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从恶魔小姐手中夺回人生》 第1章恶魔搜寻目标 刘可走在街上，抬头看向马路两边的写字楼。 这条街上都是高楼大厦，此时临近年关，风也吹得紧，路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许多。唯有刘可清闲得很，又不怕寒风，在街上闲逛，悠然自得。 一阵寒风呼啸，穿过街道，吹得长青的绿叶微微摇晃。 刘可不由得捂紧羽绒服，刚刚伸出来的手又急忙缩回去。 他今年三十三岁，身材不佳，自从6年前被踢出公司，便成为一名光荣的家里蹲，6年没有上班，只靠写几卷不入主流市场的小说、画一些见不得人的漫画为业。 寒冷的世界里，人们似乎都躲进了高楼大厦，享受暖气的舒适。 对刘可来说，这却是难得的享受。唯有这个时候，刘可才会走下出租屋，来享受写字楼下宽阔的街道。 这阵风过去，他再次伸出手，打开手机，号码已经输入，可刘可却久久不能按下绿色的按钮。 犹豫许久，刘可终于拨通了电话。 “喂……是可可？” 这声音轻灵而温柔，好像是几十年也没有变化。 刘可不由得心里一酸：“喂……妈妈，是我。” 一阵沉默，电话那头才说道：“可可，怎么了，这么久没给妈妈打电话了？最近还好吗？” “我、我没什么事，就是在工作间隔，想起给你打个电话，好久没联系你了……” 电话里的女声温柔而沉静：“可可，你最近还好吧？” “我很好，你呢，妈妈，你还好吗？” “好……你还好吧？工作顺利吗？” “顺利，顺利，我很好，今年我升职了，都挺好的。妈，我太忙了，没有来看你，你注意身体啊。” “我晓得，可可你也是……可可啊……” “嗯？我在。” 又是一阵难熬的沉默，刘可的妈妈说道：“可可啊，今年过年，你来我这儿过吧，天气冷得很啊。” 刘可呼吸一滞，“我，我没事，我这儿过挺好，我还有工作呢，我跟朋友过，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真的没事。” “……好吧，可可，你也要注意身体，工作别太累了，平常多休息，我平常没有在你身边，你……” “好，那我先挂了啊，妈妈新年快乐，我提前给你拜年，你注意身体，再见，下回再跟你打！” 刘可如爆豆般吐出一连串的问候语，然后将手机紧紧攥在手上，挂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刘可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要站立不稳，眼前太阳刚刚升起，暖阳在冬日里本来是最好的陪伴，此时他却好像被晒得头晕眼花。 “呼……” 刘可长呼了一口气，却又感觉到一阵满足。妈妈那关切的语气，犹如一股暖流，让他感觉到温暖。 他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上回见到妈妈还是三十岁的时候，如今过去这几年，妈妈电话里的关心，总是能给他带来几分安慰。 忽然间，他听到自己脖子后传来的笑声，让他一个激灵，接着是一个轻快好听的声音： “诶，是在给离婚之后抛弃孩子另建新家的母亲打电话，然后被母亲假惺惺的关心惹得要哭惹的三十三岁无家可归无处过年的单身大叔一位吗？” 这一串长话，被声音轻快的女人，用很快速的语气说了出来。 刘可面色不变，却感觉心里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涌上来。 他的父母是在他读大学的时候离婚的。那时他已经快二十岁，谈不上要跟谁住，寒暑假里，在爸妈那里两头跑，一个地方住一阵。 过了两年，父母都陆续有了新的家庭，他去的次数就少了。 父母给他生活费，供他到大学毕业，在毕业之时，爸妈还给他攒了一小笔钱，支持他在这个省会城市继续工作。 也就是那时，妈妈又生了一个孩子。 那一刻，刘可忽然感觉到心里的什么东西破碎了。 于是他不再去妈妈那里，也不想见到爸爸和他的继女互动的模样，他选择自己一个人住。 那本来只是赌气，可是当他心情平复一些，想再次去到父母身边时，却感觉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 不但开不了口，当妈妈主动说起，他还要推脱，即使是失业后依然如此。 有时他也会看那些“摆脱原生家庭”的文章，可是每到年关，就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只有这北风飘零的天气，他才会出来透透气。 刘可抬起头，清晨清冷的大街，不再像刚才一样有吸引力，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一只无形的手，似乎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在说话。 可是既然她已经知晓，何必表现得如此懦弱？ 刘可缓缓转过头，眼前是一张美极了的鹅蛋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意盈盈，仿佛会说话一样。 这是他的高中同学，杜妍儿，也是杜氏集团总裁的女儿，杜氏集团的大楼就在隔一条街的地方。 杜妍儿从小到大都是大美人，刘可高中与她做同桌时，刘可不解风情，觉得这位同学的长相有些怪异，嘴角总是挂着笑容，眼睛里发着亮……直到长大以后他才明白，这丫头是天生的媚呀！ 可惜大冬天的，杜妍儿穿着大衣，不像夏天那样可以看到她玲珑的身材。 刘可默默注视着自己的老同学，他比杜妍儿高了不止一个头，杜妍儿回瞪过来，却一点也不示弱。 杜妍儿得意洋洋，咬下一口苕皮，擦了擦脸上的辣椒，又急忙把手藏到大衣里去。 倒是在她背后，隔着十米外的地方，跑上来一个瘦高男人，似乎听到了杜妍儿的言语，吓了一跳，冲上前来，挡在杜妍儿身前。 男人冲上前来，便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大概是怕这个邋遢大叔一拳打在杜大小姐脸上。 匆忙之余，他就没注意顾得上刘可，刘可被他推得后退了两步。 杜妍儿不满道：“顾正，你道什么歉？我说的都是实话！” 顾正道：“杜妍儿，我们该回去了吧，杜总要催了……” “那你回去呀，别拿我爸当理由！”杜妍儿皱眉道。 听到这对话，刘可终于忍受不住，这是当自己是泥捏的吗？！ 他上前抓着顾正的领子：“你推我干嘛？” 不料顾正方才动作很大，此时却很礼貌，双手张开以示无辜：“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急了，我只是担心这位姑娘的安全。” 很有礼貌，也很关心姑娘，正因如此，刘可更加握紧了拳头。 说得好像是站在我身前，就容易让人误会，杜妍儿有危险一样！ 还装作这么无辜又绅士的样子，做给谁看？ 不就是追杜大小姐的一个狗腿子！ 刘可很想给他一拳，可是这样反而坐实了这小子英雄救美，也许这小子脸上那副无辜的表情，正是为了挨这一拳。 “你们干什么呢，刘可是我的老同学、老同桌。”杜妍儿推开顾正，嘟囔道。 “老同桌……”顾正一时怔住，他还从不知道，这个孤僻的杜大小姐有什么老同学、老同桌的。 刘可无奈，只好松开顾正。顾正也不还手，只是整理自己的衣服，似乎身上的羽绒服也像西装一样，容易被邋遢大叔弄皱。 “老同桌，过年有没有地方吃饭？” 刘可不想再与他们纠缠，摆手准备离开：“没有，我又不像杜大小姐，每年有保镖陪着吃饭。” 长得漂亮、家庭条件又特别好，杜妍儿身边从来不缺少男生围绕着她转。 可惜，也许是眼光太高，杜妍儿至今还保持着单身。 “不过今年我这个保镖，还不错唷！” 杜妍儿却高兴起来，这正是今天她来“偶遇”刘可的原因：“嘿嘿，他和我划得来，说不得过段时间我就要脱单了！” 她说这话时，指着顾正，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刘可一时失笑：“你是来跟我炫耀的么？我是你前男友？” 两人高中时的关系其实还不错，杜妍儿属于有钱的大小姐，没少受到男生调戏追求，和班上的女生相处很糟糕，对于刘可这个能玩到一块的同桌，却还有几分看顾。 不过，近年来杜妍儿频频“关心”家里蹲刘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只是因为刘可也是单身嘛，在刘可身上，杜妍儿总能找到几分安慰。情知刘可也没胆追求自己，与他说话反而放松。巧得很，刘可失业之后，出租屋离杜氏集团的新大楼没多远，一年总有几次，能在街上碰到爱晃悠的杜妍儿，两人没少互相嘲讽。 杜妍儿摇头：“不是，但我们又是老同桌，又同是单身狗多年，要是我脱单了，以后不来找你，就剩下你一个人，你倒是会想念杜大小姐的。总得提前告诉你一声。” 这话是刘可今日，又或者是这几年，听到杜妍儿最像人话的一句话了。可偏偏如此，他有些心酸。 “你也失业很久了吧？之前我不好意思，其实我早就想说了，来我家公司上班吧，别家里蹲了，多久啦？总归是老同桌，平常又经常见面，总不会让你饿死的。” 如果杜妍儿照往常一样冷嘲热讽，他也早就习惯了，一年到头走在这条街上，总归有几次见面的时候。杜妍儿这家伙从小衣食无忧，自然眼光高，一来二去十多年，居然和他一样保持单身，所以常常来刘可身上找优越感。 当然，刘可也在杜妍儿身上找到了优越感：杜大小姐家财万贯，脾气惊人，就算以后能结婚，大概也只能找到一个求她家产的人，永远找不到真爱。 依刘可看，顾正确实是这种人。刚才的表现也太刻意了点吧？ 可是此时此刻，杜妍儿似乎比平常温柔了一点，见刘可打量顾正，便说道：“他也喜欢小说、艺术，我在公司摆了好多画，他都能认出来。” 小说？我现在就在写啊，我也会画画…… 刘可失业多年，靠的就是写小说和画点漫画糊口，可是从来没有告诉过杜妍儿。 刘可张了张口，可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说出来想表达什么呢？让杜妍儿下回艺术研讨叫上自己？ 他只能感慨：“连杜大小姐也到年纪了啊……” 可是我呢？失业死宅，就连父母也很久没见过了，小说虽然能挣点钱，可是未来会怎么样呢？ 以后连偶尔见到杜妍儿这妞的机会也少了吧……虽然没想过自己会和杜大小姐发生点什么，可是一想到以后可能要见到这家伙的人妻模样，他还是有点火大。 眼见杜妍儿娇艳的红唇染上辣椒，刘可心念一动，忽然从顾正手上抢过苕皮，连带着杜妍儿的一点点口红印，一把吞进了肚子里。 和杜妍儿来了场间接接吻。 “你！” “你干什么！” 杜妍儿还来不及说话，顾正已经一把推开刘可，再次挡在杜妍儿身前，举起了拳头。 刘可一个踉跄，站定后说道：“还挺香的嘛……” 也不知是在说苕皮还是口红印。 听到这话，顾正立刻一拳打了上去。 “好吧，三十三岁幻想间接接吻也太丢人了，”刘可心想，同时开始伸展不怎么运动的身体，准备打十多年不曾打过的架。 竟然是为了杜大小姐？真丢人! 离他们不远处，马路对面，一个少女蹲在一棵梧桐树上，梧桐树的树叶已经凋零殆尽，少女藏于树枝之后，却更加凸显她娇俏可爱的脸蛋. 更显眼的是，在临近年关的冬天，美少女只居然穿着一件短裙，冷风将裙子吹得飘飘起舞，她却一点也不在意严寒，若有人从树下经过，定然会惊奇又脸红的跑开。 不过，若是能抬头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美少女的瞳孔竟是红色的，此时还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泽，美少女的头顶，像cosplay一样顶着一对尖角。 她手上拿着一个罗盘似的盒子，其上有一枚指针，正对着街上仅有的三人。 少女松开罗盘，瞳孔里的紫色也随之散去，她一拍大腿：“对啦，就是这种人，家里蹲、没家人、没工作，还好色，这正是我的目标客户！等这个灵魂到手，我依琳娜就是二星恶魔！” 少女依琳娜从三米高的树上轻松跳下来，小皮靴在街道上“哒哒”作响，她轻哼着歌：“这个‘寻人罗盘’真不错，这么快就找到客户，没亏我花了这么久的积蓄！” 第2章恶魔遇上大叔 “顾正，你发什么神经！要你逞什么能！” “杜妍儿，这种人……” “让开！” 杜妍儿把顾正一把拉开，她可不需要别人给自己当保镖。 她观察了一下两人的结果，顾正脸上挨了两下，刘可则是倒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便忽然改口笑道：“呵，老同桌，如果没地方回去过年，可以去我家，总有一口年夜饭给你吃。” 刘可说不出一句话，气喘的却更厉害了。 顾正感觉吹在身上的冬风更凉了。 家里蹲刘可大叔过年确实没什么好去处，大概率是在出租屋里，码完字，便戴上耳机在视频网站通宵过年。 太孤独了，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甚至希望多来几次这样的冲突。 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呢？如果能有什么办法就好了。 可是刘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种状态。 也许他应该像杜妍儿身边这小子一样，好好舔一舔杜妍儿，别的不说，让她给自己一个靠谱的工作，刘可觉得杜妍儿会答应。 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为什么杜妍儿这么幸运，我就这么倒霉？我如果有杜妍儿这样的条件，不，哪怕只是十分之一，我早就和一个好姑娘过一辈子了，怎么会三十多岁还像她一样，性子越发恶劣，偶尔又来说好话，当给乞丐发善心呢？ 一个消瘦的女孩身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已经是一个很模糊的形象了，他的中学同学黎娜……可惜，她已经不在人世。 黎娜长得挺漂亮的，初中几次和他做过同桌，高中仍然是他的同班同学。 这么一想，刘可感觉自己那时候运气还真不错，身边常常坐着漂亮女孩。 可惜，那时候太傻了，一点儿也不懂这些事，偶尔有点想法，又很快因为胆怯而逃避……明明那时候有很多机会的。 像黎娜，她长得漂亮，和善又大方，课余活动经常帮刘可，可是家庭条件差，成绩也不好，高中的时候在酒吧街混迹，后来……也就一直留在那里了。 多年后，他难得在街上碰到了黎娜，黎娜打扮的很时尚，很漂亮，还像多年前一样热情大方，要请刘可吃饭。 可是他却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自己的老同学。工作没有多少成绩，也没有谈恋爱，他要怎么和这个看上去那么漂亮的老同学相处？ 于是他和黎娜只说了几句话，就找借口匆匆离开。 几天之后，却听说，黎娜自杀了，割腕死的……也许，是黎娜误会了他，以为他看不起混迹酒吧的老同学，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或者，结局早已注定，和刘可没有什么关系。 可为什么只有杜妍儿运气这么好？ 一辆大货车从后方疾驰而来，刘可忽然想到自己常看的穿越小说，说不定自己也能来此穿越呢？ 要不就带着他们俩走，也行，血溅五步，伏尸三人…… 一时间，他站起身，朝杜妍儿走了两步。 顾正也立刻靠近了一点。 杜妍儿道：“顾正，我说了你别管我！” 话虽如此，亲疏之别却是明显的。 顾正不理会杜妍儿，对着刘可道：“再靠近我们要报警了！” 随即刘可又退了回去。 倒并非怕了顾正这句威胁，而是想来想去，杜妍儿到底对他有几分好意，想帮他找份工作…… 他走到马路边，看着飞驰而来的大货车，他很有往前踏上一步，一探究竟的念头。 大货车上，依琳娜依然拿着罗盘，另一只手举起，作出一个施展魔法的手势，“哎呀，操作大车暂时还有点困难吧？应该找辆小点的车的……咦？这家伙发什么神经？” 眼见刘可站在马路边徘徊，依琳娜啐了一口，“你想死没问题，得先把契约给我签了！” 她手指一摇晃，眼睛里紫气大显，大货车便急剧停了下来。 正在刘可的身前。 随着车子，一阵气流吹来，杜妍儿等人也不由得回头看来。 大货车没有遵守交通规则，随意停在步行道边，车门打开，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孩子，从车顶跳下来。她穿着一条很短的裙子，随着寒风的吹拂，裙摆随风飘动。她似乎对这寒冷的天气毫无畏惧，没有穿袜子或长裤，修长的双腿上只包裹着轻薄的黑色丝袜。 跳下来时，她也不惧寒风，毫不遮蔽暴露在冷风中的身体。 少女也就是依琳娜了，她手上仍然拿着罗盘，另一手抓住刘可的胳膊，“刘可，有件事找你，跟我走？” 刘可一时茫然。他还没有从女孩跳车时露出的裙下春光中反应过来，就见这个看起来像外国人、说的却是标准普通话的小萝莉，抓住自己胳膊，把自己往车上拉。 身体贴在一起，刘可感觉靠在丝绸上一样，触感好的惊人。 “刘可，她是谁？！” 杜妍儿有些气愤的叫喊，让刘可一时有些得意，随即也疑惑看着小萝莉。 小恶魔依琳娜得意洋洋，对杜妍儿道：“你提了一个很有水平的问题，但是我能不告诉你，只能告诉他！” 她笑眯眯看了一眼刘可。 杜妍儿一时气急，眼前的小姑娘是一眼可见的小美女，精致的脸庞像瓷娃娃一样可爱，看上去不是国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可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和刘可这种人有关联呢？还抱得那么亲近！如果真有什么关联，刘可怎么可能忍住不炫耀？ 连自己都还刚刚对顾正有好感而已！ 她打量着紧贴刘可、满身纯真气息的女孩。她是受人追捧的美人，在工作中，无数明面上、私底下的追求和觊觎都对着她。 可是，再美的人，也会有逐渐老去的那一天，今年她才已经三十三岁，她觉得自己还一点也不老。可是看到眼前这个女孩，仿佛是高中生一样的女孩，她还是有些羡慕。 杜妍儿叉腰问道：“刘可，有种就说清楚，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刘可自己倒还清醒，他知道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小萝莉，看着洋萝莉国语说得这么好，说不定还是外国间谍呢？ 于是他说：“我不认识她，她就倒贴上来了。” “……你！”杜妍儿怒瞪着刘可，她自然不相信，有人第一次见面会去搂抱这家伙。 刘可没有多说什么，依琳娜却紧抓着刘可的胳膊，主动说来：“我和他是最最亲密的关系，嘻嘻嘻……比爱人还要亲！” 刘可感觉到香风扑鼻，依琳娜身上的柔软让他心醉神迷，不管这是真话假话，他都有些像醉酒的感觉。 他也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可是光是看到杜妍儿那难以置信的表情，也就值了。 依琳娜笑眯眯道：“刘可，我们上车！你有没有想实现的梦想？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我们去哪儿？” “嗯……去你家里谈吧！” 这虽然是一辆货车，刘可却感觉在登上一辆保时捷，前面有司机，他和小萝莉互相牵着胳膊，走到车顶。 顾正一脸惊愕，杜妍儿颓然坐倒在地。 “不可能啊？怎么会有人喜欢他？我不信！顾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可看到这一幕，异常兴奋：管它是什么原因，光是看到这一幕就值了，他就不信，难道有人要绑架他这个家里蹲不成？ 话虽这么说，看着依琳娜短裙下，黑丝包裹的长腿，他还是产生了一些别的想法。 依琳娜也同样兴奋，只要完成这一个灵魂契约，她就能晋升为2星恶魔，不再是人人都能欺负的1星恶魔了！ 她刚才说的也都是真心话，签订契约、交易灵魂，难道不比爱人更加亲密吗？ 兴奋之中，她浑然没有发觉，上车之后，罗盘的指针不断偏移，指向的竟然是车下的杜妍儿。 直到货车开出五十米远，罗盘指针像是辛苦工作一天的劳动者，陡一歇息，便颓然耷拉下去。 第3章恶魔接待客户 狭窄的街道，破旧的房屋，满街叫卖的小摊贩，电线和晾衣绳在头顶交织成网 这是刘可出租屋所在。 乓！ 出租屋的大门关上，刘可回到自己的世界，便大胆了许多，抓着依琳娜的手也放肆起来。 “好吧，依琳娜小姐，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依琳娜的声音带着奶气，语气却一本正经：“恭喜你，你现在获得一个机会，只要你臣服于魔王陛下，我就能实现你的三个愿望……你只要付出一点微小的代价，就是你轻得微不足道的灵魂！” 刘可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个极其可爱的美少女。 瀑布般的乌黑长发，白皙如雪的肌肤，宛如晶莹剔透的羊脂玉；她身材娇小玲珑，曲线优美，看上去简直是个涉世未深的乖乖女孩。可是瞳孔中怪异的赤红色，头上一对小小的尖角，还有裙摆上几串金属链条，又让她有了几分坏女孩的美感。 “哦哦……你为什么穿的这么少？这是cosplay吗？我小时候在漫画上看到过的，这是低级恶魔的造型吧？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漫画了，真让人怀念啊……” 刘可伸手要去摸那黑得发亮的角尖，不料美少女却气愤得跳起来，她一动，连衣裙上的金属条也发出碎碎的声音，伴随着她清脆可爱的声音： “什么叫低级恶魔？我只是年纪还小！难道非要像格瑞斯那家伙那样长大角才可以吗？” “哦？格瑞斯是谁？难道魔界和《哆啦a梦》上写的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格瑞斯就是我讨厌的上级。咳咳，我告诉你……呀，笨蛋，你在摸什么！” “嘿嘿嘿，今晚跟叔叔好好说说！” 刘可还没看清自己的手指碰到了哪里，只感觉触感好得惊人，美少女便直接跳起来，一脚踢倒刘可，顺势向后翻了一个跟斗，靠着墙壁，怒瞪着刘可。 “哦，还会反抗，真不错呢。” 刘可呵呵一笑，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碰到这么可爱的小萝莉了——他在做梦！ 说到底，就像杜妍儿说的一样，他自己也不相信，现实中这么可爱的小萝莉，会没理由的来主动抱着他胳膊。 后面听到她疯疯癫癫的言语，更让他认定，这不是和梦里面一样吗？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汇聚到一起了。 话说，即使是家里蹲刘可，也在家里蹲的过程中练得了几项本事。 其中一个就是清醒梦，也就是控制梦境内容的能力。每天晚上他就有机会去想象现实中永远没法得到的东西，去安抚白日的不平和无聊。 不过，虽然他经常做清醒梦，今晚梦里的触感特别真实。 “魔灵：定身法！” 小恶魔右手抬高，比出一个奇怪的手势，接下来刘可的身体就一动也不能动。 刘可想，依科学来说，自然不能说一动也不能动，他的心脏还在跳动，鼻子还在呼吸，只是四肢不能动弹。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还可以眨动，耳朵也能听见。 “呼……” 小恶魔喘了口气，双脚随便把皮靴挣脱在地上，坐到桌子上，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小书。这样的姿势，链甲之下白生生的皮肤虽然被挡住了大半，但下身挺翘的形状就显露出来。 她右手保持高举的姿势，红色指甲上发着点点油亮的光芒，另一只手在空中轻轻划动，她腿上的书就随着飞快翻动。 “刘可，三十三岁，非专业发明家、艺术家、小说家……最擅长的事是做清醒梦，处男，嗯，不错，思想极为下流！” “呃……” 听到美少女说出“处男”两个字，刘可想要反驳两句，但是只能勉强发出一点点的呻吟声。 “不对，这是我的梦……” 接下来，美少女嘴角使劲压了下去，露出嫌恶的表情。 “不过，虽然下流，只是在做梦、自己画画和写小说意淫，没有交过女朋友。哼，难怪处，活该！” “魔灵：虚弱术！” 美少女右手打了个响指，刘可身体顿时软下来，倒在地上，看着美少女赤足在眼前晃动，他不由咽了咽口水，生出一股伸手抓住的冲动，可是小恶魔的脚丫已经准确踢到刘可的脸上。 再软再香的东西，踢在鼻梁上就不一样了。 “笨蛋，别想反抗了，区区人类，低等生物，一辈子只配被我踩在脚底！” 体会到这从来没有过的剧痛，刘可有些清醒过来了，如果是梦境的话，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可是说实在的，听到她清脆的骂声，让刘可心里有些酥酥麻麻。 这种没出息的感觉，让他暗骂了自己一句。 不过，也许是中了虚弱术的缘故，他的身体一点劲也没有。 “哼哼哼……明白过来了吧？知道厉害了吧？这里可不是你的清醒梦里，是现实世界！” 这么说来，这里好像确实不是梦里，刘可还从来没有在梦里体会到那么真实的触感。 “本恶魔，咳咳……” 只见美少女整理了一下刚才弄得有些凌乱的长发，想要重新编成流畅的辫子长发，还不忘摸摸她头顶的小角，可是刚才翻了个空翻，现在头发怎么也弄不顺。 想找把梳子，可是她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台电脑桌算是比较干净，其余就都是乱七八糟的衣物和小说，在这种大叔房间里，自然不可能找到这种东西。 她就这样摆弄了好几分钟，等到刘可几乎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忍不住再去偷窥她晃荡的脚丫。 她却忽然放弃了整理，把头发随意往后一甩，便跳下书桌，看样子是没有耐心再打理了，站在我的面前俯视着我，就在刘可红肿的鼻子前，不到一尺的距离。 “咳咳……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魔界‘彗星军团’的依琳娜，依琳娜·阿尔科琳娜。” 她再次捧起她的金色小书，念道：“刘可，33岁、处男、自称的艺术家、正在领取失业保险金，不过还依靠写见不得人的小说有一点灰色收入，勉强能吃饱饭，住所是……没错吧？” 依琳娜报菜名似的念了一遍“契约”台词，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却忽然声音高了一个调子。 “刘可，我是你的灵魂捕获者。” 第4章恶魔征服人类 “刘可，我是你的灵魂捕获者。” 刘可不解：那”灵魂捕获者“是什么老套漫画里的设定？ 依琳娜说完，便将手上的书本“啪”的一拍，书本随即消失在空气中。 她扬起嘴角，模样颇为得意：“大叔，你明白了吗？这里是现实世界，不过现实世界里，还有很多你们人类不能理解的强大存在，现在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本恶魔满足你三个愿望，你死后把灵魂交给我！” 刘可点点头：“我明白了。” 依琳娜一愣，随即高兴道：“咦？你悟性还不错嘛！我的前几个客户，可让我费尽唇舌了，我每次介绍自己，他们就回答什么‘科学’、‘迷信’，真是些蠢货！” 刘可道：“什么都容易接受，随遇而安，这就是我的性格。”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客户！”依琳娜无不遗憾的感慨道：“听说在几十年前……也就是你们星球一百多个公转以前，人类还很相信恶魔，真是世风不古！” 刘可忍不住问：“可是，恶魔不是坏的吗？为什么你要自称恶魔？” 依琳娜一愣，随即轻轻挥了挥手，不屑笑道：“在你们人类那里可能有什么邪恶、善良啦，你们怎么会明白我们的观念？不过是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明白吗？为了让你这种笨蛋大叔容易明白一点！” 刘可从地上仰视着依琳娜，琢磨着，依琳娜和传说中购买灵魂的恶魔大不一样，比如说，长得太可爱了些，身材太好了一点，再比如说，一点也没有服务意识，特别粗暴……也许因为是低等恶魔的缘故？ 但他确实认可了现在是现实世界，不是他的梦境里。 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自己一半年龄的小恶魔，抓着自己的胳膊，带自己坐了一路卡车，跟自己回到了出租屋。 这样一想，刘可悄悄把身体往前挪了几寸，小恶魔的身上一股异香，便传进他的鼻子。 “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当然！” 虽然刚刚被狠狠摔了一下，刘可还是勉强抬起手指，指着依琳娜道：“那我要你！” 依琳娜轻声一笑，似乎早料到刘可会提出这个条件，修长的右手食指在他头顶摇动：“不可以哦，不可以对恶魔有色色的念头哦。很久以前的《人类恶魔分界法案》就有规定，恶魔是不能和人类有契约之外的关系的……特别是对你这种大叔！” 依琳娜脚掌狠狠踩在刘可往前探去的手掌上，使劲在地上磨了一磨。 看来，恶魔的身体要比人类强大不少，刘可不由得哀嚎起来，完全无法反抗。 不过，刘可仍然尝试着把脑袋往前伸，想要离女恶魔近一点儿，这就是他对什么都不气馁的作风。 “跟你说不明白吗，笨蛋，明明是个大叔的年纪，居然还想着对萝莉长相的少女出手，真是变态，变态！” 说这话时，依琳娜一脚踢开刘可的手，干脆跳到他的身体上，左脚踩在刘可的背上，刘可扑的一下趴在了地上。 小恶魔使劲按着刘可的半边脸，脚趾就在刘可的眼睛边抖动，似乎随时都能轻易穿破眼珠：“大叔，现在明白你的处境了吗？” 依琳娜对于她的力量颇为得意，右脚使劲在刘可的脸上研磨，像是要把刘可的脸磨成粉末。不过，她这样初出茅庐的小恶魔，对于21世纪人类的兴致和品味，懂的还不够多。 要命的触感，还有小萝莉言语上的凌辱，让刘可有些兴奋起来。家里蹲数载的大叔，哪里曾和美少女这样互动过呢？ 要不是身体中了虚弱术…… “嗯？你怎么不说话？你还不明白，这里不是你的梦境吗？死宅大叔，到底想不想改变你的处境？快点签订契约吧！” 小恶魔又说了一通话，想让刘可意识到恶魔是真实存在的。 总之是灵魂啦、恶魔啦、地狱啦、愿望啦，刘可早就懂了，和上世纪的漫画内容差不多。只不过小萝莉似乎格外勤奋些，才刚刚开始工作半年，就已经收获了1个灵魂，另有两个灵魂的交易已经达成，等到那两人死去，就能收获。 其实刘可早就认可了，只是听到依琳娜说到她的辛苦处，不由得想：如此勤奋，莫不是恶魔界的社畜？ 看起来，家里蹲其实也不错…… 他基本上没有去听她的话，因为说话时，小恶魔的脚丫无意识的摆动着，抬起，又打在刘可的脸上，抬起，又放下，抬起…… 刘可吃痛，只好道：“我知道啦，这里是现实，你是恶魔小姐，我懂了啦恶魔小姐！我在漫画里有看到过！” 虽然在这个年代，小姐这个称呼有些过时了，但因为经常看奇幻小说的缘故，刘可还是叫她恶魔小姐，光是这样叫她小姐，就让他有些异样的感觉。 “哦，你终于明白了吗，大叔？这里是真实的人类世界，也是灵魂的捕猎乐园！” 依琳娜从他身上走下来，像是从地毯上走下去一样自然， 刘可看着她亮晶晶的脚趾，强忍住了冲动。小恶魔看起来还不太懂得人类世事，何不细水长流，找更好的机会呢？不能让她好感度太低了！ “我知道了，依琳娜小姐，请原谅我的罪行，我不会再对你无礼了。” 虽然这样说着有些屈辱，不过好在眼前是一个小萝莉，对着小萝莉的短裙跪拜，任何男人都不会说不是的。 “好吧，大叔，我就原谅你的罪行，哼……起来吧。” 依琳娜又打了一个响指，刘可身上的虚弱感顿时消失了。 起身时，他抬头看见依琳娜脸色有些红，嘴角却翘得更厉害，看来小丫头也很喜欢这种受人尊重的感觉嘛。 他忽然灵机一动，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忽然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只见依琳娜虽然直接踩在地上，却没有沾染一点儿灰尘，是身体特异，还是因为次元不同？ 他萌生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依琳娜道：“喂，让你起来啦？” 刘可抬头对依琳娜说：“依琳娜小姐啊，我想我应该用礼节来向你赔罪，怎么能让这么可爱，这么高贵、这么强大的依琳娜小姐蒙尘呢？请允许我用人类最谦卑的礼节，表示向你的臣服。” “嗯？什么礼节？” “在我们星球遥远古代，一个名叫波斯的古国传承下来的，被征服者向征服者表示臣服的吻脚礼。” “吻……脚？” 依琳娜先是愣了一会，双手抬起来又放在膝上，接着轻轻摆了摆右手，眼睛却几乎眯成一条线，掩盖不住的笑意，完全不复一开始的嫌恶。 “哼、哼、哼，什么臣服？我们还是要做交易的嘛，不过、不过你如果自愿臣服，那我也管不着，虽说《分界法案》有规定，恶魔除了收割灵魂，不能参与人间之事……可是这可不是我要破坏规定的哟！” 说完，依琳娜居然主动将左脚往前抬起，放在刘可的眼前，离刘可不过几寸距离，刘可只感觉到一阵清香传来，连脚指甲边的红润也清晰可见。 “吻脚礼吗？我们魔界倒是没有这样的礼仪呢……不过，既然是人类的风俗，就入乡随俗、嗯！入乡随俗一下吧！” 什么是“分界法案”？这个念头在刘可脑海里一闪而过，脑海便被一片晶莹剔透所填充。 第5章恶魔预算有限 “……就这样吗？”依琳娜微微嘟嘴。 刘可擦了擦嘴，感觉到一股清香还停留在嘴畔。 他站起身，悄悄打量依琳娜：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有点不满意？难道这小恶魔，装作纯洁无辜美少女的样子，其实是知道我这个年纪的人就吃这一套，用恶魔的手段引诱我吗？而实际上却是一个…… 依琳娜皱了皱眉，“大叔，你刚刚在闻什么呀？我身体的味道可不臭哦，特别是对你们人类来说，味道应该是香的吧？毕竟你们是下等物种，根本不能抵抗恶魔才对。” “当……当然！” 依琳娜挥挥手：“哼，算啦，毕竟大叔是人类，有种族隔离的啦，算了！” 刘可一时无语，原来是觉得我嫌弃她？真是个笨蛋恶魔啊，其实刚刚只是碰到一下，就让刘可兴奋得要晕过去。 不过，她说得也对，不对恶魔萝莉动心，才是真正的不尊重吧？ 于是刘可更加放宽心，壮起胆子，直勾勾盯着小恶魔晶道：“不，我只是怕依琳娜小姐不满意人类的礼节而已，如果依琳娜小姐同意，我愿意用最完整、最恭敬的礼节对待依琳娜小姐，不管什么都可以！” “哦？什么都可以吗？” 就算种族不同，依琳娜果然也像外表一样，年纪不大，情绪变化得快，听到刘可的话，赤红色的眼珠转了转，很快露出笑容。 “那大叔就按照我们恶魔表示臣服的礼节，在自己的右臂、右腿上切开三道口子，然后再用刀在胸口……” “呃……” 刘可额头上留下一滴冷汗，看来恶魔也不是那么好搞的，急忙道：“小姐我还是先行完这套人类的礼节吧！” 依琳娜倒也不生气，微微点头，“毕竟是人类大叔，有《分界法案》的，不能让你随便订立契约。以后再说，我们来谈谈契约的内容！” 依琳娜左右看了看，似乎嫌弃刘可的床太脏乱，又坐回桌子上。 她不像一开始那样双腿交叉，而是两腿并拢在一起，依人类文化来看，自然是很淑女的姿势，只是在依琳娜小姐身上，多少有些违和，像是被要求按规矩坐正的小女孩一样，总是有意无意，不安分摆动着长腿。 “好了大叔，现在我来和你做交易，我满足你三个世俗的愿望，等到你死的时候，嘿嘿，你不用那么趴着啦，脑袋放那么低干嘛？我对客户是很友好的……只需要把你那重量只有一点点的灵魂交给我就可以了！” “灵魂……”刘可今天第一次认真去考虑这个词。 作为一个拜科学教徒，他才不认什么灵魂呢。 可是，眼前那么可爱的依琳娜，如果不是恶魔，怎么可能光顾自己的出租屋？ “大叔，你放心，你是我遇到过比较恭敬的人类了，一见面就对我臣服，即使在地狱里，我也不会让你的灵魂受太多苦的！” 刘可心中一动，认真问道：“那么说，地狱是存在的吗？是地狱在魔界中，还是魔界在地狱中？” 依琳娜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上唇，似乎对这种问题不是很擅长，“大概是……哎呀都差不多嘛，反正你知道你要去地狱就可以了！我会把你安排到前几层，嗯，离人间也比较近，不像十七、八层那么痛苦。” 听到这话，刘可不由抽了抽嘴，前几层可算不得好消息！ 如果真的有灵魂，真的要去地狱的话，就是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事情了…… 刘可又好奇问道：“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总体上是没有什么限制的啦，不过这两百年来，你们人类是越来越贪心了！我加入军团还没有很久，但已经跑过几百里的距离，哼，竟然才完成3单生意！” 刘可道：“那，那我要全世界的……” 话没说完，依琳娜却忽然拉起刘可的衣领，鼻子对着鼻子，黑着脸道：“喂，大叔，你刚才那么恭敬，该不是早就想这样跟我讨价还价了吧？实话告诉你，想征服世界这种愿望，我可没办法给你实现！” 刘可倒也不失望，这也算是情理之中，听依琳娜的言语，这种灵魂交易像是批量的业务，不是独一无二的那种。如果每个人都能实现这种愿望的话，那这个世界早变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这就是讨价还价的机会嘛！ 刘可再次跪下，用人类的礼节好好道歉，让依琳娜面色好了不少。 刘可道：“是我错了，依琳娜小姐才刚刚工作没多久，这样太亏本了，我应该好好支持小姐的工作才对。” “你说什么呀？是在说我魔力低微吗！” 对这方面的讽刺，依琳娜倒是意外的敏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起来：“这可不是按照级别来区分的！就算是利维坦、路西法那种高级别的恶魔，也是同等的愿望！有《分界法案》规定的！“ 刘可虽然不知道那个法案是什么，但大概明白了依琳娜的意思，这就像一家公司卖东西，要考虑成本的。 “我知道、我知道，依琳娜小姐才刚刚入行，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大魔王的！” 依琳娜小姐果然还是稚嫩，刘可一施行恭敬的礼节，很快就被哄好。 刘可道：“我的意思是，那个，愿望能不能增加一个呢？毕竟我看过的小说里，交易灵魂可都是四个愿望啊？” 后一句的理由，当然是骗她的。 “四、四个？”依琳娜瞪圆了眼睛。 刘可急忙补充道：“放心，依琳娜小姐，我不会提出那么过分的愿望的。” “呼……”依琳娜稍微松了口气，又摆了摆手，“好啦，看你不太聪明的样子，我也就实话对你说了吧……我们恶魔来交易灵魂，也是有预算的，预算，你明白吗？” “你以为实现愿望是不消耗魔力的吗？都要我们这些恶魔自己施展魔法哎！魔法就需要消耗能量，消耗能量就得有预算，这个预算是由我们军团自己出的，所以都有预算！” 第6章恶魔讨价还价 恶魔军团？听起来像是燃烧军团和天灾军团之类的东西，也许是因为魔界没有人类世界这样的国家吧…… 不过，看着依琳娜手指在空中滑动，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刘可有些想笑，“预算，我懂得，懂得……咦？预算？你们也有预算？” “所以说，因为有预算存在，你愿望再多，也没什么用处啦。” 依琳娜忽然压低声音道：“按惯例预算是不告诉人类的，不过本恶魔的风格就是……一贯信用为先，诚信交易，童叟无欺！所以我都是告诉我的契约对象的。我悄悄打听过，这在魔界算是个创举，创举哟！” 是会被大魔王惩罚的创举吗？刘可不由想道，不过大魔王总不能怪我吧？按照那什么《人类恶魔分界法案》，恶魔不能干预人类世界才对。 于是我问道：“请问依琳娜小姐，预算是多少呢？” 依琳娜伸出三根手指，忽然又把手缩了回去，看上去闪亮无敌的红色眼睛，却是使劲眨了好多下，又伸出两根手指，有些不确定道：“如果单纯用金钱计算的话，按照你这里的货币单位，大约是三千万吧？” 三千万……刘可盘算起来，在这个城市，三千万可以买一套大房子，或者是买一套小房子，然后靠利息舒舒服服过几十年，不用再写什么狗屁小说了。 对了，还可以用来泡妞，对于一个失业人士来说，确实还不错……喂，等等，这可是恶魔诶！灵魂交易啊！就三千万？这可是三十年代了！到帝都买得了一套房吗！难道真的是因为小恶魔级别太低，所以预算也少吗？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没有骗你，也没有拿回扣，本来就是这个价钱嘛！我再跟你说一遍，就算是路西法做灵魂交易，和我的预算也是一样的！“ 依琳娜也有些无奈，这种情况她也经常遇到，就是因为这样，契约交易才常常做不成的。 刘可心道：前提是你这个笨蛋小恶魔没有被你的上级骗…… 也许是刘可怀疑的表情过于明显，触动了依琳娜的自尊心，她终于是一脚把刘可踩倒在地，大声道：“你以为人类的灵魂多值钱啊？尤其在这个年代……” 依琳娜举起右手，指向四周，“在这个没有信仰的年代！灵魂、魔法，都更加不值钱了，你懂不懂？” “愿、愿闻其详！”刘可喘了两口气，差点被恶魔腿上恐怖的力量压到窒息。 只听依琳娜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研究什么科学，让现在用魔力换取人类世界的东西越来越难了！听我的叔叔说，几百年前的时候，实现人类三个愿望，只需要花费一点点魔力，有时候给一件棉衣、一碗热汤、一杯水就够了。” “那时候捕获灵魂多容易？随地都是灵魂，只有招手一呼……“依琳娜纤细的胳膊在空中挥荡了一下，可是看起来年纪太小，一点也不像电影里的神棍，反而像在卖萌的小萝莉。 “可是现在呢？到我入行的时候，你再看看这个世界，这些东西——”依琳娜四处张望了一下，“可是你这个处男大叔确实很穷耶，家里的东西加起来也不会超过20单位魔能吧……”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依琳娜哼了一声，“总而言之，现在你们人类造的东西越来越贵，我们恶魔也很为难。以前就算是要满山的珠宝、几十个妻妾这种愿望，也不花很多魔力的，可是现在就难办了，像电脑啦、核子能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人本身也是……” “为了防止魔界为了捕获灵魂而饮鸩止渴，最后万魔殿只好定下规矩，任何恶魔从事灵魂交易，所消耗魔能以10000个单位预算为限。” 最后依琳娜叹了口气，悠悠然道：“不是你们的愿望实现不了，是太费魔力，从此以后，恶魔军团不能超额支付，否则将会因为不正当竞争，受到万魔殿的绝罚。” 她说的多少有些颠三倒四，不过刘可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 总而言之，因为人类能造出的东西太多，让很多东西在人间贬值，虽然都能用魔法制造出来，可是很花费魔力，得不偿失，所以人间金钱的购买力提高了许多，而魔能却相对“贬值”了。 不过，听她的说法，似乎魔界有一个万魔殿，管理各个恶魔军团，也就是说魔王不止一个吗？ “所以说，本恶魔要是还像过去那样，什么时候才能拿到灵魂？这才跟你开诚布公嘛。” 依琳娜小脚踢了踢我的身体，“喂，听懂没有，大叔？是我说得太高级了吗？” 依琳娜也没看踢的是什么部位，刘可一个激灵，几乎要跳了起来，他含糊咕隆了两声：“当然高级，依琳娜小姐真是见识广，……” 小萝莉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异常，听到刘可的话，像是很受用，又摆出正经的模样，“咳，总而言之……我的策略就是，与其三个愿望那么麻烦，不如直接给你两千万钱，等你死后灵魂交给我。你方便，我也方便，怎么样？” 刘可心里顿时无语，这服务态度也太差了吧？也不知道她之前是怎么完成的交易？难道都是找要饿死的人捡漏吗？ 也许是刘可的表情有些奇怪，依琳娜忽然收回了脚，让他大为失望。依琳娜继续大谈她作为新一代恶魔的交易策略： “当然，我们也是可以有一些礼品赠送的，比如说，可以送你一棵包治百病的无忧草，或者是可以提升魔法抗性的头环、增加智力的项链等等，或者你要人界的东西，手机、电脑、卫生纸，也都可以啦。” “虽然现在预算都有限定，但是送一点小礼品还是被允许的。“ “这都是些什么啊！药草只能一次性使用吧？至于另外那些，卫生纸给我有什么用吗？！” 刘可火气十足的抱怨，完全忘记对依琳娜小姐应有的“尊敬”。 “我要你送的卫生纸有什么用！” 不过，介绍到这个时候，依琳娜小姐也有些急于完成交易。 她顾不得刘可的失礼态度，急切补充道：”还有、还有，考虑到你是我的第四个客户，我还可以有特别优惠……我再自掏腰包，在两千万元之外，施展魔法，帮你完成一个不是很大的愿望，怎么样？“ 继而，依琳娜可爱的小脸上浮现起兴奋的表情，连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状：”不到一年我已经完成3个交易，只要再完成你这一个，我就可以升星！我也就成为两星恶魔了！这样格瑞丝那个碧池就不能再指挥我了！我再也不用受她……哼！怎么样？快点答应吧？签约吧，签约吧！“ 提到“格瑞斯”的名字，琳娜便有些眼眶微红、盈盈泛泪，似乎没少受那家伙欺负。 刘可一时无语，为了讨价还价，便一时装作深有同感的模样，叹息道：“看样子，这年头做什么工作都不容易啊！” “对吧？我就知道，你这种失业大叔会懂我的！” 砰的一声，依琳娜忽然跳了起来，抓着刘可的衣领，兴奋大叫：“根据资料，你是被喜欢的漂亮女孩子玩弄丢弃，工作也丢了，从此踏上了家里蹲之路的对吗？而那个女孩子却在公司里坐上了老板的位置！” “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吧？可没有什么被玩弄丢弃！” 刘可确实是被公司里一个年轻女孩踢出去的，但是还没有到被玩弄那一步……那是他死掉的那个高中同学黎娜的妹妹黎蕾，在黎娜死后，她的妹妹黎蕾恨上了刘可，似乎认为是因为刘可的原因，黎娜才会自杀，一直看刘可不顺眼。 黎蕾是公司里掌握核心技术的技术人员，学历、经验都是一流，长得又极为出众，很快升到了高层。刘可做的是设计师的职位，这工作没什么地位，黎蕾一个念头，刘可就领着1年的薪水，回到了出租屋。 依琳娜一时却说得义愤填膺，小手握成了拳头，小脸涨得通红，“不管是人类还是恶魔，总有这样的坏家伙！要不是有《分界法案》，我可以免费帮你把她料理掉！” 刘可被她抓住脖子，一时有点喘不上气，死宅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恶魔的折腾？ 好不容易分开，刘可问：“那，在两千万块钱之外，可以加上你帮我报复她……对了，还可以加上刚才那个杜妍儿吗？” 依琳娜眼睛兴奋的睁大，随即又装作冷静的模样，微微一笑，“为客户考虑，正是我们灵魂捕获者的最大荣幸。” 第7章恶魔制作契约 黄昏，刘可的小屋。 刘可像往常一样，在楼下的小摊上买了一份小面。他其实更喜欢吃米粉，可是在失业后，专心在家艺术创作，不怎么出门，而楼下摊贩只有面和炒米粉，因此小面就成了他日常的食物。 像往常一样，刘可趴在电脑桌前，大口大口吃着面条。不过，与往常不同的是，刘可没有打开电脑看游戏视频，只是盯着桌子上可爱软萌的美少女。美少女身着短裙，黑色丝袜包裹在修长的双腿上，双腿交叠，刘可甚至能看到丝袜上细微的纹路。 出租屋的灯光有些昏暗，这双长腿却更加显眼，让刘可感觉面条都比以往好吃了几倍。 这是刘可出租屋里十年都不曾有过的贵客，大概也是这栋楼建立以来五十多年都不曾有过的贵客，这个美少女是恶魔！ 依琳娜戴着一副大眼镜，手上拿着一支钢笔，对着手上一张白纸，小脸皱成一团，露出纠结的表情，像是没有好好复习就参加考试的中学女生。 刘可暗想：看来审阅合同对于小恶魔来说还是太难了！ 依琳娜看的不是别的，正是她与刘可之间的灵魂契约。 在依琳娜答应为刘可报复黎蕾和杜妍儿之后，没费什么功夫，两人就达成了合意。只是刘可还多了个心眼，也想看看能不能多讨到一点便宜，便要求写一份纸质版的灵魂契约。 由于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依琳娜和刘可不免挨得比较近，因为今天能签订契约，她也特别恩准刘可坐在她旁边吃东西。 至于恶魔自己，是不需要吃东西的。 刘可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还因为这样时不时掉了筷子，每每低下头，从依琳娜身下去捡筷子。到最后，他吃这一碗小面，居然吃得脸红心跳起来。 “呼……”依琳娜吐了一口气，似乎终于看完了合同。 合同的内容并不太多，只是刘可加入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想尝试混淆视听，让小恶魔迷糊。 “喂……”依琳娜欲言又止，她已经将合同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额头都流出一丝汗来，手指不自觉捻着自己的裙子以获取凉意，没有注意到春光的泄露。 刘可狠狠吃下一口面，嗯，下一篇小说就写这个题材！ 小恶魔浑然不觉，说道：“我已经看过啦，纸质版的合同没问题，不过现在，我还是要按照传统，口头确认一下。” 不过，刘可看着她略显呆滞的神情就知道，她其实没有很看懂。 “以撒旦、路西法、炽天使、大天使、魔王’红星‘和万魔殿诸魔王为见证人，甲方、我，恶魔依琳娜·露丝塔法·阿尔科琳娜，和你，乙方、人类刘可、灵魂原所有人签订契约。本契约依照《灵魂法案》、而产生，由诸天神魔共同担保，不存在违反《恶魔人类分界法案》的情形……阿凡沙、阿尔巴，比比代巴……“ 念完冗长的开头啰嗦话，依琳娜更加兴奋起来，上面算是魔界的标准契约内容，下面的交易条件才是关键： “交易条件是：甲方，给乙方三千万元，此为扣除税金后的实际所得；附赠物品，蛮性幽魂戒指：戴上后，攻击力+10，敏捷+20；魔者长老之药：服用后永久增加20点智力；无忧草一颗：立刻治愈身体所有疾病。断肠花一颗：吃下后对人类异性的吸引力增加10点。” 这些都是魔界批量生产的赠品，只能说有总比没有好。 刘可补充道：“还有钱的来源要符合法律规定。” “我知道，”依琳娜瞪了刘可一眼，“然后就是——依琳娜小姐的特别优惠：” 刘可不由得紧张起来，连连点头，最关键的要来了！ “一、让以下两个人类死心塌地爱上刘可：黎蕾，30岁、女、算法工程师、万钧集团实际控制人；杜妍儿，30岁、女、杜氏集团股东、艺术总监。另外，再让刘可泡到5个女孩。” “二、赠送依琳娜独家制作的‘轻飘飘’药丸10颗，功效是让生物保持青春，时效是魔界纪年1年时间，也就是地球公转约5个周期。” “三、依琳娜保证刘可灵魂在地狱的前5层。” “其中，前两项条件应该在契约成立后30天内履行，第三项条件在刘可死后与灵魂汲取同时履行。” 刘可不由得愣了愣，第三项条件是依琳娜自作主张加上去的。 依琳娜读完，将契约轻轻放下，嗤笑道：“几个人类女性？这也太简单了……吧？” 依琳娜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改口：“嗯，对对对，这个条件真是太困难了，哎呀，怎么会给你这么大的优惠条件呢？算了就答应你吧！你也确定了吧？” 这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难道真有这么容易？是不是应该多加几个人上去？ 不等刘可回应，她又迫不及待念下去：“咳咳，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啦！” 依琳娜忍不住双手紧抱在胸前，小小的胸脯连连起伏，脸颊绯红，根本掩饰不住脸上的贪婪，“等到刘可死亡之时，嘿嘿嘿……灵魂即刻归依琳娜所有！没错吧？” 她像是见到老鼠的小猫，差点儿口水都要流下来。 依琳娜满面笑容，小手一挥，“好吧，那我们就签约！” “等一下，还有副款呢？” “副款……”依琳娜皱了皱鼻子，“副款由你来说吧，都是你提的条件，本小姐……勉为其难、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可不要太过分唷！” “好的。” 刘可咽了咽口水，也紧张了起来，这可是他坑小恶魔的主要手段。 “首先是死亡的认定标准，需要脑死亡、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停止、细胞死亡等一系列条件都达成。” 依琳娜偏了偏脑袋，斜着眼睛，睁大了眼睛，里面居然流露出几分警惕之意：“你说的这些标准，人类的科学水平都可以验证？” “当、当然……” 刘可点了点头， “在各位神魔见证的契约中撒谎的人，可是会死得很惨的哟。” “我怎么忍心和我最亲爱的依琳娜小姐撒谎呢？” 还好重点不是这一条，刘可接着道：“然后是违约后果……” “这一条没用啦。”依琳娜摆摆手，颇为轻松的哼道，“灵魂契约绝对不能违反，就连你们的神灵也不能插手！” 刘可一时惊慌起来：“那如果违反会怎样？” “违反者将受万箭穿心之痛折磨，如果你还不遵守，魔王会直接控制灵魂强制执行！” 刘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8章恶魔契约成立 万箭穿心？ 刘可干笑一声：“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这可是比你们人类历史还久远的灵魂契约！” 依琳娜摇头晃脑，俏脸略带得意：“不过这规定也主要是神灵偏袒人类才规定的吧？像失业大叔这种人，在我面前可没有反抗之力唷。” 她双手成爪，在空中一抓，冷笑道：“如果想违约，我会亲手把你抓到地狱的！” “够了！我亲爱的灵魂，契约已经诵读完毕，我要继续仪式了！” 依琳娜搓搓小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拜托，有没有这么顺利？而且，什么叫“继续”？这已经开始什么“契约仪式”了吗？ 这比刘可期望的少了很多内容，最重要的是，应该加上“依琳娜应该跟在他身边，直到泡妞成功，不成功就不能离开”的条款啊！ 且说，刘可计划在契约里留的这一手，就是“泡5个女孩”，泡女孩子和让黎蕾爱上他可不一样，后者可以靠魔法改变人心，前者却是该刘可自己实现。如果刘可不主动实现的话，那么契约的内容等于没有成功…… 刘可感觉自己想得有点多。 这可是魔界的灵魂契约，不是人类的法律合同！ “等等，我们还是再商量一下，关于契约的内容……” 依琳娜瞪了我一眼，颇为不满，“怎么，想反悔？” “不是，就是……你得在我泡妞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 依琳娜白了我一眼：“你一个死宅大叔，靠自己的力量怎么泡妞？我当然会在你身边！不然凭你自己，再过10年也泡不到一个女人吧？” 刘可张了张口，哑口无言。没想到依琳娜这么爽快，他反而一时不知所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些东西移一边去！” 依琳娜一个响指，我堆在地上的小说、漫画还有饭盒，像是被两只无形的手抓起，抛到了两边。 依琳娜手上拿出一只奇怪的画笔，似乎有点像粉笔，开始在地上画圈，是魔法阵吧？我静静看她画了好几分钟，才把六芒星画好，真是老套的施法方式。 青色的光芒在我的房间绽放，带着不属于此世的诡异气氛，要说画面效果还是蛮漂亮的，比印象派还印象派……我陡然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这可不是在看漫画，是我自己在签订契约！ 只见依琳娜本来洁白如雪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已浮现出深灰色的纹路，从脸到腿，覆盖了全身。 “你那是什么表情？”依琳娜转头望向我，她红色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淡紫色，“你以为契约魔法和控制你的魔灵法术一样容易？” “现在开始契约仪式，使条约的内容成为灵魂契约。” 依琳娜口里发出我听不懂的声音，大约是魔族的语言，声调和刚才带着奶味的萝莉音完全不同，像是钢铁碰撞在一起，粗糙又刺耳。 刘可忽然感到背上一凉，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才醒悟过来，刚刚真是精虫上脑，给依琳娜行“吻脚礼”上了头，居然和恶魔大谈什么交易。 到现在他才害怕起来，真的要订立契约吗？如果有灵魂存在，也就是说，本来可以投胎转世……或者是上什么天堂之类的，忍耐一下，总比去了地狱好吧？ 刘可恍然回过神来：我怎么能出卖自己的灵魂呢？！ “等一下，等一下！” “又怎么了？” “依琳娜小姐，灵魂去地狱之后会怎么样？” “当然是被当作材料，在千万年岁月中中，被提炼出魔能，然后死掉！” 说回地球语言，依琳娜的声音又变得如动听可爱，带着奶气，刘可却不禁打了个寒颤。 “放心，我不是说了吗？为了拓展业务，我现在对灵魂很仁慈的，把你们放在地狱头几层，同时承诺，等我升到高阶，有权限支配灵魂仆役的时候，会优先把你们招过来……只要到时候你的灵魂还存在。” 刘可忽然慌乱起来：“不要！我反悔了！两千万、几个女人，太少了！等一下，停下来！” 刘可冲上前，抓住依琳娜的双手，想要打断仪式的进程，可是任他的手怎么使劲，依琳娜的双手，却举在空中，纹丝不动。 终于，依琳娜扶了扶她不太搭的黑框眼镜，略显遗憾道：“哦哦，是恐惧之心吗？你们低等物种还真是烦人。不过，我们也是有原则的，一旦开始契约仪式，就不会停下来，所以……”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依琳娜紫色瞳孔里散发出慑人的黑气，嘴巴几乎要撕裂开，露出阴森、妖异的笑容，刘可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可怕的模样，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啊，啊……” 刘可瞪大了眼睛，看着依琳娜的周围逐渐浮现出诡异的光芒，紫色的雾气从她的身体中涌出，形成了一个扭曲的六芒星。 看到眼前的一幕，刘可只感觉到喉咙里在不断滚动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随着光芒越来越亮，那六芒星渐渐变化，竟变成了一个身材肥胖的人类形状，刘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模样。 刘可惊恐地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雾气形成的自己的影子，随着依琳娜的怪异咒语逐渐扩大，最后又收入依琳娜手上的契约里。 随着依琳娜咒语吟唱完毕，那让人心慌的语音终于停止。 刘可不知所措，想要拿起什么抵抗这个恶魔，可是在契约仪式的异色光芒映射下，房间里的其余一切东西似乎都化作虚无。 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依琳娜的身躯，还有她背后的影子……依琳娜头上两只魔角，还是小小的一点儿，可是魔角的影子却拉得超长，越出背后的墙壁，映射了半个天花板。 她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刺耳笑声：“呼！刘可，以撒旦、路西法、炽天使和大天使为见证，接受永不可逆的灵魂契约吧！” 第9章恶魔契约受骗 微暗的火…… 柔软的世界……黑暗，扭曲……破碎…… 火光亮起来了！ 微暗的火，只照亮了漆黑世界的一个角落。 白色的高墙下，一张案几，黑发、红瞳的美少女，头顶小小尖角、尾巴一摇一摆。 稚嫩的小魔女，依琳娜·露丝塔法·阿尔科琳娜，穿着链甲、皮裙和皮靴，正兴高采烈向案几对面的人说着些什么。 看，那隐藏在黑暗中巨大的身影，应该不是什么人类，而是恶魔吧？依琳娜那副摇尾乞怜的模样，大约就是她们那儿的大魔王？ 再近一点儿…… 大魔王周身始终保持在黑暗之中，无法看清大魔王的外貌，只能看到其背后白墙上照射出来的巨大阴影，头上一对尖角，比牛角更加修长。 大魔王始终不发一语，静静听着依琳娜汇报。 汇报什么呢？ ……嗯，是汇报完成了一项新的恶魔交易，与名叫刘可的人类…… 我就是刘可！ 刘可忽然清醒了一点，可是周围仍然是那样的环境，白墙、案几、微暗的火…… 刘可不由惊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被依琳娜拖入了魔界？ 眼前，依琳娜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她的汇报也进入尾声：“终于！我终于成功了！您看看这完美的契约书！在这里工作了快一年时间……我终于完成了4个灵魂的任务！格瑞斯小姐，我有资格晋升为两星恶魔了吧？” 原来是她一直抱怨的上司格瑞斯，不是大魔王。 “嗯……”格瑞斯似乎伸出了“手”，在案几的契约书上轻轻一点，虽然依琳娜称其为小姐，但是格瑞斯的声音雌雄难辨，低沉而威严：“这附赠的7个女人，不用说，是你自己搞定吧？” 不愧是高级恶魔，声音就是不一样……咦？照理说，他们说的应该是恶魔语，我竟然能够理解？ 只见依琳娜吐了吐小舌，两手握在一起，谄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为了完成工作，我已经准备付出这点小小的代价了。” “哦？你这小丫头，倒是很机灵嘛，知道从人类的弱点下手，看来你很快就能超过你的先辈们了。” 听到格瑞斯的夸奖，小恶魔摇了摇尾巴，眼睛里的笑意却已掩盖不住：“为了收获更多的人类灵魂，付出更多一点也是我们的分内之事啊！” “嗯，有觉悟！”格瑞斯微微颔首，影子也在微暗的火中颤动了一下。 “你很好的完成了任务，我会马上汇报给‘军团’，让你晋升成为二星恶魔。” “多谢小姐！” 难怪依琳娜听到小姐这个词这么高兴，原来魔界都是这样称呼的嘛？ “不过……”不等依琳娜欢呼尖叫，格瑞斯又说道：“虽然这不关我的事，我还是提醒你一句：那7个女人，尤其前面两个，叫黎蕾和杜妍儿的，你想好怎么办了吗？你应该读过《分界法案》吧？” “嗯……？”依琳娜微微一愣，圆滚滚的大眼睛滴溜一转，似乎不明白格瑞斯为什么纠结契约的附约，“只要用魅惑法术让她爱上刘可就好了吧？” 她挠了挠头，“……呃，我们没有这样的魔法吗？” 格瑞斯没有回答依琳娜的话，转过身，自顾自说道：“灵魂契约为万魔殿诸魔王与神界天使共同定下的契约格式，对于契约双方是绝对不可违背的命定之约，即使是大魔王也无法干涉……” “你既隶属于‘彗星’军团，我有责任提醒你……关于魔法的花费……” 依琳娜兴奋的尾巴暂时垂了下去，不过看她茫然的神色，似乎还不太懂大魔王要说什么。 格瑞斯道：“越是善良、纯洁的灵魂，其中蕴含的魔能越多，在地狱中的价值也就越高，一般来说，相应的捕获代价也更大。而控制人类心灵的魔法，也是如此……” “要让一个善良的人忽然改变想法，爱上一个人，施展这样的魔法，其花费可能比捕获4个灵魂的预算还要多……而你契约中写的杜妍儿、黎蕾，就是这样的人。” “咦……？” “此外，魔法施展要考虑《分界法案》的影响，不能对人类世界造成太大破坏……故此，你必须付出等同于其人身价的魔力，交由军团施展‘均衡’魔法，维持世界稳定。” “照你所提及的，此二人身价值人类货币数亿元，且还在持续增加。所以，作为你的上级，我得提醒你，如果你要履行契约，就尽快！” “咦……！” 依琳娜僵直在原地，等格瑞斯说到“人类货币数亿元”，依琳娜瞳孔骤缩，脸色苍白如雪，双手颤抖，举在眼前：“那、那换成魔力就是……就是……” “不过，你捕获的这个灵魂，属于纯洁的灵魂，价值也是相当高的……我也很期待你完成这一项契约，尽快投入下一项工作中去！” “格瑞斯小姐，等一等！……我、我没那么多魔力啊！” 格瑞斯用手在依琳娜头上的尖角上轻轻一按，“好，刚才我已经与大魔王沟通，现在你已经是‘彗星’的二星恶魔，位在诸一星恶魔之上，可以去换取你的奖励了！“ “等一等，格瑞斯小姐……大魔王、魔王陛下……！” “出发吧，依琳娜，去完成你的契约！” 只是眨眼间，格瑞斯巨大的阴影已经成空，只留下依琳娜独自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世界逐渐颤动起来。 微暗的火……熄灭了。 刘可睁开眼睛。 并非世界在颤抖，是刘可的身体在颤抖。 在他身边，身材娇小的恶魔萝莉，依琳娜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依琳娜的眼睛发红，无疑是刚刚哭过。 魔界见到的场景，以及昨日签订灵魂契约的可怕场面，同时涌入脑海。 这是……人世间。 这是他的出租屋，窗户外飘来他最熟悉的油烟味。 “大叔快点起床，没时间睡了！跟我一起想办法，怎么完成契约！” “唉……别太用力，我要被摇散架了依琳娜小姐！“ “我已经把格瑞斯说的传到你脑海里了，你都明白了吧？快一点，契约要完不成了！” 依琳娜简直要哭了出来，抓住刘可的衣领摇个不停…… 刘可却有些窃喜起来。 本来昨天还没签好契约，他就已经后悔了，这笔交易实在划不来，毕竟人类只能活几十年，可谁知道死后能去什么样的地方？ 而现在，照那个叫格瑞斯的恶魔说的，分明是依琳娜事前没了解情况，随随便便答应了条件，结果还强迫他签订契约，哼，完不成契约，关我乙方什么事？你还要赔我违约金呢！ 刘可慢悠悠道：“等一等啦，大小姐你别急，我还没明白……” “啊！我知道了，你是想看我笑话！” 依琳娜忽地蹦起来，小小的手指指着刘可，愤怒道：“你想看我违约危机吗？那我也不会让你好受的！卑贱的人类！” 诶？没想到小恶魔遇到巨大危机，忽然变聪明些了呢？ 刘可一时尴尬，见依琳娜道破的想法，只好连连摇头，准备再行一次人类最谦卑的礼节，让依琳娜满意。 “别想糊弄我！我要是违约，受万箭穿心，我一定先让你万箭、不，十万箭穿心！” 刘可却想，不是还有《分界法案》吗？她应该伤不到我的。 “而且、而且我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强行施魔法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要花光我所有积蓄、还要欠债而已！到时候、到时候，呜呜呜……我不会让你好受的！” 依琳娜泪光盈盈，楚楚可怜，刘可倒有些冷静过来：如果真下到地狱，也许只有依琳娜还算一个能沟通的对象，何必要得罪死她？ 第10章恶魔遭遇胁迫 “那我们终止契约吧！”刘可干脆道，“你赔我一点点钱就行了。” “不可能！”依琳娜板着脸，“才没有恶魔会终止契约呢！而且……我已经是二星恶魔了，要是契约终止，我的级别怎么办？” “那么你答应让我的灵魂不用去地狱受苦。” “不可能！那不也等于契约白签了？” 不料小恶魔还是个贪心的…… 刘可复又问道：“你谈恋爱了吗？” “不可能，我……你说什么？” 依琳娜脸色一红，轻咬嘴唇，继而大声道：“关你什么事！不要用人类的言语来评判本小姐！我不需要恋爱，怎么样？！” 依琳娜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忽然叫起来。 刘可想，看来这话把她气得不轻，虽然她看起来像小萝莉，但是恶魔嘛，谁知道多少岁了？又职位低微，只是一星恶魔……说不定在魔界也是自己这种岁数的失败者。 “那你和我结婚吧！” “不可能！各种意义上都不可能！”依琳娜露出嫌恶的表情，将自己的裙摆往下拉了一拉。 刘可无奈：“你什么都不答应，我们怎么更改契约？” “哼，如果不行，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依琳娜咬着牙，话语带着哭腔，“大不了我借高利贷去履行约定，就算要辛苦很多年……但也有到期之日！等到你被送到地狱，我就直接把你送到第十八层去，到时候，哼！” 刘可见依琳娜说完之后，贝齿咬住下唇，脸色娇艳如火，红色的瞳孔中紫色若隐若现，刘可已经察觉到，这是她身上魔力涌动的外显。 他吓了一跳：不好，她不会要用魔法整我吧？ 于是刘可拿起桌上的咖啡粉，给依琳娜泡了一杯咖啡，接着道：：“对不起，依琳娜小姐，原谅我的冒失，我向您行礼……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任何生物见到你都会忍不住的。” 虽然说得放肆，但依琳娜很受用他的吻脚礼。 刘可抬头一看，只见她又是恼恨，又是害羞，却因为他的“谦恭”举动，没有发作，只是慢慢品味着自己泡的廉价咖啡，同时使劲把她的短裙往下拉——真是个极品小萝莉！ “不准说这么失礼的话！而且……呵，要是来真的，你会后悔的……” 刘可不解，我为什么要后悔呢？难道恶魔的身体和人类不一样吗？还是她有另外一个可怕的“本体”？但……她现在身上真的很香。 “依琳娜小姐，你会很多魔法吧？” “那当然！” “不如教我一点点？” 经过一阵讨价还价，刘可终于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要说单靠一个契约就拿捏小恶魔，让她服从于自己，刘可还没有那么心大。 “我的魔法……水平当然是很高的，可是你想要的魔法消耗都是很大的啊，我说了没那么多魔能，按你们人类的说法，就是没那么多钱嘛！” 刘可暗想：那不就等于什么都不会吗？到底是个低阶恶魔，如果是高阶一点的恶魔就好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嫌弃我魔力少吗？！我也才刚刚开始工作呀？怎么可能有很多魔力？” 哎呀，糟糕，失望的表情太明显了吗？但是碰上依琳娜小姐这种恶魔，也没办法不失望吧？ 刘可道：“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这个，呃……” 依琳娜把咖啡杯放下道：“我会变身魔法啊，可以让你变成猪或者猴子……或者小猫也可以，说不定会有女性喜欢你变的小猫呢？对了——” 依琳娜两手一拍，“我还会控制魔法，如果你只是想和女性做色色的事，我可以帮你把她身体控制住！不管是黎蕾还是杜妍儿，都是可以的！” 那会被抓起来吧？我还要在人界生活呢！ “如果你怕人间法律的话，我还可以把你妈妈抓过来，让你妈妈以后一直陪着你怎么样？” 依琳娜嘻嘻一笑：“如果是你妈妈的话，就算你把她关起来，她应该也不会告发你的。” 真是没有底线的发言……果然是恶魔！ 刘可赶紧赶紧甩开恶魔的诱惑，“还有什么呢，依琳娜小姐？” “还有就是战斗魔法了，比如火球术、水烟弹、风暴术等等，你应该用不到吧？” 哼，明明是做灵魂契约交易的恶魔，为什么要学那么多战斗魔法？难怪职位如此低微！ 依琳娜轻咬着手指，思来想去，忽然道：“对了，我还有一招！这是每个恶魔都会的基本魔法，那就是空间传送！不管是人间还是魔界，我们都可以来去自如。” “那么天堂呢？” “那倒是不行的，有天使挡住路。” “可我去魔界干什么呀？等我死了迟早要去。” “不过，你们人类都很喜欢旅游吧？其实我也喜欢的，我可以免费送你去各地旅游啊？可以让你周游世界……呃，因为魔力限制，仅限于地球唷。” 依琳娜似乎觉得说到了刘可的痒处，用胳膊轻轻撞了撞他的胸膛，兴奋道：“怎么样，你可以看遍地球各处，环游世界！我的条件还是很优厚的！” “呵，抱歉得很，现在人类社会去别的国家都需要护照，还有签证，随便去会被别人当间谍抓起来的。” “有这种事？”依琳娜柳眉一竖，愤怒道，“怎么跟天上那些神灵圈地抢地盘一样？占住了一块就是我的？" 咦，神灵也是这样吗？说起来，什么耶稣、穆罕默德，的确都自称是神灵们的使者嘛。 “那么，还可以把空间传送和变形术结合起来，这样别人就认不出你，以为你是一个小动物，这样的话……” 这倒也有点意思，当间谍的话倒是很有用……忽然，灵光一闪，多年的科幻小说爱好者素养拯救了刘可，他想到了一件事。 “依琳娜小姐……你会空间传送，那么照理来说，也可以时间传送的吧？” “那当然，时间不也是一种空间吗？在时间上移动，和在上下左右移动都是一样的简单，不过你们这些三维的低级物种应该是不懂的吧？哈哈哈！” 果然！刘可心中大动，好在科幻小说里经常出现相对论，让他这个文科狗也懂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时间和空间是一个整体，共同构成四维空间。如果空间能够穿梭，那么时间穿梭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按照现代物理的说法，回到过去似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速度低于光速的物体永远不能加速到超越光速。 可是恶魔可不是人类！ 刘可心里忽然燃起了希望：如果回得到过去！我也能做个穿越仔了吗？ “那么说，尊贵又美丽可爱的依琳娜小姐，你们恶魔是一种四维生物，可以在时空中自由移动？” “四维……生物？”依琳娜歪了歪脑袋，她的赤色眼睛又大又可爱，滴溜滴溜转动间，就像一个可爱的人偶，就是不太显聪明。 她似乎想了一会儿才理解这个词汇，忽然笑道：“哈哈哈，浅薄的人类！我可以在时间中自由移动，却不是你说的什么四维生物！才没有那么低级！” 刘可心中狂跳，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也够了！我才不管你是几维的东西呢！ “那么，依琳娜小姐，你可以带我回到过去吗？让我穿越到小时候。” 第11章恶魔立志为王 “带你回去？” 依琳娜怔了一怔，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你是说，回到时间的原始方向？” 刘可狠狠点头。 “那可不行！” 刘可顿时失望。 “呃，技术上当然是没问题的啦，像我这么厉害的恶魔……不过按神魔的约定，神灵和恶魔都是不能回到过去的，尤其是不能改变历史，随便回到过去会被时光委员会抓起来的。“ “时光委员会……”刘可随即垂下了头。 依琳娜又道：“如果是带你看看未来世界，倒是可以的，你们人类应该很喜欢吧？不过也不能太近，怕你改变现在，所以……至少一百年后才可以。” 那还真是高级的技术诶，可在这之前，我更想去过去啊！刘可大为失望。 “嗯……不过，如果只是把你的灵魂传送回去，回去一小段时间，应该还是可以的。毕竟灵魂只有几十克重，这么一点儿，神灵不会发现的。” "一小段时间？多小？" 依琳娜手指点了点下巴：“嗯，最多……你们星球公转几十圈吧！” 公转几十圈？那不就是几十年？ “那岂不是可以回到我出生的时候？” “啊，不不不，最多20圈！再久就有风险了，而且你也要考虑我的风险，我才刚刚晋升二星嘛！” 那就是20年！ “20年！足够了！”刘可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20年前，那是什么时候？那时候，天…… 见刘可情状，依琳娜不由失笑：“哦，大叔，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改变你悲惨的过去吗？呵呵呵，这倒真是一个作弊的法门呢，如果不是有我这样实力强大的恶魔在，根本不可能改变你这个死宅大叔的悲惨命运吧？” “那当然，依琳娜小姐太伟大了！” 这一回，刘可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这一回亲吻脚趾，也是最认真的，绝没有一点猥亵的含义在！ 能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如果能回到过去……啊，多少遗憾，都能改变！ “不过，历史也有她自身的规律，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唷！到时候，时间之神的力量，也许会把你你拍回到原历史的！” “历史是一个神灵吗？” 刘可想到了小时候看的希腊神话，喂，我可不要做俄狄浦斯那种倒霉人啊！不过，嘿嘿，仔细一想，俄狄浦斯也不算怎么倒霉就是了。 “神灵？算是吧？” 依琳娜似乎有点厌恶神灵这个词汇，“嗯，你提了一个比较有水平的问题，不过你们人类应该是不会懂的吧？该说是命运还是什么存在呢，反正历史嘛，就是这样，历史的涡流会诱导你、甚至强迫你回归原始哦！你们人类小说里那种多元宇宙是不存在的！” 是你自己不懂吧？你为什么不看一看你那本无所不知的书呢…… 刘可心里暗自吐槽，不过这点小事他也不在意了，他就不信，回到过去，历史不能改变？不可能！ 依琳娜问道：“所以，你要把交易条件改成这个吗？” “……”刘可此前糊里糊涂就被迫签了契约，这回自然小心起来。 依琳娜又伸出两根手指：“对了，你还要记住，决不能通过回到过去赚太多钱！改变历史后赚钱的限额也算在灵魂契约里，总共两千万！也就是灵魂契约的限额，你可以比你原本历史上多两千万资产，但如果还有更多，那时空巡逻官就会来找你的！” “咦？这么严格？” “如果有这么容易实现的办法赚钱，那人类的愿望不就都变成回到过去了吗？那历史之神可要气死了。总而言之，时间可是由神与恶魔共同监管的东西，你一个人类，千万不要想着挑战，明白吗？否则连我也要受到牵连。” “那么，如果让别人多赚钱呢？” “嗯……？”依琳娜歪了歪脑袋，拍手笑道，“这应该可以！时空巡逻官也不会什么都检查的，这样的话可以，不过那人不能是你的血亲、姻亲或明面上的伴侣！” 那么，只要找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去买世界杯的冠军不就好了吗？熟知穿越小说套路的刘可，不由得激动起来：亏那些小说里的穿越众，要想各种法赚钱，真好笑……不不不，这不重要，这个等后面再说，现在重要的是…… 刘可连连摇了几下头，接着匍匐在地，严肃道：“受此大恩，终生铭记。等到前往魔界，我期望成为依琳娜小姐最最亲密的仆役。” “咦咦咦？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依琳娜有些不知所措，刘可把头埋在地上，“刚刚是我错了，我只有这样做才能弥补我的过错。等去到魔界，我希望能够为依琳娜小姐打理一切，照料依琳娜小姐的生活起居，即使依琳娜小姐不谈恋爱也没关系，我会照顾处女恶魔依琳娜小姐到永远。” “不、不要说那个词汇！我又不是人类！” 依琳娜被这句话吸引注意力，一时间小脸蛋滚烫无比，两只小手捧着自己的脸蛋。 刘可不由得看呆，哎呀，她这副样子还真是意外的可爱！如果能好好调教一番，倒是一个可爱的小恶魔。 “好吧，那就答应你。” 因为被某些词汇刺激到，依琳娜一时心乱，随口就答应了刘可。 刘可心中大喜，再次行了一个吻脚礼。 这并非刘可的m属性大爆发，虽说一个笨笨的萝莉主人确实有其情趣，但从小在共和国长大的人，谁没事去认个主人？ 可是，一个悲惨的事实是，作为人类，他总是要死的，如果契约不能更改，等到灵魂归入魔界，做她的仆人也总比永远留在地狱要好吧？ 再说，虽然依琳娜性格比较差，但是脑袋不灵光呀！看她这副笨蛋模样，说不定以后是他拿捏小主人呢！让他好好调教一番，也许能成就一个高阶恶魔！她会有前途的！ “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想讨好我？家乡的奶奶告诉我，要远离无端阿谀的生物！” 也许是远离危险的本能，依琳娜忽然变得凶巴巴的。 不过对于这情形，刘可已经有了些经验，先是恭恭敬敬行礼，继而说道：“因为我期望，我最最尊敬的依琳娜小姐能够晋升为高阶恶魔，直至成为大魔王！” “大……魔王？” 听到这个词，依琳娜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化着，该说是火山喷涌前的酝酿呢，还是涨潮时海浪的涌动？总归是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二星小恶魔的赤红眼睛，发出闪亮的光彩，整个身体似乎都活跃起来。 既然恶魔界有晋升机制，谁不想当大魔王呢？ “不想当大魔王的恶魔可不是好恶魔哟。” 刘可接着道：“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如果依琳娜小姐成为大魔王，那么作为亲密仆役，让我享用几个人类美女的灵魂，也是很正常的吧？” “当然……没问题！”依琳娜几乎喘起粗气。 小恶魔发出极为兴奋的尖锐笑声，“如果我当上大魔王，就让你当我的家臣吧！呵呵呵~” 第12章恶魔踏破四维 “我的仆人，最后送你一点小礼物吧，我亲手制作的！”依琳娜掏出一瓶药来。 你亲手制作的，真的可以吃吗？刘可有些犹豫，接了过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透明塑料药瓶，里面一颗一颗白色的小圆珠……简直像古人吃的重金属丹药。 刚才他已经吃掉了恶魔契约的附赠品，也就是那据说能增加20点智力的“魔者长老之药”，能提升对10点异性的吸引力的断肠花，毕竟这玩意儿早吃早有效。 可是吃了之后，却也没有什么变化，也许脑袋变得灵活了一点儿，但是增加对异性的吸引力这一点，对于依琳娜可没什么用处。 依琳娜道：“这姑且叫作“轻飘飘”，能够治愈外伤，还能保持生物体组织的年轻！算是你这杯地球植物饮料的回礼。” 她指的是桌上的咖啡。 “咦，这么厉害？” “呵呵呵，没想到你的主人还是一个伟大的炼金师吧？” 虽然约定是刘可死后成为依琳娜的灵魂仆从，依琳娜却已经以主人自居。 她拍了拍自己的衣襟，“我还在研究中，保持年轻的药效，暂且只能维持你们星球的5个公转期！” 5年？？？ 刘可眨了眨眼睛，若是长生不老药，还真算是宝贝一件，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呢？ “看在你早早认我当主人的份上，送你10颗，吃完后向我汇报结果。” “不会吃死人吧，依琳娜小姐？” “那就还给我！” 听依琳娜这样说，刘可连忙抱住药瓶，“嘿嘿，怎么可能不相信我最亲爱的依琳娜小姐呢？” 虽说有些离奇，但如果是恶魔小姐的话，也不奇怪吧？ “好，你可以先吃一颗，再带5颗回去，时间传送不能带很重的东西。” 依琳娜道：“轻飘飘，还有你的野性幽魂戒指，可以附着在灵魂上，一同传送回去，别的就没有了。” “原来如此，不能带现代科技品回去，那么我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呢？” 刘可盘算起来：比方说，他应该先学习好现代的新科技知识，回去之后造芯片，成为世界首富；或者是把这近二十年的大事件全部记下来，更好的抓住机会；又或者了解一下自己认识的人的近况，了解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值得结交，哪些妹子值得追求…… “好！魔法阵已经打开，现在就可以给你传送……” “等等，我还没想好呢！” 依琳娜皱了皱眉：“你还想什么？虽说时间之神、命运之神会有所平衡，但就算是个傻瓜，回到二十年前，也会过得比现在好些吧？” 说的也是，刘可认真想了一想，也确实想不出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不管是挣钱还是追求女生，机会都不需要太多，光凭记忆也就够了。至于说他一个写小说的，去现学尖端计算机……那也不可能。 “还是等一等！” 他忽然想起来，二十年前他正要中考呢！照他现在的知识水平，回去中考……不合适！ “不如……十九年前？” 依琳娜皱了皱鼻子，“十九年前？这是什么数字，很难这么精确耶，毕竟我还是第一次把一个灵魂传送回去……” 毕竟依琳娜小姐还只是二星恶魔，刘可也不要求太多，“简单来说，这就像依琳娜小姐要回到过去，也不想失去两颗星星吧？” 依琳娜忽然捂住胸口上的两颗星星，“我才不用回到过去！现在很好！” “那请依琳娜小姐尽可能把我传送回十八到十九年前的这段时间。” “……好吧，十九个公转期之前，我知道了。” 拜托，你可千万不要把我传送到中考前一天呀！ 刘可将中考的日期写下来，交给依琳娜，“总而言之，依琳娜小姐，请把我传送到这个日期之后，往后一点也行，千万不要提前。” “哼，你是对你的主人提要求吗？” 依琳娜还是收下了纸片，接下来，她的瞳孔逐渐变为紫色。不过，不像上回签订契约那么深邃，这回只是淡淡的紫色，这个魔法对于她来说，似乎并不很费劲。 刘可感觉到一股怪异的吸力，似乎很强，又好像只是幻觉，就像梦里面的压迫感，只要他稍微抽离一点，就没有被吸引的感觉。 直到他用第三人的视角，看到了他的身体。 刘可先是一惊，随即镇定下来，看着依琳娜紫色的瞳孔。 “原来如此，把灵魂从身体中抽离出来吗？” “我还有个问题……” 刘可的灵魂张开口，可是并没有实际的声音：“如果我占据小时候的身体，那么我那个年轻的灵魂又会怎么样？如果那个灵魂无家可归，现在我的灵魂又是从哪里来的？” 依琳娜还是听到了刘可灵魂的“言语”：“嗯？你提了一个很有水平的问题，本小姐也想知道！总归是被本恶魔、本魔王收割才对，呵呵呵！” 听到依琳娜的语气，刘可就知道，她也不明白这回事。 他一时有些害怕，如果是一个更有经验的恶魔就好了！但是，总归不会灵魂就此湮灭吧？ 古怪的吸力陡然增大，刘可彻底与肉身脱离。 他依然能够看见听见，只见依琳娜在发出极具个人特色的尖锐笑声后，倒是面色如常，“好，完美！现在照着我的指引，顺着时间涡流，往那时候去吧！” “那时候？我该怎么找到那时候？”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那时候’！” 依琳娜手指快速舞动，在空气中编织出一幅奇异的图案，最终汇结成一个六芒星的法阵，闪烁着微暗光芒，这邪恶的感觉真是糟糕。 直到六芒星最终成形，依琳娜手指一顿，“一定记住，你拥有的钱不能超过两千万！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下一刻，依琳娜从刘可的眼前消失。 刘可眼前什么都没有了，他似乎失去了视觉，失去了听觉，只能感觉到周围不断往同一个方向流动的能量流，像是瀑布一样，冲击着他的身体。 他忽然明白，这是时间的流动。 逝者如斯。 忽然，他感觉到身体后方一股能量传来，他飞快运动了起来，逆着能量流向，如同逆着潮流的战舰，迎着能量潮流，飞快冲去。 “这可不是开玩笑！”时间流的冲击让刘可头晕目眩，似乎灵魂都虚弱了两分，若是穿越就是顺着时间流回溯二十年，天知道他的灵魂还能不能存在？ 可是片刻之后，他忽然停了下来，时间的潮流也变得静止，用水来比喻的话，就像是奔涌的河水突然一动不动。 时间停止了吗？刘可想一想，这不是时间停止，而是他的速度超越了“时间的速度”。 现在他可以继续逆着时间潮流走，依琳娜的魔法能量有限，二十年为限…… 那时候……那时候…… “该启程了，我的仆人！”依琳娜最后一个声音，传入刘可的脑海。 刘可定了定神，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旧日气息，这就是“那时候”！ 白色的光芒闪现，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不过，这身体似乎不太一样，他感觉心脏正剧烈跳动，呼吸也非常急促。 灵魂刚刚进入身体，他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双腿，从奔跑中摔倒。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妩媚动人，又让人讨厌的鹅蛋脸。 穿着白色运动衫的杜妍儿，苦着脸倒在地上，而他就紧压在杜妍儿的身上。 第13章恶魔讨厌大叔 出租屋。 随着灵魂被传送到过去，刘可的身躯也消失在依琳娜眼前。 这是自然的事情，随着历史改变，也就没有发生她与刘可出租屋交谈的事情。 依琳娜手托着香腮，杵在桌子上，慢慢喝了一口咖啡。 等大叔活到现在，至少应该不再是死宅大叔了吧？虽然说“历史有她自己的规律”，不过嘛，怎么也可以改变一点儿吧？希望到时候带一个女朋友来见我……嘿嘿嘿，到时候双宿双飞，可以一起和我签订契约！ 依琳娜遐想无限，虽然这个契约中有一些波折，不过这不是在她的聪明睿智之下，完美解决了吗？总体来说，对这个大叔她还是比较满意的，以后就让他做个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仆人吧！ 想到这里，依琳娜呵呵一笑，恰巧手上的咖啡也正好喝完，没有续杯，虽然味道还可以，但到底是低级物种的享受，对她这种二星恶魔来说，还是有点小儿科。 依琳娜将咖啡杯随手一扔，便出门去，像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孩一样。 可是…… 依琳娜刚刚出门，愣了片刻，忽然转身，指着眼前的出租屋大声道：“如果历史改变，那历史改变后的他也应该坐在我面前来履行约定、报告情况才对！他人呢？！” 她的自言自语，惊扰了街上许多人，楼下的卤肉店老板也感到奇怪，因为依琳娜挡住了他的招牌。可是依琳娜看来还十分幼小，举止又十分可爱，孤零零一个人，老板也不好意思去说她。 可是这小萝莉自打扔了咖啡杯，就兀自说个不停，好像眼前的椅子上有个人似的，指着背后的小楼大发脾气，引得周围人侧目。 看起来简直像是在骂自家店铺一样。 这对店里影响不好吧？看着老板娘的眼神，老板明白，自己不得不说些什么，就算是为了家庭和谐，也只好……犹豫半晌，老板慢吞吞走过去，打算“善意提醒”小萝莉一句。 不过，也恰在此时，小萝莉忽然不说话了。 老板张了张口，却见到小萝莉的脸色忽红忽白，最后转为青紫，红色的美瞳里散发出恐怖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一切烧尽。 小恶魔的表情变幻，看得老板瞠目结舌。 当然，这样的表情放在依琳娜这样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蛋上，不会让他真的到恐惧，反而愈发可怜起小萝莉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这样生气？ 想到前些天听到一对恋人在奶茶店里大肆争打的新闻，老板忽然明白了什么：小萝莉被恋人放鸽子了！也许……还失恋了呢？ 店长立刻转身，走回吧台，又对老板娘使了个眼色，压着嗓子道：“她失恋了，别理她！” 老板娘一时诧异，便也随之露出理解的神色，甚至还用满怀同情的眼神望着小萝莉，希望能给这个外国长相的小姑娘一点安慰。 可是，虽然老板的声音很小，但对于属于超凡生物的依琳娜来说，那和在耳边说也没有什么区别，依琳娜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老板。 被这一瞪，老板也只能露出尴尬的神色，带着一点歉意点了点头，哪里知道小恶魔心理已经把他拉到地狱第十八层蹂躏了多少次？ 算了……有《分界法案》，我不理你，可是刘可，臭大叔！还真是耍了本小姐一次！ 哼，你以为灵魂契约也会因为历史改变而改变吗？ 没有用的，灵魂契约可是超越时空维度的“神之契约”！四维空间的改变会对契约有影响吗？ 又或者，你以为本小姐，跨越四维的超凡存在，彗星军团二星恶魔，依琳娜·露丝塔法·阿尔科琳娜，会因为历史改变而忘记你吗？ 哼，臭大叔，想耍弄本小姐？区区低等生物，等你死后，我不会把你交给地狱，我要把你剥皮抽筋，把你当成奴隶养在身边，然后…… 依琳娜纤长的指甲在半空中合成球状，然后忽然收紧，仿佛刘可的头颅就在眼前爆炸。 你以为那么容易逃跑？没有用的，你是那样可恶的臭大叔，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像本小姐的地狱看门狗一样，被契约的锁链牵着。 如此一想，她感到略为满意，随意瞟了一眼周围，却见附近几乎所有目光都注视着她。 “哼！” 依琳娜俏脸一红，重重哼了一声，却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你们都得下地狱！特别是那个以为我失恋了的……你以为我像你们人类一样不知羞耻吗？算了，我还要去确认一下臭大叔现在的位置，不跟你们这样低维生物计较！ 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城中村，依琳娜才停下来。 “那么，我该去哪里找他呢？契约……“ 依琳娜双手搭成六芒星形，也顾不得周围的行人，魔力爆发……可是，竟然不能定位到契约！ 依琳娜眼睛大睁，像是第一次见到大魔王时一样惊讶，“没可能的，灵魂契约怎么可能被解除？” 她忽然想到这段时间里，在人间也曾看到一些不可思议的场景，比如很多凡人竟然坐在一个钢铁鸟上在天上飞，能把灵魂安养处轻松炸毁的爆裂物，还有那种穿着白衣服的人，拿两柄尖细的小刀，在人类的身体里面剖解，据说能治好疾病…… “难道是被人类剪断了契约？” 想到这里，依琳娜就感觉到一股羞耻感，远古流传的契约魔法，难道会被人类用那种简单手法去除吗？可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难道真的是自己魔法水平太低劣了吗？ “那个臭大叔，肯定以为解除了契约，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不可能，我一定能找到你！” 依琳娜握紧拳头，“指路魔法需要四星才能用功勋兑换。可我现在就想找到他！讨厌！” 一想到刘可在暗处嘲笑她的讨厌模样，以及回魔界请人帮忙用指路魔法找人时，受到其他恶魔异样目光的场景，依琳娜使劲跺了跺脚，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她气馁之时，她的手忽然被人抬起，就在依琳娜以为自己碰到敌人，下意识要挣脱开时，熟悉但略微不同的声音响起： “我最最美丽可爱尊贵的依琳娜小姐，您想找的人，是不是我呀？” 眼前的人行了一个古典的吻手礼，在这大街人流攒动之处，自然颇为怪异。 依琳娜睁大了眼睛。 仍是那个中年大叔，衣服也差不多，好像瘦了些，皮肤变好了，脸也好看了一点，特别是那双眼睛，虽然还是那副色色的无礼表情，但……似乎更有神了？与她对视，也不再躲闪。 不是肥宅大叔了吗？ 依琳娜注意到，后面有几个人跟着他走来。其中一个便是万钧集团的那个老板，把他踢出公司的黎蕾吧？哎呀，还有那个和自己差不多高，上半身却雄伟太多的女人，不是昨天嘲笑他的杜妍儿吗？其他几个，也都是人类世界的美女吧？难道这个死宅大叔也能开后宫？！ “依琳娜小姐，多年不见，您的声音依旧亲切可爱，令我想到我们青春年少之时。想必您也很想见我吧？” “笨蛋，这才多久？谁会想你！” 对她来说，确实只是几分钟而已。 可是，听到这话，刘可和他身后的女孩子们，都笑了起来。 依琳娜想到刚才自己的自言自语，会不会有点像那个老板说的，什么失恋啦、爱人啦的哀怨吗？可谁会对一个臭大叔说这些啊！ 依琳娜忽然脸色一红，大声叫喊道： “我才不会对大叔有什么想法呢！大叔最讨厌啦！” 第1章不是高中 一股清香从鼻尖传来，这香气熟悉而美妙，又带着一些不一样的青春气息，还有脸上柔软的触感…… 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刘可猛然睁开眼睛，他重新又能看见，能听到。 一张宜嗔宜喜的青春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微微弯曲，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相称的媚人笑意，加上脸蛋上若有若无的几分红润，光是这样微笑着注视，就能让男人感觉她似乎对你有意思。 老熟人，杜妍儿。 走错了吗？怎么又回到现实了？！ “依琳娜说，时间和空间的流动同在四维空间中，如果走错了路，说不定变成空间传送了。” 他趴在杜妍儿身上，虽然身体下面是软软的，可是自己的身体在剧烈起伏，还有一阵头疼，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身体。 是因为灵魂刚刚回到身体吗？ “……怎么回事？”刘可一时迷茫，依琳娜施法的动静那么大，让他以为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时间流冲散了……结果只是传送到附近的杜妍儿身上？ 杜妍儿被刘可撞了一下，痛得有些说不出话：“你有毛病呀？起来呀！” 他使劲挣扎，双手寻找着支撑处，动作便有些不干净，在杜妍儿身上摸了两下，总算找到了地面的支撑点。 好不容易站起来，他伸手去拉杜妍儿，“我怎么撞到你的？” “你问我？！” “哦……牵手咯！” 刘可刚刚将杜妍儿扶起，便听到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声音有男有女，不由得茫然转头。 这些人穿着短袖和统一的长裤，却并非杜氏集团穿着西装制服的员工，也不是城中村中常见的农民工，而是一群学生。 刘可环顾四周，这里是运动场的环形跑道上，在他们背后，粉白的新楼最高处，挂着一个巨大的时钟。 这是他的母校，清空大学，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 刘可忽然明白了什么，真到了这时候，他又有些难以置信。杜妍儿是他的高中同桌，也是他的大学同学，可是…… “放开！”杜妍儿使劲一甩手，居然挣脱不开，只好对刘可低声道。 周围男女继续哄笑起来：“哦……” 刘可回头看去，却见杜妍儿娇俏的脸蛋上一片红晕，雪白的肌肤上像是涂了一层粉红光泽。 三十三岁的杜妍儿，若是被自己抓到手，只会生气，绝不会害羞的，这可真稀奇。 杜妍儿焦虑不安的挣扎着，周围同学起哄的声音，却让她桃花似的双眼含羞带怯，无处安放。 “靠，说好的穿越到高中呢？怎么变成大学了？？还我三年青春！还我高中校花！” 刘可悲愤想道，给新手恶魔依琳娜小姐太精准的时间要求，果然还是做不到吗？他左顾右盼，一时懊悔，可是灵魂已经进入身体……依琳娜虽然教了一点传送的魔法，可是他一个普通人类是没法掌控的。 “啪！” 刘可手上狠狠挨了一下，吃痛松手。 他怒瞪了打人的杜妍儿一眼，好吧，这一位也是高中的校花，只是脾气太坏，哪里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呢？ 这时，却见她脸颊绯红，又是害羞，又是生气，居然还带了一丝……委屈？ 刘可愣了一愣，又看了一眼周围同学的眼神，固然是一片热烈的暧昧。可是，与他想象中不一样的是，男生们大多是热烈的起哄，倒是女生们的眼神中，居然带着几分嫉妒。 咦，是断肠花的作用吗？我这么快就成为受女生欢迎的人了吗？ 刘可一时不知所措，不管怎么，杜妍儿眼里的委屈不是假的。 “怎么回事？” 看到此处人越聚越多，一位老师从百米外的跑道终点处走过来，随着老师到来，同学们也就一哄而散，继续跑步。 我靠，原来这是体育课，这不是我们年级人见人骂的柳旭日柳老师吗？ 柳旭日老师他们大一的体育老师，上体育课没别的，就喜欢体能训练。每节课先跑上五六圈，对于体育能力较差的学生，还有高抬腿跑、蛙跳、深蹲等加练环节。 他们大学比较重视学生的运动，每周仍有两节体育课是扎扎实实的，柳老师也深知运动让人聪明的道理，课上一定会让同学们做些让人一天都不想站起来的训练。 看到柳旭日那一副贱贱的脸，刘可却振奋起来：柳老师还很年轻嘛！简直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他感受自己年轻的身体，比刚开始掌控得好很多，大概是灵魂已经适应了新身体，虽然说是大学不是高中，可是也比三十多岁的身体强太多了。 他兴奋得跳起来，大声回答：“柳老师，我把她撞倒了！” “听起来你很自豪？” 刘可连连摇头，看了一眼杜妍儿，只见她还扶着自己的膝盖，便说道：“对不起，我送她去医务室。” 杜妍儿咬了咬牙，摇头道：“我自己去。” “刘可，过来。”柳旭日挥了挥手。 不想柳老师居然记得他的名字，刘可愣了愣，被柳老师记住可不是什么好事，上课免不得多受“关照”。 柳旭日低声道：“你想追女生，可以。但不要伤了人。” 听到这话，周围同学复又哄笑起来。 “我不是……” “跑完你的六圈，然后去蛙跳一圈，再来上课。” “我……” “去！” “……是！” 第一天，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刘可灰溜溜去跑圈、蛙跳。 柳旭日挥手叫来一个正在休息的女生，指着杜妍儿道：“你扶她去一下医务室。” “柳旭日，柳日日……” 老实跑完步，刘可便开始在操场蛙跳，一边跳，一边骂柳旭日，也是事有凑巧，平常都得有几个人单独进行体能训练，今天却是刘可一个人在操场蹲着。 虽然如此骂着，其实刘可今天不怎么生气。 就是柳旭日让他跑五十圈，他也乐意：这个身体比起三十三岁死宅的身体来说，简直是太美妙了，跑得那么快，跳得那么远，肌肉那么有力！能够回到这种状态，干什么他都愿意！ 至于骂柳老师，则属于是回忆青春了。 这一圈跳完，柳旭日这节排球课也就结束了，刘可终于是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进入队列，铃声响起，同学们便一哄而散。 刘可一时感到陌生，居然不知该先找谁说话。 他们会感觉自己说话和平常不一样，怀疑自己的身份吗？ 不过刘可是想多了，在大学时他就是个不爱说话的死宅，在班上也是个透明人，这时没人主动来找他。 要不……还是去找杜妍儿吧？ 他知道杜妍儿的性格，虽然装作一副社会大姐的样子，在高中时其实也是个闷葫芦，大学时虽然没见过，可是想来也不会多好，不然怎么会多年找不到对象呢？ 正因如此，反而是一个好的询问对象。 再说，毕竟杜妍儿很漂亮的嘛，这时候的性格也该也没有后来那么恶劣吧？如果能好好培养一下的话，说不定有前途。 刘可走向医务室，医务室在操场旁边的一栋主教大楼中，这栋主教学楼名为“共工楼”，是一条超长的l型楼，在这个年代算是极具现代科技感的建筑。自从建成，许多学校设施就陆续搬到了共工楼里，一边是上课的教室，一边是医务室、社团活动室、机房和实验室等其他用途的房间。 说起来，刘可似乎从来没有来过医务室，体育课上，除了女生来大姨妈的借口，或者杜妍儿这样摔倒的情况，柳旭日老师是不怎么给人休息的。 他看到杜妍儿一瘸一拐从医务室走了出来。看起来，伤势似乎还不轻。 刘可一时有些愧疚，杜妍儿是被他结结实实给撞伤了。 “你怎么样了？” 杜妍儿刚刚从医生的房间出来，一步一步走来，走得似乎格外吃力，忽然腿软了一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哎哟……”杜妍儿呻吟起来。 “陪你来的同学呢？” 刘可走过去，想扶起她，杜妍儿见到刘可，却强咬着牙，想自己站起来，可是膝盖更痛，额头上渗出汗水。 “我没事，就让她先走了。” “哦……”刘可看着她强作无事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一看就知道，杜妍儿这时也没有什么朋友。她既不太会与人打交道，长得又太漂亮，似乎也不是很受大学女生欢迎。 难怪堂堂杜氏集团的继承人，能和自己这个失业宅聊到一起去。 他问道：“今天是几号来着？” 杜妍儿一步一步，慢慢拖着脚步前行，“11月1号……” “咦，那岂不是要期中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 清空大学是本省数一数二的大学，在教学这方面还是相当严格的，理工科许多课程都有期中考试。 刘可想，这回穿越，可不像别人小说里那样混合了两个灵魂，完全是自己现在的灵魂抢占了小时候的位置，到时候做题做不出来，那就只好装失忆了……不对不对，这听起来比借口还借口。 只是不知道，自己吃的那个“魔者长老之药”，有多少效果，真的变聪明了吗？ 刘可瞅了杜妍儿的漂亮脸蛋一眼，杜妍儿这种大小姐，一般要么学商科，要么学法律，读经济学也很正常。 可是他不记得和杜妍儿是一个专业的呀？ 刘可不由怀疑起这个世界来，莫非是依琳娜把我传到了其他世界？多元宇宙的科幻小说，他可是看得多了。 他忍不住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吧？” 杜妍儿一翻白眼，哼道：“你谁啊？” 两人一时无言，走着走着，杜妍儿腿上又是一软，痛得眼泪都要出来，终于是发怒：“喂，扶我呀！说什么风凉话？” “我怕你误会，我真不是故意撞你。”刘可才不想被杜妍儿拉入追求者黑名单。 “装什么装？你要不是我高中同学，我今天非把你头打爆！” 杜妍儿俏眼狠狠瞪住刘可，若不是情知自己这个老同学一贯不会说话，她真的要一巴掌打过去了。 这时候才刚刚开学，虽然在刘可印象里大学时他们就没怎么见面，但是这时候高中同学的身份还是很珍贵的关系。 刘可看着杜妍儿的步伐，杜妍儿这回是真被他撞得不轻，不但腿上青了一块，膝盖破了皮，裤腿拉起来，连脚也有些崴到，算是祸从天降。 他把手放到杜妍儿面前，打算让杜妍儿当根拐杖来使。 杜妍儿大怒：“要扶就好好扶！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刘可也是无奈，“避嫌嘛。” “你避什么嫌？说得像你有女朋友似的！” 杜妍儿一把掐住刘可的手臂，掐得刘可嗷嗷直叫，才心情平复了些。 二人从医务室往下节课的教室走，这一栋楼是一条连着的长楼，因此也少不了一些光线阴暗的走廊，无人问津的闲置房间。 走到黑暗处，听到前头传来了声音，杜妍儿停下脚步，忽然拉住刘可，往旁边的房间里走。 “嘘，过来！” 进去一看，这里面一张大桌子，两张木长凳，还有几把椅子，两边则是摆了旧书的书架和柜子，看起来是个暂时没用的活动室。 进来后，杜妍儿娇嗔的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连抓着刘可的手都一时忘记松开。 刘可有些无语，“杜妍儿，知道你是大美女，不想别人看到，但你这样更让人误会啊。” 杜妍儿的回应是，用还能活动的右脚，使劲踢了刘可一脚。 外面轻快的脚步声逐渐接近，连带着欢快的女声：“听说杜大小姐今天又又又又又被男生追求了？” 这声音很有特点，响亮而明快，清脆而动人，刘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立刻站了起来。 另一个声音道：“是她同班的刘可，平常看起来很不爱说话，今天居然想得到这种方式！” “刘可——？哇，跟你说，他是我初中同学，好久没跟他玩过了，他竟然也喜欢杜大小姐那种人？今天没看到热闹，可惜了！” “黎娜，谁让你偷懒不去体育课的？不过他不是表白，而是假装撞到杜妍儿身上，想送她去医务室……哈哈，你猜柳日日怎么着？让他跳了一节课蛙跳！” “果然是黎娜！”刘可心中大动，黎娜是他的初中同桌、高中同学，是把他踢出公司的黎蕾的姐姐，也是他一直心有好感、心存挂念的人。 可是，黎娜高中时成绩很差，照理说，她没可能上清空大学才对。 黎娜笑道：“毕竟杜妍儿长得好看，胸又大，还经常脸红，天生风骚。哪个男生不被她迷得发晕？” 听到这话，刘可忍不住瞅了一眼旁边的杜妍儿，她确实很容易脸红，可是这时候看起来……眼睛里升上了一层雾气，小手紧紧握在膝盖上，看起来十分可怜。 他轻轻拍了拍杜妍儿的肩膀。毕竟是十多年后穿越过来的，总不能还像那时候一样呆呆的，该攒好感度的时候，还得攒嘛。 这可是被称作校花的杜大小姐。 “那么说，杜妍儿还真是厉害，之前不是和咱窦班长有绯闻吗？这回又让她的男同学带着来医务室了。” “嘻嘻，但我的思思也不差。” 刘可心知，与黎娜说话的是他们班的徐思思，长得也很漂亮，而且性格外向，大大咧咧，似乎还参加了舞蹈社团，比起闷声不出气的杜妍儿，可是好相处多了。 要说大学时代，学校里的漂亮姑娘还真不少，杜妍儿、徐思思，还有几个记不得名字的啦……似乎正因为杜妍儿是最闷声不出气的一个。 也许就因为这样，杜妍儿才更加有人气，“冰山美人”嘛，大学男生似乎不喜欢徐思思、黎娜这种有些哥们儿型的女孩，更喜欢杜妍儿这种看起来“乖乖”的类型。 “他们俩都还没去上课，不知道去哪里了。” “医务室呀？” “嘿嘿，医务室也不在，两个人躲起来了，你猜去哪里了？上完体育课连衣服都没穿，这么冷的天气……” 只是黎娜和徐思思越说越离谱，刘可都有些听不下去，可是作为当事人，这种事情就没法说，要是现在站出去，更让人误会。 外面的黎娜和徐思思闹腾了一会儿，预备铃响了，黎娜突然哈哈笑道：“哎哟，不行不行，我身体还是不舒服，英语课我去不了，我还要再休息一会儿，吃饭再找你！” “马上要期中考了，你一点不在意呀？” “马上要期中考了，还有什么好在意？” 女孩们的声音逐渐远去，杜妍儿刚刚松了一口气。 两人正打算出去，忽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最后居然停在了门口。 接着传来门把手的转动声。 房间里的两人，顿时身体僵硬，杜妍儿更是脸色发白。 第2章不是降头 女孩推开门，先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然后将桌子随便擦了擦，便从书架上拿起一本杂志，随便翻起来。 这个年代，智能手机还刚刚出现，对于付不起多少流量的大学生来说，杂志还是一个无法代替的好东西。 女孩修长的双腿高架在桌子上，身体向后倾斜，仰头阅读手里的杂志，小小的马尾辫落在半空。 她看的是一本恐怖小说杂志，这篇讲的是一个学校活动室发生的“降头”实验。看到精彩处，她时而吸一口凉气，时而惊讶叹气，过会儿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小小的马尾辫随着身体一晃一晃。 “居然说这上面的小说很恐怖，一点都不恐怖！” 躲在衣柜里的刘可和杜妍儿透过缝隙，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女孩也不知怎么找到的这间空活动室，居然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读书室了。 他们站的柜子里面什么都没放，但是没有很高，两人不得不蜷曲些腿，加上杜妍儿受了伤，既不能弯曲，又不能接触灰尘，所以不得不倚靠着刘可，一只手覆盖住伤口包扎的位置，防范灰尘。 如此一来，彼此身上哪儿硬、哪儿软、尺寸如何，自然都能感觉到。 “！” 杜妍儿忽然推了一下刘可，嫌他贴得太近，可是这还真不是刘可故意占便宜，柜子就只有这么大，两人呼吸都要撞在一起。 杜妍儿这一推，却引得衣柜“吱呀”一声。 “谁！” 女孩正看到精彩处，故事里讲到一个同学消失不见，可是活动室的柜子里却传来响声，打开一看，同学的脑袋从柜子中伸出来…… 她身体不由得僵硬起来，走到衣柜前，慢慢踱步。 眼看女孩走过来，杜妍儿紧张得气都不敢出，从缝隙里可以看见，一只光滑洁净的小手搭在门把上。 杜妍儿脑袋里轰的一声，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本来只是和同桌一起回教室，被人看到也就看到了；后来是躲在同一个空教室里，这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不过是让绯闻更厉害一点。可是，和一个男生躲到柜子里算是怎么回事？那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要不就捂着脸跑出去？还是想办法威胁一下这个逃课的女生？可是她也未必是逃课，也许就是没课来这里看书呢？杜妍儿死死咬着嘴唇，心里慌乱不已。 那只干净如白玉的小手，在柜把手上放了好一会儿，正当杜妍儿体会凌迟般的煎熬时，居然缩了回去。 女孩紧抓着自己的杂志，一步一步后退。 杜妍儿难以置信，妩媚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怎么会？她为什么不开门？是不是已经察觉到里面有人了？ 外面的女孩重新坐回凳子上，背对着他们，忽然说道：“我没有叫人呀？我只是在桌子上画了一下而已。” 杜妍儿大惊失色：难道又有人来了吗？这下真是没办法了！到时候杜妍儿在学校里的名声……呜呜呜，虽然现在本来也没什么朋友，可是她不希望变成那种不干净的名声，受别人排挤啊！ 可是，并没有回应女孩的话，只是女孩一个人自言自语。 刘可倒是不怎么紧张。他一个死宅，怕什么绯闻呢？只是杜妍儿的手紧紧抓着他，柔软又温暖的触感，让他有些生出一股气概，想要帮杜妍儿排解担忧。 他轻轻拍了拍杜妍儿的手，又趁机握住其中一只，拉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五个字。 杜妍儿只感觉手上酥酥麻麻，那五个字是：我诱她出去。 继而刘可将自己这边的柜门打开三分之一。 他不顾杜妍儿的阻拦，伸出脑袋，只见眼前的女孩坐在桌边，背对着自己，上身穿着短t恤，下身是校裤。 刘可正想着该如何交涉，脚步刚一移动，女孩忽然将杂志向前抛了出去，复又身体也向前扑倒，紧紧抓住杂志，倒是吓了刘可一跳，一时不敢乱动。 女孩也不回头，只是自言自语，声音颤抖：“不是吧？我只是在桌上随便画了一下，没打算降头啊！不管我惹到谁的头了，别过来，呜呜呜，你回去吧，我该怎么解除这个法术？啊啊啊，你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刘可听明白了，原来是看恐怖故事代入，以为是降头术的动静呢！ 他环顾四周，只见这房间没开灯时，光照不足，这女生大约是逃课过来，不想被人发现，只拿了一盏台灯在桌上看，周围却更加显得黑暗。 女生双手举着杂志，小脑袋埋进杂志里，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趴着的姿势，上身的短t恤和下身校裤之间，露出一片雪白来，极为吸睛。 若是这般，就此溜走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刘可知其所惧，放下心来，靠近女生，尖着嗓子，在女生脑后颤声道：“你为什么要召唤我……为什么要召唤我……” 这声音在寂静之中响起，连躲在柜子里的杜妍儿都有些诧异，趴在桌子上的女生更是尖叫一声，也不看后面是什么，在桌子上扑腾了几下，如同小鸡一样翻过桌子，随即又摔倒在地上。 她似乎恐惧至极，双手捂着脸，把脑袋埋进桌子下，“我没有，我没有召唤你，你快走……” 刘可站在她背后，大为好笑，见这女孩身材极好，特别是躲在桌子下这个姿势，更是把优点展示得淋漓尽致。 眼见光线暗淡，刘可忍不住继续吓唬，手在女生的翘臀上轻轻一拍，继续尖着嗓子道：“你既然召唤我，为什么不见我……” 女孩连连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想试试……不，我没有想试，我只是画错了，你快走吧，求求你……” 刘可用手在女生身上轻点，让女生不时战栗起来，女生的身体非常老实，他点到哪里，哪里就颤抖起来，让他大感有趣。 正准备多吓一吓女生，却听见衣柜门又再次打开，杜妍儿已经皱着眉，探出头来看着他。 刘可立刻抽出右手，指向房门，示意让杜妍儿离开，继而指了指他放在女生身上的手，示意这是为了让杜妍儿能够顺利溜走，不得不为，可不是他的恶趣味。 杜妍儿嘟着嘴，略带不满，却终究是轻松了不少，也蹑手蹑脚，往门口走去。 刘可更是加紧了对女孩的恐吓，以免女孩注意到杜妍儿的身影，女孩颤抖得更加厉害。 杜妍儿顺利打开房门，给刘可竖了一个大拇指，朝刘可挥手。刘可此时也过足了手瘾，便放开女孩，慢慢向门边走去。 女生本来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此时感觉到背后忽然没了动静，好不容易大着胆子，眼睛张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见眼前一双穿着校裤的腿，正踩着猫步经过。 她更加恐慌：难道是身体来接自己的脑袋了吗？太可怕了！ 可是，降头术有这种设定吗？ 女生心里闪过一丝犹疑，强行壮着胆子抬起头， “一定要有头、有头、有头……”女生暗暗祈祷。 她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正见到一个一脸笑意的男生，对着门口做手势。 “有头！” 她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忽然努力向前一扑，抓住刘可的一只脚，大叫道：“有色狼，抓色狼！” 门口的杜妍儿听到这声叫喊，一时愣住，刘可离门口只差两米距离了，可是女生在地上死死抓住他的脚，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杜妍儿毫不犹豫，将门一拉，“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第3章不是女友 刘可听到女生的叫声，顿时知道不妙。穿越回来第一天，要是被当做色狼处置，那可真是比原本历史还糟糕了。 本打算趁她没看到面孔就跑出去，可是女孩却死死抓着他的鞋子不放。 转念一想，这时就算逃跑，女生已经看清楚了他的鞋子，若是女生发起狠来，举报到学校去，一个一个辨认，加上监控，也有可能被认出来。 杜妍儿更是没义气的，居然把门关上，分明是要卖了自己！ 刘可想了一想，还是和女生好好说清楚为好，索性转过头，先捂住女生的嘴巴，让她叫喊声出不来。 他也是第一回见到女生的面容，这女生不但腰细腿长，更有一张精致小脸，仅巴掌大小，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两颗宝石，此时正愤怒地瞪着刘可。她的皮肤白皙如雪，宛如瓷器一般光滑细腻。 “别喊，别喊，误会、误会！” 女生喘息着，胸脯剧烈上下起伏，她恶狠狠地盯着刘可，咬牙切齿地说：“你个流氓！去死吧！” 女生被刘可摸了半天，哪里会信他的话，本来已打算为民除害，这时候见到刘可不但不逃跑，反而转过身来无自己的嘴，更是愤懑难忍，直接一肘撞在刘可胸口，接着便压在刘可身上。 刘可吃痛，心中暗叫不好，这女生胆儿这么小，居然像练过武术。他想要反抗，却被女生死抓住用力的关节，完全使不上力。 女生趁机又给了刘可几拳，打得刘可眼冒金星。 “要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可惊恐的感觉到，挨了这一拳，自己的灵魂似乎要从身体里被打出来了，虽然这一拳不是很痛，却让自己的灵魂有些要离体的空虚感。 “我不反抗，你别打了，真的是误会！” 身体怎么样且不说，要是灵魂从身体脱出来……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刘可举起双手，完全停止反抗，女生却仍不解气，干脆脱下刘可的上衣，将刘可的双手捆在背后。 刘可倒在地上，狼狈不堪。他望着女生，心中无奈至极，自己真是活该！ 女生喘着气，拍拍手，指着刘可说道：“跟我去办公室，还是我叫老师来？” “别别别，你听我说，我……你别走啊，看在我完全没有反抗的份上，也算是无条件投降了吧？” 听到这话，女生停下脚步，上上下下打量刘可一眼：“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刘可只好点头。 女生这才有空，好好看了一眼刘可：长得倒不算很差，甚至还有几分好看，年纪也很小，面上是一脸无辜，居然在学校里做色狼！ “姓名。” “……刘可。” “年级、专业、班级。” “大一、经济学、4班。” “职位。” “无……” “才一年级就做色狼！”女生嫌恶的瞪了刘可一眼。 刘可无奈，连连摇头：“真是误会，你听我说……” 女生板着脸：“所有被抓的色狼都说是误会！” 他也仔细看着站在他身前认真做记录的女孩，这女孩子身材高挑，蹲下的时候还真看不出来，更不用说，皮肤如白玉般光滑，没有一丝瑕疵，娇俏可爱的小脸，满满的清纯气息。 可谁知道是个能打架的呢？ “我和女朋友在这里偷偷约会，从背后看上去你们都差不多，我认错人了，所以才会摸上去……不是不是，我不是想摸，只是想吓唬一下她。我认真向你道歉，别去办公室了好不好？” 见到女生思索的表情，刘可连忙道：“你们穿的都是白短袖，头发也差不多，皮肤都很白，所以才认错了，我刚才是一时慌了神，也确实怕你说出去，所以才捂你的嘴，我真没想干别的。” “你女朋友呢？” “她……”刘可嗫嚅道，“她刚才来了，好像听到里面声音，又回去了，怕被发现我们关系。” 女生直勾勾盯着刘可，过了好一会儿，问道：“是谁？” “杜妍儿……”情急之下，刘可也只好说是杜妍儿，希望她能给自己的谎圆过来。 女生嗤笑一声：“杜妍儿？你说谁不好，说杜大校花？你编也不编得真一点。” 刘可一时间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梗着脖子道：“所以你得保密，保住杜妍儿清名。” 女生坐回凳子上，翘起腿道，“呵，那等杜妍儿过来，我就饶了你。” “她……一会儿应该会来的吧？看到我没回去？” 话虽这么说，刘可一点儿也没信心，刚才那时候，杜妍儿想也不想就卖了他，这时候真的会回来吗？ 过了一会儿，刘可道：“要不去英语课的班上找她吧？” 女生倏地起身：“还想骗我，现在就带你去办公室……” “别别别……” 这时，房门传来了敲门声。 “刘可？” 居然真是杜妍儿的声音。 刘可喜出望外，“……同学，让我穿上衣服呀？” 女生皱皱眉，解开了他的手，刘可重新穿上了衣服。 “刘可？你怎么没去上课？我这个同桌被叫来找你了……” 杜妍儿因为不想让人误会她和刘可的关系，便立刻跑了开。 本来嘛，她又不是逃课，是有正经理由去医务室的，只是不想让人误会而已。所以只有早点跑开，才能解决这个麻烦。 可是在楼道上瞪了半天，她还没有见到刘可出来，反而是这房间里隐约传来一些时而闷沉、时而尖锐的声音，想必是刘可出了麻烦。 她便装作是回到教室，没见到刘可才过来找他的。 女生见到眼前娇小的美人，虽然面带不安，可是眼角眉梢，仍然带着娇柔的媚意。 虽然不认得她，她也猜出来几分来者的身份，皱眉问道：“你是杜妍儿？” 杜妍儿点点头，“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苏小惠。”苏小惠继续问道，“你是来找他的？” 刘可急忙朝杜妍儿使了个眼色。 杜妍儿妙目流盼，只好点头。 苏小惠皱眉皱得更厉害：“你是他女朋友？” 杜妍儿愣了愣，看到刘可拼命使眼色的模样，犹豫片刻，摇头道：“不是啊。” 杜妍儿道：“我是他同学，因为他没来上课，老师让我来找一找他。” 苏小惠眉头一展，点头道：“原来如此。” 第4章昔年黄鹤 “他说他在等你约会，把我认作你了。”说这话时，苏小惠不由得微微脸红。 杜妍儿溜圆的眼睛大睁，面露不解：“约会？” 继而她缓缓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轻笑道：“刘可，别胡说。” 刘可看着她轻轻歪头，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无奈捂脸。 苏小惠见到他们情状，展颜一笑，“杜妍儿同学，他暂时还有些事情不能离开，你先回去上课吧。” “哦……”杜妍儿被苏小惠向外推，却一步三回头，站定在门口，纤细白嫩的小手不安的搅动自己的衣角，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没什么事吧？” 她的声音轻轻的，"你别误会，他是我的高中老同学。" 苏小惠回头，面无表情看了一眼刘可，摇头道：“没什么。” 杜妍儿似乎得到了保证，松了口气，拍拍鼓胀的胸脯，“好的，没事就好，我先去上课了。” 待杜妍儿离开，苏小惠收起笑意，冷冷道：“怎么，想让你的老同学来救你？可惜人家更在意自己的名声，才不会帮你这种色狼呢！走吧，跟我去办公室。” 刘可哭丧着脸摇头。 “我没有告诉杜大小姐这件事，是看在你无条件投降的份上，怎么，你想把事情闹大？” 刘可默默无语，却想给自己脸上一拳：怎么能指望杜妍儿这种人和自己有配合呢？她就算知道，也只会卖友求荣！ 刘可决定老实把经过说出来：“苏小惠同学，真的是误会……我和你说实话吧……” 这时，房门又响了，同时又是一道明快的女声：“刚刚那是谁，我没看错吧？杜妍儿来了？！” 清脆悦耳的嗓音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话音刚落,一个消瘦身影便快步走了进来，女孩身材高挑，面容精致漂亮，眼神中自有一股天生的灵动与活力。 她探头往里望了望，眼睛顿时一亮，嘴角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安全进垒，娜娜，快来，”苏小惠欢快招手，“我今天抓到一个色狼！” “色狼？” “老娜……”刘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轻灵的声音，高挑的身材，干净利落的黑长直造型……这是他的初中同桌、高中同学，黎娜。 对刘可来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黎娜，很难像对待杜妍儿一样面对黎娜。何况，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黎娜居然和这个隔壁班的苏小惠认识！ "刘可，是你！" 黎娜快步走上前，雪白的小脸蛋靠近刘可，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刘可，直到刘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相较之下他还有更大的疑惑：“老娜，你也在清空大学？” “没错啊。”黎娜笑眯眯道。 刘可还待再问，苏小惠已经牵过黎娜，“怎么，你也认识这个大色狼？” 黎娜睁大眼睛，她还真是头一回发现刘可有这本事，居然在学校里做色狼？中学时根本看不出来呀？ “至于杜妍儿呢，那是这家伙还说杜妍儿是他女朋友，结果杜妍儿过来了，证明他说的全是编的！” 刘可憋得脸色涨红：“那是杜妍儿她……不讲义气！” 黎娜好奇：“他怎么色狼了？” “就是……反正就是……” 刘可急忙辩解：“老娜，没有，误会，误会！” 黎娜听到刘可的称呼，不由失笑：“刘可，别叫我初中时候的外号！老实交代，你对小惠做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就是误会而已。” 苏小惠气得脸色通红，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认账，捉住刘可双手，“你去办公室跟老师解释吧！” “别拉，别拉……老娜、老娜，帮我一次……饶我一次吧。” 黎娜看得好笑，拉开苏小惠，凑在她的小耳朵边问道：“喂，他到底干嘛了？” “就是……你不用知道！”说到这里，苏小惠不由得脸色一红，重重哼了一声，“反正就是色狼，娜娜，你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黎娜点点头，却忍不住打量苏小惠健康好看的身体。 苏小惠拥有一副修长匀称的好身材,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感。即使穿着校服,也掩饰不住她身上玲珑曼妙的曲线。纤细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双腿，是经常运动、跳舞才锻炼成的，不要说是男生，就是女生都看得着迷。 特别是当她转身去拉刘可的时候，从背后看上去，那结实挺翘的的两瓣……引人遐想那里的触感会是何等的好。 确实是容易碰到色狼的女生。 “那跟我抓他去办公室。” “别，你自己来，我是逃课来的，不像你，学生会大部长。”黎娜笑了笑，“刘可，走吧！你自己说是误会，那也不怕去见老师呀？被小惠抓到，算你运气差！” “切，别一天叫我部长，期末才选举呢。天天逃课，看你考试怎么办！” 刘可感到绝望。 看着苏小惠和黎娜拌嘴起来，两人笑意盈盈，似乎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 虽说是老同桌，但确实是很久没说话了，看来老交情也得认真打理啊……哪有不付出就想一辈子保留的老交情呢？ 不过，他又想到在毕业之后，他见到黎娜的那一次，黎娜看起来依然亲切友善，似乎岁月并没有消减他们的交情。 也许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黎娜本来已经转身坐下，听到刘可念这句诗，脑袋转回来，看着刘可。 这是初中语文课要背的诗。初中他们做同桌时，语文老师要求同桌之间互相背诗，他们总是在开小差，只背这同一首来应付老师：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黎娜的眼睛亮起来，一时间似乎回到三年前，她旁边坐着刘可，他们玩的蛮好，上课看小说、玩游戏，下课出去玩水、玩沙子、捡垃圾……那时候真好。 “你疯了？怎么突然开始背诗了？”苏小惠叉着腰，着恼道。 刘可手抓着门框，因为灵魂总是不稳，又怕闹出动静，他也不敢使劲反抗，只是可怜巴巴看着黎娜。 黎娜噗嗤一笑：“算了，小惠，饶他一次吧。” “凭什么啊！”苏小惠使劲拽住刘可的手，不满道，“他这句诗是咒语还是你的把柄呀？” 黎娜食指放到红唇边，微微一笑：“其实他是我的手下，这是我们的接头暗号，你不要告诉别人。” “手下？”苏小惠诧异，“你什么时候有的手下？你怎么能让这种大色狼当手下？你不怕危险吗？” “没事，这是给我干活的小团体，都是有把柄在我手里的。” “什么？小团体！”苏小惠暂且放开刘可，快步走向黎娜，“什么小团体？娜娜，你可是我们舞蹈社的中坚力量……你可不能走！” 黎娜格格笑道：“你都是学生会好干部了，期末就是部长，我就不能弄个小团体呀？” 刘可这才知道，苏小惠是现在的学生会的部长，学期末还要竞选部长职务，他们学校比较讲究学生自治，学生会还蛮有用的。比方说，虽然考试方面学生会管不了，但是由学生会安排成绩不合格学生的补习和补考。 “完咯，得罪未来的会长咯。”刘可心里自嘲道。 “别管我当不当得了部长，我们幽灵舞社必须延续下去！” “你当上部长，还怕我们舞社招不到人？他也可以给我们舞社干活嘛。”黎娜指着刘可道。 听到这话，苏小惠嘻嘻一笑，想了想，最后耸耸肩道：“算了，我也不喜欢打小报告。” 黎娜叉腰道：“刘可，还不道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可趁势点头哈腰：“对不起，苏小惠同学，原谅我的罪行。” 苏小惠嘟嘴，“这就完了？” 刘可只好看向黎娜。黎娜拍手笑道：“跪下道歉！” 苏小惠摇头，“帮我做点事。” 刘可讨好笑道：“苏部长你说，什么都可以。” “你和杜妍儿是老同学？” 刘可愣了愣，“是，但是你看她的反应就知道，我在她那里也说不上话的。” 苏小惠点点头，张口欲言，忽然神秘一笑：“不急，等考完期中考吧。” 她重新坐回桌边，拿起看了一半的杂志，复又嘟起嘴扔开，问道：“对了，你们的小团体名字叫什么？” 黎娜失笑，明媚的双眼瞧了一眼刘可，刘可心念一动，嘴微微张开，作出一个音节的姿势。 两人齐声道：“黄鹤社！” 第5章纸上对弈 刘可终于逃离了苏小惠的视线，回到上英语课的教室。 虽然他想和黎娜套套近乎，也想了解一下黎娜现在的情况，特别是好奇黎娜究竟是怎么考上清空大学的。 可是苏小惠那逼人的视线，让他灰溜溜离开了她们的秘密基地。他似乎有点儿记起来，苏小惠似乎确实当上了学生会的部长。算了算了，今天先逃过这一劫，观察一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新世界吧。 杜妍儿和他是大学同班同学？什么情况呢？ 穿过熟悉的走廊，走上3楼，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走过，刘可还是很快熟悉了这条路，经过电脑机房和一个空平台，到教室区，最近的就是上英语课的教室。 大一一整年都在这里上英语课。 看到门上“303”的牌子，刘可一时间有些恍惚。 英语课已经将要结束，由于明日开始是期中考试周，最后一节课后半节课是查缺补漏的答疑环节，英语施老师坐在讲台上，学生有问题就上去提问，老师答疑。 刘可走到教室，才想起来他不记得自己该坐哪儿。抬眼望去，见到许多有些眼熟又陌生的身影，他也叫不出名字，别说这是一节公选的英语课，就是他自己班上的同学，都不一定认得全。 唯独杜妍儿白皙俏丽的小脸，最为显眼。 杜妍儿旁边的座位还空着，刘可硬着头皮，往杜妍儿身边走。 走到一半，倒是有一个女生见他走来，抬头笑盈盈盯着他，刘可与她对视一眼，见她也不害羞，反而不好意思，转过脸。 他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下，坐到了杜妍儿身边。 杜妍儿更是大急：“你干嘛？” 刘可白了她一眼：“你刚刚把我卖了，自己跑掉，我不能找你算账呀？” “算什么账？” “你还好意思说？”刘可也知道她的脾气，懒得和她争论，只是怀念起大学的人和事。 坐回座位的那一刻，刘可恍然有一种错觉，过去一切都是梦。 他也学不进去，用笔在草稿纸上画画，悄悄注意教室里的人和物，正前面黑板上方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大字，施老师穿着长裙高跟鞋，头发扎成马尾，双腿搭在一起，偶尔有同学上去提问。 旁边是杜妍儿，虽然刚才已经见到，此时还是不禁多看了两眼，她那优雅又充满青春气息的姿态，实在太迷人了。 她微微低下头，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发丝，似乎在认真阅读英语题。 虽然一直盯着英语题，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却始终炯炯有神，小嘴微微上扬，粉嫩的唇瓣上沾着一丝水光，着实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看着美女同桌这样认真的学习着，刘可脑袋里千回百转，浮想联翩，时而是高中时的混乱记忆，时而是大学时偶尔错身而过的碎片记忆，时而是长大后与杜妍儿互相的冷嘲热讽。 这时，他感觉到身旁杜妍儿用笔戳了戳他的腰。 他不满看了杜妍儿一眼，一想到杜妍儿见死不救、落荒而逃就生气，没朋友果然是有理由的！ 杜妍儿从她正在看的英语阅读题下抽出一个小本子，移动到刘可面前，食指点了点。 刘可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到底怎么了？” 刘可撇撇嘴，在上面划了一条横线。 杜妍儿接过来看了一眼，便将本子翻篇，随即又翻到前面几页，复又展开放到刘可面前。 刘可一看，这是一个格子本，杜妍儿先在本子上画了一个三角，然后移到刘可面前。 这是……五子棋？ 他们同桌时经常下棋，除了五子棋，还下过四子棋、六子棋。一开始杜妍儿不怎么会下棋，是刘可闲得无聊，拉她来下的。 想下盘五子棋，就让刚才的事情过去了？ 刘可看了一眼杜妍儿，心想漂亮的姑娘就是容易让人原谅。高中的时候，他看自己这位同桌眼睛总是这么亮闪闪的，面带笑容，他还觉得有些怪异，现在一瞧，这不是天生的媚吗？ 刘可在纸上写道：“输家答应对方一件事。” “ok！”杜妍儿爽快用笔回应。 “这么容易答应了？嘿嘿，杜大小姐……” 刘可心里一喜，不动声色，在三角形的斜角上画了一个圈，移给杜妍儿。下了几手棋，眼见好几个人排队到施老师身前，两人便不再那么谨慎，杜妍儿趴在桌子上，刘可杵着左手，两人认真看着小棋盘。 刘可心里想象了许多要求杜妍儿做的事情，比如说，让杜妍儿找苏小惠澄清“误会”，比如说更加刺激的…… 可是，刘可有些高估自己的实力了。经过高中时代的奋战，杜妍儿的棋力长进了不少，此时的刘可则是多年没有下过，今天碰上杜妍儿，居然被杀得是片甲不留。 刘可大恼，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肚子气，若不是因为杜妍儿不配合，哪里会在苏小惠、黎娜面前那样丢人？此时只感觉一肚子憋屈发泄不出来。 若是刚才不和杜妍儿下棋，直接发一通脾气就好了，现在反而不好说什么，不然要被当成是输不起。 杜妍儿又赢了一盘，明亮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儿，本来只是微微上扬的嘴角，也掩饰不住得意劲头，趴在桌上，挑衅的望着刘可，继而在五个三角形连成的直线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表情。 “哼！”刘可把本子抽回来，胡乱塞到抽屉里。 不这样还好，看到刘可这般反应，杜妍儿却是趴在桌子上笑起来。她既怕施老师听到，又忍不住笑意，只好把头死死埋在桌子上，用书挡住老师的视线，笑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 刘可戳了戳杜妍儿的腰，杜妍儿却笑得更加厉害。 好容易打了铃，施老师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是最后一节课，刘可下棋下得没趣，收拾背包，准备再去找黎娜看一看，攀攀交情，泡一泡…… 杜妍儿问道：“你复习的怎么样？” “呵，没你好，这回我要考倒数了。” 杜妍儿不满道，“你那是什么态度，输了就这样！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呢！” 刘可正要说什么，这时，黎娜却从外面回到了教室，主动朝刘可走来：“刘可，你在7考场，14号？” 刘可茫然点头，高数的期中考，是全年级随机分考场的，考场位置应该是最后一天贴在教室侧面的小黑板上，不过他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看。 黎娜笑道：“太好了，我是13号，在你前面。” 13、14……？刘可看着黎娜，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所以，你得帮我一下。怎么样，刚才我是不是帮你了？” “帮你复习呀？” 黎娜摇头笑道：“复习什么，我是说，考试的时候互相帮助……” “哦……”刘可会意，考试的时候互相帮助，那意思就很明显了，比如说帮助确定一下选择题的答案，帮助摸索一下大题的答题思路…… “怎么样，干不干？不让你白干的。” 见刘可不说话，黎娜又道，“不帮也没关系，下回请我吃点东西就行。” “互相帮助”有些超越了刘可的底线。不过，话到此时，黎娜主动找上门来，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在他印象里，高中三年就没有和黎娜说过几句话，关系和初中时是完全不一样的。要勾搭妹子，总得舍得出点力。 刘可立刻回答：“帮社长做事，义不容辞。” “社长？” 黎娜愣了一愣，才明白他说的是方才她与苏小惠胡诌的“黄鹤社”，咯咯笑道：“没错！黄鹤社小社员，我们的宗旨是：团结友爱，互相帮助。走，请你吃饭去。” 杜妍儿坐在座位上，一边收东西，一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他们的谈话，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听到“黄鹤社”、“请吃饭”，待刘可回座位拿书包时，她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没参加什么社团吗？” 作为同桌，又同是班级上的透明人，杜妍儿确实很在意刘可的社交状态。如果连刘可都有女生主动请吃饭，那自己岂不是最没有朋友的一个了？ 何况，黎娜还蛮漂亮的，个子高，爱笑，一看就是社交牛人。如果刘可与黎娜搞好了关系，说不定会认识很多朋友。 刘可自认被杜妍儿卖了一回，又输了五子棋被取笑，此时没什么好态度：“关你什么事。” “你！”杜妍儿哼了一声，“13、14，真当你和她1314了！” “总比你这个没义气的，遇事就逃跑的同桌好。” 刘可总算出了一口气，趁杜妍儿发作之前，逃离了教室。 他只是远远听到杜妍儿念叨了一声：“输不起！” 第6章黄鹤再起 下课后，黎娜拉刘可重新回到苏小惠看书的小房间，商量考试的细节。 刘可等黎娜先进去，听到里面没有动静，确定苏小惠不在，才走进去问道：“这是你们的秘密基地吗？” “不是，这里是我们舞蹈社的活动室，后来有了间舞蹈教室，这里就没怎么来了。” 刘可仔细一看，这个房间的书架边，确实贴了一些“幽灵舞社”的招牌和贴纸。 “刘可，第一件事，严格保密，做得到吗？” 刘可点头，“我嘴严得很。” 考场上互相帮助可是一件高难度的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上一世，刘可作为一个上过985的死宅，刘可也不免有些受人之托，在考试里互相帮助的时候。 大学时的考试没那么严格，刘可只需把答题纸放到自己身体旁边，以方便坐在身后或旁边的同学来学习和借鉴即可。 可是黎娜这回是坐在他的前排而非后排，就是想给她看，也看不了啊。 那么该怎么互相帮助呢？ 刘可正思索间，黎娜却掏出一张白纸，上面印着一套题目，那标题居然是……清空大学高等数学期中考试题！ “这是……” “你不要管是怎么拿到的，今天你把题目做了，明天考试之前把选择题答案告诉我。” “绝对保密，能做到吗？” 刘可一阵茫然，“就这？” 他以为的互相帮助，是考试的时候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不管是当场的信号还是高科技手段，瞒过老师和监控。没想到黎娜的办法是……提前拿到考卷。 黎娜误会了他的意思，扶额叹气：“我数学成绩太差，别的都无所谓，只要这一门课能及格就好了。” 刘可忍不住问道：“老娜，你怎么上的清空大学？我记得你成绩一般呀？” 清空大学是全省最好的大学之一，而黎娜的高中成绩，在刘可印象里，一本都够呛，怎么上得了清空大学呢？ 听到这话，黎娜神秘一笑，“你猜。” 这便是不想回答了。 黎娜接着道：“而且姚老师（数学老师）上回单独给我辅导，还给我单独买了本练习册叫我做……我都是抄答案的。可是再怎么样，数学成绩都得有点进步吧？不然姚老师要气死了。” “原来如此，你还是个有良心的。” “怎么样，干不干？”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于刘可本人而言，他其实没什么心理负担，他不觉得自己是在作弊：毕竟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做过高数题了，又不像别的穿越者，可以继承自己这个身体的记忆，凭自己一个多年家里蹲的水准，明天就去考高等数学，不是搞笑吗？别说两小时时间，就是给他一天时间琢磨，还不一定能琢磨得出结果呢！ 本来嘛，提前一天把数学试卷给他，这才叫公平！ 他所担心和奇怪的是黎娜这里。在原本的历史上，他今天没有因为灵魂穿越而身体不稳，没有撞上杜妍儿，也没有偶遇苏小惠和黎娜，所以也确实有可能，黎娜考上了清空大学，但是他从来不知道，而这次考试黎娜大概是找了其他人帮忙。 可是，她如果坐在自己前排考试，没有理由在原本历史上不认识的！ 刘可已经确定，他经历的是一段经过了篡改的历史，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造成的。是因为依琳娜的魔法水平太烂导致的吗？或者是黎娜自己出卖灵魂，穿越到了高中时代？ “给句痛快话呀？” 刘可正思索间，却见黎娜忽然拉开外衣拉链，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刘可不由得瞅了一眼她鼓胀的衬衫，复又思索起来。 他不干，也有的是人干。 若是一直这样靠人帮助，自然是不好的，可是……小姑娘的教育总不能一步促成。也只有先通过这些方式和她重新搞好关系，才能在后面好好教育她要认真学习。一起考过试，一起保过密，还有比这更好的交情吗？ 刘可一时间压下了对这个世界的怀疑，刚要说话，又听黎娜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刘可，今天很聪明嘛，不是小木头了唷。” 刘可不由笑道：“怎么，老同桌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呀？” “你还好意思说，高中想借你作业抄抄，你都不愿意。呵，本来我才不想理你呢。今天看你喊的可怜，像个女孩子一样，不然我才不理你呢。” 刘可只好摊手：“现在木头也成精了。” “哦？我倒是想知道，你现在是小木头、小女孩，还是苏小惠说的……大色狼？” 黎娜忽然坐到刘可身边，把手上的杂志放在桌上，螓首贴近刘可的耳畔，轻声呢喃：“老同桌，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才答应？” “我……”刘可差点儿就伸手去抱黎娜的腰了。 可是这个世界、这个房间今天给他的震撼太大，一看到桌上那本恐怖杂志，他就想到苏小惠可怕的表情。 黎娜把杂志推开，“……你一直看着这本书干嘛？” “哦……那是什么书？” 黎娜回头看了一眼，“那是小惠买的恐怖小说杂志，小惠最喜欢这种故事了。” “哦……我也会写呀，要不下回写给你们看看？”说起老本行，刘可舌头灵活了一点。 黎娜轻轻笑着：“你一直看着天花板干什么？” “没有。” 黎娜露出一丝笑容：“看书看傻了？” 刘可眼睛看向黎娜，可是瞬息之后，又移开目光，低下头，却正看到黎娜的外衣已经拉开了拉链。 他一时讪讪，连连摇头，“老娜……社长，我答应了。为社长做事，要什么回报？” “谢谢老同桌……不过你真不要呀，小木头？”黎娜在刘可身上轻轻捏了捏。 刘可身体一个激灵，只感觉自己脸上燥热，“我……” 可是，刘可心里也闪过一丝疑惑：如果找的不是自己，黎娜难道也会给这种“回报”吗？ 黎娜腻声轻哼：“刘可，要么，你就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苏小惠了？色狼，到底是色到哪一步了？” “我没摸她！我真的没！” 见到刘可反应，黎娜捂嘴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是小木头，不是大色狼……” 黎娜背上书包，“认真做题哟，至少要让我及格。” “社长……” “嗯？” “……你私下都是这样的吗？” 黎娜脸上浮现一丝红润，水汪汪的大眼睛乜了他一眼，嘴角漾出笑意：“小木头，不准过问社长的事情。” 说完，黎娜的手伸到衣兜里，在手机上按了一下，停止了录音。 第7章期中考试 “现在宣读考场纪律。请将有效证件放置在桌面备查。考试期间严禁使用手机和其它具有通讯、存储功能的电子设备……” “考试过程中应保持安静，不得与他人说话或传递信息，不得交头接耳……” 黑板上方的大播音器，震得刘可有些耳聋。 坐在考场上，刘可才感觉到一丝紧张。 第一天的考试，对刘可来说是轻松愉快的。到底是经济学专业毕过业的，考第一个学期的经济学导论知识，简直是信手拈来。一双多年写小说的手，最后的论述题写的更是文采飞扬。 唯一的问题是，一双码字的手，写起楷书来很不熟练，有几个字写到一半才发觉不会写……好在这方面似乎身体还有一点记忆，不会写的字就换种说法，也能勉强应付。 下午的高数，因为已经事先与黎娜“互相帮助”，更加没有压力。 昨日，刘可费了四五个小时时间，又是翻教材，又是网上搜题，好容易才把试卷做完。这年代还没有方便的搜题软件，在网上搜索，也只能用度娘打入各种不好输入的数学符号，慢慢找相似的题目。 几道大题，刘可用自己的思路，勉强写完了答案，只有最后压轴题空了出来。他自己也没有把握，不过，总归他也不想考得太好，只要应付过这一次考试就好，黎娜的期望只是及格而已，错了几道题也无所谓。 唯一要注意的是，要控制分数，大一刚进校第一次考试，成绩既不要太差，但太好到显眼也没必要。他可不打算再认真学这狗屁经济学了。 考完之后，黎娜和刘可热情拍手，“走，吃点去！” 考试之后，校门口学生成群结队在买小吃。清空中学位于闹市之外的安静位置，周围没有什么饭店、商场，唯独街上摆摊卖小吃的不少。 刘可和黎娜挤到炸土豆球的摊前，刘可正要说话，黎娜拉了拉他，笑道：“我来。” 她走上前：“老板，两个两块的。” 说完，她只给了收钱的老板娘递上去两张绿色的一块钱。刘可一时不解，黎娜只是朝他使了个眼色，微笑不语。 结果，炸土豆球的老板却给他们端来了两盒土豆。 两人端着土豆，默默离开摊位，等走得远了，同时哈哈笑起来。 刘可笑道：“故意说得含糊点，做洋芋的老板以为是‘两个两块’、交钱只交‘买个两块’的！” 黎娜使劲拍打刘可的肩膀，笑道：“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有时候老板就听出来了。我也是好久没这样了。” 两人靠在学校的围栏上，刘可问道：“后面几科怎么办？” “随便考考呗。”黎娜摊手。 “我有一个办法，保证你英语及格。” “哦？说说看？” “嗨！”刘可刚要说话，两个高个子的男生经过这里，朝他们打招呼。 “嗨~”刘可觉得有些面熟，却一时记不得名字，只记得一个是他们的班长，姓窦，另一个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刘可只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也许是旁边站着黎娜？ 黎娜胳膊肘推了推他：“接着说呀？” 刘可见到校门口又出来几个熟悉的面孔，灵机一动，忽然指着黎娜手上吃了一半的苕皮，嘻嘻笑道：“老娜，喂我吃一口，我就说。” 黎娜睁大眼睛，“小木头，我之前还不信，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大色狼！” 黎娜向校门看去，忽然笑了笑，把整个苕皮塞到了刘可嘴里：“够了吗？全部吃下去！” “呜……慢点……” 吃完这口，刘可忽然发现，杜妍儿双手抓着书包带，刚从他眼前过去。 “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黎娜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好奇。 刘可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黎娜听后，瞪大眼睛，“太土了吧？” “没问题。”刘可笑了笑。 等到他们俩离开，杜妍儿才皱着眉回到这里，对卖小吃的老板说道：“你好，来两块钱炸洋芋。” 第二日的英语，算是键盘侠刘可的强项，作为写小说的，政治历史还真没少看，应付大一的英语考试，是绰绰有余。 帮助黎娜的方法，也很简单很直白，就是踢黎娜的凳子来表示选择题的选项，一下是a，两下是b，三下是c……至于d，则是喉咙里咳嗽一声。 至于说是哪道题的选项？揪一下黎娜的头发，表示是第一到第五题，揪第二下，是后面五题……黎娜的黑长直，刘可早就想揪揪看了。 考试时，黎娜时而身体往后靠，披散开的青丝就落在刘可的考试桌上，刘可的手不时抚过，考完这场考试，刘可简直舍不得洗手。 考完之后，得到黎娜赞许，刘可也成为这几天小活动室的常客。 黎娜再次和刘可击掌庆祝：“真棒！小社员，后面思修和大计基也这样吧！” “大计基……” 得意完这一天，想到后面的思修和大计基，刘可忽然感觉噩梦来临。 一个键盘侠可以是政治和历史大师，可能还记得一点点大学学过的高等数学，却没办法还记得这两门课的知识。 也许，最好的办法是装病弃考。 反正这一回，未来的走向在心里，他也不需要再考什么研究生……大不了下学期改学中文去，凭十几年小说家经验，圆满毕业拿个毕业证是没问题的。这些难搞的就扔掉吧。反正之前理科读了那么多年，大学选了个经济学……结果工作是靠画画干的设计师，最后去当了写小说的。 可是，话虽这么说，问题却摆在眼前，期中考试成绩占总成绩的40%，没法完全不管。 “社长，后面两天考试，就要靠你了。” 黎娜拿着一本杂志，看的正起劲，“靠、靠我？！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什么水平吗？” “什么水平都得靠你。” 黎娜想了一会儿，向刘可走去，“怎么，你这几门课成绩不好？” 刘可实话实说：“我得了失忆症，后面的科目内容都忘了，只好抄你的了。” 黎娜愣住，这种借口听起来太过敷衍，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撇嘴道：“切，前面问你，你不要奖励，今天又这么说。” 黎娜站在刘可身边，靠在书架上，身体轻轻靠在刘可身上倾斜，“那，你老实说，上回怎么摸小惠的？……是不是摸这里？” 刘可连连摇头。虽然他确实很想这么做，可是……他总感觉就算不是他，是另一个人，黎娜也会这么做。 在原本的历史上，他和黎娜就没有这样交集。难道老娜已经变成这样的碧池女孩了吗？ 刘可苦笑道：“我是真不会……” 这时，门开了，门口的女孩看到黎娜上半身正靠在刘可身上，不由大吃一惊：“娜娜，你怎么？” 来者正是苏小惠。 第8章互相帮助 被苏小惠撞见，黎娜也不脸红，很自然的和刘可分开，笑嘻嘻道：“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你了。” “哦！所以你以身试法是吗？你倒是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他交代了，他摸了你的屁股。” 苏小惠顿时脸色红得像猴屁股，“刘可！” 刘可无语，这娜娜分明是瞎说的，你这样子才是承认了呢。 黎娜恍然大悟：“哦……真的摸了呀？” 说到这里，她看刘可的目光也有几分不同。 刘可连连摆手：“没有，我只是拍了一下，我……” “刘可！要说去办公室说！” 刘可连忙闭嘴。 黎娜咯咯笑起来。 苏小惠气哼哼放下书包，“你们今天考的怎么样？英语最后一道阅读我没看懂！” 苏小惠能成为学生会的部长，成绩自然是不差的。这题却是刘可的强项所在，他不由卖弄道：“那段是讲拿破仑三世时代的艺术风格，自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帝制复辟，第二帝国……呃……” 刘可忽然感觉到，黎娜从背后抓住他的手，让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靠近臀部的位置。 刘可一时僵硬，虽说只是轻轻搭在黎娜的校服上，已经让他遐想无限，只感觉指尖的触感光滑弹嫩，美妙无比。 “第二帝国怎么？” “第二帝国的建筑回归帝政风格。” 在苏小惠注意他之前，刘可连忙坐下来。 不料苏小惠忽然大怒：“谁让你坐的？！这是我们社团的座位！” “我……要不我也入社吧。”刘可既然坐下，也就不起身。 “不！可！能！” 苏小惠嫌恶的看了一眼刘可，“让你这个大色狼入社？想得到美，我们全是女生！” 刘可听得心痒痒，却也只好当没听见，说回后面的考试：“娜娜，就按今天那样来吧，你不能揪我头发，就咳嗽两声也行。” “你说真的呀？” 黎娜这才知道，刘可是真的要她“帮助”。可是看起来这小木头也不像是颓废不学习的人呀？难道是真的失忆了？ 黎娜和刘可不是同一个专业，但是思修、大计基属于公共课，什么专业都要学的。 她狐疑看了一眼刘可，“你得说清楚。” 刘可摊手：“我这学期这几门课一点都没学，一点都不会，就这么简单。” “……我不信，你不是成绩挺好的吗？平常也很认真。”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刘可很想这么说，不过这时候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问道：“你这几科能考多少分？” “……六十吧。” “算了，有分总比没有好。”刘可叹了口气，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正只要拿分，期末总不会挂科的。 “可我该怎么给你传递答案？我在前面不好踢凳子呀？” “你不用踢凳子，把答题卡写完，放到边上一点就行，比如说，你坐下，我们试试看。” “对哦……” 刘可拉着黎娜坐下，苏小惠见他们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咳嗽两声道：“喂，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有没有把我这个学生会干事放在眼里呀？” 黎娜白了她一眼，“知道了，苏大部长。” “我跟你们说，期中考就算了，期末考不及格可是要补考的哟，到时候别落到本社长手里！” 帮助和被帮助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黎娜来说，这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此前考试中都是“被帮助”的对象，这回是第一次帮助别人，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她要担心的不是自己能不能看到，而是坐后面的刘可能不能看到她的答题卡，还有自己能不能多写出两道题。 其实这样也不错……甚至，考完之后她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原来只知道被别人帮助很开心，这两天才知道，帮别人也很充实！ 黎娜宏观经济学学的还凑合，这回心情又好，居然超常发挥，很快写完了题目，把答题卡放到桌子左侧。 监考老师是教他们英语的施老师。施老师爱穿长裙高跟鞋，高跟鞋的踩踏声，每一步都让刘可心虚。 不过，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信号，即使不回头也能知道施老师在哪儿。 刘可正这样想着，忽然见到施老师站在他身边，直勾勾盯着他看。 “糟，怎么突然没声了？” 刘可吓了一跳，不敢去看施老师，垂下头，目不斜视，低头看着试卷，却一道题也写不出来。施老师看了他一会儿，往前走去，却将黎娜放在桌子边角的答题卡移到桌子中央。 刘可愈发心虚，不再肆无忌惮，可是卷子上的题目，别说想做法，连符号也看不明白，最后空着大半张答题卡交了上去。 交完试卷，施老师忽然叫住他们两人：“刘可，黎娜，跟我过来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敢多问，灰溜溜跟着施老师去了办公室。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有气无力走出来。 下了教学楼，黎娜指着刘可怒道：“真是个笨蛋，这也能被老师发现？！” “谁知道施老师眼睛那么尖，高跟鞋突然就没声了，”刘可叹气，“算了，还好只是去办公室，反正这两门也考不好。” 被叫去办公室，说明施老师是想“抢救”他们一下的；如果换个脾气差的老师，就当场收他们试卷，叫他们去教务处了。 刘可与黎娜往校门口走去。考完期中考，刘可想念爸妈，决定先回家去一趟。此时，父母似乎还没有离婚，但是情感已经很糟糕了。 “笨蛋，到时候我们英语答案差不多，还不是要被施老师重点‘关照’？” 刘可到底是活过一世的人了，对老师批评这点事，还是比黎娜看得开。“算了，老娜，我们吃东西去吧？” “不去，有约了。”黎娜摆摆手，在校门口和刘可告别。 “有约？……” 刘可正要说再见，却见黎娜朝一个坐在电动车上的男生招招手，然后坐上了电动车。那男生戴着墨镜，看不到面容，只见得其笑容很开朗。 刘可笑容凝固在原地。 这时，杜妍儿正巧经过，拿着一盒炸土豆球，见到刘可呆愣愣的模样，笑眯眯道：“是不是数学没考好？” 校花一开口，周围人都侧目。 刘可却怒瞪了杜妍儿一眼，随即抢过一根签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串起两颗土豆球，塞进口里，转身就跑。 第9章白莲美人 “刘可，有本事以后别来上学！” 杜妍儿举着还剩一半的炸土豆球，狠狠咬下一颗土豆球，就像是咬在刘可身上一样。 虽然成绩比较普通，但是杜妍儿每天下午都去操场跑步，要追上刘可这个不运动的死宅，本来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是因为盛土豆球的盒子没有盖，端着盒子跑了一会儿，就掉下来两颗土豆球，杜妍儿只好停下脚步，看着已经跑到百米外的刘可，颇有一种望洋兴叹的无奈。 刘可嘴里咬着土豆球，感觉签子上似乎还有不明的透明液体……他早就想抢一次试试了。 后来每次在街上碰到杜妍儿，她都端着一盒小吃，看得失业之后家境拮据的刘可眼热不已。 跟你当那么久同桌，一点儿不懂得分享……也该给我吃两颗了。 话虽这样说，抢了杜大小姐的东西，他还是有些心虚的，虽然杜妍儿停下来脚步，但是也怕她坐上某辆出租车之后来追，杜妍儿可不差钱。他记得，到假期的时候，杜妍儿家里都是有专车给她接送的。 于是刘可多走了几步，绕到学校后面。他刚才见到载着黎娜的电动车就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可是现在自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想到黎娜骑上电动车，抱着不知名的男生离开，刘可便有些忧郁，在学校后面闲逛起来，希望能碰巧见到黎娜。 清空大学前几年才搬到这个新校区，位于本市新开发的大学城。后来逐渐成为繁荣地带的新城区，这个年代才刚刚起步。大学的前方，一条商业街已经初步修成，周围到处是空旷的绿地，是绝佳的生态环境。 但只要往大马路的反方向走上几百米，就能看到许多荒凉的工地，草地上长满了杂草，荒芜的黄土也随处可见，不少土地刚刚从田地变成城市，高大的写字楼中间，夹杂着许多土砖矮瓦搭建的小平房。 刘可感觉到一种怀旧感之余，又感觉像是他后来住的城中村，安静、亲切，可是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像是被新建筑的尘埃染成了土黄色。 “你好，请问你知道三里台往哪里走？” 刘可忽然眼前一亮，面前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提着白色长裙，款款走到几个男人身前问路。在这一片荒芜的景色中，女孩仿佛一只纯白色的蝴蝶，误入了尘世。 那几个男人都摇了摇头。 刘可想了想，他也不记得有这个地名。 女孩点点头，却又问道：“请问，你们能给我一点钱吗？” 男人们对视一眼，其中两个似乎要从口袋里掏钱，另一个男人却抢先说道：“小妹妹，你从哪里来的？” “我……迷路了。”女孩低垂下脑袋。 “这样啊……要不去我家里吧，给你钱，再送你一程。” 另外两个男人似乎对他这话有些意见，可是那男人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便也没有说话。 女孩想了一想，摇头道：“不了，我还要找三里台……我赶着去。” 说完，女孩继续往荒芜的工地里走。 刘可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她那张精致无瑕的脸庞上，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如同画中人。特别是一双动人的眸子，宛如冰雪初融的湖泊，澄澈通透，深邃动人。 “靠，这不是好机会吗！”刘可给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不主动去给她带路呢？ 但是他还没有鼓起勇气，却见那三个男人已经跟上去，拦住了女孩，“小妹妹，我们可以带你去呀？” 说着，两个男人分别抓住了女孩的两只手。 女孩似乎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抬起纯洁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男人，“什么意思？你们知道三里台在哪里吗？” 为首的男人哈哈一笑，“知道，我知道，你去我家里，我就告诉你……” 女孩听到这话，居然是有些意动。 刘可再也看不下去，跑上前道：“喂，同学，你别信他们的，他们骗你的。” 女孩似乎不太理解，歪着头看了刘可一眼。 捉着女孩手的男人大怒，走上前，瞪着学生穿着的刘可，“哪来的大学生，你想干什么？” 另外一个男人也很快跟上来，往刘可身上一撞，“走开，小不点，没你的事！” 似乎是因为吃了依琳娜的青春不老药“轻飘飘”的缘故，刘可这几天总觉得自己比原本要矮上一点，发育慢了一些，身体甚至有些轻。 是以男人瞪向他，是居高临下的。 不过，这不妨碍他一拳打在男人肚子上。 他早就想试试了。依琳娜给他的这枚“蛮性幽魂戒指”，说是戴上后能增加10点攻击力，20点敏捷。 前几天因为灵魂不是很稳定，他一直不敢使劲，以至于被苏小惠按倒在地上，简直是耻辱！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单位，但是从男人挨到这一拳后倒地痛苦的表情来看，确实是有的。 可是……很快，他脸上也挨了一拳。为首的男人冲上来，另外一个人本来还有些畏缩，一见老大被打了一拳，居然也都冲上前，一人一拳打在刘可身上。 刘可躲过了一拳，可见这戒指是有效果的。可是另一拳却躲不开了。 刘可只好大叫：“打人了！拐卖了！” 饶是如此，刘可身上还是挨了好几下，连鼻子也被打了一拳，流出鼻血来。 “好吧，看来还得加强锻炼。” 刘可狼狈爬起来，这枚戒指虽然增加了一点攻击力和敏捷，但是加的不是很多，而且又不是百分比加成。 刘可堵住了出血的鼻子，心里吐槽：“难怪是量产的赠品，真是太坑了！” 可是看到眼前一尘不染的女孩，他又觉得一切值得了。 而且，纯洁如白莲的女孩，提着白裙款款走来，英雄救美、美人心动的场景就在眼前，刘可振作精神，站直了身。 女孩走来，挥手问道：“你好，请问你知道三里台往哪里走？” 刘可一时愣住，摇了摇头。 女孩眨了眨纯洁的大眼睛，问道：“那么，请问，你能给我一点钱吗？” 刘可看了女孩几秒钟，从书包里翻出来50元钱。这个年代虽说还没有方便的移动支付，但是刘可本来零用钱就不多，大部分打在学生卡里，留在手头的钱相当少。 翻来翻去，翻到了3张10元，一张20，还有些坐公交的一块钱。 刘可犹豫了一下，将50元都递过去。 女孩依然面无表情，接过看了看，说道：“好少。” 她又抬手去拿刘可手上剩下的一块钱。 “你……”刘可抓着一把1块钱的手垂下来，揉了揉自己被打肿的肩膀，牙齿咬着下唇。 女孩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刘可，一时间，两人默然无语。 第10章美人要钱 施敏从办公室出来，踩着高跟鞋，从学校后门出去，走到清空大学后方的小路上。 施敏当老师还没几年，为了方便工作，她在学校后面的开发区租了一个房子，这样上下班只要走二十多分钟，中午空闲时还能回家午休。 今天施敏的心情很不好。这自然不是因为老家的妈妈又一次催婚，也不是因为上个月被要求修改的论文，又被打回来修改……而是因为下午监考时，当场抓到了一对作弊的学生。 那么明目张胆的照着抄，还有一点作为学生的道德吗？把自己这个监考老师放在眼里了吗？ 若不是因为这两个学生是她的英语课班上的，她一定当场就把他们卷子抽了。 施敏记下他们的名字，准备等英语试卷发下来，好好看看他们的卷子，如果他们英语考试也敢玩这一套，那…… 施敏一脚狠狠踩在地上，前面那小只小只背着蓝书包的家伙，不就是今天作弊的刘可吗？考完试还不回家，来这里乱逛！ 正当她犹豫是否要去再教训一下刘可的时候，却见刘可冲到几个男人面前，居然见面就是一拳，打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 施敏一时吓到，这家伙平常看起来老老实实，不爱说话，居然还是个街头混混？ 眼见刘可朝三个男人大打出手，三个男人围攻，他居然也没有吃太大亏，身体分外灵活，躲过了许多黑招。 作弊、打架，施敏又是失望，又是难过，上课的时候刘可似乎还蛮认真，为什么课下就这样子呢？还有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是？ 他是在帮那个女孩子吗？ 施敏听刘可叫喊了几句，那几个男人跑开，只剩下刘可和一个穿白裙的小姑娘。 施敏继续驻足观察，却见刘可手上拿着几张十块二十块的纸币，全部给了小姑娘。 给钱是要干什么？！ 刘可手上抓着最后两张一块钱的纸币，叹了口气，“给我留两张吧，我坐公交的零钱。” 白莲般的女孩，面无表情，只是“哦”了一声，便打算离开。 刘可欲言又止，终于又拦住她道：“你要去哪儿？要这两块钱吗？要不要我叫警察？” 女孩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找三里台。再给我一百块钱吧。” “可我没钱了。”见女孩说话呆呆的，刘可到底放心不下，再把一块钱交给女孩，蹲在她身前道：“这些钱打车去市区肯定够了。你等等，我先报警，让警察帮你找。” 女孩也不拒绝，借过钱，又摇头道：“不用叫警察，因为违反……放心，我会回报你的。” 刘可一时无语，看她打扮不凡，气质沉静，也许真是什么不通世事的大小姐吧……可是连名字也不问，回报个啥？ “我说了你别走，等我报警……” “刘可！” 一声熟悉的娇叱传来，吓得刘可一哆嗦，转身一看，这是刚刚教训了他半小时的施老师。 刘可连忙松开抓着女孩的手。 施敏面色柔和，问道：“刘可，你的脸怎么了？” 刘可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孩，连连摇头。 女孩不失时宜道：“你好，你知道三里台在哪里吗？……你能给我一点钱吗？” 施敏已经看了一会儿，情知这是一个迷路的小姑娘。她拿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交给女孩，“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孩摇头，“我不回家，我要去三里台。” 施敏也是不解，好奇的目光看向刘可：“三里台是哪里？我都没听过。” “总之我朋友都在三里台，我急着去开会……不过要是有钱的话，也可以直接去。” 女孩点了点手上的票子，各种颜色，有新有旧，大约是她一路要来的钱，“两百八十三元，够了。” 清点完毕，女孩也不打招呼，居然是抬腿就跑。 “等等！” 刘可被打得站不直身体，施敏则是踩着高跟鞋，女孩虽然提着裙子，居然跑得飞快，两人都追不上。 刘可喘着气道：“她往学校那边走了，那里应该安全吧？” 施敏点点头：“那边治安比较好。” 她看着刘可鼻青脸肿，不由皱眉：“你怎么回事，和人打架？” 刘可只得苦笑一声。 “以后碰到坏人，就叫人，别逞能。”虽然这样教训，施敏却有些愧疚，刚才若不是误会刘可主动挑衅，本该早点上去阻止的，这样刘可就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她拍拍刘可的肩膀：“算了，也是见义勇为，不愧是清空大学的学生，老师赞成你！来我家，我给你擦擦伤口。” 刘可下意识摇头，刚刚被施老师教训了一顿，他可没那么心大，还能去施老师家的。 施敏皱了皱眉，虽然有些愧疚，帮他处理伤口也是应该的，可是刘可毕竟是男生，如果他不愿意，也没有理由一定拉他去自己出租屋的，毕竟她一个人住…… 于是她也不坚持，点了点头：“好吧，刘可，你今天考试……” “我去！” 施敏凤目一挑，她本来想说，“你今天考试那样做，一定要好好检讨，但是在这里的表现很好，所以我姑且不再追究。” 却见刘可干笑一声，连忙道，“老师，去你家吧，我被打得好疼的。” 施敏见刘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却像是被抓住了把柄，不得已要去什么龙潭虎穴一样，嘴角忍不住微弯。打架的时候看上去那么勇，原来也还是个小朋友嘛！ 想到此，她反而怒瞪了刘可一眼。 同学本佳人，奈何要从贼？ 第11章施师闺阁 刘可跟随施敏，穿过一条两边满是小店铺的路上，然后从一排店铺中间的一条楼梯上去，上面是一个空旷的平台，周围又是一圈五六层高的房子。 经过这一条像是密道似的路，终于来到了施敏居住的地方。 “不用换鞋，随便坐。” “嗷……”刘可走进房门，右边是厕所，左边是客厅，客厅很宽，后面只有一道门，大概是一室一厅的结构，倒也不算很小。毕竟这里还是新开发区的老住宅，房价不算贵。 他转头帮施敏接过挎包，却见施敏正弯下腰，一手扶墙，一手脱下高跟鞋，那条修身的铅笔裙，被这个弯腰的动作挤压得变形，被裤袜包裹的脚心正对着他。 那触感会有多么丝滑，一望而知。刘可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连忙接过挎包，坐到沙发上去。 偏偏施老师也跟着过来，蹲在电视机柜旁，开始翻找跌打药。 “我来找找药在哪儿……” 这个房间属于长条形的，沙发和电视柜隔得很近，矮矮的电视柜上是一个很老的大屁股电视，刘可看到施老师蹲在眼前找药，眼睛简直没地方放，只好呆呆盯着这个“大屁股”电视。 他很想提醒施老师先换身衣服，至少把裙子换了，或者裤袜脱了也好…… 话到嘴边，他却问道：“施老师，你这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呀？” “租的。” “那老师还是早点儿买房比较好，后面房价会涨得很快的。” 不管是整体大势，还是本地新城区都是如此。 施敏笑了笑：“你还懂这个？” 刘可认真点头，这就是穿越最大的好处，信息差。 “我学经济学的，全国房价都在涨，而且学校这里新城区，现在还比较便宜，以后会大涨的。” 施敏叹了口气，“得有钱呀。” “还真是！”刘可想起刚才碰到那个小女孩，由衷认同。 重生这几天，他忙着应付期中考，和黎娜套近乎，对钱这件事还真不是很在意。作为穿越者，钱似乎是最不需要在意的，都不用等那4年一届的世界杯，买了就是赚到的比特币，还有未来那些有前途的公司的股票，光是这几天在办的英雄联盟s赛……这可是每年都有的比赛。 作为十五年英雄联盟铂金选手，每年冠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再说，依琳娜不是说了，他最多只能拥有2000万元钱吗？那何必着急呢？ 可是，碰到那个要钱的小女孩，他居然只拿得出50块钱，让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那女孩看起来是个大小姐也就罢了，可是如果真的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呢？既然穿越回来，就不能让更多的人受益吗？至少也可以带动周围的人富起来吧！ 再说……也不知道骑电动车带走黎娜那家伙有没有钱！ 他记得，黎娜家可是很穷的，她妹妹黎蕾一贯被称作“白手起家的企业家”，上了全国前几的大学，又读了博，才进入他们公司。 “来，你坐好别动。” 施敏坐在刘可身边，四目相对，闻到施老师身上淡淡的香气，刘可一时间有些浮想联翩起来，只好继续说道：“施老师，没钱也尽量买，能买得起多大的买多大的，我敢保证，学校附近的房子只会赚不会亏的。” 其实这年头买哪里的房子都不会亏，只不过为了增加可信度，刘可才这样说。 “别说话，别动！” 施敏在刘可脸上轻轻吹了两口气，把灰尘吹走，然后才将棉棒轻轻在刘可脸上涂抹。 “嘶……” “痛吗？” “还好。” “见义勇为很棒，但下回要有策略。” 施敏拿着棉签，在刘可的脸颊上来回擦拭，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庆幸鼻子虽然出了血，鼻梁倒还没事；但是右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淤青一片，肿得像个馒头，让她看着都感觉痛。 她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将刘可的右脸用药膏好好涂了一遍，忽然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刘可的脸竟然开始发红！这种变化是肉眼可见的，特别是没被打的左脸，更加明显，刚刚还是白皙的小脸，眨了几下眼睛之后，已经变得通红，简直是……还蛮可爱的！ 施敏不由得停下手上的动作，多看了刘可一眼，只见刘可双目低垂，不敢看她。 她看了看他们之间的距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衬衣，没有任何违背师德的情况呀？虽然老师我长得漂亮，可是，难道你没有去过医院，被护士姐姐涂过伤口吗？ 瞧你那脸红的样子，要是有人进来，还以为是被自己调戏了一样，施敏心里暗自吐槽。 也许只是年纪小还单纯吧？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施敏又是尴尬，又是好笑，面上却只好更加严肃了一些，以免刘可产生更多误会，同时稍微加快了速度，涂好剩余的部分。 “谢谢施老师。” “还有哪儿伤着了？” “还有……”刘可摸了一下手臂，又摸了摸背，第一次战斗的战绩真差呀！ “我把镜子给你，身上的你自己涂吧。” “哦哦……”刘可看着施敏忙不迭往卧室跑去，终于是松了口气。 施老师刚才……腿贴得太近了！且说施敏刚才只是检查了自己上半身和刘可的距离，以及自己领口的扣子也没有扣上，却没有在意，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屁股的距离是相当的近。 穿着裤袜的长腿，压在刘可手上，他只感觉到一股弹性和温热触感，一动也不敢动，刚开始是有些舍不得这种异样的触感，可是到后面手都僵硬了，别说什么触感，那就只是怕引起尴尬。 一开始不把手抽出来，后面才抽出来，这算是什么？ 他只好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生怕一丝动作都会让施老师发现。 施敏重新打开门，终于是换下了裙子和裤袜，换了一身居家休闲裤，对刘可道：“镜子不太好取下来，你去里面涂吧。” “哦……” 刘可瞥了一眼，感觉施老师脖子上有些红。 进入施老师的闺房，脱下衣服检查起身上的伤口，刘可这会儿自己一个人坐下，看着镜子里一块青一块紫，疼的那叫一个厉害呀。 刚才也就是在别人面前逞强，这种心理，就像是摔了一跤之后强行站起来，装作没事人，再痛也不想别人看到。 “这戒指怎么就不能加防御力呢？” 刘可把蛮性幽魂戒指放回衣兜，拉好拉链小心收起来。虽然戒指效果很有用，但他还是遵循小时候看《龙珠》学会的道理，平常负重训练，等到关键时候再戴上戒指。 涂好伤口，刘可站起身，扫了一眼施老师的闺房，这里堆了太多的东西，地上各种箱子，桌上摆满了书、植物和装饰品，一张桌子分开成了书桌和化妆台，两边摆了许多小装饰物，中间是一套英文版的冰与火之歌，一本惠特曼的《草叶集》，一本《马丁·伊登》，其余的就不认识了。 “哎呀，施老师还真是心大，洗干净的衣服就放在床上。” 刘可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几堆衣服，不但有外衣和裙子，还有一叠内衣，倒是刚才换下的裙子和裤袜不知所踪。刘可看了一眼那蕾丝花纹的圆球，也分不清是什么尺寸。可是该怎么形容呢？施老师是有心打扮的，但是品味似乎有点土，黑色白色、各种花纹，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保守款式。 “对了，我想到了！生财之道就在其中！” 刘可一拍手，几乎要蹦跶起来，也不敢多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施老师宽松的t恤，里面似乎有两个大大的圆形撑起。 嗯，这方面应该会有前途的。 “要不要留下吃饭？” 在家里，施老师一改学校的作风，一直很温柔，让刘可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就算是多年家里蹲，他也不是纯正呆萌高中生了，这种机会自然不会错过，“好啊，我和妈妈说一声。” 直到施敏端着一盘小炒肉上来，刘可才想起问道：“老师，你是一个人住吗？” 这话却说到了施敏在意的地方：“是又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想着有人来的话，怕不太方便……” 施敏忽然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板着脸道：“等等，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第12章发型建议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刘可刚吃了一口小炒肉，觉得这味道很不错，听到施老师的话也没在意，随口道：“哦，谢谢老师，老师先尝尝？” 施敏忽然冷冷盯着刘可。 刘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约是刚才那句话戳到了施老师的敏感处。 施老师年纪不大，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不太会打扮的人，整天就是铅笔裙高跟鞋这一套服装，头发留的不长，却还扎成马尾，显得脸更加胖。加上上课不怎么爱笑，在学校里面，虽然算不上传说中那种“灭绝师太”式的口碑，但也是无人问津的那种。 同学们会说教高数的姚老师长得很漂亮，会骂体育柳日日老师，会夸隔壁班那个英语老师很帅气……但是没有人会提起英语施老师。 作为多年家里蹲，刘可对于这种情况、这种心态倒很是明了，乃至于同情，连忙道：“我刚才是说……施老师这么年轻漂亮，而且很温柔，肯定不愁人追，所以才以为……” 他感觉到施老师的目光愈发冰冷。 他连忙放下筷子，站起来，老老实实鞠了一躬，“老师，对不起，下午我不该那样做，我认真检讨。” 见施老师不说话，他又轻轻推了推施老师拍在桌上的筷子，“老师，我再也不敢了。” 道歉必须诚恳，但是“作弊”二字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若是施老师真要追问，那就是打死也不承认。 施敏哼了一声，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道：“再有下回，就不是叫你们去办公室这么简单了。” 刘可也是无语，下午不都教训半个小时了吗？我已经深刻作出了反省，这是在受到依琳娜欺骗订约、仓促回到现在的复杂历史条件下，不得已的抉择……分明是因为我说到了施老师的伤心处，趁机报复！ 吃了几口菜，施敏又问道：“你和黎娜关系很好？” 刘可小心翼翼答道：“还行，我们是初中同学。” “毕竟是‘战友’么！” 施敏嘲讽了一句，又道：“刘可，你成绩还可以，她上课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到底怎么回事？” 刘可再次想到黎娜抱着男生，骑上电动车的场景，摇了摇头。对于黎娜能考上清空大学这件事，他就很奇怪了。 “你们既然能做‘战友’，想来关系不差。刘可，你平常也是认真学习的，能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大打出手，其实也很好心肠。” “那么，你就放任黎娜这样下去？作为朋友，作为老同学，你不应该帮她往长远想想，怎么能为了一时义气，跟她搞这套？” 刘可连连点头，“施老师，以后我一定帮她搞好学习。” 施敏叹了口气：“听说她有时候和人去酒吧，她一个刚成年的姑娘……你注意一下吧。” 刘可连连点头。他知道，黎娜后来一直混迹于酒吧之中，也没有做正经的工作。原来这时候就这样了吗？ 刘可感觉，和施老师一起吃饭的感觉还真不错，施老师不像在学校里那么严厉，除了刚才被戳中难过处外，说话一直轻轻柔柔，让刘可感觉很是温暖。 帮施老师收拾了碗筷，刘可才恋恋不舍告辞。 “施老师，我今天回家，借我两块钱，我坐公交……” 施敏向窗外看了一眼，嗔道：“现在哪儿还有公交？” 想一想，因为这里是新开发区，公交还比较少，这个点确实没有公交了。可是听到这话，刘可不由得浮想联翩，莫非施老师这么好…… 刘可满怀期待道：“那我……” 却听施敏接着道：“给你五十，打个的回去。” 刘可笑了笑，却感到失望：“谢谢施老师！” “对了，施老师，我……” 见施老师这样温柔，刘可不禁想，也许应该帮帮施老师，比如说，改善一下施老师的衣品，让她不像自己多年单身狗。 不过这种事可不好说，一来有些越界，二来，自己的审美也不一定就正确。 其实施老师的底子不差，毕业一些年后，刘可偶然看到清空大学校庆的新闻，施老师那时候已为人妻，也会打扮了许多，红棕色的波浪卷长发，可是比现在要吸引人多了。 看到刘可憋红了脸的模样，施敏不由好笑，这家伙红着脸想说什么？不会是要向自己表白吧？嘿嘿，如果真有这种事，他这一年一定会成为她的“重点关照对象”。吃一顿饭就敢向老师表白？不好好教训一下怎么行！ 当然，行为是不对的，批评是一定的，结果是严重的，但就算是对待学生一贯严肃认真的施敏，见到眼前男生憋红了脸的可爱模样，也会感觉心情愉悦：再怎么说，被人喜欢总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一句，老师您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这话有些出乎施敏意料，她扬了扬眉：“你到底要说什么？” “老师您可以把头发留长一些，不用扎马尾，头发稍微蓬松一点，做得卷一点，就是那种波浪卷，老师知道吗？这样会受欢迎许多。” 刘可尽量按照自己的回忆提醒施老师，他确实觉得施老师十年后的造型要漂亮多了。 “哦，是这样……”施敏脸上的笑容一时僵硬住。 刘可察觉到施老师语气不对，连连摆手，同时一步一步后退：“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友好的建议。” “嗯嗯，友好……”施敏轻哼两声，随口应付。 “我的打扮很老土吗？”这个问题在施敏心里刚刚升起来，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环顾四周，挎包上有金属条，不能用来打人；书也不合适，会打出包来的，他本来就有伤；高跟鞋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最后，施敏抢过刘可手上的书包，往他头上砸去。 第13章身有余香 和施敏家差不多大小的客厅里，一个比施敏大上几岁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披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身段窈窕，双腿修长，成熟俏丽的瓜子脸上，却不时浮现忧虑。 她时而又抬头看看钟，时而站起身来检查手机消息，最后干脆关了电视，先到窗台边看了看已经漆黑的天色，又走到一扇门前。 “可可到底去哪里玩了？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我已经很生气了！他再不回来，我非要教训他一顿！” 女人隔一段时间又自言自语几句，终于是沙发后的房门里，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他都大学了，你急什么呀？” 女人冷笑一声，“刘行嘉，你是不担心呀，反正你不用管自己孩子的。” 房门内沉默片刻，房门拉开，头发蓬松散乱、不修边幅的刘行嘉站在门口道：“说好了，就评教授这一个学期，我得努把力吗？等评上了我会多陪他的。” 女人还待说什么，忽听到大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女人不再理会刘行嘉，冷哼一声，站到大门口。 刘可刚开门，就看到这位冷艳成熟的高挑女人，眉目含霜，居高临下望着自己。 她叫程曼，这是他的……母上大人。 程曼是本市一所大学法学院的副教授，同时也在外面兼职律师，做这一行当做久了，少不得与人谈判，而程曼身材修长，气质美艳，更加多接触到那些恶意之人，自然而然，养成了一股子冷峻不可近的气势。即使在家里，这种气场也有意无意散发出来。 “上哪儿玩去了？” “刚考完试，出去玩一会儿嘛。”刘可捂着被打肿的脸，嘀咕道。 程曼抱着手道：“行，过几天我看你成绩。” 刘可扁起嘴，心道：这回肯定是没好成绩了。 “妈，都大学了，你还在意什么成绩呀？” “大学怎么了？绩点还不是很重要！” 刘可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爸妈就是这么传统，“妈妈，我这学期一定好好学习。” 程曼却听出来儿子的言外之意：“呵？你的意思是，这次是考不好了？” “也许呢……”刘可捂着脸，却是将程曼抱住，“妈妈，好想你。” 程曼本来还想说什么，见到刘可这样子，心里一软，抚着他的头道：“怎么啦，上个月才回家的。” “上个月吗？”刘可喃喃道。他紧紧抱住程曼，感受到妈妈坚挺的胸，雪白的肌肤，没有一丝皱纹的脸。 还是年轻的妈妈好！ 刘可松开程曼，又走到刘行嘉门前，敲门道：“爸爸，我回来了。” “爸爸？” 房门里一时没有动静，刘可还没说什么，程曼忽然大怒：“刘行嘉，你到底要不要孩子了？他回家你也没个动静！” 刘可吓了一跳，想来爸妈这时候关系已经很差了，离婚时间进入倒计时，他也许可以想办法补救一下，万不能再火上浇油。 刘行嘉开门笑道：“我戴了耳机嘛。可可，你平常不都是直接进的，今天怎么学会敲门了？” 程曼瞪着他道：“还不是你……”她见到刘可和刘行嘉抱在一起，到底是咽回了这句话。 “妈妈，我先回房间了。” “等等，把校服脱掉，先给你洗了，现在天气不好，下周一还要穿呢。” “哦……” 说实在的，刘可这几天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爸妈。在他大学时候，爸妈离婚，过了些年，又各自组成了自己的家庭，妈妈还另外生了孩子……也许是他这个孩子让妈妈有些失望吧。 这个时候，爸爸妈妈是怎么看他的呢？ 想到这个问题，刘可忽然感觉脸上发热，别人是怎么看他的呢？黎娜、杜妍儿这些人，现在是怎么看他的呢？黎娜叫他“小木头”，杜妍儿和他算玩得来，其实还不错，不是吗？现在需要好好经营这些关系才对！ 念及此，刘可觉得还是得挣点儿钱，同时也不能浪费自己穿越回来的聪明才智，得去干点事儿，有点钱，泡更多的姑娘…… 他高中混上一个985，底子还是不错的。 程曼拿起刘可的校服，随手扔到了洗衣机上，正要关闭，忽然将刚才拿衣服的左手放到鼻尖嗅了嗅，闻到一股陌生的香味，一时愣住。 她又将刘可的校服取出来，靠近鼻子一嗅，居然全是这种清新淡雅的香味。 程曼脑袋里转得飞快，衣服上莫名其妙的香味……还不算大律师的程曼也清楚得很：这可是无数离婚案件的起源！ 她快步走到刘可的房门口，就要开门质问。可是，作为律师的谨慎心，让她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就一步一步走回洗衣机边，细心检查刘可的衣服。 十多块的零钱、钥匙，衣服内衬的口袋里，还有一枚和这些东西绝不相衬的银白色戒指。 程曼将戒指放在灯光下看了看。戒指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有点像模仿白金质地，但仔细一看又不是，中间嵌了红色的一点宝石，不过仔细一看的话，其实是塑料做的宝石。不过虽然材料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戒指做工精良，装饰古朴，看起来也不是小朋友的普通玩具。 儿子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再联想到他这日回家，比往常更不爱说话，总有点儿躲着自己，却偏偏抱了自己和他爸一下。还有衣服上的香味……程曼顿时眉头紧皱。 本来嘛，她觉得自家孩子又聪明，学习成绩又好，就是在外面有点不爱说话，说话声音也小。这也没办法，都是随父母的性子。可是真察觉到孩子在外面有这种秘密，她就受不了了：这才大一，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程曼走到刘可房门前，想要推门，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到刘行嘉房门前，连续拍门：“你出来一下！” “戒指？”刘行嘉听得这枚银白色戒指是儿子口袋里找到的，拿起戒指看了看，“玩新娘游戏呀？” “新娘游戏！？” 刘行嘉笑道：“我小时候看别人玩过，你别看我，我可没玩过，那时候我又不敢找人玩。简单说，就是模仿西式婚礼，给女生披个头纱，互相准备好戒指，再叫一个人做司仪。” 程曼皱眉：“那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小孩子图新鲜，又想和异性接触，就玩儿呗” 程曼冷哼一声：“听起来你倒是很羡慕！” 刘行嘉只当没听见，捏着戒指感叹道：“不过那时候我们用的都是用草打个结，就当是戒指了，现在的玩具竟然做的这么好？这是可可的？” “从他口袋里翻出来的，你说他也是在玩你们那种游戏吗？” 刘行嘉呵呵笑道：“那是小学时候玩的，成年了谁还玩这个？那玩着玩着就要成真了。和女生多接触不是挺好的吗？你之前不担心他在外面不爱说话？” “接触归接触，买这么贵的戒指干嘛？还是期中考的时候！” “也许……不知道。”刘行嘉想，其实这种戒指玩具哪儿没有？什么指环王、魔兽世界，各种漫画游戏里，不都有戒指吗？新娘游戏也只是他碰巧想到而已。 “是也无所谓吧，无非是多花点钱，他是男生，还能吃亏了？” “你懂什么！写你的课题去！” 程曼愤怒推开他，还是没有说闻到刘可衣服上的香味这件事，反正刘行嘉不懂，也不会管这事的。这种香水，旁人不知道，程曼却知道，她们律所里年轻姑娘不喜欢，反而是那些三四十岁女人的最爱！ 还有这枚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戒指……程曼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些来律所颐指气使的富婆们的形象。 程曼站到刘可房门前，她一再提醒自己，要心平气和，不要生气，也不要拿出在外面和人谈判的样子，一定要好好和儿子沟通，年纪小有这种事也是正常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没错，刘可这扇门是没有锁的，这间老房子自刘可一家买来时，锁就已经坏了。作为法学院老师，程曼深知隐私权重要性，自然不会给儿子配新锁。 程曼照往常一样，转动把手，推开房门。可是，她看到的场景，不但让她震惊在原地，甚至还有些后悔起来，没有提前通知刘可一声。 刘可房间里有一台旧的台式电脑，电脑屏幕的方向正对着房门，以便监督。高考之后，刘可买了新的笔记本，这电脑用的就少了，因此仍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此时，刘可正坐在电脑桌前，和平常一样靠在椅子上。 可是，刘可的电脑屏幕上，没有程曼平常看到的那个墨绿色的游戏画面，也不是那个卡通人物的桌面，而是许多张女性内衣的图片，平铺在屏幕上。 打开门那一瞬间，刘可正点开其中一张图片。 当刘可转过头看到程曼时，程曼看到电脑闪了一下白色，随即那张图片被放大，是一张蕾丝花边的连体内衣。 那分明是……情趣内衣。 香水、戒指、很晚回家、情趣内衣图片…… 程曼握戒指的手颤抖起来。 刘可也陡然站起身，把屏幕关掉。 第14章价值上千 刘可抓着妈妈的双手，轻轻摇晃。 程曼已经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事情是怎么闹到这一步的呢？ 且说刚才刘可去施老师的闺房一趟，想到了一招挣钱的手段。 本来，作为长期家里蹲，刘可的物质欲望也确实比较低，所以这些天他也不着急挣钱。按照小恶魔依琳娜的说法，他最多只能据有两千万元，这就更不用着急了。 但是今天见到黎娜上了别的男生的电动车，还有那个单纯问路讨钱的小姑娘，以及施老师的贫穷生活……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早点弄到钱，早点改善生活。 当然，挣钱嘛，还是越简单越好，好不容易穿越重生，如果不发挥穿越者的优势，那不是白活了吗？ 要不，去做自己的老本行，画漫画？不不不，这哪有一点儿穿越者的气概，简直蠢透了。 应该做点儿把握未来风向的，比如说抢在滴滴创建之前去办个网约车公司，或者现在开始布局ai产品。当然，更简单的办法就是比特币、买未来大公司的股票，以及…… 刘可打开电脑，打开熟悉的页面：“欢迎各位来到sx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的直播现场，我是今天的主持人……” 正巧这天就是总决赛，刘可看着早已知道结果的比赛，忍不住“靠”了一声。 期中考那两天，他确实没空看这个，而现在决赛已经结束了。 “而且，就算没有结束，也没有本钱下注呀？” 不管是比特币、股票还是干别的，终归是需要一些本钱的。 可怜刘可一个在学校学经济，在公司干设计，家里蹲画漫画写小说的人，没技术又没钱，该怎么挣第一桶金呢？ 也许可以抄一抄未来十几年的有趣小说挣钱，不过，小说也不是那么容易写的，并不是知道故事情节就能写下去的。再说，小说见效太慢了，有这时间还不如攒钱等明年的s赛…… 重点是现在就需要钱！ 那么去打英雄联盟吧？十五年后的铂金，现在应该可以冲上王者，做个主播也不错……但是这样妈妈要气死。 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似乎是……女式内衣设计。 施老师的土气着装给他提了个醒。至少在这方面，他是相当前卫的。 他有设计师的底子，可是其他产品他都不太了解，唯独后来画美少女漫画，对于女式内衣有深入研究……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知道未来十多年的潮流走向的。 于是，刘可在网上浏览了一下各种内衣品牌，看看有没有招人线上工作的。作为未成年人，他也不想惹得人尽皆知。 看着看着，刘可不免在网页上多浏览了一些图片，一边批判当前内衣设计的老套，一边找可以在线上做设计师的公司。 他刚要认真批判一款连体内衣的设计时，妈妈推开了房门。 “家里蹲当久了，没想起会有人推门啊！”刘可回想起来，自己高中的时候看特殊网站，都是很小心谨慎的，可这会儿哪想得起？ “妈，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 两人的叫喊声传来，刘行嘉也推门而出，皱眉道：“阿曼，也没必要这样吧？” 程曼气得脸色发白，嘴哆嗦了一下，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儿子在看女性内衣这件事，只是怒怼了一句：“做你的课题去，别掺和！” 说完，“砰”的一声，程曼将房门摔上。 “阿曼、阿曼？” 程曼将门摔上，抓住刘可：“别跑！……你的脸怎么了？” “见义勇为，帮一个迷路的小姑娘，被流氓打了一拳。” 程曼狐疑盯着他。 “不信你问我们英语课的老师，她看到了。” “过几天我会去问的！”程曼气哼哼道，“先涂药！” “我已经涂过了。” 程曼复又警觉起来：“谁给你涂的？” “……英语老师。” 程曼皱了皱眉，虽然怀疑，但是相较之下，还是眼前这件事更让她受不了：“你刚刚在用电脑干什么？！” 刘可紧闭着嘴，站在原地脸色通红，这能怎么说呢？难道说自己一个大一学经济学的学生，在找内衣设计的工作？那听起来更加怪异吧？ 见刘可装聋作哑，程曼娇叱一声：“把电脑打开！” “不！”刘可连忙拦住。 “你在看什么？” 刘可嗫嚅道：“就是……看看呗。” “看看？你……”程曼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都多大了，好奇看看怎么了？我看的都是正规网站的！” 听到刘可的辩解，程曼气得脸色煞白，瞪着自己的儿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刘可站得腿都要麻了，可是程曼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离开，就是坐在他的床上，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正当刘可有些绝望之时，程曼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 程曼仍然不发一语，一动不动。 “妈妈，你的手机响了。” 程曼狠狠瞪了刘可一眼，“正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什么吗？！” “今天好不容易考完试，我早点睡了。” 程曼咬牙切齿道，“你才多大？看这种网站，你想干什么？” 她愤怒指着电脑：“你立刻给我关掉那种东西！再让我看到，我把你电脑砸了！” 刘可头点得像捣蒜，程曼终于站起来，要离开刘可的房间。 刘可却早看到了她手上的‘“蛮性幽魂戒指”，咬了咬牙，拉住她的手道：“妈妈，戒指给我。” “哪儿来的？” “……买的呗，小玩具。” “小玩具？”程曼冷笑一声，也不管外面的铃声怎么响了，“你当我是你爸，一点都不懂的？这戒指做工这么好，怎么也得上千块，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刘可不由无语，虽然这是批量制品，但怎么也是魔界的产品，不止上千块吧？ “……其实是别人送的，先还给我！” “送的？”程曼眯起眼睛盯着刘可，目光更加凶恶，“谁送你这么贵的东西？” “同学送的呗。”刘可忽然扑上前，抢过了戒指。这种事儿能怎么解释呢？说不得，只好推到杜妍儿那个小富婆身上。 “你敢抢……”程曼咬牙想道，真是儿大不由妈！她上下打量着儿子，结合起衣服上那股淡雅的香味，不，骚味，她更加确信了心里的猜测，一定是和女人有关系！而且年龄还不小！ 不然怎么会送这么好的戒指？ 程曼拿起手机，见到是自己闺蜜沈晴晴的电话，也不着急接。 她走到阳台上，先深吸了几口新鲜口气，自言自语道：“冷静，程曼，冷静，这个年纪的男孩，更要好好沟通才行……” 她这才接通电话：“喂，晴晴，先别管你那些破合同了，我有事问你，你说大一男生……” “大一男生？你说小可？”电话另一头，沈晴晴讶然，她看了一眼吧台前和她搭讪的几个大学生，提了提自己胸口的领子，拿起酒杯，抬起穿着长筒靴的长腿，往安静处走去。 第15章高分选手 这个周末，刘可画了许多设计图。 这年月大家这方面的审美都还比较保守，刘可也不想一开始就把底子全给掏出来，后世的修女服、露背毛衣这种王炸产品，自然得以后有话语权了再掏出来。 他可是受够了当设计师被技术岗踢出公司的惨剧，这回一定得自己拿股权！ 他的设计，只不过是在内衣上多加一点花纹，多几根带子和蕾丝花边，抄一抄维多利亚的秘密，比起现今商场里主流的内衣类型，那已经是相当新潮的了。 因为没有数位板，用铅笔画还是挺费劲的。几百块的数位板，在这个生活费一千的年代，可不是一笔小开销。不过事到如今，他别说去找爸妈要钱，妈妈只要不开口提那天的事儿，他就算烧高香了。 周日下午，刘可将初步的设计稿拍好照，准备用电子邮件发过去。他已经找到了一些找外包设计的厂家，有信心这些设计能被采用。 同时，他在网上买了一块两百块的数位板。 周一下午的英语课上，刘可再次坐到班上唯一认识的人杜妍儿旁边：“杜妍儿，周末怎么样？” 杜妍儿怒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满他坐在旁边。 “杜妍儿，对不起，下课请你吃饭。” “……” 刘可无奈，杜妍儿也太记仇了，不就是抢了她两个土豆球吗？都赔罪请她吃东西了，还不肯说话。 本来嘛，有个校花做同桌，怎么样都是长面子的事，自己那两个室友，前几天不就一直问杜妍儿的事？ 可是前两天一时冲动，抢了她的炸土豆球吃，惹怒了杜妍儿，居然是一早上都鼓着嘴不理他。 刘可喊了几声没反应，却见临组两个女生看着自己窃窃私语，只言片语间听到几个“追求”、“勾搭”、“杜大小姐”之类的词语，只好尴尬起身，去外面溜达。 303教室外是一长排较宽的走廊，可以俯瞰升旗的篮球场，对面的食堂。过去因为没有什么朋友，刘可是不爱站在走廊看风景的，不过这会儿他早就不是那个脸嫩的少年，靠在栏杆上吹着风，感觉到无比的悠闲。 而且，长在这里站着也有许多好处，比如说，能够听到其他同学聊的八卦，比如同级的苏小惠同学要选学生会的部长，比如教高数的姚泷老师今天居然穿了丝袜来学校。 甚至能听到他自己追求杜妍儿的“进展情况”：“不过，今天他一直用笔戳杜妍儿，杜妍儿居然也没有生气。” “真的暧昧了？” “没有没有，杜妍儿没生气，但是也没吭声。” “那不就是有秘密！杜妍儿一直冷若冰山的，对刘可这种举动，没反应就是最大的反应！” 刘可瞅着说得最欢的几人，一时好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都是纯洁少女了，只是用笔戳戳胳膊而已，至于吗？ 他咳嗽两声，这些家伙，怎么样也别在正主面前说吧？ 那女生回头看到刘可，居然也不害羞，大大方方望着他，“刘可，你自己说，进度条到多少了？” 刘可只得笑了一声，这种话怎么回应都是错的，更重要的是，杜妍儿就在里头呢，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发飙？就是真有进度条，也不能告诉这大嘴巴的姑娘。 于是他只是朝女生投去一个“你懂的”眼神，那几个女生似乎真的“懂了”，又去说别的八卦去。 刘可也一时诧异，这女生就是他那回穿越回来，第一次进教室时，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女生，他却不记得名字了，但是他确信，大学时没和她有什么联系。莫非自己在班上从来是透明人，居然因为杜妍儿也受到关注了吗？ 当然，今天说的最多的，还是期中考的事情。成绩还没有出来，上午的微观经济学课程上讲的答案，已经让刘可有些顶不住，唯有导论部分成绩还不错。 “听说英语成绩已经出来了！” “不是吧，这么快吗？” “因为基本上是选择题吧？机器阅卷肯定快。” “这次我英语完蛋了，第四篇阅读完全没看懂！” “别怕，听说这次英语成绩都不高。” 听到这里，刘可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作为六级600分、看过冰与火之歌原版、经常浏览网上外文资讯的人，他的英语成绩该算是最有把握的，就算是施老师也挑不出毛病。 施老师手上拿着试卷、踩着高跟鞋过来了，刘可看了一眼，她依然扎着小小的马尾辫，没有依照自己的建议改换发型。 他连忙进了教室，免得被施老师盯上。 “这回的试卷比较难，年级平均成绩是70分，我们班72分。大家12月份就要考六级了，考试题型和期中考差不多，除了看数字，也要认真分析一下究竟是哪里丢的分，是单纯的生词不认识，还是语法或者词语变形的问题。” 施敏先打了一剂预防针，开始发答题卡，同时念出同学的分数。答题卡上是没有分数的，施敏另外拿了一张成绩单，每个同学领答题卡的同时，就会知道自己的分数。 “唐珍年，68分。” “张随，63分。” 刘可看了一眼自己邻桌的这两兄弟，名字略感熟悉，和他们对视一眼，同时笑起来。他不记得自己原本这次成绩如何，但是总归也就是个平均水平。 “杜妍儿，87分。” 杜妍儿作为有钱人家的姑娘，她本来不用和大伙儿一样卷高考，基本上是要出国留学的，可是她后来成绩确实不错，又有些海外留学的陌生环境，最后考到了清空大学。 刘可给杜妍儿在桌下拍了拍手，杜妍儿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成绩，轻轻哼了一声，妙目瞟了刘可一眼。 …… “窦子恒，95分。” 听到这个成绩，同学们不由得发出“哇”的一声。 作为全省最好的大学之一，清空大学自然是卧虎藏龙，就是再难的试卷，也少不得几个高分的，比如经济学4班的窦子恒班长就是如此。 “黎娜，86分。” 黎娜周围也发出一小阵惊叹，黎娜却面无表情，微嘟着嘴，走上去接过试卷，施敏也没有多说什么。 刘可不由有些好笑：这回英语课该发虚的则是娜娜了，大家平均成绩才72分，黎娜照着他的暗号乱写一气，竟然比平均分高了快20分，本来就值得怀疑了，何况眼前还是当场抓到他们的施老师？ “刘可，93分。” “哇哦——”这是一阵更加剧烈的惊叹声。 说白了，窦班长考高分是正常的，不高才不正常呢。而刘可是什么人？除了在追求杜妍儿这件事……简直没几个人知道他过去到底考多少分。 “爱情的魔力！”有女生小声说道。 杜妍儿也是很吃惊的看着刘可，大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她也不太明白，这家伙明明每天在和自己下五子棋，到哪里学到了93分的？ 一定是那种白天装贪玩，晚上偷偷学习的类型！ 这些目光和声音让刘可很是受用，他朝杜妍儿咧嘴道：“下回英语找你同桌请教！” 刘可走上讲台接过答题卡，却见到施老师用严肃的表情盯着他。 不过，对这件事刘可并不心虚，这是他的真实水平嘛。不对，也不是真实水平，比真实水平还是低了一点点的，因为很久没做题了还不太习惯…… 走下台，杜妍儿率先抢过了他的试卷，和自己的答案对了一对，紧接着，前后排的同学也来欣赏、询问，周围的同学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他。 虽说大学成绩不那么重要，但是清空大学的学霸，那可是学霸中的学霸。 刘可感觉身体飘飘然，一节课简直没有听到施老师在讲什么。 不过英语就是这样，只要背得单词、听的明白，听不听课都无所谓。 他把画了一半的格子本放到杜妍儿面前，示意：“您先请！” 第16章两师会审 “要不来五子棋决胜负？” “我错了，等会儿请你吃东西怎么样？” 刘可春风得意，上课时继续用笔戳杜妍儿的手臂。 杜妍儿虽然仍不愿意和刘可说话，但对摆过来的格子本却没有抵抗力，在格子中间先画了个圆圈，便和刘可开始几盘五子棋的厮杀。 这中间，施老师点到刘可、杜妍儿回答问题，两人有默契的“互相帮助”，回答问题也是顺风顺水，挑不出毛病。 下课铃终于打响，施敏道：“大家不要忘记下周的presentation。” 刘可继续对杜妍儿谄媚道：“你看我考这么高分，都是同桌指导有方。” “当然是跟我同桌才进步的！”杜妍儿哼了一口气，终于是开口道：“你还欠我一件事没做呢！” “我知道，你说。” 杜妍儿眉毛一挑，手指点了点桌面，“帮我做presentation吧。” 刘可的笑容顿时僵硬了一些，他挠挠头，“我自己的都没做呢。” “那正好，你一起做，周五之前给我。”杜妍儿朝刘可眨了眨眼睛，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难得见到杜妍儿这样的笑容，刘可一时间居然有些看呆了，不愧是……我的校花同桌。 “好吧，我说话算话……请你吃饭？” “才不要你请客！”杜妍儿螓首微摇，笑道，“走了！” “看来小妞儿也没有那么容易泡嘛！”刘可想，要不就顺便把这小妞给吃了吧？反正她是独生女，这个时候性格也不算恶劣，只是有点傲娇而已，之前的冤仇也就可以一笔勾销。 而且……杜妍儿真的很漂亮！不愧是受人追捧的清空大学校花！……至于老娜那里，就不能商量一下吗？ “刘可！” 刘可正浮想联翩，讨好校花同桌之时，黎娜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黑长直的打扮一如既往清纯动人，可是面色很不好看，刘可几乎以为是自己见不得人的想法太明显，写在了脸上。 黎娜垂在桌下的手伸出拇指，朝讲台上指了指，“老师叫我们呢！” “哦、哦……”刘可这才注意到，施老师一边整理教案，一边看着他们这边。 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三番五次，不还是那回事吗？无非是当时施老师只想到那门考试的事，今天看到成绩，又联想到英语考试是否也有同样的事。 施敏抱着文件袋，走在前面，刘可和黎娜隔着两米远的距离，跟在后面。 “都怪你！你考那么高干嘛？” “正常发挥而已，谁让你改都不改？” 施敏能听得到后面两人轻微的打闹声、争吵声，不过她没有转头。 刘可和黎娜的成绩都相当不错，没法不让施敏留意。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英语老师，施敏只是上课让他们回答了两个问题，就明白了究竟他们的真实水准：刘可的成绩是真的，黎娜的成绩嘛，水分就大了。 虽然不知道刘可到底是怎么把成绩提上来的，虽然化学考试似乎是刘可在抄黎娜的，也许真像是班上女生议论的那样，“爱情的魔力”……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的问题也太严重了。大计基作弊、英语也作弊……那其他科目呢？！ 回到办公室，施敏右腿搭在左腿上坐下：“说吧，现在没人。” “老师，该说的上回都说了。总之，我们认错，后面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敢了。” 刘可和黎娜的策略很简单，诚恳道歉，死不承认。 施敏也察觉到他们这个态度。别的科目也就罢了，在英语考试做这种事，还想不承认？ 真以为不承认，老师就没手段治你们吗？幼稚！ 施敏刚要说话，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敏敏，我的课代表丢了！” 施敏皱了皱眉，门口走进来一个大眼睛、小脸蛋的美人，不待施敏说话，美人进门又说道：“哎，是黎娜和刘可吗？你们这回数学成绩都不错，特别是黎娜，进步了许多，表扬表扬！” 刘可和黎娜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欢喜来。 这就是同学们议论纷纷，说今天穿丝袜来学校的美女数学老师姚泷了。 比起施敏来，姚泷是一望而知的大美女，不但在教的几个班上，在整个年级也是闻名的。 刘可还记得有一回姚老师穿着一件裙子来上课，男生们抢着坐第一排，他和当时的同桌眼睛都看直了。 今天，姚泷老师披着一件风衣，同往日一样笑意盈盈，最吸引人目光的，也成为今天8班的热门话题的，无疑是她那双修长笔直的美腿上，穿了一条黑色丝袜。 刘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直到施老师开口，他才依依不舍移开目光，却见施老师正瞪着他。 他连忙垂下头。 当然，他们之所以高兴，主要是姚老师比较好说话，上高数课简直没有见她发过脾气，也没有几个人挂科。 看到姚老师那头柔顺的棕色马尾，刘可忽然有些明白，施老师那天为何那么生气，以至于大打出手：他给施老师的打扮建议，是不是有点儿像姚老师现在的样子？可是天地良心，他是按照后来施老师的美照建议的，施老师的脸稍微大一点儿，大波浪比较适合她，不是姚老师这样的马尾。 施敏道：“老姚，他们英语成绩也很好，我特地来叫来表扬的。” 姚泷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不错不错，刘可、黎娜，这半个学期没少辛苦吧！” 两人干笑着点了点头。 施敏道：“你的课代表怎么了？难道也是因为学生会工作？” “你怎么知道？是呀，她说要辞掉这个课代表，这学期想多去做一做学生会的事务。这学生会有什么好做的嘛。” 施敏眼珠一转，朝刘可和黎娜微微一笑。 两人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却听施老师说道：“老姚，那不如从他们中间选一个当课代表怎么样？你不是说他们进步很大吗？” 姚泷大眼睛一睁，看了一眼两人，点点头道：“刘可的数学成绩一直都还可以，这次也不错……黎娜这回进步真的很大，老师很感动。刘可，黎娜，你们愿不愿意当数学课代表？” 黎娜连连摇头，“我也有点社团的事情……” 刘可也摇头。 “好吧，我这课代表不好找。”姚泷苦笑一声。 刘可道：“姚老师，怎么会呢？上课的时候去班上随便问一问，大家都抢着报名的，老师可是最受欢迎……” “刘可同学，那你就不欢迎姚老师吗？”姚泷朝刘可眨了眨眼。 “我、我当然欢迎……”刘可闻到姚老师身上的香水味，忍不住又瞅了一眼姚老师腿上的丝袜，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施敏咳嗽了一声，面色平静，目光扫过两位同学。 刘可登时不说话。 施敏道：“我看黎娜挺适合的嘛，这次进步这么大，老姚，你要给人家一个机会，不要只看现在的成绩。” 姚泷点点头，“是呀是呀，黎娜……娜娜同学，要不要试试看呢？和老师一起进步吧！” 姚泷双手握在一起，作出祈祷的模样，看起来很有少女感。 黎娜张张嘴，却见施敏拿起咖啡杯，再次咳嗽了两声。 她终于是没敢说什么，苦着脸点了点头。 施敏微笑，放下咖啡杯，“刘可、黎娜，你们的英语成绩进步也很大，作为奖励，黎娜当数学课代表，刘可，就来当英语课代表吧。” 第17章苏家妈妈 “都怪你，你考那么高干嘛？！你要气死我了！” “你当你不当课代表，施老师就不会‘关照’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让施老师发现了？不然哪有这么多事！” 幽灵舞社的活动室里，刘可和黎娜相对而坐，黎娜怒目而视。 苏小惠拿着11月新一期的恐怖小说杂志，挡住下半张脸，平静看着他们。可惜平常一贯明亮的大眼睛，此时不自觉弯成的月牙状，出卖了她的心理。 刘可道：“不对呀，我数学有几道题不会做，你为什么选择题还只错了一个？” 黎娜道：“因为我以为你提前一天准备，肯定能做对，完全照抄不是太假了吗？所以我改了几个答案，谁知道改的都是对的！” 听到这话，苏小惠终于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黎娜怒拍了一下桌子，“你笑什么？社团节还想不想要我帮你了？” 苏小惠扁扁嘴，“当课代表就当课代表嘛，又不是高中，大学当个课代表有什么关系？就半学期而已，课代表又不是要你数学考第一。” “当课代表，老师肯定会经常点我回答问题的！” “那就回答呗。”成绩位于学院前列的苏小惠，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会。”黎娜理直气壮道。 “那就补习一下嘛……别看我，我数学成绩也一般，你问他呗。我这学期下午事情太多啦，”苏小惠指了指刘可，掰着指头道，“我们社团、学生会、运动会，我妈妈又严格，我还要躲着她参加舞蹈社活动。” “数学那么多，怎么补嘛！”黎娜瞪了刘可一眼，“早知道找别人了。” 听到这话，刘可终于哼了一声，回怼道：“那我们换一下，我当数学课代表，你去给施老师当课代表！姚老师比施老师好说话多了，我都没说什么！” 黎娜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去看姚老师的丝袜吧？当着施老师的面，眼睛也不干净点。” “够了！” 刘可还待说话，苏小惠却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怒瞪了刘可一眼，“大色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命令你，这学期帮娜娜把数学、英语两门课补好，不然我要你好看！” 听到苏小惠的话，刘可顿时有些无奈。 虽说刘可并不反对和黎娜补课……反正他这一世是打算认真学习，读个好学校的，总不能浪费自己穿越来的智力，若是能和黎娜一起学习，甚至还挺好，但是对苏小惠这种态度，他还是觉得需要澄清一下，万一苏小惠嘴上没把门的，在外面也这么叫自己，多惹人误会呀？像是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就要终生负责似的！ “喂，我帮老娜补习就帮她，要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像我帮老同桌，是听你发号施令似的。" 苏小惠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什么？你这个大色狼，居然还敢有所不满？你说，上回在这个房间里摸我没有？！” 听到对这件事一贯言语隐晦的苏小惠突然直白起来，刘可顿时语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招惹这位学生会的部长，邻班的漂亮女生。 毕竟这几日观察下来，这位部长虽说平常脾气挺好，但是一旦执着起来，那可是不顾一切的。比如说，她那个幽灵舞社虽然在申请创办了，但是这半学期都没有招到人，却打算在社团节的时候办一场表演，再招些人把社团开展下去。 何必和这丫头在这种事情上硬掰扯呢？说到底也是他自己手痒……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给娜娜补习的，一定让她成绩突飞猛进。” “最好是这样！”苏小惠冷哼一声，“不然休想逃脱我的惩罚！” “……但是我没有摸你，我只是拍了一下。”刘可最后小声补充道。 苏小惠吸了一口气，当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转向一旁一直没吭声的黎娜，“娜娜，你有不懂的就找刘可，他不敢不全心全意帮你的。" 黎娜叹了一口气，凤目瞪着刘可：“请吧，老同桌！” 刘可重新坐到黎娜的身边，一恍惚，他似乎又回到初中和黎娜同桌的时候。 刘可看了一眼窗外，几片落叶吹过窗前，十一月到来，银杏也逐渐枯黄，唯有他这一间小屋里，停留在了春天。 校园里的银杏叶，飘过学校的围墙，飘荡到街道上。 一袭黑色长衣的程曼躬身，捡起一片银杏叶，随着她的这个动作，一双大长腿从衣服下显露出来。 在她身边，一个穿着墨绿长裙的女人道：“现在还早，银杏叶还没变黄，多漂亮。” 程曼有些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爱看书，给他作个书签。” “你家孩子也在清空大学吗？喜欢看书，多好啊，不像我那丫头，成天念叨着要弄什么社团，说要在金秋文化节表演……” 程曼转头一瞧，这女人穿着一件宽松的墨绿长裙，比自己还要年轻一点，自称也是经济和管理学院的学生家长，看起来气质干净利落，却是个话痨，找到一个开口机会，话就停不下来，属于自来熟的类型。 “她中学时也是认真学习的，但是她长得漂亮，心思单纯，我生怕她被男生骗去早恋，总是严防死守……” 听到早恋的话题，程曼来了兴趣，继续听女人道：“结果呢，这丫头心理年龄小，对恋爱倒还不感兴趣，但你猜她迷上了什么？跳舞！她就是喜欢玩游戏都算了，偏偏说要学什么舞蹈！” 程曼道：“跳舞不很好嘛？跳舞的姑娘多美，身材也好。” 话虽如此，程曼却不由自主联想到自己读书时“艺术史生”的风流故事，据说那里的女孩子都是很受欢迎的，相应的男朋友也换得勤快…… 不敢，这位家长担心的却是另一方面：“跳舞是随便能跳明白的吗？你要爱出去玩儿，一周一次，也就一次，咱们这儿也就那些地方，去几次也就腻了，但跳舞多花时间呀，说是每天放学就去练舞，每天一小时，那时间用来读书多好？” 程曼不能苟同，劝解道：“有个正经爱好，总也不错呀。” 这却是她这两天认真总结出的结论：自家可可就是爱好太少了！成天蹲在房里看书玩电脑，又是这个年纪，总该出去玩玩，不然怎么会大一就迫不及待的接近女人呢？ 长裙家长却是冷笑一声，“呵，我是来看看孩子的，看她这回期中考试的成绩怎么样了，几天前考的，怎么成绩还没有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她考得不好，不敢说……如果考得不好，她就别想搞什么社团，每天一放学给我回家好好学习！” 程曼不由得笑起来，读大学了，这家长还当高中生来管，她说道：“哎，您这也太苛刻了，总得给孩子一点休息时间，休息是不耽误学习的。” 程曼闲聊着，见到刘可走出校门，她招招手，“可可！” 刘可已经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却还一时不解，“妈，到底是干什么？” “刚考完试，妈妈带你出去吃顿饭。”程曼露出慈爱的表情，笑眯眯道。其实她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始终放不下心，才特意来接刘可的。 程曼继而抱住刘可，对着旁边的女人道，“这是我孩子，叫刘可，清空大学经管学院经济学4班；这是你们同年级同学的家长，她叫……” 刘可微微转头，妈妈的毛病又来了，逢人就爱介绍自己。 “她叫苏小惠，”穿墨绿长裙的女人，也就是苏家妈妈了，她朝刘可笑了笑，“刘可同学你好，你们的期中考成绩出来了吗？” “苏小惠？” 刘可不由看向穿着长裙的女人，一张小小的脸，柔软的眉眼，笑意盈盈，是个气质美人，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和苏小惠完全不一样嘛。 第18章刘家妈妈 “苏小惠？” 苏家妈妈眼睛一亮：“怎么，你认识她？” “认识，”刘可一时心虚，不过想一想，苏小惠也不至于把活动室那么点事告诉家长吧？为什么她妈妈来学校了？ 他连忙夸奖道，“小惠同学漂亮又善良，成绩也好，又在学生会和幽灵舞社活动，很多同学都认识的。” “哦？幽灵舞社？”苏家妈妈眼睛一眯，笑了笑，“看来你们很熟悉呀？你可以说一下她的学校的情况吗？” “糟糕，说错话了！”刘可心里一惊，苏家妈妈虽然还在笑，可是眼神忽然有些凶恶起来，那眼神分明就是那天他妈妈撞见他用电脑看内衣图片的眼神！ 莫非苏小惠的妈妈不让她办社团？ 不管怎么说，和苏小惠的矛盾属于人民内部矛盾，总不能告诉家长……刘可毫不犹豫道：“不熟悉，只是她在年级很有名的，善良又好心，刚刚还在活动室帮同学补习数学，呃……” 不料，他话未说完，便发现苏小惠妈妈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连自己妈妈看自己的眼神也古怪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不熟悉，怎么知道她善良又好心，还在活动室帮同学补习数学？ 苏家妈妈回头看了一眼程曼，笑道：“是小惠在帮同学补习，还是同学在帮她补习呀？” 程曼既尴尬，又警惕，她心里的怀疑一点儿也不比苏家妈妈差：儿子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莫非那天校服上的香味，就是这个叫苏小惠的女同学身上的？她妈妈看起来长得就漂亮，想来女儿也不差，但是才读高二就喷香水了？又跳舞，又去什么学生会、社团……说难听点，能是什么正经姑娘呀？ 刘可见到两人眼神，只是含糊答道：“不太清楚，我只是刚刚听人说起。这次全年级数学平均分不是很高。” 苏家妈妈目光炯炯，缓缓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问。 本来，刘可只是想撇清一点和苏小惠的关系，可是这话不但程曼不信，在苏家妈妈听来，更像是在无疑说出真相后，给苏小惠“打掩护”。 苏家妈妈只是赞叹道：“刘可同学脸红的样子，可爱得很咧。” 继而她伸出手，“刘可同学你好，我叫曾倩。” 刘可情知她是讽刺，脸红得更加厉害，“曾阿姨你好。” 程曼见到这场面，却是扬了扬眉：刚见面就夸我孩子可爱，算怎么回事？可可当然很可爱，但是你第一次见面说这话，也太不合适了吧？还摸上手了，也不看看你多少岁了！难怪你女儿…… 她腹诽了许多，和曾倩握了握手，感觉到曾倩手上柔软光滑，却是更加警惕，可可平常都碰到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程曼吸了吸鼻子，那天可可衣服上的，也不是曾倩这种香味。 程曼忍住心里的怀疑，带儿子去吃了一顿火锅。自从那天看到那枚戒指，程曼心里的怀疑就停不下来。 她本来打算直接问刘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天她和闺蜜沈晴晴打电话，沈晴晴却说，大学生不能像中学生一样管教了，特别是可能有别的女人存在的情况下，母子之间，更应该先让儿子明白，母亲是最好最爱他的人。 于是，她听从了闺蜜沈晴晴的建议，决定先和儿子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可是，等到吃完火锅，牵着刘可回家的路上，程曼还是忍不住问道：“可可，你和苏小惠关系很好？” 这应该是另一回事吧？先从苏小惠这件事入手，再了解儿子呃人际关系…… “没有呀。” 程曼握着儿子的手，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亲切慈祥，“没关系，你可以跟妈妈说的，妈妈保证，这次绝对不生气，怎么样？就是你已经亲过人家了，妈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棒打鸳鸯。妈妈都知道，大学有这些事是正常的。” 刘可哭笑不得，“妈，她是校花级别的女孩子，我哪儿亲得到人家？” 程曼努力维持自己脸上的笑容，“你还认识校花呢？我儿子这么可爱，亲两个校花怎么了？” 刘可苦笑一声，“妈，我和她真没关系，只是碰巧在活动室见到她。” “嗯……”程曼微笑着点了点头，刘可只觉得这种交流分外尴尬，刚要挣脱手，却听妈妈忽然怒吼了一声：“刘可！每次好好和你说，你都不听是不是？！” 刘可一个哆嗦，却是将蛮性幽魂戒指戴上，落荒而逃。 再说苏家妈妈这一边，采取的方式和刘家妈妈截然不同。 曾倩去清空大学门口接到女儿，开车带回家去。对刘可、幽灵舞社、期中考的事情一概没有问，只是说听到同学称赞她在学生会的工作，问了几句学生会的情况。 苏小惠一时好奇：“妈，谁跟你说的呀？” 曾倩眨了眨眼，“是你学院男生，说刚刚和你在一起玩……叫什么来着？” “刚刚？……刘可？切……”苏小惠笑了一声，谁和他一起玩了？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认识，但是关系不太深？曾倩稍稍放心，继续面带微笑，“他说你们刚刚一起在学数学？” 苏小惠摇头，“没有。”不是教娜娜数学吗？谁和他一起学数学了？这家伙真会说瞎话。 曾倩又放心了一些，看来这回小惠数学成绩也还可以。 “不过你这同学倒是很可爱呢，他说小惠同学善良又漂亮，他很受你照顾，知道我是你妈妈，特地来和我打招呼。” “很受我照顾……”苏小惠忽然涨红了脸，刘可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想用找家长告状来威胁她？！ 见到女儿的反应，曾倩却是心中微动，看起来，关系比想象中要好一点？ “他说他想加入你们的舞蹈社团……” “他？想得美，我们社团虽然人不多……”苏小惠忽然闭嘴，她才想起来，妈妈是反对她跳舞的，对舞蹈社团这想法，只是开学的时候提过一句，因为妈妈很反对，后面就再也没和妈妈说过了。 曾倩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所以，小惠，你真的参加了舞蹈社团？我不是说了，大学期间做些实践活动很好，但你也一定要以成绩为先，你已经参加学生会了……” “妈妈你别管，反正我的成绩会保持的！” 苏小惠甩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刘可，你给我记好了！”她已经将“告密”的事情全部记在刘可头上。 “小惠……不急，等你成绩出来嘛。” 见到女儿的反应，曾倩站在门前想了一想，也不生气，反而是转到自己的书房，她在笔记本上草草记录了几笔：看起来，数学成绩还可以，刘可……也只是还不错的朋友，后续可以再关注一下，重要的是处理舞蹈社团的事情。 写完这段笔记，曾倩便继续处理起工作邮件来。 曾倩是一家女性服饰公司的分部经理和设计师，主管内衣方面的业务。曾倩年纪轻轻，职位上也算小有成就，不过，内衣业务在公司算不上主营业务，公司领导更愿意把重心放在休闲服饰领域，内衣产品没有独立的生产线，所谓的“经理”职位，其实只是联系一些做外包的内衣小厂家而已。 曾倩打开一封邮件，这是一封自荐女性内衣设计的。 曾倩本来只是随意一翻，每天都有很多这样的的邮件，不过，能被秘书推荐到她邮箱来的，则是少之又少。 曾倩忽然眼睛一亮，虽然是用铅笔画的草图，可是设计和公司现在的设计全然不同，简直是超前设计！花哨的图案，虽然有些繁复，但确实是色气满满！ 再看一下署名，没有留真名，只是留了一个网名：恶魔使者。 曾倩撇了撇嘴，这么幼稚的名字，作者年龄一定不大。 她将一双腿高高架在办公桌上，拨通电话，“喂，小黄？我回你邮件的那个内衣设计，可以采用，你和作者联系一下……对，他没有留其他信息，你和他沟通一下。对了，记住，这是外包，先不要说得太客气，尽量压价……” 第19章搭讪御姐 沈晴晴穿着风衣，漫步在写字楼下宽阔的街道上。 此时正巧是中午的下班时间，许多穿着制服的白领从写字楼中涌出来。沈晴晴的装扮与这些白领完全不同，修长的身材显得十分引人注目，踩着长筒靴的长腿，更是看呆了许多刚从小工位走出来的年轻人。 可惜的是，没过多久，这位风情非凡的美人，便转过了一个街角，消失在他们眼前。 高大的写字楼背后，一片五六层的房屋一排又一排，狭窄的街道与写字楼前的宽广形成鲜明对比，这里是一片老小区。 街边有几家小店，门口挂着破旧的招牌，店里传来阵阵饭菜的香气。 有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小孩子们在巷子里嬉戏打闹，这里的生活气息，与外面繁华喧嚣的写字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晴晴走入一条小巷，正巧长风吹过，沈晴晴乌黑的长发随风飞扬，风衣包裹下曼妙的曲线更是明显起来。 沈晴晴理了理头发，见到一条晾衣杆上的衣服大半掉在了地上，一位奶奶正弯着腰，将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 奶奶慈祥的模样，不由让沈晴晴想到自己家乡的母亲，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便要上前帮忙。 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孩，却抢在沈晴晴之前，接过老奶奶手上的衣服，帮她把衣服挂了上去。 “奶奶，我帮你把晾衣架挪这边来，这边没风。” 男孩手臂上卡着一沓白纸，看起来力气不是很大，她走上前，打算帮他们一起挪过去。 忽然又是一阵风吹来，衣服没有被吹落，男孩手臂上的纸张，顿时吹散了不少。 “靠！” 男孩已经抬起来晾衣架，也顾不得地上的纸，只好先急急忙忙将晾衣架挪过去。 沈晴晴笑了笑，低头帮男孩将散落的白纸捡起来。 “咦，图上是……” 沈晴晴拿起其中一张一看，竟是一张相当精致的女性内衣设计稿。这是一整套的蕾丝款式，上衣采用了精致的花纹拼接，下身则是修身的样式。整体设计优雅性感，特别的……色气！ 男孩将晾衣架放好，匆匆跑过来收拾散落的纸张，沈晴晴见他还相当年轻，看起来刚刚成年，清澈的双眼，白皙的脸庞，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沈晴晴不禁在心里感慨，写字楼下一群无精打采的打工人，酒吧里都是非主流，小帅哥居然藏在这种小巷子里。 当男孩抬头望向她的时候，沈晴晴对上了他的目光，那双略显窘迫的眼睛让她的心情微微一动，她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是什么呢？ 其实，这是她闺蜜程曼的儿子刘可。刘可小时候，她也还抱过刘可，抱着刘可去玩过碰碰车呢。不过，到现在已经许多年未见，沈晴晴已经不能认出长大的刘可。 刘可也不认识自己这位阿姨，只是见到自己的奇异设计稿被陌生人看到，尴尬得有些抬不起头。 沈晴晴是万钧集团的高管，虽然不卖服装，但是多年的商业经验和穿衣经验，让她一眼就感觉到这些设计很不错，甚至是大有商机。 “谢谢你！……姐姐！”刘可伸出手，准备接过沈晴晴帮忙捡起的图稿。 沈晴晴朝刘可笑了笑，"咦，图上是内衣啊，你喜欢画这个吗？” 刘可的脸瞬间红了，小声道：“不、不是，这是内衣设计图，我随便画画。” 沈晴晴饶有兴趣，将纸张递了过去，观察着眼前男孩的反应，“那你这位设计师的创意不错呢，对内衣的掌控可真不错，既懂女人的身体，又懂男人的品味。” 刘可悄悄看了一眼这位漂亮姐姐，见她高挺的鼻梁上，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正笑盈盈盯着自己，他顿时垂下头，“谢谢你，我、那我先走了。” 沈晴晴忽然眼睛一亮：“你要去……” “我要去银波大楼。”刘可指了指写字楼的方向。 沈晴晴笑了笑，随即点点头，原来也是打工人了，果然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来这里找自己的闺蜜程曼。她公司有一份合同想让程曼帮忙审查，不过，更重要的是，程曼叫她来帮忙处理家庭事务。具体来说，是她儿子看内衣图片的事情。见到眼前男孩的设计稿，沈晴晴不由得产生了联想。 不过，她印象里的刘可，还是个刚读初中的小男孩，一时间没办法把刘可和眼前这个成年男生联系到一起。听得男生要去写字楼，而刘可才刚刚读大学呢，那就更不可能是一个人了。 哪有那么巧，就碰到闺蜜的儿子了？ 两人分开走了许多步，沈晴晴忽然见到这男生又跑了回来，“姐姐你好，能要个联系方式吗？” 沈晴晴微微一愣，见到刘可面如红云，目光不安的游移，不由得好笑，就这胆小模样，也学别人搭讪？ “为什么？” 刘可道：“我想……那个……姐姐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对内衣设计也有了解，所以……” 沈晴晴的丹凤眼笑得眯起来，这样直白的搭讪方式，平常她是理都不理的。不过，今天这个男生在街上帮奶奶捡衣服，看起来还蛮善良……而且长的确实很可爱。 看他的样子，也许是第一次搭讪呢？给他一个联系方式，免得他太受打击嘛。 想到这里，沈晴晴心情愉悦，将自己的手机交给刘可，调戏道：“所以你想干嘛？” 刘可在手机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同时道：“所以……以后说不定能找姐姐当个模特？” 沈晴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第20章老狐狸精 刘可灰溜溜从长筒靴御姐身边跑开。 “不是是搭讪的时候不要太直接吗？为什么她那么生气！” 刘可想，虽然电话号码是告诉那位姐姐了，可是大概是不会有后续的了。刚才鼓起勇气搭讪，他也是临时起意，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卖出设计稿，再过段时间攒了本钱，就可以自己开业卖内衣，说不得需要一些内衣模特……所以他就顺口说了出来。 刘可心里暂时压下这件事，他已经走到银波大厦门口，今天他是来谈设计稿的价格的。 大厦的一楼，有一家咖啡店，一张桌子边，穿着白衬衣、短裙制服装的黄馨然，已经点了两杯咖啡，等了他一段时间。 这是“地伏星”服装公司部门经理的秘书黄馨然。 刘可是戴着口罩来的，免得对方觉得自己太年轻，看低了他的设计稿。一开始，他还饶有兴趣看着黄馨然白白的衬衣，但是场面话一说完，商议就进入了白热化。 “500一件？不可能！” 戴着口罩的刘可，顾不得咖啡店的安静环境，大声道。 黄馨然面带笑容，拿着刘可的稿图翻看道：“毕竟您的设计图都还比较初始，我们采纳也是需要进一步设计的。” 刘可大为失望。期中考试成绩糟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不是很难过。可是，就连颇有自信的画画方面的才能，现实也给了他无情的打击。上回发邮件寄去的内衣设计草图，大部分公司没有回应，有回应的仅有几家……这家居然要把他的酬劳降低到500元一件！ 就算是这个年代，这分明也是外包才给的费用啊！我的水平就这么差吗？ 画一套需要一个星期，那么一个月才2000元！ 如果是一个新人，这个价格也算是不错的了，可是刘可自诩多年地下漫画家，回到这么多年前，怎么能忍受和新手一个价格呢？ 再说，他也不是真的设计师，只是凭他多年画漫画的经验，将印象中好看的设计画出来，这生意并不是可以一直做下去的。 “那我就不卖了！”刘可抽回设计图，瞪着黄馨然白衬衣上鼓胀的胸脯，怒声道。 “我看您还年轻，要不要来我们公司，我们经理……咦咦咦，你别走呀？我们最多可以加到800一件……不是、不是，后续在我们公司工作，还可以升职……那您拿着我们的意象合同，再考虑一下……” 黄馨然扶额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按照曾经理这种要求，别人根本不会同意的。” 她看了看刘可最初发过来的设计草图，叹息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拨通了经理曾倩的电话：“曾总，协商暂时失败，对方不满意我们的价格。看起来，对方似乎还找了别的买家。” 路分两头，在刘可前往银波大厦协商设计稿价格的同时，沈晴晴则朝着另一个方向，来到刘可的家中。 这是一个上世纪九十年代修建的小区，看上去已经比较陈旧，沈晴晴走进了小区，穿过两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了小区的最里面一栋楼。 随着长筒靴踏在楼梯上的声音，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又暗下，暗下又亮起。每一次灯光亮起，都能照亮楼道墙壁上的各种痕迹，经过多年的积累，这些污痕已经变成了大块乌黑的印记。 “晴晴，你可算来了。”程曼打开门，握住自己闺蜜的手，两个同样高挑的成熟美人，抱在了一起。这一场景若是让男人看到，一定会血脉贲张。 “好久不来你家了，我的曼曼，看看你这里长大了没有！” “滚吧！”程曼叱道，推开沈晴晴的咸猪手。 沈晴晴脱下风衣，环顾四周，“对了，你家那个呢？” 程曼蹙眉，“管他呢，周末都往学校办公室跑，谁理他！” “那可可呢？” “刚吃完饭就跑出去了，没事，正好，带你去看看作案现场！” 两人是多年好友，没必要多闲聊，但看见程曼如此直奔主题，沈晴晴还是忍不住笑道，“你说什么，可可在电脑上看女性内衣？” 程曼道：“对呀，还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款式，那些……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懂吧？” 程曼推开刘可的房门，“喏，就在电脑上看。” 沈晴晴噗嗤一笑，“所以，你这个当妈的，开门撞见了？” “对呀。” “撞见了他在那个？” “……那个？” 沈晴晴捂住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你别装蒜，就是那个。” 程曼顿时脸红：“你说什么呢！可可才没有那个，他只是在看图片！” 听到程曼爆炸般的声音，沈晴晴忍住笑意，“你确定？” “只是看看，又不是就成恋物癖了……他裤子穿得好好的。” “这也没什么，我们公司正打算做这个业务呢，要不要我送可可一点儿新的？免得他只看图片。” “去你的！死丫头，你敢！”程曼叱道，“不准带坏可可！” 沈晴晴嘻嘻笑道：“我来看看，我们的宝贝可可，到底在看什么图片？” 程曼哼道：“他把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都删了。” “挺机灵的嘛，那让我检查一下，还有什么痕迹？” 沈晴晴看了一圈闺蜜儿子的小房间。一张床、一张连着书架的桌子、衣柜、几个纸箱，很简单的房间。桌子上，除了台式电脑，就是一大堆的书了。 书架上摆了一堆漫画，哆啦a梦、火鸟、哆啦a梦、还是哆啦a梦、nana。 沈晴晴奇道：“还有《nana》？刚毕业那几年我经常看，现在完结了吗？” “没有，大魔王烂尾了……他考完期中考忽然要买的，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 沈晴晴笑了笑，“这不是很好吗？像我们这种爱看《nana》的，才不会学坏呢。” 程曼撇撇嘴，“好什么呀？一个男生，看这种言情漫画……说不定就是对哪个女孩子感兴趣呢？” “那又有什么不好？都考上清空大学了，不就得追几个漂亮女孩子吗？” “唉，晴晴，跟你说实话吧……如果是追同学也就罢了，可是我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成熟女人骗了？他年纪小，又不爱说话，其实心地挺单纯的，别人对他好，他也一定会对别人好。要是被那种三四十岁的老狐狸精迷到，可怎么办？” 沈晴晴不由得上下打量程曼的迷人身材，虽然是唉声叹气，却也别有韵味。 别人说这话也就罢了，你这个大美人，简直是年纪越大越妖了，还说别人是老狐狸精？ 第21章恋爱指导 “你别笑，晴晴，你听我说……” 程曼将戒指、香水味、夜不归宿的事情一块和沈晴晴说了，同时也免不得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比如说，香水味是三四十岁女人的最爱，戒指是一般大学生买不起的工艺品，而夜不归宿的那天晚上，可可还主动抱了抱她和他爸，似乎很愧疚的模样。 如此一来，看内衣图片，大概不是刘可单纯的“世俗欲望”使然，而是某个可恶的女人让刘可挑选衣服，好更好的迷住刘可。 “毕竟可可裤子穿的好好的呀……你笑什么笑？反正，我就是担心了，我当妈的，疑心重一点儿，只要可可没事，我也认了。” 沈晴晴的丹凤眼轻轻眯着，她连忙抱住程曼，安慰道：“对不起对不起……但你说的是很好笑嘛。” 在程曼发飙之前，沈晴晴又抢着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之前在三里台那边的酒吧喝酒，里面有家酒吧老板，就专喜欢勾搭这种年轻男生，越纯情越喜欢。” 她认真分析：“像这种女人都是欢场老手，没有经验的男生确实把持不住。” 程曼皱着眉，声音闷闷的：“可可不喝酒……我也没闻到过他身上有酒味。” “我也没说他是去酒吧嘛。不过，他一个人在学校里，又没有女朋友，是容易受到外界各种诱惑的。” 沈晴晴看了看刘可的书桌，从翻出一堆课本中的一本素描本，“他还画画？” “对，是高三才开始画的，说是高考紧张时候用来解压的。” “嗯，也许吧？” 沈晴晴看到画册上大多是一些美少女，不由得笑起来，“你看过他的画本吗？” “看过，不就是些漫画人物吗？” 沈晴晴翻到最后，忽然看到了好几页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画稿，都是一些女式内衣的款式，而且和市面上的全然不同， 这几页看起来比此前的卡通人物要认真多了，不管是线条还是图案，完全不像是一个水平的作品。 沈晴晴心中一动，想到在路上捡到的那份内衣设计图，这素描本上画的是不是有些像？只不过是草图，可是草图上面还手动画了马赛克，写着一个“恶魔使者”的昵称，以及一串qq邮箱。 沈晴晴神色微异，却见程曼还在抱怨，没有注意到画本上的内容：“那天我去接他，他好像认识一个漂亮女生，说是学校的校花呢。不过，他虽然夸了那女生一通，但是最后说校花高攀不上。晴晴，你说追到校花，是不是可可就不会想那种老骚狐狸了？” “怎么，你还想帮儿子追校花呀？” “对呀，我可以去帮他！”程曼一拍手，“晴晴，你也得帮我！” “你可别，哪儿有家长帮着追女生的，你怎么帮？叫那丫头到你律所，让她跟你签合同呀？别帮倒忙了。” 程曼却不理会她的嘲讽，捉着她的手认真道：“晴晴，我记得你以前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吧？好多男生围着你。” 沈晴晴想了想，不由笑道：“现在也是。” “那你不就很有经验吗？你喜欢男生什么行为，讨厌男生什么行为，不就可以教给可可吗？” 沈晴晴不由得失笑：“我哪儿知道现在女生喜欢什么男生呀？每个人都不一样的。” “对了，晴晴，你女儿只比可可小一岁吧？明年也读大学了？” 程曼忽然眼前一亮，越说越兴奋，“我记得那丫头粉雕玉琢的，最可爱了！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说过的吗？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婚！” 沈晴晴终于是愣住，“你这妞儿，越说越离谱了，让我帮忙，还想让我赔上女儿呀？” “什么叫赔上女儿？可可不优秀吗？”程曼哼了一声，“让可可给你丫头补习一下，说不定也能考上清空大学。” 沈晴晴见程曼没有在意画本，便也没有多说，只是记下刘可的qq邮箱，便合上了画本，“对了，曼曼，这么多年没见可可，他都成年了，先给我看看可可的照片嘛。” 程曼笑道：“好吧，就给丈母娘看看……” 程曼拿出刘可高中毕业时照的照片，沈晴晴看到那个面带笑容的男生，心中大动，果然是他！就是路上碰到的那个男生！居然是自家闺蜜的儿子？曾经抱着坐碰碰车的那个小不点儿，居然也长得这么高这么大了吗？ 沈晴晴仔细看了看，也许是照片的缘故，她觉得今天实际见到的刘可面容更白一点，鼻梁更挺一点……总而言之，比照片上还要帅一些。 再想到他捧着一堆内衣设计图去写字楼的窘迫脸红模样，沈晴晴不由得嗤嗤笑了起来。 “怎么？” “很可爱，”沈晴晴抿嘴笑道，“难怪有骚狐狸喜欢呢。” 沈晴晴放下心来，虽然还不知道刘可的戒指和衣服上的香味哪儿来的，也不知道刘可怎么想出来那些内衣设计稿的，可是至少刘可不是闲的没事看内衣的变态，也不是给哪位“骚狐狸”在挑选内衣。 相反……这小朋友画的很不错嘛，也许是个商机？ 沈晴晴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告诉程曼她的发现，总归当妈的是不会愿意儿子搞这种东西的。 她又安慰了一会儿程曼，劝程曼多和刘可沟通，多了解刘可在学校的情况。 接着，她站起身，穿上风衣，“曼曼，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 程曼讶然：“你有事？不吃了晚饭？你得帮我跟可可沟通一下呀。” 沈晴晴神秘一笑：“今天有点急事，过几天嘛。曼曼，你的儿子就像是我的儿子，一样的！我会帮他指导恋爱！” 沈晴晴在心里补充道：为了方便指导，自然不能提前让他知道沈阿姨的身份。嗯，还是让他叫姐姐比较合适！ 第22章酒吧打工 “1200一件？打发要饭的呢！” 刘可冷笑一声，也不与对方打招呼，径直离开了咖啡店，结束了和最后一家公司的商谈。 不料那头上首饰时尚、包包更时尚的女士却大步流星跟了过来，一脸不屑盯着他手中的设计稿。 “你这小子，真以为自己设计的东西有多值钱啊?” 她上下打量着戴口罩的刘可，一脸嘲讽，“我看你也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吧？” “你……” “哼，年轻人嘴硬！”那女人冷笑一声，“告诉你，我们公司开的价格绝对是江城最高的了，不卖？你以为你的设计图能卖给维多利亚还是沃尔福特？” "你……！"刘可握紧了拳头，自从回到这个年轻的身体，他就变得很想尝试身体的力量。 这一下午，刘可拿着设计稿与三家公司商谈，第一家给了500，第二家800，第三家1200一件。 说实话，如果第一家便给1000一件的价格，刘可也许就答应了，可是越到后面，他越觉得自己的作品不止值这个价钱。再说这女人说话也太过分了，分明是羞辱人！ 那女人见他不说话，冷哼一声，居高临下望着他，“要我说，就你这水平，还是老实找个班上，别想着单干自讨没趣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开了，留下愤怒的刘可一个人站在原地。 不过，刘可既不是那个家里蹲死宅，也不是个刚毕业的老实大学生了。手握戒指，他有什么不敢干的呢？打人是不对的，可是这女人这么蛮横，难道就是对的吗？ 刘可拿起女人没有喝完的咖啡纸杯，跟随着女人走到街上，趁着街上空旷，将咖啡杯往女人脑袋上砸去。 “靠，没中！”刘可低呼一声，颇为扫兴，连忙低头躲到墙后，屏住呼吸观察着女人的反应。 虽然没中，但是洒出的咖啡还是溅到了女人身上，粘到女人的丝袜上，让他出了一口恶气。 女人“啊”的一声尖叫，一脸震惊检查自己被咖啡沾湿的大腿，刘可不由得捂嘴嗤嗤笑了起来。 “谁扔的？”女人愤怒的声音传来，刘可笑得更加开心。 “嘿，你扔的不够准。” 突然，一个调皮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刘可吓了一跳，刚才这里没有人呀？ 回头一看，见到穿着短裙的可爱少女，身材修长，一双长腿格外吸睛。 居然是黎娜。 这段时间，每天下午他们会一起学一段时间高数，关系有所回暖，刘可也不用特意打招呼，只是有些惊讶黎娜居然也在这里。 黎娜手上拿着一杯奶茶，朝他笑道：“看我的！” 说完，她长吸了一口奶茶，便将奶茶杯朝着女人身上扔去，正中女人的头顶，女人一个踉跄，差点儿倒地。 “正中靶心！” 更糟糕的是，黎娜扔出去的纸杯，居然还剩下小半杯，打中女人的那一刻，温热的奶茶便哗啦啦流到女人身上，把女人的白衬衣染成了褐色。 “呜……”那女人左顾右盼，找不到人，居然是哭了出来。 “似乎有点儿……过分？”黎娜挠挠头。 “算了，得罪‘黄鹤社’，总得付出代价！”刘可大笑不止。 “呸，臭小子！”女人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谁在笑？！” “快跑！” 听到这声音，刘可赶忙抓住黎娜，往巷子里跑。 这里名为光河商业街，由许多蜿蜒的小巷组成，两人左转右拐，走入一条无人的小巷，很快脱离了女人的追踪。 “怎么样？我厉害吧？”黎娜朝刘可呲牙一笑，“她怎么你了，你要报复她？” “她……呵，看不起人，卖她设计稿出价低就算了，说话还那么难听。” 黎娜见到刘可手上的纸稿，眼睛一亮，“你还会设计！设计什么？模型？玩偶？” “不可说！”见到妈妈那种态度，刘可在成功之前，再也不打算把手稿拿出来给人看了，他急忙把纸稿抽回背后。 “哟，还说黄鹤社呢，有没有尊重你的社长？”黎娜撇撇嘴。 刘可想了想，勾勾手道：“社长，想不想给社里搞点产业？” “你想干嘛？我可没钱投资，我还在打工呢。”黎娜摊手。 刘可笑了笑，“嘿嘿，不急，过段时间吧，需要社长的人脉！” 刘可想清楚了，既然设计图卖不出去，就自己去干！总归工厂是现成的，需要的不就是经销商吗？这年头电商还没后来那么火热，开个淘宝店也是不错的，就让黎社长做个客服。还有，开店卖内衣，当然是需要模特的……刘可自然舍不得让黎娜做模特给别人看，但是让她找几个妹子来就不错。 不知道苏小惠乐不乐意干这个？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刘可打算找机会叫黎娜去吃饭，可是生平头一次，有些说不出口。 这时，路上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的男人，朝黎娜吆喝了一声，“黎娜，该上班了。” 黎娜拍拍刘可的肩膀，便转身要走。 刘可问道：“老娜，你打什么工？” 黎娜指了指不远处的招牌，“酒吧咯。” 刘可皱眉，前面是一整条酒吧街，黎娜指着的招牌上写着“暗影酒吧”四个字，此时天色将暗，灯红酒绿已经初现浮华。 再看看黎娜短到大腿上的裙子，刘可顿时感觉不好了。 黎娜似乎看出来他的情绪，笑了笑：“没办法，社长就是这么穷嘛。” 刘可知道黎娜父亲很久以前就离开了这座城市，杳无踪影，她的母亲做的也是很普通的体力工作，而她妹妹黎蕾还在上高中。她们家的好日子得等到很久以后黎蕾博士毕业，而那时候，黎娜却已经没时间享受那种好日子了。 缺钱……刘可想了想，没有办法，缺钱，只有用钱来摆平。 好在重生一次，钱不算一件困难的事。 刘可也笑了笑，“好吧，社长再打几天工，等我几天吧。” 他话音刚落，看到戴墨镜的男人走过来，揽住了黎娜的腰，在黎娜耳畔说了几句话。 黎娜有些不情愿的撇开头。 刘可强忍住想一脚踢在男人背上的冲动，走上前拦住路，问道：“老娜，他是？” 黎娜叹了口气，瞅了一眼男人，“万建成，男朋友。” “男……”刘可一时呆滞，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万建成冷哼一声，“既然明白了，就赶紧让路。” 刘可默默走到路边，他本来以为这是酒吧的老板，借黎娜工作的缘故占便宜。可如果是男朋友，他有什么理由去阻拦呢？ 他忽然发觉，他和黎娜的关系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亲密。说白了，这只是他十多年来脑海里的一个意象，实际上，自从高中以来，他就没有和黎娜说过几次话。 也许杜妍儿的关系还要亲近一点。 也许应该从今天开始，珍惜眼前人，珍惜现在的同学，而不是脑海里那个并不鲜明的意象。 刘可颇为失落，徘徊在酒吧街上，“暗影酒吧”的招牌就在眼前，他还是想进去看看。 他在街上徘徊了好几圈，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少女，朝他挥了挥手：“年轻人，你有许多不开心？” 第23章又见恶魔 “年轻人，你有许多不开心？” 眉目如画的少女，穿着白色长裙，款款走来。在酒吧街的灯红酒绿中，恬静优雅的少女，显得格格不入。 刘可当然认得这少女，那天少女在学校后门边迷路，为拯救少女，他头一次戴着蛮性幽魂戒指和人打了一架，而少女却在收了施老师100元钱后，光速跑走了。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三里台呀，我找到三里台了。”女孩指了指路边的招牌。 “三里台……？” 刘可看向女孩指的方向，这里分明写着“光河商业街”，也叫三里台？从来没听说过呀。 刘可举起手，“我叫刘可，你好，你叫……？” “格瑞丝。” “你好，格……格瑞丝？” 刘可伸出手，正想趁握手感受一下女孩的青葱小手，伸到一半忽然僵住。 “对啊，格瑞丝。” 格瑞丝岂不就是……依琳娜每每抱怨的那个上司吗？ 他不禁想起依琳娜灌输到他梦中的那个场景，隐藏在黑暗中的庞然身躯，冰冷的声音，巨大的阴影、翅膀和尖角…… 再对比起格瑞丝现在一尘不染的清纯打扮，刘可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头上的角呢？ 格瑞丝眨了眨看上去天真至极的大眼睛：“刘可，难道你听过我的名字？” 刘可吓了一跳，十五年后格瑞丝成了依琳娜的上级，现在还在人间跑业务，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吧？ 他只得干笑一声，连连摇头，“只是你的名字不太像我们国家的人，你为什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格瑞丝点点头，“算是外国人吧。谢谢你上回帮我找路，我说了，会报答你的。” 刘可勉强笑了笑，如果这是那个恶魔格瑞丝，那分明是扮猪吃老虎。依琳娜只要轻轻一动手，就能把他踢倒在地，何况是更强大的格瑞丝呢？ 格瑞丝指了指后方的酒吧，“所以，今天回报你一次，送你一场机缘。现在去这家暗影酒吧的后门，等待5分钟，你会碰到你想遇到的人。” “我想遇到的人？谁？” 格瑞丝却不回答，只是说道：“你只要去，按照你的想法，拯救那个人类女性吧。今天我还有事，我们会再见面的。希望这段时间你能照顾好你的灵魂，到时候我与你签订契约。” 人类女性？是黎娜吗？刘可又是紧张，又是茫然，却不敢多问，试探着道：“契约？” 格瑞丝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刘可却是心念一动，莫非格瑞丝不知道自己已经与依琳娜签订了灵魂契约么？为什么她现在又来说契约的事情？ 想一想，现在的格瑞丝还是十五年前的格瑞丝，虽说作为超凡生物，恶魔似乎有穿梭时间的能力，但是却为时光委员会所禁止。那么说，现在的格瑞斯还不知道自己是穿越回来的？ 他还待询问，格瑞丝忽然眼睛绽放紫色光芒，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眨眼间，已经不见踪影，唯有一阵土黄色的尘土飘落。 果真是恶魔！ 刘可肯定了心中的怀疑，可是又有新的疑惑：恶魔的话可以相信吗？ 虽然如此，刘可还是按照格瑞丝指示的路线，来到暗影酒吧的后门。 黎娜跟着万建成来到了暗影酒吧。她确实是来这里打工的，万建成是这里的管事，也算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当然，万建成是有很多个女朋友的，不少女员工都算是他的女朋友。 黎娜的工作就是在吧台按照客人的要求倒酒、调酒。 “嘿，美女，给我杯酒！”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朝黎娜喊道，“你家老板不会介意的吧?” 黎娜皱了皱眉，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好的，马上来。”她端起酒杯,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个男人面前。 就在她弯腰将酒杯递给他时，那个男人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嘿,你长得可真漂亮，一起喝一杯?” “呀！” 黎娜想要挣脱，却被男人越握越紧，甚至用另一只手尝试抚摸她的手臂，还试图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小妹妹，陪我喝一口吧，就一口，多少钱都可以。” 就在这时，万建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喂，干什么？” 他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拽住那个男人的衣领，“给我滚，敢对老子女人撒野？” 那个男人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了黎娜的手，“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 万建成冷哼一声，直接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不知道就赶紧给我滚！” 看着万建成如此生气的模样，黎娜不由得有些害怕。 万建成转过头来，望着黎娜，“你没事吧？那个王八蛋以为买杯酒就能随便碰我的姑娘？真想揍他一顿！” 黎娜勉强点了点头，“我没事，谢谢你。” 万建成问道：“娜娜，前几天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见黎娜一时沉默，万建成又道：“娜娜，去包间卖酒有分成，比你在吧台拿死工资要好多了。你看，在这里你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没钱的穷鬼老头，点一杯啤酒喝一晚上，有什么钱可挣？” “包间里就不一样了，人家酒水都是上千块的，你能挣的比现在多很多。” 万建成握住黎娜的手，“你不是说你妹妹正在读高中缺钱吗？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黎娜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我是来打工的，不想做那种服务。” 万建成的语气越发温和：“娜娜，听我说。” “包间的客人都是有钱人，肯花大价钱买好酒。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无耻的，你只要自己能守住底线，陪他们聊聊天，喝喝酒，就能赚到比现在多得多的钱。" 他凝视着黎娜的眼睛，“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黎娜咬了咬下唇，终于还是要去做那种事吗？她知道万建成说的话不能当真，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连吧台的工作也不容易保留了。 "可是...我真的不太确定，再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黎娜小声道道。 “那你今天先试一次，好不好？之前有个客人，那回见到你坐在吧台上，眼睛都看直了，每次来都问我，就想着让你去陪他喝一次酒。” 他凑近黎娜的耳边低语，“他一晚上酒水钱的分成，也许都可以抵得上你一个月工资。” 一个月工资？黎娜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酒杯和盘子，她也有些受不了这种工作了，每天都碰到数不清的讨厌客人，穿着这样的短裙子，还要被同学瞧不起…… “好吧，那我就试一次……如果他、他太过分的话，我还是会不干的。” “放心，他是个守礼貌的。”万建成笑了起来。 黎娜却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痛楚，等到万建成转身，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第24章恶魔指示 天色变暗，暗影酒吧的招牌越来越清晰了，刘可在酒吧的后门徘徊良久。这条街上，也有不少醉酒的男女，摇摇晃晃，从酒吧出来，在街上晃荡，或者坐在消防栓上发呆。 除了穿着有些老套，刘可倒不算显眼的一个。 “说好的5分钟呢？是不是说错时间了？” 刘可看着天色越来越暗，愈发犹豫起来。虽说是大学生，周末如果不回家，妈妈也会唠叨的。 再说，真的要在这里等到黎娜出来吗？ 刘可已经认定，格瑞丝说的人就是黎娜。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进门呢？ 可是头一回进去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是让他感到害怕。他还没去过酒吧，进去之后应该干什么呢？直接找人会不会被赶出来？家里蹲的本性让他在酒吧门口来回走了许多圈。 正当刘可咬牙打算进入酒吧的时候，大门打开，刘可立刻站起来，同时看到周围一些男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紧身连衣裙的女人，裙子的下摆极高，也就是那种标准的“夜店穿搭”，长腿上的白腻皎洁如月光，一直到高跟鞋处。 这无疑是个极有风情的成熟女人，刘可迎着她的面，看到她桃腮泛红，双眼眯成一条线，晃晃悠悠走出来，一时看得呆住，在她的裙摆下多看了几眼。 他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已经有三个人围上去，一阵喧嚷中，把他推搡开。 刘可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那女人的娇呼声传来：“放开我！” 刘可抬头望去，只见女人没走几步，三个男生便将她团团围住，男生都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衬衣、牛仔裤。从他们身体的空隙中，却时不时闪过一片让人瞩目的白花花，那娇呼声也在继续：“放开我，我要回家！” 那女声的来源，也就是这个从酒吧出来的女人了。 刘可忍不住多瞅了几眼，这就是传说中的“捡尸”吗？可是她还没有晕倒呢？只见那女人挣扎着往前跑时，一个男生便即时挡在她面前，女人步子停不下来，高跟鞋急促几下哒哒声响起，却是撞到了那男生怀里，满头卷发也随之一散。 男生们轰然一笑，正面那男生也趁势轻轻扶起女生的腰，“你还好吗？要回家，我们送你吧？” “不用——不用——” 那女人一靠在男生怀里，便有些起不来，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男生悄悄使了劲，女人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与男生分开，反而与男生靠得更紧。另外两个男生为防止女人倒下，也体贴的扶住女人的两只手。 女人本就是红晕满脸，此时心下着急，更是满眼水光盈盈，又羞又气，偏偏小手根本不能抵抗男生的大手。 女人被三个男生扶着往街上走来，刘可眼见这情况，不由担忧起酒吧里头的黎娜：这是打工的地方吗？ “放开我，我不跟你们走……” 眼见女人被男生强迫着架走，刘可不由得大怒，走上前质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那揽住女人肩膀的男生一时愣住，随即道：“哥们儿，先来后到懂不懂？讲规矩啊。” “讲……这是那种站街的？”有一刹那间，刘可以为自己是误会了什么。 另一男生道：“怎么，还是你想打架？” 刘可看了看女人脸上的盈盈泪光，确定自己没有误会。 可是虽然有心打抱不平，但当真的要伸出援手，刘可还是有点儿害怕。毕竟这三个人个头都挺高，身材也壮。 “得留着体力揍老娜那个狗屁男朋友！” 他灵机一动，对女人喊道：“姐姐别闹了，该回家了，爸爸要生气了！” 不止是三个男生愣在原地，连醉意熏熏女人，双眼也不由得瞪圆，看到眼前这个看起来还蛮帅气的小男生着急的面孔，她甚至有一刹那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喝醉了？ 刘可晃了晃他的手机，指着通话记录道：“姐姐，回家吧，爸爸在打电话催了。” 女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待靠近一些，见小男生也在拼命朝她使眼色。 想到这里，她趁势挣脱了一只手，靠在了刘可身上，笑吟吟道：“弟弟，你怎么现在才来？差点儿我就被……快带我回家！” 刘可只感觉到一大团柔软贴在自己身上，加上香风扑面，他顿时红了脸，点点头。 男生似乎有些不甘心，在街上混了这么久，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因此不免心急了些。其中一个男生还抓着女人另一只手，“你们是姐弟？” 刘可点了点头，只想要提醒醉眼朦胧的美女，却忽然感觉到脸上一软，女人在他耳边呢喃道：“当然了，除了我最喜欢的弟弟，还有谁来拯救姐姐？” 刘可顿时脸颊一阵发烫，他还是头一次接触这样喝醉酒了的美女，居然这样大胆。 头一次被人这样亲吻，刘可一时间有些晕乎乎的，勉强配合着女人的话：“姐……姐姐，真没办法，谁让我是你弟弟呢？总得让我来拯救你啊。” 女人笑得更加灿烂，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她伸手勾住刘可的脖子，娇嗔道：“那我可要好好谢谢我的英雄弟弟了。等到了家里，会奖励你的！” 三个男生面面相觑，女人的风骚让他们还是怀疑，如果是亲弟弟，这是不是有点儿太越界了？ 但看到女人全身重量都压倒在了刘可身上，似乎是颇为放松，还有刘可无辜的面孔，他们还是相信了八成。 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理由放掉这样迷人的女人吧？ 他们到底是松开了女人，却仍尝试勾搭，其中一个男生走上前，微微一笑：“美女，你经常来这里喝酒吗？下回要不要一起？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刘可皱眉，终于是拦住前面，“让开。” “你……” 那男生大感尴尬，他的一个伙伴却也干脆，拍了拍刘可的肩膀说：“小朋友，你姐姐喝醉了，早点回家吧，在外面不安全。” “谁小朋友？”刘可不由得皱眉，自从吃了依琳娜那什么保持年轻的“轻飘飘”，个子似乎比之前矮了一点，还常被人误会成高中生。 男生们走远，女人全身靠在刘可身上，刘可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靠在自己怀中，刘可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他努力稳住手脚，仔细扶住女士的腰部。 女人的声音不大不小，似娇似嗔：“弟弟，你刚刚好帅，你叫什么名字？” “刘可……别、别、别乱碰我！” 女人吃吃笑道：“我叫叶名怡，弟弟，带我回家啊！” “等一下、别！我、我还要等人……” “要叫我姐姐——” 刘可忽然想到：格瑞丝说的需要他拯救的人类女性，不会是指眼前这个吧？ 第25章熟女醉酒 “弟弟，快点儿抱我走，不然我今天就睡你身上了……” “姐姐，我今晚还有事，不能带你，而且妈妈也要生气了……” 叶名怡笑吟吟道：“弟弟带姐姐回家，妈妈怎么会生气呢？” 刘可就是再呆，也知道这姐姐是有意勾搭他了。难道英雄救美就这么容易吗？ 再仔细看看自己抱着的这具略为丰满的肉体……总而言之，实在是很有料。 “弟弟，你不乖哦，手放在哪里呢？” “我……呃……” 叶名怡紧抓住刘可的手，刘可后退半步，却见叶名怡眼神中带着一丝勾人的媚意，大胆而火辣，丝毫不复刚才的楚楚可怜，刘可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若不是心里还担心着黎娜，他一定不顾一切抱着这妖媚姐姐就走。 叶名怡注意到他神色，问道：“你一直看着酒吧干什么？有朋友在里面么？” 刘可犹豫片刻，老实道：“我来找一个女同学。” 叶名怡妩媚的双眼微微眯起，“你真不陪我走？”说话间，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却把他的手引向更加柔软的地方。 刘可不禁咽了咽口水，这种事情，实在是等不及呀！反正老娜也在这里打了一段时间的工了，是不是不差这一天呢？格瑞丝说的人到底是谁呢？ 万难取舍之中，刘可道：“要不……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等会儿再送你回家？” 叶名怡柳眉微皱，“我从来不等人。” 她明显表示出对这个提议不满，眼神暧昧，又有些凌厉地望着他，“错过这一次机会，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唷。” 她说着，轻轻在刘可耳畔吹了口气，让刘可浑身一颤。 刘可僵硬地点了点头，叶名怡轻笑一声，正待说话，却见眼前的男生匆匆忙忙起身，跑向了暗影酒吧后门。 “等我五分钟！” 叶名怡摇摇晃晃站起身，皱眉看着慌慌张张跑走的刘可，一时间好笑：这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呢？叫什么来着？刘可么……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必须要老娜给我赔偿！” 刘可一边推开酒吧门，一边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刚开门进去，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便走过来，见到刘可，上下打量了一番，挥手道：“未成年人不能进去。” 刘可一时有些尴尬：我看起来不像成年人吗？都怪依琳娜的实验药！ “我成年了。” “看看身份证。” “谁出门带身份证的？”刘可翻遍口袋，除了自己的设计稿，也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时又有几个顾客进门，刘可见那经理旁人都不管，只是站在自己面前，不由愤懑：“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进去？” 刘可指了指已经在上楼梯的一个男生道。 男人回头一看，却是嗤笑一声，“小朋友，你要是能找到一个成年女人给你买单，也可以进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可一时讷讷无言，却见那男生果真是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成熟女人，他只感觉面红耳赤，像是受到了羞辱。 男人咧嘴笑道：“意思是，小朋友，没来过这种地方，就不要想着来凑热闹，老老实实读书准备高考，比什么都强。” “你倒还挺好心嘞！”刘可愤愤道，掉头就走。 他连忙去酒吧外寻找叶名怡的踪影，却见叶名怡仍靠在不远处的墙角，点着一根烟，抬头看着星星。 而在她周围，又有几个年龄不一的男人，来与她搭讪。 刘可急忙跑上前，“叶……姐姐，你能带我进酒吧吗？” “哪儿来的小屁孩，别凑热闹。” 刘可怒怼道：“哪儿来的老头子，别凑热闹！” 那男人见他还嘴，不怒反笑，“呵，倒是个有胆子的小屁孩，等你叔叔我今晚爽完……” 他话没说完，却见靠墙的冷艳熟女，一把推开他，却亲昵的抱住这个小屁孩，“弟弟，你总算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男人一时讪讪，“你们认识？” 见叶名怡主动，刘可也就不复刚才的羞怯，主动搂住叶名怡的腰，“是亲姐姐。” “亲姐姐？呵，现在的年轻人……”男人更加扫兴，居然是冷笑两声，转头就走。 刘可连忙道：“叶姐姐，能带我去酒吧吗？” 叶名怡见他去而复返，语气却不复刚才的羞怯，一时起了兴趣。 “怎么，你真是小屁孩，没成年？” “当然成年了，我读大一了，只是看起来有点小。” “什么学校？” “……清空大学。” “哦，这么好的学校？”叶名怡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刘可，她还没有认识过这样好学校的学生呢。 “我只是来找人的，那个酒吧的经理觉得我是未成年人，就不让我进，非要、非要我找个女伴。” “真的吗？” “真的，我又不喝酒……咳、咳、咳……” 叶名怡吸了一口烟，却全部吐到刘可脸上，刘可登时受不了，连声咳嗽。 见到刘可的反应，叶名怡才算是信了。本来，她以为刘可和这条街上所有人一样，也和她一样，只是来找乐子的。可是看他这会儿的反应，不喜欢酒味，更受不得烟熏，莫非他真的只是来找人，偶然路过？ 那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叶名怡促狭道：“我干什么要帮你呀？” 刘可一时愣住，他刚才只听叶名怡叫得亲昵，却还没想过她会是这种冷淡反应。 忽然，他又恍然大悟，脑袋靠在叶名怡身上，轻轻磨蹭她身上的柔软：“只是陪我进去一下而已，门就在那里。我也不是去喝酒，只是想去找个女同学，她在里面打工，我有点担心她……” 叶名怡听着他的恳求，只感觉浑身酥麻，眼睛越来越亮：今天捡到个小宝贝了！ 本来，她来酒吧的后街闲逛，就有点儿寻欢作乐的意思，对那几个男生，也只是嫌弃那分明是几个刚刚来道上混迹的精神小伙，太嫩，一点品味没有，上来就乱搞。而对刘可跑来叫她姐姐，也只当做是一种新鲜的搭讪方式。 叶名怡轻咬嘴唇，闭口不言，继续享受小男生的恳求：“再说，我好歹也帮姐姐摆脱那三个坏人了，姐姐就帮我一回吧。” 叶名怡一愣，忽然笑了起来。听他的意思，这小朋友是觉着刚才自己在英雄救美？ “我还需要你来……英雄救美？”叶名怡越想越好笑，最后忍不住拍着刘可的肩膀，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全身一抖一抖，让刘可忍不住将目光汇聚在她的上半身。 好一会儿，叶名怡才收敛笑容，打量这刘可。 她心道：“倒也不是个纯呆子，眼睛一点儿不收敛嘛。不过，其实被拯救的感觉也不错。” 叶名怡叹了口气，假装勉强道：“好吧，看在你救过我，又叫我姐姐的份上，就帮你一次吧。” “谢谢……谢谢姐姐！” 叶名怡玉手牵住刘可，拉着他往酒吧走去，脸上浮现出一道令男人着迷的酡红。她心道：“其实，嫩也有嫩的好处嘛！” 第26章暗影酒吧 刘可用手指在叶名怡光滑的指甲上摩挲，他发觉恶魔给的“断肠花”没有白吃。多少年没有摸过女人的手了，今天一天却摸到了两个大美女。依琳娜“断肠花”加魅力还是有用的，对同龄人不明显，对这种大姐姐，效果好像很明显！ 刘可看到叶名怡笑吟吟的模样，也觉得好笑。哼，真以为自己那么聪明？还不是叫几声姐姐就轻松拿捏！要不是今天我想去找黎娜，定要让你这大姐姐下不了床……从没有过经验的刘可心里志向远大。 他重新打开酒吧大门，昂首挺胸走进去，那经理专司迎客，见到他不由叹了口气：“你怎么又……？” 酒吧经理看到牵着刘可的手跟随进来的叶名怡，嘴巴大张，说不出话来。 刘可得意搂住叶名怡，“怎么？我姐姐买单，可以进了吗？” 叶名怡听到这话，不由得掩嘴轻笑。 “你、你、她……”经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刘可搂着叶名怡走进去。 直到叶名怡经过他面前，他才和叶名怡对视一眼，叶名怡媚眼忽然变得凌厉，朝他瞪了一眼，他吓得连忙低下头。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情面对，这是酒吧的叶老板啊！他们老板确实是个风骚的女人，可是他记得老板一向喜欢成熟有气质的，怎么突然换成这种小朋友了？不管怎么说，勾引小朋友也太过分了吧？ 等到叶名怡离开，他才在心里骂了一句：“对老子装得什么一样，对小朋友摆出那副骚样！” 虽然如此想，他还是打起前台电话，提醒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叶老板来了，别妨碍她！” 走到酒吧的走廊上，叶名怡贴在刘可耳边，灼热的呼吸打进刘可耳朵里：“我说呢，原来是叫我帮你应付这个。” “他说要有成年女人买单才能进。” “他这么说的？”叶名怡咯咯笑道，搂着刘可的肩膀，“你要我给你买单？” “我不喝酒。不过下回我给姐姐买单。”刘可顺从着叶名怡的动作，靠在她身上。 “下回……呵！那现在怎么办？你要去找女同学，我一个人岂不是很危险？你得负责任！” 这么说着，这位姐姐却已经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不提那过于刺激的身体接触，光是她灼热的呼吸，每每打在刘可的耳朵里，就让他面红耳赤。 “这里有包厢之类的地方吗？” “哼，你要把姐姐一个人丢下？” “这么美丽的大姐姐，就是瞎子也不会丢下。” 叶名怡哼了一声，“你要找谁？我跟你去。” 刘可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好，他一个人还有些怕呢，有人陪着正好壮胆。 何况是这样一位美艳大姐姐。 刘可与叶名怡牵着手，来到酒吧中心的吧台区。 从前台转过一个拐角，便是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高矮不同的各式座位，灯光变成红紫相间的霓虹灯，像是赛博朋克游戏里的配色。 中间一个柜台，倒悬着一排的各式酒瓶，几个穿着短裙的青春少女，分别捧着一个特大号的酒瓶，按照客人的要求，将不同种类的美酒，倒入小小的玻璃杯中。 在她们周围，围绕着一圈的吧台，聚集着不少散客，一边吹牛，一边欣赏着少女调酒的美妙画面。 “是酒吧的调酒小妹？找到了吗？”叶名怡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副墨镜戴上，遮住了她韵味十足的眼睛，只是那丰满成熟的身材却还是遮不住的，一路走过去，碰到许多个想要搭讪的男人。 刘可摇了摇头，“应该是，她穿着裙子来的，好像不在这里。” “我带你走一圈，你找找看。”叶名怡牵着刘可，穿过热闹的吧台， 刘可感激叶名怡的热心，也就任由叶名怡搂着他，即使心里带着担忧的念头，可是紧贴着叶名怡身上的芳香和温暖，他也不由得起了绮念。 “姐姐，经常来喝酒吗？” 叶名怡朝他笑了笑：“那么说，你是不爱出来玩的清纯男生了？” 刘可不由得摇头苦笑，说男生“清纯”，感觉怎么这么怪呢？“谁不爱玩？只是不爱来酒吧玩而已。” “那玩点儿什么？” “比如说，画画、看漫画、写小说……”看到叶名怡似笑非笑的表情，刘可一时脸红，但这确实是家里蹲的最爱，“怎么了，喜欢艺术的女孩子多得很呢，又不是只有酒吧才有女生。” 叶名怡噗嗤一笑：“我也没说女孩子的事呀？小朋友，想要女孩子了？” “是又怎么了，我这个年纪，不能想吗？”刘可大感羞恼，转头不去看她，心里却想：若不是要找老娜，非把你给吃掉！ 叶名怡凑到他的耳畔：“原来是这样，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找机会要了姐姐？” 叶名怡吐气如兰，听得刘可神魂荡漾：找老娜，是不是不急于这一会儿呢？ 他埋头往前走，一时顾不上路，走到一面墙壁边才停下来。 叶名怡笑道：“弟弟，头一次和姐姐一起走，是不是脑袋有点晕，看不清路了？要不要姐姐抱着你走？” 刘可顿时脸红起来，眼见前方一面墙壁上，画了各种风格的涂鸦，正中间一排大字，“欢迎来到地狱第19层！”冒号画得格外的大。 刘可装作无事，指着墙壁道，“没什么，只是看看涂鸦。好老套的设计。” 本来笑吟吟观察着刘可的叶名怡，忽然笑容僵硬，微微瞪眼道：“你说什么？” 刘可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到没想到刚才一直笑嘻嘻的叶名怡，会突然变脸。 也许叶名怡这个年纪的人就喜欢这种设计，说老套不是嫌弃她年纪大吗？ 他连忙摇头，“我只是说墙上的字。” 叶名怡却是更加不满：“字又怎么了？”这字可是她亲手写上去的！ 刘可不由尴尬，以他20年后地下漫画家的审美，来欣赏此间10年前的装修，要夸上几句，确实有些为难他了，他只好说，“我的意思是……我会画画，可以配点儿更好的图。” “哼，就你？” 刘可抓着叶名怡的手，连忙讨饶：“下回给姐姐画张画像好不好？” 叶名怡眯眼打量他，笑道：“你就用这个骗女孩子的？我累了，你自己去找。”叶名怡指了指一个吧台坐下。 经过这一下波折，刘可倒是不敢多说话，免得又与大姐姐的审美相抵触，更加认真寻找黎娜。经过每一个座位时，刘可都略带紧张投去一瞥。吧台这一面，更像刘可想象中的酒吧场景，闪烁跳动的黯淡灯光中，玻璃杯闪耀晃眼，到处是穿着紧身裙、露出一片雪白的妹子，浓厚的香水味……相较之下，长发披肩、不着粉黛的叶名怡，倒显得更加动人了。 他到底与黎娜做过多次同桌，黎娜的身材他是熟悉的，背后一眼就能认出来，唯独此处姑娘都穿得性感，与外面所见大有不同，让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 黎娜算是很匀称的身材，个子也不矮，一双长腿在运动场上非常吸睛，此时为了寻找那双长腿，刘可不由得在众多裙摆下的美腿上多多流连。 在他背后，叶名怡饶有兴趣观察着刘可，露出浅浅笑意。这小男生头一次游走在啤酒和女人香味中间，不但走路左摇右摆，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像看风景一样，很有秩序的从左边扫到右边，再从右边看到左边，像是在认真挑选糖果的小朋友，生怕错过一个。 而当偶尔有女性发现他的目光，转头注意到他时，他就立刻将眼睛焦距拉长了一步，假装在看后面墙上的涂鸦。 叶名怡看到，刘可似乎因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个跳舞的女生，忽然被女生抓住了手，刘可露出害羞的表情，又是连连摇头，从女生手上落荒而逃。 刘可跑回叶名怡面前，喘着粗气，“好像不在这里。” 叶名怡长长的眼睫毛微动，“刚才那姑娘想要你一起跳舞？” 刘可脸色一红，却只是摇头，“要跳也得和姐姐跳。姐姐，要不我们去那边的包厢看看？” 刘可指向大厅侧面一条走廊。 曾倩促狭一笑：“哟，刚来就有秘密了呢，那你自己去找吧。” “没有，她问我几岁，是不是没成年，我差点儿以为要把我抓走了……”刘可老实道。 叶名怡依然坐在吧台上不动，短短的裙摆下，修长的双腿慵懒搭在一起。 “姐姐？” “怎么，自己不敢去？刚刚不是还要把姐姐丢到一个包厢里吗？” “不是，对不起，姐姐？” 刘可小心翼翼摇动叶名怡修长的双腿，像是撒娇一样，贴在叶名怡身上。 叶名怡满意一笑，若是他刚才一开始一个人进来，倒也罢了，但是刚才既然是跟着自己进来的，又一路走到这里面，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她就是刘可唯一一个认识的人了，能不自觉的有些依赖吗？ 她正要说话，却见刘可忽然抬起头，咬牙道，“谁不敢去？你自己坐在这里，小心一点！” 这倒是让叶名怡眼睛一亮，打了一个响指，叫来一杯酒，正要小酌，却又笑了起来。只见刘可刚走到第一个包厢的门前，推了推门把手，大约是锁着的，里面也没有声音，他便又往第二扇门去。 到第二扇门，倒是好运，门是虚掩着的，刘可把脑袋往里面探了探，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却听到包厢里传来一声高亢的尖叫声，引得吧台这边一群人都侧目而视，接着这第二扇门，也便“砰”的一声关上。 叶名怡看得有趣，终于是跟了上去。只见刘可到第三个包厢，刘可试了试门把手，没有锁，他小心翼翼打开门，见到里面是一群跳舞的男女，分不清年龄，却一时不能看清人，只好走进，却忽然被一个眼角含春的少妇抓住手，要将他往里面拉，吓得他赶忙甩手而逃。 这风韵颇佳的少妇，居然不松手，与刘可纠缠着走出门来，叶名怡更是好笑，却见女人捉住刘可的手，在刘可耳朵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让刘可面红耳赤。 叶名怡顿时有些醋意发作，不管怎么说，今天这是她的人！ 她站在刘可身边，搂住刘可的肩膀，“不好意思，他走错房间啦。” 少妇眯着醉眼，瞅了叶名怡一眼，“哦……怎么，你是他家长么，带他来逛酒吧？” 这分明是讽她年纪大了，叶名怡微微一皱眉，也径直道：“呵，不错，虽然我年纪可能比你小一点，但是已经做他家长了！今晚他暂时归我监护！” 听到这话，少妇嘴角一扬，朝刘可挥了挥手，“小弟弟，那下回要让我做你家长哦……对了，我的电话你记住了吧？” 叶名怡冷哼一声：“走！” 刘可听得面红耳热，也不敢回答，被叶名怡牵着手，往后面的房门走去。 站定在房门前，叶名怡道：“把她的电话忘掉，听到没有？谁知道那是什么人，吃过多少男人的，你敢去招惹？” 刘可委屈道：“又不是我招惹她的，我就看了一眼。”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想道：“她吃过多少男人，你又吃过多少？不能招惹别人，是非要我来招惹你呗！” “呵，看你样子，你倒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你长得帅气受人欢迎？” 刘可其实还真有几分窃喜，不管怎么说，这不是说明自己受人欢迎吗？被叶名怡说中了心思，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叶名怡把他心思看得分明，这小子虽然确实没经验，但是若是真叫他来这里混熟了，岂不是要成为那种花心醉鬼？她没好气道：“我要是你家长，你今晚别想睡了，把你吊起来打一晚上！” 刘可脑海里却回想起刚才她与少妇的拌嘴：“下回让我做你家长……” “我已经做他家长了……” 刘可心念一动，眼睛悄悄瞅了一眼叶名怡纤细的腰肢，腰肢下的丰满，还有裙摆下能让男人疯狂的白腻，心道：有个这个家长也不错嘛…… 他正浮想联翩，却见长裙忽然抬起，叶名怡居然是一脚踢在了门上，“开门，查房！” 刘可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姐姐，这样找人吗？” “不然呢？你那样温温柔柔，像小女生自荐枕席一样，要找到什么时候？” 第27章猜拳投色 暗影酒吧，6号包厢。 黎娜双手捧着玻璃酒杯，长发披肩，垂头盯着杯中的一抹梅红。 在她身侧不到一尺距离，坐着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男人稍微发福的身躯靠在沙发上，以一个悠闲的姿势张开肩膀，满头银发略微向黎娜倾斜，靠在沙发靠背上，轻嗅黎娜长发传来的香味，将一杯酒倒在黎娜的酒杯里。 同时，他从桌上烟灰缸压着的一沓钞票中，抽出一张，交到黎娜手里。 “顾总，我不能再喝了……” 听到这熟悉的台词，顾易平笑了笑，不管是往日还是今天，他都已经听到了许多次。他又坐近了一点，用酒瓶轻轻碰了碰黎娜的大腿，“别着急，才刚开始呢。我今天难道有你陪，还想多叫几瓶好酒呢，你不陪我，我一个人怎么喝？” 黎娜抿起嘴，轻轻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能喝了，我不适合陪您。”黎娜来的时候，本以为包厢里会有很多客人，叫了很多姑娘来陪，她过来是当个混子的，谁知道是这种一对一的服务？早知如此，她绝对不来了。 顾易平假装不经意用酒瓶在黎娜身上轻轻划过，引得黎娜微微战栗，顾易平心里暗自得意，但他很懂得掌握分寸，见黎娜抓着裙子的手逐渐握紧，便即刻放下酒瓶。 他就喜欢这样的小姑娘，慢慢来才有意思。黎娜不是个合格的陪客，给他倒酒的动作笨拙又慢吞吞，每一杯倒的酒也有些多了，又不懂得劝酒。放在平常，只要他使一个眼色，女人就会用他最满意的姿势，给他倒上酒，再用他最享受的动作侍奉他喝下。 但正因如此，黎娜才能引起他的兴趣。像他这样的人，一般的陪酒女已经没法让他满足。只有让这种看上去还有自己坚持的人，臣服在他面前，才有顾易平最大的兴趣所在。 这也并非单纯对清纯少女的渴望。眼前的少女年轻而美丽，气质清淡，又有些自以为的脾气，像是腰太硬弯不下去，能亲手打碎她心中的坚持，这是何等的乐趣？这才是顾易平最想看到的。 “算了，看你可怜，后面猜拳，不管是谁喝，都给你一张，怎么样？”顾正平又将一张红票子送到黎娜手里。 黎娜默然无语，见到递过来的钱，还是收到了自己口袋里，继而伸出手。 “石头剪刀……布！我输了！”顾易平笑了一声，自斟自酌了一杯，同时道：“你自己拿吧。” 黎娜犹豫片刻，伸出纤手，从烟灰缸下拿了一张钞票。可是俯下身的那一刻，顾易平却趁势将手搭在了她的背上，就势把她压在自己腿上。 见到黎娜犹豫着去拿桌上的红票子，顾易平感觉事情已经稳了八成。他满意欣赏着眼前这位女孩消瘦而美丽的背部线条。 黎娜只感觉到某种湿热的东西触碰到她的背，让她背上升起一股寒意，身体一抖，急忙站起来，退了三四步。 顾易平一时失笑，看来有点儿吓到她了，不过，总得有点儿接触嘛，不然怎么让女孩子脱敏呢？刺激她几次之后，她也就习惯了。 “对不起，娜娜，我喝醉了。”说完，他又自饮了一杯。 黎娜勉强坐下来，可是眼里流露着惊骇，坐在离顾易平三尺远的地方。 顾易平道：“对不起，我给娜娜赔罪。”他又将两张钞票递过去，同时道，“不如我们来玩扔骰子吧？每喝一杯，投到几点，就给你几张。” 见黎娜垂头坐着不动，他主动坐过去了一些，看着黎娜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但却没有立即离开他，让他更加有了几分把握。 他知道只要耐心引诱下去，这个年轻女孩早晚屈服。到时候，她就是自己予取予求的了。“来吧，娜娜，你来投，还是我来？” 顾易平缓缓勾起嘴角，将骰子放到黎娜的手心。 黎娜看着手心的骰子，鲜红的一点正对着她，她却感觉到眼花，看不清那是几点。 1点是100块，6点是600块，按照平均值统计，只要多喝几杯酒，这半个学期都可以不怎么工作了。当然，如果运气不好，标准差太大，也可能钱比较少，但也不过是多喝几杯，就能赶上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想到这两个星期学的统计学，黎娜心里泛起一股极端的羞耻感。 她又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来顾易平不急不忙，装出一副绅士风度，分明是想尽各种手段来调戏她。这既是有钱人对穷人的奚落，对她品性的嘲笑，还是对她智商的羞辱。 她知道顾易平在想什么，无非是一点一点，让她沉醉于轻易得来的金钱中，等到她不能自拔，再往后……看到顾易平发福的身形，满嘴胡须的脸，还有那一头刻意染成的银发，真要如此吗？她拿着骰子的左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果然，因为不可思议的运气，考上了清空大学，也不能掩盖自己普普通通的事实，实际上是一无所成，只能靠长得好看挣些男人的钱。虽说总想着要做点什么，可是一进校，也不好好学习，没有什么补贴家用的办法，只有来酒吧打工。 只有这种地方，她虽然没有技能，但好歹青春年少，很快被录用。 她不由得抖了一抖，几乎要将骰子扔到他脸上。但是最后，她只是丢到了桌子的果盘里。 她站起身，“顾总，我不能……” 顾易平却是一摆手，示意她停下，盯着果盘里还在旋转的骰子，过了几秒，笑道：“六点！娜娜，你运气真好！” 黎娜愣了愣，看着推来自己腿前的六张钞票。这是她一个多星期的工资。 顾易平饶有兴趣，打量着为金钱而挣扎的清纯少女，她明亮的大眼睛里映着钞票的红色，露出无比的纠结和迷茫，她的双手垂在身前，逐渐握成拳头，她的嘴唇不断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谢谢顾总。” 黎娜拿起六张钞票，鞠了一躬，顾易平不由仰头大笑。 黎娜鞠躬完毕，抬头见到顾易平得意的笑容，心里骂了一句：“钱给你留着也是喂狗！” 她忽然转身，向包厢门口跑去，“顾总再见，我回家了！” 然而，她刚走到门口，却见包厢门从外面打开了，黎娜闻到来人身上一股浓烈的甜味，来者将她重新推了进来，堵住她的去路，却对着一脸惊愕的顾易平大声道：“顾总、顾总，今天事不成了！” 第28章威逼利诱 黎娜刚打开门，就被冲进来的来客推了回去。 “顾总、顾总，今天事不成了！” 黎娜听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转头一看，穿着衬衫冲进来的女人，居然是刚才跟着刘可，丢了半杯奶茶到她身上的那位。 她不由垂下头，真是冤家路窄。 顾易平正惊愕于黎娜逃跑的举动，见她进来，不耐烦道：“你慌什么！不管做什么，在我手下办事，第一件事情是镇静！” “是……” 顾易平站起身，先不理会自己的下属，而是走到仍伺机走出包厢的黎娜身边，笑道，“娜娜，这么早，就想回去？老万没教过你该怎么对待客人吗？” 黎娜手上攥着六张百元钞票，心脏狂跳。她知道，这样逃跑，不但会得罪顾易平，还会得罪酒吧那个领班，自吹自擂的便宜男友万建成。但是，事已至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跑，难道真要被这个狗东西咬几口么？ 想到此，她使劲一推，将挡在门口的顾正平下属推开，便要向外跑。 “抓住她！”顾易平见状大叫。 那女人力气不大，被黎娜猝然一推，几乎倒在地上，却也有股蛮劲，倒下之前，抬手抓在黎娜裙子上，几乎要将黎娜裙子拉下来。 黎娜猝不及防，“呀”的一声，顾忌裙子，一手使劲抓着裙子，一手去推开那女人的手。 这么一会儿纠缠工夫，顾易平已经拖着肥胖的身躯冲上来，虽然他动作迟缓，但是力气却大，包厢也没有多少空间，他双手按在黎娜肩膀上，将她使劲往房内一甩，黎娜只感觉身上一轻，便倒在了沙发上。 顾易平长舒一口气，呵斥道：“关上门！” 倒地的女人倒是听话，还没从地上起来，便先身体靠过去，将门推上。 听得“砰”的一声响，黎娜愈发恐慌起来。她既然来酒吧打工，自然也了解过不少酒吧中的异闻怪事，包厢之中的荒唐是说得最多的，许多女孩就是陪酒做着做着，变成陪床的了。以往黎娜只觉得这是金钱诱人，那些人一时穷困，陷了进去。可现在想想，这其中多少是受了金钱诱惑，又有多少是利诱加威逼？ 顾易平喘了口气，回过身。既然已经有些撕破脸，顾易平也就不再收敛，双眼肆无忌惮打量着黎娜已经有些凌乱的裙摆，仿佛黎娜什么都没有穿一般。他低声笑道：“这样得罪客人，你还想在暗影酒吧待下去吗？” 顾易平一步步走来，黎娜忽然从桌上抓起一个空酒瓶，在空中挥舞了两下，道：“那我就不待了，让开，让我走！” “你这丫头，看不出来，倒是个刁蛮的！”顾易平食指笑指向黎娜，对自己下属道，“甘秘书，你说呢？”他确实没有料到，黎娜拿了钱就想跑，这反而让他更有兴致，越是这样自以为有节操的，他越要把她们的节操弄碎！ “没错……”那甘秘书站起身，刚要说话，这时看向黎娜，一时讶然，“是你！”这不是路上那个逃跑的女生吗？！ 她怒指着黎娜道：“顾总，就是她，在路上她突然莫名巧妙，朝我扔了一杯奶茶，泼了我一身奶茶，害我去杜氏集团协商的计划都不得不终止！” “真的？”顾易平转头看向黎娜，她们俩是怎么扯上关系的呢？ 黎娜见她认出来，倒也不掩饰，“没错，那又怎么样，谁让你惹我同学的？那里有酒，有本事砸过来！” 甘秘书咬牙道：“你赔我这一身衣服！都是高档货！” 顾易平不由得拍手笑道：“有趣有趣，娜娜呀，你居然还是个爱调皮捣蛋的，我喜欢！只是娜娜，这泼脏了别人衣服，确实该赔钱吧？她这一身可不便宜，你这个月的工钱不就全得亏出去吗？” “别想骗我！一身衣服，能值多少钱？” 甘秘书道：“你以为都是你这样的土包子，穿几十块钱的下流裙子？我这一身专门为了去见大老板，浑身上下上万块，哼，你等着赔吧！” 顾易平见黎娜反应不大，随即摇头笑道：“几十块钱的，也得看穿在谁身上嘛。不过，娜娜哟，实话告诉你，我这秘书今天是去杜氏集团谈一笔大生意的，你泼坏了她这一身衣服，也不要紧，可是坏了这一笔生意，那可就有点承担不起哦。” “那……怎么可能怪到我身上？” 顾易平继续笑道：“我也不知道怪不怪你，要不去法院问问？” 这下黎娜更加慌乱，她确实不明白，这种情况下她要赔钱吗？不可能吧？只是泼了一杯奶茶而已，怎么可能把后续的事都算到她身上？可是看着顾易平胸有成竹的模样，她还是不禁害怕起来。 “实话告诉你，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全算在你身上，法院最多要你赔百分之几的损失而已。虽说是大生意，也不会很多的。” 其实顾易平知道，且不说今天只是去谈生意，就是已经谈成生意，黎娜泼了一杯奶茶，后续出了事也是绝对算不到黎娜身上的，赔百分之一也不可能。但是，黎娜哪里会知道呢？就她一个整天在酒吧装高雅的年轻女孩子，能有多少见识？总归只要她今晚信了就好，过了今晚，她就什么都是他的了。 确实如他所料，听到这明显是威胁的言语，黎娜心里不由得暗暗发紧。她虽然不懂这种事情，但是也看到过新闻里面豪车和普通车辆相撞时，明明豪车只是擦破了一点漆，却已经是一般人赔不起的数字。大生意是多少钱呢？如果是几百万的生意，就算只要赔百分之一，那也是……她得在酒吧打多久工？如果是几千万，甚至更多的话…… 黎娜感觉头脑一阵眩晕，她好像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所以到底是多少钱？” 听到这话，顾易平安心了八成，只要有的谈，那一切好说……他也不顾黎娜手上的酒瓶，又走近了一步，“放心，我毕竟是老板，只要你答应，钱的事都不算什么。” “你……” 顾易平看着黎娜身体颤抖，抓着酒瓶的手却垂了下来，笑得更加开心。 第29章冲冠一怒 顾易平走近黎娜，绕着她走了一圈，欣赏着黎娜裙下的长腿，很长，很结实，很有力。既然好话不听，就让她今晚就用双腿擦地板吧。 他一点也不着急，甚至于接着询问自己的秘书今天发生的事，甘诗琴将与刘可协商不成，赶时间准备先去杜氏集团，没走几步，就被人扔了一杯咖啡、一杯奶茶。 顾易平大笑不止：“有意思，有意思，娜娜，你要是喜欢，以后扔在我身上也没关系。” “你那个同伴呢？”甘诗琴眼见老板虽然失去了一笔大生意的机会，却像是很高兴，更在意的是眼前这个年轻女人，不免有些嫉妒。 能成为顾老板的秘书，甘诗琴自然是容貌、才干俱佳，虽然不像黎娜那么年轻，可是傲人的上围，也足以让她抬头挺胸。再说，她自认为虽然姿容同样优秀，但她到底是靠才赢得老板青睐，成为秘书的，眼前这陪酒女有什么本事，让老板这样喜欢？ 黎娜别过头不说话，既然甘诗琴没有认出刘可，那也没必要让刘可牵连了，总归刘可家里也不怎么有钱。 甘诗琴冷笑一声，“装得倒很清纯，其实不就是整天在街上和男人勾搭的货色！顾总，刚才我还见到她和一个男生一起在路边玩呢！就是她们俩恶作剧，往我头上扔……” 她身为顾易平秘书，也是一向眼高于顶，匆匆一瞥，居然没有发觉刘可就是刚刚和她商量卖图稿的人，只当做是黎娜的姘头。 “哦？”顾易平讶然，“娜娜，真的？” 见黎娜仍不说话，顾易平心里信了八分，摇头道：“娜娜，你不乖哦，年纪还这么小，怎么能随便和男人出去呢？” 甘诗琴趁热打铁，继续贬低：“正经人谁来做陪酒的？” 顾易平微微一笑，却不理会自己秘书的话，但他终究是好奇心重，又试探道：“不然你说出他的名字，我们就找那人去赔了，不再问你，怎么样？” 黎娜轻咬嘴唇，只是片刻，便微微摇头。 见到黎娜一副忧郁模样，顾易平忽然醋意大作，这一晚上他还是头一次见黎娜这副表情，居然是为了一个男人？ 他气得笑容都有些僵硬：“难怪、难怪！娜娜，原来你有这样在意的男人，难怪不愿意陪我了。可是你今晚若是想帮帮那家伙，就更应该清楚，你该怎么做吧？” 黎娜垂下眉。她回想起刚才和刘可丢奶茶逃跑的场景，刚才是多么恣意！刚刚刘可分明是有些在意她的，甚至不知羞一点的说，看刘可这些天对她的举止，分明是喜欢她的。刚才在万建成面前，承认自己是万建成的男朋友，伤了他的心吧？事到如今，她倒并非多么在意这份义气，只是想，若是总归赔不起，何必再多连累一个人呢？ 其实，只要不答应万建成来试一次陪酒就好了，自己分明是不愿意做的，何必来试试呢？结果，冤家路窄，碰到了这女人，她也怎么都想不到，扔一杯奶茶会引发这种事情。 可是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她回想起家里正在读高中的妹妹，妹妹的成绩很好，比她还多了，一定能读个很好的大学，妈妈对她可是期望深重，每天起早贪黑，让她读最好的学校。 她本来想打工补贴家用，结果却遇上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办？想想刘可，想想自己意外考上的清空大学，想想家里的妈妈和妹妹……似乎也只有一种办法吧？ 也许是万劫不复，不，注定是万劫不复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是个穷孩子家的女生，能让她犯错的机会只有那么一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顾总，我明白你的意思。” 顾正哈哈大笑，“你终于明白了？那就好，过来！” 黎娜向顾正走去。 “甘秘书，你不是觉得娜娜冒犯了你吗？过来，先让她给你道个歉。” 饶是黎娜已经有了决断，决心承受一切可怕后果，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起来：“顾总，你倒是很体贴手下人呢。” 顾易平笑得更加开心，甘诗琴却有些不愿意，慢吞吞走过来，“我要一个陪酒女给我道歉干什么？” 她乜着眼睛，扫了黎娜一眼，随即又转过头，不去看她。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黎娜说话，她才再次斜着眼睛，看向黎娜。 可是她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酒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此生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大的酒瓶，这并非暗影酒吧的酒瓶有多么的独特，之所以在甘诗琴眼里那样巨大，是因为那酒瓶已经贴在她的额头上。 那是黎娜使出全力挥出的酒瓶。甘诗琴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倒在了地上。 黎娜转身面对顾易平。她想得明白，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包厢里把这两个人解决掉。甘诗琴比较年轻，更容易纠缠住她，所以得先把她打倒。至于顾易平，也得小心，他身形臃肿，是劣势也是优势。 顾易平本来已经悠闲躺在沙发上，正琢磨应该如何继续羞辱黎娜，见到这可怕一幕，一时间居然没有回过神来，当甘诗琴倒下的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黎娜是要和甘诗琴争宠了。 直到看到黎娜手握的酒瓶上缓缓滴下的鲜血，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缓缓摇了摇头，“娜娜……黎娜同学，我们没必要闹到这种程度……” 黎娜轻笑了一声，“本来是你逼我的，可是真打在这家伙身上，我忽然觉得，这样还蛮爽的。” 黎娜又向前走了一步，顾易平屁股下意识往后挪动了一下，却因为力气太大，整个沙发都随着他的身体翻倒。顾易平实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喝过那么多次酒，头一次、头一次碰到这种疯女人。天可怜见，他只是个用金钱换美女的商人，绝没有想过这种暴力之事。 见到生平未见过之事，他反而因为吓得说不出多少话，吐出的只言片语显得格外冷静：“黎娜同学，我知道你还在读大学，没必要这样，我逼你，是我发疯了，我犯贱，欺软怕硬，请你别这样。” “你知道我在读大学？” 顾易平点了点头，又连连摇头，“黎娜同学，我是生意人，只想用钱做事，绝对不会去你们学校骚扰的，我保证，从今往后，我们就当没见过。” 黎娜低头，看到倒在地上的甘诗琴，又握紧了酒瓶，一步一步向顾易平走去，“事到如今……” “救命！” 黎娜刚走两步，忽然听到倒在地上的甘诗琴大叫一声，匍匐着往门口爬去。黎娜有心阻拦，却已经来不及，甘诗琴拉开了房门。 黎娜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心里只有“完蛋”两字。要坐牢吗？坐几年呢？凭什么我要坐牢？不如……不如拉个垫背的！ 想到此，黎娜暂时放下顾易平，却加快脚步冲向甘诗琴。甘诗琴倒在门口，此时看到黎娜手握酒瓶走过来，大叫一声，更是慌不择路，四肢并用，往门外爬去。 然而刚到门口，她就迎面撞到一个男人，再次摔倒在地。 看到黎娜手上高高举起的酒瓶，甘诗琴闭上眼睛，扑倒在眼前男人的怀里。 “老娜！” 亲切的声音传来，仿佛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黎娜已经举起酒瓶的右手一时僵在半空。 刘可松了口气：“老娜，终于找到你了。” 第30章杀人灭口 刘可与叶名怡一路将暗影酒吧的包厢检查来看，才看了两间，心想不知要看到什么时候，忽然听到这边6号包厢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救命”呼声。 酒吧包厢是有隔音的，因为里面都各自有播放音乐的设备，如果同时放大音量而没有隔音，那这酒吧简直没法待了。 刘可连忙跑过去，房门刚刚打开，他冲进去，却脸上一软，只觉得像是撞在两团气球上一样，正好撞在一个人的怀里。 两人同时“哎哟”一声，眼前的女人倒地，刘可却先认出来这个讨厌的面孔，这是他谈卖图稿不成，扔过咖啡的那个讨厌女人。刘可不由得皱眉：当真是冤家路窄！ “是你！”甘诗琴也很快发觉，这就是那个和黎娜一起恶作剧的姘头，不由得大叫一声，可是眼见后面酒瓶越来越近，却顾不得许多，使劲钻进刘可怀里，“求你救我！她要杀我！” 刘可一时怔住，只感觉身上一团软绵，加上甘诗琴的恐惧表情，让他稍微有些好笑，随即他看到了在女人身后，拿着酒瓶，面色发白的黎娜。 “老娜？” “刘可，我……”黎娜举着酒瓶的手一阵颤抖。 “老娜，总算找到你了。” “先进去，关上门！”刘可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在背后看到这一幕的叶名怡，到底经验丰富，先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将刘可与甘诗琴一并推入门内，锁上房门。 刘可顾不得紧抓着自己，脸色发白的甘诗琴，将甘诗琴放到沙发上，冲到黎娜面前，黎娜再也抓不稳酒瓶，她一甩手，酒瓶咣当一下，掉在地上。刘可连忙扶住身体摇摇欲坠的黎娜，这才注意到蜷缩在墙角黑暗里的顾易平，不由得愣住。 倒是顾易平，不知是被吓破了胆，还是当真镇定，黎娜失神、酒瓶落地，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不打算趁机还击，扭转局面，只是一直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直到刘可进来，他才说道：“你好，刘可，你是黎娜的男朋友吗？黎娜是个好姑娘，她刚才都没有出卖你的名字，你可不能……不能看着她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 “老娜，他……他欺负你了？” 黎娜面色茫然，一动不动。 “仅限于口头！除了劝酒，我什么都没干！碰也没有碰一下！” 黎娜哆哆嗦嗦道：“他说……他说我耽误了他一笔大生意，要我赔好多好多钱，我赔不起，于是我、我……” “黎娜，那是我骗你的！我想吓唬你一下，你不用赔钱，按照法律，我就算有损失，和你没有一分钱关系。” 甘诗琴也道：“没错，那是骗你的，想来你不了解这些事情，所以吓唬你一下，哪想到你来真的……” 黎娜不信他们的说辞，终于是一声哭泣，抱在刘可怀里，“刘可，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刘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就里，倒是叶名怡呵斥了一声：“你们闭嘴！黎娜，你来说。” 黎娜点点头，将那杯奶茶扔到甘诗琴头上后，甘诗琴要求赔偿，顾易平又说耽误了大生意，告到法院可能会赔一笔她赔不起的钱。 刘可和叶名怡终于明白了缘由，两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刘可道：“娜娜，他们确实是骗你的。” 黎娜怔了怔，抬头道：“真的吗？” “我妈妈是律师，你放心，我知道的。” 黎娜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蜷缩在墙角的顾易平，一股怒气窜上来，质问道：“你……你为什么要骗我？这样你很得意吗？” 顾易平又连连摇头：“黎娜，我是个混蛋，我不知道你这样厉害。” 叶名怡听完黎娜的陈述，却是不禁拍拍黎娜的肩膀，笑起来道：“所以，黎娜，你听得他们威胁你，你的决定是，给他们几酒瓶，让他们老实？” 黎娜看着这个站在刘可身后的成熟女人，还以为是刘可的长辈，摇了摇头，又看向刘可，低声道：“我是被逼的。” 刘可却是轻笑一声，摇头道：“我真没想到，我想来帮助的人，居然是个女侠。” 黎娜一时迷茫：“什么？” 叶名怡也笑道：“没错，我在你这么小的时候，还不敢这样一打二呢。” 叶名怡本是混迹于江湖之人，黎娜的行为让她大增好感。刘可也是由衷赞赏：他本来以为，今天是他在恶魔指引之下，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的故事。谁能想到，娜娜居然是这样勇敢积极的性子，要谁来拯救？ 黎娜这才有些放心下来，原来自己的行为没有那么被看不起么？她这时发现，自己被刘可环腰抱住，一时间有些脸红，可是一转头，看到颓然坐在沙发上的甘诗琴，更加愤恨起来，“可是我已经……可是我横竖是要进局子了。” 看到黎娜的眼神，顾易平还没说话，甘诗琴先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不！我不会报警的，我发誓！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我保证！”她这话是今日最由衷的一句，平日里甘诗琴待的地方，都是写字楼、咖啡厅，哪里来这种地方混迹过？早知如此，就是顾易平命令她来，她也不会来！ 顾易平道：“我也发誓，今天从这里走出去，就当无事发生。说白了，黎娜还没打到我头上呢，我们有什么仇恨？” 刘可听黎娜说了二人的身份，对于甘诗琴，他倒不怎么担心，不过是一个仗势欺人的秘书，可是顾易平这里，倒是麻烦了…… 叶名怡是暗影酒吧的老板，多少见过顾易平这个大客户，率先问道：“顾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衣服、纺织，生意在江城做的还有点名气。但近来也打算做点科技产业和金融业……几位若是有意，也可以一起做生意，欢迎入股。如果有资金上的需求，也可以联系我。” 叶名怡不由失笑：“顾老板，不是这个意思。你的生意越大，我们才越不放心呢。” 顾易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慌忙举手道：“我是正经生意人，绝没有什么黑道上的关系，我除了喝酒、泡女人，只想着赚正经钱。不信你问甘秘书，她也知道，我最近除了服装业务想拓展一下，就是在联系杜氏集团，想试试能不能入局互联网……绝对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报复！” 甘诗琴连连配合着老板点头，这也不是假话，顾易平除了爱玩女人，确实是做正经生意的。可是，让她有些害怕的是，站着的三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的老板。她感到一阵寒意，一个可怕的词汇涌上心头。 杀、杀人灭口？ 第31章故人之父 “不是这么说……”叶名怡摇了摇头，“顾老板，问题在于，你生意这样大，未来也是大好前程，比较起我们这种人来说，力量不是太大了吗？像你这种人，就算不亲自动手，只要心里有点儿想法，底下人也会帮你办的吧？更不要说，你还知道黎娜在上大学……那叫我们怎么安心呢？” 顾易平听得脸色发白：“我保证忘掉这一切……不然你们想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呢？”叶名怡瞅了一眼很久没说话的刘可。 刘可忽然道：“顾老板，你打算加入杜氏集团？” 他记得十五年后，杜氏集团确实有个姓顾的高管，是杜氏集团老板杜尚的得力助手，却记不得名字了。而跟在杜妍儿身边那个跟班顾正，年纪轻轻就做了杜氏集团高层，如果不是父母门荫，怕是不太容易。顾易平这一句话倒提醒了他，莫非顾易平便是后来杜氏集团的大股东？ “我打算说服杜尚投资我的公司。” 听到这话，刘可不由想到一个主意。这件事确实不好收场，正如叶名怡所说，他们这些学生，若没有一点儿特别手段，碰到这种大企业家，怕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看着顾易平和顾正有些相像的面孔，说道：“顾老板，你家儿子上几年级了？” 顾易平脸色更加白了一些，“他、他才上初一，不要、不要牵扯到他。” 刘可算一算年纪，十五年后，顾正看上去比杜妍儿小了几岁，大约正是二十七八的年纪，那么说，值得赌一把，吓唬一下了！总归，吓唬不成也无所谓。 刘可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电话，对叶名怡道：“姐姐，我打个电话，你们等我一下，别让他们离开。” 说完，他像是拨通了一个号码，便走出包厢，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叶名怡和黎娜对视一眼，俱都不解，顾易平却是双手紧握，嘴巴紧闭。 过了约五分钟，刘可重新回到房间，将比智能手机小许多的老式手机，扔到空中抛了两下，然后收回口袋。他走到顾易平面前，嘴角微微弯起：“是叫顾正吧？据见过的人说，眼睛很大，是长得很可爱的小朋友，只是……额头上有道小小的疤痕。” “你……你怎么知道？”顾易平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你叫人去找他了？不要！我的事和我儿子没关系！” “赌对了！”刘可心脏狂跳，果然是顾正！最赌的还不是顾正这种名字，按照顾易平的言语，他已经确认了七八分顾易平就是后来杜氏集团的高层。更赌的是顾正额头上那道疤痕，虽然十五年后确实存在，而且疤痕看上去已经很旧了，可是谁知道那是不是在这十五年里才有的？ 可是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是打算赌一把，好在是赌对了。 “放心，顾老板，我只是找人问了一句。”刘可微笑道，“好教顾老板知道，我们也不是泥捏的。” 叶名怡和黎娜也是万分不解，黎娜也就罢了，叶名怡身在江湖，更知道这事的困难和不可思议。她手下人也不少，也做过这种调查，要知道这其中最难的就是没有线索，只依照一个名字去找人。而刘可刚才连名字也不知道，居然在5分神之内，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找到顾易平的儿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顾易平颓然点头，“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既然如此，你何必与我这等人计较？你便放过我一次吧，若有什么钱财上的需求，我还可以帮忙。” 刘可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忍住气息，缓缓说道：“三件事。” 顾易平立即道，“我答应。” 刘可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不准调查；第二，不准再进入光河酒吧街；第三，你和你的秘书……” 刘可本来想说，“你和你的秘书给娜娜诚心道歉”，不要别的，只要道歉，这不是大佬所为吗？可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文明了呢？正当刘可在考虑，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唬住顾易平之时，他忽然转过头，紧紧盯着甘诗琴。 甘诗琴见到他的眼神，根本不敢对视，吓得缩瑟起来。本来她只以为这是伙黑帮恶人，使得一股蛮劲，暴力相向，她何必与这等人计较？自认倒霉罢了。 可是不到五分钟，这看上去比她还年轻不少的男生，只是一通电话，就把顾易平的孩子名字、容貌都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人？要知道，顾老板一向认真关心孩子，上学上的都是贵族学校，平常人也接触不到呀？ 刘可盯着甘诗琴，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此时甘诗琴似乎始终没有认出来，他就是那个下午与她商议卖图稿的人，只把他当做黎娜的男朋友。看她的反应，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是万一后面她想起来了呢？万一她想起来，这家伙装作黑道的样子，其实是个生活窘迫、靠卖内衣设计稿为生的大学生，她会怎么想？她会和顾易平说什么？ 就算顾易平一时间仍被今天他的恐吓吓到，可是难保他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来调查自己。也许他会非常非常谨慎，只是调查一点点……可是他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经不起大企业家这一点点的调查。 他来回踱步，顾易平没听他说完三点，自然是心里的石头悬而不下，甘诗琴听到他说到自己，更是万分紧张。 刘可见叶名怡和黎娜眼里也都是惊讶和不解，忽然想到一计，指着甘诗琴，续上刚才的话：“你和你的秘书就此一刀两断，结束雇佣关系，如何？” 顾易平怔了一怔，但随即点头：“我现在就辞退甘秘书。” 顾易平也不知道刘可到底想干什么，也许是因为黎娜到底打了甘诗琴，甘诗琴留在他这里是个把柄；也许是甘诗琴言语得罪了黎娜，又是个可以杀鸡儆猴的普通秘书，想用来吓唬他；再或者，他只是想离间他和甘诗琴的关系，免得他们一同成了法庭上的证人对付他……管他是什么心思，那也罢了，5分钟能调查到自己儿子的人，与他有什么好谈的？尽数答应便是。 何况，其实对方也没有提什么更让他为难的要求，无非是让他认了今天一场晦气。光河酒吧街？下回就是杜尚请他来，他也不会再来了。 甘诗琴一时还没有明白刘可的意思，却听到顾易平这样决绝，终于明白自己成了老板的弃子，不由得哭了起来：“顾总，救救我……” 顾易平却接着道：“辞退的补偿金立刻奉上，今晚之内打到甘诗琴账上，从此我和甘诗琴再不相见。”听到甘诗琴的哭声，顾易平也有些心痛，他倒不是冷血无情之人，只是他想：方才猜度刘可的心思，也许就是想离间他们，让甘诗琴恨他，来免去后患呢？若是多说什么，岂不是要违背刘可的心意？这岂不是将他们二人一同给害了？ 听到顾易平冷冰冰的话，甘诗琴一时绝望，见刘可慢慢走来，她忽然跪倒在地，“不要、不要，刘先生、刘总，求求你，饶过我吧……” 听到甘诗琴哭声，刘可一时失笑：“顾老板，别误会，我只是想你这位秘书长的美艳动人，胸也很大……你不会觉得我是横刀夺爱吧？” 虽然叶名怡和黎娜眼神微微古怪，可是连甘诗琴自己也没信这说辞，站在这里的黎娜、还有这个说话凌厉的成熟女人，哪个不是美貌非凡，如果说胸……这确实是她自信的地方，可是黎娜看起来瘦了一点，那个成熟女人一点也不差呀？非要留下自己，灭口的可能性更大吧？ 甘诗琴绝望垂着头，顾易平自然也半分不信，他倒是很干脆：“不会，不要说甘……甘诗琴，连我也是任凭刘先生处置的。” 刘可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和叶名怡交换眼神，不发出声音，用嘴型询问，“可以了吗？” 叶名怡倒是神色轻松，微微点头，刘可便道：“好吧，顾老板，你可以走了。” 第32章愿为小秘 6号包厢，四人目送顾易平离开。 刘可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扶起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的甘诗琴，“你先坐下来。” 可是甘诗琴却不肯坐下，紧紧抱着他的腰哭诉，“求、求你了，刘可、刘先生，要我怎么样都行，呜呜呜，饶我一次吧，我就是个无钱无势的乡下女人，胸大无脑，哪里敢与你们作对？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 刘可见甘诗琴哭得梨花带雨，凄惨无比，看起来倒像是个委屈巴巴的打工人，谁知道几个小时之前她是那样趾高气扬呢？一时自然有些得意，可是如何应对，却是个难题。 瞧顾易平和甘诗琴的反应，都以为他这个黑道大佬要杀人灭口了，可是他其实没有什么好办法。莫看甘诗琴此时哭得如何可怜，一旦知晓了他都是装出来的，天知道这个欺软怕硬、谄上傲下的家伙会干些什么。 刘可只好悄悄用口型向叶名怡询问：“她怎么办？” 一时无人作答，黎娜和叶名怡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刘可，黎娜的眼睛里甚至还带着些畏惧。 叶名怡似笑非笑道：“刘先生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何须问我们？” 刘可无奈摸了摸脸，情知她们两人也被自己唬到，可是在甘诗琴面前，也无法解释。 既然如此，就只好自己发挥了！刘可回头打量了一会儿甘诗琴，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凄惨无比，看起来倒像是个老实人，谁知道几个小时之前是那样高傲呢？ 他便拉着甘诗琴坐下：“甘诗琴，愿意当我的秘书吗？” “不要，我不要死，呜呜呜……”甘诗琴哭声一顿，“你……你说什么？” 刘可伸出两个指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做我的秘书。第二，立刻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你选一个吧。” 说完，刘可转过头，不再看她。 甘诗琴一时茫然：怎么突然说到做秘书了？不是要杀人灭口吗？再不济也该是拍照片、录视频威胁吧？是因为自己段位太低，不需要这些吗？原来，只是让自己留下是想让自己当秘书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忽然发现，眼前看起来还很小的男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酷，甚至还带着一点人情味……和那个拿酒瓶的疯痞陪酒女完全不一样。 她仍然抓着刘可的手臂，小心翼翼问道：“……为什么？” 见到刘可皱眉，她慌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刘先生为什么找我？” “我听说，你是顾易平的秘书，公司不少事务都是交由你打理的？”这话却是刘可在和甘诗琴商谈卖图稿时，听甘诗琴自吹的。 甘诗琴自然很认可这些话，又不知刘可是从哪里知晓的，对刘可更加畏惧，连连点头。 “有基本工作能力就好……”刘可朝甘诗琴一笑，毫不避讳盯着甘诗琴起伏的胸脯，“原因很简单，我也想要一个巨乳女秘书，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大的！” 没想到刘可说话这样直白，不但甘诗琴不知所措，连一旁看戏，默不作声的叶名怡和黎娜，也不由得分别发出一阵叹息、一声低呼。 甘诗琴顿时脸红到了耳根，“我只是顾易平的业务秘书，不是生活……生活秘书。”不管怎么样，甘诗琴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节操的，就算胸大了一些，也不是像陪酒女一样靠色相取悦人。 刘可叹了口气，“我想要的却是个全能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 继而，他摆出自认为最淫邪的笑容盯着甘诗琴，看到甘诗琴双手紧紧抓着裙子，不由得笑得更开心。 这是他急中生智想到的最好办法了，看似给甘诗琴两个选项，实际上第一个选项完全是性骚扰，她是肯定不会接受的。如此一来她就只好在自己的威胁下离开江城，而自己“礼送出境”，也不会让甘诗琴觉得自己内里软弱，反而像是有绅士风度。 就算以后哪天她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头一回想到的也是这个秘书邀请，难道她还敢特意回到江城来报复？ 不过，本来虽然是吓唬她的，但是看看甘诗琴的胸脯，刘可忽然觉得，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秘书，好像也很不错！ “如果不同意，你就离开江城吧，去哪里都好，” “刘先生，我愿、愿意当你的秘书。” 这下轮到刘可张目结舌了：“你、说、什、么？” 都已经说得这样直白了，她居然答应了？莫非是刚才把甘诗琴吓唬得太厉害，以至于如此赤裸裸的威胁，她都答应了下来？ 他看着甘诗琴鼓胀的胸脯，实在没想到这女人这么容易拿下……只好心里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因为一时诱惑而胡言乱语，他勉强定神，反而开解道，“不答应也无所谓，你离开江城就好，我言而有信，不会背后报复你的。” 于甘诗琴而言，听到这话，她反而心中安定了不少，感觉刘可是真心想找一个合适的秘书。经过今晚这一场风波，甘诗琴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完蛋了，最后的乞求也不过是绝望之后的生理本能，谁成想：眼前这个男生留下她，居然是看中她，想让她当秘书？ 得知刘可这心思，甘诗琴只觉得眼前这男生比刚见面时更加帅了。 这倒并非甘诗琴极端势利。只不过是说，本来她以为顾易平已经很了不起了，隐隐约约还有些崇拜；可是刘可只是一个电话，就吓退了顾易平，让顾易平表现出那么恐慌而无情的一面……那刘可到底是什么人？跟着他不是前途在望吗？ 也难怪刘可摸不透她的心思，只能说，因为他本来就是装的，完全想不到“跟自己有前途”这种事，不免误判了甘诗琴的心思。 当然，即使是甘诗琴，她也不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甘诗琴摇头道，“刘先生，我有两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我就……我就做你最最忠实的秘书。” 听到这话，刘可不由心中一荡，这种话由一个巨乳秘书抱着他的胳膊说，实在是有些刺激……随即他反复提醒自己甘诗琴下午高傲冷漠的表现，如今只是一时吓唬到了她，万一她知道真相，肯定羞愤难当，要给自己百倍的报复。 他随即佯怒道：“你敢和我提条件？！我不答应！” 不过，甘诗琴秘书做得久，其实懂得察言观色，刚才是恐慌过甚，昏了头，这会儿多少恢复了往日的本领。其实，刘可自以为可怕的淫邪笑容，在甘诗琴看来也没那么糟糕，反而是有点吸引到她…… “第一，我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情。第二，第二……”甘诗琴脸色潮红，磕巴半天，像是喘不过气一样，最后闭着眼睛道：“您不能侵犯我。” “……第二个条件，我不答应！”刘可咬着牙道，决意恶人做到底。 “您、您岂不是说……”甘诗琴脸色更加红了几分，一时间朱唇微张，说不出话来。 她还没有说话，叶名怡先叱了一声：“刘可，别太过分，我看不下去了！” 黎娜也小声道：“对呀，刘可，没必要这样，你们还可以培养感情嘛。” 刘可不由扶额苦笑，你们添什么乱呀？她分明就要退缩了！你们当我不想骗个巨乳秘书给我干活？可我哪儿来的钱给她发工资呢？马上就会露馅的！ 第33章缘是学姐 “刘哥，我会认真工作的，不管是公司管理、产品业务还是市场营销，我都有信心做好！” 刘可也不懂她的心理，可是见她这样一副认真模样，心里再好笑，面上也只有继续对甘诗琴微笑：“那，能做生活秘书吗？” 甘诗琴轻咬嘴唇，埋着头想了半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我也可以给刘哥安排女人，总归我的条件就是刚刚那两条，其他我都听刘哥的。” “不用叫我刘哥，”刘可摆摆手，“我和黎娜都还在读大学，清空大学大一，你叫我哥，别人听起来多奇怪？所以呢，你看，我还在读书，违法的事情是不会有的，公司业务嘛，过段时间会有，可能还有一些资产管理的事务，但你更重要的事情是……做我的生活秘书。” 刘可思忖，甘诗琴话都说到这份上，想把她从江城吓跑，看来是不容易的了；叶名怡和黎娜两个笨蛋又站在一旁帮腔，他也实在说不出更猥琐的言语了。 此时若是他反悔，不要这个巨乳秘书，反而显得异常。既然如此，不如多透露一些甘诗琴早晚会知道的事情。 果然，甘诗琴本就知道他年纪很小，看到他满脸的胶原蛋白，甚至怀疑他有没有成年，只是拿不准他到底是黑道上的大佬，还是白道上的公子。听得他在清空大学读书，反而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兴奋道：“刘……刘可老板，原来我们是校友，我是你的学姐呢！” “你也是清空大学毕业的？” 甘诗琴兴奋点头：“比你大几届，我本科学的数学，研究生读的计算机，都在我们学校。” “我们学校”？已经开始套近乎了吗？刘可不由心里发愁，不过，学的是计算机的话，倒是个有前途的秘书。 “你学的计算机？” 甘诗琴点头，“不过，我也自学过经济学、金融和管理学，这方面都没问题的！” 倒是个有用的人才！说不得可以叫她给我们补习高数呢？刘可心想，挣钱总归是用得上计算机的，比如说，让她去挖矿或者直接买点加密货币就不错，他一个经济学院的，要学怎么挖矿，还真是件难事。 “不错，什么都懂，是当老板的料！”他由衷夸奖，如果甘诗琴一直做顾易平秘书的话，十五年后杜氏集团的高层里，是不是也有她的一个位置？又或者她那时候已经独立创业了？不管怎么说，甘诗琴虽然眼高于天、瞧不起人，但是面对他猥琐的威胁，居然还保持底线，让他还是有点认可的。 “不，我只想当……学弟的秘书！” 甘诗琴壮着胆子叫了一声学弟，偷偷觑去，见刘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微微点头，像是认可了这个称呼。 她心中大定，叫了这一声学弟，再怎么样，也不会被杀人灭口了吧？甘诗琴只觉得自己这个老板越看越可爱了，初见时以为的冷酷黑道大佬，居然是年轻小学弟！ 不对不对，小学弟其实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小男生呢，他刚刚不是说，要么做他的秘书，要么去外地就可以了吗？甘诗琴脸上不由浮现一团红晕，本来也没有想杀人灭口，是自己误会了，这个新老板原来这么好说话！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会是什么味道……甘诗琴甜甜想道。至于黎娜这个陪酒女也是她学妹的事情，则已经被她自动过滤掉了。 说到这里，刘可也只好道：“好吧，那就说定了。你额头的伤怎么样了？先去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吧。” 甘诗琴摇了摇头，声音轻松起来：“不疼了，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可我看你不是被打出血了？” 甘诗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吧？” 刘可看到甘诗琴额头上鼓了一个包，但确实没有流血的痕迹，转头看了看黎娜拿着的酒瓶。 黎娜吐吐舌头：“流的是红酒，不是血，我一开始也看岔了。” “……”刘可不禁心想：如果没有见血的话，是不是一开始没必要花这么多功夫啊？ “学弟……老板，我明天就可以上班，做你的生活秘书，需要住你家吗？”虽然甘诗琴很想一直叫学弟拉近关系，但是想了一想，第一天还是要慎重一点，反正学弟看起来是好说话的，来日方长嘛。 刘可被她抓着胳膊轻轻摇晃，却不由得冷汗流下来。别看此时甘诗琴学弟学弟的叫得甜，要是让她看到自家那个老破小……看来真得快点挣钱了，图稿卖的小钱还不够，得挣快一点才行。 “不着急，”刘可轻轻抚过甘诗琴额头上的包，“今晚吓到了吧？你先修养三个月，不管怎么样都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好休息，三个月内没有任何任务，就当是放假吧……而且我这学期学校事情多，暂时也用不到你！” 甘诗琴眨了眨眼睛，满眼含情看着刘可，自己这个老板怪好的咧，明明都说没事了，还让自己去医院检查，还休息三个月……她可不相信刘可学校事情多就不需要秘书了，生活秘书嘛，什么时候没有工作呢？ “好吧，谢谢学弟老板……老板，那我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甘诗琴的声音愈发甜腻起来。 刘可听得心里一荡，“叫……” “咳、咳！” 刘可恍然清醒，看到面带不满的叶名怡，以及旁边睁大眼睛、满眼好奇盯着他的黎娜，连忙挣脱甘诗琴身上的绵软，站起身，“这些以后再说，你先去检查、休息……对了，把你的联系方式、住址、家庭背景和生活经历这些东西写下来，交给我。”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老实写下来，不要隐瞒。甘诗琴，你不希望我花时间去调查吧？” 甘诗琴也站起身，点了点头，“当然啦，学弟老板，我早就知道你的厉害了。” 她拈着自己的头发，身体摇摆了半天，贴近刘可，补充道：“学弟老板，叫我诗琴就好……要不，叫我学姐也可以。” 听到这话，刘可一时间身体发热，不知所措，“扑通”一声，他跌回沙发上坐下。 第34章晚间烧烤 送走了甘诗琴，刘可与黎娜、叶名怡走在酒吧街上。此时灯红酒绿，刚刚八点，还不到酒吧街最热闹的时候，刘可却觉得刚才这一个小时比平常一天还漫长。 一对年轻的大学生，一个成熟美妇，三人在街上格外显眼，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刘大少爷，是不是该给我们解释一下？” 刘可笑起来：“我真是清空大学普通一学生，不信你问黎娜。” 叶名怡眯起狭长的丹凤眼，玩味盯着刘可：“普通？我看你像是青帮大佬哩……” 刘可听到这话，倒也一时得意，自己今天这套装模作样，只是抓住顾正这一个信息，便唬到了四人，简直是影帝级别的操作。 于是他一边一只手，轻轻搭在两人的肩膀上，“怎么，你们察觉到我黄鹤社大佬的秘密，今天可怎么办？”手贴过去，两种不同的香味传到他鼻子里，让他有些心神荡漾，特别是在大街上，大庭广众之下，左拥右抱，黎娜的肩膀是比较骨感的，而叶名怡身上的肉就柔软多了…… 黎娜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心，睁大眼睛问道：“刘可，你……你到底是？” “嘿嘿，想知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嘿嘿嘿，我真的就是你那个老实同桌，普通大学生，啊！你穿的高跟鞋啊！”刘可痛呼一声，连忙后退两步。 叶名怡一撇嘴，妩媚的丹凤眼瞪着刘可：“让你的手不老实！本来以为你是个纯情小朋友，没想到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哼，玩你的美秘书去，还来抱我干什么？” 刘可被踩了一下，更要在叶名怡身上讨回来，情知叶名怡误会，也不急于解释，反正我已经说过了，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是贴着叶名怡道，“送你回家咯，姐姐，今天真的好谢谢你。” 叶名怡促狭一笑，“还送我？你的娜娜怎么办？” 黎娜道：“叶姐姐，刘可当然是送你回家啦，我自己回去就好。今天我也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叶名怡扬了扬眉，这妞儿倒是很有“大妇风范”？现在就这么老实，以后还不要被人吃定了？她道：“嘿，你们说感谢，就嘴上说说呀？” 刘可一拍手，“走，请你们吃烧烤去！” 酒吧街上到处是烧烤店，一张小圆桌，一男两女，面对面坐着。 桌上一个铁盆，里面摆着大把大把的烧烤，肥美的羊肉串上下翻转，辣椒油淋在上面，香味四溢，看起来极为可口。 刘可拿起一根牛肉串，“姐姐，你先请。” 叶名怡伸手接过，却拿不动，见到刘可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也是轻笑一声，手指指着刘可笑道：“惹恼了你的小女友，可别怪我。” 说完，她将矮凳一转，干脆躺在刘可腿上，“喂吧！” 刘可哈哈大笑，这叶姐姐，还真是……大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叶名怡，轻轻拨开她脸上的青丝，精致的五官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满眼风情，让他忍不住想低头亲下去。 他牛肉串送到叶名怡嘴边，叶名怡张嘴轻轻一咬，却很不淑女的大口吃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脸享受的表情，“继续啊？” 这时，黎娜拿着满满一盘烤串回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是不是该先回家了？” 叶名怡从刘可腿上坐起来，却忍不住瞪了黎娜一眼，也不知这妞儿是真傻还是装大方呢？ 一边吃着烧烤，刘可将自己如何假装打电话叫人，如何唬住顾易平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还是很感激叶名怡今晚一直陪着他的，也不隐瞒。 叶名怡和黎娜几乎是同时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儿子的？” “我前两周正巧碰见他儿子，看他们长得有些相像，所以诈他一诈，没想到真诈到了。” 这虽然是实话，却不容易让人相信。黎娜与刘可对视了几秒钟，方才由衷感叹：“你好镇定，当时完全看不出来！” 叶名怡感叹刘可心大的同时，却还有些怀疑：就是碰见了，你又怎么知道他名字的？不过，眼见黎娜满眼星星崇拜着看向刘可，她也不好拆刘可的台，便暂时咽下了怀疑。 她只是跟着笑道：“那我就更佩服你了，搂草打兔子，你还把他的美秘书收下了。” “谁想把她留下来？我想吓唬她，让她离开江城！不是你们帮腔，我早就吓走她了！” 刘可拿出自己衣兜里的稿纸：“今天下午，我还打算卖这些设计图，面谈的最后一家公司，见的就是甘诗琴，好在我那时戴了口罩，甘诗琴又是个鼻孔朝天的，似乎没记得我。但是我刚刚忽然想起，万一她以后记起来怎么办？会不会报复？所以才想着把她吓走。谁知道你们倒还……呵！” “原来是这样！”黎娜呼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是看她胸大呢。”说完，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沉思中的叶名怡，这位阿姨的胸也很雄伟，比起甘诗琴只小了一点。 叶名怡这下真感兴趣了，“那你就更该感谢我们了，送你一个秘书。你自己说的，有事秘书干，没事……咦，这些设计图？” 刘可的设计图在她眼前一晃，她好像看到第二张纸露出来什么了不得的图样。 刘可连忙收回图纸，连连摆手：“问题是，我拿什么给她工资？只好先拖延三个月……也许到时候我能挣钱了，但是也未必养得起这个大秘书，你们说，我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叶名怡笑道：“我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黎娜跟着笑道：“我也有。” 刘可立刻明白了她们的意思，没想到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说起这种话一点也不脸红，“得了，她分明是个势利眼，哪那么简单？”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叶名怡假装起身去拿烤串，悄悄走到刘可身后，突然从他的手上抽来图纸，笑道：“我来检查检查，你设计的是些什么黄色东西……” 刘可顿时脸色涨红：“还给我！” 叶名怡一转头，弯下腰，把图纸放到自己胸口，快速翻动，“别急、别急……别乱摸，痒！你都想卖出去了，还怕我看到？不就是……哈哈哈……不就是一些男人喜欢的内衣吗？黎娜，接着！” 于是，叶名怡和黎娜上演了一番精彩的传球，将刘可的设计稿看了个光。 “刘可，这也没什么，呵呵呵……”黎娜捂住嘴笑道，“男生嘛，有什么关系。” 叶名怡也是大笑起来，她本来以为这个小朋友有些深不可测了，居然画了一堆情趣内衣！她拍着刘可肩膀道：“怎么只画衣服，不画人呢？是不是没有见过人体啊？要不现在今晚就向黎娜请教一下？” 第35章黄鹤纳新 “画的挺不错，真能赚钱吗？”叶名怡好奇道。 叶名怡作为暗影酒吧的老板，自然也有一番做生意做大的志向，从前与人一起创业，结果却不是很好，碰上了金融危机，最后只守着这一家酒吧度日。 既然已经被看光，刘可倒也光棍，“你们就笑吧！现在投资还来得及，还能当股东。如果迟了，到时候就只有做模特咯。” “原来你下午要我加入的是这个……”黎娜举手道，“好吧好吧，我加入，有什么工作让我试试看，就作为我们黄鹤社的一项产业吧！” 刘可顿时喜上眉梢：“真的？” “黄鹤社？”叶名怡听到这名字，倒是真好奇，“你们是什么社团吗？” 刘可与黎娜对视一眼，笑道：“姐姐看起来也是道上人，居然没听过黄鹤社？” 叶名怡想了一想，虽说是江湖中人，她其实不太懂“道上”有些什么社团，转眼却见到刘可和黎娜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懊恼，“你们俩！是什么学校的社团吧！小屁孩！” “姐姐果真是道上人！”刘可鞠了一躬，“姐姐要不要入股加入社团呢？现在进来可是高级会员哦！” “才不陪你们玩这个呢，”叶名怡再次拿过刘可的设计图，好好看了看，“不过，你画的确实有意思，比如说这个连体内衣，紫色蕾丝，还加上手套，我觉得男人会喜欢的，你还没找到厂家了吗？” “还没呢，但是我已经有想法了。”刘可自信满满地说道。 “不用卖设计图，我们可以直接找工厂合作，生产方面可以找一些专业的工厂合作，确保产品质量。销售渠道的话，先开个网店，后面可以找些模特拍照片，再在网上找人推广一下。” 叶名怡眼睛一亮，重新审视起刘可来，“不错，有点商业头脑嘛，这下你那个便宜秘书派得上用场了。” “没错！既然如此，姐姐要不要加入？” 叶名怡敲了敲桌子，沉吟半晌，笑归笑，仔细想来，她觉得刘可的设计图确实不错，抓住了男人的心。且说，叶名怡也是身经欢场多年的人物，虽然自己是不会穿这种丢人东西的，但是这些内衣和其他的情趣服装，确实有市场，甚至某些酒吧都会进购……不说别的，就在这附近几条街上，她就有信心做个长久生意。 “我最近在酝酿一门生意，资金不是很够。” 刘可大喜：“不用资金，只要姐姐人来就行了。” 叶名怡失笑：“我怎么感觉你是要骗我的身子呢？”说完，她朝刘可妩媚眨了眨眼，果然，这小家伙一点定力也没有，顿时把椅子挪近了些。 “我可以加入，带五万块钱投资，不过……”叶名怡朝靠近的刘可暧昧一笑。 “五万？”刘可眼睛立刻亮起来。虽说他这门生意照理说是不需要太多启动资金的，他本来也是随口一说，但是有钱谁不要呢？换个笔记本、换个数位板来作画，至少不会再出现妈妈看到的尴尬场面了！ “没关系，娜娜都睡了，叶姐姐你说，你想要我干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黎娜本来喝了不少酒，只是刚才一直精神高度紧张，迫使她不得不集中精神，这会儿吃烧烤吃到一半，便趴在桌子上睡觉。见此情状，刘可挺起胸，摆出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是不是要我扶姐姐回去睡觉？” 叶名怡见到他这副假装冷静温柔，自以为帅气的模样，轻咬朱唇，忍住笑意：“这个还得看你的表现呢。我说的是，我另一门生意，你得帮衬帮衬。” “没问题！那也作为我们黄鹤社的产业吧！”刘可一口答应。 “你想的倒美！还你们的产业？我可没答应，给你们投5万块钱，亏了也就罢了，要是生意做起来，一分钱也不能少！” “原来姐姐是女中豪杰！放心，别的不说，我只能保证，姐姐的股份和我一样多！”刘可心知，虽然她话说的严厉，其实却是说，这五万块属于“天使投资”，亏损也不要他赔偿。头一天见面，能这样信任他，做决定又如此果断，实在让人佩服。刘可经过了这一天的失望卖稿经历，更加感激。 叶名怡下定决心，便也干脆，五万块钱虽然不少，但作为投资，就不算一个特别大的数字，“好，那就这样！把电话留下，钱我这两天就打给你，下周末再来暗影酒吧，倒是你来帮衬我那门生意。” 说到这里，刘可自然是心满意足，看着埋头睡觉的黎娜，忍不住哼道：“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叶姐姐，还是加入我们社团吧。” “过家家，小朋友自己玩去！我看你只是想摸我的手吧？” “那姐姐就陪我过一次家家嘛。”刘可摩挲着叶名怡的玉手，笑呵呵道，“这样吧，姐姐以后要我做什么事，我一定答应。” “呵，这种承诺，隔几天又有人这样说。” 刘可想起与依琳娜的恶魔交易，眼珠一转，说到：“叶姐姐，这样吧，我帮你办三件事，只要这三件事不违反江湖侠义之道！” 叶名怡撇了撇嘴，“哪本武侠小说里学的？” 话虽如此，她见刘可声音撒娇得可爱，嘴角不由上扬。她平日里接触的男人，都是酒吧中人，虽然也时而碰得到风流倜傥的，但是总归眼里充满了酒色的欲望。而刘可呢，明明很想讨好逢迎，但是言语却显得笨拙，明明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好色，却又有少年的青涩和真诚。和这样带着孩子气的大学生相处，叶名怡体会到一种难得的轻松。 她也不由得想到自己小时候和玩伴的游戏，倒也乐得陪他过家家，“好吧，三件事！那你们社团有几个人？” “两人，我和黎娜，姐姐是第三个。” “哈？我还以为……至少得有三四个人吧？就你们两个？” “有姐姐加入，我们一定会成为大社团。” “那我要当社长。”叶名怡一摊手，“总不能让我听你们指挥吧？” “那不行，不然社团就变成姐姐一个人的了。” 叶名怡噗嗤一笑，“你倒会说话。” “放心，我们社团少数服从多数，举手表决！” 第36章不解风情 出租车停到叶名怡的家门前，叶名怡住的小楼，是江畔一排复式中的一个，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外墙铺着白色的瓷砖。刘可抬头看去，楼顶还有一个小露台，可以俯瞰整个江景。 小楼的门口，种着几株桂花，此时正是桂花开的季节，阵阵香味随风传来。 “原来姐姐是富婆，这下太好了。” “富什么？就剩下这栋房子了。不过，保养一个大学生还是够的。”叶名怡嫣然一笑，“不进来坐坐？” 刘可指了指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黎娜，她吃烧烤时就趴在桌子上，上了出租车，更是呼呼大睡，一觉不醒，“黎娜都睡着了，下回吧，姐姐再见。” 你真是来送我回家的呀？叶名怡有些无语，送人回家，到家里去坐坐，不是常识吗？她都准备好度过荒唐的一晚上了，毕竟黎娜小朋友也是她喜欢的类型，受到威胁居然拿起酒瓶就是打……没想到刘可说送到家的意思，就真的只是送到家？ “好吧，谢谢你今晚的陪伴，小社员。”叶名怡在刘可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潇洒下车离去。 刘可没想到最后有这一下，摸着脸，傻笑了好久。直到司机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刘可只感觉一切完美，倒也一身疲惫，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打算送了黎娜便早早睡觉，却见手机上杜妍儿居然打来了五个电话和三条短信。 他心中得意：莫非连杜妍儿也缠上我了？可惜，这回陪了黎校花，只能下回再陪杜校花咯！ 可是打开短信一看，他顿时苦起脸，只见短信写着： “我的presentation呢？明天就上课了，你还记不记得？快点发给我！” “接电话！” “刘可，再不接电话你就死定了！” 刘可大惊，怎么忘了杜妍儿这事情了呢？说好要给她做presentation用的ppt的，这是上回下五子棋输了的赌注。可是现在送黎娜回家要四十分钟，回家还要半小时，他自己的ppt也还没有做……到时候杜妍儿真要发飙了！ “等一下，不好意思，我们下车。” 刘可扶起黎娜下车，连声招呼已经走到阶梯处的叶名怡：“叶姐姐，等一下！” 看着叶名怡好奇的目光，他也有些尴尬：“叶姐姐，要不我和黎娜今天住你家一次？我睡沙发就好！” 叶名怡愣了愣，一时不解：莫非这小家伙就是比别人要迟钝一些，我都下了车才想起来要来我家“坐坐”？看到刘可有些忸怩的模样，她噗嗤一笑，“来吧。” “对了，叶姐姐，你家应该有电脑吧？借我用一用。” 刘可走进叶名怡的书房，看不出来，叶名怡居然是那种精心布置房间的人，书房布置得很有女人味。不过，他此时无暇想这些事情，急急忙忙打开电脑。 电脑开机之时，他左右看了看，被墙上的几幅画作吸引住。该说那是抽象画吗？色彩斑斓，但是二次元漫画家刘可完全欣赏不来。 “这画是我自己画的。”叶名怡走进来，注意到刘可的目光，笑着解释道。 她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色睡裙，长发披散，慢悠悠走到刘可身后，身体靠在他坐的椅子上。 “你还会画画！”刘可由衷道，可是，要他再夸几句，就有些不由衷了，他觉得叶姐姐的艺术品味确实不怎么样，包括暗影酒吧里的那些涂鸦……有什么好看的？ 叶名怡给刘可递过一杯水，“娜娜一躺床上，就睡着了。” “叶姐姐，真谢谢你了！” “要不要吃点夜宵？” “不用了，叶姐姐。” 刘可和叶名怡对视一眼，见她还扶着自己的座位，似乎想说点什么，一时间有些尴尬，“叶姐姐，我用一会儿电脑？” “你用呗。” 刘可打开度娘，开始准备这次presentation的内容，制定一个本省沿江的出游计划…… 叶名怡又提议道：“要一起去露台上看看吗？” “要不……明天？” 叶名怡看着认真盯着屏幕的刘可，实在难以相信，这家伙抱着一个小美女进屋，身后站着一个大美女，居然只想着上网冲浪？有那么有意思吗？装柳下惠？ 她原本以为，刘可只是有点呆，但看他全神贯注看着屏幕上英文的样子，叶名怡意识到，在刘可眼里，好像这块屏幕比她家别的东西都有意思！她环顾四周，充满艺术气息的房间，满墙的艺术画，柔软的乐至宝沙发，还有她自己……都不如玩电脑？ 这让她有些火大，特别是屏幕上都是些她看不懂的英文，让她还有一丝羞恼，难道自己还不如这些鬼画符？ “那你就接着玩你的电脑吧！” 叶名怡一阵恼火，今天运气差，居然带了个网瘾少年回来！果然下回还是要找成熟一点的男人！ “我在赶作业，明天要……”却见叶名怡已经离开房间，“砰”的一声把门摔上。 刘可也是无奈，他倒不是不懂叶名怡的意思，可是……对杜妍儿的承诺也就罢了，偏偏这作业还是英语作业，要是自己这个英语课代表不做，施敏老师不知道会怎么生气呢。 虽然能体会到叶名怡今天钓了一天鱼，没有收获的心情，刘可也只好一边给杜妍儿打电话解释，一边继续做英语ppt。 但是要是真说，他是为了赶作业才来叶名怡家的，也许会被她轰出去吧？ 与此同时，甘诗琴也回到了出租屋。她洗完澡，躺在沙发上，和出租屋的室友李菲一起看电视。 电视剧的情节她一点儿也没有看进去，她脑海里不断重复出现在暗影酒吧的画面。一份工作结束了，另一份工作还没有开始，让她回想得最多的，自然就是她新旧两个老板。比较起来，甘诗琴还是更喜欢自己的新老板。 她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志向，虽然偶尔也梦想以后能成为一家公司的高管，但是还是更想找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这个年份，计算机还不是未来的宇宙机，像她这样计算机专业的女生，想找一份高薪工作还真不容易。结果找来找去，当了处理杂务的秘书。 甘诗琴对当生活秘书倒没有什么怨念，只是有点担心，自己的新老板，当时那么赤裸裸的要性骚扰，以后可该怎么办呢？不过嘛，顾易平虽说一般把她当作工作秘书，但是偶尔的骚扰也是不断的。说一千道一万，能选的话，谁想天天见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年轻小帅哥就是站在面前，那也是一种心理疗愈。 她双腿夹住了抱枕，11月的天已经有些冷了，电视剧又放了新的一集。 “诗琴，你还不睡？明天不用早起吗？”她的室友李菲菲洗完澡走出浴室，穿着兔子睡服。 李菲菲在一家国有企业工作，比甘诗琴这个私企当秘书的轻松多了。甘诗琴一向羡慕李菲菲朝九晚五的生活，今天终于在家里躺一天，看着李菲菲回家了。 她得意一笑：“我明天不去上班，下午回家我煮面给你吃。”要当生活秘书的话，不知道要不要给学弟老板做饭？虽然说他是在学校住的，但是还是可以准备一下嘛。 “你不用去了？你不是说你的老板很严厉，每天八点前必须去给他泡好茶吗？” “不用了，我换老板了！”甘诗琴几乎是欢呼道，如果说之前还有些困惑，不知道未来前景如何，当听到李菲菲这句话，她终于是确定，自己再也不想回到顾易平那地方了！ “换老板了？” “没错，新老板是我的校友！”甘诗琴朝李菲菲比了个“耶！” 第37章恶魔入梦 “不行不行，做不完了，这部分写完，剩下的明天早上再弄吧，下午才上课，杜妍儿中午准备一下应该也来得及……” 刘可从电脑桌上清醒过来，他已经迷糊了有一会儿了，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可我该睡哪儿呢？” 他穿过客厅，走上二楼，二楼有三间卧室，第一间是黎娜睡的地方，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来，继而走到叶名怡的主卧。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纠结了好一会儿，复又在二楼来回踱步半晌，才走回主卧门口，转动门把手。 可是门锁上了。 刘可好生失望，举手想要敲门，想了一想，还是算了，叶名怡大概已经很生气了，自己明天还要早起应付杜妍儿，也没有精力干别的。 他灰溜溜走下楼，月光透过大扇的玻璃窗洒入房间，照射清楚客厅里摆放着的一组沙发和一台电视机。 他拿起沙发上一块毯子，试了试大小，勉强能盖到全身，便也不挑剔，闭上眼睛就睡。 二楼，叶名怡耳朵贴着方面，听得楼道的脚步声逐渐变小，终于重归寂静，瞪了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黎娜，使劲扔下一个枕头，“两个死木头！” 她想要出门，想了一想，却转回床边，捏了捏黎娜光滑的小脸，只感觉触感相当的软，像小蛋糕一样，居然一时不想放手。 叶名怡笑道：“算了，你不要，我还要呢！”说完，她钻到了黎娜的被窝里。 早晨7点钟，阳光洒入卧房，照在刘可干净白皙的脸上，刘可从沙发起身。他本以为这晚会很久都睡不着，不过一睁眼一闭眼，居然已经见到了晨光。 他感觉到一身轻松，舒畅无比，踱步到院子前，眼前的阳光是多么明媚，空气是多么清新！ 再回头看去，床上的自己蜷缩在带着叶名怡香味的毯子里，脸贴着毯子，叶名怡身上的香味是那么美好，连自己的睡脸上都挂着笑容…… 我为什么能够看到自己的脸呢？ 刘可手指在沙发上“自己”的脸颊上点了一点，这确实是他现在的模样，“断肠花”让脸变得更好看了一点，依琳娜赠送的“轻飘飘”，又让得脸颊看起来更加稚嫩，脸小、皮肤白，比起娜娜也不遑多让…… 可我是谁呢？ 刘可举起双手，这双手同样小而白皙，手指甲被咬得坑坑洼洼，分明是一双少年的手，可是却有点透明。 “不对、不对……”刘可使劲摇头。 忽然，窗外一股强风吹来，仿佛带着吸力，要把他吸出去。 刘可忽然想起来某个熟悉的场景。 刘可闭上眼睛，认真回想：是什么呢？ 微暗的光、微暗的火……六芒星……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时间流逝，逝者如斯…… 不对，不是逝者如斯，这就是时间的流逝。 刘可猛然睁开眼睛，望向窗外的强风，那是空间裂缝里吹来的风，是时间的流逝！ 不是很久以前，是很久以后，十九年后，又或者是半个月前，依琳娜在六芒星下施展传送魔法，把他送回十九年前的这个秋天。 这是我的灵魂。 身体还躺在床上。 这是魔法失效了？灵魂从身体脱离了吗？刘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果灵魂脱离了身体，那么现在身体岂不是一具空壳？又或者是自己14岁的灵魂重新占据了身体？当他睁开眼睛时，也许会茫然又幸福，和黎娜、叶名怡做一世好爱人？ “我才不要让那家伙坐享其成！”刘可大怒，即使眼前这个自己最终仍会变成十五年后的自己，那又怎么样？这都是他努力得来的！ 可是他不管怎么尝试，都不能再进入身体。 如果还有身体，他一定已经汗流满面了。 “我知道了，我在做梦！” 刘可恍然大悟，在自己脸上猛拍一下。 “这是我的梦，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比如说……” 乓！ 刘可闭上眼睛，意念转动，认真回想，再睁开眼，便看到黎娜、叶名怡从二楼走下来，扑到他身前，接着杜妍儿也从虚空中凭空踏出，苏小惠、程曼……一个又一个，从一抹黑变成一个实体，一并围在他前。 这是他作为死宅的必备生存技能，名叫“清醒梦”，可以在做梦的时候保持清醒的状态，然后控制梦境发生什么……简直是死宅必备技能。 刘可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刚才的想法只是下意识的逃避，不想瞎猫碰上死耗子，现在居然真的是做梦？可是，这个梦未免太真实了吧？莫非是回到年轻的身体，做梦的能力变强了吗？ 据他多年对清醒梦的研究，大多数人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能做清醒梦，长大后就做不了了。 “对了，还有一位娜娜、一位丝丝！” 刘可邪恶一笑，红色瞳孔、链甲皮靴的萝莉跪在他面前，不是和他签订了契约的依琳娜，又是谁？紧接着是穿着白裙，气质如莲花般干净纯粹的格瑞丝…… 刘可将两个小萝莉的身体按下去，身体站在两只小恶魔中间，双手控制着两只小恶魔的脑袋，这个依琳娜与格瑞丝都只是他梦中的幻想，自然没有丝毫反抗，顺从刘可的指令，张开了樱桃小口，便要靠近刘可的身体。 乓！ “看不下去了，你给我停下！” 一个古怪的声音传来，声音沉重得像铜球滚动，随着声音在梦境激荡，刘可身前的幻影接连破碎，刘可下意识伸手阻拦，却只留下格瑞丝一个幻影。 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浮现在天空，刘可这才发现，小楼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已经破碎，上面浮现出一团糊状的黑云。 看到这个不属于现实世界的场景，刘可反而安心：果然是梦。 可是接下来这个声音说的话，又让他紧张起来，好在处于梦中，倒是没有特别强烈的身体反应：“原来如此，我说你的灵魂为什么比一般人类要强大呢？原来你是违背《灵魂法案》，窃据年轻人类身体，意图戏弄天使与恶魔的妖术师！” 混重的声音靠近，黑影浮现出来，刘可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只能说大约是个人形生物，看得出来有头、有躯干、有腿，整个身体遮蔽在一块黑色的披风中，头上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就像是一团面糊上，硬凑了几个器官。 这是我的噩梦？还是……刘可想起来，依琳娜曾经再三提醒他，拥有的金钱不能超过两千万，超过这个数字，会被时空巡逻官发现。 想到这里，刘可眼神扫过眼前的黑影，紧张起来。 可是仔细一想，他连叶名怡的五万块投资都还没拿到。 “你是？” 黑影逐渐靠近，铜球滚动般沉重的声音，变成一阵沉闷的笑声，他抬起手，指着跪在刘可身前的白裙少女幻影：“我不是你在梦里都想见的人吗？” 刘可瞳孔微缩，“你是……格瑞丝？” 黑影的笑声依然沉闷，“我说了我要报答你，让你去拯救那个大胸的女人，你喜欢吗？看来你是很喜欢的，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一个漂亮又听话的秘书。” 格瑞丝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嘲讽，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戏弄凡人。 刘可瞳孔微缩，“你说什么？你说要我拯救的女人，是甘诗琴？！” “如果你不介入，她不久后会因为得罪人太多，一次被仇人打晕拖入暗巷，折磨至死。”格瑞丝嘲讽道：“怎么，你以为我要你拯救谁？拯救你的小女友？大女友？你以为你是谁？她们精神上的痛苦，只能由我们来拯救！” 格瑞丝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抬起手，指尖仿佛燃烧着幽暗的火焰。 听到这里，刘可反而冷静下来，反唇相讥道：“你们？恶魔？居然干预人间之事？侵入人类的梦境，玩弄人的生死，不用遵守《分界法案》么？” 黑影格瑞丝终于讶然，“你知道我是恶魔？还知道《分界法案》？呵呵呵，比我想象中更加有意思……我们一般是不会找年轻人的，因为成本不划算。可是你不一样，你有一个老朽的灵魂呀！你那枚增加灵魂力量的戒指，也不是人间之物吧？若是告诉执法大天使，你会有什么下场？” “执法大天使……”刘可又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暗中记下，他忽然回想起依琳娜传到他脑海中的那个梦，那时格瑞丝的周身高大而晦暗，始终隐藏在黑暗之中，无法看清她的身体，只能看到比一面墙还高的巨大阴影，头上一对尖角，比牛角更加修长。 这就是格瑞丝的本体吗？ “怎么样？要和我签订灵魂契约吗？我可以考虑不告诉大天使这件事。” “签订契约……”听到这话，刘可一阵沉默，即使格瑞丝十五年后已经成为高阶恶魔，现在也不过是依琳娜一样的契约销售员。 可是依琳娜到底还算是公平契约、诚信交易，靠送礼品来拉客户，这个格瑞丝是怎么回事？居然是威胁、恐吓？再想想依琳娜对她的评价……难怪等级升的那么快，十五年后就做到了高层！ 他同时又庆幸，格瑞丝说的不是“时空巡逻官”，而是“执法大天使”，看来格瑞丝只以为自己是窃据“刘可”身体的其他人类，却不知道他是穿越十五年回来的本尊。 既然如此，那就还有办法。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的梦中。 刘可心中默念：“这是我的梦，这是我的梦……给我碎开！” 数条长刀随着他的意念，划过黑影的身体，黑影不由失声叫道：“你这人类……” 他话音未落，身体已经被斩得粉碎。 铜球爆裂的声音，响彻梦境，让刘可惊讶又恐惧的是，那声音也像是随之破裂，忽然变成了一声娇俏可爱的萝莉音，声音尖锐而暴怒：“竟敢打破我的化身！” 刘可定睛一看，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穿着普通的白色短裙，跪坐在地上，双手扑在地上，似乎在收拢什么东西。 女孩愁眉苦脸，捧着地上一堆碎片，“啊，都坏掉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她突然回头，怒瞪向刘可：“你这是什么魔法？” 那清澈可爱的小脸，不是格瑞丝又是谁？ “无敌无梦，碎梦刀！” 刘可从看过的小说里随便拿来一个名字，低声笑道：“专门欺负小萝莉的。” 他明白了，在梦境里，他依然像过去十多年做过的清醒梦一样无敌，就算是恶魔，在梦境里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这是他的梦，他想怎么样都行！ 只是意念一动，十几把长刀再次浮现出来，凭空对着眼前的女孩，其中一把，甚至将小萝莉的裙子挑起半截，露出里面圆月似的嫩肉。 “刘可，你想干什么？”格瑞丝全然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一时间惊慌失措，可是长刀在侧，她一点也动弹不得。 刘可也感觉到惊奇：再怎么样你也是恶魔，难道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吗？那岂不是说……在这个梦里，他可以对小恶魔予取予求？ 刘可细心打量着格瑞丝的身体，虽说刚才那个“化身”看起来很恐怖，但是本体真的很诱惑。在现实中，恶魔只要轻轻动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人类踩在脚下，可是在梦里面……至少这个似乎是初出茅庐，经验很少的格瑞丝，居然不能反抗！ 就在他打算进一步做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刘可，太阳晒屁股了，快起床！” 接着，梦境似乎就要破碎。 “坏了，这时候叫我起床！”如果清醒过来，梦结束的话，岂不是就失去了这难得的机会？ 格瑞丝似乎也察觉到这一情况，舒了口气，咧嘴笑道：“人类，给我记好了，我还会来找你的，你必须赔我的化身！” 刘可只感觉脑袋一阵疼痛，他马上就要醒过来了，却不甘心，只好大声道：“禁锢！禁锢！把格瑞丝永远禁锢在这里！” 接着，他的梦境消失，他缓缓吸了几口气，睁开眼睛。 阳光猛烈，根本不是7点的太阳。 叶名怡和黎娜已经并肩坐在餐桌边，叶名怡敲了敲桌子，“吃早饭！” 与此同时，同在江城的格瑞丝也陡然睁开眼睛，见到一片蓝天白云，拍了拍胸脯：“吓死了，差点儿被那家伙……” 第38章重归学校 刘可吃完叶名怡做的早餐，离开的时候，他总感觉黎娜和叶名怡的关系似乎变好了，总是有说有笑，勾肩搭背的，明明她们昨晚没有说过几句话。 他感觉自己好像因为写作业错过了某些东西。 回到宿舍，经历这一晚疯狂，刘可对于室友们讨论的恋爱话题，便也兴趣缺缺，只是赶忙完成自己的英语作业好交给杜妍儿。 不过，原本读大学时，他就常常回避这方面的讨论，所以这日的举止倒也不显得奇怪。 虽说是男生宿舍，寝室里也总有一两个爱八卦的，比如刘可的这位室友季大寒。季大寒在高中时已经有过一次恋爱，在刘可印象里，他这学期期末似乎也追到了邻班一位漂亮女生，后面两年每次上课都和女朋友坐一块儿，让刘可和其他两位室友吃了不少狗粮。 这天上午，季大寒刚刚醒来，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哎，你们说，学院哪个女生最漂亮啊？” 见无人应答，季大寒便开始一个个点名：“老李？” 李云德正专心打游戏，想了想道：“不知道，没有那些世俗的欲望。” 话虽这么说，刘可却知道，他最近正在游戏里网恋，过段时间就要住到妹子家去了。 “老刘？” 其实刘可知道，男生里面公认的美女，自然是杜妍儿了，但他还是好奇答道：“1班的黎娜？” 季大寒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好看，但我喜欢乖一点的，和黎娜聊不上。没看出来，老刘居然喜欢那种类型的。” 刘可微笑：“我知道了，照你的要求，姚泷老师。” 季大寒哈哈一笑，“老刘，没想到啊没想到，我都没好意思说姚老师，你平常一副对女生不感兴趣的模样，居然是你说出来的。” 戴着耳机战斗中的李云德忽然摘下耳机：“刘哥，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都知道你心里答案是谁，杜妍儿吧？” 刘可失笑，自己刚穿越回来那回撞到杜妍儿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班上，寝室里这几个家伙，更是天天调侃。 季大寒道：“杜妍儿确实漂亮，气质好，据说家里还很有钱。就是不知道老刘你驾驭不驾驭得住，我上回看到她穿那件露肩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很成熟的。” 说话间，他已经下床，忽然嘻嘻笑道，“老刘，你就靠做ppt来泡杜妍儿呀？” 听到这话，大早上还躺在床上睡觉的邓温文，忽然掀开床帘，“不是吧，老刘，啥情况？” 刘可脸色一红，一时没注意，季大寒已经站在他身后，ppt上写了杜妍儿的名字，被季大寒看到。 下午去上课时，刘可好不容易做完ppt，准备presentation，没来得及睡觉，垂着脑袋不停打哈欠，脸上写满了困意。 看到刘可这副模样，季大寒忍不住提醒道：“你这样子怎么去泡杜妍儿呢？该有精神一点啊！想当初我在高中的时候，每天早睡早起，很有精神，女生就主动来找我了！” 原本历史上，刘可不太喜欢自己这个过分外向的同学，这家伙和他简直是磁铁的两极，完全相反的人。不过，今日归来，他已经和一个大美女、一个小美女组成了社团，已经有一位可以予取予求的巨乳秘书，自然不像从前那样在意室友有没有恋爱。 这样一看，季大寒人还是蛮不错的，说话都是好意。 刘可呵呵一笑，却重新说回美女的话题：“那你说施敏老师怎么样啊？” “施……”季大寒终于愣住，“刘可，你口味也太……难道你要当英语课代表！” 在喝水论美女的讨论中，几人来到了英语课的教室。刘可和室友英语课都不在同一个班上，分道扬镳之前，季大寒正待给刘可一点儿恋爱指导，却见有两个女生从走廊上迎面走来。 “看看看，美女！”李云德胳膊肘撞了撞刘可。虽然他更爱玩游戏，但是落在眼前的美女，他自然是不会错过眼瘾的。 刘可脑袋晕晕乎乎，抬头一看，迎面走来的是苏小惠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短发女生，头上都戴着一顶学生会的小红帽。 见到苏小惠，刘可就有些心虚，连忙朝边上走了两步。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大错误，但后来无意中把苏小惠在组建社团的事情告诉了她妈妈，实在罪过、罪过！再说，苏小惠那种人嘛……谁知道她会不会哪天发飙，当众就说他摸了她屁股？ 季大寒看到，却是眼睛一亮：“学生会的？谁呀？不过这样帅帅的我也喜欢！” 邓温文不由失笑：“你不也是学生会的？不认识？” 两个女生走过，似乎只是路过这里，苏小惠双手插在低腰牛仔裤的兜里，见到季大寒，招了招手：“大寒！” 另一个女生则穿着大衣，腿上却是短裤，走路间时不时露出大腿的肌肤，她也停下脚步，朝季大寒微笑道：“学弟，上课？” “嗨~夏颖学姐，小惠！” 在室友们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季大寒和两个女生谈笑风生。 李云德不由吐槽：“我靠，大寒这个逼装的，还装作不认识，等女生给他打招呼！” 邓温文附和道：“没错，居然在室友面前装逼，是651宿舍公敌了！” “老刘，快点儿追到杜妍儿，让老季不要再充当恋爱专家好不好？听的我都烦死了。” 刘可倒不在乎，继续打着哈欠，“放心，杜妍儿跑不掉的……” 毕竟杜妍儿到三十多岁还是单身狗嘛，刘可心道。 忽然，他却听到杜妍儿的声音传来：“刘可，过来！”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迷迷糊糊中，把这句真心话说出来了，却见两个室友神色暧昧，笑呵呵望着他，而杜妍儿则站在英语教室门口，一脸不满。 刘可走过去，杜妍儿立刻瞪眼：“你到底在干嘛？中午才把ppt给我！” 得，还不是英语作业的事？刘可叹了一口气，道歉的同时，转眼瞟了一眼偷偷看着他俩的室友们，不由好笑，要是他们知道杜妍儿一直是这样凶巴巴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另一边，和季大寒聊天的夏颖学姐道：“明天准备运动会和社团节的场地，记得早点来，大寒，你那边社团的报名情况怎么样？” 季大寒道：“报名情况还不错，大部分社团都提交了申请。不过，有些社团的活动方案还需要再细化一下，特别是关于场地和器材的要求，有些过于笼统，需要进一步沟通确认。” 说这话时，季大寒不由得看向苏小惠，苏小惠自己组建的“幽灵舞社”早早报了名，却还没有拿出具体的活动内容。 苏小惠却有些心不在焉，活动方案嘛，自然已经有腹稿了，但是具体效果她还是没底。她看向了与杜妍儿聊天的刘可。 其实她早就看到刘可，但是总归除了社团节让刘可帮她们舞社搬搬桌椅，她和刘可也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黎娜好心，她才不愿意刘可一直待在她们活动室呢！ 不过，原来刘可和杜妍儿的关系真的还不错？杜妍儿那样的娇娇女，居然在教室门口等他？ “时间晚就算了，里面还有拼错的单词，从哪里抄的，大小写都没改！我中午都没睡觉，忙着改ppt，还要准备presentation！” “得了，别说那么多，等会儿五子棋决胜负！”忍受着杜妍儿说了一大通，刘可忽然打断道。眼见季大寒似乎结束了和两个漂亮女生的寒暄，刘可也不想让室友看到这一幕。 “你……”杜妍儿睁大眼睛，“你还敢来？好啊！” “反正今天是展示课，和上回一样，谁输，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好！”杜妍儿冷笑一声，却一时忘记，她本来是要单方面清算刘可的，而现在却变成了公平决胜。 她刚刚转身，便撞到了穿着牛仔裤走来的苏小惠。微微一愣，苏小惠朝她笑了一笑，杜妍儿与她目光一碰，便下意识移开目光，稍稍蹙眉，以为又是一个来八卦“院花情感生活”的女生，自从那回刘可撞倒她，这种人就更加多了。 接着，她也注意到周围男生悄悄看过来的目光，便不再多留，气冲冲离开。 “真的很漂亮！”苏小惠不但在欣赏杜妍儿的脸，也在注意周围人的反应，见到周围站着的男生都盯着杜妍儿看，她心里拿定了主意 “刘可，过来一下。” 杜妍儿一时错愕，转头一看，苏小惠双手插兜，似乎只是路过，走到刘可面前，稍稍抬了抬下巴，看了刘可一眼。 刘可“哦”了一声，两人便像是很熟悉的朋友一样走到一起。 邓温文拍了拍季大寒的肩膀：“怎么说，这回被偷家了？” 季大寒已经送走了夏颖学姐，他看着刘可和苏小惠走得越来越近，却真有点在意：“没理由呀，老刘也没有加学生会呀？莫非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邓温文恍然，“难怪老刘从不和我们讨论恋爱的事，原来早就有对象了？” “刘可，你可以呀，居然找我妈妈告状？” 苏小惠戴着小红帽，马尾辫盘在帽子里，根本塞不完，阳台上的风一吹，头发就散乱到脸上。 刘可登时道歉：“我承认，对不起，我说漏嘴了，但我不是故意告密的，我哪儿知道你瞒着你妈妈？” “你……”苏小惠咬了咬牙，狭长的睫毛一挑：“下回再和你算账，你先说，你和杜妍儿关系怎么样？” “……好朋友。”换任何一个人，刘可也不会这么回答，让杜妍儿知道，他们俩可能真得绝交了。 可是谁让他头一回跟苏小惠说是“女朋友”了呢？如今也只好死鸭子嘴硬，虽然情知杜妍儿知道要发飙，情知苏小惠问这句话肯定有后续，也还是没法松口。 “好，我说也是！我看你们关系很好嘛！” 苏小惠高兴拍了拍刘可的肩膀：“那你就负责拉杜妍儿加入我们幽灵舞社！” “‘我们’？” 苏小惠指了指自己，“幽灵舞社，我是社长，成员有黎娜，还有你们学院的徐思思和其他一些人。你既然是黎娜手下的小社员，那也勉强算是我们舞社的外围成员，社团节就要开始了，交给你一个任务不可以吗？” “……” 刘可一时无语，倒也接受了苏小惠这种说法，总归和黎娜增强一下黄鹤社的社团凝聚力，也是好事，“杜妍儿不会跳舞吧？” “但她很有人气啊，运动会、社团节的时候，如果她能加入，给我们做个看板娘，肯定能招来很多新社员！” 期中考之后，清空中学秋游，过几天就是运动会、社团节。 刘可忍不住打量起身前的苏小惠来，他实在不明白，不管是身材、面容还是气质，苏小惠都完全不逊色于杜妍儿，虽然某些地方的丰满程度不如杜妍儿，但是胜在身材修长，而且也许是经常跳舞的缘故，看起来非常有弹性。 苏小惠性格又随和，和谁都能说得上话……怎么会需要杜妍儿来当看板娘呢？只是更加偏向于活泼灵动型的。 “你不就很漂亮吗？干嘛还专门招个看板娘？”为了防止被苏小惠当众骂“色狼”，刘可没有问这句话。 想一想，杜妍儿外表倒是传统审美里江南水乡的柔媚姑娘，果然年轻人还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刘可回想了一下，杜妍儿虽然不跳舞，但是每天下午放学都会跑步锻炼，身体素质应该是不错的，加上她不正是没朋友的时候吗？ “好吧，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任务，”苏小惠伸出食指，在刘可面前摇晃，“你是黎娜的人，你的黎老大是我的人，所以你也算我的小弟，算是我们幽灵舞社的外围成员。你就和她说清楚，跳舞可以慢慢练的，不是说入社的时候就要会跳舞，你看娜娜原来就跳的也不怎么样……现在跳的也不怎么样嘛。” 刘可时不时便忍不住低头，瞅一眼苏小惠低腰牛仔裤上露出肚脐的纤腰，阳光之下，苏小惠身上唯一露出来的这一抹雪白，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反正刚才正巧与杜妍儿约了“五子棋决胜负”，只要赢下杜妍儿不就好了吗？ “好，我答应，做成之后，你答应我一件事。？” 第39章社长任务 “你说什么？你这个无耻的大色狼，居然还敢提什么条件？” 说到“大色狼”三个字，苏小惠压低了声音，眼神却更加凌厉，似乎希望用这种方式吓到眼前的大色狼。 “如果是帮小惠同学的人情，那自然不要回报。但既然是苏社长的任务……那社长总得有些任务奖励吧？” 苏小惠眯眼瞪着刘可，如果眼神能杀人，刘可已经倒下不知多少次了。可是刘可摆出一副无赖模样，不管她怎样用眼神威胁，刘可也无动于衷。 半晌，苏小惠闷闷道：“我请你吃饭？” 刘可摇摇头，“不用破费。” “那你想要什么……你！”苏小惠敏锐捕捉到他的眼神，苏小惠顿时警觉，先是小嘴嘟起，眉头微皱，随即身体一颤，脸色通红，连续退后了两步。 原来说话间，刘可忍不住多看往下瞄了几眼，本来是忍不住看苏小惠露出来的肚脐，苏小惠看到刘可目光的方向，却想：……他是不是在看的是自己的屁股？他在暗示什么？！ 顿时，那天在活动室的惊吓、羞耻还有屁股上的怪异感觉重新涌上心头，她感觉刘可似乎已经重新摸到她身上来，苏小惠双手挡在身后，大声叫道：“你有没有这么变态？！” “……？” 刘可愣了一愣，一时不理解苏小惠的话。可是苏小惠吼这一嗓子，却让踩着高跟鞋，正要进入教室的施敏驻足，冷眼看了他们一会儿，见他们相隔几步距离，又没有后续动作，这才继续向教室走。 周围本来就观察着他们的几人，都更加感兴趣了。 杜妍儿已经忘记了那天在活动室曾有匆匆一瞥的苏小惠，只把她当成一个陌生的漂亮女生，见到刘可和漂亮女生聊天，她本来已经万分怀疑：刘可怎么会认识那么好看的女生呢？他明明比自己还不爱说话，长得又一般，没有理由的呀？ 苏小惠叫这一声，杜妍儿更是浮想联翩，果然刘可是通过别的手段威胁女生的吧，不然为什么那女生已经骂了刘可，却还不甩脸而去？ 刘可的几个室友，听到苏小惠这一声叫喊，更是哄然大笑，连忙捂着嘴先到英语教室去，经过刘可时不忘拍一拍刘可的肩膀。唯独季大寒到底八卦心重，经过时忍不住问了句：“刘可，你怎么人家了？” 刘可摊手：“我什么都没说呀。” 季大寒笑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听到这话，苏小惠身体一颤，怒声道：“你别管！刘可，跟我来！” 看到苏小惠脸红到了耳根，满脸羞意，季大寒一时居然有些嫉妒起刘可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苏小惠这副模样呢。 苏小惠一路走到教学楼的阳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眼前的一片银杏树发呆。 “社长别多想，我可没说要你做我女朋友什么的。” 苏小惠咬咬牙，“那你说，什么条件？” “我想追娜娜，请社长给我创造条件，比如说，让我经常能去活动室去。” 苏小惠张了张嘴，随即轻哼一声，冷笑道：“你不是说，杜妍儿是你的女朋友吗？” 刘可早知有此一问，赔笑道：“对不起，社长大人我错了，我一定帮你们招来更多优质人才！” 苏小惠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纠结半天，觉得还是先让舞社招到人比较重要，否则舞社马上就要倒闭了。要清算这只大色狼，随时都可以清算。反正黎娜是她的好朋友，吹点儿枕头风还不容易么？ “怎么样，社长大人？”刘可恳求道。他提的条件很宽泛，这样苏小惠应该比较容易接受。 “好吧，我答应你。”反正刘可提的条件很宽泛，他后面要我做什么还得再求我呢。 “好，一言为定！” 刘可得到承诺，也不多言，生怕苏小惠再提起什么事情，总归他和苏小惠这事儿就没法认真聊，一聊下去肯定只有他挨骂的份。 他即刻去往教室，施敏老师已经在讲台上站了一会儿了。 见到刘可进来，施敏招了招手：“刘可，presentation顺序准备好了吗？” 刘可点了点头，却见施老师仍然在招手，只好走过去。 施敏道：“刘可，你怎么人家了？” 怎么和老季问的一模一样呢？刘可连忙摇头，装作无辜苦笑：“没有，女孩子闹脾气呢。”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受女孩子欢迎的呢？我可没见几个女生当面叫变态叫那么大声。”施敏讽道。 施敏到底不认识苏小惠，不知道他们究竟是男女朋友还是别的什么，只是标准化的警告了刘可几句，刘可灰溜溜坐到座位上，准备今天的presentation发言顺序。 “搞得像他有很多朋友似的……”见到刘可进来，杜妍儿微微嘟嘴。 杜妍儿时不时瞅着愁眉苦脸，被施老师“重用”的刘可，总觉得上大学之后，自己这位高中同桌好像变厉害了一些。 虽然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杜妍儿眼里，最大的变化是，刘可在学校不是以前那个透明人了。 比如说，当了英语课代表，每次上英语课都很有存在感，收作业时还能和女同学闲聊几句；比如说，放学时，偶尔会见到他和一个长腿女生走在一起；再比如，今天课前，居然又有一个漂亮女生主动来找刘可。 刘可这个家伙，居然能和这么好看的女孩子玩到一起去了？他是怎么认识那么好看的女生的？是他班上的吗？又是怎么玩到一块儿去的呢？ 这并不是说，杜妍儿对刘可本人有什么想法。而是说，之前同样不爱说话、没什么朋友，可谓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为什么不到半年时间，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还和高中时一样和自己下五子棋，甚至水平还变菜了……怎么就忽然有了几个能聊得上的朋友了呢？而我却还在原地踏步，还是老样子，过段时间，自己岂不要成唯一一个没有朋友的人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杜妍儿就有些愤愤。如果见不到也就罢了，偏偏他们又是同一个学院同一个专业，说不定哪节课刘可就牵着一个女生的手坐到她前面了呢，那刘可得多得意？那怎么行！ 刘可一进入教室，杜妍儿也顾不得准备presentation，就旁敲侧击打听起来：“刚才和你说话的是谁？” 刘可微微一愣，想了想杜妍儿应该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也正是介绍的时机，“你不记得啦？就是那天在活动室，那个看恐怖杂志的女生，叫苏小惠的。” 杜妍儿恍然，“就是你摸了人家屁……唔……” 杜妍儿脸色一红，给了刘可一记重拳，“捂我嘴巴干嘛！” 刘可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人发现他们的举动，压低声音道：“那次还不是你不讲义气，自己溜了，我可是为了你不被发现才主动出去的，你还好意思说。” 杜妍儿也理直气壮：“怎么，是我要你摸……得罪她的吗？而且你既然得罪了她，怎么又成朋友啦？” “我有人格魅力嘛，不然怎么能让美丽的杜妍儿都成为我的朋友呢？” 杜妍儿虽然社交不在行，却也机敏，听出来刘可是在嘲讽，强自道：“我怎么啦？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还不是整天和几个室友在一块儿。” 刘可想到苏小惠的“任务”，又补充道：“不过，也是苏小惠这位同学心地善良，人很好，很快原谅我了嘛……” 杜妍儿酸溜溜道：“呵，看来刘可同学是对苏小惠同学感兴趣了呀？我看人家也很喜欢你嘛，当面骂你变态！” “她刚刚还夸你呢，问我，‘和你说话的那个女生怎么这~么好看，是校花吗？’” “呵——”杜妍儿是从小被夸到大的，对于自己外貌这一点倒是很有信心，听到赞美也不喜不忧。 刘可心里暗想，杜妍儿确实是个木头，这样的话都不会接上？他只好转移话题，换个方式：“杜妍儿，运动会社团节快到了，你有参加什么活动吗？” “四百米、八百米。” “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 刘可挠挠头，才想起来这家伙高中时还是个跑步大师，每天放学了都要去操场跑步的，而他自己却什么运动会的项目都没有参加，真是让人惭愧。 刘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时候刚刚上大学，他的身体还是挺苗条的，但是高二高三也没怎么运动，完全是累瘦的，以后也许可以和杜妍儿一起去跑步锻炼一下。 “那你有什么社团想加入的吗？” “没有。” “大学四年如果不加入一两个社团，可能会很无聊哦。” “哦？”听到这话，杜妍儿还是很在意的，她可不希望大学还像高中一样四年都是一个人吃饭学习。 “比如唱歌跳舞之类的？” “唱歌？不行不行，我太菜了！”杜妍儿光是做英语课的presentation，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就别说是唱歌了，光是想到自己上台在观众面前唱歌的场面，就已经脸色发红、心跳加速。 这下糟糕，连擅长的唱歌都不敢，跳舞不是更加怕了？刘可答应苏小惠时，一时间想着黎娜，却忽略了杜妍儿社恐的毛病，这下可怎么办呢？ 等杜妍儿做完presentation，刘可已经摆好了格子本在桌上， 开始下五子棋，没想到五子棋刘可也下不过杜妍儿，毕竟刘可已经很多年没和人下五子棋了，杜妍儿几个月前还经常和刘可切磋棋艺，如今正当盛年，棋艺甚佳，四盘之后已经是三比一。 第五盘下了十几步，刘可发现一个“双三”的机会，画了半个圈，却发现杜妍儿有一步“三加四”的棋，他犹豫了一下，见杜妍儿趴在桌上面无表情，脸颊肉嘟嘟挤在一起，他稍稍抬笔，杜妍儿便立刻拍了一下他的笔，“不准悔棋！” “还没下呢！” “那也不行，落子无悔！”杜妍儿凶巴巴道。 刘可只好画完那个圈，杜妍儿立刻喜笑颜开，笑眯眯将自己的三角形画上。 七盘四胜，只用五局就决出了胜负。 没办法，刘可只好答应再给杜妍儿做一件事情，杜妍儿却说这次的要求暂时还没想好。 刘可心想，下五子棋怕也没机会了，该怎么完成苏小惠的任务呢？ 下课后，苏小惠居然又站在他们教室门口。在杜妍儿怀疑的目光中，刘可再次和苏小惠并肩而行。 待离开杜妍儿，苏小惠立刻道：“怎么样，她答应了吗？看起来是没答应呀？都像是不认识我。” 刘可倒也镇定，摇头道：“别急嘛，社团节不是后天才开始吗，等运动会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给她跑步比赛加油，先让她认识你一下……” “好吧。”苏小惠倒也不着急，她来找刘可是另外一件事：“你等下要去给黎娜补高数吗？今天暂时停止！黎娜有事。” “哦……”刘可眨了眨眼，用期待的眼光看着苏小惠，苏社长可是答应他要给他俩“创造条件”的。 苏小惠接着道：“她要参加我们幽灵舞社的会议，你作为舞社外围成员代表，也列席吧。” “舞社？会议？”刘可顿时眼睛一亮，不是说舞社都是女生吗？苏社长这个“创造条件”也太慷慨了吧？ “别误会，就算让你列席，也只是外围成员哦，男生是不能入社的。”苏小惠认真道。 纯洁性很重要，如果让男生加入，那么舞社不是变成男女恋爱的场所了吗？苏小惠才不允许发生这种事。就算刘可要和黎娜发生点什么，那也只能在社团之外。而且……嘿嘿，黎娜愿不愿意，还不是本社长一句话的事？ 至于她今天叫刘可去，除了先给刘可一点儿甜头，主要是为了让刘可去帮忙搬东西、做些体力活。 让这个大色狼做一段时间苦工，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第40章舞社大会 见刘可和苏小惠走进了活动室，杜妍儿嘟起嘴，哼了一声，“关系真好！” 越是如此，她越是好奇，刘可到底怎么搞定苏小惠的？ 可是她后面还有一节课，只好暂时按捺住好奇心，去上她最讨厌的一门课。 这门课名为“创新创业指导”。杜妍儿的父亲创建并执掌杜氏集团，杜妍儿虽然没有多少将杜氏集团再进一步发扬光大的理想，但也想尝试一下自己创业是什么感觉，得到爸妈几句夸奖也是好的。 可是，真上了这堂课，第一节课她就已经后悔了。虽然名为“指导”，但是老师几乎隔一堂课就要来一次课堂讨论。比如上一周写了创业计划书，这周要当众念出来，还要给每个人的创业计划提出意见，这对于社恐的杜妍儿来说，完全是一场煎熬。 更糟糕的是，这节课之时，老师布置了更加可怕的作业：自由分组，尝试创新创业实践。 听到这个作业要求，杜妍儿几乎是眼前一黑，几乎立刻想要退课。她在班上几乎一个人也不认识，该找谁去组队呢？ 班上的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却开始前后左右热烈讨论起来。 杜妍儿感到自己如坐针毡。 每到做小组作业分组，是杜妍儿最担心的时候。如果是老师强制分组，那也就罢了，无非是忍受和陌生人相处、沉默是金的煎熬。可是自由分组，那可就坏了，她很难找到可以组队的人。 杜妍儿不由垂下头，想着像苏小惠那样的人，大大咧咧，肯定不缺朋友，大手一挥，就能唤来三五好友，立刻组队；像前排那两个女生，娇娇柔柔，坐在那儿，自然也就和人来找她结伴；只有刘可那种家伙，大概和自己一样找不到伴，也许会来找自己组队。 可是刘可也没有选这节课。 杜妍儿回想起高中的时候，她经常和同桌组队。可到了大学，座位都是自己随便坐，她就几乎都是一个人坐了。刘可英语课主动来找她一起坐，虽然面上冷冰冰，其实她还有几分期待。 为什么我就没有伙伴呢？ 她不由看向后面隔着好几排的室友董文艺，可是董文艺正在和其他两个女生热切讨论着，根本没看到她。 也许根本没想到过我？人家都是成群结队，怎么会要自己一个不熟的人…… 她也听得到周围传来的一些声音：“还差两个人，找谁？” “走，问问她们去！” 声音逐渐消失，杜妍儿不禁握紧了拳，想道：自己是不是该去主动找她们试试看？ 可是她刚刚站起身，便见到刚才说话的女生，已经走到另一桌前，开始闲聊。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另一边的声音：“还差一个人，要不问一下杜妍儿？” “她那么受男生欢迎，肯定早就跟人约好啦。” 杜妍儿一时有些激动，虽然没有转头去看，却能分辨出是董文艺在和两个女生说话。她正想上前加入，忽然听到另一个细小的声音说道：“不要吧，杜妍儿太漂亮了，她一加入，我们……简直要自惭形秽死。” “对啊，到时候那两个男生注意力全放到她身上，我可受不了。” 杜妍儿感觉眼眶一酸，停下脚步，重新回到座位上。 是谁都好，就算是刘可也行啊，能不能让他转来上这门课？他还欠自己一件事要做呢。 想到这里，杜妍儿感觉到自己脸颊微微发热，她本来是无意识有些低头，干脆趴在桌子上，长发在课桌上披散开，身体却越发蜷缩得紧。 要不，就装作生病，不上这门课了吧，反正这也只是选修课，大不了不要这个学分了…… 想到这里，杜妍儿感觉身体浑身都不太舒服。 “杜妍儿，你不舒服吗？” “嗯？有点……嗯……怎么了？” 杜妍儿感觉到自己脸颊在发热，只好这样装不舒服，她抬起头，眼睛顿时对上了眼前一个陌生男生，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衬衣，一头利落的短发，微微翘起，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笑起来倒是颇为阳光，此时和杜妍儿说话，脸颊却不由有点紧张的泛红。 她慌忙移开眼睛，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努力表现出专心整理头发的样子。 “杜妍儿你好，我叫陶君远，你组队了吗？我们想找你一起组队，可以吗？”陶君远说话有些磕磕绊绊，啰里啰嗦。 杜妍儿慢慢抬起头，神色淡漠，上下瞧了陶君远一眼，似乎在审视，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又看了看他身后陌生的男生女生，轻轻点头，“也可以。” 共工楼一楼，幽灵舞社活动室。 社团节即将来临，幽灵舞社的成员难得聚集到一起，狭小的活动室一时拥挤，苏小惠站在靠窗的位置，面对坐在桌边的社员。 苏小惠仍穿着低腰牛仔裤，此时正右手高举，愤愤道：“你们不觉得羞耻吗？我们舞社成立了已经快两个月，居然招不到一个新成员！这回我们社团一定要招到更多人！” “小惠说得真好！”副社长徐思思打了个哈欠。 说完，苏小惠又指着刚进门的刘可：“刘可，你也来帮忙！” “我和你们社团有什么关系？”刘可刚刚从门外搬进来一个纸箱，恼怒想道。 来之前，他本来是很期待这种事情的，作为唯一一个男生，挤在一群女生中间，周围香气围绕，莺歌燕语……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确实如此，而且跳舞的女生，别的不说，身材确实都不错，虽然皮肤不一定都那么白皙，但是胜在统一的水蛇腰，大腿结实有肉，比起课上看到的那些小只小只的白幼瘦萝莉，是不同的画风。 可是，明明自己是来帮忙的，却是唯一在忙碌的一个，苏小惠把所有搬东西的任务都交给了他，他在门里门外进进出出，而她们只是坐着闲聊，美其名曰“开会”。 这也就罢了，看在黎娜的面子上，看在苏小惠答应的条件上，帮一帮这几个女生也无所谓…… 可是让刘可伤心又震撼的是，这几个女生的态度。如果说，她们只是不搭理自己，也就算了，毕竟他是全女性社团中唯一一个男生嘛，得到女生认可，总得要一个过程，只要多混混脸熟就好了。 可是她们的态度完全超出刘可的预料，和她们打招呼，回应一个比一个可怕。 那个叫白薇意的，头发做成一缕一缕的妖娆卷发，喷着两米外都能嗅得到的香水，刘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她搭了一句话，问她平常跳什么舞蹈，白薇意却只是瞅了一眼他，便微微偏头，不但不说话，连看也不看他。 这种无视的态度，让刘可很是受伤，但是这倒也不算什么，刘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最让他讨厌的，是那个叫姜淑曼的，见到他时倒是面色平和，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面带好奇望着他，刘可以为是个好说话的，还没来得及高兴，刚刚说出自己的名字，结果姜淑曼第一句话就是：“你好，小女生！” 听到这话，不但黎娜“噗嗤”一声笑出来，连始终面无表情的白薇意都忍不住抿嘴轻笑。 刘可笑容顿时僵住，一时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女生，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又不好对女生发火，可是转身就走，更像是怕了她。 他一时僵直在原地，倒是名为徐思思的“副社长”，倒是笑眯眯的，帮他开解了一句：“别生气，淑曼是夸你长得帅，又嫉妒你皮肤白！” 刘可含糊应了一句，只当没听到，他真没想到，去搬东西都像是一种解脱。 他本来以为这事就姑且算完了，没想到徐思思等他离开，居然又咯咯笑起来，大声说了一句：“太可爱了，社长你从哪里找来的！让他也入社吧！” 虽然说徐思思似乎很体贴的等他离开才说，但是声音那么大，刘可听得分明。听到的一瞬间，他顿时脸色通红，尴尬得想立刻逃走。 也不是没见过这类女生，也不是没有人夸过他可爱……可是叶名怡那种大姐姐夸可爱，和同龄人夸可爱是一回事吗？叶名怡夸也就夸了，甚至他还能装嫩，叫几声姐姐，刘可发现，这种方式其实很能博得这种大姐姐好感。 可是同龄女生夸是什么意思呢？分明是把他当小一辈的点评！ 刘可就是再脸皮厚，也没法接受这种羞辱的感觉，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咬着牙开完这场会，强撑着不露怯，总不能在黎娜面前就这么跑了吧？ 他算是明白了，他到了不该来的地方，这可不是他这种段位的玩家能驾驭得了的。本来他看苏小惠也算很容易相处的女生了，脾气随和，虽然对他态度不好，也算是情有可原，实际上也每天让他来活动室和黎娜补高数。 有这样的社长，社员不也应该是一群清纯可爱、有着舞蹈梦想，又或者是有一点点虚荣心，想通过舞蹈出名的女生吗？ 可是到场一看，这些漂亮女生个个都古灵精怪，各有各的脾气，唯独一个共同点是，胆子大得厉害，抱起团来更是肆无忌惮，一唱一和。包括黎娜，看到自己出丑，也只是朝他眨眨眼，然后就抱着徐思思直笑，居然完全不帮他解围！ 相比之下，作为社长的苏小惠，一直在说招募社员和社团节的事情，倒真真是一个老实人了。 刘可想起进门之前他心中的无数幻想，简直是笑话！还是早点逃脱这三个可怕的人吧！ 没错，幽灵舞社参加会议的成员，加上苏小惠和黎娜，总共只有徐思思、白薇意、姜淑曼三人。 虽然登记在册的社团人数是十五人，不过其他那些是苏小惠人脉扩展之下，拉过来勉强凑数的。因为在清空大学新组建社团，最少需要十五个人。但是其他那些人除了在登记表上签名，幽灵舞社的活动是一概不参加的。 所以苏小惠叫刘可来开会，也不全是为了搬东西，毕竟五个人的东西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同样重要的一点是，让人看起来多一点……至少苏社长这段时间天天泡活动室，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嘛，至少招来了一个苦工。 “刘可，你那是什么态度，你不是黎娜的手下吗？那就是我们幽灵舞社的外围成员！”苏小惠对于社员之间的龃龉，刘可的羞赧，倒是视而不见，一心想着招募新社员的事情。 刘可将一具四角支架帐篷搬进活动室，“你上回还说幽灵舞社不招男生呢……” “外围成员，懂不懂？你当然不能入社，不然岂不是狼入羊……狼入狮群？” 总算说对了一句，刘可想，他一个人来这里，确实是狼入狮群。 白薇意忽然道：“好了，小惠，别闲扯了，既然要开会，就好好说吧，社团节的活动该怎么办，怎么吸引新成员，你有没有一个初步想法？” 苏小惠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将手中一张空白的报名表摊在桌上，又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传到社员们面前。 “咳咳，”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各位舞林高手，现在我先说一下我的大致计划！” 活动室里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几个女生都保持着明显强忍笑意的表情，让刘可居然有一点同情起苏小惠来。 苏小惠自己心里更是打鼓，这些社员呀，除了黎娜，要说跳舞还是蛮积极的，但别的事就不能指望了。今年的招新，惨淡得像她近期钱包里的余额一样。 “我知道，上回‘百团大战’，成绩惨淡，本人难辞其咎。” 苏小惠叹了口气，然后猛地提高音量，“但！是！社团节就要到了！我们不能让那些未来的新成员们，失去这个加入幽灵舞社的宝贵机会！” “所以，首先，我们要在社团节的舞台上，表演我们最擅长的舞蹈。” “想想看，大舞台上，灯光璀璨，音乐激昂，我们穿着精心设计的服装，跳着最好看的舞蹈，我们被灯光照得闪闪发光……” 苏小惠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然后，台下掌声雷动，鲜花漫天飞舞，精神震颤，男生晕厥，女人报名……” 活动室里一时鸦雀无声，徐思思、姜淑曼等人相互对视，一时居然有些激动。 苏小惠松了口气，刚要继续说话，却见白薇意将计划书往桌上一摊，说道：“坦白说，我觉得小惠的计划没有多少实践价值，招不到什么新人。” 正埋头整理物资箱的刘可，听到这话，一时扬眉，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白薇意依然神色冷静，面无表情。 他暗暗激动，终于有些期待起来。 第41章不知不愠 “坦白说，我觉得小惠的计划没有多少实践价值，招不到什么新人。” 听到这句话，苏小惠很是受伤，“我还没说完，除了表演，后面还有……” 白薇意食指点着苏小惠的计划书，一点一点道：“宣传、海报、小游戏，都可以，但都是常规的手段，不管哪个社团都会做的，我们有什么特殊的优势吗？怎么和其他舞蹈社竞争呢？” “社团联谊，当然可以，但是其他舞社的人会因此来加入我们吗？” “男生倒是会屁颠屁颠跟着来，让他们凑个热闹、聚个人气还可以，可是这也不是我们社团想要的吧？”说到这里，白薇意稍稍斜眼，看了刘可一眼，“还有招募杜妍儿，交给他？我也很怀疑成功率……” “呵……”刘可轻哼了一声，心道：这大概是苏小惠计划里最成功的一部分呢！ 听到自己酝酿了两星期的方案被一一否定，苏小惠当场石化在原地，“那该怎么办？” 其实情况比她和社员们说的还要糟糕，因为社团其他人是凑数的，实际活动的只有五个人，按照社团联合会的管理规定，这样的社团是要解散的，如果这个学期再招不到人，下学期的评估一定很难通过。 白薇意摇头，倒是很干脆：“不知道！”她是学理科的，一贯没有这方面的头脑。 白薇意不由看向属于经济管理学院的黎娜，黎娜却正低头和姜淑曼玩打手心的游戏，她不禁叹了口气，看来她们俩是指望不上。 徐思思道：“一个糟糕……一个普通的计划，也好过没计划，总归要试试看！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 刘可站在门口，看着活动室里一阵沉默，不由轻笑起来。他也算看明白了，除开苏小惠是真心打算办好社团活动的，白薇意算是稍微有点在意，其他人都是无可无不可，过来玩的。比如说娜娜天天泡活动室，其实根本没有去练舞嘛，完全把活动室当休息室。 虽然只是轻笑一声，让苏小惠找到了话头，“刘可，你笑什么？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刘可连忙摇头，转头去看书柜上的漫画：“没想法，你们这些大会员都没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 说完这话，活动室里又是一阵沉默，忽然刘可一个激灵，背后一阵香气传来，居然是姜淑曼不知何时走过来，手指戳在他的腰上，“哟，小女生生气啦？” 他顿时站直，转过身来，正对上姜淑曼那双面带调笑之意的俏脸。 姜淑曼在幽灵舞社一众纤细女生里，算是身材比较丰满的，长长的马尾辫甩在肩后。她靠得很近，挡住了刘可的去路，带着一脸笑容，“别生气嘛小女生，你要是想入社，求求我们不就好了。” 周围传来一阵嬉笑，刘可刚刚冷静下来的脸，顿时又红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种女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已经靠着墙壁，嘴巴抖了半天。 “求你们？我看还是你们求我吧！” 刘可勉强挤出一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尽管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退去。 姜淑曼听了，微微一愣，随即笑得更灿烂了。 她和徐思思对视一眼，随即往前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道：“哟，还挺有脾气的嘛。小女生，我倒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让我们求你？” 姜淑曼几乎是脸贴着脸了，刘可脸色通红，心里万分尴尬，他才知道和女生贴这么近也会有难受的时候。 “行了，别说话，听他说！”好脾气的苏小惠终于是把桌子一拍，怒声道。社团生死攸关之时，她可不喜欢这种玩笑话。 徐思思也忍不住摇头，走上前拉开姜淑曼：“淑曼，别欺负他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刘可顿时炸了，“凭你们几个，怕是一个人招不到！” 比起姜淑曼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是徐思思这种看上去好心的“怜悯”的侮辱性更强。 黎娜起身，拉着刘可坐到桌边，忍着笑意道：“小……呵呵……小可可，别生气了，她没有恶意，就是看你长得很好看。你就说说看呗。” 姜淑曼眨了眨眼，看着刘可的脸，对他的反应颇有兴趣，轻轻笑了笑：“对啊，别生气了小可可，你都是我们社团第一个和我们坐着的男生了诶。” 刘可瞪了一眼黎娜，他也没想到，娜娜和他两个人，或者加上苏小惠三个人的时候，看上去都只是一个正常的元气少女，不料到了这社团大会，和姜淑曼一挨着，倒是起了化学反应，成了一个疯丫头。 刘可咬咬牙，心想若是现在就此离开，要让这几个女生笑死。 他只好忍耐着尴尬，坐在黎娜旁边，一声不吭，继续听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苏小惠无奈叹气：“你们几个啊，倒是出点主意啊，别都是我和小白两个人在说。” 黎娜道：“要我说，为了让来登记报名的人多一些，首先得把社团20块钱的入社费取消掉。” 苏小惠道：“可是这样人一多，社团就运作不下去了，社团的活动经费很难申请。” 刘可笑了一声，才5个人就想着人很多的事情了？ 姜淑曼道：“依我看，不如你们几个分别把对你们有意思的男生都邀请来，倒是不就有人气了吗？” “那种人，就算不邀请也会主动来的吧？可是又不能转化为新社员。” 刘可听他们闲聊，却愈发感觉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一句话也插不上。他是怎么来到这种地方的呢？想想来之前真是在做梦，居然想象幽灵舞社是一群单纯女生。 他似乎回到了原本历史上他上大学的那种感觉，不管在哪里都是透明人，不但没有人理会，甚至也没有人嘲笑。不，也不是没有人理他，可是像姜淑曼、徐思思这样的女生，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也许是反应太过无趣，所以很快就被她们忽视了吧。 也许应该主动加入她们才对。刘可听她们的讨论，知道她们确实没有多少营销头脑，这么漂亮的五个女孩子，居然找不到社员？可是他该怎么开口呢？一开口又要被姜淑曼嘲笑…… 他就是应付不来这种陌生人，才度过了无趣的十五年啊…… “历史有她自己的规律，不会轻易改变的哦！”依琳娜的话语回响在刘可脑海里，果真如此吗？做一个哑巴，一个透明人才是宿命所在。 可是……实在是不甘心啊！明明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我就不能说点儿什么呢？娜娜也在一边看我笑话…… 刘可的脑袋越垂越低，开始翻看自己的手机。这个年代他用的还不是智能手机，其实没什么内容可看，只不过是一种逃避方法而已。 刘可打开邮箱，看到有陌生人发给他邮件，希望他晚上去商谈交易设计稿的事情。刘可一时觉得无趣，他还是买点儿加密货币算了，他哪里是那种能做生意的人？ 他正要回邮件，却感觉到自己放在膝盖处的右手上，覆盖了一块绵软温暖的东西。 刘可低头一看，居然是黎娜的左手。 黎娜仍然笑吟吟看着他。刘可缓缓移开了脸，一想到刚才黎娜和姜淑曼一起笑话他，他就有些难过。 你明明应该是我的朋友才对，明明是我的老同桌，为什么要和别人一起来戏弄我呢？只是觉得好玩吗？ 即使钻了历史的漏子，靠幸运骗来一些钱，甚至是骗来英雄救美……可是他们始终不是一种人吧？也许只有像杜妍儿那种自闭不说话的，才是他应该去追的女孩子，也许他就应该每天和杜妍儿一起趴在课桌上下五子棋！这其实是很多人都羡慕的生活吧？ 刘可越想越无趣，可是黎娜却将他的右手摊开，在他的手心里写字：“生气了？” 一个问号，在刘可手里画了好多遍。 刘可也不回答，黎娜再次轻轻捏住刘可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紧紧按住，重新在他手心写道：“别生气了。” 刘可一时不解，可是手上的柔软温暖，是最真实的感觉，虽然黎娜脸上仍然带着同样的笑容，刘可却觉得她的笑容没有那么让他不舒服了。 他干脆把她的手抓在手里，十指相扣，紧紧抓住，以作回应。 黎娜轻呼了一口气，好在苏小惠正和白薇意激烈讨论着，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桌下的小动作。 白薇意冷声道：“上回‘百团大战’我们表演的人气也不差，结果都没有人来入社，是怎么回事？叫些没用的人来捧场，一点用也没有。” “那难道冷冷清清才对咯？总要先把人聚起来，再论怎么招人吧！娜娜，你说呢？！” “我说……我说这种人气其实不作数的，本来就是社团节的公共舞台，只要时间选的好，总有人来看的。” 桌下，黎娜的手指被刘可紧紧扣住，她脸上慢慢浮现一团红晕，却呆呆望着问话的苏小惠，小小的红唇轻轻张开，轻轻喘着气，完全不敢看桌下。 看到娜娜这副有些呆萌的表情，刘可不由得有些愣住。也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隔阂？她不也和自己一样会脸红吗？调皮捣蛋爱玩闹，他不也是这样的性格吗？不然怎么会在路上朝甘诗琴扔咖啡杯呢？ 我们其实没有什么矛盾，不是吗？就连姜淑曼、徐思思，我和她们又有什么矛盾呢？她们嘲笑自己……可是如果易地而处，我也会嘲笑的吧？ 只是得意忘形、无心之失。她们可能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刘可紧紧握住黎娜的手，左手却举上桌子：“你们究竟是想要名册上的社员更多，还是实际上来参加舞社活动的人稍多一点？” 苏小惠挑眉：“都想要呢？” 刘可眼珠微转，发现没有人表示异议，只有黎娜的脸愈发红了，指甲轻轻恰在他的手上。 他接着说道：“都想要，不太可能。毕竟我们学校已经有清空大学舞蹈联合会、十三月舞蹈社两个大的舞蹈社，此外还有专业的拉丁舞、交谊舞、街舞协会，包括几个音乐社、动漫社，也会有跳舞的节目。人家会想：反正是业余玩一玩，为什么不去动漫社呢？” 白薇意道：“可是我们跳的是爵士舞、还有韩国的女团舞这种类型的，学校里的舞社都是……” “我知道，学校里还没有你们这种类型的舞社嘛，但那是你们自己觉得的。” 终于有机会怼一句这个不说话的白薇意，刘可连忙道：“就像有的人腿长，有的人胸大，各有各的风情美丽，但别人比较起来，还不是统一评比谁比较漂亮，选一个人追，除非某人有什么特殊标准，非要a或者e罩杯……不然那些特点有什么用？” 听到这个比喻，白薇意皱起眉，姜淑曼倒是笑起来，问道：“那你喜欢a还是e？” 刘可实在是有些害怕姜淑曼的直白，他姑且看了一下，大致上白薇意是a，姜淑曼是e？他也只好强忍着尴尬，一句话不说。 好在苏小惠站起来，拍手道，“没错，你说得对！就像学校对面的肯德基和螺蛳粉一样，我每次去的时候，都是在这两种东西里面纠结，但是他们肯定不觉得自己一个赛道的食物！” 白薇意微微偏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她不由看了一眼刘可，这个看上去就很轻浮的男生，居然也还有点用处？ 刘可点了点头，感谢自己还记得一点儿经济学高年级的知识，没有全部还给老师。 “再说，现有的社员，确实都比较漂亮，所以说……” 姜淑曼噗嗤一笑：“哎呀，你是在表白吗？” “好可爱！”徐思思也笑起来。 就连黎娜，虽然手被刘可紧紧抓住，也单手趴在桌上，朝他微笑。 虽然同样是这几个女生笑吟吟说着玩笑话，刘可握着黎娜的手，却觉得没有那么可怕了。其实她们也没有那么大恶意不是吗？只是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笑着摇摇头，正待说话，却听白薇意冷声道：“行了，你们烦不烦，听他说完！” 第42章卖方市场 苏小惠是老好人类型的，黎娜则确实有点儿想看看刘可受到这些调戏时的反应，只有白薇意还算镇得住场面。姜淑曼和徐思思讨了个没趣，扁扁嘴，倒也知道白薇意的脾气，没与她争吵。 看到几个女生齐刷刷看向自己，刘可却是愈发不自在了，他松开了黎娜的手，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表演的人气还可以，为什么招不到人？如果聚光灯下人家注视到的总是最耀眼的那几个，其他人该如何自处呢？因为你们这几个社员都很漂亮，所以一般的女生很难加入。” 白薇意和苏小惠若有所思，姜淑曼道：“那总不能让我们化妆往丑了化吧？” 刘可目光一转，微笑道：“那是你们不会把人气转换成社员。我猜，来看的男生比较多？” 白薇意冷笑：“没有，女生甚至比男生多！” 这倒有些出乎刘可意料，不过细想一下，那些韩国女团也有许多女粉，倒也不稀罕。 “也就是说你们观众很多，却没有想入社的？” “也不是没有报名的，可是报了名之后就没消息了……” 刘可若有所思：“那问题就出在你们的后续服务上了。” “后续服务？”白薇意皱眉，“我们是舞蹈社，除了跳舞，还提供什么服务？” “你们得给她们一个留下来的理由，进了舞蹈社如果只是找个地方来练舞，为什么不去找那两个大舞蹈社呢？她们的训练条件应该更好，教练也更好吧？” 苏小惠摊手：“那我们能给她们什么？除了练舞，难道每天发鸡腿？” “不要总想着用钱嘛。当然，钱也是很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让她们有归属感。你想想游戏里那些公会，难道是靠发钱招揽人的吗？为什么人家乐此不疲，无私奉献？” 姜淑曼一拍手：“比如说舞蹈社交俱乐部，让女生可以借此认识很多帅哥！” 徐思思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比如说可以搞点派对之类的。” 苏小惠顿时蹙眉：“不行，我们舞社才不搞这个，要恋爱去别的地方恋爱去！还有什么别的？” “我认为不拘主题，什么都可以。重要的是你们要有一个宗旨，和舞联、十三月她们区分开，有独家吸引力。” “嗯……幽灵和其他灵异事件探索？”苏小惠转向几个社员，认真问道。 刘可道：“如果你能把这个和跳舞联系上，自然也可以。” 苏小惠一时兴奋：“是吗？我一开始起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想的！那你说……” “小惠！”白薇意打断道，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苏小惠扁扁嘴，“好吧，那我们再想一想……” 刘可见她们又讨论起来，自觉今天的表现还不错，虽然受到了姜淑曼的羞辱，总算也靠智慧找回了场子。（刘可是怎么也不会承认他被同龄女生“调戏”了的） 他站起身，便要告辞，打算去和叶名怡商量一下晚上的内衣制造的谈判。姜淑曼懒洋洋靠在椅子上，忽然道：“刘可，你有什么建议？” 听到姜淑曼叫他的名字，他实在有些想绕道走，只好答道：“我建议，招不到人就走精英路线，人数少一点，干脆提高一下选拔的门槛，每年能保持二十个人，就像韩国女团一样经营，不也可以吗？” “二十人？”苏小惠却是眼前一亮，二十人还算人数少吗？就算加上来凑数的同学，现在也还没有二十人呢！ 苏小惠迫不及待问道：“那么，二十人又该怎么招呢？” “要出名和招人是不一样的人气。如果只是想出名，无非是抓眼球。比如让一些有名的人来参加你们的活动，像杜妍儿就比较有名，肯定有很多人来看校花的……” 苏小惠一拍手，“我可以让夏颖学姐来，还有其他学长学姐，就算不能加入也没关系，让他们来拉点儿人气！” “比如说跳一些不同寻常的舞蹈，或者穿一些性感的衣服……” “哼，雄性审美。”白薇意轻哼道。 “你们愿意的话，也可以穿动物套装，漂亮女生演青蛙，一定有很多人想看的。” 刘可发现，他们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真没有一点儿营销意识，“还有你们的宣传海报，不如直接放几张你们的照片，比较吸引人。” 徐思思笑起来：“那不是真成女团啦？” 姜淑曼笑道：“小……小可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苏小惠作为社长，关注的点却完全不一样：“可哪儿来的钱？” “这我也没办法，实在不行找黄鹤社借高利贷吧。”刘可心想。 他不回答苏小惠的疑问，转而说道：“不过这些只是一开始吸引人气的办法，后面要留得住人，还得你们社团办得好，有个明确的努力方向，让人真心愿意留下来。” 刘可说完，站起身，“大概思路就是这样。我今天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他今天下午收到了两封新的邮件，是商量购买他设计的衣服设计稿的，不过事到如今，刘可已经不满足于卖设计稿，而是打算自己做股东去联系厂家，只是想看看这两家能不能合作。 当然，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决定早点儿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你们继续，我还有事！” 可是姜淑曼却伸出长腿，架在衣柜上，拦住了刘可的路，“刘可，别急着走。” 刘可终于恼怒起来：“让开。” 姜淑曼笑嘻嘻道：“那你求我。” 如果拦路的是个男生，刘可就一把把他推开了，可是一个女生把腿架在他面前，他碰也碰不得，有心骂一句“男人婆”或者“胸大无脑”，却又怕反而引起更多的哄笑。 姜淑曼的笑容里满是戏谑，黎娜本来想帮刘可一下，却也按捺不住作弄之心，有心看刘可怎么应对。黎娜徐思思胳膊肘撞了撞苏小惠，苏小惠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刘可。唯有白薇意，对于姜淑曼的玩笑不怎么感兴趣，眼睛瞥向窗外。 “那我就跨过去了哦？”刘可悄悄把“野性幽魂戒指”戴在手上，心想戒指用来做这种事情，真是耻辱。 “来！”姜淑曼将腿抬高了几寸，她不愧是练舞蹈的，腿抬得很高，却只是轻轻搭在衣柜上，怕弄脏了衣柜，看起来却丝毫不费劲。 来就来！刘可也不多犹豫，双手轻搭在姜淑曼抬起的大腿上，以此为支点，身体凌空跳起，跳过了姜淑曼。 “姜淑曼同学，不知道我是第几个跨在你身上的人？” 姜淑曼一时愣住，她只感觉到刘可与她四目相对了一瞬间，刘可便已经越过她，走到门边。最神奇的是，刘可看起来也不算很轻，可是他跃起来这一下，她只感觉到腿上稍稍往下一沉，却没有很重，说明他很大一部分力量是从依靠双腿从地上跃起的。 紧接着，姜淑曼听到这句粗鲁话，一时着恼，可是却见刘可说完这句痛快话，便飞快打开门逃跑了，她又忍不住笑起来，对着门外大喊：“第一个，行了吧，高不高兴？” 她对着幽灵舞社的众人道：“我看刘可还蛮懂社团运作的，要不要让他来做个社团顾问？” 苏小惠下意识要反对，却又一时迷茫：“顾问？” 刘可逃离了可怕的舞蹈社，他忽然想到，也许舞蹈社和自己的服装生意可以联系起来，让舞蹈社这些女生来做做广告、乃至模特，不是很好吗？当然，像那种直白的情趣内衣，他还开不了那个口，但是她们社团不是正好缺一套制服和商家赞助吗？这正是一个深度介入幽灵舞社的机会！ 虽然坐在活动室里如坐针毡，但是此时一出来，刘可的心思又活络起来，正是要让姜淑曼、白薇意那种人都听他的，那才有意思呢！ 于是他立刻联系起今天下午给他发邮件的两家公司，其中一家就是他面谈的第一家公司，名叫夏日服装，给出的价格不到一千元一套衣服，他已经拒绝了，没想到刚过了一天又发邮件来，说可以给出更高的价格，希望面谈。 “喂，你好，我是‘恶魔使者’……” 离光河商业街不远的一栋写字楼里，黄馨然将最后一份表单填完，正准备下班，接到电话愣了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恶魔使者”是什么东西。 继而她连忙喊起办公室里面的曾倩：“倩姐，‘恶魔使者’打电话来了！” 曾倩正躲在办公室里，小口小口吃着麻薯面包，目不斜视看着一本时尚杂志，“什么……使者？哦，你说那个设计内衣的，嗯，你和他说，明天中午十二点……” “什么？明晚七点，光河商业街，过时不候？好大的口气！” 曾倩一挑眉，放下杂志，却拿出自己的日程表看了一看，明晚本来打算去和女儿苏小惠吃饭的，可是小惠却说社团有事，不出学校和她吃饭。曾倩一想到这事就头痛，自从她知道苏小惠在学校里参加舞蹈社团后，小惠干脆是不装了，每次不出来甚至直接以社团活动为借口。 “倩姐，要不先答应他？最近不是……”黄馨然劝说道，最近曾倩负责的内衣业务业绩不佳，虽说本来就是夏日公司的边缘业务，但如果再不做出一点成绩，那曾倩连带她，就真要被边缘化了。 “好吧，那就先答应他，去见见也好。”曾倩淡淡道。 她从电脑中翻出“恶魔使者”寄送过来的样张，凭她一个项目经理的直觉，这种产品可能会流行，不过……未免有些过于男性审美了，完全是为情欲服务的，不符合曾倩一贯的审美标准。 可是如今业绩不好了，也只好把审美暂时放下。 “馨然，准备一下，明天晚上把我们平常用的那几份合同都带上，老样子，按我的眼色行事。” “哦……”黄馨然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了一句：你自己去不可以吗？明明都下班了。唉，明天又要加班了，呜呜呜，本来还想去约会的，这样下去，我的恋爱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呢？ 刘可翻开另一家的邮件，这家公司名字是……水青公司？ 可我好像没有投过这一家呀？不会是诈骗吧？刘可回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见见看。既然对方主动联系了他，总归去见见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喂，你好，是水青公司吗？我是设计内衣的、昵称‘恶魔使者’，你们下午不是发邮件给我了吗？明天晚上7点，光河商业街，我们面谈吧！我的真名是什么，这个重要吗？……刘可。好的，不见不散！” 电话那头，沈晴晴挂断电话，搓着手笑了起来，“‘恶魔使者’？好，今晚沈阿姨就帮你妈妈检查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和某位阿姨辈的女人恋爱！” 沈晴晴的工作比起曾倩来忙多了，放下电话，她只是想了一会儿，想好今晚该怎么做，便继续投入她的工作。 刘可把两家的时间约到了一块儿，反正他是不打算一家一家去找买家了，应该让他们自己围到我面前，自己去竞价才对！我的设计图可以未来十五年的趋势所在！ “可是两家还有点少……” 刘可琢磨了一下，又打电话给了叶名怡，“喂，叶姐姐，我们黄鹤社第一桩生意开始行动了，明晚六点，光河商业街碰头吧。到时候，我打算请你帮忙参与谈判。” 还要发短信给黎娜。这是黄鹤社第一桩生意，当然要全员出动了。 最后，他看着电话簿里一个名字，纠结半天，迟迟按不下通话键。 甘诗琴。 该不该让她来呢？商业谈判刘可缺乏经验，甘诗琴在顾易平公司的主业则就是做这个的，虽然刘可有点儿怀疑甘诗琴的谈判水平，像那样趾高气扬真的能谈好生意吗？不过今天这次谈判，他有信心一定是卖方市场，也许就缺少甘诗琴这样唱白脸的。 可是，本来与她约好了三个月内没有任务，而且此时见面，也许会让她发现自己做的生意是小买卖，会不会让她有所怀疑？ “喂，学姐，我是刘可，帮我个忙？” 第43章新的协商 光河商业街位于江城的新城区，是一条沿南北延展的长街，这里是新城区的繁华地段，从老城区一路走来，也绝不会迷路，因为这里处处矗立着雄伟闪耀的高楼大厦，与旧城区全然不同。 所谓的“光河”，并非途经的某条河流，而是围绕着商业街中心部分的一圈环形运河，每到夜间，霓虹灯光交错之时，光河也随着灯光而变得波光粼粼，运河便成为围绕商业街的一条光环。 十一月的晚上，太阳早早落下，光河两侧街上早已灯光熠熠，到处是热闹的酒吧、各类餐馆和大牌的时尚服饰店。 刘可和黎娜坐在其中一家名为“睡猫”的咖啡店里，这家店沿河而开，自然费用高昂，如果不是第一次做生意包装需要，他才不会如此破费。 刘可过去作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死宅，长期作息随意，让他对这种打工人最喜欢的饮料很不感兴趣，只要了一杯白开水，他自己看来倒也很显逼格。 在他们另一边，沈晴晴看着刘可拿来的一套包含十套服装的设计稿草图，与上次沈晴晴看到的原图不同，这份稿件明显不是原图。除了第一件是完整的一套白衬衣、百褶裙、长筒袜，像是某些外国校服的结合，其余的设计图都经过了分辨率缩放、刻意模糊和裁切，隐去了关键细节。 这是明显的保密之意了。 沈晴晴浏览了一遍，这其中有五件是内衣，且都是连衣裙的款式，作者看起来也很偏爱蕾丝花边和吊带袜。其余还包括两条裙子、一件毛衣和一件欧式的古典长裙。 这些衣服的名字也很有意思，比如那套完整的套装被叫作“幽灵舞剧”，灰色的高领毛衣被命名为“宅男杀手”，其中一条黄色裙子被称为“黄色战袍”，另一条则叫作“后妈裙”。特别让沈晴晴感兴趣的是这条“后妈裙”。沈晴晴很想知道程曼知道这个名字之后会怎么想，她一回想到程曼跟她打电话担心自己儿子被阿姨辈的女人骗的声音，就感觉好笑。 如果让程曼知道刘可设计了一条“后妈裙”……哎呀，为了可怜自己闺蜜这个唯一的儿子，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刘可则漫不经心喝着杯里的水，看着光河边的风景。 作为新城区的象征性景观之一，光河商业街面积广阔，街道宽敞，周围又环绕着一圈的高大的办公楼，许多金融、法律行业的从业者于繁华中钻入写字楼中。白天的时候虽然街上人数也不少，但是相较于光河商业街的广阔，除了少数人群聚集的地方，整条街道甚至显得空旷。 而一到晚上，情况就大大不同。 临近七点，空旷的街道逐渐拥挤起来，穿着时尚的男女、周围吃完晚饭后过来散步的居民，写字楼走出来的白领，一时间光河商业街如同开了孔的椰子，顿时变不了人流。 沈晴晴看设计图的这空档，他已经喝了三杯水，直到黎娜轻轻踢了踢他的腿，他才醒悟过来，他一紧张就忍不住做点什么，手上有杯水，就一直在喝。 咖啡店是他特意挑选的，除了靠近光河，显得上档次，还有一点是桌子上铺了花纹繁复的桌布，将本就宽大的桌子罩住，遮挡住了桌下的活动，如此一来，他和黎娜、叶名怡才好按照约定，互相传递暗号。 不多时，沈晴晴将图稿放在桌上，“刘可……还是我该叫你‘恶魔使者’？”说到这个昵称，沈晴晴就有些忍不住想笑，明明设计图看起来像模像样，还会裁切和模糊，有点儿设计师的模样了，为什么起名这么幼稚？ “随你吧，沈经理。” 沈晴晴轻轻一笑：“还是叫我姐姐吧，好听一点。” “好吧，沈姐姐。”刘可轻轻笑道。 他本来还好奇，这家“水青公司”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原来是那回抱着设计稿时在路上碰到的那个御姐，当时还要了她的电话，虽然最后说了一句“以后想请你当模特”，有些触怒了这位沈经理，也是，看起来她像是一家公司的高层了，怎么会来做模特这种活呢？ “刘可……”沈晴晴本来想顺着刘可的说法叫“弟弟”，但是想到自家闺蜜发怒时那副可怕的模样，还是停止了这个想法，“我觉得设计都不错，什么时候可以看你的原稿呢？” “得正式签合同之后，如果姐姐一定要先看的话，我们可以签一份保密合同，给姐姐看一部分图片。” “哦？看来你很专业啊，有什么法律方面的人士帮你吗？”沈晴晴想，不愧是律师的儿子，也许合同是从他妈妈电脑上复制过来的？ 刘可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其实与他妈妈无关，还是他打电话给甘诗琴后，甘诗琴提醒他的。 “虽然别的也很有趣，但我特别好奇，想看看你这个‘后妈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设计？” “没什么，总归是满足男性审美，修身显得该瘦的瘦，该胖的胖。” “哦？”沈晴晴不由轻笑一声，几年不见，才刚刚读大一，说话倒是很老气嘛。她看了看刘可旁边品着咖啡的黎娜。 黎娜手上的拿铁咖啡已经端了许久，她还是第一次来咖啡店喝咖啡，对于这种新鲜的饮料不免带着好奇，然而喝了几口之后，便选择往里面倒进好几包糖。 分明还是两个小朋友嘛，哪里来的这些想法？ 沈晴晴稍微挺直了腰，将丰满的胸脯放在桌上，笑道：“看起来不适合你这位同学呀。” 黎娜正在搅拌白糖的手不由一愣，略带羡慕看了一眼沈晴晴放在桌上的两团分量，也跟着笑道：“适合的人还没来呢。” “哦？” “就是……呃……” 刘可连忙踢了一脚黎娜，黎娜不由轻轻捂嘴，她差点儿就把叶名怡说出来了。今天他们说好的剧本是，叶名怡只是一家公司来谈生意的女人，与他们俩还不认识。 “就是她！”黎娜指向沈晴晴身后。 沈晴晴讶然转头，当面看到的是两团摇摇晃晃的软肉，先覆盖了她的目光。 接着才是那个穿着包臀裙、黑丝袜的职场女性，如果不是胸部过于突出，看起来倒是一个正经的职场打扮。 第44章熟人聚会 “倩姐，七点快到了，我们要不要快一点？” “急什么，时间地点都是他定的，就是要晚他一步！” 黄馨然抱着文件袋，看着眼前不急不忙排队购买章鱼小丸子的曾倩，不由叹了口气。像你这个样子磨磨蹭蹭，我今晚的约会肯定没指望了！ 曾倩倒是不急不忙，她难得来一次光河，打算先小小逛上一圈，也给那个傲慢的小家伙一个下马威。虽然设计图不错，但是协商的态度就不够诚恳，得让他知道倩姐不急着要！ 可惜，因为近期懈怠锻炼，体重不由涨了几两，曾倩虽然想大吃一圈，但是最后还是决定限定购买量，只买两种小吃，而其中一种已经给了街门口的臭豆腐……逛了一圈，她最心水的还是这家章鱼小丸子，上回带小惠来吃过一次，味道确实不错，不像别家的章鱼小丸子就是一团面粉随便糊成的，这家口感相当细腻。 就在她排到第一的时候，忽然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抢到她面前，端走了眼前一盒小丸子。曾倩登时火了：“你不排队啊！” 这女人就是同样打算去商业谈判的叶名怡，叶名怡微微一愣，转过头，身上的香水味让曾倩轻轻挥了挥手，女人的言语更让她皱眉：“我之前订好了的。” 曾倩却不依不饶：“订好了？哪儿订的？” “问老板咯。”叶名怡指了指柜台，满不在乎道。她确实是事先预定好了的，只不过是好几年前预定的，她和老板是朋友，自从暗影酒吧开业时就约定好，她随时都可以来这里吃一碗小吃，也包括章鱼小丸子。 说完，叶名怡咬了一口章鱼小丸子，香味让曾倩轻轻咽了咽口水，却更加火大，“穿的那么骚，还戴什么墨镜！” 曾倩一阵腹诽，怒瞪着叶名怡长裙包裹的臀部一扭一扭离开。 又等了一分钟，曾倩提着两盒章鱼小丸子离开小店，将其中一盒放到黄馨然手上，愤愤道：“走，去找那个‘恶魔使者’！” “倩姐怎么了？到时候商量你可别带脾气呀？” “我就看不惯那种插队的，最可恨了！” 曾倩吃了几口章鱼小丸子，骂了几句，气也大概消了，走入“睡猫”咖啡店，扫视一圈咖啡店里的人，大多是来谈恋爱的年轻男女，不由轻笑一声：“居然找这种地方，小资情调！他人呢？” “那儿！”黄馨然暗自挠头，她平常见客户的咖啡店，也差不多是这种地方。 曾倩快步走了两步，见到两个年轻的男女坐在一起，看起来好像还不到20岁的样子，愈发轻视起来。 她隔得老远便开始大声打招呼：“你好，恶魔使者！我是夏日公司的曾倩，来和你商量设计稿的事情……” 她的大声打破了咖啡馆的安静，她的用词更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只是见她是个美貌少妇，才没有什么人招惹她，只是端着咖啡杯的服务员小声来提醒了她一句。 曾倩走近了几步，却逐渐皱起眉头：坐在旁边的那个家伙，不就是刚才插队的女人吗？即使隔得很远，也能看到居然和他们是一起来的？莫非这家伙只是跟班，那个女人才是老板？ 如果是这样的话，曾倩就要重新考虑接受那份设计稿的可能了。怎么能让那种插队的女人与公司合作呢？ 再走近了几步，她看清坐着的男生的面孔，不由更加吃惊：“你是……刘可？” “曾……阿姨？”刘可已经站起来，勉强笑着与她打招呼。听到那一声“恶魔使者”打破咖啡馆的寂静，他还在想，这家公司看来是找了个心大的人来，结果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回诈了他的曾倩，勉强也算是阿姨吧，苏小惠的妈妈。 据苏小惠说，因为他那天“告密”，曾倩得知苏小惠在参与舞蹈社活动后，便加紧了对苏小惠的干预，舞社的形式也更加紧张了……所以刘可需要更加积极参加舞社活动，作为补偿。 这可不是个好应对的家伙，为什么世界这么小呢？ 曾倩扬了扬眉，将章鱼小丸子往桌上一摆，看到旁边除了那个插队的女人，还另外坐着两个女人，看起来都比自己年轻几岁，而且姿色不俗，各有各的美艳风情，其中一个笑意盈盈，另一个却脸色冰冷，还都喷着不同的香水，却一时也分不清哪个才是话事人。 曾倩却不着急与话事人说话，一边打量这几个女人，一边与刘可闲聊：“你来这里打工？” 刘可讪讪笑了笑，正要说话，旁边的甘诗琴却先站起来，与曾倩介绍道：“这是刘可、黎娜，清空大学的学生，也是今晚请几位来商榷的主人。” 甘诗琴是刘可临时请来作秘书的，不过刘可暂时还没有钱雇佣，只说是“请学姐帮忙”，甘诗琴倒是笑眯眯过来了，还穿了一身标准的办公室制服，白衬衣、包臀裙、黑裤袜，一样不少，倒是让刘可和黎娜增添了不少气势。 曾倩不由得睁大眼睛，先是看了一眼这个恭敬秘书模样的女人，随即又转而盯着刘可，他明明只是小惠的同年级同学而已，才大一而已！ 见到曾倩反应，刘可稍稍压下不安，抱拳道：“近日我们发现一桩生意，想邀请几位朋友一同发财……倒没有料到，来的都是女中豪杰！” 听到这话，沈晴晴率先噗嗤一笑，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反差，明明在程曼那里刘可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朋友，今天却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术，看起来倒还……有几分豪意咧！ 作为从小看着刘可长大的阿姨，沈晴晴对于自己这个小外甥还是很支持的。她随即笑眯眯道：“不敢当，我今天是以个人身份来投资的，想来听听你的计划！” 听到沈晴晴甜甜的语气，曾倩却是一咧嘴，感觉一阵牙酸。她这才意识到，今天这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除了那个秘书，这两个香水味冲天的风骚女人，居然是来和她竞价的！ 就凭你们几个？ “刘可，听说小惠加入舞蹈社，你帮了不少忙呀，你还帮小惠补习高数，都要谢谢你啦！” 曾倩露出非常刻意的笑容，说话间握住刘可的手，最后轻轻抱了刘可一下，刘可刚感觉到前胸接触到一点点柔软，和曾倩眼神交错间，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曾倩却朝刘可作出一个威胁的眼神。 刘可不由感叹：到底是亲生母女，怎么威胁的眼神都那么像呢？ 第45章商业计划 “各位，现在由我来简单说明一下我们的商业方案。” 甘诗琴拿起计划书，并将副本分发给叶名怡、沈晴晴和曾倩，说道：“我们的项目包含四个核心环节：内衣设计、小批量生产、网络销售、网络推广，下面我将逐一说明。基于保护商业秘密的需要，计划书中会隐去若干关键内容。” 曾倩拿到计划书看了第一眼，就深深皱起了眉。这并非内衣的设计图为了保密特意做了模糊缩放，也并非计划书首页上那个“恶魔使者”和“黄鹤社”的中二名字让她感觉幼稚…… 而是她没有想到，刘可提出的方案居然是一整套的完整生产销售计划。 她本来只是来商谈购买设计稿的，虽然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提高购买价格，乃至直接雇佣设计师直接参与公司项目，甚至在看到另外两个买家之后做好了竞价的准备，以至于还没有坐下就先和刘可套近乎……因为实话实说，她虽然不喜欢刘可的设计风格，但是也觉得那些设计还蛮有市场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恶魔使者”在她心目中都只是一个设计师的身份，后续的生产和销售自然是由夏日服装公司，也就是由她本人来经营完成。 如果生产、销售都由你们来完成，那我们公司的位置是什么呢？投资人？ 那么我这个经理的位置又是什么呢？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董事会要投资呢？ 刘可的方案居然打算架空她？！想到这里曾倩就感到恼火。 可是她稍稍偏头，乜了一眼香水味浓烈的沈晴晴和叶名怡，却发现她们都没有太大反应，沈晴晴只是稍感惊讶，却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叶名怡更是一直冷着脸没有反应。 曾倩的眼睛闭上两秒钟，复又睁开，决定还是先听完这个计划。 甘诗琴翻开计划书的第一页，声音清脆而干练，“首先是内衣设计，这自然主要由我们来完成。我们初期的产品定位是新潮有趣的情趣内衣。我们要打破传统情趣内衣的低俗印象，设计出既性感又高级的产品……” 听到甘诗琴严肃的声音，刘可不由得稍稍低下了头，得亏有这个便宜秘书来给他念稿。虽然平常经常画画，但要让他大庭广众之下宣扬情趣内衣的好处，他还真有点做不来。 更何况是这个年代？如今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开，人们的观念大体上还是比较保守的，连未来那个情趣内衣之都灌云县都刚刚开始做这项产业。而甘诗琴念这段话时，却保持着极高的职业素养，声音始终平和干脆。 “各位请试看后面两页的设计图，”甘诗琴持续说道，给来客们一一说明。 “这些设计图包含了我们的主要设计方向：主打的是各种类型的内衣，包括轻情趣系列，制服系列，古典系列，包括巴洛克、洛可可和哥特风格。此外还包括一些性感风格的新式衣服，比如说设计图中展示的‘死宅杀手’毛衣、‘后妈裙’和‘幽灵制服’等。未来我们计划将产业推向女性向服饰和一些相关的情趣道具设计……” 听到这段介绍，配合计划书中让人浮想联翩的设计图，沈晴晴和叶名怡都不免有些呼吸急促起来。 曾倩瞧见这两个美艳女人的反应，不免有些瞧不起，她到底是相关从业人士，也已经过了看到这类东西会面红耳赤的年龄，哪里会像这两个香水女郎一样沉不住气呢？ 当然设计图的内容还是让她有些惊讶的，虽然完全是迎合男性审美，但是不得不承认，光看草图，设计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总而言之，设计的核心理念是：色——气！”甘诗琴说完这一段，稍微停了一下，留待听众反应。 叶名怡淡淡道：“嗯，很棒的设计。” 沈晴晴点头道：“真不错，刘可，这都是你一个人设计的吗？” 刘可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是结合了大家的智慧，我们社团一起推出的。” 当然不是他一个人想的了，这可是未来十五年情趣行业发展的精华所在！ 曾倩复又皱起眉，她自然不相信刘可的谦虚之词，这样全新的东西，她一个内衣行业的人都没有见过，不是自己想的，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设计师给他指点？ 可是，这些东西她连听都没听过，居然都是这两个年轻学生设计的吗？那他们脑袋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这家伙居然和小惠关系不错，看来必须让小惠远离他们才行…… 稍微停了一会儿，见曾倩没有说话，甘诗琴又接着道：“第二部分是生产环节。这部分我们打算先主动联系一些能够接受小批量订单的工厂代工，等到我们积蓄起一定实力，再考虑是否直接掌控一些工厂。” “初期为了降低风险，我们打算多寻找一些有相关意愿的中小型加工厂，也方便根据市场反馈调整产品设计。” 叶名怡适时问道：“小批量当然好，但是你们谈得下来吗？成本会不会很高？” 刘可补充道：“这就要请各位姐姐多多帮忙了。” 如果这几位潜在投资人能够有渠道是最好的，不过即使没有也无所谓，一个是现在也有线上平台可以找加工厂，二来嘛，实在不行就去一趟灌云县，现在正是刚刚起步的阶段，虽然要多费点功夫，但小批量生产也是大势所趋，他不信找不到一家合适的。 只要一开始生意做起来，后续就容易了。 不过，这虽然是他事先拟定好的台词，却忘记了有曾倩在场。曾倩听到这话，果然是一扬眉：姐姐？谁是你姐姐！小屁孩一个！ 然而，沈晴晴听到这话，却是欣然点头：“这方面我可以帮你了解一下。” 曾倩微微撇嘴，也跟着干巴巴道：“我们公司也有自己的工厂渠道。” 刘可连忙顺杆往上爬：“谢谢姐姐和阿姨……？” 曾倩顿时黑起了脸，虽然她不屑于与旁边两个香水女为伍，但作为女人，不管怎么样，她对于年龄还是很在意的，明明那两个女人看起来年龄也不小了，为什么你要叫她们姐姐，叫自己阿姨？！ 黎娜在刘可腿上拍了一下，刘可连忙改口：“谢谢两位姐姐！” 甘诗琴道：“我们前期会争取更低的起订量，并与工厂签订利润协议，工厂在未来销量增长后可以参与一定比例的分成。这样，我们就能降低初期的生产成本。” 沈晴晴点了点头，对于这样比较专业的建议，她还是蛮认可的，虽然说是大一学生，看起来倒真的很有商业头脑。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刘可只负责从未来抄袭商业计划，像这样具体的建议，就不是刘可所知道的了，这还得亏甘诗琴提醒。 曾倩继续问道：“那质量呢？情趣内衣的质量要求虽然不高，很多是一次性用品，但是你的设计里面有这么多蕾丝和绑带，瑕疵会很多的吧？还有这几套服装的设计又如何？与内衣一起吗？” “虽然我们做的是平价品牌，但质量问题我们会严格把控。”甘诗琴翻到下一页，“特别是这些服装产品，前期每批产品都必须经过样衣打版和质量检测。最终的工厂选择，还有赖各位的专业意见。” 甘诗琴翻到计划书的第三部分，声音更加轻快起来，这部分是她最为喜欢的：“在销售方面，我们的计划是，前期单纯以网店的形式销售。主要是电商平台的品牌店和自己的网站，后期再尝试加入实体店铺。 “这一来是对未来销售业的考量，二来也是由情趣内衣本身的产品情况决定的。我们很难想象会有人蜂拥前往一家情趣内衣店，也很难估量一家单独的情趣内衣店可以开在各大商场，所以，我们销售的主要方向一定是网络。” 据刘可所见，未来商场里内衣店是有，但是光卖情趣内衣的，那还真没有，情趣内衣依然挤在那些小小的成人用品店里，但是网上的热度就了不得了。 “呵，前面说那么多，原来只是开淘宝店……”曾倩轻舒了一口气，她多年一直栖身实业公司，还没有看到网络购物发达的时代，对网上购物的认识，就是那些个体淘宝店，比起大公司的利润，实在算不得什么。 沈晴晴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嗯……说的没错，让我去实体店，别说是买一件，就算是看一眼这种衣服，那都是羞死人了。但网上又如何呢？市场到底有多大？” 甘诗琴看向刘可，刘可轻轻一笑，接过话头：“晴晴姐，这便是各人自己的商业判断了，当然，也离不开我们自己的营销推广。要我说，未来的市场一定是极为宽广的！” 沈晴晴依然面带好奇，审视着刘可，刘可心知，虽然还没说完全部计划，但是重头戏已经来了，能不能让几位老板投资，说到底还得是看人的。 他努力保持着自认为最友好和自信的微笑。因为沈晴晴直勾勾盯着他，他也不好意思与沈晴晴对视，便盯着沈晴晴的嘴唇，只觉得这位姐姐那一点红唇是格外的性感丰满，娇艳欲滴，加上沈晴晴自坐下以来，始终是笑意盈盈，不像曾倩那样与他为难。 他不由看得心头发热，眼睛不由自主往沈晴晴精致的锁骨下方延伸，要是有这样一位温柔美艳的投资人…… 忽然，他感觉腿上一痛，低头一看，居然是被高跟鞋踩了一脚，他再抬起头，便看到叶名怡冷若寒霜的脸。他一个哆嗦，又看了一眼旁边似乎百无聊赖观察着众人反应的黎娜，虽然还自觉问心无愧，却也连忙正襟危坐，不再看沈晴晴。 得亏曾倩的言语及时吸引了沈晴晴的注意力：“依据呢？” “数据嘛，暂时没有，我想，这得依靠我们的设计和营销计划。” 刘可倒也不脸红，这反而是他最有信心的部分：现在来投资本人，投到就是赚到！ 他看向甘诗琴，甘诗琴便接着介绍道：“最后一部分，是我们的营销推广策略。当然还是以网络为主，包括各类社交媒体平台，也请一些知名的网络红人来合作推广。至于具体的营销活动，我们今晚就暂且不透露。” “通过网络营销吗？说起来倒是很有意思……”曾倩手指轻点着咖啡杯，这个年代的网络广告，她也不太熟悉。 她眼睛微微扫了旁边的沈晴晴和叶名怡一眼，却见她们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前者笑意盈盈，后者冷若冰霜。 甘诗琴合上计划书，微微一笑：“这就是我们的初步计划。请大家多提意见。” 沈晴晴轻轻鼓了鼓掌，笑道：“很棒，这是你们自己想的？” 刘可也是稍稍松了口气，却没有注意到，沈晴晴这话分明是以长辈的口吻说的。他只是轻轻拍了拍甘诗琴的肩膀，“没有，大部分是我这个秘书写的。” 他也不想居功，他想出的本来只是一个粗糙的想法，“黄鹤社”的两个姑娘也是外行人，甘诗琴在其中发挥了很大作用，他们协商敲定后，又由甘诗琴执笔写出。 沈晴晴微微一笑，看着甘诗琴有些娇羞的摇头，对刘可却更加好奇起来：这小子和程曼电话里整天担心的那个小朋友，完全不是一个人呀？如此完整的计划书，居然是两个大一的学生写的吗？ 叶名怡道：“设计和营销的确有新意，但我还想知道，情趣内衣真的能有如此大的市场吗？” 刘可笑了笑，缓缓说道：“叶姐姐，时尚和潮流是可以被引导的。让我们尝试引领一次潮流，如何？” 听到这话，曾倩面无表情，所有初创公司拉投资的时候都会说这句话，甚至她自己在向公司陈述自己的产品计划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她瞥了一眼叶名怡，却见这个冷面女居然在点头，俨然是认可了刘可的言语。 “推广是重中之重啊，”曾倩道。她还是不太满意这个计划，网络销售说的简单，可是随随便便开一家店，很可能销售量一直是0，补单没有人买，连看都没有人看到。比起实体店来说风险大多了。 对于这个项目的前景，曾倩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可是，让曾倩皱眉最深的地方是，这个计划的成本比她第一眼看到计划书时的设想要小多了，比她在公司管理的项目都要小。 说得难听一点，即使这个项目赔了，一件衣服也卖不出去，亏的也不过是几十几百件衣服的工厂价，根本没什么别的成本！ 这样一想，这个项目还是很有搞头的。可是也因为如此，刘可似乎不需要她们公司参与，也可以独立完成生产销售……如果真的不需要她加入也能够成功，自己的绩效岂不是又没有指望了？ 第46章股份划分 曾倩道：“好吧，计划不错，但是我有点好奇，你既然打算从小批量的订单开始，为什么还要找我们？” “前期总归需要一点资金的，”刘可道，“不需要很多，五万十万就好。” 曾倩认真思考了一下，她管理的是内衣业务部门，公司的投资计划，不属于她分内的事情，她没有权限给别的公司投资，但如果只是五万十万的话，似乎不需要上报给公司高层，依照自己的权限，也可以投的出这笔钱？ “看了计划，各位应该也看得出，我们需要一笔启动资金，但是同时更需要的是，人才。” 刘可指着计划书道：“生产、销售，我们的计划都是大略，需要具体的人来执行，联系工厂也需要各位的渠道支持。如果能与各位的公司合作，提供人员帮助就更好了。” “渠道么，我也是了解一些工厂的……” 曾倩原本的期望，只是用一个适当的价格买下刘可的设计图，却没有打算，也没有权限给刘可投资。 不过听完刘可的计划，曾倩觉得这也未必不可以参与，因为成本真的很小，甚至不需要公司参与，很多事情她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既然如此…… 曾倩还在思索，叶名怡已经说道：“五万块，加上帮你们联系工厂的渠道，我要20%股份。” 曾倩顿时皱眉：这是组建一个新公司，什么都没有问清楚，有你这样出价的吗？你当是菜市场呢？ 她愤愤瞪了一眼叶名怡，见她还是那副高冷模样，眼睛直勾勾盯着刘可，看起来倒是很有气势，其实是胸大无脑！ 她自然不知道这是刘可请来的托，叶名怡除了黄鹤社内部的股份分成，这五万元也打算看情况分配到投资人的这一部分中来。如果投资不多，那么5万块就占20%，如果投资多，那么压缩一些也无所谓。 听到叶名怡的话，沈晴晴思索了一会儿，也跟着说道：“10万、40%，我没有什么工厂渠道，但是可以帮你们找到一些运营方面的人，要求是，我要参与公司管理。” 这就是狮子大开口了。一般来说，初创公司的股份中，创始人至少得拿50%，以保证能掌控公司。 “黄鹤社”内部协商的计划也是这样进行的，黄鹤社自己要占大头，占50%以上的股份，而留给这几位投资人的股份不超过30%，以方便后续股权灵活调配。 像此时正在勃然成长的某里、某东这些公司，经过了多轮融资，虽然创始人的股份比例变少了，但是大多数都有特别约定，创始人可以掌控公司运作，不过一家刚起步的公司，要仿照这些公司这样搞，那实在有些像过家家了。 他没想到这位沈姐姐看起来很好说话，胃口倒是很大，笑着道：“我们的算法很简单：5万元，百分之五。10万元，百分之十。当然，各位最高占比不能超过25%，这是为了公司健康运作需要，想来各位也是经验丰富的商场中人，对于这种惯例应该很清楚。” 曾倩道：“一万百分之一？想的倒很美，你们第一年的收入能达到20万？” 在投资阶段，很多公司股份一般是按估值来计算的。例如公司估值一百万元，那么投资一万元就是1%的股份。而公司的估值，也常常是按照公司的盈利来计算，例如按照一年净收入的五倍，这是曾倩看到比较多的惯例。 刘可轻轻摇头，“我们不一样，曾……姐姐，我们不能这么算，与其说我们在找投资人，不如说是在找一些朋友一同组建公司。我只能说一句话：未来在握！看在苏小惠同学的面上，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公司。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曾倩冷笑一声：“每个找投资的公司都会这么说。” “我也说了，现金之外，我们更欢迎的各位带点别的东西加入我们。此外，也很欢迎各位用比特币等加密货币投资！” 沈晴晴来了兴趣：“比特币？你看好这个？” “沈姐姐有吗？有多少我收多少！” “我没有。”沈晴晴笑着摇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买那东西。” 曾倩张口欲言，她确实有一些比特币，那是很偶然的机会“挖”到的，最近涨了价她还愁不知道该怎么卖出去，要拿来投给刘可吗？反正也不值什么钱。 沈晴晴继而笑道：“那么，十万块，我不当投资人，我加入你们，你觉得我值多少股份？” “这……”这话说的就有些意思了。说的简单一些，就是表明态度，愿意主动加入还没创办的公司，作为创始人，同时带钱加入。 再加上她双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在刘可手臂上点来点去，说话时笑靥如花，眼睛长久盯在刘可身上，这话就更加暧昧了。 “这……沈姐姐当然是无价的。”听到这样直接的询问，刘可反而只好敷衍，同时求助一般看了一眼叶名怡和曾倩，希望她们继续竞价。 曾倩不由有些作呕，这女人居然当众发骚了？对着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就算长的还可以吧，就算提出的创业计划听起来还真有几分诱惑力，但是至于用这种方式吗？……也许是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来掌控公司？毕竟坐刘可旁边那个小姑娘说的话也太少了一点，如果有沈晴晴这种骚货闯进去的话，大概公司马上就会被她吃干净。 沈晴晴虽然察觉到几分曾倩的敌意，却也很难想象曾倩肚子里的小作文。毕竟作为同样可能的投资人，旁边那个一直冷言冷语的叶名怡，看她的眼神不也同样有几分敌意吗？甚至依沈晴晴的直觉，叶名怡的敌意还不都是生意上的……有点儿针对她本人的意思。 沈晴晴也并非商业行家，只是认为刘可的图纸有利可图，自己有闲钱可以发挥。同时很重要的一点是，在意刘可是自己闺蜜的儿子，据她所见，乐于助人，品行不错，打算观察并帮忙一下。特别是程曼还提醒了她，刘可可能对成熟女人感兴趣。 她本来还不怎么在意，可是今天一看，刘可请来的两个女人，除了她自己，都是成熟美艳的熟女！他想好的这个商业计划，会不会有几分其他的心思？怎么能让刘可落入这种冷面女人的手上呢？ 沈晴晴下定决心，只有她帮刘可掌握公司，才能完成闺蜜的嘱托！ “刘可，只说了吧，这部分25%的股份都给我，我兼职你们公司董事，加十万块钱，你说怎么样？” “那岂不是要变成你的公司了？”别说叶名怡和刘可猛然抬头，对视一眼，连一直摸鱼的黎娜也不由好奇看着沈晴晴。 第47章纯属误会 “这……怕是不合适。” 刘可没有多少犹豫，便摇头拒绝。他和沈晴晴才第二次见面，除了知道对方在一家大公司任职外，别的信息都不了解，投资是一回事，怎么能轻易让她加入公司的管理呢？何况还是管营销方面？ 作为穿越者，他在公司经营方面最大的优势就是对网络营销的了解了，这猫上树的本事，可不能随便教给一个母老虎……虽然说是个笑面虎。 至于叶名怡也与他才见过两面这件事，则被刘可暂时忽略了。在他看来叶名怡是不同的，毕竟叶名怡算是江湖中人，加入了黄鹤社，而且还是他抱过、摸过的人，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叶名怡道：“我也可以直接加入公司，我的主业就是老板，空闲时间多得很！” 这话便有些无意中得罪到旁边默不作声的曾倩和黄馨然了，刘可发觉曾倩的敌意越来越强。 他连忙道：“我们还是期望以和为贵，各位都有本领，若能聚在一起，一齐加入是最好的了。比如说，各位再稍微详细说一下，能做些什么工作，能找到哪些渠道，这样互相沟通之后，我们互相之间更多信任，同时股份分配也更加公平，让大家都心服口服，你们觉得如何？” 他说完这话，便感觉叶名怡高跟鞋又踩了他一脚，他不由得苦笑：没道理呀，这是之前说好的台词，不能因为人家也是漂亮姐姐你就嫉妒吧？ 反而沈晴晴只是叹了口气，“好吧，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事情很简单——” 刘可点点头，他知道这大概是沈晴晴做决定的关键时刻了，正当他心里准备计算沈晴晴给出的筹码时，却听沈晴晴道：“刘可，你跟我过来一下，我单独和你说。” 这话便更加得罪人了，叶名怡和曾倩自然是深深皱起眉来，满脸不满。 刘可感觉到沈晴晴这种不妥，还想说点什么，然而这位一直笑容满面的美艳熟女，却像是没有看到周围人的敌意，只是站起身，水汪汪的媚眼朝刘可轻轻一点，披上自己的大衣，接着拉起刘可往外走，留下高跟长靴踩在地上的清脆声音，每一步都像是在表明她的自信和掌控感。 旁边路过的服务员也一时看呆了，差点儿把咖啡杯摔到客人身上。 连旁边一直作透明人的黎娜，也有些嘟起嘴，使劲在刘可腿上捏了一下。不说话归不说话，被人直接无视，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刘可的台词里一直说的是“我们”、“黄鹤社”，而这个女人眼睛只看着刘可，现在更是要求单独说话！ 刘可看着黎娜和叶名怡的反应，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这样被沈晴晴拉着走，嗅到沈晴晴身上的浓烈香水味，他就有些头晕。 他心里生出一种让他不敢多想的念头，可是这念头一生起，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他一再提醒自己娜娜和叶姐姐都在旁边，自己要是被一个刚见面的女人诱惑走，那黄鹤社立时就要解散。 可是……沈晴晴站起身来，才能让人感觉到这种高挑熟女的冲击感。高耸的上围即使被包裹在大衣里，曲线也是惹火到让人受不了，纤腰之下，曲线如同被某种东西炸开，画出一颗桃子，丰腴肥润一直延伸到大腿处。 特别是沈晴晴拉着他走，居然一点也没有因为刚刚见面而生疏，身上软软的部分都直接贴在他身上，让他连走路的动作都有些不自然。 这是什么意思嘛！简直是赤裸裸的勾引…… 虽然刘可心有警觉，可是他也和很多未曾了解社会的人一样，认为肌肤之亲是一种特别的东西，即使刚刚见面，有了这一层关系，他与沈晴晴之间的距离也已经变近了。 他们一直走到酒吧街上，江城十一月的风还不算太冷，凉风一吹，倒让刘可有些清醒过来：怎么能让沈晴晴一个人拉着自己走！ 明明应该抱住她一起走才对。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不经询问，便大着胆子用手臂环住了沈晴晴的纤腰，甚至手指还轻轻搭在了腰间柔软上。 沈晴晴依然笑意盈盈：“刘可，你要想清楚，我到底是投资人，还是和你们一样的创始人？你们的公司还没组建呢！” “那么说，沈姐姐是想和我们一起开公司？” 见沈晴晴对自己手上的小动作没有反应，刘可更是倍感鼓舞，手指在沈晴晴腰上轻轻摩挲起来。 “不是我想，”沈晴晴伸出食指，在刘可面前晃了晃，“是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说到这里，刘可终于把他一直坚持的主语“我们”，替换成了“我”，虽然心里有一种对黎娜的负罪感，但他还是稍稍用劲，搂住了沈晴晴。 沈晴晴笑了笑：“怎么，你一个大一学生，有想法是好事，难道不需要姐姐这样的……呃……” 她身体一僵，低头一看，看到刘可不老实的手，脸上轻轻浮起一点红晕，她咬唇轻声道：“手拿开。” 刘可却只注意到沈晴晴身体的轻微战栗，还有那刚开始只是一点点红晕，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整张脸，连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也带着别样的情愫。 刘可轻轻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吃了“断肠花”，按照灵魂契约是“对异性吸引力+10”，可是据他观察，这断肠花似乎对成熟大姐姐更加有效，比如叶名怡就很喜欢他，沈晴晴也喜欢他…… 当然，像曾倩那种老古板可能不受影响吧，只要看看她的女儿就知道了，不被影响也属正常。 “你……你想多了，手拿开！” 刘可睁大眼睛：“我想多了？” 沈晴晴与他对视一眼，虽然仍红着脸，却居然也笑了起来：“你别乱想，我只是想单独和你讲公司的事。” “啊！”然而，她话音刚落，却尖叫了一声。 沈晴晴的笑容，给了刘可很大的鼓励，他顿时想到小说里那些半推半就的故事，也许是她故作姿态，也许是她需要自己“轻轻一推”呢？ 何况，沈晴晴自从与他见面，就从来是笑靥如花，面带鼓励的，从来没有见她生过气。 两人停在了“光河”的一座小桥上，此处灯光明亮，却又人来人往，明暗交替，照得沈晴晴的面容愈发妩媚多姿，难以琢磨。刘可干脆将另一只手也伸过去，两只手环住沈晴晴的纤腰，他只感觉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柔软。 “晴晴姐，我确实需要你。” 沈晴晴身体一颤，挣扎了一下，便随即停止了动作。 刘可愈发振奋起来，他发现沈晴晴的身体也逐渐热了起来。 “这里人多，你别这个样子……” 刘可连连点头：“我知道，我不动，我只是想抱着你。” 没错，光河街上那么多人，就算是沈晴晴这样的女人，也不会想被人注意吧？ 沈晴晴轻轻一声叹息：“你发情了……” “我……” “啪！” 沈晴晴忽然从刘可的怀抱里抽出手，一巴掌打在刘可脸上。 刘可被打懵了，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继而沈晴晴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拉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压低声音骂道：“你要发情，别对着你的沈娘发！” 婶娘？ “我是忍无可忍了，你这臭小子，几年没见，不但手上不老实，也就算了，身上居然也不老实，居然对着你沈娘发情？！” 几年没见？ 刘可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妙触感和香味中，他甚至觉得这只是沈晴晴开的一个玩笑，因为沈晴晴的声音依然低沉而诱惑：天可怜见，什么几年不见？莫非她也是穿越过来的？ 然而，沈晴晴毫不留情揪着他的耳朵，也许是见到他脸上还保留着几分迷茫的笑容，干脆又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刘可，你是程曼的儿子，就是老娘的半个儿子，还记不记得？几年不见，你沈娘、沈娘娘不认得了？” 听到“程曼”二字，刘可才有些清醒过来，这是老妈的朋友？可是没有印象呀？ 婶娘、沈娘娘…… 一个模糊的美丽身影浮现在他脑海里，总是带着他去江边扔石头，那时江边还没有像后来那样陆续修成江堤和江滩公园，一长段石头和泥巴组成的路上，他赤着脚，沈娘牵着他的手…… “你是曼曼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知不知道？要叫我妈妈……” “不，我要妈妈……” “妈妈走了，只有我在，我就是你妈妈，听到没！” 也许是和婶娘同音吧，也许是方言，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个称呼就变成沈娘、有时候是沈娘娘了。 后来长大后一段时间里，刘可觉得沈阿姨这个玩笑很没品，甚至有点儿讨厌她。 当然，其实沈娘是个很好的婶娘，刘可脑海中最后一次对沈娘的记忆，是妈妈已经和他人组建新家庭，他有回去见妈妈，妈妈说沈娘想来看看他，吓得他连夜从妈妈那里离开。 当时蹉跎岁月，实在不敢相见。到后来，刘可还是有点怀念沈娘的，就像怀念十多年前的许多故人一样。 没想到今天能再见。 唯一一个问题是，沈晴晴说是几年不见，对刘可来说，那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在他心中，这只是一个相当模糊的身影。 可是当那个身影和眼前的沈晴晴联系起来，那就实在是…… 在他印象里，沈娘确实很高挑，可是那是小孩看大人的高挑，即使长大以后，爸爸妈妈在刘可眼里依然是比较高的。这种感觉，和眼前欣赏一个女人身材高挑，那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实在没想到，今天这个亲切妩媚的沈姐姐，和那个沈阿姨会是同一个人。 好吧，难怪她一见面就这么和蔼可亲，笑容满面……刘可忽然想到高中他成绩还不错时，妈妈去学校开家长会时的笑容。 什么断肠花！ “我哪儿知道你是沈娘娘……”刘可嘟囔了一句，再怎么样，经过刚才那一下，哪怕只是他幻想中的旖旎，他也没办法把沈晴晴当作阿姨了。 “所以你就能乱摸？”不知是羞是气，沈晴晴总归是脸色通红，丰胸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告诉你，你的公司今天沈娘接管了，25%股份给我，剩下的我不管，叫另外两个女人滚远点！” “凭什么呀？这是我……我们黄鹤社的公司！” “你别拉我，放开我！” 说到这里，沈晴晴瞪了刘可一眼，就势将刘可的手抓住：“你还问为什么？你也是真不知羞，见到一个女人就喊姐姐？年纪轻轻，空有几个想法，一点经验没有，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吃了你？你看旁边那个叶名怡，你是不是真以为她是什么冰山美女、高冷女神？告诉你，看那女人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那是个……不正经的，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 刘可一时愣住，虽然他早已经知道这事，叶名怡也没有瞒他经常去酒吧找乐子，可是按照他们之前约好的，叶名怡今天是一直要扮演高冷投资人的，居然被沈晴晴一眼就看出来本质了？ 难道自己这沈娘真是识人高手？还是蒙的？ “哼，你果然看不出吧？别看她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眼睛却一直盯着你，对我还有敌意……不是想独占你是想什么？” ……刘可也不确定，沈晴晴到底是真的素质过人，还是“路径依赖”，看谁都如此。 不过，他与沈晴晴说了这几句，两人也没有分开，他暂时消减了刚刚得知沈晴晴身份时的惊愕和尴尬，反而更加感觉到一股亲近感，主动靠了过去，“沈娘，那你也不能这样，我可不要整天有个家长陪我开公司！” “你……你再不放手，我叫你妈妈来说，她可是整天疑神疑鬼，正担心你和哪个不正经女人混到一起去了！” 沈晴晴使劲推开刘可，刘可却不松手，反正已经吃过豆腐了，再吃一回也无所谓，他听到沈晴晴这话，索性继续喊道：“沈姐姐，沈姐姐，别总是说妈妈，怎么能动不动就叫家长呢？我们好好说嘛。” “行、行、行，好好说，我服了你了，你先放开我，让我想想！” “不，沈姐姐就这样想嘛。”刘可确实有些舍不得离开。 “等会再说，我先去上厕所！” 刘可站在原地，心中仍然回想着刚才沈晴晴身上的柔软，那个模糊记忆里温柔又有些陌生的沈娘身影，完全被眼前这个成熟美艳、高挑丰满的沈晴晴代替了。 厕所里，沈晴晴整理好自己稍微凌乱的衣服，稍稍平复心情，正要往外走，可是没走几步，却感觉到双腿还有些哆嗦，一时间几乎要站不稳，连忙扶在洗手池上，身体上那种酸软的感觉怎么也消退不了。 “天，差点儿让这小子……” 沈晴晴反复用水冲自己的脸，心里面刘可小时候可爱的小脸，和如今那张莫名有吸引力的成年脸交织在一起，刘可如今依然有几分小时候的模样，甚至还保持着几分稚嫩，让她感到格外亲切。 可是到底过了几岁，当初那个小朋友，如今已经和她一样高了，手臂也比她有力，再也不是当年被她随便丢到水里拿捏的小不点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占自己便宜也就算了，沈晴晴也是商场中人，这种吃豆腐、潜规则的人不知见了不知凡几，她只是更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这臭小子了。 可是刚刚，这小子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他沈娘了，居然还敢叫自己“沈姐姐”？我就这么没有威严吗？ 想到这里，沈晴晴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起来不怎么愤怒，眼睛依旧水汪汪的，虽然已经用水冲了很久，可是脸上的那抹绯红，却像是印在了脸上，怎么也洗不掉。 第48章反客为主 在沈晴晴拉走刘可之后，睡猫咖啡店里这个河畔的大桌子边，一时陷入寂静中来。 曾倩频繁小口嘬着咖啡，低头看着计划书，叶名怡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过了两分钟，居然也走出了咖啡店，也不知道还回不回来，这才真有点儿冰山美人的味道。 而甘诗琴和黄馨然两个秘书，则有些大眼瞪小眼，似乎在评估这个新公司的前途。 也许是沈晴晴展现出来的财力，让代表公司而来的曾倩一时陷入困惑，而早已有约定的叶名怡，也因为沈晴晴直言不讳的重金投入，一时有些踌躇不知如何应对。 而观察着这些变化的黎娜，心里则是羞愤难当。 虽然设计图是刘可画的，虽然商业计划主要是刘可和甘诗琴拟定的，虽然她在这件事情上一直跑龙套，而刘可积极让她来参与的意图，也有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而，每个在跑龙套的都在幻想当主演的那一天。 今日一坐下，正对面微笑不断的沈晴晴自不待言，时刻都有意无意在勾搭刘可；其他人的焦点也都集中在刘可身上。 黎娜并非对刘可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平日里都是她笑话刘可“小木头”，今天居然反过来了？不行！就算是跑龙套，也得跑出名堂来！ 趁这个空档，黎娜开始出招：“曾倩姐姐，你对我们的计划怎么看？” 曾倩放下计划书，微微点头：“还不错，不过，我们公司不打算单纯进行投资，更希望把业务掌握在自己手上。” 既然不打算投资，为什么还要一直留在这里，还要一直看计划书呢？分明是有些想法的嘛。 黎娜道：“曾倩姐姐，你是不是担心没有钱，没法和沈晴晴竞争？” 曾倩一愣，随即摇头，“不，资金是有的，但是这种投资方式我们公司不会做的。” 原来也是个嘴硬的！黎娜呲牙一笑：“那么，你为什么不直接亲身加入我们公司呢？” 听到这话，曾倩不像黎娜预想中的那么吃惊，却居然是先看了一眼甘诗琴丰满的胸部，继而往咖啡店门口看了看，继而轻蔑一笑：“姐姐年纪大了，不像她们那样热衷勾引小朋友。” 听到这话，连旁边坐着一直保持着职业素养的甘诗琴，也有些不自在。黎娜一时张口结舌，不愧是苏小惠的妈妈，说话和小惠一样直率…… “不是这个意思，何不与我们搭档，来我们的新公司工作呢？” 黎娜微微一笑，“姐姐刚刚也看到了，我们也不那么需要现金，需要的是战友。不知道曾姐姐在那家公司的工作如何，是否有这个时间？” 曾倩目光闪烁，直勾勾盯着黎娜，黎娜叹息道：“可是如果沈晴晴来了，公司就不免变成她的了，希望有人来掌握大局啊。” 叶名怡走出“睡猫”咖啡店，看着光河，深深皱起了眉。 作为一家酒吧老板，她所接触的商业，都在那条酒吧街上，从没有过这类直接的投资。 到这种地方，她才感觉到什么叫金融游戏，在一个钱说话的地方，原来连她也会感到自卑！ 可是她也很快感觉到了这种游戏的趣味所在。虽然沈晴晴很有钱，可是即使投入几十万，在公司中的股份也只会有20%多，而创始者不需要花一分钱，只需要一个好点子，和一个能够运行的公司组织，便可以开展这种商业冒险。 叶名怡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她以往接触的东西全然不同。没有那么多觥筹交错、甜言蜜语，可是同样刺激而有趣，让人着迷。 走在冷风中，迎着街上灯红酒绿，路过无数打扮各异的男女，冷着脸拒绝了两个搭讪的浪荡子，叶名怡很快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区。 刚刚居然在沈晴晴面前吃瘪了？ 照她的脾气，若不是自己的现金刚刚开了一家新的店面，她今天非得一掷千金，和沈晴晴争一争不可。暂时钱的方面是比不过沈晴晴了，十万块钱对她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大钱，最近却不宜拿出来做这种争端。 不过，说到底，这种事情怎么能靠钱来解决呢？ 叶名怡看着站在桥下发呆的刘可，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正要走过去，刘可却往厕所走去，迎接沈晴晴，居然是用很平常的动作拉住了沈晴晴的手。 而沈晴晴那个成天浪笑的骚货，此时却不见几分笑容，反而穿着长筒靴的腿居然有些抖？ “久经沙场”的叶名怡讶然一时，随即一股难言之火涌上心头：这才几分钟，他们就完事了！？ 一想到那天刘可到她家时，刘可用了一晚上电脑的事，叶名怡就感到愤怒。可是之前她还只是笑刘可不懂事，反正她平常在酒吧街上接触过那么多男人，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就算刘可是个难得的年轻小帅哥，那又有什么稀奇的？要说损失，也是刘可自己的损失。 她同时也告诉自己，这至少说明，刘可确实是那种不浪迹欢场的好学生。 可是这才几分钟，居然已经被沈晴晴拿下了？ 看到刘可握住沈晴晴的手，沈晴晴居然还假意挣扎，叶名怡先是一阵怅然，随即感到莫名的恶心感。 她看中的人，居然被一个刚刚见面的骚女人，用那么简单的方式抢走？不可能！ 她大步走上前，高跟鞋在地上蹬蹬作响，很快引起刘可和沈晴晴注意，沈晴晴见到她，居然脸色一红，和刘可分开了一个身位。 叶名怡注意到沈晴晴这个小动作，又上下打量了沈晴晴一眼，见沈晴晴衣服还算齐整，可是她刚刚从厕所出来，很有可能是刚刚整理过的，而脸上那股分明是在发情的绯红，却还残存在脸上。 叶名怡冷冰冰道：“刘可，过来，我有话单独问你。” 虽然这是她事前和刘可商量好的人设，可是现在叶名怡觉得自己越来越符合这个形象了。 “哦……”刘可虚虚应了一声，同时用无辜的眼神向叶名怡示意，似乎是在表明他的清白。 叶名怡心情稍微一宽，至少这家伙还敢和自己交流眼神，没有做出那种心虚愧疚的样子，也许还有得救。 然而，沈晴晴甜甜的声音传来，阻断了她刚要露出的笑容：“刘可，不能去哦，还记得我们约好的事情吗？” 第49章拉拢沈娘 “咦？”感觉到沈晴晴使劲拉住刘可的手，同时手上毫不留情，指甲使劲掐入他的肉里，他不由痛呼一声：“啊！停停停！我……” 沈晴晴脸上重新浮现谈判时保持的笑容，对刘可耳语道：“你妈妈说了，让我监视你，可不能让你被坏女人勾引去。” “你才是坏女人吧？”听到沈晴晴的话，再看到叶名怡面带不善，刘可顿时流下冷汗来。 “沈……” 他一时犹豫不决，沈晴晴却还不满意，似乎很乐于欣赏叶名怡那愈发冰冷的目光，再次在刘可耳边轻声道：“对了，在这几个女人面前，你还是叫我沈姐姐，不准暴露我和你的关系，听到没？” 说完这话，沈晴晴却是愈发高兴起来，就势在刘可脸庞上“啵”了一下。 如果是在几分钟以前，沈晴晴这一下“啵”，准让刘可兴奋得要晕过去。即使是刚刚知道沈晴晴是他的沈娘，刘可也是色向胆边生，他一个穿越者，才不认什么20年前的沈娘呢。 且说，刚才在沈晴晴去厕所的空档，刘可稍稍冷静了一下，脑袋里努力检索自己这位“沈娘”的记忆。 小的时候自不必说了，她和妈妈的关系确实是极好的，后来妈妈还常说，“那时候你沈阿姨没有怀宝宝，经常把你当自己宝宝，你怎么现在不肯见她？” 而到后来，他自己的人生出了问题，对于这种故人，他着实是“近故人而情怯”，越早认识的人，他也不敢见，只是偶尔在和妈妈聊天里，听到了沈娘的事情。 旁的不说，沈娘的事业一直做得很好。实事求是的讲，比起自己妈妈那个半吊子副教授、半吊子律师要好多了。唯一可怜的是，作为事业达人，沈娘的家庭关系不那么好。丈夫虽然说是恩爱的，可是好像这之后没几年就因病去世了，沈娘似乎很是伤心，而她的女儿却不是很喜欢她。 沈娘似乎一直在一家大公司工作，在后来的互联网浪潮中更是如鱼得水，老早实现了财务自由，后来自己被踢出公司之前，妈妈还好几次说，沈娘想给他介绍新工作。 这么一看，沈娘分明是要做自己公司奠基人的呀，怎么能把她放走呢？ 叶名怡冷笑道：“刘可，看来你是名花有主，走不动道了呀？” 看到叶名怡即将发作的表情，刘可也顾不得疼痛，在沈晴晴腰上戳了一下，沈晴晴尖叫一声，却已经被刘可拉开距离，刘可举起双手：“离间计……离间计懂不懂？” “呵……” “呵？” 叶名怡和沈晴晴几乎是同时发出“呵”声，一个冰冷，一个尖锐，刘可更是不知所措。 “我们只是商量了一下，让这位……沈姐姐还是加入我们的公司，股份方面可以再商量……” 听到这里，叶名怡转身就走。 “叶姐姐，叶姐姐？名怡姐，别走呀？” 沈晴晴不由咯咯笑起来，“男人就是这样，不管多大，总是贪吃，什么都想要！” 刘可不由叹气，然而他随即心生一个想法，这也许是他自从穿越归来最大胆的一个想法，比当初拍苏小惠屁股的想法还要大胆。 “沈姐姐，你的其他要求我都答应你，但是不能让叶名怡退出，怎么样？” 沈晴晴大眼睛转了转，却保持着笑意，“再和你说一遍，股份25%，你必须让那两个女人走！” 刘可道：“好吧，沈娘，我和你摊牌了。” 沈晴晴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好啊，说说你和那个美女的激情往事吧。” “还没开始呢。”刘可摊手道，“不是被沈娘你给搅了吗？要是以后我一直单身，都怪沈娘了！” “呵，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负责咯？” “没错！”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抱我干嘛？” “沈娘、沈娘，你得负责。” “我、我拿什么给你负责……” 刘可搂住沈晴晴的腰，沈晴晴虽然朝刘可瞪了一眼，却只是轻轻推搡了一下，见推不开他，便掐了一下刘可不老实的手。 虽然刘可和沈晴晴差不多高，此时却把脑袋垂在了沈晴晴胸前，沈晴晴听到刘可的轻声细语，简直像在撒娇的声音，一时间却是心头一颤，像是什么柔软的东西被刘可触碰到。她情知这样子有些越界，可是母性的关怀和眼前帅哥的拥抱，这种怪异的交织让她有些舍不得推开刘可。 反正他小时候我也经常抱他的，让他抱一抱也没关系吧？ 只是过过嘴瘾，曼曼也不会生气的！ 再说，如果让刘可先体会一下女人的魅力，他不就不会再那么迷恋其他坏女人了吗？ “你……手！” “哦……” 刘可终于把右手提高了几寸，慢慢划过沈晴晴柔软的身体，最后搭在沈晴晴的腰上。虽然隔着衣服，这种触感却让沈晴晴有些战栗。 就在她心里万分纠结，觉得有些对不起闺蜜之际，却听刘可说道：“沈娘，和你说实话吧，我觉得那位叶姐姐也很好看，我很喜欢。” “……” “甚至那个曾……曾阿姨，她是我同学的家长，性子有点诈，但是长得也很好看，我也喜欢。” 被刘可抱在怀里，却听到他夸奖其他女人，沈晴晴十指成爪，好不容易才忍住掐死这臭小子的冲动。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沈娘，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沈晴晴没好气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没错，沈娘、沈娘，我都想要，你能帮我泡她们吗？” 沈晴晴沉默片刻，声音陡然提高许多个分贝：“刘可，你脑袋坏掉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然而，听到这近在耳边的尖叫，刘可却只是低着头，脑袋埋进沈晴晴胸口，手指在沈晴晴身上画着小圈圈，“沈娘，求你啦，就帮帮可可吧，可可发情了。” 上一次是叫我当模特，这一次叫我帮你泡那两个阿姨……沈晴晴身体再次颤抖起来，却和刚才的颤抖完全不是一回事。 第50章度此一生 灯光映着沈晴晴的妖娆蛇腰，臀部却丰满如梨，沈晴晴的身材，兼具少女和熟妇之美，与刘可纠缠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就像许多热恋中说情话的情侣一样，在光河街上不足为奇。 沈晴晴质问道：“跟你来的那个女同学，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暂时还不是，但我确实想追她。” “你……你真是……” 虽然刘可的这种想法，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至少沈晴晴是感觉得到刘可对叶名怡的想法的。可是想法和当场说出来，那种感觉还是太不一样了。 居然是对自己说的……沈晴晴终于体会到程曼看到刘可在浏览内衣图片时候的那种尴尬。 “有沈娘监督我，我也不会学坏，不是吗？我只是想试一试而已啦，求你啦，沈娘。” 刘可继续道：“股份多少都无所谓，沈娘想要的话，我的那部分都给沈娘也可以。” “我要个鬼！” 沈晴晴依然和刘可纠缠在一起，虽然她很想甩袖子离开，可是刘可讨厌的手却总是有意无意，去触碰她舒服的地方，让她愈发恼火的同时，身体却很是受用。 “那你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陷入她们的魔爪？看起来叶名怡是个很强势的女人，我又年纪小，没有经验……”刘可在沈晴晴耳边嘟囔道。 “所以我叫你赶紧让那两个女人走啊！” 沈晴晴万分无奈，即使再怎么见多识广、再是商场高手，她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她不是没有碰到过觊觎她的男人，也不是没有教育过这种在谈判中提无理要求的人。 可是，偏偏这个只能算男孩子的家伙，是她看着长大的，提出的要求，居然是让她帮忙泡别的女人！ 刚一听到这个要求时，沈晴晴是愤怒莫名，只感觉自己像是受到了侮辱，明明刘可都抱着自己了，居然还在说其他女人的事情，简直是可恶！ 可是，仔细一想，刘可说的也不是那么离谱……至少和他妈妈的说法是一脉相承了。程曼叫她给刘可提供“恋爱指导”，如今刘可不也是同样的想法吗？ 刘可继续嘟囔道：“沈娘，说句实话，你觉得这样子真的好吗？把其他女人都赶走，公司就留下你一个人？” 终于说到沈晴晴有点擅长的话题，沈晴晴朝刘可瞪了一眼，稍微回复了一点威严，“怎么，不相信你沈娘的能力？你那点小公司，沈娘一个人还管不了？你要泡你的同学，沈娘还可以帮你。” 她决定稍微做出点让步。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沈晴晴没好气道：“说什么呀？” “我是说，沈姐姐一个人，总和我单独在一起，你就不怕？” “怕什么？” “怕你真要对我负责了。” 这臭小子居然敢调戏我！沈晴晴脑袋里“嗡”的一声，本来就红润未消的脸，顿时又变得通红。 她抬起纤纤玉手，便想打在眼前这个无赖男生脸上，可是看到刘可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却居然有些下不了手。 刘可见状，主动抓住沈晴晴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沈姐姐，求你啦，帮我这一回，我什么都答应你。” 另一边，叶名怡气冲冲回到“睡猫”咖啡店，黎娜迎上来：“叶姐姐，叶姐姐，我刚刚和曾姐姐说好了，她打算加入我们……” 曾倩道：“我还没决定，还要看看……” “加入个屁，我退出！”叶名怡抓起自己的咖啡杯，往桌上重重一拍。 黎娜一脸懵，看到叶名怡生气的模样，万分不解：“怎么了？” 叶名怡冷笑道：“你男朋友被那个骚狐狸迷住啦，还要别人干什么？” 叶名怡丝毫没有压制声音，这话在安静的咖啡店里回响，顿时引来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以及不少诧异、看热闹乃至是同情的目光。 “他还不算我男朋友呢，如果他是我男朋友……哼！”黎娜压下这心思，也明白了叶名怡的心情，却也不以为然：“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占上风了？” 叶名怡闭嘴不语。 黎娜愈发无语：“所以你就这样回来了？” 叶名怡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喜欢骚狐狸，你说的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一样，难道我还得迎合他？” 黎娜叹了口气，“我以为叶姐姐是开酒吧的，也算江湖中人，会和别人不一样呢，没想到居然也是这种想法。” 叶名怡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满，“那我倒要听听，你作为他的小女友，有什么高见？” 黎娜呵呵一笑，“叶姐姐，你先坐下。” 黎娜扶着叶名怡坐下，叶名怡见到旁边的曾倩和甘诗琴，不知想到了什么，愈发恼怒起来，挣脱开黎娜的手：“你要说什么？这么多女人围着他一个人了，你是要我跟你们竞争？” 黎娜重新把手放在叶名怡肩上，轻轻捏了两下，观察到叶名怡丰满的胸口仍在剧烈起伏，看来是气得不轻。而旁边刚刚答应黎娜的曾倩，看到这一幕，不由露出古怪的表情。 “看来姐姐是天生聪明美艳，什么东西都很容易就得到的那种人吧？像我就不一样，打小成绩就不好，家庭条件也不好，所以很多东西不像姐姐那么随便……” 叶名怡再度冷笑：“你到底想说什么？总不是要我珍惜眼前人，知足常乐吧？” “我只有一句话！” 黎娜伸出一根手指：“这句话也是我刚刚打算和曾倩姐姐说的，不过曾姐姐答应得很快，所以还没用上。我觉得这也适合作为我们黄鹤社的精神宗旨。” 叶名怡目光闪烁，张口欲言，最后嘴巴抿成一条线，定定看着黎娜。 曾倩扬了扬眉，也看向黎娜。 “那就是，好不容易生在这天地之间，平庸也一生，战斗也一生。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有一丝机会，就应该奋力向前，去追逐，去做自己认为该做之事，怎么能够因为一点挫折而放弃，虚度一生！” 黎娜的手一直搭在叶名怡手臂上，说这句话时，她感觉到，叶名怡的手臂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 曾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忽然重重将咖啡杯拍在桌上：“确实如此，我加入！” 黎娜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两个人都被说动了。她轻轻笑道：“对于那种逃避的人，我只有两个字评价。” 叶名怡抬起头，与黎娜对视一眼，忽然失笑，与黎娜同时说道：“逃、兵！” 黎娜也笑起来，她微微点头：确实如此，我又怎么能虚度一生呢？既然当了社长，就要真的做一个社长！ 她今晚已经做了太久透明人了，她不要再这样下去，不管怎么样，黄鹤社或者公司，都必须留下她的痕迹。 她抬起手，正要继续说什么，才发现自己指甲深深掐入了肉里面，刚才真的好可怕。她好怕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叶名怡已经抢先道：“娜娜，还有曾倩是吗？那么我们先来商量一下，未来在公司里的职权吧！” 第51章信物微温 咖啡店外，光河畔，夜渐深，光河内外却更加明亮。 沈晴晴看着河水波光粼粼，风吹在她身上，让她丰满妖娆的身姿更具诱惑力。 沈晴晴朝刘可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条件。” “听凭沈娘差遣！” “第一，股份随你怎么分，但公司由我负总责，如果你心仪的两位美女也想加入公司管理的话……我会让她们发挥适当的作用的，也不会让她们降低对你的好感度的。” “没问题，公司就是沈姐姐的！”刘可连连点头，毫不犹豫出卖了“黄鹤社”的财产。 虽然事前他在黄鹤社里的说法是以社团管理，但沈晴晴可是未来大公司的高管，提前能把她挖过来，交给她管理，那真是一百个放心。再说，据对这位好心沈娘的了解，他对公司交给沈晴晴更是一百个放心，根本不担心沈晴晴会把公司抢走，简直是最佳员工！ “第二，不准没大没小！私下都叫我沈娘，只有在公开场合，在你那几个女人面前，才叫我沈姐姐！” 这要求刘可就有些不解了，也就是说，沈娘不想让叶名怡她们知道自己与她的特殊关系吗？又或者是还存了据此拿捏自己的想法，特意留个口子，万一自己与叶名怡关系太好，就亲身下场，再次离间他们？ 可是这种话现在是没法说的，刘可仍是点了点头。 “记住了，特别是在你妈面前，你要是叫错了，要是叫了句沈姐姐……反正我是装糊涂，你自己去应付你妈！” “第三，你和她们、还有其他任何女人的一切关系、进度，必须对我透明！就是你以后睡了她们……第二天也必须向我汇报！” “这也太……”刘可挠头，“我自然不会瞒沈娘的，但是……这也太尴尬了吧？” “你能泡到她们，还不是我的功劳，跟我汇报怎么了？凭你自己，就算长得不差吧，能拿捏叶名怡、曾倩那种人？还不是得靠我。再说，我总得看着你，不然你要是乱发情，什么有病的女人都找，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还……还要和我妈交代？”刘可一时惊愕，终于惊慌起来，他似乎才想起来，沈娘跟他关系好，可是跟他妈妈关系更好，隔三差五就煲一两小时的电话粥呢。 “这种事情就别告诉妈妈了呀，太尴尬了……” 沈晴晴冷笑一声：“你要是不出格，我当然不和你妈说。但你要是敢瞒我，让我发现蛛丝马迹，你就等着吧！” 刘可已经见识到沈晴晴眼光的锐利，明明叶名怡一直都保持那么冰冷的姿态了，她却看得出叶名怡是经验丰富的欢场中人……这下可糟糕。 也许沈娘一时间没有搞清楚他们俩的关系，可是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请来一个美女姐姐，还是请来一个家长？ “哼，你这小屁孩，从小我就知道，你鬼点子最多了，多少次在家里偷偷玩电脑，见我们回来就把电源一按？” 沈晴晴瞪着他，“你妈妈眼神不好，看不懂你的操作，每次回家见到你桌子上放着作业本，就以为你很乖呢，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要是敢在这事上也和我玩这一手，你就等着瞧吧！” 听到沈晴晴翻出陈年往事，刘可不由冷汗直流，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找来的像是一个家长了。 沈晴晴说到这里，却是微微一笑：“好吧，就这样说定了，现在让你感受一下沈娘的恋爱指导！” “那我还有一个请求……”刘可颤颤巍巍举起手。 “你怎么那么多事？” “所有这些事，沈娘得保密……特别是别告诉你闺蜜。” “我闺蜜？听起来好生疏哦！” 沈晴晴噗嗤一笑，“我说了，你不隐瞒我，我自然不会说的。” 刘可却还是担忧：“可是我经常听到你们煲电话粥，万一哪天就说漏嘴了呢？” “瞧你这话说的，你以为我像你妈一样嘴上没把门的？” 那可不好说，不然怎么是闺蜜呢？我以前可是听到不少你们家的八卦，连你女儿什么时候开始戴bra我都知道，刘可心里嘀咕着，说道：“不行，沈娘得给我个保证，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 沈晴晴不以为意，失笑道：“你还不相信我？好吧，我保证——你摸哪里？” 对刘可来说，让沈晴晴加入公司，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但是这其中唯一一个问题是，沈娘和妈妈太亲近了，这可不是好事。 刘可确实很害怕妈妈听到这个消息。本来家里就是多事之秋，按照历史，爸爸妈妈过几年就要离婚，他可不敢赌，如今再让平常只要求他好好学习的妈妈，知道自己不务正业，在搞什么情趣内衣产业……那真是要让时间线提前了。 所以，刘可忽然往沈晴晴大衣口袋里一探，他本想拿一个戒指、钥匙串之类的信物，结果抓到的是一块温温软软的布，以为是手帕，便也不挑剔，抓出来，同时说道：“没事，沈娘随便给我一个信物就可以了，万一妈妈问起来，我就说是沈娘……” 他的本意是：给我一个信物，这样万一你嘴上没把门，我就会和妈妈供出你来，这样你就不会说了。 他忽然感觉到这块手帕居然有点儿湿，低头一看，却是一块紫色的软布，上面还有许多蕾丝花边…… 怎么有点儿像自己的设计稿？ 再抬起头，看到沈晴晴羞愤莫名的眼神，他手一颤，想将手上的东西放回沈晴晴的口袋中，可是沈晴晴却已经关上口袋。 他拿着那布料，见到沈晴晴杀人的眼神，他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却更加感到不妥，闭上眼睛，双手奉上，“我什么都没看到！” 天可怜见，谁想得到，沈娘口袋里放内裤啊！ 可是他面上作出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心里却浮想联翩，怎么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为什么还是温热的呢？难道是刚刚在厕所换下来的？ 第52章社长之能 “把东西放下来！” 沈晴晴娇叱一声，刘可连忙将举着还有些温热感觉的内裤双手放下，仍然捧在手里，他只感觉这一块面部比他平生碰过的任何布料都要柔软光滑，偏偏他一点也不敢动，甚至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几根手指却拼命在感受这美妙的触感。 他以为沈晴晴很快就会把内裤抢走，可是过了半晌，居然再无动静。 他微微眯起右边眼睛，一眼便看到手上那个尚存温热的紫色内裤。这条内裤的布料确实有点儿少，有一半以上都是诱人的蕾丝花边，裤腰上还有一个蝴蝶结。 在这个年代，这绝对是相当前卫的设计了，甚至不比他的设计要保守多少。 他只是看了一眼，又稍微抬起眼睛，却发现刚刚站在这里，脸色已经红得不能再红的沈娘，居然摆着款款身姿，慢慢往拱桥上走。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自行处理？ 沈晴晴站在光河上的拱桥顶，丰满的身子慵懒靠在桥上，像是在看风景，虽然脸上红润未消，却是一副风轻云淡、无事发生的模样。 唯有她半敞的大衣随风飘动，时不时露出大衣下的包臀短裙，让刘可浮想联翩。 刘可咽了咽口水，却忍不住轻轻用食指点了点布料上最暖和的一块，那里似乎稍微有点水迹。 就在这时，他猛然一惊，感觉到许多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将内裤放进口袋中，却见光河对面站着的两个美女，正睁大眼睛看着他，见刘可抬头，居然同时尖叫一声，然后落荒而逃。 “有变态！” 变态？他回过头去，看到周围居然没有一个人，一贯拥挤的光河街上，他周围的人如同被什么东西强行推开，离他都隔了几米远。 “坏了，我成变态了！” 刘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沈晴晴是因为周围人太多，才装作路人走开的。 他连忙也装作看到变态的样子，反身往后跑去。 可是他刚刚转身，身体就撞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像是一个气球，圆鼓鼓的，原来甘诗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忍不住看了一眼甘诗琴鼓胀到几乎要呼之欲出的胸脯，刘可也不知道甘诗琴看到那一幕没有，只是装作无事发生，露出笑容：“诗琴，今晚谢谢你啦。” 甘诗琴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放心，我会给老板保守秘密的。” “秘密？那……那只是……” 看到甘诗琴背后走来的黎娜和叶名怡一行人，刘可还是闭上了嘴巴。 甘诗琴却及时说道：“放心，她们刚到。” 刘可再次将手插到衣兜里，把“信物”使劲往衣兜里塞了一塞，要是在这些人面前露出蛛丝马迹，那且不说当场社死，沈娘今天可不会放过他了。 “刘可，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娜娜，我和沈姐姐说好了，现在接着去商量吧。”刘可浮现出笑容，虽然他自觉笑容有些僵硬，但在灯光下大概也看不出来。 黎娜好奇道：“还商量？商量什么？” “我们公司呀。” “哦，你说那个……”黎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却指着叶名怡与曾倩道，“本社长已经和这两位商量好了，小社员，不用担心了。” 刘可眨了眨眼睛，随即跑到叶名怡面前：“姐姐，不是吧，我不就出去和沈姐姐说了几句话吗，你这就要走？” 叶名怡面无表情，略微困惑看着刘可。 刘可举起叶名怡的手，轻轻揉捏着，低声道：“叶姐姐，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不要走。” 叶名怡似乎终于明白过来，微微皱眉，却又有些掩饰不住的笑意：“那你准备怎么赔罪？” 见到叶名怡笑起来，刘可也觉得稳了不少，连忙道：“什么都可以……”得到沈晴晴保证的刘可，现在是什么也不怕。 “刘可！” 这一声吼，却不是见到黎娜一行人到来，也悠悠走过来的沈晴晴，而是黎娜。 刘可一时愣住，连忙向黎娜使眼色，黎娜见到他这副模样，却举起双手捂住脸。 旁边站着没说话的曾倩，嗤笑一声：“刘可，你就对黎娜这么没信心？” 刘可道：“我当然有信心了，娜娜是我们公司不可或缺的，虽然还是第一次参与商业计划，但是已经做得很好了。叶姐姐一时生气选择退出，也不能怪娜娜……” “够了！” 黎娜终于忍耐不住，在刘可屁股上踢了一脚，“给我听清楚！” 黎娜一字一顿道：“我已经和叶名怡、曾倩说好，她们加入公司，每人10%股份！” 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预案，这样的话，加上沈晴晴，三个人总共30%股份，股权结构很健康。 刘可似乎有点儿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试探着问道：“叶姐姐同意了？” “没错！” “连曾倩也同意了？” “对！” “不是谈判破裂？” “当然不是！” 刘可深吸了一口气，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黎娜，嘴巴大张，半晌方道：“……不愧是娜娜，我钦定的社长！” 黎娜抱着手，重重哼了一声：“你只要去签字就好！” 说完，她转头往咖啡店走去。 她本来想给刘可一个惊喜，来证明一下自己的水准，确立地位，可是没想到刘可居然这么不相信她，说的话纯粹是看不起她！ 而在她背后，刘可还站在原地，咧嘴笑起来：原来娜娜还有这一手，这下社团无忧啦！ “如果让你妈妈知道这件事，我会杀了你的——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正当刘可沉迷于幻想间，耳畔传来沈晴晴冰冷的声音，让他一个哆嗦，下意识要伸手抽出衣袋中的“信物”，却被沈晴晴按住手。 沈晴晴朝旁边示意了一个眼神，刘可一看，叶名怡踩着高跟鞋，大步往前走着，清风吹过她的长发，裙摆下的黑色裤袜展现出动人的曲线，可是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先收着！” 第53章沈娘回家 商谈就这样结束了，最后，黄鹤社成员与沈晴晴、曾倩两位新股东共同参与公司管理。 当然，名为管理，这只是刘可自封的，实际上公司也就这五个人而已，而且不论线上的店铺、线下渠道和宣传都还没有开始，所谓的管理业不过是打零工。这也是刘可如此乐于将股份送给其他人的原因。 至于甘诗琴，在这晚商谈将要结束，在洗手池洗手之时，刘可看着镜子中的甘诗琴，她因为弯腰洗手，露出的白腻让他格外激动，再说这个秘书也太好用了，连商业计划都做得那么快。 他便装作随口问了一句：“说起来，你之前的工资是多少来着？” “一万五。” 甘诗琴洗完手，说出这个数字时似乎也风轻云淡，只是不由自主握紧了双拳，这种憧憬的态度差点儿没给刘可吓走。 要知道在这个智能手机还刚刚出现的年代，年薪十万就属于绝对高薪了，连十年后的二十年代，这也是个相当高的工资。叶名怡投资了五万元，占了10%股份，只够甘诗琴三个月的工资！ “嗯，那明年你正式上班，先给你一万八吧。”刘可继续保持风轻云淡。 不过，这段时间就不劳您工作了，好好歇着吧。 沈晴晴看着刘可有一句没一句与几个漂亮女人搭话，却似乎是有些不敢见她了，总是站在离她最远的位置。 总归这一日的商谈是结束了，不过沈晴晴不像刘可和黎娜那样兴奋，她知道今天实际上只是筹办了一个暂时没有业务的皮包公司，有没有业务还两说呢。 一直到分别，沈晴晴也没有再找到和刘可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就没有机会拿回了自己的内裤。 对于这件事，她实在是无法释怀，羞恼至极：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情呢？早知道把口袋扣子扣上，也不至于被他突然袭击！ 甚至于这晚上的冷风好像也变得更加冷了，吹到她的大腿上的感觉格外冰凉，而每当这冷风吹来，就不由自主想到刘可那臭小子的事情，并将风更冷的事情归咎于刘可的可恶行径。 回到家中，沈晴晴推开房门时，见到客厅里没有人，便匆匆脱下长靴，跑进卧室，将门摔上。 “呼……”靠在房门上，沈晴晴舒了一口气。 她连忙从衣柜里抽出一条蕾丝内裤，正要脱下裙子穿上，却听门外传来丈夫蒋盈雨的声音：“晴晴，你回来了？” 沈晴晴一惊，连忙将穿了一半的内裤扯下来，站起身，将大衣重新披上，这种事情让老公看到，那这个小家真要不存在了。 “雨、老雨，你等一下……” “怎么了？今天回来的还挺早？”蒋盈雨已经打开卧室门，看着刚刚回来的妻子，满脸关切。 沈晴晴不由自主，脸色一红，修长的双腿紧紧并拢，同时忍不住将手放到腿边，悄悄拉了拉裙子，同时将大衣更加拉紧了一些。她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刚刚回来一样，好在没有开灯，老公也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绯红。 沈晴晴俏眼一瞪：“我说了多少次，老雨你进来要敲门！” 蒋盈雨不由撇嘴：“都老夫老妻了……” “老夫老妻也一样！不要总在我换衣服的时候进来！” 好在在家里沈晴晴也和在公司一样强势，蒋盈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见到妻子发脾气，便灰溜溜走开。 沈晴晴好不容易应付完丈夫，终于换上了一件家居便装，将丰满美丽的身材包裹在宽大的睡衣里，同时还不忘挑选了一件和今天所穿最相似的紫色蕾丝内裤换上，方才感觉到放心了几分，长舒一口气，四肢摆成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 “呼……差点要被那小子闹得家庭分裂……” 沈晴晴抱着长枕，脑袋蒙在枕头里，贴着冰凉的枕头，她感觉自己脸上还有些微微发烫，夹着被子的长腿，却忍不住将被子夹得更紧了。 “完了，我怎么会没有要回来啊？讨厌，讨厌！” 沈晴晴玉手连连打在枕头上，仿佛身上压着的就是偷走自己内裤的臭小子一样。她抬起头，睁开水汪汪的双眼，一时有些茫然，继而又坚定起来。 “不行，我在想什么！我真是昏头了，还得把可可的事情告诉曼曼才行，这样子万一被她知道，真要被她误会了……可可那小子也真的是个讨厌的……” 虽然曾答应刘可不将这些事告诉程曼，但是这自然只是安慰晚辈的言语，说到底，还是闺蜜更加重要……这就像家长和孩子说“高考之后就轻松了”、“压岁钱给你存起来，长大之后再给你”一样，这种事情如果完全顺着小孩子的意愿来，岂不是乱套了吗？ 沈晴晴除了有些挂念自己的内裤，对告密一事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只有悄悄和程曼说，再多提醒曼曼注意沟通方式，刘可也不会知道是自己说的！ “喂，曼曼，在干嘛？你在家吗？我有事跟你说……不是我家的事！是你宝贝儿子的事，你不是让我帮忙了解吗？” “呀，是沈娘打电话来了吗！” 沈晴晴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暗道不妙，没想到这小子今天带着女友来，居然没有回学校，回家去了！ 果然，听到电话里刘可与程曼说道：“是沈娘吗，好几年不见了，我好想她，能和她打电话吗？” 程曼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是啊，你还好意思说，你小时候可喜欢和她玩了，这几年我去她家，你都不乐意跟着去！” 电话里刘可连声答应，“我下回一定跟妈妈去沈娘家玩！” 沈晴晴听得柳眉倒竖，几乎忍不住要揭穿他的虚伪言语，程曼的声音却很是高兴，对她说道：“晴晴，你听到了吗？你看可可很好吧？这么多年都一直记着你。那你先跟他说，我们说的事情你先别急着说哦，我们等会儿再聊……” 沈晴晴不知该做何表情，哼了一声，勉强应道：“算是个有良心的！” 第54章闺蜜电话 刘可接过妈妈的手机，本打算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打电话。然而他没走几步，程曼就笑吟吟跟过来，让他好生尴尬。 “妈妈，我和沈娘打电话你还要听？” “你和你沈娘打电话我不能听？又不是别的什么女人。” 刘可也知道自己妈妈的性格，虽然在外面看起来是个高冷不爱说话的性格，其实也够八卦的，明明自己打电话时都当成秘密，但只要听到家里有其他人打电话，非得凑过来听不可。 不过，说了这两句，也算是提醒沈晴晴妈妈在听了，刘可便拿起电话道：“沈娘，好几年不见了，好想见你！” 电话那一头，沈晴晴也语气轻快而愉悦：“可可，想见我就来我家玩呀。你小时候可是每周来我家，是不是那时候都是来玩电脑的，现在家里有电脑就不来了？” 两人一唱一和，很有默契表现出一副“娘慈子孝”的对话，不过本来，他们也确实有许多可以叙旧的地方，只是今晚见面的场合太特殊，一见面就旖旎起来，实在没有叙旧的氛围。 两人让旁听的程曼笑得眯起丹凤眼来，贴在儿子身上认真听着两人的对话。 话说刘可从光河商业街离开，本来确实打算与黎娜一路，说不得今日趁着功成名就、春风得意，看着光河点点星光，就能和娜娜确定关系。然而刚走了两步，苏小惠便打来电话，叫娜娜去练舞，以准备过两天的社团节表演。 如果是别的事，刘可会劝娜娜推脱掉，偏偏打电话来的是苏小惠。对上苏小惠，刘可到底有几分心虚，舞蹈社、黎娜闺蜜、如今还有她妈妈加入公司……这些就算不提，苏小惠为人其实还有几分仗义，虽然嘴上不饶人，其实没少帮他补习忘了很多年的微积分。同样是大美女，比起杜妍儿来说要好心多了，刘可也不想惹恶了她，只好和黎娜告别。 可是一个人刚走几步，手放到衣袋里，便摸到了沈晴晴留下的那块蕾丝小布料，让他又是回味，又是害怕，偏偏兴奋。鬼使神差的，他打算回家问问沈娘的事情。 倒不想，还没有问起，却撞见这个刚回家就告密的沈娘打来电话。 刘可想，看来是没有两人单独说话的机会了，他便话锋一转，说道：“沈娘，我记得上回见面，你穿了一件好漂亮的紫色衣服，我现在都还记得，没想到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吗？” “是、是吗？你还记得？哪件？” 沈晴晴言语一滞，他都可以想见沈晴晴的窘迫和脸红，程曼也好奇起来：“紫色的衣服？我怎么不记得？” “你还特地脱下来给我看呢？你不记得了？” “我脱下来……啊，那件呀——”沈晴晴连忙道，“你倒是有良心，还记得沈娘穿的什么衣服！” 刘可听到电话里两声摔枕头的声音，像是在泄愤，又像是在威胁，沈晴晴的声音中显示出一股子羞涩、勉强和压抑已久的恼火，刘可愈发觉得有趣，“沈娘沈娘，那你下回再穿同一件衣服好不好？也给妈妈看看你的穿搭水准，妈妈穿的衣服可老土了。” “你说什么呢！”程曼在刘可肩头重重一拍，“妈妈穿的哪里老土了？你沈娘年轻几岁，穿的本来就该比我要时尚一点！再怎么说，难道她几年前的衣服也算什么时尚？晴晴，你说，我穿的老土吗？” 刘可听得咯咯笑起来，要是妈妈知道他们俩说的到底是什么，那可真是…… 沈晴晴顿了一顿，应道：“好啊，可可，你都说了，我就是特地从衣柜里找出来，也得穿给你看呀！不过，那是夏天穿的，你可得等等了。” 见闺蜜居然无视自己的问题，程曼不由大怒：“哼，你们两个，给你们看看我最近买的衣服！” 趁妈妈去卧室翻找衣柜，刘可终于有机会和沈晴晴单独说话，他连忙压低声音：“沈姐姐，你不乖哦，我们明明都约好了，你居然来找妈妈告密！” 沈晴晴沉默片刻，也默契压低声音，却不能压低声音中的恼怒：“你想死啊？说话没大没小！” “谁让你说话不算话，所以我也不用遵守约定。” “谁说话不算话……” “沈娘、沈娘，你哪天来我们家玩？”见到妈妈已经拿着两件t恤出来，刘可连忙提醒。 “我……我上周才来了呢，可惜没见到你呀。”沈晴晴也只好把语气变得轻快柔和。 程曼抓起一件衣服的衣领，向刘可展示道：“怎么样？” 这是一件白色的t恤，和程曼现在身上穿的差不多，刘可到底是设计师，倒是很敏锐捕捉到颜色的些许差别：“这件颜色稍微暗一点。” “我是说适合我吗？” 刘可不由看了看妈妈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虽然看不到内衬，但是胸脯在这件t恤下还是相当明显的，平坦的小腹之上，忽然凸起了两颗柔软晃动的水球，很是显眼。 刘可道：“适合、适合，妈妈，再拿两件你新买的我看看？自从读大学，好久没有看你换衣服了。” 程曼微微一笑：“好啊，上回跟你沈娘逛街买的大衣，可不是我一个人选的哦！” 趁着妈妈去衣柜拿衣服，刘可即刻改口：“沈姐姐，没想到你这么会说话，没有的事说的跟真的一样！” “臭小子，几年不见，你胆儿真肥了，居然敢拿你沈娘开玩笑！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妈妈知道，我们还怎么相处？” “放心，只要你不拿出来，你不告密，妈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说的紫色衣服……是你的内裤？连我拿到之前也没有想到过。你的东西我会放在最保险的地方，任何人都不会发现。” “看不出来，几年不见，嘴皮子倒是变利索了，还敢威胁你沈娘！胡诌的都是些什么，我打死你呀！” “我也没乱说呀，本来就是沈姐姐脱下来，给我拿的，总不是我从你身上脱的吧。” “臭小子，你再说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咳咳，好吧好吧，是沈姐姐脱的，和沈娘没关系。沈娘，沈娘……” “你记好了，臭小子！”这“沈娘”和“沈姐姐”的转换，已经成为他们默认的暗号，沈晴晴低声骂了一句，立时闭嘴。 “你们那么小声干嘛？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程曼穿着新买的大衣出来了，她不愧是做律师的人，感觉非常敏锐。 “没有、没有，那我开免提可以吧？我们在商量给您买件好看的衣服。” “呵，你的意思是说，妈妈买的都不好看咯？”程曼俯身，盯着坐在矮凳上刘可问道，披散的长发也随之垂落在刘可耳畔。 刘可闻到一阵清香，不由吸了吸鼻子，摸了摸她身上的灰色大衣，稍微拉开一看，里面是一件同样颜色的高领毛衣。 要说不合身吧，除了胸部看起来有些拥挤和紧绷，确实把整个玲珑高挑的身体都裹了进去，也能够遮挡冬天的冷风……但也就是如此了，刘可一时哭笑不得。 他只好将妈妈的披散青丝收拢起来，捏了捏妈妈的脸：“妈妈穿什么都好看。” “切，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讨厌呢？” “你问我有什么用，问你闺蜜呀。” “晴晴，说话！上回你来忘记给你看了，这件大衣都只要不到200块钱，我觉得还蛮不错的！” 沈晴晴道：“我是说，可可，你看你妈妈多节俭？平常买的都是几十一百块钱的衣服，舍不得买贵的。以后挣钱了，可要多给你妈妈买几件漂亮衣服。” 程曼一时挠了挠脸，道：“买便宜的，可以多买几件嘛。又不像你两口子那么有钱。” 刘可沉默片刻，双手抱住程曼的纤腰腰，脑袋靠在她的小腹上，忽然摇头，脑袋在程曼身上磨蹭着：“不行，不给妈妈买衣服。” 程曼低头，刘可正好也抬头看着她，看到她樱唇微张，眼里却像是有几分受伤。 沈晴晴更是暴怒：“你说什么！为什么不给妈妈买？” 刘可用下巴蹭了蹭程曼肚子上的软肉，咧嘴笑道：“因为要先给沈娘买嘛。” 程曼“噗嗤”一声，立刻笑起来，“哦——没错没错，不能给妈妈买，要先给沈娘买！妈妈也要会孔融让梨！晴晴，你听见没有？可可对你多好，现在都想着你！” 沈晴晴却像是有些卡壳，一时没有回应，程曼笑道：“晴晴，你听见没有？可可对你多好，先想着你！” 沈晴晴笑道：“好啊，可可这么好，不给妈妈买，原来是要先给沈娘买！” 刘可继续道：“对啊，沈娘，我要多送沈娘几件漂亮衣服，就像那时候你那件紫色那么漂亮的！” 第55章容易脸红 “好，今天聊了这么久，曼曼、可可，下回见！下回来我家玩，我要看看可可长得多大了！好，可可，拜拜！” 沈晴晴笑吟吟挂了电话，随即将手机摔在床上，大叫一声，“小混蛋！” 她随即将头蒙在被子里，纤细修长的玉腿在床上蹬个不停，良久方将脑袋探出被子，脸蛋艳红如梅，一手从被窝里探出来，却拿着自己的紫色内裤，看了半晌。 一想到刘可电话中轻薄的言语，她就没来由的脸红。 且说沈晴晴也算是天生美貌，又久经商场，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能年纪轻轻爬到企业高层，除了自身努力，她的美貌也确实给她不少谈判和拉客户中的便利。往往是穿着最妩媚的衣服，走在狼群之中，却是片叶不沾身，要说是常在河边走，她还从来没有湿过鞋呢！ 可是这不是一时大意，还把刘可当成几年前那个老实小男孩看待，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蹬鼻子上脸的，知道眼前女人是他沈娘，手上还那么不老实！ 她又再一时冲动，居然因为身上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在厕所脱了内裤，还被他拿到了！天，谁知道这小混蛋拿到后会拿去干什么？啊，根本不能想这件事，想想都可怕！就算不干什么，光是想到那东西被他长久保存，也要羞死了。 他居然还在电话里有意无意，拿这事开玩笑，真可恶！ 再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一条和他拿着的相仿的内裤，她便感觉到身上有蚂蚁在爬，好像是刘可附在内裤上了一样，在她身上吃豆腐的感觉像是一遍又一遍演绎，让她身上万分异样难受，连觉也睡不好。 她再次走出卧室，洗了个澡，光滑纯洁如白玉的身体上，只裹着薄薄一层浴巾，根本遮挡不住其中诱人从曲线与沟壑，湿漉漉的长发收在胸前。她双腿赤裸，只穿着一双透明凉鞋，在客厅的地毯上踱步，见到丈夫和女儿蒋青虹房间都还亮着灯，一时叹气，每晚回来之后，都是如此。有时候她觉得，三个人就像合租的室友一样，分别在工作、学习。前两年还好些，三人还会一起看看电视，如今女儿快高三了，学习愈发紧张，三人更是各做各的了。 不，也不只是如此，青虹长大了，和父母的电视口味也逐渐不同了，不爱看中央台的电视剧，只是吃饭时看看综艺，她有时候也想和青虹聊一聊现在她们追的明星，可是她怎么也不喜欢。 又或者，是自己老了吗？ 沈晴晴回到房间，看着枕头上的紫色内裤，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穿上。毕竟这条内裤才穿了半小时，还算是全新的呢。她虽然爱干净，却很讨厌洗衣服，特别是晾衣服。 “穿就穿嘛，小混蛋真能附在上面不成？” 穿上后，沈晴晴对着镜子，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身材，非常满意，可是一转过头，看到自己的手机，正打算收手机睡觉，可是却看到手机上一个名为“小职员”的未接电话，这是她今晚留了刘可的电话后，随便写的名字。 “真是个小混蛋！”沈晴晴嘴巴一哆嗦，轻轻抿嘴，又忍不住微笑起来。 “不过，这个名字会让人怀疑的吧？” 沈晴晴是一个谨慎的人，小职员这种看起来不显眼的名字，在通话记录里一众实名里，真是太显眼了，她想了想，脸颊微红，却将名字改成了“阿紫”。 她改了名字，不由轻笑了起来，再看到那个变成“阿紫”的未接来电，脸色更加红了几分，连忙点开电话簿，打算把名字改成刘可。 然而，这时“阿紫”居然又打电话来了。 沈晴晴躺在床上，长发散乱，刘可那些轻薄言语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要给沈娘买那件紫色那样漂亮的！” 算了，先不改了，随他打…… 沈晴晴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到一边，妩媚的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却一时失焦，只是随着手机振动不停，沈晴晴眼里的水雾越来越多。 她也知道，这其实什么也算不上。这只是她自己衣柜里的一条内裤，老公也见过，根本连什么都算不上什么，只是自己脑海里的臆想罢了。 可是越是如此，她越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兴奋。没错，这确实什么都算不上，既没有做对不起老公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破坏家庭的可能，只不过是她的臆想而已。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能穿呢？ 沈晴晴穿上衬衣，走出卧室，敲了敲女儿的房门。 “青虹，很晚了，还在学习吗？” 经过与程曼交流，沈晴晴也很贴心为女儿准备了锁不上的房门。 “咦，你怎么还在玩手机，作业写完没？” “我知道了，只剩一点点了，妈，你别来打乱我思路！” 被女儿推出房门，沈晴晴叹了口气，这是母女日常的对话风格。虽然程曼经常和她说，刘可又怎么怎么让她担心了，但实际上，刘可考上了清空大学，如今几年不见看起来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老实木讷了，青虹才更值得担心吧？考清空大学是没指望了，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一个211，总不能比刘可差太多呀？ “妈，你怎么不穿裤子就来了，也不怕着凉。”蒋青虹皱着鼻子，看了一眼母亲浑圆结实的大腿，更多注意力还是放在手机的qq聊天上。 沈晴晴脸上浮现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润：“我要睡觉了，来检查一下你呀！整天就知道跟人网上聊天……” 再说，女孩子也容易因为谈恋爱这种事耽误，要是青虹被网友骗就坏了……沈晴晴这样胡乱想着，她仍然保持着作为母亲威严的模样，双腿却不由得紧紧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 那种莫名的兴奋感更加强烈。 她关上女儿的门，复又敲了敲老公的房门。 蒋盈雨有些茫然，他是一个工程师，最近负责的项目有些多，常常是与妻子分开睡。 丈夫还是很爱她的，沈晴晴知道。 可是，这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对不起丈夫吧？难道这条裤子他没有见过吗？ “老雨，你今天工作怎么样？” 蒋盈雨微笑道：“说实话，我觉得我要升职了。” 沈晴晴点头，“我今天又参与了一个新公司的项目，我觉得这个项目会有前途的，你就不用太累了。” 蒋盈雨笑道：“你这话说的，总不能让老婆养我吧？” 老婆养有什么不好？沈晴晴没有把这话说出口，自己老公可是一个独立又要强的人，才不像刘可那种小混蛋。 如果可以的话，刘可大概会愿意让叶名怡包养他吧？沈晴晴不无恶意想道，就算是让沈娘包养他，他都会答应！ 蒋盈雨低头一看，一时皱眉“你怎么没穿裤子？” “我……我要睡了啊。”沈晴晴有些慌乱，不由自主把衬衣往下拉了拉。 “会着凉的，都十一月了。” “哦、哦，我知道，我要睡了嘛，老雨继续，早点休息……”沈晴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即刻转过身，脸上又浮现出动人的红润来。 她感觉自己确实太容易脸红了。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被丈夫看出自己的想法？ 她也确实有些站不稳了，说了这么多话，她感觉自己身上有些酸，腿也有些站不直，丈夫看到她穿着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微微颤抖，像是藏着某种不得了的秘密，差点儿被发现了一样。 “算了、算了，睡觉，下回再……” 沈晴晴重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本打算光着身子睡，可是脑海里一时间想到手机上“阿紫”的名字还没改过来，就有些羞意，却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倒头就睡。 第56章再次入梦 “妈妈，我会给你买衣服的，你不要离开我哦。” “怎么会呢？妈妈会永远永远陪着你的。” 进行过一段母慈子孝的对话后，刘可离开了妈妈的怀抱。他相信，妈妈现在是真诚不带一丝虚伪的，但是谁知道未来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呢？ 只是当时他还不懂得，即使再美好的感情，再亲密的关系，也是需要花时间来经营的。他一直明白，不花时间去努力，是挣不到钱的，也是泡不到黎娜的，可是为什么对于家人，总是排在最后呢？ 这一次，他决定多花一点时间。 刘可最后拉着程曼的手，忍不住再次扑进妈妈的怀里，使劲埋入程曼丰满的胸脯上，“妈妈，你不能抛弃我。” “说什么呢？”程曼使劲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我还担心你……哼！” “那说好了，如果妈妈抛弃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妈妈抓回来的。” “说什么呢，说的那么难听？当妈妈是什么人，还要你抓？只要你不跑没影，我就烧高香了。” 程曼嘴巴哆嗦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你也长大了，妈妈不能什么都监督，一些事情你自己要注意哦。” 刘可不由睁大眼睛，狐疑瞧了妈妈一眼，想了想沈晴晴和妈妈打电话的经过，妈妈应该没理由知道那些事的。 那么说，这只是日常的唠叨了。 刘可叹了口气，离开程曼的怀抱：“我知道了！” 不和妈妈在一起，自然想妈妈。在一起了呢……妈妈是真的唠叨。要经营关系还真是困难啊！ 怀着经营情感的心情，刘可早早入睡，并再次在梦中见到了名为格瑞丝的稚嫩恶魔。 要说格瑞丝年纪小，刘可不敢保证。虽说格瑞丝总是穿着一件很干净、看起来很纯洁的白色裙子，这回也同样，只是裙子上的褶皱更加多了一些，而且腿上居然穿着白色丝袜，在梦境“天空”散发的诡异光芒下，闪闪发亮，十足是个可爱小萝莉的打扮。 但是也许恶魔界的时间与人间不一样，她已经几十岁了呢？不管怎么样，都没必要用人类的道德观念来看待恶魔吧？ 刘可提着格瑞丝的小腿想道。 “放开我，我是恶魔，你这样子我会叫你好看的！” 可是说她稚嫩，她是确实的。她没有花太多功夫，只是几声愤怒的质问，就向眼前人类证明了自己是个软弱可欺、魔法无效、只能大声呵斥的弱小生物。 只是见到刘可的一瞬间，格瑞丝就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居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手按地，有些惊慌的看着刘可。 两人大眼对小眼，看了有一分钟。 刘可心里一动，数把长刀浮现在空中，上回胡诌的“碎梦刀”，再次将格瑞丝包围。 格瑞丝被“碎梦刀”包围着，双手挥动，却推不开这些凭空浮现的刀刃，灵动的赤色瞳孔中，几分惊讶，几分恐惧，过了一会儿却不敢与刘可对视。 刘可知道，不管是什么缘由，格瑞丝再次进入了他的梦境，而且不知是什么缘由，堂堂恶魔，对于他的“清醒梦”居然没有还手之力。 刘可右手像抓娃娃机一样，随意抓起眼前自称的小恶魔，想了一想，另一只手扩大了好几倍，如同一个巨大的橡胶玩具，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手感之美妙，是平生所未见。 刘可终于释放出三十三岁死宅的天性，笑道：“恶魔？老子打的就是恶魔！” “咿……”格瑞丝吃痛，抽了一口凉气，作为恶魔，她哪里被人这样打过？ “有《分界法案》的！” 《分界法案》？也就是那什么《恶魔人类分界法案》吧？ 他继续笑道：“没错，有《分界法案》，有执法大天使，所以就算在梦里羞辱你，你也不能在现实中报复我！” “可是你们人类也有法律的呀？你怎么能这样子，不要碰我！” “没错，人类也是有法律的，可是现在是在我的梦里，我就是法律！就算做任何事情，也只是我脑海里的臆想，谁说我违法了？谁让你要入侵我的梦呢？” 小恶魔尖叫一声，放弃了言语对抗，随即双手在身前挥舞，“魔灵术：定！” 刘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僵直了起来，随着手上僵硬，小恶魔也掉落在地。 “不对、不对，这是我的梦，这是我的梦……” 刘可全身一抖，身上的禁制便被解除。他哈哈一笑，感觉自己像是某类游戏中的主角，把小恶魔抱在怀里：“你怎么又玩这招？知道在梦里对我没用的！” 小恶魔才刚刚站起来，又被刘可抓住，她尖叫着挣扎，可是却使不上一点力气，只感觉眼前的人类身体如山重，而且力大无比，很快柔软的部位就被粗鲁对待。 格瑞丝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已经被吓出眼泪来，求饶道：“不要、不要！放过我吧！” 刘可一愣，没想到小恶魔居然这样软弱，对着一个人类哭了出来，他忽然想道。 “如果是依琳娜的话，应该不会哭吧？而且这是在梦里，应该没关系吧？” 刘可挠挠头，看到格瑞丝噙着眼泪摇头的模样，到底是叹了口气，暂时松开格瑞丝。 他发现自己最近愈发入魔了。一旦有一点机会，便对着女性发情，不管是沈娘还是非人类……他曾经自认为是个有基本道德的人，可是现在看来，过去很多时候只是没机会吧？一旦有机会掌握权力，他一定是比恶魔还可怕的人。 哎呀、哎呀，说那么多，还是早点和娜娜确定关系，有个女朋友就好了。 “老实交代，姓名、学号、所属军团，还有，你再次到我的梦里来想干什么？” “我、我是2星恶魔格瑞丝……真名就是格瑞丝，呜呜呜，没有学号……”说这话时，格瑞丝不忘整理自己凌乱的裙摆，遮掩住露出来的包裹着白色丝袜的纤细长腿。 居然是2星恶魔吗？看起来还不如依琳娜呢！刘可心里吐槽道。 第57章拷打恶魔 “格瑞丝，你认识依琳娜吗？” 格瑞丝犹然啜着泪水，抹了抹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的脸蛋：“不认识，那是一位大魔王吗？” “你不认识？” 刘可居高临下打量着格瑞丝，她看起来比依琳娜还要小一些，特别小的个子和脸蛋，穿着一身因为刚才的争闹，稍有些破碎和凌乱的短裙。 反正是在梦里，就算一直盯着看也无所谓。 格瑞丝一见他张开口，便有些紧张：“我才刚刚出魔界，不认识外面的生物，真的不认识！” “是吗？那你就要老实交代了！” 于是，刘可检查格瑞斯身体上是否藏着一些可以施展神奇魔法的道具，一边审讯格瑞丝。可是，他只从格瑞丝内衬里的口袋中找到一袋破碎的黑色物质，据格瑞丝说，是施展“幽影化身”的道具，上回在梦中被刘可切碎了。 因为刘可的检查，格瑞丝小口小口喘着气，满脸写着委屈和担忧，对于人类的无理举动格外愤怒，可是她似乎头一次与其他生物身体接触，这种感觉对于小恶魔来说过于刺激，身体不断扭动着。 她老实将自己在人界的经历吐露了出来。格瑞丝来到人间才两个月，但是运气不错，找到了几个急需为家人治病的人类，晋升成为2星恶魔。 她是一个勤劳的小恶魔，从小看过「培养灵魂小鸡，让小鸡给你生蛋」的道理。在拿到第一笔薪酬后，她既没有去购买优质的法术卷轴，也没有去换一身更加强大的装备，而是付钱参加了梦境控制术培训班。因为凭借梦境操控术，她可以更有效率的找到灵魂交易的合适对象，并操控对方的心意……至于刚刚的黑影化身，则是培训班附赠的道具。 她也确实通过梦境控制，骗到了两个沉浸于幻想的人类，而刘可则是她的第三个目标。 刘可顿时皱起眉来：什么叫沉浸于幻想？是爱做梦的死宅吗？如果不是自己已经知晓恶魔交易的事情，说不定就真的要被她欺骗了！ 可是这些恶魔还真是各凭本事，勤劳的小恶魔格瑞丝，专挑弱势人群下手，所以未来大约也是前途无量。相比起来，半年都没完成几笔交易的依琳娜，还真算是诚信交易、认真付账的老实人了。 至于为什么原本历史上自己没碰到格瑞丝，刘可也清楚：自己终于开始改变一些历史了！历史之神，也不能掌控一切吧？ “你上回找的三里台，是什么地方？” 格瑞丝脸色一红，居然忸怩起来，小手捏着裙子，半晌才答道：“那是异界交易会的地点，我一时间忘记在哪儿了，又想省钱不打算回魔界，所以只好自己找一下。” 刘可皱着眉，继续问道：“那么三里台是哪儿呢？” “人类应该是叫光河商业街吧？” 难怪每次去过光河，就能在梦里见到你！ 刘可推测，大约是自己身上有和依琳娜接触的痕迹，所以格瑞丝漫无目的的搜寻中，优先找到了他。 “所以，你中了陷阱，自投罗网了吧？” 刘可笑了笑，手不客气的捏住格瑞斯的弱点尾巴上一揪，让格瑞斯嘤咛一声，“是的，我被你身上超乎寻常的强大灵魂力量吸引了，我不该进入你的梦境！” 可是刘可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虽然不知为何灵魂力量增强，但如果这个笨蛋恶魔都能察觉，那么其他恶魔不是更容易了吗？虽然有《分界法案》存在，但是以后在人间可少不了接触各种恶魔推销员了…… 不过……刘可看着被自己像揉面团一样捏扁揉圆的白丝小萝莉，他又笑了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清醒梦的技术能够对付梦境中的恶魔？ “格瑞丝，不用担心，这只是我的一个尝试。” “一个……尝试？” 刘可装作老成的口吻，缓慢说道：“你可知为什么只有你一只恶魔入梦而来？” 格瑞丝摇了摇头。 刘可严肃道：“因为进入其他生物的梦境，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你以为你会梦境操控术，你以为人类较恶魔来说是低阶生物，你就能够为所欲为？何况是我这样刻意显露出来的标记呢？稍有经验的生物都会知道，这样明显的标识中，往往蕴藏着危险！” 格瑞丝连连点头，竟是认真聆听，像是一个听老师批评的小孩子。 刘可本来打算吓唬一下格瑞丝，然后在梦境中好好玩弄一下她，毕竟这样的机会可是太难得了，这可是恶魔，传说中的高阶生物！像依琳娜那种新手，在现实中也可以随便欺负人类，全世界的人都没有这种机会吧？ 可是他见到格瑞斯老实的模样，忽然灵机一动，决定细水长流，放长线钓大鱼。如果没有重名，格瑞丝就是二十年后是那个依琳娜小姐的上司和仇敌吧？也就是说，格瑞丝这些年的业绩做得还不错，算是有前途的恶魔。 而现在格瑞丝却还是初出茅庐的新手，随便被吓唬一下就认命，如果能够控制到她，不，哪怕是多从她这里学一些魔法，或者打听一些信息，说不定也有机会改变自己的灵魂契约吧？ 嘿，读的是商学院而不是法学院的刘可，从来没有打算履行契约，签订契约的那一刻他就在想该怎么违约了。 “不过……我就是要找你这样有前途的新手恶魔。” 格瑞斯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困惑。 “那些做了许多年的恶魔们啊，看起来似乎经验丰富、魔力强大，可是脑筋陈腐，思路老套，譬如那万魔殿上的几位，根本不值一提！” 刘可察觉到格瑞斯的深红色眼眸似乎变亮了一点，继续说道：“万魔殿的一小撮高阶恶魔们，掌握了世界大部分的能量、魔法和其他资源，但是魔界和世界各界的发展却平庸缓慢……” 看着格瑞丝眼里的光又暗淡了一点，想来这家伙也听不懂这些复杂的，刘可转而道：“他们怎么能够承担这世间的大任呢？早应该换人了！我们会做得更好！”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是说，换你们这些年轻的恶魔来。” 格瑞丝这下连连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是人类语言的缺陷。你是一个掌握了魔法力量的人类，和我一样希望改变这不公平的世界。” 刘可愣了一愣，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样！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携手呢？你将你的魔法教给我，我给予你智慧、力量和人间的资源，让我们一起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明天。” 刘可一通画饼，让格瑞丝听得眼睛闪闪发亮，穿着白丝高跟鞋的长腿在梦境的秋千上晃荡不停。 “那么，我们来签订契约吧！” “嗯？”一听到“契约”二字，刘可就想到当初与依琳娜签订契约时的恐怖场景，至今他还心有余悸。 “不不不……我们才刚刚开始呢，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刘可咳嗽两声，“你在梦境中对我可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 格瑞丝一时慌张，小手抓紧裙角：“那么说，你要威胁我咯？” 见小恶魔这样直白，刘可倒有些无措，“我是说，你先教我几个魔法吧，也让我在人间积攒一些钱和……呃，我是说，魔法能量。” 格瑞丝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想：“那么，就教你入梦术吧？你既然能够操控梦境，那么入梦术一定很有用。” 这个时候，小恶魔似乎全然忽视了《分界法案》的事情。 可是我的清醒梦技术只能在自己的梦境生效吧？刘可摇了摇头，“有没有别的，战斗类型的魔法？” 格瑞丝睁大眼睛，无辜摇了摇头，“我不会。” 刘可想了想道：“那么，教我空间传送吧，这是你们恶魔都会的吧？”虽然名为空间传送，实际上时间也是可以传送的，他可是很馋依琳娜施展的这套魔法，可以将自己的灵魂传送到过去。 “咦，这可是恶魔不传之秘哦，而且施展的话，会被时空巡逻官注意的。” 听到这话，刘可更加兴奋：“没错，快点把你属于恶魔界不传之秘的魔法告诉我吧！” 见格瑞丝仍然摇头，刘可再次施展“碎梦刀”，用几把刀刃将格瑞丝团团围住，格瑞丝纯洁无瑕的白裙上，甚至有了几个破洞。 “我们不是要携手创造一个新世界吗？快把你的秘密告诉我！” 格瑞丝身体颤抖，在刘可的威逼利诱之下，吐露了名为“星光霞阵”的传送魔法施展方式。 可惜，让刘可有些失望的是，这个魔法听起来不算复杂，不过是画一个比较复杂的魔法阵而已，人类也可以施展，但是核心却是需要许多魔法能量，而且越远的距离就需要越多的魔法能量。 “对了，既然我们是盟友，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好了。人间不能凝聚魔法能量，但三里台有交易会，可以得到施展‘星光霞阵’的魔晶。” “咦，交易会？” 刘可还想再问，可是一阵强光照来，熟悉的天花板浮现在眼前，他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太阳晒屁股了，可可，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学校参加社团节吗？” 听到妈妈的声音，刘可看了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半。 可是我感觉才睡了半个小时啊？ 不过，他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感觉精神振奋，精力充沛，看来梦境中的时间不能作数。 “对，我还要去社团节，杜妍儿还没加入幽灵舞社……” 刚刚见过一只小恶魔，再想到学校这些事情，刘可升起一股荒谬感：比起恶魔来，这些事算个屁啊？这就像刚刚见过星辰大海，忽然去幼儿园铲沙子一样…… 连曾经让他感到无比惶恐的家庭关系也不算什么了！ 刘可略带轻佻，瞅了一眼难得都坐在桌边吃早餐的父母，“爸爸、妈妈，难得一起，我们抱一个！” 江城的另一边，格瑞丝也伸了个懒腰，“呼……没想到他的梦境操控术还挺厉害的，差点要翻车，如果我能学到就完美了！” 格瑞丝如同梦境中一样，穿上一身白裙，给纤长玉腿上套上白色丝袜。当白裙穿在身上，她头上的一对长角、屁股上的尾巴便隐去了，当她穿上白色丝袜，瞳孔的颜色便变成了普通的栗色，身上那股令人类疯狂的香味，也慢慢淡去，只剩下一个看起来脸蛋娇俏可爱、目光干净纯粹的少女。 可是格瑞丝眼里丝毫不复梦境中的可怜和懵懂，栗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精光。 她刚刚下床，便跑到桌前奋笔疾书。 “好，这个灵魂也上钩了，想必再过几周就能拿下！哎呀，忘记和他提他们学校那个纯洁的巨大灵魂了，如果能让这家伙帮忙就好了！” 格瑞丝写完今早的日记，日记上已经完成了5个灵魂契约，一个新的契约正在协商中，已经十拿九稳，现在又与三个新的灵魂搭上了关系，这样一来，按照惯例，其他恶魔就不能再抢生意。只要拿下这三个灵魂，她就是三星恶魔了！ “人类和恶魔携手？可笑！”格瑞丝拿起刘可的档案，轻笑一声，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个人类的灵魂力量比旁人更加强大，而且还掌握了古怪的梦境操控术，连魔界的“人间大百科全书”都没有记录，想来是有一些与外界的奇异经历的。 但是无所谓，只要签订了契约，还怕人类不一一交代吗？ “对了，今天还得赶去三里台交易会，问问有没有能修好‘幽影化身’的！” 格瑞丝叹了口气，匆匆整理好衣服，戴上白色小礼帽，捧起桌上一堆碎片，正是刘可在梦里见到的，她咬着牙道：“军团那些修理匠也真是不当人，居然要价那么高！也不知道三里台的修理工靠不靠谱？” 她将幽影化身道具的随便收入小袋子中装起来，再看了一遍关于刘可的笔记，右手在桌上重重一拍：“给我记住，刘可，等你跟我签订契约，我会叫你好看的！这笔钱必须由你出！” 第58章青丝飘香 刘可回到学校时，运动会已经开幕，他走到幽灵舞社活动室，没有见到黎娜，只有苏小惠一个人趴在桌上写着什么。 她披着一件黑色风衣，从桌子另一边看去，穿着长筒靴的修长玉腿交织在一起，显示着她的不耐烦。 这装扮与苏小惠往日的少女穿搭全然不同，是跳舞的服装，刘可不由多看了几眼，“小惠，娜娜呢？” “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我还有学生会的工作，她也不来帮我！”苏小惠没好气回道。平日里，苏小惠一向体态优雅，虽然不如杜妍儿那样广受追捧，却也是学生会中一朵名花，此时趴在桌上，一向挺直的背脊却有气无力，弓成一个圆弧。 刘可走过去，俯身一看，原来她在填表，表上写着“社团经费申报”。 嗯，头发好香，刘可心想。 “能申报多少经费？” “一学期1000块钱。” 这应该是一个小社团的上限，刘可知道许多社团的经费都不止如此，他道：“那岂不是只能买几套衣服？” “衣服都是租的，没钱还要自己倒贴！”苏小惠皱着鼻子道。 看得出来，苏社长刚一上大学，就已经抓到了这个世界做事业最关键的东西，钱和人，可惜两者都有所欠缺。刘可嗅着苏小惠身上的清香，得意想道：当然，你的妈妈现在加入了一个很有前途的事业，以后应该不会缺钱的，刘可得意想道。 苏小惠填表，刘可静静看着苏小惠填表。她似乎刚刚洗了澡，还没有化妆，素面朝天，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缕披散在脑后，双手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看来是对此事厌恶至极。 活动室里没有旁人，刘可不由有些心痒痒，拿起苏小惠散在桌上的一缕发丝，发丝上还一滴一滴淌着水。 见苏小惠没有什么意见，他看到书柜上放着的吹风机，刘可道：“不如我给你吹头发？” “不用讨好我，杜妍儿呢？” “帮助小惠社长工作怎么是讨好呢？你等会儿要表演了吧？” “明天才表演，但是今天也要去招新嘛。” “早晨结果怎么样？” “能怎么样？还不是那样呗，有几个女生来问，但是听说我们社团才成立两个月，只有5个人，就把报名表放下了。” “别着急，招新一定会成功的……” 刘可对于幽灵舞社招新的前景可不太看好，对于苏小惠的头发更加感兴趣，敷衍了一句，将吹风机插上电，苏小惠却敲了敲桌子：“你那是什么态度？你也是招新工作的成员哦！” 不料苏小惠对于这方面的敷衍，倒是意外的敏锐。刘可只好呵呵笑了一声，“那我帮你招到人怎么样？你怎么感谢我？” 苏小惠头也不回，继续填着表：“呵，就你？除了杜妍儿和娜娜，你还认识哪个女生？” 说到这里，苏小惠不由笑起来：“而且，娜娜是你的初中同学，杜妍儿是你的高中同学，大学阶段，你连一个女生都不认识吧？” 刘可不由抿起嘴，嘴角露出自我保护式的自嘲笑容，下巴却有些不自在的僵硬起来。 苏小惠见他不答，却转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好啦，不认识就不认识嘛，娜娜多好，认识她一个不就够了？你能招到杜妍儿，我们再每人拉一个人入社，不就有十一个人了吗？” 你还怪好心的嘞！刘可想，放在历史上，苏小惠说的还真没错，他在整个大学阶段都没有认识什么女生。 但是现在，“我不是认识你了吗？” 苏小惠失笑：“认识我有个屁用，又不能多个名额。” “快点填表！” “反正也没多少钱……”苏小惠嘟囔道。 “过几个月会有人赞助的。”刘可道。 “谁会赞助？”苏小惠回头，却又痛叫一声，“你干嘛？” 原来，刘可右手穿过苏小惠的头发下，贴着她的脖子，抓起她湿漉漉的长发，苏小惠一回头，短发就被拉痛。 “谁要你吹头发？” 刘可只是说道：“等社团发展起来，不就有人赞助了？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同时他拿起吹风机，将热风往苏小惠头上灌去。 苏小惠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却又继续趴在桌上填表。 刘可也不知苏小惠在想什么，他还是头一回给女生吹头发，只是回想着剪头发时理发师的动作，用吹风机一缕接一缕吹干。 他这才注意到，桌子下苏小惠腿上穿着的居然是一条超短裙，长筒靴与超短裙中间的一段距离，流露出诱人的白腻。 刘可更加浮想联翩起来，苏小惠沉默着填完表，刘可才吹完了一半头发，她回过头来，与刘可对视了一眼。 两人几乎同时将目光移开，还没来得说什么，却听到活动室的门打开的声音，火急火燎走进来一个同样穿着超短裙、长筒靴的女生，居然是姜淑曼。 刘可连忙将手上的头发松开，脸色却变得不好看了。 姜淑曼进来时，似乎没有想到还有人在这里，紧接着见到苏小惠的头发从刘可手上倾泻出来，顿时笑道：“哟？刘可，小惠，你们一起的呀？” 刘可实在不知如何应对姜淑曼，放下吹风机，含糊应了一声：“我去招募杜妍儿去。” 姜淑曼指着地上一个纸箱道：“刘可，去操场的话，帮我把这个箱子拿到我们社团那里去，也是为了你的小惠社长。” 刘可虽然不情愿听她使唤，但是也不想与她发生冲突，就算是看在苏小惠和娜娜的面子上吧。刘可看了一眼苏小惠，便连忙拿着纸箱走了。 姜淑曼目送刘可离开，虽然她很想调戏一下这个小男生，但是今天却不是很有心情……她饶有兴趣看着桌上的吹风机，以及苏小惠吹干了一半的头发，笑嘻嘻道：“小惠，要吹头发我也可以帮你呀。” 苏小惠立刻站起身，将填好的表格收起折起来，先是放到口袋里，接着又拿出来放进书包，动作略有些慌乱，等到姜淑曼靠近，更是一惊，胡乱整理了一下头发，摆手道：“我先去交申报表，等下舞社的摊位见！” 姜淑曼不由失笑：“小惠，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都是舞社的姐妹，你就算有恋爱的想法，也可以跟我……” 苏小惠板着脸：“你可别误会，我跟刘可没关系，你不要乱说哦，我才不会带男生到舞社来！” “哦，我知道，小惠是个端庄的学生干部，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姜淑曼笑嘻嘻抱住苏小惠的纤腰，“来，跟我说说，我教你啊……” “不、不要！放开我，我去交表了！等下见！” 苏小惠挣脱了姜淑曼的魔手，姜淑曼继续笑道：“让人家给你吹头发是挺好的，可是你好歹也得坐直一点，不要让人家一撩起你的头发，就看到脖子上的带子嘛。” 苏小惠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红润樱唇哆嗦了半天，回应姜淑曼的是“砰”的一声摔门声。 姜淑曼笑眯眯目送苏小惠离开，继而转回到桌子旁坐下，苏小惠身上的清香还留在此处，姜淑曼深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笑道：“嗯，小惠居然让男生吹头发，还不好意思和我说……” “明明连我都还没有让男生吹过头发！”姜淑曼忽然将吹风机重重砸在桌面上，抬头大叫。 第59章好戏开场 刘可将幽灵舞社的活动礼品拿到舞社的摊位时，社团节已经有人山人海了。清空大学的社团相当多，在操场之外的人行道上，活动帐篷组成红色小房分成两列，紧紧排列在操场四面的人行道上，仿佛给操场修建了一道围墙。 似乎是借助学生会干部的身份，苏小惠给舞社争取到了一个离操场入口很近的位置，任谁从操场进出，都能看到幽灵舞社非常巨大的“幽灵舞社”四字招牌，在q版的大字旁边，还有不知是谁画的一对幽灵形象，看起来有些模仿舞社活动室里那一排《nana》的画风，尽量往帅哥美女的方向画。 刘可走过去，看到黎娜也正在摊位招呼客人。虽然舞社的位置好，但是光顾的同学并没有太多，而且其中一大半都是男生。不知是否是黎娜和徐思思靓丽的身影吸引了目光，许多一看就不怎么运动的男生，居然也来询问能否加入社团。 现在站在摊位前的徐思思和黎娜都算热情好客的，面对苏小惠只招女生的限制，也不由有些为难。她们都穿着与苏小惠一个款式的制服、超短裙、长筒靴，不过十一月的天气，几人都穿着打底裤，有些像后来流行的“光腿神器”，外面还披着大衣，春光是一丝也不泄。 白薇意则坐在摊位的招牌前，桌上摆了一个棋盘，原来是五子棋。 此时，白薇意将一粒白子放在桌上，口中轻轻吐了一句“双四”，接着双手收在衣袖之中，她虽然仍然保持着一副冰冷的表情，嘴角却忍不住的微微上扬。 刘可正与娜娜聊天，忽听到旁边一个男生道：“她太厉害了，下不过。” “我一盘都没赢，还是老邓厉害，至少赢了一盘。” 刘可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穿过人群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室友季大寒和邓温文。 见到刘可，邓温文招手：“哟，老刘也来下棋？” 刘可摇头：“我随便看看。” 季大寒嘻嘻笑道：“是来看棋还是看美女啊？” 邓温文也凑近，朝白薇意那边抬了抬下巴，低声笑道：“老刘觉得哪颗棋最漂亮，不，最厉害啊？” 季大寒道：“哎，我觉得下棋的那个女生，确实挺漂亮的，很符合我的审美，我就喜欢乖一点的。” 刘可一愣，失笑道：“我没有跟你们下过棋吗？” 他抓住二人的肩膀，走到白薇意面前坐下：“我来一盘？” 白薇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可从白薇意那里拿了一粒黑子。 白薇意本来身体半靠在桌上，胸口离黑棋棋匣很近，刘可的动作看上去不由有些冒犯，白薇意本人倒还好，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倒是看得身后的季大寒有些愣住，轻轻拍了拍刘可的背，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见到他们这副激动的模样，刘可放下一粒黑子，同时说道：“舞社也摆棋？” 白薇意道：“不可以吗？” “虽然有人气，但是能吸引到新社员吗？” “总不能什么活动都为了招新……” 似乎是受过苏小惠的叮嘱，白薇意此时并不像在活动室时那么高冷，勉勉强强和刘可一句接一句闲聊着。 看到刘可与冰山美人看起来颇为随意的闲聊，一旁观战的季大寒，却已经眼睛瞪得老大：刘可居然和这么漂亮的女生是朋友？怎么认识的？这也不是我们学院的呀？ 为了完成让杜妍儿加入幽灵舞社的目标，刘可其实抽时间练习了一下五子棋。下了几步刘可就知道，白薇意只能算是爱好者，甚至还不如高中时一直勤奋练习的杜妍儿，他执白棋时也能和白薇意下个旗鼓相当。 看着棋盘上刘可第三次连成五子，白薇意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松，黑子掉落在桌上，她这才好好打量了刘可一眼，似乎直到这时才第一次看到坐在桌子对面的人一样。 白薇意从刘可带来的纸箱中，拿出一个哆啦a梦的摆件，一个发卡，一把小梳子，“你赢了，想要哪个礼物？” 刘可看着白薇意拿着自己带来的箱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算了，你们留着吧。” 刘可站起身，看到两个室友震惊甚至有些崇敬的眼神，他不由笑起来，又转身朝白薇意伸出手：“薇意同学，下回再较量。” 白薇意扬了扬眉，明显也注意到了刘可旁边两个朋友，食指捏着一颗棋子敲了两下，似乎知道了刘可的心思，可是似乎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白薇意最后还是犹豫着伸出手：“厉害，下回再较量。” 刘可抓着白薇意的纤纤玉手，只感觉手上温软如玉，柔若无骨，不由得咧嘴一笑，“一定！” 然而，正当他得意间，白薇意忽然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刘可是吗？” 刘可一愣，却感觉到旁边两个室友好像松了口气：原来美女连老刘的名字都不认识。 白薇意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刘可顿感无语，白薇意看起来呆呆的，其实还挺聪明嘛……小聪明！ 他与室友们摆摆手：“你们继续，我去运动场看看。” 刘可看了看时间，杜妍儿的四百米跑比赛也快开始了。他便往运动场里面走，见到了排队准备检录的杜妍儿。 出乎意料的是，杜妍儿正注视着旁边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两人似乎聊天正欢。 刘可本来以为杜妍儿该是独自一人来参加比赛，自己正是拯救她于孤单之中，却见到杜妍儿妩媚的双眸散发出亮闪闪的光芒，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更可恶的是，杜妍儿已经注意到他，居然没打算和他打招呼！刘可不由有些妒火中烧，在他家里蹲时期写的小说里，可从来没有这种情节！ 他努力平静心境，舔狗是无处不在的，总归历史上杜妍儿是一直单身的。他装作无事发生，绕了半圈路，面对那个男生，那男生居然是个小白脸形象，灿烂的笑容，一头特意做过的头发，在头顶撩起几朵尖毛，简直像是漫画里面的人物。 刘可眉头皱得更厉害，悄悄戴上了野性幽魂戒指，今天的任务还多着呢，若是没有别的简易办法，那不如武力解决！ “嗨，杜妍儿，我来给你加油！”刘可走上前，干巴巴道。 第60章故友相逢 这一日阳光明媚，杜妍儿刚刚做完热身，此时正披着一件白色大衣保暖，在阳光之下更是白得刺眼，成为检录处一众暗色衣服里，最令人瞩目的存在。 杜妍儿有些不自然，朝刘可招招手：“嗨，刘可……” 说完，正巧队伍轮到了她，她便移开眼睛，有些心虚的转身去检录。 刘可看也没看旁边男生一眼，正琢磨要不要用某种方式展示一下他们的“亲密关系”，旁边那个男生却先拍了一下他的背，继而按住他的肩膀。 正当刘可感到一阵恶心，那男生却大声道：“靠，刘天才，你还没死！” 刘可终于愣住，从小到大，叫他这个名字的人不算很多，而叫的最多的那一个便是…… 他好好打量了那张一见就让他想一拳打上去的帅哥脸，最终讶然：“陶天才？你也在清空大学？” “你那是什么表情，认不出我了？是不是我比从前更加帅了？” 陶君远握住了刘可的手，兴奋道。 陶君远是刘可初中时玩得最好的朋友，后来两人分别上了不同的高中，便少有见面了，待到大学时，刘可甚至不知道陶君远上的也是清空大学。 对于刘可来说，他和陶君远已经快二十年不见，对陶君远来说，才只是两年不见而已，高一教师节，他们还曾在回母校看老师时见面。 不待寒暄，也不待感慨，陶知远径直指着刘可道：“你认识杜妍儿？” 刘可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怎么，你要跟我比试一下？” 陶君远立刻把手抓回去，笑起来：“初中时候我的眼光没错吧？你当时还说赵梦静丑，现在你还不是喜欢杜妍儿那样的！” 刘可一边皱着眉，一边咧嘴笑起来，赵梦静是初中时陶君远总说的那个最漂亮的女生，他们还曾经特意跑到那女生班外窗户边去看。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赵梦静长什么样，但是那长发散乱，校服拉开，胸口一晃一晃的放肆美女的气质，还是让他怀念不已。 “杜妍儿跟她可不一样。”刘可看着杜妍儿身上纯白色的羽绒服，也不知道几千块钱买不买得下来。 “看来你很了解她嘛，快点告诉本天才，这样过段时间，我还可以带你去认识其他妹子。” “你认识杜妍儿多久了？” “多久？”陶君远哈哈笑道：“如果久就管用，你就该是我女朋友才对。” “别恶心！” “怎么，你认识的人里，有比本天才更天才的吗？” “行了，我放心了——知道你刚刚认识杜妍儿了，我跟她是高中同桌。” 陶君远继续笑道：“那我也放心了，高中那么久都没机会，现在更加没机会了！” 刘可有些哑口无言，照常理论，陶君远说的还真不能算错。大学毕业后，刘可听说陶知远后来做了一段时间生意，又开酒吧，一边当老板一边也每天去喝酒，朋友圈里都是吹嘘夜夜笙歌。 虽然知道实际上没那么夸张，但是他在泡妹子这方面应该确实很有一套。 不过，那是大学毕业之后的事情了，刘可就不相信，大学刚刚开始，这家伙就比自己这个多年家里蹲厉害？写过的言情片段也比他多吧？ 杜妍儿检录完毕，从人群中走出来，看着站得很近，四目相对的刘可和陶君远，一时间居然有些紧张起来，小手攥着刚领到的“01”号码布，慢吞吞走向两人。 杜妍儿觉得，她本来应该很高兴才对，这回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有朋友可以和刘可炫耀了。 她确实感觉到了这种快意，然而与此同时，她又有些莫名的尴尬。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捉奸的感觉？……不对不对，这只是两个不同的朋友见面而已，她只是觉得她在两人面前的表现是不太一样的，她很不想其中任何一人看到自己另一面。 杜妍儿微微笑着，声音低低道：“陶君远，这是刘可……” 陶君远立刻笑起来，“我们刚刚已经认识了，他是你的高中同学吧！” 刘可瞧了陶君远一眼，随即跟着笑道：“没错，陶君远，是你创业课小组的同学，计算机专业？” 杜妍儿见他们这样融洽，更是有些不好意思，“走了，我上场了。” 三人往起点处走去，杜妍儿跑的是400米预赛，在起点处也有几个经管学院的啦啦队来为她加油。其实对比赛她并没有很紧张，在高中时候已经跑过几次了，而大学里的运动员更多，她也做好了成绩一般的心理准备，只要能比自己的历史成绩好，她就满意了。 反而因为有两个男生陪着而感到窘迫，她感到有些窘迫。 因为站在旁边的一群运动会“小红帽”的言语清楚传到她耳朵里。 “哎哎，有帅哥！” “有美女！” “不许乱看！不过，两个帅哥包围着一个美女，好浪漫的展开！” 听到“小红帽”里一对情侣不加遮掩的声音，刘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心里不由得眉头皱得厉害：虽然难得被人叫做帅哥是让人很高兴，明明应该是一个恶魔使者的后宫故事的，怎么变成乙女游戏的展开了？ 来都来了，刘可也只好和陶君远两人“护送”杜妍儿到起跑点，随便聊着：“杜妍儿，你是几号？” 正在压腿的杜妍儿，将手里攥着的“01”号码布交给他。 陶君远忽然从刘可手里抢过一张号码布，笑道：“杜妍儿，我帮你把号码布贴上吧。” “啊？不用了……”杜妍儿下意识拒绝道。 “背上你自己贴不了吧？” “嗯，可是……”杜妍儿看了看旁边的小红帽和啦啦队，高中的时候是小红帽帮忙贴的，可是不知道大学还是不是这样，因为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有朋友帮忙贴的吧？ “那你贴吧。” 杜妍儿脱下羽绒服，里面是一件淡粉色的短袖，她今天穿的是运动内衣，但是因为发育太好，即使内衣有一点儿束胸的效果，看起来还是很挺拔。 陶君远保持着淡定的微笑，走到杜妍儿背后，轻轻拉起杜妍儿的衬衣，却又对着刘可咧嘴一笑，连连眨眼。 第61章乙女游戏 刘可抱着杜妍儿的羽绒服，看到陶君远欠揍的得意表情，顿时感到怒火中烧。 “杜妍儿，我帮你贴前面的吧。” 刘可拿着号码布，对准杜妍儿挺立的酥胸，杜妍儿一愣，随即捂住胸口，怒叱道：“去死！” 好不容易捱过了赛前的难熬时间，杜妍儿和其他比赛选手站到跑道后面，此时她们前面正在举行200米的比赛。 “杜妍儿，加油！杜妍儿，加油！” 若是一个帅哥喊加油，也许有些情意在；若是两个帅哥一起喊，就不免像是应援团了。经管学院啦啦队的女生看着刘可和陶君远，不由朝杜妍儿投出羡慕的眼光：谁让杜妍儿是一年级公认的院花呢？ 待到杜妍儿正式进入场地，陶君远挥手之余，对刘可道：“刘天才，怎么样，以前初中你的成绩比我好一点，现在还不是都在清空大学？” “凡为过往，皆为序章，以前的就不谈了，”刘可挥挥手，又忍不住吹嘘道：“不过，你还记得黎娜吗？她也在清空大学，认识久也是有用的，我确实和黎娜有戏。” 陶君远和黎娜的交集似乎不算多，想了一会儿才道：“黎娜？……太瘦了！我喜欢杜妍儿这样的。” 黎娜不算瘦，其实是很健康的身材了，偶尔也去社团跳舞，更加好看了……刘可本打算反驳，看了一眼正在压腿的杜妍儿，胸部挤在腿上露出明显的弧线，他还是点了点头。 话虽这样说，陶君远的语气里流露着羡慕，“看不出来啊，你们居然会是一路人。黎娜以前成绩不怎么样吧？她怎么考上的清空大学？” 这也是刘可自己的疑问，照说，原本历史上黎娜应该没有读清空大学吧？甚至连有没有上大学都不好说。可现在居然在和自己一起补习高数。 “也许……不知道。” 陶君远忽然用拳头抵着刘可的下巴：“那你还敢跟我抢杜妍儿？” 刘可哈哈一笑，用力一掌，拍在陶君远背上：“放心，如果我追不到杜妍儿，任何人都没戏！” 这是历史之神告诉他的，不会有错。 “你加入了什么社团没有？” “没有，社团节一起去逛一下？” “好啊，现在就走吧！” 两人站起来，听到啦啦队的呼喊声，才想起跑道上杜妍儿已经站在起跑点，做最后的伸展和冥想。他们随即坐下来，跟着喊道：“杜妍儿，加油！” 虽然刘可确信陶君远追不到杜妍儿，可是今天他却是个麻烦。如果不能带杜妍儿单独去玩一会儿，怎么拉她加入幽灵舞社呢？ “陶天才，你今天别和我抢，行不行？我有事找杜妍儿。” 陶君远大笑：“我也有事找她。” “啧……”刘可忍不住笑意，“就今天一天，别来烦我行不行？社团节还有几天，明天我找你玩去。” “你这话说的，你以为我在意的是杜妍儿还是你啊？” “我是说，明天带你去认识其他漂亮妹子。” “我明天也可以带你去认识其他漂亮妹子。” 刘可的“好心劝告”没有发挥作用，这时，一声信号枪响，杜妍儿已经起跑了，他也只好先把注意力放到跑道上。 杜妍儿在最内圈的一号道，起点在最后的位置。这一组其余的选手，都是瘦高的身材，一看就适合跑步的身形，而杜妍儿腰肢虽然也纤细，但没有其他选手那么高，而且胸部的摇晃连运动内衣都兜不住，无疑影响了发挥。 虽然如此，到最后一段弯道时，杜妍儿淡粉色的短袖从最边缘的跑道加速，如同一道利箭直冲终点，她接连超过了好几个选手。 “我靠，第3名！”这个名次足够保证她进入半决赛，刘可大感惊讶，这可是全校的运动会，虽然说体育特长生的项目是单独进行的，但在全校几万人里，进入半决赛，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成绩了。 跑完之后，杜妍儿脸颊通红，有些站立不稳，扶着腰喘了好几口气，方才辨认出方向，扶着观赛席的栏杆，望着计分的大屏幕。 刘可和陶君远争先恐后，冲向杜妍儿。然而两人本来只是互相推搡，最后却变成了互相纠缠，互相拉扯对方的身体，谁也走不动路，倒是穿着红裙的啦啦队先围住了杜妍儿。 看着屏幕上刷新的数字，杜妍儿终于是举手欢呼：“耶，新纪录！” 刘可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给杜妍儿披上羽绒服，杜妍儿一反刚刚的不自然，小手高举，朝刘可挥动。至于陶君远，却意外的没有挤进来，只是在人群之外，静静注视着。 看到杜妍儿脸颊通红，香汗淋漓，刘可不由有些惭愧起来：在这更高、更快、更强的地方，怎么能只想着这些男女嫉妒之事呢？根本没有为她的胜利而有几分高兴嘛！ 这时，杜妍儿却主动穿过人群，走到陶君远面前，陶君远才将手上的水壶交给杜妍儿：“第三名，太厉害了！” 刘可顿时大怒，原来这也是一种策略，学到了！莫非他二十年的死宅经验，果真不如陶君远这家伙？ 刘可皱起眉，朝陶君远做出一个威胁的神色，继而右手握拳，和杜妍儿碰了一拳，也不再与陶君远争吵，只是陪着杜妍儿在看台上歇息。杜妍儿接下来的比赛在第二天，三人在看台上又一起看了几场比赛。 其间有同院的同学来恭喜，看到刘可和陶君远一左一右，坐在杜妍儿旁边，不免露出“果然是校花”的笑容。 刘可道：“杜妍儿，有什么想参加的社团吗？一起逛一圈？” “跟你？”杜妍儿望了望运动场外人潮更加拥挤的社团环路，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陶君远。 刘可不禁笑道：“你也一起呗，我们的新朋友？” 杜妍儿略一脸红，好在刚刚跑完步，她轻声问道：“君远，你去吗？” 陶君远自无不可，倒是刘可听到杜妍儿这样的轻声细语，不由又有些恼怒：这态度差别也太大了吧？ 哼，说不定是因为自己穿越回来，时间线有所变动，才让陶君远认识的杜妍儿呢？ 他也学着杜妍儿的声音，掐着嗓子道：“君远，一起吧？” 能做刘可的好朋友，陶君远自然也是个大胆的，本来在校花面前还有些不好意思，端着姿态，听到旧友的话，立即也跟着学了一句：“刘可，一起吧。” “你们两个有毛病呀！”杜妍儿顿时大恼，恢复了本性，将刚披在身上的羽绒服朝刘可脑袋上砸去。 第62章舞社之争 出了运动场，刘可有意引导着三人奔向幽灵舞社，经过这一阵玩笑，刘可和陶君远说话更多了，倒是杜妍儿走在中间，却成了闷葫芦，只是听他们两个品评各个社团。 清空大学的社团够多，各种运动、爱好和实践活动都有，连刘可和杜妍儿这样的宅男宅女，也能找到感兴趣的地方。刘可加入了电子竞技协会，又与陶君远一同去桌游社，薅了两小盒三国杀回来，见到杜妍儿在音乐社的舞台前驻足良久，似乎有心加入，但到底是没好意思去询问。刘可知道她会唱歌，正想撺掇一二，在她肩上一拍，还没有说话，杜妍儿却急匆匆往前走了。 陶君远朝他们招手道：“来，看陶天才表演！” 刘可还奇怪他这几年学了什么才能，却见他走向了书法社，书法社前摆的一个长桌，上面放了笔墨，陶君远拿起笔，刘可才知道，原来他说的不是别的表演，而是写字。 为了让杜妍儿注意，陶君远的动作不由有些刻意的舞动，但是字确实很漂亮，不多时，挥毫写就：“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好字！这位同学，练过颜体吗？入社了没有？”两个书法社的高年级女生走上前问道。 陶君远和漂亮学姐搭讪了几句，倒是把“玉人何处教吹箫”的字留在了展览板上。 刘可呵呵笑道：“你应该写，‘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回应刘可的是杜妍儿在他屁股上的使劲一脚，差点让他扑到研好的墨上去。 走到动漫社的场子，刘可也打算在杜妍儿面前露一手，便拿起动漫社前的铅笔，略一思索，画了一个阿尼亚的头像。 “可以啊，刘可，你居然还会画画……” 杜妍儿拿起画，顿时噗嗤一笑：“为什么要给我头上画两个角？我是魔王呀？” 刘可一愣，看了看画面中阿尼亚，再看了看杜妍儿，杜妍儿倒也不算是自作多情：不算很长但是很密的头发，额头前的刘海，还真有点像。至于五官和脸型，都是二次元头像了，怎么说都行吧？ 没有料到，未来流行的q版画风，杜妍儿倒很是喜欢，看得她连连点头。继而她很自然的打开书包，把画折叠好放进去。 “好吧，我收下了！” 刘可一愣神，才想起杜妍儿似乎说过她也喜欢画画。他只好摊手看着旁边动漫社的社员，那动漫社的男生也同样呆愣愣看着笑眯眯离开的，最后咕哝了一句：“现充特意来动漫社显摆了！” 绕过大半圈，刘可终于再次看到了幽灵舞社的招牌。此时苏小惠社长已经来到了舞社，正在卖力邀请游客。 这一圈比较下来，幽灵舞社的人气也不算很低。不像旁边登山社那样的小众社团，虽然有个高挑漂亮的学姐坐镇，也依旧是寂寥无人。 然而，手上拿着加入桌游社赠送的一盒三国杀，再看看苏小惠身后，白薇意旁边摆着的小折扇、梳子和发卡，刘可还是觉得莫名寒颤。有赞助和没赞助的社团，看起来就是不一样。 “来这边看看！” 刘可正想着装作不经意，很自然的将杜妍儿引到幽灵舞社去。 这时，旁边隔了几个摊子的“十三月舞社”忽然传来一阵音乐声，顿时吸引了许多游客的注意力。 苏小惠不由叹了一口气，刘可只好跟着杜妍儿去看十三月舞社。虽然幽灵舞社人气不算很差，但是比起这边“十三月舞社”招牌下的人气，就差得远了。 刘可看了看那边招牌上格外巨大的“幽灵”，再看了看这边“十三月舞社”招牌的田园风美术，心想一个好名字还是挺重要的。 不过，最重要的差别，还是幽灵舞社没有什么节目，只有冷冰冰的白薇意坐镇五子棋比赛，将一个又一个憧憬的男生失望而归。 而十三月舞社这里就像是小聚会，不但唱歌、合舞，还有射箭和各种小游戏。吸引到杜妍儿的，则是一个小型的魔术表演。 魔术师并不像刘可刻板印象里西装革履，披风高礼帽，只是穿着一身和十三月舞社成员一致的制服，在一个小圆桌上表演。 魔术师刚刚收起一副扑克牌，随即邀请四个同学帮忙。他一眼选中了面前瞪大眼睛、满是好奇心的杜妍儿，用双手将一枚硬币夹在手心，继而让刘可、陶君远等人一次把手盖在杜妍儿的手上，几人的手叠罗汉叠得有小山那么高。 魔术师问道：“同学，硬币还在吗？” 杜妍儿点了点头。 接着魔术师一声咒语，双手在“罗汉塔”前挥舞了三下，杜妍儿忽然娇唇微张，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各位，请看硬币，已经到了我的手上！” 等到众人将手依次拿开打开手，杜妍儿掌心那枚硬币已经不见了。 “好！”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杜妍儿看着自己的手心，这其中最惊讶的就是她了：“我真不是托……” 这魔术的范围虽小，效果却神奇，引得坐在后面的同学都挤上来看。 “哇，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这么近都看不出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刘可不由回头一看，背后站着的居然是朝他使眼色的黎娜，以及头戴着小红帽的苏小惠。苏小惠看得最积极，使劲往前面挤，很快挤到了刘可身边。 苏小惠本来专心于魔术，这时撞见刘可，不由得脸色一红，像是辩解，又像是质疑：“我是来了解敌情的！” 她一时讪讪，随即退了出来，对着黎娜握拳道：“可恶，他们居然请了魔术社的人做外援！” 黎娜道：“没办法，谁让那个魔术师是十三月舞社副社长的男朋友？” “那你们怎么就不能找来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姜淑曼走过来，懒洋洋道。随即她用手臂撞了撞苏小惠的肩膀，眼神望向正走过来的刘可。 黎娜道：“淑曼，你不是认识很多帅哥吗？难道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就没有一个有才艺的？” 姜淑曼摸着下巴，认真想了一会儿，最后吐了吐舌头笑道：“嘿嘿，还真是有很多时候只看颜值，没看内涵诶。倒是有会跳街舞的，可是我们社团要别的舞蹈也没用呀。” “人生万事须自为！要别人帮忙干什么！”苏小惠连拍桌子，怒叱道，这一声吼，不免让一旁十三月舞社的社员侧目而视。 “哼！”苏小惠脸色更红，重重哼了一声，按低小红帽的帽檐，向幽灵舞社的场地走去。 第63章舞社之争（二） 苏小惠气冲冲道：“真让人火大，居然靠变魔术来给舞社拉人气，那还是舞社吗！” “可是，如果有机会，我也想男朋友干活，我在一边收社费……”黎娜咧嘴笑道。 苏小惠瞪了黎娜一眼，回到幽灵舞社的场地，这里更加寂寥无人了，只有一个打扮成绫波丽的coser女生在和白薇意下棋。 苏小惠一走近，还没开口，这绫波丽便紧张站起来，表情像是受惊小鹿。绫波丽的这身紧身衣着实修身，这女生看起来纤腰长腿，楚楚动人。 苏小惠笑眯眯道：“同学，你别害怕，要不要加入我们舞社？很多礼品赠送哦……” 然而“绫波丽”听到这话，如同受惊小鹿，匆忙放下棋子，站起身来。苏小惠还当是自己吓到了她，正努力平和语气，表现出温柔语调。“绫波丽”转过头来，虽然施了粉黛，更显清冷气质，却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居然是徐思思戴了假发，装扮而成。 苏小惠勃然大怒：“思思，你难道加入了动漫社！” 徐思思慌忙摆手：“没有啊，只是他们说可以免费化妆，我觉得好玩，就试了一下。” “那是他们的宣传策略，如果满街都是动漫人物，那不就是给动漫社免费打广告了吗！” 苏小惠愤愤环顾左右，看着愈发寂寥的活动场地，摘下小红帽，将其揉成一团，“没错，看来我们也需要一些标志性的表演和制服了！” “淑曼，娜娜，思思，不用等明天舞台了，我们现在就来开始表演！” “现在？”小社员们异口同声道。 “没错，现在，反正你们都换好衣服了。对了，思思，换衣服！” 徐思思扁扁嘴道：“好吧，这衣服还挺好看的呢……” “薇意继续下棋，我们来表演！” …… 听到幽灵舞社这边歌舞声响起，刘可便拉着杜妍儿往幽灵舞社走。苏小惠等几人正在跳一曲刘可不认识的舞蹈，不大熟练的娜娜也加入其中。 舞社的姑娘们俱都装扮得清纯动人，跳的却又是性感风格的韩式舞蹈，收腰的百褶裙下，一双双白生生的长腿不惧寒冷，裸露在十一月风中，很快将看魔术表演的观众吸引过去一部分。 即使杜妍儿和陶君远在侧，刘可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甚至开始比较起谁的腿更加好看：“徐思思太纤细，姜淑曼太有肉，还是娜娜最好看……” 杜妍儿瞧见他眼神不正经，嘲讽道：“这么好看？瞧你那眼神！” 刘可挠挠头，杜妍儿不觉得好看吗？这样的话，可就不容易吸引她入社了。他勉强说道：“你看她们一起表演跳舞表演，不是很有意思吗？又能交朋友，又能做社团活动，增加管理经验……” 因为杜妍儿家里是开公司的，刘可便也把劝说的言语往这方面靠。 “切，那是那天的苏小惠吧？你在追她？” “追她？”刘可不由笑起来。虽然杜妍儿猜测错误，可是不料那天匆匆一瞥，倒让杜妍儿知道他认得苏小惠和黎娜，这下就更不容易了。 杜妍儿对于苏小惠的热情舞蹈兴趣缺缺，俨然是个钢铁直女。她眼神却时不时往白薇意的棋摊看去，棋摊前空空如也，只有白薇意一人，白衣如雪，气质动人，招牌上“弈棋有礼”四字显目。刘可见状，拉着她去了棋摊。 刘可刚才试过白薇意五子棋的水平，也不过是普通爱好者而已。想来杜妍儿与她应该能有来有回，大战一场。于是趁着两人下棋，刘可又回头看了一眼跳舞的社员，苏小惠的大腿也着实好看，不愧是经常跳舞的女生…… 可只是回头看了几眼，只听到“啪嗒”一下棋子坠落之声，杜妍儿居然已经投子认输。 刘可转过头去，只见杜妍儿俏眼大睁，死死盯着桌上五连黑珠，似乎还沉浸在这正好十步棋的速杀之中。 “再来一盘！”见白薇意纤长的手指一颗一颗收回棋子，杜妍儿方才反应过来，抢过黑棋棋盒，抱在怀里，率先放下一子。 随着周围欣赏舞蹈的人增多，来观看两位美女对弈的人，也围了两圈。杜妍儿与白薇意气质迥异，一个妩媚甜美，一个清雅冷艳，光是两人坐在一块，就是十足美丽的画面。 再说这五子棋嘛，只需五子连珠，任谁也看得分明，任谁也能品评两句。下了二十多步，杜妍儿再次输了一盘，听到周围叽叽喳喳，面上更加有些挂不住。 周围人议论纷纷，唯独白薇意面无表情，右手纤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棋子，轻轻在桌上敲击，透亮的白色指甲发出淡淡光泽，俨然一副高手风范。 新的一盘下了一步后，她柳眉稍抬，瞅了刘可一眼，仿佛在说：刚才只是逗你玩的。 刘可又是无奈，又是大为不解：就算你刚才是故意有所保留吧，为什么现在对上杜妍儿反而痛下杀手了呢？懂不懂什么叫喂招啊！ 他连忙朝白薇意使眼色，下巴朝苏小惠那方向扬了扬。见到刘可眼神，白薇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她天生气质清冷，这一笑固然是冰山解冻，芙蓉出水，引得周围观众一阵惊叹，刘可却不由得捂脸：这笑的也太嘲讽了吧？不知道她是成心要破坏自己向苏小惠保证的任务，还是讨厌杜妍儿这人？ 虽然杜妍儿确实不算多么讨人喜欢，但你也不能这样子啊，没看到她脸都红了吗？ 刘可看着有些坐立难安的杜妍儿，脸上较施了粉黛的白薇意更加红润。一开始，杜妍儿还有些不甘心，嘴里轻哼了两声“厉害”，又接着放下一枚黑子，可是接连输了几盘之后，终于是颓然放下棋子，微嘟着嘴离开，嘴里不忘念叨：“厉害、厉害！” 观众们主动为杜妍儿让出一条路来，多数观众就此一哄而散，流出些许校花对弈的传言，但也有心念佳人、跃跃欲试者，在白薇意的棋摊前排起了长队。 可是刘可到底好奇，也不顾排队的男生们诧异的目光，先把白薇意拉到一边，责问道：“白薇意，你在干嘛，怎么不让着她一点儿？” “对一般的同学我都让着的，对你不就是吗？可是小惠不是想让她入社吗？她以后要做社员，朝夕相处，我总不好骗她呀，她早晚会知道我水平很高的。” 刘可一时哑然，半晌方道：“……那你就更应该友好一点，又不说话，又一脸嘲讽笑容！” “我笑起来就是不好看嘛，怎么了！是你一直使眼色，我才笑的，我笑了，你还不满意！” “……” 白薇意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意味。看她那模样，似乎是杜妍儿的水平太低，让她受了委屈。 第64章舞社之争（三） 两支舞过去，日头已经快到正上方，摇摇欲坠的冬日太阳，加上舞社周围聚集的观众，也终于让穿着短裙、站在舞台c位的苏小惠有了几分暖意。 下一首是鬼步舞，音乐节奏加快，苏小惠的身体也随之灵动起来。她的舞姿奔放热烈，没有丝毫矜持内敛，配上那一身短裙，更显青春可爱，撩人心弦。 她微微侧过脸，眼角的余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台下的人群，漆黑的眸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配合着节奏，她的身体做出几个幅度并不夸张，却极具韵味的扭腰动作，女性身体的柔韧性与力量感完美结合，肩部细微的抖动，腰肢轻微的扭转，都仿佛带着电流，无声撩拨着观众的心弦。 幽灵舞社的摊位仿佛成了一个牢靠的磁场，牢牢地吸引着每一个驻足男女的目光。连原本对幽灵舞社不感兴趣的路人，也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性感表演吸引了视线，停在了幽灵舞社的招新摊位前。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鼓点声为止。 “小惠，十三月舞社也开始跳舞了！” “什么？” 苏小惠刚刚跳完这支舞，不会跳鬼步舞，在一旁休息的黎娜便走上去，侧耳告诉她这件事。其实都不用黎娜告诉她，这里音乐稍停，她便听到旁边不远处也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即强劲的电子音乐如同电流般涌入耳膜，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吵得她想砸了那破音响。 她冷冷看了两眼，只见那边几条墨紫色的丝绒舞裙，遥遥可见，轻盈的裙摆随着身体的摆动如同夜雾般飘渺。舞裙紧贴着舞者的身体曲线，却并不暴露，反而更凸显了青春少女纤细而不乏凹凸的轮廓。 一看就是很贵的裙子。 苏小惠吸了吸鼻子，眼见人群立时流走了许多，顿时咬牙：“没关系，我们跳得又不比她们差，继续，把音响调到最大！” 话虽这么说，苏小惠却知道，若是真的比起来，幽灵舞社虽然水平不低，但是到底也只有五个人，总没有劲头一直跳下去，还要准备后面的正式表演呢，而十三月舞社人就多得多了，一旦开启车轮战，幽灵舞社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趁着音乐间隔，她急忙跑去“弈棋有礼”处，抓住正在与白薇意“闲聊”的刘可，大声斥责道：“喂，大色狼，你的任务怎么还没有完成，杜妍儿呢？！” 刘可一阵为难，这声“大色狼”可当不得呀！他本打算当作不认识，却被苏小惠抓住卫衣帽子，只好转头，看了眼低头摆弄棋子的白薇意，她像是事不关己，依然一副高冷女神范，刘可无奈道：“我马上去。” 总归周围声乐震耳，大约也没几人听得到这句大色狼。 “今天之内，听到没？不然等到社团节快结束才完成，还有什么用？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刘可一时只好唯唯，心知她这回是真的着急，需要杜妍儿当救兵，可是杜妍儿当真能救场么？你要的是女生又不是男生，就算杜妍儿是校花，又能吸引几个人？ 一边腹诽着，看到旁边睁大眼睛的黎娜份上，刘可也咬牙忍受着，直到苏小惠再上场跳舞，才哼了一声，“真当你是社长呀？要不是……” 见到旁边垂头摆弄棋子的白薇意，刘可才硬生生咽下这句话。他挥了挥手，便要去找杜妍儿，不料白薇意却主动道：“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 “没有和小惠说，是我搞砸了。结果小惠把火都发到你身上了。”白薇意挠了挠脸，难得表现出几分娇憨可爱。 刘可张了张嘴，虽然有许多话可以说，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没想到白薇意这女生还意外认真，把社长真当成社长，社员真当成社员了！难道能说她不是？ “没什么……” 他笑了一声，见到不远处仍跟随着杜妍儿溜达的陶君远，却有些火大，若不是这家伙一直跟着杜妍儿，自己早就能下手了！ 要不，用白薇意去换杜妍儿怎么样？看起来，为了社团招新，白薇意应该会愿意的吧？那就让白薇意邀请陶君远来这里下棋…… 不不不，这办法也太不划算了，白薇意看起来高冷，其实似乎也笨笨的，比杜妍儿还不如，要是真被陶君远泡到手，那真要气死人。 刘可否定了这个想法，又灵机一动，心生一计：“薇意同学，为了社团招新，你得配合我一下。” …… “这样子好吗？我不会演戏，而且这样做也不道德……”白薇意双手捧着刘可的水壶，紧张道。 “没关系，不用你演戏，我会主动绊倒你的，你只要把水对准杜妍儿洒就行了。” “那就更不行了！”白薇意着恼道。 说话的时候，刘可丝毫没有注意到杜妍儿已经施施走来。 “刘可，你和她认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刘可才是一个激灵，慌张转过头，望向那张不论何时看去都是那样甜美妩媚的脸蛋，“杜妍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对跳舞不感兴趣吗？” 杜妍儿眨眨眼：“……一起走来的，怕你一个人走丢呀。” 有一说一，杜妍儿并非对跳舞不感兴趣，而是对这种男性受众为主的舞蹈不感兴趣。年纪轻轻，杜妍儿这方面的观念却还传统，却不知晓，邻国的这类舞蹈，消费者是女性为主。 但她之所以回来，当然不是因为见这里女性观众多而产生了兴趣……这不是自己这个可恶同桌，居然又和一个漂亮女生勾搭上了吗？高中的时候看他挺哑巴的呀，为什么隔了几个月不见，一上大学，就像是突然开窍了呢？ 真要气死人了！ 再说这位不知姓名的冷美人，又是一个五子棋高手，让我杜妍儿认识，不是正好？为什么现在帮刘可拿着水壶呢？不可以，怎么能便宜刘可这样的人！ 于是，忍受着陶君远往火辣舞蹈上飘忽的眼神，杜妍儿还是抬起嘴角，露出一丝稍显勉强的微笑，来到了刘可身边。 第65章舞社之争（四） “这位是幽灵舞社的白薇意。”刘可闭上眼睛，隆重介绍道。 “嗯嗯……你好，白……白同学。”杜妍儿俏脸微红。 “你好。” 白薇意略显平淡的回答，让杜妍儿本来想好的台词，一时咽回了嘴巴里，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刘可、陶君远闲聊，什么舞社的表演都太男性向啦、下五子棋要不要加入棋社啦、中午吃什么啦，想要引起白薇意的言语，偶尔眼光扫过白薇意的冷艳脸颊。 白薇意始终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她穿着一身样式简洁的白色大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清冷挺拔的身姿，敞开的大衣里面，却是一件与苏小惠同款的舞蹈制服。淡淡的妆容，黛眉微弯，猫眼石般漆黑纯粹的眸子，似乎发散出慑人的光线，能够一眼就将人看小，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然而，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白薇意眼里潜藏着一丝忧虑，这份忧虑不为别的，单为刘可刚才说的事：将水泼到杜妍儿身上，接着就能带杜妍儿去活动室换衣服了…… 这、这实在…… 说话间，刘可连连朝白薇意使了个眼色，却眼看白薇意双手捧着自己的水壶，像是捧着圣杯一般虔诚，眼神飘忽不定，像是神游天外。 “刘可，中午吃什么呢？” “一起去吃吧！” “我……我和白薇意去吃！” 刘可特意强调了白薇意三字，总算让白薇意有些清醒过来，“嗯嗯”应了两声，像是机器人一般，捧着杯子绕开三人，径直往前走。 “怎么走了？” 刘可看得目瞪口呆，自不必提，只好跟上去。旁边的杜妍儿却以为两人是真要去吃饭了，顿时妒意大作：那么冷冰冰不假辞色的女生，为什么偏偏愿意和刘可去吃饭？ 她连忙追上去，笑眯眯道：“刘可、刘可，你和白同学什么时候认识的呀？关系挺好呀？” “嗯嗯，舞社就是交朋友的好地方哦……” 刘可一边应付，见白薇意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他心下一横，绕到白薇意另一边，让白薇意和杜妍儿走在一起，然后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白薇意后腰。 这个动作原本只是为了提醒，在刘可看来不过是最平常的提醒，甚至和杜妍儿做同桌时，杜妍儿有时也会这样戳人。 然而，对于一向冷言冷语，更从未和男生有过亲密接触的白薇意来说，这一下却如同触电一般！ 刘可刚一戳到白薇意，只感觉戳到了一块骨头，忽然见白薇意如同惊弓之鸟，身体猛地一颤，纤细的腰肢不受控制，向另一侧拧动，端着的水壶也随之向上泼出。 “啊！” 听到这声尖叫，刘可不由想：演得太浮夸了吧？随即又自我安慰道：第一次演，也算不错了，反正杜妍儿看不出就行。 然而，顷刻之间，伴随着白薇意的叫喊声，水朝着刘可意想不到的方向泼洒而出。 不是娇艳欲滴的杜妍儿，不是讨厌的电灯泡陶君远，甚至不是事件的主要策划人刘可……这十一月天、刚刚从管子里接出来的冷水，毫无预警的淋到了白薇意自己身上。 “哗啦——！” 如同小型瀑布倾泻，冰凉的水珠瞬间浸湿了白薇意洁白的大衣，白薇意再次一个哆嗦，原本整洁的长发，也被水花打湿。 现场瞬间凝固，空气仿佛也跟着结成了冰。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始作俑者刘可，也没料到“意外”会以这种自损八百的方式上演。 刘可愣在原地：这是……苦肉计？莫非是白薇意太过心地善良，不愿让杜妍儿淋湿，转而让自己淋湿？ 这样好像也可以。嗯，不过，这也太…… 看着水流更沿着她精致的锁骨，汇聚成线，流入里面的舞蹈服里，特别是流到胸口的起伏处时，居然让本来就纯白色的舞蹈服，居然显露出一点点微妙的红色……刘可只能感叹：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没想到冷美人竟然如此善良！ 他连忙道：“哎呀，薇意，快，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去活动室换身衣裳，杜妍儿，我们……” 他转头一看，却见杜妍儿嘴角竟微微上扬，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 杜妍儿天生长了张妩媚的脸，只是三分笑意，在她脸上也让人感觉十二分的笑靥，这在平常固然是杜大校花声名远扬的原因，此时却大大不适当了。 “咳、咳……”杜妍儿努力咳嗽了几声，仿佛刚才溅出的几颗水珠呛到了她。 随即她愤愤然道：“刘可，明明是你欺负人家！我都看到了，是你戳她！白同学，你……你没事吧？有纸吗？要不要……也去换身衣服？嗯……你们舞社舞蹈服应该还有挺多的吧？” 陶君远适时拿出一包纸来，刘可正待接过，却被杜妍儿一把抢掉。 杜妍儿朋友既少，对于这鲜有的机会自然是细心观察，怒叱了一句刘可，又见眼前这清冷如冰的女神，此刻竟有几分狼狈的……娇憨？这更让杜妍儿心动不已：这不是交朋友的好机会吗？！ 反倒是被泼了一身水的白薇意，更加冷静和镇定。她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空杯子，纤长的睫毛虽然轻轻颤动，却丝毫不见慌乱和羞恼，只是略微皱眉扫了刘可一眼，随即便依旧是那副清冷平淡的语调，仿佛被泼湿衣服的根本不是自己。 刘可道：“……意外、意外。逗逗她而已。薇意，你们活动室不是有备用社服吗？走走走，去换一件吧。杜妍儿，你就帮薇意看看五子棋摊位，你不是喜欢下棋吗？” 杜妍儿道：“你怎么能跟着女生去换衣服呢？白同学，还是我陪你去吧！……陶君远，要不你帮忙看看摊位？” 陶君远看了许久热闹，终于是愣住，刘可随即拍拍他的肩膀，在杜妍儿看不到的视角，朝他咧嘴笑起来。 陶君远正待说话，却见两人共同的老同学黎娜走来，直接与他叮嘱了一番五子棋摊位的赠礼规则，到底无奈，却也不好违逆诸多漂亮女生的请托，只好坐下下棋。 刘可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摆脱了这个电灯泡！ 至于白薇意，只是扶着大衣，遮挡住胸前的异色，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等到刘可跟上，也不说话，径直转身，率先朝着活动室的方向走去。只是那湿漉漉的背影，在刘可眼里却似乎比往日更加妖娆。 第66章舞社之争（五） 幽灵舞社的正式活动室比刘可想象中要狭小一些，大约只有正经教室的三分之一大小。四面空荡荡的，堆放着一些练功垫、音响设备和杂物，光秃秃的墙壁上，只贴着几张略显老旧的海报，画着一些风格诡异的舞蹈人物，色调阴沉，光线昏暗，倒也不愧幽灵之名，与外面热闹的运动会气氛格格不入。 刘可不禁暗想：这都是苏小惠的风格吧，难怪招不到社员呢？ 不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果然是女生待久了的地方，让刘可不免有些绮念无限，不知舞社成立之后，还有没有其他男生进来过？ 可是更衣室在哪儿呢？……刘可左顾右盼，看来看去，唯一的可能是角落上那一道不厚的帘子了。 还真够寒酸的，也许杜大校花、不不不，我可以赞助一些钱！ 心思百转，回过神来，刘可才发现白薇意正直勾勾盯着他看。 他不禁有些脸红，一进女生活动室就乱看，过于明显、过于明显！ 不过，白薇意走进活动室后，并没有立刻去换衣服，而是略带僵硬站在原地，微微蹙眉，似乎忍受着冷水浸骨。湿漉漉的白色大衣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胸前的起伏愈发明显，半透明的白色舞衣隐约可见内里的美好风光。 她略微瑟缩了一下，仿佛真的很冷，但除了皱眉，脸上再没有其他表情。刘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还真是水中一朵冰美人…… 杜妍儿忽然大叫：“男生止步！” “哦、哦……” 被杜妍儿推了一把，刘可才醒悟过来，只好往门外走，那道帘子确实不够遮挡的。 “白同学，你快把大衣脱下来，不要让刘可看到了，他刚才一定是故意的。白同学，你就是太善良了……” 离开活动室前，听到杜妍儿当面的“离间”，刘可不由撇了撇嘴，回头一看，只见杜妍儿正轻扶着白薇意往更衣间走。 杜妍儿一看就是没怎么接触人的，也许身边伺候的人不少，“照顾人”的经验却几乎为零。于是这份“热情”很快就变了味……她的手掌只是轻微搭在白薇意背后，根本不敢用一点劲，手指比白薇意还僵硬，看得刘可有些好笑。 饶是如此，杜妍儿却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不忘回头狠狠瞪刘可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关门！” 刘可关上门没多久，便听到“哗啦”一声，是沾满水的大衣沉重落地的声音。 这声音让刘可如何遐想无穷，自不必提，就连正主白薇意也吓了一跳。 杜妍儿随即拉起白薇意的纤手，热情赞美道：“白同学真好看，身材也好！腰好细啊！皮肤也好白！穿什么都好看，不对，不穿都好看！哎，你头发还湿着，我先帮你擦擦……” 她是由衷赞美的，白薇意身形比她更纤细，皮肤也是人如其人的雪白。水渍浸润下，原本就单薄的白色舞衣，此刻紧紧地贴合在她纤细曼妙的身躯上，勾勒出少女已经熟了七分的曲线，如同冰雪雕琢而成的人偶。 然而，白薇意解纽扣的手微微一顿，清冷的目光终于落在杜妍儿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探究，还有一分莫名的……恐慌。 加入幽灵舞社后，五个妹子成天聚在一起，就算有黎娜那样的钢铁直女存在，也是免不了说一些百合的话题的，比如十三月舞社的社长和副社长整天形影不离……比如谁谁谁本来是异性恋，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和十三月舞社的副社长一起睡觉，便觉醒了某种天赋…… 这其中自然有不少是苏小惠用来编排十三月舞社的段子，白薇意是不爱听的。然而耳濡目染之下，白薇意却也对这些事抱着几分反感：朋友归朋友，那种事情怎么可以呢？ 而到此时此刻，就是恐惧了。一进更衣室，杜妍儿就开始旁若无人解开自己大衣的纽扣，夸她身材好，虽然叫刘可离开，可她自己似乎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光明正大地欣赏着自己的“换衣表演”，她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自己身上游走，有那么兴奋吗？笑容根本就藏不住！ 再想起刚刚还用手指在她背上摩挲……那是挑、挑逗吗？正常女生会这样搂人肩膀吗！ 虽然湿漉漉的衣料贴在身上，的确很不舒服，可是白薇意抱着胸，却陷入了沉思。她本来想立刻抽回手，但出于礼貌，还是忍住了。 “白同学，你怎么啦，这个天多冷呀，快点换，我帮你解开扣子！”说着这话，杜妍儿双手就略带颤抖的，伸向白薇意胸前第二颗扣子。 感受到自己胸前的古怪触感，白薇意哆嗦了一下，终于忍耐不住，急忙开口道：“杜同学，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换。” 杜妍儿手上动作一僵，脸上的笑容也一时凝固：“没关系呀，我帮你吧。” “不、不，我不习惯别人帮我换，你出去就好。” 杜妍儿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哦、哦，好的，那我先出去。” 活动室外，刘可正对着活动室门上的小框犹豫不决，这个小框是教学楼每道门都有的，可以看到房间里面，虽然不说是一览无余，但是看到一点边边角角还是可以的…… 忽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刘可吓了一跳，连忙退后数步，便看到急急忙忙走出来的杜妍儿。 刘可做贼心虚，慌忙道：“这么快，已经换好了吗？” “没有，她自己换！” 听到这郁闷语气，刘可一愣，再仔细一看，杜妍儿竟是气冲冲走出来的。 刘可大为不解，杜妍儿进去的时候，就像是那些追她的暖男一样热情，何以至此呢？ “哎，谁让你要赶我出来的？该不会是你得罪了她，被她赶出来了吧！” 说完这话，刘可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一场暴风骤雨，却见杜妍儿忽然间垂头丧气，如同霜打的茄子，半晌吐出三个字：“性冷淡！” 说完这话，却听得活动室里传来脚步声，杜妍儿更不犹豫，径直离开了活动室，留下一脸错愕的刘可。 第67章舞社之争（六） 杜妍儿几乎是跑步似的离开了活动室，没等刘可反应过来，活动室的门把手吱扭一声，换好一身舞蹈服的白薇意走了出来。 刘可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让她跑了，这都第二回了。” 白薇意胸口起伏了两下，似乎蓄势待发，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反而是脸上泛出一丝不正常的红色。 “……没什么，就是……不合适。” 或许是苏小惠订购的便宜统一制服，舞蹈服尺寸并不完全合身，又或许是冰凉的水激得她肌肤有些泛红，换上白色舞蹈服的白薇意，虽然仍保持着平日里的清冷疏离，却似乎多了一丝平时难得一见的韵味，好像长大了许多。 刘可一时怔住，“不合适？是什么和什么的不合适？” “就是……” 刘可却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的边：“到底怎么回事，闹别扭了？就那么两分钟，她也……” 白薇意咬了咬牙，忽然抬起头，掩去目光里的羞怯，眼神锐利而强势：“刘可，你够了没有？没有什么‘怎么回事’！刚才只是招新交流而已，现在交流结束了，就结束了，她愿不愿意是她的事情，我干什么要向你汇报，你是我们舞社的人吗？！” “还有，刚刚谁让你戳我的！” 刘可只好讪讪：“那你去和你们社长说呗。” “我正要去！” 白薇意大踏步来到幽灵舞社场地。此时日头正高，到了午餐时刻，苏小惠正趴在桌子上吃盒饭。 她跳完了半小时舞，似乎刚刚洗了妆容，素面朝天，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双手趴在桌子上。在舞台上体态优雅、能够迷倒无数男女的挺直背脊，此时却有气无力，外面披了件羽绒服，弓成一个圆弧。 她手上拿着一本恐怖小说杂志，眼不离书，但是柳眉长皱，嘴角可怜的向下弯曲，让人一眼就知心不在焉。 白薇意心里有一肚子话要说，然而苏小惠见到二人过来，却咧起笑脸，先拍拍桌子，唤刘可过来：“杜妍儿加入了吗？” 白薇意欲言又止，只好看向刘可。 “成功50%了。” 苏小惠一挑眉：“哦？怎么说？” “她已经对舞社产生了情感，相信只要推一把，就能成功了！” “……真的？”苏小惠立刻抱住一旁正在卸妆的黎娜，面对着刘可，咯咯笑起来，“娜娜，听到没有，舞社招新咯，还是你这个老同学厉害！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黎娜却多少熟悉了刘可这一套言语，白了苏小惠一眼：“他说你就信呀？他上回还说杜妍儿是他的……哼！只说是情感，你知道是喜欢还是讨厌？” 苏小惠却握住黎娜的手，放到刘可手上，做出指示任务之态，实则是在履行给刘可和黎娜拉郎配的承诺：“那我不管，我只要杜妍儿入社就好，今天之内完成，这就是我们社团的第六名成员啦！” “小惠！”白薇意终于按捺不住，一贯沉静的她不由喊了出来，“小惠，我单独和你说说。” 苏小惠眨了眨眼，一时疑惑。刘可连忙道：“没关系，娜娜又不是外人，就不要瞒着她了。” “你……”白薇意一时语塞，却也不想与刘可纠缠：“我、我今天碰到那个了！” “哪个？” “就是……色狼！”白薇意憋红了脸，好不容易吐出这两个字来，除此之外，她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色狼二字，顿时激起苏小惠的应激反应，本来还谈笑风生的她，顿时黑了脸，又见白薇意说话间，正狠狠瞪着刘可，顿时心里了然，放下黎娜，站起来看着刘可。 连一旁嘴碎着恋爱事宜的徐思思和姜淑曼，也不自禁将凳子靠过来一些，将刘可围成一圈。 “我什么都没做！”刘可哭笑不得，看向白薇意。 白薇意也是一阵羞恼，摆手道：“等一下、等一下！误会了！” 苏小惠却随即兴奋起来：“薇意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就私下解决吧！” 说完，苏小惠脚步轻跳，一巴掌呼向刘可。 “打人不打脸！”刘可一个扭头，躲过这一下，却撞到了黎娜身上，和她撞了个满怀。 黎娜笑盈盈抓住他的肩膀：“看在你主动跟过来自首的份上，那就下手轻点，给你留一条生路吧！” “啪”的一声，这一掌落在刘可屁股上，苏小惠心头大畅：总算是泄了那一日被摸屁股的愤！ 白薇意尖叫了一声，“错了，我说的是杜妍儿！” “嗯？薇意你说什么？不是刘可吗？哈哈哈，真对不起，不过刘可你本来……呃……” 苏小惠终于愣住：“你说杜妍儿是色狼？摸你屁股了？” 白薇意脸色一红，连忙摆手：“没有，不是摸屁股，也没摸到！只是感觉而已。” 苏小惠摩挲着下巴，却忍不住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白薇意，看得白薇意很不自在。 苏小惠道：“哦？是真的吗？刘可，这么重要的情报，你怎么没告诉我！” 刘可想，这自然是无稽之谈，也不知道杜妍儿在里面做了什么，让白薇意误会成这样子，他已经猜到八成，便笑道：“不至于，无非是杜妍儿不懂怎么交朋友，冒犯了白薇意吧？……” 然而，说完这句话，他又想起杜妍儿走出活动室的那句吐槽：“性冷淡”——白薇意冷淡是不必说的……性冷淡？刘可也一时有些糊涂了。杜妍儿后来没有交男朋友，应该是因为眼光太高吧？……不会是因为这种原因吧？ 黎娜却跟着笑起来：“不至于，薇意你想多了。”她搂住白薇意，脑袋枕在她尚在起伏的胸脯上，“这样你不能说我也是色狼吧？” 白薇意俏脸发红，她并不十分擅长言辞，闷闷半晌，只是道：“你们不是总说十三月舞社的那个副社长怎么怎么样吗？总归招新也要擦亮眼睛，总不能让、让动机不纯的女生入社。” “居然有这种事，我竟然不知道！”苏小惠最后拍案而起，握拳道，“这样的人岂不是容易沦落到十三月舞社那边去？” “没错！”白薇意用力点头。 “那么，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薇意，就由你来负责吧，把她招募过来，让我们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真的有百合倾向，就要用真心感化她！” “没错，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理……？什么？”白薇意睁大了眼睛。 “如果真心还不够，付出一点点肉体的代价也是可以的哦！刘可，快点去找她！”苏小惠越说越激动，“今天就要见效！” 不顾风中凌乱的白薇意，苏小惠抓起小红帽，“中午我要去值班，下午我们继续跳舞，薇意你可以先不下棋，先去找杜妍儿！” 苏小惠急匆匆站起就走，还不忘盯着刘可：“盒饭是限量的，没你的份啦。不过如果你能够完成任务的话，我不介意请你一顿哦。” 第68章舞社之争（七） 要说杜妍儿会在哪里…… 刘可自食堂打了饭，不见杜妍儿踪影，没有往操场方向走，反而是掉头，走到了另一边的小山上。 清空大学位于江城的新大学城，占地宽广。学校中央却是一座小山，设计中并没有将小山铲平，反而是增添林草，整饬道路，蓄水植荷，变成一处胜景。 只是穿过几棵树，就能见到一片空旷草地，几棵大榕树遥遥相对。 不过，这里平日里这里人并不算多，此时此刻，运动场的热闹似乎变成了遥远的事情。 秋冬之际，这里的草地也枯黄了。 “果然在这里！” 看到一个靓丽身影正坐在大榕树下，刘可不禁又笑又着急起来。 上一世他也喜欢在这块草地上休息、看书甚至午睡，偶尔也有几次碰到过杜妍儿。然而那时候两人已经不曾见面几年，见面也只是照面就匆匆离开。果然不出他所料，杜妍儿就在这里。 这一回，刘可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样沉默了。他绕了一圈路，走到大榕树的背后，见杜妍儿正拿着一本小笔记本，快速写着什么。 正当刘可好奇，想要靠近看看她在写什么时，杜妍儿忽然放下记事本，吸了吸鼻子，自言自语道：“反正你们都是好朋友，我一个人吃！” 她拿起早就放在一边的盒饭，便准备享用，却皱了皱鼻子：“冷了！” 刘可猫步走到杜妍儿身后，双手在她肩膀上用力一拍。 “嗨！” 杜妍儿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绝佳，头身腿比例特别好，腰特别细，还是细藤结大瓜的类型。 刘可只看到杜妍儿的胸脯剧烈弹跳了一下，好似头发都直立了起来。他哈哈一笑，顺手抢过杜妍儿放在地上的小本子，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第6章”3字，多年的家里蹲经验，让他立刻知道这是部未完成的小说。 “还给我！” 杜妍儿从惊吓中醒悟过来，随即扑上前，刘可早有准备，一边大笑，一边绕到大榕树背后，杜妍儿往左，他就往右，杜妍儿往右，他就往左。 饶是杜妍儿今天长跑成绩优秀，一时也奈何不得这“古典老鹰捉小鸡”，气呼呼站在原地。 刘可趁机再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杨青与白鹿儿牵了手，一同上到飞船上……” “居然是科幻小说？” “刘可！” 杜妍儿大叫一声，脸色由白转红，随后又变成紫青色，凤目狠狠盯着刘可：“你再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掉！” 刘可虽然万般好奇，但想起今天目的所在，倒不愿意多得罪杜妍儿，只是这样一本东西在手，他也舍不得丢掉，只好嘻嘻笑道：“不看就不看。刚刚你干什么要逃跑？” “还给我！” “你说还就还？我要拿给白薇意看！” 见杜妍儿再次冲过来，这大学运动会决赛水准的速度，可不是开玩笑，刘可只感觉眼前杜妍儿像是火箭一样的速度，差点儿就被她抓到脑后的帽子。 得亏是生死时刻，刘可焕发平生未有的力量，陡然加速，逃过杜妍儿的魔爪。 “有种你一辈子躲着我！” 杜妍儿羞得气急败坏，追赶中还有余力呼喊，却怎么也差了两米距离，想从地上抓起点什么往刘可身上招呼，可是一伸手，只抓到一把榕树叶，愤愤挥手。 刘可丝毫不敢停止，若是就这样被杜妍儿抓住，那今天杜妍儿的气都要撒在他身上了。他慌不择路，跑上学校的高山。 “杜妍儿，要不……要不你还是别追了，多累啊。饭都凉了，先吃饭要紧！” “吃你的大头鬼！三秒钟你不停下来，你就死定了！”杜妍儿咬牙切齿，声音都有点破音。 此时刚过午间时分，山林中一片寂静，只听得见两人的气喘吁吁。 “你这样影响多不好……” 一上到台阶小路，两人的距离顿时又贴近了几尺，刘可回头一看，杜妍儿的白嫩小手已经朝他伸出来，他慌忙大力迈开脚步，却感觉体力耗尽，若是再往上走，这一下怎么也躲不过去。 他眼珠左右转动，忽然往左一跃，抓住旁边的一棵竹子，在空中环绕半圈，堪堪躲过了杜妍儿的可怕小手。 “停停停，我认输，还给你！跟你开玩笑的，我又没看到什么。”刘可站在几棵竹树后面，双手举起，将杜妍儿的笔记本在空中一招。 杜妍儿踏前一步，喘着粗气道：“给我！” “你保证既往不咎吧？” “保证？我保证……我保证你个大头鬼！”杜妍儿再次往前两步，忽然跳起，如兔子一般扑向刘可。 “我躲——哎？小心！” 刘可对杜妍儿的行为早有预料，一手抱着旁边的竹子，往另一边滑去。 然而杜妍儿这一下却是使了全力，一击不中，不但扑倒在草坪上，而且就顺着草坪，就势要滚下去。 小心——”刘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在自由落体的杜妍儿。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由于杜妍儿这一跃的势头太猛，刘可也猝不及防，这一拉，虽然拉住了杜妍儿，却把刘可自己也带了过去！ “啊！”两人同时惊呼一声。刘可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一空，放眼望去，一片天蓝草黄，和杜妍儿纠缠在一起，像一只失去控制的轮胎，不受控制地向山坡下方滚去。 两个人在枯黄的草地上滚作一团，一路向下，其间一颗小石头震得刘可身体一颤。一刹那间，刘可想：若是滚到了山下的湖里，只能算运气好。若是戳进哪个竹子尖里，倒才算命途使然！ 如此一想，刘可反而尽力用全身包裹住杜妍儿，尽量不让她受伤。 若总归是命运使然，不如赌得大些：若是当真要命，自不必说，算我倒霉；若是无恙，那也算是英雄救美，“俘获芳心”这种桥段，他在杜妍儿身上是不指望的，却也总要杜妍儿念想几年！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这种念头在刘可脑海中疯狂闪过，而身体的反应，却比思想更快一步。 在不受控制的下滚中，刘可猛地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杜妍儿本就娇小的身体，向自己怀里猛地一拽，如同包饺子一般，将杜妍儿紧紧包裹在自己的身下，尽可能地为杜妍儿阻挡来自地面的撞击和摩擦。 “再怎么样，总比上辈子那样混过去要好！”刘可在心中怒吼一声，紧紧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剧烈颤抖，准备迎接命运的审判。 第69章舞社之争（八） “嘭”的一声，刘可背上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才终于刹住势头。 “老天有眼！恶魔也管不了！”刘可头晕眼花，却也忍不住惊喜起来：本想着总要挨一回摔水泥地上的痛，不想居然是软着陆！ 如此一喜，刘可连背后究竟撞到了什么都顾不得看了，更忽视了后面那一声仿佛骨头散架的闷哼声。 他只感到身前温香软玉，还在隐隐的哭泣声。 贴得好紧……触感……惊人的美好！ 这种格外柔软、真实的触感，如同电流一般，瞬间穿透刘可的神经，让他本来有些短路的大脑，顿时亢奋起来。 此刻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没有丝毫距离，就算本来还有几丝空隙，也被这条陡坡像擀面杖似的押金了，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他勉强低头去看，此时杜妍儿双眼紧闭，本打理的干脆利落的马尾辫，如同云朵一般飘散开来，几缕凌乱的发丝，黏在她的嘴巴上，显得有些狼狈，却更添了几分平常没有的妩媚可爱。 一贯暴躁的杜大小姐，此刻却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温顺蜷缩在刘可怀中。 过了几秒钟，杜妍儿眼睫毛终于微微颤动一下，发出一声细若蚊吟的呻吟，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情状让刘可不禁烟了咽口水，差点儿没亲上去。此时杜妍儿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和耿直，多了几分娇弱和稚气，那份天然的妩媚之气，却丝毫不减，简直萌得犯规！ 也许是刘可的眼神过于直白了，没过多久，杜妍儿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柳眉微皱，便要发作，可是刚吸了一口气，便醒悟过来，此时全身还被刘可压着，竖起的眉头在不知不觉间弯下去。 杜妍儿别过脸，小声道：“先起来。” “哦……”刘可应了一声，却丝毫不动弹，“太痛了，起不来……” “起不来？你……”杜妍儿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像是触电一般，脸颊迅速红了起来，“……你分明起……” 说到这里，杜妍儿忽然抿紧嘴唇，一个字也不再说，干脆连眼睛也闭上，只是用手轻轻推搡刘可的身体。 可惜，这情况没有持续几秒钟，就被后面一个略显粗粝的男声打破：“同学，你们怎么回事，不看路的吗？” 刘可和杜妍儿同时一个激灵，做贼心虚，猛然站起来，杜妍儿脸颊红得发烫，根本不敢去看周围是什么人，刻意让长发披散了几分，却躲到了刘可身后，轻轻拉住刘可衣角。 刘可倒只觉得如梦初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揉了揉摔痛的屁股，去看身后的一男一女。 他如此好运，撞到的不是竹子也不是水泥，而是还倒在地上的一个女人！ “哦，对不起，我们不小心摔下来了……” 然而，看清撞到的人有些熟悉的背影后，刘可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充满视觉冲击力的臀腰曲线，还有老土的衣着……那不是施敏老师吗？ 被杜妍儿撞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英语老师施敏。 施敏勉勉强强站了起来，本来似乎精心梳理过的长发，此刻有些散乱，平日里一丝不苟、挺得笔直的腰杆，此时却有些颤颤巍巍，站不起来。 “你们像什么样子，还不道歉！”那高瘦男人看起来比施敏要大上几岁，搀着施敏的手臂，斥责了刘可一句，又转而道：“敏敏，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我、我还好……”施敏呻吟了一声，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撞她的人。 “施老师你好。”听到男人亲密的称呼，加上施敏有些凌乱的衣着，刘可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轻轻招了招手。 “是、是刘可？”施敏看清来人，忽然怪叫一声，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脸上，泛着惹人怀疑的红晕，眼神也有些慌乱躲闪。 至于她身旁的男人，此刻小心搀扶着施敏，倒是平静温和，只是在刘可身上扫了几眼：“你们认识？” “是我的学生。”施敏含糊应了一声，质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刘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施敏老师，以及她身旁那位略显眼熟的男人一眼。 他隐约记得，这位好像是学校某个新晋的教授和校领导，最出名的项目却是后来创办的医药企业大获成功，在学校设立了一个独家奖学金，叫……叫什么来着？带岸奖学金！对了，是叫杨带岸！ 再结合施敏老师此刻略显慌乱的神情，以及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刘可心中顿时了然——这分明是……英语老师的“秘密约会”现场？ 没错，后来施老师好像是在学校里和熟人结婚的，莫非就是眼前这一位？ 刘可微笑道：“老师在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 “你、你说什么？我……你一个人……”施敏本来就有些近视，此时没有戴眼镜，加上心中有些慌乱，甚至都没来得及注意藏在刘可身后的杜妍儿。 杜妍儿却再也藏不下去，使劲掐了刘可一下，从刘可背后小心翼翼站出来，轻声道：“施老师好，我们闹着玩呢，老师您还好吗？” 在老师面前，杜妍儿还是相当乖巧的。 “还有杜妍儿？！” 上回去施老师家，刘可建议施老师换成她未来的波浪卷发型，施敏现在其实并没有按照刘可建议的做成波浪卷，只不过是把头发稍微留长了一些，把眼镜摘掉，看起来已经漂亮许多了，眼镜大而明亮。 穿越回到大学时代，刘可感觉自己眼睛一亮，逐渐懂得察言观色，欺软怕硬起来，此时丝毫没有撞到人的歉意，笑嘻嘻道：“施老师，这么巧，您也在这儿啊？您这是在和朋友散步吗？真巧，我们也是！” 说话间，他睁大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眼神在施敏和那位名为杨带岸的男老师之间徘徊。 施敏老师的脸色更加妩媚了，原本就泛红的脸颊，此刻简直要烧起来一般，难以掩饰眼中的尴尬和窘迫。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略显僵硬地回应道：“是啊，散散步而已。” 说这话后，她装作不经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有些凌乱的大衣。 刘可却有些在意起来：原来平常看起来一向很保守的施敏老师，有了心上人，居然也会在这种地方幽会吗？果然爱情真是难以捉摸，马上就要有！ 刘可联想到作为单身狗的无限伤感，忍不住看了旁边和施敏同样窘迫的杜妍儿一眼。 那位杨带岸老师，倒是颇为开明，见状笑起来：“看到就看到嘛，敏敏，大学生，又不是高中生，他们两个不也是……” “不是！”杜妍儿连连摆手。 施敏却也嗔怪起来：“不要瞎说，我和你没有关系！” 第70章舞社之争（九） “嗯……是啊，我是说散步、散步。”杨带岸挠头笑道，又扫视了刘可一眼。不知何故，刘可却觉得这一眼带着硬邦邦的敌意，似乎是怨恨他搅合了自己的好事。 继而，杨带岸的言语，就带着有意无意几分警告意味了：“学生就要有学生样，不该说的别说！” 刘可倒也不在意这个不曾打过交道的医学老师，继续道：“咳，施老师，您换了发型？真是太漂亮了！” 他还打算和施老师调侃几句，这样以后上英语课也就不会被施老师针对了，自从上次和黎娜考试时“互相帮助”，施老师就次次上课点他回答问题，真是受不了。 然而，杜妍儿却耐不住性子，她早就受不了这氛围：又是老师长辈，又是误会，特别是她还使劲忍耐着没有将拳头打在刘可身上，实在是度日如年的难熬。 她轻声道：“施老师，那我们先走了，一会儿我社团节还有活动。” 刘可被杜妍儿抓住了手，也是心中一荡，便笑嘻嘻离开了。 他没有注意到的却是，在他们身后，施敏稍稍松了口气，对着一旁的男人道：“今天虽然是运动会，也是教学时间，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吧。” “敏敏，对不起，刚刚是我一时冲动……”名为杨带岸的男人，一时有些讪讪。 “没事，没什么……”施敏急匆匆整理好衣服，理了理凌乱的鬓角发丝，“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事。” 杨带岸目送施敏离开，直到隔了十步远，又忍不住说道：“敏敏，要不我先把钱给你吧。不是用这个来逼迫或者催促你结婚……只是你确实需要，就……” 施敏陡然拉紧大衣，快步下山：“不，下次再说！” …… 另一边，刘可被杜妍儿牵着手，感到心情从未有过的舒畅，果然还是英雄救美比较有用吧？像杜妍儿这样的高贵大小姐，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又哪里被男生这样拯救过？这样一来，就算她嘴上不好意思，心里也离不开我了！ 杜妍儿的手软软的，肉肉的，刘可抓得心神荡漾，却开始yy：不知道她看起来就很鼓胀的胸脯，又会是什么样的触感？ “啊！” 忽然，杜妍儿的软绵小手，变成了凌厉的鹰爪，抓住刘可一根食指，便往上用力折倒。 “刘可！刚刚谁要你抱我的？！臭流氓，大色狼！不要脸！” 刘可应声跪倒在地，杜妍儿紧紧攥着他一根食指，刘可只好求饶：“错了、错了，我不该拿你写的小说。” 这话却让杜妍儿一阵脸红，“谁写了小说？你只是拿了我的小说吗？！” “这、这、这里影响不好，到时候有人看到，影响你的清誉！” “你还好意思说！害我追你追了半座山，都被老师看到了！” “女追男，隔层纱，这不就被你追到了吗？” “哼，你喜欢说！”话虽如此，杜妍儿却不是容易娇羞的性格，虽然闹了个大红脸，却果断抓住刘可另一根无名指，使劲掰了下去。 “啊！”刘可惨叫一声，只好跪得更低，以稍微缓和这种骨折的感觉。 两人也贴得更近，看他们情状，若是不知情的，说不得要以为刘可在向校花求婚。 杜妍儿干脆屁股压在刘可背上，“扒下，看你还敢不敢光天化日抢劫！” 刘可应声倒地，杜妍儿却也一时有些不知该怎样惩罚刘可：这回刘可犯下的过错也实在太大了，光是掰掰手指，未免太便宜刘可乐，在杜妍儿的认知里，一时还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刑罚”。 杜妍儿叱道：“你说，想怎么死？” 刘可道：“不用想了，要被你压死了……” 杜妍儿勃然大怒，抓起刘可手臂，准备掰一个更大的，忽然手上抓到了一小团绒絮。 这是刘可羽绒服开了两个小口子。 杜妍儿微微一愣：她虽然想过，但是并没有用刀呀？为什么衣服会划破了呢？ “你……” 她再仔细一看，旁边沾着些枯草和泥土。 刚刚滚下山坡的惊悚画面再次闪现过脑海，她是不愿意回忆起来的，天旋地转，然后是一片漆黑，是被刘可紧抱住了，他是…… 难怪刚才安然无恙，他是在保护…… 想到这个词，杜妍儿就赶紧驱散了这个想法，这个词和自己联系起来，实在有些让人不舒服。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杜妍儿想得一时呆住了，最后却有些意兴阑珊。 “你羽绒服破啦，不是我弄的哦！” “我靠！哪儿？” 杜妍儿松开刘可，站起身来，缓缓回到榕树下，开始吃自己的午餐。 巨大的榕树下，杜妍儿妩媚美丽的脸，纯白色的羽绒服，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刘可则被推出了这幅画面，坐在榕树的另一边。他本来想靠近点，却被杜妍儿推开。 两人默然无语吃了半顿饭，杜妍儿忽然推过来一个小盒子，刘可瞄了一眼，是几块小糕点。 刘可心知是英雄救美苦肉计生效了，头一次见杜妍儿这副模样，刘可也是心跳加快，连心痛这上大学才买的羽绒服都顾不上了。 他佯作不知，直到杜妍儿又沉默着推了他一下，他才道：“干嘛呀，吃你的。” “喏！”杜妍儿低头看着饭盒，“妈妈从外面带来的，两百块一盒的。” 刘可低头，盒子里是四个小小的紫色麻薯面包，他嘴角不由抽了抽：“哇哦！” 这是真心实意的感叹，这一盒才几个呀？。 “给你尝尝！”杜妍儿声音生硬。 “哦，杜大小姐吃不下了，毕竟还要跑步，怎么能吃这种垃圾食品呢？给我尝尝也好呀。以后有这种东西都可以给我，我还没有尝过这种贵族食物呢。” “你吃不吃！”杜妍儿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她家有钱说事，就是因为这样，高中的时候才没有什么好朋友，只有一帮臭男生追她。 刘可趁势移动过来，靠近杜妍儿，见杜妍儿仍低着头，耳根却有些泛红，在一身白装下更是动人。 刘可脑袋一热，钻到杜妍儿捧着饭盒的纤手下面，枕在杜妍儿的大腿上：“你喂我我就吃。” 第71章舞社之争（十） “下回我喂你吃砒霜！” 杜妍儿将一颗麻薯面包拍在刘可额头上，这面包竟然是包了奶油心的。顿时拍得刘可满额头都是。 杜妍儿也没有料到，见到刘可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的尴尬窘迫一时也消散了不少，甚至容得刘可继续枕在她大腿上擦脸。 可是刘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刚刚和白薇意是怎么回事？吵架了？” 杜妍儿笑容顿时僵硬，半晌后将刘可推到草地上，应道：“相性不合。” 刘可也就继续躺在杜妍儿身边，抬起眼睛望向杜妍儿：“她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还算好说话的。” “哦！那你追她呗，她不是和你那什么朋友在一个社团。”杜妍儿酸溜溜道。 刘可拍了拍杜妍儿握紧的小拳头：“嘿嘿嘿，白薇意那么漂亮，你想不想和白薇意做朋友？我可以教你哦。” 杜妍儿欲言又止，最后哼了一声：“你会那么好？” “我……”刘可无奈，扬了扬自己划开口子的羽绒服，“我还不好？” 杜妍儿哼哼笑了两声，到底没接口。 刘可道：“看在老同桌的份上，我帮你一回，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杜妍儿道：“都是老同桌了，你还讲条件……” “那你刚刚差点把我手掰断，有没有想起是老同桌啊？” “什么条件？你说！” “嗯……要不亲我一口吧？” “哦……”杜妍儿面无表情，看着刘可。 “反正你除了很有钱，也就是长得漂亮了……老同桌不能谈钱，不如就用你的脸蛋来偿还。” 杜妍儿轻笑了一声，“那你闭上眼睛。” “……哈哈哈，开玩笑的。”见到杜妍儿如此爽快，刘可反而害怕了，想到刚刚的断手之痛，刘可也不敢过于放肆，只是重新把脑袋搁在杜妍儿大腿上。 “那你喂我！” “喂你，喂你吃书怎么样！爱吃吗？” 杜妍儿一边用笔记本拍刘可的脑袋，一边骂道。 不过，这几下打的分明没有之前那么狠了，刘可甚至感觉是在给自己扇风…… 若是一般人，这种情况下也就半推半就，屈服了，杜妍儿却是“宁死不屈”的，难怪会在如此得天独厚条件下，单身那么久。刘可本以为在“未来”看到顾正追到杜妍儿，不过是年轻人追到一个剩女，现在看来，杜妍儿真是比石头还硬……怎么才能合她的脾气？ 刘可今天的主要计划，还是先把杜妍儿拉入幽灵舞社，这些条件只是为了让杜妍儿感到她是主动想加入舞社的，既然杜妍儿怎么也不答应，刘可也只好松口：“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的老同桌呢？这样吧……” 杜妍儿突然主动开口：“下周带你出去玩一次，怎么样？” “嗯？” “江那边新开的那个游乐园，我请客。” “怎么，有人叫你去，你不敢一个人去吗？” “就我们两个人！”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刘可却大概猜到，杜妍儿骨子里也是个爱玩的女生，只不过因为缺少朋友，出去玩这事就比较困难，特别是游乐园里别人都是成双成对，杜大小姐心理承受能力再好，也顶不住吧？这下正好顺了她的心意。 “还可以抱你一下……亲……反正亲不了！”杜妍儿撇过头去，似乎有些不敢看腿上的刘可。 原来你是真的在谈条件？刘可这才醒悟过来：看来此时此刻的杜妍儿到底年纪还小，脾气没有后来那么坏，还来得及调教……不，是改造！ 为了交一个有前途的好朋友，不就愿意妥协做些“罪恶”之事吗？ “嗯，我看出了你交朋友的诚信，白薇意应该会喜欢的。”刘可捏了捏杜妍儿早已经红得发烫的耳根。 杜妍儿一个激灵，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保持着将笔记本一下一下扇在刘可头顶。 刘可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再确认一下……你没有对她做一些色狼行为吧？” 杜妍儿终于转头，“怎么可能！” 刘可道：“不对吧，那你摸她没有？” “我……我只是想帮她脱衣服！” “那我帮你脱衣服怎么样？” 杜妍儿嘴唇哆嗦了一下，终于是闭上嘴，嘴角耷拉下来。 刘可道：“衣服是不能乱脱的哦，特别是胸部、大腿这些部位，不能随便碰……”刘可用手指点了点杜妍儿的大腿，因为杜妍儿经常锻炼，大腿格外结实有弹性。 杜妍儿垂头丧气：“被误会了，那该怎么办。” “办法很简单，你去加入幽灵舞社，重新做朋友吧！” 听到这个方案，杜妍儿虽然惊讶，却也没有特别抗拒，只是道：“我又不会跳舞……” “你经常运动，底子不差的，再说，幽灵舞社那边招不到人，凭借你杜大校花的名头，她们肯定很高兴。”刘可半真半假说道。 “真的吗？”杜妍儿这回却来不及细想幽灵舞社社长苏小惠和刘可的关系了，只是纠结舞社还有很多其他陌生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其他人排挤…… 见杜妍儿明显有些意动，刘可也没有想到，这回任务竟然还蛮轻松的！ “再说她们舞社啊，据我了解，人都还……”刘可本想说“人都还挺好的”，可是回想了一遍，冷冰冰的白薇意，大姐大姜淑曼，笑面虎徐思思，陪酒中用酒瓶砸人的娜娜，还有志向很大、能力很小的苏小惠……啊，娜娜居然是她们中间最正常的一个了。 “人都挺漂亮的，又不会嫉妒你漂亮。有我帮你，什么搞不定？” “……好吧。” 竟然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主动上钩！我果然还是那个刘天才！ 刘可强压着喜悦，又听杜妍儿问道：“你们男生还真叫我校花啊？” 刘可一愣，听杜妍儿语气有些呆萌，便道：“没有，只是我打算先把你的名声捧起来，这样就好加入幽灵舞社了。” 杜妍儿这回没有听信刘可的胡言乱语，喃喃道：“我还以为只有那些韩国小说里才这样说呢……刘可。” “嗯？” “躺在校花大腿上，是不是很舒服？” “呃……” 原来你还在意这个？见杜妍儿似笑非笑，语气不善，刘可顿时感到一股寒意，连忙要起身，却被杜妍儿按住头：“你刚刚还说，胸部、大腿不能随便碰？” “当然了，但是如果是老同桌的话，让我占占便宜也无所谓吧？” 你介意你就早说呀！刘可心里叫冤，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一次可怕的“重击”，却又张开口，想要辩解些什么。 “我……” “骗我你就死定了！” 杜妍儿将一颗麻薯面包往刘可嘴上一拍，那动作利落得像是往自动售货机里投硬币，偏偏自动售货机还有些卡顿，需要用力拍一拍。 “咳、咳……”刘可猝不及防，差点儿噎着。 不管怎么样，到底也算是，杜妍儿喂他吃了…… 人生第一次有女生喂食。 第72章舞社之争（十一） 下午，运动会继续进行。等到1500米比赛结束，苏小惠好不容易站完了她的班，摘下小红帽，匆匆往操场大门走。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却是一条极短的白色牛仔裤，展露出一整双极为丰满修长的大长腿，像是没穿裤子。在这一众运动打扮的学生中，极为耀眼：“小惠，今天成绩怎么样？” “还能……哼，关你什么事？”苏小惠戴着小红帽，从运动场走出来，见到来人，立刻黑起脸。 来人便是她们舞社的最大对手，十三月舞社的副社长，水天丽。 水天丽已经大三，妆容看起来颇为成熟，这种御姐韵味让周围许多男生悄悄打量，又不敢与之对视。若是白薇意见到，不免要想到苏小惠所提及这位副社长的种种都市传说，定会避而远之。 然而，看她的言语，竟是与苏小惠熟识的。 “你看，今天我们招了二十个人哦！”水天丽扬了扬手中的表格。 “二十……”苏小惠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垂下头忍着不去看那填得满满的表格，“那还真不错呢。” 她今天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招到！ “不过说实话，大多是兴趣型选手，漂亮妹子虽然多，但是舞蹈基本功都不够呢！” 苏小惠深吸了一口气：不生气，不生气，用实力说话……今天算她赢了……社团才刚刚成立，且看长远…… 水天丽笑道：“怎么样，你们要不要并入我们社团算了？可以给你们当一个独立小分社，还让你当小社长！” 听得对方一再冷嘲热讽，苏小惠虽然早已打定了主意终于按捺不住：“等着吧，我们明天就有新社员了，一个能抵一百个！” “哇，学校居然有这么厉害的舞者，我能有幸认识吗？” 副社长倒也不生气，只是细细品味：“可该不会是，小惠妹妹一时意气，说些假话吹牛吧？” “我吹牛？”一贯诚实的苏小惠，说起这话来本就有些脸红，可是听到对方的嘲讽，却是一时气血上涌，甚至来不及纠正“小惠妹妹”这个称呼，说话不管不顾起来：“我吹牛，明天就在运动会上倒立走一圈！” 水天丽一时愣住，继而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苏小惠穿着的短裙，在十一月天实在是有些凉飕飕的。她睁大了眼睛，缓缓点头：“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哼！”苏小惠一时脸红，别过头去，却也后悔起来，被她一激，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小惠，你想要的新社员来了！” “刘可？”苏小惠讶然，这时候刘可的声音在她听起来，简直如同仙乐，“哪儿呢？” “哟，这是……”水天丽好奇审视着刘可，苏小惠一贯沉迷玩舞社，还没有听说她有男性好友呢！ 苏小惠见刘可面带笑容，也有了几分底气，哈哈一笑：“这是……舞社的外门干事，刘可！虽然我在这里值班，但是舞社的招新可没有停止！” “你好，学弟，我是三年级的水天丽。” “是十三月舞社的副社长。”苏小惠连忙补充，略带警告的瞅了刘可一眼。 “哦？学姐你好。”刘可讶然：不是说十三月舞社是仇敌吗？果然是仇人见面，也得维持体面吗？ 水天丽笑吟吟伸出手，这副自信沉着的御姐风范，倒是让刘可有些不自在，让他想到姜淑曼那样的女生，只是轻轻一握，即刻分开。 水天丽却放心了许多，就着握手这么一观察，这男生虽然长得也算帅气，却也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握手更是不敢用力，她就此知晓了刘可的斤两：无非是和苏小惠一样什么也不懂、没谈过恋爱的小屁孩！凭他能吸引新社员？笑话！ “不知学弟招到了什么人呢？小惠可是说，一个抵一百个的唷。” “呃，学姐别着急……小惠，你先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和你说……”刘可一时冒冷汗，原来苏小惠在外面也是这样吹牛不打草稿的。 暂且告别了眼眸含波带水的水天丽，刘可与苏小惠叮嘱道，“小惠，我说服杜妍儿加入舞社。但还有两件事要你计较清楚。” “嗯嗯！” “第一，你不要太激动，太奉承，按照正常流程考核一下，不要让她觉得你是求着她加入的。” “哦，好的。”苏小惠也是聪明人，想了一下，也没有多问，即刻点头答应。 “第二，她不会跳舞，但运动底子是有的，你让白薇意多陪她练练。” “那……她不会真的对薇意下手吧？”事到如今，苏小惠倒有些担忧白薇意了。 “她不是那种人！”刘可想起杜妍儿二十年单身生涯，笃定道。 杜妍儿按照约定过来了。虽然中午和刘可闹了一阵，但这会儿杜妍儿回到宿舍整理了一下，又重新画上了妆，苏小惠老远就看到施施走来的杜妍儿，简直是校园里最亮的星！ 苏小惠怎么看怎么满意，笑眯眯叫来黎娜，“娜娜，快来快来，要迎新了！” 待到黎娜匆匆跑过来，苏小惠又道：“啊，对了，你也辛苦了一个上午了，工作就交给我和薇意吧，你和刘可先在旁边休息一下，都工作得辛苦了！” 说完，还大方朝刘可眨了眨右眼，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我靠，还真仗义！ 刘可暗暗给苏小惠竖了个大拇指，居然立刻就执行了之前的约定，给他和黎娜相处找机会。 虽然说有些生硬，但总归是不忘本！ 至于黎娜，倒没有想到小惠社长刚刚达成一笔交易，正准备把她当作价钱给卖掉，只是惊讶于杜妍儿竟然当真来加入幽灵舞社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年级上有名的校花呢，她之前只以为刘可是因为“色狼”之事理亏，被迫接受苏小惠的指派。这么看来，刘可竟然果真和那个脾气古怪的校花是朋友吗？ 没错，在黎娜眼里，杜妍儿是脾气古怪的。 特别是杜妍儿此时在新朋友面前表现得格外乖巧，更让听刘可说起过杜妍儿几次的黎娜感到其拿腔作势。 杜妍儿声音有些小：“大家好，我叫杜妍儿，来自经管学院。” 幽灵舞社的社员们，在热情友好的初见后，倒有更多目光是投向刘可的，刘可在其中感受到了两道敌意明显的目光……白薇意也就罢了，姜淑曼干嘛这样看我？ 第73章舞社新人 幽灵舞社来了个一位年轻人。 舞社展览席的一张桌子旁，副社长徐思思正襟危坐，表情严肃，认真质询着年轻人杜妍儿的情况，同时手里捏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快速记录着杜妍儿的档案，俨然是正经组织的加入流程。 只是苏小惠那顶尺寸不太合适的小红帽扣在她头上，与她一丝不苟的神情显得有些违和。 “血型a，星座摩羯座……这学期修八门课，哼哼，学霸预备役？没有男朋友，爱好是甜食、读书和下棋，特长是唱歌？擅长的运动是跑步、游泳和羽毛球……” 念叨到这里，徐思思不禁瞅了一眼杜妍儿过于丰满的胸部。年轻人饱满的曲线此刻正随着紧张的心跳剧烈起伏，根本遮掩不住，白色毛衣被撑得鼓胀，像是一团发酵过度的面浆，呼之欲出，让人忍不住想戳一下，感受那柔软的弹性。 她一向觉得这种过分丰满的胸部不是很好看，有些比例失调。但此刻看到她阅历中数一数二的胸部，看到这夸张的弧度与杜妍儿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结合在一起时，她竟然觉得还挺好看的……可惜跟自己是无缘了。 “只是看起来不像是便于运动的样子嘛。”徐思思在心里嘀咕着，又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下几行字，“居然进入了400米比赛决赛？！” 她最初只是禁不住社长指挥，抱着应付的心态随口问了几句。问到现在，却也觉得这种“查户口”式的盘问有其乐趣，忍不住越问越多：“下一个问题，你的性取向是？” 坐在不远处的白薇意，听到这直白的问题，眉毛微微一挑，侧过头，目光如冰刀般扫向徐思思。 “……啊？”杜妍儿一时大脑空白，却似乎没有理解这个问题。 苏小惠作为正经社长，本意是要端着架子，不亲自参与这种“鸡毛蒜皮”的新人考核的。然而，当她听到徐思思语出惊人，却是箭步上前，在徐思思后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招来的新社员又被吓跑了。 苏小惠瞪了一眼徐思思，随即堆起灿烂笑容，转开话题道：“好，现在我们来做一点简单的考核，主要是关于你的肢体协调性的……” “啊？”杜妍儿紧张握拳，不由自主看向刘可。 说好的托了关系呢？怎么考核这么复杂呀？ 然而，刘可同学此刻却暂时顾不上老同桌的求助了。 他虽然始终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实际上却正在和黎娜软磨硬泡。 二人正坐在旁边一张小桌上，看着苏小惠对杜妍儿的测试。 黎娜道：“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招来了杜妍儿！不是以前那个小木头啦！” 刘可道：“自从上回见到娜娜，对上那句‘昔人已乘黄鹤去’的暗号，我就觉醒了。” 黎娜抿唇笑起来，明眸之中泛起光彩：“你是不是就靠跟人叙旧这一套泡的杜妍儿？” 刘可时而感觉比起杜妍儿来，黎娜像是成熟许多，比如说，她总是带着笑意盯着他看，目光毫不躲闪，不会感到害羞，反而是令刘可自己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想要移开目光。 但是今天春风得意的不止苏小惠一个，刘可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迎着黎娜的目光笑道：“那娜娜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起老同桌啊？” 这意思就是明摆着要用叙旧来泡她了。黎娜脸上泛起一阵淡淡红霞，将她天生的娇俏秀美散发得更加可爱。 “要是你能泡到我，我就告诉你呀，天天给你说那几年的故事。” 刘可听得心中一荡，几乎要将手伸过去握住，然而到底是头一回泡妞，总觉得一开始就表露内心，显得油腻过分，便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娜娜的手指。 触感冰凉，却让刘可感觉自身着了火。 黎娜复又笑起来，低声道：“什么对了暗号，我看你是摸了小惠屁股觉醒的吧！” 刘可一时尴尬，这才想起，自己在娜娜眼里，说不得早就和苏小惠看法一样，是个“色狼”了！装什么君子呢？ 可是，既然如此，娜娜居然也并不讨厌和他来往，看起来心情还蛮好的，那么说……刘可心里千回百转，头一次感觉到这种事情居然这样复杂。 唉，要是事情都和杜妍儿、苏小惠那样的直线条思维一样就好了。 另一边，苏小惠的考核只不过是让杜妍儿压压腿、弯弯腰，最难的动作也不过是让杜妍儿在墙上压腿，看看腿能抬多高。 这一套毫无技术含量的考核，倒是让在场唯一的男生刘可，得以正大光明欣赏杜妍儿的曼妙身姿，饱饱地过了一番眼瘾。 杜妍儿弯腰抬腿间，原本宽松的运动裤也随之紧绷起来，勾勒出各种曲线饱满的圆球……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这么有料。 看看“考核”将要结束，刘可凑到黎娜身边道：“娜娜，等下帮我个忙。” “你想干嘛？”黎娜看了一眼正喜笑颜开、春风得意的苏小惠，“你不会是对社长有想法吧？那可……” “你想什么呢？”刘可道，“我确实对社长有想法，但是是对某位黄鹤社社长……” 黎娜一挑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俏脸微微一红，倒也不害羞，抿着嘴，眉眼弯弯笑道：“哦？那就要看你表现咯。” 刘可被她的回应撩拨得心猿意马，又靠近了几分说道：“娜娜，我想加入幽灵舞社，可不可以？” “你也想跳舞？” “主要想和两位美丽的社长大人亲近一下。” 黎娜噗嗤一笑，嗔道：“你倒是很坦白嘛。可是我们舞社说好只招女生的，你以后要穿女装吗？” “这不就指望着老同桌你，帮忙给小惠社长吹吹枕边风，美言几句吗？” 黎娜想了一想，说道：“嗯，也简单。” 刘可大喜，却见黎娜正笑盈盈看着自己。 刘可瞬间醒悟，刚要开口，黎娜却抢先说道：“算啦，不谈条件啦，我们都是黄鹤社成员了！也简单，你就说你可以参与社团活动策划，想要个社会实践的证明，顺便挂个社团干事的名号，小惠心肠好，肯定会答应的。但是其他社员能不能答应，就看你的咯。” 娜娜果然是个好同桌！ 趁着苏小惠心情大好，刘可赶忙向苏小惠提了这事。 “你想加入舞社？干什么？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哦！”苏小惠道，虽然话这样说，可是语气里的高兴却是掩盖不住的。 “我可以帮社团策划活动，增加人气！我现在就有一个好策划，明天立刻能用，让十三月舞社的人傻眼！” “……” 苏小惠咽了咽口水，微微摆头，樱唇微动，半晌终于道：“原则上我可以同意……但是不能是社员、干事，你就当个顾问吧，这样实践证明也好开。但是也要看大家认不认可！” 第74章顾问的第一次出手 在苏小惠的提议下，加上新加入的杜妍儿，幽灵舞社的六位成员在社团节摊位召开了新人加入后的第一场全体会议。 “……所以为了社团后续健康发展，我觉得有一个顾问也可以，负责协助我们舞社进行活动策划和对外联络工作。”苏小惠正儿八经宣告道。 六人闻言，却也并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只是齐刷刷看向站在一边的刘可，好奇刘可是如何让一贯死板的苏小惠答应的。 白薇意立刻蹙眉：“都是女生，加他一个算什么？” “我也不同意。”姜淑曼干脆道。 虽然偶尔逗逗这个小男生还蛮有意思，但是加入社团？他和你什么关系呀？那不是让自己当电灯泡吗？ 姜淑曼愈发讨厌起这小男生了，明明看到自己就像见了猫的耗子，恨不得绕道走，这回居然想……哼！你加入想干什么？还不是冲着……路人皆知！ 唯独苏小惠，似乎是真的没有察觉到刘可的“真实目的”，反而努力劝说道：“只是顾问，又不是正式社员，不会参与社团事情很多的。毕竟刘可也想帮我们策划社团节这几天的活动嘛。” 这话却没有得到太多人的响应，苏小惠不由讪讪，环顾一周，见没有人再说话，便道：“要不我们表决？” 还有这种程序？ 刘可一惊，终于知道“社员认可”是个什么法门。他连忙看向众人，苏小惠先举起了手，黎娜作势等了一会儿，也道：“算了，看在他是我老同学份上，我还是支持一下吧。” 姜淑曼和白薇意双手抱胸，不动如山。 刘可心头一沉，倒也算是预料之中，目光转向杜妍儿，只要杜妍儿同意，那么至少就有半数…… 然而刘可发现，杜妍儿目光时不时看向旁边的白薇意，刘可心里拔凉：作为被杜妍儿卖过许多次的老同桌，他如何还不知道，杜妍儿这分明是又打算卖队友、换取新朋友好感了！ 果然，杜妍儿沉默半晌，最后轻声道：“男生加入确实不好。” 竟是不举手。 见色忘义！亏我还对你抱有一丝幻想！你也不想想，你对老同桌都这样无情，你的新朋友看到又会怎么想？！ 刘可登时恼火起来，却也无可奈何，这种方式决出来的结果，他也只有心服口服。 “其实……我觉得可以。”徐思思忽然举起手。 刘可眼睛一亮。 姜淑曼瞪大眼睛，一把拍到徐思思的屁股：“你都有男朋友了，发什么骚？” “多个帅哥有什么不好……”徐思思咕哝道，“我也是为了社团发展着想，如今彻底恶了十三月舞社的，我们更应该多吸纳点帅哥……不，是人才，才好和人家对抗！” 苏小惠立刻接口：“好，票数相当，那我这个社长的票数算决胜票，多一票！刘可顾问，欢迎你加入幽灵舞社！” “不过，只是顾问，不算社员哦！” 叫社员还是顾问无所谓，反正刘可的心思很简单，就是想和漂亮女生贴贴…… 苏小惠却有模有样叨扰起舞社的规矩，说了一大通，最后道：“最后，最重要的是，舞社社员都是女生，男女之防你要注意！如果你有任何色狼举止……也不只是你，任何人，有任何色狼举止，立刻开除出社！” 说不定苏小惠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呆萌，或多或少猜得到……只不过，苏社长今天不是被社团未来的发展蒙了眼吗？今天辛苦了一整天也没有招到人，却没费什么功夫，被刘可请来一位知名校花。 苏小惠头一次尝到权力的快乐，只想让权力来得更大一些，巴不得有人在后面出主意，自己不用多想，就能让社团发展起来，哪里还顾得了别的许多？ 姜淑曼心里腹诽着，她才不信刘可有什么好主意呢。 苏小惠说完规矩，又迫不及待道：“那么，刘可顾问，你有什么好的策划内容？” “很简单，暂时停止招人，舞社变舞团！” …… 第二天，幽灵舞社成功纳入新成员，被誉为清空大学校花的杜妍儿的消息不胫而走，如同一阵风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社团节。 当然，主要是席卷到十三月舞社和其他几个舞社。 至于别的社团，还真不在意这个6人小舞社。 这个消息也并非幽灵舞社刻意推动。因为就算想推广，她们也没有渠道，如果有渠道，昨天也不会那么寒颤。 今天上午，十三月舞社刚刚进行一场表演，原本还沉浸在社团节大丰收的喜悦和自豪中，社员们团结一气、喜气洋洋自不必说。副社长水天丽也是志得意满，十三月舞社提前锁定了社团节最好成绩，不但招收新成员人数最多，而且还要在社团节节目上得一个大奖，这是她在社联的姐妹告诉她的…… 如此一来，水天丽自然也就锁定了下一届十三月舞社社长的职位，可谓公私兼得！ 水天丽指挥着跳完了今天上午的演出，正在和几个其他社团干部闲聊。 “她们招新真是惨不忍睹！” “幽灵舞社？哈哈哈！招新简直惨不忍睹，估计离解散也不远了吧？就凭她们那阴森森的招牌，给她一年也招不到人！怎么能和我们十三月舞社相比呢？” 然而，水天丽话没说完多久，就见苏小惠笑眯眯从十三月舞社前经过，捧着几块新的泡沫纸招牌，最上面的一块写的是：“幽灵舞社暂停招募新成员，即将公布重大消息！” 走在她身边的，是一个身着利落运动装的小个子美女，踢着高抬腿走向运动场，极为壮观的胸部随着她的跳跃动作，泛起好看的波浪。 十三月舞社的成员中，一些男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从眼前经过的青春美少女，大多数人仍然认真听着副社长的宏伟蓝图。 但是水天丽自己却是最为敏锐的一个：“什么情况？是我看错了吗？走在苏小惠旁边那个人，是你们年级那个杜妍儿吗？” 见到大一新社员们点头，水天丽几乎打翻了桌前的电脑，眯起眼睛，最后跟着苏小惠两人，进了运动场。 运动场上，幽灵舞社其余几人竟然也早已集合在一起。 “她们不要社团的摊子，都来这里干什么？”水天丽是个自来熟的性子，随便挑了个人问起。 这人居然也当真了解情况，竟是从杜妍儿身边走来的陶君远：“是来为杜妍儿比赛加油。” “哼，加油？真的是校花入社？” 第75章清空大学表白墙 水天丽望着看正在检录处整理运动短裤的少女，忽然有些羡慕起来。 杜妍儿俯身系鞋带时，后颈碎发在风中轻颤，脖颈露出小小一片雪白，像是冬日里的一片雪花。 她也常常听低年级的人说经管院有出了这么一位美女，一开始也打算邀请杜妍儿来十三月舞社。可是据说这位校花常常深居简出，不问世事，脾气古怪，也就放弃了。 此刻近距离打量，长相自然是没得挑的，运动场上素面朝天，可是脸的骨架太好，那媚眼、琼鼻、樱唇，就是一处比一处勾人。 水天丽羡慕的，倒不是说长得怎样，胸大什么的也就不提了……关键是全校400米决赛选手，这个身份让水天丽有点馋。 水天丽也曾经想过参加跑步比赛，夺得一名席位。但是在高中参加过两次200米、400米，感受到自己和专业选手的差距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一心一意在跳舞上取得更好成绩。 “杜妍儿，加油！冲鸭——！” 今日，不需要刘可和陶君远在旁边喊了，幽灵舞社的五个女生，带着一块大大的招牌，上书“杜妍儿加油”五个大字，唯一特别的是，这块牌子除了五个字外，通体灰黑色，四周画了一圈诡异的线条，如同“幽灵”。 看杜妍儿情状，似乎对此事早已知晓，虽然还略有些害羞，却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哼，玩这种小手段。”水天丽立刻明白，这是幽灵舞社新的宣传手段……倒也并不新鲜，那些球类运动的场地上，不就都挂满了各种赞助商的广告吗？幽灵舞社这个加油也是一样的，不过是借着加油助威的名头，顺势推广罢了。。 水天丽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陶君远，“你也是杜妍儿的追求者吗？” 陶君远道：“倒也……算。” 话音刚落，比赛的哨声响起，杜妍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场外的呼喊声瞬间拔高，震耳欲聋。杜妍儿能闯入决赛本就是个话题，再加上黎娜拉动了不少同年级的同学前来助威，这一场比赛的呼声格外强烈、 最后，杜妍儿以第五名的成绩冲过终点线。 红彤彤的脸走下来，杜妍儿却是知道，自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虽然这是非专业组的比赛，但是其余人和专业也相差不大了。今天是气氛格外热烈，让她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跑的也格外的好。 果然，场外众人对于这一成绩也是大肆追捧。也不看看杜妍儿的对手都是些什么人？个个瘦得骨肉嶙峋，皮包骨头，腿又长，像杜妍儿这样娇小玲珑的校花，混入其中本来就是不可思议了，何况是跑了第五名呢？ 自有更多男生想像昨天的刘可和陶君远一样去献殷勤，却被幽灵舞社几人紧紧围在中间，连学校和学生会的记者都挤不进来。 唯有一位男摄影师紧随杜妍儿身后，手中的相机快门声“卡拉卡拉”响个不停，清脆得刺耳，引得周围人艳羡不已。 既然校花不介意被拍摄，那自己为什么不能也拍几张美照呢？ 可惜这个年代的手机摄影还很不方便，即使手机上有摄像头的，在这种一片混乱的场景中也根本拍不出什么画面。真正有相机的却来得晚了，都被挤在了外面，只能眼睁睁看着。 水天丽也一早看到那个个子不高、穿着略显“其貌不扬”的“摄影师”，冷笑一声：“那不是苏小惠招到的那个‘外层干事’吗？还准备了专职摄影？” 陶君远道：“那是杜妍儿的高中老同桌刘可，杜妍儿一贯还蛮信任他的。” 水天丽眼色微异，“哦？你竟然知道？” 陶君远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和刘可也是老同学，我们以前要好的很，昨天碰到杜妍儿，才又见面了。” 水天丽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是吗……学弟，那你可得好好和我说说了。” 杜妍儿先是接受了同院同学的祝贺，随后脚步轻快，走向幽灵舞社的展位。她可受不了这种场面，毕竟她没有多少知心朋友，除了这种寒暄一样的祝贺，也就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了。 摄影师刘可也拍够了照片，随即退到一旁，端着老旧的d70相机，在一旁检查。总归杜妍儿怎么拍也好看，简直没有死角。 “兄弟、兄弟，你是学生会还是哪个学院的摄影师吗？” 刘可转头一看，见此人腰上挂着镜头包，肩上挂着闪光灯，一身摄影装备，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可微微一笑：“都不是。” 摄影男生怔了一怔，“那就是爱摄影的兄弟了。兄弟，我们是学校周报采访部的，正在写运动会系列报道，能不能用你的照片？会写明来源的。” 他话音刚落，旁边又有几个男生女生也簇拥上来，七嘴八舌道：“同学，我们是校学生会的，照片也可以给我们吗？” “我们是社团联合会的……” 居然还有认识刘可的：“刘可学弟，我们是经管院学生会的，你还记得吗……” “可以啊。等我编辑好就发出来，你们只要注明来源就好。” 见刘可这样痛快，旁边一些看热闹的男生也动了心思，其中一个径直喊道：“好兄弟，发我一份呗，我也想看校花。” “也发我一份……” “兄弟留个邮箱，我线上联系你，好兄弟一生平安……” 这种言语顿时引来一开始的正经记者们侧目。 刘可见他们说得越来越古怪，倒是哈哈一笑：“都可以，不过，发邮件就太麻烦了。我到时候会在qq空间上发布的，你们记下这个qq就行。” 刘可大声将qq号念了几遍，然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宣传纸，只见上面写着：“校园八卦、校花（樱花）校草（四叶草）动态，情感故事，吃喝玩乐，独家揭秘，认准qq号：xxxxxxxxx！” 如今正是旧手机和智能手机交汇的年代，也自有人立刻拿起手机便加。 “清空大学……表白墙？这是什么鬼，输错了吗？”他们本以为这是刘可自己的私人账号，却是一个qq等级只有1颗星，空间访客人数为个位数的新账号，偏偏还开通了黄钻。 刘可道：“没错、没错！各位，就是清空大学表白墙！校花校草消息都在其中，网上交友潜力无穷！” 话刚说完，他的手机便震动起来。一开始间隔了几秒才有一次，过了一会儿竟然是接连不断。刘可打开表白墙的空间一看，访问量已经从个位数飙升到100，居然还在不停上升！ 刘可喜笑颜开，对一开始的专业摄影师道：“照片来源，请你们写‘清空大学表白墙’就好，嗯，摄影师刘可。” 第76章清空大学表白墙（二） “清空大学表白墙！” 到下午，清空大学许多学生的qq上，已经留下一个名为“清空大学表白墙”的账号。 水天丽刚在社团节中心展台跳完舞，忍不住又划拉开手机屏幕，打开“清空大学表白墙”的qq空间。 她并不是刻意加入的……只是表白墙居然故意发布了关于她的消息。 且说刚刚中午跳完舞，十三月舞社的社团群里，忽然有人发来一个空间消息，并@了她的号，那消息是“清空大学表白墙”账号发的一则匿名聊天记录截图：“墙墙，找人找人，有人知道刚刚十三月舞社领舞的是谁吗？太御姐啦！” 十三月舞社的群聊里，不免兴起一阵对副社长风度的称赞，而水天丽却心知肚明，这分明是苏小惠和她那个小男生对她的挑逗，不，挑衅…… 反正加这个账号不需要验证，水天丽打开qq空间看了好几次，手指在“加好友”按钮上徘徊半天，终于点了下去。 下午跳完舞，她再次皱着眉浏览“表白墙”。 虽然才第一天成立，但是已经发布了二十多条消息，置顶的消息是“运动系校花”杜妍儿的高清美照，虽然拍摄质量其实不算特别好，也就是杜妍儿这样无死角的美人才能这样好看，说不尽的美艳动人，赞的数量已经有好几百。 至于其他一些小作文式的恋爱经历，在水天丽看来就无趣得很了。 她觉得表白墙最有趣的还是那些“找人”投稿。 “投稿，找人。刚刚在跳高场地碰到一个戴小红帽、牛仔裤的女生，帅气又漂亮，有没有同学认识？” “墙墙借楼，匿了！有没有学生会文艺部学姐的联系方式？就是一直坐在主席台角落的那个。” 还有更大胆的：“匿名，我要表白！刚才400米跑步第2名的男生，太帅了有木有？如果看到可以加我qq吗？” “170女生找对象，要求：……” …… 水天丽觉得很有意思，这些人她许多都认识，“文艺部学姐”大概是和她一个年级的夏颖；400米第2名的男生，记得是机械学院的；至于穿牛仔裤的那个小红帽，毫无疑问是苏小惠了。 不是每条消息消息下面都有人解答，大部分消息其实没有人解答，只是在下面刷“同求”、“加点热点”，又或者是“借楼”再问其他人的消息。 唯独关于苏小惠的帖子，是有人正经回答的：好像是幽灵舞社的，明天中午在大舞台有表演。 “挺会的呀，几条正经寻人启示里面，夹一条舞社的广告，这样热度不就有了吗？” 水天丽又忍不住去翻关于自己的帖子。虽然看不到帖子的浏览量，但是下面的赞已经蹭蹭蹭超过了显示的最大限制，“等”字后面的数字竟然是188！ 饶是水天丽一贯社充，到大学后更是学校风云人物，看到这个赞数也不由轻喘了口气。直到抬起头，见到一旁的几个社员正盯着她看，才轻笑一声：“呵，下面回复‘十三月舞社副社长’的，是哪个？平白给他们增加热度！” 她指的是，在这个帖子下面，有好心人解答了“这是十三月舞社副社长，明天中午大舞台有表演，欢迎各位关注喵！” “……学姐，你看最新的消息。” “嗯？” 水天丽划拉了一下屏幕，见到新帖子又带了几张图片。这年代流量还很贵，水天丽一时有些心疼，然而看到那消息，她便恼火起来。 “热点！校花杜妍儿空降幽灵舞社，是幽灵舞社的绝地反击吗？” 在这个帖子里，表白墙大喇喇放了一张幽灵舞社表演的合照，似乎是今天刚刚搞好的。至于后面两张图片，却是杜妍儿参加完400米比赛后照的，杜妍儿正走向幽灵舞社的展台。看上去有些模糊，似乎是趁杜妍儿不注意偷拍的，似乎完全不在意校花的肖像权。 水天丽看到这帖子，却是大怒：都是些噱头帖子和幽灵舞社广告，如何敢自称“表白墙”？如何敢代表“清空大学”？！ “都是骗人的把戏！” 水天丽愤然将手机一拍，招了招一旁看表白墙正看得有趣的陶君远：“走，去看看她们到底招到几个人了！” 陶君远一时懵：“干嘛要我去？” 水天丽睨了陶君远一眼：“让你加入社团，不是让你来泡妹子的！既然不表演，就得发挥你的作用！” …… 水天丽来到幽灵舞社展台的时候，幽灵舞社的音乐正缓缓停止，四名成员正在跳一支性感爵士舞。 水天丽戴着墨镜而来，见苏小惠不在，便绕着对方展台逛了一圈。 与昨天空荡荡的展台不同，今日幽灵舞社的展台旁，煞有其事立了一整面的泡沫材质墙壁，上面写道：“同学，有什么匿名想要进行的表白？有什么不能诉说的感情？尽在表白墙！” 另一面则是“匿名表白”、“校园恋爱”、“秘密心事”等几个大大的q版艺术字。 非但如此，表白墙的旁边还是加了一个很明显的“幽灵”符号，以表示幽灵舞社对此的所有权。 舞蹈结束，少女们向同学们鞠躬，观众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对水天丽来说，这倒也是习以为常的。 不同的是，表演结束后，长腿纤细的少女并没有离开舞台，而是拿着一支麦克风，大声说道：“大家、大家！表演之外，欢迎大家参加表白墙活动，这是我们舞社为大家准备的最新游戏！” 黎娜指了指纸墙，继续道：“有‘塔罗恋爱小课堂’、‘校花为你读心语’、‘幽灵棋局’这些活动……” 唯独不需要黎娜多介绍，观众们已经一阵蜂拥，到了各个游戏的位置排队。 “看起来是口碑在外啊！”水天丽冷笑道。 “还真是好手段，看起来，都是你的那个老同学刘可帮忙策划的？小惠可没那么聪明！” “那么说，她们接下来要大举招人了？” 第77章清空大学表白墙（三） 初冬的风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梧桐叶在风里打着旋儿，如同迷失方向的金色蝴蝶，轻巧掠过幽灵舞社的展台。 “同学，要试试塔罗占卜吗？” “不用，我们随便看看。” “好的！” 黎娜略带遗憾，目送戴墨镜的帅气女生从身前走过。这女生身姿挺拔，气场十足，御姐范十足，如果能去参加塔罗占卜，一定能带来不少人气。 不同于昨日的卖力气吆喝，幽灵舞社今天摆了几个游戏摊位，由于苏小惠还有学生会小红帽的工作。舞社这里，居中调停、统筹全局的工作便交给了黎娜。 依她看，杜妍儿这边的活动是不必担心的，虽说只是干巴巴念几个匿名消息，加上几句懵懵懂懂的评论……但是谁不吃清纯校花这一套呢？ 其实这才是她们后续发展的关键所在：让同学们习惯表白墙这个形式，更多关注表白墙的账号，从网络上搞来热度，其余的只是凑个热闹。 但另一边的“塔罗恋爱小课堂”就有些冷清了。姜淑曼涂红的指甲正百无聊赖敲打水晶球。 虽然说这是次要部分，但是手段和目的是不同滴。表白墙是目的，但这看起来可有可无的手段，其实也必不可少。要让表白墙有人气，更得让这些附带的小游戏有人气。 这样不好…… “刘可，你去测测塔罗！”黎娜敲了敲刘可的桌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咦？那表白墙投稿怎么办？现在消息太多了，我都快挑不过来了。”刘可正在用电脑查看表白墙账号的消息，为杜妍儿念稿挑选留言。 “我来选！”黎娜捋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她本来就是舞社的“总预备队”。 “你？” 听到这话，他顿时面露难色，倒不是担心黎娜不擅长用电脑，以至于连qq消息都不会看，或者是偷看到他电脑上见不得人的东西……真正让他感到如芒在背的，是此刻正坐镇“塔罗恋爱小课堂”的姜淑曼。 姜淑曼，绝对是幽灵舞社六个漂亮女生中，他最想敬而远之、退避三舍的了。甚至私底下会恶意满满想道：要是姜淑曼退社该多好！ “我……我不信什么塔罗牌的……”刘可嗫嚅道。 “别怕，淑曼只是看你长得可爱，喜欢逗逗你，没有恶意的。你去捧场，她肯定高兴。”黎娜一眼戳破了他的心思。 “哦……” 真的吗？刘可不太相信。但是若是不去，岂不是真在娜娜面前怕了一个小女生？ 好吧，也不算小女生了。刘可偷偷瞄了一眼， 今天的姜淑曼，特意换上了一身带有魔法师风格的长裙，她那稍显丰满，曲线玲珑的身材，在长裙映衬下，更显成熟性感。 好像比杜妍儿还大…… 刘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朝着“塔罗恋爱小课堂”的摊位方向走去，在三四个女生身后，排起了队。 塔罗恋爱小课堂由经验丰富的姜淑曼管理，虽然徐思思头一回恋爱还没有开花结果，却也自告奋勇，加入恋爱小课堂，主要承担塔罗牌解密的任务。 来这里的主要都是女生，倒并非这边的姜淑曼和徐思思不如杜妍儿貌美，只不过想让那些本就有恋爱困扰的大学男生，在两个不知害羞为何物的美少女面前坦露自己的恋爱难事，还是太困难了些。 “你好朋友！占卜什么？”徐思思动作娴熟洗着塔罗牌，对坐下的刘可道。 摊位上飘着廉价香薰蜡烛的甜腻气息，这是临时买来的。至于桌面上的水晶球和塔罗牌，还有两人身上魔法师风格的碎花长裙，则是她们自己准备的了。 刘可一时无语：本来的策划，只是让你们做恋爱小课堂的，怎么变成这种风格了呢？ 好在刘可这次来只是作为社团的托，双方心照不宣，只是当做陌生人就好。 刘可略微放下不安：“爱情。” 恋爱小课堂，当然是测爱情咯。 “小学弟，恋爱小课堂，当然是占卜爱情咯，具体呢？”姜淑曼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慵懒，毫不掩饰戏谑之意。 刘可看了一眼姜淑曼短发间晃动的耳坠，再次后悔接了黎娜这个任务。 姜淑曼自然和他一样是大一新生。唉，可是如果一个女生平白要在嘴上占你便宜，你能怎么办呢？谁让她恋爱经验丰富，而且外形一看就是御姐型呢？ 刘可注意到姜淑曼今天戴了一串铃兰造型的锁骨链，壮着胆子道：“那就测测，我最近认识了很多女生，特别是一个短发、会跳舞、身材丰满、打扮成熟的大姐，请你测测近期我和她的运势如何。” 既然是嘴上占便宜，那当然是以嘴还嘴！ 短发、会跳舞、身材丰满、打扮成熟的姜淑曼缓缓敛起笑容，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大姐？！ “好吧，看来你近来桃花运旺盛，学姐就帮你看看，你最近和女生的命运如何。”似乎是为了提升占卜的专业性，徐思思也学着姜淑曼的样子，自称学姐。 她看了一眼姜淑曼，倒是不以为意，认真洗牌。 “抽三张牌。”这是塔罗占卜的公式，先抽三张牌，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然后由占卜师解读。 刘可依言，抽出三张牌盖在桌面上。 “第一张，过去牌。宝剑三，代表心碎和痛苦。你的过去可能有一段不太愉快的经历，看来学弟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刘可一愣，这占卜果真有点说法？ 他随即心里又否认：谁没有一些刻骨铭心事？总归是大而化之的言语罢了。 徐思思道：“是不是被人背叛过？” “咳……好像没有。” “那是被人伤过心？” 刘可张了张口，为了防止徐思思继续胡说八道，砸了塔罗占卜师的名头，连忙老实承认：“其实……我没谈过恋爱。” 围观的女生里传来几声嗤笑声。这声音大约是觉得刘可反应可爱，又或者觉得这个男生单纯率真的善意笑声。 但在徐思思听来就不一样了：那分明在笑她的塔罗占卜水平！ 她保持着甜美的笑容，只是笑容略微僵硬：“没谈过恋爱？那可能是友情或者其他感情上的伤痛吧？” “倒也……” 徐思思见刘可略显迟疑，忽然一拍手：“啊，是这样，我忘了你占卜的内容，你刚刚问的不是‘和那位短发成熟丰满大姐姐之间的运势’吗？你是被那个短发成熟丰满大姐姐欺负了！” “‘宝剑三’说的是，你被她欺负得很惨！” “……”刘可瞠目结舌，这占卜果然是靠想象力的吗？ 见到徐思思略带凶狠的威胁目光，他只好沉默，轻轻点头，到底是没有再说出反驳的话。 反正只是来当托的，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呗! “嗤……”姜淑曼本来已经有些板着脸，见到刘可张口欲言的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 “第二张……”徐思思将第二张塔罗牌放到中央。 “我来！”姜淑曼迫不及待抢过来，翻开了第二张牌。 “第二张，现在牌，恶魔！” 恶……魔？刘可低头看着那张牌，有没有这么准啊？ 第78章清空大学表白墙（四） 姜淑曼低低笑了一声，声音甜得像蜜糖："学弟的手在抖哦。" “别担心，恶魔牌象征诱惑、束缚和和无法自拔的欲望，并不代表你这个人变成了恶魔……这张牌出现在‘现在’的位置，你是不是心里有很多邪恶的欲望呀？” “我……” “你占卜的是爱情，这意思是说，你对很多女生都抱有一些想法，有些花心，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哦！” “我……” 刘可感觉到周围的女生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原本还有几分亲近的，此刻似乎都带上了戒备和警惕，好像看到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恶魔！ 姜淑曼咯咯笑起来，挂在锁骨上的项链也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胸前更是荡漾起一阵阵诱人的弧度。 她过足了瘾，心情倒是好得快，而且也不想砸了舞社的招牌……毕竟思思在桌底下使劲踢她腿呢。 她清了清嗓子，补充道：“恶魔牌虽然有它的负面含义，但它真正的意义，是提醒你要勇敢面对内心的恐惧和束缚。你要学会控制内心的‘恶魔’，而不是被它所吞噬，被它所操控。这样，你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嗯、嗯……”刘可只有点头称是。 围观的女生居然爆发一阵小小的掌声，只是看刘可的眼神愈发带着警惕：看起来单纯可爱，心里竟然是个恶魔！ “第三张，代表未来……” "哇哦——"姜淑曼缓缓翻开一个角落，却又用塔罗牌遮住翘起的唇角，"恋人逆位。看来，学弟最近会被年长女性……" “我理解了！不用说出来！你们占卜很准！两位占卜师太厉害了！” 不能反驳的占卜，全然是受罪，忍受了十分钟酷刑，刘可郁闷站起来，低着脑袋就跑。 他刚一转身，迎面撞着一个戴着宽大墨镜的女生。那女生见此情状，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刘可更是尴尬，也没法再说什么，即刻在舞社展台绕了一圈，重新回到幕后，自己的电脑桌前。 “怎么都是刘可来当托，她们都是这么自娱自乐的？”戴墨镜的女生，也就是来侦查敌情的十三月舞社副社长水天丽了，对着一旁新招募的社员陶君远问道。 “不过剧本还可以。”陶君远欢笑道。 “那你也试试？”水天丽指了指队伍，“看看她们给小帅哥准备的剧本是不是都一样？” 陶君远摇头：“我没有恋爱烦恼。” 水天丽道：“而且你喜欢清纯的吧？加了那么多女生qq，你也是恶魔牌！” “那天丽学姐试试。” 水天丽摇头笑道：“我不试！这个就和星座一样，说些大而化之的话，有什么用？看起来免费，但是人一旦信了，到时候连带她们舞社不也刻在心里了？倒是个好手段！走，看看别的！” 水天丽又走到另一边的幽灵棋局，这边队伍排得要长许多，活动公告板上用彩色马克笔划去了几笔，又写道：“棋局奖励，任选其一！” “奖励一：贴纸、折扇和其余舞社周边，任君选择！” 水天丽忽然放低墨镜，露出一双明亮而精明的大眼睛，她瞥见展板角落贴着张眼熟的卡通贴纸——是去年某个动漫活动的展品？ 哦……是《nana》！水天丽脑海里闪回起苏小惠炫耀战利品的笑脸，那时候小惠还只是个高中生呢，那时候还单纯又乖巧…… 水天丽瞬间了然："原来把那时候囤的周边拿来了，陈年旧货变废为宝..." “奖励二：选择和舞社任意一位社员合影！” 再看到奖励二，水天丽终于失笑："倒是把活动玩明白了。" 难怪这一边的“幽灵棋局”是以男生为主呢。不仅仅是会下棋的男生更多，而且这“合影”奖励，男生也会更喜欢吧？ 那些贴纸什么的，除了苏小惠自己当个宝，谁喜欢呀？ 陶君远点头道：“这样连奖品的钱都省了，不用说，她们这些照片要发在表白墙上吧？” 终于轮到了水天丽，水天丽从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坐在白薇意面前。 且说，苏小惠虽然时不时提到这位十三月舞社副社长的恶名，但是舞社其余人其实是未曾谋面的，双方舞社是水火不相容，老死不相往来——主要是幽灵舞社单方面视之为眼中钉。 因此，白薇意并不知道这是她心里早已深深忌惮的“副社长”。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水天丽放下一枚黑子，却不落子中心，而是随意放在边上几格，继而拿着另一枚棋子在桌上敲了敲，低声道：“同学，我不太会下五子棋。” 白薇意怔了怔，抬头看了一眼水天丽明艳动人的脸，只觉得这女生眼里含波带水，盈盈笑意，妩媚得让人心跳漏了一拍。 冷美人白薇意昨天已经被杜妍儿吓到，今天可有些风声鹤唳了，急忙移开目光。 “也不是不会，但是肯定下不过你。我刚刚看了几盘了。” 白薇意道：“那可以下象棋或者扑克残局。”她指了指旁边摆着的象棋棋盘和两对放好的扑克牌组合。 水天丽微微一怔，象棋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这种扑克残局？棋局的格调一下子就变成街头摊位啦。 “我看得出来，你是行家啦，我肯定赢不了你。” 水天丽拿起扑克，顿了一顿，嘴角一勾，咧嘴笑道：“但是我也想和校花合影，你可不可以放放水？” 白薇意两根手指捏着白子，一时却不知该放哪里。她其实是常常看心情放水的，否则可能真没有几个人能下得过她……但是这么直白的请求，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也太……太不要脸了吧？竞技之心呢？ 半晌，白薇意脑袋轻轻一晃，算是点头同意了。 不多时，水天丽笑盈盈走到杜妍儿面前，低下头，一头秀发也随之如瀑布倾泻，“杜妍儿同学，可以和你合影吗？” “好啊。”杜妍儿柔声应道。 这便是棋局活动的奖励了，和舞社任意一人合影。 杜妍儿与水天丽走到“表白墙”下，微微偏头，比出一个剪刀手。d70相机已经固定好角度，只需稍稍调整焦距，按下快门遥控即可。 几声快门声后，杜妍儿朝合影的水天丽轻轻微笑点头，“同学，过几分钟就可以去那边加qq拿照片。” 杜妍儿指了指坐在站台后方的电脑桌，语气温柔，十足是淑女风范。 随即杜妍儿回到座位上，继续翻开qq上新传来的投稿。 水天丽也不急着离去，继续观察杜妍儿的工作。 “校花为你读心语”，是匿名情书的投稿活动，在表白墙qq上投稿，再由妩媚可人的校花杜妍儿在展台上，用轻声细语读出你的愁思、情事、诉衷肠……也或者只是整蛊。 “下一则投稿……” 杜妍儿喝了口水，略微休息了一会儿。 平常没怎么和人交流，她还是头一次一天之内说这么多话，可是看到周围人期待的目光，杜妍儿却不好意思停下来。 “有一个……”杜妍儿读了两个字，忽然愣住，这是什么投稿？ 杜妍儿不禁看了一眼挑选投稿的刘可……是什么时候换成黎娜的？ 黎娜只是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 杜妍儿无奈，只好继续读道：“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 读着读着，便唱了出来。 清亮的嗓音在展台前回荡，围观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哄笑出声，有人还跟着哼了起来。 “我就是这个姑娘！” 水天丽赞叹道：“呀，还是个会唱歌的校花呢。” 第79章清空大学表白墙（五） 冬日的阳光洒在草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跳高比赛场地上，一个戴着头巾的男生紧握高杆，肌肉紧绷，猛地一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干净利落地越过了横杆。 “好！破纪录了！” 周围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苏小惠也跟着激动举手呼喊，戴着的那顶小红帽已经歪歪扭扭，她也浑然不觉。。 她刚刚叫出声，一个文件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扭头一看，一个同样戴着小红帽的男生似笑非笑：“苏社长是来看比赛还是干活的？学姐都催第二次了。。” “哦、哦，好的，”苏小惠一拍脸蛋，似乎刚刚从精彩的比赛中清醒过来，手忙脚乱抓起成绩表，脸色一红，微微按低小红帽的帽檐：“马上、马上……大寒你等一下……算了等会儿我自己交给学姐吧，你先去找别人。” 季大寒笑起来：“小惠，你在这里玩得倒开心，你们社团做得好大事！” 苏小惠听到这话，却也得意一笑：“那是！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就是本社长的水平了……” “从哪儿想到表白墙这主意的？” 苏小惠叉腰笑道：“本社长指挥有方、运筹帷幄、广纳人才，哪里会想不到……” 苏小惠正要吹嘘，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打断了她的话：“小惠，跳高成绩还没整理好吗？马上要广播了！” 苏小惠听到这声音，连忙闭嘴，又像是没做作业被抓包一样，挠头笑道：“学姐，马上、马上，我连跳远成绩也一起整理好！” 季大寒不禁低声道：“昨天不知道是谁把铅球成绩登记成跳远成绩的？” 苏小惠顿时瞪了季大寒一眼。 走来的便是校学生会文艺部部长，苏小惠的直属学姐夏颖，她穿着一身宽松黑色大衣，气质非凡，施施走来，略微皱眉道：“小惠，那帖子是你发的？” “啊、啊？”苏小惠立刻知道，夏颖学姐说的是表白墙那个帖子：“有一个超级美腻的学姐坐在主席台角落”…… “到底怎么回事，今天下午我刚坐下，就有好多人在主席台下聚集，我一开始还不知道他们干嘛的……结果没多久好多人发消息给我，说我火了？那些人居然是来看我的？！害得我都不敢坐在主席台上了！” “哈哈……那不是学姐你魅力大吗？表白墙发我的消息，怎么没几个人来找我呢？发学姐的居然就变成主席台参观团了……呃，我是说，那个消息是别人投稿的，又不是我写的。” 夏颖蹙眉更深：“表白墙不是你们社团在运作吗？” “嗯嗯！”说到这个，苏小惠就不得不承认了，她兴奋道：“万方有罪，罪在社长躬……我以后一定好好把关发帖质量，符合我们学生会文艺部的要求！” 连夏颖学姐都关注了！苏小惠不由得轻哼着小调，虽说夏颖学姐看起来很严厉，但其实谁不喜欢受人欢迎呢？没看到学姐耳垂上泛起的微红吗？ 苏小惠好不容易完成了跳高跳远比赛成绩汇总的任务，便兴冲冲往幽灵舞社展台跑去。 回到展台，眼前人潮如织，比昨天不知热闹了几倍，苏小惠见此情状，双手叉腰，不由得哈哈大笑。 可一转身，她的目光却撞上一个讨厌的身影，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十三月舞社的副社长水天丽，竟大大咧咧坐在幽灵舞社后台，和舞社顾问刘可打扑克牌。 挖墙脚！？ 苏小惠心头火起，悄悄放低帽檐，绕到一旁偷听——原来他们在玩昨天准备的扑克残局。 “一个5。”水天丽 “一个a。” “一个2。再一个5。” “不要。” “一个6。” “一个a。” “一个2……怎么回事？又输了？我们换牌！”水天丽轻笑一声，手指有意无意地搭上刘可的手腕。 刘可笑道：“好，你选哪边都行。” 苏小惠再也忍不住，猛然跳出来，怒声叱道：“喂，怎么上手了？有没有一点矜持，这可是社团节！” 正抓着刘可手指的水天丽一愣，却也不放手，反而继续握住刘可右手食指晃了晃，“怎么，打牌不可以啊？这不是你们准备的残局吗？我们在研究呢。” 学姐的手指修长而温热，指甲上还涂着鲜红的指甲油。 “这是舞社机密，不得外传！”苏小惠气得脸都鼓了起来，狠狠瞪了刘可一眼。 只是苏小惠愤怒的眼神，让刘可尴尬一笑，抽回手指，“投稿准备得差不多了，也没必要一直发消息轰炸。” “让开，我来看看！”苏小惠嘟着嘴，将一张凳子放到二人中间，硬是挤开了他们，打开已经息屏许久的笔记本。 “投稿，找人！前天看到一个超美腻的绫波丽coser，说话也超级温柔可爱，有人知道是谁cos的吗？是学校哪家动漫社的？” 帖子里配了一张徐思思cose绫波丽在和白薇意下棋的侧身照。 过了一段时间，幽灵舞社新创建的官方账号下面发来一个回复：“不是动漫社！是我们社团爱动漫爱cosplay的徐思思啦！更多徐思思消息，关注幽灵舞社动态哦！” 苏小惠弯腰，略微开怀，笑眯眯道：“这就对啦！思思总算没有白给动漫社打广告！” 刘可却是叹了口气，写小说的才能，居然用到了运营表白墙编帖子，真是始料未及。 “刘可，qq好友多少了？” “一千！” “一千？！才一天！”苏小惠激动得跳了起来，再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一把抓起刘可，把他放到中间的椅子上，眼睛放光。 “没白给你这个办公桌用！” 苏小惠哈哈笑道，大力拍了拍刘可的肩膀，相当有领导风范。 水天丽斜靠在桌边，忽然道“刘可学弟，要不要加入十三月舞社呀？” “哈哈……小惠社长不让呀。” 水天丽的声音柔媚如水：“那你就是想加入咯？没关系的，我让。” “水天丽！他可是我们社团的人！” “学弟，还记得刚刚塔罗牌的占卜吗？近期你会被年长女性……不会是学姐我吧？” “行了！” 听到这露骨的诱惑，苏小惠拉住刘可的手，将他拉到身后，“当面挖墙脚，还有没有你这么过分的人？你们不就是人多吗？那也是你之前的社员做得好，又不是你的成绩，得意什么？我们社团现在人少，等着吧，过段时间……” “刘可，你可不能加入她们！” 今天苏小惠是十足尝到有个“顾问”的好处了，她连忙附耳对刘可道：“放心，我很快帮你追到娜娜，你不要被她诱惑，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玩过好多男生女生的！” 刘可难得见苏小惠露出这副紧张模样，声音急切而紧张，手掌攥着刘可的手腕，指尖微微发烫，是当真着急了。 刘可觉得十分可爱，再说苏小惠小手软软的，握在手心里……也由不得他再说什么。 水天丽学姐是蛮漂亮的，可是……咦，玩过好多女生？ 刘可愣了愣，正浮想联翩间，水天丽也在刘可耳畔低声说了一句：“怎么样，谢谢学姐吧？要不是我说这几句，小惠还拿你当免费劳动力使呢！” 听到这明显有些挑拨离间的言语，刘可一愣，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一时间却也没有反驳，居然认真想了想要不要感谢。 等醒悟过来，看到水天丽唇角那抹得意的笑，方才说道：“小惠人挺好的。” 却知已经迟了，这一愣神，分明说明自己和苏小惠关系没有多么亲密……于是干脆又补充一句：“但也感谢学姐好意。” 苏小惠抱着手，见到二人说悄悄话，气得脸都涨红了，一时却也有些慌张，先挥手招来正在和人合影的黎娜，复又朝向一旁看热闹的陶君远，指桑骂槐道：“哼，陶君远，你昨天还在我们棋社摊位帮忙，还道你是个好人，怎么能加入十三月舞社呢？” “就是，陶君远，你还有没有一点自尊心？”同是陶君远老同学的黎娜也走过来道。 “没办法，在这里刘可总担心我和他抢校花，我只好换个地方咯。” “算了，先喝杯茶吧，谢谢你昨天帮了我们！” 苏小惠作出社长的大气风范：“如果有一天被十三月舞社扫地出门，一定要来我们这里再喝一杯茶，说一些她们的情报……不，诉说一下你在那边的悲惨遭遇！” 喝完茶，苏小惠将水天丽“敬谢不送”，总算松了口气。 另一边水天丽扶正墨镜，却发现自己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搂肩膀时，从杜妍儿身上蹭到的柑橘香。 水天丽低头嗅了嗅，唇角一勾："挺会玩的啊。" “谁？”陶君远跟在她身后，好奇问道。 水天丽不答，却对陶君远眨眼："要不要赌他们多久会亲上？" 陶君远顿时愣住。 第80章跳舞是一种营销职业 暮色四合，夕阳渐渐隐没在地平线下。社团节的人潮也到了渐渐退潮的时候，只留下及被风吹得瑟瑟作响的梧桐叶，以及在收拾整理展台的几个身影。 “哇，姐妹们，今天成绩太棒了！请你们一人一杯珍珠奶茶！”苏小惠拿着一袋奶茶，朝舞社众人招手。 白薇意道：“昨天还水晶球和塔罗牌都要aa呢？小惠你还花这么多钱……” “是社长私人赞助的啦，经费……反正现在靠网络宣传，也不是很需要太多经费。” 夕阳西下，社团节的人流渐渐散去，风也吹得紧。 “刘可，你在帮娜娜拍什么？” “录像，嘘——” 刘可正蹲在取景器后调整光圈。杜妍儿蹲在相机旁边，黎娜跳的是tara的《loveydovey》，是中午在大舞台上表演过的。 杜妍儿道：“是要发表白墙吗？” 刘可道：“不发。” “那是你自己留着偷偷看？” “不是。” 杜妍儿讨了没趣，微嘟着嘴站起身。 她知道是因为昨天投票的事，没有投赞成票招惹了刘可，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大，一天了还生气，明明自己都主动过来和他说话了…… 还没泡到娜娜呢，得意什么！杜妍儿噘着嘴想道。 苏小惠拎着奶茶走过来，拍拍杜妍儿的肩膀，“刘可，妍儿，奶茶！” 刘可盯着取景框，摆手道：“我不喝奶茶，不过既然是你送的，还是给我吧。” “谢谢。”杜妍儿小声道，闻到晚风卷着来的奶茶香气，杜妍儿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平常都没有什么人送她东西呢……嗯，是第一次有人送奶茶吗？ “咦，你这是新宣传视频吗？要用表白墙发吗？” “没错，但是先不发表白墙，我有个计划，先在娜娜身上试试。以后可以把你们跳舞视频发网上去，正式网络出道。” 刘可注意到，取景框里，黎娜的耳尖红了更多。 因为两个社员观看，娜娜的动作明显有些迟疑，好几个动作有些接不上，而且脸颊也渐渐如晚霞般染红。 好不容易跳完一支舞，等到刘可做出ok的手势，黎娜终于甩手：“刘可，你说什么？要发网上？发个屁呀，我跳舞又不行！” 黎娜一贯是来社团玩的，跳舞只算打短工，划划水。 刘可玩笑道：“就是要从舞社最差的女生开始，观众们才有期待嘛。” 黎娜瞪眼道：“去你的吧！” 其实依刘可看来，娜娜跳的虽然在舞社里算划水的，但是比起后世那种批量擦边短视频来说，那完全是专业级别的了。 到底是跟着苏小惠正经练了半个多学期，体态、柔韧、力度都到位。 只是这相机有些拖后腿了，可虽说是好些年前的老相机了，这还是苏小惠从学生会借来的，平常还没有呢。 看来，还得早点去挣钱啊！ “快删掉，不准发！我还以为你只是留下作纪念，我……”话说一半，黎娜又不禁脸红起来。 果然苏小惠敏锐捕捉到了其漏洞：“咦，原来你不知道刘可要干什么，你以为他是留着自己欣赏的？这你也让他拍？” “不是不是！他说有机会赚到钱！”黎娜连连摆手，脸红得像苹果。 且说，刘可确实是以能赚到钱为理由，让黎娜拍跳舞视频的……但是黎娜并没有相信，她以为刘可只是开玩笑。 果然苏小惠翻了翻白眼：“这你也信？” 黎娜脸红得更厉害，只是说道：“家里穷，有点机会总归好嘛。” 刘可微微一笑：“我说的是真的。现在优酷网上不是有很多专门发视频的吗？很多录游戏视频的，舞蹈也是一样的。” “那都是专业舞蹈家发的教学视频，我们这种业余的哪行……” “有我在，当然行！” 刘可毫不犹豫自夸道，同时心想：你们还不知道，以后的趋势都是漂亮小姐姐跳舞呢！水平不重要，长得漂亮身材好，加上我预见未来的运营方式，难道会不火？ 在舞社待了几天，他觉得自己也学到了几分苏小惠自卖自夸的本事，有什么功绩都往自己身上拉就是了，再不是以前那个谦虚谨慎的宅宅了。 这个年代，b站才刚刚办起来没多久，还属于用爱发电的阶段。 现在让舞社早早入驻b站和微博，迎合一下b站风格，再加上幽灵舞社比专业不足、比纯爱好者却有余的舞蹈水平，说不得整个舞社都能做第一代二次元网红！ 嗯，到时候节目就叫《幽灵舞社の日常》。 黎娜有些动心：“真的吗？发跳舞视频怎么挣钱？” 娜娜需要去卖酒兼职赚钱，家里确实很穷，她刚才说的也是真心话。 “别急，等我剪辑两天。对了，你有什么常用的网名、昵称、id？用来注册一个新账号……” 至于杜妍儿，听他们说了半天，既是感到新奇有趣，又有些羡慕嫉妒，还有几分恼火：刘可加入舞社就得意忘形起来，对别人就和声和气，对自己就那副态度，我欠你的呀？ 杜妍儿有心插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有些担心刘可当众对她冷淡，让她下不来台；等好不容易想好词儿，又觉得隔了很久没说话，突然说话会不会太突兀…… 总而言之，杜妍儿是嘴里嘬着奶茶，面带傻傻笑容听他们聊完了。 直到苏小惠大手一挥：“走，幽灵舞社吃饭去！” 姜淑曼款款走来，却朝刘可翻了个白眼：“不和恶魔去啦。” 她说的是刘可在塔罗占卜抽到的那张“恶魔”牌。 白薇意道：“我也是。” 苏小惠道：“喂，你们不要这样嘛，刘可顾问今天也算是有功之臣……思思，你说呢？” 徐思思道："为什么我cos绫波丽的帖子才57个赞啊？明明那么好看的姑娘，你们都点赞没有！" "所以要蹭热点吧？比如《震惊！清纯小红帽竟在操场做这种事》，实际拍苏小惠分心看比赛......" 苏小惠的奶茶袋突然飞过来砸中他后脑勺。 徐思思道：“我想和男朋友去吃饭，先告辞咯？” 刘可却很识趣，“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哈哈哈，你们去吃吧！” 虽然很想和娜娜去吃饭，但是他也不想和姜淑曼去吃，嗯，暂时也不想理杜妍儿！ 杜妍儿欲言又止，本想单独请刘可去吃，但是又有些犹豫，一迟疑，已经被苏小惠拉住胳膊走了，遂而又暗骂一声：小气鬼刘可，等你气消了我再理你！ 趁此机会，黎娜将刘可拉到一旁，单独问道：“刘可，我们黄鹤社之前那个业务……公司开业了吗？” “这两天就去找商家，之前沈……晴晴姐说能找到货源，下周就去谈协议。哼，她之前说好投10万块……居然说要分期投，现在只给了我两千块交通费，让我先把网店开出来！” “那我该干点什么呀？”说到这里，一贯大方的黎娜，难得有些忸怩。 “你嘛……过两天一起去找货源工厂咯？”刘可试探问道。 “好！”黎娜兴奋道。不管怎么说，娜娜其实还是蛮缺钱的，如果有个比陪酒更好的工作，怎么会不高兴呢？ “好！” 第81章恶魔指示之二 眼前的小萝莉穿着一袭白色洋裙，梳着长长的双马尾，看起来有精心打扮过。 “刘可，上回晚上玩得开心吗？要不要我再教你一招？” “你……还敢来？” 小萝莉正是刘可碰到的第二只恶魔，格瑞丝。 不过是几天前，在梦里，刘可将格瑞丝好好欺辱了一顿，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乍一见面，刘可是有些恐惧的。上回在梦里弄坏了恶魔新买的某样道具。虽然刘可不太能理解那是什么。 但是弄坏了女孩子的宝贝，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上次在梦里他可以胆大妄为，现实里就不一样了，恶魔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两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人类……他已经在依琳娜手下领教过了。 虽说有《分界法案》，恶魔不能随意干涉人间的事情，但要是小恶魔不讲理，来现实中报复可怎么办？ 但是……小恶魔看起来却很友好，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欢快的笑意：“你那天晚上把我欺负得那么惨，还不够？我们握手言和，怎么样？” 格瑞丝笑嘻嘻望着刘可，似乎被刘可两度控制在梦境，收拾得很惨的另有其人。 刘可心头一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天晚上是你自己进入我的……呃……”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黎娜和其他几个女生都还没有走远。 回头一看，黎娜和一众幽灵舞社成员齐刷刷面无表情注视着他。 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然而，好奇心一时战胜尴尬，他实在忍不住，指着格瑞丝道：“你们能看见她……我是说这儿有人吗？” 据说，普通人类是不能看见妖怪的，那么恶魔呢？ 杜妍儿道：“你开什么玩笑？当然看得见。” 黎娜道：“我们不但看见了，还听见了。” 苏小惠道：“那天晚上你把人家欺负得很惨。” 几个女生望向刘可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小姑娘长得这么小、这么单纯、这么可爱……晚上、欺负？ “咳，她是我表妹，人小鬼大，你们别听她瞎说……”刘可实在不想让恶魔这种怪东西和学校生活联系在一起。 格瑞丝嘻嘻笑起来，既不肯定，也不反驳，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满脸天真无邪。 刘可又匆匆敷衍了几句，不敢再让她胡说八道，拉着格瑞丝跑到无人处，方才咬牙切齿道：“格瑞丝妹妹，胆子变大了呀？上回没把你欺负够是吗？” “别那么说嘛，你那天还想和我结成同盟，问鼎恶魔界的诶，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呢？” 格瑞丝嘟起嘴，小手轻轻拉住刘可衣袖，像是当真在拉住表哥撒娇一般，声音软糯得让人心头一荡：“你上回把我的幽影碎片弄坏了，我都没找你赔呢。” 刘可却是咽了咽口水，更加紧张起来：这小恶魔怎么性子像突然变了？ 上回的格瑞丝看起来傻傻的，嘴硬又爱耍威风，看起来并不聪明。 这次在打坏人家东西之后，她不但没发飙，反而像是小妹妹一样缠上来，会是什么原因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某种报复手段吧？ “别担心，刘可，我只是个交易员，除了想和你交易灵魂，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啦。” 格瑞丝似乎看出了刘可的担心，她踮起脚尖，凑得更近了些：“上回那样的机会怎么样？想不想我再给你一个？免费赠送哦？” “机会？”刘可脑子里“嗡”的一声，浮现出上次梦境里的画面——格瑞丝被碎梦刀按在梦境的地板上，裙摆纷飞，露出白嫩的大腿…… 上次梦里那种？刘可不由自主，眼神一偏，看向格瑞丝贴得有些近的胸部。上次欺负得够惨烈了，莫非小恶魔喜欢上了…… 是要现实里来一次？ 闻着小恶魔身上独特的诱人蜜香，他的脑子瞬间浮想联翩，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你想什么呢？” 格瑞丝轻轻低笑了一声，却也退后了半步：“是其他人类啦。上回我在三里台，不是告诉你，去暗影酒吧可以泡女人吗？想不想我再告诉你一个？这次也是限时任务，就在今晚哦！” 刘可回忆起，上次格瑞丝让他去暗影酒吧找人，结果救出了娜娜，认识了叶名怡，还收获了一个学姐秘书甘诗琴…… 听起来好像是很香。 刘可沉默不语，却一时想不明白格瑞丝想干什么。 也许这回是陷阱？ “德龙酒店8楼，限定本时区时间8点之前到达，过期……就没有啦！” 格瑞丝说完这话，轻轻转身，裙摆随之微微扬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她双手握在背后，也不理刘可怎么想，转身便走。 她咯咯笑起来：“去吧，我的仆人，去拯救那个快要迷失的女人！” 夜风微凉，刘可站在原地，目送格瑞丝离开。格瑞丝脑袋后面的双马尾，正随着她的步伐一甩一甩，像在向他挥手告别。 他的心跳好像也随之加快。 11月的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随即向校门冲去。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恶魔的报复手段，但上次那种遭遇实在太美妙……内心深处他还是期待着，能再次遇到像叶名怡或者甘诗琴那样的大胸大美人。 “我就不信她敢违背《分界法案》来害我！那样我到魔界也一定要举报！” 刘可看了看时间，已经7点半了。 可是德龙酒店是什么地方呢？ 虽然有点耳熟，也许在哪里听过，可是要说在哪里，那就是搞笑了，他一个没住过几次酒店、没和女生开过房的人，哪知道一家只听过名字的酒店在哪？ 在这个没有手机导航的年代，刘可在校门口茫然起来。 “没办法，只能问人了。”刘可深吸一口气，走向校门口一个看起来在等人的女生。 女生穿着一件粉色大衣，戴着毛线帽，看起来挺时尚。 刘可鼓起勇气，搭讪道：“同学，你知道德龙酒店怎么走吗？” 女生转过头，警惕地打量了他一眼：“你谁啊？搭讪啊？” “不是不是！”刘可连忙摆手，“我有急事，要去德龙酒店……找人！” “德龙酒店？” 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可是学校门口一时却打不到车。 “靠，跑过去！” 刘可一路小跑，终于在7点50分看到了德龙酒店的招牌。 酒店在和学校隔了两条街的街道上，霓虹灯闪烁，酒店的招牌相当耀眼。 “呼……让我跑了这么久……要是你骗我，你就等着了！” 大堂里灯火通明，穿着铅笔裙制服的服务员面带微笑迎上来：“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我找人。”刘可有些紧张，目光在大堂里四处游移，试图找到那个“任务目标”。 服务员微笑道：“请问您要找谁？有预约吗？” “我……”刘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剩8分钟，他深吸一口气，胆子一大，信口说道：“找姑娘咯？” 说完，也不顾笑容有些僵硬的服务员，径直向电梯跑去。 服务员在后面喊道：“先生，您不能乱闯！我们也不是那种场合……” 刘可充耳不闻，按下电梯按钮。 第82章德龙酒店事件 “保安！” 大堂内，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几个身穿黑衣的保安却挡住了光线，齐刷刷站在刘可面前。 保安动作粗暴，将刘可推搡出门，“没有预约不能进！” 刘可心里将保安连带服务员和整个酒店问候了一遍，却也有些懊恼：“竟然要刷卡才能坐电梯，我早该想到了……” 刘可退到酒店的大罗马柱后，如果说来之前他还有些“可去可不去”的想法，这时候被推搡出来，却更加心痒了。 这时，酒店门口停下一辆车，看起来极为名贵，走下来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满身酒气，衣服松垮，醉醺醺走向酒店。 刘可正想有没有机会靠这家伙进去，却见这男人走到门口的女服务员身边，刘可眼看着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从服务员包臀裙的曲线上划过，在浑圆紧翘处使劲掐了一把，继而哈哈大笑，走进酒店。 "王总您当心——"服务员看起来有些恼怒，却是敢怒不敢言，微微欠身，只等男人进门，方才啐了一口，咬着唇狠狠擦拭刚刚被碰过的位置。 “死肥鬼！” 声音虽小，却满是怨气。 刘可隔着玻璃，见这位“王总”进去，一路畅通无阻，晃晃荡荡进了电梯，也自有人为他刷卡。 呵，莫非是像这样预约？ 刘可摸了摸下巴，壮起胆子，亦步亦趋走到那女服务员身后，学着那中年男人的样子，在她饱满挺翘的臀部上……轻轻拍了一下。 服务员没有看到刘可，这回惊得跳了起来，高跟鞋踩得地面“噔噔”作响。 待回头看清楚是被撵出来那个年轻男人，她公式化的笑容顿时变为怒火：“你想死吗？” 刘可看了看她虽然一身老气铅笔裙，其实还很年轻，紧绷的布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曲线，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 刘可道：“看你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怎么只在这里做看门的呢？还要被老男人捏屁股。” 服务员顿时黑了脸，开口便要叫人。 刘可连忙道：“想当模特儿吗？想只要每天站上一段时间就可以挣钱吗？想不用站在门口受气吗？我可以帮你。” 服务员嗤笑一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刘可，却没有再叫保安。 似乎和刘可这等人聊天，让她感到一种优越感：“想泡女人吗？想每天在外面晃荡不工作就能泡到美女？想不是只站在门口受气，可以进去享受那些绝顶尤物吗？我也可以帮你！” 这便是反唇相讥了。 “你去梦里就什么都有了，色鬼！” 服务员抬起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狠狠地往刘可屁股上踢去。 刘可虽然躲过这一脚，却也觉得脸上无光，只好灰溜溜离去。 “得意什么？等着吧！”激将失败，第一次找模特没有成功，刘可也是着恼，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戴着野性幽魂戒指冲进去吗？可是电梯需要刷卡，难道去假扮员工？…… 他着急在酒店踱步，绕了小半圈，只看到一个后门，一时犹豫。 这时，另一个服务员轻轻拍了拍他，也是一个年轻女生：“你好，你想进去吗？我可以带你进去，你要去几楼？” “8楼。” 这女生却很爽快，直接带他从侧门绕进去，避开正门的那个服务员。 女生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可以当模特吗？” 刘可立刻明白她在说什么：“模特？当然是真的！过段时间就……” “那我就等你消息咯。”女生笑了笑，却好像也不是很相信，用自己的卡在电梯上刷了一下，“你去吧，我还要上班。” “谢谢！”刘可道了声谢，快步走向电梯间。 电梯缓缓上升，刘可的心跳也随之加速。八楼，女人，即将迷失……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愈发期待起来。 电梯门打开，刘可率先感觉到的，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香水味和酒精气息，隐约还能听到某些低声的交谈与笑声。 一条长而窄的走廊，每扇房门上都挂着一个精致门牌。 “不是吧，又这样子找人？” 刘可看了看时间，已经有八点钟了！ ……任务失败？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竟然是沈晴晴打来的。 “喂，晴晴姐？” “喂，可可，你在清空大学吗？我喝醉了，过来接我一趟。” “啊？姐，在哪儿呢？” “离清空大学就两条街，德龙酒店8楼，快点来！” 刘可登时愣在原地，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一时脑袋空白：格瑞丝说的女人，居然是沈娘？？ “喂？听见没有？” 刘可回过神来，大约理解了事情眉目，心脏砰砰直跳：“8楼哪个房间？” “8008，星月阁。” “好的，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沈晴晴听到刘可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轻笑一声，土味情话，不知道跟谁学的…… 呸呸呸，什么情话？ 沈晴晴摇摇头，对着一旁的上司张翠道，“好吧，喝！有人接我。” 张翠道：“麻烦你了，晴晴，今晚谈判还要你发挥关键作用。” 沈晴晴点了点头，略有些无奈，她实在是不想再待在这种场合了，今天来交易的这位，又是个色字写在脸上的…… 八点钟，不早不晚！ 刘可收起手机，笑了笑，找到8008房间，也不多想，也不敲门，直接推开了门。 一个亮敞敞的房间，一个宽大的圆形饭桌。 房间比刘可想象中更大一些，人也更多一些。雪茄云雾缥缈，水晶吊灯下，沈晴晴脸色微醺，支着下巴，白玉的流苏耳坠在颈侧摇晃。 不过，并没有刘可想象中那种被逼无奈、威胁强迫，也没有盈盈欲泪、欲拒还迎……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在碰杯，其余的人自斟自酌，或者交谈着什么。饭桌上也不止沈晴晴一个女人，还有几个打扮精致、妆容艳丽的职场女人。 沈晴晴甚至还没来得及收起电话，猝然看到刘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饭桌上其余人甚至没有关注到刘可，仍沉浸在酒局的热闹氛围中，觥筹交错，高谈阔论。 过了几秒，一个梳着油头，看上去较为年轻的男人拍了拍桌子问道：“菜上齐了吗？” 竟是把刘可当成服务员了。 嗯，一看就是老板的小狗腿，刘可腹诽道。 这场合让刘可一时间略感尴尬：如果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种英雄救美的剧情，到底是拯救那位、哪里有迷失的女人了？迷失在哪里？ “我还差一瓶酒！” 离刘可最近的一个女人，穿着一件性感妩媚的白色深v衬衫，领口大敞，露出大片雪白，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神迷离扫了刘可一眼，红唇轻启，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听到没？快点催一下，我的酒呢！” 见女人盯着自己，刘可忽然间死宅本性暴露，脸颊微微发烫，尤其是在这么多陌生人注视之下，不由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嗫嚅起来：“我……” 梳油头的青年突然指着他大叫："上菜这么慢！龙虾都要凉了！" 听到这人口气，刘可登时有些恼火。 再看到沈晴晴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刘可却是一个激灵，恢复方才闯酒店的光棍模样：“老子不是服务员！” 第83章黄鹤社大佬 “老子不是服务员！” 饭桌上的喧嚣声戛然而止。 所有正欢声笑语、热烈交谈的老板、职员、客户，都不禁停下声音，静静盯着这个陌生人。 自有年轻办事员尝试为他们解决困惑，迎面一个青年站起身：“那你是什么人？” “呵……” 刘可轻笑一声，他自从穿越回来，感觉自己做事是愈发利落了……也许是因为恶魔力量加身，也或者是自从知道有灵魂一事后，他对人间世的看法都不一样了。 然而像这样大胆，却也是头一次。 是受了娜娜上回启发，还是因为前世曾在职场沉浮，又被无情扫地出门，导致某种应激反应？ 也在不是细想的时候。 刘可将衣服一拉，顺手将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同时戴上了野性幽魂戒指。 指尖微微一颤，肌肉间泛起一丝异样的躁动感。 刘可只觉得这种感觉比什么都要畅快，这是——生命的活力！ 好想做点什么！ 那名青年看见刘可迈步走来，却完全无视了自己，这种轻视让他怒火中烧。他刚要抬手拦住，却猝不及防，被刘可一把推倒在地！ 青年狼狈摔在地毯上，惊愕瞪大眼睛——明明那动作看起来不紧不慢，为什么完全躲不开？ 刘可轻轻一笑，倒并非他力气特别大，野性幽魂戒指的增幅也不过是不知道什么单位的20个点。 只是这两个青年一看就是混职场的体面人，做喝酒吃饭、跑腿恭维这些体面事，自是得心应手，做起这种不体面的事情，就欠缺功底了。 只要来混的就好。 刘可又将一开始说话的那个油头年轻人推倒，动作之随意，仿佛是在推一把积木。继而他顺手拿起桌上一瓶酒，敲着桌子道：“老子是什么人，轮得到你们问？倒是你们说说，一个个人模狗样的，你们是什么人？” 沈晴晴一时惊讶，本来已经站起来要说话，见刘可耍起威风，加上身旁自己同事使劲拉自己衣袖，到底是坐了回去，继续看刘可表演。 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挺乖，上回见到自己看起来还像是很害羞呢，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耍起威风来居然有模有样。 她的心跳莫名加快，对这混乱的局面，担心之余，居然产生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刘可走了小半圈，视线扫过众人，走到沈晴晴面前，目光忽然落在沈晴晴旁边一个身材富态的男人身上。 看来有些眼熟？ 刘可微微一怔，立时笑道：“王总，不给我介绍介绍吗？” 这老板竟是刚才从酒店正门进去的那位“王总”。 王总本来还有些醉酒，见刘可突然点名，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心中警铃大作，努力回忆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男人：也不知这个愣头青从哪里知道自己名字，又或者是哪个仇家叫来的人？ 且说，刘可一个死宅想装黑道人物，气场是无论如何也装不来的，只是这房间里的人物，不管职位高低，多多少少是个体面人，平日里做的是西装革履、跑商业、坐办公室的活计，对于这种混不吝的人物，却没有多少接触。 加上刘可手上酒瓶一拿，那股子气便不混也变混了。 唯独王总王玉坤，到底比别人大些岁数，从上世纪那种黑白交错的年代闯出来的，算是多几分见识，只是一点头，老实道：“这几位是水青公司的，张总、沈总等，正在与我们几个谈一笔生意。” 王玉坤指了指沈晴晴一行人，又指了指自己这边道：“这位大佬既然识得我，那也不必多介绍，无非是乾坤公司做生意混饭吃的几口人。” 他拱拱手：“不知尊驾是……” 刘可道：“鄙人黄鹤社干事。” 王玉坤话说得客气，却也在悄悄打量刘可，见他对自己似乎并无太多恶意，又听他自称从“老子”变成“我”又变成“鄙人”，稍稍安心。 既如此，他也不吝捧个场面，拱手道：“原来是黄鹤社当面，久仰、久仰。” 这自然只是随口客气，不是当真“久仰”。 倒是这一桌剩余人，知晓来者是什么“黄鹤社”中人，愈发沉默。 本来跃跃欲试，想在老板面前表现一二的年轻人，也都闭上了嘴：跟此等人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人家黑道上的浪荡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肚子里剩下的肠子不知有没有自己手上的银行卡重，手上的钱大约连这一桌饭都买不起……不过是靠点子力气和狠劲，混个场面上的威风。 他要威风便让他威风，等他威风完，照样去街上捡垃圾混饭吃，我们照样喝美酒享美食，全然不相干。 与此等人，何苦计较呢？ 王玉坤却避不开，只好勉强道：“既如此，黄鹤社是找哪位有事商量？兄弟可要先一同吃席。” 刘可回头一看，扫了一眼酒桌众人，之前将刘可当作服务员的一男一女，率先脸色发白。 在众人沉默中，刘可面对沈晴晴，没拿酒瓶的右手食指伸出，轻轻勾在沈晴晴下巴上：“沈晴晴，有时间喝酒，没时间还钱？你上次欠老子的账，到底怎么说？” 温热的触感让沈晴晴猛地一颤，脸上的温度瞬间飙升。 “你……” 沈晴晴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已经被刘可手指在脸上轻薄了一番。 她瞪大眼睛，满脸震惊，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还从来没有人敢当众轻薄她！ 沈晴晴一时愤怒至极，倒是是没忍住站起来，凤目狠狠瞪着刘可。 “王总”、“张总”俱都大惊失色，赶忙来劝。可是听说是欠了钱，沈晴晴竟也没有否认，像是敢怒不敢言，一时间对视一眼，却又全都靠回椅背上。 只是那“张总”张翠，到底是沈晴晴上司，若是全不做理会，实在下不来台，勉强来劝：“这位兄弟，有事好商量……” 刘可眯眼瞧着沈晴晴，只觉得自己这阿姨生气的时候格外娇艳，她咬着下唇，胸口因愤怒而起伏，紧身职业装勾勒出的身形令人遐想。 他一时气血贲张，脑海中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念头。 反正我是来给你帮忙的！ 他先给沈晴晴使了使眼色，也不管她领会没有，便将她推在墙边，手腕一翻，猛地将她双手扣在墙上，酒瓶在墙壁上敲出“当”的一声，随即弹到地上，发出“咣当”一声，爆裂开来。 “今天当着你们这些狗屁老板的面，给老子说清楚，是还钱，还是用你身体还？” “我……我……” 沈晴晴狠狠咬唇，脸色酡红，整个人气得发抖。饶是知道刘可来这里是帮自己的，沈晴晴也气得身体颤抖起来，就算是来接我走，方式也太过分了吧？ 说话这样轻薄，以后公司的人会怎么看我？ 在旁人看来，却是一贯沉稳的沈晴晴咬着银牙，脸色酡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俨然被刘可吃住了死穴。 “王总，还有这位张总，你们和沈晴晴要谈生意么？我也不是扫兴人，若是你们要谈，就先谈吧，我在这里等着！” 刘可将酒瓶往桌上一摆，居然无人敢碰。 那王总哪里敢让他留在这里，只是连声道：“岂敢、岂敢？” “别，到时候说我们黄鹤社耽搁了王总生意，多扫兴？” 王玉坤心里暗叫可惜，沈晴晴这样一个成熟妩媚又并非只是花瓶的美人，玩起来岂不是比那些空洞无脑的玩物爽快十倍？居然要被这样一只小公狗啃了！ 可事到如今，却也无可奈何，他自是体面人，如何能和这等人计较？此人烂命一条，便是换自己身上挨他一酒瓶，那自己也是亏的！ 王玉坤只是道：“生意谈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吃席罢了，岂会扫兴？既来此，便是朋友，有事何不坐下共饮几杯？” “既如此，你们便早些签约吧，莫说是我黄鹤社耽误的！” 王玉坤听得此话，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同样面色发白的张翠，乃至于有些怀疑，是不是张翠叫人来演戏，强要他签约的。 但是……没有理由啊？不是说好了我拿沈晴晴，张翠正好拿这钱色交易的丑闻，让沈晴晴在他们公司无法立足吗？那张翠对沈晴晴的敌意，不像是装的呀？ 刘可哈哈一笑，目光再次落在沈晴晴身上，丝毫不掩饰那股狂热的占有欲：“各位如此知趣！既如此，这女人我就先带走了？不影响各位谈生意吧？” 第84章沈总的危机 沈晴晴猝不及防，被刘可拉了个踉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 刘可将沈晴晴一只玉臂放到自己肩膀上，手搭在她的腰上，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感觉到刘可吐出的热气打在自己耳朵里，沈晴晴不由得脚步凌乱，这是最紧密的姿势了，沈晴晴不但能感觉到刘可呼出的热气，连他眼睛上有几根睫毛都数得清。 她有心发作，可是看了一眼背后，满桌子目瞪口呆的人，她却又有几分羞涩，几分好笑：一个个看起来都是人精，怎么这场合就任由……任由刘可一个刚成年的小男生，抱着自己走了？ 小男生手上再一用力，将沈晴晴紧紧搂入怀中。 小男生……别说，还挺有力气了呢，不愧是沈娘看着长大的。天呐，当年把他当小玩具一样抱在手上，现在居然被他抱着了。 最过分的是，刘可的手还很不老实，在她腰上不停摩挲，像是在找什么隐藏的宝贝一样。 沈晴晴觉得自己脸上在发热……都是喝多了酒的缘故。 “电梯去10楼，我订了房间。” “嗯？” “其实我没醉，”沈晴晴身体微微摇晃道，“给你打电话只是以防万一，到时候也好找个借口离开。本来想发短信告诉你的，谁知道你来得那么快。” “沈总，欠老子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不准说脏话……不准往下！”沈晴晴突然咬牙，本想痛打刘可不老市场的右手，可是她微微偏头，却看到8008有几个探出来的脑袋，正盯着他们。 她一时犹豫，反而被刘可握住柔荑。 到了电梯口，刘可按下电梯按钮，沈晴晴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再忍几秒钟，再忍几秒钟…… 她忍受着刘可的侵扰，忽然刘可又将她扣在墙壁上，刘可咧嘴笑道：“沈总，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用身体来偿还了？” 这是第二次了！ 沈晴晴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壁咚”这个词，她前段时间看电视剧刚刚学到的。 虽然说有点意思……但看电视时，她只觉得肥皂剧里面的女人太笨，要是自己碰到那种人，管他是什么人，先踢一脚对方下面再说！ 可是……可是现在，她难道能对刘可下手？ 沈晴晴微微偏头，却见到8008门口更多探出来的脑袋，她连忙将头偏到另一边，随着这摇晃，卷发的发丝也随之凌乱起来。 再说，公司那些人还在偷看呢，罢了，做戏做到底！ 沈晴晴低沉道：“你可知道他们都有保镖，一个能打你十个？” 刘可道：“好吧，没钱，用身体也可以。” “我现在是为了不让你挨打，陪你演戏，你别过分！” 沈晴晴脸色通红，可是双手被刘可紧紧扣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这小子力气倒是见长了……几年前还被我打屁股呢，现在竟然…… 沈晴晴觉得刘可离她越来越近，她拼命往后缩，可是翘臀已经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哪里还有地方退？ 随着刘可接近，她觉得自己醉得更加厉害了，几乎要站立不稳。 这时，电梯终于到了8楼。 沈晴晴几乎是被刘可搀扶着进入电梯的，一进电梯，她就低声道：“有监控，到房间再说。” 刘可哈哈一笑，在沈晴晴耳畔道：“乖，沈总！” 她却想起刘可带她离开时看她身体的眼神，那赤裸裸的占有欲……是演的，还是真的？ 8008房间。 一个员工从门口收回脑袋：“王总，我们要报警吗？” “报个屁！你看沈总有不愿意吗？欠债还钱，你还管她用什么方式还？半推半就、半推半就！” 王玉坤倒没有什么后怕，只是愈发觉得可惜，沈晴晴比他想象中还要有魅力，此前见面时只觉得是一个有能力的美人，可是看她被强迫之际，半羞半怨，欲拒还迎……如果自己早一点到，是不是就没这个狗屁黄鹤社流氓的事了？ 想到沈晴晴今晚可能遭遇的事情，王玉坤不由得流了流口水，今天不多找几个人泄火，当真要睡不着觉了！ 王玉坤沉浸在自己想法中，口无遮拦，他自己的下属自然默不作声，这话却引来水青公司的人不满，特别是沈晴晴的下属，俱都看向他们这里的领导张翠。 张翠道：“还是打电话吧……不是打给警察，打电话告诉他丈夫吧！” 王玉坤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失体面，补充道：“打吧，打吧！他们欠钱的家务事，也只好他们自家解决。” 张翠却是心里暗喜：若是真叫这王总将沈晴晴吃掉了，虽然这钱色交易的丑闻也能排挤沈晴晴，但终归有失体面——人家背地里还要说是我推波助澜，再怎么样也是对此无动于衷，落下个冷漠上司名声的。 这下倒好，沈晴晴自家不知怎么撞上的丑事，居然就送上门来！ 若是再让沈晴晴丈夫知晓，来公司一闹……别说此后与他竞争职位，便是还能不能再在公司立足，那也另有说法了！ 沈晴晴猝不及防，被刘可拉了个踉跄。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 刘可将沈晴晴一只玉臂放到自己肩膀上，手搭在她的腰上，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感觉到刘可吐出的热气打在自己耳朵里，沈晴晴不由得脚步凌乱，这是最紧密的姿势了，沈晴晴不但能感觉到刘可呼出的热气，连他眼睛上有几根睫毛都数得清。 她有心发作，可是看了一眼背后，满桌子目瞪口呆的人，她却又有几分羞涩，几分好笑：一个个看起来都是人精，怎么这场合就任由……任由刘可一个刚成年的小男生，抱着自己走了？ 小男生手上再一用力，将沈晴晴紧紧搂入怀中。 小男生……别说，还挺有力气了呢，不愧是沈娘看着长大的。天呐，当年把他当小玩具一样抱在手上，现在居然被他抱着了。 最过分的是，刘可的手还很不老实，在她腰上不停摩挲，像是在找什么隐藏的宝贝一样。 沈晴晴觉得自己脸上在发热……都是喝多了酒的缘故。 “电梯去10楼，我订了房间。” “嗯？” “其实我没醉，”沈晴晴身体微微摇晃道，“给你打电话只是以防万一，到时候也好找个借口离开。本来想发短信告诉你的，谁知道你来得那么快。” “沈总，欠老子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不准说脏话……不准往下！”沈晴晴突然咬牙，本想痛打刘可不老市场的右手，可是她微微偏头，却看到8008有几个探出来的脑袋，正盯着他们。 她一时犹豫，反而被刘可握住柔荑。 到了电梯口，刘可按下电梯按钮，沈晴晴稍稍松了口气：只要再忍几秒钟，再忍几秒钟…… 她忍受着刘可的侵扰，忽然刘可又将她扣在墙壁上，刘可咧嘴笑道：“沈总，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用身体来偿还了？” 这是第二次了！ 沈晴晴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壁咚”这个词，她前段时间看电视剧刚刚学到的。 虽然说有点意思……但看电视时，她只觉得肥皂剧里面的女人太笨，要是自己碰到那种人，管他是什么人，先踢一脚对方下面再说！ 可是……可是现在，她难道能对刘可下手？ 沈晴晴微微偏头，却见到8008门口更多探出来的脑袋，她连忙将头偏到另一边，随着这摇晃，卷发的发丝也随之凌乱起来。 再说，公司那些人还在偷看呢，罢了，做戏做到底！ 沈晴晴低沉道：“你可知道他们都有保镖，一个能打你十个？” 刘可道：“好吧，没钱，用身体也可以。” “我现在是为了不让你挨打，陪你演戏，你别过分！” 沈晴晴脸色通红，可是双手被刘可紧紧扣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这小子力气倒是见长了……几年前还被我打屁股呢，现在竟然…… 沈晴晴觉得刘可离她越来越近，她拼命往后缩，可是翘臀已经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哪里还有地方退？ 随着刘可接近，她觉得自己醉得更加厉害了，几乎要站立不稳。 这时，电梯终于到了8楼。 沈晴晴几乎是被刘可搀扶着进入电梯的，一进电梯，她就低声道：“有监控，到房间再说。” 刘可哈哈一笑，在沈晴晴耳畔道：“乖，沈总！” 她却想起刘可带她离开时看她身体的眼神，那赤裸裸的占有欲……是演的，还是真的？ 8008房间。 一个员工从门口收回脑袋：“王总，我们要报警吗？” “报个屁！你看沈总有不愿意吗？欠债还钱，你还管她用什么方式还？半推半就、半推半就！” 王玉坤倒没有什么后怕，只是愈发觉得可惜，沈晴晴比他想象中还要有魅力，此前见面时只觉得是一个有能力的美人，可是看她被强迫之际，半羞半怨，欲拒还迎……如果自己早一点到，是不是就没这个狗屁黄鹤社流氓的事了？ 想到沈晴晴今晚可能遭遇的事情，王玉坤不由得流了流口水，今天不多找几个人泄火，当真要睡不着觉了！ 王玉坤沉浸在自己想法中，口无遮拦，他自己的下属自然默不作声，这话却引来水青公司的人不满，特别是沈晴晴的下属，俱都看向他们这里的领导张翠。 张翠道：“还是打电话吧……不是打给警察，打电话告诉他丈夫吧！” 王玉坤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失体面，补充道：“打吧，打吧！他们欠钱的家务事，也只好他们自家解决。” 张翠却是心里暗喜：若是真叫这王总将沈晴晴吃掉了，虽然这钱色交易的丑闻也能排挤沈晴晴，但终归有失体面——人家背地里还要说是我推波助澜，再怎么样也是对此无动于衷，落下个冷漠上司名声的。 这下倒好，沈晴晴自家不知怎么撞上的丑事，居然就送上门来！ 若是再让沈晴晴丈夫知晓，来公司一闹……别说此后与他竞争职位，便是还能不能再在公司立足，那也另有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