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养娃记事》 康熙35年 清穿之养娃记事,事情的发展自然如所有看官们所料,身为千古一帝的康熙没有吸食上鸦片,又或者说,是连碰都没有碰过。当后来康熙问起如筠见到“阿片”就如此激动的原因时,如筠只是眼波一转,随口说了句,“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的清楚,只是隐约记得曾在什么书上看到,说这“阿片”虽然有极大的药用效果,但是一般身体健康的人是不能服用的。” 这句含糊不清的话却让康熙错误的认为,阿片就如同那些千年灵芝一般,常人服用了就会对身体产生极大的害处。不管怎么样,看着筠儿那一副焦急的模样,康熙的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熟不知也正是因为没有正确的认识到阿片是一种会使人慢慢上瘾的毒品,从而导致了后来那一连串不可避免的事情的发生。 景仁宫的成妃在多年之后,再次怀有身孕之事,也像一块石头一般,“普通”一声砸入后宫这潭水中,羡慕者、嫉妒者皆有之,当然也不乏一些看好戏之人。 生活中总是有着些许的小风小浪,但最终还是会恢复一片平静之态。 在景仁宫进门不远处的一个岔道口,一袭蓝衣的清朗少年有些犹豫的徘徊着,左手边是通往成额娘所在的正殿,而右手边就是额娘所在的小院子。这段时间每回来向额娘请安之时,她总是会在这个小岔道口犹豫好久,其实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成额娘了。 看了看左手边,在花丛深处,三棵大小不一却茁壮成长的青葱树木正围成一圈包围着身在其中的老槐树,就像四哥,七哥,十四弟和成额娘那样的亲密无间。他知道那始终没有他——爱新觉罗胤禩的地方,而右手边的那间小院才是他的额娘、他的责任。可是每每在听到左手边花丛中传来的一阵阵欢声笑语之时,他总是会情不自禁的驻足停留,幻想着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风罢,人去,茶凉之时,他才发现只有他孤单的一人站在这里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他们。 一阵凉风吹过,树上那仅剩不多却又发黄的树叶顿时哗哗作响,然后随风起舞,一一从他的眼前凋零乃至无声的落地。最终胤禩摇了摇头,不禁苦笑了一番,然后毅然决然的朝着右边小道走去。 “每次到我这里,却都不进去,是这桃花林你看不上呢,还是看不上林中的主人呢?”有些懒散的声音从林中传出。 胤禩就像个被人发现做坏事的小孩一般,打了个激灵,却很快的镇定了下来,微微低下了头。 “成额娘,你怎么在这里?”看着前方亭子里拿摇摆着的躺椅,胤禩不禁快步向前走去。 “这么久你都没来给我请安,要是在隔上些日子,你岂不是该忘了我长什么样子了?”如筠笑着打趣道,随着小八到了亭子之中,如筠也拿了几个枕头,垫在身后,坐了起来。 “这段时间儿子刚刚接手朝堂事务,到处奔波着,到是忘记了来给成额娘请安?”胤禩看着那许久未见的人,这几日压抑在心中的烦闷之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故意躲避着我?还在为那件事情觉得对不起我吗?” 如预想的一般,胤禩沉默了,一阵风吹过,如筠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又往上拉了拉,睡在躺椅上的姿势也微微发生了改变。 时间像是过了许久之后,胤禩终于开口了,“是儿子的错,让成额娘伤心了。”除了这一句,他真的想不出来还能说些什么。 如筠知道良嫔和未来的八福晋将会是夹在她和胤禩中间永远的隔阂,若是他们还想继续这段微薄的母子情,就要尽量避开谈论这些隔阂。“我说过永远都尊重你的选择,无论结果是不是我所期待的那个。我曾和墨儿说,每个人都应该对他的人生负责,对他所作出的选择负责,而你也是,我相信既然你有了选择,那就有着担当的能力。” “连我都不知道这选择是对还是错,可无论怎样都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其实他根本不在乎未来的福晋是否真的气量狭小,不能容人,可是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娶这个福晋是大势所趋,同时也是所有人所期待的。皇贵妃需要一个儿子养老,把侄女嫁给他这个不受宠的八皇子,所表明的意思不言而喻;长公主想亲上加亲,给她独女找一个能降服的住却又出生不好的皇子,她这一朝公主的野心也不难看出;皇阿玛不希望景仁宫里的几个皇子连成一气,对太子产生巨大的危患,所以分离他们甚至兄弟反目的心思也夹杂在其中;额娘希望他能借助长公主和皇贵妃的势力,为他们母子博得一个更好的未来,这份心思他也明白。 所以,他后退不得,所有的人都把他逼到的悬崖之上,他最终还是同意了,成为所有人的棋子。不是为了任何的人,而是为了回报成额娘这多年的照顾之恩。只有他和四哥他们分道扬镳,所有人才能安稳的过着日子。 如筠知道孩子长大了,有着自己的想法,而她这个做额娘的只有默默的看着,在适当的时候出手帮上一把。或许是由于怀孕的关系,一种“我家有子初长成,做额娘的却只能看着他被卷进漩涡之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趁着小八不注意,如筠将头微微一仰,眼泪就顺着原来的轨迹流了回去。 “哎”,如筠静静的叹了一口气,“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找我,像小时候那样,总是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 “成额娘,等儿子有空的时候一定会来叨唠您的,到时候就怕你把我都看烦了。”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胤禩心中还是暗暗的下定决心,以后要,至少在明面上与成额娘隔开距离。 如筠虽不是决定聪明,但是擅长揣摩人心的她,尤其对这几个孩子的心思与举动更是一眼就能看透,小八那喜悦语气之下的那份没落之情还是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 又一阵风吹过,几片落叶飘落到了他们两人的脸上身上,“这天气一下子就冷了起来,我也该进去了,我看着这天气要变,估计会下雨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说完如筠扶着躺椅两侧的扶手,慢慢站了起来,披上披风就转身离去。 正当小八也要转身离开之时,如筠突然停了下来,“想吃窝窝了就回来,在外面没窝窝吃了,也回来,一切都和小时候一眼。”说完,她便踩着满地的落叶,快步离去。 “成额娘,即使你没有变,可是一切都变了,我们可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随手抓住一片落叶,胤禩紧握双拳,随即又想想通了什么似的,慢慢张开了手,变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碎叶飘落到地上,“你没变,真好”。说完,他抬头看了看那远去的身影,勾起嘴角真心一笑。 漫天飞舞的桃花,在少年的笑容之下也显得有些暗淡。 还未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八皇子,八皇子,你等等。” “喜蔓嬷嬷,可是有什么事吗?”对于如筠身边的几个宫女,胤禩还是十分敬重的。 “这是主子亲自给你做的冬衣,原本打算像往年一样做套全身的,但是现在她现在身子虚弱,不宜过度操劳,就只做了件上衣。”喜蔓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了胤禩,“主子说漠北之地,比不得京城之中,想来是苦寒之际,又让我们几人给你做了好几件衣服。” “还劳烦嬷嬷替我谢过成额娘,下次我一定会亲自去谢谢她。” “八皇子,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每次你们出征,主子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吃不好也睡不好,有空的话,一定要多让人送些信回来,这样主子也好心安。” “恩,还请嬷嬷一定要照顾好成额娘,胤禩会照顾好自己的。”其实能有个人一直关心的他,记挂着他,这种感觉真好。 在康熙35年,也就是今年,是康熙第二次亲征葛尔丹,经过两次的大规模的战争,葛尔丹集团内部早已土崩瓦解,但葛尔丹却并不听从康熙投降之话,反而奋力抵抗。而这也就让康熙决定继前两次亲征未果之后,他要亲自在明年一举将葛尔丹拿下。 虽然三十五年还喂过去,但上至朝堂,下至军营将士们都在紧张的为明年的战争做着准备,就连后宫中的妃子们也在不停的通过各种渠道打听着,哪些皇子会跟随着前往宁夏作战。当然连如筠也不例外,而她担心的只有墨儿,因为这可能会是她这个小儿子人生之中第一次上战场,做额娘的总是免不了担心一番。 可是当事人的态度却与她这个做额娘的截然相反,这不,远远的就传来了墨儿那响亮的声音。 “额娘,额娘”伴随着说话声的还有那靴子踩在地上所发出的噔噔声。 坐在炕上,倚着靠枕休息的如筠,微微皱了皱眉,心想道: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告诉他做人做事一定要沉稳,稳重,可这小子倒好,愣是一句没记住。她有些头大的用手抚着额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事情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先喘口气慢慢说。” 不用她提醒,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就接过墨儿脱下的外衣,随即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放在小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若说墨儿在其他地方会一举一动都按着皇家的规矩来,但是在景仁宫里真是想都别想,这不,又在炕上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双腿习惯地一盘,伸手就拿起一粒梅子放到了嘴里。“额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那就没必要在你面前装了,怪累人的。” “是,您十四阿哥对外人有礼有貌,行为举动进退得当,也就欺负我这个做额娘的。”听上去像是在抱怨些什么,但经常这样互相调侃的母子两人早已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 “这才说明额娘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其他人我还懒得理他们呢。”墨儿一边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擦拉擦手,爬到如筠身边,开始一下一下的给如筠按摩了起来。 “那我还真是荣幸呢,整体面对着你那臭脚丫子,去,一边去,给我离远点,小心熏着你妹妹。”无事献殷勤,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额娘,这才几天啊,你都开始嫌弃我了。”向来爱闹的墨儿还适时的做出了一副怨妇样,语气中尽显“哀婉伤感”之情。 看着小儿子又在这里耍宝,虽说这一招用过很多遍了,但是每一次如筠只要看到这搞笑的局面,就会忍俊不禁。心情就算再差,都能被墨儿逗的笑起来。 拿出随身带着的娟帕,直接递给了那个一边耍宝却还不忘偷偷往嘴里塞东西的家伙,“既然伤心了,就赶紧回去痛哭一场吧。就不要当着我的面哭了,可不能让你未来的妹妹知道我还有一个爱哭的‘女儿’。” 突然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如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墨儿就坐到她的身侧,看着那还未隆起的肚子,郑重的说道:“妹妹,你才不要听额娘瞎说,我是你哥哥哦,上战场英勇杀敌的哥哥,以后保护你的哥哥。” 如筠十分感动的笑了起来,然后用力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总是会非常容易的随着身边人的言行举止所变化,也总是特别容易被一两句话就感动到不行,“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是个妹妹呢?” 墨儿有些奇怪的看着如筠,“她就是妹妹啊,因为墨儿是‘末儿’,是额娘和阿玛最小的儿子。”他不明白额娘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好高兴,终于能有一个粉嫩粉嫩的妹妹了,下次和完颜揽月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告诉那小丫头,他也有一个能整天跟在他身后,甜甜的喊他“哥哥”的小家伙。 “呵呵”,墨儿的这句话确实让近几日心忧不已的如筠,感到释然不少。对啊,孩子还没出生呢,为什么从现在就要开始担心起来了,而且说不定,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有所安排。 孩子的世界是简单的,所以在他们看来世上就没有不能克服的困难;而大人们却总喜欢在做一件事情之前,先把所有的可能性都预想一遍,最后发现事情实在太困难了,从而也就萌生出了后退之意。 看着如筠心情不错,墨儿就想着趁这个机会把今天的目的说出来:“额娘,你说,如果有一件事情你期待了很久,然后现在终于有机会去实现了,那你会不会去做呢?”其实他这个人向来是直来直往,也讨厌那些说话做事都拐弯抹角的。但是刚才在来之前,九哥和十哥告诉他,根据他们以往的经验,还是拐着弯,设个局把额娘套进去比较有用。 虽说每个做额娘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成才,但是让从小养尊处优的他们上战场与敌厮杀,却又让每个女人都担心不已,尤其是孩子第一次上战场的额娘,更是忧心忡忡,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说服皇帝不让自己的孩子经历这残酷的一面。 “不一定,我还得看这事情的好坏优劣,要是这事情本就不怎么样,那就算了,还不如安心的呆在家里实在。”这十几年养育着几个孩子,如筠自认为其他的地方没什么长进,但对他们几个的心思确实一清二楚。 “额娘,从小你就对我说,有梦想就一定要去实现,人的一生总是因为太多的事情,而使得梦想后退、后退在后退,最后直至消失。连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都没有做,那这一辈子岂不是很可怜?”就知道没那么方便,他的额娘总是那么的精明。 “如果某人口中那些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上书房的屋顶掀了,把他皇阿玛气的说不出话来,让他额娘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那还是可怜一点的好,至少他让别人多活了几十年,这也算是功德一件。”从墨儿一进门,她就知道这小子今天的目的,但是这件事,她答应过让康熙,绝不插手。 就知道九哥十哥的那些烂招没有用,还是用“苦肉计”吧,墨儿又是一副苦哈哈的样子:“额娘,在你心里儿子就那么差吗?” 如筠像是有些受不了的看着墨儿,他还真以为“一招鲜,吃遍天”啊,“你以为这从小用到大的苦肉计对我还有用吗?不知道前几日是谁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硬是逞英雄,还玩英雄救美,真该让人家来看看这英雄现在还在额娘怀里撒娇呢。” 没想到这招也没用了,难道今天只能无功而反?这让墨儿不禁有些沮丧:“都说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小妹妹还没出生呢,额娘就开始偏心了。” “嗨,你这小子,我都偏心你多少年了,现在也该换人了。”看着墨儿这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如筠不知为何,越发的想要逗逗小儿子。 “额娘,皇阿玛肯定告诉你了,这次出征皇子的随行名单,那上面有没有我?” 就知道,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前几日,你皇阿玛还提呢,说这战就要开打了,还不知道要带哪些皇子去呢,让我想想啊,大阿哥,你四哥,你八哥,九阿哥,十阿哥,还有.....”说到这里之时如筠故意皱起眉头,像是竭力在回想什么事情一般。 墨儿的心似乎都被提到了喉咙口,摇了摇如筠,他知道额娘是在故意逗他呢:“额娘,你快说啊,到底有没有儿子。” 而如筠像是不负重望一般说出了最后半句话:“还有你十三哥,恩,就这么多。” 墨儿像是并不相信似的,不行,在问一次,刚才一定是额娘耍他呢,“额娘你是不是记漏了,一定有儿子的,额娘你就在好好想想。” “真的没有了,你皇阿玛说你,做事不够稳重,毛毛躁躁的,上了战场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呢,所以还是安安心心的呆在宫里和你其他的兄弟们学习吧。” 墨儿的小脸立马挂了下来,之前的满腔热情像是一下子被扑了冷水一般, “不行,我要找皇阿玛说理去,我这几年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让我跟去。”自从前两年知道即将有场战争爆发之时,他就一直希望着能上战场杀敌,为此他不分昼夜的专研兵书,每天都要额外花上许多的时间练习刀枪棍棒,为的就是这一天。没想到,随军出行的名单上根本没有自己这十四皇子的名字。 看着墨儿又风风火火的出去了,依靠在炕上的如筠,勾起嘴角神秘的笑了笑。 “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十四皇子,其实.....”其实皇上的意思就是让十四皇子随军出行。 “喜蔓,有时候人能有机会去自己选择一件想做的事情,那也是一种福气,有的人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如筠悠悠的说了这句话,却不知这话中在感慨的到底是她自己还是康熙,亦或是小八。 尚书房 正在尚书房处理政务的康熙,听到太监的通传,就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让人宣十四皇子进来。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即使觉得再忿忿不平,但是到了尚书房的墨儿还是规规矩矩,心平气和的给康熙请安。 “十四啊,你来找朕可是有什么事情?”即使皇子再多,却没有一个能如同十四一般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闹腾,所以在康熙的心里一直都把墨儿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同时也是他最小的儿子。 从小到大,墨儿闯下的祸真是数都数不清了,但每每事情都能息事宁人,而当事者却并未受到太多的处罚,除了如筠在宫中的身份地位所致以外,更重要的是康熙的放纵。身为皇帝的康熙,总是感到寂寞不已,但他那父亲的身份却让他想与寻常百姓一般感受天伦之乐,为此他的刻意放纵,也导致了墨儿与他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 “请皇阿玛答应让儿子明年能随军出征,儿子一定不会添乱的。”墨儿信誓旦旦的像康熙说道。 “咳咳,谁跟你说你明年不去的!”这小子又被他额娘给戏弄了,每次母子对峙,十四总是被筠儿耍的团团转。 “那就是说有儿子的名字了!”听到这句话的墨儿终于多云转晴,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模样。不过对于有一次被额娘戏弄了的他还是悄悄将这一笔账记了下来,打算等会就回去报仇。 “恩,你回去好好准备吧,可不要丢人了。”其实这一次他特地为十四准备了“一块磨刀石”,希望这一次能将十四锻炼的更加锐利、锋芒。 “谢皇阿玛,儿子告退。” 正当墨儿后退到门口,准备转身离开之时,康熙突然叫住了他,“十四,身为朕的儿子,你要去打败他,知道吗?”康熙想起曾见过两次面的那个少年,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矫捷的身手,灵敏的感觉,还有狼一般的凶狠。无论如何,他都留不得,留不得。 他,谁?停了许久之后,墨儿还是没有听到康熙接下去的话,就知道现在即使问了,皇阿玛也是不会告诉他的。带着满腹的疑惑还有喜悦之情,墨儿退出了大殿。 “三德子,晚上摆驾景仁宫。” 夜晚,皎洁大殿月光照耀在京城的各个角落,当然也不乏有人此时正在月下低低的说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话。 “这次也要御驾亲征吗?”一个有些懒散的女声从风中飘来。 “恩,两次了,两次亲征葛尔丹,最终却无功而返,这一次朕一定会将其打败,朕要告诉所有蒙古人,还有西边的那些喇嘛,以及天下的人,朕才是天下之主。”声音虽然低沉,但却丝毫不影响这男子语气中的那副豪迈之气。 “那荣宪公主该怎么办?”荣宪公主,荣妃所出之女,康熙早期非常受宠的第三女,后来联姻蒙古准格尔部。现在清朝与以她丈夫为部落首领的准格尔部战事频起,夹在在其中的荣宪公主的命运却成了所有人心中的一个疑问。 “若葛尔丹肯投降,那他们自然还是安稳的过着日子,但是如果.....,那朕也无能为力。”身为帝王早已手染鲜血,即使下一个是他的女儿,那也绝对不能手软。否则,春风吹不尽,野火烧又生。 荣宪啊,朕给过你机会了,而最后一次就看你的态度了,不要让朕失望啊。 如筠有些愣住了,或许这个结局她从一开始就早已料到了,但是当真的亲耳听康熙所出之时,那份震撼之情似乎没有丝毫减少。此时,她想的只有,以后康熙也会如此这般的对待她的女儿吗? “不要又胡思乱想些什么,朕是不会这么对我们的女儿的。”当年的决定使得荣宪的人生走到了如此的境地,若说没有伤感之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那个时候即使不是荣宪,也会是其他的女儿。所以他不后悔,可是,真的不后悔吗? 康熙紧紧抱住了怀中的如筠,用头慢慢的蹭着如筠的鬓发,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如筠的耳边问了一句,“朕真的是个狠心的父亲吗?” 如筠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只是转过身,将康熙抱住,然后像安抚小孩一样的安抚着这个受伤的父亲。 在这个皇宫之中,是非对错早已变得模糊不堪,做事情也不是依靠着是非而定,而是利益,要考虑到大多数人的利益,而这一点更是在皇帝的身上充分的体现了出来。 一阵微风吹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而这也掩盖了如筠在康熙耳边留下的那句悄悄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段康熙36年之事很早以前就有安排,原本是为了如筠和康熙的,但是好多天了,我就像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样的,不停的纠结着,康熙到底要不要第三次亲自出征,如果去了那又该什么时候回来,女主难产的时候?还是女主生完孩子以后?前面一种的设定,早已被康熙的爷爷皇太极注册了商标,第二种,在女主生完孩子以后,那岂不是显的康熙无情无义。还有就是女主到底在什么时候生产,以及这个小格格到底是活下来还是挂了?我几乎想了几十种的方案,但每一条却不断的被否定了。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太狗血了。 我甚至还想过,小格格挂了以后,康熙怕女主伤心,暗中掉包...郁闷啊....这几天不停的想着康熙在江山美人之间的比例,最后实在是决定不了....放弃,另走他途 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一方面的所有构想,把这次的机会留给墨儿。原本应该是周末更的,现在晚了点,但是我在纸上都已经写好了,现在就差打到电脑上在加以润色。应该能有两万字,今晚先发7千五。 . 第 68 章 清穿之养娃记事,“留。”一个清脆而又坚定的女声从屋内传出。 随即一个男人洪亮的声音也毫不退让的说着:“不留。” “留。”在房内的女人双手紧紧的护着肚子,睁大眼睛,侧着身子紧紧的盯着坐在她右手边,此刻正闹着脾气的男人。 “不留,这件事朕说了算。”尽力压下心中的那抹不舍,即使他再想要一个孩子也不能拿如筠的性命去当赌注,况且他也输不起。 所以还是趁着对这个孩子没有太多感情之前,康熙轻轻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向那个一脸固执的女人,心中想着:就当,就当从来都没有这个孩子吧。 “筠儿,听朕的话,我们已经有老四、老七和十四了,够多了,没必要为了这个孩子把命搭上。”身为皇帝的他早已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丧子之痛,对这些事情早已麻木不仁,话虽如此,可深埋心底的那根神经还是被挑起,“筠儿,松手吧。”在朕心里你比孩子重要,皇子格格那是任何女人都能生的,而你却只有一个,如同天下一般,是唯一。 话虽这么说着,但抱起如筠的康熙却很习惯的把手贴到了如筠的腹部,像是在和腹中的孩子打招呼一般。 突然触碰到了如筠那有些冰冷的双手,康熙一震,赶紧松开了手,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把如筠那放在腹部的双手用力拉开,重重的压在身体两侧。 沉默许久的如筠,抬头顶着康熙的下巴,略带哭泣的问道:“皇上,你上次答应过臣妾,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留下这个孩子,无论他是男是女,是健康还是......” 还没等如筠把话说完,康熙就有些激动的接了起来:“可是他危机到你的生命了,如果你到时候难产,那该怎么办?”若是让他在那个时候再决定要孩子还是要均儿,那他宁愿现在就让这个孩子离开,即使这是个他期待许久,甚至想了好几天名字的孩子。 如筠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哪能那么容易就遇上难产呢?就连上次生墨儿的时候,刚开始太医不也说有危险吗,到最后,他不还是平平安安的出世了,现在甚至比其他的孩子都健壮。” “他是没事,可你的身子却差了许多,若早知道你的身子不宜怀孕,那朕就不会让这个孩子有出现的机会。”现在真是悔之,晚矣。 对于再和如筠生一个孩子这件事,其实康熙反复思虑了多次。如筠名下的孩子不少,而且全是皇子,若不是胤佑出宫游历,胤禩也表明了与景仁宫桥归侨,路归路的想法,还有十四以后生活的重心是战场而不是官场,最终要的是,胤禛自进入朝堂一来,就一直忠心的为太子办事,这让康熙微微放下了心。因为无论他再宠如筠和其所出的几个皇子,那都是以父亲的身份,而不是皇帝。在皇帝的心里,未来的接班人,那几十年前就定下来,现在稳坐东宫之位的太子才是他众多皇子中最偏爱,最倚重的那个。 和如筠再要一个孩子,这原就打破了他们当年“末儿”的约定,但他还是堵上了一局。在和如筠的这段感情中,由于两人的身份地位,势必也夹杂着一些政治因素与利益冲突,他们虽心知肚明,却从来不当着对方的面提起这些。然而,康熙知道胤佑离宫,胤禩被他逼着与景仁宫分道扬镳,十四未来的军事生涯,这些或多或少都和如筠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但实则,却是几个孩子在这场父子斗争中的后退之举。 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如筠为难,但更多的是,几个孩子在宫廷多年的斗争中明白,人的心是偏的,尤其皇帝的心更甚。而且皇帝丝毫不会因为和他们额娘之间的那段感情,就对他们有所手软,尤其当他们的存在威胁到太子之时。 所以聪明的他们一个个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无论这是否是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但为今之计只有“忍”。 这一点,康熙明白,几个孩子的心理也都跟明镜似的,而他们更加清楚的是,现在的风平浪静只是大家将自己的野心深埋了起来,总有一日,一切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到那个时候,父子,兄弟,一切都不会再如今日这般恭敬有礼,相谈甚欢。深知如筠性格的康熙明白,那个时候,也会成为他们两人感情路的终点。 为了一国安定、繁荣富强,为了亲自教养的太子能够顺利接手大清,他这个做阿玛的势必要为他扫平一切障碍,即使那些都是他一直宠爱着的儿子,还有那个在他心里扎根发芽的女人。 虽然他没有经历过皇位之争,但历朝历代血一般残酷的教训,都非常清楚的告诉了他,在不久之后,一切都会变了。 或许他相信胤禛他们不会联合起来与太子抢夺皇位,但是即使这样,成妃所出几子的存在也会让太子感到危机,所以即使他们无心皇位,却也避免不了与太子的一战。 身为那么多皇子的阿玛,康熙总是在想办法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胤禛站在太子这派中,还有其他几个孩子的事情,无一不是他这个皇帝在幕后做了推手。 对于未来的事情,康熙早已料到七七八八,所以他想着能够让太子明白,成妃所出几子抱成一团危害是大,但若能为他所用,那没有同母兄弟的太子就能得到很好的助力,在那以后即使老三或者其他的皇子想要与太子做对,也要先认清形势。 唯有这种方法,才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他所有的儿子也都能平平安安,更重要的是在他百年以后,有人能忠心的扶持太子,兄弟几人齐心协力定能将大清治理的更好。 理想的结局,未来的鸿图在康熙脑中勾勒着,但身为皇帝的他却知道一切都会朝着最坏的结果发展,而他也不得不为此做好准备。 可是他却不甘心,这段父子之情,还有和如筠之间的这段感情就这样不了了之,甚至以后成了仇人。为此,他想到了他和如筠之间需要一个牵连,需要一个没有与任何利益挂钩的牵连,无疑,一个孩子,尤其是一个格格将会成为他们之间最稳固的联系,或许还能成为他这个皇阿玛和胤禛他们之间的一个纽带。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康熙都需要一个孩子,一个在未来或许可以挽救他和如筠关系的孩子,一个能用来弥补他对胤禛他们愧疚的孩子。 静静的依靠在康熙怀中的如筠,眼神迷离,像是在透过现在想着未来可能会发生景仁宫的事情,“如果我真的在这次难产,丢了性命,皇上以后还会记着我吗?会好好的对待我们的孩子吗?” 看着如筠那似哀怨凄苦的神情,突然一件令他忘记许久的事情涌上来康熙的脑子,在几十年前,当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之时,也有那么一个人带着愁苦,甚至恳求的语气问着他,“如果臣妾这次难产丢了性命,妾身并无太多要求只希望,能在皇上心里给妾身留个小角落,每逢臣妾忌日之时,皇上能记得来陪臣妾说说话,臣妾知足。”说完又是一个如桃花般明媚的笑容慢慢的随着嘴角两侧弯起。 此刻年轻的帝王无法拒绝这个女人的任何要求,同时他也为这个女人宁愿放弃生命也要安全生下孩子的伟大举动而动容不已,“不会的,你的朕的皇后,一国之母,未来太子的皇额娘,你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看着孩子长大,看着他接手朕交给他的国家,你会看到的。” 听到了这句如同承诺一般的话,那个女人再次笑了,像是放下了一切一般,毫无顾忌的在男人的怀中“咯咯”笑了起来,似乎她现在不是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一国之母,而是妙龄少女在对着心爱的男人诉说着的情话。 没多久,那个女子在最美的年华失去了生命,只留下了一个嗷嗷待哺,却在一出生后没多久就被封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那个女人的面庞一次次的与如筠的神情相融合,好像康熙又再次听到了那悦耳的笑声,还有那句,“你会忘了我吗?” 沉浸在回忆之中的康熙突然站了起来,留下这么一句“朕不允许,不允许你拿一个孩子来威胁朕,你以为你是谁?”,便神情激动的离开了。 室内只留下了如筠一个,她一言不发,就这么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主子,为什么要扯出这件事呢?看刚才皇上都对你发火了,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许久之后,徐嬷嬷进了这寂静似无人的房间,站在如筠的下首,有些不解的说问道。 “皇上不是在对我发火,嬷嬷,我的存在,胤禛他们几个的存在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就算是为了以后坐稳皇位他都不可能让我们这么舒坦的过日子的,不会。”所以,我只有先发制人。 其实她会难产一说,并没有像康熙说的那么严重。在这几个月里,她一直都在暗中服用着中药,身体早已大有好转,即使看上去显的虚弱不已。也正是在好转之后,她才有心思开始“准备战斗”,故意将这一消息传到康熙耳中。 原本如筠并没有想到从现在就开始对付太子,即使康熙一次次的把她的孩子分散,她都没有想要对付太子的念头,因为,她也希望几个孩子能够远离纷争,远离那残忍的兄弟夺位之战。但是这次小八的事情却清楚的告诉了她,人家要的不是你后退,而是兄弟之间反目成仇。 于是她精心设计了这么一局,她确实不知道当时的孝诚仁皇后在临终之前和康熙说了些什么,但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却不难猜出她的心思,尤其还是一个被逼入绝境,唯有一条出入的女人的想法。 看着所有人一路走来的徐嬷嬷心中伤感,“主子,几位阿哥都长大了,这些事情他们心中有数,若不是为了主子和皇上之间的那份感情,他们又岂能会一退再退呢。” “嬷嬷,他们长的再大,都要喊我一句‘额娘’,也永远都是我的孩子。所以,我该做一些事情。皇上对太子的宠爱根深蒂固,是谁也动摇不得的。记得吗,当年有传闻说,孝诚仁皇后走的时候,很释然,像是无牵无挂一般。我想她确实无牵无挂,因为她就用着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咱们的皇上给套住了,还套了一辈子。 “即使如此,皇上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对太子有所....”突然徐嬷嬷睁大了眼睛,“原来主子是想......” “我自然知道皇上对太子的宠爱自然不可能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临终之前的几句话,可是当事情牵扯到我身上之时,尤其是那三十几年前的画面与万物现在的情景重合的时候,他会开始变得有些混乱、迷茫。”重新恢复状态的如筠端起桌上的热茶,轻轻拿起杯盖,将杯子慢慢递到嘴边,而手中的杯盖正好遮住了她那转动的眼珠。 孝诚仁皇后,我们俩为了孩子用了同一个计谋对付同一个男人,也许我们会有着一样的下场吧...... 当年,在临近产期之时,赫舍里氏才得知孩子胎位出现问题,生产之际,孩子和大人怕是只能择其一了。那个时候赫舍里进退两难,在上面有太皇太后看着,皇上看着,下面还有一群虎视眈眈想要随时取而代之的妃嫔们。无论如何,她只能硬着头皮,把这个或许是皇上第一个嫡子产下,即使这个代价是她的生命。而且自长子承枯走后,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期望,定不能出任何差错。 但是一考虑到这个孩子出生以后将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深处后宫多年的赫舍里氏自然明白一个没有额娘的孩子是无法在后宫之中生存下去的,尤其这个孩子还是前皇后之子。而赫舍里更加明白的是,皇宫是个人走茶凉的地方,她死了,康熙不可能不再立后,可是这样一来她的这个孩子又能如何自处呢?这个用她性命搭上的孩子还能成为太子,未来的皇帝吗?这一切的一切全是未知数,却也成了赫舍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梦寐。 于是,在一个下午,她和康熙一起回忆了过去,回忆了他们的喜怒哀乐,话题顺着顺着就谈到了未来。赫舍里泪眼朦胧的问了这么一句话,而康熙的答案也如她早就预料的那般。她陪伴这个男人好几年,也早就猜透了这个男人的心思,所以在“临终”之前,她并没有提出任何过分的问题,甚至没有提出要让这个孩子当太子。一句“你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吗?”,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担忧与牵挂,而“每逢臣妾忌日之时,能来陪臣妾说说话,臣妾就知足了”,这是一个女人对心爱男人最后的恳求。 “以退为进”,确实最后赫舍里达成了愿望,而这么多年来,“忌日”和皇太子始终成为提醒着康熙的警钟。 之所以如筠敢走出这步的原因就是凭借着康熙对她的那份情谊,“嬷嬷,可是我与先后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会活下来。”活着,告诉康熙,她的坚强。 所以这段时间,她必须更加不间断的服用着汤药,加强锻炼,为未来她和孩子生存的机会多几分希望,毕竟生产之事,谁也说不准。 赫舍里氏最后愿意为孩子付出生命,这一点让康熙铭记一生,也造成了康熙对太子那无条件的宠爱。而她要做的就是,就是打破赫舍里氏在康熙心中的印象。 徐嬷嬷深深的看了如筠一眼,有些不忍的叹了口气,“主子,值得吗?”说完她就端着桌上的两个茶杯,转身离去。 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了,“嬷嬷,当年的你不也做了如此的选择吗?”不是为了做太后,不是为了那些争权夺利,而是为了孩子能够平安的活着。 徐嬷嬷猛地一震,手上的杯子差一点就掉了下来,深深的闭上了眼睛,随即睁开,然后快步走出了房间。 值得,还是不值得,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于错一样,是个让人难以抉择的问题,而她在孩子和康熙中,选择了前者...... 她知道感情是禁不起利用的,可是她得不惜一切代价的护着自己的孩子.... 如筠轻抚着还未凸显的肚子,或许她将这段感情的最后期望也寄托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不,说不定结局还会更糟..... 但她无路可退...... . 致亲们的话 清穿之养娃记事,下面所有的章节请亲们移驾去《蚂蚁和大象的爱情》中看,看正文之前请亲们先花一分钟看一下《致所有亲们的话》,谢谢 虽然战争即将爆发,却依旧阻挡不了新年的热烈气氛。而那次如筠与康熙的不欢而散就如同南柯一梦,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而他们两人也十分默契的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当然双方原因确实截然不同。 这几日,孝仁皇后临终前一幕幕场景总是浮现在康熙脑海之中,最令他烦心的却是,每次那画面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变成如筠。 下面所有的章节请亲们移驾去《蚂蚁和大象的爱情》中看,看正文之前请亲们先花一分钟看一下《致所有亲们的话》,谢谢 以后每日更文时间晚上11点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所有的章节请亲们移驾去《蚂蚁和大象的爱情》中看,看正文之前请亲们先花一分钟看一下《致所有亲们的话》,谢谢 以后每日更文时间晚上11点之前 . ?此章节正在?ww.xfanjia努力更新ing,请稍后刷新访问 ?手机访问的帅哥美女,先注册个?.xfanjia会员好吗!!! ?注册本站会员,使用书架书签功能,更方便阅读 如果此章是作者求票之类废话的,请跳过继续看下一章 ?请先收藏此页xfanjia,方便等下阅读,不然等下找不到此章节 我在修仙界变废为宝Н 我在修仙界变废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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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儿子已经收到七弟的信了,说他这几日要到京了。”对于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弟弟要回来了,胤禛心里还是高兴了好久。虽然自从七弟离开之后,他们每年能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关系却非常的好,尤其他们俩都热衷于以“打压”十四弟为乐趣。 “呵呵”如筠会心一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脸为胤禛打抱不平的说道:“你今年可为他出宫建府的事情忙前忙后,让他回来好好谢谢你。哪有自己当甩手掌柜,而兄长却劳心劳力。”从胤佑以下的都是光头阿哥,大婚的礼制和府邸的规格都和那些有了正经“名分”的皇子有着很大的区别。虽然表面上这些事情都是由内务府进行统一安排,并派人进行建造和买办各种必需品,但实际上却还是和皇子以及其母妃地位有着莫大的关系。正所谓,一样的碗,里面装的东西可大有不同。八皇子胤禩的一切准备工作早已被皇贵妃和长公主牢牢把握在手中,良嫔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这倒是让原本喜气洋洋的她发了很久的闷气。宜妃的宝贝儿子九皇子自然不用说,有宜妃在宫里指挥着,五皇子在外面监督着。而丧母未久的十皇子胤俄的一切事宜早在贵妃过世之前就已安排妥当,而康熙也在暗中添补了不少东西。 原本一开始胤佑的事情也全由如筠安排,胤禛和淑慎在外面监督着,对一些安排不甚合理的地方,比如不能通过轮椅的台阶和过道走廊都做了调整。但是后来由于如筠和淑慎先后有孕,所有的事情就让胤禛通通接了手。 来年开春就是新一轮的选秀之际,而几位皇子的府邸大规模上都以竣工,只等着待未来福晋选定之后,将福晋娘家精心挑选的家具摆进新房即可。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像是在比拼什么似的,每个人都尽可能的在那一样外表和规模的“碗里”装上最满最好和最显示尊贵的东西。最后,大家一番比拼下来之后,发现七皇子的府邸最具灵工巧匠气息,府内随处可见各种园林美景,乍一看,到真不像是一座皇子的府邸,到更像是文人墨客,世外高人的休闲之地。八皇子的府邸到与他一贯内敛的性格不似,大概是由于这座府邸更多的是出于三个“霸气”女子之手,所以园林内少了一份平静淡雅,而更多的是锋芒毕露。不说别人的感觉如何,至少胤禩因为这房子心中不快了一阵子。九皇子的府邸到更符合他的性格,商人,虽说府邸名义上是有他的兄长在监督着,但是康熙却知道这个精明的儿子可却没少趁这个机会赚上一笔,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府里的东西除去大笔利润之外,却还是极品中的极品。看来,内务府的人可没从中少赚银子。而十皇子的府邸更显豪放不羁之感,然而掩盖在起表面之下的则是雕工完美细致的一座座大小形态各异的狮子,或在屋顶勾心斗角,俯视万物;或懒散的趴在百花之中,悠闲惬意;或威武勇猛的守护在正门之外,不怒自威,令人生畏。墨儿自打看了满园的狮子以后,就一直嚷嚷着以后也要住在里面。只是如筠他们倒虽说曾戏言说:“就是不知道十阿哥未来的福晋,侧福晋还有格格们会不会被那一只只形态逼真的狮子吓得睡不着觉。” “额娘放心,儿子自然已经要回了报酬。”胤禛有些诡异的弯起嘴角小小的笑了一下,他可早就“迫使”七弟答应回来做他的助手,帮他做一些朝堂之事。世人只当七皇子只是个会游山玩水的悠闲皇子,却不知他对政事有着独特的看法,而且各个方面的学识都在诸位皇子之上,甚至连皇太子也不逞多让,只不过他却少了份对权力执拗的心和缺乏了朝堂的斗争经验。 “哈哈”,第一次看到胤禛这么生动的表情,如筠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当看到某人那张渐渐冷了下来,而且还泛着微红的脸颊时,如筠赶忙闭上了嘴。可是不断起伏的胸脯却还是让人轻而易举的看出了她难以忍住的笑意。 最后她不得不转移视线,看着那罐子里寥寥无几的酸梅,口中不断出现口水让她赶忙拿了一颗放在嘴里。许是那那梅子实在是酸到了不行,让她慢慢停止了大喘气,呼吸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再抬头时,看到胤禛那脸色越发的红了起来,如筠忍住笑意,随口将话题一转。她知道其实比起脸皮厚到不行的墨儿,胤禛真的非常容易被挑逗,“最近和太子相处的怎么样,他没有为难你吧?听说他前几日给你送了几个女人?” “额娘不用担心,太子一直都很倚重儿子,前几日太子的小阿哥周岁,我们哥几个都前去赴宴,在宴席之上,正好有人进献几个女子给太子,他大概是为表兄弟情谊,当场就分给了几个兄弟。”一提起太子,胤禛的脸色与先前确实有些不同,但善于掩饰心情的他还是不着痕迹的想了个办法。 那就是吃梅子,“望梅止渴”之语,确实有其道理,就连甚少食甜食的胤禛看着吃的正欢的如筠,也忍不住拿起一颗放入嘴中。才刚一闭上嘴,他那遇风雨不动丝毫的脸色顿时发生了大变样,“酸,真的好酸”。在竭力维持形象的他最终也免不了五官都扭到一块去了。 可是他总不能当着额娘的面把梅子吐出来吧,那样更丢脸了,为此故作镇定的他硬是当吃毒药似的,将梅子硬是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向人人畏惧的冷面四贝勒居然被一颗没去核的梅子卡住了喉咙。 见此场景,如筠再也忍受不住的伏在桌子上,抱着肚子笑了起来,她今天才发现这个儿子比墨儿可爱多了。 徐嬷嬷她们则立刻上前,在胤禛的背后拍了起来,可是如筠这一笑却惹火了当事人,他硬是忍着难受,挥退了奴才们。 笑的毫不自知的如筠突然感到了一丝冷气,抬起头发现胤禛正如同一个小孩般,涨红的脸还有瞪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如筠,这个孩子正在撒娇呢。 抬起头的如筠明白了,走到他身边,一边用力的拍着他后背,一边忍住笑意但却非常关心的说,“快,用力,把梅子咳出来。” 没几下之后,那颗梅子酒顺着胤禛的喉咙滚了出来,扑通掉在了地上。而某个当事人的脸色却更差了,这可是他第一次丢这么大的脸。 “来,喝点温水,润一下喉咙,看看有没有把喉咙伤着了。”如筠亲自倒了一杯水,递给某个脸色不善正盯着那颗梅子的人。 胤禛接过杯子,突然想起什么,警告的瞪了一眼在房中的几个奴才,他可不想明天早上宫里宫外到处都传言着,‘四贝勒被一个梅子给卡住喉咙’的伟大事迹。 他不禁叹了口气,自打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怀孕以后,他这个为人子,为人夫的就没少出丑过。前几天他想起最近总是四处应酬,甚少有时间陪着福晋,而淑慎也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孕吐之后,终于步入了稳定的状态。一个晚上,胤禛放下所有的公务,打算陪着淑慎好好用个晚饭。可当他看到桌上盘子里那满满的红辣椒之时,真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最终无法,身上那不服输的大男人性格让他硬着头皮,在大碗米饭和数不清的茶水之下勉强吃完了一顿饭。 “没事”,清了清喉咙,胤禛觉得只是有些微微疼痛,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事就好,等会我让他们给你煮点甜汤,养养喉咙。”如筠挥了挥手就让徐嬷嬷她们下去准备了。 室内一片寂静,而他们又开始了刚才未完的话题,还有一些母子之间的所不为外人道的话题。 “那些女人可有惹到你福晋?她们的背景你查过了吗,干净吗?”这些女人虽然都是小角色,若是真的不想要,到时候寻个什么错处就给打发了也未尝不可,可却不能不考虑到这个女人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以及含义。 “额娘,这些儿子自有打算,况且还有福晋在福晋盯着,额娘就不要为这些小事操心了。”一想起太子最近对他的疑心越来越重,胤禛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凝重。 “你啊,什么事都不让我操心,万事还是多留个心眼,那些女人平日里偶尔去坐坐,倒是可以,但切记不能沉迷于其中。你福晋是个懂事的,遇到什么事情,你们也多商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即使是她这个做额娘的也无权干涉太多。况且她也瞒了胤禛不少的事情,又怎么能要求他对自己这个额娘做到事事俱说呢,而且她也该相信胤禛有能力处理好他的生活。 “你福晋的身子也愈发的重了起来,我和她几乎是同时怀上的,她的肚子可比我大上许多。要她没什么事情就不要进宫,现在天气冷,而且宫里有些地方的路也滑,还是万事小心的好。”宫里要求各宫夫人、皇子福晋侧福晋依例都要每日按时进宫请安,皇子福晋还要在自己的婆婆甚至皇贵妃那里竖规矩。 “额娘,你对福晋已经够不错的了,但有些事情是规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福晋能进宫服侍额娘、听从额娘的教诲,也是福晋的福分和孝心。” “怪不得你们两个是夫妻,连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我现在一整天大多数时间也都在睡着,你福晋来了,我还得费心思陪着她,还是让她就在府里呆着吧。虽说府里的事情都安排了下去,可却还是离不了她的掌舵。”其实以前她真的不知道怀孕了的女人也要每日按时进宫请安,在婆婆面前竖立规矩的这项规矩。 “恩,儿子会的。儿子看额娘最近起色也不好,还是要多多休息。有什么事情就让手下的人去做,实在不行,儿子让侧福晋进宫伺候着你。”悠悠的喝了口茶,胤禛有些慎重的说着。 “不用了,我身边伺候的人还不够多的吗?她们来了反倒还显得碍手碍脚,不如以往舒坦呢。要是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生几个孙子给我逗乐。”哎,不是她太重子嗣啊,而是宫里几个成年的皇子中除了太子膝下的皇子最多以外,其他的还真是少的可怜。而闲来无事的康熙总想着给三皇子、胤禛还有五皇子多挑几个能生养的女人。 这类话题如筠向来很少和胤禛提起,这也导致了他一听到这些话就习惯性的皱皱眉头,一脸无奈之样,“额娘,这些事情儿子自有分寸。” 如筠托着脑袋,笑着看着这个向来老成的儿子今天却不同以往的儿子,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你啊,就是太把规矩放在心里了,这样过日子多累啊”,突然转念一想,其实这样对胤禛也未尝不好,至少人要学会保护自己。 “自从你来了以后,我就发现,你对所有的事情都很执着,无论是不是你所喜欢的,你都会尽全力做好。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没有安全感,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总是很努力的想要获得别人的认可。”虽然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胤禛,但如筠更像是在透过他,回想着当年的场景,“后来渐渐的你融入了这里,可对所有事情的执着就成了你无法改掉的习惯。每次三更半夜看着你房内依旧亮着的烛光,我就想:这样的你不累吗?” “额娘,儿子”胤禛有些欲言又止道。 “胤禛,人生只有一次,不要去背负着太多不属于你的包袱,让自己活的轻松点。别人是怎么想的,别人是怎么说的,那全是别人的,而你才是你自己的。就算有什么想要追求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去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将他实现,无论是什么。”她知道胤禛明白这番话的意思,一直以来看着这个儿子的举动,如筠也能猜出个不离十来。 可是如今的她却突然有些明白了皇家男儿对于那个位子的热忱,那份难以言喻的追求。从小到大,她从未看过胤禛对哪一件事情能如此上心,如此在意,墨儿有着自己对战场的执着,小七有着他对人生的那份独特感悟,而胤禛看似对所有的东西都那么重视的他,却甚少有真正能触发他心底激情的一件事。 胤禛有些震惊的看着如筠,愣愣的微张着嘴,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额娘”,想了想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如筠低下头,努力的眨眨眼睛,像是要把那溢在眼眶里的泪水弄干似的。 有些尴尬的场面,让胤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继续下去这次的谈话。 深吸了一口气,如筠抬起了头,“好了,你皇阿玛还找你有事商量呢,赶紧过去吧。否则他又要说我只知道宠着你们了。” “恩,额娘,儿子知道了,那额娘也好好休息吧,儿子告退。”胤禛站起身,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拿起放在一旁的大衣穿了起来。 低着头摆弄纽扣的胤禛,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额娘,你说我会成功吗?”无论他再怎么信心满满,却还是不免担心,若是一旦失败要连累多少的人啊。 “恩?你不会输的,因为那是你想要的。”更重要的是你是我这个几个儿子中最有责任感的一个,你太明白失败的后果了,所以你输不起。 胤禛有些不太适应的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虽然表情有些僵硬,但如筠知道他现在非常高兴。 在上书房内 “老四,原本朕打算这次出征时要带你去的,但是这样一来朝堂上面就只有太子一人,而且你额娘的身子也不好,你还是留在她身边尽孝吧。”话虽说这么说,但这次康熙让胤禛留下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通过这几个月的时间,能够真正的被太子所接受,兄弟两人单独关系也能更上一层楼。 一直低着头的胤禛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语气依旧沉稳不变的开口说道:“儿子明白,儿子一定会竭尽全力辅助太子,定不会让皇阿玛失望。” 看着站在前方的胤禛,康熙清了清喉咙,开始说道,“老四,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父子之间的那场谈话吗?还有那个我们之间的君臣约定?” “一字一句,儿子未曾有丝毫遗忘。”唉,早就料到了,皇阿玛在你眼里、心里只有太子一人。 “那好,朕让你从现在起,一定要全心全意的辅佐太子,一心一意。”康熙帝最终做出了他的选择,这次效忠的不再只是那个虚无的“继承人”,而是“太子”,稳坐东宫之位的太子。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早就来了,胤禛努力的不让自己的身形晃动,可是却没人知道此刻他的手上早已被指甲掐的流了鲜血,“是,皇阿玛。” “老四,从进入朝堂到现在你都做的很好,没有让朕失望,以后也不要让朕失望。”胤禛,知道朕为什么只牵住你一个人吗?自打你一进朝堂,并不像其他皇子那般拉帮结派、抢夺功劳,反而做事说话都十分低调。你懂得如何利用他人来掩盖自己的锋芒,到现在朕都没有挑出你的什么错误,由此可见你的城府极深。二来,景仁宫的几个皇子,无论是让人难以捉摸的胤佑还是在带着温润面具的胤禩,以及完全不受束缚的十四,他们都不自觉的以你为中心。所以只要控制了你,也就是控制了大局。 “儿子明白。”皇阿玛,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原来在你眼里依旧只是一个合格的棋子。 聪明的康熙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复,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和胤禛开始了闲话家常:“老四啊,在过几个月你福晋也要生了吧?你比老三好多了,他都出宫建府好几年了,府里连个动静都没有。” 对于康熙突然之间转换话题,胤禛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据他对康熙的了解,看似毫无意义的话背后定然有着不一般的含义。 “我们满人讲究多子多孙,可是这孩子多了,要顾虑的事情也就多了,又岂能真的做到一碗水端平呢,总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和平相处,可惜天不遂人愿啊。可是老四,朕的决定不仅仅是为了太子,也是为了朕的每个皇子,每个。”所以想让胤佑、胤禩还有十四平平安安的,就听朕的吧。 “儿子明白皇阿玛的一片苦心。”可是皇阿玛太子能明白吗,他能够允许有如此一块巨大的绊脚石阻挡在他成为天子的路上吗?你总是处心积虑想尽办法来分离、抑制我们兄弟几个,可是你有对太子说,让他手下留情吗? “明白就好,再过不久你也要当阿玛了,这其中的一片苦心你也会慢慢体会到的。” 在与胤禛谈完之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有许多形形色色的腌梅子甚至其中还不发一些新鲜的梅子送到了景仁宫中,当然这却让在那里留宿的康熙极其不爽。前几日他还在如筠面前洋洋自得的说,在这大冬天能拥有一罐新鲜的梅子,那程度几乎不亚于“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程度,虽然他不愿意把唐玄宗拿来和自己比较。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一个臭小子弄丢了颜面。安慕小说网 当然很快的,一个重要人物的回宫又让景仁宫里过年的气氛更加浓烈。 倚靠在暖炉旁,自打听到太监的通报声后,就坐直身子盯着门口看着的如筠,在看到那抹期待已久的身影之后,一年以来所有的思念之情顿时化为了温馨的微笑,存了满肚子的话却也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脱口而出的只有:“我的小七回来啦,今年好像比前两年都早了几日。”虽然努力的想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那抹释然的笑容却还是透露了她的心思。 随着轮椅慢慢的滑近,少年脸上的轮廓也慢慢的呈现在如筠的眼中,这一刻,房内似乎安静了下来,母子两人都在感受着这久别重逢的时刻。 “儿子思念额娘了,反正在外面也没什么事情,还是早日回来陪着额娘。”接过身旁徐嬷嬷递来的茶水,胤佑笑着问候了这个从小一直照顾他的老嬷嬷。心里却也不由得感慨着,一年没回京的日子,真的变化好大。 “都出去一年了,到现在你才想起来宫里还有个苦苦守候的额娘啊。我想应该是佳人来京,而你也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额娘,在儿子心里永远都是你最重要,谁都比不得。”比起胤禛那默默无闻的爱,其实小七更懂得如何表示他的情感。 “呵呵,就你的嘴最贫了。”好心情的如筠,看着胤佑盖在毯子之下的双腿,忍不住开口了:“在外面过的可好,腿有治好吗去还是真的就治不好了?”这一年虽然母子俩人的信件从未断过,但对这些事情小七却甚少提及。 沉默片刻之后的胤佑,有些小心的看着如筠,“额娘,是儿子不想医治,你说治好了又能如何,不治好又能如何? 听到这个结果的如筠愣了一下,但又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好,一切随你只要你心里觉得无憾,那便没什么不可。可是,胤佑,不要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一辈子,没必要。”她又怎么能不知胤佑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天下人都知道皇宫是天底下最富丽堂皇之地,生活在皇宫里的人也被天下所有人所羡慕着,可是又有谁知紫禁城中人的无奈呢? 小七像是打趣般的说道:“额娘,在这宫里又有谁能真正做到顺心如意,即使连皇阿玛都不行吧?而在这宫里又有谁能像儿子这般自由,逃出这笼子,畅游天下,赏世间美景。有时候即使作出一点牺牲也未尝不可,只能看着牺牲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如果一条腿,还有他的远离朝堂能让皇阿玛还有太子放松戒心,能让大家获得短暂的安宁,能让额娘和皇阿玛之间拥有一段安稳的感情,那这一点小小的牺牲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这也给了他机会在暗中谋划一切。 “可是小七,想要自由就不要把心留在宫里,有时候真正的远离纷争也未尝不可。”那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做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人,其余的有额娘呢。 胤佑自然明白如筠这句话背后的真正含义,故意避开如筠看向他的那抹眼神,盯着在炉子上沸腾的开水,“额娘,你在宫里,兄弟们在宫里,皇阿玛在宫里,儿子的心自然也应当时时关心你们,不是吗?”他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人都在这权力争夺的漩涡之中,他又怎么能一个人独善其身呢?如若要所有的人都沾满鲜血,还不如一切由他承担。 “只要留住那份关系,其他的那些没必要的、多余的心思就不要了。”这些孩子都太聪明了,也太懂事了,如筠担心总有一日会发生让她无法掌控的事情,无法挽救的事情。 “额娘,你就放心吧。儿子即使有那心也没那能力,民间有句俗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儿子孤身一人又能做些什么呢?”额娘,儿子不会让你担心的。 “好,那是我错了,不该心思那么重,整天怀疑自己的儿子。”小七,但愿一切都如你所说。 作者有话要说:后半部分从65章《有喜,离去,阿片》重新开始,有些情节被大大小小的改动了办了一件糊涂事,被我朋友骂惨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我才刚刚发现,也被我朋友狠狠的骂了一顿。 我一直以来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更《养娃》而感到愧疚,所以也就决定所有的章节免费。但是我在《养娃》的出产地发文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购买,一方面我想哭,另一方面我突然发现,既然有人花银子购买章节,那我就必须从某一方面来保护他们的利益和权利。刚才我被朋友骂的很惨,她说我脑子怎么都不会转转弯的,我很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有人会花银子买文啊。他说,你怎么就尽出馊主意啊。我说,那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他真是被我气坏了,但是最终他还是帮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出产地放正文,而那边也不间断的放番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真像他说的,我还真是头脑简单呜呜,惨了但是我明白必须维护那些花银子买文的亲,哎,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家里宫外》以后就放番外了,因为只要有一个人买,我就有维护那一个人的利益的责任。 所以以后这边可能不会在放正文了,我还真的是头脑简单的主 心情很差,难受 . 雪人嬉戏景 清穿之养娃记事,着新年脚步的临近,宫里也越发的喜气洋洋,上至皇帝下至一个个普通的宫女太监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忙碌的准备着过年的诸多事宜。 “主子,四皇子府上的腊八粥送来了,是福晋亲自送来的,刚才奴才看主子还在休息就没敢打扰,让福晋先行回去了。”伺候完如筠洗脸的喜豆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上前说道。 “主子,皇贵妃娘娘那里的腊八粥赐下来了,正往我们宫里来呢。”而在一旁的喜蕊也立马接着说道。 “主子,主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还有十四皇子的腊八粥刚刚也到了。”徐嬷嬷身后跟着好几个宫女端着托盘,无一例外的,托盘上面都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主子,主子,皇上今年的福字也送到了,虽然比长春宫那里的晚了一点点,但是奴才觉得我们宫里的福字更加好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的喜豆,赶忙转身,到了大厅上座的桌子上,小心的托着托盘朝如筠走来。 “喜豆,慎言,自己掌嘴。”在宫里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谨守本分,认清自己的位置才能平安的活下去。 意识到自己过于得意忘形的喜豆立马跪了下来赶忙向如筠请罪道:“是,主子。” 每年一到过年,就是妃子、各府夫人最活跃的时候,尤其是这腊八粥。大家都得天不亮就开始准备着,然后赶着花上好几个时辰呆在厨房中,紧赶慢赶的才在大家伙都一同送出的时候也赠上了自己的回礼。就拿如筠来说,虽然她不需要给很多的人亲自准备腊八粥,但是康熙的,皇贵妃的以及和她同一品级的几个妃子,还有几个孩子的腊八都得她亲自准备着,以示心意。而其他与她素日里有着或近或远人情往来的妃嫔权贵们,这些腊八粥则有她最得力的徐嬷嬷和喜蕊、喜豆一同熬煮完成。 然而送出去有多少,收到回礼的就有多少,看着满桌子几乎快摆不下的腊八粥,她还真是没开吃就已经要饱了。桌上看似杂乱无章的摆放,实则用心观察,其中的门道还是能窥得一二。皇帝赏赐的,比自己地位低的人敬献的,和自己同品阶人的互相馈赠,每个人碗上的颜色和花纹都按时着其主人的身份地位。古代人以南为尊,而桌子上腊八粥的摆布位置也正是符合了这一定理。 “自从怀了这一胎,人就越发的显胖了,一到过年还要每天连着吃那么多,真是想不胖都难啊。”随着肚子越来越大,现在的她总是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满的皱着眉。 这话一说出来,在一旁伺候的徐嬷嬷和喜蕊们不由得相视而笑,同时却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主子虽不是特别爱美,但还是非常在意皇上的感受,这段时间宫里都在传闻皇上对一个汉人女子那是宠爱非凡,没几天就从一个小小的才人爬到了嫔位之上。主子听闻之后,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从那以后就非常在意她那越发臃肿的身子。 徐嬷嬷小心的递上一杯温和的白开水,带着笑意的说道:“主子,胖点才好,要是像宫里有些女的一阵风都能吹倒了,那男人抱着多膈应的慌啊。”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但听在如筠的耳中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你们还抓着这件事情不依不饶的啊,本宫知道自己老了,腰也粗了,脸也黄了,没想到连你们都嫌弃本宫了。”说着说着就拿起手绢装模作样的擦起了眼泪,虽然明白康熙是皇帝,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可是当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像打翻了醋坛子一般,酸溜溜的。 “都是老奴嘴笨,该罚该罚,在奴才们眼里,主子还和当年一样,就现在和四福晋走在宫里,人家也看不出来主子都已经是当了婆婆了人了。”一边说着,徐嬷嬷一边还抬起了手,朝着自己的嘴轻轻打了几下。 “对啊,对啊,主子可一点都没有变呢,而且那些什么腰如弱柳般的女人再怎么得宠也不会比主子在皇上心里重要呢。”徐嬷嬷才刚把这壶的盖子给盖上,向来快人快语的喜豆就把另一个不能提的话题给掀开了。 虽然如筠听了之后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喜蕊还是在暗中不住的戳着喜豆的腰部,又用眼神警告喜豆,示意她赶紧闭嘴。 才发现自己说错话的喜豆赶忙尴尬的笑了笑,拿起勺子递给如筠,“主子还是赶紧趁热吃吧,要不等会就该冷了。” 如筠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对于身边人的想法她还是一清二楚的。皇宫里原本就是一个风水轮流转的地方,“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是每个女人的命运。当年多么风光得意的荣妃,惠妃到了现在却也只能依靠着儿子过日子。对于那些早已渐渐失势的女人,如筠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着同情怜悯之感,但每次她都会自我安慰着,她和康熙是有感情基础的可是慢慢地连她自己都觉得那句话完全是自欺欺人,他们俩人没有经历过像书中所说的那种愿为对方牺牲一切的爱情,也没有生死不离不弃的守护与誓言好像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过,那这还能称得上是爱情吗? 哎,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如筠无奈的摇摇头,想将这一毫无根据和缘由的想法抛之脑后。 “嬷嬷,真的有些不想吃啊。”习惯性的撒娇着,其实身为女性的她从心底中也喜欢有人能一直毫无条件的宠爱着她。 徐嬷嬷有些无奈的看着如筠,“好,那既然主子不想吃,那咱们就都撤了去。”说着就挥了挥手,让喜蕊和喜豆一同帮着把桌上的腊八粥收拾了。 “别,我吃还不行吗”,在皇宫身处多年的如筠自然知道,不吃不行,尤其是康熙和皇贵妃的赏赐,否则传出去人家会说你目中无人,而其他一些地位比较低的妃嫔呈上的腊八粥,倒是可以分给宫里的人,以沾福气。 正当她吃的正欢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冷气一下子就蹿了进来,让如筠有些不适的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衣服。 “额娘,额娘。”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声音,虽然墨儿成熟许多,但从小被人娇宠着的他还是大大咧咧,根本不守礼数的约束。 今天一大清早的康熙就下令让所有的皇子到上书房报道,然后一一进行学问上的考察,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也为了能过个安生年,就连才刚进上书房的十七十八皇子都刻苦用功的一个多月。而墨儿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康熙对他在功课方面的要求确实比其他皇子都宽松一点,但这却也并不意味着他就能顺利过关了,凭借着‘优厚’的先天条件,临近过年的他每日都被几个兄长轮番‘关爱’着。 “顺利过关了?”挑眉看着一脸好心情的小儿子。 “哪有,皇阿玛就是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叫我要沉稳,要稳重,不能丢了皇家的面子。”不过从小听着这些话长大的墨儿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估摸着刚在在路上就都忘光了。 看到墨儿还没脱鞋就爬上炕还东倒西歪的样子,如筠不禁的同情起了康熙,每回都要花上大半个小时和这个臭小子谈论礼数问题,结果让人胸闷的是当事人根本没听进去。 “那这回又是怎么了?”毕竟这种训话几乎天天发生,而墨儿也确实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怎么今天一提起这些他就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后脚刚进来的胤禛和胤佑一脸了然的看着那个在炕上生着闷气的家伙,“还不是皇阿玛说十六弟都比他有皇家风范,某人听完之后脸就拉的老长了。” 听到这话的墨儿立马跳了起来,“哪有,我是那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吗?而且要计较也不会去和一个还不到我腰高的小屁孩计较?” “恩,确实不会,就是不知道某人现在火气这么大,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如筠装作一脸好奇的问着。 话音刚落,小七和胤禛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额娘,连你也不帮着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墨儿硬是将视线看向那满桌的腊八粥。 “哈哈,哈哈”,看着墨儿一副挫败的模样,房内的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自从小七回来,我们娘几个都没有好好聚一下,离过年越近,大家的应酬也就越多,到时候连找个时间好好坐下来喝杯茶的时间都未必有,所以啊,今晚我们就一起聚一下吧。”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景仁宫越发的冷情了起来,尤其是在过年这么热闹的日子。虽然奴才们人来人往越发的忙碌,宫外的夫人还有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们也趁着过年的时候给各宫的主子们拜年。宫妃们也趁着这个机会赶紧和娘家人相聚,哭诉一番心中的愁苦之情,并对着未来做了美好的设想。 而胤禛他们更是,今天这个皇子摆席邀请众兄弟,明天那个王爷设宴款待中皇子侄儿,还有那数不清的大臣们每天递上的邀请函,细数起来都能装上几个箱子。 可是每天和着别人聚会,欢庆,过年的他们却都甚久没有和额娘和几个兄弟团聚一番了,甚至每天连来景仁宫都变得来去匆匆,大家也说不上几句话。忙于在个府中跑动的胤禛他们不觉得,可是每当客人离去面对满室清冷的宫殿时的如筠越发的觉得难受,甚至都有些觉得被几个儿子抛弃了似的。 乍一下子听到如筠的话,胤禛他们都愣住了,而且他们同时都想起来今天早已答应别人的宴会。 “怎么,没有时间啊?”看他们一个个犹豫的样子,如筠就知道她现在跟儿子吃个饭还要预约,不知道她现在要预约一桌年前的饭还有位置吗?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要培养的,长大后的他们不一定会再像以前那样谈天说地,喜怒皆现于行表与心,甚至有可能会被一些有心人挑唆而反目成仇。她这个做额娘的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增加一家人相处的时间,让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生疏感。 听到如筠的话,大家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但是仔细想想他们却突然发现,自己都几乎已经想不起来上次大家一起谈天说地、吃着家常便饭的情景了。长大了,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己的事情忙碌着,为着家国天下,为着全力争夺,为着心中梦想,每日都在茫茫屡屡的奔波着。可是又有多久没有和家人一起团聚了呢,就像小时候那样,每天一起用着晚膳,一起围坐在炕上听着额娘说着自己所不知道的故事,想着一定要把这份美好一直进行下去。 可是,大家的成长了,虽然牵绊依旧,但情却淡了,淡到他们已经很难在想起那种团圆的味道了。 “没有事情,儿子一定会按时到的。”他们觉得与无关紧要的人开怀畅饮都有时间,难道还没有一顿饭的功夫和家人团聚吗,所以决定各自回去推开一切安排。 “那就好,我就怕你们每个人都忙着呢,到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来不了了,对了,到时候记得把胤禩叫来。” 转眼间,晚上的家庭聚会就要开始了。 而银装素裹的景仁宫里早已被装饰一新,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更是将道路两旁装点的喜气洋洋。而在正殿门口更是摆着四个形态可掬,插着红彤彤辣椒鼻子的雪人,他们各自都有着不同的动作,像是一幅画般的和谐与出人意料的赏心悦目。那个显的稍大些雪人,手中拿着一把用芹菜做的鞭子,正瞪大双眼,而用红彤彤苹果做成的嘴,像是正在兴致勃勃的教训着某人。而在芹菜的另一端,一个身高只有先前一个雪人一半的小雪人,倒拿着一本书,歪着小脑袋,那小橘子黄澄澄般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旁边的水果盆子,还有那两位一边看戏一边吃水果的家伙,但用香蕉倒放着的嘴巴,却显示出他现在正极其不爽的被人批评着,委屈之意不言而喻。而在一旁,有两位男子一位坐着,一位站着,正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嘴上叼着一个殷桃,同时左手又伸向了那所剩不多的摆放水果的盘子中。而最后一个站在他右手边椅子后的男子却是伸出右手,脖子微微向前倾,用草莓制成的嘴巴像是在制止些什么事情。但却没有人看到,他那被椅子挡住的左手却藏着一大把新鲜水果。m.xfanjia 一进门四个人就被眼前这幅场景惊呆了,可以说,眼前的这个场景他们都非常熟悉,甚至早已成了他们平淡生活的调味品。 胤禛看着那个用苹果制成的嘴巴,不由得心中纳闷,难道他的嘴巴真有那么大?不行,晚上回去找面铜镜一定要看看。不动神色的他心中暗自打起了主意。 胤佑则想着,早知道就把轮椅借给额娘了,最后还能把这雪人打包回去。 胤禩则在暗中祈祷着,千万不要让十四弟看出他每次假意帮这个弟弟,实则暗中给烧的正旺的火堆添上几根柴火。 而墨儿此时早已跑到雪人旁,左看右看,甚至还亲自和那个雪人比试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好了,进去吧,别让额娘等久了。”身为老大的胤禛率先开口了,实则是屋内传来的香味正不断诱惑着他。 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将戴在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给各自代表他们自己的雪人戴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后半部分从65章《有喜,离去,阿片》重新开始,有些情节被大大小小的改动了办了一件糊涂事,被我朋友骂惨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我才刚刚发现,也被我朋友狠狠的骂了一顿。 我一直以来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更《养娃》而感到愧疚,所以也就决定所有的章节免费。但是我在《养娃》的出产地发文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购买,一方面我想哭,另一方面我突然发现,既然有人花银子购买章节,那我就必须从某一方面来保护他们的利益和权利。刚才我被朋友骂的很惨,她说我脑子怎么都不会转转弯的,我很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有人会花银子买文啊。他说,你怎么就尽出馊主意啊。我说,那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他真是被我气坏了,但是最终他还是帮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出产地放正文,而那边也不间断的放番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真像他说的,我还真是头脑简单呜呜,惨了但是我明白必须维护那些花银子买文的亲,哎,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家里宫外》以后就放番外了,因为只要有一个人买,我就有维护那一个人的利益的责任。 . 教弟 清穿之养娃记事,“哇,还没进屋呢,好远就闻到香味了。额娘,今晚你给我们弄了什么好吃的?”较三个沉稳的兄长不同,墨儿在听到他四哥的一声令下之后,就立马在漫过小腿的雪地中奔跑了起来,而胤佑他们看到他这个无论怎么教管都一样的性子,不禁无奈的笑了笑,唯独胤禛的脸冷了下来。 像是早就料到会如此的胤禩,故意放慢了脚步,走到胤佑身旁,但声音却丝毫不降低的说道:“十四弟可真算是四哥的克星,就是再难治的人,四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是到了十四弟这里。”一向淡然的胤禩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完全将胤禛那无奈“朽木”难雕的心情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哈哈哈哈。”胤禩和胤佑完全不顾胤禛那完全可以与呼啸冬风媲美的冷脸,哈哈大笑了起来。 “至少十四弟是皇阿玛的儿子,皇阿玛那么无所不及的宠着,以后自然这苦果也有他自己啃着。倘若四哥以后的小阿哥和十四弟一个样,那四哥以后可有的苦头吃的。”所有人都知道十四阿哥谁都不怕,就连皇上的“谆谆教导”都未曾放在心上,可是只要一看见四阿哥的脸,他就立马规规矩矩。可人们不知道的是,十四阿哥对着他四哥向来奉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政策,所以无论四阿哥叽里呱啦的说的再多,十四阿哥还是一副野性子,难以改教。 而这也成了一向做事认真的四阿哥另类的败笔,所以她总是不断的和墨儿较着劲。 “你啊,哪里有吃的,总能第一个发现,快赶紧过来把衣服换了,要不然该冻着了?”早就在屋里听到墨儿嚷嚷声的如筠,在小家伙推进门来的时候,就让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上前接过墨儿的衣服,还伺候着小家伙换了鞋子。 “呵呵,真是知我者,额娘也。儿子的鼻子灵,那额娘也就不用担心我会饿着了,无论在哪里我都能发现美食。”挑着眉,一脸自信的说着,好似他有多么了不起一般。 “对了,额娘这是什么?你该不会是要让我生吃这些肉还有蔬菜吧?”看着桌子上那一盘盘不同寻常的食物,墨儿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叫你平时多读点书,你却偏偏不听,现在到该用的时候了,你却一点都不知道。”才踏进来的胤禩看着桌子上的情景不禁了然的说道。 胤禛闻了闻锅子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压下了肚子里升起的那份饥饿感,接着说道:“这叫‘古董羹’,是将生的食物放进滚烫的汤中煮熟,沾以酱料即可食用,因食物在水中会发出‘咕咚’之声,所以人们取其名为‘古董羹’。” 而坐着轮椅的胤佑则看着桌子上那熟悉的食物,笑的开怀:“对于这种特殊的食物方法,历朝历代都有着不同名称及食用方法,而最早可以追溯到魏蜀吴三国对峙时期。” 如筠一边往锅里夹着东西,一边抬头看着几个越来越高的儿子,神秘的笑了笑:“呵呵,恩,确实如此呢,但是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个特殊的饮食其中也有着许多大道理。火锅热,表示‘亲热’;火锅圆,表示‘团圆’;火锅用汤水处理原料,表示‘以柔克刚’;火锅不拒荤腥,不嫌寒素,用料不分南北,调味不拒东西,山珍、海味、河鲜、时菜、豆腐、粉条,来者不拒,一律均可入锅,表示‘兼济天下’;火锅荤素杂糅,五味俱全,主料配料,味相渗透,又体现一种‘中和之美’。” “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食物还有这如此的讲究,那想来一定也很好吃吧。”话刚一说完,墨儿就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煮熟的肉想要放进嘴中一品其中滋味。 “咳咳。”胤禛适时的咳嗽声打断墨儿的动作,原本即将要送进嘴里的羊肉只好换了一个路线,轻轻落到了如筠的碗中,“额娘先吃”,裂开嘴陪着笑脸一副狗腿子的样子看着如筠。 如筠慢慢地抬起手,拿起筷子,右手“恩,味道确实不错,墨儿来给你哥哥们夹几块,谢谢他们这两天抽时间帮你临时抱佛脚。” 原本还满是期待的墨儿一听到这句话,脸就顿时挂了下来,嘴巴也嘟了起来,看了看锅中沸腾的羊肉,心里痒极了。 笑得诡异的他,抬起手,硬是将一棵在锅中煮熟的菠菜夹起,然后当着桌子上好几个人的面,将手移到胤禛面前的碗上方,“呵呵,四哥,您老吃菜,吃菜。”胤禛也不推辞的拿起了碗,并将碗递到墨儿面前。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他越看着胤禛的脸,那拿着筷子的手就不停的抖了起来,此刻的他非常明白只要他这一筷子放下去,那未来几个月说不定都只能啃着菠菜过日子了。 算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墨儿心里不断的抖着,迅速得将手腕一转移到了胤佑面前。 “你七哥我也就是个吃青菜的命,在宫外天天吃着,原本想着进宫能吃点好的,算了,还是将就着吧。”胤佑状似好心实则抱怨的说了一通,可他这话一说,墨儿自然就不敢把手松开了,只能继续那拿着。 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圆这一场的时候,胤禩抱着暖炉的手抬了起来,端起碗接着墨儿夹着的蔬菜,“还是先给你八哥我吃吧”。 一下子面前多了三个碗,这会儿墨儿顿时有了那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想哭都哭不出来。 不得已他只能转过头去,满是求助的神情看着自顾自吃着的如筠,“额娘,儿子知道你喜欢吃青菜,还是让儿子先孝敬你吧。” 看着墨儿那苦不堪言的神情,如筠点了点头,拿起碗接过菠菜,看着几个那么大了还成天就知道逗着墨儿的儿子,瞪了他们一眼,替墨儿解围道:“好了,你们几个不要在逗他了,要不等会真得把我们小墨儿弄哭了。” 胤禛几人看着墨儿越发难看的脸色,都低下头笑了起来,但还是满嘴答应了如筠:“是,额娘。” “好了,好了,大家开吃,开吃。”如筠微微转过头对着在一旁伺候着的喜蕊和喜豆做了个眼色,然后迅速转过头,抬起拿着筷子的手将摆在她面前那盘切成一片片的卷心菜放到了热水沸腾的锅里。 听到如筠的“发号施令”之后,胤禛几个早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朝着那早已烫熟在汤面上漂浮着的一片片切薄的牛肉和羊肉片夹去,而相比之下个子较小,手臂也不如兄长们长的墨儿看到那么多双筷子同时朝着锅子伸去时,着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子不断的向前倾,连脚尖都踮了起来,嘴里还大声叫唤着:“你们都放下,放下,那是我的肉,我的。” 可惜啊,原本还不那么起劲的几个人,一看到墨儿着急了,立马加快了速度,还一连夹了好几片肉回去。待他们缩回手时候,墨儿一看锅里就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只剩下几片菜叶子在汤里飘着了。 暗中瞪了几位兄长一眼的墨儿,耷拉着脸,拿着筷子在锅里一圈一圈的找了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丁点的漏网之鱼来弥补他心灵上的伤害。 就着酱汁一张口就豪迈的将一大片肉全都吃进嘴里的胤佑,看着那不甘心拿着筷子在锅里捯饬的墨儿,惬意的伸展了下身子,略带炫耀的语气说道:“这肉吃下去,就感觉全身从里到外都觉得热乎乎的,真的舒服。” 七哥什么的最讨厌了,他爱新觉罗胤祯才不会被几个爱欺负人的兄长打败,抬起头坚毅的对着站在一旁的喜蕊说道:“嬷嬷,没肉了,再放一大盘下去。” 这回他就站着,把筷子伸在锅子里,看谁能抢走他的肉。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墨儿的小算盘他们自然一清二楚,胤禩看了看锅里,知道要等刚下锅的肉熟了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低下了头看着摆在他前面的三盘菌菇菜,猜测着哪个是蘑菇,哪个的金针菇,杏鲍菇又是哪个?要不把三个都丢进锅里吃吃看,应该味道会很不错。 “十四弟,坐下,站着吃饭一点规矩都没有。”胤禛看了看锅里觉得东西还太少了点,一伸手将摆在他面前的大半盘土豆和红薯都倒了进去。看着时间有一会儿了,他想着肉都熟了,土豆和红薯也应该差不多了。于是就夹了一块,一口咬下去,硬的,而且还有些涩口的感觉。“咳咳”,抬起头发现额娘正盯着他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就开口找了墨儿的茬。 “四哥,十四弟个子矮,坐着夹不到菜,咱们还是让他站着吧。”听上去像是在为墨儿解围的一番话,到让小家伙头脑一热,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可是刚坐下来他就后悔了,也知道自己是中计了,爱新觉罗家的人不能认输,即使是抢肉吃也要抢赢了。 徐嬷嬷无奈的看着桌上的小主子们都在互相斗着法,连吃饭都忘了,“几位小主子们,锅里的肉早就烫熟了,再不吃老了可就不好吃了。” 冲,早在一旁神经高度戒备的墨儿在听到嬷嬷的这句话之后,立马跳了起来,伸长了手,趁着几位兄长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夹住了锅里的好几片羊肉。可是为了报复几位兄长对他的“不仁不义”,想着多夹一点的他贪心的算计着,这些肉已经在他家门口了,只要在多夹几片就好,几片。 可是,当他一松开筷子,那随着热气打转的汤底一起将本该属于墨儿的肉片就全都散开了,正当墨儿着急的想要补救之时,锅里出现了几双筷子,全数将散开的肉片都夹了回去。 “那句话说的没错,别人嘴里的鸭子永远是最好吃的,十四弟谢谢啦。”胤禩看着那个有些气馁的墨儿,出言激上了一激。 爱新觉罗家的人就没有学过失败两字,即使鸭子到了别人嘴里,也要抢出来。 而此刻越挫越勇的墨儿猛地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坐在他右手边的胤禛,抬起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胤禛的碗里夹去。可是坐在那边的胤禛像是早就猜想到了墨儿会突然出击,迅速的提起右手抓住墨儿那来势汹汹的手。虽然墨儿一直勤于习武,可比他多活了十几年的胤禛也不是吃素的。 就这样,很快的墨儿就被钳制住了,拿着筷子的右手动弹不得。即使他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也难以动得胤禛分毫。但是从胤禛那全身紧绷,甚至仅仅盯着墨儿的情形看来,制服这小子还是费了他不小的力气。 可以说,墨儿在他们多年的栽培和教育之下能成为一个非常合格甚至经过未来的磨练还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将军。他性格大大咧咧,虽不若胤禛谨小慎微,但粗中有细,该看透的他绝对都知道;他聪明捣蛋,虽不若胤佑那般足智多谋,但鬼点子可从来没少过;他虽然脾气暴躁,总是被容易被大家戏弄,但其实他比表面看上去脾气温和的胤禩更加好说话。 但现在的他却有如那从未离开过母亲保护的老虎,即使牙齿已经锋利了,即使大家把该生存的技能都告诉他了,但他还是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 他心软,或许是兄长太多,大家将他保护的完好无缺,所以他的手上没沾过血,但是现在他该长大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努力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 这一次康熙要带着他上战场,其中的缘由除了墨儿本人以外,谁都明白甚至一清二楚,可是他们这些做兄长的在最后教这个最小的弟弟一课,心狠者才能吃到肉。 桌子上的气氛顿时宁静了,安静的让人只听见那锅中水“扑通”,“扑通”的声音,锅中的蔬菜慢慢变软,但却没人去理会。 如筠此刻也紧张的看着两个儿子,此刻她突然真有一种长兄如父之感,而她也明白这是激起墨儿这头雄狮非常重要的一刻。 此刻所有人都在等着墨儿的出招,与其说他们是想给墨儿上这一刻,到更不如说成是想看看这个弟弟有没有辜负他们多年的栽培与期望。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墨儿突然一个反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朝着胤禛插去。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力道应该是用尽了小家伙全身的力气,胤禛的左手也急忙出手阻拦,可是正面迎接势必会被那速度极快的筷子扎伤。 而在此刻,胤禩插了进来,将墨儿那难以阻挡的左手给一下子按在了桌子上,而桌子也因为剧烈的摇晃,而使得滚烫的火锅汤底溅出来不少。 “恩,别人嘴边的肉就是好吃。”早在墨儿左手拿着筷子出击之时,出于自救的胤禛赶忙放了墨儿被压制住的右手,打算用左手出击。 只是大家此刻却没有想到,胤禩会突然出手相救,而半个人被压制在桌子上的墨儿,硬是反着手从胤禛的碗里拿了一块肉放到了嘴里,一脸幸福的模样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后半部分从65章《有喜,离去,阿片》重新开始,有些情节被大大小小的改动了.....办了一件糊涂事,被我朋友骂惨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我才刚刚发现,也被我朋友狠狠的骂了一顿。 我一直以来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更《养娃》而感到愧疚,所以也就决定所有的章节免费。但是我在《养娃》的出产地发文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购买,一方面我想哭,另一方面我突然发现,既然有人花银子购买章节,那我就必须从某一方面来保护他们的利益和权利。刚才我被朋友骂的很惨,她说我脑子怎么都不会转转弯的,我很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有人会花银子买文啊。他说,你怎么就尽出馊主意啊。我说,那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他真是被我气坏了,但是最终他还是帮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出产地放正文,而那边也不间断的放番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真像他说的,我还真是头脑简单.........呜呜,惨了.....但是我明白必须维护那些花银子买文的亲,哎,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家里宫外》以后就放番外了,因为只要有一个人买,我就有维护那一个人的利益的责任。 . 噩梦...... 清穿之养娃记事,“主子,这里风大,还是进去吧。”微风吹过,一个身材臃肿,眉目之间透着几分精明之色的嬷嬷此刻正紧紧地盯着,盯着前面那个身着浅色旗袍,身子微微倾斜倚靠着栏杆,但眉目间满是愁苦的女子,暗中叹了口气。老嬷嬷拿起手上的披肩,轻轻地盖在了那个不知愣神了多久,连夕阳早已落下都未曾知道的女子身上。 “恩,是该进去的时候了。嬷嬷,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如筠有些伤感的看着那满园春色,百花争奇斗艳的场景,“或许这真就是报应吧。”最终没等到康熙回来,那个孩子还是没了。 这段时间如筠就一直在想着,是不是这个孩子听到了她的计划,是不是他知晓了自己竟然是亲生母亲试探皇帝父亲的“棋子”时,才伤心的离去。 “主子,孩子与父母之间的缘分或深或浅,大概是缘分太浅了,小主子才会离去的吧。”嬷嬷拍了拍如筠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 “呵”如筠苦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笑容的同时眼泪也止不住从眼中往外溢出。那笑容凄美委婉,令人动容不已。 突然之间,她身后的一切事物都渐渐消失,只剩下她自己一人站在茫茫天地之间,彷徨、挣扎。没有康熙,没有胤禛,胤佑,胤禩,也没有她的小儿子,什么都没有,只有她。 “啊”,被梦中景象惊醒的如筠,大叫着睁大了眼睛,不停的喘着气。但眼中不断流出的泪水还是在继续诉说着她的恐惧之情。 “筠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被如筠叫声惊醒的康熙坐了起来,在黑暗中看着那惊魂不定的人,焦急的问道。 “皇上?”一直在门外守候的三德子听到里面的动静立马赶到门口,抬高声音询问着康熙。跟在康熙身边多年的他知道,这一声带有着明显疑问之意的话,包含了想说出口的问题。若是皇上想让他进去自然会开口。 “朕让三德子进来把灯点上吧。”康熙带着安抚之意的语气开口说道,此刻他还伸出手在黑暗中慢慢擦去如筠脸上的泪水。 “不,不要,求你了快帮我看看孩子还在吗?”虽然刚才她无数次的把手放在凸起的肚子上,但是她依旧不能确信孩子还在,“求求你了,求你了。”如筠语气中哭泣之感越来越重,而全身上下也在不住的惊颤着。 听到这里康熙顿时明白了,他轻轻解开如筠内衣上的结,一个接着一个,极尽温柔,“乖,孩子在呢,一直都好好的在呢。” 衣服在康熙的手下渐渐褪去,这时康熙把有些冰冷的手放到了那凸起的肚子上,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从上到下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 “你看,孩子一直都在。” 这时如筠突然坐了起来,伸出洁白的双手一把环住康熙,把头埋在康熙的胸口不住的哭泣了起,哽咽地说道:“我做梦梦到孩子没了,你们也不要我了,一个个都离开我,把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一个白茫茫的地方,我看不到你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们。” “乖,不会的,朕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康熙努力的安抚着如筠,这可能或许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惊慌失措的如筠。在他的记忆里,如筠一直都是沉稳淡定,甚至骨子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傲。宫里的女人,尤其是爬到这个位子上的女人,哪个没有几分高傲,哪个看人不带了几分轻蔑。可是他知道如筠不一样,或者说她的那份傲气和别人不同,而是因为自打她进宫这么多年了,就没看过她和哪一位妃子有着特别好的关系。 已蔑的贵妃钮钴禄氏虽说和如筠有着不错的交情,但是康熙知道,这仅仅是相对于其他妃子而言的。钮钴禄氏豪迈的性格使她在宫中一直有着不错的人际关系,而如筠却恰恰相反,和所有人都只是点头之交,和钮钴禄倒是因为一些因缘际会比其他人多了几分亲近。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有着很强烈的那种感觉,如筠和良嫔卫氏有着非常相似的性格,她们都一样的高傲,一样的难以入群,难以和其他人成为朋友。所以这么多年来就连脾气不好的皇贵妃在宫里也有着一两个走的非常近的人,但是唯独如筠和卫氏没有。 第一次见到卫氏,正逢他对所有女人都失望的时候,而那时月光下的卫氏就纯洁的如同仙女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时他突然觉得上天没有亏待他,在皇宫这个地方还有那么一个纯洁无暇,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对着卫氏有着其他后宫女人难以匹及的高期待,大男人主义的他认为柔弱的卫氏只要永远呆在他的羽翼下就好,永远保持那份干净就好。 而那时的卫氏的高傲的,仿佛在她的眼中后宫的一切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而卫氏也不屑去和他人结交,这也就导致了卫氏树敌太多,她前脚解决了一个宫女,后脚宫里几位有根基的妃子就知晓了。 若说卫氏眼中的那份是把所有女人都踩在脚底的傲气,那如筠心中的就是那份淡然,放佛在她眼中一切都变的那么无所谓。那么多的孩子里面,胤佑的脾气性格完全是随了他额娘,他们一样的不喜欢与人结交,一样的喜欢窝在自己搭建的小房子里。 这么多年了,他对如筠有着非常复杂的情感,喜爱,眷恋,恐惧,害怕每当他在景仁宫过夜时,睡梦中的他总是会习惯性的醒过来,看着那个背对着他而睡的女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盯着 好似这就像他们之间的距离一样,中间永远隔阂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一只手的距离,却好像他永远都难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若说卫氏给他曾带来的感觉的那天上的仙女,而如筠就如同一道流过他手心的清水,明明在他手中,可却好似永远都不能真正为自己所拥有一般。 但是今晚这样脆弱的如筠却是他从未见到的,或许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人永远都在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淡然的,倔强的,甚至还有那暗藏着的冷漠可是她从未有过害怕,哭泣的时候。 “我梦到孩子没了,没了,她说不要我这么狠心的额娘,她是一个漂亮的小格格,梳着两个漂亮的小辫子,歪着小脑袋,一句一句的喊着我“额娘”,然后她就不见了,就那么不见了。”如筠猛地抬起埋在康熙肩上的脑袋,瞪大了眼睛不住的留着眼泪对康熙诉说着那梦境的恐怖。 鼻涕和眼泪沾满了康熙麦色的胸膛,如筠的情绪一度处于疯狂的边缘,她后悔了,后悔不该拿着一个无辜的孩子去试探康熙的态度,不该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卷入斗争之中,不该试图用自己的孩子去打破太子在康熙心中的那道屏障。 “乖,没事,你看孩子一直都好好的在呢,你要是想胤禛他们了,朕让他们天一亮就过来陪着你。”右手紧紧的抱住如筠,突然大手猛的一用劲,将如筠抱了起来,放到了他盘起的双腿中间,左手则是一刻不停的,从上到下的抚摸着如筠那微微凸起的肚子。 康熙在如筠耳边低声的抚慰着,一遍一遍不耐其烦的向如筠保证着这个孩子没那么脆弱,孝顺的他一定懂得父母的苦心,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出世。 夜深了,人静了,原本因如筠噩梦而惊扰一时的景仁宫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外面守夜的奴才们听到主屋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慢慢恢复了原先的平静,也就放下了那棵提着好久的心,一个个各司其职去了。 而屋内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帝此刻却无奈的坐着,怀里抱着脸上满是泪痕却渐渐进入梦乡的女子,手酸了,背疼了,全身都僵硬了,可无奈的他却丝毫动弹不得,原本只是想换个姿势抱着如筠,却没想到手一动那怀里浅眠的人儿就被惊醒了,一醒来原本不算什么,可情绪极度不平稳的如筠,却在醒来之后唯一的举动就是紧紧的抱着康熙,感受着康熙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肚子和孩子,放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安稳些,平静些。 就这样整整一夜,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磨难的康熙爷,僵硬的抱着这个在他心里占了说不清道不明地位的女人痛苦的过了一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却好的出奇,因为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第一次捧起双手将那一道不断流着的泉水捧在了掌心里,牢牢地,一滴都未曾溢出。 当清晨的阳光照满整个房间时,一直坐着趴在康熙身上的如筠突然感到腰部一阵酸痛,不由得抬起手在腰部揉了起来,闭着眼睛在睡梦中却不断摸索的她一伸手碰到的居然不是那有些熟悉的肚子,而是一双手,一双好大的手。 “啊”,又是一声大叫,将一直小心翼翼候在门外的奴才们全都吓了一大跳,有几个笔直站着却趁机打着瞌睡的奴才“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没事,没事,孩子在,朕也在。”好不容易在天蒙蒙亮之际才睡着的康熙习惯的抬起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如筠的肚子,只是这手劲比起大半夜时的,倒显得有气无力多了,与其说是在抚摸着如筠的肚子,更确切的说是那疲惫的大掌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抬了起来,“啪”的一下,轻轻地落到了如筠的肚子上,手还没放稳呢,就滑了下来,过了许久,那手又慢慢的抬了起来,被子慢慢的鼓起来一块,咚的一下,又瘪了下去。 “皇上,皇上,醒醒,来躺好了睡。”此刻完全清醒过来的如筠,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和康熙现在的姿势,不由得有些反感还有些恐惧。可以说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和康熙在床上坐运动以外,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们两人如此亲密的抱在一起,甚至连遮住身体的肚兜都被康熙嘶了去,就这么上半身□的抱在了一起。 每个人都有着自我防范的本能,而他们的潜意识里总是与人保持着一尺的距离,他们很少甚至从不主动去打破或者进入他人的保护圈,同样的,对于别人的闯入,他们的心中也会感到不快和变扭。 对于防范意识很强的如筠而言,这种感觉更舒适尤为的讨厌,但是昨晚的她却是主动的扑到了康熙的保护圈里,想要寻求康熙的安慰。 迷迷糊糊中的康熙伸了个懒腰,慢慢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张因半夜哭泣而有些脏兮兮的小脸,“筠儿醒啦,快,快给朕揉揉,朕的腿都麻的不能动了,腰也好酸。” 看到康熙那四十多岁的人了海学着小孩撒娇,如筠本有些不想理会他,但是一看眼前这个男人那厚厚的黑眼圈和眼袋,还有那被她当椅子坐了一夜的双腿,以及笔直挺了一夜,现在都弯不下来的老腰,如筠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和愧疚。 原本还想穿上衣服再帮康熙调节一□体的如筠,在听到康熙那低低沉沉断断续续的呻吟和痛苦声后,就更加愧疚了,于是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开始帮康熙从头到脚舒展了起来。 “慢,慢,慢点,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朕都伺候你一夜了,你就不能对朕温柔点吗,啊,痛痛,慢点。”康熙的双腿早已麻痹到了没有任何知觉,但被如筠轻轻地往外一扳,还没扳多少呢,又麻又痒的感觉让他实在是进退两难,只能把如筠的身体当成柱子紧紧的抱着,难受,舒服两种感觉同时在他的感官中交织了起来。 见康熙慢慢地缓了过来,如筠看准时机,双手猛地一用力将康熙的右腿扳直了过来,“额,痛。”然而取而代之的则是康熙痛苦的哀嚎声,还有立刻将如筠压在身下蜷缩着倒在了床上。 “呵,呵,呵,呵。”痛苦与舒适交织着的康熙这下子眼角的泪水都渗出来了,紧紧地抱着如筠,待气息平稳以后,腿上的麻痹之感也渐渐从脚底,从一个个脚趾流出去之后,他才有力气开口说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敢这个对朕,看来昨晚朕还是白伺候你了。”说着便抬起手,朝着如筠的腋下抓去。 猜到康熙想要做些什么的如筠,本打算趁着他还没有恢复过来赶紧一把推开他,可惜康熙快了一步,牢牢的压住如筠,同时巧妙的避开了那夹杂两人之间的小圆球,好不手软的逗着如筠的咯吱窝。 而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左右摇摆着的如筠,此刻更是毫无形象的想躲避着康熙的一切攻击:“哈,哈哈哈。求你了我不敢了,求你别逗我了,求你别动那里,哈哈哈。” “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朕,说还敢不敢欺负朕。”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康熙心中是多么的开怀。 而此刻在外面伺候的奴才们在三公公和徐嬷嬷的命令之下,一个个都低下头脸红在心里憋着笑,而抬起头时如同一尊尊石像般面不改色。 不过此刻大家心中都在想着,皇上都三宫六院那么多妃子了,怎么还那么“饥不择食”,连怀孕了的妃子都不放过,咳,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后半部分从65章《有喜,离去,阿片》重新开始,有些情节被大大小小的改动了办了一件糊涂事,被我朋友骂惨了。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我才刚刚发现,也被我朋友狠狠的骂了一顿。 我一直以来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更《养娃》而感到愧疚,所以也就决定所有的章节免费。但是我在《养娃》的出产地发文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购买,一方面我想哭,另一方面我突然发现,既然有人花银子购买章节,那我就必须从某一方面来保护他们的利益和权利。刚才我被朋友骂的很惨,她说我脑子怎么都不会转转弯的,我很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有人会花银子买文啊。他说,你怎么就尽出馊主意啊。我说,那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他真是被我气坏了,但是最终他还是帮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出产地放正文,而那边也不间断的放番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真像他说的,我还真是头脑简单呜呜,惨了但是我明白必须维护那些花银子买文的亲,哎,实在是说不出口啊《家里宫外》以后就放番外了,因为只要有一个人买,我就有维护那一个人的利益的责任。 . 得与失,又岂是如此简单 清穿之养娃记事,自从那夜的噩梦之后,如筠的情绪一直处于极其不稳定的边缘,有时当胤禛他们几个来给她请安时,她就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然后无缘无故眼泪直流,弄得他们几个一脸的莫名其妙,跟她说话也越发地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不知道哪一句话就惹得她眼眶如同洪水决堤般泛滥。 而从那之后她对康熙的依赖感也越来越强,每天晚上她都必须要有人陪伴着才能睡着,刚开始康熙看着总是被噩梦惊醒的她,心里十分不忍心,于是硬撑着陪了她安安稳稳的睡了好几天。本以为如筠的情况已经好转,而且身为皇帝的他也不能一直都宠着一个女人,一碗水端平是维持后宫安稳的基本政策。 可是当康熙又开始巡幸后宫之后,没人陪伴入睡的如筠精神状态更是差了,她每天晚上都会梦到穿着一袭龙袍的胤禛承受着被千夫所指的痛苦,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说他杀父弑母,为了皇位不择手段,连同母的亲兄弟都不曾手软,她看到了那个独自坐在龙椅上,忍受着一切压力,眉头紧皱,冷眼看着下面在与他作对的众大臣,每个人表面貌似害怕的匍匐在地,但其实他们的心里都在笑着这个不忠不孝的皇上。这时一个贪官污吏被点了名,在这个年轻帝王的命令下要被立刻拖到午门斩首示众,这时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大臣居然力大无穷似的,挣脱了压制着他的八名侍卫。 他冲着那个年轻皇帝喊道:“我历经三朝,就是先帝在此也不能如此对我不尊敬,你凭什么,你有什么权利将我处死!你杀了先帝,谋害了一众皇子,连亲生额娘都不肯放过,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居然还敢坐在那个椅子上面,先帝啊,列祖列宗啊,你们都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今天是什么样的人在掌管着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哈哈哈哈,你没权利杀我,没权利,总有一天你会被人赶下那个位置,因为那根本就是你抢来的。”随即那个大臣趁着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就飞快的撞到了柱子上,当场身亡,只是在临死前他还在诅咒着那个年轻的皇帝。 如筠拼命地跑到胤禛面前,不断地安慰着胤禛,告诉他那个大臣说的都是假的,康熙明明还活着,她这个做额娘的也好好的,那一干兄弟更是生龙活虎,每天到处玩乐。 可是场景一遍,她到了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有些害怕的她看不到四周的一切,但地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水坑,而这个地方到处都有着水滴滴滴答答声,向前走去那微弱的灯光照耀下她看见墙上那厚厚的青苔。 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一个穿着侍卫服的男子趾高气昂的走到一个用铁栏子围着的地方,只见那里面有着一个面容清秀但却毫无生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男子,他正依靠着墙,盘腿而坐,没有人知道他这个情形已经多久了,而那常年的风湿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刺得他身子疼痛难忍,却也都不能再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那个狱卒看了看地上那前天晚上送进来的饭菜,昨儿个因为他多喝了几杯,就忘了这回差事,今儿个来的时候那饭菜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放下了手中那看上去还算是丰盛的新饭菜,说是丰盛那也是相对于其他囚犯而言,至少,哪个人做大牢还有好吃好喝供着的。 “阿其那,快点过来吃饭,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八王爷啊,摆什么架子,有的吃就不错了。”说完,这个狱卒重重放下饭碗转身就出去了。 如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两鬓都已成白发的男子,她甚至都忘了教训那个傲慢的狱卒,只是哭着告诉胤禩,“成额娘带你出去,带你出去。”可是眼前的男子就像从未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坐着,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生存的,只想着能尽早解脱。 突然眼前一黑,她到了皇陵,看到了一个和墨儿长得十分相似,但墨儿却是一番无忧无虑模样,而这个男子的眉眼间尽是苦涩抑郁之情,如筠看到这个男子每日都重复的搬出椅子,眼睛总是直直的望着京城的方向,就那么直愣愣的从早到晚看着,时不时的这个男子的脸上还会露出一丝冷笑,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突然一阵烟雾飘过,那个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墨儿那小小的身影,他在那四四方方的围墙里,不断地奔跑着,寻找着额娘,找着四哥,七哥,八哥,还有他皇阿玛可是许久之后,他喊累了,疲惫了,一阵冷风吹过,那满地的落叶全都飞扑到墨儿的身上,围墙里再也没有叫声了,只有小小的墨儿正在院子中央抱成一团,低声的哭泣着。 每每如筠都在梦里挣扎着,但却无论如何都不能从噩梦中醒过来,她看到了胤禛冷面下的脆弱,看到了胤佑淡然到被人遗忘,见到了胤禩的心如死灰,也感受到了墨儿无助的哀求 可说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如筠的精神状态面临奔溃,她再也承受不了了,也再也不想承受了。 “额娘,额娘,你怎么又发呆了。”墨儿嘟着嘴巴,有些郁闷的看着如筠,最近听说额娘总是做噩梦,人也瘦了好多,他们几个每天都岔开时间轮流着一个一个来的陪着额娘,就连不方便出面的八哥也暗中拖他们送了好多东西。当然四哥他们都很忙,能过来的时间也十分有限,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和十哥一起来当活宝,每天的唯一任务就是逗额娘开心。 他们找过很多太医来给额娘看病,可是他们都说额娘身体并无问题,只是郁结于心,倘若心结不解,那就是吃再多的药也是白搭。 “墨儿你一定不要乱跑,以后无论去哪里,身边伺候的人都不能离身,知道吗?”满脸哀愁的如筠,现在一看到几个孩子,梦里的情景就会不断浮现出来,然后在与他们重叠着,让她到现在已近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额娘,我的功夫你还不相信吗,而且除了四哥七哥他们总是欺负你儿子以外,在大清可还没人敢欺负你家宝贝儿子。”墨儿一边轻松的和如筠调侃着,但是暗中却眉头紧皱,就连一向粗枝大叶的他都感到了额娘这段时间的患得患失,神经时而紧绷时而失落哀伤。 “呵呵,恩,是我多虑了。那宝贝墨儿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写功课,我去后花园散散心。”虽然这段时间几个孩子时常来陪着她,可是此时的如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每每那些想说的话将要呼之欲出时,却也硬生生的被她压了下去。 即使是在这冬末春初之际,汇聚全国各种优质品种并且被全国技艺最精湛的花匠们伺候着的后花园虽然不如平日里那般百花争艳,可寒梅腊雪迎枝绽放,使得这天下最富盛名的园林多了一份坚韧不拔的精神。 那梅花一片片随风而落,即使是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它们依旧不忘展现最坚强的生命和最美好的姿态。 “老奴知道主子最近一直在被一件事情困扰着,可是主子在这后宫之中没有迟疑,也绝不允许有任何的惊慌。一直以来你就有如这树干,深深的埋在小主子们的心里。只有树安安稳稳地扎着根,那树上的花才能开出来。”徐嬷嬷看着那最近一直讲自己困扰的如筠,慢慢上前,搭上如筠正在轻抚腊梅的手,硬是将那一枝腊梅都折了下来,然后轻轻地在如筠耳边说出这句话。 倘若树不在深深扎根于泥土之中,那就有如这被这断了的树枝一般,树上的花儿也会随之逝去。 “可是,嬷嬷,我怕”如筠拿着那枝鲜艳的腊梅,底下了头,一向沉稳的她此刻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惊恐和害怕。当一个人拥有了太多时,唯一祈求的就是希望能永远不失去这些东西。 “主子,一直都只会害怕失去而不去正视危险的人,那他的结局就是失去一切。”徐嬷嬷太明白这个主子了,每个在后宫中的女人都会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尤其爬的越高,心中的那份恐惧就越发厉害。但是大家都知道一味的恐惧是没有用的,就连皇贵妃都知道只有抓住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也才能不失去,甚至是拥有更多的东西。 可是如筠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只不过那些梦还有她自己的心结就如同一堵堵高墙将她困在其中,而不得出。 “主子,奴才瞧那身形好像是太子爷过来了,咱们要不要先避一避。”喜豆看着穿着淡黄衣服的人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而且越来越近,赶忙上前禀告了正在沉思的如筠。 作者有话要说:哎,又办错事了,难受一直都认为自己很成熟了,现在却发现在为人处世上面我还远远不及以前一直想着,上大学之后就要找个地方打工 . 走出困境,苦命公主 清穿之养娃记事,后宫之中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奇怪的关系,对于寻常皇子而言称呼那些不是生养他们的妃子,一般都称都是在那个妃子的名号后面加上“额娘”,比如一直以来胤禩称呼如筠为“成额娘”一般,当然这些称呼仅限于在后宫之中极有分量的妃子才能得到众皇子如此的礼遇。但是对于太子,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而言,却又有着不一样的规矩,当后宫妃子和太子遇上时,一般不在妃位以上的后宫女子只有给太子请安的份,而在妃位上的女子如荣妃,敏妃,宜妃她们遇到太子时,双方都不用给对方请安,只是客套的问好,而贵妃皇贵妃皇后这些在后宫之中地位超然的女子,则是能得到太子的请安。 皇宫之中可以一直居住的男人只有两个,一个为掌管天下的皇帝,还有一个就是未来即将成为掌天下者的太子。太子在未成为皇帝之前一般都会带着他的一众女人居于东宫,在正常的情况下,为了避嫌,皇帝的后宫和太子的东宫甚少有所往来。 而皇帝的妃嫔们一般遇到了太子,也会赶紧避开,以免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所以即使是如筠和当朝太子见面的机会也寥寥可数,小的时候,康熙总会领着一众皇子去慈宁宫请安,那时她远远地见过那个被众人包围着的太子,后来皇子们渐渐长大了,太子进入朝堂之后,她就甚少见到那个令康熙一直得意不已的皇子了。 可是这回她是想避都避不开了,看上去太子好像心情不好,走路都有些冒冒失失,横冲直撞的。如筠心里笑了一下,这个被康熙一直赞赏有加的太子从某一方面来说,其实他还是没有成熟,一个成熟的人是不会让别人能有机会透过他的脸看到他在想些什么。 “太子爷,太子爷,您慢点,求您走慢点,小心磕着碰着。”太子前面走的飞快,就如同一阵来势汹汹的风一般,还没待那些在后花园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反应过来呢,脸色极差的太子爷就已经从他们身边过去了,吓得那些奴才们全是发抖一个个都跪在地上给太子磕头请安请罪,希望苦命的他们不会成为太子恶劣心情下的产物。 如筠扯起笑脸迎风而立,看着那个比胤禛大上几岁却还学不会内敛的太子,不禁在心里暗暗的比较起他们两人。 而那个被生气冲昏了头脑的太子,看到在不远处那个披着淡粉色披风站在梅花林里的女子,不由得愣住了,后宫只要有些分量的妃嫔他都认识,因为那些女人极有可能会为了她们自己的儿子而把她这个太子当成绊脚石,在朝中在后宫想要他这个太子命的人不计其数,而他也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但是他对那些同是皇阿玛女人,而不是他亲生额娘的妃子们一直以来都怀有一种隔阂和敌意,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他自然希望皇阿玛心里的女人永远都要是那个为皇阿玛整顿后宫,不惜以生命为代价而生下他这个儿子的皇额娘。可是就如他不可能只有太子妃一个女人一样,他知道但却不愿意相信皇阿玛的心里一直都有着另一个女人占着原本该属于他皇额娘的位置。 而眼前的那个女人,养育了宫里的好几个皇子,虽然皇阿玛一直和他说,只要和四弟打好关系,将四弟控制在手掌之中,那整个景仁宫的一众皇子就会为他所用,而他这个一直在宫里没有兄弟帮衬的太子就有如如虎添翼一般。 可是他却并不相信,因为四弟太难以捉摸了,四弟一直都在他手下办事,可也就是因为如此他看到了景仁宫的这碗水太深了,而且四弟七弟十四弟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在皇宫里有着一母同胞的兄弟是极其难能可贵的,他们又怎么会容许一个外人插足他们中间,又或者将他们的关系打破呢。不过,那个八弟到底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既然他可以为了权势而弃暗投明,转向长公主和皇贵妃那边,那他就有可能为了权力而去对付景仁宫昔日的兄弟。当然,他也不会任由四弟七弟他们抱成一团,否则那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一边想着,太子一边放慢脚步走到了距离如筠十来步的地方,“胤礽未曾知晓成妃娘娘正在后花园赏梅,突兀娘娘了。” “没事,太子爷客气了,我也只是路过这里罢了。”一阵冷风吹过,如筠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微笑着向太子点头示意。 “胤礽公务繁忙,先行告退了。”原本与后妃见面就是宫里禁忌,而且心情不好的他此刻也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多废话下去。 “恩”,如筠点了点头,微微侧过身,朝着太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太子向如筠道谢之后,昂首挺胸再次快步向前走去,而跟随在他后面的那一群奴才也不得不在雪地里奔跑了起来,还要随时担心着太子爷会不会被磕着碰着。 “太子爷也是怪可怜的,从小没有亲额娘的贴心照顾,被皇上骂了,连个从中调和,说说软话的人都没有。”徐嬷嬷看着那远去的太子一干人等,压低着声音,说着她的猜想。确实在这天下间,刚把太子爷惹到脸色发青的也只有当今圣上了。 徐嬷嬷的一句无心之言,突然令这段时间一直陷在困局之中,不得其解的如筠豁然开朗。即使他是太子那又怎么了,即使康熙的心一直都在太子那里,那又如何? 在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母这两个角色对于孩子人生初期和性格的形成有着决定性的因素,对于从小失去了母亲,在皇帝父亲严厉教导下成长的太子,性格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几分孤僻和叛逆。相对于其他皇子而言,太子是最得康熙宠爱的皇子,同时也是康熙花了最多时间和功夫去栽培的儿子,就光这两点足以让其他皇子嫉妒上大半辈子,甚至是一辈子都耿耿于怀。但是对于一个生来就拥有这些先天条件的太子而言,或许他不能感受到皇帝父亲那份厚重而深沉的爱。即使他从小拥有着全宫上下所有人的宠爱,可也就是他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更加导致了没有人在一些细小的事情上给与他正确的帮助。 而同时远去的太子由于见了成妃的缘故,而使得他想起了自幼没有额娘庇护的他曾受了多少委屈,倘若刚刚有额娘在,皇阿玛还能那么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当众批评他吗? 当他看到兄弟们都有母妃无微不至的照顾时,在一旁冷眼看着的他,虽然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虽然自我辩解的说道:“那种东西他根本不需要。”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嫉妒了。 当他一次次被皇阿玛批评时,没有额娘出面帮他说话,也没有任何人关系他的心有没有被皇帝父亲伤到,掌管大清天下的康熙自然看不到这种小事,而底下的奴才们也不会出于真心实意而去安慰他,所以,在每一次的自我安慰之后,他都会要求自己做到最好,要比所有的兄弟都好。 可是,他每天第一个去上书房报道最后一个离开,夜间则是从不间断的挑灯奋战,但是皇阿玛却认为那一切都是他身为太子甚至是未来皇帝理所当然的,每一次的努力却都换不来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一句赞赏。 当听到皇阿玛赞赏大哥自从进入朝堂之后样样事情都办的十分出色时,当皇阿玛说三弟的儒家之术在众皇子中是最好的时,当他说四弟做事沉稳稳重,以后有一番大作为时,当他说......可是他却唯独忘记了,忘记了这个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断逼迫着自己成长的儿子了。 “嬷嬷,我们回去。”如筠如同豁然开朗般自信的笑了起来,这么多天她兜兜转转,怎么都走不出自己给自己下的局,“回去把这梅花插在瓶子里,最近宫里太素雅了,一点都不喜庆。” 而在如筠身后的几个奴才无语了,主子是你自己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他们哪敢弄些喜庆的东西来刺激她的,不过大家还是打心底里为主子恢复正常而感到高兴。 如筠拿着手中的那枝梅花,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宫中。 对啊,即使人的心的偏的那又如何?康熙的心到底是偏向哪边还未曾可知。她知道身为皇帝为了家国天下,只要太子无大过,那必然会无条件的支持太子。但是,太子他自己知道吗?当他看着身为皇帝的父亲与其他儿子谈笑风生,甚至毫无顾忌的宠着那其中的一两个儿子时,这双在背后的眼睛难道不会发酸,不会酸到嫉妒,酸到对皇帝父亲的那份支持产生怀疑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担心着,担心着那些她只了解点滴而现在或许早已混乱的历史轨迹,每每看着胤禛他们几个,她都会忍不住想起他们在历史上的悲惨结局,她害怕,惶恐,每每看着那几个孩子,她都觉得要做些什么让儿子们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劝服胤佑离开皇宫这是非之地,小心地拿着未出世的孩子想要打破赫舍里皇后在康熙心中树立起的天然屏障,甚至到了每天都要紧紧缠着康熙才能入睡,仿佛她觉得只有一直将康熙牢牢地锁在怀里,这个男人才不会为了家国天下去对付她的儿子们。可是即使她做的再多,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一家人就如同在沼泽地里一般,早已深陷其中,越挣扎可能得到的就是更深的淹没。 而同时她感受到了胤禛对权力的那份执着,看到了胤佑因为他们这些在宫里的亲人而放弃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注意到了胤禩在悬崖边缘的一筹莫展和无可奈何,也观察到了那个还年幼却已经开始承担起责任的墨儿。 他们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甚至都未曾想过即使失败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大丈夫立于世本该如此,倘若一直畏首畏尾,那又如何能成大事呢? 而她这个做额娘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胤禛他们和康熙之间的桥梁,她就是要让所有明里暗里的人都看到,在众多皇子之中,景仁宫所出的皇子最孝顺康熙,她成妃所生养的儿子和康熙的关系最好。她要让康熙深刻的明白并且记住,在皇宫里,在这天下,只有她的儿子们才会和他这个皇帝父亲永远站在一条船上,这是康熙亲自教养栽培的太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既然站在了这条船上,没有任何后退的机会那就勇敢的向前,倘若最后失败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会求康熙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面,给他们母子几个一条生路。 从那之后,胤禛他们那颗提着吊着好几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因为他们额娘终于不在做噩梦了,也不会在无缘无故眼泪直流了,好像一切都走上了正轨,但是唯一觉得有些痛苦的还是如筠,瘦了好多的她现在整日被徐嬷嬷她们当成养猪一般的喂养着。 然而随着新年的过去,大军即将出征在即,而在咸福宫里却传出了另一对母子间的愁苦,俗话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而在这皇宫里每个妃子都有着自己的忧虑和心中永远的痛。 灯光之下,荣妃正拿着手绢,一边擦拭着眼眶中不断流出的泪水,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那唯一存活下来的儿子:“胤祉,你额娘我虽然在后宫那么多妃子里是最早陪伴在你皇阿玛身边的,也是子女命一直不盛,连着生养了好几个孩子也就独独你和你妹妹活了下来。这么多年,你们兄妹在宫里也没有个人互相帮衬着,这本就让额娘觉得很是对不起你们了。可却没想到你妹妹年纪轻轻的就嫁到了那苦寒之地,多少年了,我们母女就未曾再见上一面。” 出征在即,胤祉自然知道额娘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可是,现在妹妹和妹夫是她们大清的敌人,又岂能是那么容易救下的。去年,看着那曾是他亲手嫁出去的妹子,那个从小捧在手心里没曾让她受过一丝一毫委屈的妹妹,那个在大婚之前哭倒在他怀里的妹妹,十几年的未曾相见,可当再见之时,他看到的却是一个满脸沧桑却骨子里透着坚毅的妇人,就那么直冲冲的跑到的数十万大军之前,跪在了皇阿玛的马蹄前,哭泣着,哀求着,希望这个昔日宠爱她的父亲能放过她们一家。 当时看着马提前的那个容颜早已不复往昔的女子,他呆住了,同时也震撼了,从未想到那个柔弱爱哭的女子现在居然又勇气保护家人,保护着她的夫和她的子。这么多年了,曾无数次的想象着和这个唯一的同母妹妹再次相见的情景,她向唯一的兄长介绍着爱她疼她的草原英雄还有那个像极了妹妹的孩子,她向他诉说着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她像当年那样甜甜地喊着他“哥哥。” 从未想过他们居然会是在两军对峙的情况下相见,她跪在皇阿玛的面前,不住的哭诉着,她在抬头之际,看到了骑在马上高高在上的兄长,可是他却不能为这个妹妹做任何的事情。 后来,葛尔丹逃走了,落魄的逃走了,丢下了这个为他在数十万大军面前求着敌人的妻子,也丢下了他心心念念的妹子。而那个自从妹妹出现就未曾出过一言的皇阿玛,最终深深的看了一眼昔日的女儿,而现在却是敌人首领的女人,下令大军返回。 他知道这是皇阿玛念起了昔日的情分,想到了这个曾经最宠爱的女儿是他亲手嫁给那个现在与大清为敌的男人的,想起了母妃伴他多年的情分,也亦想起了他那几个早夭的兄弟姐妹们,所以皇阿玛撤了,带着大军不再追赶逃军,而是原路返回了。 “额娘,那是我唯一的妹妹,又怎么可能不救她呢,可是皇阿玛给过她机会了,一年的机会了,你我都明白,皇阿玛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默认我们去接回妹妹,可是妹妹誓与丈夫儿子共存亡,我们奈何她不得。”胤祉想起了这一年数次暗中派人去接回妹妹的场景,可得到的永远都是那一句简单而又令他们心疼的回复。他明白即使接回了妹妹,她也不可能在回到宫里成为昔日最受荣宠的公主,或许连京城都不能呆下去,但是他觉得只要能保主妹妹一命,一切都值得了。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那是何苦呢,何苦为了那些背叛大清的逆贼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呢。”荣妃哭的越发凄惨了起来,她知道天性善良的女儿和那些逆贼生活了数十年,而且生儿育女又怎么会没有丝毫感情呢,可是那傻女儿怎么不想想,她若是出事了,那让她这额娘可如何是好。 胤祉坚定的看着那容颜依稀,可却芳华不复的额娘:“额娘,儿子这回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会让妹妹平平安安的回来,当年是我把妹妹送到草原上的,那现在也会平平安安的把妹妹接回来。”只希望皇阿玛能再心软一次,看着他的面子上,再给妹妹一次机会。 那晚咸福宫里一直都响着荣妃的哭声,那哀婉的声音像是在诉说这么多年在宫廷中所受的点点委屈,曾经的荣宠现今的色衰爱弛,那一次又一次难以忘怀的丧子之痛,爱女远嫁苦寒之地却无能为力,那一次次针对她仅剩儿子的阴谋诡计,还有那曾经的少女情怀早已随着东流水而逝去........可是那一切都已经过去的痛,都比不上可能要永远失去那个数十年未见的女儿的痛。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所能做的也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哀求着皇上,祈求着上天的宽容慈爱,还有那一夜又一夜躲在被窝中的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说,女主为什么那么喜欢自找麻烦?我看了之后不禁笑了出来,因为亲完全说中了我性格当中的一个怪癖,其实每个人都不尽相同,有人喜欢转牛角尖,就像胤禛那样,有人的性格像胤佑那样,看似冷淡实则难以相处,骨子里透出了股子冷,胤禩也是如此,看上去和谁都好相处,其实这样的人怪癖最多,看上去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实际上很难交心,小墨儿则是看上去憨厚,喜欢胡闹,但是在那嬉皮笑脸的表面下掩藏着一刻很深的心。 其实在塑造每个人物的时候其实都有着作者的影子,胤禛是这样,胤禩胤佑,还有如筠甚至康熙也是如此。有人曾和我说,康熙身为一个掌管天下之人,又怎么会有如文中那些或愧疚,或伤感的情绪呢?当时,我回答说,康熙怎么了,他也是个平凡人,而在这文里我取了他平凡人的那一面,而大幅度缩小了所有人都看到了身为皇帝的那一面。 我们看历史上的人物,不说别人,对于清朝康熙时代的皇子,我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心疼,怜惜之意,但是倘若真让我们去接触那些人,我们就会发现他们也是个寻常人,有着很多令人讨厌的东西,只不过有时他们将这些掩藏的太深了。 女主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因为她不想受伤害,但是她越害怕越惊恐神经越紧绷,那些早已知晓的历史就如同噩梦一般挥之不去,所以需要一个能让她豁然开朗的时间。很多人都认为那很傻,完全没有必要,正如我前段时间把自己困住一样。但是我却觉得人生是个需要经历才能顿悟的过程,而在这过程中每个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会产生各种情绪,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原因我才给女主添上了这一段。 今天要赶回上海,一天可能都在高速公路上,这两章互动的场景比较少,我会在番外中写出来,可能会是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吼吼,我期待了好久的战争情节终于来了,墨儿遇上强敌了,大家可以猜猜这是一部电视剧的情节,大家说墨儿和那个小男孩对上了,到底会是谁胜谁负呢? 到发文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一章写的好烂啊....... . 第 75 章 清穿之养娃记事,那小小的方桌上有着一个奇怪的盆景,它的中心弯弯曲曲,好似一个驼背的古稀老人正微微抬起头半眯着的那依旧炯炯有神的眼睛,象是在看着东方缓缓升起的旭日朝阳一般。这是一根藤蔓,又粗又厚宛如农家女子背后那时常甩着的鞭子一般,可是在这藤蔓的另一端却如同世间其他植物一般深深扎根与泥土之中。没有人知道它又多少岁了,也没有人知道它此刻到底是生还是死。但另一方面,人们都说,长成人形了,就如同千年人参一般,应是个无价之宝,而那形似的老头可能是个天上的仙人,没了年岁。而在那老人的周围横生出许多枝节,错落的生长着,有人说那是仙人的手,一双又一双,自然比得凡人多了些,但那也才显出了仙凡之间的不同之处。可巧的是,数数,那全身上下一共九只手,不多不少,每只手手指弯弯卷起,手心下沉,好似捧着什么东西一般。 也正是因为这东西的奇特,被人呈了上来,送给了康熙。而康熙又命宫里的能工巧匠,将这仙人微微打扮了一下,而在其每只手上都放置了形状,样式,雕花都各不相同的小容器,有红木刻成的小托盘,有从景德镇特地烧制成的青花瓷盘子,有从西洋来的琉璃小盏...... 它毕竟不是千年人参,本就只是一棵长在土中丝毫不曾被人注意的藤蔓,一朝上达天子眼中,包裹着许多赞美和唏嘘之言的他也成了人人都想要的宝贝。本就深宫寂寞的众女子,在看到又有稀奇的宝贝出现时,一个个牟足了劲,不为那馒头也为那口气,更为了打发无聊的日子。 正逢那段时间如筠陷入了困境,一直被噩梦和恐惧困扰着的她心绪十分不稳定,而这也让康熙看了焦急不已,为了讨美人一笑,他就大手一挥,亲自将这个宝贝送给了如筠,为了讨个彩头,便取名为百子千孙盘。 而此刻那位仙人的手里正捧着五颗新疆大红枣,五个碎了壳的核桃,五颗过了油的开心果,五颗经过败火中药物炒制的葵花籽,五颗开了口的熟板栗,五颗圆滚滚如胖娃娃般的花生,还有松子,杏仁片,腰果,无论大小都一式五粒。坚果对于人体,尤其是对于孕妇和正在孕育的孩子都有着非常大的益处,但同时这些东西每日的摄取量都不宜过多,浅尝即止即可。 背后垫着高高的枕头,半坐着的如筠拿着一颗红枣,时不时的啃一下,这是她今天最后一个红枣了,平日里不吃红枣也不知道红枣的滋味好,可是一吃上,那就停不下来了,托了红枣的福,她最近脸色红润了不少,可是徐嬷嬷却小气的每天只给五颗红枣,多一颗都不行。但幸好这个百子千孙盘上东西多,吃着红枣觉得红枣甘甜,但吃着松子的时候,又是别有一番滋味,而那足以让她忘记对红枣的思念之情。 “瞧瞧你吃的,比朕这个当皇帝的都享受。”康熙看着自打他进屋嘴里就没停下来的如筠,拿起仙人捧着的一颗开心果放进了嘴里,香脆却不油腻的口感让他对景仁宫几个宫女的手艺大加赞赏。仔细看着他就会发现如筠对红枣松子这类带着甜味的东西情有独钟,而对核桃的喜爱便差了些。但是奇怪的是每日闲极无聊的如筠总会将盘子上的东西吃个精光,一打听下来才知道原来她现在已经无聊到只能靠吃零食度日了。而且众太医都说这些东西对腹中胎儿的生长发育特别有用,尤其是那些可能体质会有些虚弱的孩子。 如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康熙:“要是皇上愿意每天带着一个这么大的球,那臣妾相信皇上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吃吃喝喝让肚子里个球长大就好。”她一边说着,一边趁康熙不注意将那个盆栽悄悄往她这边移了移,不是她小气,自从怀孕之后她的一切饮食都被严密控制着,一会儿怕孩子小了,一会儿又担心孩子太大了,一会儿糖分太多了,一会儿又盐分太少腿软了。 自打上次生墨儿的时候,由于胎儿太大,导致难产伤了身体的根基,虽然她后面一直保养的不错,也没有再孩子。只是时隔八年以后,她是体力早就不复当初,在这个十六七岁就成家结婚的时代,她已经是三四十岁的老女人了,生个孩子风险也大了些。 “朕这肚子还不算大啊,想朕年轻的时候,可是翩翩少年.......”当年他偷偷逃出宫,可是引起京城一片混乱,暗地里偷偷看着他的女人都足以将整个紫禁城围了个遍。可是现在,看着那个几乎可以和如筠不相上下的肚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这个女人鸡汤,鸭汤,鲫鱼汤的喝不下去,但是又怕徐嬷嬷每次拿着绢帕在那里回忆往昔,恰巧他这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又舍不得自己女人受委屈,最后那剩下的汤汤水水就全进了他这个皇帝的肚子,想起来就心酸,还真不知道是谁怀孕。 想的正兴起的康熙,突然觉得有两道视线正紧紧锁着他,猛地抬头一看,发现是如筠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禁心下有些心虚,“你,你看朕做什么?” “哪有”,如筠瞥了康熙一眼,那原本就带着女人独有风情的眼神看的康熙心里痒痒,原本傻笑着的脸,现在越发的甜蜜了起来。惹得如筠心中一阵不快,自打刚才康熙提起“想当年以后”,他整个人就变得像个沉浸在恋爱中的男人,神情非常不对劲。莫不是他还想起了在宫外有什么初恋情?一想到这,如筠就越发用力的拿着小铁锤敲着核桃,“咚”的一下,那个没固定住的核桃在重力的敲击下飞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臣妾有没有机会能听听皇上亲自讲述着当年的风度翩翩的你造就的那些风流倜傥的往事?”每说着一个四字词,如筠手上的小铁锤就在桌子上敲一下,那劲道足以让一个核桃四分五裂,却不知道有没有让眼前这个风流的男人吓得四分五裂? 真是的,都这么老的男人了,还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就是再傻,康熙也明白是醋坛子打翻了,拿过如筠手中的“凶器”朝着那个掉在地上的小核桃一扔,将如筠抱到他的腿上,自打那一夜之后他特别享受那种紧紧将如筠和孩子抱在一起的感觉,“好了,怎么人越大越小孩子脾气了,乖,朕就要出征了,后面几个月可就没人帮你喝那些汤汤水水了。”虽然他知道这个女人总能找得到替她解决汤汤水水的人,可是康熙总认为这项光荣的事业是如筠对他交心的表现,所以每次都乐此不疲的喝下一碗碗汤。 “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会不会要好久?”听到康熙的语气变了,如筠也知道这才是康熙今天过来的原因——道别,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却非常不好受。 康熙以为如筠是在担心有可能在也见不到他的事情,换了个姿势抱着如筠,语气满是轻松的说着:“别说那些丧气话,朕很快就会来,你只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瞎想。”以前他一直都认为忙着争宠、生皇子龙女就是后宫女人的一辈子了,可是看着这段时间的如筠和荣妃,他这才知道这些女人背后有着多大的委屈和痛苦。可是人活一世,又有哪个是没经历过风雨的。 “那这次墨儿去战场上,你可要看着点,他虽然一直被几个哥哥欺负着,但真正说起来,却是一点委屈也没受过。”要说这次出征,也最数墨儿让她放心不下了,虽然她知道墨儿没有那么差的承受能力,但是却还是有些放不下心,而且这是墨儿第一次离她这么远。 “你啊,慈母多败儿,有朕在哪能让十四受什么委屈。”男人总爱说女人慈母多败儿,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有时候他冲孩子比如筠更甚呢。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在这几天更加日理万机的康熙在这即将出征之际更是没有一刻空闲,但是他还是想在出征之前和如筠说上几句话,毕竟接下来就是好几个月甚至有可能是大半年的相思了。但他也不能因此就把如筠放在了风口浪尖上,于是他就决定抽出几个时辰后宫几个比较有分量的妃子都看一遍,该敲打的敲打,该提醒的提醒,但惟独他故意漏了荣妃。xfanjia “咳,朕刚才来的时候特地让三德子去准备了一袋枣子,虽然不多,可也能够你吃上一段时间的,你把它藏好,趁徐嬷嬷不在的时候,偷偷拿几个出来吃吃。”虽说康熙明白徐嬷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如筠好,可是他还是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受委屈。而且这些枣子其实根本不能吃,是他派宫里能工巧匠特地精心制造而成,从外表看上去甚至摸上去几乎都可以以假乱真了,但确确实实这些是用宝石做成的假枣子。这里面暗含了他的一番心意,可是他却又变扭的希望如筠能自己发现。 看着康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个圆鼓鼓的锦囊,塞到如筠手里,还一脸期待的想要获得如筠的表扬。 可是皇上您也太小气了吧,如筠将锦囊打开,把里面塞满的红枣全都倒了出来,一个一个数了起来。这段时间谁都知道她特别喜欢吃又大又甜的红枣,可是因为红枣吃多了,她又会因为肚子太胀了而难受。可是这些她的儿子们都不知道,他们只看到她每天为了枣子的事情在和嬷嬷讨价还价。胤禛首先借着他媳妇的后天优势——大肚子,偷偷在暗中送来好几次红枣。而胤佑直接从宫外运了十几棵枣树,亲自栽在了如筠的小花园里,当时他还开玩笑说,等到满树都是枣子的时候,额娘在院子里只要一抬手就能吃到新鲜的,嬷嬷总不能让人把树砍了吧,那毕竟可是他七阿哥的一片孝心啊。而胤禩看着一直想要发展商机的九阿哥,于是连蒙带骗的说,现在卖枣子值钱,没听说吗,那枣子现在都能抵得上黄金的价格了。而当刚入商场的九阿哥在垄断了京城甚至京城周边的所有枣业时,那些枣子终于如愿以偿的卖了个黄金的价格。而那始作俑者早就跑去拿着一箩筐的大枣子趁徐嬷嬷不注意全运进了景仁宫。可怜的墨儿是最后知道的,而他也为了让额娘高兴,于是求了九哥好久,终于以黄金的价格买了三倍的枣子,当然就他那几乎月月花光的小金库也没有买到几个枣子。 于是,现在的结局却成了,如筠床上的被子里有着好几个大大小小,颜色不同的布袋子,她现在除了每天半夜啃着枣子以外,还总会想着,那么多的枣子,不会招老鼠吧。 老鼠招没招来倒是不知道,但是却招来了徐嬷嬷,当然这是后话。 “为什么只有十七颗啊?”将红枣一颗颗装回袋子的如筠突然抬起头,好奇的问了康熙一句。要知道胤禛他们可远比这个皇帝大方多了,难道是国库没钱了,连给妃子弄几颗枣的钱都付不出来了? 原本还希望如筠参透其中奥秘的康熙有些欣喜的抬起了头,可是在看到如筠那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禁有些失望,原本他还想着能在出征之前看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感动一次呢。 缩紧了双手,康熙紧紧的抱着如筠,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那温暖躯体,双手轻抚着如筠凸起的肚子,一如那夜一样,一下又一下。 “好了,朕走了。”压下心中那股离愁别绪,康熙轻轻抬起如筠的头,不停的用下巴蹭着如筠的脸颊,“不许不想朕,也不许太想朕了。那些枣子不许吃了,每天给朕数着,数完了朕就回来了。”原本打算让如筠自己发现的康熙,突然想到要是这笨女人真把那些当成真的枣子吃了,那就惨了。 说完他便轻轻将如筠抱起,可是这才发现衣襟早已湿透,而某个女人的手正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傻瓜,哭什么呢,朕很快就回来了。”怪不得如筠一点声音都没有呢,原来是窝在他怀里哭着呢。 “是臣妾失态了,望皇上恕罪。”原来,她真的很怕康熙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天人永隔了。即使她有着很大的把握能让自己在生产的时候活下来,可是却没有十成的把握,正如这世上没有一定会赢的战争一样。 “等到朕回来的时候再罚你,记着那十七个枣子不许吃了,走了。”康熙豪气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希望等他回来的时候,能好好的看到这个女人,还是像现在一样,爱啃着红枣,爱为了那一个个不值什么钱的红枣整日和徐嬷嬷较劲,他更希望,这个女人能明白他的一番心思,即使他不懂什么是爱情。 因为,十七,即一七,一妻。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第一更,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心浮气躁,今天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了,一定会多更一些的。负债累累的我,惨了..... 下一章已经写好一部分了,但是我尽量增加一章的内容。希望能写点父子情,情节没构思好。 我是一个很爱看小品的人,几乎天天都看,老赵的小品这几年却是不如往先了,当时我就想着如果老赵能在走下坡路之前离开这个舞台,那是不是可以保有最高的评价。哈哈,好吧,实话是,我觉得无论是作者还是演员,当她把握不住文章或者舞台的时候,那就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我说我很早以前就写好结局了,其实很简单,太子吸毒了,皇贵妃也吸上鸦片了,宫里风雨飘摇,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景仁宫。女主怕涉及到胤禛他们身上,便将所有的线索都引到了她的身上。康熙赐下毒药,赐下三尺白绫供女主选择,而在最后的最后女主进了那个有着毒酒和白绫的房间............ 但是这个结尾,我怎么处理,都很难将阴谋戏处理的好,各方人物的动态,计谋。当然如果亲们要看的话,我也可以修改一下将那几章都发霉了的放出来,不过真正的结局也要出来了。 这本就是一篇平平淡淡的文,结局也亦是如此。 我知道很多亲都喜欢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今天这一章已经是我最大的写爱情戏的能力的。17的来源是宋美龄曾种下十七颗树,后人戏言说,那是她希望自己永远是蒋介石的唯一的妻子。 所以我就想着用到这里来,可是写到最后了,却发现女主只是一妾,不是妻。可是那又如何,在康熙心中她就是。 下一章,出征,再下一章,战场,最后一章,结局............... 其实我很讨厌说结文,因为每次只要一说,我就开始严重卡文,怎么都写不出来。我一直担心会烂尾,可是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不烂尾,因为他们是一生是永远诉说不完的,就像2011的四爷很忙一样。 希望没看过的亲,能去看看这个视频。 . 第 76 章 清穿之养娃记事,夜深了,人静了,明儿个出征在即的士兵们也都一个个进入了沉沉的梦乡,然而此时在四贝勒府的书房里却是灯火通明。【虾米文学] 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映照在书房的窗纱上,他笔直的端坐着,微微低下的头很好的保持身与桌一拳,而头与书一尺的距离。一个时辰下来,就连窗外那一棵棵身姿挺拔的大树时不时在春风的吹拂之下摸摸鼻子,擦擦脸,但是屋内的身影却没有丝毫动过。不禁让人感叹起这个男子的定力非凡。 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不知什么地方跑了出来,脚步极轻的沿着屋檐下小心地挨着墙面,一步步的走着,在转过墙角之际被一颗石子弄疼了脚。“呼,呼”,那个小身影弯着腰,半边身子倚靠着墙,抬起了腿,在那里轻轻对着脚底呼着气,像是希望能减轻些疼痛似的, 而在屋内原本以为有此刻的胤禛,在听到外面的声响之后,放松了原本警备的身体,“还站在外面献丑做什么,赶紧进来。”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而站在门外的自然就是那个让所有人都头疼不止的墨儿了,他此刻只穿着一件里衣,想来是睡不着觉,从床上下来就直接跑来这里了。 “四哥”,原本积累了一肚子话的墨儿到了胤禛面前,突然一句都想不起来了,更确切的说,他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身为一个男子汉,一个从小立志成为保家卫国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的男人确实不应该在四哥面前说这些看上去根本不算什么的小忧虑。而且说不定四哥还会狠狠的嘲笑他一顿,或者四哥对他很失望认为他一点都不像个男子汉。 可是第一次上战场的他,在褪去了起初听到这消息时的兴奋,还有持续了很长时间的亢奋以后,他心里还是有着一个寻常人第一次面对杀戮,战场和死亡的恐惧之情,毕竟他是一个干净到手上连一滴血都未曾沾过的孩子。 低着头,双手有些局促是抓着上衣的衣角,他知道在四哥看来,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毕竟在战场上要面对的是那一不留神就会要了他命的敌人,是同类,而不是那些任人宰割的兔子。 看着十四那欲言又止的摸样,身为过来人的“把这本拿去抄着,什么时候抄累了,什么时候睡觉去。” “呜”,墨儿欲哭无泪的看着手中的那本《金刚经》,他干嘛那么神经的不睡觉想着来看看四哥,结果看出事情了吧。 四哥,七哥说不能看佛经,要是我也看成你那样不哭不笑的,额娘会伤心的。忙着装可怜的墨儿在得到胤禛一记白眼之后,只能安安分分的拿着经书一个个字抄了起来。 要是让额娘知道她可怜的小儿子正在苦命的抄经书,额娘一定会很伤心的。都是四哥四嫂的错,要是他们不诱惑墨儿说能吃到京城第一好吃的烤鸭,他也不会出宫了,不出宫,也就不会因为想要逗四哥,而被‘捕’苦命的抄起了经书。 哎,墨儿一边肚中不断的复议着,手上却也规规矩矩的抄了起来。 胤禛看着墨儿那满脸丰富的表情,心中就觉得好笑,而这也让他想起了当年他出征前的那份惶恐,还有那段往事。 “过几天就要上战场了,这还是我第一次随军出征呢,一定要挣个大功回来,让家里的老娘也好享享清福。”一个身着铠甲,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说道。 “你啊,少做梦了,在战场上不把小命丢了就算谢天谢地了。”他旁边一个威武的大个子士兵抬起粗糙的手猛地一拉开衣服,里面好几道丑陋的疤痕全都露了出来,有仅仅只是伤及筋肉的轻伤,但还有一道却正是出现在了离心脏不远的要害,不得不说这个汉子能活下来可真是多亏了老天的庇佑。 “哇”,那个年轻的士兵瞪大了双眼,嘴巴诧异的张大着,似乎都忘记闭上了。 然而年长的那个士兵像是很享受这个过程一般,哈哈大笑着,“在战场上有哪个比老子更有福气的,我告诉你,就我胸口那伤,当时那些军医都说我没救了。【虾米文学]可我啊,迷迷糊糊的就想着老娘还在家呢,老鼠洞里偷偷存的五十贯钱还没那没花呢,最最重要的是老子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就这么去了,岂不是亏了。于是啊,你看,我现在不是依旧生龙活虎的,连小子都抱上了。” 听得一旁那个年轻侍卫不住的着点头,像是这个上过几次沙场的老士兵正在说着什么至理名言一般。 看着旁边那个小傻子,这个多吃了几年官盐的士兵拍了拍那个年轻侍卫的肩,“从那以后,我就想着,在上战场前有什么没了解的心事都要去给他办了,上了战场,就算把命丢了,那也没觉得白来这世上一遭。” 那个年轻的侍卫听了,赶忙抱着盔甲就往家跑,嘴里还大声咧咧着:娘啊,赶紧给我找个媳妇。而躲在不远处的胤禛却想着,他有什么事情是未了结的呢,要是他在战场上不小心丢了性命,那会不会有人还能记挂着他呢。皇阿玛会吗,成额娘会吗,还有七弟,也不知道他的生母会不会因为这样能记起他一些。 就这样,原本就爱转牛角尖的胤禛又一次被自己绕了进去,而从没上过战场的他心里也不禁开始害怕了起来。 打那之后的几天,胤禛开始十分的黏如筠,只要如筠在哪里,他都会一步不离的紧跟着,而他的神情有些没落,一如当初那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般。 “胤禛,你怎么了?”吃过晚饭之后,一整天都觉得不对劲的如筠终于找着点空,拉着胤禛问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胤禛以前是什么样子,可是自打来了景仁宫以后,他就一直是个独立的孩子,虽然黏她这个养母,但是两人之间却总是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薄纱,使得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停留在亲热不足,略有生疏的阶段。如筠也曾努力过,但是几次遭抛弃的胤禛像是在时刻准备着再次被抛弃一样,他的心始终没有真正的融入到这个新的家一样。 “成额娘,我”才一开口胤禛就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身为大男人的他怎么能跟个小姑娘似的开口撒娇呢。 “什么?”如筠眨了眨眼睛,但视线却是一刻都未曾离开过胤禛,等了半天之后,就看着胤禛还是低着头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几次见胤禛抬起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一向沉稳的如筠都免不得有些着急。是不是这孩子在宫里被欺负了,现在回来不敢说?还是又见到德妃或者皇贵妃勾起他伤心事了?亦或是被康熙骂了,在众兄弟面前丢脸了? 一番九曲回肠的,如筠将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设想了一遍,可是胤禛这孩子,倘若他有话要告诉你,那他自会说出来,可若是他不想说,你就是逼问再多也没用。 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之后,胤禛终于红着脸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平的小盒子,几乎让人听不到的声音说着:“成额娘,这是儿子这几年存的钱。” 如筠接过盒子,打开一开,发现里面有着六七张银票,还有一些散碎银子,算起来确实没多少银子,但是她知道这些都是胤禛素日里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不过为什么要将私房钱交给她呢? 突然脑中一闪,原来是胤禛上战场害怕了,可是她这个当额娘的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却是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 “怎么,胤禛想让额娘帮着给找个媳妇?”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合适的如筠随口一句戏言,却惹得原本就满脸通红的胤禛此刻更是连耳根子都红了。 “是谁大晚上的不睡觉,想娶媳妇了?”康熙那带有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而威严之中还透露几许玩笑之意。 “见过皇上/见过皇阿玛”见康熙进来如筠和胤禛刚忙站起来,像康熙请安。 “那皇阿玛和成额娘聊着,儿臣先告退了。”大晚上的来景仁宫,胤禛自然明白康熙来做什么的。 如筠暗中拉了拉康熙的衣服,然后又在康熙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然后转过身看着胤禛说道:“你们爷俩说说话先,你皇阿玛还没吃饭呢,我去给他做些东西。”说完如筠就转身离开了,只不过她又趁着胤禛不注意对康熙挤眉弄眼了一通。 可是这却让康熙也傻了眼,毕竟身为皇帝的他还没安慰过人呢,向来都是后宫女人安慰他啊。这要怎么说呢,“胤禛,你太不争气了,就上个战场就把你吓害怕了。我们爱新觉罗家可是在马背上打的天下。”可是这样说会不会太过了,而且成妃说了不能再吓唬着小子了。 算了,还是先杀上一盘,一边下棋一边想想该怎么说,康熙挥了挥手:“胤禛,过来陪朕杀上一盘。” “是,皇阿玛” 就这样,在开战的前几天,康熙和胤禛俩父子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景仁宫里,下了一夜的棋 “主子,要不要去唤唤皇上和四阿哥,这夜已近很深了,太熬夜会伤身子。”喜蕊看着那对静坐在烛光下,凝神静气,小心的应付着对方的那对父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皇上大半夜的来宫里不会就是为了陪四阿哥下棋的吧。 “嘘,别惊扰着他们。你亲自去小厨房叫他们杀只老母鸡来,熬些清汤,在鸡汤没好之前,把小柜子里的那枝老参拿过来,煮成参汤,每半个时辰端上来一次,至于四阿哥你给他熬红枣汤,不要加糖,快去吧。”如筠小心的躲在门帘后面看着那对全神贯注在对峙的父子,突然感慨起了造物主的奇妙。康熙和胤禛此刻的神情,动作,皱眉,还有那些小习惯都一模一样,就像一个人一般。 渐渐地,她明白了康熙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安抚着胤禛的情绪,他们这对父子,说起来也怪的很,胤禛虽说话不多,可是亲近的人都知道他要是唠叨起来真能让人受不了,而康熙那更是嫩巧辩群臣之人,话自然也多的很。可是每当他们两人凑在一起,就都跟蔫了似的,除了每次都一样的问答“最近学习上怎么样?”待胤禛回答之后,康熙接着说道,“那好,朕考你一下。”然后两人就开始说起了书本上的知识,其他旁的话一句都没有。 可你要说他们俩人真的不关心对方吧,那也不像,只要每次得了康熙的赞赏,胤禛就会高兴上好几日,虽然在他脸上看不出来,但是那几天他的话会特别的多,而康熙也总爱跟她抱怨胤禛这小子脾气有多拧,总是弄的他这个当皇帝的在外人面前下不来台,但事后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够聪明,也够精明。 甚少有人知道胤禛的棋艺极其高超,而这全是从和康熙那一次次对弈中积累的,可是如筠就一直纳闷这对父子就靠下棋代替说话和沟通,那哪能行啊? 不过远远地借着烛光打量过去,如筠还是能看出正在全神贯注的胤禛眉眼之间丝毫没了那种焦虑和恐惧。 “哎”,如筠无奈的笑了笑,有时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父亲的存在特别重要,她今晚说不定和安慰胤禛一个晚上的话,都抵不上康熙那几盘棋局有用。 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胤禛,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全身一阵,迅速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就看到某人正打算偷偷从屋里逃出去呢,连房门都已经微微打开了。 “怎么,经书抄完了?”胤禛轻轻放下了那本许久未翻过的书,看着一只脚都已经踏出房门,现在却因被他发现,而僵硬在那里,进退皆不对。 “糟了,怎么就在最重要的时候被发现了”墨儿心里暗道不好,可是他一向最怕四哥了,只要他在往前走一步,就能立马被四哥提回来。心下无计策的墨儿值得扯着笑脸,不断傻笑的回头看着胤禛:“呵呵,呵呵呵呵呵,四哥我内急,内急。”边说着,他在胤禛的注视之下一步步退了回来。 “明天出去之后,不许胡闹,不许乱跑,也不许乱发脾气,一切都听你八哥还有皇阿玛的。有事就写信回来,不许在信里跟额娘诉苦,给我就好,但不许天天写信。”这个弟弟,胤禛几乎是拿他当第一个儿子一样养大的,只不过若是他儿子说不定他会更加严厉。 要知道当年他第一次随军出征的时候,皇阿玛可是什么都没和他说呢。 “是,四哥,我知道了。”怎么谁都当他是个小孩子呢,他已经长大了。墨儿心里暗自不服气的想到,这回他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爱胡闹的小孩子的。 不知数日之后,当他面临战场杀戮之时,那份震惊是否能让他为今天的心中所想而羞愧,当他抬起剑要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不知他是否为这世界的现实而感到害怕。 “过来,这个给你”,胤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倒让一向觉得四哥抠门,不,是节省的墨儿惊奇不已,还想着四哥能送他什么好东西呢。 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就一个象棋棋子“马”,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寻常之极的棋子。虽然他满腹的不解,但是他知道四哥从来每一举动都有深意。 “还有这个,胤禛小心的拿起棋子放到了桌子上,在棋子的下面这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年龄,但保养的非常好的护身符。这个是你四嫂给你求来的,你收下吧。”将盒子和棋子往墨儿面前一推,胤禛撇开脸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可是四哥,四嫂给求的平安符早在吃完晚饭之后就给了我。不过这句话墨儿压在了心底。因为 “夜深了,你回房睡觉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原本胤禛想到了那时他上战场前的惶恐,于是特地将墨儿带出来,在他府上过了一夜。当年皇阿玛没教他要怎么安抚心中的恐惧,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十四弟,那一切都是必经的,等你真正经历了那些以后,便不再会感到恐惧。 于是他想到,佛书能静心,只要抄上一夜的佛书,沉浸于其中,那便可以不再担忧那么许多,可这回他失算了,因为墨儿就是个坐着都很难安定下来的人,更遑论让他抄什么经书。 “呵呵,我还是留下来陪四哥吧。”墨儿小心的收起那个盒子和象棋,然后轻车熟路的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兵法书,席地而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才是他嘛,无拘无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胤禛看了,不禁摇了摇头,他早就料到事情的结局会像现在这般,为此也早就让下人们在房里弄上了地热。 一不小心,胤禛的眼角却瞄到了那个他刚才为拿盒子而打开的抽屉,在那里面还有一个盒子,从外表看上去与刚才的盒子一模一样,并无任何区别,只是多了一把锁罢了。 而里面也一样有着一颗棋子,是“将”。 那天黎明之际,在他和皇阿玛下最后一盘棋的时候,他执黑棋,皇阿玛执红棋。而到最后兵卒马尽之际,他的这边只留下了一个将,一个仕和一匹马,而皇阿玛那边也是伤亡累累,所能用的寥寥可数。 可是在那时,几乎一夜都未曾说过什么话的皇阿玛却开口了:“胤禛啊,下棋如下人,这棋盘即是战场,也是人生。”说完便将手中的车一放,“将军”。 胤禛无路可逃,到这一步上,要么他的‘马’被车吃了,要想‘马’不被吃,那被吃的就要是‘将’了。败局已定,他也束手无策了。 最终康熙赢了,可是输了的胤禛却第一次想到了,既然棋如人生,那他为什么要做那个为保‘将’而被舍弃的‘马’呢。 那天之后这幅象棋就成了一幅残牌,因为黑子的一个“将”不见了,据说是被那个粗手粗脚的奴才弄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辈子都不想写父子情深了,好难啊。像我家我爸和我弟俩男人就是天天掐架,或者谁都不理谁,这让我怎么写啊。 我家的小七,你才是主角啊,怎么现在就成小透明了。没事,娘一定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再给你一章大大的番外,可是你能托梦给我吗。 还有,大家元宵节快乐。 最后想问一下,大家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爱情小说,呜呜,我下一部小说一定会被骂惨的。 顺便再说一遍,那个,有个亲问我为什么要将卫氏写成那样的,我回了,真的回了,还回了好几百字,可是被抽抽了。,你还我。 对了,这章写完之后,我才发现下棋,棋子这一段有个很严重的漏洞,可是想了好久都补不回来。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皇子那也是人,在上战场,至少是第一次杀人那他肯定也会感到害怕,这一章就是这么来的。 暂时没话了。 . 第 77 章 清穿之养娃记事,二月初,一个良辰吉日,康熙带着大部队亲自率军出征,还顺便带走了一干大大小小的皇子以示历练之意。那天雾蒙蒙的,闷的让人有些心烦,也多了几分伤感,城里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了,有的人是出来借着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好一睹天颜还有几位皇室阿哥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竟然惹得天下一众女子都痴恋心着了迷,当然除了那些好事者之外,更多的人含着泪依依不舍的站在人群里,目送着自家儿子英姿勃发的站在队伍里,有欣慰之情,当然更多的是离别的伤感和一颗为儿担忧的心。 宫里的许多妃子们,尤其是那些自己孩子要上战场的,那更是忙活了一夜,一会儿叮嘱着那些伺候奴才们一定要小心谨慎的,一会儿又想着要去太医院多拿些上好的药材备着,还有的听说那甘肃可是苦寒之地,连个吃的都没有,下面的奴才有又忙活上了,忙把那些御膳房的大厨们拖起来连夜准备些能长时间带着的点心...... 这一整夜那宫里就跟出了什么事情一般,兵荒马乱的,弄到最后各宫的奴才们都开始抢起了东西,布料,衣服,药材,那内务府看到各宫晾出来的牌子也不赶不从,只能暗自咽下了满腹牢骚,为了不得罪各宫娘娘,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到处征调。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准备出发的皇子们来给他们母妃请安的时候,看到那一车车满载的物什都不知说什么是好。其实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经常随军出征的,也每一次都告诉他们额娘,出征在外,哪能用的上那么多东西,自然是轻车简从的方便。每一次准备了好几大车的东西,最后真正用的上的不还是只有那一只箱子的东西嘛。 可是后来渐渐成习惯了吧,只要一有自己的儿子出征,那些妃子们忙活的丝毫不下于自己儿子成亲的时候,像是觉得弄到的东西越多好像自家儿子就能多带点,也就多些保障。 她们这些深宫女人一辈子都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过战争,虽听得别人一次次说着战争的残酷,可到底是个怎么残酷法子,她们也想象不到。只知那战场就是个杀人的地方,会让人掉命的地方。即使他们是皇子,却也是个人,在战场上也就怕有个什么闪失。 儿行千里母担忧,说的怕就是这个吧。 一年一年的,随着那出征皇子越来越多,这哄抢大军也就越来的越壮大,外加上还有一些地位不怎么高的妃子,也打算借这次机会能随军出征,虽然日子艰苦了点,可竞争少,要是能在皇上愁苦的时候多劝上几句,说不定以后可是荣宠不断。 除了那些妃子为自己儿子准备东西以外,这些天可也忙坏了三公公,那一批又一批妃子忙着给皇上送补药,送甜汤,送亲手缝制的衣服和披风,皇上自然没时间去见那些说不定都记不起长什么样子的女人,可这却苦了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想尽办法将那些女人请回去,饶是一向好耐心的他这回可也发了不小的脾气。 当然出人意料的是,向来不在这个时候扎堆的皇贵妃娘娘今年也插了一脚,说是:“这七皇子、十四皇子都要出征,挺个大肚子的成妃也是忙不过来,还是让姐姐我这个闲人也搭把手,妹妹可不要嫌弃姐姐笨手笨脚的。” 皇贵妃之意自然在的是八皇子胤禩的身上,而她也确如慈母般为胤禩做了许多事情,有时甚至都亲力亲为了起来,旁的人都看的出来,她是想叫胤禩承了她这份情,日后好为她长春宫尽心尽力。 胤禩自然不能不收,这不,天还未亮准备来景仁宫辞行的他在半路上就被长春宫的奴才请走了。 “儿臣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这个在宫里不上不下的位置,到是让众皇子对她的称呼也多少有些不同,有封号的妃子,那众皇子都是封号加额娘叫着,倘若是皇后,那大家则都称呼其为皇额娘。可这不上不下的皇贵妃,却是怎么称呼都不对,不知从什么之后起,大家也就皇贵妃娘娘的称呼上了。 “你这孩子,都和你说多少遍了,咱们娘俩可不是外人,何必那么生分,你还是叫我额娘吧。”满脸的脂粉都遮盖不住佟佳氏那衰老的面容,这些年她同康熙闹过,哭过,也为夭折的幼子而心痛不已,但更悔恨的是当年把胤禛当成她亲生儿子绊脚石而将其踢开,让成妃捡了个便宜。这么多年的宫廷生活磨平了她的性子,不是她不争,而是拿什么去争呢? 而眼前这个八皇子可能就是上天赐给她最后的机会了,而且她也不相信有哪个皇子对那个位子的没有幻想和企图的,只要她好好把握这一点,然后和长公主联手这未来无论如何也能有她长春宫的一杯羹。 这么长时间了,虽然赐婚的圣旨还没有正式下来,可是宫里宫外的早就传开了,八皇子为富贵娶长公主侄女皇贵妃外甥女佟佳涟漪之事,自打那时开始所有人都知道八皇子是借着那三个女人和太子一较高下,只是不知道那一向和八皇子交好的景仁宫几位皇子是怎么打算的。不过,无论怎么样,看来着天怕真是要变了。 “胤禩出身卑微,自然不敢高攀皇贵妃娘娘。”向来脾气温煦的他一边找了个理由推辞着。 果不其然,那皇贵妃神色顿时变了变,眼神中出现了些许凌厉,像是在警告胤禩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一般。 看来这拔了牙的母老虎看起来脾气温顺好多,但实际上嘴里还藏着一副更厉害的尖锐的牙齿。胤禩心中如此感想到,看来这么多年的宫廷生活还真将这个脾气暴躁莽撞的皇贵妃培养成了高手,又是一个难对付的人。头大,头大不已。 “刚才儿子在来的路上听那些奴才们说贵妃娘娘今年也特地为出征的众皇子准备了一番心意,听说这事都传到皇阿玛那里了。刚才在院子里一看还真是如此,那儿子就代众兄弟谢过贵妃娘娘了。”早在他刚才一进长春宫的时候,就看到了院子里那好几大车的东西,他自然知道这是皇贵妃在变相的向他示好,可这却让他刚才在心里暗自叫苦。 这要是他额娘或者成额娘的东西,那只收下一两件以表心意就可以了,可现在却是这个算盘打的啪啪响的皇贵妃,收下吧,不是,不收下吧,那不是当面甩她脸吗,只收一两件,更是不行了。 于是灵机一动的他打算先发制人,趁着皇贵妃还没开口提起这几箱东西的时候,他就先把路给堵了,到时候看她怎么办。而且他这段时间的名声早已不好听了,像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为了权势要巴结这几个大清朝最尊贵可脾气也是最大的女人,要是他在出征前在从长春宫拖着这一箱箱的东西出来,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而现在这句话一出来,即解了他的围,又给了皇贵妃台阶下,更让她在所有皇子面前摆足了慈母的架子。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佟佳氏握着扶手的右手更是加大了手劲,“你那些兄弟们的,我这个当嫡母的自然都准备好了。我也知道你额娘在宫里没什么地位,真是苦了你了,自小连个好东西都没有。外面那些东西,哪全是我准备的,可都是你家未过门的福晋担心你在战场上吃不饱穿不暖的,特地叫底下人忙活了好几天才紧赶慢赶凑活出来的。”说是你家未过门福晋送的,你小子还能有什么理由推辞吗? 站在主位面前的胤禩一听到这皇贵妃近乎完美无缺的回话时,心里不禁暗恨起康熙来,皇阿玛你没事干,弄三个女人和我斗智斗勇的,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可真是要招架不住了,他一定要想个招把皇阿玛搅和进来。 心思不断转着的胤禩,抬起头温和的笑着:“佟佳额娘,儿子感谢格格的一番厚爱,可是这出征路上也带不了那么许多,就请麻烦佟佳额娘代为儿子收下了。”胤禩自然知道骑虎难下的他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拖着那一车车的东西走出长春宫,要么就顺着皇贵妃的心思喊了这句“额娘”。 “好好,我这侄女可一心一意都在你心上啊,不说别的,就外面那么多东西,你可不能负了她。”不管这个样,达到目的了,佟佳氏心情也好多了,虽然离她预想的还有一点美中不足,不过八皇子的这句“额娘”不出半个时辰,不要说是成妃良嫔的,就是京城里的所有人都能知道。她可不要一个心在曹营,身在汉,还随时会在背后捅你一刀的棋子。 “我这个当额娘的哪能那么不体恤你呢,瞧瞧,虽然我也没什么儿子,可是啊,就着你兄弟们出去的架势,都给你准备好了。”皇贵妃说完便抬起手,挥了挥帕子,没多久,几个奴才抬着箱子就上来了。看来这回皇贵妃就是打定主意要将胤禩和景仁宫划清关系了。 他这一棋被皇阿玛摆的,胤禩想想都觉得可笑,原本他还以为对付几个胸无大脑的女人费不了多大功夫,没想到现在被束手束脚,完全不得动弹。低下头的胤禩暗自苦笑,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按照自己的心思呢。 哈哈,要是那样第一个把他灭了的就是皇阿玛了,真是时事不饶人呐。他早就知道这句额娘是迟早都要喊的,可现在连他都看不起自己了。 不过他就是上了贼船也要使劲的蹦跶着,不能让这几个女人觉得他是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揉捏。站在皇贵妃和长公主这边给他们当筹码那是无奈,可是要真被这两个强势的女人随意摆弄着,那他这辈子可就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了。他不是没想过借着这次机会,说不定也能有朝一日夺下皇位,可还没开始呢,所有人已经拿他当敌人了,太子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可要说太子厉害吧,其实他也不怕,这些年无论是在文上还是在武上他都没有少努力,比起太子缺的不过是那年长几年的经验和人脉罢了。可是不到走投无路他是不会走上那条路的,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还有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关系。 “这时间眼看着就要到了,那儿子还是先离开吧。”胤禩抬手作揖,恭恭敬敬的向佟佳氏说着。 “好,好,你回来额娘我可要等着喝那新娘子敬的酒呢。”心情大好的佟佳氏自然知道胤禩的心思早已奔到景仁宫去了,不过,看着时间,这消息应该已经传到那两位耳中了,又有好戏要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倒数第4章,马上发倒数第3章 . 第 78 章 清穿之养娃记事,如筠自然也同那些有子出征的妃子们一般,找了个视野比较好的角落里,默默送了一程,因为康熙觉得众皇子出征,哪能让妃子们还哭哭啼啼的在宫门口送别,所以就下令一个都不许出现。 看着那一排整整齐齐从大到小身披铠甲的皇子们,站在神武门内等候康熙的到来,她一眼望去就能从中看到站在最末尾的墨儿,还有那个硬撑着站了许久的却依旧苦撑着的胤佑,还有那个不动声色,却承担着胤佑大部分体重的胤禩。 对,这次不知为何康熙在最后时刻居然说要带着胤佑一起去,说是胤佑自幼熟读兵书,深谙用兵打仗之道,是个人才,虽身残,但志不残,身为皇子本应为国效力,身为男子也建功立业,为此朕特给七皇子一个机会,暂为代管四皇子的镶黄旗。 康熙这一举动当时震惊了朝野上下,朝中大臣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那个七皇子其实早就是枚弃子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所以朝中几乎与七皇子相交之人甚少,而主动去巴结七皇子的人更是没有。谁知今天刮的是什么风,皇上居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未曾想到的决定。 但胤禛却知道皇阿玛其实不过是希望他能更好的和太子相处,博得太子信任。太子本来就生性多疑,对他这个四弟一人就已经忌惮不已了,要是再多一个满脑子鬼主意的七皇子,那皇阿玛精心安排的这一局怕是白费了。 看着康熙出现,没说几句话就带着几个皇子从神武门出去了,就一会儿的时间,如筠的视线里就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看着墨儿趁着前面的人发觉,趁机转过头,对着如筠这边的角落做了个鬼脸,然后昂首挺胸的跟着走了出去。 “成妃娘娘,这是皇上留给你的信,他说一定要等大部队离开之后才能给你。”一个在康熙身边的小太监见到在墙角边站着的成妃娘娘,不禁心中诧异,没想到皇上随口一说,都能猜中成主子会在这里出现。 如筠接过那小太监恭恭敬敬递着的书信,而在一旁的喜豆很自然的就从宫里掏出几两碎银子打发小太监,虽然这个小太监连连说着不敢收,但喜豆一瞪眼,他也只能缩缩脖子,收下了。 看着那小太监离去的身影,喜豆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三公公可算是找着一个不错的徒弟了,下次去问三公公讨来,在十四皇子身边跟着也好。”这宫里可真的很难找到一个跟宫女嬷嬷说话都脸红的纯情小太监了。 她一回头,发现刚刚还没什么的主子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像是受到很大惊吓一般,就那么拿着那写着字的白纸,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了墙上,甚至因为有些晕眩而倒退了好几步。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喜豆赶紧上前扶住如筠,右脚一定,支撑着如筠身上的所有力量。 “没,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晕。”反应过来的如筠站好了身子,然后将那封信放进了袖子中。“走吧,他们现在大概已经出城了,我们也回宫去吧。” 走在路上的如筠想起了信上那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不禁无奈的笑了起来,没想到生个孩子还要被人威胁。 朕带走了你两个半的儿子,要是你想再见到他们,就给朕平平安安的活下来。而在末尾康熙还加上了一句注释,这是圣旨。 四贝勒府 “来,看这儿,看这儿,来,看额娘这里。”淑慎拿着一个红色的小球,一上一下摇摆着,逗着那个躺在摇篮里出生在个把月的孩子。 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总是咕噜噜的转着,那胖胖的小手就如同那小莲藕一般,特别的可爱,虽然她现在还是个只能窝在襁褓里软趴趴的婴儿,可不难看出这是个聪明的孩子,至少所有见过她的人都是这么夸她的。 “这一个月下来的,我也忙活累了,你们呐,还是把孩子抱回去吧。”半俯着身子的淑慎有些疲惫的准备用手撑起了身子,只是还没待她用力呢,站在一旁伺候的嬷嬷已经上前小心的将她扶了起来。 这是李氏的女儿,在元月初一那天产下的,所有人都说这姑娘以后定然是个命大的,可未来的事情现在谁也不知道。 按照胤禛和如筠说好的那样,要是这李氏生男,即为长子,那就养在福晋名下,倘若生女,就在两个侧福晋当中选一个交由其抚养。不管如何,李氏那打的啪啪响的算盘怕是全白费了。 看着胤禛对这个孩子衣服不冷不热的态度,一时无聊的淑慎就和胤禛提出来,把这个孩子放在身边教养几天,一来确实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特别可爱,二来则是过几个月她也要生了,未免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还不如现在先练练手。 “哟,姐姐看来是嫌这小娃儿烦了,那我可就将小娃儿带回去,免得吵着姐姐。”两个坐在圆桌旁啃着瓜子的女子,其中那个身着粉衣清爽的拍拍有些瓜子味的双手,然后朝着淑慎伸出手了,像是打算现在就把孩子抱走一样。她那一副利落的样子,到是让屋内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得,全让这心急的赶了先,我这儿连渣子都没见着。”另一个蓝衣女子,看上去倒是比先前这女子稳重上几分,她则是胤禛的侧福晋富察朗宁。 其实胤禛有些特意的想要岔开嫡子和庶子的年龄,为此即使他现在一个月里去两位侧福晋房里的日子也不少,但还是在暗中做好的完善的避孕工作。淑慎自然明白胤禛的心思,所以趁着胤禛还没定下来要把这个孩子放到哪个侧福晋名下的时候,她就把这个孩子接过来亲自带了几天。 一天让胤禛看着她很是熟练的抱着孩子,开口随便戏言了一句,“看福晋现在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慈母的样子,这未来要是带起小阿哥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的。” “这不也是自己的孩子,我这个当嫡母的自然也不能有所偏颇。”小心的托着孩子的头,然后轻轻放在了床上。 很显然胤禛对淑慎的这句回答特别满意,对于胤禛而言,他觉得一个男人的事情太多,自然也没什么心思放在后院和子女身上,尤其这个孩子还是他中了李氏的手段才有的,心里更是少了几分喜爱。可是自小受过几次抛弃的胤禛在心底里却还是希望福晋能将不管是不是她所出的孩子都能视如己出。 “我看富察氏和佟佳氏日子也过的无聊,要是福晋觉得累了就把这孩子交给她们带吧,让她们也练练手,免得以后自己有了孩子也什么都不清楚。”看上去胤禛这么做像是对这个女儿很不错一般,但实际上,他却像是知道淑慎在想些什么一般的,利用这个孩子来分散两位侧福晋急着要孩子的心思。 “姐姐,姐姐?”正愣神,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淑慎被眼前那晃着的手突然惊醒了,赶忙用手拍了拍那个因她心跳加速而用小腿不断踢着她肚子的孩子。 “没事,就是刚才想起了一些旁的事情,竟然就让妹妹们在这里干干的坐着,倒是我的不是了。”看着眼前两位女子那满是疑问的眼睛,淑慎急忙笑着打趣起了她自己。 “佟佳妹妹今天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好像总是兴致缺缺的。”那个向来乐观活泼的女子,不知道怎么的,今儿个总是唉声叹气的。佟佳氏一族不知怎么的,培养出来的女子,个个都能称得上的另类吧,这个佟佳玲珑不是从小在祖屋里教养长大的,也就少了那几位佟佳家族里正牌姑奶奶的那份傲气,可是她却继承了佟佳氏一族那份直脾气,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都写在了脸上。 “她啊,还不是在为这马上就要开始了的选秀伤脑筋呢,不知道再过几个月我们府里又要添上多少漂亮女人。”这下子就连富察朗宁的脸上也出现了几丝犹豫和伤感,爷本来就是个不近女色的,一个月呆在书房里的日子比去她们房里的还多,原本就没什么机会,要是再来几个年轻美貌的,那她们还有立足之地吗。 淑慎挑眉一笑,“怎么妹妹们这么早就开始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了?”以前一直很在意在胤禛心里到底有多少的地方装了她这个福晋,但后来通过一段时间在额娘身边的伺候,她突然明白了,一个聪明女人要在意的不是如何在一个男人的心里开疆辟土,而是永久的保住那一块小小的地方,然后深深扎根。 “怎么会呢,明天咱们几个一起进宫陪额娘聊天去。”顺便去储秀宫逛一趟,看看今年的秀女大体上是个怎么样的,心里也好有个数。佟佳玲珑被淑慎一激,立马来了精神,桌子一拍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一般。若是可以,怕是凭她的急性子,现在就想进宫去一瞧究竟了。 富察朗宁继续咚咚的敲着手中的核桃,但她并没有对佟佳氏的话提出反对意见,当然不知道是不想,还是那嘴里都忙着吃东西了,顾不上开口说话了。 说起来也觉得好笑,胤禛的这两个侧福晋一个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主,喜好向来是摆在脸上,而另一个虽然稳重些,可要是相处下来就能知道,是个爱吃的主,每每有什么好吃的,都落不下她的身影。但令人奇怪的是,胤禛和她们却是相处的不错,大概是因为不用费什么心思的原因吧。 虽然不知道佟佳氏和富察氏有没有猜到胤禛和淑慎这举动的背后深意,但闲于无聊的她们也还是兴高采烈地把孩子抱回去,一人那里轮着养上几天,要是养的心烦了,就往对方那里推,要是想了,就又再接回来逗上一段时日。 看着那两个相伴离去的女子,淑慎突然觉得现在的生活还是不错的,虽然她们有时候也使点小伎俩争风吃醋的,但是没什么大的问题,大家也算是其乐融融的,可未来却不知道还会不会保有这样一份平静。这几天一定要好好求求额娘,不要弄一些心思大的进来,说起这件事,淑慎突然想到因刚才谈话而想起的一件前段时间的事情。 有一回在宫里,她路过前朝的时候,看到在外边伺候的奴才们都兢兢战战的,每个人就连走路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虽然有些好奇,但也知不得参政一事,所以只想着赶紧离开就好。 可这时突然就遇上了那匆匆而来的三公公,“老奴见过四福晋,四福晋吉祥。” “公公客气了,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正打算离开。”对这个皇阿玛身边的大红人,淑慎虽然敬重,但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巧言献媚的。 “皇上正在里面大发脾气,成妃娘娘今天这点心怎么还没来啊,在这样下去老奴都不敢进去了。”三公公那一脸焦急的指挥着一旁的奴才赶紧飞奔的跑去景仁宫拿点心去。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虽然不知道额娘在皇阿玛心里占了多大的地方,但不能否认的是,可能连皇阿玛自己都不清楚额娘在他心里到底的多么的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倒数第3章送上,下面是倒数第2章 . 第 79 章 清穿之养娃记事,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身为儿子的皇子们再外出征打仗,而身为额娘的妃子们却在宫里大办选秀宴会,忙着为儿子和自己男人挑选女人,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在如筠看来却越发的觉得可笑。 给康熙选女人这个重担自然落不到她的身上,不过她也有那权利,提出些反对意见,为此这一回她可没少跟着宜妃她们几个瞎胡闹,除了那些已经被定下的女子,还有一些本就没什么机会中选的女子,剩下的那些有美貌却没身份的主全被她们几个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踢了出去。毕竟上了年岁的她们还是对那些美貌的年轻女子感到了深深的威胁,深怕着那吃不到多少肉的她们,未来更是连喝汤都费劲了。 可现在的她却是不停地抚着额头,一个下午都没顺过气。胤佑啊,你谁家女人不能要,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这个人家里的女儿,还一副非她不娶的样子。 “伊尔根觉罗大人,本宫正好打算去储秀宫看看,听说你家女儿也正好是在这一届参选的,正好本宫正打算去看看那个据说被大人深藏着的宝贝。” 这哪里是巧遇啊,储秀宫在后宫,而应四阿哥探讨政事而来的他却是站在藏门口就被这位娘娘拦住了。 “给成妃娘娘请安,小女自小被老臣宠坏了,不知礼数,入不得娘娘的慧眼,老臣在此替闺女谢过娘娘的厚爱了。”老谋深算的伊桑阿自然明白他是被四阿哥和成妃娘娘摆了一道。 看着这个连康熙都拿他没办法的伊桑阿,脸上虽然是诚惶诚恐的样子,但实际上从容不迫的回答着如筠的问题,一点水都没放。 “大人那么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办事,为天下百姓谋福,本宫对大人的女儿多照料些也是应当得到,相信要是皇上知道了也很高兴吧。”如筠看着喜蔓他们已经将石桌上的东西都摆好了,不宜久站的她也干脆坐了下来,和伊桑阿说了起来。 “为人臣者,自然应当对君尽心尽力,为国鞠躬尽瘁。这些本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又何来让娘娘对小女多加照料只说。”他太了解自家女儿了,心太散,不能专心下来去做一件事情,因为他妻子是个诗人,所以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并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深闺娇养,反而都是采取放养制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这女儿不只是心,连行为都透着散漫,根本不像是一个官家女子,这样的闺女又怎能放心把她嫁进皇家呢。而且绚吟自小在老家长大,虽然有时也在京城居住,可她在京城里却没有任何的朋友圈子,而且对京城各府之间的斗争更是没什么了解。 本就很少有人知道这是他唯一的独女,更何况在选秀期间皇上出征不在宫中,原本担心皇上要是想起他有一个女儿的伊桑阿更是完全把完全把那颗心放下了,只要他家夫人进宫多走几趟,和那几位比较交好的妃子通通关系,女儿就算不是落选,也能再拖上几年。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个成妃。 “皇上总说大人是个非常有趣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本宫现在可是对大人教养出来的女儿更加感兴趣了。”看着这个伊桑阿油盐不进的样子,如筠不怒反笑,心里想到:你就是再不想谈论你家女儿,胤佑怕是也是打定主意非你家闺女不娶了。 伊桑阿自然听出了如筠的话中之意,不禁心中一抖,看来这回成妃是盯上绚吟了,莫不是为了给七皇子心神一震,但他还是很好的掩饰了,“那老臣先告退了。” 看着伊桑阿离去之后,如筠拿起杯子闻了下幽香醇厚的茶香,“嬷嬷,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人怎么样,老奴是不敢下个肯定,但是啊,人家姑娘可是很得我们七皇子喜欢呢。”七皇子在出征之前,特地向主子求了那个姑娘。 “呵呵,走我们现在也去见见这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我家这混小子临出征都不忘记。”放下杯子,双手撑起身子,待站稳之后,如筠才搭上喜豆递来的左手,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起来。 自古所有男儿都以征战沙场而为荣,战场是最能体现男儿气概的地方,可同时战场也是个最残忍的地方。春天到来,那原本满是绿色的大草原上此刻却是血流成河,到处都躺满了那些伤亡的士兵,待鸣金收兵之后,作战双方便会派人收拾战场,一来是为了领回己方死伤的士兵,而更重要的是为下一场战役腾出空地。 夜间,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像是为战死的士兵们在哀伤的哭泣着,一夜的雨疏风骤,本想扫去满地的血色,却未曾想到,一夜过去,反而那绿油油的草地此刻血流成河,这是初春的第一拨嫩苗,还未长成却已经惹上了血色。 而战争依旧继续着,在天亮之后,双方便整顿军马,重整旗鼓,若说昨天只是小试牛刀,那今天就是双方真正面对面的开战了。 数十万的军马满满的站在了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地上,给这片原本平淡无奇的草地更平添了肃穆和庄严。 “你真以为你能造反成功吗?哼,简直痴人说梦,笑话。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是现在你能举兵投降,那朕自然会对你网开一面,如若不然,朕就本有事让你五马分尸在这战场之上。”在三军最前方的康熙,冷冽的看着那个离他只有百多米的葛尔丹,威严的气势淋漓尽致,而他的话传到了在场所有的人心里,激励了大清勇士们的士气,同时也让葛尔丹的部下心生怵意。 “大清皇帝,你害怕了吧,害怕了现在可以给爷爷跪下,爷爷我心情好还能放你一命。”虽然心中多有惶恐,可是现实却不容得他退却半步。葛尔丹抬起拿着剑的右手,高声大呼:“谁能取下大清皇帝的首级,本王我赏金百万两,要是杀了那贼人的儿子,一个人头赏银五十万两。今天一过,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我们的。” “杀贼人,夺天下,杀贼人,夺天下,杀贼人,夺天下。”葛尔丹的士兵们在听了他的豪言壮语之后,纷纷心神大动,深受感染,开始了振臂高呼。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皇阿玛不用跟这种鼠辈多废话了,让儿子杀了他们去。”在康熙左手边的大阿哥看着敌人那般嚣张的气焰,火一下子就冲上来了,右手紧握着刀打算只要康熙一下命令,他就带头冲上去灭灭那敌人的嚣张气焰。 “我大清的勇士们岂能和这些乱臣贼子一般见识,众士只要兵保家卫国,奋勇杀敌,那朕定有厚赏,重赏。”在这里葛尔丹都给他的头定下的价格,要是说低了他这堂堂大清皇帝岂不是比个叛贼出手都小气吗? 那些素日里没有识文断字的葛尔丹部下自然听不出康熙这赏赐和葛尔丹赏赐的不同,但是几位骑在马上的大清皇子却心中暗笑:皇阿玛这时候都不忘记要损损别人。这葛尔丹明确的给他们几人的头定下了价格,好似那些士兵都是为了这银子才奋勇杀敌的。而皇阿玛完全将这个赏赐的高度提升到了保家卫国,国仇家恨的高度。 “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奋勇杀敌。”大清的士兵们心底里那份刚强之气被康熙那简简单单几句豪言壮志,立马激发了起来。大家上下一心,振臂高呼,那声浪一阵盖过一阵,甚至见葛尔丹那边的士气压了下去。 其实对前两次的对准葛尔丹部落的开战,现在他们早已是背叛亲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是康熙没忘记葛尔丹这些年给他添了多大麻烦,所以不亲自看着准葛尔丹部落衰败,难消他心头只恨。更重要的是,西部,北部,都开始虎视眈眈的盯着大清了,他们都开始忘了自己是谁了。西部给葛尔丹派兵增援,俄罗斯更是借其兵火武器,个个心里头都打着算盘,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当他不知道呢。 所以这次即使是葛尔丹的残余势力,他也要亲自将其打击,消灭,这招是杀鸡儆猴,他要让那些在一直观望的,甚至煽风点火的人看着,这就是背叛他们大清的下场,他就是要让那些人想想,以后再有逆反之心,那他们的下场就个葛尔丹一样。 人群中葛尔丹的儿子,那个自小跟随公主母亲学习汉文的小世子却听出了康熙话中的轻视之意,拉动缰绳,骑马进入了两军交战的分界线,“你们不要猖狂,父王,让儿子来会会这大清皇子,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墨儿看到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孩子穿着军装率先出来叫战,便知那就是皇阿玛同他说的“成长路上的垫脚石”,不禁心中蠢蠢欲动,连看那个少年的视线都不一样了。 “皇阿玛就把这小子交给儿臣吧,让我来会会他。驾。”拿起刀,双腿夹紧马背,左手一拉缰绳,就冲到了人群中。 就这样两人就开始你一刀我一剑的交起了手,或许是墨儿缺少战场经验的原因,阿密达招招出手都要夺人性命,每一招都是又快又狠,逼得墨儿完全没有进攻的机会,只能用尽全力抵挡着。 墨儿只能一边抵挡,一边留出心思寻找能改变局面的机会,可战场上哪能容他分心片刻,阿密达立马找到了墨儿的空隙,趁他不备,直直的一刀砍了过来。 “十四弟”,胤禩他们几个不禁大声叫道,心急的甚至都已经准备立刻冲上去解救墨儿了,自打刚才他们看着场上的局势,心中焦急不已。 那千钧一发之际,就连快马加鞭的胤禩都来不及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呼的起来,连康熙抓住缰绳的手都勒破而不自知。 “啪”的一声,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滚了下来,因为速度太快,滚出十几米远。 “呼”众人都纷纷吐了一口气,原来是在最后时刻墨儿见来不及抵挡之时,只能拼死一搏,将阿密达的坐骑,一匹上等好马的马头给剁了下来,最后也因为马虽然还在走着,但惊慌失措之下,却当场将骑在马上的阿密达给甩在了地上。 由于地上满是血水,摔在地上的阿密达全身沾满了血水,不过他很快便反映了过来,站起身,像一头豹子般紧紧地盯着墨儿,慢慢拿起刀,“哗”的一下向墨儿的坐骑砍去。 两人再次交上了手,地上的血水不断飞溅到他们衣服上,势均力敌的两人一次又一次的被对方打倒,然后又重新爬起来硬战。 就在那时,墨儿虚晃一招,使得敏锐的阿密达不疑有诈,钻进了陷阱之中,从而给墨儿流出一个很大的空子,就在阿密达的右后手方,找准时机的他趁着阿密达没注意,迅速地捅了一刀上去,可最终没忍心下狠手的他还是在关键时刻,刀锋一偏,并没有刺中阿密达的要害部位,只是刺在了阿密达的肩胛骨上。 这开场一战,对两军军心的刺激各有不同,带墨儿退回来之后,葛尔丹看着嫡子如此受伤,不禁心中愤恨不已,“来啊,给我冲,杀了大清皇帝,替我儿报仇。 双方的厮杀再一次开始了,那原本被冲淡了的草地现在又恢复了那触目惊心的红色,令人心惊。身为主帅的康熙则退在后方,看着前方的战事,随时做着改变战略的准备。xfanjia “老七啊,这上战场你觉得感觉如何?与你想象的有何不同?”虽然蒙古士兵个个彪悍,可是他们八旗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康熙还是从中发现了些问题,对着同样骑在马上却并不进入战场杀敌的胤佑说着。 “更真实,更残忍,也更兴奋。”胤佑一边说着,可视线却没有丝毫离开战场。 “不上去杀几个,也感受一下气氛,还有那种男儿的铮铮豪情!”康熙看着这个心思全在战场上,连说话都没心思的儿子,不禁调侃了几句。 “有的人一辈子注定了拿刀征战沙场,儿臣却不是。”战场是种味道,让所有男儿着迷,一旦迷上了,就怕割舍不了了。有人以刀杀敌,还有的人则是以脑刃敌,虽然过程不同,可结果却一样。 “你满意你十四弟刚才的表现吗,他可是想着一辈子征战沙场呢?”视线随着话语调转到了那个比起其他士兵矮小不少,但却勇猛杀敌的十四。 “他是一块好玉,儿子也给予了最好的教导,未来会如何全看现实的磨砺吧?”胤佑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些不忍心了起来,把他的征战沙场的愿望和想法强行灌输在那个小子思想里,这对吗? “那小子现在还远远不够,不过,老七,你看着,他就是个天生该活在战场的人。”康熙听出了胤佑语气里的那份犹豫,可是老七你却没有发现,那个小子天生就是这块料,他的儿子里面没有人第一次上战场就能适应的如此之快,即使是他一直信赖有加的大阿哥。 作者有话要说:“你说这大选之后,我们会去哪个皇子王爷府上呢?”大树下的石桌旁有两个穿着秀女衣服的女子正在悄悄的说着私房话,虽然这选秀也是个小战场,大家拉帮结派,互相在暗中争斗着,可还有一些自小一起长大的姑娘们也会经常在一起交换着打听到的信息和消息。 那个有着圆圆脸蛋和丰腴身材的姑娘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开口便打趣到:“哟,还没结束了,你就开始着急了啊,让我猜猜你这是想着哪个皇子啊?” “去,你敢说你就没有想吗?我看你昨个儿都在可着劲的巴结宜妃娘娘,这要不是对九皇子有意思,哪能有如此心思啊?”这哪个秀女什么心思的,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我这不是想着九皇子身边还没个贴心人,而且我家又是宜妃娘娘母族的,去哪里都没有去九皇子那里舒坦。”而且她的身份福晋什么的是指定挨不上了,要是这回宜妃娘娘能看在她们同出一家的份上给她赏个侧福晋的位置,那她可也值了。 “这次身边没个贴心人的可不只是九皇子啊,那可还有七皇子、八皇子和十皇子呢,你难道就没想着他们几个?”疑惑的看着那个亲密挽着她手臂的女子,一脸精明色的女主装作亲热的笑了起来。 “我姓郭络罗氏的,当然向着自家人,你呢,不要告诉我你心里就没个想法的?我可都坦白的告诉你了,你要是不说实话,那我可是不依的。”那个粉衣小秀女嘟起了嘴巴,完全把家里撒娇的功夫都拿了出来。 而那个年长些的秀女幽幽叹了口气,让人都看不出到底是真还是假:“我哪里有你那么多好命,还能让着宜妃娘娘给你找个好归宿,我啊,也不指望什么。就希望能上头能将我分到那种家里没什么女人,又得圣宠的皇子府里边去。” “为什么啊?我觉得每个皇子不都差不多,难道这还分个三六九等的?”她不明白,一样是皇子,有什么区别吗 “你啊,笨死算了,你没听大家都在暗地里传着吗?这太子爷府上的女人最多,要是进去了,不说得宠,怕是能不能见到太子爷都成一回事情,这三皇子四皇子到是受皇上宠爱的,而且府里的女人也确实不多,可据说三福晋和四福晋可是个厉害的,那府里把的牢牢的,要进去可难了。那七皇子更是个腿脚不好的,这么大了还没入朝为官,外面都传闻这七皇子怕是个不成气候的,你没瞧见吗,这次还没选秀呢,那些有点权势的人家都纷纷进宫摆脱宫里的众位娘娘,说是去哪家都成,就是不去七皇子府上。”一边说着,那个年长些的秀女,悄悄对着那个郭络罗家的秀女耳朵旁说了起来。 “那七皇子不是很惨吗?”这个傻傻的姑娘开始同情起七皇子来了。 而这个年长些更历经家族没落的秀女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你不想想,嫁给七皇子的岂不是更惨吗。你不懂,这同样是皇子,那有权势的皇子家里的侧福晋走出去都是趾高气昂的,要是没个地位的,那就是福晋出去也要低人一等。” 许是她们俩人越说着声音越高,竟把教养嬷嬷给招来了。“你们还要不要命了,宫里的事情岂是你们能够议论的,要是传出去被上面的听到了,那你们哪家都甭想去,就全给我滚回家去。” 可是不知怎么的,七皇子是个常年坐在轮椅上,而且还是个不得圣宠的事情突然传遍了储秀宫,甚至还有些好事的从宫里伺候的奴才身上挖掘出了许多当年的事情。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就连秀女之中也出现了好多派别,避之不及的,心生怜悯的,恶言恶语的 “主子,花名册上的人都已经剔除了,奴才刚才也一再核实过了,拿朱砂笔划了名字的,全是那些在背后没少说我们七皇子闲话的,拿着黑笔圈出来的是她们家已经有人进宫求各宫娘娘,说是不要被分到七皇子府上的,还有一些点出来的是,表面装着可怜我们家小主子,这背地里却没有少煽风点火的。” 如筠接过来一看,发现上面大部分的名字旁都有着圈圈点点的,看着眼睛着实很累,“嬷嬷,找人把那过关的人名全都抄下来,还有她们的家世背景,对了,那个伊桑阿家的女儿呢,表现怎么样?” “据下面的人来报,那姑娘是个怪的,可又说不出是哪里怪,不过性子到是不错,只是奴才眼瞅着她不像个大家闺秀,哎,这话让老奴说的,还变了味”这七皇子看上的哪能是不好的姑娘啊,可那个姑娘从头到脚看上去像个大家闺秀,感觉上却又不像从小在笼子里长大的女子。不行,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再去试探试探。 “我知道嬷嬷的你的意思,让他们赶紧把剩下的名单给我抄出来,这些事情都要早点定下来。”一个从小在老家放养长大的女孩,即使举止间再像个大家闺秀,可仔细一琢磨却还是能感觉到些许不同的。 再过不久她就要生了,现在处理起这些事情来都十分费劲了,更别提一个月以后了,而且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突然早产,或者有什么突发事情。 “主子放宽心,剩下的人不多了,我们需要重点观察的也就那么几个,主子只要安心待产便好,剩下的事情全在老奴掌控中。” 在出征前,如筠特地抽了个时间找胤佑进行了一番关于这次选秀的谈话,可她却完全没想到这个常年不在她身边的儿子居然很早的就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额娘,选福晋儿子本不应该说些什么,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要额娘帮我找一个不嫌弃我是个即残疾又不受宠的女子?” 看着如筠好像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胤佑笑了笑,开口说道:“我早就想开了,可难道额娘希望一个根本就看不上你儿子的女人和儿子生活一辈子吗?生来残缺本不是我所愿,可现在我能接受了,因为我看到了这残缺背后的不同,但是那个和我相守一生的人能吗?”一个能接受他残缺的人定然是个值得他爱护一生的人。 不过最后他还是和如筠说了要重点关注那个伊桑阿家的女孩,可能是因为那一夜的缘分吧,她偷了他种的菜。 最后如筠和胤禛一番商量之下,就决定用流言来测试那些看上去都完美无缺的秀女,一来省事不少,而且能更好的观察到那些秀女到底秉性如何,而二来则是她能顺便从中给胤禛还有胤俄找几个可靠的伺候人。 其实这会她真正能管上的也就是胤佑和胤禛了,长春宫的皇贵妃自大这次选秀一开始都忙着当慈母,不停地在各宫妃子面前说哪家的姑娘俊,哪家姑娘做的活计好,一开始众人也觉得没什么。可是突然不知是谁提起的,说着皇贵妃好像谁都想到了,就是不给八皇子多找几个贴心人。 一向心急口快的宜妃立马接上去说道:“这别人的儿子和自家侄女,你说这是要向着哪个啊?” 至于十皇子胤俄,虽然贵妃在临终前要如筠多多照顾这个孩子,可是实际上如筠也插不上什么手的,管得多了,宫里的流言蜚语就起了,说是她成妃心思大了,连十皇子都不放过。为了避嫌,如筠一般都是让胤禛他们多多关心一下胤俄,毕竟他们是兄弟。可不知为什么,宫里想对十皇子表现慈母心思的可不止一个人,就光皇贵妃那里就没少费心思,连着安插了两个侧福晋,不过这决定能不能在康熙那里通过还是另说。 . 看番外,请移驾至 清穿之养娃记事,而在京城的景仁宫此刻却是兵荒马乱的,成妃娘娘不知为何过了午后突然开始阵痛,要知道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全宫上下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这里,甚至连正在忙着和太子爷探讨公务的四阿哥都亲自来坐镇了。那同样大腹便便的四皇子福晋更是早就早外面守候着,不停地指挥着来来往往的奴才们。 “难产,我不管什么难产不难产的,告诉你们所有的人,要是额娘和未来的小格格出了一点子事,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用想要了。”听着房里传来的凄惨叫声,胤禛的连越来越冷,而说的话也一次比一次狠。 要知道李氏生孩子他根本就没有在门外等着,而现在额娘要生孩子了,才是他这个新手爸爸第一次知道女人生孩子的恐怖,要是以后他的女人每一次都是这样,那他这四皇子怕真是要被这些女人生孩子吓得短命。 而屋内,一阵猛烈的阵痛刚过去,满脸分不清是汗还是泪的如筠越发的虚弱了起来,“嬷嬷,当时想想觉得保住这个孩子好简单,可是现在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真的撑不下去了,原本还在和她较着劲,现在怕是不成了。”如筠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弱。 “娘娘,憋着气,孩子马上就出来了,来,一二三,用力,用力。”那产婆看着如筠支撑不下去的样子,心里不禁焦急,赶忙往下推着肚子里的孩子,希望能借着强烈的阵痛来最后一搏。 如筠使劲的咬着嘴里的布,想用力,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那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力气很快便又消失在身体里,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累了,不想动了,好像休息。 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传进了如筠的耳朵,也“主子,难道你忘记那些噩梦了吗,那些天天困扰你的噩梦,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还有十四皇子,要是主子真就这么放弃了,那小主子们以后可就任人欺凌,被栽赃,被陷害,被皇上厌弃,被圈禁,甚至被打入大牢,主子这可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那一幕幕梦里的场景随着这个说话人的声音一点点在黑暗中浮现了出来,她太明白什么是人走茶凉了,也十分清楚什么是帝王情义,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和帝王谈情,要是死了,那就只能消失在一个又一个的美女还有一的宫廷斗争中了。 你不是说不会和赫舍里皇后一样吗,可现在的你比那时的她还不如,叫你儿子拿什么同太子去争去夺! 紧紧咬着厚厚的娟帕,如筠几乎都要闭上了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睁大了,不知从那里来的力气,突然一用力,人都半拱了起来。两个产婆见状,也加快了速度,一个双手猛地往下推着肚里的孩子,而另一个则赶忙在产道旁看准时机,很快就将孩子借着手力给弄了出来。 “哇哇”,一个不是很洪亮甚至稍微显得有些虚弱的哭声在景仁宫中响起,所有的人都欢呼了起来,甚至还有几个在一旁伺候的奴才因为不用掉脑袋了,而“噗通”一下坐到了地上。 而剩下的人也赶忙分工,一个产婆赶紧将孩子清洗好之后,放在襁褓里,喜豆兴奋的抱着孩子去外面的四皇子和福晋给报喜。 “恭喜四皇子,四福晋,主子生了一个小格格,母子平安。”她一边说着,一边想把孩子给站在一旁的四皇子和福晋看看,可却没料到,四皇子当场就伸出手要抱孩子。 “这孩子怎么看上去好像有点虚弱,有没有找太医看过?”淑慎站在一旁,不住的将脖子伸到襁褓里,看着那个刚出生的小姑子。可她却发觉这个孩子没李氏那个女儿个头大,而且声音也不是很响,不过细看之下样貌到是和额娘很像。 “这,太医说小格格怕是有不足之症,还不至于难养活,就是费力些,多伺候着,随着她慢慢长大,在加以调养,只是身子虚些,不会有什么问题。”喜豆很努力的想着怎么才能把话说的好听一些。 “那就让太医给我天天候着,随传随到,要是小格格出了一点差错,就让他们给我小心着。”小心的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臂,胤禛看着哭累了的小娃娃,想起那时候十四弟出生太医虽然也说虚弱点,可现在不还是壮的跟头牛一样吗。 看着爷小心抱着小姑子的淑慎突然笑了,要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局促的爷,自打李氏那孩子生了之后,她也曾将那个孩子抱回来养了几天,虽说有些其他用意在里边,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发现爷对孩子不冷不热,每次也只是随意看上一眼就过去了。打那之后,她就觉得爷是个不喜欢孩子的,至少是个不喜欢和孩子亲近的,但今天看来好像是她多虑了。 “快,让人快马加鞭把这个消息告诉皇阿玛和几位兄弟。”心情大好的淑慎抓着刚要走过去的奴才,就让他赶紧找人去报喜。 此刻在宁夏那边进过快一天的厮杀,葛尔丹最后的残余势力也土崩瓦解,只剩下几支小队伍正在到处逃窜。夜间,原本伏案而坐,观察地图的康熙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在睡梦中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好像赫舍里的,又好像如筠的,他也分辨不清楚,可是他却听到了那个女人哭的凄惨,还一直都在叫着“皇上”。 全身一抖,双手抓了个空,康熙醒了,发觉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三德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的话,申时刚过去,现在是酉时。”三德子一边恭敬地回答着,一边赶忙指挥着身边的奴才们给康熙端上晚饭。 “太医说,成妃是什么时候生来着?”闭上双眼,紧皱着眉头的康熙突然脑中一片混乱,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一般。 三公公一听,赶忙扳起手指一算:“回主子的话,奴才估摸着还有十来天。” 此刻的康熙心里却开始了天人交战,同一个身体但两个不同角色的康熙开始交战了起来。 你是皇帝,灭葛尔丹,扬大清国威,是你的责任,现在是最紧要的时候,你不能回去。身着龙袍的康熙毫不留情的说着。 如筠还在等你回去,要是她见不到你,不,是你故意让她在最后的时候都见不到几个儿子的,她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情了,那你这个当阿玛的就要被胤佑他们记恨一辈子了,更重要的是,你真的能放的下吗?而那个柔情的康熙却在一旁劝慰着迷茫中的他。 不,你不能回去,你回去了要天下人如何看待你,你就是个为红颜而误国的庸君。她答应过你会好好的,那一定会安然无恙,要不然怎么当站在你身边的女人。看到他有些动摇了,那个身为皇帝的康熙气愤的拉着他大声咒骂了起来,像是要骂醒他这个榆木脑袋一般。 康熙的手紧紧抓着红木桌子的扶手,越来越紧,而眼睛也变得呆呆愣愣,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啪”的一下红木扶手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康熙掰了下来,“三德子,备马,速速回京。” “可是主子,这里.......”,身为康熙肚子里蛔虫的他自然知道康熙在想些什么,可是这个时候回去,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了,成主子要背负多大的骂名。 “你就传令下去告诉他们朕旧疾复发,卧床不起,军中一切事宜均由大阿哥和几位随军大臣共同商定,剩下的事情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朕不在军中的消息泄露出去,那朕唯你是问。” 怕是连康熙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他远比那个早上在战场杀敌的皇帝更可怕。吓得连跟随在康熙身边多年的三德子都只能心中暗暗叫惨,但却还是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一边说着,康熙便一口气写了十道圣旨,将未来会发生的所有情况都做了预测,“你到时候见机行事,还有倘若谁要硬闯帷帐,你就传朕口谕,以打扰朕休息为名,关禁闭直至返回京中。其他人他根本不担心,唯一会不顾一切硬闯的只有十四。 “那,那公主怎么办?”那荣宪公主要怎么办,要知道这可是件大事啊,而且皇上不在,谁能做主? “先留着吧。”原本解决这个女儿的问题也是他行程表上的大事,可现在.......康熙摇了摇头,还是让她活着吧,毕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狠不下心,而且也不想在这紧要关头多添一份罪孽。 就这样康熙连夜上了返京之路,由于不能让军中任何人知道,他更是只带了几位常年跟在他身边的暗卫上路。 原本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完的路程,在康熙的日夜兼程之下终于赶到了京城,为了不惊动紫禁城中的人,他甚至悄悄走了紫禁城里弃置多年的密道。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景仁宫里就如同他离开时一般,静的有些不可思议,康熙终于放下了那颗提着吊着的心,想到:总算是让他赶上了,一切都还好好的,那就好,那就好。此刻的他几乎是双腿都软了,就那么直直的坐在地上,长长吐了口气。 感谢上苍,真的。 在路上的十多天他设想了所有的情形,一开始总是自我安慰着一定会母子平安的,那是他看上的女人,他的孩子,没那么不堪一击,可是慢慢地,赫舍里难产而亡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浮现,吓得他根本不敢在路上多停留片刻,深怕一个来不及,那就是一辈子的后悔。再后来,他什么也不想了,不想前方,不想未来,唯一的要求就是,只要如筠能平平安安的,其他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认了。 突然屋里传来孩子洪亮的哭声,康熙顿时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丝毫不顾形象的就冲进了如筠的房间。 门开了,扑鼻而来的却是满屋子浓浓的药香味,还有那有因长时间不通风而聚集的满屋子水汽,熏的康熙那早已没知觉的脸上突然一阵湿意,待他再次看清屋内的情形时,却看到还是那个她,让他一直心心念念甚至不顾一切跑回来的她,脸上满是红晕,而怀中正抱着一个孩子。 还没待如筠从诧异中回复回来,康熙就像个小男孩一般,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似的,“这,这是朕的孩子?” 原本还指望能听到几句甜言蜜语的如筠顿时傻了,心下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当然不是你的。” 康熙像是没听到如筠的话一般,亲手接过孩子,“这是朕的小格格吧,就说嘛,怎么看怎么像朕。”不过怎么看着有些虎头虎脑的? 突然手上感觉湿嗒嗒的,不会是尿了吧,从没遇到这种情况的康熙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其实要是可以的话,他可能会直接把孩子扔出去。 “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胤佑呢,墨儿呢,怎么没看到他们啊?”这出去才几天啊,就回来了,而且外面怎么都没消息?如筠小心的接过孩子,一层层解开襁褓,顺手就拿起了放在床一旁的尿布。 “这,这,他,他怎么是个带把儿的,朕的小格格呢?”要知道又是个臭小子,他那时候也不会力保留下这个孩子了,也不会担惊受怕的过了那么久。 这是一阵呜呜的哭声从床里面传了出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比如筠手上瘦弱不少的孩子正在委屈的哭泣着,似是在抱怨些什么。安慕小说网 “这,这是怎么回事?”长时间没有休息,再加上回来受了如此惊吓的康熙顿时晕了过去。 -----完 作者有话要说:看番外,请移驾至《清穿养娃记事之家里宫外》数量不少,今天开更 所有的故事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原本想着每一章下面都能放一章番外,这样所有的亲都能看到了,可是那台新的电脑坏了,修好了我在重新想办法吧。 其实一直都舍不得结尾,人家作者每次到最后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但是我却连“永远把这个文坑着”的念头都有,我这个人本来就有些神经质,讨厌结束,讨厌分别...... 哎,好累,写这个文好累,而在这段时间我经历的事情也让我觉得很累,我总是很容易迷失自己。自打开学之后我就很少更文了,一来确实因为没有时间,二来却是因为我陷进去了。人说,码字的人就不要回头看,我回头了,看了,可是也没信心了。但是这文就像一座山一样的压在我心里,我讨厌欠别人,也讨厌对不起别人的那种感觉。 后来放假了,家里出了很大的事,而我却也想着无论如何对这个文对亲们对我自己都要有个交代,还是继续了。每个作者都是因为一个冲动而开的文,挖的坑,可是那个冲动却不能陪同作者一直走到底,但冲动退却后,剩下的便是自疑,不断的自我怀疑。 前两天我又再次看了这个文,看的我哭了,因为那完全就是2011的苣,那个无忧无虑的苣。特别不想结束,因为结束就代表了分离,我也自知不是一个合格的作者,我太随心了,也太放任我的心了。心静了,心乱了,心焦急了,心悲伤了.......... 苣最常喝的是白开水,就像苣的文里一样,平平淡淡的。在看别人的文时,苣总是会有各种情绪,或焦急,或悲伤.........可写自己的故事时,苣只有满肚子的质疑............ 不说这些了,他们的故事一直都在继续着,在所有人的心里............. 苣挖了新的坑,开始了不一样的故事,演员要扮演角色赋予他的情感,而作者则是要赋予角色情感,可是那些角色带有太多作者的个人色彩了。苣不懂什么是爱情,所以也写不来爱情,这一点真的很抱歉。 最后告诉大家一个非常可笑的事情,苣每次在看留言之前都怕被骂,所以每次都是要捂着眼睛看的,苣是个很怕受伤害的人吧,所以总是在自我保护着。和那个在文前几章对我情节设置提出疑问,然后还引发口水战的亲说声:“对不起”。 好,大家拜拜。番外我会尽早放上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