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变坏，校花却越来越爱》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听到对方的夸赞，二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现在这种糖衣炮弹已经无法打败二水，他也做好了准备，要是对方问起销售的事，就一定要和对方打太极，无论如何，不能透露过多的真实信息。 “你上夜大之前，在哪儿上的高中？” 非常出乎二水的意料，厂长并没有多问销售的事，而是和二水聊起了日常。 “那个，我没上过高中。”说这句话的时候，二水多少有点自卑。 能上夜大的人，都上过高中，自己和他们没法比。 “你没上过高中？”姜凤英惊讶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上的夜大？”厂长问道。 说起这个事，二水就更不好意思了，“我找了人，托了个关系。” “怪不得你能在学校住校呢。”姜凤英说。 厂长则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怪不得这么有头脑呢。” 又说道：“听凤英说，你家是农村的，家里有几个孩子？” 二水怎么也没想到，姜凤英竟然连这种事都和厂长说，正要回答，就听姜凤英娇嗔的说道：“哎呀，这也问！” 又说：“不说了，我和二水去拿肥皂了！” 说着，拉起二水就出了办公室。 二水挺懵的，问姜凤英：“不需要批条子吗？” “不用，已经打过招呼了。” “那价格呢？也不需要说吗？” “都是按最低的价格给你的。” 两个人出了办公楼，往后面的库房走去，姜凤英和二水聊了起来。 “你准备去哪儿卖肥皂？” “还没想好呢。” 其实二水已经想好了，带上肥皂直接去南门大街。 一个是因为南门大街那里人 流量多，另外一个是不想让卓德旺的人知道自己现在改卖肥皂了。 之所以没和姜凤英说实话，是二水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怪怪的。 可以说，从自己踏进肥皂厂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就都是怪怪的。 “那好吧，”姜凤英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先去试销售吧，等你稳定了，我和你一起去卖。” “没问题！”二水一口就答应下来。 现在自己手里已经有九个人，要是再加上姜凤英，那就是十个人，正好也省的自己再去招人了。 “李翠芬去卖肥皂吗？”二水跟着又问。 “啊，她也去，也去。” 两个人说着话来到了库房，和火柴厂的库房一样，肥皂厂的库房旁边，也有一间小房子，库管正在房子里嗑瓜子取暖。 两个人走进小屋，姜凤英和库管打了一声招呼，就问二水要拿多少肥皂。 “这肥皂是散的还是有包装的？”二水想先了解一下情况。 “你要洗衣皂还是香皂？”库管问道。 “洗衣皂是怎么个情况？香皂又是怎么个情况？” “我带你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库管懒得再解释，直接带着二水和姜凤英进了库房。 当看到实物的时候，二水一下就知道了。 洗衣肥皂都是散的，用纸箱装着，一只纸箱装36块。 香皂也用纸箱装着，但是每一块都另外有包装，一只纸箱装60块。 二水试着抱了抱，有点分量，比火柴重多了。 “先来两箱吧，都要洗衣肥皂。” 二水没敢多拿，自己什么工具也没有，这一路上都得用手抱着，拿的多了人受累不说，也不方便。 “两箱洗衣肥皂。”库管说着在账本上记录了下来，然后指着跟前的东西，让二水自己搬。 “我和你一起搬吧。”姜凤英说着搬起了一箱肥皂。 “没事，我一个人就行！” 二水慌忙从姜凤英手里抢过那箱肥皂，又把另外一箱码了上去，一起搬了起来。 这次能批出肥皂来，姜凤英没少帮忙，这种体力活如果再让她上手，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两个人出了库房，姜凤英忽然说：“二水，你是坐公交车来的，对吧？两箱肥皂这么沉，没个自行车也不行。这样吧，我把我爸……那个，我去给你找一辆自行车。” 说完跑走了。 刚刚姜凤英说的有点快，二水听成了两个“我把”， 并没有往心上去，只是以为姜凤英结巴了一下。 没过一会儿，姜凤英就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返回来了，到二水跟前停一下，把自行车交给他，非常爽快的说道：“你拿去骑。” 本来二水还以为姜凤英是去推她的自行车了，但是这辆车子明显不是姜凤英的。 “这是你和人借的？”二水首先考虑的是归还问题。 “啊，算是吧。不过你放心骑就是了，不用考虑什么时候还。” 二水听明白了，看来姜凤英还有家人在这单位里，想必这辆自行车应该是她哥哥的，否则也不会这么说。 之所以二水没猜是姜凤英爸爸的，是因为这个年代的父亲普遍威严，家长感特别重。换句话说，就是不苟言笑。 “那行，我先骑着用一用，下午下班之前我肯定会骑回来的。” 二水分的清楚，姜凤英说归她说，只是一个客气话。 “没事。你要是不嫌路远，骑着回学校也行。”姜凤英笑道。 二水也笑了起来，把两箱肥皂放到车后座上，用绳子捆好，和姜凤英道别。 “我先走了。” “晚上见！”姜凤英挥着手，一路小跑着，把二水送出了厂门口，这才回去。 出了肥皂厂，二水使出全身力气，往南门大街狂蹬。 他心里非常着急，着急赶紧去售卖这些肥皂。 厂长没有说肥皂的进价，姜凤英也只是说会按最低价给，同样没有明确的价格，不过二水知道肥皂的市场价是1毛4一块。 他决定还是用销售火柴的办法，来销售肥皂，两块肥皂2毛5，比市场价低三分钱，肯定好卖。 来到南门大街，二水直接把自行车停到了二轻百货大楼门前，叫卖起来。 “宜江肥皂，正品销售，一块1毛4，两块只要2毛5！” 三分钱的差价，差出一盒半火柴去，马上就吸引来了众多的顾客。 “这些都是宜江肥皂厂的肥皂，两块只要2毛5！”二水更加大声的吆喝道。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东西好，价格也便宜，人们蜂涌抢购。 两箱一共72块肥皂，没一会功夫就卖了个底朝天。 二水总觉得没有用多长功夫，找人一问时间，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才过去半个多小时。 “早知道多拿些出来了！”二水说归这么说，但心里非常清楚，今天如果没有姜凤英给自己借自行车，光是搬这两箱肥皂就能累死。 一箱20斤，两箱40斤，说起来不多，但真的搬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自己想多弄出些肥皂来卖，必须得有自己的交通工具。 想到这里，二水不由得看向了二轻百货大楼旁边的自行车商店。那里已经去过两次，想买哪辆自行车也看好了，就差付款。 伸手进棉袄里面，摸了摸主腰上的口袋，卖火柴赚的六七百块钱都在口袋里装着。 “要不买一辆自行车！”二水咬了咬牙，这么决定了。 自行车早买晚买都是个买，不如现在买。 有了自己的自行车，也不用老麻烦姜凤英，也可以和她适当的拉开距离。 要买自行车，得先把和姜凤英借的这辆自行车送回去，二水骑上自行车去往肥皂厂。 骑到肥皂厂的时候，已经中午12点多，肥皂厂的职工们都下班回家吃饭去了，工厂里空落落的。 二水也没进厂，把自行车停在厂门口，进门房里边向看门大爷询问姜凤英家的地址。 “你还没去过她家？”看门大爷笑嘻嘻的问道，似乎对这个情况有点意外。 “啊，还没有。”二水没多说什么。 肥皂厂的所有人给他的感觉都是怪怪的，在没有弄清楚原因之前，说的越少越好。 “你顺着这儿往西走，走到向阳街，在沿着向阳街往北走，第二排平房第五个门就是。” 看门大爷说的非常详细，怕二水弄不清楚东南西北，还出了厂大门给他指明了方向。 “啊，谢谢你。” 二水道谢过，骑着自行车走了，身后隐约传来看门大爷嘀咕声：“这不是厂长的自行车吗？” 拐进了向阳街，二水来到第二排第五个门。 和肥皂厂其他职工的房子一样，姜凤英家的院子也不大，从院门就能看出来，肯定只有一间平房。 这也是80年代初期整个社会的风气，从六七十年代遗传下来的，不因为是领导就搞特殊。 “姜凤英！”二水边推开院门，边大声喊道。 “谁呀？”里面马上就传出了回应声，却不是姜凤英的声音，而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然后姜凤英的声音才传了出来：“是二水吗？” 说着话，姜凤英就出来了，看到果然是二水，顿时笑了起来，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肥皂卖完了？” “卖完了！”二水笑嘻嘻的说道：“我是来还你自行车的。” 说着把自行车推了过去。 江凤英却没有接，而是又问道：“你下午不卖了吗？” “不了，我下午还有点别的事。”二水撒了个小谎。 转身要走，姜凤英却又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正好中午了，进来吃口饭再走吧。” “啊，我吃了，吃了！” 二水有点慌，江凤英的父母就在家里，自己和江凤英又没有熟到那个程度，贸贸然的到她家吃饭，多不合适。 而且二水也知道江凤英对自己有意思，这种时候到她家吃饭，岂不是更容易被误会。 又要走，姜凤英他妈出了院门，热情的招呼道：“你就是陈二水吧，我听凤英提起过你。” “阿姨，你好。”二水只能停下脚步，客气地打招呼。 “你还没吃饭吧？进来一起吃点儿，正好饭熟了。”姜凤英他妈说话有些快，性格也直爽，招呼起人来非常的热情。 “阿姨，我已经吃了。”二水赶忙摆手说道。 “吃了再进来少吃点儿。”姜凤英他妈非常热情的往里让二水，这种情况二水如果再推脱就不合适了，无奈之下只能跟着姜凤英他妈进了院子。 看到这一幕，江凤英的两只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推着自行车也进了院里，把院门关起。 “我们家也没做点儿什么饭，就是家常便饭。” 姜凤英他妈边说边引着二水进了家里。 和马卫明还有小刘他们家一样，姜凤英家也是在原有的平房基础上，另外盖了一间屋子，当地摆着一张饭桌，饭桌旁边是碗柜，在角落里还摆了一张单人床。 这会儿正有个中年人坐在饭桌前看报纸，见二水进去，抬起头说话：“二水怎么样，肥皂还好卖吗？” 看到这个中年人，二水傻眼了。 这不是肥皂厂的厂长吗，怎么会在姜凤英家里？ 正常人一看就能明白，姜凤英他爸就是肥皂厂的厂长，但是二水当局者迷，先入为主的认为厂长是厂长，姜凤英他爸是姜凤英他爸。 连着眨了好几下眼，也没有转过这个弯来。 “二水，忘了和你说了，这就是我爸。”姜凤英笑嘻嘻的说。 这下二水才转过了弯，忙不迭的问好：“姜厂长……那个，姜叔叔你好！” 二水又窘迫又急切，说话时也变得结结巴巴，姜家三口人都被逗笑了。 “坐！”姜维又招呼道。 这下二水想走也走不了了，姜凤英她爸就是肥皂厂厂长，抛开姜凤英不说，单只和她爸就得把关系处好了。 可是看着姜维和姜凤英父女二人，二水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肥皂好卖吗？”倒是姜维主动和二水聊了起来。 “好卖！好卖！” 二水找到了话题，说起了销售的情况，神态也变得自然多了。 “人们听说是是宜江产的肥皂，都争着抢着买。” “哦，你是去哪儿卖的？”姜维顺口问。 “南门大街。” 话一出口二水就后悔了，说的不能说不能说，怎么又给说出去了？ 而且这个信息，比两块肥皂只卖2毛5还重要，相当于把自己发财的地点告诉了对方，这要是姜维像卓德旺那样，甩开自己去卖肥皂，那可以说自己输输的连底 裤都没了。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你就直接站在街上卖吗？”姜维继续问道。 这下二水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 就在他踌躇的时候，姜维自己嘀咕说道：“看来这种销售方法真的可以。” 听到这句话，二水更加慌乱。 完了！才刚刚找到的销售项目又要拱手让人了！ 果然，姜维抬起头说道：“二水，我让人和你一起去卖肥皂怎么样？” 看来姜维比卓德旺城府还要深！ 明明是想把自己挤兑出去，却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今天能一起卖肥皂，明天就能把自己踢出去。 可是明知道情况是这样的，二水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答应，姜维现在就能把货给断了；答应了，最多再苟延残喘上两三天。 二水那个恨啊，就不应该进来吃这顿饭！ 不对，是不应该和姜凤英借自行车！ 还不对，是不应该…… 就在二水胡思乱想的时候，姜维又说话了：“你放心，这些肥皂给你都是按供销价给的，包括他们出去和你一起卖，不管卖多少，都算在你头上，也都是按供销价给你。” “什，什么？” 二水整个人都懵了，这是什么天上掉馅儿饼的事，竟然真的就让自己给撞上了？ 而且这还不是个普通馅儿饼，是山那么大的馅饼！ “姜，姜叔叔……”二水又开始结巴了，看到他这样，姜凤英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吃饭吧，边吃边聊。”姜凤英她妈把饭端上了桌。 都是非常普通的饭菜，炒青菜，炒土豆丝，肉丝炒豆角，还有一个蛋花汤，说是蛋花汤，里面也没飘几片鸡蛋花，不过倒是香喷喷的，一股子香油味。 “阿姨也不会做饭，哪个顺口你多吃点儿。”姜凤英她妈热情的招呼道，说着舀了一碗蛋花汤给二水，仅有的几片鸡蛋花，几乎都舀给了二水。 “现在不是开放了吗，”姜维边吃边继续说道：“我是想着，怎么能多一条销售的渠道。” 这回二水听明白了，也看明白了，这家人是实在人，不像姓卓的满肚子坏心思。 “姜叔叔，单位不是都有生产计划吗？”二水也聊了起来。 “是有生产计划，但是最近这个情况有点不对，听说上边开会了，要打破这些。”姜维说道。 二水听的一头雾水：“打破什么呀？” 姜维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道：“要打破计划经济。” 二水还是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姜凤英也不明白，问道：“爸，打不打破计划和卖不卖肥皂有什么关系？” “我们单位，不止我们单位，所有的单位都是按照上面的计划进行生产和销售的，要是计划被打破了，没有了生产任务，那我们就算生产出来东西，也没有地方卖。” 二水更加的迷糊，怎么姜维说的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记得当初是说大锅饭养懒人，才把各个单位弄塌锅的。 但是二水懒得理会这些，自己只是个小老百姓，能赚钱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又不给自己发工资。 “姜叔叔，所以你想提前找点销售的方法和渠道？”二水问道。 “对！”姜维郑重点头，又说道：“肥皂厂有三四百号职工，作为厂长，我首先得解决大家的吃喝拉撒，要是肥皂卖不出去了，不止大家得喝西北风，我一家老少也得喝西北风。” 姜凤英她妈乐呵呵的补充说：“我是农村妇女，没工作。当年也是运气好，才找上了风英她爸。” “瞧你这话说的，”姜维马上纠正道：“你找我，难道就只找我这份工作吗？” “那倒不是，看上你人才了。”提到这个，姜凤英她妈笑的更加开心。 “我也看上你了，觉得你人也好，性格也好。”姜维说道。 “哎呀，你们怎么又来了？” 老两口没有不好意思，倒把姜凤英闹了个大红脸：“二水还在这儿呢，也不怕让人笑话，都老夫老妻了！” 姜维哈哈大笑：“老夫老妻也有个对眼不对眼，要是不对眼，你也不可能坐在这儿说话。” 这下连姜凤英她妈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去！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什么也瞎说！” 二水经历过重生，完全能听懂这夫妻俩在说什么，姜凤英却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对于这种事儿半懂半不懂，加上害臊，自己就把耳朵捂了起来。 二水坐在旁边看的清楚，不管是姜维还是姜凤英她妈，相貌都长得不差，都有七分左右，所以姜凤英也有七分。 “二水，听凤英说你们家是农村的。”姜凤英她妈拉开了话题。 “啊对，我们家是勾曲县石头村的。”二水如实说道，之前在肥皂厂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生了出来。 “你们家有几个孩子呀？”姜凤英她妈又问道。 这个问题在肥皂厂的时候，姜维也问过，不过被姜凤英打断了。 现在听她妈问起，姜凤英又发起了娇嗔：“妈！” 姜凤英她妈笑了笑，却没有理会姜凤英，还是看着二水。 “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叫陈一鸣，他在勾曲县县里上高中。”为了避免被审讯室的盘问，二水一步到位，把情况全都说了。 没想到姜凤英她妈却还有问题：“你父母都是村里的？” “对，都是村里的，他们都种地。”二水回答道。 这会儿二水琢磨出点味道来了，不管是姜维还是姜凤英她妈，两个人问的问题都有点像是相亲时询问的问题。 想明白了这点，二水恍然大悟。 怪不得肥皂厂的那些人看自己的时候，总有一种特殊的目光，看来一定是在肥料厂里有什么关于自己和姜凤英之间的传闻。 而且看姜凤英父母的这种情况，传闻十有八 九都是真的。 可是现在对方没有明说什么，自己也没法主动提出来拒绝。 二水假装什么都没听懂，慢慢的吃着饭。 好在姜凤英她妈没有再继续问什么，只是不住的给二水添饭夹菜，这一顿饭饭菜虽然简陋，二水却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吃过了饭，姜维还让二水在他家休息，这回二水说什么也不留下了。 “姜叔叔，我下午还有事情，下次再来你家。”二水说道。 “就是，二水下午还有事呢。”姜凤英也帮着二水说话。 “好，那你先去忙吧，什么时候拿肥皂，只管到厂子里找我，或者找凤英也行。” 姜维站起身，要送二水出门，姜凤英她妈和姜凤英也送二水出门，一家三口的热情劲，让二水很有一种新女婿上门的感觉，吓得更是不敢多逗留，匆匆离去。 等走出了巷子口，二水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是又高兴又发愁。 现在终于有固定的货源了，刚刚姜维都说了，他只是想让人跟着自己一起去卖肥皂，不是要把自己挤兑出去。 也就是说，自己相当于成了肥皂厂的总代理。 这是让二水高兴的事儿。 可发愁的是，姜凤英对自己有意思，看样子她父母也知道了这个事，而且还不反对。 要是这么继续处下去，姜凤英对自己的情意，只会越来越深，到那个时候自己再说出不喜欢姜凤英，肯定会伤害到她。 可是如果现在就说出来，万一姜维不让自己做肥皂厂的总代理怎么办？ 二水是左想右想，想不出合适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来，越想越头大，越想越头疼。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二水干脆把这件事儿抛开，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去买自行车。 不光买自行车，还需要买一块手表，这样就能更精确的把握时间，省的总是到处找人问时间，麻烦不说，也没有办法随时掌握时间。 倒了两趟公交车，重新回到南门大街，二水直接进了自行车商店。 那个男售货员已经认识二水了，看到他进去，不无调侃的说道：“又来看自行车啊。” “啊，这辆车多少钱？”二水走到了早就相中的那辆双前梁二八大杠前问道。 其实第一次看自行车的时候，二水就已经问过价格了，现在之所以再问，是心里存在着一些希冀，希望能便宜上几块钱。 “185块钱。”男售货员笑嘻嘻的问道：“你是今天买还是什么时候买？” 二水看出来了，对方这是在取笑自己呢。 “现在买。”二水不紧不慢的说道。 男销售员明显没有想到二水会是这个回答，愣了一下才又说道：“这辆自行车185块钱。” “对，185。”二水确认道。 一边当着男销售员的面解开外套，又解开棉衣，从主腰的口袋里取出那六七百块钱，数出185块，递给男售货员。 此时的男售货员早已经目瞪口呆。 这种把钱藏在衣服最深处的举动，在整个八 九十年代非常常见，男售货员见怪不怪，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二水真的有买自行车的钱，而且还能买好几辆自行车！ “给我开个票吧。”二水一边慢慢的系着扣子一边说道。 1980年，自行车还是大件，发 票非常重要，关系到是不是正经渠道来的。 男售货员去财务那里开了一张发 票，交给二水。 这个时候，二水反过来小小的找了个茬儿。 “这辆自行车有点灰尘，你给给擦一下。” 男售货员倒也没说什么，拿着抹布老老实实的给擦过，二水这才推着自行车离去。 出了外面，二水又花了120元，去买了一块梅花手表。 带着手表，骑着自行车，二水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 重生前，二水一直是个底层人，别说奢侈品，就是稍微高点的消费都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 从南门大街到学校，这一路上尽管没有人认识二水，但所有看到二水的人都是能感受到他不一样的气息，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吸引到人们的注意力。 回到学校，一看时间，才刚刚四点零五，二水骑着车进了校园，四处闲逛。 这下更吸引到了很多人的注意。 和外面不一样，学校里绝大多数都是学生，见不到几个年轻人骑自行车，基本上都是上了班的教职工们在骑自行车，像二水这样，可以说是独一份。 同学们纷纷向二水投去羡慕的目光，尤其是女生们，都有些星星眼了。 在校园里逛了一圈，二水终于心满意足，把自行车存到最近的车棚里，回宿舍又利用剩下的时间，开始看书学习。 六点，下课铃准时响起，二水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正好遇上了谈学东。 “二水，你是不是买了一辆自行车？”谈学东兴冲冲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二水大为吃惊。 “我都听同学说了！他们说在学校住校，又上夜大的学生，骑着一辆新自行车，在校园里逛。我就想，除了你还能是谁？还真是你！”确认过消息，谈学东比二水还要高兴。 这件事情可是二水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学校的名人。 “你的自行车在哪儿？我能骑一骑吗？”谈学东又问道。 “能，就在五号车棚存着，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钥匙。” “现在就让我骑一会儿吧！” 看到谈学东迫不及待的样子，二水掏出车钥匙递了过去，并且叮嘱道：“小心点儿，我这可是新自行车！” “好咧，你放心吧！”谈学东接过车钥匙，转身就跑了，他最后一句话远远的从风中传来。 “二水！”向吉光和容宇田从另一边走过来，看到二水，马上就和他打招呼。 “听同学说，有个学生骑了一辆新自行车，是不是你？”他们两个人也问道。 “你们也知道了？” 二水是非常佩服，没有想到校园里的消息传的竟然这么快，照这个样子，应该所有人都知道了。 二水猜的一点也没错，吃饭的这一会儿功夫，七个舍友先后都和他确认过自行车的事，当得知就是他买了一辆新自行车时，都和谈学东一样的兴奋，迫不及待，也都想骑一骑二水的自行车。 “去吧，大家轮流骑，别耽误我去上课就行了。”二水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顿时又引来几个舍友的一阵羡慕。 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 “二水，你还买了一块手表？”几个舍友争着抢着看那块梅花手表。 三转一响是这个年代结婚才有的标配，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 二水现在才18岁，还在上学阶段，就已经有了自行车，手表，而且还是自己赚钱买的。 舍友们羡慕的不光是二水有这些东西，羡慕的更是二水的能力。 “我找到了一个新的商品，明天我们就一起去卖肥皂。”这个时候二水也宣布了一个新消息。 大家伙一听说要赚钱，更加的高兴，纷纷表示明天一定要去，谈学东还说真想不上学，和二水一起搞生意。 “别别别，你们好好学习，以后能做国家的栋梁。”二水赶忙拒绝道。 二水倒不是怕有谈学东的加入，会让他赚的钱变少，是真的这样认为。 钱再好，也是建立在有东西的基础上，没有东西，钱没有任何的用处。 看看时间差不多，二水让舍友帮忙把自行车存到车棚，自己拿上课本去教室上课。 和那几天一样，李翠芬和姜凤英已经来了，马卫明也来了，三个人坐在一起正在说说笑笑。 看到二水进去，李翠芬马上把马卫明推到了最右边，她自己坐到了马卫明的位置上，让二水坐到她的位置上。 马卫明不乐意了，“为什么我就要坐最边上？” “哎呀，谁坐哪儿不一样？”李翠芬说道。 马卫明较真道：“既然谁坐哪儿都一样，那我挨着姜凤英坐下！” 说着，还真的挨着姜凤英坐下了。 局面就有点儿尴尬，李翠芬还要再理论，二水已经在最左边坐下：“没事儿，我坐这儿也行。” “哎呀，那怎么能行！”李翠芬本来是想撮合二水和姜凤英两个人，要是二水坐到最左边，那两个人就完全隔开了。 她硬是拿起二水把二水推到了中间。 这样就变成了李翠芬在最左边，右边是二水，在右边是马卫明，姜凤英还在最右侧，和昨天晚上四个人的位置基本一样，就是二水和马卫明换了一下。 “你这件红呢子大衣挺好看的。”马卫明主动和姜凤英说话，夸赞着她的衣服，姜凤英笑了笑低下头没说话。 另一边，李翠芬也主动和二水说话。 “听说你昨天已经去见过家长了？”李翠芬笑嘻嘻的问道。 “啊？”二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李翠芬说的是自己昨天去姜凤英家的事。 隔着两个人，姜凤英却听到了这句话，马上就说道：“李翠芬，你再瞎说，我把你嘴撕了！” 李翠芬嘻嘻一笑，闭口不言。 马卫明在中间却听出了不对劲，“见什么家长？” 见没有人回答他，干脆直接问二水：“你昨天去哪儿了？” “人家去哪儿需要跟你报告？”没等二水说话，李翠芬就接过话去。 一句话把马卫明怼的嗝嗝的。 这一边，姜凤英和二水说话：“我爸说了，明天让几个人和你一起去卖肥皂，你看怎么样？” “啊？”二水是真的愣住了。 这个事态的变化太大了！ 中午在姜凤英家吃饭的时候，姜维是说过这个话，不过二水以为只是前期放放风声，没有想到不是放风声，而是真行动。 可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不过他也说了，要是你还没有摸索好，可以往后推推，不着急的。”看到二水错愕的样子，姜凤英又补充道。 “这个……都行。” 二水心里乱七八糟的。自己是希望扩大规模，但是不是这么个扩大法。 眼下姜凤英明显对自己有意思，姜维让人和自己一起卖肥皂，和姜凤英对自己的喜欢不无关系。 这要是接受了，就容易纠缠不清。 另外自己也没有真正的带过人，万一姜维派来的人不听自己调度怎么办？发生了争执怎么办？ 可要是不接受这个好意，姜凤英会怎么想？姜维会怎么想？会不会因此而断了自己的货源？ 其实这些事，白天的时候二水就想过了，只是当时就是一团乱麻，本以为会多点时间去考虑，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匆促。 “二水，你现在又卖肥皂了？”马卫明插话道，说话的语气酸酸的。 “啊，对！”二水拉回思绪，对马卫明说道：“你那些火柴卖完了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卖肥皂，还有小刘，把他也叫上。” “我可不去，看打扰了你们牛 郎织女会的！”马卫明冷言冷语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姜凤英俏脸微红，垂下头去。 二水正想解释一句，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上课，这场谈论也就暂时终止了。 等到下课的时候，四个人随着人 流往外走，话题已经完全转了风向。 “二水，你明天打算去哪卖肥皂，要不带上我和姜凤英吧？”李翠芬问道，一边和姜凤英对着眼色。 二水看出来了，这是姜凤英想和自己一起去卖肥皂，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李翠芬是代替她问的。 “暂时还没有想好，明天上午再决定吧。” 刚刚的那堂课，二水也是上的三心二意的，现在让他回答这个问题，还真一下说不上来。 “那行，明天我和凤英等着你！”李翠芬却不管他说的是什么，直接把答案给定死了。 “正好我的火柴卖完了，二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卖肥皂吧！”这个时候马卫明也故意来添乱。 刚刚上课的时候，马卫明也是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 他觉得二水和姜凤英之间能够进展迅速，两个人私底下一定没少联系，要是再这么联系下去，他就彻底成了局外人了，所以才说也要加入。 “行，明天我先去找你和小刘，然后我们一起去肥皂厂。”二水有点不敢去看姜凤英和李翠芬，匆匆说了一句转身离去。 离开了教学楼的范围，二水却没有马上回宿舍。 回到宿舍，几个舍友一定会围住自己问东问西，而此时此刻，自己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安静的环境，以便能好好的梳理一下这件事情。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陶然亭是位于教学楼和宿舍楼中间的一座亭子，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八角亭，面积不大。 亭子两旁各有一条长廊，夏天的时候，亭子和长廊上爬满了爬山虎，将这里变成一座天然的绿色堡垒，将之与外界隔离开来。 很多学习的同学会来这里读书，谈恋爱搞对象的也会来这里约会。 但此时正是春夏之交，爬山虎还没有长出来，这座堡垒和外界还没有任何的屏障，显得光秃秃的，并没有什么人来，加之现在又是深夜，更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个环境对二水来说倒是非常适合，独自坐在陶然亭冰冷的石椅上，感受着夜里的寒意，看着天上皎洁的下弦月，整个人顿时冷静了下来，思路也变得清晰。 姜凤英提到姜维说让人和自己一起去销售肥皂，不能光从自己的角度看，还要从姜维的角度看。 姜维是姜凤英的父亲，但同时也是肥皂厂的厂长，除去为姜凤英考虑之外，也为肥皂厂的职工们考虑，这一点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姜维就曾经提到过。 也就是说，姜维派人和自己一起去卖肥皂，并不单只是因为姜凤英对自己的喜欢，更多的还有全局考虑。 看清楚了这一点嗯，二水心里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至于说，姜维派的那些职工会不会听自己的话，会不会和自己起争执冲突，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现在就盲目的去担心，纯粹是瞎担心。 而关于姜凤英这件事，二水也想清楚了。 自己的心里只有李清颜一个人，不可能接受其他人，那就干脆以朋友的身份和姜凤英相处，等到有合适的机会，也可以和她聊一聊李清颜，想必姜凤英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夜风吹来，二水感觉到有点冷，裹紧棉袄，回到宿舍。 果然就像他预料的那样，一回到宿舍，几个舍友就围着他问东问西，主要核心还是羡慕他现在就有了自行车和手表。 “大家好好干，我也争取去弄一些赚钱更多的商品，这样在你们毕业的时候，也都能买上自行车和手表！” 听到二水的这些话，几个舍友都欢呼起来。 “太好了！我们也能有自行车和手表了！” 谈学东保证说：“二水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 “卖火柴是每盒一厘钱的提成，卖肥皂每块儿提成一分钱。”二水也不是光给大家画大饼，直接就把最重要的事给说了。 这句话让大家伙儿的情绪更加高涨。 卖火柴每天都能赚几毛钱，甚至一块钱，现在提成一下就涨了十倍，那一天不得赚个几块钱。 11点，宿舍准时熄灯，所有人回了床铺，都是兴奋的睡不着，没有每个人都在谈论着畅想着这件事情。 二水却在想其他的事。 肥皂可不比火柴，比火柴重多了，白天卖肥皂的时候，有姜维的自行车，才省了自己搬运之苦。 七个舍友都没有自行车，从肥皂厂弄出肥皂来，要怎么才能运回宿舍？ 运回宿舍之后，每个人搬几箱肥皂出去卖合适？要怎么办？ 这些也都是问题。 随着销售的深 入，二水发现，赚钱这件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但是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每一个细节都得考虑到，尤其是物流。 想到这里，二水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重生前，国家要先修路，为什么物流行业那么发达。 没有路就没办法运输，离开了运输自然也就谈不到销售。 “怎么搬肥皂好呢？”二水在喃喃自语中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二水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书。 昨天晚上回宿舍比较晚，加上舍友们问东问西，也没来得及看书，必须得补上去。 二水已经深深的认识到，自己之所以能赚到钱，靠的就是重生过，比其他人多了一些信息，而书本就是让自己增加信息的最好渠道，也许书本不能马上带给自己利益，但是这上面的都是基础，也就是平台。 平台高了，自己才有可能走的更远，升的更高。 看了一小会儿书，天已经大亮了，二水洗漱过吃过早饭，到车棚取上自行车，骑着赶往市里。 同样的路程，坐公交车和骑自行车，感受却完全不同。 说起来骑自行车更累，但是不用和人去挤公交，光这一点，就已经是公交车所不能比的了。 一路上看着一辆辆公交车从自己身边超过去，二水不紧不慢，按着自己的步伐和节奏骑着。 进了市区，先去火柴厂。 昨天和马卫明说了，今天要带他和小刘一起去买肥皂，不管马卫明是什么想法，二水都要兑现这个承诺。 到了火柴厂家属区，二水先到马卫明家，把自行车停在院子外头，推门走进，马卫明他妈正在打扫院子。 “阿姨，马卫明醒了没？”二水笑嘻嘻的走进去问道。 “这不是二水吗？马卫明应该醒了，你进去找他吧。”马卫明他妈虽然不像之前那样热情，但是也比二水上次来的时候要好多了。 二水笑嘻嘻的进了屋内，只见马卫明已经起来了，正在洗脸。 “我们今天一起去卖肥皂。”二水发出了邀约。 “二水，你和姜凤英是不是在搞对象？” 马卫明没理二水的话，而是问起了这件事情。 “没有。”二水一口否认。 “真的吗？”马卫明显然不相信，又说：“要是你和她在搞对象，那我就不瞎掺和了。要是你们没搞对象——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在追求姜凤英。” “我真没和她搞对象。”二水再次郑重的确认说。 这下马卫明放心了：“行，我们一起去买肥皂。” 两个人出了马卫明家，一看到二水的那辆自行车，那马卫明就问了起来。 “这是哪儿的自行车？” “我买的。” “啥时候买的？”和舍友们的反应一样，马卫明也是充满了惊讶。 “昨天买的。” 二水解释道：“肥皂太沉，必须得有个工具。” 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你这可以啊！说买就买！” 马超满是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辆自行车？” 他上班半年时间，每个月发的工资都给了他妈，别说买自行车，就是日常的零花钱都没有几个。 “好好干，我保证你年底的时候就能买自行车！”手机又许下了一个承诺。 倒不是说二水张口就来，而是马超有单位的工资，又和自己一起干销售，单位的工资全交给他妈，干销售赚的钱就可以拿去买自行车。 想到这里，手机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也没再多想，和马超一起去找小刘。 两个人来到小刘家，正遇上小刘推着自行车要走。 “小刘！”手机招呼说。 “水哥！”小刘问候了手机一句，也向马超点了点头。 “你这是要去哪儿？”手机看了看小刘的自行车，后座上也没放火柴。 “去上班啊。” 小刘说道：“那几天我都是请假和水哥一起卖火柴，请个三五天能行，也不能一直请。” 哗的一下，手机和马超两个人都醒悟过来，之前马超跟着手机卖火柴，是经过卓德旺特许的。 现在卓德旺找着借口，把二水排挤了出来，那马超自然也就不能再跟着手机卖火柴了，肯定得回单位上班。 “我就说昨天碰到他们，怎么都问我没去上班？”马超说道。 手机沉默了。 要是马超和小刘都回去上班，那就又是自己一个人去卖肥皂了。 之前手机非常希望自己一个人，但是现在，当这个想法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还是希望大家一起去卖。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多一个人卖，就多一份收入，而且卖肥皂的收入，肯定比马超他们上班的工资赚的多。 可是想法归想法，手机没和马超小刘说这件事情。 说起来，现在是开放了，但是大家的思想都还停留在长期工上面，要是让马超和小刘辞了工作，和自己一起去卖肥皂，不光他们的家人不会同意，恐怕他们自己也未必同意。 “你去不去上班？”小刘问马超。 他们两人之间是有矛盾，但主要都是些鸡毛蒜皮，几天时间相处下来，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一些情谊的。 马超看了看小刘，又看看手机，“水哥，我得回去上班。” “行，你们去吧。等方便的时候，再出来和我卖也行。”手机说了个活话。 马超点了点头，拖拉着脚步和小刘走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手机心里有点发愁，可是也没有办法。 现在马超和小刘不能跟自己一起卖肥皂了，另外想办法。 手机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上课的时候，姜凤英和自己提到的那件事情。 “要不先这样试试？”手机自己嘀咕道。 骑着自行车，从火柴厂到了肥皂厂，才刚刚八点半。 来到厂门口，手机下了自行车，和门房大爷打了个招呼，才走进厂里。 手机没有直接去找姜维，而是先去质检科找的姜凤英。 之所以能卖肥皂，离不开江凤英的关系，就算明知道她喜欢自己，手机也不可能抛开姜凤英，直接去找姜维。 “这小伙子就是精神。”和姜凤英一个科室的中年大姐，看到手机就夸奖了一句。 江凤英听了嘿嘿笑了起来，就好像在夸她似的。 “走，我们去找我爸。” 手机已经知道姜凤英和姜维的关系，姜凤英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两个人来到厂长办公室，姜维正在打电话。 “啊，我知道了。好，好！” 放下电话，姜维满脸愁色，看到手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听凤英说，你想多摸索摸索市场？” “爸，怎么了？”江凤英问道。 姜维叹了口气，“刚刚上面给我打电话，说这个月的销售单子，还要再减少百分之二十。” “上个月不就已经减了百分之十了吗？”江凤英说道。 姜维点了点头：“上面也说了，只有这一个月是减少百分之二十，下个月就会恢复正常。不过照这个样子下去，我看迟早有一天，所有的销售单子都会取消的。” 听到父女俩的对话，手机更加笃定，姜维让人和自己一起卖肥皂，主要是为了肥皂厂做打算。 “姜叔，要不让厂里的职工和我一起去摸索市场吧。”手机说道。 本来和姜凤英说的摸索市场就是一个借口，只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在自己推翻自己，所以手机这么说。 “这样可以吗？”姜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当然可以。我昨天和凤英那样说，是想自己先摸索清楚市场。”手机编了个小小的借口。 “我也和你一起去吧！”江凤英非常敏 感的注意到了手机对她的称呼，变成了凤英，顿时喜上眉梢。 “好，我们一起去，把翠芬也叫上吧。”手机说。 这句话手机是故意这么说的。 已经梳理清楚了，和江凤英之间要处成朋友，那么就不能疏远她，但是也不能离得太近。 不管是姜凤英还是李翠芬，手机对两个人的称呼都比之前显得亲密，这样也是在暗示姜凤英，大家都是朋友。 但是姜凤英正处在高兴的劲头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马上就说：“好啊，我去叫翠芬！” 姜凤英说着转身出了办公室，手机没有走，而是和姜维说起了拉货的事儿。 “姜叔，大家一起出去卖肥皂，得要不少货，光靠人搬我看不行吧。” “哈哈，你说的对，我给运输队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一辆车。”姜薇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和所有的单位一样，肥皂厂有自己的运输队，是两辆解放车，具体的型号是CA10B，后面还能挂个拖车，二水见过。 听到有卡车给运输肥皂，可把手机给乐坏了，但同时也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卡车拉货，那就不是说几箱几箱了，是说几吨几吨，就算自己带着所有的人都去南门大街卖肥皂，卖上一整天，能卖够半吨吗？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看着正在打电话的姜维，二水非常想过去制止，但是已经迟了。 姜维放下电话，抬起头笑呵呵地说道：“车队队长姓冯，你管他叫冯队长就行。” “姜叔，这一卡车能拉多少货？”二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姜维一愣，随即就明白了二水的意思，笑着说道：“放心你能卖多少就卖多少，我们这也是探索一条新路子。” 有了姜维的这句话，二水多少放心了，可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姜叔，这样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自己卖火柴也好，卖肥皂也好，都是几个人而已，目标很小。包括卓德旺派人出去卖火柴，说起来人多，但那些人都骑着自行车，目标也不大。 现在姜维直接派了一辆卡车，二水怕目标太大了，引起了众人的关注，给姜维造成什么影响那就麻烦了。 毕竟现在只是喊了一句开放的口号，还没有正式的文件下达，下面的人们也都在观望。 “上面没有销售任务，我们能怎么办？” 姜维两手一摊：“职工们总是要生活的嘛。” 看到姜维这样说，这回二水是彻底放心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姜凤英拉着李翠芬回来了。 “怎么样？我们走吧！”姜凤英显得有些着急。 这可是她和二水之间，除了上课之外相处的机会，而且是第一次相处的机会，说心里没有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走，现在就走！”二水向姜维告别，和姜凤英李翠芬三个人出了办公室先去找车队冯队长。 “二水，这次姜厂长派了十个人，算上我和凤英一共12个人，你打算怎么分配？”李翠芬直接问起了最主要的问题。 对二水来说怎么销售肥皂是最主要的问题，但是对姜凤英和李翠芬来说，和谁搭配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去了再说吧。” 说实话，二水心里的担子挺重的，自己在重生前没有任何的销售经验，就是一个底层的苦力。 重生之后，也仅仅是卖了十天左右的火柴，而且一共也没带几个人，认真算起来，只有马卫明和小刘两个人。 现在一下就让自己带十多个人，心里挺没底的。 那十个人和车队的冯队长以及司机，都已经在办公楼外等候。 二水一眼扫过去，这些人有大有小，大的有40上下，小的有20出头。除去冯队长司机之外，十个人里五个男的，五个女的。 虽然说他经历过重生，从实际年龄上来说比这些人都大，可是现在他的外形只有18岁，还得按实情情况来。 “我是陈二水，姜厂长信任我，让我带着大家去卖肥皂，这段时间，我们就是一个集体了，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大家多批评！” 二水站到众人的前头给讲了几句话，心跳咚咚的。 刚刚从七十年代过来 ，批评与自我批评还是非常流行，二水的这几句话讲的并不突兀，姿态也够低。 这些人听了，倒也没有什么反感的，并不因为二水年轻而欺负他，反而还和他开玩笑，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像是同一个工厂的职工。 “走吧，我们去搬肥皂。”二水也和大家说笑着，众人绕过办公楼，来到库房。 冯队长和司机则开着解放车，也到了库房。 库管已经接到了姜维的通知，正在等候。 尽管心里有点发慌，二水还是沉着气给人们分配了任务，让姜凤英和李翠芬还有五个女同 志，都到车厢上负责码放，他自己和剩下的几个男同 志负责从库房里往出搬肥皂。 老解放卡车的载重量是四吨，全部装满也只能装400箱肥皂，加上还要坐人，二水只装了320箱。 到底说人多力量大，一个小时不到，就装完了。 “我们走吧！”二水说道。 解放车的驾驶位除去司机外能坐三个人，冯队长招呼二水：“到前面坐。” 李翠芬也推着姜凤英：“你去前面吧。” 不过二水没去，才刚和这些人接触上，他不想搞特殊化，坐在后面能和大家多接触接触。 他不去，姜凤英也就不去，最后让老胡和老华去了。 在一阵轰鸣声中，解放车开出肥皂厂，往南门大街开去。 车厢里，二水和大家一起在长条木椅上说说笑笑，没一会儿就到了南门大街。 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很，二水让老冯把车停到二轻百货商场跟前，找了一处空地，开始卸货。 这会儿还没有门前三包的政策，二水也没当着百货门商场的门口卸货，倒也没有人过去阻拦。 但是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边刚卸下四五十箱肥皂，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就有人上前询问肥皂卖不卖，怎么卖。 “厂家直销，价格优惠！两块只要2毛5！” 有了官方认证，二水马上就改了广告词，并且安排姜凤英，李翠芬还有几个女同 志先负责卖肥皂，他自己和几个男同 志继续往下搬肥皂。 姜凤英她们都学着二水，大声吆喝着：“厂家直销，价格优惠两块只要2毛5！” 这个年代的肥皂都是长条的，一块其实是两块，两块就是四块，价格便宜，东西又多，都不用怎么吆喝，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迅速围上去了一堆人，争抢着要买肥皂。 和火柴一样，肥皂没有保质期，能屯得住，卖的非常火爆。 先前二水一共拿了两箱子肥皂，卖的也很快，但还没有现在这样火爆。 顾客们好像白给似的，几块甚至十几块的买，有个别顾客直接搬了一整箱。 毫不夸张的说，二水他们往下搬卸肥皂的速度，都赶不上顾客购买的速度。 等到卡车上的货都卸完了，底下的肥皂只剩下了四五十箱，就好像没卸过似的。 “不是吧，卖的这么快！” “这销量也太好了！”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再去拉一车？” 大家伙儿热烈地议论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因为来之前姜维说了，这次他们跟着二水卖肥皂，除去工厂的工资之外，另外卖多少二水这边还另外有提成，这也是二水和姜维之间的约定。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二水，这我们能赚多少提成？”老胡非常干脆，直接问道。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脸上也都是期盼的神情。 二水想了想才说道：“刚刚男同 志们负责卸肥皂，女同 志们一直在忙着卖肥皂，大家伙儿都没闲着，不管卖多少箱，我们都平分。” 人们都习惯了，一直以来吃的都是大锅饭，说起来是平均主义，实际上是一起劳动。 谁干的多，谁干的少，每个人都能看见，偶尔开个小差，谁都避免不了，真要是有谁偷懒，大家伙儿都不乐意跟他一起干活。 就拿二水带出来的这十多个人来说，都没有偷懒的，当然也没有特别积极的，都是跟着大家一起干。 听到二水的话，大家伙儿也没有异议。 老胡就给算了起来：“一共15个人……” 才刚刚说了个开头，就被二水打断：“不用算我。” “那怎么行，你也劳动了！”老胡说道。 “就是，你也劳动了，搬的比我们都多。”冯队长说道。 也确实是这样，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刚刚装卸的时候，二水都特别的卖力，所有人都能看见。 其他人没说话，但是和老胡冯队长的意思一样。 这倒是搞的二水不好意思了。 重生之前，习惯了市场经济，当老板的就高人一等，老板也不会把自己当员工看待，从来不会和员工们一起劳动，在工资待遇方面更是能榨多少就榨多少。 这种情况下，员工们自然也不会把老板当自己人看待，更不可能说要和老板一起分提成。 但是这个事儿，现在就发生了。 老胡继续算着：“一共15个人，先就按320箱算，每个人21箱，另外富余5箱，一块儿肥皂提成一分钱，一箱是36块，提成3毛6，21箱就是7块5毛6！” 老胡的脑子快，算数也好，一边说一边计算着，把账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到他最后说出来的结果，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激动万分。 他们在肥皂厂上班，一个月下来工资基本上在四五十块钱之间，平均下来一天也就两块钱不到，结果现在跟着二水出来卖肥皂，一天就能挣到七八块钱。 这要是卖上一个月，收入比全单位最老的老师傅赚的都要多，都快能赶得上副省长的工资了！ 本来二水打算用自己的提成请大家中午吃一顿饭，结果一看提成这么多，再次强调：“我不参与分提成，你们每个人是22箱。剩下的12箱提成也别分了，中午一起吃个饭，你们看怎么样？” “那行，那就中午一起吃个饭！” “今天可是能吃一顿好的了。” “明天我还出来！” 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全都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这件事，当然也没闲着，又花了个把小时，把剩下的四五十箱肥皂全都卖完了。 二水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让冯队长司机把卡车停到方便的地方，一伙人就在南门大街的最有名的中兴楼饭店点菜吃饭。 一共15个人，挤了一张十人桌，又红火又热闹，那12箱肥皂的提成是四块多，二水自己又贴了六块钱，叫了满满一桌菜，众人开怀的吃了起来。 二水也悄悄的算了一下，姜维给他的肥皂是按内部批发价走的，每块八分钱，也就是说，每卖一块肥皂他就能赚六分钱，除去提成的一分，还能赚五分钱。 就今天卖的320箱肥皂，他就赚了576块钱。 摸着怀里的1600多块全部的货款，二水红光满面，眼睛里都往外冒光。 576块钱！ 他一天的收入，都快赶得上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工资了，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服务员，再来八瓶啤酒，七瓶饮料！”二水大声说道。 服务员马上拿来了八瓶宜江啤酒和七瓶北冰洋汽水，八男七女15个人，人手一瓶。 这会儿也没有酒驾一说，冯队长和司机也一人喝了一瓶啤酒。 大家边吃边喝，更加的开心。 一顿饭吃完，已经1点多，二水心里还惦记着和舍友们之间的承诺。 昨天和舍友们约定了，今天下午带他们一起去卖啤酒。 可是照现在这个时间推算，就算自己现在就往学校赶，回去就已经两点多，甚至两点半。 可自己也不能空手回去，不然卖什么。可是如果去肥皂厂带上肥皂，再返回学校，那时间肯定会耽误，搞不好回去以后几个舍友又去上课了，那样就弄了个两头空。 二水想了想，决定和大家伙商量商量。 “我手底下还有几个人，都是我学校的舍友，和他们约了下午带他们去卖肥皂，但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大伙儿能不能帮我回单位装上100箱肥皂？” “冯队长，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和孙师傅送到东关。” 二水诚恳的向大家发出了请求。 刚刚在二水的带领下赚了一小笔横财，又让二水请了半个客，不管是谁都十分乐意。 “你赶快回学校去吧，肥皂的事不用你担心！” “100箱够不够？要不然多装些？” “卖不完也没关系，到时候我和小孙再去拉。” 人们纷纷送上了关心。 听到二水下午还要去卖肥皂，姜凤英就有些犹豫，她还想和二水一起去卖。 本来上午出来就是为了能和二水多相处一会儿，只是没有想到肥皂的销售太火爆了，二水在那边和男同 志们一起装卸，她自己和女同 志们在这边销售肥皂，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更别谈什么相处。 可是如果下午也跟二水一起，那就不能去单位了。虽然说她是厂长的女儿，有这个特权，可是影响不好。 和这个年代相当一部分的领导干部的子女一样，姜凤英首先考虑的是影响。 就在她还没有做好决定的时候，二水已经站了起来，向大家道别，匆忙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姜凤英只能把没说出的话咽回肚子里。 出了饭店，二水小跑着往公交站赶去，等上了四路公交车，这才想起，自己的自行车还在肥皂厂呢。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摸了摸裤子口袋里的车钥匙，二水有一点点后悔，刚刚就应该把车钥匙交给姜凤英，让她帮自己管理自行车。 不过转念一想，自行车应该丢不了。 虽然说现在的社会治安已经开始乱了，但是自行车在肥皂厂里面，没有闲杂人等社会青年进去，倒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从南门大街到宜江科技大学，也要倒三趟公交车，二水一路小跑，终于在2：07的时候返回了学校。 他气喘吁吁的从学校大门一路跑回宿舍，刚跑到宿舍楼下，正看到钱闻歌和谈学东还有展峰三人出了宿舍楼。 “我回来了！”二水第一句话就是先宣布这个消息，顾不上说别的，弯着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可终于回来了！” “我就说嘛，二水怎么可能不回来！” “怎么样，下午能去卖肥皂吗？” 钱闻歌三人一看到二水就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他们非常渴求二水带他们去卖肥皂。 “去，必须得去！” 二水意气风发，又问道：“向吉光他们呢？” “他们在楼上，还没下来。” 谈学东刚说完，向吉光就走出了宿舍楼，后面是易庆才容宇田何大龙三人。 “正好，我们出发吧！顺便把那些火柴也带上。”二水说。 之前，卖了一两天的火柴，还剩下八 九千盒，都在宿舍床底下藏着。 这时钱闻歌说道：“稍等我一下，我对象说她也要去，我去叫她。” “行，你快点。一会儿我们在校门口集合。” 二水应了一声，上楼拿上火柴，和大家伙先往学校门口走去。 “老钱这家伙，有了女朋友，走到哪儿都不忘带上。” “他可真舍得花钱，上次花了好几块，给蓝光美买围巾。” “我看这家伙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 舍友们开着玩笑。 大家到学校门口等了有二十来分钟，钱闻歌才和蓝光美姗姗来迟。 “光美换衣服，多等了一会儿。”钱闻歌和大家伙儿解释道。 这是二水第一次见到蓝光美，只见对方差不多1米7的个头，模样端正，身材苗条，不管放在哪个年代，都算得上是一个美女。 怪不得钱闻歌会和人打起来。 二水想起了上一次因为蓝光美，大家伙儿和王大力约架的事情。 “你就是陈二水？你好，我是蓝光美。”注意到二水打量的目光，蓝光美不仅没有害羞退缩，反而迎上去，还主动伸出了手和二水握手。 “你好，我是陈二水。”二水也伸出了手，轻轻的和对方握了一下。 谈学东马上开始起哄：“光美从来没和我握过手！” “那要不要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呢？” 蓝光美笑嘻嘻的说道，话题随即就转到了二水身上：“听说你买了一辆自行车，都是你自己赚的钱吗？” 光荣事迹突然被提起，二水倒有点不好意思，谦虚的说道：“主要是需要。” “你真厉害！”蓝光美称赞说。 “走吧，时间已经很晚了。”钱闻歌看到这一幕，稍微有些不爽。 作为蓝光美的男朋友，蓝光美从没有这样夸赞过他，今天才刚刚见到二水，就又是握手，又是夸赞的。 “好，走吧！”二水说着，提着装火柴的袋子带头走出校门。 蓝光美在后头说：“你们也真是的，就让二水一个人提，也不说帮帮忙。老钱，你帮二水提一袋子。” 钱闻歌比蓝光美大了六七岁，之钱闻歌追求蓝光美的时候，兰光美就管他叫老钱，两个人成了男女朋友后，还是这么叫他。 “二水，我来提。” 就像大家说的那样，钱闻歌非常听蓝光美的话，马上就从二水手里拿过装火柴的袋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车站，坐七路车赶往东关。 在车上，蓝光美似乎对二水很感兴趣，问东问西的。 “你这么有本事，肯定追你的女孩子不少吧？” 二水不由得想起了姜凤英，不过没有提，也没有回答蓝光美的这个问题。 “二水有女朋友！上个周末他女朋友还给他写信了。”谈学东说。 听到这话，二水赶忙分辨：“那不是我女朋友！” 几个舍友都笑了起来：“不是你的女朋友怎么会给你写信？” 大家的感情都非常的纯粹，只要是有书信来往，必然是有不一样的关系。 如果只是普通的男女同学朋友，没有人会贸然给异性写信。 蓝光美更加好奇：“二水，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这个……”二水沉吟不语。 倒不是说李清颜不漂亮，论颜值，李清颜能到九分，只是两个人之间并不是恋爱的关系，如果回答了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承认了李清颜是自己的女朋友。 问题是，自己愿意这么承认，李清颜愿意吗？ “你女朋友和我谁漂亮？”蓝光美笑盈盈地开玩笑。 大家伙儿也跟着起哄：“二水，谁漂亮？” “哈哈哈……”这个问题更加的尴尬，二水用一连串的笑声掩了过去。 蓝光美也没有继续再追问，又聊起了别的：“二水，你卖火柴一定赚了不少钱吧，现在卖肥皂，肯定能赚更多钱。” 这个问题也是大家伙都关心的问题，注意力都到了二水身上，不过对于二水来说，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了。 “有钱我们一起赚，以后再有其他更赚钱的商品，就去卖那些东西，争取这个学期末每个人都能买一辆自行车！” 一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兴奋了。 “对，我们好好干，争取学期末就买自行车。” “二水，以后不管你卖什么，都一定要叫上我。” “二水就是我大哥，谁也别和我抢。” 说说笑笑中，时间很快过去，不觉就已经到了东关，二水和大家下了车，四面寻找解放卡车的影子，一眼就看到了解放卡车在滨河路的路口处。 “我们去那边！”二水说道。 “肥皂在哪儿呀？” “我们不用去肥皂厂了吗？” 大家伙儿都问。 二水解释道：“肥皂就在那边解放卡车上。”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听到二水的这句话，所有人马上就炸了锅。 “二水，你这么厉害，从哪儿找的车呀？” “不是吧，你都能雇卡车运货了！” “你这可是深藏不露啊！” 听到大家的夸赞，二水乐得合不拢嘴，摆着手赶忙分辨道：“这可不是我雇的卡车，是姜叔给派的卡车。” “还说你没有关系！” “都能派来卡车了，你叔叔肯定是个大官吧！” “我就说，二水能住校，肯定不一般！” 几个舍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称赞。 二水更加乐不可支，同时也更想说清楚：“不是不是，姜叔是肥皂厂的厂长，这卡车是他们单位的。” 为了避免舍友们继续乱夸奖，二水又多说了一句：“姜叔叔是我夜大同学她爸，这次卖肥皂就是我同学介绍的。” “你这个同学是个女的吧？”蓝光美笑盈盈的问道。 “怪不得呢！” “二水，你的异性缘可真好！” “你这个同学肯定在追求你吧！” 还没等二水回答，舍友们就开始起哄。 “没有，没有的事！你们可不要瞎说！”二水赶忙否认。 关于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姜凤英现在正是对自己好感重的时候，但凡有一点点误会，都能让她当真。 要是舍友们的这些玩笑话让姜凤英听到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二水，你是怕你女朋友会知道吗？” 蓝光美不以为意的说道：“怕什么。要是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就不会介意。有其他女孩子喜欢我的男朋友，说明我的男朋友优秀。” 她说着，挽住了钱闻歌的胳膊，半开玩笑地说道：“只是可惜呀，没人追求老钱！” “我怎么能和二水比？” 钱闻歌非常有自知之明：“我不过就是个普通人。” 听到这句话，二水赶忙纠正：“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谁高谁低的。” “那也还是你厉害，要是老钱能有你一半，我也知足了。” 蓝光美叹息的说道，紧接着就把话拉回来了：“不过现在我也很知足，老钱还送我了一个围脖呢。” 众人说笑着，走到了解放卡车前，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姜凤英和李翠芬从里面跳下来。 “二水！”姜凤英笑嘻嘻的打招呼。 中午的时候，二水走了，姜凤英的心也跟着他走了，看着姜凤英失魂落魄的样子，李翠芬就给出主意，说下午一起来卖肥皂。 姜凤英表示那样影响不好，李翠芬却说没关系，只要请个假就行，而且还振振有词的说谁不请假。 听她这么一说，姜凤英也就同意了，回到单位以后，写了个假条交给了质检科科长，就是同一个科室的那个中年妇女。 随后就去和同样请了假的李翠芬，一起找到了冯队长，说她们两个人下午可以押车过来，然后就跟着过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二水有些意外。 “我们怎么不能来？” 李翠芬的嘴特别快，眼睛也尖，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蓝光美，不远不近的跟在二水身边，虽然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但是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护着二水，生怕任何人夺走似的。 “该不会你女朋友来了吧？”李翠芬意有所指的问道。 “啊，什么女朋友？” 二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是蓝光美，笑着解释：“这是钱闻歌的女朋友蓝光美，她下午闲着没事儿，跟我们大家一起来卖肥皂。” 这个时候，钱闻歌也拉起了蓝光美的手，“二水，这不会就是你夜大的同学吧？” “快给我们介绍介绍。”蓝光美依偎在钱闻歌身边，笑盈盈的说道。 看到两个人的这番举动，李翠芬打消了疑虑，主动自我介绍起来：“她是姜凤英，我叫李翠芬，都是二水的夜大同学。” “他们都是我的舍友。” 二水也挨着介绍过七个人，接着就说起了正事，“我们到公交站牌那边卖吧，那边人多一些。” 一说到赚钱，七个舍友都来了劲儿，谈学东第一个举手：“好！我们就到那边卖！” 姜凤英和司机说了一句，司机马上发动汽车，开过路口开到了公交站牌附近。 不需要二水说什么，七个舍友分成两拔，三个人跳上车往下卸，四个人在下面接应着。 到底说大小伙子力气足，一箱箱的肥皂在他们手里飞来飞去，感觉都不用搬，直接就从卡车车厢里飞到了地上。 二水也要加入装卸的行列，却被谈学东赶了出来：“没事儿，我们装卸就行。” 这边蓝光美闲着没事儿找二水说话：“你这个同学挺漂亮的。” 知道她说的是姜凤英，二水嘿嘿的笑了笑没做声。 站在二水另一侧的姜凤英和李翠芬也听到了，姜凤英没说话，李翠芬却说道：“你也挺漂亮的。” 蓝光美瞟了李翠芬一眼，没有接茬，继续和二水说道：“你们班的同学一定不少吧？” “挺多的，教室都坐不下。”二水如实说道。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蓝光美显得很好奇，笑盈盈的问道。 这一问把二水给问傻了，想了好几遍，也没有想起来和姜凤英是怎么认识的，就好像两个人之间一开始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一个班的同学，能怎么认识？” 李翠芬又接过话去说：“你和你男朋友又是怎么认识的？” 蓝光美笑了起来：“他呀，是他主动追求的我。” 说这话的时候，蓝光美不无炫耀的故意看了看姜凤英。 二水没有察觉到，但是姜凤英和李翠芬都察觉到了，蓝光美这是在向她们挑衅。 李翠芬正要发作，那边谈学东向吉光何大龙三个人跳下了车，大声说道：“卸完了！” 二水一看手表，用了20分钟都不到。 “我们怎么卖呀？”李翠芬主动问道。 上午卖肥皂是和肥皂厂的职工一起卖的，大家都是同事，搞一个平均主义，李翠芬没有意见。 但是现在，钱闻歌他们七个人都是二水的舍友，尤其是还有蓝光美，李翠芬就有些不太情愿和他们平均。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看我们一起卖吧。” 二水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怎么能卖肥皂。 李翠芬不乐意了，还想再说什么，被姜凤英递个眼色拦住，就没有再说话。 看了看那些肥皂，这个时候二水才注意到一件事情。 中午走的时候，自己和姜凤英说拉100箱肥皂就够了，但是看这个样子好像比100箱多。 “凤英，拉了多少箱肥皂？”二水问道。 “我爸说你们人多，怕100箱不够卖，给拉了两百箱。”姜凤英说道。 以前和二水在一起的时候，姜凤英很少提起她爸，像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不过二水没有多想，注意力都在怎么销售肥皂上。 “还是姜叔想得周到！” 二水非常高兴，组织大家把200箱肥皂摆成一长排，11个人一字展开，叫卖了起来。 “厂家直销，价格优惠，两块只要2毛5！” 有姜维的正式授权，二水毫无顾虑，直接把自己当成了厂家的直销人员。 大家伙儿就都照着他的样子喊开了。 跟前的公交站是一个中转站，不管是从周边的村镇乡县到市区，还是从市区回周边的村镇乡县，都要从这个公交站中转。 几嗓子喊下去，也来了一些人询问，但是远没有南门大街的人那么多，而且询问过价格之后，很多人都走了，只有不多的几个人掏钱购买，买的时候也是犹犹豫豫的。 七个舍友他们都新鲜着呢，看到这种情况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顾着叫卖。 二水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自己这肥皂也卖的不贵，质量也有保证，这些人为什么就不买呢？ “你这一块肥皂能用多长时间？”一个农民打扮的中年妇女像站在二水旁边卖肥皂的蓝光美询问道。 哪个人在哪个位置卖肥皂二水没有分配，大家都是想在哪儿就在哪儿，蓝光美说挨着二水能卖的更多，就拉着钱文哥站到了二水旁边。 “阿姨，你就放心的用吧，这一块肥皂能用可长时间呢。”蓝光美笑盈盈的说道。 看上去她回答了中年农村妇女的问题，实际上什么也没说。 农村妇女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拿起一块样品肥皂翻来覆去的看着。 “二水……” 蓝光美偷悄悄的拉了拉二水的衣袖，向他示意道。 二水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让自己支援。 不过这个问题二水也回答不了，卖肥皂也就几天而已，而且这个肥皂他也没用过。 “阿姨，这一块肥皂能用个把月呢。”站在二水另一边的姜凤英说道。 姜凤英是肥皂厂的职工，从小到大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肥皂，对于这些情况非常清楚。 “个把月啊……” 农村妇女喃喃自语的算账：“两块肥皂要2毛5，那就相当于一个月就要花1毛3……” “太贵了……”说着，有些不舍的把样品肥皂放了回去。 二水哗的一下明白了，不是肥皂卖的贵，是农民们太穷，一个月花1毛3用来洗衣服不值得。 包括自己家也是，母亲在洗衣服的时候会用胰子。这是一种用猪胰脏和草木灰混合成的土制品。 就算是这样，胰子也不是天天有，得村里有谁家杀了猪，把猪胰脏取出来制成土制品，大家才能用自己家里的东西去换一些。 没有胰子的时候，都是去河边只用河水洗衣服。 虽然说自己已经经历过重生，但是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在家的时候都没有自己洗过衣服，都是母亲给洗的，所以也没有注意过这些事。 “这还贵？”看着农村妇女转身离去的背影，蓝光美笑着说道，语气里隐隐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 二水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都在怎么销售上面。 东关的人 流量是多，可绝大部分都是农村的，继续在这里销售，估计销量也高不到哪儿去。 如果也去南门大街销售，那就和肥皂厂的职工们起冲突了；如果像卖火柴那样去各个单位的家属院销售，又非常的不方便。 思来想去，还是在这里销售最为合适。 但是这里有个价格问题，怎么调整一下才好呢？ 本来二水打算大家开始叫卖肥皂之后，自己就去卖剩下的七八千盒火柴，现在肥皂的销量不好，也就把卖火柴的事放在了一边，认真琢磨起眼下的事情。 这时又过来一个农村妇女，手里还领了个七八岁的孩子，向二水询问肥皂的价格。 “你这肥皂怎么卖？” “两块肥皂只要2毛4。”二水又降了一分钱。 价格始终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别的不管，先把价格降下来再说。 这个农村妇女听了，拿起一块样品，也是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还用手捏着，看看肥皂的软硬。 二水知道，和刚刚的那个农村妇女一样，眼前的这个农村妇女也是希望肥皂用的时间能更长一些。 查看了半天，这个农村妇女最后还是没有买。 眼看对方放下样品，转身要走，二水将之喊住：“你如果要的话，两块肥皂2毛3。” 又说：“这一块肥皂买回去能用一个多月，你要节约着用两三个月也是能用的。” 听到二水的话，这个农村妇女有些意动，又拿起了样品看了看。 二水说道：“放心吧，这都是厂里的东西直接拉出来卖的。” “行，那我买两块。”这个农村妇女放下样品，松开孩子，解开棉袄，去里面的口袋翻钱。 二水微微侧过身子转开视线，倒不是说二水怕看到对方的钱藏在哪里，而是农村妇女的棉袄里面是一件土黄色的背心，大半个胸口都露在外面，盯着对方看不合适。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农村妇女拿着两块肥皂高兴的走了。 二水马上把大家伙儿都叫到一起，重新订过了价格：“现在开始两块肥皂只卖2毛3，你们的提成不变，还是卖一块1分钱。” 价格低了，询问的人相对就多了一些，买的人也多了一些。 看到这一幕，二水才多少松了口气。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让其他人卖肥皂，二水提起了两只装着火柴的袋子，到肥皂摊子旁边，也开始叫卖起来。 “江头火柴，质量保证，买九盒送一盒，十盒只要1毛8。” 才刚刚叫卖了一声，姜凤英和李翠芬就过来了。 “我们跟你一起卖吧？” “啊？你们不卖肥皂了？”二水有点诧异。 “我们上午已经卖过了，让他们卖吧。”姜凤英说道。 “提成也不用给我们算。”李翠芬心直口快的补充说，边说还边厌恶的看了一眼肥皂摊子那边。 二水看出来了，李翠芬和姜凤英都不喜欢蓝光美，或者说都有些讨厌蓝光美。 不过自己也算是个领队，不管别人怎么样，自己不能表现出对某个人的喜欢或是讨厌。 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二水说道：“那好，我们一起卖吧。” “就是你刚开始卖的那些火柴吗？”姜凤英一边叫卖着一边和二水聊着天。 “当时批的有点多，这是没有卖完的。”二水解释了一句，但并没有说是舍友们没有卖完的。 “说起来了，是什么情况不能卖火柴了？”李翠芬的嘴特别快：“不是马卫明故意为难你？” “不是不是。”二水连忙摆手：“不关马卫明的事。” “那是什么情况？”李翠芬追问道。 姜凤英虽然没有问，目光里却充满了关切。 二水正要说，蓝光美过来了：“你还带着火柴呢？是不是钱闻歌他们没卖完剩下的？” “是剩了一点。”二水转过头说道。 “这还叫一点啊？都这么大两袋子了！” 蓝光美马上替二水叫屈，转过头呼叫钱闻歌，“老钱，这可是你们剩下的，怎么能让二水替你们卖呢！” “没事儿，你们卖你们的，火柴我来处理就行。”二水赶忙阻拦住准备过来的钱闻歌。 卖火柴的提成是一厘，卖肥皂的提成是一分，二水想让钱闻歌他们多赚几个。 另外这些火柴的尾款都已经和卓德旺结清了，能不能卖出去，什么时候能卖出去，二水并没有那么在意。 看到二水不愿意让钱闻歌他们过来，蓝光美又笑盈盈的说道：“那我和你一起卖吧，反正我出来也不是专职卖肥皂的。” 旁边李翠芬不乐意了，先看了眼姜凤英，然后对蓝光美说道：“有我们和二水卖火柴就够了，用不着你。” 蓝光美没看她，而是笑盈盈的看向二水，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是看二水同意不同意。 拒绝蓝光美好说，但是拒绝了她就相当于拒绝了钱闻歌，二水就没做声，算是默许了。 “这个要怎么卖呀？”蓝光美直接从二水手里拿过火柴的样品问。 “买九盒送一盒，十盒是1毛8。” 二水刚说完，就觉得手里忽然一轻，原来是满满一袋子的火柴被李翠芬夺了过去。 “卖火柴喽！江头火柴质量保证，买九盒送一盒，十盒只要1毛8。”李翠芬大声的吆喝着。 姜凤英虽然一直没说话，也没有什么动静，但谁都看得出来，李翠芬是在替她出头。 看到这一幕，蓝光美也没生气，拿过二水手里另外一只装了两三千盒火柴的袋子，笑盈盈的叫卖了起来。 气氛就有些尴尬，但好在双方并没有正面直接冲突，二水也就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蓝光美一边卖火柴一边和二水聊天：“二水你女朋友是哪儿的呀？” 一听到这个话题，二水就有点慌了。 虽然说他并不想隐瞒姜凤英，但是还没有做好和姜凤英说这件事的准备。 才刚刚开始销售肥皂，连一天都不到，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 “什么女朋友？”二水就打算暂时抵赖不认。 “就是给你写信的那个呀，我听老钱说，你还给你女朋友买了围巾呢，和老钱给我买的这条围巾是同一款。” 这边蓝光美在笑盈盈的聊天，那边姜凤英和李翠芬一言不发，竖起耳朵把蓝光美说的每一个字都印进了脑海。 “那个，那个不是我女朋友……” 原来李清颜确实还不是二水的女朋友，可是被蓝光美这么一说，加上二水也有点心慌，回答起来就结结巴巴的，不管是谁见了，都认为二水在欲盖弥彰。 “哎呀，你就别隐瞒啦！你这么有本事，没有女朋友才怪了！” 蓝光美说着，看了一眼姜凤英，故意问二水：“你是不是怕别人知道你有女朋友呀？” 在这一刻，二水感觉到自己社社死了。 虽然说二水已经活了一辈子，经验比其他人更丰富一些，可是重生前并没有和几个女性深 入的打过交道，更没有和像蓝光美这样的女性深 入接触过，不了解这种女人的心思。 这时也顾不上想那么多，心慌意乱的说道：“清颜妹子不是我女朋友！” “哦，原来你女朋友叫清颜啊，这个名字真好听啊！”蓝光美一脸人畜无害，笑容更加的甜美。 另一边，姜凤英已经黑了脸，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往卡车那边走去。 “凤英，等等我。”李翠芬抛下火柴袋子，三步两步追了上去，两个人胳膊挽着胳膊，窃窃私语着到了卡车旁边，和卡车司机说话。 二水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完了，肥皂卖不成了！卡车也要走了！ 这可怎么办？ 二水心里转过了10万个念头，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办。 眼睁睁的看着姜凤英和司机说完了话，两个人手挽着手去了稍远些的公交站，那里有四路车回市区。 看到这一幕，二水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点点。 只要卡车不走，这200箱肥皂就算卖不完，也不用担心怎么运输的问题。 只不过，明天能不能继续卖肥皂，那就两说了。 可是让他现在就追过去和姜凤英解释，二水做不到，一个是面子问题，另一个就是如果解释了，那就在暗示姜凤英，自己喜欢她。 二水不能骗自己。 “哎，她们好好的怎么走了？”蓝光美无辜又懵懂的问道。 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二水心里非常恼火，可是有没有办法发作，只能拿过那满满一袋子火柴继续叫卖。 “二水，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你怎么这么不高兴？” 二水没有想到的是，蓝光美还在主动跟他说话，而且还是一副柔弱的样子，搞得他又生气又郁闷。 “二水，要是我哪句话没说对，我向你道歉。” 蓝光美说着，顺手就抓住了二水的手，态度非常自然也非常诚恳的向他道歉。 这一下把二水搞得不会了。 重生前他打了一辈子光棍，一个女人也没有碰过，只钻过一次李清颜的闺房。 没想到现在却有一个女的主动的拉住了他的手，而且还是舍友的对象。 细腻而微凉的触感传来，二水那叫一个六神无主，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二水，你原谅我吧……”蓝光美抓着二水的手摇晃着，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了。 “原，原谅，原谅……”二水口不择言的说着，像触电似的把手从蓝光美手里抽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蓝光美用手拭了拭眼角，跟着莞尔一笑，那个样子特别的可爱迷人。 不管是在李清颜身上，还是在姜凤英身上，二水都没有见过，一时之间有点看傻了。 “我们继续卖火柴吧！” 蓝光美笑盈盈地说着，紧紧的站到了二水旁边，吆喝起来。 肥皂不太好卖，是因为价格贵，相对来说火柴就好卖多了。 整整一个下午，从3点卖到6点，八 九千盒火柴卖出去有3000多盒，两只袋子卖空了一袋子，另一只袋子也卖了一些。 “哇！今天居然卖了这么多。”蓝光美抓着二水的手，欢喜的摇晃着。 二水赶忙把手抽了出来，有点心虚的像钱闻歌那边看了一眼，就好像他是一个小偷似的。 “我们去看看他们卖的怎么样？” 二水不敢再和蓝光美单独相处下去，提着那袋子火柴，走到肥皂摊跟前，询问大家的销售情况。 七个舍友都说卖的还可以，但是二水合起来统计了一下，发现200箱一共只卖出去54箱，还剩下146箱。 “已经很好了，我们每个人都能赚一两块钱呢！”几个舍友都很知足。 才三个多小时，还不到半天就赚了一两块钱，完全抵得上一个正经上班工人的工资。 二水拿出随身带的纸笔算了一下，54箱总提成是19块4毛4，按七个人平均，每个人是2块7毛7，还富余了5分钱。 “那行，今天就先卖到这里吧。” 二水没敢说明天继续卖的话，姜凤英都已经生气走了，明天能不能继续卖肥皂还未可知。 这个时候钱闻歌他们才注意到姜凤英和李翠芬不在了，钱闻歌就问两个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她什么情况，忽然就走了，按说二水什么也没说。”不等二水回话，蓝光美就替他说道。 钱闻歌他们七个人也没在意具体的原因，更多的是关心提成怎么分配的事情。 “二水，那肥皂这个提成……” “提成按七个人分配。” 二水马上就明白是什么意思，非常痛快地说道：“下午蓝光美跟我一起卖火柴了，她的提成按卖火柴的算。” “我也有提成？太好了！”蓝光美满脸的惊喜。 “司机师傅也要下班，我们先把肥皂搬上车吧。” 和大家伙交代过，二水又过去找司机说。 司机倒是非常配合，什么也没说，就把卡车开到了跟前，七个舍友一顿搬，十来分钟就把剩余的肥皂搬上了车。 “师傅，您路上慢些。”二水和司机打过招呼，司机开着车走了。 “我们也回学校吧。”二水转过身和舍友们说道。 大家伙儿等了一辆七路车，红红火火的返回学校。 等回到学校已经七点十分，二水顾不上再去吃饭，和舍友们匆忙的打个招呼，就往教学楼跑。 等赶到教室的时候，走廊里已经堆满了人，老师正在讲课。 这种情况，二水也没有办法往里挤，只能站到走廊里听课。 说是听课，却又心不在焉，不住的拔长了脖子往教室里张望，想看看姜凤英和李翠芬来了没有。 可是人太多了，前后门堵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教室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 二水耐着性子听完了一堂课，等到下课铃响起，赶忙守在后门边，等待姜凤英和李翠芬出来，好和她们把下午的情况给说开了。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出了三个人，除了姜凤英和李翠芬之外，还有马卫明。 “水哥！”看到二水，马卫明主动打招呼。 姜凤英和李翠芬就好像没看见似的，理也没理二水，反而热情主动的和马卫明说话。 “你们单位忙不忙？上次说的去逛街，结果也没去成，要不我们明天去逛街吧？” 听到这个邀约，马卫明喜出望外，连声答应：“好啊，好啊！明天上午还是下午，我和单位请个假！” 说着，还带着胜利的笑容，有意看了二水一眼。 二水就知道，今天什么事情也不适合说，可是一句话不说也不行，那样显得太尴尬了。 “明天我们一起去逛街吧。”二水说。 “可不敢，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们之间还是注意点距离的好。”姜凤英难得的主动说了一句话，只是这句话明显的拉开了和二水之间的距离。 二水放心了，但是也更担心了。 放心的是姜凤英这样，以后肯定不会再追求自己；担心的则是明天还能卖成肥皂吗？ “水哥，我们先走了。”马卫明向二水挥挥手，和姜凤英李翠芬说说笑笑的并肩离开了学校。 望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二水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 打起精神回到宿舍，抛开其他的杂事，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舍友们发今天的提成。 “每个人是2块7毛7，剩下的五分钱完了请大家吃雪糕。”二水说道。 七个舍友拿着提成都很高兴，高兴有工资拿，也高兴有雪糕吃。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给每个人都发完提成，二水另外给了钱闻歌3毛5分钱：“这是蓝光美卖火柴的提成，你转交给她。” “好，这三毛钱我转给她，这五分钱就买雪糕我们一起吃。” 钱闻歌说道：“不能总是让你花钱请客！” 对他来说，他和蓝光美已经是男女朋友，而且他还给蓝光美买过礼物，一条十块钱的围巾，别说花蓝光美五分钱，就是这3毛5分钱全都花了也没什么问题。 大家自然没有意见，宿舍中又是一片欢呼声，各自去洗漱。 每个人都很高兴，除了二水，他是心事重重。 今天装肥皂的时候，司机也没有说什么，看着都很正常，但是现在正常不表示明天还正常。 要是明天姜维真的不让卖肥皂了，那可怎么办？自己又该找什么商品卖？又该上哪找去？ 一连串的问题都在二水心头萦绕，平时这个时候，他都会拿起书看书，今天晚上没有好好的听课，此时此刻二水却是一点看书的心思都没有，反复的想着这些事情。 越想心越乱，越想心越烦，却是一点解决的办法的也没有。 宿舍熄灯了，舍友们聊了一会儿都睡了，二水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拿起枕边的手表一看，竟然已经凌晨3点。 要是再不睡，可就熬个通宵了，熬通宵没问题，问题是影响明天的工作。 二水把那些烦心事全都赶出脑海，闭起眼睛努力的让自己入睡，可是那些心事总是会从注意不到的角落里冒出来，占据整个脑海。 在不知道纠结了多长时间之后，二水终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黑着，不过东方已经泛起亮光，看了看时间，是早上5:12。 新的一天到来了，事情却还是没有一点着落，仍旧前途未卜，二水的心里更加焦急。 喉咙里火辣辣的，就好像昨天吃了一大堆的辣椒，脑子也是晕晕沉沉的。 照这个样子，白天肯定没法好好工作。 二水强迫自己闭起眼睛，再多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这一睡却直接睡了过去。 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他自己。 再一看时间，已经8点多。 “坏了！” 二水翻身坐起，嘴里发出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会儿才察觉到，嗓子已经哑了。 顾不上理会嗓子，二水翻身下床，端起脸盆去水房匆忙洗漱过，穿好衣服匆匆出了宿舍楼，骑着自行车往市区赶去。 紧赶慢赶，到肥皂厂的时候，已经快10点。 二水提心吊胆的骑着自行车进了肥皂厂，把车锁在办公楼外，没敢去找姜凤英，直接到了姜维的办公室。 “姜叔。” 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二水开口打招呼，发出的声音嘶哑刺耳，把姜维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是不是上火了？” 二水知道，只是因为自己心理压力太大，着急上火。 勉强笑了笑，按耐着咚咚的心跳说道：“姜叔，今天起迟了。” “没关系，你也不是厂里的职工，踩着点上班。” 姜维笑着夸赞道：“昨天的销量非常好，和你出去卖肥皂的老胡他们都非常高兴，这说明我们这条路走对了。” “我今天另外给你安排了十个人，让他们去跟你卖肥皂。” “我还能卖肥皂？”二水听到这话喜出望外，说话的时候音都破了，本来就沙哑的声音，变成了金属的刺耳声。 “当然能啊！”姜维笑着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先休息一天，等病好了再卖？” “没有没有，不用不用！”二水别提有多高兴了，同时也纳闷，难道说姜凤英没有生气吗，可是如果没有生气，那昨天她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还有晚上上课的时候，也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不管是怎么回事，眼下需要先考虑的是去销售肥皂的事。 “姜叔，这是昨天卖肥皂的款项。”二水说着掏出了一把钱。 昨天上午和姜凤英他们卖肥皂的钱，中午走的时候已经让姜凤英转交回财务，二水现在说的是昨天下午卖肥皂的钱。 “好，你去和财务结算就行。” 姜维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又和二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已经让他们出去集合了，赶紧出发吧。”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二水先去财务结算，心里犹豫不决，要不要去叫姜凤英一起去买肥皂。 如果不叫，显得自己也生气了；可是如果叫的话，会不会让姜凤英误以为自己对她有意思？ 想到这些，二水又纠结起来。 从财务出来，二水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这是眼下必须要解决的事情，只有先解决了这件事情，才能去卖肥皂。 “叫不叫呢？”二水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前面办公室的门开了，李翠芬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二水。 “哟，这不是二水吗，怎么今天没和女朋友去逛街呀？”李翠芬阴阳怪气的说道。 一看到她，二水眼睛亮起，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而是问道：“今天一起去卖肥皂，去吗？” “我们算是老几呀，可受不起您的这份邀约，你还是去邀请某些人吧。”李翠芬说着，转身进了隔壁的办公室。 这时二水才注意到，李翠芬刚刚是从化验科出来的，她进的办公室正是质检科。 不用想也知道，李翠芬肯定是去和姜凤英说这件事情了。 但是二水没有紧张，反而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自己对李翠芬发出了邀请，就相当于邀请了姜凤英，李翠芬说不去，也相当于是姜凤英的意思。 虽然说挨了几句冷嘲热讽，但好歹这个事儿是过去了，二水大踏步地走出办公楼，会合上那十名新员工，同样搬了320箱肥皂，去南门大街销售。 南门大街上人来人往，二水还是在二轻百货商场的门外摆摊，和昨天差不多的情况，他们还没有开始叫卖，就有顾客围了上去。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肥皂的销售非常火爆，十个新职工也卖的非常起劲，二水却有些焦躁不安。 到南门大街的时候，就已经11点了，下午还约着和舍友们一起去买肥皂，可是照现在这个样子，最快最快销售完也是两三点了。 等赶回学校，怎么也得4点，大家伙儿肯定去上课了。 一想到自己又要放舍友们的鸽子，二水很是郁闷。 如果昨天晚上没有失眠就好了！ 二水暗自下决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按时睡觉，绝对不能再失眠。 可是决心归决心，眼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真的又一次放鸽子，肯定会影响舍友们对自己的信任。 得想个办法和他们说一声才行。 二水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坐公交车回去打个招呼，然后再回来。 可是那样太过麻烦了，一来一回要两个多小时，什么也没干，就为了说句话。 要是有部二水就好了…… 二水不由得想起了重生前的种种便利。 真不是说，生活在这个年代太不方便了，要什么没什么。 对了！二水猛的想了起来，这会儿虽然没有二水，但是有公用电话。 不过这会还没有完全放开，公用电话也只有邮局才有，好在邮局总部就在南门大街，离着二轻百货商场不远，也就三五百米的距离。 和大家伙儿打了个招呼，二水来到邮局总部，这里非常的热闹，人们进进出出，有寄信的，有寄包裹的，还有打电话的。 看到这幅景象，二水颇为感慨，重生前邮局已经门庭冷落，甚至都快被人们忘记了，而距离现在的火爆繁荣，也不过才过去三四十年。 电话部这里一共有六部电话，每一部的跟前都排着一条长队，最短的队伍也有七八个人。 现在打一次公用电话是四分钱，只按次数收费，而不是按时长收费。 绝大多数人说完了正经事，都会或多或少地聊上几句，对于这个情况大家也都理解，没有任何的异议。 但是有个别人就喜欢占便宜，抱着电话说个没完没了，也没一句正事儿，反正就是聊天。 二水排的这个队伍里，就是这种情况。 刚开始他排上去的时候，这个队伍有九个人，但是看到打电话的那个人占着电话不放，排在二水前头的就有人换到了别的队伍里。 等了有近20分钟，九个人走了六个，二水的前头只剩下三个人。 直到这个时候，抱着电话的那个青年也还是没有放下，还在说个不停。 刚才离得远，二水听不到那个青年在说什么，现在离得近了，听的特别清楚。 那个青年是在搞对象，边说边笑，说出来的话也全都是甜言蜜语，偶尔还能听到一点点荦玩笑，像什么“你想我了没有”，“哪想我啊”，“我都想得你睡不着了”。 这些话放在二水重生前，屁都算不上一个，可以在这个年代，就是荦玩笑，排在二水前头的中年妇女听得直皱眉头。 二水也皱眉头，但不是因为青年说了什么，而是他拿公用电话当成了自己家的电话。 “兄弟，差不多就得了，要聊天儿当面聊多好。”二水说道。 那些去别的队伍排队的人不敢说，但二水敢说。 那个青年看了二水一眼没搭理，还是抱着电话和女朋友卿卿我我。 “兄弟，说你呢！大家伙儿都等着呢。”二水干脆指名道姓了。 “关你屁事！” 青年瞪了二水一眼，回过头笑嘻嘻的对着电话说道：“我可不是说你，是有个人在打扰我，不让咱俩说话。” 有了二水带头，前面那三个一直没有做声的人，都开始指责起那个青年。 看到二水他们人多，青年没敢再还嘴，侧过身子谁都不看，只顾打电话。 遇到这种情况谁也没办法，大家只能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着，先前那几个去其他队伍排队的人，也加入了指责的行列。 可是光有指责并不起作用，那个青年充耳不闻，只管打电话。 这个时候二水出手了，他越过队伍直接走到了电话跟前，伸手轻轻一按电话上的弹片，电话直接就给挂了。 那个青年正听他女朋友说的高兴，突然间没了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二水干的，马上就横眉竖目，准备和二水撕扯。 他的电话断了，别人就能正常打电话了，大家伙都非常高兴，看到青年还想动手打二水，指责的火力更加的猛烈。 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青年说的屁都不敢放一个，狠狠的瞪了二水一眼，“你给我等着”， 然后就走了。 二水可不怕这个，从小在村里打架不说，就是重生前，也没少和人打过架。 接下来的几个人打电话就正常了，每个人短的说上一两分钟，长的说上三五分钟，没一会儿就到了二水。 等拿起了电话，准备要拨号，二水才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知道宜江科技大学的总机电话是多少。 正要发愁，看到电话旁边有一本电话簿，就先把电话让给了后边的一个人，自己拿着电话簿翻找。 刚刚大家都看到了二水的正义之举，也没有让他再去排队。 等后边一个人打完电话，二水这才按着电话簿上的号码播打。 这个年代的电话都是转盘式的，1在最前头也最好播，0在最后头，播起来比较费事。 二水已经有30多年没有用过这种电话，播起来倒也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有点新鲜。 电话拨出响了几声那边接了起来，听到二水的要求，直接把电话转到了宿舍楼里。 “大爷，您给叫一下208的人，哪个都行！”二水说道。 宿舍大爷应了一声，放下了电话，又过了一会儿，谈学东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谁啊？” “是我，二水。学东吧？”二水说：“我下午回不去了，你告诉大家伙儿别等我了，明天再带着你们一起卖肥皂。” “好咧，知道了。”谈学东痛快的答应下来。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从头到尾二水的电话总共打了不到一分钟，当他放下电话的时候，那些排队的人就有人夸奖：“要是都像这个小伙子一样，那就不用排这么长队了。” 二水笑了笑，走出邮局。 才出了外面，旁边就过来个人，一看正是刚刚那个青年，留着个猫王那样的飞机头。 “你刚才什么意思？”那个青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你占着电话不放，我还不能说说吗？”二水可不怕他。 且不说自己打架经验丰富，这会还有70年代的遗风，只要在街上大喊一声有坏人，保证会有很多人去抓。 “你……”那个青年本来是想教训二水一顿，但没有想到二水这么的淡定，就犹豫着要不要出手。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二水就出了邮局大院，返回肥皂摊。 “打完电话了？”看到二水回去，大家伙儿都问。 “打完了，我们加把劲儿，等收了工再去吃饭。”二水说。 听到这个话，十个新职工都特别有精神，他们都已经听说了，昨天肥皂的销量特别的好，中午还下了一顿馆子，改善了伙食。 照着昨天的情况，今天也能下馆子，改善伙食。 “这肥皂怎么卖？”一个青年过来问道。 有十个人在那卖肥皂，青年没去问。偏偏问的是不卖肥皂的二水。 二水一愣，看向对方，正是刚刚那个飞机头青年。 二水就明白了，对方不是来买肥皂的，而是来捣乱的。 “两块肥皂2毛5。”二水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我要一块儿呢？”飞机头问道。 “一块1毛4。” “你们这是正宗肥皂吗？” “是啊，宜江肥皂厂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正宗？”站在二水旁边的老闫代为回答道。 “正宗的肥皂怎么可能卖的这么便宜？供销社里头都是1毛4一块，没听说过两块儿就能便宜三分钱的。” 飞机头拿起了一块样品，翻来覆去的看着，忽然高声说道：“大家伙儿都看看，这肥皂肯定有问题，否则不可能便宜卖！” 这一句话马上就炸了锅。 本来人们还觉得东西便宜挺好，可是不管怎么便宜也没有人愿意买假货，那些准备买的人全都走了，刚刚交了钱的人也退回了肥皂，索要退款。 “嘿，你什么意思！”老闫他们当时就来气了，这不是纯粹捣乱嘛，几个男同 志过去就围住了飞机头。 飞机头也不害怕，声音更加的大：“大家快来看看啊！有人打人喽！” 这么一嗓子下去，立刻围过去很多人。 飞机头更加的有理，扯着嗓子说道：“他们的肥皂卖的便宜，我就问了一句，这肥皂是不是有问题，他们就要打人，大家伙给评评理！” “怎么能这样呢？” “这都是什么人啊？” “太可恶了！” 围观的人群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貌，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正义感，你一言我一语指责着二水他们。 飞机头更加的得意，挑衅的看向二水。 二水并没有急着分辨，而是让老闫他们先散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老闫几个人都挺不情愿的，不过来之前姜维叮嘱过他们了，出来之后一定要听二水的话。 再加上二水昨天也确实带领着老胡他们赚到了钱，老闫好他们也就听从了。 “大家伙儿好好看看呀！就是他们要打人，就因为我说了一句他们的肥皂不好！”飞机头还是振振有词的。 这这会儿围观的人群更多，可是后来的人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飞机头一个人在那儿叫嚷着，说有人要打他。 “这人不是神经病吧？” “我看他是故意找茬儿的。” “谁打他了？” 先前围过来的那些人就有人给解释道：“刚刚那几个人要打他。” “真的假的？”后围过来的人显然不信。 因为不管怎么看，二水他们也没有要动手的样子。 舆论渐渐的开始对飞机头不利，这家伙又叫嚷了几嗓子，眼看着再没有办法激怒二水他们，就又改了说法。 “大家伙儿看清楚了，他们卖假肥皂！” 在这件事情上，二水可就不用再忍让了，大声说道：“我们这是正宗的宜江肥皂厂生产的肥皂，可能是假肥皂？” 老闫他们明白了二水的意思，不要让自己陷于不利的地位，现在情况对自己有利，就应该马上出击，随即也跟着说道：“我们都是宜江肥皂厂的职工，这是我们厂生产的肥皂，可能是假货？” 说着，他们还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亮给周围的人群看。 这一下飞机头的谎言不戳自破，再没有人相信他的鬼话，围观的人群全都将矛头对准了飞机头。 “原来他才是坏人！” “这家伙没安好心！” “我们可不能被他骗了！” 都不需要二水出手，仅仅凭着群众们的舆论，飞机头就吓得丢下肥皂样品，落荒而逃。 二水轻蔑的笑了笑，趁机打了一波广告：“宜江肥皂，产品正宗，质量保证，一块1毛4，两块只要2毛5！” 听说两块肥皂能便宜三分钱，围观的人群蜂拥而上，你争我抢的购买肥皂。 “二水，还是你有办法！”老闫不住的夸赞二水。 “没有大家，我一个人也赶不跑那家伙！”二水笑着说道。 320箱肥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老闫他们越卖越高兴。昨天二水一共有15个人，一个人就赚了九块多钱，今天只有12个人，要是把这些肥皂都卖光了，肯定能赚更多。 就在大家伙儿卖得起劲的时候，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三四个穿着工商制服的人分开了人群，走进里面。 看到他们出现，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知道肯定有事儿，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出现。 那些准备买肥皂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肥皂，准备交钱的人也把钱收了回去。 “同 志，有什么事吗？”二水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接到举报，你们在投机倒把，倒卖肥皂！”工商局的几个人义正辞严的说道。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投机倒把罪在这个年代可是个重罪，除去没收倒卖的东西之外，倒卖者还要被判刑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加上这个罪名是从工商人员嘴里说出的，那意味就更不一样。 呼啦一下，买肥皂的人们迅速散开，让出大大的一块地方来，极力的把自己和这件事情撇清。 老闫他们也都是身子发酥，双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同，同 志，我们是，是肥皂厂的职工……” “肥皂厂的职工怎么了？就算是你们厂长让你们出来卖肥皂的，那也是投机倒把！”工商人员语气严厉的说道。 “同 志，是有人跟你们举报了？”二水却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还是笑嘻嘻的，一边问一边四处在人群中搜索着。 来南门大街卖肥皂已经是第二次，之前在这里也卖过火柴，从来没有工商人员出现过，现在却突然来了，只能说明有人在针对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飞机头。 二水这么想着，还真在人群里看到了飞机头的身影，那家伙和二水的目光相对，还得意地笑了笑，比了一个骂人的口型。 这回二水更加确定，就是飞机头举报的。 “别管是谁举报的，你们已经犯了投机倒把罪！”工商人员带着呵斥的口吻说道。 “同 志，我们没有投机倒把。” 别人不清楚，二水非常清楚，投机倒把这个罪名，是去年才有的，去年出台了一部新的刑法，里面就有投机倒把罪这个罪名，以前的十几年里都没有过。 二水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重生前他进去踩缝纫机的时候，曾经在狱友那里听过这个事，当时那个狱友就是被以投机倒把的罪名抓进去的。 二水记得很清楚，那个狱友提起这件事时特别的不平，“别人倒卖电视机自行车就不是倒卖，我只不过卖个碗就是倒卖！” “你们以低于市场三分钱的价格卖肥皂，怎么就不是投机倒把？”工商人员非常严厉，但也讲理。 “同 志，现在是开放年代了，不是以前封闭的时候，这怎么就能成投机倒把呢？” 二水不慌不忙的陈述着理由，“小岗村都分田单干了，我们只不过是卖个肥皂，而且也没有高于市场价格。” 二水说的这些信息，后来看很普通，可是在这会儿，可不是普通的信息。 就拿小岗村分田单干这件事来说，普通人压根就没听说过，只有内参上才有，内部人员才知道。 几个工商人员听了二水的话，都变得有些犹豫。 二水继续劝说道：“投机倒把罪是去年7月1号出台的，对吧？开放什么时候的？” “前年年底的。” 看到二水把时间说的这么清楚，连日期都有，几个工商人员更加的犹豫，都以为二水也是什么内部人。 “对啊！你们想啊，要是把合理的商业行为也划成投机倒把，那还怎么开放？那不成了阻碍开放了吗？” 几个工商人员退缩了。 投机倒把的罪名大，阻碍开放的罪名更大，这个责任他们可承担不起。 相互商量一下，几个工商人员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需要二水在吆喝什么，人们就又重新涌了上去，抢购肥皂。 人群中飞机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哪里还敢再跟二水对视挑衅，转身仓皇逃窜。 经过这么一耽搁，当肥皂全部卖完的时候，已经快下午4点。 大家伙的肚子全都咕咕叫了起来，但谁也不觉得饿，都激动地涌到二水身前，询问今天的提成情况。 “今天一共卖了320箱肥皂，有11个人，个人的提成是10块4毛7。” 二水拿出纸笔，一边计算一边说道。 他刚说完，大家伙就都欢呼了起来：“太好了！” 但是在这个欢呼声中，却有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老闫说：“姜厂长说大家伙儿轮着赚钱，司机小黄昨天已经拿过提成了。” 听到这话，二水顿时尴尬不已。 重生之前，非常流行同事之间不当面谈工资，就算二水是个底层人，在为数不多的几次给老板打工的过程当中，也没少经历不当面谈工资。 没想到老闫现在却是当面说了出来，而且还公开说司机小黄不应该拿提成，这不得大吵一架？ 但是马上，二水就发现了，尴尬的好像只有自己，其他人听了老闫的话，并没有任何尴尬的样子，包括司机小黄也是一样。 “那大家的意思是？”二水一下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干脆把这个球踢了回去。 “我们按十个人分提成。”老闫说。 对这个提议，其他人纷纷点头，二水惊讶的发现，司机小黄并没有出声反对，也没有任何不乐意的神情。 “这样合适吗？”二水问道。 老闫没有说合适或者不合适，而是说：“支持十个人分提成的举手。” 没有任何的迟疑，包括老闫在内，十个人都举手了。 老闫又说：“支持11个人分提成的举手。” 这回谁也没举手，司机小黄也没举手。 看到大家的举动，二水这才回想起来，重生之前没有离开村子的时候，村子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都是用这种方式表决的。 这是真正的少数服从多数，也是真正的民 主。 只不过，自己后来又经历了好多的事情，见到的都是老板一个人说了算，完全忘了最初原来是这个样子。 “那好，就按十个人分提成。” 二水又重新算了一遍，每个人能分到11块5毛2。 当下按这个数字给每个人发了提成。 昨天大家去吃饭，是因为有一部分不能平分的钱，今天全部的钱都平分了，一分也没剩下，二水就想着干脆自己掏钱请大家吃一顿算了。 这个时候，老闫又说话了：“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大家平摊一下饭钱，二水和小黄就不用出了，大家有没有意见？” “没有！”那几个人马上齐声说道。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说实话，二水心里是有一点点震撼的。 他看懂了老闫他们的行为，但是却没办法完全接受。 分提成的时候不给分，就给补偿一顿饭就打发了，如果他是司机小黄，但他绝对接受不了，可是小黄自己却没有什么意见。 正是半下午的时候，中午的饭店都已经打烊，下午的饭店还没开门，大家伙儿就决定先去逛逛商场，到五点饭店开门了，再去打牙祭。 大家伙儿热热闹闹的进了商场，女同 志们见到什么都要看一看试一试，男同 志们则是有了想要的才会买。 众人说说笑笑的，倒也不寂寞。 二水找了个机会就问司机小黄，提起了刚才分提成的事：“刚刚没给你分提成，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也没卖肥皂。再说了，昨天我已经拿过提成了。”小黄说。 “可是你今天也出来了呀，装卸肥皂你也出力了。” “单位出车都有补助。” 小黄解释说：“干什么活拿什么工资，总不能说我没干活，就拿那个工资，就算是拿了心里也不踏实。” “那明天是不是还会换一拨人来卖肥皂？”二水问道。 “肯定的。”小黄又说：“厂里那么多人，要是只让几个人一直卖肥皂，那其他人就都赚不到钱了。” “可是这样大家不都一样富了吗？” “不然呢？” 小黄有些奇怪的看着二水，“单位是我们大家的，大家都富了不是很正常吗？总不能一两个人富了，让大家伙儿都穷着吧。那我们不是走歪了吗？” 听到这些话，二水才恍然大悟。 自己经历了三四十年的金钱洗礼，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本人富了就行，自己不知不觉也变成了这种思想。 前面响起了一阵哄笑声，是老闫想给他老婆买一条围巾，几个女同 志都故意不帮他试，让他自己试。 花花绿绿的围巾围在老闫的脖子上，和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完全不一样，逗得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小黄没再多说什么，也过去围观，哈哈笑了起来。 看到柜台里各式各样的衣服，二水很有些冲动，想给父母也买几件。 但是转念一想，又压下了这份冲动。 现在自己已经能赚到钱了，远了不说，光是昨天和今天卖肥皂就已经赚了800多块钱，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双职工家庭一年的收入。 什么时候想给父母买衣服都非常的方便，也不急在这一天上。 忽然几个女同 志的注意力被前面的几个人吸引到了。 “诶？那不是姜凤英吗？” “对啊，李翠芬还跟她在一起呢。” “小伙子是谁？不会是姜凤英的男……” 大家说着说着声音忽然没了，都转回头看向二水。 二水也往前面看去，一眼就认了出来，在姜凤英和李翠芬旁边的，正是马卫明。 他们三个人昨天就说今天要出来逛街，没想到真的出来了。 “他不是姜凤英的对象吗？怎么姜凤英又和别人逛街去了？” “我看搞不好是他追求的姜凤英。” 别看刚刚几个女同 志和二水一起卖肥皂，拿到提成的时候还没少称赞他，这会儿也还是一样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议论着他。 二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看看手表，已经5点多，就提议说去吃饭。 大家伙儿本来就饿了，马上就都同意了。 直接就出了百货商场，到中兴楼点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和昨天一样，二水又给每个男同 志要了一瓶啤酒，给每个女同 志要了一瓶汽水。 有吃有喝，这顿饭吃的就慢了，二水心里还惦记着上课的事，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起身向大家告辞。 “你们慢慢吃，我回去上课了，7点的课。” “二水，你慢点。” “要不要让小胡送送你？” 大家伙儿热情的说道。 “不用不用。” 二水挥手道别，出了饭店坐公交车返回学校，这个时候才又想起来，自行车还在肥皂厂呢。 回过头一想，好像今天去肥皂厂的时候，在办公楼外没有看到自己的自行车，应该不会丢了吧？ 明天去了，一定要问问这个事。 回到学校已经是6:50，二水顾不上回宿舍，直接就往教学楼跑去。 等到了教室的时候，又已经是人山人海，不过好在还没有上课。 二水从后门用力挤 进教室，想看看姜凤英李翠芬马卫明他们三个人有没有占座位。 结果在教室里挨着找了一遍，惊讶的发现，三个人竟然都没来。 这可是二水没有想到的，难道说，姜凤英和马卫明真的谈恋爱了吗？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少了一桩麻烦事。 一节课上完，回到宿舍二水首先和舍友们解释今天的情况。 “我早上起晚了，去肥皂厂就已经快中午，所以下午就没能赶回来。不过大家放心，明天我肯定带你们去买肥皂。” “好耶！” 说到挣钱这件事情，没有人能不激动，尤其是还挣得多。 洗漱过后，二水坐回床上趁着还没有熄灯，打开书本看书。 可是脑海里却总是冒出马卫明和姜凤英一起逛商场的那一幕，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跟着冒了出来。 不知不觉当中，就到了熄灯的时间，整栋宿舍楼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一定要好好睡觉！” 躺在床上，二水用力的对自己说道，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任何关于马卫明或是姜凤英的事情。 别说，他这一招还挺灵，刚开始的时候，总是会有画面冒出来，但是后来渐渐的就好了，困意也渐渐泛起，沉沉睡去。 从这一天之后，后来的几十年里，不管二水遇到什么样的烦心事，都会用上这一招，也再没有失眠过。 当清晨再次来临的时候，二水神清气爽的醒来，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气，脑子也转的特别快。 “今天我就不回来了，大家直接坐公交车去东关。”二水对七个舍友叮嘱说：“如果万一下午不能卖肥皂，中午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宿舍大爷，让他转告你们。”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叮嘱过舍友们，为了保证一切顺利，二水从床底下拿了两整包火柴，到楼下送给宿舍大爷。 “大爷，这是我卖剩下的火柴，拿给您用。” 二水的话也说的很明白，“昨天中午是我给您打的电话，要是再有什么事儿，麻烦您给通知通知我的舍友。” “好说，好说。”宿舍大爷痛快的收下了火柴，也痛快的答应下事情。 安顿好这些，二水才出了学校坐公交车赶往肥皂厂。 等到了肥皂厂，二水步履匆匆的走进厂大门。看门大爷已经认识他了，还主动和他打招呼：“早啊！” “大爷，您早！”二水笑着回了一句，直奔办公楼门前。 那天他来肥皂厂的时候，就是把自行车打到了办公楼门前，昨天过来的匆忙，也没有注意过。 这会儿到了办公楼门前一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不过二水并没有慌乱，而是返回去找了看门大爷。 门房离着车棚不远，大爷除了看门之外，顺便也负责车棚的管理。 “大爷，你有没有看到办公楼前的那辆自行车？” “什么自行车？是你的吗？”看门大爷一头雾水的问道。 二水心里当时就是一凉，他来问看门大爷，是想着会不会是看门大爷把自行车搬到了车棚。 但是看这个样子，看门大爷什么也不知道。 二水还想问一问看门大爷，有没有看到有人把自己的自行车偷走了。 但是转念一想，大家的自行车都差不多，就算真有人偷了自己自行车，从门口出去，看门大爷也认不出来。 一百七八十块钱买的自行车，才刚骑了没两天就丢了，这事儿怎么想都闹心。 看到他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看门大爷主动问道：“怎么了，是你的自行车丢了吗？” “前天我把自行车放到了办公楼门前……”二水把事情说了一遍。 看门大爷听了，非常自信地说道：“放心，肯定没丢！我给你去问问老何头，看看是不是他把自行车搁哪儿了？” 带着二水进了办公楼，直接到左手边的一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有一面向着大厅的窗户，有个老头坐在窗户里面看报纸。 “老何，你有没有看到办公楼前有一辆自行车？”看门大爷问。 “那是你的自行车？”老何说道。 “是他的！”看门大爷指了指二水。 “是二水的啊！新买的吧？新崭崭的！”老何一眼就认出了二水。 二水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成了肥皂厂的名人。 “我看那自行车在外面放着也没人往走骑，怕丢了，就搬进了楼里。” 老何说着出了办公室，带二水来到楼梯后面，两道横梁的二八大杠就放在那里。 这下二水放心了，向两位大爷道谢过，也没动自行车，还放在楼梯后面，直接到二楼办公室找姜维。 和昨天一样，姜维又给派了十个新职工和二水一起卖肥皂，另外还问起了二水下午的销售情况。 “你昨天下午没和同学一起去卖肥皂吗？” “昨天我来单位就晚了，下午时间不够就没去。”二水如实说。 姜维点点头：“另外你们也没有交通工具，搬运肥皂也不方便，以后要卖肥皂，就直接去和冯队长打个招呼，让他出趟车。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听到这个，二水更是喜上加喜。 前天去和舍友们卖肥皂，就是拜托冯队长还有那十个职工，帮忙装卸的肥皂。可帮忙终究是帮忙，一天两天没问题，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 正想着怎么和姜维说这件事，他就主动提了起来，而且还给了解决的办法。 “姜叔，谢谢你！”二水感谢道。 “谢什么啊，你帮我们厂解决了销路问题，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姜维又笑呵呵的说道：“赶紧去吧，时间不早了。” 从厂长办公室出来，二水去财务结算过昨天的账目，又往楼下走去。 一来一回经过了两次质检科，但是他都没有去找姜凤英。 现在这种状况挺好的，就不要再去招惹姜凤英了。 出了办公楼，十个新职工已经在楼外等候了，让二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姜凤英和李翠芬竟然也在十个新职工的行列里。 “你们怎么……”二水一阵愕然。 “怎么了？我们不能去嘛？”姜凤英没说话，李翠芬却笑嘻嘻的问道。 “能，能。” 经过两三天的销售嗯，姜维已经制定出了相关的规则，那就是把全厂的职工分为十人一组，每天都派一组和二水去买肥皂。 规则制定出来之后，姜凤英和李翠芬就重新按规则来了。 “那我们走吧。”点过名之后，二水带着大家伙去库房装好肥皂，出发了。 驾驶位除了司机之外，还能挤三个人，不过二水姜凤英和李翠芬谁也没去，而是让别人去了，他们三个人都在车厢里。 “凤英，昨天逛街太开心了！”李翠芬挨着二水坐着，一边和姜凤英聊了起来，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二水听得清清楚楚的。 “没想到马卫明还挺细心的！”李翠芬不断的夸赞着马卫明。 明明她是背对着二水说的，但是二水总觉得她的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才刚刚升起这个念头，李翠芬就转了过来问道：“听说你们昨天也去逛商场了？逛的哪个商场啊？” “二轻。”二水预感到不妙，李翠芬这是打算要搞事情的节奏。 果然，李翠芬马上接话：“我们昨天也到二轻逛了，怎么没有看到你？” 没等二水回话，就又转过去和姜凤英说：“我觉得那副手套挺好的，送给男朋友挺合适的，要我说呀，你就买下来吧。” 尽管明知道姜凤英和马卫明才刚刚相处上，绝对不可能处成男女朋友，但是听到这句话，二水还是不由的向姜凤英看去。 正好姜凤英也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刚一撞上，就都赶紧转开了头。 坏了！ 收回目光，二水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个错误。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明明说着要和姜凤英拉开距离，可是刚刚那种表现，哪像是拉开距离，分明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肯定会让姜凤英误会自己也喜欢她。 这可怎么办？ 这一路上，二水没在多看一眼姜凤英，不管李翠芬说什么。 到了南门大街，二水马上就加入了热火朝天的劳动，抢在第一线装卸着肥皂，之后又大声的叫卖肥皂。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肥皂全都卖完了，也没再和姜凤英说过一句话，或是对过一个眼神。 姜凤英和李翠芬也是一样，并没有主动的靠近二水。 这种情况，一直到吃饭的时候才改变的。 中午还是在中兴楼吃饭，坐座位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二水又和姜凤英李翠芬挨住了，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姜凤英挨着他坐。 “二水，下午你干什么去？”同行的职工老邓问道。 “下午我还准备和舍友们去卖肥皂。”二水回答道。 “那你这一天挺忙的，不少赚钱啊。” “还行。”二水笑呵呵地说道：“全靠姜叔和大家。” “哈哈，我们也是靠你带啊。”老邓也笑着说道。 旁边李翠芬不高兴了，嘀咕说道：“没有凤英，能卖肥皂才怪了！” 李翠芬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二水能听到。 二水就有点尴尬，嘿嘿笑着说道：“我怎么能把凤英忘了呢。” “不知道是谁，有了舍友就忘了恩人，嘴上倒是说的好听。”李翠芬继续嘀咕道。 二水挠了挠头，总觉得李翠芬的话里有话，但是又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边李翠芬干脆挑明了：“那个蓝光美下午会不会跟你们一起去？” 这个问题二水倒是没有想过，和几个舍友说的时候，也没有提过蓝光美。 “不知道她去不去，我没有叫她。” 尽管二水并没有想分辨，但他的话却让姜凤英和李翠芬认为他在分辨。 两个人相视交换过眼神，李翠芬又说道：“那要不下午我们和你一起去吧，你同意吗？” “嗯，只要你们能请下假来，我没什么意见。”二水让自己看起来尽量的自然一些。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们就去请假！” 这件事情敲定，姜凤英李翠芬两个人没再和二水说话，而是咬起了耳朵。 昨天已经和舍友们约定好了，二水也就不用再匆忙的赶回学校。 吃过午饭，二水跟着职工们回到肥皂厂，大家各自散了，二水让司机小黄把卡车开到库房跟前，去装卸肥皂。 这是他自己的事，也没叫别人帮忙，司机小胡要主动帮忙，被二水给推走了，自己一个人搬。 一个人搬肯定不方便，二水先把肥皂从库房搬出来，放到卡车的边缘，等堆的差不多了，再跳上卡车往里码放。 这时姜凤英和李翠芬上完厕所过来了，看到只有二水一个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忙碌着，姜凤英也没说话，直接跳上了卡车码放那些放在卡车边缘的肥皂箱。 李翠芬见了，也跟着跳上卡车一起帮忙。 “凤英，翠芬，不用你们，我一个人能行。”二水搬了三箱肥皂出来，看到这个情况，马上制止道。 “没事儿，东西也不沉，省的你一个人跳上跳下的。”姜凤英说。 “这下你知道谁好谁坏了吧？”李翠芬说。 这话二水没法儿接，嘿嘿笑了笑，又继续搬肥皂。 二水也没有多搬，那天搬了200箱，最后一共卖出去54箱，这次二水只搬了70箱，另外考虑到还有姜凤英和李翠芬两个人，又多搬了20箱，一共90箱。 到底说有人帮忙，等到午休时间结束的时候，二水已经搬完了所有的肥皂，姜凤英和李翠芬也码放好了所有的肥皂。 三个人叫上司机小黄，出发去东关。 到达东关的时候，钱闻歌他们也刚刚过来，正在四处寻找着卡车。 “二水！”看到卡车出现，钱闻歌他们涌了过去。 李翠芬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七个舍友中间还混杂着一个蓝光美，马上就问二水：“你不是说她不来吗？” 这句话可把二水给问懵了，自己说的是不知道蓝光美来不来，什么时候说过她不来？ 可是现在不能分辨，一分辨李翠芬肯定会和自己争执起来。 “二水！”蓝光梅也看到了姜凤英和李翠芬，马上以最甜美的姿态挥着手和二水打招呼。 二水用最礼貌，最客气的笑容回应了一下，随即跳下车，和几个舍友开始装卸肥皂。 90箱肥皂，八个大小伙子搬运，看都没看见的功夫，就已经搬完了。 “宜江肥皂，一块1毛4，两块只卖2毛5。” 不需要二水说什么，几个舍友就轻车熟路的叫卖起来。 二水也准备叫卖，蓝光美却走了过去，笑盈盈的把手里的蛇皮袋子送上。 “这是上次我们没有卖完的火柴，我们一起卖吧。” 蓝光美那个样子，就好像二水是她的男朋友，而她在和男朋友说话。 “今天我多搬了几箱肥皂，你和他们一起卖肥皂吧。”二水接过了蛇皮袋子，找了一个借口。 但是蓝光美却没理会，还是笑嘻嘻的站在他的旁边，主动叫卖了起来：“江头火柴，质量有保证，买九盒送一盒，十盒只要1毛8。” 这下搞得二水也没办法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蓝光美带着笑脸主动给自己卖火柴，这要是回绝了，那大家伙儿会怎么看？ “二水，你的火柴还没卖完呀？” 另一边姜凤英和李翠芬过来了，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蓝光美，李翠芬问道。 完了，不会又要唇枪舌剑了吧？ 二水并不感到轻松，反而心情更加的郁闷。 上次就是因为蓝光美说东说西，把姜凤英给气走了，这次她要是再胡说八道，那可怎么办？ “我们跟你一起卖吧。”姜凤英罕见的说了一句话，不着痕迹的把袋子往她这边拉了拉，和李翠芬两个人也叫卖了起来。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姜凤英的态度表现的还没有那么明显，但是李翠芬就不是了，一边叫卖一边和二水聊天。 “学校里面的学生挺多的吧？” “大概有1万多人吧。” 在宜江科技大学住了一段时间，二水多少也了解一些学校的情况。 “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学校大了，是不是什么人也都有？”李翠芬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个时候二水才听出来是怎么回事，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另一边蓝光美明显听到了，但是并没有接茬儿，二水多少放心了，只要有一方不说话，另一方说上几句也就没意思了，那样这场唇枪舌剑就可以避免了。 可是二水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蓝光美是没回嘴，但是她也在搞事情。 “火柴不够卖了，再给我一些。”说着话，蓝光美把蛇皮带拉的偏向她那边。 “来顾客了！”另一边李翠芬说着，又把袋子拉回去一些，离着蓝光美更远。 二水知道，要是现在不出手，两边肯定会继续拉扯下去，最后就什么也别干了。 “火柴我来卖！你们去卖肥皂！”二水大声的命令道。 可是不管是蓝光美，还是姜凤英和李翠芬都表示反对。 “有他们卖肥皂就够了。” “我们女孩子卖火柴这种小巧的东西更合适。” 二水非常想说一句“那你们卖火柴得了，我去卖肥皂”， 但是他也知道，两边的争执已经变成了意气之争，不管自己离不离开在不在这里，她们也还是会一样争执下去。 而且现在自己在这里她们还稍微好一些，要是自己真的走开了，她们就无所顾忌了。 “火柴都装在袋子里不太好卖，我们倒出来卖吧。” 二水又想了一个办法，直接把所有的火柴倒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三个女的见了，都弯腰去摆放火柴，纷争暂时停止了。 可算是过去了！ 二水弯下腰，把火柴包像砌墙一样，一个一个码放起来。 才刚刚码放好，那边蓝光美就又说了起来：“二水，你那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呀？听老钱说你叫她清颜妹子？是不是她的名字叫清颜？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水郁闷的要死，上次就是蓝光美故意提李清颜，一口一个自己的女朋友如何如何，直接把姜凤英气走了。 这次又想把姜凤英气走。 二水干脆也不回答，假装没听见，只管叫卖。 但是蓝光美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继续问道：“你的女朋友名字都这么好听，人也一定长得很漂亮吧，和我们三个人比谁漂亮？” 重生以前，二水一直以为是那种视频段子拍的多了，才会有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问题。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就有了，看来和拍不拍视频，讲不讲段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二水的女朋友肯定长得端庄大方，可不像某些人一副骚狐狸样。”李翠芬意有所指的说道。 她和姜凤英是一伙的，她说的话就代表姜凤英说的。这一次姜凤英没有再被气走，而是选择了反击。 姜凤英和蓝光美长得都比较漂亮，不同的是，姜凤英长得端庄大方，是个方脸；蓝光美长得却是二水重生前人们最喜欢看的网红脸，加上她眉眼之间有点风骚样，确实像骚狐狸似的。 “那也比有的人长成了麻皮脸好！”蓝光美毫不示弱的回怼道。 李翠芬长得也还可以，就是脸上的雀斑比较多，蓝光美这句话无疑是在骂她。 这么一来骂战马上升级了。 “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李翠芬更加直接的说道：“明明有了男朋友，还要去纠缠别人，真是不要脸。” “二水已经有了女朋友，有的人却还要纠缠，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蓝光美马上就回怼。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叫嚷着，不过好在不管叫嚷成什么样都没有出手。 看到这一幕，二水干脆也懒得去管了，任凭她们去叫嚷，只管卖火柴。 那边有李翠芬抵挡着，姜凤英也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和二水一起卖火柴。 看到他们两个这样，蓝光美和李翠芬叫嚷了片刻，也都各自停下，谁也不再理谁，转过身各卖各的火柴。 争吵虽然停止了，但仇怨是结下了。 东关的人 流量不少，但毕竟购买力不足，等到下午6点的时候，还是和前天差不多，火柴卖了3000盒左右，肥皂则只卖了五六十箱。 把剩余的肥皂搬回车上，打发走了司机小黄，二水他们坐公交车返回学校。 姜凤英和李翠芬没回肥皂厂，也和他们一起坐公交车。 有钱闻歌在跟前，蓝光美没再冷嘲热讽，指桑骂槐。 另一边姜凤英和李翠芬两个人，一路上嘀嘀咕咕说着悄悄话，也同样没有意有所指，夹枪带棒。 二水倒也落了个清闲。 等回到学校下了公交车，走进校门，二水和姜凤英李翠芬三个人往左走，钱闻歌他们还有蓝光美往右走。 这个时候李翠芬才像蓝光美挥着手，示威的说道：“再见，我们一起去上课了！” 说完，就和姜凤英两个人爆出了一阵哈哈大笑。 那边蓝光美当然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到教室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教室门口又堆满了人，二水想着挤 进去看一看，说不准马卫明给占了座位。 姜凤英却拦下了他：“别挤了。我们就站到外边听课吧。” 李翠芬也笑嘻嘻地说道：“是啊，我们还没有在外面上过课呢。” 见她们都这样说，二水也就没再挤。 在走廊里听课和在教室里听课感觉毕竟不一样，老师没在跟前，闲话就说的更多，也更加的无所顾忌。 “二水，你下次能不能别让蓝光美来了？”李翠芬非常直接的表达了意见。 二水不由得苦笑。蓝光美是钱闻歌的女朋友，就算是管，也应该是钱闻歌管，还轮不到自己。 “那要不然你把肥皂运过去，让他们自己卖。”李翠芬又说道。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二水非常清楚，李翠芬说的其实是姜凤英的意见。 他也看出来了，昨天姜凤英和马卫明一起去逛街，并不是因为对马卫明有意思，或者是移情别恋了。 主要还是想气气自己。 要是答应了李翠芬的这个要求，那就意味着告诉姜凤英，自己在意她。 可如果不答应，那也就相当于告诉姜凤英，自己对蓝光美有意思。 二水就挺纠结的。 “今天晚上我和他们商量商量，看看他们的意见。”二水想了想，说了一个活话。 好赖有舍友们当挡箭牌，李翠芬也没法再追究，继续追究下去就显得太较真了。 这一堂课，二水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好好听，不光李翠芬和他说话，姜凤英也和他说话，他又不能不回。 可以说一堂课有半堂课是在说话中度过的。 但姜凤英挺高兴的，和二水聊了很多她自己的事，也问了很多二水的事情。可以说这是她和二水认识以来，第一次不受其他事情的影响聊天。 下课铃响了，老师还没有走出教室，姜凤英就说：“二水，我们走吧。” 李翠芬也说，现在走就能走在人群前头，不用跟着大家伙儿一起挤。 二水也没多想，三个人抢在人潮的前头，出了教学楼。 “你们宿舍离这儿远吗？我还没去过呢。” 教学楼外，姜凤英如此说道。 “不算远。”二水说着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不过今天时间不早了，小心你们误了接送车的，改天可以早来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看看。” “好呀，好呀！”两个女生高兴的答应下来。 前面到了岔路口，二水准备右转回宿舍，李翠芬却将他拉住：“送送我们吧。” 她们俩个人都这样说了，二水也不能不送。 三个人肩并着肩，顺着大路慢慢的往学校外面走。 “真想明天还和你一起卖肥皂。” 姜凤英说道：“整天待在单位里上班太没意思了。” “哈哈，那你可以请假啊。”二水一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姜凤英都表达的这么明显了，自己就不应该接这个话茬儿。 这么一说，显得自己也想跟姜凤英能多在一起待着，肯定会加深他的误会。 “水哥，姜凤英！”就在二水想着怎么找个话往回圆一下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马卫明的声音。 三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还真的是马卫明。 “看着就像你们。”马卫明跑了过去，气喘吁吁的说道。 “今天怎么没去教室里上课？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注意到姜凤英和二水的距离很近，马卫明有些不开心，但没有表现出来。 “我们卖肥皂回的晚了。”李翠芬把话接了过去。 “啊？你们下午一起去卖肥皂了？” 马卫明的眼睛里闪过一阵失落，随即就说：“要不下午我也和你们一起卖吧？” “你能请下假来吗？”李翠芬问道。 “当然能，为什么不能！”马卫明有点不服气的说道。 看到马卫明出现，二水就趁机说道：“正好，马卫明和你们同路，我就不送你们了。” 听到这话，姜凤英有点失望，但是也没说什么，挥手和二水道别。 二水回到宿舍，看到钱闻歌，本来打算和他商量一下别让蓝光美去了，但是转念一想，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要是不让蓝光美去，多少都有一些瞧不起钱闻歌的意思，大家伙儿之间处的挺好的，何必要没事找事。 至于说姜凤英，她也不是每天下午都跟着一起去卖肥皂，就算蓝光美去了，她也不知道。 果然，第二天卖肥皂的时候，姜凤英和李翠芬并没有出现，上午下午都没有出现，只是在二水去肥皂厂的时候，和二水聊了几句。 下午蓝光美倒是去了，不过也没怎么和二水单独待在一起。 当然这也和二水的策略有关。 之前的9千盒火柴，卖的已经剩两千多盒，二水也没在让舍友们带火柴，蓝光美自然也没有继续和二水单独待在一起的借口。 对二水来说，日子总算是有一点平静了。 转眼又到了周末，几个舍友还想去卖肥皂。 “明天是星期天，我们能卖一整天的肥皂！” “明天我们休息休息吧。”二水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伙儿的情绪一下就低落下来。 “平时都没时间，好不容易明天有时间了，为什么又要休息？”谈学东代表大家问道。 其实二水也想继续去卖肥皂，但是明天是星期天，虽然说司机小黄和小周两个人轮替着开车拉肥皂，但时间长了，谁也想休息。 二水把这个原因跟大家伙儿解释了一遍，舍友们虽然不情愿，但是也答应了。 星期天的上午，二水去水房洗过了衣服，端着脸盆刚回到宿舍，谈学东就拿着一封信说：“二水，又有你的信了！还是你的清颜妹子给写的！” 在二水刚去水房的时候，舍友们就拿到了这封信，但是因为二水不在，并没有私下拆开。 这会儿二水回来了，几个舍友毫无顾忌，当着二水的面嘻嘻哈哈地往开拆信。 “给我，别拆！”二水大声的喊着，想去抢信。 可是他只有一个人，被向吉光和容宇田他们四个团团围住，谈学东则趁机打开了信，大声的念了起来。 “二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很好！”展峰代替二水回答道。 大家伙儿都哈哈笑了起来。 抢信念信，可以说是这个年代，学生宿舍里一种常见的娱乐活动，大家伙儿也乐此不疲。 被抢信的人也不能生气，因为随时有可能他也会变成抢信的人，去抢别人的信。 “你送我的礼物，我非常喜欢，一定花了不少钱吧……”谈学东继续念道。 展峰也继续代替二水回答道：“没事，清颜妹子，为了你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大家伙儿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二水也笑了，有一半是被气笑的，还有一半是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如果李清颜愿意，他愿意把自己赚到的所有钱，都给李清颜花。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谈学东继续往下念，但是后面就没有什么让大家能够开玩笑的地方了。 还是和上周的那封信一样，李清颜问了二水这个星期怎么样，同时也说了她和李飞这个星期的情况。 大家伙儿念着念着没了意思，也就把信还给了二水。 二水拿过去，从头仔细看了起来。 “我爸按你说的，已经把土豆种下去了，长势非常喜人，按时交春粮的时间是赶不上了，不过也能补交不少。” 当看到这里时，二水不由得笑了，这件事情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最主要的只能帮李飞解决问题。 看过来信，二水拿出信纸和笔，趴在荣宇田的下铺开始写回信。 其实也没有多少好说的，主要也就是说了说自己这个星期的大体情况。 这个年代没有二水，也没有网络，写信就相当于日常聊天。 当一封信写完之后，二水顺便写上了信短情长四个字，想了想又把这四个字给涂了。 虽然说自己对李清颜有意思，可是李清颜对自己还没那个意思，二水不想因为一句话，让李清颜多想。 一封信写完，二水却没有立刻把它寄出去。 上次给李清颜和李飞买了礼物，二水是想这次再送个礼物。 可是送什么好呢？ 重生前尽管活了一辈子，但二水并没有什么送礼物的经验，更不要说给女生送礼物。 上次送围巾，也是看钱闻歌送才学会的。 “送个什么好呢？”二水本来想问问大家的意见，不过转念一想又没问。 要是被舍友们知道了，又得取笑一番。 拿着信，二水出了宿舍，慢悠悠的往邮局站点走，一边想着送什么礼物合适。 正在想着呢，忽然旁边有人叫：“二水！” 回过神一看，原来是蓝光美。 “你这是要去哪儿呀？”看到二水只有一个人，蓝光美笑盈盈的凑了过去。 “我去邮局寄个信。”二水说着，忽然想起不如问一问蓝光美。 “你说如果女生送礼物，送什么礼物好？” “你要给谁送礼物呀？不会是给我吧？”蓝光美开玩笑说道。 “啊，是给一个朋友。”二水犹豫了一下才说。 “你真的有女朋友啦？” 注视着二水手里的那封信，蓝光美突然问道：“这是给你女朋友去寄信吧？” 二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蓝光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笑着说道：“我也一下想不起来送什么好，要不这样吧，我们一起去逛一逛，我帮你选一选。” “这个……合适吗？”二水就挺犹豫的，再怎么说，蓝光美也是钱闻歌的女朋友，和自己两个人逛街，感觉就怪怪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走吧，正好我也准备今天出去呢。” 蓝光美说着，顺手就挽住了二水的胳膊，慌的二水赶忙往外抽手。 “你瞧我这，平时和老钱一起习惯了，把你当成了他。” 蓝光美哈哈笑着，向二水解释道。 两个人一路并肩到了邮政站点，二水买了个信封，把信装进去，又买了一张四分钱的邮票贴上，投进了邮箱。 “好了，走吧。”蓝光美非常痛快的说道，还一边拉了拉二水的衣袖。 这一次二水没有后撤，不过蓝光美也并没有一直拉着他的衣袖，出了邮局就顺手放开了。 两个人出了学校，等了一辆七路车，去往市区。 这一路上蓝光美非常高兴的样子，和二水说东说西，还向二水问起李清颜漂不漂亮，个子多高这些问题。 起先二水没准备说，不过蓝光美问的多了，也就渐渐说了起来。 “她差不多一米七吧。”二水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二水自己有一米七五七六，李清颜在他的眉毛上面。 “哇！这么高啊？” 蓝光美说着，贴到了二水身子前，笑着比划：“我到你哪儿了？” 二水心里有点发慌，就想往后躲，可是这是在公交车上，人还不少，没有那么多的空间。 “我到你眼睛了。”蓝光美比划完，笑盈盈的抬起头看着二水说道。 忽然公交车一个刹车，蓝光美没有站稳，直接摔进了二水的怀里。 “哎哟！”她失声叫道。 “小心！”二水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全车的人都没有站稳，包括他自己也是。 前面司机拉开车窗，探出头冲着外面骂，原来是有一辆驴车有些失惊，忽然挡到了公交车的前头。 蓝光美重新站直了身子，却并没有去抓车厢上面的横梁，而是拉住了二水的衣服站着，还小声的和二水解释道：“我有小洁癖。” 这下二水也不好说什么了，只不过一路上随着公交车的起步停车，蓝光美总是晃晃悠悠的，时不时就会摔进他的怀里。 但是每次都会带着笑脸向他说对不起。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这个样子，二水也很无奈。 这个时候，二水想起了自己的那辆自行车，要是有自行车的话，就不会有眼前的这个麻烦了。 倒了三趟公交车，两个人终于到了南门大街，下了车二水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一路上蓝光美总是贴着自己，要不是因为车上人多，还以为她是想勾引自己呢。 “二水，我们去哪个商场？”蓝光美笑盈盈的问道。 “先去二轻百货商场吧。”二水指着最近的商店说道。 二轻百货商场二水已经来过好几次，对这里很熟悉。 一楼卖的是米面粮油，日用百货。二楼卖的是零食糕点，日化产品。 三楼卖的是服装鞋帽，布匹面料。 进了商场，二水先从一楼看起，看着柜台里的那些米面粮油，日用百货，蓝光美笑道：“你总不至于要送你女朋友一袋子面粉吧？” 听到她这么说，二水才意识到自己没必要挨着看，不由得也笑了起来：“那你说我先看什么？” “要不我们去二楼吧？”蓝光美非常熟悉的说道。 两个人上了二楼，二水还是挨着看。 二楼一上来就是零食糕点，80年代物资还很匮乏，能吃上糕点的人并不算多。 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各种糕点，蓝光美抿嘴笑着说道：“你是准备送你女朋友这个吗？”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二水被提醒了，送个糕点也不错，只不过怕被压坏了，想了想还是作罢，和蓝光梅两个人又转到了日化产品区。 这里有牙粉，牙膏，香皂，肥皂，洗衣粉，洗发香粉，雪花膏，棒棒油等等。 “同 志，我看看那个友谊雪花膏。”没有问二水的意见，蓝光美就说。 售货员从柜台里拿出东西，蓝光美翻来覆去的查看着包装上面的信息，还凑到鼻子跟前闻。 别说80年代，就是90年代市场上也没有几个国外的那些护肤品，雪花膏就是最好的护肤品，天然绿色抹哪儿都行。 “送这个可以吗？”二水问道。 “当然可以呀！我就很喜欢这个！” 蓝光美转过头又对售货员说道：“这个多少钱？” 就这样，二水被做主买下了雪花膏。 一包雪花膏也不大，还没有手掌大小，将之装进口袋里二水转身就要下楼。 却被蓝光美叫住了：“你去哪儿呀？不会这就打算要走了吧？” “啊，礼物都买上了。”二水说道。 蓝光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来就有七分的容颜，更显得娇媚动人。 她捂着嘴边笑边说道：“你送你女朋友就送那么小的一包雪花膏？” “那要不再多买几包？”二水是直男心思，想的也简单直接。 蓝光美笑得更加厉害，指点说道：“你又不是要让她开商店，送那么多干嘛呀？我们再去看看别的。” 这下二水才反应过来，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两个人继续在二楼逛了一会儿，蓝光美又让二水买了一包洗发香粉。 “你女朋友收到你买的雪花膏和洗发香粉，肯定会变得又白又香。”蓝光美称赞道。 听了这话，二水也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最希望的就是李清颜会喜欢他买的礼物。 两个人在二楼看完，然后才上了三楼。 上次二水跟着钱闻歌买围巾手套，就是在三楼买的。 “上次老钱就是给我在这里买的围巾吧？”蓝光美笑盈盈的问道。 “啊，对，是在这里。” 二水刚回答完，蓝光美就轻轻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指着前方两点钟的方向说：“要不我们先去服装区看看吧。” “好！” 二水心里想着事，加上蓝光美挽他胳膊的动作非常非常的轻，他也并没有察觉到。 两个人并肩来到服装柜台前，蓝光美分外的活泼，主动指着一件红呢子大衣说道：“你觉得那件怎么样？” 没等二水回答，就又指着另外一件白底蓝点的衬衫问道：“那件呢？” 这个年代不管是什么商品都分的没有后来那么细，服装柜台里面有冬装，也有春秋装，有大衣也有裙装衬衫等等。 “小伙子，想给你女朋友买哪件衣服？看看吧。” 售货员是个40多岁的大姐，看到两个人并着肩挽着胳膊，就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 “我们不……” 二水刚要分辨就被蓝光美打断，指着那件白底蓝点的衬衫说道：“大姐，给拿一下那件衬衫。” “这是最新的的确良面料，可好穿了。”售货员大姐拿下了衬衫，一边说道。 “二水，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蓝光美拿着衬衫在她自己身上比划着。 “挺好看的！” 重生之前二水穿过了很多件的确良面料的衣服，并不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不得不说这种面料，确实非常的新颖潮流，颜色也靓丽。 “漂亮吗？”蓝光美又追着问道。 “漂亮！”二水说的是衣服，根本没有意识到蓝光美的话一语双关。 “我们再看看别的，看好了再买。” 蓝光美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又让售货员大姐拿下刚刚她看对的那件红呢子大衣。 “这个大衣不便宜呢。”售货员大姐看见两个人是小青年，提醒说道。 “没事，二水可有钱了！”蓝光美笑盈盈的说：“一天就能赚好几十块钱呢。” 售货员大姐将信将疑的，不过也没有再追问。 蓝光美脱下她身上穿的那件花格子外衣，放到柜台上，又将那件红呢子大衣穿到身上，喜不自禁的前后查看着。 “二水，这件好看吗？”她一边说一边在二水的面前转来转去，出各种姿势。 “好看！” 不管是哪件衣服，二水都觉得好看，以李清颜的身条穿在身上肯定更好看。 “这件衣服多少钱？”蓝光美询问道。 “这件衣服要130呢！”售货员大姐加重了语气说道。 蓝光美看了看二水，没有说话，依依不舍的脱下了这件大衣，又去试其他的衣服。 一两个小时晃眼就过，蓝光美试了有十几件衣服，看到他们只试不买，售货员大姐慢慢的失去了耐心，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一边用话语敲打着两个人，说什么没钱就不要看之类的。 “二水，买哪件好？”蓝光美不慌不忙的问道。 这个二水还真没主意，他已经看花了眼，觉得哪件都好。 “要不买那件红呢子大衣吧？” 蓝光美笑盈盈的提出建议，“那件呢子大衣颜色也好看，也适合这段时间穿，而且人穿上以后也精神。” “那行，就买那件红呢子大衣。” 二水拍了板，转过头询问售货员大姐：“一米七穿多大的尺码？” 售货员大姐疑惑的看了看蓝光美，又看了看二水，猜测着说道：“哦，你是要给你姐姐买吧？” “啊，对。”二水也没有去分辨。 售货员大姐给重新拿了一件，包装起来，二水掏出了钱数了120元。 当看到二水手里那厚厚一摞的钱时，售货员大姐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怎么也想不到二水这么年轻就有如此多的钱。 “大姐，我没有说错吧？”这个时候蓝光美笑盈盈的问道。 在售货员大姐惊讶又羡慕的眼神中，拉着二水走了。 出了商店外面，已经是中午12:40，二水就提议去吃个中午饭，然后再回学校。 “好呀，好呀！”蓝光美拍着双手赞成道。 第127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们去得一阁吧。”二水说道。 得一阁也是南关大街上有名的饭店，虽然没有中兴楼那么有名，饭菜也比普通的餐馆要好。 选这里主要是为了感谢蓝光美，这次如果没有她，自己也不可能选出三份礼物来。 “好啊！” 蓝光美非常高兴，但是又犹豫着说道：“二水，那样会不会太花钱了？” “你帮我选了这么多礼物，不过是吃顿饭而已。”二水提起手里的礼物示意说道。 “应该的嘛，谁让你是老钱的舍友呢。”蓝光美笑盈盈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得一阁。 这会儿正是饭点，得一阁里吃饭的人不少，一楼的九张桌子全都坐满了。 “你们几位？”服务员过来招呼说。 “两个人。”二水说。 “去楼上坐吧，楼上还有座位。” 服务员带着两个人上了楼，这里的面积没有下面大，只摆了五张桌子，有四张都空着，只有一张顾客。 二水和蓝光美选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要了一盘宫爆肉丁，一盘炒三鲜，一盘拔丝苹果，还有一盘皮蛋，另外点了个榨菜肉丝汤，又给蓝光美要了一瓶北冰洋汽水。 “二水，你真好！” 当服务员走开之后，蓝光美笑盈盈的说道：“老钱也带我出来吃过饭，可是从来没有像你这么大方过，他不管干什么，都是抠抠搜搜的。” “要不是你，我可就不知道该买什么礼物了。”二水也笑着说道。 蓝光美眨着眼睛，问道：“你对你女朋友也是这样的吗？” “啊，这个……”二水不由得踌躇起来。 他和李清颜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更没有请过李清颜吃饭，这个问题还真没法回答。 蓝光美嘻嘻一笑，没有再继续追问，又聊起了其他的。 “你对你女朋友可真好，这么贵的呢子大衣，说买就买了。” “那个，正好赚了几个钱。”二水谦虚的说道，还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唉……”蓝光美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脸惆怅地说：“什么时候，老钱也能给我买一件红呢子大衣就好了。” “会的，会的。”二水笑嘻嘻的把话岔开。 自己能赚到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多活了一辈子，再加上运气好，又碰到了马卫明姜凤英他们。 钱闻歌没赚到钱，并不能证明钱闻歌就没有能力，只是他还没到赚钱的时候。 服务员送上了饭菜，把那瓶汽水也开了盖子。 “我们一起喝吧。”蓝光美和服务员要了两个杯子，给她和二水都倒了一杯。 “那我就沾你的光了。”二水笑嘻嘻的端起杯子，和蓝光美碰了个杯。 “什么啊，这顿饭明明是你请的，说的好像是我请的了。”蓝光美说道。 四菜一汤，在这个年代对于上了班工作的人们来说，也是非常的丰盛。 何况蓝光美还只是个大二的学生。 两个人边吃边聊，蓝光美非常的热情主动，不断的给二水挟菜。 “二水，这个宫爆肉丁不错，你多吃点。” “二水，这道地三鲜也非常的嫩。” “哇，拔丝苹果的丝好长啊，你帮我挟一下。” 拔丝苹果算是这个年代特有的一道菜肴，社会上流通的糖并不算多，很多人一年到头也吃不到多少糖，所以非常流行这道菜。 蓝光美胳膊举得高高的，但是下面的糖丝还没有断，刚出锅的关系，糖丝拉个两米多长也没没问题。 二水伸出筷子，轻轻的挟断了糖丝。 此时的糖丝，已经拉了有个半米长，看着长长的糖丝，蓝光美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我还说要挟给你吃呢。” “哈哈，确实不太方便吃。”二水笑嘻嘻的说道。 蓝光美非常讲究仪态，一只手用筷子挟着那块苹果，另一只手把那些糖丝一丝一丝的掰下来，放进嘴里。 吃糖丝也是吃拔丝苹果这道菜的一个乐趣，二水也挟了一块拔丝苹果，拉出了长长的丝。 和蓝光美一样，二水也是越拉越长，那些糖丝偏偏就是不断。 “我来帮你吧。” 蓝光美舔舔手指上的糖，用手帮二水弄断了那些糖丝。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桌上的气氛更加的欢乐。 “二水，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认识的？”蓝光美又聊了起来。 “那个，她爸爸和我爸爸是老战友。” 到了这个份儿上，二水也不能说李清颜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了，干脆就按着这个名分说了起来。 “哇，那你们好有缘分啊！” 蓝光美赞叹的说道：“我爸爸没当过兵，也没有认识的老朋友，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 “你现在不是有老钱了吗？”二水笑着说道。 “他呀……” 蓝光美欲言又止，脸上说不出的落寞，不过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去挟了一块拔丝苹果给二水。 拔丝苹果这道菜就是趁热吃的，不能放，稍微一放所有的糖块都会粘到一起。 经过这一小会儿的冷却，已经粘到了一起，蓝光美想挟一块，却把整盘拔丝苹果都带了起来，连带着盘子也带了起来。 “帮帮我！”她发出了请求。 二水也没多想，伸出筷子去帮她往开弄，可是那些糖非常的黏，只是凭借着几根手指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分开。 “我来！” 二水站了起来，一手抓了一根筷子，插 进苹果堆里往开分。 看到他这个样子，蓝光美也站了起来，同样一手抓住一根筷子，插 进苹果堆里。 “开！” 随着二水的吆喝声，那堆苹果是开了，但是二水的胳膊肘也撞到了蓝光美的胸上。 “哎呦。”蓝光美一声痛呼，捂住了胸。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二水很是尴尬，也没办法去为对方缓解疼痛，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没事，没事。” 蓝光美脸色微微涨红，一边揉着胸一边坐下。 “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这是二水所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他肯定是不能上手，这种情况下只能去医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