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做梦都想抢妈咪》 第910章 见丈夫的前任 封雨希陪着丈夫一起，再次坐上飞往帝都的航班。 飞机上，司马赫为了表明自己对妻子的忠心，将当年跟白嫚琦的种种过往，又详细地讲了讲。 包括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当时两家的关系，还有白家出事后，他们面临的惨状。 原本他说这些，是想着不跟妻子有所隐瞒，开诚布公。 谁知封雨希听完，就得到一个信息—— “你那时肯定很爱很爱她，若不是实在无法挽救，你不会放弃那段关系。” 这个认知让她心情更郁闷了些。 司马赫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因为这是事实。 “希希……我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完全放下了。我不否认当时对她的感情，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确已经过去了。我很清楚我现在爱的人是谁，也很清楚我已经步入婚姻，应该如何忠于自己的妻子和家庭。” 他紧紧握着妻子的手，坦诚自己的内心，眸光极其郑重。 封雨希心里虽有疙瘩，但被这话一安抚，又纾解了不少。 “好，我相信你。”她低声给出回应，在丈夫扬起的臂弯中靠过去，依偎在他怀里。 飞机落地，司马赫在帝都的秘书过来接机，送了辆车来。 他自己开车，带着封雨希回了住处，稍稍收整休息后，两人又一起出门。 这次，司马赫主动给白嫚琦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司马赫没戴蓝牙耳机，而是直接用车载蓝牙跟那边对话。 “阿赫？”当女人对丈夫的称呼传来，封雨希没忍住，朝男人投去吃惊的一瞥。 阿赫。 她都没叫得这么亲热腻歪。 “嫚琦，你现在在哪儿？”司马赫用眼神安抚了妻子，正色问道。 “我……在医院，小妞还在住院，医生说……明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病都好了？” “嗯……差不多了，回家调养，这样方便我照顾。” “那个……我回帝都了，现在准备去医院，看看你跟孩子，我们大约半小时到。” 白嫚琦坐在女儿病床边，听到这话起初一惊一喜，脸色都明亮了几分。 可她敏感地察觉到“我们”这个词，脸色愣了下问：“除了你，还有谁？” “我太太。她听说了你们母女的遭遇，也想过来看看你们，我就带她一起来了。”司马赫回答得很坦然，封雨希对这个态度还算满意。 可她知道，那边的女人心里指不定掀起怎样的波澜。 果然，白嫚琦明显沉默了两秒，才客气地回应：“那多麻烦……我这点事，还劳烦她专门跑这一趟。” “没有，本来也是要跟我回家的，我爸最近身体不好，我们也得经常回来探望。” “噢，原来是这样……” 司马赫这么说，也是毫无破绽。 毕竟，司马安的病情大家都知道。 身为长子跟大儿媳，回来看望长辈，的确是情理之中。 封雨希听着丈夫的话，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窗外，一副懒得搭理他们的样子。 “嫚琦，那就这么说，等会儿到了再联系。” “好的，那我等你们。” 挂了电话，车子正好在红灯前停了住。 司马赫回头看向妻子，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温柔地问：“怎么了？又吃醋？” “谁吃醋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封雨希不客气地回了句，别别扭扭地道，“你倒是说得坦荡，把她当普通朋友而已，可我敢保证，她肯定还爱着你，心里没准儿还想着跟你复合，再续前缘。” 司马赫笑着安抚妻子，“怎么可能，她都有孩子了。” “那又如何，你不说她离婚了吗？前夫都已经再娶了，那他们不可能复合。而她带着孩子回国，生存艰难，当然是想再找个男人当大树靠着。你说他们家出事没落后，连亲戚都绕着走，那有能力的男人谁会跟她在一起啊？算来算去，只有你这儿多情又心软的前任可能庇护她了。” 封雨希洋洋洒洒一通分析，的确极有道理。 司马赫一时不知如何辩驳，但态度上还是很干脆利落，“我跟她不可能了，希希，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否则我天打雷劈，一无所有。” 到了医院附近，封雨希让丈夫停车，两人下车就在医院对面的商场买了些小孩子的玩具、衣服，还有些水果营养品。 司马赫就知道妻子是个嘴硬心软的。 见她还能这么为白嫚琦母女考虑，越发觉得她值得自己所有的爱。 病房里，白嫚琦接完电话就赶紧起身收拾了。 这几天，她心力交瘁，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 站在镜子前，看着脸庞瘦削，皮肤蜡黄，还眼窝浮肿的自己，她捂着脸不知所措。 虽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跟封雨希比较的资格，但女人之间的“较量”，从来都是这样无厘头的。 翻遍包包，只找到一个口红。 她赶紧拿出来，对着镜子很认真仔细地抹了抹。 抹完后，气色的确提亮了些。 可再认真一看，便觉得这蜡黄的脸顶着正红色的唇，好不协调，一眼就让人看出是临时起意。 这样刻意，反倒让人觉得不妥，看笑话。 于是，她又拽了纸巾抹去一些，只留很淡的一抹色泽。 他们住的是三人间，卫生间也得一屋子里人共用。 她还没整理好仪表，卫生间门被敲响，她只好赶紧开门出去。 连病床上躺着的小女孩都看出妈妈情绪有点不对，关心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白嫚琦握住女儿的手，帮她把头发梳理整理，别到耳后，温柔地说：“宝贝，司马叔叔一会儿要来看你，他还会带一个漂亮阿姨来，你等会儿记得礼貌叫人噢。” 小妞点点头，眸光微亮，“司马叔叔终于要来了，我喜欢司马叔叔。” 白嫚琦看着女儿的笑脸，心里五味陈杂。 更没料到的是，女儿说完这话，突然很憧憬地说道：“如果司马叔叔是爸爸就好了……爸爸好久，好久，都没给我打电话了……连我生病，爸爸都不来看我……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再也不会要我了？” 听着女儿的话，白嫚琦心如刀绞。 人生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她的错不但将自己拖入了泥沼，还把女儿也连累了。 “爸爸在国外工作……他要挣钱，不然我们怎么生活，宝贝怎么看病呢，是不是？爸爸有空，一定会来看你的。” 尽管那个男人狼心狗肺，每个月给女儿的抚养费都是按照最低标准来的，可她依然要在女儿面前维护父亲的形象，让她心里多点爱。 病房门开着，走进来两人。 封雨希跟在丈夫身后，没想到进入病房居然是这样的情景。 她出身极其优渥，从小到大，去医院都是贵宾级别的待遇，住院更是豪华VIP病房，她都忘了，医院也是有多人间的。 第一次见到狭窄的病房里杵着这么多人，一进去被那么多陌生的眼睛盯着，她有些不自在。 好在司马赫注意到妻子的拘束惊讶，忙将手里的东西合并到一手，腾出手来牵着她。 “妈妈，司马叔叔来了！”小女孩靠在病床上，先看到司马赫，立刻高兴地喊道。 白嫚琦闻声回头，立刻起身，目光先看向司马赫，随即移动落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 虽然早就知道豪门大小姐肯定容貌气质都是一流，可当亲眼看见对方，她还是有些自惭形秽。 人家不止是年轻漂亮这么简单，而是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自信优雅，落落大方，再加上那足以媲美女明星般的五官，美得叫同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看直了双眼。 将自己这个穷困潦倒的黄脸婆跟美丽多金的大小姐放在一起，简直被秒的渣都不剩。 司马赫走到她面前，见她盯着身后的妻子，笑了笑转身，索性先介绍两人：“嫚琦，这是我爱人，封雨希，你叫她希希就好。老婆，这就是白嫚琦，这是她女儿，乳名叫小妞。” 封雨希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了，不过她没看出敌意，倒是看出满满的羡慕。 不管怎样，这第一面，肯定是自己完胜。 她心里舒坦了不少，看向对方伸出手去：“白小姐你好，百闻不如一见。” 百闻不如一见？ 白嫚琦瞬间恢复神智，笑了笑问：“难道阿赫经常跟你提起我？” 这让她颇为意外！ 封雨希说：“是啊，我们刚在一起时，他就跟我坦白了自己的过往。只是没想到，你还会回国。” “……”白嫚琦尴尬了一下，笑容都僵了，“我母亲生病，不得已回国的……” “嗯，我已经听说了，请节哀。” 一说这话，白嫚琦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幻化为悲痛了。 想到妈妈就这么离去，她再也没有妈妈了，再也没有人疼爱自己了，心里便刀割一样难受。 “小妞，看叔叔给你带了什么？这些礼物你喜欢吗？”见气氛尴尬，司马赫立刻拎起手里的大包小包递给病床上的小姑娘。 小丫头一看那些礼盒，双眼放光，“我好喜欢！谢谢叔叔！” 白嫚琦这会儿完全醒过神来，立刻站在病床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提示道：“应该是谢谢阿姨。” 小姑娘很懂礼貌，立刻看向封雨希又补充：“谢谢阿姨。” 封雨希看着小女孩儿挺招人喜欢的，礼貌地笑了笑：“宝贝不客气，你喜欢就好，这里还有些漂亮衣服，等你出院回家，让妈妈洗干净了给你穿。” 白嫚琦看着床尾放着的两个大购物袋，显然衣服买的不少，顿时感激不已：“谢谢你们，来看望我们就很好了，还破费。” 司马赫没说话，封雨希接话道：“没关系的，你们现在困难，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这样赫哥心里也好受些。” 她称呼“赫哥”，与白嫚琦不一样的称呼。 第911章 放弃心中执念 白嫚琦听着那一句“赫哥”，明显愣住，随即心头涩涩流淌过一片伤痛。 她似乎是现在才意识到，这个男人早就不属于她了。 人家有了全新的感情，对他全新的定义。 他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司马赫询问起白母葬礼的事。 白嫚琦往窗前走了走，低声道：“我昨天问我小姨的意思……” 两人低声交谈着，封雨希并不感兴趣，索性在病床边坐下，帮小丫头拆开一个玩具礼盒。 里面是精致漂亮的芭比娃娃。 小妞很喜欢，拿着娃娃摆弄，“阿姨，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娃娃？” “是吗？宝贝喜欢娃娃啊？那正好，阿姨特别会做娃娃，不过跟芭比娃娃有些不一样，不知你喜不喜欢呢。” 封雨希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取出手机，打开相册，跟小丫头展示自己的作品。 她做的娃娃多数是国风造型，也会有一些炙手可热的游戏人物。 她一张张翻动照片，看得小丫头目不转睛，恨不得把她手机夺过去。 “好漂亮啊！阿姨，这都是你做的？” “嗯。” “你亲手做的？” 才三岁多的小姑娘，说话像模像样的，懂得挺多。 封雨希笑着再次确认：“都是阿姨亲手做的，你喜欢的话，下次我来看你，给你带两个来。” “可以吗？我喜欢，好喜欢！” “当然可以。那我下次给你带来，你可以选选，喜欢哪两个？” 封雨希把手机递给小姑娘，她一页页翻动，很认真地欣赏着。 司马赫跟白嫚琦说着事情，但眼眸一直盯着病床边的妻子。 见她跟陌生小丫头都能聊得这么开心融洽，想必将来做了妈妈，也一定是个温柔耐心的好妈妈。 继而，又想到他们还未成型便夭折的那个孩子，一时心情也有些沉重。 白嫚琦见男人盯着自己的妻子，满脸宠溺沉醉，显然都没心思听自己说什么了，一时也停下说话。 她努力回忆当初两人谈恋爱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吗？ 她想不起来了，脑海完全被眼前一幕占据。 见白嫚琦不说了，他以为是都说完了，情不自禁地走到病床边，一手落在妻子肩头：“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封雨希回头看向丈夫，“小妞喜欢我做的娃娃，下次过来，给她带两个，我让她选自己喜欢的造型。” 小妞看到妈妈走过来，兴奋地喊道：“妈妈，阿姨好厉害，她做的娃娃好漂亮！阿姨答应送我两个！” 白嫚琦还不懂是什么东西，凑过去看了眼手机屏幕，也是吃了一惊：“这都是你做的？” “对啊！” 白嫚琦呢喃：“我记得，前几天有次刷短视频，看到有博主做这个，跟你这好像……” 司马赫骄傲地道：“应该就是她。她也做自媒体，粉丝有好几百万。” “哇……那应该真是你！”白嫚琦原本以为她就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谁知，人家还有正儿八经的手艺呢。 这么一对比，自己更显得平庸了。 “你好厉害啊！真是心灵手巧。”她心里颇为羡慕，夸赞道。 封雨希站起身，坦坦荡荡地笑着接下这句夸奖：“谢谢。” 白嫚琦突然尬住，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司马赫看出气氛诡异，立即清咳了声，“那个……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嫚琦，你照顾好孩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话还是这句话，但白嫚琦知道，自己没资格再找了。 “嗯……谢谢你们来看小妞，这些日子我心力交瘁，你们的帮助让我温暖了很多，真的感谢。” 这番客套倒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发自肺腑。 毕竟这些年，她的确尝尽人情冷暖，看透世态炎凉。 正儿八经的亲戚都能袖手旁观，却是这毫无血缘的前任在关键时刻屡屡伸出援手。 但凡有点良心，她也该知道不便再去打扰人家，以免给人家夫妻增添困扰。 送走了司马赫夫妻，白嫚琦又缓缓落下脸色，整个人重新浸入失去母亲的悲痛之中。 小妞原本摆弄着芭比娃娃，好一会儿不见妈妈说话，扭头看去，见妈妈木愣愣地坐着，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她轻轻唤了声：“妈妈……” 白嫚琦回过神来，看向女儿立刻打起精神：“宝贝，怎么了？” “妈妈，你又想念外婆了吗？” 三岁多的小姑娘，其实不懂生老病死。 但是妈妈跟她说，外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以后想念外婆只能看看天上的星星——她似懂非懂，猜测妈妈是想念外婆了。 可现在还是白天，看不到星星呢。 白嫚琦摸着女儿瘦瘦的小脸，心疼不已，“嗯，妈妈想外婆了，你想外婆吗？” “想……” 她起身坐到病床上去，将女儿抱进怀里，紧紧收拢手臂。 只有这样，空洞泛疼的心才能稍稍填满一些。 小妞很懂事，从妈妈怀里抬起小脸蛋，“妈妈……你是不是喜欢司马叔叔啊？” 白嫚琦一愣，低头看向女儿，哭笑不得：“你懂什么是喜欢？” “不太懂……是外婆说的，说妈妈很喜欢司马叔叔，都是被外公害的……外公是谁？” 小孩子童言无忌，只是机械地复述着大人的话，瞪着懵懂的眼。 白嫚琦看着女儿困惑的眼神，心里微微咯噔。 没想到母亲生前跟女儿说过这些。 “外婆是怎么说的？”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能听到一点母亲生前的事，不管是好是坏，对她而言都很珍贵。 小妞说：“外婆讲，如果不是外公害的，妈妈就跟司马叔叔在一起了，也就不会受这么多的罪。我问，如果那样的话，司马叔叔是不是就可以做我的爸爸了？外婆笑了笑，没回答我……” 白嫚琦听着女儿的话，也笑了笑。 如果她真跟司马赫结婚，这世上当然就没有小妞的存在了。 怎么可能做她的爸爸呢。 但这话充分说明，小妞是很喜欢司马赫的。 可惜她不能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一个合格的父亲。 ———— 坐上车，封雨希感慨：“我以为你曾经深爱的女人，该是怎样国色天香，才貌双全，原来……” 原来也不过如此。 但这话她没说完。 因为她也知道，家庭巨大变故对一个花样女人的摧残。 何况只身一人，又要照顾病重的长辈，还要照顾年幼的孩子——如今还面临丧母之痛。 再光鲜亮丽的人，也会憔悴不堪了。 司马赫明白妻子的意思，也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嘴下留情。 “她现在不容易，生存都成问题，自然也顾不得形象了。” 封雨希沉默了下，淡声说：“你想帮她，就帮吧。” 司马赫吃了一惊，回头看向妻子，“你不介意？” “怎么说呢……完全不介意，那也不可能，毕竟你们曾经相爱过，而且差点结婚了。哪怕是现在，她看你的眼神依然透着爱意，如果你没结婚，她肯定要重新挽回你的。可我介意又如何？她都这么惨了，我跟她计较岂不显得我不近人情，没准儿在你心里也留下刻薄小气的印象。” 况且，一个有城府有能力的男人，会因为老婆的“介意”就完全不去做那件事吗？ 背地里偷偷摸摸地，多少也会接济。 倒不如她大大方方，落个好名声，在丈夫心里树个高大宽容的形象。 司马赫听她这么说，心头有些感激，可又不敢过分表现出来。 “再说吧，她若需要我帮助，我就帮一下，若是没找我，那就算了。” 封雨希笑而未语，不想多停留在这个话题上。 晚上，两人在外面餐厅吃饭。 原本气氛挺好的，司马赫说到帝都这边公司的一切情况，打算既然过来了，就把一些事情处理下，呆两天再回去。 正好，参加白母的追悼会。 封雨希反正是自由职业者，耽误两三天也无妨，算是同意丈夫的行程安排。 不料，饭快吃完时，突然遇到了熟人。 “小赫，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的？雨希，你也来了！”陈虹跟一对中年夫妻在一起，路过时突然惊讶喊道。 两人抬头，也是吃了一惊。 但司马赫神色淡淡，显然不想搭理。 封雨希客气地笑了笑，“小姨，这么巧。” 陈虹打量着他们，好奇问道：“公司也没见你去，家里也没回，你们来帝都做什么的？” 陈虹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今天她一直在公司呆着，没见到司马赫，也没听说他回帝都了。 而家里也没来消息—— 如果既不是为公务，也不是为看望长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白嫚琦。 白嫚琦的母亲已经癌症去世，这事她知道。 不过，来看望前任，还带着妻子一起，看来这事暴露了。 没准儿不是来探望，而是来示威警告的。 陈虹在心里将这些事全都捋清楚，抱着暗暗得意看好戏的心态，等着他们回复。 司马赫见这个继母不走，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这才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我们下午才到的，准备明天回家看看。” “那今晚不回去了？” 第912章 娶妻当如此 “不用了，我们还有安排。”司马赫说完起身，牵着妻子的手，扬长而去。 陈虹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轻勾了勾，转身走向自己的餐位时，取出手机找到了白嫚琦的号码。 毫不犹豫地打出去。 “喂，嫚琦……”陈虹根本不相信继子的话，想要求证并不难，“你猜我刚遇到谁了？” 白嫚琦在医院，刚哄女儿睡着，走出病房透透气。 接到这电话，她脸色微微一怔，很快明白过来，“小姨，你是不是遇到阿赫了？” “你知道他回来了？看来你们已经见过了。”陈虹心里嘀咕——还撒谎！分分钟就能拆穿。 “嗯，他们下午来过医院，看望小妞，给她带了很多礼物，小妞挺开心的。” 陈虹一听这话，吃了一惊。 她以为封雨希跟着司马赫一起过来，是因为发现他们的“奸情”，来算账的。 可居然见面和乐融融？ 听这边突然不说话，白嫚琦奇怪地拿下手机，没挂断啊，难道信号不好？ “小姨？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陈虹蓦然回神，连忙道：“听见了，听见了，我刚有点事，你说吧。” “我说完了啊，我知道阿赫回帝都了，他太太人很好，跟小妞相处也挺好的。”白嫚琦此时已经基本猜出陈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心里对她也有了防备。 陈虹没想到事情是这般，笑了笑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见面会闹得不开心，毕竟……你跟小赫的关系……” “我跟阿赫早就结束了，他现在就当我是普通朋友。” “嗯，你们之间真是遗憾。”说完这些，陈虹也意识到不便继续谈下去，微微提了口气话锋一转，“对了，你母亲的葬礼准备好了吗？” “差不多了，后天。” “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过去吊唁，送你母亲最后一程。” 白嫚琦本想说不用了，可想着自己一家孤零零的，到时候连亲戚都未必愿意出席，她不想妈妈走得那么凄凉寥落，稍稍一思索，还是答应了。 ———— 离开餐厅，两人没有急着上车回家，而是手牵手穿过马路，沿着江边绿道悠闲散步。 司马赫为了表明自己追随妻子的决心，思忖良久，低声缓缓地道：“明天我回公司，召开高层会议，将宣布一个重要决定。” 封雨希微微吃惊，“什么重要决定？” “我想，辞去总裁职位，彻底退出公司董事局，连同手里的股份都一并交出。” 他语调平平静静，却惊得封雨希脸色愕然。 “你，为什么这么突然？你是说什么都不要了吗？” “当然不是，江城的公司还是我的。我是想，我退出的条件就是，江城分公司跟总部脱离关系。这样，以后帝都这边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也不用频繁两边奔波。” 男人停下脚步，一手落在妻子肩头，温柔地将她肩上的发拨到身后，“我是想，这样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你，也不会再因为这些烦心事，让你跟着操心。” 封雨希抬眸看着丈夫，心里很感动。 她也大致明白，可能因为白嫚琦的事，他为了表明自己对两人婚姻的忠诚，所以下定决定撇开这一切。 两人继续闲散地走着，封雨希甜糯地道：“若是这样，那当然再好不过啦，可就怕他们觉得你把公司主要业务掏空了，来一招金蝉脱壳，他们不肯答应。” “肯定会有反对的声音，但总裁这个职位的诱惑太大，他们心不齐，会有人跳出来抢先表态，只要有个开头的，就会有更多人来争抢，到时候就顾不上其它了。” 司马赫此举就是抓住了人性短板和家族里那些人的性格缺陷。 都知道总部是个大空壳了，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是个大空壳他们也会抢着要，甚至幻想着自己当上总裁重振辉煌的时刻。 到时候，就算有人想骂他金蝉脱壳，也成不了气候了。 封雨希听着丈夫这话，再次觉得他城府太深了。 虽说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对自己的亲人都能机关算尽，若有一天他把计谋用在自己身上，她能不能扛得住。 司马赫这次说干就干。 次日，他一早去了，召开高层会议。 当他表明态度，说出心里的想法后，果然，会议室一片哗然。 很快，就有长辈拍桌子抗议。 “司马赫，你把我们当傻子！主要业务都被你迁移到了江城分公司，现在总部就剩一堆乱七八糟无关紧要的业务，一年下来也没多少利润，你嫌累赘才不要的！说得好像自己多大方似的。” “我也不同意！除非分公司依然归总部控股！你辞去集团总裁，去江城做你的逍遥王爷，那还差不多。” 意思就是，他给总部打工，养着总部这么多人。 司马赫笑了笑，斜斜靠在会议桌主位上，不紧不慢地道：“现在谁手里的筹码更多？我好不容易愿意放权，你们不抓紧机会，还跟我得寸进尺？既然这样，那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公司还是——” “不不！司马少爷，我同意你的建议！只要你辞去总裁职务，江城分公司就全权归你，跟总部划清界限！我赞成！” “你老糊涂！他这是离间计，我们要这个空壳——” “我也赞成！我手里股份多，等我再收购一些，这总裁位置非我莫属！” “你股份哪里多了？有我多吗？我跟我儿子的加起来……” “我不够我可以收购啊！你们不是嫌弃空壳吗？转让股份走人呗！” “%￥&@*”一群人七嘴八舌，全都争论起来，吵得面红耳赤。 见离间计彻底发挥作用，司马赫便知这件事成了。 快中午时，他刚走出会议室，手机便响起。 拿出一看，不意外，陈虹。 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她得到消息一点也不意外。 可没想到的是，电话接通，那边说话的却是跟他多年不对盘的父亲。 “司马赫……你，你这个逆子……你从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混账，玩意！”司马安虽然做了开颅手术，也很成功，但短时间内还无法完全恢复，说话依然有些口齿不清，像是舌头动弹不了一样。 司马赫回来后还没去家里看望父亲，既然电话打电话了，他顺势就道：“我一会儿回去跟您当面说清楚，您先别急，事情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糟糕。” 司马安骂骂咧咧，被他草草安抚几句后，挂断电话。 驱车回家接到封雨希后，两人一起回祖宅。 路上，封雨希担心地问：“上午情况怎么样？那些大股东同意你的提议吗？” 司马赫微挑眉宇，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你说呢？当然会有反对的声音，可更多人只想抢总裁位置，所以战线很容易攻破。” “那就是成功了？” “差不多吧，接下来就是公司拆分，不过我早有所备，所以操作起来不会很难。” 封雨希点点头，挺期待的，可想着他们这会儿正前往司马家的老宅，心里又担忧起来，“老爷子肯定气得不轻，他现在病着，也不能太激动，你等会儿还是好好跟他说吧，大不了挨几句骂。” “放心吧，我不会落一个‘弑父’的罪名。”他回头看向妻子，微微一笑。 司马安已经出院回家调养，多数时间都卧床躺着。 大儿子一进卧室，他气横横地抓起床头柜上的茶杯便狠狠砸了过去。 可惜，力气不够，茶杯还没到司马赫脚下，便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司马赫吓了一跳，本能地拉住妻子护在身后，等看到碎落一地的茶杯，他松了口气，开口就是嘲讽：“看来恢复不错，都能扔杯子了。” “不孝子！”司马安得大口喘息，脸色铁青，破口大骂。 陈虹担心他的身体，弯腰下去不停地轻抚着他的胸口：“你冷静点，小心脑子里血管又爆了，到时候华佗再现都没用。” 司马赫笑着说：“爸，您听小姨的话，不然您有个三长两短，小姨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守寡？她要是带着孩子再改嫁，那司马家剩下的财产也全都要改名换姓了。” 陈虹一听，气炸了，回头火大地斥道：“司马赫你胡说什么！有你这样诅咒自己父亲的吗？” “我这是劝他，可我好好劝他未必肯听，没准儿激将法更有用。” 司马赫一边说一边绕过地上的碎片，走到床边。 司马安瞪着儿子，既生气又无奈，担心血压太高真的爆血管，他只能强迫自己平复些，一时说不出话来。 司马赫也没兜圈子，直接把心里的打算和盘托出：“爸，小姨，别说我狼心狗肺，我有为你们打算。这些年，你们怎么对我的，我心里都记着，原本我是想着要让你们一无所有，可希希劝导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仔细想想，我能拥有如今的一切，多少还是沾了司马家族的光，所以不管我怎么恨你们，也还是受了你们的恩惠。” 随着他心平气和的陈述，司马安跟陈虹愤怒的脸色都微微惊愕住，看向他的目光颇有些意外。 司马赫接着说：“我辞去总裁职位，也会将我名下持有的股份全部转让，看在我们一家人的份上，这些股份我不会给别人，优先考虑你们。至于你们是自己握着，还是给小儿子，那是你们的事。分公司在成立之初，注册资金就是走的我个人账户，不过是名誉上挂了司马家的招牌，如今要切割，手续很简单。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愿彼此相安无事。” 第913章 好的婚姻可以治愈童年的不幸 封雨希站在一旁，微微屏住呼吸，听丈夫说完这些，为他紧紧捏着一把汗。 要说狠吧，确实狠。 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那么多年的不公平待遇，以及父亲对家庭的背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如今他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对方只需要付出金钱代价，已经算是仁义了。 话音落定，房间里安安静静。 司马安跟陈虹互相对视了眼，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硬碰硬，不是对手。 就这样接纳，心有不甘。 司马赫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静默了会儿，不着痕迹地逼迫：“如果你们恨我恨到连这些股份都不想要，那我再去问问——” “谁说不要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得的！算你还有点良心！”陈虹生怕他转手将股份给了外人，连忙打断他的话。 司马赫笑了笑：“那就按照市场价收购吧，等你们拿了这些股份，我爸……我爸这身体，应该是没法再打理公司了，那估计就是小姨……小姨就可以上任总裁之位，也算是为你们的儿子，先霸住这基业，希望他以后争气点，能守得住这江山。” 司马安知道大势已去。 别说自己病成这样，就算没有生病，也不可能是这个狼心野心的对手。 要说这结局，比他想象的最坏打算还要好上几分了。 哪怕是个空壳还回来，也好过一无所有。 所以，司马安沉默了好一会儿，等情绪平复了些，才冷冷地问：“你这是打算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 司马赫扯唇，“您怎么想都可以。” 司马安看着大儿子，眼神有一瞬的失怔。 其实这两个儿子，要说谁更像自己，明显是个大儿子。 就因为他跟年轻时的自己一模一样，性格脾气都如出一辙，两人才会剑拔弩张，水火不容。 如今，他突然放下一切过往，释然了，也不打算再来往了——司马安的心里，反倒有几分不舍与悲凉。 “小赫……其实，我从没想过亏待你，等你自己做了父亲，等你的孩子也长到叛逆期时，你就会明白，我当年的无奈与心痛。” 说完这些，精疲力尽的司马安转过头去，无力地挥了挥手。 封雨希看着风烛残年的长辈，心生怜悯，握着丈夫的手微微用力拽了下。 司马赫明白妻子的意思，转身离去前，声调也温和了几分：“保重，若你们需要，我有空还是会回来的。” 司马安跟陈虹都没说话。 司马赫最后看向继母，低声道：“我会尽快办好相关手续，公司需要稳定人心，你们做好上任的准备，提前想想怎么应对。” 落下这话，司马赫转眸看向妻子，牵着她的手，“我们走吧。” “嗯。”封雨希对床边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离开老宅，司马赫忽觉一身轻松。 封雨希看出他脸色舒展，握着她的手摇摇晃晃地，语调甜糯地问：“放下了仇恨跟怨念，是不是觉得心情格外晴朗，浑身放松？” 司马赫扭头看向她，眉眼间一片温柔宠溺，“确实……恨也是需要力气的，恨了这么多年，那些重量已经成为我生命里的一部分，现在突然卸下来，确实轻松了许多。” “其实，刚才我看到爸对你……好像是有几分愧疚的，只是硬气了一辈子，估计拉不下脸来道歉吧。” “我知道。” “知道？你也看出来了？”封雨希吃了一惊。 司马赫没说话，脸色惆怅了几分。 他当然看出来了。 所以急着离开，不管他是否拉的下脸面为这些年的偏心、打压和失职道歉，他都不想听。 他能放下这些恨，但做不到跟他父子融洽，像封家父子这样无话不谈，尊老爱幼。 那样他会觉得对不住去世多年的母亲。 就这样吧，不爱也不恨，是他最后的退让了。 他没说话，但封雨希也明白了，于是柔柔地抱住他一只手臂，靠在他肩膀上。 司马赫回头看了看妻子，也明白她懂自己，心里默默感动。 聪明的女孩儿总是不用提点就知道哪些话题点到即止，这也是他被封雨希吸引的原因之一。 不像绝大多数女人，总喜欢抓着一个问题问到底，还喜欢时不时翻旧账。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即便偶尔有过争吵矛盾，也是就事论事，说清楚便翻篇。 与这样的人相处，不用内耗，不用猜测，轻松愉悦的相处氛围会让任何人都眷恋沉醉。 不知不觉中，司马赫越发沉入这段感情和婚姻。 ———— 白母的葬礼很简单，简单到都没有一个正式的追悼会，只是在骨灰下葬时，寥落的几人立在墓碑前。 天气阴沉，飘着毛毛细雨，司马赫撑着一把大黑伞，跟妻子一同静默伫立。 两人都穿着黑色衣服，胸前衣襟别着白色小花。 白嫚琦牵着女儿，站在前面，一身黑色衣裙在雨风中微微翻飞，她整个人瘦弱得摇摇欲坠。 白嫚琦的身边还站着一人，是她小姨。 初此外，再无其它前来送别的亲友。 封雨希看着这寥落的画面，终于明白丈夫说的“凄惨”是有多惨。 她从小锦衣玉食，祖上几辈人的丰厚积累，等到他们这一代，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豪门世家。 周围所有人都对他们供着捧着，从来只愁人情来往太多，要做筛选，还从未体会过“树倒猢狲散”是怎样一副凄凉。 她甚至不能理解，就算当年怕被波及而避嫌，暂时断了联系——可数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早已被人遗忘，如今人因病去世，那些亲朋好友也能做到不闻不问？ 她不懂，人怎么可能冷漠绝情到这样的地步。 思及此，她倒真真切切心疼起这个苦命的女人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跟司马赫同时回头，眸光露出一丝意外。 居然是陈虹。 她也来了！ 陈虹手里捧着一束白菊，走上前将花放在墓碑前，看了看碑石上的照片，哀哀叹了口气。 世事难料。 她跟白母年纪相仿，差点做了亲家，没想到，如今她还保养得宜，而对方已经化作一坯黄土。 “嫚琦，节哀顺变。”陈虹转身，语调低低。 白嫚琦哭得眼睛都肿了，整张脸憔悴不堪。 闻言，她缓缓点了点头：“谢谢阿姨。难得……还有您来送我妈妈一程。” “多年老友，应该的。”陈虹低声回应，而后走出两步，朝向司马赫这边。 封雨希看向她，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司马赫却没与她对视。 今天这一幕，勾起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当年母亲去世，追悼会开得极其盛大，母亲下葬也很风光。 可当晚，他就亲眼看到司马安抱着陈虹，两人看起来像是痛哭流涕，互相安慰——后来他才知，这两人早就暗度陈仓。 他想，妈妈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她走的并不开心，她肯定无比心寒。 此时又在类似的场合下看到陈虹，司马赫忆起那段回忆，心里对陈虹的恨再度激起。 好在，封雨希一直站在他身边，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默默地挽住他的手臂，暗暗用力。 她不知道那些复杂的过往，只以为是白母的去世勾起了他对自己母亲的思念，所以漠漠扣着他的手臂，无声安慰。 司马赫回过神来，垂眸看了妻子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可他的心在瞬间释怀。 第914章 晕倒 葬礼结束，白嫚琦站着久久未动。 小姨知道她很伤心，低声劝道：“嫚琦，你要振作起来，还有小妞需要你照顾。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整日以泪洗面。” “嗯……我知道……”白嫚琦沙哑着回应了句，伸手去牵女儿，可刚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迈出步伐，整个人眼眸一闭，突然朝后倒去—— “小心！” “小心……” 封雨希跟司马赫同时提醒，后者撇开手里的伞扑过去，可还是没来得及。 白嫚琦晕倒在地，脸上血色全无。 小姑娘吓坏，扑过去不停地喊“妈妈，妈妈……” “嫚琦！嫚琦？”司马赫快速上前，喊了好几声，还是无法将她唤醒。 “快送去医院吧！”封雨希撑着雨伞上前，挡在两人头顶。 地上都是水，这样晕倒下去，衣服都是脏的。 司马赫毫不介意，赶紧将她打横抱起，朝停车场走去。 封雨希跟着他们，一路高举着雨伞给他们挡雨。 小姨牵着嚎啕大哭的小丫头，疾步跟在后面。 转眼间，墓园就剩陈虹还站在原地。 望着远去的几人，陈虹满脸不敢相信。 司马赫当着妻子的面抱着前任，封家那女儿不但不介意，还殷勤地帮忙撑伞，脸上的担心焦虑绝不是伪装出来的。 她居然这么大度！一点都不吃醋！ 回到停车场，司马赫将晕过去的白嫚琦放到车后座，封雨希很快速地坐上去，“我照顾她，你快开车吧，看看能不能联系救护车到途中接一下。” 不是她大惊小怪，而是白嫚琦脸上血色全无，嘴唇都泛白发青，看起来很是吓人。 还有个那么小的孩子呢。 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那小姑娘可怎么办。 司马赫应了句，回头见小姨带着孩子追上来。 “我们送嫚琦去医院，等有情况就跟您联系，孩子得麻烦您先照顾了。”他一边坐上车一边急声交代。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麻烦你们照顾好嫚琦，孩子交给我。”小姨抱起哭泣不止的孩子，站在雨幕中目送着豪车远去。 ———— 车子出了墓园不远，白嫚琦幽幽转醒，有了些微意识。 可封雨希跟她说话，她迷茫地撑着眼皮，又没什么反应。 好在，司马赫及时打了120，很快，救护车疾驰而来。 丧失意志的白嫚琦被转运到救护车上，封雨希也跟着上了救护车，司马赫开车跟在后面。 到了医院，人立刻送进急诊抢救。 司马赫停好车过来，封雨希赶紧迎上去。 “怎么样？”男人急声问。 “不清楚，她一路上眼眸半睁半闭，医生检查，说她血压很低，问话也说不清楚。”封雨希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吓得不轻。 司马赫抱了抱她，“没事的，别想了，医生肯定有办法。” “嗯……” 两人坐在走廊等着，封雨希感慨道：“她实在太可怜了。” 司马赫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回应。 是很可怜，但他有了自己的家庭，不可能跟她走太近。 此时，封雨希心里也很矛盾。 她承认自己有点圣母心，看到她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有心相助。 可一想到她是丈夫的前任，心里多少还是介意。 丈夫现在是忠诚的，清醒的，可谁能保证隔三差五的联系，帮助，见面，时间久了不会旧爱重燃呢？ 就算丈夫拎得清，可谁又能保证，白嫚琦一直被他关照，心里不会生出点非分之想呢？ 封雨希脑子里一片混乱，突然后悔跟着他来帝都了。 要是没来，没亲眼看见，也不会这么心软纠结。 两人沉默着不知坐了多久，终于有医生出来。 “白嫚琦的家属呢？”医生喊了句，司马赫立刻起身上前。 封雨希后知后觉，也马上跟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没事吧？”封雨希跟在后面还没靠近，司马赫已经焦急地问出。 医生说：“病人营养不良，劳累过度，情绪过于悲痛，导致血压下降，脑组织瞬间缺氧、意识丧失，从而昏厥。现在情况稳定了些，不过人还在昏睡中，建议住院观察两日，没问题了再出院休养。” “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 医生转身走了，司马赫看向封雨希，两人眼神对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了。 当着妻子的面，对前任这么紧张关心。 就算妻子心胸宽阔，也难免不会有点疙瘩。 “希希，我……我是觉得，孩子还小，怕她有意外的话——”意识到这一点，他马上解释道歉。 封雨希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 她大方不介意是一回事，可这不意味着自己的丈夫就能这么积极主动地去关心别的女人。 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前任！ 可谁叫自己之前装出了宽宏大量的样子，这会儿也只能继续装下去。 “我明白，她情况危急，你担心也是正常的。”封雨希平静地接话，看起来没生气。 可司马赫不会单纯地觉得，妻子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原本，他还想说进去看看。 这会儿话到嘴边也不敢提了。 封雨希看出他收敛了些，主动说：“进去看看吧，等会儿还要给她办住院手续。” 她走在前面。 司马赫平复了下心情，若有所思地看着妻子的背影，随后跟上。 白嫚琦还在昏睡着，手背上吊着点滴。 医生说她营养不良，这年头，还会有人营养不良，实属少见。 不过看她憔悴瘦弱的样子，都快瘦成皮包骨了，还真像是营养不良。 两人看了会儿，司马赫转身出去，亲自去办了住院手续。 然后，顺便请了个看护。 没人照顾白嫚琦，他也不可能留下来陪夜，所以请看护是最好的办法。 封雨希听他说了，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那位亲戚还要照顾孩子，也没办法来顾她了。” “是的，我也是这么考虑。” 很快，白嫚琦被送进了病房，还是单人VIP间。 护士刚把她安顿好，许是药水的作用，她幽幽转醒。 司马赫接电话去了，只有封雨希在病床边坐着。 看到她醒来，封雨希立刻凑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白嫚琦看着她，眼神呆滞了会儿，才低声虚弱地说：“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你在墓地，好端端的突然晕倒，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赶紧把你送来医院。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又劳累过度，情绪过于悲痛之下，大脑缺氧就晕倒了，建议你住院观察两天。” 封雨希话刚说完，她意识又清明了几分，便硬撑着想坐起身。 “你干嘛啊？你需要多休息。”封雨希连忙拦住她。 司马赫正好推门进来，见状上前：“嫚琦，你醒了？” “阿赫……小妞呢？小妞去哪儿了？”白嫚琦看到司马赫，急声问道。 “孩子跟着你小姨，她会照顾好的。你这边需要住院观察，我已经给你办好了手续，费用也全都交了，你就安安心心休养几天吧。”说话间，司马赫已经走到病床边了，低声安慰。 可白嫚琦还是不放心，挣扎着想要下床。 封雨希皱着眉头，再开口时，嗓音有些不悦了：“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照顾孩子？你想再次吓哭她吗？还是想继续拖着疲惫的身体熬下去，有一天也像你母亲那样，生一场重病？你为孩子着想过吗？她还那么小，需要的是一个能长久陪伴她长大的妈妈，而不是现在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只能陪伴她一会儿的妈妈！” 第915章 一笔巨款换心安 封雨希平时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难得拔高音量，加重语气，连司马赫都吓了一跳。 白嫚琦自然也愣住了。 见状，司马赫又接着说：“嫚琦，希希的话有道理，你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吧。我给你请了护工，这几天会负责照顾你。” 白嫚琦冷静了些，听到男人的话抬眸看向他，低落地说：“谢谢你们，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人都有落难的时候，我正好有这个能力，就帮一把。”司马赫说完这话，抬腕看了看时间，目光移向妻子，“希希，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白嫚琦一听“回去”二字，低垂的眸光立刻扬起。 她看向男人的眼眸里，明显有不舍。 司马赫也察觉到了。 但他无能为力。 “白小姐，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封雨希看出白嫚琦的情绪变化，故意跟她打招呼，唤醒她逾距的遐想。 还好，白嫚琦也算识趣，马上收起脸上的落寞，连连道谢。 ———— 翌日。 司马赫订了下午回江城的机票。 一大早，封雨希收到一个包裹。 司马赫看着她拆开，露出里面两个层层保护的手办娃娃，吃了一惊：“你让人专门寄过来的？” “是啊，我答应人家小姑娘了，当然要说话算话。”封雨希将手办用盒子装好，再一起放进环保袋里。 “走吧，再去医院一趟，让你跟你的前任好好告别，以后——能不见就不见了吧。”封雨希拎着环保袋站起来，看似随意平常的一番话，透着另一番暗示。 司马赫看向妻子，自然明白她话中潜台词。 其实，昨晚他也认真想过了，是应该划清界限了。 两人早已分手，当年他也仁至义尽，如今再重逢，他也数次伸出援手。 对白嫚琦，他没有丝毫愧疚。 遗憾的是，两人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念及旧情，而伤及无辜。 “好。”他没有多说什么，只郑重地应了一个字。 去到医院，病房里除了白嫚琦跟看护，小姑娘也在。 看到封雨希，小妞很高兴。 封雨希也满脸笑意，上前牵着小丫头的手，“走，阿姨给你带了礼物，快来看看！” 她一心陪着小女孩儿，完全不管丈夫那边。 既然说了是告别，那自然会给他相对的自由，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司马赫走到病床边，将手里的水果营养品放下。 白嫚琦的脸色比昨天看着好多了，不过人依然瘦得过分，想要调理好身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阿赫，谢谢你——”看到心里多年放不下的男人，白嫚琦真诚道谢。 司马赫缓缓吐了口气，“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谢意，但我是发自肺腑的。”白嫚琦轻声说道，突然，沙发那边的女儿传来惊呼，“哇，好漂亮的娃娃！比芭比娃娃都漂亮！阿姨你好厉害啊！谢谢你！” 精致的国风手办将小姑娘完全收买，两人高兴得有说有笑。 白嫚琦看着，好一会儿，收回视线：“你太太人真好！看你们感情恩爱，我也替你们高兴。” “谢谢。” “其实……你小姨跟我联系过几次，是什么用意你肯定也能猜到，说实话，我的确有那么想过，但我知道……不管你有没有结婚，我们之间都不可能了，我完全配不上你。只有你太太这种优雅知性又心灵手巧的女子，才能跟你琴瑟和鸣。”白嫚琦突然毫无征兆地说出这番话，让司马赫一愣，神色心碎而复杂。 母亲的去世，让白嫚琦悲伤过度，同时也想开了许多事。 她知道，今天可能是自己见这个男人的最后一次。 有些话，今天不说，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我衷心希望你们白头到老，儿女双全，幸福一生。以后，不管我过得是好是坏，都不会再联系你了。司马赫，谢谢你。”终于说出这些话，白嫚琦心里也缓缓踏实下来。 司马赫脸色沉静，那些心碎复杂的思绪，渐渐消散，既没有悲伤惋惜，也没有高兴释然。 原本，是他准备摆好了说辞，给这段并不正常的关系准备来一个了结。 没想到，倒是白嫚琦先开了口。 这样也好，两人意见一致，是最完美的结局。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将一张银行卡落在床头柜上：“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已经辞去公司总部的职位，以后定居江城，回帝都的时间会很少了。我们之间，我能帮的到此为止，希望你带着孩子，好好生活下去。” 白嫚琦盯着那张银行卡，耳边回荡着“五十万”，激动的瞬间红了眼眶。 “谢谢你，谢谢……”她没有拒绝。 因为现阶段的她，确实很需要这笔钱。 否则，她跟女儿只有露宿街头了。 “如果有一天，我能挣到这么多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不用，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是我跟我太太共同的意思。” 共同的意思？ 白嫚琦惊愕，看向正陪伴女儿的封雨希。 来的路上，司马赫先提起这事的。 不过他原本准备的是三十万，想着节省点够她们母女生活两年左右，到时候孩子大了，她照顾得轻松点，也能出去工作挣点钱了。 但封雨希说三十万不够，让他存进去五十万。 不管三十万，五十万，对他们夫妻来说都是九牛一毛。 但对白嫚琦来说，是一笔巨款，能解决眼下几乎所有的问题。 司马赫听到妻子建议给五十万时，心里是分外吃惊的。 其实这种做法不妥，他本以为妻子会有意见，不过碍于颜面不会说出来，搁在心里。 谁知她主动提出再加二十万。 那一刻，司马赫对妻子的感激之情更明显了。 这样宽宏大量不拘小节的好妻子，遇上了是他莫大的福气。 白嫚琦盯着封雨希看了好一会儿，由衷地感谢道：“司马太太，谢谢你。” 封雨希起身，走到病床边，莞尔一笑：“不客气。你跟赫哥相识一场，也是多年故交，伸出援手是应该的。”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们了，如果没有你们帮助，我都不知该怎么办……”她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落下。 此时此刻，白嫚琦彻彻底底地被封雨希的人格所折服，心里再也没了那种非分之想，甚至为之前冒出的念头感到愧疚和羞辱。 他们告别离开时，白嫚琦坚持要下床送他们。 病房门口，她扶着女儿小小羸弱的身子，温柔地道：“小妞，快谢谢叔叔阿姨。” 小妞很喜欢司马赫跟封雨希，三岁多的小姑娘，还不懂大人世界里那些复杂的弯弯道道，只凭着本心感应。 “谢谢赫叔叔，谢谢漂亮阿姨！”小姑娘很礼貌地道谢，对他们摆摆手。 封雨希摸了摸孩子的头，“不客气，叔叔阿姨回去了，宝贝要听妈妈的话哦。” “嗯！我很听话的！” 司马赫看向白嫚琦，“你回去休息吧，我们走了。” “嗯，再见。” “再见。” 最后道别之后，司马赫牵起妻子的手，两人很默契地十指相扣，转身离去。 白嫚琦站在病房门口，目光依依不舍地注视着他们，也不知是单独看着司马赫，还是同时看着他们两人。 但不管如何，这段恩怨纠葛，至此画上了终止符。 第916章 老婆，我爱你，很爱很爱 离开医院坐上车，封雨希摸出手机习惯性地准备看看微信，却忽听丈夫喊了一声。 “希希……” “嗯？”她随意应了句，不妨丈夫的脸突然凑近。 “干嘛？”她吓一跳，脖颈后仰，男人笑着靠近，正好捕捉到妻子抬起的脸，吻上她的唇。 “……”封雨希呆住。 大白天的，他这毫无征兆突然索吻，什么意思啊？ “唔……你怎么了？被人看见——”反应过来，封雨希伸手推他，但也只是象征性地挠了两下，并不是真正的抗拒。 司马赫扣着妻子吻得越来越深，语调沉迷模糊地道：“老婆……我爱你，很爱很爱……” 封雨希抗拒的心在听到丈夫这句话之后，倏然一软，落在他肩上的一双臂弯情不自禁地向后，搂住他整个脖颈，拉近两人的距离。 夫妻相处之道，千千万万，不一而足。 有的人懂感恩，明白妻子的付出与退让，会更加深爱与珍惜。 而有的人只会得寸进尺，一步一步越线，直到婚姻亮起红灯，追悔莫及。 封雨希庆幸的是，自己赌对了。 遇到了一个有分寸、知进退、爱妻又顾家的好男人。 ———— 司马赫跟封雨希下了飞机，还没回到家，便接到家里的来电。 “希希，你们回来没？”千语主动给女儿打了电话，关心她出门这几天的情况。 虽然时不时都有微信联系，可她担心孩子大了，有了主见，报喜不报忧，在外受到欺负。 “刚上车呢，估计一小时到家，怎么了，妈？”回到自己的地盘，封雨希心情放松，说话都格外得神采飞扬。 千语听出女儿心情不错，总算放心了些：“好，那等你们吃饭。” “嗯！” 挂了电话，封雨希长叹一声，“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呀，虽然在帝都你的房子也很豪华，可这几天一直睡不踏实，今晚终于能好好睡个觉了。” 司马赫揽住她，习惯性地靠过来在她侧脸亲了亲，问道：“那晚上在御苑还是回我们自己家？” 女人扭头，近距离看着丈夫的俊脸，故意笑问：“你想在哪儿？” “你说呢……”司马赫贴得更紧，嘴唇暧昧地触碰到她的耳朵。 封雨希知道他暗示着什么，白皙的小脸绯红一片。 “看你挺喜欢小朋友的，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就好好备孕。”司马赫满怀期待地说道。 提到孩子跟怀孕的话题，封雨希脸上的笑落下几分。 “老公，要是我怀不上怎么办？” 他想了想，悠悠缓缓地说：“怀不上……就去人工受孕，如果那样也不能成功，或者是你的身体承受不住，那我们就去领养。或者，你能接受丁克的话，这辈子就我们俩过，也不错。” 早在封雨希宫外孕做手术后，司马赫就通过各种途径了解过人工受孕的相关知识。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试管，因为这个过程非常艰辛痛苦，女性身体会很受罪。 他想，如果不能正常受孕，最多尝试两次试管。 若还不能成功，便放弃这个念头。 封雨希靠在他怀里，有些忐忑地问：“如果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你不会遗憾吗？” 司马赫没有一味地哄着她，而是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也许会有吧，可谁的人生都不是完美的。遇到你，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人不能贪心，不然会被老天爷惩罚的。” “哎……”她抱着男人叹息，闷闷地道，“可我好贪心……我想起码生一个我们的宝宝，把她健健康康地养大，做为我们生命的延续……” “放心吧，会有的。”司马赫温柔地搂着妻子，薄唇吻在她额头上，“你这么善良温和，老天爷肯定不会剥夺你做妈妈的权利。放宽心，别太着急。” “嗯。” 回到家，偌大的别墅就千语一人在，剩下上班的上班，出差的出差。 司马赫坐下没多久，手机响起，公司打来的。 他起身去接了电话，很快回来，脸色带着几分歉意：“希希，妈，公司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我得过去一趟。” 千语看向厨房，“晚饭都做好了，要么先吃？” “估计来不及，您跟希希先吃，我忙完了就回来。”他去帝都耽误了几天，公司本来就积压了不少公务，现在又有突发状况，实在是赶时间。 “行，你快去吧，早点忙完回来再吃，我让厨房给你留着。” 封雨希起身送丈夫，到了客厅外的台阶，司马赫转身拉了拉她的手：“吃饭去吧，别送了，晚上我过来接你。” 他脸色带着几分暧昧，封雨希一眼看出，低声唾道：“急什么啊！太晚了你就直接回去，明天我回去。” “那不行，晚上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乖，我忙完来接你。”男人俯身在她脸侧一吻，匆匆转身离去。 封雨希转身回到客厅，餐桌上已经开始上菜。 “过来吃饭吧，看你去帝都几天，回来都瘦了。”千语招呼女儿，心疼地道。 封雨希走过来，问了句：“爸今晚也不回来？” “说是有饭局。” “大哥呢？” “别提你大哥，又出差了。”提起大儿子，千语心里就百感交集。 人家都说孩子不争气，烂泥扶不上墙，窝在家里啃老——恨得牙痒痒。 她家相反，她天天做梦都希望大儿子别那么努力上进，别那么兢兢业业，讲出去，那些豪门太太还觉得她在凡尔赛，再讽刺他们家那些不成器的二世祖。 哎…… 谁能理解她心里的苦啊！ 她是真心希望大儿子能学学人家不成器的二世祖，停下脚步，享受下生活。 人生不是只有工作啊！ 封雨希一听妈妈叹息，顿时明白了什么，“又出差？去哪儿？难不成故意躲那谁？” 千语看了女儿一眼，没有明说，但那个眼神已经很明显了。 可不就是！ 母女俩坐下，封雨希也困惑不解地道：“大哥从小就独立自强，做什么都有主见，怎么偏偏在感情一事上，这么优柔寡断，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也许……这就是你哥命中的劫。” 封雨希没说话，但心底里，也有些搞不懂萨拉。 上次她都把视频发过去了，她看了后心底肯定有感触的。 她就不信喜欢了整个童年少年的人，能说忘就忘。 两人这样别扭着，她一个局外人都看得着急。 千语为女儿盛了汤，递过去时看了她一眼，低声询问道：“你们那边的事，最后怎么处理的？你说小赫给了钱？” “嗯，他原本打算给三十万，我让他给了五十万。那位白小姐倒也没扭扭捏捏，直接收下了，说以后若有能力偿还，一定会还给我们，但这都无所谓了。我主要是想着，花这个钱买个心安，也让司马赫觉得我并不是那种冷血又小气的人。” 千语点点头，赞同女儿的做法，“与人为善，与己为善，那位白小姐若是个拎得清的，便知道往后该怎么做了。” “她……我估计一开始有动过歪心思，但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一下就蒙了。再加上，司马赫那家伙还行，言行举止都跟我统一战线，也不避讳当着人家的面秀恩爱。那位白小姐估计是看自己彻底没戏吧，就醒悟了。”说到丈夫对自己的宠爱呵护，封雨希虽然嘴上说着“那家伙”，但面含笑意，显然对丈夫的表现很满意。 千语做为过来人，在这种事上自然更有感悟，闻言瞥了女儿一眼，“所以啊……遇到这种情况，最主要还是看男人的态度。有些男人模棱两可的，跟妻子不同心，外人一眼看出有戏，自然就牟足了劲儿挖墙脚。你要是根基牢固，人家一看这墙角不好挖，自然就放弃了。” 第917章 全力以赴造宝宝 封雨希听着妈妈的话，深以为然，突然好奇地问：“那这些年，有没有人挖爸爸的墙脚啊？” 千语得意地冷哼了声：“你说呢？就你爸那条件，要说没有，那怎么可能！” “那妈妈你都是怎么守住的？说实话，我都不敢保证，司马赫能一辈子只爱我一个。” “想这么多干什么，男人要变心，十头牛都拉不回。你做好自己该做的，别成天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只要自己过得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将来没了他，你的日子也寻常照旧。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 不愧是人生阅历丰富，对爱情、婚礼，的确早就看开了。 晚上，封雨希都快睡下了，接到司马赫的电话。 “你出来吧，我就不进去了，省得打扰爸妈睡觉。”电话一通，司马赫低声叮嘱。 封雨希看了看时间，打了个呵欠说，“都十一点了，好困啊，要么算了吧。” “说好了回家睡的，怎么能算了？”司马赫很坚持，而且耐心有限，见妻子磨磨唧唧，直接威胁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上去把你抱出来，二选一。” “别，我下来，你等会儿。” “嗯，快点。” 挂了电话，封雨希赶紧起来穿衣服。 不过，也就是随随便便套了下。 反正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人看见。 钻出自己的卧室，她犹豫着是不是跟爸妈说一声，自己回去了。 但想着这么晚了，他们肯定睡了，还是不打扰。 于是，她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下楼，穿过偌大的客厅，开门出去。 楼上卧室，卓千语被丈夫从后面搂着，两人刚入睡不久。 听到动静，千语回头碰了下丈夫，低声问：“有汽车声音，是不是小赫来了？” 封墨言很困，揽着妻子的腰身紧了紧，低声模糊地道：“你女儿已经下去了，别管他们，睡吧……” “下去了？这么晚了他们还回去？” “回去就回去，年轻人嘛……” 这意思大家都理解了。 虽然住在这里，空间大，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可终究这屋子里还有长辈，小两口亲热起来多少有些顾虑。 哪有在自己家里随意自在啊。 卓千语笑了笑，欣慰地说：“小赫挺黏希希的，就是不知道，这份黏糊劲儿能维持多久……” “儿孙自有儿孙福，别瞎操心。”封墨言向来清醒得过分。 ———— 封雨希坐上车，娇嗔地抱怨：“大晚上的，你自己折腾就算了，还要连累别人，烦死了……” 司马赫凑过来亲了亲，笑着安抚：“你困了就睡吧，等会儿抱你下车，不打扰你睡觉，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不得不说，被老公宠着的滋味真不错。 封雨希心满意足地调低座椅靠背，脑袋一歪，靠着闭上眼睛。 他们的家就在御苑对面的别墅区，直线距离不过一千多米而已，只不过要多走冤枉路掉头，而且别墅区里面范围很大。 所以，车子也开了五六分钟。 这点时间，根本不够她睡着。 但当车子驶进车库，熄火，男人推门下车，她还是装做熟睡的样子，一动不动。 司马赫也知道妻子是装的，一脸温柔宠溺，拉开副驾车门探身进去，先亲了亲她的脸，才将她小心稳稳地抱出来。 一路伪装到进家门。 等上楼入了卧室，司马赫将怀里的娇妻放在床上，直接覆盖下来吻住。 “干嘛……你没洗，都是汗味儿，臭死了——”封雨希才刚刚被男人吻住，立刻睁眼醒来，一把推开他。 司马赫直起身来，双手插在腰间，立于床侧，俊脸含笑：“怎么不继续装了？” “不想装了！”她骄横地回应，笑着翻过身去，“是你让我睡的，还说下车抱我回家，当然要给你履行诺言的机会啊。” 男人但笑不语，转身，一边解衬衣纽扣，一边走向浴室。 封雨希原本确实挺困的，可现在躺在自家主卧的床上，等着洗白白的老公，突然就不困了…… 抱着怀孕的打算，她现在对亲热一事非常有激情。 若不是怕某人身体受不了，她恨不得每天照三餐进行。 宝宝啊宝宝……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妈妈的肚子呢…… ———— 封轩宇出差终于回来了，刚进家门，接到一个令他心情更加阴郁的消息。 “我还以为你要躲到萨拉回欧洲，才肯回家，怎么还提前两天回来了？”千语看着一脸疲惫的大儿子，话音意有所指。 封轩宇刚放下行李箱，闻言看向母亲，脸色明显滞涩了几分：“萨拉要回欧洲了？” “你不知道？”卓千语微微吃惊，她以为儿子暗地里关注着萨拉的消息。 “我从哪里知道这些……出差这几天，一堆工作，每天忙得昏天暗地。” “怪谁！咱家又不是缺钱揭不开锅，你要拼命工作，生活都没一点色彩了，成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一说到这个话题，封轩宇立刻闭嘴。 “既然你不知道这事，那我就说清楚点。萨拉带着男朋友回国，就是让这边的亲戚朋友们见见，认识下，听说人家都对那皇室贵族后裔满意得很。” “等他们回了欧洲，就要筹备婚礼了，你贝蒂阿姨的娘家是什么身份，你清楚得很，这婚姻可不止是两个年轻人谈恋爱结个婚这么容易，一旦结婚，背后还有巨大的利益往来，就算将来他们婚姻不幸，也不大可能轻易离婚，否则损失惨重。” 卓千语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眸暗暗观察大儿子的反应。 说实话，她对萨拉也没有特别满意。 只是说……两家是世交，知根知底，相对比儿子不婚，或者说找个相亲来的没感情基础——那萨拉也算是不错的人选了。 只要儿子喜欢，她这个当妈的中不中意，都是次要的。 她就想这个工作狂的大儿子，能找到点除工作以外的事情去关注，如果萨拉有这个能力，那她是一百个愿意撮合的。 所以，她才明里暗里地鼓励大儿子勇敢一些，别再拘泥于现实的约束，只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果然，封轩宇听了这话，脸色沉寂了。 他出差这么久，就是想远离这些事，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 他想了很久，终于决定跟过去做个道别，不要再去打扰人家的生活了。 可这刚一回来，只是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心里就又掀起波澜。 平复心湖需要那么大的力气，可掀起波浪只需要三言两语。 到底能不能忘掉，能不能放手——这一瞬间，答案一目了然了。 第918章 痛失所爱 千语看出儿子心态的变化，沉默了会儿，起身离开时，最后道：“萨拉是后天上午十点的航班，你还有一天时间可以犹豫。如果这一次错过，肯定是一辈子了，你可想好。” 话落，她没再逼迫儿子，上楼回房了。 封轩宇一个人坐在客厅，耳边回荡着母亲的话，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脑海里划过她跟那个家世显赫的查尔斯相处的画面。 虽然两人看起来挺和谐融洽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萨拉不爱那个男人。 她的眼睛里没有光。 没有曾经跟他在一起时，那种细细碎碎仿佛住进了繁星的闪闪亮光。 那是看深爱之人时，才会油然而生的幸福之光。 而那个老外对萨拉…… 倒是温柔宠溺，可感觉不过是评估过彼此的条件，觉得合适而已。 这世上男人千千万万，要说谁对萨拉更了解，更呵护，更疼爱——不会有人超过他。 他从萨拉只有几岁时，就充当第二家长的角色，这么多年，有时候比宫叔他们操心都还要多。 以前，周围还有不少朋友调侃，说他照顾萨拉完全就是按照童养媳的标准。 那时候他会很生气，觉得这些胡话就是玷污。 如今看来，旁观者清，他们是早早就看出了两人关系的实质。 可要迈出那一步，要让萨拉为了他去得罪另一个权贵，他又退缩了…… 他怕会让萨拉为难。 更怕，萨拉早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即便还有残留的爱，也不肯为他再次冒险了。 怎么办…… 封轩宇痛苦地双手抱头，又烦躁地揉搓着面部，脑海里天人交战。 ———— 翌日，封雨希听母亲说起兄长跟萨拉的事，暗地里也是干着急。 “大哥会去找萨拉吗？她这要是一走，再回来就是詹姆斯夫人了，到时候大哥后悔也没用了。” 这件事，周围所有人都在着急，只有封轩宇，看起来沉静得不像话。 封雨希找去公司，直接拉着兄长的手腕，将他从座椅上拖起：“工作工作工作，你一天不工作，公司不会倒闭的。可你再不去追萨拉，你就永远没机会了！” 封轩宇拉住妹妹的手，将自己手腕抽出来，平静地说：“别闹，我这还有重要的事，你先回去。” “什么事比你终身幸福还重要？”封雨希气横横地看着他。 “……”封轩宇不说话，又回去座位坐下，拿起笔，继续办公。 封雨希看着这幅画面，气得快要吐血，生气地丢了句：“你就抱着你的工作，孤独终老吧！” 话虽如此，可等出了公司，坐上车，她又不死心。 打电话给萨拉，约了见面的地方，她吩咐司机开车过去。 萨拉正在收拾行李，接到封雨希的电话也很吃惊。 可她说有很重要的话，必须当面告诉她，于是短暂犹豫后，她还是答应了。 查尔斯要陪她一起去，被她婉拒，说是女孩子的见面，男人不便跟着。 到了咖啡厅，萨拉远远看到封雨希，微微提起的心突然落下，有点莫名的失落。 来的路上，她乱七八糟想了很多。 以为封雨希给自己打电话，其实是帮另外的人约见她。 她真是想过，那个人如果开口挽留，她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的话，要如何拒绝查尔斯？ 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做错任何事，却莫名其妙成了炮灰，实在是过分。 现在看到座位上只有封雨希，没有她想象的那个人，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原来，他并没有想挽留自己的意思。 或者说，有那个意思，却没有迈出这一步的勇气。 想想两人这么多年走过来，她当初主动追求时，可是把女孩子所有的颜面跟矜持都抛下不要了，死皮赖脸地缠着他。 而如今，他想挽回，却连主动一次都不肯。 这样的爱，让她唏嘘，更让她恨！ 萨拉迟疑的功夫，封雨希已经看到她了，立刻抬手招呼：“萨拉，这边！” 她只能打起精神，脸上挤了抹笑，快步过去：“希希姐，你急匆匆地叫我出来做什么？我正忙着收拾东西。” 封雨希抬手招来服务员，示意萨拉看看喝什么，同时安抚道：“别着急，能不能走还不一定呢。” 她话里有话，萨拉脸色瞬间一怔。 难道…… 心头困惑，她面上也压不住，迟疑了下问道：“希希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机票都订了，必须得走了。” 封雨希没有心思兜圈子，双手郑重地在胸前桌面上放好，看向对面的女孩儿问道：“你这趟过去，是不是就要结婚了？” 萨拉唇瓣一抿，没否认。 封雨希又问：“你想好了？你喜欢那个查尔斯吗？像当初你喜欢我哥那样，喜欢他？” 第919章 你就是渣男！ 萨拉急忙回应：“是的，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而且，我们两家都对彼此很满意，如果我跟他结婚，堪称完美。” “完美？”封雨希听到这个词笑了，不客气地打破她的幻想，“这世上哪有完美的婚姻，看看你爸妈，看看我爸妈，他们已经是很恩爱的夫妻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也有吵架冷战甚至想离婚的念头吧？” 萨拉没说话，大概自己也觉得“完美”婚姻是个骗局，自欺欺人。 封雨希继续说：“一辈子很漫长，婚姻生活更容易消磨彼此，如果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很难走到最后。我们的父母之所以能够风风雨雨一路走下来，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彼此的真爱，足够一辈子消磨。而你跟查尔斯，有这种基础吗？” 萨拉年龄不小了，她当然知道婚姻要走完一生有多难。 她也一直很羡慕父母的爱情和婚姻。 她努力过的，可结果不遂人愿…… 封雨希话音落定，静静地看着她。 萨拉整理了下思绪，这才抬眸正视对面，“希希姐……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想说明我跟查尔斯不是真爱，然后呢？又能怎样？” “这……”封雨希突然被问住，语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你有真正喜欢的人，也有人真正深爱着你，那你就不应该退而求其次，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萨拉这会儿脑子清醒了，很理智地反问：“是有这么一个人，可那又如何？他人在哪里？跟我有关系吗？” “他……你们当然有关系，萨拉，我之前给你发过视频的，我哥一直都深爱着你，从未放下，这两年，你都不知道他往欧洲跑了多少趟，说的是出差，为公务，其实都是为了看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萨拉落下眼睫，不吭声。 这些事情，从她辩论会那天看到封轩宇的身影出现在台下，她就知道了。 可并不能说明什么。 心里再爱，嘴上不肯说出来，行动上不肯做出来，也等同于无。 “希希姐，你不要再说了，如果他真的爱，那就该是他本人来找我，而不是让你来当说客。” “萨拉，我……” “希希姐，有句话我放在心里很久了。他以前一直宣称不婚主义，其实我觉得挺好的。他这种对待感情的态度，无论哪个女孩子跟他在一起，都会受尽委屈的。我们女人生来感性，也很追求情绪价值，我们在爱情和婚姻中要的是什么，你肯定比我更清楚明白。像我们这种什么都不缺的家庭，找另一半就只图一点了，而如果这点他都做不到，那就没必要强行捆绑，你说是吗？” 不得不说，萨拉独自在欧洲呆了两年，整个人成熟了不少。 起码，不再恋爱脑了。 又或者说，是有一颗清醒的恋爱脑了。 她说的这些话，封雨希当然比谁都清楚明白。 就像她跟司马赫的结合，她明明知道司马赫是另有所图的，是想利用她和封家的势力帮助他跟家族对抗，继而打造独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彻底摆脱原家庭——可她还是让他如愿得逞了。 原因很简单，司马赫对她足够体贴温柔，足够深爱呵护。 哪怕这份“深爱”是装出来的，可装得天衣无缝，装得以假乱真，装到她根本无法拒绝的地步。 ——那她还计较什么？ 她曾经跟司马赫摊牌，将这一切都摆在台面上说——只要一直对她好，她不介意被他“利用”。 将心比心，现在的萨拉所图也不过如此。 不求财，不求权，不求势。 她只需要那个人爱她、疼她、对她好，给她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这段感情或婚姻就圆满了。 可封轩宇是怎么做的呢？ 他变态一般虐待自己，明明深爱却不肯明说，明明放不下却又不敢前进——就算所有人都看出他爱着萨拉，对萨拉来说，也是毫无用处。 萨拉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得有些重，话落，见封雨希沉默不语，她提了口气站起身，语调又缓和了些：“希希姐，谢谢你一直努力撮合，可惜他……” 她本想说“可惜他烂泥扶不上墙”，可想到那毕竟是自己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这么形容确实过分了些，于是后面的话打住。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等我结婚时，希希姐若是有空方便，欢迎来参加我的婚礼。” 萨拉拎了包包，转身欲走。 封雨希突然站起身来，将她叫住。 “萨拉！如果明天……他肯去机场见你，你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封雨希实在是不甘心，可不想看到大哥遗憾终身，所以再次鼓起勇气努力最后一把。 萨拉转过身来，淡淡凉凉地一笑：“他不会来的。” “如果他去了呢？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封雨希满眼期待。 萨拉依然很平静，似乎对这件事完全不抱希望，沉默几秒后，终究给了个开放性的态度，“那看他表现吧。” 看他表现，就是说……有希望！ 封雨希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明天你先别急着过安检，就算是为了你的幸福，请你一定要多等等。” 萨拉没吱声，包包搭上肩，转身走了。 封雨希一脸若有所思，干坐了会儿突然也跟着起身，拽了包包飞快离去。 晚上，她连亲亲老公都没理会，去了兄长的住处。 封轩宇虽然下班回来了，但又在书房处理工作。 封雨希按了好一会儿门铃，才有人来开门。 “要不是问了你秘书，我还以为你没回来。”封雨希进门抱怨。 他弯儿都不转，又走向书房，中途回头看了眼妹妹：“大晚上的，你不陪你老公，来我这儿干什么？” “我陪他有的是时间，你这儿再耽误下，可就来不及了！” 封轩宇走到书桌后坐下，眼睛都没抬，淡淡地道：“什么来不及了……” 封雨希将他低头回避的动作一眼看穿，走到书桌前一把合上了他的笔记本，“哥，你就别装了，你以为你用工作麻痹自己，就能忘记心中所想？萨拉明天要走了，等人家下次回来，就是有夫之妇了，想到这些你心里不痛吗？” 果然，封轩宇脸色马上落下来，也不再佯装淡定无事了。 封雨希也不想啰嗦，直接长话短说：“我今天跟萨拉见面了，她承认自己跟那个查尔斯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也承认她这些年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但是，你的退缩、软弱、犹犹豫豫，让她特别失望伤心。她希望你能把心里的爱，说出来，做出来，那你们就还有复合的希望。” 封轩宇一声不吭，视线也平静自然地落在桌面上，可眸底的痛却在一点一滴流淌扩散。 “我跟她之间……没有希望了，我现在就盼着她能幸福快乐，她好，我就好。” “你别故作大度了！她的幸福快乐一直是寄托在你身上的，你要是不爱也就罢了，偏偏你放不下，搞出这么多自虐的举动，还又要说着希望她幸福快乐的话——大哥，我从来没想到你是这么虚伪的人！说白了，甚至有点渣！” “你要是真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就应该勇敢地把她追回来，想尽办法对她好，哄她幸福快乐——如果她肯原谅你，那你们就和和美美地走进婚姻，从此也做一对神仙眷侣；如果她不能原谅你，你也该把分手的机会留给她，让她痛痛快快地踹你一次，这样你们之间的恩怨才算两清！” 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封雨希甚至觉得脑子有点眩晕。 柳眉蹙成一团，一手抬起抚了抚额头，她缓了缓才恨铁不成钢地道：“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从小到大，看你做什么都那么成熟稳重，谁曾想感情上居然这么差劲儿！要不因为你是我亲哥，我真要画个圈圈天天诅咒你！太矛盾，太纠结，太懦弱了！哪里像个大男人！” 封轩宇在封家五兄妹之间，是有绝对权威的。 甚至很多时候，他的威信超过父母。 封雨希一直崇拜且敬畏这个大哥。 今天是她第一次这么胆大包天、大逆不道，这样跟大哥说话。 说完之后，她心里有点发怵，神色小心地盯着办公桌后的男人。 巧的是，手机突然响起。 她在心里感激不已，连忙摸出手机—— “喂，老公……嗯，在我大哥这儿，一会儿就回去，来接我？不用了吧，司机开车……嗯，那回家见。” 挂了电话，封雨希又默默瞥了大哥一眼。 不知是不是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他好像有点被骂懵了似的…… 她清了清嗓子，抬手朝外晃了下，“那个，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天上午十点，最迟最迟十点半，你要是还没想通，不去追求你的爱，那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你可想清楚。” 第920章 拦住所爱 封轩宇几乎一夜未眠。 辗转反侧到下半夜时，他躺得心跳加速，好像呼吸上不来一样，猛地坐起身恨不得半夜就去找萨拉。 然而，残存的理智压住了这股冲动。 大半夜的过去找人家，得吵得所有人睡不着了，太不理智。 他苦苦支撑，等到黎明时分，浑浑噩噩地睡下去。 这一睡，差点错过了时间。 等猛然从梦中惊醒，竟已经七点半！ 想到昨晚妹妹说的时间，他风风火火地起床洗漱穿衣，连早饭都没吃，飙车出门。 手机响起，是助理打来的，跟他汇报工作。 他连听完汇报的耐心都没有，径直打断：“我今天不回公司，有什么事你请示董事长，或者其它副总。” 话落，没给助理反应的时间，便挂了电话。 然而，早高峰堵得一塌糊涂，他陷在车流中，心急如焚，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上了机场高速，眼看着已经九点半，他担心来不及，再也没有什么顾虑，直接给萨拉打了电话。 “嘟嘟”声在车厢里回响，那边始终不见接通，他急得狂按喇叭，一路超速飙车。 怎么办…… 萨拉不接电话，她是不是已经过了安检，是不是已经登机了？ 飞机要起飞时，通讯设备会关掉信号——所以她是不是已经飞了？ 这一刻，封轩宇深深后悔。 他不懂自己两年多的迟疑犹豫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懂这些天的纠结反复又是因为什么。 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能收获开心快乐、幸福愉悦，那些顾虑，那些世俗的看法，又有什么意义？ 越想越后悔，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报应，报应。 心里的痛无处发泄，他紧紧皱眉隐忍着，深呼吸，心头仿佛钻进了一只蚂蚁，然后是无数只蚂蚁相继涌入，它们在啃噬他的心脏，好像要将他整颗心都吞噬下去。 眼前的路看不清了，凭着强烈的求生本能，他赶紧打转向盘，将车子停靠在应急车道上。 低头，趴在方向盘上，他等着那一阵眩晕过去。 突然，车厢里响起手机铃声，将他从一片混沌中唤醒。 他猛地坐起身，立刻接通来电，然而，不是萨拉。 “哥，你去机场没？萨拉是十点半的航班，你要是不去就彻底失去她了！” 封雨希的话在他耳边回荡，他皱眉看向时间，快十点…… 快十点而已。 也就是说，她还没登机，起码，还没有起飞！ “我知道了，先挂了。” 结束了跟妹妹的通话，他立刻再次打给萨拉，可那边还是无人接听。 这次，他没有犹豫，压着心里狂乱的跳动，又拨给了贝蒂阿姨。 女儿离开，她做为妈妈肯定会去送机的，只要能联系上贝蒂阿姨，就还有希望。 耳边回荡着一声声音响，他祈祷着那边快点接通，快点接通。 终于，就在他的心快要诚如谷底时，那边传来声响：“轩宇？” “阿姨，萨拉走了吗？如果还没走，能不能让她等一下？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他一边跟那边沟通，一边重新启动车子汇入主干道，持续加速。 “轩宇，萨拉……已经过安检了——”贝蒂的声音透着为难，特别低迷，好像也在为他们的错过而感到失落。 封轩宇急忙道：“我知道，可她过了安检也能不登机的，阿姨，请您务必联系上她，让她等我，我打不通她的电话。” 贝蒂听着他的声音好像要哭似的，不敢拒绝，迟疑了下连声道：“好好好，我这就给她打电话，你别急，小心开车，安全第一。” 挂了电话，封轩宇的心里终于踏实了些，但脚下踩着油门依然不敢放松。 原本半小时的路程，他用15分钟就到了。 将车子扔在航站楼外，他下了车一路狂奔，再次给贝蒂打电话，询问他们的方位。 贝蒂听到他这边奔跑的声音，很遗憾地道：“轩宇，萨拉已经登机了，你……” 封轩宇根本不听，再次询问方位。 贝蒂只好说了。 平日里沉稳冷静的男人，此时形象全无，在机场里拔足狂奔，朝着国际口奔去。 终于，远远看到了宫家人的身影，他缓了口气，一边稍稍停下速度，一边紧急地搜寻着想找的那道身影。 然而，直到他双脚在贝蒂面前落定，视线所及之处，也没有他想见的那个人。 宫家老三看到崇拜的封家大哥，嘴巴一张就要脱口而出，被贝蒂及时拦住，狠狠递了个眼色。 封轩宇急促地喘息着，“阿姨……” 贝蒂看向他，眉心微蹙，神色略带威严：“轩宇，你来找萨拉做什么？” 错失所爱，封轩宇这会儿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身体也佝偻下来。 听到贝蒂的询问，他眼神极度哀痛，也没了平日的犹豫纠结，竟直接坦荡荡地道：“我想让萨拉留下，我想跟她复合，我想跟她结婚，共度一生。” “你确定？”贝蒂问道，眼神露出惊讶，手里攥着的手机正处于通话中。 “嗯……”封轩宇点点头，万分遗憾，“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贝蒂叹息了声，道：“萨拉走之前，虽然嘴上没说，可我看得出，她也盼着你能来。可惜直到登机，你也没出现。她不肯接你的电话，肯定是对你失望透顶。” 宫少宸突然插话道：“轩宇哥，怕啥！我姐只是出国，又不是去了天堂，你可以出国追她啊！” 贝蒂看向自家儿子，训道：“会不会说话！” “妈，我只是个比喻而已。”宫少宸一脸兴味，仿佛看好戏的样子，鼓励道，“轩宇哥，你要么现在就买张机票，赶紧去追我姐吧！” 贝蒂看向儿子，一脸无语，偏偏又不好说太多。 谁知，这么荒唐的提议，居然得到了封轩宇的认可。 他随即打起精神，点点头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贝蒂吃惊地抬起眉眼，“你这次是真的？一定要追回萨拉？” “是，阿姨，我知道过去我对不起萨拉，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可现在我想通了，我爱她，要跟她在一起！” 第921章 结局倒计时1 贝蒂的手机一直处于通话中，另一端毋庸置疑，就是女儿萨拉。 封轩宇第一次打电话之后，她立刻跟女儿通了电话，转述了封轩宇的意思。 萨拉当时已经登机，看到封轩宇的来电，心里方寸大乱。 她很想接通，但又不得不顾虑查尔斯的心情。 于是只能狠心按了静音，当做没有听见。 她承认心里也有几分报复的意味。 恨封轩宇，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却都不把握，偏偏要在她已经决定离开时，再来做这些无用功。 看似深情，实际上是将他推到不仁不义的地位。 她该如何跟查尔斯解释？ 既然深爱，那早干嘛去了？两年的时间，他去了欧洲无数次，都没有鼓起勇气来找自己，偏偏在这个时候…… 那一刻，她心里的恨突然膨胀，甚至想过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可是妈妈的电话适时打来。 接了妈妈的来电，她心里又动摇了。 一旁的查尔斯早就察觉到端倪，见她挂了电话，郁郁寡欢，黯然垂泪，沉默了会儿，还是主动关心起来。 在江城的这些天，他早就察觉到萨拉跟封轩宇之间的不对劲儿。 然后，暗地里让人查了下。 当年，封轩宇跟萨拉的种种过往，可是闹成了网络舆论热点，两人曾遭受很久的网络暴力。 最后也是为了平息这场风波，已经订婚的两人不得不分手，退婚，然后皮萨拉远走欧洲。 了解到这些，查尔斯便知自己是多余的那个。 他不想娶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妻子，而他又清楚，自己跟萨拉这短短数月的相识相知，不可能敌过她跟封轩宇长达十几年的深厚情感。 所以，他也不幻想说，萨拉能忘掉那个男人。 向来有绅士风度的查尔斯，短暂一思量便做出决定，带着她一起下了飞机。 他们刚下飞机不久，贝蒂又给女儿打了电话，告知她封轩宇已经赶到机场，正往安检处来。 贝蒂让她不要挂电话。 萨拉立刻就明白妈妈的意思了，握着手机，既没说话，也没挂断。 封轩宇匆匆赶到之后，他跟母亲的所有对话，全都通过手机传到她耳中。 一旁跟着的查尔斯不懂中文，但细细观察着她的脸，再结合那边的男人焦急深情的语调，他也能大致猜到说了些什么。 查尔斯幽幽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时候退出了。 好在，他并没跟家里承诺什么，否则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收场。 机场另一边，封轩宇跟长辈表明了自己的一片真心。 他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 说完那些话，依然痴痴地望着安检口的位置，久久没有离去，也没有任何动作。 宫少宸看着自己的偶像露出这样痛苦心碎的表情，于心不忍，悄悄看了母亲一眼，低声提醒：“妈……咱们就，告诉轩宇哥吧……” 贝蒂瞪了儿子一眼，显然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地“原谅”了封轩宇。 可是视线一转，瞥到已经悄然返回的女儿，她在心头无奈地一叹息，下颌一点，扬声道：“你回头看看……” 封轩宇一愣，还没明白过来，不解地看向贝蒂。 贝蒂再次朝他身后点头，他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转身，继而神色巨变！ “萨拉……”他情难自控地呢喃了句，根本不在乎萨拉身边还跟着人家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拔腿快速冲上去，在萨拉有所反应之前，狠狠一把将她抱住。 “萨拉！你没走……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没走……”封轩宇抱着心爱的女孩儿，不住地呢喃重复，双手控制不住地用力收紧，俊脸不停地往她颈窝钻。 查尔斯看着这一幕，深深提了口气，把头转向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萨拉被男人紧紧抱着，几度想要开口，可喉咙处团团哽咽的酸涩，让她无法发声，便只能像哑巴一样，仰着头大口喘息，拼命把眼泪往回逼。 贝蒂注意到查尔斯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愧对人家，于是上前打断他们：“好了，这人来人往的，别搂搂抱抱。既然没有走成，那就回去好好谈一谈。” 查尔斯摇摇头，将手里的行李推上前，交给宫少宸，同时跟贝蒂道：“阿姨，我得回去了，可以做另外中转的航班，就在一小时后——所以，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查尔斯有自知之明。 萨拉跟封轩宇肯定是要复合的，那他还跟他们回去做什么？ 见证他们的复合之旅吗？ 他可以绅士谦让，成人之美，但没有这么宽宏大量。 查尔斯这么一说，贝蒂更加羞愧歉疚，连忙看向女儿。 萨拉这会儿平复了些，也明白母亲的意思，便赶紧推开封轩宇，转身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查尔斯，对不起，我……” 她想道歉，可是话没说完，查尔斯抬手拦住了。 “不必说对不起，是我追求你的，不论结果怎样，我都不后悔。”查尔斯跟萨拉简单两句，就算是道别。 不过离开前，他把目光投向封轩宇，脸色瞬间严肃了不少，“我没有输给你，我只是不想萨拉伤心，想成全她。但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会过来揍你！而且我会带走她，让你再也见不到！” 查尔斯知道封轩宇懂他们的语言，所以这番威胁直接面向本人。 封轩宇微微皱眉，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 说实话，他之前对这位所谓的“皇亲国戚”是有偏见的，可现在他改观了。 因为他没想到，这老外居然还有成人之美的君子作风，居然会亲自带着萨拉返回，送到他面前来。 他心存感激，同时也有几分歉疚，于是很郑重地保证：“谢谢你，我发誓不会再惹萨拉伤心，也不会给你带走她的机会。等我们结婚，还请查尔斯先生赏脸，前来观礼。” 在场几人，除了宫少宸听不懂这门语言，剩下几人闻言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萨拉，她吃惊地瞪大冰蓝眼眸，瞧着封轩宇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说结婚！ 他已经考虑到结婚了！ 查尔斯脸色复杂，像是隐忍，又像是失落，顿了顿点点头，却没有出声回应。 “萨拉，再见！”他看向自己的女友，不，已经是前女友了——走上前，将她紧紧相拥。 萨拉抱着他，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查尔斯……对不起，等过些日子，我会过去向你的家人解释道歉，真的非常对不起……” 查尔斯拍拍她，什么都没说，等松开手，便头也不回地推着自己的简单行李，转身重新入关。 封轩宇目送着情敌的远去，缓缓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萨拉。 贝蒂跟宫少宸知道该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于是很有默契地推着行李先离开了。 封轩宇吞咽了下，在心里做好思想工作，抬步上前，伸手想握住女孩儿的手。 “萨拉……”可他刚开口，萨拉轻轻抬臂，挣脱开了他的触碰。 封轩宇动作一顿，眸底流露出心伤，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是我不好，太优柔寡断，太犹豫纠结，差点就彻底失去你了。” 萨拉板着脸，转身要走。 “等等！”他话没说完，又怎会允许她就这样离去？ 反正今天豁出去了，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要一并交代清楚。 他拉住女孩儿，将她拽回两步，另一手也伸出，抓住她另一条手臂——仿佛这样才能将她彻底牢牢地锁住。 “萨拉，你听我把话说完。”他低垂着眸，神色有些紧张，心跳也很混乱，但眸中的决然之色却未动摇。 “我原本以为，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家人兄妹间的那种亲情，可当你彻底离开我，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后，我才渐渐感觉到不对劲儿。那种缺失感，好像我的世界突然塌陷了一块，我做什么都会想到你，就连走着路时，都好像能听到你在身后叫我的声音……” “渐渐的，我才意识到，这不是兄妹之情。我对你，跟对希希和晴晴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我才知道，我就是爱你，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我开始后悔，开始思念你，这种思念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我就开始去欧洲偷偷看你——有了第一次，那种思念就越发难以控制，于是每隔几个月，我都过去一趟，看着你上课下课，尾随你跟同学聚会，看到很多男孩子给你送花送礼物，追求你，还有你打扮得光鲜亮丽参加舞会，引得全场无数异性为你着迷……” 萨拉原本一直沉默着。 可当听到这里，她实在忍不住了，突然破功，哭笑不得地骂了句：“你变态啊！” 封轩宇见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心里松了一大截，眉眼间也染上几抹笑意，“我也不敢相信，这些事是我做出来的，可我就是做了……” 萨拉看着他清俊认真的眉眼，脸上的神色又缓缓落下，连眼眸都悄然沉静。 封轩宇壮着胆子，上前一步，重新将她搂进怀里。 “萨拉……我们和好吧。我不年轻了，蹉跎了两年，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如果你愿意，我想尽快结婚。” 再次听他提到“结婚”二字，萨拉惊的眼眸骤然抬起，“你……你是认真的？” “嗯。原本，两年前我们就订婚了，按说现在也该结婚了。” “可我们退婚了。” “不算，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孩儿。” “可你以前很坚定地说，你是不婚主义。” 说到这个问题，封轩宇需要好好解释下。 “以前……我是弄不清自己的心意，对外界所有异性都不感兴趣，有段时间，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取向有问题，所以才抱定不婚主义的打算。可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我心里早就装满了你，才会对别人不感兴趣。” 听着他一句又一句表白的话，萨拉渐渐端不住了。 她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眼前这人，真的是那个沉稳内敛的轩宇哥吗？ 心里开始泛起喜悦，可她又有点惶恐，担心这只是一场梦。 两人在机场站了这么久，周围来来去去的人都要回头看上几眼。 封轩宇心情放松了，这才意识到该回去了，于是拉拉她的手：“走吧，先回去，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萨拉完全失去自主意识，被他温柔地揽在臂弯，像个提线木偶似的，随着他一起缓步离开机场。 第922章 结局倒计时2 萨拉跟封轩宇一起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开，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封雨希了。 “不枉我心急火燎整整一夜，觉都没睡着！”她得意地跟丈夫叹息，心情大好。 司马赫在开车，见妻子眉飞色舞，嘴角也勾起笑意，“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没见你这么上心在意过。” 他竟跟大舅哥吃醋起来。 封雨希横他一眼，“那当然，我的终身大事，应该是你上心在意啊！” “嗯，说的也是。”司马赫看着妻子，一脸宠溺，又好奇地问，“那他们是不是很快就要结婚了？” “应该吧？晚上吃饭问问。” “可萨拉的学业不是还没结束？” “那也不影响结婚啊！等结了婚，我哥放心了，再让她继续求学呗！或者，干脆我哥过去陪读也可以，反正海外分公司也有做不完的活，他正好可以过去好好打拼下海外市场。” 既能陪老婆，又能开拓疆土，这等一箭双雕的好事，他肯定乐意之至！ 两人回到家，果然，远远就感受到家里的热闹气氛了。 不止萨拉过来了，宫家上下五口人全都到齐了。 这两年，虽说两家没有绝交，可因为子女退婚一事，多少还是有些生疏了。 除了封墨言跟宫北泽在生意场上还有交集，两家人私底下很少聚会了。 而现在，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样子了。 “希希姐回来了！”萨拉最先看到他们，连忙转身迎出，脸色很是不自在。 封轩宇看到功劳最大的大妹妹，脸上也带着感激之情。 可他刚刚走出，萨拉却一扭头又转身进屋了，看起来像是故意跟他拉开距离。 封雨希敏感地发现，不解好奇地问：“怎么回事？你俩没和好？她怎么还不待见你呢？” 封轩宇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怎么跟我说话……” “噢……”同为女人，封雨希很快明白过来，“哎呀……两年呢！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疙瘩，咽不下那口气，你多哄哄就好了。反正人家没走，跟你回来了，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谁让你有错在先，那就放低姿态好好哄着呗。” 封轩宇很认命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萨拉的眼神越发温柔歉疚。 吃饭时，封家那张六米长的方形大餐桌，坐得满满当当，跟过年一样热闹。 萨拉再逃避，也还是被封雨希“强迫”着坐在了自家大哥身边，硬把两人距离拉近了。 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封墨言看得出心情也不错，于是举杯先发言。 “两个孩子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就说明缘分未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应该尊重命运的安排。轩宇，你也老大不小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不需要我们唠叨了吧？” 老父亲话音未落，封雨希侧身跟自家老公吐槽：“看，我爸还会拽文了，当初肯定就是这样追到我妈妈的。” 司马赫不敢嘲笑岳父大人，才横了妻子一眼，把拨好的虾喂到她嘴边，“爸这是心情好，才会多说几句。他跟宫叔是一辈子的交情，如今要亲上加亲了，心里能不欢喜么。” “哼！还不都是我的功劳。” “是是是，你最厉害。” 两人旁若无人地调情，看得坐在他们对面的萨拉一脸艳羡。 封轩宇听到父亲的暗示，马上坐起身，一把牵住身旁女孩的手，郑重表态：“我的确想早点完婚。至于萨拉的学业，可以婚后继续，我过去那边陪读，一直到她毕业。” 萨拉原本还在羡慕别人，不妨突然被握住手，吓得一惊。 “我……我什么时候答应要结婚了？你想一出是一出……”她脸颊羞红，声如蚊蚋，眼神都不敢看向身旁的男人。 “萨拉，我知道，你对我还有些怨恨……放心，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嫁给我吧，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求婚的话猝不及防，在场几个同辈人立刻起哄。 “姐，你那么喜欢轩宇大哥，可要抓住机会啊！” “姐……查尔斯已经回国了，你要是不嫁给轩宇哥，可就要成老姑婆了。”这话是宫少宸说的，一边说一边切着牛排，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儿，一点都不像个孩子。 “我结不结婚关你俩什么事？要你们养活了？”萨拉生闷气，不客气地怼回去。 “你是没要我们养活，可一山不容二虎，你嫁人了，以后顶多一个二姐欺负我，我可以搞赢她！” 原来，宫少宸是这些年被两个姐姐的血脉压制掌控得太厉害了，盼着姐姐赶紧出嫁，他的小日子就逍遥快活了。 “轩宇哥，不——姐夫，加油啊！”宫少宸说完，还握紧拳头对着封轩宇做了个鼓励的手势，惹得全场老小哈哈大笑。 原本还有些尴尬的氛围，因为宫少宸这几句插科打诨，立刻松缓融洽了不少。 两家开始正儿八经地商量婚礼一事，显然都不打算让孩子们再折腾了。 早结婚，早安定，早踏实。 封轩宇没再多说什么，但始终握着萨拉一只手，不舍得放开——尽管，女孩儿已经挣扎了好几次。 最后，无奈又脸红的萨拉只好抗议：“我要吃饭啊，你一直这样抓着我的手，我怎么吃？” 封轩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松手。 不过，他再次虔诚认真地询问女孩的意见：“萨拉，嫁给我，好吗？” 其实从她下飞机的那一刻，未来如何就已经决定了。 诚如封雨希所言，不过是心里还有些不甘。 但矫揉造作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们都不年轻了，很清楚自己的人生要什么，既然机会摆在眼前，那只有牢牢抓住。 良久，她吞下口中的食物，没有看向男人，低声轻缓地道：“结婚可以，但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离异，只有丧偶——所以，你必须想好。” 她虽是混血儿，但这么多年在江城的成长经历，已经被东方文化深深熏陶洗脑了。 对待感情，她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起来古老迂腐，但却是她认为最浪漫的浪漫。 封轩宇神色惊愕，盯着她仿佛耳朵幻听，一时间不敢回应。 萨拉见他这副反应，觑了他一眼马上改口：“你若是觉得这个要求太苛刻，那我们之间就……” “不，不苛刻，这个要求非常好！正好，我也这么认为！”男人连忙打断她的话，激动地表态，“就像我们的父母这样，一辈子恩恩爱爱，幸福白头。” 第923章 幸福团圆是结局 两人正式重归于好，但因为当年的网暴事件影响太大，至今大家都有阴影——所以，在结婚一事上，双方倒是想法一致——尽可能低调。 “既然萨拉学业还未完成，我想，我们可以先领证，然后我去欧洲陪读。等她完成学业，我们就在欧洲举办婚礼吧，这样……国内得到消息也会延迟一些，到时候也不会引起那么多的关注。”封轩宇已经很自觉地将工作排到了第二位，陪伴心爱之人，成就她的梦想，才是自己接下来的人生之重。 封家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 反正家里五个孩子呢，就算老大长居欧洲，对父母来说也影响不大。 何况，封墨言夫妇都是极其开明的父母，也尊重孩子们的选择，两人恩爱了一辈子，捆绑的只是夫妻彼此，从来不是孩子。 “行，如果你宫叔他们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定吧。” 宫北泽哪里会有意见，孩子们幸福，他们的晚年生活才会幸福。 时光蹉跎了几年，如今确定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便再也不想耽误分毫。 第二天，封轩宇就跟萨拉去登记领证了。 晚上，两家至亲的长辈同辈们，在御苑别墅欢聚一堂，为这对小夫妻送行。 热热闹闹持续到深夜。 等长辈们散场得差不多了，萨拉起身也准备跟着家人离开。 可没等她拎起包包，宫少宸一把将她拉住：“大姐，你干什么？” “回家啊！” “回什么家？这就是你家！”宫少宸笑着回复她，昂起脖子扬声喊，“大姐夫，我姐又想跑路了！你得把人看牢了啊！” “宫少宸！”萨拉佯装生气，羞愤地呵斥。 可宫小少爷已经不怕这血脉压制了，嘻嘻哈哈地笑着：“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喽……以后可别想再欺负我！” 封轩宇走上前来，温润的目光幽幽地瞥了眼新婚娇妻，也不敢说什么。 一切来得理所当然，可一切又来得那么突然。 萨拉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心里稍稍一思量，他主动说：“你若是不习惯，就先跟岳父岳母回去吧。反正我们来日方长，过两天就得走了，你这两日好好陪陪他们。” 萨拉很吃惊地抬眸看向他，嘴角弯了弯，眉眼羞涩：“你……同意我回去啊？” “那是你的家，为什么不同意你回？” 千语听到小两口的低声细语，上前道：“反正你们是要一起出国的，以后的确有大把时间在一起，萨拉……你想回便回去吧，我们家没有那些传统规矩，你在哪里舒服自在，就呆在哪里。” 这番话说到了萨拉心坎里，她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开明的婆婆，心里反倒觉得愧疚了。 “要么，我送你们回去？”封轩宇主动建议，拉起她的手。 贝蒂本来还想劝女儿别任性，毕竟都已经领证登记了，就是法律意义上的正式夫妻了。 晚上，两边的亲戚长辈也全都见了面，也是官宣的意思。 她就该留在婆家的。 可是见女婿主动要送他们回去，她暗地里又私心了一把。 虽说不是远嫁，可到底是嫁人了，做为母亲，心里总还是有点割舍不掉的难过。 所以，她感激封家的开明体贴，欢喜地看着女儿跟女婿一起走出别墅，上车。 封墨言携同妻子出来送客，一直到车尾灯都看不见了，才落下手，长长叹了一口气。 “总算了却心事了？”男人揽住妻子的肩，温柔地摩挲了两下，笑着轻声叹道。 “是啊——可惜五个才解决了两个，还得继续操心。”一想到这个，千语刚刚放松的心情，顿时又压下三座大山，而后娇嗔地瞪了丈夫一眼，“都怪你，没事生那么多！” “没办法，谁叫我本事大呢！也就两趟的功夫而已……” “嘁！你还嘚瑟上了！”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转身往回走，千语嘀咕：“下一个操心谁呢？该轮到小宙了，这仨就剩下他，连个对象的影儿都没有，可难办……” 封先生拍拍妻子的肩，出了个馊主意：“你可以召开个家庭会议，抓阄，确定下一个该谁结婚了。” 千语忽地转头看向他，眼眸瞪圆：“好主意啊！多刺激！行，明儿一早就抓阄决定！” 幸好封家剩下三个没听到这话，否则老四老五肯定要翻个白眼——亲爹，我谢谢你！ 原本该是他们二哥操心的事，现在轮到三个人都提心吊胆了。 夜色晴朗，繁星点点，客人散去后，富丽堂皇的别墅也很快安静下来。 明亮的灯光一盏接一盏熄灭，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静谧祥和。 新的一天正在孕育中，新的故事也即将从头开始。 ———— 三年后…… 司马赫出差回来，已是深夜。 推门进屋，客厅里留着一盏落地灯。 放下东西上楼，推开儿童房，果然看到妻子还在给小男孩讲睡前故事。 “爸爸回来了！”司马皓东看到男人，欣喜地从被窝里一坐而起，“爸爸！” 司马赫快步上前，将爬起身的儿子一把抱住，“这么晚还不睡？妈妈工作一天，晚上还要给你讲睡前故事，很辛苦的，爸爸给你讲，好不好？” “不好！我要爸爸妈妈一起讲！” “行，那你等等，爸爸去换身衣服。” 将小男孩放下，司马赫赶紧回主卧换了身家居服，又回到儿童房。 他靠在床头，拿起故事书，封雨希坐在床边的懒人沙发上，一手支撑着床沿，漂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丈夫。 司马赫嘴上在给儿子讲故事，眼神却时不时与妻子纠缠。 “爸爸，你讲错了！”突然，小男孩高声提醒。 男人一怔，视线重新回到绘本，这才发现翻漏了一页，于是又退回来重新讲。 长长一本故事书终于讲完，他有些口干舌燥。 儿童床上没了声响，低头一看，小家伙终于睡着了。 将绘本放下，把被子拉起轻轻掖紧，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收养的小男孩儿，思绪一时有些飘荡。 转眼间，收养这个孩子已过半年。 小家伙从刚开始来到家里，畏畏缩缩，不自信，小心翼翼，到现在开朗大方，乖巧懂礼，跟他们也越来越亲密——他的心总算完全放下。 对于孩子，他没有执念。 只是妻子喜欢小孩，想要家里热闹一些，再加上长辈们说，如果一直怀不上，就先领养一个——老话叫“抱子得子”，他们再三考虑后，领养了这个小男孩。 如今看来，这个决定没错。 孩子的到来，让家里少了几分冷清，多了不少欢乐。 “发什么呆？是不是出差太累了？”封雨希见丈夫盯着孩子，久久不出声，眼眸里若有所思，低声问道。 司马赫回过神来，笑了笑说：“还好……你在家照顾东东，更辛苦。” 她也笑了笑，说：“其实也还好……东东到我们家来，就快三岁了，其实已经过了小时候最辛苦最难带的时候。现在他很懂事，偶尔脾气犟一下，讲讲道理都能听懂。” “是啊……这么快，领养一个现成的也挺好，你不用遭受怀孕生育之苦，我们也不用经历新生儿夜夜哭闹的折磨。” “你这么想的？” “嗯，怎么了？” 封雨希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没说话。 “走吧，不早了，洗洗睡吧。”司马赫没有多想什么，起身招呼妻子。 可封雨希却没起身，而是撒娇地朝他伸手，要抱抱。 他笑着，走到妻子身边，弯腰下去，不是将她打横公主抱，而是迎面捞起她，让她一双腿盘在自己腰间。 这个姿势，方便他一边走路，两人一边接吻。 小别胜新婚…… 他出差一周，思念早已蓄满，一个温柔缠绵的热吻，瞬间点燃两人。 司马赫连去洗漱的心思都没了，一脚踢开主卧门板，抱着妻子朝大床走去。 然而，当他把妻子放下，颀长伟岸的身躯缓缓压下，准备将激情进行到底时，女人却拦住了他。 “怎么了？”司马赫不解，微微撑起脑袋，皱眉疑惑。 “今天不行……” “为什么？身上来了？” 她摇摇头。 男人担心：“身体不舒服？” 她还是摇摇头。 见丈夫一头雾水，眼神流露出担忧，封雨希笑着坐起身，伸手够了床头柜，打开小柜子。 司马赫坐在床边，脸色持续疑惑。 “呐，自己看吧——不止是今天不行，恐怕接下来一年都不行了。” 十月怀胎，他们情况特殊，肯定不敢乱来的。 生完之后得恢复两三个月，自然也不能放肆。 所以前后加起来一算，可不就是整整一年。 司马赫满脸困惑，展开那张纸，发现是一张化验单。 目光扫过那些白纸黑字，他脸上的困惑渐渐转化为震惊、喜悦！ “希希，你怀孕了？你怀孕了？”男人回头看向妻子，一连问了两句，一句比一句拔高音量。 “是啊！昨天查出来的，本来想电话告诉你，但又想亲眼看看你的反应——”封雨希的喜悦也是溢于言表。 “太好了……看来，东东真是我们的福音。”原来，那些古老流传下来的“习俗”，虽无科学依据，但往往玄乎得灵验。 “是啊……我当时也这么想，一定是东东带来的好运，他是我们的幸运小天使。” “太好了！”司马赫激动地有些言辞匮乏，转身一把抱住妻子，顿了顿又突然松开她，“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可得小心一些，对了，昨天有没有做检查？这一次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吧，昨天查出怀孕后，就做了检查，这一次不是宫外孕，不过时间还早，听不到胎心音，医生说好好养着，等过两周再去检查。” “嗯，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司马赫拥着妻子，盯着那张验孕单看了又看。 “通知家里了吗？” “跟我妈说了，估计都知道了吧。” “就瞒着我？” “嘿嘿……人家都说了，想亲眼看看你的反应啊！呵，傻乎乎的有点可爱。” 司马赫心情好，根本不在乎妻子怎么说，傻就傻吧，傻人有傻福，看他如今的福气多好。 老天爷对他太照顾了！ 将他童年少年里错失的遗憾，全都双倍弥补了。 “老婆……谢谢你，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带给我这么多的惊喜和感动，谢谢——” 知道丈夫此时心里感慨万千，封雨希忽而也酸了鼻头。 “老公，也谢谢你，让我拥有像我父母那般幸福美满的日子。我们继续努力，把这幸福美满一直一直延续下去，好不好？” 司马赫低头，看着怀里温柔美丽的妻子，没有回答，而是低头，柔情万千地将她吻住。 人生漫长，如果不能得一相爱之人厮守，岁月磨人，每一天都是虚度，何其煎熬。 人生短暂，如果不能得一相爱之人厮守，岁月匆匆，转眼间已至耄耋，何其苍白。 不管时代如何变幻，沧海桑田，亘古不变的是真心与真情。 至此，借用一句话，为故事结尾画上句号—— 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愿你人生路上有良人相伴，愿有人待你如初，疼你入骨，从此深情不被辜负，喜乐直至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