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别傲了,太太带小少爷改嫁了》 第1章:霍辞矜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霍宅。 华灯初上,临近晚上九点,宅院里外张灯结彩恍如白昼,好生热闹,喜庆。 伴随一阵连绵不绝的鞭炮铺天盖地,片刻,院内满丈红,颜色鲜艳明亮。 声落,一辆辆红旗L9相继停在大院门口。 这是霍矜辞的车。 霍矜辞,陈漫的丈夫。 五年前,陈漫如愿以偿嫁给心爱之人霍矜辞,然而在新婚燕尔第二天霍矜辞就收到一封秘令,上面刻不容缓,当晚简单收拾下行李就去了部队,这一走便是五年。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夜晚陈漫都在独守空床,夜夜翘首以盼。期间,因特殊原因,霍矜辞向家里来电屈指可数,也仅廖廖几句寒暄,报平安。 很快,陈漫从备孕,怀孕,再到生下儿子都是孤身一人。 如今,霍矜辞荣耀归家,她的靠山终于回来了。 “妈妈……” 一声软软糯糯的童音唤回陈漫的思绪,陈漫低头对上小家伙儿迫不及待的眼神,微微一笑,“怎么了?” “爸爸……” “别急,马上就到了。”霍夫人笑容满面。 陈漫静候,喜出望外。 很快,大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紧接,在众多保镖拥护并排列队开路下,一眼望去,为首男人身姿高壮魁梧,肩宽背阔,披着黑色西装外套大步流星。 伴随脚步声愈来愈近,陈漫攥着儿子的手心跳加速,忽然变得紧张,局促起来。 是的,五年没见,不知霍矜辞变了模样没。 遥想中,霍家老太太已步履蹒跚迈前一步。 多年未见孙子,老人家思念汇聚成海,她颤抖摸着男人的双袖,潸然泪下。 “我的大孙子可算回来了……” “奶奶。”霍矜辞声线像磨透的砂纸,刚硬。 一旁霍夫人见到日日牵挂的儿子也开心地偷偷擦拭流泪,唯有陈漫还在呆滞中。 直到霍矜辞走到陈漫脸面前,两人四目相对,下秒,女人小脸蓦然含羞,反应慢半拍才认出她的丈夫霍辞矜。 陈漫记忆中,走前,霍矜辞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现在,皮肤被晒得黝黑不说,粗糙的脸部烙下风霜,岁月的痕迹,一头整齐到耳的短发,男人眼神冷漠,锐利如矛,双唇紧闭,沉静刚毅的神态下涌动着无法察觉的情绪。 这一刻,陈漫居然觉得她的丈夫很陌生,不认识他了。 “矜,矜辞……”陈漫心跳闷如擂鼓。 “辛苦。”霍矜辞简单回应。 陈漫模样娇滴,鼻翼泛红泛酸,险些落泪。 的确辛苦,数不完的委屈,但好在最后都得偿所愿了。 霍矜辞像有目标扫视,目光穿过陈漫落在躲她身后,小手扒拉她裤子且探出半个圆润脑袋的小家伙儿,视线相交,小家伙儿立马腼腆地缩回去,下一秒,又怯怯去张望霍矜辞。 胆小又可爱。 这是霍矜辞的儿子,霍礼礼。 霍礼礼从出生到三岁,父子俩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相见。 ‘父亲’对霍礼礼来说很陌生。 一阵寂然,双方都在不动声色。 陈漫轻轻把儿子推到跟前,打破寂静,语气温柔,引导。 “包子,这是爸爸。快叫爸爸。” 霍矜辞继续深盯,小家伙儿被盯得脸红更加不好意思,随后又别扭缩回陈漫身后。 “天天在我耳边念着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如今见到爸爸却害羞起来了?矜辞,别看小家伙儿这般泥泞,实际啊,平日里可爱捣乱,翻箱倒柜,东跑西窜,和你小时候顽皮样如出一辙。”霍家老太太眉眼笑成一条缝,语气全是对霍礼礼的溺爱。 霍矜辞上前一步主动弯腰抱起儿子,待小小,软软的一团搂着他脖子奶声奶气叫他‘爸爸’的那一刻,男人面相都变了。 “嗯。” 陈漫怀孕的消息霍矜辞是在进去之后第三个月得知,他很淡定,在此之前,霍矜辞还有一个谈过半年的前女友周莓。 两人婚期将至,霍矜辞转头告诉周莓他要去部队,问对方愿不愿意等他,周莓理性又果断,当场给了霍矜辞答案。 她不愿意等,也没有义务去等。 谁知道是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载,亦或者终身等不到,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才不会拿自己的青春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太愚蠢。 最后,两人和平分手。 霍家子嗣单薄,老太太怕霍矜辞一去不返断了霍家香火,便在短短数日安排几家凑合着达到条件的千金名媛征婚,名媛得知婚后要守活寡,有老公跟没老公没区别,纷纷婉拒。 没人愿意,就在老太太坚决抵制霍矜辞去报道,突然出现的陈漫表示,她愿意等霍矜辞,多久都愿意等。 原来,陈漫和霍矜辞是高中同学,她明恋霍矜辞这件事霍矜辞本人也是知道的。 婚成,霍矜辞还当着陈漫的面说她,“够蠢。” “霍矜辞,我自愿的,你不要有任何压力。” 新婚之夜,陈漫的原话。 — “外面风大,大孙子,咱进去聊。待会儿可得好好陪陪你这个奶奶唠一唠,都瘦了。” “奶奶,稍等。” 霍老太太朝霍矜辞的方向看去,“还有谁?” 后来车辆车门打开,下来一位步步生莲,身形纤细的女人。 女人典型江南水乡长相,容颜美丽,带着几分柔弱和灵动,宛如水乡的莲花,清新淡雅。 旁边还跟随一个小男孩,乍一看,小男孩的年纪和霍礼礼不相上下。 “这是……” 不等霍矜辞开口,小男孩儿松开女人的手走到霍矜辞身边,弱弱来了一声,“爸爸。” “!” “他叫你什么?爸爸?!”老太太徒然瞪大眼睛惊讶。 霍夫人下意识看向陈漫,陈漫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与世隔绝,小男孩的那一声‘爸爸’来回在她耳边循环播放,直至她脸色一点一点僵硬,煞白下去。 女人缓缓来到她面前。 她咬唇欲言又止。 “我……” 她看向霍矜辞,霍矜辞接起下文:“他叫霍平安,从今天起,他就住在霍家。” 轰—— 一道雷劈下来,陈漫傻眼,女人身体禁不住颤抖,狠狠踉跄几步,手脚发麻发冷。 她不可置信看向霍矜辞,霍矜辞站得板正,面无表情。 “什,什么意思。” 下一秒,女人破天荒的跪在陈漫面前,未语泪先流。 “对,对不起陈姐姐!平……平安是我和霍大哥的儿子!”女人捧脸啜泣不得已。 一阵耳鸣,头晕目眩接而不断袭来,陈漫彻底在崩溃的边缘一点一点瓦解,分散。 霍矜辞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那她算什么?! 第2章:离婚 … 她为霍矜辞洁身自好五年,期间,安守本分做好规矩以内的事,替他孝顺父母照顾好儿子,中间受的委屈和落的泪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如今,好不容易等到、盼到霍矜辞归家,她的靠山依赖,结果,结果却等来他和别的女人风花雪月!不仅如此,还有了孩子!简直天大的笑话,讽刺。 越想越不值得,陈漫喉咙发涩快呼吸不上来,浑身上下千疮百孔密密麻麻蛰地疼,泪流满面接受不了现实。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心如刀割,溃不成军。 “霍矜辞,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你对得起我这些年的等待吗。” “孩子是个意外。” “照你的意思,你和她才是真爱?那我呢?我算什么!” … 面对陈漫的斥责和质问,霍矜辞脸上风轻云淡,丝毫愧疚,心虚之迹都没。 “霍矜辞,我是爱你,但——”陈漫哽咽。 “事情已经发生了。”未果,霍矜辞从容不迫从烟盒抖根烟出来,偏头点燃再去看伤心欲绝的陈漫,“接着说下去。” “换作是你,你等了我五年,然后,我转身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男人吞云吐雾,烟雾缭绕之际,霍矜辞双眸阴鸷,强大的杀气凌驾于陈漫头顶形成一团压迫感。 他凉飕飕,“毙了你。” 对啊。所以。妥妥大男子主义,霸道强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陈漫咬唇,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我,我接受不了我的丈夫身体精神双重出轨!”说到这里,陈漫深呼吸,“霍矜辞,我和她之间,你选一个!” “我谁都不选。孩子意外,你也是意外。” “!” “霍矜辞,你浑蛋!”陈漫彻底绷不住,撕心裂肺。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绝情,冷漠的话来! “进来就听见你在哭哭啼啼,哭哭哭,这个家的福气都被你哭没了!整天一丧妇脸!” …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突然闯进来的霍老太太过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不满,陈漫连忙偏脸擦眼泪。 待收拾好情绪,陈漫红着眼眶,“奶奶,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这里是霍家!” 一句话把陈漫怼,镇住。 显然,不止于此。霍老太太尖酸刻薄到底,“霍家还轮不到你陈漫当家做主!” 陈漫硬着头皮解释,“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住嘴!不要以为你给矜辞生个儿子就能一手遮天!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得给我低头做人!” “…” 双肩颤抖,陈漫刚想反驳,霍矜辞扫了一眼抢在前头,语气篇幅不轻不重。 “我还在,您多少收敛点。”话朝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瞪了陈漫一眼,就那一眼令陈漫压抑,握紧拳头,而霍矜辞蹙眉。 “孩子的DNA做了?” 霍矜辞敛思,“嗯。” 老太太庄重而严肃来到霍矜辞面前,“大孙子,孩子的事马虎不得,既然做了亲子鉴定,是你的种就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那个女人我可以不理会,但孩子,必须留在霍家!” “您看着安排。” “我,不同意!”陈漫在一旁坚决抵制。 老太太的火瞬燃。 “这事好办。不同意就离婚!” ‘离婚’、 直接给陈漫当头一棒。 本就在老太太面前矮一头,提到‘离婚’,陈漫的气势不堪一击,节节败退。 老太太拿捏死她、 面向霍矜辞,陈漫依依不舍,又在等霍矜辞的态度。 然而。 迟迟没有回应。 所谓,无声胜有声。 她和外面女人,霍矜辞沉默的,最终,选了后者! 一场等待落了空,陈漫失望透顶,心在流血。又何尝没有让她看清楚这个男人! 他没有心、 霍矜辞不爱她,之前不爱,现在亦是如此! 如果是这样,她,主动让位! “霍矜辞,我要和你离婚!” “要不是矜辞在这里,闲言碎语传出去伤风败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老太太明显含沙射影。 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陈漫挺直背脊,“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我陈漫堂堂正正!” “上个月四号,晚上八点,你衣衫不整偷偷摸摸跑出去做什么!八点零五出去,十点二十回的家!” “你,你监视我!” 陈漫万万没想到老太太居然对她的一举一动格外注意!都控制到精准时间、 “大孙子,你看,她心虚了!八成趁你不在……” 剩下话不能说,要脸。 陈漫下意识反驳,“霍矜辞,我——”可话到嘴边硬生生停顿,陈漫理智上头。 凭什么霍矜辞可以光明正大带女人,私生子回家、而自己只不过发泄一下情绪就被当成苟且之事! 嘴角一掀,“没错!我出去偷男人了!毕竟,霍矜辞这么久没回来,我……啪——” “不要脸的贱货!我就知道你私下私生活不检点!” 老太太出手极快,一巴掌雷厉风行,扇得陈漫晕头转向,脸火辣辣地疼。 纵然这般,她的男人,丈夫跟死了没区别。 早知是这样局面,她宁愿霍矜辞没有回来!一巴掌也把陈漫彻彻底底打清醒。 “贱人!想当初要不是——” “够了!”霍矜辞阴森。 “…” 告状未成,老太太自己倒还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陈漫佝着头,清眸黯然失色。 听得脚步声渐渐逼近,女人下颚被男人攥住抬起,他力气很大,捏得陈漫两边腮帮疼,嘴角微微发紫。 “孩子的事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但接下来我问什么答什么,听懂了吗。” “…” 陈漫没反应,心如死灰。 她该有什么反应。 她的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她不发疯已经不错。 “她就是个长了嘴巴不会说话的哑巴!娶回来也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品!” 霍矜辞不悦,“您收敛点!” “大孙子……” “出去!” “…” 一山更有一山高。搅和一场,老太太怯怯离去。 “看着我,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霍矜辞重复。 陈漫自嘲一笑,她打开霍矜辞的手,“霍矜辞,我不是你的兵,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指手画脚,我受够了!” “这才哪到哪。” “对,是我一厢情愿,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一点,我陈漫认!可是霍矜辞,回头是岸。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 “霍矜辞,离婚。” “很好,我成全你。” 第3章:孩子抚养权 陈漫几乎一晚上没合眼,翌日清晨起来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支黑笔,而霍矜辞已经在上面签过字。 踉跄几步过去,陈漫拿起。都说字如其人,行笔力道和霍矜辞本人一样遒劲有力。 陈漫内心说不上来的苍凉,一大早就沁着冷意。 一旦落笔,此生和霍矜辞再无任何关系,牵连。 陈漫,你要慎重。 可转眼想到霍矜辞和别的女人男欢女爱,她毫不犹豫拾起笔,正要签字,门开了。 霍礼礼一手拿着风车,一手牵着霍平安进来。 “妈咪!奶奶给我和弟弟买的风车!我好喜欢。” 耳边响起儿子糯呼呼的童音,可陈漫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霍礼礼身后小小一只的霍平安身上。 他就是霍矜辞和徐淑怡的儿子。 世界真小。 据陈漫所知,霍平安就比包子晚出生几秒,不愧是霍矜辞的孩子,连出生年月份都在同一天,这说明什么?说明,霍矜辞没在进部队之前就已经和徐淑怡私下暗度陈仓。 陈漫呼吸如刀割。 谁都不知道,当初生下包子的时候,医生跟她说后面还有一个弟弟,只不过弟弟太小太虚弱,母体吸收营养又过慢,因为各种原因,弟弟在生下还没睁开眼就……这也成了陈漫的心病,仅她可知的秘密。 “哥哥。” 霍平安胆小怕生,头靠在霍礼礼肩上,小手又一直紧紧攥住霍礼礼的衣服,就连叫哥哥都不敢太大声。 霍礼礼轻轻抚摸霍平安的脑袋,“弟弟不怕,她是包子的妈妈,爸爸说以后也是你妈妈,妈妈最漂亮最温柔。” “麻麻……”霍平安后面弱弱地跟了一句。 一声‘麻麻’,陈漫当场瞳孔收缩,诧异又复杂。 女人心境截然不同。 对啊,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把大人的错误怪在孩子身上。更何况,他这么小。 陈漫欲要上前和霍礼礼互动,一道婉转之音横穿过来。 “平安是霍大哥给他取的名字,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我生平安的时候,母体虚弱受损,导致平安从母胎出来就带着病根,不易医治。为此,平安三天两头病一次,也造成了他今天这个性格。”说完,徐淑怡发现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姿态紧张,“听说,你要和霍大哥离婚是吗。对,对不起陈姐姐!如果不是我,你和霍——” “孩子在这,有些话还是私下聊比较合适。”陈漫打断。 “对,陈姐姐所言极是。是,是我考虑不周。” 一口一个姐姐,陈漫听得很不舒服,但。 不舒服也没有办法。 陈漫叫来女佣把两个小家伙儿带下楼玩去,她的确要和徐淑怡好好谈一谈。 期间,正主就是正主,陈漫坐在沙发上屏气凝神,而徐淑怡低头站在跟前哪哪不是。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和霍大哥是在部队认识的。我是个孤儿,被人拐卖,如若不是霍大哥挺身而出,恐怕早就……我一女子无所定居长期颠沛流离,霍大哥见我可怜就给我安排一处居所。一次任务出行,霍大哥领了一等功,庆祝期间,霍大哥高兴和朋友喝了点酒,误打误撞把我当成了陈姐姐,然后就……”到这里,徐淑怡语气强烈,以证清白。“陈姐姐,我有拒绝挣扎过,可惜霍大哥力气大压得我根本就——” “别说了!” “…” “陈姐姐……” 陈漫没耐心再听下去,徐淑怡还想力争替自己辩解,奈何,陈漫起身走向窗台。 “陈姐姐,这是……不打算原谅我吗。” 原谅? 陈漫很难不说出犀利的字眼来攻击徐淑怡。 “无论当初你有多冤枉,何其苦衷,哪怕被迫,可当你生下平安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一只脚介入别人的婚姻!” “陈姐姐,平,平安到底是霍大哥的孩子!你也是过来人,换作陈姐姐,你会忍心将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舍弃吗!” “为什么跟着霍矜辞回霍家!在此之前,你不知道霍矜辞已经娶妻生子了吗!你还光明正大带着孩子出现在我面前!”陈漫转头,一脸敌意。 陈漫冰凉,怀恨的眼神刺得徐淑怡心头一震。 她恐慌,连连退后。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陈漫极力克制。 “到头来,陈姐姐还是……容不下我和平安,对吗。既如此,那,那我带平安走便是!”徐淑怡泪眼挥洒,一个奋力转身却不料差点撞上霍矜辞。 “霍,霍大哥。你怎么来了,我和陈姐姐沟通得差不多,你们聊,我就不打扰。” 霍矜辞,“我都听见了。” “霍大哥……” 徐淑怡真真一秒落泪,小可怜模样委屈,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要不是陈漫在,或许一头就栽进霍矜辞怀中。 “都是我不好,我的错,我不该带着平安跟霍大哥回霍家,更不应该与霍大哥结识相认,害得霍大哥和陈姐姐感情破裂,呜呜呜……我有罪。” 徐淑怡哭得很伤心,可陈漫何其不难过,痛苦? “霍矜辞,我只有一个要求。” 霍矜辞:“不准。” “!” 陈漫甚至都没说。 她不提,霍矜辞也能猜到。 儿子,霍礼礼。 “他姓霍,必须留在霍家。”霍矜辞口吻凉薄。 “霍矜辞!你有儿子了!偏偏,偏偏还要夺走唯一的包子!你还是人吗!?” “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出于各方面考虑,我觉得他待在霍家更合适。” “然后认她当后妈吗!”陈漫当面失控。 徐淑怡怕怕的,畏畏缩缩退到霍矜辞身后一脸求保护欲,男人则抿唇。 陈漫遭不住。 遍体鳞伤。 “我都已经退一步,你为什么还能这么自私!” “别跟我大吼大叫。” “霍矜辞,是你不讲多年夫妻情面在先,那就别怪我无理取闹!大不了,大不了打官司!你出轨,带小三私生子回家,我只不过正常维护我的利益,带走我儿子,怎么就对你大吼大叫了?还是说,你心虚!” “霍大哥,要不……就让陈姐姐把霍礼礼带走——” 霍矜辞一个眼神的威慑力,徐淑怡差点咬到舌头。 她赶紧闭嘴。 “你考虑清楚再来和我提条件。” “我只要我儿子。” “…” “换一个。” “霍矜辞,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包子!” “…” 双方对峙,不相上下。 丈夫,她可以拱手让人,但儿子,绝不可能! 第4章:适而可止 不给孩子抚养权就不肯签字离婚的陈漫态度坚决,很快传到霍老太太耳中。 老太太勃然大怒。 “顽固不灵的贱人!当初就不该招她进门!如今,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羞耻!还妄想把我小孙子赶出霍家,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反了天!” “妈,您先消消火气。再说,本来就是矜辞不对,他突然带女人回来,还弄出个孩子,漫漫多多少少接受不了。” “你住口!照你这么说,还是我大孙子的不对?好歹是你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 霍夫人一时哑口无言,被训诫一番便没再出声。 这些年,霍矜辞不在家,霍父早年带病去世,霍老太太向来强势惯了,不光陈漫委曲求全,就连霍夫人也对老太太的话言听计从,说一不二。 “去把矜辞喊来!” “他带着包子,平安,还有徐淑怡出去了。” “陈漫呢!” “也出去了……只不过,没跟矜辞他们一块。” 老太太杵着拐杖嘟哝,“不要脸的贱人!八成趁着矜辞不在又去幽会哪个野男人!” 霍夫人听见这话拧眉,“妈,您别听风就是雨。” “我亲眼看见,她亲口承认!你不也在现场!” 霍夫人又一次沉默。 以她对陈漫的相处了解,那孩子品行端正贤淑,不会做出背叛矜辞的事,估计当时是气话,也就老太太信以为真。 说曹操曹操到。 霍矜辞回来了。一手牵一个,徐淑怡紧跟其后。 见两人出双入对,霍夫人心里是有些替陈漫打抱不平,不舒服,但矜辞是她儿子徐淑怡也在,她不好说什么。 徐淑怡心思缜密敏感,仿佛察觉到霍夫人对她的芥蒂,她低头找个理由,“霍大哥,我先去楼上了。” “嗯。” 徐淑怡一走,果不其然,霍夫人提醒,“矜辞,你和陈漫还没离婚,多少顾着点她。是不是和徐淑怡走得太近些?” 拐角处,还没上楼的徐淑怡听见这话握紧梯手。 霍矜辞淡淡回应,“知道了。” “大孙子,你回来得正好。她不愿意签字无非就是想捞一笔,你可别心慈手软。” 霍夫人听不下去了,带着孩子远离是非之地。 “我不在这段时间,您对她一直这派作风?” “看她不顺眼!” “您看谁顺眼?” “谁都不顺眼!” 霍矜辞,“奶奶,您收敛点。” “这就护上了?” “实事求是。” “罢了罢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念在她生下包子的份上,大不了离婚给她一笔补偿。” “她不稀罕。把孩子判给她。”霍矜辞说得很轻。 “什么?!”老太太‘腾’得从沙发上站起,急得抓耳挠腮,“大孙子,你糊涂!” 可霍矜辞言辞不像开玩笑,老太太真急了。 “我不同意!”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大孙子!”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霍矜辞站起,眸幽深邃难辨任何情绪。 — 出来之前,陈漫特意乔装打扮一下,来到约定地点,对方见她捂得严严实实。 “电话里听你语气这么着急,遇到难事了?” 陈漫握紧水杯不断左顾右盼,提心吊胆。 “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许照,你圈子大,人脉广,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位德高望重的律师。我想和霍矜辞打官司,我要孩子的抚养权。” 许照意外,凝滞。 “发生什么事了?” “霍矜辞,他,出轨了!不仅如此,他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随后,陈漫又沉重道,“这件事要尽快。” “你确定要和霍矜辞打官司?” 来之前陈漫就一直忐忑不安,“我知道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官司,但包子是我的命。” “先不要妄下定论。”许照安慰,“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霍矜辞单方面出轨,这样一来,赢得胜算也不是没有。” “证据确凿!他们俩连孩子都有了,还和包子年纪一样大,就比包子晚出生几秒。” “好。我知道了。我先帮你探个路,具体事宜回去你等我消息。但是漫漫,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他是霍矜辞。当然,我会竭尽全力。” “谢谢你许照……” “认识这么久,还跟我客气?” “事到如今,我已经走投无路,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才来麻烦你。我做梦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等着我,霍矜辞,不值得。” 等了五年的男人早就移情别恋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而她还在原地踏步,痴心妄想,太傻太天真。 陈漫也不知道偷偷哭过多少回,眼睛都水肿了。 “漫漫,我记得我早就跟你说过,像霍矜辞这样的男人你把握不住,后悔吗。” 许照并非落井下石,他有提醒陈漫,可陈漫正在爱头上撞得头破血流也没当一回事,甚至认为真心抵万难。 现在回头看,一言难尽。怪不得新婚之夜霍矜辞说她够蠢,一切有迹可循。 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流出来,陈漫鼻音重重的。 “后悔也晚了。” “漫漫,还不晚。” 陈漫抬头,许照含情脉脉。 “不晚,一点都不晚。漫漫,你知道的,有个人一直在等你,尚未婚娶。” “…” 陈漫眼神开始躲闪,慌乱,战术性喝水。 “许照,我……” “漫漫,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我都等来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答案,你别有压力。” … 陈漫前脚踏进门槛,凭空出现的茶杯直愣愣砸在陈漫额头上,来不及躲闪,女人当场捂着脑门痛叫一声,疼得眼泪都冒出来。 “不守妇道的贱人!又跑哪去了!”老太太专门蹲点。 与此同时,霍矜辞和徐淑怡刚好从二楼下来,看见这一幕,徐淑怡首先观察霍矜辞的反应,寒意不请自来。 毋庸置疑,他在乎陈漫。 徐淑怡眼尾划过一丝嫉妒。 陈漫克制,“现在我去哪都需要向您请示,对吗?” “在外面鬼混还有理了?真当我老婆子眼瞎,好糊弄?” “您就这么希望我给霍矜辞戴绿帽子吗!”陈漫嘲讽。 一气之下,老太太抬起胳膊就要去打陈漫的脸,陈漫条件反射闭眼。 关键时刻,阔步而去的霍矜辞阻止,“适可而止!” “大,大孙子……” “奶奶,您要是觉得日子烦闷,我不介意送您去翠园颐养天年。” “!”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大孙子,你——” 霍老太太不可置信她的大孙子居然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第5章:不是亲子关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上一秒还在张牙舞爪的老太太下一秒低头搭脑。 霍家,能与老太太与之抗衡的也只有霍矜辞,所以,陈漫心心念念她的靠山。 只是,事与愿违。 幽冷目光缓缓落在女人白嫩脸上,没一会儿,陈漫额头便肿起红包,眼眶饱含泪珠欲落不落模样甚是弱不禁风,楚楚可人,霍矜辞绷着脸。 这是他亲眼目睹,可想而知,私下他不在家的时候,老太太对她又是别番景象。 感觉到男人在盯自己,心如死灰的陈漫毫无波澜。 夫妻缘分已尽,她对霍矜辞无话可说。 擦肩而过,跟此事没太大关系的徐淑怡姗姗开口。 “霍大哥,我想,奶奶不是有意针对或者说对陈姐姐不满,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既然有误会最好当面说开,不然误会加深霍大哥你也左右为难。” “你觉得呢,陈姐姐?” … 蓄意找存在感似,把矛头指向陈漫,善解人意。 陈漫对徐淑怡忍无可忍地步。 “你以什么身份对我指手画脚?还是说,在霍家暂住几晚,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怼完徐淑怡,陈漫心跳加速。 她从不这样咄咄逼人。 只是,他们欺人太甚、 徐淑怡诧异,显然,她没料到陈漫反应激烈。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她着急,语无伦次。 “陈姐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心……” “你插足我的婚姻,居然还能一脸安然无恙在这里好心教育我,不得不说,徐小姐心理素质确实强大。” “我没有……” “有没有,你清楚。” “我……” 徐淑怡词穷,更多没有理占,陈漫三言两语足以让她下不来台,脸僵硬,惨白。 圆不下去了,徐淑怡干脆,“是我多嘴讨陈姐姐厌了!”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徐淑怡一走,老太太的身子还没从沙发上起来,霍矜辞率先压下去,“到此为止。” 老太太幽怨剜了陈漫,掩盖不住的厌恶憎恨。 望向徐淑怡离开的方向,老太太说,“不管如何,好歹也是平安的母亲,有功之臣。大孙子,去把人找回来!至于某人,呵,也别把自己当个人物!” 听见这话,陈漫红唇紧咬。 — 一次机缘巧合,许照还真知道有这么一位神秘低调,且和霍家不分伯仲,认识他的都称他‘R先生’,但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包括许照。 【你最好有事。】接通他的电话,R很冷漠。 许照没太大把握,可他愿为心爱之人博取一线生机。 “看在父辈们的份上,我想请您帮个忙,仅此一次,事后,我绝不会再叨扰您。” 【讲。】 “我有一个朋友想打一场‘孩子抚养权’的官司。” 【暂时没空。】 “她的丈夫叫霍矜辞。” “…” 对方没了声,许照捏把汗,斗胆继续说下去。 “请您帮这个忙。事成之后,我必重金答谢。” 半晌,对方咋舌,【觊觎霍矜辞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许照大方承认。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您请讲。” 【我要见霍矜辞的孩子。】 许照脱口而出,“您要见哪个?” 【他有几个。】 “一个是正室所生,名为霍礼礼,小名包子。他很聪明,非常调皮可爱。另一个则外室所生,不然,我那位朋友不会打官司要孩子抚养权。” R有几秒的停顿。 最后,【我要见霍礼礼。】 — “他,他为什么要见包子?” 陈漫在跟许照通话,得知对方提出的条件是见包子,陈漫一颗心摇晃不定。 许照也不明白,“可能R先生喜欢孩子。” “他会不会对包子……” “应该不会。我父亲曾说过,R先生虽然性情冷漠,喜欢独来独往,这些年不曾有过婚配,但他为人义气,刚正不阿,不然我不会冒险找他。” “许照,我还是不放心。你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想亲自和他聊一聊。” “我只有一次和他谈判的机会。” “可是……” “漫漫,目前为止,恐怕只有这位R先生出手帮忙你,你才能顺利从霍矜辞手中拿到孩子抚养权。” “…” 陈漫迟疑不决。 “我,我考虑考虑。” “好。总而言之漫漫,霍矜辞不好对付,机会只有一次,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嗯……” 俗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可拿包子当诱饵……陈漫五官都在挣扎,担心。 抬头余光,霍矜辞就站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点声,动静都没有,吓得陈漫那叫一个做贼心虚,心都要飞出嗓子眼! “怎么,你们霍家是祖传进门不敲门的吗。”陈漫也学会含沙射影。 霍矜辞鹰眸一冽,慢慢吐出,“许照。” “你要做什么?!” 不知为何,从他嘴里念出‘许照’的名字,陈漫听起来像一种未知的凌迟,恐吓。 “他就是你的奸夫吗。” “霍矜辞,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是你负我在先!你都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了,难不成,难不成我还要为你洁身自爱?” “你就迫不及待找下一家。” “请你出去!” “陈漫,你在找死。” 没上楼前,霍矜辞正打算把霍礼礼抚养权作为对陈漫的一种补偿,然后就听到陈漫不惜一切代价联合许照对付自己。 “是,是你先对不起我!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霍矜辞,你怨不得我!” “我很期待你们接下来的打算,以及如何对付我。” 说完,霍矜辞离开。 陈漫追上霍矜辞的背影喊道,“霍矜辞,我说了,我只要包子的抚养权!然后我们俩一笔勾销,桥归桥路归路!” — 一个晚上下来,陈漫心不在焉,手脚冰凉! 正当她答应R先生的条件给许照回电话,突然,霍宅一片哗然,楼下吵闹的厉害当然惊动了二楼的陈漫。 来到楼下,徐淑怡捂嘴,满脸不可思议状。 “陈姐姐……你真的——” 至于她怎么还有脸再回到霍家,陈漫并不意外。 毕竟,她给霍矜辞生个儿子。 她不可能空手而去。 不等陈漫好奇发生什么事,一张DNA生硬地甩在陈漫脸上。 “贱人!你居然,居然——” “奶奶!” 老太太一口气卡住,脸紫往后倾,一旁徐淑怡吓坏了,一个劲在喊霍矜辞。 陈漫一头雾水。 女人弯腰捡起地上的纸片,DNA鉴定单,看见DNA结果,陈漫懵。 上面文字清清楚楚写着,霍礼礼与霍矜辞亲子鉴定不足以支持确定亲子关系…… 第6章:管好你儿子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的曾孙子居然不是亲生的,霍老太太气急攻心,甚至一夜昏厥不醒,奄奄一息。 好在医生妙手回春,老太太八字硬,撑过这一劫。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鱼肚白,徐淑怡脚步轻轻走到霍辞矜身边,女人眼中丝丝涟漪和心疼融为一体。 “霍大哥,你别太担心,奶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就静等奶奶醒来便好。你也守了一夜,眼睛都熬出红血丝了。要不,你去休息休息换我来?” 霍辞矜脸色紧绷不曾舒展,“不用。” “霍大哥……” 徐淑怡还想说什么,霍夫人推门进来。 她表情复杂,多次开口又生生咽下去的动作皆被徐淑怡看在眼里。 今非昔比,霍家出了这种‘匪夷所思’,徐淑怡妄图揣测。 “伯母,包子这么可爱聪慧,怎么可能不是霍大哥的儿子?我相信陈姐姐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来,其中定有误会。” 徐淑怡惊愕是真,幸灾乐祸亦是如此。 一旦霍礼礼不是霍家血脉,她家平安一席之地手到擒来。 “辞矜,你怎么看?需不需要,再做份亲子鉴定?”霍夫人没正眼瞧徐淑怡。 站在窗前的霍辞矜周遭边覆盖寒霜戾色。 这两天,男人沉默寡言,可烟瘾极重,一根接一根,根本停不下来的样子,霍夫人想劝都没法。 霍辞矜没应,烟蒂摁灭,大步流星。 “霍大哥,你去哪。”徐淑怡紧跟。 还没碰到门把,病床上传来动静。 霍老太太呼吸沉重,急促,勉强睁开眼。 “大孙子……” 霍辞矜回头,徐淑怡欣喜。 “奶奶,你醒了!” 霍老太太虚弱喊着霍辞矜,霍辞矜侧身听,老太太泪眼模糊。 “我的曾孙子……” “妈,你身子虚弱,别太伤心。” “那个女人太不是东西了……霍家造孽啊!”霍老太太恨之入骨。 旁边,霍夫人一言难尽,无从说起。 “奶奶……”徐淑怡灵机一动,她试探性开口,“奶奶,除了霍礼礼,您忘了吗,您还有另一个曾孙子。” “平,平安……” 徐淑怡笑容得逞。 “对呀。” 霍老太太迫切,“大孙子,平安,平安……” “奶奶是想见平安吗。” “对……” “好。我这就把平安带来给奶奶瞧。至于陈姐姐……” “我不想再看见她!” — 与此同时,霍宅。 陈漫坐立不安。 包子不是霍辞矜的儿子,怎么可能?她只跟霍辞矜上过床,除非…… 陈漫第一时间想到了许照。 两人像提前串通好的,陈漫刚拿起手机,对方一个电话打来。 陈漫秒接。 “许照!” “漫漫,我知道你很急,百思不得其解。首先,我并不知道R先生会制造这一出,其次,我倒觉得这是不错的法子。” “果然!许照,你们太乱来了!老太太都被气得抬进医院生死未卜,万一她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虽然我也没去看看。可,可这法子太铤而走险!霍辞矜早晚会发现的!” 许照却说,“你不要小看R先生。刚好趁着霍辞矜注意力在老太太身上带着包子离开霍家。” “霍辞矜会信吗……” 太荒唐了。 他会怀疑自己真的背叛他,对他的忠诚吗。 “陈漫,你别忘了,霍辞矜可不止包子一个儿子。不管事实与否,你自己知道真相就好。所以。” “所以什么?” “你一口咬定包子不是霍辞矜的儿子,哪怕说是我的也没关系。” “啊!?”陈漫完全跟不上许照的脑回路。 “陈漫,事已至此,你唯有咬死不认,老太太才不会追究到底。” “…” 长达数秒的静谧,陈漫牙一咬,心一横。 “我知道了!” “到时候你们肯定要搬出霍家。我先帮你看看房子?”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先把眼下琐事解决好,房子交给我。” … 许照分析得头头是道,趁着霍辞矜分心,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陈漫收拾好行李便去后花园带儿子跑路。 一夜之间,霍家鸡犬不宁,老太太病倒住院,所有人都忙得晕头转向,两个小家伙儿还在草坪上你追我赶,嬉闹。 孩子的世界最纯粹,童真,哪里懂得‘处境’。 陈漫不忍心打破这一幕。 尤其想到,包子才感受到父爱,这才几天就……忽然,她看见霍平安被滚来的皮球绊倒。 “平……” “平安!!” 陈漫嘴还没完全张开,一道残影直接从她面前闪现过去。 徐淑怡扶起儿子无比紧张。 “平安,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妈妈……” 霍平安擦伤了脚,脸红红,扑进徐淑怡怀中。 徐淑怡顿然激动过头,转头冲霍礼礼大吼大叫。 “你怎么可以推弟弟!” 霍礼礼扣着小手,被吼得不知所措。 “我没有推弟弟……” “明明就是你推的!小小年纪还学会撒谎是吗!” “徐淑怡!”陈漫过去,霍礼礼立马抱紧陈漫大腿,一脸委屈巴巴。 “妈咪,我没有推弟弟,姨姨凶凶。” 徐淑怡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亲眼看见就是他推的平安!” 陈漫皱眉,说,“我也亲眼看见平安是被滚来的皮球绊倒的。” “原是小孩子小打小闹正常,但平安身体特殊,要是磕到伤到,陈姐姐,你担待得起吗!” “你儿子是儿子,我儿子就不是儿子吗!”陈漫生气。 说完,陈漫上前去查看霍平安的伤,谁料,徐淑怡一手打开。 “坏姨姨,你居然欺负我妈咪!” 霍礼礼用脚踢徐淑怡,陈漫也一惊。 徐淑怡正要发火,远道而来的霍辞矜恰巧撞见。 “霍礼礼!” 包子被吓得连忙躲到陈漫身后。 小家伙儿害怕霍辞矜。 霍辞矜来了,徐淑怡眼神之转,告状。 “霍大哥,平安受伤,我只不过说两句,礼礼就……” “怎么弄的?” 霍辞矜蹲下身,平安的小腿磕红一片。 “爸爸,皮球……许是礼礼不小心撞到平安了!” 陈漫咬牙,“徐淑怡,你不要睁眼说瞎话,平安是被皮球绊倒的!” “陈姐姐,我没有怪礼礼的意思。” “平安他……” “管好你儿子。” 霍辞矜没耐心听陈漫解释,阴森森,寒颤颤,撂下这句话,抱起平安走了。 彼时,徐淑怡完胜莞尔一笑。 这一激,陈漫带儿子远走高飞的心更加强烈。 第7章:来接心爱之人,所向披靡 陈漫牵着儿子的手走到大厅,佣人像丢垃圾一样把陈漫的行李通通扔出去,还伴随霍礼礼最爱的玩具汽车。 模型汽车直愣愣砸在地板上,霍礼礼撒开陈漫,捡起就往衣服上擦,随后试图重新拼装,发现破了,少零件,小家伙儿没忍住,抱着模型汽车‘哇’的一声哭了,哭得很伤心。 “包子!” “我们少夫人吩咐过,从今天起,霍家,禁止某人和某私生子出入!”女佣趾高气扬。 “妈咪,我的汽车,呜呜呜……坏蛋!” 女佣冷笑,“之前你是众星捧月的小少爷,可现在,平安少爷才是霍家真正的小主人!而你,不过是野种!” ‘野种’刺得陈漫双眼猩红。 “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是野——” 陈漫过去甩了女佣一巴掌。 巴掌脆,响,陈漫手都打麻了。 女佣捂脸不可置信,“你居然打我!!” “坏人,你摔了我的汽车!你赔我汽车!” “呸!” “奶奶病重不得主持大局,都在外面吵吵闹闹不成体统!” 徐淑怡过来不满,摆出女主人架子。 女佣哭,“少夫人,我不过转述您话意,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 “原来是陈姐姐呀,陈姐姐可不要误会,这些都是霍大哥的意思,我也只不过秉公办事。” 陈漫冷脸不去搭理,拉起行李箱就走。 “慢着!陈姐姐,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事?” … 陈漫签下离婚协议书,霍辞矜抱着霍平安出现在客厅。 霍辞矜来得正是时候。 陈漫一句一字坚定如铁,“以后,霍礼礼和霍家再无任何关系!” “三思而后行。陈姐姐,你为了一个男人和霍大哥闹到这种地步不值得。” 时至今日,陈漫不留余地怼脸开大,“你一个小三,上位者,鸠占鹊巢,洋洋得意,还没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你!” 直到陈漫走,霍辞矜都没说一句话。 陈漫算见识到,这个男人有多薄情寡义! — “霍大哥……” 霍辞矜放下霍平安来到女佣面前,凌厉的气势吓得大气不敢出。 “先生……” “去把工资结了。” “!” 女佣瞪大眼睛,不知为何,“先生!!” 徐淑怡妄想替女佣求情,霍辞矜无声无息扫了徐淑怡一眼。 “霍礼礼他姓霍。” … “霍大哥,霍礼礼是陈漫和别的男人的孩子——” “…” 指甲掐着掌心肉,徐淑怡不甘心,可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咽回肚子。 “我,知道了。” 杀鸡儆猴。 霍辞矜在警告她,哪怕离开霍家,霍礼礼也是霍家人,霍家小少爷,任何人都不得凌辱欺压。 — 行李不多,陈漫带着儿子潇洒离开霍家。 天气阴沉沉,灰暗暗。陈漫的心情一落千丈。接下来儿子一句话更让她心里不是滋味,一肚子苦水。 “妈咪,爸爸是不是不要包子了。是不是包子不听话,包子没有推弟弟。” 霍礼礼小,但不傻。 霍辞矜毫无征兆带女人回家,还有一个孩子,属于包子的父爱本就不完整,现在又强行分成两份,‘贵人多忘事’,他哪有时间顾及包子。 霍礼礼委屈巴巴的眼神令陈漫愁容满面,呼吸沉重刻薄,心疼得要命。 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的问题。 目前来看,霍辞矜的确不是个合格的丈夫,父亲,但……父亲的形象不能是黑暗的一面,她只有…… “没有,爸爸很爱包子……” “哼!爸爸就是不喜欢我!妈咪不要骗我了!我不要爸爸了!” “包子……” “我讨厌霍辞矜!” 陈漫:“!” 陈漫瞪大眼睛,然,蹲下身耐心教导。 “包子,不可以直呼爸爸的名字。” “他现在不是包子的爸爸,是弟弟的爸爸!” “…” 原来,包子心里面都清楚。 霍辞矜,你不仅伤害,辜负了我,就连亲儿子对你……一声苦笑在陈漫脸上消失殆尽。 “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妈就够了。”小家伙儿的奶音皱巴巴。 说完,霍礼礼狠狠亲了陈漫一口,然后紧紧抱住她。 陈漫悲喜交加,感慨万千。 霍辞矜,她不要了。 儿子,足以。 — 许照早有准备。 车停在陈漫面前,陈漫起先还没认出来,直到许照下车,陈漫惊讶。 “许照?” 许照双手插兜笑意盎然,很自然地接过陈漫的行李,“接你到新家。” “许叔叔!” 霍礼礼一把抱住许照的大腿,许照揉了揉小家伙儿的脑袋,“长高了。” “霍家的地盘,你怎么开进来的?” “先上车,马上要下雨了。其他的我回头慢慢跟你解释。” “好。” … 陈漫说得没错。 若非霍家,一般人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车刚开到半山腰,迎面而来霍辞矜的车。 前一秒还在和陈漫说说笑笑的许照下一秒神色凝聚。 陈漫担心,“直接开过去……” “嗯。” 许照没有停下打招呼的意思,油门照常进行。期间,他透过后视镜观察霍辞矜的车,原本两辆车背道而驰,忽然,对方轮胎莫名其妙打滑,听得‘哗啦’一声,两辆车碰壁了。 这下,不停也得停。 “许照……” 许照握紧方向盘,“我下去看看,你和包子待在车上别出来。” “你一个人可以吗。” “现在是法治社会,霍家再一家独大也不至于无视法律的存在。” — 许照下来看,白色宝马的油漆被蹭掉一层,刮得严重,即便如此,许照也没生多大的气,脸色依旧温温和和。 “不好意思先生,下雨天路滑轮胎打转,您看您报个价,我出钱维修。”说话之人是霍家专用司机,霍叔,客客气气。 对方摆明故意碰瓷,许照并不卖这份人情,而是直接对后座的霍辞矜开口,“不请自来是我许某坏了规矩,还望霍总海涵。”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许照懂,该礼让不争高低。 车窗摇下,男人目视前方,侧脸在暗光下有些冷,头微垂,脸部半明半暗,黑色碎发散落额前,看不太清神情。 “胆不小。” 跨越级碾压,威慑力。 在这种情况下,许照偏偏想起一句话。 君子可内敛,不可懦弱。 许照笑得一脸春风得意,“来接心爱之人,所向披靡。” 第8章:不是双胞胎 不过出去一趟,家被偷了。老婆和孩子被人拐走,还当着当事人的面,霍辞矜的脸别提有多冷酷,黑,一身寒气逼人,所到之处皆滴水成冰。 “爸爸。” 霍平安跑上前。 “慢点跑,别摔着。” 跟在身后的徐淑怡身着大方温柔,眉开眼笑,一副可人娇妻态。 陈漫一走,这个家彻底改头换面,徐淑怡当然自信满满,容光焕发。 时至今日,徐淑怡终于明白‘母凭子贵’的道理,就怕哪一天霍辞矜知道真相。 其实平安他…… 【您放心,我会替您保密。】耳边响起女护士信誓旦旦的承诺。 可她忘了。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能守住秘密。 今天幸福谈何不易,决不能因为一个人一句话就毁于一旦,所以。 徐淑怡已有打算。 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她会一块一块处理干净、 … 霍平安搓着小手手仰头,霍辞矜越看越像陈漫,尤其眉眼几乎重叠。 “爸爸。” 霍辞矜收神,将手中东西拿给霍平安,没说话,便走了。 霍平安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拼图,图纸上是一辆超级炫酷的赛车。 霍平安开心地向徐淑怡分享,可徐淑怡却开心不起来。 平安从来不玩拼图,反倒是—— 嫉妒之心冉冉升起。 徐淑怡一下发了火,夺走霍平安手上的拼图扔进一旁垃圾桶,“就爱捡别人不要的东西是吗!是你的吗,你就要!” 面对突如其来的暴怒,霍平安瞬间吓得不会说话,脸涨红,咿呀咿呀喊不出一句完整的‘妈妈’,如此一来更让徐淑怡生气。 “你是哑巴吗!以后不准玩塞车!都是霍大哥的儿子,怪不得你不讨喜!” “…” “你在说什么胡话!简直不可理喻!” “!!” 背后刮来一股阴森的风渗透本体忍不住打颤,从哪冒出来的霍夫人眉皱不成样子,徐淑怡也被吓得魂飞魄散额头沁出虚汗,有种脚下一空的恐惧感。 老妖婆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没一点声! 来到近前,霍夫人得以细细打量徐淑怡,不可置信,这还是平日里含羞带怯的徐淑怡吗!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真闹心! 霍夫人的眼神看得徐淑怡怪怪,心发慌,她吞口唾沫,强装淡定。 “妈……我在教育平安……” “我都听见了!” “…” “还有,你和我儿子还没成婚,这一声‘妈’我暂时承受不起,还是叫我伯母合规矩。” “我,我知道了伯母。”徐淑怡脸皮臊得厉害,头低得都能钻地底下。 不知为何,从踏进霍家,这个女人就对自己很大意见,莫名其妙。 虽说平安初来乍到霍家远远比不上霍礼礼,毕竟……说多了都是心酸的泪,但平安也是霍大哥的儿子,她的孙子,霍夫人总得一碗水端平。 霍夫人抱起平安凉飕飕扫了徐淑怡一眼。 徐淑怡半点声不敢吭。 忍一时风平浪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 许照给陈漫选的房子在市中心一档规格较安静,舒适低调的一片小区,出行方便,远离城市喧嚣。 陈漫搬进去,标准两室一厅,里面样样齐全,所有家具焕然一新。 “还可以吗。”许照问。 陈漫大概环视一周,客厅处还有一小阳台,靠光,一照进来,整个屋子很亮,空气新鲜又通风。 哪里是许照口中的居民楼,分明是小型别墅。 “会不会…太奢侈?这一个月房租费多少?” “你和包子住着舒服就行,不用交房租。其实,这是我朋友的房子,自从三年前他出差,之后就定居国外,他托我隔三岔五找人来打扫,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娘俩搬来刚好。当然,我同我朋友说了,他很乐意。” “白嫖多不好意思,实在不行,我多少给点?” “漫漫,我们认识也差不多快十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拘谨,客气的样子。” 许照都这么说,陈漫不便再多言。 微微一笑,“好。” “接下来有何打算?” 陈漫望向活泼好动,对新家充满好奇的霍礼礼,“包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过几天就送他去幼儿园。至于我,先找份简单的工作干着,总不能一天到晚无所事事。” 离开霍家,她再也不是虚无缥缈的‘霍夫人’,从现在开始,她要为自己而活,不想做追逐霍辞矜的缩影。 — 几天后,风和日丽的一个早上,周一,也是霍礼礼开学报到的日子。 佛林格幼儿园,门口蹲满一排家长,里面孩子哭闹不止,陈漫也在担心儿子能否适应这里的环境。 “霍礼礼小朋友来了吗。”老师喊名。 陈漫牵着儿子的手过去,“来了。” “您是霍礼礼小朋友的家长吧!请在这里留一下您的电话号码以及孩子爸爸的联系方式。” “好。” 至于孩子爸爸联系方式,陈漫犹豫,随后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 一切正常进行,正当老师交代诸多事宜,霍礼礼被抱住,出现在这里的霍平安令陈漫十分诧异。 她往后看,白衣长裙徐淑怡,其次就是西装革履霍辞矜。 视线相交汇聚,对方太来者不善,陈漫敏感,她先挪开目光看向旁边,微缩的指尖蜷了蜷。 徐淑怡也没料到两个孩子在同一所幼儿园上学,巧了,冤家路窄。 “哥哥。”霍平安十分亲切喊着霍礼礼。 霍礼礼有兄长态度,摸了摸霍平安的脑袋开心,“弟弟!” 老师反应迟缓数秒,恍然大悟。 “这也是您家孩子吗。我把兄弟俩安排在一个教室,这样一来,互相有个照应,您看可以吗。” 陈漫倒不介意,徐淑怡迈步上前拉走霍平安。 霍平安依依不舍喊着‘哥哥’,徐淑怡快气死。 “你搞错了!他们俩不是兄弟!” 老师‘啊’一声,脱口而出,“不是双胞胎吗。” “不是!按照流程进行,我和孩子爸爸还有其他事。” 徐淑怡的口吻很冷漠,老师意识自己说错话,误会了,连忙点头。 “好的。” 霍平安不愿,徐淑怡就拽走霍平安,期间,霍平安一直回头眼巴巴看向霍礼礼。 “妈妈……哥哥。” “他不是你哥哥!别乱喊!” “…” 第9章:回来 这边,老师把表格递给霍辞矜,“霍平安爸爸,您留一下您的联系方式。” 真奇怪,明明都姓霍,而且兄弟俩长得就像双胞胎却不是双胞胎也不是亲兄弟,老师纳闷。 霍辞矜:“嗯。” 霍辞矜提笔,上一行就是陈漫留的电话号码,‘父亲’那一栏,徐淑怡大惊小怪,“咦,这个号码好像……不是霍大哥的吧!” 说完,徐淑怡火上浇油,“直到现在,陈姐姐仍旧瞒着霍礼礼的亲生父亲是谁,那个男人当真值得陈姐姐这么做吗。” 【霍少,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霍礼礼小少爷是您的亲生儿子,只是,结果经两人之手,准确率尚不确定。毕竟,狸猫换太子的戏码一直存在。】 混淆是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许照手段不小,没有背后之人指点,能在他眼皮底下蹦跶。 … “霍大哥?” “话太多了。”霍辞矜语气扑面而来的嫌弃。 “…” 徐淑怡吃了瘪,且不是一次两次,委屈又难受。 在部队几年,陪在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自己,可男人就像一块暖不热的石头,态度不上不下,若没有平安的存在,恐怕霍大哥根本不会……徐淑怡有种非常强烈的挫败感。 霍辞矜不爱自己,徐淑怡十拿九稳,可她又不想半途而废,因为她深爱霍辞矜,爱到骨子与血液,想和他融为一体。 男人背影越拉越长,徐淑怡自我安慰起来。 没关系,她愿意等。总有一天,霍大哥会明白自己对他的忠贞不渝。 — 办完手续,陈漫站在围栏外默默观察儿子适应能力,包子不哭不闹,很快和别的小朋友打成一片,她欣慰的同时放心离去。 眼下,儿子上学的事告一段落,待自己再找份工作干,差不多就行了。 陈漫从来没有觉得蓝天这么蓝,空气这么清新,直到看见正前方豁然出现的霍辞矜,女人的笑脸一点一点耷拉下去。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步伐加速。 虽然最后徒劳无功。 “霍辞矜,放开我!”陈漫不愿从,挣扎。 男人气场十足,全方位包裹,把她逼到小街小巷无从逃脱。 “真以为可以在我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是吗。” 堵在角落里的陈漫听见这话,心虚感无限放大。 霍辞矜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就算,就算把证据甩她脸上,她也不会承认包子就是霍辞矜的儿子!是霍辞矜先不承认包子身份在先,他没资格后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漫装糊涂。 “跟他搞过几次?” 陈漫恼羞成怒,不确定霍辞矜口中的‘他’指的是不是许照,偏也要气霍辞矜的样。 “你不照样和徐淑怡上床了吗。” 霍辞矜:“我们俩是意外。” “那,那我们俩也是意外。” 霍辞矜的脸绿得发光。 陈漫趁机推开霍辞矜,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是,是你先对不起我,我们俩扯平了!” “陈漫,你太愚蠢了。” 扯平? 他记仇。 “你说得太对了,我就是蠢,就是傻。你在外面招花惹草,我就应该早点……” “早点找下家?” 陈漫头皮一硬,事到如今,豁出去了。 “对!” 霍矜辞突然倾斜身子,一张惨绝人寰的脸恨不得怼陈漫鼻尖上,这给陈漫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细微绒毛都在战栗。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遥想当初,两人第一次同房,她青涩得不行。 霍矜辞到现在记忆犹新,她像个鹌鹑,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年轻气壮,粗鲁,过程中毫无章法,把她弄得很不舒服,尽管如此,她也只是哼唧哼唧的嘤嘤啜,抱着自己对自己说,“霍矜辞,我好喜欢你。” 而现在,她的说辞完全和本人性格天地之别,一眼就能识别她在信口开河。 “我……” “漫漫。” 眼看陈漫兜不住被霍矜辞揭穿,许照的出现令陈漫眼前一亮。 “许照!”陈漫小跑而去。 “…” 霍矜辞赤裸裸的眼神紧紧追随陈漫的背影,男人的气息几乎在半息内冰凌。 “回来。”霍矜辞启唇,发出命令式,完全忽视不了。 “…” 陈漫心脏骤停,脚下一止,被人点了穴位似动弹不得。 一束光打在许照脸上,春风得意,温文儒雅。 “漫漫,朝前走。”他说。 而背后,看不见的地方,霍矜辞饿狼扑食,稍有不慎,就会咬住她的脖子,直至血流而尽。 现在,只要后退一步,无尽深渊就在等着她,好不容易从霍家,从魔爪脱离苦海,她,绝不能回头! 一旦回头,一切重蹈覆辙! 在那一秒之间,陈漫做出选择,她果断抽身奔向了许照。 前有许照胜券在握,笑容肆意挥霍。后有霍矜辞孤身而立,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没有一丝晃动。 男人嘴唇紧闭,微微下压,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每一处轮廓线看似温和又蕴藏着锋利寒意。 … “你怎么在这?” 许照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陈漫的问题,而是说,“漫漫,你很棒。” 陈漫一略而笑。 只有陈漫自己清楚,明面上的快刀斩乱麻,可心底的隐隐不安在告诉她,霍矜辞没那么好糊弄,反之,他是个控制权极强大的男人,今天在许照面前打了他的脸,以后,免不了她“好果子”吃。 “我没想到霍矜辞和徐淑怡的孩子也在这里上学。” “并不意外。佛林格幼儿园是国内数一数二,每年有多少家长都想挤破头皮把孩子送进来。” 许照的一番话提醒陈漫。 “包子的名额还,还是校方看在老太太的份上留的,我怕日后……”陈漫紧张,担忧。 “你怕霍家取消包子的入学资格?” “嗯……” 孩子受到更好,更全面的教育是每个做父母的心愿,陈漫也不例外。 她希望包子健健康康长大是一方面,从小在优良环境的熏陶下品学兼优也是一方面。 许照思虑,“应该不会。” “但愿吧。” “没事,真有那一天,还有我。” 第10章:汪梦果 接到弟弟陈澈的电话,陈漫在给儿子洗澡。 小家伙儿坐在自己专属澡盆里,白花花,光溜溜的身体肉嘟嘟,粉粉嫩嫩。 调皮捣蛋的他拿起小鸭子冲陈漫滋水,弄得陈漫一脸水就算了,还咯吱咯吱的笑,陈漫捏起儿子的脸假装严肃,生气,“乖一点,包子!” “妈咪,你电话响了!” 陈漫赶紧拿浴巾把儿子身体上的水擦干净,然后包成粽子一样出锅。 沾了床,小家伙儿活蹦乱跳,陈漫一边找干毛巾,一边接电话。 “喂。” “姐。” “是啊澈呀,这么晚了,有事吗?” “姐,我听说姐夫回来了是吗。” 她和霍矜辞离婚的事还没告诉家里人。 想当初,自己不顾父母阻拦,好话歹话不听,死心塌地为霍矜辞“守活寡”,惹得父亲百般不愿,几个星期没理。 现在离婚协议书一签,人财两空,陈漫还真不敢说。 将且瞒着。 “嗯。” “姐,你替我向姐夫问问,问我那个事有进展,有机会吗。” “什么事?” 陈澈表达遮遮掩掩,“你就照我的原话跟姐夫说,他懂。” 陈漫皱了皱眉。 陈澈和霍矜辞还有秘密? “姐,你别多想,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把握的事不想大肆宣扬。” “连我也不能说?” “嘿嘿,这是我和姐夫之间的小秘密。” 果然。 陈漫开始头疼,进一步问,“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而且一定要快,最好今晚就给我答复。” 这可把陈漫难住了。 她是有霍矜辞的电话,但—— 才跟霍矜辞翻脸,现在又有求于他。 陈漫满脸愁容。 “妈咪,我要喝牛奶~” 儿子的呼喊拉回陈漫的思绪,陈漫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拨了电话。 — 三楼,醉香里私人包间。 富丽堂皇的正厅,几位领导醉得不省人事,依然笑容满面恭维霍矜辞。 落座正中间的男人身姿优越,黑色衫衣松着两颗纽扣露出皙白锁骨,神态自若,慵懒。 “要不是这几日忙着竞标抽不出来空,早该为霍总接风洗尘。” “今天也不算晚。” 几位领导哈哈大笑。 落笑间,旁边服侍的侍女弯腰给霍矜辞沏茶。 女人生的小巧玲珑,唇红齿白,一身淡粉纯手工刺绣碎花旗袍,靠霍矜辞眼边站,下半身侧边开叉,芊芊玉腿又长又细,搭配一双肉丝肉色高跟,整个人温柔恬静。 比起这些外在肉眼可见,难得可贵,她双眸宛如翡翠,晶莹剔透,满是天真与纯情,一副不染世俗的干净。 谈笑风生中,最右边的张导注意到侍女手上动作,挑了挑眉,“这好像不是我带的洞庭碧螺春。” “张叔,您好眼力呀,的确不是碧螺春。这是自家出的果茶,用了好几种水果和草味封盖而酿,喝起来甘甜入口即冽,最宜解醉,还抚慰疲惫心灵,陶醉于舒心的氛围。” 一番贴心解释温声细语,小鸟依人,很快获得在座各位好感,除了稳如泰山的霍矜辞。 如此一来,话题自然而然过渡到这位侍女身上。 “霍总,容我给您介绍一下,果果,大名汪梦果,我的亲外甥女。”话了,黄总眼神示意,“果果,你不是一直仰慕英姿飒爽,霍总,荣耀而归。” “霍总好。”汪梦果娇娇欲滴微微弯腰,甜甜一喊。 霍矜辞这才舍得过了一眼,不冷不淡拿起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根烟,不等霍矜辞拾起火机,汪梦果很有眼力劲的为霍矜辞点火。 霍矜辞并没婉拒,大手一摊,双腿交叠,浑身上下姿态王者,藐视一切。 “多大了?”他心不在焉问。 “今年刚满十八。” 霍矜辞嗯了一声,语气依旧不咸不淡。 “还在上学?” “就读大一。” 接下来霍矜辞和汪梦果一言一语聊得还算融洽,投机,其他领导见这一出也心如明镜不自讨没趣。 举荐外甥女来拉拢霍家,这一招绝。 真应了那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局散,送霍矜辞的那一刻,站在原地的汪梦果依依不舍,一旁黄总笑得志在必得。 “舅舅的眼光还不错吧!” 汪梦果小脸一红。 想到什么,汪梦果非常介意,“霍总结婚了吗?我可不想当小三。” “应该没吧!刚从部队出来还没几天呢!” “什么叫应该?舅舅,我可不做没把握的事。” “退一步来讲,就算结婚,有了孩子又能怎样?这年头哪个男人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结婚,说的好听一点,不过各取所需的名义罢了!” 汪梦果白眼,“可不嘛。有一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爱情,婚姻太掉价了。 仔细想想,舅舅说的并无道理,一辈子这么长,人性复杂善变,尤其男人,比起“坚贞不渝”的爱情,她还是享受,活在当下。 所以,霍矜辞。 她,要定了! * 陈漫电话打来,霍矜辞正往公司的路上。 只不过男人状态有些不对劲,开车的霍九通过后视镜见霍矜辞一直揉着眼窝,太阳穴,很不舒服的样子,便开口询问,“霍总,您是,醉了?要不,我把车窗打开一点透透风?” “不用。”话音刚落,电话响起,霍矜辞反手摁断,而而几秒,又响了。 霍矜辞眉眼带烦。 他暴躁扯了扯领带,一股热浪滚滚萦绕在心间不上不下非常闷。 “讲。” “霍,霍矜辞,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找你。” 陈漫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身体里那股莫名流窜的气息肆意明显。 这般异常,霍矜辞早该察觉。 汪梦果身上那股淡淡的浅香不简单。 初闻沁香,久闻头疼。 “来庞湾。”男人眼眸暗了暗,深浅不一。 庞湾? 陈漫不知道在哪,然后就听霍矜辞说。 “等着,找人过去接你。” “不,不用了。在电话里说就……嘟——” 话都没说完,霍矜辞就挂了电话。 陈漫一头雾水,但还是换好衣服,再回头望向熟睡的儿子,她不放心,于是给闺蜜甘甜打了电话让她来守一会儿。 第11章:妈妈,看见妈妈 管家带路下,陈漫身姿纤纤,脚步盈盈来到庞湾。 庞湾,陈漫从未踏足,和霍矜辞结婚的几年,也是头一次听说,从进来到现在,陈漫左顾右盼,双眼迷惘充满不安和紧张。 等会儿见到霍矜辞该怎么开口? 明明,明明上午还在学校和他针锋相对。 但愿他不计较。 “这是先生的私人别墅,一周会来几次,对外从未开放,您算得上第一位。好了,先生在卧室等您,就送您到这,我不方便进去。” “好。谢谢。” 女管家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来到二楼主卧,仅一门之隔,陈漫却磨蹭几秒,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结果,手刚碰到门把还没拧,忽然,一道力气从里面把她生猛拽进去再关上,四周一片漆黑根本望不着边,不等陈漫惊吓出声,霍矜辞霸道灼热的吻铺天盖地席卷一切包裹着她无处可逃。 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行为可把陈漫真真切切吓坏了,如同惊弓之鸟。 撂床的那一瞬间,她疯狂捶打,挣扎,效果甚微,徒劳无功。 很快,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陈漫只觉得哪一冷,紧接着,熟悉又陌生的淡淡烟草味袭来。 刹那,周遭边,头上,脸上,以及细微皮肤里渗入的都是男人身上的气味。 此时的霍矜辞身体温度烫的不正常,手上动作又快又急,过程中又带了点狠和深。 羊入虎口,陈漫险些遭不住,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直到被剥夺得一干二净,女人在慌乱和害怕氛围中不断稀碎求饶。 “霍矜辞!霍矜辞?!” “你老实一点,我不想弄伤你。” 陈漫欲哭无泪。 “霍矜辞,你怎么了!?” “闭嘴!” “呜呜呜!混蛋——” …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绵绵细雨,树影斑驳摇晃,床上女人手指死死揪住男人短发。 “霍矜辞……” … 三起三落。 良久,霍矜辞可算食髓知味,陈漫躺在床上懒散不已,宛如一摊泥泞。 这边,得到释放,霍矜辞爽,轻松。 洗完澡,穿着一身修剪得体,黑色居家服的霍矜辞站在窗前许久,男人瓷白修长的手指间夹了根香烟,外面风雨摇曳,室内静得可以听见外面呼呼夜风,缭绕的烟云淡薄地笼上了他冷漠又淡然的双眸。 窗户一开,散去满室暧昧,缱绻。 烟蒂掐灭,霍矜辞转身看向陈漫,恰巧陈漫也在虚弱地盯着霍矜辞,蓦然,两两四目相对,女人脸上还未消下去的红潮惹得霍矜辞愈发觉得娇嫩,我见犹怜。 不过二十出头,花一般的年纪,确实水灵灵,吹弹可破,几度让他下不来床,为此失控。 霍矜辞走过去。 部队条件艰辛坎坷,几年禁欲,没开荤,除了那晚迷迷糊糊和徐淑怡再无,如今破了戒,他太霸道,一身蛮劲和使不完的野性放飞自我,无法言语的荷尔蒙气息爆发,以至于陈漫小小的人浑身疼的要散架,完完全全吃不消,已经到了疲惫不堪的极限,一秒入睡。 — 翌日清晨。 “霍总,查清楚了。汪小姐所用的香水中的确包含迷情作用的添加剂,虽只有一点成分,但适用人群不同,个别人会后知后觉起到竹竿见影的效果。” 一大早,助理在电话中向霍矜辞汇报情况,以及工作内容。 “知道了。” 霍矜辞叼烟,上半身光着膀子,穿着灰色休闲裤,大腿迈开坐在沙发上与生俱来的帝王气息。 男人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光是往那随意一坐,无与伦比的男性魅力。 然而,比起这些,更值得眼花缭乱,女人昨晚指甲划下来的抓痕,以及肩上若隐若现的咬痕相交映衬在阳光下肆意明显,暗昧。 “啪嗒——” 主卧的门透一点缝隙,霍矜辞眉眼轻抬,是霍平安踮起脚尖推门进来。 他背着小书包跑向霍矜辞。 “爸爸。” 霍矜辞不急不慢将还未吸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随后起身抓起搭在沙发上的衣服。 他要送霍平安去学校。 男人现在的生活状态标准三点一线。 公司,家,学校。 余光间,霍平安发现床上的陈漫,眼睛瞬间亮得像小灯泡。 待霍矜辞洗漱完就看见霍平安正蹲着身子探头探脑。 “妈,妈妈。”霍平安欣喜喊着。 霍矜辞也没反驳,淡定从容走过去。 下一秒,霍矜辞便见霍平安怯怯懦懦居然朝陈漫脸上亲一口,亲完就赶紧回到自己身边。 “妈妈。”霍平安奶声奶气默念。 霍矜辞垂眸,霍平安害羞腼腆的模样,他脑海想到了霍礼礼第一次见自己,第一次叫爸爸时。 彼时,霍矜辞心里流过一丝异样。 … 霍矜辞接连几天没回老宅,徐淑怡心痒难耐。 他一天到晚行程保密,身边助理嘴严,徐淑怡根本套不出来话,如今只能沾着儿子的光来到她早已知,却不知的庞湾。 一门之隔,徐淑怡望夫窃喜,“霍大哥!平安!” 霍矜辞辽阔一眼便看向别处,徐淑怡赶紧解释,“昨天,平安说,他想爸爸妈妈一起送他上学,不然,不然我也不会来此处。” 像解释,又像拿霍平安当挡箭牌。无论前者后者,霍矜辞并无生气,徐淑怡暗自松口气,得意。 迟早有一天,她会光明正大成为这栋别墅的女主人,也是第一个踏进庞湾,和霍大哥朝夕相处,过二人世界的异性! “妈妈,我看见妈妈。” 霍平安突然孃了一句。 沉浸在幻想中的徐淑怡懵,“啊?” “妈妈,看见妈妈。” “平安,妈妈一直在门口等你和爸爸呀。” 霍平安已然掠过徐淑怡,抬头看向霍矜辞。 “妈妈。” 霍矜辞摸了摸平安的脑袋,抱他上车。 一旁的徐淑怡半天摸不着头脑。 当年,平安是早产孩,不像其他小朋友,语言方面有些用词不当,与其说用词不当,不如语言构词问题,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半半截截。 所以,徐淑怡倒也没多想。 第12章:欠 陈漫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偌大的卧室空无一人不见霍矜辞,周围一切安静得可怕。 窗外日落西山,高大耸立的写字楼零零碎碎亮着五彩斑斓的光。 陈漫猛地一惊敏,连忙从混乱衣物中找到手机,看见时间,已经五点了,这么久没回去… 根本顾不上浑身酸涩,痛楚难忍,一套动作下来穿上衣服就走了。 在女管家无声的注视下,陈漫低头咬牙切齿。 霍矜辞,畜生! … 穿过花园,陈漫一边裹紧外套一边大步流星,正前方不远处传来熟悉声音。 “妈妈,妈妈。” 从刚才到现在,霍平安一声接一声叫妈妈叫得徐淑怡满脸疑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点…… 徐淑怡空出手摸了摸霍平安的脑袋,也不烧,于是,疑惑不解。 “也没发烧啊,为什么一直喊妈妈,我不就在身边吗。” 这话落入陈漫耳中,她看见徐淑怡身影,有种做贼心虚,直至霍矜辞超强警惕,敏锐的侦查力投来,陈漫对上,女人咬紧唇慌乱,赶紧闪到花坛后面。 “嗯?谁在哪?” “…” 陈漫大气不得已喘。 “妈妈,妈妈。” 这次,徐淑怡狠狠皱眉转移注意力,她同霍矜辞说。 “平安今天好奇怪,怎么一直叫我。” 等一家三口彻底走远,陈漫才溜之大吉。 * 一夜未归,电话又打不通,急得甘甜差点报警。 “你什么情况啊!” 一时之间陈漫也不知道说什么,昨晚之事,握紧的拳头令她羞愧难当。 “我不在,包子没吵闹吧?” “霍矜辞接走了。” “什么!?” 陈漫目瞪口呆之下,甘甜隐隐不安重复。 “不,不是被霍矜辞接走了吗?!” 陈漫转身离去,甘甜继续说,“我下午去幼儿园接包子,老师同我说,孩子爸爸接走了。” “不可能!” 她刚从庞湾回来,还看见霍矜辞和徐淑怡在一起,一眨眼间怎么可能…… “坏了!我大意了!” 一刻闲不住的陈漫又准备去幼儿园找儿子。 她要疯了! 两人刚准备出门,许照带着包子巧然出现。 “包子!” “啊,许照?” 许照微微一笑向甘甜打招呼,“好久不见。” “搞半天是你接走了包子,吓死我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跟陈漫说。” “有惊无险就好。行,既然没什么事,漫漫,我就先回去了。” “好。” 甘甜走后,许照来到陈漫身边,“不是我,是R先生。” “你放心,包子完好无损去,完好无损回来。” “包子,告诉妈妈,叔叔,有没有欺负你?”陈漫捧起儿子肉嘟嘟的脸问。 包子摇头。 尽管如此,陈漫生气,“为什么跟陌生人走?妈妈不是跟你说过……” “漫漫,我在现场,也是我把包子领出来的。” “…” 陈漫鸦雀无声。 良久,“他长什么样?” “从始至终,他坐在车上没下来,他的助理和我保证。” “他还会再见包子吗?猜不透他的目的。” 什么条件都没有,偏偏,偏偏见包子。 “应该不会了。” “妈妈,叔叔说我长得丑。” “…” “叔叔还说,我和爸爸一样丑。” “…” 陈漫和许照双双木纳住。 “我不要像爸爸,我要像妈妈。爸爸丑。”包子伤心极了,小小的脑袋埋在陈漫双腿之间哼唧。 “他说谎,我们家包子最帅,最可爱。” 陈漫赶紧安抚小家伙儿受伤,脆弱的心灵。 “呜呜呜…妈咪,我讨厌霍矜辞。” “包子……” “就讨厌霍矜辞,呜呜呜,我丑。” 儿子哄不好,完全哄不好的那种。 陈漫一脸皱巴巴。 旁边,许照哭笑不得。 “R先生真有意思。莫非。莫非,他和霍矜辞认识?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就怕,他是霍矜辞的死对头。” “可能性不大。如果他真的和霍矜辞树敌,包子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我儿子丑…” “纠正错词,霍矜辞丑。衣冠楚楚。”许照把包子抱起来疼惜。 衣冠楚楚。 他的粗暴,撕扯,掠夺,占有,碾压,就像他本人一样冲突力强,一幕幕在陈漫脑海挥之不去。 “脸色苍白,没休息好?”许照注意到陈漫形象凌乱,双眼无力。 陈漫极力遮掩。 “还,还不是听见包子被陌生人接走吓的。” “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嗯…” … 然后,陈漫生病了。毫无精神,下体微疼。和霍矜辞脱不了干系。 “我陪你一起去医院。”甘甜不放心。 “周末,包子不上学,你在家帮我照看。” “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 “你别又像上次一样一夜未归,有事跟我说,别强撑。” “好。” 陈漫独自去的医院,排队,取号,看病。 “我懂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但自己的身体自己要重视,不能由着男朋友胡作非为。接下来一周不可同房。” 陈漫脸皮薄,红如血。 “我,我知道了。” “这药一天擦一次,两三天就好了。” 结果证明,霍矜辞,蛮横粗野,根本不是人。 大概出门没看黄历,在医院走廊都能遇上霍矜辞和徐淑怡。 “陈姐姐,你也是来接奶奶出院的吗。虽然奶奶是因陈姐姐来此处,但我相信你有苦衷。” “我没苦衷。” “啊,这。”徐淑怡下意识看向霍矜辞。 居然不按套路出牌,稀奇。 真不公平。又不是一人参与,她被折腾半死,可霍矜辞炯炯有神,容光焕发。 陈漫哀怨,怒气冲冲的眼神完全化为团火把霍矜辞烧成渣渣不剩。 “嗯?陈姐姐手上……这是什么?” 徐淑怡趁陈漫分心,一把抢过她手中东西。 “还给我!” “天啊,这——” 徐淑怡颇为震撼,赶紧念出来。 “撕裂……几日不见,陈,陈姐姐深藏不漏,倒是小瞧了。” 赤裸裸讽刺。 远远不止,徐淑怡乐呵。“我以为离开霍大哥陈姐姐会伤心欲绝,没想到……女人到了一定年纪难免年老色衰,可陈姐姐不见得,反而有滋有味,这种心态挺好。” “难不成像你?气色蜡黄,暗沉发黑,一看就是长时间没得到滋润,不应该。” “你!” 陈漫稳妥妥一针见血,徐淑怡直接破防。 如果霍矜辞和徐淑怡经常,霍矜辞哪还有精力充沛要的极凶,除非,他那方面天生异于常人。 一语道破,完胜,陈漫傲然,屹立的劲儿就差冲到徐淑怡脸上。 徐淑怡气得要死不活。 “霍大哥……陈姐姐摆明在,在含沙射影说你不……行。” 说陈漫含沙射影,可徐淑怡何尝不是?霍矜辞怎会听不出来。 他死死盯着陈漫背影。 女人不足一握的细腰几乎与树枝一般细,双腿挂腰,一颤一颤摇曳生姿,让他战红了眼。 霍矜辞顶了顶后槽牙。 还是欠。 操。 第13章:我要你娶我 医院回来后,徐淑怡受了刺激,方方面面,对镜开始自我怀疑,陈漫的话也愈发让她遭受打击变得不自信。 不得不偷偷咬牙承认,霍矜辞,从未碰过她,而陈漫却真真切切和霍矜辞有过欢愉,还生下一个儿子,徐淑怡妒忌发疯。 同时内心产生疑问。 在部队清心寡欲说得过去,现在都退伍了,她就不信霍矜辞还能坐怀不乱? 都说男人不饿多半是吃饱了,难不成,霍矜辞外面有女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绝不能让其他女人抢占先机。 晚上,徐淑怡为了一雪前耻,展现自身魅力,特意精心打扮一番。 她衣着暴露,卖弄风骚出现在霍矜辞书房时,无论眼神上的勾引,还是一撕就破的丝袜,霍矜辞正气凛然,不为所动的模样把徐淑怡弄得尴尬,糗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霍大哥,你为什么不多看我一眼,我就这么不讨你喜欢吗。” “我跟了你这么久,除了那一晚,你有再疼爱过我吗。还是说,你腻了,想换种口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自讨没趣,但有一点得提前说清楚,我走,平安也必须跟我一起。” 女人发牢骚,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常见的手段。 奈何,他是霍矜辞,“可以。” 徐淑怡:“???” 徐淑怡傻眼花容失色,没绷住,崩溃哭喊。 “霍大哥!!凭什么陈漫走,你不准,我走,毫不犹豫。这就是区别对待吗!”徐淑怡心碎一地。 “出去。” “…” 男人头也不抬,冷漠薄情,软硬不吃,只能卖惨。 “霍大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好歹,好歹我也为你生了平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晚为什么碰我,不然,凭我清白之身断然不会落到任你不爱地步!” “…” 一番话算是说到点上,半休过去,“我会对你负责。”霍矜辞声线硬朗得没有任何感情温度。 “我要你娶我,给我一个堂堂正正待在你身边的名分,而不是无关紧要的摆设品。” … 近日雨季偏多,一连几天细雨绵绵,陈漫没出门,在家照顾儿子。 “姐,帮我问的事有结果吗。” 关于弟弟口中的秘密,陈澈追得紧,霍矜辞到底有没有上心听进去,实话,陈漫心里没底。 不仅如此,倒把自己折腾进去苦的一批。 陈漫回答不上来,陈澈又问,“姐夫的原话是什么?” 哪有什么原话,一晚上全都—— “阿澈,我,我和霍矜辞离婚了。”纸包不住火,陈漫吞吐慢慢。 “什么?!” … “整个大概经过就是这样。” 对面没动静,默然,“我知道了。” “别跟爸妈说。” “嗯。你现在住哪?” “和甘甜在一块。” “接下来什么打算?” 陈漫沉默。 “包子上学了,现在,以包子为主。” “他儿子也不要了?” “嗯……霍矜辞,不承认包子的存在,包子和霍家撇清关系了。” 陈澈牙咬得厉害,“真是看错眼了!” 陈漫只觉一阵酸涩难以形容,自我安慰。 “都过去了。阿澈,你让我问的事……” “无妨。” 陈澈知道陈漫带着孩子搬出霍家,许不放心,择日就过来探探情况。 包子有一阵子没见到陈澈可开心,抱着陈澈的大腿“舅舅”地喊,哄得陈澈给小家伙儿买了好多玩具。 晚上又下起淅淅沥沥小雨,陈澈没走,包子吵着闹着要和舅舅睡,陈漫可算省心,安稳一晚。 陈澈待不了多久,他学校有课,走之前还把包子送去幼儿园,而陈漫便去应聘之前看好的工作。 - 一家卖着简约风的女装店,新开业正缺人。 “你当过销售,了解时尚品牌和穿搭吗。” “没,但穿搭这方面我略懂一二。”陈漫实话实说。 店长有所犹豫,可眼下确实缺人手,便开口,“行,你明天来试一天,不合适再说吧。” “好。” “家住哪?” “不远,几分钟路程。” 店长多嘴一问,“住光明新区?” “是的。” 店长看陈漫的眼神怪怪的。 光明新区,这一地段数一数二小型别墅,采光环境五A,按理来说,能住这里的人还会缺钱? 许是读懂店长的疑惑,陈漫解释。 “之前是家庭主妇,后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 “你结婚了?” “是的。” “多大。” “24。” — 陈漫的闺蜜甘甜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娱乐主播,她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除了直播还是直播。 有时运气好,遇见个大佬或暴发户,一晚上能净赚几千甚至几万,一个月下来十几万左右不成问题,其中还不包括各种各样抽成,以及各类周边等。 “实在不行,你跟着我做主播,省得这么累。” 陈漫摇头。 “我们俩不一样。” “哪不一样?不都是女人。” “咱俩性格截然相反,况且,我结过婚有儿子。”陈漫哭笑不得。 甘甜微撇嘴,“结婚,有儿子咋啦?网上多少擦边女都老几十还明码标价,你就是思想落后放不开。可是漫漫,赚钱不讲这些,有钱才有底气。” “我知道。” 在这个信息爆炸时代,网络已经成了生活无可替代的一部分,对陈漫这种慢热性格的人来说,犹如一片汪洋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眼花缭乱,真真假假。 “还好你上班时间是朝十晚九,晚一点没关系,我替你接包子放学,可让我早起送他,我做不到。” “嗯嗯。” “不过话说回来,你和霍矜辞,还有…可能吗?好好的霍太太不当,陈漫,你蠢得厉害,换做我,我绝不拱手相让。” 陈漫眼皮耷拉沮丧,语气闷闷。 “我接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 “妈的,男人天生就是贱,没吃过屎当然是新鲜的。所以说,人品和职业毫无挂钩,亏你等了他五年,呵呵,讽刺至极,白白便宜了外面的小三!” 陈漫没说话,只是笑得四分五裂。 她的婚姻一败涂地。 第14章:不就在你面前吗 店长独具慧眼,陈漫应聘当天,她就发现陈漫身材姣好,唇红齿白,根本看不出来是生过孩子的女人,恢复保养都不错,说话也温声细语,试用期第一天就让陈漫穿版上班。 不出所料,陈漫的穿衣风格和上身效果吸引很多当地女大学生,虽然最后成单寥寥无几,但一天下来店面火爆,热闹非凡。 “只试不买,几个意思啊!” “可不嘛,试衣间里的衣服扔得乱七八糟,不好整理不说,有些都皱了,待会还得拿熨斗一件件地烫。” “这些女大学生,看着一个比一个精致,实则,兜里比脸干净。” … 忙活一天跑前跑后,最后成交只有一件牛仔外套,还是磨破嘴皮打了折的,店员难免嘟囔,哀怨。 陈漫没参与其中,快到店铺打烊,默默无闻扫着地。 “行了,赶紧清清下班。”店长过来说。 “其实也能理解,我们店的衣服太贵了,单一条牛仔裤都299,换做是我,我宁愿在网上买。” “对啊…” “大冤种才会买这的衣服。” “就是。” 彼此起伏的议论小声点点,陈漫权当听不见。 “要关门了吗!” 店员:“不好意思……” “还没有!本店新开业有优惠,喜欢的话可以试穿。” 马上到点下班,又有顾客来了,店员顿时想刀人,陈漫还在背对扫地,店长一把拿走使眼色。 陈漫即收拾一下正准备接待客人,回头便看见,一身休闲便装的霍矜辞双手插兜站在门口傲然挺立。 “…” 两两相对,陈漫呆愣,反应后,女人微咬唇,眼神刻意逃窜,躲避。 “后面挂模特身上的那套裙子看着还不错,霍哥,你觉得呢?”汪梦果进来第一眼相中它。 “您眼光,审美真好。这套迷你小香风套裙是我们本店的新款也是招牌,今天来店的顾客颇为跃跃欲试,可惜都没能带走它。” “霍哥,我想试一试。” 霍矜辞:“嗯。” 汪梦果速战速决,拿起衣服去向试衣间。 “先生,您坐这边等您女朋友。” 店长还贴心倒了杯白开水递给霍矜辞。 霍矜辞没搭话接了水,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静静等待。 空气刁钻的刻薄,陈漫开始喘不上来气,找借口离开,恰巧汪梦果换上衣服出来。 “麻烦过来帮我整理一下衣领,谢谢。” 陈漫离得近,自然而然走过去。 镜子里,汪梦果小巧玲珑,俏皮的可爱。 一旁店长忍不住夸赞,“您皮肤白,骨架小,轻松驾驭这种学院风。” 汪梦果没理店长话而是看向霍矜辞,在他面前大方展示。 “好看吗霍哥。” “好看。” “颜色虽然俗气点,可抗打耐穿,我想,没哪个女生会拒绝粉色。” “粉色娇嫩,关键显白提亮,一般人还不敢轻易尝试。” “帮我包起来吧。”汪梦果丝毫不犹豫。 “好的。我这边帮您看一下打完折的价钱……嗯,可能,有点小贵。一套下来788,原价是889。” 听到价钱,汪梦果皎洁的眼光弯弯似月牙明亮,“霍哥有钱。” 霍矜辞点头示意,“拿下。” 不光汪梦果,连店长都乐开花。 天知道有多喜欢这种出手阔绰,不磨磨唧唧的顾客。 “爱人如养花,浇灌亦是娇惯,你越用心,它越漂亮。给女朋友买衣服当然是最好,最贵的,毕竟,钱没了可以再赚,但女朋友的开心没了可就真的没了。常言,千金难买美人笑不就是这个理。” 店长一番话猝不及防,汪梦果嘴角上的笑容都没褶下来过。 比起幸福感快要溺出本体的汪梦果,霍矜辞倒没太大波澜,而是问了句,“还需要别的?” 期间,男人飞快扫过陈漫,女人低着头静静听着不出声。 他们的幸福她毫无参与感。 别说买衣服,从认识到结婚以至现在,连个礼物惊喜都没有,毕竟,婚后第二天霍矜辞就去了部队,好不容易等到他,结果…想想,现实挺讽刺。 “我们店有活动,第二件衣服半价。” 汪梦果摇了摇头,“衣柜里的衣服都快塞不下去了。” 那就是不缺衣。 简单。 店长灵机一动拿来最新款包包,这男的一看大方,可不得好好薅一把。 谁料,“格夫林的包包二十四节气我都有,除了惊蛰,不过我是在等限量版。” 这回,店长算听明白。 不光男的非贵即富,女的身份也不简单,定是哪家千金小公主。 店长含糊笑笑不再说话,拿起衣服去交单。 “可以给我倒杯温水吗。谢谢。”汪梦果见霍矜辞手中端杯白开水,顿时也有点渴。 “当然可以。”然后店长喊了陈漫,“茶水间在后面。” * 从陈漫手中接过一次性水杯,汪梦果盯着正在付款的霍矜辞,毫无征兆来一句,“哥哥,你带我来买衣服姐姐知道了会不会吃醋,生气呀。” 眉毛轻佻,语气戏谑,何尝没有火药味。 似钩,瞬间勾起所有注意力和目光。 汪梦果坏笑,狡猾狐狸,期待霍矜辞的回应。 “…” 只见男人神态自若,朗朗乾坤,“不就在你面前吗。” 陈漫眼皮跳,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迅速收手,杯子里的水不慎溢出来洒在汪梦果裙子上。 “抱,抱歉。”陈漫慌张,手忙脚乱寻纸擦拭。 汪梦果并无生气,反而笑得更欢。 “霍哥,看你把店员姐姐吓的。还好是热水,不然,烫着我,可有的遭罪受呢。” 娇生惯养的腔调,引得霍矜辞皱眉,弯腰关心,“烫着了吗?” “没有。温水。” 这温馨,疼惜温柔的一幕刺得陈漫眼睛疼。 酸涩,苦楚,一点一点腐烂,侵蚀。 “还好客人脾气温和,好说话,不然。算了,我寻思你也不是毛毛躁躁的人,况且对方口出惊人,下次注意稳重。”店长没太责备陈漫,简单一笔带过。 陈漫点了点头。 “把垃圾带走,下班吧。对了陈漫,你明天和小沫提前半小时到,新货来了,需要整理上架子。” “好。” 第15章:不知道,脑子里想的是你 京大校门口,正值半夜,霍矜辞的红旗L九低调隐秘停在树旁,他没下车,车窗半开,男人坐后座双腿交叠,优越的轮廓线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肆意坚毅而深邃。 “霍哥,半个月后是我校一百周年纪念日,到时候会举办一场校庆活动,我要没记错的话,霍哥当年也是从京大出去的,想必肯定会收到邀请函。” “嗯,这事提前打过招呼了。不急。” 汪梦果双手背后欣喜若狂,“霍哥,我被选中作为压轴舞,如果可以,我希望霍哥能来。” “看情况。”霍矜辞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霍哥一定会来的,对吧!”小姑娘依依不饶,没个准话不走。 霍矜辞揉了揉太阳穴颇为头疼,语气算比较隐晦,“先回去。” “霍哥~” “…” “你来嘛~” “…” “为了这支舞蹈,我提前一个月都在精心编排,人都跳清瘦了…” “让你哥给你补补。” “补有什么用?补得了身体,又,补不了心。” 少女眼皮轻晃,语气恰到好处停顿缓慢,勾引连成丝,光明正大。 暗示,她的心思全花在霍矜辞身上。 霍矜辞咬烟挺直白,“对症下药,让你哥准备点补心的食材。” 汪梦果:“……” “霍哥!!” 故意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是吧!很好,下次就直接说,“霍哥,收了我!” “回去。” “…” 眼瞅没着落,汪梦果也不自讨没趣,知难而退。 “霍哥一定要来,不然,我会很伤心。” “这香水不好闻,换一个。”霍矜辞错开话题说道。 汪梦果啊了一声,下意识嗅嗅,“我哥亲自给我调的,霍哥不喜欢?” “嗯。” 汪梦果身上喷的香水含有某样添加剂,每次闻久了会很上头,闷热,冲动,轻松操控他的情绪。 好在霍矜辞受过专业培训,定性强,不然迟早的事。 “那霍哥喜欢什么类型的香水?” … 回家的路上,陈漫播放甘甜发来的语音,完全忽视后面尾随的车。 【已经接到包子了。哈哈哈,晚饭我懒得做,点的汉堡和炸鸡,可怜的包子说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笑死我了!还是你生的儿子好带!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下班,包子今晚在我这睡下了,刚好明天周末不上课。包子,来,和妈妈道晚安。】 【妈咪,晚安,么么哒。】 音频里传来儿子软软糯糯的童音,本劳累一天疲惫的陈漫瞬间精神饱满。 “我的底线是,不准给我儿子吃火鸡面和辣条,不然——”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陈漫进屋关门,腾空出现的人手一点一点撑开她的空间,庞然大物笼罩头顶,女人眼睛瞪大,不可置信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霍矜辞却悄无声息跟进来。 不请自来。 陈漫收起手机脸色微妙,努力调整好气息才与他对视。 “你有事吗。” 他不是带着小情人逛街买衣服吗,为什么— “碰——” 完全来不及想东想西,霍矜辞踹门发出的声音吓得陈漫抖嗦。 半秒时间,霍矜辞结实伟岸的身躯便压了过去,紧接,灼热潮湿的吻川流不息依次兵临城下。 陈漫头皮要炸。 她推搡,左右躲闪,甚至连踢带踹发出小兽般的残喘,“霍矜辞!!” 与生俱来的力量不可违逆,更何况霍矜辞还是从部队出来的。 蝴蝶效应,身后的鞋柜被撞得七零八落,霍矜辞低音在耳畔,听得出来他已经隐忍克制到极点,嗓音沙哑,“学乖是一门接纳的技巧,否则疼的是你。” “霍矜辞,你浑蛋!我要告你!” “嗯。” “上来就扒我衣服掀我裙子,亏你还是——” 陈漫说话功夫儿闯入霍矜辞一片漆黑的瞳孔,眼底,一簇火苗熊熊燃烧,他整个人灼烧。 她很快意识到。 “你,你又中招了?” 这种程度太像上次。不然,霍矜辞不会碰她。 “不知道。脑子里一直想的是你。” 天知道这话对陈漫的杀伤力有多强。 陈漫瞬间泪湿眼眶。 感情复杂,尤其在女人身上更体现细腻,难割难舍,拿得起放不下。 例如此刻。 明知霍矜辞没说假,也知霍矜辞纯把自己当成泄欲对象,无关情爱,可关系到“脑子里想的是你”就乱了阵脚。 她想,如果没有徐淑怡和霍平安的存在,她应该会继续深爱。 情与泪相互结合,舒服与痛苦共存,陈漫不由自主抓住霍矜辞的短发,“霍矜辞,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有。” 他坦坦荡荡。 陈漫陷进去了。 她的哭声,抽噎,身体反应,以及微乎奇妙的收缩对霍矜辞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致命的添加剂。 更深,更快,更容易爆发。 男人额头,手臂青筋暴起。 “你爱徐淑怡吗。” “不爱。” 嗯。 “我呢。” “…” “别问我这么无聊的问题,我不会回答你,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 嗯,已经回答了。 “霍矜辞,你没心没肺!” 事实证明,他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自私,凉薄,冷血。 当情爱,亢奋告一段落,他又恢复了原来姿态。陈漫二问,“徐淑怡是摆设吗。” “因为你欠。” 陈漫恼羞成怒。 “就不怕我告状?” “要挟可以,前提,你得有本事,能力。” 霍矜辞太风轻云淡,陈漫觉得可怕。 就算真的投状,徐淑怡不会相信,反而认为是她勾引的霍矜辞。 但便宜的买卖她不做。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霍矜辞,给我钱。” 她要养包子,往儿子身上砸钱,霍矜辞最不缺的就是钱,钱是个好东西,这是她应得的。 “没有。” “你!”陈漫气得拿起枕头砸霍矜辞。 不是陈漫砸不准,是霍矜辞躲开了。 钱,人,一样得不到,陈漫似乎失去所有挣扎的手段。 霍矜辞不曾理会,大摇大摆迅速扫荡。 推开另间房,床上空无一人,霍矜辞蹙眉,他在找霍礼礼,疑惑的同时看见衣架上挂着男士外套,以及一些必备生活用品,霍矜辞的下颌线开始绷得厉害。 足以说明,陈漫和别人同居,而对方恰巧不在被他钻了空子。 荫翳,顶腮,一声嗤笑。觉得刚才的行为远远不够。 霍矜辞突然的转身和眸子带着些许戾气,陈漫心脏一提,抓紧被单。 “我就说你欠。” 第16章:后宫起火 上班第二天迟到,陈漫险些被开除,只因。 “果然,不曾接触过的东西就是新鲜,好奇。我也纳了闷,霍哥居然会觉得你用的香水比我的好,哪个品牌的?” 一大早,汪梦果就过来找店长指名道姓要陈漫为她服务,陈漫这才得以保住工作。 心里不知骂了霍矜辞多少遍,面对他的“小情人”时,陈漫依然恭谨,勤恳敬业。 “杂牌。具体名字我说不上来。” “还真是杂牌。算了,给我个链接。” 给链接无疑加好友,陈漫稍有犹豫。 “怎么,我不配拥有你的联系方式?”汪梦果眉头一皱,不悦。 “陈漫,还愣着干嘛呢。”店长一旁促催。 陈漫解释,“不好意思,我在回忆我是在哪个平台买的。”然后打开手机两人互相加了好友。 在此之前,陈漫迅速将朋友圈查看可见范围改成三日内,她社交圈小,来来回回也就三四十人。 汪梦果上午还有课,加了好友聊上几句就离开了。 走前,她冲陈漫说,“有新款上架记得第一时间拍照通知我,喜欢的话,我会带朋友来试穿。” “既然这样,陈漫,以后这位顾客来了就由你接待。”店长吩咐。 陈漫不太愿意,可利益分成在前,她点头。 其他店员就不爽了。 “我感觉不公平,有客人大家一起接待,谁成单就是谁的本事。” “对啊。” “…” “如此一来,她有稳定顾客,我们没有,月底毋庸置疑她的业绩最好。” “就是。” “…” 心不齐,争议大,店长一时陷入左右为难。 “轮流接待好了。”陈漫缓缓开口。 陈漫这么一说,其他店员勉强有了笑。 “对嘛,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我们业绩不如陈漫理想,我们也输得心服口服。” - 自从加上好友之后,只要店里来了新款女装,陈漫都会拍照给汪梦果展示,汪梦果确实大方,隔三岔五带着朋友光临此店,大手一挥就是几千几万的消费,久而久之,汪梦果顺其自然成了本店的VIP,重点服务客户。 汪梦果和陈漫的关系不经意间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直到这一天。 如同往常,汪梦果带着朋友来购物,比起其他两个小跟班神采奕奕,汪梦果异常冷静。 陈漫现在还在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多嘴。 “您看着兴致不高。” “反正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霍哥公开了她呗。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还真令我恶心,讨厌。” “徐淑怡吗?早晚的事。” “…” 话音落,汪梦果直接腾空而起,陈漫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熨衣服的动作都变得凌乱,毫无章法。 “你认识徐淑怡?!你们什么关系?不对,你还认识霍哥是吗!” 汪梦果情绪化有点激动,小跟班察觉,立马放下衣服过来。 陈漫恨不得给自己一大嘴巴子,可话已出。她唯有硬着头皮说下去,“不认识。” “你撒谎!” “我确实认识你口中的霍哥,因为他带你来买过衣服。” “继续说下去!” “可他不止带了你,还有……” “徐淑怡是吗!”汪梦果咬牙切齿。 “我听见他叫她淑怡,还,还说会给她一个交代。至于什么交代我不清楚,可经过你刚才一说,我就明白了。” “贱人!” “…” 眼看汪梦果信以为真,这事马马虎虎过去,陈漫背后大汗淋漓。 可还没缓过去,汪梦果尖锐的目光瞅得陈漫吞口唾沫。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有些日子了。” “还说别的吗?” 陈漫大脑快速运转,想到霍矜辞对她所做一切伤害,嘴在前面,脑子在后面根本追不上。 “你家霍哥说,这辈子只爱她,只娶她一人。” 汪梦果脸色成功皲裂,慢慢狰狞,小跟班们瑟瑟发抖不敢参言。 “好,可太好了!怪不得贱人敢正面和我硬刚,嚣张。原来如此!” 后宫起火,霍矜辞,你活该,你的报应。 “这是我的电话,以后霍哥再带贱人过来马上给我打电话,少不了你好处!” * 陈漫的嘴像开了挂,那么一天,霍矜辞还真带着徐淑怡过来买衣服。 当天周一,人少不忙,其他店员轮休请假,上午留陈漫一人看店。 陈漫在这里工作,徐淑怡挺惊讶。 “陈姐姐,你,你在这里上班呀!” 陈漫打赌,霍矜辞绝对是故意带徐淑怡过来,至于安的什么心,陈漫不得而知。 “有问题吗?” 徐淑怡咧嘴笑,人畜无害。“没问题。觉得陈姐姐好生坚强。” 她的笑,陈漫不喜欢。 她口中的坚强也带着嘲讽韵味。 天生爱笑是吗。等会儿就让你笑不出来。 借着接水功夫儿,陈漫二话不说拨了汪梦果的电话,有默契似,甚至没开口,汪梦果气急败坏。 “贱人,这么久,可算让我等到了!帮我拖住她,我马上打车过去!” 与此同时,这边的徐淑怡还在幸灾乐祸陈漫离开霍家沦落这等地步。 “陈姐姐,你说,订婚宴那天,我穿这套衣服好不好看?对了,后天是我和霍大哥的订婚宴,陈姐姐可要来啊,毕竟我们认识这么久。” “说这些话,你不膈应吗。我都觉得膈应。” 徐淑怡的表情当场垮下去,不等她反讽,陈漫就看见来势汹汹的汪梦果,果断躲到试衣间锁门。 徐淑怡还在疑惑陈漫的行为,胳膊就被人拉过去,转头就是一巴掌招呼到她脸上。 徐淑怡吓坏了。 “啊!” “贱人!勾引霍哥!” 一巴掌不够,汪梦果继续。 徐淑怡叫苦连天的声音很快引来正在抽烟处的霍矜辞,他过来就看见徐淑怡和汪梦果撕逼成一团。 两人扯头发,撕衣服,场面乱糟糟。 “贱人!” “你才是贱人,小三!我和霍大哥都有孩子了你还勾引我男人!” “要不是你狐媚手段耍得好,你也配和霍哥有孩子!?” “松开我!” “你先松开我!” “…” 无从下手,无从劝架,汪梦果和徐淑怡为了霍矜辞连形象都不在乎了。 画面过于美好精彩,陈漫忍不住打开门缝偷看,这一看被霍矜辞抓个正着。 对上霍矜辞阴冷,血腥的眼神,陈漫心虚极了,又赶紧关上。 第17章:负责与不考虑 女人之间的斗争恐怖如斯,更何况是因为一个深爱的男人和对方拼得你死我活,毫不夸张地讲,徐淑怡和汪梦果闹到天翻地覆,最后出动警察都没用。 陈漫成功被硬控,看傻眼。她千算万算,属实没算到自己的一通电话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最后的最后,汪梦果被她哥强行拉走,至于徐淑怡,哭哭啼啼。 最惨之人莫过于陈漫的店长。店长只不过一上午不在,回来一看,愣住,天……塌了! “陈漫,你最好给我个交代!”店长怒不可遏。 关于“罪魁祸首”,陈漫何尝不是其中之一。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陈漫通通把责任推卸到霍矜辞和徐淑怡二人身上,将汪梦果摘得干干净净。 “报警,还是私了,霍先生抉择。” 从始至终,霍矜辞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陈漫。 “陈漫,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在背后干的好事!不然,不然汪梦果怎么会知道我和霍大哥来这里买衣服!”徐淑怡蓬头垢面,妆都哭花了。 她指着陈漫诉控,让霍矜辞为她撑腰。 陈漫无辜,“汪女士一直是我店的常客。没办法,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陈漫!别装了!怪不得汪梦果进来的时候,你鬼鬼祟祟躲进换衣间!”说完,徐淑怡捂着发烫发肿的脸一口咬定,“霍大哥,是陈漫!就是陈漫!” 陈漫不作解释。 的确是她。 “这里的一切损失我照赔。”霍矜辞开口。 “霍大哥,凭什么让我们赔?要赔也是汪梦果和陈漫!” 霍矜辞面容一丝不苟,走到陈漫面前,居高临下的气息浓厚,掺杂冷意。 “至于她,没必要继续待下去。” 店长早不满这两人,把自己的店折腾这样,回怼,“陈漫是我的员工,她的去留我说的算。” “你可以试一试。”霍矜辞语气分量不重,可威胁警告陈漫听得真真切切。 “当自己谁啊。” 徐淑怡高傲冷笑,“自作孽不可活!奉劝一句,别招了不该招的人!” “我自己会走。”陈漫眼皮煽动,很轻地说。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举动连累店长,本来因她而起,一份工作吗,丢了大不了重新找,可报复霍矜辞的机会却千载难逢。 * 徐淑怡和汪梦果不分场合在外面大动干戈的事很快传到霍夫人耳中。 她很生气。 “你以后是嫁给矜辞,霍平安的母亲,冲动之前想清楚后果。” 徐淑怡捏紧裙摆,老老实实端正态度,“对,对不起伯母,我会注意,不会再有第二次!” “这事不怪她。”霍矜辞轻轻的一句就让徐淑怡感动得稀里哗啦。 “霍大哥…” 霍矜辞又说,“陈漫的报复。” “陈,陈漫?”霍夫人第一反应不信,“她不是那种人。陈漫为人,我再清楚不过。说来,还是霍家亏欠她太多。” “伯母,就是陈漫向汪梦果通风报信。” “行了!这事到此为止。就冲你脸上的伤,我看订婚宴这事推迟几天。” “!” 徐淑怡急了。 “伯母!我脸上的伤没关系的!不要推迟我和霍大哥的订婚宴,可以擦粉!擦粉看不出来的!” “你顶着一张受伤的脸出席,难免遭人揣测看出端倪,这么久都等来了,还在乎这几天?” “…” 徐淑怡敢怒不敢言,“知道了伯母……” 女人握紧拳头。 陈漫,我跟你势不两立! - 回头,霍夫人找上霍矜辞跟他谈话。 她话语明了。 “说来说去,还是我们霍家对不起陈漫在先,日后能接济的,你万万不可视而不见。毕竟,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可惜了礼礼…” 礼礼可爱又聪慧,霍夫人和老太太平日格外疼爱有加,哪怕不是霍矜辞的儿子也有了难以割舍的亲情,霍夫人怎不惋惜。 霍矜辞思绪萦绕晃了一下。 男人外套,同居,接济?说笑了。 轮得着他吗。 霍夫人望着自家儿子语重心长,“陈漫暂且放一边,眼下,你真的要娶徐淑怡吗?” 书房外,徐淑怡紧张至极。 霍矜辞嗯,“她是平安的母亲,要对她负责。” “唉……你是对徐淑怡负了责,可陈漫…” “不考虑。” 有了这句话,徐淑怡心里踏实很多,挪步而去。 徐淑怡明白。 霍矜辞娶自己是因为平安,不管什么原因,嫁给霍矜辞就是真,至于某人,徐淑怡笑得胜券在握。 汪梦果,平安就是我的底牌,你拿什么跟我争! - “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出去别说我是你哥。” 汪梦果的哥哥汪槐序扑面而来的嫌弃。 “我要整死徐淑怡!贱人!跟我抢霍哥,还当着我的面大言不惭霍说哥爱她,娶她!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就仗着自己给霍哥生了一个儿子,谁不会生!我也会生!不仅生儿子,我还要生龙凤胎!” “神经病。” “哥!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骂我神经病!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你要是我亲哥就帮我一起对付小贱人!” “喜欢有妇之夫,我看你也挺贱的。”汪槐序丝毫不顾及兄妹情锐评。 “哥!!” 伤痕累累的汪梦果在床上发飙,咆哮,整个楼上楼下都是她的噪音。 汪槐序受不了,耐心一扫而空,“给我安静点!”此时此刻,他恨不得给妹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呜呜呜…你妹被人欺负成这样,不帮我算了,还胳膊肘往外拐!汪槐序,我看透你了!” “全天下的男人是死光了?犯得着抢一个有妇之夫?传出去,你还要不要脸!” “霍哥和徐淑怡还没结婚!”汪梦果理辩,可语气弱下去七分。 “儿子都有了!结婚不结婚有影响吗!” “…” 汪梦果脑袋低得快抬不起。 很不愿意承认,事实如此。 她输在了起跑线。 “我听你朋友说,你是接了一个电话才赶过去讨打的。谁给你打的电话?” “陈,陈漫。”说完,汪梦果泪眼汪汪像可怜小狗眼巴巴,“哥,我真的喜欢霍哥,没他,我,我会寝食难安睡不着。” “睡不着就去找份兼职干。” 陈漫? 好耳熟的名字。 第18章:他不是你哥哥 从甘甜家接回霍礼礼,小家伙儿满不情愿,挺气人。 “我要和干妈睡,干妈会给我买肯德基吃。” 甘甜心虚,咳嗽两声,“乖宝,肯德基只有周四才可以吃。” “今天不可以嘛干妈。”霍礼礼仰头一脸单纯,清澈的眼睛亮晶晶。 “今天周六,没有。” “好叭。” 小家伙儿稍许失落地撅了撅嘴,陈漫给他背上小书包,“老师说你严重挑食,霍礼礼,不可以不吃蔬菜。” “我要吃肯德基。” 眼看陈漫抡起拳头“教育”,甘甜挺身而出。 “漫啊,孩子挑食正常,正常。再说了,肯……肯德基里也有蔬菜啊!算荤素搭配了。” “本来就不爱吃饭,现在好了……” 甘甜懒,基本不下厨,霍礼礼跟她的这两天,炸鸡,奶茶,串串烧烤吃个遍,老开心了。 走之前,小家伙儿还留恋不舍,心心念着。 “干妈,周四带我去吃肯德基。” 陈漫在,甘甜哪还敢答应,假装看不见,听不见,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乖宝,好好听妈妈的话哈……” … 日头刚落,陈漫心血来潮,领着霍礼礼先去超市买了新鲜蔬菜和水果,又折回三楼儿童店选几身衣服。 试衣期间,霍礼礼听话,也没捣蛋乱跑,十几分钟下来,陈漫选了两套阿迪达斯的童装。 结账时,陈漫一眨眼功夫,霍礼礼就抱着一旁玩具店的跑车模型爱不释手,原本陈漫是打算给儿子买的,可听见价格在三位数,她有些犹豫徘徊。 “你真的喜欢吗。” 霍礼礼点头,说喜欢。 陈漫说,“包子,家里玩具有很多,而且……” “哥哥!” 一声十分亲切亲昵的“哥哥”打断陈漫的话。 好巧不巧。 霍矜辞,徐淑怡,还有霍平安一家三口出来买东西。 看得出来,霍平安真的很喜欢霍礼礼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奈何徐淑怡反对,排斥两人往来。 这不,脸厌摆起,恨铁不成钢拉走霍平安。 “妈妈,哥哥。”霍平安妄想挣脱,徒劳无功。 昨天才跟汪梦果干了一架,两败俱伤,得不偿失暂且不提,害得订婚宴推迟徐淑怡快气死了,今天就遇见主谋,现在在徐淑怡眼里,陈漫妥妥眼中刺肉中钉,恨之入骨。 徐淑怡装都不装了,“平安,他不是你哥哥,别见人就喊哥哥,万一遇见坏人怎么办。” “哥哥不是坏人。” “呵,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给谁听,谁清。表面上冰清玉洁,背地里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包子,我可以给你买,但你要答应我,不可以玩两天就丢掉。”陈漫自动无视,屏蔽徐淑怡的话对霍礼礼说。 霍礼礼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凡是任何东西,过手不到三天必丢。 霍礼礼答应得挺快。 被当透明体,徐淑怡咬牙,“陈漫,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声道歉吗!” “不觉得。” 徐淑怡二话不说抢走陈漫手中的玩具车,不等陈漫变脸,徐淑怡到手摇晃小车,笑得贱兮兮挑衅。 “我家平安最喜欢这款跑车模型。霍哥,你要不要给你儿子买?” 霍矜辞瞥向霍平安,问,“喜欢吗。” “喜欢。” 哥哥喜欢,他也喜欢。 陈漫气得浑身颤抖。 不想逞口舌之快,但包子拿的这一款玩具车确实是最后一辆,“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吗?” “懂?懂什么?懂在背后捅刀子,还是懂挑拨离间?” “你活该。” “我活该?!我凭什么活该!” 二人肉眼可见吵起来。 霍平安害怕,揪衣服怯怯懦懦。“妈妈。不要了,我不要了。” 霍平安欲哭,霍矜辞蹙眉。 霍平安性格太柔弱,心里屏障一击就碎的哭包,跟霍礼礼截然相反,从一开始,霍矜辞并不看好,奈何种种原因导致之下无法逆转,以后步入社会肯定容易受欺负,吃亏。 “喜欢就要。”霍矜辞强调。 “哥哥,哥哥。” “他不是你哥哥。” 本以为早练成麻木不仁,可当霍矜辞亲自当着霍礼礼和自己的面说出来,陈漫还是伤得体无完肤,痛苦之源不是她,而是……她的礼礼!霍矜辞从来,从来没把礼礼当成亲儿子对待,想起上次礼礼和平安玩耍,平安不小心摔倒,霍矜辞不分青红皂白“管好你儿子”,陈漫就知道霍矜辞偏心,他爱,在乎徐淑怡,自然而然爱平安,而她的礼礼… 霍矜辞,他不配,他不配! 关键时刻,霍礼礼不屑一顾。 “哼。我才不要了!”说完,拉走陈漫。 “包子……” 陈漫言语麻涩说不上来话,更多觉得自己没用,失败,委屈了儿子。 霍礼礼可不像霍平安,小家伙儿奶凶奶凶,回头就冲霍矜辞扮鬼脸,大喊,“霍矜辞,坏蛋!你们都是坏蛋!略略略!丑八怪!霍平安也是丑八怪!” “!” 最爱的哥哥说自己是丑八怪,霍平安非常受伤,真的没忍住,“哇”的一下抱住霍矜辞的裤腿哭唧唧。 “霍礼礼!!你说谁是丑八怪?!给我家平安道歉!”徐淑怡怒吼,追上去讨个说法,走两步又转回来安慰霍平安。 “平安……” “爸爸,爸爸,哥哥,丑,哥哥,平安丑。” 霍平安哭得小脸通红,一抽一噎,一停一顿,连不成完整的话。 霍矜辞脸铁青没温度,沉重的气息轻缓,暴风雨前的平静。 他弯腰抱起平安轻轻拍背,擦了擦眼泪。 “以后还叫他哥哥吗?” “哥哥,哥哥。” “…” 虽然但是,霍平安仍旧喜欢霍礼礼,稚声稚气“哥哥,哥哥”地喊。 - 商场出来,霍礼礼软软一团趴在陈漫肩膀上,小家伙儿闷闷不乐。 陈漫心疼的心都跟着碎一地。 “包子,妈妈重新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哼,坏蛋。” 霍矜辞,坏蛋。 陈漫拍了拍霍礼礼脑袋,眼睛进了沙子。 后悔,太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去抢回来,任由他们欺负,况且,那辆模型小车本来就属于她的礼礼。 第19章:霍平安生病 周末不上学,霍礼礼小朋友赖床不起,原是没事可做,陈漫索性依着他,先把家里卫生清扫一遍便开始准备午饭。 没了工作以后,陈漫所有精力和时间重新投入到儿子身上,关于一点陈漫颇为头疼,没办法。 霍礼礼严重挑食! 他讨厌吃任何蔬菜! 于是,陈漫开始在网上搜索“孩子挑食,讨厌吃蔬菜的原因和坏处”,不搜还好,一搜吓一跳,全是各种疾病蛰伏期,家长要重视等等,吓得陈漫不敢怠慢,打算下午就带霍礼礼去医院看看。 意料之外的电话打断陈漫的计划和思绪。 按下接听键,对方一直没声,陈漫仅用一秒猜出是霍矜辞,关于他从哪得到自己的电话号码陈漫并不稀奇,稀奇的点,他主动打电话联系自己。 “我这有份体面的工作,需要吗。” 太阳打西边出来,霍矜辞居然开口帮她物色工作,她没听错吧? 虽然眼下她确实需要一份工作来维持生活。 认识这么久,陈漫觉得霍矜辞挺抠,离婚净身出户说得过去,睡她也一毛不拔,真白嫖。 “打一巴掌再给颗糖,有意思?”陈漫相当清醒工作因谁而没。 “你欠。” 她欠吗,陈漫请问。 “跟最欠,最贱,最冷血无情的你比起来,我略有小成。” “一个月十万。” “…” “入职当天免费公寓,你可以带着霍礼礼一同搬进去。” “…” 光是这两个条件,不可否认,陈漫心动了。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霍矜辞,直白点,打开天窗说亮话。” “霍礼礼。” 陈漫徒然握紧手机骨头咯咯作响,语气变得相当冷漠,没得商量。 “不好意思霍先生,我这边还有事处理,如果没有其他事,别再联系!” 任何人都不可以打她儿子的主意!尤其霍家,霍矜辞! “不知好歹。” “霍矜辞,要点脸行吗!” “他姓霍。” 这倒提醒陈漫了。 陈漫弯唇,有些决定往往脑海一闪而过。“没关系,简单好办。我的礼礼也可以不姓霍。” “陈漫,你敢。”霍矜辞声音似冰锥凉,警告。 陈漫当耳旁风不存在,没再说什么,直接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为什么不敢? 礼礼既然不是霍矜辞的儿子,为什么还跟他姓?陈礼礼也不错呢。 - 霍礼礼小朋友得知陈漫带他去医院就是为了打针,诊所前,小家伙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扒拉着陈漫的双腿硬是不走,撒泼。 “呜呜,我不要打针,坏蛋,坏妈咪。” 陈漫无可奈何地说,“你不好好吃饭,吃蔬菜,肚子里长了虫,当然得来医院杀虫。” “骗人!我肚子里没虫虫!” “有没有虫虫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打针,打屁屁!坏蛋!”霍礼礼的脑袋快摇成拨浪鼓,浑身抵抗。 陈漫不急,就这样跟霍礼礼耗着。 没一会儿许照来了。 “我听说你工作被霍矜辞搅黄了?” “嗯,不过也跟我自己有关系。” 还是那句老话,工作没了可以再找,报复霍矜辞的机会千载难逢。 她不后悔。 许照日有所思点了点头,继而看向地上打滚的霍礼礼,“不打针也可以,但要好好吃饭,吃蔬菜。” “蔬菜是苦的,臭的,我不爱吃。” “那就只能打针了。不然,肚子生虫没营养,虫子会吃掉你的小脑袋!” 霍礼礼吓坏了。 “坏虫子!不可以吃掉我的脑袋!” 两人连哄带骗之下,霍礼礼向陈漫保证以后会好好吃饭,吃蔬菜。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陈漫问。 “手头上的活忙得差不多了。漫漫,你要是还没找到好工作可以进公司,我旗下有一家分公司待遇还不错,挺适合新手小白。” 陈漫吞吞吐吐,“其实,我不打算进公司。”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总得试一试。” 当了几年家庭主妇,陈漫早与社会脱节跟不上节奏,进公司,难胜任。 “嗯?” “我…考虑考虑吧。” “好。”许照不催。 “五点了,走,带你和礼礼去吃饭。”许照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 陈漫都没答应,许照已经抱起霍礼礼上车。 望着许照的背影,以及他和礼礼互动,还有礼礼喜欢他的样子,陈漫第一次有了忐忑心理。 许照很好,温柔体贴,值得终生托付的男人,可,她配不上许照。 - 霍平安生病了。 商场回来后,霍平安一直高烧不退,谁都不要,只要霍矜辞磨人得很。 “针也打了,药也吃了,还没退烧?”霍家老太太急得团团转。 霍矜辞道,“低烧。” “都怪陈漫!还有,霍礼礼!”徐淑怡把错怪在陈漫母子俩身上。 “礼,礼礼?” “可不吗!不仅跟平安抢玩具,还,还当着我和霍大哥的面说平安是丑八怪!奶奶,您是不知道,如若不顾及脸面,我,我早跟她们母子俩——” “礼礼是顽皮捣蛋些,但他不会……” “奶奶,您不相信我?!还有,您不要告诉我,您对礼礼……” 戳中霍老太太心思,她赶紧转移话题。 “家庭医生不行,赶紧去医院。” 角落中的徐淑怡愤愤不平。 霍礼礼都不是霍大哥的儿子,老太太竟然还向着他!凭什么?! 野种不亏野种,还姓霍!陈漫够不要脸! “奶奶,平安肯定是被礼礼给气病的!” “胡说八道!小孩子哪里懂“气”!” “可,可—” “爸爸,爸爸——” 床上传来霍平安的声音,脆弱,沙哑,中间还夹杂着细微的咳嗽声,轻轻的,断断续续,婴儿肥的小脸已经烧得通红。 霍矜辞抽身靠近,小家伙儿鼻翼呼出来的气息灼热又滚烫。 一声声落入霍老太太耳中,揪心,心疼。 “哎呦,我的平安小孙子啊。矜辞,别耽搁了,赶紧送儿童市中心医院。” 都怪陈漫,霍礼礼! 如果不是她们,她的平安会生病?! 想到平安跟霍礼礼还在同一所学校,徐淑怡起了歪心思。 趁霍矜辞和霍老太太一前一后出去,徐淑怡打了一通电话。 “我是霍平安的家长,也是霍矜辞的妻子,我要举报霍礼礼同学在学校欺负我儿子,学校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 第20章:蜻蜓点水 “妈咪,我要上厕所,唔,快憋不住啦。”用餐用到一半,霍礼礼从座位上下来,捂着裤裆。 陈漫放下碗筷巡视一圈,“厕所在二楼吧…” “二楼维修,一楼靠窗户有,我带礼礼去。” “好。” 许照的细心陈漫有目共睹,事事一步到位,毫不夸张地讲,有他在,出门完全不用带脑子,一切妥善打理。 【不晚,一点都不晚。漫漫,你知道的,有个人一直在等你,尚未婚娶,你不妨回头看看他,就当可怜可怜他。】 情景再现,原封不动,陈漫心神恍惚荡漾。 因为她知道,有些情感该面对终究要面对,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辈子,更何况拖得越久是对许照的不公平,快刀斩乱麻总好过吊着人家胃口强。 可各方面出类拔萃的许照,离异带子的自己……真的配得上吗。 且不说远的,许照父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二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吗?陈漫满腹心事搅着杯子里的果汁。 扪心自问,不矫情不清高,她对许照有好感,谁会拒绝一位有安全感,需要时必站在你背后的男人?尤其婚姻破碎,一败涂地的陈漫更加缺乏保护欲。 正当陈漫想得出神入化,“哒哒哒”女人细高跟引起注意,她抬头,然后被泼了满脸红酒。 毫无征兆,来不及避开。 “好你个陈漫!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人了,没想到真是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亏我信你,照顾你生意,可你呢?!背后煽风点火,害我和徐淑怡小贱人在公共场所当猴耍,怪不得霍哥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原来,原来你就是当年对霍哥死缠烂打的女人!陈漫“陈小姐”,有眼不识泰山,深藏不露啊!” “…” 面对汪梦果顶级嘲讽和突来的动粗,陈漫惊吓,可很快转瞬即逝,看清楚五官,她甚至临危不乱扯来桌上餐巾纸擦脸。 “好巧,汪小姐。” “!” 陈漫表现得越镇定,从容不迫,汪梦果越张牙舞爪想上去撕破她的脸,就准备二次动手,汪槐序及时制止。 “哥,你干嘛!?” 汪槐序上下审视一遍,“听她辩解。” “不是你自己说的,只要徐淑怡和霍矜辞过来,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我问你认不认识霍矜辞,你撒谎说不认识!” “不认识,单纯和他交往过一段时间罢了。” “!不认识,交往过一段时间?!你自己听听,这说法合理吗!” “合情合理。” “你!” 汪梦果狰得面红耳赤,脖子都涨红一圈。 气的。 “你和霍矜辞什么关系?” 要不是他记忆力超常,耳熟,“陈漫”这个名字在周莓嘴里提过一次,他决不会把两人联想到一块,而周莓,霍矜辞唯一公开的前女友,至于后来两人因何分手他半知不知。 重点来了。 牵扯出霍矜辞,这个“陈漫”周莓频繁提起过,她说她亦是“失败者”也是“成功者”,可他查过霍矜辞的基本档案,感情这一栏毫无“陈漫”这号人。 由此推测,陈漫和霍矜辞之间定有隐情,不可告人一面,绝不仅仅“交往过”这么一笔带过。 “这是我的隐私,不方便透露。” “什么隐私?!就是心虚!” “我心虚什么?” “因为我识破了你的阴谋诡计!不得不说,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可惜半场开香槟!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和徐淑怡鹬蚌相争,然后你渔翁得利!” “你脑洞可以。但不好意思,我现在对霍矜辞一点想法都没有。” “死鸭子嘴硬!怪不得霍哥让店长把你辞了,自作孽,不可活!” “你刚才说,你现在对霍矜辞没有想法,我可以理解为,你之前爱过他,你们俩亲密接触过?” 汪槐序不比汪梦果,爱情上,女人往往钻牛角尖,但男人不一样。 他们喜欢钻漏洞。 见缝插针。 陈漫接下来一句话怼得兄妹俩无话可说。 “好奇我和霍矜辞?直接去问他不更快。” 汪槐序不免多看陈漫几眼,蹙眉,怀疑,肃穆。 她心理素质一般人比不了,这种情况下还能心如止水吃着饭,显然,果果不是她的对手,日后肯定会在她身上栽跟头。 汪槐序有些担心,担心陈漫日后会因为霍矜辞伤害妹妹。 “你—” “时间还早,不妨再添双碗筷,坐下来一起——”许照注意到陈漫脸上湿哒哒的头发粘在一起,以及衣服上残留红酒印,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尖锐,冷锋。 “许照?” “你,你们俩认识?” “…” 兄妹俩一前一后开口。 “这是……天啊!” 许照牵着霍礼礼姗姗来迟,汪梦果眼睛突然瞪大,仿佛看见缩小版的霍矜辞,当场捂起嘴巴不可思议。 “妈咪。” 霍礼礼跑向陈漫怀中。 汪槐序一路追随,同样诧异,“这是,你儿子?” “嗯,我儿子礼礼。礼礼,叫叔叔。” “叔叔好。” “跟霍哥这么像,陈漫,你不要告诉我你“也”给霍哥生了一个儿子!!” 汪梦果崩溃,阴影面积覆盖全部。 一个两个,都,都背着她和霍哥生娃?!! “不是,礼礼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 陈漫说完,一旁的许照莫名其妙微微一笑。 汪槐序,汪梦果兄妹俩一副摸不着头脑。 很快,汪槐序反应过来,他善意提醒。 “许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伯母好像给你介绍了夏家千金夏朵吧。” 许照神态顷刻绷紧,沉重状态。 夏家千金夏朵…果然,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陈漫无意之间握紧水杯,胸闷气短,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兄妹俩走后,许照赶忙解释,“我从来没把夏朵放在眼里。” “嗯…” “再有下次,你打电话给我,别一个人面对。” “我能应付。” “漫漫,听我说,家里长辈熟悉,我和汪梦果认识。她性子傲慢,高高在上,名副其实大小姐脾气,还有汪槐序这个哥哥背后给她撑腰,硬碰硬你会吃亏,下次她再找你麻烦一个电话打给我好吗?” “…” “我,我不太想麻烦你——” “!” 唇瓣轻触,气息交织,陈漫直接双瞳孔收缩,放大,心跳声如雷鸣般响起,温柔缱绻。 不为别的,许照霸道主动一回,放下身段弯着腰歪头亲了上去,他亲得很轻,蜻蜓点水就离开了,整个过程一两秒。 “卡。” 不曾走远的汪槐序和汪梦果固然拍下这一幕反复观看,头皮炸裂。 第21章:嘴亲得爽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霍平安低烧不退,霍礼礼夜半串稀拉肚子引起的高烧,两“同父异母”的兄弟所谓“患难与共”。 三更半夜的,陈漫不想麻烦许照,主要是因为许照“一吻定情”,很突然,陈漫乱了阵脚不知所措,面对他时多多少少有点尴尬,然后给甘甜打电话。 “家里有其他备用药吗?”甘甜得知礼礼生病,披件外套爬起。 “有,但我不敢给包子吃。他晚上一直拉肚子,我怕副作用。” “我叫了车,只是这大半夜的不一定有,估计得会儿时间。礼礼烧得厉害吗?” “现在低烧,楼下唯一一家诊所关门了。”陈漫火烧眉毛。 “没事没事,别急,我这就过去。” 好在甘甜来的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接陈漫的同时,甘甜跟司机商量送她们去儿童市中心医院多给钱,大叔一听是孩子生病,不仅没要钱还抄了近路。 “叔,谢谢您。” 陈漫和甘甜十分感谢。 天有不测风云,后半夜起风下小雨,陈漫无暇顾及淅淅沥沥雨雾,一味裹紧怀中的霍礼礼大步流星,到了医院,为首一辆黑色迈巴赫赫然停在门口,甘甜看见车牌号第一眼就认出来,拉了拉陈漫说,“这,这好像是霍矜辞的车吧?” 陈漫哪有心思去看,敷衍,“不知道。” “应该不会这么巧…”甘甜喃喃自语。 这个点医院人不多,几个护士值夜,甘甜摸了摸霍礼礼脑袋好像又烧起来了,“兵分两路,我抱礼礼找医生,你去挂号。” … “烧退了吗?” “暂且退了。” 霍夫人看向一宿未眠的霍矜辞也是心疼儿子,“白天工作,晚上还要照顾平安,眼下没事了换我来守,你去睡会。” “无妨。” 霍矜辞站在窗前续烟。 “徐淑怡呢?” “不知道。” “平安生病,她这个当妈的倒好,撒手不管,一天到晚见不着人,平安到底是不是她亲儿子?一点心都不操。”霍夫人句句是对徐淑怡的不满。 霍矜辞眉眼低垂,眼中颜色与窗外摇曳融为一体,黑沉,看不透。 【霍哥,给你看个东西,太震撼了。】 几个小时前,汪梦果给霍矜辞发来一张照片,正是许照亲陈漫的画面。 一瞬间被定格永久在霍矜辞心里波涛汹涌永无宁日,男人情绪跌宕起伏的厉害,期间徐淑怡过来了,霍矜辞沉默再沉默,没讨着好,她又走了。 这张照片足以证明,他在部队期间,陈漫可能真的出轨了。 出轨对象就是许照。 虽说他和徐淑怡倒腾一晚还有了孩子,但在无意识情况下,身不由己,而陈漫呢,光明正大。 一个情非得已身体出了轨,一个身心都出了轨,她背叛了自己,霍矜辞非常生气。 “少抽点,对孩子不好。” 霍矜辞心烦意乱,揉了揉眼窝说,“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 打了一剂退烧药,霍礼礼的体温终于在两个小时后恢复正常。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夜没睡的陈漫简单地洗把脸准备去买早餐。 “啊,天亮了?礼礼怎么样。”甘甜被声音惊醒,满脸疲惫,嗓子沙哑。 “退烧了。时间还早,你再眯会,我去楼下买点吃的。” “我要吃馄饨和小笼包,你知道的我……” “多放醋和辣椒,要香菜,不要葱。” 好闺蜜这么多年,对方忌口和喜好了然于心。 一个人带孩子少不了身心疲惫,虽然有甘甜相互照应,但陈漫依然无精打采,提不起力气。 头晕晕的,浑身软绵绵,起初陈漫并不在意。乘坐电梯来到四楼,她斟酌着,眼下礼礼的烧已经退了,应该没事,只需要再拿点拉肚子的药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先后交了医药费和住院费,陈漫原路返回又忙着买早餐,一大早上四处奔波像个陀螺团团转没停下来过。 “叮—” 电梯停在三楼,有人进来,门一开,陈漫耷拉的眼皮跟着抬起,豁然挺拔的身躯出现在电梯面前,陈漫浑身一激灵,赶紧关门,可始终慢半拍。 霍矜辞怎么在这里? 【漫漫,好像是霍矜辞的车…】 陈漫想起来了。 昨晚上,霍矜辞的车就在医院门口停着。 冤家路窄。 不过,儿童医院…霍平安也生病了? “嘴亲得爽吗。”头顶上方传来霍矜辞的声音。 “…” 陈漫没来由头地偷感和心虚,同时纳闷,霍矜辞从哪得知许照亲了自己? 汪梦果。 一定是汪梦果! “没有你和徐淑怡亲得爽。”陈漫硬气。 吃饱撑的在这里指责,阴阳自己。 伴随这句话落地,陈漫能感觉到周围空气瞬间冷清下来,皆是从一个地方播散,她一直望着电梯上的数字皱眉。 “这张嘴。” 陈漫气死人不偿命很会接话,“没有徐淑怡的软,好亲。” 霍矜辞怒点狂飙直顶,眼神突得射在陈漫脸上,阴鸷。 “叮—” 可算到一楼,陈漫率先出去。 跟霍矜辞扯皮,不如早去早回。 陈漫拔腿加快脚步,“啊,放开我!霍矜辞,你放开我!” 霍矜辞生硬扯着陈漫的胳膊大步流星。 两人这般拉扯引得路人围观。 陈漫被霍矜辞拽到外面花坛后面。 这边霍夫人给霍矜辞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护士说看见霍矜辞跟一女的出去,她以为是徐淑怡。 “霍矜辞,唔—” “口口声声说爱我,等我,身体上倒是诚实。陈漫。”霍矜辞咬牙切齿。 他发了狠揉搓陈漫的唇,在他眼里,许照亲过,不知是脏还是脏。 “你先背叛的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霍矜辞眼尾一片猩红,像火海,烧得连绵不绝,陈漫第一次见。 “唔——” “矜,矜辞?是,是你在里面吗?” 霍夫人跟着声找来。 然后就看见霍矜辞把陈漫怼在花坛后面疯了一样撕扯陈漫,就好比饿狼咬食猎物。 霍夫人大吃一惊。 “陈,陈漫?” 陈漫趁机推开霍矜辞,霍矜辞咬着陈漫的耳朵发狠,“你最好落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