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 第190章 谢离的泪,很烫…… 谢离只觉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四肢的血液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抽离,倒流回心脏,带来一阵阵刺痛与麻木。 什么时候,难道从他拒绝南有仪开始,南有仪就筹备针对谢家? 谢离深吸一口气,摸索着坐到椅子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南有仪……” 他喃喃出声,感觉与南有仪相处的各种细节在此刻都值得怀疑,最开始南有仪的接近,被拒绝后逐渐变成帝位炙手可热的争夺者,到现在把他困在皇女府的南有仪。 ……不对。 谢离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想到什么关键点。 回想起谢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家族一夜之间风雨飘摇,而那时的南有仪,不过在皇女中不过初露锋芒,论权势、论人脉,都远未达到能够轻易扳倒百年望族谢家的地步。 这念头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疯长,让他心中生出了更多的疑惑与不安。 谢离的目光再次落在桌上摊开的卷宗上,那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路大臣的名字,以及他们与南有仪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冒出一身的冷汗。 那时候的南有仪,哪有能力说动这么多朝中元老一齐对付谢家? 联想到南有仪被女帝叫走时恐慌的表情,一种猜想猛然占据了谢离的脑海。 另一边南有仪从书房离开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屋内的圆桌上,已经做好谢离一会提刀杀来的准备。 南有仪就听见院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谢离的脚步声。 南有仪忍不住咬了咬牙,她已经精心布局,将府内所有的护卫暂时调往别处,执行一项看似无关紧要却实则至关重要的任务,就连那些平日里如影随形、无声无息的暗卫也被她以各种理由一一支开。 如果谢离动了杀心,就算她在此丧命,谢离也能安然无恙地逃走。 这一夜,在这座院子,她亦无退路,亦无援手。 正想着,房门唰地一声被推开,南有仪只感觉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破空刺来。 南有仪闭上眼睛,压抑住还手的本能,只是心里暗自可惜在这最后的关头,都没看清谢离的脸,她就感觉那股寒意擦着耳朵划过,‘咚’的一声,利刃定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南有仪。” 谢离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南有仪诧异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回头看了看那刺歪的匕首。 谁知谢离一把攥住了南有仪的衣领子,用力一拽。 南有仪猝不及防身形,顿时失去了平衡,踉跄地向前歪了歪身子,就瞧见谢离眼眶通红,低头下来。 双唇相触,谢离掐上南有仪的脸颊,他的牙齿在南有仪的唇畔狠狠一咬,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发泄,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痛苦与不甘,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 “呃。” 南有仪吃痛闷哼一声,唇齿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谢离不放过她,反而将这个吻亲得更加凶狠。 “谢离…唔……” 南有仪别开头,谢离却低头发狠地咬在她的肩头。 “殿下……竟然是想我杀了你,替你母亲背下我这累积多年的怨恨?” 南有仪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带着难以名状的痛苦与挣扎。他从未想过,自己与谢离之间,会演变成这样一种荒谬而绝望的局面。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是谢家对立的家族设计,被争权夺位的皇女设计等等等等。 他就是没想过,真正的凶手会是南有仪的母亲,当今女帝。 那他与南有仪,岂不是有天大的仇恨? 南有仪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谢离,完全没想到谢离竟然会这么快猜出来。 南有仪的目光与谢离的目光刚刚对上,谢离眼中不知何时积蓄的泪水,终究不堪重负‘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那泪水顺着南有仪的脸颊滑落,就像是从南有仪眼睛里落下的泪。 谢离的泪,很烫…… “殿下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谢离眼泪止不住,各种复杂的悲伤在胸口乱窜,扰得他说话都哽咽不已。 南有仪愣住,看着谢离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脸上,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缩一缩的疼着。 “你怎么…”南有仪想问谢离是怎么发现的。 “殿下想问我是怎么发现的?”谢离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说殿下那时候羽翼未丰,就说那卷宗的用纸,可是只有大位之上的人才能用。” 南有仪一怔,没想到谢离会从这个方面发现,默默垂下眼睛。 “谢离,你杀不了母亲,不如杀了我,我幼时听见过母亲的密谈,早就知道…可我没有说出,就是母亲的同伙,杀了我就算是为你谢家百余口报……” “南有仪!” 谢离气的胸口起伏。 “那时就算你说出来又能怎么样,谁会相信?女帝会留你活到现在?我谢离还没愚蠢到认错仇人的地步!” 谢离盯着南有仪的眼睛。 “殿下…我从前作为谢家公子,我必须为家族所用,一些话并非发自内心。” 谢离眼神飘忽,想起他到了成亲年纪的那年,上门提亲的南有仪,像是想撤回那日说的称得上侮辱的狠话。 “我也一直…心悦殿下。” 谢离说的艰难,手指无意识摸索着南有仪鬓角的头发。 “但我,一定会为谢家翻案…为谢家复仇……”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长得不错,跟进来吧。” 南有仪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谢离,心中酸楚与不断翻腾的欣喜冲击的她几乎反应不过来,像是有些没有听清。 我一直以为你十分厌恶我……” 南有仪的声音清浅,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挤出,带着难以名状的苦涩与挣扎。 “是我自私地将你强行捆在身边,不顾你的意愿,只为了满足自己那份可笑的占有欲……” 谢离哼了一声,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原本清冷惯了的模样也有了碎裂,眼眸此刻却似被无尽的情感漩涡所吞噬,显得既深邃又迷离。 “殿下做的事,我以后定要……” 谢离附身,手指在南有仪唇畔摩梭而过,又恨又舍不得一般。 “定要在殿下身上讨回来。” 话音刚落,谢离也不等南有仪的反应了,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 “殿下,文元王卿醒了。” 岑漪与砚安正在自己院子中用膳,一个仆侍不顾礼仪就跑过来禀报。 “师傅可去了?” “回殿下,已经去诊脉了,只不过文元王卿醒来身体虚弱,仅仅是说话就呕出来好些的血。” 岑漪眉头一蹙,搁下筷子。 “妻主快去吧。” 砚安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我叫甘白将膳食温着,等妻主回来接着吃就好了。” 闻言,岑漪站起身,一惊快速披了一件袍子,俯身在砚安脸颊亲了亲。 “不必叫她们温膳食了,等晚膳的时候我回来,一起用膳。” 暂时安置文元王卿的院子距离岑漪的漪安院还是有些距离。 等岑漪赶过去,师傅正熟练地检查了王卿吐出的血块,神色凝重而专注。 秋桐已经给文元王卿重新上了药,也服下了止痛的汤药。 “殿下不必担心,我已经叫秋桐在这看着。” 师傅回身看了看宫里来的几个仆侍,神色严肃地将岑漪拽到院子内。 “师傅,王卿呕血……”岑漪开口询问。 “呕血虽看似凶险,实则不然,这些皆是淤积在他体内已久的瘀血,排出反倒是好事。然而,王卿此刻的状态……”师傅的话语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 师傅转头瞧了瞧四周,见所有人都在屋内,没人注意这边,压低了声音。 “隐约有中毒的倾向。” 岑漪悚然一惊。 中毒? “殿下,先是小郎君院内不明来历的麝香,又是重伤文元王卿的中毒,王卿受伤那天,那剑上,可是没有任何毒物。” 师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毒是有人在宫里府里的双重看守下下了毒。 也就是说,这下毒的人,是足以让这两重的看守放松警惕的人。 “多谢师傅提点,这次我会着重调查府中的各个主子,王卿的病情还需要师傅照料。” 师傅长叹一口气,神色不由得有些疲惫。 “殿下,此次殿下的敌人有些棘手啊。” 最近岑漪感受到了莫名的焦虑,一个是府内抓不到的钉子,一个是虎视眈眈南芷嫣,一个是她与女帝的计划。 马车一路摇晃,临近醉香楼时,从醉香楼内飘出的脂粉花露香气,混合着市井的喧嚣与浮华,几乎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头疼。 岑漪刚下马车,新鲜的空气涌进屋内,她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乔装成仆侍的女帝亲信,就迎了过来。 “女君,我家大人已经在顶房等着大人了。” “带路吧。” 醉香楼今日依旧热闹非凡,鹅黄色的薄纱与粉色的薄纱相互交织,将男倌表演的舞台遮盖得朦朦胧胧。 舞台后方,熊熊燃烧的篝火如同夜色中的一抹烈焰,将四周映照的光影交错,从三楼往下望去,那薄纱之后的世界仿佛被一层梦幻般的光晕所笼罩,只能隐约瞧见男倌们随着乐曲鼓点轻盈跳动的身影,宛如一群穿梭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精灵。 带路的女帝亲信瞧见了岑漪的目光,看了看一楼那正跳舞的男倌,开口道。 “女君可需要我去与楼主交涉,将那男子带进顶房?” 闻言,岑漪目光定定的看着楼下,被迷住一般不挪开眼睛。 “便去请来吧,也算是增添些兴致。” 那亲信弯腰应了一声,目光闪烁的下去交涉。 女帝亲信的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岑漪刚推开顶房的门,那在一楼跳舞的男倌就已经赶了上来。 男倌见到门口的岑漪似乎是吓了一跳,遮在脸上的面纱随着他的喘息不断起伏,薄纱被奔跑间出的汗水微微沁湿,贴着皮肤。 “女、女君,奴见过女君。” 这男倌生了一副好嗓子,声音清脆脆的像是梨。 “这位就是指名你的女君,你还不谢过女君?” 男倌儿被女帝亲信训斥,显然是吓了一跳,微微含了水汽的眼睛看着岑漪,双膝一弯就跪在岑漪脚边。 “奴跪谢女君…” “抬头。” 男倌儿身子微微一抖,顺从地抬起脸。 他只感觉脸上一凉,原本遮盖相貌的薄纱被岑漪撩了起来。 他只瞧见岑漪勾了一个轻浮的笑。 “长得不错,跟进来吧。”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妻主…忍、忍一忍” 岑漪推开顶房的门,房内的香气直直冲在岑漪的脸上。 主位上,女帝半倚在软垫上,一手把玩着精致的玉杯,目光深邃,上下打量着岑漪,随后看向那慌张跟进来的男倌儿。 “鲜少见映之叫男倌儿作陪,也算是放松消遣。”女帝的声音率先传来。 岑漪落座,神色中依旧带了几分疲惫。 “不过是添些乐趣,免得太过沉闷。” 岑漪应和地点了点头,端起茶杯作势要喝,那茶水堪堪碰到唇畔就被岑漪放下,手指有意无意地在茶杯的花纹上摩挲。 这茶中,下了增添兴致的药。 女帝朝着那男倌儿招了招手,男倌儿踌躇着脚步走到女帝跟前跪下。 岑漪目光再次落在那男倌儿身上,只见那男倌儿被女帝抬了脸端详,怕得浑身直哆嗦。 “倒是个清秀的。”女帝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与你房里宝贝的不得了的那位是一个类型的男子。” 男倌儿得了自由,对着女帝深施一礼,忙回到岑漪身边跪好。 女帝神情没有往日处理政务时的严肃,反而十分散漫,仿若这顶房内的酒水十分合她心意,已经喝到醉了。 “只是映之到了年纪怎么还没有成婚的消息?” 岑漪眯眼笑了起来,心中隐约猜到女帝要说些什么,整个人都跟着女帝的问话绷紧了。 还不等岑漪回话,女帝瞧着那被岑漪搁着一口没喝的茶水,就自顾自地说起来。 “映之也该成婚定一定性子,瞧我们一起长大的几人,除了身子不好的盼竹外,只剩你和南云没有成婚了,不如……” 女帝这是想借机再提赐婚的事情? 岑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知道这面前掺了药的茶水是非喝不可了,索性端起一饮而尽。 “各个世家的公子恨不得躲着我走,成婚恐怕还要过上几年……况且,我一心替母亲处理事情,只与清秀的男倌儿好一好便罢了。” 说罢,岑漪伸手一扯,揽着男倌儿的腰将他拽到怀里,几乎与男倌儿脸对着脸。 “你叫什么名字?” 男倌儿被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到,看着岑漪磕磕巴巴地说了名字。 岑漪没听清那男倌儿叫什么,只感觉那杯喝下去的茶水药效猛烈,全身的血液似是逆流而上一般。 “哈哈哈哈,映之且与这男倌儿好生相处,我就先走了。”女帝见此情况大笑一声,从位置上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映之,不要伤了你房里人的心,你与这男倌儿如此亲密,胭脂味恐怕很浓吧……” 女帝身影消失在房内,男倌儿看着岑漪缓缓泛红的脸色猜到了什么,踌躇地去碰岑漪的腰带。 “女君,不如奴伺候女君……” 男倌儿身上那股芬芳的气息靠过来,岑漪神色有些恍惚,就要理所应当的靠上去,却在腰带卡口被解开的一瞬间回过了神。 岑漪是头一次体会到情毒的厉害,比谷城那些旁支的下等药不知道烈了多少。 男倌儿被推得跌坐在地上,见岑漪踉跄着朝着门外走去,心中一阵不安,忙爬起身跟上去。 “女君,您这是要去哪里?” 男倌儿膝行到岑漪脚边,哀求地拽着岑漪的衣角,生怕因为错过客人被领事责骂。 男倌儿被看得一抖,咬咬牙硬着头皮开口:“女君,您若是想要,我便是您的,不必回峥西王府......” 岑漪抬眸看过去,目光阴沉的盯着那只紧攥着自己衣角的手,莫名想到了谷城时哀求她的砚安。 “今日就当我用了你,明日去峥西王府支银子。” 岑漪将一个玉佩丢给男倌儿,快步离开朝着马车走去,直奔峥西王府。 等马车停下,岑漪是被几个亲信扶进了院子,浑身烫得要命。 “妻主这是怎么了?” 砚安只听说妻主回来了,穿了外袍出去迎接,谁成想瞧见这样的岑漪,下意识以为岑漪受了伤。 直到手掌触碰到岑漪滚烫的脸颊时才有所顿悟。 妻主这个样子与在谷城中药时十分相似,只是这次妻主几乎没办法保持理智,需要立刻有人来疏解…… “呃……” 岑漪呼吸烫得狠,被砚安冰冰凉的掌心一碰不由自主呜咽了一声,紧紧抓着砚安的手,歪头不断吻在砚安掌心。 “夫郎…” 岑漪舌尖生理性的发麻,目光沉沉地瞧着砚安,理智几乎被侵蚀了九成,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个吐字都仿佛带着不可名状的颤栗。 与岑漪的目光相对,砚安只感觉岑漪那赤裸裸的目光让人羞耻极了,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 “妻主…”砚安低低唤了一声。 “嗯。” 扶着岑漪的几个侍卫面面相觑,都知趣地低下了头,当作没听见这两人不合规矩的话。 见岑漪额角的汗水渗得愈发多,砚安有些急了,主动伸出另一只手安抚着岑漪的情绪。 “将妻主扶到屋内打些冰水来,你们再去请师傅过来诊脉。” 侍卫们闻言连忙行动起来。 岑漪倚靠在榻上,发丝和理智一样凌乱。 “夫郎,别走…” 岑漪不肯放开砚安,岑漪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将冰块一样凉爽的砚安拽进怀里。 砚安被一口一个的夫郎叫得脸红,将唇贴上去轻轻吻了吻。 砚安的唇微凉,贴在岑漪唇上更显出两人之间的温度差距。 “妻主…忍、忍一忍,师傅马上来给妻主诊脉。”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妻主,再忍忍…”砚安声音中带了一丝恳求 仆侍端了盆冰水进屋,砚安迅速用帕子沾了水,擦在岑漪的脸颊与脖颈之上。 帕子冰凉,岑漪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转眼又瞧见砚安担忧的眼神,忍了不适,任由砚安替她擦洗降温。 屋内仆侍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砚安和岑漪两人。 砚安松了岑漪的领口,将热气尽可能的散出来。 许是这瞬间两人离得近了,岑漪一把扣住砚安的肩膀,呼吸急促的再次将唇贴上来,仿佛砚安是她现在唯一的解药。 “夫郎……”岑漪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望,手指不断在砚安肩头摩挲着逐渐不老实起来。 岑漪只感觉砚安身上熟悉的气息能极大缓解体内的不适,本能驱使着她不断靠近砚安寻求更多的慰藉。 砚安的理智背岑漪灼热的气息扰乱,身子违背自己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妻主,再忍一忍…” 砚安声音中带了一丝恳求,手指轻抚过岑漪的脸颊,试图用自己微凉的体温缓解岑漪的不适。 此时院子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师傅的声音传来。 “殿下,我来给殿下诊脉。” 砚安挣开岑漪的手,忙起身去为师傅开门。 “师傅快请进。” “什么味道。”师傅刚一进屋,立刻蹙起眉头。 砚安莫名,也跟着闻了闻屋内的空气。 “没有什么味道啊,屋子里也没有熏香。” 师傅摇摇头,大步向岑漪的方向走去。 “一股胭脂味夹杂着…” 师傅的话语顿住,手已经搭在了岑漪的手腕上,他皱着眉甚至来不及说完后半句话,迅速从药箱子中取出银针,轻轻在岑漪几处学位上个扎下,银针入体。 原本因为情毒焦躁不已的岑漪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像是被抽走了大部分的力气,平静了下来。 “殿下中的七合散,算是十分烈性的情毒了,虽可用药解毒,但进行疏解才是最优的选择。” 师傅目光踌躇瞧了一眼腹部隆起的砚安。 “可小郎君……” 砚安一下怔愣住,张了张嘴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甘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郎君,刚刚门房的人带进来一位醉香楼的男倌儿,那男倌儿拿着殿下贴身玉佩说是要见殿下……” 醉香楼的……男倌儿? 醉香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同时也是最大的烟花之地,凡是在醉香楼吃饭的人,都可以点男倌儿作陪,吃完就可以在醉香楼的雅间休息。 竟是得了妻主贴身玉佩的男倌儿? 砚安心底说不上什么滋味,不自觉摸了摸隆起的小腹,陡然生出些无助的感觉。 “让他进来。” 砚安声音干涩,深知现在自己根本没办法为岑漪疏解,这拿了妻主贴身玉佩的男倌儿,定然是与妻主亲近的男子,尽管他再不愿意也只好让这男倌儿来伺候。 门被推开,一个长相温顺清秀的男倌儿缓步走进屋内,神情里带了些瑟缩与胆怯。 “贵、贵人……” 那男倌儿见到一身上好绸缎的砚安忙屈膝跪下。 “奴、奴是依女君的命令,来府上寻女君…”话语间,男倌儿双手颤抖着从衣襟深处取出一块玉佩,小心翼翼地捧高供砚安检查。 砚安浑身发冷,莫名感觉面前男倌儿那种低眉顺眼的模样与自己在谷城时十分类似。 那玉佩入手温润,雕刻甚至是玉佩上的瑕疵都和岑漪贴身佩戴的那块一样,确实是妻主的贴身玉佩。 “是殿下叫你来的府上?” “是。” 砚安隐约觉得不对,怎么妻主前脚中了情毒,后脚就有男子来找。 “殿下什么时候给你的玉佩?” 男倌儿神情温顺。 “今晚,女君叫奴来府上支取今日收用的花银…” 说罢男倌儿扯了扯衣领,将隐约的一点红痕露出来。 见状砚安咬了咬唇,感觉眼眶发酸,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将泪水逼了回去。 “今日你伺候殿下,过后重重有赏。” …… 砚安出了屋子,一阵风迎面吹来,只感觉头昏脑胀的厉害。 甘白担忧的扶住砚安,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砚安的脸色。 “小郎君……” 甘白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屋内‘哐啷’一声响,随即就是岑漪的一声怒斥。 “滚出去!” 岑漪受了师傅的施针状况已经好了不少,原本想着挨过情毒的药劲儿也就好了,可谁知一道陌生的气息凑上来,紧接着腰带衣襟被尽数解开。 天知道岑漪睁开眼睛瞧见那男倌儿时候的感觉。 怎么回了府中,这女帝的钉子还能跟来。 男倌儿正窃喜着完成了主子‘留在王府’的任务,可抬眼就看见岑漪愤怒的眼神,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拽着手臂甩开。 “呃…女、女君……”男倌儿缩着身子,满脸的惊惧。 “君上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你塞紧我房里?”岑漪太阳穴突突跳着,后脑也被灌了泥浆似的昏沉的难受。 男倌儿吃了一惊,没想到岑漪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女、女君…奴不知道女君再说什么,奴只是……” 男倌儿眼泪刷地落下,身子颤抖得厉害,神情与动作配合的完美叫人看不出破绽。 “妻主!” 门外砚安听见动静一个箭步冲进来,看见房内的状况更是愣住。 “来人!” 岑漪扬声,院子隐匿的暗卫轻飘飘的落在屋外。 “将这人拖出去,送回醉香楼。” 砚安只瞧见从窗户外翻进来一个全身黑衣的暗卫,提着那男倌儿的脖领子又翻窗走了。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求您…”男子声音很轻 醉香楼顶房内,已经离开的女帝此刻正慵懒地倚在榻上,而女帝身侧正有一穿着清凉的男子跪趴在榻内。 只是这男子面色绯红不受控制颤栗,腿根也跟着打颤,明显不是正常的状态。 整个儿顶房内都弥漫着一股旖旎的味道。 被岑漪暗卫带回醉香楼的男倌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当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女帝目光斜斜地看着男倌儿,不紧不慢地开口。 “将你骂了,又命暗卫把你送回来?” 此刻男倌儿也没有了面对岑漪时懵懂胆怯的神情,而是实打实的惊惶恐惧。 “回、回主子,是…那位女君见伺候的是奴,立刻将奴甩了出去…还说、还说……” 男倌儿额头冒汗,说话也结巴起来。 “还说什么?” 女帝转头,手指抚摸上身侧男子的脊背上,轻而缓地描摹过男子微微凸出的脊骨。 “呃…” 男子不受控制地呜咽出声,身子里的不适加上女帝故意捉弄带来的痒意,让他跪趴的姿势扭曲了一瞬。 “那位女君还说,主子就这么心急要将…要将奴塞进她的房里……” 男倌儿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女帝训斥甚至是处死的准备,可女帝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岑漪,既然知道你是我塞过去的,还这样把你丢出来。”女帝一边笑,一边摸猫儿似的抚摸着男子乌黑的头发。 男子吃痛地闷哼一声,近乎哀求地扯了扯女帝的衣袖。 “求您…”男子声音很轻,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声线。 女帝停了动作,转头继续盘问男倌儿。 “可见到了岑漪那位宠侍?” “回主子,奴见到了,只是一普通小郎君,奴觉着是一个性子软好说话的主。” “嗯……”女帝顺势牵起身侧男子的手,不断摩挲着仿佛是在把玩一件精致的物件。 男子手指冰凉,被女帝握着都微微颤抖,显然是承受能力到了极限。 女帝似乎对男子不适的状态视而不见,目光依旧落在执行任务失败的男倌儿身上。 “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失败了,你说,应该怎么惩罚你?” 男倌儿浑身一颤,连忙磕起头来:“主子恕罪!奴…奴无能,没能完成主子的吩咐……请再给奴一次机会,主子吩咐下来的任务,奴一定豁出性命完成。” “豁出性命完成?”女帝不屑地嗤笑一声。 “也不必为难你豁出性命去完成以后的任务了,现在将性命给我,就当是任务失败的赔罪吧。” 说罢,女帝轻一抬手,房梁上隐匿的亲卫瞬间落下,抽出腰间软件对着男倌儿的喉咙就是一剑。 鲜血四溅,安静的空气中甚至能听到血液从男倌儿伤口处滋出来的声音。 男倌儿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只瞪大了双眼生理性地痉挛了几下就栽倒在地。 “装进木箱,明日一早就送到峥西王府,务必要岑漪亲启。” 女帝伸手解了床榻两侧的床幔,那乳白掺杂着淡粉色的床幔就层层叠叠地落下,将女帝与男子二人的身影遮盖得影影绰绰。 “好夫郎,那些弹劾你弟弟的奏章我尽数压下了。”女帝拽起男子,将蒙着男子双眼的布条取下,颇为迷恋地亲了亲男子的脸颊。 “多谢君上…” 烛光晃眼,男子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半晌才睁开。 女帝瞧着自己的凤君顺从颇为满意,低低笑了两声,随后,她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出,轻巧地触碰上凤君衣襟上的精致纽扣,一颗一颗,逐一解开,动作既温柔又不容拒绝。 “这就对了,夫郎只要依靠我就好了,你的父家,乃至整个家族,都将安然无恙,享尽荣华富贵。” 凤君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痛苦的厌恶,本能地想推开女帝,可想着那被女帝设计犯错的弟弟,只能强忍情绪,做出温顺的样子。 顶房内的气氛愈发微妙,烛光摇晃中将凤君的神情映的模糊不清。 女帝也不执着于凤君的反应,只强硬拽着凤君到自己身前。 …… 另一边。 岑漪拒绝了砚安再次寻找来进行疏解的仆侍,只请师傅煎药施针来熬过情毒发作的时间。 只不过这种感觉太过难熬,银针扎下去也只是能将大部分情毒排出以作缓解。 岑漪汗水直接将被褥沁得濡湿,抓心挠肝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天明,岑漪的情况才有所好转,渐渐昏睡过去。 “小郎君…今晚您也跟着熬了一宿,奴将偏房整理了,先去那休息一下吧。”七喜瞧着砚安眼下的乌青不由得担忧起来。 “明日殿下醒了奴就立刻给小郎君传信,您和还有着身孕呐。” 砚安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有些乏累的点点头。 ”我去偏房歇息,妻主要是醒了,便来叫我。“ 今夜整个院子都乱得离谱,砚安的心绪也跟着跌宕起伏。 先是担忧妻主中情毒,然后以为妻主在他孕中在外有了亲近的男子,再然后那男子竟然是女帝派来的。 几个突发情况叠在一起,让砚安碰到偏房柔软的床榻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男倌儿的尸体 只是这一觉砚安睡得极不安稳,还不等七喜来叫他,砚安就早早醒了。 “妻主还没醒?” 砚安下了床榻,由七喜伺候着穿了衣衫。 七喜摇摇头:“殿下睡得不安稳,甘白哥哥昨晚值夜,说殿下夜晚几次醒来说口渴。” “我昨夜应该在妻主床边…呃……”砚安话说一半,腿上传来一阵抽筋似的疼痛,身子一歪拄着床坐下。 “小郎君!”七喜吃了一惊,忙俯下身替砚安揉着有些抽筋僵硬的小腿。 砚安眉头蹙着,手扣着窗沿,额头微微渗出些汗水。 “小郎君,殿下那边自有我们做仆侍的细心伺候,您只管安心歇着便是。”七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劝慰与心疼。 砚安点了点头,愈发觉得自己有了妻主孩子后体力逐渐变差了一些,就连长时间的刺绣都有些力不从心。 “叫小厨房做些清淡的膳食,给妻主备上。” “是。” 今日起得早,砚安双眼未免有些酸涩,他倚在床柱上原本想在屋内再耽搁休息一会儿,外头一阵脚步,甘白犹豫着进来。 “小郎君,门房那有一个箱子,说是殿下亲启,可现在殿下还昏睡着。” “木箱子?”砚安撑起身子“是哪家送来的?” 甘白摇摇头“门房只说有一乌篷马车送来,什么都没说放下箱子就走了,看着不像世家送来的。” “将箱子抬进来,妻主刚中了情毒,说不准这箱子里装着什么害人性命的东西。” 抬着木箱进来的几个门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虽不认识砚安,但瞧着砚安衣服主子打扮,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主子,这箱内的东西十分沉,估计有百斤左右,可要小的们现在打开,还是……” 砚安瞧着那普通的木箱涌起些没来由的不安,这木箱子没什么特别的,也没有任何世家的族徽,只有一张宣纸粘在木箱的开口处,上面几个大字“世女殿下,亲启。” 既不是世家送来的,那大概率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 砚安想到岑漪昨晚中的情毒,觉得还是要先瞧一瞧这箱子里有些什么,别在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直接打开吧,等殿下醒了我再回禀殿下。” …… 正屋内,岑漪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了片刻才逐渐清晰起来,她瞧着熟悉的床幔,昨天中了情毒的记忆才涌上来。 想起那受女帝指示的男倌儿以及茶水中的情毒,一时半刻想不出来这女帝是什么意思。 许是情毒消耗的过程耗费了岑漪的精神,岑漪只感觉浑身乏力,头疼得更是厉害。 岑漪下意识撑起身,只觉得后脑犹如灌了铅水沉痛得要命,不由得吃痛闷哼一声。 “呃……” 岑漪闷哼的声音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仆侍,岑漪瞧见一个脸生的仆侍推门进来。 “殿下醒了,奴伺候殿下更衣。” 仆侍垂着脸有些紧张,显然是第一次进屋伺候。 岑漪四下瞧瞧,既没看见砚安也没看见甘白。 “其他人呢?” “回殿下,甘白哥哥与七喜哥哥正陪着小郎君在院子中,刚刚门房好像抬进来一个箱子,小郎君正要检查。” “箱子?什么箱子?” 岑漪疑惑,穿戴整齐站起身,也不束发,快步走了出去。 谁知岑漪刚推开门,就听见院子内传来几人的惊呼声,随即岑漪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开箱子的门房被血腥味冲得直恶心,可看清了箱子里的东西,瞪大了眼睛惊叫一声,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是、是人啊!” 木箱内,昨晚那男倌儿此刻正四肢扭曲,被塞在这狭窄的木箱里。 男倌儿的表情十分惊恐,面目狰狞地张着嘴,似乎是在想喊叫时丧了命,脖子上的伤口还一点点沁着少地可怜的鲜血,显然是死了好一会儿了。 “……!” 这血腥的一幕,让砚安几乎呆住了,他甚至忘记移开目光,看着男倌儿没有生气的脸,下意识后退一步。 “阿安!” 岑漪大步上前,一把揽住砚安不稳后退的身形,赶紧挡住了砚安的眼睛。 “快把箱子合上!”岑漪怒叱出声。 那门房也似刚刚回过了神,连滚带爬地回到木箱身边,哆嗦着手将木箱重新合上。 然而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砚安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 那箱子中竟然是一具尸体。 他想了好几个可能,却怎么都没想到过这种,在这京城、峥西王府,竟然会有人胆大包天的送来这一具尸体,还叫妻主亲启? “来人,将箱子抬下去。” 院门守着的护卫呼啦啦进来四个,迅速将这骇人的东西抬了出去。 “阿安。” 岑漪赶忙低头去看砚安。 “妻主…我不、不知道那箱子里……门房说是一乌篷马车送来的,没有署名是哪个世家又、又要妻主亲启,我担心对妻主有害,就先打开了……” 砚安脸色发白,垂头站在岑漪跟前,声音都跟着打颤。 “妻主……昨晚那个小郎君怎么、怎么就……” 砚安是第一次瞧见一个人以如此惨的模样死在自己面前,他近乎惶恐地摸着小腹,感觉惊恐和不安连带着小腹都一抽一抽的不适。 “阿安,别想了。”岑漪急忙弯腰,捧起砚安的脸,摸了摸他有些泛凉的脸颊。 “我寻个厉害的仵作将他收拾一番,寻个地方下葬如何?别怕。”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因为本殿,是断袖,喜欢男子。” 岑漪轻轻拍着砚安的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砚安此刻脸色依旧苍白,听着身后木箱被搬走的声音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手忍不住紧紧抓住岑漪的衣袖,仿佛这样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全感。 “妻主昨晚刚中了情毒,就有男倌儿上门,可转眼这男倌儿又丧了命…男倌儿可是给妻主下毒之人派来的?” 昨晚砚安以为男倌儿真的是岑漪亲近的男子,不愿听男倌儿与自己的妻主欢好,将男倌儿留下就准备暂时离开漪安院,并没有听到岑漪咬牙切齿说出的那句‘君上’。 “是,也不知那人是何种目的。”岑漪声音微沉,拉着砚安回了屋。 屋内仆侍手脚麻利,已经将榻上的被褥重新换过,早就备下的早膳也都端了进来。 只是刚瞧见那样血腥的一幕,砚安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些清粥下肚,不舒服的睡了个回笼觉。 今日王府十分平静,昨夜漪安院闹成那个样子,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去,刚刚抬了尸体的门房也被岑漪的人警告封口。 但岑漪明显感觉到自从那男倌儿的尸体被处理,王府四周突然多了好些个蹲守的钉子,甚至府内岑漪故意留下的其他势力的钉子,也都蠢蠢欲动起来。 这种变化都是十分微小的,若不是岑漪将暗卫渗透到了府中伺候的仆侍、巡逻的护卫中,还不能这么快的察觉异常。 岑漪干脆不准备出门,什么女帝派来的男倌儿,什么女帝送来的尸体,她也懒得深究原本是同盟的女帝突然闹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只在屋内拿了些闲书来看。 “殿下,熙寻皇子来找小郎君。”甘白轻轻推了门进来。 “找阿安?”岑漪疑惑抬头。 甘白赶忙回话“熙寻皇子接连几日都来寻小郎君,说是对狼崽饲养感兴趣,频繁叫乌厌过去。” 见岑漪沉思,甘白压低了声音开口, “殿下,虽说小郎君叫人暗中跟着,可奴总觉得那熙寻皇子总是怪怪的,奴还好几次撞见他与府内的仆侍闲谈,打听府内的消息。” “叫他进来吧。” …… 午饭时分,熙寻皇子来漪安院讨要乌厌,进了院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漪安院的氛围不太对。 可人都来了,心里又琢磨着之前想的计划,熙寻不愿放弃,等仆侍通报后,便跟着仆侍进了屋。 “世、世女殿下。” 熙寻诧开口,甚至又一瞬间的结巴。 近些日子峥西王府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府内每个主子,尤其是世女殿下几乎白日里不在府中都出去处理政务,所以熙寻没想到会在白日遇见岑漪。 但很快,他便调整好了情绪,嘴角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恢复了往日里文宣皇子那份从容不迫的风度,恭敬地行了一礼。 “是本殿唐突了,本是前来寻找砚小郎君,未曾想世女殿下也在此处,真是失礼至极。” 岑漪不甚在意的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了一眼里间在榻上熟睡的砚安。 “皇子殿下恐怕来的不是时候,砚安已经睡下了。” “可世女殿下叫仆侍将本殿引进来,不是有话对本殿说吗?”熙寻皇子眼神一转,直直的看向岑漪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也不等岑漪请,自顾自的坐在一侧的位置上。 “世女殿下,听闻南华与文宣交战之前,南华女帝曾给殿下赐婚,因此殿下才被女帝派到军中。” 岑漪微微一挑眉,也不回话,静等熙寻皇子说下去。 “熙寻在王府中这几日,也是听了府内一些人的议论,说世女殿下万分宠爱砚小郎君,未成婚便带了砚小郎君在身边,甚至让小郎君没有家世没有位分的男子有了身孕……” 说到此处,熙寻特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锁住岑漪的反应。 “所以呢?熙寻皇子是喜欢于本殿探讨本殿的种种行为有伤风化?” 岑漪容色未变,轻声反问。 熙寻则表情微微凝滞,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世女殿下,熙寻来南华是要入南华世家的门,如今南华女帝命殿下接待熙寻,想必是有意让殿下与熙寻成婚。” 这话说得直白,直白到岑漪都微微讶异。 若是放在南华国中,一个没有定下婚事的男子竟然说什么成婚什么入谁家的门,非要被骂一句淫贱,这熙寻皇子竟然就这样说了出来。 似乎是明白岑漪所想,熙寻毫不在意的一笑。 “世女殿下,今日来熙寻在王府呆的十分习惯,砚小郎君也个单纯良善的男子,若熙寻以后与世女殿下成婚,就算殿下从不进熙寻的院子,熙寻也可以保证,绝不过问殿下与小郎君的任何事情,不会对小郎君有任何刁难,其他世家公子做不到也不会愿意,而熙寻能做到也愿意。” 熙寻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世女殿下身份高贵,绝不可能让没有任何身世背景的砚小郎君的做正夫,就算世女殿下想抬砚小郎君为正夫,可峥西王不一定同意,南华女帝一定不会同意,而我,熙寻愿意做世女殿下的挡箭牌。” 熙寻身子微微前倾,一改之前内敛的模样,直直的与岑漪对视。 “因为本殿,是断袖,喜欢男子。”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熙寻皇子要做妻主正夫吗?” 熙寻的话音落下,屋内一时陷入了沉寂。岑漪的目光依旧平静,仿佛熙寻的这番话并未在她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岑漪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向熙寻,眼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审视。 “熙寻皇子,”岑漪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疏离,“你今日来,便是为了与本殿说这些?” 熙寻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 “世女殿下,熙寻所言皆是肺腑之言。”他语气诚恳,目光坚定,“殿下应当明白,以您的身份,婚事绝非您一人可以决定。南华女帝既然派您接待熙寻,必然是有意促成这段姻缘。而熙寻,愿意成为您的助力。” 岑漪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有些戏谑地卷了一缕头发,起身缓步走到窗边。 阳光洒在岑漪的侧脸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衬得她的神情愈发冷淡。 “熙寻皇子,”她背对着熙寻,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虽是好意,可未免太过自信,就不怕本殿将这消息泄露给女帝,再次挑起两国争端。” 熙寻一愣,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没想到岑漪会如此直接地回绝他,甚至带着一丝不屑。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手,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世女殿下,此话何意?”他强压下心中的情绪,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岑漪转过身,目光如刀般锋利,直直刺向熙寻。 “本殿的婚事以及夫郎,本殿自有安排。”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无论女帝是否赐婚,我都有法子让我想要的人,做我的正夫。” 熙寻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想到岑漪会如此强硬,甚至毫不掩饰对女帝的不满。他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世女殿下,熙寻并非有意冒犯。”他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熙寻只是希望与殿下合作,互惠互利。殿下若与熙寻成婚,不仅可以堵住女帝的嘴,还能保住砚小郎君。这对殿下而言,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本殿行事,向来只凭心意。砚安是本殿的人,本殿自然会护他周全。至于你所说的‘互惠互利’,本殿毫无兴趣。” 熙寻再也笑不出来,他没想到岑漪会如此不留情面,甚至将他所有的筹码都一一击碎。他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怒意,但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世女殿下,”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您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拒绝了熙寻,殿下的婚事女帝那边恐怕会插手,毕竟朝中重臣自然要拉拢掣肘。到时候,不仅砚小郎君难保,就连殿下您,恐怕也会陷入困境。” 岑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冰般冷冽。 “熙寻皇子,你这是在威胁本殿?”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熙寻心中一凛,他从未见过岑漪如此凌厉的气势,之前熙寻见岑漪,只觉得她是世家小姐都有的桀骜,又瞧见她对那砚小郎君轻声细语的,就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如今……熙寻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示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熙寻不敢。熙寻只是为殿下着想。” 岑漪缓步走回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熙寻皇子,若你真的为婚事苦恼,本殿倒是愿意帮助皇子你。” 熙寻眼睛一亮,“世女殿下……”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岑漪抬手打断。 内室床幔动了动里面一个身影坐起,犹豫地开口。“妻主……?” “皇子还是不要心急,日后再详谈。甘白,送客。”岑漪冷冷吩咐道。 甘白立刻推门进来,恭敬地对熙寻行了一礼。 “熙寻皇子,请。” 熙寻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他深深看了岑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岑漪快走几步进了内室。 “醒了?” 岑漪撩开床幔,砚安就坐在床沿上,中衣衣襟微微凌乱,发丝也沾了些汗水贴在脸上。 “可舒服些了?”岑漪一边说,一边拿掌心蹭了蹭砚安有些潮湿的鬓角。 “嗯,方才肚子闹得厉害就醒了…妻主的情毒可全解了?对妻主有没有影响?” 砚安歪头蹭着岑漪的手,睡过回笼觉脸色也好了不少。 “师傅医术高超,没什么影响……” 突然岑漪敏锐地察觉到屋外传来微弱的声音,似是什么人从屋后跃到了屋顶上。 砚安疑惑的抬起头去看岑漪的表情,却瞧见岑漪微微抬头盯着屋顶,似是在沉思。 “妻主?”砚安主动摸牵上岑漪的手,感觉到岑漪微微紧绷的手臂,疑惑更甚。 可紧接着,岑漪垂头瞧他露出个笑。 “刚刚熙寻皇子来了。” “熙寻皇子可是来寻乌厌的?这几日皇子总是叫乌厌去聊天解闷……” “吸魂皇子是来于我谈和亲的事情。”岑漪开口打断。 砚安一下怔愣住,有些惶惑地看着岑漪,小声开口。 “妻主是什么意思…?” 岑漪弯下腰,抓了砚安的手贴在脸颊上,亲昵地亲了亲。 “女帝叫王府接待皇子,就是有意赐婚,岑婧雪在府中排行老二,我这个做长姐的尚未成婚,这赐婚也断不可能掠过我。” 砚安神色一瞬间难看起来。 “熙寻皇子要做妻主正夫吗?”砚安有些艰难的控制着语气,不知道岑漪的态度怎么突然变了。 岑漪歪头吻细细密密地落在砚安的掌心,一下一下轻吻着。 “是,本殿的正夫…还是需要一个有身份的男子才行。”说着,岑漪抬头向屋顶处看了看。 砚安有些发蒙,他知道岑漪之前许诺正夫的话听听就好,可如今听着岑漪真的说出来,砚安不免觉得心口沉闷,下意识顺着岑漪的视线去看空空如也的屋顶。 什么都没有,妻主为什么要看… 砚安身子被岑漪向前拽了下,与岑漪的距离更近。 “你说对吧,夫郎……?”岑漪贴在砚安耳边开口,最后夫郎二字更是轻得难以捕捉。 砚安迷茫地和岑漪对视,在岑漪眼中瞧见了些狡黠的光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些什么。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仿佛砚安真的成了被岑漪拴着的家犬。 岑漪指尖用力,脸上挂着一抹宽慰的笑,亲了亲砚安的唇角。 砚安睫毛轻颤了颤,抬手擦着眼角莫须有的泪水,轻声开口。 “呃……妻主要与熙寻殿下成婚?那我呢?妻主不是说……只有我一人……”他的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吹得窗棂轻轻晃动,细碎的声响中夹杂着瓦片轻磕的动静。 “本殿的婚事,轮不到你过问!”岑漪抽回衣袖,力道轻,砚安顺势歪向床柱,手在床柱上轻轻一敲,发出一声闷响仿若是整个人磕在了床柱上。 他蜷缩着身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脊骨撑着那薄薄的中衣,显得格外单薄,像一只折翼的鹤,带着几分无助。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七喜捧着药盏愣在门口,瞧着屋内这一幕,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的目光在岑漪与砚安之间来回游移,手中的药盏微微颤抖,药汤险些洒了出来。 岑漪的目光冷冷扫过七喜,忽然抓起桌上的青瓷茶盏,猛地掷在地上。茶盏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碎瓷片溅了一地,像是散落一地的冰冷星光。 “滚出去!”岑漪扬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七喜吓得一颤,连忙低头退了出去,脚步声匆匆消失在走廊尽头。 岑漪居高临下的瞧着砚安。 砚安扶着床柱,指尖微微发颤,锦被上的金线刺绣硌得他掌心发疼。 他望着岑漪骤然冰冷的侧脸,心中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做戏,可喉间却依旧哽着些酸涩,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低哑,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意,连发梢垂落的弧度都透着凄惶。 砚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的金线,仿佛那冰冷的触感能让他稍稍清醒一些。 “砚安只是个外室…不敢奢求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风声依旧,岑漪感受着屋外的气息依旧,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知道这场戏必须演得足够逼真,才能取信于那隐藏在暗处的探子。 她忽然俯身,在砚安耳侧低语了几句。 砚安了然地点点头,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接着刚刚心碎神伤的情绪,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妻主……我身份低微,若妻主成婚,在府中定然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所以,我只求妻主……发发慈悲,将我赶出这王府吧……我定然守着自己的身子,定不叫他人糟蹋了妻主用过的身子……”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哀求,仿佛真的已经走投无路。 “将你赶出去?你倒是将以后的路都想好了?” 岑漪恼怒的声音几乎掀了屋顶,骇得屋顶上的探子一个脚滑,踩得屋顶瓦片接连几声脆响。 只是屋内的争吵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听岑漪的声音再度响起。 “进了王府,便是王府的物件,竟还想离开?” “妻主竟是如此看我?妻主只、只将我当作……物件?随意摆布?还是说,让我居于正屋,不过是如同在厅堂中摆放一盆精心挑选的花卉,只为赏心悦目,没有半点情感可言?” 屋内人声音颤抖,带着控诉,紧接着又是一阵茶盏被摔碎的声音 “来人,去取本殿锁猫儿狗儿的锁链来。” 甘白应声进来,惶惶地看着岑漪。 “殿下要奴去取锁、锁链……?” “还不快去。” 甘白吃了一惊,快速低头去了。 王府内就算是锁猫狗的锁链都是好的,甘白不敢怠慢,匆匆去取了锁链回来。 那锁链是精铁打造,沉甸甸的,链子上还镶嵌着几颗小小的宝石,显得格外精致。 甘白捧着锁链,心中忐忑不安,不知殿下究竟要做什么。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将锁链双手奉上。 砚安缩在榻上,瞧见那锁链有些惊愕地瞪了瞪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岑漪。 岑漪被看得想发笑,却还是压下了笑意上前,将沉重的锁链套在砚安脚踝上,又把锁链的另一端锁在床柱上。 仿佛砚安真的成了被岑漪拴着的家犬。 “既是王府的物件,便在榻上供本殿赏玩。” 见砚安神色流露出不安的神情,岑漪俯下身,身影被床幔遮盖住,抬手摸了摸砚安的脸颊,轻声开口。 “阿安,别怕我,都是假的,嗯?” 砚安点点头看向发出轻微响动的屋顶,知道那人还没走,便凑向床榻边的岑漪,却被锁链拽住了身形。 “妻主…真要如此对我吗……” 屋顶上的探子屏住呼吸,瞧着二人的争吵不似作假,心中暗自窃喜,他只是蹲守峥西王府第二天,没想到竟能听到如此重要的消息,轻轻跃下屋顶,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岑漪站在窗边,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探子离去的方向。她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 “甘白,派人跟着他,别让他察觉。”岑漪淡淡道。 “是,奴这就吩咐下去。”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shuhaige.net 甘白领命而去,屋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砚安坐在榻上,脚踝间锁链的冰冷触感让他有些不自在,忍不住轻轻挪动了一下身子,那锁链便发出“叮叮当当”的细微声响,锁链冰冷的触感让砚安有些不自在。 “妻主…我演的如何,那人可能相信?” 砚安压低了声音,想下榻凑到岑漪身边,却被脚踝上的链子拽在榻上,只能可怜巴巴的伸手尝试去碰岑漪,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被困住的小动 岑漪站在窗边出神,直到砚安低低叫了一声才回过神。 “妻主…我碰不到妻主。” 岑漪回过神,几步走回榻边,摸上砚安脚踝的锁链。 这锁链着实沉了些,砚安不过动了几次,锁链就将脚踝磨的泛红。 “都有些红了,疼吗?” 岑漪一边说,一边解开锁链,随后丢在榻边,发出一阵叮叮咣咣的声响。 “一会儿就好了,今日也是和妻主演上画本子了。” 砚安自从腹中有了孩子,体重也日渐增加了些,不再像从前似竹管儿一样瘦弱,整个人瞧着健康了许多,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润的气色。 岑漪手轻揉着砚安的脚踝,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去。 砚安试着把脚踝从岑漪手里抽出来,试了几次没成功,微微红了脸却还想着正事。 “妻主,那些人真的信了吗?” 岑漪伸手抚了抚他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屋外的探子已经走了,大概率是回报给他们的主子,方才我觉着屋外不止一个探子,他们将消息传回去后也会回来盯着。” 砚安闻言,微微一愣:“那这锁链得……得戴上,要是那些人回来,岂不是要被发现?”说着,便要伸手去捡地上的锁链。 “这锁链又沉又重,明日我叫人打一个舒适些的。” 岑漪拦住砚安,双手一伸直接将砚安圈进怀里一块儿躺下。 …… 宫中,凤君的宫殿内。 女帝抱了奏折来凤君的宫中处理政务。 凤君,正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串精致的玉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厌倦。 凤君原本厌恶极了以为要伺候,结果发现女帝到这来就真的是处理政务不用伺候,就拿了书在一旁看消磨时间,反正伺候笔墨也不需要他这个凤君动手。 女帝余光瞥见凤君的书页许久都未曾翻动,便放下手中的笔,刚要开口,却被进门的宫侍打断。 “君上,于侧君说夜里身子不舒服,恳请君上过去看看。” 女帝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个月第几次了?本君只要宿在凤君这里,就算是初一十五也要闹! 宫侍惶恐地跪下,只觉得给于侧君传话这差事,实在是艰难。 “君上,于侧君身子不适,不如我去叫太医院的人去于侧君的宫中诊治,君上也去安慰一番……”凤君低垂着眉眼,完全看不出心里的想法。 女帝原本听了凤君说请太医去,以为凤君是在留他,结果后半句竟是叫她去安慰一番。 女帝感觉一瞬间无语极了,甚至气的笑出了声音。 “还是凤君贤惠。” 她将手中的毛笔一丢,朱红色的墨汁甩了凤君一袖子,甚至脸上都溅到了些。 凤君依旧垂着眼睛,睫毛遮着眼睛内的情绪,任凭墨汁顺着面颊一点点滑落带起微微的痒意。 “走,去于侧君宫里。” 女帝十五离开凤君宫中,之后一连两个多月都没进凤君宫中。一时间,宫中朝中都传凤君德行有亏失宠,各种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涌来。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女帝离开的迅速,凤君倒是没什么失去女帝陪伴的遗憾之感,反而是庆幸着不用侍寝。毕竟,没人会喜欢将他掳走毁他名声后,又上门提亲的女子。 这种被迫的婚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等女帝离开的没有丝毫踪影,凤君瞧着被墨汁溅染的衣袖于脸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凤君静静坐了片刻,抬手唤来宫侍,声音平静而又倦怠:“净面更衣,我有些乏了……” 宫侍们诺诺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伺候,不过片刻凤君就已经熄了蜡烛歇下。 凤君神色倦怠,眼皮一点点沉重下来,就在半步踏进睡梦中的时,身边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凤君。”一个陌生男声响起。 凤君瞬间清醒,警惕地坐起身,刚要出声呼喊,一只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凤君莫要出声,我是前朝太傅之子,谢离。”谢离一身夜行衣,站在榻前,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 凤君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心中满是震惊,他试图挣脱谢离的手,可谢离却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 “我知道凤君与君上成婚前的种种。此次前来,我是劝说凤君协助我,刺杀女帝。” 凤君先是愣住,也不再挣扎了,反而眼中透露出弄弄的嘲讽。 见凤君情绪稳定,谢离试探地松开捂着凤君嘴巴的手。 “刺杀……女帝?” 昏暗中,凤君嘲讽一笑。 “和你合作?谢离,你我也认识很久了,我没想到你能蠢成这样。” 凤君站起身,他比谢离还高了一个头,几乎将谢离逼得踉跄后退一步。 “你可知道女帝身边又哪些暗卫?有哪些侍卫?又留有多少护驾的人手?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只因谢家一案鲁莽来找我合作,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你我恐怕就要分道扬镳…… “凤君,我知道你恨她。”谢离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恨她毁了你的一切,恨她强迫你与她成婚。凤君难道不想摆脱这一切吗?难道不想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凤君原本可是有心仪之人……” “闭嘴!”凤君低低呵斥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冷漠所掩盖。 凤君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 谢离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门后是他不愿面对的过往与痛苦。 凤君冷笑一声,道:“谢离,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撼动女帝的根基?你未免太天真了。” 谢离深吸一口气,权衡了一瞬,缓缓说道:“我并非孤身一人。南芷嫣已经答应与我合作。” 听到“南芷嫣”这个名字,凤君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南芷嫣,前朝的皇女,女帝的亲妹妹,曾经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她的名字在朝中早已成为禁忌,但她的影响力却从未消失。她的存在,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女帝的心中,也扎在每一个知晓她的人心中。 “南芷嫣?”凤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她为何会与你合作?” 谢离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她和我一样,都希望女帝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手中掌握着前朝遗留下来的势力,多次给女帝使绊子。只要我们联手,成功的几率将大大增加。” 凤君沉默了片刻,目光在谢离的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假。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即便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与你合作?我为何要冒这个险?” 谢离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凤君:“因为凤君别无选择。女帝身体康健,若是要摆脱女帝恐怕要数十年后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凤君的眼神微微闪烁,似乎被谢离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谢离,声音低沉而疲惫:“我需要时间考虑。” 谢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凤君已经动摇了,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他退后几步,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中,最后消失在凤君的寝宫中。 --- 与此同时,三皇女的府邸内。 谢离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推开门,便看到南有仪正坐在桌边,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茶杯,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不悦,仿佛早已察觉到了他的行踪。 “你去哪儿了?”南有仪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问。 谢离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他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淡淡道:“出去办了点事。” 南有仪眼眸沉沉,上前几步与谢离贴得很近,有些不悦地扯了扯谢离身上的夜行衣。 “我瞧你这幅装扮像是去暗杀谁了。” 谢离点了点头,盯着南有仪的神情坦然道:“是。暗杀女帝。” 南有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上下打量摸索着谢离,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刺杀女帝?你这是自寻死路!可有哪里受伤?我去叫府医!” 见南有仪转身要出去,谢离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我没事!我只是出去计划一下……” 南有仪的手微微颤抖,身形僵在原地,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谢离,我不阻止你,可女帝身边高手云集……” 谢离沉默了片刻,抬手轻轻抚上南有仪的脸颊。 “若我事成,我岂不是变成了你的杀母仇人?你我恐怕就要分道扬镳……” 三皇女看着谢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苦涩。她知道,谢离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不会,我只求你平安无事。” …… 夜色深沉,宫中的风似乎比往日更加寒冷。 凤君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心中思绪万千。 谢离的话依旧在他耳边回响,如同一把无形的锁,紧紧扣住了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将是一场生死赌局。 “凤君,怎么醒了。”宫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凤君的沉思。 凤君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无事,只是睡不着。” 宫侍恭敬地退下,留下凤君独自一人站在窗前。 他的目光穿过层层宫墙,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的他——那个心怀梦想、意气风发的女子。 那时的他,心中有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有着对爱情的执着追求。然而,这一切都被女帝无情地摧毁了。 凤君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子的身影。她是他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女帝为了巩固地位将他纳入宫中,逼迫他与心爱之人分离。 凤君感觉整个人都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留在了过去,一半被困在了这冰冷的宫墙之中。 ——凤君之位非你莫属,生死荣辱,皆由我定。 婚事定下那天,女帝的话都好像还在耳边回荡。 凤君嘲讽的笑了一声。 “生死荣辱,皆由我定?” 这些年他被困宫中,从最开始反抗女帝刺伤女帝,到现在能勉强顺了女帝的脾气,他已经尽力伪装好情绪。 他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王府不会放弃'亲人\‘ 蹲守岑府的暗卫就如同岑漪猜想的一样,第二日依旧隐藏在府内府外各处。 岑府又不能做出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就十分表面功夫的抓了几个探子以做掩饰,让那些暗中的探子都绷紧了皮——岑府并非毫无防备。 昨晚岑漪派出去的影堂暗卫在今早也都返回禀报。 昨日屋顶上的探子跟丢了,并且折损了一名影堂的暗卫,那探子也被重伤逃遁而去。 而其余的探子分别是宫中、几个对立的世家以及太女。 “太女府里?”岑漪诧异开口“你可确定?” 暗卫身上刀剑伤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暗卫强忍着伤痛,目光坚定:“主子,属下以性命担保,那名逃脱的暗卫确实回了太女府。属下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路潜行跟随,亲眼目睹他潜入太女的书房,再出来时,已换上了仆侍的装扮,混入了仆侍之中。” 岑漪沉默下来,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感觉周遭的空气缓缓的沉重起来。 岑漪望向窗外,淡淡道:“去查一查,太女最近在朝中有何动作,尤其是与岑府有关的。” 暗卫应声而去,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房间中。 府内,各路探子如同蛛网般交织,探听着各方势力的风吹草动,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太女家的探子才是罕见。 当朝太女是女帝与凤君的长女,也是唯一的孩子。从小被培养君臣之道、沉稳内敛。经常被朝中臣子诟病太女过于遵守中庸之道,可依旧有一批臣子死忠于太女。 太女表面极少参与朝中各种暗动,反而经常在民间广做善事,善名远扬,多次处理沉冤旧案,颇得民心。 就是因为太女过于温和中庸,几年前甚至有朝中大臣在宴会中当面顶撞暗讽太女,认为太女迟早被废与帝位无缘 当时太女并无恼怒的神色,只是抬手一挥,几个身影从暗处如鬼魅般窜出,他们的动作迅捷无声,眨眼间,那位口出狂言的大臣项上人头便已落地,鲜血喷溅,震惊宴会上的每一个人。 宾客们或掩面而泣,或面面相觑,宴会的奢华瞬间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几位平日里自视甚高的大臣,见状之下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联名上书,企图以正义之名控告太女谋杀朝中官员,企图以此扳回一局。 然而,他们的举动无异于以卵击石。太女早有准备,一夜之间,这几名官员连同那位已命丧黄泉的大臣,皆以“侮辱皇室”的罪名抄家问斩,其家族成员或流放边疆,或沦为奴仆,下场凄惨。 而后凡是被太女盯上的臣子,都被拿出了足以砍头流放的证据一个接一个落马。 从前看不起太女的大臣这时才回过神——太女并非中庸之辈。 如今太女的探子出入岑府,可不是一个好信号。 “殿下在听我说话吗?”熙寻皇子蹙眉开口,手指不愉快的敲击着茶杯。 他受岑漪邀请来小花园一叙,可岑漪却心不在焉,甚至对那日他的提议避而不谈。 “不知道世女殿下究竟在忧心什么,我相信我提出的条件,比任何一个世家公子都要好。一个摆设夫郎不是什么世家公子都能做到的。殿下若是无心与我合作,大可直言。”熙寻皇子见岑漪依旧沉默,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 岑漪这才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皇子殿下误会了。我方才只是在想一些琐事,并非有意怠慢。” 熙寻皇子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辞。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岑漪的脸上,似乎在揣测她的心思。 岑漪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缓缓说道:“摆设夫郎虽然可做,但终究不如皇子一人自在,要被各种事情束缚。” “世女殿下这是何意?”熙寻不懂岑漪的意思。 “我有一人向皇子推荐,想必皇子在府中多日,定然见过我那妹妹岑婧雪了…” 熙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世女殿下这是何意?二小姐……我确实见过几次,可…” 岑漪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仿佛早已料到熙寻皇子会有此一问。她轻轻抚了抚衣袖,淡淡道:“皇子殿下我这妹妹性情温和,聪慧过人,只是身子不太好,听说近日总是请郎中…若是能与皇子殿下多接触,或许对双方都有益处。” 熙寻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岑漪的意思是想他与岑婧雪成婚日后做鳏夫吗? 他并非愚钝之人,自然听出了岑漪话中的深意。 然而,熙寻皇子心中却并不完全信任岑漪的提议。 “世女殿下为何突然提起岑婧雪小姐?莫非是觉得我的提议不够诚心?” 岑漪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皇子殿下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我这妹妹身子不好,如果能和殿下成为知己也是此生无憾。至于合作之事,殿下若与成了妹妹的夫郎,不论未来发生什么事,王府将会是殿下的后盾,王府不会放弃'亲人‘。” 熙寻皇子愣住转而沉默下来,似乎在权衡利弊。 “世女殿下,熙寻懂殿下的意思了。”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殿下,不是刚…明日,明日好不好?” 室内久违的燃了些蜡烛,幽暗的屋子被暖洋洋的灯光映照得亮了一些。 南有仪叫谢离双膝分别跪在椅子的边缘,整个人跨坐在南有仪面前。 这样的情形,不论谢离再怎么冷静,也都羞耻的满脸通红。 见谢离炸毛的猫儿一样,南有仪眼神中不自觉升起些兴趣,手抚在谢离后脑的头发上,将他身子拽低。 “呃……殿下,等、等等…” 谢离咬着唇畔微微颤抖,慌忙把手搭在南有仪的肩膀上,寻求支撑身子的力量。 南有仪就像是故意与他作对,掐着谢离的腰不肯松开,反而一手抓了谢离垂下的袍子,不顾谢离的挣扎,直接将袍角塞进谢离的嘴巴里。 “殿、唔、唔唔!” 谢离眼睛一下子沁出泪来,南南有仪的手指隔着柔软的锦缎,故意挑衅般地蹭过谢离口腔内的软肉,那份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谢离本能的呜咽出声,声音中带着无助。 “好好叼着。”南有仪开口,对狗一样下达了命令。 说不上是嘴里难受还是心里难受。 谢离默默点头,闭了闭眼,泪水就掉了出来。 屋门紧闭,经过的仆侍听见了屋内的声音,面色都诧异的变了。 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是府里那位谢公子。 锦缎撕裂的声音偶尔伴随着啜泣、呜咽的声音。 从屋外听,那绣床吱吱呀呀的声音,几乎让人感觉那绣床都要被摇塌了。 白日宣淫,还折腾成这样。 … 屋内叫人进去服侍时,天已经黑了。 几个仆侍连眼睛都不敢抬,刚推开门就被那旖旎的气息包围,都忍不住微红了脸。 他们尽力保持着安静,依次放下干净的中衣、药瓶子、擦拭的锦帕。 “殿下,浴桶里的水已经倒好了。”仆侍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托盘。 没听见声音那仆侍下意识瞧了一眼床榻得方向。 只看见床幔层层叠叠得垂下来,隐约能瞧见一个女子身影坐在榻边。 “不退出去,还等本殿请你出去?” 南有仪的声音从床幔内传出来,吓得仆侍一个踉跄,急忙退了出去。 谢离趴在榻上,腰间盖着锦被,肩头大片的皮肤都露了出来。 上面齿痕手指掐痕,一个接着一个,不知道的以为是受了什么刑法。 谢离只感觉脑袋沉重,整个人半梦半醒的,隐约察觉南有仪从榻上起身。 就在谢离即将彻底放松坠入梦中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凉意袭来,锦被被南有仪猛地掀开,皮肤上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随即南有仪的身影也重新靠近,熟悉的气味不断裹挟着谢离。 “殿下,不是刚…明日,明日好不好?” 谢离一个激灵,被迫从昏沉中抽离了神智有些慌张,像推开身后压上来的南有仪。 谁知双手被南有仪钳制住压在后背,谢离有心挣扎,但浑身没有力气,就连挣扎都像软绵绵的调情。 “明日我一定去找殿下……嘶……” 药膏冰凉,接触在皮肤上刺激的谢离倒吸了口凉气。 破皮红肿的伤口牵扯起丝丝缕缕的疼痛。 “老实一点,不过上个药而已,瞧你这多话的样子。” 谢离忍了忍,将呜咽吞进肚子里。 “我原以为殿下是没吃饱的猫……” 察觉到南有仪是真的在为他上药,谢离索性放松了身体,享受了一把三殿下的伺候。 片刻后,锦被重新盖在身上,谢离急忙裹着被子缩到榻里。 南有仪见谢离这副样子,有些不高兴,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沐浴。 “你身上我已经清理过了,你便早些休息,明日再叫人沐浴。” 南有仪褪了衣,整个人都泡再暖洋洋的浴桶中。 “叫人沐浴?”谢离声音闷闷的,有些自嘲的以为。 “府里哪个仆侍将我当作人看,我又能使唤的动哪个人……”谢离忍不住小声抱怨。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仆侍冷漠的眼神和敷衍的态度,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在这个庞大的府邸中,他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仿佛连空气都可以随意忽视他的存在。 今日这一番折腾,少说他要躺上两天,现在能仗着南有仪在用上现成的热水,等南有仪走了,他连现成的凉水都没有。 这么想着,谢离有些气不过,一下从榻上爬了起来,裹着锦被光着脚,几步走到屏风后的浴桶边。 不等南有仪反应,忍着身上的不适,直接翻身进了浴桶。 南有仪被谢离溅了满脸的水,本有些不悦,可瞧见谢离与她挤在着小小的浴桶里,那一点不悦的情绪也烟消云散了。 谢离也反映过来此时尴尬的距离,愣了片刻,依旧哽着脖子不肯动。 “想本殿再帮你上药,何必大费周章,只要你开口……” 南有仪目光落在谢离脖颈的牙印上,目光深沉。 “殿下,真的多谢殿下。”谢离打断南有仪的话,整张脸都氤氲在热气中。 “我妹妹那假木指,还有为我妹妹一直的郎中,都是殿下寻的,若没有殿下帮助,我妹妹恐怕会因为手指没有及时处理,生生砍断一只手……” 谢离垂着眼,声音隐隐颤抖,带着一种深深的后怕。 “我便算了,可妹妹不能再出事情了,谢家没有几个人在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从他紧抿的唇间缓缓溢出,最后几近喃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在风中无助地摇曳。 南有仪说不上心中什么感觉,那谢家的真相就仿佛是横亘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鱼刺。 既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将其猛然吐出,又无力让它顺从地滑入腹中消化。 这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与谢家那错综复杂、深藏不露的真相紧紧纠缠在一起,让她感到窒息般的压抑。 “谢家…” 南有仪撇开目光,看向一侧的山水屏风有些出神,思绪几乎被拉回她年龄尚小的时,意外偷听到真相的那一晚。 母亲冷漠的目光,和先帝饱含杀机的神色,几乎让她浑身颤栗。 最后,南有仪的声音很轻,几乎带了一种飘忽的感觉。 “是惹了先帝的怒火和忌惮……”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5章 阿安不想妻主与谢公子过从甚密… 岑漪有一瞬间的尴尬。 她将谢离带回来,正常来说砚安是没办法知道的,谁能想到,会出来这么个不会看眼色的士兵。 她不动声色的,仿佛是怕惊扰了空气中每一寸微妙的情绪,缓缓伸出纤纤玉手,轻轻覆上了砚安温热的手掌,指尖轻而缓地摩挲着砚安的掌心。 “他可说了有什么事?” “回禀殿下,那位公子言辞恳切,只道是掌握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必须亲自面见殿下方能详述。至于线索的具体内容……” 士兵的话在此处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连提及都需小心翼翼,“他并未透露分毫。” “你退下吧,一会儿本殿自然会去的。” 砚安手捏着染了血渍的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岑漪手臂上的脏污。 岑漪不说话,砚安也沉默着,抓着岑漪的手臂不愿意让岑漪离开。 之前妻主怎么说的来着。 对于谢离是惜才爱才之情。 砚安咬咬唇,他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或许有些孩子气,甚至有些耍小脾气的意味。但心底里酸溜溜的情绪,是他内心最真实的写照,他无法也不愿掩饰。 砚安瞧瞧抬起眼,想观察岑漪的表情。 却瞧见岑漪没有丝毫不耐与不快,正勾着一抹笑与他对视。 “妻主处理公务,阿安会乖乖等妻主的……但是…” 砚安开口,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一些,拽了拽岑漪的衣袖,示意岑漪放低身形,似是在无声地请求。 岑漪感受到砚安动作里的几分羞涩,眼神不自觉放柔了,随即微微俯下身,将耳朵贴近砚安的唇边。 “但是…阿安不想妻主与谢公子过从甚密……” 砚安声音又低了下去,细若蚊蝇,若不是岑漪靠得近险些听不见。 “妻主快去吧,公、公务要紧……” 砚安几乎是仓皇的退开,也不敢看岑漪的表情,转身将披风取了,亲手给岑漪系上。 感受到砚安的发丝在不经意间掠过脸颊,岑漪也不调笑脸皮薄的砚安,索性直接揽住砚安的腰,将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 岑漪在砚安唇上轻轻碰了碰,不掺杂什么欲念。 “我说怎么一股子醋味,原来是阿安不小心打翻了醋坛子。” 这话术有些老套,可还是让砚安脸颊一红,急忙拍了怕岑漪,想从岑漪怀里挣出去。 见砚安这副样子,岑漪不自觉笑出声音,非但没有放开砚安,反而将他拥得更紧,今日各种厮杀疲惫,一扫而光。 …… 关押战俘的帐篷在军营最深处,周围由围栏荆棘围住,只留下一个进出口由重兵把守。 看守的士兵见岑漪来了,精神一阵,不自觉挺直脊背,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死紧。 “殿下!” 虽说岑漪资历在军中不算最老,但是在军中极有威望。 初入军营,不乏有人自恃勇猛,对这位来自京城、身份显赫的世女殿下抱有轻视之意,认为她不过是凭借家族荫庇,才得以在此发号施令。 军中最开始有人不服管教,一名桀骜不驯的将领,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服,公然违抗军令,试图以自己的方式挑战权威。 岑漪非但没有立即发作,反而以一种近乎漠视的态度,任由事态发展,直至那将领的行为触犯了军中最不容违抗的铁律。 处决惩罚之日,那将领为了逃避军棍的出发,提出与岑漪比试。 这一比试正中许多人心中所想。 毕竟京城养尊处优得世女殿下,能有多非凡得武艺呢。军中不服岑漪的人比比皆是,全都等着岑漪在这一场比试中出丑。 只是这场比试来的快,结束的也快。 众人的欢呼刚起来,挑事的将领就被掀翻在地。 岑漪出拳生猛利落,专攻将领脆弱的位置,几下就揍得将领口鼻窜血,止都止不住。 那一瞬间,整个军营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他们原以为会看到一场精彩的缠斗,谁都没想到岑漪会这么干净利落地将对手打败,甚至将对手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那个吵着要见本殿的战俘呢?”岑漪略一点头。 士兵们闻言,立刻有一位士兵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殿下,那名战俘已被单独关押,此刻正候在帐中,等殿下发落。” 谢离被关押在一个狭窄的帐篷中,虽然身处脏乱的环境,却依旧坐得笔直。 瞧见岑漪进来,谢离抬了抬眼皮,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殿下,我就知道殿下一定会来见我的。” 岑漪不欲与谢离多言,声音清冷开门见山。 “你所说的重要线索是什么?” 谢离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想到这次的任务,咬着牙重新开口。 “这条线索保证殿下满意,但是我有条件。” “条件?”岑漪冷笑出声,看着谢离狼狈的模样,语气中带了些嘲弄。 “以谢公子此刻的处境,哪有资格谈条件?” 岑漪这个人,最是讨厌背叛一类的事情,谢离他有苦衷,所以他能毫不愧疚地背叛岑漪。 谢离也不顾帐篷内的脏乱,双膝触地,竟然全然不顾他往日秉持的什么风骨,什么世家脸面。 “殿下…谢离不求其他,只求必要之时,殿下保全三殿下。” 岑漪看着谢离此举,心中五味杂陈。 或者,不应该说是背叛,谢离从没投靠过她。 “那就要看你给的线索,值不值了。” …… 文宣上一战败退,却不打算给南华喘息之机,仅仅经过一晚,天色还未大亮,文宣士兵就再次集结,直逼南华士兵。 这次文宣又采取了与之前一样的战略,大部队在后,反而是几支精锐部队迅速突击骚扰,且战且退。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砚安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稀薄起来 砚安默默的垂下眼睛,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暗暗用指尖搓揉着生疼的骨节。 是了。表公子只是牵了自己的手就被自己一下甩开,任谁看都是自己小肚鸡肠记恨于表公子。 表公子是要嫁给大人做侍郎的,又是大人的表弟,大人又怎么会听自己一个外人辩解呢…还不如少说少错。 砚安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稀薄起来,紧紧地捏着袖子不再开口了。 岑漪拄着脑袋,瞧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目光在砚安袖子处转了转,若有所思地别开目光。 她倒是懒得参与后宅男子之间的这些明争暗斗,那些争斗过于阴损,她向来不喜欢,在侯府的时,母亲的那些侍郎争斗偶尔会牵扯到自己,她与母亲的反应一样,那些手段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看谁分出胜负,不出人命就草草的处理一下罢了。 想到这里,岑漪略微有些不悦的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心理不禁冷笑。 也是,她再怎么厌恶自己的母亲,可终究血浓于水,这样冷心冷肺的性情终究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正在这时,被派出去的仆侍挑了帘子进来“大人。” 仆侍迈进屋子,砚安不自觉地期待地去看,却瞧见仆侍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面色霎时一变。 托盘之上放着一根翡翠宝石簪子,赫然是岑逾白的那根。 “怎,怎么会……”砚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只是目光呆愣地跟随着仆侍移动的脚步。 岑逾白见此情况,笑意险些压不住,及时地用帕子掩了掩唇角。 “大人。”仆侍上前冲着岑漪行了一礼,将托盘呈到岑漪面前恭敬道“确实在砚公子的院子里搜到了簪子……” 那仆侍顿了顿“只不过,这簪子不是在公子的房内搜到的,而是在公子仆侍的床榻下搜到的。” “公子的仆侍?”岑逾白疑惑一般歪了歪脑袋,将目光投向面色难看的阿介“是你吗?砚公子似乎只有这一个贴身伺候的仆侍吧……” 此刻站在砚安身后的阿介已经冷汗直冒,一下子跪在了砚安的脚边“公子…公子不是奴呀,奴怎么会去偷表公子的簪子,况且就算奴偷了表公子的簪子也没办法佩戴出来……”说着,他膝行几步,朝着岑漪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请,请大人明鉴,” 阿介声音颤抖,不断地打着哆嗦,见岑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就换了个方向,朝着砚安砰砰地磕起头来。 “公子……公子您替奴解释一下啊,奴今天是一直和公子在一起的,从未离开过半步啊!”他声音凄惨得不行,拿一双绝望的眼睛向砚安求助。 砚安也被变故惊得不行,怎么也没想到真的会从自己的院子里搜出簪子来,还是在阿介的房间里。 砚安心有不忍,就像阿介自己所说,从花园回来,阿介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也未曾离开,这簪子又是什么时候到了阿介的房间里了呢。 “大人……”砚安斟酌着开口,不知道该怎么替阿介辩解,毕竟这簪子确实是从阿介床榻下搜出来的“今日和表公子在花园分开之后,阿介确实一直在奴侍的身边未曾离开,兴许…兴许这中间有些误会……” “误会?莫不是我家公子将簪子给这一不知名的仆侍保管,自己忘了不成?砚公子不要是天色太晚困得糊涂了!” 一直垂首立在岑逾白身后的仆侍突然开口,眼里带着轻蔑“怕不是你这个主子有歪心思,指使仆侍去偷簪子,怕露陷特意放在了仆侍的房间里?” “青桂!”岑逾白及时的呵斥一声“怎么和砚公子说话呢!砚公子可是表姐的人,怎们轮得到你一下人置喙!” 被叫做青桂的仆侍瘪瘪嘴,愤愤不平的垂下眼睛,暗暗嘟囔着“不就是一个物件,威风什么。” 这话说的饱含恶意和尖酸,两人分明是一唱一和,将莫须有的罪名拎出来告诉所有人,这位砚公子有指使仆侍偷窃的嫌疑。 砚安想开口辩驳,声音还没发出就被岑逾白的声音盖了过去。 “公子只是不会教导仆侍罢了,明明是这仆侍心术不正。”岑逾白义正言辞的为砚安解释。 这不解释不要紧,这一解释,屋子内其他的仆侍不禁都露出鄙夷的笑声。 哪个有钱人家不会教导仆侍,分明是那砚公子见识浅薄,不懂得驭下之道,乡野土包子一个。 屋里的风向一时之间都吹向了岑逾白,大多数人或打量或讽刺地看着红了眼眶的砚安。 砚安抖着指尖从座位上站起来,几步走到阿介的身边,和他并肩跪下,微微抬着头颅,仰视着座位上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岑漪。 “大人…阿介真的不曾离开奴侍,也没有时间去偷窃簪子……”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公子故意诬陷一个小小的仆侍了?”青桂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紧跟其后的是岑逾白恰到好处的呵斥声。 岑逾白瞧着跪在地上的砚安,低头抿了一口茶,内心不禁暗自腹诽。 什么嘛,表姐的外室竟然是这等蠢笨的家伙,本来以为不是狐媚功夫了得就是头脑算计过人,自己只不过一个小小的计量,就将这颗软柿子捏的不成样子。 砚安被仆侍诘问的无话可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为阿介辩解。 他是知道的,阿介的身份和曾经的自己相差不多,若是安上这么一个罪名,不是被主人家打杀就是被卖到腌臜之地,他不想看着一个好好的男子最后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喜欢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请大家收藏:()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