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79：你说青花瓷是破烂，三毛一斤卖不》 第181章 资源共享 “你明天要是带着东西来城里卖的话，可以去城西打听一下。” 面前的庄稼汉子连连点头，眼中全是质朴和真诚。 赵晨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还是提醒了一下：“我这边不是什么瓷器都收的，你要是带过来的话，得先品鉴一下，具体要看东西怎么样，成色如何，才能定价。” “我懂的，我懂的东西要是差的话，我也不能卖给你。” 一想到家里那些瓶瓶罐罐可以卖钱，眼前的庄稼汉连采买年货的心思都没了，恨不得立刻回家去把那些东西拿到城西去。 见他一副听明白了的样子，赵晨便不再多言，点过头之后便往前骑去。 赵晨骑在自行车上，心里想着的却是远在北京或者上海的两位老先生。 啥时候要是再来一趟西安城就好了。 自己的炒股资金就有着落了。 其实手里面也不是没有本金，只不过，进了自己口袋的钱，哪有这么轻易掏出去的道理呢？ 更何况想了想自己东耳房存放着的那些青铜器，还是得再政策下来之前及时出手，捞一笔钱比较好。 不然随着考古队的昌盛，更多文物被发掘，各类青铜器专家都被派出去研究了，谁还在乎他这点东西。 想到这里，赵晨眼尖的看见，路边有个蒙上灰尘的电话亭，将车停一下走进去掏出李德树的联系方式。 等转接了好几位之后，才听见了一声威严沉重的声音。 “你好，你是？” “我是赵晨啊，李老先生最近过得怎么样啊？上次那玩意儿带回去研究出名堂没有？” 相比起生活在这个年代的李德树老先生接听电话时的严肃和郑重，赵晨拿起电话就跟两人在面对面说话一般，亲切的意味扑面而来。 隔着电流声，李德树听见赵晨轻佻的声音恍如隔世。 属实是没想到赵晨会突然联系自己，颇为感慨。 “早知道当时就让你和我一起研究了，我和好几个学生还有考古界的大拿研究了好几个日夜都没完全整明白。” 李德树说这话时言语之中满是沧桑。 赵晨在这边听着忍不住笑，难怪他怎么感觉这老头声音听着这么疲惫和生无可恋呢，原来如此。 “您老人家注意身体啊，不年轻了可别把自己当小伙子一样使。” “我年后可能会去上海办一件事，看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往北京去一趟帮帮你们。” 跟赵晨相处久了，这个年轻人给李德树更多的印象是一毛不拔，突然听见赵晨这么说，李德树第一反应就是。 还有这种好事呢？ 李德树被赵晨哄得眉开眼笑，还是忍不住傲娇的哼了一声，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和我一块研究铭文的那些老家伙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 赵晨深吸一口气，有些兴奋心里想，这老头果然上道啊！ 然后就听他说：“但我说你没有联系方式。” 赵晨：“……” 有时候真的挺无语，正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又听见李德树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 “然后我就把你的地址给他们了，我看他今天没来上班，估摸着找你去了吧。” 赵晨眼睛都亮了，嘴角都压不住：“不应该吧，这不是都快过年了吗？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跑出来？” “他们看见我在你那里收的青铜器，老激动老稀罕了，不停问我，你那里还有什么好宝贝没有？”李德树冷哼了一声，一副很不屑与他们为伍的模样。 “一从我这里套出来你的联系方式就立马买票往西安去了呗。” 赵晨听这老头一副死傲娇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你的那些老友也喜欢青铜器吗？” “他们品味还不错都觉得青铜器有别样的美，但是其他的老古董也能欣赏。” 赵晨听明白了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已经清楚该怎么招待李德树这些远道而来的好友了。 嘴上和李德树说的却是：“你们完全可以资源共享啊，我这里老古董卖的又不便宜，反正你们买回去都是研究，还不如搭伙买回去一块欣赏研究呢。” 说实话，这个角度是李德树之前从没有想到过的，听赵晨这么说，也宕机了几秒，好像确实嘴上依旧很硬。 “谁要和他们一块搭伙。” 赵晨听出他的倔强，在电话这边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刚好你朋友这次来，你干脆忽悠他们多买一些，行了电话费挺贵的，我先挂了。” 说完这句就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好家伙，看来请赵江坐在店里确实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啊。 这么一说，平常冷清的古董店里，这两天要来不少客人啊。 想到这里赵晨难得有些兴奋，买货和卖货毫不冲突。 打完电话之后，赵晨从电话亭里出来骑上自行车。便找了个胡同拐进去。 “收古董的收不收陶瓷啊？”刚骑进去就有人拦住他。 赵晨张嘴就说：“只要是好的老物件都收。” 原本他还没往心里去，想着顶多是件古董青花瓷，没想到当眼前的女人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直接让赵晨目瞪口呆。 看赵晨一副呆住的样子，眼前的女主人很是得意。 “这瓷器不错吧，我在别人家里还从来没见过色彩这么丰富的瓷器呢。” 赵晨深吸一口气，手套已经戴好了，将东西接过来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一遍。 眼前的物件应当是出自乾隆时期的一支铜胎画珐琅八宝。 难能可贵的是八宝无论是造型、色彩还是纹饰等，均精益求精，富丽堂皇，体现着皇家风范，也具有明显的藏传佛教风。 上方支着一只法轮辗转相传，弘扬光大，万事不息。 “你这东西我十五块钱收了。” 女主人想把东西卖出去，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能卖这么多钱，听到赵晨的报价，人都傻掉了。 愣神片刻之后差点原地蹦起来：“要不然你再去我家里看看？” 赵晨看他这样子也觉得有意思，“烦请带路。” 第182章 取钱 跟眼前这个女人往家里走，等到路上周围的人频频侧目，他才发现有些不妥，忍不住问了一声。 “敢问你家里可还有别人在？” 不然这孤男寡女属实有些不太方便啊。 那女人原本收了十五块钱，此时正喜气洋洋，还抱着多挣点钱的想法呢。 突然听见赵晨这么问，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不瞒你说，我男人前两年就走了，现在就剩我还有个闺女。” 赵晨看着眼前这面容姣好的女人，说起前尘往事来，脸上也不见悲意。 他咽了一下口水，好家伙，这不仅是孤男寡女，更是孤儿寡母啊。 一时之间赵晨大步往前迈的步伐顿住了，眼前这女人似乎察觉到了赵晨的犹豫。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那一套呢？” “你能给我钱，我才把你往家里领的，难不成就为了别人的眼光，你连生意都不做了？” 眼前的女人自由而洒脱，眉眼之间尽是张扬，听了他的话之后，赵晨豁然开朗。 好家伙，还真是。 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重生回来的，怎么也变成老古董老封建了？ 想清楚一点之后，赵晨继续大步向前。 即便想清楚了，可等到了这女人家之后，赵晨仍旧在门前停住了步伐。 钱要挣，也要避免一下风言风语。 毕竟在这个时代，人言真可畏。 眼前这女人也不再多说，大步进去把早就盘算好的东西拿出来。 原本见到那只铜胎珐琅八宝，赵晨对这女人拿出来的东西抱有极大期待，但等他真的见到东西之后，反倒有些大失所望。 “你看看这玩意值不值钱？” 赵晨的手套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她一说便接过来拿在手上仔细观摩。 她拿出来的这只瓷碗是道光年间的，软软的陶瓷碗造型周正端雅，胎质坚细，釉面莹润。 外壁以粉彩绘婴戏竹报平安图，一树繁花灼灼绽放，上面绘着的花瓣也算得上是饱满鲜丽，再加上嫩黄花蕊娇美妍丽，花枝舒展，姿态各异，美不胜收。 翠竹斜倚奇峻洞石，修雅挺拔，绿草如茵，更何况其中儿童一手掩耳，一手燃爆竹，笑意盈盈，童稚可爱。 再加之空中一对喜鹊相伴徘徊。画面气氛祥和，画工流畅，设色亮丽缤纷，敷彩准确自然。 总的来说，眼前这只瓷碗构图疏密有致，布局错落，层次清晰，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家庭，但是和前面那只珐琅八宝相比还是差了点。 这赵晨拿着放大镜，还有手电筒对着手中这只瓷碗又照又看的，那寡妇紧张不已。 “怎么样？我这只瓷碗也是鲜艳夺目，瓷质温润能值多少钱？” “多九块吧。”赵晨说的还算是保守，要不是它上面色彩鲜艳，画工精湛估计都没有这么多。 可眼前的女人听了之后就炸了。 “刚才那只八宝能卖十五块这只瓷碗到你手里直接就对半折了？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个寡妇，故意欺负我呢？” 她声音很大又尖锐，吸引着路过的人全都注意起这边。 此时此刻赵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寡妇门前事非多，他才不想被人看猴戏，也不想因为言论就被人拿捏。 直接冷哼一声：“你也知道刚才那只是八宝珐琅材质，你手上这个也是吗？要是每一个瓷器都能卖十几块的话，那大家干脆都不要上班好了？国家也不用再继续发展了，直接造瓷器卖给外国人得了。” 眼前这女人显然没想到赵晨也是口舌了得，噼里啪啦的说这一大堆，也是言之有物，有理有据，直接给她听愣了。 “就九块钱，多了没有你卖不卖吧？” 说实话，九块钱不少了，眼前的女人先前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赵晨的虚实。 见他似乎没有心虚的样子，也便不说了。 “那也行吧，要不然你再看看这个呢？”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前这小寡妇显然有些不太好意思。 赵晨倒是没什么反应，一如既往的接过来。 眼前这支五毒盖碗的彩料倒是靓丽。 两只碗的笔法倒是有些相似之处，而眼前盖面及碗外壁上面绘的图案倒是有些意思。 以粉彩描绘张天师斩五毒图，天师手持法器，金冠虬髯，身着束身法衣，足踏毒蝎，剑斩毒蛇。 一小童子手持灵芝，立于地下，蟾蜍立于怪石之上，蜈蚣生出双翅翔于空中。 整器纹饰构图满，笔法细腻，衣纹细劲流畅，一丝不苟。 张天师的金冠、宝剑和道袍之上的卦文饰以金彩，更添富丽堂皇之气，显得旁边的绿松更是青脆。 赵晨看了之后倒是挺满意的：“这个也九块吧。” 说实话赵晨站在旁边鉴赏手中这只五毒盖碗的时候，那寡妇在旁边提着一口气。 生怕他会因为自己之前的无礼而故意低报价格。 实在不是自己太过多心，而是守寡这些年受到了太多针对。 赵晨压根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手中把玩着这只瓷碗，既然对方半天没有反应，他也没有再问价格合不合适了，而是问。 “还有别的东西吗？？” 买了三件家里用不上的老瓷器挣了三十三块钱，手中一下子就宽裕了不说，估计能过个好年。 说实话夏冰冰已经心满意足了，面对赵晨的询问，她摇了摇头。 赵晨也没再多问，直接数出了三十三块钱给她。 等离开这条胡同的时候，赵晨心里想着西安城可真是个风水宝地。 今天出来这一趟收获不小，等到街上的时候，赵晨恰巧看见银行便准备去取点钱。 之前从张宗宪那里收到第一桶金的时候，留出来的五百块钱现金，这么久过去了，赵晨收了整整一东耳房老古董才刚刚见底。 听着感觉很值对不？但是这个年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花了快五百块钱，也是很吓人的一笔数字了。 这个年代，银行才刚刚兴起，更别说是自动存取机了，所以大部分是以人工柜台为主。 赵晨刚把存折递进去，正准备说要取五百块钱出来，哪知那业务员刚扫了下存折，就直接把他们经理叫来了。 第183章 太老实了 冷不丁的弄这么大的阵仗，赵晨还有点懵逼。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却见眼前的经理万分激动的走过来，就握住赵晨的手，连摇了三下。 见对方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喜欢和人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更何况还是个男的？还是一个素未谋面，连认都不认识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赵晨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都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见过这人还是救过他的狗命？ 又或者是某个来路不明的亲戚？ 可不应该呀，看他混的西装革履，自己那些亲戚里要是有这么一个人物，自己那对周扒皮的爷奶，不得早就上赶着打秋风去了？ 正当赵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就见眼前的经理开口了。 “您就是赵先生吧，真是久仰大名，看看看看，这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啊！！”眼前的这个经理招呼着众人连连感慨。 说出的话可真所谓是一呼百应，同一时间银行的所有业务员全都点头赞叹。 好家伙，整这死出，在这没事儿硬夸是吧？ 也幸亏这个时候银行里没有其他办理业务的客户，可即便如此，赵晨还是有点快要抠出三室一厅了。 “说实话，咱们认识吗？”赵晨深吸一口气，直接反问道拿回了主权。 那经理的脸上丝毫没有尴尬和不适应，一种十分仰慕的眼神看着赵晨： “这位赵先生您瞧瞧看！我都说了是久仰大名。您在本银行的存款数额已经位居前三了，如此身价不菲，资产雄厚的人，我早就想要见识见识，没想到今天一见本人居然这么年轻！” 他这么一说，赵晨就听明白了。 这完全就是知道了自己银行的存款，在吹彩虹屁呢。 赵晨脸上也挂起笑意，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按这么说来我是你们的大客户咯？” “这是必须的！！” 要知道现在这个年代整个县城里面出现一个万元户都能高调到上报纸，众人仰慕羡慕的程度，何况赵晨如此年纪轻轻账户里面就已经不声不响的存了将近二十万块钱！ 这是什么概念？！ 超级S大vip的概念！！ “那就请你说话正常一点，要不然的话这个钱我也可以存到别人银行。”赵晨皮笑肉不笑，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夹腔做调的姿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下倒是轮到脸皮贼厚的经理，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站直了，身体不再弓着腰。 赵晨撇了他一眼剑总算是正常了，理了理，笑口的褶皱，嘴上慢条斯理的说：“你要是有事找我的话，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说，这站在大厅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不是吗？” 原本被人这么冷嘲热讽一番，经理觉得今天的计划怕是无望了，没想到赵晨这家伙居然这么上道！ 银行的经理只觉得眼前的天都亮了起来！！ 忙不迭的将赵晨往会议室里面请：“是我思虑不周了，您不愧是能挣大钱的人，想的就是周到，您快里面请！” 等赵晨落座之后，这经理又鞍前马后，殷勤无比的给到了上好的茶叶之后，才坐在旁边清咳一声。 “是这样子的，我们银行虽然不能窥探用户隐私，但是把您的资产我们这边是可以看得到的……” 银行经理首先非常着重的强调这一点，避免对方会对他们银行产生不好的影响，赵晨听了之后点点头。 这种暗箱操作懂的都懂，他又不是什么单纯的无知孩童。 “然后我们这边看您账户上的资产感觉就这么存定期有些可惜……所以我想推荐您做一些理财服务。” 这个年代大家对银行的接受度都普遍不高，能把钱存进银行，都靠他这个银行的大堂经理带着人挨家挨户的去宣传。 更何况是推荐，顶级用户来办理财业务了。 虽然说他是银行经理，但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所以用词十分谨慎。 赵晨听这家伙说话这么磨叽，在这采光不算很好的，会议室里打了个哈欠直接问：“是基金保险还是信托等产品？现在的行情是什么样的？风险高不高？利润如何？” 听着这一连串的问话，直接给银行经理问傻了。 原本今天一看赵晨这么年轻，有这么大一笔资产，完全是家里的钱，他帮忙存着，今天和赵晨说这些，也不过是起一个科普宣传的作用。 把好处和风险说一说， 也根本就没有抱什么希望，赵晨一定会办理理财业务。 可能就这么一顿输出，他完全就听懵了，也不由得正视起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起来。 好家伙，这还是个行家呀！ 银行经理不由自主的坐正了身体，放平了语调，以最专业的姿态来，接待这位超级无敌大客户。 “是这样的，这些理财产品我们都有，现在国家飞速发展行情还是非常不错的，自己的资产虽然不多，但是也入手了几家。” “您了解这么多，应该也清楚风险和机遇并存，风险越高利润越大。” “那如果您这边是初次办理业务的话，还是建议您稳妥起见，以保守和稳健型开始购买。” 赵晨也懒得听他说这么多废话，直接伸手：“说这么多没用，拿给我看看吧。” 这个银行账户是很早之前就办理的，在这里存钱也只是离得近习惯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趟机遇呢。 赵晨倒是不抵触这些，毕竟这个时候，了解的人不多，连利息都有这么高，只要看准了目标投资下去，和炒股相差无几，这也是很可观的一笔利润啊。 谁会嫌钱多呢？ 所以当银行经理诚惶诚恐的拿着报价表过来的时候，赵晨看得非常认真。 但是赵晨看了一圈，发现现在的理财产品介绍页面都写得非常的朴实无华啊。 没有当初自己在某些App上看到的那么丰厚和动人心魄，将纸张压低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银行经理。 还是太老实了。 第184章 代表性 以至于赵晨看了这些介绍之后，发现居然还是国债在其中占据优势，不仅风险低低，而且利润高于定期存款。 一时之间赵晨陷入了深思。 看着赵晨突然沉默的样子，银行经理也有一些紧张。 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赵晨问。 “我挺想知道之前那些我似乎都已经存了定期？这还没到时间，可以转出来吗？” 对于这种专业性很强的问题，银行经理手拿把掐：“理论上是不可以的，但是由于是我这边主动向您介绍业务所以……你懂的。” 赵晨放下那一堆宣传介绍的图纸，“那就全部转国债吧。” 趁现在国债还没有供不应求。 这结果显然和银行经理预料的差不多：“这位赵先生不愧是能赚大钱的，你果然有眼光啊。” “国债的利率不仅比普通的定期要高的多，而且风险极低，毕竟影响国家，怎么可能会亏欠我们老百姓的钱呢？”银行经理笑呵呵。 听着这家伙又在这里吹彩虹屁，赵晨也没有否认。 再过个几年时间，千禧年的到来，银行的普及率大大提高，国债也被国民所周知。 等到那个时候，国债才真的是供不应求。 而现在居然还是银行经理上门找他办理的。 事情处理完了之后，赵晨站起身银行经理以为他要走，没想到他又回了柜台。 转头对上银行经理错愕的目光，赵晨也很无语：“我来取点钱就被你们给拦着请到会议室里去。” 一听到竟然是自己耽误了别人的事情，银行经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照顾着业务员招待赵晨。 又取了三百块钱出来，估摸着这段时间应该是够用了，等走的时候赵晨手上还被银行经理塞了一提小礼盒，被人恭恭敬敬的请出门。 红彤彤的小礼盒挂在车头上还挺稀奇，没想到银行这么早就开始整这出了。 赵晨蹬着自行车又重新穿梭在西安城的大街小巷。 “收古董嘞，收瓷器，玉器，青铜器。” “只要有家里用不上的老物件都可以拿到我这里来换钱嘞！！” 自行车头上挂着喇叭，赵晨沿着西安城的街边一路骑行。 大家都只是好奇的，看看今天下午有没有多少人将他拦住有东西要卖。 不知道怎么着，赵晨就从城东骑到了城西。 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赵晨准备去自己的古董店看一眼，就没想到站在店门口手足无措的赵江和一个，满身灰乎乎的中年男人？ 赵晨远远的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对着赵江颐指气使，似乎在破口大骂。 而赵江在旁边一个劲的弯腰低头道歉，看到这幅情形，赵晨皱了皱眉。 自行车停在古董店门口：“这是怎么了？” 店门口的两人听到声音全都回头看，赵江一看赵晨来了，整个人都快活过来了一般！ “哥这个人说有东西要卖，我说让他等晚点你来了再说，然后他说不行，他已经来了好多趟了，那我现在就给他看看能不能卖，值多少钱。”他口齿伶俐，直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复述了一遍。 赵晨听明白了，抬头一看。 好家伙，这不是之前那个摸金校尉吗。 周成武见到赵晨这张熟悉的脸，重重的哼一声。 “你小子告诉我店铺在这里，让我拿着这东西来。” “没想到我大老远扛着东西来了好几趟，你这店里硬是一次门都没开！” “好不容易有个人坐在店里，居然是个没用的废物！” 他这声音里满是抱怨和指责，刚听前面的时候，赵晨也有点不好意思，等听到后面的时候看到头都快埋到地底下的赵江。 “前两天我事情忙，没在店里，让你久等了，这确实是不好意思。” “但是这位小兄弟是我请人坐在店里看店的，人家识文断字都是小废物了？你可不该这么说啊。” 一码归一码，赵晨在外面还正好护短的。 “而且我门口的牌子上清清楚楚的写了，通常时间店里六点钟之后营业。” “你来了这么多趟没看见？” 赵晨伸手一指店门口倚靠着的牌子。周成武顺势看过去，说实话来了这么多趟，还真是没注意过一次！ 如今被赵晨这么一说，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赵晨也不幸和他多说，直接道。 “既然您带东西来了，我刚好也在场，你还准不准备卖了？既然要卖的话，那就进来。” 说着，提起车筐里的工具箱，就大步往里面走。 周成武哼哧哼哧的扛着自己要卖的宝贝走进店里。 见到这情形，赵江忙不迭的跟上。 整个店里只有一张木桌，周成武带来的其他东西只能暂且搁置在地上。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白玉镇纸放在赵晨面前。 赵晨看到这个物件还有一些稀奇。 “这种金银玉石你们不应该自己留着吗？” 周成武从旁边拉了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下之后听到这个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是玉石，玉石顶是个什么用？说到底还不是个破石头？” “你给我看看这个玉石值多少钱？” 见他这副没什么见识和远见的样子，赵晨摇了摇头。 从工具包中掏出强光手电筒，透过眼前这只玉兔形镇纸，都能反射出极其浓烈的光。 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再加上这件兔形玉镇纸，玉质温润而有光泽，构思巧妙，形象生动，刀法纯熟，用遒劲的刻线表现玉兔眼、耳、腿、尾的细部特征，充分表现出玉兔安逸休闲的神态，堪称工艺精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物件应该是宋代的玉雕工艺。 宋代的玉雕大多数都崇尚写实，尤其善于表现动植物的盎然生机。 周成武拿来的这件玉兔玉镇纸就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珍品，赵晨看着眼前这尊镇纸，想的却是从北京赶过来的那批老学究。 要是看到如此有代表性件物件，岂不是得分分钟拿下？ “这个玉的质感不错，但是美中不足就是有点，小七块钱吧。” 第185章 震惊 赵晨说的这个价格说实话不算很多，但是周成武也还算满意。 可很显然旁边的赵江根本没想到，一个这么小小的东西，居然能卖七块钱？？ 他小小的眼睛里大大的疑惑，嘴巴张的老大，脑子里面飞快运转，自己得上半个月的班才能挣这么多钱？ 而让他震惊的是，双方都没有异议，就这么成了？ 八块钱来的这么轻松？ 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果然还是城市里面机会多呀。 主位上的两人都没有关注旁边的赵江有什么样的心理动态。 紧接着，周成武又从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两样东西。 隔着手套赵晨拿出来看了一下，这家伙手里的老物件，他倒是不怀疑真假。 只不过哪怕是老古董也要分有没有收藏价值的呀，更何况这还是从地底下出来的东西，就更得好好筛选一番了。 “怎么了？这两样你都看不上吗？难不成你这边只收金银和玉器？”接连被拒绝，周成武显然很不高兴。 赵晨摆了摆手：“金子你这里面还是自己留着吧，你就算要卖我也收不起啊，至于其他的……你刚才拿的那些都不太方便。” 他自认为说的已经很隐晦了，可是周成武偏要刨根问底：“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哪里不太方便。” 这副样子实在是让人心烦，赵晨也不藏着掖着，双手一摊直说道：“不太吉利，你懂吧。” 周成武：“……” 这确实是硬伤，他也没得说，只能又接连把包袱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 “那你看看这些呢，总有一个能要的吧？” 周成武心里多少有些着急了，原本以为最开始掏出来的那个玉兔子是开了个好头，接下来都是源源不断的进账呢，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出。 之前来的时候还想着这一趟如果卖的好的话，家里那些用不上的破铜烂铁还有存货都可以搬过来赵晨这里卖掉。 或多或少都是点钱啊。 可是赵晨一句不吉利，属实让他心有点慌了。 说实话，干他们这一行的确实不太招人待见，往常的时候他们也通常都只是在底下行动，挖到什么好东西自己就吞了，完全就不会搬到明面上来接受别人的审视。 可是现在不一样。 他想从赵晨这里挣到钱，就必须接受世俗的审判。 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周成武面对赵晨的时候，那叫一个心慌意乱。 赵晨对他带来的东西倒是不抱什么歧视，反正现在查的不严，只要东西好管他什么都能收。 唯一的要求也就只有品质过关了。 这家伙这次拿上来的东西倒是有点意思，眼前这件随意摆放在桌子上的物件乃是铜胎景泰蓝掐丝珐琅龙凤纹扇屏。 赵晨一改先前随意的态度，这些东西拿到近前仔细观察。 此扇屏铜胎，由扇形屏心及基座两部分组成。 屏心为芭蕉扇造型，外框竹节纹装饰。 下承束腰四方如意足基座，上置鎏金双对开如意形支架，外部饰高浮雕夔龙纹卡子，更加牢固美观。 扇屏上下通体施浅蓝色珐琅釉地，屏心纹饰分内外两层，外层万字纹地。 四面中央开窗，宝蓝色珐琅釉地，饰梅兰竹菊四君子纹饰，但是这些纹样，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不甚清晰。 可是这些瑕疵在高湛的手艺和精美的作品之下，都显得不值一提。 以赵晨在博物馆工作这么久的经验来看，修复这些小瑕疵都是轻而易举。 此扇内层饰龙凤纹，祥云密布，巨龙腾飞，鸾凤翱翔，雍容华丽。 再加之承座上宝蓝色珐琅釉地饰龟背纹，侧面浅蓝色珐琅釉地更是历经千年不腐，饰缠枝莲纹、夔龙纹，繁缛细腻，布局严谨。 赵晨拿着这把扇子在手里反复观看，那可真是越看越满意。 说实话此件挂屏构思奇巧，做工精细，局部鎏金，金水一流。 更难得的是，很减少在中式古董中看见这种具有十分明显浓郁的宫廷气息的物件。 这东西上面虽然有点瑕疵，但是说实话，保存的还算是完好了，最最重要的是眼前这只铜胎景泰蓝掐丝珐琅龙凤纹扇屏极具艺术性和收藏价值。 赵晨看的十分满意，“这把扇子我九块钱收了。” 那么轻飘飘的一个东西，周成武对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听赵晨这个人都惊呆了，随即眉开眼笑，连面容上的凶悍都弱化了几分， “好好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原来是喜欢这种精巧的东西是不是？” 赵晨好不容易从这把扇子上挪开目光，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不愧能干这行呢，眼光倒是挺独到的。 他没否认，而是说：“倒不是我喜欢，主要是这上面的纹样和雕刻属实精美。” 听见自己堂哥的报价，赵江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 哪怕两人此刻都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说。 “哥，你这价格是不是太高了呀？两样东西都差不多十几块钱了。” “抵得上我爸妈在地里干一个月的工资了……”赵江只觉得自己说的话十分僵硬和苦涩。 这话一出，周成武立刻回头瞪了他一眼，张嘴就是训斥。 “这就是你爸妈为什么一个月只能挣十几块钱的原因！目光短浅！！” “咱们再看看其他的？？”周成武回过头来看一下赵晨的时候满眼的殷勤。 赵晨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赵江，“你先去外面坐会儿，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你快看看这只慈悲的是不是也算是小而美精致的很啊，虽然是瓷器，但我看着和玉也没什么区别了？”周成武自觉已经摸清楚了赵晨的喜好，十分自信地说。 赵晨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再说，就见周成武这么一个大老粗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反复包裹缠绕的圆圆滚滚东西。 之后在赵晨面前花了好半天才打开，他打眼一看。 杯子的胎质细白致密，釉色青绿淡雅，釉面光泽柔和，难得的是这只杯子甚至还烧出了渐变感。 第186章 不会亏钱吗 说实话赵晨是一个非常不愿意被人猜透心思看破喜好的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周成武这次拿出来的这个小瓷杯，确实是让赵晨有些大开眼界。 忍不住伸手将东西接过来。 手中的这只瓷杯，杯口的形状如一张伸出水面的卷边荷叶，口边内外翻卷，宛如叶片裹起承接甘露，在手电筒的光辉之下，能清晰的叶脉纹，仿佛透出典雅的灵气。 后室十分流行的渐变色彩在自己的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这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 不仅是色彩典雅，造型更是别致独特，亭亭玉立。 看着手中这支渐变的瓷杯，赵晨已经猜到他是何时烧制。 据传为北宋开封东窑创烧，故称之为东青釉。 而眼前这是荷叶杯由于釉中含铁，因而在高温还原气氛中煅烧呈现出深浅不同的青绿色，这才能见到其釉色青中闪绿，莹润清亮。 时间推进到清雍正时期景德镇窑烧造的东青釉，已对釉料中铁的含量及对还原气氛的控制得心应手，烧制出的东青釉色泽稳定、釉面莹润。 “这东西倒是不错呀，不过不像是陪葬品啊。” 一般来说陪葬品都是一些金银玉器，又或者是兵马俑之类的，以求亡者能够在地底下也衣食无忧，过着和深情一样富贵无虞的日子。 就算有这种日常用品，也得是一套才对，可眼前这只荷叶杯显然就是孤品。 周成武也没想到赵晨在这方面居然如此敏锐，也没想着瞒他。 “你真是聪明啊！说实话，这物件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天天待在家里，我嫌他碍事又没用，就想着来你这里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你说说看，这只荷叶杯卖多少钱比较好？” “我看它温润典雅，要不就六块吧？” 虽然周成武也分不清楚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既然赵晨都这么说了，他也就点头同意。 “行行行，你报价都可以。” 他今天带来的两个大件都被赵晨给一票否决，反倒是那些小物件全都卖出去了。 当赵晨在看向他的时候，周成武反倒是掏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只能无奈地摊手。 “没有其他东西了，等下次我再带来给你看看吧。” 说到这的时候，又看了一下外面那个站在门口的傻子。 “这段时间你店里应该会一直有人吧？” “我一般六点钟之后回来，店里平时都是有人在看店，但具体的决策还是得我来做。” 周成武听明白了，一边说一边往外走：“那我下次直接六点钟之后再进城里来，” 眼见着周成武又扛着东西回去了，赵江才跟着赵晨进屋，见他二十多块钱，就买了桌上那么几个小东西，有些不太能理解。 “哥，你是不是钱多的发慌啊？这也太贵了，而且哪有人开店做生意不挣钱反倒贴钱进去啊？” 难怪他哥根本不担心生意呢，就这样每天送钱出去收这么几个破烂，谁会不乐意啊？ “而且这样下去，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花的吧。”赵江不仅担心赵晨，也担心自己工作的稳定性。 赵晨把玩着那只荷叶杯口中啧啧称奇，赵江的烦忧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以后做事情机灵一点，别傻站在这里让别人骂，都是穷苦人谁都别看不起谁，还有啊……” 赵晨想起他刚才在里面说的话，忍不住有些头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当着人家的面说，你心里得有数。” 赵江点点头并没有反驳。 一番话说完，赵晨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竟然还没有到六点，便寻思再出去逛一圈。 “你继续在这里坐着吧，等六点我再回来一趟，这段时间店里人可能会有点多，你打起精神。” 虽然还是很不理解哥为什么花这么多钱去收一堆没用的破烂。 但是收人钱财，总算可以发挥作用，而不是每天在店里傻坐着了，赵江还是很高兴的。 赵晨出门又溜达了一圈，等到六点的时候，准时往自己古董店里赶。 因为记挂着从北京来的那群古董专家，所以他最近来店里的频率都高了。 “我走了之后，店里没有来人吗？” 赵江摇摇头。 赵晨低下头一看时间都快六点半了，于是摆了摆手。 “咱们走吧，回家去你把店也关了。” 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赵江现在对赵晨说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虽然有羊皮手套保护着，但是骑了一天赵晨觉得自己的手酸酸的，回去的路上总算可以赵江骑车了。 赵晨变美美的坐在后面打哈欠。 两个回家准备吃饭的人并不知道，等他们走了之后。 店门口来了三四个拖着行李，风尘仆仆赶到的老家伙。 付伟民看着黑漆漆的街道以及好不容易打听到地方，此时却已经关门的古董店。 “不应该吧，这才这么早，六点多才就关门了？” 后面的郑成波拍了拍他：“走了我们回家再走，收拾一下行囊再过来，不然这风尘仆仆的像什么样子？” 余承安提着自己的行李已经往街道上走了，嘴上还高声喊着：“大过年的又没什么生意，整条街上都没人，人家不早点回家做什么？” “我都说了收拾一下明早再来，你偏要一下火车就往这里赶，现在好了吧，扑了个空。” 一群老头兴致冲冲的来，垂头丧气的离开。 赵晨压根不知道自己店门口还有这么一出，回去的路上，赵江忍不住问。 “你们单位上班还可以抽空溜出来店里看看情况吗？” 这小子倒还挺聪明，也敏锐，这才过了多久啊，都已经开始打探起自己了。 赵晨坐在后座漫不经心的说：“不可以啊，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家都不上班了，就我上班出来放放风还有错。” 一番话给赵江堵的也是哑口无言，过了好半天才说：“你花那么多钱收那个是做什么呀？真的不会亏钱吗？” 第187章 赵氏家族 这或许就是脑回路正常同龄人的亲切感吧，不像年纪大的长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对自己轮番说教。 也不是那些浑身优越感，成天在自己这里刷存在感的臭苍蝇。 自己这堂弟只是很单纯的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亏钱，心里虽然有些感动，但是表面上赵晨依旧悠悠叹口气。 “亏钱也没办法呀，这就是我的一点个人爱好。” 路上颠簸赵晨坐的自行车后座，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道：“也不是所有的爱好都需要用金钱来衡量的。” 赵江在前面蹬着自行车听到这个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同样是赵家的孩子，你可以为了自己的爱好一掷千金，而我连一点可以支配的金钱都没有。” 他这话说的文绉绉，煞有介事颇有感慨的样子给赵晨差点给听笑了。 “不要怨天尤人，至少现在你已经有了可以支配的金钱，不是吗？而且我的爱好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现在帮你解决了找工作的难题。” 赵晨的语调轻松又随意，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很快就抚平了赵江那颗愤愤不平的攀比心。 “而且我现在之所以有了金钱能够去支撑我的爱好，也纯粹是因为我在努力打工，我自己挣到的钱也不是家里掏钱支持的，一切都靠自己。” 赵晨今天心情好，也不介意和这小子多说两句。 更何况他也不希望对方因为这些身外之物以及阴暗的心思而走入歧途。 听了赵晨的叙述，赵江的心缓缓的平静下来。 “好好干，以后自己有钱了，想干什么都没人能阻止你。” 这是赵晨最后的忠告，说完这句话刚好到家了赵晨便双手插兜走回家里去。 赵江跟在后面缓缓的走进家门。 “我真的能有这么一天吗？” 赵江声音轻缓。 但是轻风吹过刚好将赵江的自言自语追到了赵晨耳边。 然而赵晨却并没有回复，说实话，现在他们处在的这个时代，机遇满满。 甚至并不可靠家境学历，但凡是头脑灵活一些，只要敢抓住机遇，肯定能迎风而上。 这几天观察下来自己这个表弟算是整个造价唯一头脑清楚，而且有自制力的人了。 勉强算得上是一块可造之材，赵晨躺在床上决心要好好培养。 开玩笑，自己又不是那种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的人。 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有什么意思？家里要是有可造之材也不是不能好好培养一下的。 将来整个赵氏家族出来，岂不是很壮观？ 而且这些改变是由自己带来的，想到这个赵晨心里美滋滋的。 大晚上的赵晨躺在床上想着这一些缓缓的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一早，赵晨准备出门。 刚好看见走在自己前面的赵江：“又出门这么早呢。” 这家伙看个店比自己收古董还要勤快，说实话，身为他的老板，赵晨感到很欣慰。 “走吧，咱们一块去店里。” “我已经认识路了，哥你不用再顺便带我去。” “您去忙自己的正事吧。” 这个时候赵晨已经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车头递到赵江手里。 “让你骑你就骑，哪来这么多废话。” 开玩笑，他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懒得从城东骑到城西去。 得骑一天呢。 那个男人会不喜欢车呢？哪怕赵江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等他真的摸到自行车头的时候，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这些举动赵晨都看在眼里。 虽然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应该出场画个大饼，比如好好干，将来自己也能整一辆。 又或者是比这个还要好的。 但是话到嘴边，赵晨又作罢。 当欲望与实力不匹配的时候，就很容易走上岔路。 因为昨天在路上碰见的那老大哥。 说今天一早就带着古董进城里来，省得让人家从早等到晚等一天。 所以赵晨才准备大早上的就来古董店里瞅一眼。 没想到昨天那几个老大哥没看见反倒在店门口撞见几个老大爷，隔着老远的就听他们在互相念叨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们最近在讲什么，但是远远的看着总觉得气氛不是很好。 毕竟伸手指着人说话能是什么好事儿？ 原本那种还没在意，以为就是西安城里的几个大爷，早上闲的没事，在他家店门口评头论足一番。 可等赵晨下车一看。 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熟悉的感觉…… 一群老头已经看见赵晨了。 “就是赵晨吧，果然是年纪轻轻就让大名啊？” 几个老头一见赵晨从车上下来，立刻就围上前，生怕他们在这大街上说出些不该说的，赵晨提前一步开口打断他们接下来说的话。 “各位是李老先生介绍而来的吧？” “你们的目的我心里也清楚，那咱们便话不多说，往我家去一趟？” 赵晨说这话的时候，对这几个老头眨了眨眼。 这暗示的可谓是很明显了 这个老头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固执，但是也人老成精立刻秒懂。 “这里不太方便是吧？好好好，咱们去你家！”说完这句就大步往街上走。 也对，那些珍贵的收藏怎么可以放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店铺里呢？ 走到一半之后，猛然回头看。 “所以你家在哪倒是说呀？” 这四个老头年纪加在一块都得三百多岁了吧？ 而且还是做历史古董研究的巨人，这么不老成一个个咋咋呼呼的赵晨都有些无奈。 回头看了一眼赵江。 “这几个老爷子找我有事，我回家一趟，你好好看着店。” 赵江看着这情形已经有点懵了，虽然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还是非常服从的点了点头。 赵晨和这群老头一路走一路聊天。 “看看有没有黄包车，咱们坐个车去吧。” 几个老头都没有异议。 路上无聊，赵晨难得主动开展话题：“你们四位是昨天才到西安的吧？今天早上这么早就出门了？” “是姓李的那个老家伙给你通风报信的？”矮胖的老头重重地哼了一声：“所有人里就数他最小气！” 第188章 钱不是问题 这胖老头言语之中，全是恼怒， 赵晨在旁边听着想笑，虽然觉得自己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李老先生挺好相处的呀？这怎么说？” “那老家伙最近不是在研究青铜盘上的铭文吗？我就让他把其他的青铜器借给我研究两天等，他需要了我再完璧归赵放回他那里。” “结果说什么都不肯，真是给老子我气的呀。” 眼前的余承安，说到此处的时候都捶胸顿足了。 可见这个怨气是真不小。 其他老头都在旁边听着，没有一个人帮腔，赵晨听了之后挠了挠脑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予渔，李老先生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至少把我介绍给你们了。” 说到这个，余承安的脸色才总算好看了一些。 “他总算是干了一件人事。” “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买了这么多东西，借我看看怎么了？” 这些搞研究的老家伙就是生性质朴跟个小孩子似的，赵晨快要憋不住笑却只能哄道。 “那您这次也多买几件回去，好在他面前晃悠，吊他的胃口，跟他也炫耀炫耀。” 这倒是个好主意，余承安听在耳中，眼睛就是一亮。 “好好好，还是年轻人脑瓜子转的快啊，那你现在要是跟我说说你手里现在有什么样的货色？” 一行人走了好远的路，都没有看到有黄包车的痕迹，所幸就懒得走了，停在路边等看看有没有车过。 赵晨听到余承安的问话也是。 “年轻人，我们从北京大老远的赶过来，你就别卖关子了。”郑成波在旁边适时开口。 “说实话，我这边什么品类的物件都有，就看你们有没有实力了。”说到最后的时候，赵晨伸出两根手指，摩挲了两下。 其他几个老头看他这个小动作也都有样学样，举起自己的左手，食指和拇指相互摩挲。 他们有两个带着老花眼镜，一脸懵逼的样子。 另外两个一开始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意思，反应了好半天，这才恍然大悟。 “哈哈哈哈，这个你放心好了，有好东西尽管拿出来，我们肯定有实力的。” 说完，做完一个数钱的动作之后将手放下。 北京土著的老爷子，而且还是这个年代的教授级别人物，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容小觑。 赵晨从来没有低看他们的意思，刚才那个举动也不过是和他们提前打个预防针。 见他们心里都明了有数了这才放下心来，趁着等车的功夫和他们介绍起自己这的品类。 “我这边老文物还挺多的。” 赵晨用词十分灵活在这些历史学家，或者古董师面前说的都是文物，这种比较专业的词汇。 “像什么瓷器，玉器，青铜器，书法，字画应有尽有，就看你们想要哪种了。” “我就要看看青铜器，我要买两个最好的回去好好馋一馋那个老家伙！” 余承安毫不犹豫，研究什么的先抛在一边，好胜心起来了，他就想好好和李德树那个老家伙争一争高低。 “老余，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呢？你之前不是喜欢瓷器吗？”郑成波颇有些无奈。 余承安梗着脖子说：“没办法，我现在改变研究方向了，改去研究青铜器了！” “小伙子，你这边有没有品相上等？最重要的是能够吸引李德树那老家伙的青铜器啊？最好是独一无二，无法代替的那种。” 看着他们之间似乎有矛盾，赵晨那叫一个欣慰啊，有斗争才好，有斗争才有进取心啊。 有一较高下的心，他才能把东西卖出高价。 “我这边每一件文物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你老人家如果想要吸引李老先生的注意，我这边倒是有一件镇店之宝可以给你拿去看看，只不过把这个价钱方面……”赵晨适时留白，意味十分明显。 余承安听见赵晨说镇馆之宝的青铜器，而且绝对能吸引李德树的注意，眼睛就是一亮！ 十分豪横的大手一挥。 “等到了地方你尽管拿出来价格什么的都好说，而且记住先拿我的。”说到这个，他回头和自己的老伙计们叮嘱了一句：“先来后到。” 他这次来西安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雪前耻自己对青铜器其实没太大兴趣，但是李德树那老家伙实在是太气煞人了！ 说了这么一大堆，总算见到有黄包车往这边开过来了，等坐上车之后，赵晨十分好脾气的听着这余老先生在和自己吐槽里德树在北京的种种恶行。 “你知不知道李德树那个老家伙可没这么好心，最开始都舍不得告诉我们他那些宝贝都是在哪里买的！” 余承安说到这个的时候就撇了撇嘴：“还是老郑和他关系比较好，才舍得透露出这么一点点。” “一听说你手上有保存完好质感上等的文物，我们哪里坐得住，当天就买票准备过来了。” 这老头坐在自己旁边喋喋不休的赵晨听着有些哭笑不得：“你好人家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过完年来也行……” 当然现在来更好，让他好好大挣一笔之后捞着钱去上海炒股。 “这可不能晚啊。”余承安虽然在别的事情上面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是在速度和效率上面，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万一你跑了怎么办，还有啊，你家有多远啊？怎么感觉坐了这么久？” 赵晨看了一眼黄包车外飞速向后倒去的景象：“那没办法啊城东和城西两个方向呢。” 此时只希望家里那群吃闲饭爱讲闲话的的都出去遛弯了，却没想到许愿成真，等赵晨带着人走进院门的时候，院子里空空如也。 他便知道，肯定是赵明辉那个大孝子，带着他的老爹老娘还有弟弟出去采买了。 “你们几位先在堂屋里坐着，我先去给这位余先生把青铜器给搬出来。” 余承安一点也坐不住，跟着赵晨的脚步就想进去：“我跟你一块进去看看自己挑不行吗？” 还没等赵晨说拒绝的话，他就问：“钱不是问题也不行吗？” 第189章 外门汉 钱不是问题。 听听这简直是多么朴实无华动人心弦的一句话呀？ 赵晨差点就答应让他进来了，但是好半天又把门给反手带上了顺便说：“您既然来我这里，那就得遵守我的规矩，在里面等着吧，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余承安多少还是有点失落，但他很快就来不及处理这些情绪，而是对着赵晨离开的背影喊道：“别忘了一定得是亮瞎人眼的镇店之宝啊。” 一个人回到东耳房，赵晨差点笑出了声。 他也是属实没有想到这些做研究的老家伙居然也能这么逗。 难以压抑住嘴角上扬的弧度，赵晨在东耳房地上摆着的这一件件青铜器上寸寸掠过。 镇店之宝，他这里的每一件宝贝拿到李德树那老家伙面前都可以成为镇店之宝好吧？ 毕竟这可都是赵晨严选。 究竟是拿哪一件好呢？ 回想起的都是一张殷勤和期盼的脸。赵晨想了想，多少是有些纠结的。 原因无他实在是选择空间太大了。 毫不夸张地说余承安今天能收到什么样的镇店之宝，完全取决于自己想卖什么东西出去。 不过说实话，他虽然很相信北京老爷子的实力，但是对于余承安本次出行，对于青铜器的购买力还是存在质疑的。 最终赵晨将目光落在放在箱子上的一件错金银镶玉带钩上面。 拿起东西，赵晨就出门去。 余承安等人都有一些等的不耐烦了，见赵晨姗姗来迟，手上拿着一个物件。 看起来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的样子，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你不是说镇馆之宝吗？镇馆之宝就这么小个物件啊？” 在他的理解中，镇管之宝不管是技艺工艺还是用材大小，都得是无与伦比。 虽不知道赵晨拿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着大小也太没有存在感了些吧？ 余承安一时之间有些怀疑，他这话一看就是个门外汉。 赵晨都懒得搭理他，目光在堂屋里坐着的这一群老头子身上扫视一圈之后，问了一嘴。 “也不知道几位有没有了解青铜器的？” “在下倒是对青铜器有几分涉猎和了解，也曾跟着李老先生做过好几次的研究以及专刊。” 赵晨看了一眼主动说话的这人国字脸。 哪怕岁月沧桑，仍旧不掩其刚硬正直的气质。 “既然您懂行，那就请您在旁边帮忙掌个眼。” 赵晨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中包裹严密的物件打开。 说实话，卖给余承安这种外门汉就是麻烦。 自己不懂行，还得质疑他的东西。 他做事的时候默不作声，一张脸不似先前那般温和从容，反倒是格外严肃。 几个老头都不由自主的凑过去，围在他旁边看他操作，见赵晨拆了好一会儿才从这包裹中，拿出一条完整无瑕的玉勾带。 “你确定这是青铜器吗？”怎么和记忆里的不太一样啊？ 这未免也过于精致了吧？ 赵晨已经不想和这家伙说话了，反倒将东西递到了郑成波手上。 东西还没上手呢，隔着一段距离郑成波都能看见上面繁复而精美的纹饰。 哪怕稳重如山的他，此时都有一些惊叹。 看着赵晨穿戴整齐，连手套都戴上了，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我能直接拿吗？” 赵晨丝毫没有客气，指了指旁边：“桌上有手套。” 等把手套带好之后，郑成波第一时间将东西接到自己手上。 光这么看着就已经很激动人心了，更何况赵晨这个时候还是顺势递上他自己的工具包。 郑成波探头往里面一看，好家伙，尺子手电筒放大镜这还真是应有尽有啊。 “你这些设备比起北京博物馆的也不少什么了。” 赵晨笑的十分谦虚：“你谬赞了，我这算什么？顶多算是个入门。”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如此形态的青铜器，在我的印象里，青铜器应该都是高大威猛用于祭祀。又或者是方便人生活的，没想到居然还能做得如此精巧便携。” “哪怕再高大上的青铜器也得服务于民。”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种等级的物件寻常老百姓也是用不上的吧？”严肃的面庞带上几分笑意。 郑成波的嘴上连连赞叹旁边的，余承安倒是若有所思：“这玩意儿还真的是青铜器啊，我就说嘛，怎么感觉和我之前在老李那里看到的不太一样呢。” “其实李老先生那里也有做工精巧细致的青铜器摆件，难道李老先生没有拿给你们看过吗？” 赵晨的表情十分无辜，但是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李德树那老家伙手里还有造型精巧的青铜器文物！好他个老家伙居然从来没有拿过来给我们看过！” 余承安直接就破防了，赵晨正是抓住他这一点毫无边界感的心思，成功拿捏他的脾气。 他现在还没发火呢，旁边的郑成波已经深入研究手中这只青铜器。 “这个造型有点像古人的玉腰带，但应当不是腰带部分，还是勾体。” 赵晨打了一个响指：“真是好眼力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错，此物正是一只错金银镶玉带钩。” “眼前这只错金银镶玉带钩之所以能成为我店里的镇店之宝，完全就是因为它造型小巧，但是工艺却复杂繁复。” “我毫不夸张的说在三千年前的西周时期就能有如此精巧的工艺，足以为后世所赞叹。” “您看这上面的雕刻。” “想要造就出这么一个物件，首先得先在青铜器表面预铸或錾刻出纹饰、铭文所需的凹槽，然后嵌入极薄的金银片或金银丝，用厝石打磨，使之与器物表面相平，再用木炭和清水打磨，使青铜器表面和金银纹饰各显出不同色泽。” 赵晨侃侃而谈，显然对这些文物了如指掌，郑成波在航班听的十分认真。 “你也是懂行的人，应该能从这条错金银镶玉带钩，看出现门道来。” “我只看出了古代金属加工和玉石雕刻的高超技艺，反映了当时的工艺水平和工匠的智慧。”郑成波拿着东西有点感慨。 第190章 狮子大开口 余承安在旁边也算是大开眼界，他并不算了解青铜器，但是赵晨这么一番叙述，让他直接对眼前这只小小的错金银镶玉带钩有了非凡的认识。 可他摸了摸脑袋，仍旧有些不可置信。 “这东西真的有这么牛吗？” 此时赵晨已经没空搭理他了，看了这老家伙一眼，要把目光放在郑成波身上。 “您老人家英明神武这东西价值几何？将来带回去对历史研究有怎样的贡献？应当已经有了一杆秤。” 赵晨深知这些从北京远道而来的顾客有什么样的需求。 完全就是精准打击，给这些老头钓的一愣一愣的。 然而让赵晨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招声东击西，本来只是想要吸引余承安的注意，让他有一点紧迫感。 让他知道自己拿出来的这物件有多么珍贵。 别用大小来衡量价值。 就听郑成波在旁边来了一句：“这东西多少钱？” 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对了。 原本听着郑成波说这东西这么牛逼，余承安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都已经准备拿下了。 郑成波也是整个历史研究院出了名的老实厚道，绝对不会说谎。 他亲口认证的老文物总归不会差到哪去。 然而当他来了这么一句，余承安也有点傻掉了。 “老郑不带你这么截胡的！！”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言语之间都是控诉。 “小余，你对青铜器又不感兴趣，这个就先让给我，到时候问问这位先生手里还有没有精美绝伦的瓷器，我绝对不跟你抢。” 你对瓷器又不感兴趣，当然不会跟我抢！ 当平日里严肃古板的人突然开始护短了，竟然让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赵晨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有些好笑如今也是好戏开场了。 而自己则是在旁边充当一个报价的角色：“您手中的这只错金银镶玉带钩只需要10万块钱就可以拿下。” “你说多少钱？？” 郑成波还没来得及惊讶，余承安都已经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么个玩意儿要10万块钱？小伙子你坑人的吧？做生意也不带这么做的吧？” 10万块钱，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郑成波拿着这只错金银镶玉带钩都有些进退两难。 面对他们的质疑，赵晨却丝毫不慌，双手环胸，笑眯眯的说道。 “我这个可是货真价实西汉时期的青铜器，先不说他造型反复精美，就说上面镶嵌着大大小小排列均匀的绿松石。” “不知道你们了解过没有？这些绿松石在古代哪怕一颗就已经价值千金了。” 一堆老学究听到他的话，目光不自觉的放在郑成波手中拿着的错金银镶玉带钩。 赵晨所说的几块绿松石他们原本没太注意，但此时一看。 古朴华丽的错金银镶玉带钩，上面错落整齐镶嵌着的绿松石的确更添几分完美精致，更是让整件器物有了一些清雅之美。 削减了上方强势雄厚的气势。 “更何况这不仅是西周时期的老物件，这物件不仅做工精致，雕刻精美繁复，皇家宫廷风尽显，采用绿松石点缀，更重要的是上面甚至还用了上好的和田玉作为搭配。” “你们就说这么一件集三件器物之精美融合一体的错金银镶玉带钩，值不值10万块钱？” 郑成波原本都准备把手上的这天价文物给放回去了，听赵晨这么一说又有些舍不得放下了，然后赵晨此时来了一句。 “你们如果觉得不太合适的话也无所谓，把东西放下直接走人就行了，我这里从来都不缺买家。” “只不过等你们下次来的时候便不一定能见到这错金银镶玉带钩了。” 几位老者对视一眼之后，郑成波开口问：“你这东西能不能便宜一点，打个对折，5万块如何？” 这老头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赵晨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来，他也懒得多费口舌，而是朝他伸出手那意思很明显。 不买的话还我。 他这动作几个老头瞬间就明白了，好家伙，这也是个硬骨头难啃啊。 一时之间其他几人都十分同情的看着郑成波，眼带询问。 10万块钱他不是掏不出来，只不过属实是有点太多了，就在郑成波进退两难之际，赵晨笑眯眯的来了一句。 “10万块钱可以支持银行转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听见这句话，郑成波吐出一口浊气，“那我明天让秘书打给你？” 赵晨欣然点头。 其他几人听见这个顿时都懵逼了，“不是啊，老郑你真要啊？” 就这么个玩意儿，10万块钱？ 他们就算是有点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如果真的让他们花10万块钱买一个西周时期的青铜器文物回去自主研究，那这个研究不做也罢。 尤其是最开始叫嚣的超厉害的余承安，此时更是一言不发。 “其他的物件不会也要这么贵吧？” 赵晨对眼前这位先生的一掷千金非常满意，也看出了其他人的沉默，笑呵呵的开口。 “不会不会。” “我刚才都说了这东西可是镇店之宝啊，价值肯定不一般！” “其他价格肯定不会这么贵，绝对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归的。” 一个小物件就已经基本确定了这些人的消费上限在哪里。 那接下来肯定是有多少消费能力推什么样的产品。 其他人听见赵晨这么说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这位先生您还要青铜器吗？还是我拿几件您个人喜爱的瓷器来给你看？”赵晨侧过身来笑语艳艳的看着余承安。 他已经没有刚来的自信，笑的有些勉强。 “瓷器是必须的，青铜器也是想要的。” “我想问一下，你这边有没有性价比高一些的青铜器？？”见赵晨似乎有些为难，他又连忙补充。 “无所谓，这么高的历史价值以及用材的珍贵但是一定要吸引人眼球。” 他这迫不及待的样子给屋里的其他几位老者都给逗笑了。 “你这个老家伙真是为了气李德树不择手段啊。” 余承安根本懒得搭理这些言论，期盼的看着赵晨。 第191章 花小钱 赵晨听明白了，这老家伙其实就是想要花小钱装大逼的东西。 他要的是其他东西的话，赵晨才懒得搭理呢。 但他要的是青铜器，那还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赵晨正准备把东西及时出手，现在也不是不能宽容一下的。 于是他说到：“按道理来说呢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您老人家之前不是说钱不是问题吗？” 赵晨问的十分诚恳，但是这么一句话直接给余承安问愣住了。 多少是有些哑口无言了。 “10万块钱也太多了……”他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嘴上喃喃说道倒是给赵晨逗笑了。 “那行吧，我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性价比高的好东西。” 余承安听了之后眉开眼笑：“好，好好。” 然而赵晨说完这句话，在内心补充。 这老家伙也是赶上好时候了。 以前哪有这条件。 赵晨在东耳房里逛了一圈，最后拿了一把镶松石玉钺出去，交到余承安手上。 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镶松石玉钺源于石钺，产生于新石器时代晚期，盛行于商、西周时期。” “你手中这物件主要作为礼器使用，是军事权力、王权的象征，也用于祭祀仪式等，代表着持有者的尊贵身份和崇高地位。” 余承安对青铜器不甚了解，下意识将目光放在旁边的郑成波身上，目露询问。 郑成波好不容易才从自己新入手的那条错金银镶玉带钩上方移开视线，又将目光重新落在镶松石玉钺上。 说实话，这两个物件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全都是雕工精细篆刻精美。 同时还配着玉器。 余承安手中整体器形规整扁薄，多为梯形、风字形，通常有上下两个或一个半穿孔，各边棱角分明。 双面刃呈直、弧线型，最难得的是刃部一般保存完好，他肉眼看基本无使用痕迹。 郑成波忍不住伸手接过，将这东西拿在手上细细端详：“上部为玉质，带有复杂纹饰，下部手柄部分镶嵌绿松石，造型精美，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是古代器物美学的体现。” 余承安对这些东西倒是不怎么关注，只是着急的问。 “这东西看着有历史文物研究价值没有？” 郑成波中肯的点了点头：“玉钺在古代不仅是实用的兵器，也常作为礼器，象征着权力和地位。” “权利和地位的象征啊？”余承安嘴上砸吧着这几个字，听明白了。 “意思是这东西应该挺有价值的，至少能吸引李德树那个老家伙？” 他的心思如此质朴，简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听的郑成波脸上都笑出几条褶子。 “这位赵先生，你再和我好好讲讲镶松石玉钺有什么得意过人，非比寻常之处？”他乐呵呵的，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赵晨也知道余承安这家伙也并非是真心想要了解这青铜器有多么的优越，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了解，方便将来在李德树面前好好炫耀一二。 但赵晨身为卖家才不管买家是何用途。 既然对方问他也不介意多说两句。 “在古时候工匠先将玉钺雕琢成型，再在其表面预留的位置镶嵌绿松石。” “你看这上面的松石多被切割成规则或不规则的形状，镶嵌在玉钺的纹饰或特定部位，形成精美的图案。” “这就是你之前说价值千金的松石？”余承安看的十分仔细。 赵晨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物件精美繁复，将玉器的温润与松石的清新相结合，造型优美，纹饰精致，体现了古代工匠的高超技艺和审美水平，具有极高的艺术欣赏价值。” “更是新石器时代晚期至商周时期社会发展和文化演变的实物见证，反映了当时的政治、军事和宗教等方面的情况，有助于研究古代社会的等级制度、权力结构以及文化交流。” 余承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想知道这镶松石玉钺多少钱？” “我卖这个东西都不挣钱，咱们就算结个缘。”赵晨笑眯眯的，一副诚恳纯粹的模样。 给余承安听的，那叫一个感动啊。 “你做生意怎么能不赚钱呢？钱你照着赚，说吧，多少钱？我承受得住。” “有缘人不算钱，算缘，五万八千元。”赵晨说的高深莫测，另外两个从未开口的老头这下也绷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余承安则是直接黑脸，就这还没挣钱呢？ 但是他之前都说了钱不是问题，刚才也说让他挣点。 现在又挑刺，也确实不太好。 五万八这个数吧，虽然还是有点多，但相比起刚才那个10万，咬咬牙也是能接受的。 “也行吧……” 余承安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那这东西我就先给你包起来了？你放心，李老先生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雕刻繁复精美，极具历史和研究价值的东西了。” “你把这东西带回北京去，他一定会挪不开眼的。” 感觉心在滴血的余承安，听了赵晨这话心里才好受些。 但嘴上依旧强撑着说道：“没事，这都是小钱而已。” 赵晨欣然点头，就当没看出来：“那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东西？之前是听这位先生说你喜欢瓷器，是吧？” “说实话，我这边这几日收了不少精美绝伦的瓷器，你要不要看看？” 说实话，余承安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怕了赵晨这里的东西。 这个价格说出去简直吓死人了。 但是赵晨说的这么客气，他又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强撑着说道：“那就先看看吧。” 赵晨打了一个响指：“那你们先坐坐，喝盏茶，我去去就回。” 说完之后就一溜烟的钻到东耳房去了。 赵晨在东耳房里转了一圈，哪个都没舍得卖，最终将目光放在昨天收回来的那只还没来得及摆好的东青釉荷叶纹杯上。 这东西拿起来，捧至眼前仔细端详，最后拿了出去。 余承安原本想着赵晨这次无论是拿什么东西来，他都要严词拒绝！ 出门一趟花个大几万，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可真当看见赵晨手上的东西，他又挪不开眼了。 第192章 其实也不多 看见自己喜爱的东西，就等于到了熟悉的领域。 此时的余承安根本就无需别人在旁边解读，帮忙掌眼。 单单看着赵晨手中拿着的那只东青釉荷叶纹杯，就已经挪不开眼。 隔着一段距离就能看出赵晨手中的那只杯子的胎质细白致密，釉色青绿淡雅，釉面光泽柔和。 最最难得的是，杯口的形状如一张伸出水面的卷边荷叶，口边内外翻卷，宛如叶片裹起承接甘露，清晰的叶脉纹，仿佛真真是天生地长出来的荷叶一般，透出典雅的灵气。 “你、你这是北宋开封时期的青东釉？？” 余承安说话的时候都在都有一些结巴，伸过去的手都在发抖，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赵晨手中的那只东青釉荷叶纹杯。 “好眼力。” 赵晨给他递过去一双手套，见他穿戴好了，才把莲叶杯递过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赵晨拿出来的又是这等精品。 其余几人哪怕对瓷器不感兴趣，都忍不住凑过来围观。 余承安拿着这只莲叶杯啧啧撑起：“据传为北宋开封东窑创烧，故称之为东青釉。” “你看到上面颜色深浅不一，由浓到淡吗？这正是因为釉中含铁，因而在高温还原气氛中煅烧呈现出深浅不同的青绿色。” “这也正是这种东青釉的特色，其釉色青中闪绿，莹润清亮。” 余承安拿着这只东青釉莲叶杯在手上左看右看，那真是爱不释手啊，尤其是在面对阳光时。 强烈的光线穿过莹白如玉的东青瓷杯，当真就如墨色山水画一般动人心魄。 余承安直接问赵晨：“这只杯子你卖多少钱？” 他难得如此大度慷慨，赵晨却显得犹豫非常。 “这个东西你看看就好，不买也没关系。”一边说一边就准备伸手把那只东青釉荷叶纹杯拿回来。 余承安赶紧把东西往身后一藏。 “我不是问你价格吗？你不是说来拿东西做什么？难不成你不准备卖？” “卖当然是可以卖的，只不过这东西价格可不便宜啊……” 赵晨这招以退为进，直接把余承安心里的胜负欲给拉满了，“怎么着？看不起我是不是？多少钱直接说吧？” “在此之前我得先跟你声明一点，我这做生意从来都是价格公道定价合理，绝对不是为了坑你钱啊。” 余承安连连点头手中握着这只东青釉荷叶纹杯，听赵晨说了这么多，他都有些急躁。 “多少钱你就直接说吧。” “其实也不算多，就12万吧。” 虽然赵晨是真觉得这个价格还算正常，但是当他在这个年代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看眼前这人的双眼。 但其实呢也还好吧。 现在的12万约等于将来的100万不到。 这东西留在手上20年，价值绝对翻了五十倍不止。 赵晨敢保证再过个几年，这老头绝对得感谢自己当年花了12万将这东西买回去。 更何况这只东青釉荷叶纹杯不仅现在看起来钟灵毓秀，在不久的将来更是瓷器之国宝呢。 “哟，小伙子，你这物件比镇店之宝还要贵呀。”余承安也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其他，意味不明的来了一句。 赵晨心理承受能力极高，听了他这话也只当听不见，双手一摊：“您如果觉得价格高可以不买，我这边从来不做强买强卖的事情。” 整个堂屋内陷入良久的沉默就连旁边的郑成波都有一些不忍直视。 过了很久，余承安突然来了一句：“我就很想知道姓李的那个家伙在你这里消费了多少啊。” “你卖给他的价格也同样昂贵吗。” 还是专挑我们坑啊，那这样岂不是丧失了他来这里的意义。 赵晨原本的表情还漫不经心的听见他这么问瞬间严肃起来。 “我在此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这边的定价是面向所有人的，难不成你觉得我坑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晨的面色已经有些不善了。 走上前一步就准备把那只东青釉荷叶纹杯拿回来。 余承安往后一退也不太高兴：“我只是问问，又没说不买，你着急什么。” 赵晨往前的步伐顿住。 总算是没有了威胁，余承安才有空闲好好的欣赏一下这只东青釉荷叶纹杯。 价格是真的贵到离谱，但如果真的不买的话，余承安又怕自己会后悔。 这东西虽然才刚看见不久，但余承安觉得他天生就该摆在自己的床头。 想着此他咬了咬牙，“12万就12万吧！” 赵晨眼皮微抬，似笑非笑：“那你可得想好了，就这两样东西估计得花17万了，您卡里有这么多钱吗？” 虽然赵晨毫不心虚，但还是得提前确认一下。 “嗯，放心吧，钱绝对不会少你一分！” 赵晨点了点头，视线略过坐在他屋里一直没说话，静观其变的两位带着老花镜的老头儿。 “你们二位是喜欢什么品类的东西呢？” 面对询问两位老者谁都没说话，过了好半天才开口。 “我们会在西安城里待到明晚上才走，等明早再联系你吧。” 赵晨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但他也无所谓，这几个老头这趟来也达到了他的KPI。 既然他们没有在买东西的打算，赵晨便起身准备送客。 往门外走的路上，余承安拿着那只东青釉荷叶纹杯稀罕不已。 赵晨看着好笑，便问他：“这只杯子是北宋时期烧制的，然而您知道，哪个时期景德镇窑对烧造的东青釉的技术得心应手吗？” “这当然是雍正时期。”他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当时已对釉料中铁的含量及对还原气氛的控制十分得当，烧制出的东青釉色泽稳定、釉面莹润。” “北宋时期的东西还算是刚研制出来技术不算非常先进，但是却能烧出如此完美的作品，这才是东青釉荷叶纹杯的可贵之处。” 赵晨听着连连点头，这家伙虽然对青铜器一无所知，但不愧是瓷器领域的专家呀，确实是如数家珍。 “二位老先生对什么品类的文物颇有研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