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女主姐问鼎修真界[穿书]》
1. 用不了十分钟
在长彧大陆有一个人尽皆知的大人物——君言溪。
“普通人”的代名词,或者,更为犀利一点,是“废物”。
只不过,没有人敢当着君言溪的面说这些,因为,她有一个在同龄中堪称万人之上的姐姐,君苏绾。
天才姐姐,废物妹妹,一直都是整个大陆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陈曦,恰巧变成了这个话题的中心人物……
随荒国
万魂林
这座森林并不像它的名字那般慑人,相反,它是整个随荒国最美丽的地方。
雨后的万魂林夹杂着泥土的清香,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苔藓覆满树干,大树参天,枝繁叶茂。花香随风吹来,令人心醉神迷。
君言溪在林中不断穿梭,却始终甩不掉身后穷追不舍的众人,身上的伤口疼得她脸色发白,眉头紧皱。
没想到刚穿进书,就是原主正在被人追杀的片段!
只是自己想不明白,刚踏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怎么就无缘无故绑了一个穿书系统。
还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炮灰!
愣神间,眼前赫然出现了数道身影。
她向后看去,身后的路也被其他人堵得水泄不通,细数之下,竟有十人,将自己团团包围。
众人皆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覆有面巾。手上的弯刀在光的照耀下晃得人眼睛生疼。
君言溪将头转开,眯了眯双眼。
其中一人嗓音嘶哑着开口:“二小姐就别白费力气了,你逃不出去的。”
君言溪的眼神闪过一丝寒光,眉头微挑,“这么尽力,背后那人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这就不是二小姐该操心的事,您最好识相点,也少受点罪。”
这时,系统机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危机补贴已发放,祝您旅途愉快!]
[短效技能×1]
[洗髓丹×1]
伴随着两声‘叮’后,君言溪感觉自己的体内多了道不明的感觉。
[温馨提示:技能只有十分钟!]
“怎么样,二小姐想好了吗,是束手就擒,还是负隅顽抗!”那黑衣人讥笑道。
来不及感慨系统的人性化,君言溪回望众人,唇角微扬。
“想抓我,你们还没那个本事!”
岂料此话一出,众人哄然大笑,“哈哈——谁人不知君二小姐的实力呢!”
黑衣人特意将“实力”二字咬得极重。
看着大笑的众人,君言溪佯装无奈,双手一摊,“既然如此,也该让我死个瞑目吧,是谁让你们来的。”
“看在二小姐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也很想告诉你,但可惜我并不知情。”
黑衣人嗤笑,道:“或许,是您那个好父亲也不一定。”
“这个问题的答案,您就和阎王爷讨论讨论吧!”语罢,众人手腕一转,已然做好攻击的准备。
见此情行,君言溪掰了掰手腕,语气冷然。
“既然不说,留着你们也没用,解决你们,用不了十分钟。”
不待对方解读话里的意思,她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而她身后的人也迅速反应过来,当即围了上去。
转眼间,君言溪便被人群淹没。
霎时,青光闪过,上方攻击而来的人群便被轰开,君言溪的身影顿时出现在半空。
她用力一扫,将周围的人踢向地面,借力跃至一旁的树上,不待站稳,身后突然而来的攻击又将她送回地面。
一个旋身,躲过袭来的刀剑,转至他人身后,手肘猛地一击,弯刀应声而落。
众人不免心惊,没想到她的身手出乎意料地好,一点不像一个“废物”该有的样子。
她的动作越发凌厉,众人竟有些招架不住。
打斗间,领头的黑衣人驻足,望向被人群包围的君言溪,眼神一凛,左手一扬,一把弓箭便出现在手中。
他将弓箭对准君言溪,紧接着,右手用力往后一拉一放,箭矢犹如脱缰的野马奔向对方。
君言溪余光一扫,将身边的人踢飞,一个后弯腰,箭尖堪堪擦过下巴击穿背后的大树。
她面色一沉,右手一旋,腕粗的灵链于手心生出,将离自己最近的几人束缚住后,飞身上前,迅速将几人抹了脖子。
紧接着用力一拉,将几人当做摆锤,扫向剩余的人。其余人一时不查,被击飞撞在树上。
现在,就剩下领头的那位!
她冷眼看过去,右手手中幻化出长剑,步步朝着他逼近。
那人心中一惊,大喝一声,飞身朝君言溪砍去,弯刀却被她一脚踢飞,随后,剑指自己。
见此,他猛地跪在地上,连忙磕头求饶,“二小姐饶命啊,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奉谁的命!”
“二小姐明鉴,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就是在醉仙楼喝了点酒,然后就有一个蒙面人出钱让我们……让我们对二小姐您下手啊!”
闻言,她眉头微皱,力道逐渐加重,须臾,那人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
“那那人捂得严严实实,我们根本没有机会看清他的脸啊!”说到这儿,那人似乎想起些什么,急忙补充。
“对了,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衣服的布料可不便宜,那是上好的云锦,那人非富即贵啊!”
君言溪:“……”
尽说废话,哪个穷人能买得起杀手!
“看来你也没有什么利——”
话音未落,那黑衣人眼神一凛,提着刀直奔君言溪的腹部,“去死吧!”
一声讥笑传来,温热的液体从脖子流淌进衣襟,眼神渐渐模煳,视线一歪,紧接着,人便坠入黑暗。
君言溪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不免嗤笑。
转头望向那些躺在地上装死的人冷声道:“自觉点,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语罢,那些人纷纷捡起地上的刀,自己抹了脖子。
短效技能过去之后,疲惫立刻袭来,活像干了几天几夜的活。
君言溪瘫倒在地上歇了片刻后,不情不愿地起身。
她环视四周,目光在尸体之间来回扫视,沉默片刻,眼神一转,开始搜身。
npc的身上应该会有线索!
这样想着,她将所有人挨个搜了一遍,别的没有发现,倒是搜出来九块闪闪发光的菱形石头。
君言溪摩挲着石头思索。
他们衣服的料子粗糙,有些甚至还是破洞的,看来并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大概率是些混迹于市井的无赖,多干一些卖命买卖混饭吃。
虽然是一些不成熟的杀手,但胜在人数多,毕竟原主可是一个实力只在炼气的普通人。
背后之人对原主的命也是势在必得啊。
可惜,现在被自己截胡了。
君言溪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这时,白光闪过,一个头上有棵草,双拳大的小绵羊出现在她面前。
双方大眼瞪小眼,终是小绵羊打破局面。
“亲亲你好啊,我是系统派来协助亲亲完成穿书体验的,代号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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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溪怔愣了片刻,敷衍地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东西!”她拿着石头朝小绵羊问道。
“这应该是上品灵石,这个世界的货币!”
“哦。”说着,她将灵石放在腰间。
突然,一股锐利的刺痛从头顶直冲而下,剧烈的疼痛让她开不了口。
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灵魂仿佛被抽离。
小绵羊头上的小草一动,正欲与君言溪说些什么,可一看到对方那惨白的脸色,未说出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紧接着,它跳到君言溪的身上,一咬牙,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二人笼罩在原地。
与此同时,两个穿戴着斗篷的男子来到了现场。
二人看着地上的尸体默不作声。
片刻后,其中一人开口:“把这件事告诉上面,计划失败,现在君苏绾那边已经察觉,暂不行动。”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紧接着,二人相伴离去。
二人的气息渐远,小绵羊深深松了口气,随后奄奄一息地躺在君言溪的怀里。
“亲亲你怎么了——”它用头上的小草戳了戳君言溪。
突如其来的头痛令君言溪猝不及防,就在她以为自己濒死之际,头痛瞬间消失不见,来无影去无踪。
刚刚的一切她都看见了,不得不说,关键时候,这小东西挺靠谱的。
想必那两人就是幕后者,只是现在自己没实力,肯定不能碰上,待到日后查清真相,好让原主安息。
她伸手摸了摸小绵羊的头,“我没事。”
鉴于自己丝毫不知剧情发展,只能依靠旁边这个,勉强算作战友的小羊,还是给个好脸色吧。
毕竟,莫名其妙就被抓来这里,任谁心情都不会好的……
“对了,有药吗。”君言溪擦拭着身上的伤口,忍着痛开口。
小绵羊环视了她一圈,眉头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
“药品什么的需要亲亲依靠积分兑换,但是看亲亲的伤势低阶药品肯定不行。”
“高阶的话,亲亲的积分不够,还不足以兑换。”
小绵羊低着头思索。
“新手礼包里应该会有药品,但是我已经为亲亲申请了危机补贴,就不能获取了。”
“危机补贴?”君言溪疑惑地看去。
小绵羊点点头。
“有个例外,因为不确定穿书的时间段,刚穿书时如果遇见危机,可以申请危机补贴,以此顺利度过危机。”
“只有一次机会,也只能在刚穿书时才能申请,所以按照规则,我就给亲亲申请了。”
“而正常情况下,系统都会给宿主发放新手大礼包。只是现在因为补贴,我们就没有礼包了。”
“哦,这样啊。”君言溪摸着下巴思索。
眼睛一转,对着小绵羊说道:“你看啊,你们系统这个‘不确定’是不是说明能力不够,既然是系统的问题,那为什么要让宿主承担呢!”
“危机补贴嘛,那都是危机了,而且还要申请,万一延迟了,作为宿主是不是就很危险,生命就无法保障,所以——”
她对着小绵羊挑眉,“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小绵羊眼睛一亮,重重点头。
懂了,都是系统的错!
于是,小绵羊怀揣着她说的话,又郑重其事地去申请新手大礼包。
字字泣血,字字诉说系统的能力不够。
二人对着系统屏幕看了许久,终于,一封邮件出现了。
期待已久的大礼包出现了,同时,最下面还附有一段文字。
2. 祝您旅途愉快
[仅此一次,不许钻系统漏洞,违者清除积分及道具!]
二人没有理会,对着对方击掌。
“耶!”
经过这次的“同仇敌忾”,君言溪对小绵羊的态度改观了不少。
为难谁,都不会为难打工人嘛……
君言溪将丹药吞下,道:“你那个屏障是怎么弄的,下次还能开吗。”
闻言,小绵羊讪讪道:“呃……其实,那个是我从亲亲的力量里抽取出来的一点点。”
“那是系统发来的技能,不属于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压倒性的力量。那力量对我来说也有好处,可以滋养身体,所以,我就抽了一点点。”
君言溪恍然大悟,“哦~”
与此同时,系统再次发来邮件。
[尊敬的宿主,请完成唯一主线任务: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祝您旅途愉快~]
随荒国,君府
眼看出去的人一波接一波,却没一个人带回自己想要的消息,君苏绾不由得面色一沉,身形一动直冲门外。
“大小姐,家主说了,您不能出门。”君苏绾余光一晃,一男子将自己拦在大门口。
“你是想找死吗,让开!”一道无形气劲自君苏绾身上四散开来,将男子逼退。
见君苏绾发怒,男子迅速稳住身形,
疾步上前拱手,道:“大小姐息怒,属下已经加大……”不待话毕,男子突感脖子发凉,只见一把剑横在自己颈侧,力度逐渐加大,不多时,鲜血渗出。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若今日言儿不能平安归来,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正当君苏绾收手准备离开,一股力量倏地将自己禁锢在原地。
君苏绾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后心神一动,身上的禁锢顿时消散。
见来人,男子立刻恭敬道:“家主。”
觉察君苏绾的动作,君玏微怔,微不可查地吸了口气。
没想到她的实力已到了这般境界!
“苏绾,我知道你担心言溪,但你也要为自己着想,宗门选拔时日不多,你不该为这事操心,况且,你也不能无时无刻护着她,她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哼,别拿你那套说辞应付我,若不是你将她囚禁,她又怎会一意孤行离开君府。”
君苏绾眸色一暗,“她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君苏绾赤红着双眼反驳,恨恨瞪着对方,双拳紧握。
君玏,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见君苏绾如此不识抬举,还在自己手下面前这么威胁自己,君玏顿感丢了面子,额头青筋暴起,冷声道:“我知你关心则乱,但这不是你一个君家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那我这个君家大小姐该是什么样,是要像父亲你一样薄情寡义吗,甚至不惜对自己的女儿——”
“君苏绾你好大的胆子!”不待君苏绾说完,君玏立刻抢过话语,指着君苏绾。
“实力强大不是你不尊敬长辈的借口,你这样,日后我如何放心把君家交给你!”
语罢,君玏愤然离去。
望向君玏离去的表情,君苏绾的眼光中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哼,懦夫!”转而朝着城外疾驰。
君玏书房……
听完下属汇报,君玏才知自己那二女儿大概率已经进了万魂林,恐怕回不来了。
也罢,省得自己亲自动手!
但一想到今日君苏绾在大门说的那些话,君玏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要不是看在她天赋异禀,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自己岂容她如此放肆。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在外人面前始终要做好一个慈父该有的样子,等到日后,碍于世人的眼光,君苏绾也不会对自己如何。
想到这里,君玏神色缓和,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
万魂林
君言溪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林,顿感无力。
“不行啊,这都走多久了。”君言溪看了看天空,“这太阳都快下山了,要是走不出去,到了晚上,按照我这实力,我不就成为野兽的晚餐了吗。”
擦了擦汗,又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囫囵地说道。
在看见有棵大树后,她连忙跑过去瘫坐在树下。
听着君言溪的抱怨,饭团抬头看了眼天色,趴在君言溪的头上,疲乏地说道:“亲亲,咱都走了好久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出去了,咱又没有实力,到了晚上很吃亏的,到时候就真的over了。”
“你以为我不想,关键是走不出去啊,你们这么大个系统,连个地图都没有。”君言溪靠着树干说道。
就算有地图,你也看不懂。饭团心里想着。
“亲亲,要不……你试试那枚洗髓丹,重塑筋骨,看看能不能多吸收些灵力,实力提升一点是一点。”饭团突然说道。
“说的有道理,但是……”君言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
吃下那枚丹药之后,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整个身体状况还可以。
“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君言溪喃喃说道。
“就这么决定了,看看啊——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她起身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双手一拍。
“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话毕,转身朝身后走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们便来到了一处山洞之前。
这是之前寻找出口时无意间看见的,作为休憩之地最合适不过。山洞周围都是树木,藏匿其间,也不易被发觉。
不知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发现这么一个洞天福地。
君言溪心想。
在山洞的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流,此时站在山洞内细听,还能听见河流清脆的声响。
最重要的是,这个山洞它干净。这对于君言溪来说,可谓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准备就绪!
她盘坐在地上,拿出怀里的洗髓丹,将丹药塞进嘴里,一瞬间,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此时,蔫巴的饭团也飞到她眼前好奇地问道:“亲亲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细细感受着,过了一会儿说道:“也没感觉哪里疼啊,除了身体跟晒太阳一样暖和。”说完,还不忘站起来蹦跶两下。
饭团:不对啊,听他们说洗髓很痛来着,难不成这药过期了?
不待饭团思考清楚,就见眼前的人瞬间倒地,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亲亲,你怎么了?”
“我……天……”说完,她整个人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扭在一起。
“亲亲,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别吓我啊,呜呜呜……”
此时的君言溪已然听不清外界的声音,疼得四肢痉挛,狼狈地趴在地上。
她只听见自己的骨头嘎吱嘎吱地响,像是被重锤猛击后再次重塑,全身血液沸腾,犹如被扔进了一个炽热的熔炉,剧痛弥漫在全身的各个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双眼,就见一只小绵羊泪眼朦胧地蹲在面前。
“呜哇哇哇……吓死我了,还以为亲亲你挂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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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微皱,气虚地说道:“别哭了,我休息会儿,过会儿叫我。”
说完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似是有人在推自己,君言溪睁开双眼,待到眼前事物逐渐清晰,缓缓起身。
看着衣衫上的血,她不由得震惊。
“怎么这么多血。”她转头看向饭团。
饭团:“不知道啊,而且还黑黑的!”
咦——
“这身体,不会被人下毒了吧!”
“目前来看,很有可能!”饭团摸着下巴回复。
“亲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灵力的吸收呢?”
闻言,她盘腿坐下,双手置于膝盖之上,聚集灵气。
路程中,君苏绾不断输注灵力,总算赶到了万魂林,天色逐渐暗沉,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
牵引石最后留下的气息就在这里,林中如此凶险,言儿到底怎么样了……
回过神,她将身上的斗篷裹紧,毫不犹豫向前走去。
经过不断寻找,她很快便来到了万魂林内围入口。
一路上都没有任何迹象,该不会进了内围。
她不安地想着。
正当继续向前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极速飞来,见状,她右手迅速集聚灵力,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一道凌冽的气息环绕住她,与她的蓄力相碰,紧接着,轻微的碎裂声响起,攻击破裂。
可不待下一步动作,那两人便与自己擦身而过,徒留一双深邃的瞳眸在脑海挥之不去。
君苏绾转身看向那二人离开的方向。
随荒没有拥有这等实力还又年轻的强者,难道是别国的?
但照他们那性子,要是有这等人才,可不会等到现在。
君苏绾在心中暗暗道。
又想到不久后的宗门选拔,眉头微皱。
转身,继续朝深处走去。
夜幕低垂,冷月当空,花木随风婆娑,簌簌有声。
山洞里,君言溪惊奇地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金色光芒,缓缓落地。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灵力?”
见状,饭团摸了摸下巴,又翻开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书,“嘶,看这上面说的,亲亲这情况,应该是进阶了,实力在筑基。”
“你行不行啊,这业务你不应该挺熟吗?”
“啊哈——实不相瞒,我是被临时抓来顶班的,我主负责现言,这还是第一次负责亲亲这个业务哒~”
待光芒消散,她快步走到饭团身旁,蹙眉看向那本书上不知什么年代的文字,“你这是哪儿的书啊,这字儿……”
“没事儿,不影响,有我一人足矣,亲亲就把心放肚子里吧。”饭团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闻言,她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那我还能完好无损的回家吗……
“话说……亲亲要不去洗个澡?”
似是想到什么,她缓缓抬手,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
洗完澡后,君言溪将从外面捡来的树枝搭好,一个响指,一簇火苗便从中燃起,不多时,洞内的温度渐渐上升。
饭团说了,以自己现在的灵力,还没有到能让自己随便挥霍的地步,取暖很费灵力。所以,要想不被冷死,就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
就这样,一人一羊,背对洞口紧紧依偎着。
“对了,你还没和我说关于原主的相关事迹。”
君言溪边往火堆里放树枝边说道。
饭团猛地一激灵,“对!差点忘了。”转头又把那本书拿了出来。
3. 这么轻松的吗
“咳咳——我们穿的这本书叫做《天命之女》,女主叫君苏绾,男主是江霁尘。”
“而亲亲的身份是女主已经香消玉殒的妹妹,当然了,现在“死而复生”了。”
“这个剧情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咱们重点聚焦亲亲现在的处境哈。”说着又连翻了几页。
“原主的父亲叫君玏,由于原主修为的问题,君玏的态度说不上多好,甚至于还有谋杀的嫌疑。”
饭团眼神微动,快速地瞥了一眼君言溪,“但好在,君苏绾一直保护着原主,在一次国宴上替原主争取到了露面的机会,原主以一琴曲闻名天下。”
“所以,世人皆知君言溪虽修为低下,但琴曲却无人能比。”
“哦——这样啊,那对于原主有什么用。”君言溪撑着下巴询问道。
饭团微不可查地吸了口气,“这个嘛,至少君玏对原主下手的时候也会掂量掂量。”
闻言,君言溪嘴角微扬,眼神却冰冷如霜。
“关于原主实力这一方面,原书中有些什么记录。”
“原书只说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处在炼气,这程度也和一般人无二,至于是什么原因并没有细说,其家族也没有查出,估计这算是隐藏彩蛋了。”
“阴谋,肯定有阴谋!”君言溪皱着眉头说道。
饭团举起两只前爪,“我举双手赞成,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以前在其他频道啊,尤其是那种什么后宫的,那些妃子为了争宠,啧啧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君言溪看着饭团那生动形象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
就这样,君言溪听着饭团讲着它工作时的八卦直至深夜,本该休息的时候却因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泡汤了。
“亲亲,你有没有觉得,这洞内的空气有点不流通了啊。”饭团朝空中吸了吸。
“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有点呼吸不过来了,是不是我们离火太近了,离远点儿?”
这时,一股风传来。
“这风咋回事儿啊,又热,还带股腥味儿。”
终于,一人一羊回头望去。
细而长的脖子乍然出现在眼前,庞大的身躯将整个洞口遮得严严实实。
望着眼前鸠占鹊巢的两个豆丁,灵焱鸟顿时怒火中烧,一口火直接喷了过去。
见状,君言溪立刻抬手释放灵力,以做反击。
刹那间,巨大的冲击力逼得双方连连后退。
稳定身形,见洞口已有空隙,君言溪抓住饭团,一个闪身冲出洞穴,又迅速拉开与灵焱鸟的距离。
不待站稳,无数攻击接连而来。
怀里的饭团一愣迅速回神,当即把脸埋在君言溪手臂里。
尽管足够小心,却仍有火星子溅到衣角,君言溪不免发怒,双手聚集灵气,抬手朝灵焱鸟攻去。
“刚换的衣服,本来就不多,被你烧完了我今天晚上穿什么,裸着吗!啊!”
“亲亲加油,我刚刚查了,这灵焱鸟只比亲亲大一阶,咱们把他拿下,今晚烤鸟吃!!”饭团抬头,龇牙咧嘴地忿忿道。
“这叫什么?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变了色的鸵鸟。”
除了一身火红,感觉其他的和鸵鸟也没差啊。
不对,他还很大,比鸵鸟还大一倍!
又躲过一记攻击,君言溪跃到一旁的树上活动活动手臂,兴致勃勃地看向下方灵焱鸟。
对方此时极为烦躁,右爪在地上不断地抓挠。
“砰!”
“砰!”
转眼间,周围五米的树木包括她所在的那一棵被瞬间摧毁。
与此同时,刚要进一步向前的君苏绾骤然回眸,迟疑一瞬后,立刻朝声响地疾驰。
“这么大的杀伤力,才大一阶?”
来不及听饭团的解释,君言溪又开始了逃亡路。
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就这么点儿灵力,迟早得耗完,又不能正面对抗,要不然裤衩子都给我烧完。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水!
正当不知所措,君言溪的脑海里突然蹦出那条洗过澡的河流!
想到解决办法,君言溪抓起饭团直奔那条河流。
水对火,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有没有用,总之,试一试!
还在气头上的灵焱鸟见对方想要逃走,身体两侧火红的颈羽不断扇动,周围渐小的火势被这一举动变得愈加猛烈,几乎要将周围一切吞噬。
眼见对方不顾自己的警告竟然还越跑越远,灵焱鸟气急,抬脚就朝敌人所在地奔去。
不多时,双方就来到了河流不远处,君言溪转头看着身后不远处的灵焱鸟,眼神一凛,飞身越过河流至河对岸。
转身,右手手掌置于地面。
此时,灵焱鸟也在河边停了下来。
要想抓到对方,就势必要淌过河流,自己又飞不了,火与水相对,这对自己更为不利。
但此时正在气头上的灵焱鸟却未曾想到,直直朝河流淌了过去。
与此同时,君言溪向地底输送的灵力正如盘根错节的树根直通河流。
转瞬,腕粗的灵链突破水面朝灵焱鸟抓去后将其拖入河底。
灵焱鸟身形庞大,耗费的灵力越来越多,君言溪不得不将灵焱鸟身上的链子控制得越来越紧,不久,血腥味在口腔里四处流窜。
君言溪双眼通红,看着河底不断挣扎的灵焱鸟身上的灵链似有松动趋势。
她嘴唇微抿,一咬牙,灵力运转,双手合十,微风骤起。
青色的光芒逐渐汇聚,不多时,一把泛着青光的剑出现在眼前。
右手轻拂,那把剑直挺挺的立在河流上方,眨眼的功夫就足有半人高。手指向下,剑如破竹之势直冲河底。
一阵悲啸过后,河底渐渐没了动静,取而代之的是鲜艳的红色。
战斗结束,一阵眩晕,身形踉跄,头又开始疼痛。
只不过没有先前那般厉害,这时余光却瞥见一寒光朝自己袭来。
眼眸攸地扩张。
“亲亲小心!”
眼见已无力防御,双手不由得挡在眼前。
而此时,一道蓝光正朝君言溪的右方疾驰而来。
毫无防备的君言溪被拦腰抱着放在了安全地带。
想象中的痛苦并未发生,她将手慢慢放下,眼前一幕不由得让她愣在原地。
只见眼前有一人挡在自己面前,左手向前,将攻击轻而易举地化解。
这时,君言溪也看清楚了那罪魁祸首。
此兽浑身雪白且脊背上带有长刺,形似鳄鱼,唯独不相同的就是没有尾巴。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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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玩意儿,搞偷袭!
此时的寒麒短兽浑身紧绷,料想到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对手,不由得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君苏绾见状,心一动,长剑凌空竖于眼前,剑一出,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被压缩。
右手微动,长剑瞬间脱出。
见自己逃脱不成,寒麒短兽立刻汇聚灵力以做防御。
两者境界相差过大,眨眼间的功夫,长剑便贯穿寒麒短兽的身体后消散,旋即,那短兽便没了气息。
??!就……就没了,这么轻松的吗。
那我刚才打那么半天算什么!
君言溪诧异地盯着君苏绾的后脑勺疑惑地想着。
见来人转过身,君言溪立刻收起表情,不待自己说些感激的话,此人便抓着自己的双手让自己转了一圈后松了口气。
“还好,除了灵力比较紊乱以外其他的没什么大碍。”
此时的君言溪正沉浸在眼前人的美貌中。
精致绝美的面容,如白瓷般细腻的肌肤,仿若凛冬绽放的雪莲,一双黛眉因动作微蹙。
君苏绾抬头便看见自家妹妹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不由得一紧连忙问道:“可是还有哪里不适!”
君言溪回神,联想眼前人一系列地动作,脑海自动搜索答案。
略带疑惑地问道:“阿……阿姐?”
话语里的疑惑太过明显,就连君苏绾都未曾想到,不由得愣在原地。
饭团:令人堪忧的演技……
眼瞧怕露馅儿,君言溪立刻捂住自己的头:“哎哟,我这头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记忆怎么还混乱了!”
见状,君苏绾立刻朝君言溪输送灵力,平息其混乱的灵力。
君言溪灵力虽低微,可不是没有,一旦灵力混乱,造成的后果不可估量。
随着灵力入体,干涸的丹田逐渐恢复,腹部的隐痛也渐渐缓解。
“怎么样,可有好些?”君苏绾望着自家妹妹苍白的脸担忧道。
眼前人的关心让君言溪微怔随即反应过来:“好多了好多了,阿……阿姐不用再给我输送了,我休息会儿就好了,哈哈哈。”说完,不动声色地将被君苏绾拉着的手抽回来。
手里一空,君苏绾眉毛轻皱,眼底带着一缕诧异,到底也没多想。
“对了,我过来的时候瞧见有战斗痕迹,像是灵焱鸟留下的,可是你二者相斗?”
被君苏绾这么一提及,君言溪激动地用手指着旁边的河流:“对对……”可头一转过去,那河里哪还有灵焱鸟的尸体,随即脑袋一转,刚指出去的手又转回来:“对……队!对那个……有支三个人的队伍啊,他他想杀这个鸟,完了吧一看打不过,还被人……鸟追着到处跑,这不,把我也给连累了。”
见君苏绾沉思,君言溪眼睛一转,想拉君苏绾的手又缩了回来:“阿,阿姐,你看,这天都这么黑了,这林子啊,不安全,要不……咱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本想带着君言溪赶回君府,可又想着天色已晚,况且她身上有伤,恐造成二次伤害,便同意了君言溪的说法。
于是,二人相伴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
洞内温度上升,身体也渐渐回暖。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灵焱鸟的老巢,谁叫这个地方的确是块宝地呢。
4. 别问了,我要编不下去了!
君苏绾望着眼前的火堆,总算明白君言溪一路上为什么要捡这些树枝。
其实,大可不必,自己的灵力供两个人取暖是绰绰有余的,可看着面前心满意足的妹妹,君苏绾也就歇了那心思。
就这么围着火堆……感觉也不错。
察觉到君苏绾的目光,君言溪不免一笑:“嘿嘿。”
“方才,你有提到过三个人的队伍,可是与将你带进来的人是一伙的?”这句话不免让君苏绾想到那个人
君言溪一愣,转瞬说道:“这……应该不是吧,带我进来的那些人被我……被我的机智给甩了,这三个人嘛,应该只是凑巧,哈哈哈,是吧,哈……”
别问了别问了我的姐,要说不下去了!
“这样啊,你放心,我迟早会把幕后主使揪出来,你就安安心心的修炼。我察觉到你身上灵力波动,与以往不同,可是有何机遇。”
啊……
在君苏绾询问之际,君言溪装作梳理头发,询问结束,君言溪将头转向君苏绾看不见的地方,整张脸皱在一起,又看见坐在脚边正舔毛的饭团,眼睛一转,将脸转了回去,瞬间扬起笑脸。
整个过程不过转瞬。
“对,就是这样,阿姐真懂我,哈哈哈哈。”说完,将脚边的饭团提到怀里:“就是因为它,它就是我的机遇!你都不知道,灵力耗尽的我奄奄一息,这时,它,出现了,拯救我于水火之中,只见白光一闪,我就晕了过去,待我醒来,”
君言溪手一拍一摊:“哎嘿,我进阶了!”
“就是这样,我就能顺利进阶了。”说完,不忘朝君苏绾看一眼。
见对方没任何表示,君言溪弱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而此时的君苏绾已从震惊之中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丝诧色。
妹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是好事,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眼神轻瞥君言溪怀里的宠物,俨然一只小绵羊,也不大,除了头上有一棵草以外,也没有哪里有奇怪之处。
“能进阶便是好事,既是因它之故,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它。”听到君苏绾要君言溪好好照顾自己,饭团便朝君言溪抬了抬下巴,可下一秒便被按了下去。
“已经很晚了,你先休息,我守夜,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君府。”
“嗯,辛苦阿姐了!”
翌日
继君言溪被撞飞六次之后,君苏绾总算释放灵力将灵兽吓退。
躺在地上的君言溪生无可恋地看向湛蓝色的天空。
这和昨天说的不一样啊!
今早一醒就被告知不回君府了,转而在这万魂林提升修为,目的是为了三日后的宗门选拔。
就才三日,也提升不了多少啊!
君言溪内心咆哮道。
君苏绾看着躺在地上的君言溪不由得心疼。
这样的训练对于她确实有些难以上手,可是想到这次的事故,第一次让君苏绾对自己感到怀疑。
若是再发生一次,我还有机会赶来吗……
怀疑的种子在心里萌发,终究战胜了对君言溪的心疼。
“休息一会儿,再战!”
闻言,君言溪哀嚎道:“啊啊啊~打不动了,好痛啊!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转头望向君苏绾:“阿姐……阿~姐~我们不练了好不好。太难受~”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君苏绾。
君苏绾的拳头紧了又松,叹了口气。
“不可,宗门选拔不是儿戏,到时各世家子弟皆会前往,不免还有实力强横的散修人士,我不保证能第一时间保护你,又怕保护不了你,就像这次……”
察觉到君苏绾语气里的愧疚,君言溪连忙起身:“阿姐别担心,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放心~大难不死,我的福气在后头呢!”语毕,对着君苏绾眨了眨眼。
见君苏绾神色缓和,君言溪立刻说道:“所以,咱们再休息会儿,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于是又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了下去。
君苏绾:……
饭团:……
君苏绾嘴唇微抿倒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旁的饭团不免将身体转了过去,可下一秒就被伶到君言溪的怀里。
面对眼前瞪大的双眼,饭团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经过两人“友好交流”,君言溪才明白昨晚那灵焱鸟的尸体去了何处。
穿书者在世界中所猎杀的灵兽会被系统统一置于“背包”,当然,放进“背包”里的是经过处理能留下来的东西。
就比如被猎杀的灵焱鸟经过处理留下来的是身上的羽毛——焱羽(精品×10)。
灵焱鸟的羽毛通体呈红色,在阳光的照耀散发出闪烁的金色边缘。
由于其具备观赏性,因此灵焱鸟的羽毛会被做成各式各样的物品,大到屏风,小到耳饰。也算是修真界的流行物品。
在背对着君苏绾的地方,君言溪苦恼地看着界面。
[请选择需要合成的物品]
[焱羽笔×5]
[焱羽扇×1]
[焱羽冠×1]
……
[焱羽耳饰×10]
虽说免费合成,但可以选择的东西太多,倒让选择困难症的君言溪有点不知所措。
终于,在倒计时要结束的前几秒按下了按钮。
[是否选择焱羽扇×1]
[确认]
[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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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请于七日后领取该物品。]
解决完这一所谓的大事,君言溪猛地想起一件事:“饭团,你们系统卖不卖修炼速成的东西,什么秘籍啊,药丸之类的都可以。”
闻言,饭团对君言溪投去了嫌弃的表情:“亲亲,系统的确是什么都卖,但也不是什么都卖啊!修炼的事情,亲亲还是自己想办法吧,系统顶多是提供修炼秘籍啥的,置于所谓的速成嘛,梦里想想就好了。”
“烦死了!在现实要好好学习,在这里要好好修炼,我到底是来体验的还是来学习的,这个假放哪儿了,我咋没看见!”
“……那系统有卖什么秘籍,给我看看。”君言溪抱着头,不死心地询问道。
饭团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就出现了[商城——书本]的字样,再往下翻翻就出现了一系列“武功秘籍”。
“喏,全部关于修炼的都在这儿了,亲亲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
君言溪朝屏幕看去,不出所料,五花八门的秘籍再次让自己不知所措。
[剑谱大全]
[剑心]
……
[关于如何成为修真大佬]
翻了翻屏幕,唯独这本书看起来不太靠谱,嗯,秒了。
于是,君言溪拿着靠猎杀灵焱鸟所得的积分换了这本书。
猎杀灵焱鸟获取积分10,而这本书需要积分2即可获得。
[兑换成功]
拿到书的那刻君言溪瞬间石化。
[目录]
[修真的定义]
[修真的用途]
[修真的形势]
……
整个目录看完了也没发现有什么用处,但好在节约了时间,于是两位又进行了“友好交流”。
“你们系统可真什么都卖啊,这是欺诈!”君言溪咬着后槽牙说道。
看着不靠谱,实际也不靠谱。
“呃……这好歹也向亲亲解释了目前的处境嘛,哈哈哈——”饭团摸着头解释着。
没理会饭团的解释,君言溪又往上看了看。
剑法,肯定不能选,每次一用剑头就疼得厉害,排除!
想到这儿,君言溪朝饭团说道:“饭团子,这身体是不是有问题,每次我用剑就头疼,有什么办法给解决一下。”
闻言,饭团跳上君言溪的肩膀捧着她的头说道:“不应该啊,按道理是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这样吧,我写个申请,让系统为亲亲检查一下。”
“行!”
说完又继续翻看屏幕,耐心耗完之际,随即选了一本较为感兴趣的,《阵法大全》,五个积分。
正当翻看之际却被告知训练继续,无奈之下只能打起精神应付。
5. 不错,很衬你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宗门选拔的日子。
今年的选拔地点位于泽禹国最为繁华的地带——风漾城。
穿行于繁华的街道,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宗门选拔之际,更有一些名铺置摊于长街,只为让这热闹更上一层。
君言溪一边好奇地看着街边的古怪玩意儿一边听着饭团在自己耳边叨叨,而君苏绾就这么跟在身旁。
“书里提过,长彧大陆分四国,分别为蘅漓、随荒、泽禹、岚亓。实力最强的是前二,一直争得不相上下,后二次之,所有修真人士在到了一定年纪便可进入相关学府进行更为系统的学习,当然,这不做强制要求,”
“既然有学府,那就有高级和中级之分,最为出名的则是混衍宗,是由四国合力创造,这含金量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而我们今天要去的,就是混衍宗的选拔会。”
听到这儿,君言溪不由得疑惑:“照你这么说,那他招生肯定很严了,就我这实力怎么进去?”
闻言,饭团坐在君言溪的肩上摊着手:“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君苏绾有什么办法吧!”
“既然喜欢便把它买下吧。”见君言溪在一个摊子上拿着发簪看了许久不曾动过,君苏绾便出手买下了这把簪子。
不等自己出言拒绝,那把簪子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自己手里。
天知道,这是多么美丽的误会。
那是一把白玉做成的茶花簪,色泽温润,不失圣洁高雅。
下一秒,簪子便被君苏绾戴在了君言溪的头上。
“不错,这簪子很衬你。”君苏绾满意地扬起嘴角。
旁边的商贩见状也不免说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白玉可是岚亓那边特有的,戴在这位姑娘的头上真真是锦上添花啊!”
“这……你这多少钱啊,可别看我们是外地的故意蒙我们。”君言溪摸着头上的簪子问道。
“唉,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的铺子虽比不上最有名的金玉阁,但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四国都有分店呐。您看,我们铺子就在后边儿,但凡这簪子有任何问题,您只要拿着凭据在四国任何地方认准妙瑶阁,那问题保准给您处理妥当!”
“这样啊,也算是个名店,那这簪子多少。”
“嘿嘿,不多,五块上品灵石。”店家伸出五根手指朝君言溪说道。
“咳咳,一块下品灵石约等于一块钱,一块中等的约等于一千,一块上等的约等于一万,你自己换算吧。”饭团在耳边低声补充着。
!!!一万!五块那不就是五万吗!
正当君言溪想拿着簪子向店家理论时,远方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
君苏绾朝君言溪解释:“这是选拔前的钟声,意味着该集合了,我们启程吧。”
“可是这簪子……”
“无碍。况且这簪子很衬你,它便值这个价。”
……
君言溪揉了揉发抖的腿才勉强站起身来。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乘坐”君苏绾的剑,但对于恐高的人来说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适应得了的。
落地一瞬间,周围立刻挤满了人。
入试地点是坐落于风漾城城东的芫桓山。
此时所有人正待在山脚,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更要命的是上方还有一群等着落脚的。
所有人都在山脚安安静静地等着,竟无嘲哳。
在前方十余米之处有两根参天之柱,之间似有屏障,恐怕就是人不得往前走的原因。
柱上有玉龙绕柱游走,金色的眼眸注视着下方的人群,不经意间释放的威压让在场人不由得心颤,不敢有任何动作。
看来这大陆的玉文化很好哈,哪哪儿都有玉。
君言溪一边打量一边想着。
看看这龙,看看这地板,啧啧啧,奢靡成风啊!
感慨完毕,君苏绾就拉着君言溪朝右边走去,拨开人群来到一小石子路,路上空旷,却无一人。
周围人见此心生震撼。
第一个免试之人有了,还一下就是俩!
顶着周围人的“注目礼”,君言溪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君苏绾后面。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柱子前面,这时君言溪才发现柱子两边各有一桌一人,不巧的是,这张桌子上的人正躺在椅子上打瞌睡。
“扣扣!”
扣桌声响起,椅子上的人动了动,盖在脸上的书随即落地,伸了伸懒腰,左手撑头,右手摊平放在桌上一屈一张。
“拿来吧!”
整个过程眼皮子就没张开过。
君苏绾右手一旋,将一块长方形的紫色令牌递给眼前之人。
周围一阵唏嘘,平静的水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紫令!紫令啊!这人什么来头,我可有好多年没见过了!”
“哟,你参加的次数挺多啊,还好多年没见过了,哈哈哈。”
听着旁边人的嘲笑声,此人挠挠头低声解释道:“那到没有,但是这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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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确实好久没听过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们到底是谁啊!”
“见她二人容貌相似,一人实力不强,一人确实平辈翘楚,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她俩啊!”
周围人见此纷纷喊话:“哎呀,周越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啊!”
“就是,你怕不是诓我们吧,其实你压根不知道!”
没理会此人说的话,周越环胸说了四个字:“随荒,君府。”
一瞬间,周围炸开了锅:“那那那就是君家大小姐,君苏绾!”
“我去,我这看见我女神了啊,你快掐掐我,我这不是做梦吧,我看见我女神了啊!哎!看见没,那个,君苏绾,我女神!”
周围人: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哇,这就是君苏绾,百闻不如一见,是真漂亮啊!”
“那是,那可是我女……”不待说完,齐烬便被按了下去。
似是没听到那些人的讨论声,那人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把令牌翻了个面,后面是三把交叉的剑:“嚯,紫令,难得啊。”
说是难得,可语气却是漫不经心,说完才抬头看向眼前二人,见到后面的君言溪挑了个眉又转眼看着君苏绾。
君苏绾眉心微皱:“紫令,可带一人。”
这人的眼睛和那天晚上的很相似……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君苏绾手一伸,令牌便飞回手里。
“你不是检查令牌之人。”
“哦,我也没说我是啊。”
这时,后方传来一道声音:“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转瞬,身影便来到桌旁对着君苏绾说道:“这位师妹将令牌交与我吧!”
来人将令牌握在手里输送灵力,眨眼间那令牌亮起紫光,三把交叉的剑打开自背后来到牌面排成一排,剑身颤抖片刻就朝君苏绾飞去将其围在中间,剑身飞速旋转变大,法阵自脚下升起,呼吸之间法阵消失,一道紫光飞入君苏绾眉间变成一把剑之后消散。
“好了,认证完毕,看来今年的月试会很热闹。江霁尘,你的挑战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听罢,嘴角漾起弧度:“是啊,以后的日子可就不难捱了。”
江霁尘站起身,腰间的紫色令牌随身晃动。
“又一块紫令!”
“他就是江霁尘!蘅漓天才!”
听到“江霁尘”三个字饭团立刻抬起头看过去,撅起屁股朝君言溪的后脑怼了怼,赶在被骂之前开口道:“亲亲你看,那就是男主,江霁尘!”
6. 紫令不值钱了
“蘅漓国的招牌啊,他也是剑修,与君苏绾实力不相上下。原著中说是对君苏绾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再加上“君言溪”死后对女主嘘寒问暖,终于,在两人成为一方强者之后成亲了,过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美满生活。”
“和阿姐不相上下,那挺厉害啊,他什么身份。”
“蘅漓国的世子,没有靠他爹的情况下被封的哦,手段了得!”
君言溪装作漫不经心地朝江霁尘看了一眼。
长得挺帅!
周围人的人仍在“叫苦连天”。
“麻了,还有没有紫令,一起上吧。”
似是听从此人说的话,人群里忽地上去了几人,腰间皆是紫色令牌。
众所周知,配有紫色令牌的人皆是未来宗门的领袖人物,也更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宗门门主。
在场人皆为各个领域翘楚,加上以往很少有人能获得紫令,两个已是顶天,而这两个还是几十年前。
在紫令未出来之前所有人还幻想着未来有一日能获得紫令成为领军,没想到,今日也是开了眼。
能获得紫令的人的实力远在常人之上,或者说,是断崖式的领先。
其余人: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听了周围人的话,君言溪对君苏绾的依赖更强了。
这么粗的大腿,我可得抱好了!
于是,又朝君苏绾靠近了一点。
察觉到君言溪的动作,君苏绾误以为她害怕,便伸出手牵住君言溪的右手以示安抚。
手上的温热令君言溪愣在原地,抬头看见的是君苏绾的后脑。
比自己高一点,身影却是那么坚决。
“医,韩妤。”
“我是符家,齐烬。”
“占卜,聂星。”
此三人便是剩余配有紫令者。
“不不是,齐烬这小子瞒得够彻底啊!”
“齐烬!你这个狗犊子!”人群中,一人愤愤指着齐烬喊道。
齐烬摸着头不好意思道:“我没想瞒着的,本来是想着不靠紫令和你们一起进去开开眼界的,没想到——”
齐烬往君苏绾那边匆匆瞥了一眼。
对不住了弟兄们,女神,我来了!!
“你!”
算了,人……确实打不过,齐烬太变态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惜,朋友的成功更令人心碎!!!
“好好好,一下子出了五个,还好,我是音修的,哈哈哈哈——”
此人话一出,立刻遭到来自周围人的眼神警告,瞬间噤声。
不多时,剩余三人也认证完毕,须臾,第二道钟声响起。
此时柱子上的玉龙停止游走,转而朝对方飞去,在空中不断飞舞,一声龙吟,双柱之间金光乍现,露出原本的样貌,无尽长阶。
烟雾散去,三阶之上有一人负手站立:“混衍宗宗门选拔即将开始。在此,我便说一下规则,来人需走完这无尽长阶,每个阶梯都有相关试炼,触发条件不尽相同。”
“试炼与各自的能力有关,许是擅长,亦或短板。结束之后按走完阶梯时间的长短进行排名,排名前二百者进内院,后八百者进外院,余下淘汰,至此,各位珍重。”
语罢,转身看向配有令牌的五人:“你们五人不用参与,待会儿随我上去即可。”
“而君言溪,亦参与试炼。紫令权利享有者,无论试炼是否通过,皆入外院。”
“忘记说了,试炼有凶险,故不可强求,如遇险境,震碎玉牌,方可逃生,同时淘汰。
“记住,不可强求,人死,淘汰。”
语罢,参与试炼者腰带上出现白色玉牌。
除了君言溪的黄色玉牌。
“至此,试炼开始。”
一瞬间,人群攒动,朝着目的地而去。
君苏绾握着君言溪的手腕说道:“言儿,试炼凶险,你修行不稳,需注意安全,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放心吧阿姐,我惜命得很。”
将君言溪前面的头发挽至耳后,上前抱住君言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在耳边低语:“人心叵测,切勿轻易相信其他人!”
随即将手里的镯子悄然戴在君言溪的手腕上。
察觉君苏绾的动作,君言溪面上不变,眨眼一笑:“明白!”
语罢,君苏绾连同那四人消失在原地。
君言溪呼出一口气,朝肩上的的饭团子说道:“好了,又剩下我们两个了。”
“亲亲,我害怕,你得好好保护我。”
“放心,我肯定会的,作为我的储备粮,我肯定会很重视的。”
饭团双眼攸地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君言溪,下一秒,一阵白光闪过,两人站在了第一阶。
抬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周围没有任何活物,只有眼前的无尽长阶。
“看来我们并没有触发第一阶的试炼,往上走走。”
一段时间过后,手脚并用的君言溪瘫坐在台阶上,双眼发懵,口干舌燥。
早在下面的时候自己就试过使用灵力,可却一点都使用不出来,想是被禁锢了。
君言溪一点点地喝着水润着嘴皮。
这里什么都没有,连过去多久都不知道,精神很容易崩溃。
“运气挺霉啊,这都多久了,连个活物都见不到,更别提试炼了!”
“亲亲,都620阶梯了,一个试炼都没有,要不咱们出去吧,长时间待在这里,很容易出问题的。”
躺在台阶上的君言溪摸着身边的黄色玉牌出神想着。
捏碎出去吧,反正过不过都是外院,又没有损失。
这么想着,君言溪刚想抬起手却发现手不能动弹,不,不止手,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细细感受之下,整个人竟在往下融入阶梯之中。
“饭……饭团!”
趴在君言溪肚子上的饭团揉了揉眼睛,待清醒之后瞪大双眼。
君言溪一半的身体已经融入台阶之中!
“亲亲你怎么样了!这怎么回事啊!”
此时下降的速度变快了。
见状,饭团连忙跑上去抱住君言溪的脖子,来不及说任何话,转瞬间,二人彻底融入台阶。
没有想象中的窒息感,反而整个人在极速往下坠。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自己的衣衫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脖颈上的温热将君言溪的思绪拉回,灵力运转,将二人包围。
不知过去多久,总算停止了下降,有了灵力的保护,万幸只在地上滚了几圈,并没有哪里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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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平地上,感受着黑暗中自己心跳的震动,君言溪松了口气。
起身坐在地上,拍了拍还在抱着自己脖子的饭团:“下来,你再用力点儿我就窒息了。”
饭团睁眼看着这漆黑一片,又将眼睛闭了回去,双爪沿着君言溪的衣领慢慢往下,直至后腿站在君言溪的腿上才浑身一松。
“吓死了吓死了,这修真本根本不是人待的,我下次再也不要来了。”
黑暗中传来二人说话的回声,不禁让人浑身颤栗。
君言溪咽了咽口水,双手合十,顷刻间,一个龙眼大小的光球在手中形成,一瞬间,黑暗退散,周围的样貌渐渐显现。
此时的二人正位于一间封闭的密室,除了前方的一张桌子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看来线索就在那张桌子上。
饭团连忙跑到君言溪的肩上,眼看离那桌子越来越近,饭团渐渐缩成一团,浑然成了一个毛茸茸的球。
桌子约小腿高,满布灰尘,上面只有一张纸,一个灯座,拿起纸张,上面没有任何东西,干干净净,失望之际却发现放过纸的位置下有镌刻的痕迹。
君言溪立刻绕至对面仔细看那痕迹。凹陷部位有灰尘,但与其他位置相比又显得尤为干净。
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有修为的人,君言溪朝着桌面吹了口气,灰尘飞扬,硬是打了好几个喷嚏才使出决尘术。
将周围收拾干净,把光球放置在灯座上才坐在矮凳上研究那痕迹。
七零八落的点,看似无序却有序。君言溪当即反应过来,这是阵图。
“按照坐落的点来看,俨然是一个七星阵……不,这图怎么……像又不像的。”
饭团被她的话弄懵:“什么意思啊,什么是像又不像的。”
君言溪摸着下巴说道:“这图和买的书里有一个阵图极为相似,叫七星阵,虽然叫七星阵,但却不是有七颗星,其是借用星辰之力布阵,七星辅之,根据星辰的位置分布会有不同的效果。”
“可是这个图……乍看是七星阵,但又不同。”君言溪朝右上方以及右方点了几下:“这里,还有这里都没有符文,相反,这一处却多了三个,这个图,还不完整!”君言溪指着左边的符文道。
撑着下巴沉思,嘴里喃喃道:“七星……东……南北,守,防……御,防御!”
眼里一亮,君言溪激动地拍手说道:“防御!这是由七星阵为基础改布的防御阵图——七星防御阵!”
灵力化笔,按着桌上的阵图将其描绘在之上,又在桌上指道:“要想变成防御阵,南北成线,西北为角。”说着便动手在南北以及西北补充符文。
停笔,纸上所有符文脱离纸张跃至面前,金色的丝线将所有符文串联至一起,阵图成。
阵图消散,桌面上所缺的符文也在此刻缓缓成型,金光闪过,密室灯光明亮。
一直在状况之外的饭团终于回神飞至君言溪眼前捧着她的脸说道:“亲亲你好厉害啊,我都没听懂,你三两下就搞定了。”
君言溪拨了拨头发仰起头:“那是!”
饭团:“所以,我们怎么出去?”
语罢,桌子正前方青灰色的砖缓缓下降,落下了一层灰,出口显现。
二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朝着大门走去。
7. 倒霉催的
桌上的阵图金光闪烁,而在议事大殿一旁的段淮睁开双眼抬头看向位于大殿中央的录影石。
三米高的紫色晶石周围带有点点星光,似梦似幻,表面留有赤红色纹路。此时它的四周正有序地播放着试炼内的场景。
具有记录以及还原场景的录影石用于此次试炼再好不过,不仅能从中选出好苗子还能避免居心叵测之人。
段淮右手朝后面挥了挥:“把含有七星阵的那间密室给我调出来。”身后弟子闻言连忙上去抽调。
觉察到段淮的动作,周围人不免来了兴趣。
这家伙可是第一次要看回录。
作为阵法师,不仅实力强大,还要有敏锐的观察力,最为重要的是无论在何时都要保持冷静,才能在战斗中观得先机。
而段淮无疑是除慎渊长老以外最强之人,宗门之中各个重要的法阵皆是他和慎渊长老合力完成,其次,段淮也是几十年前获得紫令的二者之一。
不多时,那段在密室之中的影像便被调了出来。
随着“咚”地一声,密室内亮起灯光,出现了一青衣女子,那腰带上的黄色玉牌随动作摇晃。
“这不是君苏绾的妹妹嘛!”有人疑惑道。
早在认证紫令时众人就注意到了君苏绾身后的君言溪,毕竟,她还是第一个紫令规则享有者,着实让人有些好奇,不过,好奇的是她的实力,不是传闻的灵力低微,而是筑基圆满,即成金丹。
可她在无尽长阶的表现实在让人无法言语,连爬了500阶都没有出现一个试炼,众人也就歇了心思,只等试炼结束她自己就会出来了。
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来到了这个密室,众人也一下子来了兴趣。
只见她起身看向阵图,嘴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有她那只“手舞足蹈”的小羊在旁边,突然一拍手,灵力化笔就开始描摹,这里点一下那里点一下又开始提笔,没过多久,金光闪过,人就这么出去了,整个过程不出一个时辰。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段淮“虽说只是试炼用不着出太难,可你也不能放水啊。”
段淮没说话,可有懂行的人解惑:“不,这不是一般的阵法,按阵图来看,俨然是星辰法阵衍生,除却七星,还有各个星辰置位,星辰变幻莫测,要想从中找出规律并记住可不容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觉察并完成,这姑娘……可不简单呐!”
这是段淮出的测试,于他而言这阵图简单与否他再清楚不过。
这阵图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正如那人所说,星辰之位变幻莫测,其中规律也不易察觉,并非死记硬背就能掌握,君言溪的天赋不容小觑。
“没那么夸张吧,别忘了她的姐姐可是君苏绾,保不准,这些都是她姐姐教予她的,君苏绾的实力我就不多说了。”
此人话一出,连连赢得在场人附和。
段淮手一扬,抽调的场景消失,再次恢复之前。
会不会的,再测一次不就好了。
段淮这样想着……
副殿
配有紫令的五人正坐在各自椅子上等待。先前来人说了,要等试炼结束与其他人一起参加会议之后才能解散,于是这五人正无所事事的盯着茶碗。
在巡查完副殿三圈后,齐烬总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就是这气氛……怪冷的,让齐烬有些不习惯。
“咳咳,大家好啊,我是齐烬,我主修符篆,和君小姐一样来自随荒,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啊。”语罢,朝在场作揖,最后停在君苏绾的方向一笑,君苏绾回之。
女神看我了,还对我笑了,开心开心!!
齐烬脸上的兴奋不加掩饰,在场人心知肚明,不由得掩笑,齐烬却不以为然。
江霁尘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左手把玩着茶杯,继而悠然开口:“江霁尘,蘅漓人士。”眼神看向君苏绾,散漫扬眉,“听闻随荒君小姐天资卓越,今日幸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同为剑修,日后还望君小姐……照拂一二。”
君苏绾闻言抬眸回视,莞尔一笑:“江公子说笑了,公子的实力远在我之上,何来照拂一说。”将茶碗放下,转而开口:“公子这等天赋还勤于修炼,实在让我汗颜,接下来的日子可让我有的忙了。”
江霁尘听罢不由得疑惑,继而询问道:“君小姐说的这是何意,难不成……”江霁尘摸着下巴思索,转念一想,微微坐直身子略带挪愉,“君小姐心系在下,不惜每日派人跟踪我,好掌握在下的一举一动。”
齐烬瞪大双眼。这人脸皮真厚,以君小姐的天赋怎么看得上他!
君苏绾脸色不变,缓缓开口:“我竟不知江公子这么多年的修为居然都跑到了脸上,看来,江公子在万魂林的收获想必也不会少。”
齐烬:?!万魂林,他跑去万魂林做什么,他那里又不是没有其他林子……不对,君小姐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齐烬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江霁尘似是想到什么:“原来那天的人是君小姐,难怪我说气息怎么那么熟悉。看来君小姐也格外努力。”
“彼此彼此!”
……
君言溪二人看见这无尽长阶是崩溃的,没想到一出门就直接回到了这里。
“早知道就在那屋子里待着了。”君言溪嫌弃地开口道。
“那也不行啊,无论在这里在那里待的时间时间一长,这人都会疯的!”饭团坐在君言溪的肩上抱着头哀嚎着。
不知不觉中君言溪的肩膀已经成为了饭团的御用王座。
“爬吧爬吧,也不知道这试炼什么时候结束。”一番挣扎之下,君言溪还是认命地开始攀爬。
好在只爬了一百阶之后开了第二轮试炼,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在坠落过程中君言溪不慌不忙地释放灵力。
恐高都治好了!!
一阵白光闪过,二人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一片荒地。
干裂的土地上风沙肆虐,只有零星的几棵枯树还在倔犟的站着,烈日当空,不一会儿后背就被汗水浸染。
“这给我传送到哪儿了!”君言溪抬手擦了擦汗水,“一会儿封闭空间一会儿荒漠的,这学校缺水还是缺电啊!”
见君言溪拿出水壶开喝,饭团不免提醒:“亲亲你可省着点,也不知道这次试炼要多久,这天气这么热,喝完了可就over了!”
!!看了看水壶,顿感饭团说的有理,艰难地吞下剩余的水后将水壶放回系统背包。
正当两人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时,一声惊天动地地嘶吼声向后传来。
十多头长尾犀正朝着二人所在地疾驰,准确来说,是跟着它们前面的人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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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铃铃看着前方的人蹙眉。
明明都往人少的地方跑了,怎么还能遇见个倒霉催的。
正想提醒那人快跑,却不想她朝这边看了一眼后跑得比自己还快!
见此,聂铃铃也加快了速度。
“她这是端人老窝了吗,干坏事也不知道偷摸着点儿!”君言溪一边提速一边抱怨道。
饭团紧紧抱着君言溪的脖子哭道:“呜呜呜……亲亲别说了,咱们跑快点儿吧,这么多,打不过啊!”
眼看长尾犀紧跟不舍,聂铃铃停步转身,灵力汇聚于右拳随即重击在地,顷刻间,地面开裂瞬间蔓延至长尾犀脚底,可惜作用不大,只有两头长尾犀落入裂缝,其余的长尾犀早在攻击到来之际躲开。而聂铃铃的攻击也激怒了其余的长尾犀,此时正加速驰来。
可恶!
聂铃铃咬牙继续跑。
自己的实力虽与长尾犀相差不大,但奈何对方数量太多,一个个地打也能把自己耗死。
唯有跑才是此时的上策,但奈何也不是长久之计。
对方太过锲而不舍,甩不掉,地势作用也不大,能跑多远算多远吧!
聂铃铃抬眸继续往前,灵力汇聚脚底加速向前,跑了一会儿就看见前方的人影,不禁诧异,“这人怎么跑那么慢,我都给她争取时间了。”再一加力便来到了君言溪的身边。
刚想开口询问就看见了君言溪腰上挂着的黄色玉牌,瞬间了然。
哦~原来她就是那个君言溪。
看见身旁的女子,君言溪眼睛陡然瞪大,又抽空看了眼身后的长尾犀,双眼一闭。
这这么快的吗!
靠她自己是不可能逃脱的了,于是聂铃铃抓住君言溪的手腕加力向前。
双方就这么一跑一追维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拿着对方没有办法。
逃跑过程中,君言溪无意看见周围长势喜人的红色荆棘,心生一计。
“你会阵法吗?”
“我不会那玩意儿,怎么,你会啊,我帮你拖着!”风沙之中,聂玲玲不禁放大声。
“呸!”吐去嘴中的沙子,君言溪继续开口,“你能拖住多久!”
聂铃铃向后看去,心中一估摸:“最多三息!”
三息,有点悬,可对方不会阵法,不能让她布阵,只能冒险一试,“好,三息,我尽快!”
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分工合作。
聂铃铃向后跑去,瞬间被长尾犀包围,眨眼之间,以聂铃铃为中心,周围的长尾犀瞬间被弹到空中,聂铃铃脚蹬地,飞身将空中的长尾犀踢飞。
与此同时,君言溪拿着割来的荆棘握在手中,沾上血的荆棘如有意识一般舒展枝条,君言溪双手快速结印,空中飞溅的鲜血汇入荆棘之中,荆棘背后的红色圆盘飞速旋转,阵法成,在圆盘上飞速写下符文之后君言溪将其连带着荆棘用力打向战斗场地。
“回来!”阵法完成,君言溪立刻将聂铃铃喊回。
红光闪过,聂铃铃朝着最薄弱的位置打去,长尾犀倒地,借此机会冲出包围赶回去。
刹那间,红色圆盘降落,红光大震,十余米的直径,将长尾犀尽数包围,圆盘边缘生出的荆棘有意识般的朝长尾犀攻击去,手指长的尖刺融入长尾犀的皮肉,数十头长尾犀均被荆棘缠绕,动弹不得。
8. 区区阵法,拿捏!
“哇!你可以啊!”聂铃铃伸手拍了一下君言溪。
这一拍差点让君言溪原地转个圈,聂铃铃见状连忙扶住,“对不起哈,我手劲有点大,你手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我们赶紧走吧,阵法灵力不足,坚持不了多久!”
聂铃铃看阵法看得出神,忘记了君言溪修为的问题,“对对对,赶紧走。”说着,便拉着君言溪继续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总算看见了一片绿林,差点激动得没抱在一起。
眼见天色已晚,二人便寻到一处地方稍作休整。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我叫君言溪。”
“我叫聂铃铃,专修体修。”聂铃铃边往火堆里添柴边说道。
看着聂铃铃的动作,君言溪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用灵力御寒,不屑用火堆。”
“嗐,谁闲得没事儿用灵力啊,灵力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聂铃铃语气一转,“当然哈,除了那些天之骄子。我觉得用火堆挺好的,况且有些灵兽畏火,有些时候火堆也能用作防御。”
“我们在这里面度过了一天,那外面也是一样的时间吗?”
“并不是,这里时间的流速比外面快很多,等我们出去了说不定外面也才过了一两个时辰。”
“这样啊,你懂得真多。”
“也没有,这些都是我爹告诉我的。”聂铃铃摸着鼻子回复道。
至此,二人没再说过话。
想到君言溪的遭遇,再联想外界那些传言,聂铃铃对君言溪的心疼瞬间达到顶峰。
聂铃铃不自觉挺直了腰,向君言溪的方向低声询问道:“你……饿不饿?”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君言溪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
“我是说这么晚了,你饿不饿,我去打点野味!”
“我还行,你饿了吗,我陪你去吧!”说着,君言溪就起身准备。
看着君言溪肩上的饭团,聂铃铃眼珠一转,“或者也不用,这不有现成的嘛!”语罢,朝君言溪肩上的饭团扬了扬头。
这一扬,当即让两人愣在原地,饭团连忙死死拉着君言溪的衣服。
呜呜呜……太可怕了……修真本再也不来了……
“噗嗤!”瞧见两人的反应,聂玲玲当即大笑:“哈哈哈哈哈,瞧你们的样子,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它这么可爱,我怎么可能舍得吃了它!”说着,朝着君言溪走来揉了揉饭团的头。
放下手的一瞬间,聂铃铃脸色大变,周身气劲膨出将四周扫了一圈,“谁,出来!偷偷摸摸做什么!”
四周叶片飘落,旁边慢悠悠地走出来一人,头上尽是飘落的叶子,嘴里还叼着根草。
“说谁偷偷摸摸呢,这明明是我先来的!”
“周越?你怎么在这儿!”聂铃铃语气里尽是疑惑。
“这话我还想问你呢!”
周越转头看向君言溪,又转回去看着聂铃铃,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喊:“我运气怎么这么背,怎么就是你们俩!”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两人耳朵。
聂铃铃立刻过去捏着周越耳朵:“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怎么就是我们俩,我们招你惹你了!”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轻点儿,我承认我说的不好听,但我也没有说错啊!”
“你什么意思!”
“啧,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这个试炼要想通关就要拿到火鸢花,在其生长之地有一灵兽,名叫焰腹蜴”,周越将聂铃铃的手拍掉,无视对方跳脚的行为,随即坐在石头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去试过了,一个人根本拿不到,不然你以为我的伤是哪儿来的。那焰腹蜴的修为堪比元婴初期!”
不以为然的聂铃铃在听到那焰腹蜴的修为时不禁脸色一变。
他二人的修为不过在金丹中期,虽已靠近圆满,但比起那焰腹蜴的实力根本不值一提,更别提还有一个未成金丹的君言溪。
瞧见聂铃铃的脸色,周越不禁嗤笑:“所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周越顺势往地上一躺,“哎呀,过不去咯,也不对,至少还有一个人能进。”语罢,周越转头看向君言溪,眼神里满是嘲讽。
“周越,你皮子痒吧!”
“切,你急什么,我还有一个办法”,周越起身,朝二人看去,“要么,我把你们打出局,要么,你们自己捏碎玉牌出局,然后我呢,就等下一批。”
“你!你敢!我哥可是聂星!你要是把我打出局了我就叫他收拾你!”
周越看着炸毛的聂铃铃不禁自嘲,又躺回了地上。
“你哥是聂星,她姐是君苏绾,两边我都得罪不起。她进混衍宗已经是铁板钉钉,你如果没通过,再由你哥那边向长老求情,不也进了,真好,三个人,就我一个。”
势单力薄……
想到周越的处境,聂铃铃语气一软:“一……一定有办法的,况且,我哥那儿的名额我没拿,如果过不了,我就叫他把你带上,我们家有一个进去就好了。”
怕周越不信,聂铃铃再度开口:“就我哥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谁愿意跟他待在一起,我看长澜宗也不错,等结束了这边我就报那边去。”
听着聂铃铃的话,周越嘴角一扬,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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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把眼睛闭上。
看见周越闭上眼,聂铃铃便止住了话头看向呆坐在一旁的君言溪:“你也休息休息,这里我守着,待会儿我们再一起去看看有什么办法。”
君言溪朝躺在地上的周越瞥了一眼,随即点点头后靠在了一旁的树上假寐,意识却连接到系统背包。
早在周越与聂铃铃二人争论之际君言溪就在翻看《阵法大全》,直至刚才回神,现在又开始翻看起来。
没办法,这阵法太过有趣,不知不觉中就看了进去。
在看的途中,君言溪还将阵法试着在脑海中修改,力争用最少的灵力发挥最大的优势。
想当年姐可是独占数理化榜单之首,不过区区阵法,拿捏!
饭团盯着君言溪紧闭的双眼,不禁暗暗叹气。
在初遇当天,饭团就对君言溪做了背调,准确来说,是对陈曦。
在陈曦五岁那年,她和爸爸一起去接支教回来的妈妈,眼中明媚的天气却忽然变了模样,暴雨袭来,冲垮了山上堆积的泥土。
醒来之后,陈曦便被送入了福利院,同时,也被困在了那方小天地。
如今十多年过去,这件事在她心里或许早已释怀,但伤疤仍然存在心底最深处的角落。
……
饭团轻轻擦去君言溪眼角的泪水继续靠在她的肩上。
从拿到《阵法大全》的那天,只要她一有空她就会研究书里的内容,她是自己见过的最努力的,也是最口是心非的。
她和其他人一样,一开始都只把这次的奇遇作为一场梦,最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陷其中。
饭团看着聂铃铃过来将君言溪摇醒,三人动身。
“你们真要去?”周越走在前面询问道。
“你话怎么那么多,带路就行了!”
“行!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听不听那是你们的事,要是被打出局了,还省得我动手。”
“切,装吧你就!”
忽略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君言溪揉了揉发胀的头,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还梦到了以前的事,看见聂铃铃的时候差点没回过神来。
穿过一段荒地三人来到了一处洞穴,洞内的温度很高,光是站在洞外就让人大汗淋漓。
周越和聂铃铃各自拿出一颗珠子,那珠子拇指大小,通体成蓝色,想必是为了避热,看向右手上的镯子,君言溪当即在里面翻翻找找,终于找出和他们一模一样的,拿在手中的那刻,浑身犹如浸入冰水,酷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人保持着周越在前,君言溪在中间,聂铃铃断后的队伍继续向前。
9. 试试不就知道了
越往里走温度越高,就算有珠子的作用,三人的后背也不免起了薄汗。
终于走过炎热漆黑的洞穴,众人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在前方五米是一处深坑,占据洞内三分之二的空间,其中满是沸腾的岩浆,而三人需要的火鸢花正位于岩浆中心。
除却背后两米高的洞穴外没有任何供逃生的地方,光是恶劣的环境就给了三人不小的压力。
“这……这要怎么拿啊!”聂铃铃瞪大双眼说着。
“早说了,你们偏不信,识相点儿,自个儿出去吧!”周越朝洞穴扬了扬头。
聂铃铃紧握双拳,心有不甘:“来都来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聂铃铃是不会认输的!”
“我的姑奶奶!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自己都没把握,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你逞这个能做什么!”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强硬,周越朝聂铃铃走了几步,充当“电灯泡”的君言溪很识趣地朝其他方向走去,“你听我的,你带着她出去,你们什么损失都不会有,就当……给我一个机会!”
聂铃铃望向周越祈求的眼神,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就是想帮帮你,好歹我们还认识,有默契,要是换了其他人……你也没那么容易把后背交给他们,免不了最后还会背刺你。”
聂铃铃心一横,正视周越:“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我一定以保全自己为目的去帮你,再说了,我又不笨,有危险我早就跑了,还用得着等你来救我!”
周越知道聂铃铃的脾气,不管自己怎么说,她下定决心的事情就不会改变,说自己不笨,其实她自己是最笨的那个,脑子里总缺根弦。
周越彻底没了脾气,任由聂铃铃说着。
君言溪秉持着不关我事的态度走天下,已经在和饭团商量着对策,看有没有几率拿下这关,实在不行,转头就走。
在此之前周越说过,除去修为这一方面,那焰腹蜴的身体格外坚硬,唯有腹部是突破点,且口中吐出的黑色岩浆具有腐蚀性,总之,这焰腹蜴不好对付。
但也正如周越所言,就算这关不通过,自己进入混衍宗已是铁板钉钉,又何必强求,反倒是周越,看在聂铃铃的关系上,君言溪也想着帮上一帮,如不行,早点退出让位置,好让人匹配下一个!
君言溪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那洞穴看似是出口,实则也是死地,那焰腹蜴实力堪比元婴初期,想必智力也不会太低,若打斗之际配合不好恐会让其将唯一的出路堵死,到时,此地便是三人葬身之地。
能做文章的,就只有眼前巨大的深坑,或在周围埋下阵法。
周围没有藏身之地,那焰腹蜴想必就在岩浆之中,不惧火,那岩浆就没了作用反倒会成为焰腹蜴攻击三人的武器,那就只剩下阵法!
此时,聂铃铃走过来,眼神闪烁地说道“咳咳!言溪,你要不……先出去?”见君言溪茫然地看向自己,聂铃铃立刻解释,“不是,我们不是要抛弃你的意思,是这个太危险了,我怕自己顾及不到你……”
嗯,和周越一模一样的话语,君言溪不禁笑出声:“慌什么,我有分寸,你们商量好打算怎么办了?”
“其实……也没有,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周越是符修,我是体修,我是想着由他控制,我去攻击的,结果……他又不干!”
君言溪听闻有一瞬间地愣住,转而说道:“既然需要控制,我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聂铃铃听罢瞬间抬头,对对对,差点忘了!
随即拉着君言溪的手朝周越走去,边走边激动地说:“周越周越,言溪!她会阵法!”三步做两步便来到了周越面前。
周越环抱着手质疑道:“她会阵法,真的假的!”于是,转头就看见聂铃铃警告的眼神,当即噤了声。
“他这人说话不经过脑子的,你别放在心上,转头就把他当屁放了!”
我!!!
周越指了指自己又看到聂铃铃扬起的拳头。
行!我认!!
没理会“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君言溪说出了心中所想后又说道:“我来进行控制,铃铃借我灵力之后守住出口,周越看准机会攻击。”
要想确保阵法顺利完成,君言溪的灵力不足以支撑,而这时就需要有人为君言溪汇注灵力,若是绘制聚灵阵的话,以目前君言溪的精神力又不足以支撑绘制下一个阵法,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照当前的想法实施计划。
能不能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明白!”
三人商量好后一同走到距离深坑一米的位置。
炎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翻腾的岩浆似要将他们卷入地底。
“你确定了?要是反悔还来得及!”周越转头看着君言溪。
原以为她实力平平,其实实力也平平,没想到的是还懂得阵法,多半是她姐姐教的,看来传言也不虚,她那个姐姐对她还真是极好。
“铃铃说的没错,你真的很啰嗦!”君言溪瞥了一眼周越,拿着身上的那颗蓝色珠子布阵。
周越:不是……我这,我!!啊啊啊!气啊!
君言溪:给我装到了,耶!!
那珠子性凉,用在此地作为阵眼最合适不过。
“亲亲,这阵的风险对于你来说太大了,要不……咱们不要管了!”
君言溪转头朝饭团一笑,轻轻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将饭团交给聂铃铃后,君言溪开始布阵。
只见君言溪双手快速结印,周身蓝色光芒乍起,巨大的阵法将整个深坑笼罩其中,霎时间,洞内的温度骤降,岩浆翻腾的幅度降低,地底传来灵兽的嘶吼,君言溪的速度不变,眼见阵法即成,周越看准时机将画好的符纸传给君言溪,将符纸中的力量提取之后君言溪又使其融入阵法。
只是控制系阵法过于单一,恐会生出变故,于是君言溪提议将周越符纸中的攻击力进行提取融入阵法,以此弥补阵法的不足,也为周越的攻击提供帮助。
这是君言溪的想法,并未实践过,此时就是最好的机会!
在符纸的力量融入阵法之时,聂铃铃便将右手搭在君言溪的肩上输送灵力。
不多时,阵法成!
与此同时,地底的焰腹蜴怒吼从岩浆之中爬出进入阵法,周围的温度不禁让其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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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寒噤,连带着身上的火焰纹路也暗淡了几分。
焰腹蜴怒吼,口中不断喷出黑色岩浆腐蚀阵法,地底翻腾的岩浆也应声跟着破坏,见此,君言溪眼神一凛,双手交叉合十后拇指弯曲,法阵微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幻化出手持长矛的冰士。
“去!”
接到命令的冰士快速朝焰腹蜴滑去,四把长矛直指焰腹蜴的腹部,正待成功时,焰腹蜴长尾一扫,所有长矛应声而断。
君言溪手势变化,冰士的手中重新出现长矛,君言溪双眼一闭,再睁眼时,蓝色的光布满眼球,与此同时,阵法中的冰士犹如有了意识般向焰腹蜴攻击而去。
见此,周越聂铃铃二人纷纷转头看向君言溪,眼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精神力入阵不是没人,只是以她现在的实力太过匪夷所思,一不小心,很容易被阵法反噬,除非,她的精神力远在常人之上!
阵法中的战斗仍在继续,但此时的焰腹蜴隐隐占了上风,可转机就在一瞬!
焰腹蜴被磨得没了耐性,仰头正欲喷吐岩浆破坏阵法,可它却忽略了上方还有一个冰士,在它仰头之际,上方的冰士手持长矛直奔焰腹蜴的左眼。
长矛入眼的瞬间消散,寒冰瞬间侵袭焰腹蜴的头部,在其表面结成冰霜。
疼痛迫使焰腹蜴停下攻击。
与此同时,其余三个冰士分别攻击其前腿及尾部,于是,焰腹蜴就这么将自己的腹部暴露。
好机会!
周越立刻飞身上前,凌空画符一扔,一把长剑穿透焰腹蜴的腹部后燃尽。
一阵嘶吼,深坑内的岩浆再度沸腾,冰士消散,君言溪双眼刺痛,流下血泪。
“亲亲你怎么样了!”
“言溪你没事儿吧!”
“我当然有事儿啊!”
“不好,它要自曝,快离开!”周越双手快速画符,顷刻间,数百张符纸在周越的指令下将焰腹蜴包围,包围圈内雷电闪烁不断攻击着焰腹蜴,争取在其自曝之前给予致命一击,而周越趁此机会拿到三株火鸢花。
见火鸢花被夺,焰腹蜴忍着雷电的疼痛前爪一提一放,本就破碎不堪的阵法彻底崩溃消散。
阵法被打破,君言溪被反噬,终于,口腔内的血腥味再藏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来。
“言溪!”
“呜呜呜……亲亲!”
此时,焰腹蜴的身体瞬间炸开,将周围符纸的力量瓦解,强大的冲击力将处于上方的周越瞬间击退。
聂铃铃赶在周越撞上石墙上时用绳子将其用力拽了回来。
“走!”
聂铃铃朝前开路,周越抱起昏迷的君言溪紧跟其后。二人不断加速,终赶在洞穴坍塌之前逃出。
顷刻间,洞穴坍塌,徒留一片废墟。
劫后余生,周越将君言溪放在地上搭了搭脉。
“还好,没死!”
聂铃铃听闻,直接给了周越一锤子:“你会不会说话!”
“是是是!我不会,喏,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药,你快给她服下吧!”说着,周越从空间里掏出了许多瓶瓶罐罐。
10. 还玩上cos了
聂铃铃从一堆小罐子里挑挑拣拣总算选好了要用的药。
将君言溪放在怀里,拿出手绢轻轻擦拭嘴边吐出的血迹,又缓缓为她输送灵力。
见状,周越不禁开口:“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反噬造成了短暂昏迷,过会儿就会醒的,不用为她输灵力。”
“她本就未结金丹,又遭反噬,灵力肯定四处流窜,不昏迷才怪!”说罢没理会周越又继续输送灵力。
劝解不成反遭数落,周越叹了口气,来到君言溪的身边蹲下,右手放在君言溪手腕上方开始输送灵力。
瞧见周越的动作,聂铃铃抿嘴喃喃道:“刀子嘴豆腐心……”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人都听得见,除了昏迷的君言溪。
“我是什么样,你不是最清楚。”
聂铃铃抬头就看见周越的眼眸倒映出自己的脸,一瞬间,红晕悄悄爬上耳尖,语气不由得放大:“谁稀的理你!”
周越没在继续看聂铃铃,只是嘴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转瞬间又想到什么,眉头微皱,眼中笑意不在。
目睹了全过程的饭团:不是,你们……你们俩……这还有人呢,能不能低调点!
没过多久,君言溪苍白的脸总算有了颜色,二人也停止了输送。
只是,变故突发。
聂铃铃怀里的君言溪被青蓝色光芒包裹,聂铃铃一愣,君言溪缓缓升至上空,青蓝色的光芒流转,微风四起,刹那间,时间似被冻结,二人看着周遭的灵力流向君言溪。
灵力流过君言溪身体的每一处,伤口渐渐愈合,看不出受伤的样子,就在这时,原本流转缓慢的青蓝色光芒快速旋转压缩,不多时,一颗青蓝色的珠子汇聚而成,渐渐的,青蓝色被金色代替,随即没入君言溪的眉间消失不见。
“言溪结成金丹了,结成了哈哈哈哈……”聂铃铃开心地鼓着掌。
“她结成金丹,你开心什么。”
闻言,聂铃铃给了周越一肘子:“废话,你不开心啊,好歹人家也算帮了你大忙,你这样真欠揍。”
周越:我闭嘴!
周围灵力散去,君言溪成功着陆,二人当即围了上来,在君言溪睁眼之际,二人连带着饭团不禁吸了口气。
“言溪……你的眼睛……”
“亲亲……你的眼睛怎么……变白了!”
君言溪眨了眨眼,周围一片漆黑,浑身如坠冰窖,手止不住地颤抖,饭团看出君言溪的害怕,当即飞到君言溪的怀里。
感受到怀里的温度,君言溪渐渐回过神来。
“言溪,你感觉怎么样……你。”聂铃铃看着君言溪的眼睛,当下明白她已知晓自己的情况,便没在说什么。
周越站在聂铃铃身边,破天荒的没再说话。
摸着饭团的毛,君言溪接受了看不见的事实,对聂铃铃安慰道:“我没事,估计是精神力使用过度了才会看不见,等养回来就好了。”
在用精神力操控冰士时君言溪就知道精神力可能会使用过度,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黑暗,而现在也已经缓过来了,当即表示无碍。
聂铃铃想说些什么却被周越一把拉住,随即周越上前说道:“这次多亏了你,说谢谢太过矫情,日后有需要的地方招呼一声,不知你可认我这个朋友。”
“我若是不认,铃铃捶你的拳头是不是就招呼到了我的身上。”
“怎么可能!我打谁都不会打你的,这话真让人寒心。”说完,聂铃铃佯装生气将头抬高,意识到君言溪看不见,又哼了一声。
“好了,时间不多,我们尽快出发吧!”周越将火鸢花递给君言溪之后又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君言溪回之,随之消失不见。
见君言溪离开,聂铃铃面向周越,可周越却提前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现在眼睛看不见,正是需要调整心态的时候,你一句一句地问她,她肯定绷不住。”
聂铃铃住了嘴,“没想到你心还挺细。”
周越眉毛一挑:“你才是第一天认识我?”
二人相视一笑,转而拿了火鸢花离开。
……
感受到周围变化,君言溪开口询问道:“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埋在君言溪怀里的饭团看了看周围回复道,“亲亲,你的眼睛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个阵法旁边不也有标注吗,需以精神力入阵,若精神力使用过度,会出现短暂失明,放心吧,养回来就好了。”
“那好吧。”饭团蔫蔫地开口,“那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爬。”
君言溪顺了顺饭团的毛,“没事,慢慢爬就好了。”
可惜,天总是不遂人愿,就在君言溪踩上下一个阶梯时,整个人又开始了坠落。
衔接无缝!
眩晕一过,君言溪感受到自己坐在凳子上,怀里的饭团却在颤抖,“什么情况,你怎么抖成这样。”
君言溪想用精神力探查却被饭团按了下来,“别别”,饭团朝四周看了看,稳住身子,“我我们现在在战场,很多人,很多,亲亲现在坐在一辆马车上,这马车很好看啊,不对……”
饭团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亲亲面前有一个阵盘,上面有很多那种木头雕的小人,拿着武器和盾,应该是对应攻击和防御,对面也有一大群人,配置也和我们这边差不多,我们双方都位于队伍中间,总览全局!”
就在这时,旁边的人开口:“尊上,该我们了!”
该我们,该我们什么!
“我们尊上就是最厉害的,手指一动,对方便溃不成军!”
“就是,尊上只管指挥,我们都听尊上的!”
“尊上,快啊,用阵法将对面杀得片甲不留!”
周围声音嘈杂,需要筛选有用的信息。
看来自己还玩上cos了,还什么尊上,不过,还是换汤不换药,一样的试炼阵法。
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君言溪强忍着不适,利用精神力换来一瞬间看阵盘的机会。
双眼再次刺痛,好在没留下血泪,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要不再不布阵,恐怕要群起而上,杀了自己这个尊上。
没再犹豫,君言溪让饭团帮自己将左边代表防御的兵士移至左上,其余防御兵士对应点位一一站位,防御阵法完成,接下来是攻击。
不多时,布置完成,阵盘光芒四起,战场上出现了对应的阵法,身后的士兵消失一部分转而出现了在了战场的阵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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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些都是饭团告诉自己的,一系列的动作,君言溪顿悟,这是在斗阵,以人的生命在斗阵!
苍白的瞳孔微怔,纵使一切只是虚幻,君言溪还是不禁心颤。
只好在心里不断暗示,这是假的!
阵法内的厮杀继续,片刻,只剩下几人站在阵法内。
这些人根据阵盘上的布置站位,一兵一卒,皆是血肉,赢家,是自己这边,霎时间,身边人高呼:尊上万岁!
斗阵继续,双方有来有回,胜利的天平仍向自己这边倾斜,士兵不断减少,断肢残躯不断积累,而身边高涨的热情不断抨击着君言溪的内心,再次布阵,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在阵法只差一步就完成时,君言溪突然释放灵力将阵盘掀翻,“够了!这什么试炼,都是一群疯子!”君言溪想离开马车的瞬间却被障碍物撞回原地。
“亲亲!”
“尊上,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就快赢了啊!”
君言溪循着声音的所在地吼去:“赢什么!哪里赢了,那里”,君言溪手指胡乱地指着,“都是人命!”
“你们这群虚假的疯子!”
君言溪踉踉跄跄地起身,稳住心神,“我不参加了,反正左右我都能进去,想参加试炼不过只是好奇而已!”
“哈哈哈哈哈!”这时,对面传来笑声,距离虽远,但并不妨碍那声音的刺耳,满是讽刺。
“现在想退出,晚了!”,那人身体前倾,“从你布下第一个阵法开始,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那人指着阵法上的残躯说道,“皆是因你而死,你,就是这场上罪大恶极之人!”
听罢,君言溪止不住地笑,擦去眼角的泪,“唉,你看他,贼喊捉贼啊。”
君言溪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我不知道你们这斗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吃这套,而你,这场比试的手下败将”,君言溪嘴角微扬,“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想要让我承下这因果,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语罢,那人脚下青光大震,阵法显现,带有尖头的锁链从背后刺穿那人的心脏,锁链消散,只剩下瘫坐在椅子上的人,左胸口上的血窟窿在涓涓冒血,“你……你是什么时候……布……布阵。”
“这个问题,留着阎王爷为你解答吧。”
“尊……尊上,这……”
“这什么!”君言溪瞥了一眼声音的来源,“草率了,应该早点动手的,也不会被人这么牵着鼻子走!”
“亲亲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又不知道通关条件。”
“还需要什么条件,直接捏碎玉牌走人,懒得废话!”语罢,玉牌应声而断,二人消失在原地。
自从君言溪从密室出来之后的一举一动都被段淮看在眼里。
他很满意。
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做事不死板,最重要的是,记忆力及洞察力还行,堪堪能过眼。
虽然第三次没能破阵。
就是有一点,修为太低,布阵太慢,还远远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程度,不过没关系,假以时日,她能在自己的手下发光光亮,甚至于,超越自己!
想到这里,只剩下一件事情还没有求证,转而起身去往偏殿。
11. 你到底是谁
一阵眩晕,君言溪差点没站稳,踉踉跄跄地稳住身子。
与此同时,周遭的声音变小,想必是试炼结束的人都被传送到了这里,听这声音,应该还不少。
不知道铃铃和周越能排到哪里。
君言溪想着。
副殿
“韩妤,岚亓人士,医修。”
“聂星,泽禹人士,主占卜。”
二人介绍完之后,副殿的门被开启。
来人一身云缎锦衣,腰悬白玉,一半长发被木簪挽在脑后,举手投足之间难掩贵气。
“见过段执事!”五人起身作揖。
“不必多礼,试炼即将结束,你们也准备出去吧。”
“是!”
“君苏绾停步。”
见段淮要自己留下,君苏绾转身面向段淮。
江霁尘和齐烬纷纷转头,看见了对方探究的眼神,瞅了一眼对方后离去。
“段执事。”
段淮点了点头,“君言溪的阵法可是你教的。”
君苏绾心神一怔,“言儿她……会阵法?”
“看来你并不知情,君言溪在试炼中表现出来的阵法天赋极高,我有意培养,你意下如何。”
君苏绾握了握拳开口:“这是言溪的福分,我在此替言溪谢过执事。”
“如此,她那边便不成问题。”说罢段淮便朝门口走去。
君苏绾向后退了一步,眼眶里满是泪水,四肢如坠冰窟,心脏像是被人扭在一起,疼痛不已。
果然,段淮的一番话还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君言溪,被他人夺舍了!
原本的君言溪性格没有那么活泼,相反,显得有些沉默寡言,拒人千里之外,于是外人总说君二小姐性情冷傲。
君言溪不常外出,但却很喜欢妙瑶阁的首饰,每每自己外出都会带回些,可她却不认识,这如何让人不多想!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
广场之上人数渐多,话语也变得多了起来,更甚者骂骂咧咧:“这什么鬼试炼,不是上天就是入海,老子有几条命够折腾!”
“别说了,我被那长尾犀追了几十公里,愣是没跑脱,你看看我这衣服,都被撕成什么样了!”
这人话一出,瞬间让君言溪想起了那不好的回忆。
君苏绾出了副殿就看见人山人海,那四人就站在最前面,只不过那江霁尘身边多了两人,想必是手下,皆是世家子弟,有两个陪读的,在混衍宗也并不稀奇。
视线一扫,就看见君言溪直直地站在某个角落,一个瞬移,便来到了君言溪的身边。
周围人一愣,却被君苏绾以眼神吓了回去。
察觉到波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君言溪瞬间了然。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君苏绾蹙眉问道。
声音不复以往的温柔,君言溪误以为君苏绾生气,连忙解释道:“我我精神力用过度了,但这只是短暂的,等精神力恢复就好了。”君言溪语气渐渐弱了下来。
没等到君苏绾说话,君言溪感觉到周围的气息都在变冷,“阿姐,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说着,靠着摸索试探性地拉着君苏绾的衣角摇了摇,“阿姐,这个试炼好难啊,那个长尾犀怎么甩都甩不掉,还有那个什么焰腹蜴,它好厉害!”
“那你是怎么脱险的!”君苏绾继续追问。
完了,多说多错,啧,怎么办!
没等来安慰,却等来了质问,君言溪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会的阵法,我怎么不知道!”
“我……”
没等君言溪狡辩,空中便传来了钟声,广场上瞬间噤声,君苏绾也站在了君言溪的身边,于是,一群人看着大殿打开,走出五人来到阶梯边缘,中间一人巡视一圈后开口道:“恭喜各位,历经千辛万苦终成混衍宗的一员。想必大家也知道了自己的排名。”
常戊指着左右两边的石头,上面印有试炼人的排名,“前二百者进入内院学习,后者进入外院”,说着,众人腰带上出现了对应的圆形玉牌,内院黑色,外院白色。
“无论内外,皆是我混衍宗弟子,望大家互相扶持,不可轻易寻衅滋事,如有违反,逐出混衍宗!”
“另外,一个月后会有月试,到时候会进入宗门秘境,内外院皆是,届时,就是外院弟子进入内外的最好机会,而被刷下的内院弟子则会进入外院,所以,各自把握机会!”
“接下来,则是宗门门规。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不可斗殴,寻恤滋事……”
听着台上唠唠叨叨的话语,仿佛看见了学校里的那些个领导,君言溪的脑袋不由得胀痛,只得动手揉一揉。
君苏绾转头看向君言溪紧皱的眉头心里不由得一闷,拿起又放下的手终是搭在了君言溪的腕上。
好歹顶着自己妹妹的皮囊!
熟悉的灵力汇来,胀痛缓解不少,君言溪转手没再让君苏绾输送灵力,转而继续拉着君苏绾的袖子,“阿姐,你不生气了。”
君苏绾一愣,随即开口:“我没生气。”
“嘿嘿,那就好,阿姐最好了”,说着又朝君苏绾靠近一步。
君苏绾看着她的动作,身体一绷,却没出声制止。
“我不是故意瞒着阿姐的,以前灵力低微,让我没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敢表现出什么让阿姐替我担心”,君言溪顿了顿,转而看着某处笑着,“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我不再是阿姐的拖累……”
“你从来都不是阿姐的拖累!”君苏绾出声制止,眼里满是愧疚。
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妹妹,她的委屈,她的不解释,她的懂事,都是不想要自己成为拖累。
她明知君玏对她的行为,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反而是纵容,却被自己一次次拦下,直至现在,不,或许这一次,自己没能拦下……
君言溪弹得一手好琴,君苏绾就也下意识以为她喜欢弹琴,幻想着她会选择音修,现在想来,自己从来没有过问过,也许,这根本不是她心中所想。
真相……到底是什么……
无声叹了口气,没让君言溪察觉自己的情绪,君苏绾说道:“忘记和你说了,段执事说你在试炼的表现很好,有意培养你,他待会儿应该会来找你”,捏了捏君言溪的手,“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阿姐……会在背后永远支持你。”
君言溪,你到底是真是假……
或许答案已经在自己心中,可君苏绾不想承认,或者不敢承认,她害怕这个结果,害怕自己长久以来的支撑崩溃,这个答案对于自己太过沉重……
……
大会过后,知君言溪看不见,段淮便叫君苏绾带着君言溪去副殿。
“段执事是除了慎渊长老以外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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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天赋最高之人,也是以前紫令的拥有者,你若是想,便跟着他好好学习,若不想,拒绝便是。”
“明白!”
不多时,段淮便来到了副殿,君苏绾退至门外。
阴影落下,君言溪拱手作揖:“见过段执事。”
看见君言溪朝着无人处作揖,段淮笑道:“拜错地方了。”
“我看不见。”
“那你还拜。”
“我礼貌!”
段淮勾唇轻笑,“还挺有脾气”,段淮坐在椅子上,“你阿姐并未教过你阵法,你为何要学习阵法。”
“我感兴趣。”
“谁教你的?”
“我自学的。”
“那你的书呢?”
“这里。”君言溪指了指脑袋。
段淮轻笑出声,“你可愿随着我学习阵法。”
“愿意。”君言溪点了点头。
“不再想想。”
“我又不傻!”
段淮笑着,起身用扇子点了一下君言溪的白色玉牌,一瞬间,玉牌变为黑色,金色的丝线在上面绕了几圈,一个复杂的菱形图案便出现在上面。
“好了,至于你的眼睛,我跟医馆打了招呼,待会儿把你传送过去他们会替你诊治。”
“多谢执事!”
段淮用扇子敲了一下君言溪的头,“叫师傅!”,转身朝外走去。
段淮手里的扇子一转,君言溪消失不见。
“我已将她送至医馆,专业的事得让专业的人处理,你就别担心了,先去拜见你的师尊再说。”
“多谢执事。”
……
对于身后突然多出一个人,千茈差点没收住手,“段淮也真是的,人来了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就是就是,传送人也不知道说一声!!
千茈围着君言溪转了一圈,眼里露出赞赏,“你就是段淮的小徒弟啊,不错不错,可惜跟了段淮这个老狐狸。”
“老狐狸?”听着声音也不老啊,君言溪腹诽道。
看君言溪的神情,千茈忍不住失笑,“是啊,他那个年纪都能当你爹爹了。”
“啊哈哈……没事,他只要能教我阵法就好。”
她该不会以为我对段淮有意思吧!
“原来也是个阵法迷啊,怪不得他会收你做徒弟”,千茈将君言溪扶至床上躺下,转身边找东西边说道:“你也别怪我先入为主,主要是段淮太过貌美,他虽已是这般年纪,却长得跟个小伙子似的,以往可有不少弟子跟他眼前晃悠,至于是否真的有意学习阵法就不得而知了。”
“哦,原来是这样。”君言溪懒懒地应付道。
知她疲倦,千茈没再打扰,将一个莲花样子的东西放在君言溪的身旁
淡淡的香气进入鼻腔,一瞬间,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千茈将一颗莲子大小的东西放在君言溪的眉间后施法,转眼间,那东西便消失不见。
“你在这里好好睡一觉,等醒来精神力差不多也恢复了,到时候也就看得见了。”
“多谢前辈!”
千茈一笑,点了点君言溪的嘴角,“小丫头真会说话”,转而神情严肃地说道:“不过,你切不可再向这次这般莽撞,精神力尤为重要,一旦严重透□□便是要命的,届时,谁都救不了你!”
“嗯嗯,我知道了,保证不再有下一次!”
12. 我害怕
碧隐峰坐落于混衍宗中心,周围剑气环绕。其上的宫殿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君苏绾随着紫令的指引下来到碧隐峰脚下。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步履不停,凌冽的剑气自每个人身上四散开来,不远处的竹林亦有人在相互切磋。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虚度光阴,都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默默修炼,这种氛围是君苏绾从未见过的,但也正因如此,才让君苏绾更加坚定留在这里的决心。
待到君苏绾走远直至背影消失不见时,周围人心有灵犀地放下手里的事开始了激烈地讨论。
路人1:“唉唉唉!那就是君苏绾啊!”一人杵着旁边人问道。
路人2:“肯定是,我都看见她的紫令了!
一旁的小路上,有人举着剑对着身旁的人挥舞着说道:“看我看我,我刚刚的姿势怎么样,是不是很帅气!”
“切,就你那样,三脚猫的功夫,人还会看得上你!”陈司路过,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手下败将,不足挂齿。”赵庾擦拭着剑鄙夷道。
“你说谁手下败将,就你那不入流的功夫谁乐意和你切磋。”
“你!”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说着说着,两人竟开始扭打在一起,见状,周围人立刻将两人拉开,“你们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回家睡觉啊!”
“就是,要是被长老知道了有你们好看的!”
闻言,两人顿时一个激灵,双双收了手怒视对方,在周围人的劝解下背道而去。
至此,一场闹剧悄然落幕。
另一边的君苏绾不多时便来到了宫殿门前叩门。
“进!”
得到允许,君苏绾双手一用力,腰间悬挂的紫令随动作轻晃,厚重的玉门缓缓开启。
光洁的地面倒映着君苏绾窈窕的身影,不疾不徐地朝座位上的人走去。
十步之上,一红衣女子右手抵着额角休憩,红衣烈唇,与这座冰冷的宫殿显得格格不入。
“弟子君苏绾见过师尊。”
凌锦轻轻抬眸,眼底波光流转,仿佛能看透一切,“可去看过碧隐峰的美景。”
“沿途而来,大致看了一眼,确是混衍宗的活招牌。”
凌锦坐直了身子,粲然一笑,“那师兄弟们可好相处。”
君苏绾回忆一路走来的状况将其如实相告,却不想引得凌锦放声大笑,“别被他们的表象所迷惑,一群开屏的小孔雀,这是看你来了才这般作为,平时可散漫了。”
君苏绾微怔当即反应过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觉得……江霁尘如何?”
闻言,君苏绾沉吟片刻后开口,“他的实力在我之上,是个值得追逐的对手。”
凌锦眉头一挑,“哦?追逐?”
“是,追逐,但不仅仅只是追逐,因为,我一定会超过他。”君苏绾正视凌锦,一字一句慢慢地出了声。
凌锦似乎很满意君苏绾的话,她慢慢起身,走下台阶来到君苏绾的身边,“你们应该都知道紫令的重要性,从你们拿到它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你们的使命。”
凌锦抬手摸上君苏绾垂在肩的头发,“你和江霁尘是我钦定的,未来的继承人,我希望你们能相互扶持,更希望你们能将彼此视作对手,这样,你们才能走得更远。”
“但也别忘了,混衍宗人才辈出,不乏日后会有人赶上你们,甚至代替,所以你们要更努力。”凌锦越过君苏绾看向门外那一片金黄色光晕。
君苏绾颔首,“谨遵师尊教诲,苏绾定不辱命。”
凌锦嘴角微扬,徐徐开口:“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若是你们真那么容易就被别人给超了,我就要怀疑我看人的眼光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日后可有得忙了。”
“弟子告退。”
凌锦看着君苏绾离去,落日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走向她该有的辉煌。
凌锦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浅笑。
去吧,去更广阔的天地,未来的世界,是属于你们的……
——
药房内的药香与清冽的甘松香交织在一起,本是令人安神的香气却使得君言溪格外心烦意乱,下一秒就睁开了双眼。
“啧!”
耳边熟睡的饭团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询问道:“你怎么了,睡个觉还要发个牢骚。”
君言溪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完了,我觉得君苏绾发现我不是君言溪了。”
“哦——”饭团当即打了个激灵,对着君言溪的眼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你没听见她今天的语气不太对吗,不是,你眼睛又没坏,看不见她的表情?”
饭团低着头仔细回想,“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转而又趴在君言溪的肩头慢吞吞地说道:“我觉得很正常,她要是察觉不了,那才是有问题,毕竟亲亲这演技我从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能坚持这……四五天,五六天的,很不错了。”饭团扒着羊蹄子数了数。
君言溪:“……”稀得理你。
“她在蠢蠢欲动呢,保不准哪天看我不顺眼就把我咔嚓了!”
“那怎么办……”
君言溪揉了揉眼角,双眉不自觉地收紧,“都怪你们这破系统,好歹给我植入点原主的记忆啥的,我也不至于这么快露馅儿啊。”
“明明是你演技太过拙劣,再说了,那记忆能随便植入吗,那是人家的隐私,我们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君言溪:“……”你清高,你了不起。
“啧,烦人,没被仇人杀了,反而栽在自己人手里。”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和女主闹掰了吧。”
“至少现在还没动手,她在顾虑这个身体。”君言溪深吸了口气,“只能打打感情牌了,好歹我现在名义上还是她最爱的妹妹。”
饭团眼睛一亮,“哦~原来你今天那一番话就已经在开始打感情牌了啊!”
君言溪:“……你明白得有点晚。”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见状,两人立刻躺在床上默不作声。
君苏绾来到床头坐下,本想伸出去的手在看见微微颤动的睫毛时收了回来。
“既然醒了,要不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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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东西。”
闻言,君言溪睁开了双眼,轻轻喊了声“阿姐”。
君苏绾看见了仍在发白的瞳孔,眉头微皱,“怎么还没好。”
“她肯定没好好休息,小丫头眼睛又看不见,没人陪着,估摸着觉得一个人害怕呢。”千茈端着药进门,边走边说道,“来,这药你看着她喝下去,有点苦,我还拿了点蜜饯。”
“多谢师姐。”君苏绾将东西拿来道了谢。
“客气!”千茈随即来到君言溪身旁点了点她的鼻子,“这下你阿姐来了,可以好好休息了,可别赖在我这儿不走,砸了我的招牌。”
君言溪紧了紧被子,低声回复:“知道了……”
千茈走后,君苏绾停下了拨药的手,转而放在了君言溪的额头上。
温暖的灵力汇入君言溪的精神海,静静地修复着。
君言溪微怔,当即伸出手,可在碰到君苏绾的那刻被她按了下来。
“别动,静心,别想些有的没的。”
“那那个师姐……她给我用了药的,阿姐别浪费灵力了。”
“我不缺这点儿灵力,喝了药好好休息,别动脑子,不然等到明天连书本都看不见。”
君言溪将手放回被子里,“哦……”
片刻,君苏绾收了手,把刚好放凉的药一点点喂给君言溪。
君言溪忍着想吐的欲望硬生生将药喝了下去。
君苏绾将蜜饯拿过来时就看见君言溪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忍着笑,语气却没有丝毫起伏,“张嘴。”
在尝到甜味儿时,君言溪恨不得将剩下的一股脑都倒进嘴里。
“好了,你好好休息。”君苏绾将东西收拾好准备起身,却被君言溪拉住。
“阿姐……我我害怕。”
君苏绾蓦地一怔,转而安抚道:“我出去把东西还了就回来。”
“好。”
不多时,君苏绾就坐了回来。
君言溪感受到床边的动作,当即摸索着拉上了君苏绾的袖子,“阿姐,这里还有别的床吗?”
“没有,你休息,我修炼会儿。”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以后修炼的机会多的是。”说着,自己往墙的地方靠近,留下足够一个人躺的地方,拍了拍,“这里,阿姐躺这里,我挨着阿姐。”
被挤到墙角的饭团:“……”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
君苏绾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但也没犹豫就躺了上去。
看着君言溪像小猫一样朝自己靠过来,君苏绾心里说不出滋味。
以前的君言溪从来不会像现在这么依赖自己,因为害怕会给自己添乱,所以有什么都总是憋在心里。
她一直很听话,但也会有很倔强的一面,和自己一样,只要不愿意的事情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就算玉石俱焚,她也不会任由他人夺舍。
自从意识到这点,君苏绾就一直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没有照顾到君言溪的情绪,以至于让她……同意夺舍,甚至,连一丝反抗都没有。
君苏绾想了很久,久到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君言溪的手仍在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子,眉间却一直紧皱。
13. 你个老登!
回想这么多天的相处,君苏绾没有在“君言溪”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恶意,相反,她很依赖自己,不清楚这是不是她故意表现出来让自己放松警惕。
想不明白,此刻也无心再去探究,该来的总会来,只等看接下来的变化。
思及此,君苏绾闭上了眼,细细梳理体内的灵力开始修炼。
——
窗外,旭日冉冉升起,霞光倾洒而下,将整个屋子映照得一片明亮。
君言溪抬手挡下光线,又翻了个身摸向身旁,空无一人,半眯着的眼睛又闭了回去,良久,才勉强将眼睛睁开。起身坐在床上,手向后将蜷成一团的饭团抱在眼前摇了摇。
“别摇了别摇了,脑浆都要摇出来了。”饭团揉了揉眼睛,睡眼蒙眬地说道。
似是意识到什么,瞬间抬头看着君言溪的眼睛,“亲亲你的眼睛不白了哎!”
“对啊对啊,重见光明的感觉真好。”君言溪将饭团放在腿上伸了个懒腰。
“那女主呢,昨晚不是睡这儿了吗?”
“估计有事出去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君苏绾刚好抬着早餐开门进来。
“醒了,精神怎么样。”
君言溪朝着君苏绾竖了一个大拇指,“很好!”
两人在无声中吃完了早餐,又告别了千茈,转而来到了广场。
“这段时间好好修炼,一个月后会有月试。”
“嗯,我明白,我会好好努力的!”君言溪重重地点了点头。
君苏绾莞尔一笑,“月试本身不足挂齿,只是段执事收徒一事有些人可能会心存芥蒂,届时你要多加小心。”
君言溪面色凝重,“我会努力修炼,不让别人多嚼舌根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君苏绾摇了摇头,“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安危为上,至于嚼舌根的,你不用管,他们还没有这个机会。”
“是!”
交代好所有的事,两人纷纷朝着目的地走去。
索性时间尚早,君言溪便跟着玉牌的指引,慢悠悠地走着。
这混衍宗,好不风光……
山峰耸立,云雾缭绕,各种奇花异草争相绽放,让人仿若置身于仙境。
“亲亲这演技提高不少啊!”饭团趴在君言溪的肩膀上打趣道。
君言溪轻挑额头旁的秀发,语气上扬,“那是!”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一处……小院子。
院子外围的篱笆上爬满翠绿的藤蔓,院中的梨花树下摆放着木制桌椅,一草一木都在向外人诉说着主人的与众不同。
“这……这就是他的住处,看起来挺不一般啊。”
君言溪对饭团的话表示深切的赞同。
可不一般嘛,人家都是什么豪华别墅,他在这里搞小清新,不过……确实挺好看的!
君言溪摸了摸鼻子,推开木门往里走,脚下的鹅卵石硌得生疼。
走到路中央,君言溪还疑惑为什么看不见人时,脚下光芒乍起,将君言溪困在原地。
这时,原本没有人坐的木椅凭空多了一人。
段淮身着深蓝色锦衣,长发半扎,神色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交叠,右手拿着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小口啜饮。
怪不得会有弟子别有用心,这张脸满五十减三十啊。
面若冠玉,嘴角轻扬,深邃的眼眸藏匿于长睫之下,看似慵懒随意,平易近人,却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君言溪面向段淮躬身作揖,“弟子君言溪见过师尊。”
“眼睛好了。”
“嗯,好了!所以——”君言溪看了看阵法,又看向段淮,“这是师尊送我的见面礼?”
段淮嘴角微扬,对着君言溪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阵法,没想到是我高估你了。”
闻言,君言溪气不打一处来。
老登!你什么修为我又是什么修为,你要是真想让我发现那不是轻而易举吗!
“师尊教训得是,这不,我来拜师学艺了嘛。”
段淮起身来到君言溪的面前,“放心,这个阵法没有什么杀伤力,既然入了阵,那就开始试着破阵吧,就当做第一堂课。”说着,段淮便朝着屋子走去。
见状,君言溪连忙出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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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破不了怎么办!”
“还没开始就妄下结论了?”段淮眼神一凛。
猝不及防被这眼神一杀,君言溪低下头绞着手指喃喃道:“我这不是做最坏的打算嘛……”
段淮收回眼神,继续朝着屋子的方向边走边说:“不会怎么样,顶多饿死或者渴死,当然,这取决于你破阵的速度。”说完,木门一关,就只留下君言溪一人在门外独自悲伤。
眼见逃避没用,君言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胡乱地摸着头。
“我会不会的我自己不知道吗!”君言溪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烦躁。
饭团跳到地面与君言溪对视,“??啊!亲亲你真不会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记忆力就算再怎么好,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记住那么多阵法啊。”君言溪捏了捏眼角,“而且这阵法源远流长,也不是我一时半会儿就看得明白的。”
“从被困住的那刻起我就在观察,这阵法,对于我来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闻言,饭团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上的那棵草不自觉的飘动。
君言溪缓解了不自觉露出的情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要做些自己无法掌控的事,这换做以前的自己是不会去理会的,但是这一次的奇遇,让自己无所适从,心里防线崩溃。
好在短时间内还能够调节情绪。君言溪拨了拨饭团头上的草,“你帮我把《阵法大全》翻出来我瞅瞅。”
饭团当即行动,君言溪双手置于额头,掩盖眼球的运动。
“你看前半部分,我看后半部分,主要找关于空间阵法的。”
“领命!”
红日慢慢西坠,晚霞绚烂。
君言溪和饭团揉了揉发懵的眼睛,双双叹了口气。
好消息,赶在夜晚看完了书,坏消息,蕴含空间阵法的足足有三百八十个,且与当前阵法相似度不足百分之四十。
两人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问题。君言溪从手镯里掏出来一块干巴巴的饼,撕了一半给饭团。
可惜的是,饭团的爪子不好吃东西,所以,君言溪只能一边吃一边撕小喂给饭团。
14. 听不懂就对了,我也是
两人就着傍晚的风将最后一点饼吞下,对视的眼中徒留悲愤。
君言溪转过头看向紧闭的房门深深吸了口气,又把头转了回来,在脑海里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做。
书里的阵法与其相似度不足百分之四十,说明很可能已经经过改造,或者只是利用了有关空间的基础知识,可如果只是改造,这改得未免太多,都快不是空间阵法了,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只是融合有关空间的另外一种阵法。
想到这里,君言溪捏了捏眼角,现在不光要在空间阵法上下功夫,还要从“密不透风”的阵法里找到其他阵法的痕迹。
任重而道远啊。
入夜,院子周围静悄悄的,无数星辰汇聚,宛若熠熠发光的宝石。这是在现实世界中不可多得的美景。
君言溪的身边是散落一地的纸张,此时的她正借着月光继续勾勾画画,纸上满是计算的痕迹。
好在总算有了点发现,空间阵法虽多,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性质——高度对称性,只要能找到对应的点位,就能够一举破除空间阵法,问题是,现在不仅仅只是空间阵法。
君言溪摸着下巴思索。段淮爱借用星辰之力布阵,但在此阵法上却没有任何星辰之力的痕迹,这条路行不通。
这时,一股香气自不远处的屋子弥散开来,勾起两人内心的欲望。
饭团一个激灵,起身朝着空中吸了吸,“哇,大米饭的香味,还有……还有红烧肉!”
“还有烤鸡!”
两人咽了咽口水,又认命的低头破阵。
“等出去了,我要大吃特吃!”饭团趴在地上哀嚎着。
君言溪提着笔回复:“赏!……我想吃火锅了。”
“咱出去就吃,馋死他!!”
此时,房门打开,屋内的光线印在二人周围,显得格外可怜。
段淮走下台阶来到梨花树下坐着,往自己面前的茶杯里倒了茶,“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头绪。”
“师尊不妨给些提示。”说着,君言溪回视段淮的眼神。
那双眼睛深沉无比,犹如暗河,幽暗不明,不禁让君言溪打了个冷战。
段淮收回眼神,徐徐说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世界无边,多如微尘,一草一木,皆为生命。”
院子里万籁静寂,微风浮动,白色的花瓣盘旋着飘到桌上,不知名的野花随风摇曳,更显烂漫。
饭团眨巴眨巴眼睛道:“亲亲……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我也是。”
段淮将杯子里的茶水饮尽,“继续破阵吧,希望天亮之前我能听见你的好消息。”说完整个人消失不见。
两人回神,面面相觑。温度渐凉,君言溪将饭团抱在怀里,运转灵力,开始思考段淮说的那番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饭团窝在君言溪的怀里沉沉睡去,梦里的自己还跟在君言溪的身旁继续计算着那些该死的点位。
夜色悄然褪去,天边泛起红晕,新的一天拉开序幕。
终于,解开了!!
君言溪撑着双腿缓缓起身,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此刻的自己格外狼狈,头发凌乱,双眼通红,嘴唇干裂得不像样子,活像逃荒的难民。
饭团伸了个懒腰,睁开朦胧的双眼环顾四周,欣喜的发现周围的光芒消失了。
“亲亲你成功了!”饭团一脸开心的朝着君言溪的脸说道,下一秒却被君言溪的状态愣在原地。
完了,人也快没了……
“亲亲你还好吧……”
“好啊,我很好,就是感觉脑袋有点发懵。”君言溪双眼无神地说道。
“那亲亲快去那边坐着休息会儿!”
“走不了,腿麻了……”
在饭团的强烈要求下,君言溪向饭团解释自己是如何完成这一伟大壮举。
段淮说过,一草一木,皆有生命。既然有生命,那就有能量,世界无边,多如微尘,二者相连,正如众人拾柴火焰高。生命本身就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若能加以利用,便是所向披靡。
阵法师可以没有武器,因为万物皆为利刃。
段淮利用周围的花草树木为能量,编织了一个巨大的能量网,空间辅之,才创造了此阵法。环境杂乱,能量网却能有条理的相互配合,找到其中的阵眼便是关键,而这关键,就在于那棵梨花树,它是整个能量网的中心,利用它找到空间节点,便能破阵。
就因为为了找梨花树及空间的点位,君言溪硬生生算到现在。
拖着沉重的双腿朝梨花树下的椅子走去,君言溪整个人犹如一滩死水瘫倒在椅子上。
一阵微风吹过,冷香袭来,段淮便坐在了君言溪的对面。不久前自己便察觉阵法被破解,随即过来看看自己的好徒弟。
只是,对方的精神头不是很好啊,足以见得还是下了苦功夫的。
“看来这一晚上你过得很充实。”段淮扇着扇子说道。
“……有点充实过头了”
段淮眯着眼睛笑说道:“总好过没有任何收获,如何,这阵法可还合心意。”
“非常可以!”君言溪朝着段淮竖了一个大拇指。
“可别小瞧这个阵法。那些弱不起眼的生命可蕴含着非比寻常的力量。”看出君言溪的敷衍,段淮很有耐心地解释着。
君言溪坐直身子,一板一眼的回复道:“我体会到了!”
“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个阵法的运行,我也就不多说了,在此基础上,你可以进行调节。倘若好好利用,在同等实力下,只要敌方不是极精通阵法,他是不可能逃脱的,要想用蛮力破阵,除非对方的实力在你一倍之上。”
闻言,二人顿时瞪大双眼。
这么厉害的吗!
段淮被君言溪这一举逗笑,“去歇息吧,明日继续!”说完人又消失不见,只留下桌子上的丰盛早餐,旁边还留下了一行字。
别吃得太撑!
——
吃饱的心情格外美妙,一路上君言溪都在哼着歌儿,蹦蹦跳跳地朝自己的小木屋走去。
大弟子就是好,还能有自己的单人宿舍!
路上的行人逐渐变多,君言溪收敛了自己的心情,慢慢悠悠地走去,腰间的黑金玉牌在光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众人皆知段执事收了弟子,不成想却是君苏绾的妹妹,那个传说中的“普通人”——君言溪,众人虽不解,但碍于这是段执事亲自下发的告令,也就歇了心中的心思。
众所周知,混衍宗禁止打架斗殴,寻恤滋事,违者逐之!
“哼,嘚瑟什么,走后门的垃圾!”
行过一条小路,君言溪与行人擦肩而过,却听到了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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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溪朝身后看去,冷脸开口:“站住,你刚刚说的什么。”
那人转过身,目露讥讽,“原来这传闻的二小姐不仅实力不行,连耳朵也不好。”此人话一出,立刻引来周围人的赞同,嘲笑声不绝于耳。
“既然二小姐没听见,那小的就再说一句,二小姐可听好了,我说——”赵启一字一句的说着,“君言溪是走后门的垃、圾!”
“自己什么实力不清楚,还非得往上凑,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段执事收为徒!”
赵启看着君言溪朝自己一步步走近,不慌不忙的把自己的头颅高高抬起,“怎么,二小姐这是恼羞成怒想揍我吗。”说着,把自己的脸伸了过去拍了拍,“来,我就在这儿,有本事你就打上来!”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君言溪震惊地看着君苏绾,周围人也立刻止住了笑。
“既然是道友的要求,我一向有求必应。”君苏绾抹了抹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沉声道。
赵启捂着脸指着君苏绾的脸,咬牙切齿地说道:“君苏绾你!”
君苏绾挑眉回道:“我当如何。”
“别以为你是凌锦长老的弟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混衍宗禁止打架斗殴,寻恤滋事!”
君苏绾一步一步逼近,如同猎豹盯着猎物一般看着赵启,“原来你知道我是凌锦长老的弟子,也知道混衍宗不可寻恤滋事!”君苏绾特意加重“寻恤滋事”四个字,“那你说的那番话又该怎么评价。”
“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君苏绾闻言轻蔑地笑了,“那你说说段执事为何将君言溪收做弟子,而不是你!”
赵启一脸愤怒,当即说道:“肯定是你们用了不入流的手段,不然,就凭她这实力,根本不可能!”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你一定是看见了,为了公平公正,我们不妨当着段执事的面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个不入流法,如何?”
闻言,赵启当即愣在原地,“我……我。”
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却让对方抓了空子,当着段执事的面说这些话,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
“怎么还结巴了,刚才不是还说得挺顺的。”
“你……君苏绾!你故意的,你故意激怒我让我说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我本就不善言辞,这才让你钻了空子!”赵启低着头,似是懊悔,又抬手指着君苏绾,“你别以为有凌锦长老护着你,你就能恃强凌弱!”
君苏绾朝着赵启睨了一眼。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实在啰嗦。
想着,君苏绾就想上前绑了赵启提到段淮面前。
可不待自己行动,眼前一晃,一个身影直接冲了上去。
君言溪眉头微蹙,直接将赵启的手往下一压,清脆的骨折声在空中荡开。
“啊!”赵启痛苦地叫出声,慌忙按着自己的手。
“我阿姐是凌锦长老的弟子,未来混衍宗的扛把子,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说完,脚下一扫,赵启当即跪在原地,“我师尊更是除宗主及三大长老以外最受人尊敬的阵法大师,你又怎敢侮辱他老人家的声誉。”说完,又扇了赵启一巴掌。
“光是这两件事,你就无言在混衍宗待下去。与其往我头上泼脏水,你不如想想该如何向凌锦长老和段执事解释!”
15. 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君苏绾望着君言溪的背影出神,心里是止不住的酸涩。
待回过神来,君苏绾走到君言溪的身旁,拉起她的手擦了擦,“脏,别碰。”
君言溪回握君苏绾的手,狡黠地说道:“回去就好好洗洗!”
而地上的赵启捧着自己的手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你们别太欺负人了!”
“欺负不欺负的不知道,只是某些人要遭老罪咯!”君言溪双手环抱仰着头说道。
“是谁先挑起事端,相信在场人都有目共睹。”君苏绾朝周围环顾,在场人纷纷低下头,“更不会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语罢,便拉着君言溪离开,场面自会有人处理。
君言溪看着君苏绾的侧脸开口:“阿姐怎么会在这儿。”
“昨日我来找你,你人不在,便想着今日来碰碰运气。”
提起昨晚发生的事,君言溪恨得牙痒痒,一股脑地朝着君苏绾输出。君苏绾也耐心地听着君言溪的抱怨,扬唇轻笑。
“好在最后也有了收获,不算白遭罪。你可吃了早餐。”
“吃了吃了,别说,他给的那些东西还挺好吃的!”君言溪一脸回味地说道。
君苏绾挑眉,“哦,有多好吃。”
“啧,说不出来,最明显的优点就是不甜腻!”君言溪砸吧砸吧嘴说道。
君苏绾的眼里蕴含着温柔的笑意,摸摸君言溪的头,“看来你们相处得还算不错,我也就不多余操心了。上次的传音石坏了,我给你重拿了。”说着,牵起君言溪的手,往上面放了一块绿色弯月状的石头,“修炼渐渐繁重,我恐没有多余的时间看你,你要是有事,就用传音石唤我就好。”
“别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有问题一定要和阿姐说。”
君言溪将传音石放在怀里,点点头,“明白!”
“你先去休息吧,想必昨日肯定累坏了。”
“嗯,阿姐也别太累了,我就先走了。”君言溪朝君苏绾挥了挥手,转身朝小木屋方向走去。
望着君言溪离去的背影,君苏绾紧握双手。
明明两个人完全不同,君苏绾还是做不到对她疏离。倘若真正的君言溪能够修炼,会不会也像她这般明媚……
——
待洗漱完毕,君言溪拖着疲惫的身躯重重瘫倒在床上。取出怀里的传音石盯着发呆。
她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君言溪,那她为什么还要这么维护我,是因为碍于面子,还是因为这是君言溪的皮囊,又或者,想借此敲打我,让我将真相托盘而出。
一旁的饭团看了看君言溪,又转头看了看传音石,终于伸出手戳了戳君言溪的脸,“亲亲你干嘛呢,你都盯着这石头看了半个时辰了,你还不睡觉啊!”
君言溪放下手,转身面对饭团,“攻心,君苏绾这是攻心!”
“??亲亲你说什么呢!”饭团抬起爪子摸了摸君言溪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哎——”君言溪躺平身子,“君苏绾想利用她对我的好,从而让我愧疚,对,就是这样!”
“原来你就在担心这事儿啊!”饭团坐回去,“有什么好纠结的,你不是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再说了,她不是没对咱们怎么样嘛,凡事遵从自己内心的决定就好。”
“说不定连她自己也在纠结!”
君言溪转头盯着饭团,“那你说她会怎么想!”
“我哪儿知道,哎,亲亲要是实在纠结,不如就如实说好了,反正亲亲还顶着这个容貌,就算君苏绾要对亲亲下手也会再三考虑,而且就算亲亲说了,这个世界也不会就此崩塌。”
“我突然发现我们好坏哦,用着别人最在乎的人的样子威胁人家。”君言溪摸了摸脸。
“……我们似乎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君言溪拉着被子将自己的整个身子盖住,被子里传来君言溪模糊不清的话,“不想了,懒得想,我要睡觉了!”
见状,饭团叹了口气,转而朝着被窝钻去。
“你离我远点,一股羊膻味儿!”
“我哪里有味儿了,明明就是香香的!!”
碧隐峰,丰竹林
蓝色的长云剑犹如灵蛇迅疾,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剑光四射,一招一式瞬息万千。
长剑在空中划出蓝色的轨迹,所到之处,绿竹纷纷断裂。
“啪啪啪!”身后传来拍手的声音,君苏绾向后看去。
“君姑娘好身手!”来人一身白色锦衣,身形修长,嘴角微翘,透出一股不羁的痞气,腰间的紫色令牌格外显眼。
“你来做什么。”
江霁尘慢慢靠近,徐徐说道:“我本来在这边休憩,却不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惊醒,差点以为是要取我性命的,这不,就看见君姑娘在这里抒发心中的郁闷,真是好巧!”
“……原是我碍着你了,实在抱歉。”说着,君苏绾将剑收起,准备离开。
江霁尘见状连忙开口,“别!”转身挡在君苏绾的面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看你心情不好我才过来的。”
“我没有心情不好。”
“是!我的错,是我没说清楚。”江霁尘看着君苏绾的眼犹豫地说:“你要不要……陪练?”
君苏绾疑惑地看着江霁尘,想不明白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看出君苏绾的不满,江霁尘恨不得将自己头扭下来,“咳!大家都说君家大小姐实力高强,我想来见识见识。”
君苏绾敛眸,随即唤出长云剑,朝着对方袭去。
见状,江霁尘连忙闪躲,唤出自己的武器抵挡君苏绾接连不断的攻击。
二人一进一退,刹那间就已经过手数十招,只听得“砰砰砰”的声音。君苏绾眸光微动,身子就朝着江霁尘冲去,江霁尘脸色一变,险险避开。君苏绾再次向前,两把长剑纵横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下一刻,君苏绾的长剑横于身前,手腕一转,长剑直冲江霁尘的前胸,江霁尘立刻找准机会,微微侧头,长剑擦着君苏绾的脸而过,江霁尘脸色一变,急忙上前,可下一秒,君苏绾的长剑就横亘在自己的颈侧。
君苏绾皱眉,语气不悦地说道:“如此敷衍我,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我没有!”江霁尘立刻反驳道,转念一想,随即开口道:“我只是在想,这样打没意思,不如我们加个赌注。”
君苏绾放下长剑,“你想怎么赌。”
“如若我输了,任你处置,说一不二,倘若你输了——”江霁尘望向君苏绾的眼睛,“你得告诉我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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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开心。”
“我开心与否,与你有何关系,又凭何拿来作为赌注。”说完便转身离去。
江霁尘脸色一变,朝君苏绾攻击去,“晚了,赌约成立,堂堂君家大小姐不会是想毁约吧!”
君苏绾转身接住江霁尘的攻击,“堂堂世子还会强迫他人!”
“这可不算强迫,大小姐不也出手了吗。”说着,江霁尘挥拳而出。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霞光透过密集的竹叶,斑驳的光影洒在地面,傍晚悄然来临。
江霁尘撑着膝盖,伸出一根手指,喘着气,对着坐在石头上的君苏绾说道,“一招……我赢了你一招,你……愿赌服输。”
整个过程,二人心有灵犀的没有使用灵力,纯靠肉搏。江霁尘实在没想到,君苏绾的身体素质能这么好,就算自己大她一阶,都没能把她轻松拿下,反观自己却要死不活。
君苏绾转头不看江霁尘,微微喘着气。
江霁尘缓缓走到君苏绾的身边坐下,从戒指里拿出水壶递给君苏绾,“呐!”见君苏绾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江霁尘一笑,“放心,我没喝过。”
“不用,我自己有。”说着君苏绾便拿出自己的水壶。
江霁尘没在意,低头拔下塞子,准备仰头喝水时,却感觉到身旁热烈的视线,江霁尘回视,君苏绾立刻移开视线。
看了看君苏绾手里的水壶,江霁尘了然,抬头却看见君苏绾红透的耳尖。
江霁尘没有说话,心跳却漏了一拍。
察觉到江霁尘的视线,君苏绾皱了皱眉,握着水壶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下一秒,怀里的水壶便被抽走。
江霁尘将自己水壶里的水倒在君苏绾的水壶里,递到君苏绾的面前,“一人一半。”说完便仰头喝水。
君苏绾也没客气,慢慢将水壶里的水喝尽。
二人的衣衫被汗微微浸润,微风吹过,丝丝凉意让二人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察觉君苏绾想要起身,江霁尘立刻开口。
“现在,你心情好些了吗?”
君苏绾一愣,起身的动作停下,“我没有我心情不好,我这是照常修炼而已。”
江霁尘嘴唇微抿,不解的开口:“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有什么……排斥。”
“想多了,没有。”
“是吗?”
君苏绾看向天边的晚霞,终是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你去万魂林做什么。”
这次换江霁尘愣住,回神说道:“哦,万魂林啊,你记得那片林子有一种植物叫幽姬草吗?”
“幽姬草?那种能治疗失魂的药草。”
“对啊,那是万魂林特有的草药,我只能去那边采了。”
君苏绾:“……”
去采草药就去,为什么非得打扮成那个样子,还以为他和君言溪的失踪有关,但想到他和妹妹并没有接触,想不到下手的理由,才一直郁闷至今。
“你呢,你总不至于大晚上的还要去那里历练吧。”江霁尘问道。
“我是去调查的。”
“这样啊。”江霁尘很有分寸的没在往下询问。
“误会解除,下次……能不能别再对我抱有敌意,嘴角能上扬一个幅度也行!”江霁尘伸出两根手指将自己的嘴角往上提,“就像这样!”
16. 另一个本领
君苏绾看着江霁尘的动作,嘴角不由得往上微扬,“看心情。”
聊了片刻,两人告别彼此转身离去。
君苏绾走在路上,怀里的传音石突然亮了一下,心里一惊,连忙拿出来,“阿姐阿姐,你修炼好了吗,吃晚饭了吗!”
听到这里,君苏绾无奈的同时心里一暖,转而回复道:“已经结束了,还未吃过,你呢。”
不久,传音石又亮了一下,“嘻,我也没呢,我现在在阿姐的屋子外面,我买了好多好吃的,阿姐快来!”
闻言,君苏绾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不多时便来到了自己的屋子门口。一抬头便看见了君言溪的身影。
一会儿又是摆盘,一会儿又是摆花,整个人显得格外忙碌。君苏绾连忙走上前去帮忙,照她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热乎的。
君言溪弯下腰拿花,抬头就发现君苏绾正帮着自己整理,眼睛亮晶晶地说道:“阿姐你回来了!”说着便拿走君苏绾手里的盘子,将君苏绾扶坐在凳子上,“阿姐你别动,乖乖坐着,我一会儿就弄好了。”
“可是你这——”
好乱啊……
“哎呀,没事儿,就给我几分钟,保准安排得妥妥当当!”说完,君言溪又开始忙活。
好在没有多久,君言溪便整理好了所有东西。整个桌子被她摆得满满当当。
烧鸡、牛肉、辣卤、鸡翅、兔头……应有尽有,就是没有素菜,不对,桌子的边缘有盘青菜,有且仅有一盘!
君苏绾不由得扶额,不确定地开口道:“这……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君言溪环视一圈,“没事儿,能吃多少吃多少。”拍拍胸脯,“再说了,还有我,问题不大!”说完,便递给君苏绾一双筷子,还倒了杯果汁。
抬起杯子,君言溪朝着君苏绾说道:“感谢阿姐的照拂,我敬阿姐!”
君苏绾端起杯子,无奈地摇摇头,言语温和,“一家人,何谈照拂。”
说完,两人双双饮尽杯中的果汁。
一旁低头吃东西的饭团不由得抬头,眼里满是不解。
不就喝个果汁,为什么还喝出了拜把子的感觉!
二人坐下。君言溪夹起牛肉往君苏绾的碗里放,“阿姐吃这个,这个牛肉老好吃了,特别有嚼劲!”
“还有这个兔头,贼香!”
“这个这个,外酥里嫩……”
不一会儿,君苏绾的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见君言溪还要往里夹,君苏绾连忙开口:“够了够了,我先把这些吃完吧。”说着也朝君言溪的碗里夹了块牛肉。可惜,对方的碗也放不下了,君苏绾放也不是拿回来也不是,就这么停在空中不知所措。
君言溪见状当即把牛肉夹来放在嘴里,嚼完开口道:“阿姐别顾着我,你也快吃!”
我也没顾啊,我就夹了块牛肉……
君苏绾心里想着。
看着眼前无处下手的“小山”,君苏绾当即选了旁边快掉下去的鸡翅,可一入口,君苏绾就后悔了。
这东西看着不辣,可一咬下去那辣椒就如同火焰在舌尖上燃烧,迅速蔓延至整个口腔。君苏绾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君言溪看见君苏绾的样子瞪大双眼,立刻反应过来倒了杯果汁给君苏绾。
完了完了,没事先调查她的口味儿,关键是也没人说啊!!
内心翻江倒海,手上动作不停,果汁倒了一杯接一杯,终于看见君苏绾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君言溪立刻将那些不辣的东西摆在君苏绾的面前。
“阿阿姐,你还好吧。”
一旁的饭团忍着笑没出声,默默将身子移到两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头上的小草止不住地颤抖。
君苏绾擦了擦嘴角,略带囫囵地说道:“我没事,只是没想到它这么辣。”
闻言,君言溪将头埋得死死的。现在的她总算明白,自己是如何掉马的。
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姐妹怎么会不清楚对方的口味!
君苏绾看出君言溪的窘迫没出声,伸出筷子夹了牛肉和五花肉,“你怎么不吃,要是我都给吃完了,你就该闹了。”
“……怎么会,阿姐多吃点,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跑了。”君言溪缓缓抬头,连忙把君苏绾碗里辣的东西挑出来,转而放了些不辣的进去。
君苏绾连忙阻止,“够了够了,吃完再加吧!”
……
万籁静寂,清冷的月辉倾洒而下,二人躺在碧绿的草坪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星辰,头上是饭团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君苏绾见识到了君言溪令人咋舌的战斗力,桌上的食物大部分都是靠她一人解决的!
想到这里,君苏绾不禁笑出声,一旁的君言溪诧异,“阿姐笑什么。”
“……我没想到你这么能吃。”
君言溪:“……”
心碎了……
君苏绾见君言溪不出声,忍着笑安慰道:“老一辈都说,能吃是福,什么时候把你的福气分我一点。”
“会的,迟早会的,我会把阿姐养得白白胖胖!”君言溪举着右拳挥舞。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至深夜,才回到屋里休息。
梦里的君言溪仍在饭桌上不停地夹着菜往君苏绾的碗里塞,而君苏绾就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君言溪笑得“咯咯”响。
自从进入福利院,陈曦就渐渐学会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做任何事,尽管后来朋友渐渐多了起来,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过。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缘故,陈曦总在无意识间朝着君苏绾靠近,直至渐渐习惯她的存在,一个……存活在书里的存在。
——
睡眼蒙胧的君言溪被君苏绾叫醒,拉着她去洗漱,整理好仪容仪表,开始如同往日的叮嘱。
譬如,好好修炼,别意气用事,尊师重道……但最后都会来一句,不想理会就直接走,剩下的她来处理。
总之,站队站得无法无边。
准备就绪,二人朝着目的地走去。君言溪哼着歌儿来到小院不远处,这次没再冒失地进去,确认周围没有“埋伏”才小心翼翼地开门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段淮坐在梨花树下悠闲地喝着茶,君言溪抬脚走过去作揖,清亮的声音响起,“师尊早上好!”
“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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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淮象征性地说了两个字。
“师尊我们今天学什么。”
语音一落,一本约三指厚的书出现在桌面上。段淮指了指,“翻到775页。”
君言溪听话的将书翻到对应页数,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及其复杂的阵法图,君言溪心里顿感不妙。
“看懂了?”段淮起身,拍了拍身上堆积的花瓣。
君言溪如实回答道:“没有。”怕段淮像上次一样数落自己,君言溪又立刻补充道:“可能多熟悉熟悉,多画画就会了。”
段淮没说话,但君言溪还是看见了他不断上扬的嘴角,只是那笑,多了些不怀好意。
果然,今天又是被折磨的一天!
君言溪认命地研究起了那个阵法,而段淮也走到花圃那边,没有出声。
半个时辰后,君言溪的头发犹如鸟窝一般,有好几只小鸟围着转圈,却被肩膀上的饭团吓退。
阵法的走势过于复杂,君言溪试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完美复刻,往往都是只差一点,但唯一好一点的是,她根据这个阵法衍生出了两个相反效果的新阵法。
君言溪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正在浇花的段淮,“师尊,我不会。”
段淮边浇水边说道:“很正常,那是高级阵法师接触的。”
君言溪:“……”
段淮忽略君言溪的白眼朝着她走来。
“我本来打算与你讲解这个阵法的,但是你说多熟悉熟悉,我也就不好拒绝。”
“其实您可以讲早点的。”
“没办法,徒弟积极性高,我这当师尊的怎么能泼冷水。”段淮抽走君言溪怀里的《阵法集》来到院子中间。
“这阵法名为锁魂阵,是由凶阵噬魂阵衍生出来的。作用虽不敌噬魂阵,但其杀伤力也不容小觑,通常用在对方人多势众的时候。”
“阵法一但布下,可斩杀对方近一半的实力,这是它的优点,缺点你也明白了,阵法繁琐,布阵时间长,早在你布阵之初,对方就很容易察觉,所以,你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对方第一个斩杀的目标。”
“而今天你的目的,就是要在最短时间内布阵,我的最低要求,就是要在一盏茶内,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说完,段淮手指一扬,阵法的走势被深蓝色的线条清晰的描绘在半空。
君言溪的手指跟着段淮的动作上下左右,不多时,额头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饭团连忙搜出手帕帮她擦拭。
以自己现在金丹期的实力就绘制这么强大的阵法,君言溪隐隐有了撑不住的趋势。
段淮瞥见君言溪的样子微微蹙眉。
这阵法对她来说太过牵强,可段淮又希望君言溪不要放弃,至少让自己明白她的临界点在哪儿。
君言溪使劲地睁着眼,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符文,这老狐狸就不教了,打起精神,右手跟着段淮的动作,左手手指在下面快速布阵,不多时,聚灵阵便在君言溪的脚下汇聚,青色的光点犹如萤火虫在她的身边飞舞。
君言溪的动作自然没逃过段淮的眼,嘴角上扬的弧度意味着他此时的心情。
看来,我发掘出我这徒弟的另一个本领!
17. 再来!
能够同时绘制两个阵法的人可不多见,君言溪绘制的其中一个还是高阶阵法。
我这小徒弟,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实力不行,看来……我得多加点猛药才行。
段淮心里想着。
灵力入体,君言溪才感觉发懵的脑袋清楚不少,打起精神开始应付下一个节点。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君言溪即将倒下之际,段淮的阵法完成,自己的阵法转而破溃。
刹那间,乌云密布,紫色的雷电在云层中肆无忌惮地穿行,仿若被镇压多年终于得以自由的魔鬼,随之而来的是地下一声声的呜咽,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段淮的声音被掩盖,为了能听清,君言溪不能不靠近。
“……锁魂阵锁的是主魂、觉魂以及生魂,而地底的那些则为被锁之人的魂魄,这些魂魄就是锁魂阵的“武器”,他们会将所谓的新人斩杀替代自己成为新的“武器”,从而让自己转入轮回。”
“那噬魂阵呢?”君言溪发问。
“噬魂阵不仅噬魂,还有人的七魄,那些“武器”也不会入轮回,而是会真正的成为养料。”
“更不同的是,噬魂阵里的魂魄会遭受不断的摧残,承受无尽的折磨,直至魂魄破碎。所以噬魂阵才会成为世人眼里的凶阵。”
“世人?师尊不这样认为吗!”
“这得看是作用于什么人的情况下,若是那些十恶不赦的人,将他们困于此阵最好不过,省得再度轮回成渣滓,为祸人间。”
段淮转头看向君苏绾,“为师说的可有道理。”
“非常有道理,我举双手赞成!”君言溪举着双手说道。
段淮侧过脸,轻笑出声,“好了,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休息会儿就准备上手吧。”说着,段淮手一扬,阵法随后破碎。
君言溪掩饰住眼里的震惊,身体僵硬地朝梨花树下转去。
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就为了记住这个阵法,他手就这么一扬就破了,我……我恨呐!
君言溪接过《阵法集》继续研究,研究到一半时猛地将头抬起,将一旁的饭团吓个半死。
“师尊,我实力不够,这个阵法布不了啊!”君言溪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朝着对面坐着的段淮说道。
段淮手里的扇子停住,遮住他下半张脸,怪声怪气地说道:“你也知道你实力不行,每天还就知道这里跑那里跑,也不知道多修炼会儿,懒得没边!”
君言溪摸了摸脸,东张西望。段淮拿着扇子朝君言溪的双手点了点,“这个法印可以模拟布阵时受到的阻力,两者基本相差不大,照常布阵就行。”
“唯一不同的是,你布出来的阵法是迷你版的。”
……
一炷香后,君言溪总算将这个阵法拿下,现在,就只差实践了!
一个时辰后,君言溪满头细汗,总算是自己独立完成了,心虚地看向段淮,“……师尊,布完了。”
闻言,段淮睨了一眼君言溪,“你觉得呢。”随后就将君言溪好不容易布好的阵法打破。
“再来!”
休息会儿,君言溪再次重整旗鼓。同上一次相比,这次快了几分钟,君言溪欣喜地看向段淮,对方黑沉的脸色让君言溪立刻收回那一口大白牙。
“再来。”
……
“……再来。”
……
“太慢了,再来。”
……
段淮这次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将阵法再次打破。
椅子上的饭团拿双爪捂住眼睛背过身去。
她好惨!
一直到傍晚,君言溪面如死灰的躺在椅子上,这次,总算将时间拉到半个小时内,可惜距离要求还尚早。
饭团叼着筷子塞到君言溪的手里,“亲亲,练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君言溪紧握筷子,报复性的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见状,饭团很庆幸自己提前夹了点菜。
此时正端着红烧肉走出屋子的段淮见此,立刻转身将门关上。埋头干饭的君言溪并未察觉,而饭团却在心里默默流泪。
呜呜呜……我的红烧肉……
吃完饭,君言溪再次“上阵”,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相信自己离成功不远了!
然后……再次失败,同样只比半个小时提前几分钟。
君言溪望向段淮,奈何人家没说话,只是躺在椅子上默默地转过身。君言溪回头,阵法已经消失。
活动身子,安慰自己,失败是成功的妈妈!
冲啊!!
临近深夜,君言溪将睡着的段淮摇醒,“师尊师尊,一盏茶……我成功了!”
段淮捏了捏眼角,望向君言溪身后那小得不能再小的阵法。他回过头,这次换他成了那个被吓得半死的人。
乱糟糟的头发,惨白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索魂的来了。
段淮拿着扇子将君言溪的肩膀顶开,“我知道了,你先休——”话音未落,君言溪立刻倒在了地上。
段淮:“……”
看见一旁瞪大双眼的饭团,段淮将手指放在嘴唇上,饭团了然,当即两只爪子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段淮不由得一笑。
小徒弟的宠物还真有意思,哪天借来玩玩。
段淮将君言溪扶到椅子上,犹如星辰般的灵力渐渐汇入君言溪体内,苍白的脸总算有了颜色,又一个响指,君言溪瞬间从“乞丐”摇身一变成了大户人家的小姐。
入夜渐凉,饭团在君言溪的手镯里翻找出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段淮见状,想借的心情达到顶峰。
这小东西可比儿孙什么的孝顺多了,也不知道君言溪答不答应给它配对,说不定自己还能拣个便宜!
此时的饭团顿感后背发凉,毫不犹豫地钻进毯子里,隔绝了来自身后的注视。
过了许久,君言溪才逐渐清醒。
“既然醒了,就让我看看你的成果。”段淮喝着茶,悠哉地说道。
闻言,君言溪立刻起身走到院子中间,单手布阵,聚灵阵升起,而后双手在胸前灵活变换,快得只剩下一片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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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功夫,君言溪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转身站在段淮身边,等待他的发话。
段淮看着半空中约手掌大小的阵法沉默片刻,随后说道:“……还行,能困住一只鸟也不错。”
“今日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比上次好些,为师便送你一份礼物,以资鼓励。”说完便将手里的《阵法集》递到君言溪的手里,“好好学,别辜负为师的期望。”说完,整个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言溪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木屋,这时,怀里的传音石亮了一下。
君苏绾说自己最近修炼紧,今天就不来了,让自己好好休息。
将传音石丢在一旁,君言溪便躺在床上闭眼回顾今天的阵法,不知不觉,呼吸渐渐平稳,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君言溪便被饭团唤醒,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洗漱。
二人照常来到院子,开始新一天的磨练,就这么一直持续到月试的前三天,段淮才给君言溪放了假,美名其曰放松心情。
这期间段淮还将君言溪单独放进一个小秘境,在那秘境里,有杀不完的灵兽,破不完的阵法,君言溪每天都叫苦连天,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待到能出来的时候,君言溪在外面硬生生吐了好久,吐到整个人脱水,为此君苏绾差点提着剑冲到段淮面前却被君言溪拦下。
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君言溪连着好几天没和段淮说过话,沟通时都是“嗯”、“好”,坚决不多说一个字儿。为了以后能和谐发展,段淮便将一件上品灵器给了君言溪,换来了多说几句话的机会。
试炼虽然变态,但君言溪的实力却突飞猛进,现已是元婴初期,这便是君言溪拦住君苏绾的原因。
终于等来了梦寐以求的放假,君言溪高兴的在床上打滚,心里不断盘算着该去哪里度过这美好的假期。
这时,怀里的传音石亮起,是君苏绾约自己去附近的小镇逛逛,君言溪毫不犹豫地答应。一个鲤鱼打挺,来到衣柜开始挑选衣服。
炎热的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香味,灿烂的阳光照在大地上,让人不禁感受到来自夏日的热情与活力。
君苏绾二人躺在大树下,感受着微风的吹拂,好不惬意。
“我记得阿姐不怎么外出,又是怎么知道这个镇子的。”君言溪转过头问道。
“前不久这个镇子发生妖兽暴乱,是我跟着师尊处理的。”
“这样啊,怪不得那些人看见阿姐好不热情,恨不得把阿姐绑回家里去吃饭。”
君苏绾嘴角微扬,“没有这么夸张。我叫你来这里,一方面是想你放松放松,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个镇子恢复得怎么样。”
“嗯~我看不然,让我放松是次要,关心镇子才是真。”君言溪撇撇嘴,嘴角向下,佯装生气。
君苏绾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双手做投降的动作,“罢了罢了,我认输。这里的糯米团子很好吃,应该是你会喜欢的,待会儿便带你去尝尝。”
闻言,君言溪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嘿嘿,成交!”
18.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晃眼,三天的假期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月试当日。
一大清早,内院的弟子就被安排到广场集合,准备月试的到来。说实话,他们一点都不在乎月试,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只是混衍宗规矩如此,而这场月试只不过是上面为了检查他们的学习成果而设置的。
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
于是,广场便被一阵阵药香覆盖,满满的都是辟谷丹的味道,只是这味道里面,为什么还夹杂着一股肉香。
众人不约而同的循着味道找去,终于,在某处角落里看见君言溪手捧着一半包子吃得正欢。
感受到视线,君言溪总算抬头看向周围那群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同伴们,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直到手上彻底没了包子,周围人才依依不舍地转过头去。
为什么她能吃上热乎的包子!
君言溪将包包子的纸塞进腰带里,拍了拍手,乖乖的等着月试开始。
不久,熟悉的钟声响起,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旁边还跟着一对男女。江霁尘和君苏绾就不用多说了,早在一开始,众人便知道了这二位是何等人物,至于那红衣女子,想必便是三大长老之一的剑门长老——凌锦。
和所有的新生一样,君言溪也是第一次见到君苏绾的师尊。
妩媚妖娆却不失清雅高华,这便是君言溪对凌锦的第一印象。
凌锦徐徐走到台阶边缘,红衣随微风摇曳,如梦如幻,双眸顾盼之际,却令人望而生却,隐含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君言溪不禁想到,若是日后君苏绾能坐到这个位置,又该是何等光彩照人,但转念一想,想必,她会更愿意成为普度众生的大士。
“各位来到混衍宗已有一月,不知吃住可还习惯。”凌锦温和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附和道:“一切安好,劳长老记挂。”
凌锦嘴畔漾着笑,“月试虽在宗门之内举行,可也凶险万分,诸位切不可掉以轻心。”凌锦嘴角的幅度加大,“要是一个不小心,缺胳膊少腿儿的,可别后悔。”
“月试会进入秘境,秘境之内有无数的机遇在等着大家,或吉或凶,各凭本事。”说完,凌锦拔下头上的一枚红色发簪朝上空扔去。
红色发簪在空中停顿,一道金色屏障显现,下一刻,无数的裂纹自屏障中心蔓延开来,屏障破碎,一个个小球自其中乍然出现,转眼之间那些小球又变幻成一幅幅景象。
森林、荒漠、冰川、海底……无数的景象在众人上空盘旋,无不向各位新人昭示着他们的凶险。
待到广场上的讨论声渐渐退散,凌锦开口道:“月试即将开始,祝诸位得偿所愿。”
随后手一扬,广场上的人消失不见。
见此,君苏绾和江霁尘来到凌锦下方,拱手拜别。
……
君言溪睁开眼的瞬间就被一股带着腥臭味儿的怪风袭击,其中还夹杂着妖兽的嘶吼声。君言溪只好把眼又重新闭上,运转灵力抵御这股强风。
好在中途没出现什么突然袭击,几分钟过后,怪风慢慢减弱直至消失,君言溪将周围照亮。
此时的自己正处于一处山洞内,正前方不远处有三个洞口,周围的岩壁以及倒吊的怪石都在流淌着黑色且浓稠的液体,连带着脚下的土地也变得黏糊糊的。
君言溪将脚提高,液体缓缓下坠,形成一股股细流,在快接触地面时,“啪嗒”一声掉落回去,形成一个个“小山峰”,最终在地面缓缓下沉,直至与地面的液体重合在一起。
这时,怪风出现,虽不似之前那般猛烈,但那股腥臭却越发浓烈。君言溪和饭团立刻捂住自己的鼻子,却不想连带着衣物都沾上了那股气味。
君言溪忍着想吐的欲望,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奈何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味道,又将鼻子捂住。
一边是被臭死,一边是被憋死,两者都不可取,君言溪只好在手镯里翻翻找找,没有找到可用的,又打开系统背包,总算找到些口罩。
不得不说,这口罩还挺好用,虽不能将“毒气”全部隔绝,但总比直接闻“毒气”好得多,戴上口罩,二人总算能正常呼吸了。
君言溪隔着口罩说道:“差点没把我臭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饭团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君言溪耳旁响起。
“不知道啊,黏黏糊糊的,好恶心。”说着,君言溪的身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君言溪朝着饭团竖了一个大拇指。
饭团将头高高扬起,“那是!”
君言溪不禁一笑,但话一转回来,这系统还真不错,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给你积分。
都不说猎杀灵兽、进入混衍宗之类的较大任务,不但给积分,还会给相当可观的奖励,就算你在路上捡了一个垃圾,它也会发积分发奖励,就只是多和少的区别。
截至目前,君言溪已经有了较可观的积分以及各种各样的道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到了三个洞口的面前。饭团深知君言溪的性子,当即指向中间的那个洞口说道:“亲亲,我们走这个吧。”
“为什么选这个?”君言溪转头疑惑地问道。
“根据我的经验来说,这三个洞口都不会很简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饭团站在君言溪的肩膀上举着右爪说道。
“哦~那让我精简概括一下,那就是——”君言溪直勾勾地盯着中间那个洞口说道,“早死晚死都得死。”说着,君言溪抬脚往洞口走去。
饭团咽了咽口水,揪着君言溪的衣领,壮着胆子打量四周。
这个洞足够大,能够容纳两人并肩行走。除却君言溪身上散发的亮光以外,周围漆黑一片,越往里走,那些黑色的粘液越多,一踩下去,脚直接深陷两三厘米,而腥臭也越来越重。
君言溪一步一步往里走,双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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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地紧握,眼睛警惕地巡视周围的环境,突然,耳朵一动,不远处传来“嘶嘶”声,与此同时,怪风呼啸,君言溪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片刻,怪风再次消失,二人继续向前。不一会儿,君言溪感觉脚底刺痛,抬脚一看,鞋底中间已经被腐蚀得能隐隐看见脚,君言溪立刻找出鞋子替换。
“这玩意儿还能腐蚀东西啊!”
“还好亲亲发现得及时,要是碰到脚可怎么办,肯定又臭又痛的!”饭团捂着头说道。
好在君言溪平衡感不错,三两下就把鞋子换了。这时,腰间的玉牌发起亮光,金色的文字显现。
猎杀一条焦岩蛇。
这是月试的随机任务,通常任务目标都会在不远处,想必就在前方。思及此,君言溪加快脚步朝前方赶去。
走了片刻,前方传来打斗声,夹杂着灵兽的嘶吼,君言溪继续摸索着向前随后右转,打斗声越来越近。君言溪放缓脚步,收回身上外放的灵力,屏声看向打斗的位置。
前方约有五六个人,各个拿着自己的武器朝着大蛇砍去,霎时间,洞内五光十色,好不美丽。
君言溪在那行人的攻击中渐渐看清那条蛇的样子,大概就是玉牌所说的焦岩蛇。
那蛇通体成黑色,拳头大小的犄角在如此庞大的身躯上显得格外滑稽,泛着绿光的竖瞳正阴森森的看着那行人。
这蛇太大了,估计一个人都环抱不完,自己单枪匹马肯定不行。
正当君言溪犹豫要不要加入战斗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自己的眼帘。
此时,因为队友的疏忽,导致聂铃铃直接暴露在焦岩蛇的面前,来不及反应,聂铃铃整个人就被焦岩蛇的长尾缠绕。
剧烈的疼痛迫使聂铃铃出声,“啊!”
“聂铃铃!”
底下的一行人焦急地喊着,却没人出手攻击。
没办法,若是现在攻击焦岩蛇,保不准会激怒它,到时候聂铃铃只会死得更快。
君言溪见状,连忙从手镯里搜刮出一只笛子,不久,音调怪异的曲子在洞内四散开来。
众人心里疑惑,总感觉这曲子有点怪怪的,熟悉中透露着陌生。
托原主的福,君言溪不得不了解关于乐器方面的东西,这不,这就是还没满月就出来工作的调子。现在,只希望自己没有吹错摄魂曲的谱子。
焦岩蛇的眼睛四处张望,终于,它看到了那个令它头疼欲裂的人。焦岩蛇缓缓站直身子,尾部的力量逐渐加重,绿色的竖瞳直勾勾盯着中间的洞口。
其余人循着焦岩蛇的目光看去,只见漆黑一片,但那首曲子确是从那里出来的,想必有其他人在那里。
这么想着,队伍中有一个人连忙怼了怼旁边人的手臂,示意见机行事。
君言溪眼神一变,动作却丝毫看不出慌乱。
既然已经暴露,君言溪便直视焦岩蛇的眼睛,一步步朝它靠近。君言溪的身影在黑暗中渐渐显现,眼神里满是高傲轻蔑。
19. 瓮中捉鳖
君言溪眼里的傲慢加上拜她所赐的攻击,让焦岩蛇顿感愤恨,它将尾部快窒息的聂铃铃抛向空中,然后身形一动,朝着君言溪快速挪动。
那一行人本想接住半空中的聂铃铃,却不想对方一个翻身,在半空中甩出一条灵链缠住向君言溪疾驰的焦岩蛇的脖子。
焦岩蛇的动作一滞,庞大的身躯在山洞内奋力反抗。聂铃铃将灵链的一头甩向一旁的伙伴,“接着!”随即朝着另一个角落落地,聂铃铃与另一行人不断后退,灵链死死缠住焦岩蛇的脖子,强大的窒息与头疼让焦岩蛇开始感到不安,挣脱的力道逐渐加重,聂铃铃那边势单力薄,隐隐有支撑不住的趋势。
“你们两个快去聂铃铃那边!”队伍中有人立刻反应过来,当即开始部署。
君言溪见状,将笛子收回,迅速找出一枚丹药递给饭团,“拿去给聂铃铃,她撑不了多久!”随后双手快速结印,不多时,一道阵法便打向焦岩蛇。
青色光芒大震,圆盘自焦岩蛇的脚下升起,万箭齐发,霎时间,焦岩蛇的身上满是手腕粗的窟窿。
聂铃铃突然感觉衣角一重,低头一看,是饭团在扯着自己的衣服。饭团迅速爬上聂铃铃的肩膀,将怀里的丹药塞进聂铃铃的嘴里,聂铃铃没有犹豫,将丹药一口吞下。
饭团功成身退,当即返回到君言溪的身边。
剧烈的疼痛迫使焦岩蛇发出嘶吼,整个山洞在它的吼声下显得摇摇欲坠,无数粘液快速低落,恶臭越发浓郁。
焦岩蛇反抗的力道逐渐减弱,瞳孔渐渐失焦,绿色的眼眸在光下熠熠生辉,犹如价值连城的美玉。突然,焦岩蛇的瞳孔骤缩,眼睛向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君言溪,似乎要将她的身影刻进灵魂。
只此一眼,君言溪的心脏像被重锤敲击,一种不安萦绕在自己的心头。
“不好,它要自曝!”队伍中有人喊道。
下一秒,一道白光闪过,抢在焦岩蛇自曝前给了它最后一击。
焦岩蛇重重倒下,庞大的身躯占据了洞内三分之一的空间,不多时,焦岩蛇的身躯化作点点星光,渐渐散去。
众人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与此同时,众人身上的玉牌闪了一下,示意任务完成。
“言溪!”聂铃铃挥着手朝君言溪跑去。
“你慢点儿,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君言溪拉着聂铃铃转了一圈,担忧地说道。
聂铃铃拍了拍自己的身子,“放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你,该说不说,我们真有缘份!”聂铃铃碰了碰君言溪的肩膀。
“那是!”君言溪仰着头说道。
“铃铃,你不介绍介绍。”剩下五人中的一男子说道。
聂铃铃朝说话的男子扬头,向君言溪说道:“这位是赵珂,算是队伍的老大。”聂铃铃快速在君言溪的耳边低声补充,“也是那个赵启的堂弟。”随即介绍了剩下四人。
“吴彬。”
“乔悦。”
“乔羽。”
“方琐。”
“咳咳!”聂铃铃清了清嗓子,双手朝向君言溪,“这位,就是段执事的徒弟,凌锦长老的女弟子的妹妹,我的好朋友,君言溪!”
对面几人很配合地鼓掌,君言溪见状,不明所以地也鼓了掌,朝对面五人说道“……大家好,我是君言溪,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哈哈——”
掌声停下,赵珂朝前走了一步,朝君言溪拱手,“堂哥的事多有得罪,还望君小姐海涵。”
君言溪连忙回礼,“不必多礼,他之过不在于你,况且,赵启也得了应有的惩罚,我若是还揪着这件事不放,岂不成了我的过错。”
早在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君言溪就听闻赵启被关进刑罚阁受鞭刑,足足三个时辰,身上的伤至今都还没好。
“就是,言溪说得没错。大家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聂铃铃站在几人中间说道,此时,一道“咕咕”声从聂铃铃的身上传来,众人当即了然。
“大家消耗这么大,我们便快些出去休整吧!”
赵珂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随即立刻动身朝洞外走去。
君言溪边走边看着那些粘液说道:“铃铃,你知道这些黑色的黏液是什么吗。”
君言溪话一出,队伍竟出奇的安静。聂铃铃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这……这些东西是那个焦岩蛇的……的那个!”聂铃铃朝君言溪递了一个眼神。
可惜君言溪并未领会,聂铃铃认命的贴近君言溪的耳朵,“□□……”
闻言,君言溪的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
君言溪:“……”
不是,谁家好人这……这东西是这样的……黑臭黑臭的,还那么多!
……不对!
君言溪顿足不前,运转灵力,周围五米的景象被君言溪照亮。
和来时一样,洞穴内满是黑色黏液,岩壁、地上,无处不在。
既然这黑色黏液是聂铃铃说的那种东西,这焦岩蛇体积虽然大,但是就算一条蛇一辈子的加起来也不会那么多。
况且,自己进来时感受到的怪风以及听到的嘶吼,不像是被杀死的那条焦岩蛇,那条焦岩蛇有点过于……稚气,尤其是它头上的犄角!
君言溪心里的不安被渐渐放大,那种被凝视,犹如砧板上的鱼肉的感觉越发强烈。
这里,很有可能不止一条焦岩蛇!
“焦岩蛇是不是群居一类!”君言溪拉着聂铃铃的手说道。
聂铃铃被君言溪突如其来的询问一愣,刚想开口就被赵珂截胡,“是!”
君言溪和赵珂的话一出,在场人逐渐反应过来,所有人的脊背瞬间涌上一股寒意。
“跑啊!”
君言溪话一出,所有人立刻运转灵力飞速朝洞外跑去。
可惜,为时已晚。
君言溪借着光向后看去,头皮瞬间麻了半边。
不远处,焦岩蛇绿色的瞳孔堆积在一起,它们的身躯犹如缠绕编织在一起的麻绳,黑色的鳞片在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更可怕的是,它们一直与自己一行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任凭己方如何加快速度,它们都能轻而易举的跟着,它们是如此的享受着这场追逐游戏。
一行人终于来到有三个洞穴的所在地。
七个人紧紧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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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在漆黑的山洞内围成一个圈,这时,他们已经无处可逃。
三个洞穴,面前唯一的出口以及上方的岩壁都有焦岩蛇的存在,此刻,它们正盘踞在各个角落注视着他们。
瓮中捉鳖,捉的是他们!
“怎……怎么办!”乔悦颤抖着声音说道。
她身旁的乔羽连忙拉着她的手说道:“别怕,哥哥在这儿。”
“这么多,根本就是死定了!”方琐挠着头说道。
饭团死死揪着君言溪的衣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亲亲……怎怎么办啊!”
闻言,君言溪嘴角不适宜地一扬,“你不是系统吗,还会害怕死。”
“那那那能一样吗,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啊!”说完,饭团的头紧紧埋在君言溪的颈侧。
“言溪、赵珂、吴彬,你们有办法吗。”聂铃铃话一落,其余人纷纷看向被提名的三人。
君言溪、赵珂、吴彬:“……”
感受到三人友好的视线,聂铃铃喃喃道:“……我也没办法,这不才问你们嘛——”
赵珂:“……抱歉,我目前没想到解决办法。”
吴彬:“我也是。”
于是,大家把目光齐齐聚在没出声的君言溪的身上。
君言溪微微蹙眉,“你们有谁能看出它们的最高修为吗?”
其余人观察了一会儿,齐齐说道:“看不出。”
君言溪认命地闭上眼,“我不保证我的方法管用,但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怕,你只管说,有总比没有好!”
有了赵珂的开头,其余人纷纷附和。
“我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布阵,你们能撑住吗!”
闻言,方琐诧异地说道:“一……一盏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激烈,方琐语气弱了几分,“能……能不能再快点儿。”
方琐绞着手指说道:“我就刚入元婴中期不久,实力没有他们稳定。”
“哦,我就元婴初期。”君言溪语气淡淡地回复到。
君言溪话音一落,除聂铃铃以外均看向君言溪。他们一直没去看君言溪的修为,还以为她和他们一样是元婴中期,现在才注意到她竟是元婴初期。
方琐立刻摆正身子,“这样啊,那行,你布吧!”
这下换所有人盯着方琐看了。
“你们快点考虑,时间不多,对方已经等不及了!”君言溪紧握拳头催促道。
君言溪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不能活着出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命方式,无非就是代价小与代价大的区别。现在,只看他们作何选择。
此刻,各个角落的焦岩蛇吐着猩红的舌头,霎时间,洞内充斥着“嘶嘶”的声音,已经有不少焦岩蛇缓缓挪动着身躯。
闻言,所有人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战斗一触即发。
“方琐,你注意君言溪的安危,其余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拦!”赵珂拿着剑临危不乱地指挥道,“切忌意气用事,一切安危为上!”
所有人:“明白!”
与此同时,洞内的焦岩蛇纷纷发起进攻,刹那间,洞内五光十色。
20. 这么坚决吗
方琐立即来到君言溪面前,为她挡住那些不起眼的攻击,还时不时对着那些焦岩蛇放冷箭,把对方气得牙痒痒。
恨对方如此小人行径,也恨自己眼前发动攻击的人类,要不是自己被牵绊住脚,放冷箭的家伙还能蹦跶到现在。
想到这里,那些被冷箭攻击的焦岩蛇不约而同的发怒,连带着攻击也变得破绽百出,这可为攻击它们的几人提供了便利。
与此同时,君言溪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即将完成的阵法上,刹那间,青色光芒与血色相融,将洞内的景象暴露在众人眼中。
聂铃铃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沾上了黑色的黏液,衣衫褴褛,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样式,反观敌方,显得如鱼得水,黑色的身躯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俨然上位者的姿态,如果能忽略它们此刻愤怒的样子的话。
这时,其中一条焦岩蛇察觉不对,顿时将眼神转移到角落里的君言溪。对方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法器,能让自己感到极具不安。它庞大的身躯在洞内来回扭动,一声嘶吼,洞内所有的焦岩蛇停下攻击,纷纷朝君言溪的所在地疾驰。
聂铃铃一行人还在疑惑焦岩蛇反常的行为,在这时,赵珂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拦住它们,别让它们过去!”
奈何焦岩蛇的动作太快,聂铃铃他们只能拦下一小部分,大部队已经来到君言溪和方琐面前。
一条条焦岩蛇张着大嘴朝二人袭来,方琐见状,连忙从怀中甩出一沓符纸,随手一扬,浓烈的火药味儿顿时充斥在鼻腔,随即凌空画符文,不多时,几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傀儡便冲入蛇堆,渐渐隐没在其中。
方琐连忙转身牵住君言溪,想带着对方转移地点,却不想君言溪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将自己转了个方向,就朝着赵珂一行人的方向扔去。
动作之快,方琐来不及反应,只得慌忙抓紧自己的衣服,好在争气的没叫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被短暂牵制的焦岩蛇张着大嘴迅速朝着君言溪扭动而来,君言溪转身朝着岩壁跑去,借力腾飞向半空,慢一步的黑色流球擦着君言溪的衣角打向岩壁。
君言溪的下方是一条条张着大嘴等待她落入口中的焦岩蛇。君言溪嘴角微扬,右手一伸,随后青红相交的法印便被君言溪打入蛇堆,霎那间,整个山洞被锁魂阵笼罩在其中。
青红相交的雾气将所有焦岩蛇团团包围,阵内传来一声声嘶吼,犹如来自地狱的怨灵。这时,迷雾散去,只见山洞内所有的焦岩蛇全部围在一起,一双双绿色的瞳孔警惕地看着那些渐渐散去的迷雾。
这时,七个人汇聚,纷纷打量着对方狼狈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赵珂,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哈哈哈——”方琐拍着赵珂肩膀大笑着说道。
闻言,赵珂无奈地摇摇头。
聂铃铃拉着君言溪的手看了看,“言溪,你没事吧!”
“放心吧,我没事。”君言溪理了理衣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出去吧。”
“砰!”
话音刚落,碰撞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被困住的焦岩蛇正拼命撞击着阵法。
“你这阵法牢固吗,它们不会跑出来吧!”吴彬指着阵法不安地说道。
“暂时不会,若是还待在这里可就不一定了。”
闻言,乔悦立刻说道:“那我们赶快离开吧,反正任务也完成了。”
“就是就是!”方琐附和道,随后便转身离去,却不想刚一动身,就被焦岩蛇撞击阵法的动作吓了回来。
这时,一个个由青红色迷雾变幻成的迷雾人出现在阵法中,各个拿着类似镰刀一样的武器,将焦岩蛇围在一起,与此同时,所有焦岩蛇纷纷发动攻击,与那些迷雾人开始了第二轮战斗。
只见那些迷雾人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无穷无尽,而焦岩蛇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伤口。这下,狼狈的换成了焦岩蛇。
“它们也有今天!”方琐兴奋地说着。
赵珂无意间撇到君言溪紧皱的眉头,心里咯噔一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君言溪将心里的话如实说出,“我看不清那个蛇王的修为,应该是用什么东西掩盖了,它的智力不低,破阵是迟早的事,你带着他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赵珂本想反驳,可一看到君言溪催促的表情当即把话咽了下去,随后将人全部带走。
“言溪,你一定要赶快追上来!”
君言溪拍着聂铃铃的肩膀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君言溪转身回看阵法,与此同时,蛇群中的蛇王缓缓站直身子看向眼前十六七岁的少女,幽深的声音在山洞内回响:“人类,你杀了我的孩儿,现在又要灭我族人,你究竟是何居心!”
“杀你孩子只为自保,灭族更是子虚乌有的事,况且,战事不是由你们开启的吗。”
“巧舌如簧,你们人类果真贪婪。”蛇王顿了顿,“若是你能破了这阵法,所有事情,一笔勾销!”
闻言,君言溪目露鄙睨地睇了它一眼,“你当我傻,阵法一解,死的就是我。”
“你——”
“呵,你以为我留下来是和你谈什么鬼条件的吗。”君言溪指了指蛇王身后的那群焦岩蛇,“你的子民快变成我乖乖阵法的养料了,而你,蛇王大人,你会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闻言,蛇王转头看向它的子民,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最终只剩下自己。
它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它看过他们一行人的实力,自己比他们高出一阶,而且己方的人数足够碾压对方,这本来是一场胜负已分的对决,却不想被对方反败为胜,就因为眼前的人!
“说实话,你若是强行破阵,估计还能扳回一局,但现在嘛,就凭你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
锁魂阵不光“索魂”,还能间接吸取猎物的力量。说了这么久,蛇王的实力也耗费得差不多了。
君言溪掸了掸身上的灰,“你太过自负,享受着追逐猎物的乐趣,却不想,你自己才是那猎物。”
“话说完了,我的实验,也要开始了!”说完,君言溪的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君言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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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阵法集》里看到过一个阵法,它能以灵兽的灵魂为力量源泉,阵法师血液为媒介,召唤出灵兽生前实力最强大的样子,还能让其拥有自我意识,主动思考并攻击阵法内的猎物,最重要的是,灵兽能跟着阵法师进阶,此阵名为幻兽阵。
这主要是为了那些还想和自己死去的爱宠并肩作战的修士准备的,毕竟不是哪个都能修炼召唤术的。
但现在,就双方这个局面,心甘情愿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能“强娶”了!
将蛇王的记忆剔除,或者为其编造一段新的记忆。这样想着,君言溪将需要的东西一一摆在眼前。洗魂珠、幽姬草、梦还丹等等。
看到对方来真的,蛇王开始慌乱,嘴里不断吐出黑色流球攻击阵法,使得阵法“滋滋”冒响,却不见任何裂纹。
“卑鄙无耻的人类,我是不会屈服的,你的计划注定失败!”说完,蛇王浑身冒着黑气,身躯开始迅速膨胀。
见状,君言溪不免嗤笑,丝毫不在意它的举动,继续提炼着她的东西。魂魄缺失,它的自曝怎么可能成功。
可下一秒,君言溪瞬间抬头,蹙眉看着阵法中的景象。
蛇王那些所谓的子民正被迫向它们拥戴的王献祭灵魂。看到这里,君言溪暗道不好,当即转身朝洞外跑去。
“亲亲你干嘛要跑啊!”肩上的饭团死死扒着君言溪的脖子说道。
“不跑难不成等死啊!”君言溪咬着牙愤愤道,“那个蛇王献祭子民的灵魂为它所用,最差的情况下,它能如愿以偿自曝,最好的情况嘛,它还能和我一战,甚至杀了我后灵魂消散,永不入轮回。”
饭团顿时瞪大双眼,“它……它这么坚决吗,永不入轮回哎!”
闻言,君言溪一言不发,身后岩壁崩塌的声音越来越近。她还是低估了独属于灵兽的高傲,自由于它们而言比自身的性命还要重要,刻在骨子里的是永不屈服。
这时,君言溪前方的岩壁突然坍塌,落石将地面的黏液溅到君言溪的身上,终于,君言溪没有忍住,捂着嘴干呕。身后,是蛇王膨胀的身躯。
蛇王一声嘶吼,朝着君言溪扑面而来,君言溪双手快速变化,眨眼间,地上的黏液变化成一根根藤蔓缠绕住蛇王的身躯,奈何双方力量悬殊,蛇王身子一动,黑色藤蔓瞬间断裂,蛇王的尾巴朝着君言溪袭去,君言溪借力腾跃到半空,躲过一击。
突然,君言溪感觉下半身一紧,便看见蛇王的尾巴缠住自己的双腿,下一秒,整个人犹如断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岩壁上,随后又摔进一滩黏液里。
君言溪咽下口中甜腻的血气,双臂撑在地上,慢慢起身。蛇王周边的黑气围在它的身边上下漂浮,犹如一个个攒动的灵魂。
“你可真霸道啊,你的子民同意献祭了吗。”君言溪冷笑道。
蛇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君言溪,嘶哑的声音响起,“你这么替它们着想,就下去问问它们的意见吧!”说完,蛇王张着嘴巴朝君言溪袭来。
君言溪幽幽的声音在洞内响起,“你要是想杀我,就不要给我说话的机会。”
21. 无头苍蝇
就在蛇王即将来到君言溪面前时,蛇王身上的黑雾瞬间暴起,眨眼间,蛇王便淹没在黑雾之中,绿色的瞳眸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君言溪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嘴角的血迹擦尽,“都说了,你的子民不答应,一意孤行,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亲亲,它这是被它的子民反噬了?”肩上的饭团开口道。
“它子民的怨气还未消,碍于地位不敢反抗,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饭团若有所思,“那咱们快走吧,让它们在这里自相残杀好了。”
“嗯。”
“呵呵呵,想走,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
君言溪二人抬头望去,蛇王身上的黑雾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蛇王身上的鳞片愈发耀眼。
“怎么可能,它的子民这么有奉献精神吗!”说完,君言溪立刻抱着饭团逃窜。
蛇王的声音在洞内回响。
“愚蠢的人类,与吾一起共赴黄泉吧!”语罢,蛇王的蛇尾一伸,君言溪就被蛇尾缠绕至蛇王眼前。
身上的束缚越来越紧,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这时,君言溪身上的黑色玉牌发出光芒,复杂的菱形图案飘至君言溪眼前,随后没入君言溪的眉间,眨眼间,深蓝色光芒乍起,球形空间形成,将君言溪包围在其中。
窒息感消失,君言溪瘫坐在空间内大口呼吸着空气,与此同时,蛇头朝君言溪靠近,张大的蛇嘴犹如无尽的深渊,光亮瞬间消失,漆黑的空间里,恶臭与外界相比更加浓郁。
“亲亲……好热啊……”
饭团就算不开口,君言溪也察觉了这酷热的感觉,似要将二人活活热死,这温度,与火焰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在二人支撑不住时,深蓝色的光芒又起,空间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深蓝色的包围圈将君言溪紧紧包裹。
“砰!”
爆炸声震耳欲聋,霎时间,山洞变为一片废墟。山洞外围不远处的一行人抬手抵挡飞来的碎石。
“不是吧,都塌成这样了,君言溪怎么还不出来!”方琐拍了拍身上的灰,蹙眉看着废墟。
就在一行人一筹莫展之际,废墟之中,一股深蓝色的光朝着外面疾驰,带出阵阵虚影。
好在,聂铃铃和赵珂一眼就看出其中被包裹的君言溪,二人当即运转灵力,拦住疾驰的影子。
巨大的冲击力将二人推后数米,其余人见状,立刻上前帮忙。
双方不对等的力量将聂铃铃和赵珂的左右手顿时反折,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待到灰尘散去,深蓝色的光芒消失,包围圈内的君言溪和饭团出现在众人眼前。
聂铃铃将骨折的手复原,正想去看君言溪的状况,可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朝赵珂走去,抬起他的右手一掰,又风风火火地朝君言溪跑去。
赵珂:“……”其实,我已经复原了……
赵珂看向聂铃铃远去的身影,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又默默地将右手掰回去。
这算是第三次伤害了吧……
赵珂欲哭无泪地想着。
“言溪!”聂铃铃将君言溪抱在怀里,焦急地看着昏迷的君言溪。
乔悦在一旁安慰道:“放心,她没什么大碍,就是晕了过去,我们已经给她喂了丹药了,估摸着一会儿就会醒的。”
闻言,聂铃铃心里的石头落地,“谢谢!”
“哎呀,多大点事儿,再说了,这次还多亏了她!”方琐在一旁毫不在意的说。
其余人连忙附和,“就是就是,也就一枚丹药的事。”
这时,赵珂走来,担忧地说道:“我看她布的那个阵法不一般,会不会对她本人有什么影响。”
赵珂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
赵珂:“……”
聂铃铃一愣,“我……我也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吧——”
聂铃铃话音刚落,正昏迷的君言溪顿时吐了一口血,周围人立刻手忙脚乱,“药药药,吐血了!”
“什么药啊,哪个治吐血啊!”
“药什么药啊,输灵力啊!”
君言溪缓缓坐直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耳朵,面无表情地看着慌乱的人群。那爆炸声差点没让自己升天。
“君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赵珂将水递到君言溪的面前。
看了看赵珂拿来的水,君言溪又看了看赵珂,再看向慌乱的人群,转头将递过来的水喝了个干净。
赵珂能成为领头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君言溪将水壶放到自己的身上,转头对赵珂说道:“我好多了,谢谢,等出去了再还你个新的水壶。”
赵珂微微一笑,“不打紧,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赵珂起身,手递到君言溪眼前,“我扶你起来吧。”
“放心,我没那么弱。”说着,君言溪手撑在地上麻溜地站起身,顺带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
抬头就看见前面那群人眼光在自己和赵珂身上来回扫视。
见状,君言溪表情不变,开口说道:“任务完成,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每个人接下来的任务都不一样,又不知道这个秘境有多大,分开的话会好点吧。”乔悦开口道。
吴彬附和道:“乔悦说的也有道理,大家也只是因为焦岩蛇的任务聚集到一起,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的。”
“既然如此,大家便在此处解散吧,剩下的任务大家要小心,等出去了再聚。”赵珂环视一圈后开口说道。
“左右我也不知道我的下个任务在哪儿,我就跟着赵珂一起咯!”方琐在一旁说道。
聂铃铃想了想,随后开口:“那我就和言溪一路吧!”说着,聂铃铃走过来站在君言溪的身边。
“至此,各位珍重!”
拜别过后,众人纷纷朝着不同的目的地走去。
“言溪,你打算去哪儿。”
君言溪将怀里的牵引石拿出来,上方飘着若隐若现的金线,正指向西南方向,“我阿姐现在应该在找我,左右无事,我们就先跟着牵引石指引的方向去找她汇合吧。”
“好!”
另一边,君苏绾刚和江霁尘救下一队人,此时,正手持长剑与虚魔兽对峙。
君苏绾偏头对江霁尘说道:“你先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我来解决它。”
江霁尘闻言顿时一愣,随后点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江霁尘话落,对面的虚魔兽立刻朝着君苏绾所在地飞奔而去,君苏绾手腕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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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身冲上前,凌冽的剑气四散开来,直冲虚魔兽的命门。
虚魔兽的身躯灵活一扭,堪堪躲过这一击,细如鞭的尾巴不断摇摆,又转身朝君苏绾跑去,与此同时,君苏绾猛然一个回旋,手中的长剑抛出,化作一道蓝光,穿透对方的心脏,霎时间,血光四溅。
这时,另一只虚魔兽突然出现在撤离队伍的左侧,吓得队伍中的一名女孩儿直叫。
“啊!”
前方带路的江霁尘心神一动,正欲出手,可君苏绾却快他一步,蓝光闪过,虚魔兽的腹部自右向左穿透,虚魔兽顿时倒地,血流不止。
“前面前面!”前方一男子惊慌地说道。
江霁尘回头,手一横,面前虚魔兽的脖子瞬间断裂,“虚魔兽很少会集体出行,他们做了什么。”江霁尘没有回头,与身旁走过来的君苏绾说道。
君苏绾眉头微蹙,转身对着队伍说道:“你们做了什么。”
闻言,队伍中的所有人纷纷低头不语,就在二人耐心即将耗尽之际,前方的人开了口,“我……我们就是太饿了,就……就拿了它们的一个蛋吃……吃了。”
“呵,蛋对于灵兽的重要性你们不是不知道,况且还是虚魔兽,它们很难产子,最快也是几十年才有一个,断人子孙,难怪人家会跟你们拼命。”
江霁尘话音一落,四周就被循迹而来的虚魔兽包围。
江霁尘:“……”
怎么,你们还听我调配啊……
见此情行,那队人顿时瑟瑟发抖,“怎么会那么多,不就吃了一个蛋嘛,它们再生一个不就好了吗!”
“别说了,都什么时候了,想想怎么逃吧!”
“他们两个那么厉害,肯定会救我们的,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
如果那两人狠心抛下自己一行人不管,就他们这实力面对虚魔兽群,所有人只会是尸骨无存。
君苏绾和江霁尘自然听见了队伍中的窃窃私语,江霁尘顿时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自己想给君苏绾留下个善良美好的名头,想着救一下这些外门同胞,不然以自己的性子才不会管这档子事!
江霁尘这么想着,余光瞥见身旁一动,以为君苏绾要开始行动,当即正了正身子,可下一秒,就见君苏绾从手镯中掏出了……一个蛋。
君苏绾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下将蛋放在离虚魔兽不远的地方,“我捡的,你们拿去,相持下去,你们没有胜算。”
语罢,虚魔兽群中缓缓走出一头身躯较大的虚魔兽,它徐徐走到君苏绾的身前,低头闻了闻那枚蛋,抬头望向君苏绾。
君苏绾朝着队伍说道:“把营养一类的药液都拿出来。”
闻言,队伍中的人纷纷将药液摆到那枚蛋的旁边。虚魔兽一声低吼,蛋和药液纷纷消失,随后仰天长啸,虚魔兽群渐渐退散,直至消失不见。
队伍中的所有人顿时舒了口气。君苏绾没有看他们,拿出牵引石,朝着指引的地方走去,江霁尘立即跟在身边,“那枚蛋是怎么回事。”
“说了,捡的。”
君苏绾停下脚步,朝江霁尘说道:“你不去做任务吗。”
“我又不知道任务在哪儿,既然没有目的地,我就跟着你好了,好歹不会像只无头苍蝇。”
22. 小小
君苏绾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人家的自由。
两人自从进入秘境之后就没有碰到过自己的任务,虽觉得疑惑,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解,二人的实力摆在这儿,就等任务自己送上门就可。
“你们姐妹的感情真好。”江霁尘瞥了一眼君苏绾手里的牵引石,嗓音低沉地说。
君苏绾神情滞了一瞬,语气不变,“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闻言,江霁尘快速扫过君苏绾的脸,随后安安静静跟在她的身边,没再说一句话。
君苏绾余光瞥到对方的身影,他比自己高处半个头,身形板正,但有时就像个毛头小子,根本不像传闻中的那般阴厉狠鸷,又或许,他这一切,都只是装的,为了让自己放松紧惕,从而拿到剑门长老的位置,甚至更高。
可是这样太过割裂。最近一段时间应师尊的要求,他们一直在一起切磋,对方也一直保持着很好的社交距离,从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更别提无意间表现出什么恶意,相反,他很开心,要是有条尾巴,估计他能甩到天上去。
若是这些情况下,他还能保持精湛的演技逃过自己的眼睛,那自己可得为他授予头衔了。
想到这里,君苏绾捏了捏眼角,“君言溪”的事还没解决,头疼的事又加一件。
君苏绾暗暗打量的动作没逃过江霁尘的眼睛,心里还在暗暗窃喜,转头一看,就看见她捏眼角,江霁尘误以为她累了,连忙询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歇会儿。”
“没事,沙子进了眼睛而已。”
江霁尘了然,想了想,又不确定地开口:“那……要不要吹吹。”
江霁尘话音一落,二人纷纷愣了一瞬,江霁尘的心里懊悔不已。
你在说些什么啊,死嘴!
怕对方误会,江霁尘赶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扇个风给你吹吹……沙子。”
君苏绾:“……不用,多谢。”大概是怕江霁尘又说出什么话,君苏绾又说了一句,“我已经好了。”
“哦……好。”
二人无言,继续跟着牵引石的方向走去,只是脚步比原来快了些许。
……
阳光透过树冠洒下点点金光,远处不时传来灵兽的叫声。君言溪和聂铃铃寻到一处溪流稍作休整。
太阳当顶,正处炎热的夏季,二人走了许久,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后背被烤得生疼。
聂铃铃将手里的手绢打湿,贴上自己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袭来,聂铃铃满意地眯了眯眼,“舒服!”
洗完脸的君言溪见状,连连点头,“这水确实舒服,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哎,咱们走了这么久,愣是一个任务都没碰到,什么运气!”
“放心,肯定不止我们运气这么背,好歹我们还做了一个任务。”
待到将水壶打满,二人朝着阴凉地走去,“我们离你阿姐还有多远。”聂铃铃看着君言溪手里的牵引石说道。
“不好说,这石头一直都是这个亮度,没有很亮,也没有很暗,我都怀疑它是不是坏了。”君言溪将手里的石头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
许是看二人闲得无聊,各自怀里的白色玉牌亮了一下,金色文字显现。
[摘取树菱角×1000]
第二个任务出现,二人面色不变,心里却默默下起了雨。
聂铃铃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我现在收回刚刚的话还来得及吗。”
君言溪摇摇头,“来不及了。”
二人起身环顾四周,双双叹了口气,“这个林子这么大,这得找到猴年马月。”
“树菱角虽生得隐蔽,但好在通常都是扎堆,只要找到一处,想必也不会太难。”
话虽是这么说,但二人心里都清楚,树菱角生长之地及其隐蔽,没有特殊工具的话很难发现。
且其距离地表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其叶子更是与普通野草毫无区别,一个不注意就会擦身而过,而任务的数量又是如此之大。
纵然知道了任务,二人还是待在原地,没有起身的打算,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风景,一时间,微风吹过,凉透了半边天。
饭团舒服地伸了伸脖子,抬头任风抚摸颈部的白毛。
“打扰一下——”
“啊!”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迫使三人尖叫出声,差点没蹦出二里地,待缓过神来,三人转身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乍现的人,“你,你走路没声儿啊!”
齐烬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拱手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故意吓你们。”
这时,君言溪注意到了齐烬腰间的紫色令牌,“哦,继承人啊。”
聂铃铃闻言,朝令牌仔细看去,上面刻着不知名的篆字,“原来是符修的,应该是叫——”聂铃铃摸了摸下巴,“齐烬!”
“正是在下,请问姑娘名讳。”
“我叫聂铃铃。”
聂铃铃话一出,齐烬顿时瞪大双眼,“哦!你就是聂兄的妹妹,怎么没和聂兄一起啊!”
聂铃铃双手交叉,嫌弃地说道:“跟着他干什么,管东管西的,还不如一个人自在。”
齐烬嘴角轻扬,转头看向君言溪,“这位想必是苏绾姑娘的妹妹吧,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女神的妹妹!跟着她,肯定能找到女神!
齐烬兴奋地想着。
“当然!”不记得……
齐烬没拆穿君言溪显而易见的谎话,“你们在这里休憩吗。”
闻言,君言溪和聂铃铃对视一眼,将令二人头疼的任务说了出来。
了解事情的经过,齐烬立刻拍了拍手,“我的任务也是这个,正好,我们三个一起,只是——”
齐烬的话令二人重燃希望,听到后面,二人不安地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就是我没见过树菱角,不知道它长什么样,所以一开始想问问你们,没想到却把你们吓到了。”齐烬再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听到这里,二人心里的石头落地,聂铃铃摆了摆手,“没事儿,我们知道,我们和你说就是了。”
“这样啊,那就好办了,你们能把它画下来吗,我让符儡去找,这样我们就不用满山跑了。”
语罢,空气瞬间安静,齐烬手里的笔和纸就这么停在半空。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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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铃铃用手怼了怼君言溪的小臂,“你画!”
君言溪:“……”
“我们不会画。”君言溪如实说,随后在手镯里掏出一本画册,那是君言溪叫饭团偷摸放在里面的,想着待会儿拿出来给众人看看,以防错过树菱角,但是没想到他们会选择这么考人画工的方式……想画出来。
“……我这里有植物画册,上面有图。”
聂铃铃:“……”
齐烬:“……正好,就不用画了。”
齐烬将画笔收好,拿过君言溪手里的画册,找到有树菱角的标识,随后一张棕色的符纸跃到齐烬的肩头,渐渐化作一个拥有圆圆的四肢,圆头圆脑,拳头大小的小人。
它虽然没有像人类一样拥有眼睛鼻子什么的,但其可爱的外表还是俘获了在场除齐烬以外所有人的芳心。
“哇,好可爱!”聂铃铃走到齐烬的身边轻轻戳了戳小人的小脑袋。
可它就像有意识一样,拍了拍聂铃铃的手,转身贴近齐烬的脖子拱了拱,圆圆的双手紧紧扒住齐烬的脖子。
“好可爱!”
这下,就连饭团也不由得出声。
齐烬摸了摸小人的头,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啊,它有点害羞,等以后熟悉了就好了,你们可以叫它小小,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闻言,聂铃铃和君言溪双双抱住彼此的手,一脸慈爱的看着小小,眼中的喜欢更甚,“还是个小姑娘~”
大约知道小小的模样很招女孩子的喜欢,齐烬就在一旁看着她们互动,并没有出声打扰。
玩到一半,君言溪抬头问齐烬:“那要怎么找树菱角啊!”
齐烬指了指小小,“靠它啊!”
语罢,齐烬肩上的小小跳到植物手册上,摸了摸脑袋,不一会儿,转身朝齐烬点点头。
见状,齐烬的左手在空中开始上下浮动,密密麻麻的文字在手边不断聚集,转瞬间,如小小一般的无数小人出现,一个个跳到地上,开始东张西望。
这时,小小跳到地上,开始指挥着无数的小人。
小小与它们不同的是,身上棕色的颜色会更深,站在其中很显眼,就如同领军人物一般的存在。
不一会儿,小人队伍就将三人包围,仿佛进入了小人国。
“哇,这么多小小。”聂铃铃惊奇地说道。
一旁的齐烬解释道:“小小只有一个,这些……算她的小跟班吧。”
随后,小小吹响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哨子,所有小人的手上都出现了小铲子。
也不知道那圆圆的手是怎么把铲子牢牢握住的,只见它们将铲子扛到肩上,哨声再次响起,它们就遁入土里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却令聂铃铃和君言溪大开眼界。
没想到这小人的集体意识那么高。
想到这里,君言溪转头询问,“这些都是由你操控吗?”
“严格意义来说,是的。”
“那这么多,实力耗费很快吧。”
齐烬想了想,很有耐心地解释,“以前的话会,使用下来人会像从棺材板里拉出来的一样,但是现在耗费不是很大,至少没有像打架那样费力。”
23. 闪岐精灵
看齐烬的确没有不适的样子,君言溪点点头。他们的实力可比自己一行人高出太多,现在不过才刚进秘境,他们自然不会使出超出自己实力范围的法术,现在看来,自己未免杞人忧天。
三人寻到周围一片空地围坐在一起,只等小小带来好消息。
与此同时,君苏绾和江霁尘也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任务。
[捕捉闪岐精灵]
二人将眼前的金色文字抹去,收起外露的灵力。
闪崎精灵的速度极快,只有人的拳头大小,且对气味和灵力的波动极为敏感,逃命技能层层叠加,所以鲜少有人能抓到它们。
“闪岐喜阳,一般出现在花草极多的地方,看来,我们需要再往前走走。”江霁尘转头望向君苏绾。
君苏绾没反对,转身朝前走去,江霁尘连忙跟在身后。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带。金色的阳光撒下,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芬芳的气息,野花随风摇曳,彩蝶翩翩起舞,带来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君苏绾蹲下身子看向那些不知名的小花,上面没有自己要找的痕迹,转头看向江霁尘,对方摇摇头,二人又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终于,在中心一带,二人发现周围花朵的花蕊上有金色光点,这是闪岐精灵身上留下的,意味着闪岐离附近不远,现在正处于光线最强的时候,闪岐大概率正忙着休憩。江霁尘朝君苏绾做了一个手势,二人离开此地,在不远处的阴凉地稍作休息。
君苏绾将水壶放回身上,抬头就看见江霁尘拿着糯米团子蹲在自己面前,他抬了抬手,君苏绾没拒绝,将糯米团子接过。
糯米的软糯加上绿豆清凉的口感,在夏季用来解暑最好不过。
“你那里有抓捕的工具吗。”身侧传来江霁尘模糊不清的话。
“换一个。”
???
江霁尘疑惑地将头转过去,只见君苏绾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红薯,江霁尘了然,口角微翘,掩不住眼中的调笑,不待自己说话,君苏绾再次开口,“腻。”
闻言,江霁尘没有戳穿君苏绾的话。那团子不大不小,两个刚好,虽不能完全饱腹,但也不会出现腻的情况,况且,据自己所知,君苏绾很喜欢甜食。
江霁尘将没吃过的那个红薯递到君苏绾的手上,随后拿出一个瓶子,“喏,绿豆做的,用来解腻最好不过。”江霁尘特意加重了那个腻字。
君苏绾面色不变地接过瓶子喝了一口,“不错。”
“喜欢吗,下次我再给你做些送过去。”
君苏绾噎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调整神态,看了看手中的瓶子,望向身侧,“这些都是你做的?”
江霁尘点点头,“嗯,怎么,是觉得我不会。”
“确实,和传闻挺不符的。”
“嗯——传闻不可信,毕竟我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且实力还这么强大的……同伴,已经不多了。”江霁尘正了正身子,歪头看着君苏绾,煞有介事地说道:“所以,阿绾姑娘可要好好珍惜啊。”
君苏绾不甘示弱地看回去,“我实力也不赖,所以——”君苏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睛望向前方,“你可不要拖我后腿。”
二人交谈间,前方的草地上出现点点金光,闪岐精灵要出现了。江霁尘起身的同时,君苏绾开口:“我这里有个捕网,但估摸着作用不大。”
“好巧,我也是。”
说话间,草地的中央,一个金色的身影出现,淡金色的蝴蝶翅膀在空中不断挥舞,犹如蜜蜂般的五彩身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二人并未上前捕捉。闪岐的防范意识很强,目前只有一只,若是打草惊蛇,其余的闪岐只会藏得更加隐匿,那另一方的任务也就完不成了。
唯一的好处是,闪岐的眼神不好,所以,它们通常会根据气味以及灵力的波动判断周围是否安全,这也是为什么两大个活人站在不远处它也不跑的原因。
二人无言站了许久,终于出现了第二只闪岐,再然后,越来越多的闪岐出现了,看样子,足足有十多只。
见状,二人心中不免惊奇,按照以往来说,闪岐很少会扎堆出现,有五只已经是运气很好了,现在来看,二人怕是捅了闪岐窝。
江霁尘不禁瞥了一眼君苏绾,嘴角不自觉地往上一扬,心里想,这福宝也是让自己碰到了。
二人递了一个眼神,随即放缓脚步,朝中央走去,衣角划过花草,沙沙声响起,好在一阵风吹过,掩盖了二人的声音,二人一路向前,在距离闪岐一米远的距离停下,此时,君苏绾眼前不远处有两只闪岐,而江霁尘的面前却一只都没有,最近的一只也飞去了两米开外。
江霁尘朝着君苏绾暗暗叹了口气,眉毛微微一挑,双手环抱,等着君苏绾下一步动作。
君苏绾看出江霁尘眼里的挪愉,眼球往上,翻了一个白眼,继续朝前一步步靠近闪岐。
就在这时,那两只本来挨在一起的闪岐却突然分开,其中一只的翅膀朝另一只狠狠扇去,被扇的那只被迫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停在半空中几秒后消失不见,只留下金色的光点在半空中飞舞。
剩下的那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的缘故,在空中开始胡乱飞舞,君苏绾的眼睛一直盯着它看,奈何也被它绕得眼冒金星,待到重新睁眼,眼前哪还有闪岐的身影。
君苏绾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江霁尘,正当自己想让他转战场地时,对方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自己别动,君苏绾疑惑之际,江霁尘已经静悄悄地来到自己眼前,清冽的竹香扑鼻,让君苏绾不禁绷直身子。
江霁尘将准备好的透明罐子靠近君苏绾发髻上的闪岐,一股淡淡的蜜香袭来,闪岐的翅膀扇了扇,君苏绾才明白那只闪岐停在了自己的发髻上,无奈的同时只希望江霁尘的动作快点。
这时,闪岐终于动了动身子,循着味道飞入罐中,江霁尘迅速将盖子盖上,顺手将被闪岐弄歪的簪子扶正,这时,君苏绾抬头,二人对视,江霁尘的手还维持着扶正簪子的动作,在外人眼中,是江霁尘在摸君苏绾的头。
君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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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拿过江霁尘另外一只手上的罐子,歪了歪头,发髻撞上江霁尘的手,示意他回神。
江霁尘眼角微弯,右手渐渐放下,指尖装作不经意抚过君苏绾的耳垂。
君苏绾的身体一僵,正想与江霁尘对峙,对方却快她一步向前走去,就连留下的背影都显示着他的愉悦。
君苏绾可不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于是,心里冒出了想要给他捣乱的心思,可也只有一瞬,却还是配合着他抓闪岐。
不知道是不是罐子里的闪岐发出了什么信号,抓第二只闪岐的时候二人可是费劲心力。一只闪岐停在江霁尘的肩膀,君苏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罐子扣在江霁尘的身上,很响亮地一声,因为其余的闪岐受了惊吓,纷纷消失。
君苏绾将盖子扣上递给江霁尘,江霁尘一边揉肩膀一边接过罐子,欲哭无泪。
君苏绾转身,没去看江霁尘的样子,只是背影却透露出主人美好的心情。
那一罐子下去,估计会肿半天。
想到这儿,君苏绾嘴角不自觉地往上一扬,心情愈发愉悦。
而另一边的君言溪、饭团和聂铃铃正站在岸上替水中的齐烬加油打气,于是,在加油小分队不断的鼓励之下,齐烬抓了整整四条鱼,又肥又大。
于是,三人蹲在河边处理好内脏,走到堆好的火堆旁,拿起饭团寻到的树枝串好,开始了烤鱼。
三人本来可以使用灵力抓鱼,但齐烬觉得没意思,便自告奋勇下水捉鱼,于是便出现了开头加油的场面。
肥鱼在火势的攻击下渐渐卷起鱼皮,小分队有说有笑地等着鱼烤好,整个氛围其乐融融。
“哇,好香啊!”聂铃铃忍不住吸了吸空中的香气。
君言溪咽了咽口水,朝齐烬竖了一个大拇指,“厉害,是真香啊!”饭团在一旁使劲点头。
齐烬将鱼翻了个面,“过奖了,你们要是觉得好吃的话,我变着花样给你们做。”
“对了,这只小羊羔真的吃肉吗!”齐烬疑惑地看着饭团。
君言溪点点头,“放心吧,它能吃。”
“言溪,你这小羊是怎么得的,我没见过头上还长草的羊啊,我回去还特意翻了《灵兽集》呢!”
!!!
饭团不动声色地将身子贴近君言溪。
“啊……这个嘛,说来话长,我偶然得到的,它跟我的羁绊还挺深哈哈哈哈——”
齐烬摸了摸下巴,“或许是什么特有的品种呢……”
君言溪摆了摆手,“管他呢,至少它好养活。”君言溪指了指那些鱼,“话说这鱼是不是可以了。”
闻言,齐烬将心思回归到鱼的身上。他从空间里拿出匕首,朝四条鱼划了划,“可以吃了!”
“这里还有些调料,你们按自己口味添加吧。”齐烬拿起一个小瓶子说道:“这里面的辣椒比较辣,如果能吃辣的话可以试试这个。”
听到这里,君言溪瞬间抬头,从齐烬手里拿过那个瓶子,一打开,扑鼻的香气传来,彻底点燃君言溪躁动的味蕾。
24. 闪开,我要开大了!
“哇,这辣椒不错啊,在哪儿买的。”
君言溪将辣椒洒在鱼肉上,扑鼻的香味顿时弥散开来。
“这是我外公他们自己做的,市面上可买不到这么好的辣椒,下次我去的时候多带几罐,到时候分你。”齐烬朝君言溪挑了挑眉。
君言溪立刻双手抱拳,“多谢少侠!”
吃完鱼,几人满足地躺在地上摸着肚子,又毫无形象地打了几个饱嗝。聂铃铃闭着眼,砸吧着嘴,朝空中比了个大拇指,“不错不错,这手艺,以后都不愁吃喝了。”
君言溪双手枕着脑袋,懒洋洋地说道:“就算没有这手艺,他也不愁吃喝。”
“停!打住,别夸了,改天请你们吃大餐!”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聂铃铃和君言溪对视一眼,嘴角上扬,二人同声道:“成交!”
这时,君言溪摸了摸发痒的脸,却听到了东西落地的声音,很小声,君言溪转头看去,棕色的小人正叉着腰气鼓鼓地看着自己。
君言溪立刻坐起身来,聂铃铃也察觉到周围的变化起身,“嗯~准备收网咯。”躺着草地上的齐烬开口道。
这时,草地上出现的小人越来越多,直至摆成一个箭头,指引几人朝前走去。
小分队跟随指示,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小小在小人堆里跳出来,飞快来到齐烬的肩上,蹭了蹭齐烬的脖子。
所有小人逐渐堆积在一起,成了三个大小相同的人堆,渐渐的,他们的身躯融合在一起,不多时,光芒褪去,三个包袱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聂铃铃和君言溪快速上前,只见那三个包袱里都是树菱角。齐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了,任务完成,不多不少,一个包袱正好一千个,交差吧。”
三人的玉牌闪了闪,二人的第二个任务完成,眼角藏不住的笑意。
就喜欢这种躺平的感觉!
二人将东西收进储存空间里,快步走到齐烬的身边,“哎呀,小小真棒,那么厉害,真能干!”
“就是就是!”
“也多谢齐大侠的慷慨相助,不胜感激啊!”
说完,二人纷纷朝齐烬抱拳。
“客气,应该的!”齐烬双手交叉,头往上仰,收下毫不吝啬的赞美,小小偏头看着齐烬,学着他的动作对着二人。
几人经过短暂的商量之后,准备跟随君言溪踏上寻姐之旅,于是,君言溪自然而然地接过接力棒,带领众人踏上旅途。
……
傍晚将至,君苏绾和江霁尘将身上的污渍处理干净,瞥见对方那狼狈的样子,二人不免笑出声。
就在不久前,二人遭遇了一场小规模的兽潮,其中还有实力较为强大的灵兽,没有好的避险地,为了不让对方群起而攻之,二人只能释放友好的信号,能躲就躲,非必要不出手,好在对方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没有刻意刁难,要不然一打起来,谁输谁赢也未可知。
可这并不会让二人好过,飞扬的尘土,灵兽的暴乱,加上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灵兽的粪便,二人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待处理好一切,二人坐在树下相顾无言,这时,江霁尘开口:“你饿不饿。”
“我还好。”语罢,君苏绾眼睛一转,从手镯里拿出君言溪塞给自己的一叠肉饼递给江霁尘,“我这里有些吃的,你饿的话吃些垫垫肚子。”
江霁尘嘴角含笑,眉梢微微一挑,“我都在这儿了,怎么会让你吃这个,等我!”说完,江霁尘起身朝君苏绾的身后走去。
不多时,江霁尘便拎着两只兔子回来,随后走向不远处的溪流,君苏绾起身看了一会儿,随即走过去,对着蹲在溪旁处理内脏的江霁尘说道:“需要帮忙吗?”
“我来就好。”说完,江霁尘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君苏绾,“要不……你去找树枝。”
君苏绾点了点头,随后朝树林走去,很快,君苏绾便抱着一堆柴火回来,此时,江霁尘迎着霞光将处理好的兔子拿过来,一切准备就绪,君苏绾在一旁看着江霁尘摆弄着兔子,自己时不时添柴火,整个氛围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说话,却让君苏绾感到安心。
大概太过安静,让江霁尘有些难耐,他拿出一壶酒,对着君苏绾说道:“喝吗?”
君苏绾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江霁尘:“……”
“要不试试?”怕君苏绾误会自己图谋不轨,江霁尘连忙补充道:“你放心,这是我自己酿的青梅酒,比较偏甜,不醉人。”
君苏绾犹豫了一下,接过酒,将塞子拔掉,清甜的香味瞬间钻进鼻腔,没有一丝酒该有的味道,要不是江霁尘自己说这是青梅酒,自己都要以为这只是一壶甜水。
这样想着,君苏绾的手被碰了一下,偏头过去,竟不知江霁尘何时来到了自己身旁,连带着烤兔子的架子也被调转了方向,随后声音传来,“干杯!”
说着,江霁尘喝下手里的酒,君苏绾隐下心里不明的意味,浅浅尝了一下手里的酒。
甜甜的,酒的味道不是很大,也确实是酒,不知道言儿会不会喜欢。
想到这儿,君苏绾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毕竟,那已经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了。
“呐,尝尝!”
君苏绾回神,只见江霁尘拿着一块兔肉蹲在自己眼前,君苏绾下意识想接过那块肉,江霁尘却躲开,“有油,别弄脏了。”
君苏绾眉头微皱,“可是——”
“别可是了,没人看见。”说完,江霁尘将手里的□□近君苏绾的嘴,君苏绾一愣,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低头将江霁尘手里的肉吃掉。
“怎么样,熟了吗?”
君苏绾刚想点头,又瞬间抬头看向江霁尘,对方眼里止不住的笑意,君苏绾佯装恼怒,“你拿我试毒啊。”
江霁尘却没否认,笑着点了点头,“嗯,谁让你发呆的!”君苏绾紧握右拳,朝着江霁尘锤去,却被对方躲开。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君苏绾将头转向一旁,“一般般,没有言儿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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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江霁尘微愣,这还是君苏绾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君言溪。
江霁尘装作不服输的样子,撇了撇嘴,“哦~是嘛,看来我得找机会同妹妹切磋切磋,让你这个裁判再好好评价评价!”
君苏绾嘴角噙着笑,“你想和她比?”
“嗯,不行吗?”
“那输的只会是你。”
“为什么!”江霁尘皱着眉头,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不都说了嘛,我是裁判。”
“啧啧啧,伤心呐——”
不待话语说完,二人迅速起身背对彼此,眼神警惕的看向周围,除了火星四溅的声音,周围静悄悄的,二人却没有放松警惕。刚刚那一瞬间的危险气息两人都察觉到了,此时,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来了。”
江霁尘话一出,二人手里的武器蓄势待发。
“簌簌!”
草丛里传来声音,眨眼间,五条狮晰狼将二人团团包围,目测修为都不弱。不待江霁尘说话,君苏绾抢先开口,“我二你三。”
闻言,江霁尘一愣,不可置信地望向身后,可说话的人已经提着剑冲入敌群,江霁尘回过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君苏绾,你学坏了,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这样想着,江霁尘提着剑,认命地朝前袭去。心里虽是这样想,但江霁尘将君苏绾的后方守得严严实实,期间有条狮晰狼想绕过江霁尘偷袭君苏绾,却被江霁尘一脚踹回原地。
江霁尘的心里很清楚,就算那条狮晰狼过去了,它也伤不到君苏绾。君苏绾的成长很快,比自己还要快很多,想到刚见面那会儿,她的实力应该还在自己以下,虽只是一阶,但那是元婴跨虚神的境界,想要突破却不易,可她仿若没有障碍一般,轻而易举进入虚神。现如今,她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甚至可能在自己之上。
一般人进阶如此之快,根基恐怕不稳,恐会造成身体的负担,江霁尘也担心过,总是时不时向师尊打探过君苏绾的身体状况,可是师尊却说君苏绾的身体情况好得不能再好,还让自己多跟君苏绾学学,别老想些有的没的。
想到这里,江霁尘的心里顿感无力,一想到哪天会被君苏绾抛下,心里就不由得乱糟糟的,只是修炼这事急不得,要不然,君苏绾没走火入魔,自己却抢先一步,这不得闹笑话,到时候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思及此,江霁尘的招式越发凌厉,对面的三条狼隐约有撤退的心思,正当江霁尘想快速解决时,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啧,难缠。”
江霁尘察觉出君苏绾想做什么,将眼前三条狼逼退,随后跃到一旁树上,默默为它们点了三支香。
君苏绾手腕一转,磅礴的剑气四散,此时,君苏绾腾空而起,手中的长剑逐渐变大,堪有两人高,霎时间,寒光四射,心魂俱震。
君苏绾双手紧握巨剑,旋身挥出道道残影,掀起阵阵狂风,刀风凌厉,出手快准狠,巨剑越舞越快,犹如深海蛟龙,掀起层层巨浪。
25. 天 塌 了!!!
剑风褪去,周遭恢复寂静,树叶缓缓飘落。君苏绾收回长剑,冷眼看着地上五条狼的尸体。
没有断肢更没有头颅分离等极具血腥的场面,招招命中要害,俨然几具堪称完美的艺术品。
江霁尘跳下树,悠悠地来到君苏绾的身旁,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被层层树叶掩盖的兔肉上,“哎,可惜了我的肉。”
“不可惜,多的是。”
江霁尘疑惑地偏头过去,君苏绾示意他看向地上躺着的狼,江霁尘略带嫌弃地摇摇头,“啧,不行,它们的肉不好吃,又干又柴。”
闻言,君苏绾不明意味地看向江霁尘,对方却摸了摸鼻子,转头准备收拾场地。
“别收拾了,我们换个地方。”
江霁尘点了点头,“听你的!”
正当二人商量着该往哪边走时,君苏绾怀里牵引石的金线逐渐变得清晰,“言儿应当在不远处,你——”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过去吧!”
不待君苏绾反驳,江霁尘就率先跟着牵引石的方向走去,见君苏绾还停在原地,还不忘回头催促,“快走啊,要不然妹妹该着急了。”
想甩开我,不可能!
江霁尘回过头,快步离开,就差脚下生风。君苏绾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他怎么比自己还着急!
与此同时,小分队惊喜地看着君言溪手里的牵引石,聂铃铃高兴地拍了拍君言溪的肩,“太好了,终于有变化了!”
“对对对,我们赶紧过去吧,说不定女……君小姐在找我们呢!”
说着,聂铃铃和齐烬抛下君言溪朝着君苏绾所在地疾驰,二人头也不回地说:“走快点啊!”
君言溪:“……”
不是,他们急什么!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君言溪手里牵引石的金线缓缓变直,几人激动地看向前方来人。
齐烬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挥舞在半空中的手在看见来人后停滞,笑容逐渐凝固。
江霁尘,他怎么在女神旁边,走开啊啊啊啊!
君言溪看见君苏绾身边的男子愣了一瞬,随后快跑到君苏绾的身边,“阿姐!”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君苏绾转过君言溪的身子四处打量,衣物虽有脏污,但好在没有受伤,随后又准备拿着君言溪的手把脉。
见状,君言溪顿时捏了把汗,微不可查的将手转了一个方向,双手攀上君苏绾的前臂,朝江霁尘点了点头,“阿姐,不介绍介绍?”
君言溪的小动作没瞒过君苏绾,但她也没再深究,“这是江霁尘,与我同一个师门,上次有过一面之缘。”
“这是君言溪,我的妹妹。”君苏绾转头对江霁尘说道。
江霁尘嘴角微微翘起,拱手道:“百闻不如一见,见过君二小姐。”
君言溪连忙回礼,“客气客气,都是熟人,不拘礼数不拘礼数。”
江霁尘点了点头,随后歪头看向躲在君言溪身后的聂铃铃,“怎么,没和你哥哥一起。”
聂铃铃知晓江霁尘看到自己了,本想降低存在感,好让江霁尘别把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哪成想,这厮就是故意的,“谁想跟他一起,管这管那儿的!”见躲不过,聂铃铃索性从君言溪身后出来。
见君言溪下巴趴在君苏绾的肩上,眼神却在聂铃铃和自己身上来回转悠,江霁尘开口说道:“我与她的哥哥聂星是好友。”
君言溪点了点头,随后眼神又在他和齐烬身上来回看,可这时,江霁尘似是没看到自己的眼神一样,低头整理自己的衣物,齐烬也是一样,低头看着手里的小小。
从一开始两人见面,就分别甩了对方一大眼,这回又是这个样子,嗯,不对付。
君苏绾将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含笑,点了点君言溪的额头。君言溪摆正身子,收回看戏的目光。
“阿姐,你任务完成了多少。”
君苏绾眉头微皱,“不多,就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遇不到任务。”
闻言,除江霁尘以外的所有人均震惊地看着君苏绾。
“怎么会呢,我们虽然也不多,但第二个任务也完成了。”聂铃铃疑惑地开口,君言溪在一旁点点头。
“不知道,反正任务都是随机的,估摸着是因为现在还尚早吧。”
“只要完成随机十个任务就行,大家的任务大差不差,况且现在还早,我们人这么多,恐怕走着走着就遇到了呢。”安静的齐烬总算开了口。
聂铃铃摸了摸下巴,“话是这么说,就怕遇见和其他人一样的集体任务,到时候为了争夺资源,少不了一场恶战。”
聂铃铃话一出,一抬头就发现所有人看着自己。
“咳,就算要怕,怕的也是对面吧。”君言溪清了清嗓子,眼神在拥有紫令的三个人身上徘徊。
聂铃铃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对啊,自己这儿可是有三个继承者啊,五个就占了三个,集体任务直接带飞好吧!
这样想着,聂铃铃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夜幕降临,一行人围坐在一起,君言溪下意识的坐在君苏绾身旁,没想到江霁尘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君苏绾的另一边,就这样,君苏绾被二人夹在中间。
见君言溪又盯着自己,江霁尘似是才明白君言溪的眼神,“哦,我习惯了。”
???谁问你这个了,虽然的确是这个意思,但你是不是有点明目张胆了!
!!!什么习惯了,江霁尘你个瘪犊子,离我女神远点啊!!!
哦莫,有好戏……
正常正常,人家男女主,很正常。
一行人心思各异,唯独君苏绾雷打不动。这时,江霁尘突然起身走向一旁,不久后又坐回原地,身子略微向君苏绾倾斜,“阿绾,聂星那边有事,我得过去一趟,我不好带铃铃过去,她就交给你了,你们注意安全。”
君苏绾点了点头,“放心。”见江霁尘还没走,君苏绾嘴唇一抿,“注意安全。”
闻言,江霁尘隐下心中的雀跃,嘴角一抽,面色郑重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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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罢,便转身离去。
江霁尘没有想到君苏绾会这么说,自己只是出于私心想跟她多待一会儿,出乎意料的回答,却让自己内心止不住地欢喜,连带着对于聂星的冒昧打扰也显得毫不在意。
我不管,她就是在担心我。
江霁尘这样想着,怀抱着满心欢喜朝着目的地疾驰。
由于距离足够近,二人的对话自然没逃过君言溪的耳朵,此时,君言溪正强压着嘴角看着对面面色铁青的齐烬,抱着饭团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而此时的齐烬感觉天都要塌了。早在江霁尘靠近君苏绾时,齐烬的耳朵竖得老高,身子也不自觉地坐直。
一开始听到他要走,心中的欣喜都快要溢出眼神,再听完对话后,齐烬僵了好一会儿。
不是,他那个语气,干什么呢,还阿绾,他多冒昧啊,他就是故意的!他他,我都没叫过……女神啊,你怎么不反驳他啊!都进展到这地步了吗!
而这时,距离远,实力不够的聂铃铃还被蒙在鼓里,正与小小玩闹。
齐烬所有的反应都在君言溪的眼皮子底下,经过饭团的透露,才知道这小子暗恋君苏绾,可惜了,注定的结局不可更改,可怜的孩子哟。
君苏绾从那声“阿绾”回过神来。其实对于称呼,自己并不在意,没什么好在意的,嗯,没有。
回过头来,发现君言溪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怎么,是不是冷了,怎么发抖。”
闻言,君言溪止住笑,抬头看向君苏绾,余光却瞥见齐烬幽幽地目光。
不能让他知道我笑他,不然不得找我算账。
君言溪清了清嗓子,“阿姐,他刚刚叫你阿绾,多冒昧!”
齐烬在君苏绾看不见的地方使劲地点头。
君苏绾微怔,“称呼而已,不用太过在意。”
君言溪了然,就知道她会这么说。随后靠在君苏绾的肩上闭眼休憩。
在即将闭上眼的那刻,还看见齐烬的头还在上下点动。
哎,可怜的孩子啊,知道你和男主的差距吗,你在这么点下去,人就点远了。
对,女神说的对,就是称呼而已,多大点儿事,女神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么想着,齐烬将头抬起来,对面的君言溪正倚着君苏绾休憩,齐烬开口道:“今晚我守夜,你们先休息吧,养好精神最重要。”话里说了众人,可眼睛却只盯着君苏绾。
一旁的聂铃铃闻言,当即举双手赞成,借着冷的缘故,跑过去靠在了君言溪的身上。
见状,君苏绾朝齐烬投去了致歉的眼神,“今晚就拜托你了。”
齐烬双手连忙摆动,“没事,应该的!”
好不容易等到江霁尘走了,我不得表现表现。
这样想着,齐烬又添了把柴,火光逐渐变亮,将正在休憩的三人的脸映照得发红。
正在睡梦中的饭团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对着不远处的火堆发懵了好一会儿,转身将整个身子埋在君言溪的怀里。
26. 探索魔渊矿
天一亮,小分队简单收拾过后,再次踏上了寻找任务的艰难旅途。
“我们这一届的任务掉率会不会太低了点。”走在前面的聂铃铃拿着树枝挥舞,嘴里不断抱怨着。
齐烬闻言接过话头,“我师尊说过,我们这一届的天赋不错,就连外院也多了很多好苗子,估计这次是故意调了掉率的。”齐烬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们内院应该会多出好些人,各分门都在物色人选。总之,我们这一届是最有看头的。”
“那这样看来,任务应该也不会太简单了。”聂铃铃顿时皱着眉头。
君言溪在后面安慰道:“放心吧,我们做的任务不也挺好处理的,只是可能时间上会多花费点。”
“只是现在是初期,后面也不好说。”
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君苏绾还是开了口,“大家也不要太过担心,月试只是为了检测大家的学习成果,并不会在任务上特地难为人,不然就会偏离本质了,我们只要竭尽全力就好。”
君苏绾话音一落,众人的玉牌纷纷闪了一下。
[探索魔渊矿]
“魔渊矿,那是什么?”君言溪疑惑地询问道。
“听说是上古时期魔族死后留下的魔气所化,没想到这个秘境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听完齐烬的解释,君苏绾的眉头微皱,“魔渊矿石具有吞噬心智的能力,更何况是一整个矿洞,稍有不慎,恐会损伤神智,更重要的是需要注意残留的魔气。这个任务需要小心,切不可大意。”
“明白!”
“哎!那些人是不是也是这个任务。”
众人循着聂铃铃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方来了十人左右,内院外院皆有。
领头人是内院的人,朝这边看了一下,随后领着队伍走了过来,双方纷纷行礼。
“各位好,我叫段兆。想必几位的任务也是关于魔渊矿的吧。”
“正是!”作为唯一的男性,齐烬立刻走了出来,上前攀谈。
“既然如此,可否同行。”
闻言,齐烬向后看了一眼,见她们没有拒绝,随后便答应了段兆的提议。
“仁兄应该是齐烬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哪里哪里,段兄也是仪表堂堂啊……”
剩余几人在背后静静地听着二人间的吹捧,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君言溪突然想到自己这一届的年龄大概都在十六七岁,现在看着他们如此游刃有余地攀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一种看小孩子工作的感觉,可爱又透露着滑稽。
虽说自己的原身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可自己总带了点大人的视角看世界。若自己没记错,目前“君言溪”正处于十六岁,而君苏绾因为“君言溪”的缘故,特地晚了一年进混衍宗,今年十七。
貌似江霁尘也是晚了一年,因为什么呢,总不可能是因为君苏绾晚了一年,所以他自己也跟着晚了一年?
可一想到这二人的关系,貌似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在此之前,二人也没见过面啊,难道又是一个彩蛋。
想着想着,右边突然传来声音,“请问是君苏绾君姑娘吗,我也是剑修,可否像你请教些问题。”
君苏绾顿时转头看了一眼君言溪,见状,君言溪拍了拍胸脯,示意君苏绾放心,随后为她们腾出空间。
见君苏绾点头,四五个人顿时涌了上来,将君苏绾团团包围。
君言溪看着君苏绾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此时,齐烬正在接“商务”,聂铃铃也在与同是体修的人攀谈,君言溪微微挑眉。
怎么,阵法不招人稀罕啊!
“亲亲,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我怎么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饭团在君言溪的肩膀上抖了抖身子,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的感觉没错,而且还是两个。”语罢,君言溪转头朝身后的两个“监控器”看去。
“她转过来了,快低头低头!”其中一人掐着另外一人的胳膊说道。
“低了低了!”二人就这么维持着低头的姿势走了一会,终于,有个人坚持不住,装作看风景的样子,朝君言溪的所在地撇了一眼,见她没再往自己的这里看,顿时舒了口气。
朝身边的人一锤子锤了过去,“可以了,她没看了。”
那人迅速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不安地拉着另一人,“魏七,她没发现咱吧!”
魏七不满地啧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我们又没干什么,你慌个鸡毛啊,就你这畏畏缩缩的样,迟早得被人发现。”
“那,那怎么办,她现在跟着君苏绾呢,我们也不好下手啊!”
闻言,魏七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见机行事吧,大不了就放弃,完不成那人也不会把我们怎样。”
“可是,那可是一千块上品灵石啊!”
“那你说怎么办!”见周围人看了过来,魏七意识到声音太大,道了歉,随后甩开周毅的手,低声吼道:“那能怎么办,君苏绾可跟着的,要是被发现了,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过了一会儿,魏七叹了口气,“等着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语罢,魏七从怀里拿出来一幅地图,随后跑到齐烬二人身边。
“队长,我这里有幅地图,我看上面标注了有魔气的地方,要不咱们去那里碰碰运气。”
说完,魏七将地图递给二人,齐烬接过地图,上面的确标注了一处地点,而且离众人的所在地不远,齐烬将地图和上,面露疑虑。
混衍宗有一个奇物斋,专门售卖学生们闲置的或者需要出售的东西,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其中就包括关于秘境的地图。
但是秘境会随时变幻,地图的作用不是很大,而且地图只是秘境的某个小地点,不涵盖整个秘境,再者,记忆有偏差,不确定的因素就更多。
可能上次这个地方是安全的,但这一次因为秘境变换,这个地方就变成了一个危险地带,甚至可能会是秘境禁地。
魏七看出齐烬的疑虑,斟酌着开口:“我一开始怕地图不对,特意拿着它跟着队伍走了很久,发现地点都对得上,也许我们运气不错,刚好这块地没变过,反正我们也得东找西找的,不如,就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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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地方。”说着,魏七抬头看向段兆。
“魏七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们各自都商量商量后再做决定。”
齐烬点了点头,转身朝君苏绾走去,随后开口将另外两人喊了过来,见齐烬一行人开始商量,段兆将所有人聚集开始询问意见。
经过双方决定,决定冒险一试,于是段兆开头,带领大部队朝目的地走去。
见目的达到,魏七放慢脚步,与周毅同行,“只要让她进入那个位置,我们的任务也就达到了,你注意点儿,别让其他人看出端倪。”
周毅搓了搓手,眼里毫不掩饰的兴奋,“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一千块上品灵石,发财了发财了!
“亲亲,那两人不对劲,咱得注意啊!”饭团一改往日的姿势,整个身子朝后,双眼微眯,暗戳戳看着走在队伍末端的两人互动。
“是嘛,那你听到什么了。”君言溪看着饭团的样子,好笑地询问。
饭团啧了一声,惋惜地回复道:“距离太远,没听见,但肯定是不好的事,要有心理准备啊亲亲。”说完,饭团装作刚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随后掉头。
一炷香后,众人来到了地图上标识的地点,眼前的景象处处透露着它的不同寻常。
众人站立的位置被明媚的光线笼罩,而前方,却是暗无天日。
“这,这怎么是这样啊。”队伍中的一名女修害怕地说道。
“会不会是因为魔气啊。”
“那这魔气也太多了吧,连路都看不清了。”
“要不咱们别去了,这也太恐怖了,过三天之后咱们再去做新的任务吧。”
“你疯了吧,三天,等三天过去了我们的排名都到哪儿去了,到时候哪里还有好东西给我们。”
不安的气息逐渐在队伍中弥漫,已有不少人开始打退堂鼓。
“来都来了,总得进去看一眼吧,再说了,这里还有两个继承者,外加一个阵法大师呢!”
听起来是夸奖的话,此刻却显得格外刺耳。
君言溪朝说话的女修看了一眼,阴鸷的目光当即让那人闭了声。
“好了!”段兆转过身,“想去的就跟着,不想去的就留下,或者自行离去,大家不过萍水相逢,没必要捆绑。”语罢,段兆朝君苏绾点头致歉。
“齐兄,你们的意见呢。”
不待齐烬回头询问,三人立刻站在了齐烬的身边。
齐烬:“……”
“啊,走,来都来了嘛不是。”说着,齐烬开始打头阵,三人随后。
段兆朝队伍看了一眼,随后好几个人都站了出来,直到最后,只有两三个人停在原地。
见此,剩下的几个人咬咬牙,也跟了上去。段兆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跟上齐烬他们的步伐。
众人踏过明暗交界的地方,渐渐被黑暗吞噬。
君言溪察觉到了身旁熟悉的气息,当即挪了挪。
齐烬双手交叉,符纸将众人尽数包围,随后符纸自燃,一盏盏火光出现,将景象摆在众人眼前。
27. 尽找抽!
火光一上一下,连带着影子也活蹦乱跳。四周静悄悄的,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笼罩,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周围的树木枝条其形各异,异常扭曲,宛若畸变干枯的手臂。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让人不自觉地颤抖、恐惧以及不安。
这时,一根细细的东西,带着温热的温度缠上了队伍中一名女孩子的脚脖子,女孩子顿时愣在原地,颤抖着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踝。
“啊!”
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响起,不禁让人失魂,心跳加速。众人连忙看向声源地,此刻已有手疾眼快的人上前,提剑一挥,一只长尾鼠命丧当场。
见此,一女修顿时怒火中烧,“你叫什么,一只长尾鼠而已,至于吗!”
“我……我害怕呜呜呜——”女孩子顿时瘫坐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哼,怕你还跟来,自不量力!”
“好了,别说了,她这样子也走不了,你们还有谁不想去的,与她一同出去吧。”段兆话毕,当即有几个人站了出来,随后准备驾着女孩儿走出去。
“慢着。”齐烬穿过人群,来到几人面前,将三张符纸递给他们,“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几人道了谢,随后离去,大部队继续向前。
队伍末尾,周毅不安地说道:“这里这么诡异,我们不会有事吧。”
魏七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一眼周毅,“有事的是他们,不是我们!”随后快步向前,没再理会周毅。
众人终于穿过幽暗的森林,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带,依旧是昏暗的天际,前方不远处有一洞穴,正散发着红光。
那红光亮得出奇,众人站在不远处,都被亮得晃眼,一个个被映照得发红,乍一看,恍若地狱深处来的恶鬼。
这时,君言溪不安地看向四周。这里的布局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更多的是不安,此刻,君言溪的心跳极速加快,手上不断冒着冷汗。
君苏绾察觉到君言溪的不对劲,刚想询问,就被君言溪拉着手腕退至她的身后,只见君言溪眉头紧皱,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冒着红光的洞穴。
与此同时,周毅怼了怼魏七的手臂,低声询问道:“这就是那个人说的地方吧。”
“应该是,现在,就等他们自己往前走了,记得待会儿装身体不适,别踏进红土的范围。”
周毅听着魏七的话,才发现众人前方不远处的泥土是红的,一直蔓延至洞穴门口。
周毅咽下唾沫,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时,段兆开口,准备领着众人向前。君言溪立刻抓紧君苏绾的手,“阿姐,这里很不对劲,但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是,单单这个红光的压迫感还有戾气就与《阵法集》上描写的凶阵不遑多让,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君言溪一口气将心里的疑虑说出,随后重重舒了口气,心里的不安逐渐变为暴躁,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眼见君言溪的情况越变越糟,君苏绾刚想向君言溪输送灵力就被拦下,君言溪此时的力气很大,君苏绾的手腕不禁发出声音。
此刻,聂铃铃也发现了君言溪的不对劲,当即走了过来。君言溪控制着把手松开,因为君苏绾的手腕已经被自己捏得青紫。
君苏绾将君言溪交给聂铃铃,转身朝齐烬走去,将君言溪的感知一五一十地告诉齐烬二人。
段兆闻言,看了一眼君言溪,对方的状态确实不好,可对于君言溪所说的仍存在疑虑,纵然她是段执事的徒弟,可队伍中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感觉不对,包括君苏绾。
“亲亲,你怎么样!”饭团焦急地询问。
君言溪始终低着头,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言不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见状,饭团连忙跳下来,抬头看向君言溪,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给饭团送走。
君言溪的左眼通红,右眼虽被捂住了,但从缝隙里,也能依稀看出那红光。
就在饭团不知所措时,君苏绾来到君言溪的身边,蓝色的灵力缓缓深入君言溪的身体。
“大家,情况有变,任务恐怕不能继续了,准备回去吧。”
段兆话一出,队伍中立刻有人不满道:“为什么啊,我们都走到这儿了,说不进去就不进去了,早知道一开始就别进来啊!”
“就是,耍我们呢,怕不是因为某人身体不适,任务被迫中断吧。”此人话一出,众人纷纷循着目光看向君言溪。
“这个地方很不对劲,具体的我说不出来,但很可能是个凶阵,若是再待下去,想走也走不了。”君言溪缓了缓心神,抬头面对众人,声音嘶哑地说道。
闻言,魏七和周毅纷纷看了对方一眼。
“呵,你说是就是啊,你见过魔渊矿石吗,万一那里面是大家伙儿的任务怎么办,错过了这次,我们就要等三天,到时候排名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女修轻笑出声,“我们跟你们可不一样,没那么好的资源。”
女修特意加重了“资源”二字。
一旁的聂铃铃气不过,顿时怒吼:“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啊,都跟你说了有危险,非得上赶着找死啊,言溪是段执事的徒弟,在阵法上的敏感度比在场人都高,不听她的听你的啊,你懂阵法吗你!”
“你!”
“你什么你,尽找抽!”随后,聂铃铃走至人群中央,叉着腰大声说道:“谁还想找死的就自己进去,再敢反驳一句,我就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你!”
语罢,转身同君苏绾一起搀扶着君言溪,随后对着齐烬说道:“齐烬,带路,我们走。”
齐烬正了正神色,对着挡路的众人说道:“麻烦,让让!”
眼看几人即将离开,魏七正犹豫要不要再添把火,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朝着君言溪一行人袭去。
君苏绾和齐烬迅速做出反应,霎时间,光影交错。齐烬双足一顿,腾空跃起,无数符纸将那二人禁锢,金光大震,随后,君苏绾提剑,猛然朝二人劈去,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这时,君苏绾听见其中一人轻笑出声,那人当即蓄力袭来,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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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被震开,那人继续上前,君苏绾一个转身,将剑踢向黑袍男,二人间的距离顿时被拉开。
“言溪!”
一声惊呼传来,只见另外一人将聂铃铃扔开,身影朝着君言溪快速挪动。
“言儿!”
正当君苏绾想过去时,与自己交锋的那人又将自己拦住,连带着齐烬也暂时无法过去支援。
君苏绾顿时怒火中烧,剑尖微颤,身形矫健而灵动,一招一式带着雷霆之势,逼得黑袍男步步后退,君苏绾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这二人的实力强劲,远在自己之上,却未出杀招,单纯只是为了拖延住自己吗。
君苏绾旋身,与齐烬配合,长剑不断挥舞,凌冽的剑气宛若寒风,霎时间,剑风过处,一柄柄长剑显现,随后符纸变幻,天降雷电,将黑袍男困在其中,君苏绾凌于半空,双手指引着无数长剑朝那人袭去。
眼见黑袍男被短暂困住,齐烬立刻腾出手朝另一人袭去。
与此同时,君言溪迅速运转灵力,防御阵法于转瞬之间完成。
他们是在万魂林出现的那两个人!
君言溪心中微愣。
看到君言溪的动作,黑袍人眼中露出欣赏,手下动作却不见丝毫犹豫,眨眼间,阵法便被打破。
同时,齐烬偷袭的招数也被尽数破坏,黑袍人一掌打向君言溪的腹部,使其进入红土的范围,随后消失不见。
见目的达到,黑袍男手一挥,整个人也恍若没有出现一般。
二人来去自如,犹入无人之境。
“言儿!”君苏绾见状,当即瞬移到君言溪的面前拉住君言溪的手,这时,看似坚硬的地面却变得若隐若现,随后二人消失在原地。
见状,齐烬立刻飞奔入红土,隐身在其中。聂铃铃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就看见所有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
“你们……我!”聂铃铃咬了咬牙,也跟着进去了。
而目睹了全过程的段兆等人皆目瞪口呆,一开始他们本想着上去帮忙,可看那二人的目标明确,当即歇了心思,毕竟,着实打不过,总不能别人不找自己麻烦,自己还要上赶着去找死吧。
于是,众人经过商量,当即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最好找到机会禀告上面,要不然真的出了事,自己这一行人也脱不了干系。
说到这儿,魏七和周毅对视了一眼,二人止不住地颤抖,这件事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否则,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两个继承者,一个段执事的徒弟,还有一个继承者的妹妹,二人顿时心里发怵,恨不得当场失忆。
……
君言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极速下坠,好在,还有人在紧紧抱着自己,温暖的灵力入体,连思绪也变得清晰了不少。
“阿姐……”
“阿姐在,没事的。”君苏绾摸了摸君言溪的后脑勺,君言溪实在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这时,一条灵链将二人缠绕,君苏绾向上看去,是齐烬,在齐烬的上面,还有被灵链缠绕的聂铃铃。
28. 红色骷髅
片刻后,几人终于安然无恙落地。齐烬抬手,周围被火光照亮。
聂铃铃看着昏迷的君言溪,担忧地问道:“阿绾姐姐,言溪她没事吧。”
“放心吧,那一掌并未伤及要害,只是有些虚脱,刚刚已经给她喂了药。”
齐烬看着被君苏绾抱着的君言溪,蹙眉疑惑,“那两个人的目的很明确,言溪是有什么仇家吗?”
君苏绾眼神冷峻,眼底闪过一抹阴鸷之色,“并未。但我怀疑他们原本是冲着我来的。”
“从小到大,我遭遇过的刺杀数不胜数,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为了能让我就范,他们就把矛头对准了言儿。”说着,君苏绾手的力度逐渐变大,怀里的君言溪眉头一皱,轻呼出声。
君苏绾察觉之后,将君言溪轻放在地上,正准备输注灵力之际,再次被醒来的君言溪拦下,“……阿姐,你从哪儿来的偏方啊,无论如何都先输灵力这事,你得改咳咳——”
话还未说完,君言溪就被自己的唾液呛到,脸上刚有点儿红晕,这下又白了回去。
君苏绾连忙拍上君言溪的背,“好好好,阿姐都听你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好多了。”君言溪就着火光环顾四周,“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我们也不知道,从踏入红土范围开始,我们就一直往下坠,直到刚刚才落地。”聂铃铃在一旁回复道。
君言溪回想起发生过的一切,顿时觉得自己这点子从没有这么背过。
“我不明白,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做什么,咳,虽然有点不道德哈,这直接动手岂不是更好。”
“如果直接动手,势必会触发各自身上的保护机制,届时,各位长老那边也会瞬间得到消息赶过来,到时候他们想跑也跑不掉了。”
“再者,死者身上会留存他们动手的痕迹,混衍宗是整个大陆顶尖的存在,就算掘地三尺,也会将他们生挖出来。”齐烬将聂铃铃的疑惑尽数开解。
“这样啊!”聂铃铃摸着下巴,朝君言溪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见状,君言溪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几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走了许久。就在不久前,齐烬和君苏绾试着依靠身上的玉牌与外界取得联系,却发现信号已经被屏蔽,一个消息也传不出去,现在众人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抱歉,连带着将你们也拉入这么危险的地方。”君苏绾向二人投去致歉的目光。
另外两人见状,连连摆手,“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我们是朋友嘛,朋友就该两肋插刀。”
“就是,我们又岂是那种看朋友身处危险,却坐视不管的人。经过了这么多事,就别这么见外了啊!”
君言溪看着他们道来道去,总觉得他们有点不分场合了啊。
各位,咱们先出去再讨论这些行吗,要不然真的就得在地府打麻将了啊。
“亲亲,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阴森森的。”除却齐烬的火光,周围漆黑一片。
“能不恐怖嘛,看那两人就不是什么善茬,这次不好说咯!”
听到这儿,饭团连忙缩紧身子,紧紧贴着君言溪的脖子。
君言溪对着饭团雪白的身体翻了一个白眼,“你能别这么怂吗,你可是系统,这样子多丢系统的脸。”
“怕死又不丢人……虽然我不会死,但我会疼啊亲!”君言溪的耳边传来饭团略带抽泣的声音。
君言溪一愣,这家伙还真哭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还陪着你吗,就算我死了你都不一定会死,安啦安啦!”
君言溪话一毕,周围顿时起了冷风,火光被吹得一闪一闪。三人见此,立即摆出队形,将君言溪围在中间。
“嗒!嗒!嗒!”黑暗的环境里,沉重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突兀。
三人紧握手中的武器,等待着黑暗中的来客。
不久后,脚步声停下,众人只能看见来客的膝盖,其余的身子被黑暗笼罩,但并不影响众人分辨它是何东西。
三具骷髅。
血红色的骨头冒着红光,下垂的双手正撑着膝盖,此刻,众人犹如被关在笼子里的猎物,供人欣赏。
这时,三具骷髅似乎站直了身子,膝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后,它们的身边出现了血红色的镰刀。
“噔!”
镰刀被放在了地上,与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众人的脑袋顿时一阵刺痛,灵魂仿佛被抽离。
齐烬捂着头,双手颤抖着拿出符纸,随后手一扬,一口透明的钟将众人笼罩。刺耳的声音消失,众人纷纷瘫坐在地上,贪婪的吸着空气。
“它……它们身上的戾气很重,要注意!”说着,君苏绾转头看向君言溪。
想必在上面的时候,君言溪应该就是被戾气影响,才会出现那反常的样子,只是,为什么她会对戾气这么敏感。
正常情况下,只有自身满怀杀戮,阴暗的人才会被戾气影响,从而唤醒内心深处的欲望。
这时,三具骷髅没再用镰刀敲击地面,三具骷髅退后了一步,双手拿着镰刀隐入黑暗,就在众人推测他们要做什么时,将众人笼罩的钟发出细碎破裂的声音。
众人抬头望去,三把镰刀正立于钟的上方,在他们再次砍下来之前,君苏绾将剑拿出,灵力运转,巨剑挥出之时,雷霆大作,剑鸣之声冲破黑暗,霎时间,钟与镰刀纷纷破裂,君苏绾再次挥剑,三具骷髅被拦腰截断。
骷髅的上半身重重落下,众人终于看清三具骷髅的面目。浑身通红,满布红光,眼眶之中,红气弥漫,让人惊奇的是,单单上半身就有一人高。
就在君苏绾将要收剑之时,三具骷髅动了。它们的手撑在地上,将上半身扶正,随后手肘微屈,奋力向上,想要抓住凌在半空的君苏绾。
齐烬当即跃身,将离君苏绾最近的那个骷髅一脚踢了下去,随后三张符纸燃尽,三个手持长矛的青铜将士朝着剩余的骷髅袭去。
而在下方的聂铃铃见那骷髅落地,立即跑过去,一拳揍在那骷髅的脖子上。
骨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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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的声音响起,聂铃铃瞬间捂着自己的右手,那骷髅毫发无伤,见此,聂铃铃转头看向齐烬,只见对方同红着脸看着自己,右脚微踮,最后终于忍不住,抱着右脚跳来跳去。
众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
“咚!”
这时,肋骨上插着长矛的三具骷髅落地,就在众人以为战争结束之际,三具骷髅起身,纷纷去寻找自己的下半身,又再次将众人包围。
“没完没了了是吧!”聂铃铃崩溃地说道。
话毕,三具骷髅的手重重敲击地面,缝隙越来越大,众人站立的地方顿时坍塌,紧接着是第二次坠落。
另一边,院子的花草被微风轻抚,段淮眉头微皱,“这死丫头,又作什么妖。”
这已经是第二次失联了,上一次自己就没过多询问君言溪玉牌信号消失的事,这一次,她又搞出了什么名堂。
段淮顿时觉得头大。还以为自己这个徒弟是个省心的,虽然比不上她姐姐那般,但至少也应该是个老实规矩的,没想到这两姐妹性格相差这么大。
可没过多久,段淮再次睁开了双眼。这次的失联时间未免有些长了,上次可是不出几分钟信号就回来了,这次……怕不是有问题。
但转念一想,段淮又闭上了眼睛。
能出什么事,那秘境说危险也不危险,各位长老可是里里外外都检查好几遍了,问题也大不了哪里去。
这样想着,段淮又再次睁开了双眼,起身倒了杯茶,待端到嘴边,又放了回去。
“哎,我上辈子是欠谁的债了。”段淮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茶泼向半空,右手轻扬,无数小水滴里正映照着秘境里阵法的情况。
段淮操控着画面,将秘境中大大小小的阵法检查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东南方向的某个位置,正冒着诡异的红光。
看着看着,段淮闭上了双眼,再睁开眼之际,段淮的虚影就站在了红土之上。
段淮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土,就在这时,红土却变成了血水,浓稠且黏腻,顺着段淮的手指落回地面,再次变成了红土的样子。
段淮黑着脸将手擦干净,抬头看向那冒着红光的洞穴。
“啧,哪家老鼠进来了。”说着,段淮消失在了原地,“杀人也不知道布个好点的阵法。”
……
君言溪将身下的君苏绾拉起,将她身上的灰尘拍干净,正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又憋了回去。
自己现在正在被戾气所影响,保不准会说出些什么伤害君苏绾的话,想着等出去了,再好好同她理论一番。
此刻,众人站在一圆台上,圆台的边缘正站着五具极高的血红的骷髅,低着头,虔诚的将双手捧在胸前。
让众人惊讶的是,在圆台的下方,亦或者四周,无数骷髅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那些骷髅开始跪坐在地上,双手放在额头,头磕在上面,与此同时,那五具极高的骷髅张开双手,血红的眼眶看向君苏绾一行人,随后,骷髅的手伸向众人。
29. 我知道你不是她
君言溪只觉余光一闪,君苏绾已经冲上前,提着剑一挥,五具骷髅瞬间被逼退。
周围的骷髅听见声响抬头,在五具骷髅发出嘶吼声之后纷纷起身,张开双臂,朝着众人涌去。
君苏绾同其余二人占据圆台上的三个位置,将君言溪围在中间,以确保君言溪所在的位置足够安全。
与此同时,君言溪双手快速结印,聚灵阵在众人脚下成型,其余三人提着武器冲入骷髅群。
“砰!”
齐烬所在的位置传来震动,霎时间,火光冲天,骷髅被尽数消灭,而另一边,君苏绾所过之处,骷髅望而退却。
见此,君言溪在聂铃铃的帮助下占据了东边最高点。君言溪向下望去,那些骷髅无穷无尽,五具骷髅还未有所行动,这样下去,己方的体力迟早会耗尽,届时,还要再面临那五具骷髅的冷箭。
这样想着,君言溪忽然发现五具骷髅只剩下四具,而自己的身后猛然多出了强大的压迫感。
身体比脑子快速作出反应,君言溪向后劈去,那骷髅竟然不做任何防御,生生挨下了这记攻击,于是,那骷髅的右前臂被击穿,红色的雾气于骨头之间溢出。
这时,剩下的四具骷髅做出行动,正朝着君言溪所在的位置疾驰,眨眼之间,君言溪就被五具骷髅团团包围。
上方的景象被五颗骷髅头笼罩,浓烈的血腥气逼得君言溪喘不过气,几欲作呕。
“咣当!”
君言溪抬头向上看去,巨剑与骷髅的头颅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君苏绾在不断地攻击着骷髅的颈部。
体力被不断消耗,众人也被阵法里的戾气影响,连一向温柔的君苏绾此刻也绷不住,眼神里满是愤怒。
那五具骷髅似是被激怒,纷纷发出怒吼,底下的骷髅身躯一震,又再次向众人发起猛烈的进攻,齐烬与聂铃铃被骷髅群瞬间淹没。
那五具骷髅抬头,双手朝着君苏绾袭去,君言溪看准时机,腕粗的灵链将骷髅的头捆在一起,那五具骷髅不查,身躯顿时扭在一起。
君苏绾和君言溪借机逃离,与底下的二人汇合,君苏绾剑气一出,一处安全地带出现。
“怎么样!”聂铃铃一边整理伤势,一边看向君言溪。
君言溪脸色一沉,摇摇头,“这个阵法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想要破阵不易,若是在此再建立一个阵法与之对抗,恐会造成坍塌,我们也不一定能出去。”
“没事,一切尽力而为,我们总会找到问题所在,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齐烬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这时,众人发现骷髅群停在原地不动,正当众人疑惑之际,那五具骷髅逐渐合为一体,随后消失不见,而在上空,一颗占据半边天的骷髅头逐渐显现,直至清晰。
更坏的消息是,君苏绾一行人身上的灵力开始被吞噬,五光十色的灵力朝着那颗巨大的头颅汇聚,那些骷髅群也逐渐化为灰烬,血红色天空被黑暗代替,直至最后一丝血光消失,唯独留下那颗巨大的血色骷髅头。
事件的发生令人猝不及防,众人只要运转灵力,吞噬只会更快,一时间,束手无策。
一块巨石袭来,齐烬将其破开,周围的碎石被不断吸入上空,众人循着痕迹看去,只见那头颅正张着血红的嘴巴,大大小小的物品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见,这时,吸力逐渐变大,众人隐隐约约站不住脚,一点一点地向后退。
君苏绾将剑唤出,深深插入地底,紧紧拉着君言溪,见状,聂铃铃戳了戳齐烬,齐烬了然,从空间里掏出一根竹子粗的钢铁,用力插入地底,随后拿出铁链,绑在聂铃铃的腰上,又把另一端绑在钢铁上。
看到这里,君言溪不知不觉地对着齐烬竖了一个大拇指。这时,吸力变大,众人已经站不住脚,双脚已然腾空,若不是那柄剑和钢铁,小分队已经在那血红的嘴里。
“怎么办啊,这吸力……呸太强了,呕——”聂铃铃将头偏过去,吐尽嘴里的沙子。
“别说了——”
就这么点儿功夫,吸力再次变大,钢铁已经微微弯曲,而君苏绾的手上血迹斑斑,众人已有了坚持不住的趋势。
“阿姐——”巨大的风声令君言溪不得已大声说话,“你的手!”
“没事,别松手,拉着我!”前方传来君苏绾断断续续的声音。
君言溪低头看向怀里的饭团,“饭团啊,想想办法,商城里有什么可以用的!”
怀里的饭团将头抬起,毛发被吹得呼呼作响,“我我刚刚扫描了那玩意儿,它那个眼睛里有块晶石,应该是这个阵法的阵眼,但想要破坏那枚晶石,至少需要化神初期的修为,亲亲现在根本不可能做到。”
“那怎么办,等死嘛!”
这时,吸力再次变大,齐烬与君苏绾的手向后退,二人身后的聂铃铃与君言溪不断向后缩。
“你,你别拉我裤子,拉了也不管用啊!”身后的聂铃铃死死拽着自己的裤子,于是,齐烬只好被迫腾出一只手捍卫自己的颜面。
聂铃铃吐了一口沙子,面露无奈,“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看你大腚啊,我要——坚持不住了!”
说完,聂铃铃的身子朝后飞去。
“聂铃铃!”
正当聂铃铃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却感觉自己仍在半空中,睁眼一看,是君苏绾变幻出来的灵链拴住了自己,虽然那条灵链若隐若现,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但聂铃铃仍然向君苏绾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这样下去,大家迟早都会进去的,左右自己还有一条命,而且身上还有那么多保命的东西,大可以先进去看看。
这样想着,君言溪看向饭团,“在商城里买些保命的,还有什么能一瞬间提高修为的东西,我积分零零总总算下来挺多,别买些花里胡哨的,最好什么杀伤力大买什么,到时候我们进去看一眼!”
饭团点点头,“明白!”
交代完饭团那边的事,君言溪看着君苏绾血迹斑驳的双手,心脏微微刺痛,“阿姐!”
“我有办法了,那骷髅的眼睛里有阵眼,我……进去把它毁了!”
闻言,君苏绾将头转过来,“不可以,那东西不是你能对付的,你告诉我具体位置,我进去!”
“别争了,阵法方面你没有我熟,我去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主要是你在,我就不好将商城里的东西拿出来啊!
“阿姐,别犹豫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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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们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消息,你快松手!”
君言溪看着君苏绾拉着自己的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孩子的手劲怎么这么大,自己怎么扒拉都扒拉不开。
但一想到君苏绾拎的巨剑,仿佛又有了答案。
见君苏绾仍然不松手,君言溪顿感无奈,不得已大声吼道:“君苏绾!”
“松手,你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君言溪,你这么护着我干什么,为了这副皮囊吗!”
君言溪感觉得到前面的人身子一愣,随后君苏绾转过头,红色的血丝布满双眼,“你的话真的很多,我说了,别松手!”
“我知道你不是她。”
一滴泪砸在君言溪的脸上,在瞬间又被风吹干凝固,“言儿她……是不是不在了。”
上前传来君苏绾略带抽泣的声音,她在等一个已知的答案,一个早已经知晓的结局。
身后没有只言片语,君苏绾紧闭双眼,刺痛瞬间蔓延全身,泛红的双眼不甘又绝望,“我能感觉得到你没有恶意,所以没有对你下手,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是你的阿姐。”
君苏绾通红着双眼向后看,“但在我这里,我是你阿姐,所以,我不会放手。”君苏绾再次看向那颗头颅,“如果你一定要进去,我陪你!”
“你想好了吗!”
君言溪看向君苏绾坚定的双眼,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又有了家人。
君言溪一直以为君苏绾对她手下留情,对她好,只不过是基于这是她妹妹的皮囊,但君苏绾却告诉自己,她看到的不是外表,而是自己的灵魂,所以,她会是她的另一个亲人,或许这些好会包含愧疚,但这对君言溪并不重要。
因为君苏绾看到的,是真正的自己。
“阿姐,你真的——”
我哭死……
“所以,你还是要进去。”
君言溪点头,神色郑重,“或许,那是一个突破口。”
“好!”
语罢,君苏绾运转灵力,捆住聂铃铃的那条灵链光芒四射,君苏绾左手用力,将聂铃铃甩向齐烬那边,“齐烬,接着!”
状况外的两个人瞪大双眼,接受突如其来的命运。
所以,这就是你们两个人商量的结果,把我甩出去?
聂铃铃疑惑地想着。
早在一开始,聂铃铃就在君苏绾和君言溪的身后,看着二人一会儿哭,一会儿郑重其事,一会儿怒吼,还以为商量出来了什么,结果下一秒就把自己甩了出去。
聂铃铃还在郁闷,就听见君苏绾的声音在风中传来,“我和言溪打算去里面找突破口,你们先在这里委屈一下,这个法器能坚持半个时辰”说着,君苏绾将君言溪递给自己的防御法器抛向二人上空。
一个半圆形的金色光罩将二人笼罩在其中,风力被隔绝,二人总算站在了久违的地面。
聂铃铃一个箭步冲到边缘,“你们两个太不够义气了,就这么把我们两个丢下!”
齐烬走到聂铃铃的身边,对着光罩外面的两人点头,“你们放心,这里有我守着,注意安全!”
一切交代完毕,君苏绾紧紧拉着君言溪的手,顺着吸力飞向上空。
30. 你是真的很讨揍
聂铃铃看着二人被吸入那巨大头颅的口中,不免担忧,“她们不会有事的,对吧!”
齐烬沉默了片刻,随后盘腿坐在地上,闭上双眼,“放心吧,她们都不打无准备的仗,我们赶紧恢复一下体力,这样也能在最后充当防护线。”
聂铃铃目光一沉,“你说得对!”语罢,当即盘腿坐下,细细梳理体内杂乱的灵力。
与此同时,君苏绾与君言溪成功进入头颅的口中,此刻,二人正位于一座阁楼之中,所见之处,俱是枯骨。
在两人的正前方,一具血红,泛着红光的骷髅正端坐在祭祀台上,与那五具骷髅的不同点在于,这具骷髅的眼眶并没有红光。
在右手边不远处,有楼梯通往二楼。
二人对视了一眼,走上前,想近距离观察那具骷髅,就在这时,那些枯骨的头纷纷转动,眼眶对准了二人,却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亲亲,他他们是人是鬼啊!”肩上的饭团正瑟瑟发抖,声线略带颤抖地询问道。
“都这样了,是人是鬼还重要吗。”
“……也是,但他们真的好恐怖啊,眼眶里都没有眼珠子,但总感觉他们在盯着我们看。”
“放心,你的感觉没有错,他们就是在盯着我们看。”见饭团这么害怕,君言溪不由得生出了打趣的心思。
饭团:“……”
你是真的很讨揍!
过了许久,那些枯骨的头垂了下去,见状,二人又再上前迈进一步,与此同时,那些枯骨再次抬头,这一次,连带着身躯也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二人。
仿佛在警告她们,若是再行动一步,后果自负。
见状,君言溪叹了口气,“这是你们逼我的。”语罢,君言溪双手结印,青色光芒乍起,绿色的藤条自墙壁伸出,朝着那些枯骨缠去。
君言溪拉着君苏绾的手跑向右手边的楼梯。跟着饭团的指示,二人很快来到二楼的某个角落里。
眼前,是一块泛着红光的石头,高约一米,细看这块石头,里面似乎还有不少的灵魂在其中游离。
“要怎么做,打破它吗?”
身旁传来君苏绾的声音,君言溪正了正神色,正欲开口,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们胆子挺大啊,也不怕被其中的幽魂吞得渣都不剩。”
二人连忙寻找声音的来源,君苏绾眼神一亮,“段执事!”
君言溪一怔,不待开口,脑袋就被重重敲击,抬头看去,段淮的虚影出现在二人眼前。
“师尊,你这是——”君言溪指了指段淮的身体,疑惑地开口。
见此,段淮面色一暗,忍住了想揍上去的心思,“叫你多看点书你不看,连精神体都不知道!”
君言溪挠了挠头,缓缓移动,躲在了君苏绾的身后。
君苏绾面露无奈,摇摇头,“段执事,我们现在被困住了,既然这个阵眼不能打破,那我们该怎么做。”
“待会儿我会带你们出去,你师尊得到了消息,正派人着手调查此次事件。至于这个阵法你们不要太过担心,这不是你们能解决的,若是强行破坏阵眼,里面的幽魂恐会损坏你们的精神海。”
听到这里,君言溪将头靠在君苏绾的肩上,望着段淮的精神体说道:“师尊,那五具红光闪闪的骷髅呢!”
“灭了。”
“这个阵法是干什么用的,我怎么没见过,《阵法集》里没提过啊!”
段淮:“……我给删了。这个阵法被人蓄意篡改过,具体可以参考献魂阵,总而言之,献祭用的,不仅献祭身体,还有灵魂,甚至于气运,从头到脚,从内向外,方方面面,要多损有多损。”
“而那五具骷髅可以理解为守阵者,杀不死,困不住的存在,除非布阵者身死,当然,如果自身实力强横,直接破阵即可。”
说完,段淮白了君言溪一眼。
“好了,不说了,你们下到一楼就能出去了,外面的两人也平安出去了,这里交给我来处理。”语罢,段淮不再理会二人,转身看向那块石头。
听到二人离去的声音,段淮冷沉着一张脸,“什么东西,主意都敢打到我的头上。”
话毕,霎时间整座阁楼被冰霜覆盖,血红的石头也变得黯淡无光。段淮转身离去,连带着那块石头也消失不见。
白光闪过,君言溪还未睁开眼睛,身体就被聂铃铃转来转去,“还好还好。”说着,转头也将君苏绾来来回回看了一遍,随后深深叹了口气。
“结束了结束了,吓死我了,还以为咱们死定了,还好段执事来得快,呜呜——”
“阿绾……姑娘,你们没事吧。”齐烬一脸担忧地问道。
“放心吧,我们进去还什么都没做,段执事就出现了,还好,有惊无险。”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布的这个局,好几个长老都出现了,那气势,差点将整个秘境都掀翻了!”
“大家都先休息会儿吧,我们的任务还没结束呢!”齐烬话一出,众人的脸上纷纷挂不住了,躺的躺,坐的坐。
众人的遭遇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于是,整个秘境的人见了他们,纷纷投来了同情的目光,就在众人完成了探索魔渊矿的任务时,江霁尘带着聂星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就在众人疑惑他们是如何精准的找到他们时,二人一句话不说,纷纷朝着目标人物看去。
于是,君苏绾和聂铃铃在众人的面前从头到脚的被检查了一遍。
其余人:“……”
“阿绾,没受伤吧!”
“我我没事……”君苏绾不自在的从江霁尘手里抽出双手。江霁尘察觉到自己冒昧的行为,当即道了歉。
而另一边,聂星正指着聂铃铃的头怒吼,“你什么实力你不知道啊,你逞什么能,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和爹娘交代,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省心!”
“我实力怎么了,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嘛,至于这么大呼小叫的嘛!”
“聂铃铃!你平时任性就算了,现在你连生死都不当回事了吗!”
君言溪赶在聂铃铃开口的时候,连忙跑过去捂住聂铃铃的嘴,将其拖走“我的姑奶奶,别说了!”
君苏绾也走到聂星身边致歉,“抱歉,铃铃也是受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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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累,才会进入如此险境。”
“君姑娘客气了,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聂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聂铃铃从小到大就缺根筋,就爱意气用事,我是怕她这样下去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给人当了替死鬼都不知道!”
“你也有妹妹,我相信你很能理解我的心情。”
君苏绾点点头,“我知道,但或许,关心的方式可以换换,铃铃她能明白,有时候,服软也是一种手段。”
……
一连几天,众人都在一起做任务,想必是因为最倒霉的日子过去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的任务一个接一个,很快便完成了十个任务。
期间也从未有人过来挑衅,因为,压根没有人敢。
月试结束,传闻也成了真,外院的好些弟子进入了内院,总之,这一届的弟子,有点东西。
随荒国皇家后院
一黑袍男子正跪坐在地,面露惶恐,“娘娘息怒!”
身穿华服的女子手指轻点额头,嘴角牵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无碍,意料之中的事,大人无需自责,毕竟那丫头已经拜入段淮门下,想要下手属实不易。”
那女子话虽如此,只是那眼神里却显露出了一丝不满。
“多谢娘娘体谅!”
“如今风头正旺,大人也歇几日,至于善后,想必不用本宫多说。”
“娘娘放心!”
见此,那女子挥了挥手,黑袍男子悄然褪去,房间再次恢复寂静。
女子按了按眉头,一宫女上前,走至身后,双手轻搭在女子的肩上为其按摩,“娘娘无需多虑,君言溪的成长还需时日,咱们的机会多的是。”
“是吗,不过月余,那丫头就已是元婴初期,进阶如此之快,成为她姐姐那样的人物,指日可待,咱们的机会,可不多!”女子的声音逐渐变冷,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过了许久,女子继续开口,“公主那边怎么样了。”
宫女立刻回答道:“公主那边一切安好,根据来信说,这次试炼还得了第一。”
闻言,女子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也罢,慢慢来,该属于她的,本宫都会替她一一拿回来!”
……
君言溪伸了伸懒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月试结束,新生迎来了三日的短暂假期,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睡了三日,当然,除了要上课的师兄师姐们……
饱饱的睡了三日,君言溪顿感精力充沛,迎着日光开始做伸展运动,一套做下来,身上出了薄薄的汗,又再次心满意足的去沐浴。
“啧,这小生活,才是我梦寐以求的,这才叫度假,没有任务,也不用修炼,更不用听老头的碎碎念。”
君言溪喝着果汁,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整个人巴不得飞上天。一旁翻着肚皮晒太阳的饭团也忍不住点头。
“不过,亲亲你要做好准备,那个段淮应该不会放过你,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听到这里,君言溪朝饭团翻了一个白眼,“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着,君言溪把《阵法集》扣在自己的脸上,再次沉沉睡去。
31. 相谈
经过段淮的一番辛苦教诲,总算得到准许离开。君言溪精神萎靡的将院门关上,转身就看见君苏绾沐浴着月光倚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上。
君言溪双手背在后面,蹦蹦跳跳地来到君苏绾的面前,“阿姐!”
君苏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温柔至极,“怎么样,没被骂吧。”
闻言,君言溪的笑脸一下子垮了下去,边走边说:“别说了,都被骂惨了,说我一点也不用功,就只想着玩,说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君苏绾莞尔一笑,“不要太放在心上,你比我更了解段执事,这些话,听个三分就好。”
“你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就能拜入他的门下,如今不过月余,就是元婴初期,已经很厉害了。”
二人来到湖边静坐,抬头看向天边的圆月。君言溪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君苏绾,“阿姐是什么时候确定我不是妹妹的。”
语罢,君言溪就看见君苏绾挑眉回看自己,君言溪清了清嗓子,“好吧,我承认,我演的是有些问题。”
耳边传来君苏绾轻笑的声音,随后,君苏绾的声音随着风声传来,“这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们两个性格很不一样,或者说,就是两个极端,她的性格没有你活泼,就像个小苦瓜。”
“最终确认,是因为段执事过来告诉我你在秘境里的表现,还问是不是我教的你,我自然否认了,于是——”
君苏绾看向君言溪,眼里的调侃不加掩饰,见此,君言溪抬手抚上额头,双目紧闭。
我就知道,段淮这个老登!
“你大概是在言儿走之后就来的吧。”
君言溪点头,面色沉重,“嗯,我来的时候就遇见刺杀了,好在运气不错,将那些人反杀了,可惜,没有任何线索说明他们是谁。”
“我在君府一公里开外的地方发现了传送阵的痕迹,但也只有这个。相信经过这次的事件,幕后之人会渐渐浮出水面。”君苏绾语气凝重地说道。
“放心,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君苏绾嘴角上扬,捏了捏君言溪的脸,“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既然你不是这里的人,就和我说一说你的世界吧。”
“嘶~”君言溪摸了摸下巴,“我的世界啊。”
“那里没有灵力,也不能御剑飞行,这些东西通常只存在于人们的幻想,但我们那里有很多交通工具,什么飞机啊,高铁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就一只很大的鸟……”
君苏绾听着君言溪的描述,越发好奇对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想着想着,突然发现没了声音,回过神,就看见君言溪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
“阿姐,你知道吗,我比你大,在我们那里,你可是要叫我姐姐的!”
君苏绾一愣,随后笑出声,身子不停地颤抖。
“我说的这话很好笑吗!”
君苏绾摇摇头,擦去眼角的泪,“不笑,我怎么不相信呢,看着就很孩子气。”
“!!我哪有!”
“没有没有,哈哈哈——”
“别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君苏绾转过头看着君言溪,嘴角含笑,眉梢轻轻一扬,透出一丝狡黠,“那我不管,这是我的主场,你还是得叫我阿姐。”
闻言,君言溪嘴一撇,“怎么还有人在乎叫法!”
说着,君言溪将头偏过去,没再理会君苏绾笑得发抖的样子。
直至深夜,二人才相伴离去,与此同时,碧隐峰的后山上,段淮看向修补好的阵法,微微叹了口气。
“就让你修个阵法都唉声叹气的。”
段淮双眼向上,默不作声。
才只是一个阵法吗,整个宗门的阵法都是我一个人在修,都没有好觉睡!
段淮吸了口气,转过身,“您老就别打趣我了,那块石头能看出什么吗。”
慎渊将嘴里的酒吞下,慢悠悠地说道:“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嘛。”
看着段淮紧皱的眉头,慎渊叹了口气,“对方做得天衣无缝,光看阵法看不出来什么的,看看凌锦那边怎么说吧。”
慎渊想了想,再次开口,“叫那丫头多注意点儿吧,类似的事情以后肯定少不了。”
“对方布局缜密,目的明确,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招惹到的。”
“树大招风,况且还是两棵大树,在趁着小树还没长大,早砍了才好。”
段淮感觉心里顿时一紧,幽怨地看着慎渊,“老头儿,你能说得好听点吗。”
“嘿,你这臭小子,怎么跟你师傅说话的。”说着,慎渊脚一提,还没踹上段淮的屁股,对方就跑得无影无踪。
“多看着你那小徒弟,多上点心,多教教人家,本事才是硬道理。”
“知道了!”山里传来回声,慎渊对着空气瞥了一眼,然后对着修补好的阵法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愧是我教的徒弟,补得真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饭团陪着君言溪东跑西跑,一会儿到后山布阵,一会儿进小秘境提升修为,每次都得带一身伤回去,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叫苦连天,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
“速度速度!”段淮坐靠在假山上,低头对着瀑布下的君言溪说道。
君言溪看着眼前的阵法再次破碎,深深吸了口气,再次抬手布阵。数不清第几次布阵后,段淮终于松了口,君言溪得到了片刻喘息。
段淮来到君言溪的面前,将手里的绿豆汤递给她,“阵法方面,该教的我也教了,以后就靠你自己领悟了,当然,要是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说着,段淮拿着扇子往君言溪的头上敲去,疼得君言溪捂着头狂叫,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
“瞅我作甚,我还嫌打得轻。你也别老是想着搞创新,老的没吃透,就想些有的没的。”
君言溪将碗重重放在地上,以此表示抗议。段淮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继续说道。
“半个时辰之后继续,不过,不是教阵法,是教打斗。”
闻言,君言溪顿感不妙,头往后扬,整个人成大字型瘫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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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双目紧闭。
……
碧隐峰,竹林
君苏绾将剑收好,拿出手帕擦干额头上的薄汗,抬头就发现凌锦站在不远处。
君苏绾心里一惊,自己竟不知师尊是何时来的,又站在这里看了多久。
“师尊。”君苏绾走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凌锦将君苏绾抬上来的手按了下去,“我来是告诉你上次事情的结果的。”
凌锦走到石凳上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君苏绾坐下。
“你们所说的那两个黑袍人只查到一个,他来自随荒,姓柳,是柳家的一个主事,但可惜,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一击毙命。”
“阵法上看不出什么,对方做了销毁。而你们一开始所在的那个队伍有两个弟子,一个姓魏,一个姓周,与相关人士做了交易,目的就是让君言溪进入那个阵法的范围。
“我们对他们二人进行了搜魂,但对方下了禁制,一旦强行搜魂,那二人便保不住性命,我便没下令,对此,我很抱歉。”
凌锦看向君苏绾,拉过她的手,将手里的图纸交到她的手里,“姓周的弟子无意间看到过对方衣襟上的图案,这是他画下来的。”
君苏绾将图纸展开,上面是三色花叶纹,这是只有随荒的皇室才会绣制的服饰花纹。
“混衍宗的成立离不开四国的相助,若是其他家族宗门,或许我能以混衍宗的名义进行审问,但,现已涉及皇室,这便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君苏绾点点头,向凌锦郑重道谢,“师尊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接下来,就由我们自己解决吧。”
“苏绾,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不会意气用事。现在的你们尚弱小,唯有忍气吞声,才能有反击的能力。”
“嗯!”
君苏绾将图纸烧毁,目送凌锦离去,随后将剑唤出,周围的竹子在瞬间成片倒塌。
君府向来与皇室接触不深,怎会招来对方的恶意。
君苏绾暗暗道。
但若对方想要下手,又怎会等到现在,又或者,对方早就已经下手了。
君苏绾将手里的剑认真擦拭,细细想着,突然,君苏绾想到君言溪的身体。
若是身体真的有问题,那为什么后来又能修炼呢……原来,你们早就开始动手了。
君苏绾眼神一凛,擦拭的力度逐渐加重,不一会儿,手掌就被锋利的剑刃划伤,鲜红的鲜血被抹在剑身上,逐渐浸入剑内,不久,剑身传来震鸣,君苏绾的思绪才被拉回。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身后传来江霁尘的声音。
“没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君苏绾将剑收回,紧握双拳,与江霁尘擦身而过,可没走多远,君苏绾再次回头。
“师尊说你最近有些懒惰,叫我提醒你,好好练剑。”
江霁尘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走到君苏绾的面前,将她手里的血迹轻轻擦拭干净。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练剑的。”
32. 指导
继君言溪被段淮打退数次后,饭团忍不住扶额,带着可怜的目光看向君言溪。
突然,饭团灵光一现,转身背对二人,点开系统商城,在里面查找有关提升武力的书籍。
在之前段淮就提醒过君言溪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但奈何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于她不感兴趣的东西,她根本不会去看一眼,与其注重打斗,她还不如多去研究阵法相关的事。
几分钟后,饭团终于找到了一本“武功秘籍”,好在君言溪误打误撞的完成了许多支线任务,目前的积分相当可观,主要是系统给力,无论做啥,多多少少都有积分,就比如现在,与段淮过招,都能得五个积分。
于是,日积月累,君言溪也存下了很多积分,买个“秘籍”什么的,丝毫不手软。正当饭团想要买下这本秘籍时,一想到君言溪对于这本书的态度,大概率也是放着吃灰,于是,饭团只是点击收藏,并没有将它买下。
君言溪的学习能力很强,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进步了很多,现在堪堪能摸到段淮的衣角,虽然不难看出,段淮还是放了水的。
君言溪拿着树枝不断向前,这时,一直躲避的段淮突然出手,手中的扇子疾速向君言溪袭去,君言溪举着树枝欲挡,手却被袭来的力量剧烈猛震,树枝落地,扇子横亘在君言溪的脖子之下。
“实力悬殊,冒进不可取,无异于以卵击石,像你刚刚那样,等真正战斗时,你早就渣都不剩了。”
君言溪揉了揉发麻的手,“这不是还没到真正的战场上嘛,什么情况都要试试才知道,要是真的,不用谁说,我早就一溜烟跑了,还会呆站在原地等死吗。”
段淮:“……”
“需要休息吗?”君言溪无视段淮发黑的脸,笑眼盈盈地说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继续!”
君言溪耸了耸肩,“好吧。”弯腰将地上的树枝捡起来,随后手腕翻转,树枝在空中划出绚烂的弧度,朝着段淮的胸口攻击而去。
段淮脚步后撤,扇子在半空中旋转,再次抵挡掉君言溪的进攻,扇子回到手中,段淮旋身,再次出手,朝着君言溪的脖子袭去,见此,君言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个后仰,躲过这一击,右脚踢出,直奔段淮的下身而去。
段淮、饭团:“……”
饭团:好阴损……
段淮:这死丫头哪儿学的!
段淮借力腾空,右脚以最快的速度踢向君言溪的脚踝,一时不查,君言溪直躺在地,在看见段淮落地后还要伸脚踢自己,君言溪面色慌乱,顺势滚去了一边。
“今天就先练到这儿,明日继续,不,以后都继续。”段淮将扇子展开,轻轻摇晃,“别忘了阵法,我会时不时抽查,要是让我发现落后了,你会死得很惨。”
语罢,便朝着碧隐峰的后山慢悠悠走去。
君言溪明白,他这又是要去补阵了,碧隐峰的阵法多,耗费的时间也多,这一补,不知道他今天还能睡得了觉吗。
将东西收拾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君言溪抱着饭团朝小屋走去。
一进屋,君言溪就直奔桌上的茶壶,连着几杯水下肚,才心满意足的坐下,余光瞥到桌子上有纸张。
“亲亲的体检报告下来了!”饭团跳到桌子上,指着那小摞纸说道。
君言溪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哦哦,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是关于我说用剑就头痛的事吧。”
“是的是的!”
“这报告可以等我离开了再给我。”
饭团无视君言溪话中的阴阳怪气,与她一同看体检报告。与君言溪相处的这段时间里,饭团练就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本领,选择性过滤,主打一个我听不见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做了心里准备,君言溪还是被狠狠创到了。
[体检报告
姓名:陈曦性别:女出生年月……]
君言溪缓缓闭上双眼,默默往后翻了几页,不得不感慨这系统的体贴。
终于,在最后倒数第二页发现了君言溪想要的答案。
[宿主体内有残魂,疑似原主。(注:根据宿主所描述,不能成为剑修的原因可能源于这缕残魂,残魂能量虽弱,但对于剑法的感知极其排斥。)
宿主体内有毒素残留,其成分疑似该世界的息灵散……]
二人对着这几行字看了许久,君言溪开口道:“意思是,原主没有完全消散,还有魂魄在身体里。”
“嘶,不应该啊,与其说是残魂,倒更像是执念,这魂魄都不成型,还能对亲亲造成剑法上的影响。”饭团安慰道:“不过亲亲也不要过于担心,这并不是特例,以往这种例子不在少数,并不会对亲亲造成生命危险。”
“到了一定时间,这缕残魂也会渐渐消散的。”
君言溪突然想到君苏绾,询问道:“那这魂能不能出来,或者让她和阿姐见见面?”
饭团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这残魂没意识也没形态,只会静静呆在某个角落等着消散,它能与阿姐说什么,让阿姐看着它发光吗。”
“那她为什么排斥剑能呢。”
“这就说不准了,可能是出于保护自身,也可能是因为它自身能量与剑能相似,就有点类似于同性相斥的原理,反正,原因很多,但是大多数都不会对宿主造成影响,所以,系统出于人道主义也不会将它们进行彻底抹杀。”
君言溪挠了挠头,“那这个息灵散又是什么。”
饭团对着书翻了翻,很快便找到了相关解释,“这书上说,这息灵散可以让人无法聚集灵力,反正就是不好的东西,字面意思。”
君言溪:“……那能查到是什么时候下的吗。”
饭团背着爪子,在桌子上走来走去,“根据原主的经历来看,这东西很可能是在原主五岁之前投下的,啧啧啧,下毒之人,其心可诛啊。”
“原来这么早就下手了,多大仇多大怨,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君言溪背靠在椅子上,右手手指在桌面上敲击。
“其他没线索了?”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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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团看着君言溪摩挲着下巴,嘴里振振有词,“原主那么小,不可能去过其他地方,大概率就在自己家中的招。君府那时如日中天,眼红的人可不少,而作为君府未来的顶梁柱之一,原主的起居肯定管得很严,下手之人又是如何精准避开所有人,成功得手,还能过了这么久都没被人查出来。”
君言溪眼神一凛,“难不成,熟人作案。”
饭团点了点头,“嗯,很有可能!”
二人静默,想了许久,又过了片刻,君言溪将报告收到饭团的怀里,“不想了,反正那人也开始动手了,阿姐那里肯定有线索,真相迟早会出现的。”
说着,便拖着沉重的身躯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一把拉过被子将头蒙住。
饭团习惯了君言溪这种,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的人顶着的态度,况且,现在天还没塌。将报告收回背包里,饭团跳到床铺上,掀开被子的一角,精准无误地找到君言溪的脖子,然后蜷缩成一团紧贴着。
……
凌锦一个旋身,避过君苏绾的剑尖,随即闪身来到君苏绾的身后。身后凌冽的气息让君苏绾警铃大作,右手将剑甩出,化解凌锦的剑意。
君苏绾再次上前,轻身跃起,长剑化作蓝光闪过,刺向凌锦的心胸。凌锦却如鬼魅般捉摸不透,只见她身形一闪,再不见她踪迹。
这时,君苏绾心中闪过不安,依靠本能后撤,凌锦却于上空悄然出现,然后一掌挥向君苏绾的肩膀。
君苏绾运转灵力,将袭来的力量消解大半,终于,在后退了数米,君苏绾堪堪稳住身形。将嘴角的血迹擦拭,眉头紧锁,君苏绾再次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凌锦袭去。
不出所料,攻击再次被凌锦消解。
“太过急功近利,心魂会受损。一遍遍进攻,只会加快自我否定。”凌锦来到君苏绾的面前,抬手抚上她的肩膀,妖红的灵力入体,不久,伤势俱消。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每一次进攻速度都在下降吗,因为你在怀疑你自己。”
“倘若没了信心,纵使敌人再强大或者弱小,你都没有胜算。你的进攻没有问题,堪称完美,说明你的底子很牢固,私底下也花了不少心思。”
“但,你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事。进攻固然重要,防御也必不可少,你的每次防御都在依靠你的本能,警惕心太弱,眼睛不够尖。”
“还有,你太过正义,不是说你对于他人的态度,是剑法,有时候适当耍点小聪明并不会怎么样,偷奸耍滑,也是种本领。”
听着凌锦将自己的缺点一一挑明,君苏绾一惊,原来除去修为,自己的行为竟然能看出这么多破绽。
“我明白,多谢师尊教诲!”
“苏绾,你将自己绷得太紧,若不能适当放松,你迟早会断的,别把自己压得太狠。”凌锦一顿,忽然想到段淮的碎碎念,“有时候可以像你妹妹取取经,向她请教一下该怎么给自己放假。”
君苏绾神色一愣,随即眼睛一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33. 生日快乐
圆月升起,洒下银色的光芒。小院里,灯火犹亮,微风吹动树梢,悬挂的亮石映照出少女巧笑倩兮的模样。
“左边一点,不对,偏右一点,哎对对对,就这样,简直完美。”梨花树下,饭团指挥着君言溪悬挂亮石。
二人本来打算用系统商城的彩灯装饰,但想到这不是她们的那个世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君苏绾知晓自己的身份,但是段淮不知道啊,要是他问起来那个彩灯哪儿来的,自己又得编理由,人家还不一定会相信。
于是,她们找了许久,才找到那种会发光的小矿石,虽然亮度不大,但是胜在数量多,堆积起来,也和彩灯的效果差不多。
君言溪拍了拍手,跳下椅子,退后几步,观察自己的杰作,“嗯,不错,有那味儿了!”
饭团环视四周,发现没有君苏绾的身影,当即向君言溪询问。
“阿姐去拿酒了,说要让老头尝尝随荒的特产。”
闻言,饭团嘴角一抽,“她自己貌似不怎么喝酒吧。”
“好像是,没事,反正也只有老头子一个人喝,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去找师祖一起喝。”说着,君言溪将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摆着摆着,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见过师祖。
啧,这老头不会做事啊,都不带我见师祖,哪天得说道说道。
她心里暗暗道。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看去,就看见君苏绾提着两壶酒走来,身边还跟着江霁尘。
看着二人走进,她嘴角一抽,指了指江霁尘,“阿姐,他——”
君苏绾顿时觉得头大,“路上遇见了,说得跟段执事祝一下寿,就跟着过来了。”
听到这里,君苏绾皮笑肉不笑,“江师兄不觉得有点冒昧嘛。”
哪知对方似未察觉自己话中的含义,还笑眼盈盈地说道:“段执事的寿辰嘛,作为凌锦长老的弟子,我自然要过来祝寿的。”
闻言,君言溪丝毫不掩饰,朝着江霁尘翻了个白眼。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这些日子他老是跟在阿姐后面转悠,与阿姐见面的次数都要超过自己了!
这时,院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言溪!”
君言溪心里咯噔一下,隔着江霁尘和君苏绾向院门外看去,就看见一伙人朝着小院逼近。
聂铃铃、聂星、齐烬、周越四人手上提着东西,开开心心的朝着小院走近。
见此,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桌子上的菜。虽然铺满了整个桌子,但这么多人,肯定不够。
不对,他们怎么知道今天是段淮的生日。
君言溪将心里的疑惑说出,顿时收获了一堆白眼。
“混衍宗上上下下,各个长老甚至宗门门主的生日,人尽皆知。”聂铃铃将手中的礼物放下,对着君言溪科普。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办席了。”
“嘿嘿,我看见阿绾姐姐抱酒了,就想到了,就拉着他们一起过来了。”
聂星在一旁笑着说道:“没事,我们也就凑个热闹,不是奔着你们做的饭来的。”
君言溪:“……”
你看我信吗……
好在得知段淮要补阵,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时间尚早,还来得及,于是她迅速冲进段淮的屋子,打开了平时存放食材的柜子。
可惜,里面并没有多少食材,也是,段淮已经很久没做过饭了。君言溪趁着没人,打开系统商城,买了好多食材。
做饭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了江霁尘和齐烬的手中,于是,剩下的几个人布置场地,而为桌子添加长度这等木工活也顺理成章的落在了聂星和周越的身上。
一时间,厨房里,院子中央吵得热火朝天,小院也迎来了最有人气的一天。
看着桌上一堆的美味佳肴,君言溪满意的点了点头。掰着手指头计算,这个时间点段淮也快回来了,她跑至院门外,双手在胸前快速变化,整个小院被阵法笼罩在其中。
在院门外望去,小院与平时并无二致,就连灯火也未升起。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就等段淮主动“入网”。
这时,段淮正提着慎渊送给自己的酒慢悠悠地走至院子门外,抬头看去,段淮眉毛一挑,心里想着君言溪肯定憋着什么坏,这么显而易见的阵法,生怕自己看不见,不过,想必她并没有想隐藏的心思。
这样想着,段淮踏进院子,准备接受来自自己这位好徒弟的“礼物”。
踏入阵法之后,想象中的捉弄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点点星光。它们随着微风落至自己的肩头,犹如微不足道的火光隐入心中。
“砰!”
符纸在空中炸裂成花瓣,落在了段淮的头上。
“师尊,生日快乐!”
“段执事,生日快乐!”
短暂的祝福后,一首歌谣响起。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伙人齐刷刷的唱着君言溪在短时间内教他们的歌曲。
段淮在院子中央,静静地看着他们为自己准备的一切。
鲜艳欲滴的花,被精心修剪过的草地,还有满桌子的菜肴和没有逃脱魔爪的梨花树,一首自己从未听过的歌谣,还有很多很多。
根据君言溪的光荣事迹,想必是她教他们唱的,主意,也只能是她提出的。
“师尊,生日快乐,恭喜你,又老了一岁!”君言溪捧着四寸的小蛋糕来到段淮的面前。
若是没有这句话,自己可能会看在她这么辛苦的份上让她多放几天假。
段淮接过君言溪手中那不知名的糕点,紧接着,便感觉头上一重,扑鼻的花香袭来。
“这是我亲手编的。”君言溪推后几步,观察着自己堪称完美的艺术品,“果然,师尊戴着就是好看。”
段淮没有忽略君言溪眼中的欣赏,当然,那不是对自己,是对她自己编的花环。
扫视一圈过后,段淮微微欠身,眼中笑意不减,“多谢,我很喜欢,大家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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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了。”
简单寒暄过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着来自三位大厨的手艺。
君言溪将准备好的酱牛肉推到段淮面前,“师尊,尝尝,也是我亲手做的,独一无二哦!”
段淮点了点头,夹了几片牛肉,细细咀嚼,“嗯,不错,肉质紧实,咸淡适中,酱香也浓郁。”
闻言,她的眼中止不住的笑意。
这时,段淮怀中的传音石亮了一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段淮悄悄看了一眼,随后对身旁的君言溪低声道:“你师祖那边有事,我得过去一趟,你先招呼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君言溪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对着段淮竖了一个大拇指。待段淮悄然离去后,君言溪才发现那碟酱牛肉已不见了踪影。
君言溪:“……”
段淮面露不虞的来到目的地,语气好不客气地说道:“什么阵法非得要我过来,今天我生日,就不能放个假吗!”
闻言,慎渊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失心疯了,你哪年过过生日了,再说了,我不也给了你一坛好酒。”
语罢,慎渊闻到了一股味道,鼻子朝空中吸了吸,循着味道来到段淮的身边,“臭小子,藏了什么好吃的,拿出来!”
段淮将那碟酱牛肉拿了出来,一个转身,躲过了慎渊伸过来的手,“我生日,我徒弟给我做的,没有你的份儿。”
“嘿!我看你小子皮痒了,懂不懂尊敬师长,我过寿辰,你怎么不给我做点儿。”
“我不会。”说着,段淮将一半牛肉分给慎渊,“今天就委屈您老,阵法你就自己补,我那边还有一群小崽子等着呢,我这寿星不好缺席。”
慎渊:“得嘞,枉我以为你无趣,想着让你补阵法打发打发时间,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段淮无奈地看了一眼慎渊,“好了,目的达到了,我得走了。”
慎渊挥了挥手,“走吧走吧,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不待话语说完,回头一看,段淮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酒过三巡,众人相互掺扶着离去,小院归于平静。君言溪拿着齐烬送的符纸一扬,三个傀儡齐刷刷站在眼前,指挥着其中两个打扫院子,另外一个则搀扶着段淮回屋。
今天晚上,段淮可被灌了不少酒,据说,师祖可是位酒蒙子,但自己这师尊,有点不胜酒力啊。
傀儡们的动作很迅速,很快便将小院的垃圾除尽。君言溪进屋看了一眼段淮,随后走出去将院门关好,与饭团朝着小屋走去。
君苏绾带着醉酒的聂铃铃回去,此刻,只剩下自己和饭团两个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圆月没有故意躲在乌云的后面,星光如碎银洒在湖面上,清风徐来,树影婆娑,这是独属于君言溪自己的美景。
但她想不通,心中那股没由来的失落到底从何而来,明明一切那么美好,那么祥和,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自己心中所想去发展,可是,为什么心中独独缺了一块。
就这样,饭团一言不发的陪着君言溪,直至清晨。
34. 放假了!
临近放假,段淮对君言溪的历练逐渐加大力度,天还没亮,人就被迫出现在小院里,但好在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如此。整个宗门上下都开始了对弟子们的魔鬼训练。
君苏绾来小院找她时,她刚好从秘境里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身血污。
“阿姐,你怎么来了。”君言溪立刻将身的污渍除尽,朝君苏绾走去。
君苏绾笑着上前,“许久未见,过来看看。而且快放假了,来问问你的假期安排。”
“假期安排?我们不回家吗。”
二人走到桌子旁,君苏绾为她倒了一杯水,“也可以,若是你想回去,我带你回去看看。”
她察觉出君苏绾话里的排斥,顺着继续往下说,“好不容易放假,肯定得出去走走啊,只是我还没想好去哪儿,阿姐有什么想法。”
“我也没有,但江霁尘邀请我们去蘅漓,左右也没有方向,不如就去蘅漓国玩玩。”
君言溪:“……”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好啊,就这么决定了!”她将身体后倾,往椅子上一躺,“我都开始期待这趟旅程了。”
决定之后,君苏绾便回到自己的屋子,刚一抬头,就看见有个人站在屋门前。
见君苏绾回来,那人立刻上前行礼,“大小姐,您打算——”
话音未落,便被君苏绾打断,“说了,不回去,你直接禀告就好。”说完,君苏绾错开那人,头也不回地朝房间走去。
那人见状,讪讪地拿出传音石如实上传。
远在随荒的君玏闻言,气得将桌上的毛笔狠狠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
一旁身穿锦衣华服,正在研磨的女人立刻上前,帮君玏顺气,“老爷,您别动怒,当心气坏身子。”
“哼!我看君苏绾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目无尊长!”说完,君玏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愤愤道:“有紫令一事不告知我就算了,连君言溪会阵法都瞒着我,我这个父亲还得从他人口中知晓!”
“您别生气,指不定她们姐妹想给您一个惊喜来着,一时之间忘了说呢。”
“哼,她们就是故意的,存心与我对着干!”君玏一把将女人的手推开,指着门外说道:“出去出去!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女人一时不查,身形踉跄,连忙稳住身子,随后行礼,“妾身告退。”
待女人走后,君玏将身后的椅子一脚踢开,肆无忌惮地发泄心中的怒气。
君苏绾的实力蒸蒸日上,如今更是成为了凌锦的徒弟,就连君言溪也成为了段淮的弟子。
一想到自己对君言溪暗中做的事,君玏心里不免担忧,生怕君言溪翻起旧账,联合君苏绾一起反抗,且不说君家家主的地位,恐怕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君玏心里不断盘算,突然,眼神一凛。
既然都做了,何不做得更彻底,反正君苏绾遭遇的刺杀不少,自己大可以将所有过错都推到那些杀手的身上。
可转念一想。君家的荣光都来自于君苏绾,倘若君苏绾一死,那些看不惯君家的人便会一拥而上,落井下石,甚至暗中下手,届时自己以及君家都保不住。
可恨君家这么多年只出了君苏绾这么一棵大树,连一个能替代她的人都没有,现在还要加上自己那个“天赋异禀”的二女儿。
思来想去,愣是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君玏想得头疼,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随后提笔写下几行字,唤出一个黑衣人,将空间戒指交给他。
此时,西边的院子里,一个丫鬟正轻揉着周姨娘的脚踝,“老爷下手可真重,把姨娘的脚都给弄成什么样了。”
丫鬟抬头一看,周姨娘正出神地想着什么,轻轻一推,周姨娘回神。
“姨娘在想什么。”
周姨娘双眼无神地说道:“君言溪可以修炼了,还被段淮收做徒弟。”
丫鬟不解,“那又怎么了,这样君府的地位不就比以前更上一层吗,到时候那些夫人们也不敢小看姨娘了!”
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触碰到了周姨娘的逆鳞,周姨娘脸色一沉,当即怒吼,“蠢货!你知道些什么,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怒骂令丫鬟心惊不已,磕头赔罪后,转身离去。
周姨娘嘴角一抽,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啊,君府确实能更上一层,但是但那时候,深埋于地底的龌龊龃龉都会浮出水面,届时,自己还能安享晚年吗……
……
转眼间,离放假仅有三天时间。君言溪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听着段淮对自己的授课,虽然心思已经飞去了远方。
“砰!”
清脆的声音响起,她眼睛不眨地捂上自己的头,神色游离,气若悬丝,幽幽地说道:“师尊,为什么又打我的头。”
段淮:“……”
“你在干什么,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君言溪略微抬眼,“听到了啊,说关于阵法的门道道嘛,说来说去都一样,大差不差。”
段淮被气笑了,嘴角一抿,“行!口气不小,希望放假回来,你还能这么和我说。”
“你不是让我自学嘛,怎么又教起来了。”
段淮:“……我后悔了,那些太基础,对于我的天才徒弟,可不能这么敷衍了事。”
主要是你师祖不同意,说我上课太水……
君言溪盘腿坐在地上,右手支着头,脑袋一上一下地点着,“嗯嗯,师尊真看得起我。”
见君言溪已经听不下去,段淮索性也不讲了,转身坐回椅子上,“快放假了,别玩得太过火,一回来什么都忘了。”
“嗯——”
“……我要抽查的,好好复习巩固,观察力速度注重一下,还有体力和打斗。”
“嗯——”
段淮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郁闷,“听说你们要出去玩儿,注意点,防人之心不可无,保护好自己。”段淮顿了顿,“出去的话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不要意气用事。”
“如果遇见郁家的人,记得离他们远一点。”
君言溪眼睛一亮,立刻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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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淮的对面,“怎么说!”
段淮欲言又止,终是败下阵来,“郁家世代研习凶阵,受其影响,多是一些阴鸷狠厉,心术不正之人,尤其是嫡出。虽不能以偏概全,但切勿与其深交,凡事留个心眼。”
“郁家?那我们这里有郁家的人吗!”
“有是有的,不过不是嫡出。”
段淮面色一沉,继续说道:“郁家实力最为强大的嫡出弟子名叫郁容,其天赋实力名列前茅,若是他来到混衍宗,估计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君言溪眉头一皱,“这么厉害吗,他为什么不来这儿,他去哪个宗门了。”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
嘴上虽在抱怨,但段淮仍耐心继续回答:“来不来是人家的自由,他去长澜宗了,据我所知,已拜入其阵门长老门下,试炼排名无出其右。”
说到这儿,段淮睨了她一眼,“虽然你的战绩也很可观,但他的实力在你之上,要是对上了,你可是要吃亏的。”
君言溪眼神回避,摸了摸头,顺势缩在椅子上,躲在段淮看不见的位置,闷闷回道:“哦——”
“待你们放假回来,四大宗门会联合举办试炼,到时候你们就会碰上。”
闻言,她顿时觉得头大。好不容易放一个月的假,还得操心回来的试炼。
天呐,我要回家,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注意点,不要忘了修、炼!”
待君言溪抬头,段淮已经消失不见,桌子上还有没干透的水字迹。
放假了。
……
“扣扣扣!”
屋外传来敲门声,君苏绾将房门打开,门外的黑衣人行礼,“大小姐,这是家主让我交给您的。”
君苏绾冷眼看着那封信,许久未接。片刻后,黑衣人将信封收好,拿出一枚戒指,“家主说,让您二位在外多加小心,要是受欺负了不要忍让,玩得尽兴,累了就回家。戒指里是灵石,没有其他琐碎的东西,大小姐收好。”
“还有事吗。”君苏绾将戒指接过,开始下逐客令。
“没了,大小姐安。”语罢,黑衣人消失。
她将灵力汇入戒指,取出戒指里那数目不小的灵石,紧接着就将毫无用处的戒指震碎。
不,不是毫无用处,至少对君玏来说,这戒指能让他知晓她们去了何处。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三日后,君苏绾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准时敲响君言溪的房门,不料自己还未有所动作,门便被打开了,门后面,君言溪笑眼盈盈地看着自己。
君言溪上前挽着君苏绾的胳膊,二人谈笑着离去,距离山脚还有些距离,就看见江霁尘等待的身影。
“静心峰风景秀丽,比起碧隐峰也不遑多让。”
二人循着江霁尘的目光看去。身后的翠绿青山倚天而立,巍峨壮丽,山峰于云雾中若隐若现,宛若世外桃源。
君言溪眉头一挑,骄傲地说道:“那是!”
35.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二人同江霁尘踏上停留在宗门外的灵舰,看着混衍宗的景象离众人越来越远。
灵舰直入云霄,温度也降了许多,带来阵阵凉意。君言溪坐在君苏绾的身边,看着她与江霁尘对弈,时不时眉头紧皱。
君苏绾被她的神色逗笑,轻声询问:“要不要来试试?”
“不了不了,我对这个没兴趣,你们玩儿吧,我四处逛逛。”君言溪连忙摆头,整张脸都透露着排斥。
说完,她起身,慢悠悠地走至头,双臂展开,感受着凉风的洗礼。
饭团双眼微眯,学着君言溪的样子,头微微上扬,“亲亲,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
“灵舰的速度快,估摸着傍晚就能到。”
饭团微怔,“这么快的吗,混衍宗不是挺远吗。”
她伸手弹了饭团的脑瓜子,“不算远。混衍宗被四国包围在中间,去哪儿的距离时间都差不多。”
“这样啊。”话毕,饭团的肚子突然响了一声,“哎嘿嘿,亲亲,我肚子饿了。”
君言溪双眼紧闭,默不作声,双脚却老实地朝着舱门的方向走去。
路过还在下棋的二人,君言溪便跟君苏绾打了招呼,随后抱着饭团去找东西吃。
刚一打开门,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二人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啊,感觉灵魂都被净化了!”
君言溪:“……”
伸手将门顺带关上,那股香气越发浓郁,却并不让人反感,相反,整个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该说不说,江霁尘还是挺贴心的。
君言溪将饭团放下,那货就直接奔着桌子上的糕点埋头苦吃,活像许久未吃过饭的,好在吃相并不碍眼,要不然她得将它一脚踢下灵舰。
都说宠物会越来越像主人,起初她并不相信,但发展到现在,她不得不信。
这家伙,现在比自己还能吃!
她躺在一旁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翻着系统商城兑换的书籍,心思却游离在外。
想起段淮曾说过的郁容,说不在乎那是假的,毕竟那是连段淮都要提一嘴的风云人物。
擅凶阵……
君言溪在心里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杀伤力大,诡异,变幻莫测……这些都是凶阵最为突出的优点,但其也有最为致命的缺点,若是布阵者心智不坚定,实力不足,很容易被阵法反噬,甚至丢掉性命,成为阵法的一部分。
而郁容是其家族杰出的人才,恰恰能说明郁容的实力之高,布局、心思、狠厉恐怕也在自己之上。
她伸手紧捏眉头。
真服了,什么东西啊,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眼神流转。
行!比狠是吧,姐还没输过,杀了那么多灵兽妖兽,我的戾气不比任何人差,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心里升起无名之火,她转过身,翻页声在寂静的屋子响起,只是多了些愤怒夹杂在其中。
继第六十三次被君苏绾打败之后,江霁尘总算松了口认输,“我认输,根本打不过,怎么有人连进攻防御都能无懈可击的。”
君苏绾莞尔一笑,眼中毫不掩饰地狡黠,“过誉了,你也不赖,况且我也没得到好处,每次也只是险胜。”
江霁尘为她的茶杯添了茶水,嘴角噙着笑,“看来我还得向君师姐~多学习学习!”
君苏绾面上一愣,不由得撇了一眼江霁尘。
想当时,自己与他就谁是师兄谁是师姐争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
双方都不让步,索性便定下对赌,谁赢了,谁就是“老大”。
起初君苏绾觉得太过小孩子气,但自己不服输,又不想被他压一头,便答应了他的提议。
于是,二人又在竹林里开始了对战。
期间江霁尘耍的小聪明都被自己一一躲过,没成想,江霁尘根本不在意,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尽是出些“不入眼”的小手段。
要是换做以前,她早就忍无可忍,可那时,她偏偏耐着性子,将江霁尘的手段一一破解,最终寻出破绽,剑锋直接江霁尘的心胸。
“啪、啪、啪!”
江霁尘笑着不断拍手,“阿绾师姐好厉害,是师弟技不如人了。”
君言溪皱着眉头怀疑道:“你当真没放水!”
“真的没有,若是不用灵力纯靠肉搏,上次就已经分出胜负了,现在嘛,你也看见了,我耍的那些小聪明也都被你一一识破了。”江霁尘双手举过头顶,眼神无辜地说道。
君言溪将剑收回,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但是没关系,自己打败他,会成为显而易见的事实。
思绪收回,君苏绾抬头望向江霁尘,只见他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眼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他的嘴角轻扬,温柔至极。
江霁尘没想到君苏绾会回视自己,只见她的目光开始停留在脸上,然后是自己的眼睛,鼻子,最后停在嘴唇上。
那炽热的目光惊得江霁尘一颤,蓦然红了耳根。
“咳咳!”
他趁着收拾棋盘的功夫,调节心中的情绪,尽力掩饰面上的绯红。君苏绾被江霁尘突然的动作打断思绪,跟着他收拾残局,倒也没发现他的不同寻常。
等到君苏绾再次抬头望向江霁尘,他早已面色如常。
江霁尘轻声问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些吃的。”
“我不饿,我去看看言儿,我总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她今天话很少……
江霁尘神情滞了一瞬,眼光暗淡了几分,“好,你去吧。”
“哦,对了!”君苏绾起身之际,又被江霁尘叫住。
“她以前不出门的话,恐会有些晕,桌子的右上角放有木盒,里面有药,吃了会好些。”
君苏绾点了点头,朝他投去致谢的目光。毕竟,连自己也没注意到这等事。
想着,她加快脚步朝着君言溪的房门走去。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人一羊躺在椅子上休憩。
君苏绾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地上的毯子盖在她们身上,尽管动作很轻,君言溪还是不可避免的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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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姐,你们下完了。”君言溪揉了揉双眼,嗓音不清地说道。
君苏绾将水递到她的面前,“嗯,下完了,感觉晕不晕。”
君言溪疑惑地摇摇头,“不晕啊。”话毕,双臂往外伸展,伸了个懒腰。
“那就好。”君苏绾暗暗松了口气。
窗外的霞光穿透云层,晃得人睁不开眼,“阿姐,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君苏绾朝窗外看去,静默几秒,“嗯,快到了。”
看着饭团雷打不动的睡颜,君言溪顿感无奈,只好认命地抱着它跟着君苏绾朝外走去。
察觉到灵舰降落的感觉,君言溪连忙跑到边缘,向下看去。
下方的山川云雾缭绕,蜿蜒曲折,灵舰再往下,深绿色湖泊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蘅漓最为出名的停泊湖——芜波镜。”
“停泊湖?”
“为了保护百姓,灵舰是不允许出现在城池的,于是就开通了灵舰暂时停泊的地方,通常是面积巨大的湖泊。”君苏绾走到君言溪的身边,为其耐心讲解。
可忽略不计的晃动之后,白雾渐渐散去,热闹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大小小的灵舰停在周围,混乱中却有严格的秩序。当众人走下灵舰,呼吸之间,灵舰消失,君言溪向后看去。
这场景,也挺熟悉,放假的大学生嘛,只不过叫法不一样了!
周围的灵舰制作精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手笔,但是,肯定是比不过做为男主的江霁尘的。
想到这,君言溪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江霁尘,却不想,被对方抓个正着。
“哼哼!”眼见被抓包了,君言溪双眼微眯,皮笑肉不笑。
江霁尘:“……”
脸皮松就拿浆糊粘一粘……
“世子。”一身穿黑色锦缎长袍的男子上前,对着江霁尘行礼。
江霁尘抬手,对着君苏绾二人介绍道:“这是我的侍卫,唤江棋。”
“二位小姐安。”
江棋领着众人来到不远处的院落。沿着□□前行,一座宅院矗立眼前,举目四望,郁郁葱葱,花香四溢,令人心神俱醉。
“你们先休息会儿,坐了这么久也累。”江霁尘道。
君苏绾回头,不明所以,“我们不去看看伯父伯母吗?”
“不用,他们早就去游山玩水了,去了好些日子。”
“好吧。”君苏绾点点头。
“你们先想想,想去哪儿,我陪你们,或者……由我带领也行。”
江霁尘简单说明之后离去,君苏绾二人在佣人的带领下前往房间,屋子里也已经备好热水。
简单用过餐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整。
君言溪将衣衫褪去,留下了内里薄薄的衣料,下巴靠在交叠的小臂上,坐在窗边吹着风,脑海里回想着那些新看,新改良的阵法。
与此同时,君苏绾和江霁尘也在静心修炼。饭团不免头大,这假到底是放了还是没放。
不像我,没有功课,没有烦恼,哎嘿嘿——
36. 江霁尘,花开了
华里镇位于蘅漓国的西边。
这里一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是众多名流游山玩水的好去处。
纵使人来人往,它也不曾改过样貌,保留着最为纯粹、纯真的热情。
而今日,是华里镇有史以来最最繁华的时候。
千愿鸣,一种只开在华里镇的奇花,千年一朵,只绽一瞬。
传闻中,它通体青蓝,花蕊中心含有墨色流火。但具体如何,从未有人看过。
今晚,便是它绽放于世人眼中之日。
……
不过晌午,小镇的长街上便人潮涌动,叫卖身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君言溪拿起摊子上的兔子面具覆于脸上,脑袋左右晃动,笑声从面具之下传来。
“阿姐你看,好看吗。”
不待君苏绾回答,她又拿起一旁的狐狸面具将兔子面具换下。
“这个呢这个呢,好看吗,它笑起来像不像师尊。”
君苏绾轻笑一声,“你别说,还有点像。”
随后,她拿过那张兔子面具,放在君言溪的面前比试。
“你也很像这只兔子。”
君言溪疑惑道:“是说我人畜无害吗?”
“不是,只是单纯的笑起来像,你呀,可比它犟多了,心眼子也多。”
闻言,君言溪倒没生气,反而拿着狐狸面具晃来晃去,“那这么说,这狐狸应该更适合我才对!”
说着,她又拿过另一边的老虎和小猫的面具,将小猫面具覆在君苏绾的脸上,转而自己戴上了老虎。
君苏绾疑惑地声音入耳。
“为什么我的是猫?”
君言溪一边解释一边挑选,“别看小猫可爱,实则战斗力极强!”
说完,还对着君苏绾重重点头。
面具之下,君苏绾无奈地笑着。
旁边的江霁尘也附和着点头,下一秒,冰凉的面具便被君言溪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江霁尘将面具取下,对着那头“狼”疑惑。
“为什么我是狼?”
君言溪没有回答,只是对着江霁尘挑眉,转身将拿好的面具付了钱。
而那枚兔子面具自然而然戴在了一言不发的江棋脸上。
肩膀上站着的饭团默不作声将小猪面具拿下,悄悄塞进了背包里。
没走多远,君言溪就被不远处小摊上的美食迷了眼,拉着君苏绾将周围的摊子逛了个遍。
眨眼间,身后的两个人就被大大小小的盒子淹没了。
夜晚,皎洁的月辉洒下,离千愿鸣盛开的时间也不远。
“人好多啊!”
本来空荡的山谷却显得极其狭小,唯独中央的那块地,隐隐有青蓝色的光溢出。
“传闻中,有情人若是一起看过千愿鸣的盛开,便会得到其祝福,永不分离。”
一向不开口的江棋突然说话,很难不让人看向罪魁祸首。
众人心照不宣地看向江霁尘。
江霁尘:……
我说不是我,你们信吗……
“若真是有情,又何须寄托于外物。”
语罢,君言溪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江霁尘。
“实际行动远胜于一切。”
讨论声攸地消失,众人收敛心神,望向那山谷中心。
青蓝色的光芒悠悠荡开,馥郁的香气四溢,那朵传世之花,终于于千年之后绽放于世人眼前。
江霁尘心神一动,眼神控制不住地望向君苏绾。
纵使那些传闻荒谬绝伦,但,我身边的人是你,即使很幼稚,我也愿意去相信。
身旁的眼神太过炽热,惊得君苏绾后背起了薄汗。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又怎会不知江霁尘对自己的心思。
可自己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君家的未来,师尊的期盼,君言溪的死,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太多太多,多到让她不能正视自己,不能停下。
江霁尘,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吗?
答案,她心知肚明。
他会的,从始至终,他都给了她答案,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愿意站在她的身边,他从不畏惧。
那么,我又在怕什么?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我有把握面对接下来的风雨,我能直视我的内心,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做成我想做的事,不管前路如何,我终会抵达彼岸。
君苏绾,你从来都不懦弱,对感情亦是如此,未来漫长,无愧于心。哪怕最后无疾而终,亦无悔。
时间一点点过去,悸动渐渐归于平静。
是我太心急了,我总想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却忽略了她的感受,我都没对她情真意切说过任何话,我什么都没准备。
江霁尘,你太莽撞了,你在做什么,你不该这么逼她,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很多。
总有一天,她会真正的接纳你,至少,现在站在她身边的男子只有你一个。
对!只有我!只有我一个!
江霁尘欣喜地抬眼,却蓦地撞进一汪清泉,清澈透亮。
他的心脏骤停一瞬,转而急促跳动,逐渐侵蚀他的理智防线,呼吸都忘却了节奏,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青蓝色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清冷低哑的声音传来。
“江霁尘,花开了。”
阵阵微风拂过,沁人心脾的幽香随风飘散。青蓝色的光芒汇聚,于半空之中缓缓绽放。
银辉洒下,花瓣层层叠叠舒展,轻薄柔软,在其边缘,有浅浅的蓝色蔓延,宛若少女裙摆之上载着的那旖旎美梦,微风掠过,花朵微微舞动,点点青光随着风飘落在众人的肩头。
这时,千愿鸣才真正绽放,那藏匿于花蕊中间的墨色流火得以显现,其中似有万千星辰。
“唉!传闻中,这流火可有重塑经脉之效,可确有其事?”
“你都说了那是传闻!”
“左右也没人印证过,不如我们把它带回去试试?”
此话一出,那人瞬间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我劝你别打它的注意,这蘅漓国的世子可还在这儿呢!”
一声轻笑传来。
“你以为前人就没有打过千愿鸣的心思吗,人家也采过,奈何什么药效都没有,你就歇了这心思吧。”
“就是,整个大陆就这一株了,而且马上就消散了,要开花就得等下一个一千年,你就让它留下会怎样!”
“好不容易有这等奇观出现,无关杀戮抢夺,众人来此皆为一睹真容,有些人不仅手痒,心胸也极为狭隘。”
不想自己只是因为一句话,就遭到了来自四方的抨击,那人嘴一撇,只好蔫蔫地离去。
左右那千愿鸣也快凋谢了。
青蓝光芒渐渐暗淡,花瓣逐渐凋落,那中间的墨色流火竟失去了光芒,一分为二,变成了黑色的种子,深埋于地底。
“咦,那流火竟然变成了种子,那是不是说明一千年之后就会有两株千愿鸣了!”
饭团双眼一亮,激动地说道。
“以后这里会开满千愿鸣,恭候每一位有情人。”
君言溪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人都能听到。
她的话不假,只是这时间太过漫长。
“能够看见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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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观也足够了,要是被随意采摘,连种子是什么样都看不见,可就真的只存在于传闻了。”
“后世之福啊!”
……
“华里镇的特产,尝尝。”
房顶上,江霁尘将买来的梨酥放在君苏绾的手中。
“你为什么会带我们来华里镇,只是为了看千愿鸣吗?”
君苏绾吃着梨酥问道。
“这里是我娘的家乡,我爹就是在这里遇见她的,然后死缠烂打,就把我娘娶回家了。”
君苏绾一滞,歪头看去。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霁尘眼里蕴着温柔的笑意。
“我娘不是什么世家小姐,就是这个镇上一个花匠的女儿。”
江霁尘指着对面隔了条街的宅院。
“我娘以前住那里,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说着,江霁尘朝她挑了个眉。
木青一直以为江沅是个孤儿,至少江沅是这么说的。
直至江霁尘出生之后,蘅漓皇室来了人,她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孤儿是蘅漓国陛下的亲弟弟。
因为这事,木青第一次与江沅冷战,直到江霁尘满月,江沅才见到妻儿。
起初,陛下并不同意他们俩的事,跟江沅对峙了很久,觉得在对牛弹琴,江沅根本不为所动,只是一味在研究食谱,好让在坐月子的木青仍能吃好。
既然说不动,那索性就不说了,一瞬间,江沅跟陛下的关系降到了冰点的消息传遍了蘅漓上下,更有甚者,说陛下要将亲王下狱。
只不过这个狱,下到现在都没下进去,反而因为江霁尘的出现,日子是越过越好。
“原来这就是你‘不受宠’的原因。”
听到君苏绾话里的调侃,江霁尘无奈地摇摇头。
望着盘子里快见底的梨酥,江霁尘终于将心里疑惑说出口。
“阿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君苏绾疑惑地望去。
江霁尘了然,嘴角扬起苦涩的笑,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也是,也过去很久了。”
他回望过去,郑重其事。
“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随荒举办的那次国宴。”
闻言,君苏绾脑袋嗡一声,愣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她记得,她不会忘记,也是那一天,她为君言溪争取到了露面的机会,随后君言溪以琴曲出名,重新站在了众人眼中。
同时,也让君玏稍稍顾忌,不至于那么肆无忌惮。
江霁尘沉稳的声音继续传来。
“那时还小,什么都不懂,就听信传言,真的以为陛下将我们视为眼中钉,觉得我们家举步维艰。”
话毕,二人对视,双双发笑。
后来,他随着江沅去参加随荒的国宴,一路上心事重重,不断为江家筹谋,就算眼前有山珍海味,他也觉得食之无味,只一味地认为江沅靠不住。
实在待不下去,他就找借口出去,直到被他人挡住去路,他才抬头。
竟来到了一处湖泊。
“哟,这不是蘅漓国的“小王爷”嘛!”
外人也不知缘由,也真的以为江沅这个亲王不受重视,一个劲的落井下石。
“让开!”
“呵,口气不小,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了,这里可是随荒,语气放尊重点,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待他人有所动作,身后便传来女孩儿威胁的话语。
“你也知道这里是随荒,就敢如此行事,谁给你的胆子。”
他向后看去,就见一身穿天蓝色衣裙的女孩儿站在他的身后,气质卓绝,宛若天女。
37. 没事的,来日方长
见来人,那人略微挑眉。
“怎么,君小姐这是想给“小王爷”撑场子啊!”
女孩儿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将头撇开。
“要是你爹打得不够重,我不介意帮帮他。”
语罢,女孩儿的手中就出现了长鞭。
“只是,你确定能挨下我一击。”
那人一看,脚下顿时一软。
前几日他不过因为嘲讽了君言溪几句,就被她拿着鞭子追了几条街按着抽,回家后还被打了几棍,罚跪祠堂,至今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全。
“君君苏绾,你别欺人太甚,我看你一个女孩儿不打你,你就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呵,那我今日就给你这个机会!”
语罢,女孩儿不过上前一步,那人就吓得屁滚尿流,嘴里振振有词。
“你你给我等着!”
女孩儿收回长鞭,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他。
“下次再遇见,直接揍上去。”
说完,女孩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过寥寥几句,就令对方心惊胆战。
于是,他下定决心,追随女孩儿的脚步,未来的江家,也不会有人敢骑在他的头上!
听完他的心路历程,君苏绾总算明白为何外人都说他阴鸷狠厉,哪成想,这里面还带了点自己的缘故。
江霁尘望向君苏绾发抖的肩膀,无奈说道:“想笑就笑吧,小时候的确有点傻气在身上的。”
君苏绾一手掩口,不住地发出笑声。
“还好啦,不傻,还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能承担责任,你已经比很多人优秀了。”
江霁尘将双手置在脑后躺了下去,“对啊,跟阿绾师姐学的,师姐这么优秀,我这个做师弟的怎么能输呢。”
君苏绾学着他的样子躺下去,将整个星空盛满眼眸。
“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嗯,一切都会变好的。”
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转而一笑。
“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江霁尘起身,拿出一只竹笛。
笛声飞扬清亮,灵动欢快,几个音符就能让人感觉到曲中的愉悦,不禁心生欢喜。
二人身后的不远处,君言溪同饭团磕着瓜子,幽幽地看向房顶上的两个人。
君言溪对着他们的背影扬了扬头。
“他吹的什么曲子。”
江棋停住了斟茶的举动,静默了片刻,还是认真地回复。
“华里镇有个节日,名叫桃乐日,届时少男少女会一同出游,男子则会奏乐,女子则负责听。”
“若是男子有心仪之人,则会在其面前奏乐,曲终,男子则会问,‘可悦耳’,若女子回答‘悦’,那就说明二人两情相悦。”
语罢,就听见江霁尘略带诱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好听吗。”
闻言,君言溪和饭团惊得瞪大双眼。
果不其然,下一秒,君苏绾的声音响起。
“好听。”
二人双眼紧闭,心如死灰,再睁眼,都看见了对方无神的双眼。
自家种的玉白菜被黑猪拱了!
君言溪将手里的瓜子一扔,面无表情地挑剔。
“好无聊,我要发霉了。”
江棋停下收拾桌子的动作,犹豫地说道:“今晚有舞龙,二小姐要去吗?”
再一抬眼,哪里还有君言溪的身影。
“愣着干什么,带路啊!”
江棋循着声音看过去,哪成想,她已经跑到了大门外。
临近深夜,江霁尘恋恋不舍地跟君苏绾告别。
这时,大门外传来声响,就看见君言溪和江棋提着一堆东西进门。
二人连忙过去接过食材,君苏绾不解地问道:“你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君言溪从一堆食材中抬头,双眼亮晶晶地说道:“阿姐,咱今晚吃烧烤!”
众人忙活了好半天,才终于将所有食材处理好,转而开始生火。
“喔!好香啊,亲亲还有这种手艺!”
君言溪一仰头,“那是,等着吧,看我给你露一手!”
一旁的江霁尘见状,眼睛一转,开始上手。
一段时间后,君苏绾看着桌子上的两大盘肉串无从下手。
“阿姐,你尽管评价,我不玻璃心,就怕有人输了上脸。”
君言溪双手环抱,话有所指。
江霁尘也不认输。
“没事,阿绾你尽管说。”
在二人的逼迫下,君苏绾只好一只手拿一串,合在一起吃下。
“嗯!好吃,都好吃,辛苦了,都坐下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二人对视一眼,轻哼一声。
君苏绾无奈地看了一眼。
“你做的最好吃,最合我胃口。”她将肉串递给君言溪,好笑地说道。
没有硝烟的战争落幕,院落里徒留一片祥和。
“干杯!!”
……
院子里,段淮头疼地望着堆一地的东西。
狐狸面具、糕点、锦衣、扇子、阵石、山水画、补阵用的各种材料……应有尽有。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手一挥,院子里总算干净了不少。
碧隐峰山巅之上的宫殿中,凌锦也无措地看着跟小山一样的礼物。
“哟,你这儿也有。”
凌锦循声望去,段淮迎面走来,离她两步远之后停下。
“还以为你没有,过来跟你炫耀炫耀。”
凌锦:“……”
“哦,你也看到了,所以呢?”
段淮手一扬,东西乒乒乓乓地下落。
“我看那个破影石你用不着。”
“嗯,那个双奁你也用不着。”
“不如……”
二人心照不宣地朝着对方的礼物堆走去。
“要是她们问起来怎么办。”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这么清。”
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心满意足地捧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打道回府。
待洗掉身上的油烟味儿,总算回到了舒服的被窝。
君言溪翻过身,看着熟睡的饭团,心血来潮点开系统。
平时系统都是饭团在管理,除了刚来这里的第一天打开过以外,之后都被自己忘在脑后。
虽然支线任务可以不做,但是为了攒资源,平时也会挑拣着简单的做,不知不觉,背包里已经攒下了好多东西,涉及到了各个方面。
她猛地想起关于原主的事件,随后翻翻找找,总算看见了关于修为的支线进度。
[君言溪丹药事变:当前进度10%]
[完成奖励:息灵散×1]
[乐谱×1]
……
[积分×10000]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微弱的进度,紧接着,那数字突然变了。
[当前进度15%]
君言溪蓦地起身,床边的饭团被掀翻在地。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了,难不成是阿姐那里推动了进度。
她开始在心里回想整个事件。
正如一开始所说,事发之前,谁都不知道原主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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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君府二小姐,肯定会被保护得极好,事情出现在自己家中。
想到这儿,她抬眼看了一眼进度条,没变。
被吵醒的饭团心中冒着火却不能发泄,只能默默地爬回床上。
要是打断了她思考,指不定有了上顿没下顿。
君府的结构嘛,权利最大的肯定是君玏,但那时还没事发,所以先排除,再往下,难不成是君玏娶的小妾?
君夫人逝世后第四年,周姨娘进来了!
这时,进度条又动了。
[当前进度17%]
才这么点儿,看来这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啊,也对,一个姨娘也没有多大的权势,那她又是怎么和背后的人勾搭上的呢。
看来,还是得回一趟君家。
嘶,也得好好想想怎么和阿姐交换一下情报啊。
“亲亲,你想到什么了?”
“我们得回一趟君家,得从周姨娘下手。”
“什么时候?”
“尽快吧,假期结束之前肯定得回去一趟,不能拖。”
“嗯!毕竟他们又开始动手了!”
“是啊,敌暗我明——”
正当饭团说些什么,转头一看,她已入睡。
饭团认命地熄了灯,替她把被子盖好。
而另一边,君苏绾手中的传音石被她捏了个粉碎。
柳恺,那个身死的黑袍人,柳家一个主事,好赌,长出入于玲琅坊,曾与彭辉密切接触。
彭辉,皇宫里的一个厨子,本该是一个不起眼的身份,但偏偏有个不容忽视的地方。
他的妹妹彭兰是张沣最为宠爱的小妾,最为重要的,则是张沣这个人。
虚神圆满,虞家的主事之一,刚上升不久,唯一一个异姓主事!
而虞家,四大家族之一,地位仅次于君家。
好巧,宫里有位娘娘,出于虞家,正是当今的宁妃。
皇室最得天独厚的永安公主,祝筱霄的母妃。
思及此,君苏绾不禁眉头紧皱。
如果只是因为君家的锋芒盖过了皇室,那最为忌惮君家的应该是当今陛下才对,怎会牵扯到一个妃子。
吹枕边风吗,那也不对啊……
她捏了捏眼角。
若是……阻挡了永安公主。
霎时间,一个念头闪过。
人的嫉妒心是不可估量的,若是自己真的阻挡了永安公主更上一层的脚步,难保她不会将矛头对准自己,可是,怎么会是言儿中招呢。
但如果,本来就是针对我的,却误打误撞变成了言儿,这种概率也说不定。
一定还有什么被我忽略的地方。
一切都只是猜测,若想接触到这位宁妃,势必要从永安公主入手。
祝筱霄吗,相信没过多久,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这时,怀里的传音石亮了一下。
是来自凌锦的问候。
君苏绾简单说明了一切,在洗漱后,躺在了床上。
如果一切由师尊出面,想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混衍宗的成立,随荒皇室也出了力,其中参杂的东西很多,不是师尊一个人说了算的。
相比之下,如果要调查某件事,师尊目标性太大,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人无限放大,那样就会暴露得更快,对方也会很快察觉,从而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斩草除根。
她暗暗叹了口气,抚上不安跳动的心。
没事的,君苏绾,来日方长,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届时,他们都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38. 逼问
趁着假期还有最后三天,君苏绾与江霁尘拜别,准备和君言溪踏上回府的路程。
就在前一天,君言溪来到了自己房间,说出了她内心的疑惑,和自己商量着回君府,与周姨娘谈谈。
君苏绾看着面前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君言溪,鼻头不禁发酸。
“其实……这些事和你没关系的,背后之人居心叵测,当心你也被牵扯其中。”
君言溪愣了一瞬,随后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双臂交叉。
“阿姐,你什么意思啊,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都过了这么久了,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得托付吗!”
君苏绾本想说些什么,奈何一直没找到机会。
“再说了,我现在就是她,有人要杀我,我不得调查调查是哪个混蛋,就算没有这一层,那你是我阿姐,她是我亲人,怎么就没关系了呢——”
眼见话都被她说了去,君苏绾只好打断她的话。
“好了好了,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当,我赔罪。”说着,她上手捏了捏君言溪的脸。
“这嘴真能说。”
思绪回转,一道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
“最后三天了,真的还要回去吗?”
江霁尘眉头微皱,语气略带不舍地说道。
君苏绾好笑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就是因为要结束了,才要赶着尾巴回去一趟,放心,很快就见面了。”
闻言,江霁尘顿时喜上眉梢。
说得对,总归不过三日,他等得起。
“好,路上当心,到了的话记得给我传音。”
灵舰上,饭团和君言溪看着互相拜别的二人撇了撇嘴。
饭团站在她的肩膀上疑惑道:“亲亲以前不是不怎么管这件事嘛,一向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怎么这次还主动出击了?”
“你都说了那是以前,现在和以前能一样吗,再说了,人都打家门口来了,你不得拿起武器干回去!”
“哦——”
昨日自己与君苏绾交换情报,将系统隐去后,尽数将疑惑托盘而出,周姨娘虽不是幕后主使,但总归知晓些什么。
同时,也从君苏绾那里知道了祝筱霄和宁妃的存在,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也被写在了待查名单上,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待到君苏绾登上灵舰后开始启动,眨眼间的功夫,灵舰便直入云霄。
好在启程时候早,三人总算赶在傍晚之前回到君府。
君府
一小厮穿过长廊,急匆匆跑到正厅。
“老老爷……大大小姐和二小姐回来了!”
椅子上,君玏浅抿了一口茶,抬眼望向缓缓走来的君苏绾。
君苏绾来到正厅站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反倒是她身后的君言溪不疾不徐地上前,与君苏绾并肩而立,笑眼盈盈地开口。
只是,那眼里满是赤裸裸的恶意。
“父亲,许久不见!”
座上之人身着墨黑色长袍,看起来冷峻威严,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是没能逃脱她的眼睛。
君玏面上不变,身后却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将茶杯放下,眉眼含笑。
“回来了就好,路上舟车劳顿,可要先去歇歇。”
且不说君苏绾身上凌冽的剑意,就连君言溪身上的气息也不容小觑,现在,倒不知自己是福多一点,还是祸多一点。
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来寻仇的。
君苏绾冷冷开口:“不必了。”
语罢,她转向躲在一处默不作声的小厮。
“带路,周姨娘的院子。”
小厮张着嘴愣了一会,下意识看向君玏,余光瞥到君苏绾快要皱在一起的眉头,没等君玏开口,就急忙上前带路。
没办法,大小姐可比老爷恐怖多了。
眼见他们离去,君言溪将视线放回君玏身上,噙着笑步步后退,眼神里满是玩味。
只是因为女儿没有修为于他落了面子就痛下杀手,这样的父亲,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放心吧,君玏,你施加于她身上的痛苦,我都会替她一一讨回来!
君苏绾知晓她是第一次来君府,特意降缓了步子,留着时间满足她的好奇心。
本来打算第一时间就去找周姨娘,可她却提议先去见见君玏,索性就由着她。
如今君府大部分权利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自然没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倘若君言溪受害一事真的与周姨娘有牵连,那么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她,又怎么可能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一处院子前。
门口还有几个丫鬟在清扫着落花,见来人,纷纷行礼。
“姨娘!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秋雨连忙跑进房间通报,语气里带着欣喜。
刚刚自己去倒水,远远就看见大小姐带着二小姐朝这边走来,不过几个月,大小姐身上的气质竟比以前更上一层。
还有二小姐,虽然传出了她会修炼的消息,但远远没有亲眼所见的震撼,站在大小姐的身边,竟也不落下风。
果然,君家就是被上天所眷顾的,这下,君家在随荒的地位就会更上一层,连带着自己走出去都倍有面子!
闻言,周姨娘心里猛地一震,手指差点被针扎破,面上却不显露半分,连忙堆起笑脸。
君苏绾的实力不用多说,保不准她正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万不可叫她察觉分毫。
“是嘛,快将她们请进来!”
周姨娘连忙起身,欣喜地说道。
不待秋雨出去,两道气质卓然的身影缓缓走近。
“不请自来,还望姨娘海涵。”
周姨娘赶忙上前行礼,将她们二人招呼着坐下。
“瞧妾身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秋雨,快去将老爷赏的茶叶拿来!”
“哎!”
君言溪紧挨着君苏绾坐下,对还站着的周姨娘说道:“姨娘就别忙活了,快坐下吧。”
周姨娘端坐着开口:“两位小姐怎的想着来妾身这里,可去老爷那里了,都怪这些下人毛手毛脚的,竟也不知道提前与妾身说道,也不至于没什么好招待两位小姐的。”
君苏绾直视周姨娘的双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无碍,我们刚刚回来,出去了这么久,府里的一切,姨娘费心了。”
“大小姐说笑了,这是妾身该做的。”
作为君府较为年长的妾室,君苏绾不在,君府的一切事物都会交由周姨娘打理,这是经过君苏绾同意的。
毕竟周姨娘在君府也算勤勤恳恳,比起其他妾室,她的品性好得太多。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君苏绾从未将矛头指向她的原因。
君言溪环视一圈,笑眯眯地说着:“君府这么大的家业,姨娘怎么不多装扮装扮。”
她房间里的布局很简单,大多都很朴实清新,还以为她会将自己这里装修得很豪华,现在倒是有些令自己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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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二小姐所说,君府这么大,开销的地方很多,总是要省着点的,无用的东西,倒也没有必要放着,成了累赘。”
秋雨站在一旁为几人斟茶,心里笑开了花。
看两位小姐的表情,对姨娘肯定很满意,看样子,姨娘是不是就要上升成为主母了!
君苏绾轻抿了一口茶水,若有所思。
“姨娘来君府有些时日了,如今算算,也有十三年了。”
周姨娘一愣,点点头,“是的。”
秋雨欣喜地望向周姨娘。
果然!
君苏绾漫不经心地撇了一眼秋雨,周姨娘瞬间了然,屏退了秋雨。
秋雨将房门关上,隔绝了门外的银辉,准备将好消息告诉姐妹们。
“转眼间,竟过了这么久。”
一个响指,无形的屏障瞬间将整座院子包围,同时,阻挡了在某个角落窃听的老鼠。
君玏叹了口气,将灵力收回。
虽然心里知晓她会察觉,没想到自己只是刚刚出手就被察觉了。
她们去找周姨娘做什么?
罢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自己能掌握得了的,现在还不如赶紧想想对策,该怎么平息君言溪的怒火。
若是那二女儿能念在亲情网开一面倒还好说,若是不会……
就以君苏绾对她在乎的程度上说,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去见发妻了……
周姨娘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双手不自觉的开始直冒冷汗,呼吸声逐渐加重。
难道……她查到什么了……也是,以她现在的实力,不过动动手指,自然会有人替她卖命,可……我也是受害者啊……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君苏绾冷冷说道。
以她的表现,肯定知道些什么!
周姨娘稳住心神,赌最后一点希望,疑惑道:“大小姐让妾身说什么。”
“你知道的,我耐心不多。”
眼见君苏绾的面色逐渐沉重,语气里毫不掩饰威胁,周姨娘仍不松口,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
“妾身真的不知大小姐的意思。”周姨娘顿了一下,转而装作了然的样子继续说道:“是要让妾身上报君府的情况——”
不待话毕,就被君苏绾打断:“你知道我要让你说的不是这个,既然你不说,你就回答我的话。”
“你来君府十三年,一直无已出,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君苏绾的话犹如重锤,狠狠敲在她的心上。
有,当然有!就因为没有子嗣,处处遭受君玏的冷眼,不过,这后院可不止她一个,是所有妾室都没有,怎么就不能是君玏的问题!
“妾身不敢,是妾身与孩子没有缘分,又怎么敢心生怨恨。”
“是嘛,那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息灵散。”
闻言,周姨娘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心跳漏了半拍。
见周姨娘骤缩的瞳孔,君苏绾瞬间了然。
她果然知道!
息灵散是君言溪告诉自己的,说可以拿去诈一下周姨娘,说不定她会知晓。
虽疑惑她为何这么说,但君苏绾并未追究到底,每个人都有秘密。
毕竟,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已经足够令她惊讶了。
不管如何,能够查清真相就好,有些事,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反观之,这息灵散是上古秘药,药方早已失传,如今世上早已没了它的踪迹,周姨娘一个普通人,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39. 息灵散
“息灵散?这是什么东西。”
周姨娘满脸疑惑。
见状,君苏绾嗤笑一声。
“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本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你,奈何根本不识抬举。”
“以卵击石,你和我作对没有胜算,杀了你,只需动动手指,趁我现在还好说话,最好如实招来。”
君苏绾起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若还是冥顽不灵,迫使我对你搜魂,轻则神志不清,重则没了性命,哪一样,都比现在痛苦千倍万倍。”
君苏绾收回手,语气森然。
“一盏茶的功夫,若还是不说,你也就不用开口了。”
“大小姐——”
在一旁把玩着茶杯的君言溪抬眼望向周姨娘,轻蔑一笑,打断了她的话。
君苏绾已经给过她机会了,她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经受得住搜魂,如今这情形,最好的结果就是全盘托出,用情分换取一线生机。
奈何她还是不肯松口,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再添一把火,来做这个恶人。
“周贝是你的侄子吧,实力还不错,现今已结丹,虽在一个小宗门,但以他的实力还能得个好前程。”
“你们家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好苗子,若是能传承下去,以后就能摆脱任人宰割的命运,你说呢?”
语罢,她眉头一挑,玩味地望向面前之人。
周姨娘顿时如坠冰窖,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双眼通红。
看来……是躲不过了……
她红着双眼,咬着牙面向君言溪,“二小姐,您真是——”
“龌龊,对吗?”君言溪接过她的话,眼角含笑,漫不经心。
“我也这么觉得,可惜谁让我是受害者呢,总不可能什么理都让你占了吧!”
“阿姐已经给你选择了,我们知道你不是最终的主使,所以,趁还有机会,就别负隅顽抗了。”
君言溪将茶杯重重放下,惊得周姨娘打了个激灵。
过了许久,周姨娘的肩膀顿时垮了下去。
她不过一个普通人,不像修士那般能够永驻青春,岁月早已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如今虽才三十出头,却形容枯槁。
她深深吸了口气,两行清泪顿时落下,神情视死如归。
“一切都是出于我的嫉妒,自保,和我的家人无关,还请二位小姐,手下留情。”
来君府之前,她就与君玏相识了,那时君夫人逝世两年,她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在她的不断央求下,君玏将她带回了君府。君夫人逝世的第三年,君苏绾四岁。
加上在君府外的一年,总共两年的时间,她的肚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只要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就有机会在君府占据一席之地,但她尝试了各种办法,就是没有效果。
听闻君苏绾和君言溪降生之际,天有异象,世人都说她们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那到日后,她又该如何自处。
于是,在君苏绾五岁那年,即将测试天赋之时,她的未来迎来了转机。
天赋测试的前一个月夜晚,她躺在床榻上默默伤神,忽而听见了一阵琴音,琴音悠扬婉转,宛如天籁。
迷迷糊糊中,她起身查看。
银色月辉倾洒而下,站在院子里的人影朦朦胧胧,看得好不真切,似是一名女子,但声音却如男子那般浑厚。
“命运不公,何不奋起反抗。”
‘他’的声音那般空灵,忽远忽近,可她却像没有察觉那般,双眼无神的向‘他’询问。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缓缓走近,抚上她肩上的青丝。
“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愿望?我有什么愿望……”
“成为君家的主母。”
她缓缓抬眼,茫然地摇摇头。
“不,我做不成,我没有修为,没有孩子……”
“会的,只要让那两姐妹不存在就好了。”
她循着声音看向‘他’,想努力看清他的样子,可不知为何,总有一片雾挡在她的面前。
“不,我做不到,要是让君玏发现,我就死定了,不止我,还有我的家人。”
‘他’似是不耐地啧了一声,片刻后,声音继续传来。
“那就让她们都没有办法修炼,这样,你就有大把时间筹谋,为了你的未来,为了你未来的孩子。”
怕她不答应,‘他’继续蛊惑着。
“你还年轻,不怕没有孩子,测试天赋在即,若是她们的天赋真的被坐实了,哪里还有你和你孩子的出头之日,你们会被她们永远踩在脚底,永世不得翻身。”
“那……那我该怎么做,我没有办法,我根本近不了她们的身,君玏将她们保护得很好。”
蓦地,她的手上一重。
“把这个下在她们的吃食里,这样,她们就会毫无价值。”
‘他’凑近她的耳边,幽幽说着。
“不费吹灰之力。”
突然,一声怒吼传来。
“什么人!竟敢擅闯君府!”
‘他’咒骂了一声,琴声攸地消失,她猛地清醒,慌乱之中,抓住了那人衣角,银光闪过,人已经消失不见。
君府之外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料想不对,她忙不咧跌钻回被子里,双眼紧闭,手里死死握着‘他’给的东西,心脏止不住地乱跳。
不知不觉中,悄然入睡。
翌日,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她下定决心,铤而走险。
对,我还年轻,我还有机会,我不要被人踩在脚底,我要当君府的主母,若是她们成长起来,就没有我的地位了。
她死死捏着未来的命运,生怕被人抢走。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直在寻找机会,眼见离天赋测试的日子就只有三日,终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时机。
她在送饭之人的饭菜里下了药,令那人找他人替代的瞬间,将那包息灵散下在了甜汤里。
那是君苏绾最喜欢吃的甜品,厨房每天都会送上一碗,但那时,竟有两碗。
为了以防万一,两碗都被她下了息灵散。
听见脚步声传来,慌乱之中,竟有一点洒了出去,她恼怒地咒骂了一声,连忙将洒出去的息灵散吹散,确保无误之后,快速跑到一旁的草丛蹲下,看着别人将甜汤端走。
她将包装纸吞了下去,在池水里洗尽手上残余的息灵散,龟缩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但最终,计划还是失败了,入局的,只有君言溪一个人……
听到这儿,君苏绾不禁红了眼眶。
她记得那碗甜汤,原本只有一碗,可君言溪心血来潮,也命人做了一碗。
两个人的,那为什么她没事。
对了,那时君言溪玩累了,就把她的那碗也喝了。
小时候父亲总说甜食不好,不能给她们多做,每天只能吃一碟甜食或一碗甜汤。
全府上下都知道,她及其宠爱君言溪,纵使自己不能喝,她也没有怨言,只要君言溪开心就好。
君苏绾死死捏着胸前的衣服,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不把那碗甜汤夺过来,明明父亲都说了甜食不好,为什么不把它拿过来!
君苏绾,你为什么不把它夺过来!
息灵散本来是给灵力暴动的修士疏散灵力的,但其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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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极大,剂量也不可控,才逐渐被世人淘汰。
而且,息灵散一旦服用过多,会悄无声息夺人性命。
那时君言溪不过四岁,她还服用了一包息灵散,用量如此多,无法聚集灵力已是最轻的后果了。
眼见君苏绾快瘫倒在地上,君言溪急忙上前搂住她。
“阿姐……”
她为君苏绾擦尽脸上的泪痕,扶她坐在椅子上。
君苏绾无力地闭上双眼,这一瞬间太过漫长,仿佛被人勾了心魂。
没想到,我对她的溺爱,竟会害了她……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
她遭受了那么多人的嘲讽,还有来自亲生父亲的毒手!
纵然我百般宠爱,可心上的伤又该如何填补……
言儿,你过得好苦好苦,所以,才会下定决心离我而去的,对吗……
君言溪抚上她的头,敛眸几瞬,轻声说道:“阿姐,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保护了我这么久,现在换我了。”
君苏绾一滞,双手紧紧捏着她的衣角,片刻后,通红着双眼望向她。
君言溪嗓音含笑,细心又温柔地安抚:“言儿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在这个世界上,阿姐是言儿最最最喜欢的人。”
“阿姐也很爱言儿的,对吗。”
君苏绾看着她的眼睛,愣愣地点了点头。
桌角下,饭团使劲地吹着安神的香。
在不久前,君言溪就察觉到君苏绾的神情不对,提前叫它备好安神的香。
果真,君苏绾失控了,若是任她失控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修为受损,恐也有性命之忧。
待到君苏绾的情绪有所缓解,君言溪才望向周姨娘。
察觉到她的视线,周姨娘‘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头重重磕在地上。
“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心智不坚,才会犯下滔天大错,让小姐遭受了这么多年的屈辱!”
“凌迟处死也好,挫骨扬灰也罢,妾身不会有半句怨言。”
她抬起磕红的额头,泪眼朦胧。
“妾身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丝毫不知情,还望二小姐网开一面,放过他们!”
君言溪双眼微眯,眼睛里泛着森冷的杀意。
“你的家人我不会动,至于你,我自然不会放过。”
“你方才说过,你抓住了那人的衣角,那衣料在何处。”
闻言,周姨娘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立刻爬向床头,将床上的被褥尽数扯下。
在下面有个暗格,她往上轻轻一按,一个盒子就被弹了出来。
君言溪接过那个盒子,掀开上面的盖子。
一块黑色的衣料静静躺在其中,只有人的手掌心那么大。
“这便是那人的衣料,他的样子我看不真切,我没有修为,八成是他对我做了手脚的。”
周姨娘跪在地上轻声说道。
“约莫是位音修,你无修为,被迷惑很正常。”君苏绾接过那块衣料,摩挲着开口。
它的针脚细密,料子也极为柔软,不难看出是上好的金锦。
“不过一块料子,没有多大用处。”
一旁静观战局的饭团眼睛一亮,背过身点开系统商城,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巨能嗅!]
[只要有一点点气味,无论天涯海角,都能让您找到那位令您抓心挠肝的人哦~]
东西没多大,只有人的小拇指那般,通体漆黑,看起来就是个小黑石头。
可惜,它不能用积分兑换,只能使用等价交换。
交换物品则是飓风兽的灵丹。
40. 宗门之比
饭团将这个物品的存在告诉了君言溪,对方紧皱的眉头一松,朝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君言溪将那块衣料收好,拍了拍君苏绾的肩膀。
“阿姐放心吧,这个东西交给我,我有办法。”
瞧见君苏绾担忧的目光,她莞尔一笑,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
“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只是需要点时间而已。”
君苏绾知晓改变不了她的决定,索性松了口,只能好好叮嘱她不要以身犯险。
待回到房间,君言溪便成了狗皮膏药,怎么赶都不走,势必要看着君苏绾安然入睡才离去。
翌日,得知两姐妹要走的消息,君玏连忙赶来送她们一程,讨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君苏绾一个眼神扼杀在摇篮里。
别想着说些好听的话我就会放过你,时日还早,我暂不予追究,也别想着搞什么小动作,整个君家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要想活得久一点,你就最好安分守己。
如今的君家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但现在不是将它收进手的最好时机,且让君玏先活一阵子,待到日后再做打算。
君苏绾威胁的话语随着她的眼神冲进脑海,不留一点情分。
二女儿的威胁也随之而来。
父亲大人,来日方长,可别想着逃跑哦,要不然……你懂的!
传音之后,君玏还看见了她那戏谑的眼神。
君玏的脑海从没有何时像今日这般这么“热闹”,恰好都来自两个女儿的“亲切问候”。
不管怎么说,君玏还是眼含热泪的朝着二人挥手告别。
这次,是真的眼含热泪。
……
混衍宗的广场之上,千人昂首挺胸,无所谓内门外门,均准备迎接着属于新人的宗门大比。
宗门有三大长老,分别是剑门长老凌锦,阵门长老慎渊,医门长老上官怜,往下则是各门长老,主要行使辅助权宜。
大事则由三大长老全权监督,比如这次的宗门之比。
身着红衣的凌锦站在两位长老的中间,环视一圈后,满意地点点头。
“诸位都知道宗门大比的重要性,不仅关乎自身,也关乎宗门名誉,望各位竭尽全力,一举夺魁。”
紧接着,她一挥手,三个物品的影像出现在半空,确保每一位弟子都能看清它们的样子。
她指着一个黑红相间的,约莫半个手臂大的陨铁说道:“乌金陨铁,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若是能将它熔入武器,便能使其提升品阶,若是运气好,成为神器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在场顿时惊呼出声。
慎渊和上官怜对视了一眼,纷纷移开目光,静静地听着凌锦忽悠这群白纸。
这乌金陨铁是难得,也确实能提升武器品阶,但升为神器,这得是多大的气运!
“乌金陨铁难得,堪称无价之宝,这次的宗门之比,四大宗门总共也就抠出来两块作为奖励,为了心爱的武器,大家也要好好努力。”
随后,她指着中间一棵散发着红光的小草继续说道:“沧络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仙草,药性温和,什么药方都适配,而且就算只有一口气,用它炼药,保准能救得回来。”
“最后,赤头石,阵法师的心头宝,只要有一块,你能少耗费多少灵力,从此,不用再担心灵力不够用的问题!”
语罢,三个物品的影像纷纷消失。
“这次四大宗门可算下了血本,这三样东西各两份,剩下的则是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什么千万的上品灵石,还有什么灵乞丹、落稞水、断魂谱……”
场下的人听着听着逐渐瞪大双眼。
这哪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单拎一个出来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啊!
“当然,若是我们赢了呢,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前五名则可以挑选三样物品中的一个,数量也只有一个,剩下的,则根据排名进行挑选,大家都有机会,所以要好好努力啊!”
“宗门之比是在万界秘境之中进行,时间漫长,一月期限。”
“秘境中的所有东西均可采摘或者猎杀,大家就可以拿着这些东西到固定地点进行积分兑换。”
“总积分最高的宗门,则是赢家,同时,大家也要好好挣取积分,万一我们拿了魁首,可要根据自身积分排名挑选奖励的。”
“秘境之中,危险无处不在,安危为上,秘境之中可允许掠夺,也会被其中的灵兽反杀,总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最后还是那句话,生死攸关之际,可捏碎玉牌逃生,但此方法并非万无一失,往届也有弟子丧生,诸位量力而行,切记!”
广场之上,君言溪对着慎渊颔首,也算见过这位师祖了。
没见着段淮人,估摸着又去补阵了。
慎渊点了点头,对君言溪传音。
丫头,保护好自身安危,低调行事,机缘只靠缘分,万不可强求。
君言溪朝着慎渊眨了眨眼,以示知晓。
见凌锦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慎渊上前几步,双手在胸前结印,不久后,足以囊括千人的传送阵在众人脚下升起。
耀眼的白光闪过,众人便出现在了一片绿草如茵的地方,仅仅只是吹拂而来的微风都携带着温暖磅礴的灵气,若是能在这等宝地修炼,何愁不能飞升。
正是因为此地的珍贵,才让各大宗门对其趋之若鹜,经过友好交流之后,对此地拥有使用权的不过只有这次的四大宗门。
混衍宗、长澜宗、云渺宗、玄辰宗。
四大宗门各不退让,索性就将此地变为弟子们的试炼之地,晋升与否,各凭本事。
混衍宗到此没多久,长澜宗也出现了。
刚见面,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在两个宗门之间蔓延,谁也不服谁。
往届宗门之比的魁首都是混衍宗,长澜宗只能屈居第二,对此,长澜宗心有不甘,势要将混衍宗踩在脚底,无奈这么多年过去了,混衍宗仍然占据魁首。
长澜宗也被戏称‘千年老二’。
如此屈辱,长澜宗岂能甘心就此作罢,于是,仇恨一届传一届,便造就了如今只是见面,便水火不容的局面。
四大宗门齐聚,为首的长老纷纷上前,所有灵力汇聚于半空中的一点。
顷刻间,一道裂缝自半空之中显现,紧接着,碎片剥落,幽蓝色的空洞便出现在众人眼中。
万千光点从空洞之中蹦出,携带着磅礴的灵气,那空洞宛如星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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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秘寂静。
长老们重新归位,手一挥,所有弟子奋勇上前,朝着那幽蓝色的空洞出发。
没有想象中的白光,走过漆黑的通道,眼前一亮,君言溪便站在了一片森林里。
不用饭团提醒,她也知道前方不远处的战况有多激烈。
刚进来就打上了,动作还真快。
她心里暗暗道。
待隐藏好气息,她便带着饭团朝着打斗处走去,准备一探究竟。
“亲亲,我们的目标在西面,距离还未知。”
饭团在脑海中提醒她目标物的位置,刚好,打斗的位置也正位于西面。
她悄无声息地躲进一旁的灌木丛,看着正在打斗的一伙人。
三个混衍宗的,五个长澜宗的。
各个宗门的玉牌不一样,此次混衍宗的玉牌都是清一色的蓝色,长澜宗则是青色,云渺宗白色,玄辰宗黑色。
看这战事不容乐观啊,长澜宗下的可都是死手,那三个就要招架不住了。
那三个混衍宗的弟子都是外门的,修为最高的也在金丹中期,而对方五个中就有两个是金丹圆满,看样子,应该也是外门弟子。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出手时,一名长澜宗弟子伺机而动,朝着一名混衍宗女弟子的心口刺去。
见此,她立刻拿起地上的石子打向那名长澜宗弟子。
“谁!”
被打的弟子捂着青紫的手腕,怒火中烧,朝着四处怒吼。
君言溪拿起面具戴上,慢悠悠地朝着中心地带走去,身上蓝色的玉牌明晃晃地荡在腰间。
那三名弟子见状,顿时松了口气,互相搀扶着走到她的身边。
“道友小心!”
君言溪点了点头,转而望向那五个人。
五人顿时如临大敌,但仍死死紧握手上的武器。
众人打了这么久都没发现这个人的存在,想必修为定在自己之上,对上她怕是有些棘手。
被打的那名长澜宗弟子看着她手上被抛得一上一下的石子,手指着她斥责:“还以为混衍宗都是什么正人君子,你竟然背后偷袭,实属小人!”
一声轻笑自面具之后传来,女子笑嘻嘻地开口:“你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女孩子还搞偷袭那套,真是光明磊落!”
她特意加重了“光明磊落”四个字。
那人还欲说些什么,就被小队为首的人噤了声,随后上前一步拱手道:“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我们并未对她们三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若是道友执意要我们赔偿,我们也不会反对。”
君言溪朝那两女一男看了一眼,身上伤痕累累,这还叫‘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她轻蔑地笑了一声,“好啊,那就赔偿吧,赔到我满意为止。”
闻言,为首那人惊愕地抬头,不情愿地拿出了三个瓶子丢给对方。
“她们的伤势不重,如此赔偿已是仁至义尽,告辞!”
见他们要走,君言溪立刻出声阻拦。
“慢着,谁让你们走了,我还没答应。”
为首之人紧握双拳,愤愤道:“道友还想如何,我们不愿再滋生事端,若还是得寸进尺,我们也有一战到底的资本!”
41. 没发现还怪我咯
“要是打得过,你们早就出手了,何须如此忍气吞声。”
尽管对方如此咄咄逼人,但她的确说到点子上了。
“把你们得到的东西尽数拿出来,我就放你们走。”
她的话一出,对面所有人立刻朝腰上的储物袋捂去。
参与宗门之比的弟子皆有储物袋,样式颜色均一致,为了方便他们将得来的东西储存好,到指定地点兑换积分。
“不可能!你别欺人太甚!”
话毕,一股无形的压力朝着他们袭来。
虽只是元婴中期的实力,但对付他们够用了。
腥甜的气味顿时充斥口腔,片刻后,五人还是不情不愿地将所有东西拿了出来。
众人刚进秘境不久,东西也没有多少,但他们胜在人数挺多,东西也很可观。
君言溪将东西拿来,扔给了正在疗伤的三人,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哪成想三人见她要走,迅速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这时,充满愤怒的声音从那五人中传出。
君言溪向后望去,那五人被困在阵法中,双手在上面不断拍打,气愤交加。
“无耻!卑鄙!我们都按你说的做了,你竟然趁我们不注意布下阵法,实在无耻!!!”
她嘴角一勾,毫不在意。
“你们没发现还怪我咯!”
语罢,她转身就走,没有理会后面五人的内讧。
“我都说了混衍宗没一个好东西,都叫你别把东西给她,这下好了,这阵得破到什么时候!”
君言溪转过身望向那三人,“跟着我做什么。”
三人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
无奈地看了一眼她们身上的伤,她从手镯里拿出伤药丢给她们,“别跟着我。”
三人看着手中的伤药,猜想她应该是内门弟子,索性打消了跟着她的念头。
内门弟子多孤傲,能救她们就已经很不错了,也没有必要上赶着去,平白坏了印象。
一路上,君言溪沿着西边前进,走走捡捡,打打杀杀的,得了好些东西,可惜这些东西算下来都没有多少积分,要想积分高,恐怕得搞一波大的。
烈日当空,饥渴难耐,寻到一处阴凉地,她连忙跑过去休憩,对着自己使了好几个降温术。
这时,一道阴鸷的目光顿时锁定了她,朝着她的所在地徐徐逼近。
君言溪起身,不动声色地布下阵法,悠闲地伸着懒腰朝前走,等待着猎物进入陷阱。
青光乍起,她满意地向后看去,可不想,阵法中哪里猎物的身影,相反,余光中,她瞥见一个庞大的东西朝着自己袭来。
一个翻身,她迅速跃至大树上,低头看着那条白色巨蟒。
约莫十米长,身躯足有一棵树那般粗壮。
能巧妙避开并触发阵法,这家伙的灵智还挺高。
巨蟒盘踞着身躯,高大的身体将日光遮掩,目光紧紧地盯着猎物。
这时,它突然发动攻击,张着深渊巨口朝着君言溪袭去。
她迅速聚集灵力汇成冰锥打向袭来的巨口,又一个瞬移来到巨蟒的身后,准备袭击。
却不想这巨蟒盘踞的身躯下,竟然还有另一个头颅,现在,它正张着嘴等待着她。
双头!!一边一个!!!
来不及震惊,她立刻双手结印,阵法亮起,打向袭来的第二颗巨头,顷刻间,冰晶瞬间将巨蟒的半边身子凝结。
这时,第一颗巨头调转身子,继续朝着她袭来。
灵力化刃,飞身朝它攻击去,银光一闪,刀刃竟没在它的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见这方法行不通,她立刻调转身形,溜着那巨头玩,不久后,那巨蟒成功缠绕在一起,动弹不得。
好机会!
她看准时机,汇聚灵力,准备给它致命一击。
这时,意外再次发生。
那条巨蟒似是发了怒,随着一声嘶吼,冰晶瞬间被震碎,同时,第二颗巨头获得自由。
两颗巨头配合默契,眨眼间,就将君言溪困在中间。
浓烈的腥臭袭来,不禁让她打了个干呕。
她双手快速结印,刹那间阵盘升起,烈日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对面,跟着她的动作快速移动,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那黑色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到最后,与她的样子一模一样。
一人攻击一个头,配合得极为默契,紧接着二人双双转身,朝后面跑去,巨头一个追一边,总归长度有限,身子便成了一条直线。
随后,君言溪一个瞬移来到巨头后的不远处,手持巨斧,灵力暴涨,重重朝着巨蟒的身躯砍去。
剧烈的疼痛迫使巨蟒发出嘶吼,那张深渊巨口被彻底暴露在她的眼前。
两个君言溪的动作一致,双双变幻出长矛,朝着巨口深处的晶石用力一掷。
晶石已碎,巨蟒痛苦地挣扎片刻后,重重摔在地上,不久后,如雪一般的身躯仿佛积了一层灰,彻底没了气息。
一个响指后,阵法消失,那道分裂出来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右手快速结印,聚灵阵升起,她盘腿坐在其中,青色光点纷纷扬扬。
饭团跳下她的肩膀,摇了摇储物袋,被斩杀的巨蟒瞬间消失不见。
待恢复部分灵力之后,她们继续朝着西边前进。
……
穿过来时的那条河流,乔悦继续领着一群人向前走。
身上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还在滋滋往外冒着血,但这群人仍然视若无睹,不断催促着她继续向前。
“喂!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儿,你该不是蒙我们吧!”
一人大步向前来到她的身边,猛地一推。
乔悦迷迷糊糊地,一时不查,被他推倒在地,细碎的石子钻进伤口,疼得她眉头紧皱。
“哼!她不会的,毕竟,她哥哥还等着她救命呢!”
话一出,立刻招来所有人的附和,纷纷嘲笑她的无能。
乔悦紧闭双眼,深深吸了口气,被荆棘捆绑的双手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起身。
没想到去搬救兵,竟搬来了长澜宗这群混账。
可她没有办法,离他们最近的就是长澜宗这群人,一想到哥哥他们还在深渊内生不如死,她不得不放下面子去求他们救哥哥。
他们兄妹一路走来不容易,一定不能在这里倒下。
不过被人嘲讽几句而已,听都听腻了,只要他们去吸引那些灵兽的火力,自己一行人就有办法脱身。
想到这儿,乔悦没有搭理他们的话,稳稳身子,继续上前。
但偏偏有人存心不让她好过,再次上前推一把。
这次,乔悦身形一闪,按下心中的反感,抬眼望向他们,“我没有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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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那个深渊就快到了。”
“哼!你最好乖乖带路,别耍什么花样!”
语罢,那人再没理会她,转而与身旁的人交谈。
“听说飓风兽的积分很高,这次,我们可赚大发了!”
“可不是嘛,到时——”说着,他们朝乔悦的地方看了一眼,“让他们给我们吸引火力,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他抬起左手,手指缓缓收拢。
“一举歼灭!”
前方千余米,君言溪正躺在一棵大树上休憩,饭团在怀里动了动耳朵,朝着她说道:“亲亲,有人来了!”
她动了动头,懒洋洋地说道:“来就来呗,路这么宽,咱又没有挡着他们。”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气息有点熟悉,会不会是我们认识的人,若真的是,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会不会简单点!”
闻言,君言溪睁开双眼,觉得它说的也有道理,随后放开灵识,看看来者何人。
这时,那群人中的领头者抬起手臂,示意队伍停下。
“进哥,怎么了!”
陈进双眼微眯,面露警惕。
“前面有人,放了灵识过来。”
“那修为怎么样,人多不多!”
“只有一人,估摸着只有元婴中期的实力。”
林西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切,还以为多大本事,咱继续往前走就是了。”
“虽只有一个人,但也不能放松警惕,谨防这是对方的障眼法。”
林西静默了片刻,同意了他的说法,紧接着眼睛一转,朝乔悦走去。
“喂!别停啊,继续走!”
乔悦气不过,奈何没有办法,只能怀着怒气领着他们继续走。
刚刚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小,在场人都听得见,这是摆明了让她当这个冤大头。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前方没有任何陷阱,不然,她会走在她哥的前面。
不过这样也好,她提前下去为他探路,不至于到了地府,还要让哥哥照顾她。
君言溪收回灵识,寒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儿她记得,叫乔悦,她身后那一帮人都是长澜宗的。
“亲亲,怎么样,咱认识吗!”
“被人发现了,不过有个人我们认识,叫乔悦,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看样子还被挟持了,挟持她的是长澜宗的人。”
“怎么又是他们,故意的吧,尽挑我们的人,那她怎么样了!”
她眉头轻皱,目光里带着一丝担忧。
“不好,伤口冒着血,手腕被荆棘捆绑,那刺都深入皮肉了。”
不过短短时间,那伙人就离她们的所在地不远了。
但她仍然好好的待在树上,若不是话里露出的担忧,饭团还以为她不想救这个女孩儿。
在离君言溪十几米远后,陈进领着众人停下,示意乔悦继续上前。
不待陈进一方开口,树上那人便传来一声冷笑。
“长澜宗的人很爱当缩头乌龟啊,都只会躲在别人身后。”
听见这声音后,乔悦顿时红了眼睛,期待地看向树上的人。
这时,突然起了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吹向陈进他们。
陈进举剑一挥,落叶扬扬洒洒落下。
视线中,树上的青衣女子轻声落地,徐徐走到带路女子的面前。
42. 深渊
君言溪拿出一枚丹药塞进乔悦的嘴里,又替她解开绑在手腕上的荆棘。
蓦地,泣不成声的声音进入脑海。
言溪,你别管我,我是带他们去送死的,你快走!
君言溪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她泪眼朦胧,双唇紧闭,脑袋小幅度的摆动,催促她赶紧离去。
不待她追究话里的意思,陈进再次开口:“原来是一个宗门的,怪不得说话这么难听,这难道是混衍宗的礼仪不成。”
“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方式,而你,算哪根葱。”
“你!”
没有理会陈进的炸毛,她牵过乔悦的手,将药膏涂在她的手腕上。
乔悦还在一个劲的催促她离去。
你快走,前方有一个深渊,里面都是很厉害的灵兽,修为最低的也在元婴初期,打不过的,数量太多了,你别管了,趁现在还能走赶紧走……
都有什么灵兽。
君言溪突如其来的话令她愣了好一会儿,但还是继续解答。
魅魇兽、赤焰蝎、钻瞳甲虫、飓风兽……好多好多,简直就是一个灵兽窝。
原来飓风兽就在那个深渊里啊,有点难办。
君言溪皱着眉头思索,一言不发。
“口气真大,不过一个元婴中期,谁给你的胆子!”
林西气不过,上前一步争论。
奈何那两个人没一个施舍眼神给他,正欲再次上前就被陈进拉住了。
“别急,看样子她也会去那个深渊,多一个垫背的不好吗。”
林西瞬间了然,当即噤了声。
君言溪处理好乔悦身上的伤,又朝着陈进他们瞥了一眼,拉着乔悦继续前进。
你哥在哪个灵兽窝。
你——
见劝阻不成,乔悦歇了心思,心里也在默默祈祷她真的有法子救哥哥他们。
除了我哥以外,还有赵珂和方琐,他们都在飓风兽那里,我是被他们合力送出来的。
飓风兽是群居一类,样子看着人畜无害,像小鸟,这是它们不发动攻击时的时候。
攻击时,则会变幻形态,变成飓风,还会发出风刃,威力很大,战斗时不容小觑。
对了,那个深渊里有黑雾,虽然没有毒,但会吞噬光亮,这也是我们拿深渊里的灵兽没有办法的原因。
二人就这么一问一答走在最前方,丝毫不理会身后的目光。
“她们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了!”
“叫什么,她们迟早得死,就让她们叙叙旧吧,免得说我们不近人情。”
半刻钟后,众人便来到了森林的边缘,再往前,就是乔悦说的那个深渊。
从肉眼看,前面就是一个弥漫着黑雾的地方,看不清任何东西。
但乔悦说,只要跨过黑雾就会往下坠。
估计他们就是这么掉进去的。
而如今,他们离那深渊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扑面而来的血腥和黑雾也足以令众人心惊胆颤。
“这地方怎么那么邪乎!”
“这里给我的感觉很不安,要不……咱们还是撤吧,也不是非这里不可。”
林西心中顿时一惊。
说这话的人可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占卜师,他都这么说了,证明这地方的确蹊跷。
想到这儿,林西看了陈进一眼,看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神色,当下决定撤退。
乔悦见连他们都打了退堂鼓,刹那间面如死灰,拉着君言溪的手再次催促。
“言溪,你走吧,这地方真的很危险,哥哥他们元婴圆满的修为都没用,你就别管了,我不想连累你!”
君言溪抚上她的肩膀,尽自己最大努力安慰她。
乔悦以为自己是为了他们才来到此地,其实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就不存在连累不连累了。
至少他们来过这个深渊,地形方面比自己熟,能省去很多麻烦。
“放心吧,我有分寸,有危险的时候我跑得比谁都快,到时候你可就别怪我了。”
她不动神色地撇了一眼陈进他们。
想走?怎么可能。
“方才各位道友不是叫嚣得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开始打退堂鼓了?”
林西立刻反驳道:“激将法对我们没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深渊不对劲!”
随后,他又指向乔悦,“一群傻子,胃口还真大,自不量力!”
“呵,没能力就是没能力,找什么借口,我一个元婴中期的都不怕,一群怂货。”
“不过,你们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我还等着你们给我先探探路呢!”
语罢,她双手一拍,陈进他们脚下的阵法瞬间升起。
突如其来的阵法令他们慌了阵脚,陈进抬头看向她,心中骇然。
她的实力不高,竟还能趁自己一行人不注意悄然布下阵法,她到底是谁,难不成,她不止元婴中期!
紧接着,陈进就看见她往后退了几步,逐渐逼近那个深渊。
攸地,青光一闪,他们竟直接站在了深渊之中。
四周黑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连身边的人都看不清。
清脆的响指声出现,脚下失去了支撑,他们被彻底扔进了其中。
“哟,还有个掉队的。”
这声音陈进并不陌生,就是那个能悄无声息布下阵法的那个女子,只是,她为什么能看见自己。
紧接着,手指传来痛感,他惊呼一声,再然后,就感觉自己扒在悬崖壁上的手指被一一掰开,失重感顿时传来。
这时,陈进才知道这深渊禁止飞行。
君言溪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泥土,扶了扶夜行眼镜,回到后面拉上缩在一边,战战兢兢的乔悦。
[夜行眼镜:无视任何条件,让您在黑暗中也能畅通无阻哦~]
“走吧。”
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手腕被温暖的温度包裹,乔悦才渐渐安下心,跟着她一步步挪动。
进入黑雾一米左右就来到了边缘,她提醒着乔悦,让她有个准备。
“要下去了。”
语罢,她拉过乔悦,抚上她的肩膀,带着她一起跳下去。
没有强烈的坠落感,乔悦不禁发问。
“我们下落得怎么这么慢。”
君言溪看了眼头上的降落伞,清了清嗓子,“没事,我用了些小手段,安全些。”
反正没有夜行眼镜,她也看不见,用什么也不用担心她会知晓。
五分钟过后,二人安全着陆。
在黑暗中,人会无形的扩大其他感知。
于是,清脆的声音一响,提前“降落”的陈进一行人全都抱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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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就是陈进差点没被勒死。
“什什么东西!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闻言,君言溪无辜地踢开脚下的枯枝,这一举动,差点没将对面吓个半死。
“什么东西啊!”
“谁踩我脚了!”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灵识也发不出去!”
陈进实在忍无可忍,怒吼一声:“别吵了,安静点!”
随后,他拿出了一根绳子,摸索着递在身边人的手上,“把绳子系在自己身上,防止走丢,然后报数,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人!”
早在降落时,君言溪就提醒乔悦屏蔽自己的气息,所以到现在,陈进他们都没有发现她们二人的存在。
果然,能当上老大的都不是什么废物,看他和林西的实力,在长澜宗应该是个内门弟子。
君言溪转头对乔悦传音道。
降落了,你们当时是往哪里走的。
乔悦想了一会儿,指向右边。
这边,大概走了三百米的样子,我们就遭到了尖头蝠的袭击,要注意不要被它咬,它的牙齿会分泌毒素,毒性也很强。
好,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发出声音。
说着,她将乔悦的身子往后轻推几米,把能躲避伤害的纱衣披在她的身上,转身朝陈进他们走去。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他们身后,发出窸窸窣窣地声音,迫使他们朝着前面慢慢腾挪。
“什么声音啊!”
“听听着像蛇!”
“这地方好古怪,一点光亮都升不起。”
“那两个女的呢,她们下来了吗?”
“应该吧,进哥,怎么办啊,我们被她们摆了一道。”
陈进警惕地看向四周,带着他们慢慢前进。
“别管其他的,紧靠身边的人,注意四周的动静。”
“明白!”
君言溪牵着乔悦慢慢跟在他们身后,奈何实在太慢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片绿光,可由于黑雾的原因,陈进他们一无所知,仍在朝着前面腾挪。
“这么久了,一个灵兽都没有,那女修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怎么可能,她身上的伤可不像假的,可能我们运气好,暂时还没遇上。”
“哎!这黑雾也是雾,用风是不是能吹散啊!”
“有道理!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这也才是刚刚想起,不如趁现在还安全,我们试试,怎么样进哥!”
陈进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不多时,一阵狂风吹过,堪堪见景。
“有效果有效果,继续!”
“来人帮帮他!”
君言溪连忙牵着乔悦躲在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看着他们这么卖力的样子,还有点期待他们看见尖头蝠时的表情。
“前面怎么有绿光啊?”
“那是什么——”林西睁大了双眼,片刻后,瞳孔骤缩,“尖……尖头蝠!!”
“什么!尖头蝠!”
那些尖头蝠似是发现了他们,下一秒,扑腾着翅膀朝着他们飞来。
细看之下,竟有百头。
黑暗中,一双双绿色的眼睛漂浮在空中,本是清澈纯净的颜色,在此刻却如同勾人神魂的鬼刹。
43. 你好损
眨眼间,陈进他们便被尖头蝠淹没,尖叫声也随之而来。
“怎么这么多!”
“别说了,赶紧杀啊!”
好在他们实力还不错,片刻后,地上便堆满了尖头蝠的尸体。
陈进将身上的血污除尽,对着队伍说道:“有没有受伤的,趁现在赶紧治疗!”
语罢,队伍中竟有一半以上的人被尖头蝠咬伤。
“不是吧,这东西毒性还真强!”
“我们杀了这么多,换成积分得多少啊!”
“大哥!先别想这些了好吗!你先收着,等活着出去了再谈这些事好吧!”
“等出去了,我一定要手刃了那个阵法师!”
这时,突然有人倒地。
“进哥,快快快!有人倒地了!”
陈进摸索着上前,抚上倒地人的脉搏。
“他修为低,现中毒太深,没救了。”紧接着,他起身冷声道:“尽快处理身上的伤口,全力寻找出口,这地方不能久待!”
十二人,折损一人。
黑暗中,乔悦怀中的玉佩突然亮了一瞬。
是乔羽切断了和乔悦间的联系,乔羽他们快坚持不住了。
陈进立刻察觉出声:“谁!”
转而一想,瞬间了然:“原来是你们,怎么,现在当起缩头乌龟了!”
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就不装了。
君言溪一边牵着乔悦上前,一边令饭团将那些尖头蝠的尸体悄无声息的装进储物袋。
待林西他们发现,一半的尸体都进了她的口袋。
“你!卑鄙无耻!”
她抬起手指晃晃,“无主的东西,谁先拿到就是谁的,怎么会和卑鄙无耻挂钩呢。”
“你看得见!”
陈进没有在意她拿了那些尖头蝠的尸体,却突然发现她能悄无声息在他们后面跟着,还能完美躲避尖头蝠的攻击,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除非,她看得见!
闻言,她眉头一挑,“哟,还挺聪明!”
语罢,她抬起手鼓掌。
“怎么可能!”
林西不可置信地说道。
他们一群人跟瞎子一样四处摸索,她们却游刃有余,自己一行人的狼狈也都被她们尽收眼底!
“不如合作。”
陈进的话一出,林西想都不想,坚决反对,但陈进没有理他,仍和君言溪谈判着。
“你们要救人,实力不够,我们可以帮你,你则来做我们的眼睛,合作,才有可能共赢,不然,我们谁都出不去。”
她莞尔一笑,“可以,但你们要听我的,毕竟,我是那个唯一能看见的。”
“……可以。”
“不行!”林西紧握陈进的手臂,“进哥,不可以,她肯定在耍我们,我们已经被她骗了几次了!”
“在这深渊里你有什么办法,看不见摸不着的,前面有什么危险都不知,冒昧前进,我们只会死伤惨重。”
“可——”
陈进继续朝着君言溪说道:“在这深渊里,我们合作,有什么恩怨,待出去之后再行了结,如何!”
“可以,但要立下誓言,确保你们说的一切属实,合作期间,不能有别的心思,不然,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永远留在这里!”
经过商议,众人纷纷立下誓言。
紧接着,君言溪拿出一根金线,分别缠上陈进他们的手腕,防止走丢。
“先救人。放心,我也会尽力将你们都带出去。”
趁他们还看不见,她连忙用眼罩做了几个简易版的夜行眼镜戴在他们眼睛上。
为了援救计划能顺利进行,再怎么说也不能真的让他们靠摸索进行作战。
不过,肯定不能拿实物给他们,要是问起来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这是什么东西!”林西摸着眼睛上的东西疑惑道。
“你管它是什么,能让你看见就好了。”
“所以,这就是你能看见的原因?”
怎么觉得又被她摆了一道!
有这个东西不早说,还骗我们立下誓言,还都要听她的!
君言溪摸了摸鼻子,“是啊,这可是我耗费神魂给你们建立的一种阵法,好好珍惜。”
闻言,众人俱惊。
她竟然耗费神魂做这个,那可是神魂啊,要是损伤了可就没命了!
这下,林西彻底打消了对她的偏见。
没想到她这么有义气,为了朋友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要不是立场不对,他也想和她做朋友。
想到这儿,他边走边说:“你那么厉害,怎么才是元婴中期,是不是故意压低了修为,你叫什么?”
“没有故意,我就只有元婴中期,我叫君言溪。”
!!!
这下,连陈进也被她的话惊到了。
“你就是君言溪!那个随荒的废唔唔——”
林西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进捂了嘴。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陈进朝怀里的林西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眨了眨眼,陈进才放下了手。
主要不是怕君言溪,是怕她和她阿姐君苏绾告状,到时候就不是一个眼神能解决得了的。
君言溪好笑地摇摇头,转头看见乔悦担忧的神色,不禁皱眉,当下带着他们提快脚程。
“前面有钻瞳甲虫,外壳坚硬,会喷射毒液。”乔悦停下脚步,对君言溪说道。
“它鼻子是弱点。”陈进补充道。
闻言,君言溪从怀里拿出好几瓶辣椒,“呐!专门往它鼻子里撒,注意点,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进愣愣地拿过那些辣椒,叫上好几个人先过去下手。
“你好损。”走之前,林西还对着她说了这句话。
她顿时翻了个白眼,领着其余人继续前进。
不久后,前面就传来打斗的声音。
仔细一看,陈进他们竟然落了下风。
见状,她眉头一紧。
看来这钻瞳甲虫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她朝陈进的队伍说道:“有没有会阵法的?”
话毕,队伍中出现了两个人。
她点点头,让他们在一旁布下阵法,随后自己上前与陈进他们汇合。
“把他们引过去,我让他们在那边布了阵法。”
她来到陈进的旁边,踢开左边袭来的钻瞳甲虫。
“好!林西!”
“明白!”
说着,众人引着甲虫来到后方,后面的人一看顿时失了神色。
怎么那么快,阵法还没布好啊!
打斗中,林西朝后面瞥了一眼,一个不注意,差点被喷射而来的毒液沾上手臂,幸好躲得快,紧接着,他朝君言溪的位置大声说道。
“你不是说布好阵法了吗,哪儿呢!”
匆忙之中,君言溪看了一眼,猛地拍上前额。
草率了,忘记他们布阵的时间和自己不一样。
这样想着,她猛地对着甲虫一挥,留出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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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
她正布阵时,三五只甲虫朝着她的位置袭来,每一只都有堪比元婴初期的实力。
忽而,一道剑意闪过,她周围五米的甲虫均埋葬在剑意之下。
陈进立刻来到她的身边,确保她的周围安全,为她布阵留下时间。
不多时,周围的温度猛地骤降,周遭的岩壁上被冰晶覆盖,刺骨的寒意瞬间爬上众人的脊背。
陈进看向那些被冰冻的钻瞳甲虫,转而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短时间内就能布下这么大范围的阵法,抛开那些阵法大师不提,就只有一人能与她相提并论。
紧接着,阵法内便出现了千万支冰箭,纷纷穿透地上的那些甲虫,随后,陈进带领着其他人将修为较高的甲虫绞杀。
君言溪则带领着其他人走较为安全的区域,让乔悦领着他们继续前进。
她留在原地,双手快速结印,顷刻间,阵法即将完成。
陈进他们再一次见识到了她的布阵速度。
“不要恋战!三息之后立刻脱身过来!”
三息过后,林西赶着尾巴来到君言溪的身后,看着她将阵法打向剩余的甲虫。
钻瞳甲虫的数量太多,一时之间根本消灭不了,只能尽可能拖延住它们,若是后方还有灵兽,运气好的话,还能让它们自相残杀,若是运气不好,他们一行人就要被包饺子了。
队伍中,陈进修为最高,虚神初期,可惜境界不稳,无法最大发出虚神境界的实力,再然后,就是林西,元婴圆满,即将步入虚神。
其他的,则在元婴中期上下波动。
见君言溪他们归来,乔悦顿时松了口气,立刻上前将准备好的回灵丹递给她。
君言溪正想问为什么不布下聚灵阵,就听乔悦说道:“不知为何,聚灵阵在这里没有效果,一丝一毫的灵力都聚不过来。”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丹药总归有限,若是没有灵力,一群人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她抬起右手,看着这些黑雾从指缝穿过,眉头轻轻隆起,在脑海中思索将这些黑雾中稀薄的灵力提取出来的可能性。
片刻后,她放弃了。
黑雾中的灵力稀少,提取其中灵力只会加快自身灵力的损耗,得不偿失,眼下只能尽量减少灵力的使用。
“大家身上都有回灵丹,虽不如聚灵阵效果大,至少也能撑过一段时间!”
陈进来到她的身边说道。
“我身上的回灵丹还多,有不够用的尽管来找我。”
林西在一旁附和。
休息片刻,队伍继续前进。
队伍人多,目标太大,届时还要算上可能已经身受重伤的乔羽他们,要想带着他们顺利离开这里,不是件易事。
“饭团,你能感觉到哪里的气息浓郁吗?”
若是饭团能察觉出哪里灵兽多,想必会更方便。
闻言,饭团朝着空气中嗅了嗅,片刻后说道:“不行,距离太远,黑雾太浓郁,灵兽的气息都被隔绝了,简直就是为它们量身打造的壁垒。”
在深渊中禁止飞行,从上空离开这一条路就被堵死了,那么,待救下乔羽他们又该怎么撤离。
乱跑肯定不行,就怕跑着跑着进了哪个灵兽窝被一锅端了。
“在想撤离?”
身旁传来声音,她抬头一看,是陈进。
“嗯。”
“不如分头行动!”
低下头略微思考,很快,她就同意了陈进的提议,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44. 有没有音修啊
经过商议后,一部分人先行探路,争取在短时间内找到灵兽最少的路线。
君言溪和林□□自探查,其余人两两一组,剩下的则由乔悦和陈进带着前往目的地。
交代完毕后,刻有传送阵的永生花被君言溪放在了探路人身上,以防遇到危险时,可以捏碎它迅速来到陈进他们身边,尽最大可能减少伤亡。
有了夜行眼镜,黑雾便由劣势转变成了优势。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灵兽看不见他们的存在,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最大程度的庇护。
一盏茶的功夫后,乔悦他们的面前便闪过一道青光,有两个探路人回来了。
“怎么样!”陈进上前询问。
他们二人摇摇头,“东边不可取,灵兽太多,路基本都被堵死了,它们的听力嗅觉也都极为敏感,我们刚准备前进,就被它们围攻了。”
这下,死路又添一条。
一路上,君言溪不断穿梭,手上地图路线被打了好几个叉,目前还剩西南方向。
她扶了扶眼睛,将地图收好,大步向前。
这时,地底下传来声响。
她警惕地看向地面。
不久后,一只赤焰蝎从地底钻出。
她迅速运起灵力抵挡飞溅而来的泥石,双眼紧盯着它,严阵以待。
“亲亲,周围没有其他灵兽!”
与此同时,赤焰蝎发动攻击,尾巴上的钩子闪动着耀眼的红光,疾速朝她袭去。
她跃身躲过这一击,紧接着身形快速移动,令人头晕目眩,转眼间,绞杀阵便在赤焰蝎的身下升起。
无数刀刃汇聚成线穿透它的身体,还没来得及怒吼,便被绞杀在阵中。
在此地留下阵法之后,她继续上前。
“亲亲注意,前面有两只灵兽!”
饭团操控着手中的热成像仪器对她说道。
这黑雾能降低修士的感知,为了方便知晓灵兽的存在,她只好忍痛买下了这天价仪器。
她放缓脚步,一步步上前,看清了不远处在路中央酣然入睡的赤焰蝎。
既然睡着了,那就多睡会儿吧!
这样想着,她双手快速结印,赶在它们醒之前为它们布下幻阵。
身后的幻阵忽明忽暗,不一会儿,那两只赤焰蝎便于睡梦中悄然逝去。
越往前走,她心里越觉得诡异。
这条路上的灵兽为什么这么少,难道真的是自己运气好?
想到这儿,她攸地停下脚步,不安缓缓涌上心头。
“亲亲怎么了?”
“前面没有灵兽?”
闻言,饭团揉了揉双眼,确信地点了点头:“对啊,热成像没有显示。”
抱着怀疑的心态,她继续上前。
派出去探路的小组已经接二连三回来了,目前,就差君言溪和林西。
乔悦不安地搓了搓手,忽而眼前一闪,她期待地朝前看去,可下一秒,又被现实摔了回来。
是林西。
林西看着聚拢的人群,摇了摇头,随后,他在人群里张望,竟没有看见君言溪的身影。
“进哥,君言溪还没回来吗!”
“……没有。”
乔悦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怎么办,言溪会不会有事啊!”
他们现在离飓风兽的巢穴不远了,如今君言溪还未归来,该不是遇见什么麻烦了。
这时,前方传来巨大的爆破声,崖壁上的石头纷纷滚落。
乔悦怔怔地看向前方。
飓风兽……哥哥!
“林西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看看!”
语罢,陈进迅速上前,可下一秒就被热浪冲了出去,还好抵挡及时,并无大碍。
“进哥!”
林西飞身上前接住陈进,待他定睛一看,随着第二次热浪出来的,竟然还有一伙人!
不对,那哪里是别人,是君言溪!
“言溪!哥哥!”
乔悦正欲上前就被君言溪叫住。
“别过来!”
语罢,君言溪快速结印,巨大的防御阵盘将数十米宽的深渊笼罩,也将追来的由风刃形成的飓风尽数抵挡。
只一瞬间,阵盘就与其碰撞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陈进命人将昏迷的乔羽三人拖出,随后和林西支援君言溪。
不待君言溪发言,二人双双提剑一挥,攻击便被那些风刃吞噬殆尽。
“这是什么东西!”
来不及与他们解释,君言溪忍着身上的疼痛,灵力暴涨,朝着阵盘输送灵力。
果然,自己这运气,神仙也救不了!
走着走着竟然也能直奔飓风兽老巢,连人家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被发现了,瞬间就被袭来的风刃砍了几道口子。
而且这东西,竟然连热成像也发现不了!
在抵挡的途中,她隐隐约约能看见位于飓风中间的乔羽他们。
他们身上已无完好的皮肉,每个人身上都血淋淋的,这死法,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
再这样下去,他们就真的没救了。
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她只能一边抵御,一边寻找时机用灵链将他们从飓风中心拽下。
飓风兽的洞口狭小,索性直接把它们的巢穴炸了。
说干就干,于是,她甩出几张爆破符将它们的巢穴炸了个粉碎,同时,也成功的激怒了它们。
飓风层层叠加,宛如带刃的龙卷风,横冲直撞。
突然,清脆的声音响起,防御阵快抵挡不住了。
刹那间,防御阵破碎,作为离飓风最近的三人险些被吸入其中,还好身后的乔悦一行人将他们拖拽过来。
“这就是飓风兽!”
乔悦将丹药塞进他们嘴里,心有余悸。
闻言,陈进和林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追赶而来的飓风。
他们一边逃一边大声说道:“飓风兽不是小小的吗,跟只小鸟一样,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一瞬间,队伍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才知道那是它们灵体的样子!”
“现在它们这个样子更难办,任何攻击都对它们无效!”
君言溪瞬间抓住了话里的关键词。
灵体?那现在是它们化形的状态,就是一个个龙卷风?还是能砍人的龙卷风!
难怪!风怎么会被检测到啊!
既然物理攻击不管用,试试精神攻击?
“音修啊!有没有音修啊!”
她边逃边喊道。
背后的那些飓风穷追不舍,势要把她收入其中,乱刃砍死。
一个不注意,险些撞上一个人。
她本以为她和那个人的飓风会撞在一起,没想到那两道飓风竟直接融合了!
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继续逃着。
“没有啊!”
林西边逃边抽空回答她的问题。
这时,那些飓风竟然开始有意识的要将他们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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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此,她略微思索,紧接着,便朝所有人喊道:“让它们融合啊!一锅端!”
“怎么端啊!”
“废话!精神攻击啊!把它们融合在一起,阵法师布幻阵!”
二十多道飓风,该想想怎么融合。
这样想着,她朝着那些阵法师说道:“阵法师的先融合,腾出时间布阵!”
随后,她朝着林西跑过去。
林西一看她身后那道比自己大了不止一倍的飓风,当即想要跑开,但一想到她说的话,还是咬咬牙朝她跑过去。
他们一直与身后的飓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被吸进去,也不会被袭来的风刃伤到。
“我数三二一,一起跑!”
“三!”
“二!”
“一!”
“跑!!!”
二人并肩朝着相同的方向跑,随后双双借力,躲过袭来的风刃。
二人回头一看,那飓风果然壮大了不少,他们离它那么远,都能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力量。
其他人的飓风则由陈进负责吸引,经过一段时间的融合后,现在,只剩下陈进和君言溪身后的两大飓风,阵法师开始布阵。
“君言溪,我负责吸引,你布阵!”
经过融合的飓风威力大大增强,二人隐隐有了招架不住的趋势。
她很想回答陈进的话,奈何根本开不了口,引力太强,她已经脱力了,那防御阵耗费了她太多灵力,现在一招一式都使不出。
地上被留下了深深的拖拽痕迹,她在步步后撤,渐渐逼近飓风。
若是被拖入其中,会被成百上千的风刃凌迟,必死无疑!
攸地,腰上一紧,她低头一看,是灵链,而另一边,林西带着其余人正死死拉住她。
不知怎的,飓风停止前进,开始和林西他们互扯,势要将君言溪拉近它们。
若不是修士的身体不一般,哪还经得住他们这么扯。
这时,那些阵法师终于布好了阵法,但其威力,也只能堪堪困住追逐陈进的那道飓风,它就这么被困在阵法里,开始胡乱碰撞。
得了片刻喘息,陈进也赶紧加入林西他们。
阵法师则继续维持着幻阵的运转。
君言溪身后的那道飓风见同伴被困,开始加大力度,陈进他们也开始招架不住,被逐步拉近。
“你们——后面没——吃饭啊——用力!!”
林西咬着牙说道。
“这样下去……言溪会招架不住的!”
“骨折总比被乱刀砍死好吧!”
说着,林西浑身灵力暴涨,死死拽着那根灵链,“用力啊!”
这时,灵链突然一动,众人连忙朝君言溪看去,她已瘫倒在地。
那飓风忽然之间动了手,要不是她身上的防御法器,恐怕她早已葬身在风刃之下。
乔悦心中一紧,连忙呼喊:“言溪!”
“君言溪!你可别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和你阿姐解释啊!”
怀里的饭团冒出头,来到君言溪的面前。
“亲亲,快醒醒!别睡!”
“我……我没力气了……”
开启防御法器,已经将她身上最后一点灵力和力气用完了,回灵丹吃了太多,已经不管用了。
身前的防御法器一个接一个破碎,没过多久,那飓风就可以直取她的命。
好累……好想睡觉……
她闭上双眼,意识渐渐坠入黑暗。
45. 黑雾
见她闭上双眼,饭团顿时感觉不妙,它立刻来到她的眼前,趁防御法器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抓紧将她唤醒。
“亲亲别睡!坚持住啊!阿姐还在等着我们和她会合呢!这个深渊那么危险,万一阿姐进来了怎么办,还有长澜宗,他们这么嚣张,万一他们找阿姐麻烦怎么办!”
“别睡啊亲亲!阿姐一个人怎么办啊——”
饭团焦急的声音进入脑海,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谁啊……好吵……
……阿姐,这里危险……别进来……别进……
蓦地,她的脑袋一阵刺痛,意识逐渐回笼,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小羊蹄渐渐清晰。
“亲亲!你终于醒了!”
饭团欣喜地说道,紧接着,它将准备好的药液推到她的眼前,低声对她说道:“亲亲,这是系统里卖的高阶回灵液,快把它悄悄喝掉,我给你挡着!”
说着,它背过身,挡住陈进他们看来的视线。
“完了,君言溪是不是死了!”
林西瞪大双眼说着。
“不……不可能!”乔悦捂着嘴不可置信,意欲脱离队伍上前。
陈进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你疯了!你去干什么!”
“你伤还没恢复,上去就是送死!”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就算要死,我也会陪着她!”
他们拉着君言溪的灵链已经被风刃斩断,那飓风发了怒,也朝着他们不断挥来风刃,防御法器坚持不了多久,乔羽他们也还在昏迷。
短短时间,他们把能用的武器、攻击、法器通通都使了出来,正如君言溪所说,只有对飓风兽进行精神攻击才有用,但偏偏他们这么多人连个精神类的法器都没有。
如今,那两个阵法师也没了余力去救她。
“都是我,是我没有劝住她,她不该来的——”
“你别哭了!君言溪好像动了,她死不了!”
闻言,乔悦模糊着双眼看过去。
金色防御罩中,君言溪的脑袋似是动了一下,紧接着,她双手撑在地上,身体虽摇摇欲坠,终归还是站了起来。
乔悦揉了揉双眼,确信自己没看错,带着浓浓的鼻音哭喊。
“言溪!你怎么样了!”
下一秒,君言溪的膝盖重重跪在地上。
尽管抬不起头,她还是尽最大的努力晃了晃脑袋,示意自己没事。
见状,乔悦将脸埋在双手中,泣不成声。
君言溪眨了眨眼,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
既然无法起身,索性就跪在地上吧。
她左手撑着身子,右手手指放进嘴里,猛地一咬。
我不能倒下,阿姐还在等我会合……
还好喝了那瓶药液,虽然价格贵得心疼,但至少有了布阵的力气。
要不是上次那两个黑衣人的原因,她现在不也至于过得这么穷搜搜的。
以往攒的积分都在那次通通拿去买保命法器了,才有了现在一个接一个的防御法器。
还好,也没白买。
周身灵力开始汇聚,鲜红的血液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不多时,她便被红光笼罩。
众人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感觉周围的气息凝滞,一股强大的杀意瞬间席卷每个角落。
饭团看着她眼中的红光咽了咽口水,双眼一闭,死死抱着她的大腿。
要开大了,只要我看不见,我就不害怕,我不害怕不害怕——
这时,脚下本该坚硬的泥土却变成了通红一片的湖水。
众人慌乱的脚步在血水中荡起层层涟漪。
沉闷的响声于其中传出,清晰的落入每个人的耳朵,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涌入脊背。
此刻,暗无天日的深渊竟有了第一道光亮。
攸地,众人脚底传来痒意,他们向下看去,那血水中竟有东西朝着君言溪的位置游去。
不待出声提醒,他们就看见君言溪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只血红的枯手。
那枯手张开手掌,将她虔诚地放在掌心,紧接着,另一只枯手于血水中伸出,它手腕翻转,掌心覆地,慢慢的,庞大的身躯映入众人眼帘。
那是一具足有三层楼高的骷髅,它的身躯泛着耀眼的红光,那双没有眼球的眼眶看上去空洞幽暗,但此刻,众人却鬼使神差地从其中看出了怜惜。
它用‘怜惜’地目光看着右手掌心中的人,随后,左手伸出,朝着对它不断挥出风刃的飓风抓去。
巨手逐渐深入飓风,带着冰冷刺骨的杀意。
突如其来的感觉令飓风愣了片刻,巨手看准时机,朝中心抓去。
似是感觉到了危险,飓风开始加快旋转速度,不断挥出风刃,见大家伙不为所动,它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可惜,那风刃没对大家伙造成一分一毫的损伤。
随着它的速度越快,那股寒意越来越重,冷不丁的让它打了个寒战,见自己的招式没了作用,它的速度越来越慢,渐渐的,它停在了那个大家伙的面前。
白色的光点从它的身上溢出,飓风逐渐消散,露出了它原本的样子。
十几只胖乎乎的白色小鸟,头上立着一撮蓝色的毛,它们穿过血红骷髅的身体,绕着它飞来飞去,随后一群挤在一起,停在骷髅的左手掌心上,仰着头好奇地看着它。
林西在一旁激动地指着飓风兽,“就是它就是它,这才是飓风兽的样子!”
“没想到它表面看着无害,实际上那么难缠,下手死重!”
“能不能先别管那边!看看我们这啊!坚持不住了!”
众人循声看过去,那两个阵法师满头大汗,龇牙咧嘴地朝着幻阵输送灵力。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追赶陈进的那道飓风竟然只是被困在幻阵,却没能入阵。
“怎么回事,这么久了竟然没入阵!”
“哦!我懂了,飓风兽无欲无求,还是灵体,幻阵对它们没效果,只是能将它们困住出不来!”
“那……怎么让这骷髅过去啊!”
“君言溪呢,这东西是她召唤出来的,她应该有办法吧!”
在众人讨论对策时,骷髅朝那道飓风看了一眼,将左手合上,白色的灵力在空中顿时消散,紧接着,它朝着剩余的那道飓风走去,一把打碎幻阵,用同样的办法将飓风消灭。
危机解除,众人均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只见它双手合十后,立于胸前,摊开手掌,浑身泛着红光的君言溪双眼紧闭,漂浮在它的胸前。
“这……言溪怎么样了!”
乔悦站在队伍中担忧地出声。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凶阵,只是不知道已经疲乏的君言溪究竟用了什么代价唤出这个凶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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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杀意太强烈了,若是她迟迟不醒,恐怕会被吞噬,变成一个满心只有杀戮的武器,最终自焚而亡。”
队伍中唯二会阵法的阵法师解释道。
君言溪的肩膀上,饭团瑟瑟发抖,迟迟不敢睁开双眼。
它知晓她引诱了内心深处的欲望,那足以摧毁她的,冰冷刺骨的杀欲。
她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阳光活泼,实际上,她还有另一个她,性格冷淡、阴暗、偏执。
因为童年的遭遇,她开始带着有色眼镜看世界,无数次质问上天为何如此不公。
想过自杀,想着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甚至……想过报复社会。
但,她心里一直有道声音告诉她,她不该这么做。
爸爸妈妈很爱她,纵然他们无法陪伴自己成长,但是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将所有的爱倾注在她身上,所以,她才会在那场事故中成为幸存者。
她花了整整十三年去释怀,才让现在的自己看起来过得那么开心顺利。
坚持她活下去的,是来自于家人的爱,来自爸爸妈妈,来自……君苏绾。
所以,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她甘愿暴露心底的创伤,一次又一次引诱内心的杀欲,直到它填满内心,成为她的武器。
她闭上双眼,站在众人眼前,任由那些带着杀意的红光进入体内,滋养她的身躯,修复身上的伤痕。
攸地,饭团察觉那冻得它直打颤的寒意消失,它慢慢睁开双眼,骨骼肌肉因为长时间的颤栗顿感酸痛。
它并不害怕君言溪外露出的杀意,它知道,她本身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而那些被她藏起来的爱则会慢慢滋长,陪着她,陪着她重新看待世界,驱散内心的阴暗。
直到最后露出一个完完全全,原原本本的她。
它和君言溪平安落地,那具捧着她们的骷髅缓缓下降,消失在血水中。
危机消失,它深深叹了口气,瘫倒在君言溪的肩上。
这时,前方不远处传来惊呼。
它紧皱着眉头,却感觉身下的身躯一滞,它睁开双眼,却被眼前一幕愣住。
“言溪!”
“君言溪!”
她眼中的红光还未消散,半睁着的双眼蓦地瞪大,胸口传来刺痛,耳朵还传来了雨滴落地的声音。
她低下头,是一把由黑雾凝成的剑,正插在她的胸口。
“亲亲!”
刹那间,深渊内的黑雾凝结成无数人影,朝着所有人袭去。
这时,被黑雾阻挡住的光亮,终于于缝隙中透出。
陈进他们不断挥舞着剑,抵御突如其来的危机。
“这是什么东西!”
“抓又抓不到,砍又砍不着的!”
“言溪!”
乔悦和林西搂着乔羽他们,一边抵御,一边朝她这边呼喊。
她似是刚刚回神。
身上剧烈的疼痛迫使她吸了口凉气,身体摇摇欲坠。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出现,那些正在‘玩耍’的黑影停下脚步,变成一团团雾气,瞬间冲进所有人体内,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根本无法防备。
君言溪只能看着他们的身体被一道道黑雾涌入,没有任何办法。
她的手脚以及下巴都被黑雾形成的人手紧握,同时,令她动弹不得的,还有一道不知来自何处的强大的威压。
46. 我观察了你很久
余光中,她瞥见黑雾变成了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
她的身体虽是黑雾形成,看起来漆黑一片,但其丰腴的身躯足以令人遐想。
女子徐徐来到她的身边,一脚踢开冲着她龇牙咧嘴的饭团。
冰凉的手指隔着衣物戳在她的腰间,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紧接着,那根手指顺着她的脊背往上,停在脑后,再擦过她的耳垂,顺着下颌点在她的下巴。
她隐约能感觉到女子似乎比自己高出半个头。
这时,女子的身体贴上她的后背,脑袋靠在左肩,她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她能感觉到她呼出的凉气。
她趴在耳边幽幽道:“我观察了你很久,从你进入深渊开始。”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从来没有这么满意过一个人,你是个很好的容器,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说着,她捏住君言溪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抬头,紧接着,朝她吸了口气,轻笑了一声。
“多么美妙的杀意啊!”
她的语气带着欣喜,似乎很满意。
她来到君言溪的面前,单手挑着她的下巴。这时,她朝脚下看去,那只被她踹走的小绵羊跑回来了,正在啃她的脚脖子。
她左手虚虚一握,将它提到她们面前,语气略带埋怨。
“这个小家伙真令人烦心。”
君言溪眼神一凛,语气森然:“放下它!”
“你很在意它?”
女子的声音一顿,“那就更不可能放下了!”
面前的女子通体漆黑,她无法通过表情猜她的情绪,只能通过语气。
而她现在,似乎很兴奋。
黑雾飘过,刺过她胸口的那把剑再次出现,但现在,它对准了饭团。
君言溪顿感不妙。
下一秒,那把剑瞬间刺穿了饭团的身体。
饭团痛呼的声音传进脑海,她通红着双眼,怒不可遏,将女子的爹妈各种亲戚七大姑八大姨都问候了个遍。
眼中的杀意再次涌现。
女子丝毫不在意她骂出的话,反而见了她眼中的杀意,亢奋地将毫无生气的饭团扔在一旁,捧着她的脸,欣喜若狂。
“对!这是这样!我很喜欢!尽情释放心中的杀意!”
“看看!多么美妙啊!!”
“从来没有人的杀意这么美妙过!”
“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尽管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君言溪好似能看出她脸上的陶醉,忍住心中的不适,面露嫌弃。
岂知这一表情激怒了她,她立刻来到她的面前,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嫌弃!你竟然嫌弃我!”
她的脸瞬间逼近。
“我们可是伙伴!你不能嫌弃我!”
“谁跟你是伙伴!你个煞笔!”
君言溪通红着脸,虽快窒息,但嘴上仍不留情。
“只要我们共体,整个大陆都是我们的!你美妙的杀意,加上我的实力,何愁不是大陆的主宰!”
“原来你出不去啊!”君言溪笑着开口。
“那又如何,很快,我就能重见天日!”
“你需要杀意为载体。”
“你很聪明。这深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最中意你!”
她将手放开,抚上君言溪的脸,幽声蛊惑。
“我能看到你内心的欲望,只要有我在,你可以大胆释放你的杀欲,我们将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所有人都将被我们踩在脚底,那些嘲讽过你的,伤害你的人,都将不复存在!”
“我不是你,老巫婆!你个阴沟里的老鼠,就应该永远待在属于你的臭水沟里!”
女子彻底发了怒,将她按倒在地,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呵呵呵——激怒我对你没好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掰过君言溪的脸,手指向一方。
君言溪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陈进他们正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如同傀儡。
“他们还在我为他们编织的美梦里,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的身体就会被撕成碎片,如焰火一般绚烂!”
“他们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
手下的人忽然笑出声,她不禁疑惑。
“你笑什么,你难道不在乎他们吗?”
君言溪握着她的手腕,好让自己能呼吸到空气。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是为了救人才来的吧,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
女子愣了片刻,随后哈哈大笑。
“怎么办,你这么凉薄,我更喜欢了!”
她缓缓俯下身,捏住君言溪的脸颊。
“你,我势在必得!”
她的手逐渐向下,用力按在她还在流血的伤口,紧接着,手掌跟贴在上面,来回旋转。
“既然你执意不肯释放杀意,那我就来帮帮你,帮你唤醒深处的痛楚,以此迸发出更为强烈的,美妙的……杀欲!”
她的声音变得空灵,忽远忽近,循循善诱。
“……在我为你亲手编织的梦境中。”
剧烈的疼痛使君言溪的脸惨白一片,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身体变得好重,还看见好多黑雾朝自己袭来,紧接着,人便坠入意识深处,在这之前,她似乎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爸爸妈妈……
……
待走过幽暗的通道,眼前一亮,君苏绾便站在了一片冰湖之中。
她立刻升起防护,抵挡住袭来的寒风。
周围白雪皑皑,被日光照耀得格外刺眼。
她眨了眨眼,跃身离开这片冰湖,岂料刚一落地,身后立刻袭来数道冰锥。
她右手一挥,冰锥应声破碎,抬眼一看,冰湖中心竟出现了一只寒麒短兽。
刚刚自己并没有察觉任何气息,此刻它竟能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对方不容小觑。
那几道冰锥或许只是试探。
这样想着,她徐徐上前,站在冰湖边缘。
这时,寒麒短兽发动攻击,无数冰锥从天而降,朝着她的所在地砸去。
她不紧不慢地幻化出长剑,右手挥出几道绚烂的蓝色光影。
冰锥扬扬洒洒落下,将她的身影覆盖,下一秒,她便瞬移至寒麒眼前,提剑一挥。
剑刃与寒麒的身躯碰撞的一瞬,火花四溅,随即,寒麒的身躯一跃,拉开和她的距离。
紧接着,它抬起前肢猛地向下,冰锥于湖中生长,尖刺上方闪着耀眼的光朝君苏绾袭去。
君苏绾脚尖轻点,跃身至半空中,手中的长剑甩出,立于寒麒的上方。
长剑倾洒而下的光将寒麒笼罩,随后,她手腕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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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变大数倍。
手指轻点向下,剑尖便立刻朝着寒麒的头顶刺下。
待寒气渐渐散去,除了立于冰湖之上的长剑,下方哪还有寒麒的身影。
这时,身后高大的影子将她尽数掩盖。
她嘴角微扬。
终于出现了吗。
一个旋身,躲过这一扑,猎影熊的爪子顿时在冰湖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迹。
心神一动,长剑立于身旁,紧接着,长剑便跟随她的指令斩向猎影熊。
对方抬臂挡下这一击,粗壮的手腕一翻转,将长剑按于手掌之下。
她眉毛一挑,面露挪愉。
指尖轻动,长剑瞬间脱出,将猎影熊的手掌刺穿。
一声怒吼后,猎影熊雪白的身子一跃而起,势要将凌于半空的君苏绾拉下。
见此,君苏绾右手手掌向下,长剑绕着猎影熊飞速旋转,将其困在中间,紧接着,数把一模一样的剑朝着它刺去。
猎影熊忽然站直身子,双手捶胸,手臂上瞬间出现冰刺,伴随着怒吼,长剑应声而碎。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可要动真格了。”
说着,她双臂一展,身后的巨剑缓缓升起,迸发出强烈的剑意。
略微侧身,巨剑便随着她的指令脱出,直奔猎影熊的命门。
只见猎影熊起身,掌上凝结出冰甲,双爪猛地合十,将巨剑抵挡在眼前,此时的巨剑离它左眼不过几寸。
紧接着,它的左眼发出蓝光,冰湖之上瞬间出现了几道身影。
寒麒短兽、冰霜鸾、长嘴鲨等灵兽纷纷朝着君苏绾的方向攻击,每一只灵兽的实力堪比元婴圆满。
随着一声轻笑,君苏绾周身灵力汇聚,天蓝色的灵力环绕在她周边,衬托得她的身影如梦如幻。
凌冽的剑意覆盖住整个冰湖,惹得其下修为低下的灵兽纷纷逃窜。
君苏绾双手一挥,剑意倾巢出动,霎时间,光影绚烂,顿时穿过每一只灵兽的命门,徒留末端那一抹梦幻的蓝色灵力。
现在,就剩下冰湖之上形单影只的猎影熊。
她身形一闪,来到它的面前,蓝光闪过,猎影熊双爪痛苦地捂着左眼,鲜红的血液从爪缝溢出,不多时,它爪上的冰甲消散。
君苏绾剑尖指向猎影熊的脖子,手腕一转,它的身躯轰然倒地。
温暖的鲜血喷溅在冰面上,混着冰水流向远处,不多时,猎影熊便没了气息。
它的身躯消散,一颗白色的晶石飘来君苏绾的眼前,被她放在了储物袋中。
晶石是中高阶以上的灵兽才能形成的,颜色越深,换取的积分就会越高。
收起长剑,她转身离开,朝着远处那一片片高耸入云的雪山走去。
她的身影在偌大的雪山中显得极其渺小,虽形单影只,却没给人一种孤独之感,反而令人望而生却。
寂静的雪山中传来咯吱声,一只浑身银白,目光凌厉的山狼挡住了她的去路。
它气定神闲的上前几步,随后优雅地坐在雪地上,语气里透露出威胁。
“人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不然别怪吾不客气!”
君苏绾理了理衣袖,不以为意。
“这山你劈的?”
“这里是吾的领地,别不知好歹!”
她抬眼望过去,徐徐走近,“很快就不是了。”
47. 我这就叫它好看
见她不听劝告,山狼立刻起身,身躯伏地,露出锋利的牙齿。
“狂妄!如此不识抬举,就让吾来教训教训你!”
说着,它一跃而起,朝着君苏绾袭去。
“能有虚神初期的实力,确实可以令我对你另眼相看。”
君苏绾停在原地,望向袭来的山狼冷冷道。
“但可惜,你还差点儿。”
她缓缓抬手,长剑脱出,迅速奔着山狼的脑袋袭去。
山狼于半空中翻身,轻声落地,紧接着,身上一重,排山倒海的威压顿时令它喘不上气。
它看着君苏绾缓缓走近,心中警铃大作,伸出脖子高呼。
“嗷呜~”
一声声呼声过后,与它一模一样的山狼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君苏绾团团包围。
趁君苏绾观察之际,它灵力暴涨,奋起反抗,终得一线生机。
“人类,你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
面对突然出现的狼群君苏绾毫不在意,它们于她构不成威胁,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个积分。
她反而带着赞赏的目光看向山狼首领,觉得它文化还挺高。
随后,她目不斜视继续上前,每走出一步,磅礴的剑意便朝着那些山狼袭去,令它们靠近不了她分毫。
她手腕一转,那些剑意便于眨眼间凝结成实剑挥向它们。
首领见状怒吼一声,灵力开始汇聚,它的身躯逐渐变得高大魁梧,看起来足有两人高,肌肉也变得雄壮健硕。
紧接着,它的双爪在胸前翻转,留有一息的山狼顿时恢复如初,身躯也开始如它那般变化,再次将君苏绾包围。
“就让你看看吾的厉害!”
语罢,首领迈着大步朝君苏绾袭来。
君苏绾从容不迫地幻化出长剑,瞬移来到它的身后,狠狠朝他脊背刺去。
剑刃划过它坚硬的脊背,耳中传来它的嘲讽。
“呵,愚蠢!今日,吾就要让你有来无回!”
伴随着声声高呼,那些山狼应声而动,锋利的爪子朝着君苏绾呼去。
君苏绾右手一挥,那些离她最近的山狼瞬间灰飞烟灭。
只一剑,便斩尽了近一半的山狼。
随后,她飞身上前,猛地抓住首领的右肩,一脚踢在它的腰间。
清脆的响声随着痛苦的呼喊响彻雪山。
她旋身来到首领面前,右手青筋暴起,一把掐住它的脖子,狠狠摔在地上。
首领粗壮的脖子与她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看起来虽小,力道却足以捏碎它的脖子。
“蠢得可笑,本来就不敌我,还要花费那么多的灵力强行让它们狂暴。”
“想耗死我?”
“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闻言,首领嘶哑着声音开口:“你的确很强,可是太过狂妄,吾会让你永远埋葬在这座雪山!”
语罢,它露出锋利的双爪,朝眼前人的身体抓去。
君苏绾脚尖轻点,翻身躲过它的狼爪,稳稳落地。
紧接着,剩余的山狼继续扑来。
她手腕翻转,半空中瞬间出现无数长剑,落地的瞬间,激起层层白雾。
首领看准机会,朝她身后袭去。
不待她有所行动,一把黑色的长剑擦过耳朵朝着她身后的山狼首领刺去。
坚硬如铁的身躯与剑尖顿时碰撞出火花,见此,首领眼中闪过一丝骄傲。
“看吧,你们伤不了吾的!”
白雾散去,着深蓝色长袍的江霁尘徐徐走到君苏绾的身边,对着她眉毛一挑,“好久不见,阿绾师姐。”
君苏绾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朝着那首领扬头,“它在挑衅你。”
江霁尘没戳破她想偷懒的想法,转而面色沉重,蹙眉看着对面。
“居然敢看轻我,这还得了。”
他回头看向身旁,眉眼含笑,“我这就让它好看!”
语罢,他跃身上前,唤出长剑,磅礴逼人的剑意朝首领席卷而去。
见此,君苏绾手指轻点,将剩余的山狼屠尽,好让他专心对付那首领。
抱着好玩的心态,她慢悠悠地将那些山狼一只只收进储物袋。
回头就看见江霁尘拿着一颗淡粉色的晶石朝自己走来。
她接过晶石,仰头询问,“这么冷,怎么不多玩会儿,热热身。”
江霁尘牵过她的手腕,带着她漫步在雪山中。
“热身的方式很多,散步也算。”
他指着面前的雪山道:“这风景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将注意力放在不相干的东西上。”
“赚积分啊,你不想要那些奖励?”
江霁尘回望过去,“你想要那些东西?”
他顿了一下,目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我把我的积分都给你,你给我奖励!”
君苏绾无奈地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江霁尘低着头认真思索,良久抬头看向她,“那就……带我去你想去的地方。”
趁君苏绾还没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话,“只有我们两个人。”
君苏绾一愣,从他眼中看见了自己好笑的表情,心一滞,回了神。
她没回答他的话,继而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霁尘也没追问,牵着她继续朝前走去。
“眼前一黑,一亮,睁开眼就站在了雪山中,看着这风景这么好,想着你在身边就好了。在我斩杀完一只风鸣鹿之后,听见有动静,循着声音找去,就看见你了。”
闻言,君苏绾下意识蹙眉,低声咕哝,“为什么我和言儿这么难遇见。”
声音虽小,但并不妨碍江霁尘还是听见了这句话。
他双眼一闭,咬了咬牙,佯装发怒:“这是缘分!上天给我们的缘分!你就这么不想要!我还是挺值钱的!”
他着急的用手指点了点自己。
君苏绾莞尔一笑,手腕微微一动,轻轻挣开他的手,转而牵住他的手。
“嗯,我知道,很值钱。”
江霁尘神情一滞,随着她的动作,心里那团乌云烟消云散,继而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的开心溢于表面。
这时,君苏绾停住脚步,江霁尘疑惑之际,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只钩尾冰蝎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江霁尘的脸色顿时一垮,心中消散的云烟又重新聚集,逐渐成了一团小火苗。
他闷闷说道:“我觉得它有些煞风景。”
君苏绾在一旁附和:“我也觉得,那——”
二人异口同声:“速战速决!”
语罢,二人飞身上前,朝着钩尾冰蝎极速袭去。
二人默契的身法令冰蝎头晕眼花,迟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只能被动挨打,终于,它忍不住了,带着钩子的尾巴朝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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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女子的方向甩去。
只是还没到她的面前,它就被另一个人揪住了尾巴,紧接着,身体一悬空,四周的景象在它眼中快速旋转。
随后被猛地向上一抛,它迅速蜷缩身体,余光中就看见那个男子跃身至自己上方,朝着脊背狠狠踢来。
钩尾冰蝎的身体顿时砸在地上,在周围形成了一个坑。
紧接着,君苏绾飞身上前,提着剑刺向它的腹部,不多时,它眼睛发白,身体消散,只在坑中留下一颗白色晶石。
一战终了,二人手牵着手继续向前,一路上再没遇见任何灵兽。
顺着雪山上的小路一路向前,二人来到了半山腰,向下看去,柔和的日光洒向地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蓦地,君苏绾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晃得刺眼,她抬手挡住那道光,往后退了一步。
江霁尘察觉到她的动作,连忙倾身询问。
君苏绾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她手指向那道光的方向,“哪里似乎有什么,晃得我眼睛生疼,我们过去看看。”
江霁尘了然,牵着她的手走在前方。
片刻后,他们绕过一片枯林,来到了一处冰洞面前。
那道刺眼的光原是日光照在冰洞上反射来的。
“进去看看?”
江霁尘站在一旁询问。
“好,左右也无事。”
那冰洞足够大,两人并肩行走绰绰有余,只是洞内的寒气太过强烈,也太过邪乎。
若是寻常的寒气,只要运起灵力罩便可抵挡,但这寒气不同,他们二人可是虚神中期,就算运起灵力罩也不能完完全全抵挡这股寒气。
但他们并未停止脚步,依旧朝着前方前进。
江霁尘拿出大氅披在君苏绾的身上,认真替她打好结,换自己就随意披在身上,无所谓冷不冷。
君苏绾:“……”
这人真幼稚,想要自己帮他系就直说。
君苏绾拉过他的身子,替他将大氅好好系着,随后自顾自往前,没再理会后面那笑得合不拢嘴的傻子。
大约走了几百米,二人就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带。
拱形的洞穴均由寒冰形成,看起来光滑细腻,往上摸去,的确如所想的那般,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和凸起。
前方不远处有断崖,距对面约二十米,好在它们之间有一座冰桥相连。
最让人诧异的是对面有座寒冰建成的宫殿,看起来宏伟壮观,美轮美奂。
二人心照不宣地朝着冰桥走去,准备一探究竟。
很快,他们便走过冰桥来到了宫殿之下。
宫殿门前,两个寒冰雕刻的冰士神情肃穆,他们的剑尖向下,手掌覆在剑柄上,目光直视前方,神圣不可侵犯。
君苏绾徐徐走到宫殿门前,打量着这道高大宏伟的殿门。
打造这座宫殿的人的手艺堪称一绝,且不说整体,这殿门之上的花纹便足以令人惊叹,仿佛下一秒它就会于他们眼中缓缓绽放。
鬼使神差的,君苏绾伸手触碰上殿门。
蓦地,沉闷的声音响起,殿门缓缓开启。
与此同时,那两个冰士拿起手中的冰剑交叉在一起,横在殿门之前。
听见声响,在一旁观察的江霁尘瞬移来到君苏绾身边。
面对那两个冰士突如其来的动作,二人面露警惕,纷纷幻化出长剑以做防御。
48. 我一定会成功的
“来者何人!”
冰士淡漠的声音回荡在洞内。
不待二人回答,冰士再次开口。
“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语罢,他们手中的冰剑上前了几分,但剑刃仍未冲着君苏绾他们。
江霁尘上前举剑一挥,将携带着浑厚的逼迫剑意抵消。
这时,殿门之后那长长的寒冰通道缓缓走来了一只灵鹿。
它的身躯清澈透明,四肢纤细,头上分叉的鹿角肆意伸展,透露着独属于冬日的清寂。
只一眨眼,它便来到了殿门口,门口的冰士似有察觉,将冰剑收回,紧接着,它踏步来到君苏绾的身边。
却不想,远远看着娇小的身躯,站在她面前竟显得那般魁梧。
它甚至还比自己高出一个头。
蓦地,它倾身朝着君苏绾靠近。
江霁尘正欲上前,就被它散发出来的磅礴气息逼退数米。
对方骇人的实力不禁令二人一惊。
君苏绾连忙查看江霁尘的状况。
稳定身形后,他无声地摇摇头。
二人对视了一眼,应该是无意间来到了某个大士的生息之地,惊扰到了守护兽。
这么想着,他们二人连忙行礼致歉。
“晚辈君苏绾/江霁尘鲁莽,无意擅闯,还望前辈见谅!”
这时,一道刺骨的寒意袭来,惊得二人打了个寒颤。
灵鹿缓缓走至君苏绾的面前,倾身一嗅,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脑袋。
紧接着,它空灵的声音响起,冷冽中又透露出一丝亲近。
“不是无意,是来自神尊的旨意。”
“汝自进入寒冰之境起始,就受到了神尊的青睐。”
“你们二人无需慌张,只是寒宫之内除了试炼之外禁止斗争,吾才会对其出手。”
说着,它转头看向江霁尘,低头致歉。
江霁尘连忙行礼,“晚辈愧不敢当。”
“你们二人天赋俱佳,是这么多年来唯二受到神尊另眼相看的,不过——”
它顿了一下,对着君苏绾继续说道:“综合来看,唯有汝所修之道与神尊相近,故此,唯有汝才能进试炼之境。”
闻言,江霁尘比君苏绾本人还要兴奋,他牵着君苏绾的手上前一步,“进!进!阿绾,好机会!”
如今传承之路艰难,能得到神尊传承之人屈指可数,这是为数不多的好机会,君苏绾决不能错过!
灵鹿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向江霁尘,“汝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之心,实属难得。”
江霁尘拱手道:“前辈有所不知,阿绾是我心悦之人,我自希望世间美好之物都属于她。”
想到这儿,江霁尘微微蹙眉。
在世人来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他还没有问过君苏绾的意愿,万不能为她妄下决断。
“阿绾,你愿意吗?”
君苏绾一愣,随后点点头。
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这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目标,就算没有江霁尘替她先一步答应,她也会毫不犹豫上前。
机会,一向都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灵鹿一看,蓦地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但心里终究没有深究下去,还是尽职地将神尊吩咐的事一一告知。
蓝色浑厚的灵力在它眉间汇聚,不久后,一本古老的秘笈漂浮在空中,紧接着,那本秘笈便来到了江霁尘的面前。
“这是神尊无意之间寻得的,其中内容与神尊所修之道无关,故而一直放置,如今,也算等到了有缘之人。”
“多谢神尊赠予。”
语罢,江霁尘接过秘笈,转而询问,“晚辈冒昧一问,神尊名讳为何。”
“华清。”
闻言,二人心中一震。
原是那位一剑万里冰封,一人可抵数万魔军的华清神尊。
传闻中,数万年前魔族横行,民不聊生,于是华清神尊带领修真界众人与魔族血战,经过长达数年的战役后,最终以华清神尊与魔君身死道消为结局落下帷幕。
至此,魔族也彻底消失在世人眼中。
“该说的该交代的都完了,汝就随吾进去吧。”
简单告别后,君苏绾就跟着灵鹿走进宫殿。
待走过冗长的通道后,她们就来到了一座阁楼前。
从外观看,阁楼总共三层,但其实里面只有一层,众多秘笈虽漂浮在空中,却井然有序。
阁楼内的灵兽见有人到此,纷纷藏进凌于半空之中的长剑。
长剑剑身晶莹剔透,刻有繁复的花纹,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
灵鹿对君苏绾解释道:“那些是神尊所斩杀的灵兽,也是汝试炼的一部分。”
“那柄剑便是神尊的佩剑,名为寒玉,若汝通过试炼,它便会认汝为主,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
“其中含有神尊所创的万千秘笈,都在等待着汝将它们唤醒,吾希望汝能不负众望。”
“汝可愿?”
君苏绾上前拱手,“晚辈定当竭尽全力!”
正当她上前时,灵鹿再次开口:“汝是以神魂入境试炼,而且神尊所修的是无情道,于汝而言会造成险阻,其中艰险也非常人能忍受,汝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闻言,她未曾回头,只是定睛看着那柄长剑,继而开口:“我不会放弃,任何时候!”
坚定的话语随着她的步伐飘散在阁楼中,让人不容忽视。
灵鹿抬眸,空灵悠扬的鹿鸣伴随着浑厚的灵力将君苏绾团团包围。
紧接着,她的身体逐渐悬空,缓缓飘至寒玉面前。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后紧闭双眼,眉间凝聚出蓝色的光团,最终幻化成她的模样,朝着寒玉飞身而去,直至融入剑身。
宫殿外,江霁尘焦急地踱步,不多时,额头上竟冒出了冷汗,心中惶惶不安。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他索性将那本秘笈拿出,盘腿坐在冰面上,意图转移注意力。
奈何迟迟不入定,还造成了反噬。
他郁闷地将嘴角的鲜血擦尽,转而躺在了冰面上,双眼紧闭,感受着来自身下的寒意。
阁楼中,一阵蓝光闪过,君苏绾的神魂冲进她的身体,紧接着,她便被强大的冲击力狠狠摔在地上。
她将腥甜的气息掩下,盘腿而坐,修复身上的伤痕。
双腿上的冰霜随着灵力的深入渐渐消散,但神魂上的创伤还是疼得她眉头紧皱。
休息片刻后,她起身向灵鹿致歉,要求对方再开启一次。
“可汝身上的伤势过重,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无碍,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的!”
语罢,灵鹿为她再次开启试炼。
蓝光一闪而过,君苏绾的神魂再次入境。
不知过了多久,寒玉迸发出如万年前那般的寒意,霎时间,整个宫殿都为之颤动。
宫殿外,江霁尘连忙起身看向内部,内心惴惴不安,甚至开始质疑这场试炼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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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君苏绾的必经之路,纵然他内心万分焦急,可以现在的情形他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内心不断祈祷她一切顺利。
蓦地,一道足以撼动整个宫殿的力量由内部向外传出,霎时间,骇人的寒意将整个宫殿的厚度又增添了几分。
江霁尘于瞬间运起灵力罩却仍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渐渐的,冰霜蔓延至他的双脚,在即将到达他的腰际时,寒意忽然消散。
与此同时,阁楼中,凌于半空中的君苏绾衣衫被血液尽数浸湿,发髻凌乱不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
虽已狼狈至此,她仍朝身后的寒玉输送着微弱的灵力,试图让它停止寒气的外泄。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寒玉将气息慢慢收回,随后漂浮到君苏绾的面前。
刹那间,温暖柔和的灵力被输送进君苏绾的体内,替她将身上的伤痕一一修复。
这时,整个宫殿迸发出一股凌人的气息,无数蓝色灵力汇聚,渐渐形成了一个高大威严的虚影。
虚影的出现,令躲藏于宫殿之中的灵兽纷纷显现,朝着她的方向颔首。
女子身着银色铠甲,三千青丝被同色发冠高高竖起,仅仅只是虚影,也能让人窥见她那绝美的容颜。
她便是修真界中唯一一个修成无情道的神尊——华清。
华清抬起左手,唯有一息的君苏绾缓缓飘至她的左手之上。
寒玉跟着君苏绾来到她的身边,绕着她旋转了好一阵才停下。
这时,华清举起右手食指,蓦地点在君苏绾的额头,浩瀚如海般的灵力修复着她的神魂。
与此同时,君苏绾周身灵力暴涨,即将步入虚神圆满。
见此,华清将她移至胸前,双手合十,包裹在其中。
宫殿之外,无数乌云汇聚,其中雷声阵阵,电光闪烁,犹如万马奔腾。
攸地,雷电划过天际,带着足以毁灭一座城池的力量狠狠劈下。
阁楼内,雷电即将劈在华清手中的君苏绾时,浩瀚的灵力引导着这些雷电转变为助君苏绾晋升的力量。
眼见君苏绾即将晋升,灵鹿仰头,身躯渐渐消散,与周围的灵力融合在一起进入她的额间。
良久,君苏绾睁开双眼,事物逐渐变得清晰,眼前巨大的虚影令她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后,她急忙行礼。
“见过华清神尊!”
一道带着寒气的灵力将她托起,阁楼内响起空灵而遥远的声音。
“无需多礼。”
“汝是吾所看中之人,日后寒玉与寒清将会伴汝左右。”
“望汝今后当博爱世人,一心向道。”
君苏绾弯腰拱手,郑重其事,“弟子谨记神尊教诲。”
华清看着面前这后辈,攸地叹了口气。
“汝心中有愧,望汝早日能了却心结,成全自我。”
君苏绾的身体明显一怔,心底的苦涩逐渐泛滥。
那恐怕,是一辈子的伤痛。
“弟子明白!”
语罢,华清周身的灵力再度汇聚,逐渐形成了一把幽红的长剑。
“这是吾云游之际所得,可与殿外之人暂配,此子之心纯良,与汝乃天作之合。”
“愿你们二人所愿皆所得,琴瑟和鸣,永结同心。”
话毕,华清的虚影渐渐消散,归于天际,只留下偌大的宫殿中,微红着脸站在地面的君苏绾。
良久,一道低低切切的声音响起。
“多谢华清神尊。”
49. 幻境
君苏绾快速移步至殿外,眼中蓝光一闪而过,飞身而来的江霁尘紧紧抱住了她。
她回抱回去,右手轻轻拍抚他僵硬的脊背。
“我没事,无须担心。”
过了许久,江霁尘松开手,仔细看向她的身上有无伤痕。确保没有后,他心里那块石头才渐渐落地。
“辛苦了!”
说着,他又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不自觉颤动的身体。
片刻后,君苏绾拉了拉他的衣袖,从他的怀抱中逃出。
紧接着,她的双手一伸,那把幽红的剑漂浮在二人中间。
“这是神尊让我交予你的,配上那本秘笈修炼会好得多。”
他接过那把剑一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随后朝着空中拱手。
“多谢神尊!”
见他这么开心,君苏绾忽然想到神尊祝福他们俩的那句话。
若是将这句话告诉他,他会不会更开心。
脑海中蓦地出现这想法,下一秒,她赶紧晃了晃脑袋。
算了算了,好难为情……
江霁尘见她的脸突然一红,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一番询问之后无果,料想她是有些疲惫,便没再往下追问。
二人携手走出冰殿,许久不见的日光照在二人身上暖烘烘的。
待休整一番后,他们再次踏上征程,惹得寒冰之境的灵兽一见他们唯恐避之不及,一个不注意就成了剑下亡魂。
但这样也有好处,那些存活下来的灵兽于无形之中练就了另一个本领——藏。
这个短时间内开发出的本领不过一天,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于是,他们二人在搜了几圈寒冰之境之后彻底放弃了,别说灵兽了,连动物毛都看不见,商量过后,他们就决定去寻找下一个小世界的入口。
走着走着,他们就来到了一片枯林,前方正弥漫着黑雾。
“这黑雾有些古怪。”
闻言,君苏绾没有出声反对。
这个形态的雾很像一种灵兽——魅魇兽。
但魅魇兽通常就是一小团黑雾,最大也不过人的脑袋。
这么大范围的雾,如果真的是魅魇兽,那对方离修炼成人岂不就差最后一步!
听着君苏绾的话,江霁尘的眉头不禁一皱,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不好办了。
魅魇兽无实体,若真的离成人就差一步,那它势必要找一个容器,不然为天道所不容的它只要一现身,势必会被劈得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所以,对方要找的容器一定要修为强大,就算不满足这个条件,那那个容器也一定要是一个内心阴暗,满怀杀欲之人,这样才能被它所操控,直至成为一个真正的杀神。
宗门之比的弟子中符合第一个条件的几乎没有,就算强大如他们,恐怕也入不了它的眼,所以,它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寻找那个能让它肆意操控的人。
阴暗偏执,心怀杀戮……满足这个条件的大有人在,实力既要看得过去,内心也要能够撑得起欲望,恐怕,只有一人才符合——郁家嫡系子弟,郁容。
凶阵世家最杰出的弟子,下一个郁家家主。
且不说他虚神初期的实力,他的性子众所周知,绝对够符合魅魇兽的要求。
只是不知他现在在何处,有没有和魅魇兽正面对上。
“一切都是基于我们的猜测,或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这么遭,别忘了,若魅魇兽真的与郁容达成协议,只要他一出去,境外的长老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的确!”
君苏绾点点头。
“当务之急就是要探查清楚黑雾的来源,看到底和魅魇兽有无关系。”
江霁尘上前一步,抬手伸向她。
“既然如此,那走吧,阿绾。”
君苏绾将手放到他的掌心,感受着来自黑暗中,那唯一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坠入黑暗前,江霁尘及时运气灵力罩做好缓冲,经过一段时间的坠落后,二人平安落地。
黑暗中,二人不约而同地紧紧拽着彼此,一步一步朝着未知的领域走去。
确如二人所想,越深入其中,这其中的气息越与书中所描绘的魅魇兽的气息将近。
只是对方的实力恐怕比自己所想还要往上,魅魇兽将自身气息掩藏得很好,若是换做旁人,一时之间可能无法察觉,免不了会栽在魅魇兽的手中。
“它的实力恐怕不容小觑,在这里,我的灵识竟一丝一毫都发不出去。”
江霁尘牵着她的那只手稍稍用力,将她拉近自己身边,君苏绾只好顺着他的力道紧靠他的肩膀。
“既来之则安之,至少它还没有发动攻击。”
这时,前方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江霁尘的耳朵一动,“听这动静,有点像锯齿蜈蚣。”
君苏绾:“不是像,就是它!”
语罢,二人迅速上前,手中长剑一挥,锯齿蜈蚣便于三息之后命丧当场。
“主人,寒清可助你。”
脑海中蓦地传来那灵鹿的声音。
经过君苏绾的同意后,她的眼睛逐渐被蓝光覆盖,周围的景象一览无余。
寒清是灵体,自不受黑雾的影响,于他们而言,可谓是一大助力。
紧接着,她便将所看到的景象通过灵识传递给江霁尘。
二人终于不再谨慎行事,开始打量深渊内部结构。
周围大体呈‘米’字结构,任何通道皆可通行,福祸参半。
更重要的是深渊内的灵兽仿佛永远也杀不完,而且鲜少是独居,只要遇见一只,说不定就有一群埋伏在周围,实力至少堪比元婴初期。
“这些灵兽好诡异!”
江霁尘点点头,“有些确确实实是灵兽,但有些……更像是傀儡。”
“准确来说,是由魅魇兽操控的傀儡。”
这时,黑暗的环境中传来一声轻笑。
“竟然这么快就被看穿了,这小公子真是厉害!”
二人循着声音的来源抬头看,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漂浮在半空中。
果然,如他们的猜测一般,这魅魇兽即将成人!
“既然如此,我索性就不装了,初来乍到的,我便给你们送份大礼,不用谢哦!”
语罢,他们周围的黑雾瞬间凝结成一群人影朝他们袭去。
“你们就好好沉溺于梦中吧,我先去看看我的宝贝容器。”
见它快离去,君苏绾立刻飞身上前,只抓得一丝黑雾,眨眼间,就消散在四周。
“你抓不住我的,乖乖享受美梦吧!”
“可恶,竟让它跑了!”
君苏绾手中的寒玉一震,寒冰瞬间蔓延,将周围的黑影冻结在冰中。
紧接着,她手腕一转,寒冰破碎,黑影也随之消散。
见此,黑雾攸地停止上前,不过一瞬,就继续朝着她的位置飘去。
二人边斩边前进,无论无何,这黑雾都像除不尽一样。
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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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渐渐远离对方,待反应过来时,四周寂静,没有任何温度,也没有任何回音。
“遭了,中计了!”
江霁尘悔恨地紧握着手中的剑。
另一边,君苏绾也发现了魅魇兽的计谋,它要逐个击破。
她倒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如今没了她,也不知江霁尘还能不能看见,更担心他会关心则乱,让黑雾有了可趁之机。
为今之计,是要快速寻找解决方法,尽快找到彼此。
这样想着,手中的长剑一挥,剑身瞬间变大数倍,她凌于半空,双手一伸,凌冽的气息顿时蔓延至各个角落。
不多时,崖壁上附满冰霜,那些黑雾也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时,怀中的牵引石隐隐约约亮了一瞬,她立刻将它放在手中。
与此同时,一小撮黑雾于冰缝中钻出,朝着她的位置缓缓飘来。
手中的寒玉微颤,刺骨的寒意顿时朝着那团黑雾袭去将它凝结在半空中,察觉不对的君苏绾回头,面色一沉,那团黑雾瞬间消散。
“阿姐。”
温和的声音一出现,君苏绾顿时失了神色,双目一怔。
言儿……
她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藏匿于她发丝中的一丝黑雾攸地进入她的耳朵,朝着灵魂深处钻去。
寒玉传来一声铮鸣,君苏绾的意识瞬间坠入黑暗。
不远处的江霁尘闻声,将身边的黑雾破除,循着记忆中的声音赶来君苏绾附近,紧接着,他就看见寒玉担着君苏绾的身体原地打转。
这时,君苏绾身边的景象一变,将他愣在原地。
那是……君言溪,她受伤了!
不对,她这个样子,根本不是真正的君言溪!
意识到君苏绾可能会上当,他瞬移来到她的附近,却不想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弹开。
晚了……
她的意识已经被困住了,那股所谓的未知的力量,是她的神魂形成的防御圈,她在自我保护,同时,也隔绝了外人将她拖出沼泽的机会。
时间一长,她可能真的没有办法醒过来。
淡蓝色的防御圈中,君苏绾泪眼朦胧,死死揪着心口的衣服,而‘君言溪’手指向她,面露指责,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
疲惫感重重袭来,再一睁眼,君苏绾就看见‘君言溪’站在自己面前。
她担忧地跑过去牵住她的手。
“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君言溪’摇摇头,莞尔一笑,“我没事,你看你,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怎的弄得这么狼狈。”
说着,‘君言溪’伸手,将她身上的树叶拍干净,嘴里叨叨着。
“我都说了,在家里我用不了这么多的防御法器,你就别到处去寻来给我,倒不如好好待在家里陪我聊天来得实在。”
君苏绾一愣,纵使心中感觉不对,话仍下意识脱口而出:“防御法器多一点,我才能放心。”
‘君言溪’低下头,笑得有些勉强,“就算再多又怎么样,我还是个废物,是个拖累。”
“不!你不是废物,你也从来都不是拖累,对不起……阿姐愧对你,都是阿姐不好!”
“……都是阿姐没有保护好你!”
她双眼通红,伸出双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君言溪’抬头,神情一变,语气也由淡然逐渐转为质问。
“你说,你愧对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跟着我……一起死!”
50. 别碰她!!
语罢,‘她’渐渐逼近,“你是人人崇拜敬畏的天之骄女,而我呢,就像见不得光的老鼠,永远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你发光!”
“君苏绾,你让我怎能不恨!”
‘她’伸出手掐住君苏绾的脖子,幽幽道:“阿姐,我好痛——”
突然,‘她’的身上开始鲜血淋漓,七窍流血。
‘她’指向心口,哭诉道:“我好难受,他们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恶毒,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阿姐,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说着,‘她’张开双手,拥向君苏绾。
“阿姐,我们一起坠入地狱吧,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防御圈外,江霁尘不断在上面拍打,喊了许久,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但他仍未放弃。
“阿绾!君苏绾!别信!”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不是真正的君言溪,快醒过来!”
他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奈何这个防御圈太过坚固,一丝一毫的东西都传不进去,就连寒玉也在一旁束手无策,急得只能转圈圈。
况且,这是君苏绾自身神魂所筑的防御圈,若是用蛮力破开,在那一瞬间,君苏绾也会神魂俱销。
眼看着‘她’朝着君苏绾逼近,他竟没有任何办法。
“不可以!别靠近她!!!”
心底愤怒疯长,令他周身的灵力暴涨,周围的黑雾见状,不断朝他涌来,正准备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彻底吞噬他的心智。
这时,一只青色的蝴蝶飞入防御圈。
下一秒,一道残影冲入其中,只见青光闪过,‘她’便消失不见,深渊中回荡着那道残影的怒吼。
“别碰她!!”
……
随着意识渐渐沉沦,君言溪并没有看见爸爸妈妈的身影,无边的黑暗中,脑袋突然一阵刺痛,再睁开眼,她就被弹出体外。
地上是被无数黑雾缠身的自己,远处,陈进他们也自身难保。
随同她一起被弹出体外的,还有一只青色的蝴蝶,此刻,她看起来很焦急,翅膀扇出虚影,绕着自己飞来飞去。
紧接着,她朝着南边飞去,君言溪立刻跟上她的步伐。
“你要带我去哪儿,你是不是知道出口。”
她没有回答,只是飞的速度越来越快,见状,君言溪只好提升速度,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七拐八拐之后,她忽地停下,紧接着,便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君言溪正郁闷之际,定睛一看,江霁尘被一道屏障挡住,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晃动之际,她才看清屏障内的人。
阿姐!!!
此刻,正有一个同她一模一样的人提着剑,准备朝君苏绾的心胸刺去。
她周身灵力暴涨,朝着所在地疾速掠去,手中的灵刃甩出,精准无误的刺穿那替身的脖子。
“阿姐?阿姐!”
喊了几声,君苏绾没有任何反应,双目无神,但生机却在慢慢消散。
她想抬手摸上君苏绾的脸,却蓦地穿过,只能无措地喊着君苏绾的名字。
“阿姐,我来了,你快看看我,你看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阿姐……君苏绾!你快醒醒,别睡了!”
她嘴唇微张,强忍着泪,“别相信她,她说的都不作数,真正的君言溪不会说那些话,你抬头看看我,我在这里——”
心中的无助和绝望将她瞬间淹没,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言儿很爱很爱你,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们生活了那么多年,你最清楚她的想法,她从来没有恨过你。”
“罪魁祸首还没有抓到,你不能在这里倒下,你怎么忍心让我面对他们。”
“阿姐……君苏绾,我求求你,你别放弃好不好,你看看我——”
君苏绾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君苏绾……别放弃,我求求你,我真的……只有你了!”
我已经没了爸爸妈妈,我求求你,不要把我抛下,好不好……
这时,君苏绾的瞳孔忽地动了一下,紧接着,她缓缓抬起右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对不起……是我不好,阿姐不会放弃,阿姐一定会找到你……”
与此同时,那只青色的蝴蝶飞入君苏绾的额间,渐渐的,她闭上了双眼。
圈外目睹一切的江霁尘赶忙跑来接住倒地的她,随后望向即将消散的君言溪。
“保护好她,我一定会来找你们的。”
另一边,君言溪蓦地睁开双眼,重重吸着气。
缠绕在她身上的黑雾凝结,女子的身形再度出现。
“竟然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看来她不知道自己魂魄出去过的事情。
这么想着,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既然没有引出杀欲,那我就将他们都杀了,以此缓解我的心头之恨!”
那边的那两个人竟然能伤我!可恶啊啊啊!
说着,她飞身朝着陈进几人而去。
余光青光闪过,一条灵链将所有人缠绕,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他们就被拉往君言溪的身后。
“呵,还说不在乎。”
“他们是跟我一路的,你要是把他们都杀了,我怎么解释得清。”
“为什么要解释,只要我们合作,谁要是敢质疑,直接杀了就是。”
见此,君言溪不禁疑惑,“我只不过元婴中期的实力,你看上我什么了!”
“实力什么的可以提升,但你身上那美妙的杀意可是独一无二!”
说来说去,她还是在乎那什么美妙的杀意,在这个身体里住了这么久,她都没发现她所说的东西,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是亲亲灵魂自带的,与原主无关!”
饭团的声音在脑海中蓦地响起。
闻言,君言溪摸了摸鼻子。
好吧,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控制住自己的。
“我刚刚在商城里翻到了一样东西,名为使劲吸,什么东西都可以吸,包括他们身体里的小黑雾!”
“罪魁祸首就别想了。”
说着,君言溪的手里多出了几个瓶子。
趁自己和女子打哈哈的时间,她操控灵力将瓶子吸在陈进几人的身上,不多时,他们体内的黑雾便被吸了出来。
与此同时,她赶在陈进他们睁眼之前,将作战计划交代清楚,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进行。
女子说着说着,攸地转过头,发现她在开小差,顿时怒火中烧,一眨眼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君言溪怕她发怒,连忙附和。
“在听在听!听着呢!说得很有道理!”
女子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那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当然……不考虑!”
语罢,她双手快速结印,趁女子不察,将阵法打在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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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这时,陈进一行人欺身而上,使出浑身解数,将女子困在原地。
阵法之内,无数冤魂朝着女子袭去,将她的身子扯来扯去,消散后聚拢,聚拢之后又消散。
“快走,她的实力在我们之上,阵法坚持不了多久!”
语罢,君言溪便带着他们赶往君苏绾的所在地。
与此同时,君苏绾和江霁尘也在同黑雾纠缠,不断削弱着黑雾的战斗力。
阵法之内,女子的身形暗淡了几分,她知晓是那一男一女造成的,怒吼声顿时响彻整个深渊。
“该死!你们都该死!”
“啊!!!”
君言溪循着记忆带着他们七拐八拐的,就在快到达目的地时,被一群灵兽挡住了去路。
应是那女子所为。
见此,她缓缓退至众人身后,青色灵力暴涨,数条丝线蔓延至陈进他们脚下,逐渐形成聚灵阵。
她以自己为媒介,吸收深渊内的灵力,转而为他们提供灵力。
众人见此,纷纷使出看家本领,冲进灵兽群。
任何东西,都别想挡住我的去路!
霎时间,深渊内被青光覆盖。
君言溪凌于半空,双手在胸前结印,速度快得形成虚影。
不过转瞬,无数埋于地底的幽魂破土而出,朝着灵兽堆袭去。
由于身体负荷过大,她的嘴角不断渗出鲜血。
饭团在系统内不安的跳来跳去,一咬牙,还是冲了出去。
它站在她的肩膀上,不断的往她嘴里灌治疗液,险些将她呛了个半死。
“咳咳咳……别,别倒了,够够了!”
灵兽群的另一边,君苏绾目光狠厉,紧紧握着寒玉,下一秒,就同江霁尘冲了进去。
刹那间,冰霜附满深渊,犹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见灵兽杀得差不多,君言溪缓缓落地,将嘴角的血擦干净后,踉踉跄跄地来到陈进他们身边,如今,各个都杀红了眼。
与此同时,他们这一边连同君苏绾那一边一挥,最后一群灵兽被彻底湮灭。
双方的力量相碰,陈进他们险些被刺骨的寒气打伤。
白雾渐渐散去,熟悉的身形出现在眼前。
“阿姐!”
“言儿!”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她们这一喊,顿时消失了大半。
君言溪刚跑出几步,心口上的那股劲彻底压制不住,血水自口中喷溅出来。
“言儿!”
君苏绾立刻瞬移来到她的身边,柔和的灵力不断注入她的体内,不注不要紧,她这一注,君言溪口中的鲜血止也止不住。
江霁尘立刻抬手点住君言溪的某个穴位,制止了君苏绾的动作。
“她亏损太重,若是灵力一下子输注过多,会对她造成第二次负担。”
闻言,君苏绾顿时心急如焚,嘴唇不断颤抖。
“那怎么办,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江霁尘正想回答,奈何被一道声音抢了先。
“还真让你们会合到了一起!”
女子身后带领着一群灵兽,手叉着腰,朝着他们怒吼。
“此地,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林西指着女子愤愤说道:“就是她!伤害君言溪的罪魁祸首就是她!她还把剑刺在了君言溪的心口!”
闻言,君苏绾将怀中的人递给乔悦,寒意逐渐蔓延。
“找死!”
语罢,她提剑冲了上去。
51. 魅魇兽
“这就是魅魇兽即将成人的样子,目测实力在虚神中期,你们顾好自身,如果要偷袭,记得躲好点!”
话毕,江霁尘也提着剑冲了上去,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难怪这人他们打不过,魅魇兽啊!虚神中期啊!他们一行人最高不过虚神初期,境界还不稳!
不敢想,要是没有君苏绾他们,他们怎么活着出去。
想到这儿,他们看向乔悦怀中昏迷的君言溪。
祖宗啊!救命恩人啊!出去了都得给您老上几柱香!
他们将压箱底的治疗丹通通拿了出来,塞进君言溪的储物袋,当然,还是为自己留了点的。
塞着塞着,林西和陈进对视了一眼。
我们本来不用下来的啊,是她给我们挖坑了啊!
二人又朝着昏迷的君言溪看了一眼。
算了,人都这样了,再计较下去就没必要了。
广结善缘!广结善缘!
看向战场那边,众人心有灵犀地龟缩在安全地带。
偷袭?
不存在的!
那可是虚神中期的魅魇兽,人家只要动动手指就能秒杀自己的存在,现在有了救命稻草,还是老老实实待着不要添乱的好,保不齐一个不对,人家还要分出神来救,那多划不来。
由于魅魇兽凝聚成了实体,周围不再有黑雾,其余人趁此机会开始寻找出口。
“我不知道出口在哪儿,当时是我哥他们奋力将我送出来的,这件事恐怕就只有他们知道。”
面对众人的询问,乔悦低声说道。
闻言,众人看向还在昏迷的那帮人,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都伤成这样了,醒得过来吗!”
“没办法,我们把能用的灵丹药液都用了,伤成这样,恐怕无力回天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顿时在众人身边蔓延开来。
这时,饭团叼着几瓶药液跳到乔悦身上,小小的脑袋拱了拱她的手。
哎,没有我,你们一群人怎么办啊!
乔悦疑惑地看着它的动作,当即反应过来,“你是要我把这个给我哥他们喝?”
饭团点了点头。
虽然这里面的液体看起来不那么靠谱,但总比束手无策的好。
这么想着,她起身将瓶子里的药液给乔羽他们服下。
一群人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变化。
在他们失去耐心之前,乔羽他们终于有了变化,身上浅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这药液可真管用啊,哪儿买的,我也去买几瓶!”
一人语罢,乔羽他们终于睁开了双眼。
众人连忙将他们扶起。
乔羽看到妹妹还在这儿,顿时心急如焚,“我们不是将你送出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哥,我没事,我们现在是安全的——”
纵然知道他们心里疑惑重重,但现在明显不是解释的时候,别忘了,君言溪现在还昏迷着,那两位还在斩杀魅魇兽呢!
林西跑到他们的身边开口打断,“兄弟,先别纠结这事,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你赶紧告诉我们你们是怎么将她送出去的,咱们好趁早出去啊!”
一旁纵观全局的赵珂终于明白局面,忍着痛阐述。
“飓风兽巢穴的地底有一道传送阵,我们三人耗费灵力才将其启动,不知现在还能不能开启!”
闻言,众人心如死灰地看过去。
你是说飓风兽的巢穴?那个被君言溪炸毁了的巢穴?还是地底?
“你……你们,怎么了……”
赵珂不明所以。
“赵大哥,为了救你们,飓风兽的巢穴被言溪炸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
乔悦解释道。
气氛再一次陷入僵局。
“那个……我插个话哈,君言溪现在的修为在元婴中期吧,那个传送阵还是耗费我们三个的灵力才开启的,怎么着,那也不能完全炸毁啊——”
方琐的话一出,众人仿佛看到了希望。
对啊!
经过短暂的商量过后,众人决定由林西和陈进护送那两个阵法师到飓风兽的巢穴一探究竟。
成败在此一举!
这时,刺骨的寒气再次袭来,众人纷纷伸出头看向战场。
只见那女子被江霁尘困住,身形逐渐偏于透明,看起来弱不禁风,丝毫不如一开始那般趾高气昂。
君苏绾则跃身至半空,双手在胸前变幻,那把散发寒气的长剑逐渐变大,几乎占据深渊宽度的一半,紧接着,她周身灵力暴涨,翻江倒海般的寒气于瞬间迸发。
霎时间,空气凝结,寒风猎猎,众人如坠冰窖,只得连忙运起灵力罩以做防御。
与此同时,君苏绾的右手慢慢覆于剑柄之上,随着她的动作,手上顿时青筋暴起,指尖通红,她瞬身来到离魅魇兽不远的地方,右手一动,刺眼的蓝光闪过,刹那间,魅魇兽的身上出现了数百道剑气,将她的身体斩成无数碎片,使她不能凝结。
紧接着,君苏绾手腕一转,魅魇兽的碎片被寒冰冻结,趁此时机,君苏绾和江霁尘将这些碎片终结。
纵使这些碎片看起来羸弱不堪,但其实力也不容小觑,每一片,都蕴含着至少虚神初期的修为。
江霁尘站在中央,深蓝色灵力汇聚,整个深渊犹如深海般旖旎梦幻,蓝色的光点在其中飘飘逸逸,从远处看,仿佛置身于星空,让人心驰神往。
陈进一抬头,就看见上方林西沉醉的神情。
陈进:“……”
杵了杵他的肩膀,示意他该行动了。
林西眨了眨眼,拉上那两个阵法师准备绕路去飓风兽的巢穴。
这时,战场中央传来一道凌冽的气息,下一瞬,那些碎片顿时消解了大半。
众人:“……”
果然,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
四人蹑手蹑脚的,终于来到了飓风兽的巢穴。
周围一片狼藉,碎石遍地,让人无处下脚。
陈进和林西只好开始动手清理,让那两个阵法师好寻找阵法的痕迹。
片刻后,其中一个阵法师轻声喊道:“这里这里!传送阵在这里!”
其余三人闻声,瞬移来到他的身边,几人合力,让阵法的样子显现。
“这……损毁太严重了吧!”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这真的太严重了,要补好这个阵法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那两个阵法师叹了口气。
传送阵被炸成了四块,只余几条丝线将它们连接在一起,阵符也缺失了不少。
“而且这阵法走势也不似我们常画的,看样子,更像是被淘汰过的版本。”
“嗯,不仅繁复,对灵力的把控也极为严苛!”
陈进和林西一头雾水地听着他们交谈。
“那还能修吗!”
林西着急地询问道。
“能修是能修,但看其走势,至少也要三天的时间。”
“什么!三天!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在这鬼地方待三天!”
“那也没办法啊,这损毁这么严重,阵法还不简单,三天已经是不眠不休的程度了!”
陈进将林西拉过,安抚那两个阵法师。
“你们尽力修复,不必担心安危,我们剩余的物资也足够撑过这段时间。”
说着,他将林西拉了出去,将空间留给那两个阵法师。
“现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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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办法,你我又不懂,就让他们试试吧。”
虽是这样说,他们还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神色。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虽然有些不地道,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在这里多待一阵子,危险也会更多几分。
林西原路返回,留下陈进在这里保护那两个阵法师的安危。
回途中,林西抽空看了一眼,见那些碎片消解得差不多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传送阵还能用吗!”
林西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损毁太严重,至少三天才能修复。”
“三天!太长了!”
“没办法——”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君言溪身上那道剑伤开始愈合,藏匿于骨缝中的丝丝黑雾正朝着她意识深处钻去,渐渐的,扎根于其中,与她同生共死。
在清理完最后一块碎片后,君苏绾收了剑,准备去寻找君言溪,这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缕黑雾,在它即将接近君苏绾时,就被一道浑厚的剑意斩灭。
尽管如此,一道幽长的声音还是飘进了她的耳朵。
“我说过,你们是杀不死我的!”
女子的声音终消散于空中。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江霁尘缓缓走来,看见她眉头紧皱,不免出声问道。
听完君苏绾所说的话,他静默片刻,继而说道:“可能是她的本体还没消灭完全,现在藏在某个角落。”
他抚上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她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深渊,就算她出去了,只要一现身,就会被天道察觉,届时,她想逃也逃不掉了。”
魅魇兽是千年前出现的灵兽,无人知晓她的来源。
在成人之前,她没有样貌,主要利用幻境或者依靠杀欲为载体,无限放大人内心的阴暗,直至蛊惑他人占据其身。
成人之后的她,样貌绝色,就连修为至少也是凝体初期。
但因为她利用人内心的阴暗挑起战事,令生灵涂炭,至寸草不生,最终为天道所不容,处以极刑,生生世世永受雷劫之苦。
至此,渐渐淡出世人面前。
如今,她想卷土重来,却不想被他们一行人截胡,待到日后,她要想修炼成现在的境界,至少百年不止。
“为了以防万一,出去之后我们再同师尊说说。”
商议过后,他们找到躲在角落里的大队伍。
林西同他们说好一切,就带领着所有人来到飓风兽的巢穴。
君苏绾将怀中的君言溪放在干净的场所后,伸手把住她的脉搏,在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松了口气。
这时,君言溪悠悠转醒,看见君苏绾在身边,顿时眼泪汪汪。
这时,林西按捺住心中的雀跃,快速来到她的身边嘘寒问暖。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灵力恢复得怎么样!重要的是脑子有没有事!”
众人:“……”
君言溪缓了一会儿,睨他一眼,“说事儿。”
“那边的传送阵你看看,这是我们唯一的出口了,能不能尽快将它修好!”
她环视了一圈,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这是飓风兽的巢穴,就你炸毁的那个。”乔悦在一边为她解释道。
“哦——”
??!
“什么!出口就在这儿!还被我炸毁了!”待反应过来,她噌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
出口竟然就在这里,还被自己炸毁了!要命啊!
她连忙撇下众人去看阵法,这一看,差点没给自己缓过来。
为了彻底炸毁这个巢穴,她用的是商城里的爆破符,那效果堪称一绝,这个阵法被炸成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52. 这么多人,刚好玩游戏啊
她蹲下身子仔细去看阵法。
这阵法太过繁琐,损毁也很严重,要彻底修复实属不易,眼下只能看看能不能在此基础进行改造。
她伸手触上阵法,感受其中灵力的运转,待心中有了方案,她又拿出纸笔计算点位。
阵眼的力量大不如前,也要寻找替代品。
这时,她想起飓风兽的灵丹。将巨能嗅兑换好后,她又拿出数十枚灵丹,将其融合在一起,放在一旁备用。
经过十几次的改造之后,她终于确定了方案,与那两个阵法师交代清楚注意事项后,三人开始动手改造。
实力最强劲的敌人解决后,众人开始无所事事,准备去找找周围的灵兽历练,增加点积分,但介于心中的阴影,范围也只有五百米。
趁着休息时间,乔悦就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乔羽他们。
“这个距离,他们能找到什么灵兽。”方琐在一旁嘟囔着。
“他们也不是非得找灵兽,就单纯想给自己找点儿事做。”乔羽在一旁附和。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们就不能让自己清闲点儿。”
赵珂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咳!我听说长澜宗对这届弟子可狠了,每天睁眼闭眼就是修炼,听的最多的话就是要拿下这次宗门之比的魁首,将咱们混衍宗踩在脚底。”
闻言,方琐顿时怒不可遏,“不是,他们长老就这么挑拨离间的,难怪他们对我们没有好脸色,一见面就掐啊,张口闭口就是混衍宗的弟子怎么样怎么样——”
眼见长澜宗的弟子就要回来了,乔羽立刻踩上他的脚背,打断了他的话,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啊!!”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疼了!”乔羽装作着急的样子朝他问道。
说着,又朝着方琐挤眉弄眼。
方琐睨了他一眼,背过身不再说话。
月辉透过深渊的缝隙倾洒而下,众人围在一起打坐。
片刻后,林西终于忍不住睁开双眼,朝君言溪的方向斜眼看过去。
那三人还在改造。
他的肩膀一垮,顺势瘫在地上,重重叹了口气。
众人被他这一弄,也没了打坐的心思。
“从来没觉得这么难捱过。”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你们长澜宗的人就这么闲不住吗?”巢穴中,方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在场人愣住。
林西轻笑了一声,“是啊,哪像你们混衍宗的弟子天赋异禀的,年年霸占魁首!”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一届还没决出胜负呢!”
“这还用决吗!”林西朝君苏绾和江霁尘看了一眼。
方琐摸了摸鼻子,“那也挡不住我们这些拖后腿的,再说了,你们那个祝筱霄和郁容也很厉害,谁输谁赢也不一定。”
“就别议论这些了。”陈进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话,“我们是因为长时间的习惯导致的,要不是这样,谁不想过得轻松点。”
“你们看到的实力是我们日复一日的努力,也是各个长老施加下来的压力。”
方琐顿时怒火中烧,“说得好像我们不需要努力一样,我们也是天不亮就起来修炼了好吧!”
林西啧了一声,烦躁地摸了摸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你们混衍宗常年霸占魁首,长老们心里不痛快,自然而然就将怒火投射到了我们身上!”
“认为是我们不努力才会让你们成功的,于是,他们经过商议,决定加大我们这一届的训练量,导致我们停下来就会瘆得慌,心里总是不痛快!”
“而我们呢,也自然而然将怒火放在了你们身上,总之就是这样,管你听不听得懂!”
语罢,他又躺会地上。
一时间,巢穴内安静得令人发指。
这时,君言溪伸了伸懒腰,蓦地说了一句话,“你们长澜宗的长老真不要脸,都不知道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活一天算一天,就算你再怎么烦,我们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将阵法修复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是?”
“说不定在深渊内的这段时间会成为你们一生都难以忘怀的时光呢!”
说着,她将地上那两个懵圈的阵法师拎了起来,加入大队伍,紧接着,又拿出好些树枝生了火。
林西见状,看了眼阵法,又看了一眼她,“修好了?”
“没呢,哪儿那么快,你不得让人休息休息,长时间的劳累很容易出问题的,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的。”
语罢,她指了指林西的心口。
说着,她拿出一副众人看不懂的牌放在地上,“这么多人,刚好玩游戏啊!”
她将几种游戏规则说出口,让众人挑选。
林西首当其冲选了狼人杀。
由于是第一次玩,他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闹了好些乌龙,遭了嘲笑,“林西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换其他人啊!”
林西的耳根蓦地爆红,却仍不松口,“去去去!再来!”
一群人分成几拨,在巢穴内玩得眉飞色舞,直至玩到天色蒙蒙亮才肯入睡。
君言溪轻手轻脚地来到那两个阵法师的身边,将他们摇醒后,三人继续修复阵法。
两个时辰后,金色光芒将整个巢穴照亮,众人转醒。
“我们成功了!”
“没想到这样也行,在下领教了!”
语罢,两个阵法师朝着君言溪颔首。
她摆了摆手,揉了揉发胀的双眼,对着其余人说道:“接下来靠你们了。”
说着,她摇摇晃晃来到君苏绾身边,整个人扒了上去。
君苏绾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和其余人将灵力注入传送阵,众人站成一圈,等待着传送阵启动。
耀眼的金光闪过,他们终于离开了深渊。
众人刚站稳脚跟,迎面便飞来了一位女子。
碍于男子众多,乔悦立刻飞身上前将其救下,定睛一看,竟是韩妤,对面则是一排云渺宗的弟子。
云渺宗弟子一看对面人多,当即想要离开,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拦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君苏绾询问道。
韩妤拍了拍身上的落叶,“我寻到一处落星草,他们想要截胡,就动手了。”
君言溪上前了几步,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似是传承人之一,好像是医门的韩妤。
对方一袭白衣,长发被木簪高高挽起,显得整个人温温柔柔的,看起来就很好欺负。
这时,对面突然传来哀嚎,众人循声看去,那一伙人正朝着自己身上抓挠,表面的皮肤正逐渐溃烂。
嗯,只是表面看起来很好欺负……
正想着,韩妤就朝着他们走去,纤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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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伸出,对他们低声说道:“落星草,还给我。”
“你你休想,赶紧给我们解药!”
“看清你们的处境,你们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片刻后,那群人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中的落星草尽数归还,韩妤也将解药给了他们,紧接着,她对君苏绾颔首,那伙人落荒而逃。
事情解决,林西和陈进上前,对着他们说道:“恩怨一笔勾销,下次见面,我们不会手下留情的。”
语罢,他们转身离去。
韩妤回过头,视线在他们脸上掠过,最后停在君言溪的脸上,随后,她便来到她的面前。
“方便把个脉吗?”
闻言,君言溪愣愣地将手递出,片刻后,韩妤放下手,“你身体的亏损太厉害了,得好好休息,至少两天时间不能动用灵力。”
接着,她微微蹙眉,“你身体内有股很细微的力量,虽说目前对你的身体并无大碍,但日后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与我交谈。”
君言溪以为她说的是原主残留在身体内的力量,深怕她会起疑,连忙点头,将这件事敷衍过去。
灵魂回到身体之后,她才知晓那只蝴蝶竟是原主的力量所化,原来她在体内停留这么久,竟是为了那日将君苏绾拉上岸,让她彻底消除心中的阴霾。
她们两个,永远都在为对方做打算。
君言溪很好奇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上心,难不成是因为君苏绾的缘故,将心里的疑惑说出后,却换来对方一句:习惯了,看见病号就想上去把个脉。
很快,他们便来到积分兑换处,将身上的东西兑换之后,乔羽他们决定在这里修养一段时间再出发,便不与他们同行。
“我们身上暂时没什么好东西,等出去了一定会补偿你们的!”
君言溪将乔悦拿过来的东西尽数推了回去,“知道知道,等出去了再商议这些事情,这些东西你们先留着,秘境之中这么危险,也要为自己做打算。”
语罢,她朝那三个伤者扬头拜别,“出去了再聚餐啊!”
四人刚出门,江霁尘怀里的传音石便亮了一瞬,他心中顿感不妙。
“江霁尘!快来救我!坚持不住了!”
果然,是聂星的求救信号。
等江霁尘回过去时,传音石那边便没了动静。
聂星等于是个脆皮,战斗力微乎其微,若是不尽快找到他,这便是他最后的遗言了。
“亲亲,刚好试试巨能嗅!”
经饭团这么提醒,她终于想起背包里刚兑换好的巨能嗅。
她将那块石头拿了出来,对江霁尘说道:“有没有聂星用的东西,衣服啊,首饰什么的!”
闻言,江霁尘嘴角一抽。
谁没事拿一个男子的东西。
尽管如此,他还是听话的在储物袋里翻找,不久后,还真让他找出来了一枚铜钱。
这是上次聂星给自己算卦的铜钱,没想到被自己收了起来。
君言溪将铜钱接过,按照饭团的指示将其放在石头上,不久后,石头上方飘出来各种各样的气息。
看得出来,这枚铜钱经过很多人手了。
江霁尘迅速寻到了聂星的气息,再由君言溪屏除其他气息,最后留下聂星的。
在众人的注目下,那块石头化成一只小鸟,朝着一处地方飞去,几人连忙跟上。
53. 要看看手相吗
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几人来到了一处幽林。
小鸟在半空中停留了几秒后,再次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走着走着,君言溪脚下蓦地传来清脆的声响,低头看去,竟是一截白骨,然而再往前看,这些白骨数不胜数,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阴冷的白光。
韩妤蹲下身子拿起一截白骨,上面有一排参差不齐的牙印,看起来就像是一大一小的钉子钉出来的洞。
“看这上面的痕迹,很像是食骨兽造成的。”
紧接着,君苏绾开口:“嗯,而且这里的磁场很不对,不可在这里久待。”
脑海中传来饭团的声音,“阿姐说得对,这里的磁场比一般的地方强得太多,若是待得久了,会造成眩晕,头痛,于你们的灵识也会造成损伤。”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地带。
周围满是森森白骨,密密麻麻的乌鸟在空中盘旋,不断发出刺耳的声音,若仔细听,还能听到空中时不时会传来呜咽,尽显阴森可怖。
这时,一道黑影自韩妤背后掠过,速度快得惊奇。
君言溪立刻将韩妤拉向身边,慢慢朝着君苏绾和江霁尘所在的位置腾挪。
“头是尖头白骨,其上有犄角。”
“胸口往下三公分是命门。”
“确是食骨兽没错。”
君言溪:“……”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搞得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停留许久的小鸟终于再次出发,领着几人朝东边的方向走去。
突然,脚下的一截断手抓住了韩妤的脚脖子,蓝光闪过,空中传来‘铿锵’声,那断手竟纹丝不动。
不过片刻功夫,韩妤的脚脖子传出阵阵白烟,断手的力道肉眼可见的加重,再继续下去,她的右脚就保不住了。
韩妤的额头上逐渐冒出冷汗,剧烈的疼痛使她眉头紧蹙,尽管如此,她还是没哼出一声。
君言溪蹲下身子,手中凭空出现火把,在确认伤不到韩妤后,她将火把外焰贴上断手的皮肤,烧焦的味道传出后,断手忽地张开手指,痛得在地上打滚,眨眼间,断手就被地上的枯叶淹没。
其余人:“……”
青光一闪,断手被关进阵法中,阵中烈火燃起,断手在其中翻腾不止。
待韩妤处理好伤势之后,断手也没了动作,几人再次前进。
君言溪抚上腰间的玉牌,无论她怎么呼唤,其中的传送阵仍然没有动静。
果然,关键时刻这个玉牌就是个摆设,就没见它发挥过作用。
这时,小鸟开始在半空中打转,不见其再往前半步。
“看来聂星就在附近,怎么不见踪影。”
几人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我们入阵了。”
君苏绾的声音响起。
攸地,空中传来细微的金属落地的声音,几人循着声音看去,那个地方没有任何东西,但偏偏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至此,更确信了她们已经入阵的想法。
见此,君言溪开始环顾四周。
她们的实力在自己之上,想要破阵只需要花些时间,如今还不有所行动,就是在等着自己将阵破了,既然如此,为何要放弃这个历练的机会。
至于聂星嘛,江霁尘都不急,肯定没什么大碍。
这么想着,看过一圈后,她将视线放在了一个树上,准确来说,是在树背后的那颗头颅上。
转眼间,她就来到了那头颅的位置。
那头颅蓦地转了个方向,空洞的双眼死死盯着她,攸地,他的嘴角慢慢变大,眼看就快要咧到耳根了,她忽然出声。
“阿姐,这个头颅有点古怪啊。”
三人踏步而来,高大的身影顿时将头颅团团包围,她们竟从这个头颅灰暗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恐。
随着蓝光闪过,那头颅便被砍成了两半,暗红的血液乖乖凝在边缘,就连地上也不见一滴血液。
周围的景象没变,就在君言溪以为自己判断错误时,几人头顶上方传来声声呜咽,抬头看去,竟有三个倒吊着的人。
尽管只有数面之缘,君言溪还是不难看出其中一个就是聂星。
那个出门都拾掇得干干净净,风流倜傥的美少男竟是如今这副模样,衣不蔽体,头发凌乱,双目无神。
见她们终于发现了自己,聂星顿时松了口气,停止了丢铜钱的动作。
自她们进入视线开始,他就一直不停地丢铜钱,不断祈祷着她们别入阵法,看到她们在底下来回转悠,愣是没听见声响,心中顿感无力。
好在,还是有一个眼睛不那么瞎的。
解放了双手,聂星一个响指,转眼间,又变成了那个英俊潇洒的儿郎。
韩妤为被困的三人把了脉,聂星的伤势不重,其余两个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我是与他们同行的,他们两个都是玄辰宗的弟子,女修叫虞巧,男修叫李暮。”
聂星指着旁边躺着的一男一女说道。
他们于半路之中相识,相伴而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眼见这里不对劲,聂星就出手卜了一卦,竟是凶,三人一看抬脚就走,却不想晚了片刻,被食骨兽困在了这里。
这里磁场强大,信号根本发不出去,那食骨兽堪比虚神初期,聂星只能将身上的防御法器贡献出来,三人就这么分工合作,两个打一个防御,坚持到了现在,但终究不敌食骨兽,被倒吊在了树上。
“得亏食骨兽吃饱了,要不然我们三个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怎么不提前给自己算一卦。”江霁尘在一旁嗤笑。
闻言,聂星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灵力很多吗,我一没战斗力,二没防御力的,占卜很费灵力的,我不得留着点儿,就像现在,都没有灵力开防御法器了。”
说着,他拍了拍袖子,“占卜过多,也是会被反噬的,我年纪轻轻的,经得起几次反噬!”
“那我不得——”
话音未落,他就被江霁尘捂了嘴,“别说了,你一个卦师哪儿那么多话!”
“聂星的占卜从未出错,他不仅能勘破天命知晓他人过往,还能预知天下大事,能力也比一般卦师强得多。”
君苏绾在她身边为她解释道。
“但自然而然的,他就会遭受更大的反噬,所以一般不轻易占卜,尽管如此,他的身体还是比一般修士差多了。”
为伤者简单处理过后,他们就准备离开。
偏偏天不遂人愿,众人一转身,那些没被食骨兽吃掉的残躯断肢聚在了一起,将她们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好好待在这里,万不得已别动用灵力。”
说着,君苏绾朝几人的所在地丢了一个防御法器,紧接着,就和江霁尘冲了出去,留下她们几个干瞪眼。
见此,韩妤索性蹲下身为两个伤者疗伤,这下,就只剩她和聂星无所事事了。
“挺无聊哈。”她干巴巴地开口道。
“找点事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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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手相吗?”聂星笑眯眯地询问道。
她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开什么玩笑,万一真被他看出什么来该怎么解释。
夺舍?幽魂?
哪一种都不被世人接受吧!
她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韩妤为伤者治伤,看得无聊,竟和聂星提出玩猜丁壳,输的弹脑瓜蹦,没想到对方居然答应了,两人就这么猜来猜去,她竟一次都没赢过。
待君苏绾解决回来后,就看见她通红一片的额头。
君苏绾无奈一笑,伸手点在她的额头,冰凉的温度令她舒服了几分。
这时,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的枯叶沙石无情扫荡,深蓝色的灵力罩将众人笼罩。
与此同时,冰冷的气息刮过,三道手指粗的条纹留在灵力罩上。
只听得身旁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余光一闪,江霁尘就冲了出去,‘哐当’声响彻幽林,阵阵虚影闪来闪去,紧接着,天崩地裂般的声响传出,澎湃的气息将四周的枯木于瞬间摧毁。
半空中,食骨兽的身躯一顿,下一秒,江霁尘于虚空中一扫,食骨兽高大的身躯顿时砸进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幽红的长剑深深刺入食骨兽的腹部,白色迷雾霎时弥漫,紧接着,清脆的拍手声于迷雾中传出。
两女一男的人影缓缓显现。
男子身着暗红长袍,黝黑的长发被随意披在身后,蛊惑人心的丹凤眼下,是一颗若隐若现的红痣。
中间的女子则身着紫色劲衣,干净利落的同时,尽显高贵优雅,最让人不可忽略的,则是她衣领处的刺绣,一紫一蓝一白,正是三色花叶纹,随荒皇室的象征。
最边上的女子则一袭粉色衣裙,长发高高竖起,看起来温柔甜美,前提是,能忽略她面上清冷的神情。
“不愧是蘅漓国世子,久仰大名。”郁容低声一笑,漫不经心道。
江霁尘收回长剑,慢条斯理道:“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布下迷魂阵,郁道友也还行,勉勉强强能继任下一任郁家家主。”
郁容眉眼一弯,“多谢江世子的赞誉。”
语罢,他视线一扫,目光落在君言溪的脸上,“想必这位就是君二小姐吧,在下有礼了。”
说着,他朝君言溪拱手一拜。
“郁道友不必多礼,我消受不起。”说着,凌厉的气息脱出,将郁容弯下的身子猛地掰正。
郁容仍旧笑眼盈盈,看不出丝毫生气的样子,“二小姐怎的对在下有如此敌意,莫不是在下有哪里做得不对。”
“郁道友说的哪里话,比试嘛,自然是有什么手段使什么手段,就算你偷偷摸摸布下迷魂阵消耗我们的实力,我们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闻言,祝筱霄颔首,装作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既然如此,胜者为王,食骨兽的晶石我们就拿走了,告辞!”
语罢,她们正欲转身离去,就被一道力量弹了回来,地底蓦地钻出一条荆棘,夺回祝筱霄手中的晶石,随后再次钻入地中,眨眼间,晶石就被送到了君言溪的手中。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包括君苏绾他们。
从始至终,他们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灵力的波动。
君言溪把玩着手上的晶石,轻声一笑。
布下迷魂阵,迷惑己方替他们斩杀食骨兽,他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呵,虚神初期布的阵法竟然被一个元婴中期破了,郁容,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54. 她没死!
“姜道友说的哪里话,人外有人嘛,你不也没发现是什么时候布的阵法吗?”郁容笑眼盈盈地开口。
“哼,别给自己找没用的借口,技不如人不丢脸,拼命洗白才最可笑!”
“在下只是实话实话。”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布阵,那晶石就是我们的!”
一旁的祝筱霄抚上额头,清冷的气息迸发,“好了!”
她抬头看向对面,微微颔首,“这场较量是你们赢了,晶石自然归你们,我们也不会再行纠缠。”
祝筱霄一发话,二人盯着对方看了一眼后回头,再没争执。
姜思瑶是祝筱霄的好友,自是不会落了对方的面子,郁容就不一样了,他单纯懒得吵。
紧接着,郁容嘴角一扬,目光看向君言溪,“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同二小姐过两招,在下对你,可好奇得很呐。”
语罢,三人转身离去。
走至半路,姜思瑶嘴唇微抿,终回身看着君言溪,将心里的话说出。
“听闻二小姐琴艺出神入化,改日姜某必登门讨教。”
君言溪望着离去的三人,不知所措地指了指自己,“不是……我这我……”
你们盯着我做什么!
君苏绾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没事,阿姐在,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
聂星在一旁双手交叉,扬了扬头,“他们队伍不合啊。”
韩妤赞同地点了点头。
走出幽林之后,玄辰宗二人相伴离去,他们便寻到一处安静之地稍作休息,疲惫的身体终于得到了舒缓。
君言溪坐在地上深深吐了口气。
一路上,不是杀就是救,修炼都没有这么累过。
她抚上饭团微微起伏的身体,想起在深渊时发生的事,不禁一阵后怕。
还好作为系统一部分的它不会死,要不然,它突然离去,自己可能真的会接受不了。
“疼吗。”
君言溪蓦地开口。
饭团眨了眨眼,尽管这话她已经问过很多次了,它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放心,现在没感觉了。”
君言溪背过身子,将江霁尘他们挡在身后,对着饭团轻声开口,“我给你挡好了,要是想哭,没人看得见。”
饭团一愣,眼眶攸地湿润,顿时扑到她的怀中,嘴里哭诉着:“疼!老疼了!她好过分!她竟然□□腰子!”
闻言,她哭笑不得,轻抚上它的脊背,“小孩子没有‘腰’,饭团那么可爱,怎么能忍心对你下手呢,她一点分寸都没有,还好,她也已经被阿姐她们五马分尸了!”
“就是就是!她就很坏啊!”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随荒大名鼎鼎的‘废物’啊!”
她们交谈的话语骤然被打断,抬头看去,正有四个人朝她们迎面走来。
君言溪起身看向走来的几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们,不过以他们的语气,应是那些瞧不起原主的人。
她并没有开口回复,只是手指一动,在他们脚下布下阵法。
青光闪过,那伙人才知晓他们被困住了,气急败坏地吼道:“废物!赶紧把我们放出去!”
“一口一个废物的,你瞎啊,这么简单的阵法你都发现不了,蠢货!”
语罢,她没再理会他们,转而背过身,梳理饭团的羊毛。
“君言溪!”
陈峰猛地踢上阵法,下一秒单手画符,其他人纷纷使出手段破解阵法。
却不想在阵法中,他们灵力的流逝极速加快,一时间,入不敷出。
“你做了什么!你个废物!要不是君苏绾罩着你你能有今天!废物就要有废物的自觉!趁早了解了好!”
“哼!什么天才阵法师!肯定是君苏绾给了你什么天才地宝你才能修炼!就你这样还能被段老收为弟子,别凭白污了他老人家的名声!”
韩妤发现了一株珍贵草药,而作为队伍里唯一一个战斗力高强的女修,君苏绾提议与她同去,左右时间也不久,于是,队伍里除了她,就只有江霁尘、聂星和两个伤员。
她挡住上前来的江霁尘,脚下微微一动,无数荆棘爬满整个阵法,将陈峰等人的身形掩盖其中。
锋利的尖刺深深刺入每个人的皮肉,令他们痛苦不已,哀嚎声冲破天际。
回来的君苏绾两人见这一幕,纷纷上前询问,了解经过起始后,君苏绾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正要提剑冲上去时,就被君言溪拦下了。
“让他们好好享受我送他们的大礼,要是被一剑砍死了,不就太便宜他们了吗!”
语罢,她拉过君苏绾的手臂坐在石头上,拿出好些肉串成一串,转而递给江霁尘烤。
“好不容易休息会儿,吃点东西,让他们嚎!”
霎时间,撕心裂肺和欢声笑语形成对比。
被他们嚎得不耐烦,江霁尘一个响指,林间顿时清静了不少。
待她吃好喝好,徐徐走到阵法前一看,陈峰他们已经狼狈得不成样子,要是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人形。
“君二小姐,我错了,我从没说过你的坏话啊,都是陈峰说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都是被逼的啊!”
她伸手掏了掏耳朵,不以为意,“哦~”
“君言溪!你……你别得意,你祈祷以后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说着,陈峰伸手打碎玉牌,却不见任何动静,顿时慌了心神。
“你,你对玉牌做了什么!”
她摊了摊手,“没做什么啊,我布的阵法嘛,自然是听我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死或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敢保证,只要我一动手,你会死得悄无声息,骨头渣子都不会剩。”
语罢,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令几人心生恐惧,见此,除陈峰以外的三个人立刻磕头赔罪。
“君言溪!你就是个拖累!只有你死了君苏绾才会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步登天!”
“你活着,就是对她最大的耻辱!”
“她只会被你拖累得喘不过气,她会挣脱你这个枷锁,走向她该有的辉煌!!!”
闻言,他身边的人顿时冷汗直流,连忙求饶,“二小姐,这都是他一个人说的,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陈峰,眼神里透露出玩味,紧接着,左手一扬,阵法消失,荆棘松开了那三人,他们连忙连滚带爬的离去,眨眼间,只剩下陈峰被荆棘吊在半空。
一张布满血污的脸面向君言溪。
“原来——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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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毒唯吸引心上人的脑回路这么与众不同吗。
她嘲讽的话语蓦地刺入陈峰的耳朵,令他瞳孔骤缩,语无伦次地反驳道:“你你胡说!我没有!”
站在一旁的江霁尘眉头紧蹙,眼中杀意蔓延。
君言溪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讥讽,“也对,你怎么敢呢,别说提鞋了,你连站在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说着,她的手缓缓掐上陈峰的喉头,清秀的面容逐渐逼近,双眼通红,“不管有没有我,她都会成功,这是她的命中注定。”
“而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我要让你在地下看着我是如何站在她身边,与她一同问鼎,成为她最坚固的后盾!”
她的力道逐渐加重,眼中泛着嗜血的寒光,‘咔嚓’声传来,陈峰的脸色瞬间通红。
‘对,就是这样,杀了他~’
脑海中传来幽幽的蛊惑声,令她的意识瞬间清醒,等她看向陈峰时,对方已经没了生气,黏稠的血液正顺着虎口滑落。
她的手像触电似的立刻缩了回来,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的确动过杀了陈峰的念头,但不知道为什么,意识竟逐渐沉沦,刚才脑海中出现的声音是那般熟悉,就好像在哪里听过。
在哪里呢……
在——在深渊,对,深渊里,那个黑雾,是那名女子,她没死!
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巨大的恐慌将她瞬间淹没,这时,那道声音再次出现,语气中满是调侃。
‘哟,终于记起我了,好久不见,我的容器~’
!!!
“你!”她惊讶地出声。
“言儿!”
君苏绾蓦地搭上肩膀,令她顿时一激灵,险些岔了气,君苏绾误以为她惊慌杀人,连忙拍上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有阿姐在,不用怕!”
她连忙死死拉住君苏绾的手,手足无措,余光瞥见江霁尘还在一旁,攸地住了口,目光愣愣地在她们二人之间徘徊。
江霁尘不动声色地挡住聂星他们探寻的目光,缓缓说道:“无碍,这件事我会处理。”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手腕一动,陈峰的尸身在阵法的光芒下渐渐消散。
令她害怕的不是杀了陈峰,而是那个女子。
她不仅没死,还如愿进到了自己体内,刚刚饭团试过了,巨能吸并不能将她吸出来。
若没有意外,今后自己会和她同生共死。
她害怕自己会迷失心智成为那女子的武器,届时,万一做出什么伤害君苏绾的事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的身子一软,瘫在了君苏绾的怀中。
在意识丧失之前,她不断提醒自己,坚决不能被操控!
韩妤立刻上前为她把脉,紧接着,眉头一松。
“无碍,休息会儿就好了。”
君苏绾和江霁尘对视了一眼。
自从君言溪掐上陈峰脖子时,她的神情就有了不对,随后又联想到那女子消散后说的那般话,二人心头顿感不妙。
“阿绾,她没事的。”
江霁尘抚上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君苏绾止住不断颤抖的手,不着声色地吸了口气。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悲剧上演第二次!!
55. 斩草要除根
视线一转,聂铃铃就搀扶着周越来到一座静谧的小岛上。
明明上一秒还在悬崖边,跳下崖后竟来到了海岛之上,这万界秘境果真令人捉摸不透。
这海岛不大,植被稀稀疏疏,没有一处藏身之地,四面望去,皆是广阔无垠的海。
“人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路呢!”
聂铃铃气愤地说道。
她心里焦急万分,偏偏周越还有心情发笑。
他嘴里混着鲜血,口齿不清,“海路也是路啊。”
“都伤成这样了,你就闭嘴吧!”
聂铃铃搀扶着他坐靠在树下,准备为他疗伤,偏偏天不遂人愿,余光一闪,数十名修士便出现在眼前。
她立刻起身将周越护在身后,面露凶狠地看着这帮人。
没想到周明恒为了追杀他们竟也跳崖了,看来是她低估了对方的决心。
如今局势对自己一方不利,她又要如何把周越安全带出去。
周越身上的伤等不了多久了。
“聂铃铃,都到这个地步了,明哲保身才是最优解的,若还是冥顽不灵,我不介意让你下去陪他!”
周明恒上前一步说道。
“那也要你敢对我下手才是!”
对面传来嗤笑,“这里就我们,杀了你,神不知鬼不觉,就是聂星算到了又怎样,你早已是一捧黄土!”
“大言不惭!想要我的命,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想要护他,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
语罢,周明恒率领身后的人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
“此地,便是你二人的葬身之地!”
聂铃铃将最后一件防御法器扔在了周越身上,随后,运转灵力冲了上去。
磅礴的灵力顿时砸在地上,裂痕以她的拳头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紧接着,她借力飞身至周明恒的身边,长腿带着逼人的气势踢向对方。
周明恒双手交叉,挡住她这一腿,奈何攻势太猛,人顿时砸进地面形成一个大坑。
身形快速闪过,欺身而上的众人后背一疼,等再一睁眼,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至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靠近过她,包括底下的周越。
周明恒撑着身子,撇了一眼聂铃铃,面露凶狠地看着周越。
不知道周越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让聂铃铃如此护着他,就凭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情谊吗,简直可笑!
“你们五个专攻周越,势必要了他的命!”他指着一旁挨着的五个人说道。
“其余人随我拖住聂铃铃,只要留她一口气就好!”
语罢,众人开始分工合作,动作快得只能让人看见阵阵虚影。
聂铃铃心中顿感不妙,刚准备瞬移去找周越,就被周明恒拦在了半空。
她眉头一蹙,攻击不断朝着周明恒袭去,奈何他一直闪躲,始终没伤到分毫。
“呵,近战我确实不敌你,但现在嘛,局势可不一样了!”
周明恒语毕,无数金线显现,将聂铃铃围在中央。
手臂的皮肉甫一碰到金线顿开,蚀骨的痛感不禁令她痛呼出声。
见状,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身灵力汇聚,狂风阵起,将她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伴随着声声清脆的‘咔嚓’声,她的双手触上那些错落有致的金线,猛地一拉,躲在暗处操控金线的那些人纷纷出现,她身上流转的灵力顺着金线冲进他们的体内,若不是及时开启防御法器,恐怕他们早已成了幽魂。
她瞬移来到周明恒的身后,一拳打向他的后脑。
身后冰冷的气息传来,周明恒双手交叉,无数符纸冲出其身,化作青铜武士抵在身后,挡住聂铃铃袭来的这一击。
震耳欲聋的‘哐当’声响起,青铜武士的身形顿时消散,剩余的力量精准无误的打在周明恒的脑后。
尘土飞扬,不待视线恢复,堪比巨石的拳头一个接一个的揍在脸上,眨眼间,周明恒的脸上鲜血淋漓。
一旁传来爆炸声,聂铃铃急忙看去,正欲动身,右脚便被周明恒死死抱住。
他将嘴里脱落的牙齿吐出,血沫顺着说出的话往外蹦,“杀了周越!从此周家嫡系将不复存在!以后的周家就是我们的!”
周明恒话一出,爆炸声再次传来,他抱着聂铃铃的腿狂笑不止。
身子一旋,聂铃铃一拳打在周明恒身上,金色的防御法器层层叠加,一个接一个的破碎,始终看不到尽头。
聂铃铃心中焦急万分,拖着周明恒缓缓移动。
这时,其余人见状,学着周明恒的样子扑在她的身上,令她动弹不得。
“呵呵呵——打不过你又怎么样,拖也能把周越拖死,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聂铃铃愤愤道:“如今周家嫡系就他一人,你们何故不能放过他!”
“我们也想放过他!但他偏偏不识抬举想要重振嫡系风光!”
“只要他乖乖认命成为一个普通人,我们自会饶他一命!”
她双手紧握,咬牙切齿,“哼!说得好听!你们根本没想让他活着,让他放弃修为成为一个普通人还不如杀了他!”
“所以……我们这是在成全他!”
“你!!!”
前方再次传来爆炸声,无数符纸应声飘出,化作根根利箭,冲进硝烟弥漫的战场。
刹那间,哀声遍地。
‘
聂铃铃面上一喜,奋力嘶吼,“周越!!!”
紧接着,一道光自烟雾中出现,聂铃铃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脱离包围来到空地。
她紧抱着身上的周越,泣不成声,“周越你别睡,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铃铃,我好困。”
语罢,他终于坚持不住,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子。
对方来势汹汹,他们已经把能用的东西都用了,他还替聂铃铃挡了一次致命伤,现今金丹已经濒临破碎。
好在,他们并不敢真的对聂铃铃做什么,聂家的怒火,不是他们经受得住的。
“铃铃,抱抱我……好不好……”
聂铃铃,我喜欢你,从小到大,都好喜欢好喜欢你,但现在,我的这份爱意再无法宣之于口,它亦将随我埋入棺椁。
聂铃铃紧抱住他的身体,泪如雨下,“周越,你听我的话坚持住,你不会死的,我们一定有办法的,我哥也一定能找到我们的。”
“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聂星那么啰嗦,没有人再帮我挡住他说的那些话了,周越,别睡!”
周越眼前越来越模糊,他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力气,将头埋在了聂铃铃的脖颈,冰凉的泪滴浸入她的衣领,声音气若悬丝。
“对不起……”
怀中人的温度渐渐冰冷,聂铃铃手足无措地搓着他的手臂,试图让周越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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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暖和起来。
“不要……不要睡周越,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说。”
“周越,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真巧,我也是……
“你娶我好不好,我这么年轻漂亮,觊觎我的人很多的,你要把他们都通通赶走,好不好……”
好……
聂铃铃哽咽着,死死抱着怀中的人,冰冷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周明恒。
“今日若你杀不了我,来日,我定要叫你血债血偿!!!”
随后,她温柔地抚上周越苍白的脸,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我说过,你不会死的,我还等着你来娶我。”
语罢,她将一枚黢黑的丹药塞进周越的嘴里。
这是君言溪给她的,说是保命用,虽不知效果,但死马当作活马医,若周越真的死了,她会让这群人乃至整个周家都为他陪葬!
“聂铃铃,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若不是你一意护他,我们两家又何至到如此地步!”
聂铃铃眼眸一闪,面露讥讽:“两家?你们旁系名不正言不顺还好意思与我聂家攀关系,谁给你的胆量!”
“别再与她纠缠!”
“如今这岛上就只有我们,杀了她,没有证据,聂家拿我们就没有办法,斩草要除根!”
闻言,聂铃铃轻蔑一笑。
周明恒看向她眼里的嘲讽,心中犹豫不决。
杀聂铃铃的代价太大,如今他们旁系还未站稳脚跟,聂家追杀他们易如反掌,届时,旁系长老说不定会为了平息聂家怒火将他们交出去!
“把周越的尸身留下,我们可以放你一马!”
聂铃铃嘴角一扬,“白日做梦!”
语罢,她拔下头上簪子,青丝散落肩头,添了几分病态美。
众人见此,纷纷往后退了一步,以防她还有什么同归于尽的招式。
这两个人身上的东西多到令他们想不到,追杀了一天一夜,直到现在才将他们困于此地,而他们自己身上的东西也所剩无几,若不是人多,还真拿他们无法,说不定还会被他二人反杀。
双方已经穷途末路了,要是聂铃铃真的有什么大招,他们自己恐怕也会交代在这里,届时,就要便宜周家其他旁支了。
他们一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聂铃铃,下一秒,忽地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聂铃铃。
聂铃铃深深吸了口气,右手止不住颤抖,殷红的血液顺着心口那把簪子滴在衣裙上,化作一朵朵血色花朵。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令他们措手不及。
他们可什么都没干,聂铃铃怎么还自残呢,难不成,她真的要为周越殉情。
这时,一道刺眼的光柱从天而降,将聂铃铃二人笼罩在其中,巨大的金色阵盘发出沉闷的响声,紧接着,齿轮开始运转。
这不像是传送阵,但心中的忐忑告诉周明恒,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个阵盘的运转,要不然,死的就会是他们!
于是,众人开始汇聚灵力,尽最大可能破坏阵盘。
尽管他们的灵力即将告罄,可阵盘仍然不为所动,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二人升入半空。
聂铃铃紧紧抱着一息尚存的周越,随着阵盘中的引力升入半空,看着底下的人越变越小,她终于松了口气。
金色光芒猛地大震,众人连忙伸手遮住双眼,待一切恢复如初,半空中已经没了聂铃铃二人的身影。
56. 走啊,一个都别落下
君言溪拿着潮湿的树枝将脚下小腿高的草丛扒开,飞溅的露珠顿时砸在她的脸上,她抬手擦去冰凉的水珠,蔫蔫地跟在队伍后面,一言不发。
她现在的心情就如这雨林中的空气,沉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脑海中饭团和那女子吵得不可开交,但现在,她实在没心情去调节她们之间的矛盾。
原住民:“你识相点儿,自己出去!”
女子:“我倒是想啊,奈何现在我已经和她合为一体了,懂什么叫同生共死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无耻!下流!亲亲根本就不搭理你!是你自己上赶着来的!”
“哦~那又怎么样,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们的处境,一旦被别人发现你们是外来世界的人,到时候便会成为整个大陆研究的对象了。”
介于那女子在她的脑海内整日作妖,时间一长,她们的身份就被女子知晓了大概。
“哼!只要你缩在一边不乱来,别人是根本不会发现亲亲的身份的!”
“放心~我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毕竟我和她同生共死嘛,她要是被发现了,我不就遭殃了嘛。”
“对吧,小溪溪~”
不管她们在脑海中如何针锋相对,君言溪始终一言不发。
饭团担忧地蹭了蹭她的脖子。
想了这么半天,她终于知晓那女子是怎么进来的,确定以及肯定,就是因为她捅的那一剑,给了她可趁之机。
没想到原主走了,她又来了,还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偷偷摸摸的把她吞噬了。
“别那么悲观嘛,如今我的实力被你阿姐削弱成现在这样,是没有办法对你下手的,况且我也不赖啊,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呵,我谢谢你,话说在前头,如果你真的敢利用我对我周围的人做什么,身死道消算好的,我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脑海中传来轻笑,还有嘚瑟。
“小溪溪啊,我现今就是永世不得超生哦~所以,你的威胁对我没用~~”
饭团、君言溪:“……”
“那你应该没有体会过噬魂阵吧,试试?”
脑海中忽然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有必要对自己那么狠吗,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我稀罕还来不及。”
“除非你唤我,平时我就老老实实待着还不成吗。”
“不会有那一天的。”
“话别说得那么满,有我在,你的实力可是会提升一倍的哦~”
听起来足够诱惑人心,但,也要能够支付得起代价。
这时,走在前面的聂星身形一滞,猛地吐了口血,修为肉眼可见的掉落到了元婴圆满。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不可置信地捂住心口。
怎么可能,不久前才算过铃铃的卦,是吉,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成这个样子了。
他心里暗暗道。
紧接着,他下意识上前几步,接住从空中突然掉落的人。
队伍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见聂星突然上前接住了一个从天而降的人。
君言溪跟着君苏绾上前,待看见聂星怀中的人时,心神俱惊。
不久后,沉闷的声音响起,又一人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地上。
君言溪心中一颤,趁韩妤给聂铃铃检查的功夫去看另一个人。
是周越。
他的脸色看起来比聂铃铃差得多,只剩下一息。
不待她吩咐,饭团赶忙将背包里的治疗丹通通拿了出来。
她立刻拿出好些丹药药液塞进周越嘴里,他这个情形,只怕是凶多吉少,这些东西恐怕也只能勉强吊着他一口气。
另一边,聂星嘴唇微抿,颤抖着双手擦去聂铃铃嘴角的血迹。
“铃铃!”
聂铃铃微眯着眼,确认是聂星,虚弱地喊了一声‘哥’后,便彻底昏死过去。
韩妤双手变幻,操控着无数银针扎在聂铃铃的身上。
“先别给她喂丹药,待过些时候我再行安排。”
语罢,她便来到君言溪这边,把上周越的脉搏。
只见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凝重,随后,她的左手悬空在周越腹部上方,温和的灵力随着她的灵识逐渐深入其中。
视线中,周越的金丹变得黯淡无光,本该破碎的金丹却在一股力量下被强行聚在一起,想必是因为君言溪给的那些丹药。
紧接着,她的左手手腕微转,漂浮于金丹周围的那些细小碎片跟随着她的指引重新回到金丹内,尽管如此,周越的金丹还是不堪重负,濒临破碎。
“他的金丹快保不住了。”
闻言,君苏绾眉头一皱,“没有任何办法吗?”
若金丹破碎,于修士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无论花多少药材时间经历,都很难再凝结出第二颗。
“若是能炼制出固元丹的话,可能会有一线生机,但这个概率微乎其微,我也不敢保证。”
“而且我手上的药材也不全,最重要的是明芪草的根,这是万万不能缺的。”
话毕,聂星那边传来呼喊,韩妤对着她们二人颔首,随后便又赶往他们那边。
“你快看看,铃铃还有没有事!”
韩妤抚上聂铃铃的脉搏,轻声道:“放心,她现下已无大碍。”
随后,她将周越的情况告知于他。
这时,聂铃铃悠悠转醒,无神的双眼在看见聂星后瞬间通红。
“哥,救救周越——”
不过半句话,脸上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红润,因为这一遭,又白了回去。
“你放心,他现下还死不了。”
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掉在聂星的手上。
聂星连忙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安慰道:“真的,哥哥没骗你,你重伤未愈,不可再伤神了。”
韩妤:“……”
聂铃铃最大的危险就是失血过多,现下只要静养就好,但另一边,是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可是,我刚刚听见韩姐姐说——”
“铃铃,你心神不定,也许是听岔了——”
“哥!”聂铃铃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怒吼。
“我知他现在情况不好,我只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你不要说话。”
她转身看向韩妤,“韩姐姐,你对我说实话,周越他怎么样了!”
韩妤看了聂星一眼,将周越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她。
纵使不要金丹,周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灵脉空虚,亏损严重,还要加上神魂的损伤,能有一口气已经很不错了。
“明芪草会出现在哪儿!”
“它喜干燥,无潮湿的环境,出现在荒漠的可能性会更大,但因为其具有稳固灵识之效,通常会有灵兽割据地盘占据,修为实力都不会很低。”
聂铃铃静默片刻,随后双拳紧握,“只要有一线生机,我坚决不会放弃。”
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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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手撑在地上起身。
聂星立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恨铁不成钢。
“你就这么在乎他,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我喜欢他!我不想要他死!我还等着他来娶我!”聂铃铃挣开聂星的手,双眼坚定地说道。
“聂铃铃!你清醒点儿!为了一个渺茫的机会你就要去送死吗!”
聂铃铃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笑,“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但,我愿意为了周越去寻这个机会,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我也不会后悔。”
“他和你们一样,于我而言都很重要,换成是你躺在这里,我也会为了那渺茫的机会去拼命。”
她走上前,紧紧抱住聂星。
“哥,他是我喜欢的人,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你也最了解他,他现在正处于低谷,他需要我,我真的……不想放弃!”
片刻后,聂星叹了口气,轻轻抚上她的脊背。
“那你答应哥哥,若真的没有希望,你不能做傻事。”
聂铃铃噗嗤一笑,“放心,我惜命得很,这么傻的事我不会做的。”
聂星揉了揉她的头,无奈说道:“既然这样,哥哥就陪你一起。”
聂铃铃鼻子一酸,点点头。
随后,她就看见聂星对着江霁尘扬头,傲气地说道:“看什么,走啊,一个都别落下!”
“不得去救救这未来妹夫。”
江霁尘:“……”
行,好话都让你给说了,我能说什么……
谁都看得出聂星肯定会松口,就看他到底要逗聂铃铃到何时。
这人太坏了,周越还在那里奄奄一息呢!
君言溪在心里暗暗腹诽。
一路上,聂星依靠占卜带领着大部队前进,聂铃铃则跟在他的后面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君言溪在一旁静静听着,总算明白聂铃铃为什么会从天而降。
她在聂铃铃和聂星的脸上来回看,这两个人竟然是龙凤胎,看起来不像啊,不对,还是像的,只不过没有那么明显。
为了他二人能相互扶持走下去,聂家便因着二人间的心有灵犀独创了一个秘法,名为双心。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二人父母,便只有两位掌权长老知情,而这秘法,则是由聂家家主同两位长□□同创作。
当一人身受重伤,即将损及心脉时,秘法开启,护住其心脉,并将其转送至另一人身边,以确保安全。
听到这儿,君言溪不免疑惑,“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万一两边都遇到麻烦了怎么办。”
聂铃铃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哎,这就不得不说他的命好了,在创秘法之前,家里长老为我们两个占卜过,他这一生顺风顺水,遭遇不了什么危机,我嘛,就要略显磕磕绊绊了,所以,这秘法,其实也是为了我而创的。”
“大概是为了报我在娘胎里抢了他‘阳气’的仇吧!”
语罢,聂铃铃在聂星后面笑得合不拢嘴。
自聂星降生后,聂父发现他的精神很不好,显得有点病恹恹的,而聂铃铃相反,每天都精力充沛的,力气也大得出奇。
因此,家里长辈总调侃是聂铃铃将聂星的‘阳气’给抢走了。
说着说着,年幼的聂铃铃当了真,不管什么时候都黏着聂星,说是要保护哥哥。
直到稍稍长大了后,他们才知道真相。
57. 道友,有点猖狂啊
当时,身怀六甲的聂母遭到了对家的暗害,虽解毒及时,但还是有余毒进到血液中,造成了聂星身体的损害,也正因为那些余毒被尚在腹中的聂星吸收,聂铃铃才会免遭毒害。
“这样啊,下毒之人其心可诛!”君言溪愤愤道。
“好在他们已经不复存在了,下毒当晚,他们就去见阎王了!”
聂铃铃笑嘻嘻地说道。
闻言,君言溪眉头一挑。
看看!这才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样子嘛,再看看君玏,能发现下毒就不错了,还指望他将别人碎尸万段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空中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抬头一看,聂星将她们带到了一道瀑布之前。
“卦象显示穿过这个瀑布可到荒蛮之地。”聂星站在瀑布之前回头看他们。
寻得众人同意后,江霁尘背着周越率先进去,紧接着便是君言溪一行人,后由君苏绾断路。
没有想象中水流的冲击,一睁眼,众人便来到了一处荒地。
四周黄沙遍地,不时还有狂风呼啸,他们不得不戴上面巾以做防护。
松软的沙地令他们的行走异常艰难,再加上高温环境,不多时,后背便被汗浸润,黏黏糊糊的,让人格外难受。
“尼玛,太难走了。”
君言溪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一脚下去那黄沙可以达到膝盖的位置,拔腿就跟拔地里的萝卜一样费劲。
要是这里有骆驼就好了。
她在心里暗暗道。
“前面有灵兽,注意!”
江霁尘的话一出,君苏绾同聂铃铃立刻占据其他位置,三人形成三角,将君言溪他们护在其中。
与此同时,君言溪汇聚灵力,准备为他三人提供助力。
不多时,他们便被数只高大的灵兽包围。
待君言溪定睛一看,顿时喜不自胜。
说什么来什么啊!
这灵兽的样子和骆驼出入不大,要是能够为他们所用,能省不少精力。
看它们的实力,应在元婴中期上下,这种程度,多少也是开了灵智了,虽然可能不多。
“大家尽量别杀了它们,有了它们,我们在荒漠中能减少很多力气。”
君言溪的声音隔着面巾飘散的空中,精准无误地落入每个人的耳朵。
语罢,灵兽发动攻击,它们修长的腿在荒漠中如履平地,高大的身躯一仰就能将他们尽数掩盖。
它们的前蹄一落,黄沙飞扬,只一眨眼,他们就不见灵兽的踪迹。
漫天飞舞的黄沙中,传来阵阵低呼,沉重低沉的声音一响,众人的双腿如千斤重,迟迟拔不出来。
这时,众人的腿开始下沉,只一眨眼,黄沙就达到了腰际。
君苏绾蹙眉一看,将寒玉插进黄沙中,霎时间,寒冰蔓延百米,他们也停止下坠。
众人手撑在冰面上用力挣脱,得了片刻喘息。
君言溪双手结印,不多时,天空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道电光划破天际,紧接着,乌云密布,眨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像有意识一样避开所有人,重重打在冰面上,片刻后,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那些高大的灵兽正站在外围,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你要怎么做?”
江霁尘同君苏绾站在她的身边询问道。
“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们乖乖听话呢。”
“听话丸?”韩妤在一旁开口道,“不过这是给修士用的,我不知道对灵兽有没有效果。”
“有没有用,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听话丸被分给了三个战斗力强的人,其余人就留在原地等待她们的好消息。
有了君言溪在后面控制战斗,片刻后,那些灵兽就被三人赶了过来。
君言溪来到那些灵兽的面前,伸手触上它们的额头,一个小型的阵法便隐匿其中。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封锁了这些灵兽的灵识,待到它们完成使命,这阵法自会消失。
有了这些灵兽的助力,他们在荒漠中如鱼得水,再不似之前那般狼狈。
众人从白天走到黑夜,来到了一处小平地,荒漠夜晚危机重重,不再适合行走。
君言溪将最后一个石头放在地上后,一阵青光闪过,防御阵布置完毕,她安安心心来到火堆旁坐着。
安置好灵兽后,聂铃铃也坐在了她的身边,一群人开始计划接下来的路程。
“事件瞬息万变,并非万无一失,明日我们就先直走两公里,再朝着西北方向前进一公里,这样会安全些,其余的,只能等到之后再行占卜。”
秘境之中禁止飞行,这对于在荒漠中的他们来说极为不利,好在有了那帮灵兽。
聂星语罢,昏迷许久的周越终于有了声响。
韩妤跟着聂铃铃将周越搀扶坐在了火堆边,仔仔细细为他把了脉。
“能恢复成这样很好了,现在就差金丹的问题。”
周越挣扎着起身,朝着众人拱手。
君言溪连忙止住他的动作,“停!打住!我们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等出去了你要怎么说怎么谢都行!”
闻言,周越也没再继续,转而挨着聂铃铃安静坐在一边。
这时,天光忽然大亮,十几个火球正朝着众人的所在地飞来。
君言溪立刻操控防御阵放出水柱,精准无误的将所有火球熄灭。
不远处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连带着地面也开始颤抖。
只见前方有一团火光,定睛一看,正朝着他们方向快速奔走。
那火光忽地一滞,似是没料到这边会有人,随后对着他们大吼:“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边有人!”
语罢,众人皆是一愣。
“这声音……好熟悉!”
“我也觉得!”聂铃铃点点头,非常赞同君言溪说的话。
片刻后,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齐烬!”
江霁尘自听见这声音后,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满脸写着‘倒霉’二字。
火光中,不时还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看样子,齐烬似是遇到了麻烦。
聂铃铃准备同君苏绾出去,另一边,君言溪见江霁尘没有出动的打算,腾挪着来到他身边,声如细蚊:“大度点嘛!上!”
江霁尘撇了她一眼,便同君苏绾她们一起出去。
眨眼间,防御阵内就只剩些‘老弱病残’。
为避免意外,君言溪又将防御阵加固了几次,这下够他们龟好久了。
另一边,齐烬手里的符纸不断飞扬,化作一团团火球,奔向云渺宗的弟子。
“这人的符纸怎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本事!”
语罢,一人将手中的法器向上一抛,顷刻间,众人的所在地下起了瓢泼大雨,将火球尽数熄灭。
那人嗤笑一声,“继续扔啊,这下看你怎么办!”
身旁的人附和道:“喂!识相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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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储物袋中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我们就饶你一命!”
齐烬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手一扬,将身上淋湿的衣物烘干,嘴一撇,“道友,有点猖狂啊!”
语罢,他身一旋,飞身至上空,金色的符文一震,天空顿时雷电交加,炫目的闪电顺着雨水朝着云渺宗弟子劈去。
紫色的闪电在空中胡乱闪烁,险些劈在君苏绾三人身上。
躲过闪电后,江霁尘的脸色更加阴沉,“这蠢货,敌友都不分!”
聂铃铃摸了摸鼻子,一言不发,脑海中赫然闪过一个念头,她鼓足气,朝着齐烬的位置大喊:“齐烬!我们来了!别劈了!!!”
江霁尘、君苏绾:“……”
得亏齐烬耳朵好,才能在这惊天动地的响声中听见她的声音。
齐烬将符纸燃尽,趁那伙人懵圈的时候瞬移来到她们身边,兴高采烈地说道:“隔老远看着样子眼熟,没想到真是你们!”
他高兴地看着君苏绾,自动忽略了一旁的江霁尘。
君苏绾微微颔首,江霁尘上前一步,与她肩并肩,没好气地说道:“看来你最近修炼的不怎么样,竟险些劈到我们。”
齐烬脸色一变,对着两个女孩子担忧地说道:“打得太投入了,不好意思,你们有没有伤到哪里!”
聂铃铃在他们之间看了一眼,上前打哈哈:“我们都没事,现在还是先解决那伙人吧!”
齐烬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嘴唇一抿:“是有点烦人,都追我追一天了。”
见他们看过来,云渺宗的罕熙神色一沉。
现在不好办了,那一男一女的实力高,得赶紧离开。
这么想着,他右手背在身后,对队友打手势,要他们赶紧找机会跑路。
“既然切磋已经结束,我们就不打扰道友们叙旧了。”
语罢,他转过身去,却愣在原地,回头一看,那实力最高的那名女子竟悄无声息拿下了剩下的队友。
“那真是抱歉,你说晚了。”君苏绾冷冷开口。
罕熙头上冷汗直流,“误会,都是误会,敢问道友何许人也。”
“君苏绾。”
君苏绾一顿,继续说道:“如何,道友是要与在下切磋一二?”
罕熙呼吸一滞,咽了咽唾沫。
谁敢啊!
“道友严重了,混衍宗果真是人才辈出啊!”
紧接着,他回过头看向齐烬,“不知这位又是何许人呐!”
齐烬身子一正,拱手道:“在下齐烬,多谢道友的‘切磋’!”
他特意将‘切磋’二字咬得极重。
罕熙双眼一闭,难怪追了这么久都没拿下他,早知道就不追了,这下好了,睁着眼睛入狼窝!
他连忙拱手道:“道友严重了,我们才要多谢道友赐教!”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
说着,他指了指被君苏绾押着的那帮人,“不知君道友可行个方便!”
“既然是赐教,那交个教费也理所应当!”聂铃铃叉着腰挑眉道。
罕熙心底一跳,“这位道友……说的是!”
说着,他颤颤巍巍,面有不舍的将储物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君苏绾手的力道加重,被挟持的那些人也纷纷将东西拿了出来。
好了,几天白干……
聂铃铃将东西收好,目送他们弓着腰离去。
她回去将事件经过告诉了君言溪,两个人在一旁旁若无人地讨论着,笑得前仰后合。
58. 卦修,真正的脆皮仔
翌日,众人早早动了身,经过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来到了聂星占卜的地方。
却不想在他们之前,就有一伙人占领了此地。
卫明脱离队伍来到他们面前,手一伸,“道友,此地已被我们占领,还望速速离去!”
聂星一撩衣袍,不以为然,“道友说的哪里话,此地又没有署名,东西自然各凭本事。”
说着,他转过身摆摆手,“下来吧,明芪草就在此地。”
见他毫不掩饰自己一行人的目的,卫明眼神一凛。
将灵兽安置好后,众人便站在了聂星的身边,看样子气势汹汹。
卫明一咬牙,回到了队伍中,与一人窃窃私语。
片刻后,那人起身跟着卫明来到他们面前。
“诸位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左右我长澜宗也不是吃素的!”
随后,他大喝一声,“所有人听好了,非我长澜宗弟子,只要靠近明芪草半步,格杀勿论!”
聂星看着邹格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
“看他这个块头,应该是长澜宗出名的那个弟子,叫什么邹格,此人力大无穷,一把横刀玩得出神入化,小心些。”
君言溪抬头看向空中刺眼的日光,眯了眯眼,浅浅叹了口气。
紧接着,她便在队伍中找了一块具有寒冰属性的晶石,待寻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势后,以晶石为阵眼,布下了阵。
一群人躺在冰凉的阵法上,舒服地呼了口气。
君言溪微眯着眼,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明芪草,不出一秒,就有一个大块头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她顿时翻了个白眼,将头转回去,靠在君苏绾的手臂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阵法中的人一动不动,若不是一开始说的那番话,卫明还以为他们对明芪草不感兴趣。
他们这个样子,是势在必得,还是另有打算。
“邹格,注意点,看好明芪草!”
他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阵法中,聂星轻声开口:“灵兽要过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是,距离明芪草成熟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不急。”
君言溪拍上聂铃铃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开什么玩笑,混衍宗打架最厉害的三个继承者都在这里,要拿不下这明芪草,他们三个还要不要在混衍宗混下去。
这时,离众人不远处的地方忽然刮起了龙卷龙,声势之浩大,似要将所有人卷进它的腹中。
不过眨眼间,龙卷风便来到了众人的所在地。
“沙影兽的招,做好防御!”
君言溪盘腿坐在阵法上,双手结印,防御攻击瞬间结成,无数冰锥朝着龙卷风背后的沙影兽袭去。
对方浑身黄棕色,在黄沙中看得不真切,还好有一双金色的瞳眸,能够暴露它的位置。
与此同时,另一只沙影兽袭击了卫明一行人。
邹格带领着所有人战斗,有条不紊地朝沙影兽攻击。
君苏绾他们看准时机,带着韩妤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聂铃铃飞身与沙影兽周旋,君言溪则留在阵法中为他们助力。
青色的丝线汇聚成阵法将四人笼罩其中,只要君言溪还在,任何攻击都对他们四人无效,而攻击者,则会被其力量反噬。
韩妤拿出一把铲子,小心翼翼地将明芪草铲出。
另一边,卫明得了空,顿时怒吼,“邹格,杀了那个阵修!”
邹格一听,脱出身来到君言溪面前,一人高的横刀猛地劈向防御阵。
攻击阵法中,由寒冰凝结成的手伸出抵挡这一击。
冰块破碎的声音响起,横刀被卡在阵法中。
君言溪扬唇轻笑,双手变幻,无数火球将邹格瞬间淹没。
邹格汇聚灵力,大刀一横,凶狠煞人的气息将那些火球通通震开。
卫明神色一沉,指挥其余人将沙影兽斩杀,随后命令一部分人将攻击全部放在君言溪的身上,自己则和君苏绾一行人周旋。
君苏绾右手一旋,将欺身而上的数人逼退。
这时,韩妤终于将明芪草连同根部完美挖出,待她准备伸出手去拿时,一条小臂长的尸毒蝎迅速缠上她的手腕。
一柄幽红的长剑伸出,尸毒蝎的锯齿恰好咬上剑身,紧接着,剑身一旋,尸毒蝎的身体便被斩成两半。
聂铃铃将沙影兽的尸身扔在阵法中,随后一拳打在袭来的邹格的鼻子上,硬生生将对方逼退数米。
“大个子,你的对手是我!”
语罢,她飞身而上,修长有力的双腿不间断地踢在邹格的各个部位,邹格被她打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忍着痛迅速抓住她的脚脖子,将其用力砸进黄沙中。
“铃铃!”
阵法中,聂星和周越担忧地喊道。
与此同时,君苏绾瞬移来到邹格的身后,长剑朝着他的后背一扫,顿时出现一道血红的剑痕。
在她诧异的眼中,那道剑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如初。
邹格转过身,遒劲有力的肌肉一动,身躯迅速壮大了一倍,身上的衣袍被他尽数震碎。
“刚刚那一剑力道不错,再来!!”他浑厚的嗓音响起。
君苏绾嘴角一扬,同起身的聂铃铃双面夹击,打得邹格步步后退,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卫明见状,欲摆脱江霁尘和齐烬过去帮忙,却不想身体猛地一轻,几人就被地底下突然冲出来的灵兽顶上了天。
众人身体一腾空,地下冒出来的啮齿长尾鼠看到了机会,立即张开血盆大口,欲将几人吞入腹中。
江霁尘同齐烬分别抓住韩妤的手腕,将其一把甩了出去,紧接着,又同时将攻击打入啮齿长尾鼠的口中。
卫明余光中瞥见一女子飞了出去,当即变幻出灵链捆在女子的腰间,随她逃脱出去。
腰上一重,韩妤蹙眉看去,咒骂一声‘混蛋’,随后朝卫明甩出数枚银针。
卫明身子一旋,将所有银针避开,回头时,面上一痛,就被君言溪一鞋底踹飞出去。
君言溪一用力,就将韩妤甩进阵法中,聂星和周越则立刻上前接住韩妤。
结印即将完成时,卫明就率领剩下的人将她团团包围。
“这可是你自己出来的,我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闻言,她轻蔑一笑,“大兄弟,你说这话的功夫,我阵法都布好了,送你们的大礼,不用谢我!”
话毕,天空传来巨响,层层乌云中,紫光闪烁,转眼间,紫电接踵而至,劈得长澜宗以及埋伏于周围的灵兽吱哇乱叫。
众人对视了一眼,朝着既定的逃跑路线奔去。
蓦地,空中传来悠扬的笛声,经过一瞬间的停滞,他们看向身后。
怎么忘记了卫明的队伍中有一个音修呢!
那音修鼻青脸肿地立于半空中,底下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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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驻足,双眼无神地看着他们的方向,这时,雷阵被卫明和邹格打破。
长澜宗一行人均狼狈不堪,面露愤恨地望着他们。
随着卫明的一声令下,灵兽和长澜宗弟子纷纷出动,似饿狼扑食般奔向他们。
见状,君苏绾同江霁尘从队伍中站出,一人一剑,占据左右,手一旋,二人便冲了出去。
聂铃铃在一边扭了扭脖子,下一秒,就和齐烬飞身而出。
塞下一枚丹药后,君言溪砸吧砸吧嘴,面露无奈。
“就这么爱玩儿吗!”
话毕,她接过韩妤给的瓶子,右手用力一捏,瓶身破碎,黑黢黢的毒雾蔓延开来,随后在青色灵力的控制下,又渐渐汇成一团。
被团成一团的毒雾漂浮在她眼前,双手交叉结印,片刻后,阵法就被打入战场。
只见战场中青光一闪,数个手持长矛的毒雾人出现在了阵法中,他们配合默契,十几个来回就能将一头灵兽斩杀。
那灵兽睁着眼睛躺在地上,胸口的伤痕弥漫着黑雾,眨眼间,就没了生息,一阵微风吹过,只留下一具黑黝黝的骨头架子。
见状,聂铃铃一个旋身,收回差点踩上去的左脚,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紧接着,又在背后竖了一个大拇指。
目睹了一切的周越三人,转过头看着韩妤,愣愣地鼓掌。
“你说这个毒雾毒,但没说这么毒啊!”
语罢,君言溪似是想起什么,立刻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见手上没有痕迹,才心安地放下手。
韩妤不免一笑,“放心,你握的瓶子上面抹了解药。”
眼见战局朝己方一边倒,三人干脆盘坐在地上,等着另外四人凯旋而归。
“这结果,显而易见嘛!”聂星边嗑瓜子边说道。
君言溪同韩妤则喝着西瓜汁点点头。
只有周越还略有不安地看着战场。
“他们真的没问题吗?”
君言溪余光撇了一眼他,嗑着瓜子,“放心,铃铃不会有事的,有危险的话,他们会把她甩回来的。”
“再说了,铃铃是体修,这样的战场环境对她大有益处,安全且无害的历练。”
闻言,周越放下了心,转而拿出一瓶药液灌下去。
腹部还是隐隐作痛,奈何眼下只能用药液暂时缓解。
“等出去了有何打算。”
聂星询问道。
周越迟疑片刻后说道:“养好身体,把实力往上提,徐徐图之。”
“要真的想好了就告诉我们,聂家一定会帮你。”
周越一愣,点点头,“多谢!”
君言溪听着他们的对话,头狂点不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实力才是硬道理,我们能帮的也会尽力而为的!”
聂星眉心一拧,“你们那事处理好了吗,幕后黑手查出来了?”
她摇摇头,“没呢,但是有点眉目了,要是不出意外,秘境之内他肯定还会动手的,到时候你们眼睛尖点儿,躲远点儿,上次差点就出不来了!”
说着,她闷闷地拍了拍大腿。
上次要不是段淮及时发现,没准儿她们几个就真的留在里面了。
“是嘛,要不要我给你卜个卦!”聂星挑眉道。
她嘴角一撇,“算了,你还是留着卜真正的大事吧,我怕把你给卜虚了。”
聂星:“……”
卦修,真正的脆皮仔。
59. 万界秘境,从来不缺尸骨
半刻钟后,背后的人和灵兽躺了一地,君言溪看着缓缓走来的四人,皱了皱眉,起身将斩杀的灵兽装进储物袋。
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勤俭持家,没了我,迟早得散!
看着她的动作,聂铃铃猛地拍上额头,“呀!打上头了,忘记还有收尸体这回事!”
语罢,她转过身同君言溪收拾残局。
卫明微睁着眼,趴在地上盯着她们的所作所为,紧接着,那两个女修回过头看向他们。
他心里顿感不妙。
果然,她们将自己一行人的储物袋掏了个空。
此刻,他们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二人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储物袋走人。
众人骑上灵兽,朝着太阳落山的地方走去,那里是下一个小世界的入口。
根据地图上标注的地点,众人来到了积分兑换处,将所得的东西全部兑换成积分。
积分最多的是君苏绾,一共五千零五十,其余人则在五千徘徊,相差得不算多。
将积分兑换好后,众人便围着韩妤,为她炼药保驾护航。
君言溪叼着草神情恹恹,“这积分怎么被长老们压得这么低,还以为我们至少能有一万。”
其余人整齐划一地点点头。
“也还行了,至少都差不多,我们已经算大头了。”聂星道。
聂铃铃撇了撇嘴,“那个啮齿长尾鼠怎么才二十五积分,都快达到虚神了哎!”
众人又一次点点头。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齐烬双手托腮道。
“到处走呗,走哪儿算哪儿。”
聂星说完后抬头,就看见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行行行!我卜,我卜还不行吗,迟早得被你们榨干!”
语罢,他拿出铜钱开始占卜。
金色灵力围绕着铜钱浮动,片刻后,他嘴角一扬,兴高采烈。
“不错不错,跟着你们就是好,每天都是吉!”
得了答案,众人准备分工合作,由一部分人先行。
周越、聂铃铃和韩妤得在一起,那势必要有一个实力强横的在一起,至于君苏绾,肯定要和君言溪在一块,那就只剩下江霁尘了。
江霁尘:“……”
“就不能是齐烬留下来吗!”
这时候,齐烬倒是变得格外谦虚。
“诶~我实力不行,还得让人保护呢,比不上江世子,您老能者多劳嘛!”
齐烬眼中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江霁尘咬了咬牙,将头偏过去,声如细蚊地‘嗯’了一声。
君言溪浅浅叹了口气,走过去将一块玉石递给聂铃铃。
“上面刻有传送阵,你知道怎么用,我们在前面等你们。”
江霁尘目送他们几人离去,认命地盘腿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把玩着手里的玉牌。
君苏绾她们犹入无人之境,一路上斩杀了不少灵兽,再一次令它们避之不及。
聂星摸了摸鼻子。
有时候实力好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就比如现在,连灵兽的毛都看不见了。
“要不,您老先收手,让那两个小的试试?”
君苏绾:“……”
那两个小的:“……”
谢谢你哈!
聂星指着前面的岔路口说道:“这两个路都差不多,你们打算走哪边?”
“依你感觉看,哪边胜算更大。”
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指向右边,“那就这边吧!”
语罢,他转过头看向她们。
正待回头时,他仿佛不可置信般回头看着君苏绾二人,眼神在她们脸上来回注视。
两姐妹感觉他莫名其妙。
君言溪循着他的视线摸向脸颊,“咋的,我脸上有东西啊。”
不一会儿她似是想起什么,又摸上额头,“你别告诉我,我俩有血光之灾啊!”
却不想此话一出,聂星的神色变得更为凝重,“大差不差,但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这件事避无可避,你们俩要做好准备。”
君苏绾二人对视了一眼。
终于要来了吗,我们可等你好久了,张沣!
“虽说避无可避,但我们还是可以给他们添点乱的。”说着,他拿出铜钱抛出,片刻后,铜钱化作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喜鹊,领着他们朝相反的地方走去。
“卦象显示这边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虽说有点磕绊,但总归是吉。”
不久后,众人便来到了一处草原,一眼望去,绿草如茵,随着一阵阵微风,掀起层层绿波,刹那间,每个人的心忽而变得安静纯粹起来。
就在大家享受着美好景色时,一道煞风景的声音将众人拉了回来。
“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草原?”君言溪疑惑地问道。
聂星嘴唇微动,却又无言以对。
这时,齐烬拿手抵在眉间,朝远方眺望,他攸地指向某个地方说道:“那边是不是有人啊!”
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久后,君苏绾开口:“嗯,还是祝筱霄他们。”
话一出,其余人皆朝着从远处走来的那三人注目。
“还真是,我们要跑吗。”
齐烬疑惑道:“为什么要跑。”
君言溪表示赞同,“就是,我们为什么要跑,要跑也是他们跑才对!”
“你们不跑我也不跑!”
君苏绾:“那到底跑不跑。”
三人皆转头看向她,异口同声,“你要跑吗。”
君苏绾:“……”
聂星叹了口气,“不是说我们打不过,主要是觉得如果跟他们对上有点麻烦,有那打架斗嘴的时间还不如去找灵兽。”
君苏绾深表赞同。
君言溪犹豫道:“那……走?”
齐烬:“走不了了,他们来了。”
聂星:……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我,真的是,没话讲!!
郁容还是那副标志笑眼,徐徐开口:“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诸位可好啊。”
“好啊,好得不得了!”聂星道。
君言溪:不会聊就别尬聊。
郁容偏过头看向君言溪,“二小姐,过两招?”
没等君苏绾他们替自己拒绝,君言溪手一扬,摆摆手,“过几天吧,出去了再说,忙着呢!”
祝筱霄将目光拉回,“我们看过了,这里没有任何灵兽。”
姜思瑶点点头,“如今已过半月,好些灵兽都躲起来了,要找它们得花些功夫。”
闻言,三人均看向聂星。
察觉到视线,聂星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不可能,说有惊喜就有惊喜,从小到大,我卜卦就没失败过。”
“时间尚早,不如趁此机会,二小姐——”
“慢着!”君苏绾和祝筱霄同时开口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纷纷朝着对方身后看去,异口同声道:“有灵兽。”
不一会儿,众人都察觉到了来自脚底的震动。
众人不免心惊,能造成这么大的震动,只怕不是简单的灵兽。
“亲亲完蛋了!是兽潮啊!!!”
饭团站在肩膀上捧着脑袋,在她的脑海中惊呼道。
‘呀,小溪溪,还不赶紧跑。’
“跑不了了,四周都被灵兽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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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饭团道。
君言溪皱了皱眉,和君苏绾对视了一眼。
这兽潮怕是张沣的手笔,但这规模这么大,他又是怎么操控的呢,难道,还有其他人!
君言溪转过身,将连接着聂铃铃那边的传送玉石递给齐烬,随后与君苏绾站在一起。
她拿出手中被黑色布料包裹住的巨能嗅,此时,巨能嗅的上方正飘着一道气息,而那气息,正指向众人上方的半空中。
半空中隐身的张沣见此,心中大惊,欲转身离去。
这时,一道凌冽的寒气袭来,他的身形蓦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回头望去,君苏绾已经提着剑出现在他面前。
“张大人,许久不见!”
黑袍之下传来张沣的嗤笑,“原来你们早就发现我了,那为何不早些动手。”
“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没想到却是我们高估你了。”
张沣看向底下的君言溪,冷笑一声,“大言不惭,今日,你们断不可能离开此地!”
君苏绾手腕一旋,“该留下的,是你!”
语罢,她飞身上前,凌冽的剑意顿时朝着张沣袭去。
底下,君言溪双手结印,青色灵力将君苏绾笼罩,为她提供各方面的助力,另一边,张沣节节败退,无形的枷锁令他无法施展。
与此同时,从四方涌来的灵兽将众人团团包围。
从张沣出现,她们出手,再到现在被灵兽包围不过片刻功夫,面对袭来的灵兽,其余人来不及理清事件脉络,纷纷出手抵御。
君言溪朝祝筱霄的地方斜眼看去,对方面上不变,但眼里的震惊却不似假。
难不成,她不知晓?
她回过头,双手交叉,继续朝着张沣施加压力。
见君苏绾那边问题不大,她对着君苏绾加码,便着手去救聂星。
齐烬看见她来后,终于放开了手,身形一闪,就冲入灵兽群。
金色防御阵升起,聂星顿时松了口气。
紧接着,君言溪便跃身至半空,郁容见状,紧随其后。
二人在空中对视一眼后,双双着手结印,刹那间,青红灵力相接,霎时占据了整个战场。
布好阵后,二人接连落地。
目光所及,众人的神色都轻松了不少。
郁容嘴角一扬,眼含赞赏,“不愧是段执事看中的人,和那些草包东西确实不一样。”
他转过头,看到对方苍白的脸,顿时一噎。
君言溪咽下嘴里的腥甜,朝他扬了扬头,“嗯,你也不赖。”
郁容朝她扔了一瓶丹药,“服下吧,别死了,要不然就没得玩了。”
她接过看了一眼,光是握着瓶子,就能感受到来自其中丹药的灵力,确确实实是好货。
在防御阵中休息了一会儿后,她起身看向君苏绾那边,恐怕要不了几分钟,张沣就会被她擒获。
她活动活动身子,开始冲入灵兽群,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
万界秘境之外,段淮来到凌锦身边,看着那幽洞开口:“怎么又有老鼠进去了。”
凌锦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
段淮眉眼一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
“实力较低的那个她们能解决,至于剩下的那一个,我想不用我多说。”
段淮静默了一瞬,随后眼神一凛,“放心,神不知,鬼不觉。”
进了万界秘境,是死是活,无人在意,在外不出手,就真的当我们是吃软饭的吗!
凌锦目不转睛地看着幽洞,良久,双手紧握。
既然来了,就留下做客吧。
万界秘境,从来不缺尸骨!
60. 两位,不解释一下吗
张沣的身子猛地向后退,稳定身形后,一回头,冒着寒光的长剑便直指他的眼前。
“呵,你以为抓了我,你们就相安无事了吗,哈哈哈哈哈真是天真,死期将至,就让你再嘚瑟片刻!”
君言溪指尖一动,浮在半空中的青色光点蓦地生出无数藤蔓,将张沣紧紧捆绑,动弹不得。
“苟延残喘。”
话毕,藤蔓将张沣的脸尽数覆盖,呜咽声渐渐消失,只留下一对鼻孔供他呼吸。
背后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聂星回头一看,纵横交错的藤蔓中,隐隐约约有个人。
“看好他,必要时给他吃点苦头,但别玩死。”
聂星目送着君苏绾离去,视线转回那个‘球’,攸地,他咯咯一笑,不怀好意地朝他走去。
有了君苏绾的加入,胜利再添几分。
姜思瑶周身的灵力渐渐消散,再无依托,身子开始急坠,余光中,紫色身形一闪,人便被祝筱霄紧紧抱住。
“阿瑶,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虚脱。”
被姜思瑶操控的那些灵兽忽然清醒过来,紧接着,便朝着二人方向疾驰。
一柄长剑从天而降,深深插入地中,冰霜瞬间蔓延,百米之内的灵兽纷纷被冻结。
不远处传来君苏绾的声音,“将她送入防御阵。”
祝筱霄抬头看去,对君苏绾略微颔首,随后便搀扶着姜思瑶离开。
在即将到达防御阵时,姜思瑶转过身朝祝筱霄一笑,安慰道:“放心,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去忙吧,这么多灵兽,别让他们都收入囊中。”
见祝筱霄仍旧不肯离去,她拍了拍祝筱霄的手臂,“好了,你也要为自己打算的,努力了这么久,不要在这关键点上掉链子,也不要被君苏绾甩下太多,要不然,你不好回去交代的。”
祝筱霄面色一沉,点点头,“好,你注意安全,有危险记得唤我。”
从小到大,她就只有姜思瑶这么一个好朋友,她们互相搀扶,才渐渐走到今日。
在随荒,因为君家君苏绾的缘故,皇室在民众的地位口碑一日不如一日,而她又恰是挽回皇室口碑的关键,若她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就会沦为皇室巩固权利的牺牲品,母亲付诸于她身上的一切,也会付诸东流。
肩上的担子太重,若没有姜思瑶的陪伴,她恐怕走不到今日,这个朋友,她万万不能失去。
确保姜思瑶进到防御阵后,她才转过身冲入灵兽群,一招一式,变得更为狠厉。
她偏过头看向君苏绾。
对方的确很强大,确实会让皇室忌惮,但,她也不会放弃,纵然不能超越,也要紧咬不放。
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轰鸣,眨眼间,辽阔的草原顿时如破碎的镜子开裂,无数灵兽纷纷落入裂缝,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只即将落入裂缝的长须兽眼眶一红,被人操控着伸出长须,紧紧缠绕在正在逃亡的君言溪腰间,随后将她猛地拉入裂缝。
“言儿!”
君苏绾瞬移至她身边,却只能拉到她的衣袖,不过须臾,裂缝又紧紧合上。
逃过一劫的灵兽纷纷逃窜,周围寂静一片,只有被踩得稀烂的草地提醒他们发生过的一切。
君苏绾不可置信地看着严丝合缝的地面,忽而怀中的传音石一亮,她连忙拿出传音石。
“阿姐,我没事,你别担心,记得看好张沣,我很快就出去了!”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传音石,将君言溪传来的话翻来覆去地听,确认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后,才松了口气,继而传音过去,让她保护好自己。
好在,传音石并没有失去信号。
齐烬看着她手里的传音石,担忧地问道:“言溪没事吧!”
不远处,聂星焦急地看着她们的方向,本想过来询问,奈何还要看着张沣,一气之下,他拽出一根藤蔓,一人拖着巨大的‘球’朝着她们奔来。
“她没事,让我们不要担心。”
赶过来的聂星顿时松了口气,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另一边,祝筱霄跑过来,双眼通红着向她们询问道:“你们看见阿瑶了吗!”
闻言,聂星回头看向防御阵的方向,“不是,人呢,刚刚不是还在防御阵里的吗,掉下去了?”
齐烬反驳道:“不可能,你都没掉进去,她怎么会掉进去!”
君苏绾眉头一皱,“郁容也不见了。”
众人环视一圈,确确实实,一下子不见了三个人。
……
无边黑暗中,君言溪极速下坠,饭团连忙抱着她的脖子,她周身开始迸发出青光。
有了光亮,她连忙拿出传音石向君苏绾报平安,随后幻出短刃,将身上的长须切断。
下面不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大概离地底不远了。
她借力翻身避开掉落的灵兽,手中的灵力编制成降落伞,带着她缓缓下坠。
这时,腰间忽地一重,身子猛地下坠,降落伞被迫变大一倍,她咬牙切齿地低头看去,姜思瑶和郁容二人正位于她的下方。
她闭了闭眼,生无可恋,“两位,不解释一下吗?”
下方传来他俩的声音,“随身符。”
“你俩脑子没问题吧,跟着我做什么!”
上方的光刺得郁容眯了眯眼,他狡黠地说道:“这不是怕你不肯和我切磋吗,贴上随身符,就不怕你跑了。”
姜思瑶张了张嘴,将头偏过去,“一样。”
触及地面后,他俩将绳索收了起来,转而看着缓缓落地的君言溪。
郁容眉毛一挑,目露疑惑,“你这是什么,看着还不错。”
君言溪睨了他一眼,“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郁容再次疑惑,“半毛是什么钱?”
这下,她彻底忍无可忍,“你管!废话那么多!”
怀中的传音石一亮,她连忙拿出来,是君苏绾询问郁容两人的下落。
她没好气地瞅了二人一眼,回复了君苏绾。
语罢,一道攻击便朝着她袭来,她急忙结出防御阵抵挡。
作为罪魁祸首的郁容眼睛一亮,赞不绝口,“不错不错,反应速度可以,结印也很快,你真是太令我惊喜了,越来越期待和你切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回复道:“长得这么高,多亏了那颗瘤啊。”
“在下略懂医术,改天肯定帮你切了,放心,无偿!”
姜思瑶摇了摇头,看着前方那微弱的绿光开口:“别说了,趁早出去吧,前面有情况。”
二人收了玩闹的心思,面色沉重地看着前面。
有郁容在前面开路,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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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对了,我说的提议你意下如何?”姜思瑶偏头询问道。
提议?是说关于琴艺的事吗?我勒个乖乖,我哪里懂!
这时,她装作一愣,眼神变得遗憾又伤心,良久,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面上满是坚定。
目睹一切的饭团瞪大双眼,忍不住在心里为她竖起大拇指。
就这个演技,要是放在刚来那会儿,也能在阿姐面前撑过一段时间。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自我能修炼开始,我就下定决心不再碰琴了。”
姜思瑶被她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这和你不碰琴有什么关系?”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当然有关系,那些琴音只会让我响起我之前活得有多么卑微,为了活下去,我没日没夜练琴,只为了在国宴之时站在众人面前,搏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闻言,姜思瑶不禁疑惑。
怎么可能,君苏绾对她的在乎程度可以说是无人能敌,她之前怎么会过得如此艰辛!
走在前面的郁容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说道:“传闻君二小姐天生废人,在君家不受家主待见,也就是她的父亲。”
“人嘛,要面子,二小姐就落了人家主的面子,可不得想方设法让她‘意外离世’嘛!”
“只要有了一个站在众人面前的机会,家主下手时就会掂量掂量,你别忘了,那时候君苏绾才多大,再怎么护她,怎么可能掰得过身为家主的君玏。”
姜思瑶眼中的震惊显而易见。
“怎么会——”
父母不都很爱自己的孩子吗,至少,她看来是这样的。
君言溪接过她的话头,“很意外很震惊,是吗?我也觉得。”
姜思瑶看向她,忽而觉得她其实很勇敢,换做是她,可能会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吧,还好,还有君苏绾陪着她。
作为唯一的亲人,也怪不得君苏绾会这么在乎她。
在了解了这么一段往事后,姜思瑶也没再追问下去,继而和她一样看着前方。
君言溪斜眼看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据阿姐说,这个姜思瑶是个孤儿,被长澜宗的长老捡去的,后拜入了乐门长老门下,直到一步步走到今日。
长澜宗如此,想来,她也过得挺坎坷,不过,总归结果是好的便是,也不枉费如此心力。
片刻后,三人终于来到了光亮处,均面露惊讶。
前方枯骨遍地,数十米后,矗立着一座紧闭的城池,虽然看起来死气沉沉,但也不难看出它以前是多么恢宏壮观。
此处毫无意外,是一座深埋于地底的死城。
而她们看见的光亮,便是城池上方悬挂的灯笼。
那灯笼看起来就和寻常灯笼一样,当时的她们距离城池有些距离,按道理说,这么微弱的光亮,她们应该看不见才是。
“好奇怪。”姜思瑶开口道。
君言溪眉头一皱,看着灯笼忽然开口,“是有些奇怪,那灯芯怎么看着圆不隆冬的。”
三人盯着那灯芯看了半天,却怎么也看不真切,就好像被一片薄薄的雾挡住一般,就只能看见大体轮廓,灯芯看起来的确是圆的,但更是像一个个圆圆的东西堆起来的。
良久,三人忽然晃了神,身子险些站不稳。
61. 黑色的雪
君言溪右脚向前一步,站稳脚跟,意识到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她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看清周围环境。
“别看那个灯笼。”她微眯着眼,捧着头低声说道。
可惜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她疑惑地抬起头,那座城池依然矗立在前面,只是身边却没有另外两个人的踪影。
昏暗的地底,她孤零零地站在城门不远处,阴森的绿光打在她的侧脸,不知何时起,空中传来忽远忽近的吟唱,那歌声如泣如诉,令闻者不禁潸然泪下。
这时,四周开始起了白雾,随后,空中传来兵器相接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打斗的人就在面前,紧接着,各种杂乱的声音接连出现。
哭喊声、马蹄声……甚至于还有刀□□入身体的声音,每一道声音都在撕扯着她的灵魂,令她痛不欲生。
蓦地,身后传来刺骨的寒意,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她踉跄着身躯避开突然出现的长枪。
目送着长枪飞进白雾消失不见后,她忍着头痛不断旋身躲开接连而来的攻击,奈何攻势不断,胳膊上还是挂了彩。
脚下的长枪扫过,她的膝盖顿时一弯,右膝‘咚’地一声重重砸在地面。
深深吸了口气后,牙齿用力咬住舌尖,才堪堪得了片刻清醒。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砸进地底,眨了眨眼后,她抬起发软的右手在地面开始布阵。
一晃眼的功夫,脖颈传来温度,不禁让她打了个激灵,她僵硬地转过头,余光中白色的一团逐渐变成雪白的羊毛,她忽地松了口气,身上也逐渐有了力气。
一屁股坐在地上后,她看向另外两个人,都在大口喘着气,看样子狼狈不堪,应该也是刚刚才出来。
“亲亲,你没事吧,遇见什么了,我看你们都一动不动的,怎么叫也叫不醒!”
她接过饭团递来的丝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气虚地回复道:“被拉入幻境了,连鬼影都没见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被里面的东西耍得团团转。”
饭团张着嘴吧惊呼:“不会吧,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她将跳来跳去的饭团按住,撇了一眼胳膊,那里没有任何伤口。
“没受伤,我也不知道怎么出来的,当我准备布阵时,恍恍惚惚就出来了。”
她朝那两个扬头,询问道:“你俩没事吧!”
姜思瑶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都看见什么了?”
她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飞着的长枪,幽怨的吟唱,马蹄声,反正就是各种声音,就和战场上的厮杀声一样。”
“我和你不一样,我看见了各种幽魂,看打扮,应该是战场上的将士将军。”
姜思瑶皱了皱眉,“我看见一个女子的轮廓,她在跳舞,哼着歌,还有一个男子为她奏乐。”
君言溪的嘴角一抽,“我听见的不会就是那个女子的歌声吧!”
“不知道,大概吧,接下来怎么做。”
三人起身后,均看向紧闭的城池大门。
“还能怎么做,人都摆好宴席了,不得进去意思意思。”
闻言,郁容眉毛一挑,“这话我喜欢,走吧。”
君言溪看着羽郁容的背影,嫌弃地张了张嘴。
实在搞不懂,怎么就喜欢上了……
“这里的怨气好大。”
君言溪偏过头看向姜思瑶,“连你也感觉到了。”
姜思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是个人都感觉得到吧!”
不久后,三人就来到了大门前。
郁容正要伸手推门,大门就先他一步自动打开了。
君言溪笑了笑,开始对这个城池表现出来的态度非常满意,“不错不错,这个服务态度我很满意。”
语罢,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三人走过幽暗的甬道后,面前的一幕却令她们愣在原地。
城池大门的背后,是一个个抱在一起被烧焦的人。再往前走,无数黑黢黢的尸体形态各异地站在街道,他们的手努力地向前伸出,拼了命想逃出这片炼狱,却无疑都被定格在了最后一秒。
走在拥挤的街道,还能闻到从这些人身上传来的刺鼻的味道,凉风吹过,他们身上的碎片开始掉落,纷纷扬扬,像是下了一场黑色的雪,诡异中透露着骇人的美。
黑雪飞扬之际,城池大门缓缓紧闭,在三人看不见的地方,前面的尸体将头转过,两个空洞而深邃的眼眶看着三人的背影。
目睹一切的饭团颤抖着声音提醒君言溪:“亲,亲亲……他们动,动了,大门也被关了。”
她拍了拍饭团的身子,示意它转回来,只怕眼前的变化会让它更吃惊。
在众人的注目下,那些尸体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不过片刻,身体的行动度便如常人一般无二。
他们开始伸展着手臂,在城池中来回走动,刹那间,整个城池变得‘热闹非凡’。
这时,君言溪伸手拉上身边一个走动的人,她笑眼盈盈地说道:“请问一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旁的姜思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你——”
话音未落,她竟然看见那个尸体张开嘴,紧接着,嘶哑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魔族就要来了,姑娘赶紧逃命吧!”
魔族?看来这时间段应该对应万年之前了,跨度真大啊!
这时,一只黑乎乎的手抚上她的肩膀,用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幽幽道:“逃不掉的,任何人都逃不掉,都会葬身于魔族手下,逃不掉的——”
语罢,他转过身,口中喃喃着‘逃不掉’这三个字。
她们看着尸体们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动,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这是要干什么,为他们找出路,还是替他们解决心愿?”
姜思瑶皱着眉头思索。
闻言,郁容倚靠在一旁的石柱上,摊开双手,“不知道,反正不在我范围之内,要是想放大内心的怨气,这我倒是可以帮帮忙。”
姜思瑶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呵,你想死我们还不想。”
二人争吵之际,城池最高处传来钟声,尸体们乍然停止走动,不知谁在尸群中喊了一句‘魔族来临’,眨眼间,街道混乱一片,他们开始朝着四处跑动。
三人在人群中被撞得东倒西歪,金光闪过,防御法器将三人护在其中。
岂料法器一出,周围的尸体纷纷转过头看着他们,随后一拥而上,不出片刻,她们就被尸群淹没。
三人紧靠着彼此,看着被法器拦在外面的尸群。
他们黢黑的双手在法器上不断拍打,口中不断重复着‘让我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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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声音犹如一根根细针猛地扎进脑海中,令她们痛苦不堪。
她们尝试了各种法器,始终没有办法将这些声音隔绝。
终于,郁容忍不住了,当即飞身而出,耀眼的红光瞬间将周围染透。
他的双手交叉,巨大的法盘逐渐展开,囊括整座城池。
无数手持镰刀的黑影在尸群中穿梭,手起刀落间,尸群的数量肉眼可见的减少。
离她们最近的尸群见状,纷纷怒吼:“杀了他们!!”
“让他们与我们同归于尽!!”
“任何人,都别想出这座城池!!”
怒吼过后,黑色的雪花再次出现,重新凝聚成当初的尸群,再次将三人淹没。
姜思瑶面色一沉,“他们的实力变强了!”
郁容重新回到原地,面上看不出任何慌乱,“扫了一圈,如我们所想,得去看看那个灯笼。”
密密麻麻的尸群啃食着她们的防御法器,头顶及左边已经有了裂痕。
“他们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出去。”姜思瑶静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有办法能让他们静止片刻,但碍于人数过多,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大胆吹,我帮你增幅。”君言溪道。
语罢,姜思瑶幻出长笛。刺耳的环境中开始飘出宛转悠扬的笛声,恰如春日拂过的微风,安抚着每个暴怒激动的心。
在君言溪的增幅下,她的乐符清晰地飘进尸群,渐渐的,他们的怒吼声弱了下去,大张着的嘴缓缓闭上,神情逐渐恢复,开始愣愣地站在一旁。
防御罩上的尸群肢体一软,顺着防御罩的弧度掉落在地上,空洞的双眼看着吹笛子的姜思瑶,那神情,‘如痴如醉’,似在欣赏这世界上最为美妙的乐音。
一旁的郁容见状,将防御罩撤离,飞身跃至城墙上,准备去拿那个灯笼。这时,底下的尸群似是有了感应一般,转头看向郁容的所在地,紧接着,他们站起身,双拳紧握,看起来蓄势待发。
见状,君言溪上前一步,青色的光点汇聚成藤蔓,缠绕在姜思瑶的腰上,纵身一跃至城墙上。
郁容莞尔一笑,取下悬挂着的灯笼。
就在这一刻,尸群瞬间暴乱,纷纷朝着城墙涌去,沿着砖墙一步一步攀爬。
与此同时,姜思瑶立刻停止奏乐,君言溪朝她的背部一拍,青色灵力入体,及时制止了姜思瑶的反噬。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竟会让他们如此在意。”郁容晃了晃灯笼,里面圆圆的东西滚来滚去。
“眼睛,他们的眼睛。”
郁容看了一眼君言溪,将灯笼提高,再次晃了晃。
“照这么说的话,这里面的眼睛也不够分啊。”
他这么一提高,绿光顿时照在三人脸上,显得格外阴森。
姜思瑶将头偏了过去,让自己不再盯着那个灯笼看,“你也不怕再次进入幻境。”
“放心,那个幻境是一次性的,就算你再怎么盯着灯笼看,你也进不去那个幻境了。”郁容笑道。
这时,攀爬速度快的尸群已经到了墙的边缘。
君言溪来到墙边,拿出一根棍子,将那些爬上来的尸体戳了下去。
姜思瑶:“……”
郁容:“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么费力的方式。”
“我哪儿知道,你问她啊!”
62. 眼睛,我的
君言溪在墙边巡视着,只要看到一个尸体爬上来,她就会将其用力戳下去,玩得乐此不疲。
饭团不解道:“亲亲,你这是在干什么,不去和他们解谜吗?”
她杵着棍子说道:“我在想那个唱歌儿的人,这里除了那个灯笼以外,什么线索都没有。”
语罢,她将棍子横拿着,右手猛地向前一击,爬上来的尸体立刻被击打下去。
饭团眼睛一转,继而说道:“超度他们的可能性大吗?”
君言溪顿了一下,摇摇头,“时间间隔太久了,超度已经不管用了,他们都快成为怨灵中的战斗机,超级怨灵,还不单是一个,是每一个!”
她回过头询问另外两个人:“怎么样,有什么进度了吗!”
姜思瑶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快被郁容逼疯了,问他问题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就想把尸群给炼化了。
君言溪一听,觉得郁容的提议不错,但是,尸体太多,恐怕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实际操作根本行不通。
她将右手食指伸出,细小的血滴掉落在地面,足有城池高的两个血红骷髅拔地而起,将正在攀爬和啃咬砖墙的尸体一掌拍飞。
接过灯笼后,她伸手将里面的四颗眼珠子拿了出来,将灯笼完好的放在一旁,注视着掌心里血淋淋的眼珠子。
姜思瑶再次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又看向她手上的眼珠。
“你,你……好猛……”千言万语,终汇成了最后两个字。
君言溪转了转手里的眼珠,语气里满是赞赏和遗憾,“眼睛真好看,可惜了,没亲眼见见她的主人。”
“是嘛,那你现在……看看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姜思瑶一跳,她连忙环顾四周,在城墙对面的屋顶上,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君言溪眨了眨眼睛,手心冒着冷汗,和郁容转头,循着姜思瑶的视线看去。
那声音的主人身着白衣,端坐在屋檐。与底下的尸体不同,她面容清丽姣好,青丝散在肩头,幽深空洞的眼眶正看着君言溪。
君言溪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离她们那么远,但那个声音却很清晰,就像在耳边。
女子开口道:“你手里,是我的眼睛,可以……还给我吗?”
君言溪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伸出手,拱手道:“晚辈君言溪,见过前辈。”
见状,姜思瑶连忙行礼介绍,郁容则颔了颔首,面带笑颜。
女子似是不在意她们的介绍,锲而不舍地说道:“眼睛,我的。”
闻言,君言溪将手摊开,道:“这里有四颗,前辈来看看?”
话毕,面前白影一闪,女子披散着头发站在了君言溪面前,她们鼻尖相抵,女子空洞的眼眶深深地看着她。
姜思瑶瞪大双眼,死死掐着自己的胳膊才能不惊呼出声。
君言溪向后退了一步,将彼此的距离拉开,随后装作镇定的样子,拿出丝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前辈,我们之间有点暧昧,要适当保持距离。”她吞了吞口水,尽力让自己不颤抖着出声。
女子缓缓低下头颅,看着她手中的眼珠,苍白的手指在眼珠之间来回挑选,不久后,她拿出两个眼珠,一手一个,按在了眼眶里。
她抬起头,两行血泪沿着脸颊滑落,“谢谢你,找到了我的眼睛。”
君言溪裂了咧嘴,“不客气。”
语罢,她深深吸了口气,拿出一张崭新的丝巾,“前辈,别哭,擦擦。”
一旁静观其变的郁容一笑,双手环胸,道:“前辈,能否给我们说说这个城池的故事。”
女子幽幽道:“我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我是奉命守住这个城池,不让魔族入侵。”她顿了顿,“应该还有一个,和我一起的,但是,我找不到他了。”
她慢慢转过身,看向底下的尸群,“可我没能守住,这里还是被魔族一把火烧了,而我,还有那个人,也葬身于此。”
良久,她再次开口:“这些都是无辜的百姓,死后无法转入轮回,时间一长,就生了怨气。”她摇了摇头,“他们不坏的。”
“那,前辈,敢问您尊姓?”姜思瑶道。
女子再次摇头,“我不记得了。”她转过身,道:“想办法消除他们的怨气,你们便能出去。”
闻言,三人俱惊。
怎么可能,这么多人,怨气冲天了都!!
她接着说道:“或者,让他们入轮回,怨气就会自然而然的消解。”
君言溪抚上额头苦笑。
她说的一件比一件难办。开轮回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这个年代,就没听过谁开过轮回的,放在她那时的年代还差不多。
女子听了她们的话,低头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问题出在他们身上,若是不能解决,你们多半会被困在此地。”
郁容开口道:“与您同行的那个前辈是否是个阵修。”
片刻后,女子点点头。
那一开始进入的幻境多半就出自那个阵修前辈的手,根据看到的幻境,面前的前辈大概率就是音修。
“既然您二位奉命守住这个城池,那肯定有住的地方,您还记得吗!”
“记得,我平时就住在那里。”
语罢,女子转身,欲领着三人前去。行至半途,她忽地转过身,看向姜思瑶,“你是音修。”
姜思瑶点点头。
“那你跟我来吧,你们两个,那个人住的地方在那边。”她伸手指向城西,“那里可能会有你们需要的东西。”
看样子,是要把她们分开啊!
君言溪道:“前辈——”
话音未落,就被女子打断,“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她是音修,我想同她交流交流。”
“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对我下禁制。”
闻言,君言溪只是将一块玉石递给姜思瑶,“传送。”
她看着一人一魂离去,转身跟着郁容去往另一边。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女子所说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小院子,并不大,在院子的右边种有一棵枯树。
落地后,一道微弱的光亮起,将二人笼罩在其中。
大概是时间过得太久,阵法的力量大不如前,只需一点力量,便能将阵法轻而易举破开。
‘吱呀’一声,屋子的门被一个人打开,清俊的少年郎笑着开口:“过了这么久,终于来人了。”
二人见此,纷纷行礼,“见过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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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少年一愣,下一秒顿时挺直了腰板,语气能听出有些不自在,“嗯,起来吧。”
“你们……俩,与我有缘呐!”说着,他将二人请进屋子,指着左右两边的凳子,道:“坐!”
小屋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四条小凳子,剩下的,就是满满书,占据了小屋的三分之二。
少年挠了挠头,有些羞涩,“我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也看见了,我就是一个虚影。”
紧接着,他的神色变得凝重,“你们看见那些百姓了吗,我想让你们帮帮他们,让他们投入轮回。”
君言溪斟酌着开口:“是这样的前辈,我们这个年代啊,开启轮回的办法失传了。”
语罢,她龇着嘴看着少年。
少年惊讶地‘啊’了一声。他无措地看着二人,“过过去了这么久吗,但是,我只是一个虚影,我也不知道开启轮回的办法!”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少年指了指满屋子的书,“不然,找找?”
君言溪一边翻着书一边问道:“前辈,城池门口的阵法是你布的吗?”
少年道:“应该吧,时间过得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郁容:“那您还记得一个姑娘吗,和您一起守城池的那位。”
闻言,少年的耳根蓦地一红,“她,她啊,我知道,我记得,我们好像在这里待了很久。”
君言溪疑惑地转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个女前辈应该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但面前这个完全就是个愣头青啊,而且看他脸红的样子,明显对女前辈有意思,年纪相差这么大,怎么就待很久了呢,有那么早熟吗!
“前辈,冒昧一问啊,您现在这个状态是——”
少年双眼一弯,“怎么样,帅不帅,这就是我少年时的样子!”
君言溪顿时恍然大悟。
面前的这个前辈身亡后,留下了一个少年时期的‘他’,这个‘他’拥有所有记忆,同时,也承担着了却未来自己的心愿——让百姓轮回。
在之前,两个前辈领着这里的百姓以及各个将士守卫着这里,防止魔族入侵,在这里待了整整八年,直至与这个城池共同覆灭。
经过三人的全力搜索,终于在一本厚厚的书籍中看到了关于开启轮回的办法,但在看过开启办法后,顿时让二人犯了难,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开不了轮回。
少年看出了他们的为难,眼中的光芒熄了大半,还是强撑着安慰他们:“这个对于你们太难了,完不成也很正常,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君言溪撑着下巴叹了口气,片刻后,她的眼睛霎时一亮,掏出段淮给的那枚黑色玉牌,“师尊师尊,能听见吗!!”
见状,郁容眉毛一挑,“你这算作弊吧。”
君言溪撇了他一眼,“怎么就算作弊了,这里埋的是英魂,是英勇无畏的大士,要是没有他们还能有如今的我们吗,这是整个大陆的人该做的事,岂可和一个小小的试炼相提并论!”
语罢,她朝着郁容扬眉,示意他赶紧通风报信。
郁容轻笑一声,当即拿出玉牌联系自家师尊。
与此同时,君言溪赶紧和君苏绾报信,势要将前辈们的英勇公之于天下。
63. 格杀勿论
在得知姜思瑶平安无事后,祝筱霄松了一口气,向君苏绾道了谢。
她余光瞥见聂星抓着的人,顿时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君苏绾走向张沣,藤蔓瞬间变成了一把椅子,将其牢牢捆死在椅子上。她迸发出的寒冽的气息不留余地地朝着他袭去,让他本就严重的伤势更加重了几分。
张沣不怒反笑,“君苏绾,你就这么点本事吗,也不过如此!”
她看着他的样子,蓦然觉得他有些好笑。
过了这么久,他终于被自己亲手抓到了。她本以为自己会怒不可遏,却不想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心如止水。
长剑抵住张沣的喉头,鲜红的血液立刻顺着剑刃流下,只要她微微用力,这个人就将不复存在。
“慌什么,好戏还在后面,我等了你这么久,怎么会让你死得如此之快。”
“怎么,想折磨我?”张沣的眼睛一亮,面上显出一抹狰狞的笑,“来啊,让我欣赏欣赏你这个天之骄女,在面对仇人时,会露出什么耐人寻味的面容!”
齐烬看着他眼中的戏谑顿时火冒三丈,“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苏绾,你别管,我这叫他尝尝我的厉害!”
语罢,他欲上前,就被君苏绾拦住了去路。
他偏过头,看着君苏绾无动于衷的脸,双手握拳,退后一步,好让她有发挥的空间。
君苏绾手一扬,无形的屏障将其余人隔绝在外,只留下她和张沣二人。她曲腿坐在由藤蔓编织的椅子上,与张沣面对面,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藤蔓上的小花。
“柳恺是你杀的吧。”她垂着眸,没看张沣一眼。
张沣身子往后一躺,没有任何犹豫,“是!”
“为什么。”
“不听话的狗,为什么要留着!”
她轻轻抬眸,“为何。”
张沣唇角一勾,“为什么要告诉你,想杀就杀,想留就留,与你有何关系!”
语罢,尖锐的藤条瞬间刺穿他的左膝,剧烈的疼痛使他痛呼出声,脸色霎时惨白一片。
君苏绾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很好奇,你对幕后之人如此衷心,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张沣深深吸了口气,目光狠厉地看向她,“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
“少年的你平平无奇,还在云渺宗打过杂役,不久后,你消失了一段时间,无人知晓你的去处。”
“三年后,你在试炼会上一举夺魁,成为那一届最出色的弟子,从那之后,你便彻底人间蒸发,再次出现,就娶了彭兰。”
张沣一笑,“短短时间,就能做到这个地步,我应该高看你一眼。”
君苏绾轻笑一声,“阁下怕不是因为那位的知遇之恩。”
张沣没有立刻回答,低垂的眼眸不经意间扫过祝筱霄所在的位置,片刻后,他才将头抬起,目光平静地看着君苏绾,“是又怎样。”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吗?”他微微倾身,“就算付出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君苏绾盯着他看了许久,蓦地说了一句不相关的话:“彭兰很漂亮,眉眼间,很像一位故人。”
张沣的瞳孔开始不自觉地收缩,面上还是处变不惊,“得天之骄女的赞赏,是她的福气。”
“那那位呢,我夸她一句,也是她的福气?”
闻言,张沣似是被人踩了尾巴,当即想冲到君苏绾的面前,却被藤蔓牢牢困在原地,就像捕兽夹上拼死反抗的猎物。
他怒目圆睁,大声怒吼:“你不配!你不配说她一句话!你能得她在意,是你天大的荣幸!!”
君苏绾静静地看着张沣的行为,从始至终,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让张沣想要撕碎她的脸,狠狠踩在脚下。
“就算你再强大又怎样,没有任何人愿意为你肝脑涂地,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你头上的标签,唯有利益,才是永恒!”
君苏绾点了点头,“说得很对,我赞同。”
张沣:“……”
她面无表情的脸让张沣彻底抓狂,疯狂输出的拳头全都打在了棉花上。他深吸一口气,瘫坐在藤椅上。
可这时,君苏绾偏偏又开了口:“确实可惜,她本该走得更远,却因为家族原因被送进了宫,永远只得困在那一方小天地。”
她说得牛头不对马嘴,却让张沣脑袋嗡地一声,他愣愣地抬起头,眼神看着远方,语气中透露出惋惜,轻声道:“是吧,我也觉得。”
当听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时,他顿时清醒过来,瞪大双眼。
“你!诈我!!”
语罢,他周身的气息一滞,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每个角落,冷冽的冰霜逐渐爬满整个屏障。
君苏绾缓缓起身,平静的面容露出一丝讥讽,“诈?需要吗?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
“不过,这还得多亏于你的私心,你若是将彭兰杀了,或许我还会多费些功夫。”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和虞姝碰上的,但那不重要。”她冰冷的手掐上张沣的脖子,力道逐渐加重,“接下来,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张沣怒睁着双眼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语罢,他周身灵力汇聚,身体逐渐膨大。
见状,齐烬和聂星顿时大喊:“苏绾,危险!快出来!”
君苏绾不为所动,只是抬起右手,抵住张沣的头颅,寒意顺着周围暴动的灵力深入他的脉络,渐渐的,寒冰由内至外蔓延,足足三指厚,将张沣彻底冰冻。
江霁尘他们赶来时,就看见漫天飞舞的冰雪,还有一个立于中间的‘冰雕’,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君苏绾与‘冰雕’面对面站着,一言不发,周身不断迸发寒意,眼神冷若冰霜。
虞姝……
她在心中不断默念着这个名字,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将她千刀万剐!
在她的印象中,虞姝,也就是宁妃,温柔体贴,端庄大方,哪怕只是一面,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对她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虞家的嫡女,是一位天赋很强的音修。
从前的虞家是世家大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其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那时兴起的家族渐多,目光通通聚集到了势单力薄的虞家,为了周全,经过商议后,虞姝便被送进了皇宫,前途彻底断送。
而彭兰的眉眼很像虞姝,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借其深入张沣内心的缘故,再加上张沣是虞家唯一一个异姓主事,她才将视线转移至虞姝身上。
当初周姨娘也说过,那一晚她听到了琴音,再然后,就被操控着出了屋,接下了息灵散,而虞姝,恰好又是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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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修,种种迹象,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一切的一切,只能让虞姝,那位宁妃来解释了。
在了解事件经过后,江霁尘来到了她身边,与她十指紧扣,将她身上的冰霜渐渐融去,片刻后,君苏绾的身上终于回温,她朝着江霁尘一笑,示意他安心。
这时,她怀中的传音石一闪。
……
幽暗的密林中,藏着一个让人难以发觉的洞穴。湿漉漉的洞穴中,水滴‘滴答滴答’落下,最后汇在一处小水洼里。
段淮的手来回扇动,试图减少空中意味不明的味道。他嫌弃地皱了皱眉,深蓝色灵力汇聚,将他的身子向上托起几公分,紧接着,还有一层薄薄的屏障护在他身边,至此,他才满意地继续朝前走。
七拐八拐之后,他总算来到了那只‘老鼠’的藏身之地。
黑暗的环境中,一黑袍人伸手操控着半空中错综复杂的金线,在他右手边有一个白色的球体,发着冷光,在球体中,正映着一段影像。
在看见君言溪被拉入地缝时,段淮的手指一颤,目光寒冷。
见黑袍人转过身,他扬唇一笑,“原来是一只垮皮了的老鼠。”
黑袍人的身形肉眼可见地一滞,随后,他用沙哑深沉的嗓音说道:“心高气傲,能堪大任否。”
段淮眉眼一弯,“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现在,你该想想你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哼!既然被你们发现,老夫就没想活着回去!”
“您老这又是何必呢。”
黑袍人粗重的呼吸声在洞内听得一清二楚,良久,他再次说道:“你们大概也已经知道了吧。”
“虞姝还是太年轻了,若是老夫早点知晓她的动作,说不定现在就没有那两姐妹了。”
段淮眉心一蹙,“是嘛,那我们还应该感谢她的手下留情。”
黑袍人转过身,面向段淮,“她们的确出众,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尤其是那个小的,用了这么大剂量的息灵散还没死,也算是得天独厚。”
闻言,段淮的神情有些绷不住,黑袍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若是虞姝不曾进到皇宫,哪里还有她们两姐妹的事!”
段淮没好气地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说了,虞家的事与她二人何干,虞姝此事,未免做得有些不地道!”
黑袍人当即怒吼,“她只是在拿回属于她的荣耀!”
不愧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金冼,压根沟通不了。
段淮在心中闷闷道。
在虞家,金冼是最疼爱虞姝的长老,当初虞家一众趁着金冼外出,直接就将虞姝送进了皇宫。
得知此事后,金冼差点闹上皇宫,得亏是虞家上下拼死相逼才将其拦下,此事,也成了金冼心中最大的遗憾。
“小子,你的徒弟是我害的,有什么恩怨,我们在这里一笔勾销!”
段淮嗤笑一声,“别给我下套子,我做不了她二人的主,我把我该做的事做了,一切,自有她二人定夺!”
“对于擅闯秘境之人,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语罢,阵盘瞬间升起,冰霜蔓延,磅礴浑厚的气息铺天盖地般朝着金冼袭去。
见此,金冼一笑:“好小子,极品冰灵根,不愧是慎渊看中的继承者,确属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64. 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金冼一跃而起,右手手腕转动,金色符文于四周钻出,带着让人难以承受的力量,朝段淮袭去。
段淮站在原地,不以为意。右手手指在胸前交叉结印,眨眼间,防御阵升起,将金冼的攻击尽数挡在外面。
紧接着,他抬起手,手掌向上翻转,掌心灵力汇聚,万剑破空而出,手指微屈,长剑应势而动,磅礴逼人的剑意喷涌而出,压得金冼喘不上气。
金冼四周的符文开始快速旋转,随后逐渐壮大,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罩,将大部分压力拦截在外。
他抬头看了一眼段淮,嘴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金色的丝线于空中汇聚,他的左右两侧缓慢升起两道繁复的符文,下一秒,符文便化成了两只威武霸气的鬃靥狮,占据了他左右两侧。
随着他一声令下,两只灵兽撒开腿朝着段淮疾驰。
这时,寒冰拔地而起,形成一道冰墙拦住了两只灵兽的去路,紧接着,长剑调转剑尖,眨眼间,就如破空的紫电狠狠劈向金冼的防御罩,短小力量弱一点的,则朝着那两只灵兽刺去。
在万剑即将到来的刹那,金冼双眼通红,浑身灵力暴涨,用尽全身修为汇成最后一击。
段淮凌于半空,垂眸看着底下拼死抵抗的金冼,眼神平静淡漠,没有任何波澜。他周围深蓝色的光点起起伏伏,将整个洞穴装扮成浩瀚的星空,灿烂夺目。
它们一摇一摇地,携手攀上金冼的防御罩,随着洞内温度的降低,逐渐变幻成细小的冰针,缓慢深入防御罩。
金冼一咬牙,四周狂风大作,吹得他的衣袍呼呼作响,本就苍老的他在此刻显得格外萧瑟。
金色与深蓝色相碰的刹那,强大的力量将整个洞穴瞬间夷为平地,二人的身影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
待四周恢复寂静之后,胆大的乌鸟飞回枝头,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类。
浑身脱力后,金冼立刻瘫在地上,‘哇’地吐了一口鲜血。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段淮,嘴角用力扯出一抹笑,“技不如人,不丢人。”
“何必呢,这个岁数了,安享晚年不好吗。”
金冼缓缓闭上双眼,“这是虞家欠她的。”
段淮眉心微蹙,道:“待到东窗事发,你们让祝筱霄如何自处,这么说来,你们不该欠她一个明了的未来吗?”
金冼一愣,自嘲地笑了笑,“晚了,都晚了。只有让那两姐妹葬身,这件事才能彻底了结!”
“呵,愚昧,若虞姝不曾加害她们,照祝筱霄的资质,她也能在这片大陆闯出一片天。”
金冼心头一梗,嘴角流出鲜血,他无神地看着远方,轻声喃喃道:“那样,她就会和她娘一样,活在别人的光环之下——”
语罢,他的头一低,目光一暗,彻底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段淮的脑海中蓦地传来声音。
“师尊师尊,听得见吗!”
了解事情经过后,他将现场恢复如初,朝凌锦她们传了音。
……
君苏绾刚放下传音石,就看见空中乌泱泱地来了一堆人,为首的,是四大宗门的带领人。
见此,她同江霁尘他们将身后的‘冰雕’挡在身后,看着凌锦她们走进。
“见过各位前辈!”众人纷纷行礼道。
凌锦看着她们莞尔一笑,“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们来此的缘故,便先同长老们挨在一处吧。”
“是!”
她们看着凌锦跃至上空,右手唤出深红长剑,浑厚的灵力同剑意挥出,面前宽阔的草原顿时多出了一道看不见尽头的深沟。紧接着,段淮同一众长老结印,将飘上来的怨气尽数镇压。
君苏绾她们被一众长老护在中间,跟随着凌锦深入地底。刚一落地,众人就被一阵白雾包围,不久后,面前便出现了景象。
碍于还有小辈在场,此雾于他们并无作用,故而便被长老们挥手破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城池走去。
穿过甬道之后,两具抓着焦黑尸体的血红骷髅便出现在他们眼前。见有人闯入,两具骷髅便伸着大手朝他们袭来。
段淮眉头一蹙,赶在众人出手之前将两具骷髅小心翼翼收好,紧接着,他便转过身,朝着发愣的众人解释道:“让诸位见笑了,这是我那小徒弟布的阵。”
虽是这么说,众人还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得意。
懂得阵法的人一看,便知这两个骷髅的含金量,能够让他们一举一动如常人一般已属不易,更别提他们还具有意识,攻击及防御。
而且据众人所知,君言溪不过才元婴中期,再加上这个阵法的阵眼是布阵之人,一般人轻易不会使用。如此实力及气魄,怪不得会让段淮另眼相看。
小院里的君言溪心神一动,蹭地一下起身看向外面。
她高兴地对少年道:“来了来了!我师尊他们来了!全都有救了!”
少年愣了愣,缓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
救兵来了!
他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双眼隐隐有了泪花。
君言溪一边哼着歌,一边将屋子里的书籍塞进手镯里。
当少年已经答应她让她带走这些书时,她顿时喜不自胜。天知道这些书有多难得,这可都是上古时期的书籍,涵盖了大量已经失传的阵法,都是满满的财富啊!
郁容本来不为所动,但看她收得笑嘻嘻的,突然觉得如果不收好像会失去什么。
想到这儿,他立刻开启储物戒,与君言溪争夺了起来。
在郁容的抢夺下,她收得越来越快,没多久,大部分的书籍都被她收了去,手上唯独留下那一本涵盖轮回的书籍。
另一边,众人正待继续上前时,一道清丽的白色身影缓缓下落,挡在了他们面前。
女子手上唤出古琴,右手搭在上面,面露警惕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在屋子里,她察觉到外面出了情况,当即飞身而出,朝这边快速疾驰。果然,他们一群人将那些百姓困在了一边,还欲深入城池,心中顿时怒不可遏!
万年前,她护不住这里,万年后,就算魂飞魄散,她也不会让居心叵测之人再伤害这里分毫!
凌锦欲上前回话,就看见姗姗来迟的姜思瑶落在他们中间,转身朝着白衣女子解释道:“前辈你误会了,他们是我们请来的救兵,是为了让前辈们入土为安,早入轮回的!”
女子眯了眯眼,怀疑道:“真的?”
姜思瑶连忙点头,“是的是的!我们三个人实力不够,才会喊长老们来帮忙的!”
语罢,她身上的玉石一闪,君言溪和郁容的身影就出现了,一个虚影紧随其后。
少年余光瞥见一道白色身影,定睛一看,鼻子一酸,顿时红了眼眶。
他大步流星朝着女子走去,双臂在触上女子肩头时却蓦地穿过。他稳了稳身子,与女子背对着,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良久,他才笑着转过身去面对她,眼含热泪。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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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不到你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哭声,却挣扎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女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下一秒,血不自觉地从眼眶流出,滴在了她伸出的手的衣袖上。
“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她的手停在离少年脸颊几公分处,没有勇气触碰下去。
记忆中,他要比她高上一个头,但现在,却只比她高了一点儿。
他还是那么臭美,连死了都要留下最好看的样子。
她蓦地笑出声,抬手擦去脸上的血痕,转身面向凌锦她们,“感谢诸位愿意出手相助!”她拱手行礼道。
少年向前一步,与她并肩,拱手行礼。
对面一众纷纷致谢,齐声高呼:“前辈之英勇,永垂不朽!”
君言溪将书籍交予段淮后,便站在君苏绾身边,看着长老们开启轮回。
一盏茶后,昏暗的地底渗进了柔和的日光,万年后,这座城池终于出现在了世人眼前。
光点于地底蹦出,逐渐朝着半空汇聚,形成一座梦幻般的花桥,在桥的另一边,一道宏伟壮观的大门缓缓开启。
大门之内散发的光芒洒在那些百姓身上,露出他们原本的模样,温和的光线渐渐抚平他们内心积压的怨气,牵引着他们缓缓靠近花桥,踏入生的大门。
这时,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人杵着拐杖,来到少年郎的面前,她颤颤巍巍地拿出怀里的血眼珠。
见状,君言溪摸了摸腰间,竟不知这眼珠何时到了这老婆婆的手里!
“仙长,你们辛苦了,谢谢!”
少年一抬头,就看见那些百姓纷纷驻足,随后,朝着他二人深深一拜。
他的嘴唇轻轻颤动,视线一片模糊,忍了许久的眼泪顿时涌出眼眶。
女子将头偏了过去,手捂着脸,血泪顺着指缝无声落下。
不久后,她二人整理着装,朝着他们深深鞠躬,道:“一路走好!”
目送着百姓离去后,少年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子,目光温柔缠绵,“现在,你也该走了。”
女子莞尔一笑,“傻瓜,我陪你。”
少年眼神一滞,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最终只能回过头,心如刀割。
万年的时间,足以湮灭一切,是她在用魂魄之力维持着城池中阵法的运转。
他崩溃地哭喊道:“你怎么可以那么傻,为什么要放弃,你入不了轮回了啊!!!”
女子蹲下身,右手穿过少年的脸颊,笑着说道:“我怎么忍心扔下你一个人啊,你那么笨,没有我该怎么办。”
“我早已神魂俱销,你明明可以不用做些的!”
“那样的话,我们就坚持不到他们来了,这里,也会成为真正的炼狱,不就违背我们的初衷了吗?”
少年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他伸出手仔仔细细描摹女子的眉眼,似要将她深深刻在脑海。
这时,少年的身影开始涣散,女子目光一滞,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少年对她一笑,紧接着,城池中起了风,那盏由他们共同编织的灯笼滚到了他们脚下。
女子感觉到城池中仅剩的力量被他收了回来,她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随后,她眉眼含笑,上前抱住了这个令她苦苦等待的人。
少年的身体有了一刹那的凝视,可终究逃不过消散的命运,他将城池中属于爱人的灵魂力收了回来,借这伟大无私的力量,拥抱亲吻他的爱人,与她彻底融合,消散。
65. 看不出来你还挺努力
上古时期,一阵法名为‘承愿阵’,此阵由布阵之人的灵魂之力为阵眼,种下一个‘愿望种子’。
这个‘种子’会置于对主人最重要的地方,并拥有主人的全部记忆,但其终身也只得困于此地,如若搬离,当呈虚无状态。
当完成主人心愿后,便是其湮灭之时。
……
事情结束后,她们托凌锦将张沣收押带走,之后的一切照常进行。
几人凭借着默契的配合,将方圆几里的灵兽一网打尽,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比试结束前的三日,众人将积分兑换好后,围坐在小河边休憩。
见所有人都闭目养神后,君言溪悄悄来到了河边,君苏绾紧随其后。
听到背后的动静,她转过身,朝君苏绾一笑。
早在一开始,君苏绾的目光就时不时往她身上瞟,她心里有预感她知晓魅魇兽的事,现下,就等她来找自己交谈。
可面对面看了许久,君苏绾还是一言不发,她无奈笑着开口:“阿姐,就这么干看着?”
君苏绾垂眸,道:“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受她蛊惑,所以,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魅魇兽在你体内又如何,我相信你的品性,纵然日后暴露,四面楚歌,我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
“只是——”她顿了一会儿,片刻后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君言溪心里一阵刺痛。
无论是面对原主还是她,君苏绾总是在埋怨自己做的不够好,可一切,明明都不是她的错,她让自己活得太累了。
君苏绾,你好傻,你要怎么才能为你自己而活……
她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郑重其事道:“君苏绾,我不想再听到你对我说对不起!”
闻言,君苏绾一愣。
“你要知道,人不可能做到完美,你要允许自己有瑕疵,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取代你自己,你要为了自己而活。”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相信你自己,相信我,只要保护好自己,就是对对方最大的保护!”
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君苏绾,“阿姐,不要围着我,你该去更广阔的天地,做自由自在,明媚灿烂的君苏绾。”
“放心,我也一定会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与你一起站在山巅,做彼此最值得交付后背的人。”
“所以,君苏绾,放心大胆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君苏绾呼吸一滞,眼眶微微泛红,泪水逐渐模糊视线,最终无声滑落。
她将头埋在君言溪的颈窝,闷闷道:“嗯!”
饭团见状,也将头埋在两人的中间,眉眼一弯。
情绪缓解之后,二人坐在河边商量出去后面对虞姝的事宜。
此事宜早不宜迟,万不能让虞姝的势力发展成熟。
以君家在随荒的势力,对二人是一大助力,可从这方面对皇室施压,让其将虞姝交出来,若是不能,就直接干,将皇室彻底掀翻。
至于虞家,多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就交给君家长老对付,安稳了这么多年,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祝筱霄了。
据二人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祝筱霄很大几率并不知道虞姝的所作所为,那么对于她,只要起拖延就够了,倘若被祝筱霄发现,她们也不会放弃此次计划。
此次若不成功,就会给虞姝及虞家喘息的机会,以后的报仇也会更加艰难。
打定主意后,二人趁着现在还在秘境之内,加紧突破巩固实力。
看到二人这么努力的样子,江霁尘的心里顿感不安,总觉得她们要干什么大事。
想到这儿,他寻到合适的机会与君苏绾交谈,一番苦口婆心之后,他总算撬开了君苏绾的嘴,知晓了她们的计划。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君苏绾将头偏过去,眉心微蹙,“这是我们的事,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他静静地注视着君苏绾,静默一瞬后说道:“我知晓你心中的顾虑,也尊重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但我们是道侣,是要共度余生的人,所以,你也听听我的心声,好吗?”
他轻轻拉起君苏绾的手,将彼此间的距离拉近,视线交汇的那刻,他目光温柔坚定,眼中只剩她一人。
“阿绾,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将我排除在外,请给我同你面对一切的权利!”
君苏绾注视着他的眼睛,感受来自其中的爱意。他的温柔,小心翼翼,她都看在眼里。
正如君言溪所言,她也想要他做自己,做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江霁尘,不为她,只为自己。
可到这时,她才恍然明白,只要有对方,无论在哪儿,皆是自由。
她上前抱住江霁尘,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来自底下的跳动,从一开始的平静,到现在的小鹿乱撞。
她忽而一笑,嘴角上扬,蔫坏地掐了他腰间的肉。
江霁尘耳根蓦地爆红,手上传来阵阵抖动,他低头看去,就看见君苏绾宛如春花般的笑容。
他知道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冷冰冰的样子,反而私底下有些狡黠,每每会有些不会表露出来的坏想法,而现在,是她第一次这么面对自己。
那是不是说明……她又喜欢上了自己几分。
想到这儿,他顿时心中一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紧接着,眼眸轻垂,做了他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
君苏绾感受到额头上传来的冰凉柔软的触感,心下一动,面颊微微泛红,手指紧紧捏着江霁尘腰间的衣服。
待到那触感消失,她忽地离开江霁尘的怀抱,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眼睛不自觉地乱瞟。
她清了清嗓子,道:“休息得差不多了,日子所剩无几,你抓紧时间准备吧,如果蘅漓陛下找你麻烦,你就——”
“你就自个儿解释吧,或者我与你一同解释也行。”
她本想让江霁尘将过错都推到她身上,但转念一想,他应该不会想听到这句话,索性转了个弯,开了个小玩笑。
以蘅漓陛下对他的在乎,只要不是犯下弥天大错,他是不会被处罚的,就算被罚了,最多只会被关几天禁闭。
语罢,她转过身离去。等走至中途,她忽地转身,朝江霁尘的脸上快速亲了一口,下一秒,人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还在原地发愣的江霁尘。
等到江霁尘回归队伍一看,君苏绾面上已经没了任何神色,只有他的脸上还微微泛红。
聂星疑惑地看着他的脸,伸手触上他的额头,不解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及时说啊,让韩妤给你看看?”
韩妤双耳一动,当即准备过来替他把脉。
见状,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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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我就是刚刚在河边锻炼了一下,还没缓过来!”
闻言,聂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你还挺努力。”
韩妤盯着他看了许久。面上泛红,心跳有些快速,说是锻炼也说得过去,随后她便收回目光,背靠着大树,无所事事。
而一旁的齐烬一看,顿时觉得心塞塞的。
虽说江霁尘和君苏绾出现的时机间隔了一会儿,但他总感觉两个人之间发生了点什么,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饭团和君言溪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转动,随后嘴角一撇,一言不发。现在,就只剩为周越上药的聂铃铃一无所知。
周越接过绷带的一头,将其塞在最下面后放下袖子,拉起聂铃铃的右手,把一个浅粉色,打磨得珠圆玉润的镯子戴在她手腕上。
聂铃铃抚摸着这镯子,嫣然一笑。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升高,不断冒着粉红泡泡。
聂星朝他们这边一看,顿时愁眉苦脸,咬着牙回过头,独自生着闷气。
有了系统丹药的加持,再加上历练到位,君言溪很快晋升到了元婴圆满,离虚神初期仅有一步之遥。
现今离比试结束,只剩最后一日,早已有胆大之人守在积分兑换处附近,打算最后再捞一笔。
松夏一个飞踢过后,这支队伍仅剩的最后一个人已被擒拿,她手一扬,其余人纷纷行动,将这支队伍搜刮了个干净。
“松姐,咱们这次可赚大发了!”一人拿着手里的储物袋飞奔到她面前,高兴地对她说。
她接过这人手里的储物袋,灵识往里一探,颇有些意外。
这支队伍看着穷,没想到这么富有,所有储物袋加起来竟能有一万八的积分!
她将东西全部转移了之后,将所有储物袋往后一抛,扔在了地上,随后拿出三分之一的积分,剩下的,则让其他人自行平摊。
“将这里收拾干净后,其余照旧,准备等待下一个猎物!”大声将事物安排妥当后,她走到一处地方,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隐匿阵中,一少年嘴里叼着草,右腿搭在左腿上晃动,吊儿郎当地看着松夏朝他走进。
松夏将属于他的储物袋扔给他,随后盘腿坐下,闭上双眼恢复灵力。
苗舒看了看储物袋里的东西,心满意足地哼着歌,右腿晃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蓦地,松夏怀里的传音石传来声音。
“松姐,好像又来了一支队伍,四男四女,看样子不好对付,咱们还要不要上!”
闻言,松夏眉头轻蹙。她伸手打了一拳少年的腿,“别晃了,看看来的什么人,能不能下手!”
苗舒腿上一痛,当即跳了起来,用力搓着松夏打的部位,红着脸斥声道:“大姐!有话不能好好说啊!打什么人啊!你不知道你打人很痛啊!”
余光瞥见一道虚影,他立即弯腰避开,连忙跑到一处角落指着松夏:“你你又出手,有你这么做队友的吗!”
松夏左手叉腰朝他怒吼:“叫你看就看,哪儿那么多废话!”
苗舒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怒不敢言,深吸一口气之后,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放置于眉间,双眼紧闭。
与此同时,立于枝头的小鸟双眼一红,眼中的景象被尽数传送给了苗舒。
他操控着小鸟转过头,目光对准了君苏绾,再一转,视线就到了江霁尘的身上,以及旁边的齐烬。
66. 你算老几
“一个虚神圆满,两个虚神中期,三个元婴圆满。”他沉声道。
松夏数了数,“这不是六个人吗,还有两个呢?”
他放下手,道:“我说的这些是有战斗力的,其余两个,一个是医,一个是卦,修为都不错,尤其是那个医,要注意她偷袭下毒什么的。”
“不过,我还是建议不要下手,他们这一支队伍总体水平较高,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松夏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片刻后猛然清醒,“你说他们这么厉害,会不会是混衍宗的那帮人!”
闻言,苗舒又重新闭上眼睛,不久后,他愣愣地转过头,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别不会真让你说中了,他们的确是混衍宗的!”
松夏心中一惊,迅速传音过去,让其余人不要行动。
不久后,传音石一闪,“松姐,我们没动,但是有不怕死的过去了!”
松夏一听,当即了然,这行动的定是常蔺他们。真不知道这伙人脑子是怎么想的,就算抢不过自己,也没有必要上赶着送积分啊!
“把自己藏好,不要管他们,让他们作死去!”
确保无虞后,苗舒又躺回原地,高兴地哼着歌。过了一会儿,他似是想起什么,猛地翻身而起。
他瞪大双眼,道:“坏了,我布的阵法还在,万一他们以为是我们干的咋办!”
松夏的眉头忽地一紧,紧接着,她对着苗舒扬头,“出去看看,若是真的误会了,就给他们解释解释,若他们不听,大不了就直接对上!”
苗舒看着她脸上无畏的表情,顿时觉得喉咙发紧,“大姐!你说得轻巧,搞不好连我们自己都要赔进去的啊!”
“这不是还没到最坏那一步吗!啰嗦什么,赶紧出去看看!”
语罢,她转身离去,留下苗舒一人愣在原地。
苗舒眉头紧皱着,片刻后,心下一横,还是走出去了。
那阵法是他布的,为了不结仇,他还是要出面解释解释的,前提是,对面不会真的计较。
松夏和苗舒出来后,其余人也纷纷出现。
一人指着不远处尘雾弥漫的地方,道:“松姐,常蔺他们就在那里面,但是过了这么久,他们和那队人的影子都没出现,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那地方,正好有苗舒布的阵法。
苗舒看着那地方沉思。他所布的阵法是攻击型,按道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尘雾弥漫,连路况都看不清,该不是阵法出了问题?
想到这儿,他慢慢腾挪着来到松夏身边,拉了拉她的袖子。
“要不,咱过去看看?”
松夏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震惊地转过头看着他。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缩头乌龟也开始冒头了?!
苗舒看见她脸上的神情,面上露出讨好的笑,“嘿嘿,我这不是怕阵法出问题吗,万一他们算到我们头上,我们不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了嘛!”
松夏撇了他一眼,随后带领着所有人走过去。
这时,地面传来震动,众人朝后看去,乌泱泱的人群正朝着他们疾驰,见状,他们立刻变换队形,严阵以待。
人群忽地在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下,紧接着,分散在两边,一人于人群中出现,不疾不徐地来到最前面。
他手中的扇子一开,手腕微微晃动,轻风拂动,气质卓然,俨然一个翩翩公子。
“听说松姑娘赚的可不少,在下也想来分一杯羹,不知松姑娘可愿意。”他笑眯着双眼道。
松夏嗤笑一声,“你算老几,好狗不挡道,趁早离开!”
闻言,卓书远并未生气,面上仍带着笑,“松姑娘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啊,女子就要温柔点,当心日后嫁不出去,那该怎么办啊!”
松夏一听,当着所有人的面瞥了一眼他的下半身,随后轻蔑地笑道:“我又不需要像你一样到处证明能力,当人说笑玩乐的物品!”
卓书远抿了抿嘴,猛地将扇子合上,面色阴沉地冷声道:“你若是不想死,就把积分交出来,如若冥顽不灵,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下一秒,他瞬移至松夏面前,将周围人隔绝开来,在她耳边咬牙道:“我相信,你不会想死在别人□□,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松夏周身气息迸发,将其震开数米,她紧握双拳,挑眉看着他身后的那群人。
“这么说来,我该感谢你送来的大礼!”语罢,她右脚往后撤了一步,大声喊道:“兄弟们,来活儿了!”
话毕,她便同身后的人冲入人群,一拳挥下,顿时击飞几十人。
苗舒边苦着脸边防御,余光瞥见那尘雾弥漫之地,脑海中灵光一闪,朝着一个大块头挑衅道:“嘿!你个莽夫,长那么大块头干什么吃的,平白多个了脑子!”
大块头闻言,呼吸霎时变得粗重,沉重的身躯一动,举起双锤咆哮着朝他跑去。
苗舒一看,顿时瞪大双眼,忙不咧跌跑向目的地。
松夏看他跑的方向,心中了然,也立刻引着卓书远他们过去。
对面以为他们想要逃跑,连忙跟在他们身后,攻击接二连三袭去。松夏他们闪身避过,袭来的冷箭便尽数消失在尘雾之地。
眼见离那地方仅有几米,松夏同苗舒脚下一顿,尘土飞扬。
现下局势未明,尘雾之内尚不知安全与否,贸然进去,只怕会被人瓮中捉鳖。
苗舒朝松夏撇了一眼,欲哭无泪,“大姐啊!你说你逞什么能啊,咱服个软不行吗!”
松夏哼了一声,“你叫我给那种东西服软,还不如给我一剑来得痛快!”
语罢,她肩膀微微一抬,周身灵力翻滚,寒光于眼底一闪而过。
见她这样子,苗舒叹了口气,只得双手合十结印。
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要是败了,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还不如殊死一搏。
人群越来越近,但苗舒心中却平静如水,他也不知是好是坏,总之,这等奇遇,此生不会再有第二次。
二人的招式聚集完毕,正准备杀过去时,背后忽然起了一阵寒意,瞬间将他们的战意彻底浇灭。
紧接着,一股足以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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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平地的剑意迸发而出,随之一起出现的,还有冰冷彻骨的寒冰。
袭来的人群被瞬间击退,隔着百米远的距离,与松夏他们遥遥相望。
卓书远将身上的冰霜融化,定睛看着尘雾渐渐消散,显露出凌于空中的几人。
只见一女子身着蓝衣,长发高高挽起,面容清冷。其余人则立于她的两侧,呈一字排开,众人皆垂着眸,以睥睨天下的目光看着他们底下这群人。
若是放在以往,卓书远定不会让他人以这样的目光看他,但此时,他的心神已经牢牢锁在那蓝衣女子的身上,一分一秒都移不开眼。
如此貌美的女子,要是能得到她,此生也算无憾事。
瞧见他眼中的轻浮,众人眼中均闪过不适。
卓书远身上传来刺痛,他低头一看,脚下竟不知何时有了荆棘,此刻,它们犹如灵蛇紧紧盘绕在他的身上,手指粗的尖刺深深扎入他的皮肉,偏偏他还无法痛呼出声。
与此同时,余光深色光芒一闪,他的右眼被瞬间刺穿,眼眶顿时如泉眼一般不断地往外滋滋冒着鲜血。
身旁的人终于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卓书远。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对卓公子下此毒手!”一人指着他们愤愤道。
看着君苏绾的样子,人群中忽地有人颤声道:“那,那女子好像是君苏绾!”
另有人附声,“她旁边那个是江霁尘啊!”
“不止,好像混衍宗的五个继承者都在!!”
“完了,碰上钉子了!”
他们的话佐证了松夏的猜测。此刻他们二人正站在君苏绾一行人的前方,看起来就像是同君苏绾他们是一伙的。
卓书远身边的人闻言,顿时向后撤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聂铃铃借着这高度,往人群中一个个扫去,她不信周明恒不在这队伍里。
果然,在人群的最末端,她发现了他的存在。
见聂铃铃发现了自己,周明恒索性直接来到最前面,先下手为强。
他扬声道:“诸位,就算他们实力再强劲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各个精英,就算是拖也能把他们拖死,别忘了,除去两个战斗力弱的,他们能打的不过只有六人!”
“他们快活了这么久,手里的积分肯定很多,咱们一人分一点,也足够我们爬上前一百,这是为数不多的好时机,万不能叫他人得了这便宜!”
话毕,人群中开始有人蠢蠢欲动。诚如周明恒所言,他们占了人数优势,但凡能坚持到现在的,都不是吃素的。
可人群里总有能明白局势的,“你说的好听,全大陆谁不知道君苏绾和江霁尘的实力,就算我们侥幸赢了,那积分又该怎么分!”
闻言,众人纷纷附议,“就是,总不能由你们拿大头吧!”
周明恒一笑,扬起右臂,“我周明恒在此立誓,此次战役不拿一分一毫的积分,所夺积分全权交予各位道友,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你当真这么好心?”
他转过身面对众人,神情庄重肃穆,义愤填膺。
67. 不管他们死活了?
“诸位,我也只是一个勤勤恳恳的修炼之人,但我们被他们这群天之骄子骄女压迫已久,苦于没有出头之日,这一次,就是我们的机会,一个站在各位长老面前的机会,一个证明我们自己的机会!”
“我们不是一无是处,我们也能撑起这大陆的一片天!!”说着,他双拳紧握,对卓书远道:“我相信,卓公子也是这么想的,是吗。”
卓书远的左眼球一动,面露惶恐。
卓公子,江霁尘可是心悦君苏绾已久,你如此挑衅他,他焉能放过你?
脑海中蓦地出现声音。思考过后,他不断地眨眼,示意自己同意周明恒的提议。
卓书远身边的人见状,看了一眼周明恒。他扬唇轻笑,神情得意,挑衅地看着君苏绾他们。
“既然如此,我们便争上一争!”
话一出,迎来了大部分人的附议,纷纷举手表明决心。
苗舒见状,不可控地咽了咽口水。这时,身旁忽然传来清香,那些大神不知何时竟走到了他二人面前。
他当即拉起松夏的手站到一边,语速飞快地说道:“君姑娘,他们这么过分,我们也愿意贡献微薄之力,与他们抗争到底!”
语罢,他戳了戳松夏。
松夏回过神后忙不迭点头,“对对对!”
聂铃铃来到松夏身边,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虽说我们知道你们的意图,但是没关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见你同我一样是体修,怎么样姐妹,比试比试?”她挑眉道。
有了聂铃铃的邀请,松夏很快就和她打成一片,旁若无人地讨论着该怎么把对面打趴下。
苗舒往队伍中看了一眼,讪笑着。
随后,他就看见君言溪嘴里叼着根草,宛若救星一般来到他旁边。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别看了,抓紧动手。”
话毕,集体出动,朝着对面飞奔而去。
虽说苗舒内心很澎湃,很想跟着他们一起冲锋,但介于自身的攻击不行,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同聂星他们待在后面,为前线助力。
身上传来温暖的力量,各个方面都提升不少,君言溪朝着苗舒扬头,竖了个大拇指。
见状,苗舒表现得更加卖力,法器跟不要钱似的往阵法里砸。
“去几个人把阵修灭了!”周明恒在人群里指挥道。
闻言,身边的几人立刻前往,却在中途被齐烬他们拦下。
周明恒一转身,就看到了周越,继而嘲讽道:“这大腿抱得够紧啊,还真让你小子活过来了!”
“托你的福,还顺利进阶了。”周越沉声道。
周明恒嗤笑一声,正想说些什么,背后就传来一阵拳风,随后,他旋身至一旁,目光阴鸷地看着和周越站在一起的聂铃铃。
“废话就留着在他坟前说,今日,谁都可以离开这里,就你周明恒不行!!”
话毕,聂铃铃一个飞踢,朝着周明恒的脑袋袭去,周越立刻飞身而上。
与周明恒同行的人出声道:“周公子,我来助你!”
“找死!”不待那人过来,他就被聂铃铃一拳击退。
另一边,君言溪见苗舒到了极限,自己热身也热得差不多了,随后双手交叉结印,紫电破空而出,横扫了近乎一半的战场。
紧接着,她来到君苏绾的身边,将君苏绾的实力扩大数倍,寒冰瞬间将整个战场覆盖。
君苏绾的巨剑扫过,战场上的人瞬间被击飞。一剑,足以抵挡千军万马。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周明恒他们就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如此损耗,恐怕没有多久,他们就会被剥皮抽筋。
再一次被打飞之后,周明恒彻底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他瘫倒在地,嘴里不断吐着鲜血。
他看着周越走近,胸腔急促起伏,眼里满是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有这么好的气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万千魂灵呐!我愿以我血肉为煤!神魂为引!赋予你们新生!只愿这里,沦为人间炼狱!!!”
语罢,他瞪大双眼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死,都给我去死,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这时,空气忽然一滞,乌云密布,一股强大的寒意瞬间涌上所有人的脊背。
此刻的周明恒双眼突出,身躯干瘪,已然没了气息。在他的身下,一双双干枯的手破土而出,又尖又长的指甲深入他的血肉,眨眼间,他的尸身就变得破败不堪,五脏六腑甩了一地,唯独不见血液。
君言溪眉头一拧,飞身至半空,迅速结印,然后将阵法猛地打向地面。
紧接着,她瞬移来到君苏绾和江霁尘的身边,左右手分别放在二人背后,小型阵法瞬间完成。
二人的修为肉眼可见上了几层。
“周明恒已死,凶阵已成,现下只能先以绝对的实力镇压亡魂。”
闻言,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拔剑而出,一浅一深的身影在战场中来回穿梭,配合默契。
另一边,郁容他们对突然钻出的尸魂感到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姜思瑶说道。
郁容眉梢一挑,“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把自己献祭了,勇气可嘉啊!”
祝筱霄手腕一动,沉声道:“现在不是打趣的时候,该怎么做。”她转头看向郁容。
“先行镇压,之后以生机之气覆盖,阴阳相抵,阵法自然而然就会被破解。”
闻言,姜思瑶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动手!”
郁容嗤笑道:“我属阴,自然不能施展复苏之阵。”
“你们运气不错,这秘境之内并无实力较高的尸魂,不然谁都出不去。”
“你——”
“好了,不说了,现在就先镇压吧,看有没有机会找到君苏绾他们,届时再行破阵之举。”
祝筱霄出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交锋,手腕一动,温和的气息迸发,长剑一扫,周围的尸魂顿时消了大片。
姜思瑶也收了心思,双手抚琴,琴音化作万千冰针刺入尸魂体内,瞬间破裂。
由于郁容的特殊体质,他无法施展全力,不然只会让这些尸魂的实力再上一层,他索性就在二人身后为她们助力,建起一道道防御。
森冷的气息入体,不禁让她二人打了个寒颤。
姜思瑶深深吸了口气,忍着性子没发作,手指不见丝毫停顿,将怒气通通发泄在了这些尸魂身上。
郁容见状心生一喜,像是挖掘到了自己的另一个本领。
万界秘境之外,众长老看着颤动的秘门好奇道:“这是哪个弟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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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
“要不要出手干预?”
“别了吧,看这气息威力也不大,顶多让里面的人吃点苦头。”
“就是,就让他们历练历练,也算是为数不多的机会。”
“要是连这点危机都解决不了,那我们教了他们这么多天不都白教了!”
“附议!”
这时,一位长老轻声道:“可是,外门弟子怎么办?”
不管他们死活了?
空中忽然寂静一片,片刻后,才传出声音:“他们……应该能解决吧!”
“离比试结束就只有几个时辰了,他们能坚持住的!”
话毕,众长老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大树下,段淮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舒服的不得了。
凌锦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不担心你那小徒弟。”
段淮扬了扬唇,轻声道:“小问题,她自己能解决。”
秘境之内,君言溪见尸魂的数量压制得差不多,服下一枚丹药之后,跃身至半空,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道:“诶!不想死的阵法师啊,快点到这里来起复苏阵!”
君苏绾他们脚下一顿,哭笑不得。
苗舒闻言,立刻第一个举手,飞奔到君言溪的旁边,跳着挥挥手,道:“二小姐!我!我来了!加我一个!”
被周明恒坑了的阵法师立即变换阵地,来到了君言溪的旁边。
见在场的阵法师集结完毕,君言溪将他们安排在相应的位置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她自己则坐在中间。
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结印,阵盘于君言溪身下升起,直至覆盖住整个战场。
献祭阵的源头是此地,只要将这里的尸魂之气湮灭,其他地方便不足为惧。
青色光芒大震,充满生机的气息遍布在战场的每个角落,深入地底,与腐朽之气抗衡,两者相撞,各不相让。
无数尸魂痛苦挣扎,指甲抓挠着心口,脖颈上露出青紫的血管,不久后,他们纷纷倒在地上,来回翻滚,试图让自己的痛苦减少些许。
随着时间的增长,尸魂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弱,反观之,贫瘠的土地上开始生出嫩芽,它们取代尸魂挣扎着,破土而出。
它们汲取尸魂身上的营养,于其体内生长。渐渐的,土地上青绿一片,腐朽之气逐渐被充满生机的气息代替,五颜六色的小花争相绽放,空气中传来阵阵清香,一眼望去,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
待到阵法师们睁眼,他们便看见了如此景象。
于此刻起,他们猛然发现,他们也是犹如造物主般的存在,他们重新赋予了这片土地生命,让贫瘠的土地开满鲜花。
前人的告诫,令他们一生都在追逐,却忘了该怎么去做自己,为自己而活。
每个人的存在都有意义,我便是我,独一无二,无需向任何人证明。纵然渺小如春芽,我也能在广阔无垠,无人问津的土地上,开出最绚烂的花朵。
霎时间,草地上各种光芒交相辉印,进阶之人数不胜数。
他们高兴地看着身上的变化,激动地与身边的人相拥在一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时,除了君苏绾她们以外,众人的脚下纷纷生长出荆棘,尖刺紧紧贴着他们的脚脖子,只要他们一动,尖刺便会深入他们的血肉。
68. 大胆去做,为师给你兜底
众人疑惑地看着罪魁祸首,询问道:“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初可以为他们私下嘲讽的废物,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她悄无声息地夺了性命。
君言溪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叉腰道:“这事情都解决了,那咱们就来算算账吧。”
闻言,众人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这样吧,看在你们是被他人蒙蔽的份上,就一人拿出三分之一的积分吧!”
众人惊呼道:“三分之一?!”
“二小姐,你这,这,三分之一也太多了点!”
“就是,要是给你了,我们自己也没剩多少了啊!”
君言溪不以为然,低着头自顾自的扣着指甲。见她不为所动,良久,抗议声才渐渐消下去。
这时,她又懒洋洋地开口:“那你们就可以吃了熊心豹子胆来围堵我们!”
旧事重提,人群中,有人硬着头皮道:“您不都说了,我们是被蒙骗了吗——”
她轻笑一声,“嚯,你们蠢还怪我了?人家三言两语就把你们耍得团团转,我这是看在你们脑子不好使的份上可怜可怜你们,要不然别说三分之二,半个积分我也不会给你们留下!”
语罢,她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身体,威胁道:“怎么着,想试试我的手段?”
一人讪笑着,连忙双手摆在面前,止住她的动作,“二小姐,不妥不妥,累着您怎么办!”
“那看样子,你们还要讨价还价啊!”
众人连忙摇头,“不不不!不讨不讨!您说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我们给!”
闻言,君言溪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储物袋一伸,等着他们将积分上交。
交接完毕后,众人道:“二小姐,这下可以了吧!”
她清点了数量后扬手,荆棘消散,才放众人离去。得了准许,众人马不停蹄离开现场,生怕她会再坑一笔。
君言溪蹦蹦跳跳地来到君苏绾身边,向她展示着收刮来的积分,随后按照人头平均分给了队伍中的每个人。
当她来到苗舒他们面前时,伸出去的手又伸了回来。
苗舒一愣,“二小姐,您这是?”
君言溪一笑,“积分肯定是会给的,但是嘛,不是我给,得要你们自己去拿。”
语罢,她朝着一处角落里扬头,眨了眨眼,“那里,会有不一样的惊喜。”
苗舒他们目送君苏绾一行人离去后,朝君言溪所说的方向走去,就看见倒了一片的人,正是常蔺他们。
他同松夏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人坏笑着,不怀好意地将常蔺他们身上的东西扒下,一丝一毫都不曾放过。
现在离比试结束不过半个时辰,众人直接来到最近的积分兑换处,将剩余的东西通通换成积分,这下,他们足以包揽前几。
秘境之外,众长老神情肃穆,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的幽洞,片刻后,四大宗门的弟子们接二连三出现。
趁他们休息之时,众宗门长老便两两搭配,开始统计积分。不多时,积分统筹完毕,毫无疑问,混衍宗又是魁首,长澜宗第二,玄辰宗第三,云渺宗第四。
长老们脸上纷纷扬起笑脸,前来祝贺凌锦他们。
“承让承让!”凌锦同段淮与他们周旋着。
半个时辰过后,凌锦带着战利品以及各个精英打道回府,其余宗门也陆陆续续离开。
至此,第二百一十四届宗门大比,就此告一段落。
……
为了让胜利的天平向她们这边彻底倾斜,休息一日后,君言溪便央求段淮将她送入秘境,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进阶虚神。
段淮听闻,表情活像白日见鬼,一番追问之下,他才知晓她的不寻常。
“你们是不是有点冒进,这么多年了,虞姝肯定在暗中培养了不少势力,就这么靠双手和人家拼?”
闻言,君言溪一愣,目光瞬间暗淡了下去。
她一开始的想法同段淮一样,想打算等到她和君苏绾再成长成长,届时,她们的胜算也会更大。
可不想,自从原主的天赋暴露之后,君苏绾就开始着手培养了不少势力,君家更不用说,大部分的实力也已经掌握在了君苏绾的手上,君玏于君家而言,只是有名无实的家主,只要君苏绾点头,君玏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头衔。
整个随荒,大部分的世家也已被君苏绾所掌控,而她唯一没动的,就是皇室。
她的发展如此迅猛,以至于皇室有所察觉时,都不禁感到意外,也再无法阻止她。
可以说,只要君苏绾想,整个随荒于她而言,犹如探囊取物。
听完她的解释,段淮眼底闪过一丝震惊。没想到君苏绾年纪轻轻,竟能有如此手段,不得不说,凌锦看人的目光真是毒辣,也不枉费她等了君苏绾一年。
众人皆知混衍宗的那些个继承者是由各长老于全大陆挑选,当时,满十六岁的君苏绾就被凌锦一眼看中,当即递了紫令。
可不想却被君苏绾一口推辞,缘由就是因为君言溪,她要同君言溪一同进入混衍宗。
当时君苏绾并不知紫令可以带一人进混衍宗的规则,凌锦同她解释之后,便将紫令塞进了她的手中,等待来年的相见。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劝了,你们有你们的路要走,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尊,所以,要是出了事,别一声不吭的。”
说着,他将一把扇子放在了她的手里,“这把扇子有我的烙印,关键时候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语罢,他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虞姝虽多年不曾出手,但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当心。”
君言溪点了点头,随后消失在原地。
秘境中,她看着扑身而来的灵兽,面色一沉,手中的扇子一开,飞身而出。
另一边,凌锦望着在剑阁打坐的君苏绾沉思,身旁的影石映照着江霁尘斩杀灵兽的身影。
她闭上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走动声,她掀开眼,右手支着头看着君苏绾走进。
“想好了?”
君苏绾眼神凝重地点点头。
“那便去做吧,祝筱霄师尊那边我会劝阻,若他还是去了,那你也别逞强,直接唤我就好。”
语罢,凌锦将佩戴的长剑交予君苏绾,“大胆去做,为师给你兜底。”
君苏绾一笑,微微颔首,向后退了一步,弯腰拱手道:“多谢师尊!”
三日后随荒
烈日下,金碧辉煌的宫殿发着耀眼的光,远远望去,巍峨高大的建筑犹如一个个精致的囚笼,限制飞鸟的自由,剥夺她的翅膀和生命。
光洁白净的地面倒映着顶上玲珑剔透的明珠,桌上青烟袅袅,空中散发着淡淡清香。屏风之后,床榻锦衾堆叠,不远处堆了一地的锦盒,放眼望去,皆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梳妆台上,镜中映着一容貌昳丽的女子。她身着华衣,三千青丝散在肩头,肤若凝脂,眼似秋水,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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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对着镜子看了看,拿起一边的玉梳,忽略旁边响个没完的传音石,一下又一下地梳着自己的头发,走进来的宫女看了一眼她,抿了抿嘴,把手上的锦盒放在地上,转身朝虞姝行礼。
“娘娘!”
虞姝从镜中撇了一眼那些锦盒,转而将梳子递给宫女。
片刻后,她端坐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容貌。
“娘娘,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宫女怯声道。
虞姝伸手摸了摸发髻,不甚在意,“就这么放着吧,左右也不会回来了。”
宫女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只得噤声站在一旁。
虞姝转头拿过传音石,里面的话顿时一句接一句。
“东西我都还给你,合作就此作废!”
“虞姝啊,不是我不帮你了,实在是无能无力啊!”
“计划败露,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我现在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帮你忙呢!”
……
“东西我都还回去了,别说我们之间有瓜葛!”
她静静地听着这些话,良久,忽地嗤笑一声。苦心经营多年,只一夕,便可分崩离析。
“我竟还是小瞧了她。”
自金冼离去后,她在随荒内的势力便与君苏绾开始对上,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估计也被灭得差不多了。
她下手还是太轻了。本以为那一包息灵散会让她们姐妹二人失去一切,但没想到周姨娘那蠢货竟然连这点事都办不成,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加大息灵散的剂量,至少也能让其中一个死得悄无声息。
君苏绾的确令她很意外,如此手段,倒不知是遗传了谁,但,肯定不是她的亲娘,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不顾一切放弃自己前途,毅然决然嫁给君玏,相夫教子的姜栩。
想到这儿,她眼里的光芒暗了几分。
当初看在她娘的份上,她只想要她们不能修炼,故而降低剂量,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事,倒不知是自己心软,还是她们运气太好。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罢了,现今说什么都太晚,就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我苦心多年,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扶着桌边起身,双手放在腹前,微微扬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随后迎着日光,向着最高的宫殿徐徐走去。
大殿之内,随荒陛下与君玏正下着棋,抬头一看,就见虞姝迎面走来。
她今日似与以往不同,脸上的笑意比平时要深一些,衣服的颜色也更明亮,更重要的是,她刚入宫时的傲气仿佛又回来了。
虞姝刚入宫时,他不仅被她的外貌所吸引,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那独一无二的气质,在后宫之中,无一人能与她相提并论。
之后,她生下了祝筱霄,这孩子如她一般天赋非常,所以,他用尽全力培养她,试图让她重振皇室光威。
尽管还是不能与君苏绾相抗,但祝筱霄仍是他最为器重的孩子。
他起身,扶起虞姝,将她拉至自己身边,右手搂在她的腰间。
“见过宁妃娘娘!”
虞姝微微抬手,“君大人免礼,妾身来得不巧,扰了陛下的兴致。”
祝高淮一脸笑意,“爱妃说的哪里话。”说着,他拍了拍身旁,示意虞姝坐下。
“来看看,这棋怎么下。”
闻言,虞姝往棋盘上一看,不多时,她便执起一枚棋子放在上面。
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69. 面具戴久了,也挺烦的
经她这么一放,棋盘上的杀意尽显,君玏的目光短暂停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连祝高淮也不禁感到诧异。
她今天,怎么那么不同寻常。
“娘娘这一招可谓是霸气十足,实在令在下汗颜呐!”
虞姝唇角一勾,目露嘲讽,“大人过谦了,能够培养出两个天之骄女的你,才该让人敬佩!”
话里话外,火药味十足。
君玏一顿,“娘娘过誉,小女只不过运气好,实力怎能和公主殿下相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大人就别推脱了。”
祝高淮眼神一瞟,拉过虞姝的手拍了拍,“爱妃也别妄自菲薄,筱霄能有今日,也多亏了你这个母妃。”
听见祝筱霄的名字,虞姝莞尔一笑,凌厉的目光攸地变得柔和,温柔至极。
“那,陛下可会好好保护霄儿。”
祝高淮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依着她点点头,“那是自然,霄儿可是孤最宠爱的孩儿。”
虞姝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良久,她忽然轻笑出声,“罢了,罢了。”
祝高淮不禁眉头紧皱。她今日奇怪得过了头。
虞姝站起身,走出殿外,看着这四方天地,吐出一口浊气。紧接着,她唤出长琴,盘腿坐在地面,像是在抚摸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君玏和祝高淮均是一愣,不明所以。
他二人都知道虞姝以前的盛名,但她自从进入皇宫之后,她的那把九凤环音琴就没有出现过,更别提她亲手奏乐。
虞姝纤细的双手在琴弦上来回拨动,清澈明净的琴音在空中流淌,她端坐于地面,与天地融为一体。
一曲终了,她轻抚上长琴,眼中满是不舍与怀念。
君玏二人还沉浸于琴音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待他们回神,猛然发现大殿外多了两个人。
“这——”君玏张着嘴,惊讶地指着突然到来的君苏绾二人。
祝高淮诧异的同时,眼里闪过一丝愠怒。她们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经通传就出现在这里,这让他这个随荒国主的面子往哪儿搁!
君玏眼睛一撇,脑袋飞速转动,刚想开口就被君苏绾封了嘴丢在一旁。他全身动弹不得,只得发出呜咽声来表示自己的抗议,只可惜,那两姐妹连个眼神都不稀的给他。
“君苏绾,你们好大的胆子!”祝高淮震怒道。
君苏绾眼皮一掀,冷冷地看过去,随后朝他丢出卷轴,与君言溪一起朝虞姝走近。
察觉到二人的目光,虞姝扬起头,傲慢地看着二人走近,面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等了这么久,你们终于来了。”
君苏绾轻笑一声,“不装了?”
“事到如今,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面具戴久了,也挺烦的。”
二人沉默地对视着,良久,君苏绾再次开口:“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二面,也会是最后一面。”
她与虞姝的初见是在随荒的国宴上,那一次,虞姝端坐于高台之上,与她遥遥相望。
那时的虞姝端庄典雅,举止温柔大气,远比现在亲和,现在想来,这才是真正的她吧。
闻言,虞姝低头轻笑,摇摇头,道:“不,这是第三次,你出生时,我也见过你。”
君苏绾眉心微蹙。这些往事她不曾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虞姝在她出生时露过面,君玏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这儿,她转头看向君玏,对方也是一脸的茫然。
虞姝循着她的视线看去,面上肉眼可见的嫌弃之色。
“不用看他,他不知晓。我去看你,是因你母亲之故。”
她的话一出,在场人均是一愣。
虞姝的脸上露出嘲讽,“那个蠢货不常对你们提起姜栩吧!”
“也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提起她。”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中,语气充满惋惜,“那是你们的亲生母亲啊。”
说到这儿,她看向君苏绾二人,目光在她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你们两个,竟无一人继承她的衣钵,可惜啊。”
君苏绾心神一惊,拧眉道:“你与我娘是何关系?”
虞姝挑眉道:“没关系。”
“我与她同为音修,又恰好在长澜宗修行,仅此而已。”
姜栩同姜思瑶一样,是孤儿。
当年,姜栩被姜思瑶的师祖云桑带入长澜宗抚养,之后因其在乐方面有着非比寻常的造诣,故被云桑收入门下,手把手教导。
在云桑的精心指导下,姜栩很快学有所成,打遍了那时所有名声在外的天才,成为全大陆最具有盛名的骄女,同时,也成了音修最崇拜的人,无一人能与她并肩。
她打败的人中,恰好就有虞姝。失败过后,虞姝并不服气,三番两次找到姜栩,要求她与自己再战,姜栩也并没有丝毫不耐,只要她来,姜栩就会应战,同时为她指出问题所在。
渐渐的,虞姝认可了她的实力,开始放过姜栩,潜心修炼。
大家都以为姜栩的未来会无比璀璨,会成为下一个云桑,甚至是长澜宗的宗主。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对姜栩的期待,而那个人,就是君玏。
“可笑吗,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她偏偏为了一个蠢货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无论云桑长老如何劝阻,她就是不听。”
之后,姜栩离开了长澜宗,嫁入君家。云桑一怒之下断了二人的师徒缘分,并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姜栩,违者,格杀勿论。
一开始有人不信邪,四处散播与姜栩有关的消息,后传到了云桑的耳朵里,当晚,那个人的尸骨便被挂在了家门口,无人敢替其收尸,因为云桑就在原地鞭尸了整整一个礼拜。
自此,姜栩彻底淡出人们视野。
再之后,就是虞姝被虞家那一群贪生怕死之辈送进皇宫,以保虞家能够求得片刻安稳。
“虞家除了我与金冼以外,皆是一群废物,目光短浅,鼠目寸光。”
闻言,君苏绾不禁疑惑,“以你以前的才能,虞家怎能强迫你进宫。”
虞姝的目光一沉,眼底升起一层怒意,“他们趁金冼外出,上下联合,令我根基受损,金丹险些破碎。”
语罢,她放在琴上的手一用力,琴弦割破手指,血液滴在琴上,顺着弧度流下,这时,琴身一鸣,将她从愤怒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故事还没说完呢,继续。”她眉头一挑,先前的愤怒再也不见。
君家在随荒之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世家,故而有什么消息大街小巷都能传开。
于是,虞姝在入宫一年之后,久违地听到了姜栩的消息。
她要临盆了。
起初听到这消息时,虞姝一脸不可置信,她不相信姜栩真的放弃了前途,还生了孩子。
那一瞬间,心中百感交集,对姜栩很是失望,愤怒,恨她一点也不争气,平白丧失大好的机会,但最终,这些情绪通通都变成了释怀。
也许,这就是姜栩想要的生活呢。
在听闻姜栩生产之际,她千方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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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出宫来到君家,一路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姜栩的屋子。
她冷眼看着在房门外踱步的君玏,只觉恶嫌。随着一声啼哭传出,天降异象,君苏绾降生。
之后,她趁着君玏出去后偷偷翻进屋子,来到了姜栩的床榻前。
床上之人双眼紧闭,不见丝毫虚弱。在她的身边,则是刚刚出生的君苏绾,裹着锦被,香甜入睡。
她眉心微蹙,轻声说道:“皱巴巴的,长得真丑。”
姜栩闭着眼轻笑,用头蹭了蹭小孩儿的脑袋,“小孩子都这样,长开了就好了,你这么说她,她可是要生气的。”
虞姝坐在床边,盯着姜栩,道:“不后悔吗?”
姜栩睁开眼望着她,神色格外柔和,“不后悔。”
说着,她伸出手戳了戳小孩儿的脸,“她叫苏绾,君苏绾,我的绾儿。”
她看着她眼里溢出的温柔,将头撇开,静坐无言。
良久,直到外面传来声响,她才起身,“我走了。”语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又过了一年,祝筱霄和君言溪相继出世,也是在那一天,姜栩离世。
与君苏绾一样,君言溪降生之时,也是天降异象,自此,君家的地位再上一层,没有任何世家能与之比拟。
“从你的话来说,我娘生我时身体很好,那怎会生了言儿之后就——”
“那恐怕就得问问你的好父亲了。”虞姝道。
君苏绾二人纷纷转头,目露寒光。
见状,君玏用力地摇摇头,待身上将禁制撤了之后,他立即说道:“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我很爱阿栩的,是君家一个旁支下的手,她在阿栩怀孕时下了毒,伤了她的根本,等到发现时已经晚了,毒素已经浸入肺腑,回天乏力。”
虞姝嗤笑一声,面露鄙夷。
见状,君玏默默低下头,嘴唇微微颤抖。
“之后,你为了祝筱霄的前途,对我们两个起了杀心。”君苏绾朝着虞姝逼近。
虞姝直认不讳,“你们的存在太强,不解决你们,霄儿便会活在你们的光环之下。”
“这样,皇室便会以为她没有价值,就会同我一样沦为交易品。有了我在前,自然不能让她同我一样,所以,你们必须死。”她目露凶光道。
“可是,我还是心软了,看在姜栩的份上,我只拿了小剂量的息灵散,以求让你们无法修炼就好,可惜天意弄人,只落得一人身上。”
说着,她转头看向君言溪,“你的命可真大,那可是两个人的量,居然还能活下来,可能真的是姜栩在天上护着你们吧,这么看来,她到死都比你们那个蠢爹有用!”
至此,君玏才知晓事件缘由,想起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伸手破口大骂:“原是你这毒妇所为,害得我二女遭此一劫!”
他太过聒噪,不出片刻,便被君苏绾噤了声。
“他这脑子,真不知道姜栩看上他哪一点,又是怎么当上君家家主的!”虞姝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将目光放回君苏绾二人身上。
她盯着君苏绾看了一会,说道:“你的眼睛很像你母亲,但为人要比她狠辣得多。”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君言溪,“说实话,当初你在国宴上弹琴时,我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看见了姜栩,让我没想到的是,能够修炼的你,没有选择成为一名音修。”
“祝筱霄不也没能继承你的衣钵吗。”君言溪道。
“那是我特意引导的,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成为剑修。”她伸手抚过琴身,“音修太吃亏,她不该走我这条路。”
70. 我只要她偿命
“真相既已水落石出,那么,也是时候该把这笔账算清了!”
语罢,光点顺着君苏绾的手臂来到指尖,幻化成寒玉。她手腕一旋,强烈的寒意迸涌而出。
虞姝含笑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很快便被赞赏代替。
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凝体,难怪他人都畏她三分。
三人对峙之时,祝高淮上前几步,将虞姝挡在身后。
“纵使她犯下错处,但她终是皇室之人,岂容你二人决断!”他伸出手指向君苏绾。
虞姝望着面前的背影一愣,又很快镇定下来。
祝高淮挡在她面前,只不过是因为祝筱霄的缘故,再加上君苏绾二人如此行事,落了他随荒陛下的面子,他岂能坐视不理。
皇室如今不比从前,若想要血脉延续下去,现在就不能与如日中天的君苏绾对上,打输了,皇室改姓,或者不复存在,若是两败俱伤,随荒便会被别国占据,从此,三国鼎立,再无随荒。
权衡利弊之后,祝高淮断不会真的与君苏绾动手。至于虞家,他们不把自己双手奉上就烧高香了。
苦心筹谋多年,直到现在仍旧形单影只,孤立无援。
“作为随荒陛下,其中利弊你自是清楚,不用我再多加阐述,若还是不听劝告,这皇室,也能易主!”
“你!”祝高淮瞳孔攸地放大,眼底泛起熊熊怒火。
“虞姝与整个皇室相比,孰轻孰重。”
语罢,君苏绾再不隐忍,将祝高淮推向一边,与君玏困在一起。
虞姝眸光一闪,笑得肆意张扬,“那便让我来领教领教,你这位天之骄女!”
正当双方准备动手时,君苏绾二人的身后传来哭喊。
“母妃!”
虞姝隔着君苏绾二人之间缝隙看去,目露诧异,惊讶地出声:“霄儿?”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托她师尊拦住她吗?!
祝筱霄身形一闪,挥出长剑,将君苏绾她们逼退,然后来到虞姝面前,眼睛里藏着泪花,道:“母妃,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您怎么那么傻,您不用做这些的!”
若不是自己察觉师尊异常,再三央求,恐怕,连她一面也见不到。
虞姝心疼地抚去她眼角得泪,颤声道:“世事无常,我怎能甘心你走上我这条路,虞家尚且无情无义,皇室又怎能轻信!”
闻言,祝筱霄低下头,斜着眼,目光阴鸷地看向祝高淮。
她从小在皇宫里长大,虞姝说的这些话她都知道,也看在眼里,可还是低估了皇室的无情。
虞姝与他十多年的情谊,竟也不能换来对方半分相护。
她将眼泪擦去,站起身,面向君苏绾,沉着冷静道:“我已知晓事件经过,此事是我娘有错在先,但这件事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无论你们要什么赔偿,上天入地也好,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办!”
君苏绾紧握双拳,冷声道:“我只要她偿命!”
祝筱霄不解道:“你们二人并无一人身陨,何来偿命!”
“无一人身陨?”君苏绾失笑道。
在外人来看君言溪并未身死,她得以修炼是因为她运气好,或者是因她这个姐姐的缘故,可是,真正的君言溪早已经死了,就死在虞姝所做下的陷阱里!
但她不能说,如若说了,她身边的这个妹妹就会暴露身份,深陷泥潭,断不能让事件重演,否则,她真的要抱憾终身。
“如若在息灵散之后,她能就此罢手,我或许不会如此咄咄逼人,但她没有,反而变本加厉,恶意布下陷阱,撺掇言儿进万魂林!”
她哽咽道:“尽管她侥幸活了下来,但她仍未放过我们,企图将我二人献祭,以此助你平步青云!”
“还有兽潮那次,那是虞家长老金冼所为,他特意操控那些灵兽避开了你,将言儿拉进万丈深渊,险些丧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让我怎能不恨!”
语罢,刹那间寒风呼啸,冰霜肆虐。
君苏绾红着双眼,手中的寒玉不断争鸣。见状,君言溪担忧地拉住她的手臂,让温和的灵力舒缓她内心的悲愤。
“今日,阻拦我者,杀无赦!!”
祝筱霄垂下眼眸,坚定地挡在虞姝面前,“她是我娘,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弃她而去!”
闻言,虞姝咽下心中苦楚,“霄儿,这是我与她们之间的事,别来淌这趟浑水,你还有大好的前途——”
“娘,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但你应该选择相信你,相信霄儿的。”
祝筱霄起身,唤出长剑,“既然此战不可避免,那么,就请二位指教!”
语罢,她同君苏绾飞身而出,刀光剑影间,火花四溅,二人的身影快得出奇,不过须臾,就已过了百招。
君言溪同虞姝对视了一眼,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杀意涌现。
这时,两具血红的骷髅于虞姝的所在地拔地而起。
虞姝一惊,脚尖轻点,跃身至一旁,却被冲上来的骷髅及君言溪三面夹击。
祝筱霄余光一撇,想抽出身来助她,却被君苏绾拦在一边,迟迟无法脱身。
虞姝唇角一勾,素手轻拢,悦耳的琴音瞬间脱出,除祝筱霄以外,众人神情一滞,眼中一闪而过的茫然。
只一眨眼,祝筱霄就寻到了机会,长剑直冲君苏绾眉间。
突然,一阵鹿鸣出现,寒清的身影显现,于半空之间奔向祝筱霄。寒清的前蹄一扬一落,冰锥霎时蔓延生长,尖端闪着寒光刺向祝筱霄的四肢。
祝筱霄剑尖撑着地跃身至一旁,拉开与寒清的距离。
“寒清,去助言儿!”得了君苏绾的吩咐,寒玉踏步而去。
愣神之际,琴音化作长针飞向君言溪,饭团见状,叼着准备好的防御法器一扔,将君言溪护在其中。
虞姝眉头一蹙,手下动作越来越快。君苏绾二人脑袋一痛,身形踉跄,若不是躲闪及时,早已被刺伤。
寒清一看,仰天长啸,周围扰人心绪的琴音顿时弱了下去。
“找死!”虞姝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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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语罢,她拿出一个圆盘,朝内注入灵力,刹那间,金光大震,根根金线盘绕,逐渐壮大,形成金碧辉煌的囚笼,将寒清牢牢困在其中,紧接着,金色长枪飞出,将寒清钉在原地,悲啸不止。
虞姝嗤笑一声,“本是给君苏绾用的,却不想被你这个畜生得了先,也罢,就让你尝尝这个笼子的厉害!”
“寒清!”君苏绾抬手指在眉间,将其召了回来。
与此同时,虞姝脚下藤蔓疯长,刹那间,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其中。
君言溪正疑惑为什么没有虞姝的惨叫,却不想身后忽然袭来寒意,心中警铃大作,却闪躲不及,虞姝的攻击直接拍在她的右肩。
痛感传来,君言溪的身躯一顿,却没有任何伤势。她扬唇轻笑,趁着虞姝愣神的功夫同那两个骷髅率先发动攻击。
虞姝心中不禁咒骂。
怎么和那乌龟一样,壳死硬!
她双手一扬,君苏绾二人的双腿顿时如灌铅一般,瞬间从空中降落,重重磕在地上。
君言溪指挥着骷髅攻击虞姝,另一边双手结印,加强君苏绾各方面的能力,同时扔给对方一副耳塞,嘱咐她塞进耳朵,不过眨眼的功夫,祝筱霄便提剑而来,二人被迫分开。
虞姝防御的同时,忽然发现攻击对她们不管用,咬了咬牙,将琴声化作漫天飞舞的箭矢,破空而出。
这时,君苏绾跃身至上空,双臂一伸,寒玉瞬间变大数倍,将人显得格外渺小。
她借力翻身来到剑柄处,双手青筋暴起,灵力翻滚,拖动剑身一转,寒玉顿时携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猛地向下一斩,空中的箭矢纷纷断裂,消失于天际。
随着一声巨响,寒玉深深插入地底,白雾弥漫,漫天飞雪倾洒而下,落在三指厚的冰面,渐渐融化。
皇宫一隅,皇室的各位长老如坐针毡,纷纷伸头看向外面。
“君家未免欺人太甚!”
“就是,再怎么说,那母子俩也是我皇室中人,要怎么打杀,也是我皇室做主,岂能让她们这般行事!若是传出去,随荒皇室的脸往哪儿搁!”
尽管如此说,众人还是没有出动,反而撇了一眼正在一旁安静喝茶的江霁尘。
“江世子,你是蘅漓人士,怎能插手我随荒的事宜,这蘅漓陛下是要挑起两国之战吗!”
闻言,江霁尘轻蔑一笑,面露嘲讽。
没能上前线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偏偏这些人还如此聒噪,没有出手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竟还想在此挑拨离间。
“长老说的哪里话,君苏绾是我未来的妻子,我是君言溪未来的姐夫,怎么就不算随荒人了?”
各位长老俱是一惊。
难怪他对君苏绾的事这么上心,还特意来到这里请他们‘喝茶’。
这时,门外的屏障忽然闪了闪。
江霁尘瞥了一眼,叹了口气,“长老们就别费心了,在场谁的灵识都发不出去,安安心心在这儿等着好消息,不然,江某的这个暴脾气,唯恐伤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