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庶女惹人醉,绝嗣世子宠入怀》 第一卷 第1章 重生,嫡姐抢我姻缘 南靖国,礼部侍郎府。 “慕挽歌,这可是镇北侯世子的婚书,当真是便宜你了。” 看着嫡姐迫不及待地将婚书递给自己的样子,慕挽歌知道,她也重生了。 前世,嫡姐爱慕虚荣,抢先选了已经身为世子的沈律行的婚事。 而自己只得作为陪衬,嫁给了侯府还算受宠的庶子。 嫡姐以为世子妃风光无限,世子风流倜傥,她的日子定会叫人艳羡。 可谁知那沈世子一直对那失踪的小公主念念不忘,根本不让她近身。 新婚夜,世子就要分房而居,嫡姐为此闹了不少事情,可最终也没有捂热沈律行那冰冷的心。 反而因为触怒了沈律行的底线,落得个被休的下场。 反倒是自己,婚后因为足够逆来顺受,又替沈律知和他的外室遮掩。 甚至于不曾圆房也愿意过继外室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嫡子,从而让沈律知取代沈律行成为了侯府世子。 也是在沈律知成为世子的这天,嫡姐只看到自己表面风光,就嫉妒心作祟。 竟联合嫡母将她骗回,将她残忍杀害。 慕挽歌不知道自己和嫡姐为何重生,但看着手里沈律行的婚帖,她心中不禁冷笑。 既然做个不用伺候人的世子妃你不愿,那你就去与那庶子和外室斗个你死我活吧。 心中如是想着,但她却并未直接接过婚书。 “多谢母亲和姐姐成全,只是既然要嫁的是侯府世子,那嫁妆定然要贵重一些。” “母亲也知女儿和姨娘的情况,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来,要不然,这世子的婚贴还是交给嫡姐吧。” “再说,无论是长幼有序,还是嫡庶有别,都理应让嫡姐嫁给世子才是,这婚书女儿实在不敢接。” 慕王氏与她一样想法,可偏偏慕挽蓉说什么也不同意。 “我就要嫁给二公子沈律知,至于这嫁妆,大不了把我的给她。” 慕王氏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慕挽蓉,咬牙问她。 “挽蓉,你当真想清楚了?一个庶子,再怎么受宠,也不可能与嫡子相提并论,更何况你们两个的嫁妆,那可是天差地别,你当真……” 慕挽蓉心有不耐,直接打断了慕王氏。 “母亲放心,那沈律行的世子之位长不了,反倒是沈律知,才是世子的最终人选。” 慕挽歌看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更加确定她重生了。 一想到新婚夜沈律知偷跑去与外室苟且一夜未归,慕挽歌心中在想,她这嫉妒心超强的嫡姐,到时候能否也会像她当初那般隐忍? 很显然,她不会,她没有姨娘被人牵制,她也不像她,背后无人撑腰。 以慕挽蓉的性子,她定然会大闹一场,慕挽歌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慕王氏不知二人心中所想,见慕挽蓉坚持,这才恨恨地应下。 “嫁妆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安心待嫁就是。” 慕挽歌“惶恐”,在嫡姐的再三催促下,这才接过婚书。 “如此,那便多谢母亲和姐姐成全,挽歌日后,定当好好报答母亲和姐姐今日的恩情。” 慕王氏冷哼转身,慕挽歌目的达成再不停留,躬身行礼过后,便退了出去。 回到偏院,半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小姐,你快掐我一把。” 慕挽歌莞尔,轻轻捏了她一把。 “唉吆,是真的,是真的。” “小姐,太好了,你以后就是世子妃了,以后再也不用这般辛苦了。” 看着半夏激动落泪,慕挽歌无奈叹息。 沈律行清冷矜贵,心中更是惦念着那个被他连累而失踪的公主。 就连身为嫡女的慕挽蓉他都看不上,又怎会看上自己一个小小的庶女呢。 不过,这沈律行有一点好,那就是知书达理,洁身自好,不会像那庶子一般胡作非为。 想来,只要她婚后安守本分,沈律行应当不会太为难她。 至于守活寡这件事情,对她慕挽歌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毕竟,前世她与沈律知不过也是表面夫妻,到死都还是完璧之身。 这一世,她只想好好活着,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若是慕挽蓉不来招惹便罢,要是她敢再来,那就别怪她将前世今生的仇一并清算。 思及此,她突然想起自己久病在床的姨娘。 “半夏,我们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姨娘。” 半夏高兴点头,主仆二人快步朝着姨娘柳氏的房间走去。 镇北侯府,一身月白色锦衣长袍的沈律行正在看书。 柔和的日光透过窗子,照在他那英俊瘦削的脸上,却仍旧遮掩不了他身上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世子,不好了,那慕家竟然让一个庶女接了您的婚书。” 沈律行看着匆忙跑来传信的砚书,脸上表情不变。 “只要母亲同意,是谁都好,总归是个摆设,庶女也无妨。” 砚书一时无语,听到他那冰冷的话语,原本焦躁的心情,顿时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竟然莫名静了下来。 “世子,你不知道,那个庶女可不是好的。” “刚接了您的婚书,她就利用您的身份抢了原本属于嫡姐的嫁妆。” “哼,平日里看着温婉贤淑不争不抢,没想到,背地里竟是这种货色。” “就凭这点,她就不配做您的世子妃。” 其实砚书最生气的是慕挽歌接了他家主子的婚书,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除了贪心要了嫡姐的嫁妆,竟然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 砚书看不惯,所以才会替自己主子打抱不平,结果换来的依旧是对面冷冷的声音。 “行了,她好也好,不好也罢,只要她日后在侯府安守本分,我会给她应有的体面。” 沈律行不是听不出砚书的抱怨,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给对方情爱,那对方自然也没必要非得对自己动情。 至于贪心这点,确实令人有些不喜。 思及此,他再次开口。 “既然她是个有心机的,那你去回陛下,大婚当日我们就去边关。” 砚书应了一声,转身去办。 主院,得知沈律行不反对,沈夫人当即就给慕家回了话,双方立刻开始为他们张罗起婚事来。 慕王氏自从答应了将慕挽蓉的嫁妆给慕挽歌之后,就莫名烦躁。 “真不知道你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好好的嫡子世子不嫁,非要嫁给个庶子。” “现在好了,这丰厚的嫁妆只能便宜了那个小贱人,真是越想越生气。” 第一卷 第2章 欲言又止的柳姨娘 慕挽蓉还沉浸在即将嫁给沈律知的喜悦当中,完全没有在意慕王氏的怨气。 “母亲,你信我,这沈律行的世子之位很快就保不住了。” “而且,沈律行不是男人,那小贱人嫁过去也是守活寡的命。” “至于嫁妆,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以后女儿成为侯府的女主人,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慕王氏还是不信,“女儿,你可别骗我。 慕挽蓉挑眉,“娘,你就放心吧。” 看着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慕王氏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忙碌的日子总是很快,在两府忙碌着置办婚礼的过程中,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慕挽歌这一个月也没闲着,前世她不用伺候夫君,闲来无聊就爱翻看医书。 原想着能够靠自己悄悄治好姨娘的病,只是没想到,不等她学成,姨娘就突然暴毙。 等她知道消息的时候,姨娘早已下葬,她连尸体都没看到。 想起临死前慕挽蓉癫狂的话语,她知道,姨娘定然是被慕挽蓉和嫡母害死的。 好在姨娘死后她也没有放弃,临死之前,终于学有所成。 如今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一定要治好姨娘。 通过慕挽蓉杀死她之前的只言片语,她知道姨娘是毒非病。 是以,这一个月来,她都在研制解毒的药丸。 半夏看着自从应下婚事之后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心中有些担忧。 “小姐,明日就是大婚,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慕挽歌确实着急,不过她急的不是婚事,而是姨娘的毒。 她一定要赶在嫡母和慕挽蓉下手之前将姨娘安置妥当,否则,悲剧仍旧无法避免。 思及此,她立刻催促半夏。 “快去看看我熬的药好了没,晚些端去给姨娘试试。” 半夏无奈,只得去看药壶。 “小姐,药好了,是制丸还是就这样直接服用?” 慕挽歌想了想,便与半夏一起动手制成了解毒丸。 她记得,前世沈律行外出回来身受重伤,身上好像也是中了毒的。 如今有了这解毒丸,或许,她可以在他离京之前交给他。 倒不是她想以此来获取沈律行的宠爱,而是她知道,只有沈律行好好活着,她才能在沈府安稳度日。 半夏不知她的心事,与她搓完药丸之后,一起去看柳姨娘。 “娘,女儿为你制了药丸,日后女儿不在,你一定要按时服用。” 柳姨娘原是个极美的女人,只不过因为常年卧床再加上慕王氏苛待,这才使得她形容枯槁,虚弱异常。 看到为了自己操劳数日的慕挽歌,柳姨娘心中闪过一抹愧疚。 “好孩子,是娘无能,让你受苦了。” 慕挽歌急忙抓住她的手柔声宽慰,柳姨娘见状,深深叹了口气。 “好孩子,有件事情娘一直没有告诉你。” 说着,柳姨娘突然从枕头下面珍重地拿出一块玉佩。 “明日就是你的大婚之日,娘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块玉佩对你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收着。” 慕挽歌看着柳姨娘手里那块上好的暖玉,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异样。 “娘,这玉佩是……” 柳姨娘看着玉佩和慕挽歌陷入回忆,良久才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明日就是你大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等你与世子三日回门时,娘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 慕挽歌心有疑惑,但看姨娘明显不想多说,只得接过玉佩收好,看着柳姨娘吃过药后,她才回去。 回到房间,见她一直打量玉佩,半夏闻声提醒。 “小姐,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还是早些休息吧。” 慕挽歌点头,将玉佩贴身收好,方才躺下休息。 翌日。 慕挽歌早早被半夏拉着试妆。 “小姐真美,相信沈世子见了一定会喜欢你的。” 慕挽歌有些自嘲,“他不会喜欢我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安分守己,以他的性子,也不会亏待我。” 虽然没有感情,但毕竟是自己成婚,慕挽歌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一想到新婚夜夫君要与自己分房而居,心中总归有一点点失落的。 半夏有些心疼,可还不待说什么宽慰的话,就听到一阵嘲讽的声音。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那沈律行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失踪多年的公主,根本就不可能对任何人好。” “依我看啊,这有些人成婚之后可要守活寡了,当真是可怜啊。” 听到嫡姐那尖酸刻薄的声音,慕挽歌眉头狠狠蹙起。 “姐姐不在自己院子待嫁,来妹妹这里有何贵干?” 因为要嫁给庶子,慕挽蓉的嫁妆给了慕挽歌,而她堂堂一个嫡女,自然不是慕挽歌能比。 所以,之前慕挽歌的嫁妆就有些不够看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跟着慕王氏重新置办,今日好不容易才置办妥当。 想起前世自己的悲惨境遇,如今全都要落到慕挽歌头上,她就忍不住想要过来嘲讽一番。 “慕挽歌,别以为嫁了个世子就很了不起,我告诉你,这侯府以后,早晚是我当家。” “你要是聪明的话,日后进了侯府,就都听我的。” 慕挽歌闻言,心中冷笑。 前世因为沈律行要分房而居,自己这个嫡姐就将整个侯府闹的鸡飞狗跳。 沈夫人气的不轻,连带着自己都被罚着一起站规矩。 如今,她自以为抢了自己的好姻缘,嫉妒心作祟之下,这是忍不住提前跑来看自己的笑话了。 只是不知,要是知道沈律知在新婚夜跑去了外室的住处,她又会如何作闹? 慕挽歌很期待,不过为了不让慕挽蓉怀疑,她还是唯唯诺诺的应下,临了还恭维几句。 “姐姐说的是,姐姐自小聪慧又生的好,沈夫人定然会喜欢姐姐的。” “妹妹愚钝,日后进了侯府,还望姐姐多多照料。” 慕挽蓉一听到沈夫人,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全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看着慕挽歌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有些没意思,甩了个冷脸就离开了。 半夏有些不忿,“小姐,日后你才是世子妃,她怎么能这样。” 慕挽歌轻笑,“由她去吧。” 到底是世子妃,慕王氏不敢太过怠慢,一大早就安排了丫鬟婆子前来伺候。 慕挽歌被她一顿摆弄,好不容易熬到吉时,就听外面传来喜娘高兴的喊声。 第一卷 第3章 不是分居是离京? “新郎官来了,唉吆,世子妃好福气。” “今日的世子大人着实英俊,这一路,不知道羡煞多少女子。” 说话间,沈律行一身红色喜服大步而来。 喜娘将她的盖头盖上,慕挽歌并未看到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过前世的印象中,为数不多的见过他几次,确实是个风流倜傥的男人。 砚书跟在沈律行身边,听着周围人夸赞的声音,再看看他家主子脸上那冰冷的表情,忍不住出言提醒。 “主子,今日是成婚,不是上阵杀敌,咱高兴点?” 沈律行没理他,直接走到慕挽歌身边,牵起她手中的红绸,就往外走。 沈律行个子高步子大,慕挽歌被他拽着走得有些急。 喜娘和半夏生怕她摔倒,急忙上前搀扶。 “唉吆,我的世子爷唉,咱们新娘子没有长兄送嫁,对府上终究是不舍的。” 沈律行身子一顿,却不想身后娇小的身影竟直直撞进他的怀里。 他眉头狠狠蹙起,正欲呵斥,却看到盖头不知何时掀起一角。 女子白皙的脸上挂着几滴汗珠,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惊慌。 不知为何,沈律行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好似在哪里见过。 喜娘吓了一跳,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见他突然抬手。 慕挽歌盖着盖头看不见,正惊疑间,就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腾空,接着人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刚欲惊呼,就看到盖头下那身红色的喜服,有些疑惑地喊了声。 “世子?” 沈律行冷声:“嗯,这样能快些。” 喜娘见状立刻笑呵呵地恭维。 “世子妃好福气,世子大人定然是舍不得世子妃自己走。” “这还未行礼就如此知道心疼人,世子妃日后就等着享福吧。” 沈律行皱眉,他只是不想耽误时间,不过这里人多,他并没有解释。 慕挽歌可不觉得他会心疼自己,因此并未多想。 夫妻二人就这样静静地朝着门外走去,当外面的人看到他们的样子之后,顿时议论起来。 沈律行从来不是个在乎别人眼光的人,将人放到花轿之后,与慕家人说了一句,便带着花轿率先离开。 另一边,沈律知也牵着被长兄背出来的慕挽蓉上了花轿。 去沈家的路上,慕挽蓉问了慕挽歌这边的情况。 当得知慕挽歌竟然是被沈律行抱出来的之后,她恨得手指甲都差点掐断了。 “这个贱人,她什么时候勾搭上沈律行的?” 丫鬟十鸢见她生气,急忙宽慰。 “小姐莫气,定然是世子嫌弃她走得慢又无人送嫁,怕丢了侯府的面子。” 慕挽蓉一想也是,前世,她有长兄送嫁,所以并未出现这种情况。 “小姐,世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庶女。” “今日是您大婚,看姑爷刚刚看您的眼神,日后定然会对您极为爱护的。” 一想到前世沈律知对慕挽歌的种种呵护,她突然就有些期待起来。 说话间,花轿已经到了沈家,早有礼官等候。 随着一声“吉时到”,两队新人一同开始拜堂。 慕挽歌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在喜娘的搀扶下,与沈律行快速完成婚礼后,便被送去了洞房。 春归苑内,房间布置得十分用心,沈律行将慕挽歌送入洞房之后便出去应酬。 半夏看着一句话没说就走的沈律行,心中顿时有些忐忑。 “小姐,怎么办,奴婢有些怕。” 慕挽歌知道她担心什么,笑着摆了摆手,竟然直接将自己的盖头揭了下来。 “小姐,不可。” “无妨,半夏,过来帮我把嫁衣也脱了吧。” 半夏连忙阻止,“不行,小姐,万一世子应酬回来,发现你这样,会生气的。” 哪有新婚夜新娘自己揭盖头脱嫁衣的,这于理不合。 喜娘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新娘,一时愣着没反应过来。 如今听着半夏的话,她才反应过来,忙要来劝。 慕挽歌叹息,她知道沈律行今晚不会来,但她们不知。 而且,这样做确实不妥,想想便只能作罢。 “行了,你们先退下吧,我自己坐在这里歇一会。” 她知道沈律行一会就会派人来通知自己分房而居的事情,她改变不了什么,只能顺应。 将半夏和喜娘打发去了外间,自己和衣躺下。 这一整天下来,她顶着头上的凤冠霞帔,脖子都要断了。 如今躺下稍一放松,人竟然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身边的床往下陷了一点。 “半夏,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戌时三刻,要是累得话就接着睡吧。” 低沉磁性的男声,莫名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男声? 慕挽歌吓了一跳,忙弹坐起来,果然看到对面身着喜服的男人。 “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律行皱眉,“今日你我大婚,本世子不应该在这里?” 若不是怕她作闹泄露自己行踪,他倒是不想来的。 慕挽歌说完就有些后悔,竟然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有些局促地看了男人那英俊的侧脸一眼,慕挽歌一时竟然不知该做些什么。 沈律行眉头越皱越紧,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我来是告诉你一声,今夜我要离京,委屈你了。” “我让砚书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权当是赔罪。” “母亲那里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跟她说了,她不会责怪你。” 慕挽歌听完,人整个呆住。 不是应该分房而居吗,怎么突然就要离京了呢? 前世,他确实也离开过,只不过,是与嫡姐闹的不堪之后。 怎么现在与自己成婚,一切都变了呢? 莫非是因为自己庶女身份,让他觉得被轻视了? 还是说,他就是单纯地厌恶自己? 不过,前世沈律行出征回来就受伤了,而且还被大夫断定伤了根本。 只是如今一切提前,那他会不会因此再次绝嗣,让这世子之位旁落? 见她一直没有说话,沈律行有些不耐。 “怎么不说话?可是还有什么不满?” 慕挽歌回神,忙不迭地摇头。 “没有。世子外出辛苦,路上切记保重身体,家中父母不必牵挂,身为妻子,挽歌定 会孝敬照顾。” 沈律行听完转身就走,慕挽歌恍惚过后,突然将他喊住。 “世子,请留步。” 第一卷 第4章 嫡姐大闹新婚夜 柔软的声音直达心底,沈律行微微蹙眉,但终究是停下了脚步。 慕挽歌见他停下,立刻跑到床边拿起一个箱子折返回来。 “世子,这是我这几日研制的解毒丸,世子外出或许用得上,世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带着吧。” 通过砚书的汇报,沈律行知道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府上制药,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自己。 沈律行看了一眼排列整齐的箱子,心中莫名一暖,随后又被他快速压下。 慕挽歌见他不语不动,心中虽有不满,但却并未表现。 看在沈律行眼中,却是她抱着箱子满眼期待地看着他,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接了过来。 “多谢。” 心中有些懊恼,再没有其他言语,沈律行转身就走。 慕挽歌见状,心中不满更甚,但到底没说什么。 见他离开,半夏这才悄悄进来。 “小姐,今日可是你们的大喜之日,世子怎么走了?” 慕挽歌淡笑,“他有事离京。” 半夏觉得不对。 “小姐,世子没有公职,为何突然离京?他该不会是故意躲着你吧?” 慕挽歌摇头,他为何离开她并不在意,她现在更想知道嫡姐知晓沈律知去了外室那里之后,会如何做。 “半夏,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世子离开的事情。” 半夏不解,但不敢惹小姐生气,只得照做。 另一边,沈律行静静看着自己手里的盒子,不禁叹息。 “怎么就接了那个女人的箱子呢!就连她撞入怀里竟然也没有觉得厌恶,着实有些奇怪。” 砚书没听清,忙问:“主子说什么?”却听道。 新婚夜离京确实不妥。” “这样,你去给她准备一些礼物,权当是给她留些脸面,也给侯府留些体面。” 砚书有些看不懂了,不过,看着沈律行递过来的库房钥匙以及单子,他顿时惊呼。 “主子,这些,未免太贵重了吧。” 沈律行摆手,砚书无奈,只得去办。 与此同时,迎风苑内,慕挽蓉左等右等,都不见沈律知来掀她的盖头,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十鸢,姑爷呢,怎么还没来?” 婢女十鸢同样一脸疑惑,慕挽蓉气急。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去看看,是不是被人灌多了酒。” “要是耽误了洞房,别怪我揭了你的皮。” 十鸢吓了一跳,连忙派人去找。 慕挽歌对此并不知情,送走沈律行之后,她就开始想着如何应对明日沈夫人的盘问。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半夏却突然回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 慕挽歌揉了揉眉心,心中冷笑,看来是嫡姐闹起来了。 果然,就听半夏着急的道:“小姐,大小姐那边出事了。” “听说是二公子将她送入洞房之后一直没有出现,所有人都出去找。” “结果你猜怎么着?” 慕挽歌不用想就知道,沈律知定然是如前世那般,去别院哄他那个外室去了。 前世沈律知刚将她送入洞房,他身边的小厮就悄悄与他低语了几句。 沈律知想都没想,低声威胁几句,转身就走。 前世自己性子软弱,因此并未声张。 但她嫡姐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声不响。 果然,半夏接着又道。 “听闻二公子手下的小厮说,二公子有急事出府去了,现在所有人都在找呢。” 前世自己可没少陪着她站规矩,这次,她倒要看看自己这个嫡姐,还要如何攀扯自己。 “半夏,我们过去看看。” 在半夏的服侍下,慕挽歌快速换了一身得体的红色衣裙。 带着半夏来到前厅时,夜已经深了,但整个侯府却灯火通明。 老侯爷沈青山在夫人沈云氏的陪伴下,气哼哼地坐在正堂之中。 正堂下,跪着沈律知的生母李姨娘,以及一脸委屈的慕挽蓉。 慕挽歌缓步上前,微微行了一礼,故作不解地看向众人。 “儿媳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府里出了些许事情,不知发生何事?儿媳可能帮得上些什么?” 不待沈侯爷和沈夫人开口,慕挽蓉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一个庶女能帮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在洞房里伺候世子,跑到这里充什么好人?” “莫不是世子不近女色,不肯跟你圆房,这是跑来给世子告状来了吧?” 慕挽蓉说完,前厅内的众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沈侯爷蹙眉,沈夫人则脸色不善地看向她们。 “住嘴,自己夫君拢不住,还好意思说别人,” “挽歌,你到母亲身边来。” 慕挽蓉一脸不甘,“凭什么,凭什么她的夫君不肯圆房,她就没事,而我的夫君逃婚,我却要罚跪?” “侯爷,您可得为挽蓉做主啊。” 慕挽蓉要气死了,前世她与沈律行成婚,大婚之日沈律行要与她分房而居,让她在整个侯府都没了脸面。 现在倒好,她费尽心思的换嫁给沈律知,可这沈律知竟然在新婚夜直接跟她玩起了失踪。 更可气的是,慕挽歌这个贱人竟然安然无事。 看着她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慕挽歌心底冷笑连连。 沈夫人当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罚她,若不然,沈律行离开的消息一旦传开,那她岂不是要陪着李氏一起丢脸。 前世,慕挽蓉将事情闹大,沈夫人可是险些被气晕过去。 如今这个时候,她是生怕自己开口,所以才会让自己站在她的身后。 不过,这样正合她意。 慕挽蓉气得不轻,急忙向沈侯爷求助。 只可惜,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呢,更何况是一个偏宠儿子的公爹。 就见他猛拍桌子,恶狠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李氏。 “李氏,你还不说,那个孽障去了何处?” 李姨娘也没想到,这慕挽蓉会在新婚夜就将事情闹开了,心中将她恨得要死。 可现在自己儿子去了自己侄女那里,她说什么都不敢告诉沈侯爷啊。 “侯爷,妾身不知啊,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放屁,大婚之日,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李氏,本侯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要是还不赶紧说出人在何处,别怪本侯对你不客气。” 李氏一听顿时慌乱,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其他事情,急忙报了一个地方。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带人去搜。” 剩下的下人急忙去找,沈侯爷眼神阴沉地看向自家夫人。 “律行呢,这里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他出来查问?” 第一卷 第5章 看嫡姐笑话 沈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侯爷别生气,律行现在也不在府上。” 沈侯爷蹙眉,再次重重地一拍桌子。 “这个逆子,难道真逃婚去了?” 沈夫人忙摆手,沈侯爷怒斥一声就要起身,慕挽歌急忙上前。 “父亲息怒,夫君是临时遇到急事,不得已才离开的。” “夫君临走前已经跟儿媳解释过了,还望父亲莫要怪罪,也……莫要声张。”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既然新媳妇都不在意,那他这个当爹的又能说什么,只象征性地骂了一句。 “这个逆子,早不遇事晚不遇事,怎么就偏偏在新婚之夜遇到急事?” 沈夫人知道沈侯爷生气,并未顶嘴。 “侯爷说的是,不过律行已经离开,说这些也没有用。” “眼下,还是先将律知的事情解决了才是。” 说完,眼神示意慕挽歌站在自己身后别说话,而后怒视起跪在那里哭唧唧的慕挽蓉。 “亏你还是家中嫡女,你们慕家就是如此教你规矩的?” “你妹妹虽是庶女,但如今却是我沈家的世子妃少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对她冷嘲热讽。” “自己新婚夜留不住夫君,还好意思攀扯他人,如今大喜的日子又哭哭唧唧的,成何体统?” 沈夫人是个传统的女人,又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最不喜欢的就是慕挽歌这种让家宅不宁之人。 更何况,这慕挽蓉竟敢攀咬她的儿子和儿媳,简直是岂有此理。 慕挽歌没想到沈夫人竟然会如此维护自己,心中高兴的同时,还不忘去看嫡姐的脸色。 果然,嫡姐的脸色早已黑如锅底,手指甲更是深深嵌入肉里而不自知。 前世慕挽蓉没少被沈夫人磋磨,是打心底里对她又恨又怕。 如今听到她的训斥,慕挽蓉甚至连看都不敢看她,委委屈屈地收了声。 但身子却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怜。 老侯爷烦躁地看了一眼,便让她先起来了。 李氏见她起来,也要跟着起身,结果被沈侯爷大吼一声。 “你给本侯跪着,那个孽障什么时候回来,你就什么时候起来。” 突然的声音吓了慕挽蓉一跳,她抬眸,想去看看沈侯爷的脸色。 结果,却看到了慕挽歌脸上那来不及收回的幸灾乐祸。 这个贱人,她竟敢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 不,不对,她以前从来不敢。 莫非,她也是…… 不,不可能。 慕挽歌一直悄悄注意着她的神色,见她一会惊疑一会不敢置信,心中大体猜出她的想法。 二人眼神交流间,李姨娘已经再次跪了下去。 慕挽蓉虽然看不上李氏一个姨娘,可她到底是沈律知的生母,没理由她跪着,自己还要站着。 气哼哼的咬了咬牙,她也跟着再次跪下。 “侯爷,挽蓉没能留住夫君的心,惹得大家跟着一起担心,是挽蓉无能,若是因此牵连姨娘,那挽蓉还是跪着吧。” 原以为沈侯爷会劝她起来,结果他竟然没有理会,慕挽蓉再次气闷。 这时正好有小厮来报:“侯爷,找到二公子了,只是,他说什么也不肯随小的回来。” 沈侯爷眉毛胡子气得根根倒立,抬脚就朝沈律知的小厮踹去。 “没用的东西,那孽障在何处,本侯倒要看看,他被什么迷了心智。” “愣着做什么,还不带路。” 小厮不敢违背,带着沈侯爷就要离开,慕挽蓉扶起满脸愤恨的李姨娘就要跟上,却听到沈夫人厉喝。 “你们两个留下,大半夜的,跟着爷们出去做什么,也不怕被人笑话。” 慕挽蓉眼底涌上一抹恨意,不过在沈夫人看来时,快速掩盖了下去。 “夫人说的是,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 沈夫人知道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完,她可懒得在这里陪他们胡闹。 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乖巧站着的慕挽歌,虽然对她柔弱的性子有些不喜,但看在她通情达理的份上,还是算了。 “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回去休息吧。” “至于你们,既然你们愿意等,那就在这里等着侯爷回来好了。” 说完,她带着丫鬟婆子转身走得干脆。 慕挽歌带着半夏跟在她的身后,与慕挽蓉错身的功夫,悄声道。 “这就是姐姐舍了嫁妆都要抢的婚约?妹妹倒是有些看不懂了,不过,可真是要多谢姐姐呢。” 慕挽蓉气得抬手就要打她,慕挽歌勾唇一笑。 “姐姐这个性子还是改一改吧,如今我是长媳,姐姐这一巴掌打下来,可得考虑好后果才行。” 慕挽蓉双手颤抖,但高高举起的手到底没有落下。 沈夫人听到后面动静,冷哼一声。 “还不跟上,日后莫要与这两个没规矩的接触。” 慕挽歌乖巧应下,慕挽蓉气得都要呕血,可却对那二人无可奈何。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今日之耻,待他日我拿下掌家之权,定千倍万倍偿还给你们。” 走远的二人没听到,倒是她身边的李氏听了个正着。 李氏冷哼,阴阳怪气地骂了她几句。 慕挽蓉今日受的气比她前半辈子受的都多,现在一个姨娘也敢跟她耀武扬威,简直找死。 半夏被慕挽歌留下悄悄打探情况,见到这二人竟然动起手来,她匆忙跑回去汇报。 慕挽歌勾唇,她的这个嫡姐,还是如此自命清高。 若是她知道沈律知的外室,就是李姨娘的侄女,不知又该如何? 隐约有些期待,奈何天色太晚,折腾了一天,她实在累了。 “半夏,守着外面,不要打扰我休息,明日一早,还有好戏看呢。” 半夏应下,将房门栓好。 另一边,沈夫人回到自己房间,云锦边为她换衣裳,边有些担忧地提醒。 “夫人,世子走的时候让人送了消息,二公子在外新纳了一个外室。” “如今瞅着,他多半是去那外室那里了。” 沈夫人冷哼一声,“李氏是个蠢的,她儿子随她,也是个蠢的。” “现如今又找了个能作能闹的大小姐,他们以后,有的闹呢。” “算了,不管他们,明日还要喝媳妇茶,我得早些休息才行。” 云锦笑着退后一步,“世子妃虽然心软了些,但识大体懂礼数,定是夫人心善,老天这才给了您一个好儿媳。” 沈夫人眯眼躺在床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唉!终究是行儿对不住她,明日观察一下,要是个好的,我自也不会端什么婆母的架子。” “行了,你去外面盯着点,别让那两个不省心的闹出什么事情,丢了我侯府的脸面。” 第一卷 第6章 嫡姐被打 正厅里,慕挽蓉和李姨娘打得不可开交,只不过,沈夫人不在,没人敢去阻拦。 次日清晨,沈夫人早早到了前厅,就看到李氏扶着面色不虞的沈侯爷一起过来。 他们刚刚坐定,慕挽歌带着半夏也一起进来。 “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 磕头、跪拜、奉茶一样不少,动作更是一丝不苟,丝毫没有因为夫君不在而有半丝敷衍。 沈侯爷喝过茶没说话,直接将茶杯放了回去。 沈夫人瞪他一眼,笑着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满意地夸赞。 “知书达理,温婉大方,不错,是个好孩子。” 放下茶杯,方又开口:“昨夜委屈你了。” 慕挽歌恭敬地接过茶杯,仍旧一脸笑意。 “夫君受了重任,挽歌这个做妻子的替他高兴,并不觉得委屈。” 沈侯爷抬眸,脸色好了许多。 “确实是个好孩子,起来吧,律行不在,他的院子就交给你打理。”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跟在你母亲身边多多学习,日后也好替你母亲分担一些。” 慕挽歌恭敬应“是”,不等她退下,就看到慕挽蓉就跟着一脸乌青的沈律知一起进来。 看着她那指甲狠狠掐在掌心,慕挽歌知道她定是听到了沈侯爷的话。 只是,她有些好奇,为何沈律知的脸上会有这么多伤? 按理说,明日还要回门,沈侯爷顾及侯府面子,应该不至于把他打成这样。 慕挽蓉见她看向自己,努力平复半天,才将眼底的愤恨与嫉妒压下去。 “儿子(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给娘请安。” 沈侯爷冷哼,“逆子,你脸上的伤是如何弄的?” 昨夜,他虽然生气,但却正如慕挽歌所想,心中顾念着侯府的面子,并未向脸上招呼。 可这才仅仅半夜,沈律知的脸就难看成这个样子,明日回门,岂不是让人笑话。 沈律知闻言,快速低头,支支吾吾愣是没说出什么。 沈夫人看不下去,“行知媳妇,你来说。” 慕挽蓉紧张抬头,结果,脸上的粉厚得吓人,一看就不对劲。 沈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转身就要呵斥李氏。 “李姨娘,你就是这样教育儿子和儿媳的?瞧瞧这脸打的,明日回门,让亲家看了如何想?” 李氏低头不语,慕挽歌悄悄朝她看去。 “哎呀,李姨娘,你的脸?” 李氏急忙捂脸,沈夫人这才看到,她脸上的伤竟然连粉都遮不住。 “混账,好歹是个姨娘,如何能让人打成这样,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姨娘怎么好意思说,她一个婆母在新婚夜,跟儿媳扭打,非但没打过,还连累自己儿子也挨了打。 云锦见状,假装询问了其他下人一番,就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 慕挽歌内心高兴,脸上却一脸震惊。 “姐姐,你怎能如此对待你的姨娘和夫君?若是父亲知道,定是要罚你了,这可如何是好?” 慕挽蓉本就生气,如今听到慕挽歌不但不帮她,竟然还要告状,顿时怒喝。 “贱人,你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随着她的话说完,正厅内突然静得可怕。 沈侯爷的脸已经阴沉得不行,沈律知见状,不待众人反应,猛地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 “慕挽蓉,你住嘴,这里不是你们慕家,没你说话的份。” 慕挽歌心中冷笑,她就知道,她这个嫡姐脾气暴躁惯了,昨夜受了气,怎么可能任由自己说她。 果然,她连脑子都没动,就当着侯府几个当家人的面,朝着自己发了火。 不过沈律知这一耳光很容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可不能让他如愿。 她缓步上前,直接跪倒在沈侯爷面前,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柔声替慕挽蓉开解。 “父亲恕罪,姐姐自小被嫡母骄纵惯了,也怪儿媳,不该在长辈面前多嘴,惹得姐姐生这么大气。” “只是,家父最重名声,如今姐姐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有损两家名声。” “明日就是回门之日,姐姐这个样子回去必定受罚,而且二弟的脸面有损,不然,明日回门,就借口有事推迟几日吧。” 慕挽歌短短几句话,看似是在给慕挽蓉求情,实则是在告诉沈侯爷他们,不用因为担心侯府丢脸而顾忌什么。 慕挽蓉不敢,也不会把两口子打架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因为慕家丢不起这个人,更不敢得罪镇北侯府。 同时,她也是故意刺激慕挽蓉,让她误认为自己是因为没有夫君陪伴而不敢回门。 这样,以慕挽蓉的性子,必定不会让自己如愿。 果然,不待她说完,慕挽蓉就急切地打断。 “明日必须回门,自古以来,除了府上出人命的,就没有三日不回门的道理。” 她要回去找母亲帮她出气,她要在回门那日收拾慕挽歌这个贱人。 这贱人越是不想回门,她就越要回去。 她让这贱人知道,她慕挽蓉是她和她那个贱人姨娘得罪不起的。 慕挽蓉心中发着狠,只是,她在慕家口无遮拦惯了,完全没注意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有多忌讳。 坐在主位的沈夫人脸色一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看向慕挽歌。 “挽歌,你起来。” 慕挽歌抬眸看看沈侯爷,见他没反对,这才站起来。 沈夫人将她拉到身后,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慕挽蓉怒喝道。 “云锦,给我掌她的嘴。” 慕挽蓉一百个不服,当即就要反抗。 “母亲凭什么打我?” 沈夫人被她那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了。 “凭什么打你?你说凭什么打你?” “凭你不敬公婆,不尊长嫂; 凭你不守妇道,殴打姨娘和夫君; 还凭你口无遮拦,顶撞长辈,诅咒夫家。 这些,你说够不够?” 慕挽蓉仍旧不服,只不过云锦不再给她机会。 耳光声响彻整个正厅时,沈侯爷静静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啪,啪,啪。” 响亮的耳光一个接着一个,慕挽蓉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恶狠狠地盯着云锦,话却是对着沈侯爷和沈夫人说的。 “明明是沈律知私德败坏,明明是李姨娘纵容包庇,明明是他们先动手打我,我不过是被动还手,你们凭什么只打我?” “我不服,明日我偏要回门,我要告诉我的母亲,我要让慕家给我做主。” “别以为你们是侯府,就可以无法无天,我爹那么疼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你们给我……呜呜~,你们……” 第一卷 第7章 庶子姨娘争权 云锦嫌她聒噪,直接拿出帕子堵了她的嘴。 紧接着,是更响亮的耳光,以及沈侯爷那越发深沉的目光。 眼见着她被打得就要晕倒,沈侯爷这才冷冷叫停。 “既然你要让你爹给你做主,那本侯现在就去请慕大人来。” “本侯倒要看看,你们慕家到底是如何教养女儿的。” 沈律知现在恨死慕挽蓉了,恨不得立刻将她休回慕家,好给他的外室腾地方。 “爹,儿子亲自去。”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沈侯爷倒是想起还有他这个逆子来了。 慕挽歌见状,知道沈侯爷刚刚是被气狠了,才会让人去找自己父亲。 不过,这件事情并非慕挽蓉一个人的错,若是她们父亲来了,只怕闹得不好,连带着她也有可能会被连累。 思及此,她只得再次上前劝慰。 “父亲息怒,嫡姐在府上并非如此。 想来是今日受了太多刺激,才会这般。 求您看在她已经接受惩罚的份上,还请原谅她这一次吧。” 沈侯爷刚刚说完就已经后悔,如今慕挽歌给他搭了台阶,他自然不会不下。 眼见沈律知还想火上浇油,他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哼,都是你这逆子干的好事。 罢了,看在挽歌的面上,今日就先饶过你们这次,若是再有下次,本侯决不轻饶。” 慕挽歌及时道谢,“父亲大人大量,挽歌替嫡姐谢过父亲。” 沈侯爷对慕挽蓉有多不满,对慕挽歌就有多满意。 “你现在已经出嫁,出嫁从夫,你是长嫂,她是弟媳,在你们慕家如何本侯不管,在沈家,必须要遵守规矩。” 言外之意,你们慕家不守规矩可以,但我们沈家不行。 沈侯爷有意抬举她,慕挽歌自然不会不识好歹。 “父亲说的是,儿媳记下了。” 堪堪没有晕倒的慕挽蓉听到此处,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侯爷,夫人,我家小姐晕倒了,求求你们快请个郎中来帮她看看吧。” 沈夫人冷哼,“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侯爷刚说完,出嫁从夫,你是听不懂吗?” “云锦,掌嘴,让她长点记性。” “至于二少夫人,既然已经嫁到我们侯府,侯府自然不会亏待她的,传我的命令,去请云府医给她看看。” 沈夫人说完,挨了十个耳光的十鸢,才去喊人将慕挽蓉抬走。 混乱的场面因为慕挽蓉的离开而告一段落,沈律知悄悄对着李姨娘使了好几个眼色,李姨娘都假装没看到。 沈律知着急,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又跟她挤眉弄眼了半天,李姨娘这才轻咳一声。 慕挽歌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前世,也是在敬茶这日,他们母子借着沈律知已经成婚的由头,从沈夫人手里帮她争取到了他们院子打理庶务的权利。 当时的李姨娘知道自己好拿捏,不用沈律知提醒,就主动提及。 可今时今日的情况实在不同,李姨娘有心等过几日再说,但沈律知明显等不及了。 沈夫人瞧不上他们母子偷偷摸摸的模样,又想着赶紧解决这里的事情,便冷声问。 “你们母子还有什么话说?一并说完,也省得日后麻烦。” 李姨娘无奈,只得尴尬开口。 “夫人曾说,待知儿成婚之后,会将迎风苑和听雨阁的庶务交给知儿新妇,不知还作不作数?” 沈夫人就知道她惦记这点权利,冷哼一声。 “看来李姨娘这是嫌弃本夫人老了,不会掌家了。” 李氏连连摆手,“夫人误会,妾身自知愚钝帮不上夫人,只是眼见夫人每日劳累,妾身和侯爷都心疼得很。” 沈夫人轻笑,“哟,这可真是奇了,你那儿媳晕倒,也没见你因为心疼去看一眼,如今倒是心疼起我这个施惩的人了。” 李氏被怼得脸色一白,但话已出口,今日若是不将这掌家之权分下一些,以后要是落到慕挽歌手里,他们可就更没戏了。 “夫人说笑了,新妇受罚是她罪有应得,我们虽心疼……” 不等她说完,沈夫人脸色更冷。 “罢了,既然你这么关心府上庶务,那这整个侯府的管家之权一并交给你好了。” “我老了,新娶的儿媳又是个软性子,确实没有你们婆媳厉害。” 慕挽歌自是听出沈夫人话里对李氏的嘲讽,以及对自己的怒其不争。 只是,别人不知,她却是知道,这迎风苑和听雨阁的庶务就是个填不满的大坑。 前世,她接过这些庶务之后,才发现。 李氏爱攀比,沈夫人有的,她都想要。 沈律知偏宠外室,但凡有点银子,就要捧到外室手里。 沈家给的那点月俸,根本就不够这母子开销。 之所以让她接手庶务,不过是因为盯上了她的嫁妆。 前世她无依无靠,只能任由他们索取,如今,好不容易换到慕挽蓉身上,她又怎么可能去抢。 思及此,她快步走到沈夫人身边悄声道。 “母亲,儿媳了解弟妹的性子。 她们的事情,还是交给她们自己处理好些,儿媳实在不想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而且,今日之事确实不能只怪弟妹,二弟和姨娘也有责任。 这庶务交给弟妹,权当是我们侯府给她的补偿。 如此,就算他日回门,弟妹也不好多说不是。” 沈夫人没想到慕挽歌竟然如此通透,心中的不快顿时一扫而光。 “你说得对,不过这样未免便宜了她们。” 沈夫人存了考较之心,同时也存了一些其他的私心。 慕挽歌淡笑,“这还不简单,既然她们如此在乎这些身外之物,那母亲就在这上面略作惩处好了。” 沈夫人很满意,底下等候结果的李姨娘见她的脸色突然好转,同样心中一喜。 “夫人?” 沈夫人朝着一直没有说话,但却悄悄看向她们的沈侯爷一眼,随后勾唇一笑。 “李姨娘教子无方,且私德败坏,即日起,断绝听雨阁一个月的所有供给,让李姨娘好好长长记性。” 李氏刚要质问,就听沈夫人接着又道。 “至于迎风苑和听雨阁的庶务,就暂且交给行知新妇打理,权当是替知儿昨日之举的一个补偿。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们再闹,那这庶务,本夫人可是会收回的。” 沈夫人说完,带着慕挽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愣在原地的李氏母子。 “侯爷,夫人她怎么能?” 第一卷 第8章 世子重伤中毒 沈侯爷不是没看到沈夫人给他甩脸子,只是,他没脸说她。 看着被自己偏宠的李氏和沈律知,他顿觉头疼不已。 “滚回自己院子去,若不然,就不是一个月月俸那么简单了。” “还有你这逆子,回去好好哄你的妻子,莫要再与那外室来往,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沈律知刚想辩驳,李氏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侯爷教训的是,妾身回去会多叮嘱他的。若是侯爷没有其他事情,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沈侯爷原本想叮嘱一下回门的事情,但看刚刚的情况,估计慕挽蓉也不会坚持回去了。 深深叹了口气,摆手让他们离开,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迎风苑内,慕挽蓉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晕倒早走一会儿,就被慕挽歌坑了一把。 就在她悠悠转醒之际,李姨娘和沈律知一脸笑意地来看她,惹得她又是一阵气闷。 “怎么,我受罚,你们就如此高兴?” 二人并未变脸,依旧笑呵呵地看她。 “挽蓉,让你受委屈了,不过,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慕挽蓉撇嘴,李氏便将自己如何为她争取掌家之权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紧接着,她又对慕挽蓉谄媚一笑。 “挽蓉啊,娘为了给你争夺这点掌家之权,可是被罚了一个月的月俸,你可得补偿娘才行。” 慕挽蓉被气笑了,不过,看在这二人为她得到一点实权的份上,她暂时忍了。 “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昨夜夫君到底去了哪里?” 李氏怎么可能告诉她,母子二人对她好一番忽悠自是不提。 主院,回去的路上,沈夫人抬眸看向自己身边温婉贤淑的女子。 “我已经让云锦替你备好回门礼,明日她会替行知陪你一起回门。” 慕挽歌有些惊讶,前世,沈律行因为嫡姐作闹,并没有陪她回门。 沈夫人厌恶她,根本不可能派人陪她,更不会替她准备任何礼物。 没想到,经过今日一遭,沈夫人竟然替自己全都安排妥当。 看来自己已经被她认可,不过,为了不惹事端,她还是打算拒绝。 “多谢母亲,不过……” 沈夫人直接打断,“没有不过,一切听我安排就是。” “明日回门,你可知道该如何说?” 慕挽歌了然,乖巧点头,声音柔柔的。 “夫君替陛下办差,那是荣幸,相信父亲定不会多言,更不会随意说出去。” 沈夫人满意点头,不过看着她那柔柔弱弱的性子,还是有些不满。 “你虽是庶女,但如今已是我侯府的少夫人,日后莫要太过软弱,若是被人欺负,丢的可是律行的脸面。” 慕挽歌乖巧应下,沈夫人看了一眼,烦躁摆手。 “罢了,罢了,你且先回去吧,待回门归来,我再让云锦教你打理庶务。” 慕挽歌恭身行礼,这才带着半夏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布置得十分妥当的房间,慕挽歌虚虚吐出一口浊气。 可不等她彻底放松下来,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骚乱。 “半夏,快去看看怎么了?” 半夏匆匆出去,又满脸惊慌地匆匆回来。 “小姐,不好了,世子受伤了。” 慕挽歌心中咯噔一下,前世,沈律行外出,可是离开了将近一个月才回来的。 怎么如今他才刚走,就受伤归来了呢。 半夏见她呆立不动,急忙小声提醒。 “夫人哭得正伤心呢,小姐还是赶紧出去看看吧。” 慕挽歌这才回神,带着半夏就往外面跑去。 刚出房门,就看到砚书背着昏迷不醒的沈律行朝她这边跑。 身后,沈夫人带着云锦和一众丫鬟,边说话边往这边赶。 “夫君这是怎么了?” 沈夫人抹了把眼泪,“世子受伤,快将人送去你房里。” 眼下这个时候,沈律行需要人照顾,砚书也顾不上多想,背着人就进了她的卧房。 “府医来了没?太医去请了没?” “唉吆我的儿啊,昨日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 “砚书,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夫人早已哭成泪人,慕挽歌急忙劝慰。 砚书累得气喘吁吁,猛地呼吸了两下,这才回道。 “我们刚出京城没多远,就遇到了一群盗匪在洗劫村子。 主子不忍百姓被害,带着为数不多的暗卫冲了上去。 结果盗匪虽被击退,但主子却中了暗器受了重伤。 我们本想就近找个郎中,但主子不知发现了什么,非要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回来。 奴才没法,只得简单替主子包扎之后,就快马往回赶。 可主子流血过多,刚刚到了沈府门口,一时撑不住就晕了过去。” 沈夫人听出不对,“行儿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何着急得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 砚书摇头,“奴才问过,但主子不肯说,就催着回来,奴才无法,只能先将人带回来救治。” 慕挽歌听完砚书的话,悄悄去探沈律行的脉,这一探,她立刻皱眉。 “我给夫君的解毒丸为何没吃?” 砚书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慕挽歌。 “你是说主子中毒了?” 慕挽歌哪里顾得上他,急忙从床下的箱子里翻出最后一瓶解毒丸。 可她刚要靠近沈律行,就被沈夫人突然拦住。 “慢着,你这是什么药?” 慕挽歌蹙眉,眼看着沈律行脸色越发苍白,她立刻大喝一声。 “母亲若不想夫君死,最好先让开。” 从来都没有人敢在沈夫人面前如此放肆,更何况是一个刚过门的庶女。 可慕挽歌现在真的顾不上这些,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沈夫人,说了句“冒犯”后,直接将药送入沈律行口中。 可不知是因为昏迷,还是因为受伤太重,药丸送到口中,他死活就是咽不下去。 砚书见状,急忙递来茶水,慕挽歌接过,快速地给他喂了几口,但依旧咽不下去。 看着比刚才还要苍白许多的脸,慕挽歌一咬牙,直接将唇覆了上去。 砚书整个傻眼,这女人,竟敢趁人之危,简直岂有此理。 来不及多想,砚书下意识抬手就要将人给打飞出去。 “砚书,住手。” 好在沈夫人发现及时,厉声制止。 “你疯了,看不出来世子妃是在救人?” 第一卷 第9章 以唇渡药 砚书只知自家主子不近女色,更加不喜这个庶女,所以他不允许主子昏迷期间被任何人轻薄。 但现在情况特殊,沈夫人说话他又不能违背,只得气哼哼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慕挽歌感受到颈间冰冷的气息,身上泛起细细密密的疙瘩。 但药丸还没送下去,她只能强压下心底的恐惧继续喂药。 柔软的舌尖碰触到男人冰冷的唇齿,慕挽歌身子轻轻一颤。 接着,她顾不上身体异样,稍稍用力。 “咽了,咽了。” 沈夫人一直关注着自己的儿子,见他将药咽下去之后,立刻激动地大喊。 慕挽歌听到声响,狠狠松了口气,慌忙退回身子,红着脸向沈夫人和砚书解释。 “我在闺中学过医术,刚才情况紧急,冒犯了。” 沈夫人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儿子,眼见着他吞下药丸之后,脸色明显没那么苍白,这才放心。 “你们本是夫妻,你担心他也是正常,辛苦了。” 慕挽歌见她并未责怪,脸色这才稍微好些。 砚书冷哼一声没说话,就在这时,府医和太医一起赶来。 沈夫人顾不上多想,慌忙道:“云府医,沈太医,快帮行儿看看。” 二人疾步上前,一个负责处理伤口,一个负责号脉,良久,负责号脉的沈太医方才开口。 “世子虽然受伤颇重,但真正导致其昏迷的,却是伤口的毒。” “此毒极为凶险,顷刻间就能要人性命。 不过老夫观世子脉象,如今已经逐渐平稳,想来是府里刚给他服了上好的解毒药丸。 虽不知是什么药,但效果极佳,喂药喂得也及时,接下来,就等药效彻底发挥就好。” 沈太医出自沈家旁支,对于侯府有些灵药奇药,并不感到奇怪。 见他说完,一旁的云府医也跟着开口。 “世子的外伤老夫已经处理妥当,也多亏解药喂得及时,否则,再迟一步,老夫也要回天乏术。 不过因为中毒,导致血液长时间无法凝固,世子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否则,恐留祸端。” 沈夫人一听,顿时庆幸不已,一把拉过慕挽歌的手,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好孩子,幸好有你,刚刚母亲一时着急,误会你了,希望你不要怪罪母亲。” 慕挽歌看得出来,沈夫人十分看重自己的儿子,而且刚刚那种情况,换她也未必能比沈夫人做得更好。 “母亲关心夫君,挽歌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母亲。” 说着,慕挽歌将目光看向云府医和沈太医。 “二位,刚刚一时情急,我才给夫君喂了自制的解毒丸,只是,我学医时间尚浅,这丸药效果我也无法保证,还请二位再仔细替夫君看看。” 二人闻言皆是一惊,随后快步走到沈律行跟前重新切脉。 良久二人重新起身,看着慕挽歌久久不语。 “二位,可是有什么不妥?” 慕挽歌有些担忧,更多的是后怕,柳姨娘虽然吃过她的药,但对于沈律行的情况,她实在没有太多底气。 云府医见她紧张,率先反应过来,一脸淡笑地看她。 “世子妃,不知可否将你的解毒丸给老夫看看?” 慕挽歌不敢迟疑,直接将剩下的解毒丸全都递了出去。 沈太医见状,急忙上前,一人倒出一颗仔细观察起来。 良久,沈太医才啧啧道:“世子妃此药药效绝佳,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制药经验,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 云府医跟着点头,“不知世子妃学医几栽,师承何人?” 慕挽歌一愣,她想说她刚学医术,但想了想却道。 “我在慕家没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做,加之姨娘久病缠身,平日里就喜欢看些医书。 不过,制药却是头一次给除姨娘以外的人吃。” 众人一惊,不知说些什么好。 慕挽歌被他们看得有些难受,好在,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丝响动,替她解了围。 “水” 声音虚弱沙哑,要不是慕挽歌一直紧张着床上人的情况,都未必听得到。 她急忙上前,不过并未直接给他喂水,而是沾湿帕子轻轻为他打湿双唇。 沈太医和云府医看得连连点头,“看来,世子妃当真是会医术,如此,我等也就放心了。” 沈夫人不解,云府医轻声为其解释缘由,沈夫人了然,但仍旧不放心地问。 “二位,行儿身上的毒确定解了?” 二人肯定点头,“虽然余毒未消,但药效仍在发挥作用。 且那解毒丸不仅有解毒功效,还有滋补气血的作用,正适合世子眼下的情况,当真是秒极。” 沈夫人一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云府医为其留了治伤的药方,便要与沈太医一同离去。 “二位且慢,律行有几句话想与二位单独说说。”。 沈夫人蹙眉看他,眼中有疑惑和不解,但她知道自己儿子不会胡闹,只得先将其他人带走。 等人走后,沈太医和云府医这才上前。 “世子有何吩咐?” 沈律行身体虚弱,因此并未废话。 “二位,今日之事还请对外保密,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说完,他眼神凝重地看向沈太医。 “沈太医,你我同宗,有些话不用我多说,想来你也明白。” “若是宫中有人问起此事,劳烦您将人悄悄记下,等砚书前去求药时,亲自告知砚书,其他人莫要多言。” 沈太医出自沈家,自然知道沈家的情况,见沈律行严肃,他就知道事情的严重。 “世子放心,老夫知道该怎么做。” 见他应下,沈律行这才放心地看向云府医。 “府医在府中也要处处留心,您是母亲娘家人,至于留心谁,自不必我多说。” 云府医点头,“世子放心,老夫心知肚明。” 说完这些,沈律行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只得让二人先离开。 二人刚走,沈夫人就带着慕挽歌走了进来。 “行儿,你感觉如何?” 沈律行没说话,眼神灼灼地看向慕挽歌,瑞利的目光直达眼底,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透一般。 慕挽歌知道他在审视自己,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地任他打量。 良久,沈律行才缓缓开口。 “这次,多谢你了,之前的药我带了,但砚书不知暗器有毒。” 这算是解释,慕挽歌有些诧异,不过很快释然。 “夫君无事就好,母亲对你很是担忧,既然夫君醒了,那夫君跟母亲好好说说话,我去替你们准备些吃的。” 第一卷 第10章 以身入局 慕挽歌有些心慌,前世,沈律行最厌恶的就是嫡姐喊她夫君。 如今因为有沈夫人在,她不得不称呼对方夫君。 好在,沈律行并未多说什么,只对她微微点头。 “有劳你了。” 他现在还不太信任慕挽歌,所以,她离开也好。 慕挽歌摇头,快步离去,房间内只剩下他们母子。 “行儿,砚书说你……” 沈律行打断母亲的话,“母亲,此次我被调遣出去,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沈夫人吓了一跳,“行儿,这事要不要告诉你父亲?” 沈律行点头,刚想再说,外面砚书传话,说是沈侯爷来了。 话落,沈侯爷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昨日出门,今日就伤成这样?” 沈律行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父亲来得正好,儿子有话与你和母亲说。” 沈侯爷阴沉着脸坐下,沈律行淡笑。 “儿子知道,新婚夜离开让父亲十分生气,但这件事情,确实是陛下的旨意。 儿子原想着新婚夜悄悄离开,才不会泄露自己的行踪,谁知,还是被人抢先一步知晓。” 沈侯爷脸色越发阴沉,他不是听不出来沈律行的话外音,只是,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沈律行知道他心中所想,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 “父亲,儿子受皇差出门,若是儿子死了,父亲会不会因为此事对陛下产生怨言?” 沈侯爷艰难摇头,沈律行冷笑。 “那您会不会因为此事,记恨丢失的昭阳公主以及她的生母柳贵妃和三皇子?” 怨恨皇帝的事情,沈侯爷只会心里想想,面上肯定不敢承认。 但记恨一个嫔妃和皇子,他还是没有那么大顾忌的。 沈律行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又问。 “那儿子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沈家与陛下产生隔阂,记恨柳贵妃和三皇子,受益的人又会是谁?” 见沈侯爷脸色越发难看,沈律行沉吟片刻接着又道。 “若是他们直接派人截杀,儿子或许不会过多怀疑。 但巧就巧在,儿子前脚出门,后脚路上就有盗匪屠村。 对方这是料准了儿子得陛下信赖,必定不会放任。 那儿子又想问,明面上,陛下因为昭阳公主的事情对儿子表现的十分厌恶,那知道儿子被陛下信任的人又有几个?” 沈律行说完,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现在实在虚弱,该说的也都说了,索性就不再多言。 沈侯爷一言不发,但只观其脸色,就知道他在迟疑,在沉思,在抉择。 沈夫人冷哼,“行儿说得还不够明显吗,侯爷难道真的想等行儿被人害死才肯相信? 今日是行儿命大,有挽歌研制的奇药,若非如此,行儿可就没命了。 如今行儿仍旧危在旦夕,侯爷作为父亲,难道就不心疼吗?” 沈夫人说着,竟是呜咽起来,她不敢大哭,生怕招来晦气,让儿子遭遇不测。 沈侯爷只是生气沈律行因为幼时的那点事情始终放不下,从而不近女色,不肯为沈家传宗接代,但并非不在意他这个儿子。 听到自己夫人的话,他莫名有些烦躁。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在考虑接下来要如何做,怎么就不心疼儿子了。” 沈夫人气哼哼扭头不看他,沈侯爷无奈叹息。 “就按你说的办,为父会下令不让任何人接近你的院子。 接下来,除了你母亲和你们院子里的人以及云府医,其他人不会前来打扰。” 沈律行点头,他其实也想让慕挽歌离开,只是,他知道自己父亲肯定不同意。 再加上,慕挽歌会医术,对他现在来说,倒是有些帮助。 思及此,他只能作罢。 “多谢父亲体谅,劳烦父亲母亲这几日表现得忧心一些。” 沈侯爷点头,然后带着沈夫人一起离开。 房门外,慕挽歌正端着一碗肉粥侯在那里。 见二人出来,所有人急忙见礼,沈夫人亲自将她扶起。 “今日多亏有你,都是一家人,日后不必如此见外。 行儿身体不适,明日怕是不能陪你回门了。” 慕挽歌忙回应,“夫君身体要紧,回门之事,儿媳会安排半夏回去告知。” 沈侯爷对此还算满意,看向院中所有人道。 “世子醒来之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亲最近的人也不行。” “挽歌,这几日行儿就劳烦你照顾了,等他身体好些,为父会让他亲自陪你回慕家。” 慕挽歌恭敬应下,“多谢父亲,母亲,儿媳定会尽心侍奉夫君。” 沈侯爷和沈夫人点头,随后又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慕挽歌端着肉粥走进房间,沈律行听到声音,目光向她看来。 慕挽歌任由他看着,将肉粥递到跟前。 “夫君是让我来喂你,还是帮你喊砚书进来?” 沈律行淡笑,“既有婚约,又有肌肤之亲,喂个饭而已,夫人还需要劳烦别人吗?” 一句夫人让她红了脸,她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喂药的事情,刚想解释,却听他接着又道。 “多谢你的解药,不过,你是如何知道我这次出门会被人下毒? 又是如何提前研制出专门的解药来的?” 慕挽歌知道沈律行怀疑自己,不过除了前世的记忆之外,其他的她问心无愧。 至于前世的记忆,就算她说了,沈律行也未必会信。 “夫君多虑了,挽歌并不知道夫君会在新婚夜离开,更加不会知道,夫君在外会被人暗害。” 慕挽歌说完,从拿药的那个箱子里拿出一本医书。 “至于那解毒丸,是挽歌为姨娘量身定制,除了解毒之外,还有滋补气血的作用。 那日夫君突然离开,身为妻子,挽歌只想着让夫君带着有备无患,并未多想。 至于给夫君喂药,也是当时情况紧急,挽歌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去喂,实在无意冒犯,还望夫君莫要怪罪。” 沈律行听着她的解释,那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庞上,突然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救了我,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接下来要劳烦夫人,本世子心中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莫名的笑容看得慕挽歌微微蹙眉,虽不知他想要做什么,但仍旧声音柔柔地回他。 第一卷 第11章 庶子姨娘各怀心事 “夫君不必客气,夫妻本就一体,你我既已成婚,挽歌照顾夫君也是应当。 况且今日父亲母亲为了给挽歌撑腰,已经将春归苑的庶务交给挽歌打理。 就算是作为对夫人的报答,挽歌也会尽心竭力照顾夫君。” 说完沉思片刻,接着又道:“挽歌知道,夫君成婚实属被迫,没有夫君的允许,挽歌绝对不会僭越。 所以,日后只要夫君能给挽歌相应的体面,那挽歌自是愿意配合夫君,让别人看到你我相敬如宾的画面。” 有解释,有商议,尽管她的声音如同她人一样柔柔弱弱的,但听在沈律行耳中,竟是稍稍带了点威胁。 不过,却正合他的心意。 只是不知为何,当看到她那过分懂事的样子时,他竟有些莫名心疼,连带着说话也放缓了些许。 “抱歉,娶了你却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不过正如你所说,只要你安守本分,除了男女之情以外,其他的,本世子定会尽力给你最好的。” 慕挽歌并未意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片刻,沈律行冷傲白皙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尴尬。 “你……能不能先喂我吃点东西?” 慕挽歌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只顾忙着说话,粥还没喂。 看着手里冷掉的肉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 “那个,粥凉了,要不,我再帮你热热?” 事情暂时处理妥当,沈律行这才觉得自己肚子已经饿得开始抗议。 “我没有那么娇贵,而且,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慕挽歌叹了口气,从旁边的水壶里稍微加了些温水,这才一点一点地喂给他。 慕挽歌经常照顾姨娘,所以对于照顾人倒是很熟练。 只是,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近。 “你很紧张?” 感受到舌尖通过汤匙传来的颤抖,沈律行微微蹙眉。 慕挽歌:“啊?哦,没有,只是有些不太适应。” 沈律行有些后悔,他就应该让砚书来照顾他。 只是,算了,他们早晚都要适应。 思及此,沈律行不再多言,艰难地吃完一碗粥后,便将人打发了。 慕挽歌前脚刚走,后脚砚书就悄悄进来。 “主子,要不要将你送回自己卧房?亦或者,给世子妃重新找处房间?” 沈律行厌恶女子的靠近他是知道的,只是今日事发突然,他只能听从沈夫人的话,将人送到他们的婚房。 他实在没想到,慕挽歌竟然敢轻薄他家主子,虽然是为了救人,但他仍旧有些自责。 沈律行闻着床上淡淡的药香,看着床边放着的水壶,心中却并不反感。 “算了,先在这里住着吧,我跟她已经成婚,如今受伤昏迷还要分房,很容易被人怀疑。” 他在给砚书解释,但更多的好像是在给自己解释。 砚书感觉有些奇怪,不过不等他询问,就听沈律行继续吩咐。 “父亲母亲好像很喜欢她,你去查查,我们不在的这一天多,府上都发生了什么?” 砚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云锦,见他问起,便一一说了。 沈律行勾唇,“确实是个聪明的,不过,你还是要多盯着她一些。” “另外,悄悄派人监视听雨阁和迎风苑,还有二少爷的那个外室。” 砚书皱眉,“主子怀疑那个女人?” 沈律行摇头,“敌在暗我在明,只能多加防范,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砚书点头,确定他再无其他吩咐之后,这才离开。 迎风苑,李氏和沈律知正在忽悠慕挽蓉往外掏嫁妆时,下人突然来传,说是沈律行重伤昏迷了。 这母子一听,当即暗喜,不等做些表面功夫,就听身边的慕挽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二人吓了一跳,这里可是侯府,那么多下人看着,这女人莫非疯了不成。 “慕挽蓉,我大哥重伤,你这般高兴是个什么样子?” 慕挽蓉冷哼,“少在我跟前装什么兄弟情深,你们心里不也恨不得他死,我笑几声怎么了?” 沈律知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反驳。 “我没有,你少胡说。” 慕挽蓉轻啐一口不再理他,随后快速思考起来。 前世,沈律行成婚之日没有外出,后来外出,也没有这么快受伤回来。 怎么现在,只不过成个婚的功夫,事情就发生了这么多变化。 难道是因为她和慕挽歌换婚导致的,还是说,所谓的重生,不过是她午夜梦回时做的一个比较真实的梦? 慕挽蓉越想越疑惑,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不管是真重生也好,还是假做梦也罢,现在这种情况对她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 前世,沈律行受伤归来之后被太医断定绝嗣,才会丢了世子之位。 可如今,却只是说受伤昏迷,并未多说什么,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思及此,她目光凉凉地看向自己面前的母子。 “哼,不就是想让我用嫁妆贴补一下你们母子吗,倒也不是不行。” 沈律知被她看得心虚,冷着脸就要反驳,但慕挽蓉却不给他机会。 “若你还是个男人,就别废话,现在你大哥这个样子,如果死了,或者是绝嗣,你说,这世子之位会不会落到你头上?” 沈律知不语,但那闪烁的目光,以及眼底那抹狠厉让慕挽蓉很是满意。 “行了,你们母子能够得到侯爷的宠爱,想必也不是一无是处,该在什么地方动点什么手脚自然也不用我多说。” 李姨娘轻哼,心中却也在仔细琢磨着慕挽蓉的话。 慕挽蓉只一眼就知道他们是听进去了,不过谋害世子可不是小事,她必须把自己摘出去。 “我的伤需要休养些日子,这段时间,咱们院里的事情就请姨娘帮我代管。 当然,若是有需要银子的地方,姨娘可以找十鸢去我的库房拿些。” 李氏眼角眉梢的笑意清晰可见,慕挽蓉脸上疼得厉害,不想再与他们废话,随意糊弄几句就将人打发。 三人各怀心思,只是他们不知,他们的行为早已经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听着砚书的汇报,沈律行微微蹙眉。 “我们的行踪是谁泄露的,可有查到?” 砚书摇头,“那日二少夫人闹得很,府上不少人都知道我们离开,所以,一时半会儿倒是没查到是谁。” 沈律行叹息,慕挽歌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第一卷 第12章 贴身照顾生涟漪 见到二人已经说完话,慕挽歌轻声提醒。 “夜已经深了,夫君身子虚弱,合该早些休息。” 砚书皱眉挡在沈律行身前,大有一副你休想当着我面再轻薄我家主子的意味。 慕挽歌一愣,随即很快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将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 沈侯爷和沈夫人让她照顾这个男人,但看这对主仆的样子,很显然是对她有防备的。 虽然之前,她与沈律行算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但现在,她实在不好意思直接说要留下来。 沈律行知道她只是在等自己表态,对于她的懂事,他也还算满意。 “砚书,你下去吧,这里是我与夫人的卧房,日后,没有允许不得随意闯入。” 一句话,房间内的其他两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主子,这……” 沈律行冷脸,“退下。” 砚书无奈应是,对着慕挽歌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他看得出来,主子是在给她面子,他作为手下,自然不能违逆。 等他走后,慕挽歌抬眸看向床上的男人,却发现他也正在打量自己。 四目相接,眸光相对,慕挽歌温婉如初,声音更是平淡。 “我和半夏一起住在外间的小床上,夫君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喊我。” 说完,不再多言,从房间内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被褥,便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沈律行平静的心中竟然泛起一抹轻微的涟漪。 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多想,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可不知是吃的粥里添的水多,还是因为后来口渴他喝了太多的水,此刻,他突然觉得下腹有些涨的难受。 可砚书已经离开,慕挽歌和半夏也已经睡下,他实在不好意思。 无奈,只得强忍着憋了半天,可却因为内急怎么都睡不着。 慕挽歌的觉一直很轻,听到内间床上传出来的细微响动,她不禁有些难以入眠。 沉思良久,她突然想到什么,快速起身,轻咳一声方才缓步走到沈律行床前。 “夫君,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她就要替他探脉,却被沈律行及时阻止。 “无碍,只是……” 慕挽歌蹙眉,“只是什么?你我虽无夫妻之实,却已有夫妻名分,夫君有话不妨直说。” 慕挽歌是想,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总不能都靠互相猜测度日。 沈律行实在忍不住了,只得低声道:“我有些内急。” 这下换慕挽歌慌了,却听沈律行接着又道:“外人都以为我昏迷,所以不能惊动旁人。” 言外之意,除了离开的砚书,只有她和外间的半夏能够帮忙。 可半夏谨记她的叮嘱,轻易不敢进来。 慕挽歌有些无奈,但想了想,便没有多说。 “夫君伤口集中在右肩,腿上也有些许外伤,虽不能站立但或许应该能坐得起来。” 沈律行点头,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慕挽歌见状,将自己的身子矮了一些。 沈律行将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借着她的身子缓缓坐起。 慕挽歌眼疾手快,将软枕靠在他的身后,沈律行这才坐稳。 沈律行虽然不胖,但身材高大,慕挽歌那娇小的身子将他拉起,着实废了不少力气。 不过,她看着他那有些涨红的脸,顾不上自己香汗淋漓,快速将床下的夜壶递了过来。 “夫君,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说完之后,慕挽歌的脸早已经红透,沈律行也是尴尬不已。 他用完好的左手快速接过夜壶,慕挽歌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半夏在她起身就已经醒了,此刻见她红着脸出了一身汗,不禁有些疑惑。 “小姐,世子怎么了?” 世子都那个样子了,应该不至于欺负她家小姐。 慕挽歌没说话,听着里面没什么动静之后,这才重新进去。 沈律行已经躺下,夜壶也被他重新放在了床下,慕挽歌怕两人尴尬没有多说。 只是,自己不过是扶着他坐起就出了那么多汗,而他费力起来又重新躺下,势必更加难受。 “夫君,我帮你擦擦身子吧。” 沈律行不近女色,院子里除了她和半夏之外并没有其他女子,但因为她的存在,砚书又不适合经常在这里。 若是这样的日子只是一天半天倒也没什么,可看沈律行现在的样子,只怕是不行。 沈律行确实难受,只是他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她。 刚想说不必了,就看到慕挽歌已经将温水和帕子拿了过来。 “擦完睡得舒服些,伤也能好得快些,明日父亲母亲过来见了,也能放心一些。” 夜壶都拿过了,擦个身子而已,沈律行觉得自己没必要太过矫情。 慕挽歌见他没有反对,便开始用帕子替他净面擦身。 不知什么时候起,沈律行十分抵触女子的接触,哪怕是婢女不小心碰到他的衣物,他都会异常难受。 太医看过,说可能是因为公主当初替他受过对他的刺激太重,让他本能地厌恶女子靠近。 可不知为何,新婚夜时,他就发现自己并不抵触慕挽歌的碰触。 非但如此,就连女子与他唇齿相依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温温热热的帕子在他身上游走,他心中原本那微不可查的涟漪,竟然在一点点扩大。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反感。 虽有些惊讶,有些疑惑,但面上却并未表现分毫。 忙着的慕挽歌没有察觉任何异样,更不知道,她竟然误打误撞地让沈律行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 帮他收拾妥当之后,慕挽歌这才去了外间,简单的洗漱过后,便重新躺下休息。 月色因为有乌云的遮挡变得忽明忽暗,而有些事情也在众人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些许变化。 次日,沈夫人带云府医过来给沈律行换伤药,顺便处理伤口,她则拉着慕挽歌说话。 无意间看到变了位置的夜壶,以及沈律行那明显干净了许多的皮肤。 沈夫人瞬间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心中顿时欢喜。 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将自己手上那水头很不错的飘花玉镯套在她的手上。 慕挽歌忙要拒绝,却被沈夫人佯怒阻止。 “好孩子,不许拒绝,母亲就知道你能行,不错,不错。” 慕挽歌无奈收下,不过却被她笑得有些莫名。 沈夫人没有多说,叮嘱了她一些关于沈律行的忌讳之后,便又说起另一件事情来。 “迎风苑那边今日吵着要回门,要不你也一起回去看看?” 第一卷 第13章 嫡姐告状被打脸 嫡姐昨日被打之前就嚷嚷着今日定要回门,原以为挨了打能安分一些,没想到并没有。 不过一想到沈律行现在重伤昏迷的情况,慕挽歌心中便隐约有了猜测。 如今再看沈夫人的意思,应当也是想让她回去跟父亲解释一下。 毕竟,嫡姐那一脸的伤,要是她添油加醋说些什么,难保父亲和嫡母会迁怒沈家,甚至因此迁怒到她和姨娘身上。 慕挽歌自然是想回去的,只是,她心中有她的顾虑。 “母亲,眼下夫君这个样子,我离开怕是不妥吧。” 沈夫人闻言,朝着床上的沈律行看去。 沈律行挑眉,“侯府倒不怕慕挽蓉和慕家,但侯府要脸面,如果她闹得太过,传出去影响不好。 现在我正‘昏迷’,也不需要特意着人伺候。 况且,还有砚书和云府医在,你回去陪你姨娘吃过午饭再回来也不迟。” 听他提起姨娘,慕挽歌有些担心,前世,姨娘就是在她成婚之后不久突然病逝的。 如今,虽然她走时给姨娘服了不少解毒的药丸,但难保嫡母再做其他手脚。 思及此,她立刻点头,“多谢母亲和夫君体恤,挽歌这就去准备。” 沈夫人摆手,“不必准备,我已经让云锦准备妥当,你换身衣服,随时可以出发。” 慕挽歌没有推辞,道过谢就去换衣服,随后带着半夏去找云锦,三人一起前往慕家。 等她走后,沈律行沉思片刻,便让砚书派人暗中保护。 “保护?难道不是监视吗?” 砚书不解,原以为沈律行会像往常那般瞪他一眼,不曾想,他竟轻声解释。 “夫妻一体,她很聪明,自不会害我,但也正因如此,她有可能会被我们牵连。” 砚书很快想明白其中关键,立刻着手前去安排。 慕家,原本接到消息说是世子重伤,两个女儿暂时无法回门。 可谁知,慕挽蓉和慕挽歌竟然先后回府。 不过,慕挽蓉带着沈律知先回来之后,就将慕挽歌害她挨打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所以,当慕挽歌回来的时候,迎接她的就是嫡母的怒目,以及父亲的冷哼。 “世子妃攀了高枝,我慕家庙小,怕是盛不下您这尊大佛,世子妃还是请回吧。” 看着父亲那阴沉的脸色,慕挽歌知道,这是因为有云锦跟着,他得顾着侯府的脸面,却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所以只能阴阳怪气地驱赶自己。 慕挽歌早就知道父亲不爱她,但心中难免不适,便轻声问道。 “父亲这是因为嫡姐受伤之事责怪女儿?” 慕家当家人慕程坤冷哼不语,慕王氏却忍不住了。 “好你个慕挽歌,我们慕家供你吃供你喝,还给你供出仇来了。 当初成婚之前,亏我还想着日后你们姐妹能嫁到一处,也算有个照应,拼了命地将府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当了嫁妆。 你可倒好,就是这般回报我,回报你嫡姐的?” 说着,她指着慕挽蓉那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厉声指责。 “你看看我的蓉儿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你竟还好意思为了给自己辩驳而顶撞你的父亲? 今日莫说你只是个世子妃,就算你是王妃或者娘娘,也断没有不罚你的道理。” 慕王氏说着,就要去请家法,更是大喝一声,要让慕挽歌跪在众人面前。 慕挽歌自然不能跪,不等她说话,一旁的云锦就看不下去了。 “慕夫人,虽说你是我们世子妃的嫡母,但也不能是非不分,尊卑不明。” “二夫人脸上的伤是她做错了事情,我们夫人罚的,与世子妃何干?” “你们非但不想着好好教养自己的女儿,反倒要打我们侯府的脸面,不知是何道理?” 云锦虽是奴婢,但却是云家安排给沈夫人的陪嫁丫鬟。 跟着侯府主母当家这么多年,身上还是有些气势的。 慕王氏被她的气势威慑,一时竟然不敢放肆。 慕挽蓉昨日被云锦打了,现在还记着仇呢。 在侯府她奈何不了云锦,如今到了慕家,她岂会让她拿捏。 “你一个侯府的奴婢,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道理。” “十鸢,给我掌她的嘴。” 十鸢有些迟疑,“小姐,这不好吧,万一回去她给夫人告状,就不好了。” 慕挽蓉冷哼,“瞧你这熊样,给我打,那老妖婆要想算账,让她来找本小姐。” “我就不信了,我一个主子,还管不了一个贱婢了。” 十鸢闻言,这才壮着胆子上前,可不等她动手,慕挽歌便将她推到一旁。 “贱人,你找死。” 慕挽蓉怒喝,慕挽歌没理她,直直看向主位上一言不发的父亲。 “父亲,昨日嫡姐惹怒了夫人,顶撞了侯爷,又动手打了二公子和他的姨娘,所以才会被罚,您若不信大可以问问她身旁的二公子。” 慕程坤看向沈律知,沈律知脸色难看,但却点了点头。 慕程坤脸上有些动容,慕挽歌知他最在乎什么,接着又道。 “嫡姐昨日在侯爷面前放言,要让慕家去找侯府算账,侯爷气得要来慕家找您算账,是女儿好不容易才劝下来的。” 慕程坤不敢置信地看向一脸心虚的慕挽蓉,气得猛拍桌子,却听慕挽歌又继续开口。 “云锦姑姑乃是婆母的陪嫁丫鬟,打了她就相当于打了侯府主母的脸面,难道,您就真的打算任由嫡姐将慕家和侯府对立起来?” 慕程坤先生气自己女儿被打,又生气云锦刚刚开口质问,让他没脸,所以才想给云锦一个下马威。 可他实在没想到,慕挽蓉竟然隐瞒了这么多事情,让他险些毁了自己父亲当初的心血。 侯府早年承了慕挽歌祖父的情,才会选择与慕家联姻。 虽然侯府如今不似当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慕程坤就算再狂,也不敢跟侯府直接对上。 是以,一直没说话的他,突然沉了脸,目光狠厉地看向慕挽蓉。 “混账,你自己行为不检,竟然还敢指责别人,好在还有挽歌,要不然,我们慕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完,他又目光柔和地看向慕挽歌。 “好孩子,快免礼,你姨娘在院子里等你多时了,你先带着这位姑姑一起过去看看她吧,至于你嫡姐,为父稍后会亲自教训她的。” 慕挽蓉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你怎么能……” 第一卷 第14章 她不是慕家的女儿? 慕程坤冷哼,“你闭嘴。” 慕挽歌心中冷笑,闭嘴就完了?父亲还当真是向着嫡姐。 看都没有看他们父女一眼,拉着云锦轻声解释。 “让姑姑见笑了,府中嫡母偏爱嫡姐,才让她养成了骄纵的性子,不过父亲对待子女一向严厉,尤其是代表府上脸面的嫡子嫡女,想来定会给姑姑一个交代的。” 云锦的身份倒是能担得起她一声姑姑,不过,被人尊重,她心中还是暖暖的。 “世子妃言重了,云锦不过是个奴婢,倒是不打紧,但您与奴婢不一样,今日之事,奴婢回去定会如实禀报夫人。” 慕程坤眉头狠狠蹙起,不过很快就想到了还需要侯府帮衬的嫡子,看向慕挽蓉的目光更加阴沉。 “你既已嫁人,就应该遵守夫家的规矩,挽歌虽是你妹妹,但如今却也是你的长嫂,你理应敬着,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你妹妹和云锦姑姑道歉?” 慕挽蓉怎么可能给她和一个婢女道歉,气哼哼的瞪了慕程坤一眼,就跑到慕王氏身边撒娇。 慕挽歌有些失望,冷淡疏离的看了慕程坤一眼,方又开口。 “夫君昏迷,女儿看过姨娘之后还得早些回去,就先不打扰父亲了,女儿告退。” 眼见慕挽歌带着云锦要走,慕程坤怒上心头,快步走到那对母女面前,一个耳光直接甩到了慕挽蓉脸上。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慕挽蓉本就肿胀的脸顿时又红又肿起来,吓得慕王氏惊叫一声。 慕程坤冷哼,“你教的好女儿,丢人都丢到侯府去了,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 说着,他看了一眼慕挽蓉身边脸色毫无变化的沈律知一眼。 “让贤婿见笑了。” 说罢,他快步走到慕挽歌身旁。 “你姨娘体弱不怎么见人,父亲也许久没有见过她了,今日父亲与你一道过去看看她。” 说着,抬脚就朝着柳姨娘的院子走去。 慕挽歌和云锦对视一眼,急忙跟上,慕程坤快步走出一段距离,确定听不到慕王氏和慕挽蓉的声音之后,这才慢了下来。 “挽歌,世子昏迷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挽歌一听,就知道嫡姐肯定说了沈律行世子之位长不了的话,要不然,事情闹到这个份上,父亲不会只甩嫡姐一个耳光这么简单。 “女儿只知道世子是受了那位之托外出,如今昏迷,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儿也不清楚,不过夫君受命的事情无人知晓,父亲可切莫声张。” 说着,慕挽歌指了指天,然后就不再多言。 慕程坤陷入沉思,慕挽歌没有打扰,几人一起来到柳姨娘院中。 “是挽歌回来了吗?快来,让娘看看。” 慕挽歌快步上前,柳姨娘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气色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娘,爹和云锦姑姑陪女儿一起来的。” 柳姨娘这才看到身后脸色不是很好的慕程坤,以及另外一位不认识的女子。 “娘,这是婆母身边的陪嫁姑姑,跟婆母一样,都是极好的人。” 柳姨娘还担心自己她一个庶女会被嫌弃,如今看来,侯府的夫人对她还算不错。 对着二人微微欠身,便让婆子给他们上茶,然后便问起沈律行来。 “娘,夫君身体不适,今日并未与女儿一起回来,他说等他好些,亲自陪女儿回来看您。” 柳姨娘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关心的询问了几句。 慕挽歌没有多说,便将话题岔开询问起她的身体。 慕程坤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偶尔插上几句,云锦全程听着没说话。 慕挽歌以为柳姨娘会提及关于玉佩和她要说的那件事情,但明显,因为有外人在,所以她只字未提。 两人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慕程坤听了几句没什么意思,便起身离开,云锦也十分懂事的退了出去。 慕程坤见状,与她说了几句什么才离开。 而慕挽歌则快速询问柳姨娘,“娘,那玉佩?” 柳姨娘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娘原不想告诉你的,只是娘的身子不争气,娘怕万一哪一天……” 不等她说完,慕挽歌急忙捂住她的唇。 “呸呸呸,娘,咱不说那不吉利的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 柳姨娘莞尔,到底没有再说那些她不爱听的。 “挽歌,娘说的这些你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慕挽歌蹙眉,前世,柳姨娘可并未给她玉佩,也没有告诉她任何了不得的秘密,怎么这次。 不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柳姨娘突然说了一个惊天消息。 “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慕挽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然后突然看向自己手里那块上好的暖玉。 “娘,莫非,我的真实身份与这块玉佩有关?” 柳姨娘点头,“那年,我女儿得了重病,药石无灵,后来,听说京郊的万福寺十分灵验,我便带着女儿前去上香……” 原来,柳姨娘真正的女儿在那次离京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柳姨娘悲痛万分,正打算回京时,却遇到了一伙山匪打劫。 她们的马车被山匪盯上,就在她们差点被抓住的时候,小小的慕挽歌突然出现。 柳姨娘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当时你的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但却十分勇敢。 你躲在马车后面,对着姨娘说话,你说姨姨快下车,你知道一条小路,让我们跟着你。 当时我看到与我女儿年龄相差无几的你,心神些恍惚间,就带着半夏的娘亲跟你走了。 我们顺着山路旁一处十分崎岖的小路,一路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跑了半天,这才堪堪逃过山匪的魔爪。 可是等我们放松下来之后,你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后来我才发现,你身上好多的伤,你昏睡了好几日,又发了热,等醒来时,竟然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我见你可怜,又与我女儿有些相像,便将你一起带回了慕家。 许是慕家从未有人正眼瞧过我们母女,等我们回来之后,竟然无人识破你的身份。” 柳姨娘苦笑,为她自己,也为她那可怜的孩子。 慕挽歌确实怎么都想不起小时候的事情,只是,一直叫了十年的娘亲,竟然不是她的亲娘,这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娘,您当真没有骗我?” 柳姨娘点头,慕挽歌急忙又问。 “那您可曾问过周围的人?” 第一卷 第15章 姨娘中毒被要挟 柳姨娘重重点头,“当时我们问了附近很多人,他们都不认识你。” “后来回京之后,娘听人说,那些山匪被人剿灭,官府在他们的老巢里,发现了很多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 柳姨娘叹了口气:“我想着,你或许是被他们拐来的吧。” “可当时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女儿,我也不敢再提你的身世。” 慕挽歌定定地看着手里的玉佩,谁知柳姨娘接着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后来,我听你爹说,那负责剿匪的人正是沈侯爷,而他们之所以剿匪,就是为了寻找丢失的昭阳小公主,只可惜并未找到。” 慕挽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她了解柳姨娘的性子,不可能凭空编出这些骗她。 只不过,看着她眼中的那一抹光亮,慕挽歌却是自嘲一笑,然后对着她使劲摇了摇头。 “娘,你想什么呢,就算我不是你的女儿,也不可能是什么昭阳小公主啊,要不然,夫君和侯爷怎么可能认不出我。” 柳姨娘其实想说,她这些年变化不小。 但人再怎么变化,还是有些小时候的影子。 她之所以等着三日回门之后再说,就是想要通过沈律行和沈侯爷验证一番。 如今看来,果然不是她想的那样,不知为何,她突然松了口气。 “好孩子,不管你是谁,你永远都是娘的女儿。 不是公主也好,皇宫大院的生活,也并非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享受得了的。 不过,你不要怪娘,你也知道娘在后宅困顿一生,根本没有本事帮你找寻亲生父母。 今日娘本打算告诉你和世子,想着世子若是护你,说不定可以通过这玉佩帮你找找你的亲生父母,不过看这样子,只能再等等了。” 慕挽歌倒是没有在意,只是柳姨娘说着突然咳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凶。 “娘,怎么吐血了,我给你的药呢?” 柳姨娘抬手用帕子将嘴角的血渍擦掉,虚弱地对她笑笑。 “娘没事,药,娘一直都按时吃呢,许是今日提及往事太过激动,牵动了旧疾。” 慕挽歌才不信,急忙将手搭在她的脉上。 “好孩子,别担心,世子不还病着,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了。” 慕挽歌怎么可能会听,“娘,您别说话。” 柳姨娘无奈,只得任由她把脉,可随着时间的延长,慕挽歌的眉头越皱越深。 “娘,您等等,女儿一会再来。” 说着,她不顾柳姨娘的阻拦,疾步离开院子,直奔主院而去。 云锦和半夏见她脸色不好,急忙跟上。 “小姐/世子妃,发生什么事情了?” 慕挽歌没说话,快步来到嫡母的院子时,嫡母与嫡姐正在悄声说话。 “好了,当初是你死活要换的,不过现在也好,那世子现在重伤,正是你和二公子的机会。” 慕挽蓉眼底闪过一抹恶毒,“我不仅要他的世子之位,我还要让他死。” 慕王氏皱眉,看了一眼远处与慕程坤说话的沈律知。 “你轻声些,不要命了,那可是世子。” 慕挽蓉冷哼,随后就看到怒气冲冲走进来的慕挽歌。 “贱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挽歌没理她,眼神冰冷地看向慕王氏。 “嫡母给我娘亲吃了什么?” 慕王氏有些心虚,眼神闪躲不肯看她。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慕挽歌懒得跟她废话,“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慕王氏气极,“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你现在是世子妃,就能在这里随便撒野。” “别说我没做什么,就算做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给我滚。” 慕王氏原本倒是有些惧怕她世子妃的身份,但信了慕挽蓉的话后,她便放心了。 慕挽歌狠狠皱眉,不过在看到慕程坤的那一刻,她便冷静了下来。 “世子对我十分重视,过段时间还说要陪我一起来看姨娘,希望父亲母亲能够好好照顾她,莫要让别人以为,我们慕家是个不容人的地方。” 说完,不敢耽搁,转身人便离开,气的主院的几人脸都黑了。 慕挽歌顾不上这些,快速回去写了个药方,让半夏娘去给柳姨娘抓药。 “娘,你先按时吃药,等过几日女儿研制出解药再来看你。 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等女儿在侯府站稳脚跟,女儿就想法子接你离开。” 柳姨娘淡笑,“离开能去哪里,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你好好的,他们就不敢对我下死手。” 慕王氏不过是生气慕挽歌嫁得好,又得了她女儿的嫁妆,想让柳姨娘吃些苦头罢了。 她的那些招数,柳姨娘早就已经习惯了。 如今该交代的事情也交代得差不多了,她突然有些想念她的女儿了。 看出她的情绪不高,慕挽歌心中难受,紧紧抓着她的手哀求。 “娘,别丢下我,一定要好好的等我,你养了我这么久,我还没孝敬你呢。” 柳姨娘眼尾泛红,淡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好,娘等你,快别这样,如今世子受着伤呢,若是被人看到了该忌讳了。” “行了,行了,快回吧,娘也累了,想睡会儿。” 慕挽歌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院子,刚到前院,就遇到了等在那里的慕挽蓉。 “让这些下人离开,我有话跟你说,关于你娘的。” 慕挽歌暗恨,前世,嫡姐就没少用姨娘来要挟自己,如今,又是同样的招数,只是不知这次她又想做什么。 等到云锦和半夏她们离开之后,慕挽蓉直接递给她一包药粉。 “听说你会制解毒丸,那你找机会将这药粉喂给沈律行,不要跟我说你做不到,如果你想你娘能够好好在我母亲手底下活着,那就乖乖听话,不要声张。” “当然,你也可以用你娘的命去换沈律行的,我是无所谓的。” 慕挽歌蹙眉,“你就不怕连累慕家?” 慕挽蓉一脸得意,“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你说是吧,我的好‘长嫂’,哈哈,等你的好消息哦。” 慕挽蓉说完,有些得意忘形地拧着腰肢离开了。 她刚走,半夏和云锦就走了过来。 “小姐/世子妃,您没事吧?” 慕挽歌摇头,将那药粉悄悄塞入袖中,带着二人一起回了侯府。 她前脚刚走,后脚,沈律知和慕挽蓉就从拐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你确定,她会听你的话?” 第一卷 第16章 相互试探 慕挽蓉看着慕挽歌那匆忙离开的背影,冷冷一笑。 “你就放心吧,我的好妹妹最是孝顺,行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抓紧时间回侯府去看好戏吧。” 沈律知皱眉,意味深长地看了慕挽蓉一眼,然后带着她告辞离开。 与此同时,沈律行派来暗中保护的人,在她们离开慕家之后,也悄悄回了侯府。 慕挽歌先去见了沈夫人,报了平安之后,将云锦还给她,便带着半夏回了春归苑。 她刚回来,小厨房就送来了一碗汤和一些吃食。 “世子妃,这是云府医叮嘱给世子补气养血的药膳,这些是夫人特意为您安排的饭食。” 慕挽歌没有多想,让半夏接过端进卧房。 她们离开的时候,砚书在卧房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其中有张床桌,正好方便沈律行吃饭看书。 此时沈律行正斜躺在床边看书,想来是躺的无聊,又不想麻烦自己,才让砚书将他扶起来的。 见她回来,沈律行将手里的书缓缓放下,侧头朝她看来。 “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若是累了,就让砚书进来服侍我吧。” 慕挽歌自己也还没吃,索性与他一起,等吃完之后,她还有事想跟他商量。 沈律行见她已经开始摆饭,并未多言,自己拿起汤匙就开始喝汤。 慕挽歌一开始并未多想,但当他微微蹙眉,然后停下动作的时候,她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怎么了,是汤不合胃口?” 沈律行摇头,“味太冲,有点腥。” 说完,拿起汤匙微微叹了口气,“算了,总比吃药好一些。” 不知是不是错觉,慕挽歌觉得他将“药”字咬得很重。 不过他又重新喝起汤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吃着饭。 很快,饭菜吃完之后,慕挽歌就让半夏将碗筷收了出去。 正迟疑着要如何提及嫡姐让她下药的事情时,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眸看去,竟然是一根绳子。 绳子一头拴在夜壶上,另一头放在他的枕头下面,只一眼,她就明白,沈律行这是不想麻烦自己。 既然如此,想来他也是怕别人麻烦他吧。 思及此,慕挽歌愣是将心底的话都咽了回去,转身就要离开。 然而这些看在沈律行眼中,却都成了她心虚的表现。 “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说回门的事情?” 慕挽歌脚步一顿,“夫君想听什么?是我姨娘的毒,还是嫡姐给我的药?” 亦或者是关于我的身世? 最后一句她没敢说出口,就在刚刚,她已经意识到,沈律行受伤,肯定会派人监视她和嫡姐甚至是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姨娘中毒的事情她肯定瞒不住,嫡姐给药的事情她没打算瞒。 但她身世这件事情,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故意用前两件事情来试探他。 沈律行的反应很淡,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慕挽歌不喜欢这种感觉,直接将那药粉递到沈律行手中。 “我原本是想着先找云府医看看是什么,再来找夫君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理。” “既然夫君已经知晓,那就直接交给夫君处理吧,姨娘虽然中的是慢性毒,但也需要尽快研制出解药来。” 沈律行皱眉,“你给的药方不是解毒的?” 这是直接承认了他监视她的事情。 慕挽歌摇头,“那毒有些特殊,我学医时间尚短,只能先将毒素压制,然后再慢慢想法子调养。” 沈律行将那药粉打开,轻轻敲了敲桌子。 不多时,砚书带着云府医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来,早已经恭候多时。 慕挽歌抬眸,眼中闪烁着些许复杂之色。 “夫君就不怕毒药霸道,真被我下在汤里,云府医也救不回来?” 沈律行知道她生气了,只是没想到,她连生气都是这般柔柔的,若不是他擅长洞察人心,只怕都感受不到。 不知为何,看到她有了情绪变化,他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所以一早就让云府医在这里等着帮你分析药物成分。” 并未过多解释,直接将药粉交给从进来开始就眼观鼻鼻观心的云府医。 云府医拿出几个工具,慕挽歌没见过,有些好奇,便抛开心中不快,仔细观察起来。 很快,云府医就给出了结果。 “世子,世子妃,这并非是什么剧毒之药,不过,却是极为阴损的药。” 慕挽歌狠狠皱眉,很快就想到了前世沈律行的绝嗣。 “莫非,这就是让人绝嗣的凉药?” 云府医点头,“物极必反,不管男女,只要药性过冲,都会损伤身体的根本,从而导致无法绵延子嗣。” “更有甚者,甚至会让人失去做男人的资格,比如眼下这包。” 沈律行眼底一片冰冷,食指和中指无规则地轻敲桌面,半晌,才说了一句。 “既然他们以此来要挟你,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吧。” “云府医,稍后你便对外宣称,本世子失血过多,再加上中毒严重伤了根本,从今往后,再也不能给沈家传宗接代了。” 云府医闻言立刻反对,“不可,如此这般,您的世子之位肯定会被褫夺。” 沈侯爷手里还有不少权势,如今朝堂争斗的厉害,不少人对沈家虎视眈眈。 若是这个时候传出世子绝嗣的消息,只怕乱的可就不只是沈家了。 沈律行没说话,目光看向了慕挽歌。 “夫人你说呢?” 一声夫人让她顿时羞红了脸,不过现在还有正事,她也顾不得这么许多。 “我觉得夫君说的可行,毕竟不是真的绝嗣,日后再说治好了便是。 虽说这样会给沈家带来一些麻烦,但如此一来至少可以保证夫君的安全。” 见云府医还有些迟疑,慕挽歌接着又道。 “你别看咱们院子都是自己人,但谁能保证自己人以后就不会出现什么疏漏?” “先不说我和姨娘如何,单说夫君,如果这次我失手了,那么,下一次,谁能知道,他们会用什么人,用什么方式再来害你。” 自古以来,就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沈律行想法与她一般,云府医沉思片刻也被说服。 “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侯爷和夫人?” 第一卷 第17章 将计就计 既然要做,自然是做得越隐秘越好,沈律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意。 “除了在座的各位,我不希望再有第五个人知道真相。” 这是要将所有人蒙在鼓里了,虽然这样的效果肯定最好,但对沈夫人来说,未免有些残忍。 慕挽歌有些不忍,“真的不要告诉母亲吗?” 沈律行摇头,“若我绝嗣,母亲肯定是第一个被人窥探的,她的演技不好,很容易穿帮。” 慕挽歌有些无语,不过他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他们不知,此刻的这一决定,日后会为他们带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眼下,毫不知情的他们又与云府医和砚书简单的商议了一番,便将事情定了下来。 不过,沈律行觉得,柳姨娘在慕家始终不太安全。 “不如,明日将你姨娘接来府上一并照顾,也好让云府医帮你研制一下解药。” 慕挽歌有些意动,但又觉得这样不好。 沈律行见她迟疑,突然又道:“要不,让你姨娘搬去沈家别院?” “对,就是沈家别院,砚书,你去通知夫人,就说我的意思,让夫人尽快去安排。” 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沈律行直接下了命令,慕挽歌忙要阻止。 “夫君,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麻烦母亲了吧。” 沈律行挑眉,“不麻烦母亲,你能将你姨娘接出来?” “这次是慢性毒,你有与我商量的机会,若下次是剧毒呢?刀架在脖子上呢?你又该如何?” 慕挽歌一时无语,但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这次是慢性毒,她有考虑的时间,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她不能保证每次都这么幸运。 而且,这次回去,她看得出来,姨娘也知道自己被她牵连,已经存了些许死志。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绝对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再次发生。 思及此,她只得无奈妥协,然后与沈律行道谢。 “既然夫君坚持,那挽歌就谢过夫君了。” 沈律行摆手,他也有他的私心,帮她不过是顺手而已。 “云府医,麻烦你去告知母亲,本世子得知绝嗣,心情不佳,要去别院养伤,让母亲一并想办法安排。” 云府医点头,跟着砚书一起离开,房间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夫君为何要去别院,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会很危险?” 如今人在侯府,尚且有许多人想要害他。 若是他们去了别院,岂不是给别人制造机会。 尤其是之前那些假冒屠村的匪徒,到现在都还有一些潜逃在外。 沈律行脸色微冷,但很快恢复。 “就是要给他们机会,才能有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夫人不必害怕,我会派人保护你和你姨娘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丝毫危险。” 慕挽歌陷入沉思,沈律行没有打扰,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那我稍后去见一见慕挽蓉。” 她不再称她嫡姐,以此表明她的立场,沈律行点头。 “去吧,不必着急回来,稍后母亲过来看不见你,才好大发雷霆。” 慕挽歌知道,他这是故意让沈夫人为难她,好让外人知道,她在沈家并非什么重要的人物,以减少别人想要威胁利用她的心思。 慕挽歌颔首,道谢之后,快步离开,直奔迎风苑而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刚刚看云府医着急的样子,半夏有些担心沈律行出了什么事。 可慕挽歌根本不跟她解释,只一个劲地往迎风苑走。 当再次走到这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院子时,一股浓浓的怨气在心底升起。 强行压下心底的不适,慕挽歌不再前行,让半夏去将慕挽蓉请出来。 慕挽蓉慵懒地躺在床上,十鸢正在给她敷药。 “二少夫人,世子妃求见。” 外面的婢子进来通报,慕挽蓉冷冷一笑。 “知道了,让她等着就是。” 婢子欲言又止,慕挽蓉直接闭上双眼,享受起十鸢的侍候。 婢子虽觉不妥,但也不敢多说,悄悄退了出去。 慕挽歌静静站在那里,努力地克制着心底那些不好的情绪,约莫等了两刻钟后,慕挽蓉才姗姗来迟。 “不知世子妃大驾光临,弟妹我真是有失远迎啊。” 慕挽歌没有在意她的嘲讽,摆手让周围的人全都退下。 十鸢看了慕挽蓉一眼,见她点头,这才离开。 “解药在哪?”慕挽歌懒得与她兜圈子。 慕挽蓉轻轻吹了下手上的丹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怎么,妹妹这么快就办妥了?” 慕挽歌没有废话,“云府医已经去通知母亲,很快这件事情就会闹大,你把解药给我,我得抓紧回去。” 慕挽蓉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冷笑。 “妹妹急什么,也不是什么剧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 “只要妹妹做得令我满意,一个姨娘而已,我和我娘也不是容不下她。” 慕挽歌冷哼,“世子现在昏迷,突然变成这样,我难逃干系。 毒害世子不是小事,一旦被人发现,到时候,只怕连我姨娘都要跟着遭殃。 你把解药给我,我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否则,若是我姨娘出现任何意外,到时候别怪我拼着鱼死网破,也要将你们母女拖下水。 到那时,只怕是父亲也不敢为了你们母女得罪侯府。” 说完,目光冷冷地在慕挽蓉身上扫过。 “我最后再说一遍,解药拿来。” 慕挽蓉对她的态度十分不爽,拖着就是不肯拿药,正在这时,十鸢突然跑来提醒。 “小姐,刚刚奴婢看到主院几个丫鬟正慌慌张张地往我们这边来了。” 慕挽蓉挑眉,“慌什么,几个丫鬟而已,又能如何。” 十鸢急忙解释,“不只是奴婢,还有夫人,说不定是来找世子妃的。” 慕挽蓉对沈夫人是骨子里的害怕,一听她也来了,这才有些慌神。 “你先将她应付回去,回头,我就让母亲把解药给你姨娘送去。” 慕挽歌并不着急,“拿不到解药我是不会走的。” 这下换慕挽蓉着急了,“你是不是有病,谁没事把解药背在身上?你赶紧回去,稍后我让十鸢回去亲自将解药取来给你总行了吧?” 第一卷 第18章 做戏拿回解药 慕挽歌看着嫡姐那着急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报复的快感,不过她也知道适可而止。 “我只给你半天时间,天黑之前,我要看到解药,否则,我就将今日之事告知侯爷和夫人。” 慕挽蓉咬牙,但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只得恨恨点头。 “知道了,赶紧带着那老妖婆滚出我的院子。” 慕挽歌冷哼,没有再说,朝着沈夫人走去。 慕挽蓉不知道她与沈夫人说了什么,就听她沈夫人骂骂咧咧地跟着她离开了。 十鸢站在她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却还是被她狠狠掐了一把。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母亲拿药。” 十鸢强行压下眼底飙出的泪花,转身就小跑着离开。 春归苑,沈夫人一路骂骂咧咧地带着慕挽歌回来。 刚到房间,沈夫人就突然转变了态度。 “好孩子,委屈你了,今日的事情母亲都知道了,你放心,母亲已经派人送了帖子,明日一早就去接你姨娘。” 慕挽歌不敢说话,她实在不知道沈夫人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 然而沈夫人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刚刚那泼辣的样子吓到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母亲吓到你了?” 慕挽歌摆手,有些疑惑地问。 “母亲,你不怪我?” 沈夫人比她还要疑惑,“母亲怪你做什么?” 慕挽歌更加搞不明白了,按理说,沈夫人知道自己给她儿子下药,不是应该恨死她了吗。 现在这一副生怕吓到她的表情,着实令她费解,但沈夫人等着她说话,她又不得不开口。 “母亲,夫君绝嗣的事情?” 沈夫人一听绝嗣,脸色当即阴沉了下去。 “慕挽蓉以你姨娘要挟你下药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毒妇,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的。” 慕挽歌蹙眉,“母亲你不怪我?” 沈夫人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母亲知道你在嫡母手上吃了很多苦,可母亲实在没想到,她们母女竟会恶毒到这种程度。” “好在你生性纯良,并未照她说的做,否则,行儿以后怕是再也无法做男人了,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恶毒。” 沈夫人说着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慕挽歌这才知道,原来,云府医告诉她沈律行绝嗣是因为上次受伤加中毒导致的。 至于下药一事,他们对她是照实说的,不过云府医替她说了不少好话。 至于骂骂咧咧这一路,则是沈律行与沈夫人商量好,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慕挽歌有些愧疚地看了沈夫人一眼。 “多谢母亲疼我,姨娘的事情给母亲添麻烦了。 至于夫君,您也不要太过忧心,挽歌会与云府医一起,尽力帮助夫君调养回来的。” 沈夫人就是这个意思,云府医虽说沈律行绝嗣,但却告诉她只要好好调养,日后或许会有治愈的可能。 上次沈律行就是吃了慕挽歌的解毒丸才保住性命的,所以沈夫人觉得,或许她能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 “好孩子,行儿是你的夫君,他好,你才会好,母亲信你。” “不过,他执意要去别院养着,母亲实在担忧。” 看得出来,沈夫人是想让她帮忙劝劝,但知道那是沈律行的计划,她就只能反过来劝她了。 “母亲,这绝嗣一事对夫君的打击应该不小,府上人多,他想出去散散心也好。” “再说,到了别院,他不用再装昏迷,还能多下地走动走动,对他的伤势也是有好处的。” 他们的计划不能多说,慕挽歌就只能从别的地方着手劝她。 沈夫人深深叹了气,“罢了,罢了,让他出去清净几天也好。” 慕挽歌悄悄松了口气,婆媳二人说完之后,这才一起走进卧房。 沈侯爷正在与沈律行说话,说的也是去别院的事情。 沈夫人见沈侯爷不同意,便将慕挽歌刚刚劝说的话语简单说了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们吧,不过,别院的守卫必须听我的。”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沈侯爷还是担心他的安危更多一些。 沈律行没有拒绝,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等到了别院,还不是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父亲,儿子的安危你不必担心,你还是想想明日朝堂上的事情吧。” 沈侯爷冷冷抬眸,“朝堂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沈青山的家事,还轮不到别人插手。” 话虽如此,沈侯爷还是重重叹了口气。 “儿子,你也知道侯府现在的情况,爹最多只能帮你再争取一年,如果一年之后,你还没有子嗣,那这世子之位,就只能传给别人了。” 沈侯爷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所以,他直接说的子嗣,而不是他的身体恢复。 沈律行自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多谢父亲,若是陛下单独召见,您可以让他放心。” 沈侯爷点头,脸上的表情这才好了一些,慕挽歌打眼一看,便知道他应当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过她并未多言,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沈夫人身边。 沈侯爷又与沈律行说了一些事情,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日后行儿就劳你费心了。” “父亲放心,都是挽歌应该做的。” 沈侯爷没再说,带着沈夫人一起走了。 他们走后,沈律行便让她和砚书着手准备前往别院的事情。 慕挽歌惦记着柳姨娘的解药,与沈律行说了一声,再次去了迎风苑。 十鸢已经从慕家拿回解药,并且告诉慕挽蓉沈夫人要接走柳姨娘的事情。 慕挽蓉看着手里的解药,恨不得直接销毁,十鸢见状,忙提醒。 “夫人说了,老爷接了沈夫人的帖子之后,就发了好大的火,让您务必把这解药给她,以免节外生枝。 夫人还说,这段时间让您不要再去招惹二小姐,好好把姑爷看住,别被人钻了空子。” 慕挽蓉心有不甘,但想着不过是个姨娘,便也没有在意,恰在这时,婢子来报,说慕挽歌来了。 慕挽蓉不想见她,直接让十鸢将解药给她送去。 谁知,十鸢回来却对她说。 “二小姐让奴婢替她谢谢小姐,她还说……” 看着十鸢吞吞吐吐的样子,慕挽蓉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气哼哼地问。 “她说什么?” 第一卷 第19章 别院遇刺 十鸢跟她说了一个地方,慕挽蓉十分不解,不过,她知道慕挽歌不会无缘无故地告诉她这些,便让十鸢派人去查。 夜渐渐深了,砚书回来汇报。 “二公子去了外室那里,二少夫人派去的人也查到了些许端倪,想来很快就会带人过去。” 沈律行略有深意地看了慕挽歌一眼,却见她淡淡一笑。 “我这嫡姐最是善妒,如今将她引去二公子外室那里,想来接下来他们三个都能忙起来了。” 沈律行不置可否,“你是如何知道二弟有外室的?” 慕挽歌前世没少在这外室身上吃苦头,怎幺可能不知,不过,她却不能多说,便笑道。 “一个男人新婚夜不留在洞房过夜,要么就是这男人不行,要么就是他有不得不去做的要紧事。 再或者就是他对新娶妻子不满,亦或者他早就心有所属。” 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看了沈律行一眼。 “那日大婚,嫡姐闹开之后,我无意间听母亲说了一句,才知道原来侯府的两位公子都是痴情之人。” 沈律行笑笑不说话,他与沈律知可不一样,不过,世人对他的误会太深,他觉得自己现在没必要解释太多。 说话间,慕挽蓉已经带人冲出侯府,沈律行勾唇。 “找个不起眼的马车,我们也该出发了。” 砚书早已准备妥当,沈律行穿了一身小厮的衣服,被砚书扶着上了马车。 黑色的马车悠悠前行,在这夜色中并不起眼,因此,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路不疾不徐地走出很远,才在京郊一处不算很大的别院停下。 沈律行身上有伤,出府时走的那几步已经让他身上见了汗,此处无人,砚书便直接将他抱了进去。 慕挽歌与半夏没有迟疑,跟着二人一起进去。 别院不大,但很精致,里面的装饰和摆设虽然不多,但一看就知道很是贵重。 砚书直接将沈律行抱去了主院正房,而后挡住了慕挽歌和半夏的去路。 “世子妃,这里没有别人,你与半夏姑娘住在厢房即可,等你姨娘来了,也方便你们好好叙旧。” 慕挽歌自然不会反对,道了声谢,便带着半夏离开了。 “小姐,你跟世子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慕挽歌苦笑,“不然呢,别说他现在绝嗣,就算他完好如初又能如何,他心中只有那个丢失的昭阳公主。” “好了,别多想,再怎么说也比在慕家好得多。” 半夏幽幽叹息,主仆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言,次日一早,慕挽歌才刚洗漱完毕,就听到砚书来报。 “世子妃,柳姨娘来了,已经安顿在你隔壁的厢房。” 慕挽歌一听,顿时高兴不已,道了声谢,就直奔隔壁厢房。 房间内,半夏的亲娘白姨正在与柳姨娘说话。 “姨娘,既然是小姐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多想了,再怎么说,也比在慕家偏院要好得多。” 柳姨娘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是嫌这里不好,我只是怕给柳家丢人,怕给挽歌添麻烦。” 白姨叹气,慕挽歌抬脚走了进来。 “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给柳家丢人了呢?” 柳姨娘见到慕挽歌过来,笑着想要岔开话题,白姨却有些委屈地说了起来。 “小白,不要乱说。” 白姨情绪有些激动,“我没有乱说,姨娘,奴婢替你觉得委屈。” 白姨说完,将今日在慕家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慕程坤在得知沈律行绝嗣之后,就彻底相信了慕挽蓉的话。 恰在此时,沈夫人派人送去请帖说要接走柳姨娘到别院休养。 慕程坤觉得慕挽歌母女给他丢了脸面,便让柳姨娘选,若是想离开,那就签了休书带上断亲书,否则,就乖乖地待在慕家。 沈夫人给慕家的请帖说得不算明白,但却让人给柳姨娘带了话,将慕挽歌因她受人挟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柳姨娘深知慕王氏手段,所以,不惜被休,也要替慕挽歌考虑。 慕挽歌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庆幸,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娘,她们母女早晚要做下错事,这个时候离开,日后也免得被她们牵连。” “只是委屈了您,这个岁数还要因为女儿被人耻笑,女儿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 柳姨娘摆手,“好孩子,自从将你认作女儿的那一日起,娘就已经将你当作是亲生女儿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听说世子重伤昏迷,你不是看了许多医书,可有法子救他?” 慕挽歌摇头,沈律行根本就是假装昏迷,哪里用别人救他。 “娘,夫君有太医和府医治疗,您不必担心,哦,对了,女儿从慕挽蓉那里得了解药。” 说着,将云府医已经验证过的解药递给柳姨娘,看着她服下,她才松了口气。 “总算是将娘的性命保住了,日后,我们母女肯定会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母女二人一番叙旧自是不说,不过,与慕挽歌说了些话后,柳姨娘倒是彻底放心地住了下来。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七八天过去,沈律行已经能够慢慢地下地走动。 慕挽歌白日里过来照顾,晚上则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制药,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只是一直安静了这么多天,她突然觉得有些心慌,与众人柳姨娘说了一声,便打算去找沈律行说话。 谁知,她前脚刚到沈律行的房间,后脚,一阵刺耳的破空声突然响起。 “小心。” 箭矢直奔沈律行而去,慕挽歌吓了一跳,好在砚书反应极快,抬手就将箭矢打掉。 可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响声传来,大量的箭矢胡乱地往房间里射,这要一个不留神,非得被射成筛子不成。 慕挽歌被吓得不轻,沈律行眼尖,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然后抱着她左躲右闪,最后两人一起躲在了衣柜后面。 砚书见他们暂时安全,带着院子里的人就杀了出去。 慕挽歌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沈律行挤在墙边。 入目是他那张完美无瑕的侧脸,她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反倒是让她自己呼吸一滞,心也跟着跳得厉害。 沈律知观察着外面,并未注意她的异样,慕挽歌忙收回目光,却突然想起厢房的柳姨娘来。 “不好,我娘她们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夫君快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娘。” 沈律行突然回眸,唇角擦着她的鼻尖清扫而过,惹得她浑身一个战栗,身子也跟着快速红了起来。 “夫君,我……” 第一卷 第20章 柳姨娘提供的线索 沈律行快速扫了一眼,声音依旧清冷。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姨娘只要不出来就不会有事,外面情况不明,先在这里躲起着。” 她确实担心姨娘,但也知道他说得对,只是两个人都挤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她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沈律行感觉到身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以及女子身上特有的药香,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太过亲密。 他刚想放开她换个地方,身后新一轮的箭矢突然射了进来,无奈,他只得重新躲回远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别乱动,外面太危险,现在出不去,不过别担心,我在院子里留了不少人,你姨娘她们不会有事。” 慕挽歌闻言这才稍稍放心,只是,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连对方的心跳和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实在有些不太适应。 偏偏就在这时,已经有几个黑衣人突破砚书等人的防御冲了进来。 “他在那边,给我杀。” 慕挽歌来不及多想,被沈律行一把塞进衣柜,“躲好别出声。” 慕挽歌死死捂着唇,就见沈律行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剑就迎了上去。 他腿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右肩受伤较重,现在还不是太有力气,他只得左手拿剑。 慕挽歌虽然不懂功夫,但看他那稍显别扭的出招,就知道他用不好左手剑。 眼看着没出几招,沈律行就已经落入下风,慕挽歌急得额头直冒汗。 突然,她想起自己今日刚研制的几种药粉还在身上,想都没想,推开柜门就朝着那几个黑衣人撒了过去。 “小心。” 柜门打开的瞬间,一个黑衣人率先反应归来,一剑朝她刺来。 “噗嗤”,一口鲜血直接喷在她的脸上,吓得她呆愣当场。 “愣着做什么,把剑拔了到我身边来。” 原来危急时刻,沈律行直接把剑抛了过来,将那黑衣人刺了个对穿。 而他此刻,手里已经没了武器,只能与敌人赤手空拳的对打,顿时占了下风。 慕挽歌从差点死亡的阴影里快速回神,握住剑尖用力一拽,剑纹丝不动,却让对面还未死透的黑衣人狂吐一口鲜血。 “你,是你,昭……” 不等他说完,沈律行有些头疼地大喊:“你傻吗,拔剑柄。” 慕挽歌慌乱应下,“啊?哦,好的,好的。” 话落,她快速跑出衣柜,转身来到男人身后,抓住剑柄用力一拔,没拔动,然后再次用力,这才拔了出来。 男人怒睁着双眼,死不瞑目地指着她,缓缓倒了下去。 慕挽歌连说几声对不起,抱着剑快速跑到沈律行身边。 等她将剑递给他的时候,沈律行整个人已经累得坐倒在地。 好在他对面的敌人,已经被慕挽歌的药粉放倒,否则,等慕挽歌过来送剑,他只怕早已经凉了。 无奈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宝剑,再看看眼前明显被吓傻了的女人,沈律行深深叹了口气。 “辛苦你了,不过你能不能先给我服下解药,有点晕。” 要不是他自小就服食各种药物增加抗药性,此刻,早已经被刺客大卸八块了。 慕挽歌忙从怀里掏出一粒解药递给他,半晌,他才缓了过来。 借着慕挽歌的身子缓缓站起,拿着被她送来的宝剑,对着地上的黑衣人各自补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 “刚刚那个男人认识你,他跟你说了什么?” 慕挽歌怔愣摇头,“抱歉,我只顾着害怕,什么也没听见。” 她说的是实话,她是第一次见杀人,此刻身子抖得厉害。 不过,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恍惚间有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 她想捕捉,却怎么也捉不住,索性也就不再多想。 沈律行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见她抖得实在厉害,只得将她拥入怀里,柔声安慰。 “没事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正在这时,砚书突然进来,见到二人相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沈律行率先反应过来,不过他并未松开抱着她的手。 “外面怎么样,有没有留下活口?柳姨娘她们可还好?” 砚书点头,“她们都很好,这次来的都是死士,没有留下活口,暂时还没查出他们的来历。” 沈律行摆手,让他清理别院,继续查找线索,而他则拥着慕挽歌朝厢房走去。 刚走几步,得知已经安全的柳姨娘她们便冲了过来。 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被吓得不轻,柳姨娘竟然摔倒在一个黑衣人身边。 满手的鲜血令她心惊,可当看清男人袖口的标志时,她更加惊讶。 “是他们,竟然是他们。” 沈律行皱眉,“柳姨娘,你认识这些人?” 柳姨娘似乎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身子竟然也跟着颤抖起来。 她身边的白姨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却听柳姨娘道。 “白姨,是他们,是那些在山上的山匪。” 沈律行蹙眉朝她们看来,白姨缓了缓,这才解释。 “我们小姐幼时得病,曾到京郊万福寺祈福,当时就遇到过一群假装山匪的拐子。” 说着,白姨指了指男人袖口处一个小小的枫叶标志。 “虽然那些人看不清长相,但我与姨娘到死都不会忘记,他们袖口就是这种枫叶绣样。” 白姨说完,柳姨娘仿佛缓过来些许,便接着又道。 “听说当时沈侯爷已经将他们全数围剿,还在他们老巢救了不少七八岁的孩子。 可他们不是拐子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慕挽歌一听,顿时想起之前柳姨娘跟她说的身世,怪不得,她脑海里会有莫名熟悉的感觉。 不过她并未说话,倒是沈律行惊呼一声。 “姨娘说的,可是十年前?” 柳姨娘重重点头,沈律行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慕挽歌感觉自己好了许多,挣扎一下,便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 “夫君,现在怎么办?” 这群人来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可明显,他们的人手并不是很足。 沈律行怀里一空,思绪跟着一阵恍惚,很快重新回神。 “刺客全军覆没,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来。” “不过这里的事情有些特殊,我得进宫一趟。” 慕挽歌立刻反对,“夫君,虽然他们已经死了,但不代表外面没有其他人盯着。” “你昏迷在此还尚且出事,若是被人知道你单独离开,只怕危险。” “依我看,不如请父亲过来,有什么要紧的话,就让父亲替你转达。” 沈律行有些迟疑,也有些担忧沈侯爷的安危。 第一卷 第21章 慕挽歌的怀疑 雷神瞪大了铜铃大的神目,满脸不敢置信,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灵魂,已经被射杀,身躯黯然倒地。 吗,当然,也是要注意限定的,毕竟怨灵也是地狱平衡体系里的一部分,有一些时候,怨灵本身,也是因为亡灵的数量过多无法超度才会慢慢产生怨念的。 “恭喜你林东!看来金鼎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打理的很好。”温欣瑶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笑道。 假装完全没听懂是什么意思,麻烦了,要照顾这些人感觉实在是麻烦了。 “而且再施放一次灵法的馊主意也是你出的,现在好啦,送弄出人命你倒推托得一干二净,别以为你年纪大点我就怕你了。”张天松对着司空散人很不雅地竖了竖中指,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明白,不过话中蔑视之意,毕露无遗。 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们都来了,柳大海忙碌了起来,忙着招呼他们。他指挥着几个近亲,开始把这里村里的土产搬运到记者们的车上,还一圈又一圈的给人散烟。 经过了几次的尝试之后,她的心情越来越压抑,脸上的表情也带上了一些绝望之色。 在一穷二白时,在新家坡上市要比国内和其他金融市场更加便利。 沙魔的表情无比狰狞痛苦,巨嘴仰天大张,仿佛在指责着上天什么。 李民国并不缺钱,他只是继承了苏城人低调做人的习姓。这一辆桑塔纳他开了十几年,不过平时的时候他都是坐单位的公车。 方大锤虽然对公会的流程不太了解,但也有耳闻,知道开公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哪里哪里,你过奖了。”唐果被王鹤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表示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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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治好我这病,因为我根本没有毛病,这种情况只是我身体跟别人不一样,就像是这世界的一些天生的特异功能一样。”田甜表情有些呆滞,她似乎已经放弃了。 “我就是想单纯的和你聊聊,如果你不放心,时间地点你来定。”范莽看着杨乐凡,很是诚恳的说道,搞得他手下的人都不知所以然,他们从未见见过大哥如此礼遇过敌人。 “恩,那走吧!咱去伺候太后用膳!”木惜梅瞧着铜镜里面的人气色不错,身上的穿着打扮也很合体,才对着翠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