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软，在争宠修罗场里撩疯了》 第1章 葬礼 虞如萤在读书的时候就幻想，自己一定要找一个长得帅、会赚钱、死得早的老公。 这三点都实现了，甚至远超预期。 她老公聂行云，在学校是校草、月薪过万，才27岁就爆发性心肌炎直接猝死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葬礼已经办完了，骨灰都埋下地了，只剩下一张遗像被她抱在怀里。 相片是公婆挑的，穿着一件白衬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长相俊朗阳光。 虽说是冬天，虞如萤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款式可以算得上是十分老旧了，可她身材纤细，皮肤又白，薄薄的肩膀轻颤，丝毫不显得臃肿，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掉在相片上，一抹脸又把披散着的头发打湿了。 “行了，事已至此，哭什么！行云就是为了你才早早死了！还在这里哭！”聂家夫妇极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家里穷，学历又低，窝窝囊囊遇到事情只知道哭，拿不了主意。 真不知道儿子喜欢她什么，为了这个女人连家人都远离了，到这个三线小城市做着每个月不到五万的小工作。 虞如萤止住眼泪，低垂着头任他们说，主要是她听到聂行云死了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脑子嗡嗡的，等所有事情都办完了，满心的伤心才漫溢出来。 “然然我们要带走，你也别想来争什么抚养权！”聂母是看一眼她都嫌烦。 虞如萤猛地抬起头，然然是他们的儿子，还不到四岁，是两个人浓情蜜意时孕育的宝宝，是两个人摸索着一点点带到这么大的。 “不、不要，然然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她声音和窝囊的打扮很不一样，是泉水般清凌凌，又如棉花般软绵绵。 聂母冷哼一声：“你能照顾好孩子吗？你会做饭吗？” “我会的，我会照顾好然然。”虞如萤连忙点头恳切道。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他名下那套房子就给你了，他还有什么存款也一并给你，行云没管理我家的产业，其它的你也别妄想，除了这个孩子，你也没为行云，没为聂家做什么贡献！” 聂母说这些除了心里面真的不满，也是说的事实，他们两个人结婚甚至都没通知双方父母。 她那边是因为父母早亡，还有个在读高中的妹妹，聂行云这边是担心妻子被父母刁难。 结婚后，虞如萤也没有工作，儿子下班回来还要照顾孩子，说出去真是丢人。 也不请个保姆，聂母越说越激动：“哭哭哭，我家行云就是被你晦气死的，丧门星！今晚我们就连夜带孩子走，免得你又来闹事！” “不要！求您了，把孩子留给我！行云，呜呜呜我们的孩子！”虞如萤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因为从葬礼开始，她就没见到孩子。 早就被聂母以怕吓到孩子的理由给接走了，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她真怕，这么一来，连孩子也没有了。 “呜呜呜求您了，行云救救我们的孩子......”虞如萤抓住聂母的衣角，苦苦哀求，可两人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看着她。 “幼儿园学费每年38万。”聂父皱着眉，丢下一计重磅炸弹，他们聂家的孩子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念书，各种资源跟得上吗，灯回了京市，自然是要上更好的学校。 虞如萤仿佛被这巨额数字扇了一个耳光，脑子终于开始转动了，聂家这么有钱，肯定会提供最好的条件。 若是她自己来养，呃......她自己也不敢深想，同时心底升起浓浓的悲哀和绝望。 聂行云，你怎么死这么早、这么突然？ “啪！”遗像从她怀里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叮，你好，我是X-27，检测到原宿主滋滋滋，现——滋滋滋，宿主更换，请宿主完成心动值收集任务，全部满值后，奖励一千亿。】 “多少？”虞如萤脑袋木木的，下意识问了出来。 聂父以为是问他的，没有回答，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对这个儿媳妇没报什么希望，夫妻两扬长而去。 虞如萤捂住嘴，这事情太奇怪了，即使她也看过一些小说，但还是有些害怕，脑海中继续传来那道电子音。 【一千亿。】 “真的吗？”虞如萤在心里问，系统就没再出声了。 见它实在不发声音，虞如萤才把遗像捡起来，抱在怀里，葬礼办完，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她慢慢走去洗手间，把脸给洗了，才戴上聂行云给她买的眼镜。 刚一走出门，就和卫生间外匆匆而过的人撞了个满怀。 “是你啊，葬礼办完了，怎么还不走，要殉情？”面前是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的高大男人，胸前两颗扣子要扣不扣的，也不嫌冷，长相颇为俊美，尤其长眉凤眼，睫毛浓长，嘴唇薄薄一片，又让人觉得很不好相处。 虞如萤一看来人：“啊、小叔子，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聂行云的弟弟聂云骁，他们没见几面，但每次见到，这个人都要刺她一下，和温柔体贴的聂行云一点儿都不一样。 “小叔子？”聂云骁从上往下正好看到怀里的女人白嫩的耳朵，看着木木愣愣，抱在怀里怎么这么软，“谁是你小叔子，见到男人就贴上来！？” 虞如萤慌忙地低下头，也是，老公都死了，对他们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她挣扎了一下：“对不起。” 没挣开，抬头不明所以地望去。 她头发很多，乱糟糟的，平时都挡住了大半张脸，又戴了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惯常是低着头，根本看不清。 这会儿仰着头，小脸露出来，皮肤白生生，一对细眉弯弯，鼻头挺翘，嘴唇红润，一双小鹿眼更是潋滟的不得了，眼尾、鼻头都是红红，看上去......很想让人欺负。 “你弄疼我了，放开我。”说话也是小小声。 聂云骁觉得自己心口被羽毛挠了一下，开口却道：“怎么，反正你也没什么本事，不如跟着我吧，反正我哥死了，家里一切都由我继承，包括你，我愚蠢的嫂嫂。” 虞如萤身子还在他怀里，闻言不可置信地看他，这是在羞辱她吗？ “跟”这个字，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她再次挣了挣手，见挣不脱，埋头就着眼前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嘶。” 【攻略对象聂云骁解锁，心动值+2】 第2章 系统 虞如萤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忙不迭地跑了，老公的遗像都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 聂云骁看着手背，上面是一个小小的牙印，疼痛不算什么，更明显的是怀里骤然消失的馨香。 关键是这女人还真敢咬他，他眼神晦暗不明看女人仓皇而逃的背影。 哥哥，就是为了这么个女人，抛弃家业，英年早逝的吗？ 他低头看着聂行云的遗像，嗤笑一声，抬脚踩了上去。 虞如萤一路跑到外面，才停下来，她招手拦了一辆车。 “五同路，红枫小区。” 车缓缓开走，脑海中系统的声音还在自顾自说： 【......新手见面礼，2万元，已发放至您的账户】 紧随其后的就是手机银行卡的入账短信，虞如萤捧着手机，怔怔看着。 然后嘴角咧出一个笑，原来是真的啊，是真的就好。 司机朝后一看，在殡仪馆附近拉客，得做好心理准备，即使这客人长得再好看，也不是能够随便搭讪的，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聂母所想，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租的，说要过户给她的房子，在京市。 为了方便她照顾妹妹，聂行云才决定来到香林市工作，并且在这里租了这套房子。 小区不算是顶顶高档的那一种，但安保性能很好，聂行云也不止一次说过，安全最重要。 他们住的这栋楼，是三梯六户，虞如萤如行尸走肉般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布置很温馨，全部是按照她的想法来的，事情都是聂行云跑来跑去做的。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如今老公没了，孩子也被带走了。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准备再好好发泄一下情绪。 “砰砰砰！砰砰砰！” 一包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门就被拍响了。 她赶忙噔噔噔跑过去，透过猫眼看了一下，才开门。 “阿蝉，你怎么来了，不是还补课吗？”虞如萤一看来人就开始唠叨。 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校服外面套了一件厚衣服，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半新不旧的，扎着马尾，长相可爱，一双眼睛大大的，表情却是冷淡的很。 虞小蝉没带书包，揣着手：“姐夫死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他们为难你了？” “哪有，告诉你干什么，你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你回学校吧，不用你操心。”父母去世后，只有姐妹俩相依为命，虞如萤是一定要照顾好妹妹的。 当然最主要是老公去世的消息，她甚至都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等知道的时候，葬礼等一切都有人去操办了，她只要人到场就行。 “我这一生什么时候不是关键期，”虞小蝉摆摆手，“然然被带走了，你怎么打算？” “你怎么知道——” 虞如萤立刻明白了，家里没有孩子的身影，这个妹妹脑瓜子一向比她好使，一看就猜到了。 “找份工作，攒一些钱。”虞如萤嗫嚅道，还有就是去试试系统那个什么攻略任务，当然后面这个她是万万不敢说的。 因为妹妹可能会带她去照脑部CT。 “你去京市，姐夫的房子在那，你在那边找工作。”虞小蝉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聂家至少会给姐姐一套房子，不然就太没品了。 “可我怎么去……我在那边怎么找得到工作......” “然然在那里。”虞小蝉捏着水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聂家肯定不会让姐姐养孩子，抚养权都不会让她沾，可别到时候探视权都被自己搞丢了。 虞如萤一下子就清醒了：“是是是，然然在那边，我一定要去找他，可是……你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你，还有一个半学期，你就高考了。” “我会考去京市，来找你的，不用担心。” 虽说虞小蝉是妹妹，到很多事情拿主意的都是她，接下来她快速给虞如萤买了明天一大早的机票，又开始帮她收东西，清点财产。 “姐夫也算是能赚钱的，但他没有继承家业，除了养你和孩子，还给我付学费和生活费，现在就没什么钱了，喏，还剩下26000元，你去京市了无论如何得找个工作，有什么不知道的给我发信息。” “当然你混不下去了，我立刻就来找你，我来养你。” “噢还有，这眼镜就不带了，头发也扎一下吧，精神一点。” “哦哦，啊？为什么呀，我都习惯了。”虞如萤一一听着，她一向没什么主见，妹妹说什么她都听着，其他事情也就罢了，但为啥这么小的事情都要改变，她没明白。 虞小蝉一潭死水般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也只有这个傻姐姐看不出聂行云的心思了，没正面回答：“这样顺眼，其它不用带了，我后面来给你收拾，那是什么书？” 拿起来一看，是一本《儿童沟通心理学》，虞小蝉想一想递给她：“带着走，到时候再给你买几本其它的，你一起看。” 这本来就是在有了孩子之后买的，不过她不需要，聂行云好像也自有一套方法。 虞小蝉本来就是请了半天的假，晚上得回学校，马上高二下学期，这个学校管的很严，抓得紧，半点儿马虎不得。 看着妹妹急急忙忙往学校赶的身影，虞如萤有些愧疚，但又暗自给自己打气，她一定能养的起妹妹，也能够夺回孩子。 第二天早，她就赶去了机场。 飞去京市，要将近三个小时，她只提了一个很小的箱子，里面只装了必用的东西，衣服都只带了贴身的。 其余的，妹妹说不用带，因为那些衣服价格是贵的，质量是好的，但却是她们村里面大妈都会嫌弃的款式了。 虞如萤有些舍不得，因为那都是聂行云给她买的。 飞机缓缓上升，待了多年的地方渐渐远去，现在，要去往聂行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虞如萤从窗子往下看了看，内心复杂，心里又期待又害怕。 几番疲劳，她沉沉睡去，梦中，聂行云抱着她说：“萤萤，其实我给你偷偷留了一笔巨额财产，就在……” “在哪里？你说啊，你说啊，你别走。”虞如萤着急得很，一下醒来。 就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 第3章 攻略 【叮，发现攻略对象】 是旁边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灰色的西装裤被绷直，身高腿长，微微侧身。 他气场很强大，就是这么坐在那里，就好像独自划分出一个空间，把虞如萤给圈在里面。 黑色的口罩挡住了脸，但依旧可以看出高挺的鼻梁以及格外深邃的轮廓。 他的眼眸，是灰蓝色的，所以无端给人一种非人感。 系统没有像是之前那样说这个男人的名字，虞如萤猜，肯定要有基本的心动值才可以。 见她醒来，神色还尚有一点迷蒙，今天倒没有像从前那样糊里糊涂打扮，破天荒穿了一件白色的短款上衣，扎了丸子头，露出饱满的额头以及姣好的面容，下面是短裙，蹬着一双小靴子，看上去很是年轻俏皮。 年龄确实不大，才24岁，刚才睡着的时候，也没有戴护颈和眼罩，许是实在累极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沉沉睡去。 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防备，男人转过头，不再看她。 虞如萤没有主动和男人搭话的经验，以前在学校也有男生和她搭讪，但后来都被聂行云给挡开了，所以她现在不知道如何开启攻略。 自从那两万元入账，虞如萤就对系统说的坚信不疑，如果真的有一千亿...... 她时不时偷瞧一眼身边的男人，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但始终想不起来。 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在犯花痴。 好在飞机很快降落，她和男人分道扬镳，也没有什么攻略机会。 一下飞机，手机就嗡嗡响了起来。 “姐，你下飞机了吗？地址你知道的吧？指纹我记得姐夫给你录了的，密码和地图我也发给你了。” “嗯嗯都知道，这个点你不是在上课吗？”虞如萤打开信息，果然看到了一串开门密码。 虞小蝉见她还记得，也不多说：“借班主任手机打的，行了你去吧，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不要擅作主张啊。” “好好好。”虞小蝉那边很快就挂了电话。 虞如萤刚坐上车，手机又响了，她一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聂行云：在哪？ 她手机通讯录里面不超过十个人，和聂行云结婚后，几乎都没有什么社交了。 联系最多的就是聂行云，其次是妹妹。 可聂行云都化成一抔灰了，亲眼看见了他的尸体，亲眼看着他下葬。 现在死去的老公，给她发信息了！？ 虞如萤顿时遍体生寒，左右张望，难道是老公太爱她了，看她跑去了其他城市，阴魂不散追来了？ 她不敢回，只死死握住手机。 过了不到一分钟，又发来消息：敢不回信息？你到底在哪里？不要被我逮到。 完了，聂行云要来抓她了，这个世界上连系统都有，那么死去的老公魂魄追着她也不是不可能吧？ 虞如萤越想越惊慌，害怕自己一回消息，就被死老公给定位了。 她依旧看着，手机又响了一下：你是不是去京市了？ 完了，被发现了，虞如萤欲哭无泪，想发消息去问问，却始终没有勇气，倒是那边，再没有信息发来。 京市花花迷人眼，她当初也是好不容易考到这里读大学。 从机场打车到雍景华庭，不到一个小时，虞如萤突然想起来，她没有门禁卡，连小区都进不去啊。 可她刚一下车，就有人上前来恭敬地打着招呼：“虞小姐，您一路辛苦了，我来带您上去。” 她握着自己的箱子拉杆：“请问您是？” “不敢当，我是这边的物业管家，聂少爷方才打了招呼，您来了的话，一定要给您安排妥当。” 聂少爷？聂家现在只活着一个少爷。 这个小区是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各类设施设备自然是顶尖的。 就比如她一走进去，气温就上升了不少，因为这个小区，常年恒温26度，所以电视剧里那些有钱人根本不会穿的很臃肿，因为他们不会有受冻和受热的机会。 聂家有多少套房子，她不知道，但聂行云名下目前就是这一套。 房子在九楼，902。 “那虞小姐您休息，稍后会有保洁来，另需要什么，可随时联系我。”管家把她送到门口，没有进去。 虞如萤拖着箱子走进去，足有150平，聂行云当初就嫌小，但后来却甘愿和她挤在90平的房子里。 这套房子已经很久没人踏足了，灰黑色的装修，看起来格外肃冷。 跟记忆中的聂行云都有了割裂感，两人没结婚之前，他一直住在这里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有保洁上门打扫卫生。 虞如萤坐在沙发上，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一个空白的头像和一个点的名字。 她不同意陌生人的加好友申请的，但短信又来了。 聂行云：通过。 虞如萤这下百分百确定这不是聂行云诈尸了，而是他的弟弟聂云骁，她转了转眼珠，发了个：你是谁？ 那边好半晌没回话，她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衣柜里有一些聂行云的旧衣，衣帽间里她的衣服也不少。 她其实看不出衣服好坏，但是衣服牌子还是认得不少的。 不过这些价格昂贵的品牌，她婚后好像没怎么穿过了。 室内开着空调，她把外套脱下来，一张黑色的东西就从衣袋里掉出来。 她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卡片，上面附着一串电话号码，后面的一个名字：隋廷渊。 【攻略对象隋廷渊解锁，心动值+0】 虞如萤捏着卡片，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聂行云的好友吗？读大学的时候见过一次，好似是中俄混血，但低调寡言，两人结婚后，老公就和他减少了联系。 那么这位隋廷渊，也是来参加葬礼的，所以才会在飞机上遇到她，然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塞了这张卡片，什么意思啊。 一下出来两个攻略对象，还没开始，虞如萤已经开始头大了，还好是来京市了，不然在那边，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接触他们这些人的机会，更遑论攻略了。 她翻开那本《儿童沟通心理学》，映入眼帘的是一句话：行为是“木”，心理是“林”，沟通是“森”。 与此同时，那边发来消息：嫂嫂真健忘，才过了一晚，就忘了被你咬了一口的小叔子了？ 第4章 巴掌 这个聂云骁，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给她发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哥哥才刚埋呢！这要怎么沟通！？ 虞如萤咬牙，这个小叔子真是一点不讨喜。 这要怎么回呢？既然要攻略，可不能就这么冷了，虞如萤先不急着回消息，而是先送走保洁，把点的外卖吃了，把自己的东西简单归置了，洗漱好了，才窝在床上，慢慢思索。 就这么思索着睡着了。 而处理好一切事情，和父母一同回京市的聂云骁冷笑看手机，没看出来啊，这女人还真是不听话。 他手里是自己的手机，发出去的好友申请，毫无音讯。 另一只手是他那好哥哥的手机，翻了翻，里面全是那个女人和孩子的相片，要不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两人的聊天内容在他看来都十分黏牙，腻歪的不得了，这还是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吗？ “云骁，别看了，公司那边有事，你赶快去，别让你爸操心，可惜唉......”聂母实际上看起来很温柔，只是总是愁眉不展的。 可惜，可惜什么？可惜本来精彩绝艳的大儿子猝死吗，家族交给他这个小儿子让人操心吗？ 聂云骁没回答，迈开腿走了出去，一夜没有归家。 一夜好梦的虞如萤起床，按照妹妹说的，找了衣柜里的衣服穿，没化妆，但是把头发扎了起来。 得下楼去买一些日用品，冰箱里也要补充。 她一边下电梯，一边思索着，如何回复聂云骁的话。 「听懂孩子的话外音，真正理解孩子的心」 不知道怎么的，虞如萤脑袋里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昨天翻了两页的书里的这句话，并且按照这个思路，仔细考虑了起来。 叫“嫂嫂”，是拉近关系，说“健忘”是控诉，“才过了一晚”是指两人才见过面，她理应记得，“被你咬一口”是还在记仇，综合来说意思就是：加我好友。 虞如萤通过好友，什么也没说，静等下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买东西，以前倒是经常和聂行云逛商场，不过后来她就越来越不爱出门了，里外的事情都是聂行云去做。 在家里待久了，物价都不太清楚了。 而独自一个人逛，除了有些怅然，还会觉得有些新鲜。 挑选东西的过程，让她没那么无聊，却始终没有注意到，一道视线将她牢牢盯住。 直到结账，她才咋舌，就七七八八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花了将近700多。 身上加起来一共4万多块钱，这么花下去，不知道能用多久，昨天和物业管家聊了两句，这边的物业费什么的也挺高的。 终于虞如萤拖着大包小包上了楼，刚打开房门，她就觉得不对劲。 房间里有股很陌生的气息，还有隐隐的酒味，窗帘全部被拉上，一点光都没有透进来，和出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个房子里有人。 “咔哒。”一个小红点在屋内亮起，打火机的火光短暂地照亮了沙发上男人的面庞。 “聂云骁，你、你怎么在这里？”虞如萤连忙打开了灯。 聂云骁轻轻吐出一口烟，头靠在沙发上，仰着头悠悠道：“啧，真是无情，我哥才死，你就不认我这个小叔子了。” 女人刚买东西回来，应该有些热，很费力的样子，连护耳都没戴，手被勒红了，紧张地靠在门边，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怎么来了？”虞如萤声音颤颤，本能的觉得危险，老公的弟弟擅自出现在他的房间。 柜子上还摆着聂行云的遗像呢！ 聂云骁没动，依旧抽着烟，烟雾很快弥漫，把他身影都模糊了。 “我在这里待的时间，比你还长。” “可……咳咳……”虞如萤还没说话，就皱了眉，她不喜欢闻烟味，也不喜欢满身酒气。 叫她把手放在身前扇了扇风，聂云骁只觉得一股火气从脚趾头直冲脑门，他大踏步走上前来：“你也嫌弃我！你凭什么？你们凭什么都选择他？” “你喝醉了，放开我！”虞如萤不懂得，对于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最好是不要激怒他。 果然，她这样恼怒地挣扎，聂云骁更加不放了，直接握住她推过来的手腕，摁在身后的门上。 “是啊，我喝醉了……”聂云骁一凑近，酒气更浓，怀里女人面上的嫌弃和恐惧更为明显，还有一缕幽幽的香。 发什么酒疯！虞如萤是真的生气了，她抬起脚，狠狠踩了下去。 踩人不要踩脚背，用鞋跟踩脚趾头就好。 同时，虞如萤在心中呐喊:系统，这什么攻略任务我不做了，这就不是个正常人！ 系统：【一旦绑定本系统，除非完成攻略，否则非死不能解除】 系统似是思考了一下，接着说：【且每个攻略对象都不是正常人噢，宿主请加油。】 虞如萤内心愤怒，脚下也没留情。 聂云骁身子一顿，紧接着俯下身来：“他也这么醉过吧，你像对他那样……” “啪！” 回答他的是虞如萤羞怒之下的一巴掌。 “就因为聂行云死了，你就迫不及待来欺辱我！？” 她看似极气，内心却在质问系统：让我攻略这些人，一点帮助都不给！就给我画大饼，万一不能实现呢，那我不如死了好。 系统：【滋滋滋——宿主请冷静，现有''强行冷静卡''''记忆消除卡''，“昏迷卡”，“预知卡”，据当前情况，建议宿主使用''强行……''】 虞如萤：记忆消除卡！ 【使用成功，接下来30秒内你对攻略对象所做的事都会被消除记忆】 “啪！”虞如萤丝毫没有犹豫，果断又是一巴掌，打的她手心都疼了。 连续扇了三个巴掌，她心里才好受一些了。 本来老公死了，她那么伤心，还被抢走了孩子，还要被人上门来欺负。 虞如萤深呼一口气，她虽然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但也不是那种任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辱的人！ 而被扇了巴掌的聂云骁，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你看，哥哥在看我们……” 第5章 你以为我会看上你？ 空气中淡淡的柑橘味儿，混合着屋内的暖气，无端端让人舒适起来。 房间内有人在轻步走动，像是猫儿走来走去，轻手轻脚的，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了倒水的声音。 窗帘被拉开了一点点，和着旁边那一盏柔和的落地灯，聂云骁悠悠转醒。 他手撑在枕头上，被子从他身上滑落，背上却是酸痛的，转头一看，自己身下只垫了一张皱巴巴的床垫。 昨晚上他就是在这里睡的！？ “你醒了？”映入眼帘的，是穿着家居服的虞如萤，应该是刚洗好脸，头上还戴着发箍。 “怎么回事？”聂云骁头有点痛，宿醉之后就会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这里。 虞如萤有些慌张，咬着唇说：“昨天你喝醉了，我叫不醒你，也搬不动，就只好这么着了，你难受是吗？我买了解酒药还煮了苹果水，一会儿你喝一点。” 聂云骁站起来，两个人的视角一下子就变换了。 “你昨天，是不是打我了？”聂云骁面无表情，摸着自己好像有些木的脸说道。 眼前的女人顿时慌了，把头低下去微微偏向一边，额头、睫毛、鼻子形成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她声音有些颤抖：“你昨天......那样，我很害怕......才打了一巴掌，可后来你自己发酒疯一直扇自己，我也不敢拉......” 总之是不可能承认的。 “是吗？”聂云骁有些怀疑，但也有些烦躁，自己昨天做了什么，让她这样害怕。 瞥了一眼她柔嫩的手，他还清楚地记得，昨天被她扇的时候，最先注意到的是她因为生气而薄红的脸，紧接着是一股浅浅的香气，那一巴掌，扇在脸上根本就不疼。 聂云骁也不相信，她能把自己扇成这样，自己扇自己巴掌，也是他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是。”虞如萤不敢看他，怕自己露馅，在昨天那样恼怒之后，她就很快使用了昏迷卡，又狠狠甩了几巴掌。 虽然手心疼，但是心里莫名的爽呢。 “行了，你——”聂云骁手指头痒，想去抬起她下巴，看她是不是哭了，就见她如临大敌般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聂云骁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怒气，他用手指夹着一张银行卡，丢在地上，转身拉开门，摔门而去。 【聂云骁心动值，3】 【聂云骁心动值，+5】 【该攻略对象目前心动值已达10点，现发放第一阶段奖励：2万元x1，读心卡x1】 虞如萤一边修改密码锁的密码和指纹，一边心内吐槽：你真抠门。 系统根本不答话，这个女人，看上去老实巴交，没想到还会讨价还价了，昨晚上放倒聂云骁，就开始和它讲道理。 拒绝画大饼，每个阶段都该有相应的奖励，那一千个亿在每个阶段发放，不然她跟前面吊了根胡萝卜的驴就没有区别了，攻略起来不放心。 问题是，这个女人还一边哭一边说，要是它不答应，那就不做了，又开始装可怜，她什么都不懂，如何去攻略这些男人，况且老公刚死，她就要做这样的事情，心理压力好大的。 系统很无语，也没有办法，因为宿主不可轻易换绑解绑，也不能对宿主进行什么惩罚，就像是之前那个宿主那样，摆烂那么多年，它这个系统很快就被边缘化了。 没有宿主供养，它很快就会被冷藏，甚至于完全消失！ 果然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样人。 虞如萤算不得多么聪明，可也并非愚蠢，相反，自小父母死得早，她极其懂得察言观色，在学习和生活中尽量不让自己吃亏。 她不太会打扮，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漂亮，相反很小的时候，就很招同学喜欢。 后来遇到了聂行云，他对自己千般好，那自然是事事都顺着他，合他心意的。 夫妻两也会闹矛盾，但她也会用些巧思，来维持两人的情感，毕竟这样的二十四孝老公可不多了，更多人的婚姻都是一地鸡毛。 她没什么心眼，心也很宽，很多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以前聂行云还开玩笑说她什么人在她眼里都会很快过去，根本不会留在篇里，看似有情却最无情。 从前聂行云希望她在家，哪儿也不去，那行，可是钱是要花的，她也没全花了，每次都存一部分，在妹妹的银行卡里。 虞小蝉根本就不知道，不过妹妹自己也争气，奖学金什么的都有，更多的虞如萤就存着，算是给妹妹以后读大学的费用。 如果她哪天和聂行云闹翻了，还可以靠这笔钱周转一下。 当然她可不想离婚什么的，哪儿知道聂行云死了，老公死了，眼泪流了，那她就继续往前看，日子要过，孩子要抢回来，她和妹妹都要好好的。 甩甩脑袋，虞如萤进屋，把柜子上聂行云的相框锁进了柜子里。 接下来，她打开电脑，开始做简历，但这个确实不是她擅长的，除了基本信息，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填。 于是她先跟着网上的攻略粗粗做了几个版本，一股脑儿发送给了虞小蝉。 收到妹妹的回复，已经是晚上了，简历被改过，发了一个最终版本。 也不知道妹妹怎么做到的，经她这么一改，自己好像很厉害似的。 虞如萤大学的时候，读的是书法专业，最开始就打算要做一名书法老师。 她精挑细选，心里闪过很多想法，比如最好是离住处近，交社保，工资可以不用太高，朝九晚五有双休就好了。 但她没有过去工作的机会，不知道现在的就业形势是多么的困难，以上最基本的要求对于很多牛马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总之，对于求职市场的残酷一无所知的虞如萤，乐滋滋地投出了简历，打算静待花开。 现在手里有一点点钱，虞如萤没那么慌，她不太会做饭，就随便换了身衣服，下了楼。 刚上电梯，手机就发来信息：昨天的事，对不起。 是聂云骁，她关闭了手机没理会。 而电梯下到负二层，门一开，虞如萤就呆立在原地。 眼前是触目惊心的红。 第6章 邻居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身上是白色的衣服，腰腹部是鲜红刺目的血，蜿蜒流了一地。 那血甚至流进了门下，差点沾到她的脚尖。 墙上也飙射着血液，在旁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 他穿着材质上佳的白衬衫，袖口挽着，手背上是点点血迹，侧面如刀般锋利。 修长的手慢条斯理擦着眼镜，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步走来。 虞如萤心跳如擂鼓，顿时慌了，想往后面退，却发现自己的脚根本迈步动。 【叮，发现攻略对象】 系统，你丧心病狂了吗？是要我攻略一个杀人犯？我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虞如萤冷汗都冒出来了，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走过来。 “借过。”男人声音清冽，还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虞如萤愣愣地让到一旁，直到男人上了电梯，她才一大口气呼了出来，接着尖叫了出来。 就见刚才还躺在地上的人，手先动了一下，接着整个身体蠕动起来。 “看什么看！妈的臭律师，别让我堵到你，打人还挺疼，嘶。”那人边走边边骂，还从身上扔下来几个东西。 虞如萤打眼一看，是血包。 原来是假的，她松了一口气，不然还真以为有人胆子大到在车库里直接杀人，搞成这样了扬长而去。 但即便如此，那人还是一瘸一拐，说话含糊不清，显然是被打的不轻。 看着这一地狼藉，虞如萤也没了去吃饭的兴致，点了个外卖，又上了楼。 她刚按下指纹，门锁响了一下就熄了，又按了好几下，都是成功解锁后熄了，连开门都来不及。 虞如萤跺了一下脚，怎么这么倒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门锁没电了。 这要怎么办啊，她根本就没有解决这些事情的经验，第一时间发信息给了妹妹，但妹妹没回，老是打扰她又怕耽误她学习。 从前家里这些事情都是聂行云去做，她是知道要找物业，但是那天那个物业管家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物业大门朝哪儿开她也不清楚。 她打算以较快的速度试试，但还是不行，总是在摁好指纹后，就没有响应了。 虞如萤急死了，楼道内是声控灯，一会儿不发出点动静，就黑得可怕，且很安静，大家应该都是在上班什么的，也没什么人出来。 “需要帮忙吗？”旁边的那一家门被打开，男人依旧穿着白衬衫，亮了的灯在他的金丝眼镜边框上划过一道光，照在他半明半暗的脸上。 是刚才那个男人！ 居然是她的邻居，虞如萤还是有些害怕，因为他看着就不想是个好人：“不用的。” 但想着后续要攻略他，又抬起头说：“谢谢你。” “门锁没电了吧？”男人单手扶着门，身子只出来了一部分，但就好像是把她堵在楼道里了。 “嗯，我不知道怎么联系物业。”虞如萤老实答。 她还是老样子啊，男人眼眸微动，上次看见她，是在四五年前了吧。 那个时候好像还是个学生，素面朝天的，但是天生丽质很难掩饰，被她的男朋友捉着手，摁在她身后这堵墙上面吻。 她面容还有些稚嫩，一双眸子水润润的，很是笨拙，似是享受又似是受不住，即使是在监控里，也看得清清楚楚。 隔壁那人对她很是宠爱，每次看到，小两口不是亲吻就是甜蜜地牵着手，羡煞旁人。 直到后来搬走了，现在倒是只回来了一个。 看上去，有些憔悴，但也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风韵更显，这是一些小女孩不具备的。 男人完全走出来，掏出手机：“我来联系吧，你等等。” 这下虞如萤倒是看清了，他可真帅啊！ 他看起来有些清瘦，衬衫只解开了最上面那颗口子，没有戴眼镜，五官疏朗，给人清风拂面之感，但近了看，眼角眉梢锐意尽显。 他打完电话，就靠在门边：“师傅一会儿就来。” “谢谢你。” “你一共说了三句话，两句话都是谢谢，口头禅吗？”他语气清清冷冷，说话倒是不严肃。 虞如萤握着自己的手腕：“啊不是不是，就是太麻烦先生了。” “我姓霍，霍祁臣。”男人静等她说完。 “霍先生，你好，我叫虞如萤，才搬来这里。”虞如萤见他好说话，刚才在楼下的事情也是误会，就完全放松了下来。 “那我们就是邻居了，请多关照。”霍祁臣伸出手，骨骼分明，手指修长。 虞如萤小心翼翼握上去：“是我先被关照了。” 她的手，很软，霍祁臣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抽手的时候微微流连了片刻。 “咕~”虞如萤尴尬地笑了笑，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叫声怎么这么大啊，救命。 “呵呵，”霍祁臣微笑道，“要来吃点东西吗？我刚好在做晚饭。” “啊不用，我的外卖很快就到了。” “你一个人吗？我记得之前你是和你哥哥一起搬来的吧。”霍祁臣不动声色地打探，他记得之前那个男人经常去买菜，想来这个女人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虞如萤知道，男人大多数都喜欢纯洁无暇、不谙世事，最好是没有恋爱关系的女人，也有少数人对已婚已育的女人感兴趣。 但她更知道，如果在这种根本瞒不住的事情上撒谎，以后以她自己的智商很难圆，再者，以后每个攻略对象都会面临这个问题，难道都要瞒着吗？ 于是她微微偏头，这个从上而下的斜角度是很好看的，鼻头一酸，眼泪蓄在眼里：“是我的丈夫，他去世了。” 泪盈于睫，像是珍珠一样颗颗坠落，铁石心肠见了也要融化。 【叮，攻略对象霍祁臣，心动值-5】 喂！要不要这么现实，本来就是0，怎么直接变成负数了！？ 虞如萤抬头看他，他神色未变，本来就没有的心动值直接下降了：“噢，你等一会儿吧，师傅很快就来。” 说着转身就要进屋。 狗男人，虞如萤第一次在心里说脏话了，但还是诚心地看着他：“好的，今天真的很谢谢你了，霍先生。” 霍祁臣身形一顿，“嗯”了一声进了门。 【霍祁臣，心动值+1，现为-4】 【宿主，你不该说实话的，不利于攻略，霍祁臣有洁癖】 第7章 软玉温香 “呸！” 等师傅上门把电池换了，外卖员也到了，虞如萤才回复系统。 “如果他有洁癖，就不会打开那扇门，他肯定知道我的身份才那么问，不是因为我有老公而兴趣下降，而是因为我为了死去的老公流眼泪。” 【宿主，你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 “不是聪明。”虞如萤一边吃饭，一边措辞。 是大家都把她当傻子，男人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很简单，他可以满腹诡计压榨算计一个女人，也有可能满心奉献甘愿为其俯首称臣。 虞如萤突然来了一股征服欲。 “我要用预知卡。” 【请选择使用对象】 “霍祁臣。” 像是这样的小区，一应设施都是最齐全的，不出小区，都可以在这里过一辈子。 而根据预知卡所呈现的内容，霍祁臣会在明天，也就是星期日去游泳馆游泳。 虞如萤仔细挑选着泳衣，不能太暴露，也不用太扎眼，最终选了一件有点古希腊风格的白色环扣泳衣。 【宿主，要等霍祁臣去了你再出现吗？制造偶遇。】 虞如萤觉得系统的话开始多了起来，但还是耐心回答：“当然要提前去。” 在他之后出现，就可能是有所图谋，跟踪去的；但在之前出现，才是机缘巧合。 她循着记忆在柜子里找到了SVIP游泳卡。 小区里的游泳馆，一部分是给大众用的，相对比较便宜；但里面，是专门为看重隐私性的人开放的。 游泳卡是好几年前办的，按照次数来，聂行云从前带她去过几次。 次数肯定没用完，虞如萤是下午去的，因为是冬天，人没有几个。 至于SVIP的室内游泳馆，人就更少了，她换好泳衣出来，泳池里只有两个人。 她要去的是另一个泳池，只有她一个人。 很久没游泳了，但她不怕，先坐在一边适应了一会儿，才扎进了水里。 她的游泳技术并不差，过不了多久，就如一条鱼儿般自在了。 这件泳衣材质特殊，下了水会显得极为梦幻，但并不透，斜肩的设计，不会过于暴露。 霍祁臣刚到游泳馆，看到的就是泳池里格外引人注目的美人鱼。 她身姿舒展，游泳的动作优美，似乎是游累了，她开始爬上岸。 不论什么样的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虞如萤深谙这一点，因此她慢慢由着扶手上岸。 霍祁臣视线扫到她的脸，眉头一皱，怎么是她？ 随着她出水，水珠从她身上滚落，渐渐露出美背、纤腰、翘臀和笔直修长的腿。 她皮肤是粉白的，像一尊粉瓷小像。 头发全部包起来，五官露出来，典型的头包脸，头型脸型都堪称优越，真真正正的出水芙蓉，极为惹人眼。 她个子不算矮，大约168cm，但又是小骨架圆身，骨肉丰盈，腰线高挺，瘦而不柴。 【攻略对象霍祁臣，心动值+1，现为-3】 霍祁臣抬脚走过去，就见她拿起毛巾，随手裹在肩上，端了一杯水沿着泳池边走过来。 似是看到了他，还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鬓角。 “一步，两步，三步。”虞如萤不是尴尬，根据预知的内容，她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忐忑得很，慌张在霍祁臣眼里倒成了昨天他冷淡以待的尴尬。 霍祁臣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泳衣都没有换，穿着休闲装，脚步不由自主地迈了过去。 这里没有几个人，可刚刚那些风景，他不希望更多的人看到。 眼看着两人之间不足两米，虞如萤干巴巴地打招呼：“霍先生，啊——” 泳池边儿搭着一块叠着的毛巾，她踩在上面，一个重心不稳，身体朝旁边泳池倒去。 这是她想的见面方法，也不会把自己弄伤。 可预想之中的落水没有到来，霍祁臣眼疾手快，把她拽住。 因为角度的变化，虞如萤身子被硬拽回去，但脚没有回去。 她落入一个宽厚坚硬的怀抱，后背有一点点发凉，是霍祁臣衣服上的扣子。 霍祁臣把人抱住，顿时愣住了。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何为软玉温香。 但还没来得及生出旖旎心思，怀里的人就嘶嘶直呼痛。 好家伙，脚崴了。 霍祁臣立刻扯过旁边的毛巾把她裹住，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 游泳馆有医护人员的，做运动难免有个磕碰擦伤，或者是抽筋什么的，这里的人可个个都要安顿好了。 一看见这边出事了，立刻就有人围拢过来。 虞如萤被他抱着，放到了床上，医生用手摸了摸。 “疼。”声音有些哽咽，虞如萤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咬着牙带着哭腔，这回可亏大了，在人家面前出了这么大个丑，还搞得自己受伤了，得不偿失。 她也不哭，女人的眼泪很宝贵，只对在意她的人有用，其他时候，只会徒惹人厌烦。 霍祁臣深觉好笑，问一句老公就哭成那样，现在疼得脚踝都要肿起来了愣是忍到现在才吭声。 医生不自觉放轻了动作：“我再拿一些药。” 说着把她的脚放在软凳上，她又是一阵抽气。 要说小时候，生活在农村，虞如萤可没有做多少农活，妈妈比较溺爱她，后来去上学，就更没做过了。 她一贯娇气，很注重保养自己的身体，虽说不打扮，但是护肤流程很繁琐，肤如凝脂，一丝疤痕也没有。 霍祁臣的视线扫过她红肿的脚，嫩生生的脚趾头，以及光洁如玉的腿，微微有些梦幻般的裙摆掩映在毛巾底下。 他抿了抿唇，——冬天就是容易口干。 “冰敷，不要再磕碰了，最近都不要有大动作，按时用药。”医生把药品装好，递了过去。 虞如萤扶着旁边的桌子，试图站起来，可真的一动就钻心地疼。 当然不是她装，这是真疼。 霍祁臣看了两秒，接过她手里的药袋，再微微蹲身，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的，放我下来吧，霍先生。”虞如萤害怕自己掉下去，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霍祁臣把她掂了掂，惹得她一阵惊呼。 “消停点。” 【攻略对象霍祁臣，心动值+5，现为2】 第8章 今天会晚点回来 霍祁臣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把她抱上了楼。 终于熬到了楼上，被抱了一路的虞如萤简直要羞死了，还好这小区她没什么认识的人，只默默把头往他胸前那边转，露出早就红透了耳尖。 到门口的时候，虞如萤赶紧说：“麻烦你了，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进去。” 如果他这个时候依言放下了她，那么还得再演一演。 “这是过完河了就要把我这头驴给杀了？”霍祁臣戏谑道，实则手半点没松，稳稳地抱着，将她放低了点，示意她开锁。 虞如萤老实伸出手指。 她微微不自在，但没有太重的领地意识，被一个认识还没多久的男人进入房间，除了害怕，倒没有什么排斥的心理。 把她放在沙发上，霍祁臣用最快的速度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 这栋楼的房间布局都是大差不差的，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房间里面很干净，有清淡好闻的暖香。 只是......完全不像是一个女人的住处，或者说，完全不像是她的住处，另一个男人生活过的痕迹实在是太显眼了，每一寸都被打上了标记。 房间自然是收拾过的，虞如萤力求保证干净整洁，两人还没有到他可以忍受自己邋遢一面的关系。 霍祁臣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打开了空调，拿了旁边的毯子给她盖住，又走去旁边的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需要帮忙吗？” 是指的她身上尚且湿着的泳衣，虞如萤脸直接红透了：“不、不用了，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吧。” 有时候，和一个男人拉近距离的最好方法，就是麻烦他，等两人确定恋爱关系了，一切“麻烦”就可以成为两人之间感情升温的小情趣。 这些，可都是在聂行云身上用过的啊。 如果这个男人对你不感兴趣，别说是你家的马桶坏了，就是厕所炸了，他也不会去的。 而自从她第一次麻烦他开始，那么接下来就很难停止了。 霍祁臣没走，在旁边看了她半晌，忽地走到她身后，轻声说：“我给你把帽子取了。” 泳帽戴着难受，他手很轻，帽子被取下来，如瀑的长发就披散而下，搭在圆嫩白皙的肩头上。 “行了，折腾了半天，我得去做饭了。”霍祁臣把帽子甩在一边，施施然走了出去。 心动值没再涨了，那今天就不用再做太多事情了。 “谢谢你，霍先生。”虞如萤摆好姿势，由衷地道谢，要不是他扶那一把，自己根本不会崴到脚呢。 等他关上了门，虞如萤才蹦蹦跳跳去卧室，艰难地换上家居服。 虽说没按照自己的预想走，但也达到了目的，现在霍祁臣的心动值终于不是负数了，以后就更好做了，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确实这一上午劳心劳力的，她也有些饿，冰箱里是有一些吃的，可是脚疼，根本不想动手，还是点外卖吧。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门就被敲响了。 外卖到了，她又艰难地跳过去开门，但打开门，先传来一阵饭菜香，紧接着是霍祁臣那张矜冷的脸。 瞥了一眼挂在门把手上的快递，霍祁臣嫌弃地拎起来，丢到一边桌子上：“你就吃这些垃圾？” 胡说，外卖很好吃的好不好，垃圾食品更是人间美味！虞如萤腹诽。 “我不太会做饭呢。”虞如萤不好意思道。 看她一蹦一蹦的，霍祁臣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像只瘸腿小兔子一样。 不过早就知道她不会做饭了，他才特地做好了送来，反正就是一墙之隔，走不了几步的。 霍祁臣是单手拎了个比较大的食盒，打开里面是分装好的菜。 “随便吃一些。” 这下虞如萤是真的惊奇了，因为心动值没有半分变化，但却做好了饭菜巴巴地送过来。 才两点心动值就可以做到这样，那要是更高的话...... “这......” “这就太麻烦了是吧，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人机，跟我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是设定好了的吗？”霍祁臣把筷子递给她，又给她盛了一小碗饭。 好厉害的嘴皮子，还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不愧是律师。 虞如萤：“没有，其实我一直以为霍先生不食人间烟火呢。” 确实，配上他那张重度清冷的脸庞，完全不像是会自己下厨的那一卦，倒像是日日饮露水食仙气的。 霍祁臣“呵”了一声，把饭放在她面前：“快吃吧，一会儿回去还要洗碗。”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平心而论，他做饭很好吃，虞如萤还要添第三碗的时候，就被制止住了。 “七八分饱就行了，多了不利于养生。”他说。 虞如萤摸摸肚子，自己确实有些放纵了，还是要进行一下身材管理的。 自那之后，霍祁臣每顿饭都送过来。 早上送来简单的粥和鸡蛋，有时候也会是三明治或者面包；中午会做一些清淡的面、米粉之类的；晚上的菜色就多了，几乎没有重复过。 以至于她能够从脚步声中听出来是霍祁臣，因为他的脚步声莫名地透出几分冷静来，就像他人一样，至少相处的这几天，没有见过这个人有什么情绪波动大的表情动作。 但即便如此，心动值一点都没有涨。 所以这攻略不容易啊，哪怕这个男人已经为你洗手做羹汤了，心里对你也是没有再多的情谊。 不要被男人的表象所惑，虞如萤告诫自己。 养伤的这几天，她都窝在家里，好在是宅习惯了，有人投喂还有无线网，不然非要长蘑菇不可。 天气越发冷了，京市已经开始下雪，从窗子往外面看都是漫天飘絮，她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这么多天的照顾，她想着得请霍祁臣吃个饭。 她正准备给霍祁臣发消息，他的消息就先发来了：今天会晚点回来，想吃什么？ 紧接着手机又震动了，小蝉：姐，我买了上来过年的票，别乱跑噢。 最后是聂云骁，就两个字：车库。 第9章 他就那么好？ 搞什么啊，一个两个的，她先回了妹妹的，再回了霍祁臣的。 最后看了看聂云骁，真的一点也不想回这个人！招呼小狗吗！？ 嘴上骂着，虞如萤还是怂怂地问：“怎么了？” 聂云骁：然然。 虞如萤从床上跳起来，套了件衣服就下楼了。 因为是工作日，车库里的车并不多，她老远就看到了停在一侧的宾利，聂家的人都喜欢开这车。 她快步走过去，拉开后座。 “啧，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呢。”聂云骁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今天的他格外不一样，穿了浅色西服，头发也剪短了一些，看起来既清爽又有些痞气。 “然然呢？”虞如萤有些着急，她并不是个称职的妈妈，这么些天和霍祁臣周旋，都有些心累了。 “上车。”聂云骁看她，才来京市几天，简直像是变了个人，看起来更漂亮了一些，眸光盈盈，面色红润，像是化了妆，气色极好。 虞如萤想见孩子，没有犹豫就上了车。 她一坐好，聂云骁就觉得，车内的空气就好像香甜了起来。 两人本身就没有什么话来聊，车开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在一栋欧式建筑面前停下。 早就有笑着门童过来开门，然后领着二人往里面走。 越往里面走，就越能够看到精美的油画、铺到走廊尽头的地毯，两旁半人高的花瓶以及态度恭敬的佣人。 终于，他们在一处回廊边停下，旁边是蜿蜒到外墙的蔷薇。 廊前是一大片草地，听到那稚嫩的孩童声音，虞如萤的手被握住：“我劝你不要过去。” “为什么？那是我的孩子。” “不，那是你和我哥的孩子，也就是我们聂家的孩子，我不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他就是以后我们家的继承人，”聂云骁将她扯到自己身边，“好好看看。” 这样大的庄园，她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但她的孩子在这里，周围自己陪他玩耍的，是双语自如切换的老师，不下三人。 而然然，时不时会跟着附和两句。 “看到了吗，他多开心，刚来的时候，找不到爸爸妈妈，就一直哭，我妈就告诉他，爸爸死了，也就是不在了，但会依然爱着他；妈妈要去赚大钱，来养他，然后是层出不穷的东西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才三岁，以后可能都不会记得你。”聂云骁低声说。 即使再看不上这个儿媳，也不会在孩子面前诋毁妈妈，这是他们的风度。 虞如萤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确实如他所说，然然脸上丝毫没有悲伤，他还这么小，未来有无限可能，即使这个未来里面没有妈妈。 聂云骁拉着她往楼上走，其间的人没有一人有异色，态度十分恭敬，从窗子往下面看，可以看得更清楚：“哥哥即使和你去了香林市，还要给孩子报38万学费的启蒙学校，你知道为什么吗？” 虞如萤直觉他要说的话会很残酷，手心忍不住发冷，但还是问了：“为什么？” “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接触的，都是最好的，所以下意识就要这么做了。不是说身上有个几百万背个爱马仕再吃点牛排，就是富豪，你今天来的地方，Member only，是其他人有钱都进不来的，是你平时连听不会有机会听过的地方。” “他会从小掌握多种语言，会学习绘画、马术、网球、高尔夫......会接触和我们同层次的人，会有不同的经历和见识，这就是哥哥想要的，他会和你渐行渐远，到时候，他还会喊你一声‘妈妈’吗？” “据我爸说，然然和我哥小时候一样聪明呢，适应能力很强，学东西很快，他流着我们聂家的血，天生就要享受这样的生活。”聂云骁今天很温和，说的也全都是事实。 可正因为如此，虞如萤才觉得发自内心的冷，她以前从来没有细想过这些，当真正血淋淋摆在眼前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眼前都有点模糊了。 “你今天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虞如萤并没有哭。 “不是，我只是想说，有一个办法，让你们母子不分开。”聂云骁声音带了一些有红意味。 “什么办法？” “嫁给我。” 【聂云骁心动值，+10，现为15】 系统冰冷而毫无感情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呵，才15的心动值，就和她谈婚论嫁。 不过是出于对一个女人短暂的兴趣罢了，或者说是对一个猎物的态度，根本不是真心对待。 是，这个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换了个爸爸，人还是姓聂，甚至可以过上更为优渥的生活，可以天天和孩子在一起。 可若是想要这样的生活，在和聂行云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这样选择了。 是聂行云真正答应了她的一切要求后，包括不想进入豪门受气，她才答应求婚的。 聂云骁，甚至都没有什么付出，没有正儿八经的追求，这样高高在上地施舍，就想把她当成一个玩意儿收入囊中。 没有敬重和爱，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聂行云死了，这一家子根本没有一个人真正把她当成一个人，聂云骁只是想用一用哥哥的女人而已。 好啊，那她偏要聂家的两个儿子，都栽在她手里。 虞如萤心里面陡然升起一股小火苗，她酝酿好情绪，仰起头，直视过去：“不可能。” 【宿主请冷静，不要激怒攻略对象】 聂云骁万万没想到她会是这样干脆的态度，只要他想，勾勾手指，有无数女人前前仆后继地要做聂太太，或者哪怕连名分都没有，他问：“你这么死心塌地，难道他就那么好？” “你疯了吗？我是你嫂子！而且，不是他好，而是——你有什么值得我嫁的？” 她只到自己的胸膛，眼尾都是倔强和抹不开的脆弱，但她的语气又是那样的生硬，她看不上自己！ “呵，嫂子......”聂云骁扯出一声冷笑，俯身捏着她的下巴，“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时间还很长，我们慢慢耗。” 第10章 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聂云骁心动值+10，现为25】 虞如萤是被他强行拽走的，连和孩子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刚才她就是故意的，聂云骁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对轻易得手的女人正眼相看。 打他一巴掌他却不怎么生气的那一次，虞如萤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不能太把聂云骁当个人看！ 被扔上车，聂云骁才仿佛消气了一般，语气又恢复了平静：“你别想见到孩子。” 是威胁，虞如萤说：“那好啊，他过的那么好，我这个做妈妈的怎么会去阻碍。” “以后我会找一个女人结婚，让他叫我做爸爸，叫别人做妈妈。” “真幼稚，那我也认了，用你的话说反正也是姓聂，我绝对会跑的远远的，和其他人结婚生子，不打扰你们。” “好狠心。”聂云骁被这句话扎了一下，看着一副软骨头，说话怎么这么硬气！ 好半天没说话，从车内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她似是累极了，没有哭，但是声音很疲惫，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意味，靠在座位上，拿起手机点点点。 虞如萤也确实是累了，见到孩子的那一刻有多么开心，和聂云骁周旋就有多么伤心，她又生了那么大的气，心现在是砰砰跳的，大脑是迷蒙的。 不过显然，还不能放松。 霍祁臣：在哪？庆祝你的腿恢复了，今天带你出去吃？ 消息是一个小时之前发来的，与此同时还有五个未接，那会儿正在和聂云骁吵得上头，哪儿还注意到手机在响。 「不好意思啊，出去办事了，我请你吃吧，一会儿把饭店地址发给你（比心）」 那边几乎是秒回：不用，我现在去买菜，我们一起吃。 再拒绝就不好了，她识趣地答应了。 车缓缓开进车库，虞如萤毫不犹豫就要下车：“把门打开！” 聂云骁看着她双手放在车门上，怒目而是，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你态度那么差，这锁我很难打开啊。” “那你要怎样？”虞如萤很不耐烦，楼上还有个男人等着给她做饭呢，行程很满的。 聂云骁真是看不透她了，甚至有些后悔今天那样威胁她，但这样气鼓鼓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像是个活人了。 他打开车门，走下车，一下子钻到了后座来，把她堵在门边：“我说过了，这事情没完，我们有的是时间，想走是吗？” 他不说话，意味不明地捏着虞如萤的下巴，眼睛却是盯着她的唇。 离的近了，她脸上没有一丝瑕疵，身上那股甜香更浓了，她的嘴唇看起来像是花瓣，淡淡的。 这么看着，不自觉指腹就抚上了她的唇。 虞如萤一把打在她手上，把头偏到一边：“你混蛋，你要做什么？” 这往外面一看不得了，一辆低调的保时捷缓缓滑进来，停在旁边。 车上没人下来，驾驶位车窗倒是开了，紧接着一只手搭了出来。 虞如萤眼睛立马瞪大了，这是霍祁臣！？他开着保时捷去买菜啊...... 那只手这些天给她做饭、洗碗，有时候还要收拾一下房间，手腕上戴着一块罗杰杜彼表，袖口依旧被挽上去，放松下来显得很柔和，可以隐隐看到青紫色的血管。 口袋里的手机，也嗡嗡作响，霍祁臣在打电话给自己。 看见她脸上的神情，聂云骁以为她紧张了，把她的脸掰过来：“谁的电话？” 说着手去摸她的兜，被她一把拍开：“不关你的事，放开我！” 两人离得好近，呼吸相闻，温度都好像高了起来，聂云骁反而放不了。 “这样吧，你亲我一下，今天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他越看越想亲，可今天两人闹的不好看，他也不想做那个先低头的人。 只要给了这个台阶，他就下，不同她计较。 “什么？”虞如萤心里又急又气，一边尝试着挣脱他的桎梏，一边往外边看。 她的力气不大，就是看着张牙舞爪，聂云骁轻轻松松抵住她的双腿，把双手捏在手里，脸颊几乎贴上她。 “我说，只要你诚心诚意，给我一个吻，我就放你走。”聂云骁呼吸轻微地加快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内心想要吻她的想法，简直要让心脏爆炸了。 “怕被看到？没关系，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外面。 车内温度渐升，怀中女人的热意也清清楚楚传了出来，聂云骁觉得自己好像其它东西也听不见看不见感受不到，只听到她低低的挣扎、只看到她红红的脸庞、只感觉到她温热香软的身体。 只看得到她的唇。 想吻她，想吻她，吻她，吻她，吻她...... 虞如萤猛地推开他，往后面一转，双手撑在车门上，下一秒，下巴就被一只手绕过脖子捏住，脸被半转过来。 身体被紧紧抱住，唇就压了下来。 双唇接触到的那一瞬间，聂云骁的喉咙间就不自觉紧了一下，——好软。 虞如萤挣脱不开，而旁边的车门打开，霍祁臣拎着菜下来，神色厌恶地扫了这边一眼，然后离开了这里。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一股战栗感从脊椎骨迅速爬了上来，虞如萤羞耻极了。 聂云骁还想要加深这个吻，唇上就是一痛。 “嘶，真下得了口啊。”聂云骁尝到一股血腥味儿，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满足，摊开手坐到了一边。 【聂云骁心动值+5，现为30】 虞如萤则不顾形象赶紧爬到前面打开了锁，逃也似的下了车。 一进电梯，她的脸就冷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的羞怯，系统还在不断地播报给她的奖励，但她无心听了。 对着手机镜子，仔细把头发什么理了一下，又快速掏出湿纸巾擦了脸，嘴巴太红了，打个口红吧。 做完这一切，刚好到九楼。 她定定心神，不紧不慢地走出电梯，刚转过弯，黑漆漆的楼道忽然亮起。 霍祁臣靠在门边，还保持着刚才下车的装扮，语气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可是眼神却有些凉： “你回来了。” 第11章 乖，闭上眼睛 虞如萤停下脚步，咽了一口口水：“是啊，让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先进来吧。”霍祁臣让开身子。 “啊，太晚了，要不你休息？”虞如萤看着那扇门，怯怯地说，活像那是一张什么猛兽的嘴，只要一进去，就会被吃干抹尽了。 霍祁臣之前从未邀请她进过她家。 他没有说话，时间和空气凝滞了一般，平静无波的双眼就那么看着她，楼道的声控灯也随之熄灭，只有他家屋内的灯光勾勒出他一半的身影。 虞如萤受不了这种气氛，硬着头皮迈了进去。 “换这个吧。”霍祁臣扔下一双粉色的毛绒兔耳朵拖鞋，径直往里面走去，越走眼神越冷。 霍祁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的冰块越来越厚，底下的暗流却不受控制地悄悄动了起来，把他的心情搅乱了。 也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仅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想给她好好做一桌子菜吃，看她吃东西会觉得很舒心，进了菜市场，买完了出来全是她喜欢吃的菜；进了超市，还顺手买了一双拖鞋。 可是，她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不是什么香水味儿汗味儿还是什么，就是让他感觉到受威胁、被侵犯的味道。 令他非常不舒服。 虞如萤换好拖鞋，战战兢兢地走进来。 他的房间几乎都是浅色系，一尘不染，装修很有格调，和他人一样清清冷冷。 虞如萤自觉地找沙发坐下，脑海中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播报。 【叮叮叮，霍祁臣心动值-10，+10，-10，+10......】 脑海一乱，霍祁臣的心动值反复变化，最后定格在12这个数值上。 “过来。”霍祁臣一边系围裙一边说，她倒是自觉，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心安理得找地方坐了下来。 跟着他去到厨房，他递过来一个小盆，里面是扁豆子，拿出一根示范了一下：“就这样，明白了吗？” 这个简单，虞如萤心虚，老实地在他旁边择菜。 “去见谁了？”霍祁臣挥动着锅铲，冷不丁地问。 “一个朋友。”虞如萤时刻戒备着。 ——撒谎。 “噢，下次一起吃个饭吧，我以为你才来京市，没什么朋友呢。”霍祁臣似笑非笑，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又去旁边的一口小锅里搅和鲜香的汤。 搁着套话呢，虞如萤是神经紧绷，半点儿不敢大意：“好呀，是以前的同学。” 不希望她交什么朋友，霍祁臣倚在灶台上，看着她垂着头细心择菜的样子，突然萌生了这样的想法。 【霍祁臣心动值+1，现为13】 听说在西方，13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数字，虞如萤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发现光亮被挡住了。 霍祁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旁边，默默看着她，见她惊讶地看过来，就接过她手里的菜，擦着她的耳朵说：“等你弄好，我们今晚上别想吃饭了。” 他做饭也很利落，并且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一边做一边收拾灶台，香味逐渐漫溢出来。 虞如萤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这样看来，聂云骁简直不是人啊，折腾她一天，参观了那么豪华的地方，连水都没让她喝一口，现在她是饥肠辘辘的。 “如果早点，我还可以做更多，就这么些将就着吧。”霍祁臣把冬阴功放在最中间，示意她在一旁坐下， “这完全够了，真的，我们也吃不了多少的。” “是吗？”霍祁臣给她盛了一碗汤，“我以为你是在外面吃饱了，我做的你就吃不下了。” 虞如萤怀疑他在暗示什么，但是抓不到证据，只好闷头吃饭。 吃完饭，他去洗碗，虞如萤站在阳台上透气，饭菜很好吃，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噢！霍祁臣的态度太奇怪了，没有因为她晚到而生气，还真的做了这些菜给她，何况还照顾她这么久。 这样好脾气的人，往哪里找！ 她透过玻璃往外面看，雪又开始下了，明早起来应该就可以出去玩雪了，香林市不常下雪的。 她看的出神，连洗好碗站在她身后看了她好一会儿的霍祁臣都没发现。 虞如萤侧面很恬静，睫毛像是蝶翼般轻缓地扇动，周围有一股淡淡的伤感，像雪一样把她笼罩在里面，旁边好像不好靠近了。 可是好想靠近她，给她做饭吃，照顾她，巴不得她什么都不会最好。 霍祁臣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轻笑，虞如萤转过去，就对上他微凉的双眸。 然后头就被摸了一把，霍祁臣走到她旁边，一只手掌着她的头，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擦着她的唇，明明因为吃饭，口红什么的早就没有了，但他还是像对待什么易碎瓷器一般，轻轻擦拭着。 “你知道的，没有哪个男人会什么也不图地为你做这些的，对吗？”他双眼静静注视她，语气轻的不像话。 虞如萤头脑昏昏的点点头，一头扎进了他温柔的眼。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她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霍祁臣抚摸着她的发丝，她的耳朵，最终俯下身来，轻碰了一下她的唇。 感觉到她的退缩，霍祁臣微微停了一下，说：“乖，闭上眼睛。” 虞如萤像是受蛊惑般，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他很温柔，又循序渐进。 也就没有看到，他自上而下一边亲吻一边观察她神色的眼里波涛汹涌，强烈的渴欲几乎将他淹没。 【霍祁臣心动值+1】 【霍祁臣心动值+1】 【霍祁臣心动值+1】 ...... 【霍祁臣心动值+1，现为25】 虞如萤享受了一会儿，就开始推拒了，这时间也太长了！根本就没有喘气的时间！ 霍祁臣把她拥住，任她靠在怀里舒气，真没用，只是个吻就累成这样。 虞如萤靠在他的胸膛里，看着玻璃门上自己那双格外清明的眼，只是个攻略对象而已。 “我该回去睡觉了。”虞如萤推开他的怀抱。 真不想放她走啊，恨不得永远镶嵌在怀里。 第12章 她也这样看别人吗 聂云骁一直没走，靠在车内闭目养神，那股暖香似有若无没有散去，像是细细密密的丝线，将他牢牢缠住。 偏偏他有些甘之如饴。 他摸了摸嘴唇，还有些痛，破皮了，她还真是下得了口，半点不留情。 但犹觉不够。 这么想着，就下意识想要去拿烟，脑海中就闪过了那天她厌恶的神情。 她不喜欢抽烟啊，也不喜欢喝酒，所以随时看起来就是健健康康白白嫩嫩的。 聂云骁搓了搓手指，收回了手，喉咙里挤出几不可闻的笑声：“我他妈真是病了。” 还病的不轻，他眼神看着座位上她掉落的围巾，思绪却飘回了多年前。 那个时候在京市，他几乎是整个城市纨绔的头子，钟爱一切新奇的、有趣的、刺激的事物，一度被父母认为无药可救。 相反哥哥聂行云，年纪轻轻就稳重，早早就参与到了家族事物当中，读大学的时候，就能够全部接手了，父亲身体不好，中间一度是哥哥扛起来的，不论谁说起聂家长子都是夸赞的。 可后来有一天，哥哥说他不要了，对，不要这偌大的家族，不要这常人几辈子奋斗都挣不来的产业，他只要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父母又惊又怒，大声呵斥，说他简直是胡闹，是失心疯。 但哥哥一意孤行，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因此还拒绝了有意联姻的家族，也是那次第一次被父亲打。 哥哥受了那一巴掌，什么也没说，开始教他这个弟弟，如何管理、如何为人处世，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聂云骁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性格，但唯独对这个哥哥是又嫉妒又敬佩，再说了，他们这样的家庭，从来都由不得自己，除非有他哥这样抛却一切的勇气。 但不可遏制的，聂云骁对哥哥倾心的女人产生了好奇。 脱离了聂家，哥哥行踪很好查。 那是在咖啡店，女孩穿着款式清新的裙子，扎了一个低马尾，声音又轻又软，正在小声地啜泣。 还只是个在校的大学生。 也是在那里，聂云骁第一次看见哥哥给别人下跪。 他单膝跪在那女孩面前，握住她的双手：“萤萤，对不起，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你不要伤心，不要离开我，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尚且年轻的聂云骁震惊极了，因为他哥是一个极为高傲的人，看起来谦和有礼，实际上是他这个阶层惯有的淡漠。 但哥哥，轻易对一个女孩下跪了。 后来他才知道，是父母不死心，擅自去找了女孩，老套路了，给钱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妄图通过攀高枝的女人滚蛋。 但女孩拒绝了，并且准备离开哥哥。 这次之后，哥哥就开始筹谋了，他能力强，先在京市的一家企业工作，再自动请缨调职到香林市，直到死也没回来。 后来，聂云骁偷偷去看了他们的婚礼，即使在他看来没什么排面，但花瓣飞舞，二人相拥而吻的身影一直刻在他心里。 第三次看到她，就是在哥哥的葬礼上了。 父母根本就没有介绍她，以她的身份，在他们这样的家庭，连保姆都不够格。 但她也像是察觉不到他人或鄙视或好奇的目光，只是哀哀坐在灵前，怔怔看着遗像，从始至终没有说话没有流泪。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人们常说，要想俏、一身孝，但她不修边幅，不言不语就漫开一股极度心灰意冷的气息。 聂云骁记得自己当时想：这次之后，如果再见到这个女人一次，他就代替哥哥来照顾她，毕竟也是哥哥的女人。 然后，她就在洗手间外撞到了他怀里。 ——命中注定吧。 像是想通了什么，聂云骁心情大好，一改之前的暴躁，哼着歌发动车走了。 而车刚开出去，门那边阴影处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黑影越发清楚，接着霍祁臣那张矜冷的脸缓缓露出来。 昏黄的楼道灯打在他的眉骨上，仿佛一尊精美的骷髅头，双眼黑压压的如深潭，鬼气森森看着车驶离的方向。 那辆车，从他回来的时候，就停在这里了，现在还没走。 当时车身摇晃，他以为又是哪对野鸳鸯，不顾廉耻在这媾和。 可......过不了一会儿，虞如萤就回来了。 可真是巧呢。 对这一切，虞如萤一无所知，她睡了来京市之后的第一个好觉，没有做梦、没有焦急、也没有害怕。 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和系统一起盘点了她目前所获得的奖励。 【聂云骁心动值30，奖励''预知卡''×1，''读心卡''×1，30万×1】 【霍祁臣心动值25，奖励''记忆消除卡''×1，25万×1】 “为什么卡片这么少呀？” 系统：【宿主之前对聂云骁一次性使用了两张，是超出每次使用限度了的】 “噢。”意思就是以后得控制用量了，还是不能太依赖系统。 不过账户的钱还是蛮香的。 虽说昨天被聂云骁的那一番话揭开了血淋淋的现实，让她真正意识到聂行云为她做了多么大的牺牲，也意识到了，如果没有钱，以后连见然然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这一点钱在聂家眼里，可能跟叫花子差不多。 她赖了一会儿床，就磨磨蹭蹭起来了，外面果然是一片银装素裹，其间点缀着一个一个沾雪的小红灯笼，看着很是可爱，等妹妹来了，两人要一起堆雪人。 刚洗漱好，门就被敲响了，不紧不慢的三下，虞如萤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果然，霍祁臣端了一小碗煮好的面，自顾自走了进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现在外面冷呢。” 其实昨晚上两个人亲吻了之后，虞如萤还是有些尴尬，但他神色这么自然，自己也不好扭捏。 “因为下雪了呀，好漂亮的！”她今天气色好极了，刚洗好脸，粉润柔嫩，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说话的时候，语调都仿佛翘了个小尾巴，带着好听的尾音，光是看着这张脸，心情就好了。 ——她也这么看别人吗？ 第13章 接近她 、蚕食她 霍祁臣煮的乌冬面，这样的天气吃上一碗，别提多舒服了。 “好吃吗？”霍祁臣实际上没有煮太多，他颇有些养生之法，早上在满足她口味的前提下，也不会做太多。 虞如萤满足地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过着结婚时的日子，连忙把这个想法甩出去：“好吃。” “行，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虞如萤看了看手机，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她才恍惚，快过年了，大家都急着回家呢，哪里还要招人。 其实她不知道，在京市，以她那不甚出色的学历和几乎空白的履历来说，是几乎不可能找到工作的。 “那我可以邀请你陪我去吃个饭？”霍祁臣似是随口一问，眼睛却微眯了起来。 虞如萤觉得，要是自己不答应他，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的直觉一向比较准，所以她老实答应了：“可以的。” 在她看来，两个人现在的感情有些微妙，昨天那一吻过后，霍祁臣看着和平时一样，语气什么的都没有变化。 可就是这样，她才拿不准，接下来要怎么做，攻略他和聂云骁都是在比较意外的情况下进行了，现在没有一个人是按她自己的心意走的。 见她答应了，霍祁臣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对了，正好给你剪剪头发，发梢有点毛躁了，你前段时间不是抬手的时候肩颈处有些紧，一会儿给你送些衣服来，你挑挑。” 观察真仔细，虞如萤果然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来看，居然开始出现分叉了！ 至于衣服嘛，不是肩颈处紧，而是最近好似长大了一点，穿什么都绷绷的，还有就是这里的衣服都是她几年前的尺码了，现在穿自然有些不合适。 说是一会儿，实际上也就是说几句话的功夫，门铃就被按响了。 “霍总。” 进来了好几个人，又对着虞如萤打招呼：“虞小姐。” 虞如萤还没反应过来，那些人就一人占了一个位置，开始把带上来的大包小包打开，再搭起架子，一排排衣裙就被挂了起来。 首饰盒子也被打开，各色珠宝一一摆在特制的分层柜子上，鞋子也很多。 房间里顿时就挤了起来，虞如萤小声说：“这也太多了吧？” 况且他不是只是个律师吗？房间里这些东西可不是一个律师可以负担的起的，虞如萤不是不识货，光是那一套宝石项链都可以买两套房了。 “是有点多，这样摆着也不好看，你能把衣帽间腾出来吗？”霍祁臣揽着她，低头问，“我那边倒也可以放一些，但始终是不够的。” “可里面还有衣服呢，等我收拾出来？”虞如萤不太想要他的这些贵重东西，就拖延道。 他抬了抬下巴，那边戴着白手套正在整理裙子的干练女士麻利地站直了，招呼两三个人快速往里面去了，过会儿就传来了搬东西的声音。 “你这小身板，怎么收拾，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虞如萤就眼睁睁地看着，里面的那些旧衣旧物被好好打包起来，然后全部封到了房间深处，然后挂上了霍祁臣给她准备的各色东西。 衣服、鞋子、首饰、提包等，衣帽间就焕然一新，像是变了一个地方似的。 衣帽间其实并不小的，挤挤也放得下，她看着一旁的镜子默默想。 霍祁臣看了看她的神色，眼神微冷，但心里是快意的，就这样，一步一步铲除过往的痕迹、一定一点接近她、蚕食她，直到她没有任何逃跑的能力。 昨天晚上，他仔细查了聂行云去世的消息，也确认了楼下是聂云骁的车。 哥哥才死没多久，弟弟就迫不及待了吗？这聂家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恶心。 霍祁臣走到她身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将人扣在自己怀里，她似是轻轻挣扎了一下，脖颈处都泛出粉色。 她好容易害羞。 后面造型师进来给她化妆，裙子穿起来很合身，居然没有一丝不合适，整体线条夸张而简洁，反而能够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颜色又是紫粉色，就多了几分梦幻与活泼，头发修剪过了，但也仔细盘了起来，没有用太多装饰，脖颈修长，颈间的珍珠项链让她看起来极为优雅。 这件裙子，是在泳池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好要做给她穿的，私人定制，做好了才空运过来。 “虞小姐皮肤真好。”化妆师由衷地感叹，她给许多贵妇甚至是明星都画过妆，但是像是这位小姐这样通透无瑕疵的脸庞还是极为少见的，更何况五官长相也是一等一，所以根本没有化很浓，就浅浅扫了一层粉，扫了一点腮红，已经是美极。 等完全做好，已经是下午了，虞如萤穿高跟鞋少，造型师给她选的是三厘米的酒杯鞋跟，包裹着她纤巧的足跟。 ——她无一不美。 “这么隆重呀，是要见什么人吗？是很重要的饭局吗？”虞如萤轻提裙摆，还是不习惯镜子这样的自己，她好久都没有这样郑重地打扮过了。 “很重要，但只有我们两个，别怕。”霍祁臣把她扶起来。 从这个小区穿成这样去车库，还蛮奇怪的，索性也没碰到人，一路顺利上了车。 等上了车，她才发现不是原先那辆保时捷，而是换成了布加迪，这辆车她从前只在电视看到过，价格很美丽...... 但是只有他们两个，虞如萤就觉得没什么，如果真的要带她去什么公开场合，反而不好处理了，因为那样就相当于变相宣布两个人的关系了。 车缓缓开出，今天也穿了烟灰色定制西服的霍祁臣看起来简直俊美的不像是真人，他又把眼镜戴上，整个人就柔和了许多，他似是心情很好，一路上都只听她说，间或附和几句。 只是这车开着开着，虞如萤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条路怎么那么熟悉！ 车开始减速，两边的建筑物减少，种满了高大的梧桐树，一栋庄园逐渐显露出来...... 这是上次聂云骁带她来的地方！ 第14章 在大雪中拥吻 “怎么了？”霍祁臣蓦地贴过来，西服扣子贴住她的背。 虞如萤暗自镇定，摇头道：“没有，就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地方。” 和上次来一样，只要看到车，就知道是什么人要来，从大门开进去还要五分钟，这次她看的更为仔细。 因为在下雪，外面没有什么人，只是路上有扫雪车，两边还堆起了好看的雪人。 她挽着霍祁臣的手，两人径直上了楼梯，在一间宽大的房间内停下。 墙体是象牙白，向上延伸呈高高的穹顶，水晶吊灯映照下来光影流动，长长的餐桌上铺着香槟色亚麻，银质烛台上托着藤萝雕纹灯臂，烛光悠悠，高背椅上面裹着墨绿色的天鹅绒，餐桌的留宿末梢扫过拼花木地板上的波斯地毯。 镀银餐具、叠成百合花的餐巾，和不断上菜的侍者。 甚至于在角落里还有一个大大的壁炉，橡木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一点儿也不冷。 最棒的设计，还是外面做成一个半敞开的阳台样子，左边可以看到另一边的房间，但正前面，可以看到外面下的越发大的雪。 并且冷风不会吹进来，她穿着裙子，不会有丝毫的寒冷。 管家给她拉开椅子，两人并没有像是电视剧里那样隔着长桌吃饭，而是就坐在相邻的位置。 虞如萤有些过意不去，没想到他这样用心：“为什么想到带我来这里，我很开心。” “你值得最好的。”霍祁臣给她切好牛排，她喜欢的西餐不多，相比于欧美菜式，仿佛更喜欢泰式或者沙特那边的菜品。 也就是说喜欢带点酸的口味，也是个爱吃肉的家伙。 这相当于约会了吧？ 虞如萤本以为自己会吃不下，没想到一连吃了很久。 可以肯定的是，能来这里，霍祁臣也不像是表面上，只是个律师那样简单，她孤陋寡闻，不太了解京市这边富豪的情况，平时报纸、新闻也没有怎么听过。 这就是她不知道的地方，真正的富豪“老钱”，都是十分低调的，不会在媒体面前轻易出现。 就像是聂行云去世，外界都不会收到什么消息，只简单地登了报，不会透漏太多信息。 吃好东西之后，霍祁臣带着她坐在了壁炉边喝茶吃点心，她不大吃甜食，这里的糕点都做的咸口，很是精致，小小的一个刚好入口。 霍祁臣给她披上披肩：“你不是说在找工作，我的事务所有一个文职岗位，你要来吗？” 那怎么行！天天待在一起，她还怎么去做攻略！ 况且，谁会想和上司上班下班都在一起啊，看多了肯定会相看两厌吧；走后门进去，也会被说闲话的。 虞如萤心内分析了一番，赶紧拒绝了：“不要了吧，我做不好的.....” 早就料到了是这么个答案，他也不意外：“简历我给你看看。” 于是管家又拿来了电脑，两人坐在这里，开始修改简历，本来小婵给她改的已经很不错了，但霍祁臣是以一个面试官的角度来的，因此改出来更为简洁精炼，但又突出了她的亮点。 虽说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技能，大学的时候，选的是书法专业，当时比较老实，一节课都没有翘过，老师很喜欢她，还想着带她一起读研。 但那时候已经准备去香林市了，就作罢了。 现在想起来还挺遗憾，那个老师本来都要退休了，几乎是用了所有耐心来教她。 但结婚的这么多年，可没有放弃练字，正是因为没什么社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她几乎每天都要练字的，这样坚持了很多年。 也就是来京市的这些时日给放下了，看来回去还是得重新拾起来，一日不练手就生。 霍祁臣把简历做好了：“等年后吧，到时候好找工作一些。” “好，我就是觉得有些无聊了。” 得给她找一些事情做，不然一天闲着，就容易招惹来不该招惹的人，至于聂家，还是趁早远离的好。 他看了一眼手表，抬头示意了一下，房间内候着的侍者就默默退出去了。 牵起她的手，走到阳台边：“雪很大，下次带你去堆雪人打雪仗，滑雪也可以。” “我不会滑雪呢。” “我教你。”霍祁臣把她揽在怀里，就看见入口处，两辆车慢慢开进来。 “阿萤，可以这么叫你吗？”雪开始温柔起来。 虞如萤点点头：“那我怎么称呼你呀，霍先生？” “看来你该给我一个名分了，或许可以先从男友开始吗？”霍祁臣今天的大多数话都是问句，时刻征询她的意见，没有一点让她不舒服。 她低下来了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那么拥有一个霍祁臣这样的伴侣，会很幸福，会被照顾地很好。 可现在她不想开启下一段真正的感情，更不想要以后绑在霍祁臣身上，毕竟他和聂家的人是一个层次的，不是吗？ 见她不说话，霍祁臣屈起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之前那一次，我总觉得不够，我或许没什么恋爱的经验，但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这么轻易地拒绝我好吗？” “我......” 再她说出要再想想这几个字之前，唇又被含住，这次霍祁臣更加温柔，像是蝴蝶的翅膀拂过花瓣。 但也多了一些不容拒绝的意味，一只手将她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掌住她的脑袋。 她没有办法退。 远远看去，女人娇小柔美，身体紧紧贴在男人胸前，双手揪住男人的衣角，脚微微踮起来，头被迫抬起，似是艰难又似是享受般承受着这个吻，中间想要分开，但很快就被捧起脸，两人的身影再次重叠在一起。 两人在大雪中拥吻。 “你在看什么？快关上，怪冷的，一会儿臻臻来了你可别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聂母今天也是专门来陪孙子的，兼之这里有几个太太，大家一起玩。 只见小儿子没理她，忽地打开车窗，抬头往上面看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上面。 虞如萤，你胆子好大。 第15章 小小修罗场 【霍祁臣心动值+1】 【霍祁臣心动值+2】 【霍祁臣心动值+3，现为31】 随着吻加深，他心中的爱意不停滋长。 【聂云骁心动值-5，-10，现为15】 虞如萤立刻清醒过来，那家伙来了！？在哪？在哪？ 一吻完毕，她气息有些不稳，没什么吻技，心不在焉的也不乖，但霍祁臣很满意。 把她揽进屋里，两人又坐在火越发旺的壁炉边，佣人送来报纸和茶。 虞如萤不爱喝什么饮料的，这里给她泡的花茶。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虞如萤状似无聊般问道。 “再过会儿吧，我这里一会儿还要处理一点事情，要不我先带你逛逛？”话音刚落，就有人送来了文件。 那怎么行！且不说他有工作要忙，不好打扰，那要是万一碰到聂云骁了怎么办，刚才心动值下降那么快，一定是被他看到了，这可怎么办！？ 虞如萤，快想想办法呀！ “不了，我怕脚疼，这里这么大呢，不过我想去洗手间。” 霍祁臣示意了一下，一个女仆就进来了。 要说她最佩服的还是这里面的工作人员，男性几乎都西装打扮，彬彬有礼。 女性倒是穿着颇具欧洲风情的长款女仆装，既庄重又典雅，不会显得轻浮。 女仆长相甜美，做了一个手势：“请跟我来。” 虞如萤理了理披肩跟在她后面，走在长廊里面，如同置身欧洲宫廷。 大概走了三分钟，才在洗手间面前停下。 等她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回去的路也不复杂。 她拢着披肩慢慢走着，欣赏两边的油画。 “喂，那个人，给我过来搭把手！”正转弯呢，另一边传来一道不客气的声音。 虞如萤停了脚步，往那边一看，一个女人穿着小礼服，正踮着脚，趾高气扬地使唤她。 主要这里也没别人。 她耐着性子走过去，在她五米前停下：“怎么了？” “你是谁啊，这么没眼力见，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谁把你带来的，给我把鞋拎起来！”顾允臻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 京市的名媛淑女，哪个她不认识，这个一看就是生面孔，肯定是他们哪个人带到这里来的小情人。 最近是越来越不避人了，什么人都想往他们这个圈子凑！ 虞如萤微笑着的脸一下收了起来，看了一眼她断裂的鞋跟，扭头就走。 “什么东西呀你，知道我是谁吗！？”顾允臻气死了，这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怎么敢给她甩脸子啊。 说着抓住了虞如萤的手。 “放开。”她冷冷道。 顾允臻不但不放，力气可不小，一把将她拽住，另一只手就要扇过来。 反手被她扭着，还不好使力。 “啪！” 虞如萤睁开眼，没有被打到，眼前是一堵硬邦邦的胸膛。 顾允臻捂着被打开的手，娇声道：“云骁哥，你怎么来了，这个女人她……我……” “滚，管好你的嘴巴。”聂云骁的语气平淡，眼神却发狠。 顾允臻还想再说什么，但被这眼神所震慑，鞋也顾不上就赶紧跑了。 “没事了没事了。”聂云骁拍拍怀中人的背，却被一把推开。 “放开我，我该走了。” 聂云骁又一把把她捞回来：“走？你要去哪？去见野男人吗？” 果然是不安于室，水性杨花，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其它男人！ “与你无关。”小女人很冷漠，似是不想跟他多说，垂着眸子，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无关？我以为你很清楚我的意思，那天跟你说的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啊，所以不愿同你纠缠。” 聂云骁简直要气笑了，他本来都考虑好了，等把顾家那边的事情搞定，到时候来好好追求她。 至于家里同不同意，他自有法子，哥哥做的出来的事情，他也做的出来，甚至能够做的更好。 但今天一来，就看到她和其他人肆无忌惮地亲热！ “你怎么敢的啊虞如萤，”聂云骁身上没有了烟味，男性的体温就直白地透了过来，把她按向自己的身体，“是你要撞上来的，现在说不纠缠就不纠缠了？” 外面风雪又大了起来，白茫茫一片几乎看不清，聂云骁的嘴唇擦过她的耳尖：“那人是谁？” 怀里的人见挣脱不开，好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我说了，我要你跟我。” “跟你可能吗？我不会嫁给''聂家大少爷''，难道会嫁给''二少爷''？”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哭闹，只是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看向他，“还是说，你想要我做你的情人？” “你说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 虞如萤声音忽地大了一点点：“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聂云骁一时语塞，按照原计划，今天算是来相亲的。 他们家和顾家是世交了，几代联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解决事情不能过于激烈，这样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得徐徐图之。 “放开我！” “不！不行。”聂云骁把她扯过去。 “所以，你把我当什么了！？” “放开她。”转角处，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霍祁臣好像是刚来，又好像是看了很久。 聂云骁一下皱眉：“是你？” 是早该想到的，能来这里的，也就那么几家，但霍家尤为难办。 “放开她，聂少爷，你吓着她了。”霍祁臣走过来，在两米前停下。 聂云骁不想放，可虞如萤就像是突然来了一把力气，挣脱他的手，朝其他人奔去，冲进他人的怀抱。 “虞如萤，你可想好了，别后悔，然然——” “你除了威胁我还会做什么，你哪怕对我好一点点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虞如萤靠在男人的怀里，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那他呢？他就可以？”聂云骁一颗心像是被揉搓了一番，酸酸胀胀带着疼。 霍祁臣勾唇：“当然，聂少爷，毕竟我们霍家，是我说了算。” 第16章 你快藏起来 女人依赖地靠在他怀里，裙摆和他的裤腿相贴，紫粉和铅灰交缠，睫毛扫在他的西服上，两个人心跳离得很近。 霍祁臣心满意足，不枉他筹谋这一切，毛头小子羽翼未满，就敢觊觎不该觊觎的人，聂家二少算个什么东西，聂家那情况就不可能允许再出第二个聂行云！ 【霍祁臣心动值+10，现为41】 【聂云骁心动值+60，现为75】 虞如萤，你可太棒了！ 她看似在因为刚才的事情发呆，实则在为自己刚才的发挥而鼓掌。 系统一提醒，她就知道聂云骁来了，心动值下降那就说明被抓包了啊。 虽说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可万一她碰上了，就得把自己摘出去，所以得先发制人。 刚好那个女孩喊了他“云骁哥”，这么亲密的称呼，就算不是情侣，也是认识的人了。 当然后来霍祁臣来了，也给了她下台的台阶。 “回去吗？”霍祁臣丝毫不提刚才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过，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问。 “好。”她乖乖回答。 虽说临近过年，但霍祁臣依旧忙了起来。 说是在国外的公司出了点问题，他这个现任霍家掌权人，少不得要奔走。 而之前所说的律师事务所，只能算是他手下的一个小业务，他好似很喜欢法律相关的事物，家里更是摆满了书籍。 但即便很忙，霍祁臣依旧每天给她做饭，或者专门请了个人来给她送饭，照顾饮食起居，两人进入了十分稳定的关系。 “唔......”虞如萤头在枕头上，头发披散开来，眼睛水雾迷蒙，双手不住地推拒。 霍祁臣是深海鱼吗？这么能憋气，这么喜欢接吻，每次又要这么久，让人都喘不过气来。 把她放开，头顶在她的颈窝，灼热的气息似乎要将她烫伤：“怎么了？” “不要了，我该起床了。”虞如萤僵硬着不敢动，他的变化太明显，谁知道过来送早餐，自己差点成了餐前小甜点啊。 霍祁臣：“......再让我抱一会儿。” 床倒是不小，但虞如萤小小一团，被他抱在怀里，几乎都看不到身影了。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怀里的人一抖，这大早上的，是谁呀！不会是聂云骁吧......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虞如萤连连摇头：“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你怕什么?”霍祁臣不满，搞得两个人跟地下情似的，生怕被别人发现。 “不是......”她往后缩了缩，刚好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恨不得跳起来，“是小蝉！” 前几天妹妹就给她发消息说已经抢到了动车票，到时候别忘记去接。 然后这几档子事情连在一起，还真叫她给搞忘了！ 霍祁臣自然是查过了她的信息的，知道她有一个妹妹，还在念书，成绩很好云云。 只见刚才还懒懒的不想起床的女人，一下子把他推到一边，三两下就套上了居家服，紧接着转过头看他。 “怎么办，怎么办？”她看看床底，又看看衣柜，最后看向了洗手间..... “快快快，你快藏起来，妹妹来了！”虞如萤像是被家长抓住在偷偷谈恋爱的小孩，着急忙慌过来扯他的手臂，这要是被妹妹发现她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那还得了！ 霍祁臣一张脸已经木了：“藏起来，我为什么要藏起来？” “别管了，快点吧。” “我不藏起来。”霍祁臣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没有什么良心的女人，也不打算把自己介绍给她的亲人，他站起来慢条斯理开始整理微乱的领口和下摆，姿态闲适地坐在她的床上，丝毫没有要动的一丝，他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男人吗？ 外面传来了密码解锁的声音。 完蛋了完蛋了，虞如萤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轻轻握了一下小拳头，鼓起勇气绕过床，快速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然后软着声音道：“求你了，那是我妹妹呢，下次我想挑个正式的时候，把你介绍给她。” 这么久以来，她似乎第一次这样诚心地温言软语，之前即使也很温柔，但总带着莫名其妙的抵抗，就好像现在的一切事情不是她想做但又不得不做的。 刚才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上来，之前都是被动承受的。 脸颊的触感已经消失了，但香风犹在，霍祁臣眉头松开，站起来捏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才施施然走进洗手间。 真出息啊，长这么大第一次要因为躲人去洗手间。 与此同时，门被打开，虞小蝉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穿了个长款羽绒服，提着小箱子走进来。 “小蝉，你来了。”虞如萤搓着手，在一旁手足无措。 虞小蝉把箱子靠在墙边，帽子、围巾、手套一一摘掉：“在睡懒觉？” “嗯......” 看着她头发乱乱的，脸上还有睡痕，虞小蝉本身也没报什么希望，姐姐一向都是稀里糊涂的，指望着她去接，别把自己搞丢了。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收拾出来，过会儿出去吃点好吃的。”虞如萤给她倒来一杯热水递过去，又把她箱子拎到另一间屋子里。 小时候两姐妹还喜欢挨到一起睡，后来她结婚了，小蝉就把这习惯改掉了，而且学业繁重，每次回到家还要安静的环境学习，这个方面她就比较重视，房间是早就收拾好了的。 “喀哒。” “什么声音？”虞小蝉往主卧里面看了一眼，疑惑道。 就见姐姐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挡在她前面：“没有的，那个......你那些资料我不知道怎么收拾，你自己去看看。” “好。”虞小蝉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一双大眼睛淡淡地看着她，然后移开视线。 虞如萤也没说谎，妹妹这一箱子除了换洗的衣物，其余的都是资料和文具，挎包里还带着平板电脑，休息这些日子，除了学校安排的任务，她还给自己安排了网课。 两人往里面走，虞小蝉忽地回头，正好看见一个高大男人打开房门。 六目相对。 第17章 也叫我一声“哥哥” 啊！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就不能再忍一会儿吗！？两个人都看着她，用目光问询她。 虞如萤挤出一个笑容：“小蝉，这是邻居家的哥哥，快打招呼哦呵呵。” 刚才还在床上被吻的喘不过气来，现在就变成邻居家的哥哥了？ “霍先生，这是我妹妹，你叫她小蝉就好了。” 不论这男的从外面进来还是从里面出去，都不对劲。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 “哥哥好。”虞小蝉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 “你好，”霍祁臣身子转过来，“一路奔波辛苦了，晚上带你们吃饭好吗？为小蝉接风洗尘。” 虞如萤急死了，今天话怎么那么多，不是老板吗？那么大个企业，这一个个说出去都是总裁、董事，怎么黏黏糊糊的。 “那就多谢哥哥了。”两人有礼地有来有回，就把这件事情敲定了。 等霍祁臣走了，虞如萤才呼出一口气：“刚好还有早饭呢，你吃一点吧。” 保温台子上放着一碟生菜虾滑鸡蛋饼、一个蛋包三明治、一碗黑米红枣牛奶粥，早上起来做也要花一些功夫。 而屋内，一点做饭的气息都没有，看来姐姐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已经进化了，不仅能够在人还未起来的情况下做出这色香味俱全早餐，还能够毫不心虚地端过来。 要么就是养了个田螺汉子，嫌疑人很好锁定。 两人对坐着，慢慢吃了早餐，虞小蝉就进屋学习了，老实说时间很紧的，她给自己的作息表安排的满满当当，但她不可能留姐姐一个人在这里过年。 妹妹学习的时候，虞如萤就不再打扰了，安安静静自己打扫卫生。 晚上，七点半，云端景观餐厅。 位于京市地标性建筑的顶层，全景落地窗前绚丽的夜景一览无余，当然这是霍氏旗下的产业，他们走VIP通道，不会受到任何打扰。 本来在这样的地方，几人应该穿正装着礼服，在将近600的高空上用银鳕鱼佐勃艮第红酒，但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口格格不入的小锅，清红汤分开，散发出浓郁的火锅香味，周边用格子摆满了食材。 琳琅满目，勾的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 虞如萤没有想到他会带两人来火锅，大为感动，要真是去那天那样的地方吃饭，恐怕她和妹妹都不会太自在。 “目标是哪个大学？”是私下吃饭，大家都比较随意，到后面也没那么生疏了，就边吃边聊。 要是虞如萤在饭桌上关于学习啦、未来啦，肯定提不起什么兴致，但妹妹学习成绩那么好，可是完全不会有这方面的担忧的。 虞小蝉回答：“京北吧，到时候可以和姐姐在一起。” 天知道姐姐独自上来这些天她有多担心，但那也是没办法的，聂家果然不会让姐姐见孩子，所以她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京北，再努力赚钱，要把姐姐照顾好，让那些看不起姐姐、看不起她们姐妹俩的人都刮目相看。 小小的少女早已满腹心事，所做的一切都充满野心。 霍祁臣看在眼里，自有一番计较：“可以，我倒是有些资料，你可以用作参考。” 他也是京北毕业的。 虞如萤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贴心。 “谢谢哥哥。”虞小蝉面色再火锅热气的氤氲下好似也柔和了许多，大大方方地道了谢。 接下来虞如萤就发现，这两个人，聊天的思维她都不太跟得上了，霍祁臣没把妹妹当成一个学生，妹妹没把他当成大人，从专业选择聊到职业规划。 她摸不清妹妹是个什么意思，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这以后，每天两姐妹就约着一起逛街玩乐，时不时和霍祁臣一起吃个饭。 虽说妹妹话少，但两人可是有说不完的话。 霍祁臣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尽心尽力地扮演好一个邻居的角色。 就像是此刻，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一拳头的距离，两人衣摆相叠。 虞如萤呼吸不稳。 “邻居？怎么我上不得台面？”他声音低低的，侧过头，精准地找到她的唇。 不敢动作太大，虞如萤小幅度地躲着，声音也放低了：“不是......不要这样。” 妹妹在屋内上网课。 门没有关牢，隐隐能够听见老师讲课的声音，只要妹妹一开门，就可以看见两人吻在一起。 “不要怎样，”霍祁臣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像这样，还是像这样？” 说着就要加深这个吻，虞如萤连忙往后躲了：“不要闹了，等......等妹妹走了再说。” 但等不到了，三人在除夕那天就一起做了顿团年饭，欢欢乐乐吃了。 霍祁臣就得出发飞国外。 “要不你和我去？”霍祁臣沉沉地看着她，只觉得脚步和心一样被拽住，平时就知道人在旁边，不觉得有什么，可这要分别，心里顿时潮湿起来，恨不能把人揣进兜里。 以前只想要把更多的东西握在手里，不顾一切去拼抢，可现在，他居然只想要像这段时间一样，给这个小女人做香甜的饭。 虞如萤咬唇：“我也想去玩儿呢，但我不能丢下妹妹，我们每年都是一起过年的。” 看来以后得把这小姨子送出国好好深造一下，小孩子也聪明，到时候直接来他的公司实习，锻炼一段时间就让小姨子彻底忙起来...... 霍祁臣杂七杂八地想着，旁边的车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司机目不斜视，虞小蝉去一旁接电话了。 “好吧，那你乖乖的，还有作为邻居哥哥，你怎么不喊我一声？” “啊，什么？”虞如萤没理解到他的意思。 霍祁臣带着她换了个方向，高大身躯将她挡住：“我说，你再亲我一下，也叫我一声‘哥哥’。” 虞如萤抬眼看他，像是看什么变态，紧接着还是踮起脚，在他唇上挨了一下，然后声音几不可闻地说：“哥哥。” 霍祁臣眼眸忽地变暗，俯下身来在她唇上使劲辗转了片刻，转身大步走去。 当然，如果他能够预知未来，今天就是绑，也会把虞如萤绑上车。 第18章 公关岗位需求 等车开走了，虞小蝉才像是打好了电话一般慢慢踱到她身边：“舍不得？” “什么呀，我在想后面几天谁给我送早饭呢。”虞如萤哼了一声，挽着妹妹往回走。 “真坏呀你，不过姐姐，你觉得他好吗？”比起姐夫来如何，后面那句话虞小蝉没有问出口，一边走一边观察她的神色。 虞如萤刚才脸上的怅然一下子就散去了，语气像是被这冰天雪地给浸染，透着一丝冷意：“很好啊，可是再好的男人也会背叛、会离开，还会死。” 说完两人静默了片刻，虞小蝉抱着她的手臂：“但妹妹不会~” 随即，两个女孩的笑声在雪中飞扬起来，不知道是谁先扔出第一把雪，总之莫名其妙打了雪仗，在树边堆了两个紧挨着的小雪人...... “不用给我钱啊，我够用的。”大年初五，虞小蝉就要回香林市了，开年了还有一个竞赛。 “你那些钱怎么够用，吃的用的可不能马虎。”不论在哪都是两套校服换着穿，其他衣服都是旧的了。 虞小蝉把钱退了回去：“不用，我有钱。” “你哪里来的钱啊？”虞如萤嘟囔，生怕她委屈自己，况且这次心动值收获这么大，现在她身上也粗略有个百来万呢。 “班里有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给他补补课什么的，就赚了点钱，吃饭肯定够了，平时也不出学校的。”虞小蝉漫不经心的，摆摆手就去了进站口。 这下好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有点冷清，这么久了，除了每天和霍祁臣打电话发信息，无赖的很。 虞如萤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工作，本来想要不趁这个机会去做攻略，但是系统不会主动给出信息的，需要她去触发。 所以就是变相地要她出门，别妄想天上掉馅饼。 她的简历没有一封回复的，上网查了一下，像是她投的这些企业，基本上是学历这一关就给她筛选掉了，竞争又很大，人们更愿意任用学历高、年轻肯干的应届生。 她不死心，继续投，又更加精准一些。 果然在两天后，收到了一份面试邀约，虞如萤开心极了，只要能够面试，那就说明有机会的吧。 虞如萤仔细在网上学习面试技巧，争取自己到时候不要怯场。 只是面试的地方有些远，做地铁要四十多分钟。 刚好雪没有下了，天阴沉沉的，最后她是在一栋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大厦面前停下，玻璃幕墙折射着灰蒙蒙的天光，才刚开年，进进出出的人就不少了。 “你好，请问这里是辉鸿集团吗？我是来参加面试的。” 前台小姐本来正在对着镜子补口红，闻言有些不耐烦，看到她了又立刻换上亲和的笑容：“你好，是的，这边请先填一个表格。” 说着从旁边抽出一张表格，再递过来一支笔。 虞如萤大概看了一下，皱了眉头，为什么还要填身份证信息和家人的信息啊，她留了个心眼，电话号码是真的，身份证号码是假的，家人父母那几栏全部都是瞎编的。 但她神色坦然，认真地递了过去。 前台也没仔细看，只是给她讲了面试的地方，还微微靠过来低声说：“你今天运气真好，王总亲自考核的姑娘都留下了呢。” 虞如萤觉得她说这话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 面试的地方，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看上去倒是十分简洁大方。 她刚一走进去，外面就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倒不是很胖，可肚子是凸了出来的，看起来很不协调，头发全部梳到后面，露出一张略微圆润的脸。 “虞小姐是吧？”中年男人上下把她扫了几眼，然后视线就像是黏住了一样，没可以离开过了。 “是的，我是要来面试贵公司......” 中年男人打断她：“老实说，以你的条件来说没什么优势，我们要求熟练使用办公软件，就在你来之前，这个岗位刚好饱和了。” “这样啊，那好吧，耽误您的时间了。”虞如萤自他一进来就感觉很不舒服，刚好借着这个由头走。 “先别急嘛，虽说文职岗位没有了，可是你的形象......”他的眼神顺着她的脸往下面扫，“十分符合我们的公关岗位需求。” “公关岗位？”虞如萤不是很了解。 “是呀，不过需要测试一下你的随机应变能力，比如遇到客户肢体接触时......” 虞如萤一下子就呆住了，兀地想起前台暧昧的耳语，她猛地抽回手，起身的时候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顾不得说话，眼前男人还是一副淫邪的表情盯着她，还要继续伸手过来，她突然转身朝外面跑去，接连撞到好几个人。 “小骚货，真是漂亮啊。”中年男人没有去追，他们这就是个空壳公司，专门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来京市打拼，人生地不熟的，迫切想要找工作安顿下来，所以他们这公司还有的开呢，不愁没人上门，也不怕没人上钩。 就是刚刚那模样的女人，就是摸一把也值了。 虞如萤快步跑出去，直到跑到对面街道的儿童绘本店面前才停下来。 【叮，发现攻略对象】 在哪儿在哪儿？虞如萤顿时警觉起来，四下张望，但是系统不会回答的。 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模样，以及在哪里。 虞如萤剁了跺脚，不太聪明的脑袋飞速运转，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她坐在店前面的长椅上，开始觉得冷了。 为了面试，她里面穿的是正装，可以说是平平无奇的面试穿搭，跑的时候外套都落在里面了，可她盘亮条顺，这样老气的款式穿在她身上，显得她一张脸越发好看。 天上开始下起细细密密的雨，不是很大，可她抱着自己的双臂，一蹙眉，就好像是被这雨给迷蒙了的一副江南烟雨画。 而在马路对面，一辆周身全黑的劳斯莱斯缓缓摇下车窗...... 第19章 BOSS 雨开始越来越大了，虞如萤脚都冻僵了，手也木木的，鼻涕都快被冻出来了。 她不可抑制地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眼角留下几滴泪水。 忽地一片阴影罩来，雨被隔绝在外面，她往上面看，就对上了一位干练女士的眼。 “虞小姐，是您吗？” 虞如萤先是疑惑，再是惊喜：“安特助！” “对，是我，您还记得我呢，看您一个人在这里是？”安漾依旧是笑眯眯，对她印象很深刻。 虞如萤有些不好意思：“是来找工作的，来参加面试的，只是......” “没关系的，现在这雨越来越大了，是我们BOSS先看到您呢，请您上车避避雨。” BOSS，虞如萤想起来了，那是几年前，聂行云把家里面的事物全部交接完毕，就着手开始自己找工作，毕竟是真正不靠家族资源自己打拼，还要养老婆。 但他能力强，很快就入职了天域互联科技公司，对方给了开了高薪，更何况聂行云愿意下放去小城市开拓市场。 前期很多业务除了和相关部门对接，其他时候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位安特助。 “这不好吧？太麻烦了。”虞如萤这才注意到那辆劳斯莱斯，有点胆怯，隐隐猜到这可能就是攻略对象了。 “没关系的，您看我出来这一会儿也冷了，这样淋下去也不是办法。况且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也好给我说说。”安漾不动声色看了看她，这位虞小姐是长得越发好看了，怪不得BOSS安排她过来把人请上车。 虞如萤对聂行云的这位上司没什么印象，主要二人没什么交际的机会，但也知道这个天域公司，是全国科技产业的龙头，更是BOSS旗下其中的某一个产业罢了。 安漾给她打伞，她弯身上车，首先闻到一股极淡的雪松香，一只手随意搭在深灰色的西裤上，皮肤冷白，血管蛰伏，黛青色的脉络微微凸起，虎口处有一点薄茧，因角度产生的光亮将手腕间的百达翡丽表盘切割成光暗两面。 光是这一只手，她就不敢在多看了，和聂云骁还有霍祁臣不一样，车内弥漫着，某种超越年龄的的从容以及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虞小姐，”他的声音也透着上位者的不急不徐，沉稳和缓，“擦擦吧。” 她头发倒是似模似样地盘了起来，妆容微微有点花，淋了点雨，倒像是一只漂亮又狼狈的三花猫一样。 面前递过来一方毛巾。 “谢谢您......”虞如萤不知道怎么称呼，于是小声说，“BOSS？” “呵，”他轻笑一声，像是大提琴嗡鸣了一下，“不用那么拘束，就是他们瞎叫着玩儿的，我姓顾，顾止清。” 【攻略对象顾止清解锁，心动值1】 前面的司机和安漾眼观鼻鼻观心，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心内却在腹诽：这可不是他们瞎叫，BOSS就是BOSS，不是因为别人这么叫，而是因为他的实力和身份，才被叫做BOSS。 虞如萤恭敬地接过毛巾：“顾总好。” 这下顾止清是真的笑出来了，即使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只是她战战兢兢的样子过于可爱，让他心情晴朗了起来。 但他知道，这个小女人没看上去这样胆小，还在读书的时候就拿捏了聂家的大公子，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气之下离家门的故事现在都还在传，甚至一度怀疑这个女人给他下了蛊。 聂行云来工作后，工作干的极为出色，且放得下身段，只有一点，可以应酬，但绝不沾什么女色，一说烟酒就是在备孕，说是家里那位管的严。 这个软绵绵的小家伙吗，垂着个脑袋，露出一截脖颈，白的有些晃眼。 只不过聂行云那小子福薄，终究是没有办法消受这个小家伙福气。 顾止清身子微微侧了一下继续问：“遇到什么事了？弄成这样。” 男人的眼神明明没有什么侵略性，虞如萤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因此说话的时候就和面试的状态差不多。 “我去面试，可是那个人，他摸我手......”虞如萤说着说着就觉得委屈起来，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被那么恶心的男人摸了一把，比吞了癞蛤蟆还恶心。 顾止清闻言态度没什么变化，只叫了一声：“ALLY。” 也就是安漾的英文名，司机和她一起下车，走去了刚才的大厦，没过一会儿，就揪着那中年男人的领子把人拽了出来，扔在车前面，一脚踢跪在了地上。 他们停车的这个对方，靠近路边的那一侧店家都没开业，也没有什么人经过。 中年男人满脸是血，显然是在短时间内被教育了一番。 “对不起啊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怎么得罪了您，放我一马求您了！”中年男人声泪俱下，一看这车就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可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啊，他们这样出来混久了的人，最知道眉眼高低看人下菜碟了，若真是有这样的人，他们上赶着舔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得罪。 “就是他。”她又气又怂地握起了小拳头，恨不得自己去揍他一顿，又怕脏了自己的手。 中年男人一听这不是刚才那小尤物嘛，正准备抬头确认一下，脑袋就被狠狠打下去。 安漾走过来：“BOSS，两天内就可以解决好。” 顾止清颔了颔首，这里所谓的解决就是把这栋大厦里面做这样事情的公司连根拔起，里面诸如这样的人，都别想过好日子。 “解气了吗？” 当然解气，不然要有多少女孩子受害呀，虞如萤还是很感谢他，这次鼓起勇气抬头看他：“解气了，多谢您，顾先生。” 她这一看，就是一愣，因为和顾止清温和的态度不同，他的长相极具侵略性，眉毛浓而微微上扬，眉弓的阴影下眼睛如鹰隼一般，高鼻薄唇，嘴边带着堪称温和的笑意。 “不客气，我知道一份工作，虞小姐或许可以试试。” 第20章 无处可躲，沉浸其中 虞如萤心生好感，这就是成熟男性的魅力吗！一时间手指头都有些颤。 很少有人能够抵抗的了这个人的魅力，不论是男是女，在喜欢他之前，会先景仰他。 【攻略对象顾止清心动值+1，现为2】 系统的声音冰冷无波，虞如萤的眼神瞬间由迷蒙变为清醒：“不用麻烦您的，我自己找就好。” 她有些纠结，这样的男人要想攻略，不是那么容易的，自然是离得近的好，但不知怎么的，本能地又想保持距离。 顾止清是何等敏锐的一个人，她的这些微小的变化尽收眼底，虽不知是为什么，但并不影响他的想法。 毕竟，多年前雨中捡到的那只小猫咪，他现在还养着呢。 “这你自己考量，只是觉得你现在找工作的方向是错的。”安恙从前面递来刚才压在那家公司的简历，顾止清接过扫了两眼。 简历做的很好看，亮点突出，透着一股子精明味儿，可根本不符合她的情况。 一个书法专业毕业的学生，去找从未接触过的文职岗位做什么，现在有几个企业能等着培养人才，等你成长，所以大多数都要专业对口。 关乎到自己的工作，虞如萤就认真起来，板板正正坐着，像个听课的学生。 “不是去我的集团，这里是一家书法工作室，人你应该很熟悉，当年在你们学校任职教授。” 很熟悉，虞如萤接过名片，眼睛就睁大了，方教授！ 当年对她悉心教导的方教授！ “这……”她太激动了，甚至身子都前倾了一些，两人距离拉进，一股淡淡的甜香就以一种温柔的但又摧枯拉朽的态势闯过去。 让人无处可躲，又沉浸其中。 顾止清垂眸：“去试试吧，过不过可就看你自己了，我可不会说项。” 连同地址和招聘要求递过来，这就是安恙这个特助超高的办事效率。 “嗯！”处于激动中的虞如萤并没有察觉出来，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还记得她，为什么又出手给她解决糟心事，又为什么连工作的事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好了。 而车平稳地开出去，离她来时的地方越来越远。 ——云阙。 是京市最为高端的顶级商务会所，劳斯莱斯碾碎落雪的一刹那，立马有人小跑上来开门，红毯铺到了车前。 虞如萤这才看到，他们后面一直是跟着车的，上面的各路工作人员和保镖正沿着车道往会所那边扑散过去。 “顾先生，您慢点。”来迎接的人已经早早门前候着了，虽说晚到了这么长时间，可是他们不得不那么等。 这个会面机会是运作了好久才得来的，只要能够见到顾止清，就有洽谈的可能，为了这个，他们可是下了大血本的。 顾止清的矜贵的牛津皮鞋踩在红毯上，抬脚走了进去。 安漾没有先下车，而是递过来一款双面羊绒披肩：“虞小姐，要麻烦您等一下，我先带您去换一身衣服吧，免得着凉。” “可是......顾先生要谈生意，我还是不要麻烦了，可以把我放到路边，我打车回去就好了。” 安漾语气缓缓：“怎么会麻烦呢，BOSS他既然管了您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半途而废，明天这件事就能给您一个交代，况且现在雨这样大，又夹着雪，让您就这样回去，我是一万个不放心的，不如换身干的衣服，喝点热水。” 作为下属，要第一时间体察上司的心意，从老板让他们把车停下，通过车窗看这个女人将近五分钟了开始，安漾就知道，来活了。 后面看到她哭，老板果然叫她去请人。 人都带到这里来了，那么今天也是要留下的，以后...... 安漾暗暗想了一会儿，觉得以后也别想跑了。 虞如萤听她说的很有道理，再就是人家帮了这个忙，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那就太不合适了。 等会儿见了顾止清，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再看看他喜欢什么性格的，研究一下攻略方式。 虞如萤自顾自打着小算盘，却不知道，为她编织的网，现在已经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那就麻烦安特助了。” “是我的荣幸。”安漾真心实意露出一个笑容，这怎么会麻烦，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业务能力可不是说说而已，比起去里面厮杀要好多了。 再说了，老板开那么高的年薪，可不就是让她面面俱到，关键时刻能够发挥作用，不过是看上了一个女人。 况且虞如萤看起来太过于......安漾想了半天，才想好如何形容。 她看起来就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类人，就连安漾自己，和她说话，语气不自觉就会放轻。 老板身边自然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普通人无法得见，娱乐圈的女人疯了一样想要贴上来，各家族有女孩儿的也想要联姻。 但说难听点，老板好似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不要妄图拿女色来绑缚他。 安漾本人是在他身边做过最久的特助了，却从来没有传出过风言风语，因为即使她本身是个大美人，但老板看重的更是她的能力。 别说把她当成女人了，事情来了的时候，甚至都不一定当成人来用。 顾止清进去会所谈生意，虞如萤跟着安特助从车库来到了会所里面，他们来到了会所后面的另一栋大楼。 电梯停下，虞如萤开始觉得不安，因为这里看起来太过于奢华了。 “虞小姐，衣服已经准备好了，您好好洗个澡吧，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呼唤我。”安漾看着她像只毫无防备的小动物一样茫然地站在门口，轻轻推了她一下。 这间房子几乎占据了整层楼，是双层复式设计，黄金与大理石装饰，整体呈黑金配色，里面是古董家具，丝绒装饰...... 这是专属于顾止清的总统套房。 “阿嚏。”虞如萤捂住鼻子，痒痒的。 不行了，今天还是被冷到了，还是赶紧去洗一下，免得感冒了。 事实证明，不能够乌鸦嘴。 第21章 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本来只是想简单洗漱一下，把头发吹干就好了，但她一进去，热气蒸腾，不到一会儿就头晕眼花，脑子里堵堵的，鼻子也开始不通气起来，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 她胡乱裹着浴巾，包着头发出来。 就发现房间里，顾止清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手边夹着一根雪茄，但是没有点，神色半明半暗，看上去就像是完美雕琢的塑像一样。 顾止清不怎么抽烟的，但其他人还是会给他准备最好的东西，他已经上来有一会儿了，里面的水声很浅，里面的人动作却很快。 她出来的时候，周身带着水汽，脸被熏得通红，头发包着，让她看起来像一颗小桃子，鲜嫩可口。 她似是被吓了一跳，声音像是喝了酒一样颤颤悠悠：“顾……先生，你来了？” 她还没有停，继续朝他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过来，小脚踩上绵软的地毯，像是小猫试探着接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诱人。 而他顾止清，向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顾止清端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边上，一只手闲闲放在腿上，狮子一般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人。 虞如萤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沸腾了，觉得冷，心里也不舒服闷闷的，脚步好重，眼皮好重，前面那人是谁。 “是顾先生啊……”她声音如一只迷醉的猫咪，扑向他怀里的一瞬间嘤咛出来，随即不动了。 顾止清一愣，怀里的人软的不可思议，但身上也烫极了。 安恙给她下药了？ 这是顾止清的第一反应，紧接着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发烧了。 顾止清哑然失笑，暗笑自己自作多情，认为女人是短时间内就认清了形势，大着胆子来勾引他的。 医生来的很快，作为顾止清的私人医师团队，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顾总坐在一个女人的床边。 “本身身体素质还不错的，但最近过度伤心、压力大、情绪波动也大，种种加在一起导致皮质醇升高，降低了免疫力，可能是只有一点感冒，但今天一冷一热，就引起发烧了。”这不是什么大病，医生很快就给出了结论。 他应该想到的，丈夫去世、母子分离、生存压力，这些都在这短短一个月内发生，她看上去没什么，依旧一个人来京市找工作，可心里都要被这些给折磨疯了。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口子，就会奔溃，只是身体比意志先倒下了。 一个男人，无法料到自己死后，如何安顿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是无能。 顾止清表情没什么变化，只低头看床上女人的脸，脸蛋通红，额头很烫，他的手放上去的时候，虞如萤还会因为温度差舒服地“嘤”一声。 她的手很漂亮，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刚好超出指尖肉一点，骨肉匀称，无意识地抓着被子，露出手背上的娟秀的血管。 要输液退烧，这样尖细而冰冷的针管要刺进她的手背。 顾止清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她会很疼的吧。 果然，针一上手背，她就无意识地挣扎，被他捉住手，再握在手心里。 猫儿生病了，而陪在身旁的，是他。 别人照顾不好的，他能。 【攻略对象顾止清心动值+1，现为2】 可惜虞如萤听不到了，她感觉到了一点疼，有些委屈想哭，但随后就感觉到了被轻轻安抚，很快就睡了过去。 “吹风机。” 她头发还湿着呢，又多又滑，这样睡觉不舒服。 顾止清在她头下面垫了毛巾，吹风机的声音小，他先吹了头皮，再一点点吹发梢。 一旁的安恙和医生都傻了眼，还不敢表现出来。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以为顾止清是个工作机器，男人女人对他来说都是牛马，这一辈子注定要坐享无边财富，享无尽孤独的。 可现在，BOSS在做什么啊！他们BOSS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大家心里都有疑问，但不该问的别问。 已经很晚了，虞如萤身边坐着照看的两个医生，她睡得很沉，眉头皱着。 一根手指点过来，轻轻抚平她的眉头，再被她微微一侧头，温软的脸蛋就整个贴上那只手掌。 顾止清一愣，一是为这不可思议的软嫩；二是自己心中猛然塌陷的一角。 “嗡嗡嗡......嗡嗡嗡......”顾止清没有抽回手，而是用另一只手取过她身边的一直响的手机。 连密码都没有设置，但这个女人手机里面简直干净的可怕。 相册里都是从前一家三口的相片，通讯录里和好友列表更只是寥寥数几人，是一个几乎没什么社交，活得极其简单的女人。 但就这么少得可怜的几个联系人，未接电话和红彤彤的未读消息格外刺眼。 聂云骁，37个未接，25条消息。 霍祁臣，44个未接，39条消息。 顾止清长指翻动没管那些消息，但这两人的来电未接电话记录，删了个遍。 【顾止清心动值+1，现为3】 虞如萤意识不清，并没有听到。 然后把手机放回她身边，自顾自去收拾洗漱了，他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一个尚在病中的女人做什么的，更何况那伙儿人，想这样从他手里拿下那个项目，简直是天方夜谭。 总统套房里，不用担心房间不够用，虞如萤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她身上懒洋洋的，浑身无力，只缓缓睁开了眼。 她躺在极其柔软的被褥里，往左边可以看到悬挂的吊瓶，以及正襟危坐的医生。 往右边看，首先看到了一截西裤裤管，往上是一双拿着报纸的双手，顾止清姿态闲适，神情却比较严肃。 怪不得她觉得这房间里好安静，难道说她在这里睡了一晚！？ 虞如萤仔细回想，脸顿时烧了起来，她昨天好像是突然觉得头重脚轻，想出去换衣服，但好像看到了顾先生..... 天啊，好丢脸，他不会以为自己专门穿成那样勾引他吧！？这后面还怎么进行攻略啊！ 她一激动，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把自己撑起来。 “别动，针头还没有取下来。”顾止清放下报纸，伸出两根手指轻按在她的手臂上。 顾先生还守在她的床边！？ 第22章 正人君子 后知后觉的尴尬和震惊让虞如萤差点跳起来，但浑身绵软无力的她只好瞪着眼。 “谢”字还未出口，喉咙就干得发痛。 “别急，先喝点水。”顾止清微微一抬手，旁边的医生就给她背后垫上大枕头，让她靠在后面，又递上来一杯温水。 男人坐在一旁，放下报纸，并没有动，只温和地看着她。 真是个正人君子啊，虞如萤一边喝水一边感叹，这是目前为止遇到最正常的男人了，还这样的有风度。 “顾先生，对不起，麻烦您这么多，我想我该回去了。”她握着水杯，因为生病面色苍白，唇色淡淡的，手背上因为输液有一些乌青。 顾止清看了看手表，轻轻点头：“好的，ALLY......” 安漾还未说话，外面就走进来另一个助理打扮的人，走上前来对着安漾低声说的什么。 “BOSS，俨科并购案的最终方案。”那人将文件轻轻在顾止清面前摊开，躬身道。 虞如萤看去，顾止清挺阔的身影被旁边的床头灯勾勒出一道剪影，意大利双面羊绒西装妥帖地包裹着宽阔背线，空气中漂浮着雪松与广藿香交织的古龙水尾调，他微微侧身，真丝领带上的温莎结纹丝未动。 “说重点。”只是一瞬间，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场又溢了出来，整个房间显得严肃起来，落针可闻。 虞如萤这才意识到，这个人是一位日理万机的商人，在京市乃至于世界上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自己就因为他展现出来的随和，就忽视了这一点。 “收购溢价控制在22.3%，通过离岸架构节税1.7亿欧元，最关键的德国工会方面，我们承诺保留本土研发中心，并设立员工持股计划。” 顾止清的瞳孔映着文件上的数字：“在报价上留0.8%的浮动空间。” 这些东西，虞如萤一句也听不懂，她还准备说什么，旁边的电话就递到了他手边，看样子是忙了起来。 果然，接完电话，顾止清站起来，歉意地道：“不好意思，虞小姐，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实在是慢待你了，现在请先养病，我还有事情要忙。” 他一站起来，虞如萤就不得不抬头，他长眉斜飞入鬓，眉骨高挺，双眸深邃幽冷，但他又微微俯身，脸上是歉意。 虞如萤这怎么好意思：“顾先生，您忙。” 顾止清抬脚带着人乌泱泱走了出去，旁边的医生早已经给她取下了手背上的针。 “虞小姐，需要把窗帘拉开一些吗？今天难得出了一点太阳。” “啊......不用了，”她身上是换好的病号服，“麻烦帮我转告顾先生，我这边得先走了，后面一定会好好答谢他的。” 医生拉窗帘的手一顿，随即转过来微笑道：“这样啊，可是虞小姐才刚退烧，BOSS也很不放心，昨天很自责，昨晚上都没怎么睡着，说是没把小姐您照顾好。” 怎么可以走，没看到BOSS眼睛都要黏在人家身上了吗？不然为什么会让人进这里啊！还一大早上在旁边看什么财经报！ 医生是今早上轮换过来的，方便照看，但作为一个成熟的中年女性，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暗流汹涌，在她看来还挺有意思。 毕竟BOSS平时再叱咤风云，也是将将三十岁，但老房子着火，才最难控制呢。 所以一直在这里守着吗，工作也在这里汇报，虞如萤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会，是我打扰了。” “您先在这里养身体吧，毕竟身体要紧，我一会儿跟BOSS说。”医生也没有强求，当她跟个小孩子一样，反正话也说了，这姑娘今天就不可能走得了。 说完之后，医生去喊人送饭来，昨天到现在也是没怎么吃东西，虞如萤觉得自己都瘦了，霍祁臣一走，都没好好吃饭。 等一下，霍祁臣！？完蛋了，两个人几乎每天都通话的，昨天没理他，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虞如萤连忙打开手机，发现也没有来电记录，松了一口气。 就那么点心动值，怎么可能就这么在意她的，只不过是初期的新鲜感罢了，况且人在国外，肯定很忙的，哪儿有时间来管她这个一时兴起搬到隔壁的邻居呢。 信息倒是比较多，连发了好多条，都是问她在哪里，虞如萤就不老实地解释，昨天自己去面试，后面发烧了，关于顾止清的事情一个字也没说，她还记得上次让聂云骁和霍祁臣撞到一起，是怎样地不好搞。 但霍祁臣那边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消息。 至于聂云骁的信息，她直接设置成了免打扰，没有其它原因，单纯觉得这个人不正常，得稍微放一放，再去招惹估计会直面他那样发疯。 再说了，现在他的心动值是最高的了。 她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清淡又好入口的早饭就端到了桌前。 “BOSS说了，虞小姐在病中，就先吃这些委屈一下，等病好了，再请您吃好吃的。”安漾可以说是两头跑，那边的事情忙过了，再来看看这边。 一走进来就看到她在乖乖吃饭，安漾心里莫名生出种满足感，脸上露出了姨母笑：你看看她，吃饭多乖啊，小口小口的，斯斯文文的。 “不委屈的。”虞如萤被照顾地很妥帖，心里暖暖涨涨的。 安漾笑着等她吃完，才递过来几张资料：“知道虞小姐要去面试，BOSS专门吩咐了，给您找一些资料做参考，您看看有没有用。” 虞如萤接过，这资料详细地介绍了这家工作室的状况，创始人方教授在很多年前就深耕此道，在京市颇有名气，涵盖学生、成年人的书法教学，口碑极好。 方教授就更不用说了，直到现在没能和他一起学习，都是心中的遗憾。 如果真的能在他手下工作......虞如萤不自觉思考起来，原来自己是很渴望出去工作的。 “如果您不清楚，也可以问我哦，作为新时代的牛马，没人比我更清楚怎么面试啦。”安漾看上去明艳动人，实际上说起话来很招人亲近。 虞如萤也笑了开来，她病容恹恹，笑容轻浅。 紧接着视线拔高，顾止清脸上的明暗交错，紧盯着监控视角里女人虚弱又明媚的笑容。 第23章 哥哥手机里的定位 虞如萤怎么会想到从昨天开始就对她照顾有加，彬彬有礼的顾止清会在屏幕后面窥视着她。 兴致勃勃地和安漾聊天：“帮我面试？这样可以吗？” 见她感兴趣，安漾就给她提议，要不然就在这里试讲一下，反正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没什么的。 “当然了，不过你也别太急，再休息一会儿，一会儿你写写教案，构思一下，你的试讲课要讲什么，怎么讲。”安漾虽说不是这个方向的，可是她已经打听好了。 方教授的工作室，要求并不低，除了本身的本领过硬，也要会教学，能让学员学会。 “好！”虞如萤眼睛亮晶晶，脸上都浮现出了几丝血色。 不过吃了药之后，精神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又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来吃好晚饭，虞如萤就感觉身上轻松了好多，这会儿换了个工作方向，又是自己以前的专业，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又怕自己做不好，因此格外慎重。 她先在纸上写出了自己这节课的构思，再认真想好措辞，每个环节之间要如何衔接，自己的动作表情该是什么样，如果遇到突发情况要如何做。 反复确认没有其它错漏了，她才在安漾送来的小黑板上面自己演示了几遍。 然后才鼓起勇气在安漾面前讲，老实说，安漾很意外。 因为觉得看起来这样柔弱貌美，一副菟丝花模样的女人，肯定会很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 可是她尚且穿着病号服，扎了个低马尾，站在小黑板面前，腰板挺直。 声音很好听，和平时说话的时候不一样，带着笑意，温柔又不失亲切，条理清晰，自己讲的内容衔接极其流畅，没有什么卡壳的地方。 如果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她会真的把你当成学员一样对待，一下子就进入了那个角色。 字写的很好，和她人完全不一样，疏阔大气，自由肆意。 ——她很自信，此时此刻身上都在发光，那是源于她自己的。 “啪啪啪，”安漾不由自主地鼓了掌，“虞小姐，您真的很棒啊！” 但还是以招聘者的角度诚恳提了几条建议，虽然这都是BOSS提前安排好的，现在人还在看呢，要是虞如萤知道的话，绝对原地尴尬升天。 因为这就相当于真正的BOSS直聘啦！ 可是她的表现，还是被男人尽收眼底。 “东南亚地区的市场份额增长态势远低于预期。”顾止清坐在由顶级意大利工匠纯手工打造的人体工学椅上，修长的手指翻开报告，沉声问。 下属闻言身姿瞬间挺直了：“近期当地政策发生了一系列深度调整，对进口产品的准入标准近乎严苛地提高了。我们的产品推进困难......” 眼看办公桌那头的男人单手捏着报告，视线扫向面前的电脑，面色沉静，下属不由地背冒冷汗，但回答更为高效了，BOSS不喜欢说有的没有的东西。 “不过我们已经对接最顶尖的法律咨询团队，达成深度合作。” “呵。”下属抬头看，就见BOSS嘴角溢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额头也开始冒汗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满意还是不满意。 镜头里女人的课上得极好，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万倍。 【顾止清心动值+1，现为3】 顾止清也刮目相看，他嘴角勾起，他和其他男人想的不一样。 他的女人，会被他带领着成长，要让他的女人感觉和别的男人格格不入，她的行为和风格，都会有他的影子。 他要送她垫脚石、人脉、社会地位，送她比美貌更动人的智慧。 做她的藤蔓，让她往上爬，让她扶级而上。 至于将她关在家里，那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可是怎么办呢？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做的好多了，未来也一定可以站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顾止清就轻笑了一声，聂行云那个蠢货，以为把人藏起来保护起来就好了，不过是个懦夫罢了。 如果是他，就会第一时间把整个聂家捏在手里，谁敢忤逆他的想法？谁敢给他的女人气受？谁都不能阻止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 女人和财富，他都要握在手里。 “控制营销成本。”顾止清把报告丢回去，继续看向了屏幕。 而与此同时，刚下飞机同样手机屏幕都看烂了的霍祁臣面若冰霜，从昨天开始，那女人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电话不接，只敷衍地回了信息，说是去面试的时候淋雨生病了。 在哪儿面试，在哪儿淋雨，在哪儿养病，什么时候回来，一个字也没有交代。 好啊，好得很，霍祁臣惯常没什么波动的脸上愠色骤显，却强自压着往回赶，他要亲自去抓住她。 谁知道，那个破小区，只是他到处奔波的一个临停点，全世界各地，都是这样的地方，他本身就是个漂泊无依的，没有家的人。 但，是虞如萤在多年前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的！也是在多年后先出现在他的眼前的，也是虞如萤先需要他的帮助、他的靠近的。 所以他才在京市待那么久，他才甘愿每天做饭，他才谋划让聂云骁看见！ 但......这个女人，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她怎么能这样。 他脸上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像是要烧了起来万般难受，他闭了闭眼，靠在座位上。 虞如萤，别让我抓到你，不然...... 和完全找不到她踪迹的霍祁臣不同，当晚云阙里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迎宾的经理冷汗涔涔，今天这是什么日子，里面那尊大佛还没有走，这位混世魔王怎么来了。 但也隐隐听到些风声，这两家有意联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这些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都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传闲话的。 “聂少，您来了，都给您准备好了。” 聂云骁推开车门，抬脚走了下去，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哥哥以前经常在这里谈生意。 但可真是要感谢早死的哥哥呢，不然怎么会在他手机里，发现给虞如萤的定位呢。 第24章 私生子顾止清 “虞如萤呢？”聂云骁脚步快，那经理手里捧着的雪茄盒被碰翻在地，价格昂贵的雪茄滚落在他脚边。 经理肥胖的身子费力地跟在他身后：“聂少，您是在找人吗？我没有听说过。” “废物。”聂云骁没理，只跟着定位走。 虞如萤怎么可能来这个地方？霍祁臣带她来的？还真是旁若无人啊。 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虞如萤并不在霍祁臣的身边，而是由安漾照看着，把试讲课磨了又磨，直到再看不出什么问题了，两人才休息。 “聂少，您不能去，这里是BOSS的地盘。”总统套房专属电梯前，经理已经是满头大汗，这个混世魔王，是什么话也不听，直愣愣地往这边跑，还要闯上去。 BOSS。 聂云骁听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在京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如果说他的哥哥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那么顾止清的名字就是大多数人不都不敢轻易提起的名讳。 因为他们家的发家史并不清白，往上数的话个个都是臭名昭著，顾止清更是个中翘楚。 说起来顾止清只是顾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早些年一直养在外面的。 当时顾家老爷子都七十好几了，都有孙子了，他最小的孩子居然才六岁，身边的女人就没有断过，也可能是年纪大了，不想造孽，就把年仅十三岁的顾止清接回了京市。 也有传闻说是顾夫人本来不想管这些莺莺燕燕，但老爷子年纪大了，耳根子软，在外面不知道被谁吹了枕边风，关于家产的分配有些动摇，干脆把顾止清母子接回来放在跟前好收拾。 但后来关于顾夫人的死，以及顾止清展露出来的超出常人的能力和野心，都让人讳莫如深。 总之顾家家庭结构最为复杂，腥风血雨数年，以顾止清的雷霆手段强行终结，那时候年仅二十五岁的他，已经是顾家说一不二的掌权者，现在三十岁的他，更是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BOSS这个称呼，是所有人心悦诚服的，无可置疑的。 京市很多人看不起他的出身，但也追不上他的脚步，还得来巴结他。 就连聂家的不少生意，都少不得要仰仗于他。 见他停下了脚步，经理才松了一口气，毕竟谁听说BOSS的名头还敢硬闯呢，不想在京市混了吗？ “我的家人已经失踪超过24小时了，我想云阙是担待不起这个责任的。”聂云骁也没失了智，他耐心道。 经理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怎么会呢，如果是您的家人，不慎在云阙走失，我们一定会发现的......” 做他们这一行的，对往来的富豪权贵人员最为清楚，不然哪些家族之间比较亲近，哪些又有过节，是万万不能够安排到一起的。 各处都设有监控，更别提聂家找人找到这里来了，难道是刚接回来的那位聂家大少爷的的孩子？ 只有孩子才可能趁大人不注意走丢，可那是聂家啊，这几天聂家也没有行程安排在这里的，可确实没有听说过姓虞的啊。 经理怎么会想到，聂云骁找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自己的嫂子，而顾止清从一开始就没有带着虞如萤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进来，而是直接去了专属的通道。 顾止清极为注重隐私性，这套一晚上高达10万美金的总统套房，里面是没有允许他们的监控系统接入的。 “我给她定位了的，显示位置就是在这里，人命关天，我要尽快找回她。”聂云骁开始没了耐心。 他没有去细想虞如萤为什么会和顾家扯上关系，他只知道这些天自己的一颗心被反复煎熬，让他要疯了。 看着她和别人拥吻，看着她跑向别人，可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他再无能为力，也不得不承认，霍祁臣说得对，他没有支配自己婚姻的权力，这样也就没有了拥有虞如萤的机会。 可他可以做到的，哥哥、霍祁臣可以做到的，他聂云骁也可以。 他的行为伤害到了虞如萤，是该好好找她道个歉，然后再诚心诚意地追求她。 时间回到几天前，备受打击的聂云骁心灰意冷地回到家里，正巧看到保姆在陪然然玩七巧板。 那个孩子长得胖乎乎的，显然是被养的很好，轮廓像是哥哥，五官却更像虞如萤，也不显得女气，反而十分可爱。 小小一个，不爱哭，也不讨嫌，大多数时候都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事情，见了他甚至可以奶声奶气很清楚地叫“叔叔”。 他就在一旁翻看哥哥的手机，看到了里面三人一起去游乐场里的场景，哥哥的镜头里，几乎大多数都是虞如萤。 忽地手臂一暖。 “妈妈，漂亮。”然然手里拿着七巧板，胖胖的肚子挨着他，对着视频里的人说道。 聂云骁把他抱起来：“想妈妈吗？” 然然点点头，乖乖由他抱着：“妈妈，赚钱钱，来接宝宝。” 怎么这么乖！聂云骁心里的柔软几乎都是这母子俩带来的，他自己想的没错，哥哥死了，自己这个做弟弟的是要照顾好他的老婆和孩子。 然然胖胖的手指点点手机：“找妈妈。” 聂云骁起初还以为是孩子想妈妈了，但然然一个一个应用点，直到打开一个APP，里面显示出一个小红点。 “妈妈在这里。”然然很熟悉，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叔叔。 聂云骁看了半晌，人还在小区，把怀里的小胖墩举了起来：“好侄儿，你就是我亲亲好大儿！” 虞如萤，这可是你儿子给我指引的！ 不过他没有急着去找虞如萤，得先把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够抱得美人归。 食髓知味，聂云骁心里想要见她的不得了，但也不会像是之前那样冲动了，硬生生克制了这么久才出发，却没想到在这里。 “聂少，您容我再找找，我这边立刻就对接BOSS那边，一定给您个交代！”经理是谁也得罪不起，顾家不好惹，聂家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聂云骁看着他，伸手点点他的肩膀：“你耽误的起吗？嗯？我就上去找一找。找到了就下来。” “这、这不行的呀。” “不行？什么不行？”聂云骁抓住他的肩膀，就要他放行。 “聂少爷好兴致，闹到这里来了。”不远处，顾止清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在说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第25章 祝你和顾小姐早日订婚 顾止清可以把他当成孩子，聂云骁不可以这么失礼。 他之前散乱不羁的头发都剃成了寸头，短的几乎贴着头皮，发茬青黑硬挺，毫不掩饰地展露着头骨凌厉的轮廓，把他格外出众的五官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看起来清爽利落很多，眉眼却被衬得越发张扬，眉骨高耸，眉尾杂乱的几根短毛桀骜地翘起，眼型狭长微挑，目光总凝着那一股锐意。 像是未经驯服的兽。 “止清哥，打扰你了，只是家人丢了，来找的。” 顾止清瞥过去，换了个发型，就要黄毛小儿装大人了？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不要看不起任何一个小孩，他就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因为没有经过社会驯化的野兽，碰到想要的，才会不顾一切又争又抢。 正如多年前的顾止清。 “再找人也不要这样胡闹，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先上来坐坐吧。”顾止清不理会他的小心思，径直走进电梯。 聂云骁也迈步进去，宽大的电梯里面一下子就显得逼仄了起来。 无他，两个人的气场都过于鲜明而强大，像是两股风在里面纠结在一起，安漾和另一个助理默默往后面退了两步，不想被卷进里面，不然少不得要被撕个粉碎。 好在电梯的速度很快，聂云骁一上去就皱了眉，顾止清这是把人当金丝雀养在这里了吗？ 他跟在顾止清后面走进去，目光急切地在屋内搜寻，却未见到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在哪儿？” “她？”顾止清慢条斯理地将外套搭在一旁，再扯了扯领带，语气波澜不惊。 “虞如萤，她在这里是不是，你把她......” “慎言，”顾止清淡淡瞥了他一眼，缓缓落座，拿起桌面上的紫砂壶，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茶香就弥漫在空气中，“你贸然前来，已经很不妥了，我不和你追究，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 顾止清请抿一口茶，目光透过袅袅热气，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聂云骁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视：“我不是我哥，在关乎她的事情上，我可顾不上那么多，把她交出来。” 虞如萤落到顾止清手里，还能逃掉吗？这个男人心思深沉，根本就不是她可以应付得了的，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现在聂云骁百分之百确定人就在这里了。 顾止清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靠向椅背：“聂少爷，她可不是物件，哪儿来的什么交与不交之说。” “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再怎么也是我们聂家的人，我带她走理所当然。” “是吗？聂行云死之前可没听说过你们聂家有这号人。”顾止清依旧稳稳坐着，脸上笑容未减，只是眼神越发深沉。 不过是聂云骁对虞如萤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而已，还妄想用聂家的身份来绑架她，聂家夫妇又怎么会允许她先后嫁给自己的两个儿子！? “可是还有孩子——” “用孩子绑架一个母亲吗？是你们聂家能够做的出来的事情。”顾止清敛了笑容，在这之前他就想到了，世界上的情感很难割舍的清楚，尤其是母子亲缘。 也许是见惯了顾家夫妻父子兄弟姐妹为了财产撕破脸，顾止清实际上对这些可有可无的亲情并不看好，甚至说并不感兴趣。 可虞如萤不一样，她除了聂家那个孩子，以及家里还在读书的妹妹，什么都没有。 孩子，聂家怎么会放过，怕是再过几年，连自己的妈妈什么模样都不记得；而读书的妹妹，他会提供最好的资源和条件。 到时候，虞如萤的工作、仅剩的家人都要围着他顾止清转。 他们两个六亲缘浅的人，合该站在一处，站在高处。 “你现在还和我顾家谈着婚约，你是凭着什么来找她，想多一个情人吗？”顾止清丝毫不紧张，好整以暇，双腿交叠靠坐着。 “婚约的事情我会解决，你只管把人还给我。” 顾止清见他油盐不进，也没了什么兴致，只稍稍往后面抬了抬手：“我想，还是听听虞小姐的意见吧。” 聂云骁站起来，震惊地望去，就见旁边的房门被打开，虞如萤慢慢走出来，即使是已经好很多了，但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她病了。 “阿萤......” “聂少爷请回吧，然然就拜托你们照顾了，以后我一定会来接他，也祝你和顾小姐早日订婚，我和行云也放心。”虞如萤其实根本不知道他来的消息。 她本来磨好了课，就打算再休息一会儿，哪儿知道听见了顾止清回来的声音。 不仅顾止清回来了，聂云骁也来了，就听见了两人的谈话，虽说不知道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得想办法解决啊。 聂云骁这小子口无遮拦，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她真的生气了，但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情绪，脆弱又倔强地说了这一番话。 聂云骁简直痛彻心扉，如果说之前那一次是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这一次就是这颗心被活生生剜开。 “阿萤，不是你想的那样，婚约我会退的......” “这件事情，我想聂少爷说了不算，改日我会亲自拜访令堂，好好谈一谈，原定好的婚事，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顾止清又补了一刀。 【聂云骁心动值+10，现为85】 已经很高了，虞如萤不想再继续下去，况且是当着另一个男人，可不能玩火。 她找好角度，微微侧身，看起来既单薄又好似被伤了心，一副不欲多说的性子。 “阿萤，你听我说，我不是威胁你。” “不管怎样，聂少爷都请回吧，我真的很累了，”虞如萤第一次打断别人说话，“我只是想要过清净自在的日子。” 把话说完，但不要说绝，虞如萤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给彼此留有余地，就像是现在，她之前一直都是坚强抵触的，但这次就是要示弱。 把人带上来，再让他失态，再被亲口拒绝。 这就是顾止清的打算，目前看来，效果很不错。 聂云骁还想要再说什么，顾止清就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把女人挡住：“请回吧。” 第26章 请继续加油攻略 “阿萤......”聂云骁眼带祈求地看着她。 虞如萤半侧着身，要哭不哭的样子。 聂云骁看过去，她脸上的病容挡也挡不住，小脸白白的，唇色淡淡的，躲在另一个男人身后。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越变越远，可推动这一切的是自己。 虞如萤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就没再看了，心动值到这里就可以了，正常的攻略方式根本就不适合他。 只有这种让他难受的法子才可以，其实虞如萤心里隐隐有些快意。 因为她想起了以前，那时候她是第一次知道聂行云的家世，如此显赫，老实说是她这样的家庭终极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层面。 她也曾天真过，灰姑娘和白马王子，也是有可能的吧？ 可是她没有忘记，灰姑娘本来也是贵族出身啊。 虞如萤很清楚自己的情况，聂行云的家庭对她来说，犹如天上宫阙。 可望而不可即，因此后来上演经典的“拿着这些钱离开我儿子”的戏码的时候，虞如萤心里居然没有多么意外。 以前也觉得那些女孩守着不值钱的自尊也要拒绝的行为很傻，为什么不直接拿着钱潇洒离开了，何况自己那么缺钱。 但是真轮到自己的时候，发现屈辱感比想象中还要让人窒息。 虞如萤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声音超乎寻常地冷静：“嗯好的，我会离开行云，那么阿姨我这边就先走了。” 回去之后就和聂行云提了分手，唯一的变数，就是聂行云能够做到那个地步。 虞如萤不得不承认，被人坚定地选择，让她的心前所未有地澎湃起来。 以后可能再也遇不到这样的人了，虞如萤也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拿到那一千亿。 系统也好似感应到了她的想法：【宿主目前到账213万元，请继续加油攻略】 这数字有零有整，不知道系统是怎样算的，但越到后面给的钱就越多，这是之前就谈好的条件。 聂云骁从前根本也没有正眼看过她，虞如萤侧身走到旁边的柜子拿下自己的手机，从手机壳里取出一张银行卡：“这个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你，我不需要，也不需要你们用钱来羞辱我。” 这是之前聂云骁甩下的那张，虞如萤从来没有用过，当初知道他是自己攻略对象的时候，这张卡就被她好好收了起来。 然后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聂云骁看着她素白的手，久久无言，没有接，忽地转身离去。 等完全平静下来，虞如萤才像是脱了力一般坐在沙发上。 “拿着吧，这点钱，聂家未免过于小家子气，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若是我，断然不会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的母亲。”顾止清云淡风轻看完了这一场戏，从旁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身前。 虞如萤默默端起水杯，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也想不到他为什么会这样，总之给顾先生您带来了麻烦，我都无地自容了，又让您看到了这些......” 她抿了一口水，眼眶还红着，但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睫毛长长地耷拉下来，又脆弱又坚强。 “没事的，是我没把虞小姐照顾好，ALLY。” 安漾连忙走过来。 “以后这里再加强防范，不要让虞小姐受到今天这样的惊吓。” 安漾点头应“是”，什么加强防范，既要把人留在这里，又要不让人进来。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助，安漾又随身拿出一份文件，递到顾止清面前：“BOSS，分公司那边的策划。” 见他要忙，虞如萤赶紧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了。” “嗯徐医生，带虞小姐去休息吧。” 虞如萤还能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带到了房里，顾止清长腿一迈，就走了出去。 她觉得这才叫总裁啊，不然像是聂云骁那样整天到处跑，那么多家企业和公司，难道没事儿干吗？ 应付完聂云骁，虞如萤也觉得累，也不自讨苦吃，好好睡了一觉。 直到晚上，她起来一身轻松，浑身舒泰，同时肚子也咕咕叫了。 “虞小姐，您醒了，BOSS那边已经订好餐厅，邀您一起去吃饭呢。”这还是那位徐医生，说话一贯轻言细语。 也是虞如萤年轻，身体素质好，这场病反而把之前积压的郁气全部发散出去，所以很快就恢复了。 徐医生除了照看她的身体，最主要还是把人留住，像今天这样。 虞如萤想了起来，顾止清帮了她这么多，还照顾她的病，这饭是一定要去一顿的。 “好，也谢谢徐医生的照顾，辛苦您了。” 徐医生笑着点点头，接下来就用不着她了，很快安特助就带着另外一位女士送了衣服过来。 没有很大的排场。衣服也是没有标签的，款式简洁大方，材质舒适。 因为天气冷，虞如萤还套上了羽绒服，顾止清这样的安排，让她没有什么压力。 餐厅也极为出乎她的意料，不是在什么高级场所，也不是私人会所，而是一家位于老街的小菜馆。 因着没有处在闹市区，周围都是老街老小区，也就是老顾客。 现在有点晚了，店里没什么人，但十分干净，老板娘是个和气的，见他们来了麻溜进厨房炒菜。 店里的那个小伙子比较腼腆，都不敢抬头看他们，但是把小桌子和椅子，摆在了里面宽阔处，窗外是静谧的雪景。 只有顾止清一人，高大的身躯略显局促地坐在椅子上，一身西装革履和这里格格不入。 但他姿态闲适，虞如萤肯定不会扭捏，毕竟从前最喜欢吃小店了。 “顾先生。” 顾止清正望着窗外，听见动静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虞小姐，你来了。” 这个时候老板娘开始上菜了，都是家常小菜，但是看起来又干净又令人食欲大开。 “是的，没想到您会带我来这里吃饭的。”这里的菜味道很好，最适合她这样病后初愈的人了。 不随时处于工作状态的顾止清，眉眼都似乎柔和了一些：“小的时候，这里的老板娘给了我很多帮助。” 虞如萤略略听闻了他的一些事迹，现在看着他面露落寞，心有不忍，正准备说什么，手机就嗡嗡嗡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 ——霍祁臣。 第27章 那你身边的人是谁 虞如萤一口气差点吸到嗓子眼，万万没想到他会打电话来。 顾止清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他手中用公筷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抬眸看过去，眼中没有露出一丝情绪：“怎么不接？是我在这里不方便吗？要不我先离开。” 哪儿敢让他离开啊，虞如萤用手捂着手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才缓缓接起电话：“喂......” 她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可尾音微微颤抖。 电话那头，霍祁臣的声音传来，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语调，可虞如萤却觉得莫名地有一丝寒意。 “我回来了，家里怎么没人呢？你去哪儿了？” 虞如萤不自觉抓紧了手机，她不知怎么地飞快地瞥了一眼对面的顾止清，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好半天才糯糯地回答：“我在外面吃饭呢。” 霍祁臣似乎并不着急，电话那头传来他轻轻的笑声，笑声仿佛带着钩子，让人心里直发慌：“嗯，这么晚了，一个人吃饭吗？” 虞如萤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向窗外，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看见。 “嗯.....嗯，吃好了就回去。” 对面的顾止清一抬眉，却当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他微微倾身，拿起桌上鲜榨的果汁，优雅地斟了一杯，然后将杯子递到虞如萤的手边。 “是吗？”霍祁臣那边默了一瞬，声音就像是在她耳边，“那你身边的人是谁？” 有倒水的声音，不急不徐，不紧不慢，就在这女儿的身边，也许两个人在喝酒。 霍祁臣本来想着，如果那女人给他好好解释，那么他会原谅她就这么到处乱跑的，可是她没有。 外面这么冷，这么黑，她还在外面不知道和谁一起吃饭！ 自己就离开了这么些天，这个女人就待不住吗？ 虞如萤身子瞬间一僵，心跳就快了起来，偏偏又看不到人，这种有人在暗处看着她的感觉实在太令人害怕了：“你在哪里呢，我很快来找你。” “出来。”霍祁臣不想多说，只冷冷扔下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回了家，他疯了一样，把周围找了个遍，可虞如萤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仰，不见踪影，又在她房间里的电脑里发现了面试邀约，这才找来了这边。 可是在那附近，也没找到，本想着要不就这么放弃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把车停在路边思考，就看到了对面小饭馆的玻璃窗内，和其它男人笑语妍妍的虞如萤。 也是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女人不听话，带回家好好教就是了。 虞如萤放下电话，脸上充满了歉意：“顾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得先离开了。” 这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顾先生这样照顾自己，终于能坐在一起吃个饭，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真的觉得太丢脸了。 可是她凭直觉来说，不能任由霍祁臣这样生气，不仅仅是因为攻略的事情，而是因为他这个人越是平静，给人的感觉就越不安。 她有些害怕。 顾止清宽容地一笑:“没关系，是我没有这个荣幸了，我送你出去吧，刚好方教授那边也给我回信了，他很期待你过去。” 他怎么这样好啊！虞如萤都分不清到底是谁攻略谁了，顾止清这样身份的人，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摆过架子，还一直关心她的工作，她觉得自己是被攻略的那个。 况且这几天各种事情夹杂在一起，她倒是没有找到机会攻略顾止清。 全然没有注意到眼前男人眼底涌现的冷意。 他要送自己出门，虞如萤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本来已经很失礼了，虽说她自己也打算吃了这顿饭就回去。 顾止清给她递过羽绒服，又叫老板娘给他把菜打包了，风度翩翩没有一点不合适的地方。 老板娘一边打包，一边念叨：“止清可是很久没来了，原来是谈恋爱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和女孩子一起吃饭呢，都好好的啊。” 虞如萤脸颊绯红，想要解释，手里的手机又在响了，这是在催她了。 “去吧，到了记得给安特助打个电话报平安，我会知道的。”顾止清靠在店门口，那门对他来说并不高，落雪无声，显得整个人都落寞了下来。 虞如萤点点头，不忍再看，他自小生活条件并不好，这里的街坊邻居给他带来了很多温暖吧，所以即使拥有了整个顾氏，还是会想念这家小店的风味，今天把她带来，也是有十足的诚意。 可自己...... 她快步往前面走，快走到第二个路灯的时候，就在旁边的大树下看到了停驻的车，不知道停了多久，车身上已经覆了薄薄一层雪。 她有些怯怯的，不太敢迈过去，车灯忽地一亮，霍祁臣打开车门，径直朝她走来。 “怎么，舍不得？”霍祁臣身上寒意更重，就好像车里没有开空调，他居高临下，眼里锐意顿生，几乎要把她看穿。 虞如萤有些受不住：“没有，就是他照顾我，我们一起吃个饭而已。” “他照顾你？”霍祁臣冷嗤一声，“我就离开这么几天，你就找了个男人来照顾你？” 他面上看不出生气，眼里就像是含了刀子一般。 “你怎么这样说？我都说了，我生病了，我自己也不想的啊。”虞如萤有些委屈，说话的时候就带了哭腔，她和顾止清还没发生什么呢，就要被这样凶。 霍祁臣看着这个脸上瞧不出一丝病容的女人，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任意践踏，被随意欺骗，从另一个男人那边回来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好，你跟我回去。”霍祁臣眼神毫不顾忌地打下来，伸出手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态度又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他这一番变化，让虞如萤本能地觉得危险，总觉得上了那车就像是去了什么可怕的地方一样：“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霍祁臣心动值+5，现为40】 但手仍然被紧紧抓住，丝毫动弹不得，她没由来地感到恐慌和绝望，忽地肩膀一暖。 整个人被揽过。 “霍先生，她说了，放开她。” 第28章 只有我一个人，不够吗？ 顾止清身材高大，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这下，虞如萤的手被霍祁臣抓着，身子被顾止清揽在怀里，完了完了搞砸了，这还怎么攻略啊！ 这下她简直要说不出话来，只想着原地爆炸，把这两人都给甩开。 【叮，检测到现场有两个宿主，友情提示，宿主不要走钢索哦，很危险。】 嘶，要你说，虞如萤脑袋里一根线绷着，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霍祁臣见拉不动，慢慢转过身，看着被其他男人抱在怀里的虞如萤，脑袋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倒是彻底断了。 “虞如萤，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吗？聂行云死了，你身边就一个又一个？只有我一个人，不够吗？”霍祁臣把她的手放下，转过身来讥讽道，他也不想说这些的。 可世界上的男女本来就是这样，不是吗？没有几个人能守住那所谓的忠贞，没有谁会一辈子爱着谁。 霍祁臣一下飞机，根本就没有休息，一张八风不动的俊脸上，满是疲惫。 虞如萤也是这种人，看来聂行云简直太明智了，把人关在家里，从此心里眼里身边都只有他一个人。 说完这番话，空气都仿佛静了，虞如萤花了好半天时间来消化，她这是被羞辱了吧！？ 果然，自从绑定了这个攻略系统，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下限了，可是、可是......那又怎样。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本来丈夫死了，孩子被带走了，把她的良心也带走了，既然如此，那她也不需要苦苦去想着攻略这个人了。 虞如萤把头从顾止清怀里抬出来，语气也很平静，眼里却缓缓流下泪来：“是，不够，我觉得不够。” 她看着是瘦了一点，一双眼睛像是碎了的星河，眼泪像是珠子一样滑过腮边，语气倔强又固执，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男人：“顾先生，对不起，可能又要麻烦您了，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愿意效劳。”顾止清一直没说话，年轻人总是喜欢说一些互相伤害的话，却不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想要挽回就很困难。 当然他是乐见其成，把人再次揽在怀里，没有看车边的男人一眼，朝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毕竟从她出去那一刻开始，顾止清就算好了，人是会回来的，即使两人不吵架，他也会让两人闹得难看，然后把人带回来。 不过这么看，这个小女人比想象中还要讨人喜欢，打发了一个聂云骁，还有个霍祁臣在这里等着，怪不得之前电话都要打疯了，这两人的羁绊明显更深一些。 但她也更为无情啊，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委屈也不能受。 可没有关系，他和那些不知所谓的男人不一样，不会做这样幼稚的事情，自然有其它法子，让人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回云阙吧？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会过去的。”男人把女人揽在怀里，声音像是蛊惑一般，渐渐消失在夜雪中。 直到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虞如萤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一次头，霍祁臣自嘲地笑了一声，紧接着一拳打在车身上，冰冷刺骨夹杂着痛意似乎要将他吞噬。 果然，即使自己付出的再多，也不会有人真正地爱他，即使弱小如虞如萤，也是如此。 记得之前虞如萤问他，为什么公司那边那么忙，还是喜欢泡在律所。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呢。 “在这里，仅次于医院，可以看见世界上最丑恶的人和事，父子、兄弟、夫妻......相互算计，似乎是仇人，多看看这些，就能够清醒，就越发能够看清自己的心。” 可他始终没说，这是他那无辜死在家族斗争中的母亲，给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 他想要和自己爱的人分享，想要让她接触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他也在试着对人好，把一颗心毫无阻挡地递出去。 可是，换来了什么呢？虞如萤这个女人，连短暂的分别都忍不了。 霍祁臣看不清她的心，也丢了自己的心。 【霍祁臣心动值+5，现为45】 演了一番戏，肚子还没吃饱的虞如萤暗自纳闷，这霍祁臣怎么回事，说话那么难听，心动值又在涨，难道是骂人让他心里爽了？ 之前她可是百依百顺，从来不说重话的，这样一来，霍祁臣反而吃这套吗？什么怪癖啊，虞如萤内心有点嫌弃。 不过既然打定主意，不理霍祁臣了，就不要那样自怨自艾了，一千亿拿不到，拿几百亿也是可以的吧......? 感觉自己的攻略任务越来越难了，虞如萤也有些郁闷，以后不会越降越低吧。 她似乎是被这一番争吵吸取了所有力量，坐在他身边半点儿没有精气神，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人恹恹的，也不说话。 顾止清惯常不是一个喜欢强求的人，那些吵闹的把戏他都不喜欢，现在自己只要保持安静，给她消化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再次回云阙，因为这里本身就算是他的另一个地盘，至于顾家，想来那些人也是不希望看到他回去的，虽说他不在意，但是日后要娶这个女人，就得把一切都打点好。 回了云阙，虞如萤居然莫名地觉得轻松，顾止清又重新叫了饭。 这次就是云阙这边送来的私餐，无非就是牛排之类。 “喝点气泡水吗？我想你需要放松一下。”顾止清左手拿着一瓶酒，右手拿着一罐橙色的气泡饮料，靠在酒柜旁边问她。 虞如萤点了点头，她其实不太爱喝饮料，最多喜欢果汁或者是白水，但偶尔喝一点也没什么。 顾止清倒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低低地交谈。 这是两人第一次说这样多的话，虞如萤发觉和他交谈很有些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他不算是话多的那一种，但是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幽默风趣不会让人尴尬。 也是聊着聊着，虞如萤不自觉就喝下了一瓶气泡水，可越喝，眼前就越模糊，意识完全消散之前，看到的就是顾止清微微慌张无奈的脸。 顾止清把人捞到怀里，慢慢往里面的卧室走去。 意大利的APEROL SPRITZ，常常被误以为是普通的果汁调饮...... 第29章 身上有抓痕，嘴唇也破了 头好痛，好难受...... 虞如萤口很干，脑袋像被裹住了一样昏昏沉沉，她是喝不了酒的，一点都沾不了，不是什么酒精过敏，单纯就是酒量很差，酒品也不好。 喝了酒，就会做一些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情，所以后来聂行云酒不让她喝了，尤其是有了然然之后，更是滴酒不沾。 可是昨天，没有喝酒啊。 虞如萤掀开被子，手重的抬不起来，仔细一看一只胳膊正搭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环住。 这只胳膊很有礼，深蓝色衬衫袖子微微卷起，一只手表还硌着她的腰，微微可以看见里面的肌肉线条起伏。 不会吧？虞如萤闭了闭眼睛才睁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看自己，衣服是一团糟。但身上没有什么不适感。 身后传来一声低吟，虞如萤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就听见身后的男人似是也有些难受，紧接着沉默片刻，轻手轻脚下了床。 紧接着卫生间传来水声，虞如萤这才悄悄睁开眼睛，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两个人不是好好地吃着饭吗？怎么会滚到床上呢？ 她把头裹到被子里，小心翼翼地朝被子外面看，旁边的地毯上，顾止清的西装外套领带散落...... “你在找什么？”顾止清是简单地冲了个澡，头发还湿润着，五官看起来更为立体冷峻了，他裹着浴袍，微微俯身，对上她的眼神。 虞如萤一愣，脸登时红了。 我在找什么？找地缝啊！哪里可以逃离这个地方，让我钻进去啊！ 虞如萤内心第一次这么奔溃，自从聂行云死后，她从来没有想过和其它男人实质上地发生点什么，当然不是说为了守什么妇道。 主要是为了守住妇科。 还有就是自己的钱包，不然她非要放飞一下自我不可。 但绝对不是这样的情况啊，她和顾止清甚至都没有认识几天，虽然知道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但这样的情况，她依旧很难接受！ 虞如萤不好意思地探出脑袋，因为刚刚睡醒，昨天还喝了酒，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 “顾先生，我......” “没什么的，”顾止清用毛巾擦着头发，还有几滴水顺着他的脖子滚进微微敞开的胸膛去向更深处，“你也快起来吧，今天周一，刚好去面试。” 虞如萤头都要埋到被子里了，刚才分明看到他胸口那些明显的抓挠痕迹，很是触目惊心的样子。 她为什么心虚，因为这绝对是她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之前喝醉的那次，聂行云连脸上都被挠了好几道。 顾止清似是也有些尴尬，但还是照顾她的情绪：“没关系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喝了点酒，是我没照顾好你，嘶。” 他轻嘶一声，不小心碰到了嘴角，虞如萤这才发现他嘴角依旧破了，在那张俊脸上格外明显！ “这是我刚才刷牙不小心碰的。”他说。 夭寿啦！这话一出来，虞如萤更加无地自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啊！ 他是喝了酒的，那汽水里面应该也含有酒精，但自己身上好好的，连衣服都没有脱下来，可顾止清就像是被她蹂躏过的样子...... 身上有抓痕，嘴唇也破了，现在还遮遮掩掩，一贯是看着人说话的顾BOSS微微侧着头和身，就像是生怕被她看到，然后早上第一句话就是赶她去面试。 “那、那好吧，您先收拾，我很快就好。” 她坐在床上，被子将她拥着，只露出一颗脑袋，和红扑扑的脸蛋，垂着眸子睫毛一颤一颤的，看着格外可爱。 顾止清好整以暇低欣赏她羞窘的模样，别说昨天挠那两下还挺疼，不过他倒是希望嘴上是被她给咬的，只可惜是没有抓住她，被她头给撞的。 【顾止清心动值+5，现为8】 同样的，听到系统的声音，虞如萤的脑子就清醒了一点，两个人经过这样的相处，距离反而拉近了。 顾止清收拾好了，胸前的伤痕可以挡在衣服里面，可嘴上的伤无论如何也遮不住，但他的身边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人，进来的时候，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等顾止清走了，虞如萤才从卫生间出来，她洗了头和澡，头发吹的香软蓬松，外面这次不是安漾在等着，而是另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阿姨，在给她熨衣服。 “你好，不用麻烦的，我自己来。”虞如萤裹着浴巾，就见自己的那套面试穿的衣服已经被摊开来，阿姨正弯着腰，细心地熨烫。 “可是已经皱了哦，那边已经为虞小姐准备好了衣服，您可以试试，不合适我这边再改呢。”阿姨手上的活儿没停，一边熨着一边看向旁边的架子。 那是一套款式很常规的服装，严肃中透着活泼，看上去极为简洁大方，又不会显得过于古板，就像是她之前自己准备的那套衣服一样。 她换上衣服，特别合身，不会有硬装职场人的艰涩感，反而大大地凸显出了她本身温婉的气质。 外面还是搭配了一件同色系的大衣，整个人看起来既挺拔有极有气质。 不是很贵的衣服，虞如萤特别看了一下，毕竟她是去面试，不是去走秀的。 她刚换好，安漾就发来了消息，说司机在楼下等着了，还发来了车牌号和车的样子。 但虞如萤知道方教授的工作室在哪里，说来也很巧，离这里并不远，就在旁边两条街里的一个大商场里面。 她提着包，自己往车库走，一下车库，她的眼睛就看不过来了，因为这里面全部都是豪车。 除去顾止清的专属停车位，再往外面走才是司机的车。 还是再次感叹于顾止清的贴心，如果是他的车带人过去，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另外安排一辆车，也没有让安漾跟着，极为有分寸感。 虞如萤脚步轻快，经过一辆又一辆的车，等她的车已经打着双闪了。 她快步走过去，倏地身边的那辆迈巴赫一晃。 虞如萤好奇地看过去，正对上开了一掌的车窗里，露出的半掌神色迷离潮红的脸...... 第30章 一般的男人是护不住的 “啊！”虞如萤短促地惊叫一声，身体撞到后面的车上。 她怎么会想到在地下车库里，会撞到别人做这样的事情，她这个看见的人仿佛是做错事的那个人，满脸的惊慌无措。 而车内的男人看上去很是年轻，脸上有直白赤裸的打量，车外的女人冰雕玉砌雪一样的人儿，黑白分明的眼睛圆睁，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般，兔子似的赶紧跑开了。 男人看过去，她走到一辆车前面，微微蹙眉，这里还会允许这样的车开进来？ “虞小姐，怎么了？”司机是一位十分干练飒爽的姐姐，头发利落地挽起，发现了她的不寻常，警惕地朝外面看。 这边富二代、二世祖也不少，很容易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虞如萤只想赶紧逃离，她戴着口罩的，想来那个人也不知道她的长相。 “没事的，我们快走吧，辛苦姐姐了。” 司机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人物，她自己本身是赛车手，后来受伤了，也就不怎么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现在专门给顾家当司机。 虽说没结婚，家里也有不少兄弟姐妹，见过的男女美人也是数不胜数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虞小姐这样的人。 具体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打扮是低调的，面庞是脂粉未施的，说话是轻声细语的，姿态是谦和温雅的。 但无端端就让人觉得很矜冷，又透着瓷人儿般的美貌，生怕把她伤着碰着，巴不得高高捧起来，或者是死死藏起来。 “好，我们出发了。”司机不自觉缓下声来，车子慢慢开了出去。 当然，若是平常这样的车子连车库的门都进不了，方圆两千米以内这种价位的车都不太会出现，能出现在这附近的人哪里又会坐这样的车了。 可BOSS那边吩咐了，不可太高调。 这一切都是为了后座的这位虞小姐，她正整理自己的头发，也是好好地扎了个低丸子头。 离得并不远，但过了街道，很明显就热闹了许多，人流量也更大。 本身书法工作室就是面向各类人士的，也做高级的一对一家教。 司机把人带到停车场，也没有跟上去，又不是小孩子，虞小姐也好似不喜欢麻烦别人，尤其这件事情要自己亲历亲为。 这会儿是工作日，商场里的人不多不少，亲子楼层的人较多一些，大多都是宝爸宝妈带着还没有入学的孩子来的。 再上面的一整层，就是书法工作室了，一下电梯，就看到廊柱伤贴着的“兴来走笔如旋风”一行龙凤凤舞的字。 再往前走，旁边只低调地写了“方氏书法工作室”几个字，门两边是“挥毫列锦绣，落纸如云烟”，抬眼看去，整层楼，各处都以一种极和谐的方式展示着学员们书法作品。 虞如萤本来还有些怯，可看到那些作品的时候心里漫上来一股温热，她抬脚往前台走，今天没什么学员，但前台是有人的。 前台看到她，先是一愣，紧接着站起来：“你好，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来面试贵工作室的书法老师岗位的。”虞如萤落落大方，同时心里想，顾止清果然没有提前打招呼。 “好的，请您稍等。”说着前台拿起电话，快速地说了几句。 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领她走到里面：“稍等片刻，面试官很快就来，不用紧张哦。” “谢谢。” 没有让她等太久，面试官很快就来了，虞如萤看到人的那一刻，眼眶就热了：“方老师。” 推门而进的是一个干瘦儒雅两鬓微白的男人，戴着老花镜，背却是直直的，手里端着个保温杯，袖口微微有一点墨迹。 “哟，我还当自己老眼昏花了。”方教授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嘴上却开起玩笑来。 他一生中学生很多，尤其到大学任教后，所教的学生更是如过江之鲫，一茬又一茬地从他的岁月中走过。 其中也发现过不少有天赋的孩子，或者就是深耕此道的孩子，但临近退休前，教的那个女孩子还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着窝窝囊囊没什么主见，年纪轻轻就和聂家那小子搅和在一起，本来以为就是个贪图享乐盼复富贵的女孩，没想到是上课最认真的一个。 他不算是多么严厉的老师，当然大部分大学教师都不怎么严厉，甚至于他家世显赫，来任教不过是自己的爱好罢了。 这个女孩子有种超乎性格的认真，对待书法那也是极为虔诚的，所以最后方教授才难得心软，想要在退休前再带带她。 谁承想，聂家那小子从中作梗，硬是把人拖入了婚姻的坟墓，多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 聂家就是惯会作孽的！ 但终究还是心软，不忍苛责，长相是这样美丽、性格这样柔顺，一般的男人是护不住的，至少跟着聂家不会受什么苦。 渐渐的，方教授也淡忘了，工作室他都打算直接给自己女儿打理，没想到又接到了顾家那个阎王的电话。 “方叔，承蒙您关照，令郎那事我会转圜的，您不用担心，只是有一桩事情要麻烦您......” 顾止清那匹披上西装的狼，说话倒是人模狗样，但是精准地捏住了他的命脉。 世人都知道他有一个顶顶精明能干的女儿，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但更知道他那堪称纨绔的不成器的儿子。 终究是慈父心肠，想给儿子求一个安稳的人生，前段时间刚犯了事，还是顾止清给处理的。 好在这也是自己从前看好的学生，方教授其实抵触心理不大，说起来还占了顾止清的便宜。 “您尽管按照规定考教她。” 顾止清如是说，语气中对自己这个曾经的学生充满了自信。 经历了婚姻家庭的女人还有挥毫泼墨的灵气吗？方教授知道婚姻对女人来说磋磨有多大，因此内心存疑。 “行了，别傻楞着，写一幅字来瞧瞧。” 虞如萤绽出一个笑脸，甜甜地应了一声“是”，感念老师这么多年还把她当学生。 她眉眼沉静，下笔手很稳，一起笔，方教授就知道，这丫头这么多年没有放下。 当然，他眼睛朝着虞如萤前方瞪过去，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正大光明地轻靠在屏风边儿上，看着写字的人。 第31章 门锁了，我打不开 眼睛都要黏人家身上了，方教授最难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的尿性，沉着脸走过去悄无声息把人拽到另一间房。 “你想都别想。”方教授恨铁不成钢。 方衡任由自己老爹揪着，身材颀长，一张脸很是俊俏雌雄莫辨的，表情却透着一股子吊儿郎当：“我想什么了？倒是你，作为亲爹，有这样的女孩不介绍给我？要是我有这样的老婆，早就被管得服服帖帖，不让你老人家操心。” 刚才在车库惊鸿一瞥，草草完事了就跟过来，京市要是有这号人物，他肯定早就听说了。 没成想进了自家老爹的地盘，还是老爹当年的学生。 她在里面写字，神情专注而认真，光是看一眼，心里就舒服的不得了。 这个儿子，只要一撅屁股，方教授就知道要拉什么颜色的屎，没有像以前那样疾言厉色。 “这女孩子，是顾止清介绍来的。”他只撂下这句话。 方衡在原地脸色变了又变，这老头子是失心疯了吧，顾止清看着就不像是想要女人的样子，大家都以为他是铁石心肠，没有人世间的情感了。 但又想，如果是这个女人，倒也有可能。 方教授不理他，径直去看虞如萤写好的字，硬笔、软笔都有，大字小字都写了，放在一旁。 只这么看，方教授就很满意，他也是惜才的，更喜欢把书法之乐传递给更多的人，也喜欢沉醉在书法之中。 虞如萤没想到自己的这次这样顺利，方教授对她还是像以前那样耐心，对于她和聂行云的事情，也没有多问。 “这个周末就会给你排课了，课表会提前发到你手机上，记得备课。”方教授把人赶走，自己儿子在这里，还是不要多待的好。 虞如萤刚下电梯，就收到了工作室那边老师的对接信息，她紧紧握住手机，看着自己通讯录多出来的好友，只觉得开心。 这么多年，她终于要拥有自己的工作和社交圈了。 “恭喜虞小姐！”司机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这一次顺利的很。 被这样夸奖，虞如萤心里是既高兴又赧然：“谢谢你，不过请把我放到那边的地铁站吧，我得回家一趟。” 说完这句话，虞如萤心头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这边待了好几天了，从生病到工作，居然都是在顾止清的地盘。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 司机通过镜子看了她一眼，同情了一秒。 “好的，虞小姐。”司机这样回答了，心里倒数五秒，她那边果然打开了手机。 安特助：虞小姐，恭喜您通过面试呀！！BOSS说这些天一直没能请您好好吃顿饭，借着这个机会想给您庆祝一下呢，说起来BOSS也很久没这样放松了，请虞小姐一定要赏光呀。 就......很难拒绝。 顾止清这个人很好，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和他在一起没有感受到被压迫、被紧逼，和方老师联系上，也是多依赖于他。 虞如萤考虑了片刻，意识到自己不能够这样走掉，甚至都没有当面好好道谢和告别。 虞如萤其实心里面有些疑惑，明明是自己去攻略别人，怎么总是处于被动的状态呢，可能还是自己没什么本事罢了。 殊不知顾止清最擅长用看似温和的方式绞杀，像是蛇一样将猎物缠缚住，然后直到猎物死都不会放开，最后再一点一点吞吃入腹。 顾止清还兼之剧毒。 收到虞如萤的回信的时候，安漾正把手机递到顾止清面前，他瞥了一眼，似乎都能想到女人乖巧地打下“好的”这两个字的时候的模样。 她很快就到了，毕竟离得很近，不是吗？ 餐厅还是在云阙，总统套房边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忽然砸下的雪。 这里面很温暖，她脱了外套，里面他亲自选的衣服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她不算是很高的那一类，但是腰线高，就显得腿格外长，比例很好。 顾止清也是难得换了身休闲装束，一看见她就露出了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菜已经上好，这里除了他们俩，没有其他人。 “顾先生......”她似是有些局促，但仍旧乖乖坐下了，盘起来的头发可以看到她在水晶吊灯下过分白嫩的耳朵。 她皮肤也是很白的，都可以看见下面浅青色的血管，似乎一触就会受伤。 “吃一点吧，你肯定饿了。”今天的菜全部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打眼扫过去，没有一样她不爱吃。 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倒水，还开玩笑：“今天不是酒哦，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要少喝了。” 虞如萤总觉得今天有些不一样，她怯生生地说：“我自己可以来的，您不用这样郑重。” 一双眸子澄澈如洗，顾止清喜欢她这样的眼神。随即在她身边坐下：“不郑重的。” 顾止清的银质餐刀轻轻刮过瓷盘，金属与骨瓷相撞的颤音让虞如萤后颈发凉。 本来说是给自己庆祝，但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酒足饭饱，虞如萤说了很多道谢的话，也认真地提出了自己想要回家的想法，她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叫车软件显示最近的司机在七公里外。 “顾先生，多谢您的照顾，我想我该走了，叫的车快到了。” 顾止清眼神轻轻放在她身上，似乎怎么也看不够，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好。” 虞如萤看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东西，小步小步地往门外走，等到了门口，伸手去开，却纹丝不动。 “怎么不走？” 虞如萤握住门把手，忽略已经逼近她颈侧的冷杉雪松混着男性荷尔蒙的强烈气息，颤颤道：“门锁了，我打不开......” “是吗？那真可惜，”顾止清的身影伫立在她身后，指尖却搭上了她的手，“我们来想想办法。” “什......什么办法？”虞如萤有不好的预感，整个身子被他挡住光。 “乖女孩，这里的每扇门，都要我的指纹才能打开，你握住我的手，就可以了......” 第32章 我和他，不一样 虞如萤脑袋里“嗡”地一声，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同时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他的手很大，上面青络微凸，手指修长又显得凌厉，虞如萤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以至于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人是多么危险。 “顾先生，”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得可怜，她一向胆子小，也没敢转身，“请您帮我开一下门。” “不对，不是这个方法。” 虞如萤颈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只咬着唇，小心翼翼用双手去捧着他的那只手，像是捧着什么贵重的东西。 “呵......”顾止清被她这副模样逗笑，本来不想吓她的，按照原计划，两个人慢慢来，可是她居然刚面试完就想走。 把人用完就想走，他顾止清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就着她的手一翻，她的两只手就被轻松握在手里，整个人就转过身，脸对着顾止清的胸膛。 两人离得好近，虞如萤欲哭无泪：“顾先生，您先放我走吧，我下次再来看您。” 顾止清没说话，攥着她的手把人往里面带，她挣脱不开，被一路拉到落地窗前。 这场雪特别特别大，铺天盖地似的。 “不是不让你走，你看这样的天气，多危险啊。”顾止清语气又沉和下来，仿佛刚才那么吓人的不是他。 “没关系的，等雪小一点了，我再走。”他这些天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现在被他抓着手，揽在身边俯视底下，虞如萤也不敢很强硬。 可她不知道，这也是错误的回答。 顾止清就不说话了，只搭下眉眼看着外面的雨雪交杂，可能是自己的做的事情要遭天遣，才会有这样奇诡的天气。 也可能是天要留人，顾止清一向选择让自己满意的那个答案。 结合着外面的天气，和男人阴沉的脸，气氛压抑地可怕，虞如萤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微微动了动，发现手就松了。 可这有什么用，门也打不开，于是她又脚步黏黏糊糊在原地，纠结半天才开口，先服软总是没错的。 “顾先生，您不高兴吗？我不是敷衍您，实在是我需要回去收拾一些东西，又麻烦您这么久，我很不好意思，我给您道歉，您......您不要生气......” 她声音格外的温软，像是含了糖水，又不腻，像是她做错了什么。 “你的手机里，有定位。”顾止清沉默半晌，说。 虞如萤又是一惊，他什么时候......? “不是我，但聂云骁是凭着定位找到你的。” 她来的时候，只提了一个小包，再者就是手机，聂云骁也没有机会给她身边的设备装定位，那么这个人，只能是行云。 虞如萤居然没有多大的反应，人已经不在了，以前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很清楚又像是很遥远。 心里没有太大的感觉，她眼里的光芒却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她只默默把手机拿出来，这个手机，是聂行云给她买的。 她不是很喜欢玩手机，要联系的人少，游戏也不打，也不太爱拍照，甚至都不太出门。 所以，聂行云给她装定位做什么呢？ 虞如萤怔怔地看着手机，心里乱乱的，怎么也想不通。 顾止清却是最明白的，男人的心思多少带一些卑劣在里面，对一个女人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处事会更极端。 聂行云彼时年轻气盛，却心思深沉，满心满眼是这个人，就要拼尽一切为她让路。 可这个女人，平凡、纤弱，只用稍稍使点手段，就可以轻松捏在手里。 那聂行云为何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呢？ 虞如萤想不通的事情，顾止清在看到定位的那一刹那就想明白了，只有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害怕失去，才会这样做。 害怕这个女人会轻易离开。 会吗？顾止清抬手取过她的手机：“别怕，都过去了。” “可是......”虞如萤回过神，不管怎么样，人都死了，追究这些也没有用，也不知道他告诉自己这些做什么。 她话没有说完，温热的拇指就按在了她后颈突起的小骨节上面，袖口擦过她的耳垂：“我和他，不一样。” 身体一轻，虞如萤被他掐着腰悬空按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和外面的风雪只隔着透明的一层，后背贴在坚硬的玻璃面上，她垂头看到被他丢在一旁的手机，锁屏还停留在打车软件界面。 “别动，”顾止清捏住她的手腕摁在玻璃上，缓慢又无法拒绝，“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第一次？是几年前吗？虞如萤难受地挣扎，她完全想不起来，可本身也不想被这样对待，指甲抓下去，就把他的的手背抓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好好说......” 她似乎慌乱极了，睫毛一闪一闪，倒真像是一只蝴蝶，稍不注意就会飞走了。 下颌猛然传来一丝疼痛，顾止清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她发抖的唇：“你该庆幸，我不会在你的手机里装定位。” 他的样子俊冷，神态可以说是十分温和，但虞如萤就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 她害怕。 顾止清低头，轻轻吻她的眼角，辗转而下，落在她的唇上。 外面冰天雪地，虞如萤背靠着落地窗双脚不着地，巨大的恐惧袭来，他的气息强势，以不容拒绝的态势闯进她的唇舌。 羞耻感和屈辱感袭来，虞如萤从未遭受过这个，一脚蹬了过去，牙齿开合就要咬下去。 下颌被捏住，被迫抬头看着他。 顾止清将她抱起，轻松丢到沙发上，她得了空隙就想着要跑，一沓文件就甩在她身边。 虞如萤顿住脚步，学籍档案右上角，妹妹虞小蝉面无表情的脸蛋格外清晰。 「香林高中保送资格审批中」 “整个香林市，两所重高，十八所普高，”顾止清咬住她的耳垂厮磨，声音是流水般温柔，“校长办公室都挂着我的题字。” 窗外冬雷炸响，闪电劈开天幕，顾止清吻掉她的眼泪：“乖，好好待在这里。” 第33章 我们好好开始 虞如萤心灰意冷坐在沙发上，生不出一点力气。 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妹妹和然然，可现在她一个也护不住。 「系统，我现在有哪些奖励？」 现在她终于明白，系统所说的，攻略对象没有一个正常人是什么意思了。 【读心卡x16，预知卡x13，昏迷卡x12......】 「我要用预知卡，对顾止清。」 【使用成功。】 她消化完预知的内容，顾止清就洗好澡出来了，然后沙发往下面微微一塌。 顾止清单手搭在她的身后，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只觉得内心平静。 聂行云第一次带她在公共场合出现，他就注意到了，只不过是兜兜转转，又把人送到他身边而已。 怎么会有人光是看着，就让人这么舒服呢？ 顾止清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耳垂。 虞如萤一下子躲开，抱着自己的手臂后退了大半距离。 顾止清倏地沉下脸：“就这么排斥我？” “不是......”她声音里带了哭腔，“顾先生，您不要这么凶，我害怕......” 身上还穿着他亲自挑的衣服，略微有些凌乱，可以看到纤弱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唉......”顾止清叹口气，“害怕？” “嗯，”她点点头，眼角泛着粉红，掀起睫毛看过来，“我知道您对我很好，可是，请给我一点时间，不要这样呜呜呜......” 顾止清心下一软，触到她因为害怕尚且冰冷的指尖：“好，我们慢慢来。” 虞如萤点点头：“我只是太没有安全感了，不敢轻易相信别人，我知道顾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我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报给您，我一无是处。” “怎么会？”顾止清是第一次听见她主动和自己说这么多话，既心疼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又都在叫嚣着要靠近她。 可她眼里是信赖，还有未曾散尽的恐惧，顾止清不介意被人怕他，但不想要虞如萤怕她。 “乖，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我们好好开始，嗯？” 虞如萤听话地起身，不一会儿浴室就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顾止清摩挲着空落落的手，往后轻躺着闭上了眼睛，他的世界是掠夺、是争抢，是杀人不见血。 如果不是她这么干脆地要走，自己根本就不会这样心急，这样来吓她。 他没有过女人，数不清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哪怕不要名分，哪怕只是露水情缘。 可他顾止清不会像顾家那些男人一样，来者不拒。 若他要，就只会要让自己最舒服，最爱的那一个。 虞如萤是没有什么家世，可他不需要娶什么对自己有所助益的女人，不需要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 当然，虞如萤要是图他的钱来的就更好了，他不怕拜金的女人，他怕这样无所图求的女人。 他不缺钱，即使养她几辈子，于他的财产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当然，只有那种没有金的人，才担心别人来拜金。 她没有安全感，那么自己会买最好的房子在婚前过户给她，给她提供最优渥的生活，照顾好她的家人。 她会是风光无限的顾太太，也可以是万事不用操心的虞如萤。 只要，她不逃跑。 虞如萤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因为心情不好而吃不下，只想要好好躺着什么事情也不。 房间里，一人躺着，一人坐着，陷入了无言的静谧中。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那一小团似乎是动了一下，发出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顾先生，我明天是可以出门的吗？” 她怕被关起来。 顾止清的身影隐在黑暗中，外面的灯光透进来，他无奈地摇摇头：“是。” “那我还可以继续去方老师那边上班吗？” 说着站了起来，他视力极好，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唇轻轻触碰她的额角。 “当然。” 她的双手揪着被子，睫毛颤动，害怕极了。 尽管顾止清有很多想法，但他还是不忍心，施施然走进了另一间房。 虞如萤这才睡去，第二天是难得的晴天，仿佛昨天的风雨都是假的，只有迷蒙的晨雾中升腾起耀眼的晨辉。 虞如萤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迷糊，瞥了一眼床头的钟，已经很晚了，但昨天的记忆还是瞬间涌来。 恐惧和无助已经散去，顾止清比她想象中还要霸道强势。 还没等她完全缓过神，房门被轻轻敲响，不等她回应，一位头发盘的一丝不苟的管家捧着月光绸衬衫推门而入，脸上是亲切的微笑：“虞小姐，BOSS让我来接您去公司，怕您一个人闷坏了。” 说的真好听，不把她关起来，但是行程已经安排好了，虞如萤默默起身。 出电梯后，一辆豪华轿车已经等候多时了，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两位面容冷肃的保镖。 一路上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她心乱如麻。 顾氏的公司遍布全球，只不过总部在京市，远远就看到一栋大楼直入云霄，她被直接带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司。 办公室宽敞明亮，装修极其奢华。 顾止清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倒是他跟前的那人，汗都要落到地板上了。 一踏进这里，态度不自觉就端正起来，虞如萤刚才还在心里骂人，这会儿是真正屏息敛声了。 她被带到一旁的房间，这里什么都准备了，如果是她以前，真的会很爱这样的环境。 舒适的沙发，柔软的地毯，小吃、笔记本，还有她练字的工具，应有尽有。 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清淡可口的早餐，她一个人慢慢吃了，顾止清那边都还在忙，时不时特助就进来提醒下一项行程。 不过虞如萤知道，她肯定是被监视着的，不然今天她怎么一醒，管家就敲门进来了。 她也不急，算是看清楚顾止清的态度了，人要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其他事情可以任意做。 虞如萤像是认命般，拿着平板看电视，又洗了毛笔在桌案上练字。 接下来的两天，虞如萤都跟着他在公司里进进出出，直到正式上班的那天。 第34章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几天，虞如萤都尽可能地顺从他，两人的关系好似也亲近了不少。 可顾止清怎么会是那种轻易放下戒心的人，虞如萤也不是要趁着这个时候真的逃跑。 她到工作室的时候，特地交代保镖不要跟的那样近，被别人看到了很尴尬，这些顾止清都是欣然应允了的，全靠她这两天的听话。 可虞如萤预知到，今天他公司那边会很忙，不会分出那么多的精力在她身上。 具体忙什么她不知道，但这是一个好机会。 因着是星期六，商场很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人，亲子区更是人多，大人的谈话声、小孩子的嬉闹声，交杂在一处。 工作室相对安静一点，但是送孩子来上课的人也有不少。 虞如萤接到的第一个班都是小孩子，来学硬笔入门书法的，她本身有些紧张，可看着那些孩子心不自觉就软了下来。 她本身性子就温柔，上课很懂得讲方法，加上又长得好看。 小孩子是世界上最直白的视觉动物，有一个漂亮、上课又不无聊的老师，情绪都很高涨。 外面巡课的老师暗暗拍照并做着记录，工作室需要对每一个学员负责，所以他们也会时不时来监督老师的上课状况。 这位老师，据说可能是走后门，方教授还特地交代了的，要看紧点。 巡课老师以为是让自己给她兜底呢，没想到上课效果这么好，多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管的，只要上的好，管她怎么来的。 巡课老师感到满意，点点头收了笔，一转身就被身后的人吓一跳。 “方公子......”方教授是方老师，方老师的儿子是方公子，巡课老师讪讪地打了个招呼，脚底一滑就走了。 这位方公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工作室跑的勤得很，甚至一改往日花花公子的形象，打扮的中规中矩，看起来倒也俊朗清爽。 不过这些富家子弟再如何，跟他们这些打工人也没多大关系，还是老实上班，等着月底发工资吧。 方恒没理他，凑近了玻璃门，仔细看着里面上课的女人。 自从那次在车库惊鸿一瞥，方恒这心里就痒痒的，这么多天抓心挠肝，往常喜欢找的那些刺激，竟然全都索然无味起来。 就只想这么看看她，再和她说上几句话。 可她的行踪太隐蔽了，那天见到面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了，人是进了云阙，方恒也就不太敢跟去。 他们的条件，和顾家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顾止清总不能时时刻刻把人看着吧，总有落单的时候。 下课的时候，司机已经发来了消息，虞如萤回了个“好的”，就丢进包里没理了。 这会儿来往的家长和学员都很多，虞如萤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路线去车库，而是从工作室里拿了一些老师们用的资料，再顺理成章地从靠近这边的门去了厕所。 上完厕所，就从旁边的电梯下了车库。 她有些紧张，但依旧稳住心神慢慢走着，直到快要看见司机的车的时候，她的低鞋跟才卡进排水格栅。 虞如萤扶着旁边的车弯腰下去，手中抱着资料怎么都不方便，散落了一地。 “需要帮忙吗，虞小姐？”方恒的鳄鱼皮鞋停在她身后，古龙香水的味道兜头罩下。 虞如萤数着他靠近的步数，在对方靠近的一瞬间转过身：“谢谢您，我自己来就好。” 她的头发挽起，松松掉在脑后，露出白嫩的脖颈，以及——靠下面一点泛红的痕迹。 这当然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果然方恒一看到就皱了眉，这顾止清也是个禽兽，这样娇滴滴一个美人，怎么下手这么重。 方恒也蹲下来给她捡资料：“你不方便，我来吧。” 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她穿了鞋仍然娟秀的脚，再往上，是她裹在羽绒服里秀秀亭亭的脸蛋。 方恒没忍住，上手扶住了她的手，手上的戒指就刮过了她的皮肤。 还没有说什么，虞如萤就剧烈地挣扎起来，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眼里都是惶恐：“不要碰我！” 顾止清，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别怕，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恒手忙脚乱，觉得自己色令智昏了，面前的女人因为挣扎，后腰一下子撞到了宝马的后视镜上，随即传出一声闷哼。 天地可鉴，方恒真的只是想搭个讪，说句话，毕竟以后在工作室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他双手没有真正碰到虞如萤，摊开呈包围状，就是害怕她再次摔倒。 虞如萤却害怕得紧，突然弓起膝盖顶向他的胯下，但力气不大，又站不稳，只浅浅碰到一点。 方恒轻易制止住她的动作，眼底却升腾起了一股暗火。 她肯定是遭受了什么可怕的对待，才会对男人的靠近这么抵触，方恒好声好气地哄她，说自己没有不怀好意，只是想认识一下。 但她低低呜咽了起来。 周围传来脚步声，虞如萤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中调整好了表情，一辆车急速在他们旁边刹车停下。 保镖扯开方恒的动作很是粗暴，虞如萤甚至听见了骨头撞到地上的声音，接着是方恒的痛呼和呻吟。 对不起了，虞如萤心里默默道歉，这个人的眼神过于露骨，回去查了才知道是方教授的孩子，今天刻意绕了这一圈，就是想引起方恒的注意。 再借顾止清的手解决这个隐患，毕竟方恒的眼神实在是令人很不舒服。 顾止清长腿从车里面迈下，脚步声沉缓，还没有走到，怀里就闯进一具香软的身体。 “吓到了？”顾止清将她拥住，今天事情是很多，可她第一天出来上班，总是不放心，这种不放心一直持续到勉强处理好事务。 直到保镖打电话来，说是找不到虞如萤的身影，打电话也不接，这才急匆匆赶过来。 方家这小子，胆子还真是大啊，谁的人也敢动。 他把虞如萤抱起来，经过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方恒身边，语气极淡，但在窒息边缘游走的威胁远比拳头更瘆人：“听说令姐刚拿下城西地块，真可惜，明天方氏股价就会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