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七魄归位》 第207 章 玄唤醒百年记忆 战王负手而立,一袭白色长袍无风自动。他的目光如刀,直刺玄的双眼。玄只觉得识海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扎。这是神识攻击,战王在试探他的深浅。 玄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他的识海中,那团始终无法突破的迷雾微微颤动。自从来到幽冥殿后,就是个几岁孩子,不知生于何时,不知父母亲人,玄就这么慢慢长大。 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之前的事。但此刻,在战王的神识压迫下,那团迷雾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有意思。"战王暗暗想着,"他的神识,比自己想象的要强。" 危急关头,玄的识海中那团迷雾剧烈翻腾。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更多的记忆碎片就涌入脑海。他看到了漫天火光,看到自己和战王的激战,看到了程锦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玄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死死握住剑柄,指节发白。 “老祖,你怎么啦。”愣子和初八焦急的扶住玄。 然而,就在此刻,玄的脑海之中突然开始不断地闪现出一幅幅画面。那些画面如同电影胶片一般快速掠过。 而今日,当他亲眼见到战王时,一股强烈的冲击感瞬间涌上心头,直接激发了他深藏在记忆深处的过往。 原来,这位战王竟然并非与他素昧平生,他们之间的确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渊源。只是这段相识之地既不在繁华热闹的人间,亦非阴森恐怖的幽冥殿,而是远在那遥不可及、充满神秘色彩的百年前的九重天界…… (PS,小编在这章简单介绍,程锦月、战慕辰、玄。三人的前世的爱恨情仇,然后再回归正文。) 九重天界,天河之水倒悬天际,银光粼粼。 程锦月坐在天河畔,纤纤玉指拨弄着琴弦。她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上绣着淡金色的云纹,在星光下若隐若现。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哀愁。 "好一曲《天河叹》。"清朗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程锦月指尖一顿,琴声戛然而止。她回过头,看见战王负手而立。他身着白色战甲,肩披赤色披风,眉目如画却带着凌厉之气。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此刻却盛满了温柔。 "殿下。"程锦月起身行礼,却被战王扶住手腕。 "你我之间,不必多礼。"战王的声音低沉悦耳,"这曲子,可是为我而作?" 程锦月垂下眼帘,长睫轻颤:"殿下说笑了。" 战王正要说什么,忽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不远处。一道黑色身影踏云而来,正是他的弟弟玄。玄一袭黑衣胜墨,眉目如画,与战王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清冷之气。 "大哥。"玄的声音清冽如泉,"父神召见。" 战王松开程锦月的手腕,转身离去。擦肩而过时,玄的目光落在程锦月身上,那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待战王走远,玄缓步走到程锦月身边。他伸手轻抚琴弦,指尖微微发颤:"这琴,是我送你的。" "是。"程锦月低声道,"多谢二殿下。" 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明知我的心意,为何......" "二殿下!"程锦月打断他的话,"请自重。" 玄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自重?那你可知道,大哥他......"话未说完,他忽然松开手,后退一步,眼中满是苦涩,"罢了。" 程锦月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玄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酸楚。她何尝不知玄的心意,只是...... 三日后,天庭大乱。 战王与玄在天河之上大打出手,两位天界皇子皆是天道之子,法力无边。一时间,天河倒卷,星辰坠落,天庭半数宫殿化为废墟。 程锦月站在废墟之中,看着天空中纠缠的两道身影,心如刀绞。她想要阻止,却被强大的法力震退,一口鲜血喷出。 "住手!"天道威严的声音响彻九重天。 然而已经晚了,玄被战王一掌击落天河,坠入幽冥。战王也被天道贬下凡间,历劫七世。 天道看向程锦月,眼中满是失望:"红颜祸水,当诛。" 一道天雷劈下,程锦月只觉得魂魄撕裂般的疼痛。她的三魂七魄被打散,其中一魄飘向远方,消失在虚空之中。 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躁动的心绪平静下来,他缓缓地说道:“无妨,这点小波折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的战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只见那战王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般矗立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霸气。 玄轻声感叹道:“战王啊,多年未见,你还是如同当年一般霸道凌厉,风采不减分毫呐!说来也是巧得很,若不是你方才的那次试探,恐怕我这尘封百年之久的记忆都难以被唤醒呢。” 战王一脸茫然地看着玄,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位陌生男子的实力深浅罢了,怎会引发如此反应?他略带歉意地拱了拱手,说道:“真是抱歉,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阁下海涵。” PS(小编在这里解释一下,百年前,玄被战王从九重天一掌打入幽冥深渊,玄本体受伤,从此成为孩童,失去记忆。而战王被天道惩罚,重新历劫投胎受人间疾苦。程锦月一魄被打入异世。) 玄见到战王这般模样,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样子自己这位大哥似乎并没有留存百年之前的记忆! 想到此处,玄不禁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暗暗发誓道:“哼!此次程锦月,我定然是绝不会再拱手相让给任何人的!” 于是乎,玄上前一步,对着战王抱拳施礼后说道:“战王,既然如此,那我便与程姑娘先行一步告退了。”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程锦月,心中亦是有着同样的想法。她深知自己眼下还有诸多要事亟待处理,尤其是得尽快弄清楚自己究竟与那神秘莫测的黑域之间存在着何种千丝万缕的关联。 第208 章 愣子初八不服就干 当听到玄所言之后,程锦月连忙点头应道:“正是如此,战公子,这些孩子有官府接手我就放心了,小女子就此别过。”说罢,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战王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程锦月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战王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的佳人,缓声开口问道:“程姑娘,不知你这是意欲何往?不如就让暗夜护送你一程吧。”言语间透露出关切之意。 面对战王的这番好意,程锦月却是毫不犹豫地婉拒道:“多谢战公子的美意,但真的不必麻烦了。暗夜乃是您身边的得力干将,想来你在此处定有许多重要事务需仰仗于他,相较而言,你对他的需求怕是远胜于我。” “慕辰哥哥!”一声娇呼传来,只见古媚儿,从庄子外面一路小跑着进来了。 当她一眼瞧见程锦月时,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道:“她怎么会在这里?”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迟疑,古媚儿便迅速回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跑去,但却在经过程锦月身边的时候,故意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她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奔向了战王。 站在一旁的玄见状,连忙伸手扶住险些被撞倒在地的程锦月,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一旁的愣子可看不下去了,他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地指着古媚儿喊道:“喂,你这女子眼睛是不是长到脚底板上去啦?没看见有人在这儿啊,就这样横冲直撞的你是王八吗?” 听到愣子的斥责,初八也忍不住附和起来:“就是就是,愣子说得太对了!上次在黑市咱们就不该手下留情,打得实在是太轻了!”言语之中充满了愤愤不平之意。 古媚儿白了愣子一眼,为了在战王面前维持好形象,没有理会愣子他们,笑嘻嘻凑到战王身边。 而此时,战王见到来人竟是古媚儿,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之色。 他皱起眉头,冷冷地开口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吩咐过你,要你老老实实地待在溪水镇吗?” 面对战王冷漠的质问,古媚儿却是丝毫不在意,反而满脸堆笑地撒娇道:“哎呀,慕辰哥哥,人家想你了嘛,所以就过来看看你。”说着手拉向战王的胳膊。 一直冷眼旁观的玄这时忽然轻笑出声:“呵呵,看来这位姑娘对战王可是一往情深呐,追得如此之紧,战王真是好福气啊。” 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古媚儿,心中暗暗想到:果真是她,从九重天开始两人就纠缠不清,没想到这古媚儿竟如此执着,居然原意陪着战王一起历经劫难。 就在这时,程锦月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涌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一种难以言喻的烦闷情绪充斥着她的心头。 于是,她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的玄轻声说道:“玄兄,此地事情已经解决,我们走吧。” 说完,不等玄回应,她便轻轻地侧过身子避开战王,玄说:“好。”紧跟程锦月的脚步向门口走去。 战王伸手想阻拦,但被古媚儿拉着胳膊:“慕辰哥哥,快到哥哥忌日了,我们一起去祭奠他如何。” “好。”古媚儿知道只要提及哥哥,战王必会答应她。 而愣子与初八二人并未紧跟玄和程姑娘。反而行至庄子门前时,竟施展隐身之术悄然折返,他们凑到古媚儿身旁。 只见这二人二话不说,各自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古媚儿娇嫩的脸颊之上,“啪啪啪啪啪”。一人竟然还给了她几记耳光! 口中还怒喝道:“竟敢欺负程姑娘,真是欠揍!程姑娘心地善良不和你计较,可咱们却咽不下这口气!”话音未落,他俩转身便朝着老祖与程锦月离去的方向疾奔而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可怜那古媚儿平白无故地挨了这几下重击,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待稍稍回过神来,她捂着红肿发烫的面颊,泪眼汪汪地冲着战王哭诉道:“慕辰哥哥,有人打我……呜呜呜……” 而此时的战王正痴痴地望着程锦月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庄子门口的身影,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然而,身负皇命的他却无法追随其左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远去。听到古媚儿的哭喊,战王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地呵斥道:“古媚儿,休要在此胡搅蛮缠!这周遭除了本王与暗夜之外,哪还有旁人?莫要信口雌黄!” 古媚儿满心委屈,她噙着泪水环顾四周,果见那些官差们正在忙碌着给孩子们做登记,分吃食。而自己的身边的确也仅有战王和暗夜二人而已。 一旁的暗夜眼见古媚儿那张原本如花似玉的俏脸此刻已高高肿起,不禁有些惶恐不安。他连忙摆手摇头,示意此事绝非自己所为。 古媚儿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已然空无一人的庄子门口,心中暗暗咒骂道:“肯定是那个贱女人程锦月搞的鬼!不知她究竟施了何种妖法,竟能殴打于我……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想到此处,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程锦月回到马车里,想着黑域的这条线索又断了,闷闷不乐的坐在马车上,看着车外的风景。 玄跳上程锦月的马车,充当马夫,愣子这次很机灵的和初八一辆马车。 “程姑娘有心事。”玄在马车外问道。 程锦月听到是玄的声音,撩起车帘,和玄并排坐在马车上:“没有啊。” 玄心里明白程锦月就像在九重天她一样,她喜欢战慕辰,玄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程姑娘喜欢听故事吗?讲一下我的故事。”程锦月点点头。 玄陷入了回忆,回忆起当初的自己。“很遥远的事情了,我大哥带回了一个女子,说是此女子因为他而受伤。” “而另一个姑娘站在廊柱后面,攥着帕子的指节发白。她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带着其他女子住进入偏殿。” “她的肩膀在颤抖,却不敢上前。” 第 209章 玄的故事 "公子。"她轻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看见她披着月色站在廊下。她今日穿了件淡青色的褙子,衬得肤色越发苍白。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我问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她摇摇头,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望向远处大哥的院落。那里灯火通明,丝竹声隐约可闻。 "睡不着。"她说。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子?" 听到这话,我的心揪了一下。我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每次大哥惹她伤心,就会躲在后院的假山后面哭。那时候我总会偷偷跟着,在她哭够了的时候递上一块糖。 "大哥他..."我斟酌着用词,"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可他从不听这丝竹管弦之声,是那女子喜欢听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我总想着,或许有一天她会回头看看我。从小到大,她的眼里只有大哥..." 当时夜风很凉。我下意识想脱下外衫给她披上,却又停住了手。我记得上次这样做时,她曾礼貌地拒绝了,说这样于礼不合。 我对她说:"你值得更好的。"这句话我在心里说过千百遍,却从未说出口。 她苦笑了一下,"更好的?可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得上他呢?"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影子朝着大哥院子的方向,而我的影子,始终追随着她的影子。 夜很深了,远处传来更鼓声,她回过神来,"我该回去了。" 转身时,一片海棠花瓣落在她发间。我抬起手,想帮她拿下来,我又缓缓放下手。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独地印在青石板上。 “你说我是不是很笨。”玄突然转头看向身旁的程锦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爱恋与自嘲。 程锦月静静地听完玄讲述他的故事后,不禁轻笑道:“玄兄啊,真没想到你平日里看起来如此沉稳,内心却这般闷骚呢!既然喜欢人家,那就勇敢地去追求呀。” 她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道,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的感情总是被诸多礼教束缚,显得格外含蓄内敛,也正因如此,许多美好的缘分都在不经意间擦肩而过。不像那异世之中,人们可以自由地表达爱意,毫无顾忌地追逐心中所爱。 听到程锦月这番话,玄先是微微一怔,程姑娘的性格不再像百年前的她,这种性格我也喜欢,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程姑娘说得对,喜欢就要勇敢些才行!来,坐稳啦,驾驾!”说着,他猛地拉紧缰绳,扬起鞭子向马打上去,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加速让程锦月猝不及防,她惊呼一声,一只手慌乱地抓住马车门框,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搂住了玄的腰以保持平衡。待稳住身形后,她嗔怪道:“玄兄,你这是受到什么刺激啦?怎么突然让马跑得这么快!” 而此时的玄,感受着腰间那双柔荑传来的温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回头看了一眼程锦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愣子和初八正驾驶着另一辆马车紧紧跟随。见前方马车突然加速狂奔,愣子忍不住嘟囔道:“初八,你瞧咱家老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啦?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初八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个啥!咱老祖这肯定是开窍了呗。”说完,他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了马屁股上。只听那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奋力追赶前面的马车。 就在同一时刻,只见花爷和其他几个人正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少主啊,我们真的毫不知情,为什么突然间就有官兵闯进来了。当时一接到外面放哨的兄弟传来的消息,我们根本来不及把那些灵童转移走,结果战王就已经带人冲到眼前了。少主,请您饶小的们一命吧!" 花爷一边磕头如捣蒜般,一边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只精致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花爷的脑袋上。刹那间,花爷的额头被砸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汩汩流出,染红了他面前的地面。 "你们这群废物!眼看着那些灵童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可就是因为你们办事不力,居然让煮熟的鸭子飞了!我花费了那么多珍贵的灵草仙药来喂养这些孩子,又耗费了无数的时间精力,如今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我今天非得亲手宰了你不可!" 说话间,司岚怒目圆睁,满脸杀气腾腾,伸手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唰"的一声将锋利的剑刃横在了花爷那颤抖不已的脖颈之上。 此时的花爷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像筛糠一样趴在地上抖个不停。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少主息怒啊,小人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会竭尽全力继续为您寻找更多的孩子,并将他们培养成灵童。这一次纯属意外情况,还望少主能高抬贵手,再给小人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啊!" 站在一旁的大师见状,赶忙走上前来,俯身在司岚的耳畔轻声低语道:"少主,依老道之见,此人虽说能力有限,但在抢夺孩子这件事情上确实有着颇高的效率。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炼成灵童,待到事成之后,再处置他也为时不晚。" 司岚略微沉思片刻,心中暗忖道:如今灵童乃是当务之急,不可或缺。 想到此处,他缓缓地将手中的宝剑收入剑鞘之中,然后对着眼前之人怒喝一声:“还愣在这里作甚?赶紧给本少主滚去找寻灵童!若再有下一次失误,定然要了你这条狗命!” 第210 章 新茶 花爷的人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一般,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已。只见他慌不择路,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一般。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司岚和大师,他满脸怒气地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双手狠狠地拍打着面前的桌子,震得桌上的茶具都险些翻倒在地。 “可恶!这灵童如此稀少,究竟该如何才能助我顺利修炼呢?”司岚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 这时,大师先是向司岚行了个礼,而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少主莫要心急,修炼一事本就急不得。依老道之见,少主不妨继续以替域母治病之名,四处搜集那些珍贵的灵草以及其他仙品良药。只要我们能够收集到足够多的药草,那么灵童之事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毕竟,这世上最不缺少的便是孩子。” 司岚听了大师这番话,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少顷之后,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嗯,大师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大师,替本少主继续寻找上好的草药回来吧。” 大师领命离去,便消失在了门外。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身穿白衣少年——苏青,走进了房间。她一眼便瞧见了满地狼藉的碎瓷片和散落一地的茶水,不禁皱起眉头,看向司岚问道:“司岚,你这又是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呀?” 司岚娇柔地蹙起眉头,眼眶瞬间湿润,她微微低下头,用手轻扯着苏青的衣袖,声音哽咽道:“师兄,下面那些人真是太不像话了!我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打听到能救治母亲的珍稀药草,本以为交给他们能够顺利办妥此事,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无能,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简直要气死我啦!” 说罢,她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望着苏青,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其实,司岚心中暗自盘算着,她急需这些药材来炼制灵丹,但又要瞒着师兄。只有借为母亲寻药之名,利用师兄对母亲的关心以及他的能力来帮助自己获取更多的药材。想到这里,司岚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苏青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抚摸着司岚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司岚啊,域母的病症由来已久,想要域母醒来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你也别过于苛责下面的人了。至于所需的药材嘛,你尽管告诉我,师兄定会全力帮你寻找。” 司岚闻言,心中一阵欢喜,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然奏效。 于是,她迅速从桌上拿起那张大师留下来的药材清单,小心翼翼地递到苏青面前,同时假装懂事地说道:“师兄,要是实在难以找到这些药材也没关系的,大不了司岚自己亲自去寻觅。不过,我真的很希望能够尽快治好母亲的病呢……”说到最后,司岚的声音再度变得哽咽起来。 苏青面带微笑地凝视着司岚,眼中流露出一丝疼惜之色。因为他深知司岚自幼便未曾感受过母爱的温暖,而域主为了弥补这份缺失的爱,对于司岚可谓是有求必应。只要是司岚想要之物,无论多么艰难险阻,域主都会想尽办法弄到手并送到她面前。 此刻,苏青轻声说道:“司岚啊,这种苦差事,哪能让我们司岚亲自寻找,放心吧,师兄一定会全力帮助你的。” 然而就在这时,苏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面色一喜,连忙开口道:“对了司岚,此次前来还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知于你。那便是域主所中的毒已经被人给治好了!如今他老人家的身体正在逐渐康复之中呢。” 听闻此言,司岚心中猛地一颤,脸上瞬间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那种毒可是她费尽心机、历经千辛万苦才找人炼制而成的剧毒啊! 而且这些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这无色无味的毒药一点一点掺入到茶叶当中,从未露出过丝毫破绽。眼看着整个黑域即将落入自己手中,可现如今......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了!想到此处,司岚不禁暗骂一声:“该死!” 见司岚突然间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苏青满心狐疑地问道:“司岚,司岚,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发起愣来了?高兴傻了?” 被苏青这么一问,司岚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赶忙掩饰住内心的慌乱与愤恨,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哦,没什么师兄,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实在太过兴奋和激动了,一时间有些失态罢了。” 苏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司岚啊,那我这就要先离开了。你可得好生照料自己呀,要是得空了,记得去探望一下域主,他可老是念叨着你呢。”说完,苏青轻轻地挥了挥手,转身朝着门口缓缓走去。 司岚站在原地,默默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师兄尽管放心便是。”他的目光一直紧随着苏青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突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司岚愤怒地将身旁的一张桌子拍成了两半!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喃喃自语着:“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那毒药可是找高人调配而成的,解药之中哪怕只有一味药出现差错,都会令毒性加倍反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能够破解我的剧毒?” 此时的司岚因为太过激动和愤怒,以至于刚刚情绪失控的时候竟然忘却询问师兄到底是谁替父亲解开了身上所中的剧毒。 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司岚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伸手轻轻推开一块看似普通的木板,里面赫然隐藏着一个暗格。他小心翼翼地从暗格里取出一包用精致锦缎包裹着的茶叶,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狠厉之色,自言自语道:“哼,看来也是时候给父亲送上一些‘新茶’尝尝鲜了……” 第 211章 黑域密室冰床 黑域殿内,一片静谧与寒冷交织。域主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那间冰室,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忧伤。 终于,他来到了冰床前,身体微微前倾,轻轻地倚靠着冰床坐了下来。他的目光凝视着冰床上沉睡的女子,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域主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拉住病床上女子那苍白而冰冷的手,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沧澜,我来看你了……”域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丝丝哽咽,“我原以为我会先走一步,留下你独自一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可没想到上天眷顾,让我还有许多时间能够陪伴在你身旁。”说着,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水。 “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在大牛镇遇到了一个姑娘。”域主顿了顿,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她长得真像年轻时的你啊。” “若不是司岚一直在我身边长大,我恐怕都会误以为她就是我们的孩子呢。说来也是缘分,正是这位姑娘替我解了身上的剧毒。就连毒圣都说,她的医术远胜自己。所以,我想着能否请她来为你医治,说不定就能唤醒沉睡中的你。” 域主再次望向女子那安静的面容,心中满是疼惜:“你已经睡了这么多年,是时候醒来看看这个世界了。还记得当初吗?你那般善良,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到边境去救助那些受伤的士兵和周围受苦受难的百姓。那时的你,就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所有人的心。” 思绪渐渐飘回过去,域主继续说道:“而我,那个曾经走投无路、逃亡至边境的落魄之人,本已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却在昏迷不醒之际,幸运地被你所救。当我费力地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你的瞬间,我便深知,你便是我此生唯一想要迎娶的女子。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便永远属于了你。” “曾经那段美好的时光里,我们相依相伴,心有灵犀地认定彼此就是今生今世的唯一伴侣。” “那时,我们曾信誓旦旦地许下相守一生一世的诺言。”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黑域突然发生变故,形势变得异常危急。作为肩负重任之人,我别无选择,不得不匆匆踏上归程。” “那一次离别,前途未卜,生死难测。而深爱着你的我,满心忧虑,生怕你会因我遭遇不测。”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将你托付给当时看起来老实忠厚的程涛浩,期望他能护你周全。”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转眼许多年过去。当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重新回到边境时,却得知你已随程涛浩一同返京。”“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马不停蹄地赶往京城。然而,等待着我的却是一个让我心碎的消息——你已然成为了程夫人。”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深知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未能履行当初对你的承诺,才致使你另嫁他人。但即便如此,我又怎能怨恨于你?毕竟,这也是迫不得已之举。” “在那个寂静的夜晚,我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对你深深的思念和眷恋。” “于是,我鼓起所有的勇气,悄悄潜入你的房间。” “其实,我仅仅只是希望能够再看你一眼,然后默默离去,绝不惊扰你的平静生活。” “可是,就在我静静凝视着熟睡中的你时,竟意外听到从你梦中传来轻轻的呢喃:“轩……”。” “那熟悉的声音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打着我的心房,令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汹涌澎湃的情感。刹那间,我激动万分地冲上前去,一把将你紧紧拥入怀中。” “我心里很清楚,无论你是否在睡梦中呼喊着我的名字,只要见到你,我都注定会失去理智、难以自控。” “当你缓缓睁开双眼,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满脸哀伤地望着我的时候,我便明白,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是与整个程家为敌,甚至不惜灭掉他们满门,我也要带你走,从此再不分离!” “你说,就在我刚刚离开之后没多久,竟然意外地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那时候,你满心欢喜又满怀焦虑地等待着我的归来,然而时光匆匆流逝,数个月过去了,我依旧杳无音信。” “这期间,程涛浩向你提出了一个建议,他希望你能够嫁给他,以此来挽回你因未婚先孕而受损的名声。” “并且,他郑重其事地承诺,绝不会对你有任何非分之举,唯一的条件就是需要你协助他在军中建功立业。” “你说,你没想到?命运总是如此弄人,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未来得及降临这个世界,便不幸夭折在了腹中。” “后来啊,有人告诉我,这些年来程涛浩一直在边境征战,而在沧澜,因为有你的倾力相助,他所率领的军队士兵伤亡甚少,因此屡获战功。最终,他得到了皇上的重重嘉奖,被封为了将军。” “其实那个时候,黑域尚未完全掌控在我的手中,局势复杂且危险重重。我深知无法让你回来跟随着我一同冒险,所以只能默默地祈祷上苍保佑你平安。” “只要一有空余时间,哪怕只是片刻,我都会迫不及待地赶往京城与你相聚。哪一天,当你亲口告诉我你再次怀孕的时候,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而美好起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当我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正赶上你即将分娩之际,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安好,可未曾料到,你却突然抛下了我和刚刚出生的司岚,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一直到如今都未能苏醒过来。” 域主一边诉说着这段往事,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他缓缓地趴伏在冰冷的床沿边,悲痛欲绝地哭泣着。 而在不远处,刚刚走进来的司岚则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道:“又在讲老掉牙的故事,父亲每次来这里看望这个活死人,都要重复讲述一遍,也不知道有好回忆的。” 第212 章 域主与司岚在婚事上起冲突 司岚站在门口,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那个熟悉的身影之上。她仔细观察着,攥紧拳头,看来父亲体内的剧毒确实已经消解,他的身体状况相较于之前明显好转了许多。 司岚低头看了看手中紧握着的那一包所谓的"新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品味一下这''新茶''的滋味吧。” 紧接着,司岚又快步走到父亲身边,满脸关切地问道:“父亲,母亲她可有醒来的迹象啊?我日日夜夜都盼望着她能早点好起来呢。”说着,还假惺惺地挤出了几滴眼泪,那模样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怜。 域主见女儿这般伤心,不禁心生怜爱之意,连忙伸手将司岚拉到身旁坐下,轻声安慰道:“岚儿啊,你如今都是个大姑娘啦,可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要是被你母亲瞧见了,她该有多心疼呐!” 域主转头望向病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妻子,微笑着说道:“沧澜啊,咱们的宝贝女儿岚儿来看望你啦。你快醒醒吧,听听看,咱们的孩子转眼间都快要嫁人喽!”说完,域主又把目光移回到司岚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 稍作停顿后,域主压低声音对司岚说:“岚儿,爹跟你商量件事儿。曾经我不是给你寻了一门莫家的亲事嘛,你觉得怎么样啊?” 司岚一听这话,当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娇嗔地回道:“父亲,人家才不要嫁人呢!我只想永远陪在您和母亲身边。” 域主眉头微皱,板起脸来呵斥道:“尽说些孩子气的话!女孩子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不然拖久了,岂不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啦?” 司岚却毫不退缩,倔强地顶嘴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嫁给莫家!如果父亲非要逼我的话,那我宁愿嫁给师兄!” 域主闻言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简直是胡闹!你那师兄整日只知埋头苦修,根本没有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念头。此事休要再提!” “岚儿啊!”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道,“这莫家可是以机关术闻名于世,其技艺之高超,可谓当世无双。将来若是能得到莫家相助,即便我与你母亲百年之后离去,你也能有所依仗啊。” 司岚嘟起小嘴,满脸不情愿地回应道:“父亲,女儿连那莫家公子的面都未曾见过呢,心中唯有师兄一人。” 父亲眉头微皱,厉声道:“休得胡闹!其一,你师兄对你根本就没有这份情意;其二,就算你师兄武艺高强,但要想牢牢守住咱们这黑域,还非得靠莫家所设下的精妙机关不可。” 司岚听后,气得一甩衣袖,大声喊道:“我就是不嫁!”话毕,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了,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哼,这个老顽固,这黑域迟早都会落入本小姐手中的。” 当司岚怒气冲冲地踏出黑域时,忽然意识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新茶”竟忘了留给父亲。 她停下脚步,狠狠地跺了跺脚,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暂且就让他再得意几日吧。”说罢,便又转身,走出了黑域。 此时程锦月几个人在河边野炊,旁边又个老头一直抱怨:“老祖,可是老朽珍藏了百年佳酿啊,就这么被你一锅端了。”说着还哭了起来。 程锦月忍着笑,这个左长老很有意思,还百年佳酿,难不成老者是百岁老人,从一出生就会酿酒。程锦月哪知道幽冥殿的人几百岁的大有人在。 愣子和初八凑到一块儿,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嘀咕起来:“初八啊,你猜猜看,这回咱们家老祖会用啥法子来哄那个老头儿开心呢?” 初八胸有成竹地回应道:“这还用得着猜嘛!肯定跟上次一样呗,给那老头儿送点儿稀罕玩意儿就成啦。要知道,咱家老祖手里的好东西可多了去了。” 就在这时,只见玄面带笑容,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然后凑近左长老的耳畔,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话。 话音刚落,原本还一脸严肃的左长老瞬间喜笑颜开,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对玄说道:“哎呀呀,老祖你有所不知啊,其实我这儿还有好几坛子珍藏百年的美酒呢,一直藏在另外一个隐蔽的地方。只要老祖你开口想要,我随时都能给你取过来。”说罢,左长老满脸堆笑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程锦月。 程锦月被左长老突如其来的注视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里暗自思忖着:难不成我的脸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这位长老为何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瞧个不停呢? 而此刻的左长老则依旧笑眯眯地望着程锦月,突然开口问道:“程姑娘啊,不知道您今年多大年纪啦?家中都还有些什么人呐?至于这聘......” 话刚说到一半儿,眼看着就要说出“聘礼”两个字的时候,玄眼疾手快,猛地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左长老的嘴巴,并朝着他连连使眼色。 左长老见状,立刻心领神会,意识到此时谈论婚事似乎确实显得有些操之过急、过于唐突了。 程锦月满心狐疑地看着左长老,追问道:“聘什么呀?”见此情形,玄赶忙接过话茬,连忙解释道:“呵呵呵,左长老他老人家呀,就是想品一品程姑娘你上次拿出来的美酒呢。” 程锦月笑了笑:“品酒啊,这有何难。说着在包裹演掩示下,在上古戒指里买了各种酒。” 其他人一直认为程锦月有一个乾坤袋,所以见怪不怪,幽冥殿的人,谁没几件法宝护身呢。 左长老看了看玄:“没出息。” 然儿看到面前奇奇怪怪的瓶子,早哪玄抛到脑后:“程姑娘,这是?” “酒。” 左长老拿起瓶子闻了一下,一股不同于,这个年代的酒香味把左长老征服了:“好,我试试。” 第 213章 送丹药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河边的芦苇随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河水清澈见底,映照着天边的晚霞,仿佛一条流动的绸缎,泛着粼粼波光。河畔的一块平坦巨石上,程锦月与左长老相对而坐,中间摆着大大小小的酒壶和两只青瓷酒杯,酒香随着微风飘散,与河边的草木清香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程锦月一袭素色长裙,裙摆随风轻扬,她微微俯身,提起酒壶为左长老斟满一杯,笑意盈盈:“老人家,这酒可是玄偷你的百年佳酿?香气清冽,倒像是山间的清泉酿制而成。” 左长老捋了捋长须,眼中带着几分得意,却又故作谦逊:“程姑娘果然慧眼如炬。这酒是我早年游历时,在一处深山古寺中所得,寺中老僧以山泉与野果酿制,窖藏了百年,却被老祖给偷了,但有幸和程姑娘懂酒之人共饮,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程锦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端起酒杯轻抿一口,酒液入口清冽,带着一丝果香的甘甜,回味悠长。她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好酒!左长老如此厚待,锦月真是受有愧。” 左长老哈哈一笑,举杯与她轻轻一碰,声音洪亮:“程姑娘不必客气。老朽行走江湖多年,能遇到如姑娘这般懂酒之人,实属难得。今日能与姑娘在这河边对饮,倒是让老夫想起了年轻时游历四方的日子。” 两人相视一笑,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静谧的画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程锦月放下酒杯,目光投向远处的河面,轻声道:“左长老年轻时游历四方,想必见过不少奇人异事吧?不知可否与锦月分享一二?” 左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缓缓道:“年轻时确实见过不少有趣的事。有一次,我在西域荒漠中遇到一位隐士,他酿的酒,竟是用沙漠中的仙人掌果实所制,入口辛辣,却回味甘甜,令人难忘。” 程锦月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向往:“西域荒漠……锦月还未曾去过。听左长老这么一说,倒是心生向往了。” 左长老笑道:“程姑娘年纪轻轻,却心怀天下,实在难得。若有兴趣,日后老夫可为你引路,带你领略一番西域的风光。” 就在此时,一只通体漆黑、眼神锐利的乌鸦如一道黑色闪电般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了玄那宽阔而坚实的肩膀之上。玄微微侧头,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乌鸦那油光发亮的羽毛。 乌鸦似乎感受到了玄的关爱,欢快地张开嘴巴,发出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鸣叫声。 然而,当这阵叫声传入玄的耳中时,他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紧接着,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程锦月说道:“程姑娘,实在抱歉,在下恐怕无法与你一同前往金州了。家中突然传来消息说发生了一些事情,情况紧急,我必须立刻赶回去处理。” 坐在一旁的左长老听闻幽冥殿出事了,心中一惊,刚刚还因饮酒而泛起的红晕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急匆匆地站起身来,对玄说道:“走,老祖!事态紧急,咱们赶紧动身返回。程姑娘,待日后有闲暇之时,老朽定当再来与姑娘共饮美酒。” 程锦月望着眼前神色匆忙的二人,心知必然是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否则以玄平日里沉稳淡定的性格,绝不会如此失态。 不过,她转念一想,玄的身体状况一直让她颇为担忧,至今仍未能查明病因。想到此处,程锦月毫不犹豫的在上古戒指中取出了一把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丹药。 程锦月将这把丹药递到玄的面前,轻声说道:“玄兄,关于你身体的病情,我虽多方查探却始终未能找出根源所在。但这些丹药都是我精心炼制而成,或许能对你的身体有所助益。” 站在一旁的左长老满心狐疑地看向玄,心中暗自思忖道:“生病?我怎从未听闻过老祖身患疾病之事?而且这位程姑娘出手也太阔绰了吧,送人丹药居然不是按颗计算,而是随手就抓了一大把......这可真是令人惊讶啊!” 一时间,左长老竟愣在了原地想,心想,被老祖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程锦月误以为左长老也想要丹药,确实异世的老年人也喜欢吃保健品,大概这古代老人喜欢丹药,于是随手又抓了一把放在左长老手里:“老人家,这些都是强身健体的丹药,你拿着随便吃。” 左长老看着手里的丹药,随便吃,随便吃,好大口气。上次向右长老要一颗这种品相的丹药还损失了一株灵草呢:“程姑娘,这……” 就在这时,玄眼疾手快地冲向前去,伸出右手便要将左长老手中的丹药夺过来据为己有。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像怕程姑娘如百年前一样。她的任何东西,都应该属于自己,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仿佛燃烧着他的内心。 然而,还未等他得手,一旁传来一声呼喊:“玄兄,且慢!左长老年事已高,那些丹药对他身体有好处。” 听到这话,玄不禁一怔,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尽管满心不情愿,但他还是缓缓地收回了那只已经快要触碰到丹药的手,目光却始终紧紧盯着左长老手中的丹药,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之情。 左长老知道此等品相的丹药右长老需要炼制一天,才能得到一颗:“多谢,程姑娘,老朽很喜欢。”随后在身上摸出一颗仙草送给程姑娘。程锦月也不客气,炼丹嘛,最喜欢各种草药。 站在不远处的愣子和初八此时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俩直勾勾地盯着左长老手里的丹药,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两人心里都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也讨要来一颗尝尝鲜。可是,当他们看到一脸威严的老祖时,顿时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第213 章 玄的心魔 程锦月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愣子和初八,便轻而易举地洞悉了他们心中的小九九。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古人对于丹药的痴迷程度,着实令人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好在自己手中的丹药数量颇为可观,并且每日都会花费不少时间在上古戒指内的丹房中精心炼制各种新奇的丹药。 想到此处,程锦月十分豪爽地又从怀中取出了两把丹药,然后轻柔地将它们递向愣子和初八说道:“喏,这是给你们二人的哦。” 愣子一见到如此诱人的丹药,顿时激动得睁大眼睛,两只眼睛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渴望,急不可耐地张开那双蒲扇般的大手,如饿虎扑食般朝着那两把丹药猛扑过去,恨不能立刻将其紧紧握入手中。 然而,就在愣子刚刚有所动作之际,一旁的初八眼疾手快,猛地伸手一把死死抓住了愣子粗壮的胳膊。 初八面色凝重,一边压低嗓音,一边满脸焦虑地劝阻道:“愣子,万万使不得呀!你难道忘了吗?老祖此刻正站在那边呢……” 听闻此言,程锦月不禁好奇地转过头去,目光随之落在了不远处的玄身上。只见玄正面色冷峻、神情肃穆地凝视着愣子和初八,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玄见程锦月看他,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瞬间堆满了笑容,和颜悦色地说道:“既然程姑娘给你们,那就收下吧。” 愣子小心翼翼地向老祖传音道:“老祖啊,您可得听好了!这可是程姑娘特意赏赐给我的丹药呢,事后您可绝对不能反悔把它抢走哦,不然我一定会如实告知程姑娘的哟。”他那紧张又略带几分得意的模样,仿佛手中捧着稀世珍宝一般。 “哼,愣子,你这家伙居然敢威胁起本老祖来了?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之人吗?”老祖不满地回应着愣子的传音,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怒。 然而,尽管老祖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还是答应了愣子的要求。只见愣子和初八两人顿时双眼放光,兴奋不已地从程锦月手中接过珍贵无比的丹药,并异口同声地道谢:“多谢程姑娘,多谢程姑娘!” 此时,一旁的左长老显得有些焦急,赶忙催促道:“程姑娘多多保重,眼下时间紧迫,咱们可耽搁不起了,必须立刻启程赶路才行啊。” 玄不舍的看了程锦月一眼,点头道别。 程锦月微微点头,目光紧紧盯着众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待他们走远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道:看来接下来还得加快速度寻找有关上古戒指上那些神秘花纹与黑域之间究竟存在何种关联的线索了…… 玄和左长老匆忙赶路,不轻易发现愣子和初八跟在身后。 “愣子,初八,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何在此,跟着我们干嘛?”老祖皱起眉头,厉声喝问道。 初八连忙上前一步,解释道:“老祖,幽冥那边突发状况,急需人手支援,所以我俩也得相助一臂之力呀。” 老祖闻言,稍稍沉吟片刻后说道:“幽冥之事固然重要,但程姑娘的安危同样不容有失。既然如此,你们俩速速返回,继续像以往那样隐匿身形,全程护送程姑娘安全抵达金州。记住,不得有丝毫懈怠!”话音未落,老祖便与左长老一同化作两道流光,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祖……”初八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语还未及完全吐露出来,他惊愕地发现老祖与左长老竟然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初八,罢了罢了!既然有老祖亲自出马,那幽冥殿定然会安然无恙的。咱们还是赶紧前去隐身守护程姑娘要紧啊。”一旁的愣子赶忙说道。 此时的程锦月刚刚送别了玄等人,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夕阳西沉,暮色渐浓,眼看天色已晚。 于是,她心念一动,将两辆马车以及拉车的马匹尽数收入了上古戒指之中。随后,她悠然自得地步入温泉池内,准备好好享受一番这温暖舒适的泉水,打算今晚就在这上古戒指里休憩过夜。 “初八,方才咱们离开时,程姑娘明明还在这里呢,可这才不过一会儿功夫,怎么马车与人都凭空消失不见了?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吧?”愣子面露忧色,焦急地问道。 “哎呀,你慌张什么呀!程姑娘从前不也常常这般突然消失不见嘛。”初八倒是显得颇为淡定,他一边宽慰着愣子,一边悠哉地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之上。 这时,愣子开始在四周上蹿下跳起来,仔细地探寻着程锦月的气息。 过了片刻,只听他高声喊道:“初八,经我一番仔细勘察,只有此处留有程姑娘些许残存的气息,其他地方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啊!” 初八闻言,微微眯起眼睛,懒洋洋地应道:“既然如此,那就无需惊慌失措啦。这说明程姑娘依然身在此处,跟以往并无二致。” 说罢,他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接着嘟囔道:“愣子啊,你也快些歇息吧,这几日连续赶着马车赶路,真是快要把我给累垮喽。” “喂!你往那边挪一点啦,好歹也给我留点地方啊!”愣子皱着眉头,对着身旁的初八喊道。 “哼,这树杈可是我先看中的,你要是想抢这个好位置,除非......”初八嘴角扬起一抹坏笑,目光不怀好意地盯着愣子。 “除非怎样?快说呀!别卖关子了。”愣子急切地问道。 初八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慢悠悠地说道:“除非你拿一颗丹药来跟我交换,否则免谈!” “啥?一颗丹药?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就凭这么个破树杈就要我一颗珍贵的丹药?再说了,就你这副模样,长得实在是太磕碜了。还是赶紧闭上眼睛睡觉去吧,说不定在梦里还能美梦成真呢!” 第214 章 灵魄仙草……天山雪莲 愣子不屑地白了初八一眼,然后纵身一跃,跳到旁边一根细小的树枝上,伸手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里面装着他视若珍宝的丹药。 初八听了愣子这番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愣子,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你这家伙居然变聪明了。” 愣子一听这话,立刻侧身将乾坤袋紧紧捂住,一脸警惕地瞪着初八,大声嚷道:“少废话!不许用你那贼溜溜的眼睛偷看我的丹药,万一把它们看小了,你可得照价赔偿!” 程锦月惬意地泡在温暖的温泉水中,感受着那股热流轻轻拂过肌肤,但她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往常这个时候,白泽都会乖巧地趴在她身旁,陪伴着她享受这宁静的时光。可今日却格外安静,连白泽的影子都不见一个。 “小东西,白泽呢?”程锦月满心狐疑地对着上古戒指轻声问道。 戒指微微迟疑了一下:“主人,白泽他……” 听到这里,程锦月心中不禁一紧,连忙追问:“他怎么啦?”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难道白泽遭遇了什么意外不成?要知道,白泽可是一直待在上古戒指之中,按理说不应存在任何危险才对呀! “主人,白泽他……他偷吃了您的丹药,而且吃得太多,以至于现在已经昏睡过去好几天了。” 程锦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把丹药全吃了?不可能啊,我刚刚还送了一些丹药给玄他们,当时明明还有剩余的。” “没有没有,主人放心,白泽这家伙还是有点灵性的,它挑拣着吃的都是那些废弃不用的丹药。” “废丹?即便如此,也不知道会不会吃出什么问题来啊!”程锦月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道。 想到白泽可能会因为误食丹药而受到伤害,她在温泉里再也泡不下去了,迅速站起身来,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水渍,便匆匆忙忙地走出温泉,开始四处寻找白泽的身影。 “希望不要有事才好,虽然这些废丹也是用不少珍贵草药炼制而成的,但是有些已经烧焦,有的发黑变色……”程锦月一边焦急地寻找着,一边在心底默默祈祷着。 程锦月站在远处,四处寻找,一眼就瞧见了静静躺在山脚下的白泽。 令人惊讶的是,其四周竟然连一只家禽都不见踪影。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看样子这白泽在上古戒指里面可是称王称霸惯了!想到这里,程锦月不禁加快脚步,急匆匆地朝着白泽奔去。 待到近前,程锦月开始认真地观察起白泽来。只见它的呼吸时而平稳均匀,时而又变得急促起来,这让程锦月心里越发没底。毕竟,她以前可从未给动物看过病呢,眼下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才好。 犹豫片刻之后,程锦月还是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白泽,并轻声呼唤道:“白泽,你快醒醒呀,你感觉怎么样啦?”然而,无论她怎样呼喊和推动,白泽始终毫无反应,依旧自顾自地沉睡着。 见此情形,程锦月眉头微皱,转头对着上古戒指吩咐道:“小东西,赶紧帮我扫描一下白泽,看看它的身体有没有中毒之类的状况。”接到指令后的上古戒指立刻启动了扫描功能,仔仔细细地对白泽的身体进行探查。 过了一会儿,上古戒指向程锦月汇报道:“主人,经过我的详细检查,并未发现毒素。只是白泽目前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呢,难不成它会一直这样沉睡下去吗?” 听到这话,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揪,顿时有些焦急起来,忙追问道:“一直不醒?那怎么行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会不会出现什么严重的问题呀?还有,这家伙到底吞食了多少废弃的丹药啊?究竟有没有办法可以救醒它?” 上古戒指稍稍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开口回答道:“据我所知,主子您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那些废丹,数量少说也得有个百十来斤吧……” 是啊,自己上古戒指药草生长速度快,炼制丹药只要不是特别稀有的草药,自己都有,炼起丹药来自然事半功倍。 程锦月想起丹房的上古书籍,也许在哪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 她坐在书案前,面前堆满了厚重的古籍,书页泛黄,墨迹斑驳,仿佛每一页都承载着千年的秘密。她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指尖微微发颤,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白泽……”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期盼。 知道白泽吞下大量丹药陷入沉睡后,程锦月一直不停的翻阅古籍,试图找到唤醒它的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虽然上古戒指没有日月更替,但外面的世界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但程锦月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忽然,她的手指在一页泛黄的书页上停住了。 书页上绘着一株奇异的仙草,叶片如翡翠般晶莹剔透,茎秆上缠绕着淡淡的灵气。旁边的小字密密麻麻,记载着一段古老的文字:“仙草名‘灵魄’,生于极寒之地,与天山雪莲相配,阴干后点燃,其烟可入神魂,唤醒沉睡之灵。” 程锦月的眼睛骤然一亮,心跳加速。她仔细阅读着每一个字,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 书中还提到,灵魄仙草极为罕见,唯有在极寒之地的深处才能寻得,而天山雪莲更是难得,唯有在雪山之巅才能采摘。 “灵魄仙草……天山雪莲……”她低声重复着,眼中渐渐燃起希望的光芒。她知道,这两样东西都极为难得,但为了白泽,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她合上书本,轻轻抚摸着书页,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白泽,等我。”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决绝。 程锦月站起身,将古籍小心地收好,心中已然有了计划。她只能先把寻找黑域的事情先放放。为了唤醒白泽,她愿意踏遍千山万水,寻遍世间奇珍。 天已大亮,程锦月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她迈步出了上古戒指,又再上古戒指拉出一辆马车,准备去往天山,寻找草药。 第215 章 寒星城 “初八,初八,快醒醒!”愣子轻声呼唤着,同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那只散发着浓烈异味的脚丫子慢慢地伸向初八的鼻子下方。 初八迷迷糊糊地动了动鼻子,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钻入鼻腔。他皱起眉头,缓缓睁开双眼,只见眼前赫然晃动着一只黑乎乎、脏兮兮且臭气熏天的大脚。刹那间,初八彻底清醒过来,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愣子,赶紧把你这该死的臭脚给老子挪开!” 话音未落,初八便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从树上一跃而起,朝着愣子猛扑过去。而愣子则犹如一只灵活的猴子,在树枝之间迅速穿梭跳跃,左躲右闪。两人就这样一个穷追不舍,一个拼命逃窜,边跑还边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 同时,程锦月从上古戒指出来,并移出一辆马车。 “初八,别追啦!别追啦!哎呀,我知道错了嘛。”愣子一边继续躲闪着初八的攻击,一边气喘吁吁地喊道,“而且……我好像感受到程姑娘的气息了呢。” “哼!你少在这里忽悠我,今天咱俩非得一决高下,分出个胜负来不可!”初八根本不为所动,依旧紧咬不放。 然而,愣子却突然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呀,不信你看看下面的路,程姑娘驾着马车已经走了!” 初八半信半疑地转过头,顺着愣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只见一辆马车正沿着道路渐行渐远,车帘随风飘动。 “赶紧跟上。”初八跳下树,脚尖一点做到了马车顶上。 “初八,你等等我。”愣子紧随其后,落在马车顶。 在分岔路口,程锦月在上古戒指的指引下,朝着极寒之地走去。 “程姑娘这是去哪?这好像不是金州方向。”初八很疑惑。 “跟着就得了,娘们唧唧的。” 程锦月的心头记挂着白泽。驱使她马不停蹄地一路向北行进。一路上,她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只为能早日寻到灵魄仙草。 与此同时,坐在车顶上的愣子和初八也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随着马车不断向北行驶,气温越来越低,刺骨的寒风如凌厉的箭矢般扑面而来。 尽管他们二人功力深厚,但面对这愈发严寒的气候,也不得不施展出法术——避寒诀,以此来抵御那仿佛能够穿透骨髓的寒意。 然而,与他们不同的是,程锦月虽然在休息的时候可以进入上古戒指中的温泉浸泡,以获得片刻的温暖和舒适。 但她身上只有一件兽皮充当御寒衣物。眼看着即将踏入极寒之地,如果不能及时准备好御寒之物,恐怕还未找到灵魄仙草,她自己就已经被冻成一座毫无生气的冰雕了。 想到这里,程锦月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寻得一个城镇,购置一些足以抵御酷寒的物品。 寒风凛冽,天色渐暗,程锦月独自驾车行驶在通往极寒之地的官道上。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四周的景色逐渐被冰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 她紧了紧身上的兽皮,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随风飘散。 随着路程的推进,寒意愈发刺骨。程锦月抬头望去,远处一座巍峨的城池隐约可见,城墙上高悬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上绣着“寒星城”三个大字。她心中一松,加快了车速,朝着城门驶去。 进了城,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声吆喝从街边的店铺中传出。程锦月将马车停在一家成衣店前,推门而入。 店内暖意融融,老板见程锦月衣着单薄,连忙迎上前来,殷勤地推荐起御寒的衣物。 正当她挑选衣物时,店门被猛地推开,一阵冷风卷入,伴随着一阵轻佻的笑声。 程锦月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锦衣华服貂皮大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随从。男子目光在她身上一扫,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艳。 “这位姑娘,面生得很啊,可是初来寒星城?”男子笑眯眯地走近,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浮。 程锦月淡淡一笑,并未答话。店老板却脸色一变,低声对程锦月道:“姑娘,这是城主的公子刘宇,您……小心些。” 刘宇见程锦月不答,反而更加兴致勃勃,伸手便要去拉她的衣袖:“姑娘何必如此冷淡?不如随我回府,保你荣华富贵,做我的第十房小妾,如何?” 程锦月侧身避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耳尖微动,听到周围人低声议论:“这刘宇又在强抢民女了,真是造孽啊!”“他爹是城主,谁敢管?唉,这姑娘怕是逃不掉了……” 只见那老板满脸堆笑,忙不迭地走上前来打起了圆场,试图将刘宇的注意力引开。他微微躬身,语气谄媚地说道:“哎哟哟,刘公子呀,您这边请,小的跟您说,前几日小店可是新到了一件极其罕见的白虎皮料呢!那毛色如雪,质地柔软光滑,绝对是上乘之选,不知合不合您的心意呐?” 然而,刘宇却丝毫不领情,他猛地一甩手,直接将老板推搡到了一边,面露不悦之色,斥道:“你这秦老板,怎如此没有眼力劲儿?难道没瞧见本公子正在与这位姑娘交谈吗?还不快快滚开!莫要在此打扰我们!” 那秦老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但他不敢发作,只得讪讪地退到刘宇身后。可他仍不死心,趁着刘宇不备,悄悄地朝着程锦月连连摆手,示意她赶快离去,以免惹祸上身。 此时,四周的顾客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们纷纷围拢过来,对着刘宇指指点点,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瞧瞧这刘宇,简直跟他那个作恶多端的老爹如出一辙,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平日里就知道欺压百姓、强取豪夺,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都难逃其魔掌,被强行掳进了城主府,真是作孽哟!” “可不是嘛!前些天卖菜的老李家闺女,不过是给她爹送饭,就不幸被这刘宇瞧上了眼。这恶少二话不说,上前拉住人家姑娘就要带走。可怜那姑娘性情刚烈,为保清白竟拿起菜刀划伤了自己的面容。刘宇见此情形,觉得晦气,这才放过了她。唉,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这辈子怕是就这样毁啦……” 第216 章 清空城主府 “这姑娘长的如此美貌,刘宇定然不会放过她。” 只见愣子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看着前方,口中愤愤不平道:“初八,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对程姑娘图谋不轨不成?哼!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一顿,非把他拍成肉饼不可!”说罢,便撸起袖子,作势要冲上前去动手。 一旁的初八见状,赶忙伸手拦住愣子,焦急地劝说道:“愣子,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依程姑娘的武功修为,那小子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肯定不会有事的。咱们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出手伤人啊,否则万一遭到反噬怎么办?” 然而,此时的愣子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去初八的劝告。 他用力一甩胳膊,挣脱了初八的阻拦,大声嚷道:“我才不怕什么反噬呢!程姑娘平日里对咱们这么大方,又深受老祖嘱托,就算真的受到反噬,那又算得了什么!” 一边说着,愣子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里面装着程姑娘赠予他们的珍贵丹药。 见此情景,初八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愣子啊,其实我的心情跟你一样,都愿意为程姑娘赴汤蹈火。但你仔细想想,程姑娘聪明伶俐、机智过人,她既然敢独自面对那小子,想必心中早就有所盘算。咱们要是贸然行动,说不定反而会坏了程姑娘的计划啊!” 程锦月明白秦老板的好意,既然这城主父子如此横行乡里,就不好怪本姑娘行侠仗义了。 于是低声道:“公子身份尊贵,小女子怎敢高攀?只是……只是家中尚有祖母需要照料,恐怕不便随公子入府。” 刘宇见她态度软化,心中大喜,连忙道:“无妨无妨!你祖母也可一并接来,我城主府家大业大,养得起!” 程锦月故作犹豫,最终轻轻点头:“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宇哈哈大笑,挥手让随从备车,亲自将程锦月迎入府中。 一路上,他得意洋洋,仿佛已经将美人收入囊中。 愣子眼见着程锦月这般行事,不禁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说道:“初……初八啊,程姑娘怎会这样呢?这可如何是好呀!老祖那边该怎么办才好?即便程姑娘赠我丹药,大不了我还回去就是了嘛。”说罢,他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初八闻言,眉头紧紧地皱起,面露不满之色,愤愤不平道:“程姑娘竟然如此轻浮放荡,真不知道老祖当时是怎么看上她的,简直是瞎了眼!” 此时,愣子问道:“那咱们到底是跟还是不跟呢?要不我赶紧去向老祖禀报此事,也好让老祖重新寻觅一段良缘。” 初八稍作思索后,摇了摇头说道:“且慢,经过这段日子与程姑娘的相处,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何会做出如此抉择。不如我们先悄悄跟上去瞧个究竟再说。”于是,二人便继续隐身尾随在了程锦月等人身后。 而成衣店老板站在原地,望着程锦月离去的身影,也是满心失望。原本他还好心地想要提醒一下这位姑娘,没想到她竟是如此不知检点之人,想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周围围观的众人对着程锦月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指指点点,嘴里还不停地唾弃着:“呸呸呸,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人呐,简直是自甘堕落、不知羞耻!”一时间,各种难听的话语纷纷扬扬地传了开来。 刘宇一路上,得意洋洋,仿佛已经将美人收入囊中。 入了城主府,程锦月被安排在一间华丽的客房中。她环顾四周,心中暗自盘算。 “小美人,我来了。”刘宇迫不及待的凑近程锦月。 程锦月一阵恶心,从上古戒指取出一枚小巧的迷香,点燃后刘宇倒在床上。片刻,房中便传来沉重的鼾声。 “哈哈哈,果然,我说程姑娘不会对不起咱们老祖。”愣子高兴的抱住初八。 “一边去,明明是我相信程姑娘为人。”初八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程锦月冷笑一声,进入上古戒指,寻找库房潜入,先抄了城主府的不义之财。 夜色如墨,城主府内一片寂静。程锦月站在府邸的屋顶上,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清冷的面容。 她轻轻一跃,落在院中,袖中飘出一缕淡淡的香气。那香气随风扩散,府中的管家、护院们还未反应过来,便一个个软倒在地,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程锦月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打开库门,只见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她毫不客气,将值钱的物件尽数装入上古戒指中。 程锦月穿梭各个房间,府中各房的金银珠宝、珍稀器物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飞入戒指之中。 片刻之后,城主府的库房、厅堂、卧室,皆已空空如也。 程锦月并未停下,她转身走向后院,那里是城主父子强纳的妾室们居住的地方。 她推开门,妾室们受到惊吓,惶恐不安地纷纷聚在一起,见到她,纷纷露出惊恐之色。 程锦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但又不失端庄与优雅。 只见程锦月轻轻地抬起手,从怀中掏出了几个沉甸甸的布袋。随着她的动作,布袋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里面装着的显然便是银子。 她将这些袋子放在身旁的桌子上,缓声道:“这些银子,足以让你们在外面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能够支撑你们去追寻自己真正渴望的生活。如果有人不想离开,我也绝不会勉强。” 这时,人群中有一名女子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程锦月身前,双膝跪地。她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姑娘啊,不是我们不愿意走,实在是根本逃不出这城主府啊!就在前几天,有好几个姐妹试图逃跑,结果被发现后活生生地给折磨死了……”说到此处,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不停地抽泣起来,那哭声令人心碎。 第217 章 遣散城主妾室 程锦月见状连忙俯身将女子扶起,双手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她目光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轻声道:“你们别怕,只要有我在这里,就一定会全力保障你们的安全。” 那女子泪眼朦胧地望着程锦月,不知为何,心中竟对这个陌生的姑娘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姐妹们喊道:“姐妹们呐,咱们留在这城主府早晚都是个死,倒不如豁出性命去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换得一个自由之身呢!”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一丝决绝之意。紧接着,她们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般,齐齐跪倒在了程锦月的面前,异口同声地高呼道:“恳请姑娘出手搭救我们!” 程锦月面色凝重地向后退了一步,高声说道:“姑娘们,快快起身!赶紧拿着这些银子,速速返家去吧!我在此郑重向你们承诺,从今往后,这星寒城中再也不会有城主父子二人作威作福了!”说罢,她将手中沉甸甸的银袋递给了面前的妾室们。 那些妾室们颤抖着双手接过银子,泪水逐渐模糊了双眼。她们感激涕零,情不自禁地纷纷双膝跪地,对着程锦月连连叩头谢恩,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哽咽:“多谢恩人搭救!多谢恩人再造之恩呐!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我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此时,程锦月一脸严肃且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众人,沉声道:“此刻,府中的管家与护院都已被我的迷药迷晕过去,正是你们脱身的绝佳时机。切莫再有丝毫迟疑,赶快离开此地!” 听闻此言,姑娘们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然后相互搀扶着用力推开房门,如惊弓之鸟一般朝着大门口狂奔而去,并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各自四散逃窜开来。 躲在暗处目睹全程的初八不禁对身旁的愣子赞叹道:“嘿,瞧瞧咱们这位程姑娘,此事处理得可真是干净利落、漂亮至极啊!” 愣子亦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如此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简直跟咱家那位老祖太相配啦!” 待目送姑娘们安全逃离之后,程锦月方才缓缓转过身去,准备悄然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屋顶上方那一片片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琉璃瓦,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戏谑之意自她的眼眸深处一闪而过。 她轻轻一挥手,屋顶上的琉璃瓦一片片飞起,落入上古戒指之中。片刻之后,整个城主府的屋顶已是一片光秃,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毛坯房。 天刚蒙蒙亮,刘宇从梦中醒来,伸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他猛地坐起身,发现原本陪伴在侧的美人已不见踪影。 他急忙下床,推门而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府中的家丁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整个府邸一片狼藉,屋顶光秃秃的,仿佛被人剥去了外衣。 刘宇心中大骇,急忙跑去寻找父亲。城主正焦急地在厅中踱步,怒吼道:“快,给老子查!这是谁干的?” 这时,管家被一盆冷水浇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到城主,结结巴巴地说道:“老爷,老爷,这……这是怎么了?” 城主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怒吼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家都看不住!” 就在此时,只见账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老爷!不好啦!仓库……仓库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啊!” 听到这话,城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连忙伸手扶住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而一旁的程锦月目光一扫,看到这间屋子里居然还有一张桌子,那可是用珍贵的红木打造而成,并且还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如此精美的家具实在难得一见。 她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怪自己之前竟然疏忽了这一点,当下毫不犹豫地挥动手臂,瞬间就将那张桌子收进了上古戒指之中。 城主原本扶着桌子想要稳住身形,却突然感觉手下一空,整个人失去支撑,向前扑去。由于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这样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像狗吃屎一样直直地朝着地面狠狠地摔了下去。 “哈哈哈,初八,你看看程姑娘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呀!”愣子见状,忍不住兴奋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紧接着,愣子和初八两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直接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爹!老爷!”刘宇见父亲摔倒在地,急忙冲上前去,手忙脚乱地将他搀扶起来。 此刻的城主满脸铁青,鼻子也因为刚才那一跤而歪到了一边,看上去十分滑稽。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瞪大双眼,气急败坏地吼道:“桌……桌子呢?我的桌子去哪儿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要知道,那张桌子刚刚分明还好好地摆在那里,怎么会一眨眼的功夫就凭空消失不见了呢? 刘宇被眼前发生的诡异一幕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躲在了城主身后,颤声说道:“爹……您……您不会是遇到鬼了吧?” 城主闻言,心头猛地一颤,但很快又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喊道:“胡说八道!哪来的什么鬼神?在这星寒城里,老子就是天王老子,我看谁敢在这里装神弄鬼!” 愣子实在看不过去,走过去‘啪啪啪’:“老子就打你天灵盖。” 城主原本歪斜的鼻子,被愣子几巴掌彻底塌陷了。 “谁,谁敢打老子。”城主捂着脸满眼都是惶恐看着四周。 管家壮着胆子上前:“老爷,莫不是后院妾室冤魂太多……” “闭嘴,不要妖言惑众。”刘宇吓得躲在城主身后。 初八伸手给了刘宇几巴掌,刘宇吓得大叫起来:“有鬼,爹救我,齐管家,把护院都叫过来,保护本少爷。” 第218 章 星寒城天亮了 管家心中惶恐不安,他深知这些年来自己经办了无数件丧尽天良、天理难容之事。此刻,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双手合十不停地颤抖着,眼睛则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滴溜溜地四下张望,口中念念有词:“各位鬼爷爷、鬼奶奶们呐,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呀!冤有头债有主,您们可千万别找上我啊……”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高喊传来:“管家,管家,快快去给本城主请位法力高强的大师前来驱鬼!”城主急切的吩咐道。 “是,是,小人这就去。”管家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然后转身便朝着门外跌跌撞撞地奔逃而去。 然而,没过多久,那管家却又如一阵风般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屋内,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老爷,不好啦,咱们府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用来请大师了。” 城主一听这话,顿时眉头紧皱,满脸焦虑之色:“你说什么?这可如何是好?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想要加害于我城主府?”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一名妇人啼哭着冲进了房间。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边哭还边喊道:“老爷,老爷啊,不好了!我的房间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踪影。还有咱们家店铺和庄子的地契房契也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紧接着,那妇人一头扑倒在城主脚下,死死抱住他的双腿哭诉起来:“老爷,您一定要为妾身作主啊!妾身觉得此事定然是您新纳进来的那些妾室搞的鬼。” 城主闻言,却是脸色一沉,怒喝道:“没用的东西!连个家都管理不好,留你在此还有何用处?”说罢,他飞起一脚将那妇人踢到一旁,转头对管家吩咐道:“管家,速去将那些妾室全部卖掉,换些银两回来请大师驱鬼!” “爹,卖妾室可以,但是得给我把昨天带回来的小美人留下。”刘宇想着着程锦月的容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逆子,这时候还想着女人。”妇人指着儿子破口大骂。 “娘 爹!孩儿此生非她不可,我只要她一人足矣!”少年满脸坚定地说道。 城主皱起眉头,略微思索片刻后,无奈地摆了摆手对身旁的管家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管家啊,那就按照少爷说的做吧,把那女子给他留下,动作快些!” 管家听闻此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双腿一软,竟噗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着回答道:“老……老爷,老奴无能啊!那些个妾室不知何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城主听到这个消息,身体猛地一颤,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紧接着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花。 他脸色惨白如纸,用手捂住胸口,喃喃自语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星寒城的城主府内一片死寂。往日灯火通明的府邸,如今只剩下几盏残烛在风中摇曳,映照出满院的凄凉。 城主的寝室内,厚重的帷幔低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城主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府医束手无策,只能摇头叹息:“城主这是急火攻心,气血逆流,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城主夫人坐在床边,双目无神,脸色惨白如鬼。她的手紧紧攥着帕子,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程锦月扮鬼在城主府游荡。自从府上闹鬼以来,城主夫妇夜不能寐,整日被那凄厉的哭声和诡异的黑影折磨,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彻底崩溃,瘫倒在床,再也无法起身。 刘宇站在门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是城主的独子,自幼锦衣玉食,从未受过半点委屈。可如今,府上的金银财宝全部不知去向,田产拿不出地契也被人瓜分殆尽。他无法接受这一切,无法接受自己从高高在上的少城主,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刘宇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他跌跌撞撞地走到后院,站在那口枯井旁,低头看着漆黑的井口,仿佛看到了自己无尽的深渊。 “少爷,您别想不开啊!”家丁们远远地看着,却无人敢上前。他们早已心灰意冷,只等着天亮便四散逃走。 刘宇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一无所有……一无所有……我还活着做什么?”话音未落,他纵身一跃,跳入了那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少爷!”家丁们惊呼一声,却无人敢靠近井口。他们面面相觑,最终默默地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从此,星寒城再无城主。府邸的大门紧闭,院内的杂草疯长,仿佛要将这座曾经的繁华府邸彻底吞噬。城中的百姓偶尔路过,都会低声议论:“听说城主府闹鬼,连少城主都跳井自尽了……” 城中百姓一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便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从四面八方涌到街头巷尾。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不约而同地欢呼雀跃、载歌载舞,共同庆祝:“星寒城终于迎来曙光啦!我们期盼已久的天亮了啊!” “可不是嘛!程锦月这一招真是高明至极呀!她可真是聪明伶俐,巧妙地让那作恶多端的城主一家自食恶果。她并未亲自动手杀人,这样也不算是犯下杀孽呢。”初八笑嘻嘻地坐在程锦月马车顶子上,一边晃动着双腿,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 “就是就是!那城主一家子平日里为非作歹,欺压良善,如今遭到报应也是罪有应得!程姑娘这次可是替天行道,大快人心呐!”愣子高声附和道。 此时,天气愈发寒冷,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人瑟瑟发抖。只见愣子不停地搓着手,试图给自己带来些许温暖,嘴里还嘟囔着:“初八,你知道程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吗?怎么感觉这路越走越冷了哟。” 初八则一脸淡定地回答道:“别着急,愣子。咱们就只管跟着便是。程姑娘向来聪慧过人,做事定然有她自己的道理和打算。”说完,他又悠闲地晃起了腿来。 第 219章 极寒之地遇苏青 经过日夜兼程锦月很快到了极寒之地。看着浑身发抖的马匹,急忙把它收进了上古戒指中。 前面是一片被冰雪永恒统治的荒原。寒风如刀,呼啸着掠过无垠的雪原,卷起细碎的雪粒,在空中形成一片片白色的迷雾。 天空低垂,灰蒙蒙的云层仿佛压在地平线上,偶尔透出几缕微弱的光线,却无法驱散这片大地的寒意。 地面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坚硬如铁,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咯吱声。远处的冰山巍然矗立,棱角分明,表面覆盖着晶莹的冰凌,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冰川之间,偶尔能看到几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幽暗的深渊仿佛吞噬了一切声音与温度。 程锦月裹紧了身上的兽皮大氅,抱怨道:“这是什么天气。” 愣子和初八双双掐诀,念动咒语,程锦月身上瞬间罩上一层光晕,程锦月感觉身上揣着小火炉,瞬间暖和起来。 程锦月看了看天空,一片乌云略过,太阳冒头,挂在中央,程锦月自言自语的说道:“运气不错,身体如此暖和还得感谢太阳。” 愣子笑嘻嘻的说道:“初八,程姑娘也有犯傻的时候,那点阳光能有啥用。” 初八点头赞同:“走吧,跟上,这极寒之地危险重重,不知道程姑娘到底来干嘛?” 程锦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在这片寂静的冰原上,生命似乎被冻结。 偶尔有几只耐寒的动物,如北极狐或雪貂,悄然掠过,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很快又被风雪掩埋。 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冷意,呼吸间,白色的雾气瞬间凝结成冰晶,飘散在风中。 程锦月走了许久,脚下的积雪在靴底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在诉说着这片荒原的孤寂。天色渐渐暗沉,远处的山峦被暮色吞噬,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寒风依旧凛冽,吹得她的衣袍猎猎作响,脸颊被冻得微微发红。她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忽然,悬崖边一抹微弱的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一株灵草,叶片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坠落在冰雪之间。程锦月的心猛地一跳,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古书中的描述——灵魄仙草,千年难得一见。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然而,当她靠近悬崖边缘时,却发现那株仙草似乎总是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无论她如何调整位置,伸手去够,指尖总是差那么一点。寒风呼啸,悬崖下的深渊仿佛一张巨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程锦月咬了咬牙,从腰间取出一只铁钩,小心翼翼地勾住悬崖边一块凸起的石头缝隙,试图借助钩子的力量靠近仙草。 她的动作极其缓慢,生怕一个不慎便会坠入万丈深渊。身后的愣子和初八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她失手。程锦月的手一点点靠近仙草,指尖几乎能感受到那微弱的荧光带来的温暖。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仙草的瞬间,一道白影忽然从她眼前掠过。程锦月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那株灵魄仙草已被一只修长的手握在掌心。她心中一惊,脚下不由得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悬崖外倾斜。 “小心!”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拉了上来。程锦月惊魂未定,抬头一看,只见一名白衣皮草大氅男子站在她面前,手中握着那株灵魄仙草,神情淡然,目光如水。 “程姑娘,好巧,竟然在此地能够遇见你。”男子微微一笑,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程锦月愣了片刻,随即认出了眼前之人——苏青。她的心中顿时涌起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又有几分不甘。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苏公子,真是……巧啊。” 苏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仙草,又抬眼望向程锦月,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程姑娘对这灵魄仙草似乎很感兴趣?” 程锦月紧紧地抿住双唇,眼神之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之色,她直直地望着对方,声音清脆而响亮:“没错,这株仙草于我而言至关重要,不知苏公子能否行个方便,将它转让予我?” 站在对面的苏青闻言轻轻一笑,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灵魄仙草,然后抬起头来,目光与程锦月对视在一起,缓声道:“实在抱歉,程姑娘。这仙草乃是在下寻觅很久才遇到,乃是要拿去为师母治病所用,恕我难以从命啊。” 听到这话,程锦月不禁愣住了,心中暗叹自己运气不佳。原来眼前之人获取这仙草也是为了拯救他人性命,如此一来,想要他拱手相让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然而,程锦月并不甘心就此放弃,她略微迟疑了片刻之后,再次开口说道:“那么,苏公子可否割爱,赠送半株仙草给小女子呢?”说罢,她满含期待地看向苏青,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就在此时,愣子和初八一阵窃窃私语之声。二人隐身在一旁交头接耳。愣子,他用力地推了推初八,压低声音道:“初八,不好啦!程姑娘看中的那株仙草竟然被别人中途拦截走了,咱们要不要冲上去把仙草给抢回来呀?” 初八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个抢走仙草之人,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人看着似乎有些眼熟……哦,想起来了,好像之前在哪里见到过,而且感觉他应该跟程姑娘相识。” 愣子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接着补充道:“那不就是来自黑域的家伙嘛!我记得上次在黑市的时候,这个人的师妹和程姑娘还发生过冲突呢,好像是什么司岚的师兄。” 初八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道:“哼,就凭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她的师兄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他们胆敢抢夺程姑娘的仙草,那咱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把仙草给夺回来才行!” 第220 章 冰床妇人 苏青面对程锦月的请求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并向其拱了拱手,表示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啊,程姑娘。实不相瞒,为了找到这株仙草,在下一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况且师母病情危急,急需用全株仙草入药方,所以还望姑娘能够体谅一二。” 愣子和初八才不管那么多呢!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凭借着自身的隐身能力,根本没人能够发现他们的踪迹。于是,两人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仙草抢夺到手,并迅速放入了程姑娘的手中。 就在这时,原本握在苏青手中的仙草突然消失不见。他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到了程姑娘手上拿着的仙草,满脸惊讶道:“程姑娘,你这是……” 程锦月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仙草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自己手中。她有些慌乱地看着苏青,结结巴巴地说道:“苏公子,我,我……”一时间,程姑娘竟然语塞,实在是无法解释清楚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然而,苏青只是微微一笑,显得颇为大度与洒脱:“仙草向来都具有灵性,看来它是自行选择了程姑娘啊。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强求啦。” 听到苏青这番话,程锦月稍稍定下神来。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苏青说道:“苏公子,如果令师母生病了需要医治的话,我愿意亲自前往帮忙看看,不知苏公子意下如何?” 此时,苏青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域主一直将域母安顿在了这片极寒之地下方的一个隐秘冰窖之中。 为了保护域母身体不腐朽,但或许程姑娘真有办法救治域母也说不定呢。想到这里,苏青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域主现在外出,并未在域母身边,虽然域主三令五申不准带陌生人前往,但域母十几年来从未苏醒过,程姑娘医术确实厉害,苏青下定决心,擅自带人前往,域主怪罪自己一力承担便好。 苏青带着程锦月穿过层层冰雪,脚下的冰面光滑如镜,寒气逼人。四周的冰壁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蓝光,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晶宫殿。 程锦月紧紧裹着厚重的狐裘,呼吸间白雾缭绕,脚下的步伐却坚定而迅速。她知道,此行是为了治病救人。 两人终于来到冰室深处,一扇巨大的冰门缓缓打开,寒气扑面而来。程锦月踏入冰室,目光瞬间被中央冰床上躺着的妇人吸引。她走近几步,心中猛然一震——那妇人的面容竟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眉目如画,鼻梁挺直,甚至连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都如出一辙。程锦月一时愣在原地,心中翻涌起无数疑问。 苏青站在一旁,神情凝重,低声道:“师母多年沉睡于此,程姑娘你看……” 程锦月压下心中的震惊,点了点头。她抬起手,指尖搭在妇人的手腕上莫名的熟悉感侵袭程锦月的内心。 片刻后,结合上古戒指反馈出一系列信息——妇人身体状况虽然虚弱,但被照顾得极为细致,体内的寒气被某种力量压制着,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这种状况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程锦月缓缓地将手收了回来,她轻轻地转动头部,视线转向一旁的苏青,压低声音说道:“这位夫人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啊!她极为虚弱,体内寒气早已侵入多时,看样子应该是产后出血所导致的。以目前这种情形来看,此地环境太过严寒,她根本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而且,照这样下去,恐怕她的生命体征也难以维持太久了。” 程姑娘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在心中暗暗想到,如果能将这名妇人带入上古戒指之中,再对其进行更为详尽的诊断和治疗,同时利用温泉水来滋养她的身体,说不定还会有一线生机呢。 于是,她抬起头来,对着苏青郑重其事地说道:“这病症我倒是有法子医治,但在我替她治病期间,绝对不能够受到任何人的干扰。所以,苏公子您必须先退出这间冰室才行。” 听到这话,苏青心头猛地一震,竟然要让他离开这里独自进行治疗吗?万一在此期间域母发生什么意外,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自己就算丢掉这条性命倒还是小事一桩,可域主大人这些年来一直苦心地守护着域母,要是域母真出了事,域主肯定无法承受这般沉重的打击呀!想到此处,苏青不禁面露忧色,连忙追问道:“程姑娘,不知对于此次的治疗,您究竟有几分把握能够成功呢?” 程锦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定了定神,将目光再度落到域母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之上。 望着那张与自己有着惊人相似度的面容,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牵引着她们之间存在着某种隐晦而又神秘的联系一般。沉默片刻之后,程锦月终于开口回答道:“大约有八成吧……” “八成,那就是说还有两成不确定性。这个险能冒吗?”苏青在冰室走来走去,不敢轻易下决得。 程锦月静静地站在病床边,目光凝视着那躺在上面、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逝的妇人。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嘴唇也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无比脆弱。 程锦月转过头,对着身旁的苏青轻声说道:“她的状况很不乐观,恐怕已经撑不了几天了。你要尽快做出决定啊!” 苏青紧紧地攥起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坚定地对程姑娘说:“程姑娘,请再给我一天时间吧。我要去寻找我的师父,这件事关乎到师母的生死存亡,必须要得到师父的首肯才行。” 说完这番话后,苏青礼貌地请程锦月走出了冰室。接着,他将程姑娘安排在了隔壁的一间屋子里住下,并细心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苏青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忙地离开了此地。 第 221章 妇人苏醒 程锦月独自待在房间里,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那个病床上的妇人竟然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她们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关联?而且,苏青乃是黑域之人,而自己手上戴着的上古戒指所刻的花纹竟与黑域的标志图案相同。 那么,自己又是否与黑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这些谜团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她心头,令她感到困惑不已。 程锦月在隔壁房间焦急地等待着苏青的消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上古戒指。突然,戒指微微震动,发出一阵微弱的蓝光,警示着她——必须马上救人。她的心猛地一沉,迅速起身,目光扫过门外守卫的身影,确认无人注意后,她轻轻一抚戒指,身形瞬间隐入其中。 进入上古戒指的空间后,程锦月迅速来到冰床边。床上的妇人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程锦月不敢耽搁,立刻将妇人带入戒指空间。她知道,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 在上古戒指的空间里,程锦月调动戒指的力量,开始为妇人治疗。随着灵力的注入,妇人的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程锦月松了一口气,但不敢松懈。她将妇人轻轻放入上古戒指中的温泉,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妇人的身体,帮助她恢复元气。 为了防止妇人在温泉中滑倒或溺水,程锦月自己也踏入温泉,轻轻抱住妇人,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温泉水温暖而舒适,程锦月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皮渐渐沉重,最终陷入了沉睡。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痒痒的,带着一丝温柔。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慈祥的笑脸。妇人正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慈爱与感激。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妇人轻柔地低语道,那声音微微发颤,宛如风中摇曳的烛火,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期盼与不确定,仿佛正在努力确认着眼前之人是否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 程锦月瞬间怔住了,心中犹如翻涌的波涛一般,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呆呆地望着妇人,嘴唇微张,却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然而,妇人并未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只见她猛地伸出双臂,紧紧地将程锦月拥入怀中,力道之大让程锦月几乎无法挣脱。妇人就这样紧紧抱着她,一刻也不愿松手,生怕一放开就会再次失去。 程锦月好不容易从妇人的怀抱中挣出一点空隙,她艰难地开口说道:“夫人,我真的不是您的孩子,我只是一个前来给您看病的大夫啊。” 听到这话,妇人才缓缓松开双手,但目光依然牢牢锁定在程锦月身上,眼神显得有些迷离恍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哦,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姑娘,是我认错人了。可是......我的孩子到底去哪儿了呢?”说完,妇人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蹒跚地朝着温泉外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孩子,我的孩子......” 程锦月望着妇人离去的背影,心头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直觉告诉她这个妇人的情况很不对劲。于是,她赶忙对着戴在手上的上古戒指吩咐道:“小东西,赶快帮我扫描一下这位夫人的脑部神经!” 没过多久,上古戒指便迅速给出了检测结果:“主人,经过扫描发现,这位夫人的头部存在着一块阴影区域,它覆盖了大部分的记忆存储部位。主人……”说到这里,上古戒指的声音突然顿住了。 程锦月见上古戒指欲言又止,不禁心急如焚,连声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小东西,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呀!” “主人,她看起来和我的前主人简直一模一样啊!想当年,她也曾涉足这片神秘的空间。只是后来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变故呢?哎,好多细节我都记不太清啦。”程锦月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一边凝视着眼前这位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妇人。 不知为何,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经过一番思索,程锦月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妇人竟然也曾是上古戒指的主人! 程锦月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此丹名曰定心丸,具有稳定心神、安抚魂魄之效。虽说它无法彻底驱散脑海中的阴霾,亦不能唤回那被岁月尘埃所掩埋的往昔记忆,但多少能让人的心绪稍作平复。 “夫人,请您服下这颗丹药吧。或许它会让您感觉好受一些。”程锦月轻声说道,并将那颗珍贵的丹药递到妇人面前。 妇人满脸笑意,顺从地张开嘴巴,轻轻一咽,便将丹药吞入腹中。紧接着,她目光慈祥地望着程锦月,柔声说道:“孩子呀,你肯定就是我的孩子,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呢。”说罢,妇人依旧笑容满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程锦月看。 见妇人如此执拗,程锦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再次伸手入怀,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玉瓶,里面装满了同样功效非凡的丹药。然后,她轻轻地将玉瓶放置于妇人手中,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夫人,实不相瞒,我并非您的女儿。不过如今您已然苏醒过来,你的女儿一定会来看你的。” 程锦月与夫人一同回到冰室,屋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就在此时,上古戒指突然闪烁起微弱的光芒,并传出一阵低沉而惊喜的声音:“主人,天山雪莲,我能感觉到它正逐渐绽放开来。务必在其尚未完全张开之际将之摘下,如此方能确保药效最佳。” 听到这个消息,程锦月心头不禁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她深知,这天山雪莲乃是唤醒白泽的关键之物,历经千辛万苦寻到此地,如今时机终于来临! 第 222章 母亲她醒了 于是,她迅速转身面向身旁的妇人,神色郑重地说道:“夫人,实在抱歉,我眼下尚有要事亟待处理,不得不先行一步了。您千万要记住每日按时服用一粒丹药,此地严寒,切不可随意走动,以免受寒生病。” 然而,妇人听闻此言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不舍与眷恋。只见她紧紧拉住程锦月的双手,死活不肯松开,仿佛只要一松手,眼前之人便会消失不见一般。 程锦月望着妇人这般模样,心中亦是万般不舍。但她明白,此刻拯救白泽之事刻不容缓,天山雪莲更是唤醒他的唯一希望所在。无奈之下,她只得再次开口道:“夫人,请恕在下不能久留,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立刻动身前往。” 妇人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程锦月,轻声说道:“孩子,我会一直挂念着你的,定要早些归来呀。” 程锦月感受着妇人手中传来的温度,眼眶微微湿润,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好,夫人放心,待我事情办妥之后,定会抽时间回来看望您的。” 妇人闻言,这才稍稍松开了紧握着程锦月的手,但目光仍牢牢锁定在她身上,似乎想要将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入脑海之中。最终,妇人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轻轻地点头示意:“嗯,那可说好了,一定要守信哦。” 程锦月在上古戒指的指引下,走进了雪山之巅。 愣子看着程锦月的背影:“初八,你觉没觉察到那妇人和程姑娘很像。” “是挺像,唉!天地之大无奇不有,长的像的人多着呢,快跟上。” 程锦月走后,没多久司岚进到冰室,见母亲竟然坐在那,心中一惊,这个活死人,什么时候醒了。借着母亲需要大量药草的理由炼制灵童的事如何进行。 一不做二不休母亲昏迷,对自己才有最大的用处。 司岚的手在背后紧紧握着冰块,指尖被寒意刺得发麻。她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脚步轻缓地朝沧澜走去,仿佛只是在亲近一位久别重逢的亲人。 “母亲,我是你的女儿司岚啊?”司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神却冷得像冰窖深处的寒霜。 沧澜微微皱眉,目光茫然地扫过司岚的脸,摇了摇头:“孩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母亲,你快回家吧,这里太冷了,别冻坏了身子。” 司岚的心沉了沉,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她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抬起,冰块的棱角在掌心硌得生疼。她心中暗想:既然你认不出我,那不如就这样永远沉睡下去吧。反正你也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活死人,再多几年也无妨。 就在她准备抬手将冰块砸向沧澜的瞬间,冰室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低沉的交谈。司岚的动作猛然一顿,手中的冰块险些滑落。她迅速将冰块藏回袖中,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平静。 “母亲,既然你已经醒了,岚儿就放心了,那我改日再来看你。”司岚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和关切。她转身朝冰室的门口走去,脚步轻盈,仿佛刚才的杀意从未存在过。 刚走到门口,冰室的门便被推开了。两个丫鬟走了进来,见到司岚,微微一愣:“少主,您怎么在这里?”丫鬟们很奇怪,少主很少来看望域母,一年看望次数也超不过一两次。 司岚淡淡一笑,目光扫过他们手中的药草篮子,心中一动:“我来看看母亲,听说她最近需要一些特殊的药草。” 丫鬟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低声道:“少主,夫人的病情……还是老样子,您不必太过担心。” “母亲,她醒了。”司岚说完,目光透过他们,瞥了一眼依旧坐在冰室深处的沧澜。她的母亲依旧神情茫然,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察觉。 丫鬟听说域母醒来,心中激动不已,向冰室看去,见域母果真醒了:“快去告诉域主。”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司岚随即迈步走出了冰室。她的脚步依旧平稳,但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母亲的醒来打乱了她的计划,但既然她已经失去了记忆,或许这反而是一个机会。 司岚走出冰室,寒风扑面而来,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天际,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无论如何,炼制灵童的计划不能中断。母亲的病情,正是她最好的掩护。 域主一路疾行,心中满是激动与期待。域母沧澜醒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他多日来的沉寂。他快步走向冰室,脚步虽稳,却掩不住内心的急切。 冰室的门缓缓打开,寒气扑面而来,苏青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沧澜依旧坐在冰室中央,神情虽有些茫然,但那双眼睛却不再像那般空洞无神。域主站在她身旁,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 “沧澜……你真的醒了……”域主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感受到那久违的温度,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 沧澜微微抬头,目光有些迷茫地看向域主,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微弱却清晰:“你……是谁?” 域主的心猛地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温柔地笑了笑,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低声道:“我是你的轩啊,你忘了,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 苏青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他缓步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域主,域母醒来,真是天大的喜事。” 域主抬起头,看向苏青,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苏青,你说的大夫呢。沧澜醒了。” 苏青点了点头,域母的醒来固然是好事,但她的记忆似乎并未完全恢复,这或许会带来一些变数。他沉吟片刻,低声道:“我这就去请,程姑娘。” 域主点了点头,松开沧澜,轻轻扶她坐好,转头对苏青说道:“快去。另外,冰室寒气太重,不适合她久留,待她身体稍好一些,便移居到暖阁休养。” 第223 章 域主带沧澜回黑域 苏青神色匆匆、满脸焦急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向域主禀报:“域主大人,不好了!程姑娘她……她并不在房间里啊。而且门口的守卫也都说没有看到程姑娘出去过。” 域主听后眉头微皱,满心狐疑地问道:“这可奇了怪了,如果不是程姑娘那还能是谁呢?到底是谁有这般高明的医术能够治好沧澜的病呢?”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沧澜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温柔地看向轩,轻声说道:“孩子,是我的孩子给我治好了病呀。” 域主闻言将视线转向沧澜,一脸难以置信地追问:“沧澜,你说是司岚?可是据我所知,司岚她整日只是喜欢捣鼓那些草药玩耍罢了,怎会懂得治病救人之术呢?” 沧澜听完域主的话并没有再多做解释,而是再次低下头去,自顾自地摆弄着域主的头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见此情形,站在一旁的苏青赶忙走上前一步对域主说道:“域主,之前程姑娘曾经跟我说过,师母您的病情十分危急,需要立刻进行医治才行。说不定程姑娘在治好您的病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域主听了苏青的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嗯,程姑娘的医术的确精湛高超,这一点我自然是清楚的。” 而另一边,正准备离开的司岚在路上偶然听到两名守卫在低声议论,说域主已经回来了。 司岚心中不禁一动,暗自思忖起来:自从上次因为自己的婚事和父亲大吵了一架之后,父女俩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紧张。如今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回去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顺便把刚刚得到的‘新茶’拿给父亲尝尝鲜。想到这里,司岚改变了行程方向,转身朝着域主所在冰室走去。 苏青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众丫鬟,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物品。 而此时的域主,则如护花使者般小心翼翼地陪伴在域母身旁,他轻声细语、温柔无比地哄着域母开心。域母也时不时被逗得咯咯直笑,那银铃般的笑声仿佛能穿透人心。 目睹这温馨一幕的苏青,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尽管如今的域母神智尚有些混沌不清,但仅仅从眼前域主与域母之间亲密无间的互动,便能轻易想象出他们往昔恩爱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父亲,母亲,岚儿来了。”话音未落,只见司岚站在门口。她先是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然后才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 一见到域母,司岚便如同乳燕归巢一般猛地扑进域母怀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母亲,您终于醒了!岚儿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这一天啊!” 然而丫鬟感到诧异的是,方才域母苏醒时,少主表现得还算镇定自若,并未像此刻这般喜极而泣,众丫鬟不禁面面相觑,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她们便回过神来,纷纷加快手上动作开始继续收拾东西。 沧澜却满脸惊恐之色,紧紧拉住域主的胳膊,颤抖着问道:“轩,她是谁?”域主见沧澜如此害怕,赶忙柔声安慰道:“岚儿,快快起身,莫要再吓坏了你母亲。她刚刚苏醒过来,神志尚未完全恢复清醒。” 司岚轻轻地擦拭掉眼角残留的泪水,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父亲,之前确实是女儿太任性、太不懂事了,请您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原谅女儿这一次吧!如今母亲终于醒来了,就让女儿留在她身边,好好尽一尽孝道,多陪伴母亲几年之后,再考虑出嫁的事情吧。” 然而,在她心底深处,却暗自思忖着,用不了几年时间,凭借自身坚持不懈的努力修行,必然能够修炼有成,到那时,再加上灵童的协助之力等等,定能成功踏入那令人神往的仙界。 域主见此情景,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司岚啊,看来你真的长大了,也变得懂事了许多。既然如此,你便安心留下多多陪伴你的母亲吧,相信她看到你这般乖巧孝顺,定会感到无比欣慰和高兴的。至于婚嫁之事嘛,父亲不会再催促于你了,毕竟目前我的身体还算硬朗,还能够守护你好几年呢。” 听到这话,司岚不禁撒起娇来,娇嗔地说道:“父亲,您可一定要护着岚儿一辈子呀!” 域主开怀大笑,连忙应承下来:“好好好,真是个小傻瓜,父亲当然会一直守护着我们可爱的岚儿一辈子的。” 就在这时,苏青走上前来,恭敬地向域主和域母禀报:“域主,域母,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可以启程出发了。” 司岚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那包“新茶”,但稍作犹豫后,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手。 心想,母亲才刚刚苏醒过来,身子尚且虚弱,父亲必定会对所有入口之物细细查验,以防万一此刻并不是献上这份礼物的最佳时机,还是暂且缓一缓吧。 于是,她快步向前,温柔地扶住域母的胳膊,轻声说道:“母亲,让我来搀扶着您吧。” 沧澜面带微笑,目光温柔地看向司岚,轻声说道:“这姑娘长得也好看!” 就在这时,司岚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突然注意到母亲的手中似乎紧握着某样物品。 于是,她好奇地问道:“母亲,您手里拿着什么呀?那小瓶子看起来好漂亮!” 沧澜听到司岚的询问,微微一笑,然后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只见她的掌心中躺着一个精美的琉璃瓶,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光芒,宛如一件稀世珍宝。 沧澜轻轻抚摸着瓶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解释道:“这是孩子给我的糖哦,不过一天只能吃一颗呢。”言语之间,透露出对这份礼物的珍视之情。 然而,一旁的域主却显得十分紧张,他快步走到沧澜身边,皱起眉头说道:“沧澜,有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吃啊!”说完,便不由分说地伸手去拿那个瓶子。 第224 章 她不是我女儿 然而,一旁的域主却显得十分紧张,他快步走到沧澜身边,皱起眉头说道:“沧澜,有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吃啊!”说完,便不由分说地伸手去拿那个瓶子。 沧澜见状,连忙将瓶子往回一缩,但还是被域主抢先一步夺了过去。她一脸不情愿地嘟囔着:“这可是孩子送我的心意,你可得小心点儿,千万别把它弄坏了!” 此时,苏青走上前来,从域主手中接过瓶子。他先是轻轻地打开瓶盖,凑近瓶口闻了闻里面散发出来的香气。 接着,他又从中取出一颗糖丸,放在手心仔细观察其色泽和形状。随后,他用手指轻轻地抠掉一点丹药的外皮,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品味起来。 片刻之后,苏青的眼睛突然一亮,兴奋地对域主说道:“域主大人,此乃仙丹圣品啊!像这般高品阶的丹药,世间罕有,可以说是绝无仅有。难怪域母的身体能够恢复得如此迅速,想必都是得益于此丹药。” 域主见那丹药竟然有益于沧澜的身体恢复,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缓缓说道:“如此甚好!只要能对沧澜有益处,便是再好不过了。” 站在一旁的苏青,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颗丹药递到了域母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师母,此丹药堪称世间罕有之物,还请域母务必小心收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聆听众人对话的司岚突然眼睛一亮,目光紧紧锁定在了那颗丹药之上。 只见她快步上前,对着域母撒娇道:“母亲呀,您看您如今身体已经大好,不如就将这颗稀有的丹药赐予岚儿吧。”话音未落,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想要去抓取那瓶丹药。 沧澜见状,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丹药夺了过来,并迅速塞进了自己怀中,如同护食的小兽一般,警惕地瞪着周围的人,大声嚷道:“这可是我孩子送给我的礼物,你们谁都别想打它的主意!” 听到这话,司岚并未死心,依旧眼巴巴地望着域母,可怜兮兮地说道:“母亲,我不就是您的孩子嘛,您不记得啦?” 此时,域主转头看向司岚,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审视,沉声问道:“司岚,既然丹药是你给你母亲寻来,你母亲甚是喜欢就由着她吧。你若喜欢让大师炼制就好了。” 面对域主的质问,司岚心头一紧,但很快便镇定自若起来。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母亲究竟是如何苏醒的,或许只是睡够了时间自然醒来的罢。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一脸无辜地回答道:“父亲,这些丹药确实是孩儿费尽千辛万苦,确实请大师精心炼制而成的。当时孩儿一心想着让母亲早日康复,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将其送来。没想到,母亲服用之后,真的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想来定是这丹药功效非凡,再加上上天眷顾,才有了这般令人惊喜的结果。” 苏青满脸狐疑地凝视着司岚,心中虽然暗自升起一丝疑虑,但转瞬之间又想到,那可是司岚的亲生母亲啊!而且这些年来,司岚一直不辞辛劳、四处奔波为师母寻觅良药。这样看来,如果说是他的师妹特意请来高人炼制出这些丹药,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父亲,那位炼丹大师特别交代过,一旦母亲苏醒过来,就绝对不能再次服用这些丹药了。所以,还是将它们交由我来保管比较妥当,毕竟目前母亲的神智还不太清醒,万一不小心误食了可如何是好。”司岚一边说着,心里却另有盘算。他寻思着这般稀有的丹药,若是能带回去让大师深入研究一番,想必对于自己日后的修炼必定大有裨益。 听到司岚这番话,苏青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起来。要知道,这些丹药对于师母而言明明有着诸多好处,师妹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语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成? 就在这时,只见沧澜脸色慌张,神情紧张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她紧紧地护住怀中的丹药,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是我孩子给我的,你们都是坏人,想要抢走我的糖果吃。” 一旁的域主见状,转头看向沧澜,然后温和地对司岚说道:“岚儿啊,既然你母亲如此喜爱这些丹药,那就由着她吧。她才刚刚苏醒过来,身子尚且虚弱,情绪万万不可受到太大的刺激。” 司岚心有不甘地应声道:“是,父亲。既然母亲喜欢,那便暂且留下吧。”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未曾从那些珍贵的丹药上移开,仿佛在思索着其他法子能够将其据为己有。 司岚虽然内心充满了不甘心,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沧澜,轻声说道:“母亲,咱们走吧,一起回家去。” 然而,当沧澜看到司岚的时候,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莫名的厌恶之情。就在刚刚,司岚还想抢走她心爱的糖果,这让沧澜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起来。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甩开司岚的手,转头对着身旁的轩娇嗔道:“轩,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你来扶我嘛。”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域主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满的宠溺之色,他连忙点头应和道:“好好好,我来扶我的沧澜。不过呀,沧澜,你可别忘了,司岚她可是你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亲生女儿。” 尽管域主这么说,沧澜却依然紧紧拉住域主的胳膊不肯松手,固执地回应道:“她不是我女儿?” 沧澜停住脚步:“对了,我答应女儿,一定要在这里等她回来,我不能走。” 一直以来,司岚对于这位如同活死人一般的母亲就没有太多的亲近感。 可没想到,如今母亲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之后,对待自己居然会如此冷淡。想到这里,司岚心中的不满瞬间化作了无尽的委屈与痛苦,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第225 章 司岚布阵杀程锦月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待遇,哽咽着对域主说了一句:“父亲,那......那我先走了。”话音未落,便转身哭泣着飞奔而去。 望着司岚伤心离去的背影,域主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满是对女儿的愧疚之情。 苏青见状:“师父,我去看看司岚。” 域主点点头:“去吧,委屈司岚了。” 他转过头来,再次温柔地劝说道:“沧澜,咱们还是回家吧,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冷了,待久了你会着凉生病的。” 然而,沧澜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依旧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喃喃自语道:“我不走,我说了,要等我的女儿回来,就一定会等到她的!” “沧澜,咱们的女儿已经回家了。咱们回家去找她,好吗?”经过域主再三说服,沧澜点点头跟着域主走出冰室。 当程锦月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采到天山雪莲。回到冰室之后,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坚守岗位的那些冰室守卫竟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冰室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程锦月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尽管天山雪莲能够让白泽苏醒,让她感到一丝欣慰外,但不知为何,她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阵寒风吹过荒芜的原野,冰冷而又孤寂。 或许是因为再一次与寻找黑域线索的机会擦肩而过所带来的深深失望吧,每一次希望的破灭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她那颗执着的心。 然而此刻,程锦月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太久,她必须尽快启程,沿着原本规划好的路线继续向着金州前进。 就在这时,不远处,愣子和初八低低的议论声:“初八,你看程姑娘好像不太高兴呢。” 另一个声音初八附和道:“可不是嘛,明明已经成功采到了救命的草药,怎么还这般愁眉苦脸的,真是让人费解。” 紧接着愣子声音兴奋起来:“哈哈,我想到原因啦!” 初八声音急切地问道:“快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呀?” 只听愣子自信满满地回答道:“依我看呐,程姑娘八成是想念咱们老祖了。” 话刚出口,便遭到初八的驳斥:“想你个大头鬼哟,你那榆木疙瘩似的脑袋是不是坏掉啦?” 然而,愣子并不服气,依然坚持己见:“我可没胡说,说不定程姑娘就是对老祖动了情呢。” 初八则不屑一顾地说道:“哼,少在这里胡诌八扯了。要我说啊,程姑娘可能是对那个病怏怏的妇人有些依依不舍罢了。程姑娘心地善良、医术高明,平日里救过的人数不胜数,也从未见过她对哪个病人如此在意过。” 听到这话,愣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说得倒也不无道理。不过这程姑娘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啊。” 两人正讨论得起劲时,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冰室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程锦月,直到她转身离去,那目光才缓缓收回,仿佛隐藏在了黑暗的阴影之中。 “程锦月,你好本事啊。原来是你让她活死人苏醒,多管闲事。坏了我的计划。上次害本少主失音十几天,这次怎么能放你走出极寒之地。”司岚看着程锦月背影嘴角露出来邪恶的笑容。 不过,父亲认为是我救了母亲,那我就认领了这个功劳,是你程锦月欠我的。没想到返回竟然有意外之喜,真是冤家路窄啊。 寒风呼啸,程锦月的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她已经在极寒之地跋涉了整整三日,虽然可以进上古戒指中取暖休息,但却始终走不出这片茫茫雪原。 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与这片天地抗争。程锦月紧了紧身上的兽皮大氅,却依然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紫麻木,手里握着棍子都有些困难。 愣子和初八也很奇怪,自己明明帮程姑娘施法维持体温,但好像法术失灵一般,毫无用处。 "不对劲。"程锦月停下脚步,望着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雪景。按理说,以她的脚程,早该走出这片区域了。可无论她怎么走,周围的景色都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在原地打转。 程锦月抬起头,看着周围的白茫茫的一片,再不走出去眼睛要得失明了:“小东西,扫描一下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 上古戒指发出一道微弱的青光,在程锦月面前投射出一幅奇异的图案。那是由无数细小的符文组成的阵法,覆盖了整个极寒之地。 “主人,这里被人布下了阵法,困阵。” "这是......困阵?"程锦月瞳孔微缩。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走不出去了,原来整个极寒之地都被布下了阵法。 上古戒指的射出的光芒越来越盛,那些符文开始流动,最终汇聚成一条若隐若现的光路。程锦月知道,这是戒指在指引她破阵的方向。 愣子和初八才恍然大悟,自己的老脸丢丢尽了,在阵法里困了三天都未觉察。只能紧跟程锦月帮他阻挡来自阵法的攻击。 程锦月沿着光路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阵法开始反扑,狂风夹杂着冰刃呼啸而来。程锦月挥剑格挡,冰刃与剑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砰!"一道冰墙突然从地面升起,挡住了去路。程锦月一惊,后退几步。一口精血喷在上古戒指上。上古戒指顿时光芒大盛,化作一道青色剑芒,将冰墙劈开。 一旁的愣子和初八也被震的倒退几步:“程锦月何时拥有如此力量?” 程锦月也惊讶,染上鲜血的上古戒指竟然如此强大。 远处,司岚和大师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大师手中的阵盘出现了一道裂痕,他脸色大变:"不好,阵法被破了!" 司岚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想到她还有这等宝物。不过,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没那么容易!" 第226 章 路遇大爷 程锦月已经看到了阵法的核心,那是一块散发着寒气的玄冰。她抬起手,将全身灵力注入上古戒指。戒指化作一道青光,直击玄冰。 "咔嚓"一声,玄冰碎裂。整个极寒之地开始震动,积雪崩塌,冰层开裂。程锦月感觉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仿佛一面镜子被打碎。 程锦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极寒之地的边缘:“出来了。”程锦月长长舒了一口气。 经过这次破阵,程锦月也成功激发了上古戒指的新功能。心里明白这次是被人盯上了,但到底是谁如此想她死在极寒之地? 程锦月从上古戒指拉出马车,驾车回头看了一眼极寒之地无尽的雪山,继续赶路。 行走几日后,锦月站在马车旁,望着前方崎岖的山路,眉头紧锁。车轮深陷泥泞,马儿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无法再继续前行。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密布,风卷着枯叶在空中盘旋,仿佛在催促她做出决定。 “这路,马车行驶难以通行。”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松开马车的缰绳,轻轻拍了拍马的脖颈,低声道:“你还是回上古戒指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她背起行囊,脚步坚定地踏上了泥泞的山路。脚下的泥土黏腻,每一步都像是被大地紧紧抓住,拔腿时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她的鞋底早已沾满了厚厚的泥浆,步履沉重。 “哎呀!这路也太难走了吧!”愣子一边艰难地迈着步子,一边忍不住抱怨起来。他看着脚下崎岖不平的道路,心中满是无奈和不满。 初八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你瞧瞧,我这双鞋子可是上次老祖赏赐给我的宝贝,如今都弄脏啦!”他心疼地低头瞧了瞧自己的鞋子,上面沾满了泥土和灰尘。 另一个人接着说道:“就是啊!平日里我们隐身跟随着程姑娘,那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可谁能想到今天居然会遇到这种情况,就算我们隐身了,人是看不见,但是地上却会留下脚印啊!” 愣子提议道:“依我看,咱们干脆用法术飞行来跟随她吧,这样既不会留下脚印,又能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把程姑娘吓到,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要是让别人看到程姑娘一个人走路却留下三个人的脚印,那得多吓人呐!” 初八听后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挺吓人的!好,那就这么办!”说罢,他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光芒闪过,一把锋利的兵器出现在他面前。初八纵身一跃,稳稳地坐在了兵器之上,然后开始念动咒语,控制着兵器慢慢地升上半空,在程姑娘的上方缓缓悬浮着跟随而去。 这时,愣子着急地喊道:“初八,你等等我呀!” 山路蜿蜒曲折,时而陡峭,时而狭窄。程锦月的呼吸渐渐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但她咬紧牙关,继续前行。这身体大不如异世,在这里天天马车,自己都懒惰起来了。想在异世不管刮风下雨都要训练,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练。这一路如此难行,就全当训练了。 山坡上偶尔有几块松动的石头从程锦月脚下滑落,滚入深不见底的山谷,发出沉闷的回响。她不敢低头去看,生怕自己一时失足,便会坠入那无尽的深渊。 忽然,脚下一滑,她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泥水溅了她一身,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挣扎着站了起来。低头一看,膝盖上已经渗出了血迹,混合着泥水,显得格外刺眼。她深吸一口气。打算进入上古戒指修整一下,再继续赶路。 “姑娘,你受伤了?”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人,站在前方不远处大声喊道。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透露出关切之情。 听到声音,程锦月抬起头,朝着喊声望去,只见那位老人正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山路向她走来。她连忙回应道:“大爷,没事,就是不小心擦破了点皮而已。” “一个姑娘家,怎么单独跑出来了呀?你家大人呢?”老人一边叹气,一边拄着手中的棍子,步履蹒跚地靠近程锦月。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都怪这日子太穷苦了,才会逼得一个姑娘家在这种天气出门,想来也是为了讨生活。” 程锦月艰难地扶着旁边的大石头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位年事已高的老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和担忧。她说道:“大爷,您这么大岁数了,刚刚又下过雨,山路这么难走,上山实在是太危险啦!” “唉,有啥办法哟!我老伴儿病了,需要些药草治病。而且这天气不好,上山的人少,我就想着上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药草,要是能顺便摘点野菜回去也好啊。”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慢慢地向程锦月走着。 当老人走近程锦月时,看到她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水,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处:“姑娘,你是哪个村的,自己出来多危险。” 程锦月笑了笑:“大爷,没事,我是路过,不是附近村庄的。” 老人心疼地皱起眉头,然后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布。那块布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老人一层又一层地将它打开,最后呈现在程锦月面前的,竟是一块已经有些发干的饼。 “姑娘,看你这样子肯定是饿坏了吧。这是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老婆子非让我带上的。我一直没舍得吃,想着留回家给她补补身子。补过现在遇到了你,这块饼就先给你填填肚子吧。”老人说着,便把那块珍贵的粮食饼递到了程锦月的面前。 程锦月怔怔的看着老人手里的饼,这那是什么粮食做的饼,这是稻糠和野菜合在一起的蒸熟的饼子。 老人满怀期待着这看着程锦月:“吃吧,别嫌弃,干净的,我老了,耐饿。” 程锦月接过饼子:“谢谢大爷。”随手在包袱的遮掩下在上古戒指里掏出来两个白面馒头:“大爷,咱俩正好换着吃。” “哎呀,姑娘,我老头子眼拙了,我哪知道姑娘……”老人不好意思的连忙晃手。 第227 章 大娘不是生病 程锦月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子,只觉得口中一阵粗糙和苦涩。这饼子里竟夹杂着不少稻糠,那坚硬的颗粒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摩擦,令她难以下咽。无奈之下,她只好猛灌了一口水,然后紧闭双眼,艰难地将那口饼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好不容易咽下后,她看着眼前满脸沧桑的大爷,轻声问道:“大爷,难道你们每天都只能吃这种东西吗?” 大爷听了这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说道:“姑娘啊,你可真是说笑了。像这样的饼子,我们一年能够吃上一次,就已经心满意足啦!”说着,他抬起胳膊,用那破旧的衣袖擦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 只见大爷十分小心地将白馒头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包裹起来,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他满怀感激地对程锦月说:“多亏了你这位好心的姑娘啊,让我的老伴儿在临死之前,还能尝上口白面馒头,她也算没白活一场……” 听到这里,程锦月的心猛地一揪,连忙追问:“大爷,大娘她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啊?” 大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目光黯淡地回答道:“姑娘,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在外头闯荡可不安全呐。”话音刚落,大爷便缓缓站起身来,弯下腰去背起地上装满杂物的背篓,看样子是准备要回家了。 就在这时,程锦月急忙喊道:“大爷,请等一等!我其实是个大夫,或许可以帮大娘治好病呢!”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原本已经迈出脚步的大爷突然定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分毫。 然而,过了许久,大爷却依旧没有回过头来看向程锦月,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吧,姑娘。就算你真能治得好我家老婆子的病,我也是拿不出银子来付诊金的呀。唉,我那老婆子命苦哇,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受苦受累……” 程锦月紧跟老人的脚步:“大爷,我治病不要银子。” 老人两眼放光的看着程锦月:“姑娘,你不要银子?哪有治病不要银子的道理。” “真的,大爷,我治病看缘分,大爷把仅有的饼子送给了我,这是比什么都珍贵的东西,我愿意给大娘治病。” 老人昏黄的双眼噙着泪水:“老婆子你有福了。姑娘,跟我来吧。” 在蜿蜒泥泞的乡间小路尽头,一个简陋的村庄静静地依偎在山脚下。村庄里的房屋大多低矮破旧,墙壁上斑驳的泥土和稻草混合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屋顶上覆盖着零散的茅草,偶尔有几片瓦片勉强支撑着,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们掀翻。 村子的角落里,有一间尤为简陋的小屋,墙壁上裂开了几道缝隙,透进微弱的光线。屋内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稻草和泥土的气息。 一张破旧的木板床摆在墙角,上面铺满了干枯的稻草,稻草上躺着一个年迈的大娘。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双手粗糙而干裂,静静地搭在胸前。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静静地等待时光的流逝。 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几把破旧的竹椅,墙角堆着几个陶罐,窗台上摆着一盏油灯,灯芯已经燃尽,只剩下一点残存的油渍。整个屋子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大娘微弱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轻轻回荡。 “姑娘,请坐。”老人拿起桌子上破旧的水壶给程锦月倒了一碗水。 程锦月点了点头:“大爷,我先去看看大娘。” 走到大娘的床边,蹲下身,轻声说道:“大娘,我来给您看看。”大娘微微睁开眼,浑浊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感激,却无力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程锦月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大娘干瘦的手腕上。她的手指冰凉,却能感受到大娘微弱的脉搏,跳动得缓慢而无力。 她凝神细听,眉头渐渐皱起。脉象虽弱,却并无病邪之象,反而透出一股虚乏之气。她收回手,目光落在大娘凹陷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上,心中已然明了。 “大爷,大娘她这不是病,”程锦月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是太久没吃饱了吧?”大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大爷惊讶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伴,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老婆子每次都说吃过了,我就信了她。” 大爷急忙从怀里拿出程锦月给的白馒头:“老婆子,你看,这是这位好心的姑娘给的,你快吃。” 程锦月环顾四周,屋内空空荡荡,墙角堆着的陶罐里只剩下几粒干瘪的谷子,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足够的食物了。 程锦月站起身,走到屋外,从上古戒指取出一小袋大米和一小袋白面,又返回屋内,将米倒进陶罐里,轻声说道:“大爷,还是先给大娘熬点粥吧,那馒头现在她吃不了。”大爷的眼角微微湿润,干枯的手颤抖着伸出来,似乎想抓住什么,却又无力地垂下。 程锦月蹲在灶台边,生起火,将米和水倒入锅中。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神情专注而温柔。粥香渐渐弥漫开来,大娘的眼皮微微动了动,似乎被这久违的香气唤醒。程锦月盛了一碗热粥,小心地端到大娘面前,轻声说道:“大娘,趁热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大爷话刚说完,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那重重的一跪,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程锦月着实吓了一大跳,她手中原本端得稳稳当当的碗,险些打翻在地。 程锦月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用力将大爷扶了起来,口中急切地说道:“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快快请起,您这样可是要折煞我的呀!” 第228 章 又是饿晕 大爷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在程锦月的搀扶下缓缓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然而,他的身体依旧不停地颤抖着,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惊吓。过了好一会儿,大爷才稍稍平复下来,但声音仍带着些许颤抖:“姑娘啊,真是太感谢你了……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程锦月微笑着回答道:“大爷,我叫程锦月。您别这么客气啦。对了,大爷,看您家里似乎只有您和大娘两个人,您的孩子们都不在身边吗?” 听到这话,大爷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唉,我有四个儿子。我们这儿靠着大山,儿子们从小就跟着我进山打猎,个个都是捕猎的好手。以前日子虽然清苦,但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为了能多换些钱粮补贴家用,我们会把打来的猎物拿去卖掉一部分。可谁曾想,就在五年前……”说到这里,大爷突然停住了话语,眼眶开始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程锦月静静的等着大爷平复心情。 哪日,我们这小村子来了贵人,他们一来,毫不留情地将村子附近的半座山都给围了起来,并明令禁止任何人再登上那座山,这可一下子断了村里人靠上山打猎为生的生计来源啊! 然而没过多久,这些贵人们又开始从山下招募人手,说是要让大家上山干活。开出的工钱倒也算丰厚,每个月能给到整整5两银子呢!相比之下,村里人要是去到城里找活干,辛苦一整天下来最多也就只能拿到区区两个铜板而已。所以一听到这样优厚的待遇,很多村民都心动不已,纷纷报名前往山上做工。 “我有四个儿子。为了能多挣些银子,让他们早点娶上媳妇。和老伴商量咬咬牙,狠心让自己所有的儿子都去山上干活了。本以为孩子们能够顺利挣钱回家,一家人从此过上好日子,谁曾想自那以后,我的四个儿子竟一个都未曾归来过!如今究竟是生是死,也是全然不知。”大爷说完忍不住重重地叹一口气。 程锦月听完老大爷的这番诉说,心中不禁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她连忙开口询问道:“大爷,难道村里那些去山上干活的人全都没有回来吗?”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居然会让人五年时间都不曾归家一次。 老大爷摇了摇头,满脸愁容地回答说:“唉……大部分人确实都还没有回来。不过倒是有个叫狗子的同乡曾经跑回了村里,但他整个人已经变得神志不清啦!整天嘴里嘀嘀咕咕、胡言乱语的,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咱们村里没有了年轻力壮的劳动力,只剩下像我这样的老弱病残,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喽……”说完,老大爷又是一声长叹,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无奈和哀伤。 程锦月站定身子,目光投向眼前那座巍峨耸立、云雾缭绕的大山。她心中暗自思忖:那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或许只有等到夜幕降临之时,亲身前往一探究竟才能知晓答案。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瘦小的小男孩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里来。只见他满脸惊恐之色,边跑边大声呼喊着:“村长爷爷!求求您救救我的爷爷吧,他刚刚突然晕倒啦!” 原本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老大爷闻声迅速站起身来,一脸关切地问道:“狗蛋啊,别着急,慢慢说,你爷爷现在在哪里呀?” 狗蛋用手指了指门外的方向,焦急地回答道:“就在我家,爷爷说给我找吃点吃的,突然就晕倒了。” 老大爷二话不说,抬脚便准备朝门外走去,但刚迈出几步又忽然停住了脚步。他转过头来,眼神恳切地望向一旁的程锦月,犹豫片刻后开口说道:“程姑娘,不知可否劳烦您一同前去帮忙查看一下情况呢?” 程锦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起身应道:“好,咱们赶紧去吧。” 于是,老人紧紧拉住狗蛋的小手,步伐匆匆地走在前方引路。一路上,他还不忘向程锦月介绍起狗蛋一家的遭遇:“唉,这孩子真是可怜呐。他爹跟我家里几个儿子一样都上了山做工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他娘受不了这样清苦的日子,前两年的时候也丢下他们爷俩跑掉了。如今就只剩下他和他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实在是命运多舛啊。” 说话间,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前。这座房子看上去比老大爷自家的住所还要残破几分,屋顶的茅草稀稀疏疏,墙壁也显得摇摇欲坠。 走进屋内,只见一个面容憔悴的老人正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省人事。狗蛋见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下子扑倒在老人身旁,不停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哭喊着:“爷爷!爷爷!我把村长爷爷找来了,您快点醒过来吧!” 老大爷急匆匆地走上前来,一边呼喊着,一边用手轻轻摇晃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人:“老李兄弟,老李兄弟!快醒醒呀!这位是程姑娘,她可是位大夫呢,我让她来给你瞧瞧!” 听到老大爷的呼唤声,程锦月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查看情况。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老李兄弟的面色和呼吸,然后又伸手搭在了他的脉搏处。没过多久,程锦月就得出了结论。 “大爷,和之前的老奶奶一样,他也是饿得晕倒了。”程锦月皱起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 听完程锦月的话,老大爷满脸愧疚之色,长叹一声道:“唉,都怪我这个当村长的没本事啊!连村民们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说着,老大爷便转身快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程锦月心中了然,想必老大爷是回家拿粮食去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程锦月心急如焚。她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将那枚上古戒指里储存的粮食正大光明的取出来。 第229 章 救助李家村 只见族长大爷步伐匆匆地走进屋内,他那略显佝偻的身躯却显得格外有力。大爷的怀中紧紧揣着一个小小的布袋,里面装着一小袋大米。一进门,他便高声喊道:“狗蛋啊!快去生个火,我来煮点粥给你爷爷喝,你爷爷呀,只是饿得太久了,并不是生病啦。” 狗蛋闻声急忙跑了出来,当他瞧见族长大爷怀里那白花花的大米时,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便应道:“好嘞,族长爷爷,我这就去!”说完,转身就跑去准备生火做饭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程锦月注意到了族长大爷手中的那袋米,她心里明白,这正是自己之前留给村里的一部分粮食。看着族长毫不犹豫地将这些粮食拿来救助他人,程锦月不由得心生感慨,深深的被族长大爷那份纯朴和善良所打动。 族长大爷转头看向程锦月,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说道:“姑娘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把你留下来的粮食先拿来用了。你看,狗蛋这孩子年纪还小,需要人照顾。而且我们老两口嘛,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听到这话,程锦月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她赶忙安慰族长大爷道:“族长大爷,您别这么说。其实我这儿还有一些粮食呢,就在村子外面,只是因为道路太过泥泞,马车没办法跟着一起过来罢了。” 族长大爷一听,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压低声音说道:“姑娘啊,你可千万要小点声儿!你不知道,这附近的几个村子情况都跟咱们村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已经断粮好久了。时不时有的家藏起的粮食就会被抢。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你这里还有粮食,恐怕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啊!依我看呐,程姑娘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 程锦月眉头紧蹙,暗自思忖着。她深知眼下好几个村庄都面临着断粮的困境,而自己手上那枚神秘的上古戒指里倒是储备有充裕的粮食。 然而,仅仅依靠这些粮食来解一时之困绝非长久之计。于是,她转头看向身旁满脸愁容的村长,疑惑地问道:“族长大爷,像您们这般艰难的状况,难道上头的官府就不闻不问吗?” 族长闻言,重重地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哎!程姑娘啊,您有所不知,咱们几个村子的族长早就一同前往城里向官府申请放粮救助了。可谁能想到,那申请犹如一块石头投入茫茫大海一般,毫无回音呐!” 听到这里,程锦月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起来。只见她突然对族长说道:“族长大爷,您在此稍候片刻。”话音未落,还未等族长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程锦月已然转身快步离去。族长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愣子和初八对视一眼后,急忙迈开脚步紧紧跟在了程锦月的身后。 愣子面露忧色,忍不住开口问初八道:“程姑娘,这急匆匆的到底是要去哪儿呀?该不会是打算独自上山去寻人吧?” 初八也紧接着说道:“是啊,这太危险了,咱们还是跟紧点。” 程锦月加快脚步,只是边走边思索着应对之策。她心里暗暗盘算着,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取出一部分粮食来缓解眼前的危机。至于后续的生计问题,可以将那些地瓜和土豆拿出来分给各个村庄,让大家抓紧时间种下,这样即便现有的粮食吃光了,起码还有新的收成可以指望。 当程锦月驾驶着装满粮食、土豆、地瓜以及各种蔬菜肉类的马车,缓缓地来到了族长大爷的家门口。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族长家的院子里挤满了人,他们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商讨着再次前往镇上请求放粮之事。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当他们看清马车上的物品时,所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程锦月。 族长大爷见状,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向程锦月。他一边走着,一边疑惑地问道:“程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程锦月微笑着回答道:“族长大爷,这些都是我带来的粮食、蔬菜和肉类。您快组织人手把它们分给每家每户吧,好让大家先渡过眼前的难关。还有这些土豆和地瓜,可以留下一部分当作种子。”说罢,她还详细地向族人们介绍起土豆和地瓜的种植方法,包括土壤的选择、播种的时间以及日常的养护等等。 听完程锦月的话,族长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带领着院子里的众人一起朝着程锦月下跪,齐声说道:“程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永世都不敢忘怀。从今往后,我们一定会为您盖一座庙宇,塑造金身,每天虔诚地供奉您!” 程锦月急忙上前扶起他们,诚恳地说道:“各位叔叔伯伯、大爷大娘们,快快请起!你们这样实在是太折煞我了。帮助大家举手之劳而已,无需行此大礼。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克服所有困难,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看向门外。战王身披玄铁重甲,肩头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战旗。他立于族长家门前,身后是一支肃穆的队伍,铁甲森然,长矛如林,寒光闪烁。战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前方。 “主子,哪好像是程姑娘。”暗夜骑马走上前。战王眼神探究的看向门内。 战王看清确实程锦月心中暗喜,下马径直走向院内,族长来人打扮,必然是将军连忙上前行礼:“将军,我是这李家村的族长,不知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老人家请起。”然后,径直走向程锦月。 程锦月看清来人,心中疑惑战王怎么来这偏远村庄。 “程姑娘,最近可好?”战王眼神含笑的看着程锦月。 第 230章 战王来了 族长见到此人竟然如此凑近程姑娘,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瞧这人的模样和身份,莫不是个将军,如果看中了程姑娘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若真是这样,他会不会对程姑娘有所不利呢? 程姑娘可是我们这个小村子的大救星呐!就算是拼尽自己这条老命,也一定要将程姑娘保护周全才行。 想到此处,族长便抬脚准备走上前去,却冷不防被一个黑影挡住了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一直跟随在将军身旁的护卫——暗夜。 族长虽然被阻拦,但是眼睛一直盯着程姑娘那边。 “战公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还真是够巧的呀。”程锦月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却是十分地敷衍。 战王微微眯起双眸,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目光重新落在了程锦月身上,开口问道:“程姑娘,不知你因何缘由会来到此地?” 尽管程锦月对战王的某些行为颇有微词,但不得不承认,这位战王对待普通百姓倒是还算仁善。 所以当听到战王询问时,她只是轻咬嘴唇,并没有立刻作答。沉默片刻之后,程锦月抬起头来,眼神直直地盯着战王反问道:“战公子,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就在这附近的几个村落里,许多年轻力壮的男子都被人以招工之名给带走了。如今已是整整过去了五年时间,这些人不仅没有归家,甚至连一封书信、一两银子都未曾托人捎回家里。以至于现如今各个村庄里面剩下的都是些年老体弱之人,大家早已过上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这件事情,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听完程锦月这番话,战王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再次环顾了一圈周围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百姓们,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暗夜,沉声道:“暗夜,速去调查此事!务必尽快查明真相,给百姓一个交代!” 族长和众多百姓听闻将有将军出手相助,调查他们失踪儿子的下落时,心中的喜悦与感激之情瞬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激动得无法自持,纷纷双膝跪地,异口同声地喊道:“多谢将军!若能寻回,我们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那声音响彻云霄,饱含着无尽的恳切与期盼。 而就在此时,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暗夜,已经悄然从众人之中移步上前,开始向族长及百姓详细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待他全面了解清楚之后,只见其身影一闪,便如同鬼魅一般迅速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另一边,愣子和初八两人则像是两只被放在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们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乱如麻,以至于好几次脑袋撞在一起。 “初八,你倒是说说这可咋办呀?那个战王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可是咱老祖的情敌!要不……咱们赶紧去向老祖禀报此事吧?”愣子满脸焦急之色,一边搓着手,一边对着初八说道。 初八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应道:“愣子啊,先别急。眼下幽冥界究竟是什么状况我们都还没摸透呢,如果就这样冒然给老祖送信过去,万一扰了老祖,让他分了心,那可如何是好?依我看呐,那位程姑娘对战王似乎并没有太多意思,瞧她那冷淡的态度,可不像是有情愫的模样。” 听到这话,愣子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就算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啊!毕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这时,初八突然嘴角一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压低声音对愣子说道:“愣子,我想到一个主意……” “啥主意?你有话直说行不行,别卖关子啦!看你笑得那么贼兮兮的,真是怪吓人的!”愣子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与初八拉开了一段距离。 初八满脸堆笑地快步走到愣子跟前,身子前倾,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嘿!愣子,你想想看啊,那个叫古媚儿的女子,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战王嘛!要不这样,咱们想办法把她引过来。只要这女人一出现,肯定会在中间闹腾起来,如此一来,那战王不就得被她缠着,忙得不可开交了嘛!他哪里还有时间去纠缠程姑娘呢?嘿嘿……” 愣子听完初八这番话后,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个主意听起来确实有点意思,但很快又摇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初八呀,不得不说,你这想法倒是挺妙的。可是呢,我觉得吧,程姑娘似乎对那古媚儿可没什么好印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要是真把古媚儿给弄来了,万一让程姑娘不高兴了,这事儿要是传到老祖耳朵里,咱俩可就惨咯!搞不好老祖会直接扒了咱俩的皮啊!”说到这里,愣子不禁浑身一颤,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可怕的后果。 初八一听,顿时也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哎呀妈呀!多亏愣子你提醒我啊!要不然等老祖知道是咱俩故意给程姑娘找不痛快,扒皮都算是轻的了。说不定会直接把咱俩扔到那恐怖的幽冥深渊去玩上个两三天,那可真是要了命啦!”想到幽冥深渊的恐怖,初八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程锦月和战王讲述和族长大爷如何相识,得知族长老伴病重,经检查 才知道是饥饿所致,并把那半块饼子递给了战王。 “这种饼子,也是一年难得吃上一次。”程锦月指了指那半块稻糠饼子。 战王看着手里的满是稻糠和野菜的饼子听着程锦月的叙述:“程姑娘晚上可愿与我一起夜探深山,姑娘可敢去。” 程姑娘原本就有这个打算,既然战王邀请,又多了一层保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两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 第231 章 机关重重 程锦月和战王伪装一番,走出房门,战王见程锦月一身绿装,不禁笑的点点头。 程锦月看了战王一眼:“有什么好笑的,这叫变色龙穿搭。” “变色龙,是什么龙。” 愣子哈哈大笑:“初八,你看程姑娘怎么打扮成这样。绿油油的,好像一棵菜。” 初八也新奇的围着程锦月转来转去:“程姑娘这伪装不错啊,好像一棵树。” “明明像菜。” “像树。” “像菜。” 还好愣子和初八一直隐身,不然程锦月知道两人如此,必然一人送他们一针。 这座山外面看就如普通树木,越往里面走树林渐渐发生着变化,参天古木遮天蔽日,枝叶交错间透不进一丝天光。 林间雾气弥漫,仿佛一层薄纱笼罩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朽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鸣,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在警告着闯入者。 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无形的陷阱上,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 “主人,这周围布满阵法和机关。”上古戒指不时发出警示。 “程姑娘小心,这里很古怪。”战王把程锦月护在身后。 机关暗器遍布周围,看似普通的藤蔓、枯枝、石块,实则暗藏杀机。 一根看似无害的藤蔓,轻轻一碰,便会触发隐藏在树干中的弩箭,箭矢如毒蛇般疾射而出,直取要害。 脚下的枯叶堆中,埋着锋利的铁蒺藜,稍一踩踏,便会刺穿脚底,鲜血直流。 石壁上看似自然的裂缝,实则隐藏着暗格,一旦触动,便会喷出毒烟,令人瞬间失去知觉。 程姑娘不由感叹,如果那些村民误入此地,生还希望几乎为零,不由得开始担心那些上山做工的壮丁。 暗哨更是密布林间,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每一个暗哨都隐藏在树冠、岩石或地洞中,悄无声息地监视着四周的动静。 他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手中的弓弩早已上弦,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 即便是一只飞鸟掠过,也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暗哨之间通过隐秘的手势和低沉的哨声传递信息,整个山林仿佛一张无形的网,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程锦月与战王被前方道路所阻,无奈之下只得匆匆躲入一个仅能容纳两人的狭小石峰之中。这石峰内部空间极为有限,两人身体紧贴,彼此间的距离近得连呼吸都相互交融在一起。 战王只觉一股热气自心头涌起,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然而,对于来自异世的程锦月来说,这种与同伴一同隐匿于狭窄之地的经历已然习以为常,因此她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妥之处。 此刻,战王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浑身上下燥热难耐。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目光恰好落在程锦月那娇美的容颜之上。程锦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以及如丝般柔顺的秀发不时轻轻触碰着战王的下巴,更令他心旌荡漾。 “程……程姑娘。”战王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正全神贯注观察着周围动静的程锦月,突然听到战王轻声呼唤自己的名字,便猛地抬起头来。由于动作过于迅猛,她的头顶直直地撞击到了战王的下巴。 “哎呀!不好意思哦,战公子。”程锦月急忙道歉,同时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战王见状,竟鬼使神差地栖身俯下,呼吸愈发急促地凑近程锦月。面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程锦月不禁愣住了神,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战王,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是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他,把他给撞疼了不成?一个男人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而就在不远处,一直隐身跟随保护程锦月的愣子看到这一幕后,差点就按捺不住冲动要冲出去。幸亏初八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拦住:“愣子,稍安勿躁。” 战王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野兽。而一直站在一旁的程锦月此时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哼!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程锦月心中暗暗骂道。就在前段时间,这个男人还跟那个叫古媚儿的女人卿卿我我、柔情蜜意呢,如今竟然又想来占本姑娘的便宜?真是痴心妄想! 想到此处,程锦月毫不犹豫地抬起修长的玉腿,猛地用膝盖狠狠地撞击在了战王的要害部位。只听一声闷响,战王猝不及防之下遭受重击,顿时痛苦地捂住下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趁着这个机会,程锦月迅速闪身离开了狭窄的石缝。而那战王显然没有预料到会遭到这样的反击,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口中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字:“你……你……” 看到眼前这一幕,旁边的愣子和初八不禁同时打了个冷战,他们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下腹,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不过很快,两人便回过神来,看着战王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程,程姑娘,这一招可真是够狠啊!”愣子和初八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初八也是一边笑着一边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位战王爷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了程姑娘手里,真是太好笑啦!” 战王缓解一会,也走出石缝:“程,程姑娘,我,我刚才失礼了。” 程锦月心中暗笑:“战公子,这片深山老林,仿佛一座巨大的迷宫,机关暗器与暗哨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令人寸步难行。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战王点点头:“我们现在趁着天黑,先回去。等暗夜调查的如何。这片山到底谁在控制,幕后到底是何人的。” 其实程锦月还是有点不舍,上古戒指已经兴奋的不成样子,一直说着,这座山如何如何,哪里有宝物,哪里有药草。那里满山洞的金子。说的程锦月心里痒痒的。真想甩下战王,独自前往,把宝物通通收入囊中。 但想起那些村民家上山的壮丁,又不得不忍着,怕打草惊蛇。 第232 章 不能贸然行动 程锦月觉得战王说的有道理。 此时,距离程锦月离开不远的地方。守卫们,三两成群,在附近转了转去。他们站在洞口,目光冷峻,手里握着粗糙的鞭子,时不时甩动一下,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洞口外,几个衣衫褴褛的劳力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从山洞深处走出来。他们的肩上扛着沉重的石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透了破旧的衣衫。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石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疲惫。 守卫们不耐烦地催促着,声音粗哑而凶狠:“快点!别磨蹭!”鞭子在空中挥舞,偶尔落在某个劳力的背上,发出沉闷的抽打声。那人身体一颤,却不敢停下,只能咬着牙加快脚步,将肩上的石头背到指定的地方,重重地倒掉。石块滚落,扬起一片尘土。 倒完石头,劳力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守卫的呵斥声又响了起来:“回去!继续干活!”他们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走进那阴暗潮湿的山洞,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山洞深处,隐约传来凿石的叮当声,像是某种无休止的循环,吞噬着他们的力气与希望。 守卫们站在洞口,目光冷漠,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鞭子依旧在手中晃动着,随时准备落下,催促着这些劳力继续他们的苦役。 战王和程锦月缓缓地走进了族长那略显陈旧的家中。一进门,族长大爷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期待之色,目光急切地扫过他们的身后,然而却并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身影。 尽管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他心里其实很明白,想要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寻到自己的儿子以及其他失踪之人,又谈何容易呢? 族长大爷强打起精神,热情地招呼道:“程姑娘,将军,请快快入座,快喝点水。”说着,他手脚麻利地为两人分别倒上水,又端来了饭菜。 程锦月敏锐地捕捉到了老人眼中那难以掩饰的期盼之情,她轻轻地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然后缓声道:“族长大爷,不瞒您说,此次上山查探,的确发现山上有人活动的迹象,而且那里还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机关陷阱,可以说是危机四伏啊!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得好好计划一番才行,不能贸然行动。” 听到这话,族长大爷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唉,实不相瞒呐,之前我们村里和邻村的人,我和他们也曾壮着胆子悄悄上过山,可才没走出多远,就遭遇到一伙神秘人的阻拦。” “那些人恶狠狠地恐吓我们说,如果不想丢掉性命的话,就赶紧滚下山去。” “当时还有几个来自外村的村民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叫嚷着非要闯进山里去寻找自己的亲人。” “结果……结果其中一人当场就被一支冷箭射中要害,倒地身亡了。我们这些人都被吓得够呛,只得匆忙下山,自那以后,谁也不敢再轻易涉足那座山了。”说完,族长大爷又是一声长叹,满脸都是忧虑与无奈。 战王问道:“族长,你知道山中是在做什吗?平时有何异样。” 族长坐在一旁的破凳子上,摇了摇头:“将军,山上时不时轰隆一声。但瞬间又消失了。时间不长就恢复平静,这些年经常发生山石滑坡,其他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对了,每相隔一个月,晚上就会有人从赵家村那边上山,据村民说是运的都是粮食,大概有十几人,都带着刀剑,村民从不敢靠近。我想应该是给山上的人送吃食的。”族长说完,叹了口气。 战王紧紧地盯着族长,目光如炬,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一切。只见他双手抱胸,微微皱起眉头,低沉而有力地问道:“族长,距离上次有人给山上送食物至今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族长听闻此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他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回忆道:“嗯……据赵家村的人所说,每个月的月底,总会有人上山送粮。不过具体的时日嘛,我还得好好想想。”说着,他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下巴,努力回想着相关的细节。 这时,站在一旁的程锦月与战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领神会,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机会。片刻之后,战王缓缓开口道:“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可以根据这个规律来做些文章。” 然而,族长大爷却忧心忡忡地接着说道:“即便偶尔能看到有人上山,但那些村民们可都是畏惧不已啊!因为这些送粮之人个个心狠手辣,杀人从来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所以大家也只能远远地观望,根本不敢轻易靠近。”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程锦月心中了然,原来族长又开始忧心忡忡地牵挂起他那不知生死的儿子了。她轻声问道:“族长,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呀?” 族长听闻此言,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亮光,急切地回答道:“程姑娘啊,咱们这种穷苦人家,孩子哪能像富贵人家那样有个正儿八经的名字哟!而且也没钱供他们读书识字,都是随口那么一喊罢了。家里的老大就叫大牛,老二呢叫二牛,老三是三牛,老四自然就是四牛啦。”说完,族长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苦之色。 程锦月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宽慰道:“族长大爷,您别太着急上火了。等上山之后,我一定会多留点儿神,帮您留意着这几个孩子的情况。只要有任何蛛丝马迹,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族长站起来就要给程锦月下跪,程锦月连忙扶起族长:“族长,就有劳你去赵家村打听下,他们送粮上山,是月底什么日期什么时辰上山。” 族长二话不说,站起身:“程姑娘,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