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刚想努力，爸妈离婚了》 第1章 你们...离婚了？ “有件事我们瞒了你很久，现在你高考完了，我们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我和你妈已经离婚三年了......” 正在对着一桌子好菜大快朵颐，顺便自夸考得不错的杨慕言瞬间愣住了。 06年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招生统一考试刚刚结束，学校旁边的酒楼包间里人满为患，一大半是考生和父母在一起吃饭，杨慕言和父母也不例外。 可别的包间都是庆祝局，杨慕言这个包间却是坦白局。 杨慕言伸向水煮肉片的筷子一动不动，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父母，看到他们脸上的不安、羞愧、愤怒还有不知所措，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整个包厢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外面觥筹交错的吵闹声仿佛也被隔绝在了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慕言终于反应过来，原本充满了喜悦和放松的表情冷了下来，面沉似水，抬起筷子夹了一块水煮肉片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了好几下。 “三年......难怪当时你们非要我上市里的寄宿高中.......暑假寒假要不是让我去旅游，要不就说自己工作忙不着家......” 杨慕言低着头一边回想着这几年父母的奇怪变化，一边像是在喃喃自语。 又过了一会，杨慕言抬起头，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三年前发生了什么?让你们非离婚不可？” 父亲杨少华和母亲侯敏莫名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侯敏开口了。 “你爸自从去了县政府之后就天天忙得不着家，还跟他以前一个女学生搞上了，还怀了孩子，不离婚还指望我给他伺候小的.....” 听到这话，杨少华也忍不住了：“别瞎说，孩子是我们离婚之后......”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还好都很克制，没有动手。 杨慕言像是个局外人一样，一边慢慢的吃东西，一边听着父母吵架，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讽刺的苦笑。 重生回到幼儿园之后，杨慕言并没有像很多重生前辈一样急匆匆的赚钱或者跳级，而是按部就班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成为“别人家的孩子”。 除了想试试自己有没有上京大水木的资质，也想让前世对自己高考成绩有些失望的父母骄傲一把。 这十几年，杨慕言只做了两件和上辈子不一样的事。 一是在父亲接到县委办公室主任的邀请之后，杨慕言各种旁敲侧击，明说暗示，让父亲做出了和上辈子不一样的选择，从一个清贫的高中语文老师变身为新任县委书记的专职秘书，从而走上了仕途。 到现在，父亲杨少华已经是当地县教育局的副局长了。 二是母亲在县电信局提前内部退休之后，没有像上辈子一样当个家庭主妇，而是在杨慕言的建议下开了一家拥有便利店功能的小超市，成功转型成为一个生意人。 由于先进的管理理念和父亲在政府工作的优势，侯敏到现在已经拥有一家大型超市和八家小超市，月流水几十万，在这个06年还有些闭塞的小县城里算得上是人尽皆知的女强人。 杨慕言原本想得挺好，父亲在政府，母亲创业，自己不就是权二代加富二代了嘛！ 就算只能在这个小县城抖抖威风，可对他来说也无所谓，毕竟父亲没有背景，母亲没有见识，能做到现在这个情况已经算是他们的天花板了。 杨慕言对现在的情况很知足，反正家里的情况比前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之后的阶级跃升就交给他上大学之后再继续努力！！！ 可谁能想到，爸妈离婚了！！！ 上辈子，杨少华一辈子都是个高中语文老师，侯敏内退后在家做家庭主妇，虽然不算富贵但也安稳，直到杨慕言重生回来之前都是一副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架势，为什么这辈子变化这么大？ 杨慕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听着父母的争吵，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理出头绪来了。 父亲杨少华自从当上了县委书记的秘书，虽然工资涨得不多，但是地位可是天差地别，天天听着别人的追捧和示好，慢慢的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了。 正好这个时候，杨少华师范毕业后带的第一届学生中，有一个女学生也调到了政府办公室，分在了杨少华手下负责文字工作，出于曾经的师生关系，杨少华对她很关照，出入都带着她，工作也帮了她不少。 不过接触得越来越多，渐渐的，曾经的师生现在的上下级关系眼看着就有些变质了。 原本杨少华因为道德原因还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猿意马，可谁让这个时候，侯敏赚大钱了。 原本母亲侯敏只有高中学历，在她那个年代高中学历不算差，可是在杨少华省师范大学大专学历下还是有些不够看，所以在家里侯敏基本上都听杨少华的，偶尔有些争吵也是侯敏先退让了。 可是自从侯敏内退开起了小超市，在杨慕言的各种理论支持下，能充电费水费电话费，能代购能买车票的便利小超市在小县城里火的一塌糊涂，第一个月收入就突破了三万多。 那可是新千年之前的三万多！ 杨慕言现在还记得自己和父母三个人像是做贼一样躲在家里，门反锁窗户关紧，趴在主卧的床上像是仓鼠一样一遍一遍数着那三万多的现金，脸上的表情不像是惊喜，反而更像是惊吓。 自从有了钱，侯敏在家里说话的声音也大了，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也敢和杨少华吵了，到后来因为忙着做生意连饭都不做了，成天让杨少华在单位吃了再回来。 家里不再是温暖的港湾，杨少华不知不觉中慢慢陷入了女学生的温柔乡。 一次偶然的机会，侯敏发现了杨少华的出轨行为，两人闹了半个月之后终于忍不住离婚了。 那时候杨慕言刚好上高一，由于上的是市里的寄宿学校，他对家里发生的这些事一无所知，就算有一段时间父母没来看他，他也只以为是两人工作太忙了没时间。 为了杨慕言的学业，杨少华和侯敏最终选择暂时瞒着他两人离婚的消息，也让亲戚们守好口风别漏了。 现在高考完了，事情也瞒不下去了，两人终于选择了摊牌。 身为一个接受了十二年对错教育的理科生，杨慕言在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后第一反应是判断两人到底谁对谁错。 是父亲出轨的错？ 可好歹父亲一开始并没有出轨，倒是母亲越来越不重视家庭，越来越看不起父亲那一千来块钱的工资，这才为家庭的破裂埋下伏笔。 那是母亲的错？ 可母亲虽然为了赚钱忽视了家庭，最起码没有出轨啊！ 要不是自己的错？ 可要不是上辈子父亲老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接受邀请，母亲老是说家里的钱有些紧张买不起房，自己也不至于怂恿他们做出那些改变啊？ 都有错？或者都没错？好乱啊...... 杨慕言莫名的摇摇头，看了一眼还在互相指责的父母，手里的筷子敲了敲桌子上的瓷盘。 “铛铛铛......” 听到敲盘子的声音，杨少华和侯敏停下争吵，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杨慕言轻轻出了一口气：“所以现在你们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杨少华和侯敏都沉默了。 过了好久，杨少华先开口：“我......我结婚了.......” 杨慕言神色复杂，嘴角露出一丝完全不像笑的笑意：“有孩子了？男孩女孩？” “.......男孩......” 杨慕言像是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又看向侯敏：“你呢？” 侯敏这时没了刚才吵架时候的理直气壮，声音有些怯怯的：“你爸和那个女的太欺负人了，结婚还跑到我那炫耀，我一气之下就......和你王叔领证了.....” “王叔？”杨慕言愣了一下：“那个给你超市供海鲜的大老板？有两孩子，老婆生孩子大出血没了的那个？” 侯敏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点了点，嗓子里挤出了一声：“嗯” “呵”；‘’ 杨慕言发出了一声不明意味的叹息，又抿了抿嘴：“行吧，都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放下筷子，杨慕言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杨少华叫住了。 “你去哪儿？事还没说完呢.....” 杨慕言转头：“没说完？还有什么没说的？” 杨少华看了旁边的侯敏一眼，说道：“你看你也高考完了，今天晚上跟我还是跟你妈回去？” “跟你还是跟妈？” 杨慕言笑了一声，表情有些冷：“我十八了，法律上你们对我的抚养任务已经完成了，今后你们各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我就不用你们管了，等你们正式退休我会给你们打赡养费的。” 说完就要走，却又被侯敏叫住了：“慕言，我和你爸虽然离婚了，但是我还是你妈，绝不会不管你的，你还是跟我回家，以后上学结婚什么的我和你王叔帮你操办......” "千万别！” 杨慕言摇摇手说：“你知道我上高一开始就在网上写小说，到现在稿费也有几十万了，学费生活费都够，不用你们操心。” 停顿了一下又说：“就这样吧，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让我好好想想，之后再说吧。” 说完，杨慕言抬腿就走，打开包厢门的时候听到侯敏又问了一句：“那你这段时间住哪？” “高考分数出来之前住同学家，填完志愿之后出去逛逛，等录取通知书到了就回来。” 丢下一句话之后，杨慕言走出包厢，把门关上了。 第2章 重生怎么成了这样 恩市一个四星大酒店的大床房里，杨慕言正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脑海里乱七八糟不知道想些什么。 现在是06年，离他重生回到这辈子已经十八年了。 前世的杨慕言是个很普通的人，小县城慢慢长大，高考考了个二本，浑浑噩噩混完了大学之后当了个码农，从小公司慢慢混到国内一线大厂，又在三十五岁那年从大厂光荣毕业，靠着之前攒的存款蹲在家里混了两年，顺便思考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那时的他没买房，有台开了十年的CC，恋爱倒是谈了不少，可是没有一个让他有走进婚姻的冲动。同学基本没有什么来往，亲戚朋友也只是过年发个消息。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杨慕言在一次睡眠中莫名其妙的重生了。 和很多人不同，他的重生是从出生开始的，这也让他在面对这辈子的时候比很多前辈要从容很多。 双职工的家庭让他并不急着赚钱，所以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学习，也不是特别刻苦努力，不过前世的阅历和高效的学习方法让他从小到高考前最后一次模考从没有下过前五名。 不管是学校还是全市。 这期间，他打篮球，学大提琴和素描，写网络小说，一放假就出去旅游，潇洒地让那些成天苦熬苦业的同学完全看不惯，就连老师也经常找他谈心，说要是他的精力能全放在学习上，以他的聪明劲，考个全省前十没问题，京大水木随便进。 不过杨慕言还是不愿意，毕竟前世拼命努力过一次，那段时间的他几乎没有休假，没有生活，没有社交，身体差点垮了，精神也一直不是很好，项目倒是按时交了上去，可最后还是被大厂辞退了。 蹲在家里的那两年，他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过去，才发现努力其实并不重要，有方向有结果的努力才有意义。 重活一次，他希望活的自在，活的从容一点。 没想到正当他站在人生的新起点，准备扬帆起航的时候，他的爸妈给了他这么狠的一记背刺。 前世和和美美一辈子的两人居然离婚了！！！ 杨慕言前世看那些重生小说，只要不是天生孤儿，主角在富可敌国的时候总能让家人过得更好。 为什么轮到他的时候事情变成了这样？ 果然那些小说都是Xib乱写的吧！ 杨慕言现在最苦恼的就是，今后该怎么跟父母相处。 现在两人都分别结婚了，杨少华那边自己生了个儿子，侯敏那边虽然没生孩子，可成了两个孩子的后妈。 自己真要介入他们的生活吗？ 杨慕言推理了一下自己和父母两家一起生活的样子，无处不在的尴尬和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浑身一抖，鸡皮疙瘩瞬间立了起来。 不行不行，一起生活就算了。 不过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至于，不管他们怎么样，至少他们对自己并没有什么错。 还有那些亲戚，前世还算亲密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此刻在他脑海里也变得疏远了好多，更别说那些姑姑舅舅之类的了，也许他们正在各自家里猜测自己知道爸妈离婚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吧？ 哎，头疼。 杨慕言使劲摇摇头，把纷乱的思绪甩干净，然后起身走到衣帽柜旁边，拿出了一个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本本看上去有些年代的笔记本， 杨慕言挑了一本封面写着06的笔记本之后回到床上躺着，就这么打开慢慢看了起来。 高考语文作文题......06年世界杯.......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些笔记本是他重生之后为了记录前世的一些大事的记事本，实际上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有些事情记得，却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不过也算是杨慕言的财富密码了。 按照他重生以来十八年的规划，下一步就是填志愿，以及看要不要参与06年德国世界杯了。 之所以记得这一届世界杯，是因为这是他前世唯一一次全程观看并且参与的世界杯，当时他和几个疯狂喜欢足球的同学天天晚上熬夜看球，还各种找资料分析后买了足彩，虽然没赚钱，可是对这一届的比赛记忆犹新。 黄健翔的嘶哑怒吼，齐达内的惊天一顶，意大利的救赎冠军。 这届世界杯，对球迷来说是足球的狂欢，对杨慕言来说是待抢的金库。 爸妈离婚的事暂时不知道怎么处理，但是世界杯过两天就开幕了，杨慕言没花多少时间就做出了决定，还是按照计划去一趟澳门。 不管发生什么事，能多赚点钱总是好的。 收拾好要带的东西之后，杨慕言进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躺在床上，考试的疲劳和得知离婚消息的心神震荡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杨慕言被手机的提示音惊醒了，迷迷糊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高中班主任。 “杨慕言，你还不来学校估分吗？” 差点忘了还有估分这事。 “额......”杨慕言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老师，估分我就不去了，反正是出分数之后再填志愿，我还是等分数吧。” 电话那边顿了顿：“......你爸妈昨天跟你说了？” 杨慕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瞬间清醒：“老师，你也知道我爸妈离婚的事？” 电话那边班主任的声音变得有些吞吞吐吐：“额.....知道肯定是知道......” “好吧。”杨慕言苦笑了一下：“就这样吧，我准备出去旅个游散散心，等高考出分填志愿的时候就回来。” 之前杨慕言在暑假寒假也经常出去旅游，班主任也知道这事，没有太大惊小怪，只是再三安慰要杨慕言放宽心，以后的路总要自己走，爸妈离婚了还是他爸妈之类的。 杨慕言连连答应，又保证自己会注意安全，最后在班主任的叹息声中挂断了电话。 半靠在床上晕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杨慕言起床穿衣洗漱，然后拿着行李退了房，踏上了去澳门捞金的旅程。 第3章 归来已是千万身家 2006年6月23号，德国世界杯赛程过半，高考的分数也出来了。 高考总分678，全校第二，全省排名113名，按照京大清北每年在鄂省招300人，除去一百不参加高考的名额，杨慕言也妥妥录了。 说实话，这个成绩比杨慕言预想的要好。 最热门的那几个专业估计没戏，比如金融和计算机，不过其他专业还是能冲一冲的，最差也不过被调剂罢了。 能考上京大已经是祖坟冒烟了，专业不用太挑剔。 杨慕言匆匆忙忙回来填了京大机械与电子信息工程专业的志愿，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走了，连同学的聚会和爸妈的再一次邀请都没理。 没办法，现在的他一天就是上百万的盈利，耽误一天都很难受。 这还是他收着买的结果，要是真的每一场有把握的比赛都全压，要么从此游艇嫩模，要么尸沉太平洋...... 直到7月9号，意大利和法国的比赛结束，杨慕言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新开的汇丰银行卡里多出了4100多万港币，这是已经交过税的干净钱。 杨慕言在休息了一天之后过海来到港岛，给自己国内的招行卡里转了700万港币，剩下的全买了苹果公司的股票，算是给自己的后路，轻易不会动了。 搞定了资金之后，杨慕言趁着现在诈骗集团还不是太猖獗，直接开启了一趟放松的东南亚之旅，从泰国开始到新加坡，玩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一直到7月底班主任打了国际电话过来告诉他录取通知书到了，杨慕言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沙滩上众多热情如火的比基尼女郎。带着几大箱采购的礼物回国了。 去学校拿了京大的通知书，请所有教过自己的高中老师和班上玩得还算好的同学吃了一顿没有家长参与的谢师宴，送上了从国外带的礼物，算是全了三年的师生和同窗之情。 据关系比较好的物理老师私下透露，这是他参加过的最别扭的谢师宴。 明明是考上了京大的学生，却因为学生家长离婚的事情搞得气氛有些尴尬，说话都得想想再说，最后还给学生道歉，说本来不该和杨慕言的父母一起隐瞒离婚的消息，不过这都是为他好...... 不过从国外带回来的那些精美小礼物还是颇得老师们的欢心。 之后几天，杨慕言按照流程办户口迁移之类的杂事，婉拒了几个已经拿到通知书的同学举办的谢师宴，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了老家的县里。 找到县里最大的酒店开了个房间，把东西放好，歇了一会之后拿出手机，找到杨少华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慕言？” “嗯，我回县里了，今天晚上有时间的话一起吃个饭吧，六点，朝阳大酒店松涛厅，记得把你那位还有孩子带上。” “.......方便吗？” “总要见一面的，放心，不会为难她们。” “好。你回来住哪儿？要不还是回家住？那的房子没怎么动......” “算了，我就住酒店就好，方便，回来见了你们之后我就去京城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晚上见面再说吧。” 挂了电话，杨慕言躺在床上，眼神木木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 傍晚五点五十，杨慕言收拾一番后拉着一个箱子从房间出来，来到二楼的松涛厅包房，打开门一看，发现自己的父亲杨少华还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已经坐在里面了。 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瓷汤勺。 杨少华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大拇指不停地摩挲着桌上的碗。 听到杨慕言开门的声音，杨少华和女人都抬起头看了过来，就连小孩子也不例外，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哥哥。 “小孩子长得挺好看。” 杨慕言笑了笑，先夸了小孩一句。 可以感觉得到，原本因为他的到来有些紧张的杨少华和那个女人稍稍放松了一些。 “晒黑了不少啊，你去哪旅游了？” 杨少华勉强笑了笑，随便找了个话题。 杨慕言拉着箱子坐在了杨少华旁边，耸耸肩说：“整个东南亚逛了一圈，回来之前在巴厘岛的沙滩上看泳装美女来着。” 杨少华和女人尴尬地笑了笑。 杨慕言就知道和他们相处会是这个样子，也没多说，直接冲那个女人抬了抬眉毛：“介绍一下？” “哦哦。”杨少华向后仰了仰身子，左手示意道：“她叫吴明娟，以前是我当老师之后带的第一届学生，民族学院毕业的，现在在县委办公室写材料。” 杨慕言冲吴明娟笑了笑，也没站起身，直接伸出右手：“吴姨，你好。” 吴明娟有些慌张的伸出手也握了握：“你好你好，经常听你爸说起你，说你学习很厉害，也很懂事.......” 握手完毕之后，杨慕言收回手，冲她怀里的孩子抬了抬下巴，笑着说：“两岁了？叫什么名字？” “叫杨慕轩。”杨少华抢着说。 “杨慕轩？轩，栋梁之材啊。”杨慕言夸了一句，转头又问到：“之前十几年我一直没问你，我这个言字怎么说？想要我能说会道？” 说到这事，杨少华笑得自然了许多：“你出生之后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不吵不闹，只是饿了或者尿了不舒服才哼哼两声，好带是好带，不过未免沉默了一些，所以才给你取个言字，希望你能活泼一点。” 还有这回事？我还以为我小时候掩饰得很好呢...... 杨慕言自我吐槽了一句，正要说什么，却听见门打开了。 “您好，这边可以点餐了嘛？” 杨慕言点点头，把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推了回去，转头看着吴明娟问道：“吴姨有什么忌口嘛？” “没有没有，我都可以，看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就好，这顿我请你。” 聊了几句之后，吴明娟眼看着也放开了许多。 杨慕言摇摇头：“说好了是我请你们就是我请。”随后又冲孩子示意了一下：“慕轩呢？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杨少华接过话头：“都可以，稍微清淡点就行。” 杨慕言转头对着服务员说：“菜单就不看了，你让餐厅经理帮我们排十个菜把，一个锅一个汤，六个热菜四荤两素，再来两个凉菜，要厨师拿手的，记得点两个孩子能吃的清淡点的。再上一瓶五粮液一瓶张裕赤霞珠，孩子的话来瓶牛奶吧，蒙牛或者伊利的。” 服务员估计是很少见到这样点菜的，还在原地发愣呢，杨少华开口了：“太多了太多了，吃不完浪费。” 杨慕言摇摇头：“头一次请吴姨和慕轩弟弟吃饭，马虎不得。浪费不浪费的也无所谓了。” 又冲服务员抬头示意了一下：“就这样，去吧，菜上快点。” 服务员确认了一遍之后出门点单去了，包厢里稍稍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杨慕言随便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第4章 整理关系 大酒店的菜通常上的很快，没聊一会，酒菜就上得差不多了。 杨慕言给自己和杨少华倒了一杯白酒，给吴明娟倒了一杯红酒，就连孩子的牛奶也打开放在了他面前。 抬起酒杯，杨慕言笑着说：“一起喝一杯吧。” 看到杨少华和吴明娟也抬起了酒杯，杨慕言拿着酒杯轮流碰了一下，小慕轩的牛奶也没忘，然后什么也没说，一口干了。 喝完酒，杨慕言直接把身边的箱子打开，拿出几个盒子。 “爸，这是给你带的一块手表，劳力士的绿水鬼，有点小贵，要带的话记得跟纪委打个招呼，免得别人举报你贪污。” 杨慕言将其中一个方方正正的手表盒子递给了杨少华，然后又把剩下的两个递给在一旁的吴明娟。 “吴姨，这是在港岛周大福给你选的一条金项链，还有给慕轩的平安锁，你看看喜不喜欢？” “还有我的？” 吴明娟面露一丝惊讶，看了自己丈夫一眼之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盒子。 这年头港岛的东西在很多内地人看来还是很稀奇的，更别说这个大山里小县城的人了。吴明娟也不能免俗，拿着项链翻来覆去得看了好几眼，又像是献宝一样拿到杨少华面前示意让他也看看。 杨少华打开盒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又伸过头看了一眼金项链，脸上的笑容自然了许多。 倒不是因为这些礼物看上去就不便宜，而是送礼物的这个动作本身就代表了自己儿子已经接受了他再婚生子的事。 转过头问道：“拿稿费买的？” 杨慕言耸耸肩，一边吃东西一边说：“嗯，虽然因为高考停笔了，不过稿费没断，最近几个月收入还行。” 又拍了拍身边的箱子：“这些是给爷爷奶奶大姑小姑他们的，我都分好了，一家一份，上面写了名字，等会回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杨少华的笑容淡了一点，很想问儿子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可又想到这次离婚中儿子的尴尬处境，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吴明娟已经把礼物收回了包里，笑着举杯说道：“慕言，谢谢你。” “吴姨客气了。”杨慕言拿起酒杯和吴明娟碰了一下：“以后我就去京城上学了，估计没太多机会回来，我爸就拜托你照顾了。” 这话说得杨少华和吴明娟不知道该怎么接。 杨慕言也没有让他们尴尬太久，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封EMS信封：“京大的录取通知书，电子信息工程专业，好歹算是给你们有个交代了。” 杨少华接过信封，拿出通知书笑呵呵的和吴明娟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吴明娟一边看还一边夸杨慕言很厉害很聪明。 收好通知书，杨少华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去？” “回来请你和妈吃顿饭，见见以前的老师和同学，完了过两天就走，” 杨慕言一边吃一边回答。 听到这话，杨少华微微皱眉：“这么急干什么？还有好多事呢，摆酒，还有转户口什么的……” “都搞定了。” 杨慕言解释道：“拿通知书的那天我就请高中老师们吃了一顿饭，礼物也送了，户口的事情班主任帮我办了，没其他事了。” 杨少华愣了一下：“请老师吃饭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说到一半，杨少华像是想起了什么，没有继续问下去。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主意正，说话做事也很独立，很多事他自己能办的基本上没麻烦过大人，否则也不敢上高一就同意他自己独自去旅行。 现在就连谢师宴和转户口这种事都不用他出面，一方面说明孩子的确长大了，另一方面也说明他和侯敏的离婚也的确让孩子伤了心。 想到这，杨少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倒了杯酒和儿子一起干了。 沉默了好久，杨少华又问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想过吗？” 杨慕言一边吃一边点点头：“这段时间也不光是在旅游，总要想想未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好上大学，争取保个研究生，顺便写写小说或者做点什么赚点生活费，等毕业了看是找个地方上班还是干脆自己开公司，总归饿不着的……” 靠赌球挣到的钱是肯定不能说的，毕竟有些擦边。不过杨少华和侯敏都知道他从上高一开始就在网络上写小说，收入还特别高，又没有影响学习，也就管不了他什么了。 现在听到他对未来还是有规划，杨少华也稍微放心了一些，开口说道：“学费和生活费我还是要管的，你赚的钱自己留着，有事多给家里……给我打电话……” “不用。” 杨慕言放下筷子，摇摇头说：“你和妈都各自结婚了，我也十八岁了，有赚钱的路子，最好就从现在就分开，你们的是你们的我的是我的，免得以后为点钱闹出什么矛盾来……” 杨慕言从得知爸妈离婚之后就一直在纠结以后要和他们怎么相处，亲近点吧自己不自主，不来往吧又不至于。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跟他们两家尽量少来往，没事打个电话也就行了，钱的事也分开，就当是普通亲戚一样。 多少离婚又结婚的家庭在来往和钱上面闹得不可开交，杨慕言不想为这些事情烦恼，于是决定干脆一点，也免得以后爸妈的生活因为他的事起什么波澜。 就算离婚了，又组建了各自的家庭，可毕竟还是自己爸妈，杨慕言还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杨慕言是这么想，可不代表杨少华能接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离婚了我也是你爸……” “行了行了，别生气。”杨慕言的手在父亲肩膀上拍了拍，笑得很自然：“没说不认你这个爸，只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又不缺钱，暂时没什么要你们帮忙的，以后要是有事肯定少不了你们。” 随后又摇摇头：“放心，妈那边也一样，我指定一视同仁......” 听到这话，杨少华慢慢没那么生气了。 他也知道，他和侯敏的离婚让儿子处在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境地，如果儿子还小，跟着一边慢慢培养感情还行，可谁让他们把离婚的消息一直瞒到了儿子高中毕业，这下培养感情的时间没了，硬要他跟着谁只会过得越来越别扭。 客观上来说，儿子的办法的确是最好的， 只是主观上杨少华肯定会对儿子有些愧疚。 一旁的吴明娟也跟着劝了几句，可是杨慕言已经决定的事情很少更改，几句软话说了之后也就算了。 一顿气氛有些特别的饭吃完，杨慕言抢先把钱付了，然后把父亲和吴明娟还有孩子送上出租车，这才回去房间躺着休息。 到了第二天，杨慕言又请了母亲侯敏和她的一家吃了顿饭，还是在松涛厅，还是送礼和看通知书，还是说出了自己以后和他们少来往的话。 也许是女人，侯敏的反应比杨少华激烈许多，不依不饶的非要杨慕言和他们一起过，学费和生活费也非要给。 闹到最后，杨慕言有些不耐烦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丢：“非要管是把？那你明天收拾东西，过两天跟我去京城，给我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以后别回来了？” 此话一出，包厢瞬间清静了。 和父母整理好了关系，在老家的县里待了两天之后，杨慕言背着一个背包拿着一个箱子离开了。 除了换洗衣服，箱子里只有一本相册，里面是他从小到大的照片。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留着的东西。 第5章 京城初印象 京城，一个让许多人又爱又恨的城市。 无数人怀揣着梦想从全国各地来到这里，幻想着能在这抓住机会出人头地，可到头来只是辛辛苦苦混几年，最后在巨大的生活压力下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前世杨慕言也来过几次京城，基本都是出差，除了觉得京城有些不方便之外没有太多的感觉。 这次要在这至少生活四年以上，也许可以好好体验一下这座古老又现代的城市了。 下了飞机，杨慕言排着队打了辆出租车，说了句：“去长安街晃一圈，看看天安门，然后帮忙找家西四附近的酒店，要四星以上的。” 出租车师傅看了这个乘客一眼，笑着说：“好嘞。” 车子出了机场，出租车师傅终于忍不住搭话了：“看你模样是个学生？来上学的？” 杨慕言看着窗外的风景，头也没回：“嗯，来上大学。” “那个学校啊？” “京大。” “霍，不错啊，考上的还是保送的？” “考上的。” “爷们儿厉害啊，这要放在前清，妥妥的一省解元啊！哪个省的？” “鄂省的。” “鄂省我知道啊，你们那的人都聪明......” 京城的出租车师傅嘴碎是出了名的，杨慕言也没太在意，一边搭话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和印象中前世的京城做着对比。 没那么现代和先进，因为奥运的原因能看到很多地方都在施工，就连大裤衩都还没有成形，不过和老家省会江城的施工不一样，这里显然更加文明和隐蔽许多，巨大的围挡让路人基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模样，防尘什么的做得也比较到位。 还好是夏天，这要是春天，沙尘暴一刮，什么防尘措施都白搭。 夏天的京城很热，但不像南方热得那么难受，只要不傻傻地待在太阳下面就会觉得还好，在车上的杨慕言也没觉得不舒服，甚至觉得车载空调开得有些低了。 从大学一直聊到了中南海昨晚开了什么会，杨慕言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把京城出租车的热情，不过感觉挺好的。 一路走一路聊，出租车从机场出发，经过长安街后又到了海淀的京大，从地图上像是画了一个余弦函数。 在京大的校门口，出租车司机踩了一脚刹车：“小爷想进去看看不？” 杨慕言笑着摇摇头：“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先找酒店住下来再说吧。” “得嘞！” 出租车司机重新启动，没多久就停在了一家四星酒店的门口。 “这附近这家最好，老板指着冲五星呢，价格不高但是服务绝对好.....” 杨慕言看着也很满意，递出两张大钞，也没让司机找钱，看到酒店的门童上前来帮忙开门，直接带着背包和箱子下车了。 “欢迎光临枫树酒店。” 帅气的门童小哥接过杨慕言的行李，微笑服务很标准，八颗牙白的闪闪发光，也没多问，直接带着杨慕言走进大堂。 一直在大堂晃悠的大堂经理见到客人来了也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枫树酒店，我是大堂经理陈城，先生要办入住吗？” 见到大堂经理不是杨桃也不是许红豆，更关键还是个男的，虽然长得还行，可杨慕言还是莫名有些失望。 “嗯，从今天一直到8月31号，能给个协议价吗？” 听到这话，阅人无数的大堂经理陈城立马推断出了客人的属性。 刚到京城的大学生，家庭条件应该不错，提前过来估计是旅游顺便适应环境的，知道协议价应该没少住酒店。 想了想，陈城笑着说：“一个多月的话算是长包房了，当然有优惠，房费打六折，包早餐怎么样？” 从高一开始就到处旅游的杨慕言当然知道这不是底价，要是再谈谈直接五折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现在好歹是千万身家的小神豪，这点也就懒得谈了。 从包里找出身份证递了过去：“行，单人大床房，要有阳台能看风景的，开到8月31号，帮我办入住吧。” 没有装逼地选择总统套或者商务套，不是住不起，只是没那个必要。 花了十几分钟办好入住，杨慕言住进了枫树酒店1006房。 打开箱子，杨慕言皱着眉头拿出换洗衣服和跟了自己三年的笔记本电脑，总感觉有些过时了。 “果然有钱之后总是离不开买买买啊......” 杨慕言一边收拾整理一边暗自吐槽。 ~~~~~~~~~~~~~~~~~~~~~~~~~~~~ 美美休息了一晚之后，杨慕言洗漱完下楼吃早餐，在餐厅正好碰见了之前的大堂经理陈城。 “杨同学早上好啊，放假不多睡一会？” “高中的生物钟还没调过来，睡到点就自然醒了。” 杨慕言笑着回答，右手夹了一块面包和煮鸡蛋放在餐盘里：“陈经理每天见那么多人，还能记得我的姓？这是要冲金钥匙啊！” “这是大堂经理的基本功而已。” 陈城回了一句，但是心里对面前这个年纪不大长得还算清秀干净的准大学生更重视了一些。 金钥匙是国际酒店和物业服务的最高标准，号称能解决客户的一切问题，有点像银行黑卡客户的客户服务，几乎所有有点理想的大堂经理都以能在左胸别上金钥匙勋章作为自己的职业理想。 不过这项服务进入国内并不久，不是酒店行业从业人员却能知道这个，只能说明他是个吃过见过的主儿，看来以后对于他的服务要稍微上心一点了。 既然碰上了，两人干脆就坐在一起吃起了早餐。 “现在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杨同学准备去哪儿逛逛？” 也许是职业习惯，陈城最开始还是习惯性的推销起了自家酒店的附加服务：“我们酒店有随车服务，价格比出租车肯定要贵一点，不过很方便，不用大热天在路边等车。” 杨慕言一边吃一边笑了笑：“带着车逛街还是麻烦了，我准备搞一台公路自行车，慢慢逛慢慢玩，不过最近还是要买些衣服鞋子还有电脑什么的。” 假日骑行在杨慕言重生前可谓是火遍抖音和朋友圈，随便刷刷视频就能看到一群漂亮的小姐姐穿着凸显身材的骑行服在公路上骑自行车，引得一众lSp一边流口水一边大骂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杨慕言前世也喜欢看那些视频，也想买台自行车去旅行顺便认识小姐姐，可是那时候正处于失业状态，一台公路自行车动辄几千上万的价格让他按捺住了骚动的心思。 现在没了经济压力，买台自行车到处逛逛，上大学也能用，挺好。 “自行车？” 陈城又愣了一下：“这倒是个旅游的好点子，不过得买把结实点的锁，毕竟自行车小，还是容易被偷，钱是小事，但是事儿恶心啊。” 又想了想说：“那种链子锁可不行，一剪就断了，最好是纯钢的U型锁。” 杨慕言点点头笑着说：“这倒也是，陈经理有生活啊。” 陈城摇摇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买一台自行车丢一台，后来学乖了去买二手车，结果直接看到自己的车就在那摆着，那感觉忒别扭了......” “哈哈哈......” 杨慕言差点喷饭，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面包之后才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6章 伪神豪的购物体验 吃完早餐，陈城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杨慕言则是准备出门大采购。 走到酒店大门口，杨慕言发现一台出租车正好停在门口，正在暗地里觉得自己运气挺好，却看到门童打开了出租车车门，然后冲着自己露出了那八颗闪闪发光的大白牙。 “帮我叫的？”杨慕言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叫出租车？” 门童的微笑标准亲切：“陈经理之前通知我们了。” “陈经理？” 杨慕言当下了然，扭头看了一眼大厅，正好看到陈城冲他微微鞠躬示意。 眼下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杨慕言右手食指和中指放在了右边眉毛的边上，然后往前一划，行了个不那么标准的美式军礼，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直接上了出租车。 要说购物，如果不考虑价格的话，国贸绝对是现在乃至未来二十年京城最热的购物圣地，从奢侈品到电子产品，基本上你想要的东西在这附近几乎都能找到。 即便未来京城兴建了多个CBD商业中心，各种购物商场比比皆是，可外地人到京城买东西的第一选择还是这里。 杨慕言也不例外，从下车后走进国贸商场，看到里面人流熙熙攘攘，即便是工作日人气也非常旺，大概看了一下环境之后，他从一楼的奢侈品专区开始逛了起来。 LV,GUCCI,范思哲...... 杨慕言像是观光游客一样，走进一家店转一圈然后又出来，走进一家店然后又出来，完全没有消费的欲望。 那些算得上好看的店员也没有太在意他，努力分辨着那些财大气粗的潜在客户。 如果他是货真价实的十八岁，他一定会像其他的神豪前辈那样在奢侈品店大肆购物一把，不看价格只看好不好看，一趟下来花个百八十万像是买白菜，满足自己的同时收获那些店员小姐姐憧憬崇拜的目光，最后挑一个长得最好身材也好的发展一段法律上没问题道德上有瑕疵的包养感情...... 可惜，他是重生来的。 上辈子，他从小公司跳槽进大厂当上项目主管，第一个月拿到6W多工资的时候，他也这样膨胀过。 吃早餐不是kfC就是老字号，不满五十块就感觉没吃好。买衣服不是lv也得是葆蝶家，几千万的四室大平层虽然买不起但是租着住也很爽，手上带的是劳力士，脚上穿的是dUnk联名，后来连那台跟着他风风雨雨的CC也看不上了，想着什么时候凑够首付换个保时捷...... 那几年，从身边的同事到昔日的同学，从老家的亲戚到刚认识的路人，所有人都围着他追捧他，说他混得好，说他长得帅，说打小看他就有出息。 一个又一个美女像飞蛾扑火一样往他身上贴，“哥哥哥哥”叫的他浑身酥软，一个个价格不菲的口红包包也被他送了出去，换来的是对她们身体突出部位的轻拨慢挑....... 那种呼风唤雨，人尽掌握的感觉真的很爽。 他付出的，就是每月空空如也的工资。 等他从大厂光荣毕业，高收入没了，高消费自然也维持不下去了，周围吹捧他的人渐渐消失了，曾经丝袜都摸出球的美女们也不见了，过年回去的亲戚们转而捧起了另一个开始创业的堂弟，对于他只有那几个亘古不变的老话题。 “找到工作没？” “房子买了没？” “什么时候结婚？” 在家待着的那两年，他一直在反思，最后才慢慢体会过来。 表面上看，你买的是奢侈品，实际上，你买的是别人的尊重和羡慕。 这种买来的尊重和羡慕像是沙滩上的沙子，很美，但是握不住，手稍稍一松就不见了。 只有自身实力带来的尊重和羡慕才是打稳了地基的高楼大厦，轻易不会倒塌。 像研发了歼20的杨院士，发现了青蒿素的屠先生，在边境上日夜巡守的战士，面对疫情冲锋在前的医生和护士......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杨慕言总觉得那几年的自己就是个逗别人开心的大冤种.，丑陋而不自知，还在台上洋洋得意.... 重生回来，他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就算现在再次逛那些奢侈品店，也只是想看看06年的京城流行什么样的时尚潮流。 一圈逛下来，杨慕言的手上也只是多了一个袋子，里面是二十条颜色各异的CK男士平角内裤。 毕竟是保护未来幸福的地方，花点钱买点好的不为过吧...... 上了二楼，杨慕言发现自己的世界到了。 真维斯，班尼路，杰克琼斯，阿迪耐克小李宁...... 望着占地几百平的班尼路门店，杨慕言不由得有些想笑。 《疯狂的石头》在6月底已经上映了，当时他还在澳门的赌场里小心翼翼地买球，压根没有去看这部06年口碑爆棚的电影，不过那些曾经的梗已经在年轻人群体里疯狂流行起来了。 最经典的当然是那句：“牌子，班尼路！” 此时的班尼路好像还不知道这句经典台词会给他们的品牌带来多大的打击，整个店面依然如旧，店员们也是勤勤恳恳。 站在店门口迎客的女导购看到有个算得上是小帅哥的男生盯着自家店头傻笑，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还是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 “先生，夏季新款正在热卖中，要不进来看看吧！” 杨慕言反应过来，想了想点点头走进了班尼路的店。 估计到明年这家店就开不下去了，干脆进去看看，要是有好的就买几件，就当是收藏尾单了。 不得不说，班尼路的衣服裤子还是不错的，至少性价比挺高，也有设计感。如果不是那句台词搭配上黄博飘逸的长发太有杀伤力，这牌子不至于挂得那么快。 “这件......这件......牛仔裤是标准码嘛？那就一样来一条185的......袜子来一打......鞋就算了，你们这鞋一般。” 杨慕言的身材算得上标准，183公分165斤，虽然不是黄金比例身材，但是长期打篮球之类的运动让他看上去就是个衣服架子。 身材标准的好处有很多，但是杨慕言觉得最大的好处就是买衣服不用试，只要码子标准看到好看的就直接买就行。 跟在杨慕言身后的店员小姐姐被指使得团团转，不过她一点都不生气，毕竟每卖一件她都有提成，看这男生的架势，估计这一单的提成就够得上她之前好几天了。 一圈逛下来，店员小姐姐身上挂满了各种T恤裤子袜子，一眼看过去至少有十几件了。 “拿到前台算账吧。” 杨慕言看看也没什么要买了，于是摆摆手往前台走去。 两个收银加一个导购有条不紊得整理衣服顺便扫码，不一会就算出了总价。 “一共是3742，打完折之后是3180。” 一个收银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杨慕言。 3180，放在奢侈品店估计只够买几双袜子，在这却能买六七套衣服。 这就是性价比啊！ 杨慕言一边暗自吐槽一边拿出银行卡递过去，收银小姐姐接过来在pOS机上刷了一下，按了几个按键，然后让杨慕言输密码。 付完钱收完银行卡，杨慕言拿起装好的五个袋子正准备出门，却听到后面导购说：“先生，要不要留个电话？以后店里有什么优惠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发给你......” 杨慕言驻足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导购小姐姐。 她的眼神透露着一丝羞涩和紧张，拿着手机的手攥地得紧紧的，看来她并不是很习惯和客人这样主动搭讪。 能做导购的女生通常长得不会难看，但是在前世阅尽繁花的杨慕言眼里，这个导购小姐姐只能算得上是五官端正，气质有点像还没开花的小花苞。 这样的女生在高中和大学里一抓一大把，杨慕言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随意笑了笑，杨慕言转头就走，只是没拿东西的右手抬起来挥了挥，就当是告别了。 第7章 网文大神的诞生 从班尼路的店出来，杨慕言还是雨露均沾地逛了这一层的所有店。 不像在班尼路里面那么随意，不过只要看到还不错的衣服裤子，杨慕言还是随手买下了。 毕竟自己已经从家里独立出来，得开始慢慢攒家当了。 等他把这一层逛完，手上的口袋已经有十来个了，即使杨慕言有着183的标准个子，还是拿着有些麻烦。 这还是他把好几件衣服放在一个袋子的后果，否则早就拿不下了。 价格也都不贵，一起才一万多，主要还是那两双复古的篮球鞋占了大头。 这辈子杨慕言还是第一次这样逛街，眼看到了中午，杨慕言出发前吃的那些早餐早就消耗殆尽，肚子感觉空空的，整个胃就像是挂在半空中晃荡，感觉很奇怪。 “不愧是十八岁的身体啊，新陈代谢就是快。” 杨慕言一边感叹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歇一会。 在商场里面，拿着这么多袋子逛街的并不多见，而且通常都是女生，一个长得还算帅气的大男生拿着这么多袋子就有些扎眼了，来来往往的路人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看上一眼。 不过也只是看上一眼，像那些神豪文里女生看到帅哥就雌性激素疯狂分泌，直接贴上来要联系方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甚至有两个小姐姐看到那些包装上的牌子之后还不屑的“切”了一声。 前世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杨慕言已经不会在意这些路人的眼光了，坐在休息凳上一边揉腿一边喝着刚才路过买的蜜柚柠檬水。 习惯性的摸出手机，看着上面的黑白屏，杨慕言莫名的摇摇头，然后翻出贪吃蛇玩了起来。 玩了几局之后，杨慕言收起手机，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打开，上面是他昨晚写下的购物清单。 这是他前世失业之后养成的习惯，可以有效控制自己的购物欲，免得在商家各种心机叵测的销售手段中忘了自己的荷包到底有多浅。 “T恤，裤子，鞋子，袜子，帽子......” 杨慕言一边翻着袋子一边在纸上打着勾，发现看似繁多的购物袋子在清单里只占了很小一块。 看来今天要全部买齐不太现实，毕竟衣服鞋子那些虽然不重，但是很占地方，还是先买些紧要的东西然后回去休息，剩下的以后再买就是。 细细数了数清单上的东西，杨慕言决定还是先去买需要的电子产品。 作为一个前世的码农，杨慕言这辈子并没有想着改行，毕竟如果不出差错的话，未来二十年都是互联网和娱乐的年代，到重生前，就算内鱼完了，互联网行业还是如火如荼。 明明有先知先发的优势，要是改行就太蠢了。 虽然不一定和上一辈子一样去做个码农，但是这辈子继续深耕计算机领域还是有必要的。 费劲地拿起不重但是体积很大的十来个袋子，杨慕言在看过商场分布图之后乘着电梯上了三楼，找到了数码体验专区。 这年头，手机还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双雄鼎立，电脑还是ibm一枝独秀，mp3算是索尼带领一众国产小弟群雄争霸....... 可熟知未来的杨慕言在逛了一圈后，买了黑莓的智能手机，DELL顶配的笔记本电脑，苹果新出的ipOd nanO。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 倒不是他特立独行，而是这几个在各自的领域配置算得上是最高的。 身为一个码农，衣服无所谓，吃的无所谓，用的一定要牛逼！！！ 有些艰难地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上午帮忙叫车的门童连忙上前帮忙分担了一些东西，在大堂巡查的陈城也看到了，也跟着上来帮忙提了几个袋子。 “大采购啊。” 陈城一边看一边笑着说：“一个上午就买这么多，下午呢？继续ShOpping？” 杨慕言也笑了笑：“算了，下午在房间玩玩电脑什么的，买东西之后再说。” ~~~~~~~~~~~~~~~~~ 一整个下午，杨慕言除了去餐厅吃了个午餐，其他时间都在房间里摆弄新的电脑和手机，顺便给nanO里面下载了好几张专辑，有林肯公园的，有夜愿，有枪花。 带着耳机一边听摇滚一边玩电脑，玩着玩着，一旁刚刚换上Sim卡的黑莓手机响了起来。 “喂？”杨慕言没看屏幕，直接接起电话应了一声。 “小鱼啊，是我，石头。” 杨慕言这才反应过来，只有自己的小说编辑才会叫自己的笔名。 “石头，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 杨慕言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在我高考结束就打电话给我，没想到隔了这么久。”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有些哀怨：“大神啊，这不想着你也得好好休息一下嘛，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开本新书？” 杨慕言一边在电脑上下载软件一边笑着说：“一来就让我开新书？也不关心一下我的高考成绩怎么样？” “你从高一开始写小说，天天六千字更新，还有时间好好学习就见了鬼了。” 电话的声音又变得有些戏谑：“反正你小说的成绩那么好，现在每月稿费最少也有一万多，考不考得上都无所谓啦。以后就做个职业作家，又自由又有钱赚，多好！” 杨慕言笑得嘴角变得更大了一点：“总分678，京大电子信息工程专业，我昨天刚到京城提前适应生活，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沉默了一会之后，电话里的石头嗓门突然高了不止一个八度：“你天天写小说，还考上京大？还是理科？你神仙啊！” 这年头还没有学霸学神之类的说法，神仙已经是石头编辑能想到最夸张的形容词了。 杨慕言听到电话那边变得嘈杂了许多，隐隐听见好像许多人都在说话和询问的声音，估计是石头编辑那一嗓子把编辑部都给叫醒了。 从高一开始，杨慕言上了寄宿学校，学有余力的同时也想干点什么，于是干脆偷偷买了台笔记本在宿舍写起了网文。 前世他只是个看小说的，这辈子想试试拿稿费是个什么感觉。 第一本书是文抄的《斗罗》，不为别的，对于喜欢看小说的杨慕言来说，抄他的小说可以减轻一点道德压力。 设定新颖，从小在身为语文老师的父亲熏陶下文笔还行，杨慕言的第一本书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成功了。 虽然现在看小说的还是以盗版为主，付费也没有那么方便，可架不住他的读者基数多，新书从上架开始每个月的稿费就没有少过四千，在04年那个年代已经算得上是石破天惊。 八个月后第一本书完结，杨慕言也没闲着，第二本书直接选择了原创。 说是原创，其实就是前世烂大街的都市系统文，就是一个屌丝各种生活不如意，突然获得了一个系统后开始在各个领域变得牛逼的故事，套路和梁子都是固定的，只用填充许多的细节上去就行。 没想到，这种新的套路和多女主的设定让这本系统文小说彻底爆了，月稿费就没低过一万，都市频道的编辑石头恨不得天天打电话嘘寒问暖，生怕他一不开心把自己切了。 这本书完结的时候，网站直接在新书分类里多加了一个系统流的分类，杨慕言也被誉为系统流小说的开山鼻祖，也成了网文界新一代大神。 第三本则是写的神豪文，各种闻所未闻的高级奢侈品和花样繁多的花钱方式层出不穷，让05年还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读者们瞬间颅内高潮，推荐榜单上从来都是断层第一，都市这个原本不算热门的分类也慢慢变得能和仙侠玄幻频道一决高下。 在高考前完结的时候，杨慕言被读者和编辑冠上了一个巨牛逼的称号 “都市创世神” 因为高考，杨慕言在第三本书完结后停了三个月，看来石头编辑是真的忍不住了。 在确认了鄂小鱼这个网文作家实际上是京大今年的大学新生之后，石头忍不住一连用了好几个脏字表达了自己不可思议的内心情感。 说完了高考这件事，石头的声音变得有些可怜兮兮：“小鱼大神，你这......以后不会不写小说了吧？” “肯定不会一直写啊。” 杨慕言先是给了一个能让石头心脏骤停的答案，之后才慢悠悠的说：“不过现在还要上大学，学费生活费总是要赚的，至少现在不会停。”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石头那颗脆弱的心脏，两人又在电话里讨论起了新书的类型。 “还是新类型。” 杨慕言一边看着电脑一边说：“你说要是一个都市小白领只要看小说看睡着，就能穿越到那个小说的故事里，和主角配角一起经历那些故事，还能弥补小说中的遗憾，最后还能把财宝和能力带回现实，会不会很有趣？” “我真想把你的头劈开看看你脑子和普通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石头假装恶狠狠的说：“一个星期，我要看到你的小说大纲！还有，这类小说算是什么类型？” 杨慕言笑了笑：“你觉得叫诸天穿越流怎么样？” 第8章 魔兽和小姐姐 之后的几天，杨慕言每天七点起床，吃完早餐后去酒店的健身房玩一个小时的器械，然后回到房间写两个小时的小说。 等中午吃完饭，午休一个小时，然后骑着刚买的捷安特公路自行车到处瞎逛，主要是看见胡同就钻，想看看老京城人平时的生活状态到底是什么样的。 到晚上在外面吃完晚饭，杨慕言会回到酒店，要不在酒店的泳池练练自由泳，要不在房间里找找WindOWS系统的bUg，找到了就报告发邮件报告给微软亚洲研究院，赚点赏金的同时还想着能混个脸熟，以后考微软的工程师认证能有些帮助。 用大堂经理陈城开玩笑的话来说，杨慕言的生活过得四平八稳毫无波澜，跟个政府的科级干部一样。 “难怪你能考上京大。” 酒店的餐厅里，杨慕言和陈城两人对坐，一边吃着午饭一边聊着天。 虽然两人年纪相差快十岁了，但是居然能聊到一块去。陈城觉得很神奇，杨慕言却不以为然。 谁让他两辈子活了快六十岁了，只要想基本上和谁都能聊得来。 陈城放下筷子，端起饮料喝了一口：“我在十八岁的时候天天逃课，不是出去玩就是谈恋爱，哪像你，成天不是学习就是写小说赚钱，要不就是锻炼，也太自律了。” 杨慕言也喝了口水：“我忘了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年轻时候你过得越累，未来你也就活的越轻松，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顿了顿之后又解释道：“当然，不是像你一样整天站在大堂的那种累，而是学习更多有用知识的累。这个世界只有学习是努力就有一定能有收获，所以活到老学到老是我的座右铭......” 陈城笑了笑，有些自嘲的说：“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努力，也不至于在酒店当个大堂经理了。” 杨慕言继续一边吃一边解释：“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努力，主要还是闲不下来，所以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只是学习正好是我现在感兴趣的事，说不准那天你就看到我天天玩游戏谈恋爱了。” 这话倒是真的。 重生之后，杨慕言发现没有智能手机的日子的确很难熬，所以一闲下来就想找点什么事情来做，打篮球，写小说，学大提琴，学画画之类的，慢慢的，已经习惯把自己每天的时间都填满。 这能让他觉得重生后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吃完午饭，杨慕言和往常一样回到房间浅浅睡了个午觉，醒来后稍微洗了洗就带着一个机车包出门，骑上自行车后往未来鸟巢的方向前进。 按照京城人的说法，之前都是出门之后往南走，今天试试往东走，感觉也许能遇到不一样的事情。 现在是盛夏，中午的太阳还是挺热的，杨慕言一边慢慢骑行一边熟悉着沿街的风景，脸上和身上很快就渗出了一些汗水。 也许是十八岁的身体足够年轻，平时运动也多，吃得也清淡，现在的他出的汗水不像上辈子三十多岁时候那样油腻，而是像是淡盐水一样，并不会觉得难受，反而有种全身通透的爽快感。 骑了一个多小时，杨慕言在一个老小区门口的小卖店停了下来，准备去买瓶饮料补充下水分和电解质，却在不经意间被旁边一家网吧外的大幅宣传画给吸引了眼神。 宣传画上，红色背景的绿皮兽人和蓝色背景的盔甲人类正在对视，眼神里的凶光让人毫不怀疑他们都想弄死对方。 魔兽世界！ 上辈子杨慕言算得上是魔兽世界的死忠粉，从上大学一直玩到了进大厂之前，之后虽然因为大厂的996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一玩就是一天，但是有点空闲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买上一张月卡登录上去，在主城站着发呆。 对于他和很多游戏玩家来说，这个游戏已经不单单是游戏了，而是他们的另一个世界。 “呵，垃圾游戏，毁我青春，败我钱财！！！” 杨慕言心里狠狠地吐槽了一句，当即把自行车推到网吧外的停车点锁好，然后背着机车包抬脚就往网吧里走去，眼神坚定地就像是要入党。 重生回来，杨慕言想做的事情很多，也许不会像上辈子那样继续沉迷艾泽拉斯不可自拔，但还是希望再回那个世界看看。 走进网吧，杨慕言对前台小哥哥说：“来瓶冰可乐，两张魔兽的点卡。” 时隔这么久，魔兽世界注册账号需要多买一张点卡激活CD-KEY的设定还是记忆犹新。 垃圾九城！！！ “要上机嘛？6块钱一个小时......” 前台小哥哥把杨慕言递过来的钱收好，又将找零和水还有点卡递回去，顺口问到：“身份证登记一下。” 听到这话，杨慕言犹豫了一下，转头打量了网吧内部一眼。 这间网吧比他想象中要干净一些，电脑之间的间隔也比较开，并不是记忆中那种人挨人塞得满满的密集感。 不过杨慕言还是没准备在这玩，回酒店躺在大床上想玩就玩玩累了就睡不爽嘛！ “算.....” 正要开口拒绝，杨慕言突然停住了。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人。 不是生活中的熟人，而是前世电视剧电影还有小视频里经常出现的那种熟人。 或者说熟人小姐姐更合适。 “开台机子！” 杨慕言远远看着那个所谓的熟人，手上刚收好的钱包又再次打开，摸出一张一百和身份证拍在了前台桌子上。 开好机子后，他直接走到那个熟人小姐姐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开机的同时还不忘往小姐姐的电脑上瞄了一眼。 果然是魔兽世界。 作为这段时间全球最火的MMORPG游戏，魔兽拥有很多原本就很出名的明星玩家，比如正在征战NBA的姚主席喜欢玩猎人，职业法师的许君聪或者说刘海柱，钟爱盗贼的胡歌，还有去年刚刚大火的某相声团体里的一众青年相声学徒...... 杨慕言前世听相声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听到小黑胖子吐槽某个相声名家的长子长孙带着后台的徒弟们下副本，有时候甚至忘了上班..... 但是要说未来众多魔兽玩家最熟悉的明星，眼前这个熟人小姐姐绝对是第一梯队。 记得上辈子一个配音的综艺节目里，这个熟人小姐姐扮演的被遗忘者女王希尔瓦娜斯吼出的那一句：“为了部落！”，让许多玩家瞬间高潮。 姐姐杀我！！！ 不愧是京城啊，随便逛逛都能碰到未来的明星。 难道我的重生是拿的华娱文的模版？ 一首《起风了》惊艳舞台，随手写个《失恋三十三天》票房爆炸，投资《战狼2》赚得盆满钵满，音乐才子，文学天才，最成功的跨界导演，戛纳柏林威尼斯的常客，奥斯卡和格莱美的征服者....... 电脑开机之后，杨慕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打开任务管理器仔细查看。 这年头各种病毒在网络上疯狂肆虐，随便买张光盘装个游戏就能感染一大堆，网吧更是病毒盗号的重灾区，甚至有些网管主动在后台偷偷的安装病毒，然后盗取玩家的游戏账号或者qq号卖出去赚一笔外快。 不过这家网吧看着还挺干净，一圈扫下来只有几个蠕虫病毒，盗号专用的木马没看到。 随手清理了一下之后，杨慕言打开魔兽世界，注册账号，激活CD-KEY，充点卡，一通忙活之后终于到了选择服务器的界面。 犹豫了一下，杨慕言轻轻碰了身边的熟人小姐姐两下，熟人小姐姐转过头稍微打量了几眼，摘下耳机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杨慕言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电脑屏幕：“推荐个服务器呗，刚玩不是很了解。” 玩游戏的人在遇到同好的时候通常会变得很热情，这个熟人小姐姐也不例外，听说他是新手之后眉头立马舒展开，不但推荐了自己所在的服务器，还极力安利杨慕言选择部落的角色。 “联盟那边的人物都不好看，部落这边的虽然长得也丑，但是帅啊，你看看这兽人的肌肉，还有牛头人也挺可爱的，你就选部落，进去之后我直接拉你进公会......” 又丑又帅，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看着这个热情的熟人小姐姐那双很有特点的桃花眼，杨慕言不由得愣住了。 印象中的她有些佛系，也有些高冷，演了许多电视剧的配角，最后凭借一档综艺节目大火出圈。 现在的她，这么好接触吗？ 稍稍犹豫了一会之后，杨慕言随手选了个巨魔猎人，这也是他上辈子最喜欢玩的职业。 选好了脸型，发型和发色，还有獠牙耳环的样式之后，他又在给角色取名的地方难住了。 没办法，两辈子都是取名废，小说里的名字都是拜托主编石头帮忙想的。 杨慕言随意瞟了熟人小姐姐的电脑屏幕一眼，上面是一个女性亡灵术士，身边跟着一个憨憨的蓝胖子，名字叫“千千阙歌”。 看着这个名字，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响起音乐。 “来日纵使千千阕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杨慕言突然灵光一闪，随手在键盘上打出了“千千晚星”四个字。 一旁兴致勃勃看着他建号的熟人小姐姐看到这个名字，又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亡灵术士，脸色突然微微泛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9章 正义的万倩 在日渐浮躁的娱乐圈，万倩算得上是个异类。 拜那句“出名要趁早”所赐，娱乐圈的新生代女演员们越来越坐不住，有门路的到处拉关系攀人脉，没门路的四处打听消息投简历，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清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妩媚，为了保养脸和身材所花的钱也越来越多。 除了自身的努力和投入，各种抢角色的手段也越来越没了底线。 坐制片人大腿，当众和导演眉来眼去，一个电话就跑到酒席上载歌载舞，最厉害的就是那个睡遍整个剧组，连小场记都不放过的性感肉弹...... 这还只是大众能看到的，私底下...... 可同样是女演员，万倩上大学的时候只会好好学习，偶尔跟着室友投了几份简历，也没有遇到那种“陪着朋友试镜，却拿到主角剧本”的狗血剧情。 倒是学校的老师看她基本功扎实，为人也很稳定，多次推荐她以女主角的身份参加了国外的几届戏剧节，得到了一些话剧圈同行的一致赞扬。 毕业之后签了个经纪公司，和许多明星一样一边演戏一边出唱片，泛起一点小水花之后又迅速平静，之后又跑到国家话剧院演起了话剧，之前在戏剧界积累的名声和良好的基本功让她很快当上了青年组的主角，在星光暗淡的80后小花里也算是发展的不错了。 就这样，万倩像是一片随波逐流的树叶，遇到机会就试试，遇不到就在话剧院练练基本功演演话剧，完全看不到一点同龄女演员身上常有的焦虑和不安。 没办法，她是真把演员当成了一个普通的职业在工作。 按照未来的说法，她就是一个典型的“佛系青年”。 这期间，她自然也遇到过许多想要潜规则的暗示，不过出身军人家庭的她一般甩脸子就走，压根不给那些手握资源的所谓行业大佬一点面子。 自从魔兽世界在国内公测之后，原本就喜欢玩游戏的万倩一下子就沉迷其中，平时除了排练和演出，空闲时间基本都泡在网吧玩游戏，不是到处找游戏攻略就是找人一起做任务下副本，后来觉得组人很累，干脆自己搞了个公会到处招人，只为随时能有人陪自己下副本。 佛系青年变身网瘾少女，还是杨教授的电击都治不好的那种。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完成剧院的排练之后，急急忙忙跑到宿舍附近的网吧继续紧张刺激的艾泽拉斯之旅，做任务做得正嗨，却感觉身边有人轻轻碰了自己胳膊两下。 转头一看，是个看上去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帅哥。 上学时学的人物观察让她习惯性地对小帅哥做出了第一判断。 因为是坐着的所以不好判断身高，但是应该不矮。 头发很长，只比她的齐肩短发短一点点，扎着一个男生很少见的丸子头，前额耷拉下一缕长发，有一种随意又舒服的美感，看着很顺眼。 脸型还不错，下颌线清晰，高耸的鼻梁和微微凹陷的眼眶让他的整个脸显得很立体，要是打光的话阴影会很明显，应该是摄影师都喜欢的那种高级上镜脸。 手臂上的肌肉若隐若现，线条不算清晰但是很耐看，身材虽然看不到但是感觉应该不差。 着装不错，不是大牌但是搭配得很协调，应该是个有品位的男生。 这段观察虽然写出来很多，可是在万倩的脑海里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习惯性的皱起眉头：“怎么了？” 小帅哥的笑很温柔，指着屏幕的手指也很好看：“推荐个服务器呗，刚玩不是很了解。” 口音不是京城本地的，倒是跟自己老家那边差不太多。 看到小帅哥也是魔兽玩家，万倩的防御心理稍稍放松了一些：“你直接选阿尔萨斯，人挺多的。” 找到阿尔萨斯的服务器之后点了进去，出现了人物创建界面，万倩看到小帅哥在联盟的人类和暗夜精灵还有侏儒几个种族之间点来点去，瞬间就不淡定了。 身为一个忠实的部落猪，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新人投入死敌联盟狗的怀抱！！！ 忍不了一点！！！ 万倩立马笑颜如花，言语间也变得热情许多：“联盟那边的人物都不好看，你看看部落这边呗，虽然长得也丑，但是帅啊，你看看这兽人的肌肉，还有牛头人也挺可爱的，你就选部落，进去之后我直接拉你进公会......” 小帅哥转过头看了万倩一眼，眼神多了些莫名的笑意。 没一会，万倩看到小帅哥选了个巨魔猎人，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大喊一声“yeS！” 到了取名的时候，小帅哥呆了一会，又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随后在巨魔猎人的角色下面写下了几个字。 “千千晚星” 看到这个名字，万倩愣住了，头在自己电脑和小帅哥的电脑之间来回看了好几次。 自己的亡灵小术士叫“千千阙歌”，小帅哥给他的巨魔猎人取名叫“千千晚星” 什么意思？ 这是对我一见钟情，所以搞了个情侣名暗示心意？ 不是吧大哥！我知道自己在女生里还算得上漂亮，你也长得还算小帅，可这个一见钟情的戏码是不是太狗血了？ 再说了，老娘好歹是个演员，大帅哥见得多了去了，追自己的男人不说排到巴黎，排到话剧院门口还是有的，你算老几？ 万倩一边看着小帅哥玩游戏一边胡思乱想，渐渐地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只见小帅哥进入游戏后，没有急着熟悉操作，而是直接打开设置，调整着显示、音响、界面还有按键设置，流畅得一塌糊涂。 操作比我都溜，你好意思说你是新手？ 万倩瞬间确定，这个小帅哥就是跑来搭讪的。 想到这，万倩也不再和小帅哥说话了，把注意力转回了自己的电脑屏幕上，操作着小术士做着日常任务。 过了一会之后，万倩不经意间往小帅哥的电脑上瞥了一眼，却看他把游戏直接关了，在桌面开了个文档疯狂输入着一段段着看不懂的英文和字符。 上学时候因为学校的推荐，万倩经常出国参加各地的戏剧节，这让她早早意识到了英语的重要，不仅在学校苦学英文，就连毕业之后也没落下。 到现在，她已经能勉强读一些英文原著，看好莱坞的电影也可以不依靠字幕，口语就更别说了，好歹也是演过朱丽叶原著的话剧演员。 可是小帅哥此时写的英文还夹杂的符号她的确看不懂，不过一双修长的手还是挺好看的...... “不对！” 万倩发现小帅哥的行为和影视剧里那些神秘的黑客好像有点像，都是对着电脑打一段谁也看不懂的字母和符号，然后别人的QQ号就这么莫名其妙被盗了！！！ 他是不是想盗我的魔兽账号？ 万倩瞬间提高警惕，表面上操作着自己的小术士乱晃，其实心神百分之八十都在身旁小帅哥的电脑上。 没办法，现在盗号的太猖獗，她的账号也被盗过几次。 头天角色还是一身牛逼闪闪的紫装，第二天就只剩法律规定的内衣内裤了...... 只见小帅哥敲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键盘，然后将文档保存，又修改了后缀名，将文件复制到电脑里一个叫魔兽世界下一级的某个文件夹里，最后关掉资源管理器，重新打开了魔兽世界。 进入游戏，小帅哥选中了远处的一只野猪怪，操作着巨魔猎人前前后后不知道在做什么。 又关掉游戏，打开了文件夹，点开了那个文档，一番检查和修改之后，小帅哥再次打开游戏，又选中野猪怪，操作着角色前前后后。 没一会，万倩看到小帅哥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接着，小帅哥接了新手任务之后开始打怪，射一箭往后退两步，停下再射一箭再往后退两步，第三箭野猪怪就挂了。 拾取了战利品，又开始击杀下一只野猪。 万倩皱着眉头看完了全程，想说什么又勉强忍住了，过了好一会，出身军人家庭的她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正义，抬手碰了碰小帅哥的胳膊。 小帅哥转过头看着她，微笑着问到：“怎么了？” 万倩欲言又止，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帅哥，盗号是犯法的！” “嗯......嗯？” 小帅哥的表情变得有些错愕。 万倩指了指他的电脑屏幕，一脸严肃的说：“刚才我都看到了，你是黑客对吧？刚才是不是在种病毒？以后玩你这台电脑的人的账号就被你盗了......” 小帅哥愣了一会，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小姐姐，你知道什么叫插件吗？” 第10章 杨慕言，你的自行车...丢啦！ “插件就是游戏出品商允许的前提下制作的一些辅助程序，主要帮助玩家更简单的玩游戏，比如我刚才做的这个插件，就是一个最简单的距离提示插件，可以很方便的提示我的角色和怪物之间的距离，这对于猎人来说很重要......” 花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杨慕言终于解释了一遍什么是插件，什么是病毒。 还顺便科普了一下会用木马盗QQ号和游戏账号的还称不上黑客，顶多算是个黑客界的学徒工。 其实万倩还是搞不懂插件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知道刚才小帅哥不是在盗号，她就释然了。 经过这个小插曲之后，杨慕言和万倩的关系肉眼可见的熟悉起来，两人一边玩游戏一边聊天，不过主要的话题还是在游戏上。 “其实要想知道魔兽世界的世界观，最好还是玩一遍魔兽争霸的战役模式。” 杨慕言手上玩游戏的手没停，嘴也没停：“比如万年之前的上古之战，巨魔和暗夜精灵还有人类的来源，泰坦的争执之类的......不过只有正版的游戏有这些，盗版的虽然有战役，但是把过场动画都删了......” 除了科普魔兽的历史，杨慕言还教了万倩很多游戏的小技巧，以及即将开放的安其拉团本的一些细节，比如开启副本需要的物资，每个服务器第一个敲锣的玩家还能得一只黑色的安其拉作战甲虫，非常稀有..... 万倩已经认定眼前的小帅哥绝对是一个游戏大神，于是聊天提问的频率更高了。 聊着聊着，万倩突然问道：“你对这个游戏这么熟悉，为什么刚才还骗我说你是新手？” 听到这话，杨慕言稍稍愣了一下，大脑疯狂运转：“你不知道现在玩魔兽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跑到新服务器里面装自己是新人，然后让人给他们送包包送金币嘛.....” 随后不等万倩反应过来，又追着说：“对了，刚才不是说拉我进公会嘛？公会呢？” 万倩的思维被成功转移：“等等，我先加你好友。” 没一会，游戏里就来了提示。 “千千阙歌已加你为好友” “千千阙歌邀请你加入"万有引力”公会，是否同意？” 杨慕言同意之后，就看到左下角的聊天框多了一些绿色的公会发言。 “欢迎新同学！” “HYHY” “......会长，这是你小号？” 看到公会里许多成员都问出了千千晚星是不是千千阙歌小号的疑问，万倩待不住了，直接在公会频道解释起来。 “不是我小号，是刚碰见的一个朋友，绝对的游戏大神，大家有什么游戏相关的疑问都可以问他，他全知道.....” 杨慕言看到之后笑着对万倩说：“你这也太捧我了，我也不是都知道。” 万倩不在意地摆摆手：“哎呀，总是比我们知道的要多好吧......” 公会里的聊天还在继续，期间也有成员问新人是不是会长的男朋友，两人都看到了这条消息，也都不约而同的无视了。 这一玩就从下午玩到了晚上九点多。 到京城这一个多星期，杨慕言还是第一次没吃晚饭，也是第一次这么晚还没回酒店。 万倩作为公会的会长带领着一众小弟推翻了拉格纳罗斯的邪恶统治，杨慕言的小猎人也升到了十级，抓到了自己的第一只野猪宝宝。 “终于打完了......我准备回去睡觉了，你呢？” 万倩伸了个懒腰，转头问道。 杨慕言闻言也退出了游戏，把中午编写的那个距离提示插件通过邮件发给自己保存，然后笑着说：“我也得回去了，一起走吧。” 顿了顿之后又说：“加个qq和手机号吧，有时间一起玩。” 万倩听到这话也没多说，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杨慕言加好qq，又在手机上存好手机号码。 在备注名的时候，杨慕言直接存了个“小姐姐”，万倩却不知道该怎么存了。 “唉，你叫什么名字啊？” “杨慕言，羡慕的慕，言语的言。” 杨慕言看了万倩的手机一眼，调笑道：“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小哥哥，我不介意。” 万倩摆出一副蔑视的表情：“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说完，万倩在手机里打出了三个字，还像是炫耀一般举在杨慕言的面前晃了晃。 “小弟弟” 杨慕言肯定不能忍啊。 “你这是对身为成年男性的我极大的侮辱！” 杨慕言装作义正言辞的说：“要不杨慕言，要不小哥哥，否则下次你问我攻略我肯定不说了！” 万倩也看出他是在开玩笑，本来还想顺口顶两句嘴，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瞬间红了起来。 即便没谈过恋爱，可是身处作风开放的娱乐圈，又天天和话剧院那帮女流氓混在一起，万倩自然秒懂杨慕言的意思。 默默地将手机上的名字改成了“杨慕言”，又翻了个白眼之后，万倩关机起身向前台走去。 杨慕言笑了笑，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退了押金，杨慕言还买了两瓶饮料，拿出一瓶递给了万倩。 “不好意思我不喝饮料的。” 万倩摆摆手，却没有伸手接过去。 杨慕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纯净水呢？” 万倩点点头。 杨慕言换了一瓶纯净水，又再次递给万倩，这次她没有拒绝，很自然的伸手接过，直接拧开瓶盖抿了一口。 两人并肩走出网吧。 “你饿了没？我等会要吃点宵夜，要不要一起？” 倒不是杨慕言想和万倩多待一会才找的借口，一向饮食规律的人一旦突然不吃晚饭的话，的确会有点不习惯饥饿的感觉，不管多晚总得垫巴一口，否则心里老是觉得发慌。 至于邀请万倩，完全就是顺口而已。 “这会吃东西的话晚上睡觉很难受的” 万倩一边走一边说：“我就不吃了，你要是真饿了可以吃一点好消化的，什么黄瓜番茄之类的随便吃，最好不要吃米饭面条，半夜会撑得你睡不着觉......” 说着说着，万倩感觉身边的杨慕言没了动静，回头一看，却看到杨慕言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旁边的自行车棚一言不发。 “怎么了？” 万倩也扫了一眼自行车棚，稀稀拉拉的自行车东倒西歪的摆在那里，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杨慕言也没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自行车棚，那里的栏杆上有一个他很熟悉的钢制U型锁，原本这个锁应该锁着他刚买一个星期的捷安特公路自行车，可现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杨慕言莫名其妙的想起前世的抖音上，一个东北冰雪公园的主持人经常说的一句话。 “杨慕言，你的身份证.....啊呸......你的自行车” “......丢啦！” ~~~~~~~~~~~~~~~~~~~~~~~~~~~~ 报了警以后，杨慕言原本让万倩先回去，可万倩还挺讲义气，坚持要陪着他等警察到来。 在确认万倩就住前面不远处的老小区之后，杨慕言也就没多劝了，两人站在网吧门口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嘻嘻哈哈的还挺开心。 聊了一会之后，万倩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好奇地问：“唉，自行车丢了你还笑得出来？不着急啊？” 杨慕言无所谓的耸耸肩：“着急能让小偷把自行车还我嘛？” 万倩摇摇头。 “那就是了。” 杨慕言笑着解释：“顶破天也就是丢了台自行车，又不是丢人，有什么好着急的。” 万倩也笑吟吟地冲他伸出个大拇指：“心胸豁达！” “我这叫情绪稳定！” 杨慕言先是开了句玩笑，然后说：“只是之前经历过一些事，后来就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生离死别之外真的没什么值得生气难过的大事，就像那些TVB电视剧里说的，做人嘛，最重要就是开心咯。” 万倩本身就是个佛系的性格，再看到杨慕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觉得和他挺有共同语言的。 正要说些什么，一台警车拉着闪烁的警灯停在了网吧门口。 杨慕言翻出手机看了一眼，7分钟。 等两名人高马大的警察下了车，杨慕言主动迎了上去：“警察叔叔......” 瞬间反应过来，抬手就给自己嘴巴一巴掌：“......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原本警察下车时表情一脸严肃，可看到报警人的动作，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身后的万倩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后更是左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右手捂着肚子蹲在了台阶上，看样子忍得很辛苦。 杨慕言也没管万倩，带着警察来到自行车棚，指了指空荡荡挂在那的U型锁：“之前我到网吧的时候把自行车锁在这了，但是晚上一出来，自行车不见了，只剩一把锁。” 两警察前后左右看了看，心里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案件，然后拿出问询本开始了流程。 “姓名” “杨慕言，羡慕的慕，言语的言” ”年纪多大” “十八岁” 听到这，好不容易缓过来的万倩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杨慕言。 他才十八？那不是比我小六岁？ “籍贯” “鄂省恩市人” “职业是什么？” “额......高中应届毕业生算吗？” “算......来京城做什么？” “我考上了京大机电系，提前过来适应下环境，也算是旅游吧” 听到报警人是京大的准大学生，两警察和万倩都忍不住又打量了两眼。 “自行车什么牌子，有发票吗？” “捷安特，具体型号记不得了，发票在我住的酒店里，一个星期前刚买的” “多少钱买的？” “一万四千多” “有什么可疑的......等等，你刚才说多少？” 杨慕言发现原本还算轻松的警察在听到金额之后瞬间全身紧绷，眼神变得锐利无比，嗓音高了几个八度，立马变得小心翼翼。 “额......一万四千多.......警察同志是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其中那个年纪较大的警察点点头：“案值三千块以下的话就是个普通的治安案件，抓到人也只是退赃认罚写保证书，顶多拘留。” “你这一万四已经算是刑事案件了，抓到人要提起公诉判刑的，至少一年以上三年以下，还得看是不是团伙作案或者有预谋作案，要是的话三年没跑......” “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呢.....” 杨慕言听到警察的解释之后才放松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皮一下：“警察同志，车能不能找到无所谓，但是决不能让这小偷逍遥法外，进而破坏社会的安定繁荣，破坏我国加入WTO之后的大好形势，最关键是不能影响08年奥运会的成功举办！！！” 两个警察听到杨慕言这番局里局气的表态，全都一副“你好像有个大病”的表情看着他。 刚才听到丢失的自行车价值一万多，还有些紧张和担心的万倩瞬间笑喷了。 第11章 不见不散 一万多的自行车丢失，即使在京城这个地方也算是个不小的案子了。 饭是肯定吃不成了，杨慕言和万倩挥手告别，然后坐上警车一溜烟回到了自己住的枫树酒店。 “小言，你这是......发生什么了？” 原本坐在大堂休息的陈城看到杨慕言和两个警察一起走进来，连忙上前询问起来。 “自行车丢了呗，警察同志跟我回来拿发票当证据。” 杨慕言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笑着说：“你说的也不对啊，钢制U型锁也防不住小偷惦记......” 陈城一听，无奈地摇摇头：“你那自行车轻的一根手指都能抬起来，要想偷太容易了。” 随后又和警察打了个招呼，带着几人上电梯来到了1006房。 杨慕言打开机车包拿出房卡刷开了房间门，然后翻出身份证，录取通知书和购车发票给警察进行核实。 一番对比确认之后，警察收起了发票当做报案的证据，其他的全都还了回来。 警察离开后，杨慕言好奇地看着陈城：“话说你怎么还没下班？” “今天是全天班，上到明天早上七点，之后几天我上晚班。” 陈城随口解释了一句，又好奇地问道：“车子怎么丢的？” 杨慕言伸了个懒腰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今天路过一网吧就跑进去玩游戏，结果出来就看到车子没了，只剩个打开的U型锁在那儿挂着。” “啧啧啧” 陈城发出了几声不明所以的声音，摇摇头说：“眼看着奥运就要开了，这个节骨眼居然还有小偷敢顶风作案，这要是被抓了估计轻判不了。” 杨慕言也点点头：“说是至少一年，要是团伙作案或者预谋的话至少三年，就看抓不抓得到人了。” 陈城站起身：“要是一般的车子就算了，几百块上千块警察也不会费大力气，不过你这车这么贵，估计应该会上点心。” 闲聊几句之后，陈城让杨慕言好好休息，正准备离开，却又被叫住了。 “陈哥，我还没吃晚饭呢，你看看厨房有生黄瓜或者番茄没帮我拿两个垫吧垫吧呗！” 陈城转过头：“怎么了？没钱吃饭了？” 杨慕言笑着摇摇头：“不至于，就是有人告诉我这么晚吃饭的话待会睡觉会难受，黄瓜和番茄就挺好，消化快不长胖......” “一听就是女人说的......等着，我去厨房看看。” 甩下一句话之后，陈城离开了房间。 杨慕言则打开电视当做背景音，洗漱一番之后就坐在电脑前，搜索起了万倩的相关资料。 这年头还没有百科之类的东西，万倩又不是什么著名的演员，网上关于她的资料很少，少到还不如今天聊天的内容，眼看无果之后，杨慕言只能关掉电脑躺回了床上，望着电视上吕秀才和郭芙蓉在同福客栈里相爱相杀。 ~~~~~~~~~~~~~~~~~~~~~~~~~~ 第二天的太阳如约升起，杨慕言也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去酒店的健身房消食。 “呃~~~~~啊~~~~~~” 杨慕言躺在器械上，双腿蹬着踏板努力向上，原本并不明显的肌肉在力量的爆发下显得清晰流畅，淋漓的汗水让他身体周围充满了浓浓的荷尔蒙气息，也让原本就算帅气的他更添了一份男性的魅力。 可惜这是06年，愿意来健身房锻炼的人本来就少，女生更是一个没见，没人欣赏到这份充满了力量的美。 不过杨慕言也不在意，此刻的他基本沉浸在耳机传出的金属摇滚乐里面。 一组二十个蹬腿做完之后，杨慕言从器械上下来，拿着毛巾从头发到肩膀胡乱擦了个遍，又拿起旁边的运动饮料咕咚咕咚的大喝了好几口。 重生之后，他因为健康和爱好一直坚持着运动，不管是什么项目，打球也好，跑步也好，每天不活动一下就觉得不自在，到后来渐渐体会到了运动导致的多巴胺分泌带来的愉悦感，让他对运动这件事慢慢从强迫变成了喜欢和习惯。 坚持的效果也很明显，前世的他年轻时虽然身材也不错，但是体脂偏高，手臂摸上去软软的，这辈子身材线条明显多了，肌肉也发达，体脂一直保持在15%左右。 不算瘦，但是很健康。 休息了一会之后，杨慕言重新躺在蹬踏器上，双腿踩着踏板继续往上蹬。 按照计划，蹬腿是二十个一组，一共要做五组。 正练得兴起，却看到身旁的椅子上电话的屏幕亮了。 拿过来一看，是万倩打来的。 “喂.....呃啊！” 电话那头的万倩像是被杨慕言突然爆发的声音吓了一跳，半天没有回应。 “喂......嗯啊~~~小姐姐？” 杨慕言看了看还在保持通话的手机，又放在耳边边运动边问了一声。 这下电话那头终于说话了：“喂！大早上你鬼吼鬼叫的干嘛呢！！！” 杨慕言有些莫名地回答：“没干嘛啊，在锻炼呢.....嗯啊~~~~~”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天：“你最好是在锻炼......” “废话，不锻炼还能干嘛？白日宣淫啊？” 杨慕言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容易让人误会，但是为了保证锻炼效果还是没有停下来：“要不你来酒店突击检查？锻炼的男生很帅的喔......呃~~~~~~~” 一番直白的话语让万倩瞬间无语了。 大哥我们已经熟悉到可以开那种玩笑的地步了吗？ 不对，他才十八岁，老娘大他六岁，凭什么叫他大哥！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纷乱的思绪，万倩对着电话说道：“好了，别瞎贫，打电话就是问问你昨天的事情处理好没。” 杨慕言腿上用力，咬牙切齿地回答：“没什么......咿呀~~~~没什么事，警察过来就是核实一下.....嘿呀~~~走的时候把发票带走了......”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 杨慕言也没管太多，咬着牙拼命做完了最后三个蹬腿，这才从器械上下来，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很满足的“啊~~~~”了一声。 随后又对着电话说：“好了，一组蹬腿做完，可以好好说话了......” “怎么听也不像是在锻炼。” 电话那头终于出声音了，揶揄的语气让杨慕言都能想到她此刻的表情。 翻着白眼撇着嘴，一副别扭无语的样子。 这年头还没有视频电话，杨慕言也没办法自证清白，只能想办法转移话题了：“对了，你这么早不上班啊？” 昨天的接触中，万倩很好的表现出了一个女生在面对陌生人时的警惕，虽然看似聊得很热闹，可基本都是游戏的话题，完全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和工作信息，问她也只说了一句已经上班了。 理论上来说，杨慕言现在应该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话题终于变得正常了，两人对着电话就昨天报警的事聊了两句，挂掉之前万倩才暴露了一点小心思。 “今天你还来网吧玩魔兽吗？” 果然是网瘾少女，一天不玩心里就痒痒。 杨慕言笑了笑：“来啊，我还得继续练级呢。” "那中午一点，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第12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中午一点还不到的时候，杨慕言背着机车包，骑着一台新的捷安特自行车出现在了网吧前台。 这次他学乖了，没有把车停在外面的车棚里，而是直接推进了网吧里面。 已经在电脑前开始准备工作的万倩一眼就看到了推着车的杨慕言，好奇的起身走到前台，皱着眉头看着那台崭新的公路自行车。 “这么快就找回来了？” 杨慕言转头看到了万倩，笑着说：“怎么可能这么快，这是我今天出发的时候顺路刚买的。” 听到这话，万倩瞪大眼睛问道：“还是一万多？” “嗯，跟之前那台一样的。” 杨慕言点点头，手上掏出钱和身份证递给网管：“上机，顺便拿一瓶可乐和一瓶水。” 万倩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那你之前的车要是被警察找回来了怎么办？” 杨慕言收好身份证和水，嘱咐网管帮忙看着点自行车，转头向里面边走边说：“第一，车找不找的回来还不一定，这段时间我总要个出行工具......” 走到万倩开的机子旁边坐下，把水一人一瓶放在桌子上，按下了开机键：“第二，就算找回来了，那台车也已经被邪恶的小偷玷污过了，到时候找个出价高的收车行卖掉呗......” 万倩跟着他在电脑前面坐了下来，一脸鄙视的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开啊，一万多的自行车说不要就不要了......” “小开？” 杨慕言转头有些好奇地看着万倩：“你是沪市的？” 万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么说？” 杨慕言摇着鼠标解释道：“小开不就是沪市的说法嘛？如果你是北方的，只会说我是个败家子......” 万倩这才了然，随口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沪市的，不过大学在那边读了四年，学了些方言。” 两人打开电脑，登录游戏，一番设置调整后开启了又一天的艾泽拉斯冒险之旅。 万倩忙着跟公会人打招呼，顺便喊人打五人本刷从来没有见过的法系极品护符。杨慕言则操作着十级的巨魔小猎人出了旅店，继续在贫瘠之地艰难地升级。 两人就这样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偶尔万倩会问杨慕言一些问题，杨慕言也很会耐心的凑过来跟她解释，从背后看两人的气场莫名的和谐。 “啊~~~~又没出。” 万倩有些泄气地抱怨了一声，把鼠标一推，然后靠在单人沙发里面露沮丧。 杨慕言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这玩意掉率的确不高，很看人品的......” 听到这话，万倩不干了：“谁说的！我人品好得很！” 杨慕言耸耸肩：“要不rOll个点试试？” rOll点是魔兽世界用来在团队中分配掉落装备的一种方法，系统从1到100随机选个数字，谁的点高谁就能拿到装备。 当然，要是提前约定好，谁的点低谁拿也行，主打的就是个随心所欲。 万倩不服气了，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了一番，然后郑重无比地在聊天框打下了/rOll，最后重重按下回车。 你掷出了1点！！！ 杨慕言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看到那个1点之后瞬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我还就不信了！” 万倩不服输的在聊天框不停的输入/rOll，然后回车。 “你掷出了22点” “你掷出了13点” “你掷出了7点” ....... 一连好几次，万倩的点数都没有超过五十，一直到三十几次之后才看到了一个100点。 “看看看看！” 万倩像是完成了个大任务一样，指着电脑屏幕向杨慕言炫耀：“我就说我人品肯定差不了，看到没？才几次就rOll到了100！” 杨慕言无语地看着上面刷屏的数字，默默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小姐姐厉害！” 一段小插曲过后，两人继续游戏，不过万倩懒得打副本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嘛。 扭过头看了看杨慕言的屏幕：“你15了？升挺快啊。” “嗯” 杨慕言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万倩想了想，突然有些兴奋地说：“要不我带你去哀嚎刷点蓝装？” 哀嚎洞穴是一个低级别的五人副本，一般十五到二十级可以去，万倩的术士都60了，下这种本基本上就是横扫一切。 杨慕言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人组上队，七拐八拐的跑到哀嚎洞穴里刷了起来。 如果是杨慕言操作，他一次可以拉十几个怪一把a了，全通整个副本也不会超过十分钟。不过万倩显然还没有掌握这种高端技巧，很规矩的见到一只怪就打一只，时不时还迷路，压根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杨慕言点了跟随，然后凑到万倩身边给她指路。 万倩沉迷在游戏里当带头大哥的快感里，没有察觉此时的杨慕言离他有些近了。 杨慕言一开始也没在意，可女孩优美的颈间萦绕的淡淡清香让他渐渐有些不淡定了，想要远一点又有些舍不得，想多闻一下又怕被发现...... 慢慢的，杨慕言看到万倩的耳朵红了起来，知道她也反应过来了。 随手指了个方向，杨慕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正身子，操作着巨魔猎人捡起战利品。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又有点暧昧..... 也不知道是杨慕言的人品好，还是万倩的人品回归了，两人只是刷了三趟哀嚎，就把猎人最需要的弓和好几件套装皮甲刷了出来，换上之后，杨慕言的巨魔猎人瞬间变得威武帅气了许多。 看了看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杨慕言伸了个懒腰，拍拍万倩的肩膀说：“走着，你找个地儿，我请你吃饭！” “吃饭？” 万倩转头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请我吃饭？” 杨慕言笑着指了指电脑上的角色：“感谢你带我刷装备啊！” 万倩的大眼珠滴溜溜转了好几圈：“行，那走着！” 下机，去前台退押金，杨慕言推着自行车和万倩走出了网吧。 犹豫了一会之后，两人跑到附近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湘菜馆，找了个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点了几个菜，杨慕言主动帮万倩撕开了包装好的碗筷，又用旁边的茶水帮忙烫了烫，这才将碗筷放在了万倩的面前。 “还挺绅士。” 万倩瘪瘪嘴：“上学时候没少招蜂引蝶吧？” 杨慕言一边撕着自己碗筷的包装一边笑着说：“人长得太帅，没办法。不过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听到这话，万倩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大言不惭！” 随后又好奇地问：“你真没谈过恋爱？” 杨慕言摇摇头：“要是谈恋爱，我哪还有心思好好学习啊，更不可能考上京大了。” 万倩一想也对，也就不再纠结了。 没一会，几盘带着红彤彤辣椒的家常菜就端了上来，看得从小吃辣长大的杨慕言都有些发怵。 尝了几口之后，杨慕言点点头：“味道很正啊。” “不正我也不会带你来这啊。” 万倩看上去对辣椒情有独钟，夹着一筷子小炒肉和辣椒拌着饭吃了进去，还不忘露出满意的表情。 杨慕言看着有些好笑：“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湘省的。” 听到这话，万倩好奇地问：“就因为我带你来湘菜馆？” “不是。” 杨慕言摇摇头。 这两天的接触中，万倩把自己的信息守得严严实实，杨慕言虽然心里知道她的一些消息，但也要装作不知道。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个时候能够有机会在小姐姐面前表现一下。 “中南五省，由于大多是山区，丛林密布，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瘴气遮蔽的边远之地。” “这个瘴气呢，其实就是中医上所说的湿气。” “湿气对身体没什么好处，几千年来中南五省的原住民都在想尽各种办法除湿，不过效果都不怎么好，直到清朝辣椒被迁徙过来的中原人传进来，人们慢慢才发现这玩意简直就是湿气的克星，中南五省喜欢吃辣的传统才逐渐兴起......” “不过由于气候不同，这五省吃辣的习惯也不同。” “川省是又麻又辣，湘省是单纯的辣，赣省是咸鲜兼辣......” “一般中南五省的人吃其他省的菜都可以，不过也只是还行，不会觉得特别合自己的口味” “看你吃湘菜的样子，不是湘省人才怪了” 看到自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万倩唬得一愣一愣的，杨慕言好不容易才把笑容憋住，露出了一副“知天知地”的高人风范。 第13章 异父异母的亲姐弟 一顿饭的功夫下来，杨慕言成功把自己在万倩心目中的形象从“游戏大神”“小开”扭转成了“博学多才”的大才子。 “难怪你能考上京大，脑子也太好使了。” 万倩一边擦着油汪汪的小嘴唇一边感叹。 杨慕言也没再多说什么，和小姐姐一起起身准备结账走人。 这顿饭三菜一汤总共一百多一点点，收银员直接抹零让给一百，还送了两瓶听装饮料。 杨慕言正要掏钱包，却看到万倩抢先从裤兜里摸出一百递了过去。 “不是说好我请你吗？你抢着付钱干嘛？” 万倩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姐姐我好歹是上班领工资的人，能让你个还在上学的小屁孩付钱嘛！就当是你教我攻略的报酬了。” 听到这话，杨慕言也没多纠结。 人际关系里面，不要怕欠别人的，只要记得有来有回就好。像那种死活不愿意占人便宜，一顿饭钱都要推来推去扯半天的人，虽然的确能显得自己很清高，但是也容易断绝和别人继续来往下去的机会。 杨慕言现在对万倩没有太多的心思，但也不拒绝和她继续相处下去。 漂亮迷人的大姐姐，身上还香香的，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一顿饭而已，找机会还回来就是，还能多个和她见面的借口，多好！ 付完钱，两人走出饭馆，约定好明天见面继续玩游戏之后就挥手告别了。 第三天，两人还是在网吧集合，不过还没来得及上机就被警察叔叔的一个电话打断了。 两人跑到附近的派出所，一通忙活之后拿回了之前被偷的自行车。 据说是一个很久没犯过事的老手路过时见财起意，顺手就偷了。原本想藏着家里等风声过了再出手，没想到第二天警察就找上门了。 没办法，京城这几年在公共区域安装了许多监控，把他从盗窃到回家的整个过程记录得清清楚楚。 对于杨慕言来说这个案子已经结了，至于那个小偷该判多少年是检察院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杨慕言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偷偷走之后保管得还挺好，没什么划痕之类的，轮胎上的灰尘和泥点也擦得干干净净。 两人一人推着一台车走在大街上。 “哎......” 杨慕言毫无征兆的叹了一口气。 万倩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杨慕言无语地望着自己身边的自行车：“说实话，我真的没指望警察能把车给找回来，所以才买了新的，这下好了，两台车我怎么骑啊，难道还真的骑一辆推一辆？” 随后又摇摇头感叹道：“这京城的警察也太敬业了......” 纠结无比的表情看得万倩乐得咯咯直笑。 过好一会，万倩停住了笑声，想了想建议道：“你之前不是说要是车找回来就卖了嘛？虽然可能亏一点，但好歹见到回头钱了不是？” 杨慕言摇摇头：“那天买新车的时候我问了，这种车卖回给店里的话至少亏五千块，两个星期五千块，我虽然不差钱，但也不至于这么祸祸吧......” 万倩一听也是，五千块在这个年代不少了，差不多是她在话剧院两个月的工资呢。 还在犹豫的时候，杨慕言看到身边正低头帮忙想办法的万倩，脑海里灵光一闪。 “倩姐，要不这车送你了？” 万倩先是一愣，随后忙不迭的疯狂摆手：“不要不要，你这车太贵了，我骑不起！” 骑不起是什么鬼？ 杨慕言笑了笑，说道：“你看我现在两台车，肯定是骑不了的，卖呢又卖不出多少钱，太亏了，干脆送给你，你平时去个不远的地方也方便，有时间我们还能骑车去郊外看看风景散个心，多好！” 听到这话有理有据，万倩有些心动了。 这两天她看着杨慕言骑着自行车到处乱跑，感觉挺帅的，心里正犹豫要不要也买一台车玩玩呢。 不过自己买可以，送的话她不敢接受，毕竟价值一万多，在老家乡下娶个媳妇都有剩的，谁敢收这么大的礼哦！ 犹豫了一会后，万倩好像想到了个好办法。 “要不我买下来？分期付款，一个月给你两百块......那得还多久啊......” 万倩掰着指头开始算，一个月两百，一年两千四，五年.....刚刚好。 这车自己会不会骑五年都说不准，感觉好亏啊！ 万倩有些举棋不定。 杨慕言看出了她的犹豫，果断说道：“钱就算了，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本来是送你礼物，顺便帮我少个麻烦，要是给钱的话岂不是相当于我把麻烦转给你了......不行不行，要么你别拿钱，要么我干脆亏钱卖了算了。” 万倩还是不好答应，毕竟一万多的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收的。 两人就这么在大街上你推我让的纠结了起来。 最后还是万倩拗不过坚持的杨慕言，提了个条件才勉强答应收下这台自行车。 “......以后你的点卡姐姐我包了！” 杨慕言笑着答应下来，正要把之前被偷的自行车推给她试试，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伸出的手瞬间收回。 “这台车被邪恶的小偷玷污过，还是我骑算了，你骑这台新买的吧.....” 万倩接过自行车，两眼在两台车之间打量了一下，看上去没什么差别啊，都是崭新崭新的。 等她骑上车，圆润翘挺的屁股碰到坐垫的时候，这才突然明白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瞬间脸红了。 屁股上好像有人抓一样，有点痒痒的。 真正骑上这种公路自行车之后，万倩才发现这种车为什么那么贵了。 坐姿偏高，即使抓着横杆也得躬着身子，骑起来倒是相当轻便，一点也不费力，轻轻一蹬就好像要窜出去一样，吓得她连忙双脚急刹。 杨慕言看到之后笑着说：“这车一开始不是太好控制，特别快，刹车也有些不方便，你上马路之前得多练练，不熟练的话很容易摔车。” 随后又稍稍严肃了一点：“倩姐，送你车是为了方便和你一起出去玩，你平时上下班什么的记得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哈，否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罪该万死了！” “知道了！小屁孩” 万倩故作潇洒的跨上车，大手一挥：“走着，跟姐姐我练车去！” 杨慕言也跨上车：“不去网吧了？” “这个星期的团本Cd都打了，一天不去没事。” 万倩甩下一句话，然后蹬着自行车就冲了出去。 ~~~~~~~~~~~~~~~~~~~~~~~~~~ 夏天的日子总感觉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八月底，眼看就到大学开学的日子了。 今天杨慕言没有出门，而是留在酒店收拾东西。 万倩也跑过来了，说是过来帮忙，可看着她东翻西找乐此不疲的样子，杨慕言怎么看怎么像来捣乱的。 “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居然先要送孩子上学了。” 万倩一边整理一边抱怨：“你这暑假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啊？到时候宿舍装得下嘛？” 杨慕言望着堆满了整个房间的各种东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在价值四百多万美金的苹果股票支持下，这段时间他的确有点放纵了。 虽然都不是什么奢侈品，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 篮球鞋就有八双，全是当年的经典收藏款。帆布鞋和跑步鞋之类的十来双，都是看到好看就买了。 T恤二十几件，牛仔裤和休闲长裤十几条，运动短裤七八条。 棒球帽倒是不多，就三顶。不过袜子买了快二十双，全是夏款的。 内裤...... 杨慕言看到万倩一脸嫌弃地拎起自己的CK内裤，瞬间冲过去一把将内裤薅住往身后的床上扔去。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万倩柔软娇弱的身体，撒娇一样的摇了起来。 “姐姐~~~我舍不得你怎么办哦~~~” 万倩俏脸微红：“滚！你是上学又不是上战场，有什么舍不得的？别妨碍我收东西！” 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两人要不打游戏要不骑着车整个京城到处瞎逛，差不多天天混在一起，关系也是突飞猛进，按照万倩的话来说，两人已经算得上是异父异母的亲姐弟了。 这期间，两人自然少不了偶尔的肢体接触，一开始杨慕言还比较注意，可发现万倩除了有些害羞之外并没有拒绝，胆子慢慢也就大了许多。 到现在，逛街时候拉拉手已经很平常了，在没外人的时候抱抱举高高也不是第一次了。 身体分开后，万倩继续收拾衣服，杨慕言则转身把自己的内裤一一找出来打包。 没一会，杨慕言听到身后万倩像是发现宝贝一样“咦”了一声。 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从家里带出来的那本相册。 看到这本相册，天生八卦的万倩也顾不上收拾了，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直接打开看了起来，时不时还问几句这是谁之类的话。 杨慕言也不在意，虽然前面有几张婴儿时穿着开裆裤的羞耻照，但是让女生看到也不算吃亏，无所谓了。 收拾好内衣，杨慕言也并肩坐在了万倩身边，一边看照片一边跟万倩聊着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翻着翻着，整本相册在杨慕言初中毕业照的那刻戛然而止。 “高中的呢？” 作为一个学渣，万倩对杨慕言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天才的弟弟特别感兴趣，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机会多了解一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了。 杨慕言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口解释道：“高中时候......我上的寄宿学校，平时光顾着学习了，没什么时间拍照......” 然后转头看向房间里依然散漫的东西：“你说大学宿舍装得下这些吗？” 看着杨慕言有些闪躲的样子，万倩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也不好多问，只能合上相册放进了箱子里。 第14章 京大初体验 每年八月二十号之后，是全国各大学校即将开始新学期的日子，也是京城海淀区最为热闹的时候。 京大自然也不例外，从各地赶来的新生拖着箱子东奔西跑地办入学手续，送新生的家长则一脸兴奋地到处拍照留念，负责引导的学长学姐们也累个够呛，只能抽空在自己学院的报到点坐下来喝口水歇一歇。 “啊！！！！我腿要断了！！！！” 在京大工学院的报到点，张琳左手扇着风，右手捶着自己的小腿叫苦不迭。 她是工学院学生会的宣传干事，今年刚升入大二，作为机械学院难得一见的小美女，学院上下从老师到学生会都把她当做了学院的门面和招牌，像迎新这种任务自然少不了她。 不过很明显她没有什么经验，平时爱美的她今天穿了一双美美的小皮鞋过来。上午最忙的时候还不觉得，中午把饭吃完，再带了几个新生去报到之后就发现自己的小腿和踝关节快疼不行了。 一旁的学生会副会长钱丰益看了一眼说：“你要不回宿舍去把鞋换了再来？” “换了也疼啊。”张琳左右看看，现在工学院的其他同学都去做引导了，报到点只有自己和钱丰益两个人，于是可怜兮兮地说：“钱会长，下个新生你能不能帮我接待一下？我稍微休息一会，就一会。” 不光说，张琳还伸出白嫩的小手，在自己眼睛旁边比了个很小的样子。 “呃.......行吧。”身为工学院凤毛麟角的小美女，张琳自然可以有一些小特权，普普通通的撒娇也对钱丰益这个很少跟女生接触的直男杀伤力极大。 帮她带个新生而已，很简单的事。 就在这时，一连两台出租车停在了京大的门口，前面的出租车下来了一个有些小帅气，扎着丸子头的长发帅哥。 只见小帅哥下车之后，在两个出租车师傅的帮助下，从两台车里卸下了五个大小不一的行李箱，另外还有一台公路自行车和好几个纸袋子。 现在京大的校门口带着行李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但是像小帅哥一样带着这么多行李的真不多。 这是上学还是搬家哦...... 只见小帅哥拿出一根绳子，七穿八绕地将所有的箱子和袋子穿到了一起，然后推着车往前走，那堆行李箱则像是一群小宠物一样跟在自行车后面滑动着。 这一下，小帅哥和那堆行李瞬间成了人群中的焦点，许多路过的学生和家长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还有一些带着相机的路人好笑的拍下了这有些滑稽的一幕。 还在迎新点的张琳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乐不可支地招呼旁边的学长和还在报到的新生跟着看。 不过看着看着不对劲了.......小帅哥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看到工学院这边犹豫了一下，然后迈着一米多大长腿拉着那堆行李就走了过来。 难不成工学院今年的门面到了？ 张琳瞬间眼睛一亮。 “你好，我是今年工学院的新生。”小帅哥走到工学院的帐篷下，看了看被几个新生围着的学长，又看看坐在一旁一边揉脚踝一边看帅哥的张琳，直接来到张琳面前，从双肩包里翻出了录取通知书递了过来。 张琳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小帅哥傻乎乎的笑。 一旁的钱丰益无语地摇了摇头，走过来主动接过了通知书，看了看之后笑着说：“杨慕言同学是吧？欢迎来到京大，我是学生会副会长钱丰益，先带你去办手续.......” 话还没说完，自己手上的通知书突然消失了。 “同学你好，我是工学院的学生会干事张琳，我带你去报到吧，这边走.......” 瞬间满血满状态复活的张琳跳起来，抢过通知书扯着着小帅哥渐行渐远，只剩钱丰益和几个新手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 在格外热情的张琳帮助下，杨慕言很快搞定了自己的入学和户口迁移手续。 说是帮助，其实主要是指路和帮忙看着行李还有自行车，除了要走路以外，这一趟倒是还挺轻松的。 到了宿舍楼，张琳还有些依依不舍：“你们男生宿舍楼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吧，明天晚上学院统一组织新生开会，在三号楼的小礼堂，别忘了哦。” “今天真是谢谢学姐了。”杨慕言露出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晚上要是没事我请学姐吃顿饭吧，顺便请教一下学校和专业的事情，不知道行不行？” “没问题！”刚刚还有些低落的张琳瞬间兴奋起来。 交换了手机号码，张琳也没多留，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要让钱丰益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会更加无语吧。 杨慕言拉着那堆行李在宿舍走廊上穿行，收获了不少带着善意的调侃，杨慕言也没在意，一边笑着回应一边走，很快就顺着门牌号找到了自己的宿舍。 123，倒是挺好记。 原本以为这个时候里面应该站满了送新生的家长，没想到等推开门，里面只有三个男生一边聊天一边各自收拾着东西。 “诶？来了来了。”最靠近门口的那个男生笑着打招呼：“你好。” 其他两个也停下手里的活儿，走上前帮着拿东西打招呼。 看样子室友还都不错呢。 杨慕言也笑着点头回应：“你们好，我是杨慕言，从鄂省来的，机械与电子信息工程专业。” “欢迎欢迎。” 最开始搭话的男生说：“我叫孙昭，京城人。”然后又指了指后面两位：“吴浩，东北那旮沓的，另外一个马成辉，是浙省人。” 杨慕言一边打招呼一边打量着几位室友。 作为本地人的孙昭最为放得开，看穿着应该家庭条件还不错。 东北的吴浩身高应该是最高的，至少比自己高半个头，看上去憨憨的。 浙省的马成辉个子最矮，应该一米七五左右，长得很精明秀气，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相互认识寒暄了几句，几个人又开始边收拾东西边聊天。 “杨慕言，你家里人呢？”马成辉看上去有点害羞，但应该不是社恐的性子 杨慕言一边铺床一边摇摇头：“他们有事没过来，我一个人来的，你们呢？” 他的父母自然不会来，万倩本来准备过来送他上学的，不过接到通知要准备演出前的排练，只能遗憾错过了。 “我爸妈都来了，上午在这，中午吃完饭去逛街了。”马成辉笑着说：“对了，我爸妈说晚上请你们吃饭，一会一块儿去呗。” 第一次见面就吃别人请的饭，孙昭和吴浩都有些不好意思，互相看了看也没说话，最后还是杨慕言解了他们的尴尬。 “还真不巧，我刚才跟接我的学姐说好了，晚上请她吃饭的。” 一提起学姐，其他三人瞬间来了兴趣。 “学姐？漂不漂亮？” “是不是今天工学院迎新点那个最漂亮的？我听接我的学长说她在工学院很有名呢。” “是她啊？我记得我记得，真的很好看，你下手够快的啊！” 就喜欢看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张琳虽然还不错，但是在杨慕言眼里最多能打个80分，这还是有工学院这个和尚庙的加持下，要放在外语学院或者艺术学院，估计也就是个中等偏上的水平。 不一会，整个宿舍的气氛就热闹起来，三人开始七嘴八舌地描述今天见过的美女，以及对未来学院里女生长相的期望。 每个大学男生宿舍都是从讨论女人开始熟悉起来的，就连京大也不例外。 杨慕言一边铺床一边搭话，不过聊着聊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们不是机电系的？” 杨慕言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三人好奇地问道。 孙昭摇摇头：“我是航空航天的，吴浩是材料工程的” 又指了指突然变得忧郁的马成辉：“他最离谱，法学院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被抛弃了，跟我们工学院的混到了一起......” 杨慕言哈哈哈笑了几声，跳下床拍了拍马成辉的肩膀：“法律有什么好学的，这一年你好好学习，争取转专业到我们工学院，我代表工学院欢迎你.....” 收拾完东西，几个男生围坐一起开始了论资排辈。 四个人都是18岁，只能按月份排了，杨慕言是2月14号情人节生的，排行老二。接着是吴浩老三，孙朝老四，马成辉这个看上去最小最秀气的居然成了老大。 “我真的是一月的生日！！！”面对三双狐疑不定的眼睛，马成辉欲哭无泪，只能拿出身份证以证清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个人收拾完之后就准备去吃饭，不过目的地各不相同，马成辉和家人去外面吃饭，孙昭和吴浩准备去体验一下未来大学四年的食堂味道怎么样，只有杨慕言是佳人有约。 分开之后，杨慕言一边往女生宿舍走一边想着宿舍的三个室友。 京城的孙昭看上去很大气，东北的吴浩憨厚里带着一丝精明，江南的马成辉就是个小受，柔柔弱弱但是应该是个有主意的。 至少第一印象不错，看来未来的宿舍生活不会很难了...... 第15章 宿舍的卧谈 新学期开学，除了校园里面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之外，学校周围的餐厅饭店也是人满为患。 在接到学姐张琳后，杨慕言本来想带她在学校周围吃饭，可是看到眼前的热闹场景，立马转头去马路上打了个出租车，然后向市内一家之前吃过的餐厅驶去。 “呃......没必要吧？” 白天还大大咧咧的张琳此时有些怯怯的：“就是吃个饭而已，要不就在食堂随便吃点也行，没必要出来.....” 杨慕言笑着摇摇头：“第一次请学姐吃饭，不好太随便，再说了我还有很多事要请教你呢，你就安安心心的跟我走，总不会把你给卖了。” 没跑多久，出租车在一家装饰的金碧辉煌的餐厅前停了下来。 杨慕言付钱下车，正要说什么，却看到身后刚刚下车的张琳牵着他的衣角不停地往后拉。 “怎么了？” 杨慕言皱了皱眉头，四下环顾一番，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张琳一边打量着面前像是宫殿的建筑，一边弱弱的说：“你要请我在这吃？这很贵吧......” 杨慕言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也被唬住了是吧？” “我之前来过一次，想着装修这么好的餐厅肯定很贵，进去一看还是宫廷菜，本来想着好好出一回血，就当见识见识上流社会奢华腐败的生活了，结果结账的时候才发现真心不贵，人均也就一百多点，吓得我还以为搞错了.......” 杨慕言的现身说法让张琳慢慢放下了心里的戒心，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这家华丽的餐厅里。 进了包厢，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端来水盆，杨西打湿手用毛巾蘸干，然后接过一杯清水漱了漱口，张琳也跟着照猫画虎做了一遍。 做完了准备工作，张琳又有些没底气了：“这.....真的不贵？那他们怎么赚钱啊？” 杨慕言把菜单递给了她：“你自己看呗，价格都在上面。只要不点那些死贵死贵的红酒和特色野味海鲜，其他的菜真没多少钱......” 张琳接过菜单一页一页的翻着，发现还真是杨慕言说的那样。 这家餐厅主打的是海鲜和珍稀野味，像是蓝鳍金枪鱼一客就是8888，野生大黄鱼也要6666，而且下面还标明保证当天新鲜食材，全程航空冷冻运输，看着就高大上。 还有那些动辄上万的红酒香槟，据说都是国外空运回来的..... 但是除了这些，剩下的所谓宫廷菜就真的不贵了。 肉菜大多五六十到一百多不等，素材也只要三四十块，这个价格配上前面的宫廷头衔，怎么看怎么像是诈骗的。 张琳放心了，把菜单递回给杨慕言，示意让他点菜。 杨慕言也没有拒绝，问了忌口之后就指指点点选了好几个菜，然后又要了一扎橙汁。 没一会，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就在旗袍小姐姐的带领下一道道端了上来。 两道凉菜，分别是白府杏仁和宫廷叉烧，主要作用是爽口和开胃。 接下来是五道热菜，红烧鹿筋、抓炒虾球、白府宫爆虾、宫廷咕咾肉和清炒芥兰。 汤是御膳宫廷黄鸡汤，主食是宫廷小窝头，至于甜点，杨慕言自己要了份豌豆黄，给张琳点了个木瓜炖雪蛤。 “菜齐了，学姐尝尝？”杨慕言笑着拿起筷子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些菜好好看，我都有些不忍心下筷子了。”张琳赞了一句，然后挑起一只虾球放进嘴里，瞬间两眼一亮。 “嗯......嗯......好吃！” 毕竟还是学生，虽然知道和帅哥一起吃饭应该矜持一点，可当美味在嘴里爆开的一刹那，张琳吃货本性还是暴露无遗。 虽然杨慕言也是个吃货，但提前来京城的这些天他吃了太多好东西，所以也没那么惊讶，吃相看着还算斯文。 “学姐是哪里人啊？” “广东韶关，你听说过吗？” “韶关的？我高二还去那旅过游呢。” 一看有了共同话题，杨慕言也就顺着聊起了他之前旅游的经历，张琳也时不时出声附和或者提问，餐桌上的气氛瞬间自然了许多。 吃到了一半，杨慕言开始跟学姐打探学院的的事情。 “.......咱们的院长可是工程院和科学院双料院士，不过这样的大佬咱们基本见不到，主要还是跟学生部的李老师还有周老师打交道，李老师人不错，有什么事说说也能通融，但是周老师就不一样了，绝对的死板，你可千万别犯他手上.......” “.......我觉得还是要进学生会比较好，咱们的学生会风气很好，没那么官僚，而且跟老师接触多，到时候找工作考研甚至出国都能有帮助.....” “.......其实京大和其他学校还是很不一样，主要我们学院最近几年动作挺大的，要不合并要不新设专业，所以感觉管理上有些混乱，不过你只要把该修的学分拿到手，别挂科就行.....” 看在面前这顿美味的份儿上，张琳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在京大一年的经验分享了出来。 这些消息对于刚入学的新生来说还是很有用的，一顿饭下来，杨慕言觉得自己受益良多。 吃饱喝足之后，杨慕言叫来服务员结账。 四百八十块。 对于06年的工资平均水平，还有两人的学生身份，吃顿饭花四百八还是一件有些奢侈的事情。 可如果对比一下这里的环境和旗袍小姐姐的优质服务，四百八真心不贵了。 付了钱，两人边聊边往外走。 “还是有点小贵，不过挺划算的。” 张琳的笑容比刚来的时候自然了许多：“谢谢你带我吃了这么多好东西，等你们军训完了我请你！” “好！” 杨慕言点点头，应下了这份邀饭的心意。 ~~~~~~~~~~~~ 把张琳送回去之后，杨慕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打开门后发现自己三个室友正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杨慕言低头看看自己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吴浩和马成辉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递给孙昭。 “算你赢了。” 孙昭得意地举起二十块钱，笑呵呵地对站在门口一头雾水的杨慕言说：“我们在赌你今天晚上会不会和学姐去开房。” “你们京城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吗？”杨慕言明白过来，无语地摇摇头。 “咱们都成年了好不好？”马成辉说：“对了老二，你有女朋友没？” 杨慕言默默地摇摇头。 “你说你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 其他三人刚才在宿舍分析了好久，觉得宿舍里要是有人有女朋友，那应该是长相帅气的杨慕言了。 却没想答案出乎意料。 孙昭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是没谈过还是刚分手啊？” “大哥，你以为我们鄂省想考京大的话有你们那么容易啊？” 提起高中三年，杨慕言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早上七点上早自习，晚上十点下晚自习，中间吃饭的时间都恨不得多做两道题，你觉得我有时间谈恋爱？” 这话要是让杨慕言的同学听到，估计会打死他吧！ 我们也就算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刻苦过了？ “老二辛苦了。”京城本地的孙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象征性地安慰一句。 洗完澡关灯上床之后，几个室友开始了大学的第一次卧谈会。 “哎，你说今年的女生漂不漂亮啊？”这是最为闷骚的马成辉。 杨慕言闭着眼睛随口回答：“你们法学院不知道，工学院别想了，学姐今天在校门口搞迎新的的时候仔细观察过，说普遍不咋地，就有一两个勉强看得过去。” “对了，上午报到的时候见到学院的老师了，说咱们到时候要选课，一门课好像多少分来着........”憨厚的吴浩的确是好学生，最为关心的还是学习。 杨慕言一听是正事，还是解释了一句：“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问了学姐，咱们学院是学分制，专业课选一门是5分，还有军训社会实践之类的也要算分，加起来要230分才能毕业，前两年有个牛逼师兄两年就把本科学分全部修满了，今年刚刚考上博士........” “对了，我还没买电脑呢，你们说是台式机好还是笔记本好？”爱玩的孙昭开口问道。 杨慕言感觉自己困意涌上来了：“玩游戏就台式机，想好好学就笔记本。听学姐说现在已经有很多学生带笔记本去上课了，不用抱着书走来走去，还能把老师的课件拷贝下来，方便得多......” 宿舍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过了好久，孙昭才幽幽地冒出一句话。 “我现在相信你单纯只是请学姐吃饭了。” 第16章 杨慕言的评分体系 “呼~~~” 刚刚醒来的杨慕言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晚夏的白天依然来得很早，6点多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室友们还在睡觉，吴浩还不停发出节奏稳定的鼾声。 杨慕言起身坐在床上，下意识地双手在脸上蹭了两下，熟悉的手感让他确认自己还是在这个世界里。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昨晚做了个梦。 他梦见这辈子的一切都是假的，他还是那个失业的码农，在家又待了一年多之后存款消耗殆尽，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得已只得黄袍加身。 后来又和之前的朋友合伙开公司创业，刚刚起步就压力大到不行，每天两眼一睁就要算今天要赚多少钱才够付房租和员工工资，后来公司做大了，一切眼看着在慢慢变好，合伙的朋友却在这个时候卷款跑路了，留下他一个人到处收拾烂摊子...... 期间还遇上了年轻时喜欢过的女孩，她已经结婚了，却非要离婚跟着他，他却不想耽误女孩，直接跑掉了。 父母依然恩爱如初，虽然不富裕，但是每月八千多的退休工资让他们的晚年没什么压力，身体也好，有点小毛病但不是很严重。只是当他创业失败之后到处借钱帮他还钱，头发一夜全白，身形也佝偻了许多。 这个梦在杨慕言重生之后做过很多次，每次都是那个失业的开头，可后来不同。 有时候是创业成功了，香车美女围绕身边，天天觥筹交错夜夜笙歌。 有时候是又找工作上班了，上司辱骂同事背叛，终于有一天甩手不干，回去啃老了。 有时候是结婚了，还有了孩子，结果生活的压力让他不堪重负，妻子也骂他没有出息，最后还是一别两宽。 杨慕言总觉得这个梦不像是梦，更像是平行宇宙的自己正在发生的事情...... 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把这辈子的自己过好就行了。 杨慕言晃了晃脑袋，把有些纷乱的思绪甩了出去，掀开毛毯之后有些不熟练的下了床，轻手轻脚的穿衣穿鞋，又胡乱擦了把脸，把两鬓的长发拢到后面扎了个丸子。 对着穿衣镜看看，发现自己帅的很依旧啊。 推着自行车出了宿舍楼，发现此时的校园很安静，来往的人也不多，大多数是早起锻炼的。 杨慕言跨上自行车，双脚慢慢蹬着踏板，出了名为秀园的宿舍区，从西门进到了京大，有些随意地校园里闲逛了起来。 联大纪念碑，静园，图书馆，博雅塔还有未名湖，百年京大校园的风景的确很好，清晨的气息也很舒服，杨慕言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爱上这里了。 渐渐的，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有吃早餐的，有跑步锻炼的，有抱着书往图书馆跑的，校园像醒了一般开始变得热闹和充满生气。 一整圈骑下来，眼看已经快八点了，杨慕言扭转车头准备回宿舍，路过食堂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十几个包子还有四碗稀饭四杯豆浆。 回到宿舍，发现吴浩和马成辉都起床了，只有京城土著孙昭还在床上赖着。 “快起来吃东西。” 杨慕言把早餐放在了孙昭床下的书桌上，分了一点拿在手上，顺手拍了拍孙昭的床沿：“快点，不然都被吴浩他们吃光了。” 吴浩和马成辉凑了过来，也没多客气，只是说了声谢谢就开始分早餐。 孙昭慢悠悠从床上下来，看到杨慕言微微湿润的头发，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干嘛去了？怎么起来这么早？” 杨慕言一边吃包子一边耸耸肩：“习惯了，起床之后看你们还在睡，就骑着自行车出去在学校里晃了一圈。” 宿舍其他几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夸杨慕言的精力充足，顺便排了个班，准备轮流给宿舍带一天的早餐。 还行，都不是小气的人，能处下去。 吃完了早餐，杨慕言开始整理昨天带来的几箱子东西。 衣服裤子之类的直接往衣柜里面丢，反正都不贵，皱了也不心疼。 鞋子直接连鞋盒摆在了书桌旁边，就那么堆着，不然真没地方放。 小东西就往书桌和抽屉里面摆。 搞定了之后，杨慕言拿出笔记本，一边赶新书的稿子一边跟编辑石头留言，商量新书上传的情况。 刚进大学，军训肯定是免不了的了，昨晚吃饭的时候杨慕言找学姐张琳打听过，他们这一届军训是和周围几个大学一起，去新修建的驻训场统一训练到九月底，基本上是半军事化管理，手机倒是能带，笔记本估计是不行了。 所以之前想的白天军训晚上写小说的事算是黄了，新书也得推后到军训结束才能发，毕竟这一个月没有太专注攒存稿，到现在才留了不到十万字，就这么发出去心里有点慌。 期间宿舍其他人也好奇地凑过来问了问，知道他是在写小说混稿费，一个个大呼二哥是个文化人儿！ 不过好像这几人都不怎么爱看网络小说，调侃一会之后就各玩各的去了，也没有追着要看他以前的作品。 也能理解，爱看网络小说的有几个学习好的？ ~~~~~~~~~~~~~~~~~~~~~~~~~~~~ 新生开学的那几天总是最忙的，光是大大小小的会就参加了三场，院迎新会到系里的新生说明会，再到班级的辅导员见面会，让他们这帮新生大概知道未来四年该怎么样才能安安稳稳的毕业了。 新书也领回来了，《高等数学》《大学物理》《机械原理》《计算机基础理论》《英语》等等等等不下十几本，这还是机电专业的基础书籍，要想毕业，还得挑两门本专业相关的必修和一门文科专业的选修，这一下又是三本。 学习压力还是有点大哦。 还没等杨慕言翻一翻新教材，一辆金龙大巴把连他在内的整个京大新生拉到了京城西郊的军区驻训场。 其他人都安安稳稳的排队通过大门进入作训场，只有杨慕言被留了下来。 分到他们机电一班的教官皱着眉头看了眼他头上的丸子头，正要说什么，却看杨慕言抬手示意。 “懂！头发不合格是吧，这儿有推子嘛？我自己理一下就行。” 教官还是皱着眉头：“你还会推头发？” 杨慕言抬抬眉没有回答，满满的自信溢于言表。 前世好歹是在江城混的，经历过那段封闭时期的江城男儿谁没练一手自己推头发的手艺哦！ 等教官把头发推子拿过来，杨慕言一点没留情，接过推子就把后面和两鬓的头发全给推了，又找了个7-9毫米的限位器装在推子上，把头顶的头发也推了。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还行，颜值依然在线。 “看你样子也不怎么心疼啊~~~” 倚在门口乐得清闲的教官笑着问了一句。 杨慕言之所以会留那么长的头发，一是因为高中寄宿学校只有周日下午放两节课假，他不想把难得的放风时间浪费在理发上，二是前世从小到大都是短发，这辈子他也想体会一下长发飘飘的感觉。 不过现在大学军训，这么长头发的确不太好，剃了也就剃了，想留长发之后有的是时间。 得亏他的头型很标准很对称，不管长发短发都能驾驭得住，不过是从一个忧郁神秘的文艺男青年变成一个清秀干净的阳光大男孩罢了。 等他回到班级的队列，宿舍其他三个人像是认不出他了，围着他盯着看了好几次，恨不得上手摸摸，直到军训开始才算是作罢。 作训场的军训自然比校园的军训要严格很多，光是第一天就让许多新生有些受不了了，就连常年坚持运动的杨慕言也是一样。 他不怕动，就怕一动不动，热辣的太阳炙烤着脸上的汗珠，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不过杨慕言发现，班上还是有几个男生生龙活虎的，一天训练完不去宿舍洗衣服吃饭，居然跑到班上女生那边帮她们打饭..... 班上那几个女生是不是绿茶不知道，那几个男生妥妥的舔狗了！ 到底是十七八九岁的年纪，荷尔蒙分泌是一点都不控制啊...... 他们机电系向来是出了名的和尚班，每年能有一个两个女生就了不起了，他们这一届运气还挺好，72个人的机电系居然有五个女生。 当然，质量肯定不怎么样，除了一个在杨慕言的打分体系里能勉强上70分之外，其他都是普通的类型。 是的，杨慕言对于女生有一套自己的打分系统， 现如今刚刚大火的神仙姐姐定义为了颜值上的100分，巨胸蜂腰肥臀的霓虹女老师樱空桃定义为了身材上的100分，手撕渣男怒骂渣父的毛小彤定义为了性格上的100分。 按照标准打出三个分数，相加之后除以三，就是杨慕言眼里女生的分数。 到目前，他遇到的所有女生里，只有万倩能上85。 没办法，飞机场修起来虽然贵，但的确很拉分啊...... 第17章 我爱洗澡 为期十天的军训在初秋的第一场小雨中结束了。 大巴上，刚才还对帅气教官依依不舍嚎啕大哭的女生们在后排嬉笑或者窃窃私语，男生要不讨论学业，要不盘算着进社团还是进学生会，也有人累得不行，一上车就瘫在座椅上呼呼大睡。 杨慕言正在闭目养神，宿舍其他三个人好像在商量下午干点什么，没一会，孙昭用胳膊肘顶了顶他：“哎，言妈，等会回学校了有什么安排不?” 一开始，123宿舍四人还是按照传统老大老二老三这样叫着，可是后来慢慢就变了。 因为杨慕言独立生活能力最强，还经常帮其他几人解答或者处理生活上的事情，于是被冠以了“言妈”的光荣称号。 孙昭因为是京城人，杨慕言干脆按照京城老人的习惯直接叫他“昭爷” 吴浩就不用说了，毕竟谁没有一个叫“耗子”的哥们呢。 马成辉除了小受一点也没有其他的特点，直接让吴浩取了个“马贼”的匪号，想让他变得男人一点。 听到孙昭的问话，杨慕言没有睁眼，只是摇摇头说：“暂时没什么安排，应该会洗个澡吧.....” 一说到洗澡，身后座位上的吴浩突然兴奋了：“对了，待会回学校了我们找个地儿去搓澡吧？这么多天没搓搓，感觉身上的灰都成泥了都......” 京城长大的孙昭自然也对搓澡并不陌生：“要不咱们去清华池吧，我爸说泡澡去哪儿最正宗，我还没去过呢。” 杨慕言倒是被吴浩的话翻起了前世的记忆。 重生之前的那两年，南方人跑到北方看雪成了一种新的时尚，各种视频铺天盖地，有东北大汉被南方小土豆一声声“哥哥”给迷得五迷三道的，有东北城市不顾传统全力讨好南方游客，被本地人疯狂吐槽的。 最好玩的，当属南方人到东北洗浴里搓澡的深刻体验。 光着身子，众目睽睽之下躺在床上摆出各种难为情的姿势，任由搓澡师傅毫无顾忌的摆弄...... 想想都好羞耻！ 杨慕言上辈子没体验过，这次说什么也要体验一把。 想了想，杨慕言点点头：“清华池下次再去，今天咱们体验一把东北洗浴，据说能在里面玩一天都不觉得腻，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真的！” 吴浩兴奋地点点头：“到了地儿咱们就先冲水洗澡，然后好好搓一搓，搓完了再找个池子泡一泡，最后还能看电视打牌吃水果，要是懒得动睡一晚上都行。” 听到这话，孙昭也有些意动了，当即答应去东北洗浴。 看到马成辉一脸懵逼的样子，杨慕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别想了，这事说不清楚，等会跟着我们走就是了。” 大巴抵达学校，从车上下来的新生们基本按照宿舍为单位一哄而散，123宿舍也不例外，回到宿舍一人找了一套换洗衣服就再次出门了。 孙昭和马成辉他们本来还想换个衣服出门，却被吴浩劝住了：“等会直接脱了就丢了，又不值钱。” 上了出租车，个子最大坐在前排的吴浩详细描述了要去的地儿，司机师傅心领神会，一溜烟就把几人拉到了北三环一栋看上去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建筑面前。 四个穿着劣质军训迷彩服的男生站在街上，抬头望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大门，大门上写着几个字。 “银河欢乐水浴会所” 杨慕言嘴角带笑，马成辉欲言又止，倒是见多识广的孙昭皱着眉问道：“耗子，你确定这个地方是洗澡的？不是那什么的？” “什么那什么的？” 吴浩疑惑地回了一句，然后看到孙昭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瞬间恍然大悟。 “你们不懂，咱东北人好面儿，一个面馆都恨不得用金漆把门头刷一遍，你要是装修不好压根没人去，放心把，我在东北搓了多少回了都......” 说完话，吴浩抬脚就往大门走去，杨慕言慢一步，孙昭犹豫了一下之后，拉着弱弱的马成辉也跟了上来。 进了大厅，一个面相姣好气质优雅的职业装女经理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银河欢乐水会......” 女经理打量了几眼，笑着说：“这是刚军训完过来搓澡吧？来，先坐那儿换鞋吧。” 吴浩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的确经常泡澡，熟门熟路的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开始脱鞋，剩下三人也依葫芦画瓢。 “哎哟这个味儿啊。” 女经理故作嫌弃地把手放在鼻子间摆了摆，随后又笑着问：“这袜子胶鞋都不要了吧？” 吴浩他们三个看到女经理的动作之后都有些脸红，倒是前世身经百战的杨慕言没有太在意：“都不要了，等会连带衣服之类的都可以一起丢了。” 随后又问道：“我听说东北那边的搓澡还能打牌唱K之类的，你们这有吗？怎么收费的？” 女经理招呼几个保洁过来拎鞋子，顺便笑着回答：“都有都有，你们可以先洗澡搓澡泡澡一条龙，也不贵，最基本的也就68，要红酒或者牛奶之类的另算，等泡完澡可以去吃个饭，顺便了解一下我们的休闲项目，项目很多，可以看了价目表再决定要不要玩.....” 毕竟还是06年，天上人间还好好的呢，这种水会要是没点擦边的项目就怪了。 不过估计是女经理看出几人是大学新生，没有把休闲项目说得很清楚。 一听到洗澡一条龙只要68，吴浩他们几个也放松多了。 换了鞋和衣服，几个人先到淋浴这好好冲了下身子，然后就这么赤条条的一起来到了搓澡间。 这时候就能看出南北的差别了。 东北的吴浩和京城的孙昭很自然，光着身子也不害羞。江城的杨慕言有些不习惯，手里的毛巾不自觉地挡在了裆的前面。浙省的马成辉最腼腆，整个人恨不得缩着，别别扭扭的往前走。 见此情况，吴浩和孙昭怪笑着一人一边把马成辉架起来就走，孙昭还笑着说：“都是大老爷们怕什么，又没人盯着你看，大大方方的走呗。” 马成辉被架在半空中，两条光溜溜的腿习惯性的缩起来挡着要害部位，嘴里还不停地喊：“放开我放开我！” 外号是马贼，却搞得像是被马贼抢婚的小媳妇一样...... 杨慕言也没帮忙，这几天同吃同睡同训练，几个室友关系熟练了许多，这点玩笑也不算过分。 躺上搓澡床之后，几个膀大腰圆的搓澡师傅一人一个开始卖力搓了起来。 马成辉和孙昭还有吴浩要了个最便宜的浴盐，不差钱的杨慕言倒是多加了个红酒，不过也只要一百多点。 用什么搓不是重点，怎么搓才是最要命的。 先是背面，和一般的按摩有点像，但是关键是搓澡师傅居然把杨慕言的屁股瓣扒开仔仔细细的搓，就这一下杨慕言就脚趾蜷缩了。 侧面也很要命，上身还好，到下身的时候居然还把他一条腿抬在肩膀上，拿着搓澡巾仔仔细细的搓着大腿内侧。 这个糟糕的姿势让杨慕言瞬间想起了一种不可说的体位...... 正面反而轻松了，毕竟有毛巾搭着，搓澡师傅也不是变态，绕过重点部位认认真真搓了个干净。 吴浩孙昭还有杨慕言都还好，虽然羞耻但也扛得住，只有马成辉那边一直在大呼小叫，各种“不要”“等等”之类的话层出不穷。逗得搓澡间所有人都在那哈哈大笑。 等到用手牌记过费之后，四个人最终来到了澡池子， “呃啊~~~~~~~~” 将身子没过微微有些烫的池水，杨慕言感觉这几年积攒的疲惫一扫而空，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吴浩和孙昭也不由得喊了一声爽。 只有像是被玩坏了的马成辉默默靠在池壁，不过脸上也是一副放松的表情。 “怎么样，咱大东北的搓澡搓得爽吧！” 吴浩很骄傲地抬起头：“跟你们说，不管是疲劳还是没劲，只要一搓一泡，立马全身通透！” 杨慕言和孙昭认同的点点头，马成辉倒是摇摇头：“通透是通透，可这也太.....” 同样身为南方人的杨慕言倒是能理解马成辉的意思，帮着解释道：“我们南边基本上不会一起洗澡，从小就是单独一个个的洗，也没人帮着搓，一开始的确有些不习惯。” 听到这话，吴浩和孙昭变得有些惊讶：“你们从来没搓过澡？” 杨慕言和马成辉摇摇头。 吴浩心直口快：“那你们平时身上不得老多泥了？多脏啊.....” 马成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杨慕言无语的笑了笑，摇摇头说：“你们北方冬天一个星期搓一回澡都算爱干净了，我们南方不行，湿气重，冬天两天不洗一回澡都觉得身上有味道，夏天就更别说了，一天一次是最基本的，要是天气热出汗多，一天两次三次都正常.....” “就这个洗澡频率，要是每次还得搓，我们的皮早烂了......” 听到杨慕言的话，马成辉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孙昭也表示同意。 倒是吴浩还是不理解：“我还是觉得洗澡要是不搓层泥出来，这澡就白洗了。” 杨慕言也没办法，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就不说话了。 第18章 新奇商K小游戏 冲搓泡一条龙之后，123宿舍四人没了中午军训过后的疲惫，各个看上去容光焕发，精神却变得有些慵懒。 眼看到了吃饭的时候，几人也没走，跑到二楼餐厅吃了顿简餐，也不算贵，一份才30块不到。 之后又来到休息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免费的水果，后来又觉得无聊，干脆找服务员拿了两副牌打起了拖拉机。 打到一半，几个人里最乖的马成辉问了个问题。 “咱们宿舍什么时候关门啊?” 孙昭和吴浩互相看了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杨慕言一边咬了口西瓜一边说：“我问过学姐了，宿舍晚上十一点关门，不过不断电不断网，挺好的。” 又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晚上八点多，要是回宿舍的话这牌估计打不完了。” 吴浩摇摇头：“反正明天也没事，今天咱们干脆在这睡一晚呗，又不用多花钱，有空调有电视，还有免费水果，多好......” 孙昭和马成辉表示同意。 杨慕言倒是无所谓，回不回宿舍都成，不过感觉几个大男人光打牌有些无聊了。 其他三人也有同感，出牌都变得有些有气无力。 这个时候，楼上隐隐传来了一个男人鬼吼鬼叫的歌声，杨慕言突然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请你们唱K喝酒去？” 这个提议得到了其他三人的一致认同，不过不要杨慕言请客，坚持四人平摊唱歌的费用。 “别aa了，要不下个月你们连馒头都吃不起！” 心里有数的杨慕言摆摆手，一马当先地向楼梯口走去。 四个人上楼，问了KTV服务员大概的情况之后，直接要了个中包。 “咱们几个小包就够了吧。” 孙昭觉得中包有点浪费，出言劝了一句。 杨慕言笑着摇摇头：“就咱们四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这话让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杨慕言是什么意思。 等进到包房里，三人才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穿着诱惑超短裙的漂亮小姐姐，立马有些不淡定了。 高考完之后去KTV唱歌喝酒已经是高中毕业生的保留项目了，孙昭他们三人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们去的通常都是量贩式KTV，哪里见过这种自带性感小公主的商K。 只见杨慕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过服务员的酒单看了看。 “百威啤酒四打，12年芝华士两瓶，唐佩里侬p1两瓶，牛奶来一箱，记得别用低年份的酒糊弄，都用冰块镇一会，小食一样来一份，华子来两包，先这样吧，不够再叫。” 然后又对服务员笑着说：“叫妹妹们过来，记得跟妈咪说挑素质好点的，小费不是问题，别逼我换一批啊！” 服务员原本对这几个看着就知道是大学生的客人并不在意，猜想他们估计就是来见见世面，可听到面前这个小帅哥熟练的点单和商K的行话，立马重视了起来。 “哥你放心，绝对给您挑好的。” 服务员出去之后，杨慕言这才发现宿舍的三人还站在那不知所措，不由得笑了。 “站那儿干嘛，随便坐啊。” 杨慕言招招手：“别想太多，就是个唱歌的地方，又不干什么，没什么好在意的。” 三个人听闻后坐了下来，虽然表面上还行，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没来过这种地方，浑身都充满了拘束。 特别是当一群穿着暴露的陪唱小姐姐走进来之后更是如此。 “老板，祝您各位今晚玩得开心。” 漂亮妈咪首先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她一眼就注意到杨慕言是这几个人的主心骨，说话的时候也看着他。 杨慕言看到左右的室友们都很拘谨，都像看着救世主一样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 不行啊，这么尴尬等会怎么玩啊？ 杨慕言只能把前世的经验从记忆里翻出来了。 打开一瓶服务员刚刚送上来的啤酒，杨慕言一分为二倒了两杯，站起来递给妈咪一杯。 “别叫老板，我们来个交杯吧，这样你就可以叫我亲爱的了。” 常年混迹酒场的妈咪自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更何况还是一个长相帅气气质干净的小男生，当即就主动和杨慕言喝了个交杯酒，然后顺势挽住杨慕言的胳膊，贴着他的身体坐了下来。 “亲爱的第一次过来玩啊？” “是第一次，但是不是最后一次，就看你的了......” 听到这话，妈咪笑靥如花，当即抱住小帅哥的身体，殷红的嘴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印记。 看到这一幕，宿舍的其他三人都快傻了，全都露出一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的惊讶表情。 杨慕言回亲了一下妈咪，然后笑着说：“我这几个同学都是第一次出来玩，没什么经验，你帮个忙，让我跟妹妹们玩个游戏，就当是热场了。” “玩游戏？” 妈咪有点不明所以，点陪唱不都是看谁顺眼就点谁嘛？还玩什么游戏啊？ 不过看这几个都是学生，估计也闹不出什么事来，想了想之后就同意了。 杨慕言拿起话筒，笑着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十来个莺莺燕燕：“今天我们来玩点不一样的。” “你们先左右看看，熟悉一下都有谁在这里。” “好了，第一个问题，你们中间，谁是最漂亮的那个？” “可以再看看确认一下，倒数十秒之后选出你觉得最漂亮的那个，然后用手指她，记得不准指自己哈！” 现在才06年，就算是在京城也没见过这么点小姐的啊。 在场的小姐们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玩的，在听懂规则后都好奇地你看我我看你，心里盘算着待会该选谁。 倒是杨慕言身边的漂亮妈咪眼睛一亮，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通向妈咪王者宝座的阶梯。 杨慕言左手抱着漂亮妈咪，右手举着话筒，微笑着说：“现在开始咯，没确定的赶快确定哈！十.....九.....八.....一！” 突如其来的一让陪唱小姐姐们有些措手不及，一顿忙乱之后都选了一个自己觉得最漂亮的同事。 意见并不统一，但是有八只手指向了同一个人。 被指的那个小姐姐感觉有点受宠若惊，毕竟这是投票选出来的，基本算得上是公正的选择。 杨慕言看了那个小姐姐一眼，觉得她的确还算不错，挥挥手说：“好了，你是第一个留下的，先站一边吧。” 之后，杨慕言又问了三个问题。 “谁是你们中间唱歌最好听的？” “谁是你们中间性格最活泼最闹腾的？” “谁是你们中间身材比例最好的？” 问题问完，留在包间的四个女生被选出来了，妈咪大手一挥，剩下的小姐姐们冲沙发上的几个人鞠躬，然后有说有笑的出去了。 漂亮妈咪又亲了杨慕言一下，然后略带深意地问道：“亲爱的，你这游戏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在哪儿学的.....” 杨慕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玩法不重要，妹妹们漂亮才重要，不是吗？” “该死的小屁孩，口风还挺严。” 漂亮妈咪心里暗自腹诽，面上却依然春风满面：“还有什么玩法让姐姐我开开眼呗。” 杨慕言耸耸肩，转头看着留下来的几个女孩子，大手一挥：“你们都面向墙壁，不准回头偷看哈！” 四个女孩很听话的转过身去了。 杨慕言这下才转头看向自己的室友。 见识最多的孙昭还能保持镇定，人高马大的吴浩脸色红的像个猴屁股，倒是之前最害羞的马成辉，居然和一直坐在点歌台的公主小姐姐聊了起来！！！ 不过听了两句，发现是公主小姐姐好奇他们的身份，所以主动问了离他最近的马成辉。 单纯的马成辉也没有辜负杨慕言的期望，把他们是哪个大学，哪个专业，哪个宿舍一股脑都说了，再不停下来，估计内裤颜色什么的也保不住。 杨慕言无奈地摇摇头，拿起话筒：“喂，马贼先别聊了，过来一起玩游戏！” 马成辉依依不舍得转头。 杨慕言也没多管他，指着桌子上的酒和饮料说：“这里有四种饮料，我们一人选一种，就按大小来吧，马贼你先！” 马成辉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还有饮料。 啤酒，威士忌，香槟和牛奶。 马成辉也不懂，犹豫了一会之后选了啤酒。 杨慕言是老二，直接选了牛奶。 老三吴浩选了香槟，轮到孙昭的时候只剩芝华士了。 看到室友们都选好之后，杨慕言把四种酒都打开，一样的倒了两杯，排排坐一样放在桌子中间。 “好了，小姐姐们转过身来吧。” 杨慕言举着话题指着桌子上的酒杯：“刚才我们四个一人选了一杯，现在轮到你们选了，你们猜拳分先后，然后上来选一杯，选到了相同酒杯的两个人就自动成为今晚的酒搭子，只要是喝酒就得一起啊......” 又是一个新游戏，小姐姐们觉得挺有意思，围成一圈就开始了剪刀石头布，兴奋和失望的声音很快就在包间里环绕。 男生们和女孩们玩着对对碰，漂亮妈咪则抱着杨慕言的腰，眼神若有所思。 看这个小帅哥的意思，之后估计还会有更好玩的游戏，她有点想留下来多看看。 这些游戏看似不起眼，但是能轻易地热起场子，她要是学会了，至少能让这家洗浴会所的生意在全京城遥遥领先！ 当然，超越天上人间还是不可能的，那里玩的都是降维打击，比不了比不了...... 有心留下来探探小帅哥的底，可又有些犹豫。 这里可是京城，谁知道哪个其貌不扬的人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和底牌？ 这个小帅哥自信，随意，还会一些连见多识广的她都不知道的酒场玩法，至少是个见过世面的主。 不到二十岁就在场子里玩得这么熟，也许是哪家侯门深贵府里出来的公子哥也说不准。 刚才的试探已经看得出小帅哥心思深沉，轻易不会露底，要是再问下去把他惹恼了怎么办？ 要真是那些公子哥，惹恼了之后可不是简简单单陪一杯酒就能过去的！ 秉承着小心为上的漂亮妈咪当即决定放弃，随口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包厢，四个小姐姐也没在意，打了招呼后就和男生们嘻嘻哈哈玩了起来。 第19章 丢进垃圾箱的小纸条 选酒搭子的游戏结束。 孙昭和唱歌最好的小姐姐成了一对，马成辉和最闹腾的小姐姐坐在了一起，吴浩运气好，和最漂亮的小姐姐成功牵手。 杨慕言的手自然抱上了身材最好的小姐姐腰。 选好了酒搭子，自然就要开始唱歌喝酒了。 唱歌也不是干唱，杨慕言提议轮流来，唱得好的话坐在下面的人就得喝一杯，唱得不好那么自己和小姐姐就得喝两杯。 为了不让一旁帮忙点歌的小公主无聊，杨慕言让她也参与进来，直接玩竞猜，猜对了就算了，猜错要跟着喝酒。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作为整个宿舍年纪最大的一个，马成辉和闹腾小姐姐点了一首《屋顶》，马成辉还有些放不开，闹腾小姐姐看到后干脆让他站起身，然后双手环抱，柔软的娇躯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马成辉再一次傻了，身体僵硬地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还是小姐姐把他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右手举着话筒放在他嘴边。 音乐的前奏过了，马成辉在闹腾小姐姐的引导下开始唱歌，嗓音倒还可以，不过紧张地有点颤抖。 杨慕言好笑地鼓掌叫好，然后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这辈子的他没有烟瘾，只是在需要舒缓神经的时候会点一根，大脑在尼古丁的浸染下微微有些发晕。 “老板，你想喝什么？” 能和包间里最帅又最会玩的小帅哥成酒搭子，身材小姐姐觉得今天晚上自己的运气挺好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之后又殷勤地伺候起小帅哥。 “别叫老板，叫小哥哥。” 杨慕言睁开眼睛，看着身材小姐姐笑着说：“帮我倒一杯芝华士吧，加两块冰。” 酒倒好之后，杨慕言和身材小姐姐碰了一杯，一口干了下去。 身材小姐姐的身材的确不错，有点巨胸蜂腰肥臀的感觉，按照杨慕言的打分标准，身材这一块她能得83分，颜值也还行，70以上吧。 杨慕言的左手从后面抱着她，手掌在细腰间慢慢摩挲：“你叫什么？” “我叫琪琪。” 身材小姐姐一边倒酒一边又问：“小哥哥你们都是学生啊？” 要是杨慕言一个人，这个话题他绝不会认真回答，几句调笑或者撒个谎就过去了。 不过没办法，谁让他带着三个猪队友呢。刚才还没开始，马成辉就把底露给公主小姐姐了，这会虽然听不到孙昭和吴浩在和各自的酒搭子聊什么，但是想也想得到他们会有多老实。 算了，今晚干脆走真诚路线吧。 “嗯，我们都是京大今年的新生，刚军训完过来搓澡，看到有KTV就上来玩玩。” 随后又开始了流程：“听你口音不像是北方的啊.....渝州的？” 琪琪有些惊讶，好奇地问道：“你真是听出来的啊？” 杨慕言莫名地笑了笑：“声音是一部分，主要还是因为你的身材。” “身材？” 琪琪好奇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对至少D+的大宝贝，又抬头看着小帅哥：“身材也能看出来是哪里人吗？” 杨慕言点点头，又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只有渝州那种落差极大的地形，才能养出你这么纤细的腰和丰满紧实的大屁股！” 说着说着，杨慕言的手还在琪琪的浑圆的臀瓣上轻轻捏了一下。 “哎呀.” 琪琪也没有反感，只是轻轻的锤了杨慕言的胸口，然后又追问起来：“我不是太懂你说的那些......” 杨慕言此刻格外又耐心：“落差就是高低差距，你们那高低差太大了，你的一楼可能是别人的十一楼，天天不是上坡就是下坡，在那儿生活相当于天天都在做运动，所以那里的女生通常大腿肌肉很有劲，臀部浑圆丰满，腰也很细。” 喝了一口酒，又说：“不过你这胸就是天赋异禀了，来，让哥哥体会一下。” 说完话，杨慕言假装将头往琪琪的胸靠了过去，琪琪也不害羞，咯咯咯笑着抱住他的头往自己胸上按，嘴里还念念有词。 “想试试是吧，来，看我闷不死你！” 笑闹了一阵后，两人的关系彻底熟悉了，彼此的身体也贴得更紧了。 马成辉一曲唱完，有些紧张地转头看向沙发上那几个室友，却发现都在跟自己的酒搭子聊天喝酒，压根没注意他这边。 还是杨慕言先反应过来，直接双手伸出大拇指朝下“吁~~~~~~” 又开始敲起了桌子：“喝酒喝酒喝酒喝酒~~~” 在场的小姐姐自然知道一开始得喝点酒，气氛才能起来，当即跟着杨慕言起哄。 闹腾小姐姐也很干脆，先是倒了两杯酒一人一杯喝了下去，然后又倒了两杯，和马成辉一起敬酒。 沙发上的几人也都端起酒杯跟着喝了一杯，小公主也不例外。 轮到杨慕言他们了，他主动站起身，抱着琪琪站在桌子前面，低头笑着对琪琪说：“给点鼓励好不好。” 琪琪毫不犹豫踮起脚尖在杨慕言的脸上亲了一口。 包间在闹腾小姐姐的带领下瞬间一阵鬼哭狼嚎，就连三个室友也开始学着起哄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点了林俊杰的《小酒窝》 “我，还在寻找 一个依靠，和一个拥抱 谁，替我祈祷 替我烦恼 为我生气为我闹......” 杨慕言的歌声一出来，包间里瞬间响起一片惊呼和掌声。 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听上去让人痒痒的。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杨慕言都知道自己唱歌的声音还算得上好听，主要是低音很稳，很适合一些不需要张着嗓子吼的歌，比如民谣之类的。 不过这年头盗版横行，没人在意版权，导致没出名的歌手都快饿死了，出名的歌手也都是靠到处跑商演还有彩铃活着，整个音乐圈都活得很憋屈，杨慕言也就没想过走音乐这条路。 偶尔装个逼可以，靠这个吃饭就算了。 “幸福开始有预兆 缘分让我们慢慢紧靠 如果孤单被吞没了 无聊变得有话聊 有电话聊......” 轮到琪琪开唱，包间里又是一阵欢呼起哄。 学过乐理的杨慕言能听得出来，琪琪的嗓子音色一般，不过底气很足，注定没法当个歌手，但是在KTV当个麦霸没什么问题。 一首歌唱完，包间里先是鼓掌和欢呼，随后慢慢变成了嘘声和倒彩。 起头的就是马成辉和那个最闹腾的小姐姐。 不愧是马贼，适应地挺快啊...... 琪琪不干了，跳着脚要找闹腾小姐姐决斗，却被杨慕言一把抱了回来。 “没事，下次喝死他们！” 杨慕言温柔地对琪琪说了一句，然后又假装狠狠瞪着马成辉和闹腾小姐姐，顺手端起酒杯，很干脆的一口干了。 第二杯又是大家一起互敬。 就这样一轮下来，男生们对自己身边的小姐姐明显热情了许多，起码手都开始往小姐姐肩膀或者腰上搭了。 第二轮被杨慕言称为“一人一首成名曲”，说白了就是单人唱自己最拿手的，喝酒的规矩不变。 唱歌小姐姐的实力的确不是盖的，这一轮唱完，她得到了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两轮过后，大家的酒慢慢上头了，彼此间的动作也大了许多。 唱歌小姐姐靠在孙昭的怀里，小手在他胸口画着圈。 闹腾小姐姐坐在马成辉腿上，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漂亮小姐姐和吴浩倒是并肩坐着，不过彼此的手躲在身后，不知道在摩挲着什么。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酒慢慢已经到位了，包间里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见此情形，公主小姐姐放了一首带了点颜色的靡靡之音，然后主动关掉了所有灯，只留放歌的电视屏幕在那不停地变换闪烁。 其他三人还在迷糊呢，只有经历过的杨慕言知道，福利时间到了。 琪琪拉起杨慕言面对面站立拥抱，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翘臀上，凸凹有致的身体随着音乐慢慢扭动，一只手挽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撩起他的衣服，然后贴着皮肤慢慢往下探。 暖暖又软软的小手像是调皮的小蛇，不停在他小腹四处游走，蜻蜓点水般的挑逗之后又快速逃开，让人欲罢不能。 杨慕言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重生之后的杨慕言一直都洁身自好，到现在还算是个纯洁的小男生，自然不会轻易把自己给交代出去。 不过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让琪琪帮自己一个忙。 两人趁着昏暗的灯光悄悄走进卫生间，杨慕言背靠在墙上，琪琪双手拢住自己的头发，慢慢蹲了下去..... ~~~~~~~~~~~~~~~~~~~~~~~~~~~~ 十来分钟之后，杨慕言带着琪琪回到了包间，坐下来的时候，正好隐约看到另一边的漂亮小姐姐抽了许多纸巾，悄悄的在桌子下面擦着右手。 不一会，灯光重新亮起，包间里又开始响起了公主小姐姐的歌声，不过这会好像没人想唱歌了，全都两两互相抱着，要不呆呆地看着电视，要不低头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又过了一会，包厢门打开，服务员带着笑容走了进来。 “哥，您看现在已经快一点了，我们也要下班了......” 杨慕言了然，笑着说：“行，今天就到这吧。” 几个小姐姐跟自己的酒搭子告了个别，拿着自己的包包很快退出了包房。 在服务员的设备上刷了一下手牌，杨慕言转头看着此刻三个有些萎靡不振失落发呆的室友。 “走了，下去睡觉！” 四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包厢，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很快到了楼梯口。 下楼梯之前，杨慕言的右手伸进浴裤的裤兜，掏出一张小纸条，看也没看就揉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第20章 我好想你...... 第二天十点多，宿醉的杨慕言几人才慢慢清醒过来。 又去洗了个澡，这次没搓也没泡，擦干身体就到换衣间换上了带来的干净衣服。 在前台缴费的时候，其他三人都是一百多块，只有杨慕言拿出银行卡刷了一万七千。 主要是两瓶芝华士和香槟挺贵的。 刷完卡签完字，杨慕言一边将卡收进钱包一边转身就要走，却看到室友三人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杨慕言有点莫名奇妙，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还在想昨晚那场春梦呢？提醒你们一句啊，这地方逢场作戏而已，过了就算了，别太纠结......”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吴浩开口了。 “不是......不是那事，是唱歌花的钱......我们商量着要不还是aa，只是需要慢点还给你，分期行不？” 送万倩自行车她要分期，请室友唱歌他们也要分期，分期这么流行嘛？ 银行害死人啊！ 杨慕言笑着摆摆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得了吧，唱歌这事是我提议的，开始就说好了我请你们，当然我付钱了。” “再说了，你们的钱都是你们爸妈辛辛苦苦赚来的，我能让你们把他们的钱花在这个上面嘛？我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财务自由懂不懂？” “要想像我一样潇洒自在，记得在学校好好学习，毕业了出去努力赚钱！” “以后发达了不请我去天上人间住上一个月，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是我一个宿舍的室友！” 做完了思想工作之后，杨慕言一马当先走出了门口。 来到街边正准备打车，却听到身后的马成辉开口了。 “言妈，其实我自己也赚钱了.......” 杨慕言转头，好奇地看着马成辉：“你暑假创业做生意了？不愧是浙省的......” 马成辉摇摇头：“是学校和教育局奖励我考上京大的奖金，一起十五万呢......” 话音未落，一旁的吴浩也插了进来：“我也有奖金啊，拢一堆二十多万呢！” 杨慕言也想起来了，因为自己考上了京大，市教育局和学校也给了自己奖励，因为是贫困县所以没他们那么多，但是小十万也是有的。 据班主任说还有一套商品房，是他们市里一个开发商赞助的，不过要到现场参加活动才能领，当时他还忙着处理和家里父母的关系呢，哪有心思参加活动，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年头好好读书的确能赚不少钱。 杨慕言无语地看了看两人，又瞪着一副死鱼眼看着孙昭。 孙昭连忙摆摆手：“别看我啊，我们学校上京大水木的有一百多号人呢，奖金哪有我的份儿！” 该死的天龙人！！！ 这下轮到他们三个瞪着孙昭了...... ~~~~~~~~~~~~~~~~~~~~~~ 好不容易掰扯完钱的事情，四人终于在中午之前回到了学校，在食堂吃过午饭之后才回到阔别十来天的123宿舍。 虽然在这个宿舍只住了几天，最近十来天都没有回来，可是当四人打开宿舍门走进来的时候，莫名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虽然离开时关好了门窗，可这会宿舍的家具上还是有一层薄薄的浮灰。 杨慕言从杂物箱子里找出了鸡毛掸子，上上下下地掸了一遍，又让吴浩随便扫了扫地，整个宿舍瞬间焕然一新。 搞定了卫生之后，其他几人要不提前熟悉教材，要不准备出去在校园里逛逛。 杨慕言把零碎的小东西装进机车包，推着自己的那台公路自行车出学校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杨慕言来到了假期里和万倩碰面的网吧，将车推进去放好，和已经熟悉的网管打了声招呼。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啊，开学了？” 网管小哥哥笑着点头：“还是可乐？” 杨慕言从机车包里掏出钱包，把钱和身份证递过去之后又笑着说：“刚刚军训完，这不过来玩会.....” 办完了上机之后，杨慕言坐在了之前常坐的位置上面，开机的同时顺手给万倩发了一条自己在网吧的消息。 最近国家话剧院正在为了十一假期的人流高峰抓紧排练，万倩虽然轮不上那些镇场大戏主力A角和替补B角，但是作为青年队的主力，她在十一期间也有演出任务，所以最近半个月她忙得不亦乐乎，玩游戏的时间大大缩水不说，之前准备送杨慕言上学的计划也付诸东流。 这段时间，杨慕言和万倩也就打了几个电话互相问候了一下，没有约定下次见面玩游戏的时间。 杨慕言倒是能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有空，万倩就说不准了。 当然，今天过来上网主要也不是为了玩游戏。 等他打开电脑上机，刚登录qq，就看到上面好几个人的头像在疯狂的摇晃着。 耳机里的咳嗽声也响个不停，听这动静起码是肺癌晚期。 一一点开，发现基本都是以前老家的高中同学，有刚来京城上大学准备约他见面聚会的，有以前偷偷暗恋他，现在突然跑出来留一大段话表白的。 最多的还是好奇京大，找他聊天了解情况的。 暂时无视了这些不紧急的消息，杨慕言点开了编辑石头的消息。 “在吗？” “我们暂时把你的新书定在8月31号首发，你看怎么样？” “按照我们上次沟通的，我们准备好好做个宣传，争取你的书一上线就闹出点动静来！” “还在军训？可怜的孩子！” “看到消息回一下啊，” “......” 杨慕言嘴角带笑，在聊天框里输入了几个字。 “我回来了” 过了一会，qq上面没新的消息，放在机车包里的手机倒是响了起来。 “喂？小鱼你放出来了？” 一听就是石头那个不靠谱的。 杨慕言瘪瘪嘴，一边打开浏览器一边说：“什么叫放出来了？那是军训结束了......” “你们那军训还封闭，跟进去了有什么区别？” 石头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玩世不恭：“不废话，你看到我留的消息没？8月31号新书上线，我们都开始在网站挂焦点图做推广了.....” 杨慕言点开小说网站，第一眼就看到了首页上的横幅焦点图。 “都市创世神鄂小鱼新书首发！诸天世界任你遨游！” 感觉......挺土的…… 当然，这是杨慕言以后世的眼光来看的，就现在这个年代，这个焦点图算得上很醒目了。 杨慕言也没多说，毕竟未来丰富多彩的网页排版是基于快速发展的网络速度和更新的html语言结构实现的，在这些基础设施没有完成之间，任何后世的想法和创意都没办法实现。 “我看到了，感觉很不错，辛苦了......” 虽然措辞有些官方，但是语气里的真诚还是让电话那头的石头觉得这些天的辛苦没白费。 聊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杨慕言打开电子邮箱，把自己新书的所有存稿都发给了编辑石头。 一是让石头审审稿顺便一睹为快，二是杨慕言平时上课的时间并不固定，所以准备让石头每天帮着自己发新章节。 好歹也是远古大神的一员了，自己发新书多没逼格！ 在收到石头确认的消息之后，杨慕言打开WOrd，继续写着新书的存稿。 虽然卡上还有七百万港币外汇，美股市场上还有四百万美金的股票，可那都是存款，只有小说稿费是他现阶段唯一的收入来源，好歹一个月两三万呢。 存款还不足以财务自由，但是稳定持续的月收入能让他心安不少。 还是得稍微勤奋点！ 也不知道是昨天搓澡搓的舒爽，还是琪琪小姐姐的服务到位，今天的杨慕言灵感如泉涌，双手在键盘上敲出了残影，整个人就像吃了炫迈一样完全停不下来。 这一写就到了晚饭时间，杨慕言点开统计看了看，一下午居然写了一万多字，效率相当高了。 将存稿通过邮件保存之后，杨慕言出去在附近随便吃了个晚饭，然后又回到网吧玩起了魔兽世界。 之前的假期里，他的巨魔猎人已经练到了60级，跟着公会刷了好几次团本，帮着优化BOSS打法的同时也混了不少团队里其他人不用的装备。 得益于对游戏的了解，他现在已经是公会里比较出名的万事通和副本团的技术指导，之所以没有做团本指挥，主要还是他的时间并不固定，带团很不方便。 万倩和他一样，虽然公会是她创建的，可是因为职业的原因没办法天天混在游戏里，所以她那个会长头衔完全成了一个名誉称号。 由于都是公会重要人物，又都喜欢三天两头找不到人，他们俩现在被公会的许多人并称为“不务正业二人组”。 刚上线就看到一群人在公会聊天频道里跟他打招呼，还有人私底下密他问着游戏的问题。 随手跟公会几个熟人解释了一下最近没上线的原因，然后操作着巨魔猎人回到了出生地贫瘠之地，停在了一棵树的下面，准备抓一只稀有的修玛狮子宝宝，顺便回复公会的那些五花八门的疑问。 就在杨慕言在游戏里沉迷装扮游戏百晓生的时候，身后突然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慕言？” 转头一看，原来是万倩。 只见她的表情有些雀跃，又有些疑惑：“你怎么把头发剪了？我还以为认错人……” 杨慕言快速站起来，转过身将万倩紧紧抱在了怀里，一边有些贪婪地闻着她发间熟悉的淡香，一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话。 “我好想你......” 第21章 有些矫情的决定 作为一名职业演员，万倩从沪市戏剧学院上学时就开始观察和学习不同人的各种情绪，并试着用自己的经历去代入并且共情剧本人物的内心和行为逻辑。 喜怒哀乐是基础，在此之上还有许多更深层次的人物情绪，比如强颜欢笑，五味杂陈，欲哭无泪等等。 有着表演的天赋的她对于许多情绪都能很好的把握，可是有一类情绪她始终没有办法深入共情。 比如患得患失，比如魂牵梦萦，比如昼思夜想..... 表演课的老师说过，这些情绪的产生，都是因为爱情..... 对于爱情这种事，万倩一直没有什么感觉。 她小时候家里管得很严，上学有人送放学有人接，直到高中毕业之前都没有怎么和男生接触过。 上大学后也想着要不谈个恋爱试试，可和男生们接触久了之后，发现他们总是显得很幼稚，每天不是吹牛打屁就是讨论哪个女生漂亮身材好，对学业和事业完全不关心，慢慢的淡了心思。 上班后，也有大一点的男同事向她暗暗表达心意，她也试着稍微靠近了点，可后来发现男同事太过圆滑世故，为了能上院里的年度大戏对领导各种阿谀奉承，没有一点风骨和气节，久而久之也没了下文。 至于那些成天在话剧院外，拿着鲜花首饰自以为成功的中年男人就更不用说了。 且不说她看不看得上，要真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在部队待了一辈子的死板父亲估计能把她的腿打断！ 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到了二十四岁，别的女演员连老公都恨不得换了一茬了，只有她连个懵懵懂懂的初恋都没有...... 她也不是很急，没有爱情不是还有游戏嘛！ 正当她放弃主动，准备一切随缘的时候，杨慕言出现了。 他有点小帅气，笑起来很温暖，人很聪明，整天活力满满，对她喜欢的游戏了如指掌...... 自从那晚认识之后，两人几乎天天见面，不是泡在网吧打游戏聊天就是骑着车满京城瞎逛，万倩还觉得只是多了一个好朋友，或者说是好弟弟，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太多。 直到这次杨慕言入学加上军训，一连十几天没见，万倩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是那种想给他打电话，想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想紧紧的抱着他，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会很满足的情绪..... 从上学到上班，从湘省到沪市再到京城，万倩经历过许多相逢又离别，有亲人，有同学，有同事，有朋友，可没有一个人能像杨慕言一样让她有这种感觉。 辗转反侧，日思夜想，引日成岁...... 万倩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知道自己有点难受，是那种仿佛从心脏里透出来的难受..... 除了尽快看见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 此刻看到他活生生站在面前，万倩心里积压的郁结一扫而空，除了疑惑他为什么把挺好看的长发剪了，只剩下了满心的欢喜和无比的畅快。 等到被紧紧抱住，她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身体本能地贪恋着他温暖坚实的胸膛，越来越紧的拥抱，还有耳边磁性温柔的低语。 她的双腿有些发软，耳朵有些滚烫，原本因为思念而失落的内心被填的满满的。 她好喜欢此时的感觉，喜欢到已经有些沉迷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紧紧拥抱的两人终于分开了。 虽然身体分开，可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多了一丝神秘的连接，这种连接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但是很清晰，很坚韧...... 杨慕言看着一改往日的爽朗大气，变得有些羞涩的万倩，稍稍犹豫了一下，笑着问道：“我的新发型怎么样？” 如果是之前，万倩肯定会仔仔细细的前后左右看上一圈，然后从专业角度好好评价一番。 可此刻还陷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的她像是没听到一样，呆呆地低着头没什么反应，直到杨慕言又问了一声，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抬起头快速打量了一眼，勉强的挤出一句回答。 “挺.....挺好看的.....” 看到万倩这个样子，杨慕言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然后低声说：“陪我走走吧。” 随后也没等回应，直接收拾好机车包挎在身上，拉着万倩直接走出了网吧。 桌上的电脑还没下机，墙角的自行车也孤零零的靠在那里。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快九点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闪烁的霓虹灯和呼啸而过的汽车构成了一副美丽的浮世绘。 两人手牵手漫步在大街上，谁也没说话，但是气氛莫名的和谐。 零零散散经过的路人们仿佛不忍心打扰，全都提前绕了过去，顺便在心里感叹一下年轻真好。 看到二十四岁的万倩露出一副青春懵懂情窦初开的模样，杨慕言的思绪有些纷乱。 十八岁的身体在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和荷尔蒙的刺激下，本能地想要靠近身边的女孩，温热的双手一直觊觎那副纤细的腰肢，微微干涩的嘴唇也无比渴望近在咫尺的香唇琼津..... 可装了近五十年人生经验的大脑却一直在发出闪着红灯的严重警告。 “不要靠近！不要靠近！” 这是重生以来，身体和大脑第一次如此激烈的对抗！ 也许是昨晚那发充满了愤怒和力量的释放，让他的大脑在此刻微微占据了一点优势...... 他当然喜欢身边的女孩。 她漂亮，干净，爽朗，利落的短发特别帅气，最难得的是在日渐浮躁黑暗的娱乐圈保持住了独立的个性，没有像其他演员一样为了欲望和浮华逐渐沉沦...... 这样的女孩谁能不喜欢呢？ 杨慕言知道，如果此刻霸道点，直接揽住她的腰吻上她的嘴，这辈子的初恋多半就开始了...... 可惜，她是演员，是一个具有职业道德的专业演员。 未来的她会和许多帅哥拍一场又一场荷尔蒙满溢的吻戏，如果剧情的确需要，也不会拒绝大尺度暴露的床戏。 杨慕言至今记得未来的某音上，她和西厂厂花那个快要拉丝的深深一吻。以及一部湾湾的电影里，她和桂林仔在床上激情四射的惊艳胴体...... 保持现在的关系，他可以用看热闹的心态对待这些，或许还能时不时调侃她几句。 可一旦变得更加亲密，他没法保证自己不会变成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醋坛子。 到那个时候，日益渐多的矛盾引发的争吵和冷战只会一点点侵蚀两人的感情，能够体面地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已经是他能想象到最好的结局。 当然，有人肯定会觉得这辈子的杨慕言应该不会缺钱，花钱做她背后的资本或者干脆让万倩转幕后不就好了吗？ 先不说万倩愿不愿意，光是杨慕言父母的离婚就已经足够证明，也许看似是为别人往好的方向做出的改变，很可能并不会带来想象中比前世更好的结果。 毕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复杂到自古至今国内国外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看得透说得清。 亲情如此，爱情更甚！ 不是杨慕言太瞻前顾后，而是主动疏远了父母亲人的他，现在只能依靠万倩满足他内心对于亲密情感的原始需求了。 异父异母的亲姐弟能维持一辈子，最熟悉的恋人却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心里闪过了无数心思之后，杨慕言很艰难地做了一个目前状态下相对来说更好的决定。 这个决定也许很矫情，但是足够理性。 捏了捏万倩的手，杨慕言笑着打破了沉默：“新发型是我自己剪的，你真的觉得还不错？” 也许是漫长的散步和微凉的气温让万倩稍稍回神了，听到杨慕言的话，万倩略微有些惊讶的抬头，一边打量一边问：“挺好的啊.....真是你自己剪得？” “嗯。” 杨慕言顺手松开了女孩的手，在头上不停比划：“这不是军训嘛，别人都进驻训场了，就我被教官留了下来，不剪不行啊！” “本来教官还准备亲自动手，不过我信不过他的技术，就自己来了。” “其实男生的头挺好剃的，拿着推子把后面和两边直接推光，上面用限位器稍微留一点点，最后再对着镜子修一修就好......” “现在的理发店太黑了，装修稍微豪华一点就敢收二十块，你说我要是满京城开几十个快剪店，只给男生剪我这种发型，几分钟就能搞定，一次五块钱，应该能赚不少吧......” 哎呀，一个未来注定大火的创业金点子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冒出来了。 一番连比带划逗得万倩咯咯直笑，刚才还有些暧昧的气息也只留下了丝丝余韵。 聊了杨慕言军训的糗事，又聊了万倩最近新排的话剧，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11点。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杨慕言和万倩心照不宣地转身往回走，又过了快一个小时才走到话剧院的宿舍楼下面。 “很晚了，早点休息。” 杨慕言抱了抱又开始有点舍不得的万倩，笑着说：“好好排练，有空的话给我消息，我只要不上课一定随叫随到！” 听到这话，脸色微红的万倩肉眼可见的开心了许多，嘱咐他回去报个平安之后就噔噔噔的上楼了。 直到3楼的一间宿舍客厅亮起了灯，杨慕言才转身出小区，随手打了个的士离开了。 为什么总感觉忘了什么事...... 第22章 京大的课堂初体验 九月一号，京大正式开学，基本上所有京大新生的第一节课都在今天。 123宿舍的四人分属四个专业，上课的时间也不统一。 吴浩，孙昭还有马成辉的第一节课都在上午，只有杨慕言的《高等数学》在下午两点。 整个周一他也只有这一节课。 读过大学的都知道，这样的周一是多么完美！ 睡了一个满意到不能再满意的午觉之后，杨慕言在闹钟的提醒下迅速起床，仔仔细细洗漱一番，又在衣柜里挑了一套自认为最帅气的初秋战袍换上，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知道的你是去上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相亲呢！” 一旁同样准备去上课的孙昭翻了个白眼：“你再不走我就先走了啊，到时候你腿着去......” “好了好了！” 杨慕言将《高等数学》和笔袋装进还没用过的阿迪单肩包里，一手拿包一手挽住了孙昭的脖子，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地出门了：“俗话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嘛......” 出了宿舍楼，孙昭骑着他新买的自行车带着杨慕言往教室赶，在离上课还有十来分钟的时候到达了教2楼。 杨慕言跳下自行车，冲孙昭打了个招呼就往楼里跑，孙昭懒得回应，直接骑着车转头往自己上课的实验楼赶去。 别问杨慕言的公路自行车去哪儿了，问就是还在网吧的角落里落灰呢...... 匆匆赶到教室，杨慕言发现貌似72人的机电一班和二班基本到齐了，一个个不是在看教材就是和身边的同学聊天讨论。 他进门的时候，全班大多数人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忙自己的，动作带着一种奇怪的统一。 不愧是全国最牛逼的一群好学生，自律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 由于一个人住在混合宿舍，杨慕言在机电一班并没有很熟悉的同学，不过之前军训时候倒是和几个身高差不多离得近的同学聊过几句。 看到坐在中间的几个熟人之后，他背着单肩包直接走到他们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把书和笔袋拿出来，嘴上也不停。 “哥几个来挺早啊！” 几个不熟的熟人凑过来和杨慕言打了个招呼。 离杨慕言最近的男生叫张立果，性格挺热情的，看到他的桌面就一本书一个笔袋，还主动提醒：“你没带笔记本和稿纸嘛？” “稿纸？” 杨慕言微微皱眉，左右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基本上所有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有一沓抬头是“京城大学”的空白稿纸，至于笔记本就是手写的那种，样式就因人而异了。 麻蛋，太久没上课疏忽了...... 杨慕言右手一拍脑门，半遮半掩的说：“走之前还放在桌子上的，结果收拾的时候室友一直催，我一急就给忘了.....” 听到这话，张立果立马把自己的稿纸撕了几张推过来：“没事，下次记得就行，这些你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 “大恩不言谢！” 杨慕言抱了抱拳，然后摊好稿纸打开高数书，翻到第一页慢慢看了起来。 高考完之后，杨慕言基本没怎么看过书，这个时候猛地一看还觉得挺新鲜。 由于高中数学最后一部分会涉及《高等数学》的内容，杨慕言当初也是好好学了的。虽然过了快三个月，可稍稍一看基本都能回想起来， 一直翻到二十来页，看到了以前了解过但是不太熟悉的微分中值定理，才停下来准备好好预习。 没一会，一名地中海模样的中年男老师端着一个茶杯走进来，站在讲台上环顾了一周，然后从裤兜掏出个小东西插在讲台的电脑上。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 传统的上课铃声响了几秒，老师调出了投影仪，幕布上面显示了一个名为《高等数学（上）》的ppt。 “大家好，我的名字就不说了，ppt上有，你们的教材上副主编那一栏也有.....” 杨慕言看了看ppt，又把书翻到封二看了看，总感觉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 前世那些视频里不就拍过这个段子嘛...... 还得是真正的大佬啊，这个aC之间的字母装得清新脱俗毫无表演痕迹，哪像那些网红，一看就不自然！ 就在他还在暗自吐槽的时候，讲台上的大佬指着ppt开始了课程的讲解。 “你们都是各个学校的尖子，高数这一块或多或少都接触了一些，我们就进度快一点，争取这个学期把上下两册过完啊.....” 嗯？ 一个学期过完上下两册？ 那明年下学期上啥？还是说老师你准备吃空饷？ 杨慕言的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安。 这里不是短剧，大佬自然听不到杨慕言的心声，自顾自的在讲台上疯狂翻着ppt。 “我们快速过一遍啊，有疑问举手.....” “第一章函数与极限，不用说了吧，高中的内容......” “第二章导数与微分，基础内容就不说了，能来京大这部分差不了.....” “第三章微分中值定理与导数的应用，按照我的经验这章不讲也行，下去看看就会了，不懂的自学或者找同学问......” 听到这的时候，杨慕言彻底慌了。 他才刚刚开始看呢，大佬不讲了？ “第四章不定积分，第五章定积分，其实就是微积分的分支，你们把前面搞懂了这一块也就简单了，不会的话去图书馆找《微积分》这本书，那是积分相关的傻瓜教程...” “主要是第六章积分的应用，大多数同学可能没怎么接触啊，接下来两节课我们重点讲讲这个......” 疯狂翻页的ppt终于停下了，还在哗哗翻书的杨慕言也傻了。 第一节课，《高等数学（上）》的绝对大多数内容都过了，剩下的内容还不到整本书的四分之一厚！ 前世那个普通一本的高数老师虽然也跳了很多，但是也不至于跳过四分之三的内容不讲，直接让新生自学啊！！！ 京大的老师这么好当吗？ 没等杨慕言反应过来，大佬直接在大黑板上刷刷刷写下一道题，然后敲敲黑板：“看这！这道题虽然基础但是很经典，你们试着做一下，十分钟后我叫同学上来解答.....” 靠！ 杨慕言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几乎所有同学都低头在稿纸上算了起来，肉眼所及的只有少数几个紧皱眉头，绝大多数同学手里的笔刷刷刷就没停过...... 又看看黑板上的题，好一会也没找到一点解题的思路。 至少之前学过的二十来页是没戏了......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大佬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老神自在地说：“现在我随机点学号，一个班一个，点到的直接上台答题.....” “点不到我点不到我......” 杨慕言低头默默祈祷。 事实证明，三十六分之一的概率还是挺小的。 “一班8号，二班15号！” 他是一班17号，暂时安全！ 两个男生听到学号后站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刷刷刷写下了解答过程。 杨慕言也仔细地看，发现两人好像都用了泰勒公式，这部分他还不会，难怪做不出来。 等学生写完解答回座位坐好，大佬才点点头说：“这两位同学用的都是很标准的解答过程，很工整，但是没惊喜，谁还会不同的方法举个手我看看？” 翻译一下，什么叫惊喜！什么叫TMD惊喜！TMD什么叫TMD惊喜！ 望着教室里零零散散举起的手，杨慕言觉得今天他的吐槽进度已经足够具现化核弹了...... ~~~~~~~~~~~~~~~~~ 两节课下来，杨慕言的大脑已经转不动了。 下课之后，大佬和同学们收拾好课桌鱼贯而出，到最后只剩他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双眼无神望着前面写得满满当当的黑板，心里的挫败感无人可言。 拿到京大录取通知书的他还有些沾沾自喜，觉得京大也不过如此，整个暑假没看过书，不是忙着赚钱就是玩游戏写小说，或者和万倩小姐姐出去到处瞎晃。 谁想到第一节课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要知道机电专业在现在这个年代并不是特别吃香，录取分数线算是中偏下。 就这他都跟不上同学的进度，那些传说中“疯人院”里的天才呢？ 这一刻，杨慕言终于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 直到孙昭的电话打过来，杨慕言终于回过神来，收拾好东西背着单肩包慢慢走出了教学楼。 “你怎么了？” 看到杨慕言一脸沮丧的样子，孙昭好奇地问道：“难不成你第一节课就被老师骂了？” “骂我？” 杨慕言欲哭无泪，摇摇头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我不配！” 就这样，杨慕言的低气压一直维持到了回宿舍，把包丢在桌上就爬上床像块木头一样躺着，也不说话。 吴浩和马成辉看到他这个样子，好奇地冲孙昭挤了挤眉毛。 “言妈咋啦？” “不知道，去上课的时候还挺好，回来就这样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杨慕言也有早八的英语课要上，他还是依靠生物钟早早起了床，不过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锻炼，而是坐在书桌前静静等待，低气压一直环绕在他的周围，让宿舍其他三人起床的动作都变得轻手轻脚。 不过两节英语课下来，他瞬间原地复活！ 前世的他在那个普通一本大学只是混了个英语六级及格，直到确定做码农才被迫开始好好学习，之后为了进大厂更是努力了一把，把雅思和托福都过了一遍。 重生以后他也没有放下英语的学习，看无字幕的好莱坞电影，还有大部头的英文原著，到现在至少听说读写已经非常熟练了。 班上其他同学的英文虽然也很不错，但是像他这么熟练的并不算多。 我就说嘛，不是智商不够，是高数老师太变态了！ 从英语上找回自信后，杨慕言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性格，宿舍其他几个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低气压的言妈太可怕了！ 之后的《机械原理》还有《计算机基础》等几门专业课也要好很多，各位大佬老师们讲课虽然也很快，但是该注意的重点还是讲得非常详细，再加上杨慕言前世的底子，课业的压力再也没有像高数课上那么大了。 不过也有不同的地方，至少他现在对于学习还是紧张了许多，除了每天固定写小说的两小时之外，其他空闲时间基本都在忘我地啃着《高等数学》。 第23章 侯敏的突然袭击 杨慕言的努力成果是可喜的。 一个月后，他终于赶上了高数的平均进度，上课也不再暗暗祈祷变态大佬点不到他了，偶尔还能给几个数学有点弱的同学讲讲应用题的基本思路。 不过变态大佬嘴里的“惊喜”还是没他的份，毕竟不是数学天才，能够把基本的理论和应用搞懂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现在他也渐渐适应了京大的学习强度和学习氛围，白天要不上课要不混图书馆，晚上就写小说和看电影放松，周末要么玩玩游戏，要么和万倩跑出去到处找好吃的好玩的，生活规律地一塌糊涂。 比上辈子在那个普通本科大学里混日子要强多了。 不光学习，在赚钱上他也有了新的突破。 新出的小说在新颖的题材和网站的提前预热下一炮而红，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首订追读之类的数据统计，但是第一章收费章节将近五万的点击已经让编辑石头兴奋地快要脑溢血了！ 在新书的带领下，杨慕言之前老书的点击量也有了不小的进步，虽然还没有结算，但是稿酬突破三万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三本老书，一本新书刚刚上架，在06年这个盗版泛滥充值不易的年代，三万的稿费差不多是网络小说作家的收入天花板了。 之前杨慕言写一本小说，一个新的小说类型就出现了，许多跟风之作也纷纷涌现。这本开创了诸天流的小说一样，还没满一个月，网站上已经有人跟风写起了影视剧和现代小说的诸天流。 “都市创世神”的神格大成！ 编辑石头偷偷告诉杨慕言，网站高层现在很看好诸天流的类型，毕竟剧情就摆在那，写手写起来基本不会卡文，成绩好坏也全凭写手的笔力，除了有版权风险之外，对于急需更多作品和筛选优秀写手的网站来说全是利好。 网站现在在等待这股风潮慢慢过去，要是还像之前的系统文和神豪文一样稳定，估计会考虑给杨慕言一个最为优厚的分成比例。 杨慕言也挺开心的，虽然不缺这点钱，但是谁也不会嫌钱多对吧？ 眼看一切慢慢上了轨道，杨慕言又有些骚动了。 别误会，不是内心的骚动，而是感觉自己的空闲时间又慢慢多了起来，想着要不要做点什么把空闲时间继续填满。 不是他不想懒一点，而是有过前世经验的他知道，人一旦懒下来，就很难再变得积极了。 财务尚未自由，生活还未安定，哪里闲得下来！ 不过这个可以慢慢想，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即将到来的十一假期怎么过？ 旅游就算了，时间短玩不痛快不说，到处的人还多。 学习？算了，他又没有攀登学术高峰的野心，好好学习争取保个研就好，以京大将近六成五的保研率来说，现在的学习强度已经足够了。 去找万倩小姐姐玩游戏？不是他不想找，十一正好是国家话剧院正忙的时候，好几出大戏排的满满当当，万倩作为青年队的女主，基本上得从早忙到晚...... 估计她的游戏瘾憋得快受不了了吧？ 做些什么好呢？ 杨慕言一时没有什么好主意，转头问起了宿舍的其他人。 “回家吃好吃的啊！顺便和高中同学聚个餐。”这是本地人的孙昭。 “和同学见个面，在京城好好逛逛。”这是兜里有米的马成辉。 “见同学，搓个澡，逛个街.....”吴浩掰着指头一个一个数。 三个人的提议毫无创意。 杨慕言无聊地摇摇头，转回头打开电脑连上校园网，打开搜索输入：“京城大学生十一怎么过？” 好几个网页看下来，无非还是约会逛街短途旅游老一套。 原本他还有些鄙视这年头的娱乐项目不多，可是想到二十年后，放假的时间除了这些也没有更好的打发时间的项目，顿时觉得时代的进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翻天覆地。 就在他放空心神毫无意义地刷新着网页的时候，桌上的黑莓手机响了。 拿过来一看，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是侯敏，也就是他两辈子的母亲。 “喂.....妈？” 听到许久不闻的声音，电话那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喂，慕言啊，你现在在学校吗？有没有耽误你上课？” 杨慕言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啊，现在在宿舍，怎么了？” “我和你王叔在你们学校门口呢！”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开心了不少：“你没上课的话能不能来门口接我们一下？” “你.....你们怎么来了？” 杨慕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好，连忙找补说：“不是......你们在校门口？哪个门啊？” 一边讲电话，一边起身甩掉了脚上的拖鞋，也没穿袜子就直接穿上了最近常穿的匡威板鞋。 电话那边的母亲声音有些疑惑：“哪个门？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人很多.....” 废话，京大除了常年封闭的北门之外，哪个门人不多哦！ 杨慕言一边冲室友打了个招呼一边出门，跑出宿舍之后在车棚取出自己的公路自行车，跨上去时不忘讲电话。 “你找找看有没有穿制服的保安大哥，问问你们现在是在哪个门？” 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哦哦.....是西门！” “知道了，在那儿等我！” 车龙头一扭，脚一蹬，自行车直接往京大西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 京大的学区虽然不像故宫那样方方正正的，但是东南西北四门还是必不可少。 东门算得上是主门，进出学校基本都从这走，出门就是地铁和大街，比较方便。 而类似清宫围墙的西门则是旅游打卡的必选景点了，基本上来京大参观的人基本都会到西门一趟，感叹全国最高学府的历史底蕴，顺便在那个有点古香古色的大门口拍张照留个念想。 没过一会，杨慕言骑着自行车就到了西门外，停下车左右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穿得珠光宝气的侯敏，还有她身边矮矮胖胖一身大牌西装的王叔，以及他们身边大包小包的行李。 “妈！” 杨慕言推着自行车过去，先是喊了一声，等看到两人的目光都转到自己身上，又打了声招呼：“妈，王叔......” 一晃快两个月没见，侯敏看着自己帅气儿子的目光有些复杂。 “黑了点，不过看着瘦了不少......” 侯敏看了自己儿子好几眼，还忍不住伸手在他胳膊上捏了捏：“在这吃得还习惯吗？” 杨慕言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轻松：“还行，现在又不是以前物资不发达的时候，想吃什么都找得到......” 侯敏看上去气色不错，好像还胖了点，以前因为忙着店里的工作，清减下去的双下巴又长出来了，看着很显富态。额头和眼角没有很明显的皱纹，也不知道是再婚生活过得很舒心，还是舍得花钱买化妆品保养。 不过一向勤俭的她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有点浮夸的衣服和首饰了？ 杨慕言一边打量着自己母亲，一边在心里暗暗评价她的衣着。 俗话说“儿不嫌母丑”，虽然看着有点不习惯，但杨慕言也没有露出什么额外的表情，只是规规矩矩回答侯敏的疑问。 母子寒暄了好一会之后，杨慕言这才找了个空，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王传贵：“王叔，好久不见.....” 王传贵只是笑眯眯地冲他点点头，没有在这个时候插话。 还行，挺有眼力见儿的。 打完招呼，杨慕言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对了，你们怎么跑这来了？” 听到这话，侯敏故作不开心地说：“怎么？就不许你妈过来看看你啊？还是说嫌弃你妈是个高中学历，又是小县城出来的，站你旁边给你丢脸了？” “不是.....” 杨慕言也知道母亲不是真的生气，不过这话肯定不能接：“这不中秋节和十一了嘛？正是超市最忙的时候，你们怎么有时间来京城的？” 自从开始做生意之后，侯敏举手投足间也有点像那些职场女强人了：“超市有人管，还有你小舅小舅妈帮忙盯着，出不了什么事......” 杨慕言的小舅小舅妈可不是那些所谓的奇葩亲戚，小舅是县公路段的段长，小舅妈是气象站的副主任，都算得上年轻有为，而且和母亲侯敏的关系极好。 虽然这些年侯敏有钱之后帮衬了小舅他们一家不少，可小舅小舅妈也知道投桃报李，不但把单位的物资采购全放在了侯敏的超市里，还经常拉不少单位的领导给侯敏介绍生意，就连刚开始一些混混的骚扰也是小舅找人搞定的。 相比之下，有点清高的父亲杨少华都没有小舅小舅妈对侯敏的超市贡献大。 绕了半天，侯敏终于说出了自己来京城的目的。 “你第一次跑这么远来上学，我就还是有点不放心，正好十一你放假，我就想着过来看看，顺便帮你买点秋冬的衣服，听他们说这边可不比我们那，冬天冷得要死.....” 听到这话，杨慕言的心里有些复杂。 其实上次回老家和离婚的父母整理好关系之后，杨慕言有点逃避的意思，所以才匆匆来了京城。 这两个月来，虽然杨少华和侯敏经常给他打电话嘘寒问暖，可是一想到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有了更加需要关注照顾的小孩子，心里就总是不得劲，也不愿和他们说太多。 没想到侯敏居然不远千里跑到京城来，只是怕他不知道给自己添置衣物..... 这一下，还搞得挺煽情...... 杨慕言强忍住有点发热发酸的眼眶，转头示意一旁正在好奇地四处打量的王传贵：“你们都来了，家里小孩怎么办？” 侯敏无所谓地摆摆手：“本来是说把孩子都带过来逛逛京城，不过小燕今年上高中，十一就放一天，肯定是没时间来，小念倒是放七天假，可要是我们带小念来玩不带小燕，估计小燕心里又有什么想法，就干脆都不让他们来了，让他们爷爷帮忙带几天......” 小燕小念都是王传贵和前妻的孩子，小燕是女孩，十六岁刚上高一，小念是男孩，今年才十岁，当年王传贵的前妻也是因为生小念的时候大出血才没了。 上次在老家请侯敏和王传贵吃饭，杨慕言也见过这两个孩子，还给他们送了两件现在最流行的索尼MP3当礼物。 第一印象还挺好，表面看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特别是王小燕，听说他考上了京大之后瞬间成了他的迷妹，吃饭期间一直拉着他问个不停。 两世都是独生子的杨慕言哪里想过兄弟姐妹之间还有这些讲究，好奇地问：“小燕的性子.....有点娇气？” 侯敏白了他一眼：“小燕还好，但是这种事我们当大人的肯定得想在前面，不然到时候小燕觉得我们重男轻女怎么办？他们姐弟之间闹矛盾也不好啊！” 杨慕言好笑地点点头：“后妈不好当啊......” 提起这事，侯敏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肯认输：“我又不是上杆子给人当后妈，谁让你爸天天带着那个骚.....那个女的在我面前晃......” “好了好了，不说了。” 杨慕言眼看侯敏又要翻旧账，立马伸出手止住：“对了，你们住的地方定了没？” 侯敏摇摇头：“刚下飞机我们就打了个的士到这了，先把给你带的东西放你宿舍去，之后我和你王叔随便找个近一点的酒店住就行......” 望着地上七七八八的行李箱，杨慕言皱了皱眉头，掏出手机打给吴浩，让他告诉马成辉和孙昭骑上自行车来西门帮忙搬东西。 挂了之后又翻了翻通讯录，给枫树酒店的大堂经理陈城打了个电话。 “陈哥......好久不见......是，这不刚开学得适应一段时间嘛.....对了，帮我开间豪华套房，带客厅的那种，我妈来京城了......不知道几天，先开着，到时候我来结账......” 听到杨慕言到处打电话找人和安排酒店，侯敏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儿子一样打量个不停，眼神里有欣慰，也有心疼...... 第24章 白菜价的新房 没过一会，123宿舍的其他人都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西门，准备帮杨慕言搬东西。 “叔叔好，阿姨好.....” 三个人像是乖宝宝一样排着队跟侯敏还有王叔打招呼，杨慕言敏锐地发现孙昭看了矮胖矮胖的王传贵一眼，又有点疑惑地转头看了看身高183的自己。 不愧是京城坐地户，眼力比别人好一大截。 这个情况杨慕言也不好解释，招呼着把众多行李搬到自行车上，然后让他们先回宿舍，自己则陪着侯敏和王传贵从西门走进校园，沿着大路开始慢慢参观。 作为全国的顶级学府，京大在每年几百亿拨款的支持下自然舍得大力修建校园景观，从历史悠久的近代建筑到新建的现代化体育场，都能让人感觉到设计的美感和投入的巨大。 一圈下来，看得侯敏和王传贵啧啧称奇，连连感叹说不愧是京大，不愧是京城。 之后几人又到了杨慕言的宿舍大概看了看，除了觉得空间稍微有点小以外没什么意见。 “妈，这儿可是京城，说是寸土寸金一点也不为过。” 杨慕言一边从行李中拿出侯敏从老家带的牛肉酱，一边笑着说：“我们一年住宿费才1200，这要放在外面，这么大的房间租金起码两万一年，要知道这周边房价都快七八千一平米了.....” “一平米七八千？这么贵？” 王传贵惊讶地说：“现在咱们县里有老板在起房子，十几层还带电梯，一平米五百块还没人买，都说谁买那房子谁是傻子，还不如搞块宅基地自己起，别的不说至少能搞个大院子......” 老家这么快就有人炒房了？ 杨慕言愣了愣，下意识地想要侯敏他们买几套房子屯着，可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 如果是在一线城市，现在买房子的确是个好的投资，就算不做投资，买了自己住也特别划得来。 但是自己那个大山里的贫困县，未来房价虽然看着也涨了不少，可是那真的是炒出来的，长大的年轻人要不考大学要不出去打工，压根没多少人在县里买房子，以至于那些房子很难出手，最后只能砸在手里. 杨慕言还记得上辈子自己的大姑就贷款囤了七八套房，捂在手里准备以后大赚一笔，结果这一捂就等到了房价腰斩，卖也卖不出去租也没人租，勉强割肉了两套后实在没办法，高额的贷款压得她成天郁郁寡欢。 炒房不推荐，不过买套房住倒是可以。 杨慕言想了想笑着说：“五百一平米在我们那还有点贵，不过要是买套房住也不错，毕竟以后房子肯定会涨不少。” 听到这话，王传贵下意识地问：“那房子还能涨？” 杨慕言点点头：“现在一线城市的房价都在涨，京城现在均价七八千，未来几年涨到七八万一点不稀奇，我们那虽然不会涨那么厉害，涨到三四千还是很容易的......” 看到王传贵若有所思的表情，又提醒道：“想靠这个发财就算了，一线城市涨价是因为年轻人都出来了，想结婚不买房不行。我们那就算涨了也没人接盘，小心砸手里！” 两人就房价问题聊了几句，都没有发现侯敏一脸沉思的样子。 ~~~~~~~~~~~~~~~~~~~~~~~ 学校也看了，带的东西也放宿舍了，侯敏提出回酒店。 杨慕言看已经是晚饭时间，于是带着他们在上次请学姐张琳的那个看起来很豪华的餐厅吃了一顿饭，之后才回到定好的枫树酒店，在陈城的协助下办好手续住了下来。 第二天就是十月一号。 杨慕言早早起床带他们看了一次升国旗仪式，接着又草草逛了下天安门，本来还想带他们去故宫看看，可是侯敏死活不去，直接拉着他来到国贸，说是要给他买衣服。 一天逛下来，杨慕言手上多了许多袋子，都是比较平价的秋冬装，从帽子到鞋子应有尽有，全是侯敏付的钱。 杨慕言也给侯敏买了不少衣服，连王叔和家里的两个小孩也各买了一套意思意思。 晚上回到酒店，杨慕言本来还说这几天带侯敏他们在京城的景点逛逛，没想到侯敏以自己和王叔有事拒绝了，让他回学校该干嘛干嘛。 杨慕言也没在意，还以为他们想要自己逛逛呢，于是确认不要他陪着之后就离开酒店回了学校。 十一假期，许多新生以及部分老生都跑出去玩了，学校眼看着冷清了一些。 宿舍里孙昭和马成辉都不在，不是回家就是和同学聚会去了。吴浩倒是待在宿舍老老实实地看书，不过据说明天也要出去和老家的同学逛街。 之后几天，杨慕言规规矩矩待在学校没怎么出去，不是学习就是写小说玩游戏，虽然有点无聊，但是假期放松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期间他接到了陈城的电话，说侯敏和王传贵两人这几天早出晚归，看着不像是旅游，但也不像是办事的。 杨慕言虽然有点疑惑，但是没多管闲事，毕竟都是四十多的大人了，又丢不了。 直到十月五号，杨慕言突然接到了侯敏的电话，让他现在去朝阳区一个新建小区的门口见面，还强调不要忘了带身份证。 什么情况？ 杨慕言莫名其妙地挂掉电话，然后换了一身衣服，带着机车包坐上出租车就往朝阳区赶去。 “慕言！这里！” 杨慕言刚刚付钱下车，就看见侯敏站在一个小区外的售楼处又是挥手又是喊，身边站着王传贵和一个销售模样的青年。 杨慕言走过去，一脸疑惑地看着侯敏：“妈，你这是干嘛？” 侯敏此刻的表情显得很开心：“给你买房子啊！” “买房子？” 杨慕言愣住了，抬头看了看售楼处，又转头看了看旁边小区的大门：“在这儿买？” 侯敏好像是很喜欢杨慕言此刻惊讶的表情，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就往售楼处里面边走边解释：“上次你不是说京城房价涨的很厉害嘛？我想着反正你以后多半就是在京城上班，所以准备在这给你买套房，毕业了也有地方住......” 杨慕言任由侯敏拉着自己往前走，一时间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几人走到售楼处里面的沙盘边上，侯敏很兴奋地对着沙盘上的模型指指点点：“我这几天和你王叔到处问到处看，看了不下二十个小区......” “本来想在你学校附近买，结果你学校附近都是福利房，不让买卖，后来听人说京城买房子讲究东贵西富，我们就过来这边找，结果正好看到他们这开盘......” “......都是新房子，绿化和小区环境也不错，我看中的就是那一栋小高层五楼，不高也不低，一百三十五平，有两个卫生间，厨房也蛮大.....” “就是离你学校远了点，不过也没事，你现在买了又不住，等你毕业了，要是方便你就把房子装修一下住进来，要是离你上班地方太远了，我就给你就买台车，或者干脆你自己卖了再去买一套，这样涨价也不怕......” 过了好一会，杨慕言终于搞明白了是什么事。 那天他和王传贵聊起了房价的事情，结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侯敏当时就在心里盘算着给他把房子买了。 这几天她和王传贵哪里都没去，就是坐着出租车逛遍了京城大大小小新开的楼盘，到处问价格看沙盘算优惠，硬生生把自己从一个对房地产完全不懂的小白逼成了半瓶子晃荡的嘴强人士。 今天叫他过来，就是看好了这个新开的楼盘，想让他过来看看，要是合适就直接买了。 搞清楚了原因，杨慕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自从直到侯敏和杨少华离婚又各自结婚之后，杨慕言虽然没有说和他们断绝关系，但是财务上的连接是彻底断绝了。 重组家庭最大的隐患就是钱的问题，他们虽然离婚了，可依然是杨慕言的父母，杨慕言也希望他们各自都能生活的好，自然不会和他们在钱的事情上埋下未来可能导致家宅不宁的隐患。 好歹也是重生来的，要是还盯着父母那点钱，说出去都嫌丢人！ 不过之前吃饭的时候不都说清楚了吗？怎么现在侯敏还是抢着要给他买房子？ 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现学现卖的侯敏，杨慕言想了好一会才问：“妈你先等等，你知道这房子什么价吗？” 听到这话，一旁站立的销售正要回答，却被侯敏抢先了：“我问过了，一平米九千九，总价一百三十万，打97折就是一百二十多万，首付百分之三十，加上税什么的也就四十万不到，之后你慢慢还就是，还不了还有我......” 不愧是做超市的，侯敏的帐算得又清楚又快。 京城朝阳区的新房子，三室两厅一厨两卫，一百三十多平方，一百一十万。 这价格在经历过未来房价疯涨的杨慕言看来，也就比买白菜贵那么一点。 杨慕言想了想，又问道：“现在京城买房子要户口或者缴税多少年以上吧？我有资格吗？” 侯敏又抢着说：“我问过了，你不是把户口都迁过来了吗？是学校的集体户口吧？可以买房直接落户的......” 说完还向旁边的销售小哥确认：“我说的没错吧？” 站在旁边毫无存在感的销售小哥终于有发挥空间了：“没错没错，阿姨说您是京大的高材生，本身就是京城的集体户口，可以直接落户......” “呃......” 杨慕言又想问点别的，但一时间的确找不到不买房子的借口。 地段不好？ 这可是朝阳区！国贸三里屯就在附近，妥妥的核心住宅区，未来娱乐明星和科技大佬的不二之选！ 房子不好？ 全国著名的房地产开发商承建，老板虽然喜欢爬山，但是公司管理得还是有模有样，样板楼和沙盘一目了然，虽然没看见实物，但这么说总觉得有点鸡蛋里挑骨头的嫌疑。 看着看着，杨慕言好像也有些心动了。 要不......买了？ 第25章 销售祖师爷 上辈子，杨慕言对待房子的态度一直很佛系。 刚毕业时以为自己必定功成名就，对于已经起飞的房价不屑一顾。 结果也能想到，涨疯掉的房价已经不是他高攀得起的了。 他失业前一年，好不容易等到房价腰斩，可是对于未来并不确定的他不敢轻易背负上二十年的贷款，而且房价也是起起落落没个固定方向，就这样一直到重生前还在犹豫不决。 重生以后，他也想过买房，但是并不着急。 一是不确定未来自己会在哪里生活和定居，二是房价才刚刚有起飞的迹象，慢慢看个好点的房子才是正理。 当然，来京城的这段时间他也偶尔想过要不要多买几套房子放那出租还贷款，顺便静等升值套利。 可是一想到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带着一串钥匙到处收租，时不时还得帮租户修家电通马桶，遇到不靠谱的租客还得生一肚子气，万一有了纠纷还得找律师打官司，瞬间就没了当包租公的兴趣。 他还年轻，能赚钱的法子多的是，没必要这么快就把自己限制在一个地方。 不过在京城买套房子自己住还是可以的。 之前他一直专注于学习和写小说，有点空闲也跑去和万倩打游戏逛街去了，一时间没在意这事。 此刻看着沙盘上精美的建筑规划，他有些动心了。 一开始，他只是漫不经心地问着价格之类的普通问题，这几天一直关注房子的侯敏还能答个七七八八，可等他上了心，问的问题深度立马提高一个层次，侯敏肚子里的半瓶水就再也倒不出来了。 好在一旁的销售小哥哥也不是吃闲饭的，接过话题慢慢和杨慕言聊了起来。 “容积率怎么样？符合国家标准嘛？” “您看的是六号楼的小高层，国家标准是1.5到2，我们这一块是1.7，绝对符合标准。” “防水包多少年？” “防水都是五年，五年后由物业接管，物业也是我们公司的，您可以放心。” “这里是学区吗？对口是那些学校？未来划片被划出去的可能性大不大？” “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公立的好学校，能跟我们比教育资源的也只有海淀了......” 一个个相对专业的问题从杨慕言的嘴里问出来，不仅让销售小哥紧张了许多，就连侯敏和王传贵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王传贵还好，虽然经常听说杨慕言懂事，上次吃饭也能感觉这个便宜孩子的确有些不凡，但也只是限于生活和学业，没有想到他在面对社会上的人和事也这么游刃有余。 身为母亲，侯敏此刻的感触更深一些。 好歹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侯敏自认为对杨慕言是个什么样子了如指掌。 懂事，听话，有礼貌，爱学习，独立生活能力很强，从小到大就没让她操心，反而还给她在生活和工作中出了不少主意。 开超市就是儿子的主意，从未做过生意的侯敏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从超市开业以来，遇到的所有问题总能从儿子那得到答案。 超市生意越来越好，身上的钱越来越多，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响当当的“女强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儿子，她只会是一个白天在电信局上班打毛衣，晚上回家洗衣服做饭的普通女人。 和杨少华离婚之后，侯敏为了不在儿子面前露馅，主动和他见面的次数少了许多，不过每次见面能感觉到他还是印象中那个听话懂事的好儿子。 就算离婚的事情暴露了，杨慕言的一切行为也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跑出去旅游，回来请她和王传贵吃饭，吃完饭又跑到京城来，偶尔会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高中三年的假期里，他一直是这样。 直到这次来京城，侯敏终于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变得有些陌生。 那天去酒店住宿，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杨慕言和除了同学老师之外的社会人打交道，游刃有余不卑不亢，没有一点学生刚刚接触社会的羞涩和无措。 还有现在房子的事情。 明明她才是那个跑了好几天，问了好多专业知识的人，为什么儿子以前从未关心过，结果一问就是那些听上去很专业的术语，连销售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从哪儿学的？ 原来离婚的这三年，他在自己关心不足的情况下成长得这么快！ ~~~~~~~~~~~~~~~~~~~~~~~~~~~~ 在售楼处待了一会，杨慕言又让销售小哥带自己几人去施工现场看看已经封顶，正在做外墙装饰的六号楼。 这个小区属于新建的高档小区，规划还是很不错的，绿化面积很大，人车分离做得很规范，走在小区里面不会觉得拥挤或者不安全。 侯敏帮自己选的六号楼也很不错，两梯三户，自己看中的就是单独那一边的户型，面积很大，户型也很合理，除去公摊也有一百二十多一点，自己住或者一家三口绰绰有余了。 不是豪宅，也不是大平层，但是这样的房子很合他的心意。 杨慕言前世听过小黑胖子的单口相声，知道从风水学角度来说，房子并不是越大越好。 他自己对此深有体会。 在大厂的那几年，因为月薪年年上涨，他很膨胀地租过一个二百二十平的精装修大平层。 一开始还很新鲜，请同事和朋友来家里聚会也显得特有面子，可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首先是卫生，你知道一个人打扫两百多平房子的卫生是一件多么让人崩溃的事情吗！ 当然，找家政能解决卫生问题，可是一个星期一次，一次六百的费用让他有些肉疼...... 其次是利用率，那个大平层他只租了一年，从搬进去到搬出来，他发现自己几乎只用了卧室这一个地方！ 客厅和餐厅偶尔来客的时候还有点作用，剩下的两个客房一个保姆房还有一个活动房几乎进都没进去过，三个卫生间只用了主卧那个，至于厨房......那是都彭打火机打不着了临时点烟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房子大了，一个人住在里面真的感觉不到温馨和安心，每天回家都觉得房子冷冰冰的，春秋两季不开空调睡在床上四肢总是暖和不起来，晚上起床去冰箱拿瓶水都有点小害怕。 到后来杨慕言的精神都有点恍惚了，身体状况也比搬进来之前差了不少。 刚开始还以为是在大厂工作压力大的原因，可是等他从大平层搬回了一个八十九平方的普通房子，这些症状慢慢好转了许多。 屋大妨主，老祖宗的话是有道理的。 在那之后，杨慕言再看重生或者神豪小说，看到主角一赚钱就去买独栋大别墅或者两百多大平层，结果还是一个人住，瞬间就看不下去了。 ~~~~~~~~~~~~~~~~~~~~~~~~~~~~ 看完了即将完工的小区环境和房子内部，一行四人坐着电瓶车回到了售楼处。 经过了这一会的东转西逛，原本精力满满的侯敏也有点累了，她这段时间为了给儿子选房子满京城到处跑，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 不过眼看到了最后的决定时刻，她又来了兴致：“慕言，你感觉这房子怎么样？” 杨慕言不置可否地瘪瘪嘴，转头看向刚刚端茶过来的销售小哥：“最低能给到多少折？” 听到这话，销售小哥连忙拿出草稿纸和计算器算了起来。 “九千九百块是定价，这个没得改，一百三十五平就是一百三十三万六千五百，我这能给出九七折，就是一百三十万不到.....” 销售小哥还在算呢，杨慕言大手一挥：“别九七了，你直接给你们经理打电话，申请个最低折扣。” 销售小哥一愣，然后表现得很纠结：“我这边折扣倒是能申请，但是今天你们能定嘛？不定的话我可能会被骂死......” 杨慕言闻言点点头：“只要折扣能满意，肯定能定下来。” “那我去找经理试试.....” 销售小哥有些挣扎地站起身，正准备走，却被杨慕言留下了。 “行了，想抽烟就在这抽，申请折扣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嘛？” 深知销售套路的杨慕言当然不想浪费时间，当即从机车包里拿出一包华子，拆开之后给销售小哥和王传贵分别递了一根。 这一幕看得侯敏目瞪口呆，说话的声音瞬间高了好几个八度：“慕言！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突然的质问声吓得杨慕言手里的烟掉到身上。 大意了。 杨慕言拿起烟比划了一下：“我没烟瘾，只不过偶尔抽一根。” 随后又冲掏出打火机帮着王传贵点烟的销售小哥怒了努嘴：“你信不信我刚才要是不给他烟，他就直接躲到外面自己抽去了，等个二十分钟再回来，说他跟经理好说歹说申请了一个九六折，再不能低了......” “而且我们还得定，不定的话经理还得扣他的工资，至少两百块，对不对？” 听到这话，销售小哥讪讪一笑，手里的打火机也凑了过来：“怎么可能，我们这里的折扣的确很难申请，一般都是大客户或者老板朋友才好说一点......” 杨慕言点燃烟吸了一口，笑着说：“嗯，行销套路学的不错啊，知道留个老板朋友的口子，等会我们要是不满意九六折，你就把经理请出来，聊几句之后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再去门口抽根烟，回来说申请了个老板朋友的九五折，再不可能低了，对不对？” 销售小哥的额头上微微冒出了一点汗水，眼神也到处乱晃，不敢直视杨慕言的目光。 杨慕言也没有步步紧逼，笑了笑说：“行了，国内销售的理论基础最早都是我们京大经管学院，也就是现在的光华学院那帮学长研究出来的，教你们销售技巧的那帮所谓的专家大多都是在我们那花钱学了点套路拿了个头衔，然后出去到处培训骗钱.....” “真要见了面，他们不叫我一声祖师爷，我敢把他们的函授证书给撕了你信不信！” “你们学的叫销售技巧，实际上在京大光华里面叫社会心理学，其中有几章专门研究消费者的决策心理，从而针对性地制定销售政策，你要是想提升一下的话可以找几本书好好看看。” “行了，不难为你了，打电话给你经理吧，我全款，折扣九三，能的话直接拿合同过来，不能的话我再看看.....” 销售小哥像是得到大赦一般立马躲到一边，拿出手机给经理拨了过去。 “经理，我这来了个销售的祖师爷.....” 第26章 四五十岁的奇葩婚姻 销售经理出来之后，一切就加快了进度。 销售经理的城府和见识自然比销售小哥要深多了，自然也不会被杨慕言那番销售祖师爷的奇葩言论给唬住。 刚坐下来的时候，销售经理还一副纠结的表情，言语间都是九三折太少了，很难办的意思。 不过当杨慕言拿出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态度立马转变，不但随口找了个理由给了个九二的折扣，还拉着他们到抽奖区，指着敲了三个金蛋。 洗衣机，液晶电视，还有一台联想的笔记本电脑。 侯敏抱着三张大大的兑换券，在相机的闪光灯下笑得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运气突然变得这么好。 直到杨慕言低声跟她说了一句话，她立马恍然大悟。 “如果工商局局长的儿子跑到你超市买东西，你会不会给他优惠？会不会送他点小礼品？” 签合同，刷卡，十万的定金换成了几张薄薄的证明文件。 侯敏还想抢着给钱，不过被经验丰富的杨慕言给糊弄过去了。 如果是期房，杨慕言可能还会犹豫担心会不会烂尾，不过现在京城管得严，所有房地产项目必须封顶才准开盘，他们刚才已经看到了房子，自然没那么多好担心的。 这要是在其他地方，今天杨慕言能看到一个有桩子的深坑都算是开发商良心了。 “......外立面的装修工期大概还要一个多月，到时候会有客服通知您过来交钥匙刷尾款，钱全部到账之后就能办房产证了......” “有空的话带朋友多来逛逛，给我们多提点意见也好嘛” 销售经理全程陪同帮着办手续，笑容可掬态度和蔼，走出售楼处还不忘站在门口冲他们三人挥手致意。 直到上了出租车，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王传贵才长出一口气，然后突然骂了一句方言。 “TMD，还是读书好使！” 坐在副驾驶的杨慕言闻言扭头看了一眼。 王传贵笑了起来：“我跟你妈这几天到处跑，问到的最低折扣也不过九七折，你这几句话就搞到了九二折，里外里就少了七八万，硬是要得！” 一旁的侯敏听到后也显得与有荣焉：“那是慕言争气，考上了京大，不然就我们两个估计被哄得连方向都不知道往那边走了......” 他们两人都以为销售经理之所以愿意给九二折，是杨慕言京大学生的身份，还有那几句唬人的话起了作用。 只有杨慕言自己知道，如果不是手机上那条余额七百多万港币的招行通知短信，事情也不会变得那么顺利。 06年，能有七百万港币存款的京大学生，即便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外地人，可是最起码也是个潜在的顶级优质客户啊！ 不提前和这样的客户打好关系，之后的新盘谁来捧场哦！ 杨慕言也没解释，毕竟在侯敏眼里，他只是靠写小说赚了几十万，七百万的存款实在是不好编理由。 ~~~~~~~~~~~~~~~~~~~~~~~~ 回到酒店的套房，侯敏说累了，先回到房间准备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 只留杨慕言和王传贵两人在套房的客厅里坐着相顾无言。 两人也不是太熟，身份还有些尴尬，第一次单独相处也找不到好的话题破冰。 王传贵毕竟是做生意的，遇到这种情况习惯性的就摸出烟：“慕言，来一根？” 杨慕言也没拒绝，接过来之后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又凑过去给王传贵点上。 两人都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慢慢享受，看着跟削弱版的于老爷子差不多。 过了一会，王传贵先开口了：“你妈在家还是很惦记你，虽然打电话不多，但是遇到人总会提你两句。” “我知道。” 杨慕言望着手里的烟头，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我不好奇她在家是怎么说我的，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父亲杨少华和他的学生吴明娟结婚他不奇怪，毕竟有着师生情，后来又同在一个办公室工作，再加上吴明娟年轻，还有点姿色，谁也扛不住这样一个女生主动投怀送抱。 侯敏和王传贵能结婚他是真的不理解。 王传贵外貌平平无奇，一米六五的个子还有些虚胖，除了有点钱之外跟一米七五相貌堂堂的杨少华差了不知道多少，自己老妈怎么会看上他？ 而自己老妈长得也只能算还行，性格耿直暴躁，成天忙着超市的事情也顾不上家。 王传贵作为县里的“海鲜王”，光是用钱就可以砸晕不少漂亮小姑娘，怎么会看上自己那个刚刚离异的老妈？ 即便前后两辈子五十多年的生活经验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这会难得有机会，杨慕言也没有避讳，干净利落地问了出来。 王传贵没想到杨慕言这么直接，刚吸进去的一口烟瞬间呛住了，害得他不停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缓了下来，又接过杨慕言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王传贵这才慢慢稳定心神，想着该怎么回答。 又过了好一会，王传贵开口了。 “当年孩子他妈大出血走了以后，我担心再娶个老婆会对小燕和小念不好，所以一直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没动过结婚的心思。” “直到那次小燕来好事，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我又不好意思教小燕用卫生巾，那时候我才觉得家里没有个女的真的不行。” “对了，那次是你妈帮的小燕，还把我骂了一顿。” “我也试着找，还让亲戚朋友帮我介绍，不过遇到的要不是看不上我，要不就是冲我钱来的，什么事都还没有呢，就先要五万的恋爱钱，要是结婚还要十万彩礼钱......” “我那个时候还在找，结果你妈突然离婚了，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一跳。” “你妈那个人要强，那段时间什么事都是一个人做，也就你小舅他们能帮哈忙。我看到不忍心，就经常过去搭把手。” “结果有一天，你妈晚上盘完账，把超市门关了躲在屋里哭，我看到了就问怎么了，然后你妈就说要和我登记结婚。” “我们就这么走一起了.......” 说到这，王传贵像是沉浸在回忆里，手里的烟快燃尽了也不知道丢。 杨慕言倒是把烟丢了，可是拿起烟盒又抽出一支点燃。 麻蛋，这故事有点费烟啊！ 沉默了一会之后，杨慕言开口问道：“你不知道她结婚是为了气我爸？这样你也愿意结婚？” 王传贵反应过来，把烟摁进烟灰缸，碾了碾：“肯定晓得啊，不过那时候你爸和那个女学生结婚了，孩子也怀了，肯定不会和你妈复婚的......” “不是！” 杨慕言出言打断，又问道：“抛开我爸的因素不说，至少那时候我妈心里是没有你的，这样你也愿意跟我妈结婚？” “又不是你们年轻娃儿，结婚还看感情不感情......” 王传贵突然笑着说：“我们这个年纪了，结婚就是想找个伴儿，平时有人说话，病了有人帮忙给医院打电话......” “你妈不会和你爸复婚，对小燕小念好，又不图我钱，我肯定愿意啊......” 听到这个解释，杨慕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前世的他虽然也看透了所谓的爱情，但是总觉得两个人刚开始在一起，至少得有感情吧？ 没感情，只是合适就在一起，是不是太功利太现实了？ 杨慕言觉得能理解，但是并不支持，眼看这个话题越说越尴尬，干脆转开了话题，问起两个孩子来。 提到孩子，王传贵的兴致高了不少，语气也自然了许多。 没一会，侯敏擦着头发出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哦......传贵你也去洗一个吧，这几天走了好多路，洗一个舒服点......” 王传贵从善如流，和杨慕言打了个招呼就进房间里去了。 侯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看烟灰缸的头，略微有些心疼地说：“烟还是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嗯，放心吧。” 杨慕言点点头，笑着说：“最近过得怎么样撒？” 母子俩之间的聊天倒是比刚才和谐融洽了许多。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今天刚买的房子上了。 侯敏擦干头发，把毛巾叠好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对了，你把卡号给我，我回去了找个时间把房子钱打到你卡上，到时候他们通知你交钥匙的时候就直接把尾款交了......” 杨慕言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不用，我这钱足够了，你还是把钱留着，万一超市有什么事也有个应急的......” 听到这话，侯敏的眉头紧皱：“你的钱？那是一百万，你写小说赚了那么多？” 杨慕言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刚又写了本新书，发了一个月了都，现在每月光是稿费就是三万多，还不算之前小说版权卖出去的那些，足够了。” 侯敏虽然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杨慕言，但是至少相信他不会为了钱去违法犯罪，听他那么说也就相信了。 她现在所有的存款也就一百万多一点，本来想着帮杨慕言付个首付，剩下的每月慢慢还，谁知道刚才杨慕言直接说要付全款，她也不好在那个场合当面反驳。 刚才洗澡的时候还在心里盘算存款呢，觉得流动资金都抽去买房了，超市那边有点不稳当，这会儿听到儿子有那么多钱，每月也有好几万，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行吧，你有就你付，反正我的钱以后都是你的，你要是差了就跟我说......” 这下轮到杨慕言皱眉了：“什么叫你的钱都是我的？你不是和王叔结婚了嘛？” 侯敏点点头：“我们结婚前搞了个财产协议，还是找公证处公证过的，结婚以后各用各的，互不干涉，平时买个礼物上个人情就算了，不过以后他的钱是留给小燕和小念的，我的钱肯定是留给你的......” “你们还知道婚前财产协议？” 杨慕言也不是图自己老妈的钱，只是觉得他们还挺时髦的：“那你们就这么结婚了，图什么啊？” 和儿子聊再婚的事情，侯敏还是有些不习惯：“能图啥哦，一开始是为了气你爸，后来觉得和你王叔日子过得也挺好......” 自从开超市之后，侯敏的脾气的确是一天比一天大，这种一看到出轨就离婚，一气之下就结婚的事情她也的确做得出来。 杨慕言不好奇她结婚的原因，倒是还挺关心她现在的生活：“那你现在呢？王叔人怎么样？小念小燕有没有不听话？” “还能怎么样？凑活着过呗。” 侯敏说起这个还有点不好意思：“你王叔还行，长得一般但是心地好，对我也嘘寒问暖的，亲戚那边也没差过事，两孩子也粘我，没把我当后妈看......” 好吧，老妈过得好就行。 不过作为儿子，还是得给老妈足够的底气才行。 “反正你在那边我也不知道情况，你们也不愿意跟我说，以后能过就好好过，要是过得不好也别自己担委屈，就干脆点离婚，搬到京城跟我，我肯定给你好好养老.....” 一番话说的侯敏眼眶湿润，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第27章 耗子的春天来了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总觉得就像是“咻”的一下子就过了。 侯敏他们在房子定下的第二天下午就回去了，除了杨慕言给他们买的衣服，只买了一些驴打滚豌豆黄之类的京城小吃带回去当礼物，这个京城之行可谓是行了个寂寞。 等把他们送到机场过了安检，杨慕言才坐着出租车回到了京大。 打开宿舍门一看，发现只有马成辉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书。 “耗子今晚回来不？” 杨慕言在自己书桌前坐了下来，打开电脑的同时顺口问了一句。 马成辉闻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很清楚。 杨慕言也没太在意，等电脑开机之后登录校园网，在校园论坛里翻找着新帖子，消遣找乐的同时也能关注一下学校最新的动向。 京大作为全国顶级学府，各种资源完全不是杨慕言上辈子读的那个普通一本能比的。 几乎每月都有免费的音乐会，时不时就有国际上各个行业的大佬过来上公开课，各种让普通大学生垂涎的优质社会实践活动也是多到点击即可录取。 比如这就有一条，工学院某个机械大佬申请了有关国内机床行业调研报告的课题，课题费是两百万，除了教授自己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也招募工学院相关专业的本科生加入课题组。 每月有几百块的课题补贴，主要做的事估计是打杂和跑腿。 看似平平无奇，可是关键是最后一条。 课题结束，研究报告上会署上所有课题组成员的名字。 本科生也不例外！ 要知道这可是部级甚至是国家级的研究报告，能在上面署名，对于那些想走仕途或者研究工作的本科生来说是一份多么优质的资历！ 普通大学的大学生从毕业参加工作才开始熬资历，而京大水木这种学校的学生，只要愿意努力，在资历上天生就能领先其他人至少四年！ 难怪未来京大水木的马太效应越来越明显...... 杨慕言一边翻帖子一边胡思乱想，却听到隔壁床的马成辉喊了他一声。 “言妈，你等会有事没？” 杨慕言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旁边：“没事，你有事？” 马成辉放下书走过来：“我想买台笔记本电脑，你不是挺懂的嘛？能不能帮我选选？” “买电脑？” 杨慕言点点头，想了想问道：“预算多少？是用来学习还是想玩玩大型游戏？有什么喜欢的牌子嘛？” 马成辉站在杨慕言的书桌旁，看着他桌上的dell笔记本，指着说：“你这个我看就不错啊，多少钱？” “一万九千八。” 杨慕言把电脑推给马成辉，让他看得更方便点：“我这个是最顶配，主要是为了偶尔玩玩魔兽才买的，你如果不玩魔兽的话没必要买这么好的，六七千就足够了，反正按照摩尔定律，过两年总要换新的.....” 之前刚进宿舍的时候，杨慕言就发现只有他和孙昭买了电脑，马成辉和吴浩都没有，当时还好奇地问过一次，听他们说想熟悉一下学校的情况再看看买什么电脑比较好。 毕竟现在一台电脑也要好几千，在现在这个普通公务员月工资才一千块钱的年代还是算挺贵的，慎重一点也正常。 现在宽带速度越来越快，电脑在学习生活工作还有娱乐等各个方面都越来越重要，也是大学生基本上必备的一个学习工具了。 看到马成辉还在犹豫，杨慕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出言问道：“你要不要问问耗子？他应该也要买了吧？你们俩一起买的话应该能便宜点。” 马成辉从善如流，当即回到自己书桌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喂.....耗子你干嘛呢.....靠，你TM在约会？” 听到这话，杨慕言猛地转头看向马成辉，正好和他惊讶不已的眼神对上了。 大八卦啊！ ~~~~~~~~~~~~~~~~~~~~~~~~~~~~~~~~ 假期的最后一天，孙昭背着两床棉絮和一床鸭绒被哼哧哼哧地回宿舍了。 等他打开123宿舍门，正好看到吴浩背对宿舍门坐在中间，杨慕言和马成辉两人一左一右抱着胳膊站在吴浩面前，居高临下一脸严肃地问着什么。 这番场景让孙昭觉得这个十一自己好像错过了许多啊..... “你们怎么了？” 孙昭费力地把带来的被子扔到床上，眼神在三个室友之间来回打量。 吴浩低头不语，杨慕言一脸严肃，只有马成辉冲吴浩努努嘴：“耗子谈恋爱了！昨天还夜不归宿！我和言妈正拷问细节呢！” “什么？” 一听是这事，孙昭立马来了兴趣，挤吧挤吧站在了杨慕言身边，同样双臂环抱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浩。 “老实交代！” 得益于现在影视剧和小说的大力发展，年轻人情窦初开的年龄也在慢慢下降，谁要是初中高中没喜欢过一个人，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话。 不过早恋这事目前还是全国各位家长和老师严防死守的重中之重，再加上京大的学生绝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学习上了，所以除了那帮保送的畜生，正常高考考进京大的新生早恋的比例并不是很高。 至少123宿舍的四人都声称自己还是一个纯洁滴男孩子。 当然，其他三人对于杨慕言的话表示完全不能相信。 在商K玩得那么熟，你好意思说你纯洁？ 虽然都是努力学习的好学生，可也是发育正常的大男孩，十八九岁的年纪在荷尔蒙过度分泌的驱使下，不可能不对异性产生好感和幻想。 开学一个月以来，不定时的卧谈会也举办过许多次了，平时的话题五花八门，什么都能聊上一阵，不过聊得最多的还是女人。 因为杨慕言，孙昭和吴浩都是工学院的，而工学院女生数量还有质量众所周知，所以他们基本上不会讨论什么“班上女生谁最漂亮”之类的话题，而是缠着马成辉问法学院有没有好看的女生，听着马成辉形容的同时还不忘在脑海里YY一番。 有时候也会讨论宿舍里几人的恋爱可能性，最后公认杨慕言肯定是最快恋爱的，孙昭次之。 小受模样的马成辉和高大强壮却最容易红脸的吴浩原本不相上下，不过得益于法学院的先天优势，马成辉稍稍胜出。 不过现在听到吴浩居然倒反天罡，不仅第一个谈恋爱，还多天夜不归宿，宿舍其他人自然大感兴趣，准备好好严加拷问一番。 一开始，吴浩坚定地像地下工作者一样死活不招，可是架不住几人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开口了。 “我......就是谈个恋爱.....” 听到这话，三人兴趣大增！ 马成辉上蹿下跳显得特别兴奋：“什么情况？详细说说详细说说！” 几人又看向红着脸缩在凳子上的吴浩。 吴浩嘴巴不自觉地动了动，好一会才说：“就.....就是逛街吃饭.....然后就恋爱了.....” “行了行了。” 杨慕言见这么问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主导了审讯流程：“现在我问你答！在组织面前不得隐瞒！” “叫什么名字！“ “吴浩！” 吴浩下意识地回答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看三人严肃的目光，顿时明白是自己会错意了。 “......方雨洁......” 站着的三人满意的点点头。 杨慕言又问：“你们什么关系？” “高中同学” “她现在在哪儿上学？” “京师大” “美女如云的学校啊.......这几天你们干嘛了？” 听到这个问题，吴浩抬起头正准备抵抗，却又很快缩了回去：“......没干什么......就逛街......” 马成辉在一旁沉不住气了：“撒谎，你昨天明明说你在和她吃饭约会！” 吴浩委屈地抬起头：“逛街逛累了，所以去吃饭啊......” 此时孙昭敏锐地发现了盲点：“等等，昨天？那你昨晚和她吃完饭干嘛了？” “吃完饭去看电影了......” 杨慕言也发现了：“看完电影之后呢？” “看完电影.....看完电影......” 吴浩支支吾吾地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说出一句话，脸红的像是烟台的红苹果。 杨慕言见状，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看完电影去酒店了？” 吴浩闻言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废话！都夜不归宿了，不是去酒店难道是钻小树林啊！你又不缺那点钱.....” 最大的秘密已经暴露出来了，吴浩也彻底放弃抵抗了，招呼三人搬凳子坐下来，然后一五一十地把这几天的经过都交代了。 刚开始很简单，就是老同学都在京城读书，所以约着一起在假期逛逛京城而已。 第一天下来一直都挺好，玩得很开心的同时也有点小暧昧暗暗滋生。 第二天，第三天..... 两人白天就在京郊几个景点旅游或者瞎逛，吃完晚饭吴浩就送她回学校。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昨天。 也不知道是乐不思蜀还是心照不宣，两人白天去爬了长城，晚上吃完饭之后又逛商场加看电影，一直到十一点才结束，不管是京大还是京师大，宿舍门都已经关了。 就这样，住酒店成了两人当时的唯一选择。 吴浩本来要开两间，不过被方雨洁以省钱为由拒绝了，最后只开了一个标间。 说是标间，可是当方雨洁喝水时不小心把杯子打翻在一张床上，标间也就变成小床房了。 说到这，吴浩的脸埋在臂弯里死活不出来，也不说接下来怎么了。 不过也不用多说，不光老司机杨慕言知道发生了什么，经历过那晚商K刺激的马成辉和孙昭也能猜的出来。 “lUCkdOg！” 杨慕言摇摇头笑骂了一句。 很明显，就是一个女生用了点小心思主动对喜欢的男生投怀送抱而已，虽然显得有点不矜持，但是这个年代也不算什么了。 第28章 突然加入的篮球赛 又是一天清晨，杨慕言刚刚过六点就醒了。 不是因为生物钟的原因，而是被冻醒的。 进入十月之后，虽然白天的气温还是挺高，但是昼夜温差明显变大，就昨晚的体感温度而言估计只有十度左右，不是他那床薄薄的空调被能抗住的。 看了看今天下午两点才有课之后，杨慕言换上了运动套装，带上ipOd nanO轻手轻脚出了宿舍，准备去操场上跑几圈热热身子。 上辈子他在大学毕业之前也算是运动健将，从小到大运动会一场不落不说，还是大学篮球院队的主力控球后卫，最好成绩是带领院队一路杀到到了校篮球比赛的四强，最后被体院的那帮猩猩给拍翻了。 不过开始上班之后，他运动的时间就变得越来越少，很多时候一两个月也不见得能打场球，进大厂之后更是快忘了有运动这么回事，一年下来就连散步之类的休闲活动都屈指可数。 过了三十岁，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强度在慢慢下降，爬楼开始喘了，就连逛街也感觉越来越吃力。在那段特殊封闭时期过了之后，他连去租住小区门口买包烟都懒得动，宁愿花五块钱让跑腿送上门也不愿下楼。 重来一世，他对身体的重视程度比上辈子高了不少，吃饭不像之前那样胡吃海塞，更注重营养搭配和减轻身体负担，运动的习惯也保持的很好，不但日常出行坚持骑自行车，还稳定至少三天长跑一次，篮球，羽毛球等等也没落下，基本上有空闲时间就到处码人去打上一场。 坚持运动的效果也很明显。 六块腹肌有了，虽然因为没有刻意控制体脂率不是特别清晰，但是隐隐若现的状态看上去更健康。 四肢的力量还有肺活量也大了不少。 关键是身高，上辈子他最高的时候也只有181，这辈子已经有183.5了，说不定这几年再窜一窜，能够到185呢。 以后看谁还敢说我谎报身高！ 到了操场，杨慕言发现此刻跑道上面已经有许多学生模样的人在上面绕圈慢跑，有穿着很专业的，也有一身休闲装跑着玩的。 杨慕言也没管别人，自顾自在跑道旁边做着热身运动。 先是各种曲体运动，主要是把身体的筋给拉开，以免等会运动起来动作变形，反而对身体不好。 然后是原地高抬腿和各种跳跃，让沉睡了一晚的身体慢慢兴奋起来，避免突然的运动造成肌肉拉伤。 感觉到身体已经活动开之后，杨慕言也像其他人一样，沿着跑道开始慢跑。 一开始比较慢，等一圈过后才慢慢提速，配速多少他也不知道，不过心脏的剧烈跳动能告诉他自己还有多少余力。 奔跑在跑道上，听着耳机里激昂澎湃的《nUmb》，感受着身体不停分泌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带来的愉悦感...... 这种大脑放空浑身舒畅的感觉真的很容易上瘾。 快速跑了大概七八圈之后，杨慕言慢慢来到跑道的外圈，速度也降了下来，从跑改成了慢走。 跑步之后不能马上停下来，得慢慢走一段时间让心脏逐渐缓下来。 走着走着，杨慕言来到跑道边的一排篮球场。 在任何学校，篮球场永远供不应求，占场子也是喜欢打球的男生们必学的一门课。 现在看来京大也不例外，这会应该还不到七点，这一排四个球场居然就已经稀稀拉拉的有不少人了。 不得不说国内对于篮球的普及真的很到位啊。 杨慕言一边走一边打量，准备走过篮球场去旁边的台阶做几组踏板运动，锻炼一下自己的心肺功能。 没想到走到最边上的球场，他突然看到同班的张立果正在篮球架下面脱着外套，一副要上场的样子。 张立果就是之前上高数课的时候，借给他草稿纸的那个同学，也是他们机电系一班二班的体育委员。 又仔细看看，场上正在热身的几人好像也是机电一班和二班的同学，之前上课的时候都见过。 不光如此，场边还零零散散站着好几个机电系的同学，看穿着不像是来打球的。 什么情况？ “张立果！” 杨慕言直接走过去，在张立果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张立果转头一看，立马有些惊讶地问道：“耶？你怎么在这？” 杨慕言冲旁边的跑道歪了歪头：“我过来早锻炼，你们怎么也这么早啊！” “打球啊。” 张立果一边蹦蹦跳跳一边说：“咱们机电系大一对航空系大一，国庆节之前就约好了......” 听到这话，杨慕言微微皱眉：“学院组织的？没听说啊？” 张立果摇摇头：“我们自己约的。” 杨慕言这才点点头：“难怪呢.....” 工学院的宿舍楼就是杨慕言住的那一栋，不过基本上都是按院系和班级排的，绝大多数宿舍的室友也是一个专业一个班的同学，只有杨慕言因为报到比较晚，算是多出来的那一个，结果就被分进123这个混合宿舍。 混合宿舍有好有坏，好处是宿舍四个人专业不同，所以平时聊天五花八门什么话题都有，很多非本专业的知识莫名其妙就往脑子里装，知识面大大扩展。 比如在马成辉的日常吐槽下，杨慕言第一次知道出轨只是道德问题，严格来说并不能作为离婚时夫妻共同财产分配的偏向依据...... 坏处就是杨慕言和同班同学的联系大大减弱，很多班级的活动和消息获得没那么及时，要是他再不主动一点，班上有什么活动把他给忘了都说不准。 比如这场机电系和航天系的篮球比赛，他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杨慕言暗暗决定以后在班上表现活跃点，不指望当个班委或者积极活动分子，至少班上有什么好事别把他给落下了。 就在这时，张立果突然一拍脑门：“对了，我记得军训的时候你说你也打篮球的是吧？” 杨慕言无奈地点点头：“从小就打......” 张立果肉眼可见地变得兴奋了起来：“那正好，我们正缺人呢，你能上不？” 听到这话，杨慕言有些惊讶：“咱们机电系都快成和尚系了，五个打篮球的凑不出来？” 七十二个人的机电系只有五个女生，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和尚庙！ “嗨~~~” 张立果长长出了一口气，摆摆手吐槽道：“一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一问才知道他们以前光顾着好好学习了，正儿八经打过球的真没几个.....” 又指着场上一个个数：“我就不说了，好歹以前正经练过，剩下的李成还行，他说他高中打过一年校队。剩下的就不怎么够看了，都是课间随便打打，没有怎么训练过......” 杨慕言看着场上机电系的那几个人，的确像张立果说的那样。 那个叫李成的身高大概178，从运球能看出来的确是练过的，脚步和身体动作非常流畅。 剩下的几个其实也还行，都是高中生打篮球的普通水平，没有太亮眼但是也不算太差。 杨慕言摇摇头：“已经可以了，至少不会拉后腿。” 张立果拍拍杨慕言的后背：“走着，看看你打得怎么样。” 杨慕言也没有推辞，脱了外套包住ipOd nanO和耳机放在篮球架子下面，穿着短袖和运动长裤，蹬着慢跑鞋就上场了。 “李成！给杨慕言传一个！” 上了场的张立果显得很兴奋，当即抬手招呼拿着球准备投篮的李成。 身高不高，但是动作很专业的李成往这边看了一眼，跳起来之后假投真传，将球扔到了杨慕言面前。 杨慕言顺手接住球，在手上摸了摸，然后又拍了好几下。 正版的斯伯丁比赛用球，手感不错，气也很足。 摸到球的杨慕言也变得有些兴奋，当即做了几个胯下运球，然后突然一个起步往禁区冲去，在篮板下又是一个变向加转身后奋力跳起，右手高举将篮球轻轻放进了篮筐里。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水平绝对差不了。 张立果大笑着高举拇指，嘴里喊着：“帅气！”，不是太熟悉的李成没什么动作，只是举手拍了拍，看他的眼神有惊讶有认同。 杨慕言现在身高高了两公分，弹跳和力量也大了不少，感觉刚才那个球完全可以扣篮，不过第一次在班上亮相，最后还是选择了更稳定的上篮。 练了几个球，张立果开始选人和分位置。 杨慕言理所当然的首发，在一番讨论之后选了得分后卫的位置。 和他搭档的就是身高不高，技术不错的控球后卫李成。 张立果身高也有182左右，准备打大前锋。 主力三人就这样了，剩下就是中锋和小前锋，张立果最后挑了一个个高的，和一个剩下的人当中技术最好的先上。 反正是打全场，总要换人的。 此时已经到八点了，锻炼的人多了不少，整个操场上满满当当的显得特别热闹。 和他们比赛的航天系的同学也到了，正在另一边的球场上热身。 相对于机电系这边五花八门的穿着，航天系的人就显得正规多了，不但人人穿着亮黄色的湖人队球衣，身后还有球员的名字和号码。 更夸张的是，场边还来了十来个青春靓丽的女生，正在嘻嘻哈哈哈地给热身的航天系加油..... 没办法，航天系虽然也是工学院的一员，可是女生比例要比其他系高出不少。 杨慕言看得有些好笑，走到张立果身边用胳膊肘推了推他，又冲那群叽叽喳喳的女生努努嘴：“大体委，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 张立果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转身跑到篮球架下面翻出手机，然后在那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冲着电话说什么。 杨慕言也翻出自己的手机给孙昭打过去。 “喂......” 一听就知道还没醒呢..... “昭爷，我们系和你们系打篮球比赛呢，你不来看看？” “什么跟什么啊......嗯？打比赛？我们跟你们？没听说啊！” 得，又是一个消息不灵通的。 杨慕言莫名地摇摇头，对着电话说：“我们系体委说是他们自己约的，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不早锻炼赶上了嘛......” 电话那头的孙昭好像清醒了一些，沉默了一会之后说：“你们精力可真旺盛......算了，放假把我生物钟给搞乱了，我得多睡会儿，你们加油.......” 杨慕言嘴角泛起了坏笑：“那你睡吧，不过你们系女生好像挺漂亮的啊.....”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立马精神了：“我们系的女生？她们都去了？” “嗯哼！” 杨慕言肯定了一下，然后说：“大概十来个吧，正在给你们系的球员加油助威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传出了声音：“哪个球场？我马上到！” “西操场旁边的篮球场，大概十分钟后开打！” 杨慕言就知道会这样，嘴里带笑道：“你记得帮我带双篮球鞋，随便哪双都行，还有抽屉里一双护腕，你帮我带一只......” “知道了！” 第29章 机电系“铁三角” 没过多久，孙昭抱着球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你的鞋.....护腕在鞋盒里面！” 把鞋盒丢给杨慕言之后，孙昭很有眼力见的溜到航天系那边，和几个男同学互相打着招呼，时不时还往那群女生身边慢慢挪着。 杨慕言好笑地摇摇头，走到场边就这么坐下来换鞋。 打开鞋盒，里面是一双Air JOrdan 6白色经典款，也就是《灌篮高手》里樱木花道从球鞋店老板珍藏里抢来的第一双篮球鞋。 “怎么把这双鞋拿来了？” 杨慕言愣了下。 这双鞋是他来京城后在国贸的耐克专卖店偶然看到的，喜欢《灌篮高手》的他自然不会错过，当即花高价将这双鞋拿下，准备留着以后收藏。 没想到让孙昭随便拿，他把这双鞋拿来了。 杨慕言也没有矫情，总归只是一双球鞋，虽然有情怀的加成但也不至于视若珍宝，既然拿来了就穿呗。 正当他拿出Air JOrdan 6准备换上，却看到张立果两眼发光地盯着他手上的鞋看个不停。 “这个......这个是......” 这个年纪喜欢打球的男生，谁还没看过《灌篮高手》呢...... 杨慕言笑着点点头，顺手将鞋递过去：“嗯，Air JOrdan 6，樱木花道同款。” 张立果面色虔诚地接过球鞋，随即变得有些猥琐，一双大手在鞋上不停地摩挲，嘴里还像是流口水一样不停吸溜着。 “帅......太帅了......” 一旁的李成也被张立果手上的鞋吸引了目光，跑过来仔细打量。 随后又看着杨慕言：“这鞋不是停产了嘛？你在哪儿搞得？” 杨慕言耸耸肩：“暑假时候在国贸专卖店看见的，好像是经典复刻版，我就直接买了。” “多少钱？” 张立果迫不及待地问。 自从重生之后，有钱的杨慕言对于价格的敏感程度低了许多，再加上那天在国贸买了不少东西，的确想不起来这双鞋是多少钱买的，不过肯定不便宜。 当即摇摇头说：“具体价格记不清了，不过至少上千了吧，关键是不知道还有没有......” 上千块对于现在的大学生来说还是挺贵的，至少比绝大多数学生的生活费要多了。 张立果也没说买也没说不买，把鞋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直到球赛快开始了，才依依不舍地把鞋还给杨慕言。 杨慕言换上球鞋，又原地跳了好几下适应适应，瞬间感觉樱木花道灵魂附体了。 又看到张立果在一旁捂着心口，一副快要挺不过去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张立果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没事，心疼......” 过了一会，机电系号称的“五朵金花”也来到场边了。 跟十几个青春靓丽的航天系女生相比，机电系的这五个女生在气势上肯定略逊一筹，也只有一个女生长得还不错，勉强撑起了机电系拉拉队的场面。 眼看球场这边有比赛，许多路过的学生也跑过来凑热闹，球场边很快就站满了准备观赛的人群。 等两边球员在中圈外分散站定，外人很快就给两队分出了高下。 航天系这边衣着齐整，护腕头带一应俱全，身高什么的虽然并不突出，但是看上去就有球队的样子，更难得是有一群女生在场边又蹦又跳给他们加油，光是场面上就已经赢了。 反观机电系这边，全是T恤衫短球裤，长得最帅的那个还穿着运动长裤，护腕带在手肘上，一看就不专业。 再看机电系拉拉队，人少不说还没什么气势，偶尔喊一句“机电加油”就害羞地躲到身边女生怀里，完全没有拉拉队应有的热情奔放..... 光看这开场，许多围观的人就认定机电系输定了。 也就是杨慕言听不到周围观众的心声，否则非要怼一句：“知不知道什么叫差生文具多！” 在中圈外站定的杨慕言双手高抬，觉得短袖有点不习惯，顺手把T恤的短袖挽到肩膀上，又甩了甩双臂活动了一下。 舒服了。 看到身边那个小前锋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杨慕言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怎么了？” 小前锋看上去就有点紧张：“我.....我以前打球的时候没这么多人看.....” 杨慕言环顾四周，发现一圈全是过来看球或者凑热闹的人，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打起来就看不到了。” 虽然这场球并不是官方的比赛，只是两个系体委私下约的，不过他们还是找了一个名义上的裁判，据说是大二院队的替补中锋。 只见裁判抱着球含着哨子走到中场，吹了一声哨子之后双手把篮球往天上抛，然后快速退了几步。 如果不看穿着，这个裁判还挺专业的...... ~~~~~~~~~~~~~~~~~~~~~~~~ 开球之后，两边的中锋一起跳起来，结果航天系的中锋抢先把球拨向了自己半场。 航天系的一名后卫抢到球，招呼其他人往前跑，自己则带着球慢慢过半场。 其他人都在机电系这边落位了，只有李成迎上去张开双臂防守，还不时做出一些威胁动作，企图扰乱对手的运球节奏。 正在和对手拉拉扯扯的杨慕言分心看了一眼，发现李成的动作的确很专业。如果不是身高的原因，估计当个院队主力没什么问题。 相比之下，航天系的后卫就逊色多了，在不停的干扰下只能勉强护住球过了中场，想传球却发现自己的队友都被人盯人缠着，完全找不到传球的机会。 这就是机电系的防守战术，在没有形成足够默契之前先人盯人，把自己的人防好就是成功。 就在这时，正在控球的航天系后卫突然露出破绽，被李成一掌拍在了球上，篮球顿时蹦蹦跳跳地往中场弹去。 一直分心这边的杨慕言身体本能地瞬间启动，冲到半场捡起球，一路急速运球到航天系的禁区，大三步之后高高跃起，在全场观众的惊呼声中单手抓着球高高的举到脑后。 一个极度舒展的大拉杆紧接着就是战斧式暴扣。 “砰！” 他的手腕狠狠砸在了篮筐上，篮筐发出了巨大的碰撞声响。 扣篮成功后，杨慕言落地往前冲了几步，伸手拉住篮架缓冲刚才起跳的冲击力，好不容易才稳定住了身体。 此刻，整个球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统一的惊呼声。 “喔~~~” 杨慕言抬头一看，发现全场观众都为自己刚才那个扣篮鼓掌叫好，有的甚至把两个指头放在嘴里，吹了个长长的响哨。 专业比赛中的扣篮的确不少见，但是这种业余的校园露天球场上，扣篮就很稀奇了。 机电系的同学们在围观群众中又蹦又跳大声叫好，连带着那几朵金花也放开了许多，一个个冲自己用力挥手，有两个还大喊着什么，一点看不到刚才的那股羞涩劲。 感觉.....还不错！ 杨慕言笑了笑，转身向自己的半场跑去。 路过李成身边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伸出手狠狠拍了一记，对视的目光中已经有了一点球员之间才懂的默契。 张立果也跑到他身边，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牛逼，太牛逼了，哈哈哈哈哈！” 杨慕言和他也击了一记掌，然后回头面对航天系的半场，准备下一次防守。 重新运球过半场的航天系后卫脸色有些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断球觉得有点丢脸导致的，不过他也不头铁，见李成张开双臂冲他防守过来，立马找了个空挡传给了他们的前锋。 确定了，妥妥的甩锅型控球后卫！ 只见那个航天系的前锋接过球，在张立果的防守下左突右突没有效果，干脆吊球给中锋，却在半路上被机电系的中锋给拍了下来。 机电系禁区顿时一阵混乱，中锋好不容易才把球传到了控球后卫李成的手上。 李成拿着球还准备观察一下，却看到杨慕言和张立果像两只兔子一样疯狂往航天系的半场跑，心里暗道这两人的球商不错，手上也没停，一个大抛就将球扔向了前场。 刚刚大出风头的杨慕言没有去抢这个球，冲并肩飞奔的张立果喊了一声之后，稍稍落后准备随时拦截赶来防守的航天系球员。 可是直到张立果接球，一个标准的三步上篮将球打进，航天系的人还在机电系半场待着呢...... 看到这个场景，杨慕言大概知道航天系这帮人的实力了。 估计在高中也就是个混着打半场的水平，打全场需要的快速反应和跑位意识是一点都没有啊！ 想到这，杨慕言和开开心心跑回来击掌的张立果耳语了几句，张立果点点头，又跑到李成身边咬起了耳朵。 接下来的比赛就很简单了。 航天系那帮人眼看一开场就失误了两个，之后的控球传球小心了许多，最关键是他们的中锋技术还不错，一个翻身压着机电系这边的兼职中锋将球送进篮筐。 不过在李成这个业余顶级的控球后卫控制下，杨慕言和张立果两个人轮流前突，连续的快速反击打得航天系完全没有脾气，经常机电系这边都进球了，防守的航天系人都还没回半场呢。 围观的人此时也反转了开场时的想法。 感情场上这帮杂牌军才是实力更强的那一队哦..... 比分很快来到了15比4，要是航天系再不反应过来，这场比赛估计打个上半场就没了。 航天系的体委冲裁判叫了个暂停，两队回到两边的篮球架下面休息。 此时，机电系的同学都涌了上来，有人搬来了一箱常温的矿泉水，拆开后一瓶一瓶递给汗流浃背的首发球员。 杨慕言接过一瓶水，说了声谢谢之后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一些同学围着他，夸他开场的那个战斧式暴扣太帅了之类的，他也没骄傲，自谦说自己本来准备上篮的，但是机会和起跳之后的感觉都太好了，所以试了试，结果还真进了。 那几个女同学也凑过来，对他们刚才的表现全都赞不绝口。 杨慕言和李成还好，张立果和剩下的两个倒是兴奋不已，一边大声互夸一边摆出自认为很帅的pOSe。 暂停时间到，两边重新上场。 杨慕言看到航天系开球之后，其他四个人都往机电系这边跑，那个得分后卫却慢悠悠留在航天系半场不肯过来。 这是防我们快速反击？ 那他们进攻不就少一个人了嘛？ 因为对方的得分后卫没过半场，杨慕言也没有人可防，于是干脆来到禁区外面，和航天系的中锋保持着一步左右的距离，准备随时对他进行协防。 刚才几个球已经能大概搞清楚对方的实力了。 都是高中篮球爱好者的水平，有两个还不错，技术最好的应该是他们的中锋，比自己这边的中锋基本上高了一个级别。 所以只要防住了中锋，这场球基本就没什么悬念了。 果然，航天系的那个后卫运球过半场后就交给了小前锋，小前锋运了几步，直接将球击地传给了他们的中锋。 航天系中锋接到球，背靠机电系中锋运了两下，然后合球转身，准备凭借身体挤开空间上篮。 这时候，一旁早有准备的杨慕言冲了进来，跳起后一只手高高举起，罩在了航天系中锋举起的篮球上方。 “啪！” 杨慕言一个干净利落的大帽将篮球拍了出去。 球被机电系的小前锋接到，按照刚才的习惯又传给了李成。 如果是暂停之前，张立果早就窜出去等李成的长传球了，不过这会他只是慢悠悠的往前跑，一点都不急。 倒是航天系的人反应快了一些，至少丢球之后记得往自己半场回防了。 攻防转换，李成运着球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另一边杨慕言也跟了上来。 等李成运着球走到三分线，突然抬头看了杨慕言一眼。 杨慕言立马秒懂，装作跑位一样带着航天系的人慢慢向三分线挪动，随后突然加速，跑到防守李成的人身边站定。 李成也没放过机会，绕过杨慕言的身体就往禁区的右侧冲了进去。 这一下把航天系的人都往禁区右边吸引，禁区左边和中间顿时多出了许多空位。 眼看李成冲到中锋位前面就要起跳上篮，却虚晃一枪，从胯下将球击地传回给了跟进来站在左侧空档的杨慕言。 杨慕言接球做了个投篮的动作，看到对方前锋转身冲过来起跳封盖，立马手腕一转传给了站在罚球线无人防守的张立果。 张立果接球跳都没跳，一个标准的投篮两分到手。 回半场防守的三人大笑着互相击掌。 刚才那个挡拆球虽然简单，但是已经把三人的默契打出来了。 自此，机电系篮球队“铁三角”正式出山！ 第30章 小知识引发的公会大战 比赛结束，机电系73比45大胜航天系。 这还是半场之后机电系刻意放水的结果，要是认真打，航天系能得三十分顶天了。 航天系的球员和拉拉队们变得有些垂头丧气，打过招呼后就臊眉耷眼地离开了球场。 机电系这边却像是过年一样喧闹不已，不但上场打球的球员各个喜笑颜开，就连场边的同学也都在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围着球员高呼胜利。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上大学之后系里获得的第一个的荣誉。 就算不那么正式，但是荣誉就是荣誉，的确值得庆祝一下。 对于杨慕言来说，这场比赛值得庆祝的不光是胜利，而是他终于彻底融入了机电系这个集体了。 大学同学之间的联系本来就比较松散，除了上课开会之外基本没有太多的来往，也就是一个宿舍的室友和相邻的几个宿舍之间会比较熟悉一点。 可别人都是四个人一个专业的，聊什么都能聊到一起去，系里有什么消息也能互通有无，只有一个人住在混合宿舍的杨慕言好像是被遗忘了。 军训之后的班会，如果不是杨慕言在qq群里看到有人在讨论，估计谁也记不起来要通知他一声。 从开学军训到刚刚过完的十一假期，其他同学之间大概能叫出来名字，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能有个大概的印象，只有经常独来独往沉迷高数无法自拔的杨慕言对于很多人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刚才球赛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机电系的女生问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是谁，怎么好像没见过..... 一场球打下来，全程高光表现的杨慕言终于让在场的所有同学记住了他的名字和相貌，再见也不会觉得陌生了。 ~~~~~~~~~~~~~~~~~~~~~ 假期后的第一天，不管是上课还是上班，人们的状态都不会太好。 123宿舍的四人也一样，一个个上课回来都是两眼无光的颓废模样，只有刚刚恋爱的吴浩一脸兴奋，回到宿舍把书一丢就对着镜子捯饬起来。 杨慕言一看，立马心领神会：“耗子，晚上又不回来？” 吴浩一边梳头一边嘿嘿直笑，看那一副春意盎然的脸色也知道结果了。 年轻人嘛，食髓知味很正常..... 等吴浩出门之后，杨慕言也跟着出门了，不过不是去当灯泡，而是忙了一个假期的万倩终于有闲工夫了，立马电招他去网吧碰面，准备好好缓解一下自己的游戏瘾。 等杨慕言赶到网吧，万倩已经在电脑前忙得不亦乐乎。 “好久不见啊！” 杨慕言走到万倩身边，也没有等她站起来，就这么俯下身从后面抱了她一下。 带着耳机沉迷游戏的万倩先是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他，立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来啦！” 万倩很殷勤地帮他推开紧靠电脑桌的沙发，等他坐下来之后又凑过来问道：“十一假期出去玩了没？” 杨慕言一边开机一边摇摇头：“没有，基本都在宿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偶尔写写小说打打游戏，就是我妈来了一趟，带她逛了逛学校，顺便买了个房子......” “挺乖的嘛！” 万倩笑眯眯地摸了摸杨慕言的头，随后又突然反应过来：“买了个房子？” 杨慕言耸耸肩：“嗯，就在朝阳买的，好像离你们话剧院不远呢。” “真的啊？” 万倩像是听到什么大八卦一样，游戏也顾不上玩了，身子也凑过来：“为什么突然买房子啊？” 听到这个问题，杨慕言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妈觉得我毕业后多半是留在京城了，又看到现在房价涨得这么快，晚买不如早买嘛！” “你们家真有钱！” 万倩撇撇嘴，重新坐回自己的沙发上：“现在朝阳区一套房首付起码三十万呢......” 杨慕言转头看着女孩，笑着说：“我可是花自己的钱买的，把这几年的稿费都给砸进去了，跟家里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万倩随意地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厉害好吧......” 既然说到这儿了，杨慕言也顺口问了一句：“对了，你现在不是住宿舍嘛，干嘛不早点把房子买了？眼看这房价越来越高，以后想买估计都买不起了。” 万倩转头白了他一眼：“没钱啊，首付加税都快四十万了......” 随后又有些意兴阑珊：“再说了，我现在只是借调来演话剧而已，等话剧结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留着京城，也许到时候还得回沪市也说不准。” 杨慕言一直以为万倩就是国家话剧院的固定演员呢，谁知道还有这种内情。 想了想说：“你现在的话剧不是评价不错嘛？要不找找人帮着说说好话呗.....” 万倩无所谓的摇摇头：“那不是走后门嘛，我才不干呢！再说了，每年就那么几个编制，外面大把的人排队送礼等着进呢，要排到我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也对，如果她是那种愿意走后门的演员，也不至于一直混到快四十才靠着《浪姐》出圈了。 眼看这个话题越来越沉重，杨慕言也没追问下去，转而问起了话剧的事情。 说到话剧，万倩的表情明显变得轻松多了：“......这几天上座率还不错，基本百分之八十是有的，你不知道，每次演完了之后，站在舞台中间接受掌声的那一刻有多开心！” 杨慕言点点头：“我今天上午刚打了场篮球比赛，赢了，球场周围的人冲我鼓掌欢呼的时候感觉也挺爽的......” 万倩转过头好奇地问道：“篮球赛？怎么没听你说过？” 杨慕言摇摇头：“小比赛，我们系和航天系自己组织的，之前我也不知道.....” 两人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玩游戏。 等他们俩双双上线，看到在线信息的公会众人瞬间热闹了许多，一个个都在聊天频道排着队跟他们俩打招呼。 “哟，不务正业二人组来了！” “欢迎会长，欢迎大神！” “失踪人口回归！” “神雕侠侣重现江湖，古神瑟瑟发抖......” 两人都忙着和熟悉的人打招呼，上线半小时几乎什么都没做。 在杨慕言刚来京城的时候，魔兽世界的国服刚刚更新了安其拉神殿的版本，就是一群上古之神的触手小弟在被精神控制的情况下准备占领艾泽拉斯的剧情。 也不知道艾泽拉斯小姐姐是有多漂亮，从泰坦到虚空再到上古之神，一个个都想占有她...... 那时候刚刚加入魔兽世界的杨慕言自然错过了这个版本的开荒，不过他在玩游戏的时候经常帮着调整bOSS打法，还开发出了伤害统计插件和仇恨统计插件免费给公会的会员使用，以至于万有引力公会全通这个团队副本的时间比预想中快了不少。 万倩当时倒是兴致勃勃的想要跟着开荒，不过作为国话年度青年大戏女主角的她完全没有固定时间，经常开荒到一半就忙去了，只能勉强换门外苦苦等待的替补进来了。 因为经常神出鬼没，而且一上线基本就是两人一起，再加上明眼人都能看到的情侣游戏名，杨慕言和万倩已经被公会的所有人默认为是现实情侣了。 对这些善意的调侃，杨慕言完全无视，万倩一开始倒是辩解两句，可到那晚两人街头散过步之后，她也开始当做视而不见了。 只是每次看到这些起哄或者调侃的话语时，杨慕言总能发现身旁的小姐姐通红的耳根。 好不容易和熟人寒暄完，两人加入了公会的精英二团，开始了新一轮保护艾泽拉斯小姐姐的激烈斗争之中。 如果按照现如今主流的dkp团的计分模式，动不动几天不上线的杨慕言和万倩自然不可能随便一上线就能跟着曾经累死累活开荒的精英团队混装备。 不过谁让他们俩都不是一般人呢。 一个是创建公会的名誉女会长，一个是游戏大神兼公会开荒技术指导。 这两人好不容易有时间打个团，自然有许多关系不错的朋友愿意让出团队的坑给他们。 足足四十人的团队没多久就满员了，一个个带好合计药水之类的东西在希利苏斯的副本门口集合拍照留念。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得依靠这张照片记录和保存dkp，免得到时候说不清。 就在团队进入副本，屏幕还在加载读条的时候，耳机里面的语音聊天室里开始了日常的调戏。 “团长，快去洗手，记得用香皂好好搓搓啊！” “对对，还有MT，你去把红裤衩穿上，好好辟一下邪.....” 魔兽世界是一个打bOSS掉装备的游戏，出什么装备完全是随机的，久而久之自然冒出了许多玄学的摸装备法则。 什么放《好运来》，什么穿红内裤，到最后连上香礼拜都搞出来了。 要是出了想要的装备还好，要是没出，团员们多半会把锅甩在退团摸尸体的团长或者MT身上。 听到耳机里团员叽叽喳喳的讨论，杨慕言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地对着耳机的话筒科普了一个未来魔兽玩家众所周知的小知识。 “对了，告诉你们一个冷知识，魔兽世界所有副本的装备掉落，其实是进入副本的第一个人决定的！” 此言一出，UT聊天室里原本有些嘈杂的频道突然安静了一下，然后瞬间沸腾了！ 再三确认过副本id这个东西的存在之后，团长和MT像是爆发一样在聊天室里污言秽语，顺便还不忘一一点名那些污蔑过他们手黑的团员们。 勤勤恳恳做攻略找资料，辛辛苦苦带团队开荒，结果就因为掉落不好，每次都被团员骂个狗血淋头！ 现在才知道副本的掉落都不是他们的锅，自然要把以前受的憋屈给骂回来！ 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通体舒畅！ 直到公会里固定团的成员一个个排队道歉，团长和MT的气终于消了，整顿队形准备对盯着他们好久的狗头门神发起残忍的袭击。 当然，看似是激烈无比的吵架，其实就是找个理由活跃下公会气氛而已，没人会真的上头。 全程置身事外杨慕言和万倩相视一笑。 魔兽世界为什么那么吸引人，不是因为辉煌壮阔的世界观，也不是因为炫目强大的装备。 就是因为，这个世界有着这样一群可爱的朋友啊！ 第31章 圆谎的艺术 两人所在的网吧就在国家话剧院的宿舍小区外面。 作为国话的借调人员，万倩到京城之后就被分配住在这个小区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也不是单独住，而是和其他两个名声不显的国话青年女演员一起，算是不要房租的合租。 每次玩完游戏回宿舍很方便，走三分钟就到了。 不过自从那晚和杨慕言在大街上散过步之后，万倩好像喜欢上了这种休闲又带着一点运动的活动，每次打完游戏，总是会拖着他沿着小区外的马路逛上一圈。 有时候两人会兴致勃勃的聊天，话题包含彼此的生活和工作，过去还有未来，聊得兴起时完全停不下来。 有时候也一言不发，只是单纯地彼此依靠，静静感受京城深夜的嘈杂中那一丝莫名的静谧。 久而久之，这个活动已经成为他们见面的固定项目之一了。 杨慕言也问过万倩为什么喜欢散步，每次都被“坐久了腿不舒服，所以要活动活动”之类的理由给敷衍过去。 光是看她紧紧挽着杨慕言的手臂，还有低着头不愿让他看到的微红脸色，就知道理由肯定没那么简单。 上辈子久经花丛的杨慕言自然能体会到万倩心里的雀跃和犹豫。 虽然明白她的雀跃是为什么，也好奇莫名其妙的犹豫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杨慕言始终没有提及过这些，只是享受着漂亮女孩挽着自己散步的那种安时处顺?和岁月静好。 今晚的团本掉落对于万倩来说很给力，大部分都是法系装备，在团员们心照不宣的有意谦让下收获满满。 特别是一条玫红色的流沙长袍，虽然穿在亡灵术士身上怎么看怎么有点别扭，但是万倩还是开心不已，拖动着鼠标拉动镜头从各个角度欣赏自己的游戏角色，还不忘拉着身边还在和bOSS鏖战的他一起品鉴。 女生爱美的天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打完副本出了网吧，万倩突然变得有点沉默，只是挽着杨慕言的胳膊安安静静走在大街上，对身边的景色也不好奇，反而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杨慕言也没有打扰她，陪着她脚步一致地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地上薄薄的一层落叶证明京城已经入秋了。 虽然白天的气温还有点高，可是当太阳落山，干燥的空气和地面完全保不住温度，凉得也特别快。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气温差不多已经降到10度左右了。 也就是今天上午杨慕言被冻醒的温度...... 麻蛋！ 上午莫名其妙打了一场球赛，中午又赶着洗澡上课，上完课又急匆匆跑来和万倩打游戏，买被子的事情完全被他抛到脑后了！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也回不去宿舍，今晚只能在酒店开房睡一晚，明天早上回学校的时候记得就行了。 想到酒店开房，杨慕言不可避免地想到此时估计正在酒店大床上软香怀抱拨云撩雨的吴浩，也不知道他表现怎么样，会不会像很多小处男一样轻轻一刺激就受不了了....... 想到这，杨慕言突然“噗”地轻笑了一声，在安静的深夜里显得有点突兀。 身边的万倩自然听到了，迅速甩开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好奇地抬头看着杨慕言好看的侧脸：“怎么了？” “没什么......” 杨慕言习惯性地回了一句，然后又觉得要是这么敷衍肯定会被追问到底，斟酌一番觉得告诉她也没什么问题。 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杨慕言笑着把自己宿舍的室友被小心机女同学拿下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学到了学到了！” 万倩内心有点小激动，小耳朵高高竖起，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刚才微红的脸蛋更显得娇艳欲滴。 她虽然从小就在艺术圈混，可是严厉的家教让她很少接触这些女生主动的小心机，上大学期间又忙着到处出国演出，和同学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流，平时见面也只是说说学校和新闻上的八卦，聊不到这上面去。 就算现在和两个女演员住在一起，可是她要不去话剧院排练，要不去网吧打游戏，回家通常都很晚了，和室友见面都很少，更别说聊这些有些隐私的话题了。 以至于都二十四岁了，她对于男女之间的事的了解还停留在影视剧和小说的各种表现上，现实生活中很少接触这种带有一点小心机的少女心思。 此刻突然听到发生在杨慕言身边的事，她有点好奇，又有点突破世俗道德的小刺激。 可听着听着，她又有点沮丧起来。 人家才十八岁，就敢...... 再看看自己，二十四了都.... 万倩莫名奇妙地抬头看了杨慕言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点女生常见的小脾气。 还在讲述后续那场严刑逼供的杨慕言自然接受到了这个奇怪的眼神，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等他想出来，却感觉抱着他胳膊的纤细小手有点微微发凉。 杨慕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眼下按照经典做肯定没错。 他当即把手从万倩的手臂里抽出来，脱下身上的阿迪运动外套披在万倩身上，从下往上把拉链拉到顶，最后还把衣领给竖起来，挡住她纤细玲珑的长颈。 身高166，身材比例也很好的万倩瞬间变成了五五分的漫画体，搭配躲在衣领里红红的脸蛋，看上去有些憨憨的可爱。 杨慕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现在京城已经入秋了，早晚温差比较大，出门记得带一件外套.....” 随后又假装有点嫌弃地说：“好歹你来京城的时间比我长，怎么连加衣服都不知道哦......” 呆呆站在原地的万倩还在脑海里不停回放着男孩刚才那个影视剧中常见的经典动作，衣领上萦绕的男孩淡淡的气味也让她有些沉迷不已。 她很喜欢这个感觉，不想太快脱离出来，对于男孩的问题也只是“嗯嗯”两声随便敷衍过去了。 杨慕言也没在意，重新把她的手臂挽上自己的手，又把她的手塞回到外套的口袋里，就这样带着她继续在大街上漫走。 ~~~~~~~~~~~~~~~~~~~~~~~~~~~~ 直到往回走的时候，女孩终于回过神了。 一开始她还偷偷抬头看看身边的男孩，躲在衣领里的小嘴傻傻地笑，可是走着走着，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立马变得不开心起来。 紧了紧挽着男生胳膊的手臂，万倩抬头装作生气地说：“对了，你骗我！” 杨慕言一边走一边好奇地看着万倩：“我骗你什么了？” 万倩前后摆了摆手臂，有点撒娇地问：“之前我让你去看我的话剧，还费尽心思求人给你弄免费票，你说你假期要忙着自学高数没时间.....” 听到这话，杨慕言瞬间了然。 的确，十一假期之前，两人见面的时候万倩给过他一张话剧票，说是让他支持一下自己的话剧，顺便让身为理科生的他体会一下什么叫艺术的洗礼。 不过杨慕言以学业繁忙，假期要补习高数为由拒绝了。 为了让这个理由成立，他还把自己第一次上高数课的心路历程给详细描述了一遍，听得身为学渣的万倩连连直呼京大的老师学生都是变态，对惨遭变态无情蹂躏的他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和放肆的嘲笑！ 结果今天见面，她随口问了一句假期过得怎么样，他也没注意，顺口就把真实情况说了。 刚才估计因为房子的事情没想起来，没想到这会儿反应过来了...... 看着万倩漂亮的脸上有点生气和好奇的表情，杨慕言嘴巴微微动了动，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 虽然决定要和万倩保持好朋友和亲姐弟的关系，可杨慕言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 新书的成绩爆炸，第一个想要分享的是她。 篮球赛赢了，第一个想抱的是她。 就连空闲时候不知道该做什么，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她...... 要是一个普通女孩，爱了也就爱了，也许结果不会完美，但是他有信心让自己不陷入难堪的局面。 可是，万倩是个演员。 是个注定要和其他男演员在银幕前卿卿我我，常年国内国外到处飞，几个月甚至半年都见不到人的专业演员。 和她恋爱，结局注定是被出轨之后无奈分手吧？ 为什么重生之后，第一个喜欢上的会是她呢？ 之所以不看她主演的话剧，不是他不想支持万倩，也不是不喜欢话剧。 上辈子他就在许多女友的怂恿下看过不少所谓的先锋话剧，知道年轻人做主角的话剧尺度通常比传统话剧大得多，男女主演不光是在舞台上爱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就连接吻和爆衣也是司空见惯的剧情。 一想到万倩也要全情投入地和男演员演这些热情激烈的场景，杨慕言顿时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就有点受不了。 哪怕还不是恋人，可喜欢的心已经不自觉地萌生了独占她的念头。 要是看到那些场景，再理智的他也会嫉妒和生气吧？ 因为已经预想到了看话剧的后果，所以他犹豫了一会之后就直接拒绝了。 既然做不到看演出时心如止水，倒不如干脆眼不见为净。 不过现在万倩再次问到这件事，杨慕言总不能直接把真实的理由说出来，否则那和当初直接去看话剧有什么区别？ 杨慕言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个合理或者荒诞的理由在他脑海里瞬间出现，又被瞬间否决了。 做人真不能撒谎，否则圆谎的理由能把你的脑子烧干！ 过了好一会，杨慕言终于有办法了。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我爸妈离婚三年了，他们也瞒了我三年，直到今年高考结束才告诉我......” “他们各自结婚了，还有了新的孩子，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就像一盘酸菜鱼一样，又酸，又菜，又多余......” “我当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拿到录取通知书就跑京城来了......” “所以我拼命写小说赚钱，学费生活费都是我自己赚的，不想要他们钱，也不想和他们联系......” “之前我妈打来电话，说十一过来看我，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心思很乱......” 在杨慕言略带磁性的低声倾诉中，万倩小姐姐渐渐忘了自己的质问，白葱般的小手紧紧捂住嘴巴，有些细长的桃花眼泪水涟涟，敏感的内心里对身边这个充满了破碎感的男孩心疼无比。 真实的部分说完，接下来就是将实话和那个谎言联系起来了。 “那天你拿票让我看你主演的话剧，我其实很想去，但是真的没有心思也没心情，又不想你失望，所以只能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不是有意骗你，只是觉得这事说出来有点矫情，也有点丢脸......” 说到这儿，杨慕言还准备观察一下万倩的表情，却不想万倩突然松开挽住他的手，转过身重重地撞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背，像是要把自己的娇躯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没事......没事......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 万倩带着哭腔的话语有些听不清，不过她的身体语言已经将她的意思清晰无比地传递给了杨慕言。 杨慕言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双手也紧紧抱住女孩，心里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因为成功躲过了女孩的质问，还是长久压抑在心里的话终于有人听...... 第32章 为了不上英语课而努力奋斗 等杨慕言背着两床厚厚的羽绒被回到宿舍，等待他的是三双暧昧戏谑的目光。 “言妈回来啦？” 杨慕言自然知道“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自己”的道理，主动打了声招呼后就坦然地穿过室友的注视，将一床羽绒被使劲塞进已经满满当当的小衣柜里，又把另一床羽绒被扔到床上，拿出被套上床套了起来。 套被子的同时还不忘探听一下八卦：“对了耗子，昨晚感觉怎么样？” 听到这个隐私问题，吴浩瞬间败退，只是挠着后脑勺嘿嘿嘿地浪笑。 得！一听这笑声就知道生活挺和谐。 这时候，一旁的孙昭不干了：“言妈，你别老是祸水东引，耗子的事他都交待干净了，你的呢？” “我？” 杨慕言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向地上三个室友：“我什么事啊？” 还没说过话的马成辉忍不住了：“你从军训完之后也经常夜不归宿啊！” 一旁还在傻笑的吴浩也反应过来了，当即起哄道：“对对，我都老实交代了 ，言妈你还藏着掖着，太不够意思了！” 孙昭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了两圈：“是不是你开学请吃饭的那个学姐？” 学姐？好像是叫张琳吧？ 的确好久没见了。 杨慕言笑着摇摇头，又开始套起了被子：“不是她，是和我一个姐姐出去打游戏去了......” “姐姐？” 听到这个说法，马成辉和吴浩顿时失望无比，只有孙昭还不依不饶：“是你亲姐姐？也在京城上学？” 杨慕言抖了抖套好的被子，又把被子平铺在床上，厚厚的一看就知道很温暖。 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想起了昨晚的场景。 在他绞尽脑汁说出一个相对靠谱的理由之后，万倩不再纠结杨慕言骗他的事，而是抱着他哭了好久。 一是为了道歉，二是心疼他乐观积极性格的背后，隐藏的复杂难言的身世。 直到杨慕言不停地低声劝慰，万倩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一起往回走的同时还以姐姐的身份要求他以后不准对她隐瞒任何事情。 不怕天打雷劈的杨慕言自然竖起三根指头发誓，好说歹说才把万倩劝得破涕为笑，最后还能蹦蹦跳跳回了她自己的宿舍。 现在想想，他是不是为了圆谎使的劲儿有点大了？ 看到杨慕言坐在床上一言难尽的表情，孙昭感觉自己发现了真相：“你看看，我就说肯定不是亲姐姐！” 杨慕言反应过来，摇摇头苦笑道：“真的只是姐姐，不过是来京城才认识的，夜不归宿也是为了跟她打游戏......” 现在是姐姐，以后......可能渐行渐远，慢慢就不联系了吧？ 算了，不想了。 ~~~~~~~~~~~~~~~~~~~~ 收拾好床铺之后，杨慕言挑出今天有课的那几本书，连带着稿纸和笔记本之类的一股脑塞进单肩包，背上之后跟没课的几个室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出门蹬着自行车上课去了。 进到今天第一节课的教室，杨慕言不再像以前一样直接进去坐下来，而是忙着和路过的熟人打招呼。 “早啊！” “一天不见你怎么换发型了？假期干嘛去了？” “昨天谢谢你给我们加油了.....” 昨天篮球赛上的高光表现给杨慕言在班上的人气带来了肉眼可见的提升，不但许多人都跟他笑着打招呼，能叫出他名字的同学也多了不少。 杨慕言环视了一圈，最后还是在最熟悉的张立果李成那群人身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因为身高的原因，他们一般都坐得比较靠后，杨慕言也挺喜欢这个位置。 张立果和李成凑过来打了个招呼，又兴致勃勃地聊起了昨天的篮球赛。 “......我跟你说，开始看他们一水的湖人球服，我心里还有点没底呢，谁知道就是一群银样蜡枪头，一个快速反击就把他们搞定了.....” “你开场的那个战斧式劈扣帅爆了......” “话说我的手也不比你短啊，你是怎么抓住球的？我昨天回去试了好几次也抓不住......” 杨慕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立果聊天，顺便把教材之类的从单肩包拿出来在书桌上放好。 不经意地一瞥，发现张立果面前的桌子上不但放着这节课的书，还多了一本花里胡哨的英文教材。 杨慕言好奇地左右看看，发现周围除了张立果之外没人带着英语书，更别说放桌上了。 “今天又没有英语课，你带本英语书干嘛？” 杨慕言止住张立果的喋喋不休，指着他桌上的英语书问了一句。 张立果回头看了一眼，得意洋洋地拿起英语书递了过来：“不是英语课的教材，是托福的......” 杨慕言接过来翻了翻，的确是托福英语的指定教材。 上辈子他为了进大厂，有一段时间死磕过托福和雅思，也买过相关的教材，虽然排版不一样，但是内容大致差不多。 很多没有考过托福雅思的人对于这两门考试有误解，总觉得都是那些一门心思想要出国的人才要考的。 事实上，这两门考试只是一个世界性的英文能力水平测试，和国内组织的四六级没什么区别，有没有这两个证都能出国，只不过大学生要是想去英语国家留学，有这个证之后就不用再上语言预科而已。 也有些人老是在网上嚷嚷，说什么学英语是文化不自信的表现，什么是国人就不学英语之类。 这种话最多听听就好，要真的当真就太傻了。 不学英语的确不影响在国内的生活和工作，但是学了英语，至少人生的选择会变得更多。 别人只能在国内那群黑心资本家的洗脑下拼命996，你能在严格遵守国家法律的外企里翘着二郎腿喝咖啡..... 傻子都知道谁的人生过得更有质量..... 这辈子作为京大的学生，杨慕言肯定会把托福和雅思刷一遍，出不出国无所谓，就是看着两张证书装装逼也不错。 杨慕言将书还回去，顺口问道：“你这么早就准备刷托福了哦，要不要这么卷......” 托福雅思和国家举办的四六级考试不一样，每年有好多次考试的机会，只要你不心疼近两千块的报名费，从年头一路考到年尾都没问题 所以大学生通常把四六级说成是考，托福雅思则是刷，就跟刷副本是一个意思。 张立果显然没听懂“卷”这个字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在意，接过书解释道：“早点把托福过了，以后就不用上英语课了，省下来的时间干点啥不好.....” 听到这话，杨慕言一拍脑门。 离上辈子上大学的时间有点久，差点把国内大学的某个基础设定给忘了..... 自从改开之后，为了尽快追赶上国际的先进科技文化水平，国内的本科大学对于学生的外语水平都有一定的要求，要想毕业，一个及格的四级成绩是必不可少的。 对于那些对自我有更高要求的大学生来说，仅仅是四级成绩肯定不够，于是各种刷六级，托福以及雅思成绩的玩法就出现了。 及格只是基础，高分才刚起步，满分才是追求！ 杨慕言总感觉国内的内卷风，最开始就是大学生刷英语成绩开始的！ 按照正常的教学安排，杨慕言他们大一大二都有英语课，一般是一周两节课四个课时，如果你提前过了四六级或者托福雅思，这门英语课的学分就自动到手，剩下的课也不用上了。 要是早早拿到证书，两个学年至少两百八十个课时就可以省下来了啊！ 就像张立果说的，省下这么多时间干点啥不好...... 杨慕言重生前和重生后都比较重视英语的锻炼，至少目前来说，只要稍稍复习一下，想要过两门考试还是挺简单的。 想到这，杨慕言立马给自己立了个尽快拿到托福雅思证书的短期目标。 ~~~~~~~~~~~~~~~~~~~~~~~~~~~~ 上完一天的课，杨慕言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登上校园网，开始搜索托福雅思考试的相关内容。 现在的网络虽然没有未来发达，但是在一代代大学生的辛勤努力下，很多有关考试的消息和信息已经很全了 杨慕言发现托福考试刚刚发生了重大改革，从以前的笔考变成了更方便的机考。 不错不错，对于他来说这是个很不错的利好。 现在的托福还没有像未来一样，每个月都有好几次考试，而是差不多一季度一次，他如果现在报名的话，最快能参加12月15号和16号的考试。 不过费用倒是比上辈子便宜一点，只要1200块左右。 对于现在的大学生来说，1200已经非常贵了，不过卡里有款心里不慌的杨慕言自然不会在意这点考试费。 杨慕言放开鼠标，靠在椅子上回想着上辈子刷托福雅思的经历。 那时候的他厌倦了小公司的裙带关系，以及一眼望不到未来的无力感，一门心思想要进个大厂。 除了追求更高的薪资水平，也想依靠大厂的平台好好提升一下技术和眼光。 在咨询过一个做猎头工作的表弟之后，他一边上班，一边钻研常用的编程语言，空闲时间则报了一个托福雅思的培训班。 那是杨慕言除了高考之外，学习最为认真的一段时间。 据表弟所说，托福雅思并不是进大厂的必要条件，但是有证书的话，在面试的时候会有比较大的先发优势。 托福雅思说着高大上，其实无非就是对英文的听说读写进行全方位的考察，除了词汇量要多，难度较大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两辈子的积累和重视，让杨慕言在听说读上面基本不会存在问题，也许因为环境原因，在写的时候容易提笔忘字，不过现在还有两个月，平时稍稍加强练习的情况下应该不是大问题。 他也不求多高的分，只要稳稳当当拿到证书，免掉这两年的英语课就是成功了。 想着想着，杨慕言觉得通过考试的把握很大，当即按照网上托福考试的通知准备起了身份证的复印件和个人登记照片。 照片好说，刚上大学的学生多多少少都有好几种尺寸的登记照，随便翻翻就找到了。 身份证复印件要去打印店才弄得好，在等待的时候，杨慕言莫名冒出在宿舍搞台小型复印打印机的念头。 算了算了，虽然卡里还有不少钱，但是也没有必要这么浪费，也就是走几步的事。 出了打印店，杨慕言抬头看看已经隐隐暗下来的天色，准备吃个饭就回宿舍休息，明天再去报名点报名。 当天晚上，他在宿舍的床上，盖着厚厚的羽绒被睡得很香...... 第33章 略穷的张琳 不知道为什么，上辈子杨慕言在大学第一学期的体育课，学的是传统武术。 这辈子换到了京大，体育课还是学的传统武术。 这玩意难道是全国统一的？ 不同的是，上辈子学的是少林寺最为基础的长拳，这辈子换成了武当派镇派绝学太极拳..... 感觉学校档次不一样，武学的逼格也高了不少！ 杨慕言马步沉稳，双手抱月，双眼紧闭，静静体会着自丹田缓缓涌出一股细细的暖流，沿任督二脉一上一下，片刻流传全身..... 好吧，以上都是瞎扯。 除了膝盖有点酸，他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来.....扭转身体向右，双手顺着身体的转动缓缓推出......对，要慢，要稳.....” 杨慕言跟着体育老师的动作将手慢慢推向左边，顺便看看系里其他人的动作，发现大多都还算标准，只有几个马步没站稳，有点摇晃而已。 看着这个场景，再想想未来大学录取率的一路升高，杨慕言总觉得外国人怀疑国人个个身怀绝技的想法总有一天能变成现实。 一节体育课上完，杨慕言在老师反复强调要“回去之后要多多练习”的叮嘱中，和张立果李成几个人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从东操场回畅春园宿舍，路上不可避免地要经过京大的核心地带——京大图书馆。 京大图书馆到未名湖中间这一片，是京大校园最热闹的地方，也是各种社团摆摊招新的兵家必争之地。 新生刚进京大的一个月是适应学校环境的时间，直到十一假期之后，才是各个社团摆出摊子，争抢新生的关键时间。 刚刚靠近，就能看到沿路各种五花八门的遮阳伞下，十来个学长学姐手拿五颜六色的社团宣传单，卖力吆喝招新的鲜活场景。 要是有的同学对某个社团稍稍表现出兴趣，立马就有学长学姐上前热情地介绍加入社团的各种好处。 看到这一幕，杨慕言莫名地想起，也许在百年之前，也有一群京大学生像这样拿着传单举着旗杆，到处拉拢着刚刚进入校园的新生们。 不过那时候，他们是为了救国！ 杨慕言突然理解了前世看到的那句话。 “这盛世如你所愿”...... 慢慢收敛已经发散出去好远的思绪，杨慕言走在路上，和同学们左顾右盼，顺便讨论着各个社团的优劣。 在京大，加入社团也是有学分的，一个学期下来大概能拿三到五分，如果能在市级以上的活动中取得成绩，还有不同程度的加分。 不加入社团的话，这部分学分可不是从别的地方随便就能补上的。 杨慕言本来还不准备加入社团，觉得有些浪费时间。不过学分这事像是一根挂着诱饵的鱼钩，不停在他面前上下左右勾引着。 虽然知道鱼钩很危险，但杨慕言也只能一口吞下。 作为全国顶级学府，京大的很多社团在社会上也小有名气。 比如致力于公益和慈善的爱心社，专注弘扬国学文化的国学社，热衷于普及天文学知识的青年天文学会等等。 还有京大学子们最喜欢的自行车协会，吉他研究协会也是人头攒动，外面的人挤都挤不进去。 自从杨慕言来京城后，出行工具基本上就是那台一万多的捷安特公路自行车。 骑自行车方便，不管堵不堵车都能过，二三十的平均速度在城市里也不比开车的效率要差多少，还能锻炼对男人来说至关重要的腿部力量，可以说是好处多多。 不过也有骑行过多，容易对小蛋蛋造成不可逆的说法。 杨慕言对此一直挺小心的，基本上每次骑行一个小时就会停下来推着车走走，要是实在太远，也不会死脑筋非要骑车去，打个的士多方便！ 一路走下来，杨慕言目前对于骑行社是最感兴趣的，时不时可以和社员骑着自行车去郊外晃一圈，欣赏风景的同时还能对穿着紧身骑行服的漂亮小姐姐流口水。 综合音乐社也不错，不限乐器和专业等级，只要爱好音乐的学生都能加入，还能在社团里找到志趣相投的同学组乐队，在学校的活动上惊艳亮相，或者干脆就在操场上即兴合唱，吸引小姐姐目光的同时还能体会音乐的魅力和年轻的洒脱。 这辈子杨慕言虽然不准备进娱乐圈当个到处开车的老司机，但是对于音乐的喜爱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否则也不会从初中开始就学乐理和大提琴。 加入音乐社也许会很好玩吧？ 虽然心里暗暗有了偏向，不过他也没有随随便便就想加入，觉得还是多了解一点消息再做决定。 在学校里想要了解信息，找谁最合适？ 当然是学长或者学姐咯！ 杨慕言所在的机电系有一个辅导员指定的大二学长作为新生的指引员，新生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寻求建议。 不过杨慕言没准备找学长，毕竟学长哪有学姐香！ 想到这，杨慕言摸出手机，找到了开学时带自己报到的学姐张琳的电话号码。 没一会，S.H.E的《半糖主义》在黑莓手机的外放喇叭上唱了起来。 “我要对爱坚持半糖主义 永远让你觉得意犹未尽 若有似无的甜 才不会觉得腻 我要对爱坚持半糖主义 真心不用天天黏在一起 爱得来不易 要留一点空隙彼此.....” 还没等杨慕言听爽呢，电话接通了。 “喂，小学弟？” 张琳有些刻意的夹子音从喇叭中传了过来，有点变声，但是能听得出来她的心情好像不错。 杨慕言笑了笑，对着话筒说：“学姐，好久不见啊，这会忙不忙哦？” 电话那头很安静，估计不是在宿舍就是在教室：“不忙不忙，刚下课，准备回宿舍呢.....对了，找我有事嘛？” 杨慕言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学姐，我记得某人好像还欠我一顿饭对吧？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吃不吃得到这顿饭......” 一听这话，电话那头的张琳顿时叫苦不迭：“小学弟啊，真不是我赖皮，十一之前你们都忙，我也不好打扰你，原本准备这几天请你的，不过十一放假，我逛街的时候买了好多东西，把这个月生活费都花得差不多了，眼看着这个月连馒头都吃不起了......” 听着手机那头的抱怨，杨慕言好笑地摇摇头：“学姐，寅吃卯粮不提倡啊！” “哎，我不能逛街，逛街就管不住手了......” 电话那边的张琳叹了口气，然后可怜兮兮地说：“小学弟，要不我下个月生活费到了一定请你......或者今天也行，不过我只请得起西食堂的一荤两素了......” 杨慕言也不准备和她瞎贫下去：“好了，看你这么可怜，还是小学弟请你吃顿好的吧，好歹能把今天顶过去，要是你少说话少运动，捱过明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到这话，张琳立马疯狂拒绝：“不行不行！上次你就请我了，这次怎么说也得我请......就食堂了！先凑合一顿，下个月发生活费了我再请你吃大餐！” 杨慕言想着先见面再说，也没坚持，当即约好在西食堂见面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 京大的食堂在许多校友的回忆里都是不可磨灭的存在。 像出版过多本小说的刘正云，还有“京大还行”的潵贝宁在未来的电视节目采访时，经常会提起京大食堂里的各种美味，说的同时还一副流连忘返的回味表情，让许多人都好奇京大的食堂到底能有多好吃。 这辈子考上了京大的杨慕言能确认，京大的食堂真的很牛逼！ 从东南的煲汤到西南的回锅肉，东北的炖菜到西疆的馕，你想吃的各地菜系基本都能在京大的八个食堂里找到，厨师的手艺正宗，分量也足，完全看不到打菜阿姨有一点帕金森的前期征兆。 好吃也就算了，关键还便宜。 就杨慕言餐盘里满满的两荤一素一汤外加四两米饭，结账时居然只要六块钱，虽然这个时候在其他大学按照这个标准吃一顿，差不多也是这个价格，但是分量绝对没有这么足，味道也绝对没有这么好。 当然，京大食堂之所以这么牛，跟充足的财政拨款以及“吃好才能学习好工作好”的历史理念分不开的。 杨慕言端着餐盘刷了一卡通之后，转身等待正在打菜窗口前磨磨蹭蹭的学姐张琳。 只见张琳一脸肉疼地咬着手指，嘴里嘟嘟啷啷不知道说着什么，左看右看始终下不定决心。 杨慕言自己都快看累了，走到张琳身边说：“别纠结了，这顿饭我请了，就当是等会回答我问题的信息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张琳转头一脸正气地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却看到杨慕言把自己的一卡通靠在了窗口上面的读卡器上。 读卡器屏幕很快出现了一串数字。 “723.5” 最近略穷的张琳瞬间闭嘴，转回头快速点了两荤一素，又要了二两米饭，还不忘带上那碗白萝卜炖肉的例汤。 再次刷了饭卡之后，两人准备端盘子离开窗口，杨慕言突然脑子一抽，好奇地问了一句。 “话说你饭卡到底还剩多少钱啊？搞得吃个饭都这么纠结......” 听到这话，张琳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饭卡在读卡器上刷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走。 “67.3” 杨慕言无语地摇摇头，端着餐盘跟上了张琳的脚步。 没有搞什么偷偷给她饭卡充钱之类的霸总行为。 关系不到，她也没主动开口，不至于...... 两人就近找了个空位相对着坐了下来。 杨慕言抽出一次性筷子掰开，对着磨了磨毛刺之后顺手递给了张琳，又给自己抽了一双，同样磨了两下之后才拿着筷子吃起饭来。 第34章 杨慕言的梦中情社 在饭桌上，不能一开始就直奔主题，总得聊几句有的没的活跃一下气氛。 虽然只是在食堂吃饭，可杨慕言还是下意识地保持了上辈子的习惯，准备先聊几句，缓解一下和张琳许久不见的陌生关系。 “话说你十一假期去哪儿玩了哦？居然把一个月的生活费都给花没了.......” 这两天省吃俭用，早已饥肠辘辘的张琳快速吃了两口菜一口饭，又端起汤碗喝了一小口，闭着眼满足地“呃~~~”了一声。 做完了以上的流程之后，张琳才回复正常的沮丧表情，摇摇头回答：“哎，别说了......” “去商场买了一套秋装，这一下三百多就没了......” “去动物园批发市场逛了一圈，一个没忍住，又是两百没了......” “还有一些小发卡之类的，再加上看了场电影，又是一百没了......” 张琳一边吃饭一边抱怨：“以后放假坚决不出校门了，太浪费钱了，还是学校好......” 杨慕言嘴上吃着饭，心里也算着账，很快就算出张琳一个月的生活费估计是800到1000之间。 这是这个时期大学生生活费的正常值，甚至有点偏高。 杨慕言记得上辈子，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才600块。 他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哦？ 两个人就这样边吃饭边讨论大学生生活费的话题，很快就重新熟悉了起来。 吃到一半，张琳咬着筷子看着杨慕言：“对了，你不是找我有事嘛？到底什么事啊？” 杨慕言也没急，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混着米饭放在嘴里，慢慢咀嚼了几下，咽下去之后才开口道：“这不是十一假期过了嘛，今天下课路过图书馆，看到很多社团在招新，想着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 “这有什么好推荐的，自己喜欢哪个就加哪个呗。” 张琳一脸无所谓地边吃边说：“京大的社团很自由的，也没有什么门槛，要么按照你的兴趣来，要么按照你的特长来，大家好像都是这么选的......” 杨慕言耸耸肩：“我就是想找个平时事少没什么压力的社团，要是能兼顾兴趣就更好了。” 听他这么说，张琳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你平时除了学习，还有什么兴趣爱好嘛？” 杨慕言干脆放下筷子，掰着指头数了起来。 “我喜欢骑公路自行车，骑行社应该还行......然后初中开始学拉大提琴，音乐社也不错.....我喜欢打篮球和羽毛球，不过刚才好像只看到体育社，没看到这两个社团......还会素描，不过没有继续学下去的动力.....” 张琳看着他一个个的数，最后笑着感叹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多才多艺的......” 随后又皱起眉头：“你这不是挺清楚的嘛，找个最感兴趣的加入不就行了，还有什么好问我的......” 杨慕言重新拿起筷子：“这不是不了解那些社团内部的具体情况嘛，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坑，比如平时特别忙之类的，所以找你探探情况......” 张琳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我也就比你早来一年好不好？真当我江湖百晓生啊，问什么都知道......” 又想了想说：“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坑之类的，有时间就参加活动，没时间请假就好了，只要不是一年都不去，应该不影响学分之类的吧.....” 随后又变得有些神秘兮兮地：“得亏你来了京大，要是去了水木，估计你想清闲都没办法了.....” 听到这话，杨慕言立马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 张琳又立马变得得意洋洋：“咱们京大和水木虽然老是争个不停，国内的排名也是你上我下，但是很多理念还是有不一样的.....” “咱们京大虽然鼓励学生发展自己的爱好，但是主要还是关注学习情况，其他的过得去就行，管得没那么严。” “隔壁水木就不一样了，对课外社团活动格外重视，管得也严，每年都有社团活动时长，不达标不光学分拿不到，还有可能影响毕业！” “所以你看水木总能出一些文艺明星和体育明星，咱们学校这方面就差多了......” 听着学姐的述说，杨慕言想了想感觉挺有道理的。 在文体方面，水木好像的确重视许多，这些年也出了不少成绩。 比如称霸CUBA多年的篮球校队，多次在奥运会夺金的射击队，纵横歌坛的水木年华，李剑，胡海泉，矮大紧等等。 反观京大，除了八九十年代名声大噪的几个诗人，基本上好像没出什么文体界的明星，想了好久也只能勉强数出“京大还行”的撒贝宁和未来说脱口秀走红的李雪琴...... 当然，这不是说水木一定比京大要好，只是两个学校的办学理念不同导致的。 听说水木的社团管理很严，杨慕言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选了京大。 聊完了社团的事情，两人也转而聊起了学校的八卦。 什么女生怀孕被退学啊，沉迷游戏挂科被退学啊，在校外惹出麻烦被拘留然后退学啊..... 总结一下，就是“我在京大被退学的一百零八个理由” 聊着聊着，最后聊到了大学生最喜欢讨论的话题了。 “学姐，你应该算咱们工学院的院花了吧？” 杨慕言先是赞扬了一句，然后好奇地问道：“按理说追你的人应该挺多的吧？怎么没看你谈个恋爱什么的？” 张琳一边吃饭一边翻了个好看的白眼：“我也想啊，但是没碰到喜欢的人，追我的我又不喜欢，只能单着啦.....” 随后又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了杨慕言好几眼：“小学弟是不是对学姐动凡心了？要不表个白试试？学姐也许可能会答应哦......” 正在吃饭的杨慕言被张琳大胆的调戏差点噎住了，端起汤碗连喝了三口才勉强把嗓子眼的饭菜给咽下去。 按照杨慕言对女生的评分标准，张琳颜值70分，身材75分，性格目前看不太准，但也有80以上。 综合下来，张琳也有75分了。 这个分数可是不低了。 要知道万倩小姐姐在他这也只有85分，未来被众多华娱写手捧上天的女神高圆圆，在他这最多70分。 没办法，杨慕言的确不怎么吃高圆圆或者俞非鸿这类美女的颜值，再加上毫无亮点的身材和见一个爱一个的感情史，70分已经很勉强了。 真要说的话，和张琳谈恋爱也不是不行，不过有万倩小姐姐在，她始终只能排在后面。 对张琳的调笑随口敷衍过去，杨慕言也不敢瞎问了，当即埋头进餐盘，连菜带饭大口大口地扒拉了起来。 ~~~~~~~~~~~~~~~~~~~~~~~~~~~~ “在京大，你可以做个清苦的读书人，每日书香环绕白首皓经，只为追寻人类的知识边界。 也可以做个诗人，用振聋发聩的诗句去惊醒沉睡的世人。 还可以是艺术家，商人，手工人..... 只要你想，你都可以在京大找到许多志同道合，愿意和你并肩前行的同伴！ 但是，不管你想做什么人，千万别忘了，首先你得是个身体健康的人！ 只有健康，才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以上这段话是杨慕言在骑行社咨询的时候，一个骑行社的宣传干事跟他说的话。 杨慕言很感动。 一是他看到了京大的包容并蓄，二是他很认同“只有健康才有未来”这句话。 然后，他义无反顾地走出骑行社的遮阳棚，跑到音乐社递交了希望加入社团的申请表..... 没办法，骑行社的社团活动大多是在周末，一出去就是一整天甚至两天一夜，对于课外活动原本就很丰富的杨慕言来说有点浪费时间。 而且眼看天气渐渐凉下来，都快要入冬了，大冷天还穿那么少骑着车到处跑，不怕老了得关节炎啊！ 相比之下，音乐社就轻松多了。 来去自由，也没有什么固定的社团活动，有兴趣就一三五晚上带着乐器去社团教室和别人交流交流，没兴趣不露面都行。 简直就是杨慕言的梦中情社啊！ 递交了申请表之后，音乐社的干事给了他一个类似京大学生证的淡蓝色小本本。 “这是咱们音乐社社员的身份证明，以后每次参加活动，让人在上面的格子里盖个章就好......” “对了，拿这个去央音外面的瀚海乐器行，买乐器能打九折，很划算的......” “要是有兴趣的话，今晚咱们音乐社就有一场沙龙，可以过来看看......” 啧啧啧，听听，都不说社团活动，说的是沙龙，这个逼格瞬间就上去了...... 成功加入音乐社的杨慕言吹着口哨回到宿舍，看到宿舍只有孙昭和马成辉两人在，吴浩则不见踪影。 杨慕言走到书桌边坐下来，把怀里揣着的音乐社的社团证明摔在桌上，顺便好奇地问道：“耗子又去侍寝了？” 自从吴浩谈了女朋友，整个人变得嘚嘚瑟瑟不说，还天天一下课就往京师大跑，晚上还夜不归宿。 一开始宿舍几人还成天拿这事取笑他，说他是女皇的面首，天天赶着去侍寝。 不过时间长了，宿舍几人就没什么兴趣了，顶多看见了问上一句。 见马成辉和孙昭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杨慕言一边脱外套一边摇摇头感叹：“耗子这样不行啊，学习也不上心，还天天赶着去侍寝，感觉早晚有一天得人财两空精尽人亡.....” 闲得无聊的孙昭转过来好奇地问：“精尽人亡能理解，人财两空是什么意思？听吴浩说那个叫方雨洁的不是个爱花钱的人啊.....” 杨慕言好笑地解释：“开房不花钱啊！他们俩现在恋奸情热你侬我侬的，天天在外面开房腻一块儿，就京师大外面的旅馆，最便宜也得一百多吧？一天一百，十天就是一千，一个季度差不多就一万了，再加上平时吃个饭买个礼物，耗子那二十万奖励能撑多久哦......” 一旁的马成辉也加入了聊天：“听耗子说他就拿了五万当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其他的钱都留家里了......” 杨慕言摇摇头：“不能让耗子这样下去了，到时候钱花光了咋办？再说了，看他现在对学习也不上心，万一期末挂上几科，补考还是好的，万一被强制退学就麻烦了.....” 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孙昭和马成辉也变得严肃了一些，几人当即在宿舍讨论起怎么把吴浩拉回正轨的计划。 又称“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耗子”计划。 聊完了吴浩的事情，杨慕言又提起了一个新话题：“对了，你们进什么社团没？我下午加入音乐社了......” 提起社团，马成辉和孙昭明显来了兴趣。 倒不是社团活动很吸引人，而是每年五个社团学分太诱惑了。 杨慕言把中午从学姐张琳那得来的信息，以及下午在社团招新点打探的消息通通共享了出来。 孙昭倒是很简单，他本身就是航天系的，直接选了青年天文学会，也算是专业对口。 马成辉的选择倒是很出乎杨慕言的意料。 他居然选了摄影爱好者协会！ 一想到不久的未来，引发华语娱乐圈的那场巨大人祸，杨慕言只能面色复杂地拍了拍马成辉的肩膀。 “加油！总有一天你会超越EdiSOn的......” 第35章 坑人的电脑城 时间一晃而过，好像刚开始上课没几天，又到周末了。 大学就是这点最好，为了保证课程安排的井然有序，基本上不存在什么调休之类的事情，即便是国庆刚刚才放了七天假，可是到了周末，社会人还在苦逼地上班呢，但是大学生该放假还是放假。 自从杨慕言认识了万倩之后，基本上每个周末都是两人约在一起打游戏或者逛街的日子，不过这周的周末应该是不行了。 没办法，万倩小姐姐最近有点忙。 十一假期的时候，万倩主演的话剧在国家话剧院青年剧场第一次上演，虽然在社会上没有引起很大的话题，但是在京城的话剧爱好圈里反响很不错，上座率也比预期的要高很多。 既然票房不错，国家话剧院也自然把这部话剧排上了日常演出的单子上。 平时还好，但是周末两天每晚一场是绝对逃不掉的。 所以未来几周的周末，万倩肯定没时间出来玩，只能看周一到周五哪天下午下班了可以约着一起继续保卫艾泽拉斯。 杨慕言也没当回事，没了漂亮小姐姐，不是还有室友小哥哥嘛。 这个周六，杨慕言还是在标准的生物钟催促下早早起床，跑到操场上按照自己的习惯锻炼到了九点，又回宿舍洗了个澡，打开电脑疯狂码了两小时字，最后才和马成辉孙昭两人手挽手去食堂干饭。 不是他们gay里gay气的，是马成辉和孙昭觉得难得在周末看到杨慕言，怕他跑了而已。 至于吴浩......初尝禁果又食髓知味的他昨晚下课之后就一溜烟跑了，连宿舍都没回！ 吃了一顿便宜又美味的食堂午餐之后，三人也没有按照往常一样回宿舍午休，而是就这么溜溜达达的出了校门。 按照昨晚宿舍三人卧谈会的讨论，今天他们得先去中关村帮马成辉买电脑，然后去央音帮杨慕言买大提琴。 孙昭倒是没什么大件要买的，身为京城坐地户的他对于在京城逛街这种事也没有什么兴趣，还想着吃饱喝足了回宿舍睡午觉呢。 不过当杨慕言拿出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强大理由，他也只能跟着一起行动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去呗。” ~~~~~~~~~~~~~~~~~ 大名鼎鼎的中关村就在京大的隔壁，出了东门往南走个几分钟就到了。 很多人一提起中关村，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几栋即便深夜里依然灯火璀璨的互联网企业大楼，以及街道上要么西装革履，要么格子衫秃顶的科技精英..... 那些年，这里是财富的中心，媒体的焦点，科技的发源，打工人的乌托邦。 不过现在才06年，新浪还在为推广博客到处拉明星，搜狐的张朝阳为了花不完的钱开始感觉到烦恼，吞并了雅虎的马芸还在迷茫，百度也在和谷歌在搜索领域打得死去活来..... 此刻的中关村，更像是几年之前的动物园批发市场，或者几年以后的华强北。 成百上千的各类小店子挤在杂乱不堪的电子大楼里面，乱七八糟的招牌看着跟某品牌的罐装椰汁外包装如出一辙，原本就狭窄的过道两边堆满了包装盒，留出一条仅供两人侧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的羊肠小道...... 杨慕言望着面前市场里沸沸扬扬又乌烟瘴气的场面，不由得摇摇头。 他们是怎么通过消防检查的？ 一旁的马成辉也有些犹豫，望着带路的孙昭问道：“昭爷，你确定......这里靠谱？” “放心吧！” 孙昭拿出了京城爷们的自信，拍着胸脯振振有词：“全京城的人要买电脑都得来这儿，我一邻居的表哥就在里面开店，我那些电脑啊MP3什么的都是在他这买的，绝对没问题！” 又大手一挥，带头就往市场里面钻。 杨慕言和马成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随即抬起脚步跟上。 三人在拥挤的市场里七弯八绕走了好一会，终于在一个十平米大小，门头上挂着“华硕品牌直营”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还没等孙昭说什么，倒是店里面柜台后面的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招呼：“耶?你这个高材生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啦?” 孙昭笑着抬手示意了一下：“强哥。” 随后指了指身后的两人：“他们是我一个宿舍的哥们儿......” 又转身冲杨慕言和马成辉说：“这是强哥，我邻居的表哥，生意做得那叫一个红火......” 不愧是京城人，见面捧一句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杨慕言面色淡淡地冲强哥点点头示意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几眼后又仔细看了看这个不太大的门面。 虽然挂的是华硕的牌子，可是店里面五花八门什么零配件都有，把不小的门面塞得是满满当当。 确认了，就是个最底层的终端分销商...... 看到这，杨慕言的心里暗暗提高了一点警惕和防备。 寒暄了几句之后，孙昭说出了几人的来意：“这不我哥们儿准备买一台笔记本电脑，我就给领你这儿来了......” 听到这话，那个叫强哥的年轻人微微皱起了眉头：“笔记本电脑？有看好的牌子吗？预算是多少” 最近几天一直在做功课的马成辉开口了：“在网上看了，就ibm或者戴尔的吧，预算六七千吧......” “行，两个品牌都有这个价位的，我找张单子你先看看。” 强哥转身从柜台里掏啊掏的，好久才翻出来一张皱巴巴的A4纸递了过来。 孙昭接过那张纸，和马成辉凑在一起聚精会神的看。 杨慕言也伸着脑袋凑过去瞄了一眼，发现是一张表格，抬头上写着“XX电子大楼品牌笔记本电脑型号代理拿货价”，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内部商业机密，仅供代理商参考，严禁外泄” 还是这个熟悉的套路...... 杨慕言莫名地摇摇头，嘴巴动了动，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 就在孙昭和马成辉看那张单子的时候，柜台后面的强哥还在皱着眉头解释：“这个就是我们找各个品牌拿货的价格，肯定比官方价便宜，但也便宜不了多少......” “你是熟人，给你看看没什么，别给别人说啊！” “说个题外话啊，其实现在买笔记本不划算，ibm现在都是国产的，价格还死贵。戴尔就是个组装厂，卖的就是个牌子.......” “要我说，你们还不如买组装的台式机，性能强，价格也便宜.....” “咯，这是你们京大学计算机的学生在我这下的单子，上午刚把货提走，酷睿2的CpU，1g的金士顿内存，七彩虹的显卡，华硕的板子，全是国外知名品牌最新的东西，拢共8300，比同价位的笔记本厉害多了......” “笔记本淘汰得快，两年不到就落伍了，你要是按这个配置配个台式机，大学毕业再用两年都没问题......” “你是孙昭的哥们儿，我也不外道，这单就不赚你们钱了，你要的话7800直接拿走，键盘鼠标之类的都送你了，不过对外可不能说这个价.....” 强哥在一旁滔滔不绝地卖力解释，孙昭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觉得邻居的表哥说的很有道理。 马成辉一边看着单子，一边陷入了纠结。 原本是想买笔记本电脑，但是听强哥这么一说，他也觉得笔记本有点不划算，除了上课能带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跟同价位的组装机完全没法比。 一时间，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抬头望向站在柜台边的杨慕言，眼神里全是求助的意思。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慕言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拍了拍马成辉的肩膀：“马贼，要不我们先回去好好想想？毕竟七八千块呢！不急在这一天......” 一听到七八千块钱，马成辉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又看到杨慕言眼神里有些奇怪的意味，当即点点头表示要回去考虑一下。 一旁的孙昭也没在意，这么多钱慎重一点也是应该的。 见状，那个强哥也没强留，起身把他们几个送出了店门，还不忘补上一句：“对了，现在酷睿2的CpU刚刚上市，总代理那儿存货不多，金士顿的内存条也比较紧俏，你们最好尽快决定下来，不然到时候可能没货......” 杨慕言随口答应了一句，然后抢先往大楼的方向迈开脚步。 一直走到了大街上，杨慕言才长长出了一口浊气，浑身上下也放松了许多。 看到他这个样子，孙昭有些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杨慕言摇摇头：“在这儿买电脑真的不靠谱，咱们还是找个品牌店算了。” 一听这话，孙昭不干了：“不是，去品牌店买电脑，那不是等着挨宰嘛？” 然后又指了指身后的电子大楼：“言妈你别看这里乱了点，世界上知名牌子的国内总代理基本上都在这儿.....” 听到这些熟悉的话术，杨慕言无奈地摇摇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销商的这套洗脑话术太严谨也太成功了，从现在到未来十几年，几乎所有人都迷信组装机性能比品牌机要好，杂牌分销商拿货要比品牌商便宜。 理论上的确如此，可实际呢？ 在摩尔定理的推动下，近几年各个电脑部件推陈出新的速度越来越快，从以前的两三年，到现在半年就有新一代的产品问世，整个电子行业可谓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 可是轮到下游的销售市场，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 上一代的产品还没卖完呢，新一代又出来了...... 咋办？货总不能砸手里吧？ 在高昂的拿货和库存成本压力下，电子市场的经销商们想出了各种旁门左道的销售话术和手段。 一开始，他们只是试探着拿老一代产品当新一代产品卖，发现不但好卖，利润也高了很多，于是胆子慢慢就大了起来。 有的拿杂牌配件当品牌配件卖，有的拿没质保的散装黑货当正品行货卖，发展到最后，甚至有人拿回收后翻新的二手配件当全新的卖...... 这就是电脑城的价格永远比品牌经销商要便宜的根本原因！ 当然，这些黑心老板也不傻，至少能保证卖出去的电脑可以正常使用一两年，性能肯定达不到预期，但是也不会差得太明显。 这样最多两年之后，电脑多半会出问题，这时候他们就会找各种理由推卸责任，顺便想办法再坑一笔升级配件的费用...... 在这样的操作下，一台电脑的利润几乎能达到销售金额的一半以上！ 这么高的利润，再加上几乎能完全规避的法律风险，让电子市场的黑心老板们都快疯了！ 这几年，整个电子销售市场可谓是群魔乱舞，普通人买电脑几乎没有不被坑的，只有坑多坑少的区别。 即便未来网购取代了实体店，消费者也有了防范意识，可这样的销售套路并没有消失，还是有人在直播间里卖力地重复着那些骗人的话术，想着能坑一个是一个..... 做了一辈子码农的杨慕言一开始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细猫腻，后来才在网上的那些曝光帖子和新闻上知道了个大概。 直到进了大厂，一次偶然的机会和公司的采购主管聊起了这事，这才真正明白这个市场背后的肮脏真相。 这也是为什么他来到京城之后，会在国贸的品牌专卖店买笔记本电脑之类的电子产品，而不去中关村的根本原因。 身为京大123宿舍的一员，又被室友冠以“言妈”的称号，杨慕言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马成辉一脚踏进这个巨大的坑，在安抚住有些激动的孙昭之后，一五一十地将身后电子市场里大大小小的黑幕抖露了个干净。 很少听到这些隐秘内幕的马成辉渐渐露出一副后怕和恍然大悟的模样。 一旁的孙昭开始还有些不忿，可慢慢的，他变得有些焦虑不安。 自己的电脑和MP3都是在这里买的，不会也被坑了吧...... 第36章 雅马哈不是造摩托车的吗？ 在杨慕言条理清晰逻辑分明的解说下，孙昭和马成辉自然不会再踩进那个巨大又黑暗的大坑，在大街上站着讨论了几句之后，跑到一家戴尔专卖店买了一台七千多的中档笔记本电脑。 虽然现在ibm的名气更大，但是谁让戴尔的笔记本更好看一点呢...... 眼看时间还早，三人又打了一辆出租车，一溜烟来到了西二环鲍家街的中央音乐学院门口。 杨慕言过来是为了买一架大提琴，马成辉和孙昭则是闲得无聊跟着过来看漂亮小姐姐。 小学毕业之后，学有余力的杨慕言觉得自己有点闲，于是想学点课外的东西培养一下爱好，丰富一下日常有些枯燥的生活。 为了视力和身体健康，他学了羽毛球；为了装逼和提升文化品位，他选了旅游和素描。 轮到音乐这一块，他细细考量之后排除了烂大街的钢琴吉他还有小提琴，选了有点小众，但是逼格很高的大提琴。 小县城里找不到大提琴老师，他也不着急，跟着学校的音乐老师从最基础的乐理开始学起。 直到读完初一放暑假的时候，有点底子的他才跑到市里买了一把最便宜的国产大提琴，又找到当时刚刚兴起的培训班报了名，这才开始了大提琴的学习之路。 和很多人不一样，他没有一开始就急着学习拉曲子，而是在老师的指导下反复练习把位和运弓，直到暑假快结束才开始学习最简单的大提琴练习曲。 根据老师的说法，他是这些年老师教过的所有学生中最稳得住的那个，跟大提琴低沉浑厚不紧不慢的调性很像。 这一学就是六年。 自从高考结束以后，杨慕言一直忙着赚钱和到处旅游，后来又天天和万倩泡一起打游戏，开学后又忙着学习，一晃快半年没有摸过大提琴了。 这次加入了京大的综合音乐社，杨慕言想着把大提琴继续练下去。 不是为了当个专业的演奏家，也不是为了在女生面前装逼，就是单纯喜欢大提琴的音色，和演奏时仿佛怀抱着女生低吟的愉悦感。 下了车，杨慕言他们三人并没有急着去找乐器商店，而是先溜达到央音的正门参观了起来。 央音的主校区坐落在大名鼎鼎的醇亲王府旧址，也是光绪皇帝出生的“潜龙邸”，正门就是翻新后高大气派的王府大门，往里看，隐隐能看到著名的王府音乐厅。 杨慕言他们三人也没准备进去逛逛，就站在大门对面的墙根儿底下打量着进进出出的央音女生。 不得不说，艺术院校的女生在外表和气质上就是比综合性大学的女生要强得多。 大概数了数，十分钟内路过的二十来个女生中，起码有八九个在外表上能打到80分以上，比例相当高了！ 孙昭和马成辉凑在一起一边看一边讨论哪个是自己的理想型。 自从宿舍里吴浩铁树开花之后，这两人看着也有些春心荡漾了...... 杨慕言见状干脆把自己那套打分系统毫无保留地分享出来，立马获得了两人惊喜而又崇拜的目光。 杨慕言原本还想看看能不能偶遇未来的明星呢，可是发现没一个认识的，又想了想自己知道的央音出身的明星，除了汪峰以外也就是黄霄云了。 或者还有个在某摇滚乐队里吹小号的眼镜小姐姐，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可惜不记得名字...... 这几个要不老得都奔三了，要不还在上小学，在这肯定遇不到。 想到这，杨慕言有些意兴阑珊，又看一旁马成辉孙昭两人凑在一起冲着女生指指点点嘀嘀咕咕的样子有些猥琐，立马就有了想要离开的心思。 就在这时，从央音大门处走出来了两个女生，一人背着一件乐器盒，手挽着手嘻嘻哈哈说着什么，看上去很亲密。 当然，手挽手的女生多了去了，肯定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俩女生的颜值都很高，而且很有特点！ 一个长发飘飘，烫成了后世常说的“渣女大波浪”，五官精致有形，一眼望去有点像未来的演员江疏影，身上穿着一件女士薄款风衣，里面则是凸显身材的紧身衬衣和牛仔裤，双手插兜，显得又美又飒。 另一个则是留着类似杨慕言军训之前的丸子头短发，五官看上去很犀利，白皙的左耳朵上带着一颗又大又亮的钻石耳钉，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上身的飞行员夹克配上下身的工装裤马丁靴，有一种突破了时代的帅气潮流感。 这两女生的颜值至少都可以打80分以上，再加上各自的特点，加个五分一点也不为过。 杨慕言原本就准备离开，正想着找人问问路，此刻见到两个外貌特点如此鲜明的女生，立马下意识走了上去，还不忘伸出一只“尔康手”。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 两个女生听到喊话，全都停下脚步好奇地转头看了过来。 杨慕言走到她们面前，大大方方的微笑着打招呼：“两位小姐姐打扰了，你们知道瀚海乐器行在哪里吗？” “小姐姐？这个称呼还挺别致......” 短发女生嘴上嘀咕了一句，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怪笑着问道：“哥们儿，你是问路还是跑来搭讪啊？要是搭讪的话套路也太老了......” 没想到她长得帅气，性格也挺像男孩的...... 杨慕言无所谓的瘪瘪嘴，又笑着说：“应激反应有点强烈啊.....你们经常被人搭讪啊？” 短发女生皱了皱眉头：“应激.....反应？什么意思啊？” “应激反应指的是生物为了保护自己，在面对外界突然刺激的时候身体出现的本能防卫反应，通常包括瞳孔放大或者缩小，肌肉紧绷等等.....” 杨慕言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大通，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这是生物学的概念，你们学音乐的不懂也正常。” 听到这话，短发女生翻了个还挺好看的白眼：“学习好了不起啊......” 随后又看看杨慕言的身后，努了努嘴说：“你们一起的？” 杨慕言转身一看，发现马成辉和孙昭还站在原地，一脸惊愕地看着自己这边。 又转回头，笑着点点头：“嗯，我们一个宿舍的，他们过来陪我买大提琴。” 短发女孩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孩：“一个宿舍？你们哪个学校的？” 杨慕言犹豫了一下，努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免得让别人觉得自己在炫耀：“我们京大的。” “京大的？牛逼啊！” 短发女生嘴里说着夸赞的话，可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讽刺：“京大的不好好地在学校努力学习建设祖国，跑我们央音来干嘛......” 聊了几句之后，杨慕言发现短发女生好像总是抓不住聊天的重点，反而对一些非重点莫名其妙地感兴趣。 这个......好像是多动症的前期症状？ 为了不给母校抹黑，杨慕言也淡了搭讪的心思：“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瀚海乐器行怎么走......” 短发女生依然顾左右而言他：“瀚海？知道啊，那个乐器行在我们这挺出名的.....” 知道怎么走告诉我不就完了嘛！ 杨慕言发现自己好像没法和短发女生正常交流，于是转而问起了站在一旁微笑不语的长发女生：“呃.....你知道瀚海乐器行怎么走吗？” 长发女生点点头，但是就不说话，只是乖乖地挽着同伴的手，用礼貌而又好看的微笑看着他一言不发。 杨慕言突然感觉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见面前的男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短发女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用手指了指他身后。 “行了行了，你们往那个方向走，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左拐就能看到了。” 杨慕言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双手合十面色诚恳：“谢谢！” 说完，立马转身就走，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这两女生不会聊天啊，再待下去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和依然站在原地的孙昭马成辉汇合后，杨慕言正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明显带着压抑又清亮的笑声。 转头一看，原来那两个女生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这边笑个不停，见到他看过来也不掩饰。 短发女生还冲他挥了挥手：“好心提醒你一下啊，那个瀚海很坑人的，要是想买乐器还是找其他乐器行吧！” 杨慕言也没说话，抬起手挥了挥就转身离开了。 ~~~~~~~~~~~~~~~~~~~~~~~ 虽然得到了短发女生的提醒，可是在拿学生证打九折的诱惑下，杨慕言几人还是准备先去瀚海乐器行看看。 走到十字路口左拐，就是京城著名的乐器一条街，瀚海乐器行就在这条街的街口。 杨慕言几人走进去，一个明显是销售的女生立马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瀚海，几位是来看看乐器的？” 杨慕言点点头，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这个乐器行还挺大，光是展厅就一连摆了六七台三角钢琴，还不显得拥挤。 墙上的展示区挂了好多各式各样的小型乐器，从提琴到单簧管之类的，让人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杨慕言一边看一边走到提琴区，略过了小提琴和中提琴，直接看向了一台放在中心位置，还用玻璃罩罩住的大提琴。 之所以会喜欢大提琴，除了因为醇厚低沉的音调以外，也是因为它本身就像是绰约多姿的少女。 简洁细长的琴颈就像是女生抬头时优美的天鹅颈，纹理清晰的琴板反射着展示厅的灯光，像是白皙滑腻的肌肤，琴身两边凹进去的音孔也像是纤细优美的腰肢，让人忍不住就想抚摸上去...... 也不记得是谁说过，演奏大提琴的时候，就像是抱着一名丰腴娇柔的少女，在她耳边轻轻的低声诉说...... 杨慕言越看这架大提琴越喜欢，忍不住就想上手试试，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玻璃罩上的铭牌。 “克雷莫纳 制作人：瓜奈利 制作时间：1830 售价：￥730000” 在数清楚的确是六位数之后，杨慕言连忙收起了有些不安分的手。 鲁莽了鲁莽了...... 倒不是他买不起，只是刚过业余级别的他没必要一上手就买这么好的琴，更何况这种有命名的大提琴通常都很娇贵，平时保存还得考虑温度湿度之类的细节，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虫蛀水浸，最后只能看着它白白贬值。 买这种琴，其实跟请回去一个大爷差不多，何必呢！ 杨慕言有些不舍地摇摇头，强迫自己转身，看起了旁边相对来说价格比较亲民的大提琴。 不过这一看就有些糊涂了。 因为品牌材料还有工艺的不同，大提琴的价格差距也很大，从入门级的几百块，到十来万的高端货应有尽有，让人有些眼花缭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没想到这时候，一架雅马哈的大提琴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是雅马哈的?YA2X系列大提琴，售价三万多一点，属于大提琴中比较高档的一类，琴板用的是单层云杉木，声音特别浑厚，要不要试试？” 销售小姐姐站在一旁卖力地解释，还不停怂恿他上手。 杨慕言一听价格，觉得还挺合理，当即就提着这把大提琴坐在一旁的演奏凳上摆起了架势。 把琴弓靠在弦上，正要拉一首他最喜欢的教父主题曲《Speak SOftly lOve》，却听到一旁的马成辉悄悄问了孙昭一个问题。 “雅马哈？那不是造摩托车的嘛？” 第37章 那个到底是哪个啊？ 上辈子有句话很出名。 “如果你不知道买哪个好，那就买小米！” 事实上，这句话最早说的就是雅马哈。 雅马哈最早是做钢琴维修起家的，可后来觉得造钢琴比修钢琴赚钱，于是就开始自主研发钢琴并进行销售。 后来，光是钢琴满足不了创始人的胃口，于是逐渐开始涉及其他乐器的研发和生产。 在生产钢琴的时候，员工慢慢掌握了木工的技能，就这样，在员工的建议下，雅马哈干脆拓展了建筑和家具制造领域。 为了多赚钱，雅马哈不自量力地接下了政府的飞机发动机维修订单，一群人围着坏掉的飞机发动机研究了几个月也没修好，不过没几年就造出了雅马哈自己的摩托用发动机。 有了摩托车发动机，摩托车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就这样，雅马哈一步一步的成长为了涵盖乐器、音响、摩托车、船舶、厨房设备、木艺、高尔夫球配件等领域的大型跨国集团。 一般情况下，公司的摊子铺地这么大，涉及的项目这么多，在决策上总会有个主次之分。 可雅马哈不一样，他完美秉承了“干一行爱一行行一行”的理念，不管在哪个领域都能做到世界前列，让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创新和进取的精神。 杨慕言胡思乱想了一阵后，手上习惯性地拉起了电影《教父》的主题曲。 一开始还专注听着大提琴的音色表现，可到了第二段副歌，他忍不住唱了出来。 “Speak SOftly lOve and hOld me Warm againSt yOUr heart I feel yOUr WOrdS, the tender trembling mOmentS Start We''re in a WOrld, OUr very OWn Sharing a lOve that Only feW have ever knOW Wine COlOred dayS Warmed by the SUn Deep velvet nightS When We are One.....” 一曲终了，孙昭和马成辉不约而同的拍起了巴掌。 “言妈牛逼！” “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 相对于宿舍两人真诚但是没有一点音乐细胞的赞赏，销售小姐姐的评价就专业多了。 “把位和运弓的手很稳，技巧也很扎实，就是情感融入得有点少，估计没认真吧.....不过已经很厉害了，至少我是第一次听到拉大提琴拉得这么好的非专业人士.....” 杨慕言没有陷入销售小姐姐的甜言蜜语，而是又拿起琴弓试了两首曲子，这才下定决心买下这台雅马哈的大提琴。 “原价是三万九千八，用学生证打九折就是三万五千......” 销售小姐姐看到杨慕言这么爽快，连忙拿出计算器算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杨慕言他们几个才从乐器行出来，背后多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大提琴包。 今天的采购目标顺利完成，几个人也没有多闲逛，一致决定打车回学校食堂吃晚饭。 ~~~~~~~~~~~~~~~~~~~~~ 第二天周日的晚上，消失许久的吴浩重新回到了宿舍。 一进门，吴浩就看到三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的眼神不停打量着自己，当即就有些缩手缩脚：“你们怎么了？” “我们怎么了？” 孙昭坐在椅子上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地反问：“我们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话，吴浩更加疑惑不解：“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这时候，在书桌前玩新电脑的马成辉也接住了话：“不是，按照惯例你不是应该明天早上才赶回来上早八吗？怎么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惊讶地追问：“你不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吧？这么快？” 听到这，躺在床上看书的杨慕言也探出身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吴浩，发现他表情还算正常，应该不是分手了。 吴浩这下才算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笑着说：“没有没有，我们好着呢......” 随后也不继续解释，只是把宿舍门关上，然后转身走到自己的书桌旁边，脱下外套扔到床上后就坐到了椅子上，抽出一本《大学物理》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几人一愣一愣的。 不正常呀！ 自从吴浩谈起了恋爱，他一有空闲时间就往京师大跑，天天夜不归宿，除了上课在京大校园看不到人影，至于课余时间的自我学习也基本放下了。 对此，宿舍其他几人聊天的时候纷纷扼腕叹息。 耗子堕落了啊..... 进学校的时候，系里辅导员再三跟他们强调了一件事情。 京大大一上学期属于学校的内部甄别期，如果挂科过多，很有可能被直接劝退，到时候只能回去再读半年高中再重新参加高考了！ 还真不是辅导员吓唬他们，杨慕言早就从学姐张琳那里得到消息，每年京大新生总会有那么几个因为挂科太多被退学的。 大多数是因为迷上了玩游戏，完全无心学习。少部分是没办法适应大学的学习环境，最夸张的是一个有心理问题的学生，因为不习惯老师的教学方法干脆拒绝上课，最后考试都没参加就被劝退了。 眼看吴浩现在一门心思谈恋爱，完全没有学习的态度，宿舍几人都有点为他担心，还搞了个所谓的“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吴浩”计划，想着找时间好好提醒一下他。 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呢，吴浩又突然变得正常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宿舍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使着眼色，都想让别人去探探吴浩的口风。 到最后，还是伟大的“言妈”出马了！ 杨慕言从床上一跃而下，走到吴浩的书桌边，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耗子，到底什么情况啊？说说呗？” 吴浩抬起头，眼神迷惑地看着杨慕言：“什么什么情况啊？” 杨慕言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说什么情况？平时你天天跑去侍寝，白天看不见人，晚上也不回来，我们都担心你早晚有一天会精尽人亡，结果这么快就恢复正常了？” 听到这话，吴浩恍然大悟：“嗨......你说这啊......” 随后脸色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好像是在考虑怎么组织语言。 杨慕言见状，摇摇头开口问道：“你们真没分手？或者吵架？” 吴浩迅速摇了摇头。 杨慕言仔细打量了一下吴浩的脸色，看他真的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也就相信了。 随即也变得更好奇了：“话说你和你女朋友又没分手又没吵架，怎么突然就变正常了？难不成.....你这几天太卖力，到现在一滴都榨不出来了？” 自从上次去过商K之后，宿舍四人的关系迅速变得亲密了许多，平时说话聊天的尺度也大了不少。 难怪老话说“人生四大铁，一起上过山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 老一辈都是有生活的人啊！ 听到杨慕言的问话，吴浩低着头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都不是......哎呀，我说吧，她那个来了！” “那个来了？” 杨慕言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忍不住“噗”地一声喷笑出来了。 一边笑还一边使劲拍了拍吴浩的肩膀，然后走回到自己书桌边坐了下来。 在宿舍听了全程的马成辉和孙昭疑惑地对视，有点摸不着头脑。 过了一会，孙昭好像明白了，脸上露出了有些奇怪的笑容。 只剩瘦瘦小小又是个乖宝宝的马成辉还在那一头雾水。 反正最不好开口的话都说了，吴浩也不装样子了，把桌上的书一扣，转身跟宿舍几人聊了起来。 自从恋爱之后，吴浩和他女朋友方雨洁的确像杨慕言他们想的那样，天天腻在一起，晚上也总是在京师大附近的酒店里尽情享受爱情的甜蜜。 这也能理解，毕竟在荷尔蒙分泌最为旺盛的年纪，突然体会到了人类最快乐的事情，又没有家长老师天天盯着，忍得住就怪了...... 今天上午方雨洁突然来了例假，两人总算是消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激素分泌异常的原因，方雨洁的理智终于重新占领了大脑高地，在回想了这几天夜不归宿还动不动逃课的荒唐行径后，瞬间羞恼地躲进被窝不肯出来了。 没办法，吴浩这边天天夜不归宿，杨慕言他们几个还动不动开几句没有恶意的玩笑。换到关系复杂的女生寝室，指不定要被传成什么样了！ 吴浩刚开始还一头雾水，好说歹说才把女朋友弄出被窝，又是好一阵安抚劝慰之后，慢慢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两个只穿着小裤裤的痴男怨女在床上进行了恋爱之后第一次带着脑子的深刻讨论。 讨论结果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以后还是要好好学习，没什么特殊情况就周末再见面之类的...... 就这样，吴浩这一周以来第一次回归宿舍了。 当然，以上那些详细场景都不是吴浩描述的。 他只是说了个大概，剩下的细节全都来源于杨慕言几人的夸张脑补。 听完了吴浩的解释，杨慕言和孙昭纷纷发表了相关意见，对于吴浩和她女朋友能够及时醒悟悬崖勒马表示了高度赞赏，并对两人以后的交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希望两人在未来的日子恋出成绩恋出水平，在保证学业的同时也能维持恋爱不吵架不分手，向着毕业就结婚的光辉目标奋勇前进！ 吴浩表示，充分反省之前过于昏头的经验教训，并会时刻保持警醒，感谢宿舍室友对于他和他女朋友恋情的关心，并表示将在合适的时候邀请室友和女朋友进行亲切友好的会面，以便加深室友和室友家属之间的深厚友谊！ 123宿舍的会谈在一片热闹和祥和的气氛中落下帷幕。 这一聊就是晚上十点了，作息稳定的杨慕言首先爬上床准备睡觉，其他人也跟着收拾起来。 关了灯之后，宿舍顿时陷入了黑暗和安静。 不一会，马成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对了，你们刚才老是说那个来了，那个到底是哪个啊？” 宿舍依旧安静，甚至安静地有些过分了。 过了好久，孙昭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 “可怜的孩子......” 第38章 墙角落灰的大提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不算精彩，但是很充实。 新出的小说在网上依然如火如荼，每次更新都能引来下面无数催更的帖子，编辑石头每隔几天总会打电话过来，催促他把最新的稿子通过邮件发过去。 十月份稿费也下来了，三万七千多块，刚好覆盖了买大提琴的钱，这也导致他银行卡上的数字大头还是没有怎么变动过，依然是二十多万的人民币，还有七百多万的港币存款。 学校的生活也渐渐变得规律和丰富，平时按部就班地上上课看看书，有空的时候就码码字打打篮球，就差综合音乐社的社团活动还没有去过了。 不是他不想去社团活动，而是这两周每次轮到社团活动时间的时候，也正好是万倩打电话过来让他去网吧见面打游戏的时间。 一边是可有可无的社团活动，一边是香软甜腻的小姐姐邀约，该怎么选择一目了然了。 杨慕言一边骑着公路自行车往国话小区外的网吧赶，一边想着宿舍角落里已经开始落灰的大提琴，心里暗自决定下周一定要找个时间去参加一次社团活动！ 好歹花三万多买的呢，不去参加活动可惜了。 不过他好像忘了，上周赴万倩小姐姐的约的时候，他也曾经这么想过...... 到了网吧，杨慕言还是习惯性地把自行车靠在网吧柜台旁的墙角里，然后和熟悉的网管大哥打了个招呼，递过钱和身份证，没一会就办好了上机。 收好身份证，杨慕言拿着两瓶水走到了正在玩电脑的万倩身后，发现她今天并没有玩游戏，而是在网页上不停搜索着什么。 杨慕言也没在意，像往常一样俯下身子，从后面抱住万倩娇软的身体，嘴巴凑到她耳朵边轻轻说：“姐姐，我来了。” 这样有些突然的拥抱已经不会吓到万倩了，只见她把脑袋往后仰了仰，和杨慕言的脑袋轻轻碰了一下，笑着呢喃道：“来啦！” 两人抱了一下之后就分开了，杨慕言在老位子上坐了下来，一边开机一边好奇地看着万倩的电脑屏幕，顺口问道：“今天怎么没玩游戏啊？” “等会再说。” 万倩一边盯着屏幕搜索着什么，一边随口回答：“昨天经纪公司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年底要给我出张专辑，我还在找资料呢.....” “出专辑？” 听到这话，杨慕言握着鼠标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万倩不停打量着。 上辈子她还出过专辑？没听说啊？ 还是说原本没有出过，可是这辈子我出现了，引起了某种蝴蝶效应，让她未来的路也改变了？ 从一个扑街演员，变成大红大紫的歌手？ 一想到万倩在《浪姐》上面又唱又跳，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 按照一般华娱文的套路，主角在遇到喜欢的女明星之后，总是会想办法帮她搞各种注定会大火的资源，要么是新歌要么是电影电视剧，费劲心力帮女明星的事业保驾护航，在浑浊的娱乐圈独善其身的同时还能顺便捞钱捞到手发软...... 重生之后的杨慕言也动过这样的心思。 在上小学的某一天晚上，他突然浮想联翩，在脑海里构思或者说YY了一整套从假装偶遇女明星到最后双双携手登顶再隐退的完整流程，其详细程度基本上可以作为华娱文的大纲了。 为此，他还买了好几个笔记本，准备趁着记忆还算清晰，把上辈子大红大紫过的歌曲还有影视剧大纲给写出来，免得时间长给忘了。 正当他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一旦出名，他就再也没有隐私了！ 所有人都会拿着放大镜无时无刻窥探他的生活，出门要全副武装，出行有粉丝无时无刻的追踪，再也没办法像普通人那样逛街吃饭看电影，想要放松一下只能跑到国外去...... 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立马断绝了这辈子混娱乐圈的心思。 不仅如此，爸妈的离婚也给了他一个足够深刻的提醒。 看似是为别人好，随意出手改变别人的人生，可能最后的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也不一定是好的..... 难怪那句“放下圣母情结，尊重他人命运”被许多人追捧。 书友大才！！！ 所以他在偶然的情况下认识了万倩之后，就算在心里有点喜欢她，可并没有做什么来改变她目前不温不火的咸鱼状况。 她还是那个一心扑在话剧上，偶尔分点心思给魔兽世界的佛系小演员。 突然听到她要出专辑的消息，杨慕言在脑海里以堪比i7处理器的速度把两人认识后的经历都想了一遍，最后大概能确认不是自己的出现导致的世界线偏差。 那要是这么说，她上辈子的确出过专辑？ 既然他没有听说过，那多半是扑了！ 好惨的小姐姐..... 杨慕言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小同情，面上却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你真的要出专辑了？你不是话剧演员吗？” 听到这话，万倩给了他一个好看的卫生球：“现在只要是在台前混的，谁不出张专辑试试水哦？能不能火不说，至少能接接商演吧......” “你还接商演？” 杨慕言不屑地撇撇嘴：“有跑商演的时间，你估计更愿意跑网吧里打游戏刷副本吧？” 万倩在一旁摇摇头：“一个月顶多接两个，一次给五千呢，够我和你两三年的点卡钱了，剩下的还能改善改善生活.....”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杨慕言现在已经知道万倩的很多情况了。 她在大学毕业后进了沪市戏剧研究中心，还是有编制有工资的那种，这次来国话演话剧算是借调，平时有点生活补贴，话剧上映后还能按照场次再加一点演出费，大概跟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 算起来的话，万倩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大概是普通公务员两倍多。 得亏她不怎么化妆，上台演出都是蹭话剧院的免费化妆品，也不追求名牌衣服和包包，否则这点工资对一个有上进心的女演员来说真的不够用。 连没有一点名气的她都有五千的出场费，看来明星商演的市场价格已经开始起飞了...... 杨慕言装作好奇一样，不停地打听着这次专辑的相关计划，没一会就知道了个大概。 万倩不光是戏剧研究中心的演员，还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音乐经纪公司旗下的歌手，不过经纪公司签下她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直到现在主演的话剧有了名气，才突然起了给她制作专辑的心思。 据她所说，这次的专辑制作预算“高达”几十万，经纪公司还邀请了好几个“著名”的音乐人，全程为她量身打造新歌和MV之类的..... 听到这些话，杨慕言微微摇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相信。 要是那个经纪公司真的看好万倩，怎么可能签约两年了才第一次给她做专辑？ 几十万的专辑制作费就不说了，那几个所谓著名的音乐制作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么廉价的投资，这么拉胯的阵容，专辑不扑才怪呢..... 也许真的像万倩说的，就是试试水而已，万一撞了大运呢。 虽然心里想了很多，可看到万倩兴致勃勃的样子，杨慕言也没有扫兴，转而开动大脑，瞬间给她想了个挺顺口的粉丝应援口号。 “万倩万倩！千里随行！万倩万倩！万里挑一！” 杨慕言也不顾现在身处网吧，突然就化身后世常见的狂热粉丝，一边低声呐喊一边双手在半空中有节奏的挥舞。 万倩看到他的这副搞怪模样，先是惊讶得双目圆瞪一动不动，反应过来后迅速站起来抓着他的双手，整个人都扑上去将他压在了网吧的沙发上。 杨慕言怕她身形不稳掉下去，躺倒的时候顺手抱住了她的腰。 “要死啊你！” 万倩还没察觉两人此时的姿势有些不对，红着脸低声责怪了一句，还不忘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 还好现在是工作日的晚上，网吧里上网的人不算多，也就和他们同排的几个人面色怪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后又转回去玩自己的了。 发现没有在网吧引起大的波澜，万倩稍稍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正要质问杨慕言几句，却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点奇怪。 杨慕言浑身放松地躺在半圆的沙发里环抱着她，而她整个人都扑在杨慕言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最要命的是，两人的脸相距不过几厘米，在网吧大灯的照耀下，连对方脸上的一根根汗毛都清晰可见，鼻子里渐渐急促的气息交织混合在一起，让人有些意乱情迷。 两双都算得上好看的眼睛像是吸铁石一样，一旦碰见就再也离不开了，眼神里全是害羞和欣喜的情绪。 如果不是刚才抬头看了一眼，万倩觉得自己肯定会忍不住狠狠地吻下去！ 想起来，又觉得浑身瘫软没有力气。 想就这样趴着，可又毕竟是在网吧，太羞人了。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万倩突然感觉到有个奇怪的东西慢慢顶在了她的大腿根部，异样的触感让她瞬间惊醒过来，整个人像兔子受惊一样快速弹起，然后回到自己的沙发上坐下来，双手胡乱理了理头发，又用手背贴贴红到有些发烧的脸颊，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一旁的杨慕言则是苦笑着慢慢坐正身子，抻了抻身上有些凌乱的运动外套，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咳”两声，然后望着自己的电脑屏幕，握着鼠标漫无目的地刷新着桌面。 两人就这样各玩各的，却都不知道自己在玩些什么。 刚才短短的十几秒，两人之间的气氛从自然到暧昧，又从暧昧到尴尬，转换得有点太快了，让他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和语气来面对彼此......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慕言终于先开口了：“姐姐，要不上游戏吧，公会活动要开始了.......” 听到这话，一直在心里狂喊“怎么办怎么办”的万倩终于轻松下来了：“啊.....对对，上游戏上游戏....估计他们都等急了......” 如同往常一样，两人和公会的成员携手作战，帮助艾泽拉斯小姐姐奋力抵抗触手怪的邪恶侵入。 不同的是，他们今天的交流不算多，只是偶尔你来我回的说上两句，游戏里的失误也多了不少。 好不容易推掉丑萌丑萌的克苏恩，两人心照不宣地关电脑下机，然后手挽手在京城的大街上逛了一圈。 回到话剧院小区的宿舍楼下，两人对立无言，都在想这时候该说些什么。 “我......” “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场景总是有点戏剧性，也有点尴尬。 不过两人好像都不讨厌。 杨慕言笑了笑，抬抬下巴说道：“你先说！” 万倩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是想说，这个周末演完了之后，我就得去沪市准备专辑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慕言微微有些发愣，想好的话也停在了嘴边，始终没有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宿舍角落里落灰的大提琴...... 第39章 可乐和奶茶伦 06年10月23日，霜降，多云转小雨。 东航MU5106，京城飞往沪市的航班刚刚起飞，以十五度的仰角不停向上爬升，很快就穿过了厚厚的云层，来到了对于客运飞机来说最为平稳舒适也最省油的平流层。 飞机改为平飞之后，乘客上方的安全带指示灯不知不觉地关闭了，靓丽的空姐们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整理好小推车开始给乘客发放饮品。 “您好小姐，请问喝点什么？” “您好？” 几声清亮的呼唤声叫醒了正看着窗外发呆的万倩。 她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空姐点点头表示歉意，随后在小推车上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一瓶可乐。 是他最喜欢的百事可乐..... 作为一个对舞台还有企图心的女演员，长期以来的生活习惯让她下意识就想要拒绝这样的高糖饮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要了一杯可乐。 接过空姐递来的可乐，她皱着眉头往杯子里看了一眼，然后闭着眼睛抬起杯子，浅浅抿了一口。 很甜，甜得有些腻了...... 万倩突然想到一件事。 有一次，她和杨慕言打完游戏，然后挽着手在深夜的京城街道上散步，不知道为什么就聊到了《哈利波特》里邓布利多教授嗜糖的人物特点。 她从戏剧理论的专业角度阐述了人物外在的特定表现其实是内心性格的客观反映。 比如嗜糖是小孩的特点，其实罗琳是想用这个细节告诉读者，邓布利多是个调皮的老小孩。 男孩却摇摇头表示不同意，解释说年轻人运动多，新陈代谢也快，体内需要大量的糖分提供能量，所以年轻人喜欢甜食是正常的。 不过像邓布利多这样的百岁老人，过度喜欢甜食就是非常不正常的现象。 据他的推测，糖分在进入人体后会引发许多的激素分泌，比如胰岛素，多巴胺还有内啡肽等等。其中多巴胺和内啡肽又会刺激人体的神经，引发类似开心和愉悦的正面情绪。 所以，他觉得罗琳阿姨在给邓布利多设置嗜糖这一人物特性的时候，估计是想暗示邓布利多过去过得太苦了，比如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眉毛，以及和最亲密的朋友格林德沃的分道扬镳，所以现在已经没办法从日常生活中体会到开心愉悦的感觉，所以才企图通过过量的糖分来刺激神经，重新感受快乐。 又有可能是因为邓布利多研究黑魔法太过深入，而黑魔法又需要极端的负面情绪才能正常的施放，邓布利多怕自己的内心黑暗面越来越大，所以才会过度摄入糖分，来引发正面情绪抵抗黑魔法对心灵的侵袭。 最有可能是罗琳就是脑袋一热乱写的，否则一个学法语和古典文学的文科生怎么可能知道糖分在人体内引发的激素作用？ 当时男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逗得她咯咯直笑，却也第一次体会到了理科生看待世界的不同角度。 想到这，又望着窗外厚厚白云的万倩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啊，他给自己太多的第一次了....... 第一次在戏外和异性手拉手逛街，第一次在宿舍楼下拥抱惜别，第一次耳鬓厮磨呢喃细语，第一次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第一次，她体会到了什么叫爱上一个人！ 万倩突然发现，自己这一次被借调到国家话剧院，最大的收获不是成功主演了一部话剧，而是认识了杨慕言！ 她开始试着慢慢靠近，对男孩明显有些过分亲密的举动也不拒绝，反而很积极的给出自己的回应。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越陷越深，深到已经不能自拔了...... 可是随着接触越来越多，万倩发现男孩对她的感情有些奇怪。 当然，从男孩看她的炽热眼神，她能知道男孩肯定是喜欢她的。 可是每一次气氛变得暧昧，两人都不自觉地快要陷入意乱情迷的时候，第一个清醒的总是他。 每一次两人站在宿舍楼下，彼此深情相望，只要稍稍勇敢一点迈出最后一步，就能体会这世上最美好最热烈的感情的时候，第一个退步的也永远是他。 这让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万倩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到处找答案。 同宿舍的女演员告诉她，那是爱情的拉扯，是我知道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地不去挑破，静静享受恋爱前这段最美好的时光。 听到这话，万倩只想冲进卫生间，把马桶搋子拎出来扔到她脸上。 什么爱情的拉扯？ 老娘要的是热烈的舌吻，把彼此融进身体的拥抱，是赤裸裸的肌肤相亲，是深夜里激烈的喘息...... 游戏里的女玩家告诉她，这就是一个纯粹的爱情骗子，是一个只喜欢玩暧昧不喜欢负责任的情场浪子！ 万倩差点用键盘把电脑给砸了。 你见过只是拉拉抱抱，连亲亲都不肯的骗子？你见过考上京大，还天天待在宿舍好好学习的情场浪子？ 你才是骗子！你全家都是骗子！ 见问女的问不出来了，万倩打电话给大学时关系还不错的男同学，活泼好动又有点贱贱的郭京非。 “我说你这纠结个什么劲儿啊，直接约他出来，找个没人的地儿抱着他的头直接啃下去，就你这长相这身段，没有一个男的扛得住！没有！” 什么狗屁主意！ 我要是能做出来这事，只能证明小时候我爸打我打得还不够狠！ 万倩对着手机足足骂了十来分钟，直到电话那头的郭京非连连求饶，表示等她回去的时候大摆宴席，拉上一众同学为她接风才肯罢休。 找了一圈没找到答案的万倩有些抑郁了，开始自己躲在角落里胡思乱想。 最后还真让她想出了一个感觉有点靠谱，但又有些绝望的答案。 “他不会是嫌我年纪大吧？” ~~~~~~~~~~~~~~~~~~~~~~~ 同一时间，刚送万倩上了飞机，正坐着出租车回学校的杨慕言心里也有些乱。 刚才在机场，他望着依依不舍的万倩，脑海里不停想象着下午那个变态大佬的变态高数课，好不容易才把表白的念头给强行压下去。 十八岁的身体就是这么冲动！ 如果这会儿学校组织抽血的话，他抽出来的肯定是一管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吧..... 杨慕言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重新靠在出租车的头枕上，望着窗外的街景，想着飞机上的那个姑娘。 三个多月的接触，杨慕言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干净纯粹又有点佛系的姑娘。 可惜，重来一世的他不想这辈子的第一次恋爱以悲剧收场。而她的职业，几乎注定了两人的结果只可能是悲剧。 所以他一次次地陷入女孩的柔情蜜意，又一次次强迫自己走出来。 他自己都觉得很矫情！ 在得知她要回沪市至少两个多月之后，他越来越纠结的内心突然轻松了许多，甚至隐隐还有些得意。 早就猜到是这个结局了，不是吗？ 虽然她还会回来，平时也不会断了联系，可是这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两人之间过热的暧昧情绪慢慢平复，最后只剩下偶尔想起的会心一笑。 好吧，就算这次不能，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爱情是经不起消磨的...... 想到这，杨慕言顿时觉得浑身轻松，甚至有心情哼起了周董的《夜曲》。 “一群嗜血的蚂蚁 被腐肉所吸引 我面无表情 看孤独的风景 失去你 爱恨开始分明 失去你 还有什么事好关心 当鸽子不再象征和平 我终于被提醒 广场上喂食的是秃鹰 我用漂亮的押韵 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 就在这时，之前一直沉默的出租车司机开口了。 “小哥，你这唱的是那个湾湾的什么歌手的歌吧？” 杨慕言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是啊，周杰伦的《夜曲》，挺好听的.....” “哎，我就说嘛！” 出租车司机摇摇头，面色好像有些不忿：“你说他唱歌就唱歌吧，歌词都听不清楚，像是含着块烤地瓜叽里呱啦的，到底哪点好听了？” 听到这话，杨慕言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说他以后是华语音乐的唯一顶梁柱？抗击韩流的孤胆英雄？娶了小娇妻之后懒得要死的肥宅？ 出租车司机也没在意，兴致勃勃地讨论了起来：“我觉得唱歌还是要嗓子好，词也要唱清楚，你比如说周华健，同样是港台的，人家唱的多好，哪像这个什么伦，词都唱不清楚，电台还天天放他的歌，搞得我们的士司机现在都不听了.....” 杨慕言也不好怎么辩解，只能有一搭无一搭的随口附和两句。 也许是看出这个年轻的乘客谈兴不浓，一直说单口相声也没劲，等到出租车上到四环的时候，司机慢慢又不说话了。 杨慕言也乐得清静，看着外面热火朝天的施工场景，想着两年后要不要去当个志愿者什么的。 嘴里下意识地又哼了起来，不过这次声音小了很多。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 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 心碎的很好听......” 第40章 她这是在作孽吧！！！ 万倩小姐姐离开的第一天，想她..... 个鬼啊！ 杨慕言突然发现，原来心里没有记挂一个人的感觉是那么轻松，那么舒爽！ 平时想干嘛干嘛，忙的时候不用担心女孩会不会找自己。不忙的时候更好了，想怎么安排怎么安排，完全不用考虑别人的想法！ 那叫一个自由！ freedOm~~~~~~！ 往常工作日下课之后，杨慕言都会打电话问问万倩今天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跑网吧去打游戏，没空的话就回宿舍码字看书，生活规律得像是谢尔顿的“稳态”，完全没有十八岁身家几千万的浮躁和蠢蠢欲动。 不过今天最后一节课上完，他收拾好东西背上单肩包，骑上自行车就往图书馆赶去。 我爱学习！我要读书！我要淹死在知识的海洋里！ 骑了没一会，图书馆的轮廓慢慢显现，很快就要到了。 就在这时，牛仔裤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骑了这么久的自行车，杨慕言的车技已经很熟练了，只见他也没停车，只是把速度稍稍放慢一点，从屁股兜里把手机摸出来，看也没看光凭手感就接通了放在耳边。 “喂......” “喂什么啊？晚上有空没？有空的话上游戏啊？” “啊？” “啊什么啊？没空你就忙你的，有空你就上游戏，磨磨唧唧干嘛呢！” “刚下课呢.....那我现在去食堂吃饭，吃完了就去网吧。” “我都回沪市了你还去网吧干嘛啊？想姐姐了啊？” “别那么自恋好不好！我室友都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乖仔，我要是在宿舍一边打游戏一边跟你大呼小叫的，那不是影响他们学习嘛.....” “......那你呢？” “嗯？什么你啊我的啊？” “我说陪我打游戏不影响你学习啊？” “我不一样啊，我是天才！” “没看出来.....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要是真的学习压力大就别玩了，周末再玩也行......” “女人，你在教我做事？” “......滚！” 嘟嘟嘟的忙音从手机话筒里传来。 杨慕言把手机放下来顺手锁定，然后塞回了屁股兜里，看了看不远处历史悠久恢弘大气的京大图书馆，莫名的摇了摇头，然后一扭车把向校外骑去。 “不愧是妖女，都跑那么远了还能坏我道心......” ~~~~~~~~~~~~~~~~~~~~~~~~~~~~ 还是那个熟悉的网吧，还是那个熟悉的网管小哥。 “来了？你女朋友还没到呢......” 一头凌乱中短发的网管小哥笑吟吟地跟杨慕言打了个招呼，随口说了一句之后习惯性地接过他拿来的身份证和现金。 杨慕言笑了笑，也没多解释，有些无聊地环顾四周。 还是熟悉的蓝白墙，还是一排排外壳有些污渍的大屁股纯平CRT电脑显示器，还是那些玩着CS魔兽还有传奇的小年轻。 不过这会肯定看不到她了...... 接过身份证和一瓶矿泉水收好，杨慕言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网管小哥叫住了。 “对了，我们网吧马上要转让了，以后做什么还不一定，你和你女朋友还想泡网吧的话估计得找个新据点了......” “要转让了？” 杨慕言转回身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转让啊？生意不好？” 网管小哥摇摇头：“那倒不是，我们老板最近迷上了炒股，所以想把店兑了投钱进去，听说能赚不少呢。” 听到这，杨慕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炒股？最近股票涨得很厉害吗？” 网管小哥又点点头：“好像是，我爸妈他们也在炒呢，说是涨了一倍多......” 杨慕言随口说了句谢谢，点点头后就离开柜台，走到大厅中间靠墙的那两台电脑旁，拉开沙发坐了下来。 习惯性的开机，顺便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莫名其妙地看了旁边的沙发一眼。 之前的三个月，旁边的沙发上总是坐着一个笑起来有点眯眯眼的漂亮女孩子。 今天却空荡荡的。 杨慕言莫名地摇摇头，然后回过头操作着键盘鼠标，像往常一样检查电脑上的病毒还有木马。 确定一切正常后，杨慕言登录上了魔兽世界和UT，刚登陆上公会的聊天室，就听到耳机里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呼喊。 “喂喂，听得到吗？” 该死的女人，声音那么好听干嘛！ “听到了听到了。” 杨慕言一边在游戏里输入账号密码，一边有气无力地说：“怎么样？在沪市还习惯吗？” 听到他的声音，远在沪市的万倩声音明显明亮了许多：“来啦？我等你好久了......这边还行啊，好歹我在这也上了四年大学好吧......对了，你怎么样？没有姐姐的日子是不是很难熬啊？” 听到这话，杨慕言突然搞怪地唱起了周董的《开不了口》。 “没有你在我有多难熬......没有你在我有多烦恼......穿过云层我试着努力让你知道......爱才送到你却已在别人怀抱奥奥奥奥......” 不对啊，后面的歌词有点不应景。 杨慕言立马住口。 万倩在电脑前被逗得咯咯咯地笑：“你好好唱啊，唱得好我帮你推荐，说不定也有机会出专辑呢......” 杨慕言嘴角泛起笑意：“算了，我要是进歌坛，别说你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卡拉米，估计那些天王天后也没饭吃了......” 好歹学了那么多年的音乐，现在要是想当个文抄公简直不要太简单。也就是他不想，否则分分钟搞个华语流行天王的称号给她看看！ “大言不惭！” 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小卡拉米，但是不妨碍万倩听出他语气里的蔑视和不屑，当即就要镇压下这股不正之风：“姐姐我可是学了快十年的声乐，专业的知不知道！” 杨慕言听到后好笑地摇摇头：“是是，学了十年声乐，结果考上表演系了......” 这也算她少有的糗事了。 万倩小时候在军人父亲的影响下喜欢上了唱歌，于是从小学开始就找老师专业学习声乐，这一学就学到了高中毕业。 大学报考的时候，她选的是沪戏的声乐系，可最后被表演系录取了。 艺考的老师告诉她：“你的眼睛里有灵气，是个演员的好苗子......” 她也很无奈啊，可是考都考上了，总不能复读吧？ 就这样，万倩莫名其妙地转行成了演员。 现在一听到杨慕言拿这事打趣，万倩哪里忍得了，当即就叫嚣着让他在京城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她新专辑大卖！ 互怼了几句之后，京城和沪市上千公里的距离好像消失了。 两人都上了游戏，游戏角色还躺在奥格瑞玛旅馆二楼的床上。 起床晃了几圈之后，万倩的亡灵小术士依然穿着那条玫红色的流沙长袍，带着一个萌萌的蓝胖子在他的巨魔猎人面前跳来跳去。 “好看不？我太喜欢这条裙子了，等有时间有钱了我一定找个裁缝店把它做出来，穿着它好好拍几张艺术照.....” 游戏里流沙长袍的样式是那种很常见的吊带低胸晚礼裙，未来也有很多人叫它“后妈裙”。 这种裙子本身就很凸显腰臀的身材曲线，很性感，更何况流沙长袍两边腰到膝盖外侧的地方是开着的，穿上它之后两边的腰到大腿会露一点在外面，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诱惑...... 杨慕言脑海里慢慢出现万倩穿着这件裙子的样子，瞬间鼻子一热，一股暖流喷涌而出。 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大拇指在人中那里擦了擦，立马见到了一抹殷红。 “麻蛋....” 杨慕言连忙捂住鼻子，甩下头上的耳机，起身跑到柜台要了一包纸巾，然后跑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一直流淌的鼻血。 在鼻孔塞了两个纸团之后，杨慕言回到电脑前坐了下来，重新带上耳机正要说话，却感觉屁股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万倩。 杨慕言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对着话筒说：“喂喂，还在嘛？” “喂？你没事吧？” 耳机里万倩的声音有些紧张和焦急：“刚才突然有一声巨响，然后你就不说话了，喊你也没有回应，我还以为是我的耳机炸了.....” 巨响应该是自己摔耳机那一下造成的吧？ 杨慕言觉得鼻孔还有些痒痒的，揉了揉之后回答道：“没事，刚才突然流鼻血了，我去卫生间处理了一下.....” 听到真的有事，万倩那边的语气更急了：“流鼻血？好端端的流什么鼻血啊？要不要去医院查查？” 杨慕言听到耳机里惊慌的语气，心里莫名一暖：“没事，应该是最近京城天气太干燥了，我还有点不适应。” 随后，为了不让万倩瞎担心，杨慕言跟她科普了一下南北气候的各种差异，着重解释了南北两边空气湿度的不同导致的人体各种反应。 比如流鼻血。 万倩虽然没怎么好好学过地理，可是她今年也是从南方到京城演戏，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感同身受，很快就放心了下来。 一段小插曲之后，两人开始了新一周的公会活动。 说是活动，其实还是打那个已经通关过好几次的安其拉神殿，尾王还是那个丑萌丑萌的克苏恩。 没办法，最近几周公会的人都挺黑的，想要的装备一直不出，只能熬时间了。 从晚饭之后一直打到了晚上十一点，全通了副本之后，公会的成员们一边吐槽坑爹的掉落，一边和熟人打招呼下线休息。 杨慕言和万倩搓着炉石回到了奥格瑞玛的旅店，还是来到了没什么人的二楼。 按照之前的习惯，两人操作角色睡在各自的床上之后就一起下线，然后手挽手出去散步。 可今天显然不一样了。 万倩的亡灵术士在房间里跳来跳去，杨慕言的巨魔猎人站在床上一动不动。 耳机里也是一片安静。 就在杨慕言担心会不会出现“你先下，不你先下”之类的狗血场景时，万倩突然开口了。 “对了，我有事问你。” 杨慕言轻出一口气，一边在聊天框打着“/Sleep”，一边随口回答：“问呗。” 耳机里稍稍沉默了一会，随后传来的声音变得有些怯怯的：“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么天天陪我玩游戏，真的不耽误你学业吗？以后我们要不还是控制一下......” 听到这话，杨慕言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的学习啊？” “以前不是没反应过来嘛！” 远在沪市的万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腹诽了一句之后就乱七八糟地解释了起来。 之前三个多月的接触中，万倩虽然一开始就知道杨慕言是京大的学生，却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同的。 也就是聪明点，知道的多点，还不是一样喜欢打游戏喜欢到处瞎逛..... 直到今天下午打电话时，杨慕言随口说在宿舍玩游戏会打扰室友学习，她这才突然想到他和她并不一样。 她从小就在父亲的影响下专注于练习唱歌，对于正常的学业自然没那么上心。之后上了大学，她和她同学们也都是天天忙着做兼职找演出机会，要不就打游戏谈恋爱，没一个好好学习的。 而他考上的是全国最厉害的顶级大学，学的是完全看不懂的机械和电子之类的，身边的同学都是全国几千万学生里面最聪明最厉害的精英..... 这样的天之骄子，未来的国家栋梁，天天被她提溜到网吧打游戏？ 她这是在作孽吧！！！！！！！！！！ 第41章 疯狂的股票 在万倩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的解释下，杨慕言好不容易才听懂了她的意思，顿时觉得有点啼笑皆非。 感情在她的印象里，京大水木的天之骄子们要不天天泡在图书馆读那些比枕头还厚的专业书籍，要不就得穿着白大褂举着装有不明浑浊液体的试管拼命摇，要不就在一堆看上去就很贵的科研仪器面前指指点点..... 哪像杨慕言那样动不动就跑出来打游戏的..... 听完了万倩喋喋不休的唠叨和嘱咐，杨慕言瘪了瘪嘴，对着耳机上的话筒说：“你知道好学生和差学生的区别是什么吗？” “好学生和差学生的区别？” 耳机那边的万倩没有想到杨慕言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想了好一会才回答：“就是学习成绩不一样啊.....还有好学生爱学习，差学生爱玩......” 即便现在没人能看到，可杨慕言还是习惯性地摇摇头：“没那么大差别，其实好学生和差学生只有一个不同，那就是有没有一个清晰明确的目标！” “好学生有清晰明确的目标，所以会把主要精力放在学习上，其他事情都只是课余时间的消遣而已。” “差学生没有目标，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要学那些以后都用不上的知识，所以会把精力分散在了其他更符合人天性的方面，比如说玩游戏或者早恋之类的，学业自然好不了。” 听到这，万倩插了一句：“所以......你以前的目标就是上京大？” “京大或者水木都行。” 杨慕言凡尔赛了一下，然后拿自己举起了例子。 “小时候老是听爸妈还有老师说只有成绩最好的同学才能考上京大和水木，那时候我是个乖孩子嘛，所以就定下了这个目标。”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是有了这个目标，我学习起来自然就有动力了。” “虽然我也爱玩，小学就开始打篮球，初中学大提琴，高中还抽时间写网络小说赚钱。” “但那都是在我能保证学习成绩能完成目标的前提下，才选择的日常消遣，如果什么时候这些事情影响到我学习了，我肯定会停下那些消遣努力学习......” 这个时候，万倩在耳机里嘀咕了一句：“原来上京大这么简单......早知道我也定个目标了......” 杨慕言听到后笑了笑。 简单？ 最难的就是这个早知道啊！ 早知道我也买那个股票了......早知道我就不辞职了......早知道他现在赚了这么多钱，我就不和他分手了....... 谁都想早知道，可除了重生，谁能早知道呢？ 这边杨慕言还在心里暗自感叹呢，那边的万倩忍不住了：“哎，那你现在完成了以前的目标，还有新目标嘛？” 杨慕言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当然有啊，新的目标就是四年后保研。” 听到这个，万倩又有点调皮地问：“那要是等你成功保研了，再下一个新目标就是读博士了？” “不一定。” 杨慕言摇摇头说：“我能保证的是保研后努力学习能够硕士毕业，但是博士不是单纯靠努力就能顺利毕业的，所以我多半不会读博。” 万倩又追问道：“那到时候你的新目标会是什么？” “谁知道呢？慢慢想呗.....” 杨慕言随口答了一句，眼看话题歪了，立马又转了回来：“回到你最开始说的那事，我虽然经常打游戏，但那也是我确认能保研的前提下才打会游戏放松一下，肯定不会为了打游戏连学业都不顾了.....” 他这话也是事实。 虽然看他成天不是打游戏就是写小说，时不时骑着车到处瞎逛，还买了那么贵的大提琴准备继续练习..... 但是白天，他该上课上课，不上课也会在图书馆或者宿舍好好学习，从来没有放松过。 要不然不用万倩提醒，宿舍里的马成辉孙昭他们估计早就搞出个“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言妈”计划了！ ~~~~~~~~~~~~~~~~~~~~ 等好说歹说把万倩哄去睡觉之后，杨慕言摘下了耳机，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耳朵，又薅了薅被压得变形的头发，起身带上单肩包，准备下机后去枫树酒店开个房睡觉。 就在他走到柜台结账下机，顺便跟网管小哥打招呼的时候，突然心里一动，想到了上机时和网管小哥那几句日常的寒暄。 网吧的老板要转让......股市涨了一倍多...... 挥挥手将网管小哥递来的找零推了回去，又要了一瓶可乐。 回到熟悉的位置，杨慕言坐下来重新打开电脑，不过这次没有玩游戏，而是打开浏览器搜索起了股市的信息。 别误会，不是他突发奇想准备做一个股市的弄潮儿。 就算动了这个心思，他也没那个能力。 上辈子，他和风云变幻悲喜交加的股市完全没有交集，连银行宣称绝对能保本的理财产品和理财基金都没有买过。 一开始是没钱，后来有钱了，他又将大部分花在了自己和女人身上，等到失业的时候，所有的存款加一起连十万都没有。 就这点钱，当韭菜的资格都没有吧？ 又不了解股市涨跌的具体情况，又没有金融方面的专业知识，所以重生以后，他从来没有动过靠炒股来赚钱的心思。 不过即便没有炒过股，他也道听途说过一些金融行业众所周知的大事件。 比如08年的次贷危机，国内A股从六千多点一路跌到了一千多；又比如迅雷上市后莫名其妙的几十个涨停板；还有重生前茅台好像涨疯了...... 他在暑假通过玩球赚到了四千多万港币之后，也曾经苦恼过这些钱怎么投资才能抵抗通货膨胀甚至增值，最后留了七百万港币作为上大学之后的生活和备用资金，将剩下的钱全部通过港岛汇丰银行的证券经纪人买了苹果公司的股票。 没办法，作为一个互联网行业资深的中级程序员，他最熟悉的就是用一部手机彻底改变了世界的苹果公司了。 一个上市公司从市值几十亿涨到几万亿美金，股价肯定也涨了不少！ 不光股价的收益，据汇丰的证券经纪人说，国外很多上市公司每年还会按股票数量和当年利润固定分红，算下来也不是一笔小钱了。 眼睁睁看着三千多万港币换成了价值四百一十三万美金的苹果公司股票，那一瞬间他还有点肉疼..... 搞定了股票投资之后，他就忙着去东南亚各个国家旅游，后来又回国上大学，到现在也没在意自己的股票到底是涨了还是跌了。 要不是今天和网管小哥聊起这事，他估计能一直忘下去。 杨慕言原本想打开汇丰银行的网站看看自己的股票账户，可是直到看到404才想起来汇丰银行在港岛，和国内的民用网络并没有直接连接，想要登录的话还得申请vpn。 这种事当然难不倒一个学了两辈子计算机和互联网知识的京大学生。 他关掉404的页面，转而打开了谷歌中国，用了一点小技巧后搜索汇丰银行，就这样成功进入了银行页面。 从这就能看出来，谷歌当年退出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年头网络速度还没有那么快，再加上地域的原因，银行页面足足花了二十多秒才成功加载完成。 杨慕言输入了账号和密码，又花了起码半分钟才看到自己的银行账户。 因为留作备用的七百万港币在他的国内招行卡的外币账户上，剩下的基本都换成了股票，所以此刻他的汇丰银行账户上只有一千多块港币的存款，没什么好看的。 切换到股票账户，内容也比较单一，只有孤零零的一行。 “米国纳斯达克证劵交易所，所属公司：苹果公司，持有数量：2,300,000.00，当前股价：$1.89” 杨慕言看看数量没错，又看看股价好像涨了，满意地点点头。 又拿出手机算了算，得出了四百三十四万七千的总价值。 “耶？涨了这么多啊？” 杨慕言记得当时买两百三十万的苹果股票，一共花了四百一十三万多美金。 这么算下来，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赚了二十万美金？ 按照现在的汇率，不算税的话就是差不多一百四十万RMB了？ 股市赚钱这么快的嘛？ 杨慕言突然有些理解有些人为什么宁愿卖房也要炒股了...... 关掉了银行的网页之后，杨慕言又打开了搜狐金融，准备看看国内A股的市场到底涨成什么样子，让这里的老板不惜转让网吧也要凑钱冲进去...... 这一看还真不得了。 国内A股在05年大跌过一次，最后只剩不到一千点，结果在今年翻了个身，一路涨到了现在2500多点，足足涨了1.5倍。 也就是说，如果杨慕言把买苹果公司股票的钱拿来买A股，就按平均水平的话，这一下就从四百多万翻到一千万美元了...... 再按照网上铺天盖地的“冲上一万点不是梦”的说法，到奥运会结束，至少还能翻上四倍。 那就是四千万美元，足足三亿RMB啊！ 难怪一个个都疯了...... 杨慕言望着电脑屏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股市涨不到一万点，好像六千多点之后就垮了。 当时因为还在上学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只是听说那段时间有不少人从天台一跃而下。 看来这家网吧的老板也将是这场狂欢的参与者之一了，只是不知道他会及时收手还是倾家荡产呢...... 杨慕言收敛心思，慢慢的又有点心动了。 要不要把自己招行卡上的那七百万港币投进去玩一把？ 现在是2500点，自己也不贪心，涨到5800就撤总行了吧？稳稳地两倍多到手，基本算得上是白捡的。 对了，国庆节买的新房要交了，得留两百万付尾款和装修。自己平时的消费不高，不乱买东西的话每月两三万的稿费已经绰绰有余了，不过还是得留至少一百万应付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 也就是说能投四百万港币进去，出来的时候怎么也有一千万了。 想到这，杨慕言对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试图搞清楚国内买卖股票的相关情况。 不过看着看着，他有点失望了。 他本来准备买A股的大盘指数，这个对他来说风险概率最小。 结果一搜才发现这玩意压根没地方买，国外倒是有不少股指基金之类的金融衍生品，可他又不知道国外股市的情况，自然就没戏了。 当然，他可以买具体的上市公司股票，从大盘来看绝大多数股票肯定也会上涨。 可涨多涨少不说，万一自己点子背，选了个不涨反跌，甚至停盘退市的垃圾股怎么办？ 比如这个山东黄金，现在世界经济那么好，黄金作为避险货币价格肯定下跌，那么这个股票也肯定好不到哪儿去..... 还有这个什么船舶，虽然不了解这个行业，但是记得世界造船行业竞争激烈，许多造船厂半年接不到一个单子，这个股票肯定也不咋地..... 杨慕言一边翻着上市公司的名单一边吐槽。 没一会，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刚买的新房所属的开发商，瞬间眼前一亮。 对啊，这年头买别的不靠谱，买房地产的股票肯定靠谱啊！ 至少未来的十年之内，买这个股票应该亏不了吧？ 先按照预定计划捞一把就撤，然后等次贷危机股价暴跌之后找机会抄个底，然后放那儿坐等升值.......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 第42章 银行VIP的初体验 第二天，杨慕言早早就骑着自行车赶回学校，上了两节《大学英语》的早八课。 好像不管是什么学校，英语老师总是最年轻最漂亮的那个，教杨慕言他们班的英语老师也不例外。 二十六岁，牛津大学社会语言学硕士毕业，长得盘靓条顺，穿着也很时尚，光看脸有点沈佳宜的初恋感，不过大波浪的长发又给她带来了一丝性感和妩媚。 按照杨慕言自己的打分系统，这个英语老师起码能打到80分。 作为出了名的“和尚系”，06机电的两个班67个纯情小男生几乎全把这个英语老师当成了梦中情人，就连拿到托福证书不用上英语课的福利都不那么吸引人了。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她已经结婚了，老公还是隔壁死对头的青年才俊，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简直配的一脸。 这年头，人们的道德水平还是在线的，对于美艳人妻基本都能保持尊重，很少有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这要放在重生前，估计小学生都敢拦住她给她递纸条了吧...... 等两节生动活泼又男性荷尔蒙四溢的英语课上完，好几个厚脸皮的男生抱着书就冲上去围住英语老师，看似是问一些不常见的俚语问题，实际就不知道了。 杨慕言拒绝了张立果几个人一起搭伴儿回宿舍的邀请，收拾好单肩包，有点浪荡地看了女老师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冲下教学楼，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没办法，赚钱比女人重要。 ~~~~~~~~~~~~~~~~~~~~~~~ 一路骑行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杨慕言最终在一个招商银行的分行大门口停了下来。 锁好车，杨慕言抬头挺胸走进银行，左右看了看，正准备找看上去像是大堂经理的那个三十多岁女人问问，却没想到她主动上前了。 “您好，请问要办什么业务呢？” 06年银行的服务就这么积极了？ 杨慕言晃了晃刚拿在手里的钱包：“我来兑换一些外汇，顺便给银行卡开通证券业务。” 大堂经理一听，笑容变得真挚了许多。 最近股市疯涨，来银行开通证券投资渠道的人多了不少，银行见此情况也提高了柜台人员每月新增证券客户的数量，还把相关的绩效权重提升了不少。 现在到了月底，柜台这边的新开证券客户数眼看还差一些，她还正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月最后一个周末，拉上柜台的人去附近的小区做做宣传呢，没想到正好上门一个。 大堂经理笑着将杨慕言引到叫号机面前，帮他叫了个“证券业务”的号，递给他的同时笑着解释：“证券业务很好办，可以先办了。货币兑换有点麻烦，每个人有固定限额，还得提前预约，您之前预约过嘛？” “呃.....没有。” 杨慕言顺手接过小票，老实地摇摇头。 大堂经理的笑容还是很标准：“那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们支行通常不会准备外币现金，或者您可以开通我们银行的外币现金存款账户，这样可以直接将RMB转成外币。” 随后又抱歉地说：“不过这样的兑换也有个人限额，取现也需要预约......” 杨慕言一听，顿时有些疑惑了：“我听说过RMB兑换外币有限额，外币兑换RMB也有？” “当然有了......” 大堂经理见过很多对于外汇管理不是太了解的客户，自然也见怪不怪了：“个人不管是购汇还是结汇，最高限额都是每年两万美元或者等值的港币英镑等等。” “才两万？” 杨慕言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可是有七百万港币，折合下来快九十万美金要兑换呢，如果一年只能换两万，那得换到什么时候去？ 难不成，这一波牛市吃不到了？ 大堂经理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眉头紧锁一筹莫展地样子，当即有点好奇地问：“冒昧问一下.....是超过额度了？还是要得很急啊？” “都有。” 杨慕言摇摇头：“这不刚在朝阳买了房，估计没几天就要交尾款了......还准备投资一下股市的，这下好像赶不上了......” 大堂经理眼看现在进银行的人不多，也乐得跟小伙子普及一下简单的金融知识：“现在国内对于这方面管得的确挺严的，你要不试试申请一下额外结汇？这个没有限制，但是要很多证明，有点麻烦，最快审批下来也要四十天......” “如果你的境外银行卡是银联的，直接刷卡消费也行，不过每天也有额度，买房肯定是不够的......” “其实最方便的就是有个公司，然后做进出口结算，不过这样的公司都需要相关资质......” 大堂经理一连说了好多个通过正规的途径购汇结汇的方法。 可惜这些途径要实现起来都挺麻烦的，而且也解不了他的燃眉之急。 既然有正规途径，自然也有不那么正规的途径了。 就以杨慕言那贫乏的金融知识，他也知道有很多见不得光的换汇途径，比如找地下钱庄，或者取现出来找人“蚂蚁搬家”之类的。 不过这笔钱本来就是光明正大交过税的，何必用这些手段把它重新变黑呢...... 这时候，银行的证券业务柜台前办业务的人离开了，下一个就轮到杨慕言。 大堂经理带着他在柜台外坐下，嘱咐了柜台里面的人几句之后又对他说：“您可以先把银行卡上的证券交易业务开通，等会再考虑要不要申请额外结汇......” 虽然还在头疼结汇的事情，可杨慕言还是向大堂经理再三表示感谢，然后才坐正身子准备办业务。 只见银行柜台里的小姐姐接过他的招行卡，手脚麻利地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打个不停，又找出一沓合同哗啦啦翻个不停，然后从小窗里递出来给他签字。 杨慕言仔细看了看几份合同，确认不是什么存款变保险之类的坑之后，拿起笔刷刷刷就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又将合同卷成圆筒从小窗下递回去。 没一会，柜台的小姐姐就把所有东西都给他退回来，提醒了几句“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之类的话，然后表示业务已经办好了。 这么快？ 不是应该有什么面试，评估客户的风险承受能力和心理健康状况吗？ 难不成是现在股市还没有暴跌，上天台的人不多，所以这个面试还没出现？ 一头雾水的杨慕言又问了几个关于股票和交易软件的问题，得到满意的解答后才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正要往外走，一旁闲得有点无聊的大堂经理又走过来了。 “您好，办完了是嘛？要不要考虑一下额外申请结汇呢？” 购汇结汇虽然不是银行员工的日常KPI，但好歹也有手续费，也能算在员工的月度绩效里面，大堂经理没事的时候也愿意顺口问一句。 “哎，我也不知道......” 杨慕言紧缩眉头，一边收拾手上的资料和银行卡，一边抱怨着：“本来以为购汇有限额，结汇应该没事，谁想到结汇也这么麻烦，早知道我就让港岛那边汇款的时候直接申请了.....” 即便重生，也不是所有事都能“早知道”啊！ 又抱着一丝希望地问道：“您看我的招行卡外币存款账户里有七百万港币，还有没有什么比较快捷.....” 还没等他说完呢，就感觉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杨慕言低头一看，是大堂经理的手。 什么情况？ 只见大堂经理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你说七百万？港币？” 杨慕言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大堂经理接着追问：“钱已经在我们招行的卡上了？不是要从境外汇款？” 杨慕言又点点头。 “啪！” 大堂经理突然双手一拍，声音不大，但是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杨慕言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大堂经理笑靥如花，拉上他的手腕就往银行里面走，边走还边笑着说：“嗨，这情况你早说啊，我还以为钱还在境外没回来呢......” 没多久，两人就拉拉扯扯地在一间透明钢化玻璃隔断成的房间外停了下来。 杨慕言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心中顿时了然。 “VIP接待室” ~~~~~~~~~~~~~~~~~~~~~~~~~~~~ 两个小时之后，杨慕言被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短发男一手抱肩，一手紧握地送出了VIP接待室。 “杨小哥急着回学校干什么？” 中年短发男一脸的春风和煦，笑起来眼睛眯得快看不见了：“都到饭点了，咱们银行食堂的VIP接待餐还是很不错的，您要不留下来尝尝？我也能沾您的光改善改善伙食嘛.....” 杨慕言虽然对金融不是特别懂，但是待人接物的经验还是很充足的：“范总哪里话，您好歹也是个银行高层领导，想请您吃饭的人多了去了，鲍鱼龙虾燕窝鱼翅都吃腻了吧？还用得着沾我一个大学生的光？” “今天的确是不方便，下午的课是科学院院士主讲，要是我敢逃课院长都得找我谈话，否则怎么也得请您好好喝几杯，谢谢您今天教了我那么多金融的专业知识，这年头不懂金融是真的不行啊......” “改天有空了我在丰泽园摆一桌，就当是谢师宴了，您还得多指点指点我这个顽石.....” 不是杨慕言圆滑世故，而是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大客户经理在得知他的情况之后，只是给总行负责外汇管理的某个领导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就安排人把他的普通借记卡换成了金色带葵花的财富卡，七百万港币也全部兑换成了RMB。 最关键的是全程合法，一点擦边的线都没碰着。 就这热心帮忙的态度，举重若轻的做事手法，深不见底的人脉，别说只是捧两句场面话，就是真的在丰泽园摆上一桌也是应该的。 当然，杨慕言也不会空口白话，这不单肩包里多了一份一百万的理财基金合同嘛。 回购期是2007年最后一天，相当稳当！ 听到杨慕言的话，中年男嘴咧的快要合不拢了。 “哈哈哈哈，我哪是什么高层，就一客户经理而已，都是朋友们给面儿，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整个银行大厅里回荡，引得大厅里所有人都好奇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嘴上说着客套话，脚步也不算慢，没多久，两人就肩并肩手拉手来到了银行大门口。 范总还准备将这个京大的公子哥送到停车场呢，可没有想到小哥松开了他的手，走到大门旁的自行车棚，很快就推着一台看上去很帅气的公路自行车重新站在了他面前。 这个状况让范总微微一愣，但是又很快恢复过来。 这年头的普通人大多不知道公路自行车的含金量，但是常年跟那些高净值客户打交道，见多识广的范总自然不是普通人，即便不懂自行车，但是毒辣的眼光让他很快就在心里暗暗给这台自行车一个至少上万块的估值。 在人均一千块左右工资的年代，愿意花几十万买台车的人不少见，但是愿意花一万多买台自行车的年轻小哥就真的很少见了。 再次打了个招呼之后，范总站在银行大门口，看着这个年轻小哥骑上自行车，一溜烟消失在了车海里。 年少多金却不张扬骄纵，才高八斗却又平易近人，是个人物！ 以后要是有机会，倒是可以多亲近亲近..... 第43章 炒股炒成了股东 当天下午，杨慕言认认真真上完了满满的四节课之后，先是冲到最喜欢的西食堂吃了一顿便宜又好吃的晚饭，然后急匆匆回到宿舍打开了电脑。 连上校园网，打开招商银行的网站，找到招商证券的证券交易软件，确认网站没问题后才点击下载。 总大小118MB，下载速度118KB...... 你们商量好的是吧！ 杨慕言莫名地摇摇头，转而和宿舍的几人聊了起来。 吴浩正对着电脑和女朋友聊qq呢，一脸淫荡的表情就知道多半是在撩骚，不过看他们感情稳定学业进步，还是可喜可贺。 孙昭也报名了12月份的托福考试，不过据他说只是想去试试，没想着一次就过。 这话一听就是学霸的自谦。 马成辉拿着宿舍的电话给浙省的家里打电话，瘦瘦小小的身材操着一口流利快速的吴侬软语，每次都听得宿舍其他三人一头雾水..... 过了十来分钟，软件终于下好了。 安装好软件后，杨慕言以足够审慎的态度将整个电脑彻彻底底清理了一遍，再三确认没有木马之类的病毒后才小心翼翼地输入了账号密码，登录进了这个从未体验过的软件。 这会股市已经休市，杨慕言就是想买股票也买不了。 不过他也没太急，而是一点点熟悉着这个证券投资软件的各种操作，顺便看看新闻页上一片大好景象的财经新闻。 今天在银行的经历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他好像没有管理大额财富的能力！ 上辈子跳槽到大厂后，由于职级等等都发生了变化，他的月薪也从之前的一万多一下子猛增到了五万多，之后几年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到他被裁员之前，年薪已经将将过百万了！ 有了钱，他当然会考虑要好好理财，这样才能长久嘛。 第一反应是买房，可惜还没等他凑够那套三室一厅的首付，房价就腰斩了，然后一直起起伏伏没个准信。 又想着投资股票基金之类的证券，可是问了身边一圈亲戚朋友，一个个全都劝他要慎重，还不停哭诉自己不是被割韭菜就是成了股东，十万块钱进去能回来三万就很了不起了。亏钱不说，原本和谐的家庭也常常为此闹得不可开交。 后来想着要不开个连锁便利店也挺好，可是等他深入了解了才知道，这种便利店投入大，但实际上也就赚个工资钱，如果不是自己上阵而是找人管理经营的话，基本上除了给国家增加就业，给房东增加收入，自己真的剩不下多少。 眼看没什么好的投资理财机会，杨慕言干脆就把每月的工资留在卡里吃点活期利息，想着什么时候碰到合适的机会再说。 可谁知道，机会没有等来，银行卡里的钱不见了！ 不是银行做局偷了，也不是被诈骗了，完全就是他自己作的！ 因为月薪的突然上涨，他的日常消费水平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一开始还只是改善一下生活，也就是吃得好了点穿得好了点，有空的时候还会开车到附近郊外体验体验生活，花不了多少钱。 可眼看着薪水一年比一年高，他的虚荣心也在许多周围人的夸赞和羡慕中慢慢长大，渐渐地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早餐从两包子一杯豆浆换成了KFC的蛋堡薯饼外加一杯咖啡，穿得不是奢侈品的当季新款就是潮牌的各种联名，请女生吃饭最差也得是几千块的日料，去酒吧不点个18888的总裁套餐，这顿酒就喝得不是味儿！ 用小黑胖子的一句话来说：“你都快不知道你自己个儿是谁了！” 就这样，所谓的“成功男人的精致生活品质”在慢慢提高，可是银行卡里的存款却慢慢少了。 直到被裁员，周围那些成天追着他捧着他的人消失了，他才突然醒悟过来，随即翻出工资卡一看，发现上面连十万块的存款都没有..... 如果当时他能管好自己和自己的钱，哪怕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存在银行搞个五年定期，几年下来合计几百万的工资每月也能生出的小一万的利息，足够他失业之后的日常生活衣食无忧，不用为找不到工作没有了收入而蹲在家焦虑发愁。 重生一世，如果世界不发生太大的变化，杨慕言注定能获得比上辈子多得多的财富。 之前的世界杯已经让他身家几千万了，之后还有智能手机，比特币，娱乐圈，短视频以及AI等等风口等待着他，只要他愿意折腾，拳打阿狸脚踹企鹅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赚了钱之后，如何管理好这些钱，不让它随着通货膨胀白白贬值，不被那些居心叵测的各路人士觊觎，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关键。 现在的他还能勉强掌控住几千万的现金，那还是在先知先觉的前提下才有把握，要是活到重生的那个时间点之后，除了存银行定期赚利息之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这笔钱才能不贬值了。 既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杨慕言当然会亡羊补牢时犹未晚，除了平时多关注财经之类的消息，他还想着明年找机会去光华学院蹭蹭金融和会计的相关课程。 京大那么雄厚的资源摆在那儿，不蹭可惜了！ ~~~~~~~~~~~~~~~~~~~~~~~~ 第二天，上午没课的杨慕言待在宿舍守着电脑等待股市开市。 到了九点，股市准时开始，电脑上原本一动不动的K线像是活了一样开始不停地上蹿下跳，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杨慕言摇摇头，手指不停地按着键盘，查询几只地产股票的实时交易情况。 没办法，他最熟悉的网络科技公司基本不在A股上市，之前看好的万科A今年又涨得太厉害，感觉有点后劲不足。 在学习了一晚上财经知识和新闻之后，他准备不死盯一只股票，而是分散到多个股票试试。 万科A还是要买的，不过肯定不买四百万了，就买个五十万看看成色。 剩下的三百五十万，杨慕言准备分出两百八十万买了七只未来听说过的地产和地产相关行业的股票，每只四十万，公平公正公开。 一想到风险，他又灵机一动，找到了之前嫌弃无比的山东黄金。 以他贫乏的金融知识理论，他觉得黄金作为国际避险货币，在经济大幅向好的情况下价格肯定会下跌，所以压根就没考虑过这类的贵金属股票。 不过现在想想，大盘像是一天一个台阶疯狂上涨，黄金虽然有可能跌价，但是黄金有关的股票不一定会跌啊，说不定反而会涨一点呢？ 如果买点黄金相关的股票，不但能保本，说不定还能对冲风险呢！ 一想到这，他立马决定把剩下的七十万全部买入黄金相关的产业股。 在稿纸上算好了股票和比例之后，他有点紧张地搓了搓手掌，然后开始下手了。 一开始是看各只股票有没有卖盘，有的话只要价格不夸张就直接抢，没有的话就最高价挂买盘，这样最先成交的也会是他。 就这样忙活了一上午，一百多万的银行存款就不见了。 杨慕言也知道建仓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也没太心急，眼看就要到中午休市的时间，他也伸了个懒腰，关上电脑，吹着口哨去食堂吃饭了。 ~~~~~~~~~~~~~~~~~~~~~~~~~~~~ 接下来几天，杨慕言白天该上课上课，不上课的时候才会打开电脑看看仓位建的怎么样了。 毕竟还是学生，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不停买入，一直到周五的时候，他才将预计的四百万现金全部换成了股票。 “呼！” 杨慕言松开鼠标，躺在椅子的靠背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又抬起手揉了揉鼻梁，缓解一下长时间用眼导致的干涩不适。 这时候，一直对着镜子梳着头发的吴浩停下来，从镜子里看着杨慕言：“言妈，你买股票的事搞定了？” 因为这几天一直都是在宿舍操作，宿舍其他人也都知道了杨慕言买股票的事，不过不知道具体的金额，都以为像他说的只是用一个月的稿费试试水而已。 杨慕言头也没回，只是嗯了一声。 吴浩又重新开始打理他那几根半长不短的毛，随口问道：“你说你这股票放着能赚钱不？” “那谁知道啊......” 杨慕言依然闭着眼睛仰着头：“国内的股市就跟赌博一样，上市公司和资本就是庄家，我这种小投资者就是闲家。赌桌上不作弊的话庄闲还能六四开，股市里面庄家的优势太大了，像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闲家赚钱的概率不到两成......” 上辈子的道听途说和这几天的认真了解，让原本没什么金融知识的他也能瞎白话两句了。 听到这话，吴浩梳头的手又放下了，转身过来问道：“不到两成？这么低？那你买股票图啥啊？” 一旁认认真真看书的马成辉也转头加入了话题：“今年的股市不是涨得很厉害吗？上次打电话我妈说他们也买了不少，到现在翻了快一倍呢！” 准备周末回家，正在收拾脏衣服和床单被套的孙昭也插进来了：“去年我爸妈也买了两万，说是什么银行股，现在涨到快两倍了.....” 好嘛，果然是全民炒股的时代来临了。 杨慕言摇了摇头，坐正身子转头看着宿舍几人：“股票就是纸面富贵，不到落袋为安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输赢，不过按你们俩说的，你们家里买股票应该买的还算早，均价不高，就算真的跌了也不至于保不了本，就是赚多赚少的区别而已。” 吴浩对着镜子看了看，确认自己形象没问题之后就走到杨慕言身边，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为什么我听你话里的意思，这股市是要大跌啊？你不是刚买完嘛？” 杨慕言有气无力地说：“现在股市涨得这么快，未来总要大跌一次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而已。” 他的确不知道大跌会在什么时候来临，只是记得那个标志性的“6000点”。 为了保证安全，他决定大盘到了5800点就把股票全抛了，免得到时候真炒股炒成股东了。 第44章 论相声和网络直播的关系 难得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 虽然气温有些低，但是凛冽的北风将笼罩在京城空气里的灰尘吹得干干净净，天空呈现出入秋以来难得的纯净蓝色。 这样的天气，怎么能不出来走走呢？ 在得知远在沪市的万倩今天要为新专辑练声之后，杨慕言也不想窝在宿舍发霉，干脆就骑着自行车跑出来了。 出了京大校门后，杨慕言沿着四环北一路骑行，先是到了枫树酒店和大堂经理陈城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去网吧看了看网管小哥，看他还在上班没。 临走时杨慕言还特意问了一句，得知网吧老板为了把店面兑出去还在到处码人，可是一时间能拿出这么多现金的人并不多，暂时还没什么下文。 “不过也说不准，谁知道哪片云彩有雨呢，也许过两天就有信了......” 杨慕言冲着网管小哥笑着点点头，然后骑上车走了。 转道向西，又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杨慕言到了即将交付的新房小区。 跟上次过来买房子的时候相比，现在整个小区看上去基本上快要完工了，所有楼栋的外立面都已经装饰一新，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但是想想应该也快了，现场只能看到十几个工人正在整理小区的绿化。 估计交房的日子不远了。 杨慕言骑着自行车在小区附近转了一整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配套设施，感觉还比较完善和繁华，不是那种除了房子啥都没有的状态。 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杨慕言随便找了个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川菜馆随便吃了顿午饭，又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才重新骑着自行车一路向南。 骑着骑着，就到了京城的南城了。 之所以知道是南城，不是因为他之前来过，而是在经过的时候发现这边的高楼大厦少了很多，倒是多了不少老京城的胡同和四合院，路上的行人脚步也明显慢了一些，悠哉悠哉地特别安闲自在。 不光如此，这里的大部分人说的也不是海淀和亚运村那边常听到的标准普通话，而是儿化音特别严重的南城口音，听上去有点含糊不清，跟某个肥宅唱歌时候差不多。 “就这口条，还好意思嫌弃我周董？” 杨慕言好笑地摇摇头，脚上蹬踏的速度慢了下来，在歪七扭八的胡同里慢慢感受着老京城独有的韵味。 骑着骑着，杨慕言觉得自己有点发困，腿也慢慢有点沉。 按照高中生物课上的解释，人在吃过饭之后，体内负责运动的交感神经活动会被抑制，而负责消化和睡眠的副交感神经系统会变得兴奋，所以这时候有一点困意也是正常的。 也许是初秋中午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感觉暖暖的，没一会，杨慕言发现自己的困意越来越浓，一时间甚至想随便找个酒店睡个美美的午觉。 摇了摇有点昏昏的脑袋，杨慕言将自行车骑到一个小卖店的门口停下来，准备买瓶冰镇的饮料清醒清醒。 就在他要下车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他身边窜过，抱起小卖店门口的两条板凳撒腿就跑，只留下一个难听的公鸭嗓子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秦大爷，板凳借着使使啊！” 杨慕言吓一跳，原本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左顾右盼了好一会，直到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了才逐渐放松下来。 又看看小卖部门口跳着骂街的老大爷，杨慕言无奈地摇摇头，走上前试探着问道：“秦大爷？” 老大爷终于不骂了，转头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个小年轻：“没见过你啊？” 杨慕言指了指刚才那个黑影消失的方向：“这不听他这么喊的嘛......好嘛，刚才把我吓一跳，干什么的这是？” 不知道是不是身处南城，就连他的话也带上了一点南城的口音。 听到这个问题，老大爷摇摇头一脸无奈，伸出手指了指隔壁：“这不今年那帮说相声的火了嘛，现在剧场里面的凳子不够使，每天到这个点儿就跑我这儿来抢了凳子就走......” 说相声的？ 杨慕言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隔壁，发现不远处是一栋很古朴的戏楼，门口的牌匾上还写着三个大字。 广德楼。 看到这个牌匾，杨慕言瞬间反应过来了。 敢情一不留神跑到这儿了。 杨慕言回过头，让老大爷帮自己拿瓶冰可乐，趁他找钱的时候还不忘问一句：“既然您不愿意借凳子，干嘛不找他们管事的说说，就这么看着他硬抢啊？” 老大爷将钱和饮料递过来，摇摇头说：“嗨，街里街坊的这么多年了，借个凳子算什么，那帮小年轻也没坏心思，就是拉不下面儿，又怕我唠叨他们.......” ~~~~~~~~~~~~~~~~~~~~~ 京城天桥广德楼，大约兴建于嘉庆年间，有着悠久而辉煌的历史，是京城现存最古老的戏园之一。 许多剧种的大家名角儿都曾经在这个戏园子表演过，也是京城戏迷们经常去的地方。 不过现在戏剧渐渐没落，广德楼也开始承接别的演出，比如杨慕言今天恰巧碰上的这场京城相声大会。 “.......都坐满了啊，没地儿了，怎么办呢？” 未来十几年几乎家喻户晓的小黑胖子此时还颇为年轻，留着有几分可笑的中分头，手舞足蹈地卖力演出着。 “.......那怎么办呢？” 让杨慕言颇为惊喜的是，原本以为跟郭老板搭档的是张老爷子，没想到今天居然是谦哥上了。 “........没办法，我一咬牙，一跺脚，卖吊票！” “吊票？这是什么票啊......“ 杨慕言一边鼓着掌哈哈大笑一边环顾四周，整个剧场里从年轻人到老头老太太什么年纪的人都有，除了十来张八仙桌旁的圈椅上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你挤我我挤你地坐在了过道上。 估计其中一位的屁股底下就坐着从秦大爷那儿抢来的板凳。 “看样子是赶上刚开始火的时候了。” 杨慕言心里暗暗好笑：”不过在这个时候居然说《卖吊票》，也算是应景了。“ 上辈子他很早就喜欢上了德云社的传统相声，还加过了鼎鼎大名的“老和部队”，结果在里面认识了不少作风彪悍的“女流氓”。 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和一群“女流氓”成天在贴吧里嬉笑怒骂也挺好玩的。 后来为了进大厂，他开始忙着学习，慢慢的也就不再逛贴吧，不过那段时间没有女朋友的他养成了听着相声才能入睡的良好习惯。 从那之后，只要杨慕言的身边没有女生，基本上都是在郭老板和于老师的相声中睡着的。 按照郭老板自己的话，他们两口子对杨慕言那是妥妥的“陪睡之恩”。 那些年德云社去江城商演，杨慕言基本上是场场不落，虽然没有送过礼物和鲜花，但好歹也算是捧场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在京城这样的老园子里面听过台上两人的传统相声。 没想到还能重活一世，能够把这个小小的遗憾给弥补了。 今天他的运气挺好，买票买得早，进园子之后当仁不让地就坐在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上，离舞台特别近，感觉连小黑胖子脸上的眉毛都能看个一清二楚。 一场相声讲完，杨慕言颇为捧场地高声鼓掌叫好，台上两个角儿鞠躬下台的时候也下意识地冲他这边看了一眼。 接下来是大眼睛慢性子的快板，杨慕言对这个没有太大的兴趣，反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左右看了看，冲一旁端着茶壶的伙计挥了挥手。 ”你们这花篮怎么卖的？“ 等到伙计弯着腰走过来，杨慕言一边问话一边从外套的里兜掏出了钱包。 刚才进园子的时候，他趁着伙计上茶的间隙也问了不少这里的规矩。 像这种传统的戏园子，除了卖票以外，演员的收入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观众的打赏。 可以直接在演出结束后找演员塞钱，或者干脆在演的时候直接往台上撒。 要是觉得这样的打赏手段太过简单粗暴，还可以买剧院准备好的花篮送到上面去。 这规矩自打京剧出现之前就有了，广德楼一直沿用至今，不过好像转手之后就不怎么见到过了。 像现在的酒吧里给歌手买酒，和未来几年兴起的网络直播打赏送礼物，其实就是借鉴了这种传统的商业模式。 伙计一看，心知这位爷是要掏钱啊，连忙弯下腰笑着回答：”我们这有三种花篮，十全十美，五光十色还有百锦富贵，您看......“ ”十块，五十还有一百？这不就是摩托、跑车还有游艇嘛......“ 杨慕言心里暗暗好笑，从钱包里数了一千出来递过去：”帮我送十个百锦富贵的给郭老板和于老师，如果可以的话，待会请他们再说几段。“ 还是用现金的感觉爽！ 不像未来都是网络支付，钱不知不觉就不见了...... “敢问小爷您贵姓？“ 随着戏曲和相声这些传统艺术慢慢没落，这样的打赏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伙计当即变得更加小心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增加了不少。 杨慕言也不想出这个风头，摇摇头说：”直接送吧。“ ”得嘞！“ 伙计也是有眼力见的人，知道一些人喜欢低调，当即收好钱转身向门外走去交待了几声，然后又转回头给他重新换了园子里最好的茶水，添上了瓜子花生水果糖，最后还附送了一盘简单的水果拼盘。 等台上这个节目演完，站在一旁的伙计咳了两声，然后高喊：”天字贵客送百锦花篮十只！广德楼祝老板财源广进万事如意~~~~~~“ 就像很多影视剧里一样，这个伙计的尾音也拉得特别长，还转了好几个音。 话音刚落，从门口走进两个服务员，将手里的大花篮放在舞台上一字排开，整个舞台看上去都显得更有档次了。 看到这个热闹，整个剧场都骚动了几分，有人站起来想看看清楚，还有人冲着杨慕言指指点点，掩着嘴跟身边的同伴说着什么。 杨慕言倒是老神自在地嗑着瓜子喝着茶。 不就是酒吧里点了18888神豪套餐之后的常规操作嘛，上辈子他都快烦死了。 这时候，坐在中间的一位中年人看到这个场景也来了兴趣，招手把伙计叫了过去，最后也跟着添了个百锦花篮。 杨慕言看到后，转身冲中年人抱了个拳，那个中年人笑着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至于剧场里的其他人，全程都抱着手笑呵呵的看热闹。 就在这时，出场门再次打开，郭得刚和于谦走出台来，拱着手冲台下不停道谢。 ”哎呀，我说今儿早晨起来怎么老是听到喜鹊叫呢，敢情今儿来的都是豪客啊，自古没有君子不养艺人，郭得纲于谦在这里谢过几位的赏了。“ 也许是上台之前有人指点过，郭得刚和于谦两人冲全场鞠了躬之后，又冲杨慕言点点头表示了谢意。 本来是正常的道谢，没想到杨慕言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搞的台上的两人一时愣住了。 ”对不住对不住，花生呛着了。“ 杨慕言连连拱手表示道歉。 一番感谢之后，郭于二人开始卖力说新活儿，可杨慕言怎么看怎么出戏，脑子里全是前世那些网络主播们撒娇的场景。 ”谢谢哥哥的火箭！木啊！“ 第45章 怎么还吃急眼了呢？ 下午四点半，广德楼午场的演出结束了，杨慕言没有太急，而是等剧场里观众都散得差不多了，才慢慢悠悠从大门出来。 从小卖部秦大爷那儿拿回自行车，顺便买了一包华子当做报酬，也不开封，丢进身后的单肩包之后就推着车在这条街上逛了起来。 在老京城的历史里，这条街的地位可是相当的高，从往东是前门大街，往西是琉璃厂，往南是天坛，往北就厉害了，是所有人来京城都会过来看一眼的天安门！ 可以说在国贸兴起之前，这一带就是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商业街区。 杨慕言一路走一路看，专门看那些京城的民俗花样，吃的有老京城涮肉，穿的有瑞福祥，玩的有泥塑小人等等，随便进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子，背后就是几十上百年的历史。 看看这儿，再想想股市里那些平均寿命不到二十年的上市公司，杨慕言顿时觉得看着高大上的上市公司弱爆了！ 玩魔兽的谁不知道，活着才有输出！ 走着走着，没一会就到吃晚饭的时候了。 杨慕言推着自行车折返回去，没走多远就在一家古香古色的老京城涮肉面前停了下来。 要说火锅，出身鄂省挨着渝州的他自然喜欢渝州火锅的滋味，但是来京城之后也慢慢喜欢上了这里的清汤涮肉。 没别的，京城的牛羊肉和西南地区的味儿就是不一样，鲜美滑嫩入口留香，没有传说中的那一股膻味，杨慕言第一次吃就有点欲罢不能了。 虽然之前在亚运村和国贸吃过几次，但是在这种老店子吃涮肉还是第一次，杨慕言不由得有些期待今年秋天的第一顿火锅...... 锁好车子，杨慕言背着单肩包正要进门，却看到了有几个熟人从不远处说说笑笑地走过来。 熟人？ 当然熟了，刚才还在台下听他们相声呢...... 杨慕言站定身子原地等待，直到几人走近了才出言打招呼。 “张老爷子，郭老板，于老师......” 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三人停下了交谈，不约而同的扭头看了过来。 是一个有点帅气的年轻小哥？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身材匀称顺亮，带着一顶小年轻才喜欢的棒球帽，穿的是黑色的T恤配水蓝色的牛仔裤，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运动夹克，脚上是一双挺好看的球鞋。 张纹顺老爷子上下打量了两眼，突然笑了起来：“哟，这不是下午听咱们相声还打赏的小哥嘛？溜达到这儿吃火锅呢？” 郭得刚还有于谦也都认出来是下午给他们打赏的年轻人，全都笑着抱拳拱手打招呼，再次谢谢他下午的大方举动。 杨慕言笑着还了礼，然后有点疑惑地问：“几位也是过来涮火锅的？” 此时还留着汉奸小分头的郭得刚笑呵呵地开口了：“嗨，这不托您的福嘛！想着过来吃顿好的......” 现在的郭得刚虽然还年轻，但也比杨慕言大了十好几岁，这声“您”他可担不起。 杨慕言连连摆手：“我才十八进十九呢，当不得您这么称呼，叫我小哥儿或者慕言都行。” 随后又指了指身后的老京城涮肉：“俗话说相请不如偶遇，要不今天您几位给我个面子，让我做个东？” 几人一听立马连连拱手，各种好话像是机关枪一样往杨慕言的脸上砸，但话里的意思全是婉拒。 也对，毕竟都不认识，年龄看着也对不上，吃哪门子饭啊！ 杨慕言知道自己的邀请有点唐突，可是他不是突发奇想或者为了追星才会突然要请几个人吃饭，而是有一点自己的小私心在里面。 别看他一直和张纹顺老爷子还有郭得刚聊天，其实真正盯上的，是一旁不说话只是笑得很慈祥的于谦于大爷！ 相对于更加出名的郭得刚而言，此时的于谦一直把自己摆在绿叶的位置上，不显山不露水，兢兢业业做着一个捧哏该做的事情。 如果不是在两人的相声里占了百分之八十的于老爷子及其家人，谁也不会特别关注他。 可只有杨慕言才知道，于谦才是这几人里真正的大佬。 北影导演系正经本科生，相声圈顶级名家毫无争议的爱徒，国家认定的三级演员，摇滚协会未来的副会长，老京城圈子里著名的玩家，国际电影节影帝...... 这些头衔看上去也没什么，可是杨慕言知道，这些头衔背后是他垂涎欲滴望而不及的顶级人脉！ 认识了于谦，你就能和北电中戏毕业的所有导演搭上话，能和好几个国家级文工团的顶级歌手演员有话聊，能和音乐圈那帮掌握着话语权的老帮子勾肩搭背...... 只要杨慕言想在未来金山银海的娱乐圈里面做点什么，于谦绝对是最好的介绍人。 当然了，这是比较功利的想法，他还有一点不功利的理由。 上辈子他没有很好的面对和掌握突如其来的财富，最后只能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今天看到于谦的时候，杨慕言突然想起他应该也算突然就赚钱了，还赚的是大钱，怎么就稳住了不膨胀的？ 有这个认识的机会，杨慕言想跟着于谦好好学学。 ~~~~~~~~~~~~~~~~~~~~~~~~~~~~ 在老京城涮肉店的大门口，杨慕言和德云社几位你请我推已经好一会了。 最后，还是杨慕言用他们相声演员自己的话把他们拒绝的理由噎在了嗓子里。 “郭老板，刚才您还在台上说没有君子不养艺人，真不愿意给我一个当君子的机会啊？” 好说歹说，杨慕言看着几人的表情有些松动，当即上前扶着张纹顺的手臂就往店里走。 混得牛不牛，全看脸皮厚不厚！ 这会张纹顺也是快七十岁的老人了，力气自然比不过小年轻，手抽动几下没有抽开，最后也只能顺从地跟着走了进去。 看得这个场景，郭得刚和于谦对视一眼，然后抬脚跟上也进了涮肉店。 “四位爷您吉祥！” 店里穿着大褂扛着毛巾的小伙计迎上来，嘴里说着老京城话，一只手向店里面虚引着：“请问是就您四位还是.....” “就我们四个。” 杨慕言扶着张纹顺的手臂抢先说：“给个安静点的包间，来壶菊花茶润润嗓子.....” “得嘞，您几位楼上请！” 小伙计弯着腰在前面带路，一行四人很快就上了二楼，进到一个古香古朴的小房间里面。 待几人围着小圆桌坐定之后，小伙计微微躬身看着明显是做主的杨慕言：“您几位吃点儿什么？” 杨慕言正要点菜，却突然想到了一个现在还没有出现过的小品，当即忍不住就想皮一下。 “您说~~~~~~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在您这儿急赤白脸的吃上一顿，大概得花多少钱啊？” “怎么还吃急眼了呢.....” 小伙计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当即就反应过来有点不合适，正要说点好话往回找补找补，却见问话的那个年轻人突然“噗”的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还冲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伙计反应不错啊，能上春晚了！” 小伙计愣住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两人的一问一答看得其他几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哈哈大笑。 张纹顺一边笑一边冲杨慕言伸出大拇指：“小哥儿是个说相声的苗子啊！” 随后又带着笑问道：“听您口音是东北的？也不像啊.....” 好歹是老江湖了，盘道儿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杨慕言缓了过来，笑着摆摆手说：“我是鄂省的，不过我宿舍室友是东北人，有次听他这么说觉得挺好玩，开个玩笑......” 张纹顺点点头：“艺术来自民间啊......” 笑了一阵之后，杨慕言以自己不是京城人为由让张纹顺先点菜，张纹顺推脱不了就抠抠搜搜点了几个，估计是不好意思，也有点防备的心理。 刚见面就请吃饭，万一点多了人跑了咋办？ 杨慕言见状干脆把点菜的事又揽了回来。 “算了，还是我来吧。” “秋天容易上火，还是来个菊花锅。鲜切羊肉四斤，牛肉两斤，百叶什么的搭一点尝尝，好吃再上。大白菜冻豆腐之类的你看着办，别不够吃，也别浪费了......” 干净利落地点完菜之后，杨慕言顿了顿，转而看向几人：“酒的话您几位喜欢喝点什么？” 其他几人先是表示晚上还有演出就不喝了，不过在杨慕言劝了两句之后还是要了两瓶二锅头。 杨慕言也没纠结，点点头同意了。 不是他请不起茅台五粮液，主要是关系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当然了，你非要请也不是不行，不过这几人也不会为了一瓶上千块的酒就对你另眼相看，只会跟着你蹭一顿好的，说几句便宜话哄得你开心就完了，背后有人问起来只会说你是个喜欢摆阔的小凯子！ 上辈子这种情况他见得实在是太多了..... 点完菜以后，杨慕言问了问大概的价格，从钱包里数了一千块现金递给小伙计：“先放柜上，免得我待会儿喝多了不记事，结账的时候多退少补就行。” 现在四个人吃顿涮肉顶了天四五百块，酒也不贵，一千块只会多不会少。 见到他这个做派，德云社的三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老年间流行过一阵蒙吃蒙喝的小骗子，这种小骗子刚认识你就表现地热情至极，死活要拉你吃饭，到餐馆点上一堆硬菜还必须得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借口上厕所出门，从柜上拿几条香烟或者几瓶酒之后就一溜烟不见了。 只留下你一个人面对高昂的饭钱欲哭无泪。 张纹顺几人好歹也算是跑江湖的，这样的事没遇到过也听说过。 刚才看到这个年轻人的做派还在心里打鼓呢，如果不是下午看他出手打赏了一千块的花篮，这顿饭说什么也不会让他请。 第46章 加了二锅头的京城日出 老话说：“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要是真的不行，那就再加一顿。” 事实上，这里的烧烤也可以换成火锅，奶茶，麻辣烫...... 望着德云社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杨慕言站在涮肉店的大门口若有所思。 虽然很想和这几人拉近关系，可是他并没有刻意追捧，也没有拿上辈子的记忆人前显圣，只是单纯的吃肉喝酒，偶尔问一些相声圈里的八卦消息。 没想到几杯酒下肚，小黑胖子的那张嘴就开始絮絮叨叨了。 什么文工团团长和人妻演员的二三事，什么捧哏和逗哏老婆不得不说的故事，什么电视台主持的那晚，我没有拒绝你的激情一夜..... 一开始张纹顺和于谦在旁边还时不时出言提醒，可后来在酒精的作用下也顺着聊了起来，说的人越来越知名，细节也越来越劲爆，听得杨慕言两眼放光面红耳赤。 这是他不花钱能听的嘛？ 不对，好像这顿饭是他请的！ 好吧，既然花钱了，不听白不听！ 要不说八卦才是人类关系最好的粘合剂呢，一顿晚饭的功夫，杨慕言和郭得刚于谦几人的关系肉眼可见地熟稔了许多，虽然没有到勾肩搭背的地步，但也能称上一句“小兄弟”了。 德云社晚上在广德楼还有一场演出，于谦顺口邀请杨慕言晚上免费再看一场，被杨慕言一句“好东西没必要一顿吃完”给婉拒了。 既然已经认识了，以后慢慢处呗，没必要这么着急。 他这辈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 也许是上辈子“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的口号太过深入人心了，只是有点微醺的杨慕言没有骑上自行车，而是就这么推着在大街上慢慢走。 京城晚上的气温越来越低了，不过刚喝了不到半斤二锅头的杨慕言没太大感觉，身上的运动夹克就那么敞着，一边走一边盘算这会儿是回学校，还是就在外面混一晚明天再回去？ 以往这个时候，他多半会待在宿舍写小说的存稿，写两到三个小时之后再上上网看看新闻，十一二点就会洗漱睡觉。 如果万倩有时间召唤他的话，他也会骑着车跑到话剧院小区门口的网吧和她玩一晚上魔兽世界，到快要凌晨的时候才会下机，拉着万倩的手在大街上走一圈聊聊天，最后送她回宿舍，自己则去枫树酒店开个房间睡觉。 今晚没有码字的心思，远在沪市忙得要死的万倩也没工夫搭理他，他难得有一种很闲的感觉，不想这么早就回去。 这年头智能手机还没出现，没有修驴蹄子拉香蕉锻刀大赛之类的视频，更没有一群穿着清凉的小姐姐对着你搔首弄姿，回去宿舍的话，除了睡觉好像也干不了什么了。 说起来到京城已经三个月了，他还从没有体会过京城的夜生活呢！ 一想起夜生活，杨慕言条件反射地就想起酒吧。 上辈子他可是江城各种酒吧和夜总会的常客，营销小姐姐的VIP，气氛组小姐姐的小金主..... 重生都快十九年了，他居然还没去过酒吧？ 一来是因为上辈子在酒吧玩得太伤了，除了各式各样的女人之外没什么新鲜的；二是才满十八岁不到一年，高考完也才半年，还没来得及呢。 之前在东南亚旅游的时候倒是有机会重温旧梦，那边的夜场也是出了名的好玩，可是为了安全，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从心。 好歹也是新鲜出炉的千万富豪，他可不想这辈子还没好好享受呢，就先被嘎腰子了。 那段时间，他住的是知名五星级酒店，出入坐的是酒店安排的奔驰奥迪，玩的是人多的沙滩和旅游景点，看到国内来的旅游团就厚着脸皮跟着蹭导游，放心吃喝玩乐的同时还和一群退休后出来见世面的老头老太太混了个脸熟。 在国外不敢玩，这会儿他身处全国治安管理最严苛的京城，去夜店喝点酒应该还安全吧？ 不为了泡妹子，就是单纯看看京城的夜店有什么不同而已。 一想到这，杨慕言心里的念头就像雨后的竹子一样疯狂往上长，怎么也停不下来了，当即就准备打个出租车，可又突然放下了手。 自己的自行车咋办？ 骑着去肯定不方便，容易丢不说，要是晚上喝多了也没功夫搭理。 不骑的话放哪儿呢？总不能先回学校一趟吧？ 杨慕言低头看了看这几个月陪着他东奔西跑的公路自行车，第一次有了嫌弃的感觉。 就在他一边走一边犹豫的时候，不经意发现自己好像又走回广德楼了。 此时的广德楼灯火通明，里面传出了一阵阵惬意的笑声，看来晚上的生意也不错呀。 不过杨慕言并没有太过注意广德楼，而是看向一旁开着大灯，却没什么生意的小卖店，顿时想出了主意。 杨慕言推着车走到了那个小卖部外面，露出一副练习过许多次的标准笑容。 “秦大爷，再商量个事儿呗.....” ~~~~~~~~~~~~~~~~~~~~~~ 一台京城常见的出租车在三里屯外的路边停下，杨慕言付了钱之后就开门下车。 在京城泡夜店，第一选择肯定就是这里了。 杨慕言抬了抬有些低的棒球帽帽沿，望着眼前灯红酒绿人来人往的酒吧一条街，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未来烧饼说的一段相声的过门。 “我没去过三里屯，真的！我真没去过，像什么MiXBabyfaCeCOCObanana什么的我听都没听过......” 难不成是下午听相声的后遗症？ 杨慕言好笑地甩了甩脑袋，然后抬脚往里面走了进去。 三里屯的酒吧街是全国都挺有名的夜生活聚集地，这里汇集了大量的本地年轻人和外地人，喜欢夜店文化的外国人也通常都会来这玩，一眼望去可谓是形形色色各式各异。 杨慕言一边走一边左右打量着街边的店面，时不时还进去看个几眼，发现这儿的酒吧还挺好玩的。 有主打情怀的老酒馆，有漂亮小姐姐当看板娘的嗨吧，有像国外那种能射飞镖能玩台球的玩吧，有固定乐队出演的LIVE HOUSE。 最多的还是主打差异化竞争的主题酒吧，比如按音乐分摇滚的、民谣的，还有按社交分，像可以聊天的清吧，专门感受气氛的商务吧等等。 可以说，在这条街上你总能找到合适自己的那一款。 杨慕言就这样兜兜转转走过了一整条街，然后又往回走了好一段路，最后在一家主打民谣的音乐酒吧门口停了下来。 今天就是来体验体验的，听听音乐喝喝酒就好，不用玩得太嗨了。 杨慕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就这么双手揣在运动外套的衣兜里走了进去。 要是上辈子，他指定得换一套时尚的潮牌穿搭，顺便做个发型，让已经三十多岁的自己显得年轻一点，也好勾搭妹子的时候用年龄做个破冰小游戏。 可是现在的他本身就很年轻，也就不用太在意其他了。 此时才八点半，对于夜店来说时间还算很早，不过杨慕言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不少客人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要不喝酒要不聊天，时不时能听到男人低声的调笑和女人克制的娇嗔，在低沉婉转的民谣背景音里并不显得特别突兀。 当然，这种酒吧肯定少不了一个人来玩的，杨慕言就看到有个穿着时尚性感的女人坐在吧台，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调酒师炫丽的调酒动作，时不时和擦着酒杯的酒保聊上两句。 大城市果然少不了寂寞的女人......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端着酒走到吧台，问了一句之后就在那个独身的女人身边坐下来，两人低着头微笑着聊了几句，又从酒保那里要了两杯酒，一人一杯举起来碰了一下，抬起头一饮而尽。 好吧，寂寞的女人今晚肯定是不会寂寞了...... 杨慕言远远看着吧台两个越靠越近的男女，心里暗自吐槽着。 就在这时，一个小西装打扮的男人凑了过来：“帅哥，一个人吗？有没有提前预定？” 杨慕言回过神来，笑着上下打量了两眼，然后摇摇头说：“路过而已，顺便进来喝杯酒。” 要是上辈子，他会和这个营销小哥寒暄几句，然后一顿酒喝下来就能成勾肩搭背的好兄弟，时不时光顾他的生意，还在别人面前吹嘘自己在酒吧有多么混的开。 现在想想，他只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太TM傻逼了！ 营销小哥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帅哥的心思，得知他只是一个人之后就带着他来到了靠近吧台的位置。 杨慕言左右看了看之后还是坐在了吧台上，离那边有点黏黏糊糊的狗男女隔了两个凳子，也算是陌生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等收下营销小哥的名片之后，杨慕言假笑着送走了他，然后转身双手的手肘搭在吧台上，冲这会儿还不忙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 “哥们儿，来杯你最牛逼的！” 听到这话，调酒师眼睛稍微亮了亮，点点头示意了一下，拿起酒和各种果汁往调酒壶里面倒，乱七八糟加了一堆之后就开始疯狂摇晃。 过了一会，一个细长的杯子被一只白皙细长的手推了过来：“京城日出，我自己研究的配方，希望您能喜欢。” 调酒师笑得很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这杯38，谢谢......” 酒吧的各种价格都是有套路的！ 就像这杯38的鸡尾酒，你好意思找零钱递给他？给了他整钱，你好意思往回要零钱？ 就算杨慕言不想当凯子，但也不至于斤斤计较到这个份上，当即就从钱包里摸出一张一百递过去，嘴上还说：“先记着，等会差了我再补。” 调酒师也没失望，收下钱转手就给了酒保。 这是规矩！ 杨慕言端起面前这杯所谓的“京城日出”对着灯光看了看，发现很清澈，没有加了过多鲜榨果汁之后的浑浊感，好评！ 又浅浅呡了一口，某种熟悉的味道混杂着橙汁柠檬汁还有石榴汁，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感，层次倒是有，但是不算特别清晰，10分评分的话能给7分吧。 那个熟悉的味道也不是别的，正是几个小时前才喝过的红星二锅头..... 因为加了二锅头，所以是京城日出？ 那伏特加呢？莫斯科日出？ 龙舌兰呢？洛杉矶及北美西海岸部分地区日出？ 就在杨慕言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舞台那边传来了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 “欢迎各位光临童谣，希望各位在这里喝得开心玩得愉快，驻场演出现在开始，谢谢！” 话音刚落，台下传来了一阵稀稀拉拉快要听不见的掌声。 杨慕言拿出手机一看，已经九点了，也是各个酒吧开始活动的常规时间。 杨慕言揣好手机，端着酒杯转过身子，想好好欣赏一下歌手表演，却不想乍一看发现了两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黑色连衣裙配上长发大波浪的漂亮小姐姐，拿着话筒好像是主唱的样子。 另一个是丸子头短发，工装裤马丁靴的帅气小姐姐，抱着把吉他在那儿调话筒。 杨慕言微微皱眉，眯着眼仔细打量，没一会儿就确认了她们的身份。 没办法，帅气小姐姐耳朵上那颗大大的钻石实在是太亮了！ 杨慕言浑身放松下来，抬起酒杯小小喝了一口鸡尾酒，也不咽下去，就这样用舌头体会二锅头的甘洌和果汁的清香。 “冤家路窄啊！” 第47章 遇上就没好事的小姐姐 台上的这两个女生，是杨慕言两辈子搭讪历史中少有的失败！ 之前买大提琴的时候，他在央音的门口遇到过这两个女生，当时只是抱着搭讪兼问路的心思上前，结果路是问到了，搭讪却华丽丽地失败了。 这让自诩为“情圣”的他在孙昭和马成辉面前颜面尽失英名全无，就连吴浩知道后也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算是报了杨慕言对他初恋日常的逼问和嘲笑之恨。 真不是他搭讪技巧不好，明明是看上去很正常的两个女生，结果一个答非所问抓不住聊天的重点，一个干脆乖乖站在旁边当哑巴，这样的情况谁来也不好使啊！ 作为一个智者，他绝不会踏进同一个坑两次！ 所以即便在这遇到了，可杨慕言就这样静静坐在吧台边继续喝着酒听着歌，并没有额外的动作。 这里主打的是民谣，来这儿驻唱的歌手唱的自然也是民谣。 长发大波浪小姐姐坐在高凳上对着话筒唱着杨慕言没听过的一首歌，很民谣，旋律也还不错。 小姐姐的唱功很不错，低音稳得一批，听得出来是专业学声乐的，不过音色相对没有太多特色，不是特别有记忆力，能进央音应该不是往主唱方向发展，而是旋律和声之类的。 当然，这是学过乐理，知道声乐基本知识的杨慕言的理解，对于普通人来说，大波浪小姐姐唱得已经足够好了，至少比很多声称热爱音乐，然后不顾一切北漂的野路子要强得多。 短发帅气小姐姐就坐在她身边，抱着把吉他慢慢弹奏，指法和技巧没什么问题，就是感觉稍微正了一点，民谣里的那种随性没有很好的表现出来。 科班学生嘛，这样也正常。 杨慕言大概判断了一下两个女生的水平，然后就不怎么关注了，转身对着吧台一个人慢慢喝酒。 下午那半斤不到的二锅头对他来说不算太多，虽然有点微醺，但是等他出了饭店之后，被秋天的凉风一吹就慢慢散了。 这会儿一杯兑了二锅头的鸡尾酒下肚，那种微醺的感觉又有点慢慢要上来的意思。 很奇怪，但是感觉不错。 杨慕言伸手将空杯子往吧台里面推了推，然后对着酒保招招手：“一杯威士忌加冰，谢谢。” 没有说明要什么牌子，反正只要是威士忌，能保住这个时候微醺的感觉就好。 酒保笑着点了点头，转身从后面拿出一个矮胖的古典杯，往里面加了一大块球冰，然后拿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威士忌倒了三分之一进去，又揪了片薄荷叶插在杯口上，这才放在桌上推了过来。 杨慕言接过酒杯，就这样在桌子上晃了晃，然后又拿起来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大麦和苹果的香气，夹杂的还有烟熏的味道。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应该是苏格兰的。 不是杨慕言牛逼到会品酒，而是外国的很多酒庄老板为了差异化竞争，通常都会给自己的酒加一些比较独特的香味用以区分，就算是新手稍微喝多点就能凭经验闻出来。 不像国内的很多白酒品牌，为了所谓的香味拼命往里勾兑各种香料，以至于除了酱香浓香这种还能分出来之外，各品牌之间的口味很难区分，很少出现喝惯了这个不喜欢那个的情况。 杨慕言也没急着喝酒，而是从运动夹克的衣兜里翻出晚上在秦大爷那儿买的华子，撕开之后在嘴上叼了一根，又拿出一根给酒保，顺便让他帮自己点燃。 至于调酒师就算了，稍微有点进取心的调酒师都不会碰香烟这种东西。 就在这时，舞台上两个女生唱起了一首杨慕言听过的歌。 陶喆的《寂寞的季节》 一首很好听的民谣，大波浪小姐姐唱得也很不错。 听着听着，杨慕言好像有点共情了。 好像他也挺寂寞的...... 小学到高中有过几个玩得不错的同学，可因为上了不同的学校没办法见面，渐渐只剩下QQ群里偶尔冒出来的一句问候。 大学宿舍的几个人现在还好，可几年后大家再次各奔东西，以后除了能在同学会上笑骂两句当年的青涩和单纯，估计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父母就不说了，虽然每个月偶尔还会打几个电话过来问问他的现状，可谁都知道上次杨慕言回老家请过他们两家吃饭之后，彼此间的情分已了，只剩个单纯的名义了。 来京城认识了万倩之后，他原本只是想着认识个未来明星当朋友挺好玩的，可是在越来越亲密的接触下不知不觉就动了心，又因为她职业的特殊进退两难，天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友情，亲情，爱情全都乱得一塌糊涂！ 有了几千万的身家，还是京大的高材生，杨慕言已经成为了他上辈子做梦都不敢想的“社会精英”。 按理说，他努力了，也成功了，应该特别开心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喝着威士忌，抽着华子，听着民谣，一点没有开心的感觉，有些眩晕的大脑里不停浮现的全是上辈子的那些场景。 头发花白的父母看到他拎着大包小包回家过年的欣喜，大姑家永远香气四溢的腊肉汤，小舅妈每天发到手机上的天气提醒...... 同城的同学约他在烧烤摊边吃边骂这个总是看不清未来的时代，老家的同学和朋友看他回去了，排着队轮流请他大吃大喝了半个月，每天都被各自的老婆皮笑肉不笑地拎回去...... 高中隔壁班的女生红着脸递过来的粉红色情书，大学女友毅然决然挂掉她爸妈催促回家的电话，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对我好.....” 想着想着，杨慕言鼻子突然有些酸酸的，眼眶也有点发热。 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眼对面墙上反光的镜面，却又看到自己嘴角挑起的一丝微笑。 这就是传说中的又哭又笑？ 杨慕言莫名地摇摇头，左手抬起酒杯将里面不多的威士忌一口干掉，右手拉住黑色棒球帽的帽沿，轻轻地往下拉了拉。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又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舞台上的人声停了，很快切换成了播放的音频。 杨慕言转头看了看，发现舞台上两个女生正在起身往后台走。 不用看手机也知道，现在应该是九点五十分或者十点，歌手和乐手都得休息休息放松一下。 杨慕言也没在意，还是自顾自的喝着酒，偶尔瞥一眼左边的两个凳子外，发现那对狗男女的嘴都快凑到一起去了。 今晚又有一张床要经历惨无人道的蹂躏和践踏了…… 就在杨慕言一边偷窥一边吐槽的时候，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在他右边耳朵响了起来。 “给我来瓶啤酒，弹了那么久渴死了......” 杨慕言下意识地扭头一看，居然是刚才还在台上弹吉他的短发帅气小姐姐。 帅气小姐姐也正好转头，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杨慕言有些紧张，只是勉强地笑了笑点点头，然后立马把目光移开，只留余光注意着身边的情况。 也许是他把棒球帽的帽沿拉得太低了，又或者是那天的搭讪在她们生活中太平常，反正帅气小姐姐好像没认出他来，只是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等拿到啤酒之后跟酒保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杨慕言稍稍松了口气。 倒不是小姐姐不漂亮所以才这么躲着，只是那天的搭讪有点丢脸，他不想强迫自己重温那个尴尬时刻。再加上这个小姐姐说话抓不到重点，跟她聊天太费劲了。 不过今天倒是有点邪门啊！ 只是一时兴起骑车出来瞎逛，先是误打误撞跑到了广德楼，听了一场相声之后还请郭得刚于谦几人吃了顿饭，成功混成了“小兄弟”。 又是突发奇想跑来酒吧感受感受氛围，结果遇到了搭讪失败的“聊天黑洞”，还差点被认出来了？ 一天能够偶遇两波认识的人，京城真的这么小吗？ 一时间，杨慕言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幸运还是倒霉了。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只手拍了一下。 杨慕言回头，看到帅气小姐姐正站在背后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为了能看清帽子下面的脸，甚至还躬下身仰着头仔细打量。 “帅哥，我是不是见过你？” 杨慕言微微抬起头，和帅气小姐姐再一次四目相对。 “十一假期之后的第一个周末，也就是两个星期前。” 杨慕言觉得头这样扭着挺难受的，冲自己右边的凳子歪了歪脑袋，顺便解释道：“那天我和两个室友去你们那买大提琴，不知道瀚海琴行怎么走，找你和你闺蜜问过路......” 帅气小姐姐走到右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看着他的同时还在努力回忆：“十一之后？买大提琴......” 突然一拍双手，指着杨慕言说道：“对对，就是你！你说你是京大的对不对！” 随后又好像有些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双手抱在胸前：“你.....你不是在跟踪我吧？警告你啊，这个酒吧全是我的熟人，我姐们儿的男朋友和他室友也在，你最好小心点.....” “跟踪？” 杨慕言一愣，看到吧台里的酒保擦着杯子盯着他，仿佛只要他敢有什么动作，下一秒就会举起杯子扔过来...... 什么情况？ 杨慕言下意识地抬手准备挠挠后脑勺，正好摸到自己的棒球帽，又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 他自己当然知道今天就是很巧合的偶遇，可在女生看来，上一次搭讪不成，今天又出现在她们演出的酒吧，还带着掩人耳目的棒球帽鬼鬼祟祟的，行为的确有点像是跟踪..... 就知道遇上她没什么好事！ 眼看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杨慕言自然不能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不是，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跟踪啊，真的只是碰巧......” 从帅气小姐姐脸上的警惕可以知道，单纯苍白的语言没有任何说服力。 眼见解释没用，酒精有点儿上头的杨慕言也懒得继续，干脆躺平了：“你要是实在不信也行，报警吧！” 随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摇摇头自顾自地说：“不对，你一没受到人身伤害，二没有财产损失，就算警察来了只能确认一下我的身份，还是还不了我清白啊.....” “要不我带你去广德楼？不行，这会儿广德楼估计已经散场了......而且下午在广德楼和我晚上跟踪你们来这儿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法律上还是证明不了什么......” “难道要我把这段时间的路径写出来？再找跟我有时空交集的证明人签字？好麻烦啊.....” “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对啊，凭什么她怀疑我我就得自证清白？这不是自证陷阱嘛......” 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杨慕言突然一拍脑门，然后转身指着呆坐在凳子上的帅气小姐姐。 “告诉你！法律讲究谁怀疑谁举证，你怀疑我就拿出证据，否则我会向法院起诉告你诽谤，要求你公开向我道歉，在媒体上刊登道歉声明，并向我支付包括但不限于精神赔偿误工费等相关费用......” 一副正气凛然的严肃表情像极了影视剧里那些正义的律师。 帅气小姐姐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过了好久终于有了反应。 “大....大哥，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至于上法庭吧......” 第48章 北漂的音乐人为什么那么惨？ “你真是京大的啊？” “要不要给你看身份证学生证啊？” “看看也行......” “.......” “大晚上的带个棒球帽干嘛？还拉那么低，看着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之前军训把头发剪了，现在半长不短的很难看，要不要取下来让你看看？” “你都说难看了我还看什么啊.....” “......” “你刚才小词儿一套一套的，学法律的？” “我学机电的，不过有个室友是个学法律的，就是上次你看到那两个男生中间矮一点的那个，天天听他在宿舍跟我们吐槽那些绕的要死的法律条文，不学也会了.....” “我连你都快没印象了，怎么可能记得他们哦？都没说过话......” “.......” 误会解除之后，帅气小姐姐也没走，就坐在吧台边和杨慕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杨慕言呡了一口威士忌，顺便抬头往四周围看了看，然后又好奇地看着帅气小姐姐：“你那个长发大波浪的姐妹儿呢？” “人家有男朋友，这会估计出去浪了吧......” 帅气小姐姐解释了一句，然后没好气地望着杨慕言：“怎么？看上她了？想着撬墙角啊？” 杨慕言哪能让人凭空污蔑他的清白，立马摇摇头：“怎么可能，就是两次碰见你们都是在一起，这会儿就剩你一个有点好奇而已。” 随后又转移了话题：“你呢？是没男朋友还是有事没来啊？” 帅气小姐姐对着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又擦擦嘴巴才说：“又看上我了？没事，想追我就直说，姐姐给你个机会表白！” 就知道和她聊天会是这个结果。 杨慕言无语地抱住脑袋摇摇头，又抬头看着她问：“为什么你聊天总是不正面回答问题，就喜欢扯些有的没的呢？” 帅气小姐姐白了他一眼：“什么有的没的？那是我看透了你问题背后的目的，不想跟你绕圈子而已！” 杨慕言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摇摇头无奈地说：“有没有可能我就是顺口答音而已，没有什么所谓的背后的目的......” “得了吧。” 帅气小姐姐转过头，用一种“我全都看透”了的眼神盯着杨慕言：“一个大男人周末晚上跑酒吧来玩，除了泡妞还能有什么目的.....” 这话说得杨慕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又点了一根烟想要冷静冷静。 ~~~~~~~~~~~~~~~~ 此时酒吧的舞台上，一个男人抱着吉他低吟着快要听不清的歌词。 那些大大小小的卡座里，三三两两的人们或是低声聊天，或是举杯同饮。 吧台这边，那对看对眼的狗男女已经紧紧抱在了一起，眼神迷离面泛桃花，随时都有可能起身离开这里。 只有杨慕言和帅气小姐姐这边的气氛有点奇怪。 一个抽着烟，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古典杯；一个面向舞台看似欣赏表演，实则眼神散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帅气小姐姐头也没回地突然出声：“诶，你不是学过几年音乐嘛？觉得他唱得怎么样？” 清亮的声音瞬间划破了两人之间无形的屏障。 杨慕言轻轻吐了一口气，转头先是看了看小姐姐的背影，然后又越过她的肩头看向了舞台上的那个男人，认真听了一小段，摇摇头说：“嗓音条件还行，有特色，但是没经过专业训练，气息和咬字太差了......” “你还真学过啊？” 帅气小姐姐的身体跟着高凳转了个180度，重新面对着杨慕言，好奇地上下打量：“所以上次你真的只是为了问路？不是故意找借口搭讪我和我姐妹儿？” 难不成学艺术的女生思维都这么跳跃？ 不对啊，万倩不也从小就学声乐嘛？和她聊天一直都很正常啊？ 杨慕言实在懒得再解释这件事，干脆耸耸肩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帅气小姐姐好像忘了刚才的尴尬，弯起胳膊肘捅了捅杨慕言：“那你刚才听我和我姐们儿的表演怎么样？够不够水准？” 杨慕言抬起头想了想，点点头说：“你姐妹儿唱歌声线很干净，有点空灵的意思，气息和音准一听就是科班出身的。至于你的话吉他的指法和技巧都很不错，最关键的是没有鼓点或者耳返也能稳住节奏不发飘，很难得了.......” 帅气小姐姐一边听一边笑嘻嘻地点头，对他的评价或者说表扬很是满意。 身为央音的学生，还是个又漂亮又有个性的女生，她平时听到的夸奖表扬自然不会少。 可要不就是对她心怀不轨的男人刻意吹捧逢迎，一听就肉麻到鸡皮疙瘩直往下掉；要不就是完全不懂音乐的普通人只知道干巴巴的说好听，再往细里说就没词了。 这个男生不是音乐专业的，但是用的相关术语很专业，夸赞的话全说在了点子上，而且刚才的接触中也确认他的确不是馋自己长得好看，这样的评价才是客观有价值的嘛！ 就在小姐姐沾沾自喜并暗赞男生有眼光的时候，男生下一句总结性的评价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嗯.....总得来说还不错，只是技巧的成分多了点，以后多抓一下民谣里面那种随意和散漫的感觉就好......” 杨慕言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抬起杯子正要喝酒，却敏锐地察觉得身边好像有什么不对？ 转头一看，帅气小姐姐正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咬牙切齿：“我们的表演还不错？要不你来一个很厉害的表演让我这个央音的学生好好学习学习？” 阴阳怪气的腔调让原本喝酒喝得微醺的杨慕言瞬间清醒，立马知道自己犯了个大忌讳。 深知人情世故的他从不轻易评价别人，就算推不掉也多半只说好话，你好我好大家好就得了。 还不错？技巧多了一点？抓感觉？ 这些话放在那些没正儿八经学过的野路子身上没什么问题，可是要是拿这些中庸的形容词去评价一个央音的专业学生，那就有点太不知深浅了。 央音的学生是什么？ 是全国每年几万音乐生里只杀出来几百个的顶级尖子！是未来国家级音乐大师的储备力量！是站在阶层严重分化的音乐圈鄙视链最顶端的掌门亲传！ 你一个学了几天大提琴的非专业人士，居然用还不错这样的字眼评价央音的学生，是不是太膨胀了？ 当然，也不是说不能评价，但是你别当别人面说啊，这跟当众打脸有什么区别？ 杨慕言能理解帅气小姐姐的骄傲和不服，毕竟他现在也是鄙视链最顶端的一员，如果有个初中刚毕业的学生指着他画的机械结构力学分析图说画错了，他多半也会把笔甩在初中生脸上，让他画一个试试。 只是理解归理解，道歉肯定是万万不能的。 倒不是杨慕言不肯放下男人的骄傲，只是看小姐姐现在怒火中烧的样子，单纯的道歉估计没什么用，除非他愿意低三下四拱手求饶，否则这事多半过不去。 要是不管不顾直接走掉也不错，不过感觉这样有点弱了女生一头，有损他一米八四大高个的光辉形象。 想了想之后，杨慕言点点头：“行啊，找时间我给你唱首民谣你就知道了。” 找时间？聊了这么久连名字都不知道呢，以后还会不会见面都不一定了。 听到他的话，帅气小姐姐的眼睛转了转，直接指着台上：“不用找时间，就现在，我跟老板说一声就行。” 杨慕言一愣，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现在？现在可是人家酒吧营业的时间，我上去要是唱不好，不是砸场子嘛？” 帅气小姐姐晃了晃脑袋：“这儿的酒吧都有这规矩，你要是有胆子就上，唱得好客人自然会给你鼓掌叫好，唱的不好也只会喝倒彩让你滚下去，不算是砸场子......” “呃.....” 杨慕言没想到京城的酒吧还有这规矩，眼见拖延时间的方法不奏效，顿时又心生一计：“可是我没带乐器啊.....” 帅气小姐姐好像早就猜到他要这么说，立马接上话：“这儿的乐器你随便用，要是没有我去借，这儿我熟！” 杨慕言瘪了瘪嘴：“不好意思，我只会大提琴......” 这儿是酒吧街，不是乐器街，吉他贝斯架子鼓之类的当然少不了，可大提琴这种本身就不多见的乐器肯定没那么好找。 等她找不到大提琴一筹莫展的时候，自己就和她订个下次再战的约定，之后来不来就完全看自己心情了。 杨慕言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学的乐器不常见，当即放下了担心，开始想着待会跑路之后的安排。 住习惯的枫树酒店肯定不行，太远了，就在附近找个酒店凑合算了......对了，明天起床后还要去秦大爷那儿取自行车......明天万倩也没时间，要不回学校好好学习一天吧，后天又是高数课了...... 不对啊？ 她怎么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听不清说什么，但是从表情看好像事情很顺利？ 帅气小姐姐打完电话，冲他晃了晃手机，脸色有几分戏谑和得意：“我一学大提琴的姐妹儿就在附近演出呢，一会就到。你还有什么要求一起说吧......” 不是，真借到了？ 杨慕言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心想难不成这条街的演出项目都被她和她同学给垄断了？ 难怪北漂的那些音乐人混得那么惨..... 第49章 他唱歌全TM是感情 没一会，一个长相很文静的漂亮女生背着一个大大的盒子气喘吁吁地闯进了酒吧，引来了酒吧里不少客人的关注。 女生左顾右盼地看了几眼，然后小步走到了靠墙的吧台边。 和帅气小姐姐拥抱寒暄几句之后，文静的大提琴女生转头看向杨慕言，好奇又有点同仇敌忾地问道：“就是他？” “嗯！” 帅气小姐姐点点头，拍着胸脯说：“放心，就是借你大提琴拉一首歌，要是坏了我负责！” 大提琴女生也没多说，当即卸下背上的大提琴包就递了过来。 杨慕言呆呆地接过大提琴包，手上机械地打开包取出大提琴和琴角，安装好以后试了试音，又拿出松香擦着琴弓上的丝弦。 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 不就是聊聊天吗？怎么突然就要上台了？ 现在舞台没问题，乐器也没问题，好像除了跑之外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倒不是怕上台，重生两辈子这点小场面还是能hOld住的，只是感觉有点草率而已。 头有点晕，是不是喝多了..... 就在这时，舞台上的男歌手唱完了一首不知道名字的民谣，台下的客人连稀稀拉拉的掌声都没有，都在各顾各的聊天喝酒。 帅气小姐姐眼睛一亮，扔下吧台这的两人一溜烟跑上舞台，先是和正在准备下一曲男歌手耳语了几句，然后抓起话筒站到了台前。 “晚上好，欢迎各位光临童谣，希望今晚大家能玩得开心......” 客人们看到是个漂亮帅气的女生，很捧场地响起了今晚估计是最热烈的一次掌声，但还是稀稀拉拉的。 “搞得像酒吧是你开的一样......” 杨慕言心里吐槽了一句，忍着头晕不停盘算着待会唱什么歌。 《同桌的你》？算了，都烂大街了。 《白桦林》？好听是好听，但是也没办法把面子捞回来吧？ 就在杨慕言纠结的时候，台上的帅气小姐姐也没停下报幕。 “今晚，京城大学的帅气高材生会为我们带来一场很厉害的民谣表演，大家掌声鼓励，谢谢！” 还特意在“京城大学”和“很厉害”上加了重音，隔空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挑衅！ 在帅气小姐姐的鼓动下，台下几乎所有客人全都好奇地一边鼓掌一边四处张望，最后渐渐地同时聚焦到了吧台边的杨慕言身上。 不是杨慕言太帅，而是身边的大提琴太显眼了。 原本还左右为难的杨慕言听到帅气小姐姐的报幕，眼神瞬间尖锐了许多，原本有点摇晃的身体也慢慢站稳了。 很好！ 原本只是我和你的小小口角，现在却成了两座在各自领域的顶尖学府赌上了至高尊严的巅峰之战！ 呵呵，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别忘了，是你逼我出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二锅头和威士忌混合着有点上头了，杨慕言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大量无比中二的念头，嘴角也泛起了邪魅的微笑。 在众多目光的护送下，杨慕言抱着大提琴一步一步走上舞台，最后站到了帅气小姐姐的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小女生不服气的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谢谢，下去吧.....” 帅气小姐姐呼吸一滞，一不留神差点憋出了内伤。 好好，牛逼是吧！看我等会怎么轰你下台！ 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帅气小姐姐冲杨慕言甩了个好看的卫生球，然后气鼓鼓地跑下台抱着大提琴女生求安慰。 ~~~~~~~~~~~~~~~~~~~~~ 换了一把正常高度的椅子之后，杨慕言坐下来，把大提琴夹在两腿中间，又调整了一下两个话筒的位置。 确认一切无误之后，杨慕言抬了抬帽沿，看着台下一个个好奇又不明所以的目光，大脑一片清明。 仿佛今晚的二锅头和威士忌白喝了一样。 高考生物满分的杨慕言知道，这是紧张导致的肾上腺素过度分泌，压制了酒精对于神经的麻痹，重新让神经活跃起来的暂时表现。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刺激能维持几分钟。 刚好一首歌的时间。 杨慕言定了定心神，心中对接下来唱什么瞬间做出了决定。 是一首他特别喜欢，不敢在别人面前演奏，只敢私底下偷偷练习的顶级民谣。 原本不想当文抄公的，可是现在被母校的名声给架上去了，不抄这首镇不住场子！ 对不起了，或许没出名没钱也不是坏事吧...... 杨慕言轻轻摇了摇脑袋，左手上抬把好琴颈的弦位，拿着琴弓的右手却没有做拉弦的动作，而是将大拇指和食指放在琴弦上，用弹琵琶一样的动作拨动起来。 “噔~~~” 一声低沉的琴音瞬间划过酒吧半空，将其他的所有杂音一劈两半。 这酒吧挺下血本啊，话筒和音响的效果这么好！ 杨慕言莫名其妙地腹诽一句，然后全身心地继续弹着曲子的前奏。 没有鼓点和效果音的配合，单纯地大提琴弹起来显得有些单调，但是极为出色且新鲜的旋律还是渐渐吸引了台下不少客人的关注。 帅气小姐姐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那首民谣，又不好承认的确很好听，只能瘪瘪嘴冲着大提琴小姐姐说：“还说我全是技巧没有感情，自己倒是炫上了......” 作为央音大提琴专业的学生，大提琴女生自然很关注台上男生的表现，能看出拨弹的基础不错，但也就这样了，至少还入不了她的眼。 倒是旋律的确很好听。 弹着弹着，台上的杨慕言终于开口了。 “让我再看你一遍 从南到北 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 男生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烟嗓突然响起，瞬间吸引住了在场许多人的注意力。 只见原本紧紧抱着大提琴女生纤细腰肢的帅气小姐姐，听到这声音后也是微微一愣，脸上原本还带着些许不满和抱怨之色，但此刻却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 好抓耳的开头......为什么她从来没听过？难不成...... 在台上的杨慕言没有察觉台下的动静。 因为他唱出第一句之后，莫名想到了国庆节假期，老妈上飞机之前那双流着泪的眼睛，心思顿时有些复杂。 不过好在没有影响他继续唱下去。 “请你再讲一遍 关于那天 抱着盒子的姑娘 和擦汗的男人” 杨慕言一想起上辈子闲来无事时，偶尔会缠着父母问他们当初恋爱的事儿，不在乎什么真相和过程，就喜欢看他们那副局促不安、一脸尴尬的模样。 手上的弦还在弹，嘴里的歌声也没断。 “我知道 那些夏天 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代替梦想的 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父母离婚了，那些阖家欢乐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就算还想见见面聚一聚，也的确算得上勉为其难。 “我知道 吹过的牛逼 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 让我困在城市里 纪念你” 上辈子，他说过要买大房子把爸妈接到身边一起住，说过要给女友一个完美的婚礼，说过哥们儿结婚的时候一定亲自到场当伴郎，说过这个项目上线之后给所有人申请加薪..... “让我再尝一口 秋天的酒 一直往南方开 不会太久 让我再听一遍 最美的那一句 你回家了 我在等你呢” 唱到这，杨慕言突然鼻子一酸。 麻蛋，以前唱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这首歌这么符合自己的现状... 不是说这是唱爱情的遗憾吗？怎么句句都能让他忍不住想哭出来！ 杨慕言心里思绪万千，残留的肌肉记忆却让他放下拨弹的右手，拿起琴弓放在琴弦上轻轻拉动起来。 一段据说路过的狗听了都会有遗憾的间奏瞬间像潺潺的流水一样顺着琴弓缓缓流出，仿佛拥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瞬间穿透在场所有人心灵深处最柔软最隐秘的那个角落。 这时候，台下几乎所有的客人都已经停止了交谈，全都扭过头望着舞台上的男生，静静地欣赏这段优美流畅的哀伤旋律。 帅气小姐姐和大提琴女生互相拥抱着，仿若雕塑般静止不动，只是凝视着男生那显然已动真情的演奏沉默不语。 杨慕言已经忘了这是背负学校荣誉的演出，忘了有可能被轰下台的窘迫。 他现在就像回到了当初偷偷练习这首民谣的时候，只想把这首歌给酣畅淋漓地唱完。 “我知道 那些夏天 就像你一样回不来 我已不会再对谁 满怀期待 我知道 这个世界 每天都有太多遗憾 所以 你好 再见” 唱完了最后一句，杨慕言又拉起那段尾奏，忽然发现此时他的眼睛正在不停地流泪，真的像书中描写的“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 虽然流泪，但是心里却莫名的通透和舒畅，就像纠结一件事情太久之后终于能够放下的那种释然。 一曲唱完，杨慕言抬起抓着琴弓的右手，把帽檐往下拉了拉，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眼睛。 此时的酒吧一片寂静。 突然，一阵掌声从吧台那边传来，很清晰很响亮。 杨慕言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居然是那个单独来酒吧的寂寞女人！ 只见她已经从身边男人的怀里站起来，一边鼓掌一边泪流满面。 看来她不但寂寞，还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在她的带领下，今晚最热烈最响亮的掌声终于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诸如“哥们儿牛逼！”“好听！”之类的夸赞。 渐渐的，掌声慢慢变成了整齐划一的桌子敲击声，杂乱的呼喊也统一了。 “安可！安可！安可....” 杨慕言斜眼一瞟，发现吧台边的帅气小姐姐和大提琴女生也在一边大喊“安可”一边用力敲着吧台。 没少泡酒吧的杨慕言自然知道“安可”是要他继续唱歌的意思，不过他感觉自己已经唱不下去了。 一是肾上腺素的慢慢消退让酒精重新占领了大脑和神经，头晕的感觉比刚才还要重；二是他刚才唱歌的时候太入戏了，现在唱完才发现自己好像浑身没什么力气，有点软绵绵轻飘飘的。 今晚他可是一个人来的，要是再不找个酒店住下来，估计要被人捡尸了。 出门在外，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想到这儿，杨慕言起身冲台下鞠了个躬，然后抱着大提琴走到吧台，低着头用帽檐遮着脸，把琴递到了一脸惊讶不明所以的大提琴女生怀里。 “谢谢，琴不错。” 说完，杨慕言转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了酒吧的大门处。 等帅气小姐姐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只能看到酒吧街上来来往往摩肩擦踵的众多路人，却不知道男生去哪儿了。 帅气小姐姐失望地回到酒吧，发现此时酒吧已经重新响起音乐声，但是男歌手没有在台上。 这是吓到了？ 帅气小姐姐撒娇地抱住还在收拾大提琴的同学，脸色还有些忿忿不平。 “难怪他让我抓感情，原来他唱歌没有技巧，全TM是感情！” 被抱住的大提琴女生听到后重重点了点头。 第50章 敢在高数课睡觉的勇士 经过周日一整天和宿舍同学的努力学习，到周一下午上高数课的时候，杨慕言信心满满，甚至有心要冲上去和那个老是装逼的大佬抢一抢讲台的位置。 结果没想到，大佬一上课就把他预习过的所有片段给忽略了，除了讲了几个疑难点之外就开始让他们做题，还不忘提醒他们下节课开始讲《高等数学（下）》，记得找辅导员提前准备好教材。 真要一个学期讲完两本书啊？大佬你下学期准备干嘛？ 真的是吃空饷？顺便搞搞科研或者再编一本教材出来害人？ 杨慕言老实了，乖乖坐在座位上拿着草稿纸和笔对着黑板上的题目演算起来。 题目有点难度，但是不算偏，只要真的搞懂了教材上的内容，花点时间找找思路还是能解出来的。 杨慕言低着头，时而皱眉时而写写画画，没一会就找到了入题的思路，跟着顺下去快速地在稿纸上写下一行行公式。 很多数学题就是这样，找不到思路上吊都没用，找到思路就跟用了开塞露一样顺畅舒爽。 杨慕言觉得此刻像是被莱布尼茨还有高斯灵魂附体，笔一动就完全停不下来，一边做证明一边还想着要不让大佬再来十道题尝尝鲜..... 正当整个阶梯教室里的学生都埋头做题时，一个头戴鸭舌帽、衣着时尚的漂亮女生，像只小老鼠似的从敞开的后门探出个小脑袋，贼兮兮地往里面瞅了好几眼。 没多久，她看到一顶有点熟悉的帽子，眼睛忽地一亮，立马弓起身子踮着脚，蹑手蹑脚地溜进教室。 她沿着通道悄无声息地走过好几排空着的座位，又小心翼翼地经过两排有学生的座位，最后很顺利地溜到了杨慕言的身边，轻手轻脚地放下座板坐了下来。 缩在座位上缓了缓剧烈无比的心跳之后，女孩终于忍不住好奇稍稍抬头左右打量着阶梯教室，一边在心里跟自己以前学校的教室做着比较，一边向周围看向她的后排男生做着“不好意思打扰了”的口型和手势。 就这样，阶梯教室后面微微骚动了一阵，又很快平复下去。 眼见没有引起骚动，小姐姐得意地笑了笑，然后目不转睛地打量起了身边正在埋头验算的男生，眼睛里慢慢多了欣赏，还有讨厌。 欣赏是因为男生此时认真的模样看上去特别帅气，像极了她喜欢的样子。 讨厌的不是男生，是男生笔下一行行仿佛天书一般的数学公式。 杨慕言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解题的快感中，对外界的感知大幅度下降，连身边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没多久，一阵幽幽的玫瑰花香气混合着女孩身上特有的清甜气味，顺着他的鼻孔钻进去，然后直冲上大脑的嗅觉感知区，不停刺激着神经给他发出了某种信号。 “有异常！有异常！” 好烦啊，知不知道让那些数学大神附体一次有多难！ 杨慕言皱着眉头抬起头，先是看看教室前面，发现讲台上那位大佬居然端着茶杯正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 什么情况？ 又看看左边，张立果和李成几个熟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笔，转过头露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瞪着他。 到底什么情况？ 杨慕言低头正要看看自己有什么不妥，终于发现右边座位上好像多了个人，立马转头一看，正好和女孩水汪汪的桃花眼四目相对。 万倩？ 他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好不容易才拼命忍住，然后低下头露出惊讶又欣喜的表情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只见万倩冲他挑了挑眉毛，脸上全是得意又开心的笑容：“我来找你呀！” 杨慕言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讲台上的大佬开口了。 “时间差不多了，做得出来的应该都找到思路了，做不出来的再怎么想也没用，回去记得把书重新翻一遍......” “上来两个人把自己的证明过程写一下。” “你.....嗯，还有你！” 大佬的食指先是随便指了一个教室前排的女生，然后瞬间准确无误坚定有力地指向了杨慕言，仿佛要隔空戳死他一样，嘴角还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冷笑。 “我？” 杨慕言觉得自己已经被雷达锁定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有一枚百万吨级别的核弹飞过来将他轰杀至渣。 确认大佬点的是自己之后，杨慕言无语地转头看向一旁正缩头缩脚躲避大佬视线的万倩。 平平安安两个月，结果她一来就害得自己要上去做题。 好开心呀！！！ “等我！” 杨慕言开心地甩下一句话，起身拿着稿纸从万倩身边挤出去，走到讲台上冲一直看着他冷笑的大佬来了个“我也不知道啊”的无辜表情，然后摇摇头拿起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等前三行公式写完，端着茶杯的大佬就知道他的确算出来了。 他记得这个男生，长得挺帅，学习也很认真，就是天赋一般，未来在数学方面的成就不会太高。 当然了，这是机电系，来这儿的学生数学天赋都不怎么样，不然早被他推荐到数学系那帮变态的手下去了。 也就杨慕言听不到大佬的心声，不然分分钟拿他的照片做个靶盘，天天在宿舍拿飞镖扎他眼睛和心脏。 等杨慕言略微潦草地写完了整个证明过程，转头期待地看着大佬，发现大佬的笑容还是那么玩味：“还能不能给我点惊喜？” 上了两月高数课了，杨慕言自然知道大佬口中常说的惊喜就是用除了微积分之外的方法做题，比如几何什么的。 可是他又不是那帮天才中的天才，努力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了不起了。 臣妾做不到啊...... 杨慕言老老实实地摇摇头，脸上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试图让大佬认清自己就是个小卡拉米的残酷事实。 大佬叹了口气，摆摆手：“基础还行，下去吧。” 杨慕言如蒙大赦般转头就走，却听到身后大佬提高音量又跟了一句。 “女朋友很漂亮，不过记得要是想约会就坐最后一排，聊聊天拉拉手什么的我不管，别当着我面抱着啃嘴儿就行.....” 这话引得绝大多数机电系的同学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后排的几个男生在那儿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杨慕言臊得面红耳赤，只能冲大佬微微鞠躬表示道歉，然后一溜烟跑回自己座位，快速收拾东西拉着万倩的手起身坐到了后面没人的位置。 这下，全系的同学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了，一个个全都扭头往后看，试图看清楚机电系“系草”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 杨慕言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和前面的同学一一点头示意道歉，顺便抬起右手把万倩的帽檐往下拉，直到把她整张漂亮的脸蛋给遮个大半才罢休。 都是我的！你们不准看！！！ 万倩眼看自己给课堂引起了这么大波澜，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全程乖乖地任由杨慕言摆布，坐着的身体也一点点往下缩，到最后整个屁股都快悬空了。 没一会，有点纷乱的课堂秩序在大佬的讲课声中慢慢恢复正常，除了偶尔有后排的男生往后瞥一眼之外也没别的奇怪动静了。 杨慕言原本还想和万倩说话，却看万倩悄悄指了指前面，低声说：“好好上课，有事我们下课再聊。” 听到这话，杨慕言立马变得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望着前面的大佬，像是要用眼神把他杀死一般。 ~~~~~~~~~~~~~~~~~~ 下课铃终于响了，大佬甩下一句“别忘了教材的事”，然后就端着茶杯施施然离开了阶梯教室。 机电系的学生们也纷纷起身收拾东西，不过和往常不一样，今天有许多和杨慕言熟悉的同学心照不宣地选择了从后门出教室。 谁让后门有八卦呢！ 以张立果李成几个人为首的纯男生队伍排成了一长列，沿着通道来到了杨慕言坐的那一排，一个个摩拳擦掌面露奸笑，一看就是准备要干点什么的样子。 可是走近一看，一排人瞬间愣住了，脸色也渐渐变得有点奇怪。 张立果冲杨慕言不停挤眉弄眼，张开的嘴做了个几个无声的口型。 “什么情况？” 杨慕言装作无奈实则得意地摊摊手，连嘴都没张，只是用一个眼神回了过去。 “如你所见......” 张立果接受到了杨慕言眼神里的信号，点点头表示了然，脸上奇怪的表情变成了羡慕还有忍俊不禁，捂着嘴转身冲其他人挥挥手就往外走。 都大学生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没多久，整个阶梯教室空空荡荡，从讲台上看只剩杨慕言一个人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 整理好单肩包之后，杨慕言低头看了看正趴在自己大腿上呼呼大睡的万倩，好笑地摇了摇头。 好像重新上课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一开始是缩在座椅上睡，后来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干脆整个人钻进他的怀里，就这样趴在大腿上一直睡到了下课。 因为不想惊动别人，杨慕言也就任由她换各种姿势，只要不说梦话或者打呼就行。 她的上半身趴在杨慕言大腿上，下半身还靠在旁边的椅子上，以至于整个身体从肩膀到臀部扭曲了差不多九十度，看上去跟一段双螺旋结构的DNA差不多。 这个姿势不难受嘛？她是怎么睡得这么香的？ 欣赏了一会万倩的睡姿之后，杨慕言俯下身子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说：“姐姐，下课了！” “嗯~~~” 熟睡的万倩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鼻音，像是赖皮一样趴在杨慕言的怀里动来动去，好半天也不肯起来，就连原本有些中性的嗓音也变得慵懒许多。 “我再睡会.....” 杨慕言又好笑又迷恋地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感受女孩身上散发的热量和发间弥漫的气息。 没一会，万倩突然惊醒过来，立马撑开男生的臂围坐正身体，眼睛惊讶地打量着空荡荡的教室，又看看一脸笑意的杨慕言。 “下课了？” 杨慕言好笑地摇摇头，拿着单肩包起身推了推万倩的肩膀：“行了，走吧......” 没想到万倩只是上半身动了动，还是呆呆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杨慕言正好奇她想什么呢，结果万倩开口了。 “这么说......我刚才趴你腿上睡觉的样子全被你同学看到了？” 杨慕言恍然大悟，一想到刚才张立果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就觉得很好笑：“嗯，他们排着队一个个看完了才走的，要不是我动不了都想收门票了.....” “恭喜你，你解锁了我们系第一个敢在高数课上睡觉的光辉成就，” 听到这些话，万倩眼里的光没了，整个上身往前趴在桌子上，整张脸埋进了双臂围成的包围圈里面，把鸭舌帽都给顶了起来。 “我不活了~~~” 第51章 我不想叫你姐姐了 秋天的未名湖畔美得沁人心脾。 被微风吹过的湖面荡起层层的涟漪，金黄的银杏叶、火红的枫叶纷纷飘落，洒在湖岸与湖边小径上煞是好看，走在上面会发出碎碎的声响，给在这里散步的情侣配上最好听的背景音。 杨慕言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双手自然地插进了风衣两侧的兜里。 而身边的万倩也是一袭棕色风衣，也是双手插兜，但与杨慕言不同的是，她那纤细的右臂穿过了杨慕言的左臂，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肘弯。 就这样，两人手挽着手走在湖边的小路上。 来往的行人经过时都会忍不住看一眼，暗赞两人的身高和颜值简直是绝配，就像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一样。 杨慕言没有在意路人，而是侧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冷吗？你从沪市回来会不会不适应？” “还行。” 万倩今天穿得不少，但是也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京城虽然气温低，但是穿严实一点就不冷，不像沪市，穿再多里面也感觉凉飕飕的......” 杨慕言点点头，又开始了他听上去很科学的理论：“北方空气干燥，你只要用体温暖热衣服里面的空气就能保暖；南方空气湿润，你不光要暖热空气，还要暖热空气里的水汽。” “要知道水的比热容是很大的，所以看似南方比北方气温高，可是秋冬时节南方人在身体热量的消耗上要远高于北方，还不像北方一样有暖气，所以才会有南方比北方的体感温度更低的说法.....” 万倩抬头看着杨慕言，眼神里全是欢喜和倾心。 虽然不知道比热容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不耽误我喜欢看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 聊完了气温的话题，万倩等了好久终于疑惑地开口了：“你就不问问我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有，我可是第一次来你学校，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教室的？” “上课的时候一直想问，但是你不让啊......” 杨慕言笑着摇摇头，挽着万倩的左臂动了动：“不过现在都不重要，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不是你回来了就好，是你在我身边就好！ 心思敏感的万倩秒懂杨慕言话里的意思，顿时感觉自己的小脑袋晕晕乎乎的，噗通噗通的小心脏也快要化了。 你好会啊！！！我好喜欢！！！ 万倩在心里拼命呐喊，脸上也开始慢慢泛红发烫，浑身软软的，只能悄悄靠在男生的身体上，只剩下一张嘴还是硬的。 “这一周我可是忙得要死，跟着音乐老师测声线和音域，确定专辑风格，还有试装，不过感觉准备的衣服一般，没什么裁剪感.....” 她不厌其烦地把这周自己做过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脸上洋溢着得意和开心的笑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像极了偷偷做完全部家务，然后跑到家长那儿邀功的小孩子。 不是她城府太浅不懂得隐藏，也不是她平时话多不知道收敛，只是这会见到了心心念念一个星期的杨慕言，她真的忍不住。 之前军训分别的那十天，万倩就慢慢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杨慕言了。 之后的两个月，他们有时间就会在一起玩魔兽，不玩了就手牵手在深夜的京城大街上散步，互相了解得越来越多，身体的接触也越来越亲密。 万倩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这次去沪市弄专辑，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很激动，毕竟从十来岁就开始学声乐，可之前都是以演员的身份出现在台上，这次终于有机会能够好好唱歌了。 可是没想到，白天她还能精力满满努力工作，到了晚上下班，她又回到了杨慕言军训时候的那个状态。 吃饭的时候会想起他给自己说的中南五省的饮食习惯。 散步回宿舍的时候会怀念他有力的臂膀和温暖的怀抱。 在大街上遇到拥抱接吻的情侣时会酸酸地吐槽一句“我也有”。 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就好像每次来网吧，他从背后抱着自己的那一刻。 不断加深的思念和情愫让她越想越难受，所以才在本没有工作安排的周末疯狂加班，就是为了周一能空出时间赶回来见杨慕言。 她中了毒，而他是最好的解药。 刚才见到杨慕言，她还能忍住激动让他好好上课。可现在话匣子一打开她就完全忍不住了，想把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现在已经懂得什么是爱情的万倩，知道她此刻诉说的所有一切，背后其实只有一句话。 我喜欢你...... ~~~~~~~~~~~~~~~~~~~~~~~~ 杨慕言静静听着万倩絮絮叨叨说着她去了沪市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偶尔会配合着发出“真的？”“是嘛？”之类的语气词，说话时机恰到好处，情绪价值给得足足的，像极了一个合格的捧哏演员。 说着说着，万倩终于说到回京城了。 “话剧院周五下午才给我打电话，剧本又有改动，估计要在这边排个两三天，周末还不知道呢......” “到机场之后回了趟宿舍，本来想着你下午有课，就准备睡个觉再起床给你打电话，结果一想到还没见过你上课的样子呢，所以就临时决定来了。” “嘿嘿嘿，刚才做题做得很认真嘛，我坐你身边你都没注意，看到我居然还吓一跳？” “教室？很好找啊，你的课表不都在网上挂着嘛，上面时间教室什么课写得清清楚楚，我早就下载到我手机上了.....” 听到这，杨慕言咧开嘴笑了起来。 现在的他，知道一个愿意把你的课程表主动保存的女生有多珍贵。 杨慕言听她终于说完了，这才开口笑道：“那你这一个星期岂不是累惨了？” “当然了！” 万倩略带一点撒娇靠在了杨慕言身上：“每天吃不好睡不好，都快神经衰弱了.....” 杨慕言的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那行，今天我负责让你吃好玩好睡好，怎么样？” 听到这话，万倩拉开身体惊喜地看着杨慕言：“真的？” 杨慕言点点头：“相信我，没错的！” 说完，杨慕言就带着万倩离开了未名湖边的小路，走到了图书馆的环路上。 万倩好奇地问：“你带我去哪儿啊？” 杨慕言得意地指了指西边：“先是吃好嘛，当然去食堂啊！” 万倩一听，当即就愣在了原地，又再三确认他是带自己去京大的食堂，恨不得立马甩下挽着杨慕言的胳膊。 食堂？你说带我吃好吃的就是去食堂？ 老娘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去你的.....算了，有病的是脑子，关胳膊什么事呢..... 万倩原本细长的桃花眼此时瞪得大大的，仿佛再大一点就能把杨慕言的脑子给烧死。 杨慕言拽了两下没拽动，好奇地回头看，正好看到万倩怒火中烧的双眼狠狠盯着自己。 这一下杨慕言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了？” 万倩不想说话，只是给他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杨慕言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你是怕食堂的饭不好吃？” 还没等万倩有什么反应，杨慕言松开了挽着她的手，走到身后推着她的肩膀继续向西前进。 “走吧走吧，京大的食堂很牛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万倩也没办法了，只能嘟着嘴任由杨慕言推着往前走。 ~~~~~~~~~~~~~~~~~~~~~~~~ 有一说一，京大的食堂真的没让杨慕言把牛皮吹破，干掉四菜一汤两碗饭的万倩小姐姐拍拍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表示自己吃得很满意。 不是她食量大，是中午她刚刚下飞机，没来得及吃午饭！ 再说了，那么多又不是她一个人吃的..... 接下来的玩，万倩以为杨慕言会带她去网吧继续承担保护艾泽拉斯小姐姐的责任，虽然想法没什么新意，但是也算符合她的心意。 谁让艾泽拉斯小姐姐那么迷人，老是有坏蛋想要占有她...... 谁知道杨慕言直接拉着她上了出租车，然后一溜烟来到了天桥的民俗一条街。 这倒是出乎万倩的意料，也多了一丝约会般的小惊喜。 作为京城最著名的游玩目的地，来京城大半年的万倩自然也来这儿玩过，可这次完全不一样。 因为陪在身边的人不同，心情自然不同。 周一的天桥人流量没有周末多，不过也不算少，至少杨慕言和万倩几乎全程都手拉着手，否则很容易一个转身就走不见了。 两人一会跑到泥人店里，让老师傅对着他们俩捏了两个穿着传统服装的小泥人，面相惟妙惟肖，一身红蓝色的旗袍或者大褂的装束也看着格外喜庆。 两人都啧啧称奇爱不释手，最后约定好，两人互相交换，一定要保存好才行。 一会又跑到做糖画的地方转图案，杨慕言运气不咋地，只转了个小白兔，大小和一把车钥匙差不多。 倒是万倩运气爆棚，一下就转到了凤凰的图案，激动地当场抱着杨慕言又蹦又跳，甚至情不自禁在他脸上叭了一口。 这一口让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又心照不宣地各自错开，只留下嘴唇上的温热和脸上的柔软。 做糖画的老头看着杨慕言笑了笑，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悄悄往裤兜里揣了一抹红色，然后使出浑身本事给万倩做了一个又大又精致的凤凰。 这可是真凤凰，一凤一凰相对的那种，不懂得人情世故基本不可能看到。 万倩小心翼翼接过来，左看右看完全舍不得吃，最后干脆就这么举着继续玩。 两人就这样一边吃一边玩一边买，一直玩到快十点多，摊主和门店都开始准备收了，这才提溜着一堆小袋子举着大凤凰上了回去的出租车。 下了出租车之后，万倩依然意犹未尽，一手提着小袋子一手挽着杨慕言往话剧院小区里面走，还不忘和他分享今晚的自己有多么开心。 杨慕言则是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好像在犹豫着什么，只是时不时随口附和两句。 走到万倩宿舍楼下的时候，两人面对面站定，万倩终于发现了杨慕言的不对劲，兴奋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点。 “慕言，你怎么了？” 杨慕言显得有些迟疑，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万倩很少看到男生这副样子，当下更好奇了，仰着头靠近男生的脸仔细看了看：“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 女孩就是女孩，今天吃了那么多重味道的小吃，吐出的气息还是那么清新香甜。 杨慕言犹豫了一下，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轻轻吐了一口气，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许多。 看到他这个样子，万倩嘴角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心里开始隐隐有些不安。 要摊牌了吗？ 是因为刚才我亲了他？所以让他下定决心了吗？ 也对，我们相差那么大，他没必要为了我对抗整个世界的世俗眼光..... 说吧，我不会哭的，至少不会当着你面哭出来！ 要是今天没有回来该多好..... 万倩像是法庭上接受审判的犯人一样，抬着头认认真真看着杨慕言的眼睛，眼神里有害怕，有难过，有释然..... “万倩，我不想叫你姐姐了，对不起....” 来了。 听到这话，万倩突然眼睛一热，立马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双眼。 不哭！不许哭！说好不在他面...... 唔~~~~~~ 万倩惊讶地睁开已经开始流泪的眼睛，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泪水模糊了双眼，是男生的脸靠得从未如此之近，以至于她的眼睛完全被挡住了！ 只能感觉紧紧抱住自己的有力双臂，嘴唇上霸道的柔软触感，鼻间急促的男生气息..... 万倩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好像随时就要软下去，双眼微闭，双手不自觉抬起轻轻抱住男生健壮的后背，完全不顾刚才还视若珍宝的凤凰糖画此时已经摔得粉碎...... 酥酥麻麻的，好舒服...... 这.....这是他的小舌头？ 唔！~~~~~~~~ 第52章 你只能是我的！ 杨慕言之所以会放下心里的疑虑跟万倩表白，是因为上周六晚上，他在酒吧唱了一首民谣。 之前因为爸妈的离婚，他对于改变别人命运这件事产生了一种潜意识上的恐惧，以至于遇到万倩之后想了太多可能发生的后果。 因为她的职业，两人可能经常几个月见不到面，可能经常在影视剧里看到她和别的男演员尺度不一的激情戏，可能两人会为此争吵，冷战，最后分手...... 所以即便两人交往的亲密程度已经满得快要溢出了，可他依然犹豫不决。 直到周六那天唱完那句“你好，再见”之后，杨慕言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从内而外的释然。 那一刻，他好像想通了很多事。 每个人，都是他或者她从前吃的每一碗饭，读的每一本书，听的每一句话的总和。 没有人是一模一样的。 他看似是重生，可是自从他第一次呼吸，第一次站立，第一次说话之后，他、他的爸妈、跟他有过来往的人，甚至全世界很多人都已经不是上辈子的那个人了。 杨慕言也许不想影响别人的命运，可是他光是带着记忆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开始有影响了，无非是影响大小的问题。 就好比只是因为一句提醒，上辈子被捅死在厕所的初中同学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他两辈子投入了不同的钱玩球，但是世界杯的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 人很复杂，由人组成的家庭，社会，世界更复杂。 他能改变自己的行为，但是这些改变对别人产生的影响并不是他能提前预料并控制的，所以结果好坏在没有出来之前也无从得知。 这个理论在数学上有个分支，叫“混沌数学”，或者有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蝴蝶效应”。 上辈子他就学过，但是没想到有一天真用在自己身上。 想通了这点，他终于和自己和解了。 就算他没有主动出手改变爸妈的人生轨迹，可和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在各个方面影响到了他们的人生，未来出现任何结果都有可能。 离婚只是已经出现的结果之一罢了。 他一直不想改变万倩的人生轨迹，可是现在想想，实际上从那一天的下午他走进那间网吧，坐在了万倩身边的时候，她的人生轨迹就已经改变了。 至少，上辈子的她不一定会为了给某个男生一个惊喜，偷偷跑到京大高数课上睡觉吧..... 既然过去已经改变，既然未来不可知，那就不如把握好现在。 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 话剧院小区的单元楼下，杨慕言紧紧抱着万倩娇软柔弱的身子，低下头用力吻住了她那双水润的翘唇，有些贪婪的摩挲和吮吸，尽情感受着女生唇齿间的青涩和香甜。 慢慢的，他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试探性地探了探舌头，轻而易举就从万倩柔软的双唇缝隙钻了进去，遇到了两排看似很坚固，实则的确很坚固的皓齿。 在试探两下无果之后，杨慕言下意识地继续收紧双手，整个身子也往前压。 姿势的改变让万倩情不自禁的“唔”一声，杨慕言立马找到了微微开启的破绽，当即顺势冲进去。 好软.....好香.....好麻..... 一开始只是杨慕言的单方面侵入，可渐渐地，万倩也激烈地回应起来。 原本抱着后背的双手悄悄缩回来，沿着男生的胸膛一路向上，最后在男生的脖子后面交叉，白皙的玉手掸掉了棒球帽，插入男生的发间不停抚揉摩挲。 脚尖慢慢踮起，向后弯下去的上半身尽可能向上，把自己的身体完全送进了男生温暖又宽阔的胸膛里。 就这样，两人的热吻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黏腻，仿佛是要把之前三个月暧昧迷离的情绪全都补回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慕言慢慢感觉万倩的身子越来越软，也越来越沉，双腿微微颤抖，好像已经快站不住了。 这是没力气了？ 杨慕言睁开眼睛，慢慢停下动作，头往后稍稍退了一点，看到了万倩此时迷离而又享受的魅惑表情。 对不起，真的忍不住...... 爆棚的荷尔蒙促使着杨慕言又吻了上去，对着万倩的蜜桃双唇更加肆意的疯狂索取。 万倩好不容易喘口气，还没反应过来却又被吻住了，只来得及“唔”一声就只能被迫交战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小区的楼栋下面尽情品尝对方的甜蜜，像是两个看到家长藏起来的巧克力糖果之后，不知道节制的贪吃孩子。 到最后，万倩的双腿已经完全站不住了，只能无力地挂在杨慕言的脖子上，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腰肢肆意妄为。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贪嘴的两人终于消停了。 这一次分开，杨慕言没有再次吻下去，而是迷恋地看着万倩慵懒诱惑的漂亮脸蛋，不舍得把眼神移开。 万倩半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了杨慕言眼神里浓到快要化不开的情愫，心里欢喜地紧，可是实在没有力气回应，只能将头靠在杨慕言的胸膛上，静静听着他强劲又激烈的心跳。 半夜十二点的小区静谧又冷清，但是在拥抱的两人周围只能感觉到温暖和安心。 渐渐地，杨慕言感觉怀里万倩的心跳平复了一些，开口说道：“万倩，我说我不想叫你姐姐了.....” 万倩依偎在男生温暖宽阔的胸膛里，小脑袋无力地蹭了蹭，懒懒地嘀咕：“随便吧.....” 都这样了，叫什么还重要吗？ 杨慕言笑了笑，右手放在万倩的头上轻轻抓了抓：“那你是愿意做我女朋友了？” 万倩埋着头嘟嘟啷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杨慕言又抱紧了一点：“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没表白呢.....” 这次的声音倒是清楚了许多。 杨慕言起了一点顽皮的心思：“你刚才没有听到吗？” “嗯？” 万倩好奇地偷偷抬起了头：“你什么时候说了啊？” 杨慕言带着一点坏笑勾起了万倩精致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和他面对面，欣赏了一下漂亮又有一丝妩媚的脸庞，最后低头在她嘴上轻轻嘬了一口。 然后抬头看着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笑着说：“我刚才就是这样表白的。” 万倩对这个不算激烈，但是情意十足的轻吻表白心满意足，但是败的一塌糊涂的嘴还是不服输：“你这不是表白，是占我便宜！” 杨慕言故意摇摇头：“你忘了，之前我说过对不起的.....” 听到这话，万倩还真的回想了一下接吻之前杨慕言的话。 “万倩，我不想叫你姐姐了.....对不起.....” 当时听到“对不起”的时候，万倩还以为是杨慕言想要和她远离关系的道歉呢。 这么说，是他想占她的便宜，所以提前道歉？ 谁知道是这个意思啊！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的话，她也不会拒绝吧...... 想到这，万倩没好气地白了杨慕言一眼，然后又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任由杨慕言怎么说也不肯出来。 虽然男朋友女朋友的口头约定还是没有达成，但是心里知道彼此身份已定，再说出来就有些多余了。 国人喜欢留白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就这样拥抱了不知道多久，万倩原本过载到快要烧坏的大脑终于降温了，虽然还维持在比平时高得多的温度，但好歹也能思考了。 这一思考，就想起了之前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 万倩给自己打了打气，嘴巴蠕动了好几次才小小声地问了出来：“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年纪太大了......” “嗯？” 杨慕言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万倩支支吾吾说完就明白了，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可能，不是你年纪大了，是我年纪小了.....” 万倩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立马抬起头看着杨慕言的眼睛，补充道：“不是，我是说我们的年龄差距太大了.....” “不是才六岁嘛？” 杨慕言不在意地摇摇头，认真看着万倩的眼睛笑着说：“也就是我现在还是学生，而你已经上班了，所以显得六岁的差距有点大，等我毕业开始工作，你也不会觉得六岁有什么了。” 万倩一听，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那之前......之前.....” 嘀嘀咕咕半天，万倩还是没好意思问出来。 怎么问啊？ 之前好几次，老娘我都把眼睛闭上了，嘴也撅起来了，为什么你就是不亲？ 磨蹭了好一会，万倩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之前.....不是，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今天这么主动啊......” 杨慕言愣了愣，好半天才想明白她问题的意思。 为什么之前就有机会，他非要拖到今天才表白？ 怎么说？ 说以前怕你和男演员演亲密戏？怕你一拍戏就半年不见人？ 傻子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太破坏气氛了。 不行，眼下得找个不那么尖锐的理由先对付过去，那些事以后慢慢来就好...... 想到这，杨慕言收起了笑容，重新变得认真起来。 “其实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有好感，所以才会找机会坐在你身边，还骗你说自己是小白，让你给我推荐游戏的服务器。” “只是暑假的时候知道了爸妈离婚的消息，对感情这方面有点纠结和不信任，所以对你又想靠近，又不敢太近，生怕我们的关系会有不好的发展。” “所以我一直努力保持和你的姐弟关系，想着也许这样你就会在我身边一辈子。” “可是今天你转糖画的时候亲了我一下，那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未来的你总会喜欢上一个人，和他拥抱亲吻，牵着他的手走进婚姻殿堂，婚后和和美美或者吵吵闹闹，最后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而我如果一直和你是姐弟朋友关系，那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默默祝福，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就嫉妒地要疯了.....” “对不起，我爱你，你只能是我的！” 说到这儿，杨慕言那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万倩，眼神里的霸道占有欲简直不要太明显， 听到杨慕言的真情告白，看着他跟以往完全不同的霸道眼神，万倩感动到哭得稀里哗啦的，拥抱的双手也更用力了。 同时，她也在心里卸下了最后一丝疑虑。 原来他是因为父母离婚才会对感情犹豫不决..... 原来他那么早就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原来他会告白，是因为吃醋了.... 就在这时，万倩突然想到，如果杨慕言和别的女人牵手结婚了，她坐在下面会怎么样？ 她也会难过到要疯掉吧！ 想到这儿，万倩流着泪拼命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我就是你的......” 第53章 初恋二十四小时 凌晨两点多，两人终于跑到小区外一家五星级酒店开房了。 别误会，不是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忍不住，想要从现在开始就讨论人类繁衍的重大问题。 而是从下午下课开始，两人又是吃饭又是逛街，回小区了也是面对面站着又抱又啃，到现在已经快站不住了！ 得亏一个年轻还是演员，一个年轻还天天锻炼，否则哪能坚持这么久！ 刚刚确定关系的两人自然不想这么快就分开，可是大半夜的也没别的地方去，万倩的宿舍倒是近在咫尺，可里面住了两个女同事，杨慕言上去不是很方便。 扭扭捏捏商量了一阵之后，在杨慕言高举三根手指对天发誓绝不对她乱来的前提下，万倩终于捂着快要烧透的脸颊同意跟他去酒店休息了。 进了房间，如胶似漆的两人很快就再次吻到了一起，留下了一地的衣服裤子双双倒在大床上，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刺激着他们彼此竭尽所能地摩挲和纠缠，残存的理智也快要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烧得一干二净。 直到两人即将褪下最后的守护，彻底坦诚相见的时候，万倩突然有一丝犹豫，想要推开身上的男生却又没有力气，只能勉强抱着他的双手，不让他继续往下使坏。 杨慕言自然察觉到了万倩的意思，到处游走的双手停了下来，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抱住女孩滚烫柔弱的娇躯。 “害怕了？还是觉得太快了？” 万倩同样侧着身子躺在男生怀里，身体的高温让她呼吸急促心跳加剧，听到这个问题也没办法回答，只能轻轻摇了摇脑袋。 杨慕言也没继续问下去，既然她不想，那就慢慢来吧。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拥抱，闭着眼享受着此刻安心和舒适的气氛，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也不知道是酒店的大床太舒服，还是今天消耗的体力太多，没多久，两人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第二天，杨慕言在太阳的照耀下先醒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看怀里还在乖乖睡觉的万倩，顺便细细感受一番玲珑有致的诱人娇躯，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啧啧声之后，才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看看时间。 上午10：23， 杨慕言终于解锁了“逃课”的成就，而且一逃就是一个上午，很可能下午的《机械原理》也得逃了。 可喜可贺啊！ 不过他也不是特别在意。 京大的教师足够骄傲，学生也有基本的自律，所以没有上课点名这回事，偶尔逃一两节课并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不过相应的，期末考试也没有所谓的“平时分”，卷面考多少就是多少，没有老师会为了及格率去故意加分捞人。 文科类的考试还宽松一点，如果是理工科的专业课考试，下了80就得等着辅导员谈话，不及格就直接学业警告了。 国家一年几百亿养着你，你好意思不及格？ 所以杨慕言进了大学还努力学习，一是为了2025年之后的未知打好基础，二就是京大对于学业的要求比较严格，一松懈就有可能拿不到毕业证，很丢人的..... 也许是杨慕言的动作大了点，没一会，万倩也慢慢醒了。 她先是揉揉惺忪的双眼，看到杨慕言的脸还愣了一下，又感觉到两人正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一只大手还在揉捏她身后的挺翘，瞬间反应过来，被子一拉就缩进杨慕言的怀里不肯出来了。 杨慕言抱着女孩的身体温存了一番，又把她的小脑袋抱出被子准备来个热烈的早安吻，却被已经恢复过来的她严词拒绝了。 “我还没刷牙呢....” 杨慕言也没强求，只是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一只大手依然在她光溜溜的身子上作怪。 好滑..... 慢慢的，杨慕言能感觉到女孩的肌肤慢慢变热，呼吸也急促起来，时不时发出引人遐想的娇吟。 大早上的，不好吧..... 十几分钟后，万倩闷哼一声，浑身瘫软地趴在杨慕言的怀里，檀口微张有些急促地呼吸，滑腻的身上渗出了细细绵密的小汗珠。 而杨慕言一手抱着万倩的身体，一手伸出被子甩了甩，想要缓解一下剧烈运动后局部积累的乳酸。 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缓过来的万倩突然开口了：“你是不是有过？” “嗯？” 杨慕言瞬间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没有啊，我第一次都还在呢！” 听到这话，万倩的桃花眼眯了起来，狐疑地打量着男生的脸色：“不可能！你那么熟练，怎么可能没有过？” 谢谢老师！ 杨慕言努力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呃.....怎么说呢.....就是那个.....你懂的吧.....呵呵.....” 看到他这个样子，万倩更加怀疑了，当下顾不得走光，撑起上半身就居高临下盯着杨慕言的眼睛：“我告诉你哈，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看到火候已到，杨慕言顺势开始挖坑了：“就是.....就是那什么光盘嘛.....一般两个人演的，也有三个四个，场景和剧情很简单.....” 上学期间把世界十大禁片当教材看的万倩瞬间秒懂，撇撇嘴有点无聊地重新趴在杨慕言身上：“就那个啊，你以前看过很多吗？” 杨慕言点点头：“哎，总有无聊的时候嘛，所以就看这个自己解决一下.....” 听到这话，万倩一巴掌拍在男生的胸上，脸上假装凶巴巴的：“以后不许看了，听到没！” 杨慕言装作很奇怪的样子：“不许看？为什么啊？” “就是不许看！” 万倩心想总不能说自己吃醋吧，只能继续严词教育：“我告诉你，那个看多了对你身体不好，你现在还年轻不觉得，以后就知道了.....” “好吧。” 杨慕言看着万倩在那儿装老成，心里暗暗好笑，表面上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那我不看了，以后天桥也不去了.....” “天桥？” 万倩一开始还满意地点点头，后来发现不对：“这事跟天桥有什么关系啊？” 杨慕言皱了皱眉头：“天桥不也有表演这个的嘛？” 一听天桥有表演，万倩惊讶地睁大眼睛：“天桥还有演这个的？” “都演了好多年了。” 杨慕言继续忽悠：“上周六我还跑去广德楼看了一下午.....” 万倩疑惑地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出来天桥会有表演那个的地方，犹疑地问了一句：“等等，你说的是什么啊？” “相声啊？” 杨慕言开始收网：“光盘就是《历年春晚相声全集》，广德楼也是德云社说相声的地方，上周看完了我还请他们班主和演员吃了顿涮肉呢.....” 万倩的表情像是傻掉了：“你说的.....相声？” 杨慕言憋着笑点点头：“不是相声还能是什么？一般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也有，场景和剧情很简单，无聊的时候看.....” “不对，你说的不是相声？那你说的是什......咦~~~你不会说的是那种片子吧？好恶心......” 杨慕言边说边双手抱胸，还露出一副鄙视嫌弃的表情。 万倩刚开始还真以为是她自己理解错了，正要解释，却看到杨慕言的嫌弃表情实在是太假了。 看来是时候给他上一堂表演兼武打专业课了！ 万倩不顾自己玲珑的娇躯暴露在外，跪起身子举起双手作势就打，只是那娇小的拳头和娇嗔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调戏。 杨慕言连忙伸出双手抓住她的手臂，先是往胸口一拉，然后翻身在上，对着她嘟起的娇唇狠狠吻了下去。 此刻万倩也想不起来刷牙没刷牙的事情了，身子渐渐软下来，抱着杨慕言开始激烈的回应。 京城的秋意越来越浓，而一窗之隔的酒店房间里却是春意盎然..... ~~~~~~~~~~~~~~~~~~~~~ 磨磨蹭蹭到12点，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起床了。 万倩回宿舍换了身衣服，倒不是因为脏了，而是某处舒爽后留下的黏腻让她觉得有些别扭，洗洗才能更健康。 杨慕言就没那么讲究了，依然是昨天的那一身，不过出门前在酒店洗了个澡，出来后又是一个干净的帅气少年！ 换好衣服之后，两人去之前光顾过的湘餐馆好好吃了一顿，然后站在了网吧的大门前。 作为忠实的魔兽玩家，杨慕言很喜欢万倩在节目里配的那句“为了部落”，所以之前有事没事就让万倩COS希尔瓦娜斯女王，万倩也经常拖着他一起。 慢慢的，两人养成了一个在网吧门口喊口号的中二习惯。 看着很傻，但是有人陪你一起傻就不算傻了。 “LOk''tar Ogar！” “FOr the AllianCe！” 两个人很中二的举起右拳大喊了一声，然后立马嫌弃地看向对方。 “你是部落的，怎么能喊为了联盟？” “为了追你我才去部落的，现在追到手了，我也不装了，圣光！赐予我力量吧！” “你个联盟狗！” “你个部落猪！” “哼！” 两人彼此鄙视了一眼，然后手牵着手走进网吧。 “有几天不见了啊！” 网管小哥看到他们俩走进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一番寒暄之后，杨慕言好奇地问道：“你们老板转让网吧的事情怎么样了？” 网管小哥摇摇头：“好像不顺利，毕竟是小一千万的生意，没那么好谈下来。” “一千万？” 杨慕言转头看了一圈，也就一百多台机子，怎么会这么贵？ 网管小哥好像是看出了杨慕言的疑问，一边给他们登记一边说：“网吧的门面就要六七百万，网吧证又要小百万，剩下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又是一百万，算下来不就是小一千万了嘛......” 杨慕言闻言点点头，如果加上门面的确是这个价。 他现在资产有四千多万，可是绝大部分都买股票了，剩下两百万还得付新房的尾款，以及装修什么的，手上还真没剩多少钱。 这样的生意掺和不起啊！ 果然，努力赚钱才是重生者的主旋律..... 周二正好是团本Cd的更新时间，一个下午，刚刚拥有情侣头衔的杨慕言和万倩一直泡在网吧里并肩战斗，推倒了丑萌的克苏恩，拿到了几件团队成员没什么需求的新装备，换上之后两人都感觉美滋滋。 到了晚饭时间，万倩还想在附近随便对付一顿，然后继续泡网吧玩游戏，可是最后还是被杨慕言生拉死拽地拖走了。 “搞清楚，我们现在是情侣，情侣的日常不是应该吃饭逛街看电影嘛！” 万倩原本还嘟着嘴假装生气，可是到了国贸商圈，女人的天性还是释放出来了。 两人先是跑去秋意馆吃了一顿气氛很足价格也很足的烛光晚餐，然后手拉手在国贸里面到处瞎逛。 万倩得意地表示自己刚拿到工资，非要给杨慕言买几件衣服，最后花了两千多块给他从头到脚换了个遍。 杨慕言自然不会白白接受女友的好意，偷偷买下了一条她之前就看了很久，但是一直没舍得买的铂金项链。 他还准备晚上回去再送给她，也算是一个小惊喜，可是半路上就被万倩发现了，只能当场给她带上。 万倩对杨慕言的细心感动不已，当即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和热烈的亲吻，完全不顾这是在人头攒动的商场里。 购物结束之后，两人又找到电影院，看了一场记不得名字记不得剧情的电影。 不是他们记性不好，是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怎么看，光顾着躲后排抱着啃嘴子了。 晚上十一点多，两人带着几个袋子回到了酒店。 此时酒店的卫生间还没有后世那么开放，磨砂玻璃已经是情趣的天花板，两人也没闹幺蛾子，男先女后好好洗了个澡，很快就在大床上见面了。 依然是激情的拥吻，依然是醉人的缠绵。 不同的是，当杨慕言马上就要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万倩居然没有像昨天一样阻拦。 “不害怕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昨天....没洗澡....” “那今天呢？” “慕言，我爱你.....” “倩倩，我爱你....” 第54章 你们还是年轻啊！ 2006年11月1日，一个注定孤单的日子。 在酒店的大床上没羞没臊了一整天的杨慕言和万倩，终于赶在今天飞沪市的最后一班航班起飞前到达了机场。 刚刚确定了身份，还突破了最后底线的两人自然不想这么快就分开，可惜沪市那边的还有一堆人等着给她录专辑，好歹也是几十万的投入，实在推脱不掉。 杨慕言知道这张专辑大概率是扑街了，也动过把她音乐经纪合约直接买下来的心思，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违约金才五十万，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房子装修得晚一点而已。 可是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放弃了。 万倩现在不知道这张专辑会扑街，对于能唱歌还抱有极大的期待和热情，自己这么做无疑是给她泼冷水，不生气不吵架才怪了。 当然，杨慕言也可以拿一堆未来注定爆火的歌给女朋友出专辑，不出意外至少能泛起一点水花，可是在盗版泛滥的年代，这么做不但赚不到什么钱，还会让万倩有了名气之后变得更忙。 刚刚开始恋爱就长期见不到女朋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以杨慕言的推演，插手她这张专辑的结果几乎全是坏的，没有好的，自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在机场的安检口，万倩一边依依不舍地抱着杨慕言的身体扭来扭去不肯去排队，一边唠唠叨叨地叮嘱了许多事情。 “记得好好上课好好吃饭，有空了就给我打电话，没空也要记得想我！.....” “你都耽误两天课了，这周末就在学校好好学习，不准飞过来啊！我那边弄完了就会回来的.....” “记住你现在是有家室的男人了，不准再和别的女生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听到没.....” 而杨慕言爱怜地看着自己时而成熟时而幼稚的女朋友，听着她看似唠叨实则满是爱意的话语，心里既欢喜又充实。 被一个人记挂在心上的感觉真好。 眼看再不安检就赶不上登机了，万倩这才一点一点地往安检入口慢慢挪动，紧紧抓着杨慕言的双手不想松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脸。 “你就不跟我说点什么吗？” 杨慕言笑了起来，重新抱住女朋友的身体，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轻轻嘬了一口，这才开口说道：“记得在那边注意安全.....” 万倩满怀期待等着杨慕言的甜言蜜语，可看他说了这一句就没有下文了，顿时觉得有些失望。 小嘴嘟起来了，头也低下去了，牵着的双手也左右摇了摇：“就这啊.....” 杨慕言自然看出女朋友的心思，当即抱着她在她耳边说：“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只要你愿意，以后的所有事我都会和你一起经历......” “你要是不开心了，我会哄你开心；你要是过得不好，我也会陪你一起努力；你在那边不乖乖吃饭，我就在这边绝食抗议......” “所以那些我能参与的事情没什么好嘱咐的。” “只有你的安全我没办法面面俱到，只能不停提醒你注意。” “我想和你好好的一辈子，所以你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吗？” 随着男朋友的娓娓道来，万倩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幅未来两人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什么失落沮丧全不见了，满心全都是欣喜和期待。 又磨蹭了一会之后，万倩终于恋恋不舍地通过了安检，拉着小箱子一步三回头地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人是不见了，可是电话来了。 “慕言~~~我想你了~~~” ~~~~~~~~~~~~~~~~~~ 推开123宿舍的门，看到里面三个要不认真学习，要不玩电脑的室友，杨慕言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出一进，不光有了女朋友，这辈子也不再是纯情少男了。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有花.....” 和室友打了招呼之后，杨慕言嘴里哼着歌走到卫生间旁的洗漱台，打开水龙头就着凉水搓了一把脸，瞬间感觉到了通透舒爽，比那什么透心凉的雪碧强多了！ 水这么冷，看来离京城集中供暖不远了。 上辈子他就听说过北方的集中供暖有多么多么好，什么大冬天穿短袖吃雪糕，洗完棉袄俩小时就干了之类的，一直想体验体验，不过没机会。 来京城上大学之后，他对供暖这事还多了几分小期待..... 也不知道会不会流鼻血，要不买个加湿器准备着？ 杨慕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回到寝室，却发现此时宿舍三人放下了手里的事情，搬着凳子在他书桌外围成了一个松散的半圈，坐在上面转头看着他。 三人的脸上全都露出一副得意和奸诈的笑容，尤其以吴浩为甚，他不但笑出了声，肩膀和上半身还跟着笑声一耸一耸的。 “嘿....嘿....嘿.....” 听到这个标志性的奸笑，杨慕言瞬间想起了一些老港片里面，面对柔弱少女的求饶不为所动，反而还变本加厉的大反派，当即下意识地抬手抱住了胸口，身体蜷缩，做出一副警惕的姿势。 “你们想干什么？” 杨慕言忍了又忍，终于咽下了习惯性就要脱口而出的“不要啊”..... 马成辉作为宿舍的老大，虽然瘦瘦小小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还是抢先表态了。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杨慕言一听是这事，紧张的身体瞬间放松了许多：“就这事啊？至于你们摆这么大阵仗嘛！” “至于！” 只见吴浩站起身，又是委屈又是快意地看着杨慕言：“之前我谈恋爱的时候，你就是这么逼我的！” 难怪他一副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表情。 八卦的人终被八卦所累，这就是报应啊！ 杨慕言无力地捂住了脑门，低着头认命地穿过三人组成的半圆阵，在自己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问吧，想知道什......” 说到一半，杨慕言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看着三个室友：“不对啊，你们又不是我们系的，怎么会知道我谈女朋友了？” 一直没说话的孙昭开口了：“昨天你们系那个张立果和李成来宿舍找过你，他们说的......” “张立果？李成？” 杨慕言皱了皱眉，在心里把这两人记在了小本本上，准备等着秋后算账：“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有个女生偷偷跑到你们教室陪你上课，还被老师点名了......” “他们说你女朋友很漂亮，长得跟明星似得，穿得也很好看.....” “他们说你女朋友趴你腿上睡了一节课.....”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全抖搂了出来，孙昭还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言妈你不够意思啊，有女朋友了都不跟我们说，还是不是哥们儿了？” 马成辉也一副心死了的表情：“言妈，要说关系还是我们最近吧，结果你谈个恋爱，整个机电系全知道了，就我们不知道，太让人伤心了......” 吴浩则是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我当时可是第一个告诉你和马贼的，到现在我们系好多人都不知道，你.....你对得起我们几个月的室友之情吗！”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是商量好了让我愧疚，好等会给你们多爆点八卦吧...... 杨慕言被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闹得头都大了，连忙抬手止住：“知道了知道了，还是老规矩，你们问，我答好吧？” 见到他举手投降了，三人才暂时停下了对他的口诛笔伐。 “姓名？” “万倩。” “哪个学校的？” “呃.....沪市戏剧学院的。” “嗯？” 孙昭他们几个瞬间兴奋了。 居然是沪市的？还是戏剧学院这种一听就是美女如云的学校？ 没想到一开始就有大瓜啊！ 孙昭抢先问道：“沪戏的？还真是个明星啊？” 杨慕言摇摇头：“不是明星，是国家话剧院的话剧演员......” “演员？” 听到这个回答，几个人更加兴奋了，连忙扯着杨慕言的手和衣服表示细说。 杨慕言也懒得绕弯子了，从他和万倩因为游戏结识开始，一直说到了一个多小时前送她上飞机，除了隐私和接吻之类的细节外，大概的有趣经历都没有拉下。 也许是他这辈子写网络小说锻炼了语言组织能力，一番讲述让宿舍三人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出言打断，要不询问细节要不求教经验。 不过好像他们的关注点各有不同。 作为宿舍唯二有女朋友的顶级存在，吴浩比较关心杨慕言和他女朋友去哪儿逛街便宜又好玩，酒店怎么选既便宜又体面。 看来谈恋爱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经济压力..... 作为京城的坐地户，孙昭更好奇他为什么会选一个话剧演员做女朋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看得出他对演员的职业特性有着和杨慕言一样的疑虑，看着杨慕言的眼睛里也有些不看好的意味。 至于浙省富二代马成辉，也许是从小耳濡目染，聊着聊着就聊到演员的收入上去了，顺便跟宿舍其他几人大概科普了一下他们市不远处的横店影视城，说以后放假可以一起去那里看别人拍戏。 杨慕言对于看别人拍戏没什么兴趣，但是如果能做个群演，体验一下演戏的感觉应该还挺好玩的。 不是想走文娱的路子，只是想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 聊着聊着，他们也提到了杨慕言和万倩的年龄差距好像有些大了。 对此，杨慕言用一种“看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的眼神横扫一圈，摇摇头说：“你们还是年轻啊......” 想想重生之前那几年，多少男生把有钱有闲风韵犹存的少妇当成了人生的终极理想..... “年少不知姐姐好，总把妹妹当个宝......” 杨慕言翘起二郎腿，正要好好给几个恋爱初哥科普一下年纪大的小姐姐当女朋友的诸多好处，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抬头瞄了一眼时钟，这个时间点肯定是女朋友下飞机了。 冲几个室友做个手势示意安静，杨慕言看都没看就接通电话放在耳边，用一种温柔和低沉的嗓音对着话筒说：“倩倩，下飞机了？是不是想我了？” 宿舍几人第一次看他如此做作的神态，纷纷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摇着头散开了。 恋爱的男人惹不起啊！ 杨慕言毫不在意地歪歪脑袋，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手机上：“喂？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想我想得哭了......” 没一会，手机的话筒那边突然传来了一个又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女声。 “杨慕言，你这两天逃课就是为了谈恋爱？” 听到这话，杨慕言先是一愣，呆呆地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瞬间汗毛耸立头皮发麻！ 完了，是辅导员！！！ 第55章 残留记忆的笔记本 第二天，杨慕言上完课之后没有回宿舍或者去食堂，而是老老实实去辅导员的办公室挨了十分钟的严厉批评。 可别觉得十分钟很短，京大的辅导员都是有行政级别的，平时忙得要死，能抽出十分钟骂他算是给他面子了。 杨慕言也知道辅导员是为了他好，所以没有反驳或者回嘴，老老实实交代了刚恋爱的事实，顺便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习，也不会给学校和国家丢脸！ 还算年轻的辅导员看他态度还算诚恳，平时表现也不错，于是挥挥手就放过他了，只留下一句人生道理。 “好的恋爱应该让两个人变得更好更优秀，平时要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如果光是扯后腿，这恋爱不谈也罢....” 之后几天，杨慕言老老实实待在学校好好学习，周末的两个白天也大多混在图书馆，好不容易才把落下的两天课程给补了回来。 不是他自学能力不强，而是京大太变态了。 就拿计算机基础概论来说，教材上只有从单片机到586的内容，前几年大火的赛扬也就是改版时提了两句，并没有深入。 但是杨慕言的计算机老师用三节课就把整本书过完，然后直接用ppt讲起了最新出现的酷睿系列处理器的结构和功能。 教材上肯定没有这玩意儿，但是期末肯定是重点考的内容，所以逃课的杨慕言只能去图书馆找国内外的相关论文自学。 这些论文多如牛毛良莠不齐，还基本都是英文，自学起来实在是太费劲了。 所以在京大的逃课成本非常高，特别是理工科的专业课，落下一节就得花成倍的时间才有可能补回来。 不光是学业，杨慕言还在连载的小说存稿也在慢慢消耗，他还得每天抽出三个小时码字存稿，这样才能在有事的时候偷偷懒。 现在有了女朋友，杨慕言还得抽时间和女朋友打电话沟通感情，缓解一下不能见面的思念。 最开始两人一天能打三四个小时的电话，说的全是日常的生活，然后就是你爱我我想你之类的肉麻情话。 没两天，忙碌的学习和工作让两人都觉得有点不堪重负，于是在友好和谐的协商下，约定如果没有重要事情，两人就固定午饭和晚饭时间打电话，最后睡觉前来个电话粥就好。 锻炼，学习，写小说，打电话，再加上偶尔的玩游戏，杨慕言每天的生活都排得满满当当，甚至连睡觉的时间也从八小时左右缩短到了七小时。 这样的生活虽然充实，但时间长了也难免会觉得有些疲倦。 杨慕言觉得，他得认真响应国家号召给自己减负了。 ~~~~~~~~~~~~~~~~~~ 时间一晃就到了又一个周一。 上午早起去操场锻炼了之后，杨慕言回到宿舍，洗漱一番后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盘算起自己的资产。 自从上次买了股票之后，周一盘点资产就成了他的固定安排。 美股有价值三百五十万美元，折合RMB三千四百三十五万的苹果公司股票，A股有价值四百二十万RMB的股票，柜子里有一张价值一百万的理财基金合同，银行卡里有二百四十七万现金存款。 如果只算现金资产的话，他现在有价值四千万RMB的证券资产，以及两百四十七万现金，这就是他的全部了。 再算算支出。 两天前房地产销售小哥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这周六就开始交房，这就要花掉一百一十三万，之后还有契税之类的，加一起估计还要十万块不到。 新房有了，装修肯定要的，这又是几十万。 眼看天气冷了，骑自行车出行越来越不方便，买车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又是几十万的预算。 这一算下来，现金存款所剩无几，只剩下一堆冷冰冰的股票...... 望着电脑账本上可怜的数字，杨慕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 明明身家几千万，但是没多少现金能用？ 这么说，他又要沦落到靠每月两三万稿费才能维持日常生活的落魄地步了？ 怎么会这样？ 杨慕言突然有些后悔和焦虑，觉得上次真不该一时冲动就把预留的存款换成A股的股票，搞得他现在有点没着没落的...... 看看A股的股票，一年至少三倍的收益，有点舍不得卖。 再看看苹果的股票，八年至少三百倍的收益，谁卖谁是傻子！ 咋办？ 犹豫再三之后，杨慕言还是放弃了抛售股票的念头，躺在椅背上摆烂了。 好歹一年之后就不愁现金了，现在每月两三万的稿费收入也能过得不错，可以了...... 不过想着想着，杨慕言心里还是生出了想要赚钱的念头。 综合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的情况，他开始琢磨有没有不用工作不用操心也能赚钱的好事。 也许是国人对于土地的执念，杨慕言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还是买房之后当个包租公，可是很快就放弃了。 相对于买股票而言，买房的收益率太低，还有好多麻烦事，怎么算也觉得不划算。 既然房子不行，那要不投资大佬，然后当个甩手掌柜？ 上辈子杨慕言看过的许多重生文里，主角有钱了都会投资未来大爆的行业和公司，比如企鹅阿狸米哈游之类的，然后就当个甩手掌柜坐等暴富，赚了钱还能获得那些公司创始人的感激，谢谢主角不插手公司的运营。 可是在大厂混过的他知道，投资这事没那么简单。 真正好的项目和公司，缺的除了钱以外，更希望的是获得那些投资大佬或者风投手里的相关的资源。 比如政府关系，市场渠道，媒体公关，人才引进等等。 这些才是真正用金钱都不一定能买来的东西，也是一个企业能够从小到大的关键资源。 光有钱，没有以上那些资源，你连投资的门都进不去。 杨慕言手里除了有几千万可以变现的现金，和知道未来二十年经济发展的大致走向之外，并没有任何资源，投资这事暂时也没有门路。 既然炒房不划算，投资又没有门路，想来想去就只有创业了。 说起创业，杨慕言更是有一肚子的吐槽。 他就搞不懂了，同样是重生者，同样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为啥别人就能锻炼学习创业泡妞完全不耽误，还能时不时去商场大采购，去车行沟个妹子，去酒吧装个逼，一天下来过得还是悠哉悠哉的。 而他还没创业呢，现在就觉得时间有些不够想要减减负，要是创业了不得累死？ 别说什么管理有方用人得当就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之类的鬼话。 就连被管理行业奉为经典的麦当劳肯德基都经常爆出员工监守自盗的新闻，号称“行业标杆”的四大会计师事务所都能被查出财务审计造假，一手遮天的中影都能被人忽悠花几个亿去拍了一部烂到不行的电影..... 那些考上大学后连课都不上的重生混子，凭什么敢说自己的管理和人才方面比他们强？ 一想到创业要面临的各种各样麻烦，杨慕言立马退缩了。 至少大学毕业前，他应该不会考虑这个。 ~~~~~~~~~~~~~~~~~~~~~~~~ “啊！！！脑浆子要烧干了！” 杨慕言坐在书桌前大大伸了个懒腰。 小半个上午，他愣是一个事少钱多的赚钱路子都没有想出来。 要么是因为没时间，要么收益赶不上买股票，要么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心烦意乱的杨慕言莫名地摇摇头，转而起身走到了自己那个塞得满满当当的衣柜，准备趁今天上午没课好好整理一下内务，顺便换换脑子。 打开一看，满衣柜从下到上堆满了各种T恤牛仔裤外套之类的衣物，都是从干洗店拿回来直接往里一扔，慢慢的就变得这么乱了。 看到这个场景，杨慕言原本烦躁的心更加乱糟糟的，当即把所有的衣服爆出来丢在床上，把三个大箱子也提溜出来，瞬间清空了整个衣柜。 接下来，杨慕言就一件一件地叠着衣服和裤子，眼看他们从杂乱无章变得井然有序，慢慢感觉自己纷乱的思绪好像也得到了整理，逐渐变得有条理起来。 不光如此，原本有些烦躁的心也慢慢平静了许多，到后来甚至有了一丝舒适的快感！ 难不成我还是个隐藏的强迫症？ 杨慕言眼睛一亮，收拾整理的劲头更足了。 一大堆衣服看似很多，可是架不住他手脚快，没有半个小时，整个衣柜就收拾地井井有条，衣服裤子各归其位，几顶帽子挂在最上面，看上去竟然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趁着这会心情好，杨慕言又哼着歌收拾起了乱七八糟的书桌。 教材一本本排好放在上面的书架上，水杯放左边，笔袋放右边，电脑放中间的最里面，柜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分拣出来，有用的就留着，没用的就扔。 翻着翻着，他翻到了最下面柜子，等把表面上还没用过的草稿纸之类的清了出去之后，看到了一本本略显破旧年代久远的笔记本。 杨慕言停下了收拾的动作，拿起一本封面上写着“8”的笔记本在手上轻轻摩挲。 这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棕黄皮笔记本，杨慕言现在还记得当时是在小学外的文具店买下的它，以及它们。 翻开看看，里面被各种字填的满满当当。 “春节大雪，高速封路，铁路停在半路......” “苹果bOOk air” “冠希哥” “......” 这些笔记本不是别的，是杨慕言上辈子的残留记忆。 当时还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杨慕言，发现自己重生后并没有所谓的“过目不忘”或者“图像式记忆”之类的金手指，只能省下零用钱隔几天买一本这个笔记本，然后将自己脑海里关于上辈子的记忆全部记录下来。 初衷是为了以后能用这些记忆赚钱，可是现在看来，它们也是自己在那个世界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最后一次关注它们应该是高考结束的那天，也是知道爸妈离婚的那天。 还记得那时候他拿出了一个封面上写着“6”的笔记本，凭借里面的记录赚到了这辈子的第一桶金。 也许是觉得不会缺钱了，杨慕言一直把它们封在箱子里没看过，上了大学之后，为了腾空箱子，他把它们放在了书桌最里面的位置，还用一堆没用的东西将他们盖住。 没想到他就这样忘了，一直到今天看到才想起来。 杨慕言一边翻一边回忆，有一些内容他都快记不起来了。 直到翻到最后，在注明“时间不确定”的页面里，他看到了一段话。 “iPhOne3gS......app......小游戏.....水果忍者......像素鸟......” 看到这，杨慕言突然心里一动。 小游戏？ 杨慕言放下手里的纸质笔记本，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疯狂的搜索了起来..... 第56章 大龄女友的真实体验 两天后的周三，杨慕言看着电脑上跳出的“发布成功”的弹窗，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在周一那天翻出那本笔记本之后，杨慕言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领域——电脑小游戏。 也许是上辈子小游戏和智能手机绑定得太紧，或者这些年国内的游戏公司都开始死磕网游大作不做单机，杨慕言在没有看到iPhOne发布前一直没想到这个并不起眼但是潜力恐怖的游戏类别。 《植物大战僵尸》、《平衡球》、《保卫萝卜》..... 这些游戏全都在未来几年里红极一时，而且寿命特别长，直到杨慕言重生前还能经常看到他们的新闻。 小游戏最大的优势就是成本极低，收益上限极高，而且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小团队就能做，稍微死磕一两个月就能搞定，玩法简单但是受众群体广，发布之后基本上可以躺着赚钱了。 关键是小游戏面对的是全世界的用户，收入可以说没有上限，而且每月都能有入账，不像股票或者其他投资一样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才能变现。 对于现在急需减负却又没有现金的杨慕言来说，小游戏简直是天生为他准备的创业项目。 想清楚这些之后，杨慕言兴奋地抓着笔记本狠狠亲了一口。 果然还是老师说得对，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当然，杨慕言再牛逼也不可能在两天之内就做出诸如《植物大战僵尸》这样的经典小游戏，不说目前就他一个人，光是大量的游戏原画和音效就不是他能在短时间搞定的。 在翻过了一堆笔记本之后，他选择了上辈子在国外引起过一阵风潮的《2048》。 《2048》算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小游戏，一个方框里小方块上下左右滑动和合并，从两个2的小方块最后合成2048就算成功。 这种小游戏没什么技术含量，未来各种AI出现后分分钟就能给你写一个出来，就算是现在也只能算是想法新颖而已。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个只卖0.39美金的小游戏，光是一年的下载收入就有一百多万美金？ 想清楚了之后，杨慕言只是花了一个多小时就把游戏的程序部分给搞定了，至于前端显示的方框和方块的素材也好说，在网上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杨慕言干脆自己画了一个扫描进电脑做成素材。 别忘了，他不光学了六年的大提琴，素描也是他的特长...... 两天时间，一个不同于前世的《2048》游戏就出现在了杨慕言的电脑上。 光是外表就比上辈子那个要精美得多，还加入了计时系统，以刺激玩家在通关之后不停地挑战，顺便还能加强玩家之间的相互攀比。 当然，这样的小游戏做出来容易，但是关键在于怎么卖出去。 还好现在已经有了Steam。 Steam是米国的一家软件分销商的网络分销软件，就像超市一样，游戏开发商可以将游戏发布在上面进行销售，获得的收入三成给Steam，七成归游戏开发商。 也不知道app StOre的苹果税是不是学的这个比例..... 这个软件销售平台一直在国外运营，直到吃鸡游戏在国内的大火，这才被绝大多数国内的玩家所熟知，那段时间除了有许多外国游戏涌入进来，顺便还带火了一众vpn和网络加速器。 杨慕言还担心做出来的小游戏没地方卖呢，结果搜索后才发现Steam现在就已经有了，顿时大喜过望。 先用护照注册了个人开发者账号，又用自己的汇丰银行卡绑定了收入账号，在签了一系列虽然看得懂但是不想看的电子文件之后，杨慕言才把游戏上传上去等待审核。 《2048》实在是太简单了，就算加入了计时系统也不过1M多，没一会就显示审核完成，发布成功。 确认过一切无误之后，杨慕言的身体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闭上的眼睛前面全是闪烁的$$..... ~~~~~~~~~~~~~~~~~~~~~~~ 周六上午快11点的时候，杨慕言迷迷糊糊从枫树酒店1006房间的大床上醒了过来。 只见他睡眼惺忪面露疲态，眼睛下面有一些不明显的黑影，眼睛还没张开就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伸出被子的双手也没力地耷拉在头上。 妥妥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杨慕言先是呆呆地看了一会纯白色的天花板，又往右扭头看了看一地的衣服裤子，垃圾箱里堆满了用过的纸巾。 又往左看去，只见厚厚的白色被子下面隐约探出个小脑袋，正脸被披散下来的长发给挡住了，隐隐只能看到挺翘的鼻尖和红润的嘴唇。 杨慕言静静欣赏了一会自己的女朋友，爱怜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昨天是周五，杨慕言上完课之后回到宿舍匆匆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就坐上出租车来到机场，接到了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的女朋友。 从见面开始，两人不顾大庭广众激动地拥抱和热吻了好久，仿佛要把彼此的思念和情愫全都吻出来一样。 到了酒店以后，杨慕言本来还想体贴的问问女朋友要不要吃点什么，可是看到她眼神中熊熊燃烧的欲火，咬住下唇的皓齿，不停在自己胸膛摩挲的小手，瞬间就不淡定了。 吃东西？ 吃东西哪有吃人重要！ 正中下怀的杨慕言当即抱起女朋友扔在了大床上，随后化身一匹疯狂的饿狼扑了上去..... 接下来的画面不堪入目，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很黄很暴力。 从刚开始的轻抚挑逗到最后的肆意冲击，两个许久未见的情侣竟是连话都没有顾得上说两句，双双沉沦在欲念的深渊里。 太荒唐了，太不节制了..... 杨慕言晃了晃有点昏昏的脑袋，感觉下面涨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尿憋的还是肿了。 小心地从女朋友的脖子下把左胳膊抽回来，然后轻轻起身下床，去厕所尽情释放掉存了一晚上的废液，按下冲水键之后对着镜子看了看略显憔悴的脸，不由得再次摇摇头。 也许是马桶的冲水声有点吵，等杨慕言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到女朋友伸着懒腰在床上左摇右晃。 “呃~~~~~” 杨慕言重新上床钻进被窝，侧身抱住女朋友娇俏有形的娇躯，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早安.....” 被牢牢抱住的万倩停下了赖床的动作，闭着眼乖乖迎接男朋友的早安问候，然后依偎在他的怀里懒懒地享受秋天早上的浓浓暖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睡意中完全醒过来的万倩紧了紧环抱着的男朋友，开口说道：“这么久了，有没有想我啊？” 刚刚陷入恋爱的情侣总是这样，即便每天电话都会我想你我爱你地说个不停，可是见了面，还是忍不住要问个清楚。 杨慕言好笑地摇摇头：“我昨天都那么卖力了，你还怀疑说我不想你.....” 听到这话，万倩立马想到了昨晚的疯狂和浪荡，脸颊慢慢变得更红了。 刚开始的情侣对这事总是会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她也不例外。 这一个多星期可是把她馋坏了，再加上对男朋友越来越深的思念和情愫，以至于她从昨天一见面开始就忍不住，到后来更是完全丧失了理智，只知道不停地索取，完全不顾男朋友的身体扛不扛得住。 此刻听到男友的调笑，万倩也终于知道害羞了，嘤地一声就缩进了被子里。 两人在床上懒到了12点多，最后还是在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声中磨磨蹭蹭的起床穿衣，准备到酒店的餐厅吃饭。 进了餐厅，两人正好碰到了已经在这儿吃饭的大堂经理陈城。 杨慕言笑着上前打招呼，并把万倩介绍给他。 “我女朋友，万倩。” 陈城闻言立马站起来，很有分寸地没有伸手，只是笑着点点头：“你好，之前见过一次，我是陈城，这里的大堂经理。” 和万倩互相介绍之后，陈城看着杨慕言笑着说：“不错啊，考上了京大，还抱得美人归，你这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全齐活了......” 听到这话，杨慕言难得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他从来京城之后就住在这家酒店，上大学之后，因为老是跑去网吧和万倩打游戏，晚上通常也会在这儿睡一晚，1006都快成他的专属房了。 至于陈城也熟悉了很多，经常碰见了就会聊上几句，像这样的调侃也不算过分。 好歹是一个立志冲金钥匙的酒店经理，值得他交好。 不过今天这个调侃有点正中要害的意思，毕竟楼上此时应该在打扫卫生，也不知道保洁会不会翻垃圾桶数数用了多少小雨伞。 不数也没事，结账的时候总会算进去的..... 和陈城打过招呼之后，两人在酒店的餐厅好好吃了一顿，把昨晚的超额消耗都给补了回来。 回到房间，发现房间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床头柜和电视机下面的小雨伞也补好了货，斜靠在商品盒子里特别显眼。 不过刚吃完饭的两人暂时没心思动它，双双脱掉衣服钻进被子睡了个美美的午觉。 等到下午醒来，精力和体力都得到了恢复的两人又开始胡天胡地起来，这一混就混到了晚上。 垃圾桶里再次塞满了用过的小雨伞和揉成一团团的纸巾。 “不行了......” 数次被掏空的杨慕言疲惫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面色潮红的万倩趴在他的胸膛上，闭着眼静静享受快乐之后的余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万倩恢复过来了，带着一丝坏笑看着有些虚弱的男朋友，左手食指还调皮地在他的胸口上不停画圈。 等到看见男友害怕和求饶的眼神，这才话锋一转。 “慕言，明天我们出去活动活动吧，老是赖在酒店也不太好......” 杨慕言一听，一时间竟然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原来找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女朋友是这个体验吗？ 室友们，对不起，是我太年轻了...... 对于明天干什么，两人明显有不同的意见。 万倩先开口，可无非也就是打游戏逛街看电影之类的老套路。 杨慕言其实早有准备，当即拿出了男人的决断，一锤定音。 “倩倩，明天陪我去收房吧......” 第57章 验了个寂寞的房 周日的早上阳光明媚，不过气温是越来越低了。 杨慕言还是按照正常的生物钟起了床，去酒店的健身房哼哧哼哧练到了快九点，然后回房间好好洗了个澡，最后才叫起了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的可爱女朋友。 一个浓情蜜意的早安吻之后，两人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手挽手在酒店吃了顿还不错的早餐，然后坐着酒店安排的奔驰车一路向南驶去。 今天他难得花钱体验了一把酒店的随车服务。 主要是最近的体力消耗有点大，再加上今天是来办事的，有台车跟着会方便许多。 得知他要用车，陈城大呼今天是老天开了眼，不但把酒店最新买入的奔驰调出来给他用，还拍着胸脯保证以后用车一律打五折！ 杨慕言表示等我买了车，你这就是在想peaCh！ 周日的早上东四环还不算堵，几十分钟之后就抵达了小区外的售楼处。 下了车之后，万倩先是往四周围看了一圈，认出了这是朝阳区的中心地带，配套设施齐全不说，好像离她上班的话剧院也不是很远。 万倩当即就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杨慕言。 “慕言，你看，从这往西一直走应该就能到国话，坐公交车只要半个小时吧？” 杨慕言先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好像看不出什么，随后又回头笑道：“既然那么方便，要不一起住进来？” “得了吧......” 万倩心知两人同居是水到渠成的事，但是也没有松口：“我在宿舍住得好好的，谁跟你一起住哦.....” “搞得好像你这两次回京城住过宿舍一样.....” 杨慕言装作面露嫌弃地吐槽了一句，双手还反叉着腰揉了揉，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作为爱情资深理论研究者的万倩瞬间秒懂，立马羞红脸举起了正义的小拳拳往他身上砸去。 相信世界上有光的杨慕言瞬间用手臂在胸前比了个十字，任由小拳拳疯狂进攻，我自岿然不动。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走进了售楼处。 刚进大门就看到了一个月前接待自己的销售小哥，杨慕言当即举手打了声招呼。 销售小哥也看到了，连忙举起手回应，然后一溜小跑就来到了两人身边。 “祖师爷您来啦！” 杨慕言完全没想到销售小哥的第一句居然是这个，正准备寒暄的话被他生生噎了回去，好一会才缓过来：“你这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销售小哥笑着点点头：“本来是开玩笑，不过后来我问过了，我们集团的营销总监还真在京大进修过MBA，这要算下来您和他还是同门师兄弟呢.....” 杨慕言表面上笑着附和几声，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一个花钱就能读的MBA，也敢和他这个堂堂正正的本科生论同门？ 知不知道什么叫第一学历的绝对压制力？ 如果把一座大学比作玄幻世界的修仙宗门，按照正常的鄙视链来说，外面考进来的研究生算是天天打杂干活的外门弟子，本科生是内门弟子，本科毕业出国留学的算是天下行走，只有本校保研的研究生才是宗门长老最爱的亲传弟子。 MBA？那不就是在宗门里种田扫地的杂役嘛！ 不对啊，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好像杂役才是位面的主角吧？ 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反派？ 杨慕言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和销售小哥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在销售小哥的带领下走出售楼处，准备去自己的房子验房。 路上，一直抱着男朋友胳膊的万倩好奇地摇了摇：“慕言，他为什么要叫你祖师爷啊......” 杨慕言一听就觉得有些好笑，看看在前面边带路边给客户打电话的销售小哥，低下头掩着嘴在万倩的耳边低声解释了几句。 听到“祖师爷”这个称号的来龙去脉，万倩先是捂着嘴咯咯咯笑了好几声，然后又有些鄙视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没看出来你们京大的牌子还挺好使，光是亮个身份就能省好几万块钱呢......” 知道女朋友只是羡慕嫉妒恨而已，杨慕言很大度地表示不和她一般见识，转而聊起了买房时的一些趣事。 “......我妈学了一肚子房地产知识，不过好多都搞错了，比如她老跟我说什么东贵西富，说住在这儿的都有出息.....” “结果后来我一问才知道是东富西贵，就是说有钱人通常住朝阳这边，政府的公务员什么的更喜欢住西城，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 听到这，万倩耸了耸挺翘的小鼻子，一脸得意地说：“你一个月稿费两三万，当然算是有钱人，住这儿也算是歪打正着。我以后要是买房就买西边去，正好跟你隔一个北京城......” 杨慕言知道，以她的梦想这么说也不算错。 原本杨慕言一直以为万倩和很多影视演员一样签约了经纪公司，然后在影视圈浮浮沉沉好多年才找到机会，算是大家经常说的“大器晚成”。 谁知道上次为了专辑的事情，杨慕言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她的经纪合同，这才发现自己完全理解错了。 她毕业之后签的是一家音乐公司，身上并没有演员的经纪合约，到国话也是她考试没考上，但是被国话的一个话剧导演看中，这才做了特约演员。 现在她最大的理想，就是想要拿到国话的编制，成为一个正经的国家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 杨慕言还记得当时听到她的这个宏伟理想的时候，忍不住摇了摇头。 世界的尽头果然是编制！ ~~~~~~~~~~~~~~~~~~ 走了将近五六分钟，杨慕言他们三人在一栋11层的住宅楼面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1602栋，您买的房子是二单元六楼A，我们通常说就是1602-2-6A，您以后的车辆出入证上面的编号也是这个......” 销售小哥带着杨慕言两人上了电梯，一边走一边说：“这是两梯四户，但是户与户之间比较独立，隐私性很不错。” 出了电梯，杨慕言发现走廊的布局不是常见的左右两边，而是像四套房围着电梯一样的圆圈形。 走到标有6A的房间门口，销售小哥翻出口袋里准备好的钥匙递了过来。 “杨先生，您可以开门了.....” 接过钥匙，杨慕言望着眼前棕黑色的防盗门，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些复杂。 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 有点激动，有点开心，有点释然，甚至还有一丝失落..... 要是上辈子买了房，会不会重生的名额就轮不到自己了？ 甩甩脑袋清空有些纷乱非思绪之后，杨慕言拿着钥匙插进大门的钥匙孔，轻轻一拧，门开了。 入眼处是不长的玄关，宽度有两米多，显得很宽敞，光看这一点就觉得这房子不错。 杨慕言拉着万倩的手走进去满屋子乱看，销售小哥则是很尽责地在一边解释户型。 “玄关左边是厨房，往前走就是左边的餐厅和右边的客厅，客厅外面是一个大阳台，要是布置一下当个观景小茶室也行.....” 杨慕言看了看阳台外的一片不算大的草坪和游乐区，还有远处鳞次栉比高低不一的住宅楼，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又不是海景湖景，有什么好观景的..... 兜兜转转又回到客厅，销售小哥指着一条通道说：“里面就是休息区，大卫生间在外面，往里面走靠左是客房，中间是宝宝房，右边是主卧，小卫生间就在主卧里......” 说到宝宝房的时候，杨慕言还故意捏了捏万倩的手，万倩秒懂，立马回了一个好看的白眼给他。 你也不看看你才多大，按照国家规定最快也得四年后才能结婚呢..... 虽然表面上很嫌弃，可万倩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这年头爱情还是比较单纯的，稍微正经一点的女孩子在和男朋友突破了亲密关系之后，都会希望能奔着结婚走，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转头看小卫生间的杨慕言没注意女朋友心里已经快把他们孩子的名字都给取好了，一直在盘算着到时候怎么装修。 户型是很正的类型，没有什么奇形怪状的形状，一眼看过去都是方方正正的，只有阳台的一边有个修饰的弧度。 各个房间的布局也很合理，生活区休息区分得很清楚，装修起来应该不会太困难。 囫囵转了一圈之后，销售小哥提醒道：“杨先生，您看这房子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我们马上整改，没问题就可以下去签合同了......” 暗含的意思就是快点看，看完马上把尾款交了.... 杨慕言反应过来，是应该验房了。 怎么验来着？ 杨慕言挠了挠后脑勺，回想着之前在网上搜索的一些模糊信息。 好像是看看墙面有没有空腔和鼓包？还有地面平不平.....对了，要检查水电通了没，漏不漏。 想清楚了大概的项目之后，杨慕言立马招呼万倩一起验房。 万倩在杨慕言的手把手教导下举着小手对着墙面敲敲打打，时不时眯着眼看墙的线是不是直的，一通忙活下来可谓是验了个寂寞。 没工具验个毛啊！ 杨慕言也没在意，好歹是大开发商，上辈子除了闹出过一场强制收购的商战戏码外也没别的负面消息，问题应该不大。 让万倩帮忙纯粹是想让她有点参与感而已。 倒是轮到水电的时候，杨慕言认真地一个个全检查了一遍，毕竟这玩意都是在墙里面的，要是坏了可是个大工程。 在一一试过确定通水通电，并且上下楼板都没有漏水的情况后，杨慕言终于点点头，确认可以下去签确认书和交尾款了。 在下电梯的时候，杨慕言突然想起一事，好奇地问了一句：“对了，你们下面地下停车场的车位卖嘛？” 听到这话，销售小哥瞬间来了兴趣。 车位虽然单价没有房子高，但是卖出去一个提成不比房子低啊！ 销售小哥连忙按下了负一层，顺便说：“我们可以去看看，现在车位有优惠，只要9万一个.....” 才九万？好便宜啊！ 杨慕言下意识想起未来好像车位被炒上了天，立马就准备开口来两个。 可是等他摸到了大衣内兜里的钱包，立马把即将出口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TM的居然要九万？太黑了！ 第58章 装修也是一个大坑 因为是全款买房，所以杨慕言的手续办得比那些办贷款的未来邻居们快多了。 签了房屋验收确认书，搞了身份证和户口复印件交给销售代办产权证和房产落户，现在只要交完尾款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杂费，今天的收房流程就全部走完了。 激动人心的刷卡时间终于到了！ 万倩看到杨慕言拿出一张金色的招行卡刷了一下，没一会，pOS机就吐出了一张长长的单据。 等杨慕言签完字，万倩把单据拿到手里看了看，瞬间惊呆了。 “1,238,730.00” 万倩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使劲搓了搓之后又用手指比着数了起来。 “个，十，百......百万？” 确认之后，万倩惊讶地拉住杨慕言的衣服看着他：“你刷了一百二十三万？” 杨慕言有点奇怪地点点头：“之前交了十万的定金，还有契税物业费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算下来没错吧。” 看着男朋友一副财大气粗毫不在意的样子，万倩咬着下嘴唇皱着眉上下打量了好几次，心里不由得嘀咕起来。 “知道你有钱，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一看时间，现在才上午11点不到。 眼看时间还早，杨慕言开心地拉着万倩重新回到了光秃秃的1602-2-6A，准备再好好看看这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顺便和女朋友商量一下怎么装修比较好。 也许是女人的天性所致，当讨论到有关装扮装饰的事情，万倩明显双眼明亮兴趣大增，也顾不上和男朋友亲亲我我，甩下他的手就开始满屋子转悠起来。 “客厅这边就搞个大大的背景墙，上面不要太复杂，搞点线条点缀就可以.....” “沙发不要皮的，看上去太老气了，就选那种布的，青色或者什么色都行，组合起来的那种，没事可以躺着休息.....” “对了，我听我同事说过，卫浴这类的东西一分钱一分货，一定不能买便宜的，不然很容易坏，还不好维修.....” 相对于万倩的面面俱到，杨慕言显然对房间的安排更加感兴趣。 两人来到卧室区的时候，万倩还是按照传统的主卧客卧和书房的方面考虑，但是被杨慕言阻止了。 “倩倩，其实我想的是主卧正常装，客卧的话搞成娱乐室，这边墙摆一排桌子，搞两台电脑，以后我们就在这儿打魔兽......” “那边墙上搞个投影仪，下面搞个沙发，或者干脆就买张小一点的床，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上面躺着看电影什么的.....” 听着杨慕言自顾自地把同居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万倩脸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绯红。 她当然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人肯定会同居的，但是真没想到这么快。 她刚才都是在给杨慕言建议，可杨慕言却把她也考虑在内了，这样的细心让她有点感动地想哭。 定了定心神之后，她开始学着从一个女主人的角度看这套光秃秃的毛坯房。 ~~~~~~~~~~~~~~~~~~~~ 等两人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杨慕言和万倩正要找个地方吃午饭，却被一个突然窜出的黑影给拦住了。 “干什么？” 杨慕言下意识把万倩拉到身后护住，一只手横在前面做着防备的姿势。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当街行凶，真当哥们的太极拳只是强身健体不成！ 当然，杨慕言肯定说不出上面那些话，而且他此时也看清了拦路人的打扮。 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一身劣质的西装，白衬衫蓝色领带，很明显的销售打扮。 不过从他手里的传单看，好像是搞装修的？ 很快，拦住他们的男人就为他们解惑了：“先生女生你们好，我是颂雅装饰的，现在新房装修有优惠，15万全包硬装，要不要了解一下” 一边说还一边递来一张钉着名片的传单。 听到他的话，杨慕言把传单接过来看了看。 杨慕言上辈子没有买房，但是也看过别人搞装修，知道一般新盘开盘的时候会有一堆人堵在小区楼下等客户，时不时还强拉强卖，说起来就挺烦人的。 而且他还听一些同事说过，很多小区的物业为了赚回扣，专门限定某个或者某几个装修公司才能进小区，其他的装修公司不上贡的话连材料都运不进去，行事相当霸道。 好在杨慕言的这个小区开发商和物业是一家，管理也比较严格，好像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这时候，刚才吓一跳的万倩从后面露出个脑袋来，先是看了看装修公司的销售小哥，又看看男朋友手上的传单。 “慕言，你不是正好要装修嘛....” 话还没说完，万倩就看到杨慕言转头冲她摇了摇头，立马合上了嘴巴。 杨慕言转头回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销售小哥，笑了笑说：“给你一分钟，告诉我为什么要选你们家的公司？” 听到这个问题，销售小哥愣了一下，然后又很快挤出笑容手舞足蹈地说：“我们公司现在有活动，硬装全包只要15万.....” 还没等他说完，杨慕言摇摇头打断了：“其他公司也有，甚至12万全包......” 销售小哥被噎了一下，想了想又说：“我们的施工队都是老师傅，手艺绝对好，绝对给您保质保量......” 杨慕言又摇摇头：“现在手艺好的老师傅都忙着建鸟巢水立方呢......” 销售小哥觉得自己隐隐有了内伤，不过还是强打精神：“我们颂雅装饰是京城装修行业协会会员......” 杨慕言觉得有点无聊了：“那我为什么不找会长，要找你们这个会员呢？” 销售小哥无语了，眼睛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一眼杨慕言，默默转身就走。 杨慕言站在原地笑了笑，转身就带着万倩去找餐厅了。 那句问话是他上辈子跟大厂的销售学的，说是只要别人对你有所求，说这句话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当甲方爸爸的感觉真好！ 等到了餐厅，万倩在男朋友点完餐之后立马好奇地问道：“你不是想早点把装修做了吗？刚才干嘛不跟那个销售聊聊，哪怕量个房出个图也好啊，又不用花钱。” “你还知道量房出图？” 杨慕言先是有点惊讶地看着万倩，觉得她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小白嘛。 随后又摇摇头：“要是真有实力的装修公司，自己的单子都做不完，哪会让销售堵在小区门口拉客户，只有那些不入流的或者资金压力大的装修公司才会这么做，偷工减料是肯定的......” “这好歹是我的第一套房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随便去街上找一家公司就把装修交出去，到时候指不定出什么闹心事呢......” 听到这些话，万倩觉得合情合理，不由得点点头。 就这样，等菜上了之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论起了有关房子装修的话题。 上辈子杨慕言虽然没买房也没装修过，但是架不住全国人民都在讨论房价，手机上也经常刷到房主被装修坑的各种新闻，所以还能说上几句。 什么材料以次充好以旧换新就不说了，设计师收回扣给客户推荐家具家电也是常事。 最关键的是，很多装修师傅在施工的时候，会为了偷懒不把应该做的工序做到位，等装完之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可是实际住进去之后就会觉得很糟心。 总之，装修和电脑城之类的一样，也是一个巨大的坑。 其实杨慕言也在烦恼，毕竟他平时还要上课什么的，实在没多的精力去房子当监工，想找个靠谱的装修监理，在网上搜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 也不知道今年过年能不能在自己的新房过年...... 吃完饭之后，杨慕言原本准备和万倩去玩游戏，毕竟这周两个人都忙，新Cd都没刷呢。 网瘾少女万倩原本也有些意动，可是一想到杨慕言对于装修好像比较着急，干脆摆摆头表示要和他去找装修公司，也算是逛街了。 再三确认之后，杨慕言也没纠结，带着万倩坐上酒店的奔驰车就出发了。 因为之前就决定好要尽快装修，所以在接到收房电话的时候，杨慕言就已经在网络上搜过了许多信息，也找了一些比较知名的装修公司电话和地址。 不过一个个问下来，才知道网上的消息有多不靠谱。 有的就是一个小店子，看上去就没什么实力。 有的倒是看着很高大上，但是只做商业性的工装，看不上家装的那点利润。 有的倒是又高大上不说还愿意做家装，可是目前太忙了，需要等到年后才接单子。 “该死的某度！” 又走出一家装修公司的大门时，杨慕言忍不住恨恨地吐槽了一句。 倒是万倩显得情绪很稳定，笑着挽住男朋友的手：“要不我找我同事和同学问问？” 听到这话，杨慕言微微皱眉：“同事还好，你还有同学在京城？” 万倩耸耸肩，一脸得意地说：“我有个同学就是京城本地的，不过他现在在沪市，我可以打电话给他问问看有没有什么熟人可以帮忙的。” 听到是同学，杨慕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京城的同学？男的女的啊？” “男的啊。” 万倩一边摸出手机解锁一边随口回答了一句，却突然反应过来，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男朋友正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学表演的万倩当然知道，这种奇怪的表情学名叫“嫉妒”，一般人通常会说是“吃醋”。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友这个样子，不由得噗嗤一乐，挽着他的手也摇了摇，像是哄小孩一样。 “好啦，就是关系很好的同学而已，他都结婚了.....” 听到这，杨慕言一愣：“你们这个专业居然还有这么早结婚的？” 万倩见怪不怪地点点头：“他也挺神的，平时嘻嘻哈哈看着不靠谱，结果去年遇到个女生，两人居然一见钟情，没一个月就闪婚了，我们接到请柬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勇士啊！” 杨慕言一听是已婚人士，慢慢放下心了，随即又好奇地问：“这人谁啊？” “你问他干嘛？你又不认识.....” 万倩抬起头皱着眉看了男朋友一眼，看他好像不吃醋改为了好奇的表情，摇摇头说：“他叫郭金飞，他老婆的姐姐在演员圈还挺有名的，叫包蕾，不过今年好像因为演了部电影被封杀了......” 在万倩翻找同学的电话的时候，杨慕言望着女朋友的后脑勺，露出了一个特别奇怪的表情。 谁说我不认识啊，我熟得很！ freedOm！！！ 第59章 独属于自己的静谧时光 最后，新房装修的事情还是解决了。 不是万倩找的男同学，而是杨慕言找到了买房子的时候给他打了九二折的销售经理。 一听说是装修的事，那个胖胖的销售经理立马拍胸脯保证搞定。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也就是打了个电话帮忙对接一下，成不成还是看杨慕言和装修公司谈的情况。 一边能在背景不明但是肯定很有钱的客户那里讨个人情，另一边又能在装修公司讨个人情，两全其美的事不帮忙才怪了。 不得不说还是内部人有效率。 当天晚上，和房地产商长期合作的装修公司就派设计师来酒店跟他们对接了。了解了相关的需求之后，设计师表示自己加个班，三天就能出图，等图通过之后施工队第二天就能进场。 还是搞装修的卷啊，现在就这么拼命了...... 听到这个速度，杨慕言还有些担心会不会不靠谱，不过后来一听设计师的解释就明白了。 这家装修公司是杨慕言那个小区开发商的常年合作伙伴，从售楼处到精品样板房还有联排别墅区的精装修全是他们做的，一般也不接私单。 不过杨慕言算是内部关系打的招呼，又愿意出钱，所以才顺带手接了他的装修项目。 至于他没时间监工的事情也能大致得到解决。 设计师表示不用他天天去，欢迎随时突击检查，最关键的装修材料是由房地产集团统一采购，价格低品质有保障，施工的师傅们也都有标准流程，基本上全是熟手。 唯一的问题就是要价高了点而已。 杨慕言不怕花钱，就怕花钱了还被人乱坑，那就很糟心了。 虽然图纸还没出，但设计师还是按照杨慕言的初步要求给了个大概的价格，估计硬装下来的话得三十五万左右，这还是因为他们的材料采购价格比外面低一截，否则只会更贵。 换算下来，这一个平方的装修费用就比两个公务员的工资还要高，在06年已经很顶级了。 没办法，杨慕言的要求的确有点高。 卫浴全要TOTO的，开关全要黄铜的，木地板全要德国的，瓷砖全要大理石的，墙面涂料全要高端环保的...... 其实以上都还好，关键是杨慕言要求每个墙面都得走线安插座，像是客厅背景墙还有卧室娱乐室更是恨不得一墙上面安两个，算下来光是电线的费用也要比正常的高出一大截。 设计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有问太多。 杨慕言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上辈子刷到个视频就是说这事，开头就是“家人们注意了，装修这些坑千万不要踩”...... 都喊家人了，他也就很听话地记住了。 其实还有个很想说但是不敢说的要求，主要是怕挨打。 哎，五彩斑斓的黑，多好看...... ~~~~~~~~~~~~~~~~~ 又是一个周一的早上，杨慕言一大早就在机场送走了依依不舍的万倩，然后坐着出租车直接来到了4S店聚集的亚运村汽车市场。 没错，他要买车了！ 之所以不像很多穿越前辈一样刚高中毕业就买车，是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上大学之后会乖乖待在学校好好学习，平时自行车完全够了，周末出去玩的话打的士就好，又方便又不用担心停车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下，买车除了装逼没什么太大用处。 所以哪怕遇到了万倩之后经常去网吧打游戏什么的，他也一直没有动买车的心思。 不过现在又不一样，天气越来越冷，骑自行车出行也越来越不方便，时不时还要去新房那看装修的进度，这么算下来买车又是必要的了。 不是他变了，是环境和条件变了...... 下了出租车，杨慕言连汽车城大门都没怎么看，直接进去找起了大众的4S店。 上辈子他一直开的是一台大众CC，外形好看运动感十足不说，性能和稳定性也让他很满意。 重生之后，杨慕言希望自己的第一台车还是它。 可惜等他到了4S店一问，人家销售压根不知道CC是什么玩意。 好吧，既然没法重续前缘，那只能另寻他欢了...... 杨慕言徒步在这个汽车市场里毫无目的地瞎逛，进一个店晃悠一圈就出来再进下一个店，全程基本不超过三分钟。 各家店门口待客的销售小哥哥小姐姐连茶水都没来得及给他倒一杯，至于产品介绍就更别提了。 什么排量油耗百公里加速之类的数据没必要听，麦弗逊悬挂全景天窗座椅加热更是理都不理。 开过车的都知道，主流品牌的主流车型在这些方面其实相差都不会太大，相差大的只有不同级别的价格。 他只是需要一台车代步而已，只要好看就够了。 毕竟强不强是一个版本的事，帅不帅才是一辈子的事！ 汽车城一圈逛下来，他是越看越心寒。 此时的大众和奥迪还是一副厅里厅气的高贵样子；奔驰非要把车子做得很大很长，看着很商务，可感觉有点空荡荡的；宝马的外观倒是勉强过得去，但是总感觉差了那么点眼缘。 当然，路过保时捷的时候他也进去晃了一圈，看了看上辈子心心念念的911，以及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销售小姐姐。 销售小姐姐果然好看，但是911却好像没有上辈子那么吸引他了。 杨慕言暗自好奇，不知道是心态老了，还是因为兜里没钱..... 现在他的招行葵花卡上就剩一百二十万多一点，装修和家具家电估计就要五十万左右，剩下的至少还得留二十万应急，所以买车的最大预算不能超过五十万。 没想到重生了买车还要考虑预算，太丢人了..... 遍寻无果后，杨慕言最终还是亦步亦趋地回到了宝马店。 没办法，一圈下来就宝马还勉强能入眼。 刚到门口还没进店呢，杨慕言突然看到4S店外面停着一台长长的运输平板车，车上有七八台宝马的新车正等着工作人员卸载。 其中有两台车很亮眼，不管是流线型的车身和漂亮的尾部大灯都能满足杨慕言的喜好，比市场里那些老旧的款式要好得多。 “您好，请问一下那两台是什么型号？多少钱？” 杨慕言招呼在门口待客的销售小姐姐，等她走过来之后把平板车上的那两台车指给她看，顺便问了一句。 销售小姐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几眼，皱皱眉说：“应该是进口的320i和330i，看情况好像是刚从港口拖回来的.....” 杨慕言又仔细看了看，感觉虽然没有完全达到他心理的预期，但是也还行，做个代步车绰绰有余，大不了到时候再换嘛。 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着重问道：“这两台车多少钱啊？” “车子还没入库呢，我也不知道.....” 销售小姐姐看了看车，又看看身边这个长相有点小帅的高个子男生，心里有点犯嘀咕，不知道他是真来买车的还是过来看热闹的。 看他目不转睛盯着车的样子好像的确有兴趣，但是行为举止又不像销售培训时候老师讲的那样目的明确。 不过今天是周一，又是大早上的，看车的客户本来就没几个，销售小姐姐想着就当刷一个接待的kpi也好，没犹豫多久就说：“我对这车不是很了解，要不我去问问我们经理？” 杨慕言听闻，扭头笑了笑：“好的，麻烦您了.....” “不客气。” 说完话，销售小姐姐就甩着马尾转身跑进了4S店，没一会就带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打了个招呼之后，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杨慕言，然后笑着问道：“听说您想看看320和330？之前有过了解吗？” “没有！” 杨慕言摇摇头很确定的回答，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道：“这两台车多少钱？” 听到杨慕言的话，中年男人隐蔽地瞥了身边的销售小姐姐一眼，然后转过头和煦地说：“320i是33万，330是高功率版，60万左右，这两台车是纯进口的，目前没有什么优惠......” 听到价格，杨慕言立马抛弃了330，重点放在了320i上面。 “我能上去看看320的内饰嘛？” 中年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犹豫：“这车还没有入我们公司的库，钥匙也不在我们手上，您要不进店里休息一下，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卸完入库了......” 话还没说完，杨慕言就伸手打断了：“我就从窗户外面看看就好，不用开门......” 中年男人在原地纠结了一阵之后还是答应了，不过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小心，最好看一眼就下来。 杨慕言也不客气，点点头之后从侧面爬上了平板车，手抓脚挪地来到320i的旁边，脸贴在玻璃上往里面使劲打量，又大致看看外观没什么问题，没多久就在中年男人提醒“小心”“注意安全”的声音中跳了下来。 还没等中年男人和销售小姐姐说话，杨慕言点点头抢先说：“这车现在能卖吗？全款的话多久能提车？” 听到这话，中年男人和销售小姐姐惊讶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中年男人先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迅速变得和蔼可亲。 “当然能卖，我们可以入库出库一起办，下午您就能提车，要不您先进店休息休息，中午就在这儿吃个便饭.....” 杨慕言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上午11点半，如果他在这儿等着很可能会耽误下午的高数课，不由得在心里盘算起来。 逃一节课应该能早点拿到车，但是本就对他有所关注的变态大佬可能瞬间红名； 不逃的话要四点左右才能过来提车，但是只要走走路，外加不到一百块的的士费..... 凭借着经验，杨慕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不对，怎么能是经验呢？是被华罗庚大佬引入国内并发扬光大的统筹学理论！ 莫名其妙地想了想，杨慕言开口道：“等会我还得回去上课，先下点定金，下午四点左右过来能付尾款取车吗？” “上课？” 中年男人从事这么多年销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清新脱俗积极向上的理由，当即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杨慕言点点头，掏出自己的学生证给两人看了看。 又有学生证又有定金，中年男人没有理由不同意。 交了五千定金之后，杨慕言收好单据背着单肩包一路小跑出了市场，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学校赶去。 背后，中年男人摸了摸头上锃光瓦亮的秃顶，摇摇头对身边的销售小姐姐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活该他能上京大.....” 随后又好笑地问道：“诶，你说他这算是上课期间跑来买了台车，还是买车期间回去上了个课？” 听着经理不怎么好笑的笑话，扎着马尾的销售小姐姐装作掩着嘴笑了笑，可是望着大门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怀念和遗憾...... ~~~~~~~~~~~~~~~~~~~~~~ 下午五点多，杨慕言在马尾销售小姐姐的目送下开着崭新的宝马320i驶出了4S店，来到不远处的加油站加油。 别问他驾照怎么来的，问就是小县城一切皆有可能！ 加完了满满一箱油，杨慕言启动车子重新起步，左打方向盘慢慢汇入了主路上的车流当中，向着二环的方向一路驶去。 也不知道现在的十三郎过得好不好..... 因为担心新车甲醛的原因，杨慕言一开始还开着主驾和副驾的车窗，可是到了二环之后正赶上下班的高峰期，车流量明显增大，尾气和灰尘在灯光的照耀下几乎肉眼可见，不得已又关上了。 打开内循环的同时，杨慕言也拧开了车上原装的收音机，让它自动搜索广播频道，没一会，有些哀伤的音乐就从喇叭里缓缓流出。 “后视镜里的世界 越来越远的告别 你转身向背 侧脸还是很美 我用眼光去追 竟听见你的泪......” 听着熟悉又好听的音乐，跟着前车走走停停，望着渐晚的天色和亮起的路灯，打量着两边的汽车和远处的高楼大厦，杨慕言突然有一种时光流转的感觉。 就好像他又回到了上辈子，每天下班后也像这样握着方向盘，听着喜欢的摇滚，想着可爱的姑娘..... 那段熟悉的23公里高架，是他一天里唯一独属于自己的静谧时光...... 第60章 埃及木乃伊的制作方法 崭新帅气的宝马320i并没有在京大校园里掀起什么波澜。 不是京大太牛逼，也不是杨慕言游车河回来太晚没人看到，而是他的新车还没有车牌，按学校规定一律不准进校门，就算拿出学生证也没用。 无奈之下，杨慕言只能暂时停在了有禁停标志的马路边上，准备明天早上早点起床，再给车找个附近的停车场安顿。 不是他不守交通规则，而是这里有夜间限时停车位，是合法的！ 哎，都说了买车很麻烦的...... 回到宿舍后，坐在各自位子上的宿舍三人很自然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言妈回来啦......” 杨慕言点点头关上门，一边往里走一边装作没事一样回应：“诶？你们怎么知道我买车买房了啊？” “嗯.....嗯？” 听到这话，宿舍三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彼此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杨慕言把身上的机车包取下来，翻出钥匙串和手机丢在书桌上，又翻出一个装有新房和新车资料的牛皮纸袋放进书柜。 等他转身看过来，发现宿舍三人正惊讶地看着他，立马觉得自己凡尔赛成功了：“好了，我就是跟你们说一声，免得你们以后又说我不讲义气，记得要低调啊~~~” 宿舍几人终于反应过来了，纷纷起身走到他身边询问详细情况。 杨慕言也没隐瞒，把车子和房子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又让他们看看牛皮纸里面的资料。 “房子是因为现在不买以后就买不起了，车子是为了以后和女朋友出门方便点.....” 没有炫耀，全是事实！ “言妈牛逼啊！” 看到这些东西，123宿舍的几人表达了一番对于杨慕言又买车又买房又抱得美人归的羡慕之情。 在一起住了这么久，宿舍人彼此的情况也差不多都了解了，他们都知道杨慕言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他靠写小说什么的赚了不少钱，对于他买车买房并没有什么嫉妒的意思。 杨慕言也是因为知道宿舍几人都不是小肚鸡肠，才会主动把这些事说出来，否则以他现在的性格，别人不提的话他也不会主动说。 都是十八九岁的男孩，相对于房子而言肯定更喜欢充满了机械美感的汽车，孙昭觉得光是看车钥匙有点不过瘾，准备拉着杨慕言去停车的位置看一眼。 不过现在都快10点半了，而且车还停在校外，杨慕言自然懒得去了，解释一通后约定明天上完早八再看。 车子没得看，那就只能聊房子的价格会不会继续往上涨了。 “涨！肯定涨！” 杨慕言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这里是哪儿？这里是首都！是全国人民都想来看一看的地儿！” “想在这儿上班，要不要买房子？” “想在这儿结婚，要不要买房子？” “等你儿女双全，长大了要娶媳妇嫁姑爷的时候，要不要买房......” 说到这的时候，马成辉突然插了一句：“现在只能生一个吧......” 被打断演讲兴致的杨慕言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放心，等我们到了结婚的年纪就放开了，到时候想生几个生几个.....” 宿舍其他人对于杨慕言有关房价的判断频频点头，但是对于有关生孩子的判断嗤之以鼻。 杨慕言也不好解释，干脆回到原来的话题上，鼓动他们能早买房就早点买房，能多买房就多买房，顺便幻想一下若干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几个人勾肩搭背跟他频频敬酒，言语间全是感激涕零的义子模样。 不过一番鼓动下来没有太好的效果。 家在东北的吴浩家庭条件一般，想在京城买房必须得让爸妈找亲戚朋友借首付，首付月供的压力大不说，面子上也有点过不去。 京城坐地户的孙昭表示家里拆了两套房，一套就是留给他的，所以完全没兴趣。 至于富二代马成辉，第一次在室友面前说出了自己的理想。 “毕业之后我想出国留学，到时候回来了还不知道在哪儿定居呢......” 听到这话，杨慕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马成辉是学法律的，毕业之后多半会做个律师，以他京大毕业生的身份，最好的选择除了考公以外，当然是进国内那几个最顶级的律师事务所。 也就是所谓的“红圈所”。 不过“红圈所”的绝大多数客户都是外企或者跨国公司，所以对于律师的留学背景看得比较重，马成辉想要留学的想法也算合情合理。 杨慕言本身并没有对大学生出国这事有什么意见或者看法，一来他一直认为每个群体都有好人坏人，没必要一概而论地贴标签；二来他觉得人生终归是要每个人自己负责，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没必要对别人的人生指指点点。 眼看日常的就寝时间到了，宿舍其他三人爬上床继续卧谈出国的相关话题，杨慕言则窝在被子里给远在沪市的女朋友煲电话粥。 照例悄悄说完了一堆你爱我我爱你的肉麻情话之后，杨慕言也把自己今天刚买车的事情汇报了一遍，从车的型号到价格，甚至连销售小姐姐甩来甩去的马尾也没落下。 万倩自然不会吃一条马尾的醋，倒是在电话里好笑地说：“那你岂不是破产了？” 杨慕言捂在被子里悄悄说：“是啊，都快没钱吃饭了，姐姐养我......” “滚！” 电话那头的万倩没好气地笑骂道：“平时见面就是倩倩，现在没钱了就是姐姐，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见风使舵的男朋友！” 同样爱看《大话西游》的杨慕言自然秒懂：“杨夫人，你也不想你老公被做成新奥尔良烤羊排吧.....” 这句话倒是点到了万倩的知识盲区，好在作为演员她也知道临场发挥：“七分熟就好，撒点孜然和辣椒面，谢谢.....” “哈哈哈嘿嘿嘿......”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外人听到也很难懂的默契笑话，没注意到手机上的时间一秒一秒地跳过了零点。 “喔~~~” 正在聊天的杨慕言突然听到整个宿舍楼好像发出了一阵激烈的起哄声，就像高中晚自习时停电了一样。 掀开被子一看，发现宿舍的灯居然还亮着，其他三人也都下床了，正围着墙壁上的暖气片在捣鼓着什么。 嗯？ 看到这一幕，杨慕言突然想起宿舍楼外的告示牌，上面好像说过今天是京城冬季集中供暖的试运营时间？ 作为南方人，杨慕言一直对供暖这件事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和期待，眼看终于碰上了，立马拿着手机跟电话那头的万倩解释了几句，然后挂掉电话跳下床凑到了暖气片附近。 只见孙昭在一边调着阀门一边解释：“这个就是控制水流大小的，拧大了就热，拧小一点就冷，看你比较适应什么温度.....” 杨慕言睁大眼睛左看右看，又上手摸了摸，发现已经有些热乎乎的了。 真好玩！ 孙昭把阀门调到了最大，又歪着脑袋凑上去听了听，这才站起身拍拍手说：“就这样，今天晚上让热水冲一下管道，要是有问题明天给宿管说一声就行.....” “专业！” 杨慕言给孙昭比了个拇指，孙昭也得意地点点头。 这时候，一旁的吴浩幽幽地开口了：“还得检查一下漏不漏水呢.....” 孙昭一听，立马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对着暖气片的接口摸来摸去..... 捣鼓了一阵之后，杨慕言发现宿舍的气温渐渐起来了，只穿着秋衣秋裤都觉得有一点点冒汗的感觉。 转头一看，提着水壶回到床上的孙昭和吴浩早就脱得只剩小内裤了，马成辉还是那么腼腆，躲在被子里才换下秋衣秋裤扔到下面的椅子上，除了胳膊和肩膀争取不露一点肌肤。 杨慕言也有样学样，光溜溜钻进被子里面，躺下的瞬间不由得舒爽到哼了一声。 果然，裸睡才是YYDS！ 关灯睡觉，杨慕言也没有再打万倩的电话，发了个晚安的消息就捂着被子慢慢睡着了。 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美妙的夜晚，谁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杨慕言又突然醒了过来。 喉咙干涩得难受，嘴唇干得快裂开了，呼吸有些不畅，鼻子里的脏污居然硬得把小拇指都戳疼了...... 关键是，寝室的空气居然有种灼烧感，就像是在火焰山一样！ 这TM就是我期待已久的暖气？ 杨慕言骂骂咧咧地起身下床，先是像瞎子一样摸到书桌上有点温热的水壶，打开之后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抹黑打开了卫生间旁边的推拉窗，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窗外冰凉的空气。 终于活过来了~~~ 也许是他的起床的动作有点响，没一会，宿舍的灯再次亮了。 马成辉也下床了，直接跑到洗漱台打开水龙头，低下头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又擦擦嘴来到窗户边，一边感受冰火两重天的奇妙温度，一边冲杨慕言说：“言妈，这暖气也太热了吧....” 自从知道要供暖之后，杨慕言跟马成辉好好科普了一下他一知半解的暖气。又向在北方长大的孙昭和吴浩求证。 当时这两人不但连连点头，还大夸特夸暖气其他的诸多妙用，比如烘衣服鞋子，热牛奶，还有做水果干之类的，搞得两个南方人对暖气这玩意期待不已。 没想到啊..... 杨慕言点点头，又转了个身好让前后温度均匀一点：“又干又热，这TM不是古埃及做木乃伊的法子嘛.....” 听到他们俩的吐槽，还在床上的孙昭和吴浩哈哈大笑，好一会才缓过来。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杨慕言抬起手带着威胁的意味指了指幸灾乐祸的两人：“你们等着！有本事这辈子别去南边！” 等到把暖气片的阀门关小，又在宿舍放了几盆自来水之后，123宿舍全体重新上床准备关灯睡觉。 这时候，杨慕言好像想到了什么，好奇地看着孙昭还有吴浩：“诶，空气这么干你们北方人都不用喝水？是习惯了还是天生耐旱啊？” 孙昭和吴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拿出了早就放在床头的水杯和水壶。 “靠！” 杨慕言郁闷地骂了一声，重新爬下床拿着自己的水壶，正要再次上床，却听对脚床上的马成辉开口了。 “言妈.....” 住一起这么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杨慕言拿起马成辉桌子上的大水杯递上去，这才爬上床盖上被子关灯睡觉..... ~~~~~~~~~~~~~~~~~~ 初次体验暖气的杨慕言还是没睡好，总觉得空气太干燥了，没一会就得起来喝口水，一个晚上醒了四五次，得亏他身体还行，要是起夜的话估计得崩溃。 按照吴浩的话来说，一个好觉被你睡得稀碎..... 转天就是周二的早八，杨慕言迷迷糊糊地直到七点半才费劲地起床，最后差点迟到。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杨慕言抢先第一个冲出教室，跑到学校超市提溜了一个最贵的空气加湿器，据说是什么超声波的。 进了热烘烘的宿舍，杨慕言把加湿器的盒子里加满水，安装回去之后通上电，然后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它冲自己的方向冒出白色的水雾。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渐渐地，杨慕言觉得空气不那么干燥了，甚至还多了一丝幽幽的芬芳。 “啊~~~” 杨慕言抬头闭眼感叹了一句，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同样上完早八的孙昭回来了，看到他之后直接把书往桌上一丢。 “言妈走啊！不是说好去看你的新车嘛？” “麻蛋！” 杨慕言的脸色瞬间大变，下意识站起身抓着外套就要往外跑，却不防头狠狠地在顶在了上面床的边沿，疼得他立马抱住脑袋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孙昭看他那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还好没出血。 又看看在地上左右打滚的杨慕言，皱着眉头问道：“言妈，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万一有脑震荡什么的就不好了....” “......不用。” 杨慕言缓了好一会才觉得勉强能忍住疼了，抱着脑袋站了起来，搭住孙昭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快，带我去校外，我车还停西马路的夜间停车位上呢！” “啊？” 孙昭虽然没有车，但是很多常识还是知道的，听到这个情况立马止住了脚步，脸上带着一丝犹豫的神情。 “要不.....咱直接给交警队打电话问问？” 第61章 真正的价格战 在交警大队的办事大厅，杨慕言正在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暖气给自己的睡眠带来了的巨大麻烦。 “警察叔叔....啪.....警察同志，我真不是有意的，昨晚暖气搞得我一夜没睡好觉，光是喝水就喝了六七次.....” “我之前没有车，所以被这么一弄之后压根没想起来车还在限时停车位上，迷迷糊糊抱着书就赶着上早八了.....” “什么是早八？哦哦，就是说早上八点的那节课，因为起不来所以我们都觉得挺难受的，就给起了个简称.....” “......不是不是，我不是想逃脱惩罚，钱您该罚多少就罚多少，我指定认，我就是跟您说明一下情况.....” “诶，谢谢谢谢，以后我一定注意....” 没一会，杨慕言领着一张白条子走出了人挤人的柜台，冲还在仔细阅读《交通警察执法的相关规定》的孙昭喊了一声。 孙昭走过来，看到他手上的白条子好奇地说：“罚了多少？” 杨慕言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两百块没扣分.....” “都拖车了还没扣分？” 孙昭好奇地打量了杨慕言两眼：“你这是上边有人还是抱交警叔叔大腿了？” 杨慕言又摇摇头，头顶感觉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违停本来就不扣分，拖车也一样.....” 两人一边聊一边上了出租车，一路向北出了五环，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到了一个看着就很荒凉的停车场。 “怎么这么远啊？” 孙昭下了出租车，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吐槽道：“感觉再往前都到昌平和延庆了......” 上辈子有过经历的杨慕言开口解释道：“拖车之后总得找停车场放吧？这费用还是财政出，当然是怎么便宜怎么来啦.....” 两人走到了停车场大门，杨慕言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在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包华子。 找到停车场负责人之后，杨慕言把白条子和处罚完结的证明递过去。 停车场负责人叼着烟笑呵呵地带着两人来到停车场的里面，很快就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车海里找到了还是崭新的宝马320i。 “我说你也是倒霉，刚买的新车就被拖了......” 停车场负责人摇摇头笑着说：“找时间去潭拓寺上柱香，以后平平安安一帆风顺.....” 杨慕言笑着谢过这个肥头大耳的负责人。 等负责人走后，杨慕言刚才还笑着的脸瞬间耷拉下来，望着眼前白色的宝马车摇摇头，嘴里嘟嘟囔囔像是在吐槽着什么。 “我就说买车是个麻烦事，就是不相信......” 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 上了车以后，杨慕言把车钥匙插进钥匙孔，然后按了一下上面的一键启动，瞬间有种脱裤子放屁的感觉。 原本就喜欢车的孙昭坐在副驾驶，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遍，嘴里连连称赞：“你这车不错啊.....” 杨慕言像是最近去过巴黎一样：“还行吧，勉强能看.....” 孙昭当然不知道什么是凡尔赛，但是知道这话不能接，一接就会让杨慕言继续在自己面前显摆，于是立马闭嘴了。 开车出了停车场，杨慕言凭着刚才坐出租车过来的记忆往学校方向走，不经意间发现身边的孙昭左看右看好像找什么的样子，于是好奇地问道：“你咋的啦？” 都TM怪吴浩！ 孙昭停下动作，看着杨慕言说：“我说你车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啊？前面的香水和挂饰呢？座椅套呢？脚垫呢？方向盘套也没送一个？” 杨慕言一边体验着新车驾驶感，一边摇摇头说道：“送了，但是我没要，总感觉装那些东西显得特别多余.....” “多余？” 孙昭有点搞不懂这话的意思，这年头谁买车不是爱惜地要死，杂七杂八装上一大堆东西，生怕把车子里面弄脏了。 杨慕言倒好，车上什么都没有，就个看上去有点劣质的脚垫而已，也太简陋了。 看到室友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杨慕言摇摇头开始解释：“我是真觉得有些多余......” 转动方向盘拐到右边的路上：“就拿座椅来说，那些设计师花了无数精力设计的人体工程学座椅，就是想让你得到最舒适健康的坐姿，结果国内很多人非要加个座椅套，透不透气安不安全不说，坐姿都变形了，这不是画蛇添足嘛！” 听到这话，孙昭不由得想起自家那台富康的座椅上歪歪扭扭的座椅垫，脸上微微一红。 周末回家就给它丢了！ 杨慕言没注意室友的表情，一边左右看路一边说：“哎，其实现在这样的事情也多.....” “就好像红酒兑雪碧，酿酒师费尽心思把酒里的糖分去掉，结果现在很多人又把糖分加了回去，我也不说这样的事情丢不丢份儿，但是既然喜欢喝甜的，直接买加拿大的冰酒不好吗？” 孙昭想着大过年聚餐时亲戚介绍的所谓“口感更好的喝法”，不光雪碧，红茶绿茶橙汁什么的都能混。 最后他还将牛奶也混在红酒里，最后只得到了一杯化学上常见的“白色絮状沉淀”。 “还有平安夜。” 杨慕言兴致勃勃地侃侃而谈：“本来过洋节也没什么，找个由头聚在一起乐呵乐呵也挺好，可不知道是谁搞出了个平安夜要送苹果的习俗，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太lOW了。” 孙昭想起去年送苹果的时候，那个女生有点不耐烦的表情..... 就这样，杨慕言给孙昭吐槽着最近慢慢走歪或者无中生有的各种“习俗”，一时间完全停不下来。 又过了好久，两人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按理说应该越往前走越繁华，怎么现在越走越荒凉了？ 杨慕言降低车速，把着方向盘伸着脖子左看右看，嘴上问道：“昭爷，咱们这儿是到哪了？” “啊？” 听到这话，孙昭也抬头看看左右，发现自己完全没印象：“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找人问问？” 杨慕言扭头嫌弃地看着孙昭：“好歹叫你一声昭爷，居然连路都不认识.....” “得了吧，京城那么大我哪能都知道.....” 孙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坐在副驾驶上四处打量，隐隐看到前面有几个人影，连忙指着说：“那有人，去问问呗......” 杨慕言从善如流，开着车就继续往前，渐渐看清了那几个人，以及他们手里高举的牌子。 “进京带路” 突然好怀念有高德地图的那些日子...... 一旁的孙昭也眯着眼好奇地打量着那些牌子：“带路？这年头还有干这个的？” “没人干这个，咱们怎么回学校啊....” 杨慕言摇摇头，将车慢慢停在了离他们最近的男人面前，正要按下车窗，却被孙昭一把抓住了。 “言妈，待会千万别说我是本地的哈.....” ~~~~~~~~~~~~~~~~~~~~~~ 好不容易回到了学校，杨慕言在学校附近转悠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安全，价格也不贵的停车场停好了自己的新车。 在食堂吃了午饭，两人溜溜达达终于回到了宿舍。 宿舍还是有点热烘烘的，刚进门的杨慕言立马脱了外套，在征求过室友意见后把窗户打开透了透气，这才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 不得不说暖气的确不错，不光暖和，而且烘个衣服什么的很方便，要是南方也能普及就好了。 唯一的不适应就是太干燥了，对于从小在湿润环境下长大的杨慕言还有马成辉来说的确不是很舒服，也不知道这个冬天能不能适应下来。 正值中午，室友们睡午觉的睡午觉，玩电脑的玩电脑，看书的看书，反正主打一个自由自在。 刚和万倩打完电话的杨慕言也打开电脑，忍着乌龟一般的国际网速登录上了好久没关注的Steam，想看看发布了一周的《2048》现在怎么样了。 “下载：3501” 哟，比想象的要多啊！ 不愧是面向整个欧美的游戏平台，受众群体很广嘛..... 杨慕言有点惊喜，仔细确认之后才打开电脑的计算器，美滋滋地算起了自己到底能拿多少钱。 他给《2048》的售价定在了39美分，按照这个下载量，总体收入差不多不到1400美金。 就算1400好了，自己拿七成就是980，想要离岸到他汇丰卡上的话应该还要交税，不过按照目前的米国和国内的税务标准，这些钱他差不多能拿到一半以上，也就是至少500美金。 换算成RMB就是.....差不多4000块？ 可以啊！ 一个星期赚了现在普通公务员两三倍的月工资，这就是重生加上知识的力量！ 杨慕言满意地点点头，感觉自己做小游戏赚生活费的想法简直就是天才！ 不过Stram的开发者收入是月结的，而且是跨月结算，也就是说要等到下个月月底才会支付，所以现在的收入还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不过他也知足了，毕竟多了个日常入账的渠道，还不用怎么管，多好。 杨慕言乐呵呵地幻想了一下未来，然后又回过神看起了购买游戏的玩家发出来的评论。 按照评分等级，他的《2048》得到了多半好评的评价，也就是说百分之70左右的玩家还是很满意的。 剩下那些打分较低的评论意见也比较统一，都是希望他能加上背景音乐和滑动合成时候的音效。 音效？这玩意当时还真没考虑。 杨慕言皱了皱眉头，心里开始盘算起要不要给游戏改个版加个音效什么的。 不过就算要加也不是一会的事情，总要找个合成器试试。 眼下，他更想再搞一个简单的小游戏，如果有灵感的话几个也行。 不过这种大火的灵感哪有那么好找...... 没一会，杨慕言想到了国外挺火的数独游戏，于是在Steam软件商搜索了起来，没一会就有了结果。 看到结果，杨慕言瞬间破防了。 游戏是有了，这倒没什么。 可是这么简单的游戏，谁给你的勇气卖到14.99美元的！ 梁静茹吗！ 看看电脑上那个大大的“$14.99”，再想想自己那个可怜的“$0.39”，杨慕言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打开编辑器埋头苦干。 只用了一个下午，一个套了《2048》图像素材模版的《数独王国》闪亮登场！ 通过国际服务器的乌龟网速艰难上传了游戏之后，杨慕言在价格处标了一个同样震撼的价格——“$0.99”，这才点击申请审核和发布。 搞定这一切之后，杨慕言又搜索了数独的关键词，立马看到上下排列的两个游戏，数据对比一目了然。 一个是《趣味数独》，售价$14.99，下载量：33429 一个是《数独王国》，预售价$0.99，下载量：0 看到这，杨慕言的气终于顺了一点，满意的点了点头。 让你们成天嚷嚷着说什么倾销反倾销，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价格战！ 我杨慕言，今天要把游戏的黑心价格打下来！ 第62章 机电系团支书的骚操作 时间一晃就到了一周中最痛苦的周三上午。 最后一节课英语课上完，杨慕言和身边的张立果李成几人正要站起来收拾书本去食堂干饭，却看到一个女生像个小黑耗子一样迅速窜上了讲台。 一时间，机电系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向讲台上的女生，心里猜测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讲台上的女生叫杜春晓，是机电系“五朵金花”里面最漂亮的那一个，也是整个工学院所有专业里唯一一个女性班长。 按理说在机电系这个“和尚庙”里，让男生当班长女生当团支书好像更合适一点，在军训后的班委选举会上，辅导员话里话外也是这个意思。 毕竟你总不能让一个女生天天闯男生宿舍通知事情吧...... 但是没想到，叛逆又青春的06级机电系男生差不多一致选择了“系花”当班长，原本想当班长的男生却成了团支书。 在这件事上，杨慕言也是“幕后黑手”之一。 原本以为杜春晓会不好意思，谁想到她居然大大方方应下了，平时工作什么的还挺负责，就是有事要找班上的男生，不是打电话就是站男生宿舍下面喊，尽显西北女人的泼辣和飒爽。 只见杜春晓站在讲台上，先是冲还没来得离开的英语老师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冲着前面拍了拍黑板。 “机电系的都等一下，临时有两件事要宣布......” 听到这话，其他专业的学生重新开始动作，呼呼啦啦脚步加快离开了教室。 没一会，整个教室就只剩下机电系的男女生了。 杜春晓看了看下面交头接耳或者疑惑不解的同学，清清嗓子开口了：“有两件事情要通知一下，说完就解散，大家别急......” 听到她这么说，原本还有点骚动的教室立马安静下来。 干饭虽大，但也不急于这一会。 杜春晓点点头，双手撑在讲台上大声说：“第一件事，学校的创新论文大赛就要开始了，有想法的可以去校园论坛看比赛的详细规则，三等奖以上对评选奖学金是有加分的，希望大家能踊跃报名......” 杨慕言一听是这事，立马没了兴趣。 校园创新论文大赛是京大的传统项目，目的在于开阔学生的思维和视野，不限年龄不限专业不限课题，只要是任何新的理论想法或者领域都可以提交论文，唯一要求就是论文的格式要标准。 这个比赛的评奖有些宁缺毋滥，不符合创新理念的论文一律通不过，每年得奖最多也就是寥寥几人，有时候甚至一个都没有，算是一个含金量比较高，但是难度也很高的校内比赛。 杨慕言虽然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但是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保研，对于其他的事情属于有兴趣，但是不多。 作为一个重生者，创新论文他肯定能写出来，比如电动车或者大数据应用之类的，要想另辟蹊径还能讨论一下米国由黑人或者纯商人担任总统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到时候被翻出来，他就不是先知，而是科技和社会政治经济学的权威“专家”！ 但是他一来不想当“专家”，二来也有点懒了。 最关键的是，这种论文不是毕业论文那样能水出来的，需要足够多的数据和足够严谨的论证过程，光是数据的收集估计至少一个月，论证的逻辑思考更是能把人的脑子给烧掉，太消耗时间和精力了。 有这空闲，他还不如陪女朋友打游戏呢...... 讲台上的杜春晓好像也不指望自己的大一同学就能搞出什么创新论文来，只是简单鼓动了几句就没提了，立马说起了下一件事。 “经过我们和新传的班委讨论后，一致决定这个周六一起去西山郊游，相关费用从班费支出，有事的同学提前请假.....” 郊游？这个时候？暖气都开了喂..... 杨慕言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听到身边一阵欢呼和掌声。 转头一看，发现机电系几乎所有男生都变得兴奋异常，欢呼鼓掌就不说了，有的甚至还有节奏地拍起了桌子。 还有几个男生把机电系的男团支书团团围住，好像在庆祝着什么。 至于系里的几个女生，全都摆出一副“你们瞎了眼”的不爽表情，就连杜春晓在讲台上也鄙视地看着欢呼庆祝的男生们。 这个场景对于杨慕言来说有点魔幻和陌生。 什么情况？ 难道是自己最近脱离群众太久了，错过了什么机电系发生的特殊事件，以至于完全搞不懂他们此时的脑回路？ 想到这儿，杨慕言立马拉了拉身边正在大笑着鼓掌的张立果，稍微大声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怎么了？” 张立果手上的鼓掌没停，转头看着杨慕言好奇地说：“你刚才没听到？这周六和新传去西山郊游啊......” 好吧，确认没听错。 杨慕言还是没搞懂，摇摇头问道：“那又怎么了？不就是个秋游嘛？就算和新传的人一起去，到时候不也是各玩各的嘛.....” “等等，你不知道这事？” 听到杨慕言的问题，张立果的脸色更奇怪了：“没人跟你说过我们要去郊游吗？” 听到这话，杨慕言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啊......” 张立果突然上下打量了一下杨慕言，又摇摇头啧啧有声：“可怜的娃......” 身为重生者，杨慕言的骄傲肯定不允许有人拿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当即就伸手圈住张立果的脖子往下压，在他耳边狠狠地说：“别卖关子！老实说为什么你们听到和新传去郊游这么激动？” 张立果猝不及防之下被控制住，只能连连求饶才得以在同学兼球友的手底下逃脱，摸了摸喉结之后看向杨慕言：“还没明白吗？你想想新传什么最多？” 新传什么最多？ 杨慕言知道新传就是新闻传播专业的简称，至于什么最多......难不成是...... 眼看杨慕言就要想出来了，张立果却在一遍拍着手大笑：“没错，新传的女生最多！” 听到这个答案，再看看周围一个个激动中带着害羞的男生，杨慕言恍然大悟。 京大的新闻与传播专业出了名的女生多，工学院机电系出了名的男生多，这两凑一起秋游..... 这TM哪儿是什么秋游啊！ 这不就是传说中工会为了解决大龄单身青年恋爱难的问题，组织的单位和单位的相亲嘛！ 想到这，杨慕言立马没了兴趣，无语地摇摇头，又带着一丝鄙视地问道：“这么骚的主意是谁出的？” 听到这个问题，张立果好笑又不敢笑：“你和团支书啊！” “我？” 杨慕言瞬间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我什么时候出过这个主意了？” 张立果摇摇头，又点点头，手搭在他肩膀上笑着说：“主意不是你出的，但是的确是因你而起......” 随后又一五一十地解释了起来。 上次万倩偷偷跑到高数课教室里陪杨慕言上课，后来又趴在他的大腿上睡觉，整个过程被几个机电系男生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一个个在这寒风刺骨的深秋变得春心荡漾，想要谈一场像杨慕言和他女朋友那样的甜甜恋爱。 都是十八九的男孩了，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当然，这种事儿纯属个人的私事，正常情况下上升不到整个专业的层面。 可架不住有人站出来带头啊！ 别忘了，这可是京大！ 机电系的男团支书就是对杨慕言羡慕嫉妒恨的男生之一，不过苦于平时没什么时间和机会认识新的女生，所以在一次宿舍的卧谈中想出了名为郊游，实为交友的骚主意。 有了主意还不说，他还居然写了份正儿八经的秋游申请，然后组织机电系几乎所有男生签名画押，最后获得学院批准后将申请交给了杜春晓，让杜春晓试着帮她们邀约那几个女生多的院系一起出去郊游。 看着这份措辞严谨理由充分，还写满了名字并按满手印的申请，杜春晓气得差点就对团支书动手了！ 什么叫为了提高理工生有关艺术文化水平和修养？什么叫加深理工学院与社文学院间的交流互动？ 真当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可是哪怕女班长心里几万个不愿意，但是申请也通过了，班上的男生也都群情激奋，她也不能犯众怒啊！ 于是无奈之下，杜春晓出工不出力地联系了包括外语、文学、新传等几个比较出名的学院，结果没想到正好碰上新传的班委也想组织一场郊游，于是就这么一拍即合皆大欢喜了.....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杨慕言无语地摇摇头。 这也就是京大团支书才能干出来的骚操作了，脑回路和造势的手法全都异于常人..... 这时候，张立果突然有些奇怪地问：“不对啊，这事因你而起，按理说你不应该不知道啊？” 听到这话，杨慕言也反应过来了。 对啊，别说这事是因为万倩来找他引起的，就算不是他的原因，申请书签字的时候也不该落下他吧？ 好歹自己也是机电系一员呢，这不是赤裸裸的排挤吗？ 杨慕言当即就找到还在庆祝的团支书想要个说法，却被团支书的回答给噎住了。 “周五晚上我把申请写好之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你，结果你不在宿舍，打电话也没人接，要不是你室友说你和你女朋友约会去了，我差点报警说你失踪了......” 周五晚上？ 杨慕言想起了一地的洁白卫生纸，瞬间没了脾气...... 第63章 你现在缺钱吗？ 秋游的事情说完，女班长也没有过多的耽误大家时间，挥挥手就让同学们散了。 一群饿得嗷嗷叫的男生迅速背着包冲出教室，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和身边的同学讨论待会是吃川菜好还是吃火锅好。 可是刚刚走出教室门，男生们突然被右边站着的一个女生吸引了眼光，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只见女生留着一头及肩的短发，还染成了现在比较少见的粉色，在人群中特别亮眼。原本就很好看的脸上还化了淡妆，凸显了高高的鼻梁和红红的嘴唇，五官显得更加精致。上身穿着薄薄的白色羽绒服，下身则是水洗紧身牛仔裤配上马丁靴，完美的展示了女生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 最关键的是女生的耳朵上还戴着一个大大的钻石耳钉，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特别明亮。 看到这样漂亮又帅气的女生正双手揣兜往教室门口不停打量着什么，男生们一边慢慢往左走一边面面相觑，都在试图找到谁才是那个幸运男孩。 这时候，杨慕言背着单肩包和张立果李成几个人从教室门挤出来，嘴上还不停说：“走啊走啊，都堵在这儿干嘛？” 刚出门，他们也被右边站着的那个女生吸引了目光，也知道为什么急着干饭的同学们突然变得磨磨蹭蹭的了。 就在这时，只看到女生突然眼前一亮，微笑着半抬起手不停摇晃，嘴上也冲他们小声喊着：“诶！” 顺着女生的眼神，在场的男生瞬间锁定了身后的那个罪魁祸首。 又是你！ 还有完没完了！ 见女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机电系男生们瞬间没了希望，慢下来的脚步又加快了许多，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很快，教室门外终于变得不那么拥挤。 还在原地的张立果几人冲身边的杨慕言挤眉弄眼，眼神里全都是“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她是谁？”的质问和八卦的意思。 还皱着眉头的杨慕言看了看女生，犹豫了一下后拍了拍张立果的后背：“是我的高中同学，过来找我有事的，你们先走吧......” 听到这话，张立果几人终于不再作怪了，一个个跟杨慕言打完招呼后就左转下楼了。 杨慕言慢慢走到女生面前，看着她一副“终于找到你了”的欣喜表情，皱起眉头正要说什么，却又听到身后的声音，瞬间止住了话头。 机电系的几个女生手挽手走出教室，嘴里不停吐槽着班上男生的龌龊和不靠谱，看到面对面站立的两人后也好奇兼八卦地打量了几眼，然后迅速左转离开，直到快到楼梯口才又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回头他们一眼。 不用想就知道她们讨论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人终于走光了，教室门口彻底清静了下来。 杨慕言无奈地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女生，摇摇头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听到这话，女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你跟我说的啊！” “我说的？” 杨慕言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我只说我是京大的，其他的好像没告诉过你吧？” 女生摇摇头，短发随着动作不停摇晃：“在酒吧的时候你说你是京大学机电的，戴帽子是为了遮住军训剪掉的头发，这么一算肯定是大一，过来随便问几个人就找到你们教室了......” 杨慕言又好好回想了一下，发现酒吧那晚因为喝了不少酒，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女生突然开口问道：“诶，为什么你要说我是你高中同学啊？” 杨慕言从混沌的回忆里清醒过来，皱了皱眉说：“第一，我不叫诶；第二，不说同学说什么？说在央音搭讪认识的？还是酒吧一起喝酒认识的......” 女生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认可了杨慕言的解释。 随后又有点无辜的说：“不是我想那么叫你，到现在你也没说过你的名字啊.....” 杨慕言摇摇头：“没必要，我先去吃饭了......” 说完抬腿就要走，却被女生一把拉住了外套。 “等等，我这次来是找你有事！” 女生抬头看着杨慕言，眼神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灵动：“我叫苏佩！” 杨慕言转回头，无奈地看了看女生抓着自己不肯放松的手，沉默了一会才说：“杨慕言......” ~~~~~~~~~~~~~~~~~~~~ 京大的西食堂里，杨慕言和苏佩面对面坐在一张四人的小餐桌上。 只见苏佩一手拿着杂面馒头啃一口，一手拿着筷子夹了块回锅肉往嘴里送，洁白的牙齿不停地狠狠咀嚼，一双漂亮的杏仁眼死死盯着对面正在对着手机说甜言蜜语的杨慕言。 杨慕言慢条斯理地一边吃饭一边跟电话里的万倩聊天，就连苏佩来找他的事情也没隐瞒，从去央音门口问路开始一直说到了酒吧唱歌。 电话那头的万倩虽然很满意男朋友对她的坦诚态度，但是也对男朋友身边突然出现的漂亮女生生出了警惕，再三叮嘱杨慕言一定要为她守身如玉，并强调晚饭的时候告诉她女生找他的原因，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掉了电话。 收好手机，杨慕言看看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的苏佩，再看看下去了一大半的几个小碗菜，不由得有些好笑：“胃口不错啊.....” 苏佩打了个饱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现在不想说话。 杨慕言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吃饭。 毕竟自己从教学楼出来到现在一直在打电话，和她一句话没说，有点小情绪也是正常的。 吃完饭，杨慕言又去柜台用饭卡扫了两杯鲜榨果汁，回到餐桌坐下来，把其中一杯放在桌上推过去，顺便开口了。 “说吧，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苏清瑶瘪瘪嘴，有些不情愿地开口了：“不是我找你，是我爸找你......” “咳.....咳咳....” 听到这话，正在喝果汁的杨慕言差点一口喷在她脸上，好不容易捂住嘴强行咽了下去，瞬间被呛的连咳了好几声。 放下水杯，杨慕言连忙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和下巴，又好奇地看向苏佩：“你爸找我？找我干嘛？” 苏佩仿佛很喜欢看杨慕言手忙脚乱的样子，等了一会之后才说：“其实也不是我爸找你，是我爸的朋友找你......” 杨慕言对她三句说不到点上的说话方式越来越厌烦了，甩下一句“有病”就要起身离开，却又被女生的一句话给拦了下来。 “知道吗，你现在火了.....” 杨慕言停下脚步，转头犹疑地确认了一遍：“我？火了？” 苏佩点点头，像是又嫌弃又得意地说：“现在酒吧街好多老板都在打听你的消息，不过那天你唱完歌就跑了，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是谁.....” 听到这话，杨慕言好奇地问道：“那你爸.....” “童谣的老板啊！” 苏佩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又拉着杨慕言重新坐下来，看着他的眼神终于认真了一些：“我爸想找你去童谣驻唱，顺便问问你有没有签约经纪公司的意思.....” “签约？” 杨慕言好像听懂了，但是又没完全懂：“那这跟你爸的朋友又有什么关系.....” “我爸的朋友就是音乐公司的老板啊.....” 苏佩终于不再绕弯子，一五一十连说带比划地解释了起来。 原来那晚杨慕言唱完歌跑了之后，酒吧街渐渐流传起了一个流言。 “有个京大的男生在童谣唱了首贼牛逼的民谣，原创的！” 许多酒吧的老板和在那儿混生活的音乐人都想听听这首民谣到底有多牛逼，但是找一圈也找不到人，也没人会唱，只有童谣酒吧的员工不停拿脑袋发誓那首歌的确很好听，可惜他们也记不住怎么唱的。 知道歌好听，但是又听不到，这一下把所有人都搞得心里痒痒的，流言也就越传越广了。 到最后连民谣界和音乐界大佬宋科都被惊动了，找到本就是老朋友的童谣的老板，说是想见见歌手和那首歌，童谣的老板也不好推脱，就看向了唯一知道男生身份的女儿苏佩，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恳求。 “闺女啊，老爸能不能发达就看你了.....” 苏佩也没办法，只能想办法跑来找杨慕言了..... ~~~~~~~~~~~~~~~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 苏佩喋喋不休说了好大一会才把话说清楚，又端起果汁喝了好几口，这才擦擦嘴看向对面座位上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的杨慕言：“怎么样？想好了没” 杨慕言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苏佩：“我还以为你们学音乐的思维都那么跳脱，所以说话才会前言不搭后语的，感情你会好好说话啊？” 这下轮到苏佩被果汁噎住了，连咳了好几声，还用小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又白了对面的男生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当我愿意那么说话啊，那不是让我爸教成这样的嘛？” “你爸教的？” 谁家老爸教女儿这么说话啊？ 杨慕言瞬间来了兴趣，身子向前做倾听状：“什么情况？细说细说.....” 看到他这幅样子，苏佩有点无语，但是还是解释起来：“我爸说我长得好看肯定容易早恋，所以从小就让我穿中性一点的衣服，也不准留长头发...... “最关键的是每次我和男生说话我爸都特别注意，稍微聊开心一点就会跑过来打断，还会提醒我说学音乐的男生都不靠谱，不能给他们好脸色，慢慢就这样了.....” 杨慕言瞬间无语了：“你爸就不怕你嫁不出去啊.....” “我爸说最好留家里一辈子，实在不行就找个上门女婿.....” 苏佩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对了，今天过来的时候我爸还要我注意呢，说写歌写得这么好的男生一看就是花心男，最好是问到答案之后就跑，不要跟你瞎聊什么的.....” 杨慕言想起未来那些家里有女儿的父亲，一个个防小黄毛像是防贼一样，瞬间理解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或者说吐槽起苏佩的父亲，交流中慢慢也变得正常，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着四六的。 聊了好一会，苏佩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天来找他的目的：“对了，还没说你的事呢.....” 杨慕言还在幻想自己以后要是有了女儿会怎么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呃...啊？我什么事啊？” “想什么呢.....” 苏佩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确认他回神之后又问了一遍：“就是问你来不来我家驻唱，还有见宋科的事.....” 听到是这两件事，杨慕言下意识摇了摇头，随后认真想了想，再次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不缺钱，也没空......” 苏佩也没纠结，点点头站起来就要走：“那行，那我就先回学校了，下午还有课呢.....” 杨慕言倒是有点诧异于她此时的干脆利落，不过觉得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只是顺口调侃了一句：“你还真听你爸的话，得到答案就跑.....” 苏佩又给了他一个白眼，一边往外走一边摇了摇手里的手机：“好歹也算认识了，加个电话.....” 杨慕言也没矫情，拿出手机收藏了苏佩的电话，也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她。 走出食堂的时候，杨慕言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游戏音效的事情，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们那有效果器卖嘛？” “效果器？肯定有啊？” 苏佩转头不明所以地望着杨慕言：“你问这干嘛？” 杨慕言一边考虑一边回答：“我做了个游戏，正准备加点音效进去，不过手上没有合适的音频制作和输入的设备。” 苏佩了然地点点头：“那东西在我们那多的是，或者我们学校有很多接私活的，花点钱找他们就能搞定了.....” 这一句无心的话瞬间让杨慕言来了灵感...... 对啊，干嘛非要买效果器自己弄呢？花点钱找人做不就完了嘛..... 杨慕言突然看向身边的苏佩，脸上的笑容像是万恶的资本家终于找到了最卖力的牛马员工。 “那个.....你现在缺钱吗？” 第64章 我的女友是演员 最开始苏佩还以为是多麻烦的音效，结果听到杨慕言一形容，瞬间无语了。 一个滑动的“咻~~~”，一个合成的“嗒”，一段成功通关之后的简单庆祝音乐..... 就这还用专门买个效果器自己做？资源库里不到处都是这玩意嘛？ 就算想要原创，找台电脑装个音效编辑器也就够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也就是杨慕言时间太久了没想起来，不然学几天软件自己做了。 当天下午，回到学校的苏佩就把几个音效的文件用QQ发给了杨慕言，杨慕言试了试感觉不错，在QQ上问苏佩要多少钱。 苏佩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之后就下线了。 这种不礼貌的态度并没有影响杨慕言准备把她招进自己还未成立的游戏工作室的想法，最多就是预想的工资肯定会少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一号员工眼看就要到位，他计划中的小游戏工作室也在筹备进度上往前迈了一大截！ 将音效整合进了《2048》之后，杨慕言撤下了Steam上原来的版本，将新的版本命名为1.1，然后重新上传上去，顺便还悄悄修改了新版的价格。 以前付费购买过的玩家可以免费下载更新，新用户就只能接受0.99的价格了。 至于新上传的《数独王国》，杨慕言也点开看了一眼，发现下载量已经涨到了241，评论里也全是对他游戏的夸赞和对价格的肯定。 就知道不光是国内，整个天下都苦游戏价格久矣！ 就在他翻看游戏评论的时候，居然还发现了《趣味数独》开发者的留言！ 这个开发者先是肯定了他游戏的制作水平，然后又批评他制定的低价会影响整个游戏行业的健康发展，最后还光明正大地指出他的游戏涉嫌抄袭，希望他能回应并做出解释，否则不排除起诉的可能。 杨慕言无语地笑了笑，立马双指翻飞在他的评论下用英文回复起来。 “谢谢你对我游戏制作水平的肯定，至于低价，我不认为只花了几个小时就做出来的小游戏值得更高的定价，虽然它的确很有趣；至于有关抄袭的问题，我认为单纯的玩法并不构成抄袭，否则射击类游戏不会有那么多经典出现，赛车类游戏也只会剩下《极品飞车》......” 打完字又确认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杨慕言点击“确认”，嘴角对着电脑屏幕不屑地歪了歪。 “有本事你咬我啊！” ~~~~~~~~~~~~~~~~~~~~~~~~~ 11月18号，周五，晚上9：33，沪市红桥机场 杨慕言头上戴着NY的棒球帽，穿着一身不算贵，但是很合身的休闲装，拖着一个不算大的行李箱施施然走出了机场的抵达区，在出租车载客区随便挑了台出租车打开门坐了上去。 “莘庄，万家花园小区，谢谢。” 出租车司机也没多说，点点头又悄悄叹了口气之后就启动车子出发了。 杨慕言在狭窄的后座上有些费力地伸了伸一米多的大长腿，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以后再不坐东航的飞机了......” 随后又有些疲惫地斜躺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的黑色天空慢慢发呆。 这一周可是把他给累坏了。 房子装修的设计图要确认，施工队入场要在场说明，车子的车牌要申请，顺便还抽空做了一个小游戏..... 再加上他原本就有的日常，这一周下来几乎没有什么空余时间能给他好好休息休息。 到了周末，本来两人说好还是万倩飞京城，可是到周五上午的时候又临时改了计划，说周日有个很重要的电影要面试，所以过来不了了。 既然万倩过来不了，那就他过去呗。 杨慕言正要搭话，却想起万倩上次偷偷跑到他教室给了他一个惊喜，飞沪市的话到了嘴边也立马被他咽下去，改口说周六是机电系第一次集体活动不好缺席，周日去周一回又有些太赶时间，所以估计这周末两人见不到面了。 万倩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反而让他乖乖待在学校好好学习，绝不准去酒吧唱歌顺便招惹几个妹子。 杨慕言满口答应，挂了电话就买了今晚飞沪市的机票，不过因为是周末余票不多，最后只抢到了一张经济舱的座位。 居然连商务舱都卖光了，现在国内的有钱人这么多了嘛！ 虽然在飞机上有些憋屈，但是一想到万倩看到自己出现的时候露出的惊喜和开心的表情，以及随后会散落一地的衣服，瞬间觉得这一趟值了。 不过现在坐在出租车上，杨慕言突然想起上辈子那些给女友惊喜的视频，心里渐渐有些打鼓...... 不会吧..... 不会这么狗血吧...... 要真是遇上了怎么办？ 是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不管不顾冲上去狠狠揍那个奸夫？还是体面点，面露微笑说“祝你们幸福”，然后转身离开，独自行走在寒风瑟瑟的沪市街头..... 想想都觉得好惨..... 杨慕言晃了晃脑袋，把脑海里那些暴力血腥以及凄惨的画面甩了出去，右手摸出手机，解锁了之后又停下了。 起飞之前打电话还能说是自己安排好了，现在打电话不摆明了不信任她，所以过来突击检查嘛..... 算了，没遇到皆大欢喜，要是真遇到了只能自认倒霉。 谁让他明明想到过这样的后果，却还是控制不住身体里荷尔蒙的分泌，动不动就撩一下人家，结果把人家撩的五迷三道的…… 活该！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抵达了莘庄的万家花园小区。 计费表显示36块6，杨慕言很喜欢这个数字，递给司机一百块然后摆摆手示意不用找了，得到司机还算真诚的感谢。 杨慕言带着又期待又紧张的心情里下了出租车，走进面前这个不大而且有些老旧的小区，按照万倩告诉自己楼栋号一路问了过去。 18栋3单元301.....就是这儿了！ 望着面前棕色的防盗门，杨慕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越来越紧张，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突然，楼梯间的声控灯灭了，陷入一片黑暗的杨慕言也反应了过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至于嘛！ 如果不是确认过万倩不是那样的人，自己怎么可能跟她表白。 完全是自己脑补过度了…… 杨慕言自嘲地摇摇头笑了笑，抬起手就敲了敲面前的防盗门。 敲门的声音让楼梯间的声控灯再次亮起，随之传来的还有一个带着一丝警惕的声音。 “谁啊！” 是男的！ 听到这个声音，杨慕言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失落，整个心脏好像蹦极一样瞬间掉到了最下面，然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地址肯定没错，在一起之后他问过万倩在沪市的住址，还用笔记下来放在了钱包里，刚刚敲门之前还翻出来看了一眼。 人也应该在家，飞机起飞的时候杨慕言还打电话问过万倩，知道她今天晚上哪里也不会去，只会留在家里准备明天的试镜。 难道真让他碰上了？现实真的就这么狗血？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站在原地的杨慕言大脑急速飞转，但是身体却一动不动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在这时，纹丝不动的防盗门里面又传出了男人的声音，这次明显比上次更严厉了。 “谁啊？说话！” 过一会儿，又有一个隐隐的女声传出来：“老公，谁在敲门啊.....” 声音很小听不清，但是杨慕言瞬间确认就是她..... 这一声让杨慕言彻底惊醒了，迅速提起行李箱转身就往楼下走，昏暗的灯光打在他铁青的脸上，显得冷酷又决绝。 不走怎么办？真的像那些年轻没脑子的冲上去打男的一顿，顺便再给女的一耳光，最后喜提拘留室七日游？ 一口气冲到了单元楼门口，杨慕言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摸出手机正要给万倩打电话问个清楚，却看到手机突然响了。 是万倩打来的。 杨慕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全部吐了出来，好不容易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接通电话放在了耳边。 “慕言，你是不是来沪市了！刚才是不是你敲我家的门！” 电话里万倩的语速飞快，声音既紧张又期待。 杨慕言听到这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平静了下来：“嗯，我来了，可是好像我来得不是时候.....” 顿了顿之后，他又抬头看了看亮着灯的三楼：“倩倩，我先走了，以后有空了再.....” 话还没说完，杨慕言突然看到三楼的窗户上冒出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往下看了几眼后看着他大喊一声。 “走你个头啊！快点上来！” 彪悍又清脆的声音差点响彻整个小区。 呃？ 任杨慕言怎么想也想不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愣愣地抬手指了指上面，对着手机说：“倩倩？你确定我......” 又是话没说完就被手机里的声音打断了：“废什么话，快点上来！” 挂断电话，杨慕言站在原地一头雾水，可是既然让他上去，应该不会有什么狗血的事情发生吧？ 提着行李箱重新上楼，刚到二楼和三楼的转角处，就看到301的防盗门打开了。 杨慕言抬头一看，只见万倩站在门口撑着防盗门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嘴上气呼呼地说：“快上来啊，愣着干嘛呢.....” 难道真没事？ 杨慕言皱着眉走上三楼，正要进门，却不防被万倩一把拉了进去，关上门之后就抱住他垫着脚吻了上来。 “等等....唔....等等.....” 杨慕言好不容易才把女朋友拉了下来，探头探脑地看这房间里面：“那个男的呢？” “男的？” 万倩下意识重复了一句，然后变得有些似笑非笑：“原来你不是想我了，是来捉奸的啊？” “不是！” 杨慕言立马反驳了一句，然后义正言辞地问道：“刚刚我敲门的时候明明是个男的应门，他人呢？” 听到这话，再看看男朋友又委屈又生气的表情，原本抿着嘴的万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管男朋友了，捂着肚子直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趴着笑个不停。 这有什么好笑的？ 杨慕言皱着眉头走进客厅，先是把卧室卫生间厨房大概瞄了一眼，好像没有发现男人的痕迹。 又走到茶几旁边，杨慕言看看趴在沙发上整个人一耸一耸闷着笑的女朋友，再看看茶几上散落的几本书和几张写满了字的A4纸。 拿起书本看看封面，《演员行动实用宝典》——英.尼克莫斯利著 又拿起一张纸看了看，上面好像是一个爱国主义剧本的片段。 “到底怎么回事啊？” 杨慕言越来越蒙了，坐在沙发上摇了摇还在狂笑的万倩。 过了好大一会，万倩终于缓过来了，坐起身体抱住了杨慕言，红润的翘嘴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大口。 “我男朋友怎么这么可爱哟~~~爱死你了......” 见男朋友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万倩摇摇头笑着说：“你也不想想我是干嘛的......” “干嘛的？演员啊？” 杨慕言皱着眉头想了想：“但是这跟刚才那男的有什么关.....” 演员？男的？ 杨慕言突然反应过来了，转过头震惊地看着万倩：“那是你演的？” 万倩得意地歪了歪脑袋，清了清嗓子，坐正身体：“谁啊？说话！” 听到自己女朋友居然发出了一个纯正浑厚的男人声音，杨慕言吓得瞬间缩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双手抱胸：“我靠！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假的啦。” 万倩又恢复了她正常的声音：“这算是一个发声的小技巧，但是不长时间训练的话只能说很简短的话，说长了就不行.....” 听到女朋友的解释，杨慕言终于放下心来，随后好像又想起什么，瞬间两眼发光，冲到女朋友身边抱着她不停地摇晃，脸上露出了一副有点痴痴的笑容。 “亲爱的，你知道凌波丽嘛.....” “滚！” 第65章 小情侣的甜蜜日常 万家花园18栋3单元301房的卧室里，杨慕言和万倩两人躺在床上闭着眼大口大口的呼吸，红润的脸庞上满是兴奋和激情的余韵，紧紧拥抱的身体早已软如烂泥。 地上依然散落着好多团白色的卫生纸..... 过了好一会，万倩最先恢复过来，翻身趴在了男朋友的怀里，一边抚摸他的胸口，一边开口说道：“小言辛苦了....” 杨慕言左手摩挲着女朋友光滑细腻的背，右手握住在他胸口作怪的小手，嘴角带着一丝坏笑：“小言辛苦，大言就不辛苦了嘛？” 现在称得上初窥门径的万倩瞬间秒懂，嘿嘿笑了两声：“小言辛苦就是为了大言舒服啊，难道大言不喜欢嘛？” “喜欢喜欢，喜欢地要死！” 杨慕言立马接话，随后又暧昧地低头寻找着女友的双唇，含糊不清地说：“小言又想努力工作了，怎么办？” 看到男朋友这个样子，又感受到大腿上异样的感觉，万倩连忙撒娇求饶：“不行了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明天我连床都起不了，还得准备试镜呢....” “试镜有我嘛，我给你配戏。” 杨慕言立马拿出了大男子气概：“以后不准随便装男的了啊，刚才我真的差点就误会了.....” 万倩见男朋友不再胡闹了才放心下来，摇了摇男朋友的身体好笑地说：“你哪是差点误会啊，你就是误会了！” 随后又假装生气：“谁让你过来都不告诉我，真想跑过来抓奸啊？” “怎么可能！” 杨慕言立马反驳：“这不上次你跑到我教室给了我一个惊喜嘛，所以我就想着也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差点变成惊吓.....” “哈哈哈哈.....” 一提起这事，万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玲珑有致的娇躯也跟着不停地抖动。 两人就这样又腻歪了好一会之后，杨慕言才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对了，话说你为什么要用男声来应门啊？万一你没想起来我可能会过来给我打电话，那我可真误会了.....” 听到这个问题，万倩停下了笑声，没好气地拍了一记他的胸口：“你以为我一个漂亮女生独自住在出租屋里很安全吗？要是没有点防备，万一被坏人盯上了怎么办？” “啊？” 杨慕言一听瞬间明白过来了，随即变得有点紧张：“那你毕业这几年有没有碰到什么啊？” 万倩倒是没有太在意：“有肯定有啊，比如有一次遇到过半夜尾随的，我害怕就跑派出所去了......” “还有尾随的？” 身为一个男人，杨慕言完全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独自生活还能有这些潜在的危险，立马就对女朋友一个人待在沪市有些不放心了。 当即也顾不上两人暧昧的姿势和旖旎的环境，抱着女朋友光溜溜的娇躯心无旁骛地讨论起了有关人身安全的话题。 万倩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觉得男朋友有点小题大做，说她好歹也在沪市待了六七年了，只要稍微注意一点不会有太大问题。 不过她也能感觉到男朋友是真的为她担心和疼惜，所以也没有泼冷水，就这样趴在他的胸口，小手偷偷藏在被子里一边把玩着什么一边聊了起来。 杨慕言随后想到了一系列靠谱不靠谱的安全方案，包括但不限于请个女保镖，在身上带个电棒和防狼喷雾，让女友去学泰拳，不用全面，专练里面那招膝顶就行！ 练到大成，一膝盖下去别说是蛋蛋，就是铁核桃也能给干碎了！ “嗯嗯~~~”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万倩懒得理他，嘴上毫无诚意地敷衍着，手上自顾自摩挲着奇怪的褶皱，心里一直在好奇和回想这两个圆圆的到底是干嘛的..... 好软好暖和，好想捏一下试试...... 杨慕言也不在意女朋友的漫不经心，手上揉捏着一团小小的软肉，嘴上继续提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主意，基本上都是他上辈子从电影里看来的，现实中的可操作性有点小。 说着说着，杨慕言突然注意到了眼前的这套房子。 这套位于沪市外环的莘庄的房子是万倩毕业之后租下的，月租金700块，已经住了有快两年的时间了。 房子倒是还不错，标准的一室一厅，虽然装修旧了点但是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关键是这个房子所在的万家小区有点老旧了，虽然周围各种配套设施很完善，但是单就社区管理和安全性而言的确不怎么样，不然杨慕言也不至于不用通知就能从外面一路进来到达万倩的家门口了。 要不.....在沪市找个安全性比较高的小区再买套房子？ 也不指望它升值什么的，安全，环境好，住着舒服就行。 想着想着，杨慕言越来越觉得买套新房是个好主意，当即就要跟女朋友分享一下，却突然感觉下身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嗷呜！” 杨慕言瞬间弓着身子，大手下意识地收紧，手里的一团软肉被捏得变了形状。 还在好奇手感的万倩感受到剧痛，也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小两口就这样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 ~~~~~~~~~~~~~~~~~~~~~ 周六的上午，杨慕言和万倩还是在床上为所欲为到十点多才勉强起床。 在卫生间解决完个人问题后，小情侣又一起挤在小小的洗漱台前对着浴室镜刷牙，你争我抢挤来挤去闹得不亦乐乎，最后牙不知道刷没刷干净，脸上倒全是牙膏沫四散的痕迹。 虽然在外人看着可能有些莫名其妙，但两人自己都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小情趣。 洗完脸之后，杨慕言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满意地笑出了八颗大白牙，双手对着镜子比着手枪的姿势：“帅得很依旧啊！” 万倩在他身后不由得“咦~~”了一声，脸上也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嫌他洗脸太随便，还是嫌他太自恋了。 杨慕言扭回头得意地笑了笑说：“你不懂，我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天生丽质也得好好洗脸啊！” 万倩撇撇嘴，放下抱着男友的双手往客厅走：“待会出去给你买点洗面奶和润肤霜，大冬天的脸呲了怎么办？” “润肤霜？” 听到这话，杨慕言连忙把毛巾甩到杆子上跟着走浴室，嘴里还念叨个不停：“洗面奶就算了，我一大男人用什么润肤霜啊？这要让我室友和同学看到了不得说我娘们唧唧的......” 万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从下面翻出她平时买东西的清单小本本，在上面一边写一边说：“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你的脸是给我看的，要是不好看了我找谁赔啊？你同学还是你室友？” 杨慕言想想好像也是，也就不再拒绝女朋友把护肤霜润肤露之类的化妆品写在单子上，而且还凑过去兴致勃勃地提醒别忘了小雨伞..... 虽然他从京城带过来的一盒超薄款还有好几个，可是这边总得多备一点，免得什么时候情绪上来了却发现没有防护措施，那就很扫兴了。 拖鞋、牙刷、睡衣、内衣、眼罩、脸巾、脚巾、浴巾..... 杨慕言看着万倩一边掰着指头数一边在购物小本本上记录，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生活真的很美好...... 等等！ 为什么还有屁屁巾？ 杨慕言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万倩的手将这一项划掉，然后对她反复解释男生是绝对不需要这玩意的！ 听完了解释，万倩虽然红着脸有些嫌弃，但是也没坚持：“不买也行，那你以后给我天天洗澡哈，特别是那个地方.....” 满满当当记了一大堆之后，万倩把小本本递给杨慕言看看还缺不缺什么。 杨慕言接过来随便瞄了一眼，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还缺什么，倒是想起了昨晚上突然起的那个心思。 “倩倩，找时间我们去看房吧？” 听到这话，万倩惊讶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男朋友：“看房？你要在沪市买房？为什么啊？” 杨慕言点点头说：“一来沪市未来的房价会越来越高，以后可能到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一平方，早买比晚买划算，就当是投资也好.....” “二来你经常飞京城，我又经常飞沪市，两边都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也不错啊，免得住在出租房里没办法随心所欲地布置，还老是担心房东赶人.....” “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男朋友的解释，万倩先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突然用力地摇摇头，好奇地问道：“你不是没多少现金了嘛？哪来的钱买啊？” 杨慕言听到女朋友这个问题，顿时觉得有点头疼。 在一起之后，两人也交流过彼此的财务状况。 万倩倒是简单，全部算下来也就八万的存款和每月两千多的国话特邀演员工资。 但是杨慕言稍稍保留了一下，没有提手上的股票和一百万的理财基金，只是说了自己有两百五十万的银行存款和每月两三万的稿费，最近还补充说明了自己小游戏也可能有收入。 倒不是他防着什么，只是实在没办法在女朋友面前说自己是靠赌博赚了四千万。 虽然行为合法，但是在道德上并不光彩。所以这笔钱哪怕在国家和银行面前过了明路，可是在女朋友面前还是要洗一遍。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周末他给女朋友一笔一笔的算过自己的账，基本上除开所有开销后也就剩四十多万，算是留下来准备应急的钱，平日里就只能靠写小说每个月两三万的稿费勉强维持生活。 所以在明面上，他要是想买房就得真的破产了 不过面对钱的问题，杨慕言还是有办法的：“我的存款不多还要留着应急，但是京城还有套房啊！到时候我把那套房拿去银行抵押，这不就又能买套房了嘛.....” “这样一来，我花一套房的钱就有了两套房子，虽然还要还抵押的贷款，但是压力不大，等两套房都涨起来我就赚大了......” “对啊！” 万倩听到这个操作突然眼前一亮，掰着指头算了起来：“那要是再买套房再抵押，岂不是又能买套房？那这么循环抵押下去.....” 听到女朋友做起了白日梦，杨慕言没好气地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抵押最多只能拿到百分之七十，而且贷款还要还呢......” “哦哦.....” 万倩终于算明白过来这个账了，转头抱着男朋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才十八岁就能有这么多钱了......” 杨慕言听到女友称赞的话，立马变得得意洋洋起来：“那是，以后请叫我理财小能手！” 看着男朋友志得意满地样子，万倩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泼冷水，但还是忍不住了：“那么请问理财小能手，你在沪市有一年的社保和完税记录吗？没有的话可买不了......” “呃？” 杨慕言瞬间清醒过来：“现在沪市买房还有这规定？” 万倩摊摊手歪了歪脑袋，做了个很无奈的姿势。 第66章 论演员的自我修养 眼看着房子的事情陷入僵局，杨慕言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 万倩好像也不忍心男友这个样子，挽着他的手用力拉起来。 “好啦好啦，房子的事情之后再说，先去吃饭买东西！” 一听是干饭，杨慕言很顺从地就跟着万倩出了家门，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家小区外的苍蝇馆子。 “洪师傅川味家常菜” 站在店门口，杨慕言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又看了看只能容下四五张小方桌的餐厅里面，微微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嫌弃这里的地方小环境差，而是他突然想起上辈子来沪市出差第一天的悲惨经历。 早餐雪菜肉丝面，杨慕言眼睁睁看到厨师往里面撒了一勺糖！ 午餐青椒香干肉丝和青菜，这次给了两勺！ 到最后杨慕言不信这个邪，在晚餐时候点了个水煮肉片和麻婆豆腐，特别嘱咐一定要辣，结果看到胖胖的厨师居然往里面撒了三勺糖！ 123，你个厨师玩什么等差数列啊！ 知道对于当时舌头还算敏感的杨慕言来说，不辣但甜还TM特别贵的川菜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生平第一次来沪市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第一天居然是靠便利店里的面包活下来的！ 想到这儿，杨慕言拉了拉身边正要往里走的万倩，心有余悸地说：“倩倩，这里的师傅炒菜放糖吗？” “放糖？” 万倩扭头好奇地看着自己男朋友：“你问这干嘛？” 杨慕言很老实地将自己上辈子在沪市的经历换了个年代背景大概说了一遍，听得万倩捂着嘴咯咯直乐。 站在原地缓了一会之后，万倩故作可怜地拍了拍男朋友的肩膀：“那是你没有遇到好的厨师，别把菜不好吃全怪在沪市头上，冤不冤呢.....” 随后又冲餐厅里面歪了歪脑袋：“放心吧，我不也吃辣嘛，这儿就是我周末改善伙食的食堂，价格便宜味道也好，走着！” 等两人进了餐厅之后，万倩抢先冲柜台里站着的一个中年妇女打招呼：“嬢嬢！” “来了！” 中年妇女抬头回应了一声，然后瞬间看到了万倩身边站着的杨慕言，双眼一亮不自主地打量起来。 个子很高，身材不胖不瘦正正好，带着棒球帽有点看不清脸，但是感觉至少不丑，穿着不是很贵但是挺好看，和万倩站在一起看上去特别搭。 中年妇女笑着抬了抬下巴：“这就是你那个在京城的男朋友？” “嗯！” 万倩好像显得特别高兴，紧了紧挽着杨慕言的胳膊，笑容里带着一丝骄傲：“本来说好这周不见了，结果他昨天晚上偷偷跑过来说是给我惊喜.....” 随后又摇了摇胳膊，对杨慕言说：“这是嬢嬢，我从毕业住在这儿就经常来这儿吃饭......” 杨慕言瞬间明白，取下帽子冲中年妇女笑着打招呼：“那我也跟着倩倩喊您嬢嬢了，麻烦您平时多费心.....” “哎呀，哪有哪有，多亏她经常过来照顾生意.....” 中年妇女笑得更开心了，从柜台走出来引着两人在最里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一边拿出抹布擦着桌子一边问道：“吃点什么？有没有忌口的？” 听到这话，万倩突然变得有些面色古怪，没好气地白了旁边的男朋友一眼，然后对着中年妇女开始吐槽：“您不知道，他忌口地多了.....” “肥肉不吃，内脏不吃，野味儿不吃，说是这些对身体不好.....” “香菇木耳之类的不吃，说是上生物课之后对菌类有心理阴影.....” “河鲜海鲜基本不吃，顶多吃两只小龙虾嘬嘬味儿......” 喋喋不休说了一大通之后，万倩撇撇嘴，又说道：“这还不算完呢，您说说，哪见过像他这样的大少爷啊.....” 听到女朋友如此精确而犀利的吐槽，杨慕言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摸摸鼻子缓解了一下尴尬。 万倩说得起劲，可一旁站着的中年妇女心里却有些慌乱，拿着笔和纸的手也有点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搭在一起无意识地搓动。 这么多不吃？ 那这平时得吃得多精细啊！ 估计刚才是自己看走了眼，这个帅小伙儿应该是哪个深门大户出身的富家公子哥儿吧？ 自己这就是个糊口的小饭馆，哪儿招待过这么挑剔的贵客啊！ 万倩也是，谈恋爱就去那些大几百上千的高档餐厅啊，把人往这儿领算怎么回事，也不怕把人家给吓跑喽...... 想到这儿，中年妇女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要不你们还是看菜单点吧......” 身为这家餐馆的熟客，万倩很自然地拿过菜单又递给了男朋友：“你点呗，反正我点的好多你都不吃.....” 杨慕言也没客气，接过菜单前后翻了翻，然后就张口了。 “来个腊肉火锅，再来个牛肉干锅，炒个干煸土豆丝和宫保鸡丁，再来个时令素菜就够了吧......” 点完菜之后，杨慕言又问了问女朋的意思，最后又对中年妇女说道：“主食就上桶米饭吧，不用太满，倩倩吃不了多少，麻烦了.....” 中年妇女有些愣愣地接过菜单，确认之后神情古怪地看着万倩。 “万倩，你男朋友.....还挺好养活的哈......” ~~~~~~~~~~~~~~~~~~~~~~~ 吃饱喝足又去大采购一番之后，两人回到出租房好好睡了个素的午觉，直到快要天黑了才慢慢醒过来。 因为几乎没什么运动，两人也都不饿，万倩干脆洗了几个黄瓜番茄苹果什么的放篮子里，要是饿了可以直接啃。 “都是你，害得我一天时间全浪费了......” 万倩一边收拾茶几上散乱的资料一边抱怨着：“要是明天试镜没有通过，我就罚你明天晚上睡沙发！” 杨慕言对于女朋友完全没有任何执行力的威胁充耳不闻，坐在沙发上翻了翻茶几上的资料，好奇地问道：“你明天试的什么啊？电影还是电视剧？” “电影.....” 万倩收拾好东西坐下来，不过没有像往常一样窝进男朋友的怀里，而是双腿岔开练起了形体：“是我老师帮我联系的，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就知道好像是抗战时候的戏，有一个爱国青年的女配角，戏份不算多，但是给的片酬还是挺大方的。” “抗战？” 杨慕言皱着眉头好好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最近或者明年有什么讲抗战的电影，不过马上又对女朋友所说的片酬非常感兴趣：“如果能够出演的话能拿多少啊？” 万倩皱了皱鼻子，想了想说：“老师说按我的条件开到六到八万问题不大......” 杨慕言也跟着皱皱鼻子：“那的确算是不错了。” 跟万倩接触了这么久了，平时也会好奇地打听一些所谓的“内幕”，杨慕言发现其实演员这个职业的真实情况跟很多人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就拿收入来说，很多人都以为只要当上演员就能赚大钱，实际上演员的收入非常严格的遵守了统计学上的“二八定律”，也就是少数大明星大演员能拿八成，占了绝大多数的配角前景龙套群演才能分剩下的两成。 所以从整个行业来看，收入相对较低才是演员这个职业的常态。 之所以能看到那些不出名的小演员也成天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那是因为娱乐圈太势利，不这样包装自己更加没有向上的机会，所以只能忍着心疼买那些名牌包包和衣服，到处蹭那些看似高大上的行业聚会。 当然，演员行业的低收入是相对的，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算比较高了，不过高收入的背后是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也就是所谓的“青春饭”。 就好像万倩，看似演一个戏份不多配角就能拿六万块，比普通人两三年的工资都要高，但是相对的，她已经两年没有接到过戏约，也没有任何的收入，全凭之前存下的老本在生活着。 如果不是今年被国家话剧院招进去做了个没编制的特邀演员，每个月还能有两千块的工资，平时的消费也不算太高，估计她连现在700块一个月的老旧房子都租不起了。 所以和万倩在一起之后，杨慕言慢慢地不再把她当一个演员或者未来明星看待，而是当成了一个和普通人一样努力生活向往未来的都市青年。 ~~~~~~~~~~~~~~~~ 在万倩做完了热身之后，杨慕言也遵守了昨晚自己在床上的承诺，拿起一张不知道什么片子的剧本片段和她对起了戏。 前世他看过不少电影，但是亲身扮演角色倒是第一次，一时之间还有点小激动。 虽然不能上银幕，但好歹也算是第一次“触电”了。 想想看前世那些娱乐小说都怎么写的来着......对了，要把自己融入人物......台词要清晰，表情和语气要符合人物性格......要控制脸上的肌肉表达人物复杂的内心...... 只见他面色坚定，昂首挺胸，右手握住拳头放在胸前，慷慨激昂地说：“同学们，如今国家危难，汉奸当道，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丁默邨就是头号的铁杆大汉奸，他为日本人卖命，残害同胞，我们必须要除掉他！” 一长段台词念出来，杨慕言觉得自己还有点小带感，仿佛真的化身了抗战时期的爱国青年一般。 按照剧本，这个时候旁边的万倩应该迅速站起身握着拳头，露出愤慨的表情高呼“除掉丁默邨！”。 但是没想到她看了杨慕言的表演，瞬间“噗”得一声笑了出来，整个脑袋低下去埋在膝盖上笑得一动一动的，很明显是演不下去了。 杨慕言被她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放松身体挠了挠脑袋：“诶....诶....我演的很差吗？” 万倩没有抬头，一边笑一边抬起右手在半空中摇晃了两下，表示不是杨慕言演得不好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杨慕言也搞不懂，只能重新坐下来静静等待女朋友缓过来。 过了好一会，万倩终于捂着肚子坐直了身体，但是脸上的笑还是没有停下来：“哎呀，不行不行，我们太熟了，你不演还好，一演我就容易出戏......” “那就是说.....我演的还行？” 杨慕言眼睛一亮，随后又变得趾高气昂起来，看着女朋友假装失望地摇摇头：“倩倩啊，我对你很失望，你说谁还没有和熟人搭过戏，怎么能因为这个笑场呢？你的专业素养呢！.....” “废话！” 万倩看到男朋友嘚瑟的表情，瞬间又好气又好笑：“我和同组的演员再熟能熟过你嘛！都滚一张床上去了.....” 说到这，杨慕言瞬间又来了兴致：“诶，我听说很多剧组有所谓的剧组夫妻，你见过没？” 听到这话，万倩终于停住笑了，皱着眉头想了想：“我就拍过一部戏，亲眼见肯定是没见到，不过倒是有听同学和同事说过.....” “咦......” 杨慕言瞬间抱紧自己往后缩，脸上的鄙视一览无余：“你们娱乐圈真乱！” 见男友这么说，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身为演员的万倩还是下意识解释起来：“我可没有啊！以前有人想潜规则我，我直接一耳光扇过去了，不然也不至于两年接不到戏.....” “再说了，现在什么圈不乱？学校里有师生恋，公司有潜规则，流水线工厂有一妻多夫......” “哪个行业都有好有坏，你不能一杆子打翻所有人！” 眼看女朋友越说越激动，杨慕言连忙上去一把抱住，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好了好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的职业，我道歉好不好.....” 好不容易将女友安抚好了，两人又拿起台词重新对戏。 不过鉴于杨慕言的表演总是让万倩出戏，万倩干脆要求他不做动作不做表情，就连语气都不要，直接用大白嗓念台词就行，剩下的场景她自己想象。 杨慕言嚷嚷着万倩扼杀了一颗演艺界即将冉冉升起的天才新星，然后就在万倩的小拳拳下很听话地念完了台词。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万倩迅速站起身，英姿飒爽地站在原地，右手高举：“除掉丁默邨！复我旧山河！” 这下轮到杨慕言差点笑出来了，还好他及时捂住了嘴，没有让这出戏断掉。 又对了几句话之后，杨慕言渐渐感觉此时的万倩有点像他印象中的一个人。 一个静如处子，动如疯兔的彪悍女博士。 杨慕言瞬间有些好奇了，自己怎么会想到她？ 她什么时候演过很火的抗日剧吗...... 想着想着，杨慕言突然想起来，不是那个女博士演过令人印象深刻的抗日剧，而是在情景喜剧里一群人在断网的时候YY过一场抗日剧。 剧名好像叫......《刺杀易先生》？ 靠！ 难不成自己女朋友要试镜的就是...... 杨慕言的脑海里突然自动跳出了几段经典的动作场景，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有几个亮点足够清晰。 渐渐地，他有些不淡定了...... 第67章 老牛吃嫩草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周日早上。 万倩在三个机械闹钟和一个手机闹钟的提醒下终于在清晨六点半就起了床，然后跑到浴室开始洗澡化妆，为几个小时之后的试镜做准备。 杨慕言也跟着起床了，不过没有和万倩抢卫生间，用新买的男士洗颜泥好好洗了个脸之后，就穿着新买的睡衣拿着扫把里里外外地搞起了卫生。 不是他想当个舔狗，只是昨晚万倩为了试镜不准他动手动脚，浑身的精力没处发泄，这会儿又实在没事做无聊而已。 上次在宿舍整理过衣柜之后，杨慕言就发现自己好像是一个隐藏的强迫症患者，特别喜欢整齐干净的环境，于是也就养成了偶尔心烦或者无聊的时候就搞卫生的奇葩习惯。 他把自己这样的习惯称为“间歇性搞卫生综合征”。 床上的被套床单还有枕头都换成了干净的一整套，书桌上原本散乱的小东西被归置得整整齐齐，地板虽然说不上一尘不染，但也算干干净净。 等万倩洗完澡化完妆出来的时候，瞬间被眼前干净整洁的房子惊住了，一时间甚至有点不敢走过去。 她不算邋遢的女生，但是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偶尔也会扫扫地，每天扔扔垃圾，再多就不能指望了。 杨慕言虽然不是为了女朋友才这么做，但是既然做了，总得要点奖励吧。 见到万倩站在原地惊讶地打量着客厅和卧室，杨慕言嘚嘚瑟瑟走过去，笑着说：“怎么样？你男朋友厉不厉害？” “你太厉害了！” 万倩转身一把抱住了杨慕言，踮着脚作势要亲他的脸。 杨慕言顺从地闭着眼低下头等待女朋友的宠幸，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什么感觉。 好奇地睁眼一看，发现万倩的嘴已经缩回去了，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他：“慕言对不起，我差点忘了我上的是全妆，要是搞乱了又要花一个多小时重新画......” 听到女友的解释，杨慕言心里能理解，但是面上还是假装失望地叹了口气：“哎，看来我还是没有试镜重要啊！” “哎呀不是不是.....” 万倩居然还当真了，当即就有点着急起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想了想，鼓起勇气拉着杨慕言在他耳边说：“你别生气了，要不晚上我给你那个好不好？” “那个是哪个？” 杨慕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听到他的反问，万倩精致的脸上更加红了：“就是.....就是那个啊.....” 一边说一边悄悄撅了撅红艳欲滴的小翘唇。 杨慕言瞬间秒懂，心里惊喜过望，面上却假装一本正经：“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嘛！” 万倩这才慢慢看出来男朋友是在逗自己，立马给了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 杨浦区的一家酒店大堂里，杨慕言从一家奢侈品店走出来，把手上的一个小礼盒装进大衣的内兜，然后双手揣兜在大堂走廊里闲逛起来。 看他一副无所事事左顾右盼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大街上常见的社会无业闲散人员。 他也没办法，谁让这会儿还没智能手机可以打发时间呢..... 刚才抵达了这里之后，万倩登完记就去三楼的会议室等待试镜，他还准备假装助理的身份混进去看看新鲜，可是被门口的保安和剧组的工作人员拦下了，说是今天过来面试的人太多，为了避免混乱只能演员本人进去。 个破电影摆的谱还挺大..... 也许是因为有电影的集体试镜，酒店这会儿来来往往的人挺多的，大堂里像他一样无所事事的人也有几个，有的看上去就是经纪人或者助理之类的工作人员，有的估计就是男朋友女朋友的关系。 虽然没能进到里面，但是光从大堂的情况来看，和很多文娱小说描写的试镜场景还挺像。 就在杨慕言感觉实在有些无聊，准备去沙发上坐着用自己的黑莓手机上上网聊聊qq的时候，突然看到到达一层的电梯门开了，万倩挽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气呼呼地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 只见万倩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不知道在说什么，身边的漂亮女生微笑着倾听，时不时还在她背上安抚几下。 杨慕言见状连忙迎上去，先冲万倩身边的那个漂亮女生笑着点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看着万倩皱着眉头问道：“倩倩，出什么事了？” 见到自己男朋友站在面前，万倩这才稍稍消了气，面色依然忿忿不平地说：“什么破剧组啊，女配都内定了还叫我来面试，这不耍人玩嘛！” 杨慕言一听就知道大概出了什么事，正要说什么，却看到漂亮女生抬起手从上往下抚着万倩不停起伏的小胸口：“哎呀，这种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也被耍了嘛，淡定淡定......”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那是我的地盘！ 杨慕言心里怒吼了一声，面上却依然波澜不惊，伸手从怀里掏出了刚才买下的小礼物，拿起万倩的手放在了上面。 “别生气了，送你的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呀！” 万倩眼睛一亮，把小礼盒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好几眼，又抬头惊喜地看着杨慕言：“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杨慕言歪歪脑袋：“就是你上去那会儿啊，我想着如果你试镜成功就当庆祝礼物，如果没搞定就当我们恋爱21天的礼物咯.....” 听到这话，万倩心里美滋滋地，当下就抱着男朋友叭叭亲了两口，然后三下两下把包装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LV的棕色长款钱夹子，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百块的现金。 “昨天看你钱包都磨破了，所以临时给你选了一个。” 杨慕言在一旁笑着解释道：“至于钱嘛，你知道的 ，我破产了嘛~~~” 万倩倒是不在乎这个钱包多少钱，但是对于男朋友的细心感动不已，于是忍不住又抱住男朋友来了个激情深吻。 这时候，漂亮女生站在他们对面已经惊讶到快傻了，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接吻的两人，都不记得要遮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万倩终于反应过来了：“好了好了，我同学还在呢.....” 随后转身，举起了两人牵着的双手晃了晃，有些得意地对着已经傻掉的漂亮女生说：“介绍一下，我男朋友杨慕言。” 又转身对杨慕言说：“这是我在沪戏最好的同学兼室友，于静，之前有段时间太忙没联系，没想到今天在这儿碰上了。” 好久没联系，一见就抢同一个角色，你确定这是好朋友不是塑料姐妹？ 杨慕言一边腹诽一边笑着跟于静点点头：“你好，我是万倩的男朋友，杨慕言。” “我是于静......” 这个叫于静的漂亮女生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随口回应了一句之后就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停上下打量着杨慕言，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很稀奇的东西一样。 杨慕言有些不明所以，正要问问身边的万倩，却听于静凑到万倩身边悄悄开口了：“倩倩，你这是铁树开花了呀.....” “去死！” 听到这话，万倩突然松开牵着男朋友的手，转身抱住于静的身体就不停挠痒痒，两个漂亮女生瞬间就在电梯间外笑闹成一团，引来了许多路人的好奇目光。 见到这样场景，杨慕言也不好意思做什么，只能双手插兜头瞥向一边望着半空，就差嘟着嘴吹口哨了。 过了好一会，两个姐妹花终于停下动作分开了，一个个面红发乱衣衫不整，搞得像之前做过什么羞羞的事情一样。 整了整头发和衣服，万倩重新挽上了杨慕言的手臂，对着于静冲酒店大门一歪脑袋：“静静，姐姐今天请你吃饭，走着！” “得了吧！” 同样整理好了仪表的于静冲杨慕言努努嘴：“你们一看就有约会，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呢，下次有空再说呗.....” 听到这话，万倩先是带着一点威胁看了自己男朋友一眼，然后走上前强势地挽住于静的手臂，一边往大门走一边说：“哎呀别啰嗦，一起去，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就吃了根黄瓜，都快饿死了......” 于静下意识地抬头向右看，隔着自己闺蜜的头顶发现另一边的杨慕言也在看她，还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这才放下心任由闺蜜拉着自己往前走。 三个人手挽手走出酒店，兜兜转转地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沪市本帮菜餐厅，最后在靠窗户的四人卡座上坐了下来。 万倩和于静一边，杨慕言在对面，看上去有点《爱情公寓》的意思。 由于今天是请同学兼闺蜜吃饭，万倩理所当然的剥夺了杨慕言的点菜权利，一边点菜一边跟闺蜜吐槽男朋友的食谱有多么奇葩，听得于静捂着嘴咯咯直乐，一双大眼睛时不时就好奇地盯着他不停打量。 杨慕言也不在意，反正万倩总是这样，看似嫌弃，其实就是炫耀他们的亲密关系，她开心就好了。 点完菜，于静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凑在万倩的耳朵边低声问道：“诶，倩倩，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怎么认识的？”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在场的人都应该听到了。 听到这个问题，万倩有点犹豫地抬头看了对面的杨慕言一眼，发现他抬抬眉摊摊手，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也对，男朋友好像从来不在乎两人的年龄问题，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想了想之后，万倩双手扶住自己闺蜜的双肩，同样低声说：“他是京大的学生，现在还在上大一......” “我天！” 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于静惊讶地睁大双眼捂住嘴巴，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却被早有防备的万倩给强压下去。 从这个动作看，她们俩的确是很熟悉的朋友。 被控制住的于静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看对面帅气又年轻的杨慕言，然后反守为攻挽住万倩的脖子，在她耳边悄悄说：“你够厉害的啊，还没红就敢包养小白脸了，还包到了京大的新生头上了，你摸摸你良心不疼嘛！” “什么呀！” 万倩听到这话，没好气地把脖子上的胳膊甩下来，然后抱着闺蜜微微躬身，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只见万倩声情并茂地说着什么，凑一起的于静捂着小嘴时不时发出“真的？”“你居然老牛吃嫩草！”之类的声音，让外人一看就会好奇她们俩到底在说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不愧是学表演的，光是脸部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就比普通人丰富太多了。 坐在对面的杨慕言听不清她们俩的对话内容，不过光看她们此时的状态，猜也能猜到是在讨论有关自己的事情。 讨论就讨论吧，自己行得端坐的正，光明正大有什么怕讨论的。 直到菜全部上上来，两人还跟那儿一惊一乍的，看得杨慕言都累了，只能敲敲桌子笑着提醒：“行了行了，八卦什么时候聊都行，你们应该都饿了吧，先吃饭.....” 听到他的声音，万倩和于静才慢慢回过神，不好意思地冲杨慕言笑了笑之后就端起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到底是女演员，两个女生哪怕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吃饭的频率还是不算很快，一块炖的软烂的虾子大乌参都得嚼个十几下下才往下咽。 据说这样好消化，还不长胖..... 相比之下杨慕言就局促多了。 虾子大乌参，糟钵头、红烧蹄膀..... 一眼望去要不是河鲜海鲜要不就是肥肉内脏，全是他不吃的菜，也不知道是不是万倩故意的。 好在八宝鸭和水晶虾仁还能吃得下，时令的青菜也不错，不然这顿饭他就真的只能光看着了。 加了一块八宝鸭放在嘴里嚼了嚼，酥烂入味鲜嫩多汁，口感很不错。 杨慕言心里对沪市菜的好感刚刚提高了那么一点点，可不经意间看到旁边那碗加了酱油榨菜虾皮紫菜的豆腐脑，瞬间又降到了最低。 甜党，咸党，都是异端！ 辣椒油和花生碎才是YYDS！ 第68章 我选你！ 菜吃到一半，肚子里没那么饿的几人终于有心思聊天了。 主要还是万倩和于静边吃边聊以前在学校的趣事，杨慕言就在对面时不时探听一下女朋友以前的八卦，比如有没有暗恋过什么人之类的。 没想到于静还真不是塑料姐妹，一张小嘴守得严严的，除了万倩以前的一些糗事之外什么都没有透露。 不过杨慕言也不在意，毕竟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铁树开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聊着聊着，话题就从学校和恋爱转到了刚才的那场试镜上。 提起试镜，万倩又失落又生气，脸上也带了一丝愠色：“你说他们想内定就内定，干嘛非要我们跑过来折腾这么一趟，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 “吃饭呢，少说那些。” 于静在旁边嗔怪了一句，然后又无奈地摇摇头：“哎，现在不都是这样，角色大多都是内定好了的，组织公开试镜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给投资方做戏，顺便还能在媒体上做做宣传.....” 万倩在一旁拍了拍闺蜜桌子下的大腿：“行了，你好歹还有个公司管着，至少还有机会，不像我甩单帮，两年了一部戏没拍，眼看都要活不下去了.....” “这么说的话你还进国话了呢.....” 于静听到闺蜜安慰自己，立马不服了：“眼看你就要进编制了，以后就算不能大红大紫，但是至少也算是吃喝不愁啊！万一再有机会上个春晚上什么的，估计以后你都不认得我了.....” “哪有那么简单！” 万倩也不干了，摇摇头解释：“我考国话的时候，从笔试到表演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最后面试三选一还不是被刷下去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鬼呢.....” 不知道为什么，两闺蜜你一言我一语，眼看就有点要吵起来的意思。 对面的杨慕言连忙抬起双手往下压，嘴里连连劝到：“好了好了，不是说试镜嘛，怎么开成比惨大会了？和气，和气才能生财嘛。” 听到这话，万倩和于静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随后双双捂着嘴笑了起来，搞得杨慕言莫名其妙的。 最后还是万倩给男朋友解惑了：“没事，我们以前在学校就是这样，说着说着就比谁过得更好，输了的人就负责请一顿食堂......” 杨慕言慢慢明白了，感情这就是你们姐妹的小情趣呗。 暂停了比惨大会，两个女演员又开始吐槽起刚才的试镜，嘴上阴阳怪气，脸上也忿忿不平。 这个时候，杨慕言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不停盘算，要不要人前显圣一次呢...... 又能安慰女朋友，又能不让女朋友闺蜜真认为自己是个小白脸。 最关键的是，好像是个解决两人之间隐患的好时机啊？ 想到这儿，杨慕言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说实话，我觉得你们没有参与这部电影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到杨慕言这么说，万倩和于静停止交谈双双转头，略显惊讶地盯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么一句。 被两双形状不同但是都很漂亮的眼睛盯着，杨慕言一点不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青菜，尽显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人模样。 “啪！” 都认识这么久了，万倩哪里不知道这是男朋友在摆架子，当即假装粉面微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别卖关子了，有话就说。” 杨慕言点点头笑着说：“你们上去试镜的时候我用手机搜了一些新闻，大概能确认这部电影是什么情况。” 说完停了停，正要再喝口水，却看到女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就不再打哑谜了。 “电影名字还没定，原著是张爱玲的《色戒》，男主演是梁超伟，女主演暂时没曝光，不过之前在米国的陈中好像也回来加入进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越剧演员......” 听到杨慕言一点一点透露着电影的基本情况，万倩和于静都傻眼了。 她们俩都是圈子里面的，消息居然还没有一个才上大一的外人了解得清楚，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杨慕言也不管对面两个女生在想什么，自顾自的继续显摆：“其实那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这部电影的导演是李鞍.....” 听到这，万倩的下巴都合不拢了，于静更是一不小心把水杯碰倒在了餐桌上。 李鞍？ 那个拍《卧虎藏龙》的好莱坞大导演？ 怎么可能！ 万倩惊讶之余也不忘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慕言耸耸肩，拿出自己的黑莓手机登上谷歌搜索了一下，翻出一篇英文新闻之后翻转屏幕怼在了她们的脸上。 这是他昨晚知道万倩要面试《色戒》之后，睡觉前搜索到的马来西亚的娱乐新闻。 也是因为搜到了这篇新闻，杨慕言才有胆子在女朋友面前装一回福尔摩斯。 见两个女生盯着手机屏幕露出一副学渣的晕乎表情，杨慕言还是把手机收了回来。 “昨天你跟我说试镜的内容是爱国青年刺杀汉奸，正好高中我看过几本张爱玲的小说，立马就想到了《色戒》。” “刚才在大堂的时候我搜索了一下最近电影圈的消息，国内没什么，但是马来西亚有条消息是九月份李鞍带着王立宏和梁超伟去马来西亚拍一部抗战的新电影，最近又来了沪市。” “都是抗战时期，又都是在沪市拍，再加上张爱玲和李鞍都是湾湾人，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不出意外地话你们试镜的就是这部电影了。” 听着杨慕言貌似符合逻辑的解释，逻辑思维不算太强的两个女演员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都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万倩也就算了，反正她经常听杨慕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早就习惯了。 但是于静不一样，她现在看着杨慕言的眼神里都散发着崇拜的光芒：“倩倩，你男朋友太厉害了吧......” 听到这话，万倩像是三伏天喝了一大口冰水一样浑身舒坦，脸上也露出了骄傲和得意的小表情。 可是没多久，小脑袋又低了下来，变得有些失落和沮丧：“哎，李鞍的电影啊.....” 自从《卧虎藏龙》让章梓怡成功走进好莱坞之后，谁不希望成为李鞍钦点的下一个幸运儿呢..... 不过很快，万倩又突然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杨慕言疑惑地问道：“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说不出演这部电影是好事啊？” 一旁的于静听到这个问题，也用疑惑和期待的眼神看了过来。 杨慕言端着水杯耸耸肩，笑着反问道：“你们没看过《色戒》？” 两个女演员乖乖地摇摇头。 “难怪了。” 杨慕言喝了一口水，咽下去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 “《色戒》讲得是一群爱国青年想要刺杀汉奸，所以派一名漂亮的女学生去勾引他，最后女学生却对他产生了感情，最终放走汉奸导致刺杀失败，自己也被处决的故事。” 万倩听完了故事梗概，想了想说：“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没问题？问题大了！” 杨慕言摇摇头，故作高深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不管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国内绝不可能宣传这种爱国青年爱上汉奸的故事，否则就是对先辈的侮辱和对信仰的破坏.....” 同样出身国内的万倩和于静瞬间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认同。 杨慕言又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二，《色戒》本身就是一本小皇书，除开极度露骨的那方面描写之外，本身的剧情很平淡，根本撑不起一部电影。” “所以身为好莱坞导演的李鞍肯定会着重拍摄里面的激情片段，寄希望于国外的票房表现更好一点。” “但是这样，国内也不可能让这样的电影一直在影院放下去，否则以后审查的底线就坚持不住了。” 听到是这个原因，万倩没什么异动，于静的脸倒是微微泛红起来。 “所以国内绝不会同意这样的电影上映，即便靠好莱坞大导演的名头上映了，最后也会很快下线封杀，没有第二个结果。” 说到最后，杨慕言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非常肯定，搞得两个女生也对他的判断坚信不疑。 废话，从结果倒推原因，怎么说都是对的。 顿了顿之后，杨慕言继续危言耸听起来：“其实电影封了都无所谓，只是女主角肯定是要被国内封杀了......” 听到“女主角”三个字，万倩和于静条件反射般竖起了耳朵：“为什么是女主角？” “籍贯咯......” 杨慕言耸耸肩，表情装作轻松但是心里一直在措辞：“这部电影从男主到剩下的主要角色都是湾湾和港岛的，要想在国内上映，女主肯定是国内的演员。” “到时候电影一封杀，那些湾湾和港岛的演员该干嘛还是干嘛，但是国内的女主肯定就惨了，没有人和剧组再敢用她，否则到时候审查过不了关算谁的？” “其实眼前就有个例子，前几个月不是有部地下电影《京城公园》被禁了嘛，估计女主最近几年再也没办法接戏了.....” “所以我说你们没有掺和进去也不算坏事，明年上映的时候肯定会有一场大风波，到时候应该会很麻烦.....” 一番话说得万倩和于静头皮发麻，心里有点不相信，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点。 到这时，杨慕言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循循善诱的意思：“所以说，国外的女星可以一脱成名，国内的演员要是敢走这个路子，基本上除了被舆论和审查逼得退圈自隐几年或者远走他乡之外，很难有别的出路.....” 说着说着，杨慕言有意无意地看向万倩，却看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丝犹疑，随后慢慢变成了好笑和玩味..... 麻蛋，画蛇添足了！ ~~~~~~~~~~~~~~~~~~~~ 吃完午饭之后，杨慕言和万倩告别了于静，转头就回到莘庄找了一家比较高档的网吧打起了魔兽。 之前因为工作和学习比较繁忙，两人都没有怎么玩过游戏，这次有时间有机会，两人干脆从中午一直打到了晚上十点，可谓好好过了一下游戏的瘾。 出了网吧之后，两人就像没恋爱之前打完游戏一样，向着回家的方向手挽手漫步在沪市的深夜街头。 不一样的风景，可人还在一起。 真好！ 走着走着，万倩突然开口了：“今天中午和静静吃饭的时候，你说那些其实是想让我不要接激情戏对吧.....” “额.....有这个原因。” 听到这个问题，杨慕言瞬间心里一紧，但随后又慢慢放松了：“身为你的男朋友，这件事总是要面对的，我肯定支持你的理想和事业，但.....” “什么理想和事业，那就是个好听的借口而已.....” 万倩突然转身抱住了自己的男朋友，头死死地埋在他的怀里，语气有点点激动：“我就是小时候不爱学习才去练声乐，后来为了能上大学才学了表演，毕业为了糊口才当了演员。” “说白了，我就是被逼到这个圈子了，只能在这儿工作和生活。” “现在能演话剧拿工资我已经知足了，未来要是能有好的机会我也会努力争取。” “但是再好的机会如果和你冲突了，我选你！” 抱着万倩的身体，听着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对自己表白，杨慕言的心里软软的，很舒服。 也许年轻人的承诺总是许得轻而易举，但是至少这一刻，它是真的。 两人就这样站在路灯下静静拥抱着，在寒冷的深秋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带来的暖意。 第69章 请叫我杨总！ 周一的中午，杨慕言回到了京城，开着自己已经上好牌的宝马320i从机场赶回了学校。 眼看午饭时间就要过了，杨慕言匆匆跑到食堂吃了午饭，然后抱着书骑上自行车赶到教学楼老老实实上了两节高数课，课后还和全班所有人吃了好几口机电系的惊天大瓜。 班长和团支书居然恋爱了！ 据说是女班长在周六郊游时有些闷闷不乐，团支书一想到这事是自己撺掇的，不好意思之下就没有管新传系那边的莺莺燕燕，全程陪着女班长一边玩一边道歉。 晚上回学校的时候，大家发现他们俩的手居然牵到一起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杨慕言礼貌地惊讶了一秒钟，立马冲着害羞的班长和团支书大喊一声：“祝你们早生贵子！”，然后在女班长恼羞成怒过来揍他之前又骑上自行车跑回宿舍了。 重新适应了一下宿舍的暖气之后，他花了一个多小时盘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也看了看Steam上的两个小游戏，发现都是稳中向好静待爆发的局面，也就不再关注了。 和几个室友吃完晚饭，他又打开电脑码了三个小时的字，成功让自己的存稿超过了五万字，也暂时安抚住了焦虑不安的编辑石头。 到了晚上九点，又和远在沪市的万倩打了一个多小时有点肉麻和啰嗦的电话，除了每天的日常就是想念的呢喃，有点无聊，但是甜甜的。 等挂完电话躺到床上时，杨慕言不自觉地吐出一口浊气，觉得浑身轻松惬意，仿佛一天的繁忙和疲惫都在瞬间消失了。 果然是舒服不过躺着！ 由于是周一，忙了一天的大家都没什么卧谈的心思，一个个慢慢睡着了，时不时还能听到马成辉小小的鼾声。 只有杨慕言闭着眼睛却没有太多睡意，脑海里一直在不停思考着昨天突然冒出来的一个问题。 怎么样才能获得能被外界认可的身份和社会地位？ 之所以会产生这个念头，是因为周日两人偶然碰到于静的时候，万倩向她介绍自己身份时的那一丝尴尬。 “这是我男朋友，是京大的大一新生，比我小六岁.....” 哪怕万倩后来在餐桌上费力地跟于静解释，杨慕言也在人面前装了把博学多才思维敏捷，最后还主动结了饭钱。 但是想也想得到，“万倩包养了一个京大的嫩草”这样的流言最后还是会在她的同学群里慢慢传开。 万倩可能会有些小烦恼，杨慕言虽然不是特别在意，但多少也会有点不爽。 虽然都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是人总归是社会性动物，总要和别人交流沟通。 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杨慕言再牛也只是一个还没有赚钱的大学新生，万倩再差也是一个有着稳定收入的职业演员。 这样的情侣身份，怎么看都会下意识认为是万倩图杨慕言长得好看所以包养了他吧？ 就算万倩不在乎自己在朋友同事间的名声，杨慕言也需要一个足够有力的额外身份证明自己不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其实他也有一个网络小说作家的额外身份，这个身份倒是能证明他自己能赚钱，而且好歹也算是个文化人，社会地位不算低了。 但是这其中有个很大的问题。 杨慕言写的那些小说......真没法拿给别人看啊！ 他写第一本玄幻小说的时候还比较收敛，除了偶尔擦擦边之外也没别的东西，还能勉强拿出去见见人。 可到了第二本系统文开始，搞清楚了审核底线的杨慕言就开始彻底放飞自我，第三本神豪文更是变本加厉，骚操作层出不穷，男主身边的各色女人就没断过，三人四人大被同眠更是司空见惯。 到现在的诸天文，杨慕言为了写《白蛇传》的穿越，连一条蛇都能刻画得诱惑性感引人遐想..... 不光是情节出格，细节也有点过分，各种姿势各种体位各种环境描写得那叫一个详细，把语文文法中的隐喻、代指还有侧面描写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否则真以为光靠几个没有出现过的创意就能当上都市创世神啊！ 也就万倩对于网络小说不感兴趣，只是草草翻过几页就不看了，否则也不会问他为什么第一次的经验那么充足了。 这样的小说也就自己偷偷摸摸写就好，要是拿出去给认识的人看，妥妥的当场社死！ 所以网络小说作家这个额外身份虽然符合他的要求，但是真不能拿出来显摆。 “哎~~~” 杨慕言轻轻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之后在心里暗自下了个决定。 既然没有别的身份，那就只能自己给了！ ~~~~~~~~~~~~~~~~~~~~~~~ 几天之后，港岛悄悄诞生了一家名为“PTN娱乐科技”的游戏公司。 这家公司是杨慕言通过自己在港岛的股票经纪，花了几万港币联系法定秘书公司代办注册的，公司的股东也只有他一个。 公司成立的当天，杨慕言就用公司的名义花一美元的价格将自己发布在Steam上的两款小游戏的版权全部收购。PTN娱乐科技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家有项目有资产有营收的正规科技企业。 这样一来，杨慕言对外的身份立马就不一样了。 “杨慕言，京大大一学生，PTN娱乐科技的创始人兼CEO，公司在港岛注册，主要业务是数字程序，以及数字视觉互动艺术和相关周边的开发及运营，目前只做海外市场，因为盗版等问题暂时还没有涉足国内......” 听着就高端大气上档次！ 有了这个身份，看谁还敢在他背后议论“小白脸”！ 当然，成立这家公司不仅仅是为了有一个能拿出手的身份而已，也是杨慕言从小就计划的创业步骤中开始的一环。 等明年iphOne发布之后，在未来的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智能手机将会以现在的人们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颠覆所有的一切，掀起一个又一个科技和财富的汹涌狂潮。 作为曾经亲身经历过这个变革时代的重生者，他怎么可能不参与进来呢？ 按照他从幼儿园开始到高中毕业这么多年的悉心计划，06年世界杯能让他赚到第一桶金，然后就等待iphOne发布，利用小游戏和app程序开始自己的财富自由之路。 所以成立科技公司是他本来就要做的事情，只不过遇到点意外提前了半年而已。 作为创业的起点，杨慕言对于这家公司还是很上心的，光是名字就想了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最后还是决定叫PTN。 一来PTN是“pOint three nine”的首字母缩写，算是纪念他发布的第一款小游戏的价格； 二来PTN也能简称为“点三九”，而熟悉港岛电影的同学都知道以前港岛警察的配枪被称为“点三八”，也就暗示着杨慕言的科技公司比港岛的警察还要厉害那么一点点。 之所以在港岛注册，除了这年头有个外资的名义好办事一点以外，也是想让自己当一回遵纪守法的外企，让那些视九九六为福报和常态的同行们感受到一点压力。 公司成立好了，杨慕言没有继续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准备按照制定好的赚钱计划，等iphOne出来之后再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眼下还是乖乖等着小游戏帮他赚钱就好。 ~~~~~~~~~~~~~~~~~~~~~~~~~~~~ 公司成立的当晚，杨慕言在宿舍搞了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开业仪式。 先是将一张写有“PTN娱乐科技有限公司驻内地办事处”的A4纸贴在了123宿舍的门上，然后让孙昭和吴浩扯着上学时用来捆行李的绳子站在宿舍门两边。 一开始孙昭和吴浩还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想干嘛，不过出于对“言妈”的信任也就按他说的做了。 接下来，杨慕言拿着两把剪刀，递给了一旁看热闹的马成辉，示意他站过来和自己并排。 就这样，PTN娱乐科技董事长杨慕言和123宿舍名誉舍长马成辉手起刀落剪断了手里的绳子。 “啪啪啪啪啪啪~~~” 杨慕言扔下剪刀用力地鼓掌，而孙昭吴浩马成辉三人这时终于明白了他在干嘛，全都捂着脸快速打开门跑进了宿舍。 等杨慕言再开门进去的时候，瞬间就遭到了室友们的疯狂吐槽。 “言妈你这是抽疯了？” “别人剪彩让美女拉红绸子，你倒好，找两男的拉根绳儿？” “你莫名其妙的剪什么彩啊？” 杨慕言大笑着阻拦着室友的言语和肢体攻击，随后把自己在港岛开了家游戏公司的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 听到这个消息，宿舍三人终于情绪稳定了，不过依然有点新鲜和惊讶的感觉。 毕竟现在才06年，“创业”这个词对于普通人来说还很陌生，更别说还是一个刚刚上大一的学生了。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孙昭无语地看着杨慕言说道：“言妈，你这个开业剪彩的仪式也太儿戏了，就算不找几个旗袍美女撑场面，至少搞个红绸子吧？” 杨慕言摆摆手笑着说：“没必要！我就是突发奇想搞个仪式感而已.....” 这时候，吴浩从旁边一把挽住杨慕言的脖子：“不对啊言妈，为啥马贼能跟着你剪彩，我和昭爷就只能在旁边拉绳子啊 ？” 听到这话，杨慕言耸耸肩：“人家马贼好歹也是我们寝室的舍长，再说了，他已经被我内定为公司的法律顾问了，以后要帮我处理公司所有的法律问题，当然有资格剪彩了.....” 在一旁的马成辉听到杨慕言这么说，愣愣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法律顾问？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说是内定嘛！” 杨慕言笑着摇摇头，对马成辉解释道：“现在公司还没动呢，等过完年公司正式开始运营，你就过来帮我搞法务，薪水绝对是同行业最高的，有没有兴趣？” “过完年？” 马成辉听到这些都傻了：“过完年我大一都没读完呢，什么都不懂怎么给你当法律顾问啊？” 杨慕言摇摇头，甩开吴浩又搭住了马成辉的肩膀：“不懂可以摇人啊！你现在好歹也是京大的法学生，那么多学长学姐你随便问，不行还有那些大牛老师，又能学习又能实践，多好.....” 听到杨慕言这么说，马成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觉好像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杨慕言又拍了拍马成辉的肩膀，看着围成一圈的宿舍三人，宣布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好了，鉴于我的身份已经发生了改变，以后这称谓也要改一改，宿舍里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言妈，至于在外面嘛......” “请叫我杨总！” 听到这话，宿舍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很默契地伸出了一根很有礼貌的手指。 “切！” 第70章 这首歌怎么写出来的？ 虽然从“杨同学”升格为了“杨总”，但是杨慕言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发生大的改变。 不过从这个星期开始，他的日常又多出了一个有点偶然的工作，那就是去房子盯一下装修。 上周一直在确定装修图纸，好在他并不是锱铢必较的那种人，整个方案只改了两遍就很顺利的通过了，施工方也在这周进场，目前还在咣咣砸墙的初级阶段。 “八十、八十、八十......” 杨慕言站在属于自己的新房里，一边看着工人师傅砸墙一边在心里默数，顺便还有点小心疼。 这里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坯房了，里面各种砖头砂石之类的到处都是，看上去就是一个微缩的建筑工地，两三个带着安全帽的工人师傅要不在施工要不进进出出的，看着倒是挺忙碌的样子。 “师傅，师傅！” 杨慕言一手提着几瓶大的绿茶一手抬起来打招呼：“歇会喝口水呗......” 正在砸墙的师傅听到招呼声之后停下了动作，转头冲杨慕言咧开嘴笑了笑：“木事，眼瞅着完事了，砸完再喝......” 杨慕言也没多劝，把手上的饮料随便放在了地上，顺手从身后的机车包里摸出一包华子，给在场的师傅一人点了一根。 趁师傅们抽烟的时候，杨慕言问了问进度，得知今天就能把没用的墙砸完，明天水电工就进场准备画线开槽了。 进度很快啊！ 杨慕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几声谢谢，又在屋子里瞎逛了几圈之后就转身下楼了。 等回到了停车场，杨慕言坐上自己的小宝马准备开车出小区，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翻出来一看，是央音的苏佩打来的。 她找我干嘛？ 杨慕言带着疑惑接通了电话，很快就听到了苏佩的声音：“喂，杨慕言嘛？” “嗯，有事？” “还是上次那事，那个音乐公司的老板又托我问问你能不能抽个时间和他见个面，聊聊那首歌的事，你怎么说？” 听到苏佩又提起这事，杨慕言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可是随后又有些犹豫了。 如果他没有在公开场合把这首歌唱出来倒也无所谓，可是既然唱了，一直不发布出去也挺可惜的，要不还是给它找个归宿吧？ 杨慕言踌躇了一会，最后对着电话说道：“行吧，我现在就有时间，你让他给我个地址，我去找他聊聊。” “嗯.....嗯？” 电话那头的苏佩好像很诧异：“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杨慕言无所谓地打了个大哈欠：“啊~~~哈，闲得无聊不行啊？就当找人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呗。” 听到他这么说，苏佩瞬间无语了：“别人好歹是个音乐圈的大前辈，还是顶级音乐公司的老板，你就当成是陪聊的？够有谱的啊.....” “谁让他找我不是我找他呢.....” 杨慕言对着电话笑了笑：“行了，不跟你扯了，你问到地址就发短信给我，我开车了。” “哦......” 电话那头的苏佩应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没一会发来条短信，上面是一串朝阳区的地址，估摸着应该不远。 杨慕言瞄了一眼，随后就开车出发，可是刚起步出了小区的大门就慢慢停了下来。 他忘了自己没有给车子换车载导航，就算知道地址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走。 无奈之下，他只能下车跑到小区的岗亭问问保安，保安一听就知道了：“这不是789嘛？你往东边走，到了酒仙桥问问就知道了......” 789？ 那个传说中落魄艺术家聚集的地儿？ 杨慕言愣了愣，给保安大哥散了根烟致谢，然后就重新上车往东边疾驰而去。 ~~~~~~~~~~~~~~~~~ 京城789艺术区以前是一片电子厂，由苏联援建，东德负责设计，所以这里的厂房全都是包豪斯的现代主义建筑风格，结合京城日新月异的发展，慢慢形成了一种充满时代印记的颓废和冲突的特殊美感。 杨慕言对于建筑艺术没什么研究，就觉得这里的确很像那些朝不保夕的艺术家喜欢待的地儿。 也许是刚从装修现场过来，他还饶有兴趣地在几个十米多高的大厂房外面好好参观了一下，这才迈着腿往旁边的小平楼走去。 走进小平楼的接待区，门口有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前台女生立马站起来：“您好，欢迎光临麦田，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或者有预约吗？” 杨慕言双手揣兜，微笑着点点头回答道：“是你们宋总找我来的，我叫杨慕言。” “请稍等。” 前台女生应了一句，然后拿起电话悄声地说了几句，随后又挂掉电话对杨慕言说：“您好，我们宋总马上出来，您可以稍微等一下。” 杨慕言不置可否地歪了歪脑袋，转头欣赏起了这里的装修风格。 嗯，没想到叙利亚战损风这么早就在国内出现了..... 没一会，一个瘦瘦的，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先是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站在前台的杨慕言，随后眼睛一亮，主动伸出了右手。 “终于见到你了，我是宋科，水木83环工的.....” 不说音乐公司老板的身份，居然先提自己的出身字号，这是要攀交情啊！ 听到这个自我介绍，杨慕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才笑着伸出手握了握：“你好，杨慕言，京大06机电的.....” 此言一出，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眼神中多了一丝认同的默契。 京大和水木虽然在学校里是死对头，但是出了社会，大家都认同彼此算是一类人，有这层关系很快就能熟稔起来。 宋科也不见外，当即就扶着杨慕言的后背往小平楼里面走，边走还边介绍左右各个房间都是干嘛的。 杨慕言虽然学过音乐，但是来音乐公司倒是头一回，一时间也有些新鲜的感觉，一边听一边提出自己的疑问，半点没有生疏或者拘束的感觉。 走着走着，两人走到了一间有些杂乱的大房间，杨慕言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乐器和电子设备，就连大提琴都有好几架。 宋科一路上边介绍边在暗自观察身边这个少年的反应，发现他一直很淡定，哪怕刚才那间耗资几百万的录音室都没有给他的情绪带来什么影响。 他见过许多声称热爱音乐的少年，可是像杨慕言这样淡定的倒是第一次见。 俗话说无欲则刚，要是没有欲望，怎么能谈合作呢..... 眼见他终于有点不一样的反应，宋科连忙主动做起了介绍：“这是公司这些年慢慢收集的乐器，没什么好玩意，但是胜在种类全数量多，要不进去玩玩？” 杨慕言只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种类的乐器放在一起有点好奇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结存在，听闻宋科的介绍之后也只是摇摇头表示没必要。 宋科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杨慕言继续往前走，就这样一直到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这才开门请杨慕言进去。 在沙发上坐下来之后，宋科也没有着急说自己叫他来的目的，而是倒了一杯咖啡递给杨慕言，然后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拉着他聊起了那些年在学校里的峥嵘岁月。 音乐，女孩，兄弟..... 杨慕言也不急，就这么慢慢听着，偶尔出言附和几声，算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对于眼前这个学长他不并算陌生，毕竟去年大火的《超级女声》就是他在做评委，最后的冠军也被他签了下来，在社会上本来就有一定的知名度。 最关键的是，上辈子杨慕言看过矮大紧在视频网站上的个人节目，其中有一期就提到过宋科这位师兄，说他上大学时在水木的操场草坪上弹琴，收获了不少女孩的芳心，也得到了许多男生的敌视。 现在听宋科本人就在他面前侃侃而谈那些曾经的岁月，感觉还是挺好玩的。 聊了一会学校的事情，宋科可能觉得火候到了，于是话题一转：“之前偶然听说在酒吧街有个京大的学生唱了一首很牛逼的民谣，还是用大提琴演奏的，传得那叫一个玄乎......” “你也知道我是做民谣起家，听到这事肯定坐不住，可是我跑到酒吧街一问，结果谁也不会唱，就算童谣的那些人也最多只能哼哼两句，就这两句听得我心里直痒痒.....” “今天终于见到你了，怎么样？能不能让师哥我饱饱耳福？” 杨慕言也没摆架子，点点头说：“师哥这有大提琴嘛？” “有，有！” 宋科一听就笑了起来，吩咐助理去乐器室取最好的那把大提琴，然后又调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用大提琴给民谣伴奏的，还是学弟有创意。” 杨慕言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不是创意，而是我就会大提琴......” 随后把那个周六晚上被苏佩架上台的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 “本来我是真没准备唱，就随便找了几个理由准备敷衍一下，结果苏佩转眼就把场地和乐器搞定了，还用学校的名义帮我报幕，我也没办法，就算是为了不给学校抹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宋科听完哈哈大笑了几声：“佩佩那姑娘好歹是央音的高材生，有点傲气也正常，你多担待点……”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女助理提着一把大提琴走了进来。 杨慕言也没客气，伸手接过大提琴看了看，没认出是什么牌子。 随便了，反正是琴就行。 杨慕言当即坐在沙发上摆好了架子，先是试了试音，然后又给琴弓擦上松香，拉了两声之后觉得没问题，这才看着坐在对面的宋科示意自己要开始了。 宋科点点头，双手抱着胸依靠在沙发背上，脸上一副非常期待的表情。 杨慕言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大提琴上，左手把好琴位，右手拿着琴弓，还是用不常见的手法弹起了民谣的前奏。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一串悠扬婉转的音符瞬间传出来，立马抓住了宋科的耳朵，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往前倾，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让我再看你一遍 从南到北……” 等到弹完前奏，杨慕言低沉又带有磁性的嗓音唱出来的那一刻，宋科忍不住闭上眼，全身心感受耳朵萦绕音乐的美妙。 这样的干净纯粹的音乐不是看的，而是听的。 可是当一段歌唱完，杨慕言用琴弓拉起那段悠扬哀伤的间奏，宋柯还是忍不住又睁开了眼睛，望着对面沙发上那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心里想起了曾经的青春和遗憾。 那些年，他才十八岁...... 等到杨慕言唱完了之后，宋科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半空，隐隐能看到眼眶有点微红。 过了好久，宋科才从复杂的情绪中缓过来，望着杨慕言又是惊喜又是不可思议。 “这首歌你怎么写出来的？” 杨慕言听到这个问题后微微一愣，心里充满了无奈和歉意。 想了想之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说出了那个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腻味的理由。 “今年高考完的那个下午，我爸妈告诉我他们三年前离婚了，还各自有了新的家庭......” 第71章 录歌和版权 在搞清楚这首民谣的创作背景和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之后，宋科不免对面前这个年轻人起了爱才之心。 长得又帅，身高身材也合适，唱歌还行，至少没有跑调，最关键的是还会写歌！ 又是一个能火的好苗子啊！ 就这样，在麦田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里面，杨慕言和宋科开始了一场京大和水木的顶级拉扯。 宋科最先想要把杨慕言的经纪约和唱片约全部签下来，杨慕言以不缺钱拒绝了。 退而求其次，只要唱片约，也被懒得出专辑拒绝了。 再三退让，只要发布一首单曲，还是被没时间录歌拒绝了。 到这个时候，宋科就算城府再好也有点生气了，望着油盐不进却礼貌有加的杨慕言问道：“又不签约又不录歌，那你跑我这来干嘛啊？” 杨慕言坐在沙发上笑了笑：“师哥，我不缺钱也没时间，真没准备当个歌手，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歌卖给你啊，你随便找个人唱不就完了？” “卖歌？” 宋科听到这个提议不由得一愣，随后有些无力地摇摇头坐回沙发上，对着杨慕言开始诉说这些年音乐公司和创作人的不容易。 国内音乐公司现在的处境是真的很难。 本来盗版的泛滥就让音乐公司有些无力招架，可后来网络的兴起和MP3格式的出现几乎彻底将歌手专辑的利润打到了谷底。 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音乐公司都只能慢慢转型成演艺经纪公司，全靠歌手们到处跑商演接广告的收入分成才能维持生存。 结果到了04年，一首《老鼠爱大米》彻底打掉了音乐公司继续签新人歌手的渠道。 简单得像玩具钢琴写出来的曲子，直白到连小学生作文都不如的歌词，再加上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的编曲..... 就这样一首歌，在国内掀起了一股让所有音乐从业者都看不懂的狂潮，所有收入加起来居然打到了几个亿，光是彩铃就给歌手创造了一个亿的税前收入。 有了这个先例存在，现在的野生音乐人越来越不愿意按照传统的路子签公司发专辑了，全都在网上发歌，试图复制《老鼠爱大米》的空前成功。 到了去年，大火的《超级女生》又一次背刺了华语音乐界，人们突然发现原来不用什么好歌也能拥有高到爆棚的知名度和人气。 粉丝经济正式登录国内，颠覆了音乐从业者的认知，也彻底改变了音乐圈的收益模式。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音乐创作者的收入大幅下降，单纯一首歌再好也值不了多少钱，更何况是没任何知名度的杨慕言写的已经没什么人听的民谣。 还是那句话，内鱼就要完啦！ 杨慕言好奇地问了问，宋科沉吟了一会之后给了个很中肯的报价。 “说实话，如果单纯卖歌的话，我只能出八千到一万的价格，还得是全版权。” “这是我看在你是京大学生的面子上，再加上歌的确很优秀才有的价格，正常情况下三到五千就很了不起了.....” “传统的发歌出专辑已经行不通了，国内的音乐要想生存下去，只能搞棒子国的偶像的唱跳模式.....” 说着说着，宋科又有些激动起来，举着拳头说道：“我现在搞了个男团，找了几个条件很不错的男孩在棒子国做秘密培训，你形象好，又会创作，要是能加入进来一定可以成为男团的C位，也就是核心成员......” “到时候，你们出专辑，粉丝们会追着买，全国甚至整个华语圈的商演还有广告代言接都接不完.....” “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男团，能赚到的钱是你现在无法想象的.....” 听到这话，杨慕言露出了一副吃饭吃到了苍蝇的恶心表情。 刚才还听民谣听得快哭了，怎么一转眼就聊到了男团和赚钱上面去了？ 而且让一个堂堂京大的理科生去参加男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杨慕言摇摇头，站起身微笑着向宋科伸出了右手：“重新介绍一下，我除了是京大大一的学生之外，也是港岛PTN娱乐科技的董事长兼总裁。” “目前公司的主营业务是电脑游戏，在欧美地区有两款游戏正在运营，至于收入.....至少你刚才说的我无法想象的钱还是有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这些话，杨慕言看到宋科愣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于是收回手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 “爽！” 出了小平楼的杨慕言一路上走的稳稳当当不卑不亢，直到坐进自己的宝马车后才大笑着双拳乱挥，心里也是一片舒坦。 没想到昨天公司才成立，今天就把这个名头给用上了！ 难怪那些重生文总是喜欢打脸装逼的套路，原来打脸的感觉这么爽！ 赶明去印一套名片，材质要最上档次的，上面除了PTN和他的名字电话之外什么都不写，到时候递出去一定更牛逼！ 杨慕言也不担心宋科会去港岛查他的公司，一来没必要，二来又不是上市公司，他估计连公司什么时候成立的都查不到。 启动了车子之后，杨慕言又为接下来去哪儿有些犯难。 今天周四，难得一下午没有课，中午他饭都没吃就从学校开车出来去看了自己的房子，然后又到这儿来唱了首歌聊了聊天，到现在还不到下午三点。 难得出来一趟，他实在是不想这么早就回学校。 开着开着，他又想起了那首惹了一点小风波的民谣，心想要不找地方录出来发到网上去得了，就当是了结了一件事也好。 想到这儿，他从旁边的机车包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也不看光凭手感就给苏佩发了条短信。 “有空给我回个电话。” 将手机扔回副驾驶上后，杨慕言心里还在感叹有实体按键的手机感觉就是好，盲打起来嗖嗖的，一点也不耽误开车。 还没开出去多久呢，苏佩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喂？杨慕言，你这么快就谈完了啊？” 杨慕言把手机调成了外放，放在旁边一边开车一边回答：“嗯，谈不到一起去，我就直接走了。” “你牛逼！” 电话里头的苏佩赞了一句，然后问道：“那你让我给你回电话是干嘛？准备跟我说说详细情况？” 杨慕言笑了笑说：“不是，你帮我找个录音室，不用太好，我准备把我的那首歌直接录了放网上得了....” 听到他这么说，电话里面的苏佩有点诧异：“网上？你准备当个网络歌手？” 杨慕言也不管苏佩看不见，还是摇摇头说：“不是，只是这首歌在公众场合唱过了才发出来，省得还有什么事而已....” “行吧。” 苏佩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我给你个电话和地址，你提前打个电话预约一下，费用看你怎么编曲和做后期了，不过民谣的话应该不会太贵，几千块吧。” 杨慕言有点点头：“放心，哥不差钱！” “土大款！” 苏佩留下一句吐槽后就挂了电话，很快就把录音室的电话和地址发了过来。 这种事就是得找专业人士，效率就是高！ ~~~~~~~~~~~~~~~~~~~~ 在央音校门口对面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里，杨慕言正在地下室的录音棚戴着耳机录着那首民谣。 知道录歌不会很容易，但是没想到这么不容易。 一开始，杨慕言还准备一边弹奏一边唱，结果到了录音棚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高灵敏度的话筒让随便一个小小的杂声都清晰可听，所以拉琴的时候出现了太多的干扰，过滤器都没办法完全滤干净，更别说唱歌时候的呼吸和衣服摩擦的嘶嘶声了。 平时在嘈杂环境下听着还不错，可是到了这儿录了三遍之后都没有很干净，总感觉有些乱七八糟的。 没办法，杨慕言只好按照录音师的建议先录伴奏，然后再干唱。 就这样从下午四点多一直搞到了晚上九点多，杨慕言终于录出了一版录音师称为“只能勉强算是DEMO”，但是他自己觉得还行的版本，在刷了五千多块的录音和加班费之后，这才带着装有母带Cd和MP3格式的播放器出了录音棚。 筋疲力尽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之后，杨慕言没有急着开走，而是闭着眼靠在座椅上放空了一会儿，随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摸出机车包里的手机就给苏佩打了过去。 没两下手机就接通了。 “喂？” “喂，我杨慕言。” “知道，打电话干嘛？录音录完了？” “嗯，想问问你音乐版权怎么注册的，你们搞这个的应该知道吧？” “版权？没想到你个非专业人士还挺懂的嘛......版权好说啊，直接去版权局注册就行，音乐作品通常是300块，然后还要几块钱快递费就好......” “额.....非得去版权局嘛？网上能不能直接申请？懒得跑一趟啊！” “网上肯定不行，不过你可以找邮政寄一封有原声Cd和歌谱文件的EMS给自己，收到以后不要开封，效果是一样的。” “还能这么玩？” “当然了，记得保管好邮件就行，要是丢了就没办法了......” “嗯.....要不我还是去一趟版权局吧，免得以后麻烦......对了，今天麻烦你了，出来宵夜啊，我请客！” “算了吧，我都敷好面膜准备上床睡觉了，下次有时间再说呗......” “俗话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你这么年纪轻轻这么早怎么睡得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