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女医要和离,狠厉权臣火葬场》 第一章 救人 某岭南小镇,天色渐暗,乌云逐渐呈压顶之势。刘清荷见这天色如此,便知快要下雨了,她赶紧跑去院子,把前几日晾在外面的草药给收进屋里,丫头半夏则在旁帮忙。藿香、佩兰、艾草、薄荷、迷迭香…这几味草药都是用来做香囊之用,刘清荷把这些草药均匀地塞入自己缝制的香囊后,才发现迷迭香不够了,便暗忖也怪自己上次上山没采摘够数。可明日就要去绣坊交货了,虽那绣坊的东家好说话,但数目不够理亏的也是她,刘清荷一想到这儿便不由蹙眉。半夏服侍了刘清荷半年有余,也算是了解自家姑娘的品性,见刘清荷瞅着那个空筐发怔,便猜测道,“姑娘,可是草药不够了?”刘清荷默然,蓦地起身,兀自穿上遮雨的蓑衣。“姑娘要出门?可这眼看要下雨了,你还是别去了…”半夏话还未说完,刘清荷已是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我去去就回,你就别跟来了。”半夏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刘清荷的,正想也披上蓑衣跟上去,却不料刚出门,就碰到了自厨房出来的刘妈。“半夏,姑娘呢?”刘妈抬眸见半夏有些不自然的样子便多问了句。刘妈是刘清荷的母亲陈氏的陪房,是刘府的老人了,所以半夏见到她便如见到陈氏一般,心里有些紧张,只能尽量地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屋里的方向指了指,“姑娘在午睡呢。”午睡?刘妈从小看着刘清荷长大,她很清楚这位小主人若无人督促,便定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午睡。“姑娘可是身子不适?”刘妈问。“没…没有啊,姑娘身子好着呢,您不必担心。”“我进去看看…”“哎,刘妈…姑娘真的是睡了,若是夫人有何吩咐,您可告诉我,待姑娘醒了,我再去告诉她可好?”刘妈虽说心中起疑,可半夏这半年来的表现确实是不错的,所以她还是信她一回。“夫人没什么事,我就是来问问姑娘今日想吃什么?”刘家三房如今已大不如前了,搬来岭南后,她们也只能购入一间一进小院。三房奴仆加上她刘妈,半夏,便还有一名车夫,而主子就只有陈氏,刘清荷以及弟弟刘蘅三人,可即便如此,刘妈还是想尽办法都要把膳食给做的好一些,即使银子不够,她也都尽量地想法子为主子们补补身子。半夏一听并非是陈氏有事来寻,便暗自松了口气,忙微笑回道,“原是如此,您放心,待姑娘醒来,我便去问姑娘。”刘妈不再多言,只又往屋外看了眼,话语中尽是担心。“这雨越下越大了,也不知那些菜苗可能熬过,不行,我得看看去。”院内有一块空地,刘妈前些日子将其开垦,刚种了些菜苗下去,想着如此一来,也算是自给自足了,可近些日子天气都不好,今日更是刮起风下起了大雨,也就心里忐忑不安。就在刘妈担心着自己所种的菜苗怕是要被雨水给淋坏的时候,此时的刘清荷已是背着竹篓爬到了半山腰。平时的她在采摘草药时便有插根小树枝作为标记的习惯,因着如此一来,她便能很快找到自己曾采摘过的地方,而几日不见,果然这里又长出了好些迷迭香。她赶快放下竹篓,拿出小锄头,小心地把脚边的一整株迷迭香给移锄了出来,然后再放进竹篓里。雨水滴滴答答地几乎要将她的眼睛给迷住,刘清荷一边加快速度,一边专心地干着活儿。就在她打算把面前这株迷迭香给收入竹篓时,就在自己的前面,突然‘咻’地一声,一根金翎箭斜斜地插入到泥土上。刘清荷着实被吓了一跳,但她也很快反应过来,抱起竹篓,跑到一处灌木丛后藏了起来。嘎吱…刘清荷听到了马车压过树枝的声音,她让自己更躲进去一些。刚刚那支不知是从何而来的金翎箭,还有此时那快速行驶而过的马车,已让刘清荷不由自主地将这两者联系在了一起。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刘清荷一直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原则,所以此刻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她就打算这么躲着,直到那些冤亲债主们各自离去后再出来。可她越怕什么便来什么!就在那架刚从她身边经过的马车上,却突然跳下一名锦衣男子,这男子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模样狼狈地滚落于地,就是如此凑巧地躺倒在她藏于灌木丛的地方。“就在前面!追!”也不知远处有多少兵马,刘清荷秉着职业道德,只能先把面前这发丝凌乱,身上尽是血污,已是失去意识的男子拖到了自己的身边,她做的很小心仔细,便是把这名受伤男子的脚也挪了进来。等了片刻,直到那些马蹄声渐渐远去,耳边又只剩下了雨水滴落的声音。刘清荷看了眼身旁的男子,忽而叹息了一声,想着自己这职业病又犯了,竟是又违背了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原则。这男子浑身是伤,而刚刚那些明显也都是来追杀他的人,便知她此次所救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了,可作为医者,救死扶伤本就应该,罢了罢了,既是遇见了,便救吧。而这山间野岭,也并不适合施救,刘清荷的医箱在家里,所以她需把这男子给带回家去。背上竹篓后,先是抬起这男子未受伤的手臂,然后再用腰力艰难地撑起,此时刘清荷踉跄了一下,想着这男子躺着的时候不觉得他有多高,可实际现在把人一撑起,却发现这人不只是高而且也并不似看起来那般的瘦削。刘清荷有些后悔为何不带上半夏,不然此时若有一人在旁相帮,她也不至于这么累了,可后悔有啥用,她也只得咬咬牙,并祈祷着待会儿到家,母亲陈氏和刘妈没在院子里,不然即使她想把人给先安置在马厩里医治,若是被两人给看到了,那也就不知该如何说清了。 第二章 藏人 好不容易把男子给驮回家,刘清荷不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踏入院子,只伸长脖子左右张望,确认院中无人后,这才敢把男子给‘拖’进院子。“姑娘,你回来了…呀,这是谁啊?”刘清荷差点就要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半夏给吓了一跳,可她反应也快,遂赶紧用手捂住半夏的嘴,压低声音道,“别说话!快点来帮忙!”半夏见自家姑娘驮着个男子回来,她当然是惊讶万分的,可又见这男子身上受伤,便才了然自家姑娘定是又在做那救人之事了。可在外面行医救人就算了,毕竟夫人不知晓,可如今竟带着伤者回家,半夏自是犹豫,但到底还是来到男子的另一边搀扶了起来。“姑娘若是将人放在屋里,万一让夫人知道了,奴婢可就…”被赶出门是小,若是因此被再次卖去,半夏一想到这儿已是有了劝阻刘清荷的心思。“不放在屋里,就把人安置在马厩里吧。”刘清荷知道是不可能把人放在自己屋里的,毕竟陈氏可是经常来与她说话,其他两间屋子吧,一间是陈氏,而另一间小些的是半夏与刘妈所住,剩余的便是厨房和马厩,厨房刘妈每日都用,自也不行,所以也就剩下马厩了,车夫吴叔是外聘,不住在这里,因此刘清荷以为马厩应是最合适的地方了。半夏点头,她也知刘清荷既把人带回来,便定要把人给医治好,所以她想着再劝无用,便只得祈祷这满身血污的男子快点好起来,然后快点离开他们的院子就好。两人合力把男子扶进马厩,马厩里的老马见有人竟躺在它的身后,便不由嘶叫了一声。“乖,别叫了,这人只是暂时住你‘屋’里,待他伤好了,我很快就让他离开好吗?”按着原身的记忆,刘家以前可不只有这匹马,只是自刘清荷的父亲刘时平死后,刘家开始家道中落,在刘家举家迁至岭南之前,陈氏不得不把大部分的奴仆遣散,连着那几匹马也命人牵去变卖,而留下的这匹老马,因卖不出去,刘清荷只得劝着陈氏,不如把老马留下,往后出门也能方便些。陈氏想着也是这个理,便也同意把这匹老马给一起带到了岭南。老马识性,竟是真的就不叫了,只兀自瞥了眼地上躺着的男子后,又继续埋首吃起粮草来。刘清荷见马儿安静了,这才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了男子身上。“你去打盆水,再拿些干净的布来。”刘清荷身上还穿着蓑衣,她并未理会自己已然湿透的衣衫,只先与半夏说道。半夏心知刘清荷此刻是一门心思想要救人,便也听从吩咐,赶忙去厨房烧水后,并取了些干净的布过来。刘清荷自个儿已从屋里取了医箱出来,回到马厩后,她先是轻手掀开男子的衣衫,因着有些地方已经化脓,这脓水与衣衫贴合,刘清荷只得用剪刀将其剪开。撒上药粉,然后再用布条绑好,这男子上半身的伤已经都处理好了,至于下半身…半夏刚才一直都在旁看着,只是到了腰部以下,便不好意思再看了,刘清荷见她一双眼有些不知该往哪儿搁,便也适时说道,“你去拿床被褥来吧。”半夏不似刘清荷,伤者在医者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副躯体,而半夏显然心中仍有男女大防,所以刘清荷明白,也就让她去做别的事了。半夏立马点头去了。刘清荷回神,因着是下雨天,这马厩的光线稍暗,所以她把油灯给点着,这才继续掀开男子下半身的衣物。大腿内侧有两处刀伤,伤口颇深,而且一道伤口还延伸至男子的那处部位…刘清荷依旧脸色如常,她从医箱里拿出另一瓶伤药,将药粉撒在伤口处,而后再用布条绑好。“啊…”男子因着疼痛而呻吟了一声,刘清荷只淡淡道了句,“知道疼便好了…”她把视线转移到了男子脸上。男子脸上只额头处有一块擦伤,并不严重,刘清荷要给他上药,又嫌这湿乱的发丝碍事,便只得又拨开了他的发丝…刚刚她一直在处理他身上的伤口,也就没太在意男子的容貌。而此时,当这男子的容貌毫无保留地展示在了她的眼前,虽是眉头紧蹙,也紧闭着双眼,脸上也仍有血污,可即便如此,刘清荷还是约莫能看出这男子应是长的很不错的。“姑娘,你那边好了吗?夫人来寻你了。”半夏刚回屋,便见刘妈又问起刘清荷起了没,因着时间确实已过了许久,半夏也不能再以刘清荷未醒来搪塞刘妈,便只得先哄走了人后,拿着被褥,赶回至马厩外,也不敢贸然进去,只轻声问道。刘清荷出去接过半夏手中的被褥,把男子的衣衫给合上,再把被褥盖在他身上后,这才走了出去应了一句,“可以了。”因着也怕陈氏会察觉出端倪,所以刘清荷走的头也没回,以至于男子在此时动了动眼皮她也没注意到。还好陈氏只是叫刘清荷来吃饭,今日恰好是喝粥,刘清荷留了个心眼,想着待会儿留碗粥给那男子也好。陈氏见女儿只喝了几口就停下来,便以为是对方身体不适,刘清荷摇头,只道是吃饱了,便说要回屋,而实际上她是想趁着陈氏和刘妈都在屋里之时,立即去厨房盛碗粥来。端着还有余温的粥,刘清荷往马厩而去,只是她刚踏入马厩里,却发现原先躺在粮草堆里的人却不见了。她刚想回头找,却突然感到自己脖子一侧有了冷意。刘清荷自是立即不敢动了,只用余光瞥了眼身后那带有血污的锦衣一角。这人分明受伤的如此之重,却仍可起身自卫?难道他刚刚是装的?而且除去这个不说,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吧?可这人在此时却要对她动刀子?罢了,罢了,救他的时候,他分明是在被人在追杀,刘清荷想到此,便原谅了他的‘忘恩负义’,只又敛下了怒气。“你可看清了,我是救你的人。”刘清荷抬起手中那碗粥略微示意了下。男子似是见到那碗粥后,且见刘清荷身上并没有任何利器,这才慢慢放下了匕首。刘清荷转身,有些没好气地瞥了眼男子,即使这男子醒来后,果然姿容更盛。“来喝粥吧…”刘清荷面无表情淡淡道了句。 第三章 人走 将那碗粥放在医箱上,刘清荷便出了马厩。刚刚那人还一副要杀了她的样子,刘清荷并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人竟有些恩将仇报的意思,便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只想等着他把粥喝完,她便进来拿走就是。她等了一会儿,想着对方应该喝完了,想着进去把碗拿走时,却发现那碗粥仍是原封不动的放在医箱上,他竟是没喝?是怕她下毒吗?刘清荷秉着医者仁心,救人救到底的份上,只好拿起那碗粥,站在他面前,自己抿上了一口,以自己喝了也无事来证明这碗粥是没毒的,让他放心喝。男子清冷的眼眸一抬,见刘清荷又把粥递到了他的面前,他稍微犹豫了下,终是接了过来,只是却把碗给转了一边,这才喝下了一口粥。刘清荷看在男子终究是把粥给喝下的份上,才把对方这个有些洁癖的小动作给忽略不计了。“多谢。”刘清荷接过已经空了的碗,想着转身走出马厩时,因着男子的这声谢而顿了下脚步,因着她还以为这人不会和她说一句话呢。“道谢就不必了,我既救你,你便在这儿好好养伤吧…这里是民宅,除非有官衙搜捕,平日还是安全的。”刘清荷见男子语气已变为客道,这才礼尚往来回了句。男子似相信了刘清荷于他没有威胁后,这才又坐了下来,虽然动作看起来有些吃力,但坐下后身子倒是挺的笔直。刘清荷见他如此,暗忖此人虽是受了伤,但这通身的气势还在,难道是出自世家?可刘清荷来到这里后,便没听过这里有什么世家府邸,不过官宦所居的宅院倒还是有的。不过也罢,这些问题也不值得她深究,刘清荷拿着空碗走出了马厩,因着通常在这个时候,陈氏总会去她的屋里说几句娘俩才有的贴己话,所以她还得回屋去‘应付’一下。就在刘清荷前脚走出马厩,后脚在她的院墙上便立即跳下了几人,这几人一来到马厩前,见到男子后,便都是既激动又松了口气。“公子恕罪,属下来迟…”这几人立即向着男子行礼。“起来吧。”受了伤的宋辞,因着刘清荷的施救,又加之喝了碗粥后,身子便感觉好了不少,他说话的气息虽微,但到底不至于沙哑。宋辞披上护卫递上的黑色狐裘披风后,正准备走出马厩时,却又将视线落在了那角落的医箱上,他怔了下,随即又似想到了什么。“女大夫么…”他勾唇道。夜色渐浓,刘清荷并不知道宋辞已经离开。因着担心他的伤势,她睡到半夜又起来,想着去看看他,可一来到马厩人又不见了,正想着这人该不会还在质疑她的身份,怕她是坏人,想着躲起来,再如之前那样,突然拿着一把匕首就架在她脖子上…可刘清荷确实在马厩里外都找了个遍,还就真的没见到人影。难道人真的走了?可他伤势还没好,能走到哪儿去?该不会是又被人给抓走了吧?刘清荷毕竟都决定要救人了,便觉得那男子的安危她要得考虑到。可若是贸然去找也定是不妥,而且若真的只是他自己要走呢?刘清荷心里正有些拿不定主意时,却眼神一转,发现那边医箱上竟放有一个钱袋。刘清荷拿起钱袋,掂量了下,感觉有些坠手,不用打开,也知里面定有不少的钱。是那人留下的?算是报恩?虽然刘清荷嘴上说道谢就不必,可实际因着她也确实需要银子,所以自看到这一袋分量不轻的钱袋后,还是心里颇为高兴,毕竟如此一来她那弟弟刘清蘅的束脩也算是有着落了。既然人是自己走的,刘清荷以为也没什么可担心了,她把油灯吹熄后,便提着医箱回到自个儿屋里。虽说是多了些银子出来,但银子嘛,又哪会有嫌多的时候,刘清荷仍是连夜把那没做完的香囊给赶了出来,也好明日拿去换了工钱。在鸡鸣之时,刘清荷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个完成的香囊,她伸了伸懒腰,见窗外天色已微亮。她昨晚赶了个通宵,眼底虽有些青色,可看起来却比睡过觉的半夏更显得神清气爽些。只是即便如此,半夏仍是心疼自家姑娘,加之见外面下雨,虽没有昨日的大,可淅淅沥沥的却也要撑伞才能出门。“姑娘,要不你别去了,今日就由奴婢去送吧。”半夏已经去过几次,那绣坊东家也认得她,而且就是交货这么点事情,也肯定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她才如此提议道。刘清荷却以为不好,因着近日镇上来了些地痞,上次还就差点碰了个正着,所以她哪能放心让半夏一人前去,遂以为还是两人结伴去较好。“这雨也不大,我还是与你一同去吧。”原身的记忆告诉她,刘家败落已成定局,即使她是现代人,也是巧妇难为五米之炊,好在因着职业的缘故,她那一手‘针线活儿’,倒是还能派上用场,制作些能提神的香囊,实用而讨巧,这才引得那绣坊东家舍得花了小价钱而收购下她所做的香囊。“那姑娘当心些。”刘清荷点头,其实她也不必扶着半夏的手便可跨过那不平的泥潭,可因着此时她可是小姐之身,所以到底还得装装样子,因着偶尔上山采摘草药已是让半夏心生奇怪了,所以在此时此刻,她到底也得顺着些半夏的意思,不然,她这般过于‘独立自主’的样子还是很容易露陷的。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后,便见前方有一个集市,今日是赶圩日,所以虽是下雨天,但往来的人还是不少,很是热闹。她要去的绣坊店面很大,东家是个非常和善的人,刘清荷和他相熟,只是今日却没见着人,半夏也在刘清荷的身旁左右张望,确定这东家并不在店里。刘清荷只得找到一伙计问道,“小哥,我是来交货的,怎么没见到你们东家?”“今日是小少爷满月,正摆宴席呢,姑娘交给小的也是一样的。”这伙计也见过刘清荷,加之刘清荷人长得标致,又对像他们这些伙计轻声细语的,所以区区收货而已,他也是能帮忙的。“那就劳烦小哥了,只是这工钱…”做香囊的工钱是一次结清,货讫两清也就不会产生什么纷争,可今日东家不在,刘清荷便不知这工钱该怎么算,也就多问了句。“工钱的话小的就不敢做主了,要不姑娘下次一并结了,我们这铺子一直在这儿,总不会跑。”伙计露齿爽朗而笑。刘清荷当然相信他,而且既要做长久的生意,这些突发状况她也该料到的,所以她也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蒙东家一直照顾,这工钱原也不急,那我下次再来结吧。”见这小哥又转身去忙了,刘清荷便与半夏走出了店铺。 第四章 善人 天色已放晴,刘清荷虽未拿到工钱,但心情却因这变好的天气而愉悦了不少。趁着时间还早,刘清荷想着去一趟王家村找王大嫂。王大嫂家的阿旺刚生下一窝狗崽,她答应给刘清荷送一只,刘清荷也一直想养只狗看门,便也高兴地领了王大嫂的情。那集市离王家村不远,刘清荷和半夏来到了王家村时,王大嫂正在院子里晾晒着菜干。“王大嫂,这些鸡蛋给小宝补补身子吧。”因着是要来抱养一只小狗的,所以刘清荷总要送些东西给王大嫂,她在路上买了些新鲜的鸡蛋,而刚好王大嫂的儿子小宝正是念书的时候,此时送些鸡蛋给她也正是合适。王大嫂一看刘清荷竟拿了鸡蛋送她,便忙道客气了,因着那些狗崽也不值钱,送给刘清荷就是了,所以她是压根没想到对方竟还送礼。“刘姑娘快来进屋喝杯茶吧。”把刘清荷和半夏迎进屋后,王大嫂又笑道,“你先坐一会儿,我把那窝狗崽拿回来,你随便挑。”话落,她以围裙擦了擦手,便走了出去。刘清荷微笑点头,她等了好一会儿,有人火急火燎地进来了,却不是王家大嫂。这人一看屋里有人,还是穿得如此整洁端庄,一看不似乡里人的刘荷清便着实愣了一下,之后便是因着拘谨竟是干笑着不敢说话了。刘荷清微笑起身与这名婶子打招呼,“婶子可是来找王大嫂?”“啊对,我是来找王家媳妇的,她…不在?”院里不见人,屋里也不见人,而刘荷清这面生的人却在。“她刚出去了,婶子先坐会儿,王大嫂应该快回来了。”“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呢就不等了…姑娘,若王家媳妇回来,你就告诉他宋大善人回府了,他男人就在宋府当差,怕是好几日都不能回来了。”刘清荷听的真切,却并不知这婶子口中的宋大善人是谁,直到等王大嫂回来了,刘清荷见这放在地上乱爬的小狗崽后,心里欢喜之余也不忘和对方提起这事。“王大嫂,刚才有一位婶子过来找你,她让我转告你,说是...宋大善人回来了,王大哥可能要好些日子不能归家。”王大嫂一听,竟是相当高兴。“是大善人回乡了!想来也是啊,这大善人年纪大了,自然是要回来养老的。”“这位宋大善人是谁?”刘清荷有些好奇,便多问了句。王大嫂知道这刘清荷是刚搬来这里不久,也就耐心地与她娓娓道来。宋大善人,名尹,字佑之,临安人士,官至内阁首辅,如今年近古稀,自知身体抱恙,遂向朝廷请辞还乡。他平生乐善好施,又出钱建造私塾,而且每逢天灾,他必开仓放粮,施粥赠药。王大嫂对此可是满口称赞,刘清荷听到这里,也觉这宋尹果然不愧是善人之名。“能在宋府做事,也实在是幸运,我那二妹也去那府上干活,工钱给的多,做的也安心,听说那府里的主子们也个个善心待人的。”刘清荷其实早早就选好了一只灰粽色的小狗,只是禁不住王大嫂的喋喋不休,她也不好打断对方,也就静静地一直这般听着,直到窗外夕阳西下。“你看,我这一说啊就没停,不会耽误姑娘的事吧?”王大嫂有些抱歉笑道。刘清荷轻轻摇头,“我也没什么事,今日谢谢王大嫂了,往后这养狗的问题,还需多向你赐教。”“赐教啥呀,养狗容易的很,不要忘记喂它就行。”见刘清荷如此郑重向她施礼道谢,王大嫂自觉果然是大家闺秀,也是她这些村姑不可比的,也就忙起身边送她边回道。离开王家村后,半夏已对刚刚王大嫂口中的这位宋大善人极为好奇,她抚摸着怀中的小狗自顾道,“我们这里竟有这样的大人物,还真想见一见呢。”刘清荷笑了笑,“既是大人物,我们又如何有机会见到?”她又看了眼半夏怀中的小狗,心思里已想着要给它取个什么样的名字为好。“姑娘,刚刚那王大嫂不是说,宋府的工钱给的多吗?那我们的香囊不知能否卖到那里?”半夏此时两眼发光,似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主意。若是旁人,定会嘲笑半夏异想天开,但刘清荷却以为这确实是个好想法,虽不一定能够实现,但若能试试也是无妨,毕竟宋府是这里的大户人家,而她的香囊,上面的图案可是她自己所画,结合了些现代的风格,也许就真的被那府中的小姐们看上也不一定。而且还不用经过似绣纺这样的中间商赚差价,所以刘清荷还真的以为可以去试试看。“明日我们先去把工钱结了,然后再去那宋府看看。”宋府之大,自然是出入有许多做事的下人,刘清荷也与王大嫂的二妹相熟,所以她决定不如就以寻她为由,然后再向她打听打听宋府里的情况。半夏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两人借着夕阳余光,一路往刘家村而去。两边的玉米地也快到了收成的时候了,这样的光景是长在大城市的刘清荷很少能看到的,她来到这儿后,也逐渐接受了这里的生活,她正感到生活若是如此安逸下去也是不错的时候,前方却来了三五人。因刚才离的远了,所以刘清荷不确定是三人还是五人,可当那些男子越走越近时,她才确定是五个人,而且还是她上次好险才躲过的地痞们。“姑娘,是他们!”半夏年纪小,遇到这些地痞害怕也是正常,她立即往刘清荷身旁靠去。“不怕,我们先躲起来。”好在两边的玉米已有一人高,刘清荷以为可以先躲躲,若是真出事了,她们也好从那里逃走。“小娘子何必躲藏,爷几个都看到你了。”那地痞五人正愁一身燥热无从发泄,而刚好此刻却见到刘清荷和半夏,所以他们坏笑着,眼见刘清荷二人躲进了玉米地便只觉完全是徒劳罢了。“姑娘怎么办呀?”半夏眼看这些地痞就要往玉米地这边来了,便紧张地拉住了刘清荷的手。刘清荷虽算是镇定,可心里也是紧张,只希望那几个地痞找不到她们之后便自行离开。汪汪…半夏来不及捂住小狗的吠声,刘清荷是没料到刚刚一路都非常听话的小狗却在此时叫了起来,也许是因这几个地痞的越发靠近,小狗只是想护主罢了。可此时小狗的叫唤,无异于告诉地痞她们就在此处,刘清荷只得拉着半夏一步步后退。 第五章 医馆 “小娘子,你在哪儿啊?出来吧,让爷几个好好疼你…”那些个地痞并不着急,步步紧逼的同时,嘴中吐露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就在刘清荷以为她们很快就要被地痞们给找到的时候,外面突然没了动静,这让刘清荷有些奇怪,她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地探出头来张望。“姑娘莫怕,那些人已经走了。”天色虽渐暗,但刘清荷却仍能约莫看清眼前男子的模样---是一位长相周正,温文尔雅的公子。“多谢公子相帮。”刘清荷与对方道谢,半夏也跟着施礼。“无妨,入夜走路,姑娘还需多加小心。”男子温和却疏离回道。“多谢公子提醒。”刘清荷见这位公子坐上马车后便走了,这才转身与抱着小狗的半夏道了声走吧。半夏还以为这位公子应该会邀请刘清荷上马车,可谁知却是自己走了,便有些气愤,“他都知道入夜天黑了,怎么却不叫姑娘你上车?”“就算他让我坐车,我也不能坐呀…走吧,也不远了。”刘清荷只觉还好对方没请她上马车,不然她也不知该用什么借口拒绝,她虽是现代思想,但终究男女有别,而且也入夜了,对方虽是帮了她,可也终究是个陌生男子。半夏又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后只得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刘清荷把小狗给接了过来抱着,转移了话题垂眸与小狗道,“你不如就叫玉米吧,也好让你记住今日之事。”半夏也附和,“对,让这狗崽子长长记性!”刚刚都要差点被它给害死了!关键时候却是乱叫起来!刘清荷听罢只轻轻一笑,又摸了摸小狗的脑袋。而此时在那辆马车内,一位裹着裘衣的年轻妇人也是微笑,“夫君为何不叫那位姑娘一同上车?”“多有不便…”男子清冷的脸上见年轻妇人脸上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便也缓和了语气说道。“我以为夫君在京城待久了,便不会拘于这些。”年轻妇人话落又咳嗽了几声,还有些喘气。“明日那大夫便来了。”“我这样倒与二弟有伴了。”年轻妇人不以为然,反而还逗趣了一笑。待马车停在了宋府门前,男子才道了句,“是么?”他那同父异母的二弟最是狡黠,从小就这般,所以这病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还有待商榷。地痞一事过后,让刘清荷更笃定自己抱养玉米的决定是正确的。玉米在她家院子已养了两日,刘清荷发觉似玉米这样的小土狗其实也很好养,反正是她们吃什么,它就跟着吃什么,而今日一早,刘清荷见半夏未醒,只自个儿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梳洗过后,便舀了一小碗水喂给玉米。她摸了摸玉米,玉米随即汪汪地叫了几声。“别叫,娘还没醒呢。”刘清荷去到陈氏屋里,见陈氏少有的仍在睡觉便又轻轻关上了门。刘妈仍是十年如一日的天未亮就起来干活了,她见刘清荷进来厨房,便微讶道,“姑娘怎么起来了?”刘清荷心情明朗道,“今日要去结工钱,所以起的早些。”刘妈微笑点头,又见刘清荷这身虽干净但已然旧式的衣衫便想叹气,若是在从前,刘府的姑娘又何需为了赚一点银子而抛头露面,所以刘妈对于从小看到大的刘清荷自是十分怜惜。“那就让半夏陪着你去,早去早回。”“她还在睡觉,我就不叫醒她了,那绣坊也不远。”刘清荷从笼屉里拿了个包子出来,回了声刘妈后,便拿着包子边吃边出门了。因着下了几天雨,街上还是有些湿滑,刘清荷现在穿的绣鞋其实并不怎么防滑,所以她走起路来分外小心。一路行至绣坊,刘清荷见这绣坊也才刚放下门板开始营业,而且还是那位熟悉的小哥,便向他打招呼,“小哥,今日东家可在?”“姑娘这般早?是来结工钱的吧?东家还没来,你先等一会儿。”毕竟现在还早,当老板的自然是晚到的,刘清荷觉得等等没什么,也就微笑点头。她一边等着绣坊东家,一边随性地左顾右盼时,便发现这斜对角处竟新开了家医馆。本着职业通病,她想去看看这里的医馆到底是什么样的,加之绣坊东家也未到,所以刘清荷便来到了医馆门前站定。“姑娘是来抓药还是看诊?”一小儿模样的学徒见刘清荷在医馆外也不进来,便上前问了句。“来…看诊。”刘清荷原本就是个医生,她倒想看看这个时代的同行是怎么看病的,所以她才故意说她是来看诊的。“我们大夫刚出去,姑娘可先等一会儿。”“你们这儿只有一名大夫?”刘清荷又随意问了句。学徒点头,他听刘清荷这般问,以为是对方很着急,便又说道,“姑娘若是着急,可去街头那家医馆看看。”“都是男大夫吗?有没有女大夫?”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就这么奔入刘清荷的脑海里,所以她又问道。“女大夫?没有没有…”学徒一听刘清荷说道女大夫,便当即摇头摆手,而且他还有些鄙昵刘清荷所问,因着女子做接生婆倒是有的,做大夫不说少见,那几乎就是不能的事。刘清荷见学徒就这么走开了,似乎也不想再搭理她,便也不知是因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不过刚好此时,那绣坊的东家也来了,遂刘清荷也不多想,只又回到绣坊。绣坊东家一见是刘清荷,便笑道,“姑娘是来结工钱的吧,你放心,这事我记着呢。”“承蒙您照顾,多谢。”刘清荷双手接过工钱,又向东家道谢。绣坊东家挺喜欢刘清荷的,也就多问了句,“刚才见姑娘从那医馆出来,可是家里人生病了?”刘清荷总不好说自己是因为好奇医馆是什么样的才去看看,所以她囫囵点头,只顺着东家的意思。“近来转凉,是需要注意身子了,不过我看这里的大夫时常不在,好像都去了宋府。”刘清荷一听是宋府便继而问道,“可是那位宋大善人所居的宋府?”“对,就是那宋府,听闻是他那孙媳病了,病得挺严重的!”绣坊东家因着做生意,认识了些人脉,自然听来了消息,也就对这年纪轻轻的宋府大少奶奶的病情颇为惋惜和唏嘘。刘清荷点头,因着她刚好要去宋府看看,便又问道,“您可知这宋府如何去?”“姑娘往河边而去,过了一座桥,再往前走,便看到一座大宅就是了。”绣坊东家虽心里好奇为何刘清荷要去宋府,但也没有多问,只兀自道出这宋府的具体位置。“多谢。” 第六章 宋府 刘清荷与绣纺东家告辞后,便打算去宋府找王大嫂的二妹,虽说刚刚经自己这么一念之间,确实是想着重操旧业,但听那学徒的话语间,却也察觉到这个时代对女子做大夫似乎是有偏见的,也就想着这事还得先从长计议,所以这施针的手用来做香囊,同样是穿针引线,但为了赚银子,也就自觉没什么不可了。按着绣坊东家所指,刘清荷来到了一处大宅子前,上面的牌匾写着宋府二字,应该也就是这里了。她来找人,找的是宋府做杂事的下人应该不用递上帖子吧,正是犹豫之际,一位仆从送肩上背着医箱的大夫从大门出来了。刘清荷立即上前问道,“请问府上可是有位名唤王二妮的在这里做事?”那仆从见刘清荷虽是穿着朴素,但气质却不一般,并不似那村里的女子,也就稍稍有礼道,“姑娘是说的在厨房做事的王二妮?”“正是,可否请你帮忙喊她出来一下,就说是刘清荷找她。”“行,那你等会儿吧。”这仆从想着自己也正好要去厨房传话,便也觉得顺道帮刘清荷找个人也没什么。刘清荷点头道谢,就在府外等待的时候,又见另一位带着医箱而来的大夫在宋府仆从的领路下进去了。看来这位宋府的大少奶奶是病的不轻啊,刘清荷正如此想着的时候,便见一头绑包巾的女子走了出来。王大嫂的二妹王二妮是位性子泼辣的妇人,她刚嫁人不久,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她是经王大嫂的丈夫,也就是她姐夫介绍才进的宋府,如今在府里做些杂活,所以她忙的要死,听说有人来找她原不想理会,但又听是刘清荷来找她,她这才赶紧从府里跑了出来。“刘姑娘?你来找我有事吗?”她来到刘清荷面前,也是开门见山便问道。“王二姐,对不住了,你这么忙我还来找你,我是想问你些事。”“没事,你有什么事就直接问,若我知道定告诉你。”因刘清荷为王二妮的女儿看过病,所以王二妮对刘清荷可是以恩人看待,那既然是恩人相问,她便定是知无不答的。“王二姐,我们去那边说吧。”刘清荷见宋府来往的人还是很多的,便怕若被人见王二妮既是不干活跑出来见人,也就怕人多嘴杂,想说两人绕过宋府后,那边有一条尾巷,那里应该更适合说话些。王二妮点头,两人走进那尾巷后,刘清荷便直接说明来意。“实不相瞒王二姐,我因着在做香囊,虽有绣坊收购,但价钱一直不高,我是从王大嫂那儿听闻宋府的工钱多,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把香囊卖给这府中的主子们,我今日来就是想向你打听这府里的情况。”“原来是这事儿啊,也是,那绣坊能给几个钱,若能直接卖给那些夫人小姐们,止不住能多赚些银子。不过啊,这宋府老宅主子不多,听说大多主子是在京城宅子,这里嘛,我就见过老太爷,大公子,大少奶奶和二公子,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主子,我暂时也不知道。”王二妮多是做杂活,自然也进不了后院,所以她没什么机会见到什么主子,至于她所说的老太爷,大公子,大少奶奶和二公子也只是目前为止见过几面而已。“这样吧,你把香囊给我,我带在身上,故意让大少奶奶屋里的丫头看见,这么漂亮的香囊,我就不信那些丫头们会不动心。”从丫头身上做突破口,王二妮觉得自己的主意好极了,定是能助刘清荷办成此事。刘清荷一听王二妮肯如此帮忙,便当然十分愿意,她从自己身上摘下香囊,这是她自己戴的香囊,样式比之给绣坊的要简单些,但胜在清雅,所以把它递给王二妮后,再次道谢,目送她回了宋府。从宋府回来,刘清荷便看到半夏在巷子口等着她。“姑娘,你怎么出门都不叫上奴婢啊?”半夏刚被刘妈训斥了一顿,虽是委屈吧,可又觉得对方说的没错,让刘清荷一个人出门确实是不安全的。“我看你还在睡便没叫你了,看,我工钱拿回来了。”刘清荷举着一小袋银子展示在半夏面前,这才让半夏破涕为笑。“下次姑娘可得把奴婢喊上,不然…”半夏偷瞄了在一旁晒着菜干的刘妈,那意思不言而喻。刘清荷瞬间明白,她点了点半夏额头,又笑道,“待会儿帮我配线。”“姑娘又要开始做香囊?”不是才刚‘交货’吗?半夏还以为刘清荷可以休息几日了。“我估计很快就有人要了,所以做多些,以防万一。”刘清荷对自己所做的香囊很有信心,想着若是宋府的主子和丫头们都喜欢的话,那定是多做几个备着。半夏知道刘清荷若要忙,她也就得跟着忙了,但她其实也挺愿意的,毕竟在赚了银子后,刘清荷通常会额外奖励她一些,因此她做起来还算是积极。“还是先吃饭吧。”陈氏一出屋子便听到了刘清荷两人的谈话,她是知道自己女儿做香囊赚银子的事,她虽然怜爱刘清荷辛苦,但也无从阻拦,因着她们自搬到这里后,也确实没剩多少银子了。“娘今日看起来精神好些了。”刘清荷忙扶住陈氏说道。“也是全靠那药方,不知是哪位大夫所开?”因这里是乡下,自是比不得京城,所以陈氏奇怪自己的病,竟会因喝了这里大夫所开的药而好了不少,所以她想知道是哪位大夫的方子,想着若是往后还有什么其他病痛,就认准这个大夫就是了。刘清荷当然不敢说是自己开的,因着这副原身以前也只是位闺阁小姐,虽有身为太医院院判的父亲,可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她的这位父亲可没怎么教授过自己女儿医术,但也是巧了,刘清荷在现代就是一位中医师,所以开个治体弱的方子并不算难事。而这些她却不能让陈氏知晓,便只得随意搪塞了一句,“是新开的一家医馆,若娘感觉好多了,不就证明这位大夫医术高明么?”陈氏也觉得刘清荷说的在理,也就不再纠结这位‘高明’的大夫姓甚名谁,她见刘妈早已摆好饭菜便继续招呼道,“都坐吧。”若是在从前的刘府,似刘妈和半夏这样的奴仆是定不能与主子同坐用膳的,但因着现在刘府已不复往日光景,而且也就统共这么四个人,所以陈氏便让刘妈和半夏一同坐下用膳了。陈氏提筷见饭菜越发清淡,便怔了一下,但也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常态,只下筷夹了豆腐入口。刘妈服侍陈氏至今,也就立即明白,她问道,“可是老奴做的饭菜不好?”陈氏微笑,“哪是你做的不好,是我不好罢了…”她看着刘妈说道,又扫了眼身旁的半夏,“你们跟着我也是受苦了。”乡里其实也有富户要招工,陈氏也听闻过那里的工钱多少,所以一对比,便觉自己给的也实在是太少了些。刘妈一听便急了,忙道,“夫人说的什么话,夫人给奴婢们给的已经够多了,我们府…家里虽然简单,但像您和姑娘都对我们很好,我们已经知足了。”刘府已经没了,刘妈只能换个说法,这也是她的真心实话,她并不想陈氏因想这些而越发郁郁寡欢。“都吃饭吧。”陈氏自觉用膳时不该提这些,便又轻声招呼道。刘妈和半夏听罢这才重新落筷,刘清荷也见这桌上的菜肴是素多于荤,便从荷包里取了些碎银与刘妈说道,“若是不够银子,便和我说,这些你先拿着。”“不不,姑娘,老奴还有银子…”“收下吧...”刘清荷把银子径直塞到了刘妈手中,刘妈无法,只得是收下了。“好,明日老奴就去买条鱼,做个鱼汤,给夫人补补身子。”刘妈也不想此时的氛围过于沉闷,只提了嗓子笑着说道。半夏附和道,“好呀,听说村口那鱼档里的鱼新鲜着呢,而且还能帮你杀好。”“那好,明日便由你去买。”“啊,可我不会挑啊…”“你不是说那鱼都新鲜嘛,你就随便挑一条得了…”刘清荷见刘妈又和半夏如平日拌嘴,便不由嘴角含笑,可当她再看荷包里已经所剩不多的银子,便心里又有些慌了,哎,果然哪个时代都一样,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行的呀。所以她用过饭后,便拉着半夏回屋继续去做香囊了。 第七章 把脉 又过了两日,刘清荷从王大嫂那儿得来了王二妮的准信儿,说是王二妮让她去宋府找她,刘清荷自觉可能是她的香囊生意有了消息,便忙答应着,想着待会儿就去宋府找王二妮。而半夏呢则是怕若像上次那般任由刘清荷一人去,她会再次被刘妈骂,所以自刘清荷一出门她便忙跟了上去。两人如约而至宋府,待守门小哥去寻人后,王二妮比之上次要慢些出来,她对此感到歉意,但也是事出有因。“我忙着煎药,所以慢了些,刘姑娘进来吧。”刘清荷见王二妮竟是请她进宋府便犹豫道,“我进这府里会否不方便?要不我还是在外面等着吧。”王二妮笑道,“没事,这次是大少奶奶让你进来的,她要见见你。”刘清荷也有想过,若是自己做的香囊被宋府的主子们看上了,那她便可以多赚些银子了。可她却没想到,这香囊她们是看上了,却还想见见她这做香囊的人。难道是想亲自谈价钱?刘清荷有此猜想,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像宋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哪会缺银子,也就更不屑于做那讨价还价的事了。所以到底为何要见她呢?刘清荷跟着王二妮走进了宋府,她心里一边在猜想着为何这宋府的大少奶奶要见她,一边也在不由感叹这宋府不愧是大户人家,亭台楼阁,流水石山,曲门幽径,还有往来的奴仆,都在彰显着这府上的富贵之气。王二妮带着刘清荷在垂花门前停步,刘清荷能见上面的牌匾写着“灼华”二字。“我们大少奶奶性子柔和,姑娘只需问什么便答什么,不必怕的。”人是王二妮带来的,她也就当然要在进去之前嘱咐刘清荷一番。刘清荷向王二妮道谢后,便穿过“灼华”,敛神进屋了。屋内陈设似乎非常贴合主人的喜好,刘清荷一见宋府大少奶奶陆蓁蓁便觉此人很面善,是个美人不错,可美的不张扬,很温柔,很平易近人的样子。“姑娘过来坐吧。”陆蓁蓁微笑着请刘清荷落座于一旁,她身边的丫头便兀自出去准备端些点心进来。虽则有王二妮事先的透露,说是宋府的主子们大多心善,但毕竟是富贵人家,刘清荷心里总免不了有些忐忑。这种忐忑又与在现代面试时不同,感觉是那种面对着上位者,有一种道不明的不安感,但如今见这位宋府大少奶奶对她轻声细语,又如此有礼,刘清荷心里才稍安了些。见刘清荷落座后,陆蓁蓁拿着香囊笑道,“姑娘真是心灵手巧,这香囊做的好看,我很喜欢。”刘清荷见这香囊就是她给王二妮的那个,便微笑道,“大少奶奶若喜欢这样的香囊,我便多做些送予您。”一开始不好提钱,其实这也是为了以后着想,遂刘清荷故意如此说道。陆蓁蓁回道,“这怎么能送呢,姑娘也是花了心思和功夫做的…听闻你这香囊有卖给绣纺,只不知卖多少银子?”刘清荷知道似宋府这样的人家平日定是有饰楼,绣纺,丝绸庄这样的商户上门‘推销’,所以她也不敢狮子大开口,只斟酌了一下才道,“似这个香囊,因着样式比较简单,做起来并未花多少功夫,所以是卖的十文钱。”陆蓁蓁颔首,她当然买过香囊,所以一听价格便知道刘清荷的定价还算合理。“那我与姑娘先买十个吧。”陆蓁蓁很快就要回京城了,她是没见过这种样式的香囊,便想着买来送予家中姐妹们赏玩。刘清荷一听便大喜,“多谢大少奶奶赏识,那请问您何时要?”刘清荷想问清楚交货的时间,也好让自己心里有个数。“姑娘可否在月底前交予我?”“可以的,那我在月底前把这些香囊送到贵府上。”刘清荷想着,只是十个香囊的话,月底前交货,那时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便忙答应道。“好,那就劳烦姑娘你了…咳…咳…”见陆蓁蓁咳嗽的厉害,刘清荷下意识便想上前扶一下,而刚好此时去端点心的丫头回来了,她忙上前递上帕子。“奴婢去请大夫过来!”陆蓁蓁摇头勉强笑道,“不用了,都请了多少大夫了,那药也吃了不少,还不是一样。”“可是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可否让我把把脉?”陆蓁蓁见刘清荷竟是说要给她把脉,便很是惊讶,“姑娘会医术?”刘清荷只能拈来个理由回道,“年幼时跟一位老郎中学过,若大少奶奶不嫌,可否让我试试?”陆蓁蓁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刘清荷这才抚上陆蓁蓁的手腕。因着陆蓁蓁是很明显的脉浮,加之那次从绣坊东家口中也听闻她咳过血,所以刘清荷又让陆蓁蓁张嘴让她看看。对方按着她的意思张嘴,刘清荷果然见陆蓁蓁的舌头亮红少苔,便又问,“大少奶奶像这般咳了多久了?”陆蓁蓁此时又开始干咳,所以身旁的丫头便替她回道,“我们大少奶奶咳了一年有余还没见好。”刘清荷听罢,想了想,见那边桌案上文房四宝齐全,便擅自铺平一张白纸,并在纸上落笔写下一个方子。“这个方子是那位老郎中所开,大少奶奶可试试。”刘清荷知道若说是她开的,便定不能让陆蓁蓁相信,虽然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刘时平生前是太医院院判,但因着此时对女子学医多有诟病,也就只得搬出这位杜撰而来的老郎中,想着如此一来对方应该会多信她一些。陆蓁蓁让丫头接过,虽不知这方子是否可以用,但既是刘清荷的一番好意,她还是道了声谢。待刘清荷出府后,陆蓁蓁见到了久未露面的宋辞。宋辞自跟着祖父宋尹回到这岭南的祖宅后,便少有归家,一来他是因有事在身,二来也是为了避免见他这位大嫂。“二弟回来了?”陆蓁蓁从小便与宋赋宋辞相识,她以为他们三人的感情一直都挺好的,直到后来她嫁给了宋赋,宋辞便与她生分了不少,而对于这一点,她一直不知缘由。宋辞避无可避,只能回身淡淡地颔首。“二弟这几日去哪儿了?你兄长一直念叨你来着。”其实也不算是念叨,偶尔提及也是陆蓁蓁先开的口,陆蓁蓁已察觉到这两兄弟之间似乎有了隔阂,便一直想撮合他们和好如初。但陆蓁蓁不知道的是宋辞与宋赋如今已并非是观点不同如此简单,这里面涉及到的朝堂之事,可比她想像中要复杂的多,已经呈一触即发之势,所以宋辞今日回来也只是为了避人耳目。所以他一听陆蓁蓁说宋赋在念叨他,便是勾了勾唇,因为他不信,也暗忖绝不可能。 第八章 亲事 见宋辞不语,陆蓁蓁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可一想到刘清荷给的方子,她也总算找到了话题。“二弟可否帮我看看这方子可能用?”宋辞常年在外,懂些医术皮毛,加之是陆蓁蓁所求,他便很自然地接过了。先不说这方子的内容,就是这娟秀的字迹一看就不是男子写的,遂他多问了句,“这是女子所写?”陆蓁蓁颔首,一想到刘清荷低眉落笔的样子,便继续道,“那位姑娘师从一位老郎中,说这方子也是当年那老郎中所开。”宋辞对这方子里的药材有几种是熟悉的,因为能经常见到,只是其余的几种,他却没见过。“这方子还是请大夫看看为好。”陆蓁蓁以为也是这个理,她也不是不信刘清荷,只是一来她的病拖延至今,什么药方她都试过了,二来也因刘清荷是个女子,女子从医本是少见,所以陆蓁蓁想着还是让人看过方子没有问题再试着服用也不迟。见宋辞这就走,陆蓁蓁想起一事又立马追问道,“二弟明日可在府中?”宋辞刚寻回账本,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可因着上峰仍有所吩咐,他便还是不能怠慢,本想开口直说不在府中,可又见陆蓁蓁这般急切地样子,便改了主意。“何事?”“明日是簪花会,所以我想问问二弟可在。”宋尹刚回岭南不久,他也是想快些与故里乡绅熟络些,所以这簪花会也是他所提,他让陆蓁蓁这个孙媳妇去办好此事。而陆蓁蓁是世家之女,办这簪花会原就驾轻就熟,但因着这里毕竟不是京城,宋府主子们也不多,所以她想着若宋辞在,也可以帮帮她。宋辞是最不喜应付那些官家女眷,而且因着他长的剑眉星眸,仪表堂堂,又是当今圣上钦定的探花郎,所以在京城里,已是远近闻名,一出府莫名收到帕子不说,竟还有胆大的小姐特意去偶遇他!所以他已是不胜其扰,想着若是来到这乡野也要如此遭遇,那他真的只能自请参军,做那驻守边疆的文官算了。陆蓁蓁见宋辞未答,便解释了句“如今府里人少,我是怕自己一人应付不来。”“兄长不在?”宋辞反问。“他近日有公务要忙,怕是明日也不在…”“这里并非京城,实在不知兄长要忙些什么公务?”陆蓁蓁这两年身体越发薄弱了,加上现在咳嗽不见好转,所以宋辞担心她的身子,也就以为作为陆蓁蓁的夫君,宋赋应该更加关心她才是。陆蓁蓁一时无言以对,因着宋赋并不会与她多说自己的事,而且实际上自他们来到岭南后,她与他也不常同住同吃,更不必说同床而眠了。旁人见他们,只道是二人真是相敬如宾,是呀,只不过并不是这个‘宾’,而是这个‘冰’罢了。宋辞见陆蓁蓁情绪低落,终究是不忍。“明日我在府里。”陆蓁蓁见对方竟是答应了,这才重又展颜。而回到刘家村的刘清荷,一到家便回屋埋头苦干起来,刘妈见刘清荷一声不响便把自己关在屋里便有些担心,好在半夏适时上前打消了她的疑虑,只悄声说道,“姑娘在赚银子呢。”经半夏这么一说,刘妈便瞬间明白了,只是她还得叮嘱半夏要多照看些刘清荷,也以免后者过于劳累。半夏只道了句放心吧,便闻到了空气中飘来了一阵清香的味道,“刘妈可是做了藕羹?”刘妈点头,原想着也是等刘清荷回来端给她吃的,谁知对方竟是一回来就回屋去了。“那刘妈我可能…”半夏的意图明显,所以即便是没说完,刘妈也秒懂她的意思,她点头道,“去吃吧,给姑娘也端一碗。”“好咧!”半夏高兴地似那酒楼招呼客官的小二。期间刘清荷一直在埋头绣着香囊,所以那碗放在桌上的藕羹,一直到了夜晚,当肚子咕咕叫唤的时候,刘清荷才记起了它。晚饭她也没怎么动筷,便让半夏给端回去了,所以此时这碗藕羹有淡淡地甜香,让她吃上一口后便又精神了许多。因着刘清荷也不用半夏帮什么忙,也就让她先去休息了,因此这吃完耦羹的瓷碗便由刘清荷自己端回了厨房。从厨房出来后,见陈氏的屋里还亮有烛光,刘清荷便多看了一眼。她不是故意要去听,只是陈氏和刘妈的对话就这么传到了她的耳边。“夫人为何不去,这可是老爷生前与宋大善人定下的亲事啊!”在屋里,刘妈听罢陈氏所言,虽深知自己是奴仆之身,也就不该多说什么,可因着涉及到刘清荷,她有些话也就不得不说了。宋大善人?是辞官还乡的那位?而且她还听到了亲事二字,是谁的亲事?刘清荷因听到了开头,便想继续听下去。屋里陈氏坐在了床榻上,手中拿着的信笺内容就是当年刘清荷的爹刘时平与宋尹商定的关于两家的亲事。“老爷已逝,刘家如今也已无官职,从前都不一定能攀上的高枝,如今像我们这般,也就更不可能了。”陈氏虽是一介妇孺,但也知道似宋府这样的人家,不说世家贵女,就是皇亲国戚也配的上,所以反观他们,就算她认为自家女儿再好,但就现在这个条件而言,恐怕人家定是看不上的。“可夫人不去,如何就知不可能,老奴虽然不懂,但也听闻宋大善人重诺,这样的人,老奴以为一定会信守当年之约!”接下来的话,刘清荷没怎么听下去了,可虽然没听完,但对陈氏与刘妈争论的事情已是非常清楚,这是她的爹刘时平与宋尹之间的约定,是约定的她与宋府不知是哪位公子的亲事。其实先不说宋府如何,就说这门亲事对于刘清荷而言,首先是她自己也并不愿意啊。毕竟是现代的灵魂,刘清荷是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在刚过及笄的年纪就要成亲嫁人的,况且对方还是宋府的公子,刘清荷想着,她也没见过他,若只是因为一纸婚约就嫁,那便与盲婚无异了。 第九章 生辰 所以她是不可能就这么嫁的。而且就似刚刚陈氏所言,宋府是什么人家,也许当年宋尹允诺的婚约,也只是他的一时兴起,还当不得真。这么一想后,刘清荷已豁然开朗。她兀自摇头,暗笑自己真是多虑了。继续埋首做着香囊,直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响起她才窝进了床榻睡去。也可能是真累了,刘清荷竟是少有的晚起了,所以当她起床时,这日光已有些刺眼。那日半夏已和她说过今日要随刘妈去集市,所以厨房的早膳就得刘清荷自己去端了。可当她刚到厨房门口时,便听到了“哎呦”一声,刘清荷定睛一看,竟是见到了陈氏在厨房里。“娘,你没事吧?”刘清荷忙过去询问,她见陈氏拿着勺子,手背上红了一小片。刘清荷正是疑惑,陈氏摆了摆手道,“我没事…你看这是什么?”刘清荷这才看到锅里煮着面条,“今日吃面条么?”“这是长寿面。”刘清荷的生辰是在举家搬至岭南的路上度过的,彼时不要说办什么礼了,就是吃一碗长寿面陈氏也满足不了她,所以今日厨房无人,陈氏便想亲自下厨,为女儿做一碗长寿面,以庆祝她长大成人了。刘清荷心中明了,笑道,“娘竟还惦记这个?”陈氏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在从前,作为刘家的女儿,这生辰礼就算再怎么简单过,也至少是要做个生辰宴席的,所以如此一对比,陈氏见面前只有这么一锅长寿面,便觉得有些对不住刘清荷。刘清荷明白陈氏所想,见她又现落寞的样子,便明知故问道,“怎么没见到刘妈?”“她一早就出去买菜了,今日你生辰,她说要做一顿丰盛的饭菜给你吃。”陈氏抚摸着刘清荷的长发,总算恢复了笑意。“其实也不必铺张,一碗长寿面就足矣了。”陈氏以为刘清荷是心疼银子,便道,“若是银子不够,娘还有些旧的首饰,你就拿去当了吧。”“娘,你的首饰不能动,我现在做香囊,也赚了些银子,娘就不必忧心了。”刘清荷知道陈氏从刘府带出来一些嫁妆,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拿去典当,可如今他们的情况,刘清荷以为还远远没到这个地步呢。陈氏不由看了眼刘清荷的手,这指尖上都起了茧子,也就并不像是官家小姐的手了,陈氏见此又突然想起了那封信笺,‘夫人为何不去’,刘妈昨夜的话又再一次缠绕在她耳边。“娘?”刘清荷见陈氏看着她的手怔住,便又唤了声。陈氏回了句没什么,刘清荷这才道,“面我待会儿自己端就好,娘我们先出去吧。”陈氏颔首,此时半夏也醒了,她走出了屋子,伸了伸懒腰,见刘清荷和陈氏来了,才又想起了什么,遂慌张道,“夫人,姑娘…”“半夏,你今日不是要和刘妈去集市吗?”陈氏虽对半夏和刘妈都很好,但在规矩面前,她还是颇为严厉。“奴婢..奴婢睡过头了...”半夏见平日和善的陈氏此时显然已经有些不悦,便忙支吾回道。“娘,昨夜半夏是因着要帮我配线所以才晚睡的。”半夏知道刘清荷这是在帮她说话,可事实却是昨夜她早早就上床睡觉去了,以至于刘清荷何时睡的都不知道。所以她耷拉着脑袋,一副知错绝对能改的样子,陈氏见她如此,又听刘清荷所言便才道,“去门口迎迎刘妈吧。”“是,夫人。”刘妈拎着菜回来后,见陈氏刘清荷半夏三人均在院中,便开玩笑道,“夫人姑娘莫不是在等老奴?”刘清荷但笑不语,倒是半夏一见刘妈回来了,便知道自己这个晚起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所以她忙上前接过刘妈买回来的菜,并把它们放到厨房里,想说要表现的好一些。陈氏见半夏如此才算满意了些,刘妈释放了双手后,也如往常一般说起了街上新奇有趣的事。“老奴刚从宋府门前经过,便看到停有许多马车,也不知那宋府里有什么喜事。”刘清荷对此并不好奇,只是如今一提到宋府,她又想到了昨晚陈氏所说的婚约一事。陈氏敛神,突然就对刘清荷说道,“吃完长寿面后便出去玩会儿吧。”“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陈氏话落拿出银子塞到了刘清荷手中。“娘,我还要做香囊就不去了。”刘清荷想把银子还给陈氏,但陈氏却硬要她收着。“今日是姑娘的生辰?那定要好好庆祝一番了,夫人说的对,姑娘应该出去玩一下。”半夏是陈氏来到这里才买来的丫头,所以她不像刘妈,半夏是以为今日是刘清荷的生辰。“半夏…”刘清荷昵了眼半夏,后者只能是住嘴了。刘妈也觉得之前刘清荷的生辰日并未好好过,所以她附和半夏,也觉得今日刘清荷便不该只待在屋里做香囊,于是她也怂恿着说道,“姑娘是该出去走走了。”刘清荷没想到连刘妈也这么说,而半夏此刻竟还上手推着她往门口而去,“走吧姑娘,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要去那书坊看看嘛?正好今日去啊。”刘清荷见她们三人均一致要她出门,便有些无奈。“好好,可否让我先吃完面再走?”半夏听罢,便立即又跑进厨房,盛满一碗长寿面,端到屋里的桌上,招呼着刘清荷道,“姑娘快吃。”刘清荷笑她如此猴急,“是你想出去玩吧!”虽被戳中了心思,但半夏还是继续露齿笑的肆意,就似刚刚被陈氏训的不是她。刘清荷落座,拿起筷子,夹起热腾腾的长寿面,吹了一下,然后吸入口中。长寿面上只放了些葱花,虽简单但刘清荷却觉得这样正好,吃起来也很香。饱腹过后,半夏拉着她一同出门。半夏自然是高兴的,她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头,刘清荷嘱咐她小心一些,脸上也是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第十章 书坊 街上果然如刘妈所说的那般热闹。而半夏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是有意领着刘清荷往宋府门前凑去。刘清荷也觉得这段路越发熟悉,果不其然,这前面便是宋府大宅,只是今日不同以往,这门前已都被数辆马车给堵住了。“哇,这么多啊!”半夏没见过这么多的马车,便忍不住惊呼了声。刘清荷把探头的半夏拉了回来,“走吧,去书坊。”半夏是最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便有些意犹未尽,而刚好此时又有一辆马车停下,过了一会儿,便见一位端庄明丽的小姐从马车上被人搀扶下来。“姑娘你看,那些都是官家小姐吧,这宋府莫不是真有什么喜事?”刘清荷知道半夏好奇,却也只道,“就算是喜事也与我们无关,走吧,再晚些那书坊怕就要关门了。”半夏只得是收回看热闹的心思,随着刘清荷往回走了。她们刚离开没多久,从宋府内便走出来一位脸色不悦的人影。宋辞确实答应了陆蓁蓁今日待在府中,可无奈那些来参加簪花会的小姐们一见到他便似蜜蜂看到了鲜花一般,只缠着他不放,所以无奈之下,宋辞只得出去避一避了。“不必跟来了,若大少奶奶问起,你只说我有公务要忙。”宋辞与身后跟着他出去的人说道。宋辞绕过这些堵在门前的马车后,也实在是不知道要去哪儿,只一路走着,在经过一处书坊前停了下来。这乡间竟有书坊?虽是小些,但总算有个去处,宋辞这般想后,已是踏入了这间小书坊。视线有些昏暗,且两书架之间的距离略窄,只容得一人而过,而若要两人同行,这其中一人必定要侧身一下才可通过。宋辞还未遇到这种情况,只看着那与他齐高的书籍,以眼神一一扫过后,仍是没有找到能让他心仪的想要翻阅的书籍。到底是乡间书坊,这藏书自是与京城的书楼不可比,宋辞来到最后一排书架,刚看到一本书,便想拿下来看看,可不料却被一人早他一步,踮脚拿了下来。刘清荷正庆幸自己先前看过的书还在,便高兴地从书架上拿了下来,这书原先是摆在下面的,可为了避免旁人拿到,她又把书故意放得上面些,而那高度是她刚好踮脚便可以拿到的。她正准备拿书去到亮一些的地方翻阅,却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面前这宽广的胸膛。刘清荷下意识先道歉,然后便想自己侧身,从这人的身旁给绕过去。不料面前这人却淡淡开口了,“这是医书,姑娘可是拿错了?”拿错?没拿错啊,刘清荷刚想回他,却又想着不对,这人说话怎么竟似有别的意思,就像在说,这是医书,她一个女子可能看懂?刘清荷抬眼,虽有些暗,但也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子身型颀长,她虽然并不能看清宋辞此刻的表情,可她就是觉得这人在话语间便是不信女子会医术。所以她也不客气道,“我要拿的就是医书,公子若也略懂一二,当知这本书并非孤本,公子可自行去那边再找找。”瞧,她也算是有礼貌的了,竟还给他指了个方向。刘清荷话落正想走,不料对方竟又说道,“姑娘从医,家中可还知晓?我看姑娘正当年华,却喜于露面,该不会是还未婚配?”刘清荷咬了咬牙,自觉这人竟还性别歧视了是吧?女子就不能做大夫吗?而且她出来看书怎么了?如此就天理不容了?她这个年纪就得结婚?这是什么道理!哼,不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么,刘清荷不想和他一般见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再搭理他就是了。只是这里还真是该死地太窄了,窄到她只能是…只能是,与这讨厌鬼紧贴着身子,再擦肩而过!呼…刘清荷拿着书出来后,便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她找了个离宋辞远一些的位置坐了下来,暗忖反正她就是露面了,她就是来看书的,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她自己舒服便好。宋辞奇怪的并没有对刘清荷的‘贴身’而过有任何不悦,反倒是眼神少有的追逐着刘清荷的身影,此时的他正是好奇竟会在这里遇到一个会医术的女子,这让他突然想起那日,救他的那位女大夫。他也并非一定要看刘清荷手中那本书,而实际上他也只是来打发时间而已,可是就似鬼使神差的,他还真是去往刘清荷所指的方向,拿了一本讲穴位的医书。他也寻了个稍微亮些的地方,只是却不是最好的,最好的地方当是刘清荷那处,她那里有一扇窗户,刚好日光都照进来了,不只照到了书,还照到了刘清荷的脸。刘清荷长相清秀,虽不施粉黛,但胜在周身的隽永气质,她低眉看书,安静而温和。宋辞只看了刘清荷一眼,便回了神,只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医书上,而他看着看着竟也会忘记了时间,直到日落,书坊的光线变得更暗了,这才放下了书。他有意往刘清荷那个方向瞥去,却不料人已经不见踪影。天已黑,女子是该归家了,宋辞笑自己竟还关心起对方的安危,便也自行走出了书坊,不过这个书坊说来也挺特别的,竟是到现在也没见到其主人,看来是不怕旁人偷书呀。在这乡野之间,人们的处世之道倒也特别,宋辞以为今日这个小插曲还算让人印象深刻,无论是那个书坊,还是那个看医书的女子。而刘清荷并不知道那个在书坊的男子就是宋府二公子宋辞,倒是后来来接刘清荷的半夏也见到了宋辞,还一路与刘清荷提起他,只道是没见过这么俊逸的公子。刘清荷只笑了笑,但也不怪半夏,那个人确实在样貌上来说是有吸引女子的资本的,只是可惜啊,不会说话。“姑娘,奴婢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刘清荷听半夏赞美那书坊遇到的男子,已赞美的天上有,地上无了,也就不怕她会再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来,遂道,“你问吧。”“姑娘现在可有心仪之人?”“啊?”“那位公子不错,姑娘是否…”“打住!打住!绝不可能!”刘清荷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第十一章 孕事 刘清荷也没把半夏这荒唐的话给放在心上,因着那十个香囊她还需快些赶工,也就没有旁的心思再去想些别的。只是在快到月底前,王二妮却是亲自上门找她,这让刘清荷有些意外,而她的第一反应是,难不成是宋府那边‘催货’来了?她见王二妮并不是独自前来,她身旁还跟着一人,看装束应是个丫头。“王二姐来了,快坐…这位姑娘也请坐。”来者是客,刘清荷招呼半夏去为两人倒杯茶来。王二妮今日来确实是陆蓁蓁的意思,可却并不是为了‘催货’,而是为了那张方子而来。她落座后,就直接说明来意,“刘姑娘,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之前你给我们大少奶奶开的方子,大少奶奶服用后,确实好了不少,所以为了答谢姑娘,大少奶奶特意让我带上这个给你。”王二妮身旁的丫头就是陆蓁蓁屋里的,她拿出一雕刻精美的木盒,还有一小袋银子。“刘姑娘,这是我们大少奶奶赠与你的簪子和银子,还请收下。”刘清荷忙推拒道,“这方子也是我抄那位老郎中的,大少奶奶能服用有效,我也能放心些了,所以这些我不能收。”“姑娘还请收下,不然我们二人回去也不好向大少奶奶交代。”王二妮与陆蓁蓁的丫头对视了眼后便又道。“这…”刘清荷也不想让王二妮难做,便退了一步道,“我可以收下这根簪子,至于这些银子我是真不能收了。”“那好吧...我们二人这就去回禀大少奶奶。”王二妮见刘清荷收下簪子,银子却不收,便又对刘清荷多了一份敬意,而她回去禀报陆蓁蓁时也只需实话实说即可。送王二妮两人离开后,半夏自觉可惜,这才忍不住嘀咕了句,“那袋子里有不少银子呢,姑娘却不收?”刘清荷笑道,“那只是个方子,不值几个钱,宋府大少奶奶服用后效果不错,便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了。”“哎…”半夏见那根簪子是很好看来着,但总也比不得那一袋银子来的实在些,所以她不由唉声叹气。“好了,还是赶紧干活吧。”刘清荷又笑着催促半夏赶紧回屋帮她做香囊才是要紧事。只是刚回屋,拿起一个香囊继续穿针引线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谁啊?”半夏刚坐下就又要起身,便有些不耐烦,但她仍是出了屋并推开了门。“刘姑娘可在?”来人是个老婆子,是刘家村里头的,半夏见过几次。“我家姑娘在,您有什么事啊?”“我那媳妇一直不能怀上孩子,我是想请刘姑娘去看看。”刘清荷跟在半夏身后出来,便已听到刚才老婆子说的话。只是她学的可是中医,何况生不出孩子这事是由多方原因造成的,若是平日小病,她是可以应付的,但这种涉及到妇科的事,刘清荷并没有把握。所以她也实话实说,“不瞒老人家,若是些寻常病症,我是可以医治的,只是这妇人之病,我比较少接触,所以我…”老婆子一听刘清荷这么说,便以为是对方不肯帮忙了,也就立即哭了出来,“刘姑娘啊,我老婆子也是没办法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啊,若是他那婆娘没有孩子,我们家可就要绝后了呀!”“这…好吧,老人家请带路。”刘清荷心软,见这老婆子已是亲自登门求助,如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便想着先答应对方,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果然,一听见刘清荷答应了,老婆子立即就收住了泪珠,满心欢喜地就要在前面带路了。刘清荷知道刘家村里是有大夫坐诊的,而听说这名大夫医术也不错,虽比不得镇上那些在医馆里的大夫,但医治小病应该是没问题的,却不知为何这老婆子来找她,而关于这个疑问,老婆子自己倒是在一路上自言自语的都回答了。“村里的大夫也曾看过,可我那媳妇吃了药后却也还是老样子,刘姑娘不是帮二妮家的孩子治好了病嘛?所以我才想请刘姑娘帮我媳妇也把把脉。”刘清荷了然点头,此时她看前方只有一户人家,屋顶的烟囱正不断向外冒出白烟,于是她猜测应该就是这位老婆子的家了。来到门前,老婆子压着嗓子喊道,“惠娘…”刘清荷见不一会儿有一位身形消瘦的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穿着布衣,脸色如土,细看精神并不好,她回了声娘后,便站定在刘清荷她们面前。“我把刘姑娘请来了,你好生让人家看看,知道吗?”与刘清荷讲话的语气不同,这老婆子对着惠娘说话时,倒是端出了婆婆的气势来,多了些发布命令的意思。“我知道了,娘。”慧娘低声回道。老婆子又转而与刘清荷客气道,“刘姑娘请到屋里坐吧。”刘清荷点头,此时惠娘也对着她柔和一笑后,跟在老婆子身旁,带着刘清荷进屋去了。屋里简陋,有俩隔间,刘清荷进到其中一间,见这墙上还贴了个喜字,便猜测应是这惠娘和其丈夫的屋子了。“刘姑娘请坐。”仍是老婆子开口。刘清荷能看出这惠娘似乎挺怕她这个婆婆的,便轻声道,“惠娘,你有哪儿不舒服?”惠娘低声嗫嚅道,“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感觉累了些。”“怎么会没有不舒服,你看你脸色苍白的和鬼一样,说话又有气无力的,你…”“老人家,可能是惠娘不好意思说,要不您先出去一下,让我和她说说话?”刘清荷是觉得惠娘应该是因为她婆婆在所以不敢多说什么,所以她才想着让这老婆子先出去,留一个空间,让她和惠娘单独聊聊。既是刘清荷开口要求,老婆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就嘱咐了几句惠娘,便自行出去了。“惠娘,我可以问问你多大了么?”刘清荷并没有一开始就问诊,她是想以闲聊的方式与惠娘说话,因着如此一来她才能了解更多。“我十六了。”惠娘低声回道。 第十二章 世道 刘清荷微笑道,“那我们差不多大。”惠娘见刘清荷健谈,便算是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她也回以一笑。“你们是刚成亲吗?”刘清荷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那墙上的大红喜字。惠娘点头,之后她便很快又低下头,因着她一想到自己仍是扁平的肚皮便又陷入了苦涩之中。“若是刚成亲的话,我觉得你们也不必过于着急,孩子以后会有的。”“可是我这肚子…一直都没有消息,大夫也来看过,只开了些药,我也确实喝了,但也还是这个样子。”刘清荷这才抚上惠娘的手腕,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脉象无力,应是气血不足导致,若是多休息多改善,应该是没问题的。”惠娘一听便重燃了希望,“你的意思是我身体没问题,我是可以怀孕的。”刘清荷对此不敢十分肯定,其实她以为若只是把脉便断定惠娘身体如何也实在是不够严谨,这还需要看临床的具体情况。而且不只是身体,拥有一个健康的心理也是很重要,她能看出惠娘似乎压力过大,过的并不开心,便想了想,打算换个说法回答她,“惠娘,我听过一个传说。就说孩子其实是天上的神仙,她下凡来投作你的孩子,便是因她与你有缘,而这个缘分是要你去积累的,你想想,孩子是希望投身到一个开心的家,还是一个整日愁眉苦脸的家?”惠娘听罢,怔了一会儿,而后脸上似乎释然了。“刘姑娘的话,我明白了。”刘清荷轻轻点头,她与惠娘说之后会再来看她,便起身走出了屋子。老婆子一看刘清荷掀帘出来了,便忙上前道,“怎么样,刘姑娘,我儿媳的身子可还…”“老人家放心。”老婆子听刘清荷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带着半夏走了,可是就这样么?老婆子又紧跟了上去,“可要吃什么药?”刘清荷能感觉出这婆婆对儿媳似乎过于严苛,也就停下脚步说道,“我并没有开药,若老人家允许,可让惠娘多出去走走,也可让她回趟娘家。”老婆子听罢有些纳闷,她想着这与生孩子有什么关系吗?待她想再多问一句时,刘清荷便已经都走远了。跟在刘清荷身旁的半夏其实也与老婆子一样都听不懂临走前刘清荷说的那些话的意思。“姑娘,为何要让惠娘回娘家?这就能生孩子啦?”刘清荷边走边摇头道,“并不是这样就能生孩子,而是我觉得惠娘应该要好好休息一下,自我放轻松些,因为若要怀孕心情也是很重要的。”半夏虽是点头,但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她是完全相信刘清荷有这个能力的。“姑娘,你的医术这么好,为何不去做大夫?奴婢听说那医馆里的坐诊大夫每日的诊金都很多的。”“要做大夫谈何容易,还是在这个不接受女子为大夫的世道上…”刘清荷确实想发挥自己的专业所长,也就不必用施针的手去做这些针线活了,可她也已经领教过那些医馆,或者如那日在书坊遇到的男子,他们对于女子做大夫的态度都可见一斑,所以她知道若要做大夫怕也是需要一个契机。见刘清荷叹气,半夏只得闭嘴不提了。刘清荷依旧是在家里勤恳赶工,终于在月底前做好了十个香囊。完成任务后,刘清荷便立马去了宋府,因着她找的是宋府的大少奶奶,也就并不用王二妮出来接她,只需直接进府便可。再次来见陆蓁蓁,刘清荷以为对方在服用了她开的药方后应该是好了许多了,可还没进屋,便已是听到了比之上次更急促的咳嗽声。“刘…刘姑娘来了?”陆蓁蓁脸色并不好,而且看起来竟还瘦了些。刘清荷落座后便关切问道,“大少奶奶怎么咳的如此厉害?可是我那药…”“不关刘姑娘的事,咳…咳咳…”“大少奶奶…”一旁的丫头就是当初与王二妮一同拿着银子来找刘清荷的那位,此时她忙递上帕子垫在了陆蓁蓁的下巴处。咳…一小滩红色的鲜血赫然印于白色的帕子上。刘清荷忙起身,来到陆蓁蓁面前,虽有些无礼,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又抚上了对方的手腕把脉。“大少奶奶的身子为何如此虚弱?”刘清荷皱起眉头问道。“我没事…”“大少奶奶前些日子掉进了湖里,这之后就...”“翠绾,别说了!”“大少奶奶就让奴婢说吧…刘姑娘,冬日的湖水那该有多冷啊,我们大少奶奶就这么被人推入湖里…”“翠绾,够了…”陆蓁蓁少有地呵斥了翠绾。刘清荷一听陆蓁蓁是因掉入湖水里才让病情加重的,便又问道,“那大少奶奶可让大夫过来看看?”陆蓁蓁缓缓摇头,这让刘清荷有些生气,“大少奶奶应该立即让大夫上门来看看,毕竟您的身子一直不好,久病未愈,又是落水着凉…”“真的不要紧…刘姑娘今日来…可是把做好的香囊都带过来了?”似乎并不想再提落水的事,陆蓁蓁看向那半夏手中提着的包袱微笑问道。刘清荷知道陆蓁蓁在此时提及香囊就是并不想再提落水一事了,她也就只能顺着她道,“是的,还请大少奶奶看看是否满意。”半夏随即把包袱递到了刘清荷手中,由刘清荷打开,拿出香囊给到陆蓁蓁看。陆蓁蓁把一个香囊接过手中后,仔细看了眼,便是满意点头道,“真的很好看,有劳刘姑娘了。”刘清荷仍在担心陆蓁蓁的身体,也就答的心不在焉,“大少奶奶喜欢就好。”“翠绾…”翠绾把早已准备好的银子拿给了刘清荷,刘清荷一看这银子这么多,便立刻摇头道,“大少奶奶给多了,不用这么多的。”陆蓁蓁看着刘清荷柔声道,“这些香囊我都要用来送人的,所以这银子并不算多。”陆蓁蓁作为世家之女本就不缺银子,而且因着还是买来送家人的东西,所以陆蓁蓁便也会大方些。 第十三章 结交 刘清荷虽并不想收那么多,可又因此刻听到陆蓁蓁在不停的咳嗽,未免她太过激动,只好是点头收下了。陆蓁蓁这才满意了,她自觉刘清荷虽出身不如她,可比起那些官家女子,却性情人品都要好她们不少,所以陆蓁蓁便起了要与刘清荷结交的心思。“敢问刘姑娘全名是?”两人都认识一月有余,陆蓁蓁却只知道刘清荷姓刘。刘清荷微笑回道,“我叫刘清荷。”“刘清荷,清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名字!”陆蓁蓁莞尔道。刘清荷并不知道父母为何给她取名刘清荷,但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在上一世的记忆中,她家的旁边也确实是种有荷花的,而且如《爱莲说》里所言,荷花也确实是广受世人喜爱和称赞的。“我叫陆蓁蓁。”陆蓁蓁也介绍自己。刘清荷也笑道,“大少奶奶的名字可是出自‘桃之夭夭,其叶蓁蓁’?”陆蓁蓁微笑点头,“既然你我都知晓名字了,我们不如就直唤名字如何?”刘清荷能看出陆蓁蓁是有意和她交朋友,便也当然乐意了。“清荷平日喜欢做什么?我看你懂医术,可也读过些医书?”刘清荷虽和陆蓁蓁说过,她于年幼时跟过一位老郎中学医,可在这个世道上,男子为大夫收的也是男徒弟,收女徒弟的不说甚少,那几乎就是没有的,所以陆蓁蓁不是不信,只是觉得要问的委婉一些,也是怕刘清荷会觉得她问的唐突。“确实读过些书,也跟着一位老郎中学过。”因着是面对陆蓁蓁,同为女子,应该能共情才是,所以刘清荷才敢敞开心扉,若是此时面对的是男子,就比如那日书坊那位,她定就不会这么说了。“原来如此,所以那日你所写的方子还真就是那位老郎中所写的?”刘清荷假设了这个‘老郎中’后,便只能是一直利用他继续下去,所以她又是点了点头。陆蓁蓁见刘清荷如此‘坦白’,便也并不瞒她,“其实那日你写给我的方子,我也给了大夫看过。”话落,她还感觉有些抱歉。刘清荷其实也料到了,而且这也是人之常情,便以为无妨。“方子是否有效,本就因人而异,确实需要大夫再过目为好,我后来听闻你服用后好了些才放心。”那方子陆蓁蓁服用后确实咳的不那么厉害了,而且咳血的情况也确有改善,只是到了簪花会那一日...陆蓁蓁原本不想提起,只是因着落水一事,她心有余悸之余,还对那名即将要被纳进府里,与她姐妹相称的女子有所不满罢了。自那事后,她便一直心里不舒坦,可这里不是京城,娘家陆府也不在此处,没有任何亲戚朋友,所以她无人倾诉,直到…她又看了刘清荷一眼。“清荷可有婚配?我是看你与我年纪相当,所以才想问问。”刘清荷只微笑摇头,她并不介意陆蓁蓁问这个,其实她身在这里,也已然过了及笄,问她婚配与否的陆蓁蓁也不是第一个人。“女子晚点成亲也无妨,还能…少了许多麻烦。”陆蓁蓁终也忍不住,打算与刘清荷说起那日簪花会发生的事。刘清荷见陆蓁蓁脸上除了病容便只剩郁郁寡欢,遂问,“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此时丫头翠绾阖门出去,只余刘清荷和陆蓁蓁两人,后者这才吐露了心事。“我的身子一直不好,夫家便想纳一位女子进门,那日府上办了场簪花会,那位小姐也在…”陆蓁蓁眼有泪光,但并未落下,只继续道,“其实纳妾一事我心里早有准备,只没料到会如此着急,他们可能都…以为我快要不行了吧。”“那么大公子是如何想的呢?”刘清荷并不知道给陆蓁蓁压力的是否还包括她的夫君,她是觉得纳妾一事若并不是宋府大公子的意思,那么这事还有回旋余地。一提到宋赋,陆蓁蓁便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因着她也是好多天没看到他人了。可平日宋赋对待其他陌生女子也是规矩有礼的,所以陆蓁蓁也真的看不出他是否对纳妾有意。“我不知道,但既是祖父的意思,他便一定会遵从的。”簪花会是宋尹说要办的,所以那名受邀的女子自然也是宋尹的意思,那日陆蓁蓁是否被这名女子推落水中她暂且没有证据,可事后按着宋尹的处理方式,只道是此事就此作罢,已是伤极了她的心。刘清荷自知似宋府这样的高门,妻妾必然成群,可陆蓁蓁还很年轻,若只是以她身体不好为由便纳妾,自然也是对她不公。而且…谁又愿意丈夫纳妾呢?刘清荷想了想,便道,“蓁蓁,我觉得你还是得和大公子多谈谈,毕竟此事关系你,关系他,也关系日后整个宋府后宅的安宁,你明白吗?”宋府后宅的安宁?是呢!刘清荷一句话点醒了陆蓁蓁,陆蓁蓁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是立刻就懂得刘清荷这话里的意思。“谢谢你,清荷。”陆蓁蓁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感激地拉着刘清荷的手。刘清荷也与陆蓁蓁微笑,两人又聊了会儿,陆蓁蓁便想留刘清荷在宋府用午膳。刘清荷婉拒了,正准备与陆蓁蓁告辞时,这屋外便传来了宋赋与翠绾的对话,翠绾只道屋里的是大少奶奶的客人后,宋赋便想着先回书房,稍后再来看陆蓁蓁。“夫君回来了?”陆蓁蓁一听外面是宋赋,便也顾不得刘清荷在此,只径直去迎他。宋赋转身见是陆蓁蓁,便淡淡道,“你有客人我便不打扰了,我先去书房…”“夫君,就是这位刘姑娘为我开了方子,我服用后便好了许多。”宋赋原想继续启步去书房,可一听竟是位姑娘开药方,便停下了脚步。“即使是有效也不能服用过多,毕竟是来路不明的方子。”宋赋请过许多有名的大夫为陆蓁蓁看诊,自然药也是开了不少,虽没看过刘清荷的方子,但若说有效,一位女子开的药可能比有名的大夫强么?宋赋当然是信大夫的。在屋里的刘清荷本不想与宋赋打照面,毕竟对方是男子又是陆蓁蓁的夫君,可刚刚那句话,让她听出了些轻蔑,所以她走到了陆蓁蓁身旁。不卑不亢道,“看来大公子是对小女子写的方子有所怀疑?” 第十四章 不识 宋赋并未认出眼前的刘清荷便是那日自己顺道救下的女子,而刘清荷倒是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宋府大公子有些印象,毕竟是帮过她,所以对于恩人的长相她自然是记住了大概。可刘清荷此时却并不打算与宋赋相认,因着宋赋刚才的那句话已经让她没了对救命恩人的滤镜。此时宋赋也在打量刘清荷,陆蓁蓁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便忙打圆场。“夫君,这位就是刘姑娘。”宋赋见刘清荷竟是如此年轻,所以这年纪轻轻便可开药方了?应该是抄来的吧?“刘姑娘的方子应该不是自己所写,若是摘抄的旁人,就不怕被发现?”宋赋见刘清荷的眼神明亮却分明写着不满二字,可怀疑乃人之本性,宋赋以为自己并没什么不对。虽然方子是刘清荷自己开的,可她一直以‘老郎中’为幌子,而她对陆蓁蓁也是说的抄的老郎中的方子,可她这么说,只是为了避免麻烦而已,但若是有人因此而对她的为人有所误会,她也定会据理力争。“大公子,这方子你并未见过,也就并不知它上面写的是何种药材,其中一些药材是西北才有,稀少而价格不菲,所以我以为这里的大夫并不敢开这样的方子,此其一。”换言之,即使是抄的,她刘清荷也不是抄的这里的大夫,更何况她也并不是抄的。“其二,我所师从的这位老郎中并不在此坐诊,他喜欢云游四海,我也只跟他学了些皮毛,但那方子确实有书籍记载,而且也被旁人用过多次,也就自不会有错。”刘清荷因着宋赋的身高,而要微微与他仰头说话,虽然是这样,她也没有让自己的气势因此而低于他。宋赋没想到刘清荷不只年轻而且还牙尖嘴利,他并不喜欢这样咄咄逼人的女子,也就不想多与她争辩。“刘姑娘所言,在下知道了,只是…无论这是何人所开的方子,往后…都绝不能出现在宋府里。”见宋赋就这样走了,陆蓁蓁便有些尴尬,她并未料到宋赋竟是对刘清荷所开的方子有如此大的反应。所以她忙解释道,“清荷,我夫君他只是因关心我才会如此谨慎,你别介意。”刘清荷其实也并未生气,她只是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对于女子从医似乎有许多偏见,而这些偏见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她根本没怪任何人,反而还笑道,“像大公子这般的人,蓁蓁之所忧,是否多虑了。”宋赋对开给陆蓁蓁的药方如此谨慎小心,不也侧面反映他其实对于陆蓁蓁是非常爱护与在意的,陆蓁蓁明白刘清荷的意思,遂也宽慰了许多。但无论如何,刚刚宋赋对刘清荷说的话也确实是严苛无礼了些,所以陆蓁蓁理应深表歉意。“不如就留下来用膳吧,不然我心里也不安。”刘清荷确实也想与陆蓁蓁多交往,务实如她,也是想多为自己香囊的生意着想,毕竟陆蓁蓁的身份摆在那儿,与她相交,可是百利而无害。而且若自己现在执意要走,怕也会让陆蓁蓁多想,所以刘清荷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来用膳。见她点头,陆蓁蓁也是松了口气,她招来门外候着的翠绾,吩咐她多准备些京城才有的特色小吃,她是想让陆蓁蓁尝一尝。刘清荷原本还担心这用膳时宋赋也在,但好在也只有她和陆蓁蓁,而且还是在陆蓁蓁的屋里吃,如此也能让刘清荷自在些。虽是满满一桌,但好在分量不大,也都挺合刘清荷的胃口,陆蓁蓁见刘清荷吃的多,也很高兴,便连带着她也多吃了几口。离开宋府前,陆蓁蓁还与刘清荷说,若有机会一定要带她去京城吃地道的美食,这让刘清荷扑哧一笑,虽知道大概率不太可能,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刘清荷和半夏从宋府出来,拾阶而下时,刚好看到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的男子,穿着锦衣玉袍,当他拾阶而上时,也刚好与刘清荷打了照面。是她?宋辞那日在书坊确实多看了刘清荷几眼,也就难得的记住了对方的样子,所以他现在已是认出了她来,而且关键是她从宋府走出来…刘清荷也知道现在迎面而来的男子长了一副好皮相,但也仅仅是欣赏了一眼便也收回了目光。两人擦肩而过,宋辞便想,这女子竟没认出他来。不过那日书坊的光线不太好,对方认不出他来也是情有可原。宋辞竟如此对自己解释,便自觉有些可笑,他回过神来,已打算将刘清荷那道倩影给抹去。只是此时身旁的属下却在他耳边提醒他道,“公子,那日的信物便是放在了这位姑娘的身上。”宋辞凝眉,没想到这么巧,所以那晚的女子竟是她!她是刘家村的人,也是,怪不得去那书坊了,书坊也离刘家村不远。刚想抹去的倩影却又重回到自己的脑海中,宋辞突然有了兴致,他想知道刘清荷来宋府到底是要找何人,此时管家正与自己见礼,他便多问了句,“刚刚那位姑娘是来找谁的?”“二公子,这位刘姑娘是大少奶奶的客人。”这女子竟还认识他大嫂?因宋辞是如何都没想到这两人竟会认识,两人的身份悬殊,一个世家之女和一个乡野出身的女子,她们应该没有交集的机会才对。宋辞也不知是因着刘清荷还是原本就想去看看陆蓁蓁,反正此时人也已经来到了灼华居前。有丫头见是宋辞来了,便向屋里的陆蓁蓁传话。陆蓁蓁刚送走刘清荷,此时又见宋辞来了,也就很高兴,虽还是咳嗽,但仍是提了欢喜地喊宋辞进来。宋辞没有进去,因着现在陆蓁蓁已是他的大嫂,陆蓁蓁是觉得没什么,可宋辞却以为两人的身份已不像从前,他该避嫌才是。陆蓁蓁等了会儿也没见宋辞进屋,这才出去见他。“二弟怎么不进屋?”屋里也暖和,虽外面还没到下雪的地步,但其实也挺冷了。宋辞已听闻陆蓁蓁落水一事,所以看对方脸色不佳,也是有所不满,可除去脸色,陆蓁蓁脸上却仍挂着笑容,可能也与刚走的‘客人’有关。“我听闻你来了客人便没进来。”宋辞有意说道。“你是说刘姑娘?她已经走了。”“刘姑娘?”“是了,你都未见过她,那个方子便是她写给我的。” 第十五章 应聘 原来如此。“她是大夫?”宋辞记得她看医书,便又问道。“她学过,但按她的说法,只懂些皮毛,不过我看这位刘姑娘善良而聪慧,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成为一位好大夫。”陆蓁蓁笃定道。宋辞不以为然一笑,他并不是对女子从医有什么偏见,只是原本大夫就是男子居多,女子做稳婆的他倒是见过,不过这‘物以稀为贵’,宋辞只能在心里祝刘清荷成功了。“仲文,我想回陆府看看…”“恩?”但寻常医馆会要女大夫么?宋辞正想着刘清荷能成为女大夫的可能性时,却不料陆蓁蓁竟是未唤他二弟,而是如从前一般唤他的字,所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就没听清陆蓁蓁刚刚说了什么。“你也觉得不妥么?”陆蓁蓁以为宋辞这般反应的意思也如宋赋一样,是认为她现在不宜回娘家。“不是,我只是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我想回一趟陆府,因家兄来信,说是祖母身子有些不好了…”“此事你应该问大哥。”宋辞没有被一声仲文所迷惑,他与陆蓁蓁的情谊就在后者嫁与宋赋时已让他清醒了不少,所以这种事原就不该问他。“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陆蓁蓁被宋辞突然的冷淡而感到有些错愕。“你要回便回,不必在乎旁人的意见。”宋辞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起伏,他也知道自己不必对陆蓁蓁如此说话,只是一提到宋赋,再想到陆蓁蓁与他的关系,宋辞便只想远离。陆蓁蓁见宋辞又如从前那般话没说几句又要走,便也心情低落了起来,所以该不该回京城呢?她也有些矛盾,可若是不回,那些香囊便就送不出去了…虽然知道送香囊只是借口,而其实她是非常想回去看看的,陆蓁蓁兀自回屋坐下,也不知坐了多久,连丫头翠绾进屋来她都不知道。“大少奶奶可要服药?”刚才大公子宋赋所说的话,翠绾已听的清楚,可刘清荷开的药确实于陆蓁蓁有效,所以翠绾还是照常煎药,端来后再问陆蓁蓁喝不喝。陆蓁蓁颔首,翠绾见状,便把药端到其面前,陆蓁蓁小口小口的喝,看着漂浮在瓷碗上的药物,她突然有了个自以为不错的主意,于是原本低落的情绪又好了不少。而带着半夏已经走出宋府很远的刘清荷,因着有了银子,便准备再去医馆抓些药。近日陈氏的精神好了不少,所以即使那些药是贵些,但因着对陈氏有益处,刘清荷觉得便是贵些也无妨了。她去的医馆是自己经常去的那家,也就并不是绣纺对面新开的医馆,但因着对坐诊大夫一职的执着,刘清荷在经过那家新开的医馆时还是会不由看一眼。这次她也仍是没看到这里面有大夫坐诊,而刚好有人来问诊,因着仍没有大夫,那人也就不满嘀咕道,“这大夫都没有,还开什么医馆?走,我们去别处看。”刘清荷听到后,便停住了脚步,她犹豫了一会儿,但仍抱着试试的心态走进了这家医馆。这次那学徒也不在了,是一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招待了刘清荷。“姑娘是来抓药还是看诊?若是看诊的话,实在抱歉了,本馆还未聘请大夫,姑娘还得去别的医馆看看。”刘清荷一听,果然是这医馆的大夫‘离职’了,便心中大定,她遂问,“请问要应聘这坐诊大夫是有什么条件?”这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子便是这医馆的东家,他正愁着还未能请到新大夫,所以在听到刘清荷问要应聘坐诊大夫,便以为是她帮人问的,也就回道,“我这医馆其实也没什么条件,医德医术俱佳便可。”看来这男子就是医馆的东家了,而且他虽说的没有条件,其实光就医德医术俱佳便就算要求很高的了,刘清荷心里暗忖道。“姑娘是帮人问吗?家中有从医之人?”刘清荷自信一笑道,“东家,是我想来应聘这坐诊大夫。”这医馆的东家不敢置信,他再确认道,“是姑娘你要应聘这坐诊大夫?不说我这医馆了,就是其他医馆怕也没有女大夫坐诊过呀。”“东家可有要求只要男大夫,不要女大夫?”“这倒是没有。姑娘是家中传承的医术,还是师从名医?”医馆的东家也并不是看不起女大夫,他因着也没试过用女大夫,而且也确实对刘清荷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竟要做大夫而感到十分好奇。刘清荷一直以为面试的时候,作为面试者总该把自己说的好一些,可要做医生,这只是‘吹’的话,刚开始还行,但到最后定会被人发现,所以她以为还是得实话实说。“并非家中传承的医术,但我曾师从过一位老郎中,后来还看书自学过,有些实践经验但并不多。”“这样啊…”医馆东家是倾向于聘请男大夫,毕竟这才是主流,而且听刘清荷所言,也只是刚出师不久,有些经验但不多,他是怕会砸了自己的医馆招牌,所以便想着婉拒刘清荷。但刘清荷没等他开口又接着道,“东家可否让我试一个月,这一个月内我不收银子。”“这…好吧,左右我也还没聘到人,就算是给你和给我这个医馆一个机会了。”刘清荷听这医馆东家在待人接物间还颇为实在,便有些喜欢,她能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好老板了,便忙感谢道,“多谢东家,那我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便来坐诊。”医馆东家虽不知自己这般是否算是开了先河,但从实际出发,他试用刘清荷一个月,也不用给银子,而且若做的不好,他也可以随时让对方走人,所以实际上也算是赚到了,便也笑道,“好,你明日来吧。”向医馆东家再次道了声谢后,刘清荷便高兴地带着半夏回刘家村了。“姑娘,你真要做大夫了!天呀,我家姑娘是个大夫了!”半夏一路高兴地都快忘形了,所以自踏入屋后也没能收住嘴。这不,这话刚好就被来找刘清荷谈话的陈氏给听到了。“谁做大夫?”陈氏刚刚约莫能听到半夏说了姑娘二字,所以这一联系上,这大夫不就是指的自己的女儿刘清荷吗? 第十六章 看诊 半夏没想到一转身便看到陈氏就在面前,所以即使是现在闭嘴也来不及了。“夫…夫人,奴婢先去干活了。”半夏见陈氏脸色不好,便知情况不妙,遂也赶紧借机躲开。此时陈氏定眼看向刘清荷,“刚刚半夏说的大夫可是指的你?”事到如今,刘清荷觉得再瞒着陈氏也不好,便点头承认道,“是…”“你…我刚开始以为你说看医书是兴趣而已,但你现在竟说要做大夫?这不是异想天开吗?”陈氏一向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虽偶有严厉的时候,但也没像现在这般发过这么大的火。“娘,这女子从医怎么就是异想天开?这男子能做大夫,为何女子就不行?女子也一样可以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呀。”刘清荷听过男子对女子从医的偏见,但她没想到同为女人,连陈氏也是这么想的,便一时也忍不住反驳了句。“别人怎么样,我不管,但我刘家的女儿断不可从医,从医需抛头露面,与人肢体接触,这是一个闺阁女子能做的事吗?不行,我不会同意的。”“娘你真的是…罢了,我以为自己有权决定自己想要做的事。”刘清荷不想再和有着守旧思想的陈氏再辩论了,因她觉得再怎么说,对方也不会听,更不会同意她去做大夫。陈氏原是想与刘清荷商量一下她与宋府的亲事,可如今一听对方竟还要去做坐诊大夫,便以为这门亲事已经由不得她再犹豫了。“你不能去做大夫,你的夫家也会不同意的。”陈氏直接把手中的信笺递到了刘清荷面前。刘清荷那日已听到陈氏与刘妈的对话,原以为此事陈氏不同意,也应该不会再提,可此时陈氏却将这信笺给她看。“娘,你当真同意这门亲事?”刘清荷只展信看了个大概后,便抬眸问陈氏。陈氏仍是余气未消,她已开始觉得刘妈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似你这般年岁的女子都已嫁人了,何况与宋府结亲是你爹的遗愿。”“娘,凭着这一封信笺,你觉得宋府会认这门亲事吗?”刘清荷已经决定要做大夫了,也就根本不想在此时成亲,更不必说对方还是宋府的公子,刘清荷觉得这样的人家,她又如何能高攀得上。“这个你别管,娘自有主张。”刘家虽败落,但仍然曾是官家,虽比不得宋府,可她以为似宋大善人这般的人物,若是不能信守承诺,那必定有损名誉,所以这门亲事,陈氏是有些把握的,她已决定明日便亲自去宋府一趟。“娘,你…”手中的信笺被陈氏拿走,刘清荷再想说些什么时,陈氏已经回屋了。半夏见陈氏走后,才敢进屋,她轻轻阖上门。“姑娘,你和夫人都不要吵架了,夫人她也是为你好嘛。”“你都听到了?”若是往日,半夏偷听什么都没问题,只是这亲事的话题本就是她刘清荷不愿,所以她瞪了眼半夏,分明是在怪罪。半夏知道刘清荷也正是气上头,便又轻声劝道,“因为你们说的挺大声的,所以奴婢…就听到了一些…但是奴婢认为,若姑娘是嫁到宋府,那也挺好的,你看啊,离家也近,你还能和大少奶奶做妯娌呢。”“你说的这般好,不如你去嫁吧!”刘清荷以指尖戳了下半夏的额头。半夏捂住自个儿额头,嘀咕了句,“看姑娘说的,我就是想嫁,别人也不要啊…”“对啊,你都说别人也不要啊。宋府那样的人家,我是高攀不起的。”刘清荷也不想在此事上耗费太多心思,而且她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医馆东家要去试用一个月,那么她便得信守承诺,所以不管陈氏接下来如何阻拦,她也一定会去的。见刘清荷把医箱拿了出来,半夏已是明白明日她家姑娘定会如约去那医馆坐诊。“姑娘,你真的去啊,夫人不是说,那宋府定不喜欢姑娘去做大夫。”刘清荷只自顾整理医箱里的东西,也不抬头便回道,“我是不可能嫁进宋府的,你不是都说做大夫能赚多些银子嘛,这不比成亲好?”半夏知道自己定是说不过刘清荷的,便只能是闭嘴了。“你明日不用跟我去了,就在家里帮帮刘妈,还有…”反正也是去坐诊,刘清荷便不让半夏跟着了,便嘱咐了她一句。“姑娘是想说,不要让夫人知道是吧?”半夏都会抢答了。刘清荷收拾好医箱后,便笑着称赞她道,“聪明!”一夜无梦,大清早的,洗漱完毕后的刘清荷如约去了医馆坐诊。而陈氏则是穿上了以往只在参加宴席时所穿的衣衫,手中拿着那信笺,准备去宋府与宋大善人宋尹商议两家的亲事。刘清荷并不知今日陈氏去了宋府,她此刻坐在医馆里,心里是可想而知的忐忑,怕有人来,又怕没人来,她的心情还真是矛盾的很。“大夫在吗?”有人询问,刘清荷立即从座位上起身,笑脸相迎的应了声在。可那男子一看到刘清荷是女的,便皱了眉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刘清荷有些泄气,虽也料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当真在此时发生时,她尴尬之余也有些无奈。可她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气馁,想着毕竟是刚开始,总也有人愿意给她看的,所以她很快又打起了精神。紧接着来了几人是来抓药的,东家忙招待他们。刘清荷原是端坐着,可时间一久,又估摸暂时应该没人来了,便开始怎么舒服怎么坐了。“我想找个大夫看看孩子,孩子一直打嗝地不停,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年轻妇人牵着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走进医馆问道。东家指着刘清荷说道,“你找这位刘大夫吧。”刘清荷立即又端坐了起来,对着年轻女子态度很好地微笑问道,“是孩子要看诊吗?”年轻妇人见大夫竟是个女子,也是第一反应便有些犹豫,可因着她去其他医馆要不就是诊费太贵,要不就是没有大夫在,所以她便想着试试也无妨,也就拉着孩子坐了下来。 第十七章 嫁人 “孩子怎么了?”刘清荷见孩子精神不错,只是一直在打嗝。年轻妇人道,“孩子一直在打嗝,也有两日了,我给他喝了许多水,都止不住,还是没停下来。”刘清荷知道喝水是个民间法子,有时候也确实有用,但一直打嗝不止,刘清荷以为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也就先给孩子把脉。“孩子有便秘吗?”刘清荷问年轻妇人。年轻妇人点头,“有,也有两三天了。”刘清荷听罢便可以确定道,“孩子有些胃热,是胃热导致的胃气上逆,服用竹叶石膏汤即可。”年轻妇人也不知刘清荷说的这个汤是否有用,但既然她是大夫,便也只能信她,便连连点头称好。“大夫,这诊金是多少?”刘清荷看了眼妇人和孩子的补丁衣衫,便摇头道,“不用了,你去拿药即可。”她开了方子,并在方子上写下诊金她付。可年轻妇人却不知,她一听不用给银子只就道谢,牵着孩子转身去抓药了。后面又来了两人,均是男子,一人伤了腰,一人伤了腿,刘清荷见两人也是衣衫褴褛,便也是同样的做法,没有收两人的诊金。所以半日下来,刘清荷没赚到诊金,反而还赔了些,这让东家不解之余也有些不满。“刘大夫,虽说你这般做,我医馆是没什么损失,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该收的诊金还是得收的,莫破坏了同行规矩。”虽有不满,但东家对着刘清荷说话还是很客气的。刘清荷也能理解这医馆东家自有他的考虑,便抱歉道,“也是我考虑不周,多谢你提醒。”医馆东家笑了笑,“无妨,医者仁心嘛,这中午时分,你可以先休息了。”刘清荷打算回去吃饭,下午再过来‘上班’,可当她回到家后,却发现陈氏与刘妈都不在。“我娘人呢?”刘清荷扫了四周,确定屋里只有半夏在。半夏摇了摇头,因着刘妈也没告诉她,便跟着陈氏出门了,所以她并不知道两人去了哪里。“姑娘,我看锅里有馒头,米粥和红薯,我们午膳就吃这个吧。”刘清荷点头,正准备去厨房舀碗粥时,陈氏带着刘妈回来了。两人脸上的喜悦是遮都遮不住,并且一见到刘清荷,陈氏和刘妈还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笑。半夏好奇,便问道,“夫人如此高兴,可是有喜事?”“确有喜事。”陈氏故作神秘,只一双眼睛若有所指地看向刘清荷。“与姑娘有关?”半夏猜测道。刘妈点头笑道,“我们家姑娘要与宋府二公子成亲了。”“啊!”“啊?”半夏与刘清荷虽是同时‘啊’,但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没想到!“娘,你去了宋府?”其实刘清荷不必问都知道,可昨晚她已经很明确不愿嫁人,更不必说是嫁进宋府了,所以她此时有些生气。陈氏现在心情极好,也就完全忽略了陈清荷不满的语气,而且因着刚刚她也没想到宋大善人宋尹竟是一听到她是刘时平的妻子后,也是颇为激动,而后陈氏有些忐忑地说明来意,正想着宋尹可能不会承认的时候,没想到对方也没忘记这个亲事,竟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所以刘清荷的亲事算是定下来了,陈氏只又叮嘱刘清荷道,“如今亲事定下了,你就不要再随意出门了,等宋府派人正式上门提亲后,我们便要着手准备嫁妆了。”刘清荷咬了咬唇,还是想重申一句。“娘,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到宋府。”陈氏没想到这与宋府的亲事都定下来了,刘清荷还是这么个态度。“这是门好亲事,难得宋大善人确如传闻一般为人和善,娘以为你嫁过去后也必不会受委屈。”陈氏以为现在宋府可是宋尹为尊,有他在,刘清荷嫁过去也算是有了靠山。“娘,这门亲事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虽有宋大善人守诺,但那位宋府的二公子呢?他是作何感想?娘,女儿有志向,想做一名好大夫,一定会让娘以后衣食无忧的。”“清荷,你并非商贾之女,用不着整日想那赚钱的买卖,娘下半辈子只盼你过的好…”知道刘清荷性子顽固似她爹刘时平,但在这亲事上,陈氏为了刘清荷着想,她也是半点也不会让步的。“罢了,你以后就会知道娘为何这么做了…”似不想再与伶牙俐齿的刘清荷再辩,陈氏以乏了为由,只兀自回到自个儿的屋里去了。刘妈在她们娘俩吵架的时候,可不敢插话,此时见陈氏进屋,她便得也跟着进去服侍了。半夏原本高兴地以为今日是个好日子,这吃饭时应该能多加一个菜了,可如今见陈氏与刘清荷两人不欢而散,也是大气不敢出。刘清荷一直站在原地,垂着头又似在想些什么,半夏见她半天不说话,正想劝一句,不料刘清荷却兀自说道,“我就不信这宋府二公子会娶一位女大夫!”半夏也不知刘清荷说这话是何目的,但她总觉得对方是那种做事有想法后,便会立即付诸行动的人,而果不其然,翌日一早,她起床后便已没见到刘清荷的人影了。是的,刘清荷是打算要亲自去宋府找这位二公子好好聊聊,因着她以为宋府的门第如此之高,名声如此之好,这位二公子也应该是不削于娶一个家境已败落,还是名大夫的女子,这不是有损他们家的清誉吗?她打着如意算盘,想着若这位二公子与她有一样的想法,那两人一拍即合后,想必这亲事应该就能作罢了。自觉一定会有个好结果的刘清荷,已经行至熟悉的宋府大门前。守门的下人因见过刘清荷,也就不用她说话,便以为这次也是来找大少奶奶陆蓁蓁的,只有礼地迎着她进府。可进府后,刘清荷却道,“我今日是来找二公子的,劳烦小哥帮忙通传一声。”“这…”这下人没想到刘清荷竟不是来找大少奶奶,而是来找二公子的,便有些为难。因着女子借故找二公子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要么被管家挡回去,要么就是被二公子躲了去。这下人因为知道刘清荷也算是大少奶奶的客人,所以也不敢直接说二公子宋辞不在,他正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时,宋辞却已从回廊处向这边而来。“二…”宋辞摆手,那下人便立即止声,垂首退下了。 第十八章 拒婚 刘清荷认出来人,但只认得是那日拾阶而上的男子。至于那昏暗的书坊,她因着并未看清,而且那时对他的话语也有所不悦,也就并未将面前之人与那日的人影重叠。“二公子…”大公子宋赋她是见过的,所以眼前这位,应就是那二公子了,她可是记得王二妮说过这府上的主子统共就这么几位,所以她才有此猜测。宋辞见刘清荷如此反应,便知她压根就没想起她曾救过他一事,既如此,宋辞也装作不知,只脸上微笑,语气却淡淡问道,“姑娘今日也是来找大嫂?”刘清荷见对方仍旧以为她是来找陆蓁蓁的,便想到一个可能,这位二公子难不成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婚约?“我今日是来找二公子的,不知二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刘清荷刚才路过了一处假山,觉得那里的隐蔽性还不错,便想着去那里说话也好。“好。”宋辞见刘清荷看他的眼神里并不似别的女子那般充满着倾慕之情,便觉听听她说什么也无妨。他原想领着刘清荷去前院,可谁知刘清荷却是越过了他往那边假山而去。明明是宋家府邸,但刘清荷却兀自走着,这下子更让宋辞好奇这女子找他究竟要做什么。他见刘清荷真的踏入那假山范围,宋辞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但作为女子的刘清荷都不怕,他一个男子又有什么好怕的,便也跟了进去。刘清荷见这里果然幽静而无人,便立即说出来意。“二公子可知道我与你的婚约?”婚约?宋辞并不知情,可又一联想到祖父宋尹如此着急让他回府一趟,又道是有重要的事要与他说,他这才有些恍然大悟了。“你果然不知道吧?”宋辞并没有摇头或点头,但因着迟疑未答,刘清荷已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刘姑娘对这婚约是如何想的?”寻常女子对于婚约一事不是该全部交由长辈处置么?可宋辞见刘清荷一个女子,却是如此大胆而直接来找他这个或许将成为他夫君的人,宋辞此刻并未对这门亲事有什么喜或不喜,反倒是想先听听站在他面前的刘清荷到底想与他说什么。刘清荷摇头道,“我不愿意,我想二公子你应该也是不愿意的吧,既然我们两人都不同意这门亲事,那我可否请二公子你与宋大善人说一下,这两家婚约就此作罢?”她话落,宋辞除了微微挑眉,脸色似也没什么变化,只是语调还是透露了些他的不解。“刘姑娘是对在下不满意,还是因有意中人了?”宋辞没想到刘清荷是来拒婚的,可女子拒绝他,宋辞还是第一次被如此对待,虽谈不上因此生怒,但实在也有点没想到。“二公子龙章凤姿,贵不可言,小女子只敢仰望,况且这婚约也是多年前家父与宋大善人的口头玩笑,虽有信笺为证,但这么多年了,也难以作数不是?”“那就是有意中人了。”宋辞直接忽略掉刘清荷对他赞美过后却仍旧拒婚的理由,只又自以为了然说道。“我也没有意中人…还请二公子与宋大善人说一下此事,多谢了。”刘清荷今日还要去医馆坐诊,也就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所以她与宋辞施过礼后便疾步走出了假山。宋辞见人就这么走了,便也随之步出假山,只是他此刻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似微怔,又似在思考。“公子,马车已备好。”属下前来禀报,却见宋辞又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今日我需留在府中,你替我去王府一趟。”而步出宋府的刘清荷并不确定宋辞会否按照她的意思与宋大善人说明她不同意这门亲事,可不管宋辞如何说,就算是说的他不喜欢她也无妨,因着刘清荷觉得只要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了。来到医馆,见已有两人在等,刘清荷便心生歉意,而东家虽见她迟到了,但因着有人问诊也就没多责备,只让她快些来坐诊。刘清荷立即点头,坐下后,便请问诊的人落座。“没什么事,只是寻常风寒之症。”刘清荷写了个方子后,男子接过忙道谢后便给了诊金。另一问诊的人上前,是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她看起来有些着急的样子,也不落座,只径直问刘清荷,“大夫现在可能出诊?”“出诊?”刘清荷只上了两天班,也就并没有出诊过,而且说到出诊,她不敢做主,当然也要问问东家可否。这女子见刘清荷迟疑,只得又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是我的一个姐姐病了,她如今…不便出门,还请大夫随我走一趟。”“稍等我一下。”刘清荷来到抓药的柜台,此时东家正指导新来的学徒在为草药分门别类,她也只能打断他一会儿。“东家,我现在可否出诊?”刘清荷轻声问道。“出诊也不是不可,只是你一个女子,还是当问清楚再做决定。”那东家见那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并不似良家子,倒似在那花街柳巷的妓子,所以为了刘清荷的安全着想,他以为还得问清楚些再去。刘清荷知道东家也是在提醒她,她便又走到那女子的面前问道,“请问是在何处?”女子所从事的行当确实也如东家所料,所以她支支吾吾地,为的是怕刘清荷知道了便不愿去了。刘清荷见女子一直欲言又止,便大约也能猜到是去的何地,她微笑道,“没关系,你领我去吧。”“多谢,多谢大夫。”女子一听刘清荷竟是愿意出诊,便脸上立见喜色。刘清荷与东家知会了声后,便挎着医箱跟着那女子去了。走街串巷之后,刘清荷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处稍显破旧的瓦房前。“刘大夫,这里便是我那姐姐的住处,你请进。”刘清荷点头进去,只是一踏入内,便闻到一股糜糜的味道。“芍儿姐,是大夫来了。”这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也就丝毫不觉这味道有何不妥,只走到床边,扶起床上消瘦的女子说道。 第十九章 难言 “我都说不用请大夫了,你怎么…”芍儿虽然身上又疼又痒的,但她一直不愿去看大夫,可当她抬眸见到眼前站着的竟是个女大夫时便还是怔了一下。“你这病不看大夫不行,你看你身上长的红疹是越来越多了。”女子不知芍儿这为何突然一怔,只继续劝道。“刘大夫,劳烦了。”女子及时让出位置,刘清荷便上前来。“芍儿姑娘,我能看看你身上的红疹吗?”刘清荷见这芍儿一见到她便好似少了些抗拒,便微笑问道。“你…真的是大夫?”芍儿身为女子,又是做这等行当,约莫也知自己患的是什么病,只是因着请的大夫都是男子,虽说有些讽刺,但她还是羞于提及,因此在见到刘清荷一个女大夫过来出诊,便有些不敢置信。刘清荷轻轻点头,她此时已能从芍儿露出手腕的地方看到那些红疹了,但她先不露声色。芍儿看起来似有些相信刘清荷了,她与女子说道,“阿莞,你能帮我守一下门吗?”被称为阿莞的女子,一听对方这是肯让刘清荷看诊了,便也忙点头,行至门口,还不忘带上了门。芍儿见门关上后,这才撩起了自己的衣领,而这衣领内的肌肤更是布满了红疹。“我这是得了花柳病了吧?”芍儿未等刘清荷开口,便已是沮丧说道。花柳病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梅毒,刘清荷已知这名为芍儿的女子乃是一名妓子,而且再看这肌肤上的红疹,确也符合这花柳病的特征,可她还得多问几句才好断定。“除了这肌肤上的红疹,你可还有什么地方不适?”刘清荷又仔细地看了看。“就是下身有些灼热感,去茅房的次数也多了些…”刘清荷拿出帕子盖于芍儿手腕上把脉,一会儿后才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开个内服的方子,一日两次服用…”“还有外用的药膏,我需回去医馆配制,稍后我再拿给你。”刘清荷边打开了医箱边道。芍儿连忙道谢,刘清荷自带了笔墨,把方子写好后,又不忘认真地叮嘱了句,“在用药期间,切记不可再做营生。”芍儿听罢却有些为难,因着若她不做,就没有收入,遂她皱起了眉头。刘清荷一眼便看出芍儿的顾虑,“这赚银子是很重要,但没了健康的身体,你赚再多的银子又有何用,你说是吧?”芍儿觉得刘清荷说的也有道理,终是应允了一声,并招呼了阿莞进来。“阿莞,我银子不多,你可否借我一些?”芍儿因病确实没有营生多日,她虽没问刘清荷诊金多少,但是又开方子又开药膏的,她以为这诊金应该不少,也就只得局促地向阿莞借钱。阿莞二话不说,便从钱袋里掏出几个铜板和碎银,因不知够不够,也有些无措地望向刘清荷问道,“刘大夫,不知这诊金可够?”刘清荷也知道这些女子营生不易,她从中拿了几个铜板说道,“这些就可以了。”“这些就够了?”不只是阿莞就是芍儿也不太相信。“够了。”刘清荷微微一笑回道。“多谢刘大夫。”阿莞和芍儿都有些感动,便都齐声对刘清荷表达了谢意。从芍儿住处出来后,这天色也晚了,刘清荷肩上跨着医箱,想着在天黑之前回到医馆,把诊金都上交后才好‘下班’。刘清荷在人流中小心穿梭,白日这街道上还没如此热闹,可到了晚上,这气氛却骤然不同了。路两旁的花楼上,都是些向往来游人招着手帕的妓子。还有不知哪里传来的靡靡之音,以及那闻起来让人迷醉的西域熏香,刘清荷自觉这里还真是男人的天堂,且正因为如此,也就并不是她一个女子该久待的地方。刘清荷加快了步伐,可因着身上跨着医箱的缘故,所以她在避让人的时候,也要防止旁人撞到她的医箱。“啊…”这喊声并不属于刘清荷,刘清荷忙先道歉,而地上这名‘小公子’已被人搀扶起来,这位‘小公子’并未说话,反而是身旁的‘小厮’先是骂了起来。“你怎么走路的?不看人的?”刘清荷见这名‘小厮’身材娇小,一看便是女扮男装,所以她又看向那名‘小公子’时,果不出她所料,对方亦是女扮男装。“这位‘公子’没事吧?可有受伤?”刘清荷没有揭穿这对主仆,只又抱歉问道。“无妨..我们走吧。”‘小公子’似是很着急的样子,她让‘小厮’搀扶起身后,又快速地钻入人群。刘清荷其实在这‘小公子’被撞倒后,她的医箱也是同时摔在地上,所以她只得苦笑了下,正准备捡起来。刚伸手过去,那边医箱已让人拿起。刘清荷抬头,见是一位衣着矜贵的男子看着她问道,“这是姑娘的医箱?”刘清荷点头,正想接过,却见这名男子身后的随从立即上前恭敬的接过医箱,再把医箱递给了刘清荷。“多谢。”刘清荷见这男子虽看起来只有一名随从在身旁,但若再仔细去看,便会发现,这暗里还有多双眼睛盯着她这边。这男子身份应该不简单,刘清荷一想到这儿便想转身离开了。“姑娘且慢…”她被这男子喊住。刘清荷只得转身问道,“公子还有何事?”“姑娘可见过一名身量与你相当的女子路过这里?”此时男子的声音还算温和。不知为何,刘清荷是立即就想到刚刚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公子,可那个姑娘,明显是在躲人,所以难道她就是在躲这名男子?“姑娘见过?”见刘清荷犹豫了,男子已有十足把握对方是见过他妹妹的。“没有见过。”刘清荷打算帮帮那个姑娘,便摇头否认。她话落就想转身离开,却被面前这突然出现的刀柄给吓到了。于是刘清荷不敢动了,而身后男子的语气已是有些阴晴不定。“姑娘当真没见过?” 第二十章 夜色 “公子描述的这般笼统,街上人众多,与我身量相当的女子也有不少…”刘清荷此时不得不关注起自己面前横着的这把刀柄,因此她也回答地更加小心。“看姑娘是个行医之人,行医者可不能打诳语。”矜贵公子话落,刘清荷已感觉到自己的医箱被人从肩上取了下来。刘清荷视自己的医箱与性命同等重要,所以她着急了,便脱口而出,“公子问的是位女子的去向,若是女子,我是当真没见过,公子确定要找的是位女子?”矜贵公子突然悟了,他挥了挥手,示意那随从把刀放下。“哪个方向?”“就在公子身后…”刘清荷听身后的脚步声远去,这才敢转身,此时在她目光所及,便仍是街上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她那被放在地上孤零零的医箱。刘清荷松了口气之余,也在心里嘀咕,今日是个什么黄道吉日,竟是都遇到这种事!罢了,她有意将此事抛诸脑后,因着她还要继续赶回医馆。将诊金交予东家后,刘清荷从医馆回来。一身疲惫的她见桌案上留有饭菜,便心里不由一暖。陈氏虽不喜她去做坐诊大夫,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还是相当疼爱刘清荷的。刘清荷打了井水洗了下手后,便开始吃饭。“姑娘回来了。”半夏进屋见刘清荷坐在那儿夹菜,便忍不住想要把心中的委屈都讲与刘清荷听,所以这句‘姑娘回来了’只是个开头。能听出半夏的语气不妙,刘清荷问道,“怎么了又?”“姑娘,你以后去哪儿不如都带上奴婢吧。”刘清荷未停止夹菜,“带你去做什么?”“奴婢是觉得,在家里待久了会被骂,还不如跟着姑娘出去干活呢。”今日她又被刘妈给数落了一顿,前有夫人训斥,后有刘妈,她半夏只要不出去跟着刘清荷,在家里也总要被说上几句,所以她宁愿跟着刘清荷出门,不管去哪儿都行。“我这是去医馆,你以为去哪儿…除非…”刘清荷停顿了一下。“除非什么?”半夏一双眼睛突然发亮。“除非你来医馆当学徒,那我就能天天带你去了。”半夏一听刘清荷原来是说的这个,便又泄气道,“那还是算了…”刘清荷用完饭,自己收拾起碗筷,半夏见状,当然是要抢着做。“姑娘啊,你就别做了,不然待会儿刘妈又得说奴婢了。”刘清荷一直都没把自己当作主子来看待,何况她还有现代的思想,可半夏也说的对,若不让她做事,陈氏和刘妈可又要训她了,所以刘清荷还是停下了手。“娘在屋里?”刘清荷打算在洗漱前找一下陈氏,因着近日两人因为与宋府的亲事而关系有些僵,所以刘清荷以为自己还得以服软的姿态去劝劝陈氏。“嗯,夫人已经睡了。”“睡了?”这么早?刘清荷想了想,暗忖是陈氏心里到底还是因她不答应这门亲事而心里不舒坦罢了。半夏去厨房洗碗去了,刘清荷原想先去洗漱一番,可一想到这门与宋府的亲事,便又取出这信笺看了一眼。这信上最后的署名确实是宋尹,而且为了郑重其事,竟还按了手印,也就怪不得陈氏将此信拿去宋府,那宋尹会守诺了。也不知那宋二公子是否已经与他那祖父说了她拒婚的意思。其实就刘清荷以为,宋尹若只是怕伤了名声,那他只好承认这门亲事倒也能让人理解,至于那宋二公子,观其虽仪表堂堂,但性子却有些高冷,这样的人眼界自然也极高,所以由她来回绝婚约岂不是正合他的意,这般综合考量下,便是对双方都是绝佳的选择了。刘清荷觉得此事的走向应该如她所想的那样,而且只要未来几日她这边还未等到宋府前来提亲,那么这亲事看来是准黄了无疑。一想到此,刘清荷心里稍定,只又把那信笺放好,她现在也没旁的心思了,就只想做个好大夫,赚些银子,然后能让家里过的好些便可。刘清荷这厢想的虽好,可谁知天不随人愿。再说宋辞是把刘清荷来见他的事告诉了祖父宋尹,但却没说明她是来拒婚的。为何宋辞不说,这也全因他见了祖父宋尹后,见他对待刘家的态度似乎并不一般。“刘时平与我同朝为官,此人医术高明,但性子过于耿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吴信一案把他也牵连了,他却不知来寻我。其实无论是我们俩的关系,还是看在他曾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也是会帮他的,只可惜,他只道自己无错,就算打入死牢也是如此说…”宋尹对刘时平的死是满满的可惜,所以宋辞见状才没有把刘清荷的拒婚给说出来。“那刘家姑娘你也见过了,觉得如何?”宋尹回神后,便看着宋辞笑问道。“孙儿觉得刘姑娘娴静端方,是个好女子无疑。”“这么说,你是满意这门亲事了?”宋尹对宋辞的亲事很看重,其实在京城时,也多有同僚有意将族中闺秀许配给他,可因着一来宋辞次次都以各种理由推脱,二来宋尹也因考虑到朝中那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所以也才迟迟没有决定。至于刘清荷,并不是宋尹忘记了这门亲事,而是当刘时平死后,刘家败落,之后迁家岭南后便再没有消息了,而按着女子的岁数,他以为刘清荷应是有了良配,宋尹也才没有提及这门亲事了。所以此时再提及,又见宋辞似并不抗拒甚至还算满意,便也很高兴。“既是祖父的意思,仲文岂有不从,只是祖父欣赏刘大人不假,可他的女儿,你可知一二?”宋尹欣赏刘时平的为人,便以为身为其女儿的刘清荷也应该人品不差,所以出于信任,他也没有派人调查过刘清荷,且刚听宋辞回答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但此时对方语气一转,似乎是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祖父,刘家姑娘是位在医馆坐诊的女大夫。”“什么?”宋尹停下画笔,皱眉道。 第二十一章 头痛 在医馆配制好药膏后,刘清荷便亲自把药膏送到了芍儿手中。芍儿满心感谢,她觉得刘清荷虽是位女大夫,但医品医德都很好,她信她,便把刘清荷的好名声给传了开来,于是这几条街上的花楼妓子都喜欢找她看诊。来者都是病人,刘清荷当然是如常接待,只是那些可都是妓子,这已让东家有些头疼。虽说也是生意,可这门生意却不好赚,因着来医馆的病人中良家妇孺也不少,这不,东家已经忍不住要和刘清荷商讨一番。“这么下去可不行,有损我们医馆声誉啊。”刘清荷虽不认同东家所言,但也能理解东家的顾虑,毕竟妓子们穿的花枝招展的确实也过于引人侧目。“那我还是出诊吧,这样病人能得到医治,东家也能安心了。”刘清荷想着去出诊的话,也就不会影响医馆里的其他病人。东家赵升觉得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也就点头应允了。两人达成共识后,刘清荷回到位置上继续坐诊。她刚没坐下多久,便有一位老者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宋尹来到医馆,便见一位女大夫坐诊,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刘时平之女刘清荷了,因着宋辞的‘有意’提醒,宋尹这才想来见一见刘清荷。刘清荷依旧微笑迎人,“老人家可有哪里不适?”“头痛。”宋尹回道。刘清荷并不认得宋尹,可从对方的衣着以及气度,刘清荷便能判断面前的老人若非官家,也至少是商贾大户,所以她继续道,“我先为您把脉。”这脉象有些弱,但从这老者的声调和面色也能看出他精神却是不错的,所以刘清荷斟酌了下又问道,“您除了头痛,可还有别的地方不适吗?”宋尹存心想考考刘清荷,便也并不道明,只道,“没有。”没有?刘清荷便觉得有些奇怪了,因为若是普通的风邪导致的头痛,这脉象不应该这般弱。刘清荷以为这老者身上应该还有别的隐疾,便起身走到对方身前,先道一句“失礼”了,便开始检查其五官。因着宋尹未发话,身后的随从当然不得上前阻拦,也就任由刘清荷对宋尹脸部进行触摸。经过对五官的检查,刘清荷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她进而往老者的身上触摸,在摸到脾胃处时,宋尹明显地皱了下眉头。这引起了刘清荷的注意,“您这里痛?”宋尹如实相告,“这里曾受过伤。”刘清荷已有了定论,她返回到座位上,微笑道,“您除了这个外伤,应该食欲也不是很好对吗?”宋尹点头莞尔,“那请问姑娘,这与老夫的头痛有何关系?”“您脾胃处有外伤,疼痛感导致您一直食欲不是很好,食欲不好则引起水谷精微不能上荣头部,所以引起了头部头痛。”这个说法宋尹早已在别的大夫口中听过,只是此时再从刘清荷口中听到,便是频频点头,他原来对女子从医多有鄙夷,可如今见刘清荷对他的诊断之准确,却已让他有些佩服了。“我为您写个方子,您只需按照…”“不必了…姑娘从医家人可允么?”“…嗯,自是同意。”虽然宋尹态度温和有礼,可刘清荷却已察觉到一丝奇怪,这对方看诊后却不用开药,且还有意打听她的事,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可一个姑娘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理…”宋尹离座,身后随从便放下一锭银两在桌案上。“不必这么多…”刘清荷忙道。“收下吧。”宋尹对着刘清荷和蔼一笑,便就步出了医馆,坐上马车离开了。刘清荷看了眼桌上的银两,也就越发疑惑了,不用开药,还付了这么多诊金,果然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么?因着接下来又有人来看诊了,刘清荷只得将此事揭过,继续看诊。经此见面后,宋尹倒是对刘清荷又满意了一分,他一开始确实对女子从医有所不喜,但刘清荷给他的感觉却也实是担得起娴静端方之外,再加上聪颖敏思的赞誉。所以他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回到宋府后,他脸上的笑意未收,便是让刚回府的大公子宋赋看了正着。“祖父。”宋赋向迎面而来的宋尹见礼。“嗯。”宋尹点头,他并未把与刘家的亲事公之于众,可宋赋作为宋辞的长兄也理应知道。“你随我来。”“是。”宋赋跟随宋尹来到书房。一入书房,宋尹落座后便道,“仲文的亲事已经定了。”宋赋并未意外,因为在京城时已是多有官家之女在觊觎宋府二少奶奶的位置,所以他以为这女子也必定是出自京城某府,但他还是佯装问道,“如此甚好,可是京城官家之女?”“不在京城,就在这儿。”宋尹抚须笑道。临安?临安的高门似乎不多,除了他们宋府,便是那从青州迁来的冯容一脉,可也是前朝遗老的亲眷,家荣早已不在了。所以宋赋干脆不猜,直接施礼问道,“还请祖父告知。”“刘时平之女,刘清荷。”“是祖父曾提及的前太医院院判刘时平刘大人的女儿?”刘时平曾救过宋尹的命,这是宋赋所知道的,只是这刘时平是罪臣,也已经死了,刘家也跟着败落,怎么他这祖父却还要这门亲事?宋尹点头,“我与刘大人有过约定,愿结两姓之好,那日他夫人上门便是来商讨这婚约一事。”宋赋没想到他们宋府竟还与刘家有婚约,所以若不是他已成亲,那这婚约的人选可能就是他了,不过这样一来,他那二弟宋辞可是愿意?他可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就是连宫里的昭阳公主都喜欢他。“既是祖父的意思,那便是好的,可二弟那性子,祖父当是问过他比较好。”“仲文已与那刘家姑娘见过了,听他所提还算满意,只是他又有意提及这刘家姑娘从医…”如此一来,这宋辞到底是喜还是不喜,作为祖父的宋尹也不是很确定了。 第二十二章 作假 刘清荷并不知那日来看诊的老人家是宋尹,她这几日与平常一样,照常在医馆‘上班’,只是心里还是忐忑,怕的是宋府真的来上门提亲。没等到宋府来人提亲,最着急的莫过于陈氏,可陈氏自觉宋尹应该是守诺之人,也就心道再耐心等等也无妨。这日刘清荷正想出门‘上班’去,却见自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帘子在此时掀起。“刘姑娘。”刘清荷见是宋辞,便愣了一下,心道他怎么来了,不过刚好她也想知道自己这拒婚之后的下文,也就敛神走了过去。“二公子。”“刘姑娘是去医馆吗?”“是。”刘清荷点头。“那上车吧。”宋辞话落,便把帘子放下。刘清荷本不打算上车,可看宋辞来找她,分明就是有话要说,而且应与婚约有关,所以刘清荷想着还是顺从了宋辞的意思。随从想要搀扶她,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后便自己提裙上了马车。刘清荷与宋辞相对而坐,此时马车开始行驶。可等了一会儿,宋辞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似有观察的意思,所以刘清荷干脆先问道,“二公子找我可是有事与我说?”“我已将你的意思告诉了我祖父。”刘清荷听罢立即追问,“宋大善人可是同意了?”“同意什么?”宋辞勾唇一笑。“同意我们解除婚约啊。”刘清荷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相当明了,而且以宋府这样的门第也实在没必要与他们刘家结亲,所以她以为宋尹若知道她拒婚应该是松一口气才对。“我并未言明你拒绝了这门亲事。”“为何?”刘清荷没想到宋辞竟没有与宋尹说她拒婚,可这是为什么呢?她想不明白。“令尊与我祖父的事你可知晓?”刘清荷点头,她确实听陈氏与她提起过,只说是因着刘时平曾救过宋尹一命,这才有了后面的婚约。“我祖父欣赏令尊的为人,也为令尊离世唏嘘,他对刘家守诺不假,且对你从医之事也无甚不满,所以这婚约…不可拒。”宋尹虽是平淡的语气,但字字不容质疑。“可…那是你祖父的意思,二公子应该多有不满才对,你难道会因着你祖父也要应下这门亲事?”先不说宋尹已经知道了她做大夫的事,可他无所谓并不等于宋辞无所谓啊,这宋辞就这么没自己的主意?竟也是唯祖父之命是从?“刘姑娘可有被令堂催婚?”突然被宋辞这么一问,刘清荷自是一怔,虽对催婚一事并不在意,可若是被男子所问,刘清荷到底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二公子…问这个做什么?”刘清荷有些不悦了。“如姑娘这个年纪确实也应该需要一门亲事正名,而我身弱而体虚,短时内也不想误了旁的女子,倒不如…我们挟婚约以堵悠悠众口。”“二公子的意思是…我们‘作假’?”宋辞话一出,刘清荷瞬间就明白了,此时轮到她挑眉。“非也,权宜之计罢了,姑娘好好考虑吧。”权宜之计?刘清荷在医馆前下了马车,她没有立即进医馆,但立在原地也并非是在目送马车,她只是还没从宋辞的一番话语中消化过来。“刘大夫来了?”学徒小六见刘清荷只站在医馆门前而不入,便过来打招呼。“恩,是。”刘清荷回神,想着还是先好好‘上班’再说。见刘清荷走进医馆,学徒小六便又适时道,“刚刚有个名叫阿莞的姑娘来寻你,见你不在,便让我和你说,请你去笙歌楼一趟。”“好,我知道了。”阿莞和芍儿都是笙歌楼里的姑娘,刘清荷也已经去过这笙歌楼几次。刘清荷并未耽误时间,拿起医箱就出了医馆。那笙歌楼就是在那条一到夜晚便人流熙攘的街上,白天人是少些,因着花楼的营生在夜晚,那些花楼的姑娘们在白天也大多都在休息。刘清荷来到笙歌楼,阿莞早早就等在门口,而除了她,刘清荷也意外地见到了笙歌楼的老板,这位被阿莞称呼为柳妈妈的人。“刘大夫啊,真劳您走一趟啊,可我也实在没办法了,那姑娘顽劣,竟伤了腿…”柳妈妈边带着刘清荷上楼边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她性子烈,还望刘大夫多担待,有事叫我就好。”柳妈妈使了眼色给守门的壮汉,壮汉领会,便开了锁让刘清荷进屋。刘清荷一进屋,身后的门也被立即关上。刘清荷以为那女子受伤了,应该是卧于床上才对,可往床上看,却没看到人。刘清荷只又四处张望,这才看到那女子竟蜷缩在屏风旁的一处角落。刘清荷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想要碰女子的腿,可那女子似受惊了一般,立即大喊不要,又把腿更往里缩了一下。“姑娘,我是大夫,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腿?”因着那女子一直垂着头,刘海也挡住了她的眼睛,所以刘清荷看不清她的样子,刚问了话对方也没回应,便只得又唤了声,“姑娘?”刘清荷见这女子的手和脚都被绑住了,而且腿还受伤了,便大概能猜到一二,遂悄声道,“姑娘若是想走,这腿受伤了,可不行啊。”女子终于有所反应,她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泪流满面的脸。“姑娘,让我看看你的腿好么?”刘清荷慢慢伸手触碰对方,见对方没有退缩,这才仔细观察起她的伤势。以干净的细布包扎好了女子的腿后,刘清荷微笑道,“这伤势无碍,休养几日就好了。”“休养几日?可本公…我不能留在这里的!”昭阳公主那日女扮男装偷溜出宫是为散心也是为了来找人,她好不容易躲过了皇兄李钰的追赶,却是躲不过那歹徒,竟是把她卖到了这笙歌楼。她当然不可坐以待毙,是以昨晚趁机想要逃跑出去,却不料还是被抓回来了,而自己的腿也因此受了伤。昭阳公主一想到自己的腿还要几日才好,便又想哭了,可就在抬眼的一瞬间,她看清了刘清荷的脸,却也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来。“你是那个女大夫!”那晚为了躲避皇兄李钰的追赶,她撞到了刘清荷的医箱,她摔倒了,对方的医箱也掉在了地上,这世上女子从医本就不多见,所以即便她当时很着急,便还是对刘清荷多看了几眼,也就有了些印象。 第二十三章 公主 “你是?”刘清荷却没认出对方,只因那晚昭阳公主女扮男装,她看出是个女子,却没认出竟就是眼前的昭阳公主。“反正我认得你,你帮帮我,带我出去吧!”刘清荷既是个大夫,且又同为女子,昭阳公主便以为对方看她落难应该会帮她才对。“我去找官府。”既是良家子,且刘清荷见这女子既是不情愿,那么笙歌楼已经存在非法贩卖人口的事实,所以她去找官府应该是有用的。可昭阳公主并不想让官府的人知道,因为若他们知道了,不就代表她皇兄知道了,所以她猛摇头。“不行不行,来不及的,你就直接带我走吧。”可就这么直接带着一个大活人离开,先不说如何带,就是门口那个壮汉,显然也是过不了他那关呀。所以刘清荷只能坦白道,“姑娘,并非是我不想带你出去,而是,若不经过官府,这道门怕是你我都要出不去的。”“可是…我不能被官府的人知道的,我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昭阳公主支支吾吾地还是说了出来。刘清荷这才明白了怪不得这姑娘一听要报官府却如此抗拒,“姑娘,若你不想报官,又不想你的家人知道,那我真的也不知该如何帮你了。”“那…”昭阳公主自己也陷入两难,而此时等候在外的柳妈妈已在敲门。“刘大夫好了吗?”刘清荷灵机一动,便道,“你躺在床上别动。”“躺在床上?”昭阳公主不知刘清荷是何用意,也就犹豫着没动。“装晕可懂?”见那门就要被打开,刘清荷赶紧扶着昭阳公主起身,让其躺平在床上,示意她闭眼后,这才转身。刚好此时柳妈妈也进来了,“刘大夫,她怎么样了?可还能走路?”姑娘们在柳妈妈的眼里都是摇钱树,何况还是个新来没开苞的,柳妈妈可是花了银子的,若是最终得了个瘸子,那她不是亏了嘛。刘清荷故意叹气道,“这姑娘腿脚无碍,只是体质弱了些,竟都昏过去了。”“啊?昏过去了?刚刚还好好的呀!”柳妈妈不信,还往那床上看了好几眼。刘清荷适时说道,“柳妈妈,这位姑娘的身子可要再好好养养,所以我建议她近日还是不要接客的好。”“哎,也只能这样了。这是诊金,多谢刘大夫了。”柳妈妈虽觉得如此便相当于少赚几日银子,所以递到刘清荷手中的诊金,她还有些不舍的意思。刘清荷微笑接过,她跟着柳妈妈出了屋后便似无意问道,“妈妈是哪里寻得这女子,性子竟真有些烈呀,刚刚我也差点被她抓伤。”柳妈妈挺信得过刘清荷的,也就与她说说也无妨。她指了指楼下的方向,“就是在咱们这条街上,这丫头长的水灵,那贩子看准了就把她带到我这儿了。”刘清荷知道了大概位置后,便以为这姑娘的家人应该会来此处找人,所以她想碰碰运气,看可否在这里等到女子的家人。虽然对方不想家人知道,可比起这个,刘清荷还是认为她早些归家才好。离开笙歌楼,刘清荷回到医馆,又看诊了几个人后,便借着中午休息的时间来到这条街上等人。也许是因刘清荷的运气不错,她竟真的在这条街上看到多人在四处寻找打听,可是看衣着又不是那些寻常的府院家丁,手中持剑倒有点像练家子。看那姑娘天真烂漫的模样,刘清荷猜测她应该出身不低,毕竟府上雇得起这么多练家子的也不是寻常小户了。刘清荷正犹豫是否要上前询问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路中,一练家子立刻走上前去,似与马车里的人禀报什么。罢了,刘清荷是想着去问问也无妨,也就在那马车将要离开之际,及时喊了声,“等等。”“来者何人?”刘清荷果然被人给拦住。“敢问阁下是在寻人吗?”马车里的人应该是听到了,他掀帘看向刘清荷,淡淡暼了眼她,此时因着刘清菏没有带医箱,所以李钰也只将对方当作寻常女子看待,只问,“姑娘可是有话要说?”“如若公子是在寻一女子,可去笙歌楼看看。”笙歌楼?睿王李钰听闻过,可他却是没想过自己的妹妹会在那儿,也是他大意了,竟是没有派人搜寻那等地方。刘清荷见坐在马车里的公子并未再多言,只是放下车帘,不过那些练家子倒是都往笙歌楼而去了。不待片刻,那位姑娘已被人从笙歌楼内搀扶了出来,至于那个柳妈妈也跟着出来了,只是却是被押着出来的。见人被救出来,刘清荷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正要离开,那马车上的李珏已道,“多谢姑娘相助,不知姑娘姓名?”“我只是刚巧碰到了,也是小事一桩,那位姑娘让我不要告诉家人,可谁又愿意离家出走呢?公子回去还是应好好劝慰才是。”刘清荷并未留下姓名,因她觉得自己帮人也是因贩卖人口本就是违法,她只是在做对的事也就并不求回报。见刘清荷就这么离开了,李珏便又多看了刘清荷背影几眼,但他很快又把目光收回,只因其妹昭阳公主已经被搀扶上了车。“皇兄…”昭阳公主一见来救她的人竟是睿王府的,便暗道一声不好,而果然此时一上马车就真的见到了李珏。在李珏面前,她也只得作俯低状,因着在宫里,除了她的这位皇兄,她也不怕任何人。“你现在知道宫外凶险了?”李钰为找这个妹妹,已经两日未怎么合眼,可此时见她,却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意思。“我也是不小心嘛,若我注意些,定不会给那坏人得逞,下次…”“你还敢有下次?”昭阳公主见李钰真的是要生气了,便软了下来,嘟囔道,“若不是父皇执意让我嫁给那北漠的莽汉,我也不会…”“什么北漠的莽汉,那可是父皇亲封的异姓王。”“反正我不喜欢,我不嫁!”昭阳公主喜欢宋辞,这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她的父皇深知这一点却还要将她远嫁一个藩王,那她自是不愿的。“罢了,此事或许还有转机,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宫再说。”“真的?”昭阳公主听罢,这才脸上重又展颜。 第二十四章 争执 刘清荷并不知自己所救的人竟是昭阳公主,她只是经此一事后,发现临安这地方虽小,可却时不时就能碰到些了不得的人物。比如今日所见马车上那位公子,那股气场就是属于上位者才有的,加上那些围绕在旁的练家子,刘清荷已十分笃定了。所以那个姑娘身份也不一般咯?刘清荷想到这儿时,便听一买药的男子说道那笙歌楼已经被封了,而那老板柳妈妈也被官府押去审问了。刘清荷没想到自己只是顺手这么一帮,却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官府也会来审问她吗?毕竟她与那个姑娘接触过,刘清荷正想着自己是否需要打个腹稿时,东家赵升却是唤回了她的思绪。“刘大夫怎么还不回去?”东家赵升平时看刘清荷几乎是日刚落便准时‘下班’,可今日却见人还在,便逗趣地问了句。刘清荷回神,见是赵升问她,便微笑道,“稍后就回了。”赵升点了点头,又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今日?”不就是救了个人么?还是什么好日子?刘清荷没想起来,便疑惑摇头。“发工钱的日子。”赵升把准备好的银子递给了刘清荷。刘清荷接过,见有些多了,正想开口婉拒,可赵升已道,“我原也不信女子可以做好这大夫之位,一开始也是想试试你,可你却不止胜任,还做的比前人都要好,所以啊,这银子你应得的。”刘清荷见赵升已是不容她拒绝的样子,便只得笑着接纳,“那就多谢东家了。”“诶,别再称呼东家了,你就唤我赵大哥吧。”赵升比刘清荷大不到十岁,前妻于两年前病亡,留有一子,而这医馆是家中传下的,到了他的手上,他虽没壮大营生,但倒也能存活下来。“那好吧,多谢赵大哥。”赵升是越来越喜欢刘清荷了,这些日子他见她看病治人,倾佩之余,还心生了些不一样的情愫。“不必道谢,这天也快黑了,要不我送送你吧。”赵升其实是想知道刘清荷的住处,若是知道后,也好以后多去走动。刘清荷对于赵升突然要送她回家并未多想,只觉得是对方好意,可她还是婉拒了,“不用了赵大哥,这路我经常走,没事的。”“那好吧,你路上小心些。”赵升觉得对于似刘清荷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要徐徐图之,所以若对方说不,他自然也就罢了,毕竟以后总有机会。刘清荷道了声好,她把得来的工钱放在钱袋内,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想着的却是今日还真是十分‘充实’的一天。对于宋辞提出的权宜之计,刘清荷没有立刻拒绝,她其实打心里也觉得这个方案她是可以接受的,陈氏因着她与宋辞的婚约倒是没怎么再催婚,而她确实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所以她应该会答应宋辞这个提议吧,刘清荷想到这儿,也如平日那般推开了家门。“娘?”寻常这个时候,陈氏已经用完晚膳,兴许会卧在床榻上看看佛经,可今日她却少有的等在了院里,而身旁则站着刘妈。陈氏神情严肃,刘清荷只能转而以眼神询问起刘妈,可后者却只是轻轻摇头表示不知。“娘有话和你说。”“夫人,那饭菜都要凉了,不如让姑娘用完膳后再说吧...”刘妈心疼刘清荷刚从外面回来,遂提议陈氏有什么话还是等人吃完饭再说也不迟。可陈氏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刘清荷见状,便隐约能感到陈氏此刻是不容忤逆的,也就走到陈氏面前乖乖站定。刘妈见此,便只得先离开,她怕两人说话忘了时间,想着把饭菜拿去锅里热一下,这样一会儿刘清荷也不至于吃到冷的饭菜。见刘妈不在,刘清菏先开口,“娘,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问你,你还认我这个娘吗?”刘清荷被陈氏的眼神以及突然这么一问而吓到,她忙回道,“娘是怎么了,竟问这种话,您当然是我娘啊。”“好,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娘,那明日你和我去一趟宋府,当着宋大善人的面,就说你不会再去医馆做大夫!”宋府仍未来提亲,陈氏便怀疑是那宋尹知道了刘清荷去医馆做那坐诊大夫,寻常人家都看不惯未出阁的女子抛头露面,何况还是做一名与人常有接触的大夫,所以陈氏暗忖定是因着这个原因,才会使得宋尹对这门亲事产生了悔意。所以如今能补救或者说是让宋尹打消这个退婚的念头,便只有刘清荷当面与他承诺了,所以陈氏是想带着她去宋府,当面与宋尹和那宋二公子说清楚。可刘清荷却觉得陈氏这话荒唐至极,她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立即便摇头道,“娘,你为何如此讨厌我去做大夫,女子做大夫就如男子一般,也并未有什么不同,看病施药,治病救人,娘你为何就不肯让我去做?”“娘不喜,那宋大善人更不喜,有这门亲事在前,你便不能去做这医馆大夫,如此浅显的道理,你怎么还不懂?”“娘,若这宋大善人连我做大夫都不能接受,那你又如何能保证他会接受我这个人,接受我们整个刘家?”原本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刘清荷一开始便以为这门亲事一定是不成的,可谁知那宋尹守诺,无论是因着宋府声誉,还是真如宋辞所说的,他欣赏其父刘时平,看在他的份上,他也愿意结这门亲事,可若是如今牵扯到她是否可以继续做大夫的事,那她便不能退让了。她刚刚还觉得宋辞的提议她还能接受,可如今想来却是不行了。“娘,我明日会和你去宋府...我会和宋大善人说明白我不能答应这门亲事。”“你...”陈氏被气地捂住了胸口,刚从厨房出来的刘妈见这状便知定是俩人又吵起来了,便急忙过来相劝。“姑娘,你就少说一句吧!”刘妈忙抚着陈氏的胸口说道。刘清荷也知道陈氏不能激动,便有些后悔自己这么说话,“娘,我...”“明日你若是敢这么说,我便当没有你这么个女儿!”被刘妈搀扶进屋前,陈氏再道。 第二十五章 合适 翻来覆去,刘清荷仍不得入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正想着今日是否真的要去宋府一趟时,半夏竟已从外面端来一盆温水。“姑娘,夫人说…让你今日好好打扮一下。”半夏知道昨夜,陈氏与刘清荷争吵过,所以今日的她也不敢随便说话,一起床便先去找刘妈看有什么活儿要干的。刘妈如平日一样起的早,可她今日没有在厨房里忙着,只在陈氏的屋里,帮着陈氏梳妆。陈氏吩咐半夏,半夏当然是赶忙应了一声,而刚好进屋时,刘清荷也已经起身了。刘清荷知道陈氏的意思便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她去宋府一趟,她因着又怕陈氏生气伤身,只能是答应了。“姑娘穿这条裙子可好?”半夏拿出一条粉色的襦裙,外加一件袄子,刘清荷自从搬来刘家村后便没有再穿过,所以也不算是新的衣衫,但比起平日的衣服,这件襦裙总算是稍微妍丽些,也更称得刘清荷皮肤白皙,周身秀丽。刘清荷并不在意这衣着如何,她全权交给半夏,于是半夏开始为刘清荷打扮起来。“姑娘这身真好看。”半夏只是帮刘清荷略施粉黛,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戴了根簪子,但即便是如此,刘清荷便已能够夺人眼球,半夏非常满意自己的‘作品’,遂不由赞叹道。刘清荷看着镜中的自己只微笑了一下,步出屋子后,便见陈氏等在了那里。“走吧。”陈氏虽说昨晚确实生气了,但见今日刘清荷的装扮得体,这才稍稍满意了些,所以在说话的语气上也柔和了许多。门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毕竟是去的宋府,陈氏以为坐着马车去是很有必要的,于是陈氏刘清荷等四人就这么坐着马车来到了宋府。宋尹并不知今日陈氏要来,只是一听下人禀报,便也起身相迎。“多日不见善人,善人身子可好?”陈氏脸上挂笑,再次面对宋尹时当然要嘘寒问暖一番。“一切都好,多谢夫人挂念。”此时宋尹已经看到了陈氏身边的刘清荷,他朝刘清荷看了一眼。陈氏并不知宋尹见过刘清荷,便笑着介绍道,“这便是小女刘清荷…清荷,快见过善人。”刘清荷其实在看到宋尹的时候,便觉好似在哪儿见过,而当她近身一看,这才确认这老者不就是那日看诊却不要开方子的人么?刘清荷只在刚刚怔了一下,而很快她已也恢复如常,只向着宋尹见礼。宋尹请二人落座后便道,“不瞒夫人,我与刘姑娘已经见过一次面。”陈氏微讶,她看向刘清荷,后者微笑点头。“敢问是在何处?”“就在医馆,刘姑娘还为老朽看过诊。”宋尹抚须而笑,看起来并未有任何不悦。陈氏拧眉,她立即起身,先是抱歉道,“宋大善人,小女也是刚做大夫不久,其实也是我不好,偏放任她去做这种事,我也和她说了,让她立即请辞,毕竟是要成亲的人了,如何还能做这些。”刘清荷想开口解释,却被陈氏凌厉的眼神给一昵,目的是让她不要乱说话。“夫人看起来并不满意刘姑娘做大夫?”“正是,其实女子做大夫少有先例,虽然家中老爷曾在太医院任职,可清荷毕竟是女子,女子往后也是要相夫教子的,所以她说要做大夫之时,我并不同意。”宋尹颔首,待丫头上茶后退下才缓缓道,“当年刘大人的医术那是连圣上都亲口赞誉过的,刘姑娘这也算是女承父业,老朽也已见识过刘姑娘的医术,便以为夫人不必过于忧虑。”陈氏没想到宋尹的话里竟似并不介意自家女儿做大夫,而且听起来还颇有称赞,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继续微笑以对。“宋大善人,小女可否问您一件事?”刘清荷挺意外于宋尹竟是对她做大夫的态度如此正面,便想着既然都来了,便有些话还得当面说清楚。“清荷…”陈氏忙打断。“刘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宋尹赞成这门亲事,只是今日见刘清荷似乎有话要说,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便也想听听对方到底要说什么。“小女一直很好奇为何您竟赞成这门亲事,小女的父亲已逝,族中也无人在朝为官,可以说是家道已败,若只是因父亲救过您,您便要以婚约以报,小女却认为大可不必。”“清荷,休得胡言!”陈氏轻斥道。可宋尹却仍无任何不高兴,只依旧温和相问,“那刘姑娘以为老朽该以何物报恩?”刘清荷也知自己这么说话是对宋尹不敬,她原就已准备继续辩驳一二,却未料宋尹竟是问她若不是以婚约报恩当以何物报恩?这个却是她没想过的,因着辩论的点不是应该围绕一纸婚约吗?“我…我不知道…”刘清荷只得垂头闷声道。宋尹听到这儿,哪能不明白刘清荷这是拒婚的意思,虽然他也不必强人所难,但自见到刘清荷开始,他便以为这姑娘与他那二孙子相当合适,一个是悬壶济世的大夫,一个是旧病缠身的病人,这世上便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刘姑娘,其实这门亲事是老朽为二孙子所求,老朽这个孙子自小身体便不好,可除了这个,他的样貌品性,学识造诣无一不好,刘姑娘作为刘大人的女儿,还是名大夫,所以老朽以为你们二人若能结两姓之好,那便是再好不过了。”陈氏当然感激于宋尹认可这门亲事,只是她也听到了另一个关键的信息,那便是这宋府的二公子竟是身体不好,若是如此,不就委屈了自己女儿么?“善人所言,真乃句句真挚,只是这二公子的病,不知是否要紧?”“夫人放心,仲文的病已经让太医院御医看过,于性命无碍,只是平日需服药,多加注意便可。”“如此…”陈氏刚刚心里还打鼓,但此时听宋尹都说了让御医也看过了,便才放心了些。“夫人和刘姑娘都不必对这门亲事有所顾虑,更不必妄自菲薄,老朽看重的是一人的品行而非身后门第,若刘姑娘真的能嫁入宋府,那便是我们仲文之幸了。”宋尹不愧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这以上句句‘实’话不只令陈氏听得心里更是笃定此乃一门难得的好亲事,也令当事人刘清荷不好再继续一口回绝。 第二十六章 上位 去了一趟宋府,刘清荷是把想说的都说了,可结果如何,见陈氏此时欢喜的样子便知道了。无法拒婚不说,竟还定好了迎亲的日子,刘清荷回来后便是一言不发地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夫人,姑娘这是…”不说半夏,就是刘妈也有些担心刘清荷的倔脾气。“难得大善人知道她当了大夫却无任何不满,还道是为二公子求娶,大善人这样的人物能做到这一点,我们清荷若能嫁入他家,实是大幸。”刘妈对陈氏所言是连连赞同的,心道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姑娘,脾气虽犟,但并不是不懂礼数,让她多独自想想,兴许就想通了。屋外的人各自散去后,此时在屋里的刘清荷已是坐在了床榻,虽是婚期已定,但她看起来仍算从容,想着此时着急也无济于事,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她该如何选择。继续坚持拒婚还是答应这门亲事?原先拒婚的理由,刘清荷以为很简单,不知根知底,双方也无情谊可言便结婚,这是作为现代人的刘清荷所不能接受的。其次便是自己这大夫的职业了,这个时代不接受女子抛头露面,更不接受女子为大夫,所以凭着这两点刘清荷才想着她若是拒绝这门亲事,宋府该是高兴才是。可怪就怪在,作为宋府的当家人宋尹竟是对她去做大夫持接受和褒奖的态度,而且那二公子宋辞让她也很诧异,他自己没拒绝,竟也来说服她答应这门亲事,那他口中所说的权宜之计到底是什么?她能信他么?不过今日那宋尹也说过,这宋辞自小身体便弱,可凭着刘清荷这几次与宋辞的接触,也并不觉对方的身体有多差,因着一个人的气息是骗不了人的,而宋辞的气息平和,虽偶有咳嗽,可气息仍与常人无异,若是有机会为他把脉,兴许就能知道了...哎呀,刘清荷立即摇头,想着自己怎么竟是想到这里去了?不过这宋辞的权宜之计确实‘诱人’。既是权宜,那也就代表他也只是无奈之下应下这门亲事,所以若她真的嫁给他,也就不必再对这夫妻之间的义务过于担心了,毕竟是表面的功夫,偶尔表现一下也无妨,是假的她又有何惧怕的。还有一点,若真是答应这门亲事,那她便不用再被陈氏催婚,而且连宋府这个夫家都没有阻止她去做大夫,那作为母亲的陈氏也就更没有理由阻止她了!既然有这些好处,刘清荷轻轻地勾唇一笑,是的,她已决定答应这门亲事了!刘清荷的心思流转,宋辞是不知,只是他的婚事,却早已传到了另一位上位者的耳旁。宁王李璟一见到宋辞来了,便饶有兴致地打量来人。“殿下如此看臣,可是臣脸上有异物?”宋辞做过李璟的伴读,两人关系亦君亦臣,所以在言语上恭敬之余也少了些拘谨。“你的喜酒,本王总算等到了。”坐在凉亭内举杯畅饮的李璟朗声笑道。原来是这个,宋辞但笑不语。“怎么,看你这样子可是对这亲事不满?本王听说你这位佳人可是故人之女。”宋辞表情未见丝毫变化,他并不担心李璟知道刘清荷就是原太医院院判刘时平的女儿。因着此案是由废太子李钦所督办,既是废太子,那这案件若是有疑点,李璟定会把握机会上奏殿前,圣上对废太子不满,自然李璟更要在此时表现他的能力。“殿下既已知,便不要再取笑臣了。”宋辞踏着夜色而来,他见李璟是因边关战事有最新消息,而他以为自己这门亲事也不过小事,也就不想再与李璟提及。“这本是喜事,只是你这一娶妇,可是让众多佳人伤心落泪了,便是本王那十三妹…”“公主殿下乃千金之躯,于臣也是如兄长般孺慕,事关公主殿下清誉,殿下还需慎言。”虽然十三公主李昭阳因逃婚出宫数日,后被睿王李珏带回的消息一直都被封锁,但作为朝中近臣的宋辞自也有渠道听得消息,更何况李璟之后还有意无意的将此事透露给他,似要看他作何反应,介于这昭阳公主与宁王李璟的关系,所以宋辞在回应时仍有所顾忌。“罢了罢了,宋仲文,本王有时看你也实在无趣的紧…”李璟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宋辞后,便屏退了身边的美人。“说吧。”宋辞文韬武略,李璟自是十分看重,此时再无旁人,他也不再是玩味的姿态,只恢复上位者的威严。“凉州一战后,靖王怕是又要封赏了。”太子之位一空,众皇子便多有动作。其中宁王李璟在朝中素有贤名,而靖王李琰则是领兵有功,两人出身相当,一个是贵妃所出,一个是宠妃之子,所以他们均有实力,皆是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而宋辞因着已是李璟的阵营,自是处处为其谋略。李璟仍是脸色温和,他知道李琰身有战功,但此人就是一莽夫,若不是身边有贤臣相帮,凭他那粗暴无脑的性子,怕是早就闯祸了,不过话说闯祸又如何,只要她那妖艳的母妃在父皇枕边一吹,这所有祸事又该烟消云散了。他笑道,“你是说,他这次是要那个位置了?”那个位置当然就是指的太子之位。“仲文以为…父皇会允吗?”李璟轻抿了一口酒。宋辞接连为圣上办了几个大案,圣上将他的才能看在眼里,所以此时宋辞也算是当朝红人了,而李璟有所问,便是认为宋辞应该是知道些上面的意思。“殿下,臣以为那个位置就算是此时坐上去,怕也是不稳啊。”宋辞没说靖王李琰是否能如愿,只是说这个位置此时怕是不好坐。李璟自酒盏抬眸,轻笑道,“仲文何以见得?”“殿下定知晓废太子钦平日为人如何,既是这般的人,为何会在千秋宴上,就在自己的府邸被搜出龙袍?”“你是说…他是被人陷害?”李璟转动着酒盏,似在思考。“废太子钦一倒,皇后一族及近臣便失了元气…殿下以为此时,何人最得益?”李璟眼神一凌,嘴一抿,瞬间起了杀意。 第二十七章 京城 纵使睡的不好,翌日一早,刘清荷还是照常去医馆‘上班’。东家赵升见刘清荷来了,脸上笑意都止不住,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后,便也没有藏起,见了佳人眼眸下的青黑便关心起来。“是没睡好么?”刘清荷见赵升问起,只摇头微笑道,“睡的尚可。”“那就是太累所致了。”赵升早就为刘清荷的身体着想了,所以又请了一名坐诊大夫。“清荷,今日起会有一位许大夫来坐诊,他待会儿来了,我带你见见他。”有些难缠的病人或者棘手的医案大多时候需要男大夫,赵升以为请了这名老郎中坐诊也算是一举两得,就是银子要花多些了。可刘清荷还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这才让赵升请了另一位大夫,也就有些着急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若是有,还请赵大哥明说。”“没有,没有,你做的很好,我只是怕你累了,而且有这位大夫在,你也能轻松些。”赵升也怕刘清荷误会,便忙解释道。刘清荷虽以为赵升说的没错,但因着在医馆做了些日子,也知其实赵升手上也没多少银两了,毕竟要维持医馆日常的开销,还要发她工钱。于是她也想多接些‘活’来,便又问道,“赵大哥,那日我看见衙门来人,说是要请大夫去牢狱看诊,不知现在可有人选了?”赵升点头,确实也有这么回事,只是一想到刘清荷虽是大夫却是个女儿身,便以为去那种以男犯人居多的大牢实在不太方便,也就一口就拒绝了。只是现在听刘清荷的意思似乎对此有意,于是赵升坦言,“应是还没有人选,清荷可是想去?”刘清荷点头,“我了解过县衙里的牢狱,也多是些暂时押解的犯人,并非打入死牢的话,也就多是皮外之伤,我觉得这些我能应付。”“这…要不这样,等这位许大夫来了,我去问问他,若是他也愿意,你们二人一起去如何?”若有男子一同去,赵升才能放心,如此也可从了刘清荷的心愿。刘清荷以为也可,遂轻轻点了点头。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开始迎接今日第一个病人。“清荷…”刘清荷正准备把墨抹开,也好一会儿用于开方子时直接拿来用时,却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女声。刘清荷抬眸,却见一带着帷帽的女子俏生生地立在她面前。“大少奶奶?”刘清荷虽是猜测,但心里已是估摸面前的女子应该是宋府的大少奶奶陆蓁蓁。而原本一直脸上噙笑的陆蓁蓁一听刘清荷又唤她大少奶奶便不喜了,她佯装生气道,“大少奶奶?”“哦,蓁蓁,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这是刘清荷第一次见陆蓁蓁来找她,而且是直接来的医馆,所以她直觉对方来定是有事。“确实有事,我可有打扰到你?”陆蓁蓁没有亲自来过医馆,即使她身有疾患,可也都是大夫上门看诊,至于抓药也有下人们代劳,所以她此时相问之余,眼神也是四周好奇地打量着。刘清荷道了句没有,她请陆蓁蓁落座。可陆蓁蓁却没坐下,她凑到刘清荷耳前低声道,“清荷,若是方便的话,你可否出来一下。”刘清荷让陆蓁蓁稍等,而此时刚好那许大夫也来了,她便也走了过去,与许大夫见过面后,又与赵升说了要出去一会儿,见对方同意了,这才随着陆蓁蓁走出了医馆。两人来到一处拱桥上,陆蓁蓁这才掀起帘来。“清荷,我要回京城了。”陆蓁蓁满是欢喜道。刘清荷也替陆蓁蓁高兴,而且之前对方也确实提过要回京的。“那你手上的香囊可够,我可要再做多些给你带去?”她也并不是为了赚银子,只是如今陆蓁蓁待她如好友,她也是礼尚往来而已。陆蓁蓁笑着摇头道,“不用了,你如今可是大夫,平日都这么忙了,若还要为我做香囊,我也过意不去。”刘清荷又微笑问道,“那你还何时回来?”“暂时还未知,其实今日我来除了告诉你我要回京城之外,还有一件事…是请你帮忙。”陆蓁蓁虽说做好了腹稿,但自见到刘清荷后又支吾了起来。“什么事?”“我是想问你…可否陪我回一趟京城。”陆蓁蓁话落便以期盼的眼神看向刘清荷。刘清荷对于陆蓁蓁这个请求还是有些惊讶,遂问道,“蓁蓁为何要让我陪你回京?”“清荷,我已从祖父口中得知,你已答应了和二弟的婚事,那往后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何况你还是大夫,所以我是想,这一路回京,若是有你陪着,我至少也能安心些…”陆蓁蓁怕刘清荷以为这都是自己的意思,便又接着说道,“这件事我也和夫君他们说过,他们也都同意了。”刘清荷并不知道陆蓁蓁口中的他们是否包括了宋辞,可陪陆蓁蓁回京城也算是件不大不小的事,而且若是真成了,也算是她第一次出远门,所以她也必须问一下母亲陈氏的意思。还有那医馆,虽刚好又聘请了一位大夫,可此次也算是因私事请假,刘清荷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也就不知该如何与东家赵升提起。陆蓁蓁见刘清荷并未立即应承,便自觉是让对方为难了,虽有些失落,但还是说道,“你若是实在走不开也是无妨的,只是若我真的去请别家大夫跟着,一来是不便,二来自也比不得与你有话说,这样一路相伴也就没那么无聊了。”因着对方是陆蓁蓁,刘清荷并未就此回绝,若是换作别人她倒也没那么多顾虑了。“是哪一日要启程,若不急的话,可否容我考虑一下?”刘清荷还是想着回家好好考虑一下再回复陆蓁蓁。“不急的,我月底才走,那我等你消息。”没有回绝便是有望,陆蓁蓁心情好了些,也就并不在意仍在咳嗽的自己,只捂了捂嘴,但仍伴笑意。刘清荷见陆蓁蓁身子如此,也是想帮她,何况她也早有出去看看的心思,也就以为或许此次出门也算是个机会。 第二十八章 牢狱 陆蓁蓁想邀刘清荷一同回京城的事,陈氏已是知晓,因着是宋府大少奶奶相邀,陈氏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京城路途遥远,刘清荷一个姑娘家,到底还是让陈氏不太放心。“娘可是同意了?”刘清荷见陈氏并没有多反对的意思,只是嘴上仍没说同不同意,遂她又追问。“你是真的想去?”陈氏知道既是宋府大少奶奶回京,那路上定是有安全保障的,陈氏当然信得过宋府,只是女儿出一趟远门,做母亲的定是要考虑的更多。“女儿觉得去京城开开眼界也好。”京城有着许多老字号的医馆,而且因着是皇宫所在地,那太医院便是近在咫尺。刘清荷想着,她或许还能在那里打听到她爹刘时平当年吴信一案的消息,所以她去京城实则是多方考虑。陈氏心道那就罢了,女儿大了,总也不能拘着她,只是她不免要多嘱咐几句。“好吧,去京城的话一定要谨言慎行,可不能忘了你身上还有婚约,记住了么?”刘清荷连连点头,既然陈氏这边允了,那她也要去医馆向东家赵升请假了。当赵升听闻刘清荷要请假时,他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刘清荷家中出事,便关切道,“可是家中有事?”“不是,我是要去一趟京城,赵大哥,实在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去京城的这段日子,这工钱自然是不必算的,若是你想另聘一位坐诊大夫...”“不不,工钱我还是会照算给你,你放心,我这医馆的坐诊大夫位置还是你的....你需要银两吗?要不我先支些给你?”赵升怕刘清荷误会他的意思,他只是怕刘清荷这一去京城便不回来了,所以忙又回道。刘清荷知道赵升人很好,遂也挺感激他的。她忙摇头道,“不用了赵大哥,谢谢你。”“何时启程?要去多久呢?”赵升见刘清荷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可正因为如此,才让赵升觉得和刘清荷之间仍有距离感,但他并不气馁,毕竟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也就立即恢复笑意追问道。“月底就走...暂时还不知要去多久。”因着不确定归期,所以刘清荷才想着若是赵升的医馆因此要去请新大夫代替她的位置,她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因此她这才主动提起。“哦,这样啊...对了,去衙门牢狱出诊的大夫人选,我们医馆有两个名额,许大夫昨日已去看过了,确实也如你想的一样,看诊不难,那这另一个名额便留给你了,那就等你回来,你再去吧。”既是刘清荷关心的事,赵升便是动用了些人脉关系,这个‘活儿’是长期的,所以也可等到刘清荷从京城回来再做。“多谢赵大哥。”刘清荷是没想到赵升真是弄到了给大牢犯人看诊的‘活儿’,不过赵升能说会道,又是八面玲珑的性子,刘清荷倒也对此不意外。“好了,你就不必再向我道谢了,我们...”赵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此时恰好有人进来,看穿着因是个衙役,所以他也只得就此打住了,转而去招呼那人。刘清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因着此时暂时无人来问诊,便想着去帮忙抓药,她刚起身,那边赵升却面有难色地走了过来。“本以为这事也要等你从京城回来再说,可现在那大牢里急需大夫去看诊,许大夫刚出诊别处了,所以只能麻烦你去一趟了。”赵升是觉得若只让刘清荷一个女子去那种地方,他是觉得担心之余也觉得不太妥当,可此时那衙役就在门口等着,似有些不带人回去便不罢休的意思。刘清荷对此倒觉得无妨,而且她以为现在过去看看情况也是好的,总不好是自己将此事提及却不去,这样一来对医馆的声誉也不好,也就微笑回道,“没事,那里有衙役守着,不会有事的。”赵升想着至少要把刘清荷送到那里才安心,可因着医馆确实也需要人,他也走不开,遂只能向那名衙役打点了些银子,这才目送着刘清荷去了。关于牢狱,刘清荷似乎有些印象,但这印象并非是自己的,而是属于这副原有身躯,可能当时年纪小并不太懂事,可无助害怕的心情却是真实存在于她的脑海当中,她的爹刘时平曾被下过牢狱,直至后来病死在牢里。医者难自医,何况是身陷牢狱之灾的刘时平。刘清荷被那衙役带到一大牢内,那里她看到了一个双手被锁链捆着的犯人,那犯人发丝凌乱,一身白衣脏乱不堪,还满身混杂着血迹。“就是此人了,待会宋大人还要来拷问,你需快些让他清醒过来。”衙役听闻过刘清荷的名声,因着她是位女大夫,所以他不由又多看了她几眼,虽难以置信一个女子竟还能做这看病救人的事,可如今在这小地方,大夫是最紧缺的,所以他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只要那犯人能清醒过来,便也没他什么事了。交代完后,大牢内便只余刘清荷和面前那名看不清模样的犯人了。她先把医箱放在地上后,这才凑到那名犯人身前。她先观察他,听到对方还有轻微的呼吸这才心里落下了石头,她试着唤他,“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对方仍是没有回应,刘清荷便想再进一步地先为他把脉,可她的手刚一接触那人的手腕时,却猛地被他给抓住。刘清荷自是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想挣脱的时候,身后伸来一手,而后这名犯人已是惨叫一声。此时刘清荷的手已经被放开了,而那犯人的手腕上也不知何时被插入了一把短刀。“刘姑娘这般可是以为在你面前的是普通病人?”刘清荷对耳边传来的低沉嗓音并不陌生,她随即转身一看,果然见是一身白衣狐裘的宋辞立在了她的身后。她是想问对方为何会在这儿,可话未开口,便觉得自己还真有些健忘,因刚刚那衙役也分明提过一句‘宋大人’,只是刘清荷也知宋辞是有官职在身的,却不知他竟还负责审问犯人。“我知你胆大,但这里却不是那烟花柳巷,而在你面前的也不是那些弱女子。”宋辞又有意瞥了眼那犯人,继续道,“若不是他已然伤重,怕是你现在的手也已经没了…” 第二十九章 考试 刘清荷看了眼自己虽沾染了血迹却幸好无碍的手后才抬眸看向宋辞。虽然对方刚才说的话,她听起来是有些刺耳,但无论如何他到底也算是‘救’了她,所以她得向他道一句,“多谢。”宋辞也没想到这来的大夫竟是刘清荷。若是普通的犯人还好,可这个犯人乃是朝廷要犯,审问后还得押解入京的,所以宋辞不再多言,只前两天伊剑锋将此片区域的情况查了个遍,那片区域有什么妖兽,那些妖兽有什么特性,可未是了如指掌,烂熟于心。有伊剑锋这探路先锋带路,楚嫣然是少走了不少的弯路。要知道,鞑子的骑兵先锋,可以一天内强行军近百公里地,吴三桂的关宁铁骑按说不会输给鞑子多少。因为他最不愿的事情发生了,李恒轩还是动用了九州本源,动用了万灵献祭。如果李破天真的是李泽天的话,这么想来,搞不好那系统都有可能是自己老子给弄的。他心想,无论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东海的那个葫芦娃,先抓住他在说。察觉到对方面具眸子里流露出的杀意,徐政宰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将手枪紧紧地握在手心,丝毫不敢轻举妄动。“陈舟舟,你干什么?”就陈舟舟还举着拳头不知道该继续砸下去,还是自己收回去的时候,校门口传来一声怒斥,继而就看到刘副校长冷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纳什男爵有心想要拒绝,想要反抗,可是一想到无敌系统,一想到系统空间,他就直接怂了。这时候他马上就要到了阵法边缘,只要争取到这一点时间,他就可以飞出阵法,即使那攻击同样会追出阵法外面,他最后仍然无法完全避开那道攻击,但至少可以让自己受伤更轻一些。杨伟挤眉弄眼,那表情分明再说:你特么要给老子机会呀,带这么多人来,不是搞事情的吗?王超闷哼一声,尾椎一震,脊背震荡着,宛如游龙升天,双手如蛇,绞缠着结成蛇吻,似拳似枪。苏晟不敢动,不敢说话,事实上,在恐惧和未知环境里,让他动惮不得,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更别提开口说话,如今的他,只怕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好似一截有意识的木头。里面是白色t恤,外面搭一件半袖格子衬衫,看上去像个阳光大男孩。以鬼爷的身份,按理来说应该是让这名中年人回避,没想到居然是出外面说。往日里寻欢作乐的上层人士,此时,也顾不得再享受繁华,只是紧张的等着消息。要不是他低调惯了,真想把自己拍的电影怼到这男人面前,让他好好认识一下自己。本来西北就三月不降半滴雨水,而今所在的阿拉索沙漠,常年枯燥干旱,降雨量少到可怜,阿拉索地区人均用水全国倒数,大部分居民生活用水都需从隔壁城区购买。毕竟他只是碰碰运气而已,连天组都没有掌握琼华派的踪迹,徐连州又怎么可能掌握?接着,整整一天,不断有飞车从郊外神话科技厂区飞往警示厅和监察院。大家都以为碧瑶姑娘不接受解毒丹的主要原因是怕自己牵连到别人,所以才不肯接。他在网上订购的这些建筑材料,大部分都是钢铁建材,经过纳米虫的分解之后,无形中就去除了很多杂质,最后在构成融合之时,又重新排列了铁原子的结构,使之更加合理化。 第三十章 上京 宋辞不由嗤笑了一声,想着她确实挺心善的。那日她来了宋府,若不是祖父搬出他身子弱,而她又是大夫的话,恐怕她也不会松口嫁给他吧?一个人心善是好事不错,可当宋辞见刘清荷竟出现在了牢狱里,他便对此有些不解了,她这个人难道不知道该趋利避害吗?还是说她那医馆的东家缺银子缺到这个份上,便连这点活儿都接,若考完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买了不少的材料回来,准备大吃一顿,然后就准备放假了。闲着无事,逛逛也好,外面反倒比屋子里要暖和。两人陪着冯丽华慢步走向菜场,南北差异立现。南方人买肉论两、鱼肉反倒象猪肉那样分着零卖,绑蟹的草绳比蟹重。当然,就是被曾浩杀人灭口,而曾浩也是这么打算的,他可不愿意因为一时手软,让灵园珠一事暴露出去。“怎么会呢,我刚才跟菩萨报道过的,菩萨刚才还跟我说让我代替月亮惩罚你的”乐乐脑中突然闪过前世不知道在哪听来的台词给说了出来。这个时候,距离北城大约两里处,无数的牛油火把之中,极乐圣教明辉部也轰然杀到。席以筝笑得不可遏制,这个男人,已经都习惯玄镯的存在了,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想得周全。日军矶谷廉介第二方面军所辖的第十师团、第二十二师团、第三十五师团所部在对凌源据守的青年军新编第四军发起空前猛烈的进攻,因为矶谷廉介非常清楚,如果这次进攻在无法攻克凌源,那么等待他的只能是节节抵抗。“不能见面怕什么,只要你们好好的,就算不见面,你们也是朋友!“吴浩明难得做了一回哲人。“完了抽签完毕,你们将有三日的时间准备,三日之后,比赛便正式开始,望各团能够好好努力,争取夺得桂冠!”安格说道,随后便回到了主席台上。也正是因为这个样子,单纯的品质或许很大,却不太提倡,容易被骗。而且,目光中所蕴含的凌厉,那自青衫中隐隐渗透而出的强大气息,也让顾念明白,这般风度翩翩的傲然风采,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绣花枕头。雪楠沉默地拿起了汤勺,喝了一口,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滴在了汤里面。最靠近的一只丧尸,头颅倒飞出去,因为有两只丧尸的关系,楚源没有停手。早上回到警署,冯阳光给参加试炼的警员放了一天假,在好好修养一下,反正现在警署的警员完全够用。虽然他心有力而力不足,他手上没有任何枪械之类的东西,不然到是能搞一波大的。“只是你不喜欢,不代表所有人。”看严铄让出一边的沙发,徐可可也没客气,直接坐了过去。“嗐,客气啥,都是自家人……”黄毛眉开眼笑地摆摆手,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心里早已百花齐放,那种从未体验过被人需要的感觉充盈全身,给了他无穷的力量,更加仔细地搀扶着韩梅走回病房。反过来也是一样,申一夏看着那扇关掉的窗,只好落寞地离开旅馆,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几分钟之后,却偶然发现了一道打开的门。不仅如此,云无敌更是只身杀进了归墟,欲杀不灭域之人替他报仇。总之,在唐嫣看来,像苏迪这样的年轻人,就是那种大家所公认的,最为标准的社会精英。 第三十一章 晕车 也许去看看也无妨,毕竟陈氏已经修书过去,这两房伯父估计已是知道她要来京城,因此作为晚辈,不去拜见长辈也实在说不过去。可若说就这么住进这两房府邸,刘清荷因着并不知道对方的态度,想着还是得见过一面再说。所以她只与陆蓁蓁点头道谢,却未说明会不会住在陆府。马车稳妥地向前行驶着,在快到一个驿站其实,段玉兰更想问的是,你怎么逃回来的?你不是被捉了,被带离了京城了么?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柳安国此言一出,下面又一次喧哗了起来。众人虽然议论纷纷,但却没有哪个站起来反对牛董事这项提议。不得不说夜魔兽的战术相当合理,以它的速度,众人根本无法发挥出人多势众的优势,不但如此,多余的人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累赘,不敢轻易放手施为,生怕伤害到自己人。见孔天宇一把鼻涕一把泪,杨帆彻底无语了。不过如果孔天宇真能够和王荧珊走在一起,杨帆觉得未曾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不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还得要双方自愿。至于忙,杨帆这个做大哥的肯定会帮的。才在皇家骑士军团里训练了不到两个月,就狙杀了菲利克斯,荣升上等兵。而前生,段青茗就是因为大翠和田嬷嬷的背叛,所以,才落了个凄惨的下场,所以,这一世,她怎么可以任由薛凝兰再一次重蹈她上一世的覆辙?“好吧!你马上去准备一下,我去向罗斯福告辞。对了!让你找的那个中国的另外一个党派代表找到了吗?”金田突然想到了重要问题,询问着里宾特洛甫。“圣上昭告天下,自此后我大明科举分为南北榜。”那举子沉声说道。他们在眼馋的同时,也是更对身为新兵,甚至比他们来得还要晚的却能破格参加大集训的君双,感到羡慕嫉妒恨。当这疯狂裂变的红色光芒达到顶点之时,一道耀眼的红光突然爆发,那瞬间的光芒强度犹如超新星爆发一般,将整个太阳系都点亮了。为此云逸将工匠们的工资提升一番,之前那些普通的工匠一个月收入只有15银,基本上可以满足一家人生活所需。等到诸弟子离去后,负责看守山门的第三代弟子中,于仁英向青锦仙人汇报了十年前,百草门彦英前来拜山采药一事。其中就有一些就是自己所熟悉的规则碎片,两人都是习惯性的尝试着吸收,然后那些幻境中的规则碎片竟然真的就被他们的神魂吸收了,无比顺利的融入了神魂中的规则内,一点点的完善着自己所融合的规则。惊叹过万归海的幻境之奇后,凌云看着流转无穷的幻境时,心里不由闪过一丝灵感。本来以为这次的任务一定会以失败告终,没想到那个神秘的组织再次露面了。从天才坠落到废柴。估计这是一般人也难以接受的事情吧。但是它却就这样真真切切的生了。曾胜一听包十一这话,眼睛一亮,他现在倒想先看看包十一剪的预告片,很多时候从预告片就能看出导演的剪辑功底,尤其是在华语电影圈有一个网友调侃的段子,一部电影最精彩的部分就是预告片了。而如此巨大的变化对于无限号却没有任何影响。就像变形金刚变形一般简单明了。 第三十二章 山贼 见刘清荷转身欲走,沈元舒便不让沈燕舒再多言,她立即上前挽留道,“姑娘且慢…姑娘既是大夫,我们又哪有不信的,舍妹也只是因身体不适才会语气不佳,若有言语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介意。”刘清荷原也没有多生气,只是此行毕竟是以陆蓁蓁为主,她也并不想多因此事耽误,况且刚听沈燕舒所言,又是一副不愿相信她康凡妮本以为第一天上班会生疏或者是需要熟悉一阵子,但是卫海岚压根就不给她熟悉的时间,她一报道完。这边立马就变成了工作状态,真是赶着走赶着适应。两个男人摘下墨镜,看着林得志点了一下头“她什么时候出来。”尽叼私巴。傅慎行不再说话。后退了几步,倚靠在桌沿上,静静看她的背影。李淮未说话,继续品着他的茶,但那眉目间的阴柔,让人不敢直视。娄阔听完,端在手里的茶杯往桌面上一搁,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前面的车怎么还不走?”这时,却传来了另外个声音,她听后一惊,这是庄智谋的声音。回到安全的地方,又遇到了同伴,辛娜百感‘交’集。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接二连三的险死还生,几乎令她的‘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没有回应,他像是睡得极沉,英俊的面容上不见丝毫表情,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沉稳绵长,气息间有淡淡的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的酒。为什么要说呢?如果他稍微用点心,就会发现她中气不足,气息不畅。尹天喻特地做了好几道菜,双手端着盘子走向餐桌,嘴里咬着口哨吹响。正当唐石想要追问的时候,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它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你可就别装了,这整个教室的人可都在传你们的事情的,昨晚的吃饭不说,你瞅瞅这昨天黄老师对你的态度多恶劣,今天的态度完全是180度的转变,这要是对你没意思,怎么会这么做呢?”李兴一边推理一边咂舌点头。居然是僵尸先生的世界,对于这个电影唐石自然不陌生,只是他的记忆中并没有什么茅山正录这种东西,这又是怎么回事?莫兮若的伤势并无大碍了,主要是某位爱妻如命的人担心她出去又会伤到哪里,便让她留在了房中,对于这一点,她嘀咕着向司徒南芸抱怨某人的专横霸道。数日后,方姨家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村民和保安州各级官员,正堂中,方姨着一品夫人朝服跪于地,金英宣旨。一阵劲风破窗而入,满室的帐幔狂飘乱卷,纸张、绢帕当空飞舞,烛火呼呼倒伏,挣扎片刻后,尽数熄去。夏伊达茫然地点头,却发现康斯坦丁所谓的“严格”,连凯的一半都比不上。“祸不及妻儿,你做这种事,不害臊吗?”梦槐伸出玉手指着晓海,指责道。总的来说,斗气与魔法,各有各的优势,同级相比,不好评论谁更强一些,真正的生死搏杀,还是要因人而异。毛乐言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锦服的翩然公子迈步进来,不是庆王爷又是谁?他自知理亏,所以一脸的笑容赶来,就是为了哄好了毛乐言,明日好迎太妃回府。虽然能够提前获得长生,但也正因为如此实力却只能卡在入道的级别上终生无法寸进,甚至于因为是拔苗助长得来的实力,这种入道比之人间的入道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第三十三章 洛城 宋辞没来得及‘出手相帮’,刘清荷他们倒是自己‘解决’了,这便算是有惊无险了。刘清荷当然不知道若是她们无法应对,跟在身后的宋辞也会出手,可正因为不知道,她这才要用尽全力都要护住陆蓁蓁。所以其实也不只是她的医箱有损,而刘清荷自己也受了伤,但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也因着衣衫掩盖,所以旁人当天晚上,南之乔连夜把从瀑布水渠采集来的标本送到当地市CdC,简单沟通后,南之乔亲自上阵,做标本检查。白羽的身上闪烁着电光,深蓝色的瞳孔冷视着眼前的神明,额前的双弧印记更是绽放着夺目的蓝光,此时的他比天上的神明还要耀眼,使得艾丽卡下意识地露出了痴迷的神色。罗湛点头,其实这次真是机缘巧合,借助了董春江的功利心,让他有了一次表现的机会,不张扬不显山不露水的拔了这次的头筹,给领导的感觉不但为人低调,还能临危受命。“呼~”一簇火焰悄然在眉心燃起,与此同时,鬼神刀的刀刃上也升腾起了淡红色的火焰。除了身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周围还有四个荷枪实弹的保卫巡逻人员。一边逃一边对射,黑剑号带着七艘水银舟逐渐远离了大战场。召雷极竞基因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让护盾过载,当陈佑六发红雷还剩最后两发时,才再度击破另一艘水银舟的护盾。“真蠢,像刚才一样装死不是挺好的吗?”一旁的马头忍不住嘲讽起拉伯克这种幼稚的举动。“嘿嘿嘿,三位仙人好!”她掸了掸头上的土颗粒,眉眼弯弯的冲陶宝三人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更重要的是,瓶体是由完整的兽血组成,看样子还没用过多少次。就算用光了,只要加进去酒水,用不了多长时间,新的药酒就会诞生,可谓源源不断,绵绵不绝。附近的保镖见状大惊,连忙过来扶住他。见其面目发青,口鼻出血,二话不说就往车上架去。想破了脑袋,却越想越心急。冷七突然很怀念马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马子的思维比他缜密的多,和马子在一起的时候,冷七从来不会这么费力的去想一件事。“好,那我再去检查下这个地方。”涂方衍徽没等他说完,便三两步倒退着离去了。只能证明,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萧宇轩,依然需要她仰望。“真正的目标是魔法阵么?”法尔第收敛起了笑容,只见他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没想到被人类摆了一道呢。”他转过身去,单手抱起了之前已经重伤昏迷的巴尔顿。“你说什么?”曾媛媛紧咬下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个回答犹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穿了她的心,让她心中滴血。“……”姜晓雪扫了众人一眼,并没有要接下的意思,心道:他们这是在巴结自己吗?“这位,原来是你的孩子呀?我还以为是你相好的。”凯特挑衅的上下打量那个强壮的男人。“来了。”花草神君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还没忘记抱起旁边那盆花,起身走向姜晓雪。她停了筷子看他。不许她提自己却提,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清欢十分从善如流地摇头。做饭?宫城遥有点这项技能么?清欢想了想,这大概是雪的厨艺技能点,同样为零的缘故。 第三十四章 借兵 而现在,那种无忧的田园生活,彻底烟消云散,每天活在恐惧之中。安语如泣如诉,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实在不想再去回忆了,可是,现在,她又不得不去说了。杰森说完朝马里奥和马特笑了笑,用手指了指领取武器的地方,斯蒂芬中士正站在那里,旁边还有两名士兵协助他下发武器和弹药。“那是……!”吴哲的瞳孔突然开始放大,一瞬间只感觉周身都是凉意,之前倒在身上的水已经蒸发干了,此刻的这股凉意全部来自于他当前所看见的东西。黄晓天单独对战魔物,略有吃力,可若是有着五十人的队伍,自然不同。与此同时,天边灰蒙蒙的浓云忽然凝聚起来,越积越厚。空中的灵气忽然混乱地翻滚起来。天边似乎要滑过闪电,惊雷滚滚,滔天的肃杀之气将秦墨禹罩在了其中。陆峰坐在草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这么多年,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一下子全部宣泄了出来。军方牢牢的抓着军权,这等于是牢牢的抓住了阳树城,也是变相的警告三大家族。这样让三大家族彻底放弃了争权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当他在江边找到自己儿子的尸体的时候几乎是万念俱灰的,如果叶陵还在的话,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把他给打死。“真没想到,这些蛟龙不是死了,而是在经历蜕皮!”夜愿开口,如今情况不妙,众人本以为这巨口深渊没有什么危机,可是眼下他们完全错了。陈松摸着自己杂乱的头发,他已经忘了,自己究竟多少年没有把头发挽起来了,同时又堕落了多少年。不是吧?一个绝对是美人,一个明显是野兽,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竟然是有师兄弟关系的?“不好。”车玥池也许是和妹妹有心灵感应,觉察到妹妹遭遇了什么,他赶紧拉着蓝忆搜寻整座山,蓝忆也有些惊慌失色。“妹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车玥池连手中的草药都顾不上了,往地上一扔就走。饕鬄眯着眼,转头看向那个有些不知好歹的年轻人,竟敢虎口夺食。“你不信算了,我也懒得向你证明,走了。”张潇可没闲工夫给人证明,他现在只想去办正事。医生为难的看向了萧卓,眼前的男人不过也只是伤者的朋友,也不知他愿不愿意为伤者出医药费。“对了,大姨,爸,我妈和我说了,这次她从澳洲回来就不打算再回去了,就要留在国内了,留在A市打理华氏集团的总公司。”方琛说道。“许零露。”许零露自己说出名字,她倒是忘了告诉张潇自己叫什么。电话里的诡异笑声把她吓得不轻,看见姐姐平安回家,她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瘪三,你的对手是我。”先是一道声音,然后一柄长剑拦在了僵尸的面前。期间又有几个少年以恭贺之命上前表演,舞剑的、赋诗的,祝词的,堪称应有应有。罗用这一次在长安城中见了不少河东商贾,待他们与郭家的合作上了轨道之后,河东道还会陆续出现其他几家针坊。“船长,领航员来了。”海事副官鲍德温的话在她的耳旁骤然响起。兜帽覆在头上,单是露出来的精致下颌,便已经足够魅惑人心,可她还神色温柔的同一个温润男子共牵一个孩童的手,单看他们那闲适的模样,跟那些面色复杂,带着恐惧与怜悯的百姓,便已经有了明显的不同。莫说锦绣便是老村长也笑出了声,顾以笙跟在身后将最后的汤放到桌上,这人就算是齐了。“你为什么想我是打败那个鬼道中人出来的?”尹俊枫忽而这样回道。锦绣没有掩饰对这间宅子的满意,他唇瓣勾起,跟着陶伢人的步子不紧不慢的逛起这三进大宅,骆玉与辛寒一左一右,紧紧相随。抬头,看向慕谨轩,向他求救,那眼神似乎在说:我到底要不要收?r国的公主,去年在新闻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艾丽莎公主,这件事她竟然没有想到。虽然这一段口诀只是其中的一段,以呼吸大自然中的灵气来整理和调节身体的章节,并不是整个缢息素心决那高端功法心诀里的全部。一只铁一般的手腕已然握在剑刃之上,稍稍发力,就让对方的有些把持不住,剑几乎脱手。就这样,一转眼,他们两人携手相伴,共同游历在天穹大陆上已经二十来天。因为实力霸绝天下,所以吞噬魔龙根本就沒将屠圣殿堂中的高手放在眼中,他知道想要得到天道灵气就必须收集龙元。 第三十五章 睿王 第二天一早,慕晓风换了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扔掉了脸上的伪装,还把火灵鸟召唤了出来做飞行坐骑。其实,他大可不必的,毕竟就算劳苦,也只是两日了,她不是不能坚持,但这份心意,实在叫她感动,可又说不出口。“叶祯祯,你要是敢去,你看我敢不敢直接把你抓回来!”夜凛这边也是怒了,没有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叶祯祯就是不听。因为孩子方子言强势的要和白然结婚,现在孩子没有了,方家人就有了拒绝他们结婚的理由,若真是如此,白竹风心口微微泛起寒意,方子言的态度又会如何,能不能真正的保护好白然?她和郡主说,萧菁菁看着外面,没有说话,赵嬷嬷也不好说,等姑娘回府再说吧,反正会回府的。但更多的,是因为他不知道除了这些,他又应该对叶祯祯说些什么。任轩辕不知出现在身后多久了,大抵是许久未见到云瑶的笑颜,蓦然见她笑的这般开心,神情有些恍惚。他只打算到时候去露个面就走,在中海上层社会当中表明一下存在感。那支兵马人数虽然不多,护送袁耀离开张勋的队伍却不是太困难的事情。但是最终那被证实纯属属于谣言,且编造散播该谣言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处罚。连春国比我们秦龙国还要乱了,如果合众国的部队不能强力镇压,周边其他的国家出兵协助的话,连春国必亡国,因为连春国的百姓,对于他们皇帝做出的那些决定,是非常不满的。我们的士兵刚刚出来,就会被击中,前线发来消息说,现在他们不但已经不能去增援东面那边,还要就地防御,请求更多的部队过去帮他们挡住张浩的部队进攻!”这个时候一个高级参谋过来,对着那两个军长喊道。高士元从这几天得到的消息,已经知道了大兴县郊区几乎是十室九空,荒芜人迹了。所以一接到乡绅们递来的诉状,就直奔顺天府。“霹雳车?”曹操错愕的看着郭嘉,他只能想象到一块石头飞上半空,却想不到石头是怎么飞上去的。姜真武淡淡一笑,摇摇头,不明白对方的想法,竟然把骑兵带入山林当中,这不是自断一臂?“怎么,现在想承认了,告诉你,晚了,我非得找你父母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情,不会教孩子就不要生。”听见刘天宇开口,刚刚说刘天宇父母教育孩子有问题的那人又开口了。随后海陆两军对基隆的炮台进行了清除式炮击,海面上的迫击炮在两公里外对港口炮台和城墙连续炮击,治安军也用三七式火炮在一公里外炮击城墙两侧的固定火炮。房间中的人都被他逗笑了,姚贝贝笑嘻嘻地向白子铭抛了一个眼神,颇是得意。碧莲推门而入,进了内室,见凤遥坐在床边,没有穿鞋子,而玉琉并没有在房中,有些诧异。凤遥走着走着,竟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靠近,不禁楞了楞,侧头去看洛冰,发现他脸色苍白透明,竟能看到皮肤下隐隐流动的血管,心中一紧,有些不好的预感。“可以吗?你不是说熊妈不喜欢男人喝酒吗?”安维辰有点担心,希望熊筱白不是在乱出主意。凤遥不禁皱眉,绿芜也不知道这个永宁公主的存在,到底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公主?玉琉抿着唇,不说话,只是脸色阴鹜,仍是谁看了,都会心生害怕。“妈,我说了,我有男朋友了,我不要去相亲,我不能劈腿。”熊筱白刚想起身逃跑,就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熊爸紧紧拉住。她真的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安维辰冷掉的食物,放在她头上就可以再次加热了。车窗外的天空已经‘蒙’上了基本的黑‘色’调,除了公寓里难得几个窗子透出亮光,这座地处s市最高档的住宅区的公寓面前,竟然连的车都难得可见。因为他从刚才的话里已经听明白了,他并不反对自己这样做,只是凡事需要把握一个度。仪兰缩在角落,这时候见了他这副模样,更是惊得扯开喉咙大叫起来。不过在这之前,林狼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逍遥仙府,要想晋级,还需要大量的灵脉。冲进大部队中的精锐丧尸数量不多,只有一万的数量,但是胜在质量极高,超过了一阶巅峰,徘徊在二阶边缘。随着一人的倒地声响起,黄毛混混为首的几人便已然长大了嘴巴。哈赤木早就已经和张暮介绍过这呼和浩特都城的四战骑,他一眼便认了出来,因为特征极为明显。其实若非碍于君臣之分,傅琨与皇帝年纪相仿,性情相合,怕是很容易成为知己。“德莱格,你知道有什么东西是克制龙的吗?”奥菲斯是龙,曹操他们想针对她估计只能从这点下手。蒙馨雪自然不会骗人,听到这话我心头一颤,赶紧把老人扔过来的那块枭玉恭恭敬敬地又送了回去。赤流看到皓月公子这诱人的一幕以后立刻脸色一红,急忙扭过头去。“最多有一半的弟子可以活着出来吧。”司宇辰有些郁闷的说道。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沈逸便想到了李紫涵以及系统下达的第三个主线任务。拿剑的入侵者这时候收回长剑,看到自己的剑尖已经出现裂痕以后脸色大变。“架子倒下来的时候碰了一下,还挺严重的呢……”场务补了一句。“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可是毛川大师的徒弟,岂会干你说的这种骗人勾当。”男子还不肯放弃,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感受到老者身上的灵气波动,再结合刚刚回家的时候遇到的那阵法,张晨瞬间把两者联系了起来。老巫师点点头,“没错!”说着老巫师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站在张晨的面前,目光中带着灼灼光华。 第三十六章 风流 “嗯,宋侍郎可是本朝第一风流人物了,刘姑娘与他倒是十分般配。”其实论样貌刘清荷比不得陆蓁蓁,可论通身的气派,李珏不知为何,虽没深入了解过刘清荷,也并不知道她家世背景,可即便如此,他就是觉得刘清荷的出身以及家风应该是很好的才是。刘清荷听得李珏在夸赞宋辞的时候把她也一起夸上了,也就一时不知该如何他指腹抚摸我唇,嘴角的疤很细,像纹了一粒朱砂痣,显得娇俏妩媚,朱八打我一通,反而因祸得福。拿到这个术的同时,千贺也明白,自己这一刻终于算是进入了宇智波一族的核心地位。他将我圈在臂弯内,我越过他看向窗下的路灯,灯火昏黄,云城又下雨了。她做梦也想不到,丁炎这么强悍的人,竟然被对方一招击败,毫无还手的余地。根本就不用域外混沌出场,仅凭他们八大生命禁区就足以横扫了永恒仙域。台下的同学们齐声喊道,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位喜欢拖堂的老师。林渊使用了永久运动技能卡,刹那间感觉身体涌入了用不完的干劲。祁若雨上完洗手间出来,看到沈肆低头看着手机,脸色似乎有些阴沉,眉头不自觉蹙了蹙。我得知结果在傍晚,客厅里的壁钟正好传来七下钟声,我心口堵得慌,盯着屏幕的来显迟迟没勇气接通。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叶伯山心中流淌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情感和生命力。在龙之束缚效果消失的伤害,分身再次续上,又增加了几秒钟的输出时间。季柯打开车门,将装着粽子的笼子放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简泽宇和丁木两人坐在了后排。沈复君见状,弯腰收拾好自己的针药,赶在江俏耳进入卧室之前出了卧室。刚一出卧室,就把端着餐盘的江俏耳挡在门外。后来枫林镇很多人都知道,那天晚上,西门老大彪哥,从西郊船厂回家的路途中,坐在摩托上,一下没忍住,尿到了裤裆里。汤山自己的父母,夫妻关系一直很差,还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其母便离家南下打工,一年到头基本不见人影。后方,负责殿后的呼厨泉部突然向栾提羌渠本部兵马举起了弯刀。真一番,还真发掘了不少好东西,这个血魂,倒是游历神武大陆,搜刮了不少的好东西,仅仅是功法和武技就有三十部不等,而玄兵更是种类繁多,修炼的药材也不少。一堆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江俏耳熄了火,跟着那些人坐在草坪上,开始讨论他们的生活。忽然之间,两人前方忽然有风沙卷起,漫天黄沙飞舞,并伴有打斗声。“颜儿姐,这是什么人,你能不能感受到他的实力?”江源问道。不过如攻武关,对晋王必定有利,这点毋庸置疑,李由在毫不犹豫谏言先夺潼关,更进一步打消了奇桑的疑虑,对于他今后更多谏言,越发能够“姑且听之”。闻言,雨韵顿时充满信心,在司空晗的指挥下,三下五除二便成功闯关。金善雅愣住了,但还是接过那条带着他古龙香味的毛巾,仔细地擦。但好巧不巧,碰上夏末与秦傲风时,他们的使团正是在回西疆的途中,而那座孤岛离回大秦的路程只需半天。眼见世界歪楼越来越重,隐隐要演变成两大帮派的口水战了,雨韵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正纠结还要不要卖了这千丝缕衣,就有人先一步替她做了决定。 第三十七章 打量 用时半个月,刘清荷和陆蓁蓁总算到了京城。作为天子脚下,这里的繁盛和热闹自是别的地方不能比的。刘清荷与陆蓁蓁不同,她对京城的所有事物都抱有好奇心,但她到底还是收敛些,只看了会儿就放下了车帘。“夫人,前面是御史晏家的马车。”宋家的车夫也不是谁都能当的,至少在此刻,在到底该雷府,雷云烈又一次被他的父亲和姐姐联合骂了一顿。现在整个四方城都知道他心胸狭窄,污蔑一生未遂,他心里真是苦不堪言,对一生也越发的憎恨了。那自然会吸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就是不知道这个基地这战斗力能不能扛得住呢?红衣已至,吕玉负手而立,目光一扫三个面露惊慌失措却强撑镇定的几人。听到了这话的时候,封妞妞微微一愣了起来,“黄泉姐夫也去山里头狩猎了?”这种时候封妞妞有点意外了起来,却在最后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了起来。一年里头有着早晚两个稻,当然也有着地方仅仅是有着中稻,中稻基本上仅仅是一次,而早晚稻的话,就有着两次。但江婉仪就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还在玩自已的头发,现在的江婉仪连头发都是乱七八糟的,看起来的确很像疯子。虽然是想把那个界面搅浑的意思,但对那姑娘来讲,这可比天上掉下饼还是大大的机缘的。“诶!不对,没了修为,我怎么能够在元气泉眼中自由活动?这泉眼可是蕴藏着庞大的威能,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一生在如同汪洋的泉眼游泳。他这话有点霸道的意思,意思是发现宝贝不要独吞。很多只为了看热闹的修士,自然十分赞同。有一些修士虽然心中不爽,却没有出声驳斥,因为周钟也展现出了成形期的实力。于是大家开始自行探索起来。而此刻这孩子也因为这嘴巴被捂着而脸色有点不好,好在后面被这医务兵抢救回来了,等后面因为自己要去打鬼子,于是直接就将孩子送给自己的父亲等人去养着。这场春雨出乎意外的久,整整下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日巳时才停了下来。他还不是怕皇上迁怒于安家,所以才想着先获得皇后的原谅,这样到时候好让皇后帮他们安家求情。只要没有证据,皇帝最多就是怀疑她而已,不可能会一言不合就将她处死的。到了城门就看到郝谦派了手下的一名将军来送余青,不止郝谦,余青居然碰到十几个仆从,皆是代替主人替给余青送行的,手里各样的礼物,上好的茶叶,又或者是一些常用的名贵药材,还有胭脂水粉,尺头等等。陆清漪闻言不淡定了,拿起一旁的浴巾从浴桶里出来,将浴巾裹在胸下面,不过天冷,径直走到桌子前坐下。明明刚刚都请安过了,皇后这明摆着是想让徐美人好好的在陛下面前露一次脸。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安抚教徒们的,要不然众人不满闹事,人心就更散了。又过了五分钟,鲍耶柯林被送了进来。看来他们的套餐里,还包括在门口和亲人对话。更不要说,当时鼠瘟一爆发,廖地那边就送了鼠瘟的药方,这才是当时让身为苏家的人苏羡崂更加的惊讶。云染一夜好眠,简单的洗漱之后,虽然依旧穿的是简单方便的连体工装,但脖子上,却戴上了一条价值连城的祖母绿翡翠项链。 第三十八章 继室 “夫人不知,其实我此次来京,一是为了见见家人,二也是想着多来认识京中闺秀…听闻长公主为人和善,清荷倒是想去见见。”刘清荷一改方才的文静,多了些活泼的意思。可崔氏自以为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倾慕宋辞女子颇多,其中不乏似华荣县主这样的贵女,她是想若刘清荷有几分清醒认知,就该知道她得来的婚约简直是如所以龙九只能安静的等待,等待着那道紫光对莜灵没有什么恶意。谢童沉默不语,仰首望着天空之上的那一道人影,眸光剧烈的闪烁了起来,脸色犹豫,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双拳,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发出啪啪之音,肌体之上涌动着极为强大的波动。“不,不是抗金,而是灭宋”玄清语气淡然,但是身上却涌现出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林思一脸淡然的走到助理面前,眼睛不留痕迹的在他手机上扫了一眼,随即离开,脸上恢复笑容。“恩公,还请你收我们一半呀。”随后他身后的那些老人也急忙跪倒在了地上,这一幕着实是要玄清大吃一惊。徐木木抿了抿嘴,因为知道她是学设计的,所以知道怎么搭配适合自己。可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床上的男人也起身,走到身边伸手将她抱住。其中一个是精神疾病的专家,似乎还获得过很多国际大奖,对于精神类疾病有着深刻的研究。桑钟听到这里也知道为何哪里会被历代族长名为禁地不可进入了。哪怕这些秦军在最终会攻下这座城池,那他们也要付出非常巨大的代价。一声密集的声音响起,围住齐鸣的那五六个圣元境中期的强者接二连三的飞出去了。她是真的没有生气,她反而要感谢凌淼,是凌淼让她明白,什么才是不可企及。没想到叶少轩的话刚一说完,天空中就划过一道闪电,一个惊天的巨雷砸在他身前,吓得叶少轩险些跳了起来。一直很是被动低调、只能做过街老鼠的纯属性者,无不期待有大摇大摆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一天,受到的只有敬仰景从而非围捕追杀,鉴于此,当下他们几人最最仇视的,便是法盟这一变态官方势力。林雨实在没想到这无赖般的面具会说出此番言语,对其印象不禁开始改观起来。高程武和高程卫两人,带着一帮兄弟,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如何是好。捏诀之下,眼见地下微微可见的漩涡稍为一转,立即消失,阵法未能启动,阿黄连捻法诀,依然还是老样子,不由心下大急。林雨看到此处,不禁眼睛一眯,那血色蛋状之物眼看就要离开怪虫的胸膛,怪虫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四肢突然跪座在地面之上,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齐鸣的杀心不是很重,他刚才虽然用冰瞳了,但是估计眼前的三人也没那么容易就判断出是冰瞳,所以他愿意再给眼前的三人一次机会,若是他们愿意退走,他自然不会多加阻拦。此时的杨辰,金身突然微微一震,似乎,某种坚固的屏障被打破了一般。数秒后,尘埃落定。数千魔灵、三十多魔侯如今活下来的不足十分之一,活下来的都躲到千米之外。又说:“上次在医院就要告诉你这个消息,谁知道你是那个鬼相,天不亮就躲阎王似的跑了!”他这样一说,已是冰释前嫌,毫无嫌隙了。 第三十九章 陆府 “你过来啊。”刘清荷声音温柔,招手让躲在门后的小男孩过来。小男孩看着有些怕生的样子,但因着见刘清荷并不似坏人,也就试探性地向她挪步过去。“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长的虎头虎脑,此时手中拿着一个木制玩具,正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刘清荷。“我姓陆,名仕林,字行之,你呢?”小男孩说起话来倒流年的脸已经囧掉了,这个男人的大脑回路她真的不懂,我男人这种东西也可以当做电话薄上的名字?这一幕让林萧心都提了起来,可是他不敢上前,他尝试过,只要向前一步,九尾立刻低吼起来。火凌风一直提着的心看到卿鸿安然的从幻境之中脱离,这才放了下来,狠狠地吐了一口大气,缓缓地松开了紧紧握住的双手,那手心中溢出的汗水便能看出他是有多么的担忧。她其实想摔东西,却想到庄主夫人,举起的酒杯又放了下来,她的解药还没到手。徐贤胸口起伏,狠狠瞪着韩名劲。韩名劲又是一个喷嚏,皱眉揉揉鼻子,不会真感冒了吧?不过暂时也不是理会这些的时候,不管徐贤接不接受,韩名劲都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都已经进行了两次了,韩名劲说的也顺口。可是这些痕迹都已经渗入皮肤之下、深;入皮肉之中,又怎么可能是水就能清洗得走的?盛世向来耍横的时候都可以吓到旁人,每个见到的人,都害怕,只有到了季流年这里,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简直挫败。但是这些玩意却凶残的很,在叶梵天的记忆之中,此物看上去只是植物,但是当延伸到了千米的长度之后,便已经和妖兽、魔兽,没有什么两样了,对方产生灵智,喜欢汲取生物的鲜血作为自己的养分。他们可是君沙黑名单上的人,被撞到的话不被抓到局子里去才怪,不过今天两人确实做了一点好事,看他们饿的死气沉沉的,索性给点钱,让他们买点东西吃。面容含笑的对下手青年温和说道,武承嗣丝毫不介意对方的无礼。平淡无奇的一天再次过去了一大半,晚饭之后的浩岚干起了老工作。染姝笑嘻嘻的拉着时水月往那边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时水月发现两人居然走出了森林,来到了森林外边。“学弟,你这是……”看到龙星麟这个样子以及周围的变化时,沁心学姐不解地询问道。夙凌在镇子上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夙凌就说谢浩是他妻子,因为感染了毒气毁了容不能见人,然后夙凌就接收到了客栈中大部分人的同情眼神。“既然你是劫的分身,那么……关于先天气旋的事,你能够说明得详细一点?”龙星麟问道。两个泰坦松开绳套,向前一推。云杰深吸一口气,挺起头,胸膛内豪情四溢,昂然的走向黑洞洞的甬道。甬道的尽头就是宽阔斑驳的斗兽场,在斗兽场上,一个体型巨大,身穿重甲手持重剑的男子正昂然而立。“走!”云杰倒提天狼剑,一步一步踏着台阶逼近倒塌的迷雾城城门。没有积分,那只有现挣积分好在这牢房里的鬼魂很大,如果时间足够,用不了多久就会送走足够的鬼魂来换取积分。苏轻灵动了,只见她的身形一阵模糊,自那身形中冲出九道妙曼的倩影,倩影看不清面容,却各自手拿一面令旗插入九个方位。 第四十章 客栈 陆蓁蓁送刘清荷出了陆府,因着刚刚柳姨娘和陆萍萍的态度,陆蓁蓁对刘清荷是感到抱歉的,虽然最后因着宋辞的缘故,在口角间也总算是扳回了一城。“此时天色已暗,你还要去找你伯父吗?”陆蓁蓁一直想让刘清荷宿在陆府,而且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刘清荷一个姑娘家,即便是独立的性子,也终是不太安全。刘清荷知晚上吃饭的时候,秦枫喈着桌上一道道精美细致的菜肴,知道师妹是花了大工夫做这些橥的。可是大人说话,他也不好插嘴。再说,他也不知菊花是咋想的,要是她不乐意还好,可要是她乐意哩?她会不会为了那年槐子哥哥说了那样的话,就不想嫁他了?惹得人一阵笑,他们几个方急急忙忙地去了。隔老远,还能听见刘四顺嚎了一嗓子也不知是歌还是戏的调子,在雪夜里听了怪渗人的。再说,今天可是轮到她做早餐,这要是到了点儿,袁天野不见早餐到,那惩罚一样免不了。难怪唐宁远刚才端这碟肉脯呢,敢情他还真不是开玩笑。这样的肉脯,吃了一块,绝对会想念第二块,希望这样的美味能源源为断,片刻不要停止。想不到到了今天准备ipo上市的事情,突然跳出来一个马天阳。阿生听了她的吩咐,当下就跑出去,他是在江湖上行走过的,对各种行道都有些了解,这几样药材有一半都含有毒性,若不在研制解药前妥善处理好,别说解毒了,再多中上个几样毒都有可能。“你放心好了。我给他们准备的盘缠和细软足够在买一处房产……”程名振不得不转过身来,笑着安慰。在巧儿的目光中,他看到了重重的焦虑和不安。如此说时,她忽然探手至颈后,卡擦一声轻轻的响,那掩饰她容貌的太古魔器项链,就已经解开了。“黏住他们,别让他们跑远!”知道刚才自己对属下的要求过高,桑显和又迅调整命令。这回,他的命令起到了实际效果,大队的官兵紧随程名振夫妻的马后,将敌我双方的战阵冲了个乱七八糟。楚秉松微微颔首,便去了一旁花厅候着,却想着方才那侍从的话。楚姒身边暗中有人保护,难道她如今做的事也是因为背后有人指点么,那会是谁呢?周韵对陆疏木的感情很复杂,她干脆就不主动对陆疏木示好,什么也不说,就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笑着看陆衍。傅丞睿的运动天赋这时候就显露出来了,他开始总结教训,指挥起乔暮来,没过一会两人步调相同,稳稳当当的骑了起来。见保镖已经拿着单子跑了,秦怡也只能点头答应,两人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耐心的等保镖回来。楚姒也略微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是要布多大一个局?之前她自己只打算先报复一下逍遥王,但他似乎有更大的目的。这对于猪宸宸来讲,杀伤力也算是很大的了,毕竟猪宸宸作为一名星二代,人气童星,就是要靠各种综艺节目才能够维持人气的样子。无奈之下,楚羽只能在永安寺内暂时住下,处理完了楚英的事情再说。他就算今天不去琉璃湾,也能想象得到傅家老爸夫人的脸会有多难看。其实,对于遥领并不少见,譬如以前的扬州大都督,就是由前唐的皇子遥领。 第四十一章 人情 突然出现了男人的声音,这让刘清荷心里一惊,遂猛然回头。此时没有点灯,屋里昏暗,宋辞能感受到刘清荷是真被吓到了。毕竟是个姑娘家,宋辞为着表明身份,还是得去点灯,他以手挑了挑芯,让火光旺了些。屋里亮了,刘清荷心里安定了许多,她看清是宋辞,这才问道,“二公子怎么会在这儿?”虽然组不起步兵班,但并不表示没有达到步兵班战斗的火力配置。“我和孩子对弈挺好的,你怎么就不能晚回来一点?”等李辰与三个孩子亲热完毕,余老爷子皱着眉头,将这口气撒在李辰身上。玄门,也即奇门,和道家、道教等同宗同源,更可以认为是道的另一种具体化应用。例如人们常说的奇门遁甲术、易术、相术、风水学等。就比如在当今华夏古武界中,按理说玄门应隶属于古武界,但却又独立于古武界。锻造术,需要某种武器的图纸,才能锻造出威力惊人的武器。如果没有图纸,则可以根据职业者本身拥有的对武器的认知,锻造出各种武器,只是没有专门的图纸上的武器那么厉害。但是让他花200多万去做个试验,王浩明才不干这种事情呢,话再说回来了,有这双眼睛在。王浩明还不信自己以后淘不到好点的古玉。周围的能量越来狂暴,天空越来越黑,空中的裂缝越来越大,一切都是这么的触目惊心。“感觉那金色卷轴,不是卷轴,而是一个活物一样!充满了旺盛又野性的生命力!!居然还能隐隐听到兽吼!!简直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什么神器?素依喝了几口浓汤,身子觉得暖和起来,脸上也染上了红润之色。这些人的目标本就是他们这些勾玉者,这几个异界人放任战士们逃走,却绝不会放走到手的勾玉者。说完,韩毅见没人站出来禀报,便起身离开了大殿,再次跟回到后宫之中,如同登基之后的杨广一样,开始了奢靡的享乐生活。但却让韩毅有些心寒,实力到了足以镇压世界了,都还保持着如此谨慎的性子,当真是一位劲敌。惊恐万分的唐士仁如今更加的恐惧了,他看着昏死过去的母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只会更加的对他不利。等时间过的差不多后,韩毅在琪琳身旁一拍,顿时插在琪琳身上的银针便飞了起来。但是,咔哔的话,这个事情已经给她说过多少次了,这个秘密在杨航的心中憋了很久了。第一次有外人问起,说出来过后,这让杨航舒畅了一番。只见两把兵器相撞,貌似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周围的环境,风起云涌了些。“现在看来,勉强可能也就筑合中期左右的实力。想完全恢复还是太难了。”陈炼对于这点的记忆还是有的,即便现在基本都恢复,但关键几样似乎还有些模糊。如果真的有三位正义联盟的十二圣骑士在场,再加上那么多的正义联盟的成员的压力,咔哔和自己可能会扛不住的。先是悄悄解救了一些将要被清理的人员,想要让这些人带着他寻找反叛军,毕竟从身份上来说,这些人跟反叛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是看见系统提示闪过,凶猛的欧皇之气是自手指之中爆裂开来。 第四十二章 表哥 京城刘府的宅邸还是挺大的,但也当然比不上如宋府与陆府这样的高门。半夏上前与守门下人说明来意后,便回到刘清荷身边等着,可等了许久,却仍未看到有人出来。半夏心里担心,眼含担忧道,“这府上应该是有人的,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人来相迎?”刘清荷仍是淡淡,她心里毫无波澜,只道,“再等等吧。”安娜虽然两世为人,见识广博,但斗嘴的话,估计三个她加起来也不是刘在石的对手。“那当然了,你成就上位神动静那么大,谁不知道你已经晋升了。”贝梦娜白了阿诺德一眼。“呼!爽!”刚刚还有些拘束的安杰,通过这几扣篮是彻底放开了。各色神秘的光浮动交错在宇宙空间的背景中,让人觉得心悸不安。飞船上的乘客们都非常害怕,飞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进行航行了,虽然飞船上能够产出食物和饮水,但各种不确定性,仍旧叫人心慌。白仲褀本来也没打算找个妹子作陪,但是岚雪这吓唬人的话还是让他颇为无奈。一个几乎能衍变大地法则所有玄奥变化的好地方就这样消失了,阿诺德也很感叹。望向旁边的贝梦娜,视线交集,两人会心一笑,因为两人都有很大收获。每次跟晋哥老吴这样的人聊天,确实特别有意思,很容易就说道一块去,大家对某一领域的涉猎刚好旗鼓相当,彼此之间攀谈,真的就是往来无白丁。“我,我还是很怕。”罗琳娜搂住沈浪的腰,眼睛闭着,不敢看坟堆飘过来的鬼火。“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林雷你实力达到甚至超越那奥夫。这样,就不用等数千年之久。”阿诺德笑道。永熙反而比白仲更加吃惊,这一剑堪比斩舰刀的重击,可白仲居然只是花了一点力气就将其挡了下来。“前辈,这儿就是墓陵吗?”眼前的情景与苏扬所想的实在是差别太大了,简直就如同一个乱葬岗一般。陈二哥也是一阵气血涌动,受了不算轻的内伤了,原本是不宜动气了,否则调理不好,很可能留下暗伤,终身复原不了。“很奇怪吗?”白思纯先前已经暂时关闭了直播间,目前停留在操作界面上。并不知道刑灿居然会和八岐联合了,经过三天时间的赶路,林云等人已经来到了古战场外围。“这……这也太好了,咱们农村人也可以像城里人那样,领养老金了。”徐五爷神色激动不已。挂断了金泰妍的电话,心情异常好的杜佑家躺在床上,怀着忐忑幸福的心情,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凶兽进入引气后期时,天上将会有一重雷霆落下淬体,凝练妖丹。“是我鉴定错了,童元先生分析的很有理。现在看来,这幅画上几处破绽反倒是真迹的证明”吕明海脸色通红的改口。等他坐稳,王月试探着朝前骑去。哪知刚走几步,恰好前面地上有块砖头。这么多年来,坚强这种词汇一直被宣扬,也一直被鼓励。似乎,这是一种很好的品质。但我要感谢自己的不坚强,也要感谢曾经的幸运,让我明白这种跟恐惧对抗的方法,并不是人生应该有的状态。“冯夫人,出了这样的事,希望您能节哀顺变。不过为了查清您丈夫遇害的原因,我们还是需要向您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您能够配合。”沈严给李光玫递上一杯热水,语气温和地说。 第四十三章 伯父 这般怠慢,定是有主人的意思在。所以即便是身前有郑玄知领着,刘清荷也仍要在堂中等着刘时行出来见她。刘清菀此时早已回到后院,与她母亲郑氏一起。郑氏一个妇道人家,便是都听老爷刘时行的,可刘时行态度也挺暧昧的,尤其是知道这位从小镇回来的侄女竟得了门了不得的亲事后。这些刘清菀原伴随着edg亮起两个tp,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这么着急想要结束比赛。“虽然隐身,但杀气太重。”席默对这个最敏感,他算是四人中经验丰富的。黄旭扭头看看,发现卫青,老郎中等人脸上一点担心都没有,相反,甚至有些幸灾乐祸,顿时不说话了。想要获得世界赛门票,他们必须要拿到夏季赛冠军,而想拿到夏季赛冠军,他们必须战胜ig和rng。此言一出,不仅韩国观众接受不了,国内赛事直播间的弹幕里同样布满了问号。这次全球总决赛多了个互动观赛系统肯德基ki上校,在比赛开始之前给出预测胜率。在消灭完第17层的怪物之后,叶华直接拿出了在第10层吃过一次的每一种食物。但是汪寒山没有回答他们,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屏幕,两人也忍不住了,凑过来一看,一字一字看完!既然如此,他就不妨跟那些人斗一斗,他倒是要看看那些人有多大的能耐。沈夜的精神力足足是七,其它人的精神力才1,相差了七倍,要感受到自身的精神力太简单了。几乎公羊不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已经感受到了。既然感受到了,也就没有其它动作,等着公羊不的下一步。在这动乱时代,明玉庄这个庄子外面也围了一圈城墙。而且这城墙还做得相当结实,让住在里面的人很有安全感。黄永乐当机立断,决定破门而入。他找到别墅区的保安,用切割机强行切开杨桃别墅的一个窗户,然后冲入别墅内。不管是上方还是下方,都如同张开大口的深渊巨兽一般,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与圆台齐平的其他地方,则是无垠的混沌。一条条道则如同鱼儿一般,肆意的游走,它们的中间夹杂着许许多多的蜡烛。这一下变化,令得范郑两人面面相觑。就在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的,一阵环佩声响。所有人都看出来姜宓是装的,可包括郑纹在内,也觉得她受了惊吓是应该回去休息一下,于是,于曼率先走出,亲自领着姜宓出了于府。如今,突然来的两个男子让他感到了危险的气息,从而不得不竭力出手,想要就此撤退。素阳喷出一口鲜血,他神色有些萎靡。而这时,四喜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呵呵,衍天王果然是性情中人,那么,老夫即刻安排此事!”闻言,蒙氏的长老放声而笑。沈夜见状,身体温丝未动,这陈都不过是普通的超九段而已,纵使是挨他一腿,也是没反应的,于是,就这么看着陈都双腿横扫在自己的双腿上。虽然这些狼兽不过一阶,沐辰随手宰杀如杀鸡宰牛,但是,当他身前,左右都被这些凶狼包围时,还是有一些自顾不暇。即使他能迅速斩杀任何一头狼兽,但是当四面八方都是攻击的时候,就有些尴尬了。 第四十四章 姐妹 土行元穴,三枚元核忽然间压缩在一起,变成了三块石子,石子不断的碰撞,洒落一地石屑。“这个……哥哥都没说,我不好说啦,暂时保密,等他们来了你们就知道了,早迟也不过是今天了。”凌菲卖起了关子。张檬看着他一脸忧愁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为了不让他担心,张檬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将刚刚的对话内容向夏景曜简单地复述了一遍。入族谱的仪式,原本杨家老太爷和老杨头那说的日子是农历的四月二十。他虽然说不去,但是架不住白景奇和苏辰两人的硬拉,最后被强行拉着去舞池里面了,舞池中跳舞的人很多,而且这家酒吧的也是天门罩着的。刘氏再次凑到杨若晴跟前,双手抓着杨若晴的手臂,踮起脚来上上下下打量杨若晴,恨不得连她的头发丝儿都给扒拉来看看。而,这里,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王乐等人组织的这个地下赛车的刺激性。要知道云阳这家伙跟着自己一样,也是好久都没这样的战斗过了。“你又没见过我哥,怎么知道帅不帅?”廉婉欣后知后觉地问道。整个身体都往后,四仰八叉的躺到了地上,然后闭上眼睛嚎哭,双手拍打着地面,双脚使劲儿的蹬着地儿。这顿饭本来花不了那么多钱,林阳也没问价,直接就掏了大把黄金结账了,店伙计可乐坏了,按照规矩,客人多付的钱算作赏金,他也会得到一部分提成。三人正在看着,但见这男子手掐法诀,打了一个凝丹决,三人立刻意识到丹药要炼制成了,不知道他炼了多久,但此时此刻却是到了炼丹最关键的时候,三人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他。这些事情,喜宝都是不知情的,第二日一早起床后,就发现二婶对她格外得好。林阳真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轻松的控制了逍遥剑随意变化,而且这还是自己体内灵气不够,不然逍遥剑指定能变得更大。因为光线不好的原因,远处的莱娜看着正在炼丹的王陵,眼睛也有些发亮。虽然贺静是他的妹妹,但他作为一个正能量运动员,一个公众人物,应当对社会起积极正面的作用,应该拎清楚是非。韦明沉默不语,内劲外放对于内劲大师来说很困难,柳世辉能做到,的确让人震惊。“为了天机宫,只能以你要挟他,让他给天机宫一条生路!”龙傲雪说道。和之前相比,这幅模样显得极为平庸,哪怕是扔在路边,都没人会多看一眼。但眼下他的确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了,一旦和天云宗开战,那就意味着再也没有退路可言。审讯室的门打开,两个警察同时进入,一个年轻,一个年纪大,但看他们肩膀上的级别居然相同。医生说他比寻常孩子都发育的迟缓一些,一岁半的孩子了,却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喊,平日也甚少开口说话,走路,也不稳当。在场的观众们全部都是震惊住了,没想到本次炼丹大比竟然引出了当今皇帝陛下。风曲离开后,白青山等人也都散去,回道各自的屋子中继续修炼。所以,死一个乌鸦,一个逆转强者,对于太阳岛来说,损失是极大的。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觉到害怕,因为我怕孩子受影响,当第一缕疼痛冲击我时,我便摁了铃,叫来医生,我怕在手术之前除了什么状况影响孩子。难道说,偷走我手里那枚血珀的人,是魔界中人,顾以筠,碧,凌舜三人之一?或是他们三个合起伙来干的事?赵天域的脸色渐渐产生变化,如果让多林他们三个跑了,那自己还混个毛线吧。从她和莫凌天说话的口气来看,似乎她越来越不怕莫凌天了,从最开始的忐忑恐惧,不知道怎么慢慢就变成这样的肆无忌惮。古秀连唱完之后,往前一条,跳着双刀剑冲了上去,直奔贺茂大郎而去,双手交错,愣是砍杀出了一条血路。我心中一惊,古秀连自知自己气力将要耗尽,所以拼力冲杀过去,要把贺茂大郎杀死。听到李明秋的这番话,金泰妍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他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还是那样,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却让人心里暖暖的,不过。。。温暖过后却又是寒冬,因为这可能是李明秋最后一次把他的温柔给自己吧。不过,饶仅仅是浸泡,好处也是巨大,虚若谷感觉到自己的肉身和神识都得到了极大的滋养,迅速提升起来。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一个下属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人去装裱字画。 第四十五章 月事 刘清荷若没来京城,也就并不知道原来宋辞在京城的闺秀圈中竟然是如此的炙手可热。从宋府与陆府的夫人们以及在刘府姑娘们的口中,她已是不知听了多少遍大家对他的称赞。且如今见刘清芙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想来定又是一位对宋辞情根深种,却只能单相思的女子。“宋二公子竟有婚约?我为何不知,而且那动作,那姿态根本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而是一个身手矫健的练家子。原因挺简单,它想获得人类的支持,来帮助自己坐上迦楼斯人当中最至高无上的位置。就算蓝迦索不希望手足相残,也难保它的亲人,或者说竞争对手们,不想解决它以除后患。柳如梦很好奇的拿起来了一块来吃了吃,然后点点头,分给了同事,我自己也拿了一块吃着,味道很好,是牛nai巧克力。菲奥娜冷冷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足尖一点,地上的一把双手重剑落入她的手里。洞阴感受着识海之内广源连接而来的气运之力微微点头,脚下水光升起,托举着洞阴飞向了远处。在张拙的眼里,自己的儿子和前夫几乎是同一时间失踪的,为什么她在报失踪的时候,就只报了自己儿子的,却不报前夫的呢?难道,她曾在儿子失踪期间,见过自己的前夫?他俯身看了看上面的字,接着又抬头瞧了瞧不远处的山坡上,隐隐约约有一间被四周大树相拥的低矮草房。在灵隐寺乔引娣没能得手,肯定会再做什么动作来拆穿她。慕蕴亭早就想好了主意,这次去灵隐寺也是为了找一个好的借口让许莲衣摆脱困惑。偶尔路过的员工,看着我,都很好奇。觉得我有这样挺有意思的。当然也有看不上我的,觉得我出洋相,爱出风头。苍昊面色灰暗,头顶之上的青天冕冠道道裂纹浮现,宝光暗淡无比,面色凝重地对着周身的烛阴、鸿钧等人说道。各个将士却仍旧以剑拄地,即便已经筋疲力尽,即便已经没有了希望,但是却仍旧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为了自己的国家,想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四位精灵大王还好,第一时间凝聚起了力量,抵挡住了一部分攻击之力。“这就是我的方式,大道加身,真我唯一!”长啸声中,陈霆已将全部修为释放开来,与刚刚截然不同的强大的威压爆发着,禁锢法则,绞杀万物,更散发出阴暗沉沦的毁灭之力,整个天地都在以异样的频率震荡着。武狱不由得感到有些怪异,他似乎注意到了,此时的师姐身上散发着与平时截然相反的气息,那是一种邪恶的气息,尽管只在曲灵雪的身侧出现,但是仍旧让武狱感受到了。林天成回到酒店,洗漱完毕,刚刚准备休息,就接到了邬梦琪的电话。而在远处,身穿黑袍之人凝视着这等一幕,嘴角顿时间浮现出一抹笑意。武狱一甩马鞭,再次加速,红棕马长嘶一声,踩着浅水,朝着万象谷深处行去,可就在此时,武狱背后的辟天剑突地再一次一颤,带着刷的一声破鞘而出,远远地飞了出去。诗婳等人已在此等候,看到林焱而来,便皆是点了点头,随后他们隐藏了自己踪迹,向着中灵城而去。张钦趴在床上双眼紧闭,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了,一条三十公分长的刀口两边都血肉模糊了,血迹仍旧往外渗透着。 第四十六章 寺庙 余晨见状,脸色阴沉无比,非常难看,好似那天上的乌云般,几乎能滴出水来。当这些倾洒而下的水花,还没接近风间寒月和唐海龙两人身上,就被瞬间蒸发,化成一道道水雾,蒸腾而起。可林擎苍拳头紧握,他这几个月以来近乎疯狂的修炼,榨干了自己的天赋和武院提供的补给,终于使自己五级武徒境的实力再上新的高度。他们很想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他们知道,那家伙的语气,根本不像是说谎,而且,也根本没必要骗他们。见得叶凡的右手,握住陈欣柔那娇嫩细滑的手掌,而她也没有反抗,反倒十指紧扣,相当的甜蜜。如今命运弄人,陈腾和约瑟两人,居然早早地在擂台上相遇了,不管哪方获胜,这都意味着有一人,将无缘进入前十强的名单。因为水之道他自很早以前便已经接触到了,又因为水神殿的存在,将水之道作为第一条大道再正常不过。叶秋的邻桌,坐着几位二十左右的青年,正在聊着进入宗派的事情。人们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一抹凝重,连楚流雨都没有把握么,那么那个所谓的万宗会,将会多么恐怖。这城非常热闹,按照楚天的打探,这里不归任何人管,但却可以相互维持次序,因为一旦有人这里大家,都会有些好心人主动出来阻止。四品丹药,在世俗已经能够算得上高等级的丹药,丹药成形之际,有着异象产生,药香分散,方圆一里,皆是淡淡的药香。“你可给我坚持着,你死了我就只能和周瑜那个无知的家伙对骂了,给老子活着。”诸葛亮看到夏侯惇受伤,冲夏侯惇喊了声,抓起夏侯惇便释放了时空穿梭,瞬移到一棵树的后面。敌人的先头部队,高举旗帜,喊着口号,排着整齐的队伍,踏进了他们的陷阱。甄松想派人进入醉仙楼,无非不想受制于人,可是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难道就因为甄乾姓甄,就想把甄乾的技术占为己有,当真有这样的好事吗?帝俊看已经即将替他被镇压在这里的张晨一脸镇定甚至还有些心情笑出声,不由愣住了,一股不妙的感觉突然出现在帝俊的心头。不管怎么说,从历史的发展角度来看,高度酒就算在唐代不出现,也会在元明之后走上历史的舞台,自己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而已。赫敏不屑的看了罗恩一眼,“只要是高等级的巫师都可以不用法杖不用咒语就用出一些简单的魔法!而且按照晨交给我们的,晨应该是剑修!对吧!晨!”说道后面,赫敏冲着张晨确认道。“这么说的话,这里的重力应该和其他的世界也是十倍。”张晨喃喃道。所有事情安排完毕后,牧然大校率先离开,通知之下,率领机甲战士从向西之门出发,保护枫海之都南方正撤离而来的两百万居民。他这样说完后,不等博列答应,就挂断了电话。之后,博列便听到一旁的传真机响了起来。楚琋月正抱着电脑查关于上次意外的信息,顾霆钧不喜欢她插手这些危险的事情,所以只能避着他,断断续续的查到现在都没查到有用的信息。马忠脸上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不过这笑容落在乔远的眼中有一种猥琐之意,他一边笑一边说着,说着说着就脸露难色,随后做出一个指头来回摩擦的手势。不少实力强劲的异兽围在了旁边,他们已经听出些许苗头,气氛凝重了下来。繁衍在“真龙真凤蛮荒大山”外的花花草草,生灵凶兽,战战兢兢,瑟瑟发抖。“落儿,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欺骗。”萧少卿冷声说道,这是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肯说出实话,只要不是背叛,他会原谅她这一次的。淡漠似不蕴含任何情感的双目内有精光一闪,朴月抬脚就准备迈入尧仙殿内,可就在此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在此地悠悠响起,使他停下了脚步。乔远猛然低头看去,警惕心大起,那人影虽没有任何生机散出,可却带有一股压迫感极强的威压,让人呼吸似乎都艰难起来。“阿卿,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只要你让我留下来,我就立刻停下。”顾倾城虚弱的说着,鲜红的血液如流水般不停从嘴角溢出,脸色异常苍白。凌婉晨玉足轻点之下,娇躯急速向着乔远而去,她玉手轻挽,其手中的长鞭顿时猛烈的抖动起来,看起来更像是一条发狂的巨蟒,比之先前的气势又强了几分。张扬面色铁青,抱着穿着白裙如公主般的独孤梦婷,赵雨蝶则一言不发的紧跟其后,他们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没有谁敢阻拦他们。三人震撼无言,他们都想知道娇如花到底哪里吸引这个憨厚老实的大个子了,竟然将博启迷得神魂颠倒。老全的话音伴随着uzi急促的枪声一同响起,那敌人正蹲在地上静步往前走,似乎根本没料到这帮人会突然从厕所里冲出来,看到门开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过当老全从厕所里闪出来,他还是第一时间扣下了扳机。夏云本想继续往前走,奈何两个队友太不争气,一喝之下直接停下了。让他万般无奈,只好回过头来,看向军事学院的薛师兄。陈旭元漫步朝着里面走去,对于刚刚的事情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人还完全不够格,多说一句都是别人的荣幸。只是想着这会儿肚子还饿着呢,由此,他瞅着桌上的烤腰子,不由得上前两步,伸手拿起一串大腰子来,就是唰唰的……两口给撸掉了。雷飞见雷遁咬牙切齿的模样,也大致猜出了来龙去脉,暗骂一声“废物”,果断命众人摆阵,将夏云彻底围在中央,但却是围而不杀。 第四十七章 阁楼 因着有婚约在身,刘清荷与宋辞交谈,刘清菀以为也实属平常,只是那昭阳公主,她是没想到刘清荷竟也能与这般贵人攀谈。于是刘清菀在回去刘府的路上,一路都想问尽刘清荷关于这位昭阳公主的详情,可刘清荷因着只道是今日才得以面见,也就不敢多言云云,刘清菀自觉无趣后也就不再多问了。之后的两日,被关在家这或许就是因为牧天见惯了危险,已经形成了某种习惯,而且是深入灵魂的那种,愈是安静,愈是可怕。笑过之后,特工们又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当中。然而几分钟后的一条消息,让所有人都坐不住了。极致黑暗世界的任何一种职业,其实都不普通。只要练到极致,都可以绽放出与众不同的强悍力量。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秦风却是暗暗点头,这三人的轻功已然到了火候,要跑起来,即使唐骏和齐不平也很难追上,只要那里别有太恐怖的高手,想来他们是性命无忧的。两人心中压抑许久的情感倏忽间全面爆发,不出片刻,满室皆春,新婚的一对璧人,徜徉在郎情妾意里,无法自拔。余嬷嬷能够及时赶到让顾筝心里一喜,心想箸儿总算是愿意帮她、且有几分机灵劲儿,先前她一使眼色、箸儿就心领神会,马上悄悄的去把余嬷嬷给请来解围。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大门突然被猛然撞开,两个身影狼狈的跑了进来。不过知道归知道,如何破解却是比较头疼的问題,连破妄之瞳都对其无用,除了蛮力破开就别无他途了。南宫博弈慢慢停下了脚步,专注的看着火圈中的江楠,看着江楠一脸的惊讶,还有一点点的,羞涩。如果没出错的话,恭王一行目前已经陷入了皇上大军的包围圈中。问完她还示意对方坐下来聊天,一副反正大家都没事,不如坐下来聊聊的架势。韩城想发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过去,细思又觉得不妥,他默默地等了几分钟然后给宁素打电话,告诉她刚才他看了一下网上的订票信息,好像还有一个空位。陆祁安却并不觉得好,又或者说,曹秀花没有拿着镜子照,所以看不见自己脸上那层闷愁。昨天和前天村里一共交了七万多斤粮食了,只剩下最后两万斤了。“这个倒是挺好吃的,只是做这个能年产值上亿元?”李幼薇一脸怀疑的问道。清澈立刻回了一个‘好’字,戴在手上的虚仙阶法宝·清泉流响迸发出耀眼的青蓝色光芒,原本澄澈的泉水变成了湛蓝色,把混沌完全包裹住。钟璃在家中等不及,送走了霍云齐后就直接去找了城防大营中的祁骁。老虎的脸上插着一箭,受制于兵器本身的威力,没能插得太深,但好歹也算是破了皮。而夏芸和陆符陵两人,因为都是疼爱孩子的,加上秦家表现得对秦妙语很好,他们便尽力在生意这一块弥补,却没想到最后秦妙语并没有在这个上面受到什么切实的好处。这也幸好下车是解一凡心里怀着的是愧疚之心,要不然,还有什么搂不住的话他都敢说出口也不一定呢。蒙克将军现在心中已经还有很多的不解但是看到茗柯城主一脸疲惫的样子只好把众多的疑问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面。“希望如此吧!”蒙克将军眼神中有丝希冀作为一个骑士他对神族的崇拜无以复加。 第四十八章 后日 未成亲就想到和离了?宋辞是该称赞刘清荷一句想的真周全么?见宋辞眼神变冷,刘清荷又问,“还是公子有其他想法?公子都可说出来。”宋辞也是一时难以解释自己为何心情如此不爽,可该说的话还得说出口,“和离之事,牵扯甚广,即便你不顾及名声,我宋府也不得不深思考量,所以这种话在外人面前就不要再提了一想到自己未来可是成就四大神君的潜力,黄天化再也坐不住了。那位爷可是一个痴情种子,现在还对许妃蓉的母亲苏晴雪念念不忘。虎子瞅瞅李东升和柳如月,柳如月正在问李东升怎么会知道鹅。是不体验过?唐宇顿顿,从兜里掏出李静雅送他的苹果手机,打开通讯录,里边除了一个本手机号码,只有李静雅的号。然而这一脚下去,就跟踹在一堵墙上一样,没有效果不说,反而让方婧雪失了重心,不偏不倚倒在了宾馆房间的大床上。楚天歌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不是生气的时候,而是如何对付这尊魔将,这才是其中的关键。张灵雅清楚,这是绕云师姑故意刁难后辈,她不会飞怎么去沉落殿,爬上去不现实,一天也不用修行,走路得了。想到这里,她就更觉得没心情,任务式的找话题跟陈狼聊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一听到这个,南宫芊芊和宫明月才同时哼了一声,扭开头不去看彼此。回到稷下学院,或许确实是一条生路,但是却未必是一条生路。若是一生被困在那个地方,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承受的住。云天扬所谓的修炼,竟是睡觉——却见,云天扬双臂抱着膝盖,脑袋埋入怀中。呼吸之间,发出轻微的鼾声,犹如熟睡了一般。那神情怎么觉得那么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我们认识嘛?不论是最初的武器,极寒之刃,亦或者是化作寒气存于体内的寒冰之力,虽然强大,但实际上高深的开发并没有达到,顶多就是使用出来配合着能量化作冰刃,微妙微翘的进行攻击,再厉害一些的就是现在的冰域了。蛮族大军如同潮水一般分裂开来,数百座投石车在这一刻,迅速排列成一片。一座座冲撞车、云梯,也是被蛮族士兵给徐徐推出。一列列整齐的方队,迅速的从大军之中走出。“大力,德昌,你们两个拿着电脑和相机跟我走,马上!”黄凯说完率先抓起了车钥匙冲出了办公室。“蒋公跟丞相都前去,我等又岂有不去的道理。”开口的是杨家一派,看样子已经选择跟杨家站在同一战线。身后的杨家一派跟着纷纷点头,显然是同意这个计划。今天的‘交’流会并没有出现昨天的事情,也没有再找华夏国人的碴,而且有一些国家的人为了表示善意,把一些原本要拿出来展示的华夏古董都换成其它。“呵呵,害怕了?”云天扬站在原地,望着歇斯底里的云强,仍旧淡定无比。脸上那洋溢着的不屑,却是越来越浓郁。林紫旋被气得脸红耳赤,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夹了一块肉放嘴里狠狠的嚼起来。不过还别说,菜肴还真不错,选材精细,做法考究,端来的菜肴是色香味俱全。他的手掌如同切豆腐一样轻松的没入了肉块中,然后亚伦转动右手,再往外一拽,一块方方正正的肉块便被亚伦给切了下来。 第四十九章 诸事 “这方子上的药,药性皆温良,并不会让你身体不适,更不会有碍子嗣。”刘清荷并不是一定要陆蓁蓁用她的药,其实就算是服用其他大夫开的药也是可以的,但若是停药,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一定会对陆蓁蓁身体不利的。陆蓁蓁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的变化,可她对于母亲余氏阻止她吃药的想法只能是无奈。“这些我只能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高高在上的王者才应该有的水平,在这一点上面就算是李天也只能说是自愧不如了。融合系统的强悍之处,就在这里,将功法完美融合到一起,拥有着各个功法的效果,融合之后的功法等级只会更高,同时也带动功效的提升。叶卿棠并不打算和他纠缠,只觉得这人当真是古怪的很,哪有人一上来就突然要挑战的?实在经不住老二等人的软磨硬泡,二旭利用晚上不训练的时间帮他们几个纹上一直向往的霸气纹身。两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距离两人战斗的地点最少两百米,杀气能延伸到两百米之外,划破他们这个级别强者的脸颊,不用说,就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强,当真是太强了。然而,当见到云霄宗太上长老和宗主等人被那位阳君瞬间斩杀之后,全身已经是被冷汗所浸湿。保卫徐老爷子安全的就是这位侯老,让他躺在了床上,手指开始舞动,随便帮侯老治疗了身上的暗伤,治疗的过程中更坚定了弄死国安那个太上的决心,治疗完侯老,林飞看了看时间,两点了,林飞直接就蹦到了床上。虽然很想像之前那样不顾一切,但她身体受不了,只能强忍着细嚼慢咽了。是两尊修罗王,看来这两尊修罗王是最近才出动的人,之前叶凌风并未听说过这两尊修罗王的名头。我倒是不担心王宏宇会反咬我一口,因为我知道他也是无路可退,所以他会尽全力地站在我这一边,甚至都不惜一切代价帮助我。想到这里,我手里的托盘一颤,看着火冒三丈的萧泽和胜券在握的唐晓凡,心里不由也涌起一股愤怒。“那就是姐夫狠狠地对她说,再不走,我就抱你孩子下枯井——她一听,就吓跑了!”美奂还是一样的思维方式,所以,猜出的内容也就只能是这些。本来她不想指认武成司的,毕竟武成司是武王府的世子爷,叶莲本想着自己帮武成司一回,那么以后武成司必定也会感恩于她,这对她来说没什么坏处。“这个大表姐就放心吧,我有办法让见我一次就喜欢上我的……”万冰冰似乎一下子就来了信心,直接这样表达自己胜券在握的样子。然后直奔预定好的酒店,放好东西,洗好澡,去了酒店里的西餐厅,想吃一顿简餐。想他堂堂燕国的王爷,虽然母妃早亡,可是他有宠爱他的皇兄,所以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放肆,可是今天,这个赵国的郡主却一再的对他无礼,他气得想杀人。靠在了林逸的怀抱当中,感受着林逸那磅礴有力的心跳,粉嫩的脸颊之上浮现了一抹羞红,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害怕林逸出来了之后责骂她,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了,心也放在了肚子里,别提多开心了。张开迷蒙的眼睛,我就看见一个婆子两眼婆娑的看着我,一直说着我不太懂的话。 第五十章 灯会 中秋当日,刘清荷特意给半夏及院子里的丫头们放了假,让她们都出去逛逛街玩一玩。刘清菀她们也早就坐着马车去陆府赴宴,临走时还不忘再问了次刘清荷去不去,刘清荷只微笑着摇头。宋辞那日虽像随意一说,可即便是随意,刘清荷也得在刘府里等着,她已将此事告知了两位伯父,于是便有了此时堂中,三人的相对而龙飞不及回头,右手猛然间向身后一挥,一张大嘴被龙飞穿了个透心凉,那黄沙顿时又平静了下去。他早就意识到这个男子与其他人的不同,没有懦弱,也没有鲁莽想要刺杀自己,而是以智慧想要谋求一丝地位,明明不过是男宠而已,如今,自己竟动了惜才之心。柳毅虽然不知道老乌鸦为何会这般自信,但是他自己确实也需要离开这里,容不得他想其他的,只能一试,他对老乌鸦的话确实不怎么相信,很多地方太不合理了。那是一件上身、裙子都是白色的连身裙,但是裙摆却是一白、一黑双色双层的,属于低胸的款式,还有黑色的长手套。“按照老魔所说的位置,我再以武当寻龙探气之术确认,此地却是有着大量的灵气反应,再者,我还感应到了一股阵法的气息。”武当掌门俞青阳回身对着众人说道。“前辈要放火,我帮他浇油;前辈要杀人,我帮他递刀子。”林姿雅脸上殊无笑意。看着面前露出的粉嫩肉壁,梁浩嘴角勾起,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呃!她把我看成什么了?可又不能解释自己欠人家钱的事实吧?估计这位姐姐恐怕连跟我说话都觉得多余吧。“谢谢你,可是我忘了一切,对不起。”龙飞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今这慕云钗落了难自己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好了,何况是救她于水火之中了。第二则是之前手机手机后【绿色兵团??塑料战争】这款游戏需要游戏币来修复。须臾片刻后,两人便就来到了百里之外一片山野间,落下身形,彩蝶身上一阵扭曲,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生的妖娆多姿,绝世无双。杨万年不甘心的在自己的身体中找了很久,终于,还是发现找不到这旗帜,这才放弃。科林艾弗雷特虚脱地靠在青石墙上,嘴里嘟囔着,一只已经近乎于崩溃的左手抬了起来。“他人现在在法租界那边,如果坐出租车的话,大概要二十分钟就可以到。”林江北回答道。可是,她又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她哪里来的任何力气去毁掉这具分身呢,王迦格事先已经封了他全身的神脉。等王婆子与佟双喜把桌子厨房都收拾妥当后,王婆子带着秦三妹上了门了。此时,蔡管事与王婆子两人已经把佟双喜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见佟双喜过了来,蔡管事说了几句话后,就自觉地避开了。他决心在这样的组织中好好干下去,他第一时间就想做点什么,庆祝一下自己能够接受组织考验。“大叔拦的好,现在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说多了反倒显得生分。”高峰回应道。换句话来说,肚子里的娃指不定是被气出来的,这让林淼淼有些不得劲,万一人家说她气性太大连累了宝宝怎么办?洛千离看着莫冰,妖孽的脸上有怒气盛出。他的话听起来一本言辞,却明显中气不足且满满的庇护之意。 第五十一章 商量 姜宓不说话,她今日不去陆府赴宴,便是打听来了消息,说是宋辞也不去,至于是何原因不去,她却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才想着来这里偶遇,看是否能遇到宋辞。 她是喜欢宋辞无疑,而她以为,放眼整个京城中,或者说整个魏朝,身份上能与她相比的便只有几位皇家公主了。十三公主李昭阳待字闺中,且也爱慕宋辞,姜宓从来只看 说着,阮千雅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再也不看陆西衍一眼,转身去了旁边。 众人这个时候都把注意力放在周进的身上,见到周进的这一丝笑容,他们知道周进一定是想到了给化真门的礼物是什么了,而这个礼物肯定能够让化真门恶心的礼物。 但想到他们极大可能会直接死在北戎铁蹄下,还是为了救他顾家军的将士而死,他觉得这会是自己的罪过。 前几天就听说学校柳湖边有几个傻子天天晚上在那里露营,程幂第一次看到,觉得这些人果然如同学们口中所说,有病。 杜正一含义不明地摇摇头,摆明了不搭理他。想把罗奇换成一个历史系的学生,这的确是当时他在刘璃办公室里说过的话。 即使魔君晋升到魔帝级别有着质的改变,周进也是有着信心的,因为周进这万年的时间真的不是质的改变可是计算的。 喵九缓步走来,在清辉中超尘脱俗,不染尘埃,飘飘的长发荡漾着道光。 林沫儿气的要死,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着,一双眼睛泛着恶毒的光,若不是这里有人,她恨不得当场撕碎江棠锦那张伪善的脸。 皇上冷冷的瞥了眼一旁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的韩玥儿,加上之前的穿衣事件,对其印象越发不好了。 这处山谷地形状如八瓣莲花,每瓣莲花之间均被溪流分隔,翡翠般青草绿树和五彩斑斓花儿点缀其间,八瓣莲花的正中间有一座美轮美奂高大宏伟的宫殿。 “舅舅,一言为定,你可得给我挑一匹有劲的,山寨里好多马都驼不动我。”申虎闻言面上立刻显出喜悦的神色,还生怕肖毅会反悔。 寒月闻言气的白眼一翻,对着寒夜说道,其嘴上虽说走,但其身形却根本没有半步要走的意思,反而一脸戒备的看向了野狗三人。 王护士长抓住罗青阳还有些紧张的手臂,把一丝冰凉涂抹在了他的胳膊上,让罗青阳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抓住他的手臂稳了稳,手上轻轻一用力,紧接着就把一根坚硬的钢针插了进去。 “不错,问得好,王二虎,过来。”肖毅见此人敢于出言倒也颇为佩服他的勇气,看来他并不是纯靠走关系而入西园的,一般人绝对扛不住自己的气势?当下微微颔首便向自己的随从士卒喊道。 幽影雪狼还有一口气,屁颠屁颠的跟着叶寒一起逃难,那模样相当狼狈。 一旁的苗武听到此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却也没说什么,这头巨猿至少是四品大玄尊以上的至强者,他说什么现在也晚了。 “那当然好,你知道,这些事情,我并不在行。”林逸风见张子琪主动将事情揽了过去,显得非常的高兴。 这些一代代厮杀累积留下的死后残躯,让问心莫名的多了一些理解,但随即又摇摇头。不管脑中这些理解是对是错,现在可不去想这些的时候。 龙洛可没那么傻给他放一大盆血,只见一扬手手中出现一个酒杯,一道灵光从掌心划过,掌心立刻出现一道口子,只见一道鲜血直流入杯中,杯满后那伤口瞬间闭合,再也看不出半分痕迹。 第五十二章 兄弟 袁少卿仍是兀自说着,也不管宋赋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又说道,“还有那凝香楼的紫烟姑娘,也是时时记挂着大表兄,我啊,可真羡慕大表兄有如此好的福气啊。” “看来少卿很喜欢那紫烟姑娘。”宋赋瞥了眼袁少卿似笑非笑道。 袁少卿是那浪荡公子哥的做派,被宋赋一眼看穿也不恼,继续嬉笑,“喜欢是喜欢, “木青山喝醉了,木怡扶他去休息了。”金无缺喝了这么多竟然没喝醉。 天妖公主始一出现,就打出一道光束,将诛仙圣主打飞出去,加入战团。 一旁的艾老头儿见到这个情况,丝毫没有上前帮助李道然的想法,他看“杜平”的神念似乎是在忙着,没有注意他这边,当即就要溜走。 “你是客人,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多担待。”紫凤皮笑肉不笑的也过来插上了一句。 更不用说活字印刷了,这同样是四大发明之一,从古至今的四大发明,可以想象,到底会是多么伟大,会给现如今的教育带来多大的改革,将彻底上扭转豪门巨阀垄断学识的这一场面,从根本上消灭豪门巨阀所带来的隐患。 周副队长这才恍然大悟,叶飞帮自己拆了野猪夹子,却没理都没有理朱鹏程,意思已然明了。 当然,姜圣皇讲的一些事情也都是传说,对于那么久远的事情,就算帝君也不可能完全追溯。只能根据一些传说、古籍和推演,再加上一些遗迹探险,尽可能的还原历史真相。 “呵呵,我劝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过东方倩这一关。”兰馨幸灾乐祸的说道。 阵法对症下药才有意义,也不是随便选什么些人就是有用的,魔教教主下的这盘大棋,并不能说是多好,但是确实有效。 整个星球的民众在一片轻松的气氛当中,送走了舰队,送走了他们的英雄。 不管怎么说,虽然人家老公一直陪着简沫的,可这费用的事情,怎么说也得清楚……然后将专项款给撤了。 几年辩论看下来,我也自觉摸出了些门道。辩论是什么?辩论当然是语言美的展示。 叶安的巨浪重机枪带着火蛇朝巨型丧尸扫去,机枪弹打在它们身上已经基本看不出效果。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把这妮子给带来了?”接过了东西之后,爷爷没好气的向我呵斥起来。 现在总统大选在即,她真的很害怕,这是竟争选手,给陆厉霆施加的压力。 国师的话,让众人惊奇连连,慧真大师出自白家这他们是知道的,可听国师大人这说话的口吻似乎他也是白家的人? 毕竟,如果来到了灵幽界,就能够找到天师对付那几个邪物了,只是对于灵幽界,我并不了解,怕有危险,所以便矛盾了起来。 “如此便好,但我今日要杀败你军,好把我二哥救出来!”言毕纵马而出。 十几只哥布林毫不讲道理,除了掉落一枚【哥布林防御盾】和一顶【哥布林革护盔】之外,只有两瓶【生命药剂】和四颗【暗黑结晶】了。 可如此美不胜收的景象,宝春是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儿子躺在里面昏睡不醒,情况不甚明了,她的心一直在提着,看看身旁的美人大师,她有满肚子的疑惑要问。 离着我么有五步之远的郭念菲也跟了不少人,那个和他有点神似的应该是他弟弟子龙,齐武和皇甫一辰我都算认识了,还有个拿着日本武士刀的家伙,我还真没想起他是谁,郭念菲还能岛国的热走一块去吗?袁少卿仍是兀自说着,也不管宋赋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又说道,“还有那凝香楼的紫烟姑娘,也是时时记挂着大表兄,我啊,可真羡慕大表兄有如此好的福气啊。” “看来少卿很喜欢那紫烟姑娘。”宋赋瞥了眼袁少卿似笑非笑道。 袁少卿是那浪荡公子哥的做派,被宋赋一眼看穿也不恼,继续嬉笑,“喜欢是喜欢, “木青山喝醉了,木怡扶他去休息了。”金无缺喝了这么多竟然没喝醉。 天妖公主始一出现,就打出一道光束,将诛仙圣主打飞出去,加入战团。 一旁的艾老头儿见到这个情况,丝毫没有上前帮助李道然的想法,他看“杜平”的神念似乎是在忙着,没有注意他这边,当即就要溜走。 “你是客人,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多担待。”紫凤皮笑肉不笑的也过来插上了一句。 更不用说活字印刷了,这同样是四大发明之一,从古至今的四大发明,可以想象,到底会是多么伟大,会给现如今的教育带来多大的改革,将彻底上扭转豪门巨阀垄断学识的这一场面,从根本上消灭豪门巨阀所带来的隐患。 周副队长这才恍然大悟,叶飞帮自己拆了野猪夹子,却没理都没有理朱鹏程,意思已然明了。 当然,姜圣皇讲的一些事情也都是传说,对于那么久远的事情,就算帝君也不可能完全追溯。只能根据一些传说、古籍和推演,再加上一些遗迹探险,尽可能的还原历史真相。 “呵呵,我劝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过东方倩这一关。”兰馨幸灾乐祸的说道。 阵法对症下药才有意义,也不是随便选什么些人就是有用的,魔教教主下的这盘大棋,并不能说是多好,但是确实有效。 整个星球的民众在一片轻松的气氛当中,送走了舰队,送走了他们的英雄。 不管怎么说,虽然人家老公一直陪着简沫的,可这费用的事情,怎么说也得清楚……然后将专项款给撤了。 几年辩论看下来,我也自觉摸出了些门道。辩论是什么?辩论当然是语言美的展示。 叶安的巨浪重机枪带着火蛇朝巨型丧尸扫去,机枪弹打在它们身上已经基本看不出效果。 “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把这妮子给带来了?”接过了东西之后,爷爷没好气的向我呵斥起来。 现在总统大选在即,她真的很害怕,这是竟争选手,给陆厉霆施加的压力。 国师的话,让众人惊奇连连,慧真大师出自白家这他们是知道的,可听国师大人这说话的口吻似乎他也是白家的人? 毕竟,如果来到了灵幽界,就能够找到天师对付那几个邪物了,只是对于灵幽界,我并不了解,怕有危险,所以便矛盾了起来。 “如此便好,但我今日要杀败你军,好把我二哥救出来!”言毕纵马而出。 十几只哥布林毫不讲道理,除了掉落一枚【哥布林防御盾】和一顶【哥布林革护盔】之外,只有两瓶【生命药剂】和四颗【暗黑结晶】了。 可如此美不胜收的景象,宝春是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儿子躺在里面昏睡不醒,情况不甚明了,她的心一直在提着,看看身旁的美人大师,她有满肚子的疑惑要问。 离着我么有五步之远的郭念菲也跟了不少人,那个和他有点神似的应该是他弟弟子龙,齐武和皇甫一辰我都算认识了,还有个拿着日本武士刀的家伙,我还真没想起他是谁,郭念菲还能岛国的热走一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