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纯美老板娘》 第三十七章 层次太低 狂喜在我的体内弥漫，吹散了一切迷雾。 我知道，我进入了从来没见过的圈子，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应付不过来。 可那又如何呢？ 只要老板娘喜欢我，哪怕她不说，我已心满意足。 她终究没有忘记那晚的月光。 因为太过激动，我流出了眼泪，也没有心情继续观看卧室的情景了， 鱼幼薇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也变得合理了，她怎么也是大人物的美娇妻，有手段，那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镜子的事情，可绝对不能让老板娘知道，她要知道，便不会喜欢我了。” 带着幸福感，我灵机一动，打开我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份女明星的海报，用透明胶，贴在镜子上。 我揣度，不管是老板娘还是鱼幼薇，她们看到这海报，都不会揭下来的。 因为上流社会的人，绝对不愿意屈尊展现自己的嫉妒。 接着又拿出一本日记本，趁着情绪饱满，开始写日记。 而且把几天前的，都补上了。 第一天的日记，我是这么写的：“今天很激动，陆总让我给老板娘当保镖。 我想我不是正人君子，见到老板娘，我便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我想占有她，我想给她一生的幸福。 唉！ 都是妄想，我不配，不配，不配的。 太过美好的事物，能够看到，就已经是一种莫大的福分，再有妄想，上天也不容我……” 自然，我写的都是对老板娘的倾慕，都是真实的，没有假话，但我知道，这日记是障眼法，是用羞耻制作而成的装饰品。 我在假设某一天，老板娘或者其他的谁，打开了这个柜子，她们便会看到这笔记本。 然后她们也就找到了，我锁上柜门的原因。 什么事情都应该有原因，日记本，就是我给的原因，那时候，她们会自以为知道了秘密，对这柜子里的其他东西，失去好奇。 和老板娘夜跑那天的日记，我是这么补充的：“今晚的月亮，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美。 山路弯弯的，清风拂面。 我一点不累。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老板娘拒绝我的那天，我则是表达了失落：“今天的一切，都乱糟糟的，从开始到结束，原是我不配。” 日记并不需要长篇大论，只需要简单记录一下心情就好。 在去见许清扇的那天，我的日记是这样的：“今天，我本来有机会和一个女生发生关系的。 在她洗完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我突然发现，我做不到，因为我对她，毫无感情。 巨大的羞惭击垮了我，我想到了老板娘，她若是知道，我如此随便，该多么失望。 就算她永远不知道，我也不能这么做啊。 如果做了，我就再也不配去奢望她了。 于是，在近在咫尺的美色面前，我逃了，那个女孩骂了我，我还是逃了。 我爱我的老板娘，她并不爱我。 我难过，但这不能成为我放纵的理由。 唉，她如果能一直幸福，就好了，我愿意少活五十年，换她一生平安喜乐……” 越往后面写，我渐渐开始写的炙热，或者说，夸张了，明明我当天没有的感受，我也写上了。 日记变得不真实。 我有一种莫名的期盼，期盼有一天，老板娘能够看到这本笔记本，然后她便知道，我爱得多么深沉。 这隐秘的狡猾，让我有点心虚，但很快便克服了。 只要老板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便用一生去爱她，这不就行了？ 中间的一些细节，何必在意呢？ 我轻易地说服自己，继续把每一天的日记，都写了下来，与其说里面记录着我的悲欢苦乐，不如说，里面记录的，是我想要呈现给老板娘的人设。 在正常的观念里，日记这种东西，是隐私的，是不打算让人知道的。 自然也是诚实，坦荡的。 谁能想到，就算写日记，我竟也撒谎。 为了能够让老板娘看到的时候吃醋，我把孙茜和黎笙两人也写了进去。 许清扇只是个中专，不够高大上，我便没提她的名字。 “我认识了两个非常好的女孩，孙茜活泼灵动，黎笙清丽无双，我和她们是好朋友，却也能够感觉到一丝感情的流动。 黎笙把她生活费放在我这，让我保管，我并非纯粹的傻子，也知道其中淡淡意味。 可我还是……” 如果老板娘真的看到这本日记本，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抵挡住我塑造出来的深情。 把日记本放在柜子里，用《月亮和六便士》压住，我锁上了柜子，心里多了些许的安全感。 世上没有绝对的成功和失败，只有可能，我成功的可能性增加了，这令我非常得意。 下午的时候，老板娘带着鱼幼薇去见了一些老朋友，我作为司机，自然跟随。 看其他人对鱼幼薇的态度，果然，她老公不是一般人。 临到傍晚，我开始忧心和墨镜女郎的约定，她让我去龙雀搏击俱乐部，要和我打一架。 一，要不要去？ 二，去了我能不能打得过？ 去！ 又一次犹豫之后，我又坚定了下来，便跟跟老板娘请假：“老板娘，晚上我有事，需要外出，今晚就不住在这了。” 老板娘正在准备饭菜，没当回事：“有事去忙就是，这种事情，其实不用和我打招呼。 老陆让你来，只是以防万一，陆家和郑家还没有到动刀子的份上。” 我只知道郑家是个非常有底蕴的家族，据说人家在宋朝就已经大家族了，那么多年，虽然起起落落，却始终没有湮灭，可见多么强悍。 “是没到动刀子的份上，那是郑家在等一个人回来，等这人回来，陆家也好，其他帮忙的家族也好，谁能和他斗？” 鱼幼薇笑了，老板娘面色沉郁了下来：“郑存文真的会回江陵？ 他不是在国外，经营郑家在欧美各国的资本吗？” 郑存文？ 谁啊？ 看鱼幼薇和老板娘的态度，这位绝对是大佬一枚，比陆总还强？ 我有一种，窥见天地的惊愕，这些个大佬，怎么就那么强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我家老范是这么说的，等郑存文一回，陆家，顾家，梅家，秦家，司马家，蔡家，方家…… 你们那么多家族，怕不够郑存文一脚踹的。” 听鱼幼薇这么说，看起来，江陵现在挺混乱的，我却一点没知觉，只能说，我的层级太低了。 第三十八章 侦查侦查 “现在几乎所有家族都团结在一起，就是要对付郑家，我不信一个郑存文，能一手遮天了。 你家老范说的，未必就是真理。” 老板娘万分的不服气，鱼幼薇在这上面也不辩驳，忽然看了我一眼：“姐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每个家族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哪有真正的团结？ 对其他家族的动向，必须要清楚才行。 要我说，不如把小王派出去，让他去探查探查。 小王，你愿不愿意啊？” 怎么有点侦探的意思？ 我激动了，在老板娘这里吃着山珍海味，睡着席梦思，我心里是很不好意思的，因为我根本就没做什么 说是保镖，很明显，就是陆总，也认为老板娘被攻击的可能性不大，不然也不会让我个保安过来。 “愿意！让我去探查哪个家族？” 年轻人总是有那么一点自负的，就连我也不例外，是，我学习不行，工作不行，好像什么都不行。 但是，说不定我是天生的锦衣卫呢？就擅长探查机密。 “小王，你知道不知道，这是要冒风险的？” 老板娘看了我一眼，语气中是否定的意思，我的心更热了，谁愿意活成蝼蚁？ 天生我材必有用！ “我不怕！” 豪气在胸中升起，我忽然想起，等将来陆总病故，我拿什么保护老板娘？ 参与家族斗争，这不是提高能力最快的方式吗？ “别搞得那么严肃，好像荆轲刺秦王一样，咱们可以采取无风险模式。 我家老范和秦家有生意往来，自然调查过秦家。 秦家老二秦继业在外面有私生子，这个事情，闹过，还上过媒体，不过被秦家给压下去了。 秦继业的女儿秦从蕾可有才女之名，在秦家举足轻重，如果秦家有什么动向，她肯定知道。 偏偏，她很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格外照顾。 我们可以让小王靠近这个私生子，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秦家和陆家，顾家是同盟，谁也料想不到，我们会调查同盟，况且，我们入手的地方如此隐秘，哪有危险？ 这叫春江水暖鸭先知，这位私生子，就是我们可以观察的鸭。” 都要调查机密了，怎么可能没有风险，原本我是不相信的，等鱼幼薇说完，我顿时放松。 这有个锤子的风险啊？ “可是，如果秦从蕾没有把信息告诉她的弟弟，那岂不是无用功？” 既然做了就想要建功，我的目的性还是很强的，鱼幼薇笑笑：“没关系！如果从这里查不到什么，可以换一个方向，换一个人。 反正也没有什么风险。 一旦得到有用的讯息，那便可以掌握主动。” 老板娘沉思了会，没有再反对，只是强调：“小王，只是让你探听，千万别刻意，不要把自己卷进去，明白吗？” “我明白，我做事还是很小心的。” 什么小心啊，我就是胆小，每个人都会有害怕的情绪，我想，我拥有更多。 “还有一点，不要告诉你们陆总。” 倚着墙，歪着头，鱼幼薇提了这么个要求，老板娘沉默以对，继续炒菜。 我意会到，这是赞同的讯息，便答应了：“好的。” 想来应该是陆总在床上的表现不好，老板娘有才猜疑，之前老板娘还问我，有没有听过陆总的绯闻。 唉！ 陆总用心良苦啊，希望多年以后，我可以把陆总的苦心，告知老板娘。 吃了晚饭，已经六点多了，我离开半山别墅，走在辉煌的街头，心里有很多事。 鱼幼薇说了，她要整理一下秦继业私生子的资料，再交给我，有了充分的了解，也好靠近。 王阳明有句话，人要在事上磨炼，希望我能磨炼出来。 不过，我还算了解自己，我这个人，说是好吃懒做，那是一点不夸张的。 我真的能做好吗？ 一点把握没有。 又是犹犹豫豫地度过了一段时间，我看看手机，快八点了，便按照地址，前往龙雀搏击俱乐部。 “哼！没看出来啊，你还有点胆子。” 正在寻觅，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墨镜女郎靠在墙上，一条腿蹬地，一条腿靠墙，大晚上的，也戴着墨镜，口罩。 就算看不清她的脸，光是身材，一看也是美女。 她的语气藏着某种亢奋。 “那个……美女，咱们没必要真的打吧？ 你要是有空，咱们要不，一起去看个电影？” 内心的怯藏不住，我是不想打，主要是，人家是开跑车的，得罪不起啊。 “你有病吧？ 我凭什么和你看电影？恶心！ 要不想打也简单，道歉。” 她还是那么咄咄逼人，我努力压住心里的火，万分不解：“美女，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你，却跟踪了我好几天，然后你让我道歉？ 我想问，我做错什么了？ 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苟道可不能一直苟，就算是在农村，如果给人弱者的印象，那不用说，肯定受欺负。 想苟得住，该狠就得狠。 “我叫夏斐然，既然你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那咱们就打一场。 待会别哭！” 夏斐然转身开门，我只好咬牙跟上，里面是跆拳道馆的模样，四壁萧然。 当我以为就在大厅里打，她又打开了一道门，竟然是通往地下的。 迟疑之下，我停住脚步，从体魄上，我自认为绝对不会输给一个女生，可这里是她的地盘，谁知道她安排了什么诡计等着我。 只是，她走路的样子，太过潇洒，刺激到了我。 好像她真认为，能暴揍我一样。 地下室很大，中间是一个四方形的拳台，夏斐然拿起一副拳套扔给我，用力挺大，我一下竟然没接住，两只都掉在了地上。 结果就是，这娘们连连摇头。 又被鄙视了！ 我心烦得不行，这时候，夏斐然摘下了墨镜和口罩，把长发扎成了马尾。 白炽灯照耀之下，美的像个不切实际的梦。 她的眼睛很大，有点吊梢眼，看起来非常凶，她的鼻子和嘴巴都很小。 鼻子高挺，嘴巴散发着倔强任性气息，很润。 实话说，她这长相，杀气和柔润组合在一起，简直没法用美女去形容。 可她绝对美呆了。 “你看什么看？恶心！” 嗔了我一句，夏斐然戴好拳套，走上了拳台，挑衅地冲着我摆摆手。 我为难了，就这张脸，我根本打不下去！ 第三十九章 束缚 我好贱啊！ 站在地下室明亮的灯光下，看着夏斐然极具冲击力的容貌，我的卑微风起云涌，根本压不住。 我想讨好，我想跪舔，我想用体贴的热情上赶着，我想放弃最基本的理性和逻辑，只是靠着动物本能，做个十足的猪哥。 这种本性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了，可我控制不住啊。 是她太美，让我忍不住妄想，如果能和这样的女子谈一场甜蜜的恋爱，该是多么美好！ 至于男女之间的亲密，我甚至没有去想，我被某种浪漫的想象给束缚了。 男人啊，总是愿意给美丽添加太多美好的意义。 “夏馆长，你是馆长，专业人士，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呢？要不算了吧？” 到了拳台之上，我仍然想要消弭这种战斗，实话说，我真没有多少打架的经验。 毕竟我是在一个奉行苟道的家庭中长大，我父母教给我的，大多是如何避免冲突。 我向来也没有争夺过什么，和别人冲突的机会也少。 加之年岁渐长，我发现，要伤害一个人，其实需要相当强大的心理素质。 大家都是人，我一拳过去，对方会疼，会流血，会恐惧，会看见死亡……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想要的伤害，怎能施加在别人身上？ “你愿意道歉了？” “为什么道歉？就因为我说了要揍你？这就是一句嘴炮，不至于道歉吧。” 砰！ 夏斐然冲了上来，直接就是一招左勾拳，我差点没防住的，她比我矮，此刻的吊梢眼，看起来更明显。 带着杀气，贵气，还有天生的倨傲。 “厉害厉害，你这一看就是高手，要在古代，那你就是一代女侠小龙女，或者是魔教妖女任盈盈。” 我还是想舔，所以故意提了两个大美女，结果，夏斐然只给了我两个字的评价：“恶心！” 悲哀的是，被她这么说，我竟然无法生气，似乎能够和她说说话，便是好的。 男人，真是视角动物。 砰砰砰…… 她双腿来回弹跳，左右开弓，刚开始，我靠着体能，还能躲避或者防护，随着她的打法变得多样，比如说，她作势出左拳，等我做好防御，她直接给我来了一记右勾拳。 没多大会，我的脸上挨了好几下，其中一下打在我嘴巴上，火辣辣地疼。 “可以了吧？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已经一退再退了，结束吧。” 不光是她的美貌，还有很重要一点，夏斐然很明显是有身份的人。 在社会上混，以四件事论高低，银子，路子，刀子，性子，冲突往往是因为钱，解决冲突往往也要靠钱。 钱不管用，冲突升级，就要靠路子，靠人脉。 人脉都不管用了，就要动用武力。 武力斗到最后，就要看每个人的本性了，是硬钢还是屈服，不同人的不同选择，自然也有不同的结局。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大概如此了。 我自认为，银子路子刀子性子这四件事上，都没法和人斗，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哪怕吃点亏呢。 “哼！我没想到你这样的狗男人，竟然也看不起女人。 从开打，你就没有还过手。 什么意思？ 你怕打伤我？” 像个不讲理的泼妇，我明明是退让，夏斐然偏偏理解成，我看不起女人，还叫我狗男人。 她是美，但我渐渐烦躁起来，不能不讲理吧。 “我这……我这不是打不过你嘛，还手也一样。” 心里不舒服，嘴上，我还是绵软的，讪讪的讨好，同时开始还手，看起来很用力，其实，我还是没有真的出力。 和一个小女子打，打不赢丢人，打赢了也不光荣，继续打下去，我不会有什么收获。 唯一让我开心的事情，大概就是，我可以近距离地欣赏夏斐然的容貌，暗品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看的时间久了，我开始忍不住想象，如果能和这样的女人来一盘，啧啧……那得爽成什么样子啊？ 不光是快乐，还有精神上的那种征服感，荣耀感。 人是容易遗忘的动物，看到老板娘羊脂白玉的后背，我当时便觉得，看到了未知的世界，兴起了强烈的豪情壮志，想着自己也要努力，去拥有这样的极品女人。 然而，到了第二天，这种情绪便削弱了。 此时此刻，看着夏斐然犀利，精致的面容，我同样有了这样的壮志，我要努力，我要奋斗，我要和这样的尤物嘿嘿嘿。 砰！ 也是看得用心，疏忽了，夏斐然一拳夯在我下巴上了，接着她趁我没有防护好，接连几拳，打得我站不稳当，摔在了地上。 “恶心！你竟然敢对我色眯眯的，找死啊你，狗男人！” 打倒我就算了，她还过来踹了我好几脚，只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脸上，没那么冰冷了，反而有了几分得意傲慢。 也不知道，她骄傲的是拳击技巧，还是她的美貌让我神魂离乱。 “打也打了，现在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美女再好看，这么挨打，我也无法继续忍了，兔子急了还咬人，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那我，怎么说也得有两分火气。 夏斐然是我无法招惹的存在，但不能往死里欺负我。 “结束？你道歉啊！不道歉，我打到你哭，打到你下跪，跟姑奶奶求饶。 狗男人你不是很嚣张吗？” 放纵！ 我从夏斐然的脸上，看到的是放纵，她正在放纵地欺负我，放纵地骂我，打我。 “我没做错，我道什么歉？” 烦躁之下，我心里有了伤人的心思，她这张脸，一拳下去，肯定很软乎吧，皮下组织破损，会红肿起来的吧。 “那你就继续挨打，直到你想起来，你错哪了。” 夏斐然蹦蹦跳跳，继续冲着我开打，她的活泼正在刺激我，最刺激我的，还是她的眼神。 居高临下，好像在看蛆虫。 “我没错！是你一直找我茬，是你一直跟踪我，该道歉的是你。 好，我让也让了，我退也退了，是你逼我的。 你难道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你一个娘们？” 火气渐渐压不住，我说话开始富有攻击性，眼光变得凶狠，甚至，恶毒，暴虐。 不要招惹老实人，老实人一怒，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第四十章 无端羞辱 作为一个家庭贫寒的老实人，为了生存下去，我的生活宗旨一向是忍，忍，还是忍。 有时候根本不过脑子，不经思索，就是忍。 忍受劳累，忍受痛苦，忍受屈辱。 有时午夜醒来，滔天之恨淹没一切，恨天恨地恨世界，最恨的人，归根结底是自己。 每个老实人的心底，都有强烈的自恨心态，恨自己懒惰，恨自己软弱，恨自己胆小，恨自己怕死，恨自己没有豁出去战斗…… 我们想要的，不过是畏缩于世界之一角，苟且偷生，然而，总有人打上门来，总有人无端羞辱。 我们畏惧战斗，我们真的不想战斗，然而，再不战，就只能自己把自己怄死。 凡是不能向外攻击的，总有一天会向内攻击，摧毁内心，摧毁灵魂。 “你才是娘们！” 看到我目光中的冰寒残忍，夏斐然嘴硬了一句，眸子里是陌生神色，大概她没有料到，老实巴交的我，还有如此阴暗凶暴的一面。 “哼哼……你不是娘们？你难道长坤巴了？” 暴虐，凶残的情绪滋蔓，我晃了晃身子，野蛮的兽性让我浑身沉浸在战斗之前的激动，粗鲁，不胫而走。 危险啊，死亡啊，地狱的冰冷啊，浇灌我吧。 让我四分五裂，让我毁灭于九幽绝地，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 让世间的一切刑罚，降临我身，让痛苦，浩如沧海。 “你！” 夏斐然气愤上前，抬起拳头就打。 这次，我没有防护，任由她的拳头砸在我脸上，我能给的，只有嘲讽：“就这？就这？” 砰！ 此刻的我，看不到她的美丽，只看到了一个生物，正在伤害我的生物。 我没有任何技巧地出拳了。 扑通！ 夏斐然直杠杠地摔倒在地，挣扎了下爬起来，我又来了一拳。 扑通！ 她还要挣扎，我蹲下来，摁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之下，她便怎么也爬不起来，只是咬牙切齿。 如果我有什么优点的话，就是力大。 从小到大，我会被欺负，但只要我想打，从没输过。 “还要我道歉吗？” “道歉，你必须道歉。” 她明明输了，还是这么倔强，我烦躁得不行：“你有毛病吧，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给你道那门子的歉？” “咳咳咳……我给你的花，你给谁了？ 我给你的戒指，你给谁了？ 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可以嫌弃，但你随手送人是几个意思？ 你礼貌吗？” 越是这种时候，夏斐然反而越加的杀气犀利，眼眸中是浓重的怨气，完全是恨不得砍我三刀的模样。 啊？ 我懵逼了下，暴虐凶残烟消云散，眼神变得清明，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事。 仔细想想，夏斐然给的黄玫瑰和黄金戒指，我转手给了孙茜和黎笙……确实，没礼貌。 不但对夏斐然没礼貌，对孙茜和黎笙，其实也不够尊重。 我出身于贫困村落，对礼节这种东西，真的缺乏训练。 问题是，我习以为常的不在乎，夏斐然受过很好的素养教育，她在乎，她会不舒服的啊。 “这个……这个……对，对不起啊，确实，确实是我的问题。” 弄了半天，真是我错了，那我得认错啊，“不过，你干嘛跟踪我啊？” 我真是蠢猪，永远看不到事件的全貌，竟然忽视了鲜花和戒指，啧啧啧……我懊恼得不得了。 看来，夏斐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只是受不了我的无礼。 “我就不说，有种你掐死我！” 被我摁在地上，夏斐然怒气喷涌，声音都变形了，我如避蛇蝎一般地放开了她。 后知后觉，我突然想到，她的脖子软软的，掐着蛮舒服的。 “夏馆长……你看我也道歉了，只要你以后不跟踪我，咱们之间的一点小过节，就过去吧。 你看行不行？” 看着夏斐然脸上真的红肿起来了，我后怕不已，她是开跑车的有钱人，随便动动手指，我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我刚才那两下，确实狠毒了点。 “你想得美，打了我想就这么算了？” 夏斐然把拳套扔在地上，粉嫩的嘴唇微微嘟着，可爱至极，她下了拳台，从包包里拿出镜子，照了照脸上的伤，眸子里刀光剑影。 “哎哟，哎哟……美女，你下手真的太凶残了，看我的嘴都流血了，你说你那么漂亮一个女孩，干嘛打打杀杀的？ 你这样，不好找男朋友的你知道吧？” 我主要想让她知道，我也很惨，以此减轻她的怒气，哪知道她根本不在乎我的伤，咆哮道： “我能不能找到男朋友，管你屁事，要你管啊？八婆！” 在她眼睛下面，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眼周也有点发青，我顾左右而言他：“你这里有没有医药箱？赶紧上点药吧。” 说到具体的事情了，夏斐然皱着眉，打开一个柜子，哗啦拿出医药箱，翻腾几下，拿出一管药膏。 对着小镜子，她涂抹了起来。 已经得罪她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报复我呢，我尴尬地打着招呼：“夏馆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回去了，和你不一样，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花和戒指的事情，我再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特别对不起，我这个人不懂礼节。 不过你放心，我也会送你两份礼物的。 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理都行，你直接扔垃圾桶，或者随手送给其他人，都可以。” 逃吧！ 还能怎么办呢？ 且活过今晚再说。 我心里惊惶，像蛤蟆一样，想逃离毒蛇的巢穴。 “滚蛋！” 涂抹了脸上红肿的地方，夏斐然终于说话了，我如蒙大赦，畏缩着身子就走：“那，再见啊。” “慢着！” 招呼了一声，夏斐然把手里的药膏扔了过来，猝不及防之下，我自然是没有接住。 她翻了个白眼，连连摇头，还是看不上我的神情。 “谢谢啊。” 被鄙视了，我心里却非常开心，她愿意给我药膏，说明她这个人还怪好嘞，具有一定的善良成分，应该不会真的弄死我。 药膏上是外文字母，进口货，一看就不便宜，我挤了一些，抹在受伤的地方，把药膏放在桌子上。 “之前在西餐厅，给你买吃的，那是为了给你赋魅，可不是我喜欢你。” 夏斐然又戴上了墨镜，长发也披散了下来，我根本没听懂：“赋魅是啥意思？” “不懂就算了，滚吧，滚吧。” “好嘞。” 第四十一章 关心 离开了龙雀搏击俱乐部，我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这件事，总算有了个大概的了断。 我不知道夏斐然会不会继续收拾我，但今天晚上，她看起来像个好人。 “至少今天不会死。” 人的忧虑像蔓延的河流，如果一直忧虑，是永远不会缺乏忧虑的，所以我常常用这句话安慰自己。 先活好今天，明日愁来明日愁。 看着街头人来人往，开店的，摆摊的，吃饭的，吵架的，我越发注意到一件事。 愚钝的我，正在长出纤细的触角，以感受世界之细微。 愈发清晰地了解到，人是一种可以被伤害，也可以伤害别人的动物。 别人捅我一刀，我会流血，我会身亡。 我捅别人一刀，别人也会流血，也会身亡。 死亡是每个人最根本的筹码，以这个筹码为根基，互相试探，琢磨，侵犯，示弱，打击，求饶，热爱，疏离…… 无限的策略和情感，或小心翼翼，或肆无忌惮地展开，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的贪图，我的欲望，我的坚持，我的恐惧，我的寻找…… 希望我不迷茫，希望我永远爱我自己，希望我在恐惧中战斗不休。 就这么放纵的思绪飘荡，不知不觉便到了胡同口。 “二柱子，你回来了！” 孙茜从胡同的阴影里窜了出来，清亮的声音中，藏着喜不自胜，顷刻之间，我所有沉重的思索，消散无影，只有眼前这个活泼可爱的女生。 她肯定是认真打扮过的，从她柔顺的秀发，可知她刚洗过头发没多久。 脸上带着淡妆，口红格外素雅。 和平常的穿衣风格一样，她只是简单的体恤衫和牛仔裤，因为她身材纤细，牛仔裤显得松垮，散发着某种素面朝天的时髦。 蛮腰款款，只堪一握。 笑起来足足露出八颗牙齿，酒窝如涟漪。 邻家少女感，充盈在城市夜空下，让人感觉，一切都美好。 “你怎么在这啊？” 该怎么和如此天真无垢的女孩说话？该用什么语气？ 我不知道，只是尽量温柔，我的声音里，藏着暗流，语调之下，有我的关心和在意。 “等你啊……你脸上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疼不疼？” 靠近之后她发现了我脸上的伤，踮脚尖仔细看了看，眸光中是关切。 她伸出了手指，想碰碰我的脸，终究只在空中戳了几下，温糯地嘟囔一句：“干嘛打架？” 在她的话语底下，我感觉，对于我打架这件事，她其实是喜欢的，这让我不由得想到陆总说的话，女人都喜欢有攻击力的男人。 皮外伤，恰如勋章。 “不疼不疼，皮外伤而已。 我也不是打架，是和一个朋友练拳击弄的。” 在孙茜面前，我更愿意说真话，这样舒服，“你等我干嘛？有事？” “有件小事，想找你帮忙。” 十分自然，孙茜抓住了我的手臂，我穿得也是短袖，如此一来，肌肤接触。 顿时，我就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滑腻柔软，凉丝丝地。 因为是女生主动，我也不好拒绝，实话说，我并不想拒绝。 不光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和人肌肤接触了，还因为，我的心太渴望了。 寂寞芳菲暗度，岁华如箭堪惊。 我想要快乐。 孙茜能够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夜晚等我，让我倍感温馨。 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这样的生活原是我期盼的。 尤其是在这大城市里，每个人像一粒一粒的沙，堆积成繁茂的荒芜，排列成别人的陌生。 些许温存，让我不必凋零如铁。 “什么事？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给你办就是了。” 我热情地回答，想着，如果孙茜能一直这么抓着我的手臂就好了。 甚至，我开始邪念纷纷，能不能把她带回房间，搞她，弄她，玩她，拥抱她纤细柔弱的果体，品尝她每一寸肌肤？ “到上面我再告诉你，反正只要你愿意帮忙，不是什么难事，就看你在不在乎我了。” 伊人有点撒娇的意思，我马上讨好道：“我当然在乎你了。” 刚说完，我就意识到，有点缱绻过头了，我们这样怎么有点像谈恋爱啊？ 嗡嗡嗡…… 轰鸣声炸响，一辆红色的跑车呼啸而来，把我和孙茜逼到了墙边，跑车停下，夏斐然开门下车，几步过来。 一下，两下，三下，她戴着帽子，口罩，连续推搡我，孙茜惊惶：“你干嘛啊？” 夏斐然没有看她，气愤地解开口罩。 她的脸肿得像个馒头，都这样了，依然能看出来了，她是极品美女。 我知道这是我打的，当时还好，过一段时间，肿成这样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吧？医药费我出。” 鲁迅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夏斐然的脸，就是个我创造的悲剧，我理应负责起来。 我去拉她，她直接给我打开了，继续骂我：“你就是个畜生！死一边去！” 她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骂我，骂完她开车走人，徒留我在风中凌乱。 愣了愣，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信息：“我真不是故意的，夏馆长，我愿下跪道歉，别生气了行吗？” 对方有钱有势的，我把她打成那个孙子样，不慌是假的，但我也没法做更多，人家不给机会啊。 等了好一会，她也没有给我回复，孙茜恍然：“你就是和她打拳击的是吧？” “是的。”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说我们刚认识，你信吗？” “不说算了，走，上楼。” 我和夏斐然的关系真的有点说不清，谁都会想，如果不是关系够好，我下手怎么那么恶毒？ 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情到深处过肩摔……现在的人，总是愿意相信这种逻辑。 坐着楼梯到802我住的房间，等孙茜进来，把门关上，气氛顿时有了说不出的暧昧。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空气的温度都上升了，更可笑的是，我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连个板凳都没有。 “柱子，你能不能假装一下我男朋友？” 伊人幽幽开口，疑惑攀上我天真的面庞：“假装男朋友？” 第四十二章 都有男朋友了 孙茜那么热情，我以为她会说，让我当她男朋友呢，哪知道是假装，这让我有点失望。 即使，如果她让我当她男朋友，我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为什么？” 由于没地方坐，我也不好坐在床上，便也站着，孙茜忸怩了下，可怜巴巴道：“你知道为我什么搬出宿舍吗？” 我眨巴下眼睛，没有想出答案，因为我脑子里百分之九十的能量，都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单身汉小窝里来了女生。 温柔的，纤弱的软妹子，抱在怀里，是什么滋味？我可以探索她的一切吗？我可以上下其手吗？我可以让她感受痛楚吗？ 大约是看我沉默的有点久，孙茜自问自答：“我们宿舍的女生，都有男朋友了，她们每天都在谈论男朋友多好多好，去哪约会了，送什么礼物了，只有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人是会抑郁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男生喜欢我，你说，我是不是特别难看？” 孙茜的眼圈红红的，红润的嘴角，也藏着委屈，实话说，我惊了，现在的大学生是什么毛病？ 这样的女生都没人追？ 转念一想，她上的是师范学校，男少女多，也有可能，不像理工科，都是男多女少。 “说什么傻话呢？你非常漂亮，非常美丽。” 在这样的夜晚，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孙茜，给我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我多少有点措手不及，赶紧安慰。 “真的吗？” 抽噎着，孙茜吞咽了下津液，“可是，有几个男生叫我男人婆，我就是开朗点怎么了？开朗不好吗？” 男人婆？ 就因为女生活泼开朗？ 我忍不住生气，赶紧撕了纸巾，给她擦擦眼泪：“谁啊？你告诉我，我打爆他的狗头。” “打人会坐牢的。” 黑白分明的眸子瞟了我一眼，孙茜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还是难过，“有的人是在背后说的，还有的，人家没说，人家就是那么想的，我能怎么办？” 女生的心思，真的太细腻了，尤其在露出柔弱一面的时候，我看着她抽抽噎噎，明白了她想干什么：“所以你想让我假装你男朋友，堵住大家的嘴，是吗？” “嗯。”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知道这个要求太荒唐了。 让你女朋友知道了，说不定会生气。” 天哪！ 柔柔弱弱的她，吐气如兰，诉说心事，我有一种强烈的冲动，真想把她揉进怀里，好好感受她的娇躯。 可我不敢，人家在说伤心事，我突然冒犯，那我不是成王八蛋了。 “我愿意！” 抱太过火了，被她当色狼就不好了，但是，近在嘴边的好羊肉，如果不碰碰，我是不甘心，“而且你知道的，我没女朋友。 别哭了好吗？ 我都答应你了。” 模仿偶像剧里的情节，我伸出手指，用大拇指，在她面颊上滑动了下，擦去也许已经不存在的眼泪。 左边擦一下，右边擦一下。 她的脸蛋很滑溜，很润，我表面镇定，内心是波涛汹涌的狂喜，我摸到女生的脸了，我摸了，我就是摸了！ 天皇老子，玉皇大帝，你奈我何？ “其实那天，我很开心的。” 被我这样碰，孙茜没有任何阻拦，反而更加温柔，娇腻入骨，耳根子泛着红晕。 “哪天？” 我是真的没明白，孙茜跺了跺脚，娇羞无限，“就是那天，你偷看我，你在看什么啊？我又不好看。” “看你的曲线，你后面的曲线很……” “坏死了你，别说了！” 孙茜伸出手捂我的嘴，脸上荡漾着笑意和羞涩，可爱到无以复加，我自认为是老实人，木讷的老实人，此时此刻，面对柔情似水的孙茜，各种邪念，像被捅的马蜂窝，四处乱飞。 尤其是看到她眼睛中的神采，我几乎不受控制地去搂她，也是太着急，我用力有点大了。 她往前咯噔了下，身子贴在我身上。 一时间，她也无措了，双手垂下，屏住呼吸，胸口的起伏变得剧烈。 好软！ 我的第一个感觉只有这么一个，有点像抱着老家的兔子，从她的脖颈里，传来淡淡爽身粉的气息，格外素雅。 “那个……可以看，不能说是吧？” 为了掩饰尴尬，我胡乱地说话，孙茜羞臊极了，腰肢像泥鳅一样乱动，后脊梁硬杠杠的：“不准看，不准说，更不准……你的手，别这样啊。” “什么啊？我又没做什么。” 抱着女生的感觉，是真的好，我爱不释手，却不敢乱动，只是简单的抱着她的蛮腰。 “死二柱子，你果然是大坏人！竟然欺负我！” 虚虚地在我肩膀上打了下，孙茜还是不知道该把手放在那里，只能把两只手撑在我和她之间，抬眼用类似胆怯的眼神看我。 “傻瓜，我怎么会欺负你呢？ 那个，你说让我装你男朋友，具体要做什么啊？” 也许我是某个方面的天才吧，我总有一种感觉，和女生有身体接触的时候，最好不要谈这件事，最好是谈其他事，把接触这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如此，女生也会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 “快放暑假了嘛，我的舍友，还有一些朋友大家一块吃饭，很多同学会带男朋友的。 到时候，你跟着我去就行。 反正我和我舍友说的，我和男朋友在外面同居呢，你就装和我同居的男朋友。” 孙茜抿了抿嘴，她的一只手微微抬起，放在我的手臂上，显得和我亲近了许多。 “装同居的男朋友？这个有点难度，我没经验啊，要不……“ “哎呀，死二柱子，你欺负我太狠了，我会生气的。” 她跳脚了，打了我好几下，把我手从她腰上扒拉了下来，我顺势拉住她的手，想着，玩玩手也不赖，手机震动，我看了一眼，立刻点开。 是夏斐然发来的，第一条信息，依然是骂我的：“狗男人！我要是真的毁容了，我要你偿命！” 第二条信息是：“　赋魅，通过外在的事务，给某人增加魅力。 我一看就是有钱人，我请你吃饭喝酒，会让别人认为，你也是有钱人，如此，你的魅力就增加了。 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你原来就有的，还是通过赋魅得到的，你心里清楚。 不管你多放浪，你要记住，是金钱带给你的。 至于你本人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清楚！” 第四十三章 你先回去 孙茜那么热情，和她在一起，我不知不觉之间，就沉醉了，甚至，我还搂了她。 可看到夏斐然发来的信息，我心里顿时冰凉了下去。 归根结底，我和孙茜，黎笙认识，是因为那天我开了迈巴赫，她们看到了，才有了后面的搭讪。 赋魅！这就是赋魅啊。 换言之，孙茜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一种幻象，能够开迈巴赫，认识跑车女郎的我。 她之前认为我是出来体验生活的，现在可能又有了新的想象，在这个基础上，她才愿意和我亲近。 没劲透了！ 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如果只是想得到一个女生的身体，我从许清扇那里，便得到了，我想要的，是爱情啊。 城市像一片荒漠，我想在这片荒漠里，找到温暖的港湾，当然，我和那个她肯定会亲密，但感情一定是第一位的。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我松开了孙茜的手，想到，如果遇到其他有钱的男生，孙茜是不也这么主动？ 越想，就越是悲凉，没有了躁动。 “哦。” 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孙茜整个人低落了下去，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须臾之间，我起了怜悯，但马上告诉自己，王二柱啊王二柱，你本就卑微如土，唯一拥有的，只有坚守本心，如果这份坚守也不存在了，还剩下什么？ 不要烂到连自己都讨厌自己吧。 你真的喜欢孙茜吗？ 说到底，不过是寂寞的夜晚，想要如动物一般发泄而已。 “装你男朋友的事情，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这个你放心。” 朋友，我和她仅仅是朋友，如此而已，我努力割舍，尽管我明明是单身，明明还没有谈过女朋友。 说是喜欢老板娘，还完全看不到希望。 “谢谢，你也早点休息吧。” 抿抿嘴，孙茜走了，能明显感到，她的气场都没了，有点畏缩，我的心揪着，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 等关上出租房的门，我点上一根烟，大口地抽了起来。 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反省着自己。 动荡的根源是我太年轻了，缺乏感情免疫力，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轻易就能爱上，这种爱，带着欲望和躁动，很浅薄。 我想好好爱一个人，而不是随随便便。 “一坨大便，你打算永远不见我了是吗？” 抽着烟，玩会游戏，许清扇发来了信息，我一拍脑袋，早就说改网名的，又忘了。 “许同学，不是我不见你，实在是咱们不合适，我祝你幸福。” 钱的作用真大，恐怕许清扇也认为，我不是穷人，毕竟我可是穿着一身的名牌，质感很不一样。 这就说明，只要我挣到了钱，其实可以在灯红酒绿的城市，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至少不会缺女人。 “当普通朋友总可以吧？别告诉我，我连和你当普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许清扇的文字里带着怒气，我都乐了，我算个锤子啊，她也把我看得太高了。 “当然可以当普通朋友，和你一起喝酒，真的很开心。” “那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去找你，你要不让我去，我就跳楼你信不信？” “别啊，我告诉你就是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对许清扇这种女生，我真的不了解，感觉她有点鬼火少女那个类型的。 想着仅仅因为我请她吃了一顿麻辣烫，她就愿意和我亲密，看来，她需要的其实一个有钱的男生，能带着她吃吃喝喝。 瞬间我就想到了对门的胖子刘志业，他是程序员，工资应该不低，正发愁找女朋友，肯定愿意给许清扇花钱。 如此，我也可以摆脱这个麻烦了。 “可以啊，发地址过来，我明天去找你，上次是你请我喝酒，这次我请你。” 许清扇竟然很好说话，看来，她果真是寂寞了，只是想找男朋友，这个人是谁，倒不是十分重要。 我把地址发了过去，想到孙茜让我假装她男朋友，那么，我也可以让她假装我女朋友啊。 “许同学，我会带着女朋友，你可要好好款待。” “你有女朋友了？” “是的，刚谈的，算是一见钟情吧。” “那挺好的，我正想看看你的品味，有多高。” “就是普通女孩，我不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你不好，而是我们更适合做朋友，我给你介绍的男生，他很优秀的，技术人员，工资也高。” “明天见了就知道，我很期待。” 说定了，想着刚才孙茜那么失落，我赶紧发了信息过去：“孙茜，明天你先假装一下我女朋友行不行？ 有个女生一直缠着我，她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应该就会放手，明天我们要一起吃饭。” 不知道孙茜干嘛呢，竟然等了好大会子，才给我回复：“当然可以，同样是假装，咱们之间的差别真大。” 她的文字里，没有了见面时候的热情，失落悲伤气息弥漫，我琢磨了下，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什么差别真大？” “我让你假装我男朋友，是因为我找不到男朋友，想要堵住别人的议论，显得不那么可怜。 你让我假装女朋友，是因为你桃花太旺，爱慕者把你追的无处可逃，你想借助我，让对方死心。 人和人的差别，真的比人和狗都大。” 女生就是敏感，她想的竟然是这个，这弄得我有点尴尬，好像我在炫耀，而且，她最后一句话，明显是把她自己比喻狗了。 我自己就是个卑微的人，见不得别人这样，解释道：“并不是这样，都是误会造成的。 其实，你比我优秀无数倍，你知道吗？” 比学历，我是高中，孙茜是师范，比工作，我只是保安，她将来是光荣的人民教师。 至于内涵，文化什么的，她更是比我高太多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哪知道孙茜根本不领情：“王二柱，这样反讽，你会很快乐？ 哦，我优秀，可实际上，在你心里，我根本配不上你，别以为我是傻子。 我也是个人，我有感觉，我读的懂气氛。 就在不久前，我奴颜婢膝地追求你，那么主动，可你呢，一巴掌把我打落尘埃。 我知道是我太贱，你不必一次次提醒我。 我睡了，今晚不想和你说话了。” 第四十四章 假装男朋友 看着孙茜发来的文字，我惊愕半天，她奴颜婢膝地追求我？ 真的有这种事吗？ 我想否定，可是，我马上想到，在胡同口的时候，是她主动等我，是她主动和我亲密接触。 是她进入我这个单身汉的房间，并且，向我诉苦，说她找不到男朋友，希望我假装她男朋友。 像她这样漂亮的女生，怎么可能真的找不到男朋友？ 是她要求高罢了。 之后她还用手捂住我的嘴，当我抱她的时候，她没有丝毫反抗…… 如果我今晚想对她做点什么，难道做不到吗？ 至于说配不配得上，我确实没有这么想过，只是，在老板娘和她之间，我肯定选老板娘的。 “对不起，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我发了个道歉信息，孙茜已读不回，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刹那间，变得遥远，并夹杂着说不清的隔膜。 对于怎么解决这件事，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每个人面对感情，升温速度是不同的，这没有对错，只是升温快的，总是容易受伤害。 我又想到，在我说了我是保安之后，孙茜也是愿意和我交朋友的，我又何必那么矫情，就把她打成拜金女了？ 如果她是拜金女，我又是什么玩意？ 懊恼着又抽了几根烟，我敲响了对面的门。 “哥，有事？” 刘志业好像从另一个世界冒出来的，他的神情，完全的懵懂，我一听，他的房间里，响着游戏的声音，顿时明白了。 “刘哥，明天有个女生过来，我之前请过她吃饭，所以她要请我吃饭。 她呢，是中专生，学护理的，单身，挺漂亮的。 你想不想见见？” 论年龄，刘志业比我大好几岁呢，他一直叫我哥，是出于崇拜，我真不好叫他胖子。 而且，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取外号，自然也不应该叫别人外号。 “干爹！谢谢你想着我，必须见啊，你不知道，我爸妈为了我找媳妇的事情，都愁坏了，整天嘟囔我。 我又不想去相亲，感觉那种太刻意了。 这种和女生一起吃饭喝酒的约会，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呢。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人女生请客，我请我请。” 这家伙面对男生的时候，挺能叨叨的，如果面对女生也这样，早找到女朋友了。 别说，他还真大方，我摇摇头：“这不合适，人家女方说了要请，咱别硬和人争，显得人家付不起一样。 这样，明天她请，改天你再请她，这不就行了？” 谈恋爱都讨厌买卖感，除非是不着调的拜金女，谁会让男方一直请客？ 况且许清扇手里不缺钱。 “我的干爹啊！你说的太有道理了，这叫尊重，对吧？” 好像学到了什么高深学问一样，刘志业拿了个小本本，给记上了，我真是无语。 明明我是个母胎单身狗，他把我当恋爱大神，给我架上去了，我一时半会还真下不来了。 “刘哥，你明天记得打扮打扮，以最好的形象出现，明白？” 看他蓬头垢面的，我叮嘱了一句，刘志业小鸡吃米般点头：“放心，放心，我一定弄得干干净净的。” 该说的都说了，我回去倒头就睡，一夜到天亮，早早地去了半山别墅。 当我进去的时候，没有看到鱼幼薇，老板娘正在打电话：“罗医生，老陆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他消瘦了很多，身体素质也大不如前。” 嗯？ 我屏住呼吸，默默等着，陆总得是是肺癌啊，老板娘不会发现了吧。 如果老板娘知道了，那陆总只能挑明，如此一来，我的目的也只能浮上水面。 其实我不喜欢这样藏着掖着的，有一层道德的屏障。 只是，说开了，老板娘便会明白，陆总爱她入骨，只怕，她很难接受我。 “因为减肥吗？只要暂缓减肥？ 身体素质方面呢？要戒烟吗？” 老板娘的脸上并没有悲伤，在谈论减肥和戒烟，我松了一口气，看来陆总和熟识的医生打好招呼了。 唉，用心良苦。 如果有一天，老板娘知道了陆总的心意，一定会痛彻心扉吧。 我这么瞒着她，会不会不道德？ 可不瞒着她，等陆总病故，她为陆总守寡一辈子，那她的幸福怎么办？ 陆总想要的，就是让她幸福。 “我明白了，我会催促让他戒烟的，从戒烟到恢复身体素质，需要很久吗？ 他最近，爬个楼梯都气喘吁吁的。” 老板娘眉头没有舒展，我突然明白她说的身体素质是什么，陆总在床上的表现，太差了。 有一句俗语，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老板娘正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我曾经看过一个论坛，讨论男女对那方面的需要，表面看，好像男人更加渴望。 可实际上，是分年龄的，男人在年轻的时候，往往会精虫上脑，一天到晚的想。 这种时候女生没有太大的渴望。 等到了三四十岁，男人荷尔蒙下降，女人反而食髓知味，上瘾一样的，离了不行。 所以才有了“肘，跟我进屋”的著名段子，才有了所谓的交作业。 看老板娘烦躁的样子，应该忍得很辛苦。 如果……如果我能让她免除这方面的压抑，就好了。 “哦，要那么久啊，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老板娘悒悒不乐好一会，看向了我：“小王，你这几天，又去夜跑了吗？” “那天之后我便没去过了……老板娘还想去吗？” 我尽量平稳语气，其实心里激动得不得了，老板娘又愿意和我一起去夜跑了？ 那天晚上，可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件事得说清楚，咱们……我和你，咱们是普通朋友，你明白吗？ 普通朋友一起跑跑步，很正常，对吧？” 老板娘合理化自己的行为，我多少有点失落，转念又想，很多关系都是从朋友开始的，老板娘本就矜持，不能着急。 “老板娘，我明白，我不会逾越界限。” 我给了保证，目光还是没忍住，在老板娘身上扫了下，像饿死鬼看大烧鸡一样。 老板娘瞬间开心了起来，华丽地转身，身材曼妙，去拿了一份资料递给我： “鱼幼薇回娘家了，这是她收集的，秦继业私生子的资料，你看看，能调查就调查吧。 我也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有时候莫名打寒颤，　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第四十五章 终究是个打工的 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听老板娘这么说，我一阵心虚，不会老板娘的第六感，觉察到了我的偷窥吧。 第六感这种东西很玄乎，可谁能说没有呢？ “那我好好看看。” 急忙接过资料夹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两页纸，秦继业私生子的名字叫做秦显绪，竟然是一家科技公司的程序架构师，这让我挺惊讶的。 穷学技术，富学管理，这几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技术再牛，终究是个打工的。’ 学会管人，学会揣度人心，这才是进入上流社会的路子。 就算秦显绪只是个私生子，想要找到管理工作，肯定也不难，看来，他确实比较特殊。 或者说，他不是那种精通人情世故的人精，想来鱼幼薇就是看准了这点，才让我调查他的。 资料上显示，他还比较木讷，连女朋友还没有呢，和同样是程序员的刘志业倒是有点像。 怎么接近我还没有想好，光从了解看，我没有多少的恐惧，似乎这种人不具备杀伤性。 “哎呀，哎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的老板娘，用手捶着肩膀，“为什么一失眠，浑身都是酸酸的？看来我也要去医院看看了。” 今天老板娘的衣服，也是特别讲究，简单来说就是上边紧下边松，上边是黑色的短袖，下面灰色格子裙，看起来青春靓丽，又格外稳重典雅。 露出来的藕臂，光洁鲜嫩，一看就是精心保养出来的，右手手腕上戴着窄窄的手表，整个人精致得，不染凡尘。 她的目光并没有看我，我却是福至心灵一般：“老板娘，我给您捏捏吧？” 老板娘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大门，我出去把院门关上，把楼门反锁，这时候，老板娘一只手垂着肩膀，一只手拿着一本杂志在看。 我去洗了手，擦干净，温柔道：“老板娘，您也有烦心事吗？怎么总是失眠？ 不怕您笑话，我一直以为，你们有钱人永远没有烦恼呢。” 说话间，我怕冰着老板娘，先搓搓手，把手搓热了，这才轻轻按压老板娘的香肩。 “唉，谁能没有烦恼？不过大家的烦恼各不相同罢了。” 为了方便我按捏，老板娘坐直了身子，这样一来，她的香肩高出沙发一些，我看得更加清晰。 为什么连肩膀都是美的啊？ 偷偷咽下口水，我不敢有什么逾越举动，尽心服务，我犹豫了下，终究没有问老板娘的烦恼是什么。 捏了会，我闻着老板娘秀发上的馨香，突然有了强烈的渴望，我想看看老板娘的后脖颈，这里是属于私密的地方，平常可看不到。 “老板娘，可以把你的头发拨到一边吗？我怕压到您的头发了。 老板娘，您的头发真好，乌黑发亮的。” 温存地夸赞着老板娘，我有一种错觉，似乎我和老板娘已经贴心了，老板娘先是伸出右手，从左边一绕，把头发拢在右边，说了一句：“这样还碍事是吗？” “是的老板娘，按右边肩膀的时候，还是有可能会碰到您的头发，会弄疼您的。” 我小心地呵护着，口舌都干燥，老板娘的脖子太美了，上面还有散乱的细细绒毛，我仿佛窥见了隐秘之一角。 “你等等。” 老板娘去了一趟卧房，拿了头绳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丸子，如此一来，她优美的后颈完全呈现在了我眼前。 看着这样的白皙水润，我恨不得啃一口，张张嘴，想要赞美，马上想到，不行，如果赞美这个，就太轻浮了。 嗅着老板娘天鹅颈的恬淡清香，我更卖力，更用心地给老板娘捏了起来，我的双手带着某种爱意，隔着老板娘的衣服，传递着，也不知道老板娘能不能收到。 人啊，真是贪心的动物，看着眼前脖颈的白润，我突然有了一亲芳泽的想法。 还特别的狂热，甚至我会想，只要能够碰碰，就算死了也值了。 几次三番地给自己鼓气，我慢慢移动双手，渐渐过了老板娘的衣领，手指指腹触碰到了老板娘脖子上的肌肤。 哗啦！ 仿佛没有任何感觉，老板娘继续翻着杂志，这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没事的，没事的，我并无猥琐之意，只是为了让老板娘放松。 尽力显得正常，我一只手放在老板娘的肩膀上，一只手开始捏老板娘的脖颈。 触手的温软滑腻，差点让我喊出来。 感觉太好了，软弹温润，如果每天都能这么碰碰，我愿意承受这个世界上，最劳累，最危险的工作。 “嗯～” 我正按着，老板娘突然嗯了一声，我吓一跳，立刻停止了：“老板娘，我弄疼您了吗？” 在老板娘的耳朵下面，似乎有点晕红，万分可爱，老板娘深呼吸了几下：“小王，如果按脖子的话，垫上毛巾。” “可是，垫上毛巾的话，会影响调理效果的。” 垫上毛巾那可是隔着一层，我一万个不愿意，老板娘没有解释，只是执意道：“垫上吧。” “哦，好的。” 找了块干净的毛巾给老板娘垫上，我的兴致一下低落了好多，虽然碰到老板娘了，到底隔着衣服呢，很难传递我手上的爱意。 过了一会，我试探道：“老板娘，您的腰酸吗？要不我给您按按腰吧？” “腰就不用了。” 老板娘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状态，可我真的很想碰到她的肌肤，便继续问：“那我给您揉揉耳朵吧？” “耳朵？” “对啊，最新科学表明，失眠和耳朵的关系很大。” “那，好吧。” “好嘞。” 我拿出无比的温柔，轻轻地揉着老板娘的耳朵，她的耳垂手感特别好，我都快爱不释手了。 还是那句话，越是得到，就越是想要得到更多，也是我这个人本身有点轻浮，揉了会老板娘的耳垂，我俯身过去，在老板娘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 “小王，你……你太调皮了，不可以这样的。” 老板娘直接站了起来，嘴上是拒绝，她的语气中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成分，我顿时大胆起来：“老板娘，这是调理的一种，您的耳朵湿气重，需要用热气驱赶湿寒之气。” 第四十六章 对不起 什么都需要合理的理由，名不正言不顺嘛，我希望这样能够说服老板娘，其实我也不知道在老板娘耳边吹口气，能够给我带来什么。 只是，看着她耳垂红红的，我就说不出的高兴，好像一切都有了意义。 “小王……你可笑！我多大了？会信你这种鬼话？” 老板娘美丽的眸子里，藏着智慧，我顿时无可狡辩，只能道歉：“对不起啊老板娘，我就特别想……” “想什么？戏弄我吗？” “不是，就是特别想对您做点什么，对不起！” 我像犯了错的孩子，低下了头，老板娘长出了一口气，埋怨道：“你啊就是太年轻了，让你找女朋友，你找了没有？” 自家的问题，自家了解，我确实是需要个女朋友了，如果和孙茜在一起的话，应该也挺幸福的。 但我就是放不下老板娘，这种吸引力不光是她的美丽，还有她的气质，她代表着的文化意义，她的思想，谈吐等等。 “我有在找，还没有找到。” 老板娘让我找女朋友，这让我心里酸酸的，大概在她眼中，我只是少不更事的小屁孩罢了。 “那咱们今晚去夜跑吧，跑久一点，这样我能睡个好觉，你可以让情绪平稳一些。” 饶过我了唐突，老板娘没有追究，还愿意和我夜跑，我放松了下来，想到今晚答应了许清扇，我只能拒绝：“老板娘，今晚恐怕不行，我今晚有个聚会。 就是上次和你说的网友，她今晚来找我。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想给她介绍个男朋友。” 怕老板娘误会，我解释得清清楚楚。 老板娘点点头：“如果不喜欢，那是不能拖拖拉拉的，不过，你还要找女朋友知道吗？ 刚才那样，让别人知道了，会惹出乱子来的。 你啊，就是莽撞。” 也真是太谨慎了，老板娘四处看看，还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往外面看了看。 我心里叹气不已，这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谁能发现啊？老板娘就是不肯给我一点甜头。 “我以后会控制自己的。” 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这种煎熬，太痛苦了，我动用了所有的理智压抑。 真想马上抱住老板娘，让她知道，我多么在乎她，然而我不敢。 如果我放肆，她说不定会把我赶出去，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有句话说的太好了，先动心的就输了，看来我已经输了。 “必须控制！小王，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但绝对不行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的。 这点希望你能明白。” 冷酷地拒绝了我，老板娘回了卧室，我拿着秦显绪的资料，也回了自己房间。 我认为自己太心急了，对于老板娘这样端庄，高贵的女神，肯定要慢慢来，不然，会惹毛她的。 其实她愿意让我捏肩膀，这就是很大的进步啊。 往她耳朵吹气这个行为，着实太过冒犯了。 正在反省，手机震动，我一看，是陆总发了信息过来：“小王，有时候你需要强硬一些知道吗？ 女人总是被动的，半推半就的，她是在看你的决心，是不是非她不要，如果她拒绝你就退缩，这不是绅士，反而是没有通过考验。 对我老婆，更要格外主动。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她对你真的有好感。” 在挫败之后，看到这样鼓励的话语，真的让人安慰，我回了一句话：“陆总，我会继续努力的。” 总的来说，今天不算没有收获，我碰到老板娘的脖子了，她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吧？ 也许她只是装着看杂志。 想到这，我又心热起来，反锁好门，打开了柜子，揭开女明星的海报，便看到了主卧里美若天仙的老板娘。 她靠在床头，正在和陆总打电话：“老陆，医生说了，你需要戒烟才行，不然身体素质上不来的。 就算戒了烟，也得半年调理，从今天开始就戒了吧。” 老板娘一提到身体素质，我顿时想到陆总不行的事，看来老板娘爱的依然是陆总，她希望陆总带给她快乐，不是我。 陆总肯定是拒绝了，老板娘极其不满：“什么叫戒不了？你现在一点不在乎我的幸福了是吗？” “你没有尝试，怎么知道戒不了。” “两年后再戒？项目忙和戒烟根本没关系好吧，我真是无语了。” 失望地挂断了电话，老板娘烦躁了看了会手机，扔在一边，蜷曲在床上，两条玉腿并拢在一起，上面的一条腿轻轻蹬了几下。 “烦死了！” 猛然坐起，老板娘去洗脸，把空调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还把鞋子脱掉，光着脚丫走在瓷砖上。 唉！ 她明明也是想要的，可是……她唯一爱的人，只有陆总。 想想也可笑得很，老板娘拒绝我，作为老公的陆总，却在努力教我追求老板娘，还说强硬一点，我不敢啊。 吹一下她的耳朵都不行，我能干什么？ 嗯？ 念头纷乱，突然我后脊梁直冒凉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仿佛看到了某个极其可怕的画面，可这个画面只是一闪而过，我竟然捕捉不到。 只是，我确定，一定是和老板娘有关的。 我努力去捕捉刚才的念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主卧里走来走去的老板娘。 老板娘的玉足在蓝色脚指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嫩，可可爱爱的，她还说我调皮，明明她才调皮。 走了会，她靠近镜子，竟然闭上了眼睛，看神情，好像沉浸在了某个意境里。 接着她伸出手捏捏肩膀，然后摸了摸后脖颈，正在回味的样子。 我看着心潮澎湃，更加确定，她是愿意的，她是愿意让我碰的，从她抿着的嘴唇，从她舒展的眉头，都能看出来。 也许陆总说得正对，只要我强硬一些，我就可以得到老板娘…… 啊？ 念头里那个可怕的画面又闪了下，我瞪大了眼睛，意会过来我在恐惧什么。 是陆总的信息。 我翻开手机，再次阅读，惊恐笼罩，我连动弹都动弹不得，一个问题铺天盖地淹没了我——陆总怎么知道我不够强硬？ 难道，他看到了刚才我和老板娘之间的互动？ 第四十七章 绿帽 想到陆总可能在看着我，看着我追求老板娘，看着我给老板娘捏肩膀，我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浑身都在战栗。 同时，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也动摇了。 陆总说，他找我是为了老板娘的幸福，他怕自己病故之后，老板娘怀念他，守寡，清苦一生。 我被这样的大爱感动过，现在犹疑了，因为，我实在无法相信，一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触碰！ 设身处地想一想，其中扭曲的感情，简直恶魔一般可怕，如果老板娘是我的妻子，我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碰她一下的。 可陆总呢？ 他让我追求老板娘，还挖空心思地设置了这面单面镜，让我能够看到老板娘曼妙的果体。 想想他癌症晚期，看着我和他美丽的妻子亲近，他是怎么憎恨的心情啊？ 还是说，有其他的解释？ 绿帽癖？ 牛头人？ 莫非陆总想看我和老板娘在一起，这样他能够获得某种快乐？ 虽然我无法理解这种快乐是怎么回事，到底也算是一种解释，只是，为了这个癖好，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难道是癌症影响了他体内化学激素，激发了他的绿帽癖？ 人总是想要合理一切的，我努力合理化陆总的行为，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 我又有了强烈地，想要退却的心理，感觉自己正身在一个漩涡，一个处置不当，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是……看着主卧里绝美清丽，又富有韵味的老板娘，我便生死不顾了。 不管陆总到底想干嘛，只要能够得到老板娘，我肯定是不亏的，看着老板娘烦躁的样子，我真想走进主卧，抱住她，立刻让她从欲求不满的煎熬里，解救出来。 “臭小子，讨厌的臭小子……” 主卧里的老板娘喃喃着，眼神迷离了下，接着，她转身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服，然后……、 我赶紧把女明星海报遮挡住镜子，并关上了柜子，对于老板娘的全貌，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怕看到太过美丽的她，彻底失控。 像老板娘这般端庄保守的贵妇，是不可能喜欢一个失心疯的。 “今天我又偷看老板娘了，我努力克制了，还是没有克制住，她真的太美太美，就像一个美丽的梦。 如果我能够娶到这样的老婆，这辈子，可就真的值了。’ 可是，天底下只有一个老板娘……” 带着渴望的心情，我又写起了日记，为了防止这本日记落入其他人手中，影响老板娘的名声，我并没有写给老板娘捏肩膀，做理疗的事情。 更多的着墨在，我对老板娘的暗恋，这样，如果有一天，老板娘无意中看到，也许会感动到她。 硁硁！ 正写着呢，有敲门的声音，我合上日记本，发现门口是老板娘，一颗心顿时热腾腾的。 大约是看到了我眼中的炽热，老板娘急忙道：“小王，你看我穿这一身夜跑行吗？ 你不去，我一个人去，不然今晚肯定又要失眠。” 我上下扫了扫，鼻血差点窜出来，老板娘竟然穿着灰色的瑜伽裤，是，这个颜色是素净，但是，穿在老板娘的身上，就显得，太娇嫩了。 很重要一点，她平常不是经常运动的，身体格外的圆润娇嫩，把紧身衣那么一箍，散发着不可救药的性感。 她还穿着了平底鞋，长筒袜套住了瑜伽服，大长腿格外的流畅，看了一眼，我就不敢看了。 好在上边的衣服还算正常，只是，胸口的皮肤，像凝脂白玉，只是比白玉多了温度。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的。” 我像印度人一样摇头，老板娘露出懵懂无知的表情：“怎么了？很难看吗？” 难看？ 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啊？ 你现在根本像个成熟的水蜜桃，这么出去，让外面的狂蜂浪蝶看到了，还不得疯扑啊？ “不是难看！是太好看了啊老板娘，您这样，很可能会引起犯罪你知道吧？ 明明是个好人，看到你，很可能就会变成坏人。 你会受到伤害的。” 为了能够说服老板娘别这样出去，我嘴皮子都磨破了，老板娘耳边浮起淡淡晕红，嗔了我一眼：“什么啊，就普通的瑜伽裤，怎么就引起犯罪了？你净胡说！” 美而不自知！ 这才是最可怕的魅力，我急不可耐道：“老板娘，我是好人吧？ 就算是我，现在看到您，我都……我都想犯罪。” 啊？ 老板娘樱唇微张，急忙转身，去卧房披上了一件长衫，一直盖到了膝盖上面，抱着肩膀，生气道：“小王，你不可以对我有什么想法的，这点，你必须清楚。” 她这样穿，变成了另一种可怕，因为她双腿在瑜伽裤的修饰下，光溜溜的，长衫一盖，太容易让人联想了。 我尽量往老板娘的脸上看，她脸上的端庄，可以让我想要一切美好的事物。 只是，我有余光，余光还是会看到她的瑜伽裤，那么紧致，如此一来，双腿的曼妙和她端庄高贵的脸庞，相映生辉，散发着，更加强烈的魅力。 “老板娘，对不起，我……我做不到。” 带着强烈的羞愧，我低下了头，“我知道，我不应该对您有任何想法，不应该想入非非，不应该对您心生爱慕。 这些我都懂，可是我问你，如果你八天不吃饭，你能忍住饥饿吗？ 如果在沙漠里困了半个月，你能忍住不喝水吗？ 我想您也做不到吧？ 同样，看到您这样的美丽女神，让我没想法，你杀了我好了，真的做不到。”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不该说出来的，此刻，就像等待审判的犯人，我默默祈祷。 虽然低着头，我也能感觉到，老板娘正在打量我。 “小王，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只能赶走你了，虽然你表现挺好的，我不想赶走你，可你的思想……不健康啊。 我比你大十岁都有了，怎么可以……不可以的。” 终究是要赶走我吗？ 想到再也看不到老板娘，我说不出的愤怒：“所以呢？你是比我大几岁，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不行吗？　” 一时间忍不住，我竟然表白了。 第四十八章 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王，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请你收回去，不然，我真的会赶走你的。” 往下拽了拽长衫，老板娘板着脸，我不敢和她犟嘴，只好连忙道：“对不起，我唐突了，我收回我的话。” “这还差不多。” 从语气上看，老板娘的心情好了很多，“小王，你真的很奇怪呢，外面明明有那么多年轻小姑娘，你偏偏……真是个怪人。” 我知道自己不是怪人，抬起头来，发现老板娘的眼眸中，带着丝丝的得意，隐约还有开心。 恍然我意识到，其实老板娘是喜欢我这样说的，便大着胆子提要求：“老板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之后，就着魔了一样，就做梦的时候，都想着您。 那个，老板娘，再让我给您捏捏肩膀行吗？ 我又想捏了。” 上瘾。 我应该是对老板娘上瘾了，感觉她浑身上下，哪哪都好，怎么也看不够，如果能碰碰，哪怕只是肩膀，也高兴得很。 “放肆！小王你太放肆了知道吗？什么又想捏了？ 我打你！” 啪地一声，老板娘轻轻打了下我的肩膀，温柔地没法说，她这样，我反而觉得有戏：“我就捏一小会，行吗？ 您晚上不是失眠吗？也需要理疗理疗。” 渴了需要喝水，饿了需要吃饭，我想了，需要老板娘，一切都是那么的天经地义，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几乎是哀求了，盯着老板娘的美眸，希望她能有一点点动摇，哪知道，她还是摇头：“今天不行了，再捏，我肩膀都红了。” 今天不行？ 这并不是完全的拒绝，也就是说，我明天还有机会，我不愿意把眼前的状况弄坏了，急忙提另一个要求：“那老板娘，能不能再让我看看您穿瑜伽裤的样子？ 这个要求不高吧？” 可能是我一退再退，只是想看看她，也可能是我眼里的哀求看起来太可怜了，老板娘怜悯我，终究，老板娘把长衫去掉了，嘴里嘟囔着： “这没什么好看的吧？很普通啊。” 这次我学乖了，如果我把老板娘说的太美，她反而会认为我思想不健康，于是我便说道：“不，我觉得很好看，特别青春飞扬的感觉，非常适合您。” “是吗？就是有点紧紧的，跑步的话，应该挺累人。” 老板娘伸出腿感受着，我看她今晚是非要去夜跑，便提议道：“老板娘，要不这样吧，等我聚会之后，我回来找你，咱们再去夜跑，这样遇到坏人了，我可以保护你。 你一个人出去的话，就好像把黄金仍在大街上，肯定会引来哄抢的。” 美丽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愉快，光是想到和这样的老板娘一起跑步，我都觉得，人生值得。 显然老板娘被我说服了，点点头：“那你早点过来，太晚了不好，我待会问问你们陆总，今晚回来不回来。 他不回来，我给你发个信息。” 可能是为了故意给我创造机会，陆总好几天没在家里睡了，有时候过来吃个晚饭，就走了，不是去公司，就是出差什么的。 老板娘提到陆总，我不由得想到，陆总很可能正在看着我们呢，我也不敢四处去寻找，只是觉得怪怪的。 陆总看到我这么和老板娘说话，会是什么感受？ 他是憎恨呢，还是欣慰，将来老板娘会幸福？ 我不知道，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老板娘的美丽之中，无法自拔，更加温柔地说道：“好的老板娘，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您尽管吩咐。” “今天也没什么事，咱们大扫除一下吧。” 对于如何清洁，老板娘有非常高深的见解，我跟着认真学习，吸着老板娘身上的香气，偶尔看看老板娘曼妙的躯体，我便比什么都开心了。 最让我欢乐的是，老板娘偶尔弯腰，那片肥美，简直太过美好，还有后腰露出的一截肌肤，我只想到四个字——春桃绽润！ 真的太润了！ “死小王！不可以乱看的。” “对不起老板娘。” “你怎么还在看？” “　老板娘，就让我看看吧，又不会少块肉。” “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我不看就是了。” “唉！你啊，快点找个女朋友知道吗？你这样，我会很困扰的。” “真的有那么困扰？我只是看看，什么也没做。” “当然了，你这样的话，是没办法在这里长干的，我的容忍也是有限的，到了一定程度，我只好让你离开。” “我知道了。” 我的炽热，终究被泼了一盆一盆的凉水，渐渐地生出了强烈的怨气，既然老板娘让我找女朋友，那我找好了。 到时候，她定然也不会有任何波动的，只不过觉得，少了一桩麻烦。 本来找女朋友是很开心的事情，我这么想，却有了说不出的悲凉。 也不敢随便看老板娘了，甚至会想，自己就是缺乏恋爱经验，所以仅仅是看着老板娘就受不了，也许找了女朋友，有了和女朋友亲密，或者同居的经验，反而能够更好地和老板娘相处。 可突然间地，去哪里找呢？ 孙茜？ 黎笙？ 两个都是非常好的女孩，要说像，肯定黎笙平稳安静的性子，比较像老板娘。 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靠近老板娘，我便和其他女生谈恋爱，未免太不道德了。 各种想法在脑海里撕扯，一直到下班，我也没有得到答案。 “老板娘，晚上夜跑，您记得别穿瑜伽裤，就算我在，如果来了很多色狼的话，我也打不过。”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啊。” 老板娘笑了骂了我一句，看来是答应了，我心情好了一些，至少别人无法看到老板娘穿瑜伽裤婀娜绰约模样。 离开半山别墅，回自己的出租房，刚到门口，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 “一坨大便，原来你没骗我啊，真住在这。你女朋友呢？在哪呢？” 只见许清扇从一个拐角出来，她踩着高跟长筒靴，头发染成了红色，像爆炸了一样，乱七八糟的，上面还别了好多种头饰，紫的，蓝的，绿的，鹅黄的，都够开店的。 她还点着浓重的眼影，大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口红是磨砂灰，衣服更是奇形怪状，有很多亮片点缀，还背着个手掌大小的粉色包包。 下面穿着豹纹的包臀裙，以及肉丝长袜。 “你干嘛穿这样？” “这才是我的本体，上次是我装淑女了，喜欢吗？” 用一种矫情跳脱的步伐走了过来，她害羞地望着我，眼神中，在渴望赞赏。 第四十九章 杀马特 “非常好看。” 我给了肯定的答复，巧妙地躲过了她的问题，许清扇似乎没有察觉，有点得意地笑了：“我本来就是美女，是你没眼光，有眼不识金镶玉。 等到有一天，你肯定会后悔的，到时候，你碰我一下，我把你腿打断。” 她凶巴巴的，格外的爽利，我开起了玩笑：“三条腿全打断吗？给我留一条上厕所用呗。” 总体来说，我是偏阴郁，偏犹疑的性格，我并不喜欢自己的性格，我想活得热情，欢快，这也是为什么，我特别愿意和许清扇交朋友。 网上铺天盖地都在嘲讽杀马特，我倒是觉得，想穿什么穿什么，挺好的。 大约我对异类有足够的包容，所以我也知道，许清扇会喜欢怎样的对话。 这不，我如此开着粗俗带颜色的玩笑，许清扇又笑又骂，眼睛放射着异样的光彩： “死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啊？我踹死你！” 她侧着脚，往后踹，踢了我一下，“臭大便，臭死了，你女朋友呢？在哪呢？ 如果比我丑你就完了告诉你。 苹果不吃骗吃梨，你就是欠挨打，打你一顿，你就什么都吃了。” 冲击性的话语下，我感受到了她的脆弱，或许每个杀马特的内心，都是脆弱的吧。 她们想要的，也只是平凡的生活，多一点光彩，就像蝴蝶展开翅膀那么自然。 “我女朋友为啥不能比你丑啊？” “就不行！” “天下虽大，像你这样的美女终究是少数，再说，好看不好看，一个人一个眼光。” “我不管，我自有判断。” 争吵着，我带她去了我住的出租房，有意向她展示我的贫穷，向她表明，我根本没有嫌弃她的资格。 她四处看了看我住的房间，口无遮拦：“你就住这啊，还没有我住的地方大呢。 谁要是嫁给你，肯定受苦一辈子。” 把我说的稀烂，她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我自我辩解道：“没办法啊，我只有高中毕业，找不到太好的工作，凑合吧。” “你求我，我可以给你钱！” 也是脑回路异常，许清扇从包包里拿出一大叠红票子，怎么也有好几千块，甩得哗哗响，充满了炫耀的意味。 “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我像个看到大骨头的狗，直接去抢夺，许清扇立马护住了，我使劲拽，竟然拽不动。 “你真要啊？不要脸！” 又骂了我一句，许清扇突然松手了，“给你，给你，去给你女朋友买花衣裳吧，我赏你的。” 刹那间，她的脸上充满了悲凉和倔强，然后用一种极度幽怨的目光看着我，一下子把我看得无地自容。 “我开玩笑，开玩笑的，我怎么能要你的钱？” 我努力把钱给她，她根本不接，冷酷异常：“本小姐赏出去的钱，不会收回。 你别碰我！你再碰我我喊非礼！” 她的样子好像要和我大吵一架，我急忙停止动作，数了数，五千六百块。 拿着钱，我就像拿着她的伤悲，心里暗怪自己轻浮，干嘛那么喜欢和她开玩笑？ 现在无法收场了吧？ “大小姐，别生气了行不？”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知道怎么哄她，知道怎样让她开心，我一手拿着钱，一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轻声抚慰。 她僵硬了下，我用手晃了晃她的肩膀，她便柔软了下来，只是委屈不已：“你凭什么看不上我？” “我没有啊，我怎么会看不上你？” 真的，我搂着她，完全没有对中女人的想法，只是像讨好一只小猫那样讨好她，为了让她开心，我拿起她的包包，“你的包包好漂亮，和你一样漂亮。” 不知道是我太随便了还是怎样，她胸口起伏，眼中雾气升腾，咬着牙：“你知道吗？很多男生都害怕我，就你不怕我，就你敢这样对我，可我偏偏……我就是贱！” 花枝招展的她，脆弱的如刚刚脱离了巢穴的幼鸟，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不怕她，我就是不怕。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觉得我比较特别吧。 “不是啦，都是我的错。 别哭哦，妆会花的。” 我想更加搂紧她，她双手用力把我推开，用手指指着我，格外的中二：“谁哭了？我许清扇再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 再也不会…… 也就是说，以前流过了，我心疼得不得了，一拉她的手，抱住了她，这才发现，她竟然那么娇弱：“原谅我吧？行吗？” 砰砰砰！ 她在我后背上打了好几下，我放开她，把钱装进她的包包里，柔声道：“这个世界的好男人多的是，今天我给你介绍的，就比我强一百倍。 你等着，我叫他过来。” 看看时间，刘志业应该下班了，我过去敲他的门。 结果敲了好久，这家伙才开门，睡眼惺忪的：“哥，怎么了？” 我都无语了，什么情况啊：“你没上班吗？” 刘志业伸伸懒腰：“今天你不是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嘛，昨天晚上，我太兴奋了，一晚上没合眼，所以请假了一天。” 需要这样吗？ 我本以为我就已经够窝囊的了，这位比我还要窝囊，不是说他的条件什么的，是说他的心态。 “那你赶紧洗洗，人家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吗？天哪！” 手忙脚乱地，刘志业去洗澡，换衣服，我给他关上门，又给孙茜打了电话，孙茜答应了，说是马上下来。 许清扇在我的房间里，抽着烟，正在玩我的电脑，我想着，我要和孙茜扮演男女朋友，还是要像点，便在电梯口等着。 不多会，孙茜出现了，我顿时眼睛一亮。 平常的孙茜，是那种爽朗调皮风格的，真的有点女汉子，现在则完全不同。 她专门去做了发型，后面梳了两个麻花辫，不是正常的麻花辫，而是往两边岔开，短短的，像个棍子，显得特别青春。 上身是短衫，扎着红黄圆圈点缀的，短短的领带，左胸口嵌着一朵小花。 短衫束进了下面的黑色棉布裙里，脚下是一双平底鞋，看起来清丽，空灵，知性十足。 “可以吗？会不会给你丢人啊？” 明明那么漂亮，她还有点不自信，不停踮脚，可爱得像只小鸟。 第五十章 真是他女朋友 “你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有点深沉地说道，已经不想计较，孙茜是不是把我当成有钱人，所以才对我主动。 试问，凡尘中的人，谁又不喜欢钱呢？ 想过好日子，有什么错？ 难道非得找个乞丐，天天吃糠咽菜，才叫纯洁的爱情？ “切！就会哄人！” 孙茜翻了白眼，嘴角却上扬，我们一起去了我的房间，许清扇看到孙茜，恍神了下，有点失落：“原来你喜欢清纯的。” 空气中泛滥着尴尬的气息，许清扇明显不属于清纯的类型，孙茜到底是有文化的人，她学的师范，是有礼仪课的，当即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孙茜。” “哦，我叫许清扇，你可以叫我扇子。” 对女生，许清扇是很温柔的，“你真是他女朋友？” “是的。” 孙茜还是很义气，许清扇吸着烟，很潇洒道：“我们去吃饭吧。” 这时候，刘志业畏畏缩缩地过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赶忙给介绍了下，许清扇吐着烟雾，打量着刘志业，不无嘲讽：“他就是你给我介绍的男朋友？” 我只好打起精神：“刘哥是咱们几个里面，学历最高，工作最好的。 刘哥，你在什么公司来着？” 在我看来，刘志业的条件是真的不错，本科毕业，在高科技公司上班，工资只会越来越高，放到相亲市场，都是能打的，就是，他的举止太奇怪了，看到许清扇，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就在那看。 “在，在，在宝川科技。” 说个话，也是磕磕绊绊的，不过，听说是宝川科技，我倒是眼睛一亮，老板娘让我调查的秦家私生子秦显绪也在宝川科技。 这不巧了吗？ 靠近秦显绪，我可以通过刘志业，如此，不动声色把事办了，还没有危险，完美。 “走吧，今天我请客，你们别跟姐们客气。” 也不想点评什么，许清扇领头离开，刚才刘志业是在楼道里，我还没注意，等进了一家装修相当不错的饭馆，我才察觉，刘志业看起来太磕碜了。 他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程序员一样，穿着最普通的格子衫，关键是，松松垮垮，线头都漏出来了，也不知道穿多久了。 最可气的是他的牛仔裤，好家伙，都变形了，通常来说，这叫鳖孙裤，一看就是个鳖孙来的。 脚下的运动鞋倒是干净，只是，很旧了，都有点开胶了。 还有他的发型——他就没有发型，干巴巴地，好像在向全世界昭告，他是万年的老实人，往他头上拉屎，他都不会生气。 我忍不住想，如果我是女生，我会喜欢这样的男生吗？ 绝对不会！ 他的形象，简直无趣到了极点，跟着他，以后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 许清扇格外大气，还要了个包间，冲着菜单，一通乱点，然后要了一箱啤酒，两瓶白酒。 啤的，白的混着来，看起来好吓人。 “认识就是缘分，我今天过来就是看看，他。” 她一指我，“他是不是真有女朋友，如果有，那我就死心了，看来，我可以死心了，祝你们幸福。” 我和孙茜急忙装出恩爱的样子，纷纷感谢，只是，谁都能看出来，许清扇心情不太好。 等酒水上来，更是不停地喝着。 为了缓解尴尬，我也跟着喝，中间聊点无关紧要的，等喝差不多了，许清扇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白酒，一扬手脖子，喝了干净，说道： “今天，我还有个目的，就是让这个负心汉给我道歉。” 一个负心汉，现场安静了，刘志业皱了皱眉头，孙茜挑着眉毛，嘴巴无声地哇了下。 我懵逼了：“许清扇，你胡说什么，怎么还负心汉了？咱们都没有交往过。” 从喝酒吃饭开始，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许清扇这是要找茬，我可不能让他破了我的人设，不然，以后还怎么混啊？ “没有交往吗？我觉得，我们只是交往的时间比较短，不能说没有交往。” “这话怎么说？” “我问你，那天你进我房间了没有？” “进了。” “然后我去洗澡之后，只穿了一件很薄的内衣出来，你抱我没有？” 话题进行到这，我有点难以回答了。 可我也没法当面撒谎：“确实抱了。” 坐在我对面的刘志业竟然握起了拳头，哥们，你什么毛病啊？ 孙茜也撤了撤身子，离开我远一点。 “仅仅是抱了吗？你还捏我的身体了，对吗？” “是！” 我几乎是用沉痛的语气回答，完全是被讨伐了，十面埋伏的那种，我的脑子快速运转起来，必须得有个合理解释。 “你们评评理，这还不算交往过吗？ 抱过我的身体了，还捏了我的身体了，你不会告诉我，你对谁都这样。 不喜欢我，你抱我干啥？你捏我干啥？ 你们知道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 他抱了，他也捏了，然后，然后他就跑了。 真的，我这几天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什么意思啊？ 闻闻味就跑，把我当臭鱼烂虾了吗？” 场面失控，我赶紧摸了根烟点着，刘志业惊诧地看着我，拳头松开了，眼神中全是崇拜。 他大概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通常都是，临到最后一步，女生跑了。 “我当时……当时没有感觉到爱情，我不能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对你做那种事。” 真是绞尽脑汁了，我也只能给出如此苍白的解释，许清扇根本不领情，冲着孙茜道：“姐们，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是你男朋友，忒不是个东西。 他说他想要爱情，那意思，我这样的人，达不到爱情的高度呗，就他高贵，就他知道什么是爱情。” 这一通讽刺，我已经无地自容，许清扇继续怼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吗？ 如果不是喜欢你，我根本不会搭理你。 结果我洗得干干净净，你给我来这一套。” 也是太委屈，许清扇竟然有点哽咽，我张口结舌，正在想怎么道歉，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让我没想到的是，孙茜突然怅然若失道：“你的经历，我好像也一样经历过。 其实，我不是他女朋友。 就在昨天晚上，他先是抱了我，然后，冷若寒冰地，让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