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山的引路人》 第一章半截沟小学 姜尚琴和魏如火站在半截沟小学的门口，看着不大的校园里，三间房子，左手边还有一个柴火棚子。 大门口的右手边挂着一个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已经有了裂纹，字迹也不是很清楚的的牌子，上面写着：半截沟小学。 如果不是这个牌子，很难能让人相信这里是一所小学，和普通的村民小院差不多，就是院子大一点。 陪着他们过来的，半截沟村的村委会主任田军胜，一个不到五十的农民干部，脸上有些歉意的说道：“尚老师，魏老师，咱们这里条件差，有什么困难，你们给我说，我一定想办法给你们解决。走，先进去看看。” 走进学校，田军胜给他们介绍着：“这间是教师。” 推开教室的门，里面摆着三十来张破烂的课桌，凳子也不齐全。 一进门的东墙上，挂着一块黑板，在黑板的右上角还裂了一道缝子。 魏如火走过去，用手在一张课桌上摁了摁，课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田军胜有点尴尬地说道：“咱们这里穷，这些课桌都是人家淘汰了，给咱捐献的。” 魏如火笑笑说道：“没什么，我修理一下就行，不知道有没有工具。” 田军胜说道：“有，工具都在老师宿舍里，一会我领你看。” 姜尚琴问道：“咱们有多少学生？怎么今天一个都没来？” 田军胜说道：“按说呢，周围十一个自然村的孩子娃娃都在这里上学，应该有四十多个，平常来上学的，也不过十几个，不到二十个。上一任老师嫌这里的条件太差，待了四个来月，把上个学期的课带完以后，说什么也不愿意待了，就走了。没有老师，娃娃们也不来学校了。你们放心，我去喊他们，让娃娃们明天就来上课。” 从教室出来，田军胜领着他们又到了隔壁的房间，说道：“这里是办公室，也是宿舍。” 走进房间，靠窗户下有一张办公桌，上面还放着墨水瓶和粉笔，桌面上有一层灰尘。 在房间的里头，左右支着两张床。 田军胜说道：“学校只有这一间办公室带宿舍，魏老师可以住到我们家去。” 魏如火笑了笑，说道：“村长，不用那么麻烦，尚琴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不瞒你说，我们谈恋爱都一年多了，在两张床之间挂一个布帘子就行了。” 田军胜有些诧异，说道：“你们还没有结婚，这样同住一屋，不合适的。” 魏如火说道：“我知道，但我更不放心尚琴一个人住在这里。你看，学校虽然离着村子不远，毕竟孤零零的一个院子在村外，很不安全。再说，这只是暂时的，我弄些砖，在旁边再盖一间宿舍。” 姜尚琴有些不好意思，就说道：“如火，你就去村长家住吧，等你的宿舍盖好了，你再到学校来住吧。”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你一个人太孤单，我实在不放心，就这么着吧。” 田军胜说道：“那好，我家里还有一些旧砖，我再和乡亲们商量一下，尽快把宿舍给你盖起来。” 看完宿舍，三个人去最后一间厨房看了看，锅灶齐全，水缸里还有小半缸的陈水，米面也有一些，不多，但是没有菜。 田军胜说道：“就是这样，今天先到我们家去吃饭吧。” 姜尚琴摇头说道：“村长，不了，明天你让孩子们来上课，我们两个先打扫一下卫生，就自己做着吃，我看这些米面都好着呢，可以吃。” 让了一会，田军胜见二人执意不去他家吃饭，只好说道：“那行，我去给你们拿点菜来。” 魏如火掏出组织关系转移的函，递给田军胜，说道：“田村长，你还是村党支部书记吧，这是我们两人的组织关系，转移到咱们支部。” 田军胜有些诧异地说道：“你们才毕业就是党员了。” 魏如火说道：“毕业前半年我们两个就已经入党了，再有不到半年，就该转正了。” 田军胜接过转移函，说道：“这党员就是不一样，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你们来了，行，我给你们拿东西去。” 等过了一会，田军胜拿着一些青菜和五六个鸡蛋过来，只见姜尚琴和魏如火两个人，一个在打扫宿舍，一个在打扫教室，已经干起来了。 田军胜见状，二话不说，把菜和鸡蛋放进厨房，拿起扫把，开始扫院子。 当阳光再次从东方升起，背着书包的孩子开始走进半截沟小学的大门。 姜尚琴和魏如火站在教室门口迎接学生。 可能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看见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每一个到来的孩子都有点怯怯的，站在他们面前，忐忑不安的看着他们两个。 一个年龄大一些，胆子也大点的，眼睛骨碌碌乱转的孩子，轻声说道：“老师，我没有迟到。” 姜尚琴微笑着说道：“同学们，你们没有迟到，老师是在这里迎接你们，快进教室吧。” 孩子们一听，不是迟到，这才欢呼着像教室里冲去。 当那个问话的男孩子经过他们身边时，姜尚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那孩子说道：“我叫田埂。” 十几分钟时间过去了，陆陆续续的来了十六个学生，再看不见还有来的孩子的身影。 姜尚琴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只有这几个孩子，村长不是说有四十多个孩子吗，才叫来了这十几个。” 魏如火说道：“今天是头一天，十几个就十几个，先给他们上课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姜尚琴也没有办法，只好先转身进了教室。 站在讲台上，姜尚琴看着这十几个孩子，说道：“同学们，咱们先认识一下，我叫姜尚琴，那位老师叫魏如火，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你们的老师。因为没有花名册，我没有办法点名，你们大家也都做个自我介绍，让老师认识一下你们。这样，就从这位同学开始，一直往后，说一下你们叫什么名字，几年级。” 被姜尚琴指到右手第一排的那个女孩子，坐在那里，怯生生的说道：“我叫田草，二年级。” 姜尚琴看着田草说道：“田草，回到老师问题的时候，要站起来的。怎么样，再来一遍。” 田草站起来，又回答了一遍，姜尚琴一摆手，示意她坐下，眼睛看着后排的孩子。 那孩子倒不怯生，知道该自己了，站起身说道：“老师，我叫田牛，四年级的。” 十六个孩子，一一作了自我介绍。 姜尚琴大致清楚了，六个年级的都有，最少的就是六年级，只有那个叫田埂的。 按照不同年级的孩子，姜尚琴和魏如火分别给上课，没有上课的孩子，先给他们布置了一些作业，让他们做着。 课间休息的时候，姜尚琴和魏如火商量道：“如火，按照田村长说的，应该有四十多个孩子，现在才十六个，差的还远。下午给这些孩子上课，我去家访，把那些适龄的孩子都叫回来，不能耽误了他们。” 魏如火说道：“你上课，我去家访。” 姜尚琴一摇头，说道：“我去吧，这些家长的思想很顽固，我担心你说不好，和他们起了冲突就更不好了。我是个女的，就是说不到一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魏如火想了一下，说道：“也行，你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也不要心急，思想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变的。” 姜尚琴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第一次去，主要是先认识一下，工作要慢慢做的。” 晚饭的时候，二人边做饭，魏如火边问姜尚琴：“下午去了几家？情况怎么样？” 姜尚琴摇了一下头说道：“跑了四家，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积极。说法上都差不多，男孩子，指望着在家里干点活，说是山里的孩子，反正学了也考不上大学，不如帮着家里干点活。女孩子吧，说是早晚是人家的人，上学有什么用，乘着这会能帮家里干点活，就干点活，长大几岁，合适了就嫁出去。” 魏如火知道，姜尚琴就是山里的孩子，还是一个孤儿，由一位孤老的大娘收养了她，千方百计的供她上了大学，所以，姜尚琴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凭借自己，尽可能的让更多的山里孩子，摆脱知识的匮乏。 姜尚琴曾经给他说过：“我一个人很渺小，没有办法改变整个世界，但是，通过我的努力，我可以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 魏如火有感于姜尚琴的这种情操，二人在学校期间，相互之间产生了情愫，这才追随着姜尚琴来到这落后、偏僻的半截沟小学任教。 听了姜尚琴家访的情况，魏如火说道：“尚琴，下午我也想了一下，山里人对孩子上学不重视，除了认识上的问题，还有一个客观的因素，那就是普遍经济状况不好，不少人还处在为温饱而努力的状态。” “所以，我有一个考虑，找回那些没有来上学的孩子，并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先盖一间房子，毕竟我们还没有结婚，同居一室，在这里，能理解的人几乎没有，对你的影响不好。” “家访的事情，可以放在周末，学生不来上课，正好去家访。” 姜尚琴有些歉疚地说道：“如火，对不起，我自己要来干这事情，连累的你也到这种地方吃苦。” 魏如火笑笑说道：“你说什么呢，既然我爱你，就要支持你，我们是两位一体，怎么能说谁连累谁。” 第二章结婚 吃完晚饭，姜尚琴和魏如火坐在院子里，商讨学校下一步的计划，魏如火说道：“尚琴，刚才有些想法我还没有说完。你看看这里的条件，封闭落后，学校的经费也严重不足，不想想办法，学校很难维持下去。” 姜尚琴说道：“没有办法的时候，只好我们把工资往里贴补一些。” 魏如火说道：“工资贴补也不是不行，可我们两个人的工资能有多少，毕竟我们自己还要生活的。我是这样想的，就算咱们把所有的适龄孩子都争取回来上学了，也不过四十多个孩子，麻烦的是六个年级都有，你辛苦一些，承担教学任务，我来负责后勤事务。” 姜尚琴说道：“就这么几十个孩子的一个学校，能有多少后勤事务。” 魏如火说道：“单纯学校本身来看，是没有多少事务，可是，就学校这种现状来看，上面能给的教学经费极其有限，要不然，也不至于破败成这样，可以说是要什么没有什么。我想着，要是咱们自己能够解决，像电脑、电视、课外书籍等，我们自己解决一部分，如果可以，把课桌、凳子更换一下，要是有办法，把那些困难学生的学费也解决一部分，更有利于他们返校学习。” 姜尚琴看着魏如火，不解的问道：“这些要不少钱的，我们没有钱，你准备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过来的时候，我们也看到了，田村长也说过，这一片，连个小卖部都没有，一些日常用品，这一片的村民都要去五里地一外去买，而且，既然是山区，肯会有一些山货，我打算盖房子的时候，盖到操场南边围墙跟前，盖上两间，一间做宿舍，一间我打算开一间小卖部，售卖一些小百货。” “另外呢，看有什么合适的山货，我弄出去卖，让村民们获得一些实惠，稍微可以增加一点他们的收入，改善他们的经济状况，经济好了，孩子上学的问题就好解决了。小卖部解决村民买东西困难的问题，挣下的钱，就可以办我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姜尚琴眼睛一亮，说道：“你这是一个办法，我支持，教学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你就干小卖部的事情。” 魏如火说道：“最主要的是先盖房子，田村长那天说他家有一些旧砖，我看看能不能再搞一些砖，尽快把房子盖起来，才能说到别的。” 一连跑了三天，再加上田军胜的帮忙，好歹让二十三个孩子返校了，学生一下有了三十九个。 今天，姜尚琴要去动员几个比较困难的。 一进村，先进了村民牛栓的家，他有个九岁的女孩，牛栓两口子一直没有让孩子再去学校。 一进院子，牛栓媳妇正和村民李大娘在院子里唠闲嗑，见姜尚琴进来，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牛栓媳妇看都不看，权当没有看见，只管和李大娘说着：“婶子，其实也没啥，等栓子出去的时候，我让他给你捎回来就是。” 李大娘和姜尚琴打着招呼：“姜老师，你来了，找栓子媳妇有事。” 姜尚琴走到她们跟前说道：“李大娘，牛大嫂，你们在唠嗑，我来找牛大嫂是说见草上学的事情。” 牛栓的女儿叫牛见草，很土气的一个名字。 栓子媳妇懒懒地说道：“我那天就告诉你了，我们家见草不去了，一个女孩子家，认几个字就行了，现在也不小了，帮着家里干点活，比什么都强。” 姜尚琴接过李大娘递给她的一个板凳，自顾地坐下，说道：“大嫂，话不是这样说，见草才十岁，还小着呢，让孩子去上学，以后上了大学，才能改变孩子的认识，走出这大山，见识外面的世界。” 牛栓媳妇冷着脸说道：“我们见草虽然不认识几个字，总是个规矩的女孩子，进了你们那学校，要是沾染上什么坏毛病，我在村里可就抬不起头了。” 李大娘发觉话头不对，说了一句：“栓子媳妇，不要乱说。” 姜尚琴诧异地说道：“大嫂，我会好好教孩子的，不会让她们沾染坏毛病的。” 栓子媳妇冷笑一声说道：“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清不白，老师都是这样子，学生能学了什么好。” 姜尚琴明白栓子媳妇说的是什么了，脸不由自主的红了，急忙说道：“大嫂，相信我们，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晚上睡觉中间都挂着帘子的。” 李大娘也说道：“我看这姜老师和魏老师都是好人，不会干那些下做的事情，栓子媳妇，你可不要跟着那些人乱嚼舌头。” 栓子媳妇说道：“婶子，你是好心，觉得人好，可那一个帘子能挡着什么呀，谁知道人家都干了些什么事情。我家见草是个女孩子，别去了学没上好，学下什么坏毛病，以后还嫁人不嫁人。” “栓子媳妇，你胡说啥呢，不上就不上，那是你家的娃，再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着话音，田军胜从外面走了进来。 栓子媳妇一看是村长，胆怯了，低声说道：“又不是我说的，大家伙都这么说的。” 田军胜眼睛一瞪，说道：“还说，翻天了！” 姜尚琴却忍不了，眼睛在眼眶里打着转，一扭身跑了。 田军胜看着栓子媳妇说道：“咱这穷地方，谁愿意来教咱的娃娃，几个老师都走了，是咱们给人家盖不了宿舍，你知道吗，姜老师和魏老师本身就处对象着呢，你要是把人给气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田军胜也不管已经吓得手足无措的栓子媳妇，气哼哼的往外就走。 别看栓子媳妇那么对姜尚琴，可是，田军胜是村委会主任，在她眼里，就是最大的官，在这半截沟说一不二，眼见田军胜发火了，急忙在后面喊道：“村长，我再不说了，明天就让见草去学校。” 姜尚琴一肚子的委屈，含着眼泪跑回了学校的宿舍，趴在被子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见姜尚琴神色不对的魏如火跟了进来，站在她的身后。 他不知道姜尚琴怎么了，但他猜得到，肯定是有人说难听话了。 等着姜尚琴的情绪发歇了一会，坐到床边，轻抚着她的肩头，柔声地说道：“尚琴，不如我们走吧，凭你我的学历，到哪都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姜尚琴哭了一阵，平复了情绪，摇头说道：“我不能什么还没干就走。” “那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魏如火问道。 姜尚琴说不出口，憋了半天才说道：“如火，我们结婚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魏如火却听出了其中的含义，脸色阴沉地说道：“有人说闲话了？” 姜尚琴说道：“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两个本来就在处对象，结了婚，在一起也方便一些，让那些人没有话可说。” 魏如火点头说道：“明天是星期五，明天的课倒到星期天上，咱们去县民政局先把结婚证办了。问题就是，这里的条件太差，我也没有钱给你治办什么，委屈你了。” 姜尚琴看着魏如火说道：“我不在乎那些，让你跟着我来受罪，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魏如火轻轻抚摸着姜尚琴的秀发，说道：“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都是我自愿的，既然我们相爱，我们就要共同面对一切艰难困苦。” 从半截沟到县城，要走二十多里山路，姜尚琴和魏如火起了个大早，一路走来，不到十一点，就赶到了县城。 办完结婚证，魏如火说道：“尚琴，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们人生的一大喜事，别的东西可以不治，无论如何也得给你买身衣服，咱们一块去看看。” 两个人在县城不多的几个服装店里看了看，捡便宜的给姜尚琴买了一身衣服，一块头巾。 在姜尚琴的坚持下，给魏如火也买了一身西服，两个人一共花了五百块钱。 又到糖果店，称了几斤糖。 姜尚琴说道：“找个卖喜字的地方，买上几个喜字。” 魏如火拎着买好的服装说道：“走，鲜花店应该有，去看看。” 两个人沿着街道很快就找到了一间鲜花店。 在鲜花店的门口，有一个摆摊卖古玩的，魏如火虽然不懂，也觉得他那摊上就没有什么值钱的货。 在那人摊位的后面，靠着墙支着一辆自行车。 魏如火走过去，姜尚琴奇怪地说道：“这有什么看的，别耽误时间了。” 魏如火说道：“别急，我问问。”他对着那个摆摊的中年男子说道：“大哥，后面那是你的自行车吧？” 那人看看他，说道：“是的，怎么了？” 魏如火说道：“我想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把你这辆自行车卖给我？” 那人说道：“我是卖古玩的，不是买自行车的。” 魏如火没有放弃，继续说道：“大哥，是这样的，我们是半截沟小学的老师，那里离着县城有二十多里路，想来县城给学生买个本子什么的，都很不方便，我们有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旧自行车，我就想买你这辆车子，你是本地人，你自己再买一个新一些的，怎么样？” 那人说道：“半截沟小学？我听说那里的老师走了，你们是骗人的吧？” 魏如火说道：“我们真的是半截沟小学的老师，才来了有两周。再说，我只是买你的旧自行车，也骗不了你什么。” 那人说道：“我看着你们确实也像大学生。你说你们上了大学，不在城里找个工作，跑到那山沟里图个啥？” 魏如火说道：“也不图啥，那里还有几十个孩子，都不去教他们，永远也改变不了那里的落后面貌，我媳妇不忍心那些孩子没有知识，要来当老师，我就陪着来了。你看，这是买的新衣服，我们两今天才结的婚。” 那人瞅了一眼魏如火手里提着的衣服，说道：“你这是结婚的衣服，我看着都不怎么好，你这人也太抠了吧。” 魏如火叹口气，说道：“唉，不瞒你说，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钱，要不然，我怎么会想买你的旧自行车。” 那人说道：“好人呐，山里的孩子上学难，你们也不容易，一辆旧车子，也不值什么钱，我就送给你了。” 魏如火大出意外，说道：“大哥，咱们素不相识，我怎么好意思白要你的车子，你说个价吧。” 那人的脾气也是个倔强的，说道：“我说给你就给你，你再啰嗦我不给你了，多钱都不行。” 魏如火急忙谢道：“大哥，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第三章婚礼 魏如火从那人手里接过自行车，把装衣服的袋子挂在把手上，两个人买了几个喜字，就往回走。 有了自行车，魏如火带着姜尚琴，回来的速度就快多了。 虽然有些地方坡陡，还得把车子推上来，到底也比步行快，去的时候走了近四个钟头，回来不到两个钟头。 走进学校的院子，把东西拿进宿舍，魏如火说道：“尚琴，你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熟人，明天我把田村长请过来，让他给咱们做证婚人，简单搞个仪式，你看怎么样？” 姜尚琴点头说道：“是得有个仪式，要不然，就跟偷偷摸摸似的，你在请上几个学生家长过来，我做几个菜，请他们也吃上顿饭。” 他们正在屋子里说话呢，院子里传来田军胜的声音：“姜老师，魏老师，你们在吗？” 魏如火走到门口，说道：“在呢，村长，我还正准备找你去说事呢。” 田军胜急切地说道：“魏老师，你们可不敢走啊，咱山里的娃娃苦啊，没有人愿意来教他们，没有文化，这一辈辈的都改变不了贫穷。栓子媳妇那个怂货不是东西，我让她来给姜老师赔礼道歉，你们看我的面子，还有那些娃娃可怜，就留下吧。” 姜尚琴也从屋里出来了，说道：“村长，你说什么呢，我们没有走。” 田军胜诧异地说道：“我听说你们给孩子放了假，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你们不是准备走呢？” 姜尚琴说道：“村长，不是的。栓子媳妇的话不好听，可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作为老师，为人师表，要给孩子们树立一个好的榜样。我和如火商量了一下，我们今天去县里把结婚证领了，我还正准备让如火去请你，再叫几个学生家长，明天我们举行个结婚仪式，你给我们证婚。” 田军胜一下愣了，说道：“你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举办仪式？” 姜尚琴说道：“我们买了点糖，请大家吃颗糖，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魏如火也进屋子把结婚证拿了出来，给田军胜看，说道：“村长，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 田军胜看了结婚证，说道：“姜老师，魏老师，为了娃娃们，委屈你们了。山里人穷，没有办法给你们举办一个像样的婚礼，但也不能这样草率。明天就在学校里，我召集大家伙都来，给你们举办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酒菜你们也不用准备，来的人一家带一个菜，我拿两瓶酒。” 魏如火说道：“村长，不用麻烦大家。” 田军胜一挥手说道：“麻烦什么，你们的老人都不在跟前，我不能让你们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冷冷清清的。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田军胜这时露出了作为一个村干部的霸道和豪气，直接定下了这件事情，转身离开学校张罗去了。 姜尚琴说道：“如火，这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尚琴，既然村长要这么办，就听他的吧，毕竟这是我们一生的大事，已经够委屈你的了。” 姜尚琴说道：“要不你去买些菜，咱们招待大家伙。”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就算买来菜，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的盘子和碗，也不知道回来多少人，没有办法准备，就把咱买的糖拿出来招呼大家吧。” 星期六上午一大早，牛栓和田万和来了，田埂也跟着来了，田万和是田埂的父亲。 一进学校的门，看见魏如火，田万和乐呵呵的说道：“魏老师，今天是你和姜老师大喜的日子，村长让我们两个来先准备一下。” 魏如火说道：“没有什么准备的呀。” 田万和说道：“村长让我们把课桌和凳子摆到院子里，一会大伙来了，也有地方坐不是。” 听到声音的姜尚琴从屋里出来，说道：“田大哥，牛大哥，你们来了。摆桌子的事情我和如火就干啦，怎么还麻烦你们。” 田万和说道：“你们两今天是新人，怎么能让你们干这活呢，我们两弄就行。” 牛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姜老师，实在对不起，我那婆娘嘴碎，有没有什么见识，说话不中听，我替她先给你道歉，一会让她当面给你道歉。” 姜尚琴笑着摇头说道：“已经过去的事了，不用道歉。” 田万和说道：“先不说道歉的事情了，咱们先摆桌子。” 三个人进教室就去搬桌子、凳子，姜尚琴说道：“如火，我去少些开水，你去把喜字贴上。” 李大娘第一个来的，端了一碗炒鸡蛋，姜尚琴急忙迎过去，说道：“李大娘，您看，让您有破费了。” 李大娘说道：“破费啥，我为了几只鸡，每天都能收三四个鸡子，这不算啥。倒是闺女你，怪可怜的，出嫁这么大的事，跟前连个亲人都没有。” 姜尚琴把李大娘领到一张桌子旁坐下，见又有人来，就和魏如火在门口迎接大家。 田军胜拿着两瓶酒，端着一碗菜也来了，笑呵呵的说道：“姜老师，魏老师，你看，大家一听说你们结婚，都愿意来。” 有人还拿来了一小挂炮，摆到了墙根下，田埂拿着火柴，准备点炮。 看看人道的差不多了，田军胜招手把姜尚琴、魏如火叫到跟前，大声对嬉笑说闹的众人说道：“大家伙静一静。” 等人都静下来了，他接着说道：“姜老师、魏老师今天结婚，仪式开始，鸣炮。” “噼噼啪啪”，一阵鞭炮声，在小院里腾起一阵烟雾。 有人捂着耳朵，有人往旁边躲避。 鞭炮声停，田军胜拿着姜尚琴二人的结婚证，念完后，说道：“姜老师，魏老师，为了咱们的孩子，放弃了大城市优越的条件，到咱们这山沟里来，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办的这么简单，可是，前些天，咱们村有些人，还闲言碎语的乱嚼舌头。你们看好了，这是他们的结婚证，我就是证婚人。”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今后，我要是听见那个坏良心的，再乱嚼舌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姜老师，魏老师，你们也说两句。” 姜尚琴示意魏如火说，魏如火笑着说道：“你就代表咱们两个感谢一下大家吧。” 姜尚琴看着众人说道：“今天是我和如火结婚的日子，我代表我们两个，感谢大家，谢谢大家对我们的关心。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还让你们带着菜过来，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请他家吃喜糖。” 说完，她从魏如火的手里接过糖，挨着桌子给大家散糖。 走到牛栓两口子坐的桌子跟前，不等姜尚琴散糖，牛栓黑着脸对媳妇说道：“还坐在那干什么，赶快给姜老师道歉。” 姜尚琴抓了把糖往桌子上放，说道：“过去的事情，道什么谦。” 牛栓媳妇期期艾艾的站起来，说道：“姜老师，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胡说的。” 姜尚琴笑着说道：“嫂子，你那天的话是难听，我当时也接受不了，后来我想了一下，当老师的，为人师表，是要注意影响。虽然我和如火问心无愧，可是，孩子们还小，他们不明白，有可能给他们造成不良的影响，所以，我还要谢谢你的。” 一听姜尚琴这样说，栓子媳妇脸上跟不自在了，竟然还落下了泪，说道：“姜老师，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我更难受，你让我娃上学，是为了我娃好，是我没有见识，你不要计较。” 看见这边竟然都说的哭起来了，田军胜过来说道：“栓子媳妇，以后管好你那张嘴，姜老师不计较，你也不要再说了，今天是姜老师的喜日子，你看你哭哭啼啼的像个啥。” 栓子媳妇摸了一把眼泪，这才破涕为笑的说道：“就是，你看我，这是啥事。姜老师，你放心，我一定让我们家见草跟你好好学习。” 闹过这一出，姜尚琴散完了糖，田军胜端起自己跟前的一个碗，里面有一点点酒，大声说道：“酒我只有两瓶，再没有多余的了，已经给你们倒上了，能喝的，端起来，咱们一齐敬姜老师和魏老师，祝他们美满幸福，白头偕老。” “美满幸福，白头偕老。” “早生贵子。” 。。。。。。 各种祝贺的声音乱成一片。 喝完了酒，大家伙开吃。 因为没有酒，加上大家和姜尚琴、魏如火还不是太熟，缺乏共同语言，这饭就吃的快。 吃完饭，大家一起动手，把桌子和凳子又搬回了教室，几个年轻媳妇还把院子里的卫生给打扫了一下。 人都走了，田军胜最后走的，他对姜尚琴二人说道：“姜老师，魏老师，你们累了半天，好好歇息。盖房子的事，我已经给大家伙说了，材料大家凑，村上再出一些，过几天，我叫几个人，一天就给你弄起来了。” 魏如火说道：“村长，谢谢你。” 田军胜说道：“不要谢我，是我要谢你们，好了，你们歇着吧。” 没几天，田军胜带着人拉来了一些砖、石块和木料，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咱们没有那么多的转，我家里一些，村上又出了一些，还是不够，用这些石块垒下半截，上面用砖，这样就差不多了。” 魏如火说道：“村长，我想把房子盖到院墙那，可以利用一下院墙，这样也能省些砖。而且，我打算在那开个小卖部，一是解决大家卖东西的困难，二是挣点钱，贴补学校。” 田军胜说道：“办小卖部可以，那你们怎么上课？” 魏如火说道：“我和尚琴商量过了，她一心教学，我想办法解决学校的后勤问题。咱们只有这几十个学生，她一个人就可以了。学校以前不也都是一个老师吗？” 田军胜点头说道：“是啊，以前也是一个老师。行，我同意你们这么做。” 魏如火又说道：“村长，等小卖部起来了，我想从村民手里收购一些山货。你看，大家没有销路，这山货躺在山里烂掉了，多可惜，我把它收起来，卖出去，大家增加一点收入，学校也能多一份收入。” 田军胜说道：“要能那样真是太好了。” 第四章买书 在田军胜的主持下，村里出了七八个劳力，两天时间就把两间房子盖了起来。 按照魏如火的要求，在靠近学校门口一边和南边围墙那边各开了一个窗户，这间房子就作为小卖部兼门房。 姜尚琴在课堂上，为了激发学生的学习信心，专门安排了一节课，让同学们谈谈，长大以后，都想干什么。 站在讲台前，姜尚琴说道：“同学们，今天这堂课，我们不分年级，都谈谈你们长大以后的理想是什么。” 一提到理想，孩子们热闹了，没有了往日的拘谨，纷纷说起自己的理想。 田埂年龄大，胆子也大，第一个说道：“老师，我想做生意，挣好多好多的钱。” 姜尚琴问道：“你挣好多好多钱干什么呀？” 田埂说道：“挣好多好多钱，我要把咱们的学校重新建一遍，建的大大的，再买可多可多的书，让大家除了上课，还有书看。还有这些课桌，凳子，我都换成新的。” 姜尚琴点点头说道：“好，老师支持你的理想。” 牛见草说道：“老师，我长大了想和你一样，当老师，教咱们这里的孩子上学，让他们都能考上大学。” 姜尚琴又肯定道：“好，见草的理想很好。” 田草弱弱地说道：“老师，我想到工厂里上班，挣了钱，爸爸妈妈就让让我妹妹上学了。” 姜尚琴的心情有些沉重，这才多大的孩子，就考虑着挣钱供妹妹上学。 学生们一个个的说完了自己的理想，姜尚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同学们，你们的理想都是好的，老师要告诉你们的事，要实现你们的理想，就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有了知识，才能实现你们的理想，告诉老师，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孩子们七零八落的回答着，姜尚琴摇摇头，说道：“一点气势都没有，老师都听不出你们的信心，再告诉老师一边，有没有信心？” “有！” 响亮齐整的回答声响彻整个教室，姜尚琴满意地点点头。 吃晚饭的时候，姜尚琴和魏如火讲了让学生们谈理想的事情，最后说道：“这些孩子，并不比外面的孩子差，只是环境制约了他们，我就是想给他们打开一扇走出大山的门，让他们走出去，成就不一样的人生。” 魏如火说道：“现在我们只能管这几十个学生，教他们学完小学的课程，中学还是得到县城去上，今后的路还要看他们自己的。对了，你说那个田埂的理想是挣钱重建学校，倒是提醒了我，重建学校现在我们做不到，给他们先买些书还是可以的。” 姜尚琴问道：“小卖部挣了多少钱，能买多少书？” 魏如火说道：“钱挣得不多，有个六七百。我是这样想的，先少买一些，买上三四十本书，另外，你看着每周安排上两节美术课，我来给他们教绘画和书法。” 姜尚琴说道：“学生家里的经济状况都不好，哪还有钱买染料、墨汁和纸笔？” 魏如火一笑，说道：“不用他们买那些东西，我想了，只是启蒙教育，培养他们一点兴趣爱好，买些彩色粉笔，我在校园里铺一块水泥地面，让他们就在水泥地面上写画，完了一冲洗，可以反复练习。” 姜尚琴说道：“办法是个办法，那粉笔的消耗量也不小，得多买些。” 魏如火赞同道：“是啊，所以，我这几天再捉摸一件事情，这里很多家长不支持孩子上学，很大一个因素，也就是经济的原因。你负责教学，我准备把主要的精力放在经营上，解决学校经费不足的同时，我想给他们做一个榜样，带着他们致富，解决了经济问题，孩子们上学的阻力就小了。” 姜尚琴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我想养猪，你看，这漫山遍野都是草，都是上好的饲料，成本低不少。而且，养猪的话，三到四个月就可以出栏，见效快。” 姜尚琴说道：“光喂草可能不行吧？” 魏如火说道：“肯定不行，必要的饲料还是少不了的，小卖部的收入是一部分，我们两个的工资挤出来一点，先喂上五头，慢慢扩大。” 姜尚琴问道：“你准备在哪里喂猪？” 魏如火说道：“学校西边不是有一块空地，靠山还有两个山洞，正好可以做猪舍，我去找田村长说说，看能不能在那建猪舍。” 姜尚琴说道：“行，你去找村长商量一下，你的事我就不帮你了，我负责给学生们上好课。” 魏如火一大早就来到田军胜家，一进院门，大声问道：“田村长，在家么？” “是魏老师吗？我在呢，进来吧。”说着话，田军胜走出房门。 把魏如火让进屋子坐下，田军胜问道：“魏老师，是学校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学校好着呢，没有什么事情，我有别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田军胜说道：“你说，什么事情，我一定支持你。” 魏如火说道：“是这样，咱们学校的情况你也清楚，经费不足，教学器材几乎没有，想要添置，根本就没有经费来源。我和尚琴商量了一下，由她主要负责教学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解决经费的问题，所以才办了那个小卖部。可是，小卖部的收入不足弥补经费，而学校目前虽说是六个年级，只有那么四十来个学生，一个人辛苦一点，完全可以承担下来，我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这些天，我思考了一些问题，咱们这里孩子上学困难，原因很多，我认为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经济落后，半大的孩子就当劳力使用，减轻家庭的经济压力，二是认识上的问题，对知识不够重视。” “而认识问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经济，如果经济状况好转，认识问题也就好解决了。所以，我认为，要改变这种落后的现状，必须从这两个方面着手。从娃娃抓起，让孩子们有学可上，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带领乡亲们致富，让他们富裕起来，就会支持孩子们上学。” “所以，我想办个养猪场，解决学校经费不足的同时，给乡亲们做个榜样，带动他们致富。” 田军胜一听魏如火的想法，说道：“好啊，咱们这里就是缺一个带头人，你要是能带这个头，让村民们致富了，那可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呀。只是，这养猪没有那么简单，你会养吗？” 魏如火笑了，说道：“不会养，可以学吗，我还可以找县畜牧局，让他们提供技术上的支持。” 田军胜说道：“那你说，需要我干什么。” 魏如火说道：“一是需要地建养猪场。在学校的西边，有一块荒地，那里还有两个山洞，我想把那里租下来，收拾一下建养猪场；二是想贷点款，或者有扶贫资金的话，争取一些，这些，可能到时候需要村上的证明。” 田军胜说道：“这个我知道一些，年出栏超过五百头的，都有不同得补贴，我估计你弄不了那么大的规模。扶贫资金是针对村民的，你不是村民，肯定不行，只能联系银行，可以申请贷款，政府贴息，这个等你建起主场，我去找向领导，帮忙给你协调。至于用地，你先用着吧，都是给学校解决问题。”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村长，我知道你是好心，可那毕竟是集体的地，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我想你最好经过村委会通过一下，哪怕租金低一点，咱们签定个租赁合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能够经营好，理想的话，租金可以根据情况调正。” 田军胜说道：“那是块荒地，租金不好定，低了不合适，高了怕你的猪场承受不了。” 魏如火说道：“开始规模肯定不大，用不了多少地，有个一亩地就差不多了，一年三百块钱的租金，你和村委们商量一下。” 和田军胜谈妥后，魏如火回学校，给姜尚琴打了个招呼，带着从村民那里收的一些山货，骑着自行车去县城。 自行车的后座上绑了两个筐子，里面装的是山货，回来的时候，装买回的东西。 因为时间的关系，魏如火没有时间自己在市场上销售，他略微加点价，批发给了贩子。 推着车子，到了新华书店。 今天主要的事情是买书，除了给学生的读物，魏如火准备买两本养殖的书籍。 走进书店，翻看着一本本的书籍，看着后面的价目，感觉到囊中羞涩，买不了几本书。 转了一圈，他来到收银台，问道：“同志，你们有没有便宜的书，就是处理的书。” 收银台里是一个女同志，问道：“你要多少？” 魏如火说道：“我是学校的，来给学生买点课外读物，说实在的，钱不多，我刚才看了一下，我的钱根本就买不了几本书。” 那个女的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半截沟小学的。”魏如火答道。 那个女的说道：“在我们的库房里有些积压的书籍，两折处理，你去看看。” 魏如火说道：“行，你们库房在哪，我去看看。” 那女的对一个售货员说道：“小李，你来招呼一下，带这个人去库房看看那些处理的书。” 一个年轻售货员过来，说道：“走吧，我带你去。” 收银台的女的在后面说道：“小李，他是半截沟小学的，看着送他一些书。” 魏如火跟着小李出了书店的门，向右转，进了一个院子，来到一间房前，打开门，里面堆满了书籍。 小李指着一堆散乱的书籍说道：“这些都是处理的，你挑吧。” 魏如火在那堆书里翻找着，花了快半个小时，挑了一百二十本书，估么着打折下来二百来块钱。 他指着挑出来的书，对小李说道：“就这些，你算算，多少钱。” 小李说道：“刚才老板说了，可以再送你一些，这些是你买的，你再挑一点，算是送给你的。” 魏如火也不客气，说了句：“谢谢。”立马又挑了三十本书，说道：“可以了，就这些。” 小李清点了数量，对他说道：“这里有包过书的牛皮纸，还有一些塑料布，你把书包好了，我看外面得天变了，万一下了，别把书淋坏。” 魏如火把书分成四堆，先用牛皮纸包起来，再用塑料布包好，这才说道：“你等一下，我把自行车推过来。” 四捆书，两个筐子，一边两个。 再次回到前面，小李把销售清单递给收银台里的那个女的，说道：“老板，这是清单，他一共挑了一百五十本书，这一百二十本是他要买的，这三十本是准备送给他的。” 女老板接过书单，看了一遍，有用计算器计算了价格，说道：“送你的三十本不算，一百二十本书得原价是一千一百四十三，两折是二百二十八点六元，你给二百二吧。” 魏如火付了帐，说道：“谢谢你了，这下学生有书看了，我们一本课外读物都没有，这下够学生们看一段时间的，我替孩子们谢谢你。” 女老板微微一笑说道：“不用谢，这些书本来就是要处理的，能给最需要的孩子，才真正发挥出它们的价值。半截沟离这里不近，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你赶紧走吧。” 离开书店，看着阴沉沉，马上要下雨的天空，魏如火不准备再买别的东西，骑上车子，往回赶。 第五章只能先欠着 姜尚琴正在给孩子们上课，外面突然下起了雨，看着雨势不小，魏如火还没有回来，她的心里不由担心起来，下成这个样子，魏如火恐怕要淋雨了。 姜尚琴按捺住自己的担心，给学生们上完了课，还是不见魏如火回来。她给学生布置了家庭作业，说道：“今天下雨了，大家早点回去，最后一节自习课就不上了，你们记住回家后，把家庭作业昨晚，放学。” 学生们收拾了书包，打着油纸伞，或者披着雨披，也有就披一块塑料布的，哄得跑出了教室。 姜尚琴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和教案，正准备离开教室，却看到田埂没有走，背着书包，披了一块雨布，站在那里。就问道：“田埂，你怎么还不赶快回家？” 田埂说道：“老师，魏老师还不见回来，会不会有事？” 姜尚琴摇摇头说道：“没事，你魏老师是大人，下点雨，不会有事的，你快回去吧。” 田埂年龄不大，心智却成熟得多，说道：“老师，我能看出来，你在担心魏老师，咱们回村的路不好走，我陪你去接魏老师。” 姜尚琴说道：“你快回家，下着雨，回去晚了，你爹妈要担心的。” 田埂摇摇头说道：“没事，我经常下雨出去，他们知道不会有事。” 因为天阴，黑得早，还不到五点，看着就昏暗下来，姜尚琴不愿意耽误时间，也知道山里的孩子皮实，田埂说的没错，这么大的孩子，经常还要帮助家里干活，就说道：“那好，你等一下，老师拿把伞，咱们去接一下你魏老师。” 姜尚琴转身出了教室，回房间放下书本和教案，拿了一把伞，田埂披着雨布，两人踏进雨雾里。 山村的道路，坎坷不平，雨水一淋，泥滑泥滑的，一脚踩下去，“噗嗤”一声，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冒着雨走了五六里路，田埂一直前面：“姜老师，你看，前面有一个人，可能是魏老师。” 姜尚琴抬头一看，远远地，雨幕里一个人影，看不很清楚，她心中也觉得可能是魏如火，脚下的步子不由加紧。 双方离得近了，看清楚来人果然是魏如火，他推着自行车，浑身都湿透了，还弄了一身的泥，简直是个泥人了，而且，姜尚琴看出来了，魏如火的脚好像不对劲。 走到跟前，姜尚琴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弄的一身都是泥？” 魏如火用手抹了一把脸，笑着说道：“下雨了，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还崴住了脚，走不快。” 姜尚琴把雨伞递给魏如火，说道：“你打着伞，我来推车子。” 魏如火脚疼，走得艰难，也没有推辞，就要把车子给姜尚琴，后面跟着的田埂说道：“姜老师，你扶着魏老师，我推车子。” 姜尚琴阻拦道：“不行，你太小，没有看见车子上还带着东西呢。” 田埂一笑，说道：“没事，老师，我能推动。” 不由分说，田埂接过了自行车，推着往前走。 别看田埂不大，才十三岁，劲倒不小，推着车子前面走了。 姜尚琴只好扶着魏如火，用伞给他遮雨。 魏如火说道：“别给我遮雨，看你都淋湿了，小心着凉，我反正已经湿透了。”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田埂把自行车支在了屋檐下，筐子里的几包书已经搬进了他们的房间。 姜尚琴说道：“田埂，天已经黑了，你快点回去。” 田埂说道：“哎，老师，我走了。” 田埂家离得不算太远，姜尚琴让田埂自己回去，自己则扶着魏如火进了屋子，倒了一盆热水，让魏如火自己擦洗一下，给他找出换洗的衣服，这才生火做饭。 边做饭，姜尚琴边问：“你的脚怎么样，不会伤着骨头吧？” 魏如火说道：“肯定没有伤着骨头，要是伤着骨头，我还哪能走回来，你不要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姜尚琴说道：“我给你弄块热毛巾敷敷吧。” 魏如火说道：“不行，这你就不懂了，刚崴住的伤不能热敷，那样会增加出血量，反而不好，等明天，里面的伤口愈合了，再热敷，帮助吸收淤血。” 一晚上无事，天亮后，雨在半夜就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特有的气息。 田军胜来到学校，姜尚琴正在给学生上课，他直接到魏如火他们住的房门前，房门开着，可以直接看到坐在屋子里的魏如火。 魏如火已经看见了走进来的田军胜，说道：“村长，你过来有事？” 田军胜说道：“我听田万和说，你崴住了脚，过来看看。怎么样，严重不？” 魏如火说道：“没事，就是点肌肉伤，养两天就好了。”说着话，魏如火起身要去给田军胜倒水。 田军胜急忙拦住他，说道：“别动，你脚都伤住了，还忙活啥，我坐会就走了。” 田军胜坐在了一个板凳上，接过魏如火递给他的烟，两个人点上烟，田军胜吐了一口烟说道：“魏老师，你要租地的事情，我和几个村委都通过气了，大家都同意，就按你说的，一年交三百块钱的租赁费，回头你的脚好了，就签个协议，该怎么干，你就怎么干。” 魏如火有些兴奋地说道：“好啊，村长，你放心，我一定把猪场弄好，不光解决学校的经费问题，还要给大家走出一条路子，让村民们富裕起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田军胜走了。 休息了三天，魏如火感觉脚没事了，去找田军胜，和村上签订了租赁协议，租金年底付。 田军胜知道魏如火没有资金，同意了年底付租金这一条。 签订完协议，魏如火收起自己的那份，说道：“我找几个人，帮着我收拾猪场。” 田军胜说道：“我来给你安排人吧。” 魏如火一摇头，说道：“不能都由你来安排，猪场起来后，事情会很多的，需要的人，我用雇佣的方式，雇佣村民来干，这样会减少很多矛盾。” 田军胜说道：“也行，有什么困难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处理。” 离开了田军胜家，魏如火顺着村子里的小道，来到了田万和家。 一走进田万和家的院子，田万和在院子里正在编柳条筐，看见魏如火，说道：“魏老师来了，孩子他妈，倒杯水出来，魏老师来了。” 魏如火说道：“不用倒水，田大哥，我是找你有点事。” 田万和把编了半截子得柳条筐往旁边一放，递给魏如火一个小板凳，说道：“啥事你说，只要能办到的，没有问题。” 魏如火接过小板凳，坐下，指着那个正编得柳条筐说道：“你这是急着用？” 田万和说道：“不急，地里没有活，在家没有什么事，准备编几个筐子拿到集上去卖，多少也能换几个钱不是。” 魏如火说道：“我和村里签订了协议，准备租赁学校西边的那块空地，办一个养猪场，给学校挣一些经费，同时，我也想通过这个养猪场，给乡亲们找一条脱贫的路子。” 田万和说道：“养猪挣不了多钱，风险也很大，怕是不好弄。” 魏如火说道：“养殖主要是疾病的防治，只要不出现大面积的疾病，造成死亡，风险还是可控的，就要科学养殖。说到挣钱，现在村子里，村民们养一两头，一养就是一年，确实没有多少利润。这主要是，没有规模养殖，如果说养二十头猪，一头猪就算只有二百块钱的利润，也有四千块钱的利润。” “当猪的体重超过一定重量的时候，再继续喂养，其实是赔钱的，最多养半年，是比较合适的。半年的猪，体重也在一百五十斤以上了，可以出栏屠宰了。如果半年出栏，同样的饲料，就可以养四十头猪，一年的利润也是八千到一万了。” 田万和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养的一多，饲料不够，就得卖饲料，成本也不小。” 魏如火说道：“你们每年都有一些杂粮，可以作为饲料，只需要再购买一部份也就是了。当然，这都是理论上的，所以，我想实践一下，试试到底行不行。猪场需要建设，目前资金不足，只能尽量克服。空地那里，有两个洞，我想把那里加固整修一下，作为猪舍，再把那块地圈起来，放养的时候使用。这些，我一个人干不来，想请你帮忙找人，一起给我干。” “工钱一天四十块钱，只能先欠着，等卖了猪再给你们付工资，怎么样？” 田万和说道：“那没有多少活，你又是为了学校，要什么工钱，我叫牛栓和我一起去，最多四五天就能给你收拾好。” 魏如火说道：“工钱必须说好，欠着你们的就已经不对了，再不给，就更没有道理了。” 田万和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干，定下来告诉我，我们过去。” 魏如火说道：“越快越好，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就动工。” 田万和干脆地说道：“没问题，明天我就和牛栓过去。” 第六章实在是太难了 晚上，姜尚琴一边批改着学生的作业，一边问魏如火：“你今天去谈猪场的事情，怎么样了？” 魏如火也在帮忙批改作业，停住手里的笔，说道：“和村里的协议已经签订了，我也去找了田万和，他答应和牛栓一起来帮我弄。” “你们三个人，少不少？”姜尚琴问道。 魏如火说道：“田万和说四五天就可以弄好。干这些活，他们拿手，而且，我前期是想利用那两个洞做猪舍，再就是院子的处理，可能差不多吧，不行了，多干两天就是了。” 姜尚琴说道：“你现在有多少钱？饲料钱少不了的。” 魏如火说道：“现在小卖部的利润，有四千多块钱，加上些青饲料，必要的时候，先用你我的工资垫上一些，三个月差不多，我已经和田村长谈过了，猪场一建起来，就让他帮忙找银行，贷些款，只要头一栏猪顺利出栏，转动起来，后面的就好办了。你就安心的给学生上课，这些事情，我来办。” 姜尚琴有些愧疚地说道：“如火，都是我害得你，你本来可以在城里找一个好一些的工作，不用吃这些苦，为了我，让你一个大学生，当起了猪倌。” 魏如火不在意的说道：“大学生怎么就不能当猪倌了？我觉得大学生当猪倌正好，可以科学养猪，提高养殖水平。你就不要多想了，我也是自己愿意的，而且，我觉得咱们这么干，很有成就感，生活过的充实，你不要给自己增加负担。” 田万和和牛栓来到学校西边的那块地的时候，魏如火正拿着铁锨在平整地面。 看到魏如火满头的大汗，田万和说道：“魏老师，你怎么干起来了？这种活，哪是你这大学生干的。” 魏如火笑着说道：“能干多少干多少，谁也不是天生就能干体力活的，多干干，我自然就会干了。” 田万和笑着说道：“你说的倒是个理，这样，你先慢慢弄着，我和栓子去把那两个洞子收拾一下，完了再来和你一起收拾院子。” 说完，两个人就要往里走，魏如火却指着远处说道：“你们看，田村长这是带人干什么去呀？” 田万和二人向着村口方向一看，田军胜带了四个人向这边走来。 田万和大声说道：“村长，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呀？” 说话之间。田军胜几人已经走到近前，说道：“干什么去，就你们两个，得干到什么时候去呀，我给他们几个一说，大家都愿意来帮忙，人多干得快，一天就可以整完。你们两个去整治那两个洞，你们四个，去砍一些树干来，立桩子，一会大家一起把围墙搭好。我和如火先整地。” “是，村长。”几个人答应着，按照田军胜的分派，各忙各的去了。 中午的时候，姜尚琴提着两个筐子，一筐子馒头，一个筐子里装的菜。大声对大家说道：“累了一上午，快歇歇，吃饭了。” 田军胜说道：“姜老师，你要给孩子们上课，还送什么饭，我已经让你婶子准备了午饭，一会就送来。” 姜尚琴说道：“我都已经拿来了，大家先吃吧。” 魏如火忙碌猪场的事情，姜尚琴一心扑在教学上。 这天早上，一走进教室，姜尚琴像往常一样，开始点名。 当点到田小妮的时候，没有人答应，姜尚琴抬头看了一下空着的座位，问道：“你们谁知道，田小妮为什么没有来？” 田埂说道：“老师，田小妮家里给她说了一个婆家，以后就不来上学了。” “什么？她才十二岁，怎么就说婆家了？”姜尚琴深感意外。 田埂说道：“我们这很多都是这样，田小妮他爸病了，没有钱看病，她家里给她定亲，是要用人家的彩礼钱给她爸看病。” 姜尚琴沉默了一会，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的心情，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下午到猪场给魏如火送了晚饭，说道：“如火，班上的田小妮今天没有上课，听田埂说，她家里为了给她爸治病，给她定了一门亲事，我想去家访一下，争取让孩子回来继续上学。” 魏如火宽慰道：“你去吧，不过最好有个思想准备，田小妮家里情况不好，要用男方的彩礼给田小妮他爸看病，这个问题解决不了，让她回来上课的可能性不大。” 姜尚琴说道：“我想了，去她家看看，如果可能，咱们想办法帮她解决看病的费用，就能让田小妮回来继续上课。”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你先去看看情况，回来咱们再商量。猪场这里我离不开，村里路不好走，你自己小心。” 山村里的路况不好，坑坑洼洼不说，还没有路灯，虽然打着手电筒，脚底下还是深一脚，浅一脚。 磕磕绊绊的，姜尚琴来到了田小妮家的院子，站在院子门口，姜尚琴先是大声的问道：“有人吗？” 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姜尚琴听出来是田小妮母亲的声音，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大嫂，是我呀，田小妮的老师姜尚琴。” 一个妇女站到了门口，说道：“哎呦，姜老师呀，这黑灯瞎火的，你怎么还来屋里了，快进屋。” 姜尚琴走进屋里，昏黄的灯光下，田小妮和两个弟弟正围坐在一起一张小饭桌旁吃饭，小妮的父亲田山躺在床上。 田山努力挪动了一下身体，招呼道：“姜老师来了，一起吃饭吧。” 田小妮也很不自然的叫了一声：“老师。” 田山说道：“孩子她妈，别光站着，给姜老师拿凳子，让姜老师坐下。” 田小妮放下饭碗，拿了一个凳子过来，递给姜尚琴，说道：“老师，坐。” 姜尚琴接过小板凳，坐下，说道：“田大哥，你的身体怎么样？” 田山叹口气，说道：“还能怎么样，不光干不了活，还一直拖累着她们娘几个。说实在，这半死不活的，还不如死了，也不用连累她们。” 姜尚琴说道：“田大哥，你可不能这么想，你走了那一步，让他们娘几个可怎么办呀，咱想办法也得把病看好了。” 田山说道：“姜老师，你是来看妮子为什么不去上学的吧？实不相瞒，我也想把病看好了，可是，没有钱，没有办法呀，她还有两个弟弟，我和你嫂子托人给她说了门亲事，人家答应给五千块钱的彩礼，婚事可以过两年再办，人现在先过去，帮着人家干点活，家里也能少张吃饭的嘴。” 姜尚琴一惊，说道：“田大哥，不能呀，这不是成了童养媳。” 田小妮的母亲在傍边抹了一下眼睛，说道：“姜老师，你是好人，我们知道，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愿意让孩子走这一步，可是，你看看，这病的病，小的小，要是不给他爹看好病，万一他一闭眼走了，让我带着这几个娃可怎么过呀。” 说道伤心处，田小妮的母亲忍不住了，捂着脸放声哭了出来。 看着母亲哭了，三个孩子都不知所措，田小妮最大，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忍不住在那里抹眼泪。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姜尚琴没有办法说田小妮上学的事情，只好先劝解田小妮的母亲。 田小妮的母亲哭了一阵，情绪好了一些，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姜老师，让你笑话了，如果不是实在过不去，我怎么舍得让妮子出去，她才十二岁呀。” 姜尚琴在劝他们的时候，脑子里就一直在转，考虑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不解决田山的看病问题，田小妮上学的问题就无法解决。 想到此，姜尚琴说道：“田大哥，嫂子，要是我能帮你们解决五千块钱的看病钱，你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给小妮找婆家，让她上学去？” 田山摇摇头说道：“姜老师，我知道你和魏老师都是拿工资的人，可你们的工资也不高，我听说你们把不少钱都贴给学校了，五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实在是太难了。” 姜尚琴说道：“田大哥，五千块钱确实不是个小数目，我和如火拿不出来，但是，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我现在就想和你们商量，是不是我解决了你看病的钱，你们就不给小妮找婆家了，让她上学去。” 田小妮的母亲急忙说道：“要真那样，姜老师，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怎么会不让妮子去上学。” 田山却坚决地说道：“不行。姜老师，你好心，我们知道，可是，你看看我这个家，五千块钱，我拿什么给你还呀。” 姜尚琴说道：“田大哥，你放宽心，好好看病，钱我想办法给你解决，还钱的事情你不用考虑，只要身体好了，总会有办法。可是，咱们说好了，你们的给我一段时间，在我没有给你们解决看病钱以前，让小妮继续上学，不能让小妮去人家家，如果我给你们解决不了医疗费，再按你们的办法也不迟。” 听到自己还可以继续上学，田小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个希望很渺茫，五千块钱，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姜尚琴又坐了一会，说好了让田小妮继续上学的事情，就告辞了。 离开田小妮家，姜尚琴的心情十分沉重，面对田山家里的情况，不能简单地说，他们没有见识，不懂得孩子上学的重要性，还有一些封建残余的思想，竟然变相的卖女儿。 他们面临的困难，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是很难想象得到的。 五千块钱，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姜尚琴的心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第七章乡长视察 魏如火不放心小猪仔，在猪场搭了一个棚子，晚上就在猪场守夜。 从田小妮家里出来，姜尚琴回学校拿了需要批改的作业，来到了猪场。 看到姜尚琴又回来了，魏如火说道：“晚上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你不用过来，这里晚上冷，把你再冻住了，两头我可顾不过来。” 姜尚琴说道：“我陪你一会，睡的时候回去，再说，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魏如火帮着姜尚琴把作业本放到了小方桌上，说道：“啥事？” 姜尚琴把去田小妮家家访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你看，他家这情况，田山有病，没有钱看病，不能解决看病的钱，根本没有办法让田小妮回来上学。我算了一下，咱们手里还有两千块钱，可这根本不够。小卖部挣的钱，你要投到这要猪场，也有不小的资金缺口，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魏如火点上一根烟，吸了两口，说道：“尚琴，光靠你我的力量，这事情很难解决。我办养猪场，就是想在资金上解决你的后顾之忧，可是，养猪场才刚刚建起来，这时候正是花钱的时候。咱们手里那点钱，我原本还打算必要的时候，先投入到猪场来。” 姜尚琴说道：“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田山为了治病，把田小妮许配出去，那么小的孩子，连学都上不成了。要不，把这些猪仔先卖了，咱们给田山治病，保住孩子上学。”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不行，你看看，这半截沟村，有几家情况好的，今天是田小妮，可以把猪场卖了，明天要是田草家，咱们卖什么呀？我办猪场，确实是想解决学校经费不足的问题，还有一个更主要的想法，就是带动村民，让他们自己动起来，解决自己的困难，这才是根本之计，所以，猪仔不能卖。” 姜尚琴伤感地说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田小妮辍学，我实在是忍不下心。” 魏如火有些无奈的说道：“尚琴，我们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有些事情，超出了我们的能力，不要过分的给自己的压力。在这偏僻的地方，谁比谁也强不了多少，要是在大城市，搞个募捐，多少也能解决一点，五千块钱应该不难，可这里不行呀，谁都没有余钱。” 听到魏如火说到募捐，姜尚琴眼睛一亮，说道：“对呀，募捐，我们可以搞一个募捐，给田山募捐治病的钱，他有钱治病了，也就不用急着给田小妮找婆家，田小妮就可以上学了。” 魏如火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刚说了，这里谁都没有余钱，哪能募捐到钱。” 姜尚琴也笑了，说道：“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里的人穷，没有钱，外面的人不穷，我们去外面募捐。” 魏如火说道：“我看你是魔怔了吧，你要教学，我有猪场，都离不开，谁去募捐？” 姜尚琴说道：“你呀，被自己局限住了，我们出不去，可以找同学呀，把情况给他们说清楚，让他们帮忙募捐，不就行了。” 魏如火眼睛一亮，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是个办法，我给我那几个哥们写信，请他们帮忙，你也让你那几个闺蜜帮忙，还真行。” 姜尚琴说道：“那你等着，我回去取信纸来，咱们现在就写。” 魏如火说道：“你歇一会，在这招呼着，我去取。” 两个人连夜写了信，托人去县城寄了出去。 魏如火打扫完院子，刚给猪喂上食，田军胜走了过来，说道：“魏老师，喂猪呢。” “田村长，来了，刚给把食喂上。”魏如火放下手里的食桶，掏出烟来，给田军胜递了一根。 两个人点上烟，田军胜说道：“你为了学校养猪的事情，乡上领导听说后，很是感动，明天乡长要来这里看看。” 魏如火看看挤在石槽边抢食的猪仔，说道：“看看倒是没有什么，这么多张嘴，饲料不够，缺钱呀，不知道能不能给解决些贷款，要不然，没饲料了，就得提前卖。” 田军胜说道：“魏老师，我来就是给你提前打个招呼，有什么困难，你只管提，咱村上解决不了，乡上可能有办法解决。”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其他的没有什么，就是资金问题，要是能给解决一些贷款，就没有问题了。” 姜尚琴也知道了乡长要来的事情，下午放学，带着学生，把教室和校园齐齐打扫了一遍。 魏如火一般是早上起来打扫猪场的院子，想到乡上的领导要来视察猪场，就连夜把院子打扫干净。 因为不知道乡长什么时候来，魏如火给猪把食上上，就到学校里等着。 姜尚琴正在给学生上课，魏如火拿了把凳子，坐在院子里抽烟。 倒也没有等太长的时间，大约九点半，田军胜陪着一帮人走进了校院，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头的短发，直愣愣的好似刺猬，浓浓的眉毛，两眼炯炯有神。 魏如火估计那就是乡长，急忙迎上去。 跟在旁边的田军胜急忙介绍道：“万乡长，这就是魏老师，魏如火。” 万乡长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伸出手，和魏如火的手握在一起，说道：“真抱歉，魏老师，你们放弃大城市的优越的条件，到这里来教孩子们，我还一直没有来看看你们呢。” 魏如火赶到万乡长的手很有力，也笑着说道：“这都是我们应该的，领导很忙，我们明白。” 这时候，看到人来了的姜尚琴，把学生安顿了一下，也走了出来。 田军胜介绍道：“这是姜尚琴姜老师，他们两个才结婚两个月。” 万乡长同样和姜尚琴握了握手，说道：“好啊，为山区的孩子们，你们夫妻两个都扎根这里，实在是令人钦佩。就我知道，已经有好几位老师，因为吃不了这里的苦，最后都离开了。怎么样，有什么困难，说出来，能解决的，我给你们解决。” 姜尚琴说道：“别的倒没有什么，就是经费太紧张，想给孩子们买一些课外书，都没有钱，看能不能解决一些经费。” 万乡长说道：“我听说你们为了解决经费，不是弄了一个养猪场？” 魏如火说道：“是的，可是，猪场才建起来，也需要资金，现在还没有效益。” 万乡长问道：“猪场需要多钱？” 魏如火说道：“猪舍是临时的，等以后有钱了再改造，关键是没有饲料，要等出栏，饲料钱至少三万。” 万乡长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往教室走去。 走进教室里，孩子们好奇地看着进来的一群人。 万乡长看看教师的四壁，又用手晃晃小课桌，面对着几十个孩子，万乡长说道：“小朋友，你们好。” 乡村的孩子，迟愣愣的看着，把姜尚琴教的给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站在后面的姜尚琴急忙向田埂示意。 看到姜尚琴的示意，田埂醒悟，急忙带头说道：“领导好。” 万乡长摆摆手，说道：“同学们，我不好呀，看看，你们这教室，你们这课桌，条件这么艰苦，老师辛苦的给你们教授知识，你们在这里学习。可是，咱们这里穷呀，家家穷，村上穷，向上也不富裕，没有钱来给你们改善条件。” “同学们，我希望你们在姜老师、魏老师的教育下，好好学习，以后有本事了，改变咱们家乡落后的局面，不要让你们的孩子，再坐在这样的教室里学习。” 万乡长给孩子们讲了几句，就又到了院子里，对姜尚琴和魏如火说道：“乡里也不宽松，现在还没有能力改善学校的条件，我今天过来，一是看看情况，二是总要给你们解决一些困难。” 说着话，他指着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说道：“这是咱们乡上的教育干事李干事，李干事，从你们教育口，想尽一切办法，今年给半截沟小学除了正常的经费，再加拨两千块钱的的经费，这件事情你负责落实。” 李干事点头应道：“是，乡长，我一定尽快落实到位。” 万乡长又说道：“姜老师，辛苦你了，你继续上课，我到你们的猪场去看看。” 猪场离学校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魏如火急走几步，前面先开了门。 进到猪场，绕着院子看了一圈，万乡长对身后跟着的人说道：“你们看看，魏老师的这种精神，人家是大学毕业生，到我们这里来教书育人不说，还要想办法自己解决学校的经费，我感到有愧呀，作为政府的干部，我们要是有这种精神，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好？魏老师，我想听听你建这个养猪场的具体想法。” 魏如火说道：“万乡长，建养猪场的想法，就是来源于学校经费不足，我知道政府的钱也不宽裕，等靠不是办法，就想搞个项目，挣些钱改善学校的现状。” “真正做的时候，我又想到，村民们也很贫穷，是不是能通过这个项目，带动村民们，共同发展养殖，摆脱贫穷。猪场如果成功了，不论是技术还是资金，我都可以扶植村民一把，所以，我决心把这个项目做好，也希望领导能给与大力支持。” 万乡长点点头说道：“好了，我也不多说了，具体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魏老师刚才已经说了，猪场缺少饲料钱，还有这猪舍，也是因陋就简建成的，如果可能的话，也解决一部分，改善一下。今天让你们跟着来，就是解决这些具体问题的，你们商量一下，怎么解决，马上拿出办法。” 第八章麻烦你看看该怎么办 乡长已经发话了，几个部门的头头略微合计了一下，乡企业办的主任李三民说道：“企业办可以帮助联系县农牧局，帮助解决养殖过程中的技术问题。” 扶贫办的主任刘书怀说道：“我们扶贫办协调解决贷款的问题，完善有关手续，利用扶贫贷款解决猪场的资金问题。” 就连屠宰和销售问题，也有部门答应帮助协调解决。 最后，万乡长说道：“你们不能光是答应，还必须落到实处，真心地解决问题。魏老师，具体的问题，他们都答应了，你直接找他们就行，如果还有什么困难，或者他们解决不了的，你直接来找我，我给你解决。” 魏如火很是感激，说道：“谢谢，谢谢万乡长，谢谢各位领导，如果解决了这些问题，我一定把猪场办好。” 乡上领导的视察和支持，给了魏如火极大的鼓舞。 晚上回学校吃饭的时候，魏如火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对姜尚琴说道：“尚琴，领导对咱们的猪场十分支持，扶贫办的刘主任要帮忙解决贷款的事情，只要有了钱，这猪场就可以扩建，增加存栏量，很快我就能给学校重新盖教室。” “我想呢，咱们盖一个二层小楼，每层四间教室，除了一间用作教室，设一个阅览室，设一个活动室，在搞一个电教室，买上几台电脑，让孩子们学习电脑，上网浏览，还可以在网上帮助乡亲们卖土特产品。” 平日里，一说起这些，姜尚琴也是充满了憧憬，和魏如火说几句，可是，今天魏如火说了半天，姜尚琴只是在案板上自顾的揉面，没有吱声。 魏如火觉得不对劲，过去一看，姜尚琴揉面的同时，还在不停地流眼泪。不由关心的问道：“尚琴，你这是怎么了？” 姜尚琴用正揉面的手抹了一下眼泪，结果弄了个花脸，哽咽着说道：“郭小燕出嫁了。” 魏若火取过毛巾，给姜尚琴擦了擦脸上的面粉说道：“什么时候的事？咱们怎么不知道？” 姜尚琴说道：“就是今天，因为乡上领导要来视察，早上发现郭小燕没有来，其他同学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顾不上去了解。中午的时候，我才听说，男方上午就把人接走了。估计是郭小燕的家长担心你我阻挠，一直在保密，这把事都办了，现在也没有办法。” 魏如火劝道：“这些事情，要改变起来，不是短时间可以的，虽然我们改变不了郭小燕出嫁的事实，这不是还有这几十个孩子，你一定不能丧失你自己的信念，我们改变不了世界，但我们能够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不要难过了，我们的事情，还要继续坚持下去，以我们最大的努力，不要让其他的孩子早早的走上这条路。” 姜尚琴点头说道：“我明白，道理都懂，就是一想到这事情，心里就难受。” 魏如火往灶里添着柴火，说道：“是啊，十七岁，我们像她那样的年纪，高中还没有毕业呢，山里的孩子，就要苦得多了，上不起学，家长也不重视上学，尤其是女孩子，在重男轻女思想下，总觉得女孩子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上不上学没有关系，还不如早早地嫁出去。” 姜尚琴突然问道：“你会不会也有这种思想？要是我给你生个女孩子怎么办？” 魏如火笑了，说道：“什么给我生一个，是咱们一起生的，不管男的女的，都是咱们的孩子，我一样的要好好教育，让他（她）成才，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姜尚琴有些歉意地说道：“真抱歉，如火，现在还不能给你生孩子。” 魏如火温柔地看着姜尚琴，说道：“你不用抱歉，这是咱们商量好的，你忙着上课，我又忙着猪场的事情，这个时候要孩子，我们什么都顾不上。咱们还年轻，过几年再要，猪场办成了，学校的条件也改善了，我要给学校买电视，买电脑，办个图书室，那时候，咱们要个孩子，你给他（她）当老师，让他（她）接受不次于城里孩子的教育。” 姜尚琴面色微红，有些羞意的点点头，柔情的依偎在魏如火的怀里。 当阳光再次撒到着小山村的时候，魏如火从猪场的小房子里出来，如同往常一样，先到猪舍里查看一下小猪仔，准备清扫卫生，给这些小家伙们喂食。 在猪舍的地上，魏如火看到一滩滩的稀粪，心头一紧：猪病了。 可是看了半天，他也没有看出个眉目，不知道这些稀粪是哪些猪拉的。 田万和来了，看见魏如火站在猪舍前往里看，走过来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魏如火指指那些稀粪说道：“你看，猪拉稀了，不知道是哪几头。” 田万和向里瞅瞅，说道：“这肯定是猪病了，的马上治，万一要是传染，整个猪群可能都会染上。” 魏如火说道：“那也得先观察一下，确定是哪些猪病了，田大哥，这是什么病，你知道怎么治吗？” 田万和说道：“具体叫什么病名，我记不清了，但是，只要遇到这种病，我们都是给饲料里加肠毒金针粉，一吃就好。” 魏若火点头说道：“只要能治就好，先打扫卫生，我们仔细观察，看是哪些猪在拉。” 说话之间，牛栓也来了，三个人先清扫了院子，再清扫猪舍，最后，给食槽上上食。 猪食一倒进食槽，饿了一夜的猪仔，呼啦啦涌到食槽前，开始抢食。 牛栓指着几头没有过来抢食的猪，说道：“你们看，哪几头猪怎么不过来吃食？” 话音未落，有两头猪稀里哗啦的拉了一地的稀水。 魏如火说道：“看来就是这五头猪病了，你们两个招呼着猪场，我去买些兽药。” 田万和说道：“这几头猪食都不吃了，你不能买粉剂，买注射的，给他们注射。” 药买回来，三个人按照剂量，给那五头猪进行了注射。 三天后，那五头猪的情况控制住了，再没有出现拉稀现象。 可是，五头病猪好了，其他没有生病的也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不吃食的现象，有十几头开始拉稀。 魏如火也有点沉不住气了，焦虑地说道：“怎么会这样，还得买药去。” 田万和说道：“魏老师，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万一控制不住，出现死猪，损失就大了，你还是去先农牧局，请教一下农牧局的技师，看是怎么回事。” 魏若火拍了一下脑门，说道：“你看，我都急糊涂了，上次万乡长来的时候，乡企业办的李主任就说过，他帮忙给我联系县农牧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现在就去找李主任，看他给联系过没有。” 骑上自行车，到了乡政府。 稍微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李三民的办公室。 一看是魏如火，李三民很热情，就要给他倒水，魏如火急忙拦住，说道：“李主任，你不忙着倒水，我是有事情来请你帮忙的。” 李三民笑着说道：“再忙，喝口水的时间也不至于没有，说吧，什么事。” 魏如火说道：“李主任，你不是说要帮忙给我联系县农牧局，如果在养殖的过程中，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们可以给我帮助吗，我想问，你联系过没有？” 李三民把倒好茶水的杯子递给魏如火，说道：“联系过了，都说好了，人家很支持，给我介绍了技术员马良臣，我都见过人了，马技术员人很热情，当时就答应，可以给你做技术指导。只不过，马技术员不小心崴住了脚，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来，所以我就没有急着告诉你。” 魏如火说道：“你知道他的脚好了没有？我猪场的猪病了，开始是几头，我听村里田万和说见过这种猪病，按照他说的，买了些药，给猪注射，倒是好了，可是，现在又有二十几头猪开始不吃，十几头拉稀，我担心我们用的药不完全对路，想咨询该怎么办，他来不了，告诉我一下也行。” 李三民一听是猪场的猪病了，也不敢大意，急忙说道：“魏老师，要是这事，我不留你了，你赶紧去县农牧局找马良臣技术员，我和他已经说好了，他的脚已经好几天了，我估计也该好了。” 从乡政府出来，魏如火也不耽误，骑着自行车，急急忙忙的就往县里赶。 到了县农牧局，向门房打听了一下，很容易就找到了马良臣的办公室，办公室里一共四个人，魏如火不认识马良臣，只好问道：“请问，哪位是马良臣马技术员？” 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正趴在桌子上写东西，听到魏如火的问话，抬起头说道：“我就是，你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顾不上和其他人打招呼，急忙走到马良臣的办公桌前，说道：“马技术员，我叫魏如火，是半截沟学校的老师。” 马良臣愣了一会，说道：“是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一看他的神态，心里一沉：看来李三民骗自己了，根本就没有和这个马良臣说自己的事情。 他只好说道：“是这样，学校的经费不足，乡财政也不宽裕，我想给学校挣些经费，好给孩子们买些教学器材、图书之类的，就在村里办了一个养猪场。” 一提到半截沟学校老师养猪，马良臣一下子想起来了，打断魏如火的话，说道：“噢，就是你呀，你们乡企业办的李三民主任找过我，让我给你提供技术上的帮助，前几天把脚崴了，正准备这两天到你那里去看看的。怎么样，猪都还好吧？” 听马良臣这样一说，魏如火知道，自己冤枉李三民了，是这个技术员忘了，急忙说道：“马技术员，就是遇到问题了，我才来找你的。” 一听说遇到了问题，马良臣神情凝重了，问道：“什么问题。” 魏如火说道：“头几天，有五头猪不吃食，拉稀，我听我们村的田万和说，这种病，注射肠毒金针注射液就能好，就买了些药，给那五头猪按照要求注射，效果很好，三天猪就不拉稀了。可是，现在有二十几头猪都不好好吃食，有十几头拉稀，我担心这是传染病，没有那么简单，怕出事，这就来找你，麻烦你看看该怎么办。” 第九章我给二娃道歉 马良臣仔细询问了猪的情况，最后说道：“魏老师，你用的药是对的，只是这病具有传染性，你光给发病的猪，注射了药，其他的猪应该已经染上了，才又出现这种情况。这样，粉剂和水剂你都买些，给已经发病不进食的猪注射，粉剂拌在饲料里，治疗和预防同时进行，应该就没有问题了。你先这样处理，明天我到你的猪场去实地再看看。” 从马良臣这里讨到了主意，魏如火心里踏实下来，说道：“马技术员，谢谢你，我明天就在猪场等着你，请你给我们做指导。” 告别了马良臣，魏如火又去买了些兽药，带在自行车后面，返回半截沟村，赶紧按照马良臣的嘱咐，给猪用药。 姜尚琴上完下午第一节课，让学生们在校园里自由活动，她回到办公室，倒了一杯水，坐下来休息一会，准备上第二节课。 讲了四十多分钟的课，口干舌燥，嗓子也有点不舒服。 坐了还没有五分钟，田草跑到办公室门口，怯生生的说道：“报告。” 姜尚琴招招手，说道：“进来，田草，有什么事吗？” 田草走进办公室门口，说道：“老师，马三宝把屎弄到了二娃的身上。” 姜尚琴问道：“田草，马三宝是怎么把屎弄到二娃身上的？” 田草说道：“二娃去厕所，马三宝在茅坑后面用砖头砸屎，就蹦到二娃的身上了。” 姜尚琴站起身，说道：“马上上课了，你去教室，老师去看看。” 拖着疲惫的身躯，姜尚琴从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二娃站在院子的东边，正在那哭呢，有三四个孩子围着他正在起哄。 姜尚琴对着院子里还在嬉闹的孩子们大声说道：“时间到了，都回教室。” 听老师说时间到了，正在嬉闹的孩子们，哗啦啦的向教室跑去。 姜尚琴走到正在哭泣的二娃跟前，转到他的身后一看，二娃的后衣襟和裤子上，糊了不少的粪便。 姜尚琴问道：“你这是怎么弄得？” 二娃哭着说道：“我去厕所拉屎，马三宝在后面往茅坑里扔砖头，砸起来，给我弄得。” 姜尚琴问道：“马三宝呢？” 二娃抹了一下眼泪，说道：“他回教室了。” 姜尚琴拉着二娃的一只胳膊，走到教室门口，让二娃在门口等着，她站在教室门口，朝着马三宝的座位一看，马三宝正在和旁边的同学嘻嘻哈哈，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姜尚琴大声喊道：“马三宝，出来。” 教室里突然静了下来，孩子们都瞅着马三宝。 马三宝一看老师的脸色，也有些害怕了，站起来，走出教室，站在那，低着头，一声不吭。 姜尚琴问道：“马三宝，老师问你，二娃身上这屎是不是你干的？” 马三宝低着头，就是不说话。姜尚琴说道：“老是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吭声，是不是你干的？” 看着仍然一言不发的马三宝，姜尚琴说道：“你要是不说话，老师就去家访，告诉你爸，看你说不说？” 马三宝把脖子拧了一下，说道：“告诉我爸，我也不说。” 姜尚琴看着倔强的马三宝，说道：“你去，站到教室前面，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马三宝扭身走进教室，站在教师的前方。 姜尚琴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的孩子说道：“大家自学，有作业的做作业，没有作业的同学，把你们昨天做错的题重新做一下，看错在了那里，一会再给你们上课。” 回到自己住的屋子，找出一件自己的上衣，姜尚琴回到二娃跟前，说道：“二娃，把你的脏衣服脱下来，先穿着老师这件衣服，脏衣服老师给你洗洗。” 二娃这时候已经不哭了，听话的脱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穿上姜尚琴的衣服，宽大的犹如一个袍子。 姜尚琴拿了一个盆，把二娃的脏衣服放进去，拿到院子西边的一口井边，推开井口的石盖板，打水上来，先涮了两遍，把衣服上的粪便都涮掉，这才换水，打着肥皂，把衣服洗赶紧。 二娃跟在后面，看着老师洗衣服。 洗完衣服，姜尚琴拿到厨房，在灶里点上火，开始烘烤衣服。 好在天还不是很冷，孩子们穿的是单衣，好洗，也好烘烤。 衣服烤得差不多了，姜尚琴递给二娃：“把你的衣服换上。” 二娃换完衣服，姜尚琴领着他回到教室，说道：“你回你座位上，做你的作业。” 然后，姜尚琴看着站在教室前面的马三宝，说道：“马三宝，到老师办公室来。” 说完，姜尚琴头前回了办公室，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马三宝走到办公室门口，喊了声：“报告。” “进来。”姜尚琴让马三宝进来，问道：“马三宝，你反思的怎么样？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马三宝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衣襟，低着头，还是不说话。 姜尚琴耐心的说道：“把屎弄到衣服上，谁都嫌脏，你们是同学，大家在一起玩闹，开一些玩笑，很正常，可是，不管玩闹还是开玩笑，都是有底线的，不能侮辱到人格。” “你这种行为，很恶劣了，不仅如此，你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拒不认错。三宝，现在你还是学生，好像觉得这不是什么事情，可是你想过没有，以后你会上高中，上大学，走上社会，要是那时候你这么干，人家会愿意吗？” “你们上学，不仅仅要学习知识，还要学习做人，老师问你，你是想做一个有品位，有修养的人，还是想做一个品质低下的人。” 马三宝抬起头说道：“我要做有品味的人，要做像赵云那样的人。” 姜尚琴意外的说道：“你还知道赵云，谁告诉你的？” 马三宝说道：“田埂，田埂他爹知道可多故事，经常给他讲，三国里有个赵云，为了救他们国王的孩子，七进七出，没人敢挡。” 姜尚琴点点头说道：“是啊，你崇拜英雄，想做赵云一样的人物，我们现代也有很多品质高尚，优秀的人物，像雷锋、孔繁森等等先进人物，他们之所以先进，就是因为他们品格高尚，他们愿意帮助别人，愿意为了他人的幸福，在不断奉献着自己。你再看看你今天做的事情，二娃和你是同学，你把屎弄到他身上，有多恶心，这是一个有品位，有修养的人做的事情么？你想想，赵云会干这种事情吗？” 马三宝低着头，半晌才说道：“老师，我错了，我不该用砖头去砸粪坑，把屎弄到二娃的身上。” 姜尚琴点点头说道：“认识到错误是好事，既然知道错了，那该怎么办？” 马三宝想了一会，说道：“这样，我蹲到茅坑，让二娃也用砖头去砸，把屎给我弄上，我们不就公平了。” 姜尚琴摇摇头说道：“这是不文明，不道德的行为，怎么能让二娃再把屎给你弄到身上。” 马三宝挠挠头说道：“不行的话，让他打我，我保证不还手。” 姜尚琴再次摇摇头说道：“打架是一种野蛮的行为，何况你们还是同学，老师怎么能让他打你？” 马三宝没有了办法，只好说道：“老师，那你说怎么办。” 姜尚琴开导他说道：“认识到错误，就要承认错误，改正错误，但是，我们不能用错误去改正错误，老师有个办法，你到教室，当着全体同学的面，做个检查，向二娃道歉，怎么样？” 马三宝有些为难的想了一会，下定了决心似的，点点头说道：“行，老师，我做检查，给二娃道歉。” 姜尚琴欣慰的笑了，说道：“这就对了，走，去教室。” 走进教室，姜尚琴面对学生说道：“大家先停一下你们手里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上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二娃去厕所，马三宝同学向粪池里扔砖头，把粪便溅到了二娃的身上，现在，马三宝同学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愿意在班里做检查，并向二娃赔礼道歉。马三宝同学，该你了。” 做完了前面的引子，姜尚琴让马三宝上台。 作为一个学生，胡闹的时候，他也站在讲台上吆喝过，可是，在这么多同学面前，认认真真的站上去说点什么，马三宝才感觉到，那个讲台，对于自己是那么的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在姜尚琴鼓励的目光下，马三宝挪动着脚步，一步步的挨了上去，手心里潮潮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 鼓足了劲，马三宝才说道：“我们是同学，我不应该把屎溅到二娃的身上，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我给二娃道歉。” 说着话，马三宝像模像样的弯下腰，鞠了一躬。 看到马三宝鞠躬，姜尚琴带头鼓掌，全班几十个学生，“啪啪啪”的拍开了巴掌，马三宝站在讲台上，囧的满脸通红。 拍了一会巴掌，姜尚琴双手虚压，让同学们停止了鼓掌，说道：“请马三宝同学回到座位上去。” 马三宝走下讲台，姜尚琴回到讲台上，说道：“同学们，马三宝同学勇于承认错误，改正错误，大家要向他学习。我们学习文化知识，是为了成为有用的人，成为一个造福社会的人，所以，你们除了学习文化知识，还要学习做人。” 说到这里，姜尚琴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两眼一黑，慢慢的栽倒在讲台上。 第十章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魏如火买了兽药，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和田万和、牛栓一起，紧急给患病的猪进行注射。 三个人忙活一整，眼看着就要注射完毕了，田埂急急忙忙的跑来了，一进猪场，就大声喊道：“魏老师，魏老师。” 田万和首先听出了是自己儿子的声音，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是我们家田埂，可能有什么事。” 魏如火把注射器放到旁边的一个盘子里，走出了猪舍，看见跑的气喘吁吁的田埂，问道：“田埂，什么事？” 田埂跑到跟前，大口喘着气，说道：“快，快，姜老师晕倒了。” 魏如火一听，脑袋“嗡”的一下，下意识的问道：“怎么晕的？” 田埂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姜老师正在讲台上给我们讲课，突然就晕倒了。” 跟在身后出来的田万和急忙说道：“魏老师，你快去看看吧。” 魏如火回头看了一下猪舍，叮嘱道：“田大哥，剩下的那几头猪，辛苦你和牛栓哥把针给打了，还有，记着，喂饲料的时候，把粉剂拌到饲料里，预防其他的猪被传染。” 田万和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你快去看姜老师，这里有我和牛栓，出不了事。” 魏如火小跑着向学校跑去，也顾不上跟在后面的田埂。 跑进校园，魏如火直接奔进教室，只见姜尚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孩子们围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的老师。 魏如火奔到跟前，弯下腰，轻轻喊道：“尚琴。” 姜尚琴就像刚睡醒一样，微微睁开眼睛，说道：“如火，天亮了？” 魏如火说道：“不是天亮了，你刚才晕倒了。” 姜尚琴一下子清醒了，说道：“对啊，我刚才正在给学生们讲，要如何做人。” 魏如火说道：“你先不要说了，我抱你回房间。” 魏如火抱起姜尚琴，回到他们住的房间，要把她往床上放，姜尚琴说道：“别忙，我身上有土。” 魏如火让姜尚琴靠着床站立，拿过毛巾，给她把身上的尘土打扫干净，扶着她躺到了床上。 姜尚琴说道：“学生们还有一节课没有上呢，我得去给上课。” 魏如火按住她，说道：“上课的事情你不要管，剩下的课我去上。” 姜尚琴说道：“那猪场那边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猪场那边有田万和和牛栓大哥，没有事。” 姜尚琴微微点头，放下心来，一会就睡着了。 魏如火从屋子里出来，来到教室里，孩子们都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写着自己的作业，没有一个人嬉闹。 魏如火走上讲台，问道：“这节课该上几年级的课？” 田埂答道：“魏老师，该给三年级上语文课，四年级的数学课。” 魏如火说道：“田埂，老师要上课，辛苦你一下，去叫曹大夫来，给你蒋老师看看。” 曹大夫原来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已经五十多岁了，在村里开了一个诊所，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他。 田埂愉快的答道：“是，老师。”跑出教室，去找曹大夫。 魏如火翻开讲桌上姜尚琴备好的教案，说道：“现在先讲三年级的语文，其他人做你们的作业。” 讲着课，魏如火从教室里瞥见田埂带着曹大夫去了他们的住房，他没有过去，继续给孩子们上课。 三年级的语文讲完，魏如火对学生们说道：“你们稍等一会，老师出去一下就来，等一下上四年级的数学。” 从教室出来，曹大夫和田埂刚好从他们的房子里出来，魏如火急忙迎上去，问道：“曹大夫，尚琴怎么样？她为什么会晕倒？” 曹大夫说道：“魏老师，姜老师没有大碍，你放心，她主要是累的，再加上吃的不好，让她好好休息两天，再补充些营养，就没事了。” 魏如火说道：“谢谢你，曹大夫，诊金是多少？” 曹大夫不悦地说道：“什么诊金，我就是来看看，又不需要用药，要什么诊金，你照顾好姜老师就行。” 魏如火还想说什么，曹大夫背着自己的小药箱，已经迈步向外走去。 魏如火无奈，只好冲着他的背影，再次道谢：“谢谢你，曹大夫。” 曹大夫连身都没有回，挥挥手，走了。 田埂比往日到校的早了一些，敲了敲魏如火他们的房门。 魏如火正在灶火跟前洗涮着吃过早饭的锅碗，听见敲门声，用抹布擦着手，开了门，一看是田埂，说道：“你怎么来这么早，进来吧。” 田埂双手捧着一个小布包，走进屋里，说道：“魏老师，我爸说姜老师需要养养，让我拿了十个鸡蛋。” 说着话，田埂把小布包放到了案板上。 魏如火说道：“这怎么行，快拿回去，老师不能收你的东西。” 田埂说道：“我爸说了，一定要让你收下。” 说完，田埂也不等魏如火再说话，转身走了。 还没有下床的姜尚琴说道：“如火，田大哥家里也不富裕，咱们不能收他的鸡蛋。” 魏如火说道：“你放心休息，等我给学生们上完了课，就把鸡蛋给田大哥送回去。” 因为姜尚琴的身体需要休养两天，魏如火把猪场交给田万和和牛栓两人，他要顶替姜尚琴，给学生们上两天课。 第一堂课还没有下，魏如火在教室里看见李大娘手里提这个篮子，颤巍巍的去了他和姜尚琴的房子，因为正在给学生讲课，魏如火顾不上过去招呼。 谁知道，一会，又有四五个村民拿着东西过来了，就连村委会主任田军胜也来了。 魏如火借着讲完课，学生们该课间休息了，急忙去了他们住的房子。 一进门，姜尚琴正在劝说大家：“大妈，婶子，嫂子，我的身体没有大的毛病，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东西还是请你们拿回去，大家都挺不容易的。” 田军胜说道：“姜老师，你就不要推辞了，咱们这穷山沟，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为了孩子们，身体都累垮了，这点自家的东西，也是大家的心意，你不要伤了大家的心。” 魏如火接过话头，说道：“村长，我和尚琴都是党员，怎么能随便拿乡亲们的东西，这不好，是要犯纪律的。” 田军胜一摆手，说道：“我是村委会主任，也是咱们村的党支部书记，这些东西，我批准你们收下，要是有人说你们违反纪律，就来找我，和你们没有关系。好了，大伙也看了，把东西放下，让姜老师好好休息。” 众村民一听田军胜发话了，放下东西，纷纷和姜尚琴、魏如火他们告辞。 最后，田小妮的母亲没有走，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我们家的情况你和姜老师都知道，为了妮子上学，姜老师还去我们家给我和妮子他爸做工作，我们也商量了一下，等着你们帮忙，也不是个办法，我们想养鸡，见效快，卖鸡蛋、卖鸡都行，只是，我们以前最多养十来只，这样是养的多，也不知道该咋办，你能不能给我们帮帮忙？” 魏如火说道：“行啊，虽然我不懂的怎么规模养鸡，但是，我已经见过县农牧局的马良臣技术员，他说要到我的猪场来看看，到时候，我把你的想法告诉他，请他在技术上给你们指导。” “正好，田村长也在这里，咱们找找乡扶贫办，看能不能给田山家养鸡，解决一些资金。” 田军胜说道：“妮子她娘，扶贫资金的事情，我给你去联系，你们只要好好干，我这村委会主任也支持你们。” 妮子娘连声道谢，魏如火说道：“大嫂，你不用客气，这养鸡，也有很多事情，首先是地方，你准备在那养？” 妮子娘说道：“我就准备在我们院子里养，也方便照顾妮子他爹。”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也是，不过，你家我知道，没有什么多余的房子，你要是想养的多，就得再盖鸡舍，看看哪里好。” 妮子娘说道：“这个我们商量过了，刚开始没有那么多的钱，盖不起房子，我们两间住的房子，都挪到一间，把另一间腾出来，用来养鸡。”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也是个办法，孩子们还小，挤一挤没有什么，再过两年，妮子大了，就不合适和弟弟们挤了。要是养鸡脱贫了，再盖两间房子，这问题也就解决了。” 说完妮子娘养鸡的问题，妮子娘先走了，田军胜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我来还有事情，有你的一封信和一张汇款单，送到了村委会，我给你捎了过来。” 魏如火接过汇款单和信，没有急着拆信，先看了一下汇款单，高兴地对姜尚琴说道：“尚琴，这是佟强他们汇的款，肯定是帮忙给田山筹集到治病的捐款。” 田军胜不解的问道：“什么治病的捐款？” 魏如火解释道：“田山不是有病吗，为了治病，要把田小妮许配人家，不准备让她上学了，尚琴去家访的时候，知道了这个情况，答应帮助他们解决治病的钱，让田小妮继续上学。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给我们在外地工作的同学写了一封信，把田山的情况告诉他们，请他们帮助筹集五千块钱捐款，给田山治病。你看，他们整整给筹集了一万块钱，田山就可以治病了。” 第十一章你找魏老师什么事情？ 听到魏如火收到的汇款是给田山治病的捐款，田军胜也很高兴，说道：“好啊，你得好好感谢一下你那些同学，这可是救了田山一家。田山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家里缺了顶梁柱，日子过的艰辛，要是把田山的病治好了，这一家子不知道得多感谢你们。” 魏如火说道：“同学我是得好好感谢，我们两个来这里，就是为了尽一些力，帮助山里的孩子，能给给村民们帮上忙，也是我们心之所愿。” 田军胜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市里商务局派驻咱们这里的扶贫干部，今天来村上，我想，你那个猪场或许有他能帮忙的地方，中午你到我屋里来，一块吃午饭，认识一下。” 魏若火有些为难地说道：“田村长，你知道，我下午还得给学生上课，我就不去了。” 田军胜说道：“就一起简单吃个饭，他们下派干部也有纪律，咱们不喝酒，耽误不了你上课。” 姜尚琴在旁边也说道：“如火，田村长说的对，去认识一下，说不定有什么地方他还能帮上忙。” 魏如火说道：“你的身子还虚，中午还得给你做饭。” 田军胜说道：“做什么饭，你们两个一起来。” 姜尚琴说道：“我就不去了，昨天到今天休息一下，我已经没有事了，下午我就可以给学生去上课了。” 魏若火说道：“你们都这样说，尚琴，咱就去村长家吃，下午的课还是我来上，你再休息两天，好好恢复一下。” 中午，在田军胜家里，见到了市里来的扶贫干部，三十多岁，十分精干，一见魏若火和姜尚琴，就热情的说道：“魏老师，姜老师，我叫孟帅，是市商务局的干部，派到半截沟村来扶贫的。你们的事我听说了，放弃大城市的优越条件，到这里来教学，实在是令人敬佩。” 魏如火笑笑说道：“你不是也来这里了，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孟帅微微一笑，说道：“对，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不打算在这应付应付交差，实实在在想做点事情，有什么需要的，还希望你们能帮帮我。” 田军胜过来说道：“走，饭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几个人进了堂屋，屋子中间摆了一张小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四个菜，几碗面。 坐下后，魏若火问道：“孟帅，你来扶贫，准备怎么干？” 孟帅说道：“我想先了解一下情况，再看能帮助村上争取到什么项目，以项目带动村民脱贫。” 魏若火点点头，说道：“你考虑的有道理，我觉得，村民要解决贫穷，首先要给他们树立一个榜样，让大家看到希望，看到奔头，才能激发出他们的积极性，这样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贫穷的问题。” 孟帅吃着自己的面，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还不知道从那里入手，看来你是有什么主意，说给我听听。” 田军胜说道：“魏老师为了解决学校经费的短缺，已经办了一个养猪场，他想用养猪场带动大家。” 孟帅说道：“这个我听说了，是不是猪场需要我帮什么忙？”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猪场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也才刚刚开始，还没有效益，起不到示范作用。我倒是知道，有一户村民，想法很好，但是有很多困难，你如果能够帮助解决，会是一个很好的示范户。” 孟帅点点头，说道：“哪一户，有什么问题，你说。” 魏如火说道：“村里有一个叫田山的，已经病了很长时间，没有钱医治，为了看病，准备把正在上学的女儿田小妮许配人家，用彩礼去看病。我们两个知道了这情况，给他们做工作，有请我们外地的同学帮忙给捐款，这不，今天一万块钱的捐款，我们同学才给寄来，马上就可以给田山看病了。” “可是，病看好了，还是没有办法解决他家的贫穷。今天，田小妮的娘，还跟我说，她自己想养鸡脱贫，让我想办法帮助他。田村长答应帮忙找乡扶贫办，给与一定的扶贫资金帮助。就我所知，扶贫项目，先得有项目，就她家的情况，先把项目上去都很困难，你有没有办法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孟帅想了一下，说道：“万事开头难，很多扶贫，都是因为村民没有资金，没有技术，扶的很困难，既然这田山家里有积极性，问题就好办，这样，我先去他家了解一下情况，看看具体是什么问题，再想办法帮助他。” 田军胜问道：“你能给她解决这些问题？” 孟帅看着田军胜说道：“田主任，我来就是干这事情的，只要这田山家里想干事情脱贫，我一定有办法帮助他。比如说，给她联系一个扶贫对子，帮她解决最开始的鸡仔问题。” 田军胜说道：“好，你要是能解决鸡仔的问题，扶贫资金我无论如何都给他争取下来，让她带个头，全村的脱贫工作就好做了。” 吃完饭，几个人还在聊，魏如火对孟帅的印象不错，看得出来，孟帅真的是想干好扶贫工作。 正在说这话，牛栓从外面进来，说道：“魏老师，县农牧局的马技术员来了，田大哥让我来给你说一声，你是不是去见一见。” 魏如火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这马上就要给学生上课了，你和田大哥好好接待马技术员，把咱们的情况介绍的详细一点，让马技术员多给咱们指导指导。” 姜尚琴说道：“如火，人家马技术员大老远的从县城来，你还是去见见，要不然就理亏了。上课的事情，还是我去上，我已经没事了。” 魏若火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真的没事了？” 姜尚琴微笑着说道：“真的没事了，你就忙你的去吧。” 魏如火叮嘱道：“那你自己要多注意，感觉不舒服了，马上休息。” 姜尚琴点点头说道：“我自己会注意，你不要太操心。” 魏若火对田军胜和孟帅说道：“那我去猪场，你们再商量一下田小妮家的事情。” 孟帅说道：“田小妮家的事情不急在一时，我和你一起去见见这个马技术员，以后少不了让人家帮忙。” 田军胜也说道：“县里、市里来的，都是领导，我这个村主任不露面不太好，走，我和你们一起去。” 说走就走，几个人起身，跟着牛栓一起去养猪场，经过学校的时候，姜尚琴说道：“田村长，孟哥，我马上要上课了，就不和你们去养猪场了。” 田军胜挥挥手说道：“姜老师，你不去了，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因为魏如火要给孩子们上课，田万和晚上就住在猪场，一大早起来，他记着给猪打针的事，等牛栓来了后，把饲料给猪上上，两个人就开始给病猪打针。 一直忙活到吃中午饭，两个人才歇下来。 吃完饭，坐在屋檐下，牛栓说道：“田哥，你说魏老师和姜老师他们图的什么，好好的上完大学，不在城里享福，跑到咱们这小山沟，就教这么几个孩子，还要自己想办法弄经费，养这些猪，又累又脏的。” 田万和说道：“栓子，我给你说，魏老师和姜老师都是好人啊，他们要不来这里教学，咱们的孩子怎么办，到哪上学去？咱们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可不想让我的田埂一辈子也走不出这大山。实话给你说，要不是魏老师和姜老师来，我都准备把田埂送到他二姑那里去上学。” 牛栓说道：“都说上学好，你看，魏老师和姜老师也是大学毕业，不还是到咱们这山里来当老师，我看也没有什么好的。” 田万和说道：“魏老师和姜老师是为了咱山里的孩子，牺牲了自己，不能说上学没有用，咱山里人出去打工，干的都是什么活？你再看看那些大学毕业生又是干的什么活，不能比呀。” 牛栓说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你家田埂是儿子，我家见草是个丫头，早晚都是人家的人，上不上学，有什么用呢。” 田万和说道：“不是我说你，年纪不大，封建思想还挺严重，女孩子怎么了？不是自己的娃？就是女孩子，要是能好好上学，有了好的工作，不是能找一个好点的女婿，娃的日子过得舒心，你不高兴？” 牛栓说道：“道理我知道，可咱那娃哪是上学的料，白上几年，学也考不上，你说，这不是白花钱，耽误时间，还少干多少活？” 田万和说道：“能不能考上大学，我不敢说，我是觉得，多读点书没有坏处，至少更懂道理，以后养孩子也是有用的，哪像咱们这些人，给孩子能讲些什么？不对了就是鞋底子，一个个都学的野蛮的。” 不等牛栓再说什么，猪场门口，一个带眼镜的中年人，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问道：“魏如火呢？这是不是魏如火的养猪场？” 田万和说道：“这就是魏老师的养猪场，你找魏老师什么事情？” 那人说道：“我是县农牧局的，叫马良臣，魏如火去找过我。” 田万和一听是马良臣，高兴地说道：“原来是马技术员，姜老师昨天突然病了，魏老师今天替姜老师给我们上课呢，快坐，马技术员。” 第十二章这么麻烦，这么多的手续 马良臣支好自己的自行车，向着猪舍走去，说道：“只要是魏老师的养猪场，他在不在无所谓，我看看猪。” 田万和说道：“栓子，我先陪着马技术员，你去看看魏老师能不能过来。” “哎。”牛栓答应一声，快步出了养猪场，去找魏如火，田万和则赶紧跟上马良臣，来到猪舍跟前，观察着圈里的猪。 马良臣问道：“该吃的药，该打的针，是不是按时给吃，按时给打？” 田万和说道：“都是按照说明书上给吃药打针。” 马良臣看得很仔细，从傍边捡了一根树枝，拨动着食槽里的猪食，翻看了一番，又进到猪舍里，仔细的观察了病猪刚刚拉出的稀粪。 走出猪舍，马良臣说道：“别的不说，你们这猪舍不行，条件太简陋，对猪病的预防很不利。” 田万和说道：“就这猪舍，还是魏老师想的办法，没有钱，难办呀。” 马良臣说道：“你们这是成规模的养殖，不是一家一户的养一头两头，没钱也不能凑活。” 从猪舍里出来，两个人走到屋檐下，田万和让马良臣坐到凳子上，给他倒了杯水，说道：“栓子去找魏老师了，他马上就来，你再给他说说，你给我说，我不懂。” 正在说着话，牛栓带着魏如火、田军胜和孟帅走进了院子。 田军胜哈哈笑着说道：“马技术员，欢迎你来呀，魏老师的这个养猪场还要你多支持。” 魏如火急忙给介绍道：“马技术员，这是咱半截沟的村委会主任，田军胜田主任，这位是市里来我们村扶贫的孟帅孟专干。” 马良臣看了田军胜一眼，说道：“我是来猪场看猪的，你们主任、专干的来干什么？” 一句话，说的都有些尴尬，魏如火正在想怎么化解呢，田军胜却是见多识广，对马良臣的话不以为意，说道：“马技术员可能不太清楚，这猪场可关系着我们半截沟的脱贫工作，如果猪场办好了，不光能解决学校的经费问题，还为我们脱贫找到了一个路子，树立一个榜样，现在猪有了病，你说我能不关心吗？” 对于田军胜的话，马良臣没有去反驳，而是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你也是一个知识分子，虽然不是很懂养猪，可是，你这猪舍的条件也太简陋了，一定要改善，要不然，很容易使猪患病的。” 魏如火说道：“马技术员说得对，暂时只能这样，我正想法解决资金的问题，资金一到位，我就严格按照科学养殖的标准建猪舍。你刚才看了吧，病猪怎么样？要不要紧？” 马良臣说道：“我刚看过了，只要按照要求用药，不会有大的问题。” 孟帅突然问道：“马技术员，你给魏老师他们提供技术支持，要是别人搞别的养殖，不知道马技术员会不会给予一样的支持？” 马良臣看着他问道：“养什么？是你养吗？” 孟帅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养，刚才魏老师介绍了，我是市里来这里的扶贫专干，咱们村有一户村民，想通过养鸡脱贫，我不知道马技术员是不是也能提供技术支持。” 马良臣说道：“哪一户？带我去看一看。” 孟帅笑着说道：“还没有搞起来呢，我们正在想办法给他解决其他的问题，今天碰上马技术员了，我就想问一下，在养殖的过程中，能不能帮助解决一些技术问题。” 马良臣说道：“你们一口一个马技术员，如果有问题不解决，还配称技术员吗？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肯定给解决。” 有了马良臣的承诺，魏如火和孟帅心里都踏实了很多。 田军胜本意是想招待马良臣一下的，可是马良臣急着要回去，给魏如火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就骑自行车离开了。 猪场需要贷款，这些天因为猪病，姜尚琴又晕了一次，就耽误了下来。 经过几天的用药，猪病好了，姜尚琴也没有大碍，正常给学生们上课，魏如火就到乡政府来找扶贫办主任刘书怀。 刚进乡政府，没想到先碰到了乡企业办的主任李三民。 一看见魏如火，李三民问道：“魏老师，你找到马良臣了没有？猪病怎么样？” 魏如火笑着说道：“李主任，真的好好谢谢你，马技术员很人情，头几天还亲自去猪场看了一下，现在病猪都好了。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李主任。” 李三民摆摆手说道：“只要猪没事就好，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你这可是乡长点名要照顾的项目。怎么，今天又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上次乡长去视察猪场的时候，扶贫办的刘主任不是说可以帮忙贷款吗，那天马技术员去猪场的时候，也说到猪舍不符合要求，这猪一天天的长大了，特能吃，都需要钱，我今天是来找刘主任的，看看贷款怎么办。” 李三民说道：“那你赶紧去，说不定那家伙一会就出去了。你不知道，那家伙手里捏着扶贫资金，红火的很，天天都有人请。” 魏如火按照李三民指的，来到了刘书怀的办公室。 刘书怀一个人一间办公室，这时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报纸。 魏若火在门上敲敲，说道：“刘主任。” 刘书怀抬起头，一看是魏如火，放下报纸，满脸堆笑地说道：“魏老师来了，快坐。” 给魏如火起了杯茶，刘书怀说道：“魏老师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魏如火心中一咯噔，面上没有带出来，说道：“刘主任，我是为贷款的事情来的，看看猪场要贷款，都需要什么手续。” 刘书怀挠挠头，说道：“魏老师是这事呀，你把猪场成立的手续，还有村里的证明，养殖的规模，都拿来，才可以联系银行。” 魏如火不知道猪场还要有手续，问道：“刘主任，这猪场还要有成立手续？” 刘书怀笑笑说道：“魏老师，你是大学生，我以为你知道呢，这建养猪场，不是你家里养一头两头的，是要有审批手续的。” 魏如火问道：“拿着手续在哪里办？” 刘书怀说道：“这你得找企业办的李主任。” 魏若火一愣，说道：“我刚才还碰见李主任来着，怎么没有听他说起。” 刘书怀说道：“可能他也不知道，这些具体的事情，他未必每一件都过问。” 魏如火说道：“除了成立的审批手续，村里的证明，还要什么？” 刘书怀说道：“其他的再不要什么了。” 魏如火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去找李主任。” 从刘书怀那里出来，魏如火直接来到李三民的办公室，只见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没人。 魏如火想，既然办公室的门开着，人肯定不会走远，他就站在门口等着。 旁边办公室里出来一个女的，看看魏如火，问道：“你是找李主任？” 魏如火说道：“是啊，我看办公室门开着，李主任可能不会走太远。” 那女的说道：“万乡长叫去了李主任，你在这等一会吧。” 魏如火问道：“请问他会去多长时间？” 那女的说道：“领导叫他，谁知道多长时间。”说完，自顾的走了。 魏如火在李三民的办公室门口等了有半个钟头，吸了两支烟，才看见李三民走了过来。 李三民远远的看到了魏如火，加紧了脚步，快到跟前时，说道：“魏老师，你站在门外干什么，进办公室去坐着等我吗。” 魏如火笑笑说道：“你办公室里没有人，我怎么好意思进去。” 李三民说道：“这么见外，快进来，见到刘书怀了没有，事情怎么样？” 进办公室坐下，魏如火说道：“见到了刘主任，他告诉我，办理扶贫贷款，需要猪场的我手续，说是要在你这里办，我就又来找你了。” 李三民一愣，说道：“猪场没有手续？” 魏如火说道：“我哪知道还需要什么手续，就那么办起来了，现在只好来找你，看看都需要办什么手续。” 李三民说道：“我还以为你办过手续了，你等一下。”说完，转身出去。 一会儿拿了几张表格进来，说道：“你把这几张表填一下，我安排人给你办理。企业办这边好办，我马上就可以给你办好，但是，还需要去工商局办理工商营业执照，去土地部门办理土地规划许可证，去农牧局办理动物防疫条件合格证，对了，办理土地证的时候，你要写一份《养猪户可行性分析报告》。” 魏如火一听要找这么多部门，头有点大了，说道：“这么麻烦，要办这么多的手续。” 李三民笑着说道：“这都是必要的，各个部门分管的业务不同，手续就得分开办，你也不要怕麻烦，一样样的来办，好的是，我和这些部门的人基本上都熟悉，我可以给你介绍，让他们加快点速度，我估计，半个月就差不多了。说好了，我只能让他们快点办，如果有什么违规的事情，通不过，我就没有办法了。” 魏如火说道：“李主任，就这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一定按照要求去改造，达到国家政策规定的要求，不会让你为难。” 李三民点点头说道：“这就好办，先从办理工商营业执照开始，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工商所。” 第十三章这不是好的兆头 魏如火下午回到半截沟村，先回学校。 姜尚琴见他回来了，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这都去了快一天。” 魏如火说道：“是咱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办猪场还要办很多手续，今天乡企业办的李主任，陪着我先去的工商所，因为不知道都需要什么材料，我什么都没有拿，办不成，倒是把事情给我讲清楚了，只要材料齐全，很快就能办下来。” 姜尚琴说道：“营业执照办下来就行了？” 魏如火说道：“没有那么简单，还要办理土地规划许可证，动物防疫条件合格证，照李主任的说法，半个月差不多能办完。” 姜尚琴说道：“这么长时间？” 魏如火说道：“这还长，我估计着，这是李主任人熟，他又熟悉这些手续的办理流程，才说半个月，要是没有李主任帮忙，我估计，一个月能不能办完这些手续，都不好说。” 姜尚琴说道：“那要是这样的话，小卖部关了吧，我要备课上课，你要经管猪场，还要去办这些手续，我们根本就顾不上小卖部了。” 魏如火开办养猪场后，小卖部都是每天下午过来开两个钟头，村民们都知道，要买东西或者卖山货，都是在那个时间过来。 现在这么多事情，魏如火确实顾不上了，他说道：“你说的也是，不过，这个小卖部虽然挣不了多少钱，给村民们带来不少便利，关掉实在可惜。要不然这样，晚上我问问田大哥和牛大哥，看他们家属愿不愿意干，既可以维持小卖部，方便村民，也是一个不错的项目，解决一家的贫困不成问题。” 姜尚琴赞同道：“这是个好办法，你就问问他们，最好有人接着干。” 吃过晚饭，魏如火来到猪场，田万和在猪场里待着，魏如火说道：“田大哥，我回来了，你赶紧回去吃饭吧。” 田万和说道：“我刚才回去吃过饭了，你今天去，事情办得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咱们想得太简单了，很多事情不知道，养猪场还需要办很多手续，还好，有企业办的李主任帮忙，估计花不了太多的时间。” 田万和说道：“现在猪场的一切都顺利，你就一门心思的去办手续，场子里有我和牛栓照看，没有问题。”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只能辛苦你和牛栓哥了。对了，我还正有个事情要和你说，你知道，我在学校那里有个小卖部，平常都是兼顾着，这小卖部虽然挣钱不多，可是，方便了村民们，及解决了一些日用品的购买，还给村民们采摘的山货，提供了一个销售的渠道。可是，你看现在，尚琴要给孩子们上课，课余还需要备课，我又要顾着猪场，还要办这些手续，实在是顾不上小卖部的事情，我在想，你和牛栓哥商量一下，看二位嫂子有人愿意干不。要是她们有人愿意干，我把小卖部给她们干。” 田万和说道：“他们女人家家，哪能干了那事。” 魏如火说道：“田大哥，这我就要批评你了，怎么能看不起女同志，再说，这小卖部的经营也不复杂，开始的时候，我可以带她们几次，在哪进货，在哪卖山货，熟悉之后，每天开门经营半天就可以。再说，小卖部虽然挣钱不多，每个月也能挣个四五百块钱，在咱们村，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了。” 田万和有些惊讶了，说道：“就那么个小店，一个月能挣那么多钱？” 魏如火说道：“那当然，你想，销售商品挣些钱，再把收购的山货卖出去些，挣这些不算多，我是没有精力去搞了，要不然，应该还能多挣些。” 田万和说道：“行，我先和栓子商量一下，他媳妇要是愿意干，就让她干，他的情况比我还困难一些。” 魏如火说道：“田大哥，你就没有想法干点什么？做个项目，不仅仅是解决自己贫困的问题，还可以为村民们做出榜样，带个头，带领大家一起脱贫致富。你看，就连田小妮她娘都准备养鸡，这实在是个良好的开端。” “我们要是能把全体村民带动起来，大家都行动起来，好日子还愁没有吗，还会让孩子小小的就回家干农活，女孩子小小的就嫁人吗？” 田万和说道：“魏老师，这些天我也想了这个事情，现在你的猪场还缺人，我想帮你把这猪场都理顺了，明年开春，我想种菜。城里人没有地方种菜，只能卖菜，现在的菜价很不错，我觉得行。” 魏若火高兴地说道：“田大哥，你这想法不错，今年来不及了，我建议你把项目做大一些，争取能够获得扶贫资金的支持，这样，明年天冷前，你要是能建上几间大棚，种植反季节蔬菜，利润一定客观。” 田万和说道：“建大棚，需要的资金多，怕是弄不起来。” 魏如火说道：“那不怕，就像我建的这个养猪场，我的目标就是最终要发展成存栏五百头，一年出栏一千头的规模，没有资金，就慢慢来，滚动发展。你可以利用扶贫资金，先建一个或者两个大棚，逐步发展，只有做大了，才能取得一定的效益。” “我想给学校重新盖教室，至少盖个二层楼，每层四间，按照现在的建设成本，最少的花三十万，所以，我预计着，三年就能盖教学楼了。” 田万和听魏如火这样一说，就说道：“魏老师，我本来是打算先种上二分地的，你这样一说，干脆，我把我那二亩多地都种成菜，直接搞大。” 魏如火劝阻道：“不敢，田大哥，任何经营都是有风险的，你全种了菜，万一出现问题，比如说病虫害，或者卖不出去，你们一家人的吃饭都成了问题。我建议，你先种上半亩地，剩下的地，一年两季粮食，即使不够你们吃，也差不了多少，先保证吃饭没有问题，再慢慢扩大规模。” 田万和说道：“魏老师，还是你想的周全，我听你的，就先弄半亩。” 魏如火以前只是听说过，办理各种手续很麻烦，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一次，为了养猪场的事情，他算是切实的体验了一把，几个部门的手续办完，前后花了二十多天。 这还是李主任一直在帮他跑，人头熟，要不然，还不知道的多长时间。 办完这些手续，魏如火由衷的感谢李三民，说道：“李主任，真的谢谢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的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办完这些手续。” 李三民说道：“魏老师，你就不要客气了，你和姜老师，放弃大城市那么优越的条件，到我们这种穷山沟里来教学，咱们的经济落后，财力不足，你们还要想办法自己来解决经费的问题，这才是高尚的精神，我也就是尽点自己的力。好了，赶紧去找刘主任吧，尽快把贷款的事情解决了。” 魏如火现在的资金已经很紧张，急需要贷款，也不和李三民客气，马上就去找刘书怀。 在刘书怀的办公室李，刘书怀翻看着魏如火带来的各种手续和资料，呵呵一笑，说道：“魏老师不愧是大学生，办事情麻利，这么多手续，你这么快就办完了。” 魏如火说道：“哪里，都是企业办的李主任帮忙给跑的，要是让我一个人去办，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完呢。刘主任，这贷款你看得需要多长时间？” 刘书怀说道：“魏老师，这办事情，你得有耐心，银行的事情不像其他部门，人家还要进行资格审查，有很多程序，都是要严格执行的，放心，我会抓紧给你办的，一旦银行方面说好了，我马上通知你去办手续。” 因为跟着李三民办其他的手续，魏如火知道办事的程序很麻烦，需要不少时间，就说道：“刘主任，那就麻烦你了，需要什么，你随时通知我。” 从刘书怀的办公室出来，在乡政府的院子里，魏如火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万乡长和李三民。 一看见魏如火，万乡长热情的招呼道：“这不是魏老师吗？我听李主任说，猪场的手续都办齐了，贷款说的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谢谢领导的关心，办那些手续，多亏了李主任帮忙，刚才我去找了扶贫办的刘主任，他已经答应，尽快帮我联系贷款的事情。” 万乡长说道：“那好，走，既然来了，到我办公室去坐一会。” 魏如火本心不想去，万乡长开了口，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绝，就看着李三民说道：“领导事情繁忙，我不好去打扰。” 李三民明白魏如火的意思，就说道：“魏老师，万乡长请你去，你就去坐坐。” 万乡长笑了，说道：“这读书人啊，就是不如老百姓朴实，就是去我那坐坐，还要想那么多。” 魏如火也笑了，说道：“乡长批评的是，我一定改正。” 三个人说着话，来到了万乡长的办公室，万乡长让他们坐下，问道：“现在猪场的情况怎么样？还有什么困难？有困难的话，你尽管说，我上次说过了，李主任他们解决不了的，我亲自给你解决。” 魏如火说道：“猪场现在一切正常，除了贷款，目前没有别的困难。” 万乡长说道：“李主任，贷款的事情，你回头和刘书怀说一声，让他抓紧协调，我可是听到一些风声，这刘书怀利用手里的权力，有为难办事人的现象，这不是好的兆头。” 李三民说道：“是，万乡长，回头我催催他，再侧面提醒他一下。” 第十四章等你弄明白了再说 听到万乡长说起刘书怀，魏如火心头一动，说道：“万乡长，虽然我办的这个猪场规模不大，还没有见到效益，可是，给半截沟村的村民们带来了希望，有村民的心思已经活络起来，说不定很快就能办成几个项目，半截沟村的脱贫，大有希望。” 万乡长一听脱贫有希望，精神头来了，说道：“有这情况，你给我说说。” 魏如火说道：“市里派来的扶贫专干孟帅，虽然人才到半截沟村，热情很高，已经投入到摸排工作中去，准备帮助困难的村民搞几个项目。村民田山，已经病了很长时间，无钱治病，甚至都动了要把女儿田小妮许配出去，用对方的彩礼钱治病。我和尚琴劝阻后，通过我们在外面的同学，给他募捐了一万块钱治病，现在的治疗情况很好，田山的媳妇想养鸡，孟帅正在帮助她协调这件事情。” “在猪场帮忙的的牛栓，他媳妇接过了我原先在学校办的那个小卖部。最开始，我办那个小卖部，是为了解决村民们买生活用品的困难，还可以帮助村民们把他们手里的山货卖出去，增加他们的收入，最终是想解决经费，改善学校的教学条件。” “后来，我发现小卖部受到村民们购买力的局限，挣钱很慢，也不多，根本没有办法筹集到盖教学楼的资金，我才想到的养猪。但是，作为一个普通家庭，尤其是半截沟村，人均年收入六百多块钱，这个小卖部就相当不错了，一年五六千块钱的收入，可以解决一户的脱贫。” 听到盖教学楼，万乡长打断了魏如火的话，插话说道：“你准备盖教学楼？”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是的，万乡长，学校你去看过，就那么一间教室，教学器材也十分匮乏，我打算用三年左右时间，给学校盖一座二层楼的教学楼，除了教室，还要给孩子们搞几个活动室，比如说：电教室、图书室等等，置办一些体育用品，乒乓球、羽毛球、篮球等。” “我知道，咱们乡上的财力也十分困难，等着财政上拨款，不如我自己想办法先解决，不给政府添麻烦。” 万乡长感慨地说道：“多好的同志啊，这么体谅政府，不给我们提一点点要求，自己想办法克服困难，来改善教学条件，有这样的好同志，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做好自己的工作，有什么理由不大力发展经济。魏老师，你接着说，还有什么情况。” 魏如火说道：“村民田万和，想种植蔬菜，我建议他发展大棚种植，这些，都需要政府给与大力的支持，要不然，村民们缺资金，缺技术，干什么都很困难。” 万乡长说道：“好啊，这些想法都不错，一旦实施，发展起来，就能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李主任，你要替我多关注这方面的情况，争取把半截沟村做成全县脱贫致富的典型。” 李三民点头说道：“万乡长，你放心，我会时时关注半截沟村，随时向你汇报。” 万乡长说道：“不光是向我汇报，要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解决问题，扶植他们的发展。” 李三民说道：“我记下了，一定尽一切努力去帮助他们。” 万乡长高兴地说道：“魏老师，你今天可是给我带来了喜讯，马上该吃午饭了，乡政府对面有家客来香饭馆，还不错，走，我今天请你们吃饭。” 魏如火说道：“哪能让你请，你给了我们那么大的支持，今天这顿饭我请。” 万乡长的脸色严肃起来，说道：“只能是我请，你请，我不敢吃，那是违反纪律，我请是招待朋友，私人的事情。” 李三民在旁边说道：“魏老师，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来，我们就吃食堂饭了，万乡长很少请人吃饭，就是偶然有亲戚朋友来看他了，他才在那里请人吃饭。你要不让他请，他是不会去的。” 魏如火只好说道：“这样说的话，我也算是万乡长的朋友了。” 万乡长笑着说道：“你们两口献身山区的教育事业，为了山区的孩子能够走出大山，放弃了大城市的优越条件，从这一点来讲，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当然是朋友了。” 客来香饭馆就在乡政府斜对面三四百米远的地方，不大的一个饭馆。 走到饭馆的时候，万乡长从旁边的侧门走了进去。 李三民看魏如火有些疑惑地眼光，低声给他解释道：“这个饭馆离乡政府近，有不少人食堂饭吃的腻了，就自己来这吃饭，乡长嫌碰见那些人麻烦，有人总是要抢着给清账，所以，每次来，都是从旁边这个门进来，直接就进包间。” 果然，一进侧门，两侧各两个包间，万乡长带头进了一间空着的包间，对李三民说道：“李主任，你告诉老板，上四个菜一个汤，吃米饭。” 李三民笑笑，出去安排了。 时间不大，李三民回来，说道：“安排好了，一会就上来。” 一个服务员跟进来，给他们倒上茶，出去了。 万乡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忘了带点茶叶，他这茶不好喝，只好将就了。” 魏如火说道：“我喝茶不讲究，喝不来好坏。” 客来香的包间是用板壁隔出来的，上面还是通的，根本没有隔音效果，旁边包间已经有人了，说话的声音清清楚楚的可以传过来。 开始他们并没有注意旁边在说什么，说着说着，一个人说道：“刘主任，我听说半截沟那个养猪的老师也来找你了，你可不能为了他，把我贷款的事情耽误了。” 另一个声音，一听就是刘书怀，说道：“你放心，耽误不了你的事，那个魏如火，就让他慢慢等着吧，一个书呆子，什么都不懂。现在办事，不花钱还想办事，哪有那好事。” 另外一个人说道：“刘主任，你还是小心一点，我可听说，万乡长对那个项目挺看重的，别惹出什么事情。” 刘书怀说道：“没事，我又不说不给他办，就是拖着，乡长也没有办法。养猪，那都是吃货，拖他几个月，能不饿死都是好的，我看他能挺住不。” 听到这些话语，魏如火的脸色一下变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办养猪场，不是自己想发财致富，是要改善学校的条件，顺带着如果能够带领半截沟村民脱贫，那是最好的。 可是，这个刘书怀，竟然打的是这主意，真要像他说的那样，这猪场不是真的就被拖跨了。 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魏如火“腾”站起来，扭身就去隔壁的包间。 他没有看到的是，万乡长的脸色也已经十分难看。 李三民看到魏如火气愤地起身，知道他要去隔壁找刘书怀，急忙说道：“别，魏老。。。。。。” 话还没有说完，万乡长一抬手，制止了李三民，说道：“让他去，我要看看我们的干部是怎么样面对群众的，更何况，魏老师并不是普通的百姓，连他都遭到这样的待遇，普通百姓要办事，就可想而知了。” 万乡长说的时候，有意压低了一些声音，隔壁的人应该听不到。 魏如火一冲进旁边的包间，里面坐了六个人，正位上坐着的正是刘书怀。 其他人不认识魏如火，刘书怀可是认识，一看是魏如火，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被魏如火听到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说道：“魏老师，你也在这吃饭呀，要不做下来，一起吃吧。” 魏如火压住心中的怒气，说道：“刘主任，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为什么要拖着我？” 刘书怀说道：“什么拖着你？我什么事情拖你了？” 魏如火愣愣一笑，说道：“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可以不给办，但是，你不能那么阴险，想要拖垮我的猪场。作为政府的干部，你就是这么为百姓服务的？” 魏如火的话一点都没有给刘书怀留情面，刘书怀的脸色难看起来，说道：“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作为干部，我是为百姓服务的，不是为你服务的。” 魏如火说道：“我也是百姓的一份子，你为什么不能为我服务？难道你就不怕我告你？” 刘书怀说道：“想告你告去，我不知道你能告我什么事情，我既没有那你的，也没有吃你的，贷款么，必须按照程序来，能不能办下来，那不是我的事情。” 魏如火说道：“今天在你的办公室里，你还说会尽快给我办的，现在怎么就变了？不承认了？” 刘书怀说道：“没有变，我是会尽快，能多快，我也不知道。” 桌子边一个年轻人说道：“魏老师，是吧？虽然你读的书比我多，可是，这人情世故你也太不懂了，求刘主任给你办事，哪能这样说话，最起码的客客气气的。” 魏如火看了那年轻人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对着刘书怀说道：“刘主任，你好歹也是个领导，怎么能这样无耻？好歹做一点好事，村民们，孩子们，会念你的好的。” 刘书怀冷笑一声，说道：“念我的好？那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过不了我这一关，你的贷款就不要想办下来。” 魏如火说道：“过你这一关，不知道要怎样过？刘主任能不能指条路？” 刘书怀说道：“这都不懂，还办的什么事情，等你弄明白了再说。” 魏如火还要说什么，身后有一个人说道：“他不懂，我也不懂，刘大主任能不能教教我，要怎么样你才给办？” 第十五章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 身后这个人，正是万乡长。 万乡长本来是不准备过来的，毕竟自己的属下这么办事，实在是丢人，打算完了在处理这件事，哪知道，刘书怀太狂妄，被魏如火撩拨得越说越不像话，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自己作为乡长，再这么听下去，不知道后面该如何收场，这才过来，接过了刘书怀的话头。 一看是万乡长，刘书怀脸色一下就变了，顿时明白，魏如火给他挖了个坑，自己竟然就这么跳下去了。 刘书怀的脸色十分尴尬，也带着惧怕，急忙说道：“万乡长，是您呀，我只是和魏老师开个玩笑。” 万乡长冷哼一声，“哼，开玩笑？你们有那么熟吗？下午上班，你自己去纪律组解释清楚，还有，这几个和你吃饭的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在一起吃饭。” 乡长，在这小地方，那就是最大的官，陪着刘书怀吃饭的几人，心里也恨透了刘书怀，心里骂道：妈的，不是看你有这点权力，老子才不陪你吃饭呢，谁身上都要扒点皮，这下可好，让乡长抓个现行，把老子都连累进去，以后在这里可怎么混呀。 那个年轻人站起来，陪着笑，刚说了句：“万乡长，。。。。。。” 万乡长没理他，转身回自己的包间去了，那个年轻人的笑僵在了脸上。 魏如火也不再理他们，跟着万乡长，回到了他们的包间。 万乡长叹口气，说道：“魏老师，让你见笑了，我的下属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你放心，猪场贷款的事情，我帮你盯着，只要符合规定和手续，就不会耽误了你的事。” 魏如火急忙说道：“感谢万乡长，您也不用生气，这种人，在哪里都不少见。” 万乡长说道：“我作为一乡之长，上级一直在抓党风党纪，严惩腐败，在我的手下，出现这样的败类，狂妄到几乎是明着卡要，我能不生气吗。好了，不说他了，他的事情，由纪律组处理区，我不能根据人家的几句话，就追究他的责任，什么事情都是要讲规矩，要讲证据的。不过，他这扶贫办主任是不能干了，这样的作风，怎么能做好扶贫工作。” 李三民说道：“是啊，咱们的脱贫任务本来就很重，没有想到刘书怀会这样，魏老师办养猪场，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可以起到带头示范作用，只有大力支持才对呀。” 因为刘书怀这件事情，都不好说什么，饭吃的也有点压抑，草草吃完，万乡长让把服务员喊进来，结了账，出饭馆后，李三民说道：“万乡长，我先陪魏老师去趟银行，看看都需要什么手续，扶贫办那边，我再帮着去协调一下。” 和万乡长分手后，李三民带着魏如火到了银行。 李三民熟门熟路的来到行长办公室，一进门，里面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子，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翻看着什么东西，像是报表一类的东西。 李三民很显然和那人很熟，进门也不客气，直接就往沙发上一坐，说道：“方行长，挺忙的啊。” 方行长抬起头，看到二人，把手里的报表合起来，站起身说道：“李主任，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了。” 给二人倒了一杯水，方行长也坐到了沙发上。 李三民说道：“今天来找你，是有些事咨询一下。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半截沟村小学的魏如火魏老师，魏老师，这是方行长。” 两人握了握手，李三民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咱们乡财政比较困难，给学校的经费只能保证正常的运转，想要添置其他的教学设备，改造教学条件，财政上根本就拿不出钱，魏老师呢，就办了一个养猪场，想解决这些费用。” “你也知道，办养猪场，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资金需要量也不小，魏老师想争取扶贫贷款，过来就是想了解，办理扶贫贷款的程序。” 方行长这才有一次的认真看了一下魏如火，说道：“魏老师，你们夫妻的事情我倒是听说了，实在是令人敬佩呀。” 魏如火客气地说道：“哪里，我们就是想尽一些自己的力，还需要银行的支持。” 方行长对着李三民说道：“李主任，这事情你应该是清楚的，怎么还跑来问我。” 李三民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各个部门，各管一口，我知道个大概，却不完全清楚，怕误了事，只好带着魏老师来找你了。” 方行长说道：“你不是很清楚，扶贫办的刘主任清楚呀，这事还得过他的手，你直接问他不就得了。” 李三民一摆手，说道：“刘书怀那里有些事情，我不便给你说，你就说说怎么办吧。” 方行长很聪明的没有再提刘书怀，直接说道：“扶贫贷款，是针对贫困户个人的，魏老师是学校的教师身份，不符合条件，扶贫贷款无法办理。” 李三民一愣，说道：“方行长的意思是没有办法？” 方行长说道：“不符合条件，肯定不行。我想问一下，这个猪场在谁的名下？” 魏如火说道：“猪场属于半截沟小学，我只是负责经营。” 方行长说道：“这就好办一些了，扶贫贷款不符合条件，但是，还有扶贫开发贷款，主要就是针对特色产业发展和教育卫生等项目建设，是贴息的，这个贷款项目，你只需要直接向我们银行申请就行，由我们派人审核，符合条件，就可以发放贷款。” 魏如火说道：“这样也好，需要什么资料，我回去就准备。” 方行长回身到办公桌前，去了几张稿纸，一边说，一边写，把需要的资料一一列明。 说完了这些，方行长又说道：“为了方便贷款的发放，猪场还需要在我们行开个户。” 魏如火说道：“这个方行长放心，我明天就来办理开户手续。” 跑了一天，天擦黑时，魏如火回到了半截沟村。 刚一进村，魏如火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气氛似乎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他先回到学校，整个校园里黑乎乎的，没有一点灯光，这个时候，学生肯定是放学回家了，一般情况下，这时候姜尚琴正在做饭，或者正在吃饭。 原来那个小卖部，牛栓媳妇接手后，嫌不方便，搬到他们家去了。 现在没有灯光，很显然，姜尚琴是出去了，可能是家访去了。 魏如火打开门，进到屋里，找了一下，还有馒头，他简单的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水，赶进去猪场。 牛栓在猪场值班，魏如火一进猪场，看见牛栓正在灯下扫院子，就问道：“栓子哥，村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牛栓停下手里扫帚，直起腰，说道：“魏老师，你回来了，田山不在了。” 魏如火一惊，说道：“田山不是去县医院治病了，怎么不在了？” 牛栓说道：“听说，他那病拖得太久，已经治不好了，下午三点咽的气，人已经弄回来，大家都去帮忙了，猪场这边不敢离人，万和大哥让我在这里看着，他也去帮忙了。” 正说着话，一阵哀乐声传了过来，魏如火说道：“栓子哥，你再辛苦一会，我去看看。” 牛栓说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呢，你放心。” 魏如火从猪场出来，直奔田山他家。 还没有到田山家的院子跟前，就能看见，田山家院子里的灯光，一阵阵的哀乐声中，夹杂着悲切的哭声。 魏如火走进院子，院子里不少人，都是来帮忙的村民们。 看到魏如火，大家热情地招呼道：“魏老师，来了。” 灵棚就搭在院子里，在灵案的两侧，田小妮和两个弟弟身穿孝服，跪在那里守灵。 田小妮眼泪汪汪的，两个弟弟还不是完全懂事，跪累了，坐在那里，无聊的玩弄着地上的蚂蚁。 魏如火走过去，恭恭敬敬的上了几炷香。 田小妮趴在地上磕头答谢。 上完香，魏如火走到田小妮跟前，轻轻扶住她，说道：“小妮，不要太悲伤，你是姐姐，还要帮助妈妈照顾弟弟呢。” 田小妮哽咽着点点头。 田万和走了过来，说道：“魏老师，到那边坐一会吧。” 魏如火跟着田万和来到院子的另一边，这里放着两张桌子，有几个年纪大一点的村民正坐在子这里，微笑着和魏如火打招呼：“魏老师来了。” 魏如火点点头，一一打着招呼。 坐下后，魏如火问道：“万和大哥，有没有看见尚琴？” 田万和说道：“姜老师来帮忙了，现在和几个妇女在陪着春花呢，田山的走，对她打击太大，三个孩子还小，以后的日子难啊。我去叫姜老师过来。” 魏如火拦住道：“不用叫，我回来没有见着她，只是问问，在这里就好，就让她陪陪春花嫂子吧。” 田山的丧事办完了，一切都归于宁静，人们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 第十六章能让我再想想吗？ 魏如火去乡上，找方行长询问贷款办理的情况，姜尚琴上完两节课，给学生们布置了作业，把神情依然低迷的田小妮叫到办公室，看着不语的田小妮，姜尚琴说道：“小妮，我知道，逝去亲人的悲痛，可是，已经十多天了，你还是不能从悲痛中摆脱出来，上课无精打采作业也不能按时完成，这样怎么行呢。” 田小妮半晌才说道：“姜老师，我不想上学了。” 姜尚琴问道：“你不想上学干什么呀？” 田小妮说道：“我爸不在了，我想回去帮帮我妈。” 姜尚琴说道：“小妮，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爸在的时候，其实已经给家里帮不上什么忙了，家庭的担子就在你妈的肩上，你要是想帮你妈，就跟应该好好上学，将来才能更好地帮助你妈。” 田小妮说道：“没有将来，我弟弟现在还小，我不想让我妈一个人承担这些事。我回去帮她干活，就少花钱，还能多挣些钱，就没有人笑话我们，我弟弟也能好好上学。” 姜尚琴思索了一下，说道：“一天，一个农民的驴子掉到了枯井里。农民认定，驴子已经老了，这口枯井也该填起来了，不值得花这么大的精力去救驴子。农民把邻居请来帮他填井。几锹土过后，农民终于忍不住朝井下看，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每一铲砸到驴子背上的土，它都迅速抖落下来，然后狠狠地用脚踩紧。就这样，没过多久，驴子竟把自己升到了井口，它纵身跳了出来。” 生活中的各种挫折和磨难，就好比那一铲铲泥土，只有把它们踩在脚下，自己才能越走越高。如果不抖落身上的泥土，那么，你就永远走不出那口井。 我希望这个故事，能给你一些启示。你只有学习更多的知识，才能更好地帮到你的母亲，不让这种悲剧再次重演。 田小妮的深情突然坚毅起来，说道：“老师，你说的那是故事，我虽然小，但是我知道，我爸以前病着的时候，虽然也给家里干不了什么，但他是我们家的精神支柱，我妈虽然累一点，她的心里始终有一种依靠，现在，我爸走了，我都能感觉到一种无依无靠，我妈就更苦了。你没有办法理解这种苦，也没有办法理解我的心情。” 看着小大人一般的田小妮，姜尚琴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得对，刚才那是个故事。那么，老师告诉你一件真人真事。” 在许多年以前，也是和咱们半截沟村差不多的一个小山村，村子里有一位老奶奶，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一个人。 老奶奶每天早早的就起床，上山去打柴。 这天，老奶奶和往常一样，上山去打柴。打好柴火，她把柴火捆成一小捆，背着往回走。 天已经亮了，老奶奶快走到村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声，她四下看看，什么都没有，摇摇头自嘲地说道：“老了不中用，怎么还出现幻觉了。” 就在她准备继续走的时候，这次真真切切听到了一声猫咪般细小的婴儿声，虽然无力，但真的是婴儿声，这一次，老奶奶听真了方向，就把背上的柴捆放到地上，颤巍巍的走到路边的一丛青草里，竟然真的看到一个包裹着的婴儿。 老奶奶走近，看到婴儿的嘴脸乌青，偶尔的发出一声啼哭，哭声是那么的微弱，眼看是快不行了。 老奶奶查看了一下，是个女婴，她四下瞅瞅，前后一个人影都没有，大声问道：“有人吗？这是谁的孩子？” 没有人回答老奶奶的问话，老奶奶喃喃自语：“造孽呀，这么小的一条生命，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能要了他的命，他爹娘怎么狠得下这心。” 老奶奶抱起婴儿，解开自己的衣襟，把孩子紧紧的包裹进自己的怀里，也顾不上扔在路边的柴火，颤巍巍的抱着孩子，回到了自己那低矮的茅草屋里。 可能是老奶奶温暖的怀抱，给了孩子以安宁，那孩子竟然睡着了。 回到屋里，老奶奶知道，这孩子不知道饿了多长时间，一会肯定会饿醒的，就把孩子严严实实的包在被子里，自己赶紧生火，熬了一碗粥，把清汤撇出来，给晾着。 清粥还没有晾凉，女婴就又在被窝里哭闹开了。 老奶奶抱起女婴，拿勺子舀一点点稀粥，吹凉，给孩子慢慢的喂。 孩子实在是太小了，那么一点点稀粥，都呛住了她，老奶奶只好重新拿了一根筷子，在粥碗里沾一下，就那么一滴稀粥，喂进她的嘴里。 吃了一回，碗里的粥汤没有下去多少，可能是肚子里有了食，不那么饿了，孩子竟然吃着吃着睡着了。 就这样，那个女婴和老奶奶相依为命，一天天的长大。 到了该上学的年龄，老奶奶要送那女孩子去上学，女孩子却不愿意去。 老奶奶问她为什么不愿一起上学？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因为穷人的孩子很早就体验到了生活的艰辛。女孩说道：“奶奶，咱们穷，没有钱，我要帮你一起挣钱。” 老奶奶慈祥地看着孩子，说道：“奶奶老了，你还小，要是不上学，以后和奶奶一样，会在这山沟里贫穷一辈子。” 小女孩说道：“奶奶，上学又挣不了钱，还要花钱，学它干什么呀，你看，咱们村那么多的孩子都不愿意去上学。” 老奶奶抬起头来，看着天空飞过的老鹰，问道：“你看，天上那是什么？” 女孩抬头看看，说道：“是老鹰，抓小鸡的老鹰。” 老奶奶说道：“妮妮真聪明，那就是老鹰，你知道它为什么会飞的那么高？” 女孩说道：“我知道，因为老鹰长着翅膀。” 老奶奶又指着院子里的鸡问道：“咱家这鸡也有翅膀，为什么飞不了那么高？” 女孩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说为什么呀？奶奶。” 老奶奶说道：“那是因为，老鹰有一对比鸡强大有力的翅膀，你去上学，学会知识，就拥了像老鹰一样强大有力的翅膀，你就能飞出咱们这山沟，你能带着奶奶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去上学，没有知识，就跟咱们家这鸡一样，虽然也有一对翅膀，只能在这院子里外找食吃，一辈子都离不开这山沟。” 女孩好奇地说道：“奶奶，外面的世界好吗？” 老奶奶说道：“外面的世界当然好了，有可多咱们这里没有的东西，咱们出门都是走路，外面的人出门是坐汽车，坐火车。” 女孩问道：“什么是汽车、火车呀？” 老奶奶笑着摇摇头说道：“奶奶也没有见过，奶奶一辈子就没有离开过这山沟，没见过汽车，没有见过火车，就想着妮妮要是能好好上学，上了大学，就像那老鹰一样，飞出这山沟，那时候，妮妮带着奶奶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去坐火车，坐汽车。” 小女孩低着头想了一下说道：“那好吧，妮妮去上学，等妮妮上大学了，就带奶奶去外面的世界，去坐汽车，坐火车。” 老奶奶靠着地里种的一点菜，养鸡攒鸡蛋卖，有时拾荒，把女孩从小学供到了大学。 在女孩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老奶奶却不行了。临终前，在老奶奶的床头，老奶奶看着女孩，说道：“妮妮长大了，奶奶不行了，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女孩两眼含泪的说道：“奶奶，你不能死，你说过，等妮妮考上大学了，要让妮妮带着你去看外面的世界，去坐汽车，坐火车。” 老奶奶慈爱的看着女孩，微弱的说道：“对不起，妮妮，奶奶那是骗你的，奶奶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能出去，奶奶是想让你走出这大山，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就替奶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坐汽车，替奶奶坐坐火车，奶奶就很知足了。” 奶奶走了，女孩去上大学了，学会了知识，也懂得了很多事情。 在大学的时候，女孩就决心要帮助像她小时候一样，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大山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走不出去的孩子，让他们拥有老鹰一样强大有力的翅膀，飞出大山。 后来，女孩大学毕业，就到了一所山区的小学，教授那里的孩子。 姜尚琴最后说道：“小妮，那个女孩，比你还不幸，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唯一的老奶奶，也在她考上大学的时候离开了她，你现在还有妈妈和弟弟，就这么颓废，要放弃上学吗？” 田小妮好奇的问道：“老师，你说的那个女孩，她现在在哪里？这是真的吗？” 姜尚琴看着田小妮，说道：“那个女孩，就是老师我。” 田小妮吃惊的看着姜尚琴，不可置信的说道：“真的？老师，那个女孩是你？” 姜尚琴点点头，说道：“是的，就是老师，老师希望你拥有一对强壮有力的翅膀，不仅能飞出这大山，那时候，还能更好的帮助你妈和你的弟弟。” 田小妮半晌不语，最后说道：“老师，能让我再想想吗？” 姜尚琴点点头，说道：“可以，老师相信你。” 第十七章不要太劳累了 可能是李三民的帮助，贷款办理的很顺利，二十来天时间，贷款就到了养猪场的账户上。 有了钱，魏如火却不知道该怎么建猪场，为了不贸然建设，不符合标准，他又来到了县农牧局，找到马良臣，向他请教，如何建设猪场。 马良臣问道：“你带了多少款？” 魏如火说道：“带了二十万，三年期的。至少的留下五万，要不然，猪场建起来了，没有钱养猪，也是白建。” 马良臣点头说道：“就是说，只有十五万可以用于猪场的基础建设。我可以告诉你都需要建设什么，但是，具体的建设施工，你还得重找人，预算也得让人家给你做，看钱够不够。” 魏如火说道：“马技术员，你先告诉我，都需要建设什么，剩下的，我再去联系人。” 马良臣拿过桌子上的纸笔，在纸上写着，说道：“按照你的想法，是要建成一个存栏五百头猪的规模，猪舍的建筑面积需要九百平方米，附属建筑有化粪池，发酵棚，饲料房，库房，生活区等，配套的设备有刮粪机、固液分离机、水泵、锅炉、地沟风机、料塔等，把这些都建设好，按照我的估计，可能少不了二十五万。” “这么多？”魏如火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一个猪场需要建这么多东西，花这么多的钱。 马良臣说道：“存栏五百头，一年至少可以出栏一千头，算是规模养殖，不是农户家里一头两头的，基础做不好，很容易出问题，该花的钱，必须花的。” 魏如火笑着说道：“我知道，只是没有想到需要这么多钱，贷款全部投入都不够。” 马良臣说道：“其实，你不用全部买新的，就那些设备，如果能找到旧的，可用的，暂时先用着，也可以。” 魏如火问道：“马技术员，就你知道的，你说的这些设备，新的得需要多少钱？” 马良臣想了一下说道：“就我知道的情况，这一套设备最少也得五万块钱。” 从农牧局出来，魏如火去了一趟县建筑公司，请人家对他要建的这些东西做了一个估算，不算料，人工费就需要六万块钱。 材料费，砖、水泥、沙子、钢筋等一应材料，按照建筑公司的估算，至少需要十五万。 从建筑公司出来，魏如火得心情有些沉重，和马良臣估计的差不多，按照建筑公司的匡算，需要二十六万。 从县里回来，魏如火没有直接回半截沟村，而是拐到乡上，找到李三民。 一见魏如火，李三民说道：“魏老师，贷款下来了，你准备怎么干？” 魏如火说道：“李主任，就是为这事，我又要麻烦你了。” 李三民说道：“什么事，你说。” 魏如火把他找马良臣和县建筑公司得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一切都置新的，二十万根本就不够，我刚才在路上想了，能用旧的就用旧的，没有旧的，再买新的，尽可能省着钱，无论如何，用十五万把这些事情办了，要不然，就办不成。就说这人工费吧，县建筑公司估算的是六万，我刚才在路上想，要是不找正规的建筑公司，咱们自己建，人工费这一块应该就省不少。我来，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认识搞建筑的，咱们自己找人干。” 李三民说道：“人倒是有，能不能干，我不知道。西河村的王镇经常在外面揽活干，带过工队，还给人家盖过楼房，我给你联系一下，看他能不能找人来给你干这个活。” 干活的人暂时有了眉目，魏如火一回到村子里，马上找到孟帅。 孟帅正带着几个人在田小妮家，帮着他们清理准备养鸡的那间屋子。 春花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股悲伤，但是，她的精神状态不错，很显然，为了三个孩子，她已经从田山去世的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这时，正和几个帮忙的人在把那间屋子的东西往外搬。 看到魏如火，春花平静的打着招呼：“魏老师，来了。”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我听说孟帅在这里给你帮忙，来找他有点事。” 孟帅正拿了几个铁锨、锄头之类的东西从屋里出来，春花接过去说道：“孟干部，魏老师找你有事。” 孟帅把铁锨锄头交给春花，走过来，问道：“魏老师，什么事？” 魏如火瞅了一下干活的那些人，递给孟帅一支烟，说道：“看这样子，春花养鸡的事，有眉目了？” 孟帅接过烟，就着魏如火的火柴点上，说道：“我和市扶贫办联系了一下，给她找了一个结对子帮扶的单位，人家帮助她买鸡笼和一百只鸡仔，估计明后天就能送来，所以，我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赶紧把地方收拾出来。” 魏如火说道：“有了鸡仔，饲料也是一个大问题，她们家这情况，不解决饲料的问题，怕是难以养下去。” 孟帅说道：“这个我已经帮她联系好了，只要把鸡养上，争取扶贫资金，应该能拿到一万左右，可以保证第一批鸡达到出笼，还可以再增加二百只。这样的话，一年净收入四千块钱左右，她们家的脱贫就基本解决了。” 魏如火说道：“她这是养肉鸡？” 孟帅点点头说道：“是，肉鸡四五个月就可以出笼，见效快，只要经过前几茬，她们有了一点积蓄，不但可以给她们增加养鸡的信心，多少也有了一些抵御风险的能力。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情。” 魏如火把自己的事情简单的向孟帅说了一下，最后说道：“你是从市里下来的，在市里的人缘比我熟悉，我想请你帮忙，看能不能联系下这些二手设备。” 孟帅说道：“平常不接触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哪里有，不过，我可以给你打问一下。” 魏如火说道：“我就是这意思，请你给打听一下，还有，如果回收公司有熟人，说不定他们收的有。” 孟帅说道：“你放心，等晚上了，我给熟人打电话问一下，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回到学校的家里，姜尚琴很是兴奋地告诉他：“如火，田小妮从丧父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噢，是吗，那是好事呀。”魏如火说道。 姜尚琴说道：“那当然，这两天，她不光认真听课了，作业也完成得很好。” 魏如火说道：“真不容易，心病是最难医的，能够走出来，确实不容易。” 姜尚琴又问道：“那你猪场那边的事情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目前都还顺利，只是具体的问题，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需要一件件地来解决。” 姜尚琴说道：“不然你不要弄那么大，咱们慢慢来，学校虽然困难一些，总还是能过得去的。” 魏如火说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就这二十万的贷款，如果规模太小，什么时候能还完，更不要说给学校贴补了。这个你不用操心了，只管负责好教学的事情。” 姜尚琴有些愧疚地说道：“你也是大学毕业，本来咱们是一起来当老师的，现在让你当起了猪倌，我总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魏如火一笑，说道：“殊途同归吗，我当猪倌，不还是为了学校，再说了，我突然发现这件事挺有意义的，不光是解决学校的问题，做好了，还可以解决半截沟的贫穷问题。不干的时候，根本不想那么多，真正干起来，其实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办猪场，规模化养殖，要讲究科学养殖，咱们是大学学历，容易接受这些理念，要是让农户们去养殖，他们受传统观念和自我经验的限制，不太容易接受，这恰恰是一大隐患。” 姜尚琴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是，这我明白，我只是觉得你太辛苦了，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劳累了。” 魏如火说道：“我知道，现在是开始创业阶段，经验不足，有很多不懂的东西，等有个两到三年，一切都顺利了，就没有这么累了。我还打算着，过上一年多一点，能出栏三批猪，应该有些盈余，先给学校置上一台电视，几台电脑，改善一下基本的教学设施，让孩子们开阔一下眼界，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激发孩子们学习的积极性。” 姜尚琴诧异地说道：“这么快。” 魏如火说道：“现在只有五十头猪，获利有限，贷款现在已经到位，基础设施上去了，存栏达到五百头，一年最少可以出栏一千头猪，每头猪就按最低的获利一百五十元计算，也是十五万，二十万贷款是三年期，拿出一点钱，先给学校添置这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姜尚琴惊讶的说道：“养猪不是都要一年吗，你怎么能卖那么多？” 魏如火说道：“你也是受农家养猪的影响，他们一般就那么随意的养，其实，饲料给足的话，四五个月猪就可以养到二百斤左右，再养就划不来了，饲料消耗不少，长不了多少肉，再养其实是赔钱的，那时候就应该出栏了。” 第十八章什么时候你也学的这么世故了 魏如火和牛栓正在给猪喂料，有人喊道：“魏老师，魏老师。” 魏如火身着工作服，从猪舍走出来，看见李三民和一个四十来岁的农民站在院子里，急忙说道：“李主任，你真是稀客呀，栓子哥，剩下的你喂，企业办的李主任来了。” 牛栓端着食桶说道：“你去吧，马上就喂完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魏如火把李三民和那个人让进宿办合一的那间房子，说道：“李主任，你们坐，等我洗一下手，再给你们倒茶。” 李三民说道：“魏老师，这就是西河村的王镇，我把人给你领来了，你们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可以直接联系了。王镇，这就是魏老师。” 魏如火笑着说道：“王师傅，你好，快坐，你看，我这手还脏着呢。” 王镇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我就是过来看一下，看你都准备盖什么，盖多大。” 说话之间，魏如火洗完了手，给两个人倒上茶水，说道：“我这里有个单子，是县农牧局的马技术员给我列的，养猪场需要盖的东西。” 魏如火在自己那个黄挎包里翻腾一下，找到了马良臣写的那个单子，递给王镇。 王镇看了一下，说道：“到院子去看看，你准备都建在什么地方。” 三个人出了房门，魏如火把院子里的规划讲了一下，什么建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可以留出来。 王镇走过去，在院子里走着步子，步量了院子的大小，以及猪舍、料棚、库房、发酵间等大小位置。 最后走过来，说道：“行，我找些人来，干这活没有问题。” 魏如火问道：“王师傅，你这不用设计吗？” 王镇笑了，说道：“你这活没有什么复杂的，不用设计，直接盖就行。” 魏如火看着李三民，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李主任，你看这。。。。。。” 李三民笑了，说道：“魏老师，农村人盖房子就是这样，如果没有特殊的要求，就是这么盖的，别说是几间平房，就是小二层楼，王镇也是这样盖的。” 王镇说道：“魏老师，你这里的情况，李主任已经给我说过了，你要是走正规的程序，请正规的建筑公司来给你干，是有设计图纸的，可是，你知道吗，光设计费，就像你这活，少说也要收你五六千块钱的设计费。魏老师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找人去设计，我按照图纸施工就是了。” 魏如火不好意思地说道：“王师傅不要见怪，我不懂这些，担心出问题，就多问一些。” 王镇平静地说道：“没有什么，我能理解。你现在资金紧张，只有想办法多省一些。这些工程量，我估算了一下，如果你找正式的建筑公司给你干，光人工费至少得六七万。我听李主任讲过你的情况，建这个养猪场，也是为了学校，很不容易，我挣不挣钱无所谓，工人不给工钱不合适，如果你自己备料，人工费这一块，两万五就差不多了。” 魏如火也惊讶了，说道：“我真的去县建筑公司咨询过，光人工费就要六万块钱，怎么差这么多？” 王镇说道：“你们不干这，不知道，其实，像你这种小活，即使县建筑公司接下来，最后施工干活的，还是我们这些小的施工队，他们要在里面加收管理费的，还有一些其他的费用，所以，就差了这么多。” 魏如火说道：“原来这样啊，好，等我备齐了料，咱们就开工。王师傅，你是干工程的，有没有熟悉的砖厂，买些便宜的砖。” 王镇说道：“有倒是有，现在砖不便宜呀，一块三毛钱，我有个朋友，他在做旧砖生意，魏老师要是就得行的话，我可以给你联系一下，一块一毛五，价格上可能不好便宜，我帮你说一下，让他送到一毛五，你看怎么样？” 魏如火十分高兴，说道：“好啊，八万块砖，一块省一毛五，下来也省一万多块钱呢。” 又说了一些其他的细节问题，魏如火招呼他们简单地吃了顿饭，送他们离开。 水泥、沙子、钢筋等材料，魏如火都是自己去跑市场，一样样的买回来，囤积在猪场。 有些东西用量不大，比如电线，魏如火都是自己用架子车拉回来。 转眼快一个月过去了，除了那些设备，其他的料都备齐了，八万块旧砖也都运到了猪场。 魏如火见东西都备齐了，和田万和商量道：“田大哥，我准备去一趟西河村，现在东西齐了，让王镇带人来施工。人家来干活，总要吃饭的，尚琴要上课，肯定顾不上做饭，你看是不是让嫂子帮忙做几天饭，当然，除了料钱，每天给嫂子三十块钱的工钱。” 田万和说道：“不用那么多，咱们村给人家帮工，管吃的话，一般也就是二十五块钱，他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我给你再找一个人，一天三顿饭，就让她们两个去做。” 魏如火说道：“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米面油菜，肉，你看着置办，这是五百块钱，你先拿着，不够再给我说。” 田万和接过钱，说道：“这是你就不操心了，锅碗我去村里借。” 推上自行车，刚从猪场出来，迎面碰上孟帅，孟帅问道：“怎么，魏老师，你这是要出去？” 魏如火说道：“建猪场的料都备齐了，我去西河村找王镇，让他开始施工。你找我有事吗？” 孟帅说道：“当然有事，你托我的事情办妥了，还真让你说对了，在市回收公司找到了一套设备，我委托人去看过了，基本可以用，没有大的毛病，稍微修理一下就行。价格也谈好了，整套下来，两万二千元，你看怎么样？” 魏如火欣喜不已，说道：“好，你真帮了我的大忙，这样，反正我也不懂那东西，你能不能让你的朋友帮忙找车运来，把回收公司账号给我，货款我直接打过去，运费你让你朋友给个卡号，我也给他打过去。” 孟帅说道：“回收公司的账号已经发过来了，我一会短信发给你，等收货后再付款吧。回收公司听说了你这边的情况，表示愿意为山区扶贫出一份力，人家免费给你送过来。我想到你不懂这些，弄过来也是抓瞎，让朋友帮忙找了一个师傅，跟着设备过来，负责给你安装调试，教会你们使用，在这段时间，你管他吃住，一共给他两千块钱，怎么样？” 别的不清楚，技术工人的工资可不低，人家给安装，还负责调试教会，魏如火知道，两千块钱绝对不多，忙说道：“这又是你帮的忙，真的好好谢谢你。” 孟帅说道：“你和我客气啥，你这块做出了成绩，带动村民行动起来，我的成绩也有了，这等于也是帮我自己，等哪天闲了，咱们俩喝两杯就行了。” 魏如火痛快的说道：“行，没问题，我先去西河村，你让他们尽快把设备运过来，正好我准备开始施工，有些地方还好协调。” 养猪场的院子里，王镇带着跟随自己来的十几个人，已经摆开了摊子。 魏如火虽然不懂的施工，还是左看右看的。 半截沟村多年没有过这么大兴土木的事情，很多村民和孩子，远远近近的围拢在猪场的四周，看着热闹。 一切准备就绪，王镇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开始吧。” 按照王镇的建议，为了喜气，魏如火买了一挂五百头的鞭炮。 其实，魏如火根本不想花这个钱，却又不愿意扫了大家的兴，就买了这挂鞭炮，现在一切就绪，王镇让开始，魏如火对一直等待的牛栓挥挥手：“点炮。” 听到魏如火点炮的命令，牛栓马上用早已捏在手里的纸烟，点燃了鞭炮。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鞭炮的硝烟还没有散尽，等候在周围的孩子们，“哄”的一下围拢过来，争抢着地上没有炸响鞭炮。 王镇那边，工人们一起动手，正式开工。 正在闹闹哄哄的时候，李三民骑着自行车，到了猪场门口，笑呵呵地说道：“魏老师，恭喜恭喜，我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魏如火急忙迎上去，说道：“呀，李主任，你看看，我觉得就一个小小的猪场，不敢麻烦乡上的领导，就没有给你们说，实在是抱歉得很。” 李三民说道：“猪场是不算大，可放在这半截沟村，意义非凡，领导们没有时间，我无论如何是要来看看的，给你捧捧场的，将来，还要把你这个榜样在全乡宣传，掀起一股脱贫致富的热潮。” 魏如火往里让着李三民，说道：“猪场今天能够开工，李主任你功不可没。” 李三民摆摆手说道：“魏老师，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工作主要还是你自己做的，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下，你看，还是来晚了。” 魏如火说道：“不晚，不晚，刚刚开始，这不，炮才放完，你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多多指导。” 李三民看了魏如火一眼，说道：“魏老师，这就不像你了，什么时候你也学的这么世故了。” 魏如火笑笑，没有多说，带着李三民查看王镇他们开挖地基。 第十九章我不能据为自己所有 工地上施工，魏如火也是忙前忙后，已经几天没有回家。 姜尚琴这天上完课，包了韭菜饺子，给魏如火端来一碗。 魏如火吃着饺子，姜尚琴看着他蓬头垢面，几分憔悴的面庞，心疼地说道：“如火，你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白天忙，晚上就好好休息一下，工地上休息不好，你回来休息，你看看，这才几天，就累成这个样子。” 魏如火嘴里吃着一个饺子说道：“以前没有干过这个，有很多不懂的，和他们一起干，有些事情才弄明白。再说了，晚上不守着点，我实在不放心，要是丢点东西，本来材料就紧张，你说差一点点怎么办？你放心，就这几天，等施工完了，我就好好的休息几天。” 姜尚琴说道：“我看你这也没有什么偷得，村民们都很朴实，谁来偷你这些东西。”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没办法，我要是真有钱，别说偷，给他们都可以。可我现在也缺钱，只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多防范一些。” 姜尚琴知道魏如火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村民们都很穷，虽然大多数都很好，难免有个别的贪小便宜，只好叮嘱道：“晚上冷，你多盖一点，不要受凉。” 其实，魏如火是不愿意让姜尚琴担心，他哪里能睡得好，每天晚上都要起来在工地上巡逻几次，白天还没有时间休息，施工中间有些问题还需要他拍板。 田万和也看出来魏如火才几天时间，就已经疲劳的不行，就劝道：“魏老师，你这样不行，这样劳下去，不等猪场建好，你的身体就垮了，咱们还是轮流守夜吧。” 魏如火说道：“田大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我自己放心不下，你就是让我回去睡，我也睡不踏实。” 田万和知道魏如火的心思，见劝阻不下，就说道：“这样，我家那条笨狗，我给你拉来工地，虽然起不到大的作用，有点动静，它倒是很机灵，也免得你老睡不踏实。” 自从有了狗，魏如火睡得踏实多了，一晚上也就起来两次看看。 工程进展的很快，也很顺利。孟帅请来的师傅，也在进行着设备的同步安装，顺便修理着设备存在的小问题。 魏如火正在工地上看着王镇他们施工，孟帅急急忙忙的跑来，说道：“如火，你快去看看，春花家的鸡，好像出问题了。” 魏如火问道：“怎么回事？” 孟帅说道：“快走，路上我给你说。” 再去春花家的路上，孟帅告诉魏如火，春花今天发现，有好几只鸡拉黄白色的稀屎，而且还混有明显的血，春花担心鸡生病了，就把孟帅叫了去。 孟帅看完，也弄不清这回死怎么回事，就来找魏如火。 来到春花家，春花正急的在院子里转圈，一看见魏如火，急的说道：“魏老师，你快看看，我这鸡是怎么了，千万可不敢出事。” 魏如火安慰道：“嫂子，你先不要着急，我看看。” 走进那间鸡舍，里面靠墙一圈都是鸡笼，每个笼子三层。 魏如火问道：“这是养了多少只鸡？” 春花说道：“一共三百只鸡，你看，不对的鸡都在这个笼子里。” 魏如火来到那个鸡笼跟前，很明显有几只鸡的神色不对，无精打采的。 在鸡笼下的粪盘里，有一些黄白的鸡粪，很明显带着血。 魏如火看了一会，说道：“现在我养猪，对猪病知道一些，鸡病可以点不知道，但是，这一点都不敢大意，如果这病传染，很可能会影响到整个鸡群，我看这样，马上去县城，找马技术员，让他来给看看。” 孟帅在旁边说道：“如火，你工地上走不开，我去找马技术员。” 魏如火说道：“那好，越快越好。嫂子，在马技术员来之前，你先不要着急，该喂食喂食，该喂水喂水。” “哎。”春花急忙答应道。 到了下午，魏如火惦记着春花家的鸡，看着工地上没有什么事情，对田万和说道：“田大哥，你招呼着工地上，我去春花家看看，不知道马技术员来了没有。” 田万和说道：“你去吧，工地上有我呢。” 来到春花家，马良臣正在洗手，魏如火说道：“马技术员，又辛苦你了，怎么样？” 马良臣说道：“还好，发现的早，要是传染开了，就麻烦了。这是鸡肠炎，我来的时候，根据孟帅说的，估计就是鸡肠炎，带了药，已经给用了药，后面只要按时用药，可以控制住。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已经动工了，估计最多再有十天就可以完工了。” 马良臣说道：“资金不是不够吗，你怎么解决的？” 魏如火说道：“没有办法，能用二手的，我就用二手，我也没有找正规的建筑公司干，是企业办李主任介绍的西河村王镇带人给我干，方方面面都省一些，估计钱够了。” 马良臣点头说道：“干完了，你肯定会最大化养殖的，防疫方面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还有，我建议你最好是自繁自养，不说别的，光猪仔这一块，也可以节省不少资金。” 魏如火说道：“头几栏，我打算购进猪仔，一方面是资金紧张，更主要的是技术不熟，等养殖这一块没有问题了，我在考虑自繁自养的问题，这还要你的大力支持。” 马良臣说道：“技术上你不用担心，我会尽量帮助你的。” 魏如火说道：“马技术员，我想聘请你为养猪场的常年技术顾问，你看怎么样？” 马良臣摇摇头说道：“魏老师，不行啊，我不能光顾着你们村这边，其他村的我也要兼顾着。你放心，不管你们遇到什么问题，只要是我能解决的，尽管来找我，只要有时间，我肯定会来的。我倒是建议你聘请一个专职的兽医，在疾病防疫、防治方面，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你将来的规模较大，一旦出了问题，那损失就大了。” 魏如火说道：“我在这方面没有认识的人，你有没有了解的人，给我介绍一个。” 马良臣说道：“我给你打听一下，有愿意的，就给你介绍过来。” 孟帅过来说道：“如火，马技术员一直还没有顾上吃饭呢，春花嫂子蒸的米饭，你也一起吃点。” 魏如火说道：“你们吃吧，我还得回工地上看着，一会和工人一块吃。” 猪场的基建工程完成，魏如火算了一下账，一共花了十七万，比准备的多花了两万，手里只剩下三万块钱。 田军胜听说猪场的建设完工了，来到猪场，看着宽敞的猪舍，还有那些设备，赞叹道：“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这干事都干得有气魄，你看看，咱们当了一辈子农民，一年能养个三四头猪，都是多的，你这一下子，就准备养几百头吧。” 魏如火说道：“这是按存栏五百头的规模建设的，以后自繁自养，还有母猪和种猪。如果年出栏生猪超过一千头，可以争取到中央补助投资四十万元，不光还贷不成问题，还可以更换设备，三到五年，给学校盖一栋两层教学楼就不成问题。” 田军胜有些不可置疑的说道：“能这么挣钱？” 魏如火说道：“主要的困难是在前期，我这是因陋就简，尽可能的节省资金，你看，这设备都是淘汰下来的二手货，估计最多也就是用个三五年。达到规模，争取到补助款，四十万就等于是国家给免费投资的这个养猪场，换上新的设备，等于我们没有掏钱，白得了一个养猪场，每年的利润积攒下来，足够盖教学楼的了。我算了一下，一头猪的净利润，至少也有二百，一千头就是二十万，三年六十万，在咱们这里，人工和材料都还不算高，盖教学楼没有问题。” 田军胜摇摇头说道：“咱们这些当了一辈子农民的人，还真不如你们这些大学生，一干就干这么大。” 魏如火说道：“这就是规模效益，你想，同样一头猪二百块钱利润，你一年养上两头猪，才不过四百块钱，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一千头就不一样了。就像春花嫂子养鸡，她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养个十几二十只鸡，一年能有多少收入？二十只鸡总共才卖二百来块钱，扣除成本，就没有多大的利，这次，她养了三百只鸡，肉鸡不到三个月就可以出售，一年四茬，一千二百只鸡，一只鸡的净利润大概是五元，这就是六千元，她们家不就达到脱贫的标准了。”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账是这么算的，可农户人家，有谁敢铺这么大的摊子，难呀。” 魏如火说道：“这就要有人来带头，给他们看到希望。万和大哥和我说了，开春他要建暖棚种菜，这不是又一个带头的人，我相信，大家的积极性和信心能够被带动起来。还有一件事情，这个猪场是我一手干的，可不能算是我个人，它是学校的财产，开始的时候，我忽视了一个问题，没有人来做帐，到现在，都是一堆票据和我记得一本流水账，时间长了不行，很多问题也说不清了，我想请村上的会计，兼职做猪场的会计，把这些账给做一下，你看行不？” 田军胜看着魏如火说道：“魏老师，你废了这么大的劲建猪场，村上一分钱没有拿，学校也没有多余的钱，它其实就是你的。”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我和尚琴是拿了一部分自己的钱投了进来，这个可以还给我们，但是，我们来这里不是发财致富的，而且，猪场的手续也都是按照学校的猪场办的，要不然，不可能享受有关政策，也就拿不到贷款，所以说，这是学校的集体产业，我不能据为自己所有。” 田军胜说道：“好吧，我给李会计说一声，让他来找你。” 魏如火说道：“李会计是村上的会计，有他自己的工作，这是额外兼职的，不能让人家白干，你看这工资给多少合适？”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适当给些工资是合适的，要不然他也不一定愿意干，我看一个月一百五十元就差不多了。” 第二十章我给你们拜年 和田军胜谈好了会计的事情，魏如火也不耽误，当天就找到了李会计，说道：“李会计，养猪场没有会计，我和田村长说过了，请你来猪场担任兼职会计。” 李会计也没有拿捏，说道：“行啊，魏老师，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兼上。” 魏如火说道：“从猪场开始建设以来，我记有一本流水账，还有一堆票据，你哪天到猪场来，我把那些东西都给你，记账需要什么东西，你只管卖，我给你报销。” 李会计说道：“就需要买几本帐，其他的记账凭证什么的，我这里都有。” 魏如火说道：“李会计，不管是什么，我知道还需要胶水、笔等，你需要的只管买，你那里的，是给村上记账用的，哪怕是一分钱，咱们不能沾村上的光，一定要分清。” 李会计看魏如火是认真的，就说道：“好吧，我按你说的，买完东西了，我拿票找你报销。” 魏如火说道：“这就对了，你付出这一份辛苦，也不能让你白干，一个月给你一百五十块钱的公子，你看如何？” 李会计推辞道：“魏老师，我知道，你干那养猪场，也是为了学校，我干这点不算什么，还谈什么报酬。” 魏如火说道：“一码是一码，怎么能让你白干，要是你没有意见，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李会计说道：“那我明天就去猪场，把你那些东西拿回来，先整理一下。” 眼看着农历春节就要到了，学校的学生也都放了假，姜尚琴也暂时搬到猪场，陪着魏如火。 魏如火让田万和、牛栓都回家准备过年去，猪场的事情，由他们夫妻两个来招呼。 姜尚琴问道：“如火，我没有亲人了，这过年你也不回去看一下。” 魏如火说道：“我头几天已经写信告诉父母了，你看，猪场这一摊子，今年离不开，我给他们寄了五百块钱回去，他们应该能理解。等明年了，猪场都顺利了，咱们就一起回去一趟，都结婚了，他们还没有见到你这儿媳妇呢。” 姜尚琴叹口气说道：“都是我连累的你，要不然，你根本不用这么辛苦，大过年的，还没有时间回去。” 魏如火说道：“你看你，怎么又来了，我觉得干点事情，挺有意义的，人的这一生啊，不一定要吃多好，穿多好，那种享受，只是一时的，哪有这样，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生活过得充实，以后想起来，也蛮有成就感的。就像现在，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猪倌。” “对了，马上要过年了，我怕饲料不够，过年的时候，不一定有地方买，明天我去买饲料，另外呢，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新的猪舍也盖好了，我顺便去看看，能买的话，把猪仔买回来。” 姜尚琴说道：“都忙着过年，这时候还能买到猪仔？” 魏如火说道：“我去看吧，就是该过年了，说不定还能便宜一些。” 姜尚琴说道：“那你去的时候，看着买几斤肉，咱们两个也要过年的。” 魏如火答应道：“行，我给咱捎些肉，还要不要别的菜？” 姜尚琴说道：“别的不用了，还有些菜，春华嫂子让田小妮昨天给拿了些韭菜，正好包饺子。哎，我说如火，现在这五十头猪什么时候可以卖，我看也不小了。” 魏如火说道：“这些猪还得个把月，只能节后再卖了，要是能买回来猪仔，正好接上。” 饲料是急需的，魏如火先到的饲料厂，饲料厂的工人说道：“你今天来的真巧，我们明天就放假了，今天不买的话，只能等到节后了。” 饲料的价格没有什么可谈的，交了钱，魏如火让饲料厂负责给送。 送饲料的师傅知道半截沟的路不好走，说什么不愿意给送。 厂里的销售人员和魏如火商量：“你看，你们半截沟村的路太难走，送货师傅不愿意给送，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运费退给你，你自己找车往回拉。” 魏如火说道：“现在是年跟前，拉货的车少，我这会上哪找车去。” 销售人员说道：“是啊，你也知道年跟前了，拉货的车少，那些货车都是我们常年的客户，所以还在拉，可是，大家都知道，你们半截沟的路难走，费油费车，一般人都不愿意去那，你看这样行不，你去和师傅商量一下，适当加点钱，他就去了。” 魏如火说道：“我给你们把运费付了，你们就得负责给我运到，怎么要让我去给加钱？” 销售员说道：“我们付运费，都是有标准的，多一点都不行，除了厂长批准。” 魏如火也不和销售员纠缠，转身就去找他们的厂长。 厂长办公室离得不远，敲门进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魏如火见过，知道这就是饲料厂的厂长，说道：“马厂长，我买的饲料是带运费的，你们要负责给我运到，现在不给运，怎么办？” 马厂长喊道：“小常，来一下。” 听到厂长喊，销售员小常过来，把情况给马厂长说了一遍，马厂长沉着脸说道：“你去告诉他，这次不送，以后就不要送了，有的是人等着干呢。”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很快就解决了问题。 魏如火不放心，骑自行车跟车，一直把饲料送到了猪场。 路上，魏如火也看到了，由于路况不好，车子颠簸的厉害，心中想道：这道路是该修一下了，不光费油费车，看着也不安全，自己的猪出栏的时候，要运出来，也存在这个问题。 进了猪场，开车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姓张，满脸的不高兴，说道：“卸到那，卸完了我还赶着回去呢。” 魏如火说道：“你给卸货不？” 小张看了看说道：“卸一车货，一百块钱。” 魏如火看了一下满满的一车饲料，想到现在人都在家里忙着准备过年，没有什么闲人，就说道：“一百就一百。” 小张把车倒到库房跟前，开始卸货，魏如火过去，帮着一起往库房里卸饲料。 小张说道：“你不用干，要不然怎么算工钱。” 魏如火一笑说道：“我待着也是待着，你放心，工钱不变。路上我也看了，我们这的路确实不好走，就算给你补偿一点油钱。” 小张说道：“不是我借机涨价，难为你，你们这路太难走，不光费油，还费车，谁都不愿意跑这边。” 魏如火说道：“是啊，大家都不容易，我这猪场也是才建起来，到处都要用钱，要不然，我也不会在那几十块钱上扣，实在是麻烦你了。这样吧，以后我买饲料的时候，都由你来送，每趟我给你加五十块钱，不过厂里，我直接给你。” 小张一摇头说道：“加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要是长跑你这一路，就是加五十块钱也划不来，车早报费两年，我的损失多大，到时候再说吧，遇上了，我给你跑也没有啥，我看出来了，你也是一个实在人。” 两人说着话，卸完了料。 姜尚琴问魏如火：“饲料买回来了，猪仔呢，没有买？” 魏如火说道：“饲料厂明天就放假了，不能让猪断了顿，我就把饲料买回来了，下午去看猪仔，再捎着给家里卖肉。” 旁晚时分，五百头小猪送来了。 姜尚琴在猪舍里，看着一头头的小猪，有着几分喜悦，说道：“你看，这些小猪看着多可爱。” 魏如火边搅拌着猪食说道：“什么动物，小的时候都看着可爱。你看那些狮子、老虎，小的时候也很可爱，长大了，人看着就感到畏惧。” 姜尚琴看到魏如火给猪饲料里加了些药，好奇地问道：“你加药干什么，这些猪仔才这么大一点。” 魏如火说道：“就是因为猪仔太小，要预防传染病，我这是预防的，防止猪仔患病。” 大年三十，魏如火早早的起来，给猪场贴上大红的对联，拿起扫帚，开始扫院子。 田军胜走了进来，说道：“魏老师起得早啊。” 魏如火说道：“今天是大年三十，说什么都不能睡懒觉的。田村长来是有事？” 田军胜说道：“今天是年三十，你和姜老师都不回去，怎么能让你们冷冷清清的过年，你嫂子说了，中午到家去吃饭，一见人热热闹闹的。” 魏如火说道：“不麻烦了，我和尚琴就在这里自己做着吃，再说了，前两天才拉回来猪仔，还要经管它们。” 田军胜说道：“你给它们把食喂了不就没有事了，吃完饭你们再回来。” 两个人正在说着，田万和和牛栓也来了，一看田军胜在这里，田万和就说道：“主任，你也在这，我们是想叫魏老师和姜老师到家去吃饭。” 牛栓说道：“是啊，我媳妇也说，多亏接手了魏老师那个小卖部，这一个月还能挣三四百块钱，说是要好好感谢一下魏老师和姜老师，让我来叫他们去家里吃饭的。” 魏如火一看，急忙谢道：“过年都是一家人团圆，我们两个去了不合适，谢谢你们，我们两个自己过就行了。” 还不等他们再说话，田小妮端着两个碗走了进来，说道：“魏老师，我妈说你们在这没有亲人，让我端了两碗菜来给你们，让我给你们拜年。” 第二十一章三五十万对他不是个事 田军胜看着田小妮端着的两个碗，一碗炒鸡蛋，一碗红烧鸡，笑呵呵的说道：“不错，挺好的。” 姜尚琴说道：“小妮，把菜端回去吧，给你弟弟吃，老师这里已经做好的有菜，你替老师谢谢你妈。” 田小妮执拗的说道：“不行，我妈说了，一定要让老师收下。” 魏如火笑着对姜尚琴说道：“尚琴，收下吧，孩子端着走了这么远的路，别让孩子端来端去的了。” 姜尚琴接过田小妮手中的碗，说道：“好，老师收下。” 正在这时，田埂、田草、牛见草等十几个孩子也跑了进来，齐齐对着魏如火和姜尚琴弯腰鞠躬，嘴里说道：“老师过年好，我们给你们拜年了。” 魏如火说道：“好，同学们过年好。尚琴，发压岁钱吧。” 姜尚琴两手在身上摸索一阵，掏出一把零钱，每个孩子一人给发了五块钱的压岁钱。 拿到压岁钱，孩子们欢喜异常。 田军胜说道：“万和、栓子，我来请魏老师和姜老师，你们也是请魏老师、姜老师去家里吃饭，他们也不可能分身，这样，你们也不要抢了，就到我家去，你两个也过来，一起陪着魏老师、姜老师吃个饭。”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不是不给你们面子，猪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田万和说道：“魏老师，这你放心，把料上上，猪喂了，你们只管去，猪场让田埂他们看一会。田埂，我们请魏老师和姜老师去主任家吃饭，你在猪场里看一会，等魏老师、姜老师回来了，你再回家。” “知道了。”田埂答应道。 魏如火一看再推辞就不合适了，对姜尚琴说道：“尚琴，既然村长他们诚心邀请，咱们就去吧。” 魏如火的酒量不大，田万和、牛栓几人又很热情，一顿饭吃下来，魏如火喝道有些多了。 大年初一，虽然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可是，传统的习俗依然浓厚。 先是天不亮开始，就听到了四周不断地鞭炮声。 魏如火扫完院子，站在猪场门口，向着村子里瞅着，天刚亮，就有人开始带着孩子去给长辈拜年。 孩子们的衣着比平日里整洁了许多，稍微情况好点的，都给孩子置了新衣。 头天去田军胜家吃的饭，他们二人不愿意再去麻烦村民们，就待在养猪场，招呼着猪仔。 初三上午，魏如火和姜尚琴正坐在屋前吃饭，猪场门口响起几声汽车的喇叭声。 魏如火扭头看了一下，回头继续吃饭。 姜尚琴说道：“这是哪里来的汽车？” 魏如火吃了一口菜，说道：“不知道是村子里谁家来人了吧，不是过来调头，就是看这里有地方，想放一会车。” 哪知道，一辆越野车直接开进了猪场。 魏如火把饭碗放在小桌上，站起身，一扬手，挡住越野车，说道：“要停停到外面，不能停到猪场里面。” 那辆越野车刹住，停在了魏如火的跟前，驾驶员一侧的车窗摇下来，一个年轻人洗洗笑着说道：“我要是非停在这里呢？” 魏如火一看见那个人，惊喜的说道：“佟强！怎么是你这家伙，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好好陪着老人过年，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了。快，快下来，还有谁呀。尚琴，快看，是佟强来了。” 后面车门一开，又钻出一个人，说道：“如火，不够意思啊，光看见佟强来了，不欢迎我啊。” “哟，李伟棠，还有谁？”魏如火说着话，走过去，一把拉住李伟棠的胳膊，向着车里瞅去。 从另一侧又下来两个年轻女子，姜尚琴也是惊喜的说道：“齐庆莲，文雪凤，你们两个也来了。” 佟强把车子熄火，打开车门，说道：“如火，你们这里的路真不好走，多亏我这是越野车，要不然还进不来。” 魏如火把他们往小桌跟前让，说道：“那路是不好走，快坐，你们歇口气，喝口茶，我给咱们弄几个菜，一起喝几杯。尚琴，你给他们倒水，我再做几个菜。” 佟强一摆手，说道：“行了，你不要弄了，我车上带着呢，知道你没有准备。” 佟强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取出来几个塑料袋，递给魏如火，说道：“你找几个盘子，这是菜，我给咱再拿两瓶酒。” 齐庆莲、文雪凤帮着姜尚琴拿出来几个盘子和碗，把塑料袋里的菜装进盘子和碗里，有烧鸡、牛肉、耳朵，还有调好的几个凉菜，竟然一下子弄了八个菜。 魏如火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看，到了我门上，还是你们拿的酒菜。” 佟强说道：“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什么你的我的，有酒有菜就行，管他谁的。” 他们几个是好哥们，见佟强这样说，魏如火也不客气，拿过三个碗，打开酒瓶子，一瓶酒分到了三个碗里，看了一下姜尚琴几个女士，说道：“我这没有饮料，你们女的是喝酒，还是喝茶？” 佟强一拍腿，说道：“你看，我都忘了，带的还有饮料呢，庆莲，你去取一下。” 齐庆莲去车子后备箱里拿了两瓶饮料过来，她们三人也用碗倒上饮料，魏如火端起酒碗，说道：“这大过年的，你哥两能跑来看看我们，实在是感激，多的不说了，新年愉快，万事如意！” 几只碗碰在一起，每个人都喝了一口。 放下酒碗，佟强说道：“你们不是来当老师的吗，怎么成了猪倌？” 魏如火一笑，说道：“本来是来当老师的，可是，这里的学生不多，地方政府的财力也不怎么样，学校经费不足，教学器材什么都没有，教室也很破旧，后来，我一琢磨，干脆，尚琴负责上课，我脱出身来，搞点副业，改善一下学校的状况。这不，就弄了这么个养猪场。” 李伟棠点点头说道：“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了那所学校，是很破旧，而且，这一路上，从村民的住房就可以看出来，这里挺穷的。” 魏如火说道：“是啊，所以呢，这个猪场，既是为了给学校解决经费不足，我也想着，如果能搞好了，就能带动和扶助村民们搞多种经营，帮助他们脱贫，也不枉来这里一趟。” 佟强问道：“你和尚琴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办事？” 魏如火说道：“我们两已经办过了。” 佟强说道：“什么？不声不响的你们就办了，也不吭一声。” 魏如火说道：“没办法，刚来的时候，宿舍不够，只有一间，村长让我去他家住，我又不放心尚琴一个人住在学校里，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学校前后没有人家，一到晚上，一个人都没有。开始的时候，我和尚琴住在一间宿舍里，中间拉了个布帘子，可是，这里是农村，人的思想很封建的，竟然有了流言蜚语，我们两个一商量，干脆把事办了，免得让人说闲话。这不，才来了两个月，我们两就把事办了。除了村里人，谁都没有说，就连家里，我也是事后写信告诉的。怎么，你们还不准备办？” 佟强说道：“我们不急，才毕业半年，过两年再说。” 齐庆莲说道：“如火，你也不好好照顾尚琴，你看看，尚琴都沧桑成什么样了。” 姜尚琴说道：“他比我辛苦，风吹雨淋的，都是我害得他，跟着我到这地方来吃苦。” 文雪凤说道：“尚琴，你喜欢教学，在外面联系一个学校，不比这里强。” 姜尚琴摇摇头说道：“你们不知道，这里的孩子有多可怜，上学多么艰难，前面都走了几个老师了，我是要尽自己的一点力，帮助这些孩子。” 佟强说道：“如火，你们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资金怎么样，紧张不紧张，多了没有，三五十万还是能拿出来的。”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最困难的阶段已经过了，今年底就可以见效益，而且，我通过贷款，把规模做到了存栏五百头，年出栏一千多头，按照中央的政策，可以补助四十万，等过了年，我就去跑这事情，要是能拿到补助，这猪场等于就是白落的，是国家拿钱建的。” 佟强说道：“那这猪场的产权归谁？” 魏如火说道：“归学校。” 佟强说道：“你不是说学校的经费都紧张，哪来的钱给猪场投？” 魏如火说道：“钱是我们想办法筹的，我先是弄了一个小卖部，积攒了一点钱，再就是我们两的工资，先弄了五十头猪，通过乡上协调，贷了二十万的贷款，才弄成这个样子。” 佟强说道：“你糊涂，费这么大的劲，猪场还不归你。”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本来办猪场就是要给学校解决问题的，放在我们的名下，不符合规定，贷款都拿不下来。我也想了，把学校的条件改善了，这个猪场就交给村上，算是给脱贫致富的一点贡献。对了，你们现在都在干什么？” 李伟棠说道：“我和雪凤在一家电脑公司打工，佟强不用愁，回家跟着他老爷子干，现在是他们家公司的副总，要不然口气那么大，你要是需要，三五十万对他不是个事。” 第二十二章要是赔了怎么办？ 魏如火和佟强、李伟棠，边喝边聊。 看着魏如火有点酒意了，姜尚琴提醒道：“你少喝点，你又喝不过他们两个。” 魏如火摆摆手说道：“没事，他们这么远的来看咱们，又是大过年的，我就陪他们好好喝一顿。” 齐庆莲说道：“尚琴，别管，让他们喝去，佟强老喊叫着要和如火喝酒，这碰在了一起，不好好让他们喝一场，他不甘心的。” 说是让他们放开喝了，三个人放下碗，半天反而不喝了。 佟强说道：“你们看着我羡慕，我还羡慕你们呢，家里啥都有，也不缺钱，一天反而倒没有意思，你看如火和尚琴，虽然清苦，但这日子过的实在。我真想自己干一番事业，可是，老爷子毕竟年龄大了，我也不能真的扔下不管，在公司里挂个副职，就是等着接手公司。” “就是伟棠，你们还想着要奋斗一套房子办事，我干什么？这些都有了，好像没有什么要干的。” 魏如火说道：“你真的想干事？” 佟强说道：“当然了，你以为我说的是假话。” 魏如火说道：“那好，你要真的想干事，我给你说个事情。” 佟强说道：“你说，说好了，让我来和你一起养猪，我不干，我嫌臭的很。” 魏如火一摇头，说道：“这小小的养猪场，哪能放下你这尊大神。明天我陪你们到这周围转转，这里到处都是荒坡地，耕地面积很少，所以村民们很贫穷。我给你的建议就是，你不如到这里来种果树。” “种果树？”佟强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和我们家的生意一点都不搭边，老爷子不会同意不说，还得分神经管，再说了，我对那东西一点都不懂，怕是不好弄。” 魏如火说道：“亏你还是老总呢，我这是没有办法，才事必躬亲，你有那么大的家底，自己不懂，可以请懂的人来给你干呀。我告诉你，养殖种植，都是国家扶植的项目，有一定的优惠政策，就我知道，要是种植核桃树，一个树坑都补贴五块钱呢，你再把项目立上项，还会有补贴，其实除了前期的投入，你投入的很有限。” “最关键的是，没有人来投资，村民们无技术，无资金，无销路，就干不起来。你要是能来投资，肯定赔不了。要是这块做好了，说不定还能促进你们家公司的发展，做得更大更强。” 李伟棠说道：“我觉得如火说的挺有道理的。” 佟强说道：“什么道理，他这是想让我帮着这里的村民脱贫，在拉项目，今天先不说了，让我好好想想，如火那句话说的对，做好了，这是个双赢的事情，可以考虑考虑。” 魏如火端起酒碗说道：“那我就先替半截沟的村民们谢谢你。” 佟强一摆手，说道：“别，别些，我只是说考虑考虑，还没有答应呢。” 魏如火说道：“考虑就行，并不是非要你答应，来，喝酒。” 下来再没有提，佟强到半截沟村投资的事情，三个人回忆着学校的时光，还有目前各自的境况。 不知不觉，喝了两瓶半酒，都喝醉了，姜尚琴把他们三个安顿在猪场宿舍里，又去喊来了田万和，让他晚上招呼一下这几个人，自己带着齐庆莲、文雪凤回学校去住。 早上起来，魏如火感觉大过年的，把田万和叫来，有些不好意思，让他赶紧回家去。 田万和说道：“你们几个都喝多了，多休息一会，我喂完猪再回去。” 魏如火说道：“我来喂猪，这两个家伙还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呢，你快回去吧，说不定家里要来客人，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田万和回去了，魏如火喂完猪，从猪舍里出来，姜尚琴三个女人也过来了。 魏如火说道：“昨天酒喝多了，你烧些稀饭，等他两醒来，喝些稀饭，舒服一点。” 三个女人去忙活做早饭，魏如火把院子扫了，佟强和李伟棠也起床了。 站在院子里伸个懒腰，佟强说道：“这里的空气比城市好多了，清新自然，要是能在这里盖间别墅养老，实在是太好不过啦。” 李伟棠在后面说道：“你又不缺钱，就盖呗。” 佟强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以为是容易的，只是说说而已。” 吃过早饭，魏如火说道：“尚琴，你在猪场看着，我带他们去转转，看看周围的风景。” 文雪凤说道：“你们去吧，我留下来陪陪尚琴。” 姜尚琴说道：“你们都去吧，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山中的风景，在城市很难见到的。” 最后，在姜尚琴的坚持下，齐庆莲和文雪凤也跟着出来了。 魏如火带着他们，向着村西走去，走了一段路，又向北一拐，上了一道山梁。 几个人都很少见这种原生态的景观，尤其是两位女士，更是唧唧喳喳的，看着什么都稀奇。 站在上梁山，向着东边看去，对面还是一道山梁，这面的山坡缓缓而下，有一条小河从山脚下流过。 佟强问道：“这块地方是谁的，是不是半截沟村的？” 魏如火说道：“这座山叫馒头山，就是半截沟村的。你看，这坡地，种不成庄稼，我觉得倒是可以种果树，就这么荒着，实在可惜。现在是冬天，你们要是春天来，山花都开了，那景色才美呢。” 转了一个多小时，往回走的时候，李伟棠问道：“你让我们帮忙募捐治病的那个村民怎么样了？” 魏如火叹了口气，说道：“他的病拖得太久，治疗的晚了，两个月前已经去世了。” 佟强说道：“那他们家现在什么情况？” 魏如火说道：“驻村扶贫干部孟帅是从市上来的，帮他妻子联系了一个对口扶贫单位，帮助她购置了鸡笼和一百只鸡仔，她现在养鸡，还在帮她联系扶贫资金，估计三四月份能下来，到时候，准备把规模扩大到三百只，应该问题不大了。” 几个人闲聊着，眼看就要回到猪场了，佟强说道：“如火，你能带我去见见村委会主任吗，我想初步和他接触一下。” 魏如火说道：“可以，现在就去，他多半在家。” 到了猪场门口，魏如火对齐庆莲和文雪凤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带他们去见见村委会主任。” 来到田军胜家门口，魏如火往院子里走着，大声说道：“田村长，在不在？” 田军胜在屋子里应道：“是魏老师吧，进来。” 随着话音，田军胜到了房子门口，一看还有两个人跟着魏如火，说道：“我听说你来了几个朋友，是这二位吧。” 魏如火介绍道：“这都是我大学的同学，铁哥们，这是佟强，这是李伟棠，上次给田山募捐治疗费，就是他们帮的忙。” 田军胜说道：“快进来，真是得谢谢你们。” 进屋坐下，田军胜倒茶水，田军胜的妻子见有人来，微笑着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出去到别的屋去了。 魏如火说道：“田村长，佟强想在咱们村做些投资，过来和你商量一下。” 田军胜说道：“想投资，好呀，咱这偏僻的村子，拉都拉不来投资，想干什么，我一定大力支持。” 佟强说道：“现在还是一个想法，是佟强提起的，说是咱们村脱贫困难，希望我能在这做一些投资，就过来和你商量一下，看合适不合适。” 田军胜说道：“想做什么，你说。” 佟强说道：“刚才我们去转了转，看看咱们这里的风景，我发现那个馒头山的坡地，可以种植果树，我想在那里种植核桃。” 田军胜说道：“行啊，那里是荒地，你要租种的话，租金不会给你要的多。” 佟强摇了一下头说道：“我不想租地，我的想法是，租地看着村里的收入稳定，但是，市场情况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现在定下的价格，过几年可能就低了，有的重新谈判，而且，果树种在这里，我又搬不走，到时候，要是有村民不愿意，我就很被动了。” 田军胜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佟强说道：“我想合资，你们出地，我出资金和技术，甚至销售都由我负责，商量一个合适的持股比例，果树见效益后，按照持股分红。我们不和村民直接发生关系，分红都给村里，由村里给大家分配。” 田军胜说道：“那要是赔了怎么办？村民们不是一分钱都分不到？” 佟强笑了，说道：“田主任，没有任何一个生意不带风险的，要是赔了，我不是也赔了，你还让我怎么给大家分钱。” 魏如火说道：“田村长，收租金看着稳妥，可是，要是市场好，效益好的时候，多挣的钱可就和咱们没有关系了；合资的话，随行就市，多挣，咱们也能多分，而且合资经营，果园的效益关系每一户村民，大家也会多关心，有利于果园的发展，要不然，不光不关心果园，甚至个别村民还会闹事的。就我现在那个猪场，我准备给学校把教学楼盖了，就交给村里呢。” 第二十三章祝你马到成功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你们说的也是理，那山坡地，也干不了什么，荒着还是荒着，那你想怎样合作，我们占多少股份？” 佟强说道：“这个后面再谈，如火提出来的，我也是临时有的这个想法，如果主任你同意，你看村民这边需要做什么工作，你们村委会是不是还要开会研究一下，我呢，回去后，要做一下市场调研，评估一下市场前景，做一个投资的估算，看需要多少资金，还有技术人员的聘请等等，咱们今天只能达成一个大致的意向，具体的，我会安排人再来详细的谈判，签署合同，组建公司或者合作社。” 田军胜问道：“那你大概需要多少地？准备建多大的果园？” 佟强说道：“我看了，如果可以，馒头山东坡，大概有五六百亩地，我想把那一面坡都做果园。如果规模太小，没有多大的效益，给村民们带不来什么收益，投资的意义就不大了。” 田军胜有些兴奋，这个项目可不小，几百亩地，能够给村里带来不小的收益，当下说道：“要是一面坡地话，几百亩呢，这需要召开村民大会，让大家表决通过才行。” 佟强说道：“你先和村干部商量一下，我也得回去向公司汇报，然后再具体商谈合作的事项。” 突然有了这么大一个合作意向，半截沟村的贫穷状况有可能在自己的手里得到改变，田军胜很高兴，说道：“不过这个事情能不能成，你们是魏老师的同学，好不容易来一趟，今天无论如何咱们都得喝几杯。” 虽然佟强和李伟棠一再推辞，田军胜不依不饶，出去叫媳妇安排酒菜。 魏如火笑着说道：“佟强，我这可是跟着你沾光了，你就不要推辞了，你没有看出来，田村长是真的高兴，真心请你喝酒的，就不要推辞了。” 在田军胜的盛情款待下，几个人又喝了不少。 一晚无话，第二天要走的时候，佟强说道：“如火，不管那个核桃园最后干还是不干，最迟一个月，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准信的。你这里有电话没有，给我留个号码，联系的时候也方便。”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我这里哪来的电话，村上有一部固定电话，我把那个号码给你吧。” 佟强说道：“算了吧，我有两部手机，一部不太用，就留给你用吧。” 魏如火说道：“这怎么行，我不能拿你的手机。” 佟强说道：“那怎么不行，我看了，这里虽然信号不太行，发信息还是可以的，你先将就着用。再说了，这果园的事情，还不是你挑起来的，中间人就是你了，你来协调一下前期的事情。” 说完，不由分说，把一部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几个人上车就要离开。 魏如火和姜尚琴把他们送到猪场门口，佟强摇下车窗说道：“好了，我们走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联系我。” 齐庆莲和文雪凤也从车窗里向着二人挥手告别。 魏如火摆摆手说道：“路不好走，你小心一点。” 越野车顺着村中的道路，慢慢的远去。 快中午的时候，田军胜来了，看见魏如火问道：“你那两个同学呢？” 魏如火说道：“他们走了，你找他们还有事？” 田军胜说道：“这么快就走了，你也不留他们多待几天。” 魏如火说道：“他们回去肯定还有自己的事情，我留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事情，说不定还会耽误人家的事情。” 田军胜说道：“你同学说的那事，我昨天晚上琢磨了一整，考虑不好到底怎么办好，是把地租出去好，还是像他说的那样，用土地入股。” 魏如火拿过一把凳子，让田军胜坐下，说道：“田村长，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经商的，赔钱的买卖做不成，他也没有办法给公司交代呀。昨天回来后，我们几个也讨论了一番，如果租地，村里只拿到租金，剩下的事情和村里就没有关系了，万一有村民闹事，他的果园还怎么开？而且，市场的情况千变万化，今天谈好的租金，过几年可能就太低了，有的重新商谈，而种果树，是一个长期的事情，至少前三年是没有效益的，如果不能稳定经营，他怎么能说服公司投资？” “要是双方合资，至少没有了这一方面的顾虑，剩下的就是效益的问题，市场情况好，挣得多了，大家分的都多，挣得少，都少分一点。因为果园是共同的，关系着每个村民的利益，闹事的也不会多，相对好处理一些。” 田军胜说道：“那到底挣不挣钱，咱们怎么知道，他说赔了，咱们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这个事情，我们也讨论到了，佟强已经有所考虑，如果能够合资办这个果园，村里可以派几个人进入管理机构，担任个副经理、出纳之类的，对他们也是一个监督作用，而且，每年还会把经营情况向村民们公示，不过，佟强也说了，因为村里懂经营的人不多，这些派去的人，可以参与管理，发表意见，但是必须遵守相关的规章制度，不能过分干预经营。” 田军胜说道：“他说的，让咱们的人进入管理机构？” 魏如火说道：“是的，这些，等你们双方进入正式的谈判，都会提出来一起商定的。再就是，果园里肯定少不了用工，只要村民愿意，遵守果园的规定，完成指定的工作任务，可以让村民们进入果园打工，按照市价给付工资。” “田村长，你也知道，有些村民游手好闲，想要白拿工资肯定不行，这就要村里给与协调。” 田军胜说道：“协调没有问题，都想白得好处怎么行，天下就没有那好事。” 魏如火说道：“村长，你看，咱们村那路实在不行，人家都说，要致富，先修路。咱们村外的那条路实在太差了，就是果园办起来了，果子往出运也是个问题。现在不是正在搞通村工程吗，你能不能找一下乡上，让乡上帮咱们去县里争取一下，早点把咱们那路给修一下。” 田军胜说道：“怎么没有找，两年前我就找过，可是，村村都在争抢，总是排不上咱们。” 魏如火说道：“通过乡上不行，咱们想办法通过市上争取。” 田军胜说道：“县里都没有人可找，还怎么去找市上。” 魏如火笑了，说道：“村长，你真是不会利用资源。孟帅不就是从市里下来的扶贫干部吗，你让他想办法去找找市里，就是直接去找县上，县上也不会一点都不考虑，而且，这也是他的职责。” 田军胜一拍大腿，说道：“对呀，不是你提醒，我还没有想到这一茬，等他过完年回来，就让他联系这件事情，只要完成这件事情，我就算他完成了今年的扶贫任务。” 农村人过年的时间长，不出正月，都不算年过完，依然沉浸在节日的余韵之中。 孟帅却没有待那么长时间，才过初十，他就从市里回到了半截沟村。 这天，孟帅拎着一瓶酒来到猪场，一进门，就吆喝道：“魏猪倌，年过得好吗。” 魏如火听见孟帅的声音，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说道：“你狗嘴就吐不出个象牙，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帅晃荡着走过来，说道：“昨天回来的，怎么样，今天就来看你，还拿了一瓶酒，够哥们吧。” 魏如火侧身把孟帅往屋里让，嘴上说道：“你回家去过年，老婆娃娃热炕头，哪像我这么命苦，过个年还得伺候着这些猪仔。” 孟帅说道：“你命苦就拉着我，修路那事是好办的，你怎么就给田主任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魏如火笑着说道：“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说说，在你扶贫期间，不干点事情，回去了你怎么给领导汇报。” 孟帅说道：“我不是已经解决了春花家的问题，给她联系的结对子单位，帮她把鸡场办起来了。” 魏如火说道：“你是帮春花办了鸡场，脱贫有望，可是，你想没有想，等鸡出笼的时候，往出怎么运？就咱们村外那条破路，上次我去进饲料，人家都不愿意来，嫌费油费车。” 孟帅说道：“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你是为自己着想，我都鄙视你了。” 魏如火哈哈笑了，说道：“鄙视就鄙视，只要你把路修好，就办了一件大好事。” 姜尚琴在旁边给他们弄着菜说道：“你们两个，有话不能好好说，就这么互相损。” 魏如火说道：“没事，我知道，这件事情，只要提出来，他就坐不住的。” 孟帅说道：“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今天来和你喝一杯，明天我就回市里，想想办法。” 魏如火说道：“你有路子？” 孟帅一摇头，说道：“我哪来的路子，我回去找我们局长，他不是把我派来了，这事他不能不管，我又不是私事搞不正之风，纯粹是工作上的事情，让他去市里有关部门协调一下，我再去找县里，事情就容易多了。” 魏如火拿了两个碗，把孟帅拿来的酒打开，一个碗里倒了二三两，举起碗说道：“看来你都考虑好了，借你的酒，给你壮行，祝你马到成功。” 第二十四章想出力都没有地方呢 魏如火和孟帅正喝着酒，讨论着修路的事情，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着火了，着火啦！” 二人急忙放下酒碗，跑出院子，向着喊声的方向望去，只见浓烟滚滚，火苗吞吐。 魏如火说道：“不好，那是田千里的家，恐怕是孩子放炮一起了火灾，快去帮忙救火。” 回头对着跟出来的姜尚琴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们去帮忙救火。” 说完话，魏如火顺手拎起屋檐下的水桶，和孟帅一人一个，向着田千里家奔去。 四五百米的距离，两个人跑的气喘吁吁。 跑到田千里家院子外，只见侧面的一间房子，已经被大火包围。 田千里的媳妇站在院子里哭天喊地，三个孩子迟愣愣的站在院子里，看着燃烧的屋子。 田千里刚从屋子里把自己瘫痪的老娘背出来，冲着媳妇吼道：“哭啥哭，快点招呼人。” 附近的村民已经跑了过来，端盆的，拎桶的，把水往着了的屋子上泼。 魏如火把桶递给孟帅，说道：“你去打水。” 在田千里家南头不到二百米远的地方就是水井，孟帅二话不说，提着桶向水井跑去。 魏如火看见院子里扔着一个破脸盆，拿起来，冲进对面的厨房，一把掀开水缸的盖子，舀了一盆水，跑回院子，奋力泼了出去。 田万和提着一桶水进来，抢过一个村民的脸盆，哗的倒了一盆水，对再次端水出来的魏如火喊道：“先浇灭东边，不要让火蔓延到正屋去。” 两个人同时奋力向上泼，水只洒到屋檐的位置，泼不到屋顶。 魏如火说道：“这样不行，泼不到火。我上正屋顶上，你给我递水。” 田万和说道：“那样太危险。” 魏如火没有说话，把手里的破脸盆扔到了地上，四下张望了一下，在厨房的窗台上，扔着一根绳子，南墙对着一堆旧砖瓦。 魏如火拿起窗台上的绳子，几下缠在自己的腰上，奔到南墙根，踩着旧砖瓦，纵身爬上墙头，从墙头又翻上了正屋的屋顶。 看到魏如火上了屋顶，下面不少人都喊道：“魏老师，小心点，屋顶滑。” 魏如火小心翼翼的沿着屋顶，走到两间屋子的结合部位，慢慢坐在屋顶上，右脚蹬着着火的、北屋山墙上，解下腰间的绳子，一甩手，把一头扔了下去，喊道：“把桶绑上，我在上面浇。” 一个村民刚提了一桶水过来，见魏如火要水，提桶过去，就要往绳子上绑。 田万和过去一把推开他，大声说道：“你这满满一桶水，让魏老师怎么往上提？” 说着话，他把自己剩了半桶水的桶绑在绳子上，喊道：“好了。” 看着魏如火把水桶往上提，田万和对那个村民说道：“上面不好立脚，水多了提不上去，你在这看着，一次半桶水，我上去给位老师帮忙。” 说完，他也到南墙下，从墙头上屋顶。 魏如火坐在屋顶，虽然火还没有烧过来，可是，热浪随着风一股股的过来，烤的人十分难受。 他双手交替着，把半桶水提上来，稍微站起身子，把桶里的水向着屋顶泼去。 才泼了两个半桶水，田万和过来了，说道：“魏老师，咱们两个换着来。” 魏如火挪动身子，给田万和腾出一点地方，说道：“我往上提，你力气比我大，泼的远，你来泼。” 田万和从魏如火的身后绕过去，向着北屋靠近一些，接过魏如火递过来的水桶，向着着火的地方，“哗”的泼了过去。 院子里的人，也尽可能的用盆往上泼水，浇灭已经开始起火的门窗，甚至屋子里起火的其他物件。 孟帅看到魏如火和田万和上了屋顶，开始指挥院子里的人，有计划地向着着火之处泼水，而不是乱哄哄的乱泼一气。 田军胜也闻讯赶来，指挥年轻人拿着水桶去水井边打水，其他人按照孟帅的指挥，配合着屋顶的魏如火二人，有计划地灭火。 经过众人齐心合力的奋战了四十分钟，扑灭了大火。 魏如火和田万和从屋顶上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 孟帅过来，递给他一支烟。 田千里冲着院子里的众人转着圈的鞠躬作揖，口里连连说道：“谢谢，谢谢，谢谢大伙帮忙。” 田军胜说道：“千里，这是怎么回事，年还没有过完，咋就弄出这么一档子事。” 田千里说道：“还不是这几个崽子干的好事，在院子里放炮玩，乱扔一气，把一个炮扔到了屋顶上，我也没有在意，只是骂了他们几句。谁知道，这就引起了大火。” 田军胜说道：“放炮一定要小心，你看你这不是出事了？快看看，损失大不大。” 田千里说道：“这屋里就是些破衣烂被的，能有多大损失，就是这屋顶，得重新收拾了。” 魏如火站起来，走到田军胜跟前，说道：“村长，你还是支部书记，你看，是不是发动党员，帮助他把这屋顶收拾一下，要不然，光正屋，他们这一间三代，六七口人，住都是问题。”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好主意。”马上对着还没有离开的人说道：“大伙都听着，谁也保不准谁没有个意外，千里家里遭了火灾，大家都知道，他家人口多，这屋子要是不赶紧修好，住都住不开，要是下雨了，才麻烦。我以支部的名义，号召党员帮助田千里家里，修好屋顶。今天大伙都累了，回去各忙各的，休息一下，所有的党员，明天过来帮忙，维修屋顶。没有来的，互相都捎个话，就说这是支部的决定。” 田军胜发话了，火也灭了，众人慢慢的散去。 回到猪场，姜尚琴问道：“怎么起的火？严重不严重？有没有伤到人？” 魏如火说道：“孩子放炮玩，把炮扔到了屋顶上，田千里没有在意，接过引起的火。还好救的及时，除了屋顶被烧坏，人没有伤到，损失也不是很大。就是房子烧坏，他们住的就拥挤了，田村长以支部的名义，号召全体党员明天去帮助修补屋顶。” 姜尚琴说道：“那我明天也去帮忙。” 魏如火说道：“明天你就不去了，我去就行，再说了，猪场还得有人照看着。村子里的人都不富裕，我就没有提议捐钱，咱们拿二百块钱捐给他吧。我看了，衣服被子烧掉了一些，给二百块钱，他们自己看着添补。” 姜尚琴点点头说道：“行，我没有意见，你明天去的时候，就把钱带上。” 第二日一早，魏如火早早的先到了田千里的家。 看见魏如火，田千里感激地说道：“魏老师，辛苦你这么早就来了，昨天帮着救火，今天又来帮忙修补屋顶。” 魏如火说道：“这都是应该的，谁遇到了事，大家不都得帮衬一点。” 说着话，魏如火掏出二百块钱，递给田千里，说道：“我见烧掉了不少衣服和被褥，我也没有多余的，这二百块钱你拿着，看需要添置什么，自己添置一些。” 田千里不好意思的推辞道：“这怎么行，我知道你和姜老师给学校贴补了不少钱，猪场到现在一头猪还没有卖出去，你们也不宽裕。” 魏如火真诚地说道：“田哥就不要推辞了，你不在乎，还有老人和孩子，晚上缺少被褥了，会冻坏人的。” 在魏如火的坚持下，田千里收下了钱，说道：“魏老师，孩子他妈馏的馍，一起吃饭吧。” 魏如火怕田千里不好受，痛快的说道：“行，我就在这吃。” 吃饭的时候，魏如火问道：“大伙来帮你修补屋顶，材料够不够？” 田千里说道：“材料没有什么，瓦基本上都还能用，少数烂的，院子里还有些，补上就行了，有些椽子可能烧坏了，这都是现成的，换上就行。” 魏如火说道：“现在是农闲季节，我看你也不干些什么，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日子怕是艰难吧。” 田千里叹了口气，说道：“哎，艰难也只能慢慢熬着，好歹还能吃饱饭。我是要技术没有技术，要钱没有钱，能干什么。” 魏如火说道：“没有技术可以学吗，没有钱可以从小的干起，一点点的发展，总比等靠强吧。我猪场里才进回来五百头猪仔，万和大哥想开春了种菜去，过完年孩子们开学了，尚琴要去上课，还缺人手，你要是不嫌了，到我猪场来干，每个月三百块钱工资，怎么说一年也能挣个小四千块钱。” 田千里眼睛一亮，说道：“真的？我当然不嫌，只要魏老师不嫌我什么都不懂，我当然愿意去干。” 魏如火说道：“有一点我可要说在前头，在猪场干，不能嫌脏嫌累，要不然，我会开除你的。” 田千里认真地说道：“咱本来就是农民，还怕什么脏、累，想出力都没有地方呢。” 魏如火说道：“好，今天把屋顶收拾好，家里没有其他事的话，你这两天就来。” 田军胜进来的时候，魏如火刚喝完两碗稀饭。 一看见魏如火，田军胜说道：“魏老师，你来的这么早。” 魏如火说道：“你来的也不晚呀，我是想早点来看一下，缺不缺什么东西，别干开了，东西不齐备。” 第二十五章办上几期夜校 半截沟村的村民们，依然是朴实的，党员的基本素质都不错，全村十一名党员，除了一个在外务工没有回来和两个年龄太大，行动已经不便的党员，其余八名党员都来了，还有三名普通群众也过来帮忙，加上魏如火和孟帅，十几个人，和泥的和泥，上瓦的上瓦，干得热火朝天。 按照村子里的习惯，来帮忙干活的人，不需要给工钱，但是需要管两顿饭。 田千里的媳妇找来两个妇女，帮忙给大家做饭。 人多干活快，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屋面就收拾好了。 阴历年过完了，一切都步入正轨。 田万和不到猪场来了，他去收拾他的地，准备大棚种菜的事情，田千里来到养猪场，和牛栓一起，跟着魏如火打理猪场。 最开始买的那五十头猪，已经到了出栏的时候，魏如火来到县屠宰厂，联系生猪销售的事情。 一切都还顺利，因为刚过完年，卖猪的不多，很快就联系好了生猪销售的事情。 麻烦的是，魏如火寻找拉生猪的车辆时，一听是去半截沟村，司机们都不愿意去，就是加钱，也没有人愿意跑。 魏如火黏住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司机，和他说道：“师傅，我养这猪也不容易，我知道，去半截沟村的路不好走，比其他地方费油，我可以多加些油钱。” 那司机说道：“不是加不加油钱的问题，你们那路实在太难走，颠簸的厉害，没人愿意去跑，万一把车颠出点问题，你加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修车的。” 魏如火说道：“师傅，我能理解，可是，你看，好不容易把猪喂出来了，要是不能拉出来卖了，不说本钱，我还背着贷款呢。运费咱们好商量，全当帮个忙。” “实话和你说，这个养猪场也不是我个人的，是半截沟小学的，是为了给学校盖教学楼，财政上拿不出钱，我们就想通过养猪场挣些钱。” 那司机说道：“既然能办养猪场，就该自己买辆车，干什么不都方便。” 魏如火说道：“就这养猪场还是东拼西凑搞起来的，这是第一栏猪，哪里有钱买车。” “不是我说，你们半截沟村也该想办法把你们那路修一下，要不然，你看看，有些事情，都没有人愿意跑你们那一路。” 魏如火说道：“师傅说的对，事情不得一件件的去办。我们村驻村的扶贫干部，正在争取政府的通村工程，相信很快就会把路修好的。” 软磨硬泡，打感情牌，争取同情，魏如火是想尽了办法，和那个司机黏糊了快一个钟头，最后那司机说道：“好吧，看你确实很急，照你说的，又是学校的猪场，我就给你跑一趟，不过，话咱们说清，除了正常的运费，一趟你得再加二百块钱。” 终于答应了，魏如火也顾不上加二百块钱的事情，满口答应：“行，加，加。我一共有五十口猪，你这一车能拉下吗？我咋看够呛。” 司机看了他一眼，说道：“这车哪能拉那么多猪，最少得两趟。” 谈好了价钱，魏如火骑着车子走，那人开着车很快就超过了他。 等魏如火骑车到村口的时候，那人把车停在村口，人在路边吸烟，正等着魏如火。 五十头猪卖了出去，魏如火深感猪场没有一辆车，实在是太不方便，狠了狠心，花一万二千元，买了一辆载重三吨的农用三轮车。 当车子开到猪场门口，停在那里时，引起了村民和孩子的好奇，不少人都过来围观。 孟帅也闻讯过来，一看到新车，孟帅说道：“行啊，如火，你这是鸟枪换炮，连车都买了。” 魏如火说道：“行了，你就不要寒碜我了，看清了，这就是一辆农用车。修路的事情怎么样了？我给你说，买这车，我也是给逼出来的。上次买饲料，人家就不愿意送，这次卖猪，就是找不下人愿意跑咱们这里的。最后，遇到一个好心点的人，我软磨硬泡，说了一个小时，还多掏了四百块钱。” 孟帅说道：“你以为修路是我们家的事，今天说，明天就修好了，那是要经过一定程序的，放心好了，这事我会盯着的，而且，我们局长已经答应帮忙了，应该问题不大。” 乡政府企业办的办公室，李三民给魏如火倒了一杯水，说道：“魏老师，又有什么事情？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都多长时间不见你了。” 魏如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李主任，实在是猪场里离不开，你多多包涵。” 李三民一摆手说道：“开玩笑的，你当真了。说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李主任，还真有些事情。我查阅了有关政策，中央对养殖是有一定扶植政策的，像养猪场，根据出栏的头数，都有不同的补助，我利用上次的贷款，已经存栏达到五百头了，一年出栏一千头，应该有四十到八十万的补助，不知道具体到咱们这里，能补助多少，需要哪些手续。” “我本来是要直接去找刘主任的，可是，才到乡政府，就听说刘主任出事了，扶贫办的主任换了，就先来找你。” 李三民说道：“说起来呀，还是因为你。” 魏如火说道：“怎么是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三民笑了，说道：“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和万乡长吃饭的时候，你和老刘闹得那一处吗？” 魏如火说道：“那也就是气头上，和他争执了几句，再没有闹过什么事情呀。” 李三民说道：“你是没有事情了，万乡长当时在气头上，让他去纪律组解释，谁知道，几位已经收到了几封举报信，人家正在暗中调查，他去了，人家正好问了他一些问题，他解释不清楚。后来，落实下来，他确实存在卡拿的问题，收受了贿赂。好在，数额都不大，主要是吃喝多一些。按照规定，他的主任当不成了，除了退赔，还背了一个记大过处分，现在的扶贫办主任叫齐高阳。” 魏如火说道：“那我不认识，你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 李三民摇摇头说道：“不用，你直接去找他就行了，我要是带你去，可能还会让他多想，以为你是走关系办事。我告诉你，齐高阳年纪不大，三十多岁，原则性强，够条件的话，他不会为难你，不够条件的话，他绝对不会给你办的。”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我也拉不了关系，提交给他们，够不够条件，让他们审核、决定。” 李三民说道：“你觉得你够不够条件？” 魏如火说道：“我觉得我们的猪场符合政策要求，但是，不清楚市县的规定是什么。” 李三民说道：“那你就直接去找他，有不清楚的，他会给你解释。” 魏如火没有多耽误，告别李三民，来到乡扶贫办，原来刘书怀的那个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从外面就可以看见，一个三十出头，十分精干的年轻人，埋头伏在桌子上正在看着什么。 魏如火在门上敲了敲，那年轻人抬起头说道：“请进，请问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我是半截沟学校惠民养猪场的魏如火。” 齐高阳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道：“魏老师，我听说过你，快坐。” 魏如火坐到沙发上，说道：“齐主任，我今天过来是有个事情找你。” 齐高阳说道：“什么事，请讲，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 魏如火说道：“是这样，我们在半截沟村办了一个养猪场，这个养猪场的初衷是想给学校解决一些经费，你也知道，咱们县乡的财力都不是很强，给学校的经费，也就只能够维持正常的运转，如果想要添置教学设备，根本就没有钱，更不用说教室也很破旧了，可能的话，我还想重新盖教学楼。” “猪场建起来以后，我才又慢慢了解了一些政策，知道中央对于养殖，有一定的政策扶植，所以，我尽可能的把规模做大。现在第一批五百头猪仔，预计两年可以出栏两千五百头。现在这个规模，除了自己一部分资金外，就是贷款，基建基本上花完了贷款，你也知道，猪长得越大，饲料的消耗就越多，光饲料就需要二十多万，这还不算水电、猪病防治和工人的工资。” “所以，我是来咨询一下，中央有政策了，根据县市的具体规定，我们是不是可以享受补贴。” 齐高阳说道：“魏老师，你们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早就听说过，你们放弃大城市的优越条件，到这里来教学。你看，我刚才看的就是，让人整理出来的，我们乡所有种养殖户，从众初步筛选出符合国家扶植政策的，再下去核实一下，符合条件的，都让申请，按照规定，把政策落实下去，中间就有你们。” 魏如火说道：“那太好了，有了政策的扶植，我们一定能办好，我还相信，这能起到一个带头作用，带动其他的村民共同致富。” 齐高阳点点头说道：“魏老师说的太对了，现在就缺你这样的带头人。农民脱贫，除了资金和技术之外，其实还有一个观念的问题，担心赔钱，不能很好地，最大化的利用国家的惠民政策，白白的浪费了这些政策。” “我知道，你们村还有一个春花，在你的带动下，办了一个养鸡场，扶贫干部孟帅帮忙给她跑的扶贫资金，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魏如火说道：“还有呢，原来在我猪场干活的田万和，最近在忙着建大棚，准备搞大棚蔬菜种植，要是能获得政策的支持，他肯定能够干好；我有一个同学，和村上初步达成了协议，准备搞一个核桃园，大概五六百亩地，只要这些项目都成了，就给村民们带来了希望，也能鼓起他们的干劲，脱贫其实就不困难了。” “这些项目，不仅能解决自身的贫困问题，还可以解决一些闲置劳力。我场里用了两个人，每个月三百块钱，一年就是小四千块钱，对于半截沟村的村民来说，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牛栓媳妇办了一个商店，每月也有三四百块钱的收入，商店里收购一部分村民的山货，也给村民带来了一部分收入。” 齐高阳说道：“魏老师，看来你们村的扶贫工作很有成色，我们都还不知道，可以好好总结一下，在全乡推广。” 魏如火说道：“这些总结之类的，我们做不了，也没有时间做。对了，我准备了一些争取补助资金的资料，不知道全不全，你看看。” 说着，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齐高阳。 齐高阳接过去，一份份认着的看了一遍，说道：“需要的资料基本都全了，你先放在这里，我安排人实地去核实一下，再向县里报。” 魏如火说道：“那就麻烦齐主任了。对于扶贫，我有一点建议，不知道说出来合适不合适。” 齐高阳说道：“你说。” 魏如火说道：“我建议你们扶贫办，聘请专业的种养殖技术人员，在各村办上几期夜校，给村民们讲授种养殖技术，让有心搞种养殖的村民们，懂得科学的种养殖技术，也可以少走弯路，更好的脱贫致富。” 齐高阳把手一拍，说道：“不愧是老师，好主意，我会考虑促成这件事。” 第二十六章能省就省一点吧 孟帅听说田万和要搞蔬菜种植，来到田万和的地头。 田万和正在翻整土地，孟帅走过去，说道：“田大哥，我听说你这是要种菜。” 田万和挺住手里的活，说道：“咱们村的地少，种粮食收入不大。帮着魏老师弄猪场的时候，和他谈起来，现在城里人的生活条件好起来了，蔬菜需求量大，尤其是冬季，蔬菜更少，价格不错，我就想试试。” 孟帅说道：“你这是准备弄多少菜地？” 田万和说道：“先弄上三分地试试，不敢太多，刚开始，要是卖不出去就麻烦了。” 梦帅点点头说道：“也是，少弄点，投资少，产量也少，容易销售出去。不过，要想获得收益，还是要走规模化的路子。” 田万和点点头说道：“这个道理，从魏老师干猪场这件事上我就明白了。现在家里没有多少钱，先搞起来，有了获利，慢慢扩大，达到了一定的规模，符合要求时，再争取一些政策扶植，到时候，我准备建上二十架大棚，规模就可以了。” 孟帅鼓励道：“好啊，等你的大棚都建好了，不光你们家增加了收入，进入富裕的行列，作为党员，最好能带动大家共同富裕。” 田万和说道：“等我弄起来了，发展几户，成立一个蔬菜合作社，带动十户八户的。对了，魏老师说你再给咱们村联系修路的事情，怎们样了？这路要是修不好，影响也很大的。” 孟帅说道：“路的事情正在联系，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正说着话，孟帅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李局长的电话，说道：“看，我们局长来电话了，估计是有消息了。” 说完，孟帅按了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李局长的声音：“小孟。” 孟帅急忙说道：“李局长，你好，是不是修路的事情有着落了？” “是啊，我和市上有关部门进行了沟通，他们很支持，对于像半截沟村，这种严重落后，交通不便的村子，要优先考虑，尽快解决，他们已经和县上协调好了，你最好去一趟县上，对接一下。” 孟帅高兴地说道：“李局长，我代表半截沟的村民谢谢你，也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等回去了，我请你喝酒。” 李局长在电话里哈哈笑着说道：“你小子就会贫嘴，局里派你去就是搞扶贫工作的，我还能不支持你，你工作做好了，也是给局里争光。好了，你抓紧时间去一趟县里。” 挂掉电话，孟帅说道：“市里说好了，现在就看县里的，情况好的话，今年可以赶上安排，年内就可以动工。” 田万和说道：“那太好了，都说要致富，先修路，咱们村不靠政府，自己根本就修不了，这路要是修好了，干什么事情都方便许多。” 孟帅说道：“你忙着，我局长让我找县里对接一下修路的事情，我得赶紧去。” 说完，孟帅急急忙忙走了。 魏如火盘算着主场的资金，现在还有八万块钱左右，五百头猪，要到出栏，需要大约十二三万的饲料，短缺的饲料钱从哪里来？ 嘴里正在絮絮叨叨，旁边的田千里说道：“魏老师，是在发愁饲料的事情？”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是啊，现在不考虑好，到跟前怎么办。” 田千里说道：“这还不好办，你看看，咱这漫山遍野都是青草，很多都是能喂猪的，打些猪草，和你买的饲料参和着喂，不是就能省些钱，或许就够了。” 魏如火一拍巴掌，说道：“对呀，这些青饲料喂猪更好，我怎么没有想到。不过，我们肯定没有时间去割草，可以收购，那你说，收购的话，多少钱一斤合适？” 田千里说道：“贵了划不来，太便宜了没有人干，我觉得一斤两毛钱差不多。” 魏如火默默估算了一下，一斤两毛钱收购青草的话，每天配上三分之一的青饲料，比起买饲料，要便宜不少，可以节省一大笔成本。 魏如火说道：“你这是个好办法，我写个收购青草的牌子放到猪场门口，你去给咱借杆秤，最好是台秤，有人来卖青草了，也好过称。” 田千里说道：“我家就有一杆称，太小，村上有台秤，还有铡刀，现在都不太用，最好还是你去找田主任借。” 魏如火说道：“我把广告先写好放出去，你们看着猪场，我去借台秤和铡刀。” 找到田军胜，魏如火说要借台秤和铡刀，田军胜不解的问道：“你要这干什么？” 魏如火说道：“现在手里的钱不够把猪养到出栏，我想从村民手里收购青草，作为补充饲料，可以节省成本，基本就能维持到这批猪出栏，没有称怎么给村民算账，收下的青草也要铡碎才能喂猪。” 田军胜说道：“称和铡刀平时都没有用，先借给你也行。不过，你这种零星的收购，没有保证，有的地方种的红白萝卜去地头收购才两三毛钱一斤，你去收购一些便宜的红白萝卜，让他们送你一些萝卜缨子，那也能喂猪，成本更低。” 魏如火说道：“行啊，我不知道咱们这里哪有种萝卜的。” 田军胜说道：“镇宁县就有种萝卜的，稍微远一点，要七八十公里路，你可以去看看。” 借到了台秤和铡刀，魏如火知道这几百张嘴，现在每天都得需要一千多公斤的料，上膘的时候需要量更大，已经刻不容缓了，所以，安顿了猪场的事情，给姜尚琴打了个招呼，魏如火背上平时出门的黄挎包，骑上自行车，往镇宁县去联系萝卜的事情。 因为道路不熟，魏如火没有去坐公共汽车，自己骑行，就是为了熟悉道路，下次来的时候，不至于跑岔了路。 早上六点多出发，十点多，在镇宁县境内，路边看到不少萝卜地。 镇宁县已经离开山区，这里基本是平原，比半截沟那边的情况要好得多，水浇地，种什么都可以，整体经济状况要好得多。 在路边，萝卜地里，魏如火看到一个妇女正在地里正拾掇萝卜，就下了自行车，问道：“大嫂，你这萝卜怎么卖？” 那妇女头都不抬地说道：“三毛钱一斤。” 魏如火心道，农民三毛钱一斤，批发商买回去，加价批发给零售商，零售商再加价卖给用户，这中间确实加了不少。 他是买来喂猪的，这家的萝卜看上去不错，价格稍高一点，自己可以找差一点的，价格便宜一些的。 魏如火骑上车子又往前走，问了好几家，价格都差不多。 正在骑行，看到一片萝卜地，萝卜长得不怎么样，个头不大，还蔫不巴巴的，他估计价格不会高。 可是，地里没有人，不知道是谁家的。 魏如火四下看看，估摸着这块地是旁边一个村子的，就骑着车子进了村。 经过打听，找到了那片萝卜地的户主。 这家的院子比起周围人家，要破败一些。 魏如火把自行车支在院子门口，走进院子，看见在院子里，坐着六十来岁的老两口，问道：“大爷，给您打听个事，村北那块萝卜地是不是您的？” 老头看看魏如火，说道：“哪块地？我们这里种萝卜的多，你弄准了。” 魏如火说道：“我在村里打听过了，他们都说那块地是你的。” 老头说道：“别人家的萝卜都长得好，我那萝卜缺少经管，长得不行，你怎么要我的萝卜。” 魏如火笑笑说道：“大爷，我是想买些萝卜作饲料，不需要好的，就是想便宜一点，成本不是就低了。你看看你那萝卜多钱卖。” 老头说道：“儿子都出去打工了，家里没有人，我种的那萝卜经管的不好，长得没有人家的好，你要是想要，两毛五一斤。” 魏如火说道：“您这价贵了，人家那么好的萝卜才三毛钱一斤，你这还要两毛五。” 老头说道：“你能要多少？” 魏如火说道：“价格合适的话，我看你那没有多少，我就全要了。” 老头说道：“你要能全要，两毛三。”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还是高了，您就再让让。” 老头说道：“你说你多少钱能要。” 魏如火掏了一支烟递给老头，两个人吸着烟，继续互相砍着。 又磨蹭了一会，老头就是不吐口，魏如火最后说道：“大爷，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不让，这样吧，我说个价格，一毛八，可以了就成交，不行了我再到别出去看看。” 老头摇摇头说道：“太低了，卖着也没有意思，你去别处看看吧。” 半天没有说话的老太太说道：“老头子，我看卖了算了，别最后烂在地里，一分钱都收不回来。” 老头子瞪了老太太一眼说道：“你少插话，就是不好，那也是我费劲种出来的，太贱了不值故卖。” 魏如火站起来告辞，他想再看看还有没有便宜的。 快走出门的时候，老头在后面说道：“小伙子，我看你是诚心想买，两毛钱，成了就卖给你，不成你去别处看去。” 魏如火停住脚步，一公斤多出四分钱，一千公斤四十块钱，也差不多了，就回身说道：“行，两毛九两毛，我今天没有带车来，也没有带钱，主要是先来看看，大后天我来吧。” 和老人谈好了价格，魏如火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按照来的时候的时间计算，晚上八点就可以赶回去，他骑上车子，就往回赶。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班了。 姜尚琴看着魏如火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边给他端饭，一边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魏如火说道：“这来回一百多公里，骑自行车，还是紧赶慢赶的。” 姜尚琴说道：“时间紧了，你不会找个地方住上一晚上。” 魏如火说道：“那不是要花钱，现在猪场的资金紧张，能省就省一点吧。” 第二十七章能拉多少就拉多少 魏如火带着司机兼装卸工黄建白，开着他的三轮农用车，去镇宁县买萝卜。 黄建白二十出头的年纪，不愿意务农，学了驾照，家里没有车，有没有找下开车的活路，正好魏如火买了三轮车，就让他过来给开车。 今天开车，比前天魏如火骑自行车快多了，两个半钟头，九点半就到了。 先到的地头，魏如火一眼就看到那个老头带着几个人正在挖萝卜。 停下车，魏如火过去，大声说道：“大爷，我还没有来，你就开始挖萝卜了。” 那老头说道：“能你来了再挖，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这提前挖着，你来了，咱把秤一过，你就可以早点回去，免得耽误在路上。” 魏如火很是感激，说道：“谢谢你大爷，想得这么周到。万一我要是有事耽误来不了，你咋办？萝卜一挖出来就不好放了。” 老头看都不看他，说道：“你要是来不了，反正是要卖，有人买我就卖了，你也不能怨我。” 魏如火急忙说道：“是是，所以我这就紧赶着来了。” 老头冲着一个帮忙的后生喊道：“斌娃，去把你三叔的称推过来用一下。” “哎。”斌娃答应一声，跑着走了。 魏如火看着萝卜地问道：“大爷，你这萝卜有多少？” 老头说道：“我这经管的不好，两亩地，大概有四五千公斤。” 魏如火说道：“我这车是三吨的，一趟可能拉不了，还得来一次。” 老头说道：“装着看吧，装好了，你这车拉四吨没有问题。” 不到二十分钟，斌娃骑着一辆三轮车，拉着台秤来了。 老头拿了一个筐子，放到台秤上，说道：“你看，这个筐子是三斤半，你光数着筐子，最后一减就行了。” 黄建白也过来帮忙，把去了樱子的萝卜一筐筐的过秤，倒进三轮车厢。 装了三千四百公斤，魏如火说道：“大爷，反正也装不下，你们在这弄着，我把这一车送回去，抓紧的，五点以前能到，再拉剩下的。” 老头说道：“你要是拉跑萝卜不来咋办？” 魏如火一愣，笑了，说道：“你看看，我光想着抓紧时间拉回去，把这茬忘了，这一车的钱我先给你，咱们一车车的清。” 魏如火掏出一千三百六十块钱，交给老头，说道：“大爷，我把这萝卜缨子盖一些在上面可以吧？” 老头说道：“想拿你拿吧。” 魏如火和黄建白两人动手，在萝卜上盖了厚厚一层萝卜缨子，这才用准备好的盖布盖上，勒上绳子，启动车往回走。 魏如火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半了，对黄建白说道：“小黄，今天错过饭点了，回去后，我和千里、栓子卸东西，你抓紧时间吃一点。” 黄建白说道：“魏老师，不用，多个人快一点，咱早点过来把剩下的一拉。” 回到猪场，田千里、牛栓都过来帮忙，把一车萝卜倒在地上，魏如火说道：“千里哥，栓子哥，你俩辛苦一下，先把萝卜往库房里弄，萝卜缨子分出来，下午就可以喂些樱子，我们两个再跑一趟。” 经过学校的时候，魏如火跑进去，把正在上课的姜尚琴叫出来说道：“尚琴，我和小黄还得跑一趟，中午饭都没有顾上吃，晚上回来估计都八九点了，孩子们放学了，你看去谁家买只鸡，再买些鸡蛋，弄几个菜，今天晚上我们喝点酒。” 姜尚琴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路上小心，让小黄不要开得太快。” 这一次是熟路，不到五点就到了，老头他们把萝卜都拾掇好了，马上就过秤装车。 这一次，只有一千二百公斤，一共是四百八十块钱。 魏如火掏了五百块钱递给老头，老头正要找钱，魏如火说道：“大爷，你不用找了，二十块钱，把这些萝卜缨子和这些挖断了的碎萝卜都让我拉走算了。” 老头说道：“我忘了，你是买回去做饲料的，行行，你都拉走吧。” 装了大半车厢，两个人往回走。 才走了一两公里，路边有一家卖了萝卜，正在收拾的，魏如火看了一眼，对黄建白说道：“慢点，把车靠路边停下。” 黄建白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把车靠路边停下，魏如火打开车门，下去，跑到正在收拾的一对夫妻跟前，说道：“大哥，大嫂，你们剩下这烂萝卜和萝卜缨子还要不？都给我吧？” 那个男的看着他说道：“这些萝卜和萝卜缨子都是上好的饲料，你看着多少给点钱，都弄去。” 魏如火看了一下，挖烂的萝卜不多，最多就是个百十斤，萝卜缨子不少，目测不下四五百公斤，就说道：“这些东西你们反正是不要了，烂了也是烂了，三十块钱，怎么样？” 那男的摆摆手说道：“你们自己装，能拉多少就拉多少。” 魏如火掏了三十块钱给那男的，黄建白已经把车倒过来了，魏如火指着那些烂萝卜和萝卜缨子，说道：“小黄，把这些装车。” 两个人一阵忙活，全部都装到了车上，那两口已经收拾完走了。 往回走的时候，魏如火喜滋滋的说道：“光这萝卜缨子都有五百公斤，正经去买青饲料，少说也得二百块钱，现在只掏了三十块钱。我看，最近咱们再来两趟，这些菜农把萝卜卖了，剩下这些挖烂的和长得不好的萝卜，还有萝卜缨子，他们不好处理，多半都扔了，咱们买回去，正好做饲料，这可比买青饲料便宜多了。” 黄建白说道：“现在是萝卜，等白菜下来的时候，也可以来买便宜的白菜，每年扔掉的白菜也不少。” 魏如火说道：“对，按照季节，各种青菜都可以做饲料，到时候来看看，能节省不少成本，要不然，全部买饲料厂的饲料，这次都差点支持不下去。” 回到猪场，已经快九点了，魏如火四人把萝卜挪进库房，萝卜缨子先扔在院子里，姜尚琴端出来烧好的鸡，炒的几个菜，还有两瓶酒，说道：“快点，这么晚了，赶紧吃饭，你们几个少喝点酒。” 吃着饭，魏如火说道：“萝卜还可以放些时候，萝卜缨子不能长放，明后天作为添加饲料，都给喂了。” 几个人喝着酒，一直吃到十二点多，才各自回家休息。 早上起来，魏如火赶紧清理那些萝卜缨子，准备给猪唯。 田千里几个人来后，也赶紧帮忙，清理出来，田千里和牛栓两个人用铡刀把萝卜缨子铡碎，添加一些饲料进去，给猪上料。 快十点，刚喂完猪，几个人坐下抽棵烟，正在休息，田埂跑着过来，说道：“魏老师，栓子叔，姜老师让你们快去看看，见草病了，肚子疼得厉害。” 魏如火对田千里说道：“千里哥，你在猪场招呼着，我们去看看。” 田千里说道：“快去，你们快去，这里有我呢。” 魏如火、牛栓跟着田埂就往学校跑。 到了学校，教室里只有学生，几个孩子喊道：“魏老师，姜老师把见草扶到你们房子去了。” 几个人转身来到魏如火他们住的屋子，牛见草躺在床上，姜尚琴在旁边正在哄着孩子。 一见魏如火，姜尚琴说道：“你们看看，这孩子怎么了，早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刚才说肚子疼，才这一会，你看孩子疼的。” 牛栓已经扑到床跟前，关切的问道：“哪疼？” 魏如火看着疼的已经变了脸色的牛见草，用手指着腹部疼痛的位置，说道：“看样子可能是急性阑尾炎。” 他回头对跟着过来的黄建白说道：“小黄，去把车开过来。” 黄建白答应着跑去开车，魏如火又对姜尚琴说道：“拿床被子，一会铺在车厢里，我们送她去县医院。” 姜尚琴顺手拉过床上的一床被子，说道：“就这个被子，你们拿去。” 魏如火接过被子，对牛栓说道：“栓子哥，你抱着孩子，小黄去开车了，咱们去县医院。” 牛栓也顾不上别的，听魏如火让他把这孩子，他从床上抱起牛见草往外就走。 魏如火对姜尚琴说道：“你去个其他孩子上课，我陪着他们去。” 来到学校门口，黄建白“突突突”的开着农用车过来了。 车子停稳，黄建白从驾驶室里跳出来，打开一侧的车厢，魏如火也顾不得车厢里的灰尘，把被子铺了上去，说道：“栓子哥，你上去照顾着孩子。” 牛栓把牛见草放到被子上，自己也爬了上去，用被子裹起牛见草，自己坐在车厢里，连被子把牛见草抱在怀里。 魏如火和黄建白关上车厢门，说了一句：“你坐好了，咱们现在就走。” 姜尚琴站在教室门口，看着魏如火和黄建白进了驾驶室，车子“突突突”的走了，才转生进教室，继续给学生们上课。 一路颠簸着来到了县医院，停稳车子，魏如火跑到门诊室，先去挂号，牛帅抱着牛见草跟在后面。 挂了一个急诊，他们抱着孩子来到急诊室，护士让他们把孩子放到一张诊床上。 大夫过来，先问牛见草：“哪里疼？” 牛见草指指腹部疼痛的位置，大夫用手摁摁，又让护士给量了体温和血压，问道：“谁是家长？” 牛栓急忙说道：“我是，我是他爸。” 大夫说道：“孩子是急性阑尾炎，要马上手术，你在手术意见书上签字，还有谁跟着来的，去吧押金交了。” 魏如火说道：“我去交押金，要多钱？” 大夫一边填着单子，一边说道：“先交三千块钱，不够了再交。” 魏如火接过大夫开好的单子，去缴费处预交住院押金。 第二十八章改变一个合作方式 牛见草进了手术室，魏如火三人守在手术室门外等候。 魏如火看了一下时间，走过去对黄建白说道：“现在已经到吃午饭的时候了，一会见草手术完了，我们可能都顾不上吃饭了，你出去吃点，给我们两个捎点吃的回来。” 说着话，他掏了一百块钱出来，递给黄建白。 黄建白接过钱，说道：“那你们吃什么？” 魏如火说道：“简单点的东西，包子、肉夹馍都行。” 黄建白出去了三十多分钟，提着两个塑料袋回来，一个里面四个包子。 魏如火接过袋子，说道：“你吃过了？” 黄建白说道：“我也吃的包子，还喝了一碗稀饭，没有办法给你们拿，就买了几个包子。” 说着话，把剩下的钱给了魏如火。 牛栓拿着黄建白给他的包子，走过来说道：“魏老师，真的谢谢你，多亏了有你这车，要不然，路上来不及，孩子要多受罪。住院押金，还有这饭钱，我回去就给你。” 魏如火说道：“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孩子没事。” 两个人刚吃完包子，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喊道：“牛见草的家属。” 牛栓急忙说道：“在，在，我就是。” 护士说道：“手术做完了，把病人送到病房去。” 另外一个护士推着一辆手推车，从手术室里出来。 几个人跟着，来到了病房。 牛见草的脸色煞白，牛栓问道：“疼不疼。” 牛见草摇摇头，说道：“不疼。” 护士说道：“现在麻药的劲还没有过，等麻药劲过了，就会疼的。” 魏如火问道：“麻药劲多长时间过去？” 护士说道：“三四十分钟以后就过去了。” 他们几个抬着牛见草，把她挪到了病床上。 护士叮嘱道：“谁在这陪院注意了，病人没有放屁之前，不能吃喝。” 牛栓急忙答应道：“哎，哎，知道了。” 刚安顿好牛见草，牛栓的媳妇就来了，一进病房就问道：“见草怎么样了？是什么病？” 牛栓说道：“是急性阑尾炎，已经做过手术，没事了。你带钱来了没有？” 牛栓媳妇说道：“我听说见草病了，你们把她送县医院来了，我紧赶慢赶的就来了，除了身上的有二百块钱，那顾上拿钱。” 牛栓说道：“你光顾着往这跑，不拿钱来干什么，住院押金都是魏老师给垫上的。” 牛栓媳妇忙说道：“魏老师，麻烦你了，钱我回去就给你。” 魏如火说道：“孩子没事就好，钱不急。栓子哥，手术也做完了，这么多人待这也没有用，你们两个在这照顾孩子，我就先回去了。” 牛栓说道：“就让她妈在这照顾她，我也回去。” 牛栓媳妇也急忙说道：“对，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在这就行。” 魏如火也没有坚持，叮嘱了几句，他们坐着黄建白开的车回去了。 一进猪场，看到马良臣在院子里，有些奇怪的说道：“马技术员，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田千里说道：“马技术员都来半天了。” 马良臣说道：“你们乡上搞了一个什么种养殖技术培训夜校，安排我们轮流到各村讲课，今天是我的课，先到你们村来了。” 魏如火说道：“好啊，你这是送技术上门，准备在哪上课？” 马良臣说道：“我已经和田主任商量过了，你们学校晚上没有课，就放在学校的教室上。”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也就那里合适一些，黑板什么的都是现成的。” 马良臣说道：“还有个事，我从乡上过来的时候，你们乡扶贫办的主任齐高阳让我给你捎个话，说是扶贫补助的事情，让你这两天抽时间到他那儿去一趟。” 正说着话，魏如火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佟强的号码，接通后，却听不清佟强说的什么。 魏如火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找到一个信号稍好一些的位置，这才听清佟强说道：“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 魏如火说道：“好了，这下能听清了，你说，啥事。” 佟强说道：“你给你们哪个村主任说一下，这边的工作我都做好了，三天后，我们公司会派三个人，专门过去和他们商谈合作办核桃园的事。” 魏如火兴奋地说道：“没有问题，我马上就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 放下电话，魏如火对马良臣说道：“马技术员，我现在不能陪你了，我有个同学，想在半截沟村合作办一个核桃园，春节期间，他们来看我，看过了这里的地，现在有眉目了，他们准备派人来和村上谈具体的合作事宜，我得去找田村长，告诉他，让他准备好。” 马良臣说道：“这是好事呀，你赶紧去。” 来到田军胜家，田军胜正从院子里往外走，魏如火说道：“田村长，我同学来电话了，他们同意投资核桃园，三天后，他们派的人就来了，让咱们这边做好准备，商谈具体的合作事项。” 田军胜一听这个消息，也很高兴，说道：“这事我们村委会已经研究过了，大家都同意，只是没有见你同学的消息，没有敢召开村民大会。现在既然他们同意了，明天我就安排召开村民大会。对了，魏老师，明天你也来吧，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帮着出出主意。” 魏如火说道：“不是有孟帅呢，让他参加就行了。” 田军胜说道：“他肯定要参加的，你最好也来，你现在还是咱们支部的党员，也是半截沟村的一员。” 魏如火点头说道：“那好吧，到时候我也去。” 虽然齐高强捎话让他去，说的是这两天抽空去，应该不急，等明天的村民大会开完了，他再去找齐高强。 晚上，吃饭的时候，魏如火把佟强已经同意来投资的事情，告诉了姜尚琴，最后说道：“这家伙还不错，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姜尚琴说道：“佟强这边好说，只要能获利，他给公司就可以交代，问题是，明天的村民大会，不一定会顺利。” 魏如火说道：“不会吧？对他们来说，只是出一块地，那是村集体的土地，不用他们个人出钱，而且，佟强也承诺，要是有人愿意去核桃园打工，他会优先考虑的，为什么会不同意？” 姜尚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你最好把不利的因素想的充足一些，也可能很顺利的就通过了。” 魏如火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光想着高兴了，明天要是真有人反对，考虑的不充分，弄不好还真有可能通不过。不行，我去找村长，给他提个醒，万一村民大会通不过，这么好的事情，不就耽误了。” 来到田军胜家，田军胜正坐在屋子里看电视。 看见魏如火来了，田军胜说道：“魏老师，快坐，现在正演新闻联播呢。” 魏如火说道：“田村长，我过来是想给你提个醒，咱们光顾着高兴了，明天的村民大会要是通不过，怎么办？我同学家的公司不做这个项目，是我鼓动着让他来的，万一不能通过，咱们再上哪去找这么一个投资商。” 田军胜一听魏如火说的是这个事情，说道：“大多数的人肯定没有问题，是有几个人，不好说话，到时候会闹事的，不过问题不大，咱们最后还是投票，少数服从多数，个别人闹事也没有用。” 魏如火说道：“咱们是不是连夜找一下，有可能闹事的人，先做一下思想工作，避免在会上闹起来。” 田军胜摇摇头说道：“不，咱们如果提前期找他们做思想工作，这些人还以为拿住了村干部，更不好说话，就在村民大会上让他们说，只要我们是为了村集体，为了村民，理总是占住着呢，他们改变不了什么。” 魏如火说道：“万一要是因为几个人搅局，把这次的合作搅黄了，怎么办？” 田军胜说道：“魏老师，我明白你的想法，是为了给村民们办事，你也要相信村民们有着自己的思想，他们能够分清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如果真的因为几个人，就把这件事情给搅黄了，那说明，还有不少村民的思想没有转过弯，跟不上趟，只能等他们慢慢的明白。” 魏如火说道：“真出现了那种情况，我们只能放弃这次合作？那到什么时候才能改变半截沟村的贫穷状况？” 田军胜笑了，说道：“做好事，光有好心不行，还得有方法。总设计师不是说了，先让少数人富起来，带动大多数富裕。如果明天的村民大会，这件事情通不过，我在考虑，你可以和你同学商量一下，咱们改变一个合作方式。” 魏如火疑惑了，说道：“改个什么方式？” 田军胜说道：“现在不是有一种公司加农户的方式，我们可以发动一部分村民，让他们用自己名下的地入股合作，村委会居中作保，成立个合作社。” 魏如火想想，说道：“形式变了，有很多细则是不一样的，我同学那边可能需要重新考虑。这样吧，这作为一个备选方案，等明天的村民大会结束了，看结果再说吧。” 田军胜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开始没有和你说，就是想等着明天村民大会讨论的结果。如果明天得不到大多数村民的支持，我就准备把我家的坡地拿出来和你同学合作，而且，我有把握可以动员几户村民，只是规模没有那么大了，怕你同学看不上。” 魏如火说道：“这你放心，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会给他做工作，即使规模小，也先做起来。” 第二十九章村民大会 半截沟村村委会，一个不算大的院子，里面有九间房子的正屋，是办公用房，在院子的西侧，还有三间偏房，主要是用作库房和杂物间。 早上十点，按照村委会的通知，半截沟村每家每户来一个当家的代表。 这时候，参加会议的村民基本上都按时到了。 会议还没有开始，大家三五一群的在一起闲聊。 “今天开会时什么事呀？” “你还不知道？有人想在馒头山的东坡开核桃园，说是和村上合资，今天就是商量这事的。” “那是好事呀，荒地扔在那里，一分钱不出，要是合作了，多少不还给大伙弄点钱。” 。。。。。。 “万和，你那菜地弄得咋样了？” “都收拾好了，菜也种上了，到时候就是看卖的咋样。” “春花嫂子，鸡好养不，好养的话，我们也想养鸡。” “活口难养，费事得很着呢，你必须精心，不光要按时喂食，还得按时防疫，该吃药就吃药，不过，弄熟了也没有啥，就是多操心就行了。” 。。。。。。 田万和看着时间到了，人也到的差不多了，大声说道：“大伙都静一静，人到齐了没有，有没有还没来的？” “主任，啥事你说吧，能来的都来了。” “好吧，既然能来的人都来了，现在就开会。是这么回事，有个嘉利华公司，想和咱们村合作办一个核桃园，地呢，就是馒头山东坡那片坡地。人家的投资大，想要把整个坡地都都弄成核桃园，那有五百多亩地呢，大伙说说，弄还是不弄。” 田军胜说完，有人问道：“主任，这合作是咋个合作？” 田军胜说道：“就是咱们出地，资金由对方出，土地估价入股，成立一个合作社，双方按照各自的股份进行分红。” 有人又说道：“咱们把地租给他们不就行了，好坏咱们不管，咱只拿咱的租金。” 田军胜说道：“这个，我们村委会委员在一起也讨论过，拿租金，好像可以保证咱们的收益，可是，大家想想，市场行情不断在变化，现在谈好的租金，过几年可能就低了，又得重新商谈租金。种植果树，是一个长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一般前三年都不结果，没有收益。” “到时候，核桃是个什么价格，谁也不知道，要是人家挣得多了，大家会觉得亏了，又有人不愿意。人家来投资，也是想要一个长期稳定的经营环境，合资入股，风险共担，利益共享，这才能确保双方的利益。” “大家伙要明白，我们考虑我们的利益，人家也要考虑人家的利益，只有双方有利，这事情才能办下去。” 另一个村民说道：“那要是赔了怎么办？” 田军胜说道：“赔了就赔了，世上哪有不赔的生意？真要赔了，他们赔的是钱，我们只是土地入股，能赔什么？那地在那慌了这么多年，什么收益都没有，还不是这样。” 魏如火说道：“我来说两句，大家伙担心赔了，那是因为我们缺乏技术，没有资金，嘉利华公司有足够的资金，他就能请到专业的技术人员，和我们一家一户的经营不一样，赔的概率很低，刚才田主任也说了，我们只是拿出一块没有用的地，就能争取到一笔投资，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我可以毫不隐瞒的告诉大家，嘉利华公司原本就没有在咱们村投资的打算，这是一家私人公司，老板的儿子和我是同学，是我鼓动他来投资的，就是为了带动大家，改善我们半截沟村贫穷的面貌。他还答应，核桃园办起来，如果大家愿意，核桃园的用工，优先考虑咱们的村民，这又是给大家了一条增加收入的途径。” 村民二癞子说道：“魏如火，你说的那么好听，那你说说，你办的那猪场，给村上多少钱？” “哗”的一下，村民们都看着魏如火。 魏如火没有想到，火一下烧到了自己身上。 田军胜说道：“二癞子，今天是讨论核桃园的事请，你怎么扯到了猪场的事情。” 魏如火摆摆手说道：“既然说到了这个事情，那我就给大家说说，交个底。半截沟学校的情况，不用我和大家细说了，政府财政也很紧张，给不了多余的钱，办猪场之初，我只想着多少能挣点贴补学校就行，所以，没有准备弄多大的规模，用地也少，和村上签的协议是一亩地一年三百块钱的租金。” “可是，真正干了以后，我才知道，必须达到一定的规模，才能享受国家的扶植政策，我就想弄大一点，争取给学校重新盖教室，盖一个二层楼。猪场建起来以后，大家都可以看到，目前只卖了五十头猪，连现在的饲料钱都不够，还背着二十万的贷款。这些都是次要的，我想重点说的是，猪场所有的手续都在学校的名下，我和田主任也说过，等能够给学校盖教学楼了，把教学楼盖好，我就把这猪场交给村上，它是村上的，不是我个人的，会计还是村上的李会计在兼任，就是为了让村上对猪场的经营有一个监督，就是说，这个猪场是大家的，我不会带走，也带不走。” 二癞子说道：“既然是大家的，就得给我们大家分钱，大家伙说对不对？” 对于二癞子的话，许多村民想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下，没有人响应。 田万和说道：“说到猪场了，我说两句，大家也知道，魏老师刚开始干猪场的时候，我就在猪场干。猪场最开始所有的投资，一开始都是魏老师想办法筹措的，村上没有出钱，大家伙谁也没有出过钱，你还想分钱，天下哪有那种好事。而且，魏老师不止一次的和我说过，他就是想通过养猪场，给学校解决经费的同时，能够带动大家共同致富，摆脱贫穷。” 二癞子说道：“那他占了那么大一块地，最少有四亩地吧，只给村上一年交三百块钱，那也太少了吧。” 魏如火说道：“这个是我的疏忽，不过，猪场才建起来半年，还来得及改，等过几天，我和村上重新签一份合同，把该交的租金都交给村上。” 田军胜说道：“这个事情就说到这里，魏老师也说了，我们回头重新签一个合同。现在还是说说核桃园的事请吧。我们村委会的意见是，用那块地，投资入股，和嘉利华公司合资开办核桃园。” 村民们“嗡嗡嗡”的又议论了一阵，大部分人还是倾向于投资入股，个别的村民，就像二癞子那种的，一心只想得到现成的，嚷嚷着要收租金。 田军胜最后说道：“老哈数，意见不统一，咱们就举手表决，同意用土地作价合资入股的，举起手，让我数数。” “哗”的一下，大多数参会的村民都举起了手。 田军胜一个个的数过，说道：“咱们七十六户人，同意的五十八户。现在，不同意的举手。” 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举起了手。 田军胜数完后说道：“不同意的九户，弃权的三户，有六户没有人来，少数服从多数，这件事情就通过了。过两天，嘉利华公司的人就来了，具体怎么合作，成立联合的机构，还有合作的细节问题，包括咱们的土地作价多少，都要详细的谈判，村委会会及时把相关的情况给大家公示的。好了，散会。” 等群众陆陆续续的往外走，魏如火说道：“田主任，猪场和村上的合同是得重新签订一个了。” 田军胜说道：“我回头和村委会的委员们碰个头，一亩地的租金就不变了，按照实际占用的面积，把面积改一下就行了。二癞子那种人，你就不要理他，一天好吃懒做，就等着救济粮。” 魏如火内心并没有把猪场当成自己的，他的想法就是想给村上留下，也就同意道：“好吧，反正最后也是村上的。” 村民大会解决了核桃园的用地问题，剩下就是等着他们双方洽谈细节问题。 因为魏如火还惦记着齐高强让他去的事情，吃过午饭，骑着自行车就去乡上。 见到齐高强，魏如火说道：“齐主任，你找我。” 齐高强说道：“是啊，魏老师，有两件事情，一个是，补助款的事情，你还得补充一个材料，补齐了，估计这个月，补助款就可以当猪场的账户上。” 魏如火兴奋地说道：“是吗，太好了，谢谢你，齐主任，不瞒你说，猪场的资金都跟不上了，再没有钱，我都打算处理一部分猪呢。” 齐高阳说道：“这是国家的政策，你不用感谢我。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县上知道了你办养猪场这件事情，既是扶贫，又是扶教，很有典型性，决定要把你作为一个典型竖起来，我让你来，就是告诉你，万乡长指示，让我们配合乡政府办公室，整理一个先进典型材料，上报县上。” 一听要搞什么先进典型，魏如火摇摇头说道：“齐主任，我就是想实实在在的干点事情，觉悟也没有那么高，当不成先进，我看你给乡长说一声，还是宣传别人吧。” 齐高阳说道：“魏老师，宣传你的事迹，就是宣传扶贫扶教工作，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情，通过你成功的经验，也是为了推动我们全乡，乃至全县的扶贫工作。这是县上给我们的任务，怎么能推辞呢，不光不能推辞，你还要积极做好配合工作。” 魏如火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是领导定好的事情，我一定全力配合。” 第三十章田主任有什么想法吗？ 魏如火并不想出名，但他也知道，上级安排的事情，齐高阳也没有办法。 补助款还需要齐高阳帮忙，不能弄得太僵，魏如火答应道：“好吧，你齐主任安排的事情，我哪敢推辞。” 齐高阳说道：“我知道，魏老师你淡泊名利，可是，我们宣传工作也很重要，通过宣传你的事迹和做法，能够更好地带动全乡的脱贫工作，不光是你们半截沟村的脱贫，这不是比你自己干点事情效果更好。” 魏如火下午刚喂完猪，一辆面包车开进了猪场的院子。 因为知道佟强的人这两天要来，能直接进自己的院子，魏如火估计就是佟强安排的人来了。 车子停稳，从车上下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问道：“请问，魏如火老师在不在？” 魏如火说道：“我就是，你是佟强派来的人吧？” 那个年轻人说道：“是的，我叫李洪，是嘉利华公司企划部经理。佟总让我来找你的。” 魏如火急忙把他们往屋里让，说道：“你们先坐，喝口水，歇一歇，我洗洗手，完了就带你们去找村委会主任。” 车上又下了两个人，李洪然介绍道：“这位是吕利伟，是我们聘请的农艺师，负责核桃树的栽种和养护。这位是习常浩，是我们聘请的评估师。” 魏如火伸出双手，示意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你们看，我这两手还脏着呢，不能和你们握手。坐吧！” 李洪然几个人就在院子里，拿过屋檐下的凳子，坐了下来。 魏如火端了一个洗脸盆，倒了半盆水，洗着手，说道：“路上不好走吧。” 李洪然说道：“还行，一路上都还顺利。就是快进村的时候，这段路不好走，怎么不修一修？这以后拉树苗、运果子，都很麻烦。” 魏如火说道：“已经在争取了，列入了县上今年的村村通工程，估计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开工了。” 李洪然说道：“魏老师，那你现在就带我们去见村委会主任，我们先和他接洽一下，让他们有个准备，明天就开始商谈。” 魏如火说道：“好吧，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千里哥，我带他们去田主任家，你们看着把猪舍里面清理一下。” 田千里说道：“你去吧，我们俩就可以了。” 从猪场出来，李洪然问道：“听说村上这么大的合作项目，用地量大，必须得经过村民大会的通过，他们开没有开村民大会。” 魏如火说道：“前天召开的，已经在村民大会上通过了。” 李洪然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只剩下一些具体的合作事宜，需要在一起沟通一下，就可以签订协议了。” 来到田军胜，田军胜的老婆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魏如火问道：“嫂子，田主任在家不？” 田军胜的老婆说道：“魏老师，老田说是去乡上开会，吃完上午饭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魏如火说道：“他回来了你转告他，就说嘉利华公司的人来了，让他到猪场来一下，他们双方先见个面。” 田军胜的老婆说道：“行，他回来了我就让他去找你。” 回到猪场，魏如火重新给他们沏上茶水，说道：“你们坐一会，我给咱把馍馏上，再烧一锅稀饭。”。 李洪然说道：“我来帮你择菜。” 魏如火说道：“李经理，你坐，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 李洪然说道：“魏老师，你就不要客气了。我在家也经常做饭的，炒菜的手艺还行，我给你们露一手。你和我们佟总是同学，就不要喊我李经理了，我年长你几岁，不介意的话，你就喊我一声李哥。” 魏如火笑了，说道：“行。” 魏如火知道他们今天要来，只是不知道准确的时间，提前蒸了两锅馍。 现在，在炉子上把稀饭烧上，馍也馏上了，再炒几个菜，就可以开饭了。 正在忙活着，田军胜来了，说道：“魏老师，这几位就是嘉利华公司的来人吧。” 魏如火说道：“就是他们，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半截沟村的村委会主任，田军胜田主任。田主任，这位是嘉利华公司企划部的经理李洪然，这位是他们聘请的农艺师，吕利伟，这位是评估师，习常浩。” 二人握手，田军胜道：“走，到我家去吃饭吧，怎么能麻烦魏老师。”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你看我都弄了半截子了，你让他们去你家吃饭，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都剩下了怎么办？今天先就在我这儿吃一顿吧，明天你再招呼他们。饭等一会儿才能好，你们先坐着聊聊，有些事情可以提前沟通一下。” 田军胜说道：“那好，今天就在魏老师这儿吃，明天我招呼你们。” 田军胜自己拉了一把凳子，和李洪然他们坐在了一起。 李红然说道：“田主任，我们佟总交代过，咱们合资成立一个公司，共同经营核桃园。土地的评估，由习常浩负责，我们出资金，但是，我们至少要占有51%的股份。这是考虑到咱们村上缺少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我们必须控股。在经营管理上，我们的意见是，村上可以派一个副总，再拍一个人担任出纳，另外再派一个人，和我们的人一起负责销售。这个人可以晚一点来，因为核桃前三年是不结果的，不存在销售的问题。这样，公司的整个运转过程，咱们村上基本都有人参会与，也是一个监督。”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这没有问题，我们村委会讨论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个问题，村上缺人，没有人会干，非要控股权，怕是经营不好，干砸了，对谁都不好。” 李洪然接着说道：“前期有挖坑，栽树，后期挂果了，需要的人也多，这都是季节性的，其他时候果园的用人不多。我们估算了一下，挖坑栽树，由村上出50个人。如果村上出不了这么多人，不够的，我们从其他村雇佣，挖一个树坑八块钱，有专人进行统计，最后结算。平均一个人需要挖七八百个坑，就是六千多块钱，佟总的意思，尽可能让咱们村的人挣这钱。”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行，我会和其他村委会委员进行沟通的，这么好的事，动员大家都参与，反正是按坑算钱，多上些人，活也干得快些。” 李洪然说道：“这些是主要的，只要这些能达成一致，其他的都好协商，关于利润分配，佟总的意思，不按股权进行分配，因为我们这是一个扶贫项目，是为了帮助村民脱贫，合同上我们可以约定，我们占百分之四十，村上占百分之六十。” 田军胜说道：“那是好事呀，只不过你们吃亏了。” 李洪然笑笑说道：“其实还有一个方案，就是我们分百分之七十，村上分百分之三十，这样，我们收回投资后，放弃拥有的股权，公司全权归村上，我们就撤出去了。” 田军胜说道：“就是说，只要你们收回自己的投资，我们白白得到一个核桃园。” 李洪然笑着说道：“就是这个意思，最后要看你们选择哪种方式。我们也进行过相关的咨询，种植核桃树，尤其是扶贫项目，国家都有一定的扶植资金，我们投入的资金，可以看作是项目的启动资金，只要能把项目报上去，列入有关扶贫项目，光是补助资金和扶贫贷款，就完全可以收回我们的投资，村上等于平白得到了一个五六百亩地的核桃园。” 田军胜能够当上村委会主任，那脑袋瓜也是很灵活的，一下就抓住了重点，说道：“那你们收回投资，放弃股权，核桃园归村上，我们就得自主经营了，是不是？” 李洪然说道：“那是自然，没有了股权，我们就不能干涉公司的正常经营。” 田军胜摇摇头说道：“那不行，我们最主要的就是没有人懂经营，就算白得到一个核桃园，没有人能弄好，再弄烂了，那不是拿钱打水漂？我觉得，还是以你们为主，也不能让你们吃亏，利润分配就按股权进行分配。在这个过程中，你们给我们带一批人出来，到时候再看你们是放弃股权呢，还是我们出钱买回这部分股权。” 李洪然点点头，说道：“哪种方式都行，主要是你们觉得合适，我们全力支持。” 田军胜说道：“俗话说得好，无商不福。李经理，虽然这种植、养殖都能让农民脱贫，可要想富裕，还得在工商业上想办法。” 李洪然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这个村委会主任会有这个想法，问道：“田主任有什么想法吗？”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是有点想法。刚才你不是也说了，核桃园建起来，能够争取到的补助和扶贫贷款，足够你们收回投资，也就是说，这笔资金要近百万。有这么一笔资金，是不是能帮着我们建一个厂子，建一个核桃加工厂。” 李洪然一惊，说道：“要建核桃加工场，光咱们这几百亩的核桃是不够的。” 第三十一章鸡好像不对劲了 田军胜听李洪然说核桃不够，笑着说道：“这正好可以鼓励大家种核桃，把各家自有的坡地都种上核桃，销路没有了顾虑，大家种植核桃的积极性更大，而且，必要的时候，我联系一下周围的村子，鼓励他们也种核桃，既解决了我们原料的问题，又帮助其他村也解决了脱贫的问题。” 李洪然说道：“这需要慎重考虑，核桃加工厂投资应该不是个小数目，等以后我们再考虑，现在还是把目前的项目做好。” 魏如火说道：“我觉得田主任这个思路不错，种植核桃，就要考虑销路的问题，如果能办一个加工厂，销路有了保证，也就解决了农民的后顾之忧，同时，深加工后，又增加了一个利润增长点。而且，既是建厂，还要做市场调查，项目立项，项目建设，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倒是可以做一下前期的准备工作。” 李洪然说道：“话是这么，可是，我这次来，只是谈核桃园的合作事宜，没有其他授权。” 田军胜说道：“不急，我只是随口一提，至于能不能干，咱们以后再说。你们几个晚上怎么住？我给你们安排在村民家里住吧。” 魏如火说道：“不用麻烦了，都是男的，好凑合，吃住都在我这里。” 李哄然也说道：“我看魏老师这里的条件还不错，我们就住在他这里吧，去村民家里吃住，给人家添麻烦。” 田军胜说道：“也行。魏老师，按照村上的标准，完了我让把饭钱给你一付。”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他们几个能吃多少，这点儿饭钱你就不用管了。” 留着田军胜在这里吃饭，几个人有闲聊了些别的，吃完饭，田军胜回去了。 田军胜走后，李洪然说道：“这个田主任真有意思，一件事情还没有干好，就想着另一件事情。” 魏如火说道：“他也是职责所在，身为村委会主任，大家的日子过不好，他心里也不好受。” 李洪然又从魏如火这里了解了一下情况，几个人聊到很晚才去睡觉。 李洪然和田军胜他们第二天的商谈，魏如火没有参与。李洪然他们准备的很充分，有一份拟定好的协议，双方逐条逐条的进行讨论，有些还需要给田军胜他们进行解释。 商谈了两天时间，双方签订了一份正式的协议。 孟帅来到主场，魏如火说道：“嘉利华公司和村上商谈联合成立嘉宝果蔬有限责任公司，这么大的事，你是扶贫干部，你怎么跑的不见人影？” 孟帅说道：“有你在中间牵线，他们双方商谈，我不方便参与。再说，我也没有闲着，这两天到县上去，催问了一下修路的事情，这次有准信儿的，7月份开工，估计工期两个月，到9月份新路就能通了。” 魏如火说道：“好啊，你这是真真切切给大家办了一件大好事。” 孟帅说道：“行了，你就不要夸我了，和你比起来，你是自愿放弃城市的条件来的，我是单位选派来的。” 魏如火说道：“不管怎么说，只要这路修了，很多事情就好办了，半截沟村的脱贫，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两人正在说着话，牛栓来了，魏如火问道：“孩子的病怎么样了？” 牛栓说道：“好了，大夫说可以出院了，就回来了。” 还不等再说什么，春花急火火的跑了来，急切的说道：“魏老师，孟干部，你们快去看看，我家的鸡好像不对劲了。” 魏如火说道：“嫂子别急，你说说，怎么了。” 春花说道：“我刚才喂鸡，发现有几只鸡蔫头耷脑的，走路都不稳，我抓了一只想看看，谁知道，那鸡的身子滚烫滚烫的，你们快去看看吧。” 魏如火对牛栓说道：“栓子哥，你和千里大哥招呼着猪场，我们去看看，黄建白，你也一起来。” 然后，他对春花说道：“走，嫂子，我们去看看。” 几个人急火火的来到春花家，走进鸡舍，春花指着一个笼子说道：“你们看，这几只鸡不对劲。” 魏如火看着一个笼子里的鸡，果然有几只，蔫头耷脑，有两个一走还一载歪，就跟喝醉了酒似的，其中一只鸡，还留着垂涎。 看了一会，魏如火打开笼子门，抓住一只鸡，果然，鸡的体温很高，都烫手。 孟帅在旁边说道：“魏老师，不会是鸡瘟吧？” 春花一听是鸡瘟，顿时慌了，说道：“魏老师，是不是鸡瘟？要真是鸡瘟，这几百只鸡就都危险了，我这几个月就白干了。” 魏如火安慰道：“别急，嫂子，就算是鸡瘟，也不是没有办法。从表面的状态来看，应该就是鸡瘟。” 连魏如火都说是鸡瘟，春花更急了，说道：“那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这样，先把这几只病情严重的鸡，都单独拿出来，不要再放在这鸡舍里，尽量减少传染。” 春花说道：“院子里原来养鸡的鸡窝还在，把这几只鸡先放到那里。” 魏如火说道：“行，先把这几只鸡抓走。” 春花抓了两只鸡往外就走，魏如火、孟帅、黄建白也帮忙抓鸡，把七只病情严重的鸡，抓出来，放到院子里的鸡圈里。 春花这才松了口气，说道：“谢谢你，魏老师，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魏如火说道：“嫂子，如果真是鸡瘟的话，传染性很强的，难保其他的鸡没有被传染，有可能是还没有发作。” 春花虽然没有见过大规模的鸡瘟传染，可也听说过，刚才一高兴，忽视了鸡瘟的传染性，现在魏如火提起，顿时又紧张起来，说道：“那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这样，我猪场里还有些土霉素，我给你拿过来，你研碎了，拌在鸡食里，先给那些还没有发病的鸡喂上，土霉素可以有效地预防鸡瘟。因为药不多，先紧着这些好着的鸡，那几只病重的，先放在那里。小黄，你去猪场，找牛栓，他知道土霉素在那放着，你把那几盒都拿来。然后，你开车去一趟县城，找马技术员，让他来一趟，还有，不管见不见到马技术员，你都再捎十盒土霉素回来。” “哎。”黄建白答应一声，转身疾步走了。 孟帅在旁边说道：“如火，你怎么知道如何治疗鸡瘟？” 魏如火说道：“猪要预防的疾病也很多，我买了一些这方面的资料，抽空都在看，免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其中有些书中也介绍到了鸡瘟的预防和治疗，我顺便看过，知道一些。但是，我不能肯定就是鸡瘟，所以才让小黄去请马技术员。” “如果确实是鸡瘟，土霉素的预防效果不错，但是，对已经发病的鸡，现在还没有什么特效药。” 有了办法，春花放心不少，说道：“魏老师，你看，你猪场那么多的事情，我还要麻烦你。” 魏如火说道：“嫂子你太客气了，猪场再忙，你这鸡有了问题，也是大事，过来帮忙看看也是应该的。” 孟帅说道：“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等马技术员来了确定，如火，你在这帮着春花嫂子给鸡喂药，我先去看看田万和的菜地怎么样了，晚些时候再过来。” 魏如火说道：“你去吧，现在只有等马技术员来。” 黄建白拿了三盒土霉素片过来，魏如火接过药，对他说道：“你赶紧去，路上小心。” 黄建白答应着走了，魏如火对春花说道：“嫂子，你拿根杆杖过来，我把这些土霉素研面。” 春花去厨房，拿了一根短杆杖，问道：“这行吗？” 魏如火说道：“可以。” 接过杆杖，在院子里的一个青石台上，魏如火把一盒土霉素全部擀成了面状。 春花拿着一个食盆过来，魏如火把那些土霉素面全部拨拉到盆里，说道：“你把这些拌上食，先给鸡喂了，其他的等马技术员来了再说。” 因为待在春花家再没有什么事情，魏如火也先回了猪场。 下午一点多，黄建白回到了养猪场，魏如火问道：“怎么样，见着马技术员没有？” 黄建白说道：“见着了，他已经去了春花嫂子家，还是他指导买的药。” 魏如火洗洗手，说道：“我去看看。” 来到春花家，马良臣正在院子里看那几只鸡，孟帅也来了。 魏如火问道：“马技术员，怎么样，是不是鸡瘟？” 马良臣点点头说道：“就是鸡瘟，你们处理的很好，把这些已经染病的鸡单独隔离了出来，要是传染开，就麻烦了。你们看，有两只鸡已经死了，不要乱扔，把自己挖深坑埋掉。” 跟来的黄建白说道：“我去埋。”说完，黄建白拎着两只死鸡，拿了一把铁锹，出了院子。 魏如火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马良臣说道：“你用的药是对的，接我的黄建白又买了些，我还让他买了一些拜科特瑞，除了给鸡喂食土霉素，还要消毒，打开门窗，注意通风。” 第三十二章还真再找不出一个人 听马良臣说要消毒，魏如火说道：“是不是要把鸡舍里的鸡都挪出来消毒？” 马良臣摇摇头说道：“不用，带鸡消毒就可以。” 魏如火说道：“那对鸡不会有影响？” 马良臣说道：“不会。带禽消毒杀菌能有效杀灭禽舍和空气中浮游的各种细菌病毒，降低禽舍内漂浮的尘埃，抑制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及氨气等有害气体的产生，净化了禽舍内的空气，从而有效地防止畜禽的呼吸道疾病的发生。带禽消毒能还有效地杀灭禽舍内的多种病原微生物，阻止由病禽排出的病原体在禽舍内的积累，并有效地防止马立克、法氏囊、葡萄球菌、鸡白痢等病。如果是在在夏天高温季节，带禽消毒可降低舍温3-4℃，对禽群能起到防暑降温，有效减轻热应激的作用。” 孟帅说道：“怎么消毒？要不要喷雾器？” 马良臣说道：“当然要了，对整个鸡舍的环境空间，喷洒养殖场的空间、房顶，后墙壁、固定设施、地面、笼具等，喷洒次序应该由上而下，杀灭附着于空气、工具、笼舍、地面、墙壁等上面的细菌、病毒和有害微生物，阻断细菌、病毒和有害微生物的传播介质和途径。”孟帅说道：“那好，你们等着，我去借喷雾器。” 马良臣让春花拿了一个脸盆过来，和好了消毒水，等孟帅拿来喷雾器，对鸡舍的里里外外，都进行了一遍消毒。 春花看他们干完，说道：“你们先坐一会，我去做饭，今天在这吃饭。” 魏如火说道：“不用了，马技术员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请他到猪场去看看，顺便就在那吃饭了。” 春花说道：“那怎么行，你们几个忙活了一天，连顿饭都不吃，我过意不去。” 马技术员也说道：“春花嫂子，你就不要客气了，猪场我很长时间没有来了，今天来了，就顺便去他那里看看。” 春花见留不住几个人，实在过意不去，到厨房拿碗装了十来个鸡蛋，非要魏如火带上，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在嫂子这吃饭，拿上几个鸡蛋，算是我给你们添个菜。” 魏如火还要推让，春花不高兴了，把脸一沉说道：“就这几个鸡蛋，你再不拿上，以后有事情，是不想让嫂子找你了。” 魏如火笑了，说道：“好，嫂子你都这么说了，鸡蛋我拿上。” 从春花家出来，来到猪场，到猪舍里看了看，马良臣说道：“猪长的不错，看样子再有一个多月就可以出栏了。” 魏如火说道：“最多一个半月就可以出栏了，现在饲料钱都快花完了，我正等着补助金呢。” 马良臣说道：“你也要注意消毒，买拜特科瑞的时候，我让小黄多买了一些，你也抓紧消消毒，免得出问题，那时候就麻烦了。” 魏如火拍了一下巴掌，说道：“对呀，光操心春花嫂子的鸡了，现在是春季，极容易发生流行病，这猪都养这么大了，再出问题，就亏大了。小黄，赶紧去找孟帅，看他借谁的喷雾器，借来咱们也用一下。” “我现在就去。”院子里听到魏如火喊声的黄建白，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走进了猪舍，神情十分兴奋的说道：“魏老师，补助金到账了。” 魏如火也很高兴，问道：“多少，是不是四十万？” 那姑娘点点头说道：“四十万，就是四十万。” 马良臣说道：“你刚才还说饲料钱没有了，这四十万就解决了你的问题。” 魏如火说道：“你看，都忘了给你们介绍，马技术员，这是我们猪场的出纳，田秋香，也是半截沟村目前唯一一个初中毕业的女孩子。秋香，这是县农牧局的马技术员。” “马技术员好。”田秋香礼貌的向马良臣打着招呼。 魏如火说道：“秋香，我陪马技术员看看猪，你去看让谁过来帮忙做几个菜，下午马技术员在这吃饭，我们喝几杯。” “哎，我去找秀芳嫂子过来帮忙。”说完，田秋香走了。 马良臣说道：“老魏，不用这么麻烦，我还是趁早回去。”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那不行，每回都麻烦你，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山珍海味，就是一些家常菜，聊表心意罢了。放心，不会让你多喝，吃完饭还是让小黄送你回去。” 马良臣并不是特别古板的人，也不再推辞，而是说道：“老魏，我提醒你，有这么一个年轻姑娘给你做出纳，你可得小心一点，别犯什么错误。” 魏如火瞪了马良臣一眼，说道：“人家还是姑娘，你可不能胡说，这要是传出去，怎么行。” 马良臣说道：“我不知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你没有看出来那田秋香看你的眼神不对？我是好心提醒你。” 魏如火愣住了，看着马良臣不像是说笑的样子，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马良臣说道：“我还能拿这事和你开玩笑，就是看出来你一无所知，我才说的。” 魏如火严肃的说道：“真要像你说的那样，还真的注意。不过，她只是做出纳，主要都在猪场里待，除了工作，我和她不会有什么来往，应该没有事。就咱们这个猪场，条件有限，外面的人请不来，村上有文化的人不多，秋香算是不错的，让她来，既是猪场的需要，也算是给他们家一份收入，帮助她们脱贫。行了，不说了，不管她有没有什么想法，既然你提醒了，我会注意的。” 两个人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情。 黄建白借了喷雾器，兑好消毒液，背着喷雾器进来，说道：“魏老师，你和马技术员到外面去说话，我来消毒。” 魏如火叮嘱道：“不要留下空隙，尤其是一些死角，都要消杀到。” 黄建白说道：“你放心，我知道的，刚才马技术员给春花嫂子家的鸡消毒，我都看明白了。” 魏如火对马良臣说道：“走，咱们出去，让他干吧。” 魏如火领着马良臣来到侧面的办公房，走进了一间用做招待客人的房间，给马良臣倒了一杯茶。 二人坐下，马良臣说道：“魏老师，你这里现在倒是像模像样了。” 以前马良臣来的时候，猪场这里的两间房子，还是简易的茅草房，在进行猪场扩建时，除了必要的仓库等辅助用房，还多盖了几间房子，用作办公室、厨房和宿舍。 魏如火说道：“最开始缺少资金，没有办法，只好凑活。上次扩建的时候，顺便多盖了两间房子。” 两个人随意的说着闲话，过了一个多钟头，黄建白背着喷雾器从猪舍里出来，魏如火从开着的门里看到，大声问道：“小黄，全部喷完了？” 黄建白说道：“都喷完了。” 魏如火说道：“那你赶紧去洗洗手，一会儿饭好了，咱们一块儿吃饭。” 院子里传来哗啦哗啦洗手的水声。 过了一会儿，黄建白和田秋香两人，端着几盘子怎么进来，说道：“饭好了，你们吃饭吧。” 魏如火对田秋香说道：“你去把秀芳嫂子叫来，大家一块儿吃。你们先吃，我陪马技术员喝上两杯。” 说着话，魏如火把准备好的酒瓶和酒杯拿到了桌子上，打开酒瓶，斟了两杯酒，递给马良臣一杯，说道：“马技术员，这杯酒我敬你。” 马良臣端着酒杯说道：“就咱们俩，让小黄也和喝几杯。”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他不能喝，一会儿他要开车送你，喝了酒，要是出了事情，我可就没办法交代了。” 马良臣一笑说道：“我把这茬给忘了，那好，咱们俩都少喝点儿。” 一会儿，去叫秀芳田秋香回来说道：“秀芳嫂子执意不在这儿吃，非要回去，我给她打了些菜，又拿了几个馍，让她拿回去。” 魏如火说道：“你做的对，她不好意思在这吃，就算了。” 田秋香看到两个人的酒杯子空了，拿起酒瓶，给他们各自斟了一杯酒。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田秋香还瞟了魏如火一眼。 马良晨不愿意多喝，两个人统共喝了有五六辆，就不再喝了。 吃完饭，马良臣告辞，黄建白开开展三轮车，送马良臣回去。 田秋香收拾碗筷，到厨房里，清洗完毕。 魏如火待在办公室兼值班室里，田秋香过来，说道：“魏老师，咱们收到的补助金，我不清楚该记在哪里，你给我讲讲。” 魏如火想起了马良臣说的话，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财务上的问题我也不懂，你去问李会计，他会告诉你的。现在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晚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田秋香扭捏着还不想离开，魏如火站起身来说道：“工作上的事情，你多请教请教李会计，我现在要去猪舍里巡查巡查。” 说完，魏如火也不理天秋香，起身就离开了办公室，往猪舍走去。 在猪舍里查看了一圈没有什么问题，喷洒过的药水味还很浓郁。 过了二十来分钟，他回到办公室时，田秋香已经走了。 魏如火摇摇头，要想换个人来当出纳，半截沟村还真再找不出一个人。 第三十三章投资还是有困难 山区的早晨，空气异常清新，凉丝丝的空气，吸入鼻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神清气爽。 魏如火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就起来了，先开始扫院子。 牛栓、田千里、田秋香他们来的时候，魏如火已经把院子扫完，正准备给猪上料。 牛栓和田千里见魏如火已经动手，二话不说，也开始上手，把饲料倒进搅拌机里，和好料，倒进上料机，饲料顺着管道，落入食槽。 过了一晚上，猪都饿了，闻到饲料的味道，都挤到了食槽跟前，开始进食。 魏如火对田千里说道：“你去看看饮水机，吃完食，不能缺水。” 牛栓说道：“不用去看，我看过了，都好着呢。” 门口这时一个人说道：“猪司令，一大早就忙活开了。” 魏如火闻声扭头看去，之间佟强笑嘻嘻的站在猪舍门口，忙对牛栓二人说道：“你们把猪粪看着清理一下。” 佟强来过，牛栓和田千里知道他是魏如火的同学，还要在村里投资核桃园，说道：“你去招呼人吧，魏老师，该干的活，我们两个就行了。” 急步走到门口，魏如火说道：“佟强，你怎么不吭一声就来了，还这么早，你是赶的夜路？” 佟强脸一板，说道：“嫌我来了，不欢迎？那我走好了。” 魏如火在佟强的肩膀上捶了一下，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好奇，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走，先到我办公室去。” 经过财务室的时候，佟强冲着田秋香说道：“秋香，我洗个手，你先过来给佟总倒杯茶。” 走进办公室，魏如火一指沙发，说道：“你坐。”自己在门旁脸盆架上的脸盆里洗手。 田秋香跟着进来，魏如火说道：“我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那个蓝色的茶叶盒，你放那个茶叶。” 田秋香取了一个玻璃茶杯，用开水烫了一下，取出魏如火说的那个茶叶盒，放了一些茶叶进去，把魏如火茶杯的残茶倒掉，也放了茶叶，冲好茶，给他们端到茶几跟前，说道：“佟总，请喝茶。” 佟强坐在沙发上，微微一欠身，说道：“谢谢。” 田秋香对着魏如火说道：“魏老师，还有事吗？” 魏如火说道：“没事了，你忙去吧。” 田秋香出去，佟强看着田秋香的背影，低声说道：“行啊，才几天，你小子连女秘书都配上了，姜尚琴知道不知道？” 魏如火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别胡说，什么女秘书，人家是出纳，学校就在前面不远，尚琴怎么能不知道。” 佟强笑了，说道：“我就说嘛，你这养猪场才开几天，就开始花花肠子了。” 魏如火说道：“行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佟强说道：“当然有事情，嘉宝果蔬有限责任公司已经成立，公司任命李洪然为总经理，今天他就过来上任，已经去找田主任了，商量挖树坑、栽树的事情。我来就是宣布李洪然的任命，再看看还有什么疏漏没有。” 佟强放下喝了一口的茶杯，接着说道：“这一次，我老爸也来了，我们昨天就住在县城的酒店里，我一大早赶来了，他留在县城，今天要和县上的领导见面。” 魏如火问道：“见县上的领导，好像你们家的公司在这里再没有什么项目了吧？” 佟强说道：“还不是上一次李洪然他们来谈判的时候，半截沟村的田主任提起想建一个核桃加工厂，李洪然不敢做主，回去后，给我老爸说起这件事情，我老板考虑后，说是可以帮这促成这件事情，所以，这次他亲自过来，就是想看看这里的情况。” 魏如火说道：“好啊，这是好事情。” 佟强摆摆手说道：“你先不要高兴，我这是给你透个风，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免得坏了事情。” 魏如火不明白了，说道：“这是好事情，怎么不能说呢？” 佟强说道：“说到底，我们是开公司的，就算做好事，也要有利才行，这中间具体的操作很麻烦的，就说他今天去见县上的领导，是要取得当地政府的支持，这样，可以最大化的争取到政策的支持，办起事情来，也要方便得多。” 听佟强这样一说，魏如火有些明白了，说道：“这些事情我不很懂，既然你们家老爷子这样考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不说就是了。” 佟强说道：“这次公司一共派了五个人过来，挖树坑栽树的同时，会盖几间办公用房，在这之前，我想让他们在你这搭伙上灶，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那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们在这上灶，我这里的厨房一直不是开的很正常，这样我就雇个人，每天三顿饭，正常开起来就是了。那他们住你怎么解决，要不也在我这里凑活一下？” 佟强说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地方。” 魏如火说道：“多的没有，腾两间房子出来没有问题。” 佟强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一共五个人，连吃带住，每个月给你两千五百块钱的费用。” 魏如火一摆手，说道：“你跟我还谈什么钱，你能来这里投资核桃园，现在还要建厂子，我管几顿饭算什么。” 佟强认真地说道：“如火，你现在也是搞经营的，咱们在商言商，如果是你我的私事，我都不和你说钱的事情，李洪然他们吃住在你这里，他们是嘉宝果蔬有限责任公司的员工，这些费用，是要公司给他们负担的，你不要混为一谈。” 魏如火说道：“行，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等一下，我这就让人去找做饭的，今天中午就开灶，在这吃饭。” 说完，魏如火起身出来，在财务室的门口，对田秋香说道：“秋香，你去找一下秀芳嫂子，咱这厨房以后要每天开三顿饭，你看她愿意来做饭不。她要是不愿意，你帮着找一下人，看谁愿意，一个月管吃，三百块钱工资。” 田秋香问道：“有几个人吃饭？” 魏如火说道：“佟总他们核桃园的几个员工，暂时没有地方吃饭，要在咱们这里上灶，和咱们的人，一共七八个人。” 田秋香说道：“行，我去找她，我估计她愿意干。” 魏如火转身要回自己办公室，一眼看见李洪然带着几个人进了猪场，就说道：“李经理，来了。” 李洪然说道：“魏老师，佟总在你这里吧，他说来找你的。” 魏如火说道：“在呢，进屋喝水。” 走进魏如火的办公室，李洪然向佟强说道：“佟总，田主任答应马上安排人手，明天就开始挖树坑。” 佟强说道：“这些事情，你决定就行了，我和如火谈好了，你们先吃住在他这里，挖树坑的同时，你就联系工队，在果园合适的地方，建办公用房。” 魏如火说道：“如果你们建平房，或者二层小楼，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比找正式建筑公司的费用要低。你看，我这就是那人建的，活干的不错。” 李洪然说道：“当然好了，我们计划就盖一座二层小楼，每层十间房子就够了。” 魏如火说道：“那好，我给你们联系他，具体的事宜，你们自己谈。” 佟强的父亲佟建华，第二天来的半截沟村，县上一个副县长陪同来的，可见县上的重视程度。 佟建华刚五十岁的年纪，身体有些发胖，微微有些谢顶，红光满面，一见魏如火，笑呵呵地说道：“小魏，一直都听佟强提起你，今天头一次见，我听说了你干的事情，很不错，年轻人，有担当。” 魏如火也笑着说道：“佟叔叔，我还得替半截沟村的乡亲们谢谢你，你能同意在这里建核桃园，就是对半截沟村最大的支持。” 佟建华笑着说道：“你和佟强关系那么好，为了山区的孩子们，放弃大城市的优越条件，精神可嘉。佟强一直衣食无忧，我创下这么大一个摊子，他什么都不干，这一辈子也够了，好歹他也上了大学，年纪轻轻的，总不能什么都不干，他想来，就让他来干，也是对他的一个锻炼，顺便也可以了解一下山区群众的疾苦，才能珍惜他所拥有的。” 佟强在旁边说道：“我没有那么不懂事，只是你总不放心。” 陪同的副县长杨文亮说道：“佟总愿意支持山区脱贫，我们地方政府大力支持，一定会给与最优惠的政策，给与最大的支持。” 田军胜已经听说了佟建华准备投资核桃加工厂的事情，也说道：“我们村上一定全力支持加工厂的建设，帮助排除一切干扰，保证建设的顺利进行。” 佟建华说道：“你们的支持，我相信。不过，来这里一看，我觉得投资还是有困难。” 杨文亮说道：“不说别的，咱们来的路上，你们也看到了，这交通实在太不方便，建厂子，前期的各种建筑材料、设备，后期的产品外运，都是问题；还有，我刚才看了一下，电的问题恐怕也不好解决，保证不了电，厂子的生产就无法保证；另外，建厂的用地，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地块。” 第三十四章看来不够重视 佟建华提出了建厂的困难，杨文亮担心他放弃投资的打算，几千万的投资项目，对于一个县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项目，县上两位一把手让他陪同佟建华来半截沟村，就是争取要拿下这个项目，马上说道：“佟总，半截沟村的条件不合适，你还考虑我们县其他的地方，不管你选中哪里，我们都会大力支持的。” 佟建华摇头笑着说道：“杨县长，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也不例外。我的公司，和农牧业这一块，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这儿子，因为他同学魏如火的关系，要在这里投资，我就没有拦着。建个核桃园，我们投入个百十万，赔了就赔了，全当给他买个经验。” “后来，他们说是想再建个核桃加工厂，这可是四五千万的投资，我知道，村上肯定没有什么资金，最大的就是拿出地皮，用地皮入股，可是，这些基础性的问题解决不了，我拿出几千万，就有打水漂的可能，这我就不能不慎重了。几千万，对我的公司来说，那也是会伤筋动骨的。条件不合适的话，就只能放弃这个计划。” “杨县长说的在别的地方投资，就更不可行了，据我所知，咱们县上就没有成规模种植核桃的，放在别的地方，原料都是问题。要是在半截沟村建厂，依托佟强和村上合资的核桃园，再发展一些种植户，原料的问题就解决了，也是解决核桃种植的销路问题。” 田军胜对这个项目，是最看重的，他哪里愿意看着，这好事跑到别的村，急忙说道：“佟总，我们村的路已经列入县上村村通的计划，今年就可以修好，路不是问题。电吗，请杨县长帮帮忙，也应该不是问题。至于用地，你看咱们村上哪块地合适，咱们一定全力配合，把用地的手续批下来。你看，刚才你也说了，核桃加工厂，要用的核桃，除了嘉宝公司的果园，我们还可以鼓励农民，多种核桃树，绝对可以保证加工厂的需要。” 佟建华说道：“田主任，这路和电必须得先解决，要不然，我可是真的不敢投资。你们知道么，我已经让人做过调查，加工五百吨核桃的产能，占地至少得三十亩，总投资近五千万，就算你说的路不存在问题了，电的问题必须解决，还有，这么大的投资，我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最多只能拿出一千五百万，作为前期的投资，剩下的，还需要银行支持。” 杨文亮说道：“佟总，对于能够来我们县投资的企业，我们一定会大力支持。半截沟村的道路，县上已经立项，我回去还可以做一下工作，把半截沟村的村村通工程往前排一下，尽快修通。至于佟总说到的电和贷款，这些都只能等你们的项目批准了，才可以解决。不过，这一点请佟总放心，这么大的投资项目，不光县上，市里也会很重视的，一定可以同步解决好。” 佟建华说道：“谢谢杨县长，感谢你们的支持，这样吧，咱们先看看果园，再看看哪里合适建厂，我这次过来，主要也就是先做一个前期的考察，了解一下咱们这里是不是具备投资建厂的条件，回去了，我们公司再研究一下，对整体的投资，再做一个比较详细的预算，我们再具体商谈，你们看怎么样。” 杨文亮和田军胜也没有办法让佟建华马上表态，只好说道：“行，佟总好好看看咱们这里，环境很优美，没有污染，就是整体经济落后，很需要佟总这样的企业家来投资，改变这里贫穷落后的局面。” 佟建华笑着说道：“如果条件合适，我很愿意，为改变这里贫穷落后的局面，出一份力。” 几个人陪着佟建华，到了馒头山，看着那一面山坡，佟建华点点头说道：“这里建核桃园是不错，阳光充足，又是坡地，没有办法种粮食，只有建果园，才是最好的利用。坡下还有河流，浇水也方便很多。” 杨文亮说道：“咱们这里是山区，耕地少，坡地多，佟总的核桃加工厂要是建成了，正好可以带动村民种植核桃，也就找到了一条致富的路，半截宫的村民们都会感激你的。” 佟建华说道：“我也不求大家的感激，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赶上了好时光，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回馈社会。” 去看核桃加工厂厂址的路上，魏如火在后面悄声问佟强：“我说，你爸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说愿意吧，我觉得他迟迟不答应，没有一个肯定的答复；说不愿意吧，他也没有拒绝，到底什么意思？” 佟强笑笑说道：“没有问题，他毕竟在商场摸爬了几十年，就是做好事，该争取的利益，他也会努力去争取。况且，他说得也对，水电路，还有贷款，这些问题不考虑到，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我们拿出来的钱就可能打水漂，村民们也得不到实惠。”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该怎么弄，我也不懂，你们看着弄。” 佟强说道：“你放心，我爸做事，肯定不会让村上吃亏，他只是想最大限度地争取政府方面的优惠和支持。” 孟帅挤过来说道：“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魏如火说道：“就是在说建厂子的事情，佟总担心水电路和贷款的事情，你作为扶贫干部，是不是可以帮忙协调一下这些事情？” 孟帅说道：“当然可以了，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只管说，县里不好解决的，我给你们联系市里，只要不违反政策，争取给你们解决。” 佟强笑笑说道：“这个都先不急，等双方确定了合作意向，这些事情就要一件件的解决，那时候再麻烦你帮忙吧。” 说话之间，来到了一块荒地前，田军胜说道：“佟总，你看，这片地是一片石砬子地，没有办法种粮食，没人要，属于村上的集体土地。要是建厂子，没有什么问题，这足足有五六十亩大小，应该够用了。” 佟建华踢踢脚下的土地，薄薄的一层土壤下面，都是鸡蛋、核桃般大小的石块，就是荒草，长得也不是很高，有很多地方露出一块块的石子地，连草都不长。 佟建华四下看看，点头说道：“地方是不错，也足够大，没有拆迁的麻烦，也不存在补偿的问题，只要那几个关键问题解决了，董事会我想办法说服。” 魏如火忍不住有悄声问佟强：“你不是说过，你们家的公司，是你们自己的吗，怎么还有董事会？” 佟强低声说道：“有限责任公司必须有一定数量的股东，公司里挂了几个亲属做股东，其实都是老爷子一个人说了算。” 魏如火有些醒悟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道：“这么麻烦。” 为了不干扰到佟建华的事情，魏如火再没有多说话。看看情况差不多了，魏如火说道：“杨县长，佟叔叔，差不多的话，咱们回去吧，我让厨房准备了几个菜，你们都很忙，好不容易来了，少喝几杯，算是我聊表心意。” 田军胜急忙说道：“魏老师，怎么能老是麻烦你，今天我来做东。”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你就不要和我争了，咱们还分什么你我。” 佟建华笑着说道：“小魏和佟强是同学，今天我看就吃他的。” 杨文亮也说道：“魏老师他们夫妻二人都来这里工作，一个担任老师，负责教学，一个搞起了养殖场，为我们脱贫工作树立了榜样，正好可以借着吃饭，多听听魏老师的看法。” 回到养猪场，魏如火把大家都让进那间招呼人就餐的房间。 田秋香看到他们回来，急忙进来，摆好洗好的茶杯，给众人倒上茶水，魏如火问道：“秋香，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田秋香说道：“差不多了，可以上菜了。” 魏如火说道：“那就上吧。”说完，他正准备取酒，门外进来一个人，说道：“杨县长，佟总，实在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误了。” 进来的是万乡长，杨文亮有点不悦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来迟，看来不够重视，难怪你们乡的脱贫工作起色不大。” 万乡长有些尴尬地说道：“领导批评的对，我一定改进，有了领导和佟总的支持，我相信，我们想的扶贫工作一定会有起色的。” 杨文亮向佟建华介绍道：“佟总，这是万乡长。” 佟建华呵呵笑着说道：“万乡长客气了，我们还没有最后决定，这才是前期考察。真要来的话，还要麻烦你这父母官的。” 当着杨文亮的面，万乡长哪敢承认自己是父母官，而且，他也听出来，佟建华似乎还没有答应投资的事情，急忙说道：“佟总可不敢这样说，我那当得起父母官，我是大家的勤务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我一定竭尽全力服务。” 万乡长是带着司机来的，魏如火招呼道：“我给咱再拿两个椅子过来。” 杨文亮说道：“不用了，让老万的司机和我的司机在外面吃吧，再加凳子，就太挤了。” 经过一番推让，最后，杨文亮、佟建华、田军胜、佟强、李洪然、万乡长和魏如火坐在屋里，其他人在外面又摆了一张桌子。 魏如火拿了两瓶酒到外面桌上，歉意地说道：“几位，包涵一点，咱们这里条件有限，屋里坐不下，只好委屈你们了，需要什么，尽管给厨房说。” 外面坐的这几位，不是领导的司机，就是佟建华的下属，哪里敢有意见，笑着说道：“魏老师，都是自己人，不用和我们客气，你招呼领导就行了，我们这里你不用管，我们自己来。” 第三十五章胆子大的你难以想象 安顿好了外面的几个人，魏如火进到屋里，招呼这几个重要人物。 秀芳的家常菜做的不错，才吃了几口，一个个都点头称赞：“不错，这几个菜虽然简单，却各具特色，味道也不错。” 魏如火把酒杯斟满，举起杯子说道：“难得杨县长、佟总到这里视察工作，让我们有机会表达一下感谢之情，这第一杯酒，我提议，为了感谢各位领导的莅临，干一杯。” 杨文亮笑着说道：“魏老师太客气了，下来了解情况，是我们的本分，还要让你破费，这第一杯酒，就算对你的感谢。” 魏如火只好说道：“谢谢。” 魏如火没有想到的是，杨文亮和佟建华的酒量都很大，李洪然和万乡长都放不开喝，田军胜一心想促成投资的事情，频频向佟建华和杨文亮敬酒。 魏如火一手托两家，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也不愿意冷场，中间和几个人碰着杯。 杨文亮既不愿意放下领导的架子，又肩负着争取到这笔投资的重任，端起酒杯，对佟建华说道：“佟总，你看，咱们这里的人，热情好客，也有很多的优惠政策，来这里投资，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佟建华举起酒杯，和杨文亮碰了一下，说道：“我看到了，也感受到了，回去后，我会把我看到的、感受到的，讲给股东们，尽最大努力，争取获得董事会的同意，到咱们这里来投资。” 酒桌上，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有很多无法解决的事情，在酒桌上就可以解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拉近了。 在一种热烈而亲切的氛围中，五瓶酒下去了，除了杨文亮和佟建华，剩下的人，都已经处于醉酒的状态。 佟建华最后说道：“杨县长，小魏，很感谢你们的热情招待，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县城，明天赶回去。” 杨文亮也说道：“是该散了，以后佟总在这里投资了，相聚的机会会很多的。” 杨文亮、佟建华和万乡长他们，各自都带着车，司机们也都准备好了，魏如火把他们送上车，目送他们离去，这才对黄建白说道：“小黄，你去送一下田主任。” 田军胜脚下踉跄着说道：“没事，不用送。” 黄建白还是过去说道：“田主任，反正我要回去，到你家就是绕个弯。” 两个人说着走了，魏如火感觉到眼发花，脑袋里蒙蒙的，思维都有些不清晰了，对李洪然说道：“李经理，房子已经收拾好了，你们看着休息吧，我喝的多了，招呼不到你们。” 李洪然也喝多了，晃着脑袋说道：“你去休息，我们自己就行。” 田秋香正在房子里收拾盘碗，田千里扶着魏如火去他的办公室休息。 在门口，魏如火看到田秋香再收拾盘碗，说道：“不要收拾了，快回去，明天了再收拾。” 说完，也顾不上田秋香听不听，在田千里的搀扶下，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兼宿舍。 田千里扶着魏如火躺到床上，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床头，说了声：“魏老师，我给你晾了杯水，渴了你就喝。” 魏如火摆摆手说道：“行了，我知道，晚上你辛苦些，去猪舍看看。” 田千里答应一声：“你休息，猪有我招呼呢。” 从魏如火的房子里出来，田千里看到田秋香还在收拾，就说道：“魏老师不是说让明天在收拾吗，天都黑了，你快回去吧。” 田秋香用一个脸盆端着碗盘，说道：“我把这都弄到厨房区，今天不洗，我看魏老师喝的不少，我去给他烧碗酸汤醒醒酒。” 田千里说道：“弄完了你早点回去，我去看看猪。” 魏如火喝得有些难受，只是闭着眼，一时又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感到口渴，想起来喝茶，听到门响，有人进来，就说道：“千里大哥，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说着话，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是田秋香站在他的床跟前，手里捧着一个碗，说道：“魏老师，我给你烧了碗酸汤，” 魏如火有些意外，说道：“几点了，你怎么还不走？” 田秋香说道：“大概十点了，我看你喝的多了，想照顾你。” 魏如火说道：“行了，你把汤放在那里，快走吧，夜深了，孤男寡女的，会让人说闲话的。” 田秋香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又过去，给脸盆里到了些热水，摆着毛巾，说道：“魏老师你都是有文化的人，还怕别人说闲话，我不怕。” 魏如火是过来人，心中感觉不妙，起身穿上了鞋。 田秋香把摆好的的热毛巾拿过来，递给他，说道：“用热毛巾擦擦脸，会舒服些。” 魏如火一言不发，站起身，往外就走。 看到魏如火的举动，田秋香手里拿着毛巾，突然从后面一下抱住了魏如火，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少女独有的气息传来，搂住他的胳膊上，也让魏如火，感觉到一股女性的温柔。 在酒精的作用下，魏如火的心中一阵躁动，转过身，双手抓着田秋香的两臂，两眼火热的看着眼前的田秋香。 虽然是农村姑娘，田秋香长得挺漂亮的，水汪汪的眼睛，此时充满热情的看着魏如火。 粉红色的脸颊，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温润的双唇，呼吸如兰。 眼前的一幕，令的魏如火，忍不住就要把眼前的妙人，搂紧怀里。 在即将失控的一瞬间，最后的一点清明，让魏如火意识到事情不好，双手狠狠的用力往前一推，把田秋香推离了自己的身前，扔下她一个人，转身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了。 一路上，脚步有些不稳的，走回了学校。 他们房子里的灯还亮着，魏如火走过去，推了一下门，门在里面插着，没有推开。 魏如火抬手在门上拍了几下，屋子里传来姜尚琴的声音：“谁？” “我，魏如火，开门。”魏如火说道。 门打开了，姜尚琴把魏如火往屋里让，闻着他的一股酒气，说道：“喝酒了，你就睡在猪场行了，怎么还跑回来，这么晚的，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你怎么还没有睡，在备教案？” 姜尚琴说道：“没有，在给学生改作业，你先睡吧。” 魏如火坐到了床边，姜尚琴重新插好门，看看坐在床边的魏如火，说道：“你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对劲。” 魏如火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说道：“有件事情，我的给你说。” 姜尚琴把自己坐的椅子，转了过来，面对魏如火坐下，说道：“这么晚了，想起了什么事情，你说吧。” 魏如火短暂的沉默了一下，说道：“今天我陪着杨县长、佟强他父亲喝了点酒，喝得有些多，本来就是要睡在猪场那边的。可是，都这个时候了，田秋香还没有回去，刚才给我烧了一碗酸汤，要照顾我。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我觉得不合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要离开，谁知道，她抱住了我。” 女人的感觉，使得姜尚琴一下紧张了，问道：“你和她。。。。。。” 魏如火笑了，说道：“我怎么能做那事，也不可能和她刚做完就跑回来，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 姜尚琴也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你不会是亲她了？”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干，这不是，就赶紧跑回来了。” 姜尚琴说道：“她要是有那种心思，你还让她继续在猪场干，早晚会出事的。” 魏如火说道：“我原来没有看出来，马良臣看出了一点不对，提醒过我，我考虑到村子里没有合适的人，无缘无故的不让她在猪场干，担心有什么风言风语的对她不好，所以，就没有辞退她，谁知道今天出了这个事情，实在不行，过两天，就让她回去吧，我去找田主任，让村上的出纳给我兼上。” 姜尚琴有些意外的说道：“马良臣怎么看出来的？” 魏如火说道：“马良臣说，田秋香看我的眼神不对，从那以后，我也发现有些不对，就尽可能的不和她单独相处，哪知道，她胆子这么大，今天这么晚了，她还不回去，有意接近我，我要是有一点把握住，今天晚上就做下错事了。” 姜尚琴说道：“一个处在热恋中的女子，胆子大的你难以想象。” 魏如火急忙说道：“什么热恋，我和她一点事情都没有。” 姜尚琴笑了，说道：“你别紧张，我相信你和她没有什么，我是说，暗恋也罢，单相思也罢，她其实就是在一种热恋的状态。” 魏如火说道：“这么说的话，等明天我考虑一下，怎么把她辞了，免得到最后没有办法收拾。” 姜尚琴说道：“你也不要太急，先不要急着辞退她，明天下午放学了，我去猪场找她，和她好好谈一谈，解开她思想上的疙瘩，看看情况再说吧。” 魏如火说道：“也行，你们都是女的，把事情说开，实在不行了，就让她回去吧。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魏如火脱衣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第三十六章你是心虚吧？ 姜尚琴因为心里有事，第二天下午上完课，最后一节自习课就没有上，给学生们早早的放了学，自己往猪场来，准备找田秋香好好谈一谈。 走进猪场，姜尚琴先来到魏如火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魏如火正和牛栓说着事情，看到姜尚琴进来，魏如火对牛栓说道：“就这样，你先去，我和尚琴还有些事情。” 牛栓和姜尚琴打着招呼：“姜老师来了。” 姜尚琴点头说道：“我过来找如火有点事情。” 牛栓出去后，姜尚琴问道：“她在不在？” 魏如火说道：“她今天没有来，让人捎话过来，说是病了，请两天假。” 姜尚琴笑盈盈的看着魏如火说道：“看来病的不轻，请了两天假，你看你把人家害的。” 魏如火瞪了一眼姜尚琴，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哪就是我害的，我什么都没有干。” 姜尚琴笑着说道：“行了，急啥，逗你的，正好，我就去探探她的病。” 从猪场出来，姜尚琴沿着村中的小道，来到了田秋香的家。 一进院子，秋香的母亲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姜尚琴问道：“大婶，秋香在吗，我听说她病了，过来看看。” 秋香母亲见是姜尚琴，笑容满面的说道：“哎呦，姜老师呀，她一个孩子，你看她做什么，好好的就说不舒服，也不说哪不舒服。” 姜尚琴说道：“她是猪场的员工，有了病，就应该看看的，如火说他是个男的，不方便来看，就让我来看看。” 秋香母亲冲着屋里喊道：“秋香，姜老师来看你了，也不知道出来一下。” 姜尚琴笑着说道：“没事，她不舒服，我进屋去看她，你洗你的衣服。” 田秋香母亲说道：“那行，她就在西屋，一会在这吃饭，姜老师。” “大婶，我坐一会就走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姜尚琴说着，就往西边的屋子走去。 还不等她走到门口，田秋香出现在了门口，脸色有些不自然，说了句：“姜老师来来。” 姜尚琴走过去，拉着田秋香的手，说道：“我听如火说你病了，就来看看，走，进屋里说话。” 进了屋，田秋香不敢看姜尚琴，急忙要给她倒水。 姜尚琴拦住田秋香，拉着她的手，坐到床沿上，说道：“不用倒水，咱们就说会话。你是不是喜欢你魏老师？” 田秋香的脸“唰”的就红了，一直红到脖子根，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姜老师，我没有和你抢魏老师。” 姜尚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和我抢魏老师，但是，你心里就是喜欢他，是不是？” 田秋香点点头。 姜尚琴说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说明他有你欣赏的地方。” 听到姜尚琴的话，田秋香吃惊的抬起头，说道：“姜老师，你。。。。。。” 姜尚琴说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不管你喜欢谁，都没有错，问题是，我们是一个文明的社会，有许多法律和道德规范，我们的喜欢，不能触碰这些规范。如火能让你喜欢，说明你也看到了他身上的优点，可是，他毕竟和我已经结婚了，你的这种喜欢，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田秋香又低下了头，说道：“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姜尚琴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才要来找你，和你好好谈谈，希望能够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感情的问题，是最难处理的一个问题，在很多时候，是和道理没有关系的，我相信，其实道理你是懂得，你过不去的，只是自己感情的这个坎。” 田秋香有些感激的看着姜尚琴，说道：“姜老师，对不起，是我伤害你，你还这么理解我。” 姜尚琴说道：“如火都告诉我了，你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还谈不上伤害我。秋香，不管男的女的，其实优秀的很多，你只是受到自己的局限，一直在村子里待着，没有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才精彩。就是咱们村，也有不错的小伙子，你完全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田秋香摇摇头说道：“他们都不行，没有文化，说话都粗俗得很。” 姜尚琴笑了，说道：“缺点每一个人都有，就说你魏老师吧，抽烟，一股子烟味，还不讲究，也不懂得关心人，你看他，天天都忙活着猪场，很少关心我，因为他跟着我来了的这里，养猪也是想改变学校的条件，我才迁就他的。再说了，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和他有点什么事情，先不说伤害不伤害我，在村子里传出去，你父母在人前还能抬起头吗？我们每一个人，不都是为自己活着，还有自己的亲人，保护我们的亲人，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 田秋香说道：“姜老师，这些我都懂，我向你保证，我会努力管住自己，不做伤害你的事情，也不伤害我的父母。” 姜尚琴说道：“我相信你，但是，你如果不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这种管住，是很痛苦的，也很难的。” 田秋香说道：“再痛苦，再难，我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点请你放心。” 姜尚琴说道：“秋香，我知道，你的眼界高，看不上咱们村的这些小伙子，让你这么痛苦着，我也于心不忍。这样，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在外面给你找个工作，工资肯定比猪场的高，可以给家里增加一些经济收入，说不定你就遇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 田秋香一下抬起头，说道：“姜老师，你要赶我走？” 姜尚琴笑了，说道：“你的家在这里，你的父母在这里，谁能赶你走？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像你这种，单恋着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他，否则，天天面对，那是难以自拔的。我相信你刚才给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也是不想你过于痛苦，才提的这个建议。你要是不愿意离开村子，我不会勉强，而且，我不光相信你，其实我也很相信你魏老师的，你看，他在醉酒的情况下，都守住了底线。” 田秋香看着姜尚琴问道：“姜老师，要是昨晚他没有守住底线，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会怎么办？” 姜尚琴淡淡的一笑，说道：“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们两个就没有办法在半截沟村待下去了，只好回城里去。怎么，你还有想法？”姜尚琴笑吟吟地问道。 田秋香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我都向你保证了，不会有什么事情呢。” 两个女人在一起滴滴咕咕的，又说了好半天的体己话，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姜尚琴起身告辞，说道：“秋香，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回去了。” 田秋香把姜尚琴往出送，刚到院子里，田秋香的母亲闻声从厨房出来，说道：“姜老师，饭马上就好了，你就在这儿吃晚饭吧。” 姜尚琴笑着说道：“大婶儿，不了，我这就回去了。” 回到猪场，厨房已经开饭，李洪然他们蹲在院子里吃饭，看到姜尚琴，李洪然说道：“姜老师来了，还没有吃饭呢吧？” 姜尚琴说道：“你们吃，我和如火一起吃。” 魏如火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趴在办公桌上吃饭，看到姜尚琴进来，说道：“快来一起吃饭，我估计你来不及回去做饭了，多打了一些。” 姜尚琴在魏如火的桌子旁边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筷子和一个馒头，两个人吃起来。 魏如火吃着饭问道：“怎么样，她是什么病？” 姜尚琴斜了魏如火一眼，说道：“谁呀？” 魏如火说道：“你不是去看田秋香了？我是问她什么病。” 姜尚琴说道：“还挺关心的嘛，你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魏如火一愣，说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总是我们猪出场的职工，你去看了，我也就顺口一问。” 姜尚琴说道：“什么病都没有，就是心病，害的相思病。” 魏如火发觉这个话题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只好缴械投降，说道：“好，好好，我不问了，管她什么病呢，想歇就让她歇去。我看趁着这个时候，就说猪场离不了出纳，把她换了。我去找田主任，让村上的出纳先给兼上。” 姜尚琴说道：“你是心虚吧？这么着急的换她干什么？” 魏如火说道：“说实话吧，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出了这种事情，待在一起，总是别扭的。” 姜尚琴说道：“行了，我和她谈过了，她承认喜欢你，但是，她也向我保证，不会和你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要急着辞退她了。那样做，反而让人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恐怕还会引来风言风语，就更不好了。”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行，只要你们谈好了，不再会发生昨晚的那种事情，她在这里就继续干着吧。” 姜尚琴说道：“我倒是给她了一个建议，让她出去打工。离开这个环境，不用每天面对着你，忘掉这种单方面的感情，应该是有用的。” 魏如火说道：“你刚才还说，让我不要急着辞掉的，可又给她出了这么一个建议，她答应了吗？” 姜尚琴说道：“她只是答应考虑一下，等她考虑好了再决定。我想，田秋香也没有出过远门，出去打工，两眼一抹黑的，工作也不好找，到时候能不能给佟强说说，看他们那里需要人吗。” 魏如火说道：“这没有问题，就算他们公司不需要人，他帮忙在那边给介绍工作，也应该没有问题的。” 田秋香第二天就正常来上班了，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活着，一天都没有出来。 魏如火反而不好意思进去问了，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忙着自己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算是工伤吧 第一栏猪到了出栏的时候，魏如火分批把猪卖到了屠宰厂，又买回了一批猪仔，坐在办公室里，算着这次的获利。 不算不知道，这一算，头一批五百头猪仔，获利达到了十五万。 按照这样的估算，到明年，再卖两批猪仔，就可以考虑盖学校教学楼的事情了。 正在考虑下一步安排的时候，突然听见院子里叽叽喳喳的，秀芳的声音喊道：“行了，你不敢爬那么高，太危险。” 田秋香说道：“没事，再多摘一点。” 魏如火心里奇怪，她们摘什么呢，还爬到了高处，好奇的从办公室里出来。 原来，在院子里有一棵香椿树，原来就有，盖猪场的时候，魏如火觉得这树并不碍事，就留了下来，在这排办公用房的房头。 这个季节，正是采摘香椿的时候，田秋香用梯子上了房顶，借着房顶离树很近，站在房檐，手里提着一个布兜，一脚站在房顶，一脚踩着树枝，双手攀着树枝，正在摘上面的香椿。 魏如火看到有危险，怕吓着她，不敢大声喊叫，向着树跟前走过去。 才走了几步，他就看到田秋香踩的那根树枝，突然出现了裂痕，不由大惊，一边向过奔去，一边不由的大声喊道：“小心，树枝断了。” 只顾着采摘香椿的田秋香，听到魏如火的喊声，惊了一下，脚下踩的更重了一些，“咯嚓”一声，她脚下的那根树枝断裂，身子失去平衡，向下栽去。 树下的秀芳吓得惊叫一声，竟然闭上了眼睛。 魏如火顾不得许多，脚下加紧步伐，奔了过去。 本来魏如火就是往树下走的，离的已经不算远，看到田秋香掉下来，他脚下的步子更是加紧，看看跑到树下，一个人影向地面扑来，魏如火伸出双臂，一把搂住。 巨大的惯性，使得魏如火立脚不住，“咕咚”，摔倒在地。 在摔倒的时候，魏如火有意识的侧了一下身体，自己摔倒在下面，田秋香砸到了他的身上。 落下地，田秋香“哎呦”一声，魏如火也感觉到右胳膊有些疼，他顾不得这些，急忙翻起身，把田秋香扶起，问道：“怎么样，受伤没有？” 旁边的秀芳已经惊呼出声：“血，流血了。” 田秋香也说道：“腿上，腿上疼。” 魏如火向田秋香的腿上看去，只见田秋香的右大腿被划破了一块，裤子已经撕烂，露出一块肌肤，几道血淋淋的划痕，关键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节树枝扎进了她的腿里，而且看上去扎的还挺深。 魏如火一看，知道很麻烦，不好自行处理，抬头对楞在旁边的秀芳说道：“秀芳嫂子，把你的围裙拿来。” 秀芳急忙解下身上的围裙，递给魏如火。 魏如火接过围裙，从田秋香的腿下穿过去，裹上伤口。 一碰到伤处，田秋香咧嘴“呦”了一声，说道：“疼。” 魏如火说道：“忍一忍，这树枝扎的有些深，不敢随便拔出来，我给你先包起来，再去县医院。” 黄建白、田千里、牛栓几人也闻声赶来，魏如火对几人说道：“小黄，你去把车开过来，田大哥，去我屋里把被子抱来。栓子哥，你一会去一趟秋香家，给他家人说一声，让他们不要急，等到了医院，我让小黄再来接他们去。” 几个人忙碌起来，黄建白把车开过来，打开车厢，田千里把从魏如火屋子里拿来的被子铺到车厢里。 这时，魏如火也已经给田秋香包扎好，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还是害怕，田秋香的脸色惨白。 黄建白爬上车厢，魏如火抱起田秋香，牛栓过来帮忙，把田秋香放到了车厢里。 魏如火爬上车厢，几个人有合上了车厢，魏如火说道：“我和小黄送她去县医院，你们按照我说的，做好自己的事情。栓子哥，记着去她家说一声。” 黄建白从车厢里下来，钻进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向村外开去。 魏如火开始坐在旁边招呼田秋香，可是，村子里的土路不平，坑坑洼洼，车子一开起来，颠簸的厉害，他只好把腿伸过去，让田秋香枕在自己的腿上，好了一些。 出了村子，这段路还是不好，依然颠簸的厉害，田秋香的头晃来晃去，有时还上下颠簸，魏如火无奈，背靠着驾驶室坐下，把田秋香的头放在自己的怀里，这才好了一些。 田秋香把头偎在魏如火的怀里，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在魏如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魏如火一紧张，就想挪开身子，田秋香把头偎在他的胸前，说道：“别动，就让我这样待一会，我已经答应姜老师了，不做伤害你们的事情，今天过了，我就不会再粘着你，给我一点美好的回忆，行吗。” 说着话，田秋香竟然闭上了眼睛，惨白的脸上，涌现出一股红晕。 魏如火刚要挪动的身体，僵住不动了。 过了几分钟，魏如火放松身体，双臂环抱着，把田秋香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前，鼻腔里，嗅着田秋香头发里散发出的一股幽香，有些沉迷其中。 两个人就这样，再没有说一句话。 离开了半截沟村的那几里路，车子颠簸的不那么厉害，就这样，一路到了县医院。 车子停住，在黄建白的帮助下，魏如火抱着田秋香下了车，往急诊室去。 进了急诊室，大夫解开田秋香腿上包扎的围裙，看了一下伤口，说道：“还好，没有扎到血管，你去挂个号，我给她处理。” 魏如火刚从急诊室出来，黄建白进来了，魏如火说道：“你在这招呼着，我去给她挂号。” 挂完号回来，护士正在给田秋香清洗伤口，扎进腿里的那根树枝，已经取了出来。 魏如火把挂号的单子交给大夫，大夫接过去放在桌子上，护士已经清洗完伤口。 大夫把树枝扎破的伤口缝了两针，上上药，伤口包扎起来，说道：“你们离得远不远？” 魏如火说道：“我们是半截沟村的。” 大夫说道：“还不近，换药不方便，这样，我给你开几服药，外用的三天换一回，内服的按照说明服用。正常的话，换过三回药就好了，要是有什么变化，你们再来医院。” 魏如火问道：“这不用住院吗？” 大夫说道：“不严重，不需要住院，按时换药、吃药，过几天就没事了。” 拿着大夫开的药方，魏如火问道：“这药大概得多钱？” 大夫说道：“带上处理伤口，一共不到三百块钱吧。” 魏如火掏出三百块钱，连同药方递给黄建白，说道：“你去交钱、拿药，我们在车跟前等你。” 黄建白接过钱和药方，转身去办理。 魏如火看着田秋香的裤腿已经划烂，刚才处理伤口的时候，又剪开了一些，就拿过包伤口的围裙，说道：“用这先凑活包一下吧。” 说着话，他就要帮田秋香包上。 田秋香拿过围裙，说道：“我自己来。” 刚摔住的时候，还没有明白过味来，魏如火就给他包住了。因为伤口在大腿上，包扎的时候，两手难免要从她的两腿之间穿过，不时的会碰到她大腿的内侧，田秋香不好意思再让魏如火给她包扎。 这时没有那么急迫，田秋香自己要包，魏如火也突然意识到包扎部位的尴尬，站在那里看着田秋香包好，这才扶着她向外走去。 魏如火扶着田秋香，走出县医院的门诊大楼。 在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他们那辆异常显眼的农用三轮车。 走到三轮车跟前，魏如火打开车厢的厢板，伸手要把田秋香抱上车厢。 因为院子里人来人往，田秋香不好意思，推开了魏如火的手，说道：“我自己来。” 可是，毕竟腿上有伤口，一用力就疼，试了两下，没有爬上去。 魏如火笑着说道：“你现在是病人，受照顾是正常的，还这么封建。来吧，我抱你上去。”这次魏如火不由分说，弯腰抱起了田秋香，把她放到了车厢里的被子上。 放好田秋香，关上车厢的厢板，魏如火点燃一支烟，站在车旁边吸着烟，等侯黄建白。 时间不大，黄建白提着两三个小塑料袋，从门诊大楼里出来，走到跟前，把小塑料袋儿和剩下的二十来块钱，递给魏如火，说道：“一共花了275，这是药和剩下的钱。” 魏如火把药袋接过来，没有接钱，又掏了二十块钱，递给黄建白，说道：“现在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咱们还没有吃午饭呢。我在这等着，你去吃点儿东西，完了给我们俩也捎点什么。” 黄建白接过钱说道：“那好，你们等着，我去看着买点东西，回来一起吃。” 魏如火知道在医院的旁边，肯定少不了小吃部。果然，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黄建白提着三个小塑料袋回来，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包子。说道：“魏老师，我给咱们每人买了五个包子。” 魏如火接过两个塑料袋，从其中一个里面拿出一个包子，又塞到了黄建白手里的塑料袋里，说道：“我吃不了这么多，再给你一个吧。” 转身隔着车厢板，把另外一个塑料袋儿递进去，对田秋香说道：“你也吃，饿了一早晨，又受了伤，需要补充一些体力的。” 田秋香摇摇头说道：“我这会儿不想吃，你们两个吃吧。” 魏如火说道：“现在不想吃，就先放在你那里，等想吃的时候再吃，我们两个都有了。” 田秋香这才接过了装包子的塑料袋儿，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魏如火和黄建白两人狼吞虎咽，很快就吃完了几个包子，把空塑料袋一揉，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魏如火踩着车轮，翻上了车厢。 黄建白也进驾驶室，发动车子。 魏如火上了车厢，靠着车厢的帮子坐下，说道：“怎么样？坐不住的话，躺下来把头枕在我的腿上，就颠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田秋香摇摇头说道：“现在好多了，我自己可以坐住的。” 魏如火再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想再像来的时候那样，让田秋香靠在自己的胸前。 来的时候事情仓促，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准备回去。魏如火不希望给田秋香一个错觉，让她误会。而且，那样搂抱着，要是被村民们看见，风言风语的，那可就说不清了。 黄建白发动起车子，三轮车“嗵嗵嗵”的开动起来，摇摇晃晃着驶出了县医院的大门。 回来的路上，田秋香一路上很安静，没有了来时的那股温情。 魏如火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失落。 当车子驶进回村那条坎坷的路面时，颠簸的厉害，魏如火看到田秋香，随着车子的颠簸，身体不停的摇晃，还要保持着，不使自己的头，碰到车帮上。就伸出手，拉了一下田秋香的胳膊，说道：“你还是靠在我的身上吧。” 田秋香轻轻推开魏如火的手，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没事，不用的。” 魏如火收回了自己的手，一下子没有了话说。 在颠簸和沉默中，车子开到了田秋香家的院子门口。 听到三轮车的声音，田秋香的父母，从院子里出来。 还没有看见人，田秋香的母亲就急着问道：“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魏如火站起来，说道：“放心，大婶，不重，医生都不让住院，包扎了伤口，开了些药，让回来养着” 站在车厢里，魏如火打开了车厢板，扶起田秋香，走到车厢边。 黄建白也已经从驾驶室里出来，和田秋香的父亲两个人一人一边，把田秋香从车上扶了下来。 一下去，田秋香的母亲，赶紧过来搀扶住自己的女儿，一步步的向回走。 田秋香父亲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实在太感谢你了，进屋喝口水吧。” 魏如火摇头笑着说道：“不用了，秋香在我猪场干活，出了点意外，送她去看伤是应该的。我就不去了，还要回猪场去。” 把放在车厢里药袋拿起来，递给田秋香的父亲，说道：“这是贴的药和吃的药，怎么吃，里面都写清楚着呢，秋香自己能看明白。贴的药是三天一换，你们要是自己换不了，就去找曹大夫来给你们换。” 田秋香的父亲说道：“给秋香看伤的钱，还有药钱，都没有给你呢。” 魏如火说道：“不用给钱了，怎么说秋香也是我猪场的员工，她是在工作时间受的伤，算是工伤吧，治伤的钱，就由猪场来出。你告诉她，让她安心养伤，养好了再来上班。” 说完，魏如火上了三轮车的驾驶室，和黄建白一起回猪场。 第三十八章项目介绍 田秋香摔伤的事情，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半截沟村的日子，依然平平淡淡的过着。 转眼十来天过去，田秋香的伤好了，依然到猪场来上班。 上班的头一天，田秋香在魏如火的办公室，找到魏如火，说道：“魏老师，我有点事找你。” 魏如火说道：“伤好利索了？” 田秋香说道：“伤没事了，全好了。” 魏如火说道：“什么事，你说。” 田秋香说道：“我这几天想好了，我想离开半截沟村，出去打工。姜老师说的对，只有出去了，才能见到不一样的世界。我从小就在半截沟村长大，除了在县城上高中的三年，再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眼界太狭窄，我想去长长见识。提前给你说，是让你找人接我的工作。” 魏如火说道：“好啊，出去看看，换换脑子，是好事。你准备去哪儿，找什么工作，有没有考虑？” 田秋香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有想好，先出去再说，有什么合适的，就干什么，先慢慢适应新环境。” 魏如火说道：“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通过我的同学，帮忙给你找工作。” 田秋香摇头说道：“别人能在外面打工，我自己也能行的，不用帮忙，我自己去找。” 魏如火说道：“好吧，就这两天，我找个人接手你的工作，你提前把手头的工作准备一下，我找好人，你就可以交手了。” 如果没有田秋香表示喜欢自己这档子事情，魏如火不想让她走的。可是，那天送她去县医院的路上，她竟然还亲了一下自己，魏如火心中也有些担心，两个人总在一起，自己也无法保证不发生些什么事情，既然她要出去打工，应该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两人自然就分开了，也就不可能再发生什么事情。 说完事情，田秋香忙去了，魏如火想了一下，实在没有合适的人，起身出了猪场，他打算去找田军胜，准备让村上的出纳，把猪场的出纳兼上。 来到田军胜家，田军胜的老婆在家，一看是魏如火，就说道：“魏老师，你是来找老田的吧，他不在家，去村委会了。” 魏如火说道：“那好，我去村委会找他，我找他有点事。” 来到村委会，田军胜正在村委会自己的办公室里，里面还坐着几个不认识的人。 见魏如火来找自己，田军胜说道：“魏老师，你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我看你挺忙的，要不改天再说。” 田军胜说道：“我们已经说完了，他们是来联系勘查修路的事情的，你说你的事情吧。” 那几个人见有人找田军胜，就站起身，为首的一个说道：“田主任，那咱们就说好了，明天我们就开始勘查路线，勘查完就动工了。” 田军胜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说道：“行，早点把路修好，我们出去也方便得很，有什么事情，你们直接找我，我来解决。” 那几个人走了，田军胜说道：“魏老师，没事你是不回来找我的，说吧，遇到了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是这样的，你知道，田秋香在我那当出纳，现在她想出去打工，可是，村里再没有合适的人，我想了一整，不如就让村上的出纳，给我把猪场的出纳也兼上，和李会计一样，我另外再给他一份工资。”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秋香想出去打工，也好，这乡里人呐，没事就爱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头，猪场就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待在那里是不太方便。行，田小春那里我去给他说，反正村上的事情也不是很多，把你那里兼上，应该没有问题，还可以再挣一份工资。” 魏如火诧异地说道：“田主任，我咋听你这话里有话，是有什么传言？”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魏老师，我也不瞒你，村子里是有一些传言。你是知道的，人言可畏。我本来就准备提醒一下你，还没有来得及说呢，这不，你就来说这事情，正好就解决了。”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你听到了什么传言？” 田军胜说道：“还不是杨县长他们来的那天，你酒喝多了，秋香照顾你，回去的晚了，有人就开始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知道，你们没有什么事情，我还听说，你那晚是回学校住的，你们之间肯定没有什么事情，可农村的这些婆娘们，听风就是雨，捕风捉影，这话就说的不好听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这不，秋香要出去打工了，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听着田军胜的话，魏如火莫名的想到了那天车上，田秋香亲自己的一下，心里有些发虚，面色不太自然的说道：“这些人也真是的，看来以后只能用男工，再也不敢用女的了。哎，田主任，那现在秀芳还在那里做饭呢，我看也换个男的算了，免得一天还得提心吊胆的。” 田军胜摆了一下手，说道：“那倒没有必要，秀芳只是到时间了去做一下饭，吃饭的又不是一个人，其他时间她不会待在猪场，没事的。” 佟强带着一组人，再次来到了半截沟村，正式就合资建厂的事情，和半截沟村进行商谈。 半截沟村也没有什么专业的人员，就是几个村委和佟强他们商谈。 在村委会的会议室里，双方就坐，事先已经互相认识了，免去了介绍的环节，佟强开门见山地说道：“田主任，各位村委，我受嘉利华公司的委托，全权负责这次和你们合作的商谈事宜，如果我们这次能够谈成，很可能我以后会负责这个项目，担任该项目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在我们正式商谈合作事宜之前，先请我们项目组的张贵生，就这个项目的总体规划，给大家做一个介绍。” 张贵生二十四五，大学毕业，精明干练，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想给每个人发了一份，这才说道：“这是我们就核桃加工项目，做的一些测算。” “准备建设年产2000吨核桃加工制品厂，主要有核桃油、核桃乳饮料，核桃粉、核桃酱、核桃休闲食品、核桃保健食品等系列核桃加工制品，项目建成后，主要产品为年产核桃乳饮料1000吨，核桃休闲食500吨，核桃保健品100吨，其它核桃制品400吨。项目规划建设用地20亩；总建筑面积7500平方米；其中：生产用厂房6000平方米，仓库300方米，研究中心大楼（含办公）1040平方米，职工宿舍160平方米，厂区绿化面积1500平方米，预计项目总投资4700万元，其中：建设投资1700万元，流动资金3000万元。达产年销售收入：12200万元，达产年总成本费用：8810万元，财务内部收益率：42。59%。” “本项目的建设实施，符合国家关于支持农产品深加工的政策，为当地农业结构调整和农民增收起到推动作用，也为本企业发展提供了发展机遇和为当地经济发展做出贡献。核桃是我国具有几千年栽培历史的传统经济作物，近几年在种植、生产、加工、出口等方面，具有稳定发展的趋势。据资料表明，自90年以来，核桃的生产量逐步上升，从栽培区域的角度，依据地理、气候因素、核桃生物学特性和社会经济因素均表明，其十分丰富的核桃资源，在发展地方食品工业上有着深加工的优势。根据有关文献表明，核桃在我国作为保健食品由来已久，核桃乃“食药同源”。我国古代医书《本草纲目》、《食疗本草》等文献记载，核桃性味甘温，为滋补强壮品，传统的医学食疗理论认为，核桃的根、叶、树皮、果皮、果仁及脂肪油均可药用，医学上常用于治疗肾虚、腰膝冷痛、尿频遗精、泌尿结石、健脑等疾病。现代科学证明：核桃含有丰富的营养价值，核桃青皮果实中含有黄酮类及其甙，如：木解皮素、山茶醇、金丝桃甙等，未成熟的果实还含有瓜氨酸、胡桃叶酸及维生素等。核桃果实内的核仁营养价值很高，其含蛋白质15%左右，最高可达29。7%，脂肪含量约63%，最高可达76。34%，且核桃油中饱和脂肪酸即豆蔻酸、棕榈酸和硬脂酸总量小于10%，而不饱和脂肪酸中的油酸、亚油酸、亚麻酸和花生烯酸总量高达90%，为人体必需的脂肪酸。核桃对各种年龄的人均有不同程度的保健作用，食后不会使人的胆固醇含量增高，还能减少肠道对胆固醇的吸收，不饱和脂肪酸还供给大脑基质的需要，对于健脑十分有利。核桃仁富含多种营养素，的确是一种高级强壮滋补品。核桃仁还有人体必需的多种氨基酸、微量元素和维生素，其中微量元素锌和锰是脑垂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常食有益于脑的营养补充，同时对大脑神经很有益处，可健脑，对神经衰弱，头昏健忘等症有治疗作用。因此，总结我国传统食疗食养的理论和经验，采用现代营养学疗法，研制新型食品对人们的健康是有益的。据联合国粮农组织预测，今后10年核桃需求量将以每年10%的速度增长。目前中国人均核桃食用量不足美国人的1/10。若生食、加工量及出口比例均衡增加，我国人均年生食量达到500克，尚需近100年的发展时间。另外，我国核桃科研人员少，优质核桃苗繁育速度慢，80%以上实施实生苗繁育，嫁接苗不足20%，规模大、质量好的嫁接苗基地难形成，优质苗难以满足社会需求。因此，核桃的综合开发前景广阔，不必担心过剩的问题。全市拥有山岚面积127万亩，大多是未开发的荒山，多为棕壤性土，土壤矿物质含量丰富，土壤表层屑粒及碎块状，孔隙多，透气性好，酸碱度适中，且无返盐现象，非常适合发展核桃。气候宜人，冬无严寒，夏无酷暑，雨量集中，年平均降雨量750-800毫米左右，年日照时数2800小时，年平均气温在摄氏12度左右，极端低温-13。7，极端高温38，无霜期200多天。年活动积温3800-4200，核桃生长季节有效积温1600—1700，光照充足，为发展核桃种植提供了条件。” “用电主要为自动浸泡机、自动脱皮机、除水晾干装置、自控油炸机、脱油机、调料机、自动提升输送机、连续冷却装置、烘烤机、真空包装机、打浆机，胶体磨，配料系统，贮存设备，乳化设备，均质机，热交换设备，过滤设备，杀菌设备，CIP清洗系统，输送系统（皮带、链板等），水处理系统，饮料泵等，及其通讯、空调、照明等用电设施，总安装功率为580KW，需安装315KVA变压器二台，匹配其它供电设施后即可满足本项目生产、生活用电要求。本项目生产用水主要是清洗原料及容器，用水量不是很大；生活用水、绿化、消防用水，预计日用水量150吨左右，厂区供水系统由公司负责设计施工。” “排水，采取雨、污分流排放系统。雨水主要是厂区的地面降雨，污水主要是生活污水和清洁污水，不含有毒物质。污水采用活性污泥法处理后，达标排放。” “研究中心大楼主体结构采用框架结构，节能砖墙，塑钢门窗，二层，层高米。其它建筑物采用门式钢架结构，彩钢板合式屋面和维护墙，中层夹50-100mm保温棉，达到节能要求，生产车间高度为6-9米，跨度为18组合。内外墙均采用彩钢板为主，以材料本色的不同色彩调整墙体变化形式，形成主体层次，体现简洁、大方、防火、防噪声、通风的防护安全措施。” “采光照明，生产车间内部均以自然采光为主，以高位侧窗采光并安装人工照明，确保车间照明标准在三级以上。生产厂房采用钢筋混凝土基础，对有振动较大的生产部位应适当考虑防震基础，加强地面层厚度，提高地面强度等级，保证生产安全。本项目生产的产品严格执行国家标准，按国家标准生产和检测，使产品质量标准达到或超过国际标准，增加企业市场竞争力，提高产品质量。除严格执行国家标准外，企业还要利用自身的科技优势及与科研院校进行合作开发，生产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以满足市场竞争需要。核桃复水筛选浸渍蘸油拌糖烘干调配计量杀菌包装核桃小食品核桃仁去皮烘干榨油核桃油过滤精制核桃核桃粕破碎磨浆过滤乳化均质浓缩喷雾干燥核桃粉杀菌添加配料包装小袋核桃粉核桃粕过滤调配乳化微细化杀菌灌装封盖喷码理罐杀菌核桃饮料核桃粕破碎磨浆预糊化膨化制坯油炸烘干包装膨化食品核桃仁经脱皮去涩后，提取部分脂肪，生产高级植物油——核桃油；提油后的核桃仁中的蛋白质，经浓缩后得到高蛋白核桃饼，以此为原料进一步生产核桃乳、果味核桃乳、速溶核桃粉、核桃小食品等。利用核桃渣发酵生产核桃酸奶、制作休闲食品，在市场尚属新型食品。” 张贵生翻动着手里的资料，继续说道：“本项目设备选型原则是：选用国内最先进的设备，自动化程度高，加工产品质量好，又节能、操作简便，维修方便的名牌产品。高品质的产品有利于企业在国内外市场竞争，争取较好的经济效益，是企业长期经营战略方针的体现。主要设备及投资，核桃去壳机15万，自动浸泡机10万，自动脱皮机15万，除水晾干装置10万，自控油炸机及脱油机20万，调料机10万，自动提升输送机15万，连续冷却装置15万，烘烤机20万，真空包装机20万，打浆机10万，胶体磨10万，乳化设备10万，均质机10万过滤设备10万，杀菌设备20万，清洗系统30万，水处理系统20万，灌装生产线100万，自动温度控制系统15万，饮料泵0.5万，锈钢储罐25万，配电设施10万，供热系统30，实验设备50万，其他18万，运输及安装费132万，总计650万。在产品加工过程中不产生有害气体，有害废水，只有小量核桃皮壳产生，可作为饲料、农业种植用的肥料或作为农家燃料使用，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对农业和养殖业发展起到积极作用。对少量废气进行处理后排放。对噪声较大的设备单独安装，采取隔间和吸音措施减少噪音，使噪声在国际规定的噪声标准以内生产。在遵守“以防安全，消防结合”的原则下，厂区规划设计要认真贯彻《建筑防火设计规范》，对建筑物间距距离要满足消防通道的要求，厂区内设地下消防火栓，配齐良好的消防器材。建筑材料要耐火性能好的，提高建筑物防火性能；电器安装要符合《防火安全规范》。并经常宣传防火知识，制定可行的防火制度，做到专人负责，定期检查。” “劳动安全1、加强职工安全教育，制定安全岗位责任制。2、严格按操作规程操作。3、根据产品的生产特点，采取相应劳动保护措施，定期为职工体检。4、在生产车间设置通风换气装置，夏季注意降温，冬季采暖设施完备，完善环境卫生管理责任制，保证生产车间清洁整齐，并设置卫生饮水设备。5、对厂房建筑材料选用国家推荐的合格产品，对石材、卫生器具、吊顶材料等选用国家甲类产品，使其放射性标准限量符合国家标准，对人造木板的甲醛含量和释放量不得超标；对涂料、胶合剂、处理剂的有害物质总挥发量必须符合国家建材标准，确保职工身体健康，创造良好的生产环境。6、做好厂区绿化、美化工作，使企业做到文明生产。7、本项目中研究中心大楼、职工宿舍、食堂等民用建筑要认真贯彻《民用建筑节能设计标准》的要求。对厂区供热管线做好保温，减少热损失。8、对其用水、用电设备，要选用国家推荐的节能产品。采用节能变压器、节能开关及灯具。9、本项目的设备选用国内先进设备，采用机电一体化设计，自动控制工艺参数，控制产品质量，达到节约能源和原材料消耗的目的。10、公司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总经理负责制。公司下设研究中心、生产部、质检部、技术部、销售部、财务部、后勤部及公司办公室等部门。生产部包括生产车间、半成品车间、包装车间及成品库，本项目总定员为96人，其中：管理人员、技术人员36人，生产工人60。生产工人需经专业技术培训并经过安全操作规范及相应知识教育，经考试合格，身体健康方可录用上岗。11、本项目建设期为一年。” “本项目经济效益分析，参照国家计委、建设部颁布的建设项目经济评价方法与参数》的有关内容及浓度要求，结合本项目的实际情况进行编制的。（一）项目计算寿命期限十一年，其中：建设期一年，生产经营期十年。（二）基本收益率取12%。（三）交纳税金和税率1、增值税率为17%。2、所得税税率为33%。（四）企业盈余公积金按税后利润的10%提取，公益金按税后利润的5%测算。（五）本项目达产年销售收入为12200万元，销售税金1070万元。本项目达产年总成本8810万元，其中原材料按出厂价格计算，燃料及动力按市场价格计算。项目计算寿命期内年平均利润总额3400万元，年平均交纳所得税1140万元，年平均税后利润2255万元；投资利27.78%，投资利税率60.68%。测算结果表明，该项目逐年在财务上是平衡的，计算寿命期末累计盈余资金17303.61万元。盈亏平衡分析以生产能力利用率表示的盈亏平衡点为32.98%，即产量达到设计产量32.98%时，即可保本经营。以销售收入盈亏平衡点为32.98%，即销售收入达到4023.56万元时，就可保本经营。” 张贵生介绍完，合起手里的资料，说道：“这就是我对项目所做的说明。” 佟强接着说道：“这是我们做的一些前期准备，再具体的实施过程中间，还需要根据情况进行完善。我想说的是，我们已经有一个核桃园的合作项目，以此为基础，充分发挥好良好的辐射带动作用，来带动周边地区推广核桃的高产栽培技术，从而达到规模经营，优化农产品结构，拉动农村经济发展，增加农民收入，有利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由于经济的发展，人类的进步，人们对健康有着更高的要求，强身健体，防病怯病，养颜美容，延缓衰老等高层次的要求，使具有功能性保健作用的纯天然绿色食品成为21世纪主流产品。核桃栽培管理粗放，每年只需一遍水、一遍肥。核仁被青皮和木质硬壳包裹，无污染，是纯绿色食品。核桃制品在加工过程中，严格把关，不添加任何限用或禁用食品添加剂，也是绿色产品，因此开发核桃制品适应国内外形势需要。核桃树冠雄伟，树干洁白，枝叶繁茂，绿荫盖地，游客走进果园，可领略迷人的田园风光，纵情山水之间，可自由采摘，随便品尝，将更有利于促进旅游业的发展。本项目为生产核桃制品加工型企业，在加工中没有三废排放，对少量废渣进行回收是农业肥料和养殖业的饲料，特别是主要原料为核桃，可作为农业产品深加工企业，受到国家产业政策支持，对本地经济发展，可以起到极大地带动作用。” 第三十九章我要去县里反映 张贵生一篇长篇大论的介绍，把田军胜等几个村委，听的是云里雾里。 佟强说完后，田军胜说道：“佟总，你们说的这些都太专业，我们听不懂，你们是不是简单一点，就说准备双方怎么合作，我们能得到的利益有哪些。” 佟强说道：“好吧，我就说简单一些，我们也考虑到了，合资办厂，村里没有资金，还是以土地作价的形式入股，另外，参照嘉宝果蔬有限责任公司的模式，可以派两到三个人参与公司的经营，也是对经营情况的一个监督。我们经过测算和考虑，半截沟村拥有5%的股份。” 一听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一个村委会的委员说道：“才只有这么点？” 佟强笑了，说道：“你觉得少了，那你知道不，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价值是多少？” 那个委员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佟强说道：“就在百分之五，已经价值二百三十五万，比核桃园那五百亩的价值还高，而且，如果我们买地，根本还掏不了这么多钱。厂子一旦建起来，除了我刚才说的派人参与管理，如果村民中有符合条件的，也可以进厂里打工。百十号人的吃喝、洗澡理发，还有日常的一些小费，这些都可以由村民们做起来，虽然不多，给几户人家增加收入还是没有问题的。更重要的是，嘉宝果蔬有限责任公司目前只有五百亩的核桃园，产量只有二百五十吨左右，而核桃加工厂的设计产量是两千吨，这还缺着很大一块，在嘉宝公司的带领下，村子里完全可以大力发展核桃种植。” 看着几个村委，佟强认真地说道：“如果半截沟村不能抓住机会，我们是不会坐等的，会在周围的村子发展核桃种植，打造工厂加农户的模式。” 田军胜说道：“为什么我们一直摆脱不了贫穷，首先就是目光短浅。要让我们自己来干，一无资金，二无技术，市场的开拓也没有人。现在，嘉利华公司愿意给我们投资，我们的眼睛不要只盯在从厂里能得到多大的好处上。如果没有嘉利华公司的投资，我们的荒地继续荒着，给我们带不来一分钱的收入。” “刚才我听到小张介绍情况时说道，每年平均税后利润是二千二百五十五万，百分之五就是一百一十多万，就算不能达到设计的产量，按百分之七十算吧，扣除留成，一年也可以分个五六十万。你们算算，我们现在一年集体收入是多少，不到二十万吧？这还没有算，村民们因此种植核桃带来的收益。我们现在有多少地可以种植核桃，每户的自留坡地和集体的坡地，能够种植核桃的，还有不到两千亩，就是全部种上核桃树，也满足不了核桃长的需要，还必须在周围的村子里发展核桃种植户。”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走出去，很困难。佟总他们愿意来投资，就是帮助我们走出了这第一步，有了钱，我们还愁不能自己发展其他的产业吗？” 几个村委听了田军胜的话，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怎么给大伙讲清楚？” 田军胜说道：“这个我来讲，我们已经穷了这么多年，不能再穷下去了，让儿孙们和我们一样，在这么好的形势下，还过着不如人的日子。佟总，这样吧，你们今天已经把情况都介绍了，我和村委们再商量一下，统一认识，我们再签署合同。” 佟强说道：“没有问题，这么大的事情，慎重一下，是应该的。” 田军胜还想再说几句什么，会议室的们被推开了，进来了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问道：“谁是田军胜？” 田军胜说道：“我就是，你们是县里来的？” 眼镜男掏出介绍信递给田军胜，说道：“昨天不是已经电话给你通知过了，我是调查组的组长，马连山。” 田军胜接过介绍信，看了一下说道：“马组长，我们这里开一个会，你们先到我的办公室去等一下吧，会马上就完。” 马连山看了看会议室的人员，问道：“你们这是在开什么会？” 田军胜说道：“我们村委会正和嘉利华公司的佟总，在商谈合作建设核桃加工厂的事宜。” “嘉利华公司？你们对外合作建设的核桃园，就是和这家公司吧？” 田军胜说道：“就是，这位就是嘉利华公司的佟强佟总。” 佟强看着马连山，总觉得这个人看着不怎么舒服。 马连山说道：“建厂的事情，你们先放下，就是核桃园，也暂停建设。” 田军胜一惊，说道：“这怎么行？厂子才谈，放一放不要紧，核桃园已经开始挖坑，马上就要栽树了，怎么能停下来？” 马连山说道：“在座的都是村委和合作方嘉利华公司的人，你们都必须保密，不许出去乱说。半截沟村有村民据报村委会主任田军胜，在进行合作投资中谋取私利，我们是受组织的委托，前来调查的，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一切的合作事项，都必须停下来，等调查结束后，再决定怎么处理。” 佟强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调查你们的，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着，走。” 他一说走，跟着他的人都站起身来。 马连山说道：“你们也必须配合调查。” 佟强带着不屑的口气说道：“你要限制我的自由吗？” 马连山说道：“不限制你的自由，但有些问题需要和你核实。” 佟强说道：“需要的时候，你们来嘉利华公司找我吧。” 田军胜说道：“佟总，等这件事情过了，我们再继续商谈合作的事情吧。” 佟强摇摇头说道：“田主任，这件事情我需要重新考虑了，什么都还没有开始呢，就有人告，也有人查，不问情由，先停止项目，对这样的环境，我担心我们投入的资金会打水漂。” 马连山语气严肃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威胁组织吗？” 佟强说道：“不敢，我们只是私营企业，怎么敢威胁组织？只是我们经不起折腾，投入进来，要是这样折腾几回，企业不垮也差不多了。” 马连山说道：“咱们市县的企业多了，难道离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猪？你们不来，总会有人来投资的。” 还不等佟强说话，田军胜火了，说道：“马同志，你这是干什么？就算有人告我，你也不能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就强令我们的合作停止，你知道你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损失？” 马连山说道：“田军胜，注意你的态度，就是因为事情没有搞清楚，才让你们停止合作事项。如果真存在举报中间的问题，你们这种合作，就是违法的，是要受纪律处分的。” 佟强不想和马连山多说什么，向会议室外面走去，张贵生等人，跟着也一起离开。 田军胜气的质问马连山：“你说的企业多了，你倒是给我们引进一个投资的来呀？你这种破坏投资环境的行为，我要去县里反映。” 马连山说道：“你可以反映，现在你是接受我们的调查。” 田军胜气愤难消，说道：“你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说完，一转身，也离开了了会议室。 马连山看看会议室，对跟着来的两人说道：“小董，你把告示贴出去，让村民们知道我们调查组来了，要反映问题的，就来找我们反映。小李，你做记录，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我看这里就合适，就先从他们村委开始。都不要远离，每个人都要谈话的，就先从你开始吧。” 马连山指着李会计说道。 其他村委起身去别的办公室等着，马连山就开始了谈话。 佟强生气的离开村委会会议室，来到了猪场。 魏如火见佟强他们来了，问道：“这么快就谈好了？” 佟强摇摇头说道：“什么谈好了，来了一个什么调查组，说是田军胜在合作事项中谋取私利，调查组让停止所有的合作事项，先调查。” 魏如火也感到很意外，说道：“这不是耽误事嘛，完全可以该调查调查，该进行的事情继续进行，如果真查处有什么问题，该怎么处理不就完了。” 佟强说道：“谁说不是呢，这种干法，纯粹是坏事吗。” 魏如火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佟强说道：“核桃园的投资不算大，就算有些损失，我们还能承受得起，可是，加工厂的投资很大，要是这样折腾，风险太大，我在考虑是不是取消这个项目。反正没有签合同，项目也没有立，才刚刚是准备阶段，撤出来也没有什么。” 魏如火顿了一下，说道：“佟强，我知道，投资，你们承担的风险大，不过，我觉得，你也不要急着就说撤出去，现在到处都在强调投资环境，我觉的调查组这么做，只是个别人的工作方法问题。” 佟强笑了，说道：“如火，要不是因为你，我哪能想到到这里来投资，看来，你在这里干点事情，恐怕也不是那么顺利的。我会再考虑的，回去后，也听听老爷子的意见。现在没法谈了，我准备今天就回去。” 魏如火说道：“马上就开午饭了，吃完饭再走吧。” 第四十章最多三天 魏如火陪着佟强正在自己猪场的办公室里吃饭，孟帅来了，一进门就问道：“怎么，佟总，调查组停了你们的项目？” 佟强见过孟帅，知道他是驻村的扶贫干部，就说道：“是啊，人家说，有人举报田主任，所以，项目得停下来，等调查完了再说。” 孟帅说道：“他们没有说调查多长时间？” 佟强摇摇头说道：“没有，不知道他们会调查多长时间。” 孟帅说道：“树坑才挖了有一半，如果不抓紧时间，今年就赶不上栽树了，一耽误就是一年。” 佟强说道：“人都说，穷折腾，穷折腾，越穷越折腾，还真是有些道理，我总算体会到了。耽误一年就耽误一年吧，实在不行，核桃园我也不搞了，把挖坑农民的工钱一给，反正也亏不了多少，我认了。” 孟帅急忙说道：“这才多大点事，你就打退堂鼓，不要急，我去找县里，就是调查，也不能停止项目的进行。” 佟强说道：“你找找也行，我今天就要回去，和公司董事会，对建设核桃加工厂的事情，再重新进行以下评估。” 孟帅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说道：“你们商量商量也行，我希望你还是能够帮忙争取一下，我这就去县里，把实际的情况向他们汇报一下。” 回到在市里的家，晚饭后，在佟建华的书房里，佟强把半截沟村的情况，一一向佟建华作了汇报，最后说道：“爸，本来是他们那里需要项目，需要资金，我们费这么大的劲，又是筹集资金，筹集人员，进行市场调查，才决定要进行投资，他们这种做法，以后有点事情，就让停止，我觉得风险太大，还是算了，最多把核桃园做下去就行了，也是我们给扶贫出把力。” 佟建华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佟强，虽然是我们出资多，确实没有我们出头，他们不可能建成核桃加工厂，至少短时间内不行。不过，你的认识也有一点问题，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我能感觉到。我们去投资，是进行了市场调查和评估的，投资对我们也是有利的，客观上也可以带动半截沟村的发展，所以，不要把自己摆在一个救世主的位置上，非要说成是为了别人。” “就放下扶贫这一点不说，其实，之所以去半截沟村投资，各项成本都要低不少，又有利于发展核桃基地，一旦达到预期的规模经营，这个项目，给公司也能够带来很大的极润。这次的事情，对你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急着否决这个项目，根据情况，在最后做决定。” 佟强说道：“那我就等着那个调查组的调查结果，看他们怎么处理，再决定是继续，还是撤销项目。” 佟建华摇摇头说道：“你不能等着。这些年，咱们的公司不是没有遇到过问题，我都想尽办法一一解决，你没有这种历练，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锻炼的机会，怎么能等呢？你直接去找他们县上，看看县上是什么态度。” 佟强说道：“我谁都不认，去找谁？” 佟建华说道：“怎么不认识，上次那个杨县长，咱们不是还一起喝过酒，我看他对我们去投资就很热心，你先去找他，反映一下情况，看他怎么说。如果有困难，也可以设法找找市上，那个村里不是有一个市上派去的扶贫驻村干部，你拉上他，找找有关部门。” 佟强说道：“县上如果不行，爸，市上不是你人熟吗，还用我跟着孟帅去找人。” 佟建华瞪了佟强一眼，说道：“我这是给你锻炼的机会，现在还没有实际的投入，不管你干成什么结果，不会有什么损失，你总不能让你老子给你干一辈子？自己要建立自己的人际关系，办事情就是建立社交网的一个好方法。” 佟强说道：“你就不怕我弄成了，以后还会有麻烦。” 佟建华说道：“有麻烦你就想办法去解决。” 佟强说道：“那要是解决不了，把厂子给你办砸了，怎么办？” 佟建华叹了口气，说道：“办砸了也得让你去办，现在还有我给你做后盾，要不然，等以后你独立掌握公司的时候，遇到了困难，找谁给你解决。” 佟强说道：“那好，只要你不怕，我就敢干。” 睡了一晚上，佟强吃过早饭，就带着张贵生，来到了县里。 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两个人找了一家小饭馆，不急不忙的吃完饭，又坐了一会，就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 进了县政府的大院，经过打听，找到了杨文亮的办公室。 还不等佟强敲门，旁边办公室出来一个秘书模样的人，问道：“你们找杨县长？有没有预约？” 佟强说道：“没有预约。” 那人说道：“没有预约不行，找领导的人很多，预约了再来吧。” 佟强说道：“我叫佟强，来找杨县长是半截沟村核桃加工厂的事情，麻烦你通融一下。” 一提到核桃加工厂，那人知道，说道：“半截沟村核桃加工厂，我知道，这样吧，你先进这屋等一下，我去请示领导。” 佟强没有进屋，说道：“你去请示，领导要是没有时间，我就不等了。” 那人过去敲敲门，推门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等了有两三分钟，那人出来，态度客气了很多，说道：“佟总，进屋等一会，现在领导办公室有人正在谈事情，谈完就见你。” 一听杨文亮愿意见，佟强跟那人进了办公室。 那人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佟强，佟强接过茶杯，坐到了沙发上。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听到对面办公室的门响，那人急忙起身，出去看了一下，回来说道：“佟总，杨县长让你过去。” 佟强刚站起身，办公室里另外一个等着的人说道：“宋秘书，我都等了半天了，比他来得早，怎么先让他去？” 宋秘书面无表情的说道：“领导让他先去，不想等你就回去。” 那人无奈的坐下，佟强跟着宋秘书出了门，来到对面的办公室，宋秘书敲敲门，听到里面说道：“进来。” 宋秘书推开门，侧身让佟强进去，在身后给他们关上了门。 杨文亮看见佟强，说道：“佟总，稀客呀，快坐。” 佟强坐下后，杨文亮说道：“佟总，我知道你来什么事情，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半截沟村的驻村干部孟帅昨天也来找我了，出现这样的事情，很抱歉，我正在协调这件事情。” 佟强微微一笑说道：“杨县长，这件事情我不急，因为那天我爸来的时候，你也在跟前，说好的事情，既然出现了变故，我总要来给杨县长说一声。通过这件事情，我觉得，咱们县的投资环境很不好，在事情还没有结论之前，先停止项目的进行，这对我们来说，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所以，我们准备重新考虑核桃加工厂的事情。好在，现在还只是商谈阶段，没有进入实质性阶段，我们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杨文亮笑了，说道：“佟强，你还是年轻，这件事情才开始，你也说了，没有什么损失，怎么能遇到一点事情就打退堂鼓呢。” 佟强说道：“杨县长，我是觉得，不管半截沟村的田主任有没有问题，调查归调查，项目是项目，叫停项目，这样随意的事情，要是项目已经进行，都停在工地上，或者正常的生产被叫停，我们将要承受多大的损失。所以，我需要对这次的投资，进行重新的考虑。” 杨文亮说道：“下面的同志，工作方法有可能存在问题，我又不能直接插手，协调是要有一个过程的，这件事情，我已经给县长汇报过了，县长去找书记汇报，今天就会有结果。佟总，不管干什么事情，都会遇到一些问题，这是正常的，及时处理好就行了。而且，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通过这件事情，我们会做出必要的规定，再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随意的叫停项目。” “核桃加工厂，不仅仅是你们自己的一个项目，还是关系到扶贫工作，扶贫工作是大事，不能掉以轻心，就这么轻易地说放弃。” 佟强说道：“杨县长，不是我们不支持扶贫工作，现在项目被调查组叫停，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杨文亮笑笑说道：“不要太着急么，最多三天，就会给你一个答复。” 佟强说道：“那好，杨县长，我就等三天，你也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杨文亮说道：“佟总，你会看到，我们正在大力改善营商环境，你会看到一个和谐的营商环境的。” 告辞杨文亮，从县政府出来，佟强坐在车子上，想了一会，对张贵生说道：“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走，去半截沟村，等着看看情形再说。” 张贵生问道：“佟总，杨县长怎么说？” 佟强说道：“他让我不要急，说最多三天，就可以给我们一个答复。” 第四十一章可以解决有无的问题 马连山带着调查组，在半截沟村两天时间里，已经找了很多群众进行调查谈话，没有发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最后，他把举报人，村民田二娃叫到了村委会。 田二娃进了村委会的会议室，马连山说道：“田二娃，你举报田军胜谋取私利，有什么证据？” 田二娃说道：“马干部，证据我都写在了举报信里。你想啊，馒头山那面坡地，五六百亩地，那么大一块地，一分钱没有，就这么给人用了，他要是一点好处不得，能这么干么？” 马连山说道：“那块地我们调查了，是用土地入股，已经算到合资公司的资产里了。” 田二娃说道：“他们才给算了多少钱，一亩地就算只卖两千块钱，也得卖一百万，可是，我们都知道，才给算了八十多万，那姓佟的要不是给田军胜好处，他能那么便宜把地给他？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你们得认真查。” 马连山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调查了，是双方协商好的，你必须拿出证据来，要不然，我们没有办法调查。” 田二娃说道：“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还要什么证据？再说了，我上哪搞证据去，我就看着他们这事情有问题，这得你们调查。” 马连山说道：“你说姓佟的给田军胜好处，你是见了，还是听说了？” 田二娃说道：“我没有见，反正村里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 一看再问不出什么，马连山只好说道：“村里都有那些人说，你给我们提供一个名单，我们去核实。” 田二娃说道：“人我想不起来了，反正在一起议论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 马连山心里有些恼火，说道：“田二娃，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没有证据，只是道听途说，你这就是诬告，是要追究你的责任的。” 田二娃有些害怕了，说道：“你们查不着，还要怪我，我不告了。” 马连山说道：“你说不告就不告了？你的举报信我们收到了，组织上派我们来调查，你连一点实在的证据都拿不出来，让我们怎么调查？” 田二娃说道：“你们怎么调查是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反正我就知道这么多。”说完，他竟然走了。 负责做记录的小李说道：“马组长，我看着田二娃就是一个二流子，从我们这两天的调查来看，都是无中生有，这件事，怕是查不出个结果。” 马连山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县领导的号码，急忙接通。 说了两分钟，马连山不停的说道：“是，我知道了，我马上改正。” 通完电话，马连山对小李说道：“你告诉小董，停止调查，我们今天就回去，我现在去找田军胜，给他说一声。” 马连山从会议室出来，来到田军胜的办公室。 因为调查组这两天在对自己调查，田军胜虽然心里恼火，还是每天都待在村委会自己的办公室里。 马连山进来，田军胜说道：“马组长是要和我谈话了吗？” 马连山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过来是和你说一声，我们的调查结束了，今天我们就回去。” 田军胜说道：“你们调查了一整，也不告诉我一个结果？” 马连山说道：“这是一个严肃的事情，我们必须回去向领导汇报，经领导同意后，会给你一个结果的。” 田军胜说道：“那我们被勒令停止的项目怎么办？还不能进行吗？” 马连山说道：“这个我已经电话请示过领导了，你们正常进行吧。” 田军胜说道：“马组长，项目停止，你是当着对方的面说的，现在恢复进行，你不再和对方说一声，我们怎么进行，人家怕是不会相信的。” 马连山说道：“现在已经恢复你们项目的进行，我们来时进行调查的，你们双方怎么沟通，那不是我的职责。” 田军胜气的把茶杯狠狠顿在桌子上，说道：“我们本来谈的好好的，就是因为你们，人家走了，现在你们撒手不管了？” 马连山理亏，不愿意和田军胜再说下去，只是说道：“调查组今天就撤走了，我来就是和你说一下。” 说完，他离开了田军胜的办公室。 田军胜看着马连山离开的背影，气恼不已。 孟帅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田主任，佟强回来了，在魏如火那儿，我看是不是再和他谈谈，不要让他急着退出。我前天已经找过县里，县领导答应帮助解决，项目的进行，应该耽误不了。” 田军胜说道：“是吗，太好了，我也正想联系他，刚才马连山也说，项目可以正常进行。” 孟帅说道：“那现在就去找他，免得夜长梦多。” 两个人离开村委会，向猪场走去。 佟强从县里直接来到了猪场，魏如火有些惊讶，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佟强说道：“我回去把事情给老爷子讲了一下，老爷子没有当回事，让我去找一下杨县长，我一大早就去找了他，他答应就这几天解决，我不想来回跑，就先过来，在你这等着消息。” 魏如火说道：“我就说过，不要急，遇到事情，想想办法，总会解决的。” 佟强说道：“我以前想的是有些简单了，觉得这是好事情，哪知道还会出问题。我家老爷子也说了，不要把自己当救世主，这件事情，其实对我们也是有利的，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情，他要让我学着去处理这些事情。” 魏如火说道：“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是看到了，不管下面出现什么问题，扶贫是一个大事情，县领导是不会看着不管的，这只是一个暂时的问题。” 佟强说道：“你倒是看得很开，就等等看吧，看他们最后怎么处理。” 两个人正在闲话，田军胜和孟帅来了。 一进门，田军胜就说道：“佟总，我还真以为你不来了呢，马连山已经给我说了，咱们的项目可以继续，核桃园这两天并没有停工，树坑继续在挖着，核桃加工厂的事情，咱们继续谈吧。” 佟强说道：“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田军胜说道：“还能怎么样，我估计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私下的交易，马连山他们今天就走了，说是等请示领导后，会给我一个说法，我估计会不了了之，也没有时间和他们去纠缠这些事情。” 佟强说道：“加工厂的事情，上次我们刚把准备好的情况做了介绍，你们确定一下你们的意见，我派人把我的人叫回来，明天咱们继续，要是没有其他不同意见，咱们签一个协议，就开始准备立项的事情。” 田军胜说道：“好，我今天再和几个村委讨论一下，明天咱们把协议就签了，开始进入实质性的阶段。” 魏如火说道：“这也算是好事多磨吧。” 调查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还没有在村民们中间，引起多大的议论时，村东通往县城省道的那段通村公路，已经有施工队开进，疏通路基，修路工程正式开始。 多年已经没有怎么见过大型施工的村民们，带着一些好奇和兴奋，纷纷跑到村口，观看“轰隆隆”的推土机、挖掘机，这些巨大的家伙，一下子就能啃下一大块的泥土。 晚上，魏如火回学校住，吃晚饭的时候，和姜尚琴说道：“通村公路开始施工了，过两个月，再出去的时候，就方便的多了。” 姜尚琴说道：“是啊，现在的路是太差了，出去一趟实在不容易。田埂马上就小学毕业了，下半年就去乡中学上初中，他倒是赶上了个好时候，以后来回都方便得多，我听说，路修好后，就要开通通村客车，这就更方便了。” 魏如火说道：“同村车到不了咱们村子，就在出村到省道的路口，还有四里多路。” 姜尚琴说道：“那已经不错了，路修好，这四里路，步行也就是半个钟头。你这第二批猪怎么样，没有出什么毛病吧。” 魏如火说道：“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该预防的都预防着呢，长得不错，一点问题都没有。” 姜尚琴问道：“佟强和村上合作核桃加工厂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他们双方已经谈好了，签署了一个协议，现在把项目已经报上去了，现在前期的主要工作就是立项审批和用地审批，等这些批准下来，他们就可以开始基建施工了。” 姜尚琴说道：“你现在猪场里的资金宽裕不宽裕？” 魏如火问道：“还想，你想干什么？” 姜尚琴说道：“我想要是资金宽裕，是不是考虑给学校买上几台电脑，我想给学生教一些基础的电脑知识，也可以上上网，开阔孩子们的视野。” 魏如火说道：“这个我已经考虑了，几台电脑的资金还不是问题，就是现在学校这条件，电脑买回来，咱们都没有地方放，我想等把教学楼盖起来，专门搞一个电教室，买上十几台电脑，就可以给他们开设电脑课，也可以提供上网。” 姜尚琴说道：“现在咱们这里没有网线，通过电话线，只能供一台电脑上网，十几台电脑，可能没有办法上网。” 魏如火说道：“这个好解决，组建一个局域网，十几台电脑同时上网，速度肯定会慢一些，至少可以解决有无的问题。” 第四十二章现在可以签协议吗？ 佟强安排张贵生负责立项审批和土地使用审批手续，他找到田军胜，说道：“田主任，现在加工厂的事情，就等张贵生把手续办下来，就可以开始进行基本建设了。办手续，少说恐怕也得三四个月，我们也急不得。可是，核桃种植的事情，不能等了，现在就要开始动员群众开始种植。虽然春季已经赶不上了，秋季也可以种植，看看咱们村能够种植多少，缺口部分，我准备派人到周围的村子去联系，基本要保证加工厂的原料供应。” 田军胜说道：“动员没有问题，我估计有几个问题如果不能解决，大家的积极性不会太高。” 佟强说道：“都有什么问题？” 田军胜说道：“你和农民打交道的少，不太了解他们，大家都很困难，承受不起什么打击，第一个担心的是，核桃种出来，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第二个就是资金，虽然他们有自己的山坡地，可是，买树苗也需要钱，没有几家能够拿出买树苗的钱；第三个就是管理，他们不懂技术，不知道该怎么管理果树，会让他们缺乏种树的信心。” 佟强说道：“你说的这几个问题，第一条和第三条不存在问题。我们投资几千万建厂，做的就是核桃加工，他们产下的核桃，我们可以承诺全部收购，销路这一点不是问题。第三点，果树的种植技术，咱们本身就合资有一个核桃园，让咱们核桃园的技术人员，给大家提供技术支持，无非就是我们给技术人员多支付一些费用就是了。困难的是第二条，资金不好解决。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给大家联系一下贷款，通过贷款来解决资金问题。” 田军胜说道：“一家一户的小额贷款，不太好办。” 佟强说道：“不太好办不等于不能办，是不是可以先和银行的人联系一下，看看具体要怎么做，咱们再确定这个事情。”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也只好先这么办。” 魏如火忙完了猪场的事情，和佟强一起，来到馒头山，看树坑挖的情况。 满山坡上，已经挖好了一排排的树坑。 在半山坡，靠边沿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一座二层小楼已经封顶，民工忙碌着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程。 魏如火看着不多几个挖树坑的村民说道：“树坑挖好了，房子也建好了，看样子用不了几天，房子就可以交工使用了。” 佟强说道：“你那地方也不大，李洪然他们占在那里，既影响你们，过来也不是很方便，正好该栽树了，他们搬过来，看护、指导栽树都很方便的。” 魏如火说道：“影响倒是影响不了什么，地方有些紧张是事实，你这盖的房子宽裕，比我那是强。对了，不是说要发动村民也种植核桃，情况怎么样了？” 佟强说道：“我和田主任在一起商量过，其他的问题都可以解决，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资金，村民们普遍缺乏资金，田主任准备去和银行联系一下，要是资金可以解决，就准备动员村民，愿意栽种的，可以开始挖坑。” 魏如火说道：“你这马上就要栽树了，他们还没有开始挖坑，怕是今年赶不上栽树了。” 佟强说道：“核桃树一年春秋两季都可以栽种，春季这茬是赶不上了，秋季栽种还是来得及的。” 魏如火说道：“资金由银行解决，是一个办法，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能有加工厂解决，会更好。” 佟强说道：“为什么？” 魏如火说道：“你看，如果是银行贷款解决，你们和种植户之间的联系就不是很紧密，虽然技术上可能会依靠你们，等种植户掌握了基本的种植技术，这种需求就降低了，那时候，种植户要是不把核桃卖给你们，你们也没有办法。” “如果资金是核桃加工厂出的，你们就可以和种植户签署两份协议，一份是收购协议，一份是借款协议，在这两份协议中，可以约定，前三年或者五年的核桃，必须卖给核桃加工厂，当然了，价格要符合市场上的收购价格。这样，在头几年，加工厂的原料就有了保证，也给村民们吃个定心丸，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佟强想了一下说道：“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加工厂一开始就要开好头，否则，后面的经营会比较麻烦。等一切都走入了正轨，就好办的多了。那在其他村子，要是也这样办，资金量就太庞大了，加工厂承受不了的。” 魏如火说道：“这个好解决，就说因为加工厂适合半截沟村的合资企业，才有这个优惠条件，周围其他的村子，可以和他们签署收购协议和技术支持协议，技术支持上，不会有太大的支出，应该是可以承受和接受的。” 佟强说道：“这样一来，半截沟村的村民们会有一种优越感，对加工厂会更加支持，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经过魏如火的提醒，佟强认真考虑后，觉得近五千万的投资，拿出百十万来用于种植户的树苗购置，可以保证树苗的质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魏如火找到田军胜，说道：“田主任，我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村民们缺乏资金的问题，主要是树苗款。施肥可以用农家肥，这在咱们村并不缺，魏如火那里还有个养猪场，有大量的猪粪可以使用，咱们是不是可以由加工厂出资给村民们统一购买树苗，这样可以保证树苗的质量。另外，为了保证销路，也是保证加工厂的原料，我们可以和村民签署一个收购协议，加工厂保证收购村民们所有的核桃，村民们也要保证，前五年的核桃只能卖给加工厂，你看这样可以吗？” 田军胜说道：“你们能拿出这么多的资金？” 佟强说道：“加工厂的建设，完全靠自有资金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要贷款，四五千万的投资，挤出百十万应该没有问题，就是贷款的时候，争取多待一百万罢了，把这部分资金，算作加工厂建设核桃种植基地的费用，应该没有问题。” 田军胜说道：“那我召开村民大会，和大家商量一下，动员村民种植核桃。” 佟强说道：“你负责动员村民，我让人把协议起草好，到时候，一起给大家讲一讲，都讲清楚。我呢，带人到周围几个村子去联系一下，争取再发展一批种植户，确保核桃的产量能够满足加工厂。” 在半截沟村村委会的院子里，接到开会通知的村民，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田军胜说道：“安静了，今天让大伙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和大家说一说。村上和嘉利华公司联合建设核桃加工厂的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要说的是，核桃种植的事情。” “核桃加工厂，就是加工核桃的，虽然我们和嘉利华公司合资有一个核桃园，但是，核桃远远不够，我们经过研究，要增加种植面积，大家都有一些坡地，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种植，要是愿意种植的话，都可以种植核桃，到时候，结果了，加工厂全部收购，你们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一个村民说道：“主任，你话是那么说，这核桃树咱们都没有种过，不会种呀。” 田军胜说道：“种植技术的问题，咱们不是和嘉利华公司还共同种着一个核桃园，由核桃园的技术人员，帮助咱们解决种植技术问题。” 又一个村民说道：“就算我们愿意种，我们连买树苗的钱都没有。” 田军胜说道：“树苗钱的问题，我和佟总商量过了，由核桃加工厂出资，统一给大家买树苗，树苗钱先给大家垫上，等核桃结果了，先顶树苗钱，在结算剩余的钱。不过，要是由加工厂垫钱购买树苗，就得签一个协议，结果后，头五年的果子必须先卖给加工厂。” 有人说道：“必须卖给他，他要是压价，低价收购，我们不是亏了？” 田军胜说道：“这个不会，在收购协议，会写明是按照市场的收购价收购，这个价格很容易可以查到的。” “大家听着，咱们和嘉利华公司合作办的核桃加工厂，所以，核桃种出来，你们不用发愁卖不出去，肯定会全部收购。而且，就算咱们村全部都种核桃，也满足不了加工厂的需求，所以，佟总已经带着人，到周围几个村子去联系了，让他们也种核桃。不要到时候，咱们办了个加工厂，全是用别的村的核桃，我们却没有，这不是给人家做好事吗？” “多少年了，咱们一直贫穷着，现在有了机会，要是不把握住，我们穷了一辈子，让子孙后代也一直穷下去？通村公路已经动工，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不能再等了，就等着每年的那点救济粮。” “今天主要是把这个事情给大家讲清楚，种不种，都是自愿，你们回去还可以再合计合计，商量好了，就到村委会来，和加工厂签署核桃收购协议和借款协议，就可以抓紧时间挖树坑了，到秋季，把树苗栽上。” 牛栓站起来说道：“这是好事，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没有了，我们家的那几亩坡地，我都种核桃。主任，现在可以签协议吗？” 田军胜说道：“考虑好了就可以签。” 田千里也起来说道：“我算是看清了，干得越早越好，我也干。” 在牛栓和田千里的带动下，又有几户人当时就签了协议。 大多数人一时还吃不准，要回去商量。 田军胜看也就这几户人定了下来，就说道：“定不下来的，你们回去一家人商量商量，抓紧时间就行了，散会。” 第四十三章这个字是不是错了？ 这晚，田千里在猪场值班，魏如火晚饭的时候，就回到学校，和姜尚琴一起吃晚饭。 姜尚琴说道：“明天田埂去乡中学参加升学考试，我给其他孩子放了一天假，陪着他去考试。” 魏如火问道：“你们怎么去？” 姜尚琴说道：“我骑车子带他去。” 魏如火说道：“我准备去买饲料的，不如这样，我就不去了，你和田埂坐三轮车，让小黄把你们捎到乡上，你陪田埂去考试，回来的时候，再把你们接回来。” 姜尚琴笑了，说道：“算了吧，这路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三轮车突突突的，颠簸一路，还能考好试？再说了，你们那三轮车的驾驶室里就没有地方，我们两个怎么能挤下？我还是骑自行车带他去吧。” 魏如火一想，也是，说道：“是啊，这三轮车拉货还行，要是拉人，实在不行，我看有必要买个皮卡车，拉人拉货都行。” 姜尚琴说道：“好是好，多一辆车又要增加不少费用，什么时候才能盖教学楼？” 魏如火挠了一下头，说道：“说的也是，还是先紧着教学楼的事情吧。” 姜尚琴说道：“我听说，村里鼓励大家种植核桃，牛栓和田千里也要种核桃，你猪场里的人人手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他们两个已经和我商量过了，暂时他们两个轮流来，我和小黄，辛苦一点，还能应付过来。我准备再找两个人来，要不然太累了，忙不过来。” 姜尚琴说道：“对了，其他的东西现在还不方便买，你是不是再给学校买些课外书？” 魏如火说道：“行啊，明天去拉饲料，我顺便捎些课外书回来。” 姜尚琴说道：“还有，你买的那几本书法字帖，孩子们挺喜欢的，他们一直在练习，我又不懂书法，你是不是抽空看看，给孩子们辅导一下。” 魏如火说道：“行啊，哪天有自习课，你吭一声，我来看看。” 姜尚琴说道：“明天你去进货，我陪田埂去考试，其他孩子都放假了，后天下午有两节自习课，你就后天下午来吧。” “行，我记住了。”魏如火应道。 按照说好的时间，魏如火安顿好猪场的事情，来到了学校。 他和姜尚琴一起来的半截沟小学，因为学生不多，他一心在改善学校的条件上，这一年时间，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猪场，没有给孩子们上过几节课。 站在讲台上，看到下面不到四十个学生，一个个端端正正的坐在课桌旁，眼睛紧紧盯着自己，难以掩饰其中的兴奋。 每一个学生的课桌上，都放着不同的练习本，一支毛笔，砚台当然没有，有的是一个小碟，有的是一个小碗，里面都已经倒好了墨汁。 魏如火说道：“同学们，听说你们都在练毛笔字，老师很高兴。毛笔书法，是我们中华文化的瑰宝，练习毛笔字，不仅仅是可以把字写好看，也能从中了解我们文字的发展。上一回，给大家买课外书的时候，我只买了十来本字帖，我听你们姜老师说，大家都很喜欢练习毛笔字，昨天给你们买课外书的时候，我就有意识的又买了几十本字帖，至少你们每个人都有一本字帖使用。” “说到练字，我想说的是，大家并不一定都要成为书法家，作为一项业余爱好去培养，也是不错的。要想写好字，你们首先要认真的去读贴，什么是读贴？就是仔细的去看字帖中的字，看看他们的每一笔，都是怎么写的，笔画与笔画之间，又是如何搭配的。” “毛笔字的练习，你们可以先从楷书或者隶书开始，选一本自己喜欢的字帖，下功夫练好，等有了一定的基础，再考虑练习行书、草书等其他字体。这是我这次买回来的字帖，还没有拿到字帖的同学，可以上来选一本字帖。” 魏如火拍了拍放在讲桌上的字帖。 手里没有字帖的学生，急忙跑上讲台，也顾不上看看是谁的字，是不是喜欢的，先拿了一本。 拿了字帖的同学，跑回座位，翻看着手里的字帖，再看看旁边其他同学拿到的字帖，有些就商量着更换字帖。 看着学生们都拿好了字帖，魏如火说道：“现在，你们每人手上都有一本字帖，你们照着字帖练习，我看看你们写的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提问。” 一听魏如火要看他们写的如何，每个孩子既兴奋，又认真的开始书写起来。 魏如火走下讲台，从前往后开始转着看学生们写的字。 走到二娃跟前，只见他用毛笔尖先勾勒出笔画的轮廓，再填上墨。 魏如火说道：“二娃，你这样写也对，也不对。” 二娃不明白，看看魏如火，不解的问道：“魏老师，哪对哪不对？” 魏如火拿起二娃的本子，说道：“我给大家都讲讲，你也听着。同学们，先停下，我给大家讲一个事情。” 看着大家停下手，看着自己，魏如火把二娃的本子绕了一圈，说道：“你们都看清楚了没有？” “看清楚了。”学生们齐声答道。 魏如火说道：“好，你们都看清楚了，我刚才对二娃说，他这样写，也对也不对，哪位同学知道他对在哪里，错在哪里？” 几十个学生看着魏如火，田小妮举起了手。 魏如火一指田小妮，说道：“田小妮，你说。” 田小妮说道：“魏老师，毛笔字是要写的，不是他那样画的。”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你是说他这不对，哪你知道老师说他也对，对在哪里？” 田小妮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魏如火说道：“好，你坐下。有哪个同学知道对在哪里？” 教室里静静的，没有人吭声。 魏如火说道：“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老师告诉你们。田小妮同学说的很对，字是写出来的，不是画出来的，所以说，二娃这样写，是错误的。我们练习毛笔字，就要一笔一划地去写，而不能来回的描，要一笔到位。当然了，你们现在肯定做不到，只有通过大量的练习，才能做到一笔到位。一次写不好，就多写几次，一定要写的和字帖上一样。这说的是笔画，还有结构，就是笔画和笔画之间的位置，他们是怎样搭配的。你们仔细看一下字帖，就像树林的林字，第一个木字的捺笔，就是写成了一个点，为什么呢？因为还有第二个木字，这个木字还有一撇，如果第一个木字的捺不写成点，就会和第二个木字的撇打架，就是我们现在用硬笔书写，也是这样的。” “好了，我们再回到最开始的问题，就是说，二娃同学这样写，是错误的。那么，老师为什么又说是对的呢？因为，在书法练习中，有一个方法，就是先描出字形的轮廓，再填上墨。但不是二娃这样，是要用一张透明一些的纸，蒙在字帖上，描出字形的轮廓，再照着轮廓去写，一笔就要把笔画填满，这种方法，叫描红。描红是一种比较笨拙的办法，却也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办法，谁要是能用这种办法下一番苦功，在书法上，一定会有一些成就的。” 说完，魏如火把二娃的本子放回去，说道：“好了，大家继续练习。” 二娃拿过本子，重新翻出一页，蒙到字帖上，开始慢慢的描起来。 魏如火走到马三宝跟前，看到马三宝很吃力，笔画却写的一团糟，就说道：“马三宝，你起来一下，老师给你写几个，你看看。” 马三宝站起来，让开位置，魏如火坐到了马三宝的位置上。 一看魏如火要示范，十来个学生围了过来，后面的还想往跟前偎，根本就偎不过去，也看不见。 魏如火说道：“大家不要急，后面的同学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老师一会过去给你们示范。” 本来也看不见，一听一会魏如火一会还给他们示范，看不见的几个学生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魏如火舔了舔笔，看了一下字帖，边写边说：“看好了，点是这样写，横是这样的，要微微的向右上斜。” 一连写了五六个字，魏如火放下笔，说道：“看清楚了？就这样慢慢的写，不要急。” 马三宝问道：“老师，姜老师教我们写字的时候，都是说横平竖直，你为什么刚才写横的时候，要向右上斜？” 魏如火说道：“在学习字的基本写法时，你们姜老师教的没有错，但是，你们现在是在练习书法，书法的字体更讲究美观。不说别的字，就这个天字，你们看。” 说着话，魏如火提起笔，在马三宝的本子上写了两个天子，说道：“你们自己比较一下，是不是横画微微向上翘一点，字更好看？多看看，多比较一下，你们自己就能判断出来哪个更好。” 示范完，魏如火起身，围着的学生，也都回自己的座位上。 走到牛见草跟前，牛见草有些怯生生的说道：“老师，字帖上的这个字是不是错了？” 魏如火一看，是一个道德的德字，字帖上是徳，没有中间的一横。 第四十四章她也不会打我 看着那个徳字，魏如火说道：“同学们，大家注意了，牛见草同学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字帖上的这个徳字，中间少了一横，你们说，是不是古代的书法家写错了字？” 有的说：“就是，书法家也会写错字。” 有的说：“不可能，那都是大书法家，水平那么高，怎么会写错字呢？肯定是对的！” 有同学说道：“他要是没有写错，难道你说咱们的书上印错了？不可能，你看书。” 有人翻开了课本，找到了书本上的德字。 魏如火说道：“同学们，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老师告诉你们。这要从我们的文字发展说起，我们的文字经历了甲骨文，钟鼎文，大篆，小篆，隶书，行书，楷书，草书的发展阶段。甲骨文是我们文字的起源，截至目前，已经发现有五千多单字，辨识出来的有一千五百多字。在古代的时候，应为没有印刷技术，都是手写，还没有纸和笔，最开始是用刀子刻在竹片或木片上。在刻字的时候，难免会出现差错等等，再加上根据实际情况，可能需要一个新的字，有人就又造了一个新字，各地的字，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写法。在春秋战国时期。国家众多，虽然总体是一个文字，却也存在着差异，秦始皇统一中国，也统一了文字，这就是小篆。虽然文字统一了，可是，每一个人在书写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有时候会把同一个字的不同写法，写在自己的作品中。在书法中，有一个讲究，就是变化，这种不同的写法，也给书法家寻求变化提供了便利，所以，对于同一个字的不同写法，我们称它为异体字。” “现在，大家学习的文字，是国家统一规范后的文字，在日常的写作中，只能按照规范字去写，否则就是错字。可是，在毛笔书法中，这些异体字，还是可以使用的，这一点大家要清楚，所以，字帖上的这个徳字，虽然少一横，也是对的，他是德字德异体字。” 作了一番简单的讲解，魏如火坐到牛见草德位置上，给学生们又做了一次书写示范。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姜尚琴出现在教室门口，说道：“如火，该放学了，别让孩子们回去的太晚。” 魏如火这才想起看了一下表，时间都过了，对学生说道：“今天的书法课就到这里，以后每周我给你们上一堂书法课，其他时间，你们在课余有时间的时候，自己练习，下课。” 孩子们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魏如火从教室出来，姜尚琴说道：“怎么，上课上瘾了？要不你也回来带课？” 魏如火说道：“我本来就是和你一起来当老师的，谁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么差，我去当猪倌，不就是像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善教学条件，能够更好的教育这些孩子，给他们提供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姜尚琴说道：“好了，逗你的，吃完饭再回猪场吧。” 不等魏如火说话，教室里突然乱了起来，有学生喊道：“魏老师，打架了。” 魏如火急忙又进了教室，只见马三宝和牛一山扭打在一起，其他学生围在四周，有看热闹的，也有喊着：“不要打了。” “老师来了。” 。。。。。。 魏如火走过去，喝止道：“住手，不许打了，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见老师来了，马三宝和牛一山都停止了扭打，全都一声不吭。 魏如火看到牛一山的桌子上，一片墨汁，盛墨汁的小碟也掉落在了地上，牛一山的衣服上，也有些黑色的墨迹。 旁边有学生说道：“老师，马三宝把牛一山的墨汁碟子碰掉了，牛一山骂的马三宝，他们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魏如火问道：“是不是这样的？” 马三宝梗着脖子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牛一山说道：“他把我的墨汁碟子冲翻了，理都不理。” 魏如火问马三宝：“是不是你先把牛一山的墨汁碟子碰掉了？” 马三宝说道：“我从座位上走，不小心碰到的，又不是故意的。” 魏如火又问牛一山：“他碰了你的墨汁碟子不对，你是不是也骂他了？” 牛一山说道：“他把我的墨汁碟子碰掉了，理都不理就想走，我当然骂他了。” 魏如火说道：“马三宝，你碰掉了牛一山的墨汁碟子，虽然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给他道歉？不管怎么说，你的错误在前，你应该给牛一山道歉的，反而还要打架，这就更不对了。” 马三宝说道：“他骂我，我就揍他。” 魏如火说道：“他骂你是他的错，咱们分开了一个一个的说。你把牛一山的墨汁碟子碰掉了，还要打架，这就是你的错误，你先给牛一山同学道歉。” 马三宝低着头一声不吭。 魏如火说道：“你不愿意道歉，说明你还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你们都是一个村的，又在一个班里上学，都是同学，大家在一起，难免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出现了错误，不能勇于承担，那么你们以后长大了，对自己的行为，又怎么能够负起责任？” 马三宝低着头还是不想承认错误，魏如火说道：“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从你碰掉牛一山同学的墨汁碟子产生的，你说是不是这样的？” 马三宝低低的说了一声：“是。” 魏如火说道：“既然你也承认事情的起因，是从碰掉牛一山同学的墨汁碟子产生的，因此还和同学打架，你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马三宝说道：“是因为我不小心产生的，但他也不能骂我。” 魏如火说道：“他骂人的事情，我们等一下再说。先说你的事情，现在咱们分析事情的起因，这一切事情的发生，是不是因为你而引起的。” 马三宝说道：“是。” 魏如火说道：“既然是因为你引起的，你就应该先向牛一山同学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 马三宝扭捏者说了一声：“对不起，是我错了。” 魏如火问道：“你是不是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马三宝说道：“是。” 魏如火又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老师，你都错在了哪里？” 马三宝说道：“我碰掉他的墨汁碟子不是故意的，却没有给他道歉，是我的错，更不应该和他打架。”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你还是能够正确认识自己的错误。你们要明白，很多时候，一件小的事情，因为处理不当，就变成了一件大的事情。就像这件事情，本来并不是一件太大的事情，却发展到了打架。好，你的事情先放下，牛一山，你说说，你有没有错误？” 牛一山也低下了头，说道：“我不该骂人的。” 魏如火说道：“你也知道骂人是不对的。马三宝不小心碰掉了你的墨汁碟子，他不给你道歉，是他的错，你完全可以找老师，老师会批评他的。可是你呢，采取了一个错误的办法，去骂人。用错误的办法，去解决错误的事情，只能是错上加错。对你骂人的行为，老师也是要批评你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能用骂人和打架，这种错误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既然你自己也承认骂人是错的，那么，现在就你骂人的行为，请你向马三宝同学道歉。” 牛一山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骂你。” 魏如火说道：“这就对了，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有勇气面对自己的错，不管这个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自己犯了错，就要勇于向对方说对不起。咱们相互之间产生了矛盾，只要彼此之间解决了，谅解了，你们还是同学。不能因为一点点小事情，相互之间产生隔阂，甚至仇恨。现在你们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互相拉拉手和解吧。” 牛一山说道：“他把墨汁弄撒了，都弄到了我的衣服上，我回去要挨骂的。” 魏如火说道：“等一会儿老师陪你回去，给你爸妈解释清楚，他们就不会骂你了。” 马三宝抬起头说道：“我跟他去，我告诉他爸妈，是我不小心把他的墨汁碰洒了，弄脏了他的衣服。” 魏如火说道：“这就对了，这才像一个男子汉，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态度。” 马三宝伸出手说道：“牛一山，是我错了，请你原谅。” 牛一山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拉住马三宝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应该骂你，也请你原谅。” 魏如火说道：“好啦，这件事就这样，大家都赶紧回家吧，走，老师陪你们去牛一山家。” 姜尚琴站在后面，一直没有吭声，看着魏如火处理这件事情。 大家都往外走的时候，姜尚琴说道：“那你早点儿回来。” 魏如火说道：“就两句话，我去给牛一山的家长说一声，就回来了。” 从学校出来，到牛一山家，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 路上，马三宝对牛一山说道：“你别怕，你妈要是打你，就让她打我好了，是我把你的墨汁弄到了你的衣服上。” 牛一山说道：“我妈不会打你的，魏老师跟着呢，她也不会打我。” 第四十五章遇见怪事了 魏如火刚从猪舍里出来，李洪然几人从外面进来，魏如火奇怪地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树苗栽完了？” 李洪然神情古怪的拉着魏如火，走进魏如火的办公室，压低了声音说道：“魏老师，遇见怪事了。” 魏如火看着神情古怪的李洪然，问道：“什么怪事？” 李洪然说道：“树苗基本都已经栽完了，可是，在栽最后几棵树苗的时候，地底下有小孩的哭声，把村民们吓坏了，他们不敢再干活了，还有几个村民说，这是动了馒头山的山神，要坏事的，可能还会给半截沟村带来灾难，让我们把树苗拔了。” 魏如火问道：“真的有小孩的哭声？在地底下？” 李洪然点点头说道：“真的，我们几个也听到了，只叫了几声，过了一会，又叫了几声，所以把大伙吓坏了。你说这是什么怪事？难道真的有山神？” 魏如火笑了，说道：“你怎么也迷信，哪来的什么神仙鬼怪，不一定是什么东西。” 李洪然说道：“我是不相信什么山神之类的，可是，这孩子的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弄清楚的话，村民们会阻拦栽植核桃树，那就麻烦了。佟总现在也不在这里，你说我该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走，你带我去看看。” 从办公室出来，李洪然对他那几个人说道：“走，咱们跟魏老师一起再去看看。” 几个人出了猪场，顺着村中小道，出了村子，来到馒头山。 还没有到跟前，魏如火看到有村民在山坡上烧纸，还点着香烛。 走到坡顶，李大娘过来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你和他们熟，劝劝这些人，不要再动这里了，不是惊动了山神，就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惹不得的。” 魏如火说道：“李大娘，你别怕，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来就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大娘说道：“魏老师，你可不要不相信，要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那可不得了。” 魏如火说道：“等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候，田军胜也急匆匆的从后面来了，问道：“怎么回事？村民们都在传，你们这里出了怪事。” 李洪然说道：“田主任，我们现在也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大家正在干活的时候，地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把大家吓坏了，我这才去找的魏老师，我们也刚来，魏老师准备看看是怎么回事。” 田军胜说道：“在哪个地方，走，大家一起去看看。” 李大娘见田军胜来了，又急忙给他说道：“军胜，你可不能由着他们胡来，要是惹出什么不好的东西，全村人都要遭殃的。” 田军胜脸一沉，说道：“李大娘，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就在这里散布谣言，小心派出所把你抓去。” 李大娘也不高兴地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怕他们抓，要抓就抓去，我担心给村子里带来祸事。” 田军胜说道：“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既然都不怕派出所抓你，你还害怕什么，等我们弄清情况再说，你要还在这里胡说，扰乱人心，就算你不怕，我也只能通知派出所，把你请去再说。走，去看看。” 李大娘看到田军胜的脸色，不再说什么，跟在他们后面，也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看到路边摆着香烛烧纸的村民，田军胜说道：“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这是干什么？要是引起山火，没有祸事，让你们也弄出祸事了。” 一个村民说道：“主任，他们这些年轻人都是从外面来的，不懂事，你可不能也跟着他们胡来，你想想，这好好的，地底下怎么会有小孩的哭声？我问了一下，村子里的孩子都在呢，没有谁家的孩子不见了，肯定是这里不宜动土，惹着了什么东西。” 田军胜恼怒的说道：“少胡说，我们现在就去看，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几个胆大的村民，跟在后面，大家一起来到了李洪然他们听到小孩哭声的地方。 这里已经接近坡地，有两棵核桃树苗扔在地下，树坑边翻起的泥土上，踩着杂乱的脚印。 李洪然指着两个树坑之间的地方说道：“我们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魏如火静静地仔细听了一会，说道：“现在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 李洪然说道：“不知道，我们听到的时候，也是一阵一阵的，不是不停的。” 田军胜在农村长大，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迷信思想，毕竟他是村委会主任，在事情没有弄清之前，不愿意和村民一样，胡猜乱想，这时候也有些没有了主意，问魏如火：“魏老师，你看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向上级汇报，让他们来解决？”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向上汇报？我看，咱们就从这里挖下去，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也好。”一回头，他对几个跟过来的村民说道：“你们几个，就从这挖。” 那几个村民很不自然的笑着说道：“主任，我不敢，还是让别人挖吧。” 魏如火知道村民们心中害怕，也不强求，对李洪然说道：“李总，你们不会也害怕不敢动手吧？” 李洪然说道：“怕什么，我就不相信那些鬼怪之说，来，你们几个，咱们一块挖，看看这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跟着李洪然来的那几个年轻人，胆子倒是挺大，一听说挖，也不含糊，拿起工具就干开了。 魏如火拿起一把铁锹，也和他们一起干了起来。 山坡上的泥土很硬，挖起来相当困难。 干了一会，魏如火说道：“这坑不知道要挖多深，人多了也站不下，咱们分成两班，轮换着休息。” 李洪然说道：“需要挖多大的坑，这么大行不行？” 魏如火说道：“再挖的大一些，坑太小了，一挖深不好干活不说，万一往下垮土，底下干活的人太危险。大家都注意一点，要是发现外下垮土，底下的人赶紧上来，不要出事。” “行，知道了。”干活的几个人答应着。 才挖下去有一米左右，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地下传来，魏如火一摆手，让停止干活，大家都侧耳听着。 果然，又是几声婴儿啼哭般的声音传来。 魏如火说道：“位置没有错，继续向下挖。” 田军胜不解地说道：“听声音像是月子娃，这么大一点的孩子，怎么会跑到地底下去？” 魏如火说道：“肯定不是小孩，月子娃连路都不会走，这里连个洞都没有，就是有人要把孩子扔下去，也不可能的呀。” 田军胜有些担心了，说道：“魏老师也觉得是什么怪物？” 魏如火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不相信有什么怪物，但是，有时候，地底下如果有缝隙，风了，水了的，有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发出一些声音，让我们误以为是小孩的哭声。” 田军胜说道：“那这么多年，我们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里会发出什么声音。” 魏如火说道：“这里荒山野岭的，一般情况下，没有人在这里停留，有可能早就有这种声音，没有人听到罢了；也可能是，李总他们这么多人，最近在这里干活，踩来踩去的，地底结构有了轻微的变化，才会发出这种声音。我们只有找到，发出这个声音的原因，才能让大家安心，避免在村民们中间引起恐慌。” 几个人轮流挖，挖了快两个钟头，一个长一米五左右，宽一米的大坑，呈现在人们的眼前。 大坑挖了有一米五深的时候，正在挖的李洪然说道：“看，出水了，把水挖出来了。” 魏如火走到坑边，说道：“继续挖，小心一点。” 李洪然说道：“挖到石头了。” 魏如火说道：“清理一下，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李洪然和另外一个人，在坑底清理泥土，流出来的水，把泥土和成了泥。 功夫不大，坑底清理出来，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石缝，里面有水。 李洪然说道：“这里好像是一个暗沟，有水往下流。哎，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说着话，坑底又传来几声犹如婴儿的叫声。 魏如火跳下坑，坑底挖开的地方，很显然是一个地下河，虽然不大，不知道从哪里流来的水，汩汩的流动着，顺着石缝流走了。 在这个位置，稍微大一点，里面一个四肢动物，不安的扭动着。 声音就是有这个家伙发出的。 听说发现了东西，还几个村民也围拢到坑边，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 有人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咋长的这个样子？” 魏如火笑了，说道：“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弄得大家虚惊一场，这叫娃娃鱼，学名叫大鲵。” 村民们没有见过这东西，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叫声和孩子的叫声一样。” 田军胜也说道：“娃娃鱼是听说过，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东西。” 魏如火说道：“它是怎么跑来的，我们不知道，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找个大一点的桶来，把它先弄出去。” 有人递了一个桶下来，几个人把娃娃鱼捉进了桶里。 从坑底上来，魏如火冲着周围的村民们说道：“大家看到了吧，没有什么神仙鬼怪，发出声音的，就是这个娃娃鱼。田主任，你通知县里有关部门，让他们来人处理。” 田军胜说道：“这该给哪个部门说？” 魏如火想了一下说道：“咱们搞不清楚，你就先给农牧局说一声吧，他们要不管，就给公安局说，总有人管的。” 魏如火又对李洪然说道：“把那个坑填了吧，不会再有什么了，你们继续赶你们的。” 不少村民围拢过来要看，魏如火把桶放在地上，随意的让大家看，说道：“大家可以看看，不是什么怪物，这就是一种动物。就因为它的叫声像婴儿的声音，所以，才叫娃娃鱼。” 魏如火把娃娃鱼拿回了猪场，暂时就养在桶里，等着有关部门来处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他给大家解释了那东西叫娃娃鱼，只是一种少见的动物罢了，可是，谣言还是在村子里传开了，说是在山上挖出了怪物。 这股谣言，还不等县上来人，就已经在半截沟村传开了。 田军胜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猪场找魏如火，说道：“魏老师，现在村子里人心惶惶，说这怪物被你抓了，会给村子里带来灾难，怎么办呀。” 魏如火问道：“你把事情上报了没有？” 田军胜说道：“昨天我就电话上报农牧局了，他们说是今天派人来处理。” 魏如火说道：“那这样吧，我给马良臣打个电话，看他们派谁来，让他们准备一下，在咱们村搞一次科普知识宣传。” 掏出手机，魏如火拨通了马良臣的电话，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最后说道：“马技术员，你看看你们是派谁来，能不能给村民们做一次科普知识宣传，消除村民们的恐慌。” 马良臣在电话里说道：“魏老师，局里就是安排我跟着去，既然这样，我找找资料，准备一下，等到了，就给大家做一次科普讲座。” 放下电话，魏如火说道：“田主任，马技术员跟着来，他答应给大家做一次科普知识讲座，到时候你组织一下。” 田军胜说道：“这样最好，组织的事情我来安排，他来了，你告诉我一声。” 第四十六章病猪不能给人吃的 马良臣等几个县农牧局的人来了后，从车上拿下来几个展板，无任何一看，都是娃娃鱼的图片，说道：“这下好了，村民们信任你们，又有这些图片说明，可以打消村民们心中的困惑。” 马良臣说道：“娃娃鱼知道的人多，见过的人少，尤其是在农村，看到这么奇怪的动物，难免引起大家的疑虑。你给电话里说了，我去找了一下，这是以前宣传的时候用过的展板，还好没有扔，就在库房里放着，我就拿来了。让我先看看，你们抓到的娃娃鱼在哪里。” 魏如火担心出事，把装娃娃鱼的桶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亲自看管。 围着那个水桶，看着里面的东西，马良臣说道：“没错，就是娃娃鱼，这是一个幼鱼，要是成体，比这可大得多。” 魏如火看到黄建白也凑过来看热闹，对他说道：“小黄，你去告诉田主任，就说马技术员来了，让他召集大家，马技术员给大家讲讲娃娃鱼的事情。” 在半截沟村村委会的院子里，马良臣让人把他带来的那几块展板靠墙立起来，面对陆续来到的村民，马良臣说道：“乡亲们，在咱们村，发现了一条娃娃鱼，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们接到报告，今天来就是要把它带走，放到适合它生长的地方。娃娃鱼一般人见不到，我今天就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娃娃鱼。” “娃娃鱼，学名叫大鲵，世界上一共有三种，樱花国娃娃鱼，美国娃娃鱼和中国娃娃鱼。樱花国娃娃鱼一般体长六十公分左右，最长的可达一米五，重四十五公斤，通常为灰褐色，北部有很多疣粒，躯干部为长筒形，两侧有很厚的皮肤褶，四肢肥厚而短，扁平状，生活在河流的上游及水质清澈的山溪中。” “美国娃娃鱼的个体最小，体长最大的七十五公分左右，重两公斤左右，构造和樱花国娃娃鱼、中国娃娃鱼相似，外形区别在于它有一对或者左侧有一个鳃裂，身体背面为褐色或灰色，上面有许多暗色斑纹，腹部颜色较浅，头不大而扁平。” “中国娃娃鱼最大，体长可以达到一米八，体重一百公斤以上，娃娃鱼起源于三点五亿年前的泥盆纪时期，素有活化石之称，是目前所知两栖类中个体最大的动物。” “通过这些介绍，还有这些图片，我想，大家都能明白，这娃娃鱼不是什么怪物，就好像我们大家都知道的，大熊猫等等，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动物。” 下面听讲的村民，乱哄哄的议论开了：“我说人家魏老师说的对着呢，你不信，偏偏还说是什么怪物，看看，马技术员也这么说，而且外国也有。” “我不信？昨天是谁说的，看着那东西长的样子，就是一个怪物。” “原来真的就是一个不常见的动物，没有见过的动物多了，用不着自己吓自己。” “都是少见多怪，自己没有见过的，就说是怪物。” 。。。。。。 众人议论纷纷，不少人还围到展板前，去看图片上的娃娃鱼。 姜尚琴在班级里，也给学生们上了一堂特别的课，她说道：“同学们，咱们村在馒头山种核桃的人，发现了一个娃娃鱼，这两天，村子里议论纷纷，有人说是怪物，会给大家带来灾难，你们信不信？” 牛见草声音不大的说道：“我听李奶奶说，那就是怪物，要不怎么会像小孩那样叫。” 二娃说道：“李奶奶那是迷信，你也跟着迷信。” 姜尚琴虚按双手，制止了学生们的争论，说道：“同学们，这世界上的动物千奇百怪，咱们大家知道的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就比方说，你们大家都知道的，狮子，老虎，孔雀，大熊猫，等等，那我想问问，这几种动物，你们谁都见过？” 学生们瞪大了眼睛，都摇摇头。 姜尚琴说道：“是啊，因为各种原因，我们有很多动物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更不认识，这娃娃鱼也是一种大家没有见过的动物。年纪大一些的人，有点迷信思想，因为缺乏认识，对这些没有见过，不认识的动物，会有一些不正确的认识，可是，你们还小，以后等你们上了大学，虽然不可能认识所有的动物，但是，通过读书，你们会知道以前很多你们不知道，不认识的动物。” “大家要是能够考上大学，去大城市上学，你们就有机会去动物园，在动物园里，你们就可以看到很多以前你们没有见过的动物。” 马三宝说道：“老师，动物园里有老虎吗？” 姜尚琴说道：“有啊，不光有老虎，刚才老师说到的，狮子，孔雀，都有，还有大象，大熊猫，很多很多。” 简单地解说，消除了孩子们心中的一点点恐惧。 让魏如火没有想到的是，娃娃鱼的事情处理完了，平息了村民们心中的恐慌，可是自己的猪场却出了问题。 这天晚上，魏如火回学校住的，田千里在猪场值班。第二天早上，魏如火正和姜尚琴吃早饭，田千里急忙忙的来找他，一见就说道：“魏老师，你快去看看吧，我觉得猪不对劲，可能是发病了。” 一听猪出了问题，魏如火心中也是一紧，放下碗筷，边往出走，边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田千里说道：“我扫完院子，去猪舍查看，准备给他们喂食，发现有几头猪，蔫头耷脑，精神不好，我就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几头猪的蹄子上长着水泡，用手一摸，体温也高，我就赶紧来找你了。” 赶到猪舍，田千里指着那几头猪，说道：“魏老师，你看，就是这几头猪不对劲。” 魏如火进了猪栏，仔细观察，果然那几头猪的蹄子上有水泡，用手一摸，体温也高。 田千里说道：“这是怎么了，什么病？” 魏如火皱着眉头说道：“怕是不好，弄不好是口蹄疫，我给马技术员打电话，让他来看看。” 接到魏如火的电话，马良臣也不敢耽误，很快就赶了来。 经过一番检查，马良臣神情严肃地说道：“魏老师，可以确诊，这些猪得了口蹄疫，你要有思想准备，最近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口蹄疫，按照规定，这些猪是要灭杀深埋的。” 魏如火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一个空桶上，说道：“再没有其他办法？” 马良臣说道：“口蹄疫传染性很强，死亡率也高，为了防止大面积的扩散，灭杀是最有效的手段。你放心，对于灭杀的猪，政府会有一定的补偿，以减少养殖户的损失。我回去就报告，你要做好准备，一旦接到通知，不能拖延。” 魏如火问道：“只灭杀这几只已经染病的就行了吧？” 马良臣摇摇头说道：“你们发现的有些晚了，你看，那些猪也已经有了症状，只是还不太明显。魏老师，你可能还不清楚，口蹄疫的传染性极强，包括你们接触过病猪，衣服等一切物品，空气都会成为传染源，如果不处理干净，很快就会大范围的发作。而且，这些猪都在一个猪舍里，肯定已经受到了感染，只有全部灭杀，才能彻底解决。而且，你必须对猪舍里所有的设备、用品和环境进行消毒，否则，二次养的猪，很容易就被感染。” 事情的轻重，魏如火还是知道的，可是，这已经养了快三个月的猪，眼看着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出栏了，全部灭杀，损失太大，魏如火还是一阵难受。 马良臣知道魏如火的心情，说道：“魏老师，这不能大意，万一要是造成了人的传染，就麻烦了，那就不是你这几十万的损失，你们也要做好防护，等候通知。”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因为疫情严重，决定很快就下来了，第二天魏如火就接到了灭杀的通知，而且，县防疫站还派了人来，监督执行。 魏如火安排道：“牛栓大哥，你去找些人，到后山柳条沟，那里人不太去，我和田主任已经说好了，去挖一个大坑，至少三米深，要埋死猪，五百头呢，挖的大一些，挖好后在坑底先铺一层石灰，石灰我让小黄去拉。工钱你和大家商量。” 牛栓说道：“这事你交给我。” 牛栓走了，魏如火有对田千里说道：“田大哥，你也去找几个人帮忙，今天就把这猪都杀了。” 田千里说道：“魏老师，这可是五百头猪，一天杀不完的，再说，杀猪流那么多的血怎么处理？” 魏如火说道：“这不是正常杀猪，不需要那样，用电打。让你找人，主要是帮忙抬。” 田千里说道：“人好找，电怎么打呀？” 魏如火说道：“这不是普通的杀猪，防疫站的人带了电击棒，相对要简单得多。” “哦，那我去叫人。”田千里走了。 魏如火又叫来黄建白，说道：“小黄，你去拉一车石灰到后山，牛栓他们挖好坑以后要用，卸完石灰你就回来，准备把死猪拉后山去埋了。” 黄建白开车去拉石灰了，田千里很快就叫来了四五个帮忙的，问道：“魏老师，现在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你们现在就做准备，腾出一间栏舍，把猪一头头的赶进去，怎么操作，防疫站的人会告诉你们。将猪电死后，抬到院子里来，等黄建白拉完石灰回来，就往后山拉，牛栓他们挖好坑，直接就埋了。” 田千里有些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多的猪，要杀多少肉。” 魏如火说道：“再可惜也得这么做，病猪不能给人吃的。” 田千里笑笑说道：“我知道，也就是这么一说。” 魏如火说道：“田大哥，杀猪的时候，你领着人干，我不想过去，等掩埋的时候，我会去的。” 田千里说道：“魏老师，这些事你就不管了，我们能做好，还有防疫站的人呢，不会出错。” 魏如火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闷闷的喝茶、抽烟。 正独自消融着自己的苦痛，“笃笃笃”，有人敲门，魏如火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让自己的神情恢复自然，尽可能平静地说道：“进来。” 门一开，孟帅从屋外进来，看看坐在那里的魏如火，说道：“如火，我才听说猪场的事情，过来看看你。” 魏如火微微一笑，说道：“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几头猪，想不开，去自杀。” 孟帅也笑了，说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总是遇到了一次大的困难。” 魏如火说道：“坐吧，谢谢你的关心，原本就什么都没有，虽然损失了这批猪，猪场不是还在，资金也还有，比起当初，好的多了，等处理完了，重新购一批猪就是了。” 孟帅说道：“这种情况，国家是不是有一定的补偿？” 魏如火说道：“有的，先处理这些病猪，不能等了，处理完了，就去找有关部门，办理补偿的事情。马良臣也给我了建议，这一次，我不打算购买猪仔，准备买母猪和种猪，自繁自养，防疫等问题，自己把控，应该能好很多。” 孟帅说道：“你是说这批猪，买的猪仔有问题？” 魏如火说道：“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了，我不打算纠缠这些问题。” 院子里传来三轮车“突突突”的声音，魏如火起身说道：“我去看看，车回来了，该拉死猪去埋了。” 从办公室出来，黄建白正从三轮车驾驶室里出来。 院子里，已经摆放了不少死猪。 孟帅看着也是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魏如火问道：“石灰拉去了？” 黄建白说道：“拉去了，栓子哥他们已经开始挖坑了，估计很快就能挖好。” 魏如火说道：“他们几个人，能挖这么快？” 黄建白说道：“栓子哥去找了村头修路的工队，把他们的挖掘机雇了来，挖的快着呢。”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我倒忽略了这个，挖掘机比人是挖的快多了，那赶快把这些死猪装车。” 孟帅说道：“如火，那我走了，在这里我也帮不上忙，要是有啥事情需要帮忙的，你吱一声。” 魏如火摆摆手说道：“你忙你的去吧，有事情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第四十七章现在几点了？ 装了一车已经点死的猪，魏如火对防疫站的人说道：“你们在这看着杀猪，我去埋的地方看着，一定不能出现纰漏。” 防疫站的人说道：“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守着。” 魏如火坐上三轮车，黄建白开着农用车，“突突突”的到了后山。 牛双带着四五个人，一辆挖掘机，正在挖着深坑，坑已经挖得差不多了。 牛栓见魏如火来了，就迎过来说道：“魏老师，你看，坑马上就挖好了，雇这个挖掘机，掏了500块钱。”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好的，这样比全人工要快的多，该掏的钱就掏吧。” 他走到坑跟前，看了看，说道：“大小和深度都差不多了。” 挖掘机司机停下车，过来说道：“你们看怎么样，可以的话，我就走了。” 牛栓说道：“可以了，剩下的，我们再收拾一下就行了。” 魏如火也对司机说道：“谢谢你，师傅。” 司机说道：“不客气，这是你们掏了钱的。”说完，他开着挖掘机走了。 魏如火有对牛栓说道：“你们几个帮忙，先把这车死猪卸下来，让小黄再去拉。” 几个人把车上的死猪卸下来，堆放在了旁边，黄建白开车走了，牛栓带着那几个人，下到坑里，又修整了一番。 收拾完坑底，牛栓说道：“魏老师，坑好了，是不是把死猪扔进去？” 魏如火说道：“先把白灰给坑底铺一层。” 几个人动手，把石灰在坑底铺了厚厚的一层，这才把死猪抬着扔进了坑里。 一车车的死猪拉过来，都被扔进了坑里。 最后一车拉来时，黄建白说道：“魏老师，这是最后一车，都拉完了。” 当所有的死猪都扔进坑里后，魏如火让把剩下的石灰都盖在死猪上，最后又掩盖上土，看看没有了什么纰漏，天色也不早了，这才说道：“大家都辛苦了，回去吧。” 回到猪场，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防疫站的人告辞走了，魏如火感觉到有些头昏脑胀，很不舒服，就对牛栓和田千里说道：“栓子哥，千里哥，今天辛苦了一天，你们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 田千里说道：“魏老师，你的脸色很差，哪不舒服吧，去找曹大夫看看，晚上我受在这里就行了。” 魏如火没有坚持，说道：“也行，我感觉头昏的厉害，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了，把猪场里里里外外都消消毒，包括那些用具。” 牛栓也说道：“魏老师，你太辛苦了，现在没有猪了，你好好休息两天，消毒的事情有我们两个，小黄也能帮忙的。” 简单的安排了猪场的事情，魏如火回到学校，姜尚琴正在吃饭，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吃饭了没有？”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不想吃，我觉得头有些昏，想回来休息一下。” 姜尚琴急忙放下碗，扶住魏如火，说道：“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说着话，她抬起手，摸了一下魏如火的额头，吃惊的说道：“这么烫，你发烧了，快躺下，我去找曹大夫来给你看看。” 魏如火说道：“可能是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找什么大夫。” 姜尚琴一边扶着魏如火躺到床上，一边说道：“都烧成什么了，还说不看大夫，快躺下。” 魏如火感觉的疲惫至极，连话也不想说，一句话不说地躺到了床上。 姜尚琴给魏如火盖好被子，也顾不得吃饭了，带上门去找曹大夫。 等姜尚琴和曹大夫回来，魏如火已经睡着了。 曹大夫摸了摸魏如火的额头，说道：“烧得这么厉害，先给他量量体温。” 拿出温度计，给魏如火夹到了胳肢窝，曹大夫拿出听诊器，听了听胸部。 听完胸部，又量了血压，最后还拿起魏如火的手腕，给他号了号脉。 这个曹大夫学过西医，有自己学过中医，看病的时候，中西医的手段都用。 检查完，又把魏如火夹着的体温计拿出来看了看，说道：“应该没有大的问题，可能是劳累过度，我也听说了，猪场的猪染了口蹄疫，几百头猪，全部灭杀掩埋，他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压抑不住，爆发了出来。现在体温太高，必须先降温，我给他打一针。你晚上多注意一点，要是烧还退不下去，就用冷毛巾敷额头，也可以擦擦身体。如果到了明天早上烧还退不了，就赶紧送医院，不敢耽误。” 姜尚琴问道：“给他吃什么药不？” 曹大夫说道：“不用，你看他现在的样子，也不方便吃药，明天看情况，我再给他开药。” 在整个的检查过程中，魏如火都在昏睡之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曹大夫让姜尚琴把魏如火推的侧过身子，给他打了一针，告辞走了。 送走了曹大夫，姜尚琴也在吃不下饭，收拾起了剩饭，摆了一条凉毛巾，敷在魏如火的额头上，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看着魏如火紧闭着双眼沉睡，拉起他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的面庞上，不由留下两行眼泪。 这个男人陪着自己来到这穷乡僻壤，毫无怨言，自己今天才发现，竟然还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他。 听着魏如火粗重的喘息声，姜尚琴自语道：“你可不要吓我，你答应我的，要给学校盖教学楼，这都一年了，除了买过一些图书，教学楼一块砖还没有呢，我还等着你的新教学楼呢。” “我知道，你要是不跟着我到这里来，肯定有着更好的前程，你是为了我，放弃了更好的条件，就因为我也爱你，没有办法拒绝你一起来。” “你记得吗，我们开始交往是在学校的阅览室，那时候，因为我家里穷，没有钱，不能像其他同学那样，节假日出去玩，我都是去阅览室度过。你也经常去那里，因为一个小问题，你找我问，我告诉了你，你就开始和我攀谈。” “我明白，你是在找借口接近我，所以，借着闲聊，我没有隐瞒你，告诉你，我是一个孤儿，我毕业后，是要回山区的，尽我的绵薄之力，能改变一个孩子的命运，就改变一个孩子的命运。” “你没有因为这些瞧不起我，而且我后来才知道，你在学习之余，晚上经常出去摆摊，挣下的钱，不是自己享受了，而是资助了两个贫困学生。” “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是从一开始，还是从知道你在资助贫困学生，就已经喜欢上了你。你知道吗，那时的我，心里是多么的矛盾，既喜欢你，又不愿意你跟着我来吃这份苦。所以，那段时间，我在有意地躲避你，也不太去阅览室了。” 姜尚琴用手抹去自己的眼泪，把魏如火头上的毛巾，在凉水里重新摆了一遍，再次敷在魏如火的额头上，握着魏如火的手，自责的说道：“你跟着我来到了这里，条件艰苦不说，我也没有能够很好的照顾你。” 静静的屋子里，只有姜尚琴一个人喃喃自语的声音。 魏如火兀自还在沉睡之中，换了几次毛巾之后，姜尚琴也昏昏的伏在床边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沉睡中的姜尚琴，感觉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头发。 抬起头来，看到魏如火正自定定地看着自己，一只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看到姜尚琴醒来，魏如火轻声说道：“你怎么不睡到床上来？” 姜尚琴柔情的说道：“你烧的好厉害，曹大夫给你打了针，我还换了好几次毛巾。现在怎么样？还烧不烧？” 说着话，姜尚琴伸手去摸了摸魏如火的额头。 魏如火额头上毛巾，已经被他放在了床头上，触手处，没有了滚烫的感觉。 姜尚琴说道：“好了，你的烧退了，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魏如火说道：“感觉是好多了，就是浑身无力。口渴了，你给我倒点水。” 姜尚琴急忙过去，找到了茶杯，拿起热水瓶，倒了少半缸的热水，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 吹了一阵儿，她用手捂着茶杯，感觉着杯子里水的温度。 觉得差不多了，姜尚琴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伸手说道：“我扶你起来，给你喂着喝。” 魏如火说道：“你给我后面再垫床被子，我坐起来自己慢慢喝。” 姜尚琴把床上的另一床被子抱过来，魏如火侧转身子，努力的向起抬。 姜尚琴把被子垫在了他的身后，又扶着魏如火在被子上靠好，这才拿过杯子，说道：“我给你喂吧。” 魏如火抬起手，接过杯子说道：“自己喝着方便一些。” 他举起杯子，放在嘴边，轻轻的喝了一口。 慢慢的喝完了水，魏如火把杯子有递给姜尚琴，说道：“再倒一杯晾上。” 姜尚琴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说道：“你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现在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魏如火问道：“现在几点了？” 姜尚琴看看表，说道：“早着呢，才5点。” 第四十八章抛砖引玉 魏如火把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说道：“时间还早，你上来眯一会吧。” 姜尚琴一摇头说道：“算了，不睡了，只有两个多钟头，学生就该来上学了。你吃什么，我给咱弄早饭。” 魏如火说道：“我也不想吃什么，你就烧点稀饭，我喝上一点。” 姜尚琴把火生着，稀饭煮到锅里，这才倒水洗脸，顺便给魏如火也擦了把脸。 魏如火说道：“学生们是不是该放暑假了？” 姜尚琴说道：“就这个星期，课也完了，按照教育局的安排，下周就开始放假。” 魏如火说道：“田埂去考乡中学，考得怎么样？” 一说到学生，姜尚琴来了精神，说道：“成绩还不错，考到了前二十名，后面只要不落下，努力一下，考大学还是有希望的。” 魏如火说道：“但愿他能多努力一下，半截沟村一直还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呢。” 姜尚琴说道：“是啊，就看他这几年努力的如何，田万和现在种菜，经济上已经翻身，供他上学没有问题，也支持他上学，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夫妻两人说着闲话，姜尚琴忙着拾掇早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 早饭做好，姜尚琴舀了一碗稀饭，给魏如火放到床头跟前，说道：“吃个馍吧。” 魏如火说道：“没有胃口，不吃了，就喝碗稀饭行了。你快吃，一会学生就来了，你要去上课的。” 刚吃完早饭，门口传来曹大夫的声音：“姜老师，起来了没有。” 姜尚琴应声的同时，到了门口：“曹大夫，早啊，快进来。” 曹大夫走进屋里，说道：“姜老师，我过来看看魏老师怎么样，烧退了没有？” 魏如火说道：“烧已经退了，就是没有精神，提不起劲。” 曹大夫说道：“烧退了就好，你也没有其他什么毛病，就是操劳过度，受了点风寒，只要烧退了，休息一下就好。” 姜尚琴说道：“曹大夫，谢谢你的关心，一起吃早饭吧。” 曹大夫说道：“你们吃，你婶子把早饭都做好了，我知道你要给学生上课，起得早，就过来先看看魏老师的情况，没事的话，我回去吃饭。” 曹大夫在魏如火的额头上摸了摸，又拉过他的手腕，号了号脉，说道：“没事，好着呢，魏老师，你不能再劳累了，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魏如火说道：“我知道了。” 曹大夫告辞走了，院子里开始传来孩子们的声音，学生们陆续到校。 姜尚琴来不及洗过碗，把碗筷都放到锅里，说道：“这些我中午再洗，热水瓶我放到你跟前，要是自己倒不了，你喊我，我能听见的。” 魏如火说道：“行了，我你就不要操心了，没有那么娇气，要喝水我自己倒。” 姜尚琴去给学生上课了，魏如火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一会就躺不住了。 魏如火掀开被子，把腿先挪下来，穿上鞋，想站起来，腿有点发软，不由自语道：“真是的，不生病也不知道，这病了，还真一点劲都没有。” 这时候，孟帅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如火，怎么样？昨天听说你病了，太晚就没有过来。哎，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来帮你。” 魏如火说道：“你来了，快坐，这一个人躺着实在没有意思，想起来一下，还没有劲。” 孟帅走过来扶住他说道：“没有好就不要下床，快上去。”孟帅扶着魏如火，又让他躺在了床上。 魏如火说道：“正好，你来了，陪我做一回，要不然还真急死人。” 孟帅说道：“急什么，你就安心的休息，好了就能下床了。” 说着话，孟帅坐到了椅子上，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是安心的养病。” 魏如火一笑，说道：“说得轻巧，能不想吗，猪场那一摊子，不能就那样放着，还得弄起来。” 孟帅说道：“你呀，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那些。我告诉你，等病好了，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魏如火说道：“我刚才还在想，这次出了这个事情，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情，正好，我准备再扩建一下，买母猪和种猪，自繁自养，防疫上严格按照规定来做，最大可能的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 孟帅说道：“你这次损失这么大，要自繁自养，资金上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好在问题出在第二批猪上，头一批猪还有十几万的利润，政府给的补助款，我基本上还没有动。听马良臣说，因为疫情灭杀的猪，政府也有补偿的，等我病好了，去找他，看怎么拿到补偿款，这样，多少拿一些，资金没有太大的问题。” 孟帅说道：“你不是还有二十万的贷款吗，那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贷款是三年期，现在还不到一年，两年时间，二十万问题不大。” 孟帅说道：“如火，还有个事，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再过两个月，市里要组织一次招商会，你看咱们这里有什么项目可以考虑？” 魏如火沉默了一下，说道：“这里也没有什么资源，引进项目，是有不少困难，而且，考虑项目的时候，还得考虑到环保的问题。现在，佟强在这里种植核桃，相关的就建一个核桃加工厂，我这个惠民猪场，虽然暂时遇到了一点问题，刚才我和你讲了，很快就可以恢复，能不能考虑引进一个猪肉加工厂，不光我猪场的猪有了稳定的销路，还可以带动村民养猪，多一条脱贫的路子。” “另外，可以考虑发展农家乐，如果有一两家在这里投资农家乐，带动村民办农家乐，还可以再种植不同的果树，利用果园，开展自主采摘活动，把山上的树木种好，修好步行道，咱这半截沟村的风景不错，大力发展旅游业，用上三五年的时间，搞好了，整个半截沟村富裕不说，还可以带动周边的村子。” 孟帅刚想说什么，门外又传来田军胜的声音：“魏老师，怎么样了？我们来看看你。” 因为门没有关，随着话音，田军胜和田万和出现在门口。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万和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就是发点烧，现在烧退了，没事的。孟帅，你再拿两把凳子。” 孟帅起身拿了两个凳子，让田军胜和田万和坐下。 田军胜说道：“魏老师，我知道你操心着猪场的事情，操心给学校盖教学楼的事情，这些都急不得，猪场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可千万不敢着急。” 田万和也说道：“这些事情，也不能光靠你一个人，我刚才还给田主任说呢，盖教学楼的时候，没多有少，我肯定也要出一份。” 孟帅说道：“说到底，还就是钱的问题，只要能带动半截沟村民，都投入到脱贫工作中去，这些都不成问题。正好你们来了，我刚才还正和如火说招商的事呢，我觉得如火的想法不错。” 田军胜说道：“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孟帅把魏如火刚才说的给田军胜和田万和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你们看怎么样？” 田军胜说道：“当然可以，只要能引来投资，前期我们吃点亏没有什么。其实，这个事情我早就想明白了，咱们没有鸡，只能借鸡生蛋。我们这些荒地、坡地，根本就没有多少产出，自己也搞不出个什么项目，就是想搞，也是没钱没技术的，搞不起来。要是有人愿意投资，利用我们这些资源，进行出租或者合资入股，分得的红利，我们就可以用于基础建设，就像你们说的，修建山景步行道，搞旅游项目。” 田万和说道：“听说农家乐不错，很多大城市的人，在城里呆腻了，节假日的时候，就四处跑着逛，看哪有好玩的，有好吃的，就往哪跑，我觉得这个搞好了，是个不错的项目。” 魏如火说道：“农家乐可以搞，这个主要是加强管理，饮食卫生，不能宰客，避免恶意竞争等等，牌子要打出去，绝对不能出现砸牌子的事情，一旦砸了牌子，再想挽回影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一定要筹划好。” 孟帅说道：“这个我们可以出去考察一下，我听说西里杨村农家乐搞的不错，靠着农家乐，名声都传到外省了，村里的经济也因此发展壮大，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学学人家的经验。” 田军胜说道：“都只是听说，到底怎么样，咱们也不知道，去看看也好。魏老师提的猪肉加工厂，我觉得可行，引进投资农家乐，我觉得会和村民们的农家乐发生冲突，让我们再考虑一下。” 魏如火说道：“我那只是一个提议，抛砖引玉，到底做什么，怎么做，你们还要具体地去研究，调查，我建议你们搞一个五年规划，准备都干什么，什么时候干，怎么干，拿出一个章程，一项项的去落实，一定能干好的。” 田军胜说道：“你看看，魏老师还病着，我们是来探病的，却说起了这些事情，打扰魏老师修养。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们研究一下，拿出一个草案，魏老师，孟干部，到时候你们两个要多帮着研究一下，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远景规划。” 第四十九章你还愿意来这吗？ 几个人议论了一阵儿，魏如火说道：“通村公路马上就要修好了，要想发展农家乐，改变村子里的环境卫生很重要。这个事情其实花钱不多，可以先从这方面入手，改变村容村貌。要不然，村子里现在这种脏乱差的状况，就是有人来，也影响村子的形象，难以留住客人。” 田军胜说道：“这好办，我发动村民们开展一次大扫除，把村子里的卫生打扫一遍。” 魏如火说道：“这只是一个治表的办法，今天打扫了，过不了几天，又会回到老样子。得有一套制度，长久的坚持下去，保持村容村貌的长久整洁。” 田军胜说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村容村貌的长久整洁。” 魏如火说道：“办法其实也不复杂，每人每月，收取五分钱的卫生费。打扫卫生，也不需要很强壮的劳力，妇女就可以干。雇佣几户缺乏劳力，又比较贫困的人家，让他们每天打扫卫生。当然，每人收取五分钱，没有多少钱，肯定不够打扫卫生人员的工资，短缺的部分，村上可以补足。这样，其实花不了多少钱，就可以做到环境整洁。这样的好处是，既增加了贫困家庭的收入，也有专人负责打扫村子里的环境卫生。而其他人，虽然每人子只出五分钱，他总是掏了钱，会自觉不自觉的监督打扫卫生的人，这样就形成了互相监督，可以长久的保持村容村貌的整洁。” 孟帅说道：“你小子，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就算一家六口人，一个月也不过九块钱，负担不大，我看可行。” 田军胜说道：“行，我们回头商量个具体的细则。魏老师还在养病，就不要打扰他了，等你的病好了，咱们一起商量这些事情。” 几个人告辞走了，魏如火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了一些精神，慢慢起来，去洗刷两个人吃完早饭的锅碗。 锅碗还没有洗完，牛栓却来了，说道：“魏老师，怎么样，好一些没有？” 魏如火说道：“栓子哥来啦，好多了，不过我感觉还得休息两天，现在走路腿还发软，提不起劲儿。是不是猪场里有什么事情？” 牛栓说道：“猪场里你不用操心了，有我和田千里在呢，只是你让我们消毒，消毒液没有了，不够用。” 魏如火说道：“你让黄建白来，我让他打一个借条，我给签字后，让他去找出纳，先借出一些钱来，去县城去买消毒液。” 牛栓说道：“那好，魏老师，你休息着，我让黄建白来找你。” 有孟帅帮忙，田军胜他们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拿出了一个半截沟村五年发展规划。 孟帅拿着规划，来找魏如火，说道：“如火，我们商量着，拿出了一个草稿，你帮着给看一看。” 魏如火仔细的看了孟帅拿过来的规划。 规划的第一部分就是改变村子的村容村貌，从环境卫生开始，计划在年内，发展十户村民经营农家乐，发展五户种植葡萄采摘园，为客人提供自主采摘活动。第二部分就是除了已经谈好的核桃加工厂，计划在今年的招商会上，再引进二至三家企业，其中包括一个猪肉加工厂。第三部分，五年内，引进企业最少五家。最后，等村子里有了足够的集体收入积累，以村子里拥有的山地为依托，建设旅游区，发展乡村旅游。 看完了规划草稿，魏如火说道：“这是一个中长期的规划，大框架构建好就行，而且也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必要的调整，所以，我看可以，也没有更好地建议给你们。关键是每一件事的具体实施，如果都能够落实，那么，五年后，半截沟村将会是一个不一样的半截沟村。” 孟帅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和田主任商量过了，如果你没有什么补充的建议，我们准备召开一个村民大会，把这给规划给村民们讲解一下，发动村民积极参与。然后就去考察农家乐的管理情况，学习他们的管理经验。今年主要就是完成预定十户农家乐和五户采摘园的建设；招商会上，完成最少两家招商引资项目，一个是猪肉加工厂，一个是服装厂。” “服装厂？”魏如火有些疑惑地说道：“怎么想到了服装厂？建服装厂，我们没有任何优势，不管是原材料，还是市场，恐怕都不有利，我觉得还是立足于本地优势，更容易发挥出我们的长处，不要贪大求洋。” 孟帅说道：“我们也商量了一整，想不出一个好的项目，这才想到服装厂。你觉得服装厂不好，那你有什么主意？” 魏如火说道：“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觉得，我们考虑的项目，要立足于半截沟村，山区乡村的特点，等有了一定的基础，集体积累也足够的时候，再考虑其他的。你看，山区里最大的特色就是那些山货，野生的产量有限，难以形成气候，为什么不考虑人工种植？是不是可以考虑引进一个木耳种植场，或者蘑菇种植场之类的，这些投资都不是很大，见效快。” “核桃加工厂是一个特例，因为佟强和我的同学关系，投资很大，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大的投资项目，我们这里没有优势，很难吸引投资者来这里投资，就先从小处着手，等有了一定的名声之后，不管是自己投资，还是吸引投资，都会事半功倍。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打基础，需要完成最初的原始积累，同时，也要把半截沟村的品牌打出去。” 孟帅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去和田主任他们再商量一下，在招商项目上，更切合我们的实际。” 魏如火说道：“你刚才说的召开村民大会，我很赞同，要把这些思想，让村民们都了解，激发出村民们的积极性，脱贫致富，不是几个干部的事情，只有村民们广泛的参与，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孟帅说道：“我看你恢复得挺不错，你去给村民们讲一讲。” 魏如火说道：“事情定下来，谁讲都一样，我就不参加了，这几天没有去猪场，我要去猪场看看，还要去办理一下补偿的事情，准备扩建猪场，恢复生产。” 孟帅说道：“这规模你还嫌小，还要扩大？” 魏如火说道：“需要扩建的不是养殖规模，我准备自繁自养，以前没有建配种室、分娩室等这些自繁自养需要的基本设施，而且，母猪是要单独和育肥猪分开的，就需要再建一些设施。刚刚经历了口蹄疫，虽然我让他们进行了消杀，难免有疏漏的地方，我准备把猪场闲置两个月，这段时间，正好进行这些建设。” 半截沟村村委会的院子里，接到会议通知的村民，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有人说道：“以前一年也开不了一次村民大会，现在是怎么了，这才多长时间，开了几次了，是第三回吧。” “你没记错，是第三回，不知道又要说什么事情。” 。。。。。。 看着院子里乱哄哄的，议论纷纷的村民，田军胜觉得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大声说道：“都安静了，现在开会。今天把大伙叫来，是有几个事情要和大伙商量一下。为了响应中央的号召，是大家能够尽快的脱贫致富，我们村委会经过研究，制定了半截沟村五年发展规划。今天呢，就先给大家说说这个五年规划。” “大的目标有这几个，建成核桃种植一千亩，核桃加工厂一个，这个大家已经知道了，上次经过动员，有二十三户人家签了协议，同意种植核桃，一共计划种植三百亩，还差着二百亩。惠民养猪场办起快一年了，以惠民养猪场为依托，村上计划引进一家猪肉加工厂；另外，还准备引进投资建设木耳大棚种植；这些，都是引进资金的项目。对于村民们的经营项目，村上准备发展农家乐经营，第一期准备开办十家，你们可以考虑一下，都谁家想办农家乐。” “农家乐的经营管理，我们准备去西里杨村考察学习，回来后，制定农家乐经营的管理章程，都要准守统一的章程。为了配合农家乐经营，还要建成五个葡萄采摘园，谁家想建，也考虑一下。” “在五年里，我们要引进或建成五个厂子，还要对咱们拥有的山地，进行规划开发，让城里人到咱们这里吃农家乐，游山玩水，发展旅游经济。通村公路，县上已经给咱们正修着，村子里的路面，村上拿出一部分钱，进行路面硬化，再把路灯拉上，让大家晚上像城里人一样，不用再摸黑走路。” 一听要修路和拉路灯，底下的村民兴奋起来，说道：“主任，那就赶紧拉路灯。” 田军胜摆摆手说道：“先不要嚷嚷，听我把话说完。修路，拉路灯是好事，发展农家乐也是好事，可是，我想说的是，咱们自己看看，村子里的垃圾乱堆，鸡狗乱跑，鸡屎、狗粪，随地可见，如果你们是城里人，看到这些，你还愿意来这吗？” 第五十章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听到田军胜说村子里太脏乱，有人说道：“咱们农村不就这样，哪能跟他们城里一样。” “是啊，农民吗，养鸡养狗，都很正常。” 。。。。。。 田军胜说道：“你们说的都是实情，可是，我们怎么就不能像城里人那样过活？只要我们想改变，就一定能够改变。上面我说的这一切，咱们就先从环境卫生改起，改变我们的村容村貌。所以，经过村委会研究决定，制定了半截沟村环境卫生管理办法。在这里，我先捡主要的给大家说一说，具体的细节，村上会把管理办法张贴出去，你们可以再详细的看。” “首先，各种活物，不管是鸡、猪和狗，都必须圈养，关在你们自己的院子里，不允许在村子里随意的乱跑。其次，每户人家，按照人头，一个人每月缴纳五分钱的卫生费，由村上雇人打扫公共卫生。当然了，每人缴纳五分钱的卫生费，肯定不够打扫卫生人员的工资，不足的部分，由村上承担，这个大家不用担心，不会摊派给你们，而且，我们每个季度要进行一次卫生明星的评比，对卫生好的家庭，挂牌表扬。” 底下有人喊道：“主任，你说的容易，要是有人不听，还是让他们家的鸡呀，狗呀的乱跑怎么办？” 田军胜说道：“这个在办法里都有规定，发现一次警告，警告后还不改正的，村里就派人扑杀。” 又有人说道：“那乱倒垃圾的怎么办？” 田军胜说道：“乱倒垃圾，破坏的是大家的环境，影响的是我们整体的形象和声誉，村上会进行处罚，并且张榜公布，进行批评。这需要大家共同的维护，不能因为少数人，影响我们半截沟村的整体发展。屡教不改的，我在这里把话放下，就断了他家的电，除非你不在半截沟村待，否则，就必须遵守管理办法。” 田军胜讲完了，说道：“下面请咱们驻村干部孟帅说几句。” 孟帅站起来说道：“乡亲们，制定环境卫生管理办法，是为了让我们大家生活在一个整洁的环境里，也是为了我们半截沟村的长远发展，这是关系到我们大家每个人切身利益的事情，不光我们要遵照执行，还要互相监督。办法里制定了一些处罚的办法，我相信，这些处罚，因为我们大家的自觉，使得处罚无所用，这就达到了我们的目的。优美整洁的环境，不仅使我们心情愉悦，也会给每一个，来我们半截沟村的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使他们来了还想来，让他们看到，我们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让我们共同努力，建起一个世外桃源。” 西里杨村，距离半截沟村将近三百公里，半截沟村的人，只是听说过这么个地方，还没有人到西里杨村去过。 长途公共汽车上，田军胜、孟帅和一个村委田永安，三个人赴西里杨村考察学习农家乐的经营管理。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颠簸，他们又改乘村村通，到了西里杨村。 孟帅说道：“田主任，咱们现在村子里转转，再去村委会吧。” 田军胜点头说道：“也好，传的好，到底怎么样，先看看再说。” 还没有进村子，一条五六米宽的道路，直通村中，道路两旁，是整齐的民宅，家家户户都是统一的模式。 经营农家乐的农户，在院子的门头上，挂着格式统一的招牌。 道路两边，停着不少车辆，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在一个广场上，还有儿童游乐设施，道路两边和广场上，也有不少村民在摆摊设点，售卖各种小商品。 田军胜感叹地说道：“这么热闹，简直不像一个村子，倒和一个县城一样。” 孟帅说道：“这就是出名的好处，他们经营已经出了名，吸引来周围县市的游人，你看，光这些摆摊的，就给他们带来了巨量的资金，想不发展都难。你看，人家路边都摆着垃圾桶，那些打扫卫生的，不停地在打扫，始终保持着环境卫生的整洁。” 几个人在西里杨村转悠着，看见了一个个的摊点、游乐场，还有来往的人流。 田军胜感叹道：“什么时候，我们半截沟村也能发展到这个样子，我也就知足了。” 孟帅说道：“这有什么，我们现在发展也不晚，总有一天不会比他们这里差。” 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儿，孟帅说道：“现在只是看了一个表面现象，咱们去找他们村委会，具体的和他们谈一谈，深入的了解一下，了解一下他们都是怎么做的，如何发展到了这一天。” 西里杨村村委会很好找，是一个五层楼的办公大楼，除了村委会的牌子，还挂着保安室、招商部、企划部等等的牌子。 田军胜说道：“看看，人家光牌子都挂了这么多。” 孟帅说道：“搞了这么大的摊子，方方面面都要管理到，这都需要机构的。我们回去以后，也要好好规划一下。” 村委会在二楼，他们上去后，先找到了西里杨村村委会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孟帅说道：“同志，你好，我们是半截沟村村委会的，这是我们田主任，我是市里派驻半截沟村的驻村干部，叫孟帅，是到你们这里来参观学习的，不知道能不能见见你们的主任，我们想学习一下你们的管理经营经验。” 那个女的说道：“你们有介绍信吗？” 孟帅说道：“有的，我们带着介绍信呢。”说着话，掏出介绍信递给了那个女的。 那个女的接过介绍信看了看，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说道：“我们主任很忙，没有时间见你们，我是办公室主任，叫张艳，我们有对外接待部，我可以领你们去见他们，需要了解什么情况，他们都会给你们做全面的介绍。” 互相不熟悉，人家说主任没有时间，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田军胜说道：“那也好，实在是麻烦你了。” “跟我来吧。”张艳说道，转身出来，隔了两间办公室，来到一个宽大的会议室，张艳说道：“请坐，我去叫我们对外接待部的人。” 田军胜说道：“好，好。” 会议室中间，有一张不太大的小圆桌，可以围坐十来个人，他们三个在桌子旁边坐下。 这时，走进了一个女的，径直走的饮水机前，倒了三杯茶水，给他们端过来放在桌子上，说道：“请喝茶。” 孟帅说道：“谢谢。” 那女的很有礼节的，带着职业的笑容说道：“不客气。” 时间不大，张艳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进来，向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们对外接待部的李部长，田玉同志。李部长，这就是半截沟村的田主任，他们想了解一下咱们这里的情况，你来接待一下吧。” 李部长年龄不大，不到30岁的样子，也坐在了桌子旁边，说道：“我叫李富强，是咱们西里杨村对接待部的副部长，你们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尽管和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田军胜心里暗自想，自己也是村委会主任，和他们村委会主任平级，村委会主任见不到，见个部长还是副的，这架子也太大了吧，嘴上说道：“李部长看着很年轻啊，估计不到30吧。” 李富强说道：“我今年27。” 田军胜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没有想到，他真的这么年轻，不由的赞叹道：“李部长年轻有为呀。是这样，我们也想在我们村发展农家乐，可是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搞，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的做法。” 李富强点点头说道：“可以，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做一个大体的介绍。发展农家乐，要有统一的规划，办多少家，都要接受统一的管理，制定农家乐管理制度。这其中就包括卫生制度、定价制度、防止恶意竞争制度等，要有统一的服务规范，不能各自为政。这些制度都是为了防止不正当的竞争，恶意抢客、宰客等行为的发生。光办起来还不行，还得有客人。没有人来，一切都是空的。所以，村上负责对外的统一宣传，客人来了，不仅仅是吃顿饭，还得有其他的购物休闲项目，否则的话，很可能人家来一次就再也不来了。你们进来的时候，在村子里应该能看到，除了农家乐，还有购物和游玩。” 田军胜问道：“村民们办农家乐，还需要给村子里缴纳费用吗？” 李富强说道：“当然要交纳，不是说村子里承担不了，而是如果一点费用不交纳，会让村民们觉得，这一切都是村上应该干的，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就会缺少主人翁精神。所以，我们每户都要收纳一定的管理费。这些管理费包含有卫生垃圾清理费、公共设施维护费等费用在里面，每户每月交纳500块钱。那些摊位，每天收取50块钱的摊位费。刚开始的时候，收取的这些费用有所不足，村上还要给他们贴一些费用，现在经营的户数多了，形成了规模，收取的总费用也高，基本上这些管理费就可以包住卫生和垃圾清理费，以及公用设施的日常维护。” “说到底，要想经营好，必须加强管理，统一规划，打造自己的品牌。” 第五十一章最好配上一些照片 经过一番的介绍，他们大体也清楚了西里杨村的管理形式，也体会到了这种管理中间所蕴含的意义。 孟帅说道：“李部长，不介意的话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可以吗？” 李富强说道：“当然可以，什么问题？” 孟帅问道：“你就是西里杨村的人吧？” 李富强笑了，说道：“不，我不是，我是应聘到这里来的。” 孟帅又说道：“那我可以不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你在这里，他们给你多钱工资？” 李富强说道：“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我一个月的工资是4500。” 田军胜有些惊讶了，脱口而出的说道：“这么多？” 李富强说道：“就是这里待遇好，我才应聘来的，我到这里来才只有一年时间。” 孟帅说道：“那你们西里杨村像你这样从外面应聘来的多不多？” 李富强说道：“挺多的，嗯，管理层大概有三十多人吧。你们看到了，还有那些打扫卫生的，很大一部分，大概有四十多人，都是周围村子里的人。现在这种规模，如果不从外面雇人，本村的人根本就不够，那些摆摊的，大部分也是外村来的。” 孟帅说道：“谢谢你，问了你一些私人问题。” 李富强一笑说道：“没有什么，这都是公开的，也没有什么秘密。” 孟帅问道：“你介绍的这些，有没有资料可以让我们带回去，以便我们更好的学习？” 李富强说道：“当然可以，资料都准备好了，你们需要的话，给你们拿一套回去。因为来这里考察学习的人多，这些资料都是现成的。” 说着，他对旁边的田玉说道：“田玉，把资料给他们一份儿。” 田玉把手里拿着的一个资料袋儿，递给孟帅说道：“这里是我们一些整体情况的介绍和相关的一些制度，都可以给你们做一参考。” 孟帅接过了资料袋儿，连声道谢，说道：“谢谢，实在太谢谢了。那田主任，再没有什么的话，咱们就不要打扰人家了。” 田军胜说道：“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剩下看我们自己的了，走吧。” 李富强说道：“田主任，你们从半截沟村来，离这里挺远的，今天怕是赶不回去了吧，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建议你们今天晚上，就住在我们这里。” 田军胜说道：“你们这里还有住的地方？” 李富强说道：“当然了，基本上所有的农家乐，都带有住宿，费用也不高，两人间一晚上一个人50块钱，单人间是一百块钱，这是我们统一的定价。” 田军胜站起身来说道：“那好，我们再去转着看看，有合适的地方了，我们就住下。” 从西里杨村村委会出来，孟帅说道：“田主任，咱们还没吃饭呢，找个地方去吃饭，顺便把住的地方定下来。” 三个人在村子里转悠，随意的溜达，看到一家门前摆着四张小桌，有两桌上坐着客人在吃饭，孟帅说道：“就这家吧，吃点东西，有地方的话，就住这家。” 三个人坐到了一张空桌子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提着茶壶，拿着一张菜单，过来招呼道：“你们吃点儿什么呀？” 孟帅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菜单。” 那妇女把菜单递给孟帅，麻利的给几人倒上茶水。 孟帅点了两个菜，要了几碗米饭，又问道：“你们这里可以住宿吗？” 那妇女说道：“当然可以。” 孟帅说道：“那好，吃完饭就在你们这里住，我们三个人，一个人一晚上多少钱？” 那妇女说道：“我们这里的价格都是统一的，住宿一个晚上50块钱，如果单间儿的话，是100。也有三人间的，价钱还是一人五十。” 孟帅说道：“那你给我们留一件三人间的，吃完饭我们就去房间。” “行，没问题。”那妇女答应着，进院子去安排。 饭菜上的很快，也就二十分钟的时间，都上来了。 吃着饭，孟帅说道：“田主任，不光要考虑农家乐的经营和发展，还要考虑到人才的引进。你看，那个李部长，就是他们招聘来的。不管干什么，人才都是第一位的，没有人才，什么事情都干不成。在这方面，我们必须要有所考虑。”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这个我考虑到了，既要有高水平的管理人才，也要有普通的工人。你看，光这些环卫工人，就不单单是他们村的人，还有周围村子的人。魏老师那个出场，想要一个出纳，田秋香走了之后，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做出纳的人，还让村子里的出纳给他兼着，聘请人才是肯定的。” 回到半截沟村，田军胜立即行动起来，动员全村人，开展环境卫生大扫除，清理村子里所有的垃圾。 一时间，半截沟村环境面貌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又从村子里招聘了雇佣了六名保洁人员，负责公共卫生的清扫。 魏如火顾不上这些事情，猪场的扩建已经开始，他每天还是待在猪场里，督促着猪场里的施工。 李会计找到魏如火，说道：“魏老师，因为灭杀病猪，给的补偿款已经到账了，一共15万。”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下资金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李洪然过来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我们那边都收拾好了，今天就搬过去了，这段时间打扰你了。” 魏如火说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这里的条件有限，也没有照顾好你们，还要请你们多多包涵。” 李洪然说道：“魏老师，你太客气了，我们就不要说谁打扰谁了，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只管吱一声。” 魏如火说道：“没有问题，你们那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不要和我客气。” 魏如火知道，李红然他们在核桃园那边的房子已经盖好了，一应办公用具、家具，都已经购置齐全，比自己这边的情况要好一些。 8月份的天气异常炎热，村民们还没有条件享受空调，一杯凉茶或者绿豆汤，就是极好的降暑饮品，能有一台风扇的，就算不错了。 魏如火的猪场内，为了他那些宝贵的母猪和种猪，魏如火购置了空调，待在猪舍里，比外面要凉爽了许多。 魏如火正在圈舍里，带着田千里和牛栓，给母猪注射疫苗，孟帅来了。 一走进猪舍，孟帅就说道：“如火，你真会享受，你这里边比外面，可凉爽的多了。” 魏如火笑着说道：“我这哪里是享受，还不是为了这些猪，他们现在可比人要享受的多了。你这时候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孟帅说道：“是田主任让我来的，后天我们就要去参加市里的招商会，田主任的意思是让你跟着一起去。” 魏如火说道：“有你跟着呢，我去干什么？” 孟帅说道：“田主任的意思是，你的主意多，脑袋瓜子灵活，有你跟着他心里踏实。” 魏如火笑了，说道：“你的脑袋瓜子也不笨，再说了，你是从市里下来的，到了市里你还有一些熟人关系，或许能给帮上忙。我到那里一个人都不认识，什么忙都帮不上。” 孟帅说道：“你不要抬举我了，长时间的办公室坐久了，思维真有些僵化，又没有经营的实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弄。我觉得田主任说的对，你的头脑是要比我们灵活一些，我看你还是跟着去吧。” 魏如火略为沉思一下，说道：“也好，我就跟你们去一趟，正好我也想看看，在市里的人才市场，能不能招聘到畜牧方面的专业人才。我这猪场里，确实也得来一个技术人员。要不然，还可能出现上次的事情。” 孟帅说道：“那就说好了，后天咱们一起去。” 魏如火说道：“孟帅，我觉得你考虑一下，借着这次招商会，把我们的招牌往出打一打。” 孟帅说道：“怎么打？” 魏如火说道：“招商会上，肯定有介绍招商项目的，你和田主任商量一下，在项目介绍中，以环境介绍的方式，把我们的核桃园、农家乐都介绍进去，另外，再印一些宣传单，专门介绍农家乐，在招商会现场散发，也可以向市民散发。如果方便的话，你找个能上网的地方，在网上也发一些宣传帖子，最好配上一些照片。” 孟帅惊喜地说道：“还说你不行，这办法你都能想得出来，不管招商会的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有所收获，好主意，这事情你就交给我，我用手机照些照片，回去后，我们局有个玩电脑玩的好的，我让他帮忙，在网上发宣传帖子。还有什么要做的？” 魏如火说道：“就先这些，前期缺乏资金，不能投入的太大，先用这些少花钱、不花钱的办法吧。对了，咱们最后准备的项目是什么？” 孟帅说道：“这次准备了三个项目，二百吨猪肉加工厂，十亩地的木耳种植场，另外，服装加工厂田主任也不想放弃，想试试，也一起申报了。”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试试就试试，我也不是全懂，投资的人更上心，是不是适合投资，他们会慎重考虑的。” 第五十二章可行性不大 田军胜、魏如火、孟帅和一个村委委员田广义，作为半截沟村参与招商的人员，他们一起来到了市里，找到了星河大酒店。 这里是县招商局通知他们，全县参与招商的人员，都在这里住宿。 一进酒店的大门，在旁边，有工作人员在进行登记。 魏如火看到，在他们跟前，一个牌子上写着招商人员登记处，就走过去问道：“参加招商会的人员，是在这里登记吗？” 负责登记的人说道：“就是这里，你们是哪里来的，把身份证拿出来。” 他们掏出身份证，进行了登记。 登记完，工作人员指着酒店前台说道：“房间都已经跟你们联系好了，你们拿着身份证，到前台去领住宿证。参会期间，所有的费用，会议结束的时候，会给你们出具发票。” 到了前台跟前，一个前台服务员问道：“你们是来参加招商会的吧？” 魏如火说道：“是的。” 那个服务员递给他们一个表格，说道：“你找找看，把你们几个人的名字画出来。” 魏如火拿过表格，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四个人的名字，用笔在名字后面的空格里打了勾。 服务员说道：“把你们的身份证都拿出来，需要登记一下。” 魏如火转身要了其他三个人的身份证，一起递给了那个服务员。 很快就办好了手续，服务员又说道：“每个人要交一百块钱的押金。” 魏如火从兜里掏出四百块钱，递了过去。 田军胜说道：“魏老师，四个人的钱，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 说着话，他就从兜里掏钱。 魏如火拦道：“这是押金，我们走的时候会退的，我先垫上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孟帅说道：“他现在有钱，就让他垫上吧。” 田军胜这才没有坚持要把钱给魏如火，有些不放心的问道：“真的会退？” 服务员把他们的身份证和四个房卡递给他们，说道：“这是押金，退房的时候退给你们。你们是303和305两个房间。” 魏如火接过房卡和身份证，分别递给他们，说道：“田主任，我和孟帅住一间房子，你们两个住一间吧。” 田军胜说道：“都行，和谁住在一起都可以。” 他们拿着行李上了楼，找到了自己的房间，魏如火说道：“一路上都累了，冲个澡，休息一会儿，晚上咱们出去逛逛，找个地方，在一块儿坐坐。” 进了房间，孟帅说道：“如火，我先冲澡，冲完澡，我先回去，去找我们局那个搞电脑的，让他把咱们的网络宣传先做出来。如果可以，我让他今天晚上就放上去，晚上我就不回来了，明天早晨，我准时赶过来。” 魏如火说道：“那好，你先洗吧，我不着急。” 孟帅进去冲澡了，魏如火拿出手机，拨通了佟强的电话。 耳机里很快传来了佟强的声音，说道：“如火，这个时候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儿吗？” 魏如火说道：“你现在在哪儿？” 佟强说道：“我在家里，你在哪里呢？” 魏如火说道：“我现在在市里，市上举办招商会，半截沟村拿出了几个项目，参加这次招商会，我跟着来了。你晚上怎么样，有没有时间？我在星河大酒店住着呢。” 佟强说道：“是吗？那好，你等着，我晚上过来，咱们一起聊聊。” 魏如火说道：“那好啊，我就是看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也好让你尽尽地主之谊，打打你的土豪。” 佟强说道：“没问题，那见面再说吧。”说完挂了电话。 魏如火打开电视机，随便挑了个台，看着电视上的广告。 孟帅很快就冲好了澡，出来擦着头说道：“你快进去冲冲吧，水温还不错。” 魏如火脱了衣服，进卫生间冲澡。 等他冲完澡出来，孟帅已经走了。 魏如火点着一支烟，坐在圈椅里，抽着烟，晾晾身上的水汽。 一支烟抽完，身上也晾干了，他穿好衣服，正准备出去，到田军胜他们那边去看看，看他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是不是和他一起去见见佟强。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屋子的的电话响了。 魏如火走过去，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先生，您好，我们是前台，你们县上的人让我们通知你，今天晚上6点，在三号餐厅，你们县上的领导要给你们安排接待宴会，请按时参加。” 魏如火说道：“谢谢，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魏如火出了房间，来到305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功夫不大门开了，田军胜开的门，一看是魏如火，说道：“魏老师，快进来。” 魏如火边往里走，边说道：“你冲过澡了？” 田军胜说道：“我冲过了，现在广义正在冲呢。” 魏如火说道：“刚才前台通知，说是县上领导在三号餐厅举办招待宴会，你知道吗？” 田军胜说道：“我也才刚刚接到电话，晚上咱们肯定不能出去转了。”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孟帅回去了，去找他们单位那个搞电脑的，想今天晚上就把咱们那个网络宣传的东西发到网上，所以他晚上不回来了，明天早上过来。我那会儿又约了佟强，想在一起坐坐，现在又不好推辞，晚上的招待宴会，我就不去了，你和广义一起去吧。” 田军胜晟说道：“那怎么行，你们两个都不在，就剩我们两个了，怕是不合适吧。” 魏如火说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只是一个招待宴会，不会谈什么正事，就是在一起吃个饭，喝喝酒，互相认识一下。再说了，你是半截沟村的村委会主任，这次招商，你是咱们带队的领导，只要你在就行，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两个。” 田军胜说道：“万一有人要问，咱们四个人，怎么只有两个人参加宴会，是不是不给领导面子，我怎么回答。” 魏如火说道：“万一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孟帅家就是市里的，好不容易回来了，晚上要回家看看。我也有亲戚在这里，去探望亲戚了，都是给你请过假的，那时候，还没有通知宴会的事情呢。作为带队领导，你有权利给我们批假。” 田军胜说道：“那好吧，反正你们也是为咱们的事在忙活，你们就忙去吧，里我应付着。不过，魏老师我提醒你，明天咱们有正事，我还靠着你呢，你晚上出去，可千万不敢喝多了，耽误了明天的事情。” 魏如火说道：“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喝多的。再说了，佟强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他也不会让我喝的太多。那我就回房间了，一会儿佟强过来了，我就直接和他出去了。” 田军胜说道：“你去吧，记住路，别晚上回来找不着地方。” 魏如火说道：“放心吧，没事儿。佟强不送我回来，我就打个出租回来，不会找不着的。” 和田军胜说完了晚上出去的事情，魏如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冲了一杯茶水，无聊的看着电视，等着佟强的电话。 不到五点半，佟强的电话就来了，说道：“如火，你下楼，我在门口等着你。” 魏如火说道：“你不上来坐一会儿。” 佟强说道：“不坐了，我已经定好了地方，你下来咱们直接过去，到酒桌上再聊。” 魏如火说道：“那好，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下来。” 他穿好外套，从房间里出来，走下楼，一出酒店的大门，酒店门口旁边的停车场上，一辆越野车的车窗摇下来，佟强在里面，向他招招手。 魏如火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说道：“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佟强说道：“你这是第一次来吧，我带你去一个有点特色的地方，李伟棠、文雪凤他们也来了，我约了他们，正好一起聊聊。” 司机发动车子，缓缓的开动起来，佟强说道：“你既不是村委会的人，也不是那里的驻村干部，他们来招商怎么也让你来了？”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和孟帅，都要让我跟着过来帮帮忙，我也想过来抽空到人才市场去看看，看能不能给我那里招聘一个兽医专业毕业的技术人员，所以就一起来了。” 佟强说道：“那你怎么没有带着尚琴一起过来？现在应该学生放暑假了吧。” 魏如火说道：“招商是公事，带着她不合适，也没有时间去逛，等有空了，我专门带她来。” 佟强说道：“那你们这次的项目都有哪些？” 魏如火说道：“受到你办核桃加工厂的启示，也因为有我那个猪场，田主任就想搞一个猪肉加工厂，顺便也能带动周围的村民们，发展养猪。他们还准备办一个十亩地的木耳种植场，再就是想招商引资一个服装加工厂。对于服装厂，我倒不是太支持，在半截沟村开办服装厂，我看不到什么优势，觉得可行性不大。” 佟强说道：“那也不一定，现在半截沟村那里，开发的程度不高，土地便宜，人工成本也低，说不定还行的。” 第五十三章让他作为股东吧 听到佟强的话，魏如火说道：“你说的这也对，我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我也没有特别反对，反正项目都带来了，如果要有人愿意，能够去投资，那也是不错的。” 佟强定的地方，离魏如火他们住的星河大酒店并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魏如火跟着同强，走进了酒店，径直上到二楼，来了一个包间，推门一看，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除了李伟棠三个人之外，还有两个他不认识的。 李伟棠首先迎过来，在魏如火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道：“你过来也不打声招呼，就看佟强有钱是不是？” 魏如火回敬了他一下，说道：“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的。庆莲，雪凤，你们好。” 齐庆莲说道：“魏如火，怎么没有带着尚琴来？” 魏如火说道：“这次有公事要办，不方便带她，等下次了，我刚才还给佟强说呢，下次专门带她过来。” 佟强对魏如火说道：“如火，还有两位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下。” 他指着一个戴着眼镜，比较斯文的说道：“这位是马来群，他们家公司的规模也不小，和我们家有些业务上的协作，我们两早就认识了，是一个好哥们。” 马来群起身，和魏如火握着手说道：“魏老师，是吧，我听佟强说起过你，很敬佩你和你妻子的行为。” 魏如火客气的说道：“哪里，我们在那里就是教几个孩子，一个普通的教书匠罢了。” 佟强又指着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留着一头短发的，矮胖胖的中年人说道：“这位是郭大强郭老板，为人很义气，是我的一个老兄。” 郭大强也起身和魏如火握着手说道：“佟强老弟一直都很推崇你，在那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你能把事业干到那种程度，而且，还是只有一年时间，确实是值得让人敬佩的。” 魏如火说道：“哪里，我只是做一点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罢了，以后还邀请郭总多多指教。” 郭大强一摇头说道：“你这就见外了，什么郭总不郭总的，要是愿意，你和佟强一样，喊我一声老哥就行。” 魏如火见机的也快，马上说道：“是，郭大哥。” 佟强说道：“好了，都不要客气了，大家坐，咱们边吃边聊。” 坐定之后，菜很快就上来了，佟强端起酒杯说道：“如火今天刚到，今天这场酒席，就算是给他接风洗尘，来干。” 几杯酒下肚，酒桌上的气氛就热烈起来。 马来群问道：“魏老师，听佟强说，你是跟着村上的人，一起来参加市上的招商会的，你们招商的项目都有哪些？” 魏如火说道：“村上准备了三个项目，一个猪肉加工厂，一个木耳种植场，还有一个服装厂。怎么你有这个兴趣？” 马来群说道：“听说佟强领头在你们那里办了一个核桃加工厂，我也想找个像出去独自干干。现在老爷子的年龄还不算太大，家里这边，他还能掌握全盘，都是他说了算，我不想就这样啃老。乘着这个时间，我也想出去独立投资一个项目，做一做，对自己也是一个锻炼嘛。” 魏如火问道：“不知道你想投资什么，对哪方面感兴趣。” 马来群说道：“我想投资一个酒厂，可是，你们招商的项目里面没有。” 魏如火眼睛一亮说道：“那也不要紧，虽然我们准备的项目里面没有，咱们也可以草签一个意向协议。只要最后你投资了，仍然算这次招商的项目，县上该给的政策，也会给的。最后即使你不愿意投资了，因为仅仅只是一个意向，不是正式的合同，也不存在违约的问题。而且，对于酿酒，我们都不懂，半截沟村那里，适合不适合办酒厂，还得你自己去考察了再决定。不过，那里现在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业，环境保护的很不错，原生态，这一点，佟强知道。” 马来群说道：“那好，我明天就到招商会上去一趟，咱们就先草签一个意向，我在做必要的调研。到时候真的去投资了，还要魏老师多多帮忙。” 魏如火何端起酒杯说道：“你太客气了，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来咱们干一个，预祝你的项目成功。” 两喝了一杯，放下酒杯，佟强说道：“郭哥，我好想记得你的儿子，是学兽医专业的，对你的公司不太感兴趣，现在在干什么呢？” 郭大强点上一支烟，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我搞了这么大个摊子，想培养着交给他，他一点都不上心。当初我准备让他去学工商管理，回来也可以接我的班，非要去学什么兽医，现在在家，一天无所事事的，竟在家里养了一些猫呀，狗呀的，就是不干正事。” 佟强说道：“你家里有条件，养几只猫狗也没有什么的。” 郭大强说道：“要是养几只就好了，光狗他就养了20条，还有十来只猫，把家里都快弄成动物园了。一天围着那些东西转，比伺候他老子都殷勤。” 佟强也有些意外，说道：“他怎么养了那么多？看来他喜欢养这些东西，那你不如就让他去搞养殖算了。对了，如火那个养猪场还缺一个技术员，他这次来就准备去人才市场，招聘一个学兽医的，我看，既然你儿子这么喜欢养动物，不如让他到魏老师那里去，锻炼上几年，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魏如火说道：“他是养那些猫狗在玩儿，对猪他不一定有兴趣吧。” 郭大强却说道：“佟强，这倒是个主意，我回去问问他。魏老师，我也不懂那些养殖的事情，不过看着他，对这些事情挺感兴趣，就让他到你那里试试，也体会一下生活的艰辛。” 魏如火说道：“我那个养猪场才刚刚起步，规模有限，工资给不了多少，恐怕令公子看不上的。” 郭大强一摆手说道：“工资不工资的无所谓，他现在一分钱不挣，哪个月还不花我一两万块钱。我觉得佟强说的有道理，主要是让他跟着你锻炼锻炼，多向你学习一下。这工资你不用考虑，和你其他的工人一样，能给多少给多少。他钱不够了，我会给他的。” 魏如火说道：“这样的话，你先回去和你儿子谈谈，他要是愿意，明天让他到星河大酒店来，见面了，我和他谈了之后，咱们再决定。” 郭大强端起酒杯说道：“那我就要先谢谢魏老师了，这一杯酒，我替我的逆子敬你。” 魏如火端起酒杯说道：“郭大哥太客气了，要是你儿子愿意到我那里去干，是委屈他了，倒解决了我的问题。” 佟强说道：“如火，我听李洪然说你的猪场发生了口蹄疫，把猪全部灭杀了，损失很大吧。” 魏如火说道：“灭杀病猪，给了一定的补偿，损失到不算很大，还可以承受。这也是我为什么想招一名兽医，虽然我看了一些书，毕竟不是专业学习，在防疫上，可能还有疏忽的地方。我现在已经把猪场又扩建了一下，自繁自养，现在有三十头母猪，六头公猪，一年预计出栏可以达到五百头。” 佟强说道：“你原来不是四五个月就能出栏五百头猪，一年要出栏一千头，这下不是少了吗？”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要达到年出栏一千头猪，母猪和公猪基本上就得增加一倍，你是不知道，这些母猪和公猪的投入也不少，我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只能先从小的来，慢慢发展吧。” 郭大强说道：“魏老师，再增加三十头母猪和六头公猪，需要投资多少？” 魏如火说道：“我现在的资金就有些捉襟见肘，勉勉强强可以维持，如果再增加一倍，少说也得再投入五十万，因为不光母猪和公猪的费用怎加了，猪仔多了，费用也会增加，我实在是再筹不出这么多的资金了。” 郭大强说道：“五十万不多，一点小钱，这样，我给你投资五十万，你把规模再弄上去。我听佟强说了，你办猪场就是想给学校盖教学楼，规模大了，也能快点盖教学楼。” 魏如火说道：“郭大哥，你可能不知道，那个猪场不是我个人的，是以学校和村上的名义办的，我得和田主任商量一下才行。” 郭大强说道：“那都没有问题，你们那个村主任能来招商，肯定愿意企业越大越好，我觉得他会同意的，你先和他商量吧。只要他同意，我马上就把资金打过去。” 魏如火说道：“咱们都还没有讲好，是借款呢，还是入股，你就打资金。” 郭大强说道：“咱们虽说是第一次见面，我认可你这个人，所以，我相信你，借款也好，入股也行，你看怎么合适就怎么来，我那个儿子不是还等着你帮我教育呢。” 魏如火想了一下，说道：“郭大哥，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看这样吧，我和田主任商量一下，你这五十万就算是入股，放到你儿子的名下，让他作为股东来这里吧。” 第五十四章这有什么难的 郭大强说道：“如火老弟，不管是借，还是入股，你和我那儿子商量去，说实话，你要是能把我那儿子给带好了，这五十万就是白给你们，我也愿意。” 魏如火说道：“郭大哥，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能说先让他跟着我试试看。对了，你还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呢。” “哦，他叫郭敬元，今年23岁，已经毕业两年了，既不来我的公司上班，也不出去找工作，我真担心他这样子就废了。我有时候都在想，要真是那样，我还不如投资个养殖场，就让他去干兽医。”郭大强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 魏如火说道：“郭大哥，你也不要太担心，先让他到我这里来试试，我尽力带带他，不过，咱们可提前说好了，我不敢保证什么，要是没有什么变化，你可不能埋怨我。” 郭大强说道：“这个我知道，知子莫若父，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他要还是那样，我就认命了，怎么能埋怨如火老弟。” 佟强在旁边适时地说道：“这就对了，郭大哥，要我说，兴许是你管教的方法不对，我们比敬元大不了几岁，都是同龄人，可能比你要好沟通一些。” 马来群说道：“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等明天如火见了敬元，先看他愿意去不，他要是不愿意去，说什么都是白搭。” 又闲聊了一会，喝了几杯酒，魏如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已经九点了，我也喝不动了，明天还有正事，你们聊着，我得先回去了。” 郭大强说道：“我也不喝了，我还得回去和我儿子谈谈，让他明天来见你。” 佟强说道：“那今天就这样，改天再聚，我送如火回去。伟棠，你和雪凤打车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李伟棠说道：“我们自己回去，你不管了，如火，要是这两天有时间，我来安排，咱们再聚聚。” 魏如火说道：“看情况吧，我估计没有时间，招商会只有两天，事情还多着呢。郭大哥，我觉得你最好明天让敬元自己来找我，六点以后，我住在星河大酒店三零三房间。” 郭大强说道：“行，我就让他自己来找你，拜托了，老弟。” 几个人告辞分手，佟强带着司机，把魏如火送到了星河大酒店，魏如火说道：“你还上去坐一会不？” 佟强说道：“不了，时间不早了，我的把齐庆莲送回家，你明天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你了，早点睡吧。” 魏如火说道：“那好，我不留你了，招商会完了，我可能直接就跟他们回去了，就不和你告辞了。” 佟强说道：“李伟棠不是还说要请你吗，你不去了？” 魏如火说道：“明天晚上我要见郭大哥的儿子，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要是早的话，我会和他们回去，怕是没有时间了，到时候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佟强说道：“行，看你的时间，我走了。” 佟强走了，魏如火上了楼，开门进去，进到卫生间，冲了一把脸，觉得头有些懵，倒在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早饭后，按照招商会的通知，他们准时到了招商会的会场。 找到了自己的招商位置，招商会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开幕仪式，几个领导做了简短的讲话，招商会就开始了。 魏如火他们坐在自己的招商位置前，看着前来参加招商会的投资人和企业，在各个招商位置上穿梭着，寻找着自己中意的项目。 魏如火他们的招商位上，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经过的人，只是简单的瞥一眼，就又转身走开了。 孟帅说道：“看看别人的招商位，不管能不能成，有那么多人围着，咱们这里这么冷清，我看这次够呛。” 魏如火说道：“这才刚刚开始，着什么急呢，按照招商会的安排，除了今天一天，明天上午还有半天，看看再说。对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们说呢，昨天佟强叫我去喝酒，在酒桌上，一个叫马来群的，情况和佟强差不多，家里有自己的公司，不甘心在自家公司里受制约，想出来干，当时简单提了一下，他想到咱们那里办个酒厂，我让他今天来。” 田军胜一听有人愿意投资，说道：“好啊，办酒厂也行，你们看看，凡是有名酒的地方，都是得益于那里的水，你们看，咱们那里没有受到污染，水好，办酒厂应该可以的。” 魏如火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呢，现在办事，都要有科学依据，咱们那里的水质是不是适合酿酒，肯定是要经过化验的，因为这件事情是临时提起的，我答应他，先签一个意向协议，让他做好调查后，再做最后的就决定。” 田军胜说道：“意向就意向，总比什么成绩都没有要好。” 魏如火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本来这次来，是想抽空去人才是看看，给猪场招一个兽医专业毕业的，还是昨天一起喝酒的一个老板，他儿子有些古怪，上大学时，就学了兽医专业，回来后，不想接他爸的班，也不去他爸公司上班，佟强提出让到咱们猪场去锻炼锻炼，我没有好意思拒绝。那个老板提出给猪场投五十万的资金。” 孟帅说道：“这是好事呀。” 魏如火说道：“是好事，虽然人家让儿子去咱们那里锻炼，我觉得，咱们做事也不能太亏着人家，我考虑他这五十万，就算人家入股的，猪场里现在所有的资产是六十万，他的五十万占股百分之四十五点五，田主任，你看怎么样？” 田军胜说道：“猪场是你一手办起来的，看着怎么合适，就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虽然是我一手办起来的，我说过，这还是村里集体的，我主要看着给学校把教学楼盖起来，就把猪场交还给村里。” 田军胜说道：“行吧，我同意。” 孟帅说道：“行啊，你这一趟酒没有白喝，这不是给咱们拉来了两笔投资。” 四个人有些无聊的，坐在招商位上，抽烟，喝茶闲聊着。 魏如火问道：“带来的那些宣传资料呢？” 孟帅说道：“除了桌子上放的这一点，其他的，都雇人四处散发去了。” 正在百无聊赖之际，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的光光的年轻人，看样子不到30岁，走到了他们的招商位前，看了看他们的介绍展板，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半截沟村，你们那里还能办什么项目？” 田军胜见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来问，急忙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招商资料说道：“你来看看，我们招商的项目是猪肉加工厂，木耳种殖场和服装厂。我们那里的环境很好，山清水秀的，去我们那里投资，肯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年轻人也不接田军生手里的资料，而是说道：“一个穷乡僻壤，贫穷落后的地方，哪里有投资前途？有钱也不能往那里投呀。” 田军胜愣住了，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说话。 魏如火站起身来说道：“是的，我们那里是穷乡僻壤，贫穷落后。要不然，哪里还用得着到这里来招商。你没有投资的意愿，就请离开，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 那个年轻人反而不乐意了，说道：“就凭你这种态度，还没有到你们那里，就这么横。如果真到你们那里投资，还不把我们坑苦了。” 魏如火说道：“我们什么态度，是要看对什么人的，像你这样的，就算是你拿着钱来求我们投资，我们也不接受。请你走吧。” 那年轻人说道：“我怎么样了，不过是实话实说。求人就有得有个求人的样子，想让别人拿着钱到你们那里去投资，改善你们那里的环境和经济状况，你们不伏下身子，这么趾高气昂，谁会去你们那里投资？” 魏如火说道：“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就要向大会工作人员报告你的行为，你这是在恶意干扰我们的招商活动。” 那年轻人说道：“我说的都是实情，怎么就干扰你们的招商活动了？你不管叫谁来，我还是这么说。” 魏如火十分恼火，但知道不能动粗，正准备喊招商会的工作人员，旁边一个老者说话了：“小伙子，在旁边听到了你们的说话，是你不对。你既然无意与他们的项目，还在他们的摊位前，跌跌不休的妄加评论，说一些不礼貌的话。” 那年轻人不乐意了，说道：“我说我的话，又惹着谁了？” 老者说道：“如果你只是单纯说你的话，自然谁也惹不着，可是，你既不投资人家的项目，还要在人家的招商位前说三道四的，影响人家的正常招商活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年轻人冷冷一笑说道：“我又没有说假话，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投资他们的项目，帮助他们呀！” 那老者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帮助一些比较落后的地方，让他们的经济发展起来，让那里的人日子富裕起来，也是市上举办这次招商活动的目的呀。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投资一个项目。” 第五十五章不一定能解答 说着，老者走到桌子跟前，拿起半截沟村的招商资料，大概浏览了一下，说道：“你们的这些项目，都不算很大，没有什么难度。这样吧，我就投资这个猪肉加工厂。你们计划的加工量是每年200吨猪肉，我看可以再扩大一些，按照每年加工500吨猪肉的规模投资吧。” 田军胜说道：“老同志，200吨的加工量就差不多了，如果按照500吨的加工量建设，怕是到时候没有那么多猪。” 老者说道：“不要紧，你看，你们这资料上，不是说你们已经建了一个养猪场，除了这个养猪场，还要继续在村民们中间推广养猪，到时候，把周围的村子也发动起来。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再投一部分资金，把你们这个养猪场扩大一下，或者单独再建一个养猪场，加上周边乡镇的村民们都大力发展养猪，500吨的猪肉供应量，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从外面进一部分猪肉回来。” 那个年轻人在旁边又说起了怪话：“老先生，你知道建一个年加工量500吨猪肉的加工厂，需要投资多少钱？你还要再拿钱建一个养猪场，是不是为了和我赌气，气糊涂了。” 老者说道：“这个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年加工量500吨的加工厂，总的投资大概也就是五六千万，这点钱不多，我老人家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那年轻人说道：“我明白了，这招商会上签订的东西，大部分都不会兑现，你现在只是这么说说，至于是不是真的投资，我也不知道。” 老者对田军胜说道：“把你们准备好的意向协议拿过来，先签一份，回头我会安排人去和你们具体协商的。” 老者一边在田军胜拿过来的协议上签名，一边说道：“是不是真的投资，过些时候，你就去这个半截沟村看看，不就都知道了。” 那年轻人摇摇头说道：“你是不是投资，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去看做什么。”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跑了过来，对老者说道：“齐老，你让我好找呀，赵主管找你，怕你有什么闪失，您怎么不吭一声，派个人跟着您，好照顾您。” 老者笑笑说道：“段主任，你们都挺忙的，陪我干什么，我就一个人随便转转，全当散心。” 那个年轻人显然也认识这个段主任，悄声问道：“段主任，这老头是谁呀？” 段主任说道：“小方呀，你不认识齐老？齐老就是菲戈集团创始人，齐越峰齐老。” 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有点磕巴的说道：“齐老，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介意我的无理，我不认识您。” 齐越峰摆摆手说道：“算了，都是声名所累，想和年轻人斗斗气，这都让你给搅黄了。好了，走吧。” 段主任看到了桌子上协议上签署的齐越峰三个字，说道：“齐老，您这是签了一份投资协议？” 齐越峰无所谓的说道：“投资是要挣钱，也要考虑社会效益，把钱投到最需要的地方，那才是有意义的。我看了他们的介绍，这里就是最需要的。好了，走吧。” 说着话，齐越峰头前走了，段主任急忙跟上，那个姓方的年轻人，也悻悻的走了。 田军胜还没有明白过来，问道：“那个老头是谁？他们怎么那么客气？他就签了个名字走了，什么也没有说，这能靠得住？” 孟帅这才醒过神来，说道：“田主任，那是菲戈集团的齐越峰，菲戈集团在全国都数得上，几十亿的资产，没有想到，他会到半截沟村投资。你放心，他说会让人来，肯定会来的，这一笔投资没得跑。” 魏如火说道：“菲戈集团我倒是知道，听说这齐越峰退休了，他说的话管用吗？” 孟帅说道：“当然管用，他虽然退休了，现在菲戈集团的当家人是他儿子，能不给他老爹面子？再说了，我听说，这老爷子名下还有不少资产，就算不通过他儿子，几千万，这老爷子自己差不多都能拿出来。” 田军胜有些兴奋地说道：“这下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次没有白来。” 几个人正在议论着齐越峰的事情，马来群来了，说道：“如火，这么热闹，说什么呢？” 魏如火这才看到走到跟前的马来群，急忙过去握住他的手说道：“不好意思，光顾着说话了，没有看到你过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田主任，这位就是马来群。这是我们半截沟村的村委会主任田军胜，这位是市里住半截沟村的驻村干部，孟帅，这位是村委会委员，田广义。” 马来群和他们几个握了握手说道：“你们好，昨天听了如火的介绍，又去你们那里投资的想法，今天过来就是签个意向。” 田军胜说道：“魏老师已经给我们说了，咱们先签个意向，是不是合适投资，还要你自己去我们那里看看，做一些必要的调研，再做最后的投资决定。” 马来群说道：“你们有准备好的意向书吗，让我先看看。” 孟帅说道：“这里有招商会给我们提供的制式意向书，没有什么细致的规定，具体的合同，等确定以后，要正式签署合同的，你看看，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咱们就先签这个。” 马来群拿过意向书，看了一遍，说道：“行，就签这个。” 孟帅拿回意向书，把几个重要的项目填上，问道：“马经理，这个投资金额咱们填多少？” 马来群说道：“就填五百万，你们看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五百万就五百万，具体的投资额度，等都确定下来后，投资预算出来，才知道多少钱。” 孟帅把填好的意向书递给马来群，说道：“马经理，你看看。” 马来群看了一遍，说道：“行吧。” 拿过笔，在意向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说道：“那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等到了半截沟村，咱们再好好相处。” 田军胜看看意向书，说道：“魏老师，孟帅，你们看，这两份意向书都是他们个人签名，也没有个公章，会不会有问题？”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有没有公章不要紧，这些只是意向，人家要是不愿意投资了，就算是盖了公章，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说是不适合投资，或别的原因，取消投资，我们也没有办法。我觉得这两个项目的可能性很大，咱们就等着他们下一步的消息吧。” 这一天，一直到下午散场，再也没有签订到意向。 魏如火惦记着郭敬元要来找他，对田军胜和孟帅说道：“我约好的，郭大强的儿子要到酒店里找我，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收拾完了，可以上街道上去逛逛。” 田军胜说道：“你那也是正事，你去吧，这里你不用管了。你还没有吃饭呢，看着吃点啥。” 魏如火说道：“我就回酒店去吃，酒店的饭五点半开，回去刚赶上。” 孟帅说道：“我要回家去，晚上就不回酒店了。” 魏如火说道：“我知道了。” 回到酒店，魏如火去餐厅吃了饭，那也没有去，回到房间，等着郭敬元。 一直到快六点半，才想起敲门声。 魏如火知道，郭敬元肯定不愿意去自己哪里，从他姗姗来迟，就可以知道他的态度。 起身开了门，出乎魏如火的预料，门口站着一个着装整齐的青年，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样子。 他原本以为，郭敬元和郭大强父子有些不和，一定和那些什么都不屑一顾的富家公子哥一样，目空一切，就初步的印象来说，他觉得郭敬元还不错。 一见魏如火开门，郭敬元问道：“请问您是魏如火魏老师吗？”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是我，你是郭敬元？” 郭敬元说道：“是的，我爸让我来见见你。” 魏如火往旁边让了一下说道：“请进。” 郭敬元走进房间，站在屋子中央，没有立即坐下，魏如火指指沙发椅，说道：“请坐。” 魏如火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旁边的小茶几上，说道：“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找我什么事？” 郭敬元说道：“说了，说是你办了一个养猪场，好像有一些问题，因为我爸和佟强的关系好，你是佟强的同学，也是铁哥们，就让我过来，看能不能解答你的问题。说吧，你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魏如火说道：“你不去现场看看，就能给我解答？” 郭敬元说道：“先听听你说的看，也不一定能解答。” 魏如火说道：“我那个养猪场的情况你爸给你说了吗？” 郭敬元说道：“大概说了一下，好像你是在那个什么半截沟村当老师，想给学校盖教学楼，就养猪挣钱，是这样不？”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是啊，那里学校的条件太差，政府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我就想自己解决，谁知道，就在两个月前，不知道为什么，猪染上了口蹄疫，五百头猪啊，全部被灭杀了，损失惨重。我既不是学畜牧专业的，也不是学兽医专业的，这些问题，只能请专业的人士来帮助我。” 第五十六章不多，四五十万就够了 魏如火说道：“那里的条件太艰苦，比不得城里，我原本是想去人才市场招聘一个学兽医专业的，昨天和你父亲一起喝酒的时候，提起了这件事情，他说你是学兽医专业的，可以帮我解决困难。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了苦，才让你过来，听听你的意见。” 郭敬元说道：“农村好呀，环境没有污染，山清水秀，能有什么苦，我就去给你看看。” 魏如火说道：“我的那个猪场，规模不大，给不了你高工资，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你看怎么样？” 郭敬元满不在乎地说道：“多少都行，你看着给。不过，我养了一些狗和猫，留在家里没有人看，我得带去。” 魏如火说道：“这没有问题，我那里有地方，我给你腾出两间房子，专门养你的猫和狗。你爸有没有告诉你，他要给猪场投资五十万，作为你在猪场的股份？” 郭敬元说道：“那和我没有关系，他要给你投就让他投吧。” 魏如火说道：“那你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没有？” 郭敬元说道：“这要我去看了，你那里缺什么，才知道要求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魏如火说道：“按照安排，明天招商会就结束了，估计明天我们就赶回去了，你是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你自己过来？” 郭敬元说道：“我后天自己过来吧，我要安排车，把狗和猫拉过去。” 魏如火说道：“那行，我回去等着你。还有，铺盖和洗漱用品，你是自己带，还是我给你准备？” 郭敬元说道：“这些我自己带，你就不管了。还有事没有，没有我就回去了。” 魏如火说道：“暂时没有什么事了，剩下的，我们到猪场再具体谈，你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郭敬元走了，魏如火冲了个澡，田军胜回来，到魏如火的房间里来，问道：“怎么样，那个郭什么来过了？” 魏如火说道：“郭敬元，来过来，看得出来，不是很情愿，但他还是答应先去猪场看看。” 田军胜说道：“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吃不了苦，怕是指靠不住，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招一个对的。” 魏如火说道：“先不急，等他干干再说，这些富家子弟，自尊心很强，我要是再招一个，他会觉得不被重视，很可能马上扭头就走。我还答应他爸了，要把他带带，不行了再说。对了，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们也没有去逛逛？” 田军胜说道：“没有什么逛的，你有事，孟帅也会去了，我们两个连路都摸不清，还怕走丢了，我们在这跟前转转就回来了。行了，早点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在第二天的招商会上，一个小投资人，看中了魏如火他们的木耳种植项目，签署了投资木耳种植的意向协议。 而对于服装厂的投资项，不出意外的，没有人属意。 看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有不少招商摊位，都开始收拾撤退了。 田军胜说道：“看来就这个样子了，不管怎么说，还是拿到了三个投资项目，咱们也收拾撤吧，吃完了午饭抓紧时间赶回去，就不在这里耽误了。”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也是，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孟帅，既然已经来市里了，你要不要回家再住几天？” 孟帅说道：“不用了，这一次假公济私，借着招商会，我回来已经回家看过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咱们就一起回吧。” 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他们回到酒店。 酒店里有招商会安排好的就餐，吃完饭后，几个人收拾自己的行李，当天就赶回了半截沟村。 回到村子里的第二天，郭敬元倒也说话算数，准时的赶到了半截沟村。 一进猪场，郭敬元竟然坐在越野车上，按起了喇叭。 传来一阵喇叭的嘶鸣声，魏如火听到小车的喇叭声，从房子里出来，看到一共来了两辆车，头前是一辆越野车，郭敬元坐在上面。后面还跟着一辆大卡车，车上满载着狗，还有几个笼子里放着猫。 魏如火说道：“来了，敬元，先把你的东西搬到屋子里吧。” 郭敬元从越野车里下来，说道：“我的东西不急，你看把这些狗和猫放在哪里？” 魏如火指着西墙根说道：“你看，我在那边给你临时搭了一排狗窝，单独划出来的，把狗养在那里，猫窝就在狗窝的旁边，你看怎么样？” 郭敬元走过去看了看，一排二十多个狗窝，还有近一人高的围墙，砌墙的泥土，还是湿的。说道：“你这是刚垒的？” 魏如火说道：“是啊，我原本是打算先让你把猫狗放到猪舍里，现在母猪还没有生产，猪舍上空着。但我又担心，他们相互之间会不会有传染病，今天叫人才赶出来的，砖是因为先前搞基建的时候，买的比较多，剩余的还有，水泥没有了，来不及买，就先用泥砌的墙，你看合适不合适。” 郭敬元说道：“反正也住不了多长时间，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就把他们放到这里吧。” 郭敬元回到大卡车跟前，打开卡车的车厢板，车上的一只只狗跳了下来。 可能是不习惯车子的颠簸，这些狗和郭敬元十分亲近，一下车，呼啦啦都围到了郭敬元跟前。 郭敬元招呼着喊道：“走！都过来。” 那些狗也很听话，听着郭敬元的招呼，跟着他走进了那个小院。 郭敬元一个个指挥着狗进了狗窝，又回身，让人把装着猫的笼子都拿了下来，送到猫窝那边。 安顿了猫狗，郭敬元这才从越野车上拿自己的东西。 一看郭敬元动手，两个司机急忙过来，帮着他大包小包的往下提下，有床褥，被单，还有换洗的衣服，脸盆，牙刷，牙膏等一应用品。 房间魏如火已经给他安排好了，里面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桌子和两把椅子。 魏如火说道：“你看，我想到的，都给你进准备好了，还缺什么，你说一声，我安排人去给你买。吃饭咱们猪场里有灶房，在村子里雇的人给咱们做饭。” 郭敬元看看屋里的情况，说道：“还行。把东西放这儿吧。” 他指挥着两个司机，把他的东西放到了床上、桌子上，一个大箱子放到了地上。 东西放下后，郭敬元对司机说道：“行了，你们回去吧，给我爸说我到地方了。” 两个司机告辞，开着车走了。 魏如火说道：“我帮你把屋子里布置好吧。” 郭敬元摆摆手说道：“这些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弄。猫和狗还没有吃呢，得给他们喂东西了。” 魏如火说道：“我这里只有猪食，没有狗食和猫食，拿什么喂他们呢？” 郭敬元说道：“你不是说有灶造吗？灶上有馒头没有，先给他们喂点馒头，明天我去给他们买点吃的。” 魏如火迟疑了一下说道：“有没有馒头还不清楚，再说，就算有也没有那么多吧，这可是二十多只狗，十几只猫。” 郭敬元说道：“你让人先烙点儿死面饼子，今天凑合一下，别饿着他们。你放心，需要多少钱我给你，明天我自己去给他们买吃的。” 魏如火也没有办法，还真不能把他这些猫狗都给饿住了，只好让人去找做饭的人，回来给烙死面饼子。 郭敬元自己铺着床铺，魏如火站在房子里看着。 郭敬元问道：“你这里有车吧？” 魏如火说道：“只有一辆农用三轮车，你要干什么？” 郭敬元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明天去买狗食和猫食，想用用你的车，我会给你油钱的，包括今天给狗和猫烙饼用的面，我都会把钱给你。” 魏如火说道：“这就算了，一两次也吃不了多少粮食，车的油钱我也能负担得起，明天就让黄建白跟着你跑一趟，需要买什么，你自己看着买。” 郭敬元说道：“那不行，一码是一码，我不欠人情，该给的钱还是要给你的。” 郭敬元第二天忙活了一天，买回了狗食和猫食，安顿好了猫狗，这才去猪舍里，查看养猪的情况。 看了一圈儿，郭敬元回来，对魏如火说道：“不行，你这里的条件太差了，没有实验室，也没有无菌室，还有好多设备都是缺乏的。” 魏如火说道：“你先说说看，都缺什么，列个单子让我看看。” 郭敬元坐在魏如火的桌子对面，趴在桌子上，拿起纸笔刷，刷刷的就写了一大串。 写完后，递给魏如火说道：“这些都是需要的设备和用具。” 魏如火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列的很多设备，他连知道都不知道。 看完郭敬元列的单子，魏如火说道：“既然你能列出这些来，也应该大概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要把这些置齐了，大概需要多少钱？” 郭敬元说道：“也不多，大概四五十万就够了。” 魏如火笑了，说道：“敬元，你看，我这充其量，就是年出栏1000头猪，这还是要等你父亲给的那五十万到账，才能达到。现在全部资产加起来，也不过是六十多万，光你这些东西就四五十万，我这个养猪场，能不能负担得起？” 郭敬元说道：“这些都是需要的，也是最好的设备，没有这些东西，我没有办法保证给你做好防疫的工作。” 第五十七章你怎么还喂着？ 魏如火知道，郭敬元锦食玉衣惯了，就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敬元，咱们换个思路来考虑这个问题，大有大的干法，小有小的做法。如果规模足够大，不要说四五十万，就是四五百万，我也会支持你的。可是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根本就不具备这个条件，首先资金就不足。” 郭敬元说道：“你不把条件准备好了，我就没有办法给你做好这件事情。” 魏如火说道：“那也不一定。不管干什么事情，都要结合实际情况的。我给你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在战争年代，就说抗战时期的八路军战士，缺炮少枪，甚至做不到人手一杆枪，子弹一人平均也只有几发，他们不是照样打仗，而且还打胜仗。可是国民党部队呢？他们枪炮齐备，装备虽然比不上樱花国人，可是比八路军要强的多了，他们却老打败仗。为什么呢？因为人是第一要素。装备是必要的，但不是绝对的。就拿你列的这些设备来说，我们用便宜一点的，一样可以用，虽然可能效果差一点，但只要我们仔细一点，也是能够做好的。” 郭敬元说道：“那你就让我爸给这里多投资一些，把这些设备让他买来。”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他是你的父亲，你说着是当然的，可是，我们自己干事情，不能都靠别人，还是要立足在自己的能力来解决问题。你上过大学，多少应该也知道，世界上多少大企业，不都是从不起眼的小企业发展起来的。将来我也想尽可能地把这块做大，但是目前不行，我们只能量力而行，常规发展，不断的完善进步。” 郭敬元沉默着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这样发展，要到什么时候？” 魏如火说道：“不管多长时间，路要我们一步步的自己走过来，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要的这些东西买回来，而不是靠别人。敬元，我希望你能和我一道努力，为这一目标，共同奋斗。你说说，当初你们家的条件这么好，学什么都行，为什么要学兽医专业？” 郭敬元说道：“我不喜欢我爸那样，一天到晚就想着挣钱，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太世俗。” 魏如火说道：“我不太赞同你这么看你爸。就说挣钱，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看这半截沟村，因为没有钱，家家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学校里连个像样的教室都没有，我想给学生们买电视，买电脑，缺钱不说，就是买回来，都没有地方放。你有这样的认识，那是因为有你父亲奋斗在前，你从来就没有为钱犯过难。” 郭敬元沉默了，过了一会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来再看看。” 他把那个单子拿过去，仔细的看了看，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拉掉了一些东西，又改了一些东西。然后重新拿了一张纸，誊抄了一遍，递给魏如火，说道：“你看看这个行不行。” 魏如火接过来，看了看那个单子，少了很多东西，牌子也变了，最后的价格是5万块钱。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基本上还能接受。那这样，反正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你看哪里能买到，我让黄建白和你一起去买。” 郭敬元说道：“这些东西，基本上在市里都能买到，刚才听了你说的，我考虑到了这个因素，没有选择需要到外地购买的。如果你同意，我就打电话，让他们把东西给送来，完了你再给他们付款。” 魏如火说道：“那好，就按照这个你和他们联系。” 郭敬元来了之后，让魏如火了解到了他的另一面，干事情很认真，而且也不拖了，不到三天时间，就有人把他所需要的那些东西给送来了。郭敬元亲自动手，和送东西的人一起，把需要安装的都安装起来，所有的工具用品摆放的井井有条。 为了区别每一头猪，也为了方便记录每头猪的各种情况，包括防疫针的注射情况、猪龄，郭敬元给每头母猪和公猪的耳朵上，都打了一个标签，编上了编号。每头猪建立了一个卡片，详细记载了没一头猪的情况。 牛栓子看到这些卡片，说道：“这不就和户口本儿一样，给每个猪，都建立了一个户口档案。” 郭敬元点点头说道：“是的，这就是他们的户口档案，也是他们的健康档案，要随时把他们的变化情况登记在册，这样要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也方便处置，减少了很多麻烦。” 魏如火看到郭敬元干事情很认真，并不像公子哥那般吊儿郎当，心中踏实了不少，也就放手让他去干。 郭敬元也够忙活的了，既要操心那些母猪、公猪，还要操心自己的那些狗和猫。 转眼母猪都到了该生产的时候，郭敬元更忙了，每天都要去检查一下母猪的情况。 李会计给魏如火汇报道：“魏老师，咱们账上多了五十万，那是什么钱？” 魏如火说道：“我忘了告诉你，那是郭敬元他父亲给猪场的投资，你抓紧时间到工商部门去办理一下股权变更手续，这五十万的股权，都是郭敬元的。” 李会计说道：“他投资这么多钱，我看咱们的资金差不多了，不需要这些钱吧。” 魏如火说道：“目前这种规模是够了，既然有了这笔钱，我打算再进三十头母猪，六只公猪，把规模再扩大一倍，年出栏就可以达到一千头。” 李会计说道：“要是再扩大规模，那是需要这笔资金。魏老师，你说这郭敬元家里那么有钱，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十万块钱，他不待在城里享福，跑到咱们这里干什么？” 魏如火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穷有穷的苦恼，富有富的烦恼。他根本就对经营没有兴趣，不愿意接他爸的班，他爸也是没有办法，让他到咱们这里锻炼锻炼，我也不好推辞，就让他来干干再说吧。” 两个人正在说这话，村民田广运从猪场外面进来，说道：“魏老师，我家那口猪，总是咳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帮忙去给看看吧。” 魏如火说道：“现在我这里有专业的兽医，让他给你看吧。建白，你去看一下，郭敬元忙不忙，不忙的话，让他帮忙给广运叔去看看，他家的猪怎么了。” 黄建白答应一声，去猪舍里找郭敬元。 时间不大，郭敬元来了，问道：“魏老师，什么事？” 魏如火指着田广运说道：“这是广运叔，他家的猪有点问题，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郭敬元问道：“猪是什么症状？” 田广运说道：“别的没有啥，就是咳嗽，我也弄不明白。” 郭敬元说道：“你们等我几分钟，我去拿点东西。” 按照郭敬元的要求，魏如火给他配了一间诊疗室，所有的治疗器械和药品，都在诊疗室里，郭敬元回到诊疗室取了些药，放到小药箱里，提着药箱，出来说道：“走吧，去看看。” 路上，郭敬元问道：“魏老师，我一直很奇怪，你没有教书，大家为什么都叫你魏老师？” 魏如火笑笑说道：“我本来是来这里教学当老师的，只是看到学校的条件太差，地方财政又很紧张，争取不来资金改善，把教学的工作都交给了我媳妇，我办这个猪场，就是想挣些钱，自己改善学校的教学条件。一开始我也带课的，大家就称我老师，习惯了，一直这么叫我。” 郭敬元点点头说道：“是这样啊，你看，现在连我也跟着叫你魏老师了。” 魏如火说道：“这只是个称呼罢了。” 田广运家很快就到了，在院子的西墙根下，一个简易的猪圈，一直硕大的猪，正卧在那里。 猪圈里都是猪粪和泥土混在一起的混合物，郭敬元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了看，又听了听猪的喘息。 从猪圈出来，郭敬元说道：“问题不大，我这里有阿莫西林可溶性粉和延胡索酸泰妙菌素可溶性粉，你把这两种药，拌在猪食里，过两天就好了。” 田广运从屋子了拿了两个破旧的茶缸出来，倒了两杯茶，递给魏如火和郭敬元，说道：“麻烦你了，喝杯水，药钱是多少？” 郭敬元接过茶杯，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把茶缸放到旁边，说道：“这药也没有多少钱，算了。” 魏如火端着茶缸，吹了吹表面的浮沫，喝了两口，说道：“只要治好病就行了，这点药不算什么。” 郭敬元说道：“广运叔，你这里的卫生条件太差，猪很容易患病的，得好好建个猪舍，每天要按时清理粪便。” 田广运笑了，说道：“你不知道，农村就是这条件，哪有钱像魏老师那样，给猪盖的，比人住的都好。” 魏如火说道：“农家养猪，都是一头两头的，一年下来，也卖不了多少钱，投资不起。我那不一样，几百头的养，要是不给那些家伙弄得好了，患起病来，那就是灾难。上一回五百头猪被杀的埋了，就是一个例证。对了，广运叔，你这头猪都快三百斤了吧，你怎么还喂着？” 第五十八章根本办不成 田广运说道：“我是想等喂到过年，那时候再卖。”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那你就亏了，猪已经长这么大了，食量很大，长肉可没有那么多，要是你把这头猪卖了，重新逮一头猪仔，至少头两个月吃不了那么多，到过年还有五个多月，完全可以喂到二百斤。你只喂到二百斤就卖了，一年可以养两头，就算四百斤，不算省下的饲料，不是一年还多卖一百斤，按照现在的行情，就是近千块钱。这头猪，你要喂到四百斤，不加大精饲料，到过年根本长不到四百斤，要是加大精饲料，你再喂一头猪也用不了。” 田广运说道：“我在村子里喂猪都是好的，基本上每年都能喂到三百斤，其他人家喂一年，也就是二百斤出头，让你这样一说，确实是亏了。” 魏如火说道：“我知道，其他人家舍不得给猪喂好的，所以长的差，但是，半年也超过一百五十斤了，要是及时卖了，重新买小猪仔，到年底就算还是喂到一百五十斤，和我给你算的账一样，不算节省下的饲料，光猪就多出一百斤。” 田广运说道：“行，我这两天就把它卖了，重新抓一只猪仔。” 郭敬元说道：“你现在不能卖，这还是病猪，得把病给治好了再卖。” 田广运说道：“我知道，卖病猪，要是让市场监管的发现了，还要处罚的。魏老师，你们两个在这里吃中午饭吧。”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不啦，广运叔，我们回去，猪场里还有事情，有两头母猪今天应该生产了，我还得回去照顾它们呢。” 在回去的路上，郭敬元说道：“他怎么才喂一头猪？这头猪能卖多钱，全部都是利润，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为什么不多喂几头？就是喂上个二三十头，一年也能挣一两万块钱，比他这一头强啊。” 魏如火说道：“你没有在农村待过，对农村的情况还不了解。他们喂一两头猪，一方面是因为家里都有一些饲料，又不多，卖不了几个钱，又不能扔了，太可惜。就这么捎带着喂上一两头猪。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喂二三十头，他们没有本钱，不说饲料钱，光猪仔儿，很多人都买不起。再加上又没有技术，万一染上了传染病，那可就是血本无归了。” 郭敬元说道：“我感觉我爸挣钱很容易，根本就没有那么困难。我觉得是这些农民，太懒了，不愿意出力。” 魏如火说道：“你说的这些原因，多少是有一些。但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农民普遍文化程度低，他们就只能辛辛苦苦的，在自己的那几亩地里刨食，别无所长，所以，要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没有人去带领他们，是很困难的。你说你爸挣钱容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在经营过程中，都遇到过什么，他又是怎样一路走过来的，如果你能了解这些，我想你就可能不会这样说了。对了，那两头快生产的猪，你预计什么时候生产？” 郭敬元说道：“九号和十三号两头猪，应该都是今天。看它们的样子，根据我的判断，弄不好，会晚上生产的。” 魏如火说道：“那你白天就守着，晚上了，我去守着。” 郭敬元说道：“不管白天晚上，我都守着。我学的那些知识都是书本上的，还没有接触过实践，现在正好有这个条件，我就多实践实践，不能光纸上谈兵。后面还有几十头猪呢，都是在这几天生产，而且，猪仔头几天的防疫措施很重要。” 魏如火没有过多的去劝阻郭敬元。 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两头猪迟迟没有生产。 魏如火也守在猪舍里。 13号猪在10：00的时候开始生产，这边刚忙活完，九号住那边也开始生产了。 几个人一直忙活到晚上一点，才忙活完。 这批母猪。，是同一时间配上种的，这几天，魏如火和郭敬元带着牛栓、田千里他们，在猪场里，一直都忙活着给猪接生。 到这个时候，郭敬元的作用体现出来了。小猪崽儿都需要打什么针，多长时间打一针，他都有详细的计划安排，按时给这些猪仔打针预防。 就在魏如火忙的顾头不顾腚的时候，马来群来了。 一见魏如火，马来群说道：“如火，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疲惫？累的吧？” 魏如火说道：“这几天都在忙着照顾母猪生产，确实累了一些。你这次过来，是要上谈建厂的事情吧？” 马来群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带着人做一下环境评估，并且取些水回去，化验一下这里的水质，看看是不是适合酿酒。等这些确定下来之后，才能考虑建厂的事情。” 魏如火说道：“那你准备待几天？” 马来群说道：“那些事情具体有人做，今天就应该可以完成，我不准备在这里多待，连夜就向赶回去。走，让我去看看你养的猪。” 魏如火陪着马来群，在自己的猪舍里转了一圈儿。 看完整个猪场，马兰群说道：“怪不得佟强很敬佩你，在这地方，你能干到这程度，确实不容易。” 魏如火说道：“到这也没有什么，因地制宜，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没有干不成的事情。” 马来群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你的精神支柱，你有着强大的精神力，能够克服很多困难，干成别人干不成的事情。” 魏如火说道：“你就别夸我了，我这猪场到现在，还没有取得什么成绩呢，今天你来了，我让厨房弄几个菜，把郭敬元也叫过来，咱们喝几杯。” 马来群说道：“我听说他不喝酒。” 郭敬元被叫了过来，一听说要喝酒，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道：“你们喝我不喝，那东西又辣又苦，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还喝它。” 郭敬元来了之后，魏如火没有招呼他喝过酒，还不知道郭敬元不喝酒，一看马来群说的是真的，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从来不喝酒？” 郭敬元说道：“我从来不喝那东西，难喝死了。”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也好，你烟酒都不沾，倒是一个好习惯，那你就辛苦一些，给咱招呼着那些小猪仔，尤其是注意，不要让母猪压住了，我陪来群喝几杯酒。” 马来群摆摆手说道：“算了，今天不喝酒了，你这里事情多的很，我要连夜赶回去，喝了酒路上不舒服，等下次，我来了咱们再喝。我还听说，佟强核桃加工厂的手续办的差不多了，可能过两个月，他还会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喝。” “这个郭敬元怎么样？难管理不？”马来群最后问道。 魏如火说道：“或许是他喜欢干这样的事情，很认真，也能吃苦，办事不拖拉，我觉得挺不错的。” 马来群说道：“郭大强要是知道你这样评价他的儿子，那还不乐死，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是怎么改变的他？” 魏如火说道：“我没有改变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是把该他干的事情，交给他做就是了，我觉得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要是说有什么，我觉得，可能是郭大强对儿子的期望太大，又不能放手让他去干。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愿意受到约束，在他的光环下，敬元怎么做，都会显得不足，因而压制了他能力的发挥，就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马来群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在父母的眼里，不管孩子多大，总觉得还是个孩子，事事都很难放心。” 魏如火说道：“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我不可能当他是孩子，他是我的一个员工，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干，那是他的职责，我不能越厨代庖。” 马来群说道：“他还弄来那么多的狗和猫，不影响工作？” 魏如火说道：“他分得很清，从来没有耽误工作。” 最后，马来群只是简单的吃了一顿饭，就离开了。 郭敬元来到魏如火的办公室，说道：“马来群走了？” 魏如火说道：“走了，他还有事，今天主要是来取水样，带人来查看环境，做环境评估。” 郭敬元说道：“魏老师，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得建个澡堂子，你看我都来了一个多月了，就和黄建白去县城办事的时候洗过一回澡，其他时候都是在房子里用水盆擦，天慢慢就凉了，擦着也不方便。” 魏如火无声地笑了，说道：“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这个差了，到这里一年了，好像一直不停地忙，也顾不上洗澡，就是隔两天擦擦身子，都习惯了。好，你这个意见采纳，既然要盖，咱就盖大一点，让全村的人都能来洗澡。这里没有条件，他们也是常年不洗澡，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慢慢改变他们的生活习惯。” 郭敬元说道：“那得快点，我身上都脏得很了。” 魏如火说道：“再快也得一个月，明天让黄建白拉着你，你们两个去县城先洗去。” 郭敬元说道：“要那么长时间？” 魏如火说道：“一个月够快的了，咱们院子里没有地方了，只能在猪场院墙外另弄，这占地方的事情，我还得去给田主任说，必须他同意。废水如何排放，也得规划一下，再加上基建，没有一个月，根本办不成。” 第五十九章澡堂子给谁用呀？ 郭敬元说道：“澡堂子只要一个更衣室，冲澡间，男女都带上，四间房子就够了，哪能用的了一个月？” 魏如火说道：“这样，最近猪仔该打的针你都给打过了，我看暂时事情也不多，你来具体负责澡堂子的建设，怎么样？” 郭敬元说道：“你交给我，肯定用不了一个月，明天我找人就开始动工。” 魏如火说道：“别急，我都说了，这是必须的给田主任说一声，村上要是不同意，咱们不能干的。” 郭敬元说道：“我现在就去找田主任，这是好事情，他没有道理不同意的。” 魏如火说道：“你先去找找田主任也好。” 郭敬元先去了田军胜的家。 刚进院门，就看到田军胜的老婆，郭敬元问道：“婶子，田主任在不在？” 田军胜的媳妇说道：“他去村委会了，好像是说哪里来人了，要投资建厂，他们谈事情去了。” 郭敬元说道：“那我去村委会看看。” 郭敬元又找的村委会，在村委会门口，碰到了李会计，郭敬元问道：“李会计，田主任在不在，我找他有点事。” 李会计说道：“在是在，这会儿可能不行，他们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是村子里准备建设猪肉加工厂的投资方来了，他们正在商谈那事情。” 郭敬元也知道，猪肉加工厂的事情是大事，相比较而言，洗澡堂就是个小事情，不能这个时候去打扰他，只好回到了养猪场。 告诉魏如火：“魏老师，猪肉加工厂的投资方来了，田主任正和他们商量这事情。”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那是个大事情，回头你再去找他吧。不过你可以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准备盖多大，需要占多少地，废水如何排泄，锅炉安在什么地方，需要些什么材料，都需要多少，这些都可以做一些前期的预算和设计。” 郭敬元说道：“简单的设计还可以，都需要什么材料，需要多少，我弄不出来，我不懂这些。” 魏如火说道：“你先把需求考虑清楚，都需要做什么，剩下具体的设计和预算，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去找他，他会根据咱们的要求，做出一些完善，并且能估算都需要什么材料，需要多少，包括人工费，总体投资下来大概需要多少。” 郭敬元说道：“是谁？我去找他。” 魏如火说道：“西河村有个叫王镇的，常年做工程，对这一行很熟，你可以去找他。” 郭敬元说道：“他是开建筑公司的？” 魏如火说道：“他是一个包工头，不是开建筑公司的，不过这个活可以给他干。” 郭敬元说道：“让一个小包工头来干活，他有没有资质？质量上有没有保证？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一个澡堂子，也就是几间房子，没有多么复杂，质量上也没有很高的要求，找他来干，可以节省很多钱的。你看看，我猪场里这些都是他干的，你觉得质量怎么样，安全有没有问题？” 郭敬元不由的抬头，看看房顶，说道：“这房子盖的还行，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魏如火说道：“在这里，大家都没有多少钱，要是都按照正规的要求，请正规的建筑公司来干，前前后后下来，要多花将近一倍的钱。让王镇来干，他在保工程质量的基础上，能省的地方，他会想办法给你节省一些。” 郭敬元说道：“那好，我就去找他，先看看他怎么说。” 魏如火说道：“你叫上黄建白，让他开车拉你去，你路不熟，怕你找不到。” 郭敬元说道：“算了吧，那车我享受不了，你不是有自行车吗，我骑自行车去，比坐那农用车都强。路不熟，鼻子底下长着嘴，问我也问到他了。” 魏如火说道：“到那也行，你路上小心。” 郭敬元问了去西河村的路，魏如火给说了一遍，他也不墨迹，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西河村离半截沟村大概15里路，因为乡村间的道路，有些地方不太好走，郭敬元在路上又打听了两次，花了一个钟头，这才来到了西河村。 从村南进去，在村口，郭敬元碰到了一个小孩儿，下了自行车，问道：“小朋友，我跟你打听一个人，王镇家在哪儿？” 小孩儿回身用手指了指村子里面说道：“你再往前走，有一个二层楼的院子，那就是王镇家。我们村只有他家盖了二层楼。” 郭敬元说了声：“谢谢你，小朋友。”再次骑上车子往前走。 看着两边的房子，从住房的情况来看，虽然还都是平房，可全部都是砖瓦结构，而且看起来，盖起的时间并不很长，这比起半截沟村来说，西河村的情况好多了。很明显，经济状况要强于半截沟村。 村子里的道路，也是硬化过的水泥地面，两边有排水沟，车子骑起来，十分平稳。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座二层小楼，门楼也比两边其他人家的高大。 郭敬元把自行车支在门口，迈漫步走向大门。 还没走进门口，院子里就传来狗的吠叫声，吓了郭敬元一跳。 在门口停住脚步，探头往里一看，院子里拴着一条大黑狗，黑狗冲着院子门口，疯狂的吠叫着，凶猛的冲撞着，想要冲到门口来，把栓着它的铁链子，崩的直直的。 郭敬元不敢往里进，只好站在门口大声说道：“有人吗？” 其实听到狗叫声，屋里已经有人往外走。 一个中年妇女，走出屋子，来到院子中央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找谁呀？” 郭敬元说道：“我是半截沟村的，来找王镇的，这是王镇家吗？” 那妇女说道：“就是，这就是王镇家，他不在家，他出去干活儿了。” 郭敬元问道：“他去哪儿干活儿了？” 那妇女说道：“他去南洼村给人盖房子去了。你是半截沟村的，过来的时候，路过南瓦村的。” 郭敬元问道：“南洼村怎么走？我去那里找他。” 那妇女有些怪怪的看了看他，问道：“你是半截沟村的，怎么不知道南洼村？” 郭敬元说道：“我不是半截沟村的人，我是半截沟村惠民养猪场的兽医，是魏老师让我来找王镇的，所以，咱们周围的这些村子，我都不熟悉。” 那妇女才有些释然地说道：“就是咱们村儿南边的那个村子，离这儿不到五里路。” 郭敬元说道：“那我知道，刚才从那儿路过的，我去到那儿找他了。” 退出院子，郭敬元骑上自行车，又顺原路返回。 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到了南洼村。 刚进村口，还不等他打听，远远就看到一家的院子的门口，堆着沙子和砖，有人在那里忙忙碌碌的，一看就是正在盖房子。 郭敬元直接骑了过去。 一个民工正在和水泥，郭敬元原把车子支好，走过去问道：“师傅，我打听一下，王镇是不是在这里干活儿？” 那个民工看了看郭敬元说道：“他在这儿，你找他？” 郭敬元说道：“我找他有点儿事儿，他在哪里？” 那个民工冲着工地里面喊道：“王镇哥，有人找你。” “哎，我马上就出来。”里面有人应了一声。 很快，王镇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郭敬元，他走过问道：“你找我吗？” 郭敬元说道：“是魏老师让我来找你的。” 王镇问道：“哪个魏老师让你来找我呢？” 郭敬元说道：“半截沟村的魏老师，魏如火。” 王镇说道：“找我什么事？” 郭敬元说道：“我们想盖一个澡堂，想请你给先做一下设计和预算，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王镇说道：“这家的房子，还有三天就完工了，等我把这儿的活干完了，我去半截沟村找你们。” 郭敬元说道：“那行，你忙着，我先回去了。” 回到半截沟村，郭敬元看着时间还早，没有回猪场，直接又去村委会找田军胜。 田军胜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郭敬元进去后说道：“田主任，有点事，要和你说一下。” 田军胜说道：“小郭，坐，有什么事情你说。” 郭敬元说道：“田主任，我和魏老师商量了一下，想在猪场旁边盖一个澡堂。魏老师说，占用土地，得和村上打招呼，你看怎么样？” 田军胜说道：“盖澡堂子，没有人洗澡，你们盖下澡堂子给谁用呀？不如就在猪场里面，弄一间房子，够你们几个人用就行了。” 郭敬元说道：“光我们几个人的话，有一间房子，凑合着也行。可是，魏老师说了，大家不洗澡，是因为我们这里没有条件，如果能盖一个澡堂子，让大家经常性的洗澡，养成讲卫生的习惯，可以慢慢的改善村民的生活习惯，提高大家的生活卫生水平。” 田军胜问道：“盖澡堂需要多少地？” 郭敬元说道：“有三四百平方的面积就够了，不需要很大。” 田军胜说道：“占用的面积倒不是很大，你们准备盖在什么地方？” 第六十章先实地去看看 郭敬元说道：“我们就想在猪场的西边，挨着猪场那一块空地，现在也没有什么用处，照管起来也方便。” 田军胜说道：“这样吧，我也不能一个人说了算，等我和其他几个村委碰个头，以村委会的名义给你们批了就是了。” 郭敬元问道：“那我们得等多长时间才能得到答复？” 田军胜说道：“这是小事，用不了多长时间，两三天内我就可以给你答复。” 郭敬元说道：“那好，田主任，我就先回去了，我们等着村子里的答复。” 回到猪场，郭敬元把去找王镇和田军胜的事情，给魏如火说了一下。 魏如火说道：“不急，那就等几天，这两天有空的时候，你考虑一下，都有哪些事情，到时候给王镇提出来，他施工的时候，会进行考虑的。” 这天，田军胜吃完早饭，悠悠荡荡的来到了猪场。 魏如火正在院子里，看着牛栓他们给猪准备饲料，看见田军胜，招呼道：“田主任，来了。我听说，猪肉加工厂的投资方，已经来和村里谈过了。” 田军胜说道：“谈过了，都已经谈好了，合同都签了。他们现在去准备办理审批事项去了，只要相关的审批手续办下来，就可以开始动工建设了。” 魏如火说道：“这次是怎么的合作方式？还是用土地入股吗？” 田军胜说道：“他们想购买地皮，每亩地以12万元的价格，购买十亩地的使用权50年。” 魏如火说道：“那这一次，光土地出让，村子里就能获得120万元。” 田军胜说道：“是啊，这么多年，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大一笔的收入。我过来就是想和你聊聊，拿到了这笔钱，该怎么使用。” 魏如火说道：“走，到办公室里咱们慢慢聊。” 走进办公室，魏如火给两人都倒上了茶水，这才说道：“这笔钱的使用，你是怎么考虑的？” 田军胜说道：“这也是我头疼的地方。如果把这笔钱给村民们分了，全村老老少少378人，一个人也就三千来块钱，分下去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要不了几天，就会花完的；如果不分下去，集中起来使用，一百多万，还是能搞一个项目的。可是，我顾虑的是，大家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现在有了，肯定大多数人都想分到自己的手里。从长远来说，分下去是极为不利的。” 魏如火说道：“那其他村委会委员的意思是什么，统一不统一，他们都是怎么认识的？” 田军胜说道：“我还没有考虑好，所以，和他们还没有进行沟通。我估计，大部分村委委员，也是想把钱分了。” 魏如火说道：“我支持你的想法，钱不要分，集中起来搞一个项目，这是长远的做法。如果分了，除了极个别的人家，能够用这笔钱做点事情，改变家庭的经济状况。大部分的人家，只能是宽裕一阵子，最终还是难以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先统一村委会干部们的思想，干部的思想做通了，再去做群众的思想。只要争取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就可以这么干。” 田军胜说道：“120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该干什么呢？现在随便投资个厂子，差不多都得几百万。” 魏如火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田军胜说道：“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想，步子还是不要迈的太大，头一件事情，要是干砸了，就会失去村民们的支持，以后什么事情都干不成了。咱们在农村，就立足于农村，我想建设一个养鸡场。这是一个见效快的项目。一旦见到了效益，就能获得村民们的支持，后面的事情，相对就好干的多了。” 魏如火略为思索了一下，说道：“行，我觉得你这个考虑，还是比较稳妥和可行的。你能说出你的具体想法吗？” 田军胜说道：“咱们这里荒山有的是，我准备在村西的虎头山的山坡上，建一个1万只鸡的养鸡场。这样的好处是，可以圈一块儿坡地，除了每天两次的喂食，可以进行散养，降低成本的同时，还可以提高鸡蛋的质量。现在的城里人，不是都喜欢吃土鸡蛋吗？如果全部笼养的话，鸡蛋的口感就没有那么好了。我已经打听过了，1万只鸡的话，一年的纯利润，大概有七八万。可是，蛋鸡基本上一年半就必须淘汰，淘汰鸡还是有人收购的，虽然比肉鸡便宜，每斤也能卖到三块钱左右，1万只鸡大概能卖15万。这样的话，一年的纯收入，应该是十七八万。最主要的是，养鸡见效快，也就是半年多，就开始下蛋了。” 魏如火问道：“那投资1万只鸡的养鸡场，投资需要多少？” 田军胜说道：“投资倒不大，大概30万就够了。如果顺利的话，其实有两年时间就可以收回全部投资。” 魏如火说道：“这个我支持你。但是这个项目只需要30万，那这一次转让土地的120万，还有90万闲置着，你是怎么打算的？” 田军胜说道：“我还没有一个好的办法，你有什么建议？” 魏如火说道：“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什么投资的项目，不过，我倒有一个想法，市上的经济开发区已经开始建设，那里在进行住宅开发，目前的房价是每平方米3800，这90万，也就是能买两套房子，不如以村上的名义，先买两套房子，屯在那里。等市场价格合适了，再出售套现。” 田军胜说道：“这合适吗？万一要是房子价格下跌了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房子的价格，很难下降。虽然中央一直在调控房价，但是，目前来看，房价只能是越走越高。这里面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地方政府更大程度的是依赖于土地转让。如果房屋价格上不去，土地转让价格也上不去，受到损失的，还是地方政府。虽然我也不主张，房屋价格过高的上涨，但是，这不妨碍我们可以利用这种趋势。毕竟我们买不买这两套房子，无关大局。对我们来说，房价上涨，确实是好事的。” 田军胜说道：“这风险太大了，你让我再好好想想，万一弄砸了，我没有办法给村民们交代。” 魏如火说道：“这个我理解，确实风险不小，不过，不管投资什么，都是有风险的。” 两个人又闲话了一会儿，田军胜走了。 王镇还是一个很靠得住的人，三天后，他来见魏如火。 魏如火一见王镇，就说道：“给人家盖房子的活儿干完了。” 王镇说道：“盖完了，昨天刚把最后一点活干完。你不是让人捎话，说是要盖个澡堂子。我来看看，你准备具体怎么干？” 魏如火说道：“那天去找你的，叫郭敬元，在我这里干兽医。年轻人想多干点儿活儿，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他负责了。你先坐会儿，我叫他来，你们先具体商量商量。” 王镇说道：“行，等我们商量好了，你再最后决定。” 魏如火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郭敬元。” 听到魏如火的喊声，郭敬元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站在门口问道：“魏老师，什么事儿？” 魏如火说道：“你过来一下，王镇来了。” “是吗？等一下，我拿点东西过来。” 郭敬元说着，又转身回了办公室。 魏如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对王镇说道：“郭敬元马上就过来，你们就在我这里商量，我到猪舍去，去查看一下情况。” 王镇说道：“好，你忙去。” 魏如火转身出了办公室，往猪舍去了。 时间不大，郭敬元拿着几张纸走了进来，先说道：“你好，王师傅，你来了。” 王镇说道：“我来了，来看看你们澡堂子准备怎么建。” 郭敬元问道：“魏老师呢，他刚才不是还在这儿？” 王镇说道：“他去看猪去了，让咱们两个商量，拿出一个结果再给他汇回报。” 郭敬元把手里的纸递给王镇，说道：“这是我的设想，我不懂得画建筑设计图，这是画了一个示意图，你看看。” 王镇接过那几张纸，看了看，说道：“你们准备建在哪里？” 郭敬元说道：“这院子里面已经没有地方了，我们和村上说好了，就在西墙外面那片儿空地上。” 王镇说道：“走，先实地去看看。” 两个人从魏如火的办公室里出来，出了猪场，走到西墙外，郭敬元指着那片儿空地说道：“就在这里建一个澡堂子。” 王镇问道：“水从哪里来？” 郭敬元说道：“猪场的院子里面打了一口深井，就用猪场井里的水。” 王镇又问道：“那洗澡的废水，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往哪排？” 郭敬元说道：“猪场里的废水，排水沟就在这西墙根下，从这里排出去。” 王镇看了看，说道：“好，咱们回办公室再说吧。” 第六十一章还要收钱啊？ 两个人回到办公室，王镇问道：“从你这图纸上来看，你这个澡堂子，是准备建一个前台，在前台的左右两侧分别是男女澡堂，各有一个更衣间和浴室，另外还有一间锅炉房，整个建筑面积，大概是一百六十平方。既然有锅炉房，应该还有一个放煤的地方。要不然，下雨的时候，煤被雨水淋了，会有损失。” 郭敬元说道：“为了减少投资，放煤的地方，可以搭一个简易的煤棚。” 王镇点点头说道：“这个可以。院子里怎么处理？是铺砖，还是铺水泥？” 郭敬元说道：“院子里铺水泥吧，要不然一下雨，泥泞不堪，大家走着也不方便。” 问完了郭敬元，王镇拿着笔，开始在纸上写着，算着。 最后说道：“全部投资下来，带人工费，一共需要7万。” 郭敬元说道：“还不到10万，不多呀。” 王镇笑笑说道：“你觉得不多，你魏老师可能还会觉得多了呢。对了，材料是你们准备，还是我给你们买？” 郭敬元说道：“这个我还没有想到，一会听听魏老师的意见吧。” 两个人正在议论商量着，魏如火从外面走了进来。 郭敬元说道：“魏老师，王师傅已经给算出来了，需要7万块钱。” 魏如火说道：“怎么这么多？我还以为5万块钱就够了。” 王镇笑了，说道：“怎么样，小郭，刚才我给你怎么说的？” 郭敬元也笑了，说道：“魏老师，7万块钱不多呀，还不到10万块钱呢。” 魏如火说道：“对你是不多，对我肯定多了。这澡堂子开了以后，还不知道需要多少钱往里贴呢，算了，7万就7万吧，跟老王也算是老熟人了，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我信得过他的为人。” 郭敬元说道：“魏老师，刚才王师傅还说呢，材料是由他们买，还是我们自己买？” 魏如火说道：“你觉得怎么样做合适一些？” 郭敬元说道：“我觉得，咱们自己去买是不是能便宜一些，也能保证质量。” 魏如火说道：“你说的对，自己去买，质量上是能保证，能不能便宜，就不一定了。咱们这点活儿，工程量不大，所需要各种材料，除了水泥沙子和砖之外，其他的用量都很有限，很难拿到便宜的货。倒不如包工包料的给王师傅，他经常干活儿，人头熟，拿到的价格肯定比我们的便宜。而且，我们要自己买料的话，多了，少了都会有一些出入，料备的少了，差一点，还得再去买；料备的多了，最后剩下一点点，又没有用处。尤其是水泥沙子，放的时间长了，又用不成了。不如都交给王了师傅，用不完的料，他经常有活儿干，还可以拿去使用，你觉得呢？” 郭敬元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料的用量不大，价可能压不下来。而且如果多余的的料，又退不掉，其实并不便宜。我觉得你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 魏如火说道：“你觉得可以，那就这么办，具体你和王师傅对接，我最后负责清账。王镇哥，我相信你的为人，你不光要给我保证工程质量，材料的质量也不能作假，要保证的。” 王镇说道：“魏老师，这个你放心，我可以用人格保证。那这样，我回去准备，过几天我就上料，准备开工。老规矩，你得先给我付一部分资金作为开工费。” 魏如火问道：“需要付多少？” 王镇说道：“你先付3万块钱，不够的部分，我给你先垫上。等完工的时候，咱们再结算其余的工程款。” 魏如火转头问郭敬元：“小郭，你觉得怎么样？” 郭敬元说道：“可以呀，应该给人家先预付一部分工程款，总不能什么东西都让人家给垫吧。” 魏如火说道：“好，你同意就行，我没有意见。那这样，你就在我这里起草合同吧，咱们今天就把合同签了。” “哎，我来写。” 郭敬元答应了一声，走到魏如火的办公桌后面，坐到了魏如火的位置上，从桌上拿起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写完以后，递给魏如火，说道：“魏老师，你看看，合同这样写可以吗？” 魏如火接过去，仔细的看了一遍，拿过笔来，在郭敬元起草的合同上，直接改了起来。 改完后递给王镇，说道：“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的，没有改动的话，就让小郭重新抄上两份，，咱们把字签了。” 郭敬元看着魏如火改过的地方，不解的问道：“魏老师，不是说好的，工程完工就结算其余的工程款吗？你怎么还留了1万块钱，三个月后再给他？” 魏如火说道：“这1万块钱，是质量保证金。我们人虽然很熟，但俗话说的好，人熟理不熟。三个月之后，如果工程没有任何问题，我会如期把这一万块钱付给他，要是工程出现问题，他要负责返修的。” 王镇说道：“魏老师说的对，做什么事情，都要讲个规矩。空口无凭，咱们虽然说好了，但是到时候万一出了问题，起了争执，反而弄得大家都不好看。还不如白纸黑字的写下来，按照合同执行。真的有了问题，就是打官司，也有个依据。你看，魏老师不光增加了这1万块钱的保证金，他还加上了，如果不能按期付款，对他的违约处罚。” 郭敬元原点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魏如火说道：“王镇大哥，后面的事情，你就直接找郭敬元。如果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来告诉我，我来负责协调解决。” 王镇说道：“行，我现在回去就准备。大概需要五六天，到时候我就带着人来了。” 魏如火说道：“你吃完饭再走吧。” 王镇说道：“现在时间还早，不到吃饭的时间，我赶回去，吃饭时间刚好，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了。” 时间过的很快，30头母猪先后都生产了，一共产了221头猪仔，有八头猪仔不幸夭折，存下的213头猪仔，一个个的都很欢实。 看着嗷嗷乱叫的小猪仔，牛栓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能不能卖给我五头小猪仔，我拿回家去养。” 魏如火说道：“可以啊，按市场价，每头给你便宜二十块钱，你办个手续，先把猪仔捉走，等你卖了猪，再付猪仔的钱。你在猪场上班儿，你媳妇又开伴着小卖部，有时间喂猪吗？” 牛栓说道：“就算我在猪场，也不是不能离开，天天都回去的。媳妇守着那个小卖部，事情也不多，喂五头猪不是多大个事儿，能顾得过来的。” 魏如火对牛栓说道：“你也可以告诉其他村民，谁要想养猪，也可以来我这里带猪仔，价格和你一样，也是先拿猪仔，等把猪卖了，再还我的猪仔钱。” 你栓高兴的说道：“行，没问题，我告诉他们。” 看着离开的牛栓，郭敬元说道：“魏老师，村子里有很多人其实很穷的，根本拿不出买猪仔的钱，为什么不送他们些猪仔，帮助他们脱贫？”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没有付出的东西，是不被人重视的。你要是把猪仔送给他们，他们就不会那么上心，管理的不精心，就很容易出问题。或者说不定，有人还会拿着猪仔偷偷卖掉，说是猪仔死了。我们也不能天天盯着去，让他们先把猪仔拿走，等卖了猪再还猪仔钱，这样他们就有一份责任，养猪的时候，也能够上心。” 郭敬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对了，魏老师，澡堂明天就完工了，你也不过去看看。” 魏如火说道：“你不是一直在那里守着吗，我就不去了。等明天完工了，我过去看看。” 澡堂盖好了，魏如火在王镇和郭敬元的陪同下，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儿，还是满意的点头说道：“活儿干的不错，王镇大哥，辛苦你们了。” 王镇说道：“有什么辛苦的，我们干的就是这活儿，挣得这钱，只要你们满意就行。再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撤了。” 魏如火说道：“好，你们先回吧，我明天就安排人，把另外3万块钱先给你打过去。” 王镇带着施工的人走了，魏如火看着澡堂子，对郭敬元说道：“明天让黄建白先去拉上一车煤，点火生着试试，咱们几个先冲洗一下。从后天开始，每周三开澡堂子，票价暂定为一块钱一张。” 郭敬元说道：“还要收钱啊？” 魏如火说道：“怎么，你觉得不应该收钱吗？” 郭敬元说道：“我觉得他们的日子都很苦，洗一次澡收一块钱，也收不了多少钱，还不如免费让他们洗呢。” 魏如火想了一下说道：“我看最近猪场那边，你的事情也不忙。不如这样，你把澡堂代管起来，先找一个人，看着这里，如果有事的时候，你也可以短暂的离开。就按你说的，免费洗澡。不过这样，先试上一个月，就告诉大家，头一个月洗澡是免费的，以后洗澡时要掏钱买票的，这样咱们先看情况而定。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就一直免费也可以；如果不行的话，再按照我说的，每人洗一次澡，收一块钱。” 郭敬元说道：“行，就这么办。” 第六十二章都想把钱分了 回到猪主场，魏如火把黄建白喊了过来，说道：“小黄，你明天早上去买一车煤回来，明天下午咱们就开澡堂子，咱们先去冲一冲，看看咱们的新澡堂子怎么样。” 黄建白一听说要开澡堂子了，兴奋地说道：“行，没问题。我明天一大早就去，等煤场开门的时候，我就到哪里，中午吃饭前肯定能赶回来。” 黄建白果然在第二天中午吃饭之前，把煤就拉了回来。 牛栓和田千里也很高兴，几个人过来帮忙，把煤卸到了煤棚里。 魏如火说道：“忘了件事，要开澡堂子，还得找个锅炉工，这没人烧水是不行的。” 黄建白说道：“我来给咱烧。” 魏如火说道：“行，你试试看。先看看把水上上，不要干烧。” 黄建跑过去，生炉子烧水，魏如火牛栓和河田千里说道：“你们两个在村里打听了一下，谁愿意到澡堂来干，一个烧锅炉，一个负责守前台。守前台的人，还要负责等洗澡的人走完后，打扫澡堂的卫生。” 牛栓和田千里都点头说道：“行，没问题，今天回去，我们就去问。” 魏如火说道：“那我先回猪场去看着，等水烧好了，你们几个先洗吧，你们洗完了我再来洗。” 牛栓说道：“魏老师，我们怎么能先洗，还是你和小郭先洗吧。” 魏如火说道：“不要推辞了，先洗后洗都一样的。你们洗完了，回去准备喂猪，我再过来洗澡。” 澡堂头一次开放，村民们还不习惯在外面洗澡，来的人并不多，郭敬元对魏如火发着牢骚：“这是怎么回事，免费洗澡都没有人？” 魏如火说道：“别着急，想要改变人们的一种习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大家很少有人在外面洗过澡，尤其是妇女，可以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赤身裸体过，即使是同性，几个人，十几个人挤在一间浴室里洗澡，她们没有经历过，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郭敬元原以为，免费洗澡，肯定会欢呼雀跃，哪里想到如此的冷冷清清，不禁有些大失所望。 澡堂子冷清，半截沟村的农家乐，却已经开始有了起色，一共十三家农家乐，平均每天都能接待两桌人，尤其是节假日，来的人还要多一些。 田军胜经过深思熟虑，和村委们反复的研究讨论之后，决定和村民们商量卖地那一百二十万款项的使用问题。 在村委会的大院里，当田军胜坝村委会的想法和大家说了之后，底下顿时咋开了锅，大多数的村民们都不愿意了，嚷嚷道：“不行，那是我们的钱，必须得给我们。” “你们拿去投资，要是赔了怎么办？” “我的日子都过不去，有钱了，为什么不给我们？” 。。。。。。 底下吵吵嚷嚷着，田军胜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听着村民们的议论。 大家嚷嚷了半天，见田军胜不说话，有人说道：“田主任，你不能不说话呀，大家都不同意拿这笔钱投资，你们村委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吧，到底怎么办。” 田军胜说道：“都静静，我就给大家说几句，我们村委会不是不为大家着想，而是我们村子里穷，想干什么都不行，村子里没有积累呀。这一次卖地，看着是不少，一百二十万，要是按人头分下去，一个人也就是三千来块钱，不管干什么，这点钱都不多，更重要的是，大部分人没有技术，这些钱也就是一两年，就全部消耗完了，我们依然是贫穷的。可是，要是把这钱集中起来，我们总能干成一点事情，从根本上改变咱们村的面貌。” 有人问道：“那你们要是把钱赔了怎么办？” 田军胜说道：“所以我们才和大家伙一起商量，不管干什么，都是有风险的，没有人能够保证稳赚不赔。” 有人起哄道：“那不行，到时候是真赔假赔，谁能说清楚？要是那样，还不如分给我们，总能过几天好日子。” 这一次的村民大会，少见的开的长，开了将近两个钟头，一直也商量不出一个结果。 最后，田军胜说道：“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里，钱还没有到我们的账上，大家回去了，一家人都再合计合计，到底怎么样更有利于我们，下次我们在商量。散会。” 村民在回家的路上，还在不停的议论着这件事情，大多数人是倾向于把钱分了。 参加完村民大会的牛栓和田千里，来到魏如火的办公室，把村民大会上的事情学了一遍，最后说道：“魏老师，你说说，这钱到底是该分还是不该分？” 魏如火说道：“分有分的道理，不分有不分的道理，关键是看，怎么做更有利。” 牛栓说道：“那魏老师觉得怎么做更有利？” 魏如火说道：“这个问题，要从几个方面来看。先从村民们家庭的差异来看，就比如说你们两个吧，有劳力，虽然技术不全，但是搞个小规模的种养殖，养生一部分猪或者鸡，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脱贫，改善你们的经济状况。可是，更多的家庭，既缺乏劳力，又没有技术，拿到了这笔资金，钱数又不是很多，不管投资的什么项目，资金都不充足。而更多的家庭，更大的可能是，有了这笔资金，短时间内可以改善家庭的生活状况。但是，这点钱毕竟有限，花一点少一点，花完了也就没有了，他们依然停留在贫困线上。所以，对大多数人来说，把钱分掉，是极为不利的。” “如果能够把这笔钱集中在一起使用，就可以最大的发挥资金的效益，因为只有有了足够的资金，才能干一些大一点的事情，也才能请到更专业的人士和技术人员，帮助我们经营。集体的实力壮大了，也才更有能力，去帮助大多数没有能力，也没有资金的村民们。从这个角度讲，这笔钱最好不要分。当然了，任何一种经营都会有风险的，谁也没有办法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这就要看村民们，对村干部的信任程度。同时，村委会也应当建立一定的监督制度和公开制度，使村民们心里明白，这笔钱到底是怎么用的，用到了什么地方，即使亏损，又是怎么亏了的。通过全村上下的共同努力，才能更好更快的，改善我们全村整体的落后状况。你们看，因为有政府的通村工程，我们的通村道路修好了；因为村里统一的实施卫生治理，我们村的整体面貌有了变化。现在又办起了13家农家乐，这13家人就有了一个增加收入的渠道。如果集体的积累不够，这些需要统一规划，需要统一实施的事情，就没有能力去干，我们全村就是一盘散沙，各顾各，是无法整体脱贫致富的。” 田千里说道：“魏老师，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一人3000块钱，对咱们半截沟村的人来说，这可是不是一笔小数字，就这么投进去，大家的心里不踏实。”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大家的这种顾虑，我能理解。但是，如果每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把钱都分完了，各家各户吃干花净，除了少数的人，大多数人家，都难以摆脱贫穷的面貌。当然啦，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们自己多想一想，和家里人也都商量商量。对村干部嘛，要有足够的信任，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会真心实意的为大家办好事，而不能只往坏处想。当然啦，为了确保大家的利益，建立必要的监督机制和公开制度，我看也是必要的。” 田军胜并没有开完会就了事，群众大会散会后，他把村委委员们都留了下来，又开了一个会。 在会上，田军生说道：“我们都是村干部，我们有责任带领大家，一起脱贫致富。今天会上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村民们是想把钱分了，可是我们都清楚，对大多数的村民们来说，他们没有什么技术特长，拿到这笔钱后，他们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吃上两天好的，把家里原本舍不得买的东西买上一些，或者把欠人家的钱赶紧还掉，而不会拿这笔钱去进行投资经营，持续发展，获得一个稳定的收入。所以，我一直坚持，我们要把这笔钱集中用好，让它能给村民们源源不断的带来收入，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我们村的面貌。” 田广义说道：“主任，你说的这个，我们都明白，可是你看看会上，几乎没有人赞同我们，用这笔钱去投资，都想把钱分了。” 田军胜说道：“这就是我们要做的工作。大家分头去给群众做工作，尤其是那些比较困难的家庭，我们一定要给他们讲清楚，不能眼睛只盯着眼前的这3000块钱，这笔钱集中起来使用，用的好了，它就会变成6000，9000。可是，如果钱分了，尤其是他们这些比较困难的家庭，短时间内是一笔收入，可是没有办法给他们带来持续的收入，这钱是会花一点少一点的，最后花完了也就完了。还有一部分人，像田万和在种菜，春花在养鸡，他们都已经有着自己的经营项目，田千里和牛栓，都在惠民养猪场干活儿，每个月有一份固定的收入。牛栓的媳妇，还开着那个小卖部。另外，还有13家经营农家乐的，他们都一定程度的，走在了前列，家里的收入，不再是简单的从土地里获取。他们会更明白，经营的好处。咱们每个委员，都负责十几家，分头去做工作，给大家把道理讲清楚，只要能争取大多数村民的支持，在下一次的村民大会上，我们就能通过这个事项。” 第六十三章你能顾得过来？ 天气转凉，这天半截沟村却热闹异常。 嘉利华公司和半截沟村，合伙投资的祥云核桃加工厂，手续已经批下来。今天，举行开工仪式。 由于佟强的邀请，魏如火要给这个项目捧场，他也来到了开工现场。 在开工典礼的现场，魏如火见到了佟强，马来群，郭大强等人，他过去一一和众人打招呼。 打完招呼，魏如火对佟强说道：“天马上就凉了，你现在动工，是不是不太合适，一上冻，就没有办法施工了。” 佟强说道：“通常说，赶冬天之前，是来不及进行建设了。但是，前期的土方工程量也不小，包括土地的平整。现在开工，主要是进行土方工程，其他的活儿，只能等开春气候合适了，再进行建设。” 魏如火点头说道：“广搞土方工程的话，问题倒不大。” 田军胜也说道：“核桃加工厂动工了，猪肉加工厂的手续，也办的差不多了，据说是开春了，也可以动工。对半截沟村来说，这可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核桃加工厂的开工建设，标志着我们半截沟村，经济发展的一个新开端。木耳种植场，也已经谈好了，就这几天，他就会来进行大棚建设，春节前，应该就能出棚第一批木耳。” 魏如火说道：“卖地的那一笔钱，到底怎么使用，给村民们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田军胜说道：“经过村委们分头做工作，村民们大部分都接受了村上的意见，目前只有少数人还不同意，村民大会上通过，应该不成问题。我们也商量了一下，拿出一部分来，给村民们分一分，按照人头每人500块钱，分掉不到20万。还剩下100万，对这100万的使用，我们进行了认真的讨论和研究，决定不办养鸡场了，规模太大，我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要请专业人员，花费小不了，获得的利益就少了。大家一致决定，把这100万加上土地，一并入股到马来群的酒厂，酒厂占地作价60万，一共占45%的股份。这事情，还真的感谢马经理，马经理很慷慨，不光接受我们这个条件，还承诺，自投产之日起，村子里的这部分股份，分红不低于20万，实行保底分红。” 魏如火说道：“还有这样的分红办法？” 马来群说道：“所有的办法，不都是人定出来的，股份还有普通股和优先股之分，我对酒厂很有信心，二十万是一个保底，分红低于二十万了，按二十万给村上，高于二十万，算到哪分到哪。” 佟强在旁边说道：“如火，你不要把他想的那么高尚，马来群来这里办酒厂，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的，他是要干出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有能力，可以经营好家里的公司，让他老爷子全面放手。如果酒厂赔了，他也不在乎这点儿资金，大不了把酒厂赔给村子。如果赚了钱，那只是捎带着的事。” 魏如火说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任性，随随变变的上百万投资，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佟强说道：“这只是运气好，我们生在了这样的家庭里；也是运气不好，有一个成功的老爹压在头上，好像你干什么都不行似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对于半截沟出来说，总是好事情。” 魏如火说道：“你这倒说的也是，要不是因为你，半截沟村不可能有核桃园和核桃加工厂，也就没有马来群的酒厂。就算是能够引进一些项目，其中要费多大的周折，谁也说不清楚了。对了，来群，酒厂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工？” 马来群说道：“还有些手续没有办下来，我估计要动工，也到明年春节后了。” 这时候，典礼都准备好了，主持人请佟强上去讲话，郭大强才走过来，把魏如火拉到一边说道：“如火老弟，我听马来群说，你把我的儿子调教的挺好。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魏如火说道：“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我什么都没有做，敬元本身就很有能力的。” 郭大强说道：“你谦虚了吧？” 魏如火说道：“我没有谦虚，这种事情也骗不了你，你见了敬元，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郭大强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是。可是，你说说，他在家的时候，什么也不干，我怎么说他都不听，怎么到了你这里来，就变好了。” 魏如火说道：“等一会儿回去，见了他，你自己问问，看他是为什么。” 郭大强说道：“我是得问问这小子，在家里那么好的条件，公司也不算小了，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干呢？” 一阵鞭炮声后，佟强和田军胜带头，有几个重要的嘉宾一起，拿起绑着红绸子的铁锨，一人铲了几锨土，预示着祥云核桃加工厂正式动土开工。 象征性的开工之后，剩下的都交给了工地上的工人们。 佟强招呼着大家，说道：“各位朋友，感谢你们的捧场，在这里，我订好了几桌饭，是咱们半截沟村的农家乐，我还没有吃过呢，据说味道的很不错。各方面的条件，肯定比不上城里的大酒店，不过，农家风味一定很足，就请大家赏光。” 众人都往村里走去，郭大强和魏如火走在一起，说道：“如火，到你猪场去看看吧。” 魏如火说道：“行，我去给佟强说一声，咱们就过去。” 说完，魏如火往前紧赶几步，追上走在前面的佟强，说道：“佟强，你们先过去，我陪郭大哥去我猪场看看。” 佟强说道：“去吧，他哪是想看你的猪场，是想去看他自己的儿子吧。” 魏如火笑了，说道：“你呀，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说的那么直白。” 进了村子，他们离开众人，向着猪场走去。 一进猪场的院子，就看到郭敬元两手沾满猪饲料，正从猪舍里出来。 看到郭大强，郭敬元有些意外，说道：“爸，你怎么来了？” 郭大强说道：“佟强他们的核桃加工厂今天动工，我过来给他捧捧场，现在完事了，来看看猪场，也看看你。” 魏如火说道：“敬元，你这是干什么了？” 郭敬元说道：“有几头猪拉稀，我检查了，没有什么大的毛病，给他们的饲料里拌了些药，很快就会没事的。” 魏如火说道：“那你把手洗一下，过来陪你爸说说话。” “嗯，我洗了手就过来。”郭敬元说完，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魏如火带着郭大强，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给郭大强倒了一杯茶水，说道：“等一会儿，你们父子两个说会话，我去佟强他们那边，你就不用急着过去了，说完了话，让敬元带着你，去找家农家乐，尝尝这里地道的农家饭，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在村子里转转。” 郭大强说道：“我真不敢相信，敬元会用手去给猪饲料里拌药。在家的时候，除了他的狗和猫，几乎什么事都不干。可以说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而且，我看敬元瘦了，也黑了。”魏如火说道：“郭大哥这是责怪我没有照顾好敬元？” 郭大强笑了，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你。” 魏如火说道：“孩子都是让你们溺爱给惯坏的，其实，他们都有自己的能力，能干好很多事情的，关键是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们放不开手脚，对他们约束的厉害罢了。” 郭大强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是应该反思反思自己。” 二人说话之间，郭敬元洗完手过来了，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澡堂子那边有一些事情，今天开放的时候，有几个妇女带着衣服进去，竟然在里面洗衣服。我准备制定几条制度，张贴在澡堂子里，禁止他们在里面洗衣服。而且，我准备再雇两个人，一男一女，分别看管男女浴室。他们除了监督洗澡的人，不能在里面洗衣服之外，他们还要负责每次洗完澡后，打扫澡堂里的卫生。还有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不算水，电和煤，就雇这四个人，一年下来就得好两三万，咱们的负担确实有些大了。我觉得，就像你说的那样，从下个月开始，一块钱一张澡票，开始卖票。”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我要去佟强他们那边，你和你爸说说话。一会儿领着你爸，找一家农家乐，去吃点儿农家饭。” 郭敬元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魏如火对郭大强说道：“郭大哥，那我就不陪你了，你们在这儿说话吧，我走了。” 魏如火走了，郭大强问道：“怎么样，在这待的习惯吗？” 郭敬元说道：“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都挺好的。” 郭大强说道：“如火给你都安排的什么工作？” 郭敬元说道：“主要就是兽医的工作，负责给母猪接生，猪病的防疫。最近我们开了一个澡堂，魏老师也让我管着，有时候还会有一些临时性的事情要做。” 郭大强说道：“这么多事，你能顾得过来？” 第六十四章真把这茬给忘了 郭敬元说道：“澡堂一周只开一次，事情不多，忙的时候，其他人也会帮忙的，好些事情，魏老师有时候都是自己干的。” 郭大强说道：“咱们家的公司，规模比这里大多了，更有锻炼的价值，你有没有想法回去干，我不会限制你的，可以充分的让你发挥。” 郭敬元摇摇头说道：“咱们家的公司大，如果回去了，我反而不可能干很多具体的事情，我觉得魏老师这里适合我，而且，魏老师一心要给学校盖教学楼，我觉得这更有意义，我要尽我的能力，帮助魏老师完成这个心愿。爸，就让我在这里干几年吧，等魏老师给学校把教学楼盖好了，我会考虑回去帮你的。” 郭大强没有强劝，说道：“你现在是成人了，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还能干，不急着让你回去接班，你自己愿意，那你就在这里干着吧，过两年再说。” 魏如火离开了猪场，直接来到了佟强他们吃饭的地方。 一进院门，从门口就可以看到，有三间房子里都坐着人。 魏如火瞅见了佟强，直接走进了佟强他们所坐的这个房间。 马来群看见魏如火一个人来的，就问道：“如火，怎么你一个人来了，郭大哥呢？” 魏如火说道：“郭大哥在和郭敬元说话呢，他们不过来了，咱们不等他，让他们父子俩好好说说话。我已经给敬元说了，一会儿让他领着他爸，找个农家乐，去尝尝咱们这里的农家饭。” 佟强说道：“算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有两三个月没有见到儿子了，想自己的儿子，就让他们爷俩多待一会儿吧。” 众人都吆五喝六的，开始喝起了酒。 因为大多数的人都还有事，晚上要赶回去，酒喝的并不多。 吃完饭，送走了其他人，佟强对田军胜说道：“田主任，你回吧，就不陪我们了，我们到如火那儿去，喝口水，去看看郭大强郭大哥。他们父子要是说完了话，我们直接就走了。” 田军胜说道：“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以后咱们打交道的时候长着呢。” 往猪场走的路上，佟强说道：“如火，我听来群大哥说，你还真把郭敬元给教导好了？” 魏如火说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教他。来了之后，就和我的普通员工一样，该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我发现，不是敬元的能力不行，是郭大哥放心不下郭敬元，没有把他当成人看待，总不放心他，觉得他干不好事情。其实，只要放开了手，把担子压到他的身上，他还是蛮能干的。” 佟强看了一眼马来群，说道：“看来，这个毛病，老一辈的身上都有。我当初说是过来帮助你建那个核桃园，包括现在的核桃加工厂，其实就是想脱离老爷子的影响，自己干一点事情。来群哥不是也准备在这里建酒厂，我看原因都差不多，不管我们多努力，在他们眼里，总还是不满意。” 马来群点点头说道：“在他们手底下干，很难有自己做主的时候，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是由他们来决定。你不管干什么，他们总能找到你的不是，时间一长，也懒得去动脑子，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去问他了，自己简直成了一个传话筒，干着一点儿意思也没有。自己出来干，摊子虽然小一点，但那都是自己干出来的，什么事情自己都得操心，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得考虑好，处理好。” 几个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惠民养猪场。 进了猪场，看见田千里正坐在院子，魏如火就问道：“千里大哥，敬元和他父亲呢？” 田千里说道：“他们两个出去吃饭了，还没有回来呢。” 魏如火照顾着佟强和马来群，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人给倒了一杯茶水，说道：“喝点水，就在这等等他们父子俩吧。佟强，你不去看看你的核桃园吗？” 佟强说道：“树苗才栽上不久，没有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可看的，有李红然他们在那里，就不去看了。” 几个人在一起，随意的聊着。 魏如火问马来群：“来群哥，我听田主任说，酒厂你承诺，给与他们最低二十万的保底分红，能行吗？” 马来群说道：“白酒的利润很大的，我相信，投产以后，按照他们的持股，每年的分红，绝对不会只有这一点。我之所以给他们这一条，也是为了增强他们的信心，让他们给村民一个交代。你想啊，除了高利贷，百分之二十的回报，哪有这么高的回报率？” 魏如火说道：“那你怎么就能保证给他们这么高的回报？” 佟强在旁边说道：“你是不太懂这里面的窍窍，按照他们双方的持股，总资产也就是三百五十五万，来群是想建一个日产一吨酒规模的酒厂。按照这个规模，这些资金根本不够，他们肯定要利用招商项目这一点，不光争取税收上的优惠，他还要获得至少二百万的贷款。” 魏如火说道：“我这猪场，开始也没有什么资金，自己想办法筹集了一些资金，先把摊子铺起来，获得了银行的贷款，后来又争取到了政府的扶植资金，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我也是凭空赚取了这个猪场。” 佟强说道：“这一点基本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来群哥要是全部用自有资金，就会稀释半截沟村的股权，他们能分得的利润就要少不少，顶多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样做，其实是在帮着半截沟村多挣钱。” 魏如火说道：“我明白了，用五百万的钱干活，只有三百万在分利润，分红率肯定就高。” 过了有半个多钟头，郭大强和郭敬元一起回来了，佟强说道：“郭大哥，你们父子俩的话说完没了？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郭大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咱们这就走吧。魏老师，真的谢谢你，敬元在你这里干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刚才问过他，问他愿不愿意回去，到家里的公司去干，他说他还想在你这里干上两年，帮着你一块儿，把学校的教学楼盖了，再回家里去干。” 魏如火说道：“只要他不嫌我这里的条件差，就让他继续干着吧，现在我这里还离不开他。等过两年，条件好一些了，我重新聘请一个兽医过来，他想什么时候回去，就可以什么时候回去。” 几个人站起身向外走去，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就停在猪场的门口。 魏如火和郭敬元把佟强他们送到车子跟前。 郭大强对郭敬元叮嘱道：“敬元，好好跟着魏老师干，看到你的进步，我很高兴。有时间了，都给家里打了电话，你妈也很操心你的。” 郭敬元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目送着车子慢慢远去，魏如火说道：“敬元，你们家公司的条件，肯定要比我这里好的多了，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郭敬元说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等过两年再说吧，除非你要解雇我。” 魏如火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解雇你？只要你不嫌弃，我十分欢迎你留下来，就是有时候想到，你的父亲其实也挺不容易的，想让你回去给他分担一些。” 郭敬元说道：“我知道，我会考虑的，我先忙去了，魏老师。” 魏如火说道：“去吧，你去忙去。今天晚上我回学校那边去住，这里你多操点心。” 郭敬元说道：“你回去吧，都有好些天，你都没有回学校那边住了。这里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魏如火锁上自己办公室的门，离开猪场，回学校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姜尚琴正在吃饭。 看见魏如火，姜尚琴问道：“佟强他们今天不是来了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魏如火说道：“开工典礼就是个仪式，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他们都急着赶回去，没有怎么喝酒，饭吃的就快，他们都走了，猪场里没有什么事，我就回来了。” 姜尚琴说道：“你还吃一点儿不？”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我已经吃好了，不吃了。” 姜尚琴说道：“正好，我还有事情想和你商量呢。你看，天马上冷了，学校的煤没有了，你是不是安排人给学校里买点儿煤？” 魏如火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明天我就让小黄去拉一车煤回来。对了，其实我已经想过，教室里生炉子，太脏了，我给你们买一个小锅炉，在教室里装上暖气片，把炉子放在教室外面，也不用孩子们去生炉子，弄得脏兮兮的。” 姜尚琴说道：“那好呀，我们也能用上暖气了。能不能给咱们这间房子也把暖气通上？” 魏如火说道：“可以的，不过就是多加两组暖气片的事情。”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到了猪场，魏如火把郭敬元叫过来，说道：“敬元，有件事情，你去给咱们办办吧。” 郭敬元问道：“什么事情，你说吧，魏老师。” 第六十五章暖气片热了 魏如火说道：“你看，马上就要入冬了，学校里没有煤了，学生们没有办法取暖，我想让你和小黄一起，去给学校买上一车煤。” 郭敬元说道：“一会我就和小黄一块儿去。” 魏如火说道：“还有一件事情，要是光买煤的话，小黄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看，在教室里生炉子，煤烟很大，一点都不卫生。我想买上一个取暖的小炉子，给教室里把暖气片装上。你去看看，有没有懂装暖气的，如果没有合适的人的话，你直接就去找王镇，让他帮忙把这活给干了。” 郭敬元说道：“我就直接去找他吧，他如果会干，该买什么东西他也知道，一次性买全了，省的缺这少那的。” 魏如火说道：“那就这样，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这几天抓紧点儿时间，天看着马上就冷了，别冻着孩子们了。” 郭敬元和黄建白，先去找了王镇。 听说了郭敬元的要求，王镇说道：“你们不是说过两年要盖新的教学楼，到时候还是要装暖气的吧？” 郭敬元说道：“那当然，到时候再重新装新的锅炉就是了。” 王镇说道：“小郭，你看这样新不行，我这里有一套，从别人那里拆下来的旧锅炉和暖气片，虽然旧，还能凑活使用，你们要是愿意，我把这给你们先装上，用个三五年的，不成问题，比起购置新的，要省不少钱。” 郭敬元说道：“暖气片和管子都够用？” 王镇说道：“你们那个学校我知道，用不了多少管子和暖气片，如果缺少配件的，买点就行了。这些东西在我这已经放了些时候，再没地方用的话，我都准备当废铁卖了。” 郭敬元说道：“只要能用，你看着给弄好，旧的就旧的，你说的也对，应该三年内，就可以盖新的教学楼了，现在就将就一下。” 王镇说道：“那行，我把那些捡好的，过两天拉过去给你们装上。” 郭敬元说道：“方便不方便，如果方便的话，你现在就把它挑拣一下，正好我们来了，把这些东西先拉回去，你们直接来干活就行了。” 王镇说道：“当然方便，我把这些东西，都在一个不用的院子里放着呢，咱们现在就过去。” 黄建白开着农用车，跟着王镇和郭敬元，来到一个院子，王镇一边开门，一边说道：“这家人都出去了，院子常年空着，我和他商量的，留下钥匙，我帮他们看着院子，也可以用这院子放一些东西。” 走进院子，郭敬元看到，院子里堆放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主要都是一些建筑上用的东西。在一个简易的棚子底下，有一个旧锅炉和一堆暖气片儿，以及一些管子。 王振镇着这些东西说道：“看，就是这些东西。” 郭敬元看了看，上面有不少锈迹斑斑的，问道：“这些还能用？” 王镇说道：“外观肯定没有新的好，但是使用起来绝对没有问题。” 郭敬元说道：“我看这个炉子挺大的，咱们三个人肯定抬不动。” 王镇说道：“光靠咱们三个人肯定不行，我这里有工具，你们等一会儿，我再去找几个人来。” 说完，王镇先出去了。 间不大，跟着王镇来了四五个人过来，在王镇的指挥下，抬的抬，拉的拉，利用一个简单地吊架，先把锅炉抬到了车上。 又把那些暖气片和管子，简单地挑选了一下，也装到了车上。 郭敬元说道：“暖气片和管子怕用不了这么多吧。” 王镇说道：“现在来不及仔细检查，多拿一些，万一哪些有了问题，免得还得回来拿。到时候多余的，我直接就卖给收废铁的。” 郭敬元说道：“那你这些东西要多少钱呢？” 王镇说道：“现在先不说钱的事儿。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多算的，这些东西都是给孩子使用的，我心里有数。” 郭敬元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来给我们安装？” 王镇说道：“后天我就带人去给你门安装，最多一天就安好了。” 郭敬元和黄建白把东西拉回了半截沟村，车子开进学校的院子里，郭敬元下车看了看，对黄建白说道：“你把车倒到墙根下，东西都卸到那里，尽量不占院子里的地方。” 车子停稳之后，郭敬元说道：“建白，这些东西咱们两个人卸不了，你再去给咱们找几个人来。” 黄建白说道：“行，你等着，我去找人。” 黄建白走了，正好课间休息，孩子们看着车上拉的东西，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这时候，姜尚琴也走了过来，看着这个锅炉。 郭敬元对姜尚琴说道：“姜老师，这些东西只能先卸到这里，你一定要告诉孩子们，不要动这炉子和那些管子，免得不小心，碰着他们，或者被这些东西砸着，都不是闹着玩的。” 姜尚琴说道：“我可以给同学们讲，不允许他们到这跟前来玩儿。但是时间短了还行，时间要是长了，总有防不住的时候。什么时候安装呢？” 郭敬元说道：“我和王镇已经商量好了，两天后他就带着人来，进行暖气和锅炉安装。” 姜尚琴说道：“两天时间不要紧，我可以约束住学生了。” 郭敬元说道：“王镇说了，施工的时候，动静很大，教室里肯定没有办法上课了，后天你不如给大家放上一天假，让他们施工不受干扰，加快进度，一天就安装好。” 姜尚琴说道：“可以，等他们来了吧，我随时都可以给孩子们放假。” 过了一阵儿，黄建白带了七八个人，拿着几个抬杠，几块木板，还有几根粗绳子。 郭敬元说道：“你想的周到，要没有这些东西，那锅炉就没有办法搬。” 众人七手八脚的，先把暖气片和管子卸了下来，最后把那个炉子也弄了下来。 王镇带着四个工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半截沟村，找到郭敬元。 郭敬元原带着他们到学校，教室里的早读，才刚刚开始。 郭敬元站到教室门口，冲着姜尚琴招了招手。 姜尚琴走到门口，看见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人说道：“怎么今天就安装吗？” 郭敬元说道：“是的，今天就安装，我前天不是就和你已经说过了，干活的时候，给学生们放假，免得互相干扰。” 姜尚琴说道：“我是怕你们有事情耽误了，所以还没有给孩子们放假。我现在就给他们布置作业，放他们一天假，20分钟就完了。” 郭敬元说道：“那好，你安排吧，我带着他们干活儿。” 学校的院子里，王镇对几个工人说道：“你们先检查一下暖气片和管子，不能用的扔到一边，把锅炉也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 王镇递给郭敬元一支烟，郭敬元摆摆手说道：“我不抽烟。” 王镇自己点了一根烟，说道：“你要是有事情，你忙去，活干完了，你再来验收。” 郭敬元说道：“我没有事情，今天的任务就是看着你们把这安装好。” 需要装暖气片的地方并不多，就是教室和姜尚琴他们住的那个屋子。 到下午4点多的时候，整个安装就结束了。 王镇对郭敬元说道：“把水上上，锅炉点上火试一下吧。” 因为没有自来水，只能挑来水，顺着锅炉的入水口灌进去。 锅炉里注满了水，郭敬元亲自动手，点着了炉子。 炉子烧着，他们和工人们一起在院子里休息着。 烧了将近一个钟头，暖气片热了。 王镇走进教室，顺着管子，一点点的检查着，看有没有漏水的地方。同时，也用手不停地抚摸着管子和暖气片儿。 全部检查完了以后，王镇说道：“没有问题了，你们就先这么用着吧，如果使用过程中间有什么问题的话，你随时来找我，我再安排人给你收拾。” 郭敬元说道：“行，有问题了我找你。你把帐算一下，该给你多少钱？” 王镇说道：“我已经算好了，主要是工人的工钱，料工费算在一起，一共给8000块钱吧。” 郭敬元说道：“没问题，等我给魏老师汇报一下，还是给你打到那个账户上。” 这时候，魏如火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冒烟的锅炉，说道：“这么快，都烧上了。” 郭敬元说道：“魏老师，装好了，现在烧着试试。刚才王镇大哥说了，一共八千块钱。” 魏如火说道：“你全程负责这件事，差不多你就定是了。王镇大哥，辛苦了一天，到我的养猪场去，吃了饭再走。” 王镇说道：“魏老师，饭就不吃了，我们还要赶回去呢，再耽误天就黑了。” 送走了王镇他们，郭敬元对跟着帮忙的黄建白说道：“锅炉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就是煤还没有买，买煤我就不去了，明天你自己去给学校买一车煤吧。” 黄建白说道：“买煤的事情交给我，你们都不要管了，我明天就把煤拉回来。” 第六十六章共同干这一杯 猪场里的猪仔，因为魏如火承诺，可以先逮猪仔，等卖了猪再还猪仔钱，村子里又有好几家人家，到猪场里赊了猪仔回家饲养。 年关将近，半截沟村的人们，不同于往年，脸上的笑容多了，家家都在忙着，里里外外的打扫卫生，置办新衣，准备过年。 魏如火把郭敬元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说道：“敬元，从你来到这里，还没有回过家呢，现在猪场里也没有什么事情，马上又要过年了，你回家去看看吧，等过了年再过来。” 郭敬元说道：“我还有澡堂那边事儿，马上过年了，大家肯定要洗澡的，我走了，那边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澡堂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我抽空过去看看就行了。他们那边有人了，现在，大家已经接受了澡堂里的那些管理制度，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就放心回去吧。还有，院子里的那两只公鸡你看到了吗？那是我买了送给你父亲的，你回去的时候，把它捎回去。” 郭敬元说道：“那怎么行，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魏如火摆摆手说道：“我已经说了，这是送给你父亲的，不是送给你的，你就不要给我提钱的事了。咱们农村这些散养的鸡，要比你们在市场上买的鸡好吃，你带回去，让你父母尝一尝。” 郭敬元说道：“那我就替我父亲谢谢你了。我今天晚上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派个车来接我，我明天就回去。” 大年三十，魏如火和姜尚琴在猪场里，两个人包着饺子。 这是他们在半截沟村过的第二个春节。 因为放心不下猪，魏如火让牛栓和田千里回去了，他和姜尚琴守在猪场，给父母打电话拜了个年，。 再给母亲的电话里，魏如火说是等明年了再回家过年。 魏如火的母亲叮嘱道：“火儿，家里你放心，我和你爸的身体都好得很，你不用牵挂，你要照顾好自己，工作上不要太累了，天暖和了，我和你爸去看你们。” 魏如火有些心酸，强忍着眼泪说道：“妈，我没事，就是养的猪离不开人。” 魏如火母亲问道：“尚琴怀上没有？我和你爸等着抱孙子呢，有了孙子，你们工作忙，我们给你们带着。” 魏如火说道：“还没有，妈，我们现在都很忙，想晚两年再要孩子。猪场里我现在还脱不开身，尚琴要是怀孕了，就没有人给学生上课了。” 母子两个絮絮叨叨的说了会话，挂了电话，魏如火揉揉有些湿润的眼睛。 在旁边包着饺子的姜尚琴歉疚地说道：“如火，都是我害了你，没有一个好的环境不说，这大过年的，都没有办法回去陪陪老人。要不然这样，你明天回去一趟，我看守着猪场，有事情了，我去叫牛栓和田千里他们过来帮忙。” 魏如火淡然一笑，说道：“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下，再有一年，一切都顺了，明年我让郭敬元守在这里，咱们就可以一起回去了，到现在，你公公婆婆还没有见过儿媳妇呢。” 姜尚琴嗔怪地说道：“你这是说我丑呢？” 魏如火笑着说道：“哪是，你不丑，漂亮着呢。” 姜尚琴叹口气说道：“我还是心里有些不好受，害得你不能为他们尽孝。” 夫妻两个人正在说着话，门口有人说话，田军胜的声音传来：“魏老师，在呢吧？” 魏如火急忙起身打开门，田军胜、田万和，还有田埂，手里端着几碗菜站在门口。 魏如火往屋里让道：“田主任，田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外面冷的很。” 走进屋里，田军胜说道：“大过年的，你们两个没有回家过年，让你们到家里去，你们也不去。这不，万和过来找我，我们带了两个菜，还有一瓶酒，过来陪你们坐坐，免得你们两个冷冷清清的。” 魏如火说道：“真的不好意思，大年30的，你们应该在家里陪家人，倒过来陪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田万和说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你们两个不回家，还不都是为了咱们村的事情，我们过来就是陪你们坐一会儿。田埂，快给姜老师和魏老师拜年。” 田埂走过来，恭恭敬敬的冲着魏如火和姜尚琴，鞠躬说道：“姜老师，魏老师，过年好，我给你们拜年了。” 魏如火说道：“好，过年好，谢谢你。尚琴，给发压岁钱吧。” 姜尚琴拿过毛巾，擦了擦手上的面粉，从衣兜里掏出50块钱，递给田梗说道：“田埂，这是老师给你的压岁钱。” 田埂已经把菜碗放到了桌子上，把双手背在背后说道：“姜老师，我不要。” 姜尚琴故意把脸一沉说道：“你来给老师拜年，老师给你发压岁钱，这是合情合理的，快拿上。” 田埂说道：“不，老师，我长大了，不能再拿压岁钱。” 姜尚琴说道：“你长大了，在老师跟前还是孩子，还是一个学生，快拿上。怎么，上中学了，我不是你的老师了，不听我的话了。” 田埂有些为难的看着田万和，田万和说道：“既然姜老师给你，你就拿上吧。” 田埂这才伸手接过了钱，装进兜里。 田万和说道：“田埂，帮忙把饭桌收拾一下，把菜放到桌子上，咱们陪你们魏老师和姜老师吃个年夜饭，我们喝上两杯。” 魏如火也过来帮忙，把一张小桌搬到屋子中间，拿了几把凳子。 田军胜和田旺河把拿着的菜放到了桌子上，说道：“魏老师，姜老师，来都坐下，大家一起喝几杯。” 姜尚琴说道：“田主任你们喝吧，我又不喝酒，我给咱包饺子，等你们喝完了酒，下饺子吃。” 魏如火也说道：“她不喝酒的，就让她包饺子吧，咱们喝。” 田军胜说道：“那不行，大过年的，怎么能让姜老师一个人忙活了？姜老师，你不喝酒，就以茶代酒，咱们一块儿坐一会儿。饺子你不管了，你嫂子在家里正包着呢，咱们先喝酒，一会儿让田埂跑个腿，去把饺子拿来，在你这里下就行了。” 田万和也说道：“对，对对，平常姜老师给孩子们上课很辛苦的，也没有机会表示感谢，姜老师就过来吧，让我们家田埂也给你敬杯酒，表达一下他对你的谢意。” 魏如火看到田军胜和田万和诚心诚意的邀请姜尚琴，就说道：“尚琴，那你就过来一起坐坐吧。” 姜尚琴见大家热情，也就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来，说道：“教育孩子是我的职责，没有什么可谢的，我就过来陪你们坐坐。” 姜尚琴刚坐下，又有人敲门，一个孩子的声音说道：“姜老师，你在不在？” 姜尚琴起身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几个孩子，牛见草，田小妮，田草，马三宝和二娃，每个孩子手里都端着一个碗，碗里盛着不同的菜。 马三宝带头说道：“姜老师，过年好，我们给你拜年了。” 几个孩子，齐齐的向着姜尚琴鞠了一躬。 姜尚琴急忙说道：“快进来！天都黑了，这么冷的，你们怎么还跑来了？” 马三宝说道：“我爸说了，姜老师和魏老师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亲人，让我们过来给姜老师和魏老师拜个年，给你们端了一个菜。” 几个孩子走进屋，又对着魏如火鞠了一躬，说道：“魏老师，过年好。” 魏如火站起身，右虚抬，说道：“好，过年好。菜你们端回去吧，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也吃不了。” 田军胜说道：“孩子们都端来了，你们就接下吧。今天吃不了，明天吃。天气这么凉，放不坏的。” 姜尚琴把孩子们手里的碗，都一一接了过来，放在案板上，又从兜里掏出钱来，每个孩子给发了50块钱的压岁钱。 马三宝说道：“姜老师，魏老师我们回去了。” 魏如火说道：“好，你们赶紧回去，天都黑了，路上小心不要乱跑。回去了，跟你爸妈说，我们也问他们过年好。” 孩子们走了，田万和打开酒瓶，倒了三杯酒，举起酒杯说道：“来，今年是大年30，我们共同干一杯。” 姜尚琴的茶水，田军胜、魏如火三人端着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几个人边吃边聊，说着闲话。 看着酒不多了，田军胜对田埂说道：“田埂，你到我家去，你婶子的饺子应该包好了，给咱们端些饺子过来。” 姜尚琴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你们喝着，我给咱们再包一些也就够了。” 田万和说道：“就让田埂跑一趟吧，你再包，还得半天。” 田埂起身出去了。 时间不大，就端着饺子回来了，姜尚琴接过田埂端来的饺子，说道：“你们几个坐一会儿，我给咱下饺子。” 田埂走过去，帮着姜尚琴一起下饺子。 田万和端起酒杯，向着魏如火说道：“魏老师，这杯酒我谢谢你，要不是你们，田埂怕是考不上中学，就和我一样，要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魏如火说道：“田埂好学，主要是他自己努力，田大哥就不要再客气了，咱们三个共同干这一杯。” 第六十七章给你带个大花篮过去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半截沟村的春天，一样是宜人的。 不一样的是，半截沟村今年的春天，更充满了喜色。 经营农家乐的，开办采摘园的，都喜滋滋的，因为，这周围城市的人们，不少人慕名到半截沟村休闲度假，给半截沟村带来了热闹，也带来了希望。 魏如火坐在黄建白驾驶的三轮车上，拉了一车饲料回村。 从村口开始，道路两旁，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轿车。 黄建白驾驶着三轮车，小心翼翼的从各色车辆之间慢慢的驶过去。 魏如火看着路边的小轿车，说道：“这样不行，现在到这里来的人多了，车子这样乱停放，影响交通，很容易出事故的。” 黄建白说道：“可不是嘛，现在咱们的农家乐，在这方圆很有名气，就连市里也有不少人到这里来休闲。而且，那几家采摘园，也吸引了不少人。” 在村子中间的一个路口，魏如火说道：“你停一下，我现在就去找田主任。你把车开回去，你们把饲料卸了。” 黄建白停住车子，魏如火从车上下来，直接去了村委会。 到了村委会，来到黄军胜的办公室，黄军胜的屋子里，围了几个人，正在吵吵嚷嚷的争执不休。 魏如火站在旁边听着，原来是几家开办农家乐村民，正在给田军胜说道：“村长，在村口的那几家把人都截住了，人家的车子开不进来，都去了他们那里，我们这里的生意，冷清了不少。” 田军胜说道：“村里是有规定的，不允许强行拉客。” “他们说，他们没有强行拉客，可是，车子在村口就开始堵住了，人家车子进不来，谁还往里面来呀？” 田军胜说道：“你们先回去，这个问题，村里马上研究解决。你们看，魏老师来了，肯定找我有事，大家先忙去吧。” “魏老师。” “魏老师找田主任。” 。。。。。。 几个村民纷纷和魏如火打着招呼。 魏如火说道：“你们的事情要是说完了，我找田主任有点事情要说。” 田军胜把那几户村民送走了，看着未如火说道：“魏老师，你是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我来也是和他们刚才说的事情有关。我也是刚才拉饲料从县里才回来，看到咱们村子里外来的车辆，停放太混乱，有安全隐患。无形中也存在刚才那几户村民反映的问题，就是想过来和你说一说，这个问题必须解决，要不然不利于我们的长远发展。” 田军胜说道：“我也正在为这个事情头疼呢，你说咱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魏如火说道：“刚才来的路上，我也想了一下，车辆的停放必须统一规划，不能影响道路的正常通行，也是为了避免这种不公平的竞争。一是禁止在道路上停放车辆。凡是经营农家乐的，在他们的门前，在不影响公共交通的情况下，每家门前，给他们画2个停车位，也就是说可以停两辆轿车。二是规划两三处公共停车场。门前没有停车位的，外来的车辆。都停到的公共停车场去。这就要有人去管理和引导车辆。” 田军胜点头说道：“这是个办法，我马上召开村委会会议，按照你的这个意见，制定一个相应的管理办法，雇几个人，专门负责车辆的管理。”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你还记得我们去西里杨村参观的时候，他们的管理模式吗？现在我们的村子里，已经发展到了二十多家农家乐，五个采摘园，平均每天外来的客人，至少都在500人以上。也就是说，车辆也达到了一百多辆，在节假日的时候还要更多。而且猪肉加工厂核桃加工厂，木耳养殖场，酒厂，还有我们自己的矿泉水厂，都将陆续投产，我们花溪谷的旅游，参观人数也在与日俱增，光靠村委会这几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 田军胜说道：“是啊，现在来的人多，千头万绪，很多事情都顾不过来。你的意思是，要像西里杨村那样，成立各种管理机构吗？”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在开始的阶段，来我们这里的人少，我们村也没有什么企业，你们几个村委会的委员，多担待一点，事情也就都解决了。根据现在发展的情况，仅仅靠村委会，已经管不过来了。我建议，村委会还是以领导管理为主，具体的管理事项，应该成立一个公司，公司下面设立各个部门，按着事项，划分管理权限，实行分工管理，各负其责，公司直接对村委会负责。”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再这样下去，会越来越乱，有可能破坏掉，我们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这种大好局面。上一次，我们去西里杨村参观的时候，带回来了不少他们的资料，当时，因为我们这里的情况简单，事情比较少，就没有按照他们那种模式进行管理。现在，是到了该改革的时候了。我会召开村委会会议，研究讨论这个问题。” 魏如火说道：“在刚开始小打小闹的时候，我们村委会的这几个人，都还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我们的形势一片大好，规模也有所壮大，光靠村委会这几个人，人手肯定不够。而且，管理水平和能力，也达不到要求了。所以，我建议，新成立的这个公司，最好聘请人来管理，聘请专业的人才，来为我们进行管理。” 田军胜说道：“把这些都交给外人管理，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所谓的自己人，不说能力如何，也未必不会出问题，主要是一个监督管理的问题。一个公司，最主要的，就是人财物这三方面的管理权限。我们可以在这些权限方面给予适当的监督制约。比如说，人员任用上，公司里的部门主管，可以由公司总经理提名，但是必须报村委会同意批准。对于财务的收支状况，要定期向村委会报告，村委会就可以及时的掌握公司的经营状况和收支状况，避免意外事情的发生。” 田军胜说道：“你的这个提议很好，我马上就把这个议题提交村委会研究，尽快成立这个公司，对村子里的各项事务，实行公司化管理，聘请专业的人员，也是必不可少的。” 从村委会出来，在回猪场的路上，迎面碰上了田秋香。 田秋香正和一个年轻人，两人提着行李，并肩的走着。 看见魏如火，田秋香大大方方的说道：“魏老师，你好，好久不见了。” 魏如火说道：“秋香，你有两年没回来了吧？这是回来看看。” 田秋香说道：“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在市里打工的时候，看到了祥云核桃加工厂的招聘启示，前去应聘，已经被核桃厂聘请上了，到他们厂里担任库管员。” 魏如火说道：“这样好啊，离家也近，照顾老人也方便。嗯，这位是。。。。。。” 田秋香急忙介绍道：“这是李建国，他是学企业管理的，也应聘到了核桃厂，应聘的是车间主任。建国，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魏如火魏老师。” 李建国伸出手来，和魏如火握了握手，说道：“魏老师，我听秋香给我说起过，你和姜老师的事情，我很佩服你们的精神，你们能够放弃安宁舒适的环境，到这里来，为改变乡村的面貌，付出自己的青春，实在是令人钦佩。”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没有那么伟大，我们只是做一点自己该做的事情，尽一点自己的力，为改变这里的贫穷面貌，出一点微薄之力罢了。你现在不是也来了吗？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既然来了这里，我们以后就有的是时间互相交流。” 田秋香迟疑了一下说道：“魏老师，我和建国准备三个月以后结婚，到时候还要请你来喝我们的喜酒。” 魏如火说道：“好啊，这是喜事，到时候我和姜老师一起来，为你们祝贺。” 和田秋香二人分手后，魏如火回到了猪场，郭敬元过来说道：“魏老师，我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祥云核桃厂后天正式投产，佟强邀请他，过来参加投产仪式。” 魏如火说道：“是吗？这佟强怎么也没有跟我说一声。” 郭敬元说道：“或者他还没有顾得上，我估计他肯定会提前给你说的。” 正说着话，魏如火的手机响了。 拿起一看，正是佟强电话号码。 魏如火说道：“说曹操曹操到，看来他是要给我通知这件事情。”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佟强的声音，说道：“如火，祥云核桃加工厂，后天就正式投产了，我准备过去搞一个投产仪式，你一定要过来给捧捧场。” 魏如火说道：“我还以为你不告诉我呢，你都过来了，我怎么能不去？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带个大花篮过去。” 佟强说道：“你小子就不要找茬了，我这不是提前告诉你了吗？好了，电话里就不和你多说了，等我过去了，咱们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聚聚。” 挂了佟强的电话，魏如火刚进办公室，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魏如火一看，是田军胜的电话号码，接通电话说道：“田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田军胜说道：“刚才我接到县里的电话，说是市上准备后天，在我们这里开一个脱贫致富的现场会，让我们找一个脱贫致富领头人的代表，要进行发言，县上点名，要你来做这个发言。还有我刚才也接到了祥云核桃加工厂投资方的负责人张贵生，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后天要举行投产仪式。这两个事情，碰到了一起，该怎么处理，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魏如火说道：“我觉得，这两个事情，可以合并在一起搞。你把这个情况给县上汇报一下，也给张贵生他们通报一下情况，最好争取双方的同意，放在一起。发言的事情，是不是换一个人？” 田军胜说道：“现场会和投产仪式，合并在一起搞，我也同意你的意见，我和他们双方去沟通。发言的事情你就不要推辞了，其他那几个项目，也都才刚刚建成，还没有取得明显的效益。只有你这个养猪场，已经是建成的，不光取得了效益，而且，确实为我们村的脱贫致富起了一个带头的作用。你又是大学生，有文化，讲这些东西能讲到位，让其他人讲，也讲不好。” 魏如火说道：“那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不推辞了，我这两天抓紧时间准备一下。” 第六十八章就看你们的了 半截沟村村委会会议室里，村委会的委员，孟帅，魏如火都在座，田军胜说道：“按照县上的通知，后天，市上要在这我们这里举行一个现场会，而且，祥云核桃加工厂，投产仪式也是在后天举行。经过和双方的沟通，将这两个活动合并在一起举行。今天咱们的这个会议，请孟帅和魏老师一起参加，就是要布置安排一下后天的活动。首先一个，就是村子里的车辆，乱停乱放，这对我们形象是一个极大的损害，在对车辆管理制定出具体的管理办法之前，先加强车辆的管理，各家门口停放的车辆不能超过两辆，其余的车辆，都要集中停放在规划好的停车场。在村子南边那块空地上，我们原本是要计划在那里建一个广场的，现在临时将那里作为一个停车场，田广义负责这件事情，在村子里找几个人，有专门负责管理引导车辆，将外来的车辆，指挥引导到那里停放。现场会，一定要搞得有声有色，到时候我会代表村上，做一个汇报发言，魏老师作为脱贫致富带头人的代表，也要做一个发言。现场会的主持，县上安排人。我们主要是做好配合，主要任务是会场的布置、来宾的就餐接待。” “这个事情，孟帅来负责，所有来参加现场会的嘉宾就餐，就是一顿午饭，我和田广义已经大致商量了一下，确定三家农家乐，负责就餐接待。” 孟帅说道：“在农家乐里接待来宾，正好可以推广我们的特色经营。但是，这些钱谁来出？是村上吗？” 田军胜说道：“现场会的费用，县上给我们拨2万块钱，我们不用承担。” 孟帅说道：“有钱就好办，那现场会的地点放在哪里？” 田军胜说道：“按照领导的意思，就放在祥云核桃加工厂的院子里，直接也参观了那里，还需要再看看农家乐、惠民养猪场、花溪谷和采摘园，你看怎么安排一下参观的路线。” 孟帅说道：“既然现场会在祥云核桃加工厂，完了可以先去看看采摘园，从采摘园去花溪谷，返回的时候，稍微绕一下，看一下核桃园，从那里回来，正好经过惠民养猪场，参观完惠民养猪场，差不多也该吃饭了，就去定好的那三家吃饭，沿途就可以大致看一下我们农家乐的情况。”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可以，你这样安排，基本上是最短的路程，比较省时。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的。” 魏如火说道：“我觉得，这个现场会，是一个扩大我们影响的一个机会，做得好的话，可以让我们声名远扬。名声这个东西，是个无价之宝，有了名声，就会吸引更多的人慕名而来。你们想，现场会是以市上的名义举办的，市上的记者肯定有，这么大的活动，势必也会邀请省上的记者，省报、省电视台都会播放这个新闻的，这等于就是在给我们做免费的广告。” 田广义说道：“魏老师说的对呀，这一下，我们在全省都有名了。” 魏如火说道：“有没有名，这只是一个机会，还需要我们更好的把握。为了利用好这个机会，我有点想法，大家看看如何。一是在全村，包括来宾要去看的几个地方，我们要在墙上贴上各种欢迎和祝贺现场会的标语，家家门前挂上彩旗，把气氛高的热烈一些；二是在现场会的会场，悬挂气球条幅，这都是红色的，会让会场的气氛更加热烈。” 魏如火说道：“我想了两句简单的广告词，半截沟村，怡情怡景更怡人；半截沟村欢迎你，休闲度假好去处。因为有记者来，很有可能对我们中间的某个人进行一些采访，不管是谁，如果遇到了采访，把这些句子加进去。即使记不住这些话，一定要设法提到我们半截沟村，这就变相的给我们做了广告。” 孟帅第一个赞成道：“好，如火这个主意好。” 田军胜说道：“魏老师的话，大家都记住了吧？如果有机会，就多多的宣传我们半截沟村，把我们半截沟村的名声打响打亮，大相大量。怎么样，还没有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如果大家没有需要补充的，按照我们的分工，抓紧时间分头准备，绝对不要出现纰漏。” 会议结束后，半截沟村都行动起来了，各个村委按照各自的分工，忙碌的准备着现场会的各种事项。 魏如火回到惠民养猪场，把养猪场的几个人也召集了一起，对他们说道：“后天，市上要在我们村召开脱贫致富现场会，祥云核桃加工厂投产仪式，也一同举行。我们养猪场，是现场回参观的一个点。明天开始，大家辛苦一点，把养猪场的卫生再好好的打扫一下，做好迎接参观的准备。” 郭敬元道：“魏老师，你放心，我们养猪场的环境卫生，一直都做的很好，到那天，不会掉链子的。我倒是觉得，养猪场是不是应该买一辆小车了，这么大规模一个养猪场，你不管干什么，坐的都是那个农用三轮车，也太没有面子了。” 魏如火说道：“是没有面子，但这不是急事，等现场会之后，我准备考虑盖教学楼的事情，这是第一位的。盖完教学楼，我会考虑给咱们猪场，配上一辆轿车的。现在，咱们的主要经力就是要迎接好后天的现场会。” 晚上回学校吃饭，姜尚琴说道：“我看村子里又在安排打扫卫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市上决定，后天要在这里召开脱贫致富的现场会，村里做了一些安排，要做好迎接工作。” 姜尚琴说道：“这是好事呀，现场会能放在这里看，说明市上对半截构成的变化是肯定的，也说明半截沟村的脱贫工作走到了全市的前列，这对以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大家都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对于现场会也很重视，我在会上还有一个发言呢，这两天得加个班儿，把发言稿准备好。” 姜尚琴说道：“你的发言准备怎么说？” 魏如火说道：“我不喜欢那些虚的，怎么做的，就怎么说。” 姜尚琴说道：“我听说，田秋香回来了？” 魏如火说道：“是啊，她是应聘到了祥云核桃加工厂，干库管员，所以就回来了。跟着她来的，还有一个叫李建国的年轻人，应聘的是加工厂的车间主任。而且，他们两个人很快就要结婚了。” 姜尚琴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魏如火说道：“我今天在村子里正好碰见了他们回来，打了招呼，听她提起的。她还说了，结婚的时候，要请我们一起去喝喜酒呢。” 姜尚琴说道：“那到时候再说吧。你没有失落的感觉？” 魏如火笑了，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和她原本就没有什么，为什么要失落？你放心，我不会为其他女人动心的，你没有看，我这一天忙的昏天黑地，哪有闲心动那些心思。” 姜尚琴说道：“没有就好，我是担心你再次见到了她，会动心。现在猪场的情况，我看一直都挺不错的，教学楼什么时候可以盖？” 魏如火说道：“资金已经不成问题，我准备等这次现场会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该教学楼的事情。” 姜尚琴说道：“总算等到这个时候了，可以让孩子们在敞亮的教室里上课。” 魏如火说道：“不光是在一个更加明亮的教室里上课，我准备把图书室和电教室都建立起来，让我们的学校，成为全乡最好的一个小学。” 姜尚琴高兴的说道：“好啊，这里的孩子们，都还没有见过电脑是什么样子呢，要是能上网，他们就更够了解外面的世界。” 魏如火说道：“不仅仅是了解外面的世界，现在的网购很盛行，我们可以通过网络，对外宣传我们半截沟村，推销我们的产品。那时候，你再看我们的前景，将会更加的广阔。” 现场会的头一天，佟强和郭大强，就来到了半截沟村。 魏如火没有带他们出去吃饭，就在猪场里安排了一桌酒菜。 让郭敬元过来作陪，郭敬元只是过来打了一个招呼，借口说道：“爸，有两个母猪刚产了猪仔，我的去照看，就不陪你和佟强哥喝酒了。” 郭大强说道：“工作重要，你去忙吧。” 魏如火对郭大强说道：“郭大哥，我知道你一直在惦记着郭敬元。这两年，他在这里干的很不错，提高的也很快，我的目标也马上就要实现了，等这次现场会之后，我就准备开始动工，建设学校的教学楼。当教学楼盖好之后，我马上重新给猪场招聘个兽医，你就可以让郭敬元回去帮你了。” 郭大强说道：“说起这件事，我还是得好好谢谢你。至于他是不是回去帮我，看他自己的意愿吧。我现在还能干，他要是愿意的话，在你这里再多干两年，多锻炼锻炼也没有什么。” 佟强问道：“现场会的事情，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魏如火说道：“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就看你们的了。” 第六十九章你功不可没 佟强说道：“我们这边比较简单，我原本也不想搞得太复杂，谁知道赶上了这次的现场会。到时候，我就是在会上做一个简短的发言，再搞一个剪彩仪式，祥云核桃加工厂投产仪式的内容就这么多，剩下是现场会的内容，和我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你现在也可以说是功成名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教学楼盖好之后，你们还继续待在这里吗？” 魏如火笑了，说道：“是的，我们不在这里继续教学，还能去哪里？我准备把教学楼盖好之后，就把猪场交还给半截沟村，和尚琴一起，全心全意的教好学也就是了。” 佟强说道：“你能从一无所有，创下这么大一个摊子，说明你在经营上更有天赋，就去教那么几十个孩子，实在是可惜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自己有足够的钱，完全可以高薪聘请几个教师来教这些孩子，可能比你自己教的还好，更重要的是，你可以给他们源源不断地提供自己支持。比如说，把学校建的更大一些，建成周围十几个村子的中心小学，不是能够帮助到更多的孩子，甚至可以减免他们一部分学杂费，减轻这里孩子们上学的负担。” 郭大强说道：“如火，我觉得佟强说的有道理，你一个人能教几个孩子，只有你拥有了更多的资源，才能帮助到更多的孩子。在城里，有些学校，就给学生提供免费的早餐，如果你能挣到跟多的钱，就可以给学生提供免费的伙食，这不是也在帮助那些贫困家庭的孩子？”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你们说得有道理，不过，要是那样，让周围村子的孩子们也到这里来上学，为了安全和方便，学校还得有宿舍，给路远的学生提供住宿。学生多了，教师也必须增加，给他们也得有住宿的条件，而且，要想留住教师，我还得考虑到他们成家、带家属的问题，家属来了，也牵扯到工作的问题，麻烦的事情很多。我现在准备的资金只是盖教学楼的资金，要盖宿舍楼，资金不够，更谈不上给学生提供免费的伙食。” 佟强说道：“你要是愿意，就到我这里来干，担任祥云核桃加工厂的总经理，我给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宿舍楼，可以以祥云核桃加工厂的名义捐建。至于给学生提供免费的伙食，现在的半截沟村，已经不是以前的半截沟村，我看田主任也是一个有眼光，有头脑的人，这些费用，就继续由惠民养猪场来承担，他会同意的。” 魏如火端起酒杯，说道：“很感谢你们二位能这么为我和学校着想，你们让我想一下，这事我还得和尚琴商量一下，回头我给你答复。对了，你不是原本准备让张贵生来担任总经理的吗，我去了，他怎么办？” 佟强说道：“让张贵生来，也是暂时没有合适的人，他的家不在这里，其实不是太情愿在这里干的，如果你能过来干，公司会给他另作安排。” 半截沟村的家家户户，门口都挂上了彩旗，道路两侧的院墙上，张贴着五颜六色的标语。 在祥云核桃加工厂的接待室里，万乡长是第一个到的。 田军胜、孟帅和魏如火，在院子里，迎接着下车的万乡长。 乡长的官不大，可也是一方诸侯，现在在这里投资，佟强也不好过于怠慢，一起跟着过来迎接。 田军胜长说道：“万乡长，欢迎欢迎，你亲自来给我们捧场，实在是荣幸之极。你来看看，我们的准备工作怎么样？” 万乡长下了车，和众人握过手，站在院子里，四下里看了看。 看到周围高高悬挂的气球广告，布置好的会场，搭建这一个彩门，在墙根，铺好的一长挂鞭炮，还有忙碌着的工作人员，说道：“不错，你们布置的很好，这气氛看着就很热烈。” 魏如火说道：“这都是各级领导，领导的有方。要不然，我们哪里有这样的机会。” 万乡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魏老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圆滑世故了？什么领导的有方，还是你们干的好啊。也正是因为你们取得的成绩，才让市上的领导，把这次的现场会，定在了你们这里。” 还不等他们走进接待室，又有一辆轿车开进了院子。 一看车牌儿，万乡长就说道：“这是杨县长来了。” 几个人迎了过去。 杨文亮从车上下来，冲着万乡长说道：“老万，你倒是来到了前面。” 万乡长急忙说道：“市县的领导都要来，我怎么敢来到后面，我只是提前来，给你们打打前站。” 杨文亮和魏如火、孟帅、田军胜等人握了握手，说道：“市上的领导，很重视这次的现场会，你们一定要做好配合工作。刚才我进村的时候看到了，很不错，就像过节一样，全村都透露出一股热情洋溢的气氛，很好。” 田军胜说道：“前天我们一接到电话，就马上召开了村委会，对现场会的各项准备工作，进行了研究布置，各负其责，确保现场会的顺利召开。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市上领导和参会人员。” 杨文亮最后和佟强握着手说道：“佟总，半截沟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要不是因为你带头，半截沟村的招商引资未必有这么好，脱贫致富，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佟强说道：“杨县长过誉了，这主要是杨县长的关心支持，田主任他们热情相邀，才促成了我们投资的落实。” 田军胜说道：“人还没有来，咱们先到接待室去等着吧。” 走进了接待室，杨文亮问道：“魏老师，你有一个发言，准备的怎么样了？” 魏如火说道：“都准备好了。” 杨文亮点点头，说道：“这两年，半截村的各项工作，很有起色，尤其是脱贫致富，你们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个时候，不是谦虚的时候，一定要把你们的成绩和经验讲出来。要不然，来参会的人员，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一个表面，难以了解到，你们在工作中所付出的艰辛。通过你们的发言，结合实地的参观，就能够比较真实、立体的体现你们，在脱贫工作中所做出的努力，让其他村能够学到经验，尽快的脱贫致富。根据市上的安排，现场会由我来主持。首先是由田主任代表半截沟村村委会，对半截沟村脱贫致富的工作，做一个总结性的发言。下来是佟强，佟总，就祥云核桃加工厂的建设及发展前景做一个发言，后面是魏老师的发言，最后由市上领导讲话。其他人就不再发言了。最后一个议程，就是祥云核桃加工厂投产的剪彩仪式，现场会的议程就这么多。会议结束后，按照你们提出的参观路线，进行实地参观。” 魏如火说道：“关键是时间太紧了，要不然，聘请上一个讲解员，在参观的过程中，由讲解员给领导们进行讲解，效果会更好的。” 杨文亮说道：“这个来不及了，就算了。就由你们陪同着进行讲解吧。” 魏如火说道：“这个我们已经大致进行了分工，核桃厂的参观过程中间，就由佟强陪同做讲解，采摘园和花溪谷，由田主任进行介绍，我那边惠民养猪场，安排郭敬元进行现场讲解。” 杨文亮点点头，说道：“很好，你们安排的很细致，很扎实。通过现场会的准备工作，就展现出了你们的工作作风，务实，高效。也难怪，在脱贫致富这一块儿，你们能走在前列，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众人正在谈说着，院子里响起了汽车声，杨文亮说道：“走，出去看看，市上的人可能来了。” 他们走出接待室的门口，只见一辆小轿车打头，后面跟着一辆大轿子，开进祥云核桃加工厂的大院儿。 杨文亮领头，万乡长、田军胜等人紧随其后，向着小轿车迎了过去。 小轿车门一开，下来一个50出头的，中等身材的男人。 杨文亮急步迎上前去说道：“冯主管，你们来了。” 冯主管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和杨文亮、万乡长、田军胜等人一一握手。 握完手问道：“怎么样？会可以开始吗？” 杨文亮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一路上辛苦，请冯主管先进屋喝口茶，歇歇吧。” 这时候，大轿子上的人也开始下来了，有熟识的，过来和万乡长，田军胜他们打着招呼。 冯主管说道：“既然都准备好了，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说着话，冯主管带头向会场方向走去。 杨文亮陪着冯主管，走到了会场的主席台上。 坐着大轿子来的那些乡镇长和村委会主任们，被孟帅人引领着坐到了主席台下面的椅子上。 参会人员全部就坐，杨文亮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麦克风说道：“尊敬的冯主管，各位领导，大家好！半截沟村脱贫致富现场会，现在开始。我们今天的这个会议，是现场会，祥云核桃加工厂投产仪式，合并进行。第一项鸣炮。” 第七十章越滚越大 随着杨文亮的话音一落，在旁边空地上，已经准备好的祥云核桃加工厂的工作人员，点燃了鞭炮。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炸起了一小股弥漫的尘土。 鞭炮爆炸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火药燃烧的味道。 田军胜和佟强发完言，轮到魏如火发言。魏如火站在了麦克风前，说道：“领导安排我，作为脱贫致富带头人的代表，进行发言。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为什么呢？因为一开始，我在主观上，并没有带领大家脱贫致富这个认识。我和我的妻子，都是到半截沟村来担任教师的。” “咱们大家可能也知道，县乡的财政并不宽裕，给学校的经费，十分有限。我在这里并没有指责乡政府和县政府的意思。半截沟村小学，教室陈旧，学生们的课桌、凳子也损坏的严重，更不要说，给学校添置电教设备，改善教学条件。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坐等现成的，而是要努力的去克服一切困难。” “所以，我就萌生了，自己给学校里，挣一点经费的想法。就让我的妻子姜尚琴承担了全部的教学任务，而我先是办了一个小卖部。为什么要办小卖部呢？当时半截沟村连一个小卖部都没有，乡亲们购买日用品很不方便，我就想，办个小卖部，多少能挣一些钱，也能方便乡亲们购买各种日用品，还可以收购乡亲们的山货，可以说是一举数得。但是，在实际的经营过程中间，我发现，小卖部营业额比较低，因为村子里的人口有限，靠这个小卖部，要想给学校的盖教室，可以说是没有指望的。” “经过思考，我才决定开办这个养猪场。养猪场的开办，也经历了相当的困难。毕竟养猪，需要有很多专业性的知识。在这个过程中间，乡政府的领导，乡企业办的领导干部，还有银行，村委会的干部和乡亲们，尤其是田主任和县农牧局的马良臣马技术员，都给予了我大力的支持和帮助，才使得养猪场顺利的开办起来。有了这个养猪场的项目，又争取到了国家的相关扶持资金，这个时候，我才萌生了，可以带领乡亲们一起共同致富的想法。” “我们半截沟村的脱贫致富，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件事改变的，而是我们全村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共同的努力结果。这其中，有到我们半截沟村来投资办厂的佟强，佟总，马来群马总等一批实业家。还有田万和、春花等。田万和第一个在半截沟村，搞起了大棚蔬菜的种植；春花办起的家庭养鸡场，他们的付出和成功，给村民们树立了榜样，起到了带头作用。” “还有我们一班村委会的干部们所带的头。在引进企业上，村委会主任田军胜同志，就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为前来投资的企业，解决各种困难和问题，使他们能够安心的，满意的在这里进行投资。村委会的每一个干部，都一心一意的为脱贫致富努力的工作着。这里，我还想表示感谢的是西里杨村。田主任带人到西里杨村进行考察学习的时候，他们毫不藏私的，把自己的经验都介绍给了我们，而且还给了我们纸质的材料。有了这一套成型的东西，半截沟村在发展的过程中，才少走了不少弯路。走到了今天，我要说，今天不是半截沟村的终点，而是半截沟村脱贫致富，开创未来美好生活的开端。我相信，有各级领导的支持，和全村村干部及村民们的共同努力，我们半截沟村的明天，将会更加美好。谢谢大家！” 魏如火的发言，简短而朴实，十分中肯，道出了半截沟村发展的信心。 会场底下，参会的乡镇和村干部们，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作为最后一个讲话的冯主管，走到麦克风前，说道：“上面，几位同志都进行了发言，半截沟村，两年前还是一个交通不便，贫穷落后的小山村。穷的孩子们连学都上不起，有的女孩子还不到结婚的年龄，早早的就许配了人家。说是许配人家，说不好听点儿，就是卖女儿啊，想拿到的，就是人家那一点彩礼。今天的半截沟村，在座的各位，你们也看到了，各项事业的发展，已经走在了全市的前列。今天，在这里召开现场会，既是对半截沟村，所取得的成就的肯定，也是希望在座的各位，你们也都是一村之长，或者一乡之长，通过半截沟村的发展，希望能给你们一点借鉴经验，把你们各自的村镇经济发展，搞上去。这样，所有的村民们，都摆脱穷困，使我们全市的乡村，都能够摘掉贫穷的帽子，使是广大的村民们，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冯主管也没有过多的罗嗦，简单的结束了他的讲话。 按照会议的议程，几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托着一根长长的红色绸带，走上了主席台。 还有几个女子，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剪刀，走到了各位领导面前。 以冯主管为中心，几位领导拿起剪刀，剪断了红色的绸缎。 剪彩仪式的完成，表示现场会会议的部分已经结束。 田军胜、孟帅、杨文亮、万乡长簇拥着冯主管，走进了祥云核桃加工厂的车间。 佟强紧随着冯主管，后面是来参加现场会的嘉宾。 佟强说道：“核桃加工厂，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我们才决定在这里投资的。因为魏如火老师和我是大学的同学。他到这里来担任教师，我们几个同学来看他，了解到了半截沟村的情况，我们也被魏如火的精神所感动，决定为半截沟村乡村经济发展，出一份力。那时候，我们只是打算建一个核桃园。可是，在核桃园的建设过程中间，田军胜田主任，希望能够共同发展加工企业。经过我们公司的考察调研，以我们的核桃园为依托，可以投资建设核桃加工厂，并带动村民们种植核桃。核桃加工厂可以一定程度的保证村民们种植核桃的销路，打消大家的顾虑。光半截沟村，除了我们投资建设的那个核桃园，村民们也投资了一千多亩的核桃园，并且带动周围村子的村民们，种植核桃近3000亩，完全可以满足我们核桃加工厂的核桃需求。由于有乡上，县上各级领导的支持，核桃加工厂的建设十分顺利。现在，建设已经全部完成，今天正式投产。大家看，这就是我们的核桃生产线。” 从祥云核桃加工厂出来，参观了采摘园，又来到花溪谷。 沿着花溪谷修建出来的旅游小道，一路上，看着潺潺的流水，一座座的石板小桥，路边修起的小亭子。 连杨文亮都说道：“真没有想到，半截沟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沟，竟然被你们在这里，开发出了一个世外桃源。你们大家看，这些小桥流水，还有这空气中间，弥漫着野草的清香和野花的芬芳。” 冯主管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是官僚了，人家已经开发成这个样子了，你竟然还不知道。” 杨文亮说道：“领导批评的是，我是有些官僚了，办公室坐的多，下来调研的少。变化这么大，倒是听说过，却没有想到他们把这里建设的这么美好。老田，这里建设花了不少钱吧？” 田军胜说道：“村上出了八十万，从村民手里借了七十万，目前一共投资一百五十万，总体规划投资四百万，剩下的，以后陆续投资。” 冯主管有些吃惊了，说道：“村民们能拿出这么多的钱？利息是怎么算的？又怎么保证村民们的利益？” 田军胜说道：“利息按照银行的同期贷款利息给村民们，村上在核桃园、核桃加工厂都有股份，以这些股份的收益作为担保，而且，花溪谷的建设，吸引了更多的客人，不管农家乐，还是采摘园，生意比以前都要火爆，这也是给大家带来的收益。” 冯主管问道：“村上怎么有这么多的钱进行投资？” 田军胜说道：“我们卖给猪肉加工厂的地皮是一百二十万，当时给村民们分了二十万，一人五百，身下的一百万，入股到酒厂，这两年，酒厂陆续给村上分红了八十万，我们就把这八十万全部投了进来。” 冯副主管点点头说道：“不错，有了钱，没有吃干花净，而是再次投资，扩大了投资规模，也就增加了收益，这就是滚雪球式的发展，越滚越大。” 田军胜说道：“这些认识，都是魏老师、孟帅他们给我出的主意，要是我一个人，哪里能够想得这么透彻。就说半截沟村的现在吧，看着发展的一切形势大好，其实，我们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摊子大了，也多了，村委会的几个人，人手不足，能力也不够，管理上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 冯副主管关切地问道：“那你们准备怎么解决？” 田军胜说道：“这个，在之前，我们已经商量了准备学习西里杨村，成立一个公司，聘请专业的管理人员，村委会主要把握策略层面的问题，具体的管理事务，由新成立公司的专业人员去负责，我们就不用纠缠在这些具体的事务中间。” 冯副主管点点头说道：“想法不错，公司什么时候成立？” 田军胜说道：“现场会完了之后，我准备召开村委会，专门研究这个问题，尽快落实。” 第七十一章出了问题怎么办？ 从花溪谷，来到了惠民养猪场。 郭敬元等人等在这里，见一下子来了一大帮人，不由有些紧张。 魏如火向冯副主管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养猪场的兽医，郭敬元同志。敬元，不要紧张，向各位领导介绍一下我们的情况。” 郭敬元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说道：“各位领导，大家好。惠民养猪场，是半截沟村的第一个投资项目，也是全乡最大的一个养猪场，是魏如火老师一手办起来的，目前有母猪六十三头，公猪十四头，存栏一千零六十二头，年出栏，两千头。” 开始介绍后，郭敬元慢慢的适应了，没有了开始的紧张。 大家跟随着郭敬元，参观了养猪场的全部设施。 最后，郭敬元说道：“惠民养猪场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是半截沟村的第一个项目，更重要的是，它启发和带动了半截沟的村民们，使大家明白，要想摆脱贫穷，只有走多种经营的路子，勤劳致富。我的介绍完了，谢谢大家。” 冯副主管说道：“小郭同志最后说得好啊，要想致富，首先就要改变观念，你们的任务都不轻松，想想你们如何把群众发动起来，只有他们，有了致富的愿望，才能发挥出不可想象的创造力。” 现场会已经过去三天了，魏如火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王镇。 魏如火说道：“王镇大哥，今天请你过来，我就是要商量给学校盖教学楼的事情。” 王镇说道：“魏老师，你想怎么盖，盖多大，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魏如火说道：“如果只考虑目前，盖四五间房子就够了，可是，佟总给我了一个建议，希望我把半截沟小学办成一个中心小学，希望周围村子里的孩子都到这里来上学，要是这样的话，四五间房子肯定不够，一个年级一间教室，就得六间教室，还有教师办公室，教师宿舍，图书室，电教室等等，我大概估算了一下，需要盖十七八间房子。我计划盖一座三层的教学楼，二楼三楼做教室，每层四个教室，这就是八间教室，其中两间教室作为电教室和图书室。每间教室可以分割成两间大房子，一楼就是八间房子，用作教师办公室和宿舍。另外再盖一个锅炉房，冬季取暖，也用来给学生提供开水，和锅炉房挨着，盖一个食堂，给老师和学生提供伙食。目前就是这样，以后根据情况，再考虑建宿舍楼，甚至家属楼。” 王镇说道：“魏老师，你可能不清楚工程施工中的一些规定，盖平房，我们可以打擦边球，一般没有人管，你现在盖的是楼房，我组建的工队没有资质，是不能给你干的，这是违法的。” 魏如火愣住了，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些问题，说道：“那这样说，我只能去找正规的建筑公司了？” 王镇说道：“按照规定，是这样的。” 魏如火听出了王震的话外之音，说道：“王镇大哥，咱们都不是外人，要是不找正规的建筑公司，还能怎么办？” 王镇说道：“就是找正规的建筑公司，有很多活，其实还是我们干的。魏老师，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去帮你找县建筑公司，把学校教学楼的项目挂在他们名下，具体的施工，还是我们干，他们负责技术指导和施工监督。” 魏如火说道：“王镇大哥，那就麻烦你了，反正我人也不熟，咱们既要保质保量，也要合规合法。” 王镇说道：“魏老师，这事你放心，我经常给他们干活，关系很熟。只要他们答应，必要的技术支持，他们会给与提供的。” 魏如火说道：“要是这样，费用是不是会增加不少？” 王镇说道：“费用肯定要多一些，我会和他们商量，争取压到最低。” 魏如火说道：“行，就这么办。你去联系县建筑公司，我去跑立项的手续。” 晚上回到学校，二人吃着饭，魏如火对姜尚琴说道：“马上就可以盖教学楼了，我今天和王镇商量了一下，他去联系县建筑公司，我负责办理立项的手续。” 姜尚琴喜悦的说道：“是吗，总算等到了，你准备盖几间教室？” 魏如火说道：“你说盖几间够用？” 姜尚琴说道：“我想过，既然盖教学楼了，咱们也不住在这间房子里了，就住到教学楼上去，一间教室，一间图书室，一间办公室，要是能多盖一间，我们就可以住在楼上了。一层三间，一共盖六间，就够用了。” 魏如火说道：“才那么几间，怎么能够用？” 姜尚琴说道：“咱们就这四十几个学生，还能用到几间房子。” 魏如火说道：“就现在来说，是只有这么多的学生，不过，我有一个想法，既然要搞，咱们就要搞好，把学校的基础设施建上去了，就可以争取把咱们学校办成这里的一个中心小学。你想，那样的话，就算只有周围这十几个村子的孩子们来上学，至少也有三百学生吧，你说的那几间教室哪里能够用。” 姜尚琴说道：“办成中心小学当然好了，这怕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魏如火说道：“那是当然，建成一个中心小学，是需要很多条件的。所以，我们要首先考虑的是，把基础设施这一块儿先搞上去。比如说教室，如果说现在只盖三四间教室，按照你说的那样，目前是够了。但是，按照中心小学的标准，不可能只有这么些学生，肯定就不够了，我们总不能三天两头的盖房子。所以，我的打算是，直接盖一座三层楼，每一层四间教室。二楼和三楼，都按照教室的格局去盖。一楼，把每间教室隔成两间房子，这样一楼就成了八间房子。对于我们目前来说，这么多房子，是用不了的。但是，如果我们基础条件具备了，争取到县上的教育部门，能够批准我们这里成为中心小学，至少在教室这一块，很多年都可以不用再考虑。在发展的过程中间，这些多余的房子，可以暂时用来作为宿舍，或其他用途使用。这一次，除了教学楼，我还打算把锅炉房也一起盖好，学校的食堂也建起来，给学生们免费提供一日三餐。这么优厚的条件，肯定能吸引周围村子里的孩子们，到这里来上学，那时候，再盖一栋宿舍楼，给学生和老师们住。” 姜尚琴说道：“好啊，如果真能这样，那我们的学校就扩大了，学生们也多了，需要的老师也多了。免费提供三餐，这些费用，都从哪里来呢？靠养猪场吗？”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是这么考虑的，我正准备抽个时间，和田主任谈谈这件事情。当初办这个主场的时候，就是挂在学校的名下，现在，就可以名副其实的将猪场归于学校，猪场的所有利润，全部用来弥补学校的经费，以及为学生们的提供免费就餐，甚至可以给老师们解决一些福利。” 姜尚琴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好的很了，福利待遇好，就能留住老师。有了老师，学生们才愿意在这里来上学。” 魏如火把饭碗一放，抹了抹嘴。 姜尚琴说道：“怎么，你吃好了？” 魏如火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姜尚琴说道：“我发现你最近一段时间，饭量少了不少，怎么了，有没有不舒服？” 魏如火说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能是最近的事情比较多，有些累了，总感觉没有胃口，稍微吃一点，就感觉饱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俗话不是说了，茶七饭八酒十成，吃的少一点，对身体有好处。” 姜尚琴说道：“那也得差不多，你是吃的太少了，那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别有什么毛病耽误了。” 魏如火说道：“除了吃的少一点，我又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检查什么？等这一阵子忙完了再说吧。” 田军胜这一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和村委会的村委们，一起商量成立公司的事情，确定都需要成立哪些部门，承担哪些事项。 田军胜说道：“成立公司，是为了更好的进行管理，现在我们的摊子大了，光靠我们几个村委，实在是忙不过来。公司的人员，以招聘为主，聘请年轻的专业人才，来替我们管理这些事务。公司下面的普通员工，可以适当招聘村民，管理人员，我们村子里的人，一律不参与。” 田广义说道：“都用外人，能放心吗？出了问题怎么办？” 孟帅说道：“公司聘请的人员，就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就是所谓的自己人，谁又能保证不出问题？所以，关键是监督管理。比如说，可以要求公司每个月的财务报表同时报送村委会一份，在一定的范围内审阅；也可以定期的，一年或者两年，聘请会计师事务所，对公司的财务进行审计。我认为，只要完善了监督机制，就能最大限度的避免问题的发生。要不然，你们看看，那些大的私营企业，尤其是跨国财团，他们能有几个自己人可用，还不都是使用聘请的专业人才。” 第七十二章有我在，你就放心 田军胜说道：“孟帅说的有道理，你们想想，就我们这些人，肚子里有多少墨水？现在已经是一个重视人才的时代了，只有引进大量的人才，我们才能更好的发展。至于说会出现什么问题，我觉得用咱们自己的人，和用外人，是一样的。要是说道能力和水平，通过招聘，更能获得高水平的人才。我们的眼光要高，眼界要宽，胸怀要大，才能容得下人才，也才能发展我们的事业。” “广义，申请办理公司的手续，你来负责。孟帅，你负责招聘人员的事情。” 田广义点头答应：“好，我去办理公司的手续。” 孟帅说道：“我招聘哪些人，薪资是多少？” 田军胜说道：“现在主要需要招聘的是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主任和财务人员，其他的人员，要根据需要，等我们招到了合适的总经理，再共同研究这个事情。至于薪资，总经理月薪是八千，办公室主任四千，会计五千，出纳四千，你么看怎么样？” 田广义说道：“这几个人一个月就得两万多，一年就是二十多万呀。” 田军胜说道：“你就看着这点钱，你想过没有，花了这些钱，把我们从这些具体的事务中间解放出来，而且有了这些专业人才的加入，我们有更大的精力去谋划和发展我们村的企业，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发展，带来的效益又是多少？” 孟帅也说道：“现在我们都疲于应付，再想发展，会很困难的，花一点钱，保持我们的发展势头，是完全必要的。田主任提出的工资水品，我看可以，一流的人才，我们养不起，这一般一点的人才，足够我们目前使用了，更高级的人才，等我们有了更大的发展，再招聘就是了。” 田军胜最后拍板道：“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你们各人抓紧自己手头的事情，散会。孟帅，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关于招聘人员的细节问题，咱们两个再议议。” 在田军胜的办公室里，二人又商量了一下招聘人员的具体事项，魏如火来了。 看见魏如火，田军胜说道：“魏老师，你有事情？” 魏如火说道：“有点事情，你们正在商谈事情吗？要是忙的话，我回头再来。” 田军胜说道：“有事情就说吧，哪里有空闲的时间，而且，我们也基本上谈完了。这不，我才和孟帅商量为公司招聘人员的事情。” 魏如火说道：“怎么，公司的手续都已经办下来了？” 田军胜说道：“还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就这几天的事情，所以要抓紧时间招人手，手续一办下来，公司马上就得运转起来。” 魏如火说道：“那你准备把公司放在什么地方办公呢？” 田军胜说道：“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地方，我打算把村委会这里挤一挤，腾出两三间办公室，和村委会在一起办公，等过两年，村子里有钱了，再盖一座办公楼，把我们村委会的办公条件也改善一下。” 魏如火说道：“是得改善一下村委会的办公条件，这是我们的门面，要不然，对外的形象也不好。对了，我今天来，就是要办学校教学楼的手续，立项手续，有几份材料，需要村上给盖章子。” 田军胜说道：“好啊，你当初办养猪场的想法，就是要给学校盖教学楼，今天总算可以办理了。拿来吧，我给你盖章子。” 魏如火把手里的材料递给田军胜，田军胜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你要盖一座三层楼？盖这么大，咱们才四十多个学生，用不了这么大的教学楼吧。” 魏如火说道：“是这样的，就目前来说是用不了，但是我有个想法，想把咱们半截沟村小学，办成这里的中心小学，让周围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到这里来上学。那么，我们的基础设施就必须得跟上去，管理也必须规范化，那样，教室盖的少了，肯定不够用。正好有个事情，今天顺便和你一起商量一下，我准备给学生们办一个灶，一日三餐，都由学校免费给学生提供，这些费用，就由猪场里来承担。所以，我原来承诺过，学校的教学楼一盖完，我就把猪场交给村子里。现在看来不行了，猪场里的利润，以后就要承担学校里的这些费用。” 田军胜说道：“那要是其他村的孩子们来这里上学，也要免费提供就餐他们？” 魏如火说道：“是的，虽然说不是一个村子的，但是毕竟我们都生活在这里，哪一个村子里的孩子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能光顾着自己。”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当初开办猪场的时候，所有的手续，都是以学校的名义办的，猪场就是学校的猪场，怎么支配猪场的利润，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不去干预。” 孟帅在旁边说道：“好啊，如火，你这又是往前走了一大步，率先实现了共产主义。” 魏如火说道：“什么共产主义不共产主义，咱们周围的这些村子，和咱们半截沟村差不了太多，现在我们的条件好了，多付出一点，为那些上学困难孩子的家庭，减轻一点负担，也是为了保证每一个孩子，都能够上学。” 田军胜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咱们这里办成了中心小学，别的村的孩子们，到这里来上学，那肯定是要住宿的，你的这些房子，恐怕又不够用了。” 魏如火说道：“这个我已经考虑到了，上一次佟强来的时候，也说起了这个问题，他希望我等他那里去干，能够担任祥云核桃加工厂的经理，他愿意咦祥云核桃加工厂的名义，给学校捐助一座宿舍楼。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所以，等教学楼盖好之后，我准备答应他的要求，去核桃加工厂。” 田军胜说道：“你去了那边，猪场怎么办？” 魏如火说道：“核桃加工厂，就在咱们村子里，离得又不远，我还可以时常照看着的。另外，我准备给和他加工厂，正式聘请一个经营人，由他负责猪场的经营管理，保证对学校的支持不减弱。” 田军胜一边给材料上盖章子，一边说道：“好，你的想法我支持。我们不能自己光顾着自己，自己的日子好了，就不管别人了。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才是春。光半截沟村脱贫致富，算不上好。当初魏老师和姜老师，如果不是有着这样的胸襟，光顾着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到我们半截沟村来。如果不是想着想着乡亲们，魏老师的养猪场，已经可以解决学校的经费问题，就不用再考虑其他的事情了，那也就没有后来核桃园和核桃加工厂、猪肉加工厂等等这些事情。” 孟帅说道：“如火，你总是走一步看两步。原来什么都没有，你要办养猪场，现在养猪场办起来了，安安稳稳的可以给学校该教学楼了，你又想把半截沟村小学办成一个中心小学，眼光总是在往前面看。这一点，我得跟你学着点儿了。” 魏如火笑着说道：“你就不要谦虚了，半截沟村今天有这种面貌，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 在教学楼的立项手续上，因为是给学校盖教学楼，各级领导和部门，都十分支持，在学校的立项申请上，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十分顺利的获得了批复。 这天，魏如火接到王镇的电话里，王镇说道：“魏老师，盖教学楼的事情，我已经和县建筑公司谈的差不多了，公司的王总想和你见见面，有些事情当面说一下。” 魏如火说道：“可以，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王镇说道：“如果你方便的话，明天上午，咱们去县建筑公司，一起去见见王总。” 魏如火说道：“行，那我过去接你，咱们一块儿去。” 王镇说道：“你不用接我了，你直接过去，明天上午9点，咱们在县建筑公司门口碰头。” 魏如火说道：“好吧，那就明天早上9点，不见不散。” 和王镇约定好之后，魏如火第二天给郭敬元做了交代，说道：“敬元，我要去县建筑公司商谈学校盖教学楼的事情，猪场里的事情，你负责起来，不光是今天，要是施工一开始，我去那边的时候多一些，这边就交给你了。” 郭敬元说道：“没事，你忙吧，有我在，你就放心。” 魏如火说道：“上次你爸来的时候，就说起过，想让你回去干，你要是准备回去的话，早点给我说，我好提前把人找好。” 郭敬元说道：“我现在还不想走呢，要是走的话，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让你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委屈了。” 郭敬元说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也很有意义。人要是干一件对他人有利的事情，会很充实，很有成就感。” 第七十三章咱们就下次吧 在县建筑公司王经理的办公室里，魏如火见到了王经理，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大腹翩翩，秃着头顶，而是一个十分精干的年轻人，不过Q三十几岁，这倒让魏如火有点儿吃惊。 王经理很客气的说道:“魏老师，你和姜老师，为了山区的孩子们，不辞艰辛，扎根山区，你们的事迹我听说过。现在，你想给学校盖教学楼，王镇大哥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们做企业的，虽然是以赚取利润为目的，但是也会承担起一定的社会义务和责任。你们学校的教学楼，我们承接了，具体干活儿的，主要还是王大哥他们，他给我们干过不少活，工程质量还是很有保证的。我们在技术和设备上，一定会确保工程的需要。” 为如火魏如火表示感谢道:“王经理，那我就十分的感谢你了，有了你们的支持，我相信，我们的教学楼，会顺利竣工的。” 王经理笑了笑说道:“魏老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作为我们企业，也有一定的扶贫任务。我想，把你们的教学楼，就作为我们的一项帮扶工程吧。”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这完全没有问题。” 王经理说道:“既然是帮扶，就要体现到我们帮扶的成果。所以呢，教学楼的设计和设备的使用费，我们全免。除了材料费和人工费，工程管理费我们也减半，一般都是加收5%，对你们，我们只收2.5%的工程管理费，你看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代表校和学校的学生们，对你们的支持表示感谢。不过，我不知道，按照你这样说的做下来，工程总的造价能达到多少？我不知道，我们预备的资金够不够。” 王经理说到:“具体的工程造价，要做出预算才能知道。但是，按照我的估计，给你们这样的优惠，不会超过45万。你看怎么样？” 魏如火心中默默的盘算了一下，说道:“还行，基本上可以接受。” 王经理说道:“那好，魏老师，如果你觉得可以接受，我就安排人做预算和施工图，等预算和图纸出来了，咱们再签订合同。我刚才看到，魏老师有一点犹豫，是不是资金上不宽松？”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是不太宽松。我原来准备的是，把教学楼盖起来后，至少先置办两个班的课桌课凳。而且，还想把电教室办起来，购置20台电脑。我一共准备了50万的资金，原来是想着35万左右盖教学楼，再加上锅炉房和灶房，不超过45万。现在，光教学楼要是花45万的话，再加上锅炉房和灶房，50万基本上就花完了，买锅炉和课桌、电脑的钱就没有了。不过，我知道，王经理已经给了我们极大的优惠，剩下的问题，我们再慢慢想办法解决吧。” 王经理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是这样啊。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们也有一定的社会责任和义务，既然要帮助你们，就帮彻底。这样吧，工程这一块儿，不好再让步了，我可以做主，给你们捐赠50套课桌、凳子。至于你说到电脑，孩子们主要是用来学习基本操作的，并不一定需要配置很好的电脑。我们公司最近正在准备更换电脑，一共能换下来二十多台，还能使用，我安排人检修一下，把这二十多台电脑捐给你们，作为孩子们学习使用，用上几年，应该还是可以的，你看这样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那要是这样，就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现在，就差锅炉了。你看能不能这样，王经理，就按你说的，只是到时候结算工程款的时候，我分批付款，最后的10万块钱，在工程交工后，一年内支付，这样我就可以缓过手来了。” 王经理说道:“这个没有问题，这10万块钱，就作为质量保证金吧，以一年为期，工程质量没有任何问题，满一年后，一个月内你们支付，你看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行，就这样。” 商谈完了所有的事情，王经理说道:“那就等设计图纸和工程预算做出来之后，你再过来，我们最后签署合同，我就可以安排人员，进驻工地了。本来咱们初次见面，我应该招呼你们两个，咱们一起坐坐。可是，今天中午，我另外还有个安排，不方便招待你们，咱们就下次吧。” 魏如火说道:“招待也是应该我招待你，感谢王经理给予了我们这么大的帮助和支持。既然王经理中午有事，我们以后再找合适的机会感谢王经理吧。” 从县建筑公司出来，魏如火对王镇说道:“王镇大哥，这件事情，还得好好感谢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喝上两杯。” 王镇说道:“魏老师，你我之间，就不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话了。我还有个活儿，得急着赶去。要喝酒的话，我们以后找时间喝。” 王镇走了，魏如火对黄建白说道:“时间还早，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过马良臣了，咱们去县农牧局看看他去。” 县农牧局，离建筑公司并不很远，大约五六百米的样子，几分钟就到了农牧局。 在农牧局门口，魏如火他们的三轮农用车，被门房的人给挡住了。 看门人问道:“你们干什么呀？” 魏如火说道:“我们是来找马良臣马技术员的。” 看门人说道:“找人也不能把农用车开进院子里呀。你们在外面找个地方，把车停下，人可以进去，车不行。” 黄建白还要说什么，魏如火摆摆手说道:“算了，人家不让车进去，你就在外面找个地方把车停好。我先进去看看他在不在，你在车上等我吧。” 魏如火从三轮车上下来，在门房进行了登记，来到马良臣的办公室。 在门口，一眼看见，马良臣正伏在桌子上，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 魏如火抬手在门上敲了敲，马良辰闻声抬起头，看到是魏如火，说道:“老魏，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快进来。” 魏如火走进办公室，看了一眼空着的其他桌子说道:“你们办公室的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马良臣说道:“他们都有事出去了。” 魏如火说道:“这有些日子了，你再也不到我们半截沟村去了。” 马良臣说道:“你的猪场办的红红火火的，又聘请了专业的兽医，我再去还有什么用？” 魏如火说道:“那你这是见外了，就算是我们有了专门的兽医，咱们不还是朋友吗？你也不多关心关心。” 马良臣说道:“你这人我知道，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又有什么事情，说吧。” 魏如火说道:“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今天还真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过来看看你。” 马良臣给魏如火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不说我们的交情到没有到这一步，就是你的猪场里，事情那么多，你怎么可能有空闲的时间专门来看我？” 魏如火说道:“你这个人啊，真没劲。算了，不逗你了。今天过来，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来看看你。不过，只是顺路来的，并不是专门来的。我今天来，是去见了县建筑公司的王经理，半截沟村小学的教学楼，我准备现在就盖。今天过来，就是和王经理协商，教学楼的施工问题的。” 马良臣有着几分兴奋的说道:“是吗？这可是你当初办养猪场的时候，就想要干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干了。你准备盖几间教室？还用得着找县建筑公司。” 魏如火说道:“我准备盖1栋3层小楼，每层四间教室，一共12间教室的规模。” 马良臣说道:“你们就那么几个学生，用得着盖这么多的教室？” 魏如火说道:“现在学生是不多，盖这么多教室，是有些多了。等教学楼盖好了，我准备找县上，把我们学校办成一个中心小学，让周围村子里的孩子们，都到我们半截沟村小学来上学。你说，我盖的这些教室多不多？” 马良臣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说道:“如果是那样，确实需要这么多的教室。你们那一块儿，还真没有一个像样的小学，只是几个教学点，孩子们上学，确实不方便，教学质量也难以保证。这真要建成了，对那一带的孩子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魏如火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也不方便去市里，想再招一名兽医。你这里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合适的人，给我推荐一个。” 马良臣说道:“你那里不是已经有一个兽医了，能需要那么多吗？” 魏如火说道:“郭敬元家里有自己的公司，他的父亲，也一直想让他回去经营自己的公司，他不可能在我们这儿长干下去的，我想找一个接替郭敬元的人，先到我那里熟悉熟悉，免得郭敞元走了，新招的人还不熟悉情况，一时半会儿的，干不好猪场的事情。” 马良臣说道:“你也不是一点不懂，有你在那儿把着关，就算新招的人不熟悉情况，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魏如火说道:“你不知道，等把教学楼盖好了，我准备离开猪场，猪场让别人去管，所以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马良臣说道:“是这样，那我给你留心打听一下，找一个合适的人。你离开猪场，姜老师怎么办呢？他一个人在这里吗？” 魏如火说道:“我只是离开猪场，不离开半截沟村。你知道我那个同学佟强，和村上合资办的那个核桃加工厂，他让我到核桃加工厂去。他答应我，如果我去了核桃加工厂，他会给我一些股份的，到时候能够分到的红利，恐怕不会比猪场的利润少多少，这样的话，除了猪场，还有这一部分钱，如果学校需要的话，不是有更多的资金，能办更多的事情。所以，我才答应过去的。” 马良臣叹息着说道:“你们两口子，把这份儿心，都用到了学校和学生的身上。别人挣钱，都是为了自己，你挣钱，却总想着学校的花销。” 魏如火笑着说道:“学校的情况好了，我们两个的情况自然也就好了，这还不是一回事情。行了，我不多坐了，找人的事情，你给我多费点心。”马良臣说道:“你放心吧，我很快会给你回信的。” 第七十四章做好自己的事情 从县里回来，因为没有其他事情急着往回赶，魏如火拐道去了乡政府。 他先到了企业办主任李三民的办公室。 一看见魏如火，李三民说道:“魏老师，你现在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魏如火笑着说道:“李主任，你这是在批评我了，最近和你联系的少了，没有过来拜访，实在是该批评。” 李三民笑着说道:“我哪里敢批评你，你带了这么一个头，现在各村都在设法招商引资，实施投资项目，事情多的很，我这里都快忙不过来了。说吧，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今天过来，一是看看老哥你，二是想见见万乡长，不知道他在不在，有没有时间，我来找老哥你打探一下。” 李三民说道:“在是在，有没有时间就不知道了。看我就算了，要见他你赶紧过去，说不定他一会儿又出去。别的人他不一定见，你的肯定会见的，快去吧，一会儿到我这里来喝茶。” 魏如火说道:“老哥就是老哥，什么事情都能理解，咱哥俩就不客气了，我先去见他，一会儿再到你这里来喝茶。” 李三民笑着说道:“全当上世我欠你的，别贫嘴了，快去吧。” 来到了万乡长的办公室，魏如火向里面一看，里面坐着三四个人，正在给万乡长汇报工作。 万乡长抬起头，看到了门口的魏如火，说道:”魏老师，你先到隔壁秘书的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这里有些事情，说完了再和你谈。” 魏如火点点头，走进了隔壁秘书的办公室，里面一个二十几岁年轻人。 魏如火说道:“万乡长他那边有人正在说事，让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 乡长秘书，也是认识魏如火的，起身一边给魏如火让座，一边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他旁边的小茶几上，说道:“魏老师，请喝茶。” 不知不觉，等了有将近半个小时，魏如火一看，万乡长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就对秘书说道:“万乡长很忙，我的事情也不急，我就不等了，你回头给万乡长说一声，我回头再来找他。” 秘书说道:“你先不急，稍等一会儿，我过去看看，看他们谈的怎么样。” 秘书起身，出了办公室，往万县长办公室那边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秘书转身回来，说道:“魏老师，你过去吧，万乡长那边的事情谈完了。” 魏如火说道:“谢谢你。” 起身出了秘书的办公室，往隔壁万乡长的办公室过来。 在万乡长办公室门口，正碰见那几个在万乡长办公室里谈完事的人往外走，不管认识不认识，看着都有些面熟，魏如火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和他们打招呼。 那几人也微笑着点头回应，就都离开了。 魏如火走进万乡长的办公室，万乡长说道:“魏老师，你可是带了一个好头，是咱们乡的功臣，现场会之后，这些的村主任都坐不住了，想方设法，四处招商引资，盘活村里的资产，发展多种经营，现在的势头很好啊。” 魏如火顺手一个马屁拍过去，说道:“我有多大作用，这都是你万乡长领导的好啊，把大家的劲头都鼓起来了。” 万乡长哈哈一下笑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拍马屁，这中间可没有我的多少功劳。这几年，我一直都在设法发展全新的经济，想早日脱贫致富，起色都不是很大。有了你这个表率，一下子就带动起来了。真是那句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了你这个榜样，让大家既有了追赶的目标，也有了可以学习借鉴的经验，这才有了现在这么良好的局面。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没有事情是不会来找我的，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被人说他没有事，不会上门的，魏如火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不是我不来，实在是你太忙了，没事的时候，我不方便打扰，今天确实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 万乡长掏出香烟，给魏如火也发了一根，魏如火急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打火机，给两个人把烟点上，这才说道:“我今天去了县里，和建筑公司谈妥了盖教学楼的事情，这就过来给你汇报一下。” 万乡长说道:“好啊，两年前你就说要给学校盖教学楼，咱们乡上的财政紧张，拿不出钱来，你今天终于做到了，这是一件大好事，开工那天，你一定要通知我，我必须去给你们祝贺。” 魏如火说道:“那是当然，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父母官怎么能不到场。除了给你汇报这个事情，还有两个事情，想向你汇报，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和支持。” 万乡长说道:“你说吧，什么事情，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全力支持。” 魏如火说道:“盖教学楼，占用的土地，需要办理土地使用手续，原来学校的地方不够用，要往外扩占一些，这件事情，需要万乡长你的支持。” 万乡长说道:“这是好事啊，我当然要支持，政府没有钱给你们盖教学楼，你们自己想办法，筹集资金，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些具体的手续。我会给他们打招呼，让他们全力配合你解决的。不过，就我知道，你们的学生没有多少，你准备盖多大的教学楼，原来学校里的用地不够吗？” 魏如火说道:“这就是我想给你汇报的第二件事情。我一个想法，想把我们半截沟村小学，办成那里的中心小学，让周围的孩子都到这里来上学。所以，教学楼这个事情，就不能只着眼当下，我计划盖三层楼，一共12间教室。原来的地方有点小，该搂的时候，必须向外面扩一点，保证留出足够的校园。中心小学这个事情，就需要万乡长你去县上做做工作。” 万乡长说道:“你这个想法好啊，就我知道，你们周围的那些村子孩子们上学，都很不方便，有的两三个村子。才有一个教学点，很多适龄儿童都没有上学，这也是教育部门急需解决的问题，要真是那样，你们周围的十几个村子，孩子们上学的问题就解决了，也为教育部门解决了问题，他们是求之不得的，我去亲自去联系这个事情。不过，要是那样，可能还要牵扯到学生们住宿的问题，光有教学楼怕是不够吧。” 魏如火说道:“这个事情，我已经考虑过了，在一开始，学生们可能没有那么多，多余出来的教室，可以临时用做宿舍，而且，原来的那几间房子，我并不打算拆掉，借着盖教学楼，把它们在维修一下，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临时使用。而且，到了适当的时候。我准备，再盖一栋宿舍楼，供需要住宿的学生和老师住宿使用。” 万乡长说道:“那你们的资金够不够？是不是摊铺的太大了？别做成了烂尾工程。” 魏如火说道:“这个万乡长请放心，盖教学楼的资金，我们准备得很充分。今天，虽然具体的预算没有出来，和县建筑公司的王经理商谈这事的时候，他大概做了一个估算，资金上不存在什么问题，他们还给了我们很大的优惠，可以省不少钱了。宿舍的问题，嘉利华公司的佟总给过我承诺，他会以详云核桃加工厂的名义，给学校捐建一座宿舍楼，猪场还在正常经营，后续还有利润呢。我和田主任也商量过，猪场所获取的利润，继续全部用学校。我准备给在校的全体学生和老师们，提供免费的一日三餐，这样，对于家庭困难的学生，是一种直接的帮助，既鼓励他们把孩子送来上学，又能保证孩子们成长所需要的营养。” 万乡长说道:“你们想的很周全，在目前政府财力有限，没有办法帮助你们解决更大问题的情况下，你走出来企业辅助学校这条路，是值得在我们全乡推广的。” 魏如火说道:“万乡长，我们走的这条路，不一定适合全面推广。不过我想，也可以鼓励村办企业，在自己的利润里，拿出来一部分，支持学校的建设，弥补财政的不足，倒是可行的。” 万乡长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我会认真考虑，进行深入研究的。” 魏如火说道:“要把半截沟村小学，办成一个区域性的中心小学，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这是需要经过县教育部门批准的。所以，我是想万乡长，能不能在这方面帮个忙。” 万乡长说道:“行，我去找县上，给你们协调这件事情，这是关系到我们下一代成长的大事，我想县上是会支持的。” 魏如火说道:“万乡长，我知道你很忙，这两件事情有了着落，我就不打扰你了。” 万乡长笑着说道:“你的事情说完了就走，也不对乡上的工作提点建议。” 魏如火也笑着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别的顾不上考虑。” 第七十五章不怕一万，但怕万一 离开了万乡长的办公室，魏如火如约的来到了李三民的办公室，把自己找万乡长的事情，和李三民也说了一下。 李三民说道:“魏老师，你的想法是好的，万乡长能够支持你的想法，我是理解的。可是，事情恐怕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想让县里批准，把半截沟村小学，办成一个中心小学，县上未必能够批准。” 魏如火一愣，他没有想到，听到这个事情的人，都是赞成和支持的态度，李三民却是这种态度，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李三民说道:“咱们县还是贫困县，财政困难不是一点两点，虽然你的这种想法是好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一旦批准半截沟小学成为中心小学，教师的编制，公用经费的核算等一系列问题，都会有所变化。增加的这部分费用，恐怕财政上不太容易通过，会有所顾虑。” 魏如火说道:“教师，可以把原来教学点儿上的老师，调到学校里来，其他公用的部分，我可以用其他资金来弥补，并不会增加多少财政支出。” 李三民笑了一下说道:“你这是单纯的想法，毕竟公办学校，他们还有必要的规定啊。如果是私立学校，那他们可以不考虑这一块儿，给不给，给多给少，都是随意的。” 为如何魏如火说道:“学校的性质不能变，目前的养猪场，还不足以支撑起一个中心小学。财政这一块儿虽然少，毕竟比较稳定，也能稳住教师的心。如果光靠猪场，教师的工资给高了，猪场承受不起，给低了，留不住人。就等万乡长去做工作吧，看看结果如何。教学楼的事情，我还是按照原来计划的去干。如果真的不能获得批准，我可以把临近的教学点迁过来，和在一起教学，两个老师，总有一些分担，多余的教室可以用来作为宿舍。退1万步说，就算真的不能批准，我就把这座楼送给村委会，作为村委会的办公楼，让村委会给我再盖三四间房子作为补偿，也就是了。” 李三民说道:“村委会的办公和学校放在一起，会不会影响到学生们上课？” 魏如火说道:“原来的校院儿，有些小，盖教学楼的时候，我就准备往外扩一些。如果不能批准成为中心小学，我们也要不了那么大的校园，可以建道围墙，把办公楼和学校隔开。重新盖的教室，向西边稍微延展上几米，问题也就解决了。” 李三民说道:“你这倒是个办法，可进可退，我看可以。” 没有想到，没过几天时间，竟然下起了连阴雨。 头两天还是绵绵细雨，后来雨越下越大，转成了中到大雨。 魏如火站在猪场的办公室门口，看着不断落下的雨滴，在地面上激起的水花，有些忧心对郭敬元说道：“这连阴雨下的时间有些长，而且看这雨，是一时半会儿还小不了，搞不好会遭水灾的，你在这里注意盯着点儿，我去学校看看，我有些不放心那边，不知道教室有没有漏雨。” 郭敬元说道：“你去吧，我们几个在这里，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处置的。咱们不是备好的有沙袋吗？必要的时候，我用沙袋垒起防水堤。” 魏如火穿着雨衣，一头冲进了雨幕里，踏着泥泞的道路，来到了学校。 站在教室门口，向着教室里的屋顶上看了看，没有发现有漏水的迹象。 正在上课的姜尚琴，看到魏如火来了，放下手里的课本儿，走到教室门口问道：“你有什么事？” 魏如火说道：“我担心教室漏雨，过来看看。你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注意着观察屋顶，要是发现漏雨，赶紧组织学生们撤离。这几天，连阴雨下的厉害，要小心出现事故。” 姜尚琴说道：“你放心，我知道的。一旦出现漏雨，我就提前给他们放学。” 魏如火说道：“那好，你自己多注意，我先走了。” 离开学校，魏如火又急急忙忙的来到了田军胜的家。 因为下着雨，田军胜也没有出去，还在家里待着，看见冒雨而来的魏如火，说道“魏老师，下这么大的雨，你还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啊？”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这雨已经下了四天了，而且越下越大，我看这阵势，担心会出事情。不知道你们到村民的家里去看过没有？有没有出现险情？” 田军胜说道：“乡上也通知了我们，要注意防灾，村委会的人，昨天都分头到各家去查看过情况，有四户村民的家里，出现了漏雨的情况，但是都不很严重，应该没有问题。” 魏如火说道：“昨天查看的，这都已经又下了一天，雨还挺大，不知道情况有没有变化，最好能到这几家再去看看，防止万一。还有，不光注意有没有村民的家里漏雨，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查看一下，河沟里的情况，以防有山洪爆发。” 田军胜说道：“我一会儿就到这几家再去看看，要是有情况，马上安排他们，转移出去。” 魏如火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正说着话，孟帅也冒着雨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看见魏如火在这里，说道：“魏老师也来了。田主任，咱们是不是再到那几户村民家里去看看，我心里总不踏实。” 田军胜说道：“我和魏老师正说这事儿呢，那咱们一块儿过去看看。” 三个人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虽然穿着雨衣，雨水还是顺着袖口和衣领灌进去了一些，衣服都已经湿了。 他们顾不得这些，先去把昨天检查时，发现漏雨的那四家都去查看了一下，情况还好，经过简单的处理，漏雨的地方已经堵上了，屋子里已经不再漏雨，虽然还能看出曾经漏雨的痕迹，可是现在并没有漏雨。 魏如火抬着头，仔细的查看着他们的屋顶和墙面，确实没有什么危险的迹象，魏如火这才松了口气，对田军胜说道：“还好，都没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给村民们通知到，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必须向村委会及时报告，免得我们被动。” 田军胜说道：“这个按照要求，已经给大伙儿通知过了，他们都知道的。咱们现在去河沟那边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爆发山洪的迹象。” 三个人又来道村北头，是一条小沟，平常这里就是一条小河，河水很浅，紧紧没过脚，河面也不宽，一步就可以迈过去。 可是现在，这条小沟里，奔腾着浑浊的泥水，泥水上漂浮着枯枝败叶，河面足足有两三米宽。 在河岸的南侧，一块儿地势稍微平坦的地方，有两座院落紧挨着。 魏如火指着那里说道：“田主任，别的家地势较高，即使有山洪爆发，也应该没有问题的。但是你看，田二狗和李胜利的家，地势较低，紧靠着这小河沟，一旦上游有山洪下来，他们就很危险，连撤离都来不及，必须让他们马上撤离这里，暂时住到别的地方去。” 田军胜说道：“就这两户人家，二狗和他老妈两口人，李胜利家五口人，让他们暂时搬到村委会会议室里去住几天，等雨过了再回来。” 魏如火说道：“走，我们过去，分头给他们做做工作。” 田军胜说道：“你和孟帅，你们两个，去李胜利家吧，二狗这怂货，是个愣子，我去给他说。” 魏如火点头说道：“行，现在就去，不敢耽误。” 他们走了过去，田军胜进了二狗家的院子，魏如火和孟帅走进了李胜利的家。 李胜利正坐在屋子的门口，看着外面的雨水，无聊的吸着烟。 看见魏如火，孟帅冒着雨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李胜利站起来说道：“魏老师，孟干部，下这么大雨，你们怎么还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魏如火走进屋子说道：“胜利大哥，我刚才和田主任一起查看了河沟里的水情。水势已经涨了好几倍，十分危险，一旦上面有洪水下来，你和二狗家，就很危险。你们先搬到村委会去住住吧，等雨过了再回来。” 李胜利说道：“不会吧，这都二十多年了，还没有听说过咱们这里有山洪爆发。” 魏如火说道：“这次的雨，下的时间长，雨大，谁也无法保证会出现什么情况，你们这里紧靠着河沟，一旦有山洪下来了，你们跑都跑不及。” 李胜利的媳妇也在旁边说道：“孩子他爹，魏老师说的有道理。不怕一万，但怕万一。你说，真要是有山洪下来，你跟我可能还能跑的出去，咱爹的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还有这三个孩子，他们就不一定跑的出去了。” 李胜利瞪了媳妇一眼说道：“你个婆娘家知道什么，一边去。” 魏如火说道：“胜利大哥，嫂子也是为老人和孩子们着想，你也要替他们想想，咱不能冒这个险啊。再说，又不是不要这个家了，只是暂时的出去住几天。” 第七十六章有惊无险 李胜利还在犹豫，回头瞅了瞅半躺在床上的老爹。 李胜利的老爹，已经七十多岁了，除了腿脚不太灵便，说话有一点含混不清之外，其他都还好，思维还是很清晰的。 他听到了儿子和魏如火的对话，老头子说道：“胜利，魏老师说的有道理，你是没有见过那种场景。三十多年前，也是这样一场大雨，连着下了六天。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会有山洪爆发。你出去不在家，洪水突然就来了，从院子外面往进灌，人想出都出不去。我和你娘，带着你的弟弟，急的没有办法，爬到房顶上去。谁知道，我们才爬上屋顶，房子就被洪水给冲塌了。我拉了一把，想拉住你娘和你弟弟。可是，没有拉住，一个浪头就把他们卷走了，我也落进了洪水里，糊里糊涂的挣扎着，幸运的被冲到了岸边。我抓着岸边的野草和树枝，才逃脱了，你娘和你弟弟就这样没了。我老了，已经活了七十多了，走不走都无所谓，你这三个孩子还小，你不能不管他们。听魏老师的，搬到村委会去住吧。” 李胜利说道：“那你一起走，我们不能能扔下你走的。” 老爹说道：“谁说我不走了？为了你们，我也不会恋着这老房子，走吧。” 李胜利这才对媳妇说道：“你快去收拾收拾，把大家要换的衣服都带上。” 魏如虎一看李胜利家都同意暂时搬出去，就对孟帅说道：“孟帅，你在这里帮帮他们，帮他们拿着东西到村委会去，我去二狗家那边看看，不知道田主任说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走进二狗的家，魏如火就听到了院子里田军胜的声音：“二狗，你个混小子，你不怕，你不在乎，你连你老娘都不在乎了吗？” 二狗说道：“田主任，你就别吓唬人了，咱们这里什么时候发过洪水？干嘛要那么自己吓自己，我不搬。” 二狗已经30了，还没有娶媳妇，他爹死的早，就他跟他娘一起过。 二狗娘虽然只有五十多岁，但是身体不好，一直病殃殃的。 魏如火走进屋子，田军胜正站在屋子里，二狗就蹲在屋子一边的地上。 魏如火说道：“二狗，又不是不让你要这个家了，只是暂时搬出去，以防万一。虽然咱们这里几十年都没有发生过山洪，并不代表这次就一定不会有山洪，你和你娘只是出去住几天，等雨过了，你们再回来住不就是了。” 田军胜问道：“李胜利那边怎么样？” 魏如火说道：“他们已经同意搬了，孟帅在那边帮忙呢，我过来看看。” 田军胜说道：“这个混小子，就是个犟种，我给他说了这么半天，他就是不搬。” 魏如火对二狗说道：“二狗，只是让你们出去住几天，为了防止万一，你为什么就坚持不同意呢，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商量吧。” 二狗说道：“我没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你们想的多了，搬来搬去，那么麻烦干啥？我看这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也该停了，哪有不停的下的。” 魏如火说道：“这不是雨还没有停吗？而且你看，这两天的雨，比头几天下的还大了，你们家的这院子地势有低，万一要是有山洪下来，你们跑都跑不及的。” 二狗满不在乎的说道：“出了院子，往后就是山坡，要不了几步就上去了，怎么跑不及。” 魏如火说道：“就算你能跑的及，到那时候，你娘能跑的动吗？你能不管你老娘？可能到时候，你们两个都跑不出去了。” 二狗娘说道：“田主任，魏老师，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就是个犟怂，你们说不下，我也管不了，你们就不费心了。真要是那样，那也是我们的命。” 魏如火说道：“你不能这样想，我们能预防，为什么不预防呢？突发的天灾人祸，你没有防备到，也就算了。可是，我们现在明明看到有危险，却置若罔闻，置身于危险之中，这就太不明智了。要不这样，你先搬过去，二狗这里我再劝劝。” 二狗娘说道：“二狗再不是东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没了，我无依无靠的，还活的什么劲，既然他不走，我陪着他就是了，你们快走吧。”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一直劝说了一个多钟头，二狗就是不愿意搬走。 田军胜也没有了脾气，只好说道：“魏老师，咱们走吧，不管了，死活由着他，反正我们的心已经尽到了。” 魏如火看着油盐不进的二狗，内心中也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只好说道：“二狗，你再好好想想，晚上我再过来。” 魏如火和田军胜起身穿好雨衣，就往屋外走。 刚到屋子门口，魏如火看了一眼院子门口，说道：“不好，你们看，水开始往院子里灌了。” 田军胜也看着院子门口往里涌进的水流，大声说道：“二狗，你个混小子，你看看，水已经开始往你们家院子里灌了，你还不走？” 二狗站起身，往院子门口瞅了瞅，说道：“就那么点儿水，淹不着的。” 魏如火急切的说道：“这会儿水小，一会儿水大了，跑都来不及了。” 说着话，魏如火趟着院子里的泥水，跑到院子门口，向外张望了一眼，回身喊道：“快，水势已经大了，再不走，院子都出不去了。” 说话之间，院子里的水，已经没过了脚脖子。 魏如火趟着水返回屋子，对二狗说道：“你看，就这一会儿功夫，院子里的水都没过脚脖子了，你还在犹豫？” 二狗这才有些慌乱，说道：“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魏如火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收拾东西，快走，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涌进院子里的水，漫过了屋子的门槛，开始往屋子里灌，屋子里地面上，都是一层水。 二狗扶着他娘，赶紧往外走。 魏如火走在前面，推开院门，外面已经成了一片汪洋，激荡的水流，滚滚向前，冲过二狗家的院子门口。 魏如火回头喊道：“二狗，快点背上你娘，快点走！” 二狗这时候终于感觉到情况不对了，二话不说地背起了自己的老娘，紧跟着魏如火走出了院子。 院子外面的水更深了，已经没过了膝盖，而且因为水流的冲击，人都走不稳。 魏如火一只手扶着墙，对二狗说道：“快！往东，顺着水走，绕过胜利他家的院子，从胜利家那边上坡。” 田军胜跟在后边，也帮扶着二狗背着他娘，几个人顺着墙往前走。 走在没膝深的水里，有些困难，二狗的身子有些不稳，魏如火提醒道：“小心点儿。” 三四十米的距离并不长远，在魏如火和田军胜的帮助下，二狗背着他娘，很快就绕过了胜利家的院子，顺着胜利家的西墙往上爬去。 转过墙头后，因为有院子的阻挡，没有了水流的冲击力，好走了很多。 几个人快步的走上了山坡。 孟帅和李胜利一家五口正站在山坡上，惊恐的回头看着。 走到跟前，魏如火说道：“你们怎么才走到这里？” 孟帅说道：“他们要收拾东西，你看拿了这么多东西，耽误了时间。” 在李胜利一家的身边，坛坛罐罐的摆了一堆。 魏如火转过身，看着坡下的洪水，从这里能看到，水流已经淹过了半个墙面。 李胜利突然指着上游说道：“你们看，又一个浪头过来了。” 他们向上看去，一股巨大的水头，滚滚的向前冲击，呼啸而下。 水流冲击过来，很快就漫过了二狗和李胜利家的院子。 他们的院子，只剩下墙头和屋顶还在水面上，整个已经被浸泡在了水里。 忽然，“轰”的一声，二狗家的屋子塌了，屋顶上的木头、柴草，被冲击的四散开来，顺着水流向下漂去。 魏如火指着那里说道：“你看看，你要是再犟一会，我们几个都出不来了。” 二狗这时候，也是心有余悸的看着漫过的洪水，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洪水？从来都没有过。” 魏如火说道：“从来没有，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天没有，更不会代表以后没有，你最好能记住这个教训。我倒觉得，等洪水过了，你们家重建的时候，不要再在这里盖房子了，让村里边给你们换一个地势高一些的庄基地，住到高处去，和大家一样，那样也安全很多。” 田军胜说道：“好了，总算没有危险，都别在雨地里淋着了，先给他们把这些东西搬着，到村委会再说。” 这次的洪水，对于半截沟村来说，是有惊无险。 雨过天晴，人们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忙碌。 魏如火也抓紧时间，办理盖教学楼的一切手续，做好开工建设的准备。 半截沟村小学旁边的空地上，一群工人在忙?着，清理着地面。 几个年龄大的村民们，围观着干活的工人，说道：“学校是该重新建了，那几间房子，都有二十年了吧？” “谁说不是呢，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好好修过呢。” “这多亏了魏老师，一门心思地要给学校盖楼。” 。。。。。。 第七十七章瞒都瞒不住的 半截沟村小学里，这些天十分热闹，教学楼的建设十分顺利，主体已经顺利的起来。 就连那些学生们，在课间的时候，也经常用热切的目光望着这边，向往着他们在新的教室里上课。 魏如火这些天以来，把猪场的事情全部交给郭敬元，自己一门心思地守在工地上，亲自查看着施工的每一个环节。 王镇对他说道：“魏老师，你也太仔细了，我知道，这是给学生们用的教学楼，绝对不能有一点马虎，有我看着，不会有问题。” 魏如火说道：“王镇大哥，不是我不放心你，我自己看着点，心里踏实。” 王镇说道：“主体已经完工，要不了一个月，我肯定可以给你交工。” 魏如火说道：“最主要是质量，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按时交工就行。” 说着话，魏如火突然用手捂住肚子，站下了。 王镇说道：“魏老师，你怎么了，不舒服？” 魏如火摆摆手说道：“没有什么，肚子突然有些疼。” 王镇说道：“你的脸色很不好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魏如火说道：“不要紧，一会就好了。” 王镇扶住他的胳膊说道：“魏老师，你可不敢大意，我看你的脸色不对劲。” 魏如火张张嘴，似乎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身子一歪，突然就向地上载去，王镇一下没有拉住，魏如火摔倒在地，脸色蜡黄，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王镇喊道：“来人，快来人。” 几个干活的工人闻声跑了过来，王镇喊道：“快，去个人，赶紧到猪场，让他们那个三轮车过来，送魏老师去县医院。” 一个工人跑着去了，王镇有对另外一个工人喊道：“你，快点去找半截沟村的田主任，告诉他魏老师病了，让他赶紧来。” 魏如火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到处都是白色的，自己躺在病床上，姜尚琴两眼还带着泪痕，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直直的看着魏如火。 在另一边，坐着田万和。 看见魏如火睁开了眼睛，姜尚琴抹了一下眼睛说道：“你可醒来了，吓死我了。” 魏如火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对不起，吓住你了。” 姜尚琴说道：“谁要你道歉，你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就是了。” 田万和说道：“魏老师，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去？”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吃，你不用去买。田大哥，你家里那么多事情，待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有尚琴在，你就回去吧。” 田万和说道：“你刚病，身子还虚，姜老师一个人怕是招呼不过来，我家里也没有多少事情，就在这陪陪你。既然你现在不想吃，我出去抽根烟，姜老师陪你一会。” 魏如火声音虚弱的说道：“你去。” 田万和出去了，姜尚琴说道：“你什么都不要想，安心看病就是了，村里事多，把你送来后，田主任和王镇他们一直守在这里，我看天有些晚了，这么些人待在这里也没有用，就让他们先回去，万和大哥执意要留下，就让他留下了。” 魏如火说道：“医生给我检查了吗？” 姜尚琴说道：“检查过了，结果明天才能出来。” 魏如火的眼睛又有些迷离，姜尚琴说道：“累了就少说些话，再睡一会吧。” “嗯。”魏如火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魏如火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田军胜，孟帅，郭敬元等一帮人，都围在他的病房里。 一看魏如火醒来了，田军胜说道：“醒来了，魏老师，从昨天到现在，你还没有吃东西呢，赶紧先喝点粥吧。” 姜尚琴端起旁边凉着的小米粥，给魏如火喂粥。 魏如火喝了几口粥，摇摇头，示意不再喝了，他看着这几个人说道：“大家都很忙，你们不用都待在这里，我就是一点小病，住几天就好了。” 田军胜说道：“听说你生病住院了，大家伙儿都想来看看你，我把人都劝止住了，就来了我们几个人。” 魏如火说道：“谢谢，谢谢大家的关心，你们都忙去吧。尚琴，你还要给学生们上课，也回去吧，不用陪在这里。” 姜尚琴摇摇头说道：“你这里没有人陪，怎么行呢？你看你的身体，虚成这样，想去个厕所都不方便。” 魏如火说道：“不能为了我个人的事情，耽误了孩子们的上学。田主任，工地那里，你多操点心，去转着看看，医院这边，敬元，你回去把猪场的事情安排好，让栓子哥或者千里大哥，过来陪陪我就行了。” 田军胜说道：“魏老师，你就安心的养病，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过多的操心啦。那些孩子嘛，正盼着放假呢，就给他们放几天假，让姜老师在这儿给你陪院吧。” 魏如火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其实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可陪的，待在这也没有什么事情，孩子们的学习重要，不能耽误，今儿尚琴回去，明天就正常给学生们上课。培院的事情，就按我说的，让敬元回去，安排栓子哥或千里哥，来陪我几天吧。” 田军胜还要劝说魏如火，让姜尚琴留下来陪院，姜尚琴说道：“就听如火的吧，我今天就回去，今天已经给孩子们放了一天假了，明天继续上课。” 田军胜只好说道：“那好吧，我们大家都回去，在这里的人多了，你休息不好，下午就让黄建白把陪院的送来，顺便接姜老师回去。那我们就先走了。” 几个人纷纷向魏如火打着招呼，挥挥手，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出了病房，孟帅说道：“田主任，我看魏老师这病，有些不妙，最好想办法，让姜老师多陪陪他。” 田军胜说道：“走，咱们去找他的主治大夫，先问问他的病情，再决定怎么办。” 孟帅说道：“让我先去问问他的主治大夫是谁。” 田军胜说道：“昨天送过来时候，接诊的是陈大夫，我们就去找那个陈大夫。” 来到大夫办公室，田军胜一看，里面坐了三四个大夫，其中一个，就是昨天送魏如火来的时候，接诊的那个陈大夫。 田军胜走过去说道：“陈大夫，昨天送来的那个魏如火，他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病情到底怎么样？” 陈大夫看看他们说道：“你们怎么进来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的？” 田军胜说道：“我们都是半截沟村的，我是村委会主任，魏老师是我们村小学的老师，大家都关心他，今天过来看看。” 陈大夫说道：“你们留下两个能管事的，其他人都先出去在外面等着。” 田军胜对他们说道：“敬元和我留下，你们其他人先在外面等着，陈大夫说了结果，我们给你们再说。” 其他几个人，离开了医生办公室，陈大夫对田军胜和郭敬元说道：“你们坐，检查结果今天早上出来了，本来是要通知家属的，既然你们是一个村的，你又是村委会主任，那我就先和你讲一讲，家属那边，还需要你们的配合，做好思想工作。” 田军胜说道：“怎么，病情不好吗？” 陈大夫说道：“根据检查的情况判断，这个病人得的是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了。目前，能够采取的治疗手段就是进行化疗，病人和家属，不能有思想负担，一定要配合我们的治疗。” 田军胜的嗓子有点发干，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郭敬元问道：“这么严重，根据你们的判断，魏老师还有多长时间？” 陈大夫摇摇头说道：“根据他现在的情况来看，从医学角度来讲，他能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对他的生命做出判断，现在只能是积极的进行治疗。” 两个人都沉默了，过了半晌，田军胜说道：“陈大夫，像这种情况，要是到市医院或者省医院去，还有希望吗？” 陈医生说道：“根据检查的结果，即使去了省医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要是有那么一线希望，我就不会和你们说这些，而是马上建议你们，转院到省医院去治疗。” 郭敬元也失去了主张，看着田军胜说道：“田主任，现在怎么办？” 田军胜说道：“出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吧。谢谢你，陈大夫，我们去商量一下，看怎么给他和他的家属做工作。” 陈大夫点点头，说道：“你们去商量吧，一定要给病人和家属做好思想工作。” 从大夫办公室里出来，其他人就围了过来，孟帅第一个忍不住的问道：“田主任，什么情况？” 田军胜强忍住内心的悲痛说道：“情况不好，是胃癌晚期。” “什么，胃癌晚期？”孟帅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他才多大年纪，怎么会得这种病？” 田万和在旁边说道：“那大夫是怎么说的？有多大的治愈希望？” 田军胜摇摇头说道：“按照大夫的判断，已经没有希望了，只能是进行化疗，积极的治疗。” 孟帅说道：“可能是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行，咱们把魏老师转到市医院里去。” 田军胜说道：“陈大夫说了，就是转到省医院里，也没有什么更好地办法了，要不然，他会建议咱们转院的。现在，还需要咱们给魏老师和姜老师做工作，要让他积极的配合治疗，不能有思想负担。” 孟帅说道：“这话怎么说？一说化疗，他肯定知道是不好的病，瞒都瞒不住的。” 郭敬元说道：“这种病，根本就没有办法瞒，要不是化疗，还可以瞒一下，现在要化疗，必须告诉他的。” 孟帅说道：“谁去告诉他？怎么告诉他呀？田主任，还是你去说吧。” 郭敬元说道：“田主任和你们一起，把情况告诉姜老师。魏老师那里，我去给他说。” 田军胜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们告诉姜老师，你去告诉魏老师，要注意说话的方式，不要刺激着他。” 郭敬元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去告诉姜老师，就说你们找她还有些事情。你们在外面和她谈，我在病房里和魏老师谈，咱们分头谈。” 田军胜说道：“楼道里人来人往的，说事情不太方便，我们到院子里去，等着姜老师，你让她来找我们。” 郭敬元点点头，向病房走去。 第七十八章留下了种子和希望 在进入病房之前，郭敬元用两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的面目像自然一些，这才走进了病房，对坐在床边的姜尚琴说道：“姜老师，田主任让你到下面的院子里去一下，说是有事情要和你说一下，我在这里先陪一会儿魏老师。” 姜尚琴说道：“他没有说什么事情。” 郭敬元摇摇头，说道：“他没有说什么事情。” 魏如火说道：“他们可能是想起来什么事情要交代你，去吧。” 姜尚琴说道：“好吧，让敬元陪你一会儿，说完事我就回来了。” 姜尚琴起身出了病房，郭敬元走过去坐到了凳子上，对魏如火说道：“魏老师，你看，人就是这么怪，平常生龙活虎的，这生了病，躺在这里，看上去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魏如火笑着说道：“那是自然的，谁得了病，还能是精精神神的。” 郭敬元说道：“我觉得，人身体生了病不要紧，关键是精神不能垮，我就见过一个人，如果不说的话，还不知道他得的是癌症，那精神状态，没的说。” 魏如火说道：“精神很重要，在某种程度上，精神状态能够决定病情的发展方向。” 郭敬元说道：“魏老师，你明白这个道理，这点病，对你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魏如火盯着郭敬元看了一会，说道：“什么情况，你说吧，我没有那么脆弱。” 郭敬元说道：“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胃癌，但是，大夫说了，不严重，只要你积极的配合治疗，是能够治愈的。” 魏如火说道：“配合治疗没有问题，大夫说了没有，怎么治疗？” 郭敬元故作轻松地说道：“要进行化疗，很快就能好的。”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他们叫姜老师过去，是不是就是告诉她这事情？” 郭敬元点点头说道：“是。” 魏如火说道：“敬元，我个人的病没有什么事情，我现在放心不下的就两个事情，一个是你姜老师，我们结婚这几年，怕要孩子误事，一直没有要孩子，想等两年情况好了，再要孩子，我得了这病，扔下她一个人。另外一个就是教学楼，现在还没有完工，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教学楼盖完。” 郭敬元说道：“魏老师，你不要想那么多，教学楼我一定把他盖好，就是我让我爸出钱，也不会让它成为烂尾楼。” 魏如火点点头说道：“我相信，教学楼的事情，我就委托你了。你去叫田主任他们都上来吧，我有话要和他们说。” “哎。”郭敬元答应道，出了病房，去找田军胜他们。 当田军胜他们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姜尚琴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扑到床前，说道：“如火，没事的，我们好好治疗就是了。” 魏如火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姜尚琴的头发，说道：“别这样，遗憾的就是，我可能不能再陪着你了。” 说完，魏如火抬起头，对田军胜说道：“田主任，我想回去看看，看看咱们的半截沟村，看看咱们的学校。” 田军胜说道：“魏老师，你安心的养病，等病好了，就回去，好好看看咱们那里。”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要是那样，我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今天就回去，看完了，再回来治病。” 田军胜和孟帅、郭敬元几人低声商量了一阵，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给医生说说。” 其他几个人跟着田军胜一起去找大夫，魏如火对姜尚琴说道：“要是我以后没有办法陪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有合适的了，重新嫁人，好好生活下去。” 姜尚琴摇着头说道：“都是我，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不会到山里来，也不会这么辛苦，就得不了这病。” 魏如火说道：“别瞎说，人吃五谷杂粮得百病，谁能知道谁得什么病，这和谁都没有关系。” 陈大夫跟着田军胜他们过来了，说道：“回去看一下可以，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回来治疗，不能再耽误了。” 魏如火说道：“谢谢你大夫，我很快就会回来治疗的。” 田军胜也说道：“我们不办出院手续，就是带他回去看看，让他放心，好回来安心的接受治疗。” 几个人扶着魏如火，出了病房，来到院子里，黄建白开着三轮车在院子里等着。 郭敬元说道：“不行，怎么能坐三轮车，一路上颠的不行，我去找个出租车。” 魏如火说道：“算了，我没有那么娇气，就这就可以了。” 郭敬元说道：“不行，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叫车。” 出了医院的大门，有不少出租车在等着拉客，郭敬元也不讲价钱，叫了一辆进来。 田军胜说道：“敬元，你和姜老师照顾着魏老师，我们几个就坐三轮车回去。” 魏如火说道：“田主任，你也坐出租车吧。” 田军胜说道：“算了，坐不下那么些人，我和他们就坐小黄的车回。” 出租车开得快，回到半截沟村的时候，田军胜那些人还在路上，郭敬元让出租车司机先把车开到了猪场，下车后，对司机说道：“师傅，你不要急着走，你的车我今天包了，多钱你说，我给你。” 出租车司机说道：“要包车，得四百块钱。” 郭敬元说道：“行，走的时候我给你。” 魏如火说道：“咱们都到了，还留着车干什么，让人家走吧。” 郭敬元说道：“魏老师，这事你就不管了，你想去哪，就让他送，要不然，你身体这么虚，也不方便。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了，明天会派一辆车过来，就不用出租了。” 魏如火没有再说什么，在姜尚琴的搀扶下，往猪场里走去。 牛栓和田千里闻声走了出来，说道：“魏老师，你这还没有好，怎么就回来了？” 魏如火说道：“回来看看，看完了还要回医院去的。” 魏如火走的很慢，一间间的房子走过去，一间间的看着，最后走进猪舍，看着一栏栏的猪，魏如火说道：“敬元，不敢大意，学校的教学楼，还有其他准备给学校干的事情，就靠这些猪了。” 郭敬元说道：“魏老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从猪场出来，魏如火说道：“敬元，去核桃园看看吧，那还是我鼓捣着佟强投资的，明年就该挂果了，我都一年多没有顾上再去看过呢。” 还不等上车，三轮车也到了，几个人从车上下来，田军胜问道：“这是要去哪？” 姜尚琴说道：“如火想去佟强他们那个核桃园看看。” 田军胜说道：“今天太累了，明天再去吧。” 魏如火说道：“不累，一路上都是坐的车，这就去看看吧。” 田军胜说道：“敬元，还是你跟着，小心的，我们几个走过去。” 郭敬元说道：“田主任，你们去学校这等着吧，车快，不等你们到，又该回来了，看完核桃园，我直接把魏老师送回学校。” 田军胜看到只有一辆出租车，郭敬元说的是实情，就说道：“那你照顾好魏老师。” 看完核桃园，魏如火感觉确实有些累了，就回到了学校。 这时候，春花，李大娘，等闻讯的群众，都来看望魏如火。 屋子里坐不下，大家都站在院子里。 魏如火望着大家，拱拱手说道：“谢谢大家，实在抱歉，屋子里地方小，没有办法招呼大家，大家回吧。” 李大娘说道：“魏老师，你要保重自己，孩子们还指望你呢。” “是啊，魏老师，好好养病。” 。。。。。。 田军胜最后说道：“大家都看到魏老师了，都回吧，让她好好休息。” 劝走了众人，田军胜他们随后也走了，由姜尚琴照顾魏如火。 魏如火感到疲乏，早早就睡了。 早上起来，魏如火感到肚子有些饿了，让姜尚琴给他烧些粥。 正在喝粥，佟强、郭大强、马来群来了。 魏如火一看见他们，就说道：“你们几个来，也不早点说一声，这粥烧的都不够，尚琴，再做点吃的。” 郭大强说道：“弟妹，你不用忙活，我们几个已经吃过了。” 魏如火说道：“这么早，哪里有卖饭的，你们上哪吃去？” 佟强说道：“如火，你现在就不要操这些心了，病成这样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敬元给他爸打电话要车，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魏如火笑笑说道：“就的点小病，哪用的着惊动你们。” 佟强说道：“还是要抓紧治，我给你联系一下，去市医院看吧。” 魏如火摇摇头说道：“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县医院就可以了，要是县医院都不行，去哪都一样。好了，不说这个了，既然你们都来了，跟我去看看教学楼去，主体已经完工。” 几个人不好拂了他的意思，跟着他往外走。 魏如火的精神好了很多，竟然不要人扶着，自己就往出走。 姜尚琴急忙过来扶住他，魏如火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了，你看，喝了点稀饭，我精神好多了。” 来到工地，王镇迎过来，魏如火说道：“王镇大哥，这是郭总，就是郭敬元的父亲，这是佟总，我的同学，这是马总。这位是负责盖楼的王镇王大哥。” 王镇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说道：“你看，工程一点没有落下。” 郭大强说道：“这活干的不错。” 王镇说道：“这是给学生们盖的教学楼，我就是不挣钱，这质量上也不敢马虎。” 正说着话，田军胜几个人也来了，和佟强他们打过招呼，田军胜说道：“魏老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们该回医院去了。” 魏如火说道：“一会，就一会，我让他们看看教学楼盖的怎么样。” 田军胜说道：“现在看过了，咱们走吧，我可是答应陈大夫，尽快让你回去的。” “我。。。。。。”魏如火刚说了一个字，突然身子一软，就往地上栽去。 旁边的佟强，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魏如火，喊道：“快，送他去医院。” 一个月后，半截沟村小学的校园里，搭着一个灵棚，正中央，摆放着魏如火的遗像，大家分成几波，上前祭奠。 春花、田秋香几个女同志，陪着哭成泪人的姜尚琴。 在大人之后，半截沟村小学的几十个孩子，一起来到香案前，给魏如火上香祭拜。 旁边的郭敬元说道：“同学们，你们为什么要祭拜他？” 为首的田埂说道：“魏老师他是为了让我们上学累的。” 郭敬元说道：“对，他是为了让你们上学，为了让你们能够走出这座大山，他是你们的引路人，你们只有用优异的成绩报答他。你们放心，不光是还没有盖完的教学楼，魏老师答应你们的，我都替他完成，你们也要努力，让我们半截沟村，拥有一个美好的明天，不愧于魏老师，把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献给了我们半截沟村。” 哀乐阵阵，纸钱飘飘，按照魏如火的遗愿，他被葬在了半截沟村，他不光留下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还为半截沟村留下了种子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