劳。” 见挣脱不开,宋婉清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眼眸微垂,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任他脱掉脚上的鞋子。 在双脚被按入适中温度的热水盆后,心境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这些天,赵振国的变化太大了,尤其是现在,他竟然还会主动帮自己洗脚。 若是放在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自己怀孕挺着大肚子那么不方便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 心里也滋生出了贪念,沉溺在他带给自己的这些温柔,呵护。 想到这些,冲着蹲在面前,正给自己洗脚的男人说:“振国,我没生你气,只要你以后不再鬼混,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皙的手指插入他短发中,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 听到她的话,赵振国并没吱声,默默地搓着媳妇一双白嫩的双脚。 洗得差不多,感觉水温不怎么热了后,将她双脚拿出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将湿漉漉的脚塞入衣服下。 随后伸手拿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掏出塞在衣服里的脚,把上面的水渍擦干。 随后,弯腰把椅子上的人,拦腰抱起,迈步放到床上。 “很晚了,别忙了,小心眼睛。”说着自己也跟着迈腿上了床,利索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了。 不等她反应,就把人拉入怀中,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对着怀中挣扎的媳妇闷声沉沉道:“媳妇儿,别动。” 听到他的话,被他抱着的宋婉清果然停了下来,僵着身体,脸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小声说:“毛衣要脱掉。” 这是他买给自己的新毛衣,本想放着等走亲戚或者过年再穿,平时在家压根不舍得穿这么好,可昨天这人说想看,今天就穿上了。 结婚两年多,这人别说给自己送东西了,只差没把这个家败光。 最近只要他出门,回来准给自己带东西回来,不是衣服鞋子,就是一些糖果零食。 赵振国心里这会儿跟塞了棉花似的,只觉得堵得慌,下颚垫在媳妇的发顶,压根不知媳妇担心新毛衣被滚坏了,自顾自地说: “媳妇,我知道之前是我浑蛋,对你做了许多错事,我也不祈求你立马原谅我,但你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这番话,使得宋婉清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第27章 贵人 鼻息间尽是他身上散发着的热源,带着干净的荷尔蒙气息,让宋婉清感到莫名的安心。 抬起手臂,缓缓搭在他腰间,脸往他胸口又埋了埋,过了许久,轻不可闻地应了声,“知道了。” 声音虽然很小,但赵振国听见了,他紧了紧臂弯的力道,恨不得把怀里的人,融入自己体内。 干燥柔软的唇,在她发顶落了个吻。 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让媳妇跟着自己受一丁点委屈。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清晨一大早,天不亮赵振国就起身出发去了镇上,赶上了最早一班车,去了城里。 这次,他没将石斛、何首乌、鹿茸这些东西卖给上次去的药房。 太过频繁去同一家药房售卖,怕被有心人盯上,而是选择去了另外一家药房。 药房负责人在看到他要售卖的东西后,可以确定,他就是最近出手过大货的年轻人,笑脸相迎地把人领进去了一个单间。 仔细瞧了一番他带来的东西,没什么问题,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频频有货源,但听说过他,所以并没有压价。 赵振国也没想到药房会这么爽快,点过厚厚一沓的大团结,确认金额无误后。 将其揣好,就去了国营商场。 进去准备给丈母娘挑选了一些补品,却意外碰见了上辈子人生中的一个大贵人王书记,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小县城。 看着还非常年轻的他,勾起了上辈子的一些往事。 用不了十年,这人就会进入s市,被提拔起做了一把手。 本想上去打招呼,可这一世,两人彼此都不认识,直接上去打招呼显得很奇怪。 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如果有机会,跟他在s市还会再见的。 毕竟往后发展,自己还会选择s市,那里是自己,上辈子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买好东西,拎着准备离开时,听到他那边方向一直在吵,周围也围了一圈的人在看热闹。 顿住脚步,调转方向,朝着他那边走了过去。 柜台的女服务员,拽着穿黄褂子的王新军袖子,大声嚷嚷着:“嘿,我说你这人咋这样?弄坏了东西照价赔偿,不赔就想走。” 王新军刚才转身的时候,衣服勾到了一个柜台,里面的一块梅花手表摔在地上,坏了。 他是个读书斯文人,看着柜台的服务员如此蛮横的架势,涨红着脸解释:“同志,你误会了,我没想跑,我身上的钱不够,车就在外面,待会儿给你送过来,这是我工作证件,可以压在这里。” 柜台服务员接过他证件看了一眼,一脸鄙夷。 “你弄个假证件在这里糊弄谁呢?走出这个大门,你跑了,我找谁去?”说着把证件随手扔在地上。 赵振国弯腰捡起地上的工作证,交给了王新军,目光看向女柜员问道:“多少钱,我帮他给。” 女柜员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振国,笑得轻蔑。 “一共壹佰二十七块五毛,拿钱吧。”说着伸出手。 听到她说的,赵振国二话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大团结,递给女柜员。 “找钱吧。” 看着手里的钱,女柜员带着惊讶错愕,反复数了数,点了点头说:“好的,同志你稍等。” 周围的人见没热闹可看,发出一阵嘘声,轰然散了。 王新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一头的男人,五官深邃,立体挺拔。 刚那么多人围观,没有一个人愿意帮自己说句话。 他却一声不吭,帮自己解了围,看他穿着,也不像是个有钱的,这笔钱对他来说,应该是很重要。 想到这里,王新军心中对这个陌生人不胜感激。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刚才真的谢谢你帮我解围,我车上有钱,车就停在外面,麻烦你跟我一起去取吧!” 赵振国点了点头,跟着王新军一起走了出来,果然看到路边停了一辆黑色小轿车。 这个年代,就开上小轿车了,看来之前传他背景深厚是真的了! 王新军打开车门,从车上拿出包,数出钱递给赵振国道:“小兄弟,再次谢谢你,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接过他递过来的钱,赵振国点也没点,直接随手塞入口袋里,想着身上还装着这么多钱,坐班车确实没坐他车来得安全,倒也没跟他客气,“那就麻烦你了。” 接着把自己家地址报给了他,然后坐上了副驾驶。 途中,两个平日里完全没有交集的人聊着天,完全没有任何话不投机,相反像是个多年不见的老熟人似的,聊得非常投缘。 王新军原本还以为,身边副驾驶坐着的这个叫赵振国的年轻人,只是个简单的乡下人。 可聊天中,发现,压根不是那会儿事,这人看起来深不可测,拥有者这个年龄本不该有的沉稳。 总觉得,他并非自己表面看到的那样,不禁升起了一个想法,或许,他日后会大有作为! 车子在开到一个土院子门口,被赵振国喊了停, 停稳后,赵振国探身,从车里迈腿下了车,接着将自己给丈母娘买的补品从后备箱拿了下来。 弯腰冲着车内的王新军道了谢。 王新军扬起笑容应声:“没事,兄弟我们有缘再见。” 说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破院子,然后掉了个头,驱车又离开了。 赵振国拎着东西进了屋,一眼就瞧见媳妇手里,正拿着一件男人的外套。 第28章 拿回的钱一次比一次多 走上前,把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看着自己媳妇想将衣服往身后藏。 快她一步,拿过她手里的蓝褂子,咧嘴笑着问: “媳妇儿,这给我买的?”说着从媳妇手里接过外套,穿在身上。 宋婉清见他把外套穿在身上,领子没弄好,下意识走上前踮起脚尖,抬起胳膊,伸手给他理了理领子。 整理好后,后退了几步,打量了一番发现,肩宽大小,都十分合适,简直跟量身订制似的。 本来还担心不合身,出门时特意用手丈量了一下他衬衣尺码,特意比衬衣买大了一点,就怕尺码小了,没想到,如此板正。 犹豫了一下,开口解释道:“我看天凉了,就带着闺女,去镇上给你买了个褂子。” 赵振国听到媳妇的话,见她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闪躲,知道她不自信的担心什么。 天知道,自己有多开心她能帮自己主动买衣服,跨步上前。 伸手把她人带入怀中,捏住她下颚,低头躬身吻了上去。 舌头撬开她贝齿,在口腔内一阵乱舔,最后勾着粉舌,交缠了好一会儿。 直到感觉怀中人,气息不稳,这才松开她朱唇,舌头舔去她唇角溢出的透明液体。 把下颚垫在她发顶说道:“谢谢你媳妇,衣服我很喜欢”说话间,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个电灯泡。 李甜甜怀里抱着孩子,双眸瞪得跟铜铃似的,瞧着赵哥亲小嫂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自己这么大个人,就站在屋内,赵哥该不会又没看见吧? 眼下自己刚看了不该看的,会不会长针眼??? 自己啥时候能回城亲自己的情哥哥? 走神儿时,涨红着脸,挤出一抹假笑,抱着孩子,匆匆进了自己住的西屋。 宋婉清被他亲的气息不稳,软绵绵的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开口软软问了句。 “吃饭没?饿不饿,我给你做。” 赵振国揽着媳妇进了睡觉的东屋,随后把他按坐在凳子上,将贴身放着的布袋拿了出来。 “这个你收起来,放好。” 宋婉清抬眼看了一眼男人,收回视线,打开还带着温度的布袋子,当看到里面装的都是大团结后。 连忙捂住布袋子,慌忙看了一眼门口,确定布帘门外没人,这才起身压低音量问道:“怎么这么多?”声音中带着一丝害怕。 他拿回来的钱,一次比一次多,开心的同时,还有些害怕,真怕他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赵振国被自己媳妇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这才到哪到哪儿,以后的钱只会比这更多。 轻叹了口气,现在的幸福,感觉像是做梦一下,蹲在媳妇面前,与她四目相对。 “好了,媳妇,你要是不放心,下次我进城,你跟我一起好不好??你看看我钱哪儿来的不就行了?” 听到他说的,宋婉清目光直勾勾盯着面前自己男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赵振国见她如此,忍不住凑上去,又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这才说道。 “好了,你收拾一下,给我留二百块钱,我去借辆自行车,待会儿,带你回娘家。”说着转身,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宋婉清看了看手里厚厚的一沓大团结。 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起,总觉得放哪里心里都不安全,心里也不踏实。 一个人躲在屋内,找个好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安全。 又检查了一下,之前藏钱的地方,点了点金额,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又发起愁来。 不确定到底要把这笔钱,藏在什么地方才安全。 没借来自行车的赵振国,回到院子,一屁股坐在石墩儿上,兜里摸出烟。 划拉了一根火柴,点燃了烟,抽了一大口,缓缓吐出烟。 带着老婆孩子出门,才发现没个交通工具压根不行! 自己靠着两条腿走再多路都没关系,不能让老婆孩子跟着自己吃苦。 本想借个自行车,带着她们回娘家,可忘记了,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有多金贵! 自家平时都不舍得骑,怎么可能借给外人骑。 只想着建房子,改善住宿条件,压根忘记了重要的出门交通工具。 藏好钱,从屋内走出来的宋婉清,看到他坐在院子里抽烟,没看到自行车,知道应该是没借来,开口说:“我们走路回去就行,之前也都是走路回去的。” 赵振国点了点头,闷声应道:“好。” 下定决心,要尽快多弄点钱才行,家里需要购置的东西太多了! 下午快两点的时候,宋母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隔壁邻居走进来兴奋嚷嚷着:“婶子,快别洗,我瞧见你家闺女女婿回来了。” 大半个村子,都清楚她女儿嫁了个什么货色,男方长得虽然人五人六。但却是个懒汉,爱喝酒爱打牌,动不动就跑来借钱,闹得人尽皆知。 听到邻居的话,宋母连忙起身,用腰间围裙擦了擦手,慌忙走了出去,不知道这次又怎么了。 来打秋风么? 来到门口,看到朝着自家这边走来的闺女,女婿。 不晓得这两人,今天怎么会一起来了,瞧着女婿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 惴惴不安迎了上去,先是打量了一番自己女儿,见她一身新衣服,稚嫩白净的脸上,带着笑容。 不再是之前的愁眉不展,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注意到女婿手里拎着麦乳精、水果罐头,还有一大块肉,一只野鸡,鸭蛋,一看就得花不少钱,知道他家条件,忍不住埋怨着:“回自个儿家,你们俩来就来,带这么东西做什么?”说话间,接过女儿怀里的孩子。 宋婉清脸上挂着浅笑,没吭声,之前每次来,都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这还是结婚以来,第一次往娘家带东西,一路下来,虽然没说什么,可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赵振国看着面前的丈母娘,开口喊了声。 “妈。” 宋母被他这声妈喊得毛骨悚然,不自然地挤出笑容应了一声,然后就招呼他们进家。 一旁围观的邻居,也有些愕然,瞧着他们小夫妻俩的变化,一时间都有些不敢认。 夫妻两人相貌都不俗,现在配上这身行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俩有钱的城里人,下乡走亲戚来了。 可作为他们邻居,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他们家里穷得叮叮地响。 宋母带着女婿女儿进了屋,刚她可没错过邻居的惊讶表情,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打从女儿出嫁过得不好,没少被人看笑话。 看着现在女儿的穿着,不再是破旧不合身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崭新的衣服,橡胶底儿鞋子,一看都是高档货。 再瞧女婿,不再急颜吝,举手投足都透着稳重,跟变了个人似的,有些不敢认! 难怪女儿说他变了,看样子是真的变好了。 宋婉清坐下后问道“妈,我弟呢?” 宋母低头给怀里的孩子,整理了一下小衣服应着:“带孩子去镇上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宋明亮就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路上他听到村民说,自家姐姐带着孩子来了,不清楚是不是赵振国又犯浑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姐姐也不见得会嫁给救命恩人,一贫如洗的赵振国。 放好二八大杠自行车,进屋看到赵振国也在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宋母看到自己儿子脸色不对劲,连忙开口打圆场道:“儿啊,振国买了一堆东西过来看我。” 第29章 变化太大不敢信 宋明亮瞥了桌上的一大堆东西,冷哼了一声。 拉了个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想痛骂自己姐夫哥,又怕母亲生气。 赵振国清楚因为之前的混账事情,这位小舅子对自己意见颇大,来之前也没指望他能给自己好脸色。 所以他这样,自己一点也不意外。 这时抱着孩子的赵小燕走了进来,在看到自己弟弟时,眼里带着一丝愁容,但还是喊了声。 “弟” 不清楚弟弟这次过来,是不是又要打秋风! 他每次来,张嘴闭嘴就是借钱,要不就是借东西,搞得自己在婆家都抬不起头做人。 虽然自己男人,从来没有因为赵振国的事情,跟自己闹过别扭,也正因如此,她才更觉得丢人。但又不敢开口指责赵振国上次因为借钱的事情,他还把丈夫给打了一顿。 赵振国自然看到三姐眼里的哀怨,心里一阵难受。 想必这两年多,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在婆家过得也不好。 上一世,媳妇带着女儿跳河后,家里所有人都跟自己断绝了关系。 唯独三姐,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偷偷塞给了自己二十块钱,还有几个熟鸡蛋。 所以在自己发达后,怕她因为自己的关系夹在婆家两难,不敢与她联系,只能私下偷偷地接济三姐一家 在他们想做小吃生意时,把他们看好的门面购买下来,以极低的价格转租给他们。 一时间,屋内陷入沉默。 宋婉清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这两年多下来,确实靠着娘家接济不少,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票,本来还不知道赵振国让自己拿两张大票做什么。 来的路上,他说这是要还给丈母娘和弟弟的钱。 宋母多少有些意外,这家伙借钱从来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从来没指望他把之前借的钱还上。 只希望他能少找点事儿 “妈,这是振国让拿给你的。”说着把钱塞到她口袋里。 宋母一看这么多钱,顿时有些慌了,腾出抱孩子的手,把钱又塞回给了自己女儿。 “赶紧收起来,拿这么多钱在身上做什么,丢了怎么办?”语气中带着呵斥。 赵振国没想到丈母娘反应这么大,开口解释道:"妈,这钱您一定要拿着,之前是我不懂事,往后我会带着清清好好过日子的,这钱您要是不收,我心里会不安的!" 宋母瞳孔微震了一下,不清楚到底经历了什么,短短时间内,能让浪子回头。 目光看向自己女儿,见她含笑示意自己收下钱。 这才惴惴不安地收了起来。 “那这钱,先放在我这里给你们存着,如果你们需要用,随时跟我拿就行了。” 宋明亮也被赵振国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再瞧自己亲姐姐,一身光鲜亮丽,眼睛也不再是死气沉沉而是闪着光芒。 那就按姐的意思,姑且再相信他一次吧!目光看向自己媳妇吩咐道:“燕儿,帮我们准备点下酒菜。” 宋婉清一听要喝酒,顿时有些着急了:“幺弟,待会儿我们还要回去。” 家里放了那么多钱,长时间没人在家,心里十分不踏实。最重要的是,很担心赵振国喝多了,再发酒疯,回到那个混样子! 宋明亮冲着自家姐姐说道:“没事,我俩少喝点,不耽误你们回家。” 宋婉清见跟弟弟说没用,目光看向赵振国,希望他能开口回绝。 接收到自己媳妇目光的赵振国,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冲着自己媳妇安抚说:“媳妇儿别担心,我喝酒有数。”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有些生气,剜了他一眼后,接过嫂子怀里的侄子,赌气似的,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再说。 赵小燕起身去厨房弄了个炒鸡蛋,又用油崩了一小捧花生米。 然后在院子给他们支起桌子,把自己男人私藏的白酒拎了出来。 两男人谁都没有说一句废话,倒上酒,拿着碗,碰了一下,闷声干了。 坐在堂屋的宋婉清,抱着小侄子,心不在焉,不放心地时不时看向外面看,瞧着弟弟跟赵振国那种喝法,她有些坐不住。 宋母把自己女儿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见她对赵振国这么上心,看来,这些天小两口处得是不错。 见她这样,自己也就真正的放心了。 院子里的两个大男人,在一碗酒下肚后,才渐渐开始了对话。 宋明亮重重地呼出一口酒气,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目光有些涣散,抬起胳膊搭在赵振国肩膀上说道。 “姐夫,今儿,我看在我姐的份上,才愿意坐在这里跟你喝这个酒,之前的不愉快我就不提了,我只希望,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待我姐姐。要不然,我豁出这条命,也饶不了你。” 宋家姐弟关系不错,上辈子宋婉清跳河后,宋明亮把他打了个半死,要不是宋母拦着,怕儿子蹲大牢,小舅子能把赵振国给活活打死了为他姐报仇。 赵振国点了点头没吱声,拿起碗,仰头把里面的二两烧刀子一口气闷了。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食道,烧得胃部火辣辣的。 宋婉清坐不住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冲着赵振国说道:“嘿,你还要不要回家?”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放下酒碗,眉骨深邃,英俊的脸上扬起笑容道:“不喝了。” 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不知是不是太开心了,还是后劲儿太大,有些上头。 宋婉清去拉赵振国,露出了小胳膊上那抹不易察觉的紫黑痕迹。 宋明亮的注意力被吸引,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他猛地站起身,摔了酒碗,一把揪住赵振国的衣领,愤怒地质问道:“你对我姐做了什么?她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说你改好了?我看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改个屁!” 赵振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措手不及,宋明亮这是喝醉了,发什么酒疯? 目光看向宋婉清的手腕,这才恍然大悟,他急忙解释道:“我…嘿,你误会了,那” 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那确实是他弄的,但不像是宋明亮想象的这样。 赵振国这支支吾吾的样子,更是让宋明亮坚持了自己的推测。 他哪里肯听,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姐姐宋婉清向来柔弱,如今手腕上竟有这样的伤痕,他怎能不心疼,不愤怒?他一拳挥向赵振国,嘴里怒骂道:“你个浑蛋,竟然敢欺负我姐!” 赵振国被打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他捂着疼痛的脸颊,却并没有还手,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弟儿,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欺负你姐。” 宋婉清见状,急忙上前拉住弟弟,焦急地解释道:“弟弟,你真的误会了。这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跟赵振国没关系。你别打他了。” “姐,你有委屈就说,大不了离婚回来,咱家不缺你这口饭吃嫁不出去当老姑娘也无所谓。” 宋婉清很感动,但这次真的是他误会了。 她只能红着脸在赵小燕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小燕听完,诧异地看着她,然后在她坚定的目光下,踮着脚在宋明亮耳边说着什么。 第30章 白日里就... 宋明亮听完后看向姐姐,见她朝自己点点头,赵小燕转述的话不像是在说谎,这才慢慢松开了赵振国的衣领。但他心中的怒气并未完全消散,只是强忍着没有再发作。 对于宋明亮的误会,赵振国倒是觉得很正常,他上辈子就是个混球,也没少打宋婉清,所以他压根就没有还手。 宋婉清看着赵振国流血的嘴角,心里也是一阵心疼。 她知道弟弟是出于保护她的心态才这样做的,但她也知道赵振国这次是无辜的。她瞪了眼赵振国,要不是他太能折腾了,弟弟又怎么会误会? 跟赵小燕嘀咕了半天,宋明亮还是不太敢信,做那事还能把胳膊伤成那样?但看看姐姐羞涩的模样,好像还是真的。 宋明亮不想道歉,只是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打我姐,你给我等着。”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好好对婉清的。”赵振国再三保证。 经过这场风波,宋明亮对赵振国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他姐夫之前多混的一个人,连狗见了都夹着尾巴,被他打了居然也不还手,只是低眉顺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姐。 回去的路上,赵振国大脑感觉颇为亢奋,弓着高大的身体,下巴垫在媳妇的肩膀上,嘴里时不时重复喊着:“媳妇,媳妇。” 索性路上没什么行人,宋婉清才不至于觉得臊得慌,不知道这人怎么又开始耍酒疯了。 以前喝醉后,他戾气大得很,但凡稍微有点不顺他心,就要折腾自己。 可现在贴在自己身后跟着的人,显得十分粘人,时不时地拉着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说话,喷洒出来的酒气,弄得脖颈痒痒的。 临近村子时,停下脚步,对着身后的人说道:“赵振国你给我站好,好好走路。”说着把怀里的女儿调整了一下姿势。 一路上抱着走回来,胳膊确实累得有些酸痛。 这人一直想抱,可他喝了酒,哪里敢给他抱,虽然走路十分稳,但黑乎乎的不敢冒那个险。 被媳妇训斥的赵振国,直起腰身,乖乖跟在媳妇身后,回了家。 打开门后,宋婉清刚把睡着的孩子放下,身体就被男人从身后给拥抱在怀里。 紧接着,脖颈传来干燥柔软的触感,歪着脑袋,冲身后的人说道:“振国,别闹,待会儿甜甜回来看得到了就不好了。” “我在自己家抱自己媳妇儿,咋了?我不仅要抱着媳妇儿,我还要” 赵振国跟进来的时候,已经把门从里面拴上了,所以这个时候,他压根不担心有人闯进来打扰自己跟媳妇亲热。 面对媳妇儿的催促,赵振国:“媳妇,你在质疑你男人的能力?” 房间内,夕阳西下,金灿灿的光线折射到屋内。 女儿睡着小床上。 正在两人沉溺时,外面响起李甜甜的声音。 “小嫂子,大哥,你们回来了吗?” 这一声,吓得被赵振国抱在怀里的宋婉清 奈何身后的人,没脸没皮,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又拿他没办法,急得眼眶都跟着红了。 赵振国看到怀里的媳妇,眼眶红了,知道玩大了,连忙开口安抚道:“媳妇儿,别怕,我逗你呢,房门我从里面插起来了,她进不来的。”说话间,抱着怀里的媳妇,迈着稳重步伐,来到床前。 把媳妇放在床上,面朝自己,低头在她红红的眼眶亲了亲,柔声安抚道:“宝贝,我错了,不该吓你的,我怎么舍得别人看你呢?女人也不行!” 宋婉清脸埋在他脖颈间,张嘴咬住他脖子,在上面留下一串牙印。 刚真的要被他给吓死了 然而门外的李甜甜,发现门在里面被插上了,意识到了什么。涨红着脸,小跑又离开了。 屋内的宋婉清,听到远去的步伐,松了口气。 然而与此同时,宋婉清,“闭上眼,别看。" 赵振国,还是敏锐捕捉到身下媳妇的异常,还没来得及抽身询问原因。 他总算明白媳妇为什么会如此反常。 柔软干燥的唇,在她脸颊亲了亲,放轻语气,尽量用着自己觉得最柔的语气,冲着怀中人安抚到。 “乖,没关系的,这很正常,跟男人那个一样正常。” 然而宋婉清却不管,胳膊紧紧圈着他脖颈,真的不敢让这人看,强装镇定冲他要求。 “别说话,闭眼。”声音中带着的轻颤。 出卖了她此刻害怕的心情。 赵振国感觉到身下媳妇的紧张,不安,无声地轻叹了口气。 看来,想让她彻底放下心结,彻底把心交给自己,还需要点时间。 将人迎面拖抱了起来。 自己这样一个烂人,有什么资格嫌弃这么好的媳妇。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脸颊未退去的红晕,又多了一层羞愤,手指紧紧抓着他衣服。 早晚都会被这个没脸没皮的人羞愤死。 “你闭嘴。” 不明白他脸皮怎么这么厚,什么羞人的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 对于这些话,赵振国是张口就来,上辈子久经商场的他,什么事没见过。 只是对于前赴后继的那些女人压根儿提不起兴趣。 眼下面对自己心心念念的媳妇,他自然是完全放飞了自我。 此刻像是哄孩子似的,抱着挂在身上的媳妇,顺手似的,轻轻哄着。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不说了还不成。”语调带着笑意。 贝齿咬着朱唇的宋婉清,没再吭声,脸埋在男人的脖颈间。 过了好一会儿,赵振国感觉到怀里媳妇情绪平复下来后,把还挂着空挡的她,放在床上。 拉上被子,给她盖在身上说道:“好了,你躺着等我一会儿,我烧盆热水过来。” 宋婉清见他就这样出去,涨红着脸冲他喊:“赵振国,你你给我回来。”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转身正要问什么事时,迎面飞来一个大裤衩子。 眼疾手快的他,伸手接住。 宋婉清背对着他躺了下来说道:“把裤子换了再出去。” 赵振国低头看了看自己,本觉得没什么,可随后一想,家里现在还多了个女的。 换上媳妇扔给自己的大裤衩子,这还不如穿个裤子呢!但他哪敢在这个时候违逆媳妇。 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厨房,轻车熟路地生火烧水。 屋内床上的宋婉清蒙着头,藏在被里。 仿佛在提醒自己,青天白日就干这档子羞人的事! 等赵振国端着热水喷进来时,就看到躲在被子下鼓起的一小坨。 第31章 特殊功能 赵振国将水盆放在一边,阔步来到床前。 “媳妇,水烧好了,你洗洗吧。” 伸手就要扯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躲在被子下的宋婉清,紧紧拽着被子,闷声道:“知道了,你先出去,我再出来洗。” 听到媳妇的话,再看她现在跟个鸵鸟似的,知道想帮她擦身子是不能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迈步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后,宋婉清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着屋内只剩下自己跟女儿。 这才呼出一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 —— 宋婉清洗澡的时候,赵振国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 他先将猪腿肉精心切成薄片,细心地将瘦肉与肥肉分开处理。随后,他将肥肉放入铁锅中,小火慢煎,提炼出香喷喷的猪油。 这年代还没有什么吃猪油会三高的说法,就是一个字,香。 与此同时,赵振国将猪骨放入砂锅,加入适量的清水,再撒入葱花、姜片、辣椒和八角等香料,用文火慢炖,让骨头的精华一点点融入汤中。 在等待骨头汤炖煮的过程中,赵振国也没闲着。他将干辣椒细细剁碎,加入适量的盐和其他调味料,然后将之前炼好的猪油趁热浇在辣椒碎上,“嗞啦”一声,一碗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辣椒油瞬间完成。 接下来,赵振国将肉片串好后,每一串都均匀地刷上了刚做好的辣椒油。 从灶中扒出炭块,经过碳火的烘烤,肉片逐渐变得金黄诱人,他还不忘多次翻面刷油,直到肉片外焦里嫩。最后,撒上一把孜然粉,烤肉便完美出炉,整齐地摆放在盘中。 烤肉全部完成后,赵振国又取出一些白面,快速烙制了几张薄饼。此时,骨头汤也已炖得浓郁香醇,整个厨房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等到宋婉清擦了身子,换好衣服出来倒水。 赵振国已经准备就绪,喊她吃饭了。 至于李甜甜,她羞答答的跑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她一个外人,赵振国才不在乎。 赵振国拿起一张薄饼,先刷上一层薄薄的辣椒油,再放上几片烤得恰到好处的肉片,轻轻一卷,递给了宋婉清。 宋婉清接过这卷满了诱人色泽与香气的薄饼烤肉,一口咬下,口腔里瞬间爆发出丰富的层次感:辣椒油的香辣、薄饼的酥脆、烤肉的鲜嫩多汁,相互交织,令人回味无穷。 再配上一碗热腾腾、鲜美无比的骨头汤,这顿饭简直称得上是人间至味。 赵振国看着宋婉清满足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媳妇儿还是太瘦了,他要把人喂胖点。 不出所料,宋婉清再次吃撑了。 然后赵振国拉着她“消食”又消了大半夜。 李甜甜直到后半夜才睡着,明明小嫂子和赵哥不是白天才那个过,怎么晚上,还不消停。 —— 第二天,晨曦未至,天空仍镶嵌着点点繁星,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 在远处偶尔传来的鸡鸣声中,赵振国早早醒来。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亲了下宋婉清,带着东西准备上山。 他今天上山的主要目的是验证下他的猜测。 前几天,他薅了把野芹菜,想带回家调味用,却发现扔不进空间,他当时以为空间坏掉了,可扔其他东西都是正常的。 他没敢吃,把那把野芹菜带到了村卫生室,村医告诉他,那不是野芹菜,而是毒芹。 毒芹与野芹菜在外观上非常相似,但毒芹全株有毒。误食毒芹后可能出现口腔灼热肿胀、咀嚼困难、剧烈腹泻、脉搏缓慢、呼吸困难等症状,严重者可能在十余小时内死亡。 赵振国给给村医塞了两包烟,一只兔子,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临走的时候,村医还偷偷摸摸给他塞了本《神农百草经》跟他说山上的东西千万不能乱吃,还给他塞了包自制的驱虫药粉。 赵振国怀疑,自己的空间有辩毒的能力。 走在郁郁葱葱的小路上,赵振国不时地弯下腰,拨开草丛探寻着。不久就发现了许多野生蘑菇,其中不乏一些看起来十分诱人的香菇。 他一边摘,一边往空间里扔。 跟他推测的差不多,那些色彩斑斓,一看就有毒的蘑菇,无法被收进空间。 这算是空间的附属功能,鉴毒? 除了植物外,他还想试试动物。 赵振国灵巧地在山林间穿梭,每一步都显得谨慎而敏捷。每当周围传来树叶轻轻摩擦的沙沙声,他会迅速反应,熟练地拿起弹弓,装上弹珠。 弹珠以惊人的速度和精准度穿越密集的植被,击中那些试图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 被击中的毒蛇瞬间痛苦地扭曲身体,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他试了下剁下蛇头的蛇和没有剁下蛇头的蛇,发现毒蛇被剁下蛇头后,方能放进空间。 赵振国捡起一条七寸子,指尖不断按压,直到摸到毒蛇腹部的一个硬物。接着,他从布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划开毒蛇的腹部,找到蛇胆,用胆管扎紧胆囊口后切下,再撕掉外面的脂膜,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蛇胆和蛇肉均可以单独储存在空间内。 处理完这些,他看着剩下的蛇身,一边用手帕擦手,一边思考:“不知道媳妇儿吃不吃蛇肉,蛇的肉质很鲜美,先带回去问问吧,她要是不吃,自己在带到集市上售卖。” 幸亏自己有空间,要不然这蛇胆,不太好保存。 从空间里取出一瓶二锅头,开封,把十几枚蛇胆扔了进去,新鲜蛇胆除了晾干,泡酒就是最好的保存方法。 “咕咕,咕咕,咕咕。” 突然,附近的树林中传来了两声清晰的野鸡叫声,在静谧山林里,显得格外响亮。 赵振国只是稍微一听,便迅速从腰间取出了弹弓和弹珠。 “嗖”地一声,弹珠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流畅的轨迹,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迅猛而精准地射了出去。 一只正欢快地在林间跳跃的野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颗疾速飞来的弹珠击中了身体,瞬间失去了活力,跌落在地上无法动弹。 赵振国快步走上前,轻轻拾起这只还带着弹珠的野鸡。 小鸡炖蘑菇,绝配。 “媳妇,我回来了。”赵振国将两个箩筐放在院子里,宋婉清看了一眼,“今天收获不错么” 赵振国一边洗手,一边问宋婉清:“媳妇儿,你吃蛇肉么?” 宋婉清瞥了眼那条墨绿交织的大花蛇,光是看着就让她倒胃口,更别说吃了,“不吃。” “那就不做。”赵振国见宋婉清拒绝得干脆,知道她不好这口,便有些惋惜地把蛇塞进箩筐用草盖上,防止碍了媳妇儿的眼。 洗完手,赵振国将采摘的蘑菇、香菇都拿出来晾晒,野菜也洗净了一部分准备做成菜干,另一部分则用来做咸菜。 赵振国做饭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喊着宋婉清吃饭了。 “振国,这个汤怎么这么好喝?”宋婉清好奇地问。 “这是用山上的野菜和菌菇做的汤,我摘了很多回来。眼看冬天就要来了,现在多摘点晒干,冬天也能当菜吃。”赵振国解释道。 “真好吃。”宋婉清赞不绝口,一边夹着菜一边说道。她自己其实吃不了那么多,吃了一张饼,喝了一碗汤就足够了。 “不过这些东西不能随便摘哦,有些是有毒的。不认识的人如果误食了可能会中毒身亡。”赵振国提醒道。 “振国,你怎么懂这么多?”宋婉清好奇地问。 “大概是知识的力量,反正一看到就知道有没有毒了。”赵振国回答道。 宋婉清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这样子的赵振国,很好,比之前好太多了,她很喜欢。 第32章 喝喜酒 次日傍晚。 赵振国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带着宋婉清去了四叔家。 娶媳妇儿的是赵振国远房堂叔的儿子,按着村里的习惯,明天娶新媳妇,今儿个他们家晚上招待近亲,坐下来吃个饭。 男人单独一桌喝酒,女人另外一桌吃饭闲聊着。 这个时候,四婶子抱着一个罐子走到女桌说道。 “这是家里酿的果酒,度数不大,喝不醉人,都喝点儿。” 说着面带赔笑,清楚赵振国是个厉害的,宠媳妇也宠的厉害。 怕得罪她,四婶子率先拿起宋婉清面前的碗,给她倒了一碗说道。 “喝吧婉清,甜的,不辣。” 宋婉清看着碗里的果酒,端起来闻了闻,带着淡淡的香甜,喝了一口,虽然算不上甜,还带着点酸涩,但味道确实还不错,喝下去后,并没有那么强的辛辣感。 这个时候,一旁张王家媳妇忍不住大着胆子,凑到宋婉清耳边小声冲她说道。 “婉清,看好你家男人,你瞅瞅慧慧,好好的女席不坐,偏偏跑到男人那桌,还坐到你家振国身边,搔首弄姿的。” 听到她说的,宋婉清顺着她的视线,余光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男席,只见这时的张慧慧正羞答答的给一众男人挨着倒酒,看起来跟个谄媚的服务员似的。 看到这里,收回视线,冲着身边的王家媳妇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一旁的王家媳妇见她不为所动,感觉她今天跟往常似乎不一样。 天知道四婶子看到振国带她一起来吃席,魂儿都吓掉了,生怕今个的客人,谁那句话说错了,惹得振国大闹! 王家两个儿媳妇儿最近都不敢出门,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听说是说了宋婉清的闲话,被赵振国给打的。 这么近距离瞧着宋婉清,眉眼如画,皮肤白嫩到能掐出水似的,身段儿更是也好到没话说,依稀间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别说男人了,自己身为一个女人看的都移不开目光,真是纳闷,同样是女人,她怎么就生的这么好。 宋婉清察觉到身边王家媳妇的视线,端起面前的果酒,冲着身边人说道。 “王家嫂子,咱俩喝碰一个。” 王家媳妇听到她叫自己嫂子,憨厚黝黑的脸上乐开了花,端起果酒跟她喝了起来。 “妹子,以后你有啥事,跟嫂子说,我虽然只比你早嫁过来一年,但庄子上的事,我熟着呢!” 一桌的女人,瞧着城里媳妇儿宋婉清这么好说话,不由的都松了口气,也没再像先前那么拘谨,偶尔都还能跟她聊两句。 男席这边,坐在赵振国身边的张慧慧,桌下的腿,时不时有意的蹭一下赵振国,察觉到他躲避后,更是连个余光都不给自己。 就不信他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 张慧慧故意喝了点儿酒,装晕忍不住往他身上靠。 虽然每次都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可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不甘心! 等散席的时候,王家媳妇眼见张慧慧缠着赵振国,开口嚷嚷到。 “振国,你快来,你家媳妇好像喝醉了。” 听到她的话,赵振国起身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把人从王家媳妇那边接了过来,单手楼上那纤细的腰肢,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问了句。 “给她喝酒了?” 王家媳妇乐呵呵说道。 “四婶子酿的果酒,就给她喝了点,谁知道这都能喝醉!” 这个时候的宋婉清,身体软绵绵的靠在赵振国怀里,细长漂亮的凤眸带着醉意的扑所迷离,乌发红唇的脸上带着红晕,湿润嫣红的朱唇轻启,冲着赵振国嚷嚷到。 “抱,”说着藕白纤细的手臂,环抱上那精悍没有一丝赘肉的腰。 她这一举动,弄得一旁思想保守的女人,各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赵振国也没想到,媳妇儿喝醉了居然怪可爱的,顾不得其它,拦腰抱起喝醉的人,迈着稳重的步伐,出了四叔家。 他本来还想去大嫂家接孩子,一看媳妇儿都醉成这样了,只能作罢。 这一路下来,怀里的宋婉清分外不老实,白皙的小爪子,在赵振国身上各种一通胡乱摸索,领口的白色衬衣扣子,都给他扯掉了一颗。 赵振国差点都忍不住在野外把媳妇儿给办了,忍了又忍,才忍住了。 好在是晚上,夜里黑,一路上也没什么人。 把人抱进屋,踱步来到卧室,弯腰探身,把人放在床上,接着伸手给她脱掉脚上的鞋子时,下一秒,宋婉清避开他的触碰,从床上坐了起来,摇摇晃晃下了床说道。 “还没洗澡。”声音中带着喝醉后的娇憨。 摇晃着就要出去,见她如此,赵振国上前一步,将站都站不稳的人,伸手揽入怀中,眼眸微垂,看着她说道。 “今天不洗了,睡觉。” 宋婉清仰着脸,伸出藕白纤细的手臂,踮起脚尖勾住赵振国脖颈,带着醉意的普索迷离对视上赵振国视线,继续嘟囔执拗说道。 “要洗澡。”说着抬起腿想要往他身上爬。 赵振国无声的轻叹了口气,知道跟一个喝醉的人是讲不清道理的,一手托起她屁股,一手护在腰间,轻而易举的把人抱了起来,随后迈步走到床前,弯下腰身说道。 “先躺好,等会儿热水好了我叫你。” 然而这个时候的宋婉清,跟个八爪鱼似的,四肢紧紧缠在他修长挺拔的身上,说什么也不撒手。 他尝试着想把身上的人弄下来,可怀里人抱得太紧,又不敢使劲儿,怕弄疼了她闹,最终放弃了。 这个样子的媳妇儿,倒也挺有意思的。 单手托着她屁股,来到桌前,把厨房的暖水瓶拎了进来。 拉开灯泡,将暖水瓶里的热水如数全部到在水盆里,然后又去院子打了冷水,端着进了房间,将冷水冲进热水中,确定温度刚刚好后,对着怀中人说道。 “水好了,下来洗吧。”说着微弓着腰身,把人放下。 宋婉清这会儿有点酒醒了,非要把他推出去自己洗。 赵振国是个妻奴,只能转身离开,蹲在院子里守着。 他从裤袋里摸出烟,点燃后,嘴里叼着烟,仰着头,深深的抽了一大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拿开,缓缓吐出口中的烟雾。 盖新房,真的是刻不容缓了,到时候搞个浴室,跟媳妇儿一起洗,想想都得劲儿。 在他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屋内传来水盆打翻的声响。 第33章 醉酒 听到声音的赵振国,扔掉手指间夹着的烟,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一幕,使得他漆黑的眸子微微颤动了一下,接着迈步进入,把门关上。 被水打的湿漉漉的宋婉清,衣物黏在雪白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此刻身上脱得只剩下一件贴身的白色小背心,下身穿着黑色内裤,水顺着衣物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赵振国呼吸略显粗重,棱角分明的轮廓看不出多余表情,脱下身上的白衬衣,把湿漉漉的人包裹起来。 接着把人抱起,放在床上。 因着衣物湿漉漉的,紧紧贴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清晰可见衣服下诱人的光景。 瞧着她细长漂亮的眸子还带着醉意的娇憨,只是里面还含着两包泪,一副要落不落,看起来委屈极了! 看到这里,感觉脑门子的青筋都跟着抽了抽,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迈步上前,微蹙着眉头问道。 “怎么了?” 随着他的话,宋婉清眼眸微垂,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带着哽咽抽泣到。 “赵振国,你凶我。”说着嗷一声就大声哭了出来。 赵振国…… 隔壁刚躺下要睡的李甜甜,听到隔壁的哭声,吓得一哆嗦! 慌忙打开灯下了床,来到他们卧室门口,生怕像昨天那样,看到不该看的,没敢撩开门帘看。 只是带着试探的口气,冲着里面询问道。 “哥这是怎么了?我姐咋了?”语气中透着几分焦急。 卧室内传来赵振国低沉的嗓音。 “没事,你去休息吧。” 李甜甜有些不放心,可最终什么也没说,迟疑了一下,转身又回了自己这边的卧室,竖起耳朵听着宋婉清声音渐小的哭声,这才不由的松了口气。 室内的赵振国,看着面前醉酒的人,眼泪啪嗒啪嗒跟不要钱似的,不停的往外溢,瞧着她这样,心里说出不是什么滋味。 这,好像是吃醋了?他只能好声好语地哄着: “好了,不哭了,我错了!” 听到他道歉,宋婉清泪汪汪的说道。 “那你给我换衣服。”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居然还有这种福利? 赵振国给她把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了下来,接着利索的套上了衣服。 随后在她督促下,迈腿上了床,刚躺下,身边的人,就跟个小猫似的,靠了过来。 宋婉清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脚并用的缠上那修长挺拔的身躯。 隔壁没睡着的李甜甜,听着那边卧室内传来的动静,觉得臊得慌,有种偷听别人办事的感觉。 随之听到那边传来宋婉清的嚷嚷声, “我还要。” 听到这声,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 想回城,非常想。 这边宋婉清在赵振国怀里好一顿折腾,期间指甲在那肌肉线条分明的后背留下几道抓痕,脖子上更是留下一串工整的齿痕。 最后闹腾无果,气喘吁吁败下阵来,不知道是不是闹腾累了,很快就在那赵振国的臂弯中睡着了过去。 次日,等宋婉清是被鞭炮声给吵醒的,她带着睡意惺忪的眸子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软绵绵的靠在床头。 记得昨晚去四叔家吃了酒,当时因为觉得果酒好喝,就贪嘴多喝了点,再后面就不怎么记得了! 回笼了一下思绪,起身下床时,感觉两腿间空荡荡的,才发现上身只穿着过大的男士汗衫,压根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换的衣服。 掀开床铺看了一下,又微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腰酸软的厉害,双腿间的感觉也很异样。 下了床,穿着过大的男士拖鞋,来到衣柜前,本想翻出之前未出嫁时穿过的旧衣服时,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衣柜里已经多了足足五六套当下最时兴的衣服。 看到这里愣了一下,随手取出一件新褂子,关上柜门,对着全身镜子比了比,瞧着镜中的衣服,款式简单不失大方。 卧室外的赵振国听到屋内的动静,来到门口。 “媳妇儿你起来了吗?庆祥娶的新媳妇快进村了,换好衣服我带你去瞧新媳妇。” 卧室内换好衣服的宋婉清,撩开帘子走了出来问道。 “振国,咱孩子呢,一直让大嫂帮忙不好吧?” “没事,大嫂说她不爱凑热闹,我们一会儿去接她。” 开心的去院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跟着赵振国去看热闹。 此刻庆祥家的小院屋里屋外都是人,异常热闹。 赵振国一来,张慧慧就看见她了,一米八多的赵振国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眉眼深邃,棱骨分明,理着干练的寸头,彰显的他更加英气十足! 宋婉清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赵振国非常好意思,他拽着宋婉清的胳膊,让她挽着自己。 合法媳妇儿,挽个胳膊怎么了? 赵振国侧脸看了一眼挽着自己胳膊的人,随后收回视线说了句。 “以后不许跟别人喝酒。”磁性的嗓音带着不容质疑的严肃。 听到自家男人的话,宋婉清不明所以,无所谓的仰脸看身侧的自家男人。 当瞧见他敞开的领口带着遮不住的齿痕,隐约还能看到没消的抓痕时,愣了一下神。 难道是昨晚自己喝醉后,发了酒疯闹得………联想到早晨穿着他的衣服。 自认为自己脸皮已经比之前厚了,可还是隐隐感觉脸颊有些可耻的发烫了起来。 赵振国敛着眼眸,当瞧那鹅白的双颊带着绯红,暗自疑惑她这是害羞了? 宋婉清对视上自家男人审视疑惑的目光,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道,“看什么看?” 接着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毫不矫情说到。 “你只能看我,听到没有?” 见她如此,赵振国薄而有型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夸张的幅度,接着瞥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新衣服,收回视线,看着里礼成的一对儿新婚佳人。 她俩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不远处张慧慧的眼里,此刻,她感觉自己心里异常的难受,觉得宋婉清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都该属于自己的。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听家里说这就是个小混混,没出息,没有继续死缠烂打下去,不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放弃振国哥这么好的男人。 不论外形条件,还是本事,振国哥都比现在自己这个相亲认识的对象好太多了!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把振国哥重新抢回来才行,依照振国哥的能力,让她天天吃肉穿新衣服都不是什么问题! 第34章 养家 想到这些,张慧慧单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拢了拢绑着的马尾辫,越过人群,来到他们夫妻面前,含情脉脉说道。 “振国哥,喝汽水。”说着将手里的汽水瓶子递到赵振国面前。 赵振国单手插在裤子口袋,另外一只手胳膊任身边人挽着,视线看向张慧慧,不咸不淡说道:“你喝吧,我不渴。”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起哄,要闹新郎,关键时刻,新郎把新娘子推出起哄的人群。 一些年轻未婚的半大孩子,瞬间沸腾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乱哄哄的。 赵振国见此,伸手将身边人紧紧护在怀中,避开人群触碰,仔细的护着她走出推嚷热闹的人群。 出来后,幽深的眸子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问道:“有没有被人碰到?”说着见她摇头,才收回视线,牵上那葱白如玉的手说道:“回家。” 然而这个时候,人群中的张慧慧,没能走出来,她感觉好几只手,趁乱在自己身上胡乱摸,有的摸屁股,有的摸胸,这使得还未出嫁的她,受到惊吓的同时,倍感耻辱! 想要出去,可不知道是谁又把自己推了进来,这期间胸口的扣子都不知道被谁扯开了,漏出里面的白色小背心。 焦急害怕的双手护着胸口,红着眼眶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要从人群中搜寻到心心念念的人,可这时才发现,他怀里护着宋婉清离开了,刹那间,有些崩溃,忍不住大声喊道:“振国哥,我还在这里。” 喧闹声,盖过她的呼喊声。 宋婉清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自家男人身上,眼看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确实好看,难怪那个张慧慧上杆子想给自己女儿当后娘。 因此也没看路,脚下被绊的一个趔趄,身子直直向前倾。 赵振国见此,眼疾手快的伸出长臂,勾着那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蹙眉冷声道:“看路。” 贴在那结实宽厚的胸膛,宋婉清这才松了口气,庆幸没摔个狗吃屎,压根儿没理会自家男人的话。 并肩与他挽着胳膊走在一起时,目光依然黏在他身上。 另外,这边庆祥家这边,闹完新郎人群散去后,张慧慧的衣服都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因着当时在场的人太多,谁也不承认趁乱对她下手。 即便是张慧慧哭的泣不成声,一群看热闹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上去替她说句话。 直到张慧慧她妈得知消息后,匆匆赶过来,骂骂咧咧把人带了回去。 这件事很快也就在村里传开了,不知怎么就传到张慧慧未婚夫哪里,他得知这件事后,没有替她出头,而是直接退了亲事! 这件事在庄子里成了饭前茶后的谈资。 —— 晚上,洗完澡的宋婉清,穿着清凉的小背心跟短裤,晃悠着白花花的身子来到床前,一屁股坐在床上。 赵振国见状哪儿还坐得住,站起来就扯来洗脸盘伤的毛巾,跟媳妇儿说道:“媳妇儿你别动,我给你擦头发。” 说着甩掉脚上的拖鞋,上了床,宋婉清没吭声,反而懒洋洋的窝在那宽厚结实的胸膛。 赵振国滚动了一下喉结,垂眸看着怀中人,鼻息间被软香气息包裹着,湿漉漉的发丝,黏在那白皙圆润的肩膀两侧,打湿了乳白色的小背心,隐约可以透过薄薄的布料,看到内里的诱人光景。 看到这里,眸子沉了沉,收回视线,抬起手,用毛巾轻轻给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 李甜甜听到隔壁屋里的动静,猜到后面是什么事后,小脸一红,直接棉花塞上耳朵,蒙着被子闭上眼,努力开始睡觉。 在他愣怔间,平摊在床上的宋婉清,一头散落的乌黑的秀发,如瀑似的,倾斜在床上。 连带细长漂亮的眼尾角,都沾染上嫣红的湿痕,殷红唇瓣,更是带着啃咬过度的红肿,模样看起来更加娇软可欺, 耳鬓厮磨间,躺在床上,全程没使任何力气的宋婉清,却早已经是香汗岑岑,乌黑的发丝,微黏在雪白的脖颈间。 房内的动静,从前半夜到后半夜。 宋婉清不知道翻来覆去被折腾了多久,制止筋疲力尽,腰间被扣着的大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赵振国才抽身退出。 他迈腿下了床,给床上人盖上毯子,才穿上裤子走了出去。 没多大会儿功夫,他就端着一盆温度刚好的热水走了进来。 来到床前,弯腰把床上趴着的人,拦腰抱起后翻过身,让她平躺好。 收回视线,捞起水盆里的毛巾,拧干毛巾,拨开雪白的双腿,动作温柔的擦拭着。 目光注视着双腿间,带这些过度摩擦造成的红肿,看到这里,手上清理的动作更加小心起来。 等他清理完后,不忘又从衣柜中找出干净的小背心还有内裤,给她换上,这过程中,累到筋疲力尽的宋婉清,像是睡着了,软绵绵靠在那结实臂弯中,任他穿着衣服。 做完这些后,赵振国这才给她盖上毯子,迈腿走出卧室。 来到院子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穿着白衬衣,敞胸露怀,线条流畅的好身材,一览无余,修长的身躯,懒散的依靠在椅子上,敞这微曲的双腿,单手随意的搭在大腿内侧。 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点燃了一根,叼在嘴角深深的抽了一大口, 微仰着头,看着夜空里的星星,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慵懒中透着一丝餍足,宛如一头刚吃饱喝足的雄狮。 第二天上午,不知道是不是床事太疲乏的原因,日上三竿,宋婉清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不过女儿很乖,赵振国冲了奶粉给她喂下,又换了尿布,不哭不闹,还冲他笑。 看看快晌午了,赵振国把女儿放回院中的小床内,准备做午饭。 赵振国从空间里翻出了一条尺把长的鲫鱼。 手脚麻利,去鳞去腮的动作行云流水,随后利刃一划,鱼腹大开,内脏被迅速清理,接着他舀了几瓢清水,将鱼身冲洗得干干净净。 第35章 鱼汤 小床就放在院子里,赵振国时不时还抬头看看女儿。 杀完鱼,赵振国用火柴燃起了一把麦秸秆,塞进了炉灶中。 往热得冒烟的锅里倒入猪油,油温渐起,赵振国一把抓起鱼尾,将鱼稳稳放入锅中,两面煎至金黄后捞出,紧接着下一条鱼接力…… 原本打算清炖鱼汤,但考虑到这样没啥味道,赵振国决定换一个做法:鱼煎好后回锅,加入调好的料汁,家里现有的蔬菜一股脑儿地加进去,来个杂烩焖鱼。待到香味四溢,鱼肉充分吸收了汤汁的精华,撒上粗盐,再点缀上葱段和香菜,一道美味便宣告完成。 另一道主菜是炒鹅蛋,赵振国灵机一动,取了两枚鹅蛋,将焯好水的马齿苋切碎混入蛋液中,轻轻搅拌,简简单单就做成了一份马齿苋煎蛋。一大盆焖鱼、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马齿苋煎蛋,早餐就此齐备,简单却温馨。 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在床头的桌边,随后在床边坐了下来,打开卧室的窗帘。 看着床上还在熟睡中的人,毯子早被她踢到了一旁,身上没盖任何东西,穿着的小背心的吊带滚的滑落肩头,漏出浑圆雪白的半球酥胸,上面带着深浅不一的两个吻痕,只穿着黑色内裤的下身,漏出雪白修长的双腿。 看到这里,滚动了一下喉结,移开视线,伸手拿过毯子,给她盖在身上,带着低沉的嗓音说道:“起来吃口饭再睡。” 他的话并未使得床上的人有任何反应,过了好一会儿,见床上人迟迟没有要起的意思,起身端着饭菜又走了出去。 把饭菜留了一半,用厨房灶台里的余温热着,这样媳妇儿什么时候醒都有热饭吃。 直到傍晚,宋婉清才醒,她带着睡意惺忪睁开了一双漂亮的眸子。 换了个姿势的同时,腰间传来一阵酸痛,接着就感觉有些隐隐不适,这才想起 “媳妇儿,我炖了鱼汤,还有炒鸡蛋,你还想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 听到他问的,宋婉清没吱声,只是微撑着身体,俯瞰着他胸膛,上面被自己啃咬出几个归整的齿痕印,泛着青紫。 “媳妇儿,这是鱼汤,我特意给你炖的,还鲜着呢,别凉了,不然就腥了。” 听到赵振国的话,刚咬了一口鹅蛋的宋婉清,看着他给自己成的一大碗鱼汤,太过实诚了,哪里喝得完。 把剩下的鹅蛋饼,又塞给了赵振国,冲着他说道:“这也太多了,喝不完。” 赵振国笑的一脸开心说道:“媳妇儿,你先喝,实在喝不完,剩下的给我喝,” 宋婉清这才发现,都有鱼汤,就赵振国面前没有,见他也不嫌弃,一口吃掉自己吃剩下的鹅蛋,也没再说什么。 拿着汤匙喝起了碗里的鱼汤,她并没什么胃口,因此喝了没多少,就放下汤匙,把面前的碗推给了赵振国,开口说道:“你喝吧,我实在是喝不下了。” 赵振国见她是实在喝不下了,也不再劝,端起碗咕咚咕咚几口就把一搪瓷碗的鱼汤喝完了,然后把碗推向宋婉清说道:“媳妇儿,你不喝汤,吃几块鱼肉吧,这肉可嫩了。” 炖鱼太有滋味了,但是宋婉清睡的太久,没什么胃口,堪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 赵振国一大早就起床,熬制了一锅杂粮粥。虽说是杂粮,但实际上是用较多的豆子和大米一起慢炖的,与村里那些用麦糠、野菜混合着少量米煮成的真正杂粮粥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 往灶里添了把火,赵振国手脚麻利地开始在锅沿上烙饼。 他烙了一篮子野菜饼,野菜是采摘的马齿苋,焯水后剁碎,再加入一些调料,简单又美味。早餐就吃这些野菜饼,还给宋婉清留了一些当中午饭,剩下的他打算带到山上去。 他走的时候,宋婉清已经醒了,还不忘叮嘱赵振国:“进山后要小心,别吓我。” “知道了,媳妇儿放心。”宋婉清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 赵振国再次踏入了这片广袤无垠的深林。 每一步行走,他都格外谨慎,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林中行走了许久,敏锐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他轻轻扬了扬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一个不大的湖泊映入眼帘,五六头黑色的野猪正在泥水中欢快地打滚。赵振国借助草丛的掩护,在湖泊周围仔细寻找,发现了一处新鲜的野猪踪迹。 他选择了一个逆风口,地势开阔,视野极佳的草丛后面隐藏起来,耐心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野猪们洗澡洗得有些疲惫了,从湖泊里爬了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泥水,然后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它们的嗅觉极为灵敏,还没走到赵振国隐藏的地方,就已经嗅到了他的气味,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赵振国躲在草丛后面,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等待着风将他的气味吹散。野猪们嗅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继续前行。 一个优秀的猎人需要足够的耐心和不贪心,而赵振国恰好两者都具备。 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前面的四头野猪走过去,才将目光紧紧锁定在最后一头野猪身上。他手中的猎枪早已蓄势待发。 当最后一头野猪逐渐进入赵振国的射程范围内时,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成功吸引了野猪的注意。当野猪停下脚步,向赵振国张望时,他扣动扳机,子弹如同闪电般迅速射出,精准地击中了野猪前肩胛的心脏要害部位。 “噗”的一声,弹珠穿透了野猪厚实的皮肤,深入到了它柔软的心脏内。 野猪顿时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惊飞了林中的一群鸟儿。它拼尽最后一口气,凶狠地想要撕碎要它命的赵振国。 然而,在子弹射出的那一刻,赵振国已经敏捷地转身,换了一个位置隐藏起来。 当濒死的野猪横冲直撞地冲过来时,恰好撞上了赵振国为它准备的一棵大树。 “咚”的一声巨响,树干被野猪当场撞断,野猪自己也被撞得晕头转向,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赵振国毫不犹豫地又补上了两发子弹,野猪只是微微颤动了身体,已经没有了力气反抗。 他彻底放下心来,耐心地等待着野猪咽下最后一口气。 就在他准备拎刀分割野猪的时候,树林里突然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 那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刺耳,让赵振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吧?野猪居然杀了个回马枪?” 他心中暗叫不好,迅速端起猎枪,无比谨慎地打量着树丛。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 第36章 打野猪,分肉 那声音越来越近,从树丛中跑出来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成年野猪,而是两只小野猪。它们围着倒在地上的野猪,用稚嫩的声音吭吭哧哧地叫着。 两只野猪看起来没多大,赵振国用枪托,一下砸倒一个。虽然叫的嗷嗷叫,却没什么实质性的攻击手段。 在杀了吃烤乳猪和养着之间,赵振国选择养着。他把两只野猪的嘴和四个蹄子捆了起来,装进了箩筐中,用割了点草盖上。 这只大野猪,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这里分尸,这片深林里不知道还潜藏着什么其他的大型动物,赵振国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被别人抢走。 带回去么? 下山前,他还能把野猪收进空间里,下山后,他就只能拖着野猪走了。 他在周围找了一些坚韧的藤蔓,将大野猪牢牢地绑了起来。藤蔓的另一头扛在肩上,他试了试,虽然有些吃力,但还是能够拖动。 下山后,没走几步,他就有点拖不动了。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几位还在地里忙活的村民,他们及时伸出了援手。 “振国,这野猪是你打的吗?”一位老伯问道。 赵振国点了点头。 “振国,这可真是厉害啊!”他们原本是围过来看野猪的,但看到赵振国脸色苍白,立刻关心地问道,“振国,需不需要帮忙?” 需要需要,太需要了,赵振国忙点头寻求帮助。 “这就对了,年轻人别硬撑,有困难就说一声。”几位同村迅速从赵振国肩上取下藤蔓,合力拉着野猪向村里的方向走去。 “这野猪还挺沉的,小伙子,你不仅有一手打猎的好本事,还有一身的好力气。”他们一上手,就立刻感受到了这头野猪的重量,赵振国能把它从山林里拖出来,实属不易。 赵振国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帮忙把野猪拖到了村头,他出声道:“几位叔们,帮我送到村尾的刘家。” “是送到刘屠户家啊,好嘞,没问题。”几位叔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不逢年也不过节,刘屠户没活干,正躺在院子里发愁。 这日子,没生意可做,真是难熬,连猪下水也没得吃了,嘴里都淡出鸟来,婆娘天天数落他,嫌他没用,烦死了。 突然,院门口传来了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院门口人头攒动,几个人正合力拖着一个庞然大物往院子里走来。刘屠户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一只野猪! 刘屠户眉开眼笑,大声喊着:“小宝小宝,帮忙拿个吊秤来。婆娘,婆娘,麻烦烧点水,来活干了,准备杀猪喽。” 刘屠户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他从厨房里拿出一把杀猪刀,在门口的磨刀石上一下又一下地磨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这头野猪的重量很快就称出来了,整整两百四十斤,非常壮硕。 院子里的人都纷纷向坐在角落里歇息的赵振国投去赞许的目光。 赵振国附和了几句,众人就把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了野猪身上。 他其实是故意把野猪拖下山,而不是在山上就地分割的。他吃肉的事情瞒不住,既然如此,索性让大家都能吃上点便宜肉。 刘屠户磨好了刀,亲自下手。 他是杀猪老手,在村民们的热心帮助下,没多久就将那头皮糙肉厚的野猪彻底地收拾出来。 按赵振国的要求,那只野猪被分解得井井有条。 一共有十几块大五花,几十根根肋排,有几块被切的形状不规则的里脊。四只猪腿被从根部完整分离,带了不少肉,猪蹄砍下被整齐地摆在一块,一颗猪头摆在旁边乍一看有些骇人。其余便是些尽量切下来的碎肉和大块的骨头。 帮忙拖猪的叔伯还有前来帮忙的村民,赵振国都送了点猪下水。 乡里乡亲的,只是帮个忙而已,就送他们这么贵重的礼物,几人纷纷推辞不要,在赵振国的再三劝说下,才收下了。 刘屠户忙完后,洗了洗手,坐在院子里休息。 赵振国见状,递给他一根烟,“刘哥,你要肉不?” 刘屠户愣了愣,他本来就想开口买点肉,但又有点不好意思。这年代,肉都是金贵东西,他怕张了嘴,赵振国又不肯卖。 他看了看赵振国,又看了看那堆满院子的猪肉,心中有些犹豫。 “振国啊,你这肉打算怎么卖?”刘屠户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赵振国笑了笑,说道:“刘哥,你看着给吧。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你若是想要,就便宜点卖给你。” 刘屠户听了,知道赵振国这是客道话。 他想了想,说道:“振国啊,市价的话猪肉现在是六毛一斤,但是要肉票才能买,你这个,六毛卖给我点,行不?我也不多要,你给我来几斤五花肉和几根肋排就成,我家里人也都好久没吃肉了。” 刘屠户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赵振国会不满意这个价钱。说起来,他都有点心虚,这价钱,低了。 赵振国对此却没有什么异议,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由着刘屠户开价。 刘屠户开始算账了。他一面数着钱,一面嘴里念念有词:“八斤,也就是四块八毛钱。”他的手指从裤袋里掏出来,蘸着吐沫开始给赵振国数钱。 刘屠户的脸涨得通红,他都不敢拿正眼瞧赵振国了。他觉得自己辜负了赵振国的信任,他自己称了肉,其实可不止八斤那么点,都快九斤了。 赵振国沉默地听着身旁刘屠户数钱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出声道:“不除去杀猪钱吗?” 刘屠户觉得自己已经占了赵振国天大的便宜了哪儿还敢提杀猪钱? 杀猪的规矩是,要么给杀猪钱,要么把猪下水给屠户,猪下水赵振国已经分了一些出去,自然是要给杀猪钱的。 “不用,不用,振国兄弟,六毛一斤肉已经占了你天大的便宜了,哪儿还要什么杀猪钱?” 赵振国指了指那堆小肠,“这个给刘哥当杀猪钱行不?” 这有啥不行的?刘屠户连连点头。 围观的村民们看着赵振国肯卖肉,心思立刻活泛了起来。 他们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眼中闪烁着对猪肉的渴望。 有那手头阔绰的,毫不犹豫地自己买了两斤,满脸喜悦地拎着肉离去;而那些不太阔绰的,则和人商量着,几户人兑钱买了一斤,准备回家分分。 这时,人群中钻出一个人来,他舔着脸,试探性地问道:“振国啊,叔手头紧,能不能先赊点肉啊?” 第37章 赊肉 躺在躺椅上的赵振国挑起眼皮一看,是村里的老李头,平日里也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主儿,还跟他沾亲带故,是他娘表哥的堂弟。 沸沸扬扬的小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是没人想过赊这种做法,但大家都不好意思开口,此时有人第一个跳出来,有几个人也动了心思,想看看这个赵老四会怎么办。 赵振国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理都不理。 在那里分肉的刘屠户,猛地一拍桌子,手中的菜刀敲得邦邦响,吓得老李头一个哆嗦。 “这是振国兄弟拿命换来的肉,才六毛一斤,还不用票,你要买就赶紧买,不买就滚蛋!老子杀猪累了,搞完要回去歇着!”刘屠户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振国兄弟心善,卖这么便宜,你爱吃不吃,不吃别耽误我们买。”人群中也有人开口附和。 李老头见状,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赊到肉了,只好悻悻地离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咕着什么。 惹,他是惹不起赵振国那个混子的,但 别看一斤肉只有六毛钱,但在那个年代,吃得起肉的人家确实不多。虽然院子里围满了人,但真正下手买的却并不多。 也有没钱的,想跟赵振国用东西换,只要不是赊,他都答应了。 零零总总,赵振国大概卖掉了小半只猪。 随着太阳逐渐西斜,刘家院子里的人也渐渐散去。村民们或拎着买好的猪肉,或空着手但满脸羡慕地离开。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赵振国压低声音,把箩筐掀开给刘屠户看。 “刘哥,你看这小猪崽子,现在能煽了吗?” 刘屠户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小野猪,然后摇了摇头,“振国啊,这俩猪崽子太小了,现在煽它还太早。你先带回去养着,过俩月等它长壮实了再说。” 刘屠户觉得赵振国是有大本事的人,因此主动示好,“振国啊,你放心吧。等这猪崽子长大了,我亲自来帮你煽。简单,你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临走,赵振国又给刘屠户塞了一块钱,当作卖肉的辛苦钱。 赵振国挑着沉甸甸的野猪肉,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赶。 还没进家门,他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媳妇儿,媳妇儿,婉清,婉清,快来看我带回什么好东西了!” 宋婉清正在屋里忙着家务,听到赵振国的声音,她好奇地走出房门。 赵振国满头大汗,但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挑着两大块野猪肉,显得格外显眼。 “呀,这是野猪肉吗?”宋婉清惊讶地问道,她已经从村民的口中听说了赵振国打到野猪的事情,但亲眼看到还是感到十分震撼。 邻居张桂兰刚才还喊她去看杀猪,她害怕,不敢去。 赵振国得意地点点头,把肉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又从箩筐里拎出两只毛茸茸的小野猪。 “看,还有这两只小家伙呢!媳妇儿,你愿意养猪不?”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宋婉清,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养,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宋婉清轻声说道。 赵振国开始清理院子,搭个简易猪窝。 院子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那两头小崽子不知道怎么咬断了捆绑的藤条,从箩筐中拍了出来,这会哼哼唧唧在院子里乱窜。赵振国眼快手疾,三两步跳到门口把大门带上。 然后两人两猪便在这院子里你追我跑,好一阵才全部抓住被赵振国拴在了院子里。 日落西山的时候,院子里便又恢复了一片整洁的样子了。赵振国在院子一角敲了几块一米多长的木板扎进土里,围成一个一米宽的小区域,把小猪仔们放进去,上头用几根竹子担着然后铺了草压了块石头,临时的猪窝就搭好了。 赵振国今天做的是清炖排骨汤。 锅中的水沸了,赵振国起身去拿大灶上的汤勺,然后用汤勺顺着砂锅边边浅浅地绕一圈,一大滩血沫便被带了出来,如此重复几下,再用湿布包着砂锅耳朵将排骨倒入竹篮里漏出水,用清水冲洗一遍,然后倒回锅中,加入清水没过排骨,再次放入切好的姜片和几颗小葱。 等待煮沸,再加入食盐调味,然后再炖烂即可。野猪的肉质出乎意料的鲜嫩,那边宋婉清一早就透过腥味闻到鲜香的骨汤,蹲在锅前眼巴巴的盯着锅盖上咕嘟咕嘟冒出的汤水和热气。 赵振国看着宋婉清那眼巴巴盯着锅盖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调侃道:“瞧你这小馋猫,等不及了吧?” 宋婉清被他这一刮,脸上泛起了红晕,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别过头去,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往锅里瞟。 赵振国看着她这副模样,笑得更加开心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媳妇儿。”赵振国安抚道,“这汤快好了,你再等一会儿,保证让你喝个痛快。” 宋婉清闻言,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赵振国的手艺一向很好,这次用野猪排骨炖的汤,肯定鲜美无比。 终于,清炖排骨汤大功告成。 赵振国拿起汤勺,轻轻地舀了一勺汤,吹凉后递到宋婉清的嘴边。宋婉清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鲜美的滋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哇,太好喝了!”宋婉清忍不住赞叹道,“这野猪的肉质就是不一样,炖出来的汤特别鲜。” 赵振国又舀了一碗肉,放在灶台上,眼中满是宠溺和温柔,“媳妇儿,我要把你喂得饱饱的,再也不让你馋肉。” 连下工回来的李甜甜都分到了一碗飘着油花的排骨汤,她惊喜地接过碗,看着那金黄色的油花浮在汤面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完饭,赵振国歇息片刻,挑起了两个沉甸甸的箩筐,准备出门。 一筐装的是香气四溢的熟肉,另一筐则是新鲜的生肉。 他打算给赵大哥、赵二哥以及几位亲戚朋友送点肉。 赵大哥和赵二哥全家今天正好赶集去了,没能亲眼见到赵振国杀猪的热闹场景。 他们心里还惦记着,晚上要到赵振国家里问问,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没想到,赵振国竟然主动送肉上门了。 赵振国先来到了赵大哥家,大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门,只见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鸡在悠闲地觅食。 他喊了一声:“大哥,大嫂,在家吗?”话音刚落,赵大哥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赵振国挑着箩筐,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哎呀,振国啊,你怎么来了?”赵大哥快步上前,接过赵振国手中的箩筐,“这是什么啊?这么沉。” “大哥,这是我今天打的野猪,分点给你们尝尝。”赵振国笑着说,“有熟肉,有生肉,你们看着怎么吃都行。” 赵大哥一听,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振国啊,自家兄弟,这肉我们可不能白要,得给你钱。” “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见外话。咱们都是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赵振国拍了拍赵大哥的肩膀,“这肉你们就收下吧,别跟我客气。” 赵大哥拉着赵振国闲聊几句,大宝好奇地在箩筐边这摸摸那摸摸,赵振国看他可爱,给他掏了块糖,让他一边玩去。 出了大哥家门,赵振国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他放下扁担,打着手电在两个箩筐里找了一圈,发现了东西。 第38章 截然不同的态度 五块钱! 难怪大宝在他箩筐边打转呢,看来是大嫂教他这么干的。 他把钱装了起来,想着回头找个由头把钱给还回去,大哥大嫂攒点钱也不容易。 赶集回来的刘桂华早就等的迫不及待了,要不是赵老二拦着,她恐怕早就按捺不住,自己上门来要肉了。 刚走到赵二哥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刘桂华略带焦急的抱怨声:“哎呀,这振国怎么还不来啊,我这都等得急死了!” “切,你个死老二,我瞅着振国刚才大哥那里出来,他不会不给你送吧。” 闻言,赵振国停下了脚步,他倒是想听听,二哥会怎么回应。 赵老二敲了敲烟袋锅子,满不在乎地说:“你想吃肉自己买去,小四送是情分,不送也没啥。” 赵振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推开门走了进去。 刘桂华一见他,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哎呀,振国啊,你可终于来了!我这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盼来了。” 刘桂华伸手想凑近,去萝筐里翻翻,被赵振国伸腿拦下了。 赵振国笑着将手中的肉给二哥递过去。 赵老二接过肉,脸上笑开了花:“哎呀,振国啊,咱们兄弟俩,不用嫩客气,你留着自己吃呗。” 赵老二给刘桂华使眼色,让她给赵振国准备点东西带回去。 刘桂华打着哈哈,就当自己瞎了完全看不见。 寒暄了几句,赵振国茶也没喝一口就走了。 趁着天还没黑透,他又走了几户人家。 这天晚上,跟赵振国关系不错的人,都收到了他送的肥肉和大骨头。 —— 大槐树下,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赵振国打到野猪的事情。 “哎呀,赵振国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能打到那么大一头野猪!”一个村民拍着大腿,满脸的艳羡。 “狗屎运,刘老二,你有本事也走个看看呗。”有人出言讽刺道。 “哎,他这段时间虽然不下地,但好像也不像以前那么游手好闲了。”另一个赵大猛岔开了话题。 “咱们虽然也眼馋那野猪肉,但可没那个本事去打啊。后山上那老虎,可不是吃素的!” “对对对,那老虎可凶了!前年还有个知青不知天高地厚,非要上山去探险,结果被老虎给吓尿了!”一个年长的村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 “是啊,咱也馋肉,但是咱没那胆子。我可不敢轻易上山。”另一个村民接过话茬,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哎,还是跟振国兄弟打好关系吧,听说跟他关系不错的,都有肉吃” —— 赵振国跑完这一圈,感觉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累得不行。 他强撑着走进家门,连澡也没顾上洗,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宋婉清看到赵振国这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帮赵振国把鞋子脱掉,然后又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端到了床边。 宋婉清小心翼翼地捧起赵振国的双脚,轻轻地放进热水里,开始帮他洗脚。 她轻轻地揉搓着赵振国的双脚,希望能为他缓解一些疲劳。 赵振国一觉睡到了快晌午,才悠悠转醒。 他和宋婉清就着昨天剩下的排骨汤,啃了几个馒头,当午饭。 考虑到没几个月就过年了,今年是与宋婉清正正经经过的第一个年,赵振国觉得筹备年货还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腊猪头、猪蹄这些 他先是仔细地将猪头清洗干净,然后用锋利的刀在猪头上划了几道口子,以便更好地入味。接着,他调配了一盆由盐、花椒、八角等香料组成的腌料,均匀地涂抹在猪头上,细心地按摩着,让每一寸肉质都能充分吸收香料的味道。 腌制的过程中,赵振国也没闲着,他要准备熏制所需的松枝。他走到村后的松树林,挑选了一些干燥且带有浓郁松香的松枝,捆成一捆捆的备用。 一切准备就绪后,赵振国在院子的一角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熏炉,将腌制好的猪头挂在熏炉上方,然后在炉底点燃了松枝。 随着松枝的燃烧,一股淡淡的松香弥漫开来,与猪头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香味。 宋婉清抱着女儿从屋里走出来,闻到这股诱人的香味,好奇地问道:“振国,你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赵振国神秘地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大饱口福。” 随着时间的推移,猪头在松枝的熏烤下逐渐变得金黄诱人,表皮泛起了油光,香气愈发浓郁。赵振国不时地翻动猪头,确保每一面都能均匀受热。 松柏的清香味,把简易猪棚里那股难以避免的猪臭味都被压了下去。 宋婉清很勤快,她把猪棚打扫得干干净净。但对于上辈子富贵惯了的赵振国,猪棚的味道还是让他难以忍受。 他甚至都有点后悔要养着这两只猪崽子了。 “看来,盖房子的事情得尽快提上日程了。”赵振国心里暗自思量。 “媳妇儿,我出去一趟,你隔一会儿去翻一下肉,这样熏得才均匀。还有,松枝要一点一点地添,别一下子加太多,免得火势太猛把肉熏焦了。” 宋婉清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而来到外面的赵振国, 穿着大裤衩子,去村头的小卖部,买了一张草纸,还有铅笔,尺子,拿着回了家。 坐在院里的石凳上,趁着未完全落下的夕阳光线,低头忙了起来。 看到赵振国正坐在石凳上,埋头不知道在纸上忙着什么。 她将水盆里的水倒掉,洗干净水盆放好,来到赵振国身后,低头看到草纸上,用铅笔画出的规整,房屋结构图。 虽然只画了个大概轮廓,但宋婉清还是看出来了,他画的是一个十分标准的房屋设计图。 宋家没出事儿的时候,宋婉清见过宋父带回来的厂区扩建图纸,那可是找专业设计院画的。 赵振国这水平,完全不亚于专业设计师了。 看到这些的她,震惊在原地,不明白赵振国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怎么能熟练的画出如此专业的草图。 第39章 盘问 嫁给了这人两年多,这段时间她感觉,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一瞬间有些恍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明明前些日子,他还喜欢喝酒,赌牌,连自己亲女儿,都想卖了换钱。 可他最近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不再出去鬼混,对自己也是呵护有加,每天不是上山打猎挖草药,就是出去售卖。 短短时间,拿回来给自己保管的钱,很快就赶超村里最有钱的开小卖部的老黄家。 然而,这些若是全归功他运气好,每次上山都能不空手而归。 可现在,看着如此专业的房屋草稿图!又怎么解释? 他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一面??? 目光从草稿图纸移到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现在的他,仿佛像是个宝藏似的,永远都不知道到后面藏着怎样的惊喜。 这样的他,自己真的可以一直拥有吗 在她走神儿之际,赵振国放下手中的尺子和铅笔,起身准备去厨房做饭。 这一转身,才发现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在自己背后。 刚忙起来,太投入,压根没注意到媳妇。 见她呆呆盯着自己,伸手摸着她白嫩脸颊,咧嘴笑着问道:“媳妇儿,怎么了” 宋婉清回过神来,刚想询问他为什么会这些,就被突然过来的大哥给打断了。 收回思绪,掉头进了厨房。 赵振国看着媳妇的背影,觉得她刚才的神情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收回目光,冲着走过来的赵振兴喊了句。 “大哥。” 赵振兴点了点头,在院子里蹲了下来,拿着烟枪在布鞋上磕了磕。 随即口袋里摸出布袋,低头装着烟草絮叨说着: “施工队找到了,就是人工有些贵,你干啥非要找城里那些盖小洋楼的人,村里随便找十几个人壮汉,也能砌墙盖房,何必花那冤枉钱!” “你这房子,竟然还带地下?要不是施工队队长是个退伍的工兵,你这活都没人接” 听到大哥这些话,赵振国自然清楚,大哥是替自己心疼钱。 将石桌上的草稿纸收了起来,给大哥递了根烟说,“没事大哥,钱我有,我只想盖个喜欢的房子,让清清和妞住得舒服一点” 赵振兴手上的动作一顿,目光看向自己四弟,还想再劝他,可看见他一脸坚定的模样。 把那句就是个丫头片子,也能宠成这样咽了下去,叹了口气提醒:“你确定要沿着老房子屋后面起屋?这要盖下来,可要花不少钱!”说着,滑拉了一下火柴,点了根自家卷的烟叶子。 那根烟他没舍得抽,夹在耳朵上了。 赵振国把自己的打算如实告诉了大哥。 “是啊,大哥,这样老房子也不用拆,我们一家三口还能接着住,等新房建好了,再把老房子拆了,院子内全铺上水泥。 听到他这么败家的想法,赵建祥差点气厥过去。 这下来得花多少钱?闷声抽着烟,怎么也想不通,老四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突然有了钱,还一下子戒掉了所有坏习惯。 这些都是好的,他能踏实下来过日子,自己比任何人都开心。 可他这样花钱大手大脚,不懂得过日子,再有钱,也有败光的一天。 闷声抽着烟,好一会儿,吐出口中的烟雾,才语重心长道:“振国,你年纪也不小了,大哥希望你能踏实跟弟妹过日子,至于材料的事情,你就放心吧,大哥会给你办好的!”说完起身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赵振国直接去了厨房,把正洗干豆角的媳妇赶了出来。 “媳妇儿,你去外面等着,无聊的话,出去串串门,吃饭我再叫你。”说着解下她腰间的围裙,扎在自己身上。 这些天下来,宋婉清渐渐已经习惯了他这样。 只要是他在家,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动手做饭,索性也没坚持,直接就出来了。 并未向他说的那样,出去串门。 他在家里做饭,自己怎么可能出去串门。 想到刚在厨房他跟大哥的对话,原本以为,他只是像老黄头那样,盖个三间砖瓦房。 没想到,他竟然是要盖小洋楼。 所以他画的草稿图,就是要盖的房子原形? 那都是城里很有钱人才住的房子,他竟然想建个那样的!被他想法有些吓到了。 带着深究的目光,不知不觉再次看向厨房内,忙碌的高大身影。 记得嫁过来之前,大嫂说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备受公婆宠爱,所以压根不会做饭,之前没结婚时的衣服,都是大嫂帮忙洗的。 可他现在,仿佛一夜间就会做饭了一样,而且炒出来的菜,味道十分的好,不像是第一次做。 就这样,她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坐在院子里,静静看着厨房内的男人忙碌的身影,陷入沉思。 直到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宋婉清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过身,面朝男人这边,单手枕着脑袋,试探询问道。 “振国,你怎么会画图纸的?”连带上面的数据都标识得非常清楚。 听到媳妇突然发问,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赵振国,身体猛然一僵,随后又放松了下来,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让她脑袋枕在自己臂弯中,下颚垫在她发顶。 眸光沉沉,毫无焦距地看着某个地方,不紧不慢说:“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紧了紧怀里的人。 “但是” 第40章 意外发现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说到这里,赵振国顿了一下,紧了紧怀里的人。 鼻息间缠绕着媳妇身上,淡淡好闻的香味,让自己内心变得十分平静,踏实。 这是上辈子,赚再多钱都没有过的感觉。 “媳妇儿,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会用往后的余生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自己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即便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讲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自己所说的,深知会被误以为精神出了问题。可能会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虽然某猫、某茄上重生、魂穿比比皆是。 可现实中,这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闲暇时期,自己也会产生自我怀疑,自己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才导致的。 所以,自己的情况更不能剥开了告诉媳妇,还没完全开放的年代,本就是最忌讳鬼神之说, 若是传出去,搞不好自己还会被抓走,进行批斗,游街。 没看村里的神婆都不画符改画年画了么? 若是这个帽子扣下来,短期自己想发展,就困难了,连带老婆孩子都要跟着招人白眼。 所以,自己重生的事情,压根都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媳妇说,也没打算告诉她,省得她再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无声的叹了口气,还好,还好上天给了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自己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来弥补对老婆孩子的所有亏欠! “媳妇,你只需要呆在我身边就好,什么都不用做,我会为你铺好前面的所有道路。对了,媳妇儿你闲了可以看看书,还有牛棚那俩人,他们也怪不容易的。” 被他拥在怀里的宋婉清,双手抵在那结实坚硬的胸膛,鼻息间缠绕着他男性干净的荷尔蒙气息。 不知觉想起下午跟他回来后的荒唐事,压根没听进去,他都说了什么。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他身下放荡的样子,就觉得浑身烫的慌。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手指扣着他胸口的小背心,生怕他看出自己异样,闷声回了句。 “关灯,睡吧。” 抱着她的赵振国,此时此刻,但凡低头看一眼,就能察觉到自己媳妇脸已经红到耳根子了! 只是他在听到媳妇要自己关灯的时候,老实的伸手拉灭床头灯泡的绳子。 这一夜,俩人相拥而眠。 清晨天不亮,赵振国一如既往,做好饭后,把小炒肉热在地锅里,然后带着几个馒头装在驮筐里,挑着去了山上。 这段时间下来,加上凭借上一世的记忆,他已熟悉从哪个地方,能最快的上山。 可这次要挖石斛的地方,没办法走捷径,他只能绕到了另外一个草丛茂密的地方,朝着目的地走去。 这一路上,因为路边杂草太多,影响他脚程,走了将近两个小时,都还没有走到一半的路程。 索性就停下来歇歇脚,顺便看看能不能打点吃的。 然而一阵搜索,却一无所获。 他继续走向深处,爬到树上,观察周围。 几次换位置之后,还是没有发现。 于是,只好拿出火折子,点起一小堆火焰,在上面烤着馒头。 香气、在寂寥的树林中更加诱人。 赵振国把烤好的馒头,捏成碎末,随风撒出去。 “咯咯咯咯” 过了一会,熟悉的鸡叫传来。 赵振国没用枪,随手赏它一颗石子,力道恰到好处,石子崩在野鸡脖子上,将其打晕过去。 一下午,收获野鸡三只,野兔一对。还有20来只红嘴雀。 自己有空间,要不然这么多还真不好悄无声息地带下山。 踏、踏。 什么在靠近,仿佛是察觉到没有危险,它冲到熄灭的火堆边,大口吃起地上的馒头渣。 “一个狍子?” 啪、啪! 两发石子,将狍子打得跪倒在地。 都跪下了,它才反应过来,白尾巴砰地炸开,然后一动不动,连挣扎逃跑都没有。 “傻狍子,傻狍子,还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啊。” 收拾好猎物,赵振国正准备爬到树上观察情况。 忽然,后面树林里传来一阵响动。 远远地,赵振国看到一个黑影跑来, 艹! 一头足有一米高的野猪,出现在视线中。 “好家伙,它得有500斤吧?” 赵振国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然而下一秒: 踏踏踏踏踏 大地震动,树枝上树叶,扑梭梭落下。 一头野猪、两头野猪野猪群! 野猪们身后,还有其它动物,兔子,马鹿,獾 它们四蹄狂奔,扬起土和草叶子,像是在逃命! “卧槽!” 没有犹豫,不敢好奇发生了什么,赵振国转身就朝着山下的方向跑去。 他不惜体力,大步奔跑在山里,右手握着自己的那把猎枪。 “嗷呜!” 一声从未听过的兽吼。 嗡! 赵振国只觉头昏脑胀,双腿一个打绊,整个人扑倒在地。 刚才那声吼叫,绝对是普通人绝对无法抗衡的存在。 然而正当他继续往下跑的时候,被脚下的东西绊的一个踉跄。 本能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些什么,但四周除了滑落的泥土和碎石,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滚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幸运的是,山崖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陡峭。 不断地试图调整自己的姿势,以减少受伤的可能性。身体在岩石和树丛间弹跳,撞得他七荤八素,天旋地转。 经过一段似乎漫长的下坠,失重感消失了,赵振国无比后悔,自己不该操之过急,这么频繁上山,以至于把命搭了上去, 睁开眼,不是阎王殿,而是落在了一片较为平坦的地面上。 躺在那里,喘着粗气,缓了大半天,才挣扎着坐了起来,检查自己的四肢,虽然有几处擦伤和淤青,但幸运的是,没有骨折。 自己好像落在了一个山谷中,四周是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 挣扎着站起了走了两步,却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下,差点摔倒个狗吃屎。 余光瞥了一眼脚下,原本以为是块石头,可那东西一半藏在土里,一半冒在外面,上面裹着一层泥。 刚踢到的地方,上面的泥土掉了,漏出一块金黄。 第41章 启动资金有了,遇险 看到这里,他蹲身子,用拇指蹭掉上面的泥土,金灿灿颜色映入眼帘。 定神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刚绊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不是石头,而是一柄大约三寸宽的金如意。 漏在外面的是如意的头,不确定埋在地下面有多长,尝试用手想拔出来,奈何纹丝不动,拔不出来。 左右观望了一下,周围除了茂密的草丛,就只有自己。 茂密的山谷里,一片寂静,只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他从空间里取出了驮筐,将里面的刀拿了出来,又将水壶里的水,浇在金如意上,确定周围的土湿润后,开始刨土,轻松地把埋在土里的金子挖了出来。 转身坐在地上,抱着一根三十多公分的金如意,愣怔了许久。 有些难以置信,在这座广茂的大山里,竟然能让自己碰上它? 仔细回想着上一世的经历,好像也是挖这颗石斛的时候,那些人也是最后一次让自己跟着上山。 下了山就给了自己五块钱,告诉自己,往后就不用跟着他们再去山上了。 当时也没多想,以为他们熟悉了山里的地形,就不用自己了,收起五块钱,就乐的跟屁花子一样,约着狐朋狗友去喝酒了。 现在想想,原来有可能,他们也是因为发现了一些东西,所以才支开了自己。 垂眸看着怀里沉甸甸的金如意,还以为靠着售卖野味、石斛、何首乌这些积攒一些钱财,距离自己的目标需要些时间。 没想到瞌睡了,就来枕头,有了这个,接下来就不用再每天赶着上山打猎、挖石斛了,可以每隔两天上山一次,也有空余时间,来忙些其它事情了! 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个东西的价值,用于以后的启动资金,绰绰有余。 近期打猎和挖石斛的钱,可以拿来建房,做家用开支。 想到这些,将怀里的金如意收进了空间。 也不着急找路爬上去了,继续朝着目的地赶去,而是时刻留意地面,或是周围是否有枯木。 既然下来了,只想带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回去。 就这样,他大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才找到上去的路,可却再也没捡到金子。 摸摸脑门觉得自己好像贪心了,金子哪能遍地都是。 又走了半个小时,才找到那株石斛。 直接在坐在地上,啃了个干馒头,虽然噎得慌,但耐不住肚子饿的厉害,就着水啃了俩大馒头、这才开始动手忙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石斛挖出来,放进空间里,准备下山。 四周突然在一瞬间变的极为安静,原本栖息在附近的鸟兽全都逃开了。 赵振国停了下来,紧握手里的刀,谨慎环顾着四周。 耳朵竖起,风中似乎夹杂着的阳光经过树冠变成了微弱斑驳,映于地面,并不足以让他看清周围。细微的破碎声,是落叶被踩踏的声音。 汗水沿着脸庞缓缓滑落,不是热的,而是吓的。赵振国本能往不远处的山涧小溪靠近,试图借助那边更为明亮的光线好看清一切。 全神贯注盯着林子的他浑然不觉,在无暇顾及的后方,山涧小溪对面的低矮灌木间,正隐约现出一个头颅。 橙红皮毛,黑白条纹遍布其上,随着头颅缓缓探出,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额上覆着白毛,正淡淡的盯着他,不是一只吊睛白额虎是什么? 老虎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身后,许是危机感使然,赵振国感到一阵如芒在背,他幽幽转过身,猛地对上一双虎眼。 空气瞬间变的非常安静,一人一虎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老虎的棕褐色的眼睛盯着他,就像在端详着他 赵振国强作镇定举起手中的刀,想到刀的威慑力太小,他又仓惶扔掉刀,取出空间里的猎枪。 三步之外,枪比刀快。 逃是逃不掉了,用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只老虎太通人性,发现他端起枪扣动扳机的时候,老虎瞬间被激怒了。 震耳欲聋的虎啸劈开了寂静的山林,鸟群四下飞逃,赵振国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扑过来,他下意识地扣动猎枪的扳机。 砰! 一枪打偏, 他动手上单发猎枪的枪栓,手动退壳、上膛,准备再次射击。 老虎早已盯上他的武器,侧身甩动那条长尾,结实的虎尾挥舞起来就像一条甩棍,直接把他的猎枪甩脱手,甩出了几米远,连带着他的身体也被扫倒,下一刻,视野中便只剩凌空劈下的虎爪。 要死了吗? 赵振国绝望了,老虎的利爪一个就比他的头还大,轻易把他按在地上,锋利的爪子如同一把匕首径直刺进了他的身体。 鲜血顿时溢出,皮开肉绽,赵振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叫,这感觉就像被人捅了一刀,尖锐的疼痛让视野一阵阵发黑,血液流逝,身体很快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他发出痛苦的哀嚎,却不准备放弃,偷偷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匕首,握在右手中,准备找机会划开这只老虎的肚子。 老虎似乎也发现这个猎物虚弱的不可思议,再次用那双诡异的棕褐色虎眼打量他, 强撑着一口气,“哥们,打个商量,你能不能放了我,我女儿才几个月,我把我打到的猎物和采到的草药,都给你相信我,人肉是酸的,不好吃” 虽然知道一个畜生是不可能听懂人话的,可到了现在,他却祈求这畜生能听懂,能把肚子暴露在他的刀下。 决定生死的瞬息间,他紧握着锋利的刀刃,心跳如鼓,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准备迎接那稍纵即逝的机会——趁老虎张牙舞爪、防御松懈之时,给予它致命的一击,划来开他的肚子。 老虎琥珀色的眸子猛地一缩,锁定在了他紧握的刀上。 不等他有所动作,老虎已如闪电般出击,一只巨大的爪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拍向他的手腕。 只听“哐当”一声,金属落地的清脆响声中,他手中的刀竟被轻而易举地击飞,远远地落在草丛之中。 第42章 没死? 失去了武器的赵振国,瞬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老虎没有丝毫犹豫,紧接着便张开了它那血盆大口,獠牙毕露。 那股从虎口中散发出的腥臭,混合着丛林的湿气与死亡的威胁,直冲他的鼻端,让他几乎窒息。 意识弥散之前他看到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地面,紧接着便是许多看不清的枯枝烂叶刮过他的脸。 赵振国本以为这回死定了,可竟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被带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依稀记得那时他被老虎咬伤,被叼走,而后便晕死过去,待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这里。 身体很重,累的根本抬不起手,眼皮很沉,无法睁开,稍微扭动一下都会带动身上的伤口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固然痛苦,但也叫他明白了一个事实,还能感到疼痛说明他确实活着。 身处的环境很幽静,还能听见自远处传来的鸟鸣,这里没有风,猜测应该是洞穴之类的,莫不是老虎把他带回虎穴了? 即刻,洞外响起的一声虎啸应证了他的猜想。 只见一只斑斓大虎从洞外走进来,嘴上还染了血迹,叼着一只啃了一半的鹿, 见他醒了,老虎松开嘴里的鹿,把他叼进了洞穴更深处。 那里,有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老虎,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显然是活不了多久了。 “吼!”大老虎哀鸣。 “吼……”小老虎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嘶吼声,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求救。 赵振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深深触动,那声音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哀求与绝望。他试探性地看向大老虎:“你是要让我帮忙救它么?” 大老虎发出阵阵嘶吼,那声音中既有急切也有期待。更令人震惊的是,它居然缓缓地点了点头。 赵振国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他从未想过,一只野兽竟然能够如此通人性。 “好,我试试看,但我不能保证,因为它伤的太重了。”赵振国咬紧牙关,决定冒险一搏。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小老虎,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温和而无害。大老虎虽然保持着警惕,但并没有发起攻击,默许赵振国的接近。 赵振国也没想到,老虎听懂了他濒死时的胡言乱语,跟他做交易了。 他好像明白老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了,也是去采石斛救命的。 他曾在野外生存训练中学过一些简单的急救知识,虽然并不专业,但此刻也只能死虎当活虎医了。 一人一虎沟通了好一会儿,老虎才明白赵振国的意思,不是想逃跑,而是要去采一些草药。 本着救虎救到西的原则,赵振国想要看看能不能撞运气找到些能用的草药。 止血的药有三七、槐米、葛藤和车前草等,幸运的是他找到了一些车前草。 补血的中药有很多,黄芪、人参、党参、当归、白芍、首乌、鸡血藤、枸杞子等,其中枸杞子、黄芪、首乌、大枣都是常见的,但是都是他空间里没有的药材,除了自己动手他没有丝毫办法。 当归人参自然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找到,但是好在赵振国找到了一些枸杞子还有何首乌和黄芪,红枣赵振国倒是想要,但是走了一圈他都没遇到一颗枣树也只得作罢。 想来熬成中药小老虎也不会喝的,赵振国跟老虎比划了咀嚼,吞咽的动作,跟它说这东西是补气血的,对小老虎的身体好。 大虎嗷呜一声,貌似听懂了,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看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凶狠。 回到山洞,赵振国开始救治小老虎。除了那些深可见骨的咬伤外,小老虎的身上还扎着几根锋利的豪猪刺。这些刺不仅加剧了伤口的疼痛,还可能引发感染,必须尽快拔除。 赵振国的心脏猛地一缩,当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那根深扎在小老虎皮肉中的豪猪刺根部时,他几乎能感受到小老虎身体的颤抖和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目光坚定而温柔地望向这只小生命。 “别怕,小家伙,我会很轻的。”他在心里默默说着,然后迅速而果断地一拔,扑哧一声,伴随着刺的拔出,一股鲜血如同小喷泉般猛地溅出,染红了他的手指和周围的石块。 小老虎疼得浑身剧烈一颤,发出了一声尖锐而微弱的嘶吼,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却也带着一丝求生的渴望。 几乎是在同时,旁边的大老虎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吼声,那声音在山洞中回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和安慰。它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小老虎:“别怕,虎妞,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大老虎的目光紧紧盯着赵振国。 赵振国没有片刻的迟疑,他迅速用车前草捣成的药泥紧紧按压在还在渗血的伤口上,利用草药的止血和消炎作用来控制伤势。 小老虎在最初的剧痛过后,似乎也逐渐感受到了赵振国的善意和努力,它不再剧烈挣扎,而是微微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 大虎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但在看到小老虎的气息平稳后,似乎没那么躁动不安了。 小老虎的伤口终于被暂时处理好了。 赵振国也不管有没有用,把石斛递给大老虎,示意它嚼了给小老虎喂下去,这要是死了,他怕老虎不遵守约定,把自己生吞了。 经过一番处理,小老虎虽然仍然虚弱,但看上去比之前好太多了,不再是一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赵振国瘫软在地上,他真怕老虎不讲武德,把他给撕了。 大虎叼起赵振国,转身就跑,不知跑了多久,才松口把赵振国放了下来。 那地方,有一只死鹿。 赵振国被颠的七荤八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虎是什么意思。 大虎叼起那只鹿,放在赵振国面前,用前爪推了推,仿佛是在说:“这是给你的,感谢你救了我的孩子。” 它的眼神中充满了诚挚与感激,那是一种跨越了物种界限的深深敬意。 赵振国只想保命,并不敢收诊费,毕竟小老虎能不能活,他也没底儿。 “我……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赵振国轻声说道,他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回应大虎的感激,“我想回家,你能放我走么?” 大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你不能言而无信,我也有个女儿,才几个月,你放了我好不好?” 它似乎能理解赵振国的愿望,但又似乎有其他的打算。突然,它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吼叫,那声音在丛林中回荡,仿佛是在宣告着什么。 紧接着,大虎猛地咬住了赵振国的衣服,将他稳稳地甩到了自己的后背上。赵振国一惊,下意识地抓紧了大虎的毛发,生怕自己掉下去。大虎则迈开四蹄,飞快地奔跑起来,带着赵振国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之中。 第43章 送下山 赵振国跟着老虎在山林中穿梭,枯枝划过他的脸,在肌肤上留下些许猩红弯月,被汗水浸润,传来细微刺痛。 待太阳偏向西边,透过浓密树冠的缝隙他看到山下的村子。 一人一虎来到距离村边不远处的山坡上,老虎只能送他到这里了,翻过这个山坳便是村子。 赵振国对老虎低声道了声谢,虽然和一头老虎道谢挺奇怪的,但他知道,老虎能明白他的意思。 老虎对赵振国低吼,示意他可以下山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下山之前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的树林, 不知为何,那只生死不明的小老虎让赵振国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停下了脚步,跟老虎说:“你稍微等等我,我去弄点消炎药,对小老虎好的。” 老虎低吼了一声,赵振国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 赵振国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时快了许多。 当他气喘吁吁地冲进村卫生室时,村医李大辉正忙着整理药材。 看到赵振国满身尘土、衣衫不整的样子,村医不禁有些惊讶。 “振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村医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 “别问了,先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再给我开些消炎药。”赵振国急促地说道。 村医见状,也不再多问,立刻动手为赵振国处理伤口。 看着血肉模糊,但还好都是皮外伤。 他熟练地清洗、消毒,然后仔细地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中,赵振国都紧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这是被什么咬伤的?”村医在处理完伤口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别提了,今天打猎栽了,遇到老虎了。”赵振国轻描淡写地说道,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那段经历的惊心动魄。 “什么?操!”李大海闻言大惊失色,“老虎下山了?你是怎么捡回一条命的?” “我没事,命大,不过你帮个忙,帮我瞒住媳妇儿,别让她知道我受伤的事情。” 村医从药柜中取出了一些消炎药,递给了赵振国,并叮嘱他如何使用。 —— 而家里这边,附近的砖厂,已经用动用了十二辆拖拉机,把砖全部运到了赵振国家里。 周围村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阵仗,纷纷跑来赵振国家门口,看热闹,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 在这些还需要靠工分,才能挣到钱的村民眼里。 赵振国的做法,无疑是朝着平静的湖水扔了一颗大石头,掀起巨大声响。 有人羡慕,就有人嫉妒。 毕竟在此之前,赵振国家里还是一贫如洗,连温饱都成问题。 现在突然就有钱了,才买了冰箱,现在又要建房子。 光是这些砖,都得花不少钱、 有的村民,好奇心重的很,竟然透过卸砖的工人哪里打听到,光是这些砖,都需要十二张大团结,这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年轻力壮的青年,干一天,也才挣9个工分。 落差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纷纷议论赵振国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得有钱了起来。 这时的宋婉清,怀里抱着孩子,手里拿着钱走了出来。 正好听到村民的议论声,顿时气的血液上升。 赵振国以前,确实算不上什么本分的好人,口碑是差了点,但也仅限喝酒,赌牌,从来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 然而打从前段时间酒醒来后,他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每天起早摸黑的去山上,不是打猎就是挖草药卖货。 都是靠他双手挣得辛苦钱,可这些又不能全告诉村民,但也受不了自家男人被人说闲话,冲着几个长舌妇说道:“振国他虽然喜欢喝酒,赌牌,但却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谁再敢乱嚼舌头根子,我撕烂你们的嘴。”说话间,扫视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村民。 这番话,不仅是冲着那几个最长的妇女说的,更是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所有村民,听得一清二楚。 一众人也没料到,这个城里来的小媳妇,看着平时跟在赵振国身边,温温柔柔的,说话轻声细语的,压根不像农村的这些女人,各个都是大嗓门。 只是没想到,生气起来,还挺凶悍。 刚说话的几个村妇,被宋婉清弄得有些尴尬,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毕竟她们都知道赵振国是个什么货色。 村里人压根没人敢招惹他,平时见了都绕道走。 说赵振国来了,村里的小孩都不敢哭了。 其中一个人,怕自己嚼舌根得罪赵振国的事情,闹到自家男人耳朵了,如果是那样,绝对会挨他一顿揍。 “大妹子,我们不是哪个意思,你别急眼啊。” 宋婉清没再理会她,掉头朝着砖厂老板走了过去,将手里的十张大团结递给他。 “你点点。” 老板笑着过了一下手,确认没问题后,道了谢就先走了。 抱着孩子的宋婉清,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把砖全部卸完后,这才进了院子、 在邻居家口中得知老四家的事情后,刘桂花照着镜子,见脸上的青痕淡下去不少后。 匆匆出了门,还没到老四家门口,老早就看到她们周围堆起的砖。 才多久没出来,老四家不仅要建新房子,还买了冰箱? 加快了脚上的步伐,推门进了院子。 轻车熟路的撩开布帘,进了堂屋。 刚进去,就看到坐在的凳子上的老四媳妇,崭新的红毛衣,深蓝色的裤子,脚上还穿着城里人才穿的小皮鞋。 正给孩子喂奶的宋婉清,听到动静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进来的人是二嫂后, 松了口气,扯了扯自己毛衣问道:“二嫂有事?” 刘桂华盯着老四媳妇好一会儿,心中的嫉妒溢于言表。 没吱声,走到冰箱前,来回看了看,却不知道怎么打开冰箱门。 原先老四家里连电都用不起,现在不仅通了电,还买了冰箱,更是还要建房子。 想想自家男人,跟老四样样没得比,这让向来喜欢争强好胜的刘桂花,哪里接受的了。 第44章 惊到媳妇儿了 刘桂花转身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看着抱着孩子的老四媳妇,阴阳怪气着。 “你说说恁们,打了只野猪不是恁们了,还借钱买冰箱?不是穷大发是啥?” 低着头看着怀里孩子的宋婉清,并没有吱声,她很清楚二嫂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不会跟她在口舌上挣个高低。 见孩子吃饱了后,拉上自己衣服,抱着孩子换了个姿势,轻轻给她拍着奶嗝。 刘桂华见老四媳妇不说话,还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就知道,老四家穷得叮当叮当响,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得有钱了,又是冰箱,又是建房的、感情真的是借的,怕不是高利贷吧。 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冰箱,再也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家具了,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只是瞧着老四媳妇,穿得光鲜亮丽的,不再是那身破旧不合身的衣服,脚上也不是那双破旧缝补的千层底儿布鞋,连怀里的孩子,都穿着崭新的衣服。 想到自家宝贝儿子,这都快一年没买过新衣服了,每次跟老二提起,他都敷衍了事,说孩子长身体比较快,买了新衣服都是浪费。 这一比较,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起来,故意开始炫耀道。 “我家大宝再过两年就能读书了,你也抓紧再要个,生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有什么用,早晚都要嫁人的,也难怪老四整天对你没个好脸色。”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嫌弃。 听到她这番话,宋婉清脸色也不好了起来,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千金,怎么就成了便宜货。 “二嫂,没事的话,你回吧,省得二哥待会儿找不到你,又要跟你闹。” 刘桂华怎么听不出她话中意思,顿时脸色气成了猪肝色,那天晚上自己挨打的事情,想必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试问整个村子,哪个女人在家不挨自己男人的打。 可自己情况不同,老二因为那方面不行,所以他在自己面前也不敢说硬话,家里向来是自己说了算。 可那天晚上不知道老二抽什么风,竟然敢动手打自己。 表面的这一层遮羞布被人撤掉后,刘桂华气得牙痒痒。 奈何又跳不出她错处,赶明儿,一定要找老四挫挫她锐气才行。 宋婉清看着带着气儿离开的二嫂,突然有些后悔拿话噎她了,依照她性格,肯定又要找赵振国告状了。 赵振国那人,最是向着他两个哥了!听说公公婆婆去世后,全靠两哥照应着,赵振国才能顺顺利利长这么大。 傍晚,宋婉清趁着孩子睡了,剁了点肉馅,包了饺子,想着家里还有个李甜甜干活还没回来,就给她也包了份。 这边,赵振国包扎完伤口,就去山坳里给老虎送消炎药,连说带比划,老虎总算是明白了把药喝下去的意思。 嗷呜一声算是应下了。 不仅如此,老虎还送了赵振国一只刚断气的鹿当谢礼。 这次赵振国没再客气,直接收下了。 累了一天的他,老远就看到家里亮着的灯光,觉得身上的疲惫都跟着消失了。 等赵振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披星戴月了。 伸长了脖子等他回来的宋婉清,在瞧见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后,快速地迎了上去。 “回来了?”说着伸手就要接他的扁担。 赵振国清楚驮筐有多沉,哪里肯舍得让她接,咧嘴露出白牙,凑过去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道:“媳妇儿别动,沉。” 宋婉清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些脸颊发烫,这人现在怎么这样!动不动就要亲自己,关上门就自己跟他也就算了,这还是站在外面呢。 “那你放好东西,快洗一洗,我给你下饺子吃。” 赵振国拽着准备要去厨房的媳妇,在她疑惑的目光看过来时,给她了一个眼神。 然后握着那纤细白皙的手腕,拎着一个箩筐,带着人进了堂屋。 撩开布帘,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他们住的东屋。 赵振国将驮筐放下,拿出上面厚厚的一堆草。 将里面今天挖的石斛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站在一旁的宋婉清静静地看着,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啥,可当看到他拿出石斛后,还继续往外拿干草。 直到见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这是?”剩下的话她没敢说出来。 这东西她只在博物馆见过,这是? 赵振国看着呆愣的媳妇,忍俊不禁的笑了,她能这样,自己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刚挖出这东西时。 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这已经完全不能用运气好来形容了!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在发展。 给自己今后的事业道路,添砖加瓦、完全不用再发愁启动资金的事情了!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动静。 听到声音的宋婉清,率先回过神来,催促赵振国说道:“我出去,你赶紧收拾一下。” 说着掀开布帘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的宋婉清,看到是李甜甜回来了,刚在屋内看到的东西,使得她现在心脏还扑通扑通的一阵乱跳。 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运气好到每天能挖到石斛,今天又弄回来这么大块金子。 这件事,但凡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了,这东西不仅要上交,自己男人也逃不掉进去劳改的命运。 不敢想他要是进去了,自己带着孩子可怎么活! 在赵振国那人,还没从屋内出来前,得想办法让甜甜先不能进屋。 挤出一抹笑容,努力的让自己看着神情自然一点,冲着李甜甜说道。 “干了一天活了,累了吧,你先洗洗,我包了些饺子,待会儿煮好就能吃了。” 在地里忙了一天的李甜甜,加上院子内视线太暗,压根没发现宋婉清紧张的异样。 听到她关心的话,心里暖暖的,眼眶也有些热。 “好的,小嫂子。” 弯腰从水缸里,打了几瓢水在水盆,弯腰开始洗手,洗脸,弄完这些后。 一抬头,她就见小嫂子还站在原地,盯着自己,带着疑惑问道:“怎么了嫂子?” 宋婉清连忙笑着摇了摇头,反问道。 “没事、就是看你忙了一天了,还习惯农村的生活吗?” 她不问这个还好,这一问,李甜甜有些绷不住了、一天到晚累得要死不说,感觉这里的人心都好冷漠。 今儿白天干活的时候,听到跟她一起下乡的素芬说,那家的男主人,经常对她动手动脚,十分不老实。 这种事,她一个姑娘家,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即便说出来了,也没人能帮她,所以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吞。 最令她气愤的是,哪家的女主人,明里暗里,骂她是个sao货。 搞得素芬最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完全没了往日的光彩。 得知她情况,同情她的遭遇,也自私地暗自庆幸,村长给自己找了户好人家! 在这家吃的不仅比自己家还好,最重要的是,赵哥虽然对自己很冷漠,可他作为男人,也知道避嫌,没让自己难堪过。 第45章 吃饺子 深呼吸了一口气,李甜甜调整好自己情绪对宋婉清说道:“嗯,除了累了点,其它都挺好的。” 宋婉清一心都在想着屋内的赵振国,也不知道他把东西藏好没,又不能进去看看! 此刻东屋内的赵振国,在媳妇匆匆出去后,就把这金如意放进了空间里。 但他想了想,又趴在地上,吃力地钻到床底下。 先开底下的几块砖,把东西放了进去,又把砖铺上去,完美契合在一起。 弄好后,从床底下退了出来,起身拍了拍小背心上的土,把地上的草,重新塞到驮筐里。 接着,迈着大长腿,拎着驮筐走了出来。 宋婉清见他出来,余光瞥了一眼他单手拎着的驮筐,微松了口气,稳住心神说道:“好了,我去给你们下饺子吃。”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赵振国把手里的驮筐,随手放在门口的屋檐下,迈步跟着进了厨房。 站在自家媳妇身后,伸手圈住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弓着高大的腰身,下巴垫在她肩膀。 打出来,就看出她的不安,清楚她在担心什么,喷洒着干燥的热气,在她耳边,用着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媳妇,放宽心,没事的,有我在,绝不会让你跟孩子再受任何一丁点苦。” 心神不宁的宋婉清,这会儿也忘记了家里还有个外人,更忘记推开从身后搂着自己的赵振国, 在听到他的话,也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吭声,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的沉默,不安,都被赵振国看在眼里,这种好事,本想让她开心一下,没想到她会被吓到。 不过想来也是,在这个年代,挖到的这种值钱东西,必须得上交,否者被发现了,就要被关押,吃上好几年的劳改饭! 想到这里,怕她再因为这件事,忧思过度,岔开话题。 “媳妇,明天我们去城里吧,把石斛还有今天的猎物卖了,咱们也买辆自行车,以后你回娘家也方便。” 宋婉清侧过脸,看向面前的男人,目光与他四目相对的同时,这才察觉,自己正被他从身后搂着。 想到李甜甜还在,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肚子,收回视线,低头整理着饺子说:“赵振国,你给我起开,家里还有人呢!” 赵振国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他才不在乎,“又没做什么,就让我抱会儿,今天太累了!” 听到他说累,宋婉清身体猛然一僵,想到这些天,在他照顾下,自己过得非常舒心,夜里孩子哭闹,都是这人起来哄的孩子。 甚至都学会了,单手抱孩子,冲奶粉。 哄睡着孩子后,清晨天不亮,又起床做好早饭去山上。 想想自己应该在他没起床的时候,给他准备好一切吃的喝的,不该让这么辛苦的他,还要自己动手准备这些! 内心生升起一丝对他的愧疚,眼帘微垂,遮住眼下的思绪,小声说道:“待会儿吃完饭,进屋再抱,我先给你下饺子。” 赵振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是自己媳妇能说出来的话? 舔着脸凑上去问道:“你说啥媳妇?” 宋婉清以为他故意闹自己,羞红着脸,抬手推开他靠近脸。 “你走开。” 瞧见媳妇恼羞的样子,赵振国瞬间乐了起来,原来不是自己听错了,咧嘴笑了起来,在那白皙红润的脸颊亲了一口说,“我来烧火,” 松开怀里的人,来到灶台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坐在小板凳上,升起了灶火。 宋婉清也没再赶人出去,低头垂眸,用瓢往锅内添了水,盖上锅盖,弄完这些后,探头看了一眼外面。 想问问他把东西藏好没有,可到了嘴边,又把话咽了下去,想着等吃完饭,睡觉时,再问问他。 那东西一定得藏好才行,家里放着那么大块值钱的东西,心里总归是害怕,不踏实。 赵振国见媳妇又在走神儿,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饺子出锅后,宋婉清拿了两幅碗筷,每碗都盛的满满的。 站在一旁的赵振国,看着媳妇叫来那个女人,端出去一碗,灶台上还剩下一碗。 准备要刷锅的宋婉清见,他站在哪里不动,催促道:“快端出去吃啊,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赵振国伸手拿过媳妇手里刷锅的丝瓜瓤,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媳妇问道:“只有这么多?” 宋婉清一抬眼,瞧见赵振国脸色有些严肃,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误以为包少了,他不够吃,连忙说道:“振国,你要是不够吃的话,那我明天再多包点” 赵振国看着媳妇这样,又想起来那天她啃自己剩下的骨头,这还是自己看到的,没被看到的时候,她又受了多少委屈! 回想到上一世,自己从结过婚后,从来没去挣过工分,也就没收入来源。 家里粮食在交完公粮后,也只剩下微薄的一点口粮,还都让自己拿去买了还钱喝酒,赌牌了。 也从未问过,家里有没有吃的,只要外面回来,没饭吃,就会冲她发火。 而且每次做好饭,她都没跟自己坐在一起吃过,现在想想,肯定是只够一人份吃的。 想到这里,心脏就一阵发疼,堵得发慌,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可又怕自己现在表情太过僵硬,吓到她,只能耐着性子问道:“我是说,你的饺子呢?” 听到他问的,宋婉清这才反应过来,目光带着闪躲说道:“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就吃过了,这是你们俩的,快端出去吃吧。”说着就想催他赶紧出去吃。 本来包就没包自己那份儿,整天呆在家里,也没去地里干活,没必要吃这么好。 她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没逃得过赵振国的眼睛,他拽了拽拳头,挤出笑容,柔声道:“媳妇儿你吃过了,也再陪我吃点。”说完转身,重新新拿了个碗、 将自己碗里的饺子拨到另外一个碗里,端起碗塞到自己媳妇手里说道:“吃。” 宋婉清看着手里的大半碗饺子,还想再说什么时,对视上赵振国黑漆漆的眸子。 知道自己撒谎被他发现了,怕惹他生气,开口应了声。 “好、” 坐在院子石桌上的李甜甜,听到厨房夫妻俩的对话,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外人对自己的关心。 小嫂子都舍不得吃,给自己吃的饺子。 第46章 我不该骗你的 听到夫妻俩出来,李甜甜连忙用袖子蹭掉眼泪,生怕他们看出自己哭了。 赵振国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媳妇,压根没注意到别人的异常,甚至连个余光都没给她。在他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他老婆跟孩子,所以更不会考虑任何人的心情,更何况还是个外人。 眼下媳妇竟然把自己那份都不舍的吃的口粮,给了一个陌生人,心中对这个李甜甜,多了一份厌恶。 上辈子,身居高位几十年的他,常年又单身,更是连个亲人都没有,早变成了铁石心肠,甚至有人背后叫自己冷血机器。 细心的宋婉清发现,李甜甜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以为她是想家了,毕竟无亲无故,又大老远从城里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正常。 吃饭的时候,找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李甜甜聊着天。 全程赵振国都没吱一声,闷声吃着碗里的荠菜肉饺子,却食不知味,胡乱扒拉完饺子就进了屋。 回到东屋后的他,因为不在媳妇的眼皮子底下,卸下伪装,变得十分、非常沮丧。 原本还以为媳妇在慢慢转变,尝试着愿意相信自己,没想到,她只是隐藏得更深了。 也能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怕自己新鲜感的热度过后,再恢复成以前那般不堪。 她之所以这样,都是这两年多,对自己积攒了太多的失望,才导致她对自己缺乏信任,没有安全感。 饭后,李甜甜抢着收拾洗碗块,宋婉清打从赵振国吃完饭,放下碗直接进了屋,心就有些不安了起来。 吃饭时,虽然跟李甜甜在聊天,可时不时会偷偷观察自己男人,明显感觉他在隐忍着情绪。 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今天的做法,惹得他不开心了。 因藏着事情,也没跟李甜甜客气,卸下围裙,就先进了屋。 刚进屋,还没来得及看怎么回事,她整个人就被拉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身体被紧紧禁锢着,被迫仰着脸,垫着脚,下颚抵在男人宽厚结实的肩膀,明显感觉到他似乎情绪很低落。 抬起胳膊,尝试回抱着他,像是给女儿拍奶嗝似的,带着安抚似的,轻轻拍打着他后背问道:“振国,怎么了?”说着感觉他高大的身体,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单薄的身体受不住他的重量,踉跄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又被赵振国带回到了怀里。 站稳后的宋婉清,无声的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今天的行为,惹得他心寒了。 最近的他,起早贪黑,极力的在维持着这个家,“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骗你的,以后不会了。” 听到自己媳妇的话,赵振国紧了紧搂着她腰的力道,闷声哼了一声,脸在她光滑的脖颈蹭了蹭。 “媳妇儿,以后我会好好挣钱的,不要再委屈自己了,我给你钱,你想怎么花都行。 “我就想你吃好,睡好” 宋婉清轻轻拍着他后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笑意的光芒,低声应了声。 “嗯,知道了。” 此刻的赵振国,没了先前的挫败感,原来男人撒娇也是有用的,嘴角都裂到了后脑勺了。 察觉到他动作的宋婉清,按住他手说道。 “别,等一下。”说着从他怀里出来。 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李甜甜还没进来,又折了回来,拉着赵振国走到床前,小声询问道:“藏好了吗?” 见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惹得赵振国稀罕得紧。 重新把人拉入怀中,低下头,低头吻了上去。 热燥的大手,钻入毛衣下,摸着软滑细腻的肌肤。 仰着头的宋婉清,张着嘴,笨拙地迎合着他的吻。 在感觉到媳妇的回应后,赵振国的吻变得凶猛如潮水。 察觉到他手向下移动的时候,腹部一阵热流席卷而来,差点儿忘了,自己来那事了,抓住他粗壮有力的手腕,气息不稳的说道。 “别,我来那事了。”声音细小如蚊。 赵振国听到媳妇说的,停止了下移的手,压根不清楚,媳妇来那事的时候,用的是什么。 对视上她带着水雾潮湿的漂亮眼眸,在那红润的朱唇上啄了啄,鼻息喷洒着热气,看着自家媳妇问道:“你下面垫的是什么?” 这一动作,使得宋婉清下意识的推着他,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警惕地防备问道:“你一个大男人,问这做什么?” 见媳妇这个反应,赵振国知道她是误会了,他上辈子好像确实很禽兽,媳妇来那个的时候,他也不放过她。 低头在自己媳妇光洁额头上亲了亲说,“明天去城里,我想让你买点这方面的用品。” 他压根不知道,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这些女人每月的那几天,是怎么过的。 忍受不舒服也就算了,若是再没有这方面的用品,那真的是太悲哀了! 听说,女人痛经的时候,十分的难受,身为男人,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是上辈子,自己一个女秘书,脸色发白,走路都走不稳。 询问才得知,是来月经痛经导致的,因为家里的男人好吃懒做,她一年到头,只能像头牛似的拼命地工作,养活一家子老小。 秘书的话,禁不住让自己想到自己去世的媳妇…… 所以他公司的女员工,每个人每月都有一周的特殊假期。 在他陷入走神之际,宋婉清对他的话,明显有些错愣,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眼里带着一种自己看不懂的哀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流露出这种神情。 只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关心女人这种事,难道别人家的男人,也会关心自己媳妇这方面的事情? 自己用的是在没出嫁时,购置的一些碎布料,缝制的布兜,装的草木灰,来回清洗着使用。 现在用的那个其实早该换了,可嫁给他后,连糊口都难,更别说买碎布缝制些新的,所以还是用之前那些,洗得像筛子一样,草木灰都顺着腿往下掉。 赵振国见媳妇敛着眼眸没说话,什么都明白了,惭愧地不敢再聊下去,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明天缺什么,咱都一起采购回来。”说着从她身上起来。 拉起被子,给她盖在身上说道。 “你先躺会儿,我去烧盆热水过来。”说完起身迈步走了出去。 望着他消失在视线的背影,宋婉清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来到小床前,看着还在睡的女儿,给她整理了一下盖在身上的小被子。 然后拿起纸布萝,放在腿上,理了理团起的尼龙线球,开始动手,织毛衣起了线衣。 这还是上次去镇上,给他买外套的时候,看到有卖尼龙线的,就称了点,缠着自己的旧毛衣,准备给他织个线衣。 烧好热水的赵振国,端着水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媳妇坐在板凳上,低头织着线衣,看颜色,还有腰圈,明显是织给自己的。 这一幕,烧得他心里暖烘烘的,烫得眼都有些发酸。 上辈子的自己,太畜生了,活该会孤独一生,深呼吸了一口气,缓解好此刻的心情,将水盆放在支架上。 “媳妇,这是给我的吗” 宋婉清抬起头,瞧着凑近的那张俊脸,往后仰了一下身体,稍微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天儿马上就冷了,看你之前的线衣穿得都破洞了。”说着又垂下眼眸,继续这手上的动作。 熟练灵活的针,线,在她手中,编制出漂亮的花纹。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原来这就是被媳妇关心的感觉,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第47章 猎鹿 赵振国早早起床上山,来到一片果树密布的林地,在这里等候过来觅食的鹿群。 鹿食草,但也尤为钟爱甜蜜的浆果。秋季正是野果成熟的季节,每当秋季来临鹿群往往会离开开阔的草地,集群来到危机四伏的森林里,寻觅掉落在地的果子。 赵振国坐在一棵最大的果树上,俯瞰方圆几里的林地。他把全身气息收拢,完全融入这片树林中,没多久,远处的密林传来两声类似呦呦的鸣叫。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梅花鹿伴随着这种古怪的叫声出现在远处,鹿群一点点靠近,赵振国紧贴树干。 这群梅花鹿约有近四五十头,橙黄色带斑点的皮毛与落叶融为一体,如此完美的保护色让人不得不感慨自然的神奇。鹿群渐渐聚拢到树下,捡食地上的果实,赵振国很快选中了其中一头。 搭枪,瞄准,扣动扳机,动作一气呵成。 子弹悄无声息穿过树梢,而后稳稳的扎进梅花鹿的后腿中。鹿群四下逃窜,受伤的梅花鹿本能往林子逃去, 不得不说人类发明的枪这种武器非常高效,百米外便可发动突袭,悄无声息夺人性命。 他跳下树,寻着血迹找去,把梅花鹿抓住了。 准备回去时,赵振国注意到满树野果,想到什么,他往一片熟悉的林子走去。 秋季是果季,山里随处可见成熟的果子,特别是柿子,一结就是满树,红彤彤的柿子就像大自然的灯笼,是自然界庆祝丰收的独特方式。他寻着记忆找到一棵柿子树,特意挑又大又红的摘,直到装满一个箩筐才打道回府。 本以为媳妇会乖乖听话好好休息,却不想把孩子哄睡后又在干活了。 宋婉清似乎很开心,她把湿衣服摊开晾在架子上,洗净的衣服还滴着水,水珠成串落下,被阳光一照就像五彩斑斓的珍珠,绚烂夺目,映出漫天七彩云霞,也映出他由衷绽放的笑容。 目睹一切的赵振国突然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媳妇儿。” “振国。”听到声音宋婉清转过身来,看见是他随即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如今正是秋柿成熟的时节,我回来的路上正巧看到了,就摘了些回来,待会儿你吃些,你太瘦了。”赵振国把柿子放在石桌上。 李甜甜还没下工回来,赵振国赶紧下手处理着梅花鹿, 宋婉清本来在水沟边淘衣服,习惯性偷偷瞄向赵振国时正好扫过地上的鹿,其中一个细节让她瞪大了眼。 梅花鹿头上是一对鹿角,这不奇怪,公鹿一般都有角,只是这对鹿角竟是小角。 见赵振国准备了结这头鹿,她急忙走过去。鹿角呈红棕色,只有一个岔,岔枝比主干略细一些,覆盖短绒毛,轻捏一下,软的。 软而韧的触感,很奇怪。 “怎么了?”赵振国狐疑的看着媳妇儿的动作。 “鹿长了四只角?”宋婉清眼冒星星,指着那鹿角。 “这是鹿茸。”赵振国勾起了唇,跟她解释道。 “鹿茸是药材,可以卖的,这只鹿的鹿茸很大,看着有三斤重了,能卖个好价钱。” 宋婉清听的一愣一愣的, 趁梅花鹿还活着切下鹿茸,新鲜的鹿茸还在滴血,若不快些煮容易坏,他把陶罐加水煮沸,把鹿茸放进去烫熟,反复几次,直至表面绒毛尽除。 煮好的鹿茸表面光溜溜的,外皮收紧,赵振国随手折了两根草绳把鹿茸吊在屋檐下的通风处。 看着在阳光下反射着橘红哑光的鹿茸,宋婉清还是好奇不已。 赵振国在那正经道:“公鹿每年夏秋换角,新长出来的角乃幼角,也就是鹿茸,鹿茸不取逐渐硬化,到来年便会脱落化为齑粉,纵然取了也不会危及公鹿性命。” “但鹿茸毕竟一年只能采一两次,鹿生性好斗,不好养,也不好抓,如此自然物以稀为贵。” 午饭是梅花鹿, 赵振国在厨房的灶中添了柴火燃烧,待柴火燃烧殆,余下一坑炭火,她用芭蕉叶把鹿腿裹上,置于灶中,再添上一些柴火, “这?”宋婉清颇为惊讶,这样能烤熟? “这样烤出来的肉更嫩。”赵振国解释道, 鹿腿确实烤好了,直接火烤不仅容易把肉烤焦,还会让肉中宝贵的汁水流失殆尽,火烤出来的肉往往柴的咬不动。 不过这年代大家吃肉水煮比较多,爆炒比较少,因为缺油。 别人家有肉吃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跟赵振国一样,这么讲究。 赵振国把土堆拨开,浓郁的肉香顿时弥漫在空气中,宋婉清的鼻翼微微煽动着。包裹在鹿腿外面的芭蕉叶已经因为高温和肉的汁水变成了黄褐色,正冒出徐徐热气,赵振国用两根树枝把滚烫的鹿腿夹出来,放在灶台上,揭开外面的芭蕉叶,两条鹿腿皆被烤的通红,皮开肉绽,从爆开的地方还能看到渗出的肉汁,香气扑鼻。 宋婉清早已饿了,这样新鲜的做法也是头一次,她拿起一条鹿腿上去就是一口,被烫的龇牙咧嘴,赶紧放下了。 “哎哟,嘶,好烫,好吃。”鹿腿汁水颇多,咬下去肉汁在齿间炸开,肉香伴随着灼热温度席卷每一个味蕾,她急促吸气,发出嘶嘶的响声。 赵振国戏谑一笑:“媳妇儿你还是太瘦了,多吃点,细狗都没你这么瘦的。”他把鹿腿上的肉撕下来一些放在她的碗里,又给掰了一半馒头给她。 其间宋婉清一直维持着端碗扒饭的动作,任由小碗垒起了肉山,这回不仅缩着身子,连小脸都红透了。 吃着吃着,宋婉清开始有点心疼了。 赵振国上山基本都有收获,兴许也会采集野果,比方说今日的柿子,山里有什么便吃什么。 像今天他打的梅花鹿,其实拿去卖的话可能会更划算。 鹿算一种金贵的畜牲,这么一头鹿能换不少钱,买些鸡鸭回来养也不失为一份生计,总好过直接吃掉。 而且,上山打猎,她总是担心他。 第48章 上山寻找 之后赵振国打猎都会特意留意梅花鹿的鹿角。然而雄鹿一般春夏换角,现在已经过了长鹿茸的时期,鹿茸基本硬化,不值钱了,所以费尽心思也只是得到一对,品质还没有之前的那对好。 赵振国上山了,宋婉清也在家里忙活了起来。 前几日赵振国又摘了不少柿子回来,每个都是圆润赤红,卖相就很好。 听赵振国说北边几里外的深山有一片柿林,那里的柿子树结的柿子品质都非常好,若是能把那里的柿子都摘下来做成柿饼,等到水果短缺的冬季再拿出去卖,如此也不为是一份不错的收入。 柿子不易保存,柿饼却可以。柿子去皮风干后,去掉水分,剩下的便是高浓度的糖浆。糖分会因为水分进一步蒸发析出,附着于柿饼表面,形成柿霜,是天然的防腐剂。制作柿饼也非常简单,只需削皮晒干即可。 宋婉清把柿子拿出去,挨个削皮。想了一圈,最简单的办法还是先做成吊柿。 宋婉清很快便搭好一个晾晒的竹架,用草绳把柿子依次绑住,悬挂在竹架上。削了皮的柿子色泽橙红,表面泌出一层糖渍,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成串排布,像极了一串串小灯笼,颇为喜人,宋婉清笑的合不拢嘴。 深秋的日照时间越来越短,这么一会儿天边便只剩一缕惨淡的红霞。蔚蓝色的天空逐渐被深紫色取代,几缕云烟挂在天边,四周也暗淡下来。 宋婉清脸上泛起急色,不时的张望以往赵振国回来的路。 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宋婉清不断张望着,由于赵振国离开前没有告诉她去哪里,又要去多久,此刻见天色已晚她便忧心忡忡。又等了片刻,仍旧不见赵振国的身影,宋婉清坐不下去了。 虽然理智告诉她赵振国对这片森林比她要熟悉的多,可她就是不放心,万一遇到意外了呢?若是赵振国不小心落入坑洞爬不起来之类的,光是想想她便不敢耽搁。 宋婉清找到赵振国留在家的砍刀,把女儿托付给赵大嫂,纵然拳脚不怎么样,她还是拿起砍刀便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危险的密林。 夜幕降临,森林隐没在一片诡异的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火光不能带来温暖,反而被漆黑肃穆的森林衬得像一缕鬼火,阴森恐怖。 她一边走一边挥舞火把,朝着四周大声呼喊,既是想让赵振国听见,也是想吓跑附近的野兽。 然而不管喊的多大声,回应她的永远都是一片寂静。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中,死一般的安静,安静的叫她越发不安。 “振国!” 宋婉清的双眼泛出泪光,嗓子因为长时间大声呼喊传来一阵刺痛,她剧烈咳嗽几声,再要喊时已经喊不出来了,她的嗓子完全哑了。泪水模糊了视线,随着时间推移心底也萌生出越发强烈的不安。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甚至比当初赵振国之前发浑的时候还要害怕几分。 心急如焚的她一个不留神,一脚踩进坑里。 火把掉在地上,火花遇上干燥的落叶,瞬间燃起一片火焰。宋婉清死死扒着坑的边缘,双眼因为用力逼出了血丝,眼看着就要力竭,上方及时伸出来一只手,抓住她后硬生生把她拽了上去。 发软的双腿接触平地,脚踏实地的感觉才让宋婉清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她急忙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熟悉且饱含急色的眼。 火光映照下,赵振国急促的喘着气,似乎是赶来的。 “有没有摔到?”赵振国紧张的在宋婉清身上打量一圈,好在刚刚赶来的及时,她只是双手蹭破了皮,倒没有大碍,可这样也着实让他心疼坏了。 “赵振国?”宋婉清看着如同天神降临的赵振国,神情呆滞,不确定的叫了声,似乎没有认出来。 赵振国觉得好笑,“怎么?这么一会儿便不认识我了?” 本来宋婉清还非常担心的,但见这罪魁祸首居然还有心情笑,她突然觉得委屈的不得了,心急之下,她的心里话也脱口而出,“你还笑,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这话听着只是一句人之常情的提问,但坏就坏在她的语气。 赵振国愣了一下,那酷似埋怨的语气叫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宋婉清似乎也发觉刚刚她的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便又急忙改了口,“今日怎么这么晚呀,我都以为你出事了,出来找又找不到人。” 赵振国心下了然,原来是担心她呀,媳妇儿果然没有白宠,他解释道:“回来的路上耽搁些时间,不过你不必担心,能出什么事?倒是你,下回我要回来的晚了你在家等我便好,不要自己出来了,像刚才那样多危险。” 赵振国捡起地上的火把,顺势把燃烧的落叶踩灭。宋婉清刚刚踩中的是一个天然涵洞,非常深,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媳妇儿真是不让人省心得。 本以为宋婉清吃过亏就会乖乖听话,岂料她只是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你迟迟未归。”语气仍旧是非常的幽怨。 赵振国觉得心窝子处似有一只猫爪子在挠,挠得他心肝俱痒。她走到不远处,把刚刚掉在地上的箩筐捡起来,从里面拿出一个果子。 “媳妇儿说的对,是,是我回来晚了。那这个赔礼道歉好不好?” 那是一个鲜黄透亮的果实,椭圆饱满,表面遍布淡棕色细点。宋婉清大感诧异,居然是一个雪梨。 “上回你不是说想吃秋梨吗?我看着这附近没有便走远了些,不仅有梨,还有冬桃呢,你看。” 只见赵振国像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个桃,宋婉清见过的山桃基本都是青红小巧,味道也青涩寡淡,但赵振国手中的桃却通体粉红,近乎手掌大,貌似还能闻到其上散发出的浓郁桃香。 看着那成色极好的蜜桃和雪梨,宋婉清迟迟不接,这些水果让她看到了一种以往从未有过的东西,在意。眼眶一时间变的很酸,她不停的眨着眼,未几,眼眶边缘,竟是泛出一些液体来。 赵振国吓了一跳,忙把冬桃放下,“媳妇儿你不喜欢冬桃?那不要这个了,改日给你换别的,苹果?板栗?要什么与我说?” 他越说宋婉清便越激动,蓄积在眼眶的液体终是溢出,最后直接哭起来了。 赵振国看着哭的泪眼婆娑的小媳妇儿,手足无措,急的只会喃喃重复着“别哭呀。” 这时一双细瘦的小胳膊伸过来,主动的环住他的腰,而后怀里便撞进一个磕人的小身子。 媳妇儿抱的很紧,他觉得腰都快被勒断了, 热烈长吻而后,赵振国没有说话,轻抚她的面颊。 这次他轻柔缠绵吻上她的下巴,辗转片刻,缓缓堵住她的唇。 湿润咸咸的味道,在嘴边化开,宋婉清睁开眼才发现,赵振国眼角已有淡淡水迹。 宋婉清微微偏头结束缠绵的吻,轻轻抚摸上赵振国的脸颊,“怎么哭了?” 赵振国别过脸去,不愿意看她,沉默半晌调整情绪后才愿意与她对视。 他眼角彤红,鼻尖也红红的,匆匆与宋婉清对视后,又急忙躲开的眼神,垂眸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媳妇儿,不要离开我” 两人眼神对视,都将彼此视为珍宝, “今天真的很着急,怕你……不见了。” 第49章 柿子 今天赵振国的收获除了一些果子,还有两只野兔。 冬季临近,山里的野兽都卯足了劲的贴秋膘,两只兔子非常肥美,在箩筐里瑟瑟发抖,团成了一个毛球。 赵振国眉眼微弯,眼神时不时飘向兔子,心里想着等会儿要给宋婉清做什么晚饭,红烧兔肉就不错。 宋婉清傻傻跟在赵振国背后,也不知道看路,走了不知多久,赵振国停下脚步,毫无察觉的她就这么撞了上去。 额头结结实实的撞上赵振国的后背,她吃痛的捂着头,眼眶冒出泪花,探出脑袋问:“怎么停下了?” 赵振国看她傻傻的样子,无奈转过身,“媳妇儿,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宋婉清起初还不明白,赵振国让开了一步,这才看清四周,原来已经到家了。 “是不是饿坏了?先吃个梨吧,等会儿便能吃饭了。”赵振国以为她是饿昏头了,便拿出一个雪梨递给她。 宋婉清先是偷瞄了赵振国一眼,确保他没有生气才接过雪梨。雪梨很大,皮薄清脆,轻嗅之下还能闻到淡淡的梨香。 咬上一口,梨汁在口中迸溅,带来独属于秋日的清甜。她双眼一亮,下意识拿着梨往赵振国嘴边递去,“好甜,你也尝一口。” 赵振国低头看着那被啃了一口的雪梨,笑了笑。 宋婉清这才发现自己又干了什么蠢事,本就发红的脸彻底红的通透,忙摆手道:“不是,我、我给你拿另一个。” 正要伸手拿梨,却又发现装梨的袋子就挂在赵振国身上,她的手停在半空,一时进退两难,尴尬的恨不得时间可以倒流。 窘迫间,却见赵振国伸出手,不是拿梨子,而是拉过她拿着梨的那只手,然后低头咬了一口梨肉,还径直对着她咬过的地方。 明明被咬的是梨,宋婉清却觉得自己的手好像也被咬了,一阵触电般的感觉顺着手指传到身上,沿着脊背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浑身僵硬,心跳越来越快,脸也红的要滴血。 “嗯,果真很甜呢。”赵振国细细嚼着梨肉,视线却一直停在宋婉清身上。 媳妇儿低头含胸,捧着梨小口吃着,似乎有点冷,小丫头咽下一口就哆嗦一下,搭配一张红彤彤的小脸,可爱的不可思议。 “共食”完一个雪梨,院中搭起的竹架吸引了赵振国的注意。因为天黑了,刚刚他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柿子?”他走过去好奇的上下打量,确实是柿子,还削了皮,一条草绳上系了十几个,乍一看他还以为是一串个头非常大的金色葡萄。 “嗯,这些柿子也吃不完,与其浪费了不如做成柿饼。柿饼甜腻,口感软糯,还可以长期保存,等冬天水果短缺的时候再拿去卖,能卖个好价钱。” 赵振国实在不懂媳妇儿那小小的脑袋瓜装的都是些什么,他看起来就这么穷?以致于丫头满脑子都想着赚钱。 “不是很值钱,但至少也是一笔收入。”心里却想着方才赵振国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怎么了? 赵振国面色自然,心底却暗戳戳松了一口气,他对宋婉清说:“媳妇儿,你想做便做吧,只是千万别累到自己了,你照顾女儿已经很辛苦了。” “嗯。”宋婉清点点头,满脸期待道:“那明天你多摘一些柿子回来,没多长时间就要入冬了,得抓紧时间。” 翌日天明,赵振国把那片柿子林长相好的柿子都摘了回来,全部做成吊柿。 次日,清晨。 耀眼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帘,折射进光线。 床上的赵振国,早早的就醒了过来,因为不用赶着上山,所以这会儿正舒服的躺在床上,抱着还在睡的媳妇。 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媳妇儿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未完全褪去的稚嫩。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这个年纪的她,大学还没毕业。 可偏偏生在了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又经历了家庭重大变故,再遭遇自己这样的烂人,她上辈子的人生才会那样的悲惨。 她带着孩子走上绝路,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但凡自己承担起男人的责任,顾家一点,她都不至于带着孩子跳进水库。 每每想到这里,心都一阵阵抽痛。 拇指轻轻摩擦着那白嫩的脸颊,思索着,往后的余生,自己会拼尽全力,让她不再遭受任何一丁点委屈了。 正在看得入神时,注意到她细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暗叫不好,媳妇儿被自己弄醒了,连忙闭上眼装睡。 宋婉清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赵振国那棱角分明的轮廓,一直都知道这人皮相生得好,只是,嫁给他这两年多下来,日子过的鸡飞狗跳,从来没这样认真看过他。 闭着眼装睡的赵振国,这会儿心里抓心挠肺的难受,懊恼自己,干嘛没事要装睡。 好难受,怎么办?突然想尿尿又是怎么回事……? 难得有个机会,跟媳妇这样躺在一起,真想抽自己一个大逼斗,暗骂自己太没出息了。 宋婉清发现他眼皮子微微动着,原来这人早就醒了,也没戳穿他,从他臂弯中,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拿起衣服套在身上,掀开被子下了床。 来到小床边,看着已经醒来的女儿,瞧见自己后,正挥动着两只小手,咧嘴笑着,弯腰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迈步撩开布帘,走了出去。 床上的赵振国,竖起耳朵,听到媳妇出去后,瞬间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光着膀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短发,懊恼自己刚怎么那么没出息, 这会儿尿憋的实在是难受,掀开被子下了床,穿着大裤衩子,迈着大步出了屋,直奔家里的土茅坑。 盖房子是不容缓,每次上厕所,小号还好点,大号能把自己憋过气去,太味儿了。 来到媳妇身边,从她怀里接过孩子说道:“我来抱着她,你先洗洗,待会吃完饭,咱就去城里。” 宋婉清没说什么,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了他,见他还穿着单衣服,这么冷的天,他也都不嫌冷! 既然决定今天跟他一起进城,肯定也要给他添置一下衣服才行! 赵振国压根不知道自己媳妇的想法,在她洗脸的时候,抱着自家闺女,打开院子的小木门,来到外面。 第50章 还钱 看着堆在外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砖,主要材料既然到了,那自己图纸就得在这两天弄出来还不能画的太复杂了,省得那帮人看不懂。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四哥。” 听到声音的赵振国,顺着声音来源看了过去,见来人后,眼里滑过一丝不悦之色,随后很快消失不见。 媳妇最讨厌的人里,就有狗剩,要是让她看到自己跟这人在一起,指不定又要乱想,看着走近的人,沉声问道:“你有事?” 狗剩笑得一脸殷勤,目光看了一眼他怀里白嫩精雕玉琢的小娃娃,贼眉鼠眼地朝着院子里看去。 赵振国察觉到他视线后,单手托抱着怀里的女儿,另外一只手擒住狗剩下巴,带着戾气,冲他说道: “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赶紧滚,还有,管好你这双招子” 狗剩疼得倒抽了口冷气,感觉下巴都要被他卸下来了。因为身高,力气悬殊比较大,他压根就没有任何挣脱的余力,带着求饶,嘴巴合不拢说道:“四哥,四哥,你松开,我错了,我不该瞎瞅。“ 狗剩疼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 察觉到他嘴角流出来的口水,赵振国带着嫌恶,松开了牵制着他下巴的手,虽然没粘上口水,但也觉得恶心。 把捏过他下巴的手,在狗剩裤衩子上来回蹭了蹭,拧眉带着不悦冲他说道:“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狗剩捂着脸,强忍着疼痛,目光没再胡乱往院子里瞟了,垂着眼帘,遮住眼下闪过的阴毒,微微诺诺开口道:“四哥,最近我手头紧,上次您跟我那儿拿的50能不能还我了?”说着偷偷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 瞧见他拧着眉头,似乎不记得这件事了,赔笑着解释道。 “就是上次你跟耗子他们几个,玩牌的时候,因为没玩尽兴,就跟我借了五十,这可是背着我爹偷拿的,他现在要用钱,得知我把钱借给您了,说要打断我的狗腿。”说着又低下了头。 几十年前的事了,赵振国压根不记得这些无关要紧的事情,可看着他唯唯诺诺的德行。 “等着。”说完迈步进了院子。 刚回到屋,迎面就看到媳妇,正一脸不高兴地盯着自己。 还没等自己开口解释,她就一声不吭地走上前,从怀里抱走了孩子,转身扭头就进了屋、 看她这样,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低声下气解释道:“媳妇,我改邪归正了,真没再跟他玩了,他今天来找我,是因为我之前跟他借了点钱。”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跟进来的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看着怀里的孩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藏钱的地方你也知道,要多少,自己拿吧。” 赵振国有些紧张地走上前,柔声道:“不用动咱家的小金库,没多少钱,我口袋里就有,我马上拿给他,就让他离开。” 拿起自己的长裤,从里面掏出一堆零散的钱,从里面拿出五张大团结,迈着大长腿,转身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后,宋婉清魂不守舍地坐在凳子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勾起一些之前不好的事情。 真的非常怕,他再次跟着出去赌牌! 不知不觉中,抱着孩子的掌心冒出一层细汗。 赵振国怕媳妇多想,甩给狗剩五十块后,匆匆就回了屋,看到媳妇面色苍白,抱着孩子坐在凳子上没落的样子。 快步上前,蹲在她面前,刚想伸手捧着她脸颊,让她看向自己,可想到刚手摸过那个狗东西,不敢碰她。 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媳妇,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宋婉清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视线对视上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真的还了钱就回来了? 抿了一下干涩的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想喝面疙瘩。”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应声道, “好。”说着起身,弯腰在她白嫩的脸颊亲了一口,“等着。” 在他出去后,宋婉清不放心地又跟着走了出去,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似哄孩子,目光时不时偷偷飘向厨房里的忙碌的男人。 厨房内的赵振国,专心忙着煮面疙瘩汤,在汤里不仅放了点香油,还放了肉片儿,又打了三个鸡蛋进去。 这种面汤,放在二十一世纪,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佐料更是简单有限。 但这东西,放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般家庭,压根不舍得这么吃。 更何况,现在的大部分人,都是以玉米面为主,白面都是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来亲戚了,才舍得吃一次。 在他做饭的期间,宋婉清不知道往厨房内看了多少次,望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在矮小的厨房忙碌着,心境不知不觉一点点地发生着改变。 没多大会儿功夫,一盆金灿灿,冒着热气的面疙瘩,被赵振国端了出来,放在院子的石桌上。 宋婉清看着盆里的疙瘩汤,压根不知道,面疙瘩还能这样做。 赵振国在自己媳妇目光注视下,笑着盛了整整一大碗疙瘩汤,放在媳妇面前,弯腰接过她怀里的女儿说道:“媳妇儿,你先吃,我抱着她玩会儿。”说着抱着孩子,站在一旁。 满心期待媳妇试试自己这个咸口的疙瘩汤。 宋婉清拿起勺子,试了试温度,然后吃了一小口,发现味道出奇的不错,连带肉都非常嫩滑。 赵振国的这个面疙瘩汤,借鉴了西湖牛肉羹的做法,发了一点点胡椒提鲜。 这时东边邻居,张桂兰站在自家房顶,伸长了脖子问道:“大妹子,吃啥呢?这么香,隔着墙我都闻见味了。” 这段时间,她地里干活回到家里,时常能闻到从赵老四家飘出的肉香味,纳了闷了,他们家之前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说富就富起来了,又是冰箱,又是建房的,连带吃的都一跃飞升。 第51章 不会过日子 宋婉清朝着她看了过去,知道张桂兰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坏心思,冲她微微一笑,简单的回了句。 “没吃啥,就是熬了点面疙瘩汤” 张桂兰啃了一口手里的干萝卜叶窝窝头,眼珠子一直盯着宋婉清的碗,她眼尖地发现,那可是白面,汤浓稠,还飘着鸡蛋花,还有肉片,冒着油花。 看到这里,咽了一口吐沫腥子,带着一脸羡慕,冲宋婉清说道:“大妹子,你这苦日子算是熬出头了。” 听到她这番话,宋婉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抱着孩子的赵振国,收回视线,笑了笑,没再说话,闷头用勺子喝着面汤。 之前做好的吊柿经过一个月的晾晒已经蜕变,饱满的柿子因为脱水而干瘪,皱巴巴的凹陷下去,表面也析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宋婉清挨个捏了捏,试探了下手感,取下一个手感最好的,转手递给赵振国,“你尝尝。” 接过柿子,触感软软的,他试探着咬了一口,外皮微弹,略有韧性,包裹着橙红透亮的果浆,柿香浓郁。 “好吃吗?”宋婉清看着他,眼冒星星。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赵振国很快吃完了一个,味道与新鲜柿子完全不同,没有新鲜柿子的涩味,口感软糯,甜而不腻,确实不错。 宋婉清别过头小声嘀咕着,这是卖钱的他哪里舍得吃,也就给赵振国才舍得。 赵振国早已领教过宋婉清的节俭,她非常节俭,但只是对她自己节俭,对他却异常大方,什么好的都紧着他。 哎,也怪他,让媳妇儿穷怕了。 他挑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塞到她的小嘴里,“让你吃便吃罢,总不能做柿饼的吃不上柿饼不是?” “放心,你老公有钱,你用这么抠抠索索的” 两人吃过早饭,收拾完出门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赵振国捉的那两只兔子,宋婉清舍不得吃,索性就给养着了,养了两天,一公一母两只兔子就开始玩叠叠乐。 一个月后,兔窝里多出来七只小兔崽子。 这让赵振国开心不已。 还有更开心的事呢——母兔生完小兔第三天,就又开始玩起叠叠乐。 嗯,恢复的好快。 就是,生再多也没用,宋婉清还是不让吃兔子,说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赵振国: 这话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碍于走路去镇上搭车,还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赵振国怕自己媳妇走太累,花了五毛钱外加一根烟,借来了一辆自行车。 他迈开大长腿,上了自行车,傲人的双腿,撑在地上,侧过脸,看着媳妇说道:“媳妇儿你慢点坐。” 宋婉清用布兜抱着女儿,系在胸前,扶着赵振国斜坐在后车座上,单手拽着赵振国腰间的衣服说道:“好了,走吧。” 察觉到媳妇举动的赵振国,伸手将她手拉到自己腹部说道:“媳妇儿你搂好我,路上颠的很。” 宋婉清也没矫情,毕竟怀里还抱着孩子,紧紧搂着他腰,另外一只手,拖着系在身上布兜里的孩子。 一路上,赵振国骑得都很慢,怕坐在后面的媳妇颠得难受,压根不敢骑太快。 坐在后车座上的宋婉清,看着男人宽厚的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等到达镇上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将车子存放起来后,买了票,上了车。 乘务员看到宋婉清怀里抱着孩子,冲着车内吆喝到。 “哪个男同志,给抱孩子的女同志让个座。” 听到乘务员的声音,一个男人起了身,让了个座,赵振国冲人道了谢,让媳妇抱着孩子坐了下来,自己则是站在她身边护着。 因为他知道,这一路上,坐车去往城里的人会越来越多。 用高大的身体,挡在媳妇身侧,不让过往的人碰到她跟女儿。 摇摇晃晃,一个小时的车程,总算抵达到了县里。 赵振国看了一眼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中间,中午了,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媳妇,女儿给我抱会儿,你歇歇胳膊,咱们先找个地方,吃口饭。”说着伸手从布兜里抱过孩子。 宋婉清正想说自己不累,可女儿已经被他熟练地抱进了怀中,这人骑了那么久的自行车,又站了一路,现在又抢着抱孩子。 见他低头逗着怀里的女儿,索性也没再说什么,伸手拽着他外套的衣角,紧跟在他身侧,串流在人流鼎沸的街道。 赵振国察觉到媳妇的这一举动后,唇角微微上扬起一丝幅度,带着媳妇来到一家面馆,叫了两份面。 正是吃饭点,小餐馆内几乎坐满了人。 但吃饭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很少有女人,再加上宋婉清年轻漂亮,身段又好,所以打从赵振国带着媳妇进来,就引起在场的男人频频看了过来。 赵振国察觉到一些看向自家媳妇的视线,心里有些不舒坦了起来。 细心的宋婉清察觉到他的情绪,扯了扯他衣角,让他不要太在意这些。 然后找了个话题,跟他聊了起来。 吃完饭后,赵振国带着自己媳妇,去了上次的那家大药房。 老板他来了,顿时眼睛都亮了,热情地把抱着女儿的他,人引进了后院。 招呼着给他们小夫妻倒了茶水。 在看到赵振国掏出东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打开布,拿起石斛仔细地端详了一番。 笑得更加灿烂,伸手报了个数。 这么多次经验下来,赵振国也知道他报的价格,也没有还价的必要了,点了下头。 见他同意,老板准备进屋给他取钱。 赵振国拦住了他,取出了那两副鹿茸。 老板的到底是常年和药材打交道,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便发现两副鹿茸的区别。其中一副呈红褐色,圆柱状,只有一个岔,枝顶钝圆,也就是俗称的“二杠”,这种鹿茸的品质最优。 另一副的色泽就要暗淡许多,枝干也更细,有两个岔,断面可见部分骨化的痕迹,这样的鹿茸品质要差些。不过他此时更在意的却不是品质。 “不错,还是顶顶好的二杠花鹿茸,处理晾晒也没有伤到枝干,想必二位也是精通药理罢?”掌柜正说着,目光在宋婉清和赵振国身上游走一圈。 “山里人,不过是知道一些罢了。”赵振国低声道。 第52章 卖柿子 老板捋了捋胡子,笑而不语,“小兄弟谦虚了,这可不是随便听听就能知道的。这样吧,这副我给九十块,但这副,这副已经骨化,小兄弟应该也知道骨化的鹿茸是不值钱的,不过处理的不错,给十块吧。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赵振国上前一步,笑着与老板说:“此言差矣,既然老板也说这是顶顶好的鹿茸,这“好”想必不仅指的是功效吧?” 老板没料到这位会突然这么说,虽然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故作不明,“不知小兄弟何意?” “大家都是聪明人,又何必明知故问?鹿本就难见,雄鹿好斗,鹿茸常见擦伤,这副鹿茸不仅没有伤痕,形状也巧妙,还是出自野生梅花鹿。 不说咱们这里,怕是放眼全国都屈指可数,如此可遇不可求,老板不会真的打算切片当药材卖吧?” 赵振国笑的自然,语气也是轻松自在的,但落在掌柜的眼中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拐着弯来笑话他。 掌柜暗道这个后生看着模样周正,心眼却这么多,本想他不那么识货可以坑一笔,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无奈道:“这位小兄弟倒是深藏不露,确实,这副鹿茸可遇不可求,不知小兄弟心中的数额是多少?” 宋婉清心下大惊,刚刚掌柜开口报价,赵振国怎么敢直接翻倍要价。 她看向掌柜,却见老板只是踟蹰了片刻,竟然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小兄弟豪气,既然如此老夫我若还扭捏倒显得小气了,就两百块。” …… 宋婉清呆呆的看着赵振国与老板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谈笑风生,最后不仅以两百块的高价卖了那副好的鹿茸,差的也卖了二十块,她感觉自己的价值观受到了冲击。 她全程默不吭声,亲眼见证了他售卖药材的全过程,彻底打消了内心的不安和疑虑。 一直都知道药材值钱,只是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一般人即便运气好,碰上了,也不见得能挖到手。 只是,身边这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进山了几乎从来不空手而归。 老板非常高兴,他似乎生怕鹿茸卖去别家,当场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在她走神儿之际,老板拿着钱走了出来,笑容可掬的递给赵振国。 “来,这个你点点,总共三十张大团结。” 抱着孩子的赵振国,并没身上去接,看着老板说道。 “给我家当家的吧。” 听到他在外面这么称呼自己,宋婉清脸瞬间染上一层好看的红润。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钱,点了点头,确定金额没问题后,这才收了起来。 两人出了药房,赵振国扭脸看着身边的媳妇问道: “怎么样?媳妇儿,以后总算是放心了吧!” 宋婉清眉眼含笑,点了一下头,一手扯着他衣角,一手捂着自己裤子口袋,跟着他身边,并没吭声。 身上踹了这么多张大团结在身上,她心里十分不踏实,怕丢了,怕被偷了 一路上,注意力都在自己装钱的口袋。 走到背阴小巷子,还是不放心,于是只留了十张大团结,把剩下的钱都塞给赵振国。 —— 送走两位姑娘,老板让小子把暗格内的锦盒拿来。 那是一个暗金色锦盒,紫檀木打造,雕刻的纹路复杂多样,这样精美的锦盒装着的东西想来也是价值连城。 老板把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棵人参,年份应该挺久了,让人惊讶的是形状居然呈现一个人形。 这样的人参少说也得成精了,然而掌柜却把人参取下来,把鹿茸放进去。 “师傅,这?”小子惊讶的看着师傅的动作。 “重新拿个盒子放。”老板把人参递给他。 小子不大明白,只好重新拿来一个锦盒,把人参放进去。 见师傅那么宝贝那副鹿茸,却是不解了,“师傅,鹿茸再怎么珍贵也比不得人参吧,花出去两百块,都能买很不错的人参了。” 听了他的话,老板却摇了摇头,他轻抚鹿茸的表面,顺着鹿角的弧度抚摸,那动作就像隔着鹿茸抚摸着另外的东西。 小子更不解了,却见师傅把鹿茸拿出来,立着放在桌上。 鹿茸自然是生在鹿头上的,然而不知是不是摆放的角度问题,他突然觉得这副鹿茸格外凌冽。 “看明白了吧?”掌柜见他发愣的样子,笑着问。 小子摇了摇头,指着鹿茸说:“有种怪怪的感觉。” 老板笑的意味深长,怪就对了,他看着桌上的鹿角,眸光幽深。 常年与药材打交道,他见过的鹿角多不胜数,但没有一对鹿角给他这种感觉。 一般来说鹿角的形状都是中规中矩,厚实敦朴,哪怕偶有长相粗犷的,但整体看去仍旧显得安分。 可是这对鹿角,虽说只有一个岔,但开叉的角度张扬,弧度微妙,明明已经干透,却还可以看出几分灵气。 这东西,怕是能当镇店之宝了! 真的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啊! …… 之后他俩去了集市,找了个人流多的地方准备卖柿饼。 由于有宋婉清这么一号大美人,整整两箩筐橙红的柿饼着实显眼,刚刚坐下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个季节本就水果短缺,宋婉清做的吊柿品质好,各大饱满,色泽鲜艳,包覆的柿霜看起来就像披了一层白雪,格外应景。不一会儿,便有人上前查看。 “你们是卖柿饼吗?”有个穿着富态的妇人走了过来,见卖柿饼的是小夫妻俩也是惊讶,便狐疑的问。 赵振国笑着点点头,“嗯,一毛一斤,不知大婶可要买?”一毛一斤是他和宋婉清事先商量好的,这批柿饼大概有六十斤,若是顺利卖完也能得个几块钱。 “一毛一斤,还挺贵的。”妇人有点迟疑。 赵振国却是直接拿起一个吊柿,切成小块,用竹签扎起一块递给妇人,轻声道:“不贵了,一斤柿子只能做不到半斤柿饼,还得算人工呢。婶儿若不放心可以先尝尝,我们的吊柿口感软糯,甜而不腻,不会让你吃亏的。” 第53章 舍不得花钱 听闻还可以尝,妇人心下一喜,接过赵振国手中的竹签吃了口,顿时眼前一亮,“来两斤。” 赵振国笑的更加灿烂了,宋婉清也自觉的帮忙装柿饼。 第一个客人心满意足离去,早已观望多时的人们等不及了,一拥而上。 赵振国和宋婉清忙的不亦说乎,转眼的功夫两筐柿饼就所剩无几了。 宋婉清数了又数,笑的合不拢嘴。 没想到柿饼会卖的这么顺利,似乎这些参差不齐的毛票,比起刚才的大团结来的还让她高兴。 她能赚钱了! “总共多少?”赵振国笑着问。 “差不多十块钱了。” 宋婉清凑近赵振国压低声音说,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赵振国被自己媳妇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带着她进了一家国营商店。 “媳妇,扯点布,做点你跟孩子冬天的棉衣。” 听到他说的,宋婉清这才注意被他带进了国营商店,看到柜台陈列的各式各样的布料,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角,小声说:“去镇上吧,这里的贵。” 然而赵振国这次并没听她的,开口坚决说道:“就在这里买。”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宋婉清看他坚持,也没再说什么,摸了几款比较素净的料子,手感也非常不错,问了一下价格,顿时就不想买了。 这不是贵了一星半点,简直就太贵了,比镇上贵了一倍!扭头仰脸看向身边的男人。 赵振国这次压根就没依着自己媳妇,冲着柜台里面的女售货员说道。 “这几款料子,都帮我各裁三米二的布。”说着,单手从口袋里掏出布票。 这还是上次买冰箱时,从投机倒把那里,买了些布票,本来就是计划带着媳妇买些她喜欢的料子,缝制棉衣。 宋婉清一听,有些急了,伸手率先拿过赵振国手里的一沓布票,嫌他不会过日子。 拽在手里,冲着售货员说道。 “我再看看。”说话间,认真地又重新挑选了一下。 最终选了两种暗系色男士的布料,又挑了两种鲜亮素净的布料。 借用了一下柜台的木尺,丈量了一下赵振国的肩宽,腰身尺寸,计算了一下大概用的布料,这才让售货员拆切布料。 售货员收了布票,算了一下,总共十八块三毛,说话间,目光在他们小夫妻俩身上扫视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肩宽腿长的年轻男人身上。 赵振国单手抱女儿,制止住准备掏钱的媳妇。 她口袋里装了那么多钱,掏出那么多钱,容易被人盯上。 从自己口袋摸出一堆零钱递给自己媳妇。 宋婉清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刚差点就将口袋里的一包钱掏了出来。 接过他递过来的零钱,数够钱,递给了售货员,将多余的零钱,又塞进他裤子口袋里。 售货员点好钱,放在抽屉,对着柜台上的尺子,利索地扯好她要的尺寸,包好拿给她。 宋婉清接过油纸包好的布料、心里一阵肉疼,这几块料子,竟然花了十八块! 这要是在镇上买,至少能省下一半,只是料子可能没这么好。 但成天都呆在乡下,还有干不完的活儿,压根用不了这么好的料子。 越好的料子反而越金贵,越不耐穿,宋婉清越想越觉得钱花的不值,冲着东张西望的赵振国说道:“回家。” 才刚到,赵振国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肯回去,收回视线,看向自己媳妇,刚想开口说还要买其它东西时,可看到媳妇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又咽了下去。 宋婉清也没理他,率先走在前面。 赵振国抱着孩子,低眉顺眼地跟在自己媳妇身后,朝着出口走去。 直到上了车,宋婉清坐到靠窗边的座位上,才从赵振国怀里接过孩子。 赵振国只能老实巴交地拎着买的一点布料,啥话也不敢再说了,默默坐在媳妇旁边的位置。 本来还想着,趁着机会,弄辆凤凰牌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回去,现在看来也没戏了。 路上,宋婉清怀里的女儿突然哭了起来,她摸了摸尿布干爽的,也没尿,那就是饿了。 到了镇上时,找个没人地方,用赵振国的外套遮住,给她喂过一次奶。 这会儿估计是又饿了,但现在还在车上,全是人,宋婉清有点不好意思掀起衣服喂奶,只能先哄着怀里大哭的女儿。 一旁的赵振国看着女儿嗷嗷大哭,从媳妇怀里接了过来,轻轻抖着胳膊,哄着怀里的女儿。 然而这并没什么用,女儿依然扯着嗓子哭。 看得赵振国心疼得厉害,扭头看向身边的媳妇说道:“要不,我们先下车,待会儿再坐下一辆?”说着,见媳妇毫不犹豫地点头。 开口冲着售票员说道:“麻烦停一下车。” 售票员站起来往后看了一眼,冲着司机喊了声有客下。 车子停稳后,赵振国抱着孩子下了车,宋婉清跟在身后一起下了车。 因车上人多,加上一心系在女儿身上,在下车的时候,被人碰了一下,也没在意。 下了车,从赵振国怀里接过自己女儿,看着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坑坑洼洼不平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找个石墩坐了下来,接过赵振国递过来的外套,盖在女儿身上,遮住自己胸前,撩起毛衣。 此刻的她,压根没注意到,裤子口袋,被割开了个口子…… 在媳妇奶孩子的时候,赵振国摸出口袋里的大前门,划开火柴,点了一根。 走到一旁,高大挺拔的身躯,懒散地侧靠在树上,微眯着狭长的眼眸,吐出口中的烟雾。 目光从头到尾,都盯着给孩子喂奶的媳妇。 期间,还是会时刻保持警惕,留意周围,是否有人路过,或是躲在远处窥探。 即便此刻媳妇给孩子喂奶,有遮挡的掩饰,但他也不允许任何男人窥探这种事。 有些男的,就专盯着喂奶的女人,往人家胸脯上看。 索性这个地方够偏,周围更是连个村庄都没有,除了路过的车,几乎看不到人的影子。 很快嘴里的烟吸完了,他吐掉吸完的烟屁股,用脚撵了撵,确定没火星之后,这才挪开脚。 低着头的宋婉清,目光专注在怀里的女儿身上,生怕外套捂得太严实,闷着里面吃奶的女儿。 时不时掀开一点点缝隙,看看里面,啄着奶的女儿。 见她吃饱了,伸手拉下毛衣,整理好衣服,掀开盖在身上的外套。 赵振国见此,几步走上前,接过媳妇递过来的外套,利索地套在身上。 这时看见媳妇黑色裤子,开了个口子,漏出皙白的嫩肉,看到这里,赵振国拧眉脱下外套,压根没注意,她裤子什么时候划烂的。 第54章 媳妇裤子什么时候被划烂了? 赵振国刚想开口问,猛然想起,这不是她放钱的裤袋? 明显里面的钱没了。 在国营商场的时候,她钱还在,去坐车的时候,自己一路都跟在她身边,别人压根没人有机会接触她。 那唯一离开自己视线外的就是,刚下班车时,自己抱着女儿走在前面,媳妇跟在后面。 当时车上人多,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她钱被偷的。 这笔钱放在这个年代,算是很大一笔钱了。 可对于自己来说,算不上什么,丢了就丢了,只是担心媳妇,刚就买了那么点儿布料,花了不到二十块钱,她都心疼得不得了,非要拉着自己回镇上。 一点小钱都精打细算,这要是发现丢了笔大的,真怕她会难受自责到不行! 而且她还在哺乳期,为了这点儿小钱伤了身子,就不值当了,以后再多钱,也很难养回来! 赵振国一想起布料,这才发现手里空荡荡的,腹诽地骂两句,艹,布料在从媳妇怀里接过孩子的时候,就放在座位中间了。 下车时,一心都在女儿身上,根本就不记得拿了! 算了,几块布而已,下次再买。 眼下得想办法,先转移媳妇注意力才行,不能让她发现钱丢了!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女儿分散她注意力,想到这里,脱掉外套刚穿上的外套。 “媳妇,我热。”赵振国说着弯下腰,把外套系在她腰间。 宽大的外套,完美地遮住宋婉清被划破的裤子,遮住了漏在外面一小块白嫩的肉。 抱着女儿,拍奶嗝的宋婉清,对他奇怪的举动也没多想,只当他真的热,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个天气,大早上的时候,他还喜欢光着膀子到处在院子里乱窜! 赵振国见自己媳妇没起疑心,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女儿就是她的心头肉,不论什么时候,只要女儿在,她注意力永远就会在女儿身上。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老远看到一辆班车驶来。 赵振国来到路边,冲着公交车招手。 等缓缓停稳后,赵振国跟在媳妇身后,小心护着抱着孩子的她。 乘务员接过车票钱,起身大声说道。 “哪位男同志,给咱们抱孩子的女同志,让个位置坐。” 车内大部分都是老爷们,随着乘务员的一声吆喝,好几个起身让位置。 赵振国护着媳妇,走到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冲着让位置的人道了谢,随后站在媳妇身边守着。 这一路下来,宋婉清因抱着孩子,加上孩子吃饱了,也没睡,睁着乌溜溜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 她一心都在孩子身上,压根也忘了口袋里装着钱的事。 直到下了班车,来到镇上。 赵振国让媳妇抱着孩子在外面等着,他独自走了进去,交了两分的看自行车钱,取回借的自行车。 然而这个时候,等在外面的宋婉清,套上布兜,正准备把孩子放在胸前的布兜里时,猛然想起来,身上还装着一笔巨款,下意识腾出手,去摸裤子口袋。 伸进去口袋后,这才发现,裤子口袋空空,手指都伸到了外面。 刹那间,惊出一身冷汗,血液冲上大脑,低头撩开腰间系着的外套,发现裤子口袋,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个口子。 整个人站不稳的踉跄了一下,怀里的女儿,似乎感应到了不安,哇一声哭了出来。 此刻,宋婉清整人处于呆滞状态,双眼空洞无神,连女儿的哭声,都听不见。 她压根不知道,钱是什么时候丢的。 那么大笔钱,怎么就丢了呢?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人陷入懊恼,自责当中,抱着女儿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等赵振国骑着自行车出来的时候,他老远就看到媳妇脸色煞白,无措地抱着孩子,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着地面,像是在寻找什么。 瞬间明白,她这是发现钱丢了! 连忙从自行车上下来,扎好自行车,将她怀里的女儿接了过来。 单手抱着孩子,另外一只手将媳妇带入怀里,下颚垫在她发顶,柔声安抚道: “怎么了媳妇儿,你可别吓我啊。” 听到他声音的宋婉清,漂亮的凤眸,渐渐有了焦距,手紧紧拽着他腰间的衬衣,仰脸看向他说道:“怎么办?钱丢了,我裤子口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洞。” 她声音都带颤抖夹杂着恐慌不安。 见媳妇这样,赵振国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所以才不敢让她知道钱被偷的事情。 本想着等回了家,找个借口,就说钱自己拿去准备购买建房材料,先糊弄过去。 毕竟若是说自己拿了,她指定不会说什么! 可没想到,这还没到家,她就发现钱不见了! 无声地轻叹了口气,在她发顶落了个吻,柔声说道:“好了,媳妇儿,钱没丢,你刚给我了,你忘了么?” 说着从空间里摸出一叠钱,他倒不是藏私房钱,只是觉得狡兔三窟,备用而已,看,这不派上用场了? 说话间,感觉到胸口的衬衣被温热侵入湿了一片。 cao,妈的,也不知道那个狗东西,竟然手那么长。 一点小钱丢就丢了,最主要是,惹得媳妇如此伤心难过。 可宋婉清接了钱,仔细看了看,还是继续哭,“赵振国,这根本不是我丢的钱我丢的钱上面的数字根本不是这个你哄我” 赵振国没想到,媳妇儿太细心了,连钱上编号都记住了,这下糊弄不过去了。 看着怀里,无声抽泣着,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的宋婉清,这一刻,赵振国的心都要被她给哭碎了! 剁了偷钱的那个人的心思都有了! 心都要被媳妇哭碎了,低声下气祈求到:“媳妇,你别哭了成不,你这样哭,比割我肉还疼,那点钱不算什么,真的,我还会挣,只要你不哭,以后你要我怎么都成。” 只要媳妇这会儿能不哭,不再因为丢钱的事情伤心,让他赵振国脱光了裸奔,都不带一丝儿的犹豫~ 两人站在街上,抱在一起,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对他们两人的行为,指指点点、说什么伤风败俗,行为不检的。 每当有人要上前说什么的时候,都被赵振国凌厉森冷的目光给吓退了。 赵振国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或是怎么嚼舌根,只是怕媳妇这件事过了,以后不好意思出门。 自己虽然名声在外,但容不得外人说媳妇的一星半点不好。 第55章 发现钱丢了 然而宋婉清因为丢了钱,自责难受的厉害,怨自己疏忽,丢了钱都不知道。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压根注意不到外界的目光,和路人的指指点点。 打心底,她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弄丢了那么大笔钱! 那种负罪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赵振国垂眸看着靠在臂弯里的媳妇,这会儿被她隐忍压抑的抽泣声,哭得心都碎了,肝脾肺肾都跟着抽痛。 可无论自己说什么,媳妇仿佛就是听不见似的! 这样一直让她站在这里哭也不是个事。 只能先取下媳妇身上的布兜,单手挂在自己胸前,把女儿放进布兜里。 腾出双手后,抱起媳妇,放在车后座。 “媳妇,别哭了,咱先回家。”说着蹬掉自行车的支撑,朝着家的方向骑去。 侧身坐在后座的宋婉清,脸埋在赵振国的后背,胳膊搂着他腰,低声抽泣着。 等回到家,他后背前胸,都湿了一片。 打开门,将女儿放在小床上,又将媳妇带进屋,横抱起她,让她侧身坐在自己怀里。 心肝宝贝的一顿乱叫着,轻轻用袖子给她擦掉眼角不停往外流的眼泪。 带着安抚,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媳妇,这事不怪你的,怪我没保护好你,丢了就丢了,你别哭了成不?这点儿钱,不算什么的。” 这事要怪,其实也怪自己! 是自己疏忽了,没看好她,才让人钻了空子。 想着让媳妇儿当家作主,才把钱给了她,是自己没保护好她。 可媳妇明显把责任都拦到她自己身上了,在让她这样哭下去,伤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赵振国遏制住她下颚,对视上她那双哭红肿的眼睛,故作严肃说道:“别哭了,再哭,我要生气了。” 说话间,故意压低了音量,显得自己要生气。 随着他话一出口,侧坐在他怀里的宋婉清,身子猛然一僵,漂亮的眸子里,还沁着要掉不掉的眼泪。 带着通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赵振国。 虽然没再抽泣,可眼泪还是不停地从她眼睛滑落出来。 但明显是被他话吓住了,打心底,还是怕赵振国生气。 她这样,看得赵振国,心都揪揪着痛,可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转移媳妇的注意力。 无声地轻叹了口气,放轻了语气,在那微红的鼻头落了个吻,开口冲她说道:“媳妇,你知道破财消灾吗?”说着见媳妇有在听自己说话。 这才接着说了下去。 “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出事了,一辆大卡车从我身上压了过去,我身子断成了两截,血流得到处都是,你吓得一直在哭,早上醒来,我也没就把这事放在心上,今天你钱就丢了,可我人却好好地跟你回了家,所以,我觉得钱丢了,是帮我挡灾了。” 他说得一脸认真,见媳妇眼泪没再往外流,更加笃定她听进去了,加了把火候质问道。 “难道,你想看到我受伤?觉得钱比你男人重要?” 听到他这番话,宋婉清连忙摇了摇头,带着哭哑的嗓子说道:“不要你受伤。” 见媳妇这样,赵振国松了口气,硬着头皮撒了个谎,没想到竟然管用。 看来这段时间,没白疼媳妇,在她眼里,自己还是比钱重要的! “既然不想我受伤,那这不就好了,破财消灾。” 这番话一出口,见媳妇无声地点了点头,更加笃定了她信了自己的话。 这下好了,媳妇终于不哭了,再让她这样哭下去,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宋婉清,一脸认真的盯着面前的男人,抬手摸着他脸颊嘱咐道。 "最近,哪里都不要去了,尤其是山上。”语气难得跟他这么强硬。 比起钱,她更怕面前的男人出个什么意外。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下来。 “好,都听你的。”说着他用袖子,轻轻擦掉媳妇脸颊残留的泪痕。 赵振国万万没想到,丢了这么点钱,还能有个意外收获。 宋婉清听到他答应自己,最近哪都不去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最近要把他看紧点才行。 怕他早晨趁自己没醒,偷偷跑去山上。 赵振国自然不清楚自己媳妇,这会儿在想什么。他眼下只要媳妇不再因为丢钱的事情自责,难受,让他怎么着都成。 垂眸看着怀里的媳妇,逐渐平静下来了,也不再默默地掉眼泪了。 心也总算是落了下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伤风败俗的大事。 这批下乡的一名女知青,跟住家的男主人,在麦秸垛中,干那档子事,被村民发现了。 当时路过的村民,看到两人脱光了,抱在一起,那东西都还插在女人的身体里。 事情被撞破后,女的当时就吓晕了过去。 男的提起裤子就想跑,被另外一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给抓住了。 在这个年代,不是合法夫妻,干这种事被发现,是要进行批斗游街的,往后不论男女,都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两人还在屋内,就听见外面传来李甜甜便跑便喊的声音。 “赵哥,赵哥,麻烦你快出来一下。” 此刻的李甜甜,得知事情后,就从地里跑过来,整个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额头浸满了汗。 但她顾不得累,只想尽快找人帮忙,去村长家里求求情,让他不要把这件事弄大。 听到她声音的宋婉清,这才发现,自己正被自己男人抱在怀里。 瞬间开始不好意思起来,避开他视线,推了推结实的胸膛说道。 “你松开,放我下来。” 这会儿的赵振国,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句耍赖皮的话跟事都不敢干。 虽然不舍的放下怀里的媳妇,可还是乖乖把她放了下来。 被放下来的宋婉清,整理了一下衣服,确定没什么不妥后,撩开布帘,走了出来。 看着李甜甜着急忙慌的样子,额头还带着汗,嘴唇干得都起了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这是??”说着准备帮她倒杯水。 李甜甜一心都在自己同学身上,压根也没注意到宋婉清红肿的眼睛,目光朝着她们住的东屋内看去。 隔着布帘缝隙,看到男人的一双大脚。 确定赵哥在家后,收回视线,眼神中带着着急不安说道:“嫂子,我赵哥呢?我有事请他帮忙。”说着上前拉住她白皙的手腕。 “嫂子,我不渴,我真的有急事,需要赵哥出面帮忙,我知道赵哥肯定有办法、” 听到她的话,宋婉清放下手上的暖水瓶。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打从赵振国说了他做的那个噩梦开始,打心底里不想让赵振国出门。 这种东西,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她不敢做任何冒险的事情,以防万一,目光看向李甜甜问:“你赵哥身体不对劲,在屋里休息,什么事?让你着急成这样” 听到她问得,李甜甜本不想说,可对视上小嫂子的目光后,想着她对自己的照顾,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我一起下乡的同学,在村子外的麦秸垛中,跟大毛家他爸干那事,被村子里的人发现了。” 说到后面,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第56章 发生了大事,她怎么这么自私 毕竟她虽然经了人事,但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对这种事,还是羞于说出口的。 垂下头,紧张地拽着衣服接着说道:“她现在被民兵抓起来,准备要进行游街,批斗。” 她的话,听得宋婉清更加糊涂了,对方跟人干那种事丑事被发现了,又被人发现了,现在连她都知道了,想必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不明白她此刻找自家男人做什么? 但感觉告诉自己,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带着警惕,绣眉微拧,看着面前的李甜甜说道:“这种事,你找你赵哥做什么?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李甜甜头低的更低了,恨不得埋在胸口,小声说:“我来的时候,也听说过赵哥的一些事情,听说村子上的民兵都怕他,所以我想,他要是出面处理,肯定能行。”点道为止,没再说下去。 宋婉清现在算是听出来了,在她眼里,自己男人就是个连民兵都不想招惹的地痞无赖。 脸色跟着也难看了起来,虽然不想否认什么,但凭什么她就认为,遇到这种丑事,自家男人会替她趟这趟浑水? 自认为,这些日子,待她也不薄,吃住,从来没亏待过她,她良心被狗吃了 竟然想着,让赵振国帮她干这种事? 重重的将茶缸放在桌上,冷脸到。 “这种事,他帮忙不上什么忙,你找其他人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帮你。” 李甜甜不傻,看到小嫂子这样,不明白自己只是想帮帮同学,不清楚哪里惹恼了她。 可眼下除了能找赵哥解决这事,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嫂子,我求求你了,我同学还未婚,她要是被游街批斗,以后再想嫁个好人家就难了!你就让赵哥帮帮忙吧。” 听到她厚颜无耻的话,宋婉清也没再跟她客气。 “你不用求了,我是不会让他去的,还有,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晚上你记得收拾一下,明天我会跟村长说,家里住不下,让他从新帮你安排一户人家。” 这话一出口,李甜甜都傻眼了。 怎么事情弄成了这样?自己只不过是想请赵哥帮个忙而已,事情怎么会引火上身了呢! 宋婉清没再搭理她,撩开布帘进了屋。 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见他没有因为自己的擅自决定生气。 收回视线,生气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框子,织起了毛衣。 此刻的赵振国,正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看着走进来的媳妇、带着生气的模样,非常招人稀罕。 刚外面俩人的对话,他可是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媳妇护着自己,心里美滋滋的,跟吃了屁似的,眉眼间带着明晃晃的笑容,嘴角都咧到了后脑勺。 宋婉清垂眸,灵活地织着毛衣,心里憋着一口气,懊恼自己,不该对一个外人,掏心掏肺的好。 到头来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就算是心地善良也该有个度,也不看看她同学犯的是什么事? 站在堂屋的李甜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到自己要被赶出去后,把要替同学求情的事情,抛掷脑后。 来到东屋门口,撩开门帘,冲着屋内的小嫂子说道:“嫂子,我哪都不去,我在你家住得好好的,不想搬去别人家。” 这个村子背靠着大山,很偏僻,村民多数大字都不识一个,那些男人,更是粗鄙不堪,完全没办法沟通,女人也是蛮不讲理,在外面喂奶都不遮掩一番。 不敢想,万一搬到其他家,自己会不会像另外一个女知青那样,被男主人sao扰摸大腿。 想到这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宋婉清压根就不想再搭理李甜甜,头也不抬一下,冲着站在门口的人说道。 “有这个时间,你赶紧想想,怎么救你同学吧!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的一番话透着决绝,让李甜甜心生凉意,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明白,她同为女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在还没结婚的情况下,就这样被拉去游行,接受众人批判。 李甜甜怒目圆睁地瞪着坐在凳子上,无动于衷的小嫂子,咬着嘴唇,又看了一眼侧歪在床上的男人。 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犹豫再三后,还是义正言辞说道:“您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不该这么冷血无情。” 听到她的话,宋婉清不紧不慢抬起头来,停下了手上织毛衣的动作,神情淡泊,冲着李甜甜反问道:“如果现在的情况,是你男人跟别的女人做这档子事,被人公然抓包,你要怎么做?” “你同学被逮到的时候,可是你情我愿” 李甜甜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哑口无言,憋得满脸通红,却再难反驳出一句话。 见她这样,宋婉清没再说话,收回视线,继续织起线衣、人就是这样,不伤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 李甜甜站在原地久久不语,思索了许久,既然他们不愿意帮自己同学,那自己总能留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吧! “那行,这件事你们不愿意帮忙也行,我不想搬到其它老乡家。” 这些天下来,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漂亮温柔的女人,竟然还有如此果断的一面。 在此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可现在来看,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女人。 听说,她也是城里来的,因家里有人犯了事,进去劳改了,她们一家子在城里过不下去了,这才搬到了乡下。 对于她提出还要继续住在这里的事情,宋婉清并未再开口理会她,懒得跟她磨嘴皮子! 让她搬出去,是在通知她,而不是在跟她商量。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敲锣声。 这是在召集所有村民。 李甜甜放下手里的布帘,掉头跑了出去。 宋婉清放下手中的框子,将毛线团放在框子内,冲着床上的赵振国说道:“待会儿你跟我一起,哪儿都不许乱跑。”说着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他给自己新买的裤子,换了上去。 整理好衣服,弯腰抱起小床上的女儿。 现在下午了,天气比中午那会儿凉,又给她裹了个毯子,抱在怀里,往外走。 跟在她身后的赵振国,屁颠屁颠地负责锁上门,随后几步跟上媳妇。 “女儿给我。”说着从她怀里,接过自己女儿。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村子的聚集地走去。 路上碰见另外一个村民,东叔他拿着烟枪,跟在赵振国身边说道: “早看陈老四跟那个女知青眼神不对了,果然出事了!听说,陈老四媳妇知道这事后,把那个女知青脸都抓花了。” 第57章 挑衅 赵振国对于这种事,说真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若是有这个时间,他宁愿呆在家里,跟媳妇过一下二人世界。 对于他说的这番话,赵振国也只是象征性的应了一声。 期间腾出手,给怀里的女儿整理了一下毯子,又跟东叔拉开距离,生怕东叔的吐沫星子飞过来。 东叔就一个大老粗,加上早年丧妻,家境贫寒的他,也就没再娶到媳妇,所以就成了村子上的老光棍之一。 他粗鄙不堪的形容着。 “那女知青,长得也就比陈老四媳妇白了点儿,晚上灯一关,床上那种事还不是照样干,有啥区别。” 听到他话,赵振国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媳妇,怕这种污言秽语落在她耳朵里。岔开话题道: “你是村里能说的话的长辈,赶紧过去吧,省的大家等你。” 东叔听不得恭维的话,尤其这话还是出至赵老四的嘴,他赵老四在村子上可是个人物,没人敢得罪他,几个村子上,他都是个横着走的人物。 满脸褶子的脸上,露出笑容,扯出一嘴大黄牙说道: “得勒,老四你跟你媳妇快点哈,我这就赶紧去看看。” 在他前脚匆匆刚离开,赵振国就几步上前跟上自己媳妇,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到了集合的地方。 这会儿大槐树下,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赵振国自然地脱了自己的布鞋,垫在土墩上,让媳妇坐了下来,随后把怀里的女儿,交给她,自己光着大脚。 来到摆好的木桌前,倒了一根烟,递给了村长。 村长一见是他,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带着殷勤说道:“老四啊,你小子最近是有出息了,以后有啥好事,也带带我家小子。” 赵振国低头给自己点了个根烟,抽了一口,吐出嘴里的烟雾,不紧不慢说道:“正好,我家最近要建房,他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帮忙监工,一天给他开八毛钱,您看成吗?” 村长一听,还有这好事,顿时拍腿应了下来, “成啊,那感情好。”说完愣了一下,眼珠子提溜了一圈,笑眯眯问道:“你小子,恁好说话,是找我有事?” 赵振国跟他说了,想让村里把家里女知青安排走的事情。 这种事情,对村长来说是个小事,想他肯定会爽快应下的。 果然,村长一听就这事,立即拍着胸脯保证,说会尽快处理,绝不会让他难做。 然而这一幕落在李甜甜眼里,误以为赵哥在帮自己同学周旋,欣喜万分的同时,不忘冲宋婉清漏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宋婉清不偏不倚,正好撞上李甜甜挑衅的笑容,在与她目光交汇时,她视线很快又不自然地避开了。 朝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见自己男人正跟村长站在一起,不知道聊些什么。 看样子,两人似乎聊得都非常开心,尤其是村长,黝黑的脸上,笑的褶子都出来了。 顿时明白了,李甜甜那个饱含挑衅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刚只顾着跟身边的老嫂子聊天,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男人去做什么了。 倒是不担心他会跑去帮李甜甜同学求情,这些天下来,看得出来,自己男人,似乎有些讨厌家里多出来的女知青。 这时,旁边穿着朴素的老嫂子,冲着宋婉清小声提醒道。 “你瞧瞧跪在地上那的那个小sao货,都被捆起来,也在脖子上挂了破鞋,她还一副不知羞地在四处张望,你也看好你家老四,你家住的那个女知青,她俩玩得很好,别都是一路货色就麻烦了~” 听到身边老嫂子的提醒,宋婉清冲她和善地笑了一下,并没吱声。 没多大会儿功夫,集合的地方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男女都是分开坐的。 村子里的妇女,大多数,几乎都没怎么读过书,思想更是相当封建,保守。 对于这种不齿的行为,反应都非常大,好像是自家男人在外面乱搞似的,情绪非常激动。 议论谩骂骂声,源源不断,大多数都是在骂女人。 没有一个骂同样犯错的男人。 依稀还能听见,后排的两个老婶子,把两人办事的情景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都亲眼看见过似的。 此刻,谁也没注意到,躲在角落陈老四的媳妇,眼神空洞无神,脸颊被打得肿得老高,头发也被抓得凌乱不堪,衣服扣子,都被撤掉了两颗,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仿佛她才是那个犯了错的女人。 他旁边的大毛,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穿着破旧打着补丁的衣服,小脸带着高原红,乖巧地坐在陈老四媳妇身边,啃着手里的窝窝头。 看着这一幕,宋婉清心情多少有些心酸,复杂。 谈完事情的赵振国,不顾众人目光,大摇大摆走到媳妇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这边坐的几乎都是女人,没有男人乐意往女人堆里扎。 宋婉清瞥了一眼坐下的男人,他不坐对面男人堆里,怎么坐到自己这边了? 鼻息间隐约闻道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倒是不觉得有多难闻,因为他不经常抽,偶尔应酬才抽一次,并没有难闻的气味。 用脚偷偷踢了踢他,压低音量小声说道:“你不坐对面,坐这里做什么”说话间,见他没有一丝要挪动的意思,“你身上烟味大,闻着难受。” 听到她这番话,赵振国利索地起了身,对着身边媳妇说道:“有事喊我。” 一旁的老婶子看到这一幕,错愕地瞪大了双眼,带着一副见鬼的表情问道: “呦,你家老四,什么时候改性了?还是说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 第58章 举报换调回城里工作机会 这话一出口,坐在宋婉清身边的几个妇女,也都甚是好奇,伸长了脖子,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竟然能让赵振国这个无赖转行了,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信啊~ 宋婉清并不怎么想谈及自家的事情,正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响起铜锣声。 在场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民卫兵压着场中间的一男一女,让他们跪好。 男的陈老四,被捆得五花大绑,女的同样如此,只是脖子上还被挂上了一对破鞋。 这个时候村长站了起来,理了理帽檐大声说道: “今天接到二队的人举报,抓到陈老四,跟下乡的知青王素芬,在麦秸垛里行苟且之事,介于他们被当众抓了先行,事态影响恶劣。” “今天会在村子上进行批判游街,明天一早,再由民兵压去镇上,进行流氓罪处理。” 听到流氓罪的时候,陈老四顿时吓傻了,这不仅仅是劳改几年的事情了,弄不好要被打靶子的。 不管不顾,大声喊道:“叔,我冤枉的啊,是这个贱女人勾引我的,是她在我的饭里下了羊藿,可不能把我送到镇上,按流氓罪处理啊。” 村长才不管是谁勾引谁,事情被人当场逮个正着,谁也保不了他。 陈老四见他无动于衷,目光慌不得扫视着在场的一众男人。 “你们都是男人,这种事如果女人不主动,我能把她怎样?你们说是不是?” 对于他的话,一群老少爷们,没有一个人吱声的。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你哄老娘说,能帮我回城,老娘才捏着鼻子认了你个软脚虾” 狗咬狗,一嘴毛。 坐在人堆儿里的赵振国,觉得无聊,本想摸根烟解解乏,可想到媳妇嫌弃自己烟味,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目光朝着媳妇的方向看去,见她低着头,逗着怀里的孩子。 因为陈老四跟下乡女知青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也没花多少时间,事情就结束了。 等明天一早,两人就要被送往镇上接受游街,判罪。 作为旁观者的李甜甜,才觉得自己天真了,赵哥那样一个听媳妇话的人,没小嫂子开口。 他怎么会主动去帮自己同学脱困,眼睁睁看着兰兰被五花大绑地带走,却什么也做不了。 正准备要离开时,听到村长叫自己。 “小李同志啊,你等我一下。” 李甜甜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村长问道。 “叔,找我有事?” “哎呦,是这样的,赵老四家最近不是建房子么,事情也多,我怕他们怠慢你,就另外帮你安排了一户人家,条件比老四家强太多了。” 听到他的话,李甜甜身形一震,难道今天赵哥找村长,就是为了赶自己离开? “叔,我在赵哥家住得挺好的,我不想搬。” 她的话使得村长老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僵,随后很快又恢复如常, “你还小,有些人情世故你不懂,就这么跟你说好了,明天你早点收拾好东西,省得耽误地里的农活儿。”说完也不等李甜甜回话,背着手,掉头就走了。 留下站在原地的李甜甜,久久找不回自己的思绪,不明白小嫂子为什么要做这么绝,非要把自己赶走。 如果是这样,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依照他家情况,天天能吃到白面馒头。 没猫腻肯定是不可能的,根据这些天自己的观察,他们肯定有什么事。 只要随便一封举报信,就能把赵哥抓进去,不过几年,他绝对出不来。 自己也可以通过这次机会,立功,提前拿到返城的工作。 想到这些,心里滋生出无限个恶念,看向宋婉清的眼神带着怨恨和狠毒。 是他们先对自己不仁的,也别怪自己不义,正好自己可以借用这个机会,逃离这个贫瘠的小山村。 回到城里,有了体面的工作,嫁给自己的对象,自己的人生只会越来越好。 而她们,一反正这辈子也只能在这个贫瘠的小山村,就算是诬陷他们又如何,上面没有人,他同样出不来,即便出来,也非被扒成皮不可。 调整好自己情绪后,快速地追上宋婉清,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带着天真散漫,笑盈盈说道: “嫂子,你抱了孩子那么久,累了吧,给我抱会儿。”说话间,伸长了脑袋,看了一眼宋婉清另外一侧的赵振国。 打心底,看着他还是有些心底犯怵的,总觉得他身上带着看不到,摸不着的戾气,令人心生畏惧。 宋婉清不着痕迹避开她伸过来的手,转手交给了另外一边的赵振国,冲着李甜甜客气中带着疏离说道:“没事,让你赵哥抱吧,时间还早,待会儿我帮你收拾东西。”说话间,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好奇她到底有几副面孔。 同时,也后悔,竟然把这样一个人留在家里,好在家里打猎、挖石斛的事情,瞒着没让她知道,加上家里还藏着那么大个金如意。 留这么一个人在家里,始终是个隐患,当初就不该留下她的。 觉得真心能换来真心,到头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李甜甜听到她再次开口催自己离开,脸上的笑容明显有些挂不住了,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带着哽咽解释道:“小嫂子,我不知道事态会这么严重,要知道这种事会被定流氓罪,我说什么也不会为难赵哥,去救我同学。” 听到她说的,宋婉清鹅白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扭脸看着身侧的李甜甜,没想到她眼泪说来就来。 就是不清楚,这眼泪里面,到底有没有包含着真心愧疚。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这人绝对不能再留在家里,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好了,这件事不怪你,我也很想你留下,但是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跟你赵哥,生活方面上,实在是诸多不方便。” 李甜甜听见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舔着脸留下来,也不太可能了! 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给你跟赵哥添麻烦了,这些日子,你们对我的好,我都会铭记在心的。” 很快,她们就到了家。 赵振国没进屋,抱着女儿在院子溜达。 黑黢黢深邃的眸子,带着森冷。 他上辈子在商场上,摸打滚爬大半辈子,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人,人到底什么样,不说一看一个准,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心思正不正,一眼就能辨别得出,想玩阴的,也要看看她够不够资格。 屋内的宋婉清,帮李甜甜整理着东西,因为刚住进来也没多久,加上她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 一直没说话的李甜甜,拉住宋婉清手腕说道: “嫂子,我是真想感谢你这些天对我关照,今天的晚饭,就让我做吧。” 听完她说的,宋婉清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也没多想,就由着她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屋内走了出来。 李甜甜洗了手,直接进了厨房,因着夫妻俩都在外面,她并没有四处翻看,只是用目光偷偷打量着简陋的厨房。 简单这么看上去,啥门道也看不出来。 可当打开油罐子,还有面缸的时候,被里面满当当的食物给吓到了。 这下更加笃定,他们家绝对有猫腻,这封检举信自己写定了。 第59章 窥探,陷害 恨不得立马现在就写检举信出去,一分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个破地方了! 冷静下来后,她仔细想想,这件事,绝不能操之过急~ 更不能让赵哥发现自己的异常,他不比小嫂子好糊弄,若是搞不好,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自己想提前返城,拿到分配工作的机会也就泡汤了,想到这些,内心反复地告诉自己,要镇定,镇定、决不能漏出马脚。 宋婉清不知道她恶毒心思,见她站在厨房观望,无从下手的样子,只当她不知道东西在哪里,索性走了进来,告诉她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 李甜甜侧身站在一旁,笑着说道:“好的,嫂子,我知道了,我看白面挺多的,今晚我擀面条给你跟大哥吃吧。” 听到她的话,宋婉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的赵振国,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透过她的举动,也猜出接下来她要做些什么了。 低头,含笑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见她冲自己咧嘴笑,顿时心都感觉融化了。 “爸爸的小宝贝。”说着在她白白嫩嫩的脸颊亲了一下。 宋婉清从厨房出来后,正好瞧见这一幕,眉眼间不自觉流露出笑容。 只是想到白天自己弄丢的那些钱,心还是一阵阵抽痛,那么多钱啊,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那人这些日子,为了这个家,起早贪黑的挣钱,自己却一下子丢了那么多…… 虽然不清楚那人,到底是真的做了噩梦,还是找了个借口,只为了宽慰自己。 可不管哪个是真的,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人真是的变了! 他对自己的无微不至关怀,那不是能装得出来的,每个眼神都透着之前从未见过的极致温柔。 就连丢钱后,他都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反过来一直在安慰自己。 虽然对丢钱的事情感到内疚心痛,但他的做法,却让自己非常感动。 想到这些,收回思绪,见他们都有事情可以做,就自己闲着,索性掉头进了屋,拿着竹筐走了出来,坐在外面石凳上,趁着天还大亮,织起了线衣。 厨房内的李甜甜,掌握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没再闲着,利索地和面擀面条,半个小时左右,热腾腾的芝麻叶面条出了锅。 “嫂子,面条好了。” 一手端着一碗面条,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将两碗面条分别放在石桌上,笑盈盈地说道:“嫂子,你快试试我的手艺。” 宋婉清在她期待下,拿起筷子,端起碗吃了一口热腾腾的面条,若是真说起味道,她做的还真没有赵振国做的好吃,目光看向李甜甜说道:“挺好的,你也赶紧坐下来吃吧。” 听到她的话,李甜甜转身进厨房,端出自己的面条,坐下吃了起来。 吃饭时,余光瞟了一眼抱着孩子的赵哥,见他站在院子门口,跟人聊天,收回视线,冲着宋婉清试探性询问道:“嫂子,赵哥都不去地里干活,挣工分的吗?” 她的话,使得宋婉清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不明白她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却没直接回她,而是直接岔开了话题。 “这些天,你还适应吗?” 李甜甜见她不答反问道,明显在回避自己的问题,套不出自己想要的,有些不甘心,还想再追问时,瞧见赵哥抱着孩子走进院子,立马识趣地闭了嘴。 总觉得,自己在这个赵哥面前,被他看透透的,仿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那双眼睛,让人无处遁形。 也正因如此,那种对他的畏惧,是由心而发。 宋婉清见他抱着孩子回来,放下筷子,伸手就要接,却被他给避开了。 抱着孩子坐下的赵振国,冲自己媳妇说道。 “吃完了再给你。” 听到他的话,宋婉清收回手,拿起筷子接着吃了起来,期间忍不住问道。 “二哥来了,怎么不进来说话?” 刚一直留意听他们两兄弟在门外说话,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加上李甜甜一直在跟自己说话,听得不真切,两兄弟在外面说什么。 赵振国余光瞥了一眼李甜甜,见她眼神飘忽不定,心不在焉地吃着面条,收回视线看向自己媳妇说道。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建房子时,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宋婉清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寻思着赶紧吃完,好把孩子抱过来,让他吃饭。 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 李甜甜感觉差不多了,觉得东屋的两人应该睡着了,都没听到那边传来任何动静。 这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西屋,撩开帘子,来到东屋。 第一次做这些事情的她,不免紧张的厉害,心脏扑通扑通跳地厉害,让她紧张到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细汗。 虽然怕得不得了,可想到很快就能回城工作了,必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把口袋里的下乡证件,掏出来,摸索着放在了柜子下面。 然后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回到自己住的西屋后,整个人都卸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爬上床,想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打她摸黑进去那一刻,赵振国就静静的注视着一切,即便是屋内非常黑暗,可她一举一动,还是没逃过那双犀利的眸子。 次日一大早,熬了一宿没睡着的李甜甜,拎着昨天收拾好的东西,刚走出西屋,迎面就撞上掀开帘子,从东屋出来的赵振国。 做了亏心事的李甜甜,看到他那一刻,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帆布包都滑落到地上。 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后,李甜甜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挤出一抹笑容打招呼道。 “早…赵哥。” 弯腰捡起地上的包,不等他应声,打开门,匆匆走了出去,连早饭都不打算在他家吃了,直接去了村长家,等他给自己从新安排住处。 赵振国看着她一副被鬼追的架势,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渗人的寒意,迈着懒散的步伐,去了厕所。 从旱厕出来,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把冷水脸。 趁着媳妇这会儿给孩子喂奶的功夫,生火做了个鸡蛋糕(水蒸蛋),热了四个馒头,弄好这些后,挑着扁担,挂着箩筐,嘴里叼着一个大白馒头,就准备就去山上。 这个时候,宋婉清抱着孩子,从屋内走了出来,目光看向要出门的赵振国问道:“干嘛去?” 第60章 钓鱼? 听到媳妇的声音,赵振国脚上的步伐一顿,扭头见她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朝她走了过去,拿下嘴里的馒头,咧嘴笑着冲她说道。 “我,去挖点野菜。”说着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见她也不说话,直勾勾盯着自己, 被她这样盯得心虚的厉害,只能老实交代说道。 “媳妇,放心吧,这山上我来回走了多少次了,没事的。” 宋婉清看着面前的男人,腾出一只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昨天说的做噩梦,破财消灾什么的,看来都是拿来宽慰自己的!哪有那么邪乎的事情,当时的自己,还真的就信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看清了,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哭坏了身体。 想到弄丢的那么大笔钱,心里就一阵揪疼,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他说道、 “等着。”说着把他嘴里叼着的馒头拿了下来。 这才发现,他啃的竟然是冷馒头。 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将锅内他热好的馒头掰开,又罐子里的咸菜加进去,连着弄了将4个白面馒头,分别都放了咸菜后,给他用干净的白布包裹好。 把还没熄的锅又添了把柴火,拿了4个鸡蛋放进去煮、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宋婉清拎着走了出来,给他放在箩筐里。 “路上小心点,挖不到也没关系,早点回来。”说着把孩子,从他怀里抱了过来。 看着媳妇如此体贴入微的模样,赵振国心里别提有美了。 咧嘴笑了起来,忍不住低头又在她白嫩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走了,媳妇。”说着挑着箩筐,朝着院子外大步走去。 被他亲的宋婉清,脸颊涨红,带着羞涩,眼帘微垂,跟着他走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这才抱着孩子,转身回了家。 他一出门,就感觉这个家空荡荡的! 明明之前他也经常不在家,可那时候,觉得他不在家,自己也落个清闲自在,并不用担心他挑剔。 可现在,总觉得,他在身边就感觉无比的踏实,心安。 而这会儿,老早来到村长家的李甜甜,坐在小板凳上,面带焦急不安。 “叔,村头那个茅草屋,压根就不能住人了,您不能把我一个姑娘家安排在那里。” 抽着焊烟的村长,听到李甜甜的话,掀起眼帘撇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昨天发生那档子事,现在没人家愿意让你去住,我这不也没办法,你先暂时在那边住两天,等过段时间,我再帮你想办法。” 听到他这番话,李甜甜脑袋嗡嗡作响。 那个茅草屋即便能住人?可晚上自己一个人也不安全啊! 万一有人趁机会,黑灯瞎火,对自己耍流氓可怎么办 那周围连个住户都没有,到那时候,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不行,自己决不能坐以待毙,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里折了。 再看村长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起身走上前,拉住他粗粝干巴巴的老手,带着祈求说道: “叔,我求求你,再帮我想想办法行不行?一个人住在那边,我真的怕” 村长一大把年纪了,看着手被面前的小姑娘拽着,心头跟鹅毛拂过似的,痒痒的,嘴一瓢说:“行,东西先放在我家,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浑浊的目光,对视上李甜甜满眼期待的眼神、 瞧着小模样,长得还挺俊,不愧是城里来的,皮肤就是比乡下娃长得白。 不知觉地吞了一些口水,在她目光注视下说道:“实在不行,你先在我家住下也可以。” 听到他这番话,李甜甜松了一大口气,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带着感激说道:“谢谢你叔。”说着立即收回了手。 在王拴柱看不到的地方,带着厌恶,蹭了蹭自己手。 —— 赵振国朝着上山的方向走,直到回头的时候看不见宋婉清了,才停下脚步,调转方向朝村口走去。 他要去“钓鱼”,今天是县里一个月一次的大集,那帮人肯定会出现的。 割自己媳妇裤兜的那帮人,手法非常的专业,一看就是惯犯。 是惯犯,就更好找了。给了狗剩两包大前门,十块钱,没两天,狗剩就带给他一个消息,有一帮“空空儿”专门在班车上活动,为首的是一个叫“三只手”的人。 给赵振国送消息那天,狗剩问:“四哥,你想咋干?俺跟住你” 赵振国深深地抽了口烟,接着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捻灭,“说啥呢?我们是正经人,这事情我知道了,你别管了,你就当啥也不知道” 等赵振国走远了,狗剩才笑声嘀咕道:“摸钱摸到四哥身上了,真是不知死活。” 赵振国去大集上卖了几件不太值钱的山货,赚了几十几块钱,临收摊的时候,摸出烟盒抽了一根,状似不经意间,露出了兜里的几张大团结。 没一会儿,赵振国就感觉背后有几双眼睛盯上了自己。 就在这几个人琢磨着怎么下手的时候,赵振国已经到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的东西不太多,但是很多也都是赵振国需要的。 里面不少人和他一样都是在低头选着要买的东西。 常用的东西是放在外面摆着卖,贵一点的东西就放在柜台后,想要和售货员说一声就行。 肥皂、油盐酱醋、火柴……他对着昨天写的清单把上面写着的东西全都买齐了,没有的东西就等着之后去市里再买。 最后还买了点儿点心和糖果,他现在有出门就给媳妇儿买零嘴的习惯,买点备着,即使不吃,招待客人也是好的。 不知不觉之间,一个大箩筐就装满了。 售货员倒是没有对这个灰突突的背锅男人甩脸子,只是态度有些冷淡,不太热切,不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售货员现在可是很吃香的职业,也还没有那种“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理念。 赵振国想了想,问她:“同志,请问有香皂和洗头膏吗?女士拖鞋也需要一双,37码的。” 女售货员看了她一眼,从身后取了一双粉色的拖鞋,是那种塑料水晶拖鞋的款式,赵振国看得嘴角微抽。 他想要的洗头膏和香皂也放在了柜台,售货员看他一眼,提醒道:“要票。” 赵振国点了点头,给了钱和票,买的东西加起来足足花了差不多二十块钱。 付了钱之后,赵振国挑着两个箩筐往外走。他一出门,就有人掐灭了烟头跟了上去。 第61章 抓小偷 “艹。这家伙也太有钱了,整个一个肥羊,快去告诉三哥。”盯梢的是个大长脸,他是看着赵振国从兜里掏出来一叠大团结,数了两张递给售货员的。 大长脸吹了个口哨,街角出现了一个瘦子,他在瘦子耳边嘀咕了几句,瘦子点点头,几个转身就消失在人群中。 赵振国挑着两个箩筐,哪儿人多他走哪,好不容易走到车站,发现盯梢的人还在,他才长吁了一口气。 鱼饵都撒下去了,他还真怕他们不来了。 赵振国在车站已经等了好一会儿,阳光斜洒在他的脸上,带来一丝丝暖意。 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回镇上的车缓缓驶来。 售票员从车窗探出头来,声音洪亮地喊道:“大家排队,不要着急,都能上来,都能上来!” 人们像潮水般涌向车中间的车门,每个人都急于踏上回家的路,行李、包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场面乱糟糟的。 赵振国站在人群中,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四周。这帮人没在镇上下手,看来是要在上车的时候,浑水摸鱼了。 人群涌动之际,赵振国瞥见有人悄悄地靠近了自己。 赵振国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假装拎着俩箩筐跟着人群往车上挤。 “哼,终于来了。”赵振国心中暗喜,悄悄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想更方便来人接近。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脚边一左一右两个半米高的大箩筐,装的满满当当卡在车门口,他哪怕是再放水,来人也近不了身。 可赵振国要的,是对方下手,然后他抓一个正形。 大长脸也发现两个箩筐成了“肉鸡”的天然屏障,他怎么能被这点小困难给拦住。 当机立断,弯下腰,装作帮忙的样子,拎起了赵振国左侧的箩筐,让出一个通道。嘴里还嚷嚷着,“兄弟,让让,后面还有兄弟要上来呢,你堵着门算咋回事?赶紧哩,俺们还急住回家哩!” “谢谢兄弟了”,赵振国道了个谢,弯腰拎起另一个箩筐。也就是这个动作,让自己的左侧裤袋暴露出来。 那一瞬间,他看见了玻璃上好像有一抹反光。 赵振国的裤兜里鼓鼓囔囔的,看厚度,大概有十几张大团结,这对于大长脸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刺啦,赵振国耳边传来微不可查地布料切割声。 大长脸手法熟练,一刀割破“肉鸡”的裤兜,另一只手在下面接着掉落下来的东西,然后一个握手,就转给接应的同伙,全过程不超过一分钟。自从他出师以后,基本上从未失手过。 但是,今天却有些奇怪。 明明“肉鸡”的裤子已经割破一个三寸长的口子了,但大长脸等在下面的那只手却捞了个空,什么东西都没掉下来。 难道是暗兜? 接应的瘦子给大长脸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该撤了。 他们这行有规矩,一次未得手,就不会对同一个目标来第二次。 大长脸此刻就该假装临时有事,转身就下车,但看着那鼓鼓囔囔的裤袋,他犹豫了。 也就是他这一犹豫,赵振国猛地转身,一把抓住了大长脸的手腕,他张开嘴,准备大喊:“抓小偷!有人偷钱!” 本来的计划就是抓个现行,扭送道公安局的。 可就在赵振国抓住大长脸的瞬间,驾驶室的司机发出一串震耳欲聋的咳嗽声。 这一咳,立刻引起了赵振国的注意。 草率了,这帮人长期在班车上偷东西,不可能没有同伙。 司机这咳嗽,提醒的是自己?还是那帮贼?赵振国不敢确定。 把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赵振国一只手仍然拽着大长脸的胳膊,一只手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烟递过去,挤出一丝笑容跟大长脸说道:“兄弟,谢了哈,抽根烟吧。” 被他拽住的那一瞬间,大长脸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刀片也悄无声息地滑到了指尖。 他身上还背着其他事情,可不能被抓了。 看到赵振国拿出了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根烟递给他,给他点烟,还嘴上连连道谢。 大长脸心里松了口气,这家伙更像是个实诚的二傻子,而不是发现自己割破了他的裤子。 赵振国身后的瘦子把手上的刀片也悄无声息的收了起来。 下手未成功,大长脸跟瘦子交换了个眼神,准备撤。 可这下,也不是那么好下的。 一个大姐背着编织袋子,提着编织袋子,怀里还夹着一只臊眉耷眼的鸡,一路上是过五关斩六将,吆喝着往车里挤。 她后面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扛着一大袋子土豆红薯,沉默地跟在身后。 大长脸还没走几步,就差点撞上这个大姐,她眼疾手快,伸出脚一踹,嗓子一拉道:“狗眼长没长!看清道儿了么!你家是天皇老子呀道儿都是你家的!臭不要脸的!” 大长脸被劈头盖脸地骂,却还是嬉皮笑脸地连声道歉,硬要往车门处挤。 赵振国顺势看过去,有个瘦子正在撞另一个女人,那女人带着个孩子,又背了不少东西,着急忙慌地也没管谁来撞了她。 车上人挤人的,行李包裹又多,撞来撞去的也正常。 可那男人撞了一下还不够,偏要往女人那儿挤,像是非得从那儿挤过去。带孩子的女人也终于注意到了,她面色有些不耐烦,拉着孩子往过躲,嘴里小声道:“挤什么挤,有什么好挤的,这不就这么大地儿……大老爷们儿真好意思……” 赵振国看懂了,这瘦子是大长脸的同伙,俩人都是“扒子”,这是从自己这里一无所获,准备下车的时候,浑水摸鱼,溜之大吉了。 可他也不甘心就这么放这俩人跑了,于是带头喊道:“师傅,啥时候走啊?都满了,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是啊,啥时候走啊?再不上车就赶不上趟了!” “挤一挤吧,总能上去的!” …… 那边的大长脸和瘦子,原本还想着趁乱逃脱,他们还没能挤到门口,又有几个人背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挤了上来。 车上的售票员,点了点人数,索性挥了挥手,示意司机关门发车。 发动机一声轰鸣,客车缓缓驶离了车站。 大长脸和瘦子真的要哭了。今天的运气简直糟透了。 不仅没得手,车还没下去,那小子要是发现裤兜破了,来个瓮中捉鳖怎么办。 第62章 收拾 大长脸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用力地挠了挠头,他可不想今天空手而归。而瘦子则装作不认识大长脸,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出城的路破破烂烂的,路不好,车的减震也不行,颠簸得赵振国七荤八素的,他索性装起了晕车,干呕了好几回。 一旁的大姐心地善良,不光把痰盂借给赵振国用来吐,还从编织袋子里掏出一颗圆滚滚的橘子,剥开了皮给赵振国闻。 赵振国虽然是装的,但还是很感谢这个大姐,更是用身体把大长脸和大姐隔开,防止大长脸对这个好心大姐下手。 刚出城,附近看着没什么人烟了,赵振国就大喊着下车,说晕车实在忍不住了。 他还怕这俩人不跟着自己下车,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拉着大长脸的胳膊说:“哥们,帮个忙,拎下东西,我晕的不行了。” 大长脸本来就准备跟着这个肉鸡下车,趁机下手,所以欣然同意。 拎起赵振国的箩筐,大长脸和瘦子一起跟着赵振国走向了车门。售票员见状,让司机打开了车门,让他们三人下了车。 下了车,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坑坑洼洼不平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下了车,赵振国故作踉跄地走着,大长脸和瘦子则紧随其后,两人各自拎着赵振国那看似沉甸甸的箩筐,眼神中闪烁着不同的光芒。 大长脸的心中已经燃起了贪婪的火焰,之前赵振国给他递烟的时候,他瞥见那里也有一叠厚厚的大团结。 朝瘦子使了个眼色,瘦子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不想把偷变成明抢,但在大长脸的示意下,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逼近赵振国。 赵振国心中暗喜,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表面上,他却装作更加虚弱,用手扶着额头,喃喃自语:“这地方,怎么连个歇脚的地儿都没有……” 大长脸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得意,认为赵振国已是囊中之物。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大长脸故作关心地问道,同时悄悄地将手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赵振国故作惊恐,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有点头晕,歇会儿就好。”说着,他故意晃了晃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就在这时,大长脸和瘦子同时行动,一左一右,如同饿狼扑食般朝赵振国扑去,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狠厉的光芒。 大长脸的动作快如闪电,他右手一翻,那把锋利的匕首便如同毒蛇出洞,直取赵振国的后腰。他的手法老练而狠辣,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匕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一股刺骨的冷风,直奔赵振国的要害而去。 与此同时,瘦子也没有闲着。他身形一展,如同一只轻盈的猎豹,朝着赵振国的侧腰狠狠踹去。他的这一脚,不仅力量大得惊人,而且角度刁钻,显然是想要一击之下,让赵振国失去反抗能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振国的身体突然向下一沉,仿佛一片随风飘落的叶子,轻巧地避开了大长脸的匕首。紧接着,他的身形又是一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躲过了瘦子的猛踹。 大长脸和瘦子一击不中,心中不禁大惊。他们万万没想到,赵振国的反应竟然如此敏捷,身手如此了得。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与不甘。 但赵振国并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大长脸的身后,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迅速出击,击中了大长脸的肋部。大长脸吃痛之下,手中的匕首不由得脱手飞出,落在了远处的草地上。 与此同时,瘦子也再次发动了攻击。他试图从背后偷袭赵振国,但赵振国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侧身便躲开了他的攻击。接着,赵振国一脚扫出,正中瘦子的脚踝,瘦子顿时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这一刻,大长脸和瘦子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轻敌。他们原本以为赵振国只是个容易下手的猎物,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两人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但此刻已经为时已晚。 “哼,就凭你们也想占我便宜?” 话音刚落,赵振国的身形再次一动,如同猎豹般迅猛。他先是飞起一脚,准确地踢在大长脸的肚子上。 这一脚力道极大,大长脸只感觉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踢得移位了一般,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吹起的叶子,狠狠地摔了出去。 紧接着,赵振国没有丝毫停顿,转身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瘦子的肚子上。瘦子原本还想挣扎着起身,但这一脚之下,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汹涌而来,整个人仿佛被巨石击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如同破布一般瘫软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赵振国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脚都踢在两人的要害之处,却又巧妙地避开了他们的致命部位。 毕竟,他不想要他们的命,要不然,他用的,就该是枪了。 赵振国冷冷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大长脸和瘦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仅仅给这两人一点教训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确保他们无法再轻易地去祸害其他人。 他先是走到大长脸身边,蹲下身子,一只手轻松地拎起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则迅速地从他的腰间抽出了腰带。 大长脸想要反抗,但刚才的打斗已经耗尽了他大部分的力气,此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振国动作。赵振国手法娴熟地将腰带绕过他的身后,紧紧地绑住了他的双手。 接着,赵振国又走到了瘦子身边,如法炮制,用瘦子的腰带将他的双手也牢牢地绑在了身后。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开始剥下这两人的外套。 “你……你要干什么?!”大长脸和瘦子同时惊恐地喊道,他们此刻已经彻底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恐惧和不安。 赵振国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他将两人的外套剥下后,巧妙地利用衣物将这两人的身体背靠背地绑在了一起。这样,他们即使想要分开也难以做到,更别提逃跑了。 第63章 吓破胆 “哼,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赵振国站起身来,身形挺拔如松,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被绑在一起、狼狈不堪的大长脸和瘦子。 “说说吧,初五那天,谁,割了我媳妇儿的裤子,把我的钱,吐出来。” 大长脸和瘦子闻言,心中不禁一颤。本以为赵振国只是偶然路过,没想到,居然早就计划好了,是来报仇的。 初五?初五已经是好几天前了,他天天割别人裤子,男女老少都有,谁知道这疯子问的是谁?难道是自己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人? 大长脸还想硬撑,他咧嘴一笑,试图表现出一种誓死不屈的姿态:“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 可惜,他的硬气只维持了短短一瞬。赵振国眼神一冷,身形一动,抬手就是一巴掌,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大长脸完全来不及反应。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大长脸的一颗牙齿直接被打飞,嘴角也瞬间溢出了鲜血。 这一巴掌,不仅打掉了大长脸的硬气,也彻底吓破了瘦子的胆。 瘦子原本还想保持沉默,但此刻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他浑身一抖,裤裆里瞬间湿了一片,结结巴巴地喊道: “哥,亲哥,你别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赵振国看着瘦子那副吓破了胆的模样,心中不禁冷笑。 这些人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但一旦遇到真正的硬茬子,就立刻变成了软脚虾。他蹲下身子,目光如炬地盯着瘦子:“说,初五那天,是谁割了我媳妇儿的裤子,又把我的钱给偷了?” 瘦子被赵振国那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颤抖,他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竹筒倒豆子般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初五那天,就是他们两个割破了宋婉清的裤兜,把钱给顺走了。 说到这里,瘦子抬头偷瞄了一眼赵振国,见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又连忙低下头,继续交代:“但是,那钱……我们兄弟俩花差不多了,没钱还给大哥您了。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偷来的钱有一半都要上交给组织,剩下的那一半,我们俩又抽又喝又赌,没几天就……就挥霍得差不多了。” 瘦子说完,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不仅下手被抓,更是被迫说出了组织的存在,怕是落不得好。 “组织?”赵振国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你是说,你们背后还有更大的团伙?” 瘦子此刻已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他点了点头,颤声说道:“是……是的。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一个叫‘三只手’的人控制的。他手底下有很多人,专门在城里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大长脸见瘦子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组织的秘密一一吐露,心中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用后脑勺去撞瘦子,却被瘦子躲开了。 瘦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蛋,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把组织的秘密往外说呢?要是被“三只手”——那个神秘而可怕的组织头目知道了,他们两个人都得被整死! 见一击不中,大长脸开始骂骂咧咧,试图阻止瘦子。 赵振国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掌,对着大长脸的脸颊就是狠狠的一嘴巴子。 这一巴掌,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大长脸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了鲜血,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赵振国看着晕倒在地的大长脸,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转身继续审问瘦子:“这个‘三只手’到底是什么来头?他长什么样子?住在哪儿?组织里到底有多少人?” 瘦子被赵振国那凌厉的气势吓得浑身颤抖,他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资历浅,没资格见“三只手”,听大长脸说,组织里面真正见过三只手的人,不超过五个人。 看来,想靠自己找出三只手,不太现实。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这些危害社会、欺压百姓的恶势力。 在确认瘦子已经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吐露出来后,他仍然担心这两个人会趁机逃脱,于是决定在离开之前再给他们加一道“保险”。 “咔嚓”一声脆响,瘦子的下巴被他卸了下来。 又是咔嚓两声,瘦子的手腕也被卸了下来。 “咔嚓”、“咔嚓”、“咔嚓”,连着三声,晕过去的大长脸也不能逃脱,被赵振国卸掉了下巴还有手腕。 做完这一切,赵振国割了点草,盖在俩人身上。 赵振国走回到县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中午时分了。 他没有直接去公安局,而是先找了个路边的馆子,简单地吃了个午饭。 吃饭的时候,赵振国的大脑也在飞速地运转着。他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公安,但又不想自己被找到。 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写在了一块布上。 包了一块石头,用弹弓瞄准了公安局的大院,用力一发,只见石头带着布嗖地一声飞进了院内。 听着公安局大院里隐约传来的骂娘声。赵振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没有选择继续逗留,而是悄悄地找了一个背阴的小巷躲了进去。 从空间里掏出了一条毛巾,赵振国蘸着水壶里的水,仔细地擦去了脸上的锅底灰。 那灰黑的颜色逐渐褪去,露出了一张坚毅的脸庞。 他换上了一件干净、整洁的衣服,与之前身上那件打着补丁、满是尘土的旧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随着衣物的更换,赵振国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原本为了伪装而佝偻的身体此刻也挺直了起来。 完成这一切后,赵振国深吸了一口气,将之前的疲惫与紧张都一并吐出。 是时候搭车回家了,还需要绕路去山上兜一圈。 第64章 金色石头 半下午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这场雨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还在山上的赵振国,因四周都是灌木丛林,压根没地方及时躲雨,被淋了个透心凉。 因下了雨的缘故,土壤更松软,这颗石斛他挖得非常轻松,早早就收了工。 但他却没及时下山,记得小时候在附近捡到过石头,无聊到从高处往下抛石头。 记得有些石头,摔烂后,里面呈现的是黄色的,当时小,不懂得那是什么,以为只是带颜色的石头。 现在回头想想,当时那块拳头大的石头,其实是金矿石。 上辈子赵振国的一个工地就曾挖出过金矿石,可惜直接就 为了验证自己猜测,徒步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刚下过雨的原因,周围溪流比之前大了许多,脱掉脚上带着泥巴的布鞋,踩在光滑的石头上,寻找着目标。 没寻找到自己想要的,只能下水,沿着河道边走边看。 期间拿起不少石头观摩,又扔回到了水里,就这样,反复的捡来看,看了又扔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他才总算挑中了一个,形状比较规整,表皮呈现豆黄的石头。 想确定自己判断是不是对的,找了一个外型有棱角的石头,对着夕阳观看起来。 石头里的片状物在夕阳的反射下,显示出闪亮的光泽。 虽然没有专业的鉴定,但也可以断定,捡到的这块是个好货。 又捡了几块拳头大小,相同皮色的石头。 这里居然可能有一个金矿自己的老家果然是太偏僻了,连这种好东西,村里的人都不认识,也不懂它的价值。 天,这可是黄金。 将几块拳头大的石头,一起放进了空间。 水面波光粼粼,澄澈如空,折射至水底的光影中似有阴影攒动,泛起道道涟漪。定睛一看,竟是鱼。溪边的青石台下有鳟鱼几头。 村里的孩子自小便会摸鱼,他也不例外。他偷偷绕到鱼的后方,这里背光,又有石头遮挡,举起鱼叉,找准目标狠狠朝鱼群打去。 嘭。 鱼叉与水面撞击发出剧烈的一声响,第一声刚响起,第二声第三声紧接着到来,水波震荡,四处飞溅,鱼群四散而逃。 有几条被震的游动不畅,赵振国趁机用渔网往鱼扑去,重复几次,他成功捕到几条鱼。 把鱼穿起来正准备下山,却来了不速之客,身后传来一阵细碎声响,声音很轻,听着像落叶被踩碎的声音。 什么东西喘着粗气靠近,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股莫名的臭味。 野兽的喘息能够轻易唤醒人们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赵振国停下动作,缓缓转过头,随之呼吸一滞。 身后几步之外的灌木丛中,一个硕大的脑袋探了出来! 棕褐毛发,耳朵半圆,脑袋几乎有他一个人这么大,漆黑的双眼映出他拎着鱼的样子,这是一头棕熊。 赵振国脸色发白,身子也颤抖起来,张嘴半天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双脚仿若生了根,定在原地。 熊见他没有逃跑,谨慎的停在几步之外,刨土宣誓。 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秋季正是熊瞎子活跃的时候,期间熊需要尽可能增长体重为接下来的冬眠做准备,这头熊显然是自己的鱼吸引来的。 赵振国暗道自己大意了,他掏出枪,勉强支撑着发软的身体站起来。 刨土的熊更暴躁了,它发出警告的低鸣,晃着脑袋装模作样的又靠近了几步。 周遭的空气变的非常沉闷,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赵振国脑子飞速运转,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把手中的鱼用力往一边扔去,棕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直扑鱼而去。 棕熊的吼声吓的赵振国差点摔在地上,也正是这声吼叫让他找回了一点力气,扣动扳机,也不管打没打得到,撒腿就跑。 出乎意料的是,熊居然没有直接跟上来,他跌跌撞撞往山下跑去,心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这股庆幸并没有维持多久,跑到山腰处他再次听到那粗重的喘息。 熟悉的臭味萦绕在鼻腔附近,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更让人绝望的是天色正一点点暗下。 这个能见度,哪怕他枪法再好,也打不准。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虎啸声。 是做梦吗? 预想中的扑咬没有到来,棕熊的臭味也一并消失了。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四下漆黑,看不见,只能听,果然,又一声虎啸回荡在山林内。 若寻常人听到虎啸怕又得吓的两股颤颤,赵振国却一愣,随后提着的那颗心便落了下来,这虎啸他早已听过不下数十次。 这是,大虎? 这会儿的宋婉清,把孩子哄睡着后,早早做好饭,又熬了姜汤,担心那人淋了雨,寒气重,怕他生病。 站在院子门口,等了又等,眼看天都要黑了,都还没看到那人的影子。 心里不免担心了起来,怕下了雨,山路滑,他不好走,天要是黑了,视线受阻,路更难走,担心他还没回来可怎么办? 后悔今天就不该让他上山的!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二哥,让他去山上找找的时候。 看到远处走来的高大挺拔的身影,顿时眼眶一热,什么也顾不上了,朝着那人小跑奔了过去。 赵振国看到媳妇朝着自己跑了过来,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家里是出了什么事? 不自觉加快了脚上的步伐,两步并成一步,来到她面前后,目光紧张地将她问道。 “怎么了媳妇?发生什么事了” 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受伤,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察觉到他目光的宋婉清,脸颊一烫,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刚就是看到他回来,一时间太激动了,就跑了过来。 在听到他问的话后,摇头说道。 “没事,就是出来看看”说话间,伸手就想接他肩上的扁担。 这时才注意到,这人光着膀子,下身的裤子也挽到了膝盖处,上面带着斑斑泥点子,明显今天没少遭罪。 赵振国拉住媳妇伸过来的手,咧嘴笑得十分开心。 刚看到媳妇朝自己跑过来那一刻,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感情这是担心自己,特意守在外面等自己呢! 握着她纤细的手紧了又紧。 “走,回家。” 被他牵着手的宋婉清,眼帘微垂下,白嫩的耳根透着粉,却没挣脱开他粗粝温热的大手。 两人手牵手,并肩回了家、 到了院子后的赵振国,卸了肩上的扁担,将箩筐里面的石头拿出来,放在院子里的水缸旁边。 看到他掏出那么大块石头,宋婉清递上熬好的姜汤说道。 “这么远挑这么个块大石头,你也不嫌沉。” 听到自己媳妇的话,赵振国笑而不语,接过她递过来的姜汤,一口气喝了个见底,余光还不忘瞟了一眼地上的石头。 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如果可以,想等待开放的时候,承包下游的那片地,进行开采。 那地方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石料,人工花不了多少钱,最主要的是机械。 第65章 作妖 在赵振国发呆之际,宋婉清从他手里接过碗,瞧出他对那些石头的喜欢。 可她愣是看不出这些石头有什么特别的,这跟河道里的石头,没什么不一样的。 拿着碗进了屋,将灶台的火重新升起,烧了一锅热水,等赵振国吃完饭就能洗个热水澡。 端着饭菜出来时,瞧见他还蹲在那里,拿着那几块石头,反复研究地看着,都不知道,那几块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下游河道有些石头,比他捡回来的石头外观漂亮多了! “洗手先吃饭。”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这才放下石头,起身准备洗手,听见院子外有人喊门,迈步走了过去。 来人是村长的儿子王胜利,他手里拎着一条鲤鱼,笑得一脸憨厚说道: “四哥,俺爹说让我往后来你这边帮忙,一天说给俺八毛钱。”说完把手里的鲤鱼送到赵振国手里。 “这个是俺爹让拿给你的,恁收着,以后四哥多照顾照顾俺了。” 赵振国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鲤鱼,又还给了他,这小子比他爹实诚多了,自己家也不缺他这口鱼。 这年代,谁家都舍不得吃口好的,最主要是也没有!有也是紧着孩子吃。 “你拿回去给孩子炖着吃吧,等开工的时候,你就过来帮忙就行了。”说着拍了拍他肩膀。 听到他的话,王胜利笑得更加开心了。 “谢谢四哥,那我先走了。”说完,拎着鱼又走了。 赵振国这才注意到,砖旁边,堆起了瓦片,看样子是今天白天卸的,转身回了院子。 “媳妇,大哥今天都买了什么材料回来?家里的钱还够不够?” 宋婉清在石墩上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递到他手里说道。 “瓦片,还有沙子,大哥说钢筋买不到,去哪里购买,都要批条子,钱还有的。” 听到媳妇的话,赵振国点了点头,咬了一大口馒头,下筷子时,看到碟中的菜问道:“这是你出门买的?” 宋婉清将盆里的鸡腿夹起来,放在他碗里说道:“不是,妈把家里的下蛋老母鸡宰了,下午的时候送来的。” 赵振国愣了一下神,目光看着面前的媳妇,是啊,怎么就忘了,她才出月子也就一个多月,之前自己浑蛋,家里任何吃的都先紧着自己,压根轮不到她。 可想而知,连温饱都是问题,更别说坐好月子了! 丈母娘这是心疼闺女,这才杀了下蛋鸡,来给她补身体。 最近挖的石斛,都让自己拿去卖了,压根忘记给媳妇带来补补身子了。 石斛可是滋阴润燥的好东西! 赵振国十分懊恼,这段日子他只顾着埋头赚钱,想带着她们母女过好日子,结果反而忘记帮媳妇调理一下身子。 看着面前碗里的大鸡腿,心里五味杂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 这边在村长家住下的李甜甜,瞧着桌上的窝窝头,和一小碟咸菜疙瘩,顿时没了胃口。 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儿,这会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之前在小嫂子家的时候,回来都有热腾腾饭菜,馒头是白面馒头,菜更是带着油花的炒鸡蛋,连小炒肉都吃过。 在她家吃的可谓是非常好,可再瞧瞧村长家的这饭菜,窝窝头是硬,咸菜疙瘩更不用说了… 光是看着,就没有一点胃口。 李甜甜耐不住饿得厉害,刚咬了一口,便在老嫂子刀子一般的目光下,随便吃了几口就进了屋。 这里还不如小嫂子家干净,屋内更是散发着一股子尿sao味,难闻的厉害。 李甜甜从包里掏出纸和笔,趴在凳子上写了起来。 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张纸,描述着赵振国同志家,整天如何大鱼大肉,怀疑他有作风不正嫌疑。 而且,针对这部分,她有向赵振国同志提出过疑问,却反过来被赵振国同志以此要挟,更是没经过自己同意,还擅自收走了自己的下乡证! 反复检查了几遍,确定无误后,李甜甜小心翼翼折好举报信,塞到上衣口袋里。 打算找机会,去镇上时,把举报信交上去。 弄好这些后,累了一天,李甜甜感觉浑身又酸又痛,脱掉衣服裤子,只留下白色小背心,跟短裤。 准备上床休息时,一转身,看到纸糊的窗户外,站着一个黑色人影。 仔细一看,指头大的破洞,有只眼睛正往里面看! 看到这一幕,李甜甜浑身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捂着胸口,上了床。 躲在难闻的被子里,浑身吓得直发抖,不用说,她也猜到外面偷看的男人是王栓柱。 不敢相信,身为一村之长的他,竟然做出如此作风不正的事情! 李甜甜心里发苦,即便是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他在村子里口碑似乎还很不错。 自己受了这种委屈,又没地方诉苦,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委屈的同时,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掉,真的希望尽快能离开这个地方,真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李甜甜忍不住回想起她之前住在小嫂子家的那段日子。 在小嫂子家,吃得好,被褥也是干干净净,更不会担心被人偷看。 每天从牧场回来,就直接能吃上热乎饭。 想着想着,她就更恨小嫂子一家了。 外面的王栓柱见屋内熄了灯,什么也看不见后,转身就要离开,迎面碰上黑着脸的自家老娘们。 干了亏心事,被她这么一弄,吓了一大跳。 碍于被里面人发现,只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回了屋。 …… 这会儿,洗完热水澡的赵振国,觉得浑身热烘烘的,清爽无比。 穿着大裤衩子,光着膀子,家里只剩下老婆跟孩子,没外人在,他也没了任何顾忌。 迈着懒散的步伐,进了屋,拴上门后,撩开帘子进了卧室问道。 “媳妇,家里还有多少钱,全部拿过来给我。” 听到他话的宋婉清,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进来的赵振国,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却是什么都没问。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放下手中正织着的毛衣,起身把藏起来的钱,全部都拿了出来。 接过媳妇递过来的一兜钱,赵振国也没数。 在媳妇的注视下,吃力地钻到床底下,拿开两块砖,将钱布兜放到下面,又将砖放回原处。 本想告诉媳妇,这几天若是自己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 可若是现在就提醒她,依照她性子,肯定会整天惶恐不安,索性干脆还是不告诉她了,省得她过早整天担心。 从床底下退出来后,拿起自己的衬衣,擦了擦身上的灰。 一抬头,见媳妇默不吭声地又在织毛衣,看到这里,走过去,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坐在自己怀里, 宋婉清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扬起拳头,锤了一下他结实炽热的胸膛,涨红着脸道。 “你干嘛!” 她的一拳,对赵振国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紧了紧搂在怀里的媳妇,嗅着她身上淡淡好闻的气息说道。 “媳妇儿,金子没在那里面,钱放在那里,最近暂时先别动了,大哥那边用钱的时候,我给他想办法。” 听到他这番话,宋婉清满眼担心,一脸正色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他没说,她也就没问,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 最近不应该穿新衣服出去的,建房子的事情,更是弄得整个村子都知道,连家里添了冰箱,都来了那么多人观看。 家里突然富了起来,指定会惹人猜忌的! 可眼下这男人什么都没说,自己只能无条件地相信他,不能给他添乱。 第66章 小棉袄漏风... 在她走神时,赵振国的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怀里白嫩软香的媳妇,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结。 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憋太久了,这辈子尤其旺盛。 “媳妇……” 宋婉清听到他露骨的话,还是觉得臊得慌,虽然这种事,没少跟他,但还是听不得这种话。 这个赵振国,不赌了,知道赚钱养家了,也知道疼自己和女儿了,自己都以为他改好了,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满嘴荤话,那个一身匪气,人嫌狗不待见的样子又回来了。 宋婉清完全没想到,竟然还能这样,涨红着脸,目光压根不敢与压在身上的男人对视, 上辈子,赵振国成功以后,亲眼见惯了各种奢靡,滥交的场景,看着派对上的那些长相妖艳,或是清纯的女人,表情各种夸张。 不仅没勾起欲望,内心还滋生出厌恶感。 从此以后,除非是必要场合,自己再未出席过商圈里的这种邀约。 眼下看着媳妇这样单纯,不谙世事的模样。 他反而…… 正在她看得入神时,不远处小床上的孩子,晃动着小手,咿呀呀了起来。 这下宋婉清回过神来,涨红着脸提醒道:“你起来,女儿醒了。” 声音透着一丝焦急。 听到媳妇的催促,赵振国心里觉得苦闷啊,憋屈啊! 现在,只能默默祈祷小宝贝,自己先玩一会儿,千万别哭闹,先把这发弄出来也行。 然而下一秒孩子,就传来女儿的啼哭声, 在女儿哭出声的那一秒,赵振国按住准备要起身的媳妇说道:“你躺着别动了,我来。”说着迈腿下了床。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他这不是情人,是情敌还差不多。 你爸就是欠你的,赵振国嘴里嘀咕着。 宋婉清看见赵振国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去洗脸盆的架子旁边洗手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赵振国洗干净了手,这才小床前,弯腰抱起床上哭闹的女儿、晃动着胳膊哄着哭闹的她。 期间腾出手,摸了摸尿布,确定是没拉没尿,迈步来到床前,将怀里的孩子放到宋婉清身边说道: “她应该是饿了,你等会儿,我拿个毛巾过来给你擦擦。”说话间,迈步出了东屋。 宋婉清看了一眼男人走出去的背影,他现在真的是把自己跟孩子放在第一位,但凡夜里孩子一哭,他会毫不犹豫地爬起来,忙这忙那。 村里人说她生了个赔钱货,被赵振国听见了,他把那家女人给说哭了。 这段时间,夜里除了给孩子喂奶,自己就没再起来过,都是他起来照顾的孩子。 垂眸轻轻哄着身边的孩子。 “乖~别哭了,马上就能吃了” 赵振国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将暖水瓶里的热水,倒在毛巾上,打湿后,确定温度没那么烫手后。 拿着回了屋、来到床前,躲开媳妇伸过来的手说道,“我来。”说着弄出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把两边都仔细地轻轻擦拭了一遍, 宋婉清被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弄得有些脸颊发烫,这才送到孩子嘴里。 吃到奶的孩子,顿时止住了哭声,猛烈地吃着。 赵振国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觉得异常的踏实,满足,翻身上了床,抱着侧身,给孩子喂奶的媳妇,脸埋在白皙的脖颈间。 “媳妇,要不等孩子吃饱后,你用手” 背对着他的宋婉清,垂眸看着怀里的孩子,听到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 “等孩子睡着了!” 听到媳妇愿意,开心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然而,没等来孩子睡着,他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过去。 宋婉清见怀里的孩子吃饱后,拿开另外一边的大手,抱着女儿,转过头,才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过去。 腾出一只手,拉上被子,给他盖在身上,这么冷的天,他都不知道冷! 给他拉上被子后,收回手,轻轻拍打着孩子后背,看着睡着的人,眼下带着熬夜后的乌青。 这人,这些日子起早贪黑,夜里又要起来照顾孩子。 刚还央求着让自己用手帮他弄,这会儿倒头就睡了过去,看来是真的累得不轻。 “赵振国。” 正当赵振国即将陷入梦乡时,宋婉清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和不安。 赵振国猛地一激灵,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眼神瞬间清明。赵振国站起身,走向站在厨房门口、微微颤抖的宋婉清,语气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怎么了?” 话音刚落,赵振国注意到了厨房里的异常。 原本干净整洁的厨房,此刻竟出现了一滩血迹,它蜿蜒曲折,从窗户边一直延伸到灶台旁。仔细一听,灶台下还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没事,”赵振国目光一凛,对宋婉清淡然说道,“媳妇儿你去外面等我,我来处理。” 宋婉清点了点头,尽管赵振国的声音冷淡,她却似乎从中找到了安定,转身离开了厨房。 赵振国随手关上厨房门,沿着血迹走向灶台。那窸窣声随着赵振国的接近戛然而止,只剩下微弱的喘息声传入耳中。 赵振国放轻脚步,漫不经心地踱到土灶旁,往里一瞧,却什么也没发现。 赵振国微微皱眉,蹲下身,伸手往灶膛里一探,竟拎出一只灰扑扑、还带着血迹的毛茸茸生物。 “呜呜!”这小家伙被赵振国拎出来,不甘示弱地挥舞着脏兮兮的小爪子,还试图发出一声凶狠的吼叫。 赵振国看着这只装腔作势的小猫咪,挑了挑眉。随后,他察觉到了什么,朝房梁望去,吊着的肉少了一半。 赵振国顺着痕迹往灶膛里一看,显然,这消失的肉已经成了这小家伙的腹中之物。 血? 赵振国思索片刻,提着这只黑猫走出厨房。 打着手电筒一数,宋婉清舍不得吃的兔兔,少了一只。 外面的宋婉清向赵振国投来询问的目光:“什么东西?” 赵振国将大猫咪提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说:“一个小偷肉贼。” 它不仅偷吃了肉,还把他媳妇儿吓得半死。 看上去,这家伙像是个惯犯。 猫咪被赵振国拎着,似乎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脱,缩着脖子,两只爪子合在一起,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婉清。 宋婉清一看到它,刚才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她从赵振国手中接过猫咪,仔细检查了一下,皱了皱眉:“它受伤了。” 第67章 偷肉贼 赵振国嗯了一声,没再多管。赵振国迈开长腿走出屋子,从井里打来一盆水,清洗掉手上的污渍。 宋婉清抱着猫咪也跟着出来,她问赵振国:“怎么处理它?” “随便,”赵振国瞥了它一眼,毫不留情地说,“杀了或者吃了都行。” 猫咪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用脑袋蹭了蹭宋婉清的手背,小声地嗷呜着,像是在求饶。 宋婉清于心不忍:“就不能放了它吗?我听说猫肉是酸的” 赵振国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随便你。” “好,”宋婉清突然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那我给它包好伤口,就放了它。” 媳妇儿也太心善了。 宋婉清蹲下身子,用手帕蘸了些水,开始细心地为小猫咪清洗。 赵振国见状,无奈地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去上厕所。 等他回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咬自己的裤腿。 他低头沉默地看着那个正在咬他裤腿的小家伙。 那是一团花斑色的毛茸茸。 赵振国一时有些恍惚,不清楚这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来不及多想,就从空间里掏出枪,枪口对准这只小老虎。 此时,宋婉清提着一桶水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笑着走近,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那团毛茸茸:“猫猫,别咬你主人的裤腿哦,咬坏了,他一生气,可就要把你杀了吃肉了。” 赵振国听到宋婉清的话,面色一沉:“这是什么东西?” “不认识了吧,”宋婉清轻笑一声,解释道,“就是之前那只灰猫咪呀,我给它洗干净后,才发现它原来还挺漂亮的?” 赵振国皱了皱眉:“媳妇儿,这哪里是猫啊,这可是老虎。” 宋婉清惊讶地看向“小橘猫”,经赵振国这么一提醒,她才注意到小猫生身上黑色的暗纹,等长再大一点,可不就是老虎么。 “不行,万一它爸妈来找它,进来村里把我们都吃了,就坏了!你先睡,我把它送到后山上去。” 宋婉清挠挠头,有些无奈地说:“我帮它洗干净之后,找了些草药捣碎帮它止了血,本打算就此放手让它离开,可这家伙就像黏了胶一样,怎么赶都不走。我一赶它,它就死咬着你的衣服不放。” 赵振国果然发现晾在院子里自己的衣服上上留下了几个明显的咬痕。 他的目光转向那只小老虎,它先是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然后小声地呜咽了一声:“嗷呜~” 赵振国沉默不语。 宋婉清用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赵振国:“要不,你就养它吧?” 赵振国看看小老虎,又看看宋婉清,觉得他们俩现在就像是一伙儿的。 他抿了抿薄唇,冷漠地拒绝:“不养。” 赵振国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宋婉清还站在一旁,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小老虎崽又开始咬他的裤腿。 轻轻地把小老虎崽踢开,它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后,又继续来咬他的裤腿。 赵振国又要去踢,宋婉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阻止道:“它好像有什么事想找你。” 赵振国听了,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看了一眼正在独自“表演”的小老虎崽。 小老虎崽咬着赵振国的裤腿,见赵振国不再踢它,就扯着他的裤腿往门外走。 赵振国面色不悦地跟着小老虎崽走了两步,小老虎崽惊喜地“嗷呜”一声,彻底放开了赵振国的裤腿,往前走两步,又回头看一眼赵振国,见赵振国还跟着它,才放心地继续往前走。 赵振国见小老虎崽的方向是往山上去的,他停下脚步,转身对宋婉清说:“你把门锁好,别等我,先睡吧,我去看看。” 刚一转身,小老虎崽又急着跑回来咬他的裤腿,赵振国无奈,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它。 宋婉清虽然好奇小老虎找赵振国有什么事,但赵振国让她看家,她也只能压下好奇心,目送他们远去。 小老虎崽走的不是人走的山路,一路上茅草丛生,它身材小巧,从草丛里一钻就过,赵振国却得费不少劲才能穿过。 若不是小老虎崽时不时地回头示好地舔舔赵振国的脚,加上他心里也好奇,就这难走的路,赵振国早就转身回去了。 当赵振国的耐心快要耗尽时,小老虎崽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四周都是灌木的山林里,一棵老枯树下,躺着一匹鲜血淋漓、奄奄一息、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老虎。 它身上的肉似乎还被某种生物啃食了,皮毛和鲜血混在一起,散落一地,依稀还能看出原来的模样。 小老虎崽悲怆地叫了一声,小腿一蹬一蹬地跑过去,伤心地蹭了蹭虎头。 等它悲伤够了,赵振国走了过去,看了看母老虎身上的咬痕,应该是棕熊咬伤的。 他朝小老虎嗤了一声:“大老远把我叫过来,就是让我来给你母亲收尸的?” 小老虎不明白赵振国在说什么,动了动耳朵又继续呜呜地舔着虎头。 就在这时,让赵振国震惊不已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原本看似已经失去生命的老虎,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老虎立刻兴奋地“嗷呜、嗷呜”叫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激动。老虎妈妈则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赵振国,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无助与期盼,让赵振国感到异常熟悉。 他猛地一愣,心中涌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不会吧?这只小老虎,竟然是他之前救过的那一只? 而现在,小老虎又带着他来到了这里,难道是为了救它的母亲吗? 他是欠这母子俩的么? 母老虎看起来比上次小老虎伤的重太多了,赵振国注意到她的腹部有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断有血液渗出,显然是棕熊的利爪留下的。这是一处致命伤。 四肢的一些擦伤和咬伤,看着吓人,倒不致命。赵振国嗯了一声,没再多管。赵振国迈开长腿走出屋子,从井里打来一盆水,清洗掉手上的污渍。 宋婉清抱着猫咪也跟着出来,她问赵振国:“怎么处理它?” “随便,”赵振国瞥了它一眼,毫不留情地说,“杀了或者吃了都行。” 猫咪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用脑袋蹭了蹭宋婉清的手背,小声地嗷呜着,像是在求饶。 宋婉清于心不忍:“就不能放了它吗?我听说猫肉是酸的” 赵振国耸了耸肩,叹了口气:“随便你。” “好,”宋婉清突然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那我给它包好伤口,就放了它。” 媳妇儿也太心善了。 宋婉清蹲下身子,用手帕蘸了些水,开始细心地为小猫咪清洗。 赵振国见状,无奈地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去上厕所。 等他回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咬自己的裤腿。 他低头沉默地看着那个正在咬他裤腿的小家伙。 那是一团花斑色的毛茸茸。 赵振国一时有些恍惚,不清楚这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来不及多想,就从空间里掏出枪,枪口对准这只小老虎。 此时,宋婉清提着一桶水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笑着走近,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那团毛茸茸:“猫猫,别咬你主人的裤腿哦,咬坏了,他一生气,可就要把你杀了吃肉了。” 赵振国听到宋婉清的话,面色一沉:“这是什么东西?” “不认识了吧,”宋婉清轻笑一声,解释道,“就是之前那只灰猫咪呀,我给它洗干净后,才发现它原来还挺漂亮的?” 赵振国皱了皱眉:“媳妇儿,这哪里是猫啊,这可是老虎。” 宋婉清惊讶地看向“小橘猫”,经赵振国这么一提醒,她才注意到小猫生身上黑色的暗纹,等长再大一点,可不就是老虎么。 “不行,万一它爸妈来找它,进来村里把我们都吃了,就坏了!你先睡,我把它送到后山上去。” 宋婉清挠挠头,有些无奈地说:“我帮它洗干净之后,找了些草药捣碎帮它止了血,本打算就此放手让它离开,可这家伙就像黏了胶一样,怎么赶都不走。我一赶它,它就死咬着你的衣服不放。” 赵振国果然发现晾在院子里自己的衣服上上留下了几个明显的咬痕。 他的目光转向那只小老虎,它先是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然后小声地呜咽了一声:“嗷呜~” 赵振国沉默不语。 宋婉清用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赵振国:“要不,你就养它吧?” 赵振国看看小老虎,又看看宋婉清,觉得他们俩现在就像是一伙儿的。 他抿了抿薄唇,冷漠地拒绝:“不养。” 赵振国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宋婉清还站在一旁,刚要开口说话,却见小老虎崽又开始咬他的裤腿。 轻轻地把小老虎崽踢开,它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后,又继续来咬他的裤腿。 赵振国又要去踢,宋婉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阻止道:“它好像有什么事想找你。” 赵振国听了,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看了一眼正在独自“表演”的小老虎崽。 小老虎崽咬着赵振国的裤腿,见赵振国不再踢它,就扯着他的裤腿往门外走。 赵振国面色不悦地跟着小老虎崽走了两步,小老虎崽惊喜地“嗷呜”一声,彻底放开了赵振国的裤腿,往前走两步,又回头看一眼赵振国,见赵振国还跟着它,才放心地继续往前走。 赵振国见小老虎崽的方向是往山上去的,他停下脚步,转身对宋婉清说:“你把门锁好,别等我,先睡吧,我去看看。” 刚一转身,小老虎崽又急着跑回来咬他的裤腿,赵振国无奈,只好加快脚步跟上它。 宋婉清虽然好奇小老虎找赵振国有什么事,但赵振国让她看家,她也只能压下好奇心,目送他们远去。 小老虎崽走的不是人走的山路,一路上茅草丛生,它身材小巧,从草丛里一钻就过,赵振国却得费不少劲才能穿过。 若不是小老虎崽时不时地回头示好地舔舔赵振国的脚,加上他心里也好奇,就这难走的路,赵振国早就转身回去了。 当赵振国的耐心快要耗尽时,小老虎崽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四周都是灌木的山林里,一棵老枯树下,躺着一匹鲜血淋漓、奄奄一息、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老虎。 它身上的肉似乎还被某种生物啃食了,皮毛和鲜血混在一起,散落一地,依稀还能看出原来的模样。 小老虎崽悲怆地叫了一声,小腿一蹬一蹬地跑过去,伤心地蹭了蹭虎头。 等它悲伤够了,赵振国走了过去,看了看母老虎身上的咬痕,应该是棕熊咬伤的。 他朝小老虎嗤了一声:“大老远把我叫过来,就是让我来给你母亲收尸的?” 小老虎不明白赵振国在说什么,动了动耳朵又继续呜呜地舔着虎头。 就在这时,让赵振国震惊不已的事情发生了——那只原本看似已经失去生命的老虎,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老虎立刻兴奋地“嗷呜、嗷呜”叫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激动。老虎妈妈则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望着赵振国,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无助与期盼,让赵振国感到异常熟悉。 他猛地一愣,心中涌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不会吧?这只小老虎,竟然是他之前救过的那一只? 而现在,小老虎又带着他来到了这里,难道是为了救它的母亲吗? 他是欠这母子俩的么? 母老虎看起来比上次小老虎伤的重太多了,赵振国注意到她的腹部有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断有血液渗出,显然是棕熊的利爪留下的。这是一处致命伤。 四肢的一些擦伤和咬伤,看着吓人,倒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