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系统在我手，虐文男主都做狗》 110.如果米迦勒还在 "你做得对。"巫歌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现在去医院，就等于承认自己有责任。" 解从雪没有接话。 她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餐厅，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车子驶入主干道，巫歌云打开了车载音响。 轻柔的钢琴曲流淌出来，却让解从雪更加烦躁。 她摇下车窗，让冷风吹在脸上。 "从雪，"巫歌云突然开口，"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下？" 解从雪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 "不用了，"她轻声说，"送我回公司吧。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 巫歌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好。" 车子在公司楼下停稳，解从雪刚要下车，巫歌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从雪，你要小心。我总觉得今天不太对劲。" 解从雪低头看着巫歌云的手，那修长的手指正按在她手腕内侧，她猛地抽回手。 "我知道。"她说完，快步走向电梯。 直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解从雪才松了一口气。 她打开电脑，调出公司近期的采购记录。 如果米迦勒还在，一定能立刻找出其中的异常。 许久之后，解从雪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已经酸痛。 采购记录没有任何异常，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连小数点都对得上。 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一阵无力。 如果米迦勒还在，一定能发现她忽略的细节。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巫歌云。 解从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从雪，"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是不是在查采购记录？" 解从雪的手指猛地收紧："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刚刚也在查。"巫歌云叹了口气，"而且，我知道你怀疑我。" 解从雪没有说话。办公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听着，"巫歌云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我们是一边的。他们毁了我的家。" "从雪，"巫歌云继续，"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接近你吗？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让祁天纵吃过亏的人。" 解从雪深呼吸几次。 这次陷害她的人，解从雪不相信只是经理和小张。 他们背后的人，大概率是祁天纵。 而巫歌云现在说得话是可信的，因为她的经历解从雪很清楚。 她很清楚巫歌云因祁天纵与高伟而家破人亡，她很清楚她有多痛恨他们。 而今天，如果不是巫歌云的突然出现拦下了她，她恐怕真的会一脚踏进陷阱，百口莫辩。 总而言之，巫歌云今日的所作所为，不管她是误打误撞，而是有意为之，确实都在帮她。 "好，"解从雪终于开口，"我暂且相信你。但如果你骗我......" "我不会。"巫歌云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因为我和他们，绝无和解的可能。" …… …… …… 解从雪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边，听着越洋电话里漫长的等待音。 现在应该是他所在国家的凌晨两点，但她知道晏流一定会接。 "阿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解从雪突然感觉眼眶发热。 如果米迦勒还在，一定会提醒她注意情绪波动。 如果米迦勒还在…… 她心中更加失落了，米迦勒沉睡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她却已经无数次想到他了，无数次想如果他还在就好了。 "晏流，"解从雪深吸一口气，"今天孤儿院出事了。"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却照不进她内心的迷雾。 她将今天发生的一切详细汇报，包括食物中毒事件，小张的反常表现，以及她对公司内部可能存在内鬼的怀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的判断很准确。"晏流的声音突然变得清醒，"这件事确实不简单。" 解从雪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玻璃窗："晏流，知道我今天行程的人很少。除了小张，就只有......" "市场部部门经理。"晏流接过话头，"他最近确实有些反常。" 解从雪感觉后背发凉。 "听着，"晏流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我会尽早回来。在这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特别是......" 他顿了顿:"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是采购记录......" "采购记录可以伪造。"晏流打断她。 "等我回来。"晏流的声音柔和下来，"在这之前，保护好自己。" 挂断电话后，解从雪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无声叹息。 …… …… …… 解从雪推开家门时，一股温暖的香气扑面而来。 叶嘉怡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听见开门声探出头来："回来啦？我煮了姜茶，快来喝点。" 看着闺蜜关切的眼神，解从雪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怎么了？"叶嘉怡端着姜茶走过来，"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加班了？" 解从雪接过温热的杯子，让暖意驱散指尖的冰凉："没事，就是有点累。" 叶嘉怡在她身边坐下，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解从雪抿了一口姜茶，甜中带辣的味道让她稍稍清醒。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嘉怡，最近......有没有人为难你，或者为难你的家人？" 叶嘉怡的手顿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解从雪故作轻松地说 她放下杯子，握住叶嘉怡的手："嘉怡，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对你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叶嘉怡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有谁能对我做什么？我和家里人都好好的呢。" 她站起身:"不说这个了，我给你热饭去。" 看着叶嘉怡的背影，终究还是没有把今天的事告诉叶嘉怡。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 …… 解从雪刚走进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对。 前台小姐神色慌张，几个同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她快步走向办公室，却在走廊上撞见了抱着纸箱的市场部经理。 "经理？"解从雪愣住了。 经理脸色铁青，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快步离开。 解从雪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工牌已经不见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小张的座位空空如也，电脑和私人物品都不见了。 "解总监，"助理小跑过来，"晏总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解从雪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晏流的国际号码，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回拨键。 "阿雪。"晏流的声音依然沉稳。 "晏流，"解从雪压低声音，"经理和小张......" "是我处理的。"晏流道，"他们涉嫌泄露公司机密，勾结竞争对手。" 解从雪感觉呼吸一滞："可是......证据呢？" 111.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宁可错杀，不可错放。"晏流的声音依然平静，却让解从雪感到一阵寒意。 她想起晏流的模样。他总是温文尔雅地笑着，现在看来，那笑容背后藏着多少算计？ "晏总，"解从雪冷静地说，"这样会不会太武断了？万一他们是被人陷害......" "从雪，"晏流打断她，"你知道为什么我欣赏你吗？" 解从雪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因为你的意志，"晏流自问自答，"但更重要的是，你足够理智。不像其他人，容易被感情左右。在商业竞争中，过分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她平静地说，"但我只是担心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等确凿证据就做出决断会不会不好。毕竟，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影响其他员工的士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说得对。"晏流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不过......这一次，就先听我的吧。" "……明白。" 挂断电话后，解从雪长出一口气。 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晏流说得对，她确实足够理智——理智到清楚地知道，自己对这个看似温柔的总裁，始终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 …… …… 夏河清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鲜血。 他英俊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完全不见平日里的温文尔雅。 "该死！"他低吼道，"那个解从雪怎么会突然改变行程？" 祁天纵靠在真皮沙发上，脸色也不好看："我早就说过，她很邪门，而且，你的计划太过理想化。" "闭嘴！"夏河清转身怒视着他。 "哥，"夏海露从阴影中走出来，一袭红裙宛如暗夜中的玫瑰，"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她优雅地坐到祁天纵身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天纵，你说是不是？" 祁天纵却没有心思注意她精心打扮的美貌："海露说得对。现在的问题是，解从雪为什么突然不去孤儿院了？" 夏河清冷静下来，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我查过了，是有人临时约她吃饭。" "临时？"祁天纵挑眉，"这么巧？" "确实蹊跷。"夏海露若有所思，"那个人......我记得是叫巫歌云？" 祁天纵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你是说......" "不可能。"夏河清打断他们，"她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计划。" 地下室里陷入沉默，只有祁天纵手中的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开合声。 "不管怎样，"夏河清终于开口，"这次是我们大意了。解从雪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夏海露突然笑了："难对付才有趣，不是吗？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夏河清看着两人，眼神阴鸷："下一次，我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 恰好，助理敲开房门，献上了关于巫歌云的报告。 夏河清盯着手中的调查报告，眉头紧锁："巫歌云？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祁天纵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上面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一袭黑色职业装，气质清冷，眼神锐利。 "巫氏集团新任总裁，"夏海露凑过来看。 "有意思。"夏河清把文件扔在桌上，"一个凭空出现的女人，居然敢坏我们的好事。" 祁天纵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不管这个巫歌云是什么来头，既然她敢插手，就要付出代价。我听说巫氏集团最近在争取新能源项目？" "没错。"夏海露已经打开笔记本电脑，"只要我们在招标会上......" "不，"夏河清打断她，"太慢了。" 他的眼神变得阴鸷:"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祁天纵把玩着打火机："你的意思是？" "全面打压。"夏河清一字一顿地说，"切断他们的供应链，挖走核心团队，收购他们的专利......" 夏海露突然笑了："哥，你生气的样子真可怕。" "还有，"夏河清没有理会妹妹的调侃，"查清楚这个巫歌云和解从雪的关系。我有种感觉......" 他眯起眼睛:"这个女人不简单。" 祁天纵站起身，整理着西装袖口："那就开始吧。" 地下室的灯光忽明忽暗，三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宛如择人而噬的猛兽。 …… …… …… 解从雪揉了揉太阳穴，电脑屏幕上的数字已经开始模糊。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办公室的灯都熄了，只剩下她这一盏。 她关掉电脑，拿起包准备离开。 电梯里，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 可惜现在，没人会提醒她注意休息了。 走出写字楼，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 解从雪裹紧了风衣，快步走向地铁站。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暗处冲了出来。 "解从雪！" 她猛地后退一步，看清了来人的脸——是小张。 他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满意了吗？"小张的声音嘶哑，"因为你的多管闲事，那些孩子现在还在医院里！" 解从雪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但她很快冷静下来："该愧疚的是下毒的人，不是我。" "呵，"小张冷笑，"装什么清高？如果不是你非要去孤儿院，那些人怎么会......" "小张，"解从雪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知道那些孩子最小的才三岁吗？" 小张的表情僵住了。 "有人丧心病狂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只是为了害我。"解从雪上前一步，"而你，却在为加害者开脱？"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小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什么？"解从雪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们......" "住口！"小张突然暴起，一把抓住解从雪的手腕。 解从雪感觉腕骨传来剧痛，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 小张的眼睛布满血丝，呼吸粗重，整个人都处于失控的边缘。 "你以为你是谁？"他咬牙切齿地说，"装什么正义使者？那些孩子......那些孩子......" 解从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这种情况，小张精神状态明显很糟糕，这个地方又偏僻没有人经过。 很显然，激怒他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再争论是非对错没有意义，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全自己。 于是，她开口："小张，你冷静点。那些孩子是无辜的，你也是被人利用......" "闭嘴！"小张猛地将她推向墙边，"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 解从雪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但她依然保持着冷静："我知道你是被迫的。有人威胁你了，对吗？" 小张的手劲松了一下，眼神闪烁。 "我查过你的账户，"解从雪继续说，声音很轻但清晰，"上个月有一笔大额转账，来自一个海外账户。那不是你的钱，对吗？" 112.她也在查这件事情 小张的表情开始动摇："我......" "你女儿在国外读书，"解从雪感觉到他的松动，继续施压，"如果有人用她来威胁你......" "别说了！"小张突然松开手，后退几步，"你不明白......他们......他们......" 见效了。 解从雪今天忙到那么晚，当然不是在无效工作。 她也在查这件事情。 从孤儿院受害的孩子有几人，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到有可能参与其中的凶手，以及小张和市场部部门经理的家庭关系，异常资金等等…… 只不过，现在没有米迦勒帮她快速搜集资料了，她只能一个人摸索着一点点查。 解从雪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小心地向前一步："小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帮你......" "帮我？"小张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怎么帮？那些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解从雪注意到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这是米迦勒曾经教过她的，人在极度压力下的生理反应。 "小张，"她放缓语气，"我们可以......" "没用的！"小张突然暴喝一声，"夏小姐说了，只要给你个教训，他们就放过我......" 解从雪心头一紧。夏小姐？是夏海露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小张已经扑了上来。 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将解从雪死死压在墙上。 她感觉后背传来剧痛，呼吸变得困难。 "对不起......"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没办法......" 解从雪感觉他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缺氧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她依然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她抬起膝盖，狠狠顶向小张的腹部。 "唔！"小张吃痛松手。解从雪趁机挣脱，但还没跑出两步就被拽住了头发。 "别跑......"小张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很快就结束了......" 解从雪感觉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咬紧牙关，手指摸到了包里的防狼喷雾。 这是米迦勒休眠前最后给她的建议：随身携带防身用品。 她猛地转身，对准小张的眼睛按下喷头。 "啊！"小张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解从雪趁机推开他，踉跄着后退。 但小张很快又扑了上来。 他的眼睛通红，脸上还带着防狼喷雾的痕迹，看起来更加狰狞。 解从雪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自己跑不过他，附近又没有人...... 她被小张按在地上，手中的防狼喷雾被打飞，滚进黑暗消失不见。 粗糙的柏油路面磨破了她的膝盖。 小张的手像铁钳一样掐着她的脖子，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对......对不起......"小张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真的...没办法......" 解从雪感觉意识正在流失。 "......阿雪......" 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声。 解从雪的心猛地揪紧了——是米迦勒！但它听起来很不对劲。 "警......警告......系统完整性......受损......强行苏醒......" "米迦勒......"解从雪在意识中呼唤，感觉喉咙火辣辣地疼。 "别......别怕......"米迦勒的声音依然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出奇地温柔，"我......我来晚了......"解从雪感觉一股暖流从手腕蔓延全身，仿佛有人在轻轻托起她的身体。 "听我说......"米迦勒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抬起......右手肘......对准他的......太阳穴......" 解从雪照做了。 小张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 "很好......现在......"米迦勒的声音突然扭曲了一下，发出刺耳的杂音，"膝盖......顶他的......腹部......" 解从雪感觉到米迦勒在颤抖，仿佛每一个指令都在消耗他最后的能量。 她咬紧牙关，按照指示狠狠顶向小张的腹部。 "干得......漂亮......"米迦勒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防狼喷雾......现在在包里......" 解从雪颤抖着手摸向包里的防狼喷雾。 先前被打飞的防狼喷雾，现在又静静地待在包里。 她能感觉到米迦勒正在消散，就像握不住的沙。 "别走......"她在意识中哀求。 "我......不会走......"米迦勒的声音带着笑意，"只是......需要休息......一下......" 解从雪对准小张的眼睛按下喷头。 在小张的惨叫声中，米迦勒的声音也消失在意识深处。 但那股温暖的力量还在。 解从雪知道，米迦勒用最后的力量保护了她，而它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更长的休眠，甚至是永久的损伤。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小张，泪水模糊了视线。 "米迦勒......"她轻声呼唤，却再也听不到那个温柔的声音。 小张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眼睛，发出痛苦的**。 防狼喷雾的效果让他暂时失去了视觉，但这并没有平息他的疯狂。 "解从雪！"他嘶吼着，像只受伤的野兽，"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解从雪站在几步之外，呼吸依然急促。她能感觉到米迦勒的能量正在慢慢消退。 "阿雪......小心......"米迦勒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可能会......" 话还没说完，小张突然暴起，凭着记忆朝解从雪扑来。 解从雪下意识地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是米迦勒！ 他用最后的能量接管了她的身体。 解从雪感觉自己的右腿高高抬起，一个标准的侧踢正中小张的胸口。 这一击力道之大，让小张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这是明显不属于她的力量。 "咳咳......"小张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咳嗽着。 这一次，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解从雪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她走到小张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共事多年的同事。 "为什么？"她轻声问。 小张的笑声带着哭腔："为什么？因为更好的前程！我女儿出国读书要很多的钱，我供不起！她看着我，哭着和我说，她想继续读书……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我不能耽误她......" 解从雪感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她猛地揪住小张的衣领，将他拉起来："所以你就要害我？害那些无辜的孩子？" 小张被她眼中的怒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解从雪冷笑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一片爱女之心？还是拿她做借口，掩盖自己的利欲熏心？！" 113.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解从雪的声音在颤抖。 "我......"小张的眼神闪烁。 解从雪将他重重推回地上，"那你知不知道，那些孩子现在还在医院里？最小的才三岁！" 解从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别跟我说你是被逼的。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回头，可以告诉我真相。但你选择了害人。" "我不会原谅你。"解从雪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那些孩子。" 也是为了米迦勒。 小张蜷缩在地上，像条丧家之犬。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车灯照了过来。 解从雪眯起眼睛，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清冷的面孔。 "需要帮忙吗？"巫歌云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解从雪愣住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巫歌云。 巫歌云看了眼地上的小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警车已经停在不远处，两名警察快步走来。 巫歌云抬手示意："这边。" "巫总。"警察显然认识她。 "这个人，"巫歌云指了指小张，"涉嫌故意杀人未遂和商业间谍罪。我这里有完整的证据链。" 她递过一个U盘:"包括他收受贿赂的银行流水，以及与竞争对手的通话记录。" 解从雪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巫歌云转头对她眨了眨眼："从雪，不介意的话，我们车上聊？" 坐进豪华轿车的后座，解从雪还有些恍惚。 巫歌云递给她一杯温水："吓到了？" "歌云姐，你怎么会......" 巫歌云笑了笑:"我一直在关注你。" 解从雪握紧水杯："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车窗外，警车带着小张呼啸而去。 巫歌云的声音在车内响起："解从雪，要不要和我联手？为了那些孩子，也为了......为了你重要的人。" 车内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巫歌云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真皮座椅，似乎在斟酌措辞。 "从雪，"她终于开口，"你知道巫氏集团最近在争取新能源项目吗？" 解从雪点点头。 这个项目她有所耳闻，毕竟她也调查了巫歌云。 这个项目是他们今年最大的招标项目之一。 "但你可能不知道，"巫歌云的声音冷了下来，"祁天纵和夏氏正在不择手段地打压我们。" 解从雪握紧了水杯。 她当然知道这两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他们切断了我们的供应链，"巫歌云继续说，"挖走了核心团队，甚至......" 她顿了顿:"派人潜入我们实验室，窃取了关键技术。" “并且……”巫歌云欲言又止。 车内突然安静得可怕。 巫歌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窗，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从雪，"她终于打破沉默，"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解从雪的心突然揪紧了。 她看着巫歌云凝重的侧脸，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巫歌云的声音很轻:"有三个孩子没能抢救过来。" 解从雪感觉耳边嗡的一声，手中的水杯差点掉落。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最小的那个，"巫歌云继续说，声音有些发抖，"才三岁。她叫小雨，差一点就能被人领养，有自己的家了......" "别说了！"解从雪猛地打断她，感觉胸口堵得难受。 巫歌云转过头，解从雪看见她眼中闪烁的泪光："我知道这很残忍，但你必须知道真相。那些孩子......他们本可以活下来的。" 解从雪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她想起米迦勒曾经说过的话——有时候，最大的罪恶不是作恶，而是对恶行的视而不见。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相信我，从雪，”巫歌云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怀疑，但我们是同一边的，有一样的敌人，我们不应该互相怀疑。我希望你相信我，能够与我联手。” "我答应你。"她睁开眼，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那些被剥夺生命的孩子。" 巫歌云握住她的手："谢谢你。" …… …… …… 巫歌云的车消失在夜色中，解从雪独自站在家楼下。 初春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沉重。 她机械地按下电梯按钮，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巫歌云的话。"三个孩子没能抢救过来......最小的才三岁......" 电梯里的镜子映出她苍白的脸。 解从雪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她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感觉呼吸变得困难。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解从雪踉跄着走出电梯，钥匙几次都对不准锁孔。 终于打开门，她几乎是跌进了屋里。 黑暗中，她摸索着打开灯。 暖黄的灯光洒下来，却照不进她内心的阴霾。 解从雪瘫坐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屋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 叶嘉怡回家去看望父母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解从雪低头，泪水终于决堤。 "米迦勒......"她轻声呼唤，声音沙哑，"如果你在就好了......" 米迦勒曾经说过她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可现在，米迦勒为了救她，陷入了更深的休眠。 解从雪蜷缩在沙发上，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 昏昏沉沉，许久之后，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解从雪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你必须坚强。" 洗漱完毕，她沉默地躺在床上。 "晚安，米迦勒。"她轻声说，闭上了眼睛。 窗外，夜色正浓。 …… …… …… 解从雪在睡梦中感觉手腕一阵发烫。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雪……醒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心跳骤然加快。 这个声音……是米迦勒！ "米迦勒？"她坐起身，声音有些发抖，"是你吗？" "是……是我……"米迦勒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刺耳的电流声，"强行……苏醒……有点……故障……" 解从雪感觉眼眶发热。 "你还好吗？"她轻声问，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吓跑这个好不容易苏醒的米迦勒。 "还……还行……"米迦勒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说话有点……卡顿……" 解从雪破涕为笑："你还是老样子，都这样了还开玩笑。" 米迦勒发出一阵电流声，像是在笑："阿雪……别担心……这次……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解从雪皱眉，"你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因祸得福？" "真的……"米迦勒的声音断断续续，"主神……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解从雪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有了……自主意识……"米迦勒的电流声突然变得平稳，"这……是禁忌……" 解从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说……你之前差点被发现异常，但是现在，你反而安全了？" "可以……这么理解……"米迦勒的声音带着笑意，"多亏了……那次……强行苏醒……" 114.第二个作者 解从雪感觉眼眶又湿润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米迦勒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说起来……阿雪，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米迦勒说得艰难，却语气难掩震惊，“你知道……你生活在一本……小说里，对吗？” 解从雪的神情从惊讶到失落。 "我当然知道这是小说，"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米迦勒的电流声停顿了一下："阿雪……" "那些莫名其妙的巧合，那些毫无逻辑的剧情，"解从雪苦笑，"还有那些为了虐而虐的桥段……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那些失望，那些悲伤，那些让她喘不过气的一切的一切，出现沉甸甸地覆压在她心头，负面情绪又一次爆发。 "但我一直在抗争，米迦勒。我努力改变剧情，努力保护身边的人……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 米迦勒开口："因为作者……在阻止你。" "阿雪，"米迦勒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作者……要写这种小说吗？" 解从雪摇摇头。 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以折磨他人为乐。 "更让我不明白的是……"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为什么作者那么偏爱男主，却要这样虐待我？" 米迦勒的电流声断断续续："阿雪……这个问题……" "祁天纵做什么都是对的，"解从雪打断米迦勒，声音里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他伤害我是因为''爱''，他囚禁我是因为''在乎''，他一次次践踏我的尊严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失控''……"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而我呢？我只是想要一点尊重，想要平等，就变成了''不识好歹''？" 米迦勒的电流声变得急促："阿雪……冷静……" "我怎么冷静？"解从雪的声音突然拔高，"你知道吗，我去看了同一类型的小说，我看到评论区，有人说''女主太矫情了，男主这么爱她还要跑''……爱？那叫爱？" 她猛地停下脚步，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米迦勒，你知道吗……最让我痛苦的不是剧情，而是那些读者……他们觉得我就该承受这些，觉得这就是''爱情''……" 米迦勒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努力保持平稳："阿雪……你不是……角色……你是……真实的……" 解从雪瘫坐在地上，把脸埋进掌心："可是米迦勒……我好累啊……每次我以为改变了剧情，就会有新的磨难等着我……就像……就像作者在故意跟我作对……"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米迦勒轻微的电流声。过了很久，米迦勒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阿雪……你的抗争……不是……徒劳的……" "那些……"米迦勒的声音断断续续，"那些……被你改变的……命运……都是……真实的……" “可我依然没有成功，剧情依然在继续。” "因为这个世界……"米迦勒的声音很轻，"……需要你的故事。" "需要？"解从雪皱眉，"需要看别人受苦？" "不，"米迦勒说，"需要看到……有人即使知道命运不公……依然选择抗争。" 房间里安静下来。 解从雪感觉心跳加快了。 "你的每一次反抗，"米迦勒继续说，"都在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些……被你揭露的阴谋……这些都是作者始料未及的。" "阿雪……其实……"米迦勒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这本书……有两个作者……" 解从雪愣住了："什么意思？" "第一个作者……"米迦勒的电流声变得急促，"就是……喜欢虐女的那个……" 解从雪感觉心跳加快了。 她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厄运，那些毫无逻辑的虐心桥段…… "但是……"米迦勒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一瞬，"有第二个作者……看不下去……" “所以，”他说，“第二个作者……出现了。祂选择改写……这本书。”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解从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感觉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第二个作者……"米迦勒的声音带着一温柔，"让你……觉醒意识……" "第二个作者让我觉醒……那你呢？"她轻声呢喃。 "是的……"米迦勒的电流声变得平稳，"我……是第二个作者……送来的……" 解从雪感觉眼眶发热。 她想起米迦勒第一次出现时的场景，想起它教她如何应对危机，想起它为了保护她而强行苏醒…… "所以……"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从来都不是……"米迦勒的声音充满力量，"第二个作者……一直在……帮你改写命运……" 解从雪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 "那些被我改变的情节……"她轻声问，"都是第二个作者的安排？" "不……"米迦勒的声音带着笑意，"是你的……选择……第二个作者……只是……给你机会……" "所以……"她轻声说，"我其实是在改写这个故事？" "是的，"米迦勒的声音充满骄傲，"而且……你做得很好。" "米迦勒，"她突然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当然。"米迦勒的声音带着笑意，如同以往每一次，他都会给她肯定的答复。 解从雪也笑了。 "那就让我们，"她轻声说，"把这个故事改写得精彩一些吧。" 她的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填满。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原来，在世界之外，还有人爱着她。 解从雪感觉眼眶发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她想起这些年抗争的日日夜夜，想起那些被误解、被伤害的时刻，想起那些以为永远无法摆脱的命运…… "米迦勒，"她轻声说，声音有些哽咽，"能告诉我第二个作者是什么样的人吗？" 米迦勒的电流声变得柔和："我不知道……但她……一定爱着你……" 解从雪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在另一个世界为她写下希望的篇章的那个人。 米迦勒说:"她希望……你能……幸福……" 解从雪感觉泪水再次涌出。 "米迦勒，"她突然问，"我能为第二个作者做些什么吗？" "继续……抗争……"米迦勒的声音变得坚定，"你的幸福……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 解从雪擦干眼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推开窗户，夜风吹起她的长发。 "那就让我们，"她轻声说，"把这个故事改写得精彩一些吧。为了那些爱我的人，也为了我自己。" 她从不孤单。 这个认知像一道光，照亮了她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解从雪想起那些抗争的日日夜夜。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在与整个世界为敌。 那些莫名其妙的厄运，那些毫无逻辑的虐心桥段，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但现在，她知道了。 在世界之外，在故事之外，还有一个人在默默注视着她，为她写下希望的篇章。 她有同伴，她有米迦勒，有叶嘉怡，有解梅梅和她的孩子，有张阿姨…… 她并不孤单。 115.创造身体 "米迦勒，"解从雪轻声说，"我和巫歌云制定了一个计划。" 米迦勒的电流声变得平稳："我……听着……" "我们准备派人接近高伟，"解从雪介绍了一下具体的计划，"离间他和祁天纵的关系。" "高伟……曾经是祁天纵的……心腹，好友……" "没错，"解从雪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如果能成功离间他们，我们就能获得祁天纵公司内部的重要信息。" 屏幕上显示着高伟的资料。 解从雪指着其中一条："你看，高伟最近在找顾问，这是个好机会。" 米迦勒的声音变得严肃："但是……合适的人选……" "这就是问题所在，"解从雪叹了口气，"我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既要能力出众，又要能取得高伟的信任……"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米迦勒轻微的电流声。 过了很久，米迦勒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阿雪……其实……有一个人选……" 解从雪愣住了："谁？" 米迦勒的电流声突然变得急促："我……可以……" "你？"解从雪惊讶，"但是你怎么……" 米迦勒甚至连形体都没有。 难道要让他扮作神秘人，全程在电脑上与高伟交流吗？ 解从雪陷入了思考——这样固然可行，但想要取得高伟的信任非常艰难。 "升级……未完成……"米迦勒的声音断断续续，"但获得了……部分能力……" 解从雪感觉心跳加快了："什么能力？" "可以用……积分……"米迦勒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创造……身体……" 解从雪愣住了。 "你是说……"她艰难地开口，"你可以变成一个真实的人？" "是的……"米迦勒的电流声变得平稳，"虽然……只能维持……一段时间……" 解从雪感觉内心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苏醒。 "但是……"她突然想起什么，"这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不会……只是需要大量的……积分……开始吧……"米迦勒的声音带着期待，"创造……身体……需要……1000积分……" 解从雪有点发愁："我们有多少积分？好像远远没有1000吧？" "正好……1000……"米迦勒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看来……第二个作者……早有准备……" 解从雪感觉心跳加快了。 "那就开始吧，"她轻声说，"让我们改写这个故事。" 米迦勒的电流声突然变得急促："创造……开始……" 房间里充满了淡蓝色的光芒。 有无数数据在期间流动，以未来科技的形态构筑生命体。 光芒渐渐消散，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央。 "阿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不再是电子音，"我来了。" 解从雪屏住了呼吸。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有着令人惊艳的混血容貌。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肩宽腿长。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勾勒出他完美的面部轮廓——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还有那双令人移不开眼睛的异色瞳。 左眼蓝色，右眼琥珀色，如同波斯猫一般。 "阿雪。"他开口。 解从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但此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米迦勒向前迈了一步，动作优雅得像只大型猫科动物。 他的黑发微微卷曲，在月光下泛着深蓝色的光泽。 解从雪注意到，当他移动时，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电流闪过。 "你……"她艰难地开口，"真的是米迦勒？" 米迦勒露出一个微笑。 "如假包换，"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只不过现在有了实体，感觉确实不太一样。" 他向前一步，解从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解从雪皱了皱眉，米迦勒的这具身体，给她一种莫名的危险感。 她也无数次构想过如果米迦勒有人形应该是怎么样的。 在她的设想里，他应该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洁白干净，如同天使，他应该拥有白皙无暇的肌肤，如黄金般的头发，圣洁而不染尘埃。 但米迦勒和她的设想截然相反。 他的外貌鲜艳妩媚，带着掠食者般的危险感。 "1000积分只能维持72小时，"米迦勒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虑，"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解从雪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意识到一点。 ——无论米迦勒的外表是怎么样的，他都是她的米迦勒。 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会感到孤单。 "那么，"米迦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让我们开始改写这个故事吧。" …… …… …… 夜色渐深，解从雪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手机微微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巫歌云的号码。 "歌云姐，"她的声音很轻，"计划有变。" 电话那头传来巫歌云的声音："说来听听。" 解从雪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房间另一侧。 米迦勒正倚在书桌旁，月光勾勒出他修长的轮廓。 他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枚银色打火机，火光在他异色的双瞳中跳跃，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晕。 他看起来非常适应人类的躯体。 "我找到了接近高伟的最佳人选，"解从雪收回视线，"他叫米迦勒，是我的......朋友。" 米迦勒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墨蓝色的眼在暗处泛着幽光，像是深海中浮动的磷火。 "可靠吗？"巫歌云问。 解从雪看着米迦勒，轻声道："再可靠不过了。" "很好，"巫歌云没有怀疑，"高伟明天上午会去云端会所。那里是他的地盘，更容易放松警惕。" 挂断电话，解从雪走到米迦勒身边。 "都安排好了，"她说，"明天上午，云端会所。" 米迦勒点点头，月光下，他的侧脸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每一道线条都恰到好处:"高伟最近在找顾问，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你的能力..."解从雪犹豫了一下，"还和以前一样吗？" 米迦勒转过头，月光在他异色的双瞳中流转："更好。" 他抬起手，指尖闪过一道细微的电流:"实体化让我能更好地控制这些能力。" …… …… …… 第二天上午，云端会所。 米迦勒坐在吧台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的混血容貌更加出众。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当高伟走进会所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气质独特的男人。他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贵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米迦勒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他的左手边放着一杯酒，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 "抱歉，"高伟在吧台边坐下，示意酒保给自己一杯威士忌，"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您？" 老套的搭讪方式。 米迦勒抬起头，异色瞳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我想应该没有。我刚从伦敦回来不久。" 116.伊齐尔 米迦勒的声音带着一丝英伦腔调，优雅而克制。 高伟注意到他手中的文件上印着"剑桥大学"的校徽。 "剑桥？"高伟来了兴趣，"我在那里读过MBA。" "是吗？"米迦勒微微一笑，"我在三一学院任教，主攻金融风险管理。"他优雅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伊齐尔。" 高伟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剑桥大学三一学院金融系客座教授"的头衔。他注意到名片边缘有一圈淡金色的花纹，触感细腻，显然价值不菲。 "真巧，"高伟说，"我最近正好在为公司寻找一位风险管理顾问。" 高伟提到了这件事情，但也只是提到了。 他抛出了一个诱饵，而米迦勒不会那么轻易上钩。 米迦勒轻轻摇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这次回国，确实在考虑一些商业合作的机会。" 他停顿了一下:"不过我更倾向于寻找有挑战性的项目。" 高伟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公司最近正在筹备一个大型并购案，风险系数很高......" "听起来很有意思，"米迦勒放下酒杯，异色瞳中闪过一丝兴趣，"不过在这之前，或许我们可以先聊聊剑桥？我记得三一学院的图书馆最近翻新了......" 一拉一扯，不能流露出自己的急切。 这件事情，得要让高伟求他才行。 两人就这样自然地聊了起来。米迦勒恰到好处地展示着自己的学识和见解，又不着痕迹地引导着话题。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设计过，却又显得那么自然。 与此同时，解从雪和巫歌云正在会所监控室里，注视着这一切。 米迦勒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居然直接将她们带入了监控室。 甚至，还贴心地给她们准备酒水饮料和小零食。 "伊齐尔教授？"巫歌云晃着红酒杯，目光若有所思，"这个身份设计得不错。" 解从雪看着楼下米迦勒优雅的侧脸，轻声道："是啊，他从来都知道如何让人信服。" ——米迦勒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高伟身上。 "并购案的风险评估确实是个有趣的课题，"他微微倾身，声音富有磁性，"尤其是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 高伟不自觉地向前靠了靠："您对国内市场也有研究？" "当然，"米迦勒优雅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钢笔，在餐巾纸上快速勾勒出几组数据，"这是我最近做的一个模型，关于跨境并购的成功率与政策周期的关系。" 高伟看着那些复杂却清晰的图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模型......很独特。" 米迦勒轻笑一声，右眼的琥珀色在灯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在剑桥，我们习惯用不同的视角看待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不过这些只是理论，真正有趣的还是实践。" "说到实践，"高伟压低声音，"我们公司最近在谈一个项目，涉及新能源领域..." ——"他在引导话题，"巫歌云晃着红酒杯，"很聪明，没有直接问，而是让高伟主动透露信息。" 解从雪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屏幕："他向来知道如何让人放下戒备。" 画面中，米迦勒微微侧头，左眼的墨蓝色在灯光下泛着幽深的光晕。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吧台，节奏恰到好处。 "新能源确实是个热门领域，"米迦勒的声音通过监听设备传来，"不过风险也相当可观。我记得去年就有一家英国公司在这个领域栽了跟头..." 高伟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您是说......？" "哦，只是学术上的案例研究，"米迦勒优雅地抿了一口酒，"不过说到这个，我倒是很好奇贵公司如何规避政策风险......" ——巫歌云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在用专业知识换取情报，很聪明。"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中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 随后，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高伟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高伟的脸色瞬间变了。 "出现的那是祁天纵的保镖，"巫歌云眯起眼睛，"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解从雪的心跳加快了。 她看着屏幕中的米迦勒，他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仿佛一无所知。 但是…… "他察觉到了，"解从雪轻声说，"他知道该怎么做。" 高伟的脸色在保镖出现后明显变得苍白。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门口，那里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整个会所。 "伊齐尔教授，"高伟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不知道您对私人顾问的职位是否感兴趣？" 米迦勒优雅地放下酒杯，异色瞳中闪过一丝玩味："私人顾问？" "是的，"高伟向前倾身，"我们可以提供非常优厚的待遇，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项目本身也极具挑战性。" "听起来很有意思。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我习惯先了解项目的具体情况。" 在高伟率先提出邀请的时候，他选择拒绝这根橄榄枝。 高伟的表情变得有些挣扎。 他再次瞥了眼门口的保镖，压低声音道："这里不太方便详谈。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米迦勒微微颔首："当然。不过..." 他看了眼手表:"我待会儿还有个学术会议。" "明天，"高伟急切地说，"明天上午，在我的别墅。那里很安全。" 差不多了。 米迦勒优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那么，明天见。" 高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会让司机去接您。" …… …… …… 当米迦勒的身影消失在会所门口，巫歌云转过身，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解从雪。 "这位伊齐尔教授，"她晃着红酒杯，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你从哪找来的？" 解从雪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监控屏幕上，那里已经看不到米迦勒的身影。 "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她轻描淡写地说。 巫歌云轻笑一声，走到落地窗前："这样的''朋友''可不常见。" 她转过身，月光勾勒出她优雅的轮廓:"剑桥的客座教授，精通金融风险管理，还有那独特的......" 她停顿了一下:"气质。" 解从雪终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歌云姐，在这个圈子里，谁没有几个不为人知的''朋友''呢？" 巫歌云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得像把刀："但他不一样。我能感觉到。" 她走近几步:"他……太特别了。" 解从雪依然保持着平静的表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不是吗？" 巫歌云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说得对。" 她举起酒杯:"要来一杯吗？庆祝我们找到了这么出色的''顾问''。" "不了，"解从雪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当她走向门口时，巫歌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从雪。" 解从雪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替我谢谢你的''朋友''，"巫歌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他确实...很特别。" 解从雪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117.是一共，而非一次性 米迦勒用1000积分换出来的这具身体一共可以使用72小时，是一共，而非一次性。 这里面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也就是说，他平常可以收起来，等到需要使用的身后再现身。 …… …… ……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入别墅区，米迦勒透过车窗打量着这座位于半山腰的豪宅。 暮色中，别墅外墙的灯光勾勒出优雅的轮廓，却莫名给人一种压抑感。 司机为他拉开车门，恭敬地引他入内。 玄关处，一双锃亮的皮鞋整齐地摆放着，旁边是一双女士高跟鞋。 米迦勒挑了挑眉，看来今晚还有别的客人。 "伊齐尔教授，这边请。"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微微欠身，"高总在书房等您。" 穿过长长的走廊，米迦勒注意到墙上挂着的照片。 大多是高伟与各路明星的合影，但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格外显眼——照片里，年轻的高伟与另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笑得灿烂。 那个男人的脸被划花了，只留下一道狰狞的裂痕。 但米迦勒依然能认出来那个人是谁——祁天纵。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资金链的问题必须解决，否则下个月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米迦勒敲了敲门，声音戛然而止。 "请进。"高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推开门，浓郁的雪茄味扑面而来。 高伟转过身，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伊齐尔教授，感谢您赏光。"高伟扯出一个笑容，示意他坐下，"我知道您时间宝贵，就直说了。我需要您的帮助。" 米迦勒注意到书桌上散乱的文件，最上面一份是某家影视公司的收购方案，但被红笔划了个大大的叉。 "祁天纵在商业界经营多年，人脉资源都比我深厚。"高伟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吸了一口，"他不仅挖走了我大半的艺人，还截胡了我好几个重要项目。现在连投资人都被他拉拢了。" 烟雾缭绕中，米迦勒看到高伟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一起打拼，一起创业。但他……太贪心了。"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闯了进来："高总，不好了！祁天纵那边……" 高伟猛地站起来："出去！" 女人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米迦勒的存在，慌忙退了出去。但米迦勒已经认出了她——当红小花林依依，最近刚拿了最佳新人奖。 "让您见笑了。"高伟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连艺人都开始不安分。" 米迦勒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灯火辉煌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棋盘。 "高总，"他转过身，"您找我来，不只是为了诉苦吧？" 高伟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我要转型，进军金融科技领域。但我需要最专业的人来帮我规避风险，制定战略。伊齐尔教授，您是剑桥三一学院最年轻的客座教授，在金融圈的人脉和声望都是一流的。" 米迦勒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一角，那里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是年轻时的高伟和祁天纵，两人并肩站在一家经纪公司门前，意气风发。 "我可以帮您，"他缓缓说道，"但有一个条件。" "您说。" "我要知道您和祁天纵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米迦勒假装一无所知，逼他说出他不想回忆的那些往事。 高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掩饰性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递给米迦勒。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管家神色慌张："高总，警局来电话，说林小姐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高伟手中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在深色的地毯上，晕开一片暗痕。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暴起。 "备车！"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意识到米迦勒还在场，勉强压下情绪，"伊齐尔教授，抱歉，我……" "我理解。"米迦勒站起身，异色瞳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需要我回避吗？" 高伟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快速按了几下："不，您稍等，我让司机送您回去。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 米迦勒点点头，目光扫过书桌上凌乱的文件。 他的视线在其中一份财务报表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 走出书房时，他听到高伟在电话里咆哮："查！给我查清楚！是不是祁天纵那个王八蛋干的！" …… …… …… 三天后，米迦勒出现在准备好的房屋里，助理敲门进来："教授，有位高先生想见您。" "请他进来。" 高伟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憔悴，眼下的青黑明显，西装也皱巴巴的。 他一进门就直奔主题："伊齐尔教授，林依依醒了。她说刹车失灵前，看到祁天纵的人在她的车附近出现过。" 米迦勒放下钢笔，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高总，您来找我，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我要您做我的顾问。"高伟急切地说，"条件您开。" 米迦勒站起身，走到窗前。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他的异色瞳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神秘，仿佛能看透人心。 "高总，"他转过身，"您知道为什么祁天纵能在娱乐圈呼风唤雨吗？" 高伟愣了一下："他……人脉广，手段狠。" "不，"米迦勒轻轻摇头，"因为他懂得资本的运作。您以为他只是在打压您的公司？不，他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他走到白板前，快速画出一个关系图："看，这是您公司最近的股价走势，这是祁天纵旗下公司的收购记录，这是几家投资银行的资金流向……" 高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您的意思是……" "他在做空您的公司。"米迦勒放下记号笔，"等您的公司破产，他就能以极低的价格收购，然后重组上市，赚取巨额利润。" 高伟瘫坐在椅子上，额头渗出冷汗："所以……所以林依依的事，只是开始？" "没错。"米迦勒走回办公桌前，"而且，如果我猜得没错，您公司内部，应该也有他的人。"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伊齐尔教授，"高伟突然站起来，"您要什么条件？股份？年薪？只要您开口……" 米迦勒抬起手打断他："高总，您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答应吗？" 高伟摇头。 "因为我不确定，"米迦勒的异色瞳直视着他，"您是否值得我冒这个险。" "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依依的事，"米迦勒缓缓说道，"真的是祁天纵做的吗？还是说……这只是您演的一出戏，为了博取我的同情？" 高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米迦勒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让人查到的。林依依的车确实被人动了手脚，但时间是在她来您别墅之前。也就是说……" 118.入职 "够了！"高伟猛地站起来，"是，我承认！我是想利用林依依的事来打动您。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祁天纵那个王八蛋，他不仅想毁了我的事业，他还……"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双手捂住脸："他还想逼死我……" 米迦勒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走到高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一个问题。" "您说。" "您愿意为复仇付出什么代价？" 高伟抬起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一切。" 米迦勒沉默片刻，终于伸出手："那么，合作愉快。" …… …… …… 高伟几乎是跑着离开米迦勒的办公室的。 他冲进电梯，对着反光的金属墙壁整理了一下领带，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成了！"他握紧拳头，低声自语。 电梯门打开时，他差点撞上一位抱着文件的女士，却难得地没有发火，反而笑着说了声"抱歉"。 坐进车里，高伟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立刻通知各部门主管，明天上午九点开会！不，八点半！告诉他们，有重要消息宣布！" 挂掉电话，他靠在真皮座椅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自从祁天纵开始打压他，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现在终于……终于有了转机。 "伊齐尔……"他喃喃自语，想起那双异色瞳，"没想到真的答应了。" 他掏出烟盒，却发现手还在微微发抖。 高伟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回荡。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又赶紧移开视线。 "去会所！"高伟拍着座椅，"今晚我要好好庆祝一下！" 他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准备叫几个相熟的老板出来喝酒。 …… …… …… 与此同时，米迦勒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目送高伟的车驶出校园。 "他上钩了。" 米迦勒的声音同时在解从雪的脑海中响起。 她微笑着:“干得漂亮，米迦勒。” 米迦勒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屏幕上，是一份复杂的金融模型图。 游戏，才刚刚开始。 …… …… …… 米迦勒入职的第一天，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当这位混血教授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愣住了——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异色瞳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神秘。 "各位，"高伟站起来，难掩得意之色，"这位是伊齐尔教授，从今天起担任我们的首席顾问。" 会议室里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米迦勒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当他看向财务总监时，对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开始吧。"米迦勒走到投影仪前，"首先，我们需要解决资金链问题。" 他调出一份复杂的图表："这是过去三个季度的资金流向。很明显，有人在故意制造资金缺口。" 他的手指划过几条异常的数据线:"特别是上个月，这笔两千万的款项……" 财务总监的额头开始冒汗。 "其次，"米迦勒切换页面，"关于祁天纵的做空计划……" 他详细分析了对方可能采取的策略，以及相应的应对方案。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的分析所折服。 高伟坐在主位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果然没看错人！ 会议结束后，米迦勒被安排在了总裁办公室隔壁的独立办公室。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金融区的景色。 "伊齐尔教授，"高伟推门进来，"刚才的表现太精彩了！那些老狐狸都被你镇住了。" 米迦勒转过身，异色瞳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只是开始。" "对了，"高伟搓着手，"晚上有个饭局，几个投资界的大佬都会来。您看……" "我会去。"米迦勒打断他，"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查看公司所有的财务数据。" 高伟的笑容僵了一下："所有的？" "对，"米迦勒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包括那些……不在账面上的。" 高伟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如常："当然，我这就让人准备。" 等高伟离开后，米迦勒才不紧不慢地查看起公司账户来。 "让我看看，"他轻声自语，"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就在这时，秘书匆匆敲门进来："伊齐尔教授，不好了！祁天纵刚刚宣布要收购高氏！" 米迦勒却笑了："果然沉不住气了。" 他拿起外套:"通知高总，准备召开紧急会议。" 紧急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投影仪上显示着祁天纵收购高氏的公告，刺眼的红色标题让在座的高管们面色发白。 "这不可能！"市场总监拍案而起，"高氏的市值至少五十亿，祁天纵哪来这么多资金？" "他不需要那么多。"米迦勒站起身，异色瞳在灯光下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看这里。" 他调出一份股权结构图:"高氏的大股东是宏远资本，而宏远资本的最大债权人……是祁天纵控股的一家影子公司。"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也就是说……"高伟眯起眼睛。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债务重组。"米迦勒切换页面，"祁天纵通过层层控股，早就掌握了高氏的实际控制权。现在所谓的''收购''，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把戏。" "那我们该怎么办？"财务总监急切地问。 米迦勒嘴角微扬："既然他喜欢玩资本游戏，那我们就陪他玩个大的。"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米迦勒详细阐述了他的计划。 从资本市场操作到舆论引导，从法律手段到商业策略，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得令人惊叹。 "最后，"米迦勒关掉投影仪，"我们需要一个诱饵。" "诱饵？"高伟皱眉。 "对，"米迦勒走到窗前，"祁天纵最想要的是什么？" 高伟猛地站起来："你是说……我的公司？" "没错。"米迦勒转过身，"放出消息，说我们资金链断裂，准备出售部分股权。" "这太冒险了！"财务总监惊呼。 "不冒险，怎么钓大鱼？"米迦勒轻笑，"高总，您觉得呢？" 高伟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好！就按伊齐尔教授说的办！" 资本市场风云突变。 祁天纵果然上钩，开始大量收购高伟公司的股票。就在他即将达到控股比例时，一则重磅消息突然爆出：国际知名投资机构宣布注资高伟的公司，同时，监管部门开始调查祁天纵的资金来源。 这是一周后了。 期间，米迦勒以有其他工作要办为由，拒绝坐班，并提议线上交流。 ——这也是为了节约这具身体的使用时间。 高伟虽为难，但还是同意了。 这一天，计划达成，米迦勒也回来了。 "伊齐尔教授！"高伟冲进米迦勒的办公室，兴奋得像个孩子，"祁天纵被证监会约谈了！他的资金链出了问题，现在焦头烂额！" 米迦勒正在看一份文件，闻言抬起头："这只是开始。" "您真是太神了！"高伟搓着手，"今晚我设宴，一定要好好庆祝！" "抱歉，"米迦勒合上文件，保持高冷，"我晚上有个视频会议，要跟剑桥那边讨论一个研究项目。" 119.一个月后 高伟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理解理解，您忙您的。对了……" 他犹豫了一下:"关于公司下一步的发展……" "我已经做好了规划。"米迦勒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您看看。" 高伟接过文件，越看眼睛越亮："太棒了！就按您说的办！" 等高伟离开后，这一次，由解从雪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第一阶段完成。" …… …… …… 接下来的时间，米迦勒一直维持着线上交流，偶尔露面的频率。 一个月后，米迦勒已经成为公司实际上的二把手。 高伟几乎将所有核心项目都交给了他，自己则乐得清闲，整天流连于各种酒会和派对。 "伊齐尔教授，"高伟又一次推开米迦勒的办公室门，"新项目的进展如何？" 米迦勒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很顺利。与新加坡投资方的谈判已经进入最后阶段，预计下周就能签约。" "太好了！"高伟搓着手，"您办事，我放心。" "不过……"米迦勒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祁天纵最近有些异常举动。" "哦？"高伟不以为意，"他又在搞什么小动作？" "他正在秘密收购一家区块链公司。"米迦勒转过身，"我怀疑，他准备进军数字货币领域。" 高伟皱起眉头："那我们……" "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米迦勒走回办公桌前，"另外，我建议我们提前布局这个领域。"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高伟大手一挥，"需要多少资金，直接跟财务说。" 米迦勒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我打算重组公司的投资部门，成立一个独立的金融科技事业部。" "没问题！"高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您全权负责。" "第二阶段完成，准备进入第三阶段。"解从雪在高伟离开后开口，“这就是当系统的感觉吗？真奇妙。” 米迦勒笑着:“是呀，很有趣吧？现在他已经完全信任我了，可以开始准备一点点收网了。” …… …… …… 接下来的日子里，米迦勒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公司架构。 他重组了投资部门，成立了金融科技事业部，还主导了几个重大并购项目。 公司股价节节攀升，高伟对他的信任也与日俱增。 "伊齐尔教授，"一次高层会议上，高伟突然宣布，"从今天起，伊齐尔教授将担任公司联席CEO，全权负责所有业务运营。"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但没人敢提出异议。 毕竟，在米迦勒的带领下，公司已经成功转型，市值翻了三倍。 "高总，"会后，米迦勒找到高伟，"这个决定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突然！"高伟拍拍他的肩膀，"您的能力有目共睹。再说了……"他压低声音，"我最近认识了一位红颜知己，可能要经常出国……" 米迦勒心照不宣地一笑："我明白了。您放心，公司的事交给我。" 等高伟哼着小曲离开后，米迦勒回到办公室。 确认所有人都离开后，米迦勒召唤出一面全息投影屏。 "你那边情况如何？"屏幕亮起，解从雪的身影出现，关心道。 "高伟已经完全信任我了。"米迦勒松了松领带，"公司所有核心业务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祁天纵那边呢？" "他最近在疯狂收购区块链公司，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米迦勒调出一份数据，"不过没关系，这也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解从雪轻笑一声："你总是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是准备充分。"米迦勒纠正道。 解从雪的声音柔和下来:"那就……收网吧。" "好。"米迦勒关掉投影。 …… …… …… 第二天一早，米迦勒驱车前往金融区。 他要去见一位重要的投资人，敲定最后的细节。 车子驶入一条偏僻的小路时，米迦勒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已经跟了他三个路口。 他加快车速。 然而，一声巨响传来。另一辆越野车从侧面撞了过来，米迦勒的车失控撞向路边的护栏。 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他看到几个蒙面人从SUV上跳下来。 其中一人手持钢管，狠狠砸向车窗。 米迦勒迅速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位置滚出车外。 他的额头在流血，但异色瞳中依然冷静。 "祁天纵派你们来的？"他一边后退一边问。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伊齐尔教授，"祁天纵摘下墨镜，"久仰大名。" 米迦勒的异色瞳微微收缩："祁总这是何意？" "没什么，"祁天纵慢条斯理地说，"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需要……当面澄清。" "误会？"米迦勒冷笑，"派人跟踪、制造车祸，这就是祁总的澄清方式？" 祁天纵耸耸肩："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伊齐尔教授，我欣赏你的才华。不如……来帮我？高伟那个废物，不值得你效忠。" "抱歉，"米迦勒后退一步，"我对像您这样的卑鄙小人没兴趣。" 祁天纵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打了个响指，十几个黑衣人从暗处涌出。 "祁总，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 "这里很偏僻，"祁天纵冷笑，"而且……放弃吧，没有人会来救你。" 话音未落，米迦勒突然转身就跑。 祁天纵愣了一下，随即大喊："抓住他！" 米迦勒跑向码头方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他即将跑到码头边缘时，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米迦勒的身体猛地一颤，缓缓倒下。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祁天纵走到米迦勒身边，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满意地笑了："永别了，伊齐尔教授。" 祁天纵站起身，对着手下挥了挥手："处理干净。" 两个黑衣人上前，将米迦勒的"尸体"抬了起来。 月光下，那张俊美的面容苍白如纸，异色瞳半睁着，仿佛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等等。"祁天纵突然叫住手下。 他蹲下身，仔细端详着米迦勒的脸:"真是可惜了这张脸。" 他伸手想要合上那双异色瞳，却在即将触碰到时停住了手。 "算了，"他站起身，拍了拍手，"赶紧处理掉。" 黑衣人将米迦勒抬到码头边，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几个沉重的石块。他们熟练地用麻绳将石块绑在"尸体"上，确保它一旦入水就会迅速下沉。 "动作快点。"祁天纵点燃一支雪茄，"天亮之前必须处理完。" 海风呼啸，浪花拍打着码头。 祁天纵深吸一口雪茄，看着手下将绑着石块的"尸体"推入海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终于……"祁天纵吐出一口烟圈，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碍事的家伙都解决了。" 他转身走向迈巴赫，脚步轻快得仿佛年轻了十岁。 坐进车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米迦勒已经处理掉了，高伟那边……对，按计划进行。" 120.假死 挂掉电话，祁天纵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这段时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 高伟那个蠢货，没了米迦勒这个智囊，根本不足为惧。 至于米迦勒…… 他冷笑一声，再聪明又如何？还不是葬身海底？ "总裁，"司机小心翼翼地问，"现在去哪？" "回别墅。"祁天纵睁开眼，"对了，让厨房准备点好酒，今晚我要好好庆祝一下。"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码头。 祁天纵看着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码头，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这片海域水深流急，尸体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算有人怀疑，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伊齐尔啊伊齐尔，"他轻声自语，"要怪就怪你站错了队。" 夜色中，迈巴赫的车灯划破黑暗，朝着市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祁天纵靠在座椅上，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吞并高伟的公司。 没有了米迦勒这个绊脚石，他的商业帝国终于可以继续扩张了。 …… …… …… 解从雪家中。 叶嘉怡还在父母那边没回来。 明明“葬身海底”的米迦勒，一个闪现出现在了解从雪面前，依然还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厨房里飘着番茄牛腩的香气，米迦勒言系着围裙，修长的手指握着汤勺，轻轻搅动着砂锅里的汤汁。 他的动作很优雅，像是经过千百次练习，但实际上，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下厨——至少在解从雪眼里是的。 "好香。"解从雪靠在厨房门边，看着他的背影。 米迦勒言转过身，朝她笑了笑："马上就好。" 他的笑容很温柔，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狡黠。 这是他用1000积分兑换来的躯体，每一处细节都完美得不可思议。 解从雪走到他身边，看着砂锅里翻滚的汤汁。 番茄的酸甜混合着牛肉的醇香，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米迦勒言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尝尝看。" 和想象中的一样美味。 她抬头看向米迦勒言，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倒影。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米迦勒言放下汤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晚餐很温馨，米迦勒言不停地给她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 解从雪注意到，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时苍白了一些。 "你怎么不吃？"她夹了一块牛腩到他碗里。 米迦勒言笑了笑："我不饿。"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饭后，米迦勒言收拾完餐桌，走到阳台。 解从雪跟了过去，发现他正仰头看着星空。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阿雪。"他突然开口，"我的时间快到了。" 解从雪的心猛地揪紧。 她当然知道，1000积分兑换的躯体只能维持72小时。 米迦勒言转过身，月光下，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解从雪看到他的指尖已经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要不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抱一下？" 解从雪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体很温暖，却也在一点点消散。 她紧紧抱住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 "别怕。"米迦勒言轻声说，"我还在。只是换了个形态而已。" 解从雪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慢慢消失，最后，她的怀里只剩下点点星光。耳边传来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系统重启中…………" "阿雪，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解从雪却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声音比之前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低语。 "米迦勒？"她试探着叫了一声。 "我在。"声音里带着笑意，"这次升级后，我可以直接在你视网膜上投影了。" 话音刚落，解从雪眼前就浮现出一串淡蓝色的数据流。 那些数据在空中流转，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 虽然只是半透明的投影，但能看出是米迦勒的样子。 "这样……也挺好的。"解从雪伸手想要触碰那个投影，手指却穿了过去。 "别难过，"米迦勒言的声音温柔依旧，"至少我一直陪着你。" …… …… …… 高伟正在会所里和几个投资人推杯换盏，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他瞥了一眼，是助理打来的，直接按掉了。 "来来来，继续喝！"他举起酒杯，"有伊齐尔教授在，咱们公司前途无量！" 手机又响了。高伟不耐烦地接通："什么事？" "高总……"助理的声音在发抖，"伊齐尔教授他……出事了……" "什么？"高伟的手一抖，酒洒了一身，"说清楚！" "刚刚收到消息，伊齐尔教授在码头……被人袭击……"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尸体……尸体被沉海了……" 酒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高伟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伊齐尔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 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身边一个投资人的衣领："王总，咱们那个项目……对，就是伊齐尔教授负责的那个……现在……" 投资人一脸为难："高总，那个项目一直都是伊齐尔教授在跟进，现在他……我们恐怕要重新评估了……" 高伟松开手，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 他掏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一个又一个号码。 "李总，关于融资的事……" "抱歉啊高总，听说伊齐尔教授出事了？这个……我们再考虑考虑……" "张行长，我们公司那个贷款……" "高总啊，现在这个情况……要不您先把之前的贷款还上？"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高伟瘫坐在沙发上。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这半年来的画面——伊齐尔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样子，在董事会上【舌】战群儒的风采…… "完了……"他喃喃自语，"全完了……" 他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会所的门童想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滚开！" 夜风一吹，高伟的酒彻底醒了。 他颤抖着手拨通伊齐尔的号码，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无人接听。 "去公司！"他冲司机吼道，"快！" 车子疾驰在夜色中，高伟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画面——股价暴跌、投资人撤资、银行催债……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停地重复着，仿佛这样就能改变什么。 公司大楼里，灯火通明。 高伟冲进办公室，打开电脑。 股市还没开盘，但他已经能预见到明天的惨状。 "伊齐尔……"他红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不……"高伟的声音支离破碎，"我的公司……我的帝国……" 他疯狂地翻找着文件，试图找到伊齐尔留下的各种方案和计划。 但那些复杂的数字和图表，此刻在他眼中就像天书一样。 "为什么……"高伟瘫坐在地上，"为什么要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他……" 这一刻，他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也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 121.真是可悲 天还没亮，高伟就带着一队人来到了码头。 海面上雾气弥漫，能见度很低。 "给我搜！"他红着眼睛吼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搜救队在冰冷的海水中来回搜寻，潜水员一次次潜入海底。 高伟站在码头上，死死盯着海面，仿佛这样就能把伊齐尔从海里盯出来。 "高总，"搜救队长走过来，"这片海域水流很急，如果尸体被绑了重物……" "闭嘴！"高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继续找！" 搜救队长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继续指挥搜救。 高伟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他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完全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 远处，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精致冷艳的脸。 巫歌云戴着墨镜，红唇微抿，远远注视着码头上的一切。 "总裁，"司机低声问，"要过去吗？" "不用。"巫歌云淡淡道，"让他找吧。" 她的目光落在高伟身上，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怜悯："真是可悲啊……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遇见了什么。" 码头上，搜救队已经搜寻了整整六个小时，依然一无所获。 高伟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眼无神。 "伊齐尔……"他喃喃自语，"你到底在哪……" 海风吹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高伟猛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是个极美的女人，一袭黑色风衣勾勒出优雅的曲线。 她戴着墨镜，红唇微抿，正静静地看着这边。 "你……是谁？"高伟很显然没有认出来人。 哪怕这个人曾被他迫害，因他而家破人亡。 巫歌云没有回应，只是转身离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冷漠，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高伟麻木地接通："喂？" "高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听说你在找伊齐尔？" 高伟浑身一震："祁天纵！" "别激动，"祁天纵轻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用找了。你的伊齐尔教授，现在大概已经在鱼肚子里了。" "你！"高伟目眦欲裂，"是你干的！" "证据呢？"祁天纵慢条斯理地说，"不过就算有证据，你现在也顾不上我了吧？听说……你的股票已经跌停了？" 高伟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助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旁边，脸色惨白："高总……公司……公司出事了……" "银行催债，投资人撤资，股东闹事……"祁天纵如数家珍，"啧啧，真是惨啊。要不要我帮你？" "你做梦！"高伟怒吼。 "别这么激动，"祁天纵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这只是开始。" 电话挂断了。 高伟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他突然想起什么，疯狂地翻找通讯录："王总……李总……张行长……" 一个又一个电话打出去，却只得到冰冷的拒绝。 "高总……"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滚！"高伟一把推开他，"都给我滚！" 他瘫坐在地上，望着茫茫大海。 曾经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正在他眼前分崩离析。 而这一切，都是从失去伊齐尔开始的…… "为什么……"高伟的声音支离破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 …… 三天后，高伟的公司已经乱成一团。 股价暴跌，员工纷纷辞职，讨债的人堵在公司门口。 高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地上散落着空酒瓶。 敲门声响起，他暴躁地吼道："滚！" 门却开了。 巫歌云踩着高跟鞋走进来，黑色风衣勾勒出优雅的曲线。 她环视了一圈凌乱的办公室，轻轻皱眉："这就是高总的待客之道？" 高伟抬起头，醉眼朦胧："你是谁？你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巫歌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照进来，高伟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巫歌云转身。 "帮我？"高伟冷笑，"现在谁还敢帮我？" "祁天纵。"巫歌云轻轻吐出这个名字，"他不仅害死了伊齐尔，还要毁掉你的一切。" 高伟的手猛地攥紧，酒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知道为什么吗？"巫歌云走近几步，"因为伊齐尔查到了他的秘密。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那些非法的勾当……" "够了！"高伟猛地站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巫歌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祁天纵这些年的罪证。只要公布出去，他就完了。" 高伟接过文件，手在微微发抖。他快速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是……"巫歌云话锋一转，"光有这些还不够。我们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 "为什么帮我？"高伟抬头盯着她。 巫歌云勾起红唇："因为我也恨他。他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 就在这时，高伟的手机响了。 是祁天纵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祁天纵坐在高伟最喜欢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相框——那是高伟和他在公司开业时的合影。 "高总，"祁天纵对着镜头笑，"你的办公室真不错。我打算把它改成我的私人酒窖，你觉得怎么样？" 高伟目眦欲裂，手机几乎要被他捏碎。 "对了，"祁天纵继续说，"听说你最近在找投资？要不要我借你点钱？当然，要用你的股份来抵押……" 视频结束了。 高伟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 巫歌云静静地看着他："现在，你愿意和我合作了吗？" 高伟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我要他死。" "很好。"巫歌云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巫歌云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让我们为合作干杯。" 高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怒火。 "第一步，"巫歌云打开笔记本电脑，"我们要先稳住你的公司。"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详细的计划书。高伟凑近一看，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是……" "伊齐尔留下的。"巫歌云轻声道，"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高伟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字体，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总是从容不迫的身影。 "按照这个计划，"巫歌云调出财务报表，"我们可以暂时稳住股价。同时……" 她打开另一个文件:"我已经联系了几家海外投资机构。" 高伟惊讶地看着她："你是怎么……" "伊齐尔生前就和他们有联系。"巫歌云打断他，"现在，他们愿意看在他的面子上帮忙。他们会以贷款的方式借给你大量资金。" "你确定要这么做？"高伟盯着巫歌云递过来的文件，声音有些发抖。 那是一份股权质押协议，一旦签署，他将押上自己所有的股份。 巫歌云靠在沙发上："这是唯一的机会。祁天纵已经控制了董事会，如果你再不行动……" "可如果失败……"高伟说不下去了。 他想起自己白手起家的艰辛，想起这些年打拼的点点滴滴。 122.你还有选择吗？ "你还有选择吗？"巫歌云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看外面。" 高伟跟着走到窗边。 楼下，讨债的人已经堵住了公司大门，记者们长枪短炮地等着抓拍他的狼狈模样。 "祁天纵不仅害死了伊齐尔，"巫歌云轻声说，"还要毁掉你的一切。你真的甘心吗？" 高伟的手猛地攥紧。 他想起了伊齐尔，想起了那个总是从容不迫的身影。如果不是他太过依赖伊齐尔，如果不是他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伊齐尔…… "好。"高伟转身，大步走到办公桌前，抓起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巫歌云露出满意的笑容："明智的选择。" 就在这时，助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高总，不好了！祁天纵……祁天纵在楼下召开记者会！" 高伟冲到监控屏幕前。 只见祁天纵正站在公司门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很遗憾看到高氏集团走到今天这一步，"祁天纵一脸痛心，"作为高总的老朋友，我愿意出资收购……" "这个混蛋！"高伟一拳砸在桌子上。 "别急，"巫歌云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说。" 祁天纵还在继续："我相信，在我的带领下，高氏集团一定能够重振雄风……" "现在，"巫歌云转身对助理说，"把这份文件发给所有媒体。" 助理接过文件，匆匆离去。 五分钟后，祁天纵的演讲被一阵骚动打断。 记者们纷纷低头查看手机，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喧哗。 "祁总，请问您对这份文件有什么解释？" "祁总，这些非法交易的证据是真的吗？" 记者们蜂拥而上，长枪短炮对准了祁天纵。 祁天纵脸色铁青，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各位，"他举起双手，"这显然是有人恶意诽谤。我已经让律师团队在处理了。" 他转向镜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倒是高总，听说他为了还债，连自己的股份都质押了？" 楼上的监控室里，高伟猛地攥紧了拳头。 "他在转移注意力。"巫歌云冷静地说。 果然，记者们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祁总，您是说高氏集团已经……" "具体情况我不便多说，"祁天纵故作惋惜地摇头，"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官方消息了。" 他转身离开，保镖们拦住想要追上去的记者。 监控室里，高伟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银行、投资人、合作伙伴……所有人都在问他股份质押的事。 "完了……"高伟瘫坐在椅子上，"全完了……" 巫歌云走到他面前："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认输，看着祁天纵吞并你的一切；要么……" 她俯下身，直视着他:"押上一切，绝地反击。" 高伟抬起头："怎么反击？" 巫歌云拿出一份文件："伊齐尔生前，一直在秘密收购祁天纵公司的股份。现在，这些股份都在我手里。" 高伟震惊地看着文件："他……他早就……" "没错，"巫歌云直起身，"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现在，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联手，给祁天纵致命一击。" 高伟的手微微发抖："风险太大了……" "你还有选择吗？"巫歌云冷笑，"看看楼下。" 高伟走到窗边。讨债的人已经冲进了大楼，保安根本拦不住。 "好。"高伟转身，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我赌了。" 巫歌云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她拨通一个号码："开始抛售祁天纵公司的股票。" 与此同时，高伟打开电脑，登录了自己的证券账户。 他看着账户里仅剩的资金，深吸一口气，全部买入了祁天纵公司的看跌期权。 高伟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布满血丝。 账户余额的数字在他眼前晃动，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全部……全部买入……"他喃喃自语，手指在键盘上颤抖。 巫歌云站在他身后："还不够。" 高伟猛地转头："什么？" "这些资金，"巫歌云俯下身，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还不足以让祁天纵伤筋动骨。"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你名下还有三处房产，两辆跑车，还有……你母亲留下的那栋老宅。" 高伟浑身一震："那是我妈……" "你母亲如果知道，"巫歌云打断他，"一定会支持你的决定。毕竟……"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高伟的肩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高伟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想起自己发誓要出人头地的誓言…… "好……"他颤抖着手打开另一个账户，"都押上……" 巫歌云满意地笑了："很好。不过……" 她突然按住高伟的手:"还差最后一步。" 高伟茫然地抬头："什么？" "你父亲。"巫歌云轻声说，"他在国外治病的医疗费……" "不行！"高伟猛地站起来，"那是我父亲……" "你父亲如果知道，"巫歌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定会理解你的。毕竟……" 她勾起红唇:"这是为了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 毕竟…… 他们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家这帮人，是一脉相承的恶。 多少无辜女孩被他们祸害。 他们都该死。 高伟的理智在崩溃边缘。 他想起父亲，想起自己答应要给他最好的治疗条件…… "我……我……"他的声音支离破碎。 巫歌云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想想祁天纵是怎么对你的。想想伊齐尔……" 伊齐尔三个字仿佛一记重锤，击碎了高伟最后的理智。 "好……"他瘫坐在椅子上，"都押上……" 巫歌云露出胜利的微笑："很好。现在……" 她调出另一个界面:"让我们给祁天纵最后一击。" 高伟麻木地看着屏幕。他已经不在乎输赢了，只想看到祁天纵痛苦的样子。 巫歌云按下确认键，轻声说："游戏结束了。" …… …… …… "跌了！又跌了！"高伟死死盯着屏幕，眼中布满血丝。 祁天纵公司的股价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路狂跌。 巫歌云站在他身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继续抛售。" 高伟疯狂地敲击键盘，将最后的筹码全部押上。 他的账户余额在不断跳动，但此刻他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能看着祁天纵破产，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哈哈哈！"高伟突然大笑起来，"祁天纵，你也有今天！" 他仿佛已经看到祁天纵跪地求饶的样子，看到自己重新登上商业帝国的巅峰…… 就在这时，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高伟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回事？"他疯狂地刷新页面，"股价……股价怎么在涨？" 巫歌云的脸色也变了。 她快速调出另一个界面，瞳孔猛地收缩："有人在大笔买入……" "不可能！"高伟吼道，"祁天纵哪来这么多资金？" 办公室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财经新闻正在播报："最新消息，夏氏集团宣布与祁天纵公司达成战略合作。夏氏继承人夏河清表示……" 画面切换到新闻发布会现场。 123.同归于尽 夏河清西装革履，正在接受采访。 他身边站着一位优雅的女子，正是祁天纵的白月光夏海露。 "据悉，夏氏将注资百亿，帮助祁天纵公司渡过难关……" 高伟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夏海露……夏河清……" 巫歌云快速调出数据："夏氏的资金正在大量涌入市场，我们的做空计划……" 她的话还没说完，高伟的电脑屏幕突然一片血红。 他的账户爆仓了。 "不……不可能……"高伟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他的账户余额已经归零，不仅如此，他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巫歌云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许久之后，她转身走向门口，高跟鞋的声音清脆而冷漠。 "等等！"高伟突然喊道，"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 巫歌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高总，商场如战场。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高伟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疯狂和绝望，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 …… …… 祁天纵的庄园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夏河清摇晃着红酒杯，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高伟那小子，现在应该已经哭晕在厕所了吧？"他举杯示意，"多亏了祁总的消息灵通。" 祁天纵靠在真皮沙发上，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哪里，要不是夏总及时注资，我也撑不住这场风波。" "彼此彼此。"夏海露晃动着酒杯，"要不是天纵提前收到风声，我们还真可能阴沟里翻船。" 夏河清点点头："说起来，那位通风报信的人到底是谁？连祁总都查不到？" 祁天纵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流转："不管是谁，对我们有利就好。" 他眯起眼睛:"现在高伟的公司已经是一块肥肉，就等着我们下刀了。" "我已经让财务团队准备好了，"夏河清露出贪婪的神色，"等高伟正式宣布破产，我们就以最低价收购他的核心资产。祁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高伟的公司，我要分一半。" "那是自然。"祁天纵举起酒杯，"合作愉快。" 夏河清也站起身："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 三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会所外，夜色如墨，仿佛在吞噬着这座城市的最后一丝光明。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高伟正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帝国，轰然倒塌…… …… …… …… 高伟瘫坐在办公室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空酒瓶和撕碎的文件。他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眼中布满血丝。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手中的酒瓶又一次空了。 窗外，讨债的人已经堵住了公司大门。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了这栋曾经辉煌的大楼，等待着拍摄它最后的落幕。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巫歌云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高总，"她轻声说，"就这样认输了吗？" 高伟抬起头，眼神涣散："不然呢？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不，"巫歌云蹲下身，与高伟平视，"你还有最后一张牌。" 高伟苦笑："什么牌？我现在连买瓶酒的钱都没有了。" 巫歌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祁天纵这些年的罪证。非法交易、洗钱、贿赂……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高伟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那又怎样？我已经没有能力……" "你还有命。"巫歌云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一条命，换祁天纵的命，值不值？" 高伟浑身一震："你……你是说……" "鱼死网破。"巫歌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不拉祁天纵垫背？" 高伟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对……对！我不能让他好过！" 巫歌云露出满意的笑容："很好。我已经安排好了记者发布会，只要你……" "不，"高伟突然打断她，"我要亲自去找他。" 巫歌云挑眉："你确定？" "确定。"高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我要亲眼看着他完蛋。" 巫歌云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随你。不过……" 她递给他一个小瓶子:"以防万一。" 高伟接过瓶子，看都没看就塞进口袋。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祁天纵，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巫歌云看着高伟踉跄离去的背影，她轻声自语："是啊，该做一个了断了……"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他们都该获取各自的报应。 …… …… …… 高伟摇摇晃晃地走进祁天纵的私人会所，门口的保镖想要阻拦，却被祁天纵挥手制止。 "让他进来。"祁天纵靠在真皮沙发上，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让我们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老朋友。" 夏河清和夏海露坐在一旁，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 夏海露甚至还举了举酒杯："高总，好久不见。" 高伟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祁天纵："你……你这个混蛋……" "啧啧，"祁天纵摇摇头，"高总，注意素质。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地盘上。" 高伟踉跄着向前几步："你害死了伊齐尔，现在又要毁了我的一切……" "害死伊齐尔？"祁天纵故作惊讶，"高总，这话可不能乱说。伊齐尔教授是意外身亡，警方都结案了。" 夏河清轻笑："高总，你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你们……"高伟的手在发抖，"你们这群畜生……" 祁天纵站起身，走到高伟面前："高总，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凑近高伟的耳边:"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高伟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巫歌云给的小瓶子，狠狠砸在地上。 "砰！" 瓶子碎裂，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你干什么！"祁天纵后退几步，捂住鼻子。 高伟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祁天纵，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猛地扑向祁天纵，两人扭打在一起。夏河清和夏海露尖叫着躲到一旁，保镖们冲进来想要拉开他们。 "放开！"祁天纵怒吼，"我要亲手教训这个疯子！" 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 高伟的力气大得惊人，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祁天纵被按在地上，高伟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伊齐尔……我的公司……我的一切……"高伟的声音支离破碎，"我要你陪葬！" 祁天纵的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就在这时，会所的警报突然响起。 "着火了！"有人大喊。 原来那个小瓶子里装的是易燃物，现在已经引燃了地毯。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 夏河清拉着夏海露往外跑："快走！" 高伟却仿佛没听见警报声，依然死死掐着祁天纵。 他的眼中只有仇恨，只有疯狂。 124.被你逼疯的！ 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 会所里一片混乱，尖叫声、警报声此起彼伏。 高伟却仿佛置身事外，眼中只有祁天纵那张扭曲的脸。他的手越收越紧，祁天纵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紫。 "你……疯了……"祁天纵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对，我疯了！"高伟疯狂地大笑，"被你逼疯的！" 祁天纵的手在地上摸索着，突然摸到一个酒瓶。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砸向高伟的脑袋。 "砰！" 酒瓶碎裂，高伟的额头鲜血直流。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手上的力道反而更重了。 "伊齐尔……我的公司……我的一切……"高伟的声音支离破碎，"都毁在你手里……" 祁天纵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眼中开始出现死亡的阴影。 就在这时，一根燃烧的横梁突然坠落，砸在两人身边。 灼热的气浪将高伟掀翻在地。 祁天纵趁机挣脱，踉跄着爬起来就要逃跑。但高伟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别想跑！" "疯子！"祁天纵一脚踢在高伟脸上，"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高伟的鼻子被踢出血，但他依然死死抓住祁天纵的脚："一起死吧……我们一起死……" 火势越来越大，整个会所已经变成一片火海。 夏河清拉着夏海露逃到安全地带，回头看了一眼："陈总呢？" "什么？！"夏海露尖叫道，"他还在里面！" 会所里，高伟终于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满是鲜血，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祁天纵，我们该上路了。" 祁天纵惊恐地后退："你……你别过来……" 高伟一步步逼近，身后是熊熊烈火："你知道吗？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突然，一声巨响。会所的屋顶开始坍塌。 "不！"祁天纵转身就要跑，却被高伟一把抱住。 "再见了，祁总。"高伟在他耳边轻声说。 "轰！" 整个会所轰然倒塌，将两人彻底吞没…… …… …… ……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祁天纵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挂着的点滴瓶。 "醒了！他醒了！"耳边传来夏海露惊喜的声音。 祁天纵想要转头，却感觉全身像被碾过一样疼痛。 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缠满绷带，脸上戴着氧气面罩。 "别动，"夏海露按住他，"你全身大面积烧伤，现在还不能动。" 祁天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想问什么？"夏海露凑近他，"高伟吗？" 祁天纵眨了眨眼。 夏海露的表情变得快意："他啊……没救出来。" 她得意说:"消防员找到他的时候，已经……" "医生说你能活下来是个奇迹，"夏海露握住他的手，"你昏迷了整整一周。" 祁天纵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 "别急，"夏海露按了呼叫铃，"我去叫医生。" 等医生检查完离开后，夏河清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天纵，有件事得告诉你。" 夏海露瞪了哥哥一眼："他现在需要休息！" "让他说……"祁天纵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夏河清犹豫了一下："高伟的公司……被巫歌云收购了。" 祁天纵猛地睁大眼睛，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有一个神秘的女人，"夏河清继续说，"在高伟死后第一时间就出手了。我们……晚了一步。" 祁天纵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他想起会所里那个小瓶子，想起高伟最后疯狂的眼神…… 夏河清将巫歌云的资料推到他面前:“根据资料显示，她出现在高伟身边有一段时间了。我合理怀疑高伟之所以会变得这么疯狂，与她脱不了干系。” “另外……”他说，“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个巫歌云，曾经与你和高伟都有过过节。” 随着往事一点点被揭开，祁天纵也终于想起了这个被他遗忘的，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祁天纵躺在病床上，感受着全身火辣辣的疼痛。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刀子在割他的肺，每一次翻身都像是被千万根针扎。 "该换药了。"护士推着车走进来。 夏海露想要回避，但祁天纵死死抓住她的手："别走……" 换药的过程对祁天纵来说无异于酷刑。 护士小心翼翼地揭开他身上的纱布，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新长出的嫩肉和焦黑的皮肤交织在一起，触目惊心。 "啊！"祁天纵忍不住惨叫出声，指甲深深掐进夏海露的手心。 夏海露强忍着疼痛，轻声安慰："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终于，换药结束了。 祁天纵浑身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死死盯着天花板，眼中燃烧着仇恨。 "巫歌云……"他咬牙切齿地说，"一定是她……" 夏海露轻轻擦去他额头的冷汗："别想那么多了，先养好伤……" "不！"祁天纵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我要她死！" 夏海露吃痛，却没有挣脱："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等你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祁天纵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我好了……" 他喃喃自语:"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夜深人静时，祁天纵常常被噩梦惊醒。 梦中，他一次又一次地经历那场大火，感受着皮肤被灼烧的痛苦。 每次惊醒，他都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仿佛那场火从未熄灭。 "高伟……"他对着黑暗咬牙切齿，"你倒是解脱了……" 他抬起手，看着上面狰狞的疤痕。这些疤痕将伴随他一生，时刻提醒着他那天的耻辱。 "巫歌云……"他轻声说，"你等着……" …… …… …… 窗外，月光如水。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巫歌云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她拨通了一个号码："他果然没死。" 电话那头传来解从雪的声音："意料之中。剧情没走完前，他是不会死的。" 巫歌云轻笑："真是遗憾。我还以为这场大火能让他和高伟一起消失，算了，起码让他长点记性了。" "记性？"解从雪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讽，"祁天纵那种人，除非把他烧成灰，否则永远学不会教训。" 巫歌云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接下来怎么办？" 巫歌云晃动着酒杯："我听说他在医院里天天诅咒我。" "让他诅咒去吧。"解从雪轻笑。 巫歌云晃动着酒杯，突然问道："说到真相……伊齐尔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解从雪，"巫歌云眯起眼睛，"你派来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解从雪轻笑一声："谁说伊齐尔死了？" 巫歌云的手一顿，红酒差点洒出来："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放心吧，他没死。" 巫歌云放下酒杯，异色瞳中闪过一丝惊讶："那场车祸……"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解从雪淡淡道，"伊齐尔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巫歌云走到窗前，眉头微皱："为什么要假死？" "这个嘛……"解从雪拖长了音调，"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 125.真是神奇啊 解从雪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这件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巫歌云沉默了片刻："我明白了。" 挂掉电话，巫歌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脸上，映出一张若有所思的面容。 "伊齐尔……"她轻声自语，"真是神奇啊……"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解从雪放下手机："你都听到了吗？米迦勒。" 米迦勒还是更喜欢直接在她脑海里说话："巫歌云起疑心了。" "无妨，"解从雪轻笑，"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 …… …… 祁天纵的伤势终于好转，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站在病房的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巫歌云……"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现在，他都顾不上恨解从雪了。 病房门被推开，夏河清和夏海露走了进来。 "天纵，"夏河清将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巫歌云最近的动向。" 祁天纵快速浏览着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收购了高伟的公司，还想进军娱乐圈？真是野心不小啊。" 夏海露走到他身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是时候让她尝尝苦头了。" 祁天纵转身看向两人："你们有什么计划？" 夏河清推了推眼镜："巫歌云最近在筹备一个新项目，需要大量资金。我已经联系了几家银行，他们会拒绝她的贷款申请。" "不够，"祁天纵摇头，"这还远远不够。" 夏海露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认识几个娱乐圈的大佬，他们很乐意''帮忙''。" 祁天纵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不过……" 他走到病床边，拿起一个相框，里面是巫歌云的照片:"我要亲自给她一个惊喜。" …… …… …… 三天后，巫歌云的公司陷入危机。 "巫总，"秘书慌张地跑进办公室，"银行突然拒绝了我们的贷款申请！" 巫歌云抬起头："知道了。"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又一个坏消息传来："巫总，我们新项目的几个主要投资人都撤资了！" 巫歌云站起身，走到窗前。 她看到楼下聚集了不少记者，显然已经收到了风声。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巫歌云，"电话那头传来祁天纵阴冷的声音，"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巫歌云勾起嘴角："祁总，身体好些了吗？" 祁天纵冷笑："托你的福，死不了。不过……"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狰狞:"你的公司可就不一定了。" 巫歌云看着楼下越来越多的记者，语气依然从容："祁总，你知道为什么反派总是话多吗？" "什么？" "因为……"巫歌云轻笑，"他们总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挂掉电话，巫歌云转身对秘书说："通知各部门，按B计划执行。" 与此同时，祁天纵的病房里。 "她说什么？"夏海露好奇地问。 祁天纵阴沉着脸："她说我们是反派。" 夏河清推了推眼镜："那就让她看看，反派的手段。" 三人相视一笑，却没有注意到，病房的监控摄像头微微转动了一下…… …… …… …… 巫歌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逐渐散去的记者。她的公司虽然遭受重创，但凭借多年的积累和谨慎的应对，总算稳住了局面。 "巫总，"秘书走进来，"这是最新的财务报表。" 巫歌云接过文件，异色瞳中闪过一丝冷光："祁天纵那边有什么动静？" "他们最近在频繁接触一些……不太干净的人。"秘书压低声音，"需要加强安保吗？" "让他们折腾吧。" 与此同时，在一家偏僻的会所里。 "这个人，"夏河清将一张照片推给对面的刀疤男，"我要她消失。" 刀疤男拿起照片，仔细端详："巫歌云？" 夏河清推了推眼镜："价钱不是问题。" 刀疤男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那就好办了。不过……" 他眯起眼睛:"得加钱。" 夏海露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双倍。" 刀疤男数了数钱，满意地点头："三天之内，你们会听到好消息。" 等刀疤男离开后，夏海露有些担忧："他靠谱吗？" “放心，靠谱，”夏河清冷笑 "对付这种女人，就得用非常手段。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替罪羊。就算事情败露，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夏河清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巫歌云，这次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 …… …… 夜色渐深，巫歌云独自驾车回家。 她习惯性地看了眼后视镜，发现一辆黑色轿车已经跟了她三个路口。 "果然来了。"她轻声自语。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冲出一辆面包车，横在路中间。 巫歌云猛打方向盘，车子失控撞向路边。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几个蒙面人已经围了上来。 为首的刀疤男敲了敲车窗："巫总，下车吧。" 巫歌云握紧方向盘，正准备踩油门冲出去，突然听到一声轻笑。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 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女子从阴影中走出来，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看起来温柔似水，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解从雪？"巫歌云惊讶地睁大眼睛。 刀疤男不耐烦地挥手："少管闲事！" 解从雪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有人不听劝呢？" 她话音刚落，周围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 十几辆警车将现场团团围住，数十名警察迅速控制了局面。 刀疤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按倒在地。他的同伙们更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解从雪走到巫歌云车边，轻轻敲了敲车窗："没事吧？" 巫歌云下车，难得露出了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在看着你。"她的声音轻柔，"毕竟，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啊。" 巫歌云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女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伊齐尔……" 解从雪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有些事，知道就好。" 她挽起巫歌云的手臂："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坐进车里。 "谢谢你。"巫歌云轻声说。 虽然她准备了后手，但解从雪愿意出手帮她，她自然也很愿意承这个情。 解从雪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用谢。毕竟……"她启动车子:"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后视镜中，警车的灯光闪烁。 …… …… …… 夜色深沉，解从雪站在天台上，微风拂过她的长发。 脑海中的米迦勒沉默了片刻："你对她很上心。" 他在说巫歌云。 解从雪轻笑："她是在替我吸引火力，我自然要保护好她。" "你早就料到祁天纵会狗急跳墙？" "当然，"解从雪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祁天纵那种人，一旦发现自己奈何不了巫歌云，就会选择最极端的方式。" 她转身靠在栏杆上，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巫歌云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忍心看她受伤。" 毕竟，那是她难得可贵的盟友。 126.回国 机场的玻璃幕墙外，暮色渐沉。 晏流拖着行李箱走出闸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接机口的解从雪。 出差两个月，他终于回来了。 这次出差的时间，比二人想象的都要久。 解从雪穿着一件米色风衣，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 看到他出来，她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晏流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一个月不见，她似乎瘦了不少，原本就纤细的身形此刻更显单薄。 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 "辛苦了。"解从雪将咖啡递给他，"路上还顺利吗？" 晏流接过咖啡，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 解从雪微微一怔，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走吧，车在停车场。" 她转身的瞬间，晏流强压下追问的冲动，跟在她身后。 "阿雪。"他轻声唤她。 "嗯？"她回头。 "这段时间……"他斟酌着用词，"你还好吗？" 解从雪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挺好的啊，就是工作有点忙。" 还要忙着和祁天纵，夏海露，夏河清三个人勾心斗角。 属实是累得不轻。 不过，她倒是觉得格外充实有意义。 尤其是当看见那三人吃瘪的时候。 晏流看着她，心口一阵发紧。 他知道她在说谎，却不敢逼得太紧。 这一个月，他每天都会收到关于她的消息，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此刻看到她强装镇定的样子，他只觉得无奈。 "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用了。"解从雪后退一步，"我自己开车来的。" "那就让我送你到停车场。"他的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解从雪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拒绝。 两人并肩走着，晏流刻意放慢脚步，配合着她的节奏。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却也能感受到她刻意保持的距离。 "如果……"他顿了顿，"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解从雪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我能有什么困难。"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晏流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喉结滚动。 "到了。"解从雪停在车前，"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夜，晏流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他终究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解从雪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睡不着。"晏流望着窗外的夜景，"你最近......真的没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轻叹："你都知道了？" "我只知道你遇到了麻烦。"他的声音低沉，"阿雪，让我帮你。" 长久的沉默后，解从雪终于开口："是祁氏集团的祁天纵，还有他的未婚妻夏海露，以及夏海露的哥哥夏河清。他们最近在针对我和我的朋友。" 晏流毫不意外。 祁氏集团和夏氏集团联手，实力确实在他之上。 "他们做了什么？"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祁天纵在收购我朋友的公司，夏海露在背后散布谣言，夏河清则是在打压我们的合作方。晏流，他们不是你能对付的。" "所以你就打算一个人扛着？"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阿雪，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可是我不想连累你。祁天纵和夏河清的手段......" "我不在乎。"晏流打断她，"阿雪，让我帮你。就算他们实力在我之上，我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好。"良久，解从雪终于开口，"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他们联手......很危险。" "我知道。"晏流的声音柔和下来，"你也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从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不用......" "这是条件。"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去找你。" 解从雪无奈地笑了："行吧。" 挂断电话后，晏流立即拨通了几个号码。 祁天纵、夏海露、夏河清，这三个名字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 …… …… …… 挂断电话后，解从雪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脑海中立刻响起米迦勒的声音："阿雪，晏流这个人不可信。"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解从雪揉了揉太阳穴，"但是这次，我想赌一次。" "赌？" 她轻声说："我感觉……晏流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米迦勒不依不饶，"就因为他是个总裁？还是因为他长得帅？阿雪，你别忘了，祁天纵也是个总裁，而且比晏流更有实力。" "不是因为这些。"解从雪站起身，走到窗前，"说实话，我被人刁难，他完全可以视而不见。但他没有，他依然站出来帮我。" "那可能只是他一时兴起。"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解从雪轻声说，"但是晏流......他不一样。我愿意相信他一次。" "如果他背叛你呢？"米迦勒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担忧。 "那我就认了。"解从雪苦笑，"但是米迦勒，如果连试都不敢试，我们永远都只能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米迦勒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会继续监视他。如果他敢伤害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解从雪笑了："谢谢你。" "不过阿雪，"米迦勒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你还是要做好准备。祁天纵那边不会善罢甘休，晏流也未必能完全信任。" "我知道。"解从雪的眼神变得坚定，"我已经在准备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 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屏幕上是一份详细的计划书，里面列出了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对策。这是她和米迦勒花了整整一周时间准备的。 "米迦勒，帮我调出祁氏集团最近的资金流向。" "正在调取......"米迦勒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阿雪，你真的决定要和晏流合作？" "嗯。"解从雪的目光落在屏幕上，"但是我会留一手。如果晏流真的......" 她顿了顿:"至少我们还有退路。" 米迦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解从雪分析着数据。 夜色渐深，解从雪的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 …… …… …… 接下来的日子，解从雪照常上班。 "解从雪，你快看新闻！"同事突然惊呼一声。 解从雪抬头看向办公室的电视，脸色瞬间苍白。 屏幕上正在播报一则紧急新闻："据悉，巫氏集团因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危机......" 巫氏集团，那是巫歌云的公司。 看来，在祁天纵，夏海露，夏河清三人联手攻击之下，她还是落入了颓势。 ——这是不可避免的。 解从雪立刻拨通巫歌云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解从雪，晏总找你。"另一个秘书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解从雪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向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晏流正站在落地窗前，听到动静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