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出师门修魔道,师兄们哭什么》 第33章 即是蝼蚁,也能撼象 茶摊上的人早就吓得脸色苍白。 一个个的急忙躲在一旁。 老板吓得浑身哆嗦,声音都带着哽咽:“是黄将军的黑水军啊!” “为什么要来我们这儿?” “早就听说黑水军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烧杀抢掠无所不作,就是一帮打着起义军的土匪。” “没想到我们这边这么偏僻也能遇上。” 说到这个事情,无论是老板伙计还是路人,满脸悲痛恐惧之色。 更是同情地看向南屿:“可怜的姑娘,被他们盯上,这一辈子怕是完了。” “她那么娇弱的身体,怕是难以承受,只怕会命殒当场。” 低低的议论声,夹杂着哭腔。 妇女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中,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声音。 一群男人也是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南屿见状,不仅不怕,反而对慕十三说:“看见了吗?这些人真的值得被保护吗?” “放着飞升的路不走,去保护一群让你心寒的人?” 南屿好笑。 曾经她也一度认为,一颗滚烫的心,是一定能焐热冰冷的石头。 可当她被至真至爱之人伤得体无完肤时,才终于领悟到,七情六欲皆是枷锁。 飞升才是唯一出路。 所以这一世,她不再对旁的事物动心,更不会将目光停留在黎民百姓身上片刻。 她只想带着水月,一同飞升。 至此,世间纷扰,再与她无关。 黑水军的人看见南屿没反应,也不禁来了火气。 带有的更是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更是抽出腰间明晃晃的刀。 “臭娘们,不识好歹,给你脸不要脸。” “你特么的想做什么?找死吗?” “本来只想摸摸你,现在我就要扒了你。” 他一手提刀,一只手朝着南屿衣服抓来。 其余几个晃动着刀,冲着茶摊的人嚷嚷:“看什么看,转过去。” 茶摊近乎二十人,全部乖乖照做。 南屿又是一声嗤笑。 在带头人的手即将触碰到自己时,侧身闪过。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块小石头砸在了带头人的脑袋上。 带头人顿时怒了。 “谁?” 他怒吼一声,立刻回头。 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站起来,满脸憎恨地瞪着这群人。 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喊道:“你们根本不是兵,是强盗,是土匪,是恶人!” 一个妇人吓得急忙捂住孩子的嘴巴,眼泪啪啪地落下。 惶恐不安的盯着凶神恶煞的黑水军。 声音带着哭腔训斥孩子:“闭嘴,关你什么事,还不赶紧蹲着。” 孩子脸上全是不屈。 带头的黑水军新郎已经被激怒了。 呵呵一笑,抽出腰间的大刀:“好小子,有种,敢砸我。” “这么有种的人,想必阎王老爷也很喜欢。” 大刀寒光泛动,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 眼瞧着要砍在孩子脖子上,慕十三丢出一张符咒。 手在空中快速结印,符咒贴在带头人的身上,慕十三闭上的双眼忽地睁开。 喝了声:“定!” 带头人立在原地,再不能动弹半点。 慕十三收了手,像是献宝一般对南屿说:“还是不能一概而论,至少蝼蚁,也有要捍卫大象的时候。” 南屿咂咂嘴,并未吭声。 只是看向那个愤怒的小孩,心里面升起一股莫名情绪。 飞升的基础条件,便是斩断七情六欲。 凡人在仙人眼中,更是蝼蚁般的存在。 当修行到大乘后,抬手之间便能让一座城池灰飞烟灭。 被蝼蚁保护的感觉吗? 南屿的视线,从小孩身上移开。 冲着慕十三冷哼一声,不满道:“你才是大象。” 她放下一颗下等灵石,起身要走。 其余几个黑水军还在被定住的人跟前打转,似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像是石头那样被定住了。 “站住!” 见南屿要走,那几人上前阻拦。 眼神之中全是些下流:“小娘们你留下,等我们宰了那个小白脸,再和你好好玩玩。” 南屿语气冷漠:“怎么玩?” “当然是做点快活的事情,就好比,来个三合一。” “这个好,小娘们你就偷着乐吧,哥哥我技术好得很,经验丰富着。” 污言秽语。 南屿收敛神色,一步步朝着他们走去。 “哈哈哈,小娘们怪主动的。” “啊!” 调笑声戛然而止。 南屿一抬手,一道青绿色光芒刹那间没入那人咽喉。 甚至就连一滴血也没有,那人已永远倒在地上。 跟在旁边起哄的几个终于慌了。 老大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不动,至少还是活的。 可刚刚倒下的人,可是彻底没了生命气息。 袅袅光芒笼罩在南屿身上,她再次抬手。 “啊!是仙子,竟然是仙子。” 一人大喊。 众人似乎才反应过来。 咚咚咚跪在地上一片。 茶摊的人喊着:“仙子救命,仙君救命啊!” 黑水军脑袋磕得更响亮:“仙子饶命,使我们先瞎了狗眼,以后再也不敢了。” “算了。”慕十三说了一声:“既然知道错了,给点教训就是。” “错?”南屿好笑。 眼神冰冷看向地上跪着的黑水军:“求饶是因为弱小,而不是醒悟。” “恶人,怎么会莫名其妙行善积德?” 南屿的手再度抬起来。 手中几道光芒闪过,黑水军统统倒在地上。 再看着那个定在原地的带头人。 那人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屿走到跟前。 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落,又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 惊吓过度,裤子上滴滴答答的,眼珠子不住地转动。 南屿只是笑笑,对此人更是厌恶。 拿过他手中的刀,轻轻一挥。 血水四射,一颗脑袋骨碌碌地滚在小孩脚边。 “啊!” 小孩吓蒙了,惨叫一声,面色苍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旁的人跪在地上不敢动弹,小男孩也是一脸惊恐地看向南屿。 南屿提着刀,走到他跟前。 “别。”慕十三面色一白,伸手阻拦。 南屿却不看他,只是看向小孩,轻声说:“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谈什么保护别人?” “保护不是送死,是救赎。” 南屿将那把刀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认真地看着南屿的手,狠狠一咬牙,双手接过了那到刀。 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稚嫩:“我以后,一定要变强。” 南屿的手在小男孩头上拍了拍,眉头微皱,随即一笑:“想不到这僻壤的地方,竟然也有具有灵根的人。” 虽察觉,她却不打算指点,道法自然,一切自有天意。 倒是慕十三,听了南屿的话急忙上前。 仔细一番查看,大喜过望。 当即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要是想变强,去凤歇城找李将军,让他收你做弟子。” 回头,南屿已走远。 “等等。” 慕十三快步跟上。 血腥味逐渐远去。 只要穿过这片荒野,就进入龙国的最边缘的主城,洛城。 那块熟悉的城墙就在不远处。 南屿有一瞬间的恍惚。 前一世,她也来过这个地方。 魔族问世,苍穹大赛即将召开,各地修行者汇聚而去。 南屿作为归元宗代表,与沈却,陆清风等人一同前往。 本来木芙蓉是不具备资格的,可秘境出来之后,她实力突飞猛进,竟已达到结丹期,倒也去了。 南屿不会忘记,当初在洛城经历什么。 就是在这个地方,木芙蓉拥有了自己的本命法宝,而陆清风也在这儿获得了自己人生中的机遇。 反倒是南屿,在这儿被人构陷,给陆清风下药,被抓包现场。 从此声名狼藉,成为修仙界人尽可夫的烂女人。 想到此处,南屿气血翻涌,紧握拳头。 “姐姐。” 察觉不对,药奴轻唤一声,急忙拉住南屿的手。 温润的气从药奴手上汇入南屿体内。 那股狂躁渐渐被压了下去。 南屿抽回手,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慕十三也被南屿刚才的气息吓了一跳,担心道:“你没事吧?” “洛城作为龙国的主城之一,虽不繁华,却也汇聚了很多修仙者。” “甚至还有那种大家族,暗藏了不少法器。”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到好东西。” 南屿一愣。 回头看他,试探性地问:“你好像对洛城很熟悉?” 慕十三扬了扬下巴:“那是。” “说点好听的哄哄我,说不定我能给你指点一二。” “呵。”南屿一笑,回头就走。 期待落空,慕十三在后面气得跳脚:“你这女人,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吗?” 南屿早已远去。 她只是在想,上一世木芙蓉究竟是怎么拿到法宝的呢? 获得法宝的头一天晚上,她去了哪儿? 为什么一夜未归? 对了! 南屿忽地想起来,她还带了许多丹药回来。 丹药…… 南屿缓缓回头。 身后,慕十三正将丹药当做糖丸一样往口中塞。 见她回头,更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挑眉,一撩头发:“小样,后悔了?来求我啊!” “求我我就告诉你。” 淦! 南屿的心,还真的跳动了一下,这该死的颜值。 帅的人,果然更容易被原谅。 看来上一世,告诉木芙蓉法宝有关消息的人,就是慕十三。 也正是因为这件法宝,害得在擂台上,木芙蓉将南屿打成重伤。 想到这点,南屿气不打一处来。 几步走到慕十三跟前,抬起手,啪的就是一巴掌。 慕十三人都傻了! 双眼瞪得像铜铃,惊骇道:“你干嘛?” 南屿语调平缓,理直气壮:“长太帅,容易毁我道心。” 说完又是一巴掌。 啪! 另一边脸也在肿起。 慕十三逐渐猪头化。 南屿满意点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心情舒畅:“这样,很好。” 慕十三脑瓜子嗡嗡的。 药奴看了看南屿,又看了看慕十三。 很费劲的品南屿说的话。 忽地灵光一闪,赶紧伸手,拦住了自己的脸。 第34章 仙,就是善吗? 茶摊前。 众人看着地上几具尸体惊魂未定。 几位身姿卓越,仙气飘飘的人走了过来。 一看见地上的尸体,也是惊了一跳。 “怎么回事?”沈却快步上前,开口询问。 木芙蓉眼睛都红了,特别是看着地上的脑袋,轻咬下唇:“死得好惨。” “别看。”陆清风上前一步,刚要挡在木芙蓉跟前。 木芙蓉摇摇欲坠,轻轻地拉着陆清风的手,低垂着头,娇滴地说:“没关系。” “这就是我从小生活的环境。” “我见多了。” “无非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多少黑店就是这样,下了药后抢夺钱财。” 木芙蓉却是说着,似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子。 几个师兄弟看得又是心头一颤。 木芙蓉真是坚强得让人心疼。 加上之前对木芙蓉的误会,更是深感愧疚。 陆清风本是冰霜,在木芙蓉跟前也融化开:“有我们在,这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 陆清风甚至不再仔细查看尸体。 只是愤怒地盯着茶摊的人。 特别是看着一个孩子手中都握着带血的大刀,更是轻叱一声:“刁民。” 小男孩看他们和之前的仙子仙君一般,都是仙气缭绕的人。 刚想要洗手准备热茶,就听见这般诋毁的话。 脸上笑容顿失。 “我们不是。” 木芙蓉眼尖,一下看见小男孩手中玉佩。 “就凭你们,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吗?还说谎?” 伴随着木芙蓉的话,众人的视线有一次落在玉佩上。 这一下,就连沈却都略感惊讶:“这是龙国皇族之物?” “难道说,这些士兵是为了护送国宝?” “也就是说,有这个玉佩,就能在龙国畅通无阻?”木芙蓉脸上莫名多了一抹欣喜之色。 毕竟前往苍穹大赛,几乎要穿越整个龙国。 木芙蓉心中一喜,上前就要抢夺玉佩。 “这是我的。” 小男孩紧紧握住,竟挥刀对着木芙蓉,试图吓退她。 木芙蓉眼底闪过一丝狠辣,猛地朝着小男孩拍了一掌。 “不要。” 妇人情急之下扑了过来,将男孩护在怀中。 可他们终究不过是肉体凡胎,又哪儿承受得了修行者的一击。 “噗”的一声。 妇人喷出一口血来。 一掌威力穿透妇人,击打在孩子身上。 一位母亲紧紧拥着孩子倒在了地上。 刚经历了浩劫,又来屠杀,茶摊上的人吓坏了,尖叫着四散逃跑。 “芙蓉……你……你怎么?” “他只是个孩子啊!” 沈却惊诧不已。 木芙蓉满脸嫌弃,一回头,却已经是泪流满面,痛苦不已。 颤抖着双手,手足无措,惶恐不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想要将玉佩拿过来,好还给龙国皇族。” “他要杀我……” “我害怕……” 木芙蓉说着,双手紧紧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像是陷入极度惶恐中:“我只是一个乞丐,我只是太饿了,我只是想吃一口东西,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用刀砍我……”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 她那么不安,身躯颤抖的那样厉害。 几个师兄弟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着那样难受。 “看来小男孩举动的瞬间,勾起她小时候痛苦的回忆了。”沈却感慨。 其他人也忍不住心疼:“芙蓉好可怜。” 众人将目光投向陆清风。 陆清风眉头微皱,眼中全是同情。 小心将木芙蓉拥入怀中,轻声安慰:“没事了,这不是你的错。” “也是他们行凶在前,你不过是替天行道。” 木芙蓉这才缓缓抬起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真的吗?” “嗯!” 木芙蓉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如果我也像南屿师姐那样,从小被师兄们宠爱着。” “今天一定不会这样。” “我……我真的不如南屿师姐。” “南屿师姐哪儿都好,不像我,只知道讨好师兄们,根本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呜呜呜……” 她哭得伤心欲绝。 师兄们心疼得很。 陆清风几度咬着牙,最后还是开口说:“你们是不一样的。” “她……她被我们宠坏了。” 可说到此处,陆清风心口一痛,真的宠坏了吗? 那个女人,提起悔过崖的事情,是真的吗? “行了行了,一切都过去了,距离主城还有一段距离,天黑前没到,可没客栈住了。” “对,赶路要紧。” 沈却等人上前劝说。 木芙蓉冷漠地走到男孩跟前,拿走玉佩,随着师兄们离开。 一道惊雷划过。 瓢泼大雨冲刷着地面的血水。 小男孩手指头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将自己紧紧护在怀中的母亲,趴在她身上痛哭不止。 可是雨那么大,又怎么分得清泪水呢? 只有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声,被淹没在惊雷声中。 “嗒嗒嗒……” 药奴坐在屋檐下,伸手接着屋檐水,清澈的双眼看向烟雨朦胧的洛城。 “我就不走。” “他也不是你亲弟弟,凭什么就可以和你住在一起。” “我也可以睡在地上。” “他叫你姐姐又怎么了,我还可以叫你妹妹。” 天字号房间,洛城最大的客栈,最好的位置。 慕十三双手紧紧地拽着门框,任由南屿如何驱赶,就是不走。 房间中,南屿摘下面罩。 痛苦的扶额,有气无力的说:“好,你不走,我走。” “等等。” 慕十三赶紧将门关上。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噘着嘴愤愤不平地说:“我走可以。” “但是他,得和我住在一起。” “男女有别,懂不懂?” 慕十三冲着药奴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不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 “就算你不管你自己的名声,也要顾及一下她吧?” “难道你想让人误会她是随便的人?” 一直看向外面的药奴忽然回过头。 径直走向慕十三,蔓延天真地说:“男女之事?是什么?” 问这个? 南屿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也没有经历过啊! 慕十三故作神秘:“走,去我房间,我慢慢教你。” 只是推攘着药奴离开的时候,慕十三的耳朵,红得很可疑。 房门关上。 终于安静了下来。 南屿走到窗边,看着匆匆而行的人。 不觉间,想到了那个男孩。 人是脆弱的。 那个脆弱的男孩,还会再见吗? “芙蓉,当心,水溅到衣服上了。” “你走慢点,你让芙蓉怎么跟上?” “都别说了,当然要选择最好的客栈,芙蓉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头,以后要给她所有的幸福。” 好聒噪。 那群人,终于来了。 南屿面色冰冷的看下面。 前一世他们为了木芙蓉选择这家客栈,这一世,她先他们一步来到客栈。 不同的是。 前一世住在天字号的人是木芙蓉。 这一世,是她。 楼下的人,脚步匆匆。 走在最后的陆清风,忽然像是差距到什么,抬头朝着南屿的房间看了过来。 窗户隔着,只有一条缝隙,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 只看得到一只眼睛。 那眼睛令陆清风心脏一痛,不可遏制地呢喃:“南屿。” “清风哥哥,你看什么?”木芙蓉忽然凑过脸来。 陆清风摇摇头:“没什么,认错人了。” 他率先往前里面走。 木芙蓉不信,往窗户那看,却看见窗户半开,一个女人坐在窗户边。 虽看不见正面,可那背影,也美得令人自惭形秽。 疯狂的妒忌在心中蔓延,木芙蓉恨得咬牙切齿。 可恶! 该死的女人! 她费尽心思才得到陆清风的青睐。 绝不能容忍,陆清风的眼中,有其他女人的身影。 “咚咚咚。” 天字号的房门被敲响。 南屿带上面罩,嘴角微扬,冷冷一笑:“看来,鱼上钩了。” 如果前一世的画面非常重现,这一世,南屿很乐意替他们提前做好铺垫。 “咚咚咚。” 敲门声变得急促。 隔着房间,木芙蓉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姐姐你好,我只是地字号房的客人。” “我想和你谈谈。” 听见脚步声。 木芙蓉继续说:“我们是归元宗的人,其实住在哪儿我倒是无所谓。” “主要是我的师兄,都是天之骄子,娇贵得很,从来都没有吃过苦。” “让他们住在的字号房,简直是对他们的羞辱。” “我们想和你换个房间,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归元宗不仅有钱,更有的是实力。” 这样的话说出来,别说是普通凡人,哪怕是散修,也不敢招惹他们。 说不定还会乖乖让出房间。 这一招,屡试不爽。 南屿带着面罩,坐在房间里冷笑一声:“我不想。” 对归元宗那帮人,依旧是压低声线说话。 三个字,已回绝。 敲门声却更响了。 木芙蓉不依不饶:“姐姐声音好熟悉啊,我们是不是见过。” “你开门,或许我们是熟人呢?” “不熟。”南屿回。 “嘭!” 即使如此,门还是被暴力撞开。 脆弱的木头门栏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木芙蓉眼中全是惊惧之色,愤怒地看向南屿。 声音尖锐:“果然是你。” 木芙蓉眼中凶光乍现,恨恨道:“可恶!” “我去哪儿你都跟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南屿好笑:“似乎是我先到。” “那又怎么样?我根本不想看见你,不想死,就赶紧滚。” “不可能!”南屿冷笑。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木芙蓉身上灵气溢出。 腰间法宝随之祭出。 庞大的灵气覆盖整个楼,还未动手,陆清风已赶了过来。 “怎么了?”他问。 再看南屿,惊讶:“是你?” 南屿一切情绪隐藏在面罩之下,冷笑着说:“你们归元宗的人可真有教养。” “住不了天字房,就这样蛮横抢夺吗?” 断掉的门条就是证据。 陆清风脸一黑。 有些责备地对木芙蓉说:“芙蓉,住在哪儿都没关系,实在不喜欢,我们换一家客栈。” 这语气,多了责备。 木芙蓉心中一慌。 这对她可不利。 急忙说:“清风哥哥,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为了房间来的。” “我……我是……”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布满愤怒之色。 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为什么你会在这儿?我三师兄呢?” “我为什么要知道?”南屿好笑:“我和他熟吗?” “可当初,他去找你了。”木芙蓉激动。 南屿稳坐在茶桌前,好笑:“他找我?他为什么要找我?” “要不,你说说看?” 提到这个,陆清风也是一脸疑惑。 反问木芙蓉:“你不是说清意是追着魔族,调查真相了吗?” 第35章 算了,没有什么比你开心更重要 谎言说太多,有些时候自己也要忘掉。 好在经过陆清风的提醒,木芙蓉仿佛想起来了。 她急忙低下头,颤抖地说:“她……她一定不是好人。” “要不然三师兄也不会觉得她是魔!” “呵呵。”南屿好笑,毫无保留释放着自己的气:“所以,我是魔吗?” 陆清风无言以对。 南屿释放出的气纯正无比,且充满正气,根本不可能是魔能伪装出的。 如果真要比气息纯真,和南屿比起来,他们倒更像是魔。 陆清风自惭形秽。 只好拉着一旁的木芙蓉:“她不是,看来清意找的人不是她。” “就是!”木芙蓉急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南屿好笑。 “我和你们的交集,好像就是在云集上,你们用火狐大氅换走了我的东西。” 一提到火狐大氅,陆清风满脸诧异。 不可置信地说:“风清意换的?” “不可能,火狐大氅对他来说,比他的命更重要,他不可能会这么做。” “事实上,为了你们的芙蓉,他做了。”南屿语气平淡。 提到木芙蓉,风清意迟疑了。 “你想知道细节吗?我很乐意继续做一个说书人。”南屿语气淡淡。 倒是木芙蓉有点慌。 说得越多,漏洞越多,她说的谎就会被戳穿。 “我不想和你说话,等三师兄回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木芙蓉拉着陆清风:“清风哥哥,不要搭理这个女人,我们走。” 风清意却不动,只是对木芙蓉是说:“你先走。” 面前的女人,总是能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木芙蓉看见他眼神就来火。 奈何又怕谎言被戳穿,气得一跺脚,愤怒地离开。 房间里面,只有陆清风和南屿。 二人世界,曾经是南屿的梦。 只是如今,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感觉,就连空气都压抑。 “那天的事情,就是一个误会。” “他们在水月楼找到了真凶,芙蓉也是被那个伪装的身影蒙骗,才误会了水月。” “误会解除,她是无辜的。” 陆清风一开口,竟然在替木芙蓉解释。 南屿对陆清风已经谈不上是失望了,只是没有任何感觉。 语气冷淡:“然后呢?” “悔过崖的事情,万一就不相信。” “除非你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南屿笑:“我只是说书人,你爱听我就说,不爱听,就请离开。” “我不需要像任何人证明任何事。” 南屿挥了下手。 一股庞大的灵气冲击而去。 陆清风是即将突破结丹期的修士,可面对这股气,他毫无招架之力。 身体猛地往后爆退一步,使劲全身力气,这才稳住脚步。 “出去!”南屿冷漠命令。 陆清风面露难堪之色。 拱拱手:“我会证明,你说的都是错的。” “无所谓。” “在你证明之前,麻烦你将今天的冒犯,算一算。”南屿伸手指着门口断木。 陆清风说:“我会向酒家说明情况,进行赔偿。” “我说的是这个吗?” 南屿的火气上来了,眼神凶狠冰冷,一字一句地说:“我说的是,你们归元宗欺人太甚。” “随意闯入我房中的事情。” 陆清风拱拱手:“是芙蓉冲动,我替她向你赔罪。” “你替她?” 南屿好笑。 笑声中透着太多的凄凉。 记忆中,陆清风是高冷不可靠近的。 不管南屿做什么事情,他似乎都看不见。 每次南屿被冤枉的时候,他都冷眼相待,就算知道真相,也懒得替南屿解释。 似乎他永远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至于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就是这样冷漠的人,此刻却说出要替人赔罪的事情。 “好好好。” 南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三个字,已经完全耗尽了她对这个人的所有期待。 “你要代替,那就准备好了。” 南屿声音一冷。 右手缓缓凝聚出一把长剑,一把完全由灵气汇聚而成的长剑。 毫无预兆地刺了过去。 这一剑,重重地刺在了陆清风的胸口上。 这个位置,和水月大婚当日,陆清风打在南屿身上的位置一样。 这一剑是南屿还的。 “噗!” 气剑消失,陆清风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血洞,正往外躺着血。 血水滴在地上,汇聚的越来越多。 陆清风虽然意外,却没有还手。 因为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踉跄着往前一步。 试图想要抓住南屿的手。 更是激动惊慌地说:“是气剑,南屿,是你吗?” “你忘了吗?你断手无法握剑,使用气剑这一法子,还是我教你的。” 他像是失神的躯壳踉踉跄跄,努力伸着手,想要揭开南屿的面罩。 南屿巧妙避开。 只是说:“呵呵,你真可笑。” “她已经死了。” “就死在你的眼前。” “归元宗那么优秀的内门弟子,你不会要玩什么宛宛类卿吧?” 南屿哈哈大笑。 讥讽不断。 陆清风踉跄的脚步停下来,他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 是啊! 南屿已经死了。 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是他亲手上了她,是师尊亲手灭了她!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南屿了。 眼前的人,当然不可能是南屿。 因为南屿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了。 更何况,南屿怎么会伤他呢? 哪怕是他皱一下眉头,南屿都会绞尽脑汁哄他开心。 “你……你不是她。” 他语气中带着说不出来的伤害,像是一个失去了至宝的孩子。 绝望地转头。 “怎么了?” “清风受伤了。” 楼道口吵吵嚷嚷。 沈却带着几人已到门口。 看见陆清风的伤势,当场就要动手。 “怎么?人多欺负人少?” “男打女,不要脸。” “姐姐……” 慕十三和药奴听见声音,也冲了出来,双方之间顿时僵持不下。 眼瞧大战一触即发。 陆清风摆了摆手,只是说:“这是我自找,和这位仙子无关。” “大师兄,我好累,走吧!” “让我睡会儿。” 风清意情绪明显不对劲。 可他都这么说了,沈却也不好说什么。 满是疑惑地看了南屿一眼,扶着风清意离开。 慕十三冲着他们喊了一句:“归元宗的,安分点,别来惹事。” “我们也不怕你。” 木芙蓉眼睛放大,看着慕十三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同时对于那个戴面罩的女人,更是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为什么好男人,都在她的身边呢? 那个少年也就算了,虽然长得好看极了,可一副天真之色,也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 但是慕十三就不一样了。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节全是金钱的味道。 这样的男人,真不敢相信会是怎样的背景。 凭什么好男人都要靠近那个女人? 木芙蓉心中全是妒恨,不服得很。 “看什么看,挖了你的眼睛。” 慕十三注意到木芙蓉的目光。 对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慕十三全没好感,伸出两个手指头朝着前面一戳。 木芙蓉一张脸憋得通红。 气鼓鼓地跟着几个师兄离开。 “归元宗的人真是讨厌。” 慕十三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房间走:“以前我还觉得归元宗挺好的。” “毕竟曾经也是做过五大宗门之首的门派,除了现在他们实力下滑,至少也有大家风范。” “没想到全是这样不入流的人。” “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和师尊说说,和他们撇清关系。” 慕十三说着已走到南屿跟前。 疑惑道:“咦?怎么又戴上了?” “就该让他们看看你的脸。” “光是这颜值,就可以将他们那矫揉造作的师妹碾压得渣都不剩。” 南屿取下面罩。 看着地上的血,神色复杂:“他们不配。” “对对对,不配。” 慕十三嘿嘿附和。 变戏法一样手中多了一个瓶子,送到南屿跟前:“别动气了,吃两颗糖丸,平复一下情绪。” 竟然是定颜丹。 能够让人永驻容颜的丹药。 这哪怕是放在修行界也是很热门的丹药,就为了哄她开心。 当糖吃,也就只有他这个炼丹鬼才是疯子,才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药奴听着,抬了下头。 此刻地上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见南屿不要,慕十三急忙凑过脸:“实在不高兴,要不我大度一点,给你玩玩?” “毕竟你开心最重要啦!” “就算亲我一下,也是没关系的。” 之前看起来一本正经仙风道骨的慕十三,竟然是这种人? 南屿嘴角扯动一下。 呵呵。 玩一下,好啊! 她笑眯眯地回头。 朝着慕十三越来越靠近。 “来了来了,好激动怎么办?” 他赶紧吃了一颗兰花香味的丹药,下一秒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兰花香味。 这才闭上了眼睛,满脸期待地说:“我……我准备好了。” 明明轻浮的是他。 可他的脸,却红得很。 南屿左右握拳,看着他期待的样子,抬手就是一拳打在眼睛上。 打完还甩甩手,满脸疑惑:“挨打也能这么期待?这人真怪。” 慕十三一只手捂着眼睛。 靠在墙上一脸怨气:“有你这么玩的吗?” 南屿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可我的现在的心情,真的好好。” 怨气消散,慕十三有点委屈,一张帅气逼人的脸上多了一个黑眼圈。 赌气般地将脸转向一旁:“算了,你开心最重要。” “反正也不是很疼。” 轰! 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在南屿的心头上。 她倔强地别过脸。 “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们都别跟着。” 她走得很快,仿佛是逃跑一般。 该死,男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36章 洛城黄家,流萤剑现 骤雨初歇。 洛城街道上散发出泥土的味道。 之前避雨人陆陆续续走出来,朝着各自的目的地奔赴。 南屿走在大街上,长长的裙摆飘逸,却不沾染分毫地上污秽。 走在街上,前一世的记忆仿佛潮水般涌来。 那个时候她刚从悔过崖出来,已经变得唯唯诺诺,再不敢嚣张,小心翼翼讨好着师兄们。 木芙蓉就像是被几个骑士保护的公主,欢快地走在前面,拿走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 沈却跟在后面付钱。 陆清风宠溺地陪着她挑选。 其余的人更是心甘情愿跟在后面拿东西。 每个人各司其职,用尽全力对木芙蓉好。 只有南屿,像是小丑一样,默默地看着属于他们的幸福。 那个时候的南屿只是想着,没关系的,只要拿下比赛,获得第一。 就可以选择陆清风最想要的法器,他总会多看自己一眼。 可是,木芙蓉却将脚步停在了朱红大门前,她说这里是故人,她一个人进去就好。 再出来时候,手上多了一把法器。 回忆渐渐,不觉间南屿的已停在了那扇门前。 牌匾“黄府”两个大字写得苍劲有力。 两个护院站在门口,一脸凶相。 瞧着南屿走来,当即上前一步,高声呵斥:“私人禁地,不可入内。” “报上姓名,我们前去通报。” 南屿扫了一眼,手中捏出一个法诀,身形一闪,已消失在门口。 下一秒,已出现在府中大厅处。 两个护院这才反应过来,高呼一声:“仙人。” 当即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悔过:“仙人莫怪,小地有人不识泰山。” 南屿并不搭理,径直朝着后堂走去。 相较于府衙外的死气沉沉,这边是混乱不堪。 妇人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后堂,丫鬟脚步匆匆,热水一盆接着一盆端进去,血水一盆接着一盆端出来。 黄家家主黄天霸焦急万分,在原地来回踱步,连连叹气。 稳婆哭天抢地:“老爷,饶了老身吧,胎位不正,大小难保啊!” “求求老爷,放我走吧!” 黄天霸手握大刀,气急败坏:“保!两个我都要。” 看着稳婆跪着不懂,颤抖着声音:“至少,你要将我夫人保住……” 南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想不到这无后为大的年代,竟也有真情在。 南屿冷笑。 下一秒,青芒闪现,已出现在房间门口。 “啊!” “哐当……” 送水丫鬟吓了一跳,水盆打翻在地,溅湿地面。 “什么人?”黄天霸怒吼一声。 南屿不由分说,推门而入。 屋中血气冲天,南屿却连看也不看,直接走到窗前,取下被供奉珍藏的一个盒子。 还未走出门口,黄天霸已追到门口。 见状高声怒吼:“放下盒子。” “这不是你们该有的东西。”南屿终是开口。 上一世,当木芙蓉出来的时候,黄府上下一百口人,全部葬身火海。 凡人性命如草芥,归元宗的仙人不过就是匆匆过客,怎会关心这种细碎琐事。 “放肆!” “我夫妻恶人征战多年,这是皇上赏赐的。”黄天霸挥动手中的大刀。 当他冲来时,速度极快,刀法更是练到了上乘。 “武者?”南屿略感惊讶:“可惜了,在我面前,你仍旧不是我的对手。” 刀风呼啸,卷起地上落地。 “此剑乃是我夫人心头好,她此刻性命垂危,心爱之物,如何还能丢失。” 黄天霸满脸刚毅之色,怒吼声阵阵,挥刀冲了过来。 “呵……” 南屿口中溢出一丝冷笑,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气势如虹的刀背上。 以手指触碰为点,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随之扩散开去。 上等的一把刀,零散成片,落在地上。 黄天霸虎口一麻,再反应过来,手中却只有把柄一个。 他大惊,再看南屿,早已汗流浃背。 “赤壁无罪怀璧有罪,它只会给你们带来灾祸。” 南屿说着,手上戒指一亮,已多出一颗丹药。 “一颗,可保她们母子平安。” “今日之日,就当从未发生过。” 丹药随手抛出,黄天霸伸手接住。 还未道谢,眼前哪儿还有人影。 “仙子……” 他打破男子不得入产房的规定,快步进入,小心将丹药喂入妇人口中。 一声啼哭,响彻黄府。 南屿已回到了客栈。 想不到慕十三和药奴都在房间中。 看着桌子上一桌子好酒好菜,是在等她吃饭。 让慕十三跟着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生活质量明显提高。 “总算回来了,就等你吃饭。”慕十三说。 南屿笑笑,将盒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 慕十三好奇。 上前打开盒子,惊呼一声:“流萤剑?它怎么在你这儿?” 南屿挑眉:“你认识?” “当年蛮夷入侵,黄天霸被困荒山,是他的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带领五万精锐杀入敌营。” “助黄天霸脱困,大获全胜。” “当今陛下高兴,特赐宝剑,嘉奖黄夫人。” “只是后来,他们夫妻告老还乡,无人知晓他们的去处。” 慕十三说着,看向南屿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甚至小声嘀咕着:“你要是需要它,可告诉我,他们夫妻,是好人啊。” “我不需要。”南屿淡淡地说了一句。 慕十三惊呼一声:“这可是流萤剑啊!” “多少仙子梦寐以求的法宝。” 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刺激,慕十三从盒中取出宝剑。 剑柄上镶嵌着九十九颗宝石,代表着九九归一。 宝石的光彩哪怕是在白日也散发点点光彩,宛若夏日萤火,特取名流萤剑。 “此剑不仅美,更能够在挥舞时带着让对方置身于荧光之中,混淆对手视听。” “若是再有灵气灌入,可想而知,是什么威力。” 南屿依旧没有反应,毕竟这把剑的威力,她已经见识过了。 上一世就是因为她忽然感知不到木芙蓉的存在,眼前斑斓荧光更是分辨不出眼前场景。 才让木芙蓉有机可乘,暗中偷袭。 “喂喂,你给点反应啊,这把剑可是出自于第一铸剑师,无名之手啊!” 慕十三有点激动了。 “那这个呢?”药奴在旁边听得好认真。 还顺手将一直背在身上的布条打开。 幽冥剑! 慕十三哑口无言。 苦涩一笑:“原来真是你的。” “嗯,姐姐都丢掉了,可它又回来了。”药奴好苦恼。 这个东西让南屿不开心,可是丢了好多次,都丢不掉。 为了不让南屿看见心烦,药奴索性用布条裹起来,一直背着。 慕十三嘴角抖了厉害。 呵呵…… 是啊! 排名第三的幽冥剑人家也是说丢就丢,更被说一把流萤剑了。 慕十三仿佛受到了一股暴击。 “不要还去抢,真是……” 他数落的声音才开始,南屿忽然问:“百草宗的弟子,对人世间的事情这么了解?” “我可是听说,百草宗大弟子,痴迷炼丹,常年闭关?” 慕十三眼底流出一丝慌乱。 悄咪咪的关上流萤剑的盒子。 忙说:“哎呀,管它有没有用,拿都拿了。” “吃饭,吃饭。” “来,吃鸡。” 慕十三尬笑连连。 药奴眼巴巴看着桌上美食垂涎欲滴。 南屿轻轻一笑:“吃吧!” 她似乎又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 虽右手不能和剑产生共鸣,握剑却没有任何问题。 当月光笼罩大地,南屿持剑来到庭院之中。 挥舞手中流萤剑,月光为背景,一身长裙更是与月光融会。 即使戴着面纱,这舞剑身影,也是令人难以移目。 如此纯正的灵气,修仙者们如何感觉不到。 纷纷走出来狂妄。 这才看见,原来住在这家客栈的不仅仅只有归元宗的人,还有其他门派的人。 “好剑好剑啊!” “这就是第一铸剑师无名打造的流萤剑吧!” “听说是替皇族打造的,怎么会到了她的手中?” “难道说,那位仙子和黄家还有关系?” “难说,瞧瞧人家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浑身上下全是法宝,这身姿更是无人能及。” 木芙蓉刚走出来,就听见别人对南屿的赞美。 记恨到了极致。 再看南屿手中流萤剑,心头忽然一阵剧痛。 那种感觉又来了。 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想不到她手中,竟然有这么好的法器。”此刻沈却也忍不住赞叹。 陆清风摇摇头:“但愿她不是冲着苍穹大会去的,有了这法宝,很难不拿第一啊!” 木芙蓉心头更是震颤不已。 按耐住心中的惊骇,满脸不解地问:“真有这么厉害?” “当然。” 沈却宠溺一笑:“放心吧,以后我们会给芙蓉寻到更好的。” 以后? 呵呵…… 木芙蓉心中冷笑,与其在这儿吃你们的大饼,还不如靠我自己。 她表面上乖巧感激,心里面早已经鄙夷不已。 南屿眼角余光瞥见木芙蓉,挽出最后一个剑花。 “好!” 慕十三站在一旁鼓掌。 这一声喊,也让修行者的目光落在了慕十三身上。 有人惊呼一声:“是慕十三!” “天啊,我运气也太好了,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 “炼丹狂魔,未来宗主,当初我也只是在大会上远远地看见过他一眼,没想到还这么近距离看着他。” “他这皮囊,也太好了吧!” 木芙蓉心脏疯狂涌动。 什么? 他竟然就是百草宗的慕十三。 一想到明明当初自己就要俘虏他,结果却被那个女人坏了好事,就恨得牙痒痒。 偏偏这个时候,南屿还走了过来。 “这剑很好,谢谢你的好意。”她说着,竟然将剑给了慕十三。 慕十三有点蒙,挠挠头说了一句:“都拿到手了,就是你的,还提什么还不还。”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天字号走。 可惊呆了下面的人。 “什么?” “之前说他丹药当糖吃就算了,就连流萤剑这种法宝,也能随便送了吗?”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运气也太好了吧!” 沈却冷哼一声:“败家子。” “仗着宗门宠爱,就这么败家吗?那可是流萤剑啊!” 木芙蓉站在原地,保持微笑。 她的眼光,果然不会有错。 只是真的有种被人截胡的感觉。 要不是那个女人,所有的一切,都该是她的。 吃不完的丹药是她的,流萤剑也该是她的,包括那个男人…… 该死! 木芙蓉藏在袖中的手,狠狠地攥紧。 就算掐出血了,也不肯松开。 真该死啊! 慕十三! 很好,她一定要将这个男人,抢过来。 让他成为自己的裙下臣。 第37章 夜半惊魂,闻香识人 殊不知,走到天字号的南屿也回过头。 藏在面具下的脸挂上笑容,木芙蓉的这个眼神,真是好。 带着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太好了! 那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可一定要好好的珍惜这一切的机会。 “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已经打听过了,黄天霸一家平安。” “这剑不用还回去,他们心甘情愿给你的。” “嘿嘿,看你平时装着冷冰冰的,我就知道,其实你心地善良,外人内热……” 慕十三捧着个脸喋喋不休。 好聒噪。 南屿抓起一个果子塞在他口中,总算耳根清净。 她一挥手,流萤剑收入空间戒指中。 关上房门,南屿说:“别给我贴标签。” “我才不要发好人卡。” 角落处,药奴蜷缩在那,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喂!你们没房间吗?别动不动就来我这儿?” 话是这么说着,可看向药奴,又感到疑惑。 看样子真的是累坏了。 晚上都没有睡觉吗? 心中疑惑,敲门声又来。 南屿真挺烦的。 慕十三没好气地打开门:“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彼此眼神都不太好。 陆清风清了清嗓子,高冷十足:“百草宗好歹也是名门正派,和你一个女子晚上共处一室,当真不顾宗门颜面吗?” “哦,归元宗有脸?人家认识你吗?你大晚上的来敲门。”慕十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陆清风始终都是翩翩公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 一张脸迅速涨红:“我有事相求。” 说罢,掠过慕十三,走到南屿跟前。 拱手道:“姑娘,还求你出让流萤剑,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凭什么?”南屿好笑。 陆清风再次说:“这把剑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愿意交换。” 南屿好笑:“对了,是要给你那芙蓉小师妹,让她好在苍穹大赛大获全胜?” 被戳中心事,陆清风脸上一红。 硬着头皮说:“只要你愿意,不管是多少灵石,我都愿意支付。” “你对你那芙蓉小师妹,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即使已经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却还是忍不住酸酸的。 “行,我答应你。” 南屿说着,比出一个手指头。 陆清风皱眉:“一千灵石?” 南屿摇摇头。 “一万?”陆清风声音拔高,忙说:“就算是无名大师的作品,一万上等灵石,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你这分明是坐地起价。” “闭嘴!”南屿不耐烦地呵斥一声。 晃动手指头:“我说的是,一千万。” “什么?!” 陆清风震怒:“你不愿意又何必戏弄人,一千万,你还不如去抢?” “穷鬼。”南屿讥讽:“拿不出钱,装什么大尾巴狼。” “一万灵石你也好意思开口,说得谁没有似的。” 陆清风的表情很僵硬,是的,他没有,他们一行人都没有。 曾经所有要花钱的地方,都有南屿替他们解决,没有任何人有搞钱和存钱的意识。 但是现在…… 南屿没了,钱也没了。 “滚吧,要我的东西,她也配?”南屿说得毫不留情。 陆清风脚步像是定在地上:“你可以不同意交易,但请你不要这么说她。” “你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一个多么善良和脆弱的女孩。” “噗……哈哈哈……” 慕十三急忙摆手:“对不住对不住,你刚才的笑话太好笑了。” “她简直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 慕十三刚这么说,陆清风火气瞬间上来了。 清风一样的人,竟然灵气涌动,当即就要对慕十三动手。 南屿忽然出手,挡在中间。 强大气场压迫陆清风,略感惊讶:“你竟然还未突破到结丹?” 上一世参加大赛的时候,陆清风已成功突破。 看来木芙蓉锁定的人,不仅仅会被吸走气运,甚至还有突破的契机。 南屿收手。 陆清风脸色更难看了,他根本不是眼前人的对手。 最可怕的是,这才短短时间,南屿距离上一次交手更上一层楼。 隐隐有要达到元婴的实力。 “陆清风,在你心里面,木芙蓉就这么好,这么完美无缺吗?” “难道我告诉你,你都不相信?” 南屿声音掷地有声。 陆清风点点头:“不错,她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你们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一个在苦难中挣扎过的人,怎么会害人呢?” “好好好。”南屿点头。 “自己选的路,希望你不要有跪着走的那一天。” 南屿说罢,指着门口:“滚!” 一再被羞辱,陆清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转过身,摇摇头,叹息一声。 喃喃自语:“是啊,我怎么能够将这样蛮横无理的人和南屿联系在一起呢?” “南屿才不会这样对我。” 这话,落在了南屿耳中。 她好笑:“那你们怎么对她的?” “将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随意压榨吗?” “才不是。”陆清风猛然回头,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你根本不懂,我们对她多好。” “如果她还活着,我将命给她,又怎样?” “以后你不许提她!” 陆清风怒吼。 手中山河扇划过,朝着南屿冲了过来。 命给她,要不是她自己就是南屿,真的会被感动到。 我曾经种种伤痛如何能忘? “那你就去死!”南屿怒吼一声。 不等她出手,药奴第一个冲上去。 空手接住他的山河扇,抓住他往外面一丢。 陆清风整个人如同纸人一般飞了出去,又重重落在地上。 好在他修为不错,翻身而起,运转灵气萦绕身前。 “老汉推车!” 药奴忽然大吼一声,从后面伸出双手。 纯净的灵气不要钱的一样覆盖在手上,重重的拍在陆清风的身上。 “冰火两重天。” …… 最后一屁股坐在毫无招架之力的陆清风身上,喊了一句:“观音坐莲。” 他还有些得意。 邀功一般看着南屿,带着点小骄傲:“我也是有功法的人了。” 南屿嘴角抽得厉害。 “这……怎么想出来的?”南屿怒吼。 小脑飞快转动,到底是哪儿出了错,是不是自己做了些什么,让他理解错了。 “很厉害吧?十三教我的。” “他说这叫,阿威十八式……” 怪不得药奴总白天睡不醒的样子。 “慕、十、三……” 南屿回头。 慕十三还在贼笑。 “给我死!” 天字号,夷为平地! 还是慕十三丢了三颗上等灵石,直接堵住了掌柜的哭嚎声。 最后害死南屿强行要了三间房。 夜深人静。 慕十三的房门被人敲响。 木芙蓉娇滴滴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师兄,我是归元宗的芙蓉,开开门。” 大半夜的。 慕十三打开门,看见装扮精致的木芙蓉,手中还端着一旁吃食。 “之前不知师兄也是五大宗门之人,多有得罪。” “蓉儿亲手准备了些酒菜,供师兄享用。” 木芙蓉声音越发娇柔,但凡是个男人,就没有看着不心动的。 木芙蓉抬起头。 看着慕十三被打得不成样子的脸,悄悄别过脸。 心中暗暗安慰自己,没关系,关上灯都一样。 慕十三也不说话,靠在门口,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她想要做什么。 “师兄放心,蓉儿只是心疼哥哥,不是来打扰哥哥的。” “放下东西,蓉儿这就走。” 木芙蓉说罢,侧身进去,在空中留下好闻的香味。 当真将食物放在桌子上,这就离开。 走到一半还回过头来,抬手掩面,娇笑一声。 若不是亲眼看见过她嚣张的嘴脸,就冲着她这样子,还真容易被迷惑。 南屿的房间又被打开了。 餐盘端在了南屿的桌子上。 药奴双眼直勾勾盯着食物。 慕十三手摸着下巴:“这女人有问题,这东西不可能只是食物这么简单。” “嗯。”南屿认可:“毕竟下了药。” “下药?” 慕十三紧紧地抱着自己,面露惶恐之色:“难道她想到对我……” “可是她低估了你的实力,好歹也是修行者,这种迷药,对你能有什么用。”南屿深感失望。 上一世,南屿可是被冤枉的好惨啊! 明明是木芙蓉做的食物,也是木芙蓉让南屿端给陆清风的。 只是一口,陆清风就摔了餐盘。 那一天,闹得真是难堪极了。 南屿不择手段,竟然给自己师兄下药。 那么多修行者都看见了陆清风训斥南屿,将她从房间里面赶出去的一幕。 至此,南屿成了人尽可夫的笑柄。 光是想到前一世经历的这些,心里面要说不恨,可能吗? 南屿好笑,前一世不是说她下药吗? 反正都被冤枉了,不行动一下,那怎么对得起他们给的罪名。 “你在想什么?笑容好坏?”慕十三忽然凑过来。 南屿急忙后退:“你不是爱炼丹吗?这种类似的丹药,你有吗?” “怎么可能!”慕十三一身正气:“我可是正派之人,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我怎么会有。” “那就算了。”南屿故作失望:“还想着要一颗。” “你要?”慕十三笑了。 清了清嗓子:“我当然是不稀罕这种的,但是一次无意间炼大补丸的时候,出了个奇怪的东西。” “这丹药服用后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并且服用者堪比牛马,哪怕是我师尊,也是……” “咳咳,说远了。” 慕十三摊开手,手里多了一个瓶子。 “你拿来干吗?” “放酒里。”南屿老实回答。 慕十三眼睛都亮了,嘿嘿一笑:“早说,何必这么麻烦呢?” “我又不爱喝酒。” 说着,从瓶子里面倒出来直接吃了一颗,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南屿:“让他出去,我们开始。” “毕竟我现在可是热得很……” 南屿眼皮狂跳。 这人,这么SAO包吗? 看着他一边解开扣子,还发出那种味道,一步步靠近,迷你的眼神…… 南屿和药奴同时感到害怕。 一步步后退。 实在是退无可退,无需再退。 南屿一记飞腿上去。 “啊!哦!” 慕十三双手捂住,姿势瞬间成了个小姑娘。 药奴也是冲了上去,双手呈现擂鼓状,对着慕十三脑袋就是一锤。 他乖了,也老实了。 躺在地上不动了。 药奴扛着慕十三回房。 前脚药奴刚关上门离开,木芙蓉后脚走了进去…… 第38章 声名狼藉的人是谁? 昏暗的房间,那种香味让人难忘。 木芙蓉借着闪动的烛火看向床上的人,确实就是慕十三没错。 瞧着床上的人,木芙蓉笑容深沉。 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脱掉。 盯着床上的人,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哥哥,我的酒好喝吗?” “喝完你就好好睡吧,等明天天一亮,就要乖乖听我话咯!” 她笑着,脱得浑身只剩下一个肚兜。 “为什么?” 忽然一道声音。 惊得木芙蓉一跳:“谁?” 原本该昏睡的慕十三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似笑非笑地看向木芙蓉:“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你怎么醒了?” “你不是喝了我的酒?”木芙蓉问。 慕十三好笑:“并没有。” “有没有还有关系吗?” 明显这一次的行动被戳穿,木芙蓉索性也不装了。 毕竟对付男人,又不是仅仅只有装可怜。 男人天性就是控制不住本性的动物,而她,刚好有这资本。 慢慢地将最后一件肚兜也拉下来:“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心动吗?” “本来人家只是想演一场戏。” “既然你醒着,人家好好地服侍哥哥,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说着,眼神忽然眯了一下:“那个女人高高在上的样子,你根本碰不到她,很辛苦吧?” “人家就不一样了,人家最会哄哥哥开心了。” 说到最后,她忽然停下,语气中略带威胁:“更何况,我已经这样了。” “此刻我一叫,说你非礼我,你说你会怎么样?” 慕十三都震惊了。 面色严肃,喊了一句:“好毒!” “所以……哥哥还不如从了我……” 她扑上去。 慕十三急忙躲开。 冲过去一把打开大门,对着外面就喊:“救命啊!有人欺负良家妇男啊!” “救命啊!” 这一嗓子下去,原本关着的灯都亮了。 木芙蓉脸都黑了,气得跺脚:“你还是个男人吗?怎么有你这样的。” 听见脚步声靠近,木芙蓉顾不得这么多了,光着屁股从窗户一跃而下。 慕十三靠在门框上,见状冷笑一声。 “小样,和我斗。” 说完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向正站在窗口看向这边的南屿。 细弱蚊喃地说:“你和他们到底有什么过节啊?” “傻不拉几地,做事情也不完善细节,还要我以身试险,哎……” “罢了罢了,毕竟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嘛!” 的字号房间。 药奴面无表情敲门。 敲的就是木芙蓉的门。 没有答应也不肯走,甚至喊:“木芙蓉,你的东西。” “我们不要,还给你。” 木芙蓉就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狠狠地看着这一幕。 牙齿都咬碎了。 该死的,一直堵在门口,她怎么进去? 就这样整个客栈都在找女流氓,要是发现她不在房间里面,怎么说得清? 该死! 她一遍遍咒骂,奈何又没有衣服,总不能真的跟着出去吧! “哎呀,归元宗的人好雅致啊!这又是什么习惯?” 一道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吓了木芙蓉一跳。 回头一看,又是那个女人。 南屿好笑:“难道这是什么独特功法,不能穿衣服?” “不用你管!”木芙蓉咬牙切齿。 声音是一压再压。 偏偏南屿还笑得很大声:“算了,看来是你遇到什么难事了。” “这儿有件衣服,就当做借给你的。” 南屿说着,随手丢出去一件衣服。 衣服是旧的,布料也很一般,但是看起来很干净。 “谁稀罕!”木芙蓉声音冰冷说。 “随便你。”南屿好笑,转身就要做。 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正朝着这边靠近。 慕十三的声音也由远而近,指着这边喊:“那个地方还没有找过,走,去看看。” “该死!”木芙蓉咒骂一声,套上衣服就跑。 冲到药奴面前,接过餐盘。 “不要就算了,敲什么敲。” 药奴懒得搭理他,任务完成,直接走人。 倒是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 陆清风满脸疲惫地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什么事情,这么吵?” 慕十三已经到带着人来了,木芙蓉必须要证明自己真的很忙,不可能是女流氓。 跻身进了陆清风的房间,笑嘻嘻地说:“清风哥哥,看你晚上没吃什么饭,我给你做了些酒菜。” “有心了。”陆清风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只是看向木芙蓉,忽然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颤抖着声音说:“你这衣服……” 木芙蓉心中一慌,以为被发现了,急忙说:“就是一件旧衣服,这不是下厨房,怕脏了长裙。” 陆清风没有说话。 只是脸色明显变得很沉重。 他坐下来,也不吃菜,端起酒杯一杯酒接着一杯喝着。 一瓶酒下肚,他脸是越来越红。 眼前的人影也有些重叠。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那个傻瓜,总是会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忙前忙后。 鼻间是淡淡的青草香味。 他喜欢独处,喜欢竹林山水,那个傻瓜就穿着便装,像个花匠忙前忙后。 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他总是不想说话。 可是……他不是没有听啊! “南屿。”陆清风忽然喊了一声。 冲过去一把抱住面前的人,青草的香味让他仿佛回到没有木芙蓉之前。 他声音是覅难以掩饰的苦楚:“其实我也喜欢你,那个时候你太小了,我怕你分不清喜欢和爱。” “后来,是你不听话,我只是想,磨一磨你的性子。” “我真的很怕,没有你的生活。” 怀中的女人在挣扎。 可他此刻就像是火山一样,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他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只想要狠狠的,将所有的爱都给怀中的女人。 “陆清风,你给我清醒一点。” “现在的你,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第一次。” “陆清风……” 任由木芙蓉如何挣扎和痛恨,陆清风都好像听不见一样。 只要那一声声南屿喊出来,木芙蓉眼眶通红。 她不仅要承受着那样用力的撞击,甚至还要承受成为别人的替身。 凭什么? 那个碧池,都已经死了,凭什么还要压她一头!!! 越想越恨。 甚至咬破了嘴唇,也丝毫不觉得疼。 与此同时,外面的一切,也平息下来。 这注定是难以入眠的一夜。 月光有些惨淡,南屿一直都站在走廊上。 旁边药奴,像是小狗一样,蜷缩在她的脚边睡觉。 隔壁房间,慕十三靠在窗边,看着南屿,默默地喝着酒。 直到启明星亮起,南屿这才拍了拍脚边的药奴:“回床上睡。” 药奴小猫般用头蹭了蹭了南屿的腿,看见南屿回房间睡了后,这才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天亮了。 “芙蓉,清风,怎么还赖床,赶路了……” “是啊,路途遥远,我们可要抓紧时间。” 沈却早早地站在门口喊。 可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木芙蓉的房间门,甚至都没有关上。 沈却敲门之后,推门而入:“芙蓉不在?” “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陆清风的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大喊。 声音是陆清风的。 他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睛,旁边就躺着木芙蓉。 床单上还绽放着一朵红梅。 “这……这……” 陆清风惊骇万分。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愤怒地看向木芙蓉:“你为什么要这样?” “那酒里有药,对不对!” 木芙蓉是慌乱的,酒水里面的确有药,可谁是给陆清风下药啊! “我没有。”木芙蓉摇着头,那眼神既委屈又迷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 这一招,百试不爽。 可这一次,陆清风却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眼中全是愤怒和怀疑。 “那你为什么要穿南屿的衣服,你可知道,这件衣服是我给她买的,只有在我的湖中岛上,她才会穿这件衣服。” “而这股特殊的青草香味,也是我湖心岛上花卉的味道。” “你倒是说说。” 木芙蓉眼睛陡然瞪大。 “是那个女人给我的。”她暗叹不好,她被人算计了。 “呵呵,你又在说谎,对吗?”陆清风满是痛心:“芙蓉,她给的衣服,你怎么会要?” “更何况还是这么破旧的衣服,你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穿上。” “就算是她给的,也明确告诉你是南屿的,你才会穿上,对吧?” 陆清风气愤不已。 就连呼吸都格外沉重。 可是,他还是狠狠咬牙,痛心疾首地说:“我已经答应了师尊,要娶你。”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这样做,只会让我对你失望。” 木芙蓉低声哀求:“这件事有误会,清风哥哥,求求你,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好不好?” “我不想被人唾弃,我不想。” 陆清风于心不忍。 尽管心里面万分沉痛,还是咬牙说:“不管起因如何,我会对你负责。” “苍穹大赛之后,我们成婚。” 嘭! 房间门被人一脚踹开。 沈却带着几个师兄弟站在门口。 可里面的一幕,也让他们立刻回过头去。 沈却背对着他们,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哎!芙蓉,我们知道你喜欢清风,可就不能等一等,这样……哎!” “归元宗颜面何在?” 只因为这一脚踹开门后,客栈的修行者,都聚拢来了。 木芙蓉慌乱地穿衣服,衣冠不整地站在那。 难道她的一生,就在止步于此。 永远只能够成为他陆清风的妻子了吗? 一想到这,木芙蓉就感到可怕。 一把推开陆清风,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忙说:“大师兄,你要为我做主啊!” “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陆清风之间什么都没有。” 说着,她又抹了抹眼泪,指着陆清风说:“是今天早上,我是来叫他起床的,谁想到他竟然想要对我……” “甚至还强行拉扯我的衣服。” 说到此处,木芙蓉已经是泣不成声。 陆清风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看向木芙蓉,仿佛是看着一个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木芙蓉,是你下药,你还……” “陆清风。”木芙蓉吸了吸鼻子,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 坚强地抹了一把眼泪,回头看向他:“我知道,你恨我。” “你说你其实很爱南屿师姐,你怪我害死了南屿师姐。” “你想要毁了我,对吗?” 她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可这个微笑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其实没有必要,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我也知道,我就不该出现。我的人生,本来就该在泥泞之中。” “求求你,别恨我,怪我,好吗?” “我……我现在就给南屿师姐赔命!” 木芙蓉说着,抬手一掌朝着自己的胸口拍下去。 第39章 南屿,我知道错了 这一掌,几乎用尽了木芙蓉全部的力量。 “噗……” 血水四溅,落掌几乎震碎了木芙蓉的心脉,她倒在了沈却的怀中。 “陆清风,你太过分了!” “南屿已经死了,她的死,和芙蓉有什么关系?” “芙蓉也是受害者啊!” “你怎么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报复她?” 沈却气急败坏,看向陆清风的眼神,全是失望。 “就是,要不是你害她,她堂堂归元宗的大小姐,至于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一个修行者,震碎心脉那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都用修为来证明自己了,她到底是被逼到了什么地步,多么百口莫辩?” “陆清风,看你平时道貌岸然,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衣冠禽兽。” “幸亏她挣扎及时,要不然真便宜你这个畜生。” 无论是归元宗的人,还是其他宗门的人,全部站在了木芙蓉这边。 对于陆清风的行为,唾弃到了极点。 这一刻,陆清风才感受到,南屿当初该是多么的绝望。 也彻底相信了,那位白衣姑娘说的话,都是真的。 亲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木芙蓉转眼之间都能颠倒黑白,更何况是曾经种种。 那到白色的身影站在人群中。 周围的谩骂和唾弃,在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 陆清风冲到南屿的跟前,失心疯一般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所以悔过崖三年之苦,是真的。” 南屿一宿没睡,就为了看这因果报应。 此刻,她看完了。 她笑:“信不信,由你自己。” 陆清风眼睛红了。 光是想想悔过崖三年,他就感到颤抖。 那个傻姑娘,就连拔草破了皮都要在他旁边痛半天的人,竟然被人残忍地打断了双腿。 那个小石子硌了脚都要将地面抛光的人,竟然在钉板上跳舞。 那个就算面对第一宗门的宗主,也能傲气不低头的人,竟然像一条狗伺候一个牢头。 “啊!” 陆清风都要疯了,发出一声怒吼声。 “所以,水月大婚那天,南屿说的也是真的?” “是木芙蓉故意招惹的事端?” 南屿站在那,没有说话。 她已经亲口说了,可是归元宗从下到上,根本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说的话。 被抓住现场都没有人相信,更何况她现在说什么呢? “哈哈哈哈……” 陆清风当真像是疯了一般,又哭又笑。 他摊开自己的双手,痛苦地道:“是我……是我亲手害了南屿。” 他说着,冲到南屿跟前。 “你知道那么多,你到底是谁?” “我错了。” “南屿,我错了。” 他哭出声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南屿,南屿,南屿……” 他一遍遍喊着南屿的名字:“是我错怪了你。” “一切都能不能重新来过,我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了,我只想要好好补偿你啊!” 南屿就在他的跟前。 曾经那个就连多和自己说两句话都嫌弃的陆清风,正哭得像个孩子。 她弯下腰,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 更没有要和陆清风相认的打算。 只是说:“真能重来,恐怕她一个要做的,就是离你们远远的。” “是你相信了那些谎言,伤害她的,也是你,不是吗?” “做都做了,你哭给谁看啊!” 南屿声音之中,全是讥讽。 陆清风果然不哭了。 他此刻,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晃动着身体,回头看向被所有人包围着,救治着,安慰着的木芙蓉。 眼中的恨意越发疯狂。 身上灵气忽然爆发而出。 “都是你,该死的人,是你!” “难道当初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给你留了一口气。” 他终于能够明白,为什么南屿想要杀了木芙蓉。 因为现在的他,也想。 陆清风大吼一声,山河扇翻转,冲了过去。 沈却等人更快反应过来。 长剑飞来,挡住了陆清风的山河扇。 陆清风本就心神不稳,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朝着他攻击而来。 他一个不留神,遭受攻击,被人击倒在地,口吐鲜血。 却还挣扎着要去殴打木芙蓉。 沈却眉头紧皱,脸上全是愤怒:“我看你简直疯了。” “你这个样子,和当初的南屿有什么区别。” “清风,逝者已去,南屿死了我们心里面都不好过。可你怎么能够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对芙蓉?“ “她是无辜的,不是吗?” 这些话,更加刺激陆清风。 他大吼着,咆哮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可还是被沈却一记法诀打在身上,晕了过去。 “我归元宗教导无方,待苍穹大赛结束后,定会将这畜生带回去处置。” 沈却高声说完。 抱着木芙蓉进了房间。 对身后人吩咐一声:“芙蓉受伤,我们这些男人照顾起来始终不方便。” “去找个女武者来。” 围在外面的修士渐渐离开。 只是门口多了些其他的声音。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幸亏木芙蓉保住了贞洁。” “是不是保住了,鬼知道呢?” “倒是那个陆清风,真是个衣冠禽兽。” “最好被让我看见他,以后见他一次,我打一次。” 也有女修士说。 “以前总觉得陆清风好高冷,我都不敢靠近。” “原来也是个没有理智的登徒子,看来以后的双休对象是有了。” “哈哈哈,小白脸,谁不喜欢啊!” “我都怀疑,昨天晚上能去人家百草堂的人就是他。” “男的也要吗?” “他那种人,谁知道呢?” 前往苍穹大赛的途中,每一个酒家,茶摊,都能听见类似的话。 归元宗的丑闻,成了眼下最热门的话题。 就连路边小贩,也能说上一两句。 南屿有些走神了。 一根筷子敲在她的碗边,慕十三好笑:“再不吃,可就没了。” 药奴疯狂扫荡着桌子上的食物。 慕十三也没吃什么东西,只是隔着面罩看向南屿。 状似无意地说:“你似乎对归元宗的事情很了解。” “嗯。”南屿应了一声。 慕十三慢悠悠地吃着东西:“我第一次看见归元宗的人是在我十岁的时候。” “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姑娘闯了进来,在我白草宗摆擂台。” “所有人都可以来挑战她,输了的人就要给对方一瓶合气丹。” “要知道合气丹最适合筑基期修士服用的灵药,况且对方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几乎所有人都上前挑战。” “宗门高手不屑出手,其余人轻视对手,输得精光。” “那个时候,我和师尊远远地看着她,她笑得真明媚,像是太阳,霸道又热烈。” “我从没想过,女子除了柔弱外,也能如此恣意张扬,光芒四射。” 南屿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原来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慕十三接着说:“她走的时候,可带走了好几十瓶合气丹。” “本门入门弟子一月只有一瓶合气丹,一瓶只有十颗。你说,她带走那么多,都用来干嘛?” 南屿脱口而出:“喂狗。” 是的,全喂狗了。 喂给那几个废物不长进的师兄。 “哈哈哈,好有趣的回答。”慕十三笑出声来。 后又放缓了语气,眉眼间多了一丝惆怅:“我以为她是喜欢吃丹药的,从那天起,我潜心炼丹,总想着再见面的时候,我就有着数不尽的丹药。” “可以当做糖果一样,逗逗那孩子。” 南屿心尖一颤,所以说,导致慕十三疯狂炼丹的是她? 那么上一世,其实是木芙蓉抢走了她的一切,这一世,她不过是让一切回归正轨? “既然你对归元宗那么了解,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后来怎么了?” “怎么她再也没来过百草宗?” “是不喜欢吃丹药了吗?” 慕十三的语气,竟带着淡淡的忧伤。 南屿看着是有点嫌弃的。 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死了。” “死了?”慕十三反问。 “嗯!” 南屿不愿再提,起身就要走。 慕十三赶紧追上去,往她怀中塞了瓶丹药:“辟谷丹,这个甜,反正你也不爱吃饭。” 他特地为她准备的? “怎么?不喜欢?”慕十三有点紧张。 有了这玩意儿都不用吃饭,那多好。 南屿摊开手:“不够吃。” “哈哈,小爷多的去了,给你当糖吃着玩都可以。” “就怕你拿不下。” 他话音刚落,南屿微微握拳。 手指上空间戒指一闪。 赶路途中,慕十三笑不出来了。 这丫的,简直要将他掏空了啊! “走走走,赶紧走!” “看什么看,找死啊!” “啪!” 几道吆喝声,打破了平静。 一转头,几个军爷压着一辆囚车往前走。 后面是十几个妇孺儿童,他们的手用绳子绑成一串,正往前面赶。 脚步稍微慢了一点,就是狠狠一鞭子落了下去。 囚车上的老人,两鬓斑白,站得笔直,看向前方。 双眼如同两道精芒迸射,声音铿锵有力。 任由鞭打声如何凄厉,他只是高声朗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老东西,喊什么喊,吵得你爷爷我耳朵疼!” 官差听得烦了,上去就是一鞭子。 鞭子抽在了老者脸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 老者紧紧咬牙,不吭一声。 依旧高声喊道:“天地不仁……” “玛德!”官差厌烦,上去就要抽鞭子。 手却始终没有落下去。 慕十三一记法诀,官差的手悬空不动。 慕十三走上前去,将一颗丹药送入老者口中。 语气中满是惭愧:“蔡大人,你受苦了。” 蔡凡恢复些许精神,脸上的伤口也立刻止住流血。 他这才缓过来看向跟前的人,激动地喊了一句:“你……” 抢在他开口之前,慕十三已先一步拱手介绍:“百草堂弟子,慕十三。” 蔡凡点点头:“仙君!” “哈哈,仙君,好啊,仙君。” 他又似乎像是没看过慕十三,继续喊道:“天地不仁……” 第40章 前往尚城,再入秘境 药奴鼻子嗅了嗅,在南屿耳边说:“好人。” 南屿点点头,苦涩一笑:“好人坏人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好坏都是强者说了算。” 南屿看起来是在劝说药奴,更像是在劝说自己:“我们不过是匆匆过客。” “世间纷扰,和我们无关。” 她要走,慕十三却始终没动。 有了刚才的教训,官差也客气了许多。 走上前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客客气气地说:“见过仙君。” “这是朝廷要犯,正要押送尚城,秋后斩首。” 慕十三哼了一声。 “是非曲折,你说了不算。等到了尚城,一切自由定夺。” 慕十三说着,狠狠地瞪了官差一眼。 接着说:“蔡大人人品如何,我很清楚。” “途中对他再有怠慢,哼!” 慕十三一甩手,脸色冰冷…… 官差吓得不轻,脑袋点的小鸡啄米一般:“是,仙君放心,绝不敢有半点差池。” 只是途中,慕十三带的路,有意无意,总是朝着尚城靠近。 “要是我记得没错,尚城偏离了我们的路线,不是吗?”南屿问。 慕十三有些许心虚。 他看向前面的蔡凡,尴尬地说:“反正也不远。” “再说,你不也没反对。” 南屿没有应话。 她当然不会反对。 前一世,她在洛城声名狼藉,甚至被扭送去了衙门。 如同普通人一样,被逼供,签字画押,羞辱至极。 可木芙蓉他们却不知道如何,得到了尚城有秘境出现。 每个宗门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境,可里面到底是本宗秘境,轻易不会打开。 想要扩充自己小金库,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找其他秘境。 若是机遇够好,甚至还能获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上一世,沈却可在秘境中得到赐福,从此有了护体金钟罩。 更能够时时刻刻保护他的好芙蓉。 想到此处,南屿心里面就恶心。 去尚城,只不过是要赶在他们到之前,将东西先拿到手而已。 “其实蔡凡不是坏人。” “他只是迂腐了一些,不愿同流合污。” “哎!当今天子年迈,朝政大事都交给了太子殿下。” “也就只有大国师一身正气,弟子传教授道,安抚民心,处处行善。” “可能如今,只有大国是一派,才能真正地主持公道。” 慕十三感慨万千。 南屿在旁听的好笑:“你修道还心怀苍生,哎,真麻烦。” “难道你不想飞升成仙吗?” “就你这悲天悯人,如何飞升?” “有情有义有什么不好?”慕十三反问南屿:“难道非得无情?” 南屿回答得斩钉截铁:“前者要我命。” “后者使我快乐。” “你说呢?” 听见南屿说着,慕十三无奈一笑:“那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识人不清。” 两人拌嘴之间,尚城城门已在眼前。 官差压着囚车进门。 城内,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乌鸦停在树梢上,红色的眼睛盯着每一个进城的人。 城中人均是无精打采,走得有气无力。 整座城上空,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紫气笼罩在上空。 药奴站在城门口不进去。 指着里面说:“难闻。” 南屿也面露警惕之色,看着尚城,低声说:“尚城魔气好重。” 前一世,哪怕到他们走,也没有感觉到任何魔气。 “蔡大人!” 慕十三顾不得这么多,看见囚车已经往里面进去,他赶紧追上。 “你放心,进城之后我定会找到国师一脉,让他帮你。” 蔡凡欲言又止。 好不容开口,却是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而这一次,他仅仅只是说到这儿。 至于后面的,再不提一字。 这是在暗示什么? 上空的乌云更厚了,南屿知道,当云层积压到一定程度。 惊雷过后,乌云中会撕扯开一道月牙般的口子,那就是秘境的入口。 雨过天晴,秘境将会消失。 整个过程,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我找家客栈,你们先休息,解决蔡大人的事情,我们立刻就走。”慕十三不好意思地解释。 药奴倒是无所谓,只要跟着南屿就成。 南屿看着天,无所谓,反正还要等等。 梵音阵阵。 树梢上的乌鸦像是被什么惊动,在半空中嘎嘎乱飞。 前面一排手持莲花花篮的仙姑走在前面,抛洒着花瓣。 几位大汉抬着一个硕大的莲花轿,身后还跟着几个童男童女。 轿上纱幔飘动,隐约能够看见里面坐着的人。 一位女人盘膝而坐,捏着兰花决,往下抛洒圣水。 尚城百姓跪在两旁,不住地磕头。 但凡圣水落在身上,登时精神百倍,病痛全无。 “是国师的弟子,圣姑。” 慕十三看着,有些激动。 忙对南屿说:“国师手下最亲近的弟子,被派去各个城,造福一方百姓。” “我去让她替蔡大人主持公道。” 南屿靠在那,懒绵绵的看着所谓的圣姑。 到时没觉得多圣洁。 突发奇想的,南屿拍了拍药奴的脑袋:“闻闻。” 药奴刚倒着瓶子里的辟谷丹吃,听见吩咐,忽然从空气中嗅了嗅。 回了两个字:“臭的。” 南屿又伸手:“闻闻。” 药奴在南屿身上嗅了嗅:“闻闻。” 药奴笑着说:“没有味道。” 南屿又指着慕十三:“他?” “香的。” 南屿眼神怪怪的,甚至莫名瑟缩了一下脖子。 他们两个人,才真的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吗? 凭什么慕十三就是香的。 可至少,药奴说是臭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刻,南屿已经走上前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跟着圣姑往一栋宅子走去。 再出来时,他红光满面。 似乎诧异南屿他们竟然会等在外面。 忙说:“圣姑已经答应替蔡大人洗刷冤情好,我这就带蔡大人过去。” 南屿皱眉,指着里面,说:“他们是臭的。” “哈哈哈,什么香的臭的,只要能够救蔡大人,就是好的。” 慕十三兴冲冲地朝着衙门跑。 几乎在同一时间,天上响起了一道惊雷。 秘境的门,开了。 南屿来不及多想,拎着药奴,身形闪动,从原地消失,快速进入秘境之中。 秘境大门处,还有一层雷云笼罩。 南屿艰难闪躲,总算巧妙避开。 秘境之内,像是一处深山洞穴,密布的钟乳石如同迷宫一般。 墙上有大量萤石,足以照亮眼前场景。 萤石虽说漂亮,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值得停留。 再往前,一处水洼,竟然还有亮光,地面上全是一片绿油油的药草。 并且,全是稀罕物。 当今世上最费钱的两大职业,就是炼金师和炼丹师。 就好比慕十三这种,光是会炼丹还不够,关键是数之不尽的天材地宝,需要花费大量的灵石金钱,这才是最难的一步。 像慕十三这种能够将丹药当糖吃,除了超强的炼丹技术,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足够的资金。 看在她没收慕十三所有丹药的份上,这片药田,就替他踩回去。 只可惜空间戒指储存空间并不大,放一切法宝珍品也就算了。 至于这上千斤的药材…… 药奴,上。 上一世,南屿没有机会进入秘境,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至少可以肯定,沈却的赐福就是里面得到的。 只是这个秘境,着实不大。 往前面不远处,啥也没有,只有一个老头子的雕像。 当然,雕像旁还有一条地下河。 难道说,要潜入水底? 南屿想着,随手丢了一块石头到水中。 “咚!” 水面泛起一阵涟漪。 石头始终没有到底,根本无法探索到里面究竟有多深。 而就在此刻,涟漪扩散开来,越来越大。 一个长相丑陋,头大脖子粗的老头慢慢地从下浮起来。 两只手中各拿起石头。 瞧着诡异场景,南屿头皮都麻了。 随便丢个石头还砸到人了? 关键是对方报复性这么强,自己砸一个石头,人家要丢两个? 这种事情能吃亏? 当然还是先下手为强。 那老头飘起来,下半身更丑,腿都没有,就是一个猪尾巴般的揪…… 他开口,声音透着坏蜀黍的猥琐味道:“漂亮的小姑娘,请问你丢的是这个金石头……” “咚!” 一声巨响。 刚才南屿只是丢了巴掌大的一个石头。 但是这一次,人家都要还手了,她能吃亏吗? 双手虚空托举,一块上千斤的石头凌空而下,正中怪老头的面目。 “啊!” 凄厉的哀嚎声在山洞中回荡。 怪老头刚浮出水面,又华丽丽地沉了下去。 整个过程相当丝滑,没有半点停留。 这一次,再没有那种奇怪的涟漪,更没有丑陋老头慢慢扶起来的动作。 而是“噗”的一声。 一个老头儿后背朝上浮出水面。 药奴靠在水面,伸手捞起来,二话不说,张口就咬…… “住口!” 老头原地复活,后退两步,伸手格挡。 盯着药奴的眼神满是惊恐:“别……别吃我。” “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不好吃……” 且料,这话说的药奴更是口水长流,眼中全是吃。 对面的老头子,加上药奴贪婪的样子,南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退后。”南屿喊了一声。 药奴一步三回头,还是乖乖地退后。 这下子,换做老头子震惊了:“他竟然会听你的话?” “难道不该吗?”虽然面前的老头子很怪,可好像懂得多,南屿问。 老头子骄傲地挺起胸膛:“那是当然。” “我们都是天地间的产物,怎么会屈服于一个小小人类。” 他莫名又要漂浮在半空了,脸上露出那种见见的笑容:“看你长得漂亮,只要你和我嘿嘿嘿,我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南屿见状就恶心,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老头子像是陀螺般被抽翻在地。 再次起身,眼中全是惊恐和委屈。 “你不讲道理,蛮横无理!”痛苦道:“我怎么就遇见你了。” “哎!” “别人赐福都会装B的,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 “好歹我也等待了千年啊!” 南屿算是听明白了。 也算是明白,上一世沈却究竟是怎么得到赐福的。 “也就说,其实谁来,不管做什么,最后都会得到赐福,对吧?” “只要进入秘境,得到赐福,不需要任何条件?” 老头子翻了个白眼。 “真不明白,他怎么受得了你。”老头子嘀咕一声。 身上忽然散发出一股纯正之气,这种气,仿佛是来自天地间的威压,让人不敢抬头直视。 老头子气场陡变,高声道:“我修行天地间数千年,本体为太岁。” “自创秘境等待有缘人。” “你可有所求?” 第41章 天地法宝,收入囊中 南屿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容,忙问:“真的什么都可以?” 老头子自是满脸骄傲:“当然!” “既然已经碰到我,不管是功法还是法宝,亦或者是仙技都可以。” “老头子我活了上千年,会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这哪儿是什么怪老头,简直是个宝藏啊! 南屿眯着眼睛笑,立刻说道:“我要的也不多,只要立刻和水月飞升。” 老头子眼神怪怪的,喊了一句:“我做不到。” 南屿又说:“那就国泰民安吧!” “做不到。” “再无战争?” “你……老头子立刻打断南屿的话:你就不能选一点实际的东西吗?比如丹药什么的?” 说到此处,老头子眼神中满是蛊惑意味:“就算是极品丹药,也不是不行。” 南屿若有所思。 双手一拍,笑着说:“好,那我知道我要什么了。” “请讲。”老头子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南屿也不客气,掰着手指头说:“法器先来两件极品的,最好是远胜于幽冥剑的存在。” “当然,不要剑。” “丹药这种,来个几十瓶就好,毕竟极品丹药也不算是那么好弄。” “稀有兽皮这种也是要的,品质至少要在火狐大氅之上。” “还有秘境地图最好有个百来十个。” “至于上灵石这种普通东西,我的要求也不高,有个几亿就成。” 老头子的嘴巴张得老大老大,他究竟是在期待着什么? 趁着南屿不注意,悄悄转身,赶紧离这个女人远一点比较好。 “站住!” 南屿开口喊道:“你就是这样对待有缘人的?” “你是吗?”老头子欲哭无泪:“你哪儿来探险的,分明就是来我这儿进货的。” 南屿笑笑,无所谓,反正东西能到手就是好的。 老头子扭扭捏捏,就是不想给。 小声嘀咕着:“好东西你都要了,让后来的人怎么办?” 南屿耳朵快速地动了动,她听到了什么? 按老头子这话的意思是,他不是没有这个东西,只是不想给。 并且,任何进入秘境的有缘人,都能够来这儿许愿。 上一世,沈却就在遇见秘境,获得赐福,成为了木芙蓉最忠实的一条狗。 这一世,她半点机遇也不会留给他们。 瞧着老头子,南屿深思熟虑,认真地说道:“我想好了,我要你!” “什么?” 老头子惊吓过度,赶紧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 害羞地说:“人家还是千年童子鸡,关于这个,我要慎重考虑。” “不必了。” 南屿急忙打断它那种奇怪的想法,面色严肃:“你根本不是人,也不是兽,既然你说你产自天地间,那么你只能是天材地宝。” “我想想,传说中天材地宝修行到一定境界,会幻化成人形,更能拥有自己的秘境。” “就好比万年人参,化型人参娃娃后,能说能跳,甚至还能使用术法。” “擒获人参娃娃,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红参系在它头上,只要红绳另一头系在手上,便算是认主了。” 南屿说到此处,认真地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越来越慌,眼珠子乱转,脸上冷汗滚落。 天地灵物,一旦被认出真身,是很容易找到把柄。 谁愿意平白无故多一个主人? 南屿左看右看,真是丑陋啊! 特别是看着它那猪尾巴一样的揪揪,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你什么!” “什么?”老头子冷汗长流。 南屿一副大聪明的样子:“灰包菌!” “什么眼睛,吾乃千年太岁是也,非植物非动物,吾可天地长存,吾……” 太岁? 噫…… 那种滑溜溜的感觉。 这嫌弃的表情怎么回事? 老头子忽然有点难过:“你噫个毛啊!” “我告诉你,想成为我的主人,就凭你,做梦!” “我这千年积累,且是你这种地仙都算不得人能肖想的。” “我……” 药奴已上前一步,手中拿着筷子和碗:“吃了你。” “或者,服从她。”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好吗? 太岁眼睛红得不行,急忙告饶:“服从,服从。” 说完之后,表情十分痛苦,瞧上去和便秘无异。 终于从揪揪中掉落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他双手小心将圆润之物托举到南屿跟前:“这是我的本体,还请主人收下。” “本体,还是?” 南屿难以开口。 “这秘境本是我的身体,每当我需要排气时,就会打开秘境。” “若是有缘人进入,自然可获得我的赐福。” “臣服主人后,我的东西自然就是主人的,所有闯入秘境之人,皆是强盗土匪。” 说到此处,来者脸色变得极为可怕。 南屿微笑点头,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那正好,收起秘境吧!”南屿说。 太岁苦涩一笑:“不成。” 他满是无奈:“秘境一旦打开,毕竟要到了一定时间才能消失,所以还有半个时辰。” “但是您放心,只要我隐藏起来,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我的存在。” 有了这个保证,一切好说。 南屿将本体收入戒指中。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太岁身体中,所以看见的那些钟乳石其实是它的结石? 那么这个水池就是…… 噫…… 幸亏刚才没有跳下去。 南屿正要离开。 太岁上前一步:“且慢。” “主人,天地间的产物是没有名字的,需要主人赐予名字,才能彻底和主人绑定在一起。” “谁给的名字,就对谁生死追随。” 还有这种说法? 在归元宗的时候,也没听不灭道人说过啊! 要么就是这老小子刻意隐藏,要么就是他知道的也不是这么多。 南屿冷笑一声。 “名字,我想想。”南屿认真思考。 太岁脸上满是期待,他终于也是要有名字的人了。 会是什么? 天地无极永生仙翁。 镇世太岁君。 天魁尊主。 太岁越想越激动。 “太岁!” 南屿想都不想直接说出来。 太岁有点懵:“啊?” “对,就叫太岁。” 所以期待了慢点就给了个这破名字? 太岁表示不服,自只可惜,名字一旦出口,仿佛一道烙印飘飞出来。 从太岁头顶飞出,落在了南屿手上,一闪而过。 南屿浑身一震,一股浑厚深沉的力量包裹全身。 在那一瞬间,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生命力。 “大师兄,快,这边有水声!” 是木芙蓉的声音。 “有人来了。”太岁惊了一跳,立刻消失在水池中。 一连串的脚步声,几道身影闪动,木芙蓉等人已来到跟前。 看见南屿,明显一怔。 木芙蓉更是激动地喊出声来:“你怎么在这儿?” “你来的,人家为何来不得?”一道声音好笑的怼了回来。 侧目看去,陆清风站在后面,身上满是伤痕。 额头上有一道红色印记。 散发出淡淡的红光,隐约呈现出一个最字。 这是最耻辱的标记,也是人皇为惩罚恶行滔天的修行者,特地研究的羞辱之法。 以朱砂为引,打入法诀,烙下耻辱。 但凡罪人开口说话,无论修为多高,眉心处都会出现红色罪字。 以便让人知道他的恶疾。 前一世,南屿的眉心处也有这个东西,只要死的那天,烙印依旧在。 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放弃肉身。 眉心烙印,陆清风这一生怕是都毁了。 木芙蓉和陆清风留在原地,其余人没有争执,立刻四散开来,在秘境中四处寻找。 最后汇聚此处,纷纷摇头。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处好像是被人动过,看样子那里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说着,这些人用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南屿。 “仙翁呢?”木芙蓉焦急地问。 众人摇头。 “是你,是你气走仙翁,对不对?”木芙蓉激动地看向南屿。 南屿猛然后退一步,好笑地说:“你这么凶做什么?好吓人啊!真像个泼妇。” 沈却眼神也有些怪异。 木芙蓉心中一慌,又露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焦急的红着眼睛,急忙解释:“不是的。” “大师兄,我只是太生气了。我们好不容易从洛城城主口中得到秘境的消息。” “来这儿却被捷足先登……” 木芙蓉垂着头,轻轻地咬着下唇,声音一再放低:“大师兄,自从南屿师姐死后,你的修为不进反退。” “眼下苍穹大赛尽在眼前,我只是担心你……” “毕竟,你是我们归元宗的希望啊!” “他们都说,只要找到仙翁,就能得到赐福,我只是想让大师兄得到第一,进入苍穹秘境。” 沈却的眼中,全是感动。 看向木芙蓉的眼神也是越发温柔。 而此刻,木芙蓉却突然将目光转向南屿:“可是她,为什么非要抢走我们的东西?难道她就这么见不得大师兄好吗?” 沈却的眼神也变了。 是啊,要不是这个女人,他现在都已经得到赐福了。 沈却看向南屿的眼神多了一丝厌恶。 质问道:“仙翁呢?他在哪儿?” “好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南屿嗤笑一声。 陆清风靠在石头上,眼中再无光彩,讥讽道:“沈却,搞清楚,秘境等地是有缘人。” “没有这个缘分就不要强求,这里的东西,在没到手之前都不是你的。” “够了!”沈却呵斥一声,痛心疾首地看着陆清风:“你真的是魔怔了。” “看来南屿的死,对你的影响太大了,你看看,你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为了你扭曲的心灵,就连宗门你都不顾了吗?” 说罢,沈却愤怒地看向南屿。 眯着眼睛,冷声说:“仙翁在哪?你又得到什么?给我,我便放你离开!” 说话间,沈却手中已多了一把长剑。 身后的师兄弟,也立刻做出攻击姿态。 看着这一幕,南屿真想笑。 曾经无数次秘境探险,不管南屿是不是豁出命得到的东西,还是直接赐福在南屿身上的东西。 只要是沈却一句想要,南屿都会乖乖地双手奉上。 只是现在,他凭什么? “交出来!” 沈却又是一声怒吼。 南屿忽地上前,身体宛如一道流光,瞬间到了沈却跟前。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南屿一抬手,凭空一捏。 沈却整个人凭空被拎了起来,双脚悬空,脖子处明显出现掐痕。 一张脸涨得通红,半点灵气都提不起来,甚至出现呼吸困难。 南屿的声音冰冷至极:“沈却,看起你真是被南屿惯坏了,看得上的东西都是你的,可笑。” “我可不是你那呼来喝去的小师妹,招惹我,就得付出代价!” 一声冷笑,南屿运转灵气,随手一挥。 “咚!” 沈却重重摔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来。 第42章 而你,不过是将她回收利用 众人一起朝着南屿持剑而来,当即就要展开攻击。 南屿不过是轻蔑一笑。 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个跳梁小丑。 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找死,我成全你们。” 她缓缓抬手,周身上下竟凝聚出几乎实质性的白球。 现在她不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到了哪一步,却很清楚,灵气强大到自己也无法估算的地步。 特别是给太岁赐名之后,对于死亡更是没有任何概念。 似乎能够感受到岁月的长河中,已有了属于自己的扁舟。 “天啊!好强好纯粹的灵气。” “师尊曾经说,只要能够将灵气附着于武器之上,便算是对灵气运用自如。” “但是她怎么能够这样使用灵气?” “她到底是什么境界?” 几位师兄弟发出质疑声。 沈却捂着胸口,在木芙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双眼直勾勾盯着木芙蓉,警惕说道:“她已经到了结丹期,大家小心。” 结丹期? 南屿略微思索,没错,此刻的她还没有遭遇雷劫,也就说明并未到达元婴期。 “不对啊,大师兄,你也是结丹期,怎么差距这么大?” “是啊,我看她刚刚只是随意一掌……” 众人不敢说下去了,毕竟这种事情很丢人的。 木芙蓉站在一旁,赶紧心疼地搀扶着沈却:“刚才是大师兄大意了,遭到了她的偷袭。” “况且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大师兄那么君子,怎么会用全力?” 这番话,说得众人恍然大悟。 “哈哈哈。”南屿闻言大笑不止。 轻蔑地看向沈却:“是啊,毕竟是大师兄,样样都想争做第一。” “既然你没用全力,那我就要用全力了。” “到时候打死了你,纯属活该。” 南屿眼神陡然凌厉。 曾经的种种回忆,纷纷蜂拥而来,似就在眼前。 第一次比武,沈却惨败,众人都在夸赞南屿厉害。 只有沈却,嘴巴上恭喜南屿,却再也没有和南屿说过话,甚至就连平时南屿最喜欢吃的水果,也不给她。 南屿见状,用好些丹药法宝讨好沈却,更是次次比赛故意放水,在他面前装出一副笨笨的样子。 “面子大过本事,归元宗的大师兄,就是这么虚伪!”南屿毫不留情揭穿沈却的真面目。 沈却一张脸涨得通红,愤怒地瞪着南屿,咬牙切齿地怒吼:“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让你胡说八道!这一次,我必定用尽全力,诛杀你这个挑拨离间的奸险小人。” 沈却一声怒吼。 手中长剑飞在半空之中。 黑色的长剑如同黑曜石般发出光泽,在青色灵气的滋润下,更是耀眼。 瞧着这把剑,南屿心口轻轻一扯。 十五岁那年,她和沈却寻到一处秘境。 当时他们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抗衡秘境中镇守神兽,可沈却非要这本黑色长剑。 无论南屿如何哀求,沈却就是不走。 为了保住沈却性命,南屿拼死拖住神兽,沈却暗中取得黑剑。 那一次,南屿身负重伤,为了这把剑,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能下地行走。 想到那一次,南屿真的觉得,自己好蠢啊! 他要得他的面子,又何必用在自己的性命去成全? 思索间,长剑已到跟前。 沈却手中捏着剑诀,眼神凶狠。 南屿定睛一看,避开长剑,侧身闪开,模样略显狼狈。 众人见状,立刻拍手叫好。 “好!不愧是大师兄。” “她明显应对得吃力,看来刚才大师兄真的手下留情。” 沈却也恬不知耻地冷笑一声:“当然,不过是一个弱女子。” “好笑,我怕伤了这长剑,这才避开,你就得意上了?” “沈却,你不过是个弱鸡而已,这么自大的后果是什么?想过吗?” 南屿的声音幽幽响起,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原地消失。 只有沈却,瞳孔陡然瞪大。 因为这声音,就在他耳边。 他陡然转身,还未避开,一股炙热气息已经遍布全身,禁锢得他不得动弹。 南屿就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轻巧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沈却,你根本不配拥有这把剑。” “不值得!” 南屿说罢,随手一招,左手拿过长剑。 通体漆黑如墨,是当之无愧的好剑。 “你凭什么来决定,这是我拼命从秘境中得到的。你……” “啪!” 南屿直接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这么不要脸的嘴脸,太可笑了。 “是你,还是南屿?” “要不是我,南屿早就死在秘境中了。”沈却怒吼。 南屿又是一巴掌扇在他另一边脸:“沈却,是你,还是南屿?” “南屿任意狂妄,要不是我,她都不知道在秘境中死了多少次。” “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之辱,我定要你百倍奉还。” 沈却满脸屈辱之色。 是啊! 他这种衣冠楚楚仙君,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何能接受得了被人当面戳穿。 这就是自己曾经尊敬的大师兄,哈哈,就算上一世被害死了,也是活该。 毕竟眼瞎死得快。 南屿愤怒地将黑剑拿过来。 两指并拢,左右持剑,硬生生地从剑身上抹过去。 两道不同光芒奋力抗争着。 南屿有点吃力,依旧咬牙,抹掉这把剑上属于沈却的痕迹。 修行者炼制本命法器,那是日日夜夜以灵气淬炼,已达到让法器认主的地步。 看着多年心血被毁之一旦,沈却人都要疯了。 激动怒吼:“不要!” 然,南屿的手还是毫不留情抹掉了最后一丝痕迹。 这柄剑上,再无半点沈却气息。 南屿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随手将剑丢给药奴:“给你用!” 药奴脸上带着迷茫,挥了挥,砍在石头上。 随后脸上满是迷茫之色:“劈柴还没有斧头好用。” “那就留着换钱。”南屿语气轻佻。 药奴像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眼睛都亮了,立刻紧紧地抱着黑剑。 南屿好笑。 松开手。 沈却这才得到解脱。 就连炼制的本命法器都被人抢走了,这要是传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沈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落差。 奈何刚才几招下来,他也知道他和南屿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双眼睛气得通红。 “芙蓉,将你刚得的法宝借我一用。”沈却理直气壮。 木芙蓉脸上明显带着嫌弃之色,将脸转向一边:“大师兄,算了吧,那个女人太癫了。” “保不准又要抢走。” 沈却脸上立刻出现震惊之色。 略微皱眉:“芙蓉不肯?” “不是,大师兄,人家是心疼你。” “虽然您失去了一把黑剑,可我们在秘境中,只要抓紧时间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东西。” “人家只是不想你因小失大,被这个女人套路,错失良机。” “大师兄,人家都是为了你好啊!” 通常这么一劝说,常人是会听的。 可这个人家是沈却。 他脸上明显带着不满:“任何东西都比不上这把剑。” “这把剑是南屿……”他声音戛然而止,许久,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我已经没有南屿了,不能失去它。” 南屿“哕”了一声。 实在是太假了。 杀她的时候毫不留情,这会儿又在意上了? 木芙蓉嘴角抖了一下,眼底那抹不屑很快被心疼代替:“人都死了,东西只是死物。” “大师兄,快来赐福吧!” 其余师兄弟也急忙点头。 沈却的脸上,全是不甘心。 他一把抓住木芙蓉:“借还是不借?” “大师兄,你弄疼我了。”木芙蓉眼中满是委屈:“大师兄为什么要将你的喜好,强加在我身上呢?” “我实在是觉得大师兄这么做,根本没必要。” 几个师兄弟虽然没说话,可看向沈却的眼神,也明显带着鄙视。 沈却的手,忽然就松开了。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 想到每一次闯入秘境时,自己总能顺顺利利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每一次,遍体鳞伤的人,永远都是南屿。 “呵呵,你终究不是她!” 沈却呛然一笑,踉跄着退后一步,和木芙蓉保持一定的距离。 眼中盛满了失望:“要是南屿,她不会拒绝,甚至不会犹豫。” “只要是我想要的,她总是义无反顾认可我的决定。” 他忽然痛苦地捂着脸。 口中一遍遍地呢喃着:“南屿,南屿,我的小师妹啊!” 木芙蓉眼神有点冷。 惨兮兮地看着其他几位师兄弟:“呜呜,我就知道,在他们的心中,我永远代替不了南屿师姐。” “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让师兄们满意的。” 木芙蓉哭得凄凉。 其余人立刻安慰起来:“这不是你的错。” “大师兄也真是的,你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能够让你为他牺牲一切呢?” “太自私了吧!” 周围批判的声音传入沈却的耳中。 沈却身躯又是一僵,怔怔地看向木芙蓉。 这场景太相似了。 似乎曾经很多次,南屿不甘心地哭诉时候,沈却也是这么说她的。 “你怎么像是小孩子一样?非要强求芙蓉呢?” “南屿,我们对你的态度从来都没有变过,是你,要的太多了。” “你太自私了,简直不可理喻,南屿,我对你真失望。” 这些话,不都是他对南屿说的吗? “南屿!” 沈却忽然大喊一声。 南屿就在身旁,见状好笑极了。 冷冰冰的讥讽:“你喊什么喊?喊,人就能回来了吗?” “还是你忽然想起她的好了。” 南屿摇摇头,对待眼前的人,当真是连失望都没有了:“沈却。” “不是每一次从秘境出来,都是你救了她。” “而是每一次,都是她为了你遍体鳞伤,为了荡平一切阻碍,而你,只不过是将她回收利用罢了!” 沈却杵在原地。 南屿看着这些人,越发讽刺,让药奴带上黑剑离开。 他们现在这秘境之中呆着就呆着吧,反正秘境都是她的,害怕他们找到什么吗? 人已经远去。 沈却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扭头一看,只剩下罪人身份的陆清风。 “我……我错了吗?” “不……我没有错,不是吗?” “一直以来,我对南屿比对我亲生妹妹都要好,是她太不懂得珍惜了。” “为什么她就一定要和芙蓉争呢?” 陆清风直接将脸转向一边,冷冰冰的回了一句:“那么一直以来,木芙蓉真的给过你什么?” “除了那些好听的话。” “是不是在刚才那么一瞬间,你才察觉到,没有南屿,甚至都不被爱了……” 陆清风的声音,凄凉极了。 沈却还想抗争什么,可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说不出话来。 第43章 盼君归,创太平盛世 尚城。 惊雷声后,秘境开启。 本该是风平浪静的一天,整个城却被乌云笼罩头顶,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浓郁的臭气从远处飘来。 南屿心中暗叹一声不好。 只顾着和归元宗的那群垃圾拉扯,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忽略掉了。 苍穹大赛之后,魔族横行,最后才发现,百姓信赖的大国师,竟然就是魔族的头目。 可就在进入秘境之前,慕十三还在说,要带蔡凡去找大国师的弟子。 大国师的弟子,难道就不是魔族吗? 当时南屿一心都在秘境上,怎么就将这个忘了。 “慕十三,你在哪?”南屿踏在常长剑上,眉头紧皱,正揪心这件事情。 药奴似察觉到异样,嗅了嗅,一把将南屿拉在自己背上,朝着一处地方狂奔。 魔气越发浓郁。 站在半空之中,也能看到一座豪华的府邸中,死气弥漫。 地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 魔族的臭味遍布每一个角落。 南屿看着这些尸体,皱着眉头一步步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踪迹。 “慕十三!” 她扬起声音喊了一句,没有任何回应。 “这里。” 药奴边走边嗅,指着一堵墙喊了一声。 南屿毫无疑问一张拍下,后面果然是空的,楼梯一路往下。 越是往下越是空旷,下面竟然是一座地牢。 一个人坐在梯子上,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不难看出这人的落寞。 “慕十三。”南屿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那人的肩头微微一动,缓缓转过身来。 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披散下来,零散的盖在脸上。 猛得抬头,一看是南屿,忽地泪水涌动。 声音颤抖的说:“是我,是我害了蔡大人。” “我……我太无知了。” 他说话间,眼睛通红,雾气弥漫,冲到南屿跟前,头重重的砸在她的肩头上,哭了出来。 “我以为,只要我乖乖的退出,百姓就能避免战乱之苦,便也能国泰民安。” “我以为,只要朝中还有一位忠正良臣,就不会大兴冤狱。” “我以为,只要将冤情递到国师面前,终能沉冤得雪。” 他身体耸动的厉害,竟哭的不能自以。 南屿的心,又是微微一疼。 她以为她的死,只会为了水月跳动了。 没想到,也会因为其他的人和事,微微触动。 南屿嘴唇颤抖。 她想说点什么,比如修行者不该庸人自恼,更不该被凡尘俗事困扰。 想说天下不公,自由轮回,你我潜心修行即可。 话都到了嘴边,她说不出口。 从小到大,不灭道人苦口婆心讲述的道法,到了此刻,南屿真想骂上一句狗屎。 因为在慕十三冲过来的那一刻,南屿看见了。 那些穿着朝服的大小官员,全部被挂在墙上。 他们的忠贞之气,成了魔族最好的修炼盛品。 正中心的位置,是一个莲花宝座,上面空荡荡,只有花瓣缝隙中干涸的血垢。 蔡大人还保持着上述冤情的跪姿,干枯暗淡的双眼不甘心的瞪着。 身体像是在沙漠中被风干一般,被抽空了气血,剥夺了寿元。 在他的跟前,平铺着一块布,以血为书:“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世道混乱,黑白颠倒,民不聊生。” “愿臣薄命,以明君目,盼君归,治歪风邪气,还天下太平。” 慕十三手拿着血书,颤抖不止。 清风霁月不过是梦幻泡影,道袍加身,也遮不住他忧国忧民。 明明心怀天下,如何能打坐颂道。 “我……我是不是错了。”慕十三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 南屿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安慰。 心里面的愧疚逐渐蔓延,心里面同样有一个疑问:她是不是错了? 重活一世,她只想带水月飞升。 黎民百姓与之何干? 人间疾苦也不过是岁月长河一幕缩影。 可再多忠诚之士饱受疾苦舍去性命,也换不回当今皇帝垂眸一观。 金銮殿上,只有阿谀奉承。 皇帝的脚只会浸泡在汤池之中。 皇帝的眼只会落在女人身上。 她明明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知道战火纷飞,长达八年的战役几乎让整个龙国人口灭绝。 可她却因道法自然,不理凡间琐事为由,视而不见,避而不谈。 水月最是善良,知道这些,真的不会怪她,能安心和她得道成仙吗? 南屿不知。 她低垂着头,声音越发微弱:“苦心修行,斩妖除魔……” “那百姓呢?”慕十三抬头。 南屿眼神闪烁,心烦意乱。 慕十三呵呵一笑,轻轻地捧起那份血书。 爱笑的眼睛竟也有如此悲伤时刻,慕十三的声音越发坚定:“我想明白了。” “既无法专心问道,不如苟活几十年,用这一生,创个太平盛世。” “蝼蚁虽小,也终究是一条命,你说呢?” 南屿轻咬下唇。 这一刻,她是心虚的。 幸亏有面纱笼罩,才免了她狼狈姿态。 犹豫许久,南屿还是开口提醒:“在你口中,国师手眼通天,弟子是魔,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真的想要参与凡人的事情,那就要提防国师。” 南屿大概能帮的,就是这个了。 慕十三眼中闪过一抹沉重,遂笑出声来:“嗯,所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南屿撇过脸,不说话了。 “我真要参与,那很有可能就是乱臣贼子,到时候再见面,你可和我敌对?”慕十三故作轻松。 南屿没有任何犹豫:“世俗与我无关。” “哈哈哈,好好好,求仙问道,也好。至少免得徒增烦恼。” “看样子,我是不能陪你去苍穹大赛了,你……” 慕十三有点不好意思了,努力笑起来:“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药奴歪了歪头,也看南屿。 南屿笑笑:“南屿。” “什么?”慕十三震撼无比。 南屿再不多言:“山高路远,这一别,怕是永远。” “慕十三,谢谢你的陪伴。” “愿你,得偿所愿。” 过客匆匆,终将一别。 慕十三脸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还是说:“要是归元宗呆的不开心,你来找我。” 南屿在不停留,转身往前走。 慕十三似乎还在说话。 不知道是慕十三声音太小,还是南屿脚步太快,亦或者两者都有。 那些话,大概是散在了地牢的死气中了。 出了府邸,天上的雷云消失。 秘境至此关上。 南屿试着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太岁本体,那老头子的虚影竟出现在身前。 吓了南屿一跳。 “哎哟,你倒是走了,可苦了我这把老骨头。”太岁一出现就开始抱怨。 “你是不知道,你那些师兄弟,简直是就是土匪和强盗。” “你前脚刚走,他们恨不得将我肠子都割走。” “幸亏时间到了,伴随着那口气,将他们从秘境中排出去了。” “以后咋们可不能开着秘境,你现在是我主人了,我不管,排气这种事情,你要给我想办法……” 太岁溢出来,喋喋不休,十分聒噪。 所以……排气是…… 南屿刚想说,街道上,一行人走了过来。 一有人出现,太岁身影消失。 而迎面走来的人,不是木芙蓉一行人,又能是谁? 此刻,他们一行人无一幸免,从头发丝到角脚指甲全是粘稠的液体。 那液体腥臭无比,更带着一股子粪臭味。 原来这就是排气…… 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蹲坑。 哕…… 幸亏南屿走的早。 本来木芙蓉就烦了,还碰见南屿。 碰见就算了,还听见她哕。 “啊!呜呜呜……”木芙蓉瞬间哭出来,朝着客栈就冲。 沈却看着她跑,也没有去追,脚步微微停留。 即使是这般面目,还是拱手行礼:“姑娘,你到底是谁?又知道南屿多少事?” “她可曾怪过我?” 莫名其妙。 南屿更好笑了:“我动不动就要弄死你,你还能保持微笑吗?” 沈却僵硬。 他嗫嚅几下嘴唇,依旧摇着头:“不……不会的,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南屿什么都好,就是太骄纵了。” 南屿哈哈一笑。 抬手就是一掌。 灵气溢出,沈却又毫无防备。 整个人被打飞出去。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又连连吐了好口血:“你做什么?” “想打你就打你,还要什么理由?”南屿好笑。 之前他不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沈却怒吼一声:“欺人太甚!” 药奴整个人如同饿狼般扑上去。 灵气不要命的打。 高声怒吼:“老汉推车!” “看我冰火两重天。” 只是三招,地面已出现一个深坑,沈却镶嵌正中,生死不明。 南屿揪住药奴就跑。 “怎么了?”药奴问。 “找慕十三。” “为什么?” “再慢点他就跑了。”南屿焦急。 “找他做什么?” 南屿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喊道:“揍他丫的!” 两个人跑的风风火火。 一人醉卧房顶,酒水往口中一灌,哈哈大笑:“我记得你的味道,归元宗的小丫头。” 南屿脚步戛然而止,身体如遭电击。 朝着声源看去。 第44章 魏无忌现,受人之邀 街道冷清,兴许是雷云或是魔教屠杀,万籁俱寂。 唯有斑斓的晚霞洒落在古老建筑的飞檐之上。 一道黑色身影静静盘踞,他身着玄色长袍,衣角绣着张狂的暗红色火焰纹路,在风中肆意翻卷。 一头墨发随意披散,几缕发丝垂落在冷峻却不失邪魅的脸庞。 双眸狭长,幽光闪烁,似藏无尽诡谲。 此刻,他左手拎着酒壶,仰头猛灌,酒水顺着嘴角淌下,浸湿前襟。 喉结滚动,吞咽间尽显不羁。 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被他放在眼里,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又着迷的气息。 只是一眼,南屿如遭电击。 这人虽然比起在归元宗时,更显俊朗。 可那欠揍的样子,不是魏无忌还能是谁? 上一世就是他,将水月娶去,最终残忍对待。 这一世,南屿明明已经大闹婚礼,斩断了他们纠葛,为何他还要出现? 那些名门正派都是废物吗? 这么多人追杀一个人,还能让他安然无恙? 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又想做什么? 水月是否危险? 南屿眼眸骤缩,心中怒火“噌”地一下蹿起。 脚下轻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飞身上前。 他周身灵力澎湃,化作一道道刺目光华,拳风裹挟着呼啸风声,直逼魏无忌面门。 “魏无忌,死!”南屿怒吼,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哎呀,你这女人好野蛮,我好心招呼你,你不理睬就算了,还要杀人?” “和你那娇滴滴的师姐比起来,你真是不可理喻。” 魏无忌一袭黑袍猎猎作响,神色镇定自若,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 面对南屿凌厉攻势,他不慌不忙,身形鬼魅般一闪,轻松避开那致命一拳。 抬手间,幽黑灵力如墨蛇蜿蜒而出,与南屿的光芒激烈碰撞。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他步伐轻盈,姿态优雅,应对南屿的攻击游刃有余,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巧妙化解。 还能寻机反击,举手投足间尽显深厚底蕴与强大实力,仿佛这片天地都在他掌控之中,将南屿的进攻视若无物。 几次交手,南屿没捞到好处,立刻退回。 站在房檐另一边,眉头深锁盯着眼前的人。 心中疑惑。 第一次和魏无忌是在归元宗见面,那个时候他身为和欢宗宗主,虽然修为不错,但不过就是结丹期。 这才多久没见,略微交手,也不难判断出,他的修为绝对在元婴期上。 难道说,没了水月,他又抓走更多女修士? 能够短时间到了这般境界,他是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女人? 一股火气在南屿心头窜动着。 南屿攻势愈发迅猛,周身灵气疯狂翻涌。 她眼中满是决绝,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灵力汇聚成一道刺目青光,带着破釜沉舟之势,悍然冲向魏无忌。 魏无忌虽神色依旧淡然,却也感受到这股凌厉攻势的压迫。 他试图闪身躲避,可那青光仿若长了眼睛,紧追不舍。 “轰!”一声巨响,青光重重击中魏无忌。 他身形一晃,脚下瓦片纷纷碎裂,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被打下房檐。 落地瞬间,魏无忌单膝跪地,扬起一片尘土。 他抬眸看向房檐上的南屿,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皱眉感慨:“小丫头真厉害。” “是经历了什么?不仅没死,还能变得更强?” 魏无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尘土,满是惊噫。 南屿心惊不已,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面纱。 面纱稳固,不可能暴露容颜。 似察觉到南屿的动作,魏无忌好笑:“放心,我没有看见你的脸。”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中人,认一个人,看的只是一张脸。” “我这个人从小就得了隐疾,所有人在我的眼中,都是同一个样子。” “怎么说,相当于看到男女老少火柴人形状吧!” 他说的轻松,随意往口中灌了口酒,继续道:“渐渐地,如何分辨一个人,我也有自己的方式。” “一个人的容貌声音都可以改变,但是内心散发出的味道,却始终如一。” 南屿轻轻往前一步,已在魏无忌跟前定下脚。 归元宗的人,她最亲近的师兄们,没有任何人认出他。 却被仅仅一面之缘的人轻易识破。 南屿问:“我是什么味道。” “炙热的仇恨,清澈的愚蠢,以及浓烈的真情。”魏无忌声音绵绵的,像是品着一壶老酒,缓缓道出。 最爱的人不认识她。 最恨的人却将她认了出来。 这还真是讽刺。 南屿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悲凉。 看向魏无忌,再动杀心。 刹那间,天地似被一片妖冶的红所浸染,硕大的红莲花瓣自天际纷纷扬扬飘落,在空中肆意旋舞。 浓郁的香气随之弥漫开来,萦绕在这玄幻世界的每一寸空间,令人心醉神迷又隐隐不安。 一道倩影裹挟着这漫天绯红,如流星赶月般凌空而来。 她朱唇轻启,吐出一声冷冽的“散仙?” “又是那该死的正派仙者?” 话音未落,周身便涌起磅礴的仙力,朝着南屿直扑而去。 南屿瞳孔骤缩,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强大威压,不敢有丝毫懈怠,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圣姑凌厉的攻击。 圣姑一击落空,顺势落在了魏无忌身旁。 她柳眉倒竖,美目含煞,抬手便欲再次向南屿动手。 就在这时,魏无忌伸出手臂,稳稳地拦住了圣姑。 “一个小姑娘而已,何必非要了她的命?”魏无忌声音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圣姑这才轻笑一声:“讨厌。” “一见到女人,你就成慈悲的活佛了。” 她一句调笑,轻咬手指,魅的浑然天成。 南屿脚步往后挪动一步。 这人正是慕十三口中的圣姑。 南屿拳头不禁握紧,他们怎么在一起? 南屿脸色难看,盯着他们:“你们?” 一瞬间,南屿联想到很多事情。 脸色也不禁缓缓变冷,看向他们两个人,沉声说道:“所以说,地牢之中,那些人是你们杀的?” 在看向魏无忌,南屿不禁发出一声冷笑:"这么看来,你修为突飞猛进,都是因为残害忠良?” 魏无忌笑了。 嘴角上扬,手中摇晃着油葫芦,酒水叮咚。 魏无忌的声音也如同清泉流水般:“小姑娘,在你的眼中,魔道就只能残害忠良吗?” “我曾也是正派人士,可看过太多的正派作为,又不免觉得,条条款款太过约束,这些衣冠禽兽,嘴脸也不见得就光明磊落。” “我不过是突然顿悟罢了,什么正道修行,什么道法高深,不过都是站在顶尖者的一场游戏。” 魏无忌眼神迷离。 单单是从外貌来看,魏无忌的长相的确无可挑剔,不也失为良配。 可他终究是邪魔歪道。 南屿声音铮铮落地:“从你残害忠良以走捷径开始,你就没有和我说话的资格。” “哈哈哈,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圣女忽然哈哈大笑,手指轻轻匆匆魏无忌身上拂过:“无忌,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要听一个女人絮絮叨叨。” “这种满口正道的人,杀了不就得了。” 圣女眼神忽地一冷,身上杀气迸发。 魏无忌似有义务有,将人拦下来。 看向南屿,声音低沉:“小姑娘,你所谓的正义,真的就是正义吗?” “你怎么就敢这么笃定,那地牢之中的事情,就是我们干的?” “修行之法,突飞猛进,真的就只有谗害忠良吗?” “小姑娘,你身边的人,怎么就是白的呢?” “我们凭什么就是黑的呢?” “当初要不是你归元宗的人来哀求我,我怎么就知道水月是个纯阳之人,怎么就非要迎娶她呢?” 说到此处,魏无忌摆摆手。 “罢了罢了,今日我与人有约,就不和你周旋了。” 她说着,伸手在圣姑屁股上拍了一把。 圣姑发出一声娇笑。 两人身影消失在屋檐之上。 南屿刚要上前去追,药奴急忙出手制止。 低声说道:“他们的身上,没有地牢的味道。” 南屿可以怀疑所有的人,却不能怀疑药奴的鼻子。 所以说,地牢中所作所为,真的不是他们干的? 想到此处,南屿暂停脚步,不再继续往前追。 倒是木芙蓉的身影从眼前一掠而过。 南屿诧异。 因为木芙蓉的身影,正好是朝着魏无忌消失的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沈却重伤在大街上,按理说不正是该木芙蓉前去安慰的时刻? 可偏偏这个时候木芙蓉却朝着魏无忌的方向去? 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南屿心中百转千回,在不犹豫,跟随着木芙蓉的身影追随而去…… 第45章 她竟是魔族 一路前行,始终不见木芙蓉停下来。 直至夜幕低垂,浓稠如墨,木芙蓉这才停下脚步。 此刻早已经远离山城,周围荒凉无比,草木丛生。 一座荒废古刹坐落于山谷深处,四周荒草丛生,怪石嶙峋,寂静的唯有风声呜咽。 周围脚步声顿至,南屿赶紧藏在一棵古树之后。 魔教众人鱼贯而入,宽大黑袍随风鼓动。 庭院中,一尊破败佛像倾倒在地,月光艰难穿透云层,洒在佛像残缺面庞。 教徒们迅速列成诡异法阵,整齐跪地,面朝夜空高悬明月。 他们双手交叠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声音起初低沉如潮涌,逐渐高亢,似要冲破这死寂天地。 月光愈发皎洁,似被牵引,丝丝缕缕笼罩众人,其周身泛起幽光。 南屿看得心惊,千年前的大战,魔族被正派围剿压制,始终被困在暗夜深渊。 随着时间流逝,也不乏个别魔族跑出来。 甚至也有心术不正之人,加入魔族。 可怎么也没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多魔族的人,公然在人间走动。 伴随着魔族的跪拜,一股股火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涌入他们身体之中。 就连南屿也能感到自己的生命气息,正在被什么强行牵引出体外。 暗暗心惊,连连封住自己好几处穴位,这才避免悲剧发生。 “尚城最后一处阵法也布置成功,看来效果还不错。” 这熟悉的声音…… 南屿心中惊讶,将探头去看。 只见废旧古刹后面,魏无忌和圣姑并肩而战,正在对前面的人说什么。 “如今几乎每个主城都有我们的人,只是越是靠近凤栖城越是难以布阵。” “好在这些偏远主城,人口还是不少。” 圣姑说着,脸上带着得意之色。 “哼!”一道冷哼声:“这些凡夫俗子就算是将他们的命全吸走,又有什么用?” “还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这些修行之人的气对我们才是最好的滋养。” 这声音…… 南屿震惊,不是木芙蓉,还能是谁? 呵呵…… 南屿发出一声冷笑。 “谁?”一声怒吼,木芙蓉往前一步,朝着古树这边看来。 魏无忌和圣姑先一步冲了过来。 此地已无法久留。 南屿脚尖轻点地面,身姿如一只敏捷的夜枭,瞬间拔地而起,向远方飞驰而去。 魏无忌目光一凛,脚下步伐加快,如一阵旋风般紧追不舍。 “哎呀,只是哪儿来的小白猫,这般调皮?”圣姑嘻嘻一笑:“我最喜欢捉弄小猫了。” 圣姑衣袂飘飘,紧随其后。 魔教众人听到动静,迅速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如同潮水般将南屿的退路层层封堵。 南屿看向众人,眼神冰冷。 细密的面纱遮挡住她脸上的情绪,却躲不过魏无忌的鼻子。 “你们是一伙的?”南屿声音透着一丝悲凉。 魏无忌笑笑,只说一句:“你不该跟来。” 魔教众人欺身而上,朝着南屿围拢过来。 对方人数众多,想要取胜,可不容易。 就在此刻,一道白影闪过,竟是药奴。 药奴的身体好似一道凌厉的白光,转瞬即逝。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南屿背起,发力狂奔。 南屿只觉耳边风声呼啸,眼前景色飞速后退。 魔教众人见状,纷纷挥舞兵器阻拦,却被药奴巧妙避开。 两人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只留下魔教众人在原地懊恼不已。 木芙蓉这才走了出来,脸上全是不耐烦:“又是她?” “这个人到底是谁,一再坏我好事!” 她正恼火,忽然看见树梢上挂着一块白布。 顿时喜上眉梢,冷冷一笑:“看来老天爷,真是很眷顾我。” 等眼前景象逐渐清晰,他们已经离开了尚城。 山洞之中,药奴轻轻将南屿放下,眼中满是担忧。 黑中透红的狐火大氅在药奴脸上投下一丝悲戚,他开口:“不该去。” 南屿不语,只是说了一句:“和你无关。” 靠在山壁上,南屿心情复杂。 木芙蓉竟然和魏无忌等人搅合在一起,自己的身份已被魏无忌识破,还有隐藏的必要吗? 看来路上不宜逗留,要尽快赶到苍穹大赛。 天气渐亮。 南屿在噩梦中惊醒,一睁眼,看见药奴趴在山洞门口。 听见动静,药奴这才睁开眼睛,看向南屿。 看着他,南屿心里面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自己从没想过会有一人跟着,既然跟着了,慢慢地,竟然将他的存在当做了一种存在。 看向外面黑沉沉的天。 想到尚城那些如同行尸走肉的百姓。 南屿知道,这并非个例,说不定以后遇到的城市,还有更多这样的地方。 想到此处,南屿眉头紧皱。 轻声说:“你也看见了,魔族问世,必定要面临一场浩劫。” “苍穹秘境我是一定要进,取走两件东西,带水月飞升。” 这一瞬间,南屿竟有些心虚,不敢去看药奴眼睛,仅是说:“你去寻找自己的活法。” “我们就此别过。” 南屿说罢,随意取出一把长剑,御剑飞行。 药奴站在原地,望着南屿的身形越来越远,逐渐成了一个小点。 他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留在原地,奋力地往前狂奔。 修行者御剑飞行,所用的也是灵气。 每飞行一段距离,便会找地方停下来休养生息。 半日之后,南屿找到一处山清水秀之处,盘膝坐在小溪旁边。 溪水叮咚,南屿闭目感受着天地之气,吞气吐纳。 一道身影悄咪咪从空间戒指中飘出来。 太岁丑陋的脸庞悬浮在半空之中。 嘀咕着:“小丫头,你可真是糊涂啊!” “就算是将自己丢了,也不能丢了他啊!你知道他是什么吗?” “你拥有了别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存在,却不知道珍惜。” “闭嘴!”南屿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声命令。 太岁心有不甘:“还有那个慕十三,你没感觉到他身上的真龙气息吗?” “那小子明显喜欢你,要是我就应该跟着他,别的不说,混几个空间戒指的天材地宝给老夫补补身体也好啊!” 南屿实在是被搅合得心神不宁。 手上戒指亮光一闪,太岁本体已被南屿握在手中。 南屿脸色冷漠:“再多嘴,捏爆!” 太岁满脸惊惧之色,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南屿看向眼前溪水,不由自主轻叹一口气。 情情爱爱,有什么用? 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南屿眼神冰冷,继续修行。 天际飞过的修行者越发的多。 看来除了尚城之外,还有其他城市出现了大量的魔族。 苍穹大赛只得提前。 南屿不敢多做停留,急忙赶去。 拿下第一,进入秘境,带走她想要的东西,与水月飞升离开。 至于战乱还是仙魔之战,和她无关。 连续数日赶路。 总算是到了凌霄宗。 踏入凌霄宗,苍穹大赛的气息如汹涌潮水,弥漫在宗门的每一寸空间,令整个凌霄宗陷入一片狂热的沸腾。 往昔静谧的练武场,此刻已被精心装扮得光彩夺目。 巨大的五彩旌旗猎猎作响,在劲风的吹拂下肆意舞动,旗面上凌霄宗独有的金色剑纹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刺目光芒。 宗内弟子们仿若灵动的游鱼,在各处忙碌穿梭,兴奋与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在兵器库旁,有弟子双手紧握着心爱的长剑,用柔软的布帛反复擦拭。 演武场边,另一些弟子全神贯注,抓紧最后的宝贵时间,演练拿手的功法招式,拳风呼啸、剑气纵横,一招一式尽显凌厉狠辣,举手投足间满是对胜利的渴望。 宗门广场上,一座临时搭建的观礼台拔地而起,恢宏大气,彰显着凌霄宗的雄厚底蕴。 观礼台的主位之上,五大宗门掌门正襟危坐。 他们身着华服,衣袂随风轻扬,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场。 天空中,飞行法宝如流星般往来穿梭,驾驭法宝的弟子们身姿矫健,他们肩负着传递赛事信息、维持赛场秩序的重任。 整个凌霄宗沉浸在大赛即将开启的紧张与热烈氛围之中,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凌霄宗宗主满头白发,修为高深。 一开口,声音传遍整个凌霄宗。 “苍穹大赛提前举办,如今魔族问世,一场浩劫即将到来。” “为激发更多修行人士前来参加大赛,第一名的奖品,除了能够进入虚空秘境寻找一件法器。” “我们还特地奖励极品丹药一枚,这枚丹药,甚至有助于飞升。” “希望所有修行者大赛之后,能团结一心,一同剿灭魔族。” 凌云宗宗主一番话,说得下面的人慷慨激昂。 这个奖品,实在是所有人翘首以盼的东西,如何能够让人不激动。 下面弟子很激动。 上面的五位宗主同样激动。 这一次来参加比赛的,除了五大宗门的弟子之后,还有其他宗门弟子,甚至还吸引来了无数散修。 其中资质不错的可占一半。 比赛一旦开始,无论第一名花落谁家,至少又能收到无数资质上乘的弟子。 这对于各大宗门来说,才是头等大事。 几位宗见此情景,想想都是激动。 凌云宗宗主看见下面的人来得差不多了。 清了清嗓子说道:“苍穹大赛比赛场地有我们五位宗主,共同开始虚空阵法。” “所有参赛者必须要从登仙桥走过。” “只有顺利走过登仙桥的人,才能进入比赛。” “正式比赛后,对手是谁,抽签决定。” “留下最后两名,进入决赛。” 凌云宗宗主说罢,冲着其余几位宗主喊道:“各位,开启阵法吧!” 第46章 大赛开始,过登仙桥 话音落下。 五大掌门联手运功。 地上传来嗡鸣声,似乎有什么神秘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嗡嗡声越发刺耳,地上也渐渐地升起一座悬浮的长桥,一直通往天际。 而长桥的尽头,是一团雷云。 众所皆知,雷云之后,便是所谓的虚空幻境。 凌霄宗掌门凌空悬浮着,白发长须也随着风摆动飘飞着。 他看向下面前来参赛的修行者,说道:“这就是登仙桥。” “登仙桥相当于是个人实力的初步筛选,修为差的人走在桥上,将会寸步难行。” “灵气越深厚的人,走起来越轻松。” “灵气越浅薄的人,恐怕走上去如同泰山压顶。” “一炷香的时间,登顶的人才有资格参与大赛。” 伴随着凌霄宗宗主话音落下,大桥也立刻发出一阵嗡鸣声。 所有人聚集在桥下,朝着上面张望。 “这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距离也不是很高,御剑飞行,最多三分钟。” “看来五大宗门是真的缺人了,要不然怎么会比赛门槛这么低。” “就连极品灵丹都拿出来了,运气好一点,不仅能直接飞升还能得到法器,这种大好事也有?” “什么登仙桥,看我给他们开开眼。” 下面的不少修行者都发出不屑的笑声。 更有一人,直接御剑飞行。 只是刚冲进登仙桥,像是有一座山坠在他的背上,直接将他拍在了地上。 “哇”的一声,那人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还是在两位长老的帮助下,才将人从登仙桥上拉下来。 担架将人抬走,已是生死不明。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座桥究竟有多么厉害。 凌霄宗的宗主面色冷淡,一人的生死丝毫不能引起他任何情绪。 他高声说:“大家也看见了,只有脚踏实地,才能登顶。” “想要投机取巧,只会自食恶果。” 下面的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登仙桥横跨在两山之间,云雾仿若轻纱,悠悠萦绕。 那云或如棉絮堆叠,或似薄纱飘拂,层层叠叠,将桥身半遮半掩。 其间,缥缈的仙气丝丝缕缕,泛着柔和微光,在云雾中穿梭,如梦如幻。 美则美矣,有了刚才那个人的教训,谁也不敢贸然踩上去。 南屿看向登仙桥,上一世,也有这一关。 只不过那个时候,木芙蓉一上来就是一顿卖惨,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同情木芙蓉,轻视南屿。 在登仙桥上,木芙蓉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在所有人帮扶下,将她送到了顶端。 而南屿,却遭遇了所有人的刁难。 就好比故意不让开,甚至故意使绊子,那些等不了顶的,还有抱住南屿脚的。 最后南屿硬生生错过了时间,没能完成登顶。 还是不灭道人,厚着脸皮以宗主身份,将南屿保送进入比赛。 正是因此,丢了不灭道人的颜面,让他对南屿失望至极。 这一世,同样的事情,当然要发生了。 南屿笑笑。 掐着时间,木芙蓉果然要到了。 “总算是到了。” “幸亏还赶得上。” 天际几道霞光闪过,归元宗一行人稳稳落地。 不灭道人左顾右盼,早就等得急不可耐。 看见人来,这才长松一口气。 忙问:“大赛就要开始了,你们怎么才来?” 听见询问,沈却上前一步。 只是此刻,沈却浑身是伤,模样凄惨,特别是他肿得像是核桃一样的眼睛,硬生生让他毫无颜值。 瞧着这般模样,南屿暗暗感慨,看来当时她还是下手太轻了,沈却还能站着走路。 沈却深吸一口气:“回禀师尊,我们在尚城查到魔族踪迹。” “为探查究竟,这才耽搁了。” 一提到魔族,众人都激动了起来。 木芙蓉轻轻咳嗽两声。 不灭道人立刻注意到,关切地问:“芙蓉,你怎么了?” “爹爹。”木芙蓉娇滴地说:“女儿在废弃古刹中发现魔族踪迹。” “看见他们正在残杀官员,女儿不忍,上前交手,没想到却被重伤。” 木芙蓉说着,又是轻轻一咳嗽。 一听这话,五大宗主看向木芙蓉的目光,都露出欣赏之色。 周围的人也纷纷敬佩。 “虽然柔弱不能自理,可却敢和魔族抗衡,这才是正道之光啊!” “归元宗好样的,这位师妹也是好样的。” 听着众人说话,南屿心中好笑。 木芙蓉这一手牌打得真好。 比赛交手,对方会看在她为抗衡魔族受伤的情况下手下留情。 一旦赢了,别人就会说,身受重伤的情况身手才这么好,不愧是正道楷模。 就算输了,也是为大义身受重伤,不适合比赛。 这手段…… 南屿冷笑。 在众人对木芙蓉刮目相看时,南屿笑嘻嘻地说:“这就有意思了,你说你遇见魔族,那可有什么收获?” “比如杀了对方多少个人,带头的人长什么样子?亦或者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就算木芙蓉认出身份又如何? 她和魔教勾结在一起,这才是重点。 她敢说吗? “这……”木芙蓉迟疑,立刻委屈地哭出来:“是女儿没用,没能看清楚……” 南屿好笑:“是慌着逃命了吧?毕竟你这种弱鸡,想要从你口中这么多魔族人手中活下来,要么只有加入他们,要么就是一发现他们就跑。” “所以,你是哪一种?” “够了!”不灭道人听得极其恼火:“你是什么人?说话为何针锋相对?” “我几个徒儿联手起来,还对付不了小小魔族?” “芙蓉功夫不到家,难道他几个师兄也不行?” 不灭道人发出质问,南屿更是好笑,笑眯眯看向沈却:“所以,你倒是说啊,你的伤,是魔教伤的吗?” “毕竟你眼睛上的拳头印,我看着倒是很熟悉。” 南屿说着,还晃了晃自己的小拳头。 沈却铁青着一张脸,无奈道:“徒儿无能,与人发生争执,没来得及去帮芙蓉。” 几个随行的师兄弟也惭愧地低下头。 懂了懂了。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更大的可能是,木芙蓉看见对方掉头就跑呗。 “情有可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清风堂宗主安慰。 天机门也笑笑:“不灭兄,听说你好不容易寻回这个女儿,到底是凡间长大的孩子,情有可原。” “是啊,能活着回来,就很好了。”百草堂的也笑着点头。 更是补上一句:“我那不孝徒儿倒是传来信,说是尚城出现魔族,他与一位带着面纱的白衣姑追查真相,终得到线索,让我他日遇上这位姑娘,照拂一二。” 百草堂堂主说着,看向南屿:“看来就是这位姑娘了。” “我那徒儿还说,一位姑娘对他纠缠不休,仗着是某宗主的女儿,夜闯他的房间逼他就范。” “幸亏他大喊救命,这才逃得一劫,还叮嘱我替他喊冤。” 百草堂堂主说罢,看向不灭道人,那眼神,可不友善。 百草堂好歹是排行第二大宗门,他一开口,众人还能不附和? 当即就有人站出来。 “我认识他们,当初在洛城的时候,我们住在一个客栈。” “我的确听见仙君叫救命,说有采花贼,原来是木芙蓉啊!” “说起归元宗也真是丢人,第二天还闹到衙门了。” “当师兄得说自己的师妹下药,当师妹的又说自己的师兄强来……” “哈哈哈……” 一双双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特别是陆清风额头上的罪字那样显眼。 异样的目光不仅仅是看待木芙蓉一行人,更是看的整个归元宗。 偏偏天机门的还来上一句:“不灭兄,看来你门风不严啊!” 不灭道人那张脸都能拧出水了。 “哼!”了一声。 怒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敢上前来汇报,滚一边去。” 木芙蓉委屈巴巴,还想开口说点什么,沈却却有点不耐烦:“闭嘴!” “现在我才发现,哪儿是南屿骄纵,你就是惹事精,走哪儿哪儿就不太平。” 陆清风更是一声苦笑,懊恼道:“毕竟南屿处处维护你我尊严,而在木芙蓉眼中,我们的颜面,不过是她成名路上的垫脚石。” 这两个瞎子,早已经将木芙蓉看穿。 可南屿看着这两个瞎子,全然无感。 凌霄宗宗主看向这些人,缓缓抬手,喊了一句:“开始计时!” “上登仙桥!” 话音落下,立在最上面的那炷香,忽地点燃,青烟绕绕。 有了那个人的教训,众人均是小心上桥。 一走上桥,众人脸色都变了。 桥上仿佛颠倒,正常体能在上面根本无法行走,只能靠体内灵气支撑着前行。 可每个人体内所储存的灵气都是有限的。 越往后面走,灵气越少,也更加艰难。 上一世,木芙蓉在众人搀扶下,几乎不耗费任何灵气登顶。 这一次,有了刚才一幕,谁还敢沾染木芙蓉,纷纷就像是避瘟疫一般。 就连沈却和陆清风,也是各走各的,不再搭理她。 木芙蓉狠狠一咬牙,吃力地往前面迈着步伐。 登仙桥消耗灵气,等登顶之后,就是抽签比赛。 上一世,别人灵气消耗得差不多了,木芙蓉几乎没有用任何灵气。 轻易碾压对手,以达到最后的胜利。 南屿笑眯眯地跟在她后面,看见她每一步都走得那样艰难。 等她满头大汗的时候,南屿开动了。 说实话,被人很吃力,但是南屿是真没感觉到任何压力。 就算是走到登仙桥上,也和平时候爬上没什么两样。 南屿快步上前,已经走到了木芙蓉身边。 木芙蓉本能一惊,喊了一句:“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南屿好笑。 木芙蓉冷声说:“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知道什么?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招惹我。” “小心后果是你无法承受的。” 难道说,魏无忌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身份? 南屿心中这么一想,随即一笑:“刚好,我看你不顺眼!” 南屿说着,猛地一伸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让她再不能往前。 木芙蓉人都傻了:“你疯了!你做什么?” “我走不了,你也走不了!” 是的,那就两个人都定在原地不能走。 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从她们身边经过。 想到木芙蓉的嘴脸,硬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帮助他们。 “放开我!” 木芙蓉尖叫。 南屿好笑,看着不断超越她们的人,摇摇头。 一炷香转眼即逝,眼瞧着只有最后一节,木芙蓉人都麻了。 南屿瞧着大概只有最后一分钟,微微一笑,松开了手。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终点,如同一头猎豹般,狂奔而去…… 第47章 以其人之道,还彼之身 霍地一下。 五大宗主齐刷刷站了起来。 他们看见了什么? 哪怕是他们上了登仙桥,最多只能健步如飞。 可这样狂奔成一道光的,压根就没有出现过。 是的,就要到时间了。 木芙蓉人都傻眼了。 原本按照她速度,虽不能鹤立鸡群,可半炷香的时间还是能轻易到达的。 但是现在…… 最后一分钟,她拼了老命也无法登顶。 还以为至少能同归于尽,结果她的想法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噹!” 南屿两只脚刚好登顶,钟声响起,时间到。 不灭道人早已经是颜面全无,压着声音说:“那个女人明显犯规。” “她不能算登顶。” “竟然这样坑害别人,她根本就是心术不正。” 谁想到百草堂的却不以为然。 “大赛上也没有规定,就不可以拉着别人。” “再说了,她没动的时候,对方也没有动啊!” “只能说木芙蓉资质平庸吧!要是她能跑起来,也能成功。” 百草堂的宗主,回怼得毫不留情。 其他几个宗主,在旁边悄悄地笑。 不灭道人哪儿还有脸啊! 一甩袖子,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南屿成功登顶。 但是没想到,还是在大赛抽签现场,看见了木芙蓉的身影。 她此刻,正拉着几个女人的手。 哭哭啼啼地说:“她实在是过分,怎么能这样做?” “看来就是仗着百草堂撑腰,为所欲为。” “师姐们,你们可要当心她啊!” 木芙蓉手中拿着签,娇滴滴地对着几个不知情的师姐哭诉。 几个师姐顿时气愤起来,看见南屿走来,往前两步,将人拦下。 语气不善:“喂,你怎么能够这样欺负人?” “你是什么签,我一定要和你一决高下。” “我看不用等大赛了,现在我就要和你打一场。” 这些女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 南屿好笑:“对,所以她一个一半登仙桥都没有走到的人,为什么会在这儿抽签?” 一句话,问得几个师姐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说:“还不是你坏了规矩。” “那换做是你们,你们行吗?”南屿问了一句。 几个人哑口无言,她们可没有宗主爹爹豁出老脸不要去求情。 “对了,还有百草堂为我撑腰了吗?她都夜闯男人房间门了,你们就没有中意的小情郎?” 女人嘛,总归不过是个情情爱爱。 果然,几个师姐看向木芙蓉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默默地退到一边,和她保持距离。 木芙蓉再一次被孤立。 她愤怒地看向南屿:“你别太过分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木芙蓉嘴角缓缓上扬,似笑非笑。 南屿迟疑,难道说,她是知道的。 可面对她嚣张的样子,南屿也冷了脸:“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会败在我手中!” “哈哈哈,谁胜谁败,这很难说吧!” 木芙蓉笑了。 当即喊道:“沈却,陆清风,你们不是一直都想念你们的南屿师妹吗?” “怎么,就不想知道,她在哪儿?” 一提南屿,原本正在一旁抽签的人,忽地一激灵,全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怔怔地看向木芙蓉,如同失心疯一般,焦急询问:“你说什么?” “南屿……南屿她不是死了吗?” 木芙蓉也不看南屿,仅仅只是露出她那令人作呕的甜美笑容。 像是一个少女般仔细回忆。 半晌才说:“她好像没有死啊,那天晚上碰见魔族的时候,我似乎看见她的身影。” “你们也知道,南屿师姐天赋异禀,谁知道有没有留后手,幸免于难呢?” 木芙蓉的话,像是一颗希望的种子,让陆清风和沈却看见了希望。 他们微张着嘴巴,虽没有说话,可那炙热的眼神,已说明太多。 木芙蓉嘻嘻一笑:“其实你们也很希望找到她是吧?” “不如问问眼前这个姑娘?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当然也能知道南屿师姐,究竟在哪儿?” “你们说是吗?” 木芙蓉抿着嘴,微微歪着头,看向南屿。 沈却和陆清风立刻回过头来。 特别是陆清风,情绪激动。 “对,你什么都知道,也知道她在哪儿?是吧?” 沈却深吸一口气,看向南屿,眼神之中满是焦急:“她还活着对吗?” 看着他们的模样,不得不说,真是讽刺。 南屿冷笑一声:“她活着还是死了,对你们来说,重要吗?” “活着的时候,你们从未珍惜过她,现在关心她死活做什么?” 这话说得两个人脸上一红。 但很快,他们平复下来情绪。 脸上全是惭愧和不甘心,深情款款地说:“曾经是我们错了,那都是被木芙蓉蒙蔽了。”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只要她还活着,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沈却说到此处,更是伤心地说:“告诉我小师妹在哪儿?以后只要是她喜欢的,哪怕走遍天涯海角,我也定要为她寻回来。” 陆清风也快步上前,忙说:“求求你了,告诉我,她在哪?” 陆清风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就算是面对师尊,也始终是一副傲骨铮铮的模样。 但是此刻,他任何傲骨都不要了,只要南屿回来。 面前的女人能知道他们之间那么多事情,肯定是知道南屿在哪儿的。 没有任何迟疑,陆清风双膝跪地。 低垂着头,那般诚信的恳求:“我只要她回来。” “我想她了。” “清风……”沈却似乎也被陆清风的举动吓到了。 可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事情,他何尝不想念南屿呢? 看见陆清风这个样子,沈却狠狠一咬牙,和陆清风并排跪在地上。 南屿眼神是冰冷的。 她的师兄们,曾经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人。 可现在为了知道南屿的下落,竟然也有跪下来求人的一天吗? 见状,南屿简直好笑。 摇摇头,讥讽道:“不值得。” “我也不会说。” 沈却和陆清风对视一眼,她说的是不会说,不是不知道。 这是不是说明,南屿真的活着。 思及此,两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 再不犹豫,更是深鞠一躬。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这样的举动,纷纷引来抽签的人围观。 能够登顶上来的,必定是各大门派的精英,哪怕散修也是不容小觑的。 见状纷纷询问:“这不是归元宗的两位天之骄子吗?怎么对这个女人跪下了。” “就在刚才,这个女人不是刻意刁难了他们的小师妹吗?” “说起来这个女人也是真的强悍,灵气究竟多恐怖啊?” 众说纷纭。 南屿收敛神色,看向跪地不起的两人,冷声问:“归元宗颜面不重要了吗?” “两位归元宗的内门弟子,真要跪着?” “这么多人看着呢?” 说道后面,南屿声音越发讥讽。 两人忽然不动,情深意切地说:“没关系了,只要她。” “她比什么都重要。” 哕…… 南屿是真的忍不住。 这声音在这种场地中,显得那样突兀。 周围修行者们纷纷侧目。 甚至忍不住责备起南屿:“这位仙子也别太过分了,人家都这样求你了。” “是啊,脸都不要了求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答应的。” “两位仙君仪表堂堂,哪怕是求娶你,你应当知足。” 听听这些话,是人说的吗? 南屿本不想计较,可看向一旁得意扬扬的木芙蓉,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笑地看向围观群众,不冷不热来上一句:“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 “只是想让我比赛放水,让他们的弱鸡师妹,当场将我打败。” 这话说得太顺畅了。 木芙蓉眼珠子瞬间瞪圆了。 沈却和陆清风同时抬起头来,惊愕地看向南屿。 沈却更是气的声音颤抖:“你怎么能胡说八道?” “这分明就是栽赃?” “栽赃?”南屿好笑:“我有吗?我不过是学一学你们,你们气什么?” 木芙蓉又委屈了。 眼珠子在眼眶中打着转,随时都要坠落下来。 她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南屿,娇滴滴地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 “别一张红唇白齿,这样污蔑人。” 这种情景,南屿真的见得太多了。 每一次都是这么多围观群众,可木芙蓉三言两语,就能让南屿淹没在唾沫中。 这种滋味,不让他们尝一尝,南屿心里面还挺过意不去的。 “污蔑?” 南屿好笑,看向周围人:“弄虚作假的事情你是做不出来吗?” “就连登仙桥一半都没走到的人,是怎么来这儿抽签的?” 抛出问题。 南屿再看向周围人,将问题丢到每一个人的身上。 “大家勤勤恳恳地练功,也比不过人家能开后门。” “随便哭哭啼啼,就有的是人为她搭桥铺路。” 南屿说罢,反问一句:“各位,你们敢保证,和她对上手,不会莫名输掉比赛吗?” 一句话,问得众人心尖一颤。 修仙之处,本就是该屏蔽凡间污秽之处,在这儿求的就是一个公正。 可今天,他们好像看不见公正了。 霎时间,刚才帮归元宗说话的人,全都红了脸。 一个个迅速后退,如同避开洪荒猛兽一般,避开他们。 木芙蓉懵了,连连摆手,缓慢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根本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南屿莞尔一笑,耸耸肩膀,转身离去。 众人眼中再无对归元宗的同情。 反倒是不安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签,担忧地说了一句:“真不希望和她对上。” “是啊,谁让人家有一个宗主的爹呢?”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这种在南屿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不想有一天,也能落在木芙蓉身上。 当众人散去,木芙蓉快步追上南屿。 在她身边低声吼了一句:“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我告诉你,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木芙蓉面貌扭曲,狰狞可怕。 看见这一幕的沈却来不及惊讶,一把拉过木芙蓉:“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想对她做什么?” “滚开!”木芙蓉一把甩开他。 冷笑一声:“大师兄,自己没本事,就别来管我的事情。” “毕竟,你现在的价值,真的很低呢?” 木芙蓉狞笑一声。 南屿这才发现,沈却身上所散发的灵气,很稀薄,隐约能看见,他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晦暗之色。 “噹!” 一声嘹亮的钟声。 凌霄宗宗主洪亮的声音响起:“大赛正式开始。” 第48章 后继无力,连连惨败 众人散去。 按照对应的签号进入赛场。 沈却和陆清风对着南屿一拱手,彬彬有礼道:“赛后再找仙子。” 木芙蓉看了一眼签号,一声嗤笑。 冲南屿摆摆手:“待会儿见,你放心,最好的东西,我一定是要留给你的。” 南屿看着自己的签号,零。 上一世,她拿到的是九十八,共参赛十几次,才能站在决赛台上。 而木芙蓉气运爆好,一下子就抽中了零。 零作为气运之术,可直接避开一切挑战,直接进入前十的战斗。 这一次,南屿根据前一世的记忆,故意等到这张签出现的时刻,才去拿签。 随意收起签号,南屿看戏就好。 太岁悄悄冒出一个头来:“丫头,你那几个师兄,不对劲啊!” “他们好像被人夺走了气运,所有的好运和修为,都会被吸走。” “长期下去,只会倒霉透顶,成为别人的修炼容器。” 南屿无所谓一笑:“和我无关。” 上一世,他们心甘情愿被吸走一切。 当南屿发现不对劲告诉他们的,却被冤枉成居心叵测。 如今就算发现了什么,又怎么样呢? 说了他们也不信,还不如由着他们。 “丫头,刚才那小姑娘也很不对劲,她身上很臭啊!”太岁说着,还装模作样捏了捏鼻子。 南屿眉头微微一跳。 抿嘴一笑:“无所谓。” “只要她不招惹水月,就当她是路边的野狗好了。” 世间纷扰都不重要。 她只要带着水月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太岁有些诧异地看了南屿一眼,嘀嘀咕咕地说:“你这丫头,明明有一颗炙热的心,干什么非要压制自己的内心呢?” “飞升真的这么好?真的就快乐吗?” “斩断七情六欲,成为一个没有心的人,真的就是极致吗?” 面对质问,南屿十分肯定地点头。 前一世,她那般真诚地去对待别人,换来了什么结果? 如今,她笑了起来:“是的,只要我不在乎所有,就没有人能伤得了我。” “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我的主人了,想怎么样,都由着你吧!”太岁笑笑。 将手轻轻地搭在南屿身上。 一股浑厚纯正的灵气涌入南屿身体中。 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都在发生变化。 筋骨甚至都在逐渐玉质化。 “你现在修为尚浅,我也不敢给你太多。大战在即,就当老夫给你补身体了。” 太岁收回手,身影消失。 而在观战台上,五位宗主盘膝而坐。 白草宗宗主霍地一下睁开眼睛,兴奋喊道:“好强好浓烈的药材芳香,这是何种天地至宝?” 他语气那样激动,那样渴望。 痴迷炼丹的人,如何能受得了天材地宝的香味诱惑。 其余几个人虽无法感知到香味,却能感到一股庞大的灵气。 天机门和清风堂脸上都凝聚着一抹凝重。 沉声说:“这股灵气也太庞大了,我竟然无法探到别人的底。” “可怕,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混进凌霄宗了。” “这样的存在,怕是我们五个联手,也未必能赢吧?” “好在灵气尚且清澈,不像是魔族。” 不灭道人脸色深沉,凝重道:“之前在十万大山之中,我就已经感觉到一股庞大纯正的灵气。” “不仅如此,甚至还耗尽了生命之源。” “整个过程之中,没有雷劫,并非突破,看来是哪位隐世散修问世。” “甚至我怀疑,可能是一位地仙。” 提到地仙,所有人神情都凝重了。 已经多少人,没有地仙问世。 四位宗主立刻展开了讨论,都对这股庞大的灵气感到竞争和恐慌。 唯有凌霄宗宗主,依旧稳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上。 他盘膝闭目,仿佛从未感受到那股灵气一般。 见他们吵得激动,这才开口说:“不是魔族便可。” “无论是哪位前辈到访,他不露面,我们也不便寻找。” “一切,顺其自然便可。” 排行第一的老大哥都发话了,其余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即拱手称是。 赛场上。 擂台以玄铁浇筑,纹路闪烁灵芒,散发古朴气息。 擂台四周,灵旗猎猎作响,旗上符文流转,似在护持擂台。 此时,擂台上的修仙者激战正酣。 一人挥剑,剑气纵横,化作数道银色匹练,切割空气,发出尖锐呼啸。 另一人掌心凝雷,紫电闪烁,轰然炸开,雷光四溢,将擂台映得一片明亮。 台下观者如潮,嘈杂声、议论声交织,所有人看向擂台的眼神都是炙热的。 这种规模的大赛,几十年都难遇一次。 这不仅仅是一个比赛过程,更是各大门派和优秀散修之间的较量。 其中所运用的法诀以战斗技巧,保不准就能领悟点什么,从而取得突破。 每当两位修行者上台之后。 凌霄宗执法弟子便会打开阵法结界,以保证场内打斗不会波及人。 一场场比赛下来,终是到了陆清风。 陆清风与清风堂铁拳对峙。 看见对手,陆清风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清风堂和归元宗私下交好,平时弟子们也较量一番。 半个月前,铁拳在陆清风的山河扇下毫无招架之力,陆清风心中本有十足胜算。 铁拳看见是陆清风,也不禁苦笑:“陆师兄,呆会儿下手可要轻点,我不想输得太难看。” “铁拳兄说笑了,切磋而已,点到为止。” 两个拱拱手,伴随着大阵开启,双方立刻出手。 此次刚一交锋,异样便涌上心头。 陆清风每打出一道法诀,都好似泥牛入海,体内灵力竟有种后继无力之感,动作也迟缓下来。 反观铁拳,攻势凌厉,拳风呼啸。 陆清风虽竭力抵挡,却仍节节败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困惑。 之前不是铁拳隐藏实力,和上次交手比较,铁拳可谓是毫无长进。 陆清风心中疑惑不已,他怎么了? 就在这时,铁拳大喝一声,高高跃起,使出浑身解数,一记威力十足的空拳带着呼呼风声,重重打在陆清风胸口。 陆清风如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摔落在擂台边缘,一口鲜血喷出。 他眼神黯淡,心中明白,这一战,自己败了。 台下瞬间哗然,观众们交头接耳,对这意外的结果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就连观战台上,不灭道人也不禁身体前倾,满是不信。 倒是一旁的清风堂堂主哈哈大笑,说了句:“不灭兄,承让了。” 不灭道人铁青着脸,挤出一个难看笑容。 “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东西。” 反而言之,厉害的在后面。 “哼!”清风堂堂主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南屿淡淡的看着,看着陆清风眉宇间的黑青,心里微微有些触动。 只是这些触动,在想到他对木芙蓉种种偏袒爱护后,只是说了两个字:“活该。” 终是到了沈却出场。 沈却对上百草堂三弟子白午。 两人对上手,对方也不行礼,冷冷一笑:“本来想打木芙蓉给我十三讨个公道。” “没想到遇见你。” “不过没关系,什么样的师妹就有什么样的师兄,打谁都一样。” 这么多人听着,可谓是极致羞辱。 沈却脸色可不好看。 冰冷回怼:“你们百草堂的人,就只会做这种空口无凭污蔑人的事情吗?” “今天我就要打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 一上来就敌对上,这可有意思多了。 台下立刻传来喝彩声。 两位都是宗门小有名气的存在,并且都是结丹期的高手,两个人的对决当真才是重头戏。 众人欢呼不已。 沈却没了黑剑,出手的武器,不过是随处都能买得到的普通长剑。 白午手中一个玄铁葫芦,却瞧见对手不过破剑一把,怒火中烧:“沈却,你别太过分了,是瞧不起谁?” “还不赶紧将你法器拿出来。” 沈却紧咬后牙槽,他总不能说,自己的法器被人收走了,都不听自己使唤了吧? 只得硬着头皮说:“对付你,这就够了。” “啊!气煞我也!”白午怒吼一声。 一上手,便用了全力。 白午手中握着玄铁葫芦,这葫芦看似普通,却散发着厚重的灵力波动。 他目光坚定,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玄铁葫芦猛地一颤,一道漆黑的灵力漩涡从中涌出,仿若能吞噬万物。 反观沈却,手持一把破剑,剑身暗淡无光。 他挥剑迎向白午的攻击,然而,破剑刚触碰到那灵力漩涡,便被强大的吸力拉扯。 沈却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险些拿捏不住。 他咬着牙,试图凝聚灵力反击,可不知为何,每次发力都后继无力,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白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双手快速结印,操控着玄铁葫芦。 那灵力漩涡愈发强大,瞬间将沈却笼罩其中。 沈却在漩涡中拼命挣扎,身上衣物被割出道道口子,鲜血渗出。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却无力挣脱。 最终,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沈却被灵力漩涡猛地抛出,直接坠下了擂台。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看向沈却的惨状,均是不可置信。 沈却伤得极重,躺在地上紧闭双眼,呼吸微弱。 治愈队的哪儿敢怠慢,急忙上前,检查一番,匆匆用担架抬走。 沈却也成了目前比赛中第一个被担架抬走的人。 观战台上。 不灭道人前倾着身体,气的手轻微发抖。 白草宗宗主笑笑。 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把宝剑,宝剑通体发亮,价值不菲。 “哎呀,不灭兄,我弟子年纪小,下手没轻没重的,伤了你的爱徒。” “这把宝剑就当做是我赔罪了。” 不灭道人脸上挂不住。 一把推开宝剑:“我归元宗有的是法器,不至于要你的东西。” 他愤然起身,朝着擂台下走去。 木芙蓉即将上场。 看见不灭道人,立刻乖巧喊:“爹爹。” “女儿,你那两个师兄都是不争气的东西。” “我们归元宗位居五大宗门之末,这一次来,我们是来扬眉吐气的。” “你只许胜,不许败。” 不灭道人眼底露出一丝狠辣。 对木芙蓉使了个眼色:“跟我来。” 第49章 我正好也有此意 数十场大赛结束。 中场休息。 一来时间不够,二来执法大队也需要休整。 休息期间。 归元宗成了人们口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宗门。 “我可是听说,这一次来的都是归元宗最优秀的弟子,怎么一场都没赢?” “什么最优秀的弟子,根本就是垃圾。” “比谁都要装,但是你没有看见吗?真的一动手,什么都不是。” “我看归元宗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五大宗门,什么时候那些游戏的宗门也敢去挑战一下他们。” “哈哈,你这馊主意,真这样了归元宗还能成为五大宗门之一吗?” 调笑越发过分,不禁听得人咬牙切齿。 光是听见他们这些话,归元宗的人差点就要和他们打起来。 伴随着又是一声钟声响起。 众人赶紧准备,比赛继续。 “归元宗木芙蓉,对散修清江子。” 随着一声喊,木芙蓉走上擂台。 下面嘘声四起。 “又是归元宗。” “这归元宗的男人没用了,开始派女人商上场了吗?” “哈哈哈,真别说,这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怕不是还没动手就要哭鼻子了吧?” 擂台之上,清江子一袭素袍,身姿挺拔,尽显儒雅气质。 对面的木芙蓉身姿婀娜,可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傲气和不屑。 依照修仙者的规矩,两人相互行礼后,战斗瞬间爆发。 “仙子,得罪了!”清江子不卑不亢,即使身为散修,也没有高攀之意。 更没有对木芙蓉的轻视态度。 只有对待对手的尊重和重视。 木芙蓉盈盈一笑,柔柔弱弱地说:“还请仙君手下留情。” 清江子不再多言,率先发难,手中青色长剑一抖,划出一道凛冽剑气。 仿若一条青色蛟龙,带着呼啸风声扑向木芙蓉。 木芙蓉也不示弱,手腕轻飏,腰间芙蓉朱绫如灵动的火焰,在空中蜿蜒舞动。 巧妙地缠上了那道剑气,二者僵持不下,灵力激荡,发出阵阵轰鸣。 随着战斗的持续,剑气纵横,朱绫翻飞。 清江子剑法飘逸,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优雅的弧度,而木芙蓉则凭借朱绫的柔韧,灵活抵挡,巧妙反击。 几番攻势,清江子不仅没有吃力感,反而越战越勇。 渐渐地,木芙蓉开始落入下风,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布满汗珠,朱绫的舞动也不再如开始那般流畅。 眼见此景,清江子心中生出一丝不忍,正欲收手。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木芙蓉周身灵力陡然暴涨,气息节节攀升,竟一举突破至结丹期。 她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手中芙蓉朱绫瞬间光芒大盛,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猛地向清江子卷去。清江子躲避不及,被朱绫重重击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柱子上。 一口鲜血呕出,清江子擦着嘴角的血。 拱手,刚要认输。 芙蓉朱绫已飞至跟前,狠狠地勒住清江子的脖子。 几番缠绕,清江子脸色煞白,呼吸困难,就连认输也喊不出口。 台下观众一片静默。 按照擂台赛规矩,要么落下擂台算作认输,要么主动认输,结束比赛。 清江子不肯认输,木芙蓉继续动手,属于合理。 “啪!”的一声。 一颗石子竟穿透结界,打在了木芙蓉手上。 木芙蓉手一抖,芙蓉朱绫这才松开。 清江子趁此时机,扯开缠绕脖上的芙蓉朱绫,跳下擂台。 喊了一句:“好歹毒!” 木芙蓉不以为然,只是盯着台下,喊了一句:“谁?” 南屿好笑:“一个看你不惯的人。” “是你?!”木芙蓉眼神冰冷,就要对南屿动手。 “比赛结束!”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木芙蓉胜。” 这一局,算是结束。 只是这一次,众人的心中确是沉重的。 再没有之前对归元宗的嘲讽,有的倒是惶恐。 木芙蓉看起来柔弱,可实力不差,甚至于心狠手辣。 就好比刚才一战,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恐怕清江子已殒命当场。 “好!好啊!” 观战台上,不灭道人拍手叫好。 毕竟对手在他女儿跟前,简直不堪一击。 也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 几位宗主却面色沉沉。 白草宗宗主沉沉地看了归元宗一眼,对身旁白牛道:“替那散修,送些疗伤丹药吧!” 不灭道人眼神一冷。 看向百草宗宗主,已是不喜。 今日比赛,暂且告一段落。 输了比赛的人也尚未离开,毕竟这样的大战十分难得。 况且每一个人来这儿都有自己的目的,要么想要引起五大宗门注意,好被收入门下。 要么想要替自己家族拉拢人才。 凌霄宗也是大方,准备好客房,供各位成功登顶的人居住。 菩提树下。 南屿靠在树旁,看着落在脚边的一片叶子。 当夜晚降临,黑幕挟裹着孤独,渐渐地侵蚀而来。 大概是因为她本是孤儿,遭人遗弃,所以更渴望陪伴。 大概也是因为求来的爱让她挫骨扬灰,所以更害怕陪伴。 树叶多好。 趁青春和伙伴熙熙攘攘,风雨共度后,也落地归根,永不分离。 可树叶无情,人终太过杂念。 “见过仙子。 脚步声很轻,风清子站在跟前,拱手行礼。 南屿抬了下眼皮,只是说:“我是看她不爽,不是救你。” “在下风清子,来见仙子,不仅仅是为了今日的事情,更是为了仙集上,您帮我渡过难关。” 风清子说着,又是一鞠躬。 闻言,南屿这才抬头。 仔细去看,瞧着那颗痣,才想起此人。 略微惊讶:“想不到你收拾一下,竟然这么俊朗?” “过奖。”风清子客客气气地说:“当时我父亲蒙受不白之冤,家族面临覆灭。” “无奈之下,我才去那云集上变卖家产。” “不想遇到仙子相助,后靠那笔钱赎回父亲。” 提到此处,风清子感慨颇多。 连连摇头后苦涩一笑:“如今雨过天晴,贵人回归,我们家也能重振旗鼓。” 说到此处,清风子还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今日,又被仙子救了。” 他说罢,拿出一个袋子。 “我都不知如何感谢仙子了。” 要感谢? 南屿笑了。 看他一身干净整洁,穿着不凡,看来现在也是不差钱了。 笑了笑:“那就给钱吧!” “我喜欢你。” 如此直白,倒是令人诧异。 风清子微微一笑,没有半点迟疑,取出一个钱袋子。 双手奉上:“这里面是三千上等灵石,已是带来的所有。” “若仙子还需要……” “够了。”南屿随手拿过钱袋。 倒也不看,随意的收入空间戒指。 语气淡淡地说:“我帮你是无心之举,你如今也还了我恩情。” “你和我之间,两不相欠。” 南屿说得随意,却也很果决。 风清子眼中光芒消散。 原来这不是索取,只是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心中酸涩蔓延,风清子苦笑一声,拱拱手,落寞离开。 他前脚刚走,白午后脚便到。 深深地看了南屿一眼,说了句:“十三在信中提起过你。” “说你来苍穹大赛是来找东西的。” 看向白午,大概是出于他打败沈却的好感,绝对不是因为和慕十三有关系。 南屿笑道:“嗯。第一我是一定要拿的。” 白午笑笑。 “挺好。” 他深深地看着南屿:“听说是轮回镜,轮回镜只能看见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你要它做什么?” 南屿略微沉吟。 语气带着一丝凄凉:“还清白。” “哈哈,果然和十三猜的一样。” “那十三让我碰见你了,一定要转告你一句话。” 南屿抬头。 白午清了清嗓子,说:“放不下那就拿起来,既然放下来,他们对你什么看法,还重要吗?” 轰! 仿佛是一记重拳,狠狠地落在南屿的心头上。 是啊! 都是不重要的人了。 他们是什么看法,重要吗? 为什么还要为了他们,去拿什么镜子,去证明什么清白? 南屿的脸,很白。 果然,上一世她死得不冤枉。 这一世魂是已经回来了,可脑子还是没有换,她依旧蠢得要命。 她愣在那,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哎呀,你到底是十三的什么人啊!怎么什么举动都让他说对了。” 白午不禁感慨。 拿出一个袋子,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拿着。” “十三说,要是你听了这话闷不吭声,就让我将这个给你。” “他说,要是感觉太苦,多吃点糖,就甜了。” 说完,白午将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该死的,真特么油啊! 况且这一袋子,全特么是好东西,全是中品丹药。 “真是的,你倒是甜了,我们百草宗半年的奖品都没了。” 南屿拎着袋子。 肩膀不住地轻颤。 她忍不住怒吼一句:“慕十三,甜你妹啊!” “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给我吃药。” “有心吗?” 虽这么骂着,她却将那一袋子丹药紧紧攥住。 默默地塞了一口在口中。 入口即化,如此丝滑。 该死,还真是甜的。 一滴泪水猝不及防滚落,滑过嘴角,悄悄流入口中。 该死,这丹药有毒啊! 吃啥都是甜的了。 菩提树下,树叶沙沙。 月上枝头,嘈杂的说笑声渐渐隐去。 粉红裙摆在黑夜中随风舞动,像极了风中摇曳的芙蓉花。 “南屿,很意外,我会赢吧!” 木芙蓉来了。 一开口,直接叫出了南屿的名字。 南屿没回答,也没有任何意外。 木芙蓉冷笑一声:“南屿,真没想到你命这么硬,那样的情况下,你都还能活下来。” 看见南屿还是不搭理她。 她有些烦躁:“装什么装,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要不是答应了某个人,我早就戳穿你的身份。” “可能还没有到登仙桥,你就被不灭道人杀了!” 答应了谁? 魏无忌吗? 那他还真是可笑,一边将自己的秘密说给敌人听,还让她保密。 南屿好笑:“那还真是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反正最后,我会在擂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你!” 她说罢,笑得那样灿烂。 南屿回头,看向她,也笑了:“我正好也有此意。” 第50章 历史重现,局面扭转 风吹得似乎更急了些。 撩动着两个人的头发。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况且到处都是凌霄宗的高手。 木芙蓉没有动手。 只是用一种看待蝼蚁的眼神看向南屿。 一声冷笑,转身离开。 日出东方,新的一天到来。 最后胜出的十位,互相抽签展开对决。 这一场比赛都是精英选手,打斗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 重点是,每一场比赛都是众人所期待的。 为了能够不负众望,比赛一场一场地举办。 这一整天,最后留下五个人。 木芙蓉抽到铁拳。 清风堂的和一位散修对决。 两位散修对决在一起。 天机门的竟然对上了凌霄宗的。 而南屿,竟然抽到了白午。 对决开始。 看着台上的铁拳,木芙蓉冷笑一声:“就是你打败了我那没用的大师兄啊!” 铁拳也看了木芙蓉的比赛,知道她的凶狠。 当天夜里,也是和自家师尊讨论过为什么木芙蓉能在比赛过程中忽然突破到结丹期。 最终还是因为不灭道人。 “哼,修行者讲的是脚踏实地,仗着自己宗门的爹,突破了也好意思来比赛?” 铁拳全看不惯她的行为。 木芙蓉皱着眉头,全然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哥哥,你是羡慕我突破了吗?” 若对方不是对手,真的很容易在这一口一个哥哥中迷失自我。 只是铁拳现在很清醒。 铁拳面色冷峻,冷哼一声,手中瞬间出现玄铁葫芦。 葫芦表面刻满神秘符文,散发着厚重且压抑的气息。 与此同时,木芙蓉身姿轻盈,手中芙蓉朱绫在周身环绕。 铁拳猛地将玄铁葫芦向前一推,口中念念有词。葫芦口瞬间喷出一道墨黑色的灵力,如汹涌的黑色蛟龙,张牙舞爪地扑向木芙蓉。 木芙蓉柳眉倒竖,美目含煞,手中芙蓉朱绫快速舞动,迎向那股灵力。 朱绫与灵力刚一接触,便紧紧纠缠在一起,灵力四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时间,擂台之上灵力紊乱,墨黑与艳红两种光芒交织闪烁,令人目眩神迷。 铁拳攻势迅猛,每一次操控玄铁葫芦,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黑色灵力不断冲击着芙蓉朱绫的防线。 可木芙蓉身法灵动,经验丰富,朱绫如活物般,巧妙地在灵力中穿梭、抵挡,还时不时反击。 在这你来我往之中,铁拳渐渐感到吃力。 木芙蓉瞅准时机,趁着铁拳灵力稍有间隙,手中朱绫猛地一抖,化作一道利箭射向铁拳。 铁拳躲避不及,朱绫重重地抽在他胸口,他闷哼一声,身体踉跄后退几步。 然而,木芙蓉并未就此罢手,紧接着一个箭步冲向铁拳,抬腿便是凌厉一脚。 铁拳慌乱中想要用玄铁葫芦抵挡,可木芙蓉这一脚势大力沉,直接踢中葫芦,葫芦受力反弹,重重撞在铁拳胸口。 只听“咔嚓”两声脆响,铁拳两根肋骨被踢断,他痛呼出声,身体如败絮般向后倒飞出去。 “咚!”的一声,落下擂台。 木芙蓉站在台上,手指轻轻地缠绕几圈芙蓉朱绫,自是一脸骄傲。 见状,众人还是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不管谣言如何,和修仙界本就是实力为尊的地方。 木芙蓉能用这样的手段取得胜利,已是令人羡慕和惊叹。 掌声如雷,木芙蓉脸上毫不留意。 只是站在台下陆清风和沈却二人,脸色却不大好看。 即使在丹药的治愈之下,他们也深感无力,似乎服用再多的丹药,也是石沉大海,掀不起一点波澜。 “太奇怪了,木芙蓉实力怎么会暴涨得这么快?”陆清风忍不住发出一声疑问。 沈却皱眉:“是啊,就算是师尊将我们归元宗最好的丹药给她,也不可能突然突破,甚至一突破就是结丹期中期的样子?” 两个人均是感到不可思议。 只是旁人听见他们的议论,立刻发出不屑的声音。 “自己没本事就算了,竟然看说长道短。” “你们这些师兄怎么当的,妒忌优秀的师妹,还编排人家。” “怎么?难道当师妹得自己优秀,还要让着你们不成?”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甘愿成为绿叶衬托别人的傻瓜!” 周围的嗤笑声,让路沈却和陆清风两人都白了脸。 可是,天底下就是有这样的傻瓜。 那个他们从来都不珍惜的傻瓜。 沈却悄悄地攥紧拳头,如果台上的是南屿,她一定不会这样的。 师尊给的东西,她一定会给自己,毕竟大师兄才是代表宗门的脸面。 就算要赢,也会处处维护他这个大师兄,绝不会让他难堪。 可为什么他之前就将这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这么心安理得享受着南屿的好? 沈却好悔恨啊! 他从来就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恨过自己。 “大家快看,是天机门的大弟子浩天和凌霄宗大弟子天灵子。” “除了百草堂那位从不露面的炼丹狂魔,这两位可是五大宗门最为杰出的弟子。” “想不到,他们两个人竟然对上了。” “这下可太有看头了,传说中神乎其神的天机门和第一宗门凌霄宗的绝技,我可都没有见过啊!” “就算什么都没有得到,能够看他们二人一战,我也赚大发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天机门的浩天与凌霄宗的天灵子同时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对峙之势。 浩天身着一袭宽松的道袍,发丝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脸上带着一抹懒洋洋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散漫却又独特的气质。 反观天灵子,一袭笔挺的白色长袍一尘不染,剑眉星目,面容俊美非凡,只是神色冷峻,透着几分古板,眼神中满是对胜利的志在必得。 “凌霄宗算法一绝,可预知未来,传得神乎其神,我早就想要开开眼界了。”浩天上前,笑嘻嘻地说。 天灵子刻板点头:“天机门不传之法,我也期盼多时。” 两个人四目相对,没有敌对,全是对于不传之法的渴望。 “那就别废话了,打完这一架,小爷我也好找个好地方,补个瞌睡。” 浩天哈哈一笑,率先动手。 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本就设有结界的擂台之上,又一层若有若无的灵力结界缓缓浮现。 这新的结界犹如水波般荡漾,看似轻柔,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随着浩天法诀的施展,结界内景象瞬息万变,时而掀起排山倒海般的灵力巨浪,浪涛滚滚,似要将整个擂台卷入无尽深渊。 他只不过是手指微动,又有巨石从灵力中凝聚而出,如炮弹般四处飞滚,所到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擂台的地面也被砸出一个个深坑。 擂台下,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法诀的盛宴啊! 即使是在视觉上,也是一种享受。 只是这等变化,让人不禁为天灵子捏了一把汗。 人人担忧看向天灵子,他却丝毫不乱。 他目光如炬,双手不停掐着法诀,周身灵力涌动。 令人称奇的是,无论浩天的攻击如何迅猛、如何变化,天灵子总能精准预判,提前做出反应。 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飘忽,一次次巧妙避开攻击,衣角都未曾被劲风掀起分毫。 他的动作优雅且从容,每一次躲避都恰到好处,仿佛与浩天的攻击节奏心有灵犀。 台下的观众们看得如痴如醉,反应热烈。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修仙者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紧握拳头,随着擂台上的战局起伏,口中不断大喊:“天灵子,快反击!让他见识下咱们凌霄宗的厉害!” 旁边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则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时不时与身旁之人交头接耳,低声分析道:“浩天这招天机术虽厉害,但破绽也并非没有,就看天灵子能不能抓住了。” 还有的修仙者,眼中满是崇拜与兴奋,紧紧盯着擂台,一眨不眨,仿佛要将这场精彩的战斗深深印在脑海中。 更有散修,再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恳求着要加入凌霄宗和天机门。 此时,观战台上的宗主们也不禁点头。 百草宗宗主感叹道:“后生可畏啊,这二人的实力,日后必成大器。” 清风堂更是连连摇头:“太强了,我们清风堂,终是拍马不及。” 不灭道人看着,很小心地隐起眼底的恨意,虽不附和,但也不敢多言。 天机门宗主轻笑一声,说了句:“我们术法瞧上去厉害,可退后千年去看,归元宗才是真正的霸主。” “第三代宗主一把幽冥剑,便可荡平魔族。” “那才是真正的强者。” 提到第三代宗主,人人均是点头称赞。 从未睁开过眼睛的凌霄宗宗主,也不由轻声询问:“不灭,当真寻不到幽冥剑?” 不灭道人惭愧点头。 心里恨意滔滔。 再看擂台之上。 浩天和天灵子的战斗持续了许久,期间各种旷世奇法纷纷现世。 浩天时而召唤出神秘的灵力符文,在空中闪耀着奇异光芒,符文所到之处,空间扭曲。 天灵子则时而施展强大的灵诀,凝聚出璀璨的灵力剑影,剑影纵横,与浩天的攻击相互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擂台映照得如同白昼。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二人突然同时停下动作,定在原地。 此时,整个擂台一片寂静,甚至没有激起地上的一片尘土。 浩天和天灵子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对彼此的敬佩。 最终,天灵子微微拱手,开口道:“浩天兄,此战胜负已分,我认输了。” 浩天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同样拱手回礼。 “这就输了?” “怎么可能?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啊!” “是啊,双方都没有触碰过对方衣领一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屿也被这一战看得热血沸腾。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 是啊,天灵子已经输了。 两个人停手的时候,天灵子的肩头,落下几根断发。 若是浩天是个狠心的,要了他的命,也不过是稍微用点力的事情。 天机门的天机术,当真可怕! 南屿心中暗暗去想,若是她,能赢得了吗?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二人刚才的切磋中。 台上却传来洪亮的声音:“下一次,百草堂白午对战散修,小鱼仙子。” 白午冲南屿嘿嘿一笑。 南屿摇头轻笑,走上擂台。 第51章 可不敢打,慕十三会生气 南屿身着一袭月色的罗裙,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地走上台来,宛如一朵盛开在云端的白莲。 日光穿过稀薄云层,温柔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如梦似幻的轮廓,四周的花草似被其仙气吸引,微微向她倾斜。 她螓首轻垂,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优雅而不失端庄,宛如山间清泉流淌,自然流畅。 微风轻拂,扬起她的发丝,更添几分出尘之美。 紧随其后的白午,一身玄色长袍随风飘动,却难掩其此刻的窘迫。 他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容,干笑两声,“嘿嘿”打破了场上的寂静。 带着几分不自在说道:“怎么这么巧,遇上你了?” 那语气中,有着一丝意外,更有着些许无奈。 此时,原本静谧的天空,有几只飞鸟受这突兀笑声惊扰,匆忙改变飞行轨迹,发出几声尖锐鸣叫,扑腾着翅膀划过天际。 台下所有人目光炙热的盯着台上,毕竟这是南屿第一次出手。 甚至有人忍不住捏紧双拳头,暗暗喊:“打,狠狠地打。” 五大宗主也将目光投向台上。 “请!”南屿抬了抬手。 话音刚落,两人瞬间进入对决状态。 南屿美目含威,素手轻扬,周身灵气瞬间涌动,化作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向着白午攻去。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充满了力量感,仿佛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 随着她灵力的释放,周围温度陡然升高,地面的尘土微微扬起,那些近旁的花草开始微微卷曲,似承受不住这股热力。 而远处的树木,枝叶在热浪冲击下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对决而颤抖。 反观白午,手中紧握着那玄铁葫芦,看似严阵以待,实则心不在焉。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手中的玄铁葫芦在他手中就如同孩童的玩具一般,被随意摆弄着。 每当南屿的攻击袭来,他仅仅只是身形一闪,轻松躲避,那动作犹如闲庭信步,没有丝毫紧张之感。 即便偶尔出手反击,也只是随意比划几下,招式绵软无力,完全是装模作样。 此时,天空中的云朵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牵引,开始缓缓聚集,原本晴朗的天色渐渐变得阴沉,云层翻涌。 隐隐有沉闷雷声从遥远天际传来。 南屿见此情景,心中愈发不满。 娇喝一声:“你还手!” 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午闻言,脸上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哪敢啊!” “十三反复说着你的好,让我多多照应,伤了你,他不得回来和我拼命?”说罢,他摊了摊手,满脸的无辜。 却又一挑眉,歪着头打量南屿的面纱:“我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仙子,让我家十三这么上心?” “不如我投降认输,你给我看看庐山真容?” 白午伸手来挑面纱,速度极快,如电光闪过。 看的台下激动非凡,屏息凝气,眼睛一瞬不转盯着台上动静。 “大胆!”南屿怒喝一声。 灵气宛如游龙,瞬间遍布全身周围,更朝着白午欺压而去。 这招式去的凌厉,若白午再不认真对待,至少也会落得个重伤。 “快还手!”擂台下的观众们忍不住喊了出口。 一双双眼睛满是期待,都在等待着一场旷世盛战。 白午急急闪过,就在众人以为白午会还手时,他竟猛然后退一步。 举起双手:“得,我投降,我输了。” 围观的人都看得热血沸腾了,到头来就是这? 周围人瞬间哑口无言,随即便是一阵巨大的怒吼声爆发。 “这算什么?” “到底是比赛还是将作秀?” “搞什么啊!” “这样赢了?那位仙子还能要点脸吗?” “简直是不要碧莲啊!” 观战台上,百草宗宗主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也被这一幕震惊的不轻。 不灭道人似终于找到机会一般,冷笑一声:“看来百草宗的弟子都是情圣啊!” “这么重要的比赛,也能让人?” 闻言,白草宗的宗主反而放松了下来。 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随意的说了一句:“不过就是一颗丹药。” “虽然稀奇,可我百草宗又不是没有能力炼出来。” 说到此处,百草宗宗主反而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凌霄宗宗主。 笑了笑,不屑的声音里面却透着一丝疑惑:“我就不明白了。” “明明只是一颗辅助修为的丹药,你为什么要骗他们?” “要是仅是用丹药就能飞升,那我们还不得全宗门都飞升?” 面对质问,凌霄宗宗主依旧没有做出回答。 双目微阖,周围一切事情,仿佛都与之无关。 反观擂台上。 白午就这么吊儿郎当的认输投降了。 南屿无所谓,赢就可以。 擂台上的负责人好半天回不过神来,白午都已经走下台了,这才带着一丝怒火喊道:“散仙小鱼胜!” 没有欢呼。 台下嘘声一片,对这种不战而胜的假打行为深表不满。 木芙蓉站在台下,看着这一幕,阴阳怪气的说:“女人就是好。” “只要肯牺牲,果然能够让男人答应任何事情。” 她只是站在台下,略微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可她的话,却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旁人当即就有自作聪明的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惊讶道:“难道说,她和白午之间有点什么?” “戴着个面罩,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木芙蓉惊讶的捂着嘴巴,惶恐不安:“什么?是这样吗?” “太可怕了,都是女人,她怎么能这样呢?” 木芙蓉不断地煽动着围观群众的情绪。 南屿此刻,已从擂台上下来,来到他们跟前。 “你们对我的比赛,有意见?”南屿问。 众人回头来看,见是南屿,眉眼之间全是不屑。 这一幕,像极了南屿前一世的遭遇。 那种百口莫辩的情况,南屿是再也不想经历了。 能动手绝不哔哔。 南屿周身气息陡然一变,磅礴的情灵气如汹涌潮水般自他体内呼啸而出。 这股强大的灵气威压好似实质化的重石,瞬间笼罩住那群方才还在叽叽喳喳说闲话的人。 他们面色瞬间惨白如纸,呼吸急促而艰难,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咽喉,脸上满是惊恐与痛苦之色。 南屿眼眸微眯,眼神冷冽如霜,薄唇轻启,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 透着彻骨寒意:“可笑至极,自己惯于偷鸡摸狗,便看世间所有人都似贼寇。” 话语间,南屿周身的灵气愈发狂暴,似有随时择人而噬的态势。 紧接着,她又看向木芙蓉冷冷开口:“你这张嘴巴若是管不住,我不介意让它永远闭上。” 说罢,南屿双手迅速结印,周身灵气疯狂汇聚,蓄势待发,这强大的威力,远比擂台上的力量。 木芙蓉见状,缓缓转过身来。 她眉头轻皱,宛如春日里被微风吹拂的柔弱花瓣,那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质问,娇嗔道:“那你倒是解释解释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屿连一个正眼都未给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吐出三个字:“没必要。” 周围那些人见状,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纷纷跟着起哄:“对啊,凭什么白午投降?” “你们之间有什么勾当?” “昨天晚上我看见他来找你,是因为什么?” “好不容易看到决赛,我们要个理由。” 那语气,仿佛他们才是正义的使者,全然忘了方才在南屿强大灵气威压下的狼狈模样,尽显拜高踩低的丑恶嘴脸。 南屿看着这群跳梁小丑般的众人,只觉好笑。 眼中寒芒一闪,她不再犹豫,直接发动攻击。 双手向前猛地一推,一道璀璨夺目的灵气光芒瞬间迸发而出,如同一颗流星般朝着地面疾驰而去。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瞬间被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坑洞边缘的土地被强大的冲击力掀翻,尘土飞扬。 那些修为较浅的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股强大的余波直接掀飞出去。 他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痛苦的惨叫,在地上不断翻滚着,脸上满是痛苦与懊悔之色。 木芙蓉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 她白皙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南屿,嘴唇开合,半晌才吐出两个断断续续的字:“你……你……” 南屿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嘲讽的笑意,冷冷开口:“还有疑问?” 声音中带着舍我其谁的霸气。 眼神冰冷从他们身上掠过。 这些本就是别人的手下败将,只是因为南屿只是一个女人,且从未真正出手,才敢来叫嚣一二。 被南屿呵斥,谁还敢反驳半句。 赶紧低下头,和南屿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南屿昂首而立,果然,强大比任何解释更直接有效。 她正要走,身后是木芙蓉不甘心的喊叫。 “你以为你真的能踩在我头上吗?” “今天你运气好能蒙混过关,那明天呢?” “别忘了,我的对手是一位散修,可你的对手,却是天机门的浩天!” 伴随着木芙蓉的话,众人的眼中也露出崭新的希望。 天机门的浩天! 那可是就连天灵子也没打过的高手。 天机术法变幻莫测,玄之又玄,其中奥秘更是无人破解。 “哼,我明天等着看,看她怎么向浩天求饶。” “毕竟,那位可是闲云野鹤,至今为止,也没有听说过他对任何一个女人感兴趣。” “面对浩天,她输定了!” 第52章 黑乎乎的照脸就来 说什么都行,只要我不在意,他们就伤害不了我。 南屿抱着这种心态,回到自己的住处。 擂台赛打完,基本上都是讨论今天比赛和分析明天比赛的人。 即使南屿盘膝而坐,屏息凝气,也依旧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 “今天木芙蓉和散修之间的比赛,可真是精彩。” “是啊,一开始我对她挺不喜欢的,毕竟没什么实力,都是巧胜。” “但是现在想想,就算是灵丹妙药帮助,人家能在擂台上突破,本身就是一种实力。” “更何况,今天的一战,她竟然使用了失传的清风咒,也太厉害了。” “什么失传,清风咒本来就是归元宗的,作为宗主的女儿,她会有什么稀奇的。” “现在木芙蓉总给我一种深藏不漏的感觉,倒是很期待她明天的比赛。” 这些的口中,都是在讨论和木芙蓉有关的话题。 南屿静静地听着。 说完木芙蓉,很快,也有人提起南屿。 “其实我最期待的,还是天机门。” “浩天实在太强了,必定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说起明天浩天的对手我就想笑,竟然不战而胜?” “放心吧,浩天那种实力的人,根本不在意对方的长相了。” “今天南屿还可以装一装,我看她明天还怎么装,输定了!” “看来明天我们浩天的比赛最多一分钟解决,完全不影响我们去看木芙蓉的比赛啊!” 一个个的,激动极了。 南屿苦笑摇头,起身,关上窗户。 一个人的心无法平静,原来真的没办法摒弃外界的声音。 将一切隔绝在房间外面,太岁慢悠悠地飘了出来。 看见南屿的样子,感慨道:“这场大赛是非要参加吗?” “天机门那个,看起来可不好对付。” 听见太岁这么说,南屿笑了笑:“再不好对付,也总不能放弃吧?” “归元宗存在还能查到年代,天机门却根本无法追溯真实存在的年代。” “至少我有灵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天机门的存在了。” 太岁飘在桌子上坐下,抓起慕十三送的丹药当糖豆吃。 一边吃一边说:“依我看,天机门之所以仅仅只是排行第三,不是因为天机门不行,而是很低调。” “他们世世代代都在研究天机术,打架的时间太少了。” 提到天机门,南屿也陷入沉思。 对于天机门所知的信息,的确是太少了。 在南屿的印象之中,天机门是神秘莫测的,几乎不和外界接触。 也是重大事件,才会和其他宗门走动一下。 “他们的天机术如何?”南屿问。 太岁倒了一整瓶丹药在口中,一边咯嘣咯嘣地吃,一边说:“这可就厉害了。” “传闻中天技术到了极致,甚至能够创造出自己的世界,自成一体。” “更能够通过术法窥探天机,玄之又玄。” “哪怕是修行中,也是难以解释的存在。” “这么说吧,对方都能预知到你下一步要做的所有事情,还怎么打?” “更可怕的是,天地万物,都是他的武器,但凡不是活物,都能被它掌控。” 太岁说着,还指了指南屿脸上的面纱:“有没有想过,你会被你的面纱活生生捂死?” 南屿心中一惊。 真要是这样,那简直可怕。 总不能不着片缕和对方打吧? “那天的比赛我也看了,天机门的浩天虽然没能够天机术修炼到极致,可就凭借他现在展现的来的。” “他至少也是天机门的佼佼者,也是这一次所有参赛人员中,最强的存在。” 南屿面色沉重。 低声问了句:“我如何能获胜?” “你现在的修为还在结丹期,可只要你愿意,我所蕴含的灵气,能够助你轻易突破元婴期。” “浩天的修为,依照我来看,大概也就是结丹期后期。就差一个突破了。” “虽然他天机术千变万化,可跨境界的碾压,你能赢。” 南屿没有立刻回答。 反倒是看向太岁:“我抽走了你所有灵气,你会怎样?” “枯萎。”太岁满脸可怜模样:“恢复本体,千年以后,老夫就能恢复如初。” “千年……” 南屿呢喃一声。 人在修行路上,已经是缓慢前行。 可对于天材地宝来说,它们的修行才是龟速,甚至千年万年才能开灵智。 想要化为人形,还要得到一定的契机。 仅仅为了元婴期,就要剥夺他千年修为,根本不值得。 “算了,不必。”南屿拒绝。 太岁感动地抹了抹眼泪,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 “有你真好,我的主人。” 说着,悄悄抓了一把丹药,再次往嘴里塞。 南屿将脸瞥向一边:“干巴巴的真难看……” “我不喜欢收藏皱巴巴的东西。” “什么?”太岁听到这话,真的好受伤:“这样说老人家真的好吗?” “咚!”南屿直接一拳头落在他头上。 毫不留情:“收回你的手再说话。” “老人家吃几颗糖,别这么小气……” 房顶上,一个少年,像是一只狼一般,坐在那,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的怀中,还抱着两个包裹,两把剑的形状。 房间里面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浩天,将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要么太岁会消失…… 要么南屿会败。 房间里面,对话还在继续。 “你就非要比吗?第一有什么好的?” “非要!”南屿语气坚定:“第一有我想要的东西。” “是我必须要带回去的。” “等我拿到手,我和水月离开,就再也没有烦恼了。” “你们人,真是奇怪,只要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圣品丹药,还能有什么烦恼?” “你不懂。” 南屿固执。 房顶上的少年,默默地抱着怀中的两把剑,一跃而起。 身形如同一道光影,在树林间穿梭。 “小爷我逍遥又自在,行走人间……” 大树跟前,浩天吹着口哨哼着歌,喝得脸颊红红,正掏出兵器放水…… 身后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谁?”浩天怒吼一声,身形往旁边避开。 药奴站在他身后,手里面握着一块青砖,还保持着用青砖拍人的姿势。 “好卑鄙,竟然敲人后脑勺?” 浩天喊了一句。 再看自己手上,哎呀哟,湿哒哒的什么东西? 火气顿时上来了,愤怒道:“小爷八岁开始,尿尿从来没洒过。” “说,你是哪个宗门的,今天非要让你们宗主说道说道。” “不陪我个万把个上等灵石,这件事情就不可能完。” 浩天还在哔哔。 药奴严肃地看着浩天,没有任何犹豫,再一次举起手,冲了过来。 “哼!” 浩天哼了一声。 双指并拢,口中法诀快速念出。 地面上忽然传来一声嗡鸣,一道金光在药奴脚下行成一个圈。 “画地为牢!” 浩天喊了一声。 地上那个圈忽地拔地而起,形成一个由金色光幕组成的牢笼。 “好好在里面待着吧!” 做完收工,浩天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忧愁。 “啪!” 谁想下一秒,药奴直接一板砖拍在了他的脸上。 “啊!” 浩天发出一声惨叫。 口中又是一串法诀,身形原地消失,几个虚影晃动之后,人已经在数米之外。 摸着脑袋上的包,吼道:“什么东西,黑乎乎的照脸就来?” 药奴不说话。 眼睛很认真,举着青砖又要来了。 浩天人都麻了:“你到底是谁啊,怎么术法对你无效?” 他说着,手指不断变化,青光一阵阵从他身上迸发而出,在他跟前形成一道道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屏障。 只是,这些屏障对于药奴来说,只是一道光而已。 他直接往前跑就是了。 “这是什么怪物?!” 浩天惊恐地喊了一声。 掉头就跑。 药奴握着青砖,面色严肃地往前面追了几步。 似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掉头跑,回到一个草堆前。 扒拉开上面的落叶和泥土,从坑里面取出两个长条状的东西,挂在脖子上继续往前追。 前面,哪儿还有浩天半个身影。 看不见人,药奴原地张望。 用鼻子嗅了嗅周围,忽然抬起头来。 浩天正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上。 “靠!还能用鼻子闻?”浩天忍不住当场爆粗口。 手掌早已结印,不断翻转,一座凭空出现的大山忽然迎面落下。 速度极快。 药奴根本来不及躲。 “轰!” 大山直直地压在了药奴身上。 大山幻想消失,药奴整个人都深深地陷入土里。 “这可是你自找的,小爷我下手就是没轻没重,可别怪我。” 浩天嘟哝着,从树上一跃而起,落在地上。 蹲在药奴旁边,用手戳了戳他,的确是没反应了。 感慨一声:“有点好奇,你脖子上挂的什么?打架呢?还要去拿?” 浩天单手将他从地里拎出来,背对着药奴蹲在地上,翻看那两个包裹着的长条。 药奴忽然睁开眼睛。 清脆的声音呼喊开口喊了一句:“千年杀!” 上手并握,出手极快,极其用力! “嗷啊!” 一声惨叫,浩天人都要升天了。 双手捂着屁股跳起来。 还来不及反应,药奴已腾空而起,再次怒吼:“观音坐莲!” 身影扑面而来,将他坐在地上。 两招都席卷着强大的灵气,打晕浩天。 等浩天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五花大绑。 药奴撅着屁股,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刨坑。 差不多了跳下去躺一躺,再挖挖,再躺躺…… 浩天看得头疼,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我说兄弟,你是狗啊,挖坑藏猎物呢?” 药奴停下手中忙活的动作。 非常认真地想了想,回答:“狗只会藏屎。” 浩天忽然就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和这人说话,怎么好吃亏的感觉? 眼神微变,背在身后的手不断变化,忽然大喊一声:“土遁!” 人一秒从地面消失。 “不好!” 药奴停止手上动作,在地面上疯狂追赶…… 次日。 阳光有点刺眼。 擂台上,南屿已经站了很久。 “最后小半截香了,浩天怎么还不来?” “时间已到,浩天不到,相当于主动弃权。” “难道说,又要便宜那个女人?” “不要啊,有谁看见浩天了吗?” 下面的人都要急疯了。 南屿站在擂台上,目光平静,瞭望前方…… 第53章 天机术现,身世成谜 最后一刻钟! 所有人脸上都出现焦急之色。 就连两位仙长也抬头张望,喊道:“不会吧,我们宗门的天灵子都输了,谁还能是浩天的对手?” “这种稳胜的局面,他根本没有道理会认输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连仙长都已经焦急成这个样子,更不要说下面的人了。 时间眨眼流逝。 “最后半盏茶的功夫,浩天再不到,散修小鱼,自动赢。” 听到这些话,下面的人纷纷表示不服。 毕竟浩天可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第一啊! 观战台上。 几位宗主也是面露疑惑之色。 “浩天和那位散修认识吗?” “从不认识,更不可能主动认输。”天机门宗主面色不悦。 众人朝着百草宗宗主看了一眼,毕竟百草中放水已经太过明显。 要是天机门的就连来都不来,那不是更明显吗? 看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天机门宗主咳嗽一声:“浩天我的性格我明白,他不会这么荒唐。” “不见得吧!”不灭道人冷笑一声:“你们好像对那位散修很不一样。” “说起来,那位散修也让我感到很熟悉,明明是第一次见,可就是有种莫名的讨厌。” 不灭道人说话间,眼睛微微眯了眯。 天机门宗主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看向台上的南屿,思绪缥缈,冷声道:“如果浩天做出什么难以理解的决定,我相信,一定是他看到了对方的什么。” “我们天机门,对于名次,从不执着。” 提到这话,天机门看向不灭道人的眼神,有些幽深了。 几个宗主的眼神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看。 最后在不灭道人一声冷哼中,结束了这场谈话。 一炷香,已燃到了尽头。 扶着擂台的两位仙长见状,满是无奈。 声音洪亮的对着下面宣布:“倒计时结束后,浩天还未到,散修小鱼胜!” “十!” “九!” “八!”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南屿盯着空荡荡的门口,也不禁微微皱眉。 对于浩天,南屿没有绝对的把握,心里面不是没有庆幸。 甚至也在想,要是浩天真的不来,那就好了。 “等一等……” 最后喊道三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浩天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浑身泥泞不堪,身上还沾染了好些草叶子。 就连上好的丝绸道袍,此刻也如同和恶狗打架后一般,破破烂烂的。 “那……那是浩天?” “天啊!他怎么了?” “你们看,他身后是谁?” 浩天狂奔,跑上擂台。 身后也有一道狂奔的身影。 相较于浩天的狼狈不堪,后面的人明显要整洁的许多,特别是一身火狐大氅,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手中握着一块青砖,脖子上还挂着两串什么东西。 举着板砖往前跑。 众目睽睽之下,作势要拍浩天。 这个姿势还能不明白,浩天头上一脑袋的包是怎么来的了? “住手!”南屿喊了一声。 少年脚步戛然而止,看了南屿一眼明显心虚,掉头就跑。 跑了两步鞋子掉了一只。 又赶紧捡起鞋子,灰溜溜的跑出去。 这一幕,简直是惊呆了所有人。 两位仙长急忙喊:“浩天来了,比赛正常进行。” “啊!” “哎呀!” “我的妈呀!” 浩天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番鬼叫,毫无形象的朝着南屿伸出手:“我要喝水。” “有没有回气丹,给我吃两颗。” “辟谷丹也行。” “那疯狗,埋了我一夜……” 南屿尴尬。 急忙取出水,还有一瓶丹药递过去。 浩天就这么坐着,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水。 再一看丹药,惊讶道:“不错啊,真大方,出手就是上品丹药,好东西啊!” 他发出一声感慨,吃了一颗。 再看向南屿,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我说你这么站着不累吗?” “不如坐下来,我们聊聊。” 浩天说。 南屿点点头。 从空间戒指中取出蒲团,小茶几,摆放上糕点和茶水。 “哈哈哈。”浩天被逗乐了:“仪式感这么强吗?” “不过正好,我饿了。” 浩天抓起面前的东西就吃。 下面的人见状都傻眼了。 “搞什么?” “是比赛还是吃东西?” “没看见我们浩天吃了那么多苦头吗?吃点东西又怎么了?” “就是,心疼浩天,总要他先恢复点力气吧!” 此刻木芙蓉眼神冰冷,在旁边说了一句:“那个拿青砖的人我认识。” “他是台上那个女人的跟班,我想认出来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当场就有人站出来作证,纷纷表明他们两个人是一伙的。 清江子脸上带着一抹愁容。 看着周围激动地人群,又不好说什么。 “真不要脸!” “打不赢就下黑手,那个女人只会投机取巧吗?” “当时看她过登仙桥的时候还以为她有点本事,结果就是一个手段下作的人。” “浩天一定要吃饱恢复体力,狠狠教训这个不要碧莲的女人。” 下面在呐喊。 浩天往嘴里塞了一块桃花酥:“下面的人,可真聒噪。” 他双手一撑,拍在地面上。 一道光幕,直接覆盖过擂台原本的结界,将两个人覆盖在其中。 外面的人,只能看见他们对坐吃食的样子,再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南屿也不慌。 只是说了一句:“等你休息好了,再开打也不迟。” “你要和我打?”浩天有点惊讶:“那就没必要安排那条疯狗……” “等等,你根本不知道昨晚的事情。” “我也不会怪他。”南屿语气平静。 这回答,听得浩天哈哈大笑,不仅不生气,反而说了句:“他可真厉害。” “简直是一个异数,摸不透啊!” 说着,又咬了一口桃花酥:“这个饼倒是不错。” “她喜欢吃,总喜欢备点。”南屿如实回答。 “你一定要赢的原因,就是为了吃桃花酥的人?”浩天问。 南屿点点头。 语气严肃:“我告诉她,等我回去,我就带她离开这个纷纷扰扰的地方。” “离开?”浩天皱了皱眉。 再看向南屿。 面色忽然严肃:“那就得罪了!” 话音落下,浩天身姿轻盈地悬浮于高空。 他周身被一层淡淡的蓝光所包裹,那光芒轻轻摇曳。 符咒,如灵动的黑蝶,围绕着他上下翻飞。 每一张都以古老的符文书写,线条扭曲而神秘,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形成一个巨大的符咒漩涡,将浩天紧紧地护在其中。 而那轮回条,犹如一条条虚幻的丝带,散发着幽邃的光芒,在符咒之间穿梭游动。 轮回条上刻满了奇异的图案,似是记录着宇宙万物的生灭轮回。 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将雷昊环绕其中,仿佛构建出了一个小型的轮回世界。 又化作一道道流光,向着结界的边缘飞去,所过之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似是被这轮回之力所触动。 南屿被包围在光幕之中。 她轻轻皱眉,尽管周围一起诶看上去力量磅礴,却丝毫没有感到杀机。 台下的人激动非凡。 早已经被眼前一幕震撼住:“浩天终于出手了。” “看看这力量,恐怕那个闪现,就连怎么还手都不知道了吧!” “你们没看见,她站在那好像一个傻子一样。” 浩天紧闭双眼,面容冷峻而专注。 他双手快速地结印,每一个印诀的变化都带动着周围符咒和轮回条的剧烈波动。 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神秘。 随着他的吟诵,空气中的灵力愈发浓郁,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灵力漩涡,围绕着他疯狂旋转。 浩天身体微微发光,他的头发在狂风中肆意飞舞,宛如一尊掌控着天地之力的主宰。 “将世间一切掌控股掌之中,这就是天机术吗?” 不灭道人被眼前一幕震撼,忍不住站起身来。 当浩天施展术法的这一刻,他已经清晰的意识到,木芙蓉已经没有任何一点胜算。 台下观众想法亦是如此。 当浩天出手,所有人为之变色。 心中生不出半点要和浩天抗衡的想法。 只是眼睛一瞬不转的看向台上,享受着这一场术法盛宴。 南屿有点恍惚。 但他感觉不到对方的攻击。 片刻后,周围一切忽然消失。 悬浮在半空中的浩天陡然坠落下来。 脸上出现一抹痛苦之色,捂着胸口,忽然呕出一口血来。 被药奴追了一晚上只是皮毛伤。 而现在,他显然伤的不轻。 一屁股坐在地上,摊开手:“我内伤,要吃回气丹。” 南屿无奈,拿出一枚丹药。 浩天擦了擦嘴,神色复杂:“我看见了你的轮回,你竟然卡在轮回上,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很奇怪,前所未有。” 他握着丹药,摆摆手,笼罩在台上的结界消失。 浩天当众说了句:“我输了!” 浩天离开。 南屿仍旧沉浸在他刚才的话说。 台下沸腾了。 “凭什么?” “那个女人又做了什么?” “浩天凭什么会输?!” 众人全是不甘心。 所有人都看见了,南屿没有出手过。 木芙蓉眼神阴冷,质问南屿:“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南屿都干了什么? “下毒,一定是下毒!” “真不要脸,先是让人暗杀,再是下毒!” “滚啊!” “不要碧莲!” 南屿无所谓,只要赢了就好。 “喂,明天我和你的对决,我可不会放水。” 木芙蓉喊了一声,脸上全是得意之色:“就在你们还在等浩天的时候,我已赢得比赛。” 她以为南屿会怕。 谁想南屿听到这话,反而会心一笑。 声音透着令人听不懂的情绪:“好啊!我等了很久了。” 第54章 终极决战,不要碧莲 她和木芙蓉之间,注定有一战。 即使是外面的声音,依旧那样聒噪。 甚至相较于昨天,聚集的人更多。 众人聚集在南屿居住的楼下,破口大骂,出言侮辱,甚至故意敲响她的门。 “我亲眼看见,那个追了浩天一晚上的人,进了房间。” “她们之间果然有不要脸的勾当,完全可以肯定,就是她让那个人去追浩天的。” “手段真是低贱,这种方法都能想出来,简直是丢人现眼。” 外面的指责声,清晰地传入南屿耳中。 南屿全当作没有听见。 只是盯着房间里面的人。 药奴直到自己做错了事情,老实蹲在地上,脸上全是惶恐和不安。 小声地说着:“我只想让你赢。” 说着,还赶紧取下挂在胸口上的幽冥剑:“万一,你要用呢?” 南屿深深的看向幽冥剑,眼睛冷冰冰的:“不需要,一把不能杀人的佩剑而已。” 对于幽冥剑,南屿很是失望。 再看向药奴,南屿无奈地说:“我已经说了,这一战后,我会离开,你没必要跟着我。” 药奴低垂着头,不管说话。 “咚咚咚。”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南屿声音不耐烦:“滚!”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敲门的人了,对于这种人,南屿回应的方式,都是懒得搭理。 通常怒吼一声,外面的人骂咧两句也就走了。 可这一次,不仅没有听见骂声,更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反而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敲门声继续,陆清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仙子,叨扰了。” “我们来这儿,是有一事相求。” 南屿不想废话:“放!” 门口的人明显不爽,但很快调整好情绪。 声音里面呆着压抑的火气:“仙子比武的手段,我们已经见识过了。” “这些招数对待那两位光明磊落的师兄或许有用,但对木芙蓉是没有用的。” 旁边还传来沈却的咳嗽声,看来两个人都在。 南屿好笑:“怎么?你们是来献计,还是来劝我放弃的?” 听见讥讽的声音,两人也丝毫不生气。 只是好言相劝:“只是希望仙子,能在上擂台之前,告诉我们南屿的下落。” “就算有个好歹,我们也好去找她。” 两个人的声音里面,的确是带着恳求的。 可南屿却莫名觉得嘲讽。 “她是不是活着,在哪儿都和你们没有关系。” “你们最好也别装出一副四处寻找她的样子,我敢肯定有,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们。” 房门依旧紧闭。 外面的人竟然发出一声嗤笑。 陆清风自信地说:“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要我们知道错了,我相信南屿师妹,不管怎样,都会原谅我们的。” 沈却更是自信地说:“她要是知道我们相信她,不知道多高兴。” “对!” “为了我们,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一定会奔赴前来。” 最终沈却得出一个结论:“是你,将她囚禁起来了,对吗?” “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们她在哪?” “毕竟大会还在继续,我们归元宗的人,可都在。” 南屿都被这些话逗乐了,好好好,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没有囚禁,她的确不想见你们,信不信随便。” “至于你们归元宗,说实话,对待其他人我会手下留情,但是对于你们归元宗的人,能杀死,我绝不留活口。” 南屿最后一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看见南屿态度这么坚决,两个人竟然发火了。 当即将门敲得咚咚作响。 南屿随意地靠在软榻上,面无表情吩咐:“丢他们出去。” 药奴点头。 忽地一下打开门。 看见药奴的瞬间,两个人脸色都变了,这个可是能够追着浩天跑一晚上的人啊! 药奴像是看着两个物品一样,看着他们两个人。 也不给他们两个人开口的机会,上前直接拎起两个,不带一丝感情,朝着楼下就是一丢。 沈却重伤中就不说了。 可那陆清风在药奴手中也没有反抗能力,直接被丢了出来。 “啊!” “咚!” 一声惨叫之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下面的谩骂声忽然就安静了,紧接着更加激动的喊声。 “快!” “通知医疗队。” “简直是疯女人,竟然对一个重伤的人下狠手。” “快,他们两个人都在吐血,有人愿意渡入灵气吗?” 下面闹哄哄的。 南屿默默地关上窗户,聒噪。 药奴脸上带着笑,像是邀功的小狗儿一样,得意地看向南屿。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关键时刻我还是有点用处吧!! 次日。 所有参加苍穹大赛的人都没有离开。 通通汇聚总决赛上。 甚至有人一夜未睡,就守在擂台前面,为的就是能够等到一个好位置。 温暖的阳光透进窗户,南屿才慢悠悠的醒过来。 药奴蜷缩在门口睡觉,看见南屿醒过来,一骨碌就爬起来,那惶恐的眼神,生怕南屿会再度丢下他。 “来都来了,就一起看场好戏吧!” 南屿轻轻一笑,推门而出。 清江子早早地等在门口,看见南屿一出来,快步迎接上去。 焦急地说:“可以不比赛吗?” “昨天晚上,我看见不灭道人去了木芙蓉房间一夜未出来,今天木芙蓉出来的时候气场大变。” “看样子,昨天肯定吃了不少丹药。” 南屿脸上全是无所谓的表情。 淡淡地说:“临时抱佛脚,没用。” “可你知道吗?所有人都不看好你,大家都说,你输定了。” “甚至还有人建议木芙蓉,直接在擂台上杀了你。” 清江子情绪激动。 南屿回头看着他,淡笑着问:“在你心里面,我是否输定了?” “我没有见过你出手,我不能确定。” 清江子羞愧地低下脑袋。 南屿倒是无所谓一笑,淡淡的说:“你也说了,你没有看见过我出手,所以,不用担心。” 掠过清江子,南屿朝着擂台走去。 一路上,全是修仙者。 哪怕是之前的机场大赛,也没有看见过这么多人。 看见南屿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让她进去。 原本该是势均力敌的叫喊声,可看见是南屿,众人都没有个好脸色。 纷纷吐槽:“看看,来了。” “这个不要碧莲的,我看她怎么赢?” “木芙蓉不要被她蛊惑,使劲的打。” “对,狠狠地打。” “打死这个不要碧莲的。” 当南屿出现的一瞬间,场上就是一片喝倒彩的声音。 不少情绪激动地人,那眼神,更是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南屿去死。 就算面对所有人的敌对,南屿的情绪也是平稳的。 就算周围全是谩骂声,也无所谓,不慌不忙往台上走去。 站在擂台上,平静地看向对面的木芙蓉。 此刻,木芙蓉一身粉红长裙,伴随着清风浮动,精心修剪过的裙摆仿佛风中摇曳的芙蓉花。 精心打扮之后,木芙蓉容貌也是如同那清水芙蓉一般,带着一种柔弱的美。 她看向南屿,嘴角上扬,语调轻佻地说了一句:“终于到了我们的对决了。” “我出手可是没轻没重的,到时候要是不小心伤了你,可不要怪我。” 听见她的挑衅,南屿只觉得好笑。 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就这? 面对南屿的敷衍,木芙蓉心生不悦。 不能南屿出手,腰间芙蓉朱绫瞬间祭出。 红光在台上弥漫开来,就连一声问候也没有,已率先开打。 瞧着木芙蓉这般,主持擂台上的两位仙长也是惊了一跳。 急忙打开结界保护擂台外的人。 面对这种无礼行为,台下的人不仅没有半句指责,甚至纷纷叫好。 激动地呐喊着:“好样的,就是这样,打!” “狠狠地打,对于这种人,根本不用客气。” 台下呐喊声阵阵,木芙蓉仿佛受到鼓舞一般,舞动起来更加卖力。 芙蓉朱绫仿若灵动游龙,裹胁着阵阵霞光,带着呼呼风声,迅猛地朝着南屿抽去。 朱绫所到之处,空气似都被划开一道口子,发出尖锐呼啸。 周围众人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紧张与兴奋,脸上的肌肉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有人不禁张大了嘴巴,发出“嘶”的吸气声,有人握紧了拳头,暗自鼓劲。 “太强了!” “比之前的对战中,展现的力道还要强悍。” “就这样的攻击,不要碧莲绝无生还可能。” “哈哈,不要碧莲,去死吧!” 就在所有人都认定南屿命丧当场之时,她一直低垂的左手毫无预兆地猛然抬起。 那动作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稳稳地将抽来的芙蓉朱绫抓在手中。 一时间,空气仿若凝固,朱绫上闪烁的霞光也似为这惊人一幕而停滞。 木芙蓉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拽住芙蓉朱绫的另一端,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往后抽,手臂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高高鼓起。 可无论她如何发力,那朱绫纹丝不动,抽不出来分毫。 “你……你做了什么?”木芙蓉咬牙切齿地问。 南屿倒是很平静地回答:“如你所见。” “就是抓住了我的东西。” 芙蓉朱绫在手中,这柔软的质感,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 “我淬炼了这么久的朱绫,可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给了你。” “真是心有不甘。” 听到这,木芙蓉声音阴冷,哈哈大笑。 冷声道:“很伤心是吧,跪下来求我。” “只要将给我磕三个响头,没准我就给你了,反正我也不缺这件法宝。” 木芙蓉心中满是得意。 “求你?” 南屿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手上略微用力。 芙蓉朱绫不受控制一般脱手而出,被南屿握在手中。 木芙蓉立刻紧张起来。 激动地说:“怎么?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抢我的法宝?” 围观群众见状,也纷纷怒吼起来:“碧莲,你想做什么?” “是不是太穷了,连件像样的法宝都拿不出手,想抢别人的?” “根本就是这样,碧莲不仅碧莲,还是个穷鬼。” “抢走了又怎么样,你还能用不成?” “只有芙蓉这样的仙子,才配得上这芙蓉花一般朱绫……” 第55章 我的东西,想毁就毁 有些点,他们还是没有说错的。 比如这个芙蓉朱绫,的确是按照木芙蓉的喜好,制作成了她喜欢的东西。 而这种东西的存在,对于南屿来说,出现在眼前,都是一种侮辱。 给出去的真心不被人在意,那不如收回来。 “的确,这条朱绫,处处都是你的味道。”南屿说。 木芙蓉听了好笑,满不在乎:“知道就好,那还不乖乖还回来。” 被南屿紧紧攥在手中的芙蓉朱绫,恰似一条被困住的毒蛇,疯狂地扭动着身躯。 它周身萦绕的霞光愈发浓烈,似要将周围空气点燃,每一次剧烈的挣扎,都令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朱绫上的纹理仿若活物的脉络,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木芙蓉站在不远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南屿抬眸,对上木芙蓉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 这种脏了的东西,只有彻底毁掉,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刹那间,南屿周身气息狂暴翻涌,天地之力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疯狂地朝着她汇聚而来。 她的眼神冷峻而决绝,牙关紧咬,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磅礴而恐怖的力量从她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朝着芙蓉朱绫汹涌而去。 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一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芙蓉朱绫根本无力抵挡,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如同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的飘落。 这些碎片在空中闪烁了几下,便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掉落在地上,变得和普通的布片毫无差别。 台下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瞬间炸开了锅。 众人的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那散落一地的朱绫碎片,眼神中既有对如此珍贵法宝被毁的惋惜,又有对南屿这惊人之举的震撼。 在他们心中,这芙蓉朱绫可是梦寐以求的宝物,如今却被如此轻易地毁掉,实在令人心痛不已。 同时,他们也对南屿的实力感到无比震惊。 一个结丹期的修士,竟然能够引发如此强大的变故,这实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你……你疯了吗?” 木芙蓉声音颤抖,气得双眼发红:“知道这个多珍贵吗?” “你要拿什么来赔我?” 这话将南屿给逗乐了。 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像是看着一个小傻瓜:“你说什么?” “我的东西,脏了就毁了,有问题?” 木芙蓉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盯着南屿:“你的?” “所有东西到了我手中,都是我的。” “是你自己心甘情愿送人,而他们更愿意用来哄我开心。” 说到这儿,木芙蓉的脸上的笑容,好不得意。 微微扬了扬下巴,傲慢地说:“南屿,只有不被爱的人,才会觉得什么都珍贵。” “归元宗上下,只要是我想要的,都能得到。” 木芙蓉玉指翻飞,手中法诀连连变化,口中念念有词。 一股清风自她掌心悄然生出。 这股清风起初轻柔如缕,可眨眼间便化作凛冽狂风,呼啸着朝着南屿席卷而去。 狂风裹胁着砂石,呜呜作响,仿佛无数凄厉的鬼哭,在这方天地间肆虐开来。 不灭道人根本不会这种厉害的术法。 倒是前一世的时候,风清意在秘境中有了奇遇,得到了这个阵法。 看来木芙蓉偷换气运,谁靠她最近,所有机遇都会被她抢夺。 面对扑面而来的狂风,南屿还算平静。 幸亏给太岁赐名之后,南屿的灵气也暴涨数倍。 周身灵力光芒大盛,如同一颗璀璨星辰,照亮了整个擂台。 她身姿矫健,左闪右避,巧妙地躲开了一道道被狂风卷起的尖锐石块。 同时她双手迅速舞动,灵力在指尖汇聚,化作一道道凌厉的剑气,迎着清风咒的狂风反向刺去。 剑气与狂风相互碰撞,发出“砰砰”的沉闷声响,好似阵阵惊雷在擂台上空炸响。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一时间,擂台之上狂风肆虐、剑气纵横,光芒交错闪烁。 让人根本看不清两人的身影,只能听到激烈的打斗声和灵力碰撞的轰鸣。 清风咒的威力实在巨大,随着战斗的持续,就连擂台四周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结界,都受到了影响。 结界上泛起层层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巨石,原本透明的结界此刻变得扭曲模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破碎。 擂台周围的观众们惊得目瞪口呆,不少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生怕结界一旦破裂,被卷入这场可怕的战斗之中。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擂台。 “好厉害,那是什么咒语,竟然能有这种效果?” “这就是归元宗的不传秘法吗?” “这么看来,那位散修还是强悍。” “是啊,要是我面对的是木芙蓉,估计就连一个回合都接下不来。” 下面的不停议论着,一声声不要碧莲,也随着南屿轻松破除招数而消失。 观战台上。 几位宗主也是看得目不转睛。 看见南屿这般身手,不禁喊了一句:“好强。” 清风堂眼睛越发明亮,忍不住问:“这就是归元宗的清风咒吗?” “好啊,不灭道兄,你口口声声说清风咒已失传,原来是怕我们偷师学艺,悄悄地传给了自己的女儿啊!” 不灭道人脸色也是不好看。 清风咒,他也不会啊! 看着台上异常激烈的打斗,不灭道人僵硬的扬起一丝笑容:“是啊!” “我们归元宗,此次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 擂台上。 南屿应对清风咒,脸上有了细密的汗水。 没想到在秘境中,木芙蓉竟然得到了这等好东西。 南屿赤手空拳,直面那如汹涌浪潮般袭来的清风咒,狂风肆意拉扯着她的衣衫,发丝凌乱飞舞。 她挥动着右手,试图驱散或抵挡这股强风,可每一次发力,都好似打在棉花上,无力感如影随形。 断了的右手,就连想要使用法器,都成了一种奢侈。 无奈之下,南屿迅速调动体内灵气,只见她掌心光芒闪烁。 须臾间,一把由浓郁灵气汇聚而成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剑气隐隐外溢,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南屿紧握住这把灵气长剑,眼神坚定,朝着那肆虐的清风咒斩去。 挥剑之时,太岁那低沉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在南屿脑海中响起。 “对抗清风咒,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定风丹。” 没想到认主之后,还能这样沟通。 南屿好笑:“见识广有个屁用,关键是现在怎么办?” “用定风珠。” 南屿真想赏他一个大白眼。 “关键是,这玩意儿,我们有啊!” 话音刚落,南屿只觉储物戒指微微一震。 待她目光扫去,一颗珠子出现在戒指之中。 这定风珠约有拇指大小,通体呈现出古朴的暗金色。 表面布满了神秘的纹路,那些纹路仿若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一种沧桑而内敛的气息。 珠子内部,似乎有丝丝缕缕的气流在缓缓流转,时而凝聚,时而散开,犹如被禁锢的风灵在其中挣扎。 嘿嘿,不错,看来的确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南屿毫不犹豫,迅速取出定风珠,将其挂在脖子上。 刹那间,本疯狂肆虐的清风咒,狂风戛然而止。 原本被卷起的砂石纷纷掉落,周围的空气瞬间恢复了平静。 正在全力施展清风咒的木芙蓉,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威力巨大的清风咒就这样失效,眼中满是不甘与震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难以接受,不断地施法。 可任由周围如何狂风大作,扑在南屿身上,都像是傍晚清风拂面。 只能微微卷起的她的裙摆,撩动着她的头发。 南屿稳稳地站在擂台上,轻笑一声:“你倒是有心了。” “知道我有点热,还给吹吹风。” 台下立刻有人发出隐忍的笑声。 木芙蓉脸色阴沉。 盯着南屿的眼神仿佛要吃人:“怎么可能?” “你哪儿来的珠子?又是慕十三送的吗?” 南屿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压根不想搭理她的问题。 反而好笑地问了一句:“我有你没有,很心慌,很妒忌吧?” 木芙蓉这种人,最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了,她怎么受不了的好东西比她多呢? “早知道是你,从一开始,我就应该费尽心思杀了你!”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才对。” “那个慕十三,明明是我一眼就看见的。” 木芙蓉低声咆哮着,狰狞的样子,瞧上去是那样面目可憎。 只是灵气的漩涡在结界之中碰撞,让外界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台上两个人是什么表情。 “你看见了就是你的。” “木芙蓉,我怎么觉得你根本不是在人间流浪,反而是一个被宠坏的坏种!” 南屿毫不留情揭穿她的真面目。 谁想到这句话,却像是踩着了猫尾巴,木芙蓉忽然就炸毛了。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好好地看看,我现在对付你的一切,可都是你最在意的人给的啊!” “南屿,你不过是被我踩在脚下的T狗罢了!” 第56章 右手无力,是南屿吗? 木芙蓉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周身的灵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四溢而出,彻底覆盖了整个结界。 一时间风云变色,结界内的天地仿佛都被这股磅礴的灵气所主宰。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她的手中陡然多了一把大刀。 “这是狂刀!” 台下眼尖的,一下认出这把刀的出处。 激动地说:“听说一直被洛城城主收场,怎么会在她的手中?” 听见这么一喊,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这把刀看去。 刀身修长,足有六尺有余,刀背宽厚,上面刻满了古朴的纹路。 那些纹路像是蜿蜒的巨龙,又似神秘的咒文,散发着一股古老而沧桑的气息。 刀身材质仿若玄铁铸就,却又隐隐透着一种奇异的光泽。 在灵气的映衬下,时而幽蓝,时而赤橙,变幻莫测。 刀刃锋利无比,寒光闪烁,仿佛能够轻易撕裂空间。 光是看上一眼,便能感受到那股凛冽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狂刀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惊呼不已。 “原来这就是狂刀!” “传说中人皇之刀,能搅动天地变色,将灵气扩大十倍!” “不敢相信,它竟然被木芙蓉得到了!” “狂刀都出了,看来南屿,是没有胜算了。” 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木芙蓉依旧很享受这种恭维的感觉。 得意地看向南屿,冷笑着说:“没想到吧,我在洛城还能得到这种好东西?” “你以为你陷害了我,就能让我声名狼藉?” “但是你却没有想到,吃苦的人是你心爱的陆清风。” “被抓的是他,而我却有机会见到城主,更从他手中得到了这把刀。” 南屿目光幽深。 的确,上一世她被抓,人人喊打的时候,陆清风获得机遇。 没想到,这一世的机遇,竟然到了木芙蓉手中。 南屿视线从狂刀上掠过,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城主眼瞎,将东西给你?” “不会又是出卖身体吧?” 这语气,太过轻蔑了。 洛城的那一晚,分明就是有事情发生的。 曾经木芙蓉不知道是谁,如今知道,她就是南屿,故意给的衣服,恨得牙痒痒。 怒吼一声:“你找死!” 她双手紧握住狂刀,高高举起,而后猛地挥舞起来。 每一次挥动,都带动着周围的灵气如汹涌的海浪般翻涌,空气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随着狂刀的舞动,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刀气纵横而出。 擂台上脑袋那么粗的木桩,直接被刀气绞成碎屑。 南屿右手曾经被砍断,无法使用武器,只能凝聚气剑来抵挡。 左手快速结印,周身灵气迅速汇聚,一把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气剑瞬间成型。 木芙蓉挥舞着狂刀,攻势如暴风骤雨般猛烈,一刀接着一刀地砍向南屿。 南屿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不断地闪躲、腾挪,同时用气剑抵挡着狂刀的攻击。 每一次气剑与狂刀的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发出强烈的灵气波动。 然而,比起木芙蓉手中的法宝狂刀,南屿的气剑显然更加耗费灵气。 每抵挡一次攻击,南屿的脸色就愈发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此刻台下观众,也不再站队。 目不转睛盯着台上精彩对决。 只有清江子,一颗心都要提起来了。 紧张看着台上,低声说:“当心,一定要当心啊!” “虽然木芙蓉不会刀法,可狂刀的爆发力太强,真的很难招架。”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舍,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木芙蓉凭借狂刀之威,每一次挥砍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 而南屿虽处于劣势,却凭借灵活身法一次次化解危机。 几个回合下来,南屿忽然发出笑声。 笑声阵阵,却饱含了太多讥讽。 “你笑什么?”木芙蓉震惊。 南屿好笑:“笑你就这点本事?” 话音落下,南屿身姿如鬼魅般穿梭在层层灵气攻势之间。 步伐灵动,巧妙地避开了木芙蓉挥刀时带起的凌厉刀气。 双手快速变换指法,南屿周身灵气瞬间凝聚成数道锐利的剑气,朝着木芙蓉迅猛射去。 这些剑气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木芙蓉察觉到南屿的突袭,连忙挥舞狂刀抵挡。 然而南屿的攻势太过迅猛,在她勉强挡住大部分剑气之时,一道剑气趁虚而入,直直地打在她持刀的手上。 木芙蓉只觉手腕处一阵剧痛,手臂瞬间麻木,手指不受控制地松开。 那把威力惊人的狂刀,就这样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南屿身形一闪,如猎豹捕食般冲向狂刀。 她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地握住了刀柄。 “你……”木芙蓉连连后退好几步,被气得大吼一声:“还给我!” 南屿把玩着手中狂刀,脸上全是戏谑表情。 看向木芙蓉就像是看着可怜虫一样,更是说:“是谁说,修行世界,拥有一件东西算不得本事,要保得住才算本事。” 木芙蓉眼中凶光爆发。 看台之下,全都惊呆了。 人人都看不起的散修,真的是不要碧莲吗? 明明强得可怕好吗? “那是我的刀!”木芙蓉咬牙切齿。 南屿把玩着手中的狂刀,随意的挥了挥,却不如在木芙蓉手中那样光彩璀璨。 果然,她的右手是不能用法宝了。 “看材质还不错,这把刀用来劈柴,可比黑剑好用多了。”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木芙蓉白了脸。 就连看台之下的沈却也是苍白了脸庞,冷汗连连。 陆清风有些吃力地将手压在沈却的肩膀上,声音沙哑:“大师兄,你看见了吗?” “当然,要不是那个女人知道南屿的下落,我真想杀了她!” “不!”陆清风厌恶地皱眉,接着说:“是她的手。”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她的手和小师妹一样,都不能用法器吗?” 经过陆清风这么一提醒,沈却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从一开始到生死对决,台上那位散修的手,都从未真正使用过武器。 “难道说……她……她……” “快看,那是什么?”周围一声呐喊,打断了两个人的猜想。 伴随着一声低声,被激怒的木芙蓉,浑身散发出一层青绿色的光。 并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蜕变一般。 青绿色的光芒闪烁,荧光点点,在这一瞬间,木芙蓉的修为虽然还是结丹期。 可忽然爆发出来的灵气,看样子已经到达元婴之上的灵气。 “那到底是什么?” “好恐怖的灵气?” “难道木芙蓉已经突破到元婴了吗?” “太可怕了,这和怪物有什么差别?” 擂台下的众人不明所以,纷纷猜测。 可看台上的宗主,对于这个东西,却十分的熟悉。 清风堂堂主蹭地一下站起来,紧皱眉头:“是灵气珠。” “元婴期的修士突逢变故,神魂俱灭时,会将自己毕生修为凝聚成一颗珠子。” “而只要吃了灵气珠,一炷香的时间中,就可以爆发出修士临死前的灵气。” 清风堂看向不灭道人,眼神深沉。 百草宗宗主显然也看不下去。 声音严肃:“今日比试,为的是应对魔界的卷土重来。” “只要挑选出资质好的弟子就好,哪怕比试也是点到为止,” “这等重要的东西,难道不应该留在和魔族对决中使用吗?” 面对斥责,不灭道人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毫不在意地说:“我也是当做宝贝给了芙蓉,谁能想到她这么好强,非要争个输赢呢?” 说着,不灭道人还无奈道摆摆手。 清风堂堂主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低声说了句:“用了那么多法宝都打不赢一个赤手空拳的,还好意思说争输赢。” “你说什么?!”不灭道人瞬间暴怒:“要不我们练练?” “好啊!” 清风堂堂主毫不迟疑站起来。 眼瞧着两个宗主就要打起来,凌霄宗宗主这才开口。 “擂台上弟子比试还未结束,你们打给谁看?” 师尊这样,难免有失体统。 两个人这才愤愤不平地坐下来。 凌霄宗宗主也再次看向不灭道人,语气冷了不少:“元婴期灵气珠何等珍贵。” “过于浪费了。” 言尽于此,不再多言。 不灭道人发出一声冷哼,坐回位置上。 擂台上,也是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南屿抬眸,望向周身灵气仿若汹涌海啸般暴涨的木芙蓉,心中猛地一沉。 黛眉紧紧蹙起,她清晰感知到,木芙蓉这股澎湃灵气绝非寻常,远超结丹期的范畴。 “死吧!”木芙蓉怒吼一声。 二人身形如电,迅猛地碰撞在了一处。 刹那间,天地间仿佛都被这股恐怖的灵气所充斥。 澎湃的灵气如两条相互纠缠、厮杀的巨龙,在空中搅起层层肉眼可见的灵气涟漪。 每一道涟漪扩散开来,都伴随着空气被撕裂般的尖锐声响。 搏斗正酣之际,只见木芙蓉身形猛地一晃,在激烈的交锋中一个踉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啪嗒”一声轻响,一块金牌从她怀中悄然滑落。 金牌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上面的花纹和字迹清晰可见。 即使南屿口口声声说着不在意世俗。 可当金牌掉落的一瞬间,她还是面色大变。 只因为这金牌上,正是当初慕十三给小孩的那一块。 “这是……”南屿暴退一步,和木芙蓉拉开距离。 看着地上的金牌,木芙蓉脸上毫无羞愧之色,反而洋洋得意地说:“人皇的令牌。” “在凡间,这就是无上的至宝。” “关键是,在我的手中,怎么样?你很羡慕吧?” 木芙蓉脸上全是得意之色。 南屿心脏狂跳,想到那个即使力量微弱,也将小石头丢在对方身上的小男孩。 情绪激动道:“你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木芙蓉满口谎言。 “胡说!”南屿激动:“那个孩子呢?” “是你从他手里面抢到的,是吗?” “你对他怎么了?”说到这儿,南屿的声音,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第57章 杀了个蝼蚁而已 面对南屿的愤怒,木芙蓉毫不在意。 阴恻恻地冷笑一声,讽刺地看向南屿。 “不过就是普通人罢了,蝼蚁一般的存在。” “他们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毫无意义。” 木芙蓉仰着头,狂妄和自负彻底占据了她这张脸。 视线冰冷地盯着南屿,好笑地说:“凡人的寿命,不过是匆匆数十年而已。” “可我们修行者,到达筑基期寿元便有二百余岁,到达结丹也是五百余岁,更不要说元婴期后……” “等待飞升成功,寿元更是两千余岁。” “真的修行到极致之后,便可和天地长存。” 提到这点,木芙蓉桀骜一笑:“一个只能活到几十年的蝼蚁,在我们修行者跟前,就连过客都算不上。” “这么悲天悯人,去关心那些蝼蚁的存亡,还修什么仙?” 木芙蓉声音铿锵有力,擂台下的人哪怕是听见这些话,也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当的地方。 曾经,南屿何尝不是同样的看法。 自从踏入修仙界大门的时候,从小师尊教导的,都是如此。 可为什么,此刻南屿的心里面会那么不舒服。 难道是因为,那个小男孩勇敢地丢出了一块石头? 还是慕十三跪在地牢中,捧着血书选择了短暂的数十年。 烟火短暂,却绚烂夺目。 蝼蚁虽小,亦有芳华。 此刻南屿的心,七上八下,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即将爆发出来。 “你……你杀了他?”南屿声音微微颤抖着。 木芙蓉自是无所谓。 “杀了就杀了。” “很意外吗?” 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明媚,毕竟只是凡人一个。 “木芙蓉,受死!” 南屿怒吼一声。 南屿此刻犹如被怒火烧透了身心,周身气息紊乱而狂暴。 她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木芙蓉,那目光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恨意如汹涌的暗流,在她心间翻涌不息。 盛怒之下,南屿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的灵气如决堤的洪水,疯狂地爆发出来。 她口中低喝一声,双手快速结印。 周身灵气迅速凝聚成一道道凌厉的光刃,朝着木芙蓉如疾风骤雨般飞射而去。 那架势仿佛要将眼前的木芙蓉瞬间碎尸万段。 木芙蓉刚刚吸收了蕴含磅礴力量的灵气珠,全身充盈着元婴期强大气息。 仅仅是这一个境界的跨越,却如同天堑鸿沟般,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感受着体内澎湃如汪洋的灵气,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意, “就你这点攻击,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毛毛雨一样。”木芙蓉冷笑连连。 对于南屿此刻的攻击,全然没放在心上。 高声讥讽:“你和我是小孩子打架吗?真没意思。” 木芙蓉身形未动,只是轻轻抬起一只手,随意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刹那间,一股无形却强大的灵力波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光刃触碰到这股灵力波动,瞬间如同泡沫般消散于无形。 木芙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在戏耍一只惊慌失措的老鼠。 她一步一步朝着南屿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便增强一分。 每一次简单的出拳、踢腿,都裹胁着强大的灵力,带起呼呼风声。 南屿原本汹涌澎湃的灵气,在木芙蓉强大的压迫下,渐渐变得萎靡无力。 南屿有些无力的抵抗,左支右绌,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处被灵力击中的伤痕。 元婴期和结丹期的差距,宛如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对付起来尤为吃力。 即使不留余地的攻击,依旧无法伤到木芙蓉分毫。 片刻之后,南屿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木芙蓉看见南屿双手撑在腿上吃力的样子。 不禁冷笑出声:“你也就这样,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能够有现在的本事。” “可我还是想说,你只是一个不被爱的T狗。” “就算你用尽一生,也永远不可能像我这样,备受万千宠爱。” 提到这个,木芙蓉笑了起来,轻声说:“对了,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我现在使用的灵气珠,就是爹爹给我的。” “南屿,哪怕你从懂事开始,就为了归元宗呕心沥血,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归元宗还有这样的宝贝吧?”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你是一个外人。” “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南屿眼中全是怒火。 可是今日的愤怒,却不是因为木芙蓉的这些话。 前一世,这种话,她一听就炸毛,和木芙蓉拼命,甚至做出过激行为。 可现在,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些人怎么做,做什么?和她有关系吗? “哈哈哈,南屿,你知不知道,将爹爹给我东西的时候,还说了,不要告诉南屿那个傻子。” “爹爹说,一个孤儿而已,根本不重要。” “只要是我女儿想要的,哪怕是那个孤儿的眼珠子,也能给我挖出来。” “爹爹说,他将你捡回来,可不是因为同情,而是那个时候我娘想我了。” “你只是一个替代品。” “正主回来了,你说,你是什么?” “多余的存在?” “每一次看见你,都会让她们想起当初自己弄丢我的错误。” 木芙蓉眉眼带笑,明明是那样柔弱的一张脸,可红唇白齿吐出的话,好刺耳。 来到苍穹大赛,一开始南屿是想要证明自己,揭穿木芙蓉的真面目。 渐渐地,她觉得这一切根本不重要了。 木芙蓉是什么样子的人,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即使站在擂台上,南屿也从没想过要杀人。 只是现在,南屿的愤怒在咆哮。 木芙蓉,该杀! 南屿的眼神陡然一凛。 那双眸子中瞬间腾起两团幽光,宛如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闪烁着凶狠而贪婪的光芒。 她周身的灵气疯狂地翻涌起来,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无数条灵动的小蛇在她身侧缠绕盘桓。 紧接着,她猛地一跺脚,地面瞬间被震得微微颤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木芙蓉疾冲而去,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 木芙蓉神色平静,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 “想要跨境和我打,自不量力!”木芙蓉冷笑。 她轻轻抬手,周身的灵气如同潮水般迅速汇聚,光芒大盛,形成了一层耀眼的防护屏障。 南屿的攻击如同撞在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壁上,被瞬间弹开。 然而,木芙蓉并未就此罢休,她眼神一冷,玉足轻点,身形鬼魅般欺近南屿。 就在南屿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木芙蓉猛地抬腿,蕴含着磅礴灵力的一脚,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狠狠踹在了南屿的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南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倒飞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摔落在数丈之外的地面上。 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浅浅的坑洼,南屿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南屿面白如纸,可看向木芙蓉的眼神,依旧愤恨。 台下唏嘘不已。 再也没有人说南屿半句不是,反倒是目露同情。 相较于南屿的赤手空拳,木芙蓉实在太多法宝。 甚至已经多到了无耻的行为。 擂台之下,静悄悄的,修士们一个个咬牙切齿,不再做声。 “哈哈哈,你就这么想要杀我?” “看来归元宗的人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啊!” “可是怎么办?他们都很听我的,只要我勾勾手指,他们能杀你一次,还能杀你第二次。” 木芙蓉满脸得意之色,伸出手,看着指尖萦绕的灵气。 南屿好笑:“不过是借助外力,你现在所拥有的灵气,也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 “之后,依旧是个废物!” 这种嘲讽,木芙蓉根本不以为然。 好笑地点点头,说道:“一炷香的时间,杀你足够!” “南屿,你现在在我眼中,也是一只蝼蚁。” “就和那个小孩一样,一只手轻松捏死。” 木芙蓉再次出手,朝着南屿冲过去。 南屿单手撑在地上,原本束起的长发在打斗过程中披散下来。 漆黑如墨的长发遮挡住她的脸,她嘴角缓缓上扬,低声说了句:“抱歉啊!” “我真的很想杀她!” 南屿喃喃自语。 没有人回应南屿的话,就连木芙蓉脸上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只有南屿的脑海中,回荡着一个苍老的声音。 太岁难得严肃,声音恭敬:“为主人效力,是我的荣幸!” 得到肯定的答案,南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重生之时,她恨。 重生之后,她觉得,根本无所谓。 何苦和这些无谓的人计较太多,只要带着水月飞升即可。 但是现在,南屿真的很想杀人。 台下的人不明所以。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南屿身上已经在发生改变。 一股庞大的灵气,缓缓从南屿体内释放而出。 仿佛是有人揭开了封印,恐怖的力量终于能够释放出来。 南屿闭上眼睛,用心感受。 早在太岁认主之后,她就能察觉到太岁的一切,只是始终不曾动用它的力量。 此刻,神识探索而去,只感觉到有一片灵气的海洋在体内。 那是属于太岁的力量。 闭上眼睛,疯狂吸取灵气。 第58章 到达元婴,榨干太岁 南屿承受着庞大灵气带来的痛苦,缓缓盘坐在擂台上。 修士吸收灵气,由外界涌入体内。 而南屿此刻,灵气却是从体内溢了出来。 南屿的呼吸变得深沉而有力,每一次吸气,都仿佛能将天地间的精华纳入体内。 经脉在这海量灵气的冲刷下,不断地扩张、强化,发出“噼啪”的脆响。 骨骼也在重塑,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似乎在进行着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 随着灵气的不断积累,南屿的气息愈发强大。 神识在识海中不断地探寻、突破。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他感觉到了那层阻碍元婴突破的薄膜。 毫不犹豫地集中所有的力量,向着那层薄膜冲击过去。 “轰”的一声,仿佛是天崩地裂的巨响,那层薄膜被瞬间冲破。 南屿的元婴如同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在识海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元婴的模样与南屿极为相似,只是更加小巧玲珑,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这种感觉,南屿似曾相识。 前一世,她也经历过雷劫,突破过元婴。 可这一次的蜕变,在于太岁的成全。 似乎又变得不一样,元婴比起上一次更加稳固,发出淡淡金色光泽。 整个人也发生了质的变化。 然而,这个时候并不是高兴的时候。 万般无奈选择动用太岁力量,却没有想到,太岁的灵气竟然多到让南屿突破。 修士凡是突破时,都会选择隐蔽的环境渡劫,为的就是躲避小人。 南屿此刻的处境,实在不妙。 来不及想清如何应对,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雷电交加。 一道道水桶般粗细的紫色雷劫,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南屿劈落下来。 “这是什么?” “天啊!是雷劫吗?” “这种时候,怎么会引来雷劫!” “是什么术法吗?” “不……你们就不觉得很眼熟?这根本不是术法,而是突破元婴期要经历的雷劫。” 擂台下的人都沸腾了。 即使是观战台上的宗主们,也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 清风堂堂主站起来。 震惊地看向台上的人:“我们也是两百余岁才突破元婴,台上那个散修,也就二十岁出头吧?” “后生可畏啊!”百草宗也感慨着。 哪怕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天机门,也震惊地看向台上:“这种情况,还能引发雷劫。” “祸兮福兮啊!” 在树林中,浩天靠在树上打盹,猛然惊醒。 看向雷劫的防线,掐指一算,眉头紧皱。 有些惆怅地说:“师尊说过,道破天机是大罪!” 这么说着,他又想到了南屿,摇摇头,苦涩一笑,跳下树来。 天上乌云密布。 紫色的雷电由天地而生,威力强大。 凌霄宗的结界仅仅只是,为了保护战斗不波及外面而立,在紫色雷电跟前,如同薄纸一般。 瞬间穿透结界落了下来。 南屿的眼神坚定,双手结印,体内的元婴也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与外界的雷劫相互抗衡。 第一道雷劫狠狠地砸在南屿的身上,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依然咬牙坚持着。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雷劫接踵而至。 南屿的衣衫被雷电击得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 普通衣物在雷劫之下,早被劈得化为灰烬。 也亏的是这一身宝衣,虽被劈得破破烂烂,至少还能遮羞。 在雷劫的肆虐下,擂台纷纷破碎,木桩被劈成了碎屑。 南屿的身体在雷劫中若隐若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 雷劫再痛,有挫骨扬灰之痛吗? 她有什么好怕的! 狠狠咬牙,以肉身硬抗。 台下观众见状,忍不住激动起来。 “她就要突破了!” “这也太强了吧!” “木芙蓉只是借助外力暂时提升到元婴期,而人家直接突破。” “什么是强者,这才是深藏不漏。” “不像有些人,只会投机取巧。” 擂台上。 木芙蓉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你……你突破了?” “怎么可能?!” 别人不知道她是谁,木芙蓉可是清楚的。 南屿,在悔过崖三年早已经被废掉了修为。 回到归元宗,也不过是废人一个。 甚至差一点死在了不灭道人的手中。 就算发现她还活着,木芙蓉也从未将她放在眼中。 毕竟想要杀她,太容易了。 仅仅只是几个月而已,为什么能够达到这么可怕的境界? 看见最猛烈的雷劫稍作停歇。 雷云滚滚,越发浓厚,似在酝酿更恐怖的雷击。 而南屿浑身焦黑,整个人虚弱异常。 一旦度过最后的雷劫,南屿的强大,才是木芙蓉不敢想象的。 而现在,南屿的实力可能还不如一个筑基期,正是杀她最佳时机。 木芙蓉眼中透着一股狠辣,手中已出现一把长剑,朝着南屿扑了上去…… “不可!” “渡劫期间修士极其虚弱,比赛中止!” 负责维护擂台结界的长老大喊一声。 这一次的比赛,主要目的是能够吸引更多的修士前来,以便广招修士,抵抗魔族。 南屿这种极其耀眼的散修,必定是每个宗门争先恐后抢夺的对象。 渡劫期间最是虚弱,一旦遭遇偷袭,这个修士的一生都将被毁掉。 长老心急如焚,急忙上前阻拦。 却不想木芙蓉露出一个冷笑,直接一掌朝着长老拍出去。 如今她拥有元婴期的实力,又哪是几个长老能够抗衡的。 如同风筝一样,直接落下擂台。 木芙蓉眼中闪烁着嫉妒与怨毒的光芒。 她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关节处微微凸起。 平日里那双温婉的眸子,此刻却被妒忌所充斥,宛如两汪幽深的寒潭。 “凭什么她能有这般机缘,我却总是被她压一头!” 木芙蓉心中暗自发狠,嘴唇微微颤抖,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 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南屿扑去。 手中的长剑寒光闪烁,在昏暗的天色中格外刺眼。 木芙蓉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阴冷的杀意。 她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剑上,朝着南屿的后背狠狠刺去。 那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来不及反应,空气中只留下一道凌厉的剑风。 “天啊!” “不要!” “木芙蓉在做什么?” “你这毒妇,卑鄙,住手!” 台下爆发出一声声怒吼。 浩天已到擂台附近,却止步不前,手指飞快掐算,一会儿笑,一会儿愁。 陆清风,清江子,白午等人快速朝着台上冲来。 却已来不及了。 木芙蓉的剑,已经刺到了南屿的胸口。 南屿无法挪动,剑芒大作,欲欲跃试刺入她。 “该死的女人。”脑海中,是太岁暴怒的吼声。 太岁此刻已将所有灵气渡给南屿,面对雷劫,已是极限。 木芙蓉这般小人举动,为护着南屿,太岁无奈,紧闭双眼。 再次从身体中,挤压出一滴滴,如同金色液体一般的灵气。 随着液体低落,太岁的身体也越发干瘪。 一道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南屿。 像是在她的皮肤上布上了一层结界。 哪怕木芙蓉此刻是元婴期的实力,也依旧无法伤到南屿半分。 “轰!” 一道巨大雷电轰然而下。 强烈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哪怕木芙蓉隔得远远的,也被这股巨大的雷击轰得倒飞出去,落在一旁。 “轰!” “轰!” 一道比一道更大更凶猛的雷击落下。 终于,在经历了九道雷劫的洗礼后,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 南屿缓缓睁开双眼,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更加沉稳、强大的气息。 身上的焦黑仿佛是流水一般,从南屿皮肤上滑落下来。 露在外面的皮肤,更是发出一层圣洁的光辉。 “渡劫……成功了!” “天啊!她已经是元婴期了!” “这也太强悍了吧!”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渡劫的,光芒太刺眼,我根本没看见。” 木芙蓉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 哪怕还未动手,她已经知晓,自己再也不是她的对手了。 一个靠着灵气丹暂时到达元婴期的人,又如何能够和一个经历了九道雷劫成功突破的人比较? “哈哈哈,南屿,你现在,藏不住了!” 木芙蓉跌坐在地上,不仅不怕,反而发出一声嘲笑。 身上这身法宝长裙尚且经不住雷劫轰击,更何况是脸上普通布料呢? 在雷电的轰击下,早已成为灰烬。 南屿的容貌,也展露在众人视线中。 在看见南屿容颜那一瞬间,女人为之掩面,男子为之倾倒。 看见她,才明白,什么叫做有三分相似已是绝色。 旁人震惊于南屿的实力和容貌。 而陆清风和沈却眼睛都红了。 “南屿,真的是南屿。” “小鱼,南屿,哈哈,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就是她呢?” “真好,小师妹还活着。” 沈却和陆清风两个大男人,竟然在看见南屿容颜的一瞬间,泪眼婆娑。 “爹爹,救命啊!” 木芙蓉好笑,忽然转过头去,满脸惊慌失措,朝着不灭道人喊。 面纱失去的一瞬间,不灭道人就看见了。 他双手撑在椅子上,目眦欲裂,一副要冲上去杀人的样子。 偏偏耳边一片羡慕:“不灭兄,这不是你的小徒弟吗?” “天啊!也太强了。” “想不到这第一第二,都是你们归元宗的人。” “真是遗憾啊,我已经铁了心想要收那位散修为徒,没想到竟然是你的弟子。” “哎!看来凌霄宗也只能遗憾了。” “毕竟不能夺人所爱啊!” 宗主们一个个遗憾不已。 清风堂的堂主更是苦一笑:“看来我这排行第四是保不住了。” 百草宗的也笑出声来:“别说你,哪怕是我们,恐怕也要往下挪一挪了。” “我就说,我们十三怎么对她这么上心,这小子,应该早告诉我们,她是归元宗的人啊!” “哎,出了这么个妖孽,恐怕也只有凌霄宗,还能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听见这些话,不灭道人眼中的怒火逐渐熄灭。 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的表情。 木芙蓉呼唤半天,不灭道人那边没有丝毫动静。 而南屿也在朝着她一步步走来。 “你……你想做什么?”木芙蓉问。 南屿好笑:“我们的比赛,还没有结束。” “我说了杀你,还没履行。” 对于木芙蓉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行为,两位仙长也看不惯。 更何况,木芙蓉刚刚还对他们动手了。 两位仙长面色不善,喊了一句:“比赛继续。” 伴随着几声嗡鸣,台上的结界缓缓升起。 浩天掐指的动手忽然一顿,瞧着台上喊了一句:“造孽啊!” 第59章 归元宗,不配动杀心 台下的人,看向木芙蓉,眼中全是鄙夷之色。 即使在所有人心中,胜负已分,可依旧看木芙蓉全是不爽。 有人高声喊道:“打!” “就是,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少家底。” “木芙蓉,不要碧莲,乘人之危,弄虚作假。” “简直是我们修行界的耻辱。” 台下的人,愤怒地咆哮着。 南屿看向木芙蓉,冷笑:“事情好像颠倒了?” 看着南屿眼中的凶光。 木芙蓉眼珠子快速转动。 望向台下的人,立刻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冲着台下大声地喊:“南屿师姐,你不要杀我啊!” “我根本不知道是你。” “要知道是你,我怎么也不敢的?” 南屿好笑,持剑往前。 “南屿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师兄们对你的关爱。” “也恨我抢走了爹爹的喜欢,让他只爱我。” “可就因为这些,你杀我,有必要吗?” “我……我可以继续回去,做那个四处流浪的孤儿。” 南屿好笑。 这种时候,她还能装。 偏偏台下的陆清风和沈却两人,还真信了。 情绪激动地喊话:“南屿,你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陆清风更是上前一步。 深情款款地说:“我知道你冤枉,以后我只关心你,不会理会木芙蓉。” “你没有必要杀她。” 沈却长叹一口气,眼神之中尽是哀伤,说了一句:“她到底,罪不至死!” 一群吃瓜群众面面相觑。 他们好像吃了一个大瓜,但这个瓜又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哈哈哈!” 南屿笑出声来。 回头看向台下的人,讥讽连连:“你们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罪不至死?” “别这么将自己当一回事?” “你们是怎么想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屿眼神逐渐冰冷,再看木芙蓉,眼中只有深深的厌恶。 “木芙蓉,我再问你一遍,那个腰牌,你怎么来的?” 听见怒吼声。 台下的沈却有些恍惚:“腰牌?” 他想了想,说了句:“你说的是那个腰牌?” “有一说一,虽然木芙蓉做得不对,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小孩想要杀她,所以就被解决了。” 沈却说得那样轻松啊! 是啊! 踩死一只蚂蚁而已,又能够有多么沉痛? 南屿气笑了:“你也知道,他是一个孩子,一个几岁的凡人孩子,如何伤的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 最后一句话,南屿几乎是咆哮出声。 “木芙蓉,你口口声声说你在凡间长大,那你就应该清楚,杀人偿命的道理!” 南屿喊声阵阵。 “什么?”木芙蓉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震惊地看向南屿,惊骇地说:“你是说,让我给一个小屁孩偿命?” 她宁愿相信,这是南屿拈酸吃醋,甚至是前来复仇。 可为了一个小屁孩…… “呵呵,你真的是疯了!”木芙蓉喊了一声。 “去死!” 南屿当场出手。 元婴期的南屿相较于刚才,已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身姿矫健,周身灵力澎湃翻涌,恰似燃烧的赤炎,光芒夺目。 她每一次出招,都裹挟着强劲的灵力,拳风呼啸而过,发出“呲呲”的声响。 木芙蓉微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痛恨刚才没能成功偷袭。 木芙蓉身形灵动,宛如鬼魅,手中长剑挥舞起来虎虎生风。 剑气所到之处,擂台的石板应声崩裂,碎石飞溅。 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高下,激烈的交锋让整个擂台都剧烈颤抖起来。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擂台不堪重负,地面渐渐出现一道道裂痕,裂痕迅速蔓延、扩大。 转眼间便将平整的擂台表面撕扯得支离破碎,化作一堆堆碎石瓦砾。 擂台之下更是被轰出一个个深坑,坑壁焦黑。 若不是周围设有坚固的结界,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旦肆虐出去,擂台下的人必定会被波及。 下面的看客,可不是每一个都是强者,后果不堪设想。 一炷香的时间悄然流逝,木芙蓉的力量却如同燃尽的蜡烛,愈发微弱。 她的招式渐渐失去了先前的凌厉,动作也变得迟缓。 南屿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眼中寒芒一闪。 嘴角一扬:“你的时间到了。” “你喜欢将人比作蝼蚁,那你此刻在我眼中,亦是如此!” 南屿掌心聚力,准备给予木芙蓉致命一击。 就在南屿即将得手之际,木芙蓉猛地抬起头来。 原本秀丽的面容此刻扭曲狰狞,她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怒吼:“这是你逼我的!” 刹那间,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遮蔽,原本明亮的天色骤然黑了下来。 如同一口倒扣的大锅,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头顶。 与此同时,擂台周围的结界也发生了异变,从原本的一层瞬间叠加为两层,光芒闪烁间,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外界之人望着那一片黑压压的结界,心中满是震撼与担忧。 他们瞪大双眼,却再也无法窥探到里面的战况,只能听到从那黑暗深处传来阵阵沉闷的轰鸣。 “这是什么情况?” “感觉好强,这就是元婴期的对决吗?” “不对,灵气丹的时间到了,木芙蓉不应该还能抗衡?” 台下看客议论纷纷。 突然,一股暗紫色的诡异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从结界内弥漫开来。 紧接着,爆发了一连串猛烈爆破的声音,震得众人耳鼓生疼,脚下大地也跟着摇晃起来。 这气息曾在水月楼也出现过。 虽不如现在这般强悍,可也一般无二。 “闯入归元宗的魔族,果然是你?” 哪怕心中有数,可亲眼证实,依旧惊诧。 “呵呵,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 上一世,南屿对她的身世产生了怀疑,也着手调查。 只是还没有彻底验证,南屿死在了婚礼上。 如今,那些猜想,都应征了! “果然,你是魔族的人。” “你能和魏无忌那种畜生在一起,你在魔族又是什么位置?” 南屿身处风暴中心,依旧镇定自若。 她眼神冰冷,杀气更重。 此刻的木芙蓉周身环绕着暗紫色的魔焰,双眸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她阴冷一笑,全然没了先前的温婉模样:“你知道的太多了。” “可惜是个蠢货,知道又如何?” “哪怕我现在杀人,也没有人怀疑我是魔族!” 木芙蓉连连冷笑,得意地说:“谁让我是正派宗主的女儿呢?” 她双手舞动间,施展出一道道阴狠毒辣的魔族招式。 这些招式带着邪恶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暗黑之力,远胜于正道之光。 南屿心中一凛,深知魔族功法的诡异与难缠。 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状态。 手中灵气瞬间变幻莫测起来,时而化作坚如磐石的护盾,抵挡魔影的侵袭。 时而化为锋锐无比的利刃,斩向魔影的要害。 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交锋后,南屿瞅准时机,大喝一声。 掌心猛地拍出一道雄浑至极的灵力,宛如奔腾的山洪,直接将木芙蓉拍飞出去。 木芙蓉重重地摔落在地,口吐鲜血,脸色惨白如纸,显然已是重伤之躯。 南目光冷峻,一步一步朝着木芙蓉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带着死亡的韵律。 “够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 强大的威压,让南屿停住脚步。 结界消失,擂台已变得惨不忍睹,只剩下一片荒芜。 南屿站在原地,木芙蓉躺在地上,正往外吐血。 “大战在即,点到为止,胜负已分。” 是凌霄宗宗主的声音, 观战台上的他,已然睁开了眼睛了。 “刚才那气息是……”百草宗宗主刚开口,被凌霄宗宗主一道凌冽眼神制止住。 凌霄宗的威压,压迫得每一个人难以抬头。 明明所有人心里面都有同样的疑问,刚才那气息是怎么回事? 可众人宁愿相信自己看错了,也没有人去想,是不是魔族已经出现。 只当做是诡异的秘术罢了! 南屿皱眉。 她手中的气剑还未散去。 可凌霄宗宗主已到了她的跟前。 凌霄宗宗主身形略显佝偻,却难掩周身,那股历经沧桑的矍铄之气。 一头银丝肆意散落,几缕发丝垂落在满是皱纹的面庞前,犹如岁月镌刻的沟壑。 深陷的双目,透着混沌却又暗藏锐利。 偶尔光芒一闪,便能洞悉人心。 他看向南屿,低声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到此为止。” 南屿身形陡然一僵,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威压汹涌袭来。 空气仿若瞬间浓稠如浆,令她呼吸一滞, 每一寸肌肤都似被重石压迫。 抬眸望去,凌霄宗宗主负手而立。 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如实质化的风暴。 “再说了,你来这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杀人,不是吗?”凌霄宗宗主说。 南屿警惕地看着跟前的人。 对方很强大,至少作为元婴期的她,都不能探究到对方的深浅。 按理说,如今不灭道人作为一宗之主,也不过是元婴期而已。 可面对不灭道人,南屿敢说,现在的她可以毫无压力。 但是面对凌霄宗宗主,她没有一丝胜算。 “下面那位是你的朋友吧?既然朋友在,那何必赶尽杀绝?” “难道,你忘了你来的目的?” 凌霄宗宗主语气威压,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 是啊! 她的目的。 今日杀了木芙蓉,还能带走极品丹药,助水月飞升吗? 南屿开始犹豫。 视线往下看去,药奴傻乎乎地看着台上,不明所以。 那药奴能安全离开吗? 她不再多言。 沉默地站在旁边。 凌霄宗宗主微笑着点头:“比赛结束。” “散修,小鱼胜!” “等等。”不灭道人起身,打断了这个结果。 也不看木芙蓉,只是走向南屿,满脸欣慰地说:“徒儿,好样的,果真没让为师失望。” 不灭道人恬不知耻对大家说:“她根本不是散修,而是我的关门弟子,南屿。” “也是我们归元宗的骄傲。” 不灭道人说着,回头朝着南屿看了一眼。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我能够承认你,你就偷着乐吧! 第60章 轮回镜里看轮回 前来参赛的人,以及凌霄宗的弟子们,都沸腾了。 “原来是归元宗的人。” “一个小师妹也这么强悍?” “对,我想起来了,我在归元宗看见过她,只是那个时候她没有这么漂亮。” “果然,只要突破,就连颜值也能突飞猛涨。” “归元宗太幸运了,出了一个南屿,我看这五大宗门的排行,该变一变了吧!” “这么一看,归元宗还真的是实力雄厚。” “你们看木芙蓉法宝众多,南屿又这么强悍,我真的好想拜在归元宗门下。” “我也想。” 台下的人呼声一片。 所有人都用疯狂、痴迷和崇敬的目光看向不灭道人。 谁是第一似乎不重要了。 关键是培养出第一的人是谁。 不灭道人十分享受这种目光。 他看着台下,慷慨激昂地发表感言:“我们归元宗对于弟子,自然是不留余地的培养。” “也欢迎更多的人来我们归元宗……” “南屿不会是特例,只是之一。” 不灭道人说得大言不惭。 “呵呵。” 一声冷笑,打断了不灭道人的话。 南屿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够让所有人都听见:“不好意思,我们很熟吗?” “难道我被归元宗剥夺修为的事情,过去了?” “还是说,我和归元宗一刀两断的事情不曾发生?” “亦或者说,你差点杀了我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住嘴!” 不灭道人扭头,怒喝南屿:“我不计较,你还敢开口?” “往事作罢,现在我依旧承认你是我的弟子。” 他对南屿说话时,始终微微仰着下巴。 姿态那般傲慢,全不将南屿放在眼中。 毕竟这个徒弟,他太了解了,只需要勾手指头,自然会听从他的吩咐。 南屿好笑:“我不承认。” “我还不知道你,任性妄为的家伙。”不灭道人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 双手背负身后,傲慢道:“大不了以后你再犯错,不废你修为就是了。” “呵呵,你已经没这个资格了。”南屿好心提醒。 “混账!”不灭道人怒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不孝的玩意儿。” 他眼中有怒火涌动。 手再一次握紧,已经是蠢蠢欲动。 “父?”南屿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声音是沙哑的,颤抖的:“你不配。” “孽徒!” 不灭道人身上火气顿时爆发而出,这般模样,仿佛要将南屿生吞活剥。 怒吼着:“是我将你捡回来,是我亲手培养你,教导你。” “这二十年来,我对你无微不至的关心,将你当做我亲生女儿对待。” “看你一次次地挑衅我的底线,甚至还要杀了我的亲生女儿。” “我看我真的是对你太包容了,才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再这样放纵,我还能杀你!” 不灭道人眼神阴沉得不行。 南屿好笑:“杀我,你行吗?” 这话,彻底激怒不灭道人,身上灵气翻涌,当场就要动手。 前面还期待着能够加入归元宗的人,此刻一个个的面如死灰。 此刻木芙蓉也哭诉起来。 轻声哽咽着:“爹爹,都是女儿不好,要不是我的存在,南屿师姐也不会这样。” “明明你对南屿师姐才是最好的。” “你照顾了她二十年,将所有好东西都给她,让她成长。” “可我回来,却让她恨透了你。” “我……呜呜……我……” 一群吃瓜群众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纷纷说道:“虽然我也不喜欢木芙蓉,但这不能算在归元宗的头上吧!” “这么看来,南屿的能力都是归元宗给的。” “但是她这种行为,真可恶,欺师灭祖也做的出来。” “就算不感激,至少也用归元宗学到的本事,这么嚣张吧!” 世人对南屿的误解越来越深。 南屿没有给予解释,也不知道为什么,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了沈却和陆清风的身上。 只是事关归元宗,他们两个人竟然只是低下了头,装缩头乌龟了。 呵呵。 什么修仙者,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南屿生出一股无力感。 转头看向凌霄宗宗主:“我赢了,什么时候能进入苍穹秘境。” “随时都可以。” 凌霄宗面带微笑,甚至问了一句:“可是需要轮回镜?” 一听到轮回境,木芙蓉眼神慌了。 就连不灭道人也冷不丁地来上一句:“这种鸡肋的法宝,有什么用?” 可下面的人就来兴趣了。 法宝固然重要,但这瓜得吃啊!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南屿。 南屿摇摇头。 看着样子,沈却满脸羡慕地对陆清风说:“看来你心心念念的法宝,就要到手了。” “当然,我现在才发现,她对我有多好。”陆清风会心一笑。 旁人一听,惊讶道:“人家赢得比赛,凭什么要拿你喜欢的东西?” 沈却骄傲道:“因为这就是南屿。” “所有的机遇,都是为了我们。” “只要我们想的,她一定会费尽心思得到。” 两个人说的得意洋洋。 周围人虽然不解,却也忍不住羡慕起来。 南屿内心很平静,她只是说:“助飞升的丹药要奖励一颗。” “我还想要另外一颗。” 什么? 要极品丹药? 能飞升,当然很吸引人。 可是…… 凌霄宗宗主眼神盯着不灭道人。 几个宗主眼神也在两人身上徘徊,更是关心地说:“确定不要轮回镜?” 吃瓜的心啊! 南屿刚要摇头。 “哎呀!” 凌霄宗手中不知何时出现轮回境。 手一滑,镜子落在了南屿脚边。 凌霄宗宗主笑了笑:“劳烦你,捡一下?” 南屿弯腰,手刚触碰到轮回镜,关于她前半生的画面,就像是电影一样,投在空中。 “南屿,这是我的女儿,木芙蓉,以后你对她要像亲姐妹一样。” 画面回到了三年前,南屿的生日宴上,不灭道人牵着一个怯懦的少女回家。 南屿脸上满是单纯的笑容,毫不嫌弃少女手上的污秽,牵着她回自己的房间。 “芙蓉,你回来了,师尊一定很高兴。” “这是我的房间,喜欢什么你拿就是,对了这些衣服全是新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暂时穿着,等着定做的回来。” 南屿大方展示自己的收藏。 可偏偏木芙蓉挑选了一件很旧的衣服。 她躲在角落里面哭,当不灭道人询问时,她坚强抬头,可怜地说:“哪怕是旧衣服,也是我一辈子都没享受过的。” “只是太小了,我……我穿不下,呜呜呜,根本扣不上……” 那一天,不灭道人受不了对自己女儿的羞辱。 一把火烧了南屿所有的衣服。 特地将杂役的衣服给了南屿,每一件都很小,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破线。 要不是水月,南屿就会成为一个衣不蔽体的Dang妇。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不灭道人情绪有点激动。 “南屿,明明是你不肯接纳她。”沈却也在一旁说。 南屿没吭声。 画面依旧在放着。 南屿怕了木芙蓉,索性避开,想要找沈却练剑,却不想木芙蓉也来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看见沈却来,木芙蓉提起她的剑刺了自己一下。 柔柔弱弱的哭起来:“师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出现在大师兄跟前了。” “你别生气。” 那天的沈却那样愤怒。 小心将木芙蓉护在怀中,并且警告南屿:“你才别出现在我面前,都学会杀人了,简直将你惯坏了。” “再不惩罚你,还不知道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画面还在回放。 木芙蓉特地穿着南屿的衣服来到湖心岛。 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听着陆清风吹笛子,更是将自己做的东西放在陆清风的房间。 甚至还悄悄地偷走陆清风的贴身衣物。 却不想被陆清风发现。 木芙蓉已哭的泣不成声。 双眸含泪的说:“是我的错,是我要偷得,不关南屿师姐的事。” 那天的陆清风也是那样愤怒,禁止南屿再踏入湖心岛一步。 这类事情,简直数不胜数。 每一次木芙蓉只要掉下眼泪,假惺惺的哭一哭,所有的人都会自动的怪罪到南屿的头上。 而这,只不过是一开始而已。 明明是南屿苦心修行,眼瞧着就要突破结丹期,木芙蓉忽然闯入。 “南屿,凭什么你就是天灵根,凭什么你就能修行得这么快。” “想要进入结丹期,做梦!” 木芙蓉忽然持剑而去,场景如同今日一般,却被南屿弹开。 被木芙蓉这么一搅合,南屿身受重伤。 可不灭道人一众人跑来时,木芙蓉不过是落了几滴眼泪,又成了南屿杀人。 被破坏晋升的是南屿,可受到惩罚的也是她。 她被不灭道人废掉修为,丢进了悔过崖。 画面放到这儿的时候,南屿微微抬了抬头。 曾经的她,是那样希望能够还给自己一个公道,真的等到这一点,一点都不重要。 悔过崖中。 场景更是令人人神共愤。 一幕幕折磨南屿的画面,堪称人间炼狱。 而在每一次折磨中,木芙蓉的身影都穿梭其中。 “天啊!” “这真的是人做的事情吗?” “南屿也太惨了,就这样的宗门,呆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些人,还有什么脸站在她的跟前,叫她一声师妹。” 周围的修行者,对归元宗的人全是鄙夷之色。 不灭道人脸上绷不住,哼了一声:“之前是有误会,可我们也将她放出来了。” “的确是想过要好好弥补她的。” 陆清风和沈却眼睛通红,心疼的看着南屿。 喃喃的说:“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我们也是被木芙蓉蒙蔽了。” “小师妹,你想要怎么样惩罚我们都可以,只求求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PS:昨天大姨妈痛,今天先更一章,晚一点补上。 第61章 我要她死,倒是动手啊! 南屿没有吭声,画面还在继续。 在悔过崖九死一生,历经万难,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只是出来之后,又是处处被刁难。 直到木芙蓉故意挑衅,以及不灭道人动手杀南屿的画面。 一帧帧一幕幕,如同苦情剧般,看得人潸然泪下。 在场的人,几乎进入禁止的画面,纷纷看着眼前一幕,嘴巴微张,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究竟是怎样的毅力,才能够在这样残忍中活过来。 “南屿……太坚强了!” “要是我,我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这些事情,真的是人做的吗?” “这哪儿是在归元宗享福,简直就是活在炼狱之中。” 议论纷纷。 所有人看向归元宗那些人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不灭道人嗫嚅一下嘴唇,半晌才说:“我们这样做,也是被蒙骗的。” “要是换做是你,站在我们的角度来看,你也会这么做!” 沈却和陆清风也点了点头。 南屿看着他们死性不改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和讽刺。 冷漠的说:“好在,我不是你们。” 一句话,说的他们颜面全无。 之前还叫喊着要加入归元宗的人,此刻脸色也尤为难看。 嘟哝着:“这种地方,打死我我也不去。” “终于知道,为什么归元宗历史最悠久,却只能在五大宗门排行最后了。原来是有原因的。” “就这种品行,要不是之前的口碑在,估计就连划分在正派宗门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我们对归元宗,真该重新审视一下了。” 众说纷纭。 不灭道人脸色尤为难看。 偏偏百草宗的宗主还不冷不热地说上一句:“这就是归元宗的做派吗?” “难道因为她是孤儿,就好欺负吗?” 一句话起到了点睛之笔,所有人都回过味来了。 是啊! 木芙蓉是他们的掌中宝,心头肉,可南屿不是啊! 南屿仅仅只是一个孤儿罢了。 “胡说八道!”不灭道人怒吼一声。 清风堂堂主此刻也站了出来,面色严肃地看向南屿,声音沉重的说:“既然归元宗容不得你,你来我清风堂。” “我们虽然没有悠久的历史,可你来了,就是我们清风堂的骄傲和团宠。” “别的不敢说,但凡是我们有的资源,都优先于你。” 清风堂眼睛明亮,满是渴望。 就连凌霄宗宗主也点点头:“凌霄宗的大门,为你敞开。” 天机门也开口说:“浩天正嚷嚷着没有师妹,你来刚好。” 天机门门主一开口,众人都不淡定了。 几位宗主纷纷吵吵起来。 “你们天机门已经有浩天了,还要将南屿抢去,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们凌霄宗不是还有天灵子?” “不行不行,是我先开口的。” “我们十三和她早就认识了,看在十三的面子上,也该来我们百草堂。” 宗主们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看热闹的修士们看向不灭道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傻瓜一样。 “归元宗真蠢,放着这么一个宝藏女孩不要,偏偏看上了木芙蓉。” “一个心狠手辣,表里不一的绿茶,也就他们喜欢。” “哈哈,你们懂什么,人家归元宗有格调,喜欢喝茶。” 嘲笑声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刺,扎满了不灭道人。 南屿表情始终如一。 淡漠。 无论是对于各大宗门的邀请,还是对不灭道人吃瘪的样子,始终提不起兴趣。 只有冷冷的目光中透着一丝焦急。 对于丹药的渴望。 “够了!” 不灭道人忍无可忍,怒喝一声。 再次看向南屿,深吸一口气,阴郁着脸:“南屿,之前的事情,是我们误会你了。” “我们终究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是一家人。” “不能因为一些小矛盾,就让外人看了笑话。” “走,回宗门!” 南屿眼神冰冷,刺刀一般落在不灭道人身上。 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我早已和宗门一刀两断?” “我和归元宗,再无瓜葛!” 南屿话音落下。 仿佛是为了配合南屿一般,轮回镜的画面跳转到当时杀她的时候。 不灭道人嚣张不可一世,怒吼着将南屿逐出师门。 南屿笑了,撩拔起袖子,上面有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宗门印记已去除,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下面是此起彼伏倒吸凉气的声音。 宗门印记,就像是一辈子的烙印,能让宗主知道弟子的死活和去向。 去除印记,那是宛如剜心的痛。 究竟是有多受伤,才宁愿承受这般痛苦,也要脱离宗门。 众人看向不灭道人的眼神是愤怒的。 就连几位宗主,也流露出不满情绪。 不灭道人顶不住舆论,狠狠一咬牙:“南屿,是我们错了。” “这样,只要你跟我们回去,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南屿的眼神,冷冰冰从他们身上扫过。 真是讽刺。 为了宗门颜面,他们竟然也愿意妥协,看来和宗门颜面比起来,木芙蓉也不怎么重要。 南屿嘴角缓缓上扬,透着一丝邪魅:“哦,真的?” “当然!”似看见希望,不灭道人语气有点急迫。 陆清风和沈却双眼中浸满温柔,好一副深情模样。 南屿若有所思,在看见一脸憎恨目光的木芙蓉,朱唇轻启:“那就杀了她!” “什么?!” 不灭道人怒吼。 两位师兄眼中全是不忍。 南屿再次重复:“杀了她!” 木芙蓉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惶恐不安地看着不灭道人,又哽咽着对南屿咆哮:“你是人吗?虎毒不食子,你竟然让我父亲杀我?” 南屿微微歪着头,笑得像是个孩子:“可我和你,早就不共戴天!” “你死我活已是必然,怎么?还能希望我们能共存?” “该说归元宗的人是强大的圣母呢?还是说他们自私的可怕?” 原本吃瓜群众还心有疑惑,但听完南屿的话,全都恍然大悟。 是啊! 之前的暗算都不说了,就刚才擂台上发生的一幕,是个人都想打木芙蓉。 归元宗的人安的什么心,要将南屿带回去和木芙蓉共存? “她终究是我的女儿。”不灭道人说。 南屿毫不留情揭穿他的虚伪:“为了归元宗的颜面,为了你的面子,是谁重要吗?” “木芙蓉也好,我也好,不过都是你手中的筹码。” “不灭道人,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我现在比木芙蓉更有用?” 南屿缓缓抬起手来,庞大的元婴之力震慑众人。 不灭道人眼睛微眯,这力量隐约有了碾压他的趋势。 权衡利弊,不灭道人眼底涌出一丝狠辣之色,忽然看向了木芙蓉。 “你太过顽劣,手段残忍,罚你去悔过崖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号令,不得……” “哈哈哈!” 南屿狂笑不止。 又问:“又是悔过崖,就不怕我暗中害她?” “毕竟往事如新,就算我想不到的手段,难道模仿还不会吗?” 不灭道人眼底寒意涌动:“人各有命!” “哈哈哈!” 南屿笑得前仰后俯,只是笑声中,难免多了一丝悲哀。 “这就是归元宗,这就是宗主!” “果然,在你的心中,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归元宗。” “这样的地方,堪比炼狱,我真庆幸我能挣脱出来。” 不灭道人脸色越发难看,盯着南屿,冷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挺好了,那种地方,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头。” “刚才,我不过是要揭穿你丑陋的嘴脸。” 南屿摆摆手,再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竟敢戏耍我!狂妄!”不灭道人怒吼一声,手中灵气萦绕,当即就要冲上来。 不料几位宗主挡在前面:“不得放肆!” “凌霄宗,位于五大宗门之首,归元宗是想要和我们碰一碰吗?” 不灭道人双眼几乎瞪出,迫于几位宗主的威压,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南屿转身看向凌霄宗宗主,淡淡道:“让你们看笑话了。” “现在,可否让我带走我的奖品。” “当然!” 凌霄宗宗主慈眉善目,手中虚晃一下,已多出两粒丹药。 “极品丹药。” 丹药一出,吃瓜群众更为激动。 探着脖子往前张望。 盒子中丹药呈现出金色的光芒,盖子一打开,整个空间都充满着一股浓烈的药草芬芳。 被说是吃了,哪怕只是这样闻一下,也觉得浑身舒畅,疲劳感顿时消失。 “真的能飞升吗?”南屿呢喃一声。 百草宗宗主眼神闪躲。 凌霄宗宗主淡然一笑:“丹药自然是起辅助作用,能助人飞升。” 南屿拿着盒子的手略微一僵,满是无奈。 这一刻,忽然明白什么事关心则乱。 要是能够飞升,这些宗主早就飞升了,哪儿还轮得到她来。 仅仅只是辅助,也总比没有好。 南屿收下丹药,正要离开。 一人御剑而来,刚到凌霄宗上空,猛然坠落。 幸亏天灵子眼疾手快,这才接住了此人。 此人身着凌霄宗宗门服饰,哇哇吐了两口鲜血,忙喊:“魔族来了!” “闯入凌霄宗圣地,夺走了凌霄宗圣物!”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 凌霄宗宗主身形一闪,已在原地消失,估计是赶往圣地了。 “魔族太狂妄了,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偷袭。” “我们五大宗门门主都在这儿,真是来找死!” 伴随着一声怒吼,其余宗主也要帮忙。 谁想到就在此刻,其余宗主手上的戒指忽然破裂。 五位宗主顿时面色大变。 急忙喊道:“不好!宗门圣地结界被人打破了!” 自己后院起火,几位宗主哪儿还管得了凌霄宗,身形一闪原地消失,俱是朝着自家宗门跑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愣在原地。 “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传来。 木芙蓉冲着众人喊道:“你们这群蠢货,还在这儿指着我。” “我为什么对谁都好,偏偏要针对南屿,你们就不想想为什么吗?” 陆清风面色不悦,怒喝一声:“够了!木芙蓉,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作妖?” 沈却也大失所望:“你真的是无可救药。” “你们才是蠢得很。” 木芙蓉忽然转过头来,指着南屿说:“她早就和魔族勾结上了,这是演戏给你们看。” “故意将所有人困在这儿,以助魔族攻打各大宗门圣地!” “别忘了,五大宗门的圣地都放着什么?” “要是被魔族收集整齐后,会怎样?” 第62章 宗门圣地,魔界之门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天灵子面沉如水,声音令人坠入冰窖。 “万年前仙魔大战,魔族恶鬼源源不绝。众仙联手,构出虚空结界。” “将魔族大将元神和数不尽的恶鬼困在其中,他们也永生永世与他们纠缠不休,战斗不止。” “封印分为五份,分别交给五大宗门镇守。” 天灵子讲说着,身体竟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只有其中之一,是真的。要是五大圣地被攻破,取走圣物……” “找到真的灵珠,解除封印,释放出魔族大将和恶鬼……” 天灵子不再说下去。 可所有人都变得惶恐不安,眼中全是恐慌。 根本不必继续说了。 积压万年的怨气一旦爆发,那些上古魔族大将,就连当年的上古大将都不是对手。 更不要如今的修仙界。 生灵涂炭,甚至魔族统一三界,也不是难事。 木芙蓉脸上带着愤怒的目光。 质问南屿:“你好卑鄙!” “潜伏在我们正派宗门,就是为了这个机会,对吗?” 面对质疑,南屿坦坦荡荡:“我不是魔族,你又要泼脏水?” “你不是魔族,那好,我问你,水月楼的亡灵花芒是怎么回事?” “归元宗魔族出现的时候,你就在我的院子里,是吗?” “还有刚才擂台之上,你不过是一个结丹期,怎么忽然就突破了?” “别以为你布置了结界就能隐瞒一切,我分明看见了你身上涌出了魔气。” 木芙蓉双目透着怒吼,愤怒道:“你刚才想要杀了我,就是怕我揭穿你,不是吗?” 木芙蓉一通指责,让所有人眼神都变了。 南屿微眯着眼睛,重复道:“我不是魔族。” “木芙蓉,不要狗急跳墙,信口雌黄。” 周围静悄悄的,周围的人甚至都不敢议论这件事情。 天灵子看向南屿,转头又看向身后大树上躺着的浩天,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大师兄,我们在圣地入口找到了这个。” 就在此刻,凌霄宗宗门弟子匆匆赶来。 手中还拿着一块布料。 布料奇特,火烧不化,水浸不湿。 天灵子拿着布料,面色陡变。 木芙蓉见状连忙喊道:“南屿,你还有什么话说。” “你的衣裙,要不是九道天雷,甚至都不能破坏分毫。” 说着,还指着南屿裙摆的破损处:“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所有人见状,纷纷后退一步,和南屿保持一定的距离。 甚至有些人已经拿起手中的武器。 天灵子看着手中的布片,眉头紧锁,没有错,不说布料是一样的,就连边缘处也完美契合。 “我不是魔族。”南屿说。 “不是魔族,那你去圣地做什么?”立刻有人发出质问。 甚至还有人说:“对了,刚才我看见你的手……你的手上,为什么会有妖纹……” “对了,我也看见了。紫色的。” “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脸上也有同样的紫色妖文。” “这种诡异的颜色,只有魔族才有。” 人,总是善变的。 之前还纷纷喊着南屿是天才的人,说那是紫色云纹。 此刻,祥瑞变成妖纹,还用灵气萦绕的剑,对准了南屿。 “不……不会的,我们从小看着师妹长大,她不可能是魔族。”沈却怒吼。 陆清风也坚定的点了点头。 木芙蓉双手环抱在胸前,已是胜券在握:“那之后呢?” “爹爹的攻击是毁灭性的,她如何逃脱?又如何在短时间内突破?” “身上的妖纹作何解释?” 木芙蓉一一质问。 沈却和陆清风答不上了。 “小师妹。”沈却看向南屿:“我相信你。” 陆清风也重重点头:“我也相信。” “曾经是我笨,被人挑拨了,但是以后,我一定不会相信木芙蓉的话,我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 周围全是质疑和鄙视的目光。 南屿看着面前这两个曾经最爱的人。 苦涩一笑:“我不是魔教。” 南屿解释:“从尚城离开的时候,我看见木芙蓉和魔教在一起,当时我不敌,离开时有留下了布料。” “我没有去过圣地,甚至我都不知道凌霄宗的圣地在哪儿。” “擂台上,使用魔族力量的人,是木芙蓉。” “我杀她,因为她该死!” 南屿解释了。 她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 曾经她只会哭,只会闹,所以被木芙蓉轻易拿捏。 利用她暴躁的情绪,制造出更多的误会。 今天,她情绪稳定,说出真相。 沈却和陆清风都没有吭声。 木芙蓉又是那副委屈模样,阴阳怪气地说:“南屿师姐,我知道你嫉妒我,可你也不能因为想要杀我。” “就加入魔教吧?” “虽然魔教能让你修为快速突破,可始终是邪门歪道,终究会有反噬的一天。” “南屿师姐……” “啪!” 南屿一甩袖子,即使隔着几个人,木芙蓉也被一道无形的气拍在了脸上。 整个人被抽飞出去。 她已经没有了元婴期的灵气,现在的南屿杀她,轻而易举。 “你真该死!” 南屿话音落下,手中灵气化剑,刺了过去。 “事情没说清楚前,不准动手。”凌霄宗有人喊。 南屿回头一个眼神,那人如同泰山压顶,汗流浃背,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五大宗主不在,我要做什么,在场的谁能拦我?!”南屿厉呵一声。 声音如同雷声滚滚,震得人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木芙蓉,去死!” 南屿眼睛微微一眯,手中剑芒忽地刺了过去。 一分为二,二分为三……眨眼间,似有数十剑刺了过去。 “啊!” 木芙蓉发出一声惨叫。 身上已经出了几十个血窟窿。 那张讨厌的嘴巴,不断涌出血,除了哀嚎,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尚有一息尚存,南屿也绝不放过。 手中再凝聚一剑,即将脱手而出。 围观的人再多又如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没有一个人敢出手阻拦。 “小丫头,谁惹你这么不高兴了?” 一道声音,从登仙桥牌坊上传来。 回头去看,魏无忌坐在牌坊上,晃动着二郎腿。 他的手搭在药奴肩膀上。 药奴睁着眼睛,木木地看着下面。 魏无忌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穿着魔族服饰的人。 “魏无忌!”南屿咬牙。 魏无忌满脸温柔,熟络地对她招手:“圣物已到手,别玩了,走吧!” 他的手,轻轻地在药奴肩膀上拍着。 天灵子眼睛微微一眯:“魔族的人!” 浩天也忽地从树上落下:“很强。” 下面的人只知道喊:“啊!那个少年不就是一直跟在南屿身后的人吗?” 南屿手中的剑气消失了。 魏无忌每拍一下,药奴眼中的光芒就会暗淡一分。 “画地为牢!” 浩天怒吼一声,一张拍在地上。 牌坊下面凭空出现石柱,试图将魏无忌等人困在其中。 魏无忌提着药奴轻巧越过石柱,怕怕地拍着拍胸口,冲南屿喊了一句:“他们好凶。” “不好玩,丫头,走了!” 魏无忌转身,身形快速消失。 药奴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南屿的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回想着丢掉药奴的画面,他就在后面追着一直跑。 即使到了凌霄宗,唯一的要求,也是别丢下他。 都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不是吗? 南屿哪儿还顾得上木芙蓉,随手抛出一道剑气刺向木芙蓉,转身朝着魏无忌追去。 前一世,魏无忌和欢宗靠吸血修行。 药奴的血,威力强大,万一被知晓,他还能活吗? 南屿转身就要走。 沈却的手却紧紧地抓住了她。 陆清风也是满目悲伤,颤抖着声音说:“南屿,不要去。” “求求你了,留在我的身边……” “只要……只要你不再和魔族有联系,我可以和你结婚,我们离开这儿,我们隐世……” “呸!”南屿啐了一口。 “这就是你们的信任!” 她身上忽地澎湃出一股强大灵气,直接将沈却和陆清风震开。 “哇!” 两个人摔在地上,纷纷吐出一口血来。 南屿身形一闪,朝着魏无忌追去。 浩天和天灵子也不敢怠慢,立刻前往。 清江子往前面跑了几步,盯着南屿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 对着自己刚招纳的人喊道:“坏了,看样子她被人胁迫了,我们赶紧下山。” “通知父亲,寻找少年下落,但愿能帮她。” 清江子无视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带着自己的人就走。 沈却和陆清风在地上挣扎许久,吞了好几颗丹药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大师兄,木芙蓉气若游丝,怕是快不行了。” 陆清风的声音很虚弱。 沈却狠狠一咬牙,将丹药喂给了木芙蓉。 五大宗门中。 正遭受着不同程度的攻击。 魔族的人明显早有准备,埋伏多时,掐准了这个机会潜入各大宗门圣地。 绝不恋战,拿了东西就跑。 而南屿一路追上去,一直追到了最近的城市。 街道上人潮涌动,似正在举办花灯节。 魏无忌毫无顾忌地坐在房顶上,身旁是没有任何精神力的药奴。 “丫头,你的进步真是快得吓人。” 看着南屿停在前面,魏无忌带着那迷人的笑容,孩子般憋着气:“真羡慕,我用了那么多秘法,也比不过你啊!” “少废话,放了他!”南屿冷喝一声。 “放了?” 魏无忌无辜地耸耸肩膀:“丫头,不要将人说得好像坏人一样。” “绑架人的事情,我可从来都不会做。” 魏无忌说着,松开了搭在药奴肩膀上的手。 笑嘻嘻地说:“你看,是他自愿跟我走的。” “来,坐下!”魏无忌指着屋顶。 药奴当真乖乖坐下。 说着,魏无忌又看向南屿:“其实我也可以叫他去死。” “要不要试试?” 南屿眼神冰冷。 脑海中,传来太岁的声音,只是相对起来挺虚弱的。 “这是蛊术。” “施法者通常将子母下在食物中或者水中,一旦中蛊,会完全听命与对方。” “我的老天爷啊,魔族的人能有他可怕吗?” 太岁感慨一声。 “怎么破?” “除非找到母蛊。”太岁气得咬牙:“坏事了,母蛊不在他的身上。” 说话间,魏无忌挑眉:“丫头,这个时候还露出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来,我给你长点记性。” 魏无忌眼睛忽地变冷。 命令道:“杀了她!” 第63章 这个世界,总有温暖 药奴眼中忽地出现一道红光。 凶光闪动,药奴如同箭矢一般,朝着南屿冲了过来。 南屿连连后退,脚步慌张,瓦片不断落下。 原本就是花灯节,下面人潮攒动,忽然被瓦片砸到,纷纷不满,朝着上面张望。 原本就拥挤的街道,此刻更是滞留不前,围拢在一块,看向屋顶上。 “你们怎么在屋顶上打架,快下来。” “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说吗?” “看看这瓦片都掉下来,砸到人多不好?” 下面的人喊了起来。 魏无忌慢悠悠拿出自己的酒壶,喝了一口:“小丫头,动手!” “以你的修为,稍微挥一剑,下面的人能死一片。” “血腥味,我最喜欢了!” 他笑得那么邪魅。 明明那么残忍,下面还有许多不明真相的女人,被他这幅皮囊迷惑。 捂嘴发出尖叫:“天啊,那位郎君简直宛如天仙!” “即使有点邪恶,偏偏更迷人了。” “哈哈。”魏无忌嘴角还残留着一丝酒水,笑道:“看看那些蠢货,我要杀他们,他们还在为我倾倒。” “这就是蝼蚁。” “小丫头,还手吧,要不然你就要被你的养的忠犬,要了命咯!” 药奴的迅猛如风。 动作极快。 南屿眼神复杂地看着下面的人,再看向药奴。 今日她一旦动手,这里的人死上过半,她就彻底坐实了魔族的罪名。 可不动手…… 南屿忽然停下脚步。 她沉沉地看着眼前的药奴,深吸一口气,赌一把。 双手忽然背在身后,略带生气地说:“你若跟着他,便跟着。” 她背过身去,这就要走。 就像是上一次不要他的情景一样。 药奴忽然就慌了。 脚步加快朝着前面就跑。 跑到南屿身后时,急忙停下脚步。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攻击…… “怎么回事?”魏无忌面带疑惑。 催促道:“动手!” 药奴身体颤抖的厉害,可依旧没有上前。 南屿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此刻,药奴就在他一圈的距离。 他那双原本不染尘埃的眼睛,此刻有了一抹红。 红光像是火苗般窜动着,他的脸上也满是痛苦之色。 垂在身体两旁的手不断颤抖着,却被一股力量压制着,让他一直都没能抬起手来。 “杀了她!” 魏无忌再次命令。 药奴依旧没有动静。 “奇怪?”魏无忌呢喃一声,拿出一个小木鱼一般的东西敲了起来。 声音越是急促,药奴越是痛苦。 眼中的红光不断闪动,似乎下一秒就要焚烧起来。 “啊!” 他终是忍无可忍,发出一声怒吼。 “我该怎么做?”南屿开口,有些急迫地问太岁。 太岁还未回答。 药奴已出手。 指甲刚刮破南屿的手,破了一点皮。 血珠溢出,药奴忽然发出一声怒吼。 眼中红光疯狂跳动着,他却猛然抬起手来。 手上覆盖着一层纯白灵气,忽地一下,整只手没入自己心脏中。 血,溅射了南屿一脸。 药奴面上有着痛苦,却硬生生地从心脏上抓住一只小指甲盖大小的虫子。 “噗!” 将虫子拉扯出来,丢在地上。 药奴的胸口上,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他眼中的红光褪去,嘴角上扬。 再度清明的眼中,只倒映着南屿的身影。 他竟笑了起来,露出白净的牙齿:“你的脸,好脏!” 他抬起手,试图擦掉南屿脸上的血。 可手还未触及到她的皮肤,眼睛闭上,整个人倒了下去。 南屿忽地上前,一把接住药奴。 将他抱在怀中。 “宁愿死也不伤害你吗?”魏无忌的声音中,带着狂热。 激动地盯着南屿:“好有趣。” “丫头,我受人之托要诬陷你,可我真的好喜欢你身边的忠犬。” “我们做个交易,你将他给我,我放过走。” 魏无忌说着,身后已经出现了好几道魔族的身影。 “今天这儿的人但凡死了一个,你魔族的身份,就要坐实了。” “怎么样?” “用一条狗,换你的清白。” 魏无忌收起酒壶,满眼炙热。 南屿一手搂着药奴,他胸口破了一个大洞,甚至都能看见里面跳动频率,越来越慢的心脏。 “主人,要快!” “不能耽搁下去。” “赶紧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救他。” 太岁的声音在脑海中催促。 南屿看向跟前的人,眼睛透着冰冷的光:“让开!” “不行。”魏无忌叉着腰,孩子气地说:“我想要他!” “那你去死!” 南屿忽地上前。 身上被一道青绿色的光芒笼罩,如同一枚炮弹一般朝着魏无忌冲去。 魏无忌也不怕,腾空而起,嘿嘿地笑:“你当真要对我动手?” “这么多人,哪怕是一个剑气,也能要了好几十人的命。” 魏无忌说着,还朝着下面的人招招手。 “哇,原来是仙君。” “天啊!他们是要表演什么吗?” “那个女的,怎么能抱着这个男人。” “他怎么流血了?” “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还在议论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 甚至因为两个人的腾空,引来了更多的人。 魔族的人已经将南屿团团包围,哪怕是想要将战场转移到上空都不行。 “嗒嗒嗒……” 药奴的血,顺着南屿的手流淌下。 南屿能清晰地看见,哪怕是瓦片中枯死的苔藓,也在沾染药奴鲜血的瞬间,青翠开花。 时间越久,药奴血的秘密也会被发现。 她不敢冒险。 “呵呵……你们赢了!” 南屿自嘲一笑。 原来想要冤枉她,真的很容易。 南屿眼中寒芒一闪,双手迅速结印。 “魏无忌,将我逼到这个地步,很厉害。”南屿冷声说。 上一世,她和魏无忌之间并没有直接碰撞。 想不到这一世,改变了水月的命运,却和魏无忌之间,多了纠缠。 速战速决,是南屿此刻唯一念头。 南屿双足踏碎瓦片,膝盖微屈如松竹承露。 左手剑诀直指苍穹,右手虚握成抱月状置于丹田,周身灵力如银河倒灌般从百会穴汹涌而入。 此时能听见骨骼发出细密的清鸣,仿佛三千经络都化作琴弦,被天地灵气拨动出共振的颤音。 魔教教徒们见状,知晓南屿的厉害。 魏无忌见状,脸上笑容消失,只留下眼中冷漠。 手往下一落,喊道:“杀!” 魔教之人虽心有怯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蜂拥而上。 手中长刀短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妄图以人多势众压制南屿。 南屿不过轻轻冷笑一声,素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沪小二出。 所过之处,魔教教徒们手中的兵器纷纷断折。 人也如断线风筝般被击飞出去,摔落在地狼狈不堪。 巨大的实力悬殊下,他们在南屿跟前,毫无招架能力。 不过数招,这些人已击落在地。 “哈哈哈,好厉害的丫头。” “我来会你!” 魏无忌哈哈一笑,身影如鬼魅般从街角暗处疾射而来。 速度之快,仿若一道黑色闪电。 魏无忌来了,他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黑暗气息。 身形飘忽,恰似那暗夜中嗜血的蝙蝠,让人不寒而栗。 南屿柳眉紧蹙,她深知今日这场对决在所难免。 当下也不再迟疑,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如澎湃浪潮般汹涌汇聚。 面对魏无忌,她不敢大意。 抬手,掌心向前,源源不断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形态向前奔涌。 在她身前迅速凝聚成一把数米之长的巨型光剑。 剑身上符文闪烁,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魏无忌,对付你,一击,就够了!” 南屿双手紧握剑柄,高高跃起。 而后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魏无忌狠狠劈砍而下。 那一瞬,天地变色,狂风呼啸着席卷四周,光剑未至,地面已然被其溢出的灵力震得龟裂开来。 光剑轰然斩落,恰似天崩地裂一般。 刹那间,整条街道被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荡平。 街边的房屋就像是纸糊的一般,瞬间土崩瓦解,碎木砖石四处飞溅。 地面更是被硬生生劈出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之中,泥土翻滚,仿若狰狞巨兽的血盆大口。 直到这一刻,下面围观的百姓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才知道哭喊着逃跑。 可数百条生命,在这惊世一击之下,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瞬间化为齑粉,随风飘散。 修行者到达元婴,随意出手,已远不是普通百姓能应对的。 这也是为何,在修行者眼中,普通人不过是蝼蚁。 一开始魏无忌选择在闹市中动手,为的就是让南屿大开杀戮。 只是恐怕魏无忌也没想到,南屿会这么决绝! 魏无忌脸色骤变,他虽自负修为高深,却也不敢硬接这石破天惊的一击。 况且目的已达到,也没有拼命的必要。 看着眼前的景象,魏无忌仍旧心有余悸。 用手拍着胸口,激动地说:“你这个疯女人,你、还来真的啊!” “太可怕了!” 南屿眼中只有一片冰霜,冷冷从他身上掠过,抱着药奴转身腾空而去。 “喂!” “这就走了啊!” “等等我。” 魏无忌正要去追。 圣姑缓缓落下,身上带着斑斓的红光。 声音魅惑的人心尖发颤,舔着手指上的鲜血:“小郎君哪儿这么悠闲,任务完成,何必理她?” “倒是那归元宗出了点意外,小郎君,奴家都受伤了,可要去帮帮奴家?” 魏无忌回过身来。 看向圣姑。 倒也不着急帮忙,反而问:“哎哟,归元宗那废物地方,也能伤你?” “哼!” 圣姑冷哼一声:“有个叫水月的,和疯子一样。” “看来她给的情况,有点不准确啊!” 圣姑说着娇柔的身躯晃动一下,捂着手臂:“奴家都受伤了。” “小郎君,完不成任务,奴家可是要受罚的。” 她说着,身体已软绵绵靠在了魏无忌身上。 魏无忌顺势搂过她的腰肢。 在她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帮你可以,可我出手,从没有免费的。” “知道了,坏东西!” 第64章 堕入魔教,该杀 深林之中。 南屿终是寻到水源处,停了下来。 一棵大树沧桑矗立,树干沟壑纵横、树皮干裂,枝叶稀疏枯黄,在风中颤抖,尽显衰败。 为了能够立刻治疗,南屿赶紧将药奴放下,靠在大树上。 药奴鲜血渗出,滴落在树根。 瞬间,树根干裂处迅速合拢,根须有力扭动、伸展。 枯枝随即抽出新芽,嫩绿的新叶层层叠叠,眨眼间便让树冠绿意盎然。 接着,洁白花朵从叶腋间绽放,清香四溢。 花朵凋零,圆润果实挂满枝头,红得透亮、青中带黄。 只是瞬间时间,大树便已经从重生到结果。 这血,果真非同凡响。 低头看去。 药奴胸口上的血洞,太可怕了。 南屿焦急万分,急忙渡入真气想要止血。 “没用的。” 半空中忽然出现太岁的身影。 看着这干巴巴的东西忽然出现,南屿吓得后退一步,惊呼一声:“什么玩意儿?” “主人,是我!” 太岁满是无奈。 笑容苦涩:“原本助你进入元婴期,我还能维持正常形状。” “谁想到你突然遭遇偷袭,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残留的灵气全部用来保护你。” “你以为我想成为这样?还不知道要几百年才能恢复我英俊容颜。” 太岁说得都要哭了。 南屿无语。 “无所谓,反正都是一样丑。” 不想和太岁掰扯,南屿几次渡入真气无果,心里面莫名烦躁。 太岁在旁边叫嚣了半天。 看见南屿脸上已经出现细密的汗珠,真气源源不断渡入进去,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先不说药奴胸口那巨大伤口没有半点愈合迹象,甚至就连流血都没有减少半分。 “没用的。” 太岁在旁边感慨:“就好比我,只要受伤,想要修复愈合,至少也要数十上百年。” “而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就伤害他的肉体。” “除了他自己。” 南屿停下手中动作,惊讶地看着太岁:“你说什么?” “所以当时你才会那么说?” “对。”太岁面色严肃:“你们两个人交手,死的只能是你,不会是他。”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宁愿死,也不愿意伤你。” “他一旦受伤,只能自愈,不能治愈。” 太岁又是一声感慨。 南屿面色沉重。 打开空间戒指,从里面取出好几瓶中品丹药,以及一瓶上品丹药。 不要钱地往药奴口中灌。 “哎呀,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都说了没有用了。” “他的一滴血都不是这些丹药能比得了的。” “你给他丹药,不就是往大海中倒入一碗水吗?” 太岁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是的,没有用! 丹药入口,甚至无法阻止他流血的速度。 伤口碗口那么大,这些血像水一样流。 药奴的脸色已经惨白得不像话了,就在这么下去…… 南屿从未如此烦躁。 重活一世,她自认为不会再被任何事物干扰,更不可能会在意除水月外的任何人。 却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人,让她惶恐。 这个傻乎乎的药奴,为了不伤害她,将手刺入胸膛的画面,就在眼前。 他溅射出来的血,还残留在脸上。 心口好疼。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药奴死去吗? 太岁漂浮在半空中,也是急得团团转。 和药奴相处的点滴都在眼前,想到曾经自己濒死之际,药奴一次次将血喂入口中。 南屿的手,轻轻地抚摸过药奴脸上那两道紫色的云纹。 再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云纹。 忽然问:“他到底是什么?” “他不是人,对吗?” 原本还在交集乱窜的太岁,忽然停下了脚步。 看向南屿,略微歪头,支支吾吾。 “说!” “我既是你的主人,你就不该对我有隐瞒。” 太岁“哎呀”一声。 在半空中狠狠一跺脚:“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那是远远在我之上的存在。” “具体是什么,真说不清啊!” “哪怕是我,也感知不到他的本体形态,只知道他和我一样,产生于天地之间。” 太岁焦急地说。 不清楚吗? 南屿蹲在药奴身边。 不是人就好,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对自己,无害! 南屿看着他的心脏,伸出了自己的手。 抱着试一试的心跳,直接亮光一闪,划开了手腕。 鲜血点点滴滴从南屿手腕流出,滴落在那胸口血洞之上。 “啊!你做什么?” 太岁焦急:“你刚突破,失去精血会影响修为和成长。” “还有,别说你才刚刚到达元婴期,哪怕你已经到了炼虚期,你的血对他来说,也是毫无用处。” “何必伤害自己……” 太岁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此刻,他看见了极为震撼的一幕。 南屿的血滴落在伤口上,药奴的身体非但不排斥,反而正在血液的滋养中,渐渐恢复。 吸收的血液越多,伤势恢复得也越快。 从一开始,不再流血,渐渐得到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中。 直到最后,身上除了有血渍外,胸口皮肉完好如初。 看着伤势终于恢复的药奴,南屿嘴角微笑重现。 果然,她猜对了。 当初药奴的血,已经融合在她的身体中。 既然外界的药品和灵气无法治愈他的伤口,那用他自己的血,总是能行的。 只是,含量太低,用量实在太多。 南屿早就苍白了脸。 手指一划,手腕上的皮外伤逐渐愈合。 发白的嘴唇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人一晃,跌坐在树旁。 “哎呀,哎呀,看看,我都说了你刚突破,不能这样动用精血。” “这些好了,他救过了,你又掏空了身体。” 太岁漂浮在半空中,急得团团转。 眼睛都红了:“你倒是救了他,可这不是害苦了我吗?” “虽然老人家救不了他,但是救人,还是老夫的强项啊!” 太岁摇摇头。 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挤压下,身体中还是流淌出金色的液体。 不断地压榨,金色液体缓缓流出,落在了南屿的口中。 南屿苍白的脸,也在肉眼可见地红润。 “啊!” 药奴终于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声尖叫。 抬手拍飞半空中的东西,怒吼一声:“哪儿来的干香菇?” 太岁啪的一下落在地上。 原本小老头大小的身体,此刻真的和干香菇一般大。 皱巴巴的,看起来又黑又丑。 “别!”南屿阻拦不及:“这是太岁。” “太岁?” 药奴难以接受。 好半天,太岁才从地上折腾起来。 就连悬浮在半空中都很吃力。 “干香菇形态你以为我想?老夫也是要进化的好吗?” “怎么就遇见你们两个妖孽,老夫存活上万年才有了今天的形态。” “和你们才相处不到半载,就被你们榨干了……” “啊……感觉身体被掏空……好虚弱……” 干香菇,啊不,太岁轻飘飘地落在了南屿的身上。 可怜巴巴地说:“主人,快将我放在你空间戒指中,我无法靠个人能力跟随你左右了。” “空间戒指不能存放活物。”南屿为难。 不是不想,是活物放在空间戒指,必死无疑。 除非修行到一定境界,能够衍生出自己的虚空世界。 “没关系,老夫只是天材地宝,算不得活物。” “我……我快不行了。” 想着太岁也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个样子,南屿再不犹豫,打开空间戒指将太岁放了进去。 药奴脸上又带着憨憨的笑容。 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记得也好。 那种画面,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与此同时。 正派人士追逐魔教的脚步,赶到了闹事之中。 只是他们到的时候,这里面已是一片荒芜。 原本热闹的灯会,成了炼狱一般的存在。 第一目击证人全部成了骨灰。 “仙……又是那些修仙的。” “他们怎么又来了?” “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快跑啊!” 看见天上白光闪烁,不断有修仙者御剑飞来。 原本正在收拾残局的百姓,吓得落荒而逃。 就连正在清理现场的捕快,也不由转身就跑。 “我是凌霄宗大弟子天灵子,请留步!” 天灵子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声音如雷声滚滚,足够下面每个角落听清楚。 捕快这才停下脚步。 抬头看去,眼神之中无不恐惧。 天灵子等人落了下来。 看向捕快,立刻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魔族的人?” “魔族?”捕快疑惑,指了指地上几具身着魔族衣物的尸体。 颤抖着说:“具体情况不清楚,隔得太远了。” “可看样子,是一个穿黑红衣服的少年,和另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打赌。” “他们杀人玩。” “少年问少女敢不敢杀人,少女当场就杀了……” “天啊!只是一道光芒闪过,三条街道都消失了,连着消失的,还有好几百条人命啊!” “呜呜呜……” “我作为捕快,也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场景,哪怕是战场,也不曾这样可怕啊!” 捕快说着,堂堂七尺男儿,带刀捕快,竟哭得泣不成声。 “你看,是不是她!” 天灵子拿出轮回镜,里面出现了南屿的模样。 “啊!对,就是她!” “魔鬼,她是魔鬼!” 看见她的样子,捕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颤抖不止。 天灵子身后的正派修士,早已经气得面红耳赤。 纷纷怒吼着:“想不到南屿真是魔教。” “太过分了,哪怕她在归元宗吃了苦,也不能堕入魔教。” “归元宗不代表所有宗门,她就不能向我们能求助吗?” “呵呵,求助?你们是不是疯了,就是因为堕入魔教,她才能有现在的强悍。” “走,找到她,杀了她!” 天灵子面色沉沉。 “大家别急,事实如何,轮回镜自然会给一个公道。” “先找到南屿,究竟怎么一回事,只要她触碰到轮回境,自有分晓。” 天灵子说罢,询问南屿离开方向,一众人朝着那个方向离去。 这边人刚走。 捕快哪儿还有刚才胆怯之色。 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朝着一条巷子走去。 面前,是红衣圣姑。 他急忙磕头:“见过圣姑,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第65章 水月,跟我走,离开这 有太岁在。 须臾之间,南屿得以恢复。 至于药奴,伤势恢复之后,整个人活蹦乱跳,好像没事人一样。 “我们走!” 南屿不做停留,这就要走。 看着药奴不解的目光,南屿多了一分耐心:“五大宗门遭遇突袭,水月还在归元宗。” “归元宗有实力的弟子都赶去凌霄宗,我担心她。” 其实南屿根本没有对药奴解释的必要。 可看见他疑惑的目光,还是说明情况。 “嗯!” 药奴应了一声,弓着身子就要被南屿离开。 “不必!” 南屿笑了。 “御剑飞行即可。” 药奴拍了拍始终背在身上的两把剑。 一把是幽冥剑,原本根本无法杀人的剑。 另一把是沈却的剑,虽也是来源于南屿,可看见这把剑就让南屿不舒服,也不想用。 倒是在洛城所得的流萤剑,无论是形状颜色,还是来历,都刚好。 虽不能挥剑杀人,但用作交通工具,也是不错的选择。 南屿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流萤剑。 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灵气涌动。 “起!”随着一声低喝,背后湛蓝灵剑应声而出,悬于半空。 南屿足尖轻点,身形鬼魅般飘起,单足踏上剑柄,膝盖微屈,另一腿舒展后扬,衣袂翻飞。 药奴铆足劲,准备狂奔追赶。 南屿捂嘴一笑:“不必,上剑。” 她伸手,轻轻一拉,将药奴带上剑来。 清啸声起,灵剑化流光飞驰。 南屿和药奴化作白点,衣袂与剑光划过天际,没入云雾。 归元宗。 残阳似血,倾洒在宗门,将庄严肃穆的建筑染成暗红色。 宗门大门破碎倒地,木屑纷飞,雕花被利刃划得凌乱不堪。 踏入宗门,练武场一片狼藉,地面布满坑洞。 坑中积水混着鲜血,在余晖下闪烁。 兵器架散落,兵器断折、扭曲,血迹未干。 花草凋零,树木东倒西歪,枝干折断,树干上插着魔族弯钩利刃。 屋中更是桌椅翻倒、书卷散落,残页冒着青烟,焦糊与血腥弥漫。 天空乌云未散,闪电划过,照亮法术残光与破碎灵符。 角落里,受伤弟子倚靠残垣,呻吟昏迷,伤口狰狞。 身旁是用完的丹药瓶与断裂法宝,惨烈之景深印宗门各处。 时不时还能听见一声惨叫声传来。 宗门深处,战况依旧激烈,打斗声连绵不绝。 此刻正处于混战之中,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南屿的出现。 看样子,不灭道人应该赶往圣地。 “水月!” 见状,南屿焦急地喊了一声,立刻往水月楼赶去。 水月楼倒是没有被混战波及,只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不在。” 南屿还没有走进水月楼,药奴已在旁开口。 先不说战斗力,仅是药奴的敏锐度,远不是南屿能想象的。 听见药奴这么说,南屿急忙问:“她在哪?” 似乎想到了什么,南屿赶紧打开门,从里面取出水月的物品。 药奴嗅了嗅物品,仔细辨别后,朝着后山的方向跑。 南屿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对于药奴的判断力,她完全相信。 后山。 这里承载着关于他们太多的回忆,原本郁郁葱葱的山林,如今到处都是焦黑和浓烟。 魔教的人穿梭其中,和归元宗弟子厮杀在一起。 南屿眉头紧皱,跟随药奴前往。 但凡有人靠近,统统拍飞。 归元宗圣地就隐藏在归元宗圣地之中。 除了内门弟子,根本无人知晓准确位置。 想要踏入圣地,更是只有宗主才能进去。 药奴前往的防线,就是归元宗的圣地。 刚踏入圣地。 朦胧雾气便如灵动纱幔翻涌而来,模糊了视线。 脚下腐叶绵软,踩上去无声无息。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树干粗壮,树皮满是青苔地衣,枝叶交织。 隐约可见一道水帘从山岩涌出,淌入幽碧深潭。 潭水清澈却莫测深浅,落叶触水泛起奇异涟漪,引得潭心旋出转瞬即逝的小漩涡。 圣地中心,一座爬满青苔、半掩于藤蔓后的古老石殿,墙角坍塌,露出黑黢黢的内里。 这里实在安静,根本不想有人来过的地方。 刚踏入圣地境内,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二人阻隔开来。 药奴看了看里面,非常肯定:“她在里面。” 南屿上前,伸出手,便能够触碰到一道无形的屏障。 那是圣地结界。 相较于归元宗的结界,这里不知道强了多少。 周围寂静得有些诡异,南屿不敢大声喧哗,谁也不知道那幽深的丛林中是否有人。 “走!” 药奴牵起南屿的手,硬生生往前面冲。 原本坚硬的结界,竟然容纳下他们,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他们前脚刚进去,密林之中忽然冲出来几个人,惊讶地说:“怎么回事?那两个人是怎么进去的?” “快,去禀告圣姑,有人进去了。” 一道黑影,身形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密林之中。 踏入圣地,继续前行。 漆黑一片的内室,仿若闯入无尽的暗夜深渊。 蓦地,四周墙壁似被闯入者惊扰,纷纷亮起幽微亮光,恰似流萤乱舞。 随着荧光向前。 一方空旷祭台映入眼帘。 祭台台面由一种从未见过的暗石铺就,微光下隐隐有奇异纹路浮现。 而在祭台之上,一颗珠子悬空而立,周身漆黑如墨,仿若吸纳了世间所有黑暗。 可在那深邃的黑中,又诡谲地透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光斑如梦幻泡影,游离变幻。 似藏着宇宙苍生的奥秘,又似通往异域的神秘之门的微光,叫人移不开眼。 难道这就是他们口中封印着仙魔元神的珠子? “谁?” 一声娇喝。 纯白光芒一闪,水月从暗处飞身而出,手中一柄长剑千变万化,转瞬就要来到南屿跟前。 “水月!” 情急之下,南屿大喊一声。 剑花一闪,水月急忙收起长剑,紧急停下。 惊讶地看向南屿:“你怎么进来了?” “这位是?” 不等多问,再看向药奴,眼中明显多了一丝警惕。 药奴默默地站在旁边,一双清澈的眼睛也在打量着水月。 “值得信任的人。”南屿随口一说。 丝毫没有注意到水月眼中的诧异和欣慰。 终于,除了她之外,南屿也有能够信任的人了。 “水月,外面的人都杀疯了,魔族来了,我带你走。” “归元宗是一个不值得留恋的地方,我已经拿到了极品丹药,我们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有极品丹药配合,加上苦心修行,很快就能飞升。” 南屿心中焦急。 拉着水月的手就要走。 “正派和魔族之间的战斗,我们没必要参与。” 南屿语气坚定。 一想到不灭道人和归元宗上下对她做的种种事情,心中就有一股无明火。 可惜,水月却纹丝未动。 脸上带着浅浅笑容:“我不能离开。” 她笑看南屿,犹豫片刻,长叹一口气:“对于你来说,归元宗是什么?” 没想到这种时刻,水月竟然还问这个问题。 南屿沉吟,缓缓道:“曾经归元宗是我的家,现在,是一个痛苦的回忆。” 即使木芙蓉的嘴脸完全暴漏之后,他们依旧选择相信南屿的成长和突破,是依靠了魔族的力量。 “男人大多自私,而归元宗的男人太多了,他们自私得可怕。” “为了所谓的面子和尊严,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我已经努力,但是我做不到原谅。” 南屿的声音,逐渐小了许多。 以为水月会怪罪,没想到她哈哈一笑,连连点头:“好,是否原谅都是你的决定。” “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 “即使你痛恨这个地方。” 水月声音停下。 目光灼灼,轻轻拉着南屿的手,满是惋惜:“可对于我来说,归元宗有什么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归元宗是我的责任。” “不!不是。”南屿急忙否定:“现在归元宗的宗主是不灭道人。” 水月轻轻地松开南屿的手,转过身,看向祭台上那颗漆黑的珠子。 缓缓道:“我的爹爹,是归元宗上一任宗主,仙鹤道人。” “南屿,魔族已经打到了圣地,有些事情我再不给你说,真怕没有机会。” 这样的水月让南屿心慌。 她紧张地盯着水月,屏息凝气,等着她说下去。 水月双手背负身后,月白色的衣裙让她整个人都透着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 “南屿,其实你根本用不着感激不灭道人,当年将你捡回归元宗的人,不是他,是我的爹爹。” 南屿眼睛陡然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一次次对不灭道人的忍让,都是因为当年的恩情。 即使不灭道人要杀了她,她也没有对不灭道人动过杀心。 就是因为,她本是孤儿,若不是不灭道人,根本就没有今天的南屿。 不知不觉间,南屿的拳头已握紧。 她努力保持平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月不敢转过身来,即使是善意的谎言,可欺骗就是欺骗。 所以她连连叹息,将当年的事情徐徐道来。 “当年爹爹第一次带我出门,去南海为我寻找鲛珠。” “爹爹下海,我却在岛屿上听见孩子哭嚎,寻声找去,看见了你。” “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是五岁不到,只知道你是一条生命,便将你抱了起来。” “等爹爹回来时,我说出你的来历,带着爹爹去了捡到你的地方。” 说到此处,水月苦涩一笑。 “谁想到,爹爹顿时捶胸顿足,说我闯了大祸。” “南屿……” 水月的声音,微微地颤抖。 犹豫再三,还是说:“我捡你的时候,你蜷缩在巨大的莲花中间。” “而等爹爹赶去时,才发现莲花下面,盘旋着两条蛇,一条通体漆黑如黑曜石。” “另一条通体血红如岩浆。” 水月也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看见两条蛇的第一眼,爹爹便从我怀中抢过你。” “他……他……要摔死你!” 第66章 仙魔劫难,祸端诞生 南屿闻言,身体虚晃一下。 努力保持平静:“后来呢?” 水月发出一声有吞咽唾沫的声音:“就在她将你高高举起时候,你突然笑了。” “朝着我伸出手,要我抱。” “我将你抱在怀中,你那么可爱,我舍不得。” “骂爹爹坏,抱着你就跑。” “可我当时也才五岁而已,绊了一跤,摔在地上。” “你痛得哇哇大哭,我也跟着哭,毕竟这一摔,我浑身是伤。” “爹爹将我抱起来,轻声哄着,安慰着。” “而你竟然哭着吵着爬过来,蜷缩在我的怀中,就这么安静地睡着了。” “当你睡着时,我的伤口竟奇迹般愈合。” 即使南屿此刻掩饰得很好,可依旧难以掩饰中眼中的慌乱。 “既然仙鹤道长一心想要杀我,为何会将我带回来?”南屿问。 水月抬手,似在抹眼泪。 “爹爹劝说我,莲花为仙,黑色为魔,红蛇为未知,婴儿为人。” “你是诞生的祸端,注定要搅动的天地不安。” “可你却能在我怀中安睡,我的伤又能因你而治愈,爹爹说,兴许祸端也能成为转机。” 水月转过身来,看向南屿。 就这么一转身的瞬间,原本只是结丹期的水月,浑身竟散发出圣洁光辉。 水月苦笑:“爹爹将你带回来的当天,对我叮嘱一番,便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他的师弟,不灭道人。” “而爹爹也彻底隐匿,这二十年来,再无半点踪迹和音讯。” 南屿身躯晃动一下。 心里面百般不是滋味。 好在,她以为的恩人,不是恩人。 而真正的恩人,第一个就想要杀了她。 南屿苦笑连连,摇着头,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所以说,我就算不是魔族,我是一个祸端。” “一个比魔族更可怕的存在?” “不!” 水月激动:“你不是。” “你是仙,是人,也是魔,亦或者是未知……” “南屿,你是什么人,取决你想要做什么人!” 南屿鼻子酸溜溜的。 她好笑,可笑容未达眼底,便被更多的苦涩掩埋。 最终展现出来的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水月,我们走吧!” 南屿这句话,说得有点无力了。 只要离开这里,比什么都好。 水月坚定地摇头,看向那颗珠子,说道:“仙魔大战之后,传说中有五个封印,五颗珠子分别放在五个宗门。” “可只有其中一颗是真的。” “南屿!”水月眼眸忽地一沉:“我爹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如何进入圣地。” “不是归元宗衰败了,而是历代所有宗主的力量,都给了一个人。” 水月不说了。 只是身上那道白光,是那样的刺眼。 归元宗从来都是实力强大的中门宗门,为何会逐渐衰败。 不是因为历代宗主不行,而是圣地需要人守护,只要守护封印的人足够强悍,宗主厉不厉害根本不重要。 宗门排行第几,更不重要。 “呵呵……”南屿算是明白了。 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我的水月,当然是最强的。” “呵呵,不灭道人那个老贼,不过就是临时交托的管理员而已。” 南屿笑。 眼中像是进了沙子一样,难受得很。 “所以说,仙鹤道人最后叮嘱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守好圣地吗?” 水月点点头。 她终于还是将那颗珠子取下来,怪在了脖子上面。 脸上带着苦涩的微笑:“南屿,这就是我的责任。” 轰! 一股五行之力笼罩在水月的身上,像是无数代宗主的魂魄覆盖在上面。 水月变得圣洁无比。 “好强。” 一直没有说话的药奴发出一声感慨。 他转头盯着外面,低声说:“拿到结界,我们出不去了。” “南屿,走吧!” “如今归元宗与你,没有关系。” “你不必留念!” 水月语气肯定,无坚不摧的意志和职责,不是任何人能够打破的。 水月了解南屿。 一如南屿也如此懂她。 她们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一旦做了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我明白了。” 南屿的心,忽然有点空。 一直以来,她都固执地想着,重来一世,一定要活得足够自私。 所以天下纷扰无她无关,仙魔大战也可以事不关己,只要能够带着水月飞升即可。 可如今,水月已有了自己的使命。 她呢? 她的未来和以后,又该为谁活着? 南屿心中说不上来的心酸和悲凉,从怀中摸出那颗极品丹药。 往前走,脚步却显得有些踉跄。 一步步往前,终于停在水月跟前,苦笑,将丹药塞给水月。 “总会有用的,对吗?” 水月看着手中丹药,极为震惊:“你夺得第一了?” “嗯!” 南屿手中还有另外一颗。 她转身,往外面走了几步,想了想折回身来,一把另外一颗丹药也给了水月。 “拿去!” “我一个人飞升,有什么意思!” 说罢。 南屿多一秒都不敢停留。 人一旦失去了目标,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怕多停留一秒,就会不管不顾拉着水月离开,寻求长生。 南屿的脚步很快,很急促。 她不想让水月看见她眼中掉落的泪花,水月又何尝不是一样。 水月背过身,早已哭成了泪人。 却还是紧咬后牙槽,若无其事地说:“我为你打开结界,走了,就别回来了!” 结界只是一闪。 南屿前脚刚跨出去,已是无坚不摧。 药奴的手覆盖在结界上,轻轻摇头,打不开了。 “哎呀,丫头,你总算是出来了。” “东西拿到手了吗?” 魏无忌的声音。 他坐在树梢上,背后是绚烂的晚霞。 身旁站着娇美的圣姑。 一群魔族弟子在身后站成一排。 南屿眯起眼睛,心中本就不爽,看见他,更是火大。 还未出手,耳边又是一道惊雷滚滚般的声音。 不灭道人怒火中烧:“南屿,你果真是叛徒。” “你和魔族,果然是一伙的。” 天际,不灭道人御剑而来,身后还跟着几十上百正派修士。 南屿脸上透着一股深深的疲倦感,一掌朝着不灭道人拍过去。 凌冽的掌风灵气而父化,呼啸而去。 如今南屿和不灭道人都是元婴期修士,这一掌他哪儿还敢大意,险险避开。 南屿速度过快,不灭道人躲得十分狼狈,甚至差一点从高空坠落。 身后那么多同修看笑话,不灭道人恼怒:“孽徒!” “你竟然攻击你的师尊?” 南屿语气中全是不耐烦,毫不留情:“你都敢用屁股说话,我有什么不能的?” 对于归元宗的这些人,南屿就连解释也不必了,反正他们都不听人话。 “南屿。” 说话的人是其他宗门的长老。 白草宗长老低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魔族的人对你这么亲昵?” 南屿冰冷眼神如刀,瞪了魏无忌一眼:“他想害我!” “大概是木芙蓉的主意吧!” 正派之中传来一阵躁动。 魏无忌却笑得众生倾倒:“丫头,木芙蓉可不能左右我的喜好。” “我确实是喜欢你,所以才这样称呼你。” “和木芙蓉可没有关系!” 南屿心中厌烦。 一掌朝着魏无忌拍过去。 魏无忌却笑了起来:“丫头,加入魔族有什么不好的,逍遥又自在,可比这些枯燥无味,不懂变通的老古董们好玩多了。” “再说了,你不是也挺喜欢我的吗?” 魏无忌说着,就要朝着南屿靠近。 南屿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 药奴的这个仇还没有报,还敢来挑衅。 当场双方就要打起来。 “够了!”不灭道人却在此刻发出一声怒吼:“在我们面前还敢这样打情骂俏。” “真当我们正派无人了吗?” 不灭道人目光冷峻如寒星,身形鬼魅般疾冲向南屿,手中长剑震颤,似急于饮血。 南屿顾不得魏无忌,急忙转身应对不灭道人。 “叛徒,让你回归宗门你不肯,非要和魔族勾结。” “我看木芙蓉是如何的,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早已加入魔教了吧!” 不灭道人冷笑连连。 南屿眉头紧皱。 冷冷一笑:“你太自私了。” “我以为你是为了自己那一点心安理得,所以才会将木芙蓉带回来百般疼爱。” “现在看来,那一点点愧疚也不过如此。” “所有影响到中门利益的人,对你来说,都是该死的存在。” “为了能够让我回归宗门,你也可以将木芙蓉关在悔过崖。” “我违背了你的意愿,你就能够强行安一个罪名,对我展开击杀!” 联想到水月的话,南屿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再无半点恩情。 “兴许,归元宗没有你,才会更好!” 南屿说罢,出手还击。 这一次,即使是杀了不灭道人,又如何呢? “狂妄,一个刚刚突破的元婴期而已,谁死还不一定!” 不灭道人剑招乍起,“寒星破月”使出,剑尖瞬间迸出数道寒芒,宛如流星攒射南屿要害。 剑气呼啸,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爆鸣,寒芒轨迹难测,兼具迅猛与精准。 南屿匆忙招架。 不灭道人剑法看得人眼花缭乱。 剑刃寒光闪烁,剑气丝丝缕缕割裂空间,速度奇快、角度刁钻,出其不意,让人来不及反应。 南屿不能使剑,以气凝剑对付元婴期以下的人绰绰有余,可对付同等级的,尤为吃力。 不灭道人忽然靠近,看向南屿,嘿嘿一笑。 仅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右手可是假肢。” “不能不能使剑的手,也配和我斗?!” 不灭道人说着,忽地伸手。 一把抓住了南屿的右手…… 第67章 判定为魔,正派绞杀 南屿心中咯噔一声。 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 是啊! 她曾经那样信任不灭道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弱点。 即使只是眼中的升起的一丝慌乱,也被不灭道人敏锐捕捉。 他得意冷笑,大声说:“当年我亲自接上去的手,现在,我亲自卸下来!” 不灭道人正在用力。 南屿眼眸一暗,手中暗暗凝聚出一团细小剑气。 只等不灭道人动手的一瞬间,杀了他。 大不了就是不要一只本就废掉的手。 药奴一直站在旁边等待南屿号令。 看见不灭道人这般举动,双眼瞬间瞪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不准伤她!”终是控制不住喊了一声。 如同周身散发着狂野气息的恶狼。 身形一闪,疾冲向不灭道人。 不灭道人扫了他一眼,满是不屑:“哼!” “想咬我?” “小孩子大家才用咬的。” 他压根没放在眼中,不灭道人只是随手打出一掌。 药奴轻巧避开,刹那间,一口狠狠咬在道人那青筋暴起的手背之上。 牙齿深深嵌入皮肉,伴随着“嘎吱”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不灭道人手背的皮肤瞬间破裂,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啊!”不灭道人发出一声惨叫。 触电一般,整个人猛地向后弹开,脚步踉跄,接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再看他的手,一块血肉模糊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不停地滴落。 药奴口中正咬着那扯下的一块肉,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他强忍着血腥与恶心,将肉吐在地上,怒视着不灭道人。 “你……你这个怪物,竟然破了我身上的灵气!”不灭道人气的发抖。 魏无忌看的直拍手。 像是看唱戏一般,一边喝酒一边喝彩。 “好!” “咬的好!” “看着那牛鼻子哇哇大叫的样子,就是痛快!” 魏无忌拍手叫好。 其余魔族也是笑声一片。 不灭道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愤怒的扭过头,对着身后正派人士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他们两个明显和魔族就是一伙的,杀了他们!” 伴随着不灭道人一声怒吼,身后几十位正派人士也冲了过来。 南屿是不是无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魔族太嚣张。 几十位正派人士瞬间展开厮杀。 飞沙走石间,他们如同离弦的箭飞身而出。 正派人士周身灵气澎湃,浑身散发出天青色光芒,一派正气凛然。 魏无忌脸上带着邪魅笑容,微微一抬手,魔教之人也丝毫不逊色,瞬间冲出。 术法光芒交织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长剑发出闪耀寒光,剑影翻飞,每一招都带着凌烈的气势。 不灭道人孤身立在原地,道袍翻飞,双眼如同寒星,直勾勾盯着南屿。 杀气蔓延,似乎周遭的杀喊声都和他毫无关系,在他的眼中,只有南屿。 南屿不动声色,以同样的目光看向他。 “孽徒,我真没想到,你能够如今的修为,我最后问你一次,是否愿意回到归元宗。” “只要你回到归元宗,我可以用既往不咎,你攀入魔教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接受惩罚后,一切便可翻篇。” 不灭道人说的信誓旦旦。 南屿连连冷笑,看向不灭道人:“要是不呢?” 回到归元宗,继续成为他炫耀的资本? 还是继续压榨可利用价值? 不灭道人笑了,那笑容恐怖瘆人:“那你只有死了。” “恐怕你现在的本事,根本杀不了我。”南屿好笑。 南屿缓缓抬手,手上寒光萦绕。 她看着自己的右手,嘴角上扬,眼底越发的寒冷,他可不会忘记,不久前,她的好师尊可是要废了她的手。 狂风呼啸,南屿淡淡的说:“不灭道人,我给你两条路走。” “要么离我远点,我们形同陌路,要么让我杀了你。” 话音落下,南屿目光如霜,冷漠到了极点。 “无知小儿,靠着歪魔邪道得到点本事,就意味无敌了?” “今天我给你教训!” 不灭道人面目狰狞,伴随着一声呼啸,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 长剑呼啸声阵阵,直逼南屿面门。 “喝!” 药奴口中发出一声喊,抢在南屿前面冲了过去,和不灭道人打在一起。 在药奴看来,这个挑着南屿弱点行凶的坏人,决不能让他继续和南屿碰撞。 另一边,魏无忌已被好几个修士团团包围。 这些人人白发须眉,看来都是长老级别的人。 此刻呈现扇形将他包围其中,步步紧逼。 魏无忌吊儿郎当的靠在树上,那状态浑然不像被包围。 晃悠着手中酒壶,眯着眼睛笑:“哎呀,就你们几个废物,也敢来找死?” “少废话,魏无忌,当初你和归元宗水月大婚,我们以为你只是邪门歪道,没想到你竟是魔族的人。” “真恨当初没能将你和欢宗赶尽杀绝!” 魏无忌点点头,面色严肃的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哦,那个水月挺有意思的。” “她人呢??” “在哪?” “我可要带着我未过门的媳妇回去呢?” 魏无忌压将这些长老放在眼中,伸手的瞬间已多了一把长刀。 长刀挽出几个漂亮的刀花,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大胆,现在就是你的死期,还惦我正派修士!” 一声怒吼,几位长老联手施展灵气屏障,硬生生将魏无忌挡了回去。 另一边。 药奴赤手空拳,直接冲上去,朝着不灭道人招呼去。 “肮脏的药奴也配成为我的对手?!” 不灭道人压根不将他放在眼中。 依旧看向南屿冷笑:“看来你也没几分本事,竟然沦落到培养药奴这种卑贱下等的玩意儿当帮手。” “就连杀他,都是对我的侮辱!” 南屿无所谓一笑。 看见药奴上前,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 似笑非笑的说:“下等?” 南屿抬起手,指着不灭道人的右手,眼底寒光掠过:“你不是要我的右手吗?” “那我,我也要你的右手!” 药奴仿佛接受到某种命令,眼中瞬间有了光芒。 口中发出低低的怒吼声。 “哈哈哈!” “那你们都去死!” 不灭道人手中长剑忽地凌空而起。 伴随着他口中咒语絮絮叨叨念出,那长剑仿若蛟龙出海,变化无穷。 剑身舞动间,剑影重重,起初如繁星点点,转瞬竟达到一分为千的惊人境界。无 数道剑气纵横交错,密不透风,所到之处空气被割裂,发出尖锐的呼啸。 就连正在激战中的双方也不禁被着动静震撼。 有些人甚至停止打斗,朝着这边看过来。 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一剑化千剑,光是剑影,就看的我眼花缭乱。” “这便是归元剑法?竟如此厉害!” “当真是大开眼界,不愧是名门绝技!” 赞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南屿心中忍不住暗暗讥讽。 这些无知的人,只是看见这一点点变化,就开始惊叹。 要是他们知道,归元剑法第十层是万剑归宗,还会觉得他厉害吗? 以一化千,不过才练第三层罢了。 偏偏那些正派人士,还用一副同情的目光看向南屿。 喃喃道:“人家已经将剑法发挥到这种极致,看来你们死定了。” 不灭道人凌驾在半空之上,洋洋自得的说:“你自以为天才,看了归元剑法又如何?” “我们的宗门秘境,你终究不会。” “毕竟,你只是一个不能用剑的废物!” “就你那种邪门歪道的东西,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听见不灭道人的话,南屿只觉得讽刺。 上一世,她已经修行到归元剑法第五层,能够达到以一化五千。 只是断了右手无法使剑,所以从未展示过。 南屿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 淡漠的盯着这些嚣张的人,手中树枝忽地抬起,轻轻挥出。 漫天剑影如同繁星,光芒比起不灭道人更盛,更多。 只不过这些剑影如同烟火一般,亮起的瞬间,很快消失。 脆弱的树枝根本无法承受住如此强大的树枝,当剑芒挥出的瞬间,已化为粉末。 饶是如此,也足以让他们大开眼界,震惊的他们目瞪口呆。 “这……这怕不止上千?” “我看至少有归元宗宗主五倍之多。”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重点,南屿根本没有用剑。” “是啊,要是有一边剑,归元宗主,根本毫无可比性。” 不灭道人笑容僵硬在脸上,所有的得意从此刻都化为愤怒的火苗。 “死!” 一声怒吼,不灭道人朝着南屿冲了过来。 可药奴的速度更快,直接挡在了她跟前。 哪怕药奴没有任何武器傍身,面对这凌厉且密集的剑网,身形笨拙却又奇妙地左躲右闪。 每一次看似险象环生,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锋芒,那密集如雨的剑法竟连他的衣角都未曾碰到。 不灭道人从不屑一顾到惊讶万分。 明明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药奴,如同天地中的空气一般,让人根本攻击不到分毫。 一个南屿已经驳了他的面子,要是输在药奴手中,他如何稳坐宗主之位? 心中焦急,不灭道人手中剑气舞动更快。 满天剑影铺天盖地,周围更是山石碎裂,滚石漫天。 电光火石间,药奴瞅准一个破绽,猛地发力,瞬间欺身到不灭道人跟前。 “什么?” 不灭道人一声惊呼,他甚至都没有看见,这个人是怎么靠近他的。 药奴却不说话,抬手就是一拳。 “啊!” 不灭道人仙风道骨,高来高去,已经很久没受伤了。 忽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喊出声来。 药奴并未就此收手,继续出手。 拳风呼啸,双腿连环踢出,毫无花哨,却招招带着千钧之力,对着不灭道人一顿暴打。 半空之中,只看见不灭道人痛呼连连,只有挨打的份。 “哇!好厉害。” “这是什么功法?” 有人在问。 南屿盯着上空,脸上满是骄傲之色。 见状只是笑道:“就是简单地暴打而已。” 骄傲之余,忽觉不对劲,回头一看,魏无忌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后。 而那几个围攻他的长老,竟然在悄无声息之间全部躺在地上,再无声息。 南屿心惊。 猛然爆退一步,横眉冷对。 “啊!” 与此同时,半空之中发出一声凄厉怒吼。 血花洒下,药奴竟然拽住不灭道人的右手,硬生生的将他的胳膊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