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你也有隐藏力量吗》
1. 救命之恩
目之所及皆是绚丽又烂漫的星光,遥远恒星的光芒从窗外洒进室内。
搭载着无名客的列车于寰宇中穿梭。
列车内部,在其余人都已睡下时,资料室的灯光依旧亮着。
“困……”在明亮到刺目的灯光下,埋在被子下的水蓝色脑袋往里蹭了蹭。
丹恒翻阅书册的动作一顿,伸出一只手拉起床头的小灯,将资料室的大灯关了。
明亮的室内霎时间变得昏暗,只有床头温柔的灯光和智库屏幕上微弱的光芒隐约照出室内布局。
金属质感的墙面,智库屏幕下排满了各种书册的柜子,再加上并不算是床只是铺在地上的被褥,整个室内都显得过分简洁。
蓝绿色的眼继续淡漠地移回到书上,丹恒挺直脊背靠在算是“床头”的地方,他才刚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某个不安分的脑袋又开始晃动。
“好困。”一双白皙劲瘦的手忽然伸出,搂紧了他的腰。
丹恒动作再一顿:“……”
他伸出手平静地将床头的小灯也关了,打算就着智库屏幕上微弱的光亮继续翻阅书册。
但偏偏旁边躺着的家伙还是不满意,困倦慵懒的少年音黏糊糊地响起。
“困,好困……”
低声的呢喃传进坐着的人耳中。
“……”
丹恒轻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册收起,认命地在床上平躺下。
察觉到他躺下后,水蓝色的脑袋挨挨蹭蹭地缩进了他的胸口处。
“嘻嘻嘻~”
计谋得逞的奸笑自带恐怖氛围地在黑暗的资料室中回响。
丹恒:“……”
他凭借着良好的视力,清晰地在黑暗中看见了同他挤在一张被子里的某人和可怜的被踢在角落的另一张被子。
任由毛茸茸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口,丹恒平静中又带着一丝疲惫地闭上了眼。
自从救了某个家伙后,他就再也不能熬夜看书了。
-
丹恒刚阖上眼没多久,胸口处的脑袋就慢慢凑了上来,亲昵地和他脸碰脸的蹭了蹭。
丹恒掀起眼皮,映射着点点微光的蓝绿色双眼对上了半迷糊的水晶似的红眸。
水蓝色的发丝落在他的颈窝,带来丝微的痒意,朱唇皓齿的俊秀少年噙着笑将下巴压在丹恒胸口上和他对望。
“阿鸣?”丹恒询问般地开口。
“你好好看啊,丹恒。”名为阿鸣的少年望着他喃喃。
用仙舟的话来讲就是在昏暗的地方看人人更美,之前丹恒就故意把明亮的大灯关掉只开一个小灯,现在更是连小灯也不用了,直接让智库屏幕中迷蒙的光照在他眉眼间……这让丹恒本来就清俊的脸增添了更多的吸引力。
所以果然是故意的吧!
阿鸣嘴角上翘:“哼,又用这种小把戏勾引我。”
“你的小心思我全都看透了!”
“不过没办法,谁让我喜欢呢~每次都会被你轻易钓到……嘿嘿嘿小丹恒我现在就来满足你!”
丹恒面无表情地盯着突然张牙舞爪起来的阿鸣,淡定地抬手按住了他。
“别闹,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是不要熬夜比较好。”
已经很晚了。
阿鸣瞪圆眼睛地在脑子里把这话过了一遍,又钓他又钓他,丹恒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竟然还对他说这么暗示性的话!
很晚了……,这种夜黑风高的晚上一般都是干什么的呢?
哎呀呀,这样他都要害羞了哇!
不过既然丹恒都这么主动了,他也要回馈一下才行。
“好漂亮,”阿鸣又忽然恢复了规矩的姿势趴回了丹恒胸口上,红色的眼眸中不掩喜爱地夸赞,“丹恒的眼睛好漂亮,里面都是星星欸。”
“你想干什么?”微微警告的语气。
对于他的各种夸赞,丹恒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甚至还直觉般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显然某人现在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的状态,根本听不进他在讲什么。
反而还撑着他的胸口,痴痴地拉近他们脑袋间的距离。
丹恒再次伸手,这次他选择揪住阿鸣的后颈肉,阻止他继续靠近。
“你不是要睡觉了吗?”他淡淡地提醒某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催他关灯睡觉的家伙。
“……看见丹恒的脸,我就已经身处美梦中啦~”阿鸣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反抱住他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笑。
真的好漂亮,丹恒的眼睛……冷峻又温柔的感觉,好矛盾好喜欢……
他按耐不住地将嘴唇凑了过去,猩红的长舌从白齿中蠢蠢欲动地钻出。
透彻的红眸如锁定猎物般注视着丹恒。
他想舔一舔。
丹恒眼疾手快地抬起另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嘴,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我们现在该睡了。”
“唔唔唔唔!”
阿鸣:!!!
还没等阿鸣的思维从“睡”这个词上发散,丹恒就把被他踢开的被子扯了回来将他整个人盖地严严实实。
“睡吧。”
清冷平静地嗓音从被子外面传来,让人听不真切。
……原来是这样盖着被子睡觉啊。
阿鸣露出一个脑袋,眼巴巴地问:“可以和你睡一个被窝吗?”
刚刚还透着一丝危险的红眸此刻竟有些湿漉漉的无辜,大概是故意睁圆眼睛的缘故就连眼角也变得圆钝了,像是撒娇的猫猫。
“……”
沉默了一会,丹恒默许了。
阿鸣得寸进尺:“那我还可以抱着你吗?”
“……”
“头还可以靠在你的胸口吗?”
“……”
丹恒不语,只是一味的默许。
-
-
“所以你没有给他舔眼珠吗?”
三月七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可是,他只是想舔你的眼珠啊!这你都不同意?丹恒老师你也太冷酷了!”
“?”
丹恒疑惑地看向她:“三月……你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他记得他们的话题中心主要是阿鸣对他过于的亲近,而不是他想舔他眼睛这件事。
“我觉得丹恒乘客你的重点也有问题帕!”星穹列车的列车长,外形像灰白兔一样的帕姆揣着小小爪子无语地抬头。
明明三月七乘客说的话有那么多奇怪的地方,结果丹恒乘客竟然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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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她搞错重点这件事。
“呃……不管!反正阿鸣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拒绝他呢?”三月七对丹恒不怀好意地摇着头说道。
丹恒双手环臂:“就是因为这样才奇怪,我记得我们和他也才认识几天吧?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三月七忽然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一见钟情啦!哎呀,这你不都懂么?”
丹恒虚着眼望过去:“你激动什么?”
“……咳,咱可不是为了看热闹嗷,”三月七心虚地别开头不敢和他对视,嘴上还冠冕堂皇地说,“咱就是关心你的感情生活嘛,谁让我们是列车上的一家人呢。”
虽然就是为了看扑克脸丹恒的热闹她才不停拱火的,不过他们和阿鸣相识也确实不过才几天。
-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他们遇见了阿鸣。
嗯……,是遇见了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一样劈中了暂时停靠在星际和平公司附近补充物资的星穹列车的阿鸣。
当时停留在列车上的帕姆看了看地板上躺着的人又抬头看了看列车顶部被劈出来的大洞,难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列车啊帕——!”
“怎么了,帕姆?”正在资料室整合资料的丹恒听到动静后慌忙跑了过来。
“帕,帕帕帕帕帕!”帕姆边哭边指着地上,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丹恒惊讶地低头,蓦地发现列车的地板上有一个生死不明的少年躺在哪儿。
由于靠谱的姬子小姐和瓦尔/特·扬带着三月七采购去了,所以现在列车上只有丹恒和帕姆,而他们威严的列车长还在不停的“帕”,能够救助地上那个少年的就只有丹恒了。
他冷静地蹲下观察少年的生命体征。
水蓝色的头发凌乱的铺散在地,在灯光的照耀下如月下的海水般粼粼,深蓝色的电弧像一条条小蛇般穿插在其中。
因少年身上未知的细微电光,丹恒一开始并没有伸手去触碰,而是观察他的呼吸起伏。确认了他还活着只是暂时陷入了昏迷,并且周身的电弧也在逐渐消散时,丹恒才伸手将他从地上抱起,转移到列车的沙发上。
最后一点微弱的深蓝电弧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导到丹恒身上,意料之内的没有什么疼痛感,只是酥麻感不断蔓延。
将昏迷的人安放到沙发上后,丹恒正打算去看看帕姆的情况。
也不知道列车长如今哭泣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昏迷的这位是帕姆认识的朋友?因为熟悉的人受伤了,所以它才这么难过?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只手松松地握上了他的手腕。丹恒垂眸看去,沙发上昏迷的人竟然已经睁开了眼。
如红水晶般透亮的眼眸迷茫地与平静的蓝绿色眼瞳对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声音低哑地开口:“是你救了我?”
“救命之恩……”大概是因为说话的艰难,红晕缓缓爬上了少年的双颊,“我会以、身、相、许的。”
说完这句话后,少年就心满意足地再次昏了过去。
一句话也来不及说的丹恒:“……”
“帕帕……嗝,帕?”还在哭嚎列车天花板的帕姆也被震惊的打了个哭嗝。
2. 丹恒
“哇帕帕帕帕帕帕!”
“怎么会有那么糟糕的家伙帕!”
“砸坏了帕姆的列车,还要抢帕姆的乘客帕帕帕!”帕姆抹着眼泪难过地喊了出来。
“帕帕、列车……帕,好大的洞帕……帕帕帕帕!”
它的列车破了那么大一个洞,修起来肯定很费钱!本来养着一群无名客就不容易了,现在竟然还要花额外的信用点来修复列车……更加雪上加霜了帕!
丹恒从帕姆的语气中意识到了什么,他侧着头问:“帕姆,你不认识他吗?”
“我怎么可能认识这样糟糕的家伙帕!”帕姆大声反驳。
丹恒:“……”
原来不是帕姆的朋友吗?
帕姆哭得这么伤心,他还以为是它认识的朋友受伤了……现在看来是完全因为列车“受伤”了。
他的视线又移回到水蓝发色的少年身上,经过刚才短暂地醒来又昏迷后,他的脸色竟然红润了不少,即使闭着眼也让人觉得灵动俊逸。
那这个他已经被迫“救下”的家伙怎么办?
-
“嗯,所以说沙发上的这位不仅砸坏了我们的列车,还要对丹恒以身相许!?”
已经采购回来的姬子、瓦尔/特·杨和三月七围着沙发上的陌生人观察道。
“……最后一句你可以不用强调。”丹恒木着脸看向似乎在看热闹的粉发少女三月七。
“实在是太过分了帕!”帕姆用自己的两只大耳朵用力地抹着眼睛,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声音到现在都还有些委屈,或者说是因为自己的乘客们都回来了而变得更加委屈了。
“别难过了帕姆,我们会修好列车的。”姬子眼神温柔地安慰它。
面容严肃又带着与外表不符的沧桑的瓦尔/特同样点着头安慰道:“嗯,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
三月七叉腰道:“嗯嗯,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不过钱还是要帕姆掏的。”
帕姆扁着嘴瞪她:“三月七乘客!”
不许再提列车长的伤心了啊喂!
“好吵……”沙发上另一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蒙蒙地看向众人。
”……灰色的兔子?”
“还有红色的姐姐,棕色的大叔……”
□□:“……”怎么姬子是姐姐,到他就是大叔了?
“还有……我的老婆!!”虚弱无力的声音蓦地激动了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沙发上的少年一改醒过来后虚浮的气息,“腾”地一下坐起,眼睛闪亮亮地盯着丹恒。
被称为“老婆”的丹恒:“……?”
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震了震。
等着被看见并且来一份类似于“红色姐姐”这样的称呼的三月七:“!!”
她的呢?她的呢?为什么独独到她就没了哇!
她怎么说都应该是“粉色美少女”吧!
哎呀,这个家伙的眼睛看到丹恒后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进去了,完全没注意她啊!
太过分了!
-
“我们应该只是第一次见面,”丹恒面上保持着平静地双手环抱,“所以我并不是你的……”
那个称呼他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还有,你先放开我。”
正张着血盆大口啃在丹恒头顶的少年,顿了顿,然后噫噫呜呜、口齿不清地表达了拒绝。
甚至他扒在丹恒身上的四肢抱得更紧了。
“这简直就是奇行种啊。”三月七头皮发麻地看着他们奇怪的姿势,最终还是忍不住抱着手臂搓了搓。
丹恒老师真是辛苦了。
“……不对!你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吧!?”在丹恒冷淡求助目光下,三月七最终还是发挥了同伴爱,她豪气地站在他们身后试图将少年从丹恒身上扯下来。
“不要一上来就这样没有距离啊你这家伙!”
脑后长辫被扯住的少年就如同被抓住要害的小动物一般瞪圆了眼睛,身体缓缓僵住。
“啵”地一声,丹恒脑袋上顶着的另一个脑袋被扯开了。
他抬手摸了摸被咬的位置,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湿润。
还好口水没有从他头顶流下来,不然就不是洗个头的事了。
清冷的蓝绿色眼眸望向被扯开后依旧试图扑向自己的少年和少年身后拽着他长辫的三月七。
丹恒如释重负地道谢:“三月,谢谢你。”
三月七单手叉腰地笑道:“小意思啦小意思,看本姑娘今天如何制服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家伙!”
因为要害被拽住,所以不敢用力,只能无助地伸着手试图碰到丹恒的少年委屈地看向丹恒:“……老婆。”
丹恒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去看他那清澈的红眸:“我不是你的……老婆。”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也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咬我的头了。”似乎只要一涉及到这个少年的行为,他的语言就会意外地变得吞吞吐吐。
少年惊讶地看着他:“真的不可以吗?”
丹恒飞快地看了眼他的眼睛,有些沉默地开不了口。
三月七见状立即鼓励他:“加油啊丹恒老师,快点坚定地拒绝他啦!”
丹恒:“嗯……不可以。”
少年倒吸一口凉气:“!”
他害羞地红了脸:“老婆你好主动哦。”
“不让我啃你的脑袋,还在这个时候动嘴……所以你是在暗示我从啃你的脑袋变成啃你的嘴嘛?”
“其实我啃你的脑袋也是在表达喜欢你啦。”
-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丹恒和三月七一同沉默了。
向来思维跳脱的三月七也很震惊地盯向了开口的少年。
丹恒动嘴怎么就成暗示了,那明明是因为他在说话啊喂!
……嘶,这种让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这、这个家伙不会是在砸到列车的时候把脑子砸坏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列车是不是还要反过来赔钱给他?
就在她思考得知这个情况的帕姆会不会哭得更厉害的时候,余光里一个红红的长长的东西从少年的嘴里飞快地伸向丹恒又飞快地缩回,快到让人几乎以后是错觉。
但是看丹恒和少年的反应,三月七知道那不是错觉。
所以……刚刚那是什么奇怪地东西飞到丹恒老师的嘴上面了啊!?
蓝发也惊诧地捂住了自己吐出奇怪东西的嘴,虽然“老婆”让他啃嘴,但是他还是比较纯情的,顶多就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怎么温柔地碰碰“老婆”的嘴这件事。
但谁知道!就在他的想法冒出来时,他的嘴里就有一个奇怪的不受控制的东西飞向了“老婆”的嘴!
已知那是不受他控制的东西,所以很明显了,是别的什么在占他老婆便宜!可恶……到底是谁,竟然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袭!
他恶狠狠捂住自己的嘴,眼神凶恶地不想让那个奇怪的东西再从自己嘴里出来。
太可恨了!
他脑后的长辫都气得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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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恒同样眼神奇怪地看向了他。
三月可能没看清,但他却是看清了,那是猩红色的、细长的可以从几步外伸到他这里的蛇信。
那一瞬间猩红的蛇信从少年的口中出现,然后撩了他一下后又缩了回去。
“……”
难怪能下巴张得那么开地咬住他的头顶,原来是条蛇。
-
“老婆对不起,让你遇到流氓了……我接下来肯定会好好保护你!”
蓝发少年捂着嘴闷声道。
看他的眼神,他是真的在认真懊悔和自责。
丹恒:“……”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三月七无语地吐槽:“原来你说的流氓不是你自己啊。”
她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那个碰了丹恒嘴唇的东西就是从这个家伙嘴里飞出去的!
真是诡计多端。
少年捂住嘴拼命摇头,他反驳道:“那个流氓肯定不是我!”
三月七:“你也不能占完便宜就这样不认账吧。”
少年急了,放下手大声反驳:“我没有!”
他和他老婆之间的事能叫“耍流氓”和“占便宜”吗!?
丹恒发现他嘴里的舌头又变成了人类正常的圆润的舌头,而不是分叉的蛇信。
但他确定自己当时并没有看错。
于是他若有所思地垂眸与少年搭话:“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婆主动和他说话了欸!
少年红色的眼眸骤然亮起,兴奋地抓住丹恒的手,嘿嘿笑着开口:“当然是你的人啦~”
明明老婆都知道了,却还要问他……好没有安全感哦。
看他用牵小手来安慰老婆嘿嘿嘿。
丹恒沉默地试图挣脱他的手,但是完全甩不掉,对方的手仿佛没有骨头般牢牢地粘在他的手上,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力去摆脱。
于是丹恒再次看向了三月七。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三月七立马凛然地上前,轻轻松松地抓住少年的要害:“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你这是在……呃,耍流氓!”
“我摸我老婆的小手怎么就算流氓了!?”虽然嘴上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但他还是浑身僵硬地松开了手。
丹恒连忙后退一步:“我不是你老婆。”
少年愣了愣:“你不是我老婆,那你是谁?”
“……”
[他是不是真的摔坏脑子了哇?]三月七惊慌地对着丹恒做口型,[完了完了,这不会要我们负责吧?]
丹恒回她:[别慌,等姬子小姐他们处理完货物后,我们列车再讨论一下怎么安排他。]
三月七:[那现在怎么办?他好像缠上你了……要不丹恒老师你牺牲一下?]
当下他的老婆。
[哎呀,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咱嘛,好吧好吧,咱是开玩笑的啦!]
少年犀利地眯起眼问道:“你们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呢?”
从眼缝中露出的那点瞳孔似乎是竖着的。
三月七:冤枉啊!她和丹恒老师可是绝对清白的!
丹恒冷静地对上他的眼睛:“我是丹恒。”
“不是你的老婆。”
“老婆?”
“丹恒。”
“老……”
快速打断他:“丹恒。”
“……哦,丹恒老婆。”
“……”
“嘶,没毛病,”三月七尴尬地躲开丹恒的目光,捂住了自己嘴,“咱这就闭嘴。”
3. “你好爱我哦。”
“你到底是谁?如实说来!”
三月七维持着严肃开口,并阻止了事情的重演。
“还有,这次不许占丹恒便宜!”
“哦。”水蓝发少年默默收回了手。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也是失忆的?”三月七严肃的表情顿时塌了。
少年跟着重复了一遍:“失忆?我这样是失忆吗?”
见他的迷茫不似假的,三月七招来丹恒悄咪咪地问:“丹恒老师你怎么看?”
丹恒双手环抱:“用眼睛看……算了,不开玩笑。”
“他没撒谎。”
“嗯,我猜也是。”三月七抬头看了眼列车车厢天花板上的大洞,能把列车砸出这么大的洞,就算是他的脑子被砸坏了她也信。
“不过,咱们列车和失忆的人还挺有缘的哈。我一个,你一个,再加上他,全都是失忆的。”
“的确。”
-
三月七拎起少年腰上刻有“鸣”字的椭圆型饰品,摸着下巴琢磨道:“我觉得你的名字里可能有一个‘鸣’,所以你的腰饰上才会有这个字。”
“为了方便我们称呼你,要不你暂时就先叫‘阿鸣’吧。”
阿鸣跟着看了眼自己腰上的饰品,又惊叹地望向三月七:“哇,好厉害,这你都可以猜出来!”
三月七摆手:“嗐,没什么,毕竟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嘛。”
丹恒:“……”
这样起名……多少是有点草率了。
-
“嗯,阿鸣啊,”瓦尔/特·杨微笑着点头,“不错,小三月的起名能力还是很好的。”
他和帕姆还有姬子已经忙完了与公司的交易,现在回到了星穹列车上。不过他们也另外向公司说明了他们列车上出现的意外状况,所以还需要公司找购买材料来修理列车的天花板,并且他们还会公司附近继续停留一段时间。
得到肯定的三月七则是得意地叉腰:“哼哼,那是当然的啦,本姑娘出品必属精品。”
“等一下!问题是这个破坏了我们列车的家伙竟然是失忆的帕!”发现乘客们的关注点跑偏的帕姆大声拉回他们的思绪。
“所以这是赤裸裸的碰瓷帕!”
它严肃地伸出小爪子指向一脸无辜的阿鸣:“谁知道他究竟是撞到列车前失忆的还是撞到列车后才失忆的,反正我是不会赔信用点给他的帕!”
你竟然真的有考虑过反赔钱给他这件事么帕姆!
他可是砸坏了我们的列车啊!
列车上的无名客们皆是带着惊讶地望向身体小小却气势十足的列车长。
“信用点是什么?”在难言的沉默中,阿鸣迷茫地扯了扯丹恒的袖子。
三月七吃惊:“你记得‘老婆’是什么,却不记得信用点是什么!?”
“你这失忆的也太奇怪了吧!”
阿鸣理所当然道:“命中注定的老婆肯定是要镌刻在我的灵魂里永远不能忘记的!至于信用点……这个东西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可是钱!”
“不过,呃,命中注定的老婆……已经升级到这种程度了吗?”三月七说着看了丹恒一眼。
“……”
丹恒意外冷静也可能是有点习惯地低眉和阿鸣对视:“我不是‘老婆’。”
在丹恒专注的视线中,阿鸣脸上泛红地支支吾吾道:“……丹恒。”
丹恒点头:“嗯。”
得到回应的阿鸣眼睛骤然亮起,刚才那点不甘全消失了,他又喊了一声:“丹恒!”
“嗯。”
他懂了!其实老婆是喜欢他喊他的名字,不然怎么会在他喊名字的时候笑着回应!难怪之前就一直在纠正他。
老……丹恒好会哦。
喊他名字的话的确就可以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他的老婆是谁了!不像单单一个“老婆”的称谓,这样谁知道谁是他老婆?
这就是宣示主权啊!
不过丹恒也太害羞了,都不明说只是暗戳戳的提示,还好他聪明嘿嘿,靠自己发现了,不然丹恒都不知道要失望多久。
虽然阿鸣自己莫名地“嘿嘿”笑起来很惊悚,但是终于让他改了称呼的丹恒嘴角也有些压不住。
所以场面竟然也意外的和谐。
“杨叔,丹恒老师好像从来没对我这么温柔过。”三月七暗暗戳了戳瓦尔/特的手臂,悄声道。
瓦尔/特有些惊讶:“小三月你也发现了?”
“是吧是吧,杨叔你也这么觉得!”三月七的声音激动了扬一个音后又小心翼翼地压低了,“想不到丹恒老师还挺有爱心的。”
“知道对智障人士要有耐心。”
“嗯,嗯?”瓦尔/特语调急拐了个弯。
三月七连忙澄清:“当然,咱没有骂阿鸣是智障的意思啦,只是他现在确实是智力有点问题嘛。”
□□叹了口气:“……嗯。”
也对,小三月现在也是孩子心性,不懂也正常。
-
-
“列车受损情况我已经检查过了。”
在其他人都待在观景车厢时,干完正事的姬子靠谱地走了过来。
“其实情况还好,除了天花板破了个2米左右的大洞外,就只有地板有些裂痕,电路也断了几条……其他地方就没什么问题了。”
三月七看着帕姆身后逐渐变黑的背景,小声地问:“这种情况真的是还好吗?”
帕姆看起来更生气了哇!
姬子笑着点头:“嗯,我航行了这么久,这点状况比起那些因为黑洞或者别的什么灾害造成的损伤已经要好很多了。”
“修复时间不会太久的,各位。”
“请安心等待吧。”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交给你,我们当然放心了。”
三月七欢呼:“太可靠了!姬子姐姐!”
丹恒:“不愧是姬子小姐。”
阿鸣左右看了看,为了合群他也跟着欢呼:“好耶——!”
“你!就是你!不许蹦起来帕!”
一只长长的耳朵突然打断了阿鸣,他茫然地低头,对上了帕姆生气的眼睛。
“阿鸣乘客!”
“就算你失忆了,也要把修复列车的信用点给我帕!”
帕姆气呼呼地开口:“就算列车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修补列车的材料可是很昂贵的帕!会花掉帕姆很多很多的钱帕!”
“所以,阿鸣乘客你必须还钱帕!”
“兔子?”阿鸣若有所思地看着帕姆。
他惊喜地用右拳敲了一下自己的左掌:“丹恒,你们的列车长原来是兔子欸!”
丹恒摇头:“帕姆不是兔子。”
“等等咧!你在惊喜什么呀!?”三月七震惊地喊,“你现在才发现帕姆是兔子吗?”
丹恒:“……帕姆不是兔子。”
阿鸣不好意思地对着三月七挠头:“嘿嘿,之前只是觉得帕姆的样子有点眼熟,然后我刚刚才想起来它这样的生物应该被称为兔子。”
“所以说你刚刚想起一些失忆的事了吗?”三月七没想到失忆竟然还有可以这样边想起来的,明明她也是失忆的,脑子里却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不过丹恒老师失忆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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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也不一样,所以这就是“失忆”与“失忆”之间的差别吗?
“阿鸣,你除了‘兔子’之外还想起了别的什么没有?”瓦尔/特认真地看向阿鸣。
阿鸣捂着头思考了会:“还想起了那个兔子的口头禅是‘萝卜嘞’算吗?”
瓦尔/特:“……不算。”竟然是意外很符合兔子的口头禅。
阿鸣遗憾地摇头:“那就没有了。”
“我就只想起了自己似乎曾经也见过兔子,一个和帕姆一样特别的兔子。”
“大概是因为即视感太强,所以我才会在看到帕姆的时候想起来吧。”
意思是阿鸣在刚刚才真正把帕姆看到眼睛里吗?三月七嘴角抽了抽,那之前算什么,算眼里只有丹恒吗?
“帕姆不是兔子——!”
星穹列车最值得尊敬的列车长,此刻,双脚跳离了地面。
“哇啊啊啊啊!”发现惹了帕姆生气的三月七急忙躲到瓦尔/特身后,“帕姆好可怕!杨叔你可要顶在我前面啊!”
瓦尔/特无奈地和丹恒对视了一眼。
丹恒也叹气道:“我已经提醒过两遍了。”
帕姆气得头顶喷烟地瞪向阿鸣,这个可恶的家伙,不仅砸坏了列车居然还一直说它是兔子!
“帕姆是列车长啦帕!”
阿鸣顿时惊喜地回忆起了更多:“对对对,就是这样!”
“那个兔子也是这样的!”
“他也说自己不是兔子,是国王……好像是什么咕咚国王?”
“帕姆你们真的好像哦!”
“不是兔子!”
“阿鸣乘客!还有三月乘客!你们不许再说帕姆是兔子了帕!”
“欸?……好、好哦。”
好吓人啊帕姆……
阿鸣在帕姆的视线中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丹恒身后,和三月七一样躲了起来。
-
-
“哎呀,发生什么了?”
姬子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茶几上,优雅地在一旁落座。
“我只是去泡了几杯咖啡,你们就已经热火朝天地聊起来了吗?”
“嗯?帕姆你尾巴的毛都炸开了哦,要不要来喝杯咖啡试试看能不能压下去呢?”
帕姆怒火中烧的背影僵住了,它犹豫地转头看了眼姬子端过来的托盘。
……上面好多咖啡啊。
关键还是姬子动手泡的。
“不用了,姬子乘客,列车长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要干。”
它严肃地离开了。
阿鸣和三月七同时松了口气。
注意到对方动作的他们,又劫后余生地对视了一回。
经过这次“共患难”,他们下意识地比之前还要亲近了些。
三月七:“还是姬子姐姐厉害。”
阿鸣附和:“姬子小姐原来才是食物链顶端的么。”
姬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小三月,阿鸣下次不要惹帕姆生气了哦。”
“不然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知道了。”
瓦尔/特也提醒道:“帕姆是列车上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丹恒回头对阿鸣说:“还有,帕姆不是兔子,也不是其他的什么。”
“帕姆只是帕姆。”
“谢谢你,丹恒。”阿鸣立即深深地看向他认真的脸。
还特意给他提醒。
“你好爱我哦。”
三月七:“?”
那同样提醒你的姬子姐姐和杨叔呢?你怎么不对他们这么说话?
怎么一到丹恒老师这里就不一样了啊喂!
4. 不是智障
“噗哈哈哈。”被逗乐的姬子放下端起了一杯咖啡。
“阿鸣,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丹恒了。”
阿鸣红着脸点头:“因为丹恒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说过会以身相许的。”
三月七惊讶:“怎么就对你有救命之恩了!?”
“丹恒不就只是把你从地上搬到了沙发上吗?”
她的眼神移到了丹恒身上。
难道说还有什么其他的事丹恒没有和他们说?
丹恒没有理会三月七怀疑的目光,只是眸光微闪地看着阿鸣,他的脑子似乎越来越有逻辑了?刚开始清醒的时候明明只会喊他“老婆”,现在却变为了是因为是他的“救命之恩”所以才是“老婆”。
倒是阿鸣奇怪地问三月七:“这难道不算是救命之恩吗?”
被他怎么一问,三月七也有点不确定了:“……这算吗?”
阿鸣的眼神比她还清澈:“不算吗?”
“呃……或许吧。”
瓦尔/特扶着眼镜摇头,被绕进去了啊小三月。
咽下口中咖啡的姬子再次笑了出来。
“好了,别纠结这些了,不如来喝杯咖啡吧,我泡了很多杯哦。”
原本还和乐融融的车厢气氛霎时就冷了下来,无名客们个个面色僵硬地和离开的帕姆一模一样。
还没等他们想好拒绝的理由,不明情况的阿鸣就很开心地坐到了姬子旁边:“姬子姐姐,这个就是咖啡吗?”
“我要试试!”
瓦尔/特的眼镜扶歪了,他惊讶地转头。
丹恒瞪大了眼睛。
和他“共患难”过的三月七伸手想拦他:“别啊——!”
“咕咚。”
一大口咖啡被咽下的声音。
阿鸣奇奇怪怪地看着其他人:“你们这都什么表情?”
见他似乎没事,丹恒有些迟疑问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三月七也有些紧张,阿鸣居然喝下去了!?所以这次姬子姐姐的咖啡是泡得很成功吗?
“我感觉……”阿鸣认真地感受了一会,然后眨了眨眼,“有点糊嗓子,还有点晕。”
下一秒就晕倒在了沙发上。
“……”
三月七了然,果然这次咖啡还是失败的。
“等一下,阿鸣不会出事吧!?”
-
“就算他因为喝了姬子乘客的咖啡晕倒了,也不能不赔偿列车的帕!”
逃过一劫的帕姆小爪子叉腰地站在沙发前,而沙发上躺着的又是晕倒的阿鸣。
但帕姆的底气和之前相比略显不足,毕竟阿鸣这回的确是因为他们列车而再次陷入了不明的昏迷,作为列车长它也是有点心虚的。
在不安的沉默中,瓦尔/特若有所思地扭头:“姬子你这次的咖啡有加入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唉,”姬子单手撑着下巴忧愁道,“瓦尔/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手捣的咖啡豆……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呃,由姬子姐姐手捣的咖啡豆大概就是最大的问题吧。”三月七悄悄对着丹恒吐槽。
然后她发现丹恒对他的吐槽竟然没有反应,或者说只是敷衍看了她一眼就继续盯着沙发上昏迷的少年了。
“?”
三月七直觉不对劲,她戳了戳丹恒问道:“丹恒老师你的表情这么严肃,是有什么发现吗?”
丹恒犹豫道:“我在想既然咖啡里只有咖啡豆,那么阿鸣有没有可能对是对咖啡过敏呢?”
“对哦!确实有这个可能啊!”三月七恍然地附和,“因为他也是失忆的嘛,所以在不知道自己对咖啡过敏的情况下喝了那么一大口咖啡而晕倒也是有可能的!”
“我还听说如果过敏很严重的话,是会出人命的嘞!”
她慌张地喊道:“那完蛋啦,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星穹列车是不是全责哇!”
“什么!?列车全责的话帕姆不就不能找他要赔偿费了吗帕!”帕姆露出了跟她一样慌张。
“但前提是阿鸣是真的对咖啡过敏,”□□冷静地开口,“我检查过了,阿鸣的身上没有出现过敏反应。”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对咖啡的过敏不会出现明显反应。”
“不过我还是认为他不是因为过敏而昏迷的。”
“呼~那就好那就好。”
三月七和帕姆齐齐松了口气。
丹恒继续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他昏迷的原因也可能与姬子小姐的咖啡无关。”他下意识想到了阿鸣的脑子似乎越来越聪明这件事。
会是因为这个吗?
-
-
纤长的睫毛缓缓掀起,露出了红水晶似的眼眸,顷刻间,其中金色的竖瞳如适应光线般渐渐圆润。蓝发少年无神地的眼也逐渐恢复了神采。
他“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
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嗝。
阿鸣震惊地捂住自己的嘴,忍下了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
好苦哇——!
怎么会有那么苦的咖啡……感觉脑子都要苦得萎缩了。
甚至走马灯一样的将他在列车上的记忆放了一遍。
不是吧,记忆里跟个智障似的竟然是他吗!?
虽然的确是打算对丹恒以身相许啦,但是上来就叫“老婆”也太轻浮了吧!
这样老婆会不会以为他是个随便的人啊?呸,是丹恒。
呜呜呜,他的初印象……他的爱情……
毁了,全毁了。
不过有点奇怪啊,他现在怎么好像清醒了?
不像之前那样“小脑发育不全,大脑完全不发育”了?
难不成真是姬子的咖啡让他的脑子萎缩了一下,然后再舒张,就跟人吐了一样,把他的智商全吐出来了?
“你醒了?”
就在阿鸣面上一会纠结,一会懊恼,一会疑惑,这样神色复杂多变的时候,清冷地声音蓦地传进他的耳中。
让他的心也跟着狠狠地跳了一下。
这种心动的感觉,这印象深刻的的仿佛刻在他灵魂里的音色。
“丹恒!”
绯红的眼睛骤然亮起!
真的见到丹恒的身影后,阿鸣脸上也立即浮现了幸福的神色:“你好关心我哦。”
“……因为你在捶沙发,所以我听到声音就过来了。”丹恒和他对上视线后,不自在地顿了顿,又平静地说道。
阿鸣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有,现在只是下午,我也没有睡午觉。”丹恒望着他稍稍凌乱的发丝有些出神。
富有光泽的水蓝色头发大部分都只到了齐肩的位置,只有后脑处的一撮长到了腰际,远看就像是妹妹头一样可爱。
其中几根发丝翘起的时候就更可爱了。
阿鸣的手指按耐不住地蜷缩了一下,丹恒这么一直盯着他看……简直就是勾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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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爱人之间每次对视就是在接吻,那他和丹恒对视这么久……其实也不能怪他之前面对丹恒时总是那副抛弃大脑的样子,实在是拼尽全力无法忍耐。
所以其实他之前不是脑子坏掉了,只是被丹恒占据了大脑,想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丹恒长的这么好看……好色,也不是全是他的错吧?
于是阿鸣在丹恒视线还没挪开的时候悄悄发力,一把子冲上去抱住了他。
双手抱住他的肩膀,双脚缠住他劲瘦的腰。
“是你先诱惑我的,绝对不是因为我定力不行!”
丹恒:“……”
才刚觉得他有点可爱,现在就又变成这样子了。
他低眉间轻易就发现了蓝色发丝中隐藏的红得要滴血的耳朵。
……虽然都是这副德行,但似乎与之前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于是他也没挣扎,而是顺着这个姿势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脑子清醒了?”
“清醒了清醒了!吸到丹恒我就神清气爽了!”阿鸣兴高采烈地说完后,忽然意识到什么。
“欸?”
丹恒是怎么发现他现在不是之前的小智障了的?
-
“看来我这次的咖啡泡得还不错,真的具有提神醒脑的功能呢。”得到阿鸣清醒的消息后,正在处理其他事务的姬子等人也来到了观景车厢。
“所以说你之前还真就是脑子被摔出了问题啊?”三月七好奇地一屁股坐在了阿鸣隔壁。
“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一上来就乱认老婆,还脑子空空地甚至里面就只装了一个才见了一面的人呢。”
原来都是因为阿鸣脑子摔坏了啊,还好他现在通过姬子姐姐的咖啡让脑子恢复正常了……个鬼啊!
“你怎么还抱着丹恒?”
“既然清醒了,就好好的保持分寸啊。”
沙发的另一边,阿鸣甜蜜地将头靠在了丹恒肩膀上:“因为我说过要以身相许的嘛,所以从此以后我就是丹恒的人了~”
在三月七一言难尽的目光中,丹恒始终保持着平静如死水般的眼神。
三月七站起来叹息地拍了拍他另一边的肩膀:“我懂,你肯定是挣扎过了但是没有用是吧。”
太可怜了,丹恒老师。
虽然阿鸣智商看上去是恢复了,但是他好色的病好像还没被治愈。
而作为曾经帮助丹恒制服阿鸣的人,三月七明白他究竟有多难缠,那种抓到手里仿佛抓不到骨头似的感觉……噫,她反正是不想再体验一遍了!
幸好她发现了阿鸣其他的弱点,不然还真帮不了丹恒老师。
所以再次发挥同伴爱的她,给丹恒递了一个要不要帮忙的眼神。
但是丹恒好像麻木了,对她的眼神一点反应都没有。
三月七又一次在心里唏嘘,惨啊。
不过幸好还有其他人拯救了丹恒。
“丹恒。”
□□收起手机,温和地看向他:“星际和平公司那边送来的货你去对接一下吧。”
丹恒点头:“好。”
姬子微笑道:“我和□□接下来要修复列车破损的地方,所以这件事就只能交给你了。”
“嗯,我明白。”
“那我陪丹恒一起去吧!”阿鸣立即自告奋勇道。
三月七按下他举起的手:“你还是留下吧,丹恒一个人可以的。”
然后被按住的阿鸣就只能幽怨地看向丹恒离开了。
5. 肤浅
“三月,你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阿鸣不傻后,立即就能想明白三月七不让他跟过去是有什么目的的,这也是他虽然悲伤但顺从地留下来的原因。
“还真别说,你现在真的比之前聪明很多了!”三月七吃惊地感叹,阿鸣竟然都可以说出这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了!
阿鸣无语地虚着眼:“都说了我之前是脑子不清醒嘛。”
“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清醒的样子……咳咳,我是说既然你现在脑子清醒了,那你的失忆恢复没?”
“没有……,我的记忆还是只有在列车上的这些,只不过好像比以前更能理解一些常识了。”
“这样啊,”三月七好像也不是很惊讶,因为她其实也差不多是这种状态,于是她又问,“那快来说说,你都清醒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丹恒呢?”
阿鸣:“?”
那个八卦是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他怎么感觉好像这才是三月七真正想问的?
但是……
“我不是说过的吗?丹恒救了我,所以像我这样知恩图报的人,我肯定会报答他的嘛。”阿鸣自觉十分有道理地点头道。
正在扫地的帕姆闻言,立马抬头虚着眼看向他:“那么请‘知恩图报’的阿鸣乘客,也快给善良的收留了你的列车长一点报答帕。”
“列车长也不用你以身相许,只要你给信用点就可以了帕!”
-
阿鸣原本眉飞色舞的表情僵住了,信用点啊……听三月说这是宇宙中的通行货币。虽然他醒过来后就智障了也没有摸过自己的口袋,但不知道为什么,阿鸣总有种自己大概很穷的预感。
他在其他人好奇以及帕姆犀利的目光中默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兜。
没过一会,阿鸣就尬笑地前后晃起了空荡荡的双手:“……啊哈哈哈,帕姆,你是知道我的,我刚在列车上出生,所以身上一毛都没有也是很正常的哈哈哈。”
帕姆跳着脚说道:“谁说你在列车长出生了帕!?”
“列车才生不出你这样可恶的家伙!”
阿鸣:“我这不是在列车里醒过来就是失忆的嘛,就像一片白纸的我可不就是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所以四舍五入我就是在列车上出生……呃,你要是不喜欢这个词,那……‘新生’?”
“感谢列车,感谢列车长,让我重获新生!”阿鸣灿烂地对帕姆笑了起来。
水蓝发色的少年双手合十地蹲下,笑容真诚又阳光,和之前呆呆傻傻的模样不同,灵动机敏的眼神让他仿佛是被注入灵魂的瑰宝,让人一见就生出了好感。
关键是他还特别自然地表达了对列车的感恩之情。
本来就很心软的帕姆现在更是有些责怪不出口了,它之前虽然面上总对阿鸣很凶、让他还钱,但是它其实也就嘴上说说,到底还是让阿鸣在列车上治疗和暂住,甚至没说要收费。
所以它现在只能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强装严厉地开口:“就算阿鸣乘客你现在的态度很诚恳,修复列车用的信用点你也是要给的帕!”
阿鸣立即殷勤地接上话:“一定一定,以后一定!”
等他先攒点老婆本娶了丹恒,剩下的钱他就用来还债嘿嘿。
帕姆“哼”了一声就继续开始打扫卫生了。
对于列车极其爱护的列车长,是非常看中保持列车的干净整洁这件事的!
-
“你的笑容好邪恶啊。”三月七搓着手臂看着“嘿嘿嘿”个不停的阿鸣,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阿鸣不满地反驳:“这明明是幸福的笑容!”
他是脑子一快,想到了以后和丹恒的婚后生活才这么笑的,怎么就邪恶了?
“难道又在想丹恒?”三月七意外地围着他看了两圈,“你这么积极……看起来也不像是因为要报恩才打算以身相许的呀?”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地和阿鸣对视:“你不会还真的是喜欢丹恒吧?”
“什么!?”阿鸣同样震惊,“我表现的那么不明显么?”
“直到现在你才看出来!?”
三月七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谁知道你那些跟玩一样似的奇怪行为,居然是认真的啊!?”
虽然她的确一开始认为是阿鸣脑子有问题才那样呃……纠缠丹恒的,但是现在阿鸣不是自己都说恢复清醒了吗?这样的话,他那些有病的行为应该也收敛了,那些随口说出的“喜欢”应该也不作数了才对,结果……阿鸣竟然是认真的!?
所以阿鸣就算是脑子好了也还是栽在丹恒身上了?
阿鸣略有伤感地低头:“原来你们也没看出来吗,难道小丹恒一直对我的追求没有反应。”
“你管你的行为叫追求啊?”
习惯性吐槽了一句后,就收到极其哀怨的眼神的三月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好吧好吧,其实我们都看出来了,是吧,姬子姐姐?杨叔?”
姬子和杨叔对视一眼:“嗯。”
他们的确都看出来了,除了小三月。
“果然……我就知道!”阿鸣立即星星地抬头,“喜欢一个人,即使嘴巴可以不说,行动可以克制,但‘喜欢’依旧会从眼睛里流出来。”
“……”
这回不仅是三月七,就连□□和姬子也有些无言了。
“嘴巴不说”,“行动克制”,眼睛那个没法反驳,但是前面两个阿鸣根本没做到吧!
所以他在到底在忧郁什么啊喂!
“说得太好了帕……!”
等等,真的有人信了他的忧郁啊!
“阿鸣乘客,想不到你是一个这么有内涵的人帕!”帕姆抹了把眼泪,感动地说道,“而且原来你对丹恒乘客的喜欢有那么多——都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阿鸣也很感动地擦了擦眼角:“帕姆,原来最懂我的竟然是你……”
“我支持你,阿鸣乘客,大胆地去追求丹恒乘客吧!”
“帕姆!”
“阿鸣乘客!”
“帕姆……!”
“不是吧,阿鸣和帕姆他们这竟然还是真情实感的吗?”三月七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而且她还感觉到因为这次的“感情交流”,他们俩的关系明显变得更好了。
这对吗?
姬子:“帕姆很感性,会理解阿鸣会正常。”
杨叔:“嗯。”
三月七:“……这样啊哈哈哈。”
丹恒老师你快回来,不然她的身后根本就是空无一人啊!
-
“所以你又是怎么喜欢上丹恒的嘞?”
在阿鸣和帕姆交流完成之后,三月七按耐不住好奇地发挥了刨根究底的品格。
毕竟算上阿鸣昏迷的时间,他和丹恒最多也才认识两天吧?
这么快就喜欢的那么深了?
阿鸣难得有些害羞地低眉:“是一见那个……钟情啦。”
“一见钟情”!这个就很正常了!起码比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正常了。
三月七眼睛亮晶晶的,太好了,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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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可以正常交流不用吐槽的话题了!
“原来是一见钟情呀,可以理解啦,毕竟丹恒老师长得有点小帅嘛。”她认可地点头。
“不是小帅,”阿鸣“唰”地抬眼,表情认真地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三月七只觉得脑袋一懵,就有一长串连续不重样的赞美词,语速极快口齿清晰地从她脑袋这头穿到了脑袋那头去。
“简直就是天上的月亮!烂漫的星星!耀眼的太阳!和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最后是不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词?
“停停停!”三月七急忙叫停,“知道啦知道啦,知道在你眼里丹恒就是最好的了。”
真是的,她头都要被叨叨痛了。
阿鸣:“不是在我眼里,而是他就是。”
“……”
三月七迟疑地问:“但是你和他才认识两天吧?”
“你怎么就敢确定丹恒是……你形容的那一大串那样的呢?”
她还好心地给阿鸣提醒:“其实丹恒老师就看着帅,脾气也不是多么温和的啦,完全是个冷冰冰的扑克脸!”
“三月,我感觉你有点误会了,”阿鸣眉眼飞扬道,“我喜欢的也不是什么丹恒的品格。”
“只要丹恒一直这么帅,别说扑克脸了就算他是个冰块、石头也没关系!”
三月七:“……”
她僵硬地转头看向列车上的两位家长,见到姬子和杨叔同样有点震惊到空白的表情后,她心里忽然就放松了。
还好,吃惊不止是她,这证明她还是一个反应正常的人嘛!
呼,差点要被阿鸣搞得觉得自己不是正常人了。
怎么会有人肤浅的那么理直气壮啊喂!
这么想的,三月七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这是肤浅吗?”阿鸣也有些惊讶。
“可我就是喜欢丹恒的脸啊。”
“因为那张脸,不管他是什么性格我都可以接受。”
“这也算肤浅吗?”
三月七:“只是因为外表而喜欢这个人,的确有点肤浅啦。”
阿鸣撇嘴:“喜欢一个人一定要看内在吗?”
“我就是喜欢他的脸,喜欢到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接受,这算不算是看内在?”
“哼哼,反正我对丹恒的喜欢是很认真的!”
“不错。”杨叔温和地点头。
“‘一见钟情’本身大多都是被出色的外貌吸引的,能发展到喜欢上内在就很好了。”
“既然阿鸣因为丹恒的脸而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接受,那么也是很认真的喜欢了。”
姬子也微笑着开口:“丹恒他只是面冷心热,实际上是非常温柔的孩子。”
“阿鸣要加油哦。”
如果只是阿鸣喜欢丹恒,姬子是不会鼓励他的……但看丹恒面对阿鸣时的反应,恐怕他未必不愿意。
唉,年轻真好啊。
“谢谢杨叔,谢谢姬子小姐,我会努力的。”阿鸣原本有些皱起的眉头松散。
他笑容明媚地承诺。
是家长的鼓励欸!
离他和丹恒在一起又进了一步!
-
“阿鸣……,先说好咱不是想打击你哦!”
三月七忽然支支吾吾地问:“就是,嗯……就是如果丹恒没有那张脸了,你还喜欢他吗?”
她真的很好奇嘞。
阿鸣:“……”
好问题。
6. 竖瞳
和星际和平公司那边处理完货物接收的丹恒,回到列车后发现气氛似乎有点不对。
杨和姬子都是一脸无奈地坐两侧的沙发上。
过道中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三月七:“本姑娘真是看错你了!”
“亏你之前还说得那么正经,结果……结果不还是一样嘛!”
而阿鸣则是愧疚地跪坐在地上,大声道歉:“对不起,我还是一个肤浅的人呜哇!”
丹恒:“……?”
“三月,你们这是怎么了?”
“!”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阿鸣脑后的小辫子高高地翘了起来,尾部仿佛有探测功能似的指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阿鸣呆呆地转过头。
入目便是仿佛在发光般的,气质清冷、颀长劲瘦的黑发青年。
冷调的蓝绿色眼眸和他怔忪的红眸视线交错,好看的眉头在看到他跪坐在地的姿势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为什么要坐在地上?”
直到人走到自己面前,阿鸣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他高高地仰起头,这样的角度就算丹恒是低着头的,他抬头也只能看到丹恒的下巴和一点五官。
但即使是这样的丹恒……也好好好看哦。
特意问了一句却得不到答复的丹恒,无奈地转过头看向三月七,用眼神询问。
三月七却有些爪麻地不知道该怎么说:“呃,我们只是起了点小争论啦。”
“丹恒!你回来了!”
这时,阿鸣却突然蹦了起来,他像个棒槌似的冲进丹恒的怀里。
眼睛亮闪闪地盯着丹恒的脸看,头还靠幸福地靠在了丹恒的胸口。
哇,好宽阔、好有弹性。
“我好想你哦~”他拉长语调跟撒娇似的说道。
“你是不是也很想我?所以才在回来了后特意走到我面前,还和我凑得那么近……就是想让我这样抱你对不对?”
“好黏人哦。”
“不过我喜欢嘿嘿嘿~”
-
“……”只是正常社交距离的丹恒,“你误会了。”
解释后他还顺便抬手把阿鸣在他胸口蹭来蹭去的脑袋推远。
看样子他的话一点也没有被听进去。
三月七目睹了丹恒被占便宜的全过程,而且那个耍流氓的家伙不久前还在和她忏悔呢!结果现在又成这样了,所以之前根本就不是诚心的吧!
不行不行,丹恒毕竟是她的家人,她果然还是不眼睁睁看着丹恒被花言巧语还肤浅的坏男人骗!
“等等丹恒,阿鸣这个家伙,他只是喜欢你的脸嘞!你清醒点,可千万不要被他蛊惑了啊!……虽然他还说了什么因为你的脸所以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喜欢,但其实他最喜欢还是你的脸!”
对面是个看脸的!
在三月七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姬子忽然喊了她一声:“三月,说了这么久,要不要过来坐着喝点东西?”
“当然,不是咖啡,只是茶水哦。”
“好啊好啊,正好我有点渴了!”三月七也没多想,立马开开心心地跑了过去。
当然她还是担心丹恒的,所以坐下后又立马朝他们那边看了看。
可丹恒这时候又低头看向了阿鸣,他语气带着不自然地开口:“你喜欢我的脸?”
“喜欢。”被三月七指出这点的阿鸣也没有很尴尬。
虽然他也承认他就说一个肤浅的人,但那又怎么了嘛,他就是喜欢丹恒呀!
喜欢丹恒的脸不就是喜欢丹恒嘛,没区别的!
于是他又继续直白地说:“超喜欢超喜欢的!”
他这样直白,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丹恒反倒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拦在阿鸣脑袋上的那只手触碰到的是他柔软的头发,就仿佛他面前一直扒着他的不是什么阴森冰冷的蛇类而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
旁观了一切的三月七突然悟了。
“姬子姐姐,我明白你为什么喊我了。”
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原来丹恒老师他……”
丹恒竟然脸红了啊!
阿鸣表白,丹恒脸红。
都这么明显的情况了,三月七觉得自己要是在发现不了问题,那跟就是之前的阿鸣一样智商有问题了啊喂!
亏她还真心诚意地担心丹恒呢,结果他俩原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其实两个人都是那个什么一见钟情的是吧?所以现在的拉拉扯扯其实都是情趣是吧?
那她之前还那么积极地帮助丹恒老师干嘛?
三月七的眼神木了。
姬子看着自家孩子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三月,你也不用这么郁闷,丹恒他大概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我们只是旁观者清而已。”
“所以丹恒他其实也不知道?!”三月七惊讶地悄声道,她心里也好受了点,虽然还是觉得之前完全白担心了,但这起码是她第一次比丹恒更快搞懂一件事欸!
哼哼,原来聪明人也会有困住自己的难题。
-
由于,在列车上唯一会帮助丹恒扯开阿鸣的三月七也不打算管他们了。
丹恒被迫地让阿鸣抱了好一阵,最后还是伟大的列车长帕姆让他们分开的。
“丹恒乘客!阿鸣乘客!”
“你们站在这里太碍事了帕!”
“去别的地方待着去,帕姆要拖地了帕!”
-
-
当血红再次出现在如潮水般的黑暗中时,丹恒就明白,自己又做那个噩梦了。
即使上了列车之后,这个噩梦就很少出现了,但断断续续梦魇依旧在追他,仿佛一有机会就要将他再次拖入深渊。
当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出现时,丹恒竟然也能还算淡定地看着“他”,想知道接下来“他”又会做什么?
一如既往地追杀他?还是继续莫名其妙地说着些他没有记忆的事?
血红的长刀果然一言不合地就朝他挥来。
但下一瞬,血红便定做在了半空,长刃竟变成了两个圆形的类似于眼球的存在。
“嘿嘿嘿……桀桀桀……”
怪异的笑声忽然传入丹恒耳中。
丹恒:“?”
虽然感觉似乎比以往更恐怖了,但这种声音根本不是那个怪物似的男人可以发出来的吧?
所以……
“是谁?”
自己喃喃自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液体般的黑暗也迅速消退。
丹恒知道,梦要醒了。
停滞在半空的血红也逐渐变得浅淡,成了一种眼熟的水晶般透亮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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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意识昏沉地睁开蓝绿色的眼睛,和梦中的红眸对上了视线。
甚至“桀桀桀……”的笑声都还继续在他房中传荡。
“!”
当人从噩梦中苏醒时,却发现自己的噩梦并没有消失,那么即使是在冷静的人也会被吓到的。
所以丹恒,非常难得地叫喊了一声。
整个列车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
在慌乱的脚步声中,三月七、姬子和杨叔“腾”地一下按开了被丹恒当作卧室的资料室的门。
“丹恒,发生什么了?”
“……”
丹恒没有回话,他只是坐在床铺上仰着望向天花板。
于是其他人也抬起了头。
然后对上了一双红眼睛。
三月七顿时尖叫:“啊——!有脏东西啊!”
杨叔扶住惊惶的她:“小三月,冷静点……那双眼睛是竖瞳,说不定只是宇宙中的某种生物碰巧遇上了我们列车。”
“可是,杨叔,那个眼睛……好吓人啊!”
“桀桀桀!”
“啊哇哇哇!它、它还是笑!”三月七害怕地躲在了杨叔身后,瑟瑟发抖地闭上了眼,“太可怕了!”
姬子盯着那双竖瞳,有些若有所思:“这个笑声,好像有点耳熟?”
杨叔好奇地转头:“哦?难道姬子你认识吗?”
姬子托着下巴思索道:“我并不确定,但如果是我想的那个的话,那么我们大家都认识。”
三月七闭着眼睛问:“所以到底是什么啊?!”
这时,一直沉默的丹恒开口了:“是阿鸣。”
他刚从梦中醒来时,脑子混沌地确实也没认出来,但在三月七他们进来前,他就反应过来了。
就算怪异又惊悚但那的确是阿鸣的声音,还有那红色的竖瞳也可以联想到阿鸣之前不小心露出来的蛇信……该说,他对此竟然不是很意外吗?
“什么啊,原来是阿鸣……”三月七刚放下了的心又蹦了起来,“等等,阿鸣!?”
姬子点头:“我也觉得是他。”
“这么一说,声音确实很像。”杨叔赞同道。
三月七还是震惊:“可是,阿鸣为什么要跑到列车外面……还是丹恒房间位置的天花板上?”
“而且这个笑声……他以前不都是‘嘿嘿嘿’的么,怎么变成‘桀桀桀’了?”
总不会是他已经不满足于变态的“嘿嘿嘿”,现在要进化成更加变态的“桀桀桀”了吧!
“啊啊啊槽点好多,根本吐不过来!”三月七无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休息时间为什么这么吵闹帕!”
这时,威严的列车长出现了。
因为原本在睡觉,所以帕姆穿得是休闲的睡袍。
它顶着睡帽,揉着眼睛推开乘客们,走到了案发现场——丹恒的床铺边上。
刚想询问的它感到了股莫名的视线,于是它疑惑地仰起了头。
然后就看见天花板上有两个圆圆的洞,圆圆的洞里蛇类阴冷的竖瞳盯着它弯了弯,还有一道声音传来。
“帕姆,你这样穿还蛮可爱的嘛!”
“不过,还是丹恒讨我喜欢桀桀桀~”
帕姆尾巴的毛一下就炸开了。
它抖着耳朵喊了一声:“有脏东西啊帕帕帕!!”
7. 蛇
“阿鸣乘客!你太不像话了帕!”
“你就不能好好待在沙发上休息吗?而且你到底是怎么跑到列车外面去的帕!?”
“还是在丹恒乘客的天花板外面!”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威严的列车长在搞明白列车外面的那双眼睛是谁的后,也就恢复了勇气。
帕姆的小短腿岔开,气势十足的用长耳朵指着阿鸣的脑袋问责道。
“因为我想和丹恒睡在一起,但是你们不让嘛。”
阿鸣坐在沙发旁边的地上抱着双膝委屈道。
由于前两天他都是昏过去的,所以在睡觉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发言权,只能无知无觉地躺在观景车厢的沙发上。但今晚不一样了嘛,他可是清醒的,可以正经选择在哪睡了。
不过他被帕姆告知了,星穹列车以前发生过大事情,现在暂时能使用的地方不多,除了大家一起开下午茶的观景车厢就只有一节客房车厢能用。而且那节客房车厢目前都已经住满了,丹恒一间房,三月七一间房,杨叔和姬子也各一间。
至于帕姆,它是列车长,当然也有神秘的小住处。
所以现在列车的情况是无法再给阿鸣腾出一个房间来住了,他要么选择上睡观景车厢的沙发上,要么选择和其他人一起住。
“那我和丹恒睡一起!”
当时,阿鸣想都没想地直接说出了答案。
本来是可以的,帕姆也不会拒绝。
但是,丹恒拒绝了。
“抱歉,我更习惯一个人。”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同意了从此以后大概就再也没有安宁日子了,所以犹豫了会他丹恒还是选择了拒绝。
阿鸣:“……”眼泪都要差点流下来了。
见他这样,丹恒的良心都有点隐隐不安了。甚至他还在思考要不还是同意吧,反正阿鸣应该也不会在列车久留,他忍受几天就行了。
但阿鸣却顶着一副痛苦的表情换了个选择。
“那我还是睡沙发吧。”
三月七:“真的假的啊,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丹恒老师了?”
“虽然没有丹恒在身边我可以睡不下去,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是那种会强迫的人。”
-
“《我也不是那种会强迫的人》?”
“这好像是你说的吧!?”
三月七跟着帕姆一起戳阿鸣的脑袋。
“那你刚才是在搞什么嘞?”
“你不是说不搞‘强迫’吗?怎么还跑到丹恒的天花板上去了,还是从列车外面去的!”
“居然还把列车戳了两个洞,你还挺厉害的嘛,不对不对,现在不是夸你的时候……”
“咳咳,还有你的那个眼睛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变成竖瞳了?”
“真的超级吓人你知道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让阿鸣无辜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他感觉他是头都要被三月七和帕姆戳出两个深深的坑了。
“我确实没有强迫丹恒嘛。”
“而且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没有丹恒在身边我睡不下去……所以我才想着能不能悄悄去看看,但丹恒的房间没有窗户,我只好从列车外面把天花板戳两个洞来看了。”
“至于竖瞳什么的,我不知道哇!你们这么说……难道我现在的眼珠子变成竖瞳了吗?”
列车上的无名客:“……”
哪里的“悄悄的”了?那些诡异的笑声也能算是“悄悄的”吗?
“原来天花板上的洞真的是你戳出来的帕!”
帕姆听到他的话倒是非常愤怒了,它头上冒火地瞪着阿鸣:“破坏列车财产,你必须赔钱帕!”
阿鸣乖巧点头:“对不起,帕姆!赔赔赔,我肯定会赔。”
反正也不差这点了,有他之前砸出来的大洞还差今晚的这两个小洞么?
“哼!”重重哼了一声后,帕姆又有些奇怪地盯着他,“不对啊,我明明都把门和窗户都关上了帕!”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跑到列车外面去的帕?”
它差点都要把这个问题忘记了。
“那当然是因为之前被我砸出来的大洞还……”话还没说完,阿鸣就被捂住了嘴。
他狭长的竖瞳都变得有些圆润地看着三月七,愈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三月七捂住他的嘴对着狐疑的帕姆笑了笑,然后就恶狠狠地对阿鸣道:“帕姆的伤心事就不要再提了啊喂!”
不然今晚就真的别想睡了!
-
阿鸣立刻理解地点头。
三月七又道:“帕姆,我们还是先问一下阿鸣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吧。”
“这也太奇怪了,明明他白天都是好好的,怎么晚上眼睛就成这样了?”
“阿鸣,你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同样在意这件事的杨叔发问。
阿鸣又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其中狭长的瞳孔依旧没有变化。
“不知道。”
姬子笑着开口:“罗浮仙舟上有狐人族,其长着狐耳和狐尾,阿鸣与他们一样都有这样明显的动物特征,或许与他们是类似的存在?”
她又看了眼沉默的丹恒:“丹恒,你说呢?”
“……是蛇,”丹恒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阿鸣身上是蛇的特征。”
“嗯,蛇类的确是竖瞳。”杨叔赞同他。
三月七惊讶地望向丹恒:“你怎么知道的嘞?”连阿鸣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丹恒嗓音淡淡:“因为除了竖瞳之外,他还有蛇信子……三月,你也是见过的。”
三月七疑惑指了指自己:“啊?有这回事嘛?”
“阿鸣第一次醒来了的时候,他的嘴里伸出了很长的蛇信,但因为缩回去的太快了,连我也有些不确定,所以你也多半是没看清。”丹恒耐心解释道。
“正因为不确定,所以我也没有将这个猜测说出来,不过今日看到阿鸣的竖瞳倒是明了了。”
“阿鸣醒过来的时候,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听到丹恒的解释,三月七也有了点印象,不过她当时主要都在帮丹恒拦住兴奋的阿鸣,所以也没怎么在意这个,反倒是丹恒这个受害人竟然还有空观察这些更让她觉得有点无言。
这就是丹恒老师的实力么?
-
随着丹恒的解释,大家也都确定了阿鸣是蛇,或者是和狐人族类似的与蛇有关系的其他种族。
当众人的目光聚焦到阿鸣身上时。
他也恍然地指了指自己:“所以我是蛇,或者蛇人?”
“可以这么说。”丹恒点头。
阿鸣立马扑到丹恒身上:“哇,丹恒你好厉害哦!”
红色的眼睛明亮地盯着黑发青年,在丹恒惊诧地目光中他的竖瞳渐渐圆滑,像灵活的猫眼似的变圆了。
于是阿鸣灿烂的表情就更加没有违和感了,圆圆的眼睛让他也可爱了起来。
“嗯,不算厉害,只是我平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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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翻阅些资料罢了,”丹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忽然轻声道,“你以后别爬到列车外面去了。”
在阿鸣逐渐失落的目光中,他接着道:“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和我睡一间房吧。”
“不过,我睡的是列车的资料室,也没怎么布置,所以会比较简陋……”
“你是在邀请我吗?”阿鸣原本还有些黯然的眼睛再次亮起,他惊喜地问。
丹恒移开目光:“算是。”
“我愿意我愿意!”阿鸣把他扒得更紧了,“丹恒,你这样邀请我是不是打算做我老婆了?”
丹恒:“……”
“没有,你别想太多。”
他只是不希望阿鸣以后再从天花板上戳洞盯着他看了。
说实话,不止是三月和帕姆,他也觉得有点渗人。
被拒绝的阿鸣也不气馁,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
“那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不可以。”
“那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不可以。”
“那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
面前的好像不是蛇人,而是一个复读机。
“丹恒老师,你别懵啊,我看他这是你不同意就一直问下去了,”三月七加入了他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要不你还是从了他吧’?”
丹恒:“……三月,你别和阿鸣一起闹。”
-
在几个小的开始玩闹的时候,同样目睹了阿鸣的眼睛变回原状的姬子则是和杨叔感叹。
“阿鸣这样可以自如变化的蛇人,我也没见过。宇宙就是这么神奇而精彩的地方呢,在这里我们总是会发现自己的渺小和不足。”
杨叔扬起嘴角:“以后我们列车会前往更多地方进行开拓的。”
“还有更多的未知在等着我们。”
帕姆点点头,不错,看来乘客相处的非常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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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了丹恒和阿鸣之所以会睡在一起的原因之后。
三月七再来看貌似有点郁闷的丹恒,她轻咳了一声。
“好吧,虽然我们确实和阿鸣才认识几天,但你不是也很纵容他嘛。”
丹恒垂眸淡声道:“那是因为他迟早会离开的列车。”
“他来历不明,身上却有一块带有身份证明的腰牌,可见其身份不一般。”
“说不定现在还会有认识他的人正在寻找他,他大概很快就被人认出来并带回去。”
“所以他离开列车是早晚的事。”
三月七也思考地低下头:“你这么说,也确实……”
“不过原来那个刻了‘鸣’字的腰牌,真的是阿鸣的身份证明啊!?”
她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的,就连“阿鸣”这个名字也是心血来潮起的。
丹恒点头:“我研究过了,那个腰饰并不只是腰饰牌,它是某种特殊材质制成的,相当坚韧,难以破坏。”
三月七震惊:“你居然还研究了?”
“因为方便,所以我就抽空向阿鸣借来看了看。”丹恒有些无语,但他还是耐心解释了。
三月七闻言,顿时恍然:“确实方便,毕竟你们都睡一起了。”
“原来如此。”
听了他们谈天的杨叔扶着眼镜走了过来:“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丹恒。”
“就在刚才阿鸣主动向列车长请示成为一名无名客。”
8. 感谢列车长
“成为无名客?谁呀?”
三月七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
杨叔好笑着看向她:“阿鸣。”
“……”
确认没听错的她转过头就对丹恒说:“不知道为什么,咱现在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开心。”
丹恒:“所以你现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心?”
“对对对,”三月七猛猛点头:“就是……阿鸣吧,我其实还挺喜欢他的,也不是不期待他的加入,但他给我一种不太靠谱的感觉。”
“让我感觉以后我们列车会在什么路上一去不复返。”
“不过你别误会!我对他只是单纯的朋友间的欣赏,可不是那种‘喜欢’!”
丹恒环起双臂:“……我没误会。”
“还有,我倒是认为在什么路上一去不复返的大概只会是你,和我们其他人没有关系。”
三月七疑惑歪头:“啊?为什么?”
“你没发现么?你已经开始往吐槽役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丹恒半垂着眼皮看她。
“不过你本来就是吐槽役,没发现倒也正常。”
“……?”三月七带着期盼地转向杨叔,“杨叔,咱有么?”
她真的是个吐槽役吗?
杨叔认真点头:“嗯,确实。”
“啊哈哈……好吧。”三月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就是我们‘星穹列车大家庭’每个人的定位不同嘛,就像丹恒老师负责靠谱,咱就负责吐槽呗。”
接着,她又有些沉重地说:“如果阿鸣也加入了的话,……那他就负责‘变态吧’。”
还好变态的对象不是她,虽然作为围观群众她也会有些压力山大就是了。
丹恒没接她的话,反而是问杨叔,“杨叔,关于阿鸣加入列车这件事,帕姆同意了吗?”
杨叔微笑:“我也不知道。”
“……”
-
“嗯,没错,我同意了帕。”
面对乘客们的询问,小小的列车长,表情严肃,双爪叉腰地仰头道。
三月七嘴角抽搐:“……帕姆,你图什么呀?”
就阿鸣那个没两天就要拆一次家的性格,帕姆竟然还同意了。
“当然是因为!”帕姆小步子一踏,将自己转到了三月七的正面,它带着点忿忿地开口,“是因为阿鸣乘客还欠我们列车一大笔啊帕!”
“我们的列车破了那么大的洞,甚至到现在都还没修好,他作为罪魁祸首是不可以逃避补偿的帕!”
“如果我不让他加入列车,万一他欠钱不还,宇宙又这么大,帕姆连去哪找他都不知道帕!”
“所以列车长同意他成为无名客,以后慢慢打工还钱帕。”
杨叔赞同道:“不愧是帕姆,很棒的主意。”
帕姆开心地飘起了小花花:“帕姆也这么觉得。”
“这样的确不用担心以后找不到阿鸣还钱了,就是可怜了我们的丹恒老师,唉……”三月七故作同情地拍了拍丹恒的肩膀。
“你可千万别难过嗷。”
丹恒木着眼看向她。
“真的么?”闻言,帕姆两只本就下垂的耳朵都要拖到地上了,“丹恒乘客难道不为列车长的这个决定感到开心吗帕?”
作为英明的一车之长,帕姆自然是希望自己下决定的事能够得到列车上所有成员的同意的。
就连姬子乘客其实也是赞同它这次的决定的。
在阿鸣来请示的时候,它刚好正在和姬子乘客讨论列车的修复工作,所以姬子当时也对它的决定进行了表态。
……如果丹恒乘客真的不愿意的话,尊重所有乘客意见的列车长会重新考虑这件事的。
而且按照列车上的规定,也不是它一个人可以独断这种大事的,合格的列车长会询问所有乘客的意见,只有所有人都赞同的时候决策才会实行。
于是它又说道:“当然这只是帕姆的决定,如果丹恒选择不接受阿鸣乘客加入的话……”
“没有,帕姆。”
在帕姆明显垂头丧气的时候,黑发青年认真地蹲下与它平视。
“我没有不赞同你的决定。”
“与之相反,我同样也认为列车长的决策很好。”
三月七也连忙蹲下,安慰它:“是呀是呀,帕姆,你误会了,咱就只是在逗丹恒老师啦!”
“咱们的列车长英明神武,怎么会有人不赞同你的决定呢?”
“而且你别看丹恒老师表面上没什么,实际上他心里肯定已经乐开了花!”
丹恒嘴角拉直了:“三月,不要再胡说了。”
“诶嘿~”
“真的么帕?”帕姆抬起它含着圆溜溜的泪水的眼睛。
“丹恒乘客真的赞同吗?”
“嗯,”丹恒点头,“因为我并不讨厌阿鸣,所以对他的加入,我保持欢迎态度。”
帕姆眼睛里的泪水霎时变成了星星:“太好了帕!”
“那么阿鸣乘客成为无名客的事就这么决定了帕!”
“嗯。”
-
-
“既然你们也没事了,那帕姆就要继续和姬子乘客一起修复列车了帕!”帕姆叉着腰又严肃了起来。
三月七给它鼓劲:“加油啊!帕姆,还有姬子姐姐!”
帕姆骄傲地点头:“放心吧帕!”
“有我和姬子乘客在,肯定很快就能让列车恢复如初的帕!”
“那就交给你们了哦!”
三月七和丹恒、杨叔一边和帕姆道别,一边转去客房车厢。
他们还是不留在这里给干扰帕姆和姬子的工作了。
然后就在他们刚转到客房车厢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双亮闪闪的眼睛。
“哇啊!”
三月七被吓得差点平地摔,她稳住自己后,有些讪笑地退后一步。
“阿鸣?”
“我们和帕姆的谈话,你不会都听了吧?”
“听到了。”
这飘忽忽的声音……?
三月七奇怪地从丹恒身后钻出头来,看见阿鸣的表情后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阿鸣虽然回答了她的问题,但是目光其实一直放在丹恒的身上就没挪开过,一副被小妖精吸了魂似的模样,恐怕就连她的问题也是下意识里随便回答的。
见此,三月七立即给了杨叔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杨叔沉默地扶了扶眼镜:“……”这就是年轻人啊。
丹恒并没有觉得阿鸣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劲,他只是在听到阿鸣的答话时,神色微动,略带急促地开口:“你听到了多少?”
“别误会,我没有不希望你加入列车的意思。”
“三月也只是在开玩笑。”
“我……”
他还没说完,阿鸣就忽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和他笑容里的尖牙。
两根雪白的属于蛇类的尖牙。
阿鸣害羞地走过来,低头拉起了丹恒的一只手。
“前面听到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听到了最重要的部分!”
不仅是他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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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激动。
再次抬眼时,他原本圆润的眼瞳就成了狭长的竖瞳。
他激动地甚至有些维持不住自己的人类外形了。
“我听到丹恒你说喜欢我。”
“其实,我也喜欢你嘿嘿嘿……桀桀桀!”
最后的“桀桀桀”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啊!
“……”
不止是丹恒沉默。
三月七和杨叔也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最终还是三月七小小声地问:“杨叔,是我穿越了还是阿鸣穿越了?”
“我怎么不记得丹恒有说过那个什么‘喜欢他’啊?”
杨叔同样小声地回答她:“我也不记得丹恒有说过那句话。”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严谨点说,大概是阿鸣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这严谨吗!?”
-
由于后面两位逐渐控制不住音量的“小声谈话”,丹恒脸上的空白也逐渐消失了。
他的语气重回平静:“你现在就误会了。”
“我没说过那句话。”
“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嘛?”阿鸣弯起嘴角但尖牙露在外面地盯着丹恒。
三月七搓搓手臂:“这么油的话到底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阿鸣:“我都听到了,你说‘不讨厌我’。”
“我虽然失忆了,但是我也知道‘讨厌’的反义词是‘喜欢’,所以你说‘不讨厌’就是在说喜欢我!”
……有点道理但不多。
“……”
丹恒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理解错了,我的‘不讨厌’只是字面意思。”
“不是在说……‘喜欢你’。”
说完,他忍不住地伸手摸了摸阿鸣的看起来毛茸茸的脑袋。
“以后我会带你一起看书的。”
不要脑袋都清醒了,结果出等到外出的时候,还让别人以为是个小智障。
阿鸣眨了眨眼,脑后的长辫翘起,竖瞳微微变圆。
立马就把丹恒说的“他理解错了”给抛到脑外了。
丹恒说要带他一起看书!
带他一起!
只有他!
这不就是想和他独处嘛!
好耶,是二人世界!
“我愿意!”阿鸣急急点头,长长的尖牙再灯光下闪闪,“我愿意和丹恒一起看书!”
“二人世界”他来啦!
“嗯。”
丹恒平静地收回放在他脑袋上的手。
其实还是有点手痒的。
但是贸然摸别人的牙齿好像不太礼貌,更何况那是蛇类非常重要的尖牙。
虽然眼睛有点被吸引,但是手还是不能放上去的。
还是等以后可以随便摸的时候再来吧。
-
“帕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姬子站在英明的列车长身边微笑着注视着前面的列车成员们。
因为帕姆找到她的时候,还将丹恒他们询问它的事和她说了。
正好有点空闲的姬子又看见了丹恒和阿鸣他们正堵在观景车厢和客房车厢之间,于是她就带着帕姆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听了他们的谈话。
帕姆也是欣慰地抬起头:“嗯嗯,看来丹恒乘客确实是真的很期待阿鸣乘客加入列车的帕!”
但没人注意到的是,姬子和帕姆欣慰地看着丹恒、阿鸣和三月七、□□。
而三月七、□□则是看戏似的看着丹恒和阿鸣。
他们之间形成了这副奇怪的景象。
9. 空间站
第二天,在轻微的晃动中,丹恒平静地点开了卧室的门。
平静地与表情惊异地三月七和杨叔对视,并且礼貌地点头,算是打招呼。
三月七看着他驼着某个家伙的背影,用力咽了咽口水,还是忍不住对着杨叔吐槽:“杨叔,丹恒他果然还是被迫害地脑子坏掉了吧?”
丹恒背上的那个看起来就没有骨头的家伙的的确确就是阿鸣吧!
虽然他们之间看着好像是人背人的关系,但仔细一看就发现其实是阿鸣张嘴咬在了丹恒脑袋上,然后就着这个姿势以咬住人的上颚支撑点,挂在了丹恒身上哇!
好强的上颚力量!
不对不对……重点错了。
丹恒老师的脑袋真的还是完整的吗?她怎么看着像是阿鸣的尖牙都镶嵌在丹恒头上了!
是不是就是因为脑子破了两个洞的原因,所以丹恒老师变傻了,才会任由阿鸣那样挂在他身上?
她就说吧,以阿鸣这种拆家的性格这两天怎么会没折腾点什么,原来折腾的是丹恒的脑袋……丹恒和阿鸣究竟是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才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啊喂!?
短时间内,三月七的脑中飙过去一个又一个猜想去。
还好杨叔开口把她拉了回来:“人的适应力是很强的,我想丹恒他应该只是适应了阿鸣的奇奇怪怪。”
“好吧,但再这样下去,我也应该也很快就要适应了……”三月七眼神无光地向前飘着走,“以后杨叔你见到的大概就是一个不会再对他们感到一惊一乍的我了。”
她已经开始感觉无论是多么奇怪的事出现在他们身上都不奇怪了,虽然她还是有点好奇丹恒和阿鸣在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选择这样出门……
杨叔笑了一声:“如果小三月你真的能那么沉稳,大概也算是好事。”
三月七猛地转过头:“杨叔!”
-
“丹恒乘客你们终于来了……帕帕帕!”
“阿鸣乘客你在干什么!?”
“快从丹恒乘客的脑袋上下来!”
原本表情严肃的帕姆,在见到丹恒背上挂着的阿鸣时震惊睁圆了眼睛。
牙齿……阿鸣乘客的牙齿实在是太吓人了!丹恒乘客现在肯定很害怕!
身为列车长,就算帕姆也有点害怕……但它也肯定还是要解救丹恒乘客的!
但是听到列车长喊话的阿鸣不仅没有下来,还“唔唔唔”地拒绝了。
姬子也带着惊讶地问了一嘴:“丹恒你们这是?”
丹恒非常平静地开口:“天性。”
“阿鸣忍不住了。”
阿鸣:“唔唔。”这是肯定的意思。
“……”
姬子和帕姆对视,两眼迷茫。
什么天性……当然是蛇的天性了。
今早起床的时候,阿鸣因为看到丹恒的睡眼惺忪,发丝翘起几根的样子,所以一个激动就压抑不住蛇看到猎物那种想要将齐整个吞下去的天性了。
然后经过艰难的商量,丹恒同意了阿鸣含着他的脑袋解解馋。
“原来你还是会吃人的蛇啊。”三月七默默后退一步。
阿鸣:“唔唔唔!”
就算吃人,他也只想吃丹恒!嘶溜~
“虽然没听不懂,但是他最后是吞口水了吧!”三月七又退了几步,他们列车果然是要完蛋了,全成阿鸣的储备粮了。
“帕姆不想被吃掉帕!”三月七的话让帕姆也悲观了,它捂住耳朵瑟瑟发抖地也退了几步。
偏偏三月七还要说:“帕姆你不是兔子,应该不是蛇喜欢的……呃,虽然你看起来很想兔子。”
“帕……!”
“……帕姆,别怕,”丹恒垂眸淡定地安慰道,“阿鸣的意思是他不会吃你们的。”
“真的么帕?”帕姆高高地仰起脑袋看向阿鸣。
“唔唔!”阿鸣大幅度点了点头,口水漏了些出来又被他吸溜了回去。
丹恒听到这动静,就想洗头了。
“是啊,帕姆,你看阿鸣现在不也忍住了没吃人吗?”姬子也安慰道。
杨叔点头:“如即使阿鸣真的要吃人,也会有丹恒排在我们前面。”
丹恒拖着脑袋上的人一齐转头:“杨叔……你是被三月传染了吗?”怎么也开始拿他逗乐了。
三月七指着自己喊道:“这也有我的事嘛!?”
“咳咳,”轻咳一声,威严的列车长勉强不再抱着自己的耳朵了,“好吧,那帕姆也不怕了帕!”
帕姆避开阿鸣的视线,表情再次严肃下来,它庄重道:“乘客们,列车长把你们都喊到这里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星穹列车已经修复完成,随时可以进行迁跃。”
丹恒他们之前体会到的轻微晃动正是列车试运行的动静。
-
“五……二、一!”
“星穹列车开始迁跃!”
姬子提醒道:“因为是第一次迁跃阿鸣你可能会出现不良反应,但是别担心这都是正常的。”
“阿鸣……?”
她疑惑地转过身,下意识寻找起毫无动静的少年。
已经从丹恒头上的下来的阿鸣,正趴在列车窗户上拉着丹恒和三月七一起看星云。
“哇——!”
“要动了么要动了么?”阿鸣拽住丹恒的手问,“我们会不会‘嗖’地一下就跑到了另一片星海去了?”
三月七也很激动:“差不多吧差不多吧!”
丹恒细心道:“你们站稳点,迁跃过程中会有震荡,还是找个地方坐稳,不要乱跳比较好。”
“看起来适应良好。”杨叔走到姬子身边和她如家长一般慈爱地看着活泼的三人。
姬子单手叉腰地微笑:“确实呢。”
杨叔提议:“姬子,我们也去旁边坐坐吧,有丹恒在他们那边应该不用担心。”
姬子点头:“丹恒还是很稳重的。”
毕竟丹恒就是担心阿鸣第一次体验迁跃会有不适所以就算一直想洗头,现在都还顶着头顶的口水站在他们身边。
还是非常靠谱的。
-
-
星穹列车迁跃离开公司后接下来的几个月。
不仅是丹恒就连列车上的其他人也逐渐适应了阿鸣每天起床都压抑不住天性这件事了。
就算是刚开始有点避着阿鸣的帕姆也不害怕他会吃人了,因为他的确只盯着丹恒一个人的脑袋吞。
丹恒……丹恒除了洗头更频繁外,很淡定地没有其他反应。
“帕姆接到来自空间站[黑塔]中的艾丝妲站长的委托帕!”
“空间站遭遇了反物质军团的袭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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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刚好停留在空间站的我们要前往实行救援帕。”
“但是乘客们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帕姆会在列车上等你们回来的帕!”
等帕姆表情凝重地说完后,阿鸣悄悄戳了戳丹恒的腰:“反物质军团是什么?”
丹恒先是浑身不自在小幅度地抖了抖,然后才认真和他解释:“是[毁灭]星神的手下,一般由危险的绝灭大君率领。”
“嗯……”阿鸣眼也不眨地盯着丹恒的脸。
丹恒:“……你有在听吗?”
阿鸣回神:“听了听了!虽然没听明白……但反正他们就是一群反派角色对吧?”
“可以这么说。”丹恒伸手弹了一下他的头。
“认真听我接下来说的话。”
“[毁灭]的力量很可怕,你是第一次……起码是失忆后的第一次和他们遇上,即使你也有不俗的战斗能力,但是为了确保安全,这次还是和我一起。”
阿鸣立即幸福地抱着丹恒的手臂:“我知道我知道!这次还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嘿嘿!”
“我肯定不会离开你的~”
“什么‘二人世界’啊!明明还有本姑娘!和杨叔、姬子姐姐!”三月七不满地揪住阿鸣的小辫子。
“不要自顾自地无视我们的存在啦!”
阿鸣的身体僵住了。
大概是因为辫子的位置差不多在他类似于蛇七寸的地方,所以这个辫子是他特别怕的弱点。
不过除非是亲近的人,也没有人能靠近他的辫子就是了。
而三月七也只是提醒一下他,很快就把辫子松开了。
丹恒等他缓缓放松下来后也道:“嗯,这次三月也会和我们一起。”
“好吧,不能约会了……”阿鸣嘟嘟囔囔着说。
“阿鸣乘客!丹恒乘客!列车这次是去救援的,不可以约会帕!”捕捉到摸鱼的声音后,帕姆立即眯着眼睛严厉道。
丹恒无语地开口:“不,我没有说要约会……,而且我们的关系也不该用这个词。”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阿鸣惹事的时候,他也总是会被帕姆连坐。
-
“将工作人员带回主控舱段,拜托你们了!”
粉发的少女艾丝妲忧虑地请求。
“放心交给我们吧!”三月七笑着应下,“列车组绝对能完成委托的。”
“嗯,艾丝妲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会没事的。”姬子温柔地安慰她。
“谢谢你们,非常感谢!”艾丝妲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杨叔则是叮嘱丹恒:“丹恒,小三月和阿鸣就交给你了。”
三月七顶着黑线道:“杨叔,我和阿鸣也没有那么不靠谱吧。”
“阿鸣你说……欸?”
她刚转头就看见阿鸣冲着丹恒“桀桀桀”地笑。
阿鸣:“杨叔说把我交给你嘞,我们家长同意这门亲事了丹恒!”
“事已至此,等救援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丹恒:“……你清醒一点。”杨叔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三月七讪讪地扭过头,和杨叔对视:“好吧,阿鸣确实很不靠谱。”
“但是像本姑娘这样的美少女还是靠谱的啦!这次我肯定能完美拯救的大家!”
“……丹恒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们半斤八两。”
10.人工呼吸
之后一路的救援途中,的确证实了他们几个里只有丹恒是靠谱的这件事。
虽然阿鸣和三月七总是会被路上的扑满和呜呜伯吸引住,但幸好他们还是顺利的救援了不少人。
并且还在某片空地,命运地发现了某个星核精。
-
“这里躺了一个人!”
“怎么办怎么办,她昏倒了!这种情况是不是要人工呼吸啊?”
三月七急地原地转圈圈。
“我没有经验哇,阿鸣……阿鸣肯定是也靠不住的!”
“丹恒老师只能你上了!”
被推了一把的丹恒:“……”
不过救人要紧,没什么时间让他犹豫了。
“等一下等一下!这是要干嘛?”阿鸣扑过来死死搂住丹恒不让他弯腰。
“不是救人吗?,怎、怎么就要亲嘴了哇!?”
不要啊!
当面戴绿帽什么的,这种事情不要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阿鸣被吓得尖牙都露出来了。
“我不允许啊啊啊!”
他都还没啵过丹恒的嘴呢!
三月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们这都是为了救人啊。”
“救人?”
“……一定要这样吗?”
三月七:“是的。”
丹恒也严肃地点头:“嗯。”
“好吧。”阿鸣深吸一口气,如果是为了救人那也确实没办法了。
这点牺牲也是必须的,唉。
“那就让我来吧。”他大义凛然地一把推倒了旁边的丹恒,嘟着嘴就要亲,“嘿嘿嘿,丹恒别怕,我这就给你做人工呼吸。”
“……”
三月七急急忙忙地扯开他:“哎呀,搞错了搞错了!不是救丹恒老师,是救这边这个啦!”
“这个这个,地上这个!”
和丹恒分开的阿鸣失落了一瞬:“哦。”
算了,虽然对象不是丹恒,但是救人还是必要的。
既然如此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
呜呜呜,他的初吻也是想给丹恒的……!
阿鸣再次深吸一口气,对着倒在地上的灰发少女俯下身。
眼见着两人越来越近,三月七逐渐安心,太好了,总算可以正常实行救援了。
不然她真怕再晚点,地上昏迷的这个女生会出什么问题。
丹恒却脸色微变,小幅度地伸着手似乎想要拉住闭着眼睛就要人工呼吸的家伙:“阿鸣……”
“哇啊——!”
叠在一起的两声尖叫,打破了莫名的沉默。
三月七眨了眨眼,刚刚好像是她眼花了吗?怎么好像看到地上躺着的突然睁开眼然后一只手怼着阿鸣的脸就把他推开了?
呃,现在这两人一个趴在丹恒怀里,一个半坐在地上的……所以不是眼花啊。
这人工呼吸这么有用吗?都还没做呢,人就醒了!?
“恩将仇报啊……”阿鸣埋在丹恒胸口处抖着嘴控诉了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了一把,要不是丹恒及时接住他,他绝对会和灰发少女刚才一样的躺在地上的!
灰发少女显然也很难过:“耍流氓啊……!”
“你想对我做什么?”
“呃,那个、这个,哎呀你误会了!”三月七连忙安抚受害人,“其实是因为我们看到你晕倒了,所以才打算对你进行人工呼吸的,没有对你耍流氓的意思啦!”
那边三月七在和灰发少女解释情况,这边阿鸣的头还是埋在丹恒胸口不肯出来。
丹恒眉头轻皱,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
阿鸣这个状态有点奇怪。虽然说平常他也喜欢这样占他便宜,但还是和现在不一样的……而且他刚才的语气也有些不对。
阿鸣委屈地抱住丹恒:“磕到了……”
“什么?”丹恒面上茫然了一会,磕到了?谁和谁?
“我的牙齿磕到了我的嘴。”
因为之前两颗尖牙就忍不住露出来了,所以在他被灰发少女推开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他的牙就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唇肉。
丹恒低眉将阿鸣的脸掰了出来:“那我看看。”
阿鸣乖乖地张开了嘴,下唇侧边破了个口子,血珠缓慢地渗出,而上方雪白到反光的尖牙中的一颗上面甚至还沾着血。
丹恒不经意间伸出手指摸去他尖牙上的血迹,放下心地安慰他:“只是破了一个小口子,没事。”
阿鸣根据他手指放的位置舔去了唇上的血珠,过程中舌头不小心碰到了丹恒的手指。
让稳重的丹恒老师仿佛被烫到般缩回手时他也没注意,毕竟平视除了手指他又不是没舔过其他更过分的地方。
他更在意的是其他的……
“可是我现在说话都会痛,”阿鸣眼泪汪汪地说,“那我是不是就不能亲你了……”
这也太悲伤了吧。
“你本来也不能亲。”怔愣的丹恒回神后,慢半拍地说道。
阿鸣开始撒泼打滚:“我不管!我受伤了哇呜呜!”
“丹恒小点心快点到我嘴里安慰安慰我哇!”
动静大得丹恒差点没能搂住他。
“……”
-
-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你的嘴没事吧?”从三月七那里得知事情真相的灰发少女非常不好意思地向阿鸣道歉。
阿鸣捂着嘴闷声闷气地回她:“没事。”
“没事的话,你就赶快从丹恒老师怀里下来吧!”三月七看不下去地开口,甚至她嘴角也有些抽搐。
也不知道阿鸣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让丹恒愿意公主抱他。
但是他嘴上的伤口,三月七也是看过的……完全不至于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腿断了,而不是嘴巴破皮嘞。”
“三月!你一点也不关心我,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让我离开丹恒,实在是太过分了!”阿鸣依旧捂着嘴且理直气壮地看向三月七,要是不捂着嘴他快好了的事情就要暴露了……
三月七还能怎么办,毕竟阿鸣的确受伤了,是他们几个中唯一的伤患,小伤也是伤嘛。于是她只能低头认错:“是是是,对不起!”
见她态度诚恳阿鸣也不为难,只是“桀桀桀”地又搂紧了丹恒。
颇有点小人得志的意味。
而丹恒只是在他乱动的时候,习惯中甚至带着点认命地将他往上颠了颠。
-
“对了,我们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嘞。”
三月七不想再看到某人那让人感到糟心的得意姿态,于是转过头和一直观察他们的灰发少女对话。
灰发少女思考了会:“……我叫‘星’。”
“不错的名字,”三月七点点头,“那你是空间站的工作人员吗?”
星又思考了一会,然后摇头:“不知道。”
三月七诧异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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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眼睛:“欸?”
丹恒和阿鸣也看了过来。
“所以你也失忆了?”
星点头。
“我们这是什么运气啊……他失忆我失忆他失忆,然后你也失忆!”三月七抱着头指了指阿鸣和自己,又指了指丹恒和星。
又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在这里的竟然没有一个人脑子是好的!?”
唯一聪明人且自觉正常的丹恒无语地看向她:“三月。”
三月七心虚地低头:“咱说的也是实话嘛。”
他们的脑袋全少了一段记忆,岂不就是没有一个脑子是好的……
“虽然你失忆了,但既然是被困在这里的人,我们就会送你前往安全的主控舱段的。”丹恒熟练地无视了三月七最后一句话,转向星认真地说。
“不过我要找到在这附近失联的防卫科阿兰,所以就由三月送你回去了。”
他还把抱着的人往前一递:“还有他,受伤了,你们也顺便带回去吧。”
阿鸣:“?”
稀里糊涂就把人接过来抱着的星:“?”
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奇奇怪怪的……甚至有点随便?
阿鸣抬头,星低头,两人皆是一片空白地对视了一会。
然后阿鸣淡定地从她怀里跳了下来,然后又在众人的围观下淡定地放下了一直捂着嘴的手。
大家的视线移动,毫不意外地发现他唇上的伤口是一点影子也见不到了。
“……”
大概是气氛太过尴尬的原因,阿鸣竟然难得正经了起来。
他平静地走到丹恒身边:“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吧。”
嘿嘿,二人世界这不就来了!
“……”
三月七愣愣地把手递到星面前,声音飘忽地说:“你、你掐我一下……这真的是阿鸣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常了?”
“……”星短暂沉默了一会,然后迅速地掐了三月七一把,还很纯良地问,“痛吗?”
三月七眼底浮现泪光:“好痛的嘞。”
星点头:“很显然,这是真的。”
三月七:“我知道了,所以你能先撒手不?”
“不好意思。”
-
“丹恒,还是你聪明!这样我们就可以约会了嘿嘿嘿~”阿鸣强行抱着丹恒的一只手臂,笑得两颗小尖牙在灯下闪闪发光。
丹恒一边跟着阿鸣往前走,一边单手拿住“击云”:“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还有,我们先不要靠这么近,不然战斗的时候不好出手。”
“不会的,”阿鸣笑容不变地摇头,“不会不好出手的。”
成片的蓝色电弧兀地出现,穿透想要偷袭的反物质军团,电弧又像一张大网捕捞鱼群一般将失去行动力的它们高高悬挂起来。
不妨碍他和丹恒继续向前。
阿鸣脸上略带着些得意,一些反物质军团的喽啰罢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不是什么灭绝大君,他都可以轻松解决!美人只配强者拥有,丹恒现在肯定很崇拜他吧嘿嘿嘿!
虽然敌人被解决了,但丹恒依旧没有把“击云”收起来。
他抬头看了眼蓝色电网兜住的反物质军团们,淡淡地开口:“阿鸣,彻底解决他们,不要大意。”
阿鸣半垂下眼睫,撇嘴:“嘁。”
丹恒……完全忽视了他的开屏,好笨哦。
11.星核精
“我记得我们好像才刚分开。”
阿鸣虚着眼看向跟在丹恒后面进入监控室的三月七和星。
三月七摸着脑袋尴尬地笑了笑:“啊哈哈哈,因为我们半路发现电梯用不了了,然后又很巧地遇上了丹恒老师……所以就和他一起过来找你们了。”
阿鸣幽幽地说道:“确实很巧,但其实是丹恒特意过去找你们的。”
阿鸣和丹恒找到那位失踪的阿兰时正巧就在监控室,而他们又非常巧的在监控里看到了对着点头一筹莫展的三月七她们。丹恒放心不下,直接过去找她们了,而阿鸣则是因为受伤的阿兰需要保护,所以不能跟着丹恒离开。
在监控室的他自然是知道三月七她们为什么会和丹恒一起过来的,只是被破坏了好不容易有的“二人世界”让他有些幽怨。
……只有几分钟的“二人世界”呜呜呜。
但阿鸣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加入他们这个队伍,打扰他和丹恒约会的就不只是三个人了。
还有一群蝗虫似的反物质军团朝他们冲了过来。
三月七手里的弓箭放下了,转身拔腿就跑:“一个两个咱还能应付,可这么多要咱怎么办嘞!”
“本姑娘是单攻选手啊!”
“阿鸣,你是群攻的你快上啊!”
阿鸣手中电弧不止,还要边逃边抽空回她:“就算群攻我也打不了那么多哇!”
“而且明明也有群攻的弓箭手嘞!说到底还是三月你太没用了!”
三月七在逃跑的过程中大喊:“本姑娘已经很厉害了!”
最后是还要扶着阿兰跑的丹恒阻止了他们无意义的斗嘴:“你们还是安分一点,把力气都用在逃跑上吧。”
击云挥开想要偷袭的反物质军团中的一个,丹恒又看了眼跟他一样在处理偷袭者星。
有些疑惑地问:“……她手里的武器是?”
阿鸣立刻积极回答:“我知道我知道,丹恒,那是棒球棍!”
丹恒一手扶着阿兰,一手托了托因为要跑到他身边所以差点脚拌脚摔一跤的阿鸣:“我也知道……但我想说的是为什么她的武器是这个?”
三月七也和他们并肩:“哎呀,因为找不到正经的武器了嘛,所以我就让她在路上捡了个这个……想不到她用的还蛮顺手的嘞!”
星用力挥出一棍,甚至还淡定地来了一句:“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丹恒:“……”又是个和阿鸣三月他们一个性格的?
阿鸣眼前一亮:“哇,好飒,好冷酷!”
三月七嘴角抽搐:“这句话是一定要说吗?”
阿兰虚弱地开口:“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吧,我们快要被追上了!”
“对啊——快——跑——!”
-
最后是姬子带着她的无人机帅气的拯救了他们。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太好了,姬子姐姐!”
“得救了!终于得救了。”
-
-
成功将阿兰带入主控舱段后没过多久,列车组们又得知了一个噩耗,末日兽将要袭击空间站。
“这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主角待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之后通过一番大战,或者说是星和末日兽之间短暂的大战,□□也来了个帅气的救场后。
阿鸣他们又从姬子那里知道了星其实是空间站收藏的[星核]变成的,所以简而言之她是“星核精”。
阿鸣点头:“我就知道能用棒球棍当武器的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三月七也点头:“我就知道,只要是失忆的家伙就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星也跟着点头:“难怪我的身体总是充满力量!”
“你们几个……”丹恒眼神无奈地看了眼那边完全不关心正事的三个人,算了……然后就转头看向姬子,“所以接下来要打算怎么安排星?”
姬子回答:“空间站的主人黑塔已经来了,她说她打算研究一下星,毕竟这座就是为了收容‘星核’才创立的,她会对星感兴趣很正常。”
三月七捂嘴:“等等,研究!?”
星后退一步:“是人体实验吗?”
阿鸣瞪圆眼睛:“她、她还是个孩子,不要这么对她哇!”
如果按照出手时间上算,星才几天大啊!
“你们害怕什么呢?”戴着一顶黑帽,酷似人类少女但从外露的关节球来看却能发现其是人偶的黑塔迈步走了过来,“当然不是那种有危害的研究了。”
“只不过是我对能够收容星核的人体很感兴趣罢了。”
“而你们应该庆幸本天才对她有兴趣,不然即使是星际和平公司花钱请我,我也不会进行研究的。”
-
最终星还是同意了黑塔的研究,并且决定在研究结束后加入星穹列车。
“所以我们拐了一个星球的战力来?”阿鸣眯着眼睛思考。
三月七回答他:“说不定还不止嘞,那可是‘星核’!”
“不过,姬子姐姐你究竟是怎么让她加入我们的?”
姬子微微一笑:“用了一点大人的聊天技巧。”
三月七嘟嘴道:“不要搞得我们还是小孩子一样嘛。”
“就是就是,说不定三月其实比姬子姐姐的年纪还大呢。”阿鸣深以为然。
三月七恼怒地转头地就要抓他的小辫子:“喂!阿鸣,本姑娘可是美少女啊!”
“不管多少岁都是美少女!”
阿鸣敏捷地躲开她的魔爪,捂着后脑往丹恒身后跑去:“小丹恒救命哇!”
“丹恒你不许护着他,本姑娘今天就要让他自己什么叫祸、祸从口出!”三月七扒拉着丹恒,想要把阿鸣揪出来。
丹恒佁然不动地伸着手拦住:“我没有护着他。”
忙着保持列车干净整洁的帕姆,抽空抬头看了眼他们,头上浮起一个问号:“这是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么帕?”
“嗯嗯,看到乘客们这么有活力,帕姆很欣慰……”一个“慰”字在帕姆低头看清阿鸣他们脚下时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随着阿鸣和三月七不停地绕着丹恒转来转去,一脚一个黑印出现在了地板上,甚至还越来越多了。
“帕姆刚拖完的地板,被踩脏了。”帕姆看似平静地说完这一句话,下一秒就脑袋冒烟地朝着胡闹的几人走去。
“等下!三月,你有没有感觉地板好像在震?”感觉到不对劲的阿鸣连忙叫停。
“哼哼,这种小伎俩是不可能骗到我的啦……欸欸欸?”三月七立即伸出手和阿鸣一样扶着丹恒使自己保持平衡,她诧异地和阿鸣对视,“好像真的在震欸。”
至于丹恒,由于被两个人扶着,他被迫成为了互相支撑的三角形中的一个,稳稳当当地立在地上。
“是吧是吧,但是列车一向很平稳的,我还记得上次列车这么震是因为帕姆生气了……”到最后阿鸣的声音越来越小。
三月七也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强颜欢笑:“是呀是呀,没想到帕姆那么小小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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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那么大的能量……帕!”
“你干嘛学帕姆说话?”阿鸣奇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不禁喊了起来。
“帕、帕帕帕!”
丹恒的神色也有些意外,但他倒是能完整说出那个名字:“帕姆?”
帕姆地动山摇般地走了过来:“阿鸣乘客!三月七乘客!还有丹恒乘客!”
“你们破坏列车长辛勤的劳动成果就算了,竟然还在帕姆面前议论帕姆!”
“太过分了,帕姆很生气帕!”
下一秒,“三角形”就被一起扔了出去。
“在列车的地板干了之前,你们都不许回来帕!”
-
阿鸣:“哇。”
三月七:“哎呦!”
丹恒:“唉。”
三个人落地时叠在了一起。
阿鸣缓了会后,就换了个姿势撑在丹恒上面地咚他:“小丹恒是不是摔痛了?让我摸摸就不痛了!”
好机会啊——!
“你们不要乱来啊,我还在这里啊!”三月七闭着眼睛绝望地大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不敢看了!
丹恒眉头动了动:“那你倒是先起来,三月。”
三月七睁开眼:“哦哦,原来我在最上面啊。”
“嘻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尴尬地站到了地上。
丹恒终于能顺利坐起了,然后他才淡定地将阿鸣推开。
意外地很好推开,就是人跑到旁边了还不老实。
“手,收回去。”
阿鸣果断拒绝:“不行,我还要安慰你呢。”
“两个人的重量肯定不轻,小丹恒你辛苦了,我给你揉揉就不痛了。”
于是他还得寸进尺往丹恒衣服深处伸了伸。
丹恒:“……”
三月七捂眼:“噫!”
“我知道这可能有点冒昧,但是丹恒你别怕,我没有想占你便宜的意思。”
忍无可忍的丹恒反抓住他的手:“不是有点,是非常冒昧。”
“哇,你们玩得这么刺激的么?大庭广众之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三月七惊喜地放下悄咪咪张开指缝的手:“星!”
星对着身边的黑塔自豪地笑道:“你看,我就说列车上的个个都是人才,绝对好玩的。”
黑塔的视线从他们四个都“失忆”的身上挨个转过去,也按耐不住地笑了笑:“嗯,的确都是人才。”
看上去都很有意思,有点研究价值但不多。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对他们感兴趣,但现在她已经研究过“星核精”了,暂时不想再研究相类似的失忆患者了。
黑塔摆了摆手:“行了,那你就快上列车吧,只是如果以后如果我还要研究需要你配合你可别拒绝我。”
星脸上笑容不变:“你求我呀。”
黑塔:“求你了。”
阿鸣和三月七对视一眼:“她们相处的好像还挺好的?”
-
-
“帕姆,快看我们带什么回来了!”
“这就是我们说的星哦!”
因为列车的地板还没干,所以三月七是在列车外面喊的。
“是么,让我看看。”帕姆心情还是很不爽地探头。
然后它就看到了朝他打招呼的灰发少女……和被她踩脏的地板。
“都说了地板没干就不许上列车帕——!”
“吧唧。”
列车外面又多了个躺在地上的人。
12.睡在一起
虽然帕姆生气了,但星还是顺利地成为了列车组的一员。
不过还是因为房间不够原因,星要和三月七挤一起睡了。
因为都是两个人睡一间房的,所以阿鸣眼睛弯弯地祝福她们:“你们要好好相处,要幸福哦。”
“就像我和丹恒一样。”
三月七面露难色:“像你和丹恒那样不太好吧……?”
星倒是很干脆地说:“做不到。”
阿鸣也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我就知道,我和丹恒的感情是最好的,没人可以超过我们!”
他兴冲冲地转头:“小丹恒~我们的关系又被认可了!所以你什么时候和我在一起?”
“我们快点在一起,满足她们嘛!”
丹恒平静地回复:“根本没人认可。”
“你的脑回路可以正常一点吗?”
“什么嘛,又害羞了……”阿鸣嘀咕道,真难办,有一个这么容易害羞的心上人他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嘛。
看来还是要他多主动点才行啊,唉。
真是甜蜜的烦恼。
在阿鸣看来丹恒只要是否认就是在害羞。
星觉得有些奇怪:“阿鸣他是不是好像……有点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
“感觉他完全听不进去丹恒讲的话啊?”
三月七很过来人的安慰她:“不要怀疑自己,把‘好像’去掉,他就是自我的很嘞。”
“不过,大概还可能是因为他当初摔坏的脑子到现在都还没恢复的导致吧。”
“他脑子坏了?”
“嗯,很久很久以前……”
星惊异地睁圆了眼睛:“很久很久?”
“好吧,其实就是几个月前,但我现在在讲故事嘛,要有点氛围感才行。”三月七耸肩。
“总之就是在阿鸣加入列车之前,他‘唰’得一下然后又‘啪’得一下地砸到了咱们列车上,把列车咱出两个、不三个你那么大的洞!”
“应该还是脑袋着地的,不然现在脑子不可能有病成这样。”
“而且据说当时帕姆也差点被砸到,它被吓得当场就哭了……”
-
耳聪目明的丹恒也被迫听进了些三月七绘声绘色的描述。
添油加醋的过多了。
他面无表情地想。
当初他和帕姆都不是这么跟三月说的吧?
阿鸣也听到了三月七越来越兴奋的音调。
他用力扯了扯丹恒的上衣,圆钝的眼角与狭长的瞳孔都因为开心而变得和谐可爱了起来。
“丹恒丹恒!三月她是不是在传承我们的故事给新乘客?”
“原来她是这么好心的人……我想起来了!这种在小说里是不是叫cp粉啊!”他在三月七给的小说里看到过!
“传承”这个词应该是这么用的吗?就算是这么用的,三月也显然不是在传承他们故事,顶多只是在传承阿鸣脑子不好这件事。
丹恒悚然地垂下眼。
遭了,他好像也变成吐槽役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听三月吐槽太多了……,他默默将视线移向阿鸣,还是因为某个人满身槽点的站在他面前?
阿鸣眼睛凭着蛇类的天赋,眼睛眨也不眨地和丹恒对视,并在他看过来时笑得更灿烂了。
似乎只要丹恒看向他,他都是这么灿烂的表情。
丹恒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思绪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直到阿鸣羞涩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胸口,他恍然才回神。
这是什么时候抱住他的?
以及,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副样子?
阿鸣害羞地小声开口,就是还漏了点奸笑出来:“只是我突然想起桀就是桀……‘有情人之间的每次对视都是接吻’嘿嘿嘿~”
四舍五入就是他和丹恒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丹恒拒绝接话,并动手用力推了推阿鸣。
推不开。
依旧被抱得死死的,胸口处的脑袋还甜蜜地蹭了蹭。
“……”
这就是蛇类的缠人能力吗?
有点厉害。
阿鸣这边很“甜蜜”,另外一边也很和谐。
“哎呀,咱说了这么一大堆也不知道你记住没,不过反正你只要记得最后是本姑娘出手解救了差点被非礼的丹恒就是了!”
“要不是我,丹恒他现在都不知道要在哪哭……”
在三月七意犹未尽地想再多说一些的时候。
“三月,你说够了吗?”一道清冷的带着点警告意味的嗓音传了过来。
“!”
三月七和星默契地回头,就见刚刚还让她们吓得一激灵的丹恒此刻正木着脸被阿鸣埋胸。
虽然表情还是很正经,但是气氛还是有点太悲催了吧,丹恒老师!
星的反应很快,再加上刚才听了三月七讲了一大堆,她脱口而出:“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亲热了吗?。”
三月七扶额:“你是不是用错词啦?应该是‘亲近’才对吧?”
星微微一笑:“不,我觉得用‘亲热’形容他们很合适。”
“毕竟他们可以随地大小亲热。”
……丹恒老师风评被害啊。
三月七眼神对着丹恒疯狂抽抽,给他暗示,完了呀,丹恒老师,现在迫害你的可是足足有三个!快要半个列车的人了!
什么叫三个?
加上本姑娘就是三个了!
丹恒:三月……
他们俩在打眼神官司,阿鸣也抬头从丹恒的胸口出来了。
他惊喜地看着星:“原来你也是我和丹恒的cp粉嘛?”
“那到时候如果我和丹恒结婚了,你和三月他们一样也坐主桌!”
星歪头:“谢谢?”
丹恒猛回头:“我什么都没答应。”
-
在愉快的交流过后,就到了睡觉时间。
阿鸣和丹恒非常习惯地一起进了资料室。
但这是星在列车上的第一个夜晚,她站在三月七房间门口一直盯着阿鸣和丹恒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三月七凑过来戳了戳她,奇怪地问:“你的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
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发现了,别看星表面上又酷又飒的,实际上她的脑子也正常不到哪里去,和阿鸣的脑回路清奇不同,星是总会蹦出些……呃,奇思妙想?
星托着下巴非常认真地盯着丹恒他们房间的门。
“我在想,丹恒和阿鸣住在一起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三月七更觉得奇怪了:“这能有什么意外?”
“哎呀,你就放心吧,丹恒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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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靠谱的,有他在不管阿鸣闯多大的祸,他都能兜住!”
虽然三月七并不不认为丹恒他们会有意外,但在她心里已经确定了如果真的有意外发生,那也一定是阿鸣惹出来的。
星带着打趣地看向三月七:“嗯,这也包括他自己的清白问题吗?”
“清白问题?谁的清白……”说到一半,三月七也骤然反应过来了,她惊悚地和星对视。
“如果阿鸣兽性大发控制不住,丹恒老师的清白因此保不住怎么办啊!”星那仿佛带着魔性的声音传入她的脑中。
三月七不自觉被吓得一抖。
遭了,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啊!
她用力搓了搓手臂:“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丹恒肯定会尽力守住自己的清白的。”
“况且其实阿鸣除了对丹恒亲亲抱抱啃啃舔舔外,大概也不会丧心病狂到真让丹恒没了清白,毕竟这是讲究你情我愿的事嘛。”分析到最后她就又有些安心了。
星嘴角一抽,颇有些无语地瞥着三月七:“你不觉得,你前面说的那些行为就已经很丧心病狂了吗?”
哪有正常人会对别人随意亲亲抱抱啃啃舔舔的。
就是对方是喜欢的人,在确定关系之前也不会这么没有边界感吧。
不然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虽然前面也被星说的话弄得有些担心,但三月七还是很快就想开了,她不在意地摆摆手:“还好啦,习惯了就好啦。”
“我们大家都习惯了,你也要早点融入我们一起习惯哦。”
“这样咱们列车组的一家人就整整齐齐了!”
“好吧,那我现在也习惯了。”星耸肩道,反正倒霉的也不是她嘛。牺牲一个丹恒,和谐整个列车,挺不错的呀!
“谁知道丹恒老师到底乐不乐意呢?”
三月七小声嘀咕一句后,又嘻嘻笑着挽住星的手,带着她一起进入自己粉色的少女感十足的房间。
“嗐,反正他两的事你最好跟咱一样吐槽一下就行了,多余的别管,不然……”
星好奇地眨眼:“不然怎样?”
搞得这么神秘,难道会有什么神奇的后果吗?
三月七:“不然你就……会发现,槽点多的根本吐不完!”
星:“喂……”
她真傻,竟然期待三月能说出什么神秘的话。
“哈哈哈哈,好了,睡觉睡觉!”
“不过你可得做好心里准备,明天早上起来不要被吓得一头撞到列车上!”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被吓得撞到过列车吗?”
“当然不是!咳……像本姑娘这么厉害的角色,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哦。”星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所以,明天早上是会有什么可怕发生?”
“哼哼,咱不告诉你,你自己去猜吧!”
“三月,你这样吊胃口……我会睡不着的。”
-
直到第二天,星精神意外不错地和三月七一起离开房间,在去吃早餐的路上遇见了丹恒。
她才明白三月七说的不要被吓到和早就习惯了阿鸣对丹恒的亲亲抱抱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眼神空洞地后退一步,给丹恒还有像挂件一样咬在他头上挂着的阿鸣让路。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13.列车日常
“淡定淡定!还记得我昨晚说过什么吗?”
三月七扶住表情有些惊恐的星:“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星艰难道:“你也没说……是这种惊吓啊。”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阿鸣的下巴怎么可以开到那么大?”
“……这一切还要从蛇这种动物说起。”说到这个三月七的表情也有点沉痛。
……
“所以,因为阿鸣是蛇人,他才会每天早上起床就控制不住天性地想要吞掉丹恒,但又因为爱情所以他才没有完全吞下只是选择了咬他的头?”
星从三月七废话比较多的描述中,提取了非常精简的信息。
难怪列车上的其他人面对阿鸣对丹恒的各种亲亲抱抱如此冷静,原来是因为每天早上都要面对这种更绝望的情况……
三月七点点头:“对对对。”
星:“难怪他的嘴可以张到那么大,如果是蛇的话的确就合理了。”
“但他每天早上控制不住想要吞人的天性是什么情况?哪条正经蛇会有这种天性啊!?”
“原来其他蛇没有吗!?”三月七瞪圆了眼睛,她不清楚欸!
“应该没有吧……”星思考了会,也有些不确定道。
“不过蛇类又确实喜欢吞,如果阿鸣是比较特别的那种蛇会每天早上都想吞人也不是不可能啦。”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鸣这样并不是天性作祟,而是别的什么原因。”
三月七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星和她对视一眼,默契地一齐开口。
“是丹恒老师指使他这么干的!”
“是阿鸣故意的!”
“?”
星虚着眼双手环抱地看向三月七:“三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丹恒不是这样的人吧?”
“哎呀,一时嘴快一时嘴快嘛,谁让你你刚刚那么严肃仿佛有什么阴谋似的,害得我忍不住就往深处想了想嘿嘿。”三月七摸着后脑勺讪笑。
“不过,什么叫‘是阿鸣故意的?’”
星自信叉腰:“当然是因为我猜测,阿鸣多半是没有那个什么奇怪的天性,单纯就是他想占丹恒便宜所以故意这样的。”
三月七恍然大悟:“非常有道理啊!”
然后她用力拍了拍星的肩膀:“想不到嘛,你这家伙还挺聪明的。”
-
“好慢啊,”面对姗姗来迟的三月七和星,阿鸣奇怪地问了句,“你们不是在我和丹恒后面出来的吗?”
三月七:“挺难得的呀,你竟然有注意到我们在你们后面。”
阿鸣挑眉:“那是,我一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说完他就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快速地给丹恒夹了一筷子菜:“看吧,我就算和别人讲话也不会忽略你的小丹恒~”
丹恒:“……谢谢。”
今天的早餐是仙舟那边的食物,戴着厨师帽的帕姆表情欣慰地站在边上看着自己的乘客们吃得开怀。
星观察了会后就跟着三月七一起在阿鸣隔壁坐下,主要是丹恒不知道为什么被挤在了小角落,他的旁边除了阿鸣根本坐不了别人。
星给自己拿了个碟子:“丹恒的头发怎么是湿的?”
不会全是阿鸣留在他脑袋上的口水吧?
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丹恒叹气道:“是因为洗了头。”
三月七嘻嘻道:“星,你大概不知道,丹恒老师已经养成了早上洗头的习惯了!”
星大概猜到了原因,同情道:“……真勤奋啊。”
丹恒:“还好。”
阿鸣倒是很心疼:“这个习惯确实挺好的,但小丹恒只用冷水洗……,这样你会着凉的!”
一向纵容他的丹恒只有在洗漱的时候坚持使用冷水,并且怎么也劝不动。
甚至如果偷偷给换成热水,他还会生气……嗯,这样的丹小恒也太可口啊不,太可爱了!
阿鸣一会摸摸安慰地丹恒的胸口,一会又殷勤地给他夹菜,甚至还直接喂到嘴边:“啊——张嘴,别怕别怕,我肯定帮你补回来的!”
“你的身体以后就由我来照顾!”
虽然劝不了他不用冷水,但是他还可以从别的地方补回来嘛!
“不用这样。”丹恒果断拒绝后,就紧闭上嘴也拒绝了他的投喂。
阿鸣缓缓将筷子放下。
一旁的三月七和星开始互相使眼色,自从星来了之后,三月七一起吐槽的对象就变成了更有共同话题的星。
[阿鸣生气了?]
[他会对丹恒生气吗?]
[如果你给我夹菜,我拒绝了,你会生气吗?]
[三月……这就不用比喻了,太肉麻了。]
丹恒也有些意外地看着阿鸣,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感觉不像他啊。
果然,下一秒,刚放下筷子的阿鸣就又露出了熟悉的狂笑:“小丹恒,你这样不说话就看着我……是不是想要我亲亲了?!”
丹恒:“不是。”
他就知道。
“那就是对我用筷子不满意,想要我嘴对嘴喂你呗!”阿鸣早有预料地开口。
“桀桀桀,不过是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罢了!”
“我现在就来满足你!”
水蓝色的身影吃了一口菜后,在三月七和星破裂的表情中迅速地扑向了丹恒。
丹恒用手死死捂住阿鸣的嘴,难得有些狼狈地被扑倒在沙发上。
“阿鸣,你快放开丹恒啊!”这是从看热闹中回神的三月七。
“这样不太好吧,我和三月都还在看呢……”这是觉得他们应该回房间再随便搞得的星。
她们嘴里喊得大声,但却没有一个上去帮忙的。
由于她们太过不靠谱,最后是威严的列车长拯救了丹恒。
“阿鸣乘客,用餐时间不许骚扰其他乘客帕!”
-
-
象征着开拓的星穹列车一往直前,肩负开拓意志的无名客们在列车中过着平静的生活。
丹恒捧着书册,正经地坐在沙发上沉浸其中。
同样拿着一本书的少年则是亲密地靠在他丹恒,看得津津有味,水蓝色的发丝也勾缠在丹恒的衣物或者躯干上。
丹恒看似对阿鸣的靠近没有兴趣,也不想理会,但实际上却会在他闲不住地在沙发上蹬腿时用余光斜过来。
两人之间的氛围和谐又平静。
对面沙发上的是打算离他们远一点免得被误伤,但又实在忍不住想看热闹的星和三月七。
星观察了会说道:“其实除了有时候闹腾点外,丹恒和阿鸣相处还是很融洽的。”
“你说得对,但应该是除了有时候安静之外,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很闹腾的。”三月七还是习惯性地吐槽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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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过想不到阿鸣竟然也会认真看书,我就看不下去那东西……”星新奇地说。
“你再仔细看看,那是书吗?”
三月七还是比她更了解阿鸣的。
“?”
星眯着眼对着阿鸣手中书的封面看了又看:“……《霸道蛇少:冷俏美人哪里跑》?”
“居然是小说,还是这种类型的,不愧是他……,就是我的眼睛好像受到了暴击,三月。”星痛苦地捂住了眼。
“没事儿,这都不算什么,他还有《扑倒冷美人的汉纸你威武雄壮》、《先婚后爱之强抢的爱情也很甜》等等的古早狗血小说呢,”三月七温柔地安慰她,“这些书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的,而且阿鸣还特别喜欢看,你……习惯就好了。”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上“习惯就好”了。
但没办法,星毕竟才刚上列车啊,她要是不安慰安慰,给人吓跑了就完蛋了。
她可还记得空间站的黑塔到现在都还对星念念不忘呢……哎,不对不对,她真是被阿鸣影响了,竟然也能说出这种显得很暧昧的话了。
嗯,不过这些书都是她给找的就不用说了,万一被误会成和阿鸣一样的人就不好了。
“看出来了,阿鸣很喜欢这些书。”星扶额,瞧着阿鸣一会盯着书一会盯着丹恒,还要时不时露出古怪的笑容。
简直就是把丹恒当成下饭菜似的看书。
她不禁感叹:“还是丹恒老师厉害啊,在这么可怕的视线中也能临危不惧。”
三月七:“也有可能是麻木了。”
-
哇!故意摔倒就可以一不小心地亲到嘛!?
阿鸣红色的眼睛像灯泡似的亮了起来,他嘿嘿笑着看了眼丹恒,又像什么也没干一样悄悄将视线放回小说上。
下次他也要试试!和丹恒啵嘴……桀桀桀!
欸,后面也好有意思!
“守男德的好男人”?
……原来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对象能看,并且自觉和陌生人保持距离或者分寸的行为叫“守男德”。
这么一看,丹恒简直不要太符合啊!
已知,丹恒对陌生人都比较冷漠,而且脖子以下的部位也一般只给他看,虽然是被迫的……,但这不就是丹恒在为他守男德嘛!
他就知道丹恒是爱他的!
他超爱的!
阿鸣忍不住得意地笑得更大声了。
“……”
丹恒表面上是非常镇定地在啃某些非常复杂的资料,实际上阿鸣每次看过来的时候他都感应到了,并且后背还直觉地不断发凉。
这种不详的预感……
阿鸣又在想什么?
-
“姬子,看来大家相处的很不错,阿鸣和星融入的很好。”杨叔满意地点头。
姬子端着咖啡站在他身边,弯起嘴角:“我倒是不觉得意外,毕竟小孩子就是更容易有共同话题嘛。”
“大家都是好孩子,自然可以相处得很好。”
“就连帕姆也很喜欢和他们玩呢。”
杨叔也很赞同:“嗯,的确如此。”
姬子对他道:“好了,我们这些家长还是安心享受现在的时光吧。”
“瓦尔/特,要不要来杯咖啡?”
“这就不用了,姬子。”
杨叔伸手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挡住了他眼中紧张的神色。
14.雅利落-VI
“列车已经驶出空间站范围,跃迁即将开始。”
“请各位乘客坐稳扶好!”
认真负责的帕姆在列车的过道上高声提醒。
“尤其是三月七乘客!”
“欸!?”三月七感觉丢脸地看了眼星,“等等!帕姆,也不用每次都强调我吧?”
新乘客还在欸,这样会显得她很没面子的啦!
帕姆小爪子叉腰:“谁让三月七乘客每次都不听话,然后摔跤。”
“啊哈哈哈……”三月七不好意思地别开眼睛。
“摔跤”!
捕捉到关键词的阿鸣探头。
对啊,他可以在列车迁跃的时候故意站不稳,然后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摔到丹恒身上,触发只要摔倒就必亲亲的定律了么!
反正列车跃迁时候的震动每次都会让三月七摔跤,他到时候也跟着摔一跤肯定不刻意嘿嘿!
-
于是在列车开始震动的时候,阿鸣猛地一下站起来。
下一秒他就超级不经意地倒向丹恒。
红眸紧紧锁定住丹恒的脸。
嘴……嘴,一定要碰到嘴!
“吧唧。”
巴掌糊到脸上的声音。
阿鸣整个脸都被一只手掌挡住了,并不痛,对方显然收敛了力道,只是用掌心包住他而已。
丹恒似乎感到了好笑,他嘴角轻扬:“目的太明显了。”
阿鸣顿时就萎了:“……”
呜呜计划失败了。
还没等他难过完,列车又一次剧烈震动了起来。
这回阿鸣是真的没有防备地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朝后仰去。
丹恒瞳孔一缩,立即抓住他的手,将他用力拽了过来。
然后他们俩个就一起倒进了后面的沙发里。
虽然没有亲到,但是真的有亲密接触欸!果然,小说里的都是真的,艺术来源于生活!
等等……不对!察觉到亲密接触的面积后,阿鸣懵了懵。
脑袋蓦地被一股热气笼罩,眼睛都变成晕眩的圈圈眼。
脸颊和富有弹性的地方紧紧相贴,背上还要一双手将他锢住。
丹恒抱住他、了、欸。
好有安全感的姿势!
丹恒的身体明明只是温暖,还没达到滚烫的程度,……为什么他的体温却好似被相触的部位逐渐煎熟般越来越高。
心脏也跳得好快……!
明明之前他这么抱住丹恒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整个人都烧起来的感觉啊,怎么今天就……
热气从阿鸣的大脑往外冒。
呜哇,这样的体温让蛇感觉不适了哇!
-
“哇啊!”少女摔在地上时吃痛的声音响起。
星伸手拉了把都没拉住:“三月!”
她有些无奈地开口:“既然站不稳,你下次还是不要挑战自己了吧。”
“或者,下次也带我一个!”
乱来的家伙又多了一个。
丹恒叹着气收回视线,垂眸看向怀中一直没有动静的蓝色脑袋。
“没事吧?”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真摔到哪了?
等列车的晃动过去后,丹恒扶着阿鸣的肩膀让他坐起来:“下次不要和三月学了。”
“阿鸣?”
丹恒低头看清阿鸣的脸后,也愣住了。
一向没脸没皮的,只除了在第一次大脑清醒后害羞过的,之后就破罐子破摔越发不在意脸面的阿鸣,现在似乎害羞了。
从白皙的脸到脖子、耳根到耳朵尖全是红的。
不知不觉间丹恒的耳根也泛起了红,他有些不自在地想。
这是怎么了?难道刚才他们的姿势有什么问题吗?
可平常不也经常这样么?
阿鸣究竟在害羞什么?
“咳,没事吧?”丹恒轻咳一声再次询问道。
阿鸣竖状的眼瞳轻抬,有些闪躲地看向丹恒,声音轻缓:“我没事。”
竖瞳都出来了,还嘴硬说没事?
丹恒顿了顿,还是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看似平静地点头,将视线挪到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和星开心聊天的三月他们身上。
丹恒转过头后,只能看到他侧脸的阿鸣倒是放松了些。
虽然他知道丹恒的脸是最好看的,而且他也是因为脸才……呃,反正他知道丹恒的脸杀伤力特别强没错,但是他从来没有过像刚才那样只是单纯看到丹恒的脸就连骚话都说不出口的时候!
怎么会紧张成这样……阿鸣委屈地想,没有骚话他的幽默感都少了一半,而没有幽默感的他,丹恒不喜欢了怎么办?
这难道就是丹恒主动抱他的威力么?
嗯,除了好色外脑子其实挺正常的阿鸣,已经想明白了为什么不是第一次抱在一起,但是刚才他却有以往所没有的害羞的原因。
那就是以往都是他主动抱扑丹恒,而这次却是丹恒那么主动的抱着他!
他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样的惊喜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的骚话,果然还是不能因为这个而停下啊!
决定弥补的阿鸣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丹恒的手臂,刚刚就是这双手抱在他的背上的欸……等等,不能想了!不然又要变成烤蛇了!
同样缓解了不少的丹恒平静地转过头,冷调的眼眸询问地看过去。
阿鸣先是屏住呼吸盯着他的脸瞧了会,发现没有刚才那种看见就无法思考的情况后,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他才甜蜜地开口:“丹恒你刚刚又救了我欸。”
“美救英雄,好经典的哇。”
“……”
“嘿嘿,下面还有一个以身相许也很经典的!”
“但是我之前已经以身相许了,”阿鸣有些苦恼地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那这次我就给你一个吻吧!”
“小说里的主角们一起经历生死危机后,一般也是都会来个缠绵的吻的!”
“……”丹恒默了默,“只是列车迁跃时产生的晃动罢了,算不上什么生死危机。”
蓝绿色的眼眸冷淡地别开:“所以不需要。”
阿鸣直勾勾地盯着丹恒的脸看,这认真又冷淡的样子好勾人哦。
明明知道他最吃这个,还故意作出这样一副表情,所以是在勾引他嘛。
还有嘴巴一动一动的,也好可爱。
忍不住了!他还是先报答丹恒吧!
他直起腰,伸着脑袋就往丹恒那边歪。
丹恒微怔,抬手捏住了阿鸣嘟起的嘴唇,将其紧紧闭上。
他无奈道:“我刚刚的意思是拒绝。”
“唔唔?”因为嘴被捏住了,所以阿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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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里发出疑惑地声音。
丹恒刚刚说了什么吗?他没听清欸。
看着迷茫的红色竖瞳,丹恒忍住了扶额的冲动,耐心地又一次说道:“刚才只是顺手的事,不需要你以身相许,也不需要你的吻。”
闻言,阿鸣泄气地耸下肩膀,竖状的瞳孔慢慢变圆,表情失落地坐回原位。
“哦。”
-
-
“雅利落-VI。”
姬子凝视着窗外那颗苍茫的星球。
“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上次还是郁郁葱葱的模样。”
“看来这次的开拓之旅也不会轻松呢。”
阿鸣兴奋地趴在窗户上:“感觉肯定有很多雪!可以去玩嘛!?”
在雪地里约会也是件浪漫的事啊!
“帕姆,这一站我们要停留多久?”
他有和丹恒去约会!
帕姆严肃着脸走了过来:“由于空间度数异常,列车停靠计划变动,停靠时间延为无限期。”
“啊?”阿鸣僵硬着回头,虽然他是很期待雪景啦,但是无限期也有点太长了吧……老待在一个地方会腻味的啦!
星也惊讶地站在窗边:“无限期的意思是?”
帕姆:“无限期就是指停靠时间无限,直到异常消失,列车可以正常行驶!”
三月七安慰星:“你不要太担心,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而且按照往常的经验,这次应该也是因为……”
“星核,”检测完毕的杨叔靠近道,“这次的异常也是星核导致的。”
丹恒思考道:“雅利落-VI如今的变化也是因为星核。”
“嗯,”姬子点头,“不过这次都开拓之旅我希望交给你们几个小的。”
“你们只要找到星核带回来,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
阿鸣眼睛亮起:“好耶,真的可以去玩!”
先不管它会不会玩腻了,约会要紧。
“我们四个人吗?”三月七问道,“姬子姐姐你和杨叔都不下去吗?”
杨叔点头:“没错,这次就交给你们了。”
然后又是照常地叮嘱:“丹恒,他们就交给你了。”
“照看好自己还有他们。”
丹恒认真点头:“我会的。”
星嘴角抽抽:“倒也不必这样吧,我们也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对吧三月?”
丹恒照顾阿鸣就行了,她和三月都是正常人不需要担心。
三月七避开她的视线,比较有自知之明地说道:“虽然咱也很想附和你啦,但其实我们可能、确实、需要丹恒老师看着点。”
星:“……喂,不要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嘛。”
“啊哈哈……”
奇怪的是阿鸣却是一反常态地沉默,竟然没有说点什么调戏丹恒。
他猩红地蛇瞳盯着白茫茫地星球,脑子邪恶地浮现了一个想法。
都是雪的星球……之前是他狭隘了,怎么能只用来看雪景约会呢?明明还可以搞点别的嘛!
正在接受列车组家长的殷勤嘱托的丹恒突然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默默地瞥了眼,正在奸笑的某人。
又来了,这种不详的预感。
阿鸣……
又想做什么?
15.桑博
雅利落-VI。
高耸陡峭的岩壁之间,白茫茫地雪地之上。
三月七扶着额头无奈道:“真是的,这么冷的环境,本来咱还想说美少女是很不抗冻的。”
“但是……阿鸣你怎么比咱还要不抗冻啊喂!”
“我是蛇嘛……”阿鸣缩在丹恒怀里,僵着嗓子道。
他就像木偶一样贴着丹恒走,随着丹恒的动作而动作。
星担忧地开口:“蛇是变温动物,在这种寒冷的环境里一般都会因为体温低无法行为而冬眠的。”
在三月七“你竟然懂这么多”的目光中,她又接着问道:“阿鸣你现在除了手脚僵硬外还有其他问题吗?”
他们也不能让就地阿鸣冬眠……
“有,有问题,”阿鸣哆嗦道,“丹恒你再抱紧一点,用你的体温温暖我嘿嘿。”
“……”本来就沉默的丹恒更沉默了。
三月七也有些担忧:“要不,你现在回去?”
“哎呀,既然不舒服你就不应该和我们下来的嘛!”
“杨叔他们也是,怎么就忘了你是蛇,怕冷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要和你们一起!”阿鸣强烈反对,“只要让丹恒抱紧我,不和我分开就可以了!”
“如果遇上麻烦我也保证不会拖后腿的!”
三月七叉腰:“这不是会不会拖后腿的事!唉,算了,既然你一定要留下,那就随你了。”
星点头:“嗯,不过要辛苦丹恒了。”
“没关系,”丹恒摇头,“阿鸣,竟然行动不便,那我背你吧。”
“真的可以吗?”阿鸣惊喜地瞪圆眼睛。
“我可以拥有小丹恒温暖的后背吗?”
“……可以。”
-
“喂,我没看错吧?”三月七附在星耳边小声道,“阿鸣身边是不是冒小花了?”
“他这是从哪学来了的这招,帕姆那吗?”
星淡定地回她:“三月,你还是历练的不够。以我看来,只要在丹恒身边,阿鸣无论是什么状态都不足为奇。”
三月七懵懵地点头:“好有道理。”
“想不到,你看着是个啥也不懂的,实际上很厉害嘛!”
“……不对,什么叫我历练不够?”三月七突然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在成为无名客这件事上,我才是前辈吧!”
“你这副比我老道的样子是什么情况嘞!?”
抬腿在雪地上落下一个脚印,丹恒略有无奈地停住,他看着闹腾起来的两人:“安分点吧,这里对我们来说是个未知的世界,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快要蹦起来的三月七和星就像被家长抓包似的,立即点头:“好的好的,肯定不会了!”
但等丹恒转过去之后,她们又闹腾了起来。
丹恒回头。
两人安静。
丹恒转头。
两人闹。
“……”
算了。
丹恒麻木地背着阿鸣继续向前,他就知道,即使安分了一个,这趟旅程也不会太过平静。
而且……难得安分下来的这个好像也不是很安分。
“阿鸣,你的手。”丹恒一只手托住阿鸣,空出另一手抓住在颈窝处乱动的冰冷手指。
阿鸣趴在他脑边,小声道:“我没有在占你便宜!”
“只是想看看你冷不冷。”
“吹向我的冷风都被你挡住了,所以我才想摸摸你,想知道你现在体温怎么样的。”
丹恒不愧是恒温动物,非常厉害地保持住了温暖的体温。
甚至对于现在全身变冷的他来说都有点烫了。
“我没有说你在占我便宜。”
阿鸣这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丹恒嘴角微弯,但他知道阿鸣的关心也是真的。
“我不冷,倒是你现在怎么样?”
在冰天雪地里背着个“冰块”的体验,他还是第一次感受。
“我……”阿鸣顿了顿,悄悄环紧了丹恒,他可不能被丢下去了。
“我特别冷!”
“而且现在动都动不了!”
“我知道了,”丹恒皱眉道,“按照资料上的记载,这个星球是有人居住的。”
“而且很久以前,这里也并不是一颗寒冷的星球。”
“所以我想这里面的城镇应该会有暖气,到时候说不定就可以让你轻松一点了。”
起码不会像这样是个冰块了。
他的声音平静又带着安抚的温柔:“现在开始,我会一直带着你的。”
“不用担心。”
大概是种族天赋,能够做到根本不眨眼的阿鸣定定地将丹恒的侧脸收入水晶般的红眸中。
丹恒好像月亮哦……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但其实非常温柔。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和月亮一样好看!
丹恒,小月亮,发现这点的他简直是个天才嘿嘿嘿!
-
因为无人而格外平整的雪地上,兀地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雪堆。
唯一路过的列车组在雪堆面前停了下来。
星审视地看着雪堆:“这是当我们是傻子吗?”
三月七对着雪堆叉着腰道:“喂,你这家伙别藏了,我们都看见你动了。”
“太可疑了。”丹恒背着阿鸣和她们一起将雪堆围住。
雪堆自欺欺人地一动不动。
“……”
星开始挽袖子:“让我来打醒他。”
“等一下!”阿鸣中气十足地开口,“万一这个家伙不讲武德,在你靠近的时候先偷袭怎么办?”
毕竟能这么镇定地躲在如此显眼的雪堆里,对方肯定也不是个要脸的角色。
……等等,他为什么要说“也”?
“?”
“呃……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蓦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很虚弱的阿鸣,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缓缓降低了音量,还故作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所以星、三月你们都退开,让我这个远攻手来对付他。”
三月七瞥着他:“什么嘛,咱也是远攻手啦,为什么不让咱来。”
“三月,你太容易大意了,我不放心。”阿鸣严肃道。
开玩笑,要是让三月来他表现的机会不就没有了。
这可不行,他现在可是有心上人了,绝对、绝对不能错过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
万一哪次丹恒就被他帅到小心脏砰砰砰乱跳了呢?那到时候丹恒岂不是就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
努力压住对未来美好的畅想和疯狂翘起的嘴角,阿鸣正经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雪堆。
水蓝色的发丝擦过丹恒的侧脸,奇怪地痒意让他往旁边偏了偏。
“喂,我给你最好一次机会,快点出来。”
蓝色的电弧从他的手指中散出,为苍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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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添上了清丽的颜色。
“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唰!”
雪堆被抖散,红衣蓝发的青年从中站了起来。
湖绿色的眼睛和猩红对上。
红衣青年:“你你你——!”
阿鸣也结巴:“你、你!”
“还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我就知道,你果然想偷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
-
红衣青年古怪地盯着阿鸣:“你不认识我了?”
阿鸣手里的电弧更加逼近红衣青年,他皱眉道:“你谁啊?我应该认识你吗?”
“呃……,别别别!”红衣青年惊惶地摆手,下垂的眼角让他苦哈哈的表情变得更可怜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嘛。”
“这位英雄,应该是我老桑博认错人了。”他对着阿鸣苦笑着挠头。
然后又道:“而且,其实我也没有恶意,至于为什么藏在雪堆里……”
“你们应该也很清楚吧?”
“我们怎么会清楚?”星拿着棒球棒上前一步。
“我看你就是不想说,阿鸣我们一起上好了。”
“别激动别激动!”桑博急忙安抚,也不当谜语人了,“大家都是同行嘛。”
“就算最近买卖不好干,也不用这么凶吧。”
阿鸣眨了眨眼:“什么同行?”
桑博对着他笑道:“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银鬃铁卫,那么还会出现在这种冰天雪地里的不就是我老桑博的同行吗?”
“相逢就是有缘,我们搭个伴,大家一起和乐融融地赚钱呗。”
“对了,各位朋友,我叫桑博·科斯基。”
丹恒的神色冷了下来,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不对劲。
原先躲在雪堆里的时候,他们都围着他说话,但他很平静的半点反应都没有,直到阿鸣开口,他藏身的雪堆就很明显地抖了一下。虽然这个桑博看起来似乎是被阿鸣要攻击的发言吓得站出来的,但丹恒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况且,这家伙说话时总爱盯着阿鸣看。
就像他出现时蹦出来的那句话一样,他大概率认识阿鸣。
于是他冷不丁地开口:“你似乎很惊讶阿鸣不认识你。”
“所以你知道他是谁?”
桑博有些为难地看着丹恒和他背后的阿鸣:“这个嘛……本来我也觉得我们应该认识的,但现在想想应该我老桑博认错人了。”
“不过,这位阿鸣朋友真的和我认识的那个人很像哦。”
三月七点头:“既然他们很像的话,认错人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三月,”星眼神无奈地喊了一句,“你忘了吗,阿鸣现在失忆了。”
“欸,对啊!”三月七睁大眼睛,恍然地用右拳敲击左掌,“合理情况应该是阿鸣失忆了,所以才不认识自己以前的朋友……那么桑博认识的人也很有可能其实就是阿鸣!”
“原来这位朋友是失忆了吗?”桑博面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看上去的确是对待陌生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阿鸣也是听明白了,他看向桑博:“那个桑什么,所以我们以前认识吗?”
桑博表情僵了僵:“是桑博。”
“哦,那个什么博。”
“……桑博。”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记住。”
16.偶像
“算了,随你开心吧。”桑博无奈地耸肩,记不住就记不住吧,他也不强求嘛。
“不过,应该确实是我认错人了。”
围观的三月七和星倒是反应比他大些。
“星,你觉得阿鸣他这是故意的吗?”
“不像演的。”星啧啧摇头。
“看起来是真的没记住,毕竟他的表情和别人比还是比较正常的。”
“这么一说也是……不过什么叫和别人比?还有谁不正常吗?”三月七好奇地朝周围望了望。
然后她就知道星口中的别人是谁了……
“丹恒老师怎么……”三月七害怕地挪步到星身后,“脸色怎么这么吓人?”
丹恒冷声质问桑博:“说实话,你真的不认识阿鸣吗?”
阿鸣也立即眯起眼附和:“对对对,实话实说!”
“呃,这个嘛……”桑博露出了心虚的表情,他讪笑道,“我真的不认识阿鸣,但是我认识的另一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列车组齐齐盯着他:“一模一样?”
他们的视线让桑博充满了压力,他纠结地说:“是啊,一模一样。”
“那位是我的老顾客了,我们也算是有点交情。”
“所以我才会在看到阿鸣的时候那么惊讶。”
丹恒凝视了他好一会,确认对方似乎不像是在说谎后,表情冷淡地撇开视线:“暂且相信你。”
“那么你说的那位老顾客现在在哪?”
三月七戳了戳星,小声道:“长得和阿鸣一模一样的老顾客什么的,很明显这如果不是阿鸣就是阿鸣的亲人。”
“唉,咱原本还以为这么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这么衬咱的六相冰,应该会和咱的过去有关。”
“结果看起来竟然是和阿鸣这条怕冷的蛇有关系……太古怪了,他这么怕冷怎么过去会在这里啊!?”虽然觉得奇怪,但这也只是随口吐槽,三月七又接着感慨道,“阿鸣他大概要成为我们中第一个找到过去的人了。”
星点头道:“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起码我们能知道阿鸣的脑子究竟是不是因为后面砸到列车才坏的了。”
“亏你还惦记着这个……”三月七,“不过这倒也是,知道了以后帕姆就不用纠结究竟要不要补偿信用点给他了。”
他们的列车长其实一直都很在意阿鸣的脑袋坏掉这件事。
-
另一边桑博听到丹恒的问题后,遗憾地表示:“虽然我大概能猜到你们为什么要找那位老顾客,但是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
“他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一般只有做生意的时候才会有来往,平常根本不联系的。”
“哦,原来是这样。”阿鸣可有可无地点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和三月七不同,其实他并不在意什么过去,反正他现在也遇到了丹恒。
未来他都是要和丹恒在一起的,所以没有丹恒的过去他也不是不在乎。
“阿鸣,”丹恒偏过头看他,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有些无奈地提醒,“他的话不可全信。”
阿鸣呆呆地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将脸趴在丹恒的肩上对他甜甜一笑:“好哦。”
“丹恒你好关心我哦~”
想亲。
“和我对视就是想让我亲亲了是不是!?”
“……”
丹恒装作没听见地转头对着三月七和星说道:“虽然眼前这个家伙很可疑,但是他似乎的确和阿鸣的过去有关,所以我们暂时先与他同行。”
星:“可以。”
三月七哼哼道:“放心吧,有本姑娘在,肯定不会让他跑了的!”
当面秘谋啊。
桑博苦笑着耸了耸肩。
-
“各位朋友,你们跟着我走就对了,以我丰富的经验绝对可以避开银鬃铁卫的追捕。”
桑博信誓旦旦地保证。
三月七吐槽:“要避开追捕的只有你,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
“好吧,其实我还挺好奇的,阿鸣的腿是有什么问题吗?”桑博好奇地目光瞥向丹恒背上的少年。
“怎么没见他下来走过?”
“你不知道吗?”闻言,丹恒蓝绿色的眼眸和他对上,淡淡地反问。
桑博的眼角无辜地下垂:“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闲不住的三月七又开口:“哎呀,因为阿鸣现在身体不好啦,他自己走不了。”
作为一条蛇,身体冻僵了不就是身体不好嘛。
“身体不好?”桑博惊讶地重复一遍。
这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他垂下眼皮掩住自己眸中的神色,表情纯良地询问:“那么需要帮忙吗?……呃,这位黑发的朋友?”
“一直背着他应该很累吧?”
“而三月七和星又是女生,现在也只有我能替你分担了吧?”
嗯,没错,所有人都把名字告诉桑博了,除了丹恒。
阿鸣瞪圆眼睛,猛地箍住丹恒,大声拒绝道:“不行!”
丹恒下意识扣紧阿鸣放在他腰上的腿,和阿鸣一同开口:“不需要。”
桑博:“?”
怎么有种棒打鸳鸯的即视感?
“行,不需要我老桑博就不需要吧。”在丹恒警惕地目光中他神色正常的转身。
阿鸣立即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要离开他的小丹恒了……!
如果不能和丹恒贴贴,那他的计划不就都白费了嘛!
还好丹恒也拒绝了嘿嘿嘿。
果然丹恒心里也有他。
阿鸣灿烂地蹭了蹭丹恒脸:“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我。”
他声音甜蜜地安慰:“我只给你一个人背。”
感受到脸颊上冰凉的柔软时,丹恒极力控制表情,唯有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的不平静:“不是舍不得,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星对着三月七说:“刚刚丹恒是恶寒了吧?”
“难得见他情绪波动这么大。”
“换你你也一样。”
但阿鸣就像没听懂丹恒的解释一样,牢牢地盯着他的侧脸,语出惊人:“我好喜欢小丹恒的声音哦,想嘬你发声的嗓子。”
“!?”
于是丹恒不说话了。
走在最前面带路的桑博脚下踉跄了一下,他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地回头:“这,这话就有点不正常了吧?”
星将他推回去:“好好带路,其他的别管。”
“就是,”三月七也严肃地叉腰,“不就是变态了些嘛,可别大惊小怪的。”
《不就是变态了些吗》。
桑博茫然地继续往前走:“抱歉抱歉,是我老桑博少见多怪了哈哈哈,只是没想到黑发朋友和阿鸣竟然是这样相处的吗?”
嘬嗓子什么的哈哈哈……
下一瞬,桑博还苦瓜似的表情就消失了。
注意到他顿住的星疑惑地走上前:“怎么不走了?”
-
几个身穿银色盔甲,带着头罩的人径直拦在了他们前方不远处。
“是桑博和他的同伙!”
桑博立马退到三月七和星身后躲着,哆哆嗦嗦地拽着她们的衣服求助:“救命啊各位朋友,救救我!”
“他们就是银鬃铁卫!”
“我不想被抓啊!”
硬着头皮顶上前的三月七艰难道:“不是吧你,你竟然真的是通缉犯啊!”
“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到了。”
“我那是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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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嘞!”
完了,他们还没进城呢,现在就成通缉犯的同伙了。
“要不我们和他们解释解释?”
但是那边的银鬃铁卫显然不想听他们解释,提着武器就冲了过来。
“没办法,既然已经被误会了,还是就让我们用武力解释吧。”星拿出棒球棍挡在三月七前面。
三月七也拿出弓箭:“好吧,那本姑娘就不客气了!”
-
“哼哼!尝尝本姑娘的六相冰吧!”
最后一击就可以打倒所有银鬃铁卫的时候,三月七的冰箭全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就在所有人严阵以待地看着来人时,丹恒忽然感觉背上一轻。
他瞳孔紧缩地回头。
原本在他背上的阿鸣和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他身后的桑博不见了。
同样身穿银色盔甲的金发青年手持盾牌挡在他们和银鬃铁卫之间。
清朗地声音响起:“桑博呢?”
-
-
阿鸣愣愣地被夹着腰带着跑。
冷风和飞雪接连不断地往他脸上扑,他呆滞地表情也被渐渐冻住。
圆润的瞳孔蓦地变为狭长的形状,锐利的两颗尖牙从唇瓣中探出。
“你想带我去哪?”
“竟然害我离开丹恒……简直太过分了。”
蓝色的电弧乍然出现萦绕在桑博周围,如蓄势待发的蛇。
本来还在埋头狂奔的桑博顿时僵住,他保持着抬腿的姿势一动不动,神色紧张地喊出声:“等等等等!别动手别动手!”
阿鸣:“放我下来。”
“行行行。”
双脚落在地上时,阿鸣神色自如地走动了几步远离桑博。
看他的动作一点也没有之前那副被冻僵的模样。
桑博挑眉:“你没事啊?”
阿鸣冷哼一声。
虽然他是蛇人,但寒冷其实对他没有影响。
本来也只是装给丹恒看,想让丹恒背着他的借口罢了,既然现在丹恒都不在了,那他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拆散我和丹恒!”
蓝色电弧不由分说地穿透桑博的身体,他被电地仰起头,无辜的神色似乎被电碎了。
在蓝色电光中他转过视线看向阿鸣,嘴角兴奋地上扬。
“这熟悉的力量,果然是你啊。”
阿鸣狐疑地收回力量。
“你不会是那种……爱好者吧?”
他的电……脏了。
丹恒不会嫌弃他吧……
想到这,他脑后炸开的小辫子也萎靡了下来。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眼前这个谁竟然有那种嗜好,这谁能想到哇。
桑博难得没绷住地来了一句:“你想哪去了?”
“这种时候难道你感兴趣的不应该是我认识的是你这件事吗?”
“嗯?失忆的……阿鸣?”
湖绿色的眼中似乎有漩涡,妄图将阿鸣卷入其中。
阿鸣看了他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撇头:“比起这个,我更讨厌你拆散我和丹恒。”
桑博笑着开口:“冤枉啊,我可没有拆散你们。”
“我这也是没办法嘛,有些事必须要单独和你说才行。”
阿鸣抬眼:“什么事?”
“我们之间的关系?”
桑博笑意愈深:“这个我倒是不急着解释。”
“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可以现在就告诉你。”
“阿鸣,你是我的偶像哦。”
阿鸣:“哦,那粉丝,你叫什么来着?”知道名字后,他就要把人拉进黑名单!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原来还真没记住啊?
17.人蛇有别
“我叫桑博。”
即使有些意外,桑博还是再次介绍了自己。
“嗯……”阿鸣沉吟,虽然他的耳朵确实听到了两个字,但完全没记住啊。
桑博湖绿色的眼睛了然地注视他:“看来你还是没记住。”
“这也算是后遗症的一种了吧。”
猩红色的竖瞳直勾勾地看向桑博,阿鸣道:“你很了解我?”
“你果然撒谎了,我并不只是你的老顾客。”
桑博笑了声没有开口。
阿鸣“嘁”了一声:“算了,反正我对这个也没兴趣。”
“以后你别来打搅我和丹恒就行。”
“等等,”桑博急忙拉住就要走开的阿鸣,“你忘了,我还有一件必须要和你说的事没说呢。”
“你真有事啊?我还以为你又是撒谎。”阿鸣惊讶抬眼。
桑博眯眼笑道:“我的确不喜欢说实话,但我对你一向都是很真诚的。”
“只不过你现在忘了。”
阿鸣反应平淡:“哦,那你有什么事?”
“你有一样东西还在我这里……算是我替你保管了。”桑博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块发光的透明石头。
浅蓝色的光芒让石头除清透之外又多了些神秘的感觉。
“?”
阿鸣从那块石头上感觉到了熟悉,看来的确是他的东西。
但等他伸手去拿的时候,桑博却故意避开了。
“什么意思?”
因为身高原因,桑博轻松地俯视着他,下垂的眼角在此刻与平时充满无辜的意味不同,竟带着些许危险与警告的感觉。
“你知道怎么激活它吗?”
“……”阿鸣无言,这个石头居然是要激活的吗?按照小说的套路不都是主角直接拿过来就能用了吗?
见他一言不发,桑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于是他主动伸手,在阿鸣的默许下提起他腰间带着“鸣”字的腰牌。
将石头和腰牌轻轻贴在一起。
只是一个眨眼,两者就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枚镜子。或者说这原本就是一枚镜子被拆成了两块。
镜子的背面还是腰牌刻有“鸣”字的那一面,就连花纹也没有变化,而正面则是清透的带着浅蓝光晕的镜面,只不过镜面映不出任何事物。
“明泽。”
阿鸣不自禁地开口,他愣愣地看向桑博:“这个镜子是‘明泽’。”
“你也没有忘得很彻底嘛,”桑博咋舌道,“……不过你难道就没什么感觉吗?”
“什么?”一开口,阿鸣就发现自己嘴里冒出了细长的蛇信。
他摸上眼角不断长出鳞片,有些茫然地发现自己俯看桑博的视角越来越高了。
桑博对着逐渐变成一条水蓝色长蛇的阿鸣笑得意味深长:“看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确实不太好,还不能适应‘明泽’激活的力量。”
-
-
“你们是说不仅主犯桑博不见了,你们的朋友也被他带走了?”金发青年面容严肃地询问。
“是的!而且我们和那个家伙真的不是一伙的,只是巧合在这个地方碰到他而已!”三月七有些气恼地开口。
“那个可恶的蛇贩子啊啊啊,竟然把我们列车的蛇拐跑了!”
星叉腰道:“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丹恒脸色很糟糕,他垂眸道:“是我的错,明知道桑博有问题却没有更谨慎些,反而让他带走了阿鸣。”
明明当时阿鸣就在他的背上,他却没有察觉到桑博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这、这也不能怪你啊,谁能想到那种情况下桑博他竟然打算趁机逃跑,还突然把阿鸣也带走了。”三月七安慰他。
“明明他都说了不认识阿鸣的啊。”
“那个家伙太狡猾了!”
“……”丹恒没有回话,他眉头蹙起地低头,冷淡的蓝绿色眼眸渐渐凝冰。
心中是止不住的担忧,桑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伪装不认识阿鸣,还要忽然带走他。
……阿鸣会有危险吗?
-
他们这边愁云惨淡的,而一旁大概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金发青年则是靠近他们。
“我是戍卫官杰帕德。”
“我很同情你们失去同伴的遭遇,”他原本公事公办的态度软和不少,“但前提是你们说的是真的。”
“所以接下来请你们和我一起去面见大守护者,她将审判你们的真实。”
星疑惑地问:“大守护者是?”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大守护者!?”杰帕德身后的银鬃铁卫震惊道。
三月七转头:“喂,你看我们的穿着,和你们完全不同好嘛。”
“很明显我们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嘛。”
她又举起腰间一直挂着的相机:“而且你们看,这是我用相机在太空拍下来的你们的星球。”
银鬃铁卫们还是很震惊:“这怎么可能……?”
杰帕德倒是比较冷静:“我听大守护者说过,很久以前的确有来自世界之外的旅客。”
他郑重地望着列车组众人:“还是那句话,和我们一同前往城邦面见大守护者,她会判断你们是否说谎。”
丹恒果断拒绝:“恕难从命。”
他的嗓音平静又压抑:“我们的朋友被带走了,目前情况不明,我会去找到他。”
“所以在那之前,我不会和你们去见所谓的大守护者。”
“没错,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先找到我们的同伴!”星也点头。
“嗯嗯,我们要一起去找阿鸣,列车组一个也不能丢!”三月七非常赞同。
“可是,你们这样的可疑人员,我们是不会任由你们游荡在外的!”银鬃铁卫持着怀疑态度地反对。
丹恒拿出“击云”:“若是你们执意要拦,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在阿鸣情况不明的时候,他已经没心思管那么多其他的了。
杰帕德抬手,阻止了快要爆发的战斗:“等等,既然你们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同伴……,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他转头对银鬃铁卫吩咐:“你们先回去向大守护者汇报这件事吧。”
“长官!”
“你一个人吗?这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杰帕德摇头,“而且既然是桑博带走他们同伴的,那么我也可以趁机将他抓回去。”
听他说完,星朝丹恒询问:“丹恒老师,你怎么看。”
丹恒沉声回道:“随便,不要打扰我们就行。”
-
-
白雪皑皑的山壁之下,大片的雪花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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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起又落下。
巨大的水蓝影子在闪耀的白中如溪水般不断流动。
“呜哇哇哇哇哇!”
桑博随手解决又一个被闹腾的动静吸引过来的冰原怪物。
他扶着额头,有些头痛地安慰。
“好了好了,别哭了好不好?”
不停撞击雪堆的巨型蛇头猛地转过来,和桑博脑袋一样大的猩红蛇瞳紧紧锁定住他。
阴冷的嘶嘶声响起:“都怪你。”
桑博:“呃……”
盆大的眼泪唰唰地从上方浇下来,像水泵一样冲击着桑博的脑袋。
“都怪你害我变成现在这样呜哇哇哇哇!”水蓝色的大蛇闭着眼睛就是哭,蛇尾还在不停地拍打地面,扬起片片雪暴。
“哎哎哎!”桑博欲哭无泪地感受着自己湿哒哒的头发和迎面扑来的雪沙,“别哭了,真的别哭了,你这都给我洗第几回头了?”
阿鸣开始在雪地里撒泼打滚,动静不可谓是不大:“呜呜呜都是因为你,我的爱情没了!”
“虽然我以前也是蛇人,但好歹还有‘人’,现在只剩蛇了……呜呜呜”
“物种不同的话,我还怎么和丹恒谈恋爱,这还能在一起吗!?”
“嘶呜哇嘶嘶嘶嘶!”
桑博顶着头上不断冲击的水流 ,眼角抽抽:“都这样了,你脑子里想得竟然是这个?”
这是什么时候变成恋爱脑的?
水蓝色的大蛇不理他,无力的大脑袋趴在雪地上,盆大的泪珠从滑下桑博头那么大的眼睛,滑过闪着琉璃质感的鳞片将雪地砸出一个个大坑。。
“嘶嘶嘶嘶嘶!”
“好了好了,”桑博叹气,他无奈地伸手抱住大蛇的脑袋,深蓝色的发丝和水蓝色的鳞片靠在一起,“不哭了,小鸣不哭了。”
“那个人叫丹恒吧?”他安抚地拍着,湖绿色的眼中尽是笃定的神色。
“他绝对不会嫌弃你的,如果他确实嫌弃我桑博也有办法让他爱你。”
“别难过了。”
猩红的蛇瞳倏地睁开,阿鸣的蛇信不断从口中探出,他犹豫地问:“……真的么?”
“你真的可以让丹恒爱我吗?”
就在桑博思考着该怎么回答时,
“不对!”阿鸣又忽地摇头,“丹恒一直都很爱我!我担心也不是这个!”
他垂头丧气道:“而是我现在是蛇,丹恒是人,我们物种都不同这该怎么谈恋爱啊?!”
“人蛇有别哇嘶呜呜呜呜!”
盆大的泪珠又开始往桑博脑门上砸。
但桑博依旧耐心地摸他的脑袋,他轻笑着说:“这有什么?你总不会真的在意什么人蛇有别吧?”
“小鸣你什么时候有“道德感”这种东西了?”
阿鸣边抽噎边嘶道:“怎么不在意!我现在体型那么大,丹恒那么小……我都没法和他更亲密了!”
闻言桑博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这确实是个问题。”
原来是这个有别啊,体型差太大的确不方便。
“不过,我还是有办法帮你。”
阿鸣大大的蛇瞳如灯泡似的亮起,再次惊喜道:“真的么?什么办法?”
“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
“对了,……好人你是谁来着?”
“……”
18.阿鸣嘞?
“很简单,既然你是因为‘明泽’才被刺激控制不住力量变成这样的。”
桑博拿起在阿鸣变成蛇之后就像鳞片一样嵌在他额头处的“明泽镜”,利落地收了起来。
然后他摆手道:“那‘明泽’就放在我这里再保管一段时间吧。”
“等你需要了,或者能适应它的力量了再还给你。”
阿鸣懵懵地看着桑博拿起他曾经的腰牌现在的镜子后,随便晃了晃手,镜子就不知道去哪了的动作。
“哦。”
虽然按理来说既然那个镜子对他似乎很重要的话,他不应该随便给别人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桑博收起镜子的动作他没有任何抗拒,反而有些习以为常的感觉。
他放低了蛇脑袋看着桑博:“原来我们真的是熟人啊。”
“我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桑博好笑地望着他。
“你现在才信吗?”
“因为我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阿鸣理直气壮道。
“不能让你印象深刻,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桑博笑容不变地回道。
“嘁。”奇怪的家伙。
阿鸣晃了晃尾巴,扬起大片雪花。
“镜子给你后,我就可以变回去了吗?”
“为什么我现在还是这副模样?”
桑博安慰道:“别急啊,还要等一会,怎么说也要等到你身上被刺激出来的力量耗尽才能变回去哦。”
“还要多久……?”阿鸣小声嘟囔,他这样子都没法去找丹恒了。
虽然嘴上说着什么丹恒很爱他,是肯定不会嫌弃他的。但其实阿鸣内心还是忐忑的,万一丹恒真不喜欢他这样怎么办,他要霸蛇硬上弓吗?
欸!?那好像就可以搞小黑屋、囚/禁、锁链……之类的了!
哇嘶!
“你在想什么?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桑博急忙后退几步,生怕被殃及。
“在想香香的东西~”阿鸣开心地摆尾巴。
看起来确实很是件很香的事……,桑博收回看向他尾巴的视线,然后用力搓了搓胳膊。
怎么有种恶寒的感觉?
……算了,还是换个话题吧。
然后他询问地开口:“你现在要回去吗?”
原本欢快摆动的尾巴停住,阿鸣再次焉了下来:“等我变回人再回去。”
果然,就算小黑屋什么的很香,但他还是不想看到丹恒眼中的厌恶。
桑博刚想说什么,然后就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瞥了瞥眼后面,他眼角下垂得厉害,脸上兴趣盎然的表情也随之消失了。
“真可惜,你的想法大概是办不到了。”
-
阿鸣奇怪地抬眸:“?”
视野里突然出现四个快速跑过来的影子。
最前面的是个黑发青年,跑动时产生的风将将他的额发全往脑后吹,露出了光洁帅气的额头和在阿鸣眼中无一不完美的五官。
蓝绿色的眼眸似乎遥遥地就与他对上了视线,其中蕴藏着让阿鸣看不透的情绪。
阿鸣痴痴地一直盯着那个青年。
直到另一道清脆的声音炸响。
“呔!蛇贩子,快点把我们列车的蛇还回来!”
又有一道女声附和着:“没错,不然就别怪我们自己动手抢了!”
“哎呀,星!本来就是我们的蛇,这怎么能说是抢呢!?”
“好吧,抢回来!”
“额……也行吧。”
就是这么几段不合时宜的对话让阿鸣从呆愣状态中回过神来,他晃了晃脑袋,现在还不能看到丹恒就抛弃大脑!
他得想个办法藏起来……不让丹恒看到他现在的蛇样才行!
圆溜溜的蛇瞳转了一圈。
最后定格在桑博身上。
桑博:“?”
怎么突然盯着他看?
下一秒硕大的蛇头就自欺欺人地藏在了他身后?
“……”
这回轮到桑博怔愣地看着在他身后紧闭双眼的大蛇。
这不是一点都没藏住吗……?
你也自欺欺人啊?
-
就这么愣神的功夫,雪原上的另外四个人就直接站到了他们脸上。
三月七眯着眼往四周看了几圈,最后凶神恶煞地逼问桑博:“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怎么就你一个人?”
“阿鸣嘞?你把他藏哪去了?”
阿鸣埋在雪里的脑袋悄悄动了动,他竟然真的藏住了!三月七没看见他!
“三月,你傻了吧?”星扶额开口,“你难道没发现他周围有什么不一样吗?”
三月七奇怪道:“什么不一样,不就是他找了个大蛇当帮手吗?”
“欸,还真别说,这蛇鳞片的颜色和阿鸣发丝还挺像……!”
她忽然顿住,嘴张了半天却跟卡壳了似的什么也吐不出来!
倒是星不意外地说:“阿鸣不是蛇人吗?会变成蛇也是正常的嘛。”
“……”
“阿鸣。”
清冷的声音出现在静默在雪原上。
不止是三月七被吓到了,阿鸣跟着体型一起变得巨大的心脏也不受控制地震颤了一下。
丹恒在喊他……
“这条蛇是阿鸣。”还是那个冷静的语气,但丹恒好像是在和三月讲话。
“蛇……阿鸣……呜……哇!”三月七捂着嘴大叫起来,“阿鸣被桑博这个坏家伙变成蛇了啊!”
“喂喂喂,虽然确实和我有点关系,但你也不能就这么污蔑我说是我把他变成这样的吧!”桑博无辜地摊手,他顶多算是推波助澜了一下,真正变成蛇的原因还是小鸣他自己啊喂!
被认出来的阿鸣僵在了雪地里,三月这夸张的反应……就连脑子不正常的三月也觉得他这样难以接受吗?
那丹恒……
“阿鸣。”
阿鸣的眼睛立即闭得更紧了,紧得连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但似乎有一只温暖的手摸上了他的脑袋。
在桑博震惊的背景音“不是,你别动手动脚的,耍流氓啊!”中,阿鸣试探地睁开了眼睛。
丹恒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他面前。
控制不住的蛇信探出,从丹恒的两侧擦过。
“嘶嘶~”
冷调地蓝绿覆上了层阴霾,丹恒脸色难看道:“连话也不会说了吗?”
阿鸣:“?”
丹恒好像误会了什么?
就在阿鸣犹豫着要不要解释的时候。
丹恒又开口了:“……抱歉,都是我没有看好你。”
阿鸣的瞳孔立时竖层狭窄地一条缝。
这种脆弱感是怎么回事!?愧疚的丹恒好……诱人哦,好想把他含进嘴里尝尝味啊~
“嘶嘶嘶~”蛇信吐得更勤了。
丹恒竟然没有拒绝他不断撩出的长舌,还抱住了他的脑袋:“变成这样有哪里不适吗?难受吗?”
阿鸣尽力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他嘶嘶回答道:“我没什么感觉,但是如果丹恒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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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我这样的话,我就感觉好难受。”
“心脏要碎掉的那种难受。”
丹恒先是为他能说话惊了一瞬,然后又有些无奈。
可能是愧疚感作祟,他的的确确很温柔地说:“我没有不喜欢。”
阿鸣灿烂地咧开蛇嘴:“没有不喜欢是什么意思?”
“……”丹恒伸手摸上他嘴里露出来的尖牙,态度平和地安慰,“你这样也很可爱,我挺喜欢的。”
阿鸣:“!”
“真的嘛,这样就算是被这样的我亲亲你也不介意吗?”
丹恒:“……”这个还是有点介意的。
而且,这到底是怎么转到这件事上来的?
太好了,即使这样丹恒也不介意!阿鸣自认从丹恒的沉默中看懂了他的意思。
他就知道!
丹恒说得“没有不喜欢”就是“喜欢”的意思!
果然,丹恒和他一样,早就喜欢上对方了嘿嘿~
他将蛇脑袋靠在了丹恒肩膀上,开心地嘶嘶:“我也喜欢你。”
……欸?
他的头靠在了丹恒肩膀上?
-
阿鸣伸出头和丹恒对视,从丹恒蓝绿的瞳中他看见了自己现在比刚才小了好几圈的模样。
起码原先的他,肯定是做不到把头靠在丹恒肩膀上的。
不把丹恒压坏就算不错了。
所以……他变小了!?
丹恒也有些茫然地托住他大半的蛇身:“怎么变小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谁’应该知道。”阿鸣吐了吐蛇信子,转头开始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咦,“那个谁”不是站在他旁边的么?现在人呢?
三月和星那副看戏的表情是很常有的没错,但是她们头转来转去的干嘛呢?
一会看他和丹恒,一会看别处的……
阿鸣跟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
竟然看到了一位金发青年在后面举着盾就要砸向桑博,而桑博在前面拼命逃跑的一幕。
杰帕德:“束手就擒吧!”
桑博:“救命啊,我老桑博可不想唱铁窗泪啊!”
阿鸣:“?”
这是发生什么了?“那个谁”旁边怎么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
三月七和星暗戳戳地对视,又互相挑眉。
三月七:“热闹!”
星:“精彩!”
丹恒:“……”
看到桑博被追捕,他也是带着看热闹心理的,毕竟就是这家伙害得他弄丢了阿鸣。
……但阿鸣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
阿鸣朝着桑博的方向伸长了脖子,红眸微闪。
顷刻,蓝色的闪电就劈在了杰帕德和桑博之间,挡住了杰帕德追捕的路。
趁着这个机会桑博立马跑到被阿鸣背后,他的八字眉苦哈哈地看着变小的蛇头。
“哎呦,我的偶像啊!”
“谈情说爱了半天,你可算是想起来我这可怜的桑博来了。”
谈情说爱……
本来想要问他的阿鸣视线飘忽了一瞬。
没错,他和丹恒就是在谈情说爱桀桀桀!
……这个谁,讲话还怪好听的嘞,搞得他也有那么一点欣赏他了。
所以既然他都喊他偶像了,他就勉强认下这个粉丝吧。
“咳咳,放心吧,忘不了你的!”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
《忘不了你的》。
19.杰帕德你……
因为阿鸣对桑博态度的转变,丹恒看着桑博的表情更加不善了。
而另一边,被蓝色闪电挡住的杰帕德脸色也不好,他转头问还在看热闹的三月七和星。
“我记得你们说过,你们和桑博不是一伙的?”
三月七也很困惑,她不确定地挠着头道:“的确不是一伙的啊……阿鸣他这是怎么回事嘞?”
星托着下巴思考道:“难不成,在被拐的这么一点时间里,阿鸣他就被那个蛇贩子洗脑了?”
“这确实很有可能啊!”三月七恍然地感叹。
“不然阿鸣怎么会出手保护他,要知道他的眼里以前可是只能看见丹恒的啊!”
“……”见他们的疑惑不像假的,杰帕德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维持着戍卫官的认真神色,“我现在的确有些相信你们是天外旅客了。”
“在贝洛伯格,我还从未遇见过与你们一样大意的人。”
只是分开了一小会,就已经不了解自己亲密同伴了的,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三月七不满地问:“喂,你是不是在内涵我们?”
“我们不了解阿鸣,难道你就很了解阿鸣吗?”星也反问道。
杰帕德:“……我的确不了解他,毕竟他不是我的同伴。”
星耸肩:“哦,你看,你都不了解他了,为什么还要要求别人了解他?”
杰帕德:“……”
他原本是这个意思吗?
算了……
“你们误会了,我想问的他是为什么要阻拦我追捕重要通缉犯?”
-
“阿鸣,为什么要帮他?”丹恒垂下眼睑看着水蓝色的小蛇。
嗯,就一会的功夫,阿鸣就又变小了。
这次变得非常多,他直接缩水成了手腕粗的苗条蛇。
阿鸣无辜地望向丹恒,他的蛇脸上浮现的神色意外地和八字眉的桑博有些相似。
“因为我要问他问题嘛。”
“丹恒不是想知道我怎么变成巨蛇,又怎么变小了么?”
“这件事情都是因为他!”
“所以他肯定知道答案!”
他的蛇尾就跟个指针似的指向一脸悲伤的桑博。
听完他带着控诉的话语,丹恒的眼神一冷。
抱着双臂充满压迫感地看向桑博:“让阿鸣变成这样就是你的目的吗?”
“或者,这只是你目的的一环?”
“……冤枉啊!”桑博沉默了会,真情实感地哀鸣,“这都是意外——!”
-
-
杰帕德和丹恒一起围住了桑博。
杰帕德:“既然你们和他不是同伙,刚刚的阻拦也是意外,那么现在应该让他跟我回贝洛伯格接受应有的惩罚。”
丹恒果断拒绝:“现在还不行,你先等一会,我还要问他几个问题。”
杰帕德也拒绝:“先跟我回贝洛伯格,之后你们再问。”
丹恒:“不行。”
杰帕德:“先回。”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
“不。”
“回。”
三月七和星由于在他们俩其中一个开口时就会将视线投过去,所以脑袋也跟着不停地转来转去。于是在他们的对话越来越简短时,终于把自己转晕了。
“停停停!”
“要不,咱们直接去那个什么贝洛伯格,然后在路上边走边问?”
-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会无法掌握自己的力量啊,”桑博苦着脸开口,“求求你们了,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就让我被银鬃铁卫抓住啊!”
“所以,你果然是认识阿鸣的,”丹恒发现了他无辜表情之下的狡猾,没有接他后面插科打诨的话,直指核心,“或者说是认识以前的他。”
“而且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你根本就不打算一直装下去。”
“只是为了迷惑我们,带走阿鸣。”
蓝绿的眼中充斥着审视之色:“你很自信。”
“自信阿鸣会在短时间内信任你。”
桑博脸上苦哈哈的神色淡去,他如狡诈地狐狸一般弯起嘴角:“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他。”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该信任我呢?”
丹恒抓住蛇尾的手不受控制地加重力道。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点不爽。
阿鸣立马僵直:怎、怎么了?
丹恒为什么要掐他?
桑博继续道:“我对他真的没有恶意~”
丹恒语气带着警告:“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你最好永远不要有伤害利用他的想法。”
丹恒……在保护他欸!阿鸣顺着丹恒摸他尾巴的手,整条蛇都幸福地瘫在了他手上。
只要丹恒勾勾手,他整个蛇就酥了,这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原因嘛。
那这真的不能怪英雄意志不坚定嘛。
“等一下!”三月七跳到他们之间比了个大大的叉。
“你们跑题啦!”
“丹恒老师你还记得你原本想问的是什么吗?”
“是阿鸣为什么会变成一条蛇啊喂!”
“……我没忘记,但是先搞清楚这家伙会不会伤害阿鸣更重要。”丹恒目移了一瞬。
星犀利地察觉到了:“你刚刚是心虚了吧!”
“唉……算了,关键时刻还得是本姑娘我出马!”三月七一本正经地摇头,“喂,桑博!”
杰帕忽然德插嘴道:“如果你们问完了,记得不要再阻止我将他抓回贝洛伯格。”
三月七酝酿的情绪一下就没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先别打扰咱!咱都要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咳咳!总之桑博,你快说,阿鸣为什么会变成大大大蛇然后又变成大蛇,最后变成这样的小蛇。”
“描述的非常生动形象。”星默默点赞。
“好问题,”桑博商业式地吹捧了一句,然后摊手道,“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他就是一条蛇。”
“变大变小都只是他力量的体现。”
“嘶……!”三月七眯着眼深吸了口气,她慢慢往后挪步,挪到了丹恒身后。
“丹恒,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咱怎么好像没听懂?”
那你在震惊什么?
丹恒叹了口气:“他的意思是,阿鸣会变成蛇是因为他自己体内力量的原因。”
星恍然地点头:“我明白了!”
“从平时的相处中就可以看出来阿鸣原本就有变成蛇的力量。”
比如情绪激动时就会的竖瞳和尖牙,再比如含住丹恒的头挂在他身上……
“总之阿鸣还是很蛇的!”
“‘阿鸣还是很色的’……啊?!”三月七听岔了,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星,“你坏掉了吗?”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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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小了下来:“不怕丹恒老师揍你吗?”
丹恒:“……我听见了。”
“而且,我和阿鸣不是你们脑补的那种关系,不会因为这个就对同伴出手的。”
听到他的话,桑博眼神闪了闪,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只是贴着丹恒就不停傻乐的阿鸣。
“啊哈哈哈……,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三月七尴尬地跑开。
阿鸣从丹恒的领口出伸长身体望向星:“别迷恋我,我只属于丹恒。”
“谁迷恋你了!”星头上冒出“井”字地握拳,她之所以会被误会……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三月!”
“错了错了,咱错了!对不起嘛!”
前方牢牢盯着桑博走路的杰帕德眼神清澈地回头:“所以你们这不是又跑题了吗?”
审问这种事不是很简单吗?这些外星人怎么问又一次就发散思维一次……难道这就是他们是外星人的原因吗?
-
“咳,好!”
经过多次的偏离主题,三月七终于艰难地完成了对桑博的审问。
“咱现在明白了。”
“就是说,阿鸣因为一下没控制住力量才现出了原形,之后力量稳定了就可以变回人了是吧!”
“虽然不清楚阿鸣是怎么就没控制住力量了的,但肯定和你这家伙脱不了干系!”三月七横眉竖眼地指着桑博。
桑博尬笑一声,然后发出惊叹:“哇,我们到了!这就是贝洛伯格吗!?”原来他们已经离开雪原,走到了一座庞大的城邦前……看来审问真的耽误了很多时间。
“好雄伟的城市啊!”
星:“?”
这应该是他们的台词吧?
谁知道,这时候杰帕德就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突然站出来用一种官方的捧读语气讲解了贝洛伯格发展成现在这副冰原城邦的动人历史。
阿鸣:“?”
“嘶嘶?”
等杰帕德停下来后,他转过身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让人合理怀疑他的脸是不是被冻僵了所以才一直都是一副表情。
“你为什么要突然说那么一大堆?”阿鸣使用了小蛇歪头,但只萌到了一个人。
杰帕德表情不变:“因为你们问了。”
“……不是我们问的。”星欲言又止地开口。
“……!”杰帕德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都要僵硬成冰雕了。
三月七捂着脸绝望道:“你说完了吧?”
“你的通缉犯趁你讲解的时候跑了。”
杰帕德:“……”
“噗哈哈哈!”阿鸣咧嘴大笑,两颗尖牙晃啊晃的,“你们看见没有,他的表情裂开了!”
“哈哈哈哈哈,这也挺有意思了!”
“你这家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其实也是个喜剧人嘛!”
丹恒一把掐住蛇头:“别笑了。”
“嘶唔嘶嘶!”
再笑下去,面前这位戍卫官大概就要羞恼地在原地融化了。
接下来,在前往面见大守护者的路上,除了阿鸣老是漏出一两声笑音外,没办法他看见杰帕德的脸一次就要笑一次。
其他人都比较严肃,相对而言的严肃。
气氛也格外的冻人。
竟然是通过这种方式弄丢重要犯人的么……杰帕德,你太大意了。
严谨的金发戍卫官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生无可恋。
20.还是做人好啊
虽然出现了点失误,但杰帕德还是很敬职敬责地将列车组一行人带去面见所谓的“大守护者”。
那是一位看起来严厉却又矛盾的态度温和的女士。
阿鸣第一次看她,总觉得她来者不善,但偏偏她又对她他们列车组还挺客气的。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他有些纠结地缠在丹恒脖颈上,鳞片下方的喉结传来震颤感。
“那位大守护者身上有种不好的气息。”丹恒皱着眉头开口提醒。
“我们小心些吧。”
阿鸣眼睛亮了亮,他伸着脑袋蹭了蹭丹恒的下巴,甜蜜地说:“你也觉得不对劲?”
“这么心有灵犀,我们果然天生一对!”
被冰玉触感的鳞片滑过下巴的丹恒愣了愣:“……别乱动。”
他有些不自在捏住阿鸣的蛇头。
太痒了。
“嘶嘶嘶~!”
脑袋动不了的阿鸣只好慢悠悠地探出蛇信,感受着丹恒的气息。
蛇类是靠蛇信捕捉空气中的气味颗粒来感知事物的。
哼哼,他还可以凭着蛇信和丹恒的气息贴贴,四舍五入这样就是他们也在贴贴了!
他还可以假装亲亲亲死丹恒!
-
抵达大守护者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后,丹恒才松开捏住的蛇脑袋。
他对着三月七和星点头:“先休息吧。”
“但要记得警惕些。”
三月七朝他挥挥手:“知道啦知道啦,丹恒你别啰嗦了,本姑娘要睡美容觉了。”
星则是认真回他:“放心,我会小心的。”
“嗯,同时也不要太紧张,注意休息。”丹恒点完头后,就带着依旧缠绕在他身上的阿鸣打开了一间房。
在三月七也要道别的时候,星托着下巴拦住她:“三月,丹恒他这次一点反抗也没有,直接就带阿鸣睡一间房了……甚至这次阿鸣都没有提出这个要求。”
三月七叹气:“唉,可怜的丹恒老师,已经彻底习惯,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吧。”
-
进了房间后,丹恒将阿鸣放到柔软的床铺上,陷入了沉思。
阿鸣直起身体看向他:“怎么了?快点来一起睡啊!”尾巴还催促地拍了拍床铺。
丹恒:“……”
“你现在这副模样,太小了。”
“我们一起睡的话,很容易就压到你。”
也怪他昏了头,直接就把小蛇带进房了。
不过阿鸣现在这个状态也不适合一个人睡就是了。
阿鸣却是毫不在意地继续催促他:“来嘛来嘛,嘶嘶,压到我也没事,压不死的!”
虽然这么说有些黄黄的,但其实他很期待丹恒能压他桀桀桀!
“……”
看着他忍不住咧出来的两颗尖牙,丹恒不禁伸出手指掐住。
阿鸣的奸笑顿住:“?”
怎么了嘛?
有个问题在丹恒心中存在很久了:“你是毒蛇吗?”
失忆了的阿鸣也很迷茫:“不知道嘶。”
要不要他出去咬个人试试?
水蓝色的小蛇呆愣愣地仰头,可爱的小尖牙也被人拿捏在手里。
丹恒的嘴角小幅度地上扬:“我帮你找找有没有毒腺。”
猩红的竖瞳蓦地放圆,一根骨节分明的长指顺着尖牙往内里摸去。
丹恒对着鼓鼓囊囊的一块轻轻按压,一颗浑圆的透明液体便不受控制地顺着牙齿尖端流出。
阿鸣的蛇信蹭过丹恒的手指,好奇怪的感觉,酸酸涨涨的。
丹恒眉眼柔和:“看来是毒蛇。”
就是不知道毒性怎么样。
等丹恒手指拿出去后,就算是阿鸣也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毒腺被摸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对方不是丹恒的话,他早就一口咬下去了!
缓了缓后,他又开始催促丹恒:“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快点睡觉吧!”
“已经很晚了。”
丹恒撇头看了眼房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
阿鸣:“……!”
等等,不会吧,不会睡不成了吧?
他急得在床上爬行了起来。
太奇怪了,从被丹恒按住毒腺开始他就感觉身体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发现睡觉可能被打扰后不耐烦的他就感觉更加奇怪了!
这是为什么……欸?
确定自己的感知没有出错的丹恒转过头说:“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
“看来暂时不能睡觉……阿鸣?!”
在丹恒极其罕见的惊讶呼喊中,阿鸣在酸酸涨涨的感觉中伸手攥住了床单。
水蓝色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两侧,脑后还未扎起的一小撮长发则挡在光洁的背部。
丹恒着急地扶着他颤抖的肩膀。
“没事吧?”
“没事了……”阿鸣在视野蓦地变广的茫然中抬头,除了一开始的酸涨感,后面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抬起明显属于人类的手,一把抱住丹恒,高兴地说:“我变回来了。”
终于不用人蛇有别了,现在的他简直就是想亲就亲想抱就抱!太幸福了!
还是做人好啊!
但是有点奇怪的是,自从进入贝洛伯格这个城邦之后他就变暖和起来的身体,竟然再次从丹恒的身上感受到了灼热。
“丹恒你?”阿鸣从丹恒怀里冒出头观察着开口。
啊,变红了。
现在出现的是红烧丹恒!
丹恒闭着眼睛艰难地提醒:“……你先把衣服穿上。”
咦?原来他变成人后没有衣服啊。
“来的是银鬃铁卫,……来者不善,你快穿上衣服,我们现在就走。”
丹恒背对着阿鸣站在门口:“出去和三月和星汇合。”
阿鸣一边从背包拿出衣服套上,一边幽幽地问:“丹恒你怎么不看我?”
“……”
“我看你这样就是想被我亲亲了!”穿好衣服后,阿鸣迅速地跳起来蹦上丹恒的后背。
“对不对?对不对?”
害羞的丹恒看起来实在是太可口了!
-
-
事实证明,那位大守护者果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和善,她竟然在认可他们身份之后,又转头对银鬃铁卫说他们是骗子。
还派出一大群银鬃铁卫来追捕他们。
“束手就擒吧,我能确保你们将会受到公正的审判!”银发的高挑少女姿态庄严地拦在列车组众人面前,身后是人数众多的银鬃铁卫。
星转头回了一句:“转头就把我们卖了的大守护者,哪有什么公正可说?”
银发少女愤怒地开口:“不许冒犯大守护者!”
“事已至此,我们这些失忆的神秘客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三月七难得严肃地叹了口气。
“所以……”
她着急地戳了戳阿鸣:“快把你隐藏的力量用出来啊,阿鸣!”
“你不是都恢复了嘛!”
“谁恢复了?我这不是又变回人了嘛!”已经用电刺了很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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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鸣麻木地看着自己指尖亮个光就消失的闪电,他都没电了还要他怎么样嘛!?
“那、那丹恒快点使用你的隐藏力量啊!”三月七又换了个人喊。
丹恒平静地回她:“为什么不先用你的?”
“……”三月七又转头看向星,神色沉重地摇头,“切,算了。”
星:“?”
“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那你……”
语气果断地拒绝:“用不出来。”
“我就知道!”三月七撇嘴。
他们这一行全都拥有隐藏力量的人,竟然一个也用不出来……太离谱了。
阿鸣拉着丹恒默默后退:“这种时候果然只有逃跑了吧。”
银发少女紧跟上前:“绝对不会让你们逃走的!”
阿鸣震惊:“原来她听得见我们说话啊?那刚刚三月一直喊什么隐藏力量她也听见了吧?”
“居然只是安静地听着,而不阻止我们,她还怪有礼貌的。”
丹恒反手拽住他:“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
“对方人太多了,做好苦战的准备。”
“不用担心,你们的朋友来了~”熟悉的轻快嗓音随着三个释放烟雾的球一起登场。
在呛人的烟雾中,“星核精”出了问题。
“有点晕。”星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三月七慌张地扶着软倒的星:“喂喂喂,怎么说晕就晕啊!?”
“……不是吧,这个也是敌人吗?星已经中招了!”
“哎呦,误会了误会了!”来着在烟中靠近他们,带着熟悉的苦哈哈的语气开口,“我可是友军啊!”
“情况紧急,你们先跟我走吧,之后再解释。”
-
趁着银鬃铁卫们没有反应过来,列车组众人跟着桑博七拐八拐地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逃跑。
三月七和丹恒一起搀扶着昏迷的星,阿鸣紧拉着丹恒。
阿鸣的目光转了转,有些奇怪道:“一二三四五、六?”
“……我们怎么有六个人?”
他们列车组四个,再加上来救他们的这个总共不应该是五个人吗?
怎么多了一个?
“那个谁?你是两个人来救我们的?”
“那个谁”很无辜地眨眼:“没有啊,当然是只有我一个好心人来帮助你们。”
阿鸣指了指:“那你背上那个是谁?”
“哎呀哎呀,哎呀呀!?”
“那个谁”转头看到自己背上的银发少女,同样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怎么把银鬃铁卫的小姑娘给带了过来了啊?我还以为这也是你们的人呢……哈哈哈哈不好意思,误会了搞错了。”
他无奈地耸肩:“不过既然都跑到这里了,那也只能把她一起带走了。”
原来是搞错了吗?那没关系了……才怪嘞!
三月七一言难尽朝着他喊道:“你这个理由也太假了,桑博!”
“那个时候我们明明是和她站在两个方向的,这怎么可能搞错了嘛!?”
“这个孩子是银鬃铁卫的高层吧?我们完蛋了!”
丹恒也看向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先是伪装不认识阿鸣,然后趁机带走他,现在又要带走这个银鬃铁卫的少女。
“我老桑博真的是好人啊——!”
“等一下!你们说了半天……口中那个‘桑博’是谁啊?”阿鸣疑惑地看来看去。
其他人:“……”
能说出“桑博”这个名字了,但是完全对不上人啊。
21.冷面小青龙!
“这位挑战者是由深蓝帅哥推荐的‘冷面小青龙’!”
“冷面小青龙!!”
阿鸣激动地跟着喊了一声,这也太符合丹恒了!想出这个称呼的简直就是天才!
“……?”星沉默了一瞬。
然后她不确定地地望向三月七,求证道:“我应该只是昏迷了几个小时吧?”
“怎么好像世界都变了?”
“这是哪?丹恒好好的参加拳击比赛干嘛?”
“还有阿鸣,他现在给自己的定位是‘冷面小青龙’的小迷弟吗?”
“虽然世界也差不多是变了,咱们从贝洛伯格的上层区跑到了被封锁的下层区。”
“而且咱也是刚找过来,和你一样不是很了解情况……”三月七为难地挠着脑袋,“但是槽都给你吐完了,那本姑娘怎么办?”
“咱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就站在旁边的丹恒看不下去了,他非常冷静地解决了星和三月七的求知欲:“是因为桑博说参加这个比赛就可以告诉我有关于星核的线索,所以我才过来的。”
“还有,你们不要再强调‘冷面小青龙’了。”
“这不过是主持人随口讲的一个称呼罢了,没什么好复读的。”
“冷面小青龙!”
“……”
是谁?在丹恒提出要求之后还明知故犯?
阿鸣眼睛亮亮地扯出丹恒环抱着的手牵起:“这个称呼明明又帅又酷又可爱!”
“特别丹恒!”
原来是阿鸣啊,那没事了。
阿鸣圆钝的眼角下垂,与桑博那带着虚假意味的一戳即破的可怜相似又不同,配合着他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精致外貌,让人格外心软。
“真的不可以喊你‘小青龙’吗?”
他的底线就是去掉可口的“冷面”两个字,留下更可口的“小青龙”了。
他在列车上是和丹恒一起睡智库的,就算平时更爱看三月七给的小说,他也不至于其他的书一点也不看。
由于成为了开拓者,他还会看一些关于各地民俗介绍的书籍。
尤其是丹恒避而不谈,似乎对他很重要的仙舟上的相关。
所以他其实是有了解过“龙”这样的生物。
高贵、清冷、庄严的美丽生物,这种生物的出现就仿佛代表着力量与超凡。
真是最适合丹恒不过了!
-
面对阿鸣的询问,丹恒犹豫了。
星对着三月七摊手:“三月,你知道什么叫‘双标’吗?”
三月七装模作样地接话:“啊?咱不知道啊?星你给咱解释解释呗。”
星:“有点难解释,不过举个例子来说,‘双标’就是某人不让我们喊某个称呼,但却可以接受阿鸣那么喊他。”
“……”丹恒眼神无奈地转向他们,“我还没答应阿鸣。”
“但是你犹豫了。”星叉腰。
“就是就是,面对我们怎么没见你犹豫?”三月七跟着叉腰。
阿鸣也添乱地继续期盼地问:“你要拒绝我么,小丹恒?”
面上可怜巴巴的他心里则是在笑嘻嘻地想,就算拒绝也没用嘿嘿嘿~小青龙小青龙!情况丹恒也从来没有成功拒绝他过。
而现在之所以故意装可怜,也是因为他想看丹恒表情的变换,无论是为难纠结、冷脸恼怒、还是麻木平静,阿鸣都觉得很有意思,仿佛怎么也看不腻。
……真是奇怪,好像只要和丹恒在一起他就能永远对周遭的一切都保持着兴趣,即使有些事完全在意料之中。
之前被桑博带走的时候,虽然有些出乎意料的发展,但他就是觉得很无聊,心中最期待的就是见到丹恒。
这就是爱情吗!?
除了“他”,其余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真恐怖。
就在阿鸣默默思考的时候,丹恒叹了口气妥协了:“随便你想怎么喊。”
面对星和三月七犀利的目光,丹恒又补充道:“行了,我也没说不让你们喊。”
“只是让你们不要一直复读而已。”
“哦~三月,我也没有那你不要喊哦~”
“既然这样星你也可以喊嘞~!”
“……你们够了。”
-
-
“你们够了!”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
已经忍受很久的站在丹恒对面的,原本是他对手的人崩溃地喊道。
“我受够你们了,啊——!”对面的男人坐下抱着头哀嚎,“我原本以为你们直接站到赛场上聊天就已经很离谱了,结果你们竟然还说说笑笑地完全忽视了我!”
他痛苦地抬起头,悲愤的泪水像面条一样从他眼中流出。
“这简直就是羞辱!你们在羞辱我的尊严和对拳击的热爱!”
“不可原谅……,我要和你们决一死战!让你们知道拳击比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列车组众人:“呃……”
-
“啊呜呜——!”这是输了后更加悲伤的男人,他虚弱地半跪在地上,缓缓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拳头。
三分自嘲三分难以置信一分释然地看向列车组众人:“我竟然输了……你们这样对拳击没有爱的家伙竟然这么强……”
他颓废地站起:“愿赌服输,你们对我的尊严和热爱的践踏我不会再追究了。”
“但是在我心里拳击的王者永远是卢卡!”他愤愤放下最后一句话就带着他的宽面条眼泪离开了。
作为对手打败他的星:“……”
三月七甚至还试图安慰地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别难过啊,只是你运气不好遇上的人有隐藏力量……意思就是她有挂啦!”
“喂——!怎么跑得更快了?”
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阿鸣都不继续盯着丹恒了,他难得地吐槽:“虽然我们好像确实很没礼貌,但他到底一直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啊?”
丹恒总结:“之后如果再遇到,给他道个歉吧。”
“哈哈哈,在如今这个人人都想要赚钱的时代,这样忠于热爱的纯粹之人已经少见了!”主持人在短暂的懵逼过后,迅速地继续活跃气氛。
“巴顿先生虽败犹荣!”
“不过还是要恭喜我们的胜利者‘冷面小青龙’团队!”
星猛地转头,晃了晃手中的棒球棍:“怎么就是‘冷面小青龙’团队了?那家伙明明是我一个人打败的。”
“再怎么说也应该是‘银河棒球侠’团队吧!”
“好的,让我们恭喜‘银河棒球侠’团队!”主持人神色自若地改口。
阿鸣问:“她什么时候有‘银河棒球侠’这个名字了?”
丹恒木着脸接话:“不知道,可能是刚取的?”
三月七吐槽:“所以在听到丹恒外号的时候,她的脑子想的就是怎么给自己也取一个外号吗?”
“那本姑娘就叫‘超级无敌美少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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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阿鸣瞪圆眼睛:“那我是不是也要有一个外号?”
“嗯……那我就是‘笑脸大蓝蛇’!”
“丹恒你快听听,是不是和你的‘冷面小青龙’很有cp感!”
“……”丹恒拒绝了回答。
三月七思考了会道:“……是有点cp感,但‘笑脸大蓝蛇’听起来好奇怪啊。”
“怎么会奇怪呢,这很欢愉不是吗?”阿鸣猩红的眼中流露出得意。
“你这么说也确实。”
星看向他们不满地开口:“你们不要玩了,我们的下一场比赛要开始了!”
“对手好像不是人。”
三月七震惊:“星!本来我们一直聊天就很没礼貌了,你为什么还要突然骂人?”
“……?”
这时,主持人忽然激情澎湃地开口:“没错,接下来的挑战者是连我也会感到惊讶的存在!”
“请挑战者上台!”
“原来是机器人。”丹恒理解地点头。
在星的注视下,三月七讪讪一笑:“……真不是人啊,不过为什么机器人也可以上台进行拳击比赛啊!”
“有点犯规了吧!?”
“而且那个‘肉鸽’一样的机器人看着就很硬,这谁打得动啊!?”
“我们‘银河棒球侠’团队的选手似乎对此有异议?”
主持人欢快地解释道:“但我们的赛场是公平公正的,不存在物种歧视,所以无论是什么都可以上台比赛哦!”
阿鸣恍然:“原来是这种公平公正吗?”
三月七无力道:“让人和机器人打拳击,这到底哪里公平了?”
“……算了,反正拳击这种事美少女是不会干的,还是交给你们吧。”
“三月!”
-
-
“所以我们是被骗了吧?”
“纠正一下,是丹恒老师被骗了。”
“……”
赢下所有比赛之后,列车组众人站在拳击俱乐部门口迷茫地张望。
原本说赢了比赛就给丹恒线索的桑博根本不在这里。
三月七想不明白:“丹恒老师你怎么会信了桑博那家伙的鬼话?”
丹恒还是很冷静:“宁可信其有。”
“毕竟我们现在没有一点星核的线索,还倒霉地被上层区的大守护者通缉了。”
“而桑博,是他带我们来到下层区的,且他对整个贝洛伯格都很熟悉,未必真的没有星核的线索。”
三月七:“这么说也是哦。”
星暴力地拿出了棒球棍:“说到底都是桑博不信守承若的问题,我们直接去找他算账吧。”
“好。”
“等一下等一下,”阿鸣有问题,他疑惑地视线在几人中转了一圈,“你们说了那么久,所以这个‘桑博’到底是谁啊!?”
“……那桑博会躲在那里呢?”
“说不定根本没有躲,只是下层区太大我们暂时找不到他?”
其他人战术性地忽视了他的问题,反正就算说了,阿鸣也记不住。
阿鸣:“有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都听不见吗?难道我隐形了?”
依旧没人理。
“好吧……”好机会啊,他将魔爪伸向丹恒,“小丹恒不要怕,我就只是摸摸不干其他的嘿嘿嘿!”
丹恒:“……”
三月七替他喊出了声:“有变态啊!”
22.魅力无限垃圾桶
“从其他居民口中听到的消息来看,桑博应该、大概就是在这附近了。”
三月七环视四周,眼神犀利地开口。
星的眼神同样犀利:“让我看看垃圾桶里有没有……”
“不要随便找个借口就去翻垃圾桶啊喂!?”三月七急急忙忙拖住她,“我们现在可是在干正事!”
“你能不能正经点,别翻垃圾桶了行不行?”
星站在并排立在一起的三个垃圾桶面前,非常犹豫:“可是,……亲爱的垃圾桶告诉我桑博就躲着这里面。”
三月七不相信:“垃圾桶怎么可能会说话嘛,你清醒一点啊!”
“不要被这些……呃,对你来说是小妖精的存在迷惑了!”
“不——!我的垃圾桶!”星痛苦地伸出手,但却被三月七无情的拖走了。
“不要让我们分开啊!”
“如果垃圾桶真的会说话,那就是垃圾桶精……还真的是小妖精啊!”阿鸣理清了三月七的这个逻辑,他十分紧张地把丹恒也牵离了垃圾桶。
“丹恒你也离这些小妖精远一点!”
不要像星那样被迷得找不到北啊!
说来也奇怪,明明在空间站和列车上的时候星还是很正常的,怎么好像一到贝洛伯格她就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对垃圾桶情有独钟上了。
每次不管他们要去干什么,无论多么紧急,只要一碰到垃圾桶她就一定要去亲切问候热情抚摸一番,还特别喜欢看看垃圾桶的内里……嘶,这么一想其实阿鸣挺能理解她的,因为他也想这么对待丹恒。
既然世界上都有他这么一个丹恒性恋,那么再多出一个垃圾桶性恋其实也是正常的!
于是阿鸣一只警惕地拉住丹恒,另一只手安慰地拍了拍正在因为和垃圾桶生离而难过的星:“我理解你,不能和所爱亲亲抱抱实在是再痛苦不过的事了。”
“那你能帮我和垃圾桶私奔吗?”星期盼地抬头。
“不行!”阿鸣冷酷地拒绝,“垃圾桶的威胁太大了,我是不会让它有机会靠近丹恒的!”
看看星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吧。
星悲愤地反驳:“垃圾桶只喜欢我的!它说只会爱我一个!”
“那也不行,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让丹恒和垃圾桶接近的。”阿鸣漠然地避开星的视线。
三月七犹疑了会,然后悄摸摸地问道:“……丹恒老师,咱不是怀疑你哈,主要是阿鸣太肯定了……就是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垃圾桶吧?”
“……你想多了,我对垃圾桶不感兴趣。”丹恒木着脸回道。
首先他不是阿鸣,其次他不是星,没有那么多特殊的爱好。
“那阿鸣到底在防备什么?”
“跟自己斗智斗勇吧。”
虽然对于其他小伙伴们的不着调早已习惯,但是这样一个莫名其妙且没可能的问题竟然值得他们这么严肃的谈论吗?
他再次深刻地意识到了,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他们还有正事要干。
他心累地开口,试图将一切引回正规上:“别闹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尽快找到星核,解决列车无法航行的问题。”
“所以还是要继续寻找桑博。”
除了还在对峙的阿鸣和星,只有三月七跟他一样在乎正事……起码是比较在乎的。
她举着相机说道:“报告丹恒老师!咱已经把周围都拍个一遍了,根本没看到桑博的影子!”
所以你刚才也是在玩么,三月?
丹恒闭了闭眼,许久才道:“……既然得到的线索是他在这附近,那么我们还是更仔细地搜查一番比较好。”
“我们分开行动,分别在周围探查吧。”
-
“不要啊,我不同意啊!小丹恒我不要和你分开!”得知噩耗的阿鸣悲伤地在地上抱住了丹恒的大腿。
“不要分开行动啊!”
丹恒:“……”
“不要犹豫啊,丹恒。明显分开搜查更快嘛!”这是幸灾乐祸的星,风水轮流转,刚才是她被迫和垃圾桶分开,现在轮到阿鸣舍不得了吧哈哈哈。
三月七也赞同道:“对啊对啊,丹恒,咱们还是快点早点桑博问一问他星核的线索吧,本姑娘都想家了。”
“嗯,”丹恒点头,“三对一,阿鸣你的意见不通过,还是分开行动吧。”
刚好他也可以自己一个人放松会了。
无力阻止的阿鸣:“呜呜哇哇哇!”
-
-
等列车组其他人都离开后,就剩下阿鸣还伤感地坐在原地。
和丹恒分开的第一分钟想他想他、想他。
第二分钟想他想他……
第三……
“亲爱的开拓之人哟!你掉的是这个金色的丹恒,还是这个银色的丹恒呢?”
“又或者是……”
还没等他数完第三分钟,旁边的垃圾桶忽然开口说话了。
阿鸣眼前一亮,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他兴奋地跑到垃圾桶边上喊:“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原来垃圾桶真的会说话啊,还真的有垃圾桶精!
而且他竟然还有那么多丹恒!这就是垃圾桶的魅力吗?!
他彻底理解星了!
这样的小妖精、这样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抗拒!
“嗯……有点贪心呢,不过没关系,伟大的垃圾桶大人将会满足你的要求!”
“哇——!”阿鸣愈发期待地看着垃圾桶。
虽然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是他会发丹恒欸!
“噔噔!”
深蓝发色的青年头开垃圾桶盖地从垃圾桶中钻了出来,优雅地对着阿鸣行了个礼。
“恭喜你,金丹恒银丹恒合成了我这个桑博~”
阿鸣的眼神死了:“……”
神经病。
骗子。
他站起来举起桑博头顶的垃圾桶盖,在他笑意盈盈的注视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用力往下压。
在猝不及防的压力下桑博委屈地缩回了垃圾桶里:“饶命啊!”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
“我的丹恒呢,骗子!”
“我要的不是这个深蓝色的家伙,是金丹恒银丹恒还有真丹恒啊!”阿鸣怨气深重地压着桑博的脑袋。
“快把丹恒还给我——!”
“那我上哪去给你变出来啊?”桑博顶住垃圾桶盖试图反抗,“我这里没有丹恒啊!”
“你不是垃圾桶精吗?”阿鸣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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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必须给我变出来!”
桑博躲在垃圾桶里欲哭无泪地呐喊:“救命啊,谋杀啦,来个人救救我吧……!”
“住手——!”惊恐到破音的女声回荡在四周。
阿鸣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他怔愣地回头:“星?”
“你不是走了吗?”
“你要对我亲爱的垃圾桶干什么啊!?”星心疼地扑过来护住了正在被阿鸣摧残的垃圾桶。
她原本是假意妥协先去找桑博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其他人都离开后再偷偷回来和垃圾桶亲密接触的。
但是她都看到了什么!?
阿鸣不仅没有走,他还那么残暴地用盖子挤压垃圾桶的脑袋!
好残忍好冷血的蛇!
“我不许你伤害它!”星勇敢地挡在了垃圾桶面前。
阿鸣缓了会后也严肃地说道:“这恐怕不行,这个骗子骗了我,我必须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星的眼神很坚定:“那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我替它受了!”
“……你一定要护着他吗?”
“一定,必须!”
垃圾桶仿佛也感动到了,整个圆润的桶身都剧烈地晃了一阵。
星立马温柔地安慰它:“别怕,小桶,刚才是我来晚了,接下来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垃圾桶:“噗……”
“你们这是……在干啥嘞?”
粉发少女站在不远处地迷惑地看着他们。
感受到气氛格外沉重地她眨了眨眼睛,又道:“或许,咱来到不是时候?”
“或许来得正是时候。”又一道清冷的青年音响起,丹恒带着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走了回来。
-
“三月?”
“丹恒!”
星疑惑地看着应该在别处搜查的两人。
“你们怎么也回来了?”
阿鸣则是随手将垃圾桶盖扔回垃圾桶上,开心地朝着丹恒跑了过去,一道电弧闪过,丹恒就被热情地抱住了。
而原地的垃圾桶则是发出了什么被砸到的声音和一声痛呼。
三月七叉着腰奇怪地看着他们:“咱就是猜到星你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垃圾桶的,所以才打算回来监督你……但丹恒老师是什么情况咱就不知道了。”
“我也是来阻止星的。”丹恒淡淡地开口,顺便过来看看阿鸣是不是还在伤心。
“倒是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一听到这个,星立即控诉了起来:“阿鸣他这个残忍的蛇在对我的垃圾桶施暴!”
“你们快帮我一起阻止他!”
“对你的垃圾桶施暴?……为什么啊?”三月七欲吐槽又止地问。
“我哪知道,反正我一来就看见了他的暴行。”
丹恒低头看向还在冒着小花花蹭在他胸口的阿鸣,也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那个垃圾桶精骗我说他可以给我金丹恒和银丹恒……但他没给!”阿鸣也很委屈。
星迅速接话:“没给你是正常的,因为垃圾桶只爱我一个……不对,垃圾桶怎么会说话啊?”
“它真成精了啊?!”
三月七也跟着震惊:“原来你也不知道垃圾桶会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