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诈死，太子刘据封狼居胥》 第124章 刘据：我看起来像是有钱的皇帝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5章 黄帝是这么成仙的，陛下要试试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6章 大汉帝国的第一场准科举考试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7章 捞到名人朱买臣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8章 诸侯王造反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9章 朕决定，挥师东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0章 大将军大司马，精神点儿，别丢份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1章 战神被带坏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32章 哀家要个孙子 正抱着酱羊蹄大口啃着的曹襄顿时露出来了一个肥嘟嘟又委屈的肥宅无辜眼神。 刘据琢磨道：“他不带，他得在这边待着，斗兽城的事情，都交给他去做。” 曹襄一听，咕嘟咽下嘴里的美味。 “陛下，臣可以跟着去病，去病打下来后，臣和阿迁带着人，去搜刮财富啊，还有女人，顶级漂亮的，留着给陛下！” “余善这家伙不是厉害？咱们给他弄到斗兽城里边跳舞去，门票都能卖到一百万钱一张啊！” 霍去病瞪了一眼曹襄，曹襄摆摆手：“你别这样，你越来越像我阿父了，你想想看，要真是变成阿父，人生有什么乐趣？” 霍去病一想还真是，开口道：“刚刚我和舅舅说，你不懂他人妇的快乐，然后挨了舅舅一脚……” 他说着，忽然看到皇帝刘据、曹襄，还有司马迁，都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霍去病奇怪道：“我有什么说错了吗？” “嘿嘿！”曹襄渐渐地笑了：“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什么叫做阿父不懂他人妇的快乐？你忘记了，我娘是带着我嫁给阿父的啊！” “阿父以前是我娘的奴骑，我娘和我亲父外出的时候，他就骑着马追随左右的。” “我出生的时候，阿父刚好显贵，为先帝带兵出征匈奴，后来我先父过世，我娘嫁给了阿父，我只要不听话，我娘就经常让阿父揍我。” 霍去病斜眼：“有我被揍得多？” “咳咳……”刘据轻咳一声：“阿襄，去病还没有回过神来呢！” 听到这话后，霍去病终于明白过来了，这平阳公主不就是他人妇吗！ 哎呀，自己这个猪脑子啊！ 难怪那一脚踹得那么狠！ “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司马迁，到时候你带着霍光还有张安世一起去，让他们俩长长见识！” “臣遵旨！” 司马迁忙拱手领命。 “陛下，臣真的可以去啊！” 曹襄完全不想留在京城，居然很无耻地跪下，给刘据磕头了。 刘据直接无视，除了母后能道德绑架朕，这天下人任何人，都休想道德绑架朕。 这时候，李延年走了进来禀报道：“启奏陛下，什邡侯雍桓到了。” “宣进来！” “遵旨！”李延年退了出去后，也不用刘据训斥什么，曹襄自个儿就已经站了起来，跟没事人儿一样。 这让边上的霍去病，又一次流露出相当嫌弃的表情来。 知道大汉的诸侯多半是没节操的，但是却没有想过，能这么没节操。 “臣雍桓，参见陛下！” 看到雍桓，刘据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李婉儿这绝色娇娃。 只是，上次那事儿，闹得风头太大了，刘据就算有心，也只能先忍忍。 毕竟，做皇帝也要考虑一下风评不是？ 哪怕这风评，本身已经有点差了——单纯在女人这一方面。 反正不管是雍桓，还是李延年，亦或者是李婉儿本人都清楚这点。 所以，李婉儿这段时间除了在家里安心打扮，等候皇帝的宠幸，别的什么事情就都不用做了。 就连李延年，有时候回到家中，也都会忍不住想一想自己妹妹这般绝色，到了皇帝跟前后，自己的地位，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让他一太监，原本对生活没什么盼头的人，现在也会越来越觉得，生活有希望了。 “免礼！”刘据颔首道：“东越王余善妄自称帝，意图和大汉对抗，朕已经下诏发兵讨伐，虎贲中郎将史恭统领刚刚从各军中抽调精锐组成的五千虎贲军，为朕亲军，坐镇豫章，朕想任命你为史恭副将，你意下如何啊？” 雍桓一听，激动万分道：“这是臣下的荣幸！” “嗯，回去准备一下，五天后，大军就出发了！” “遵旨！”雍桓一脸兴奋的退了下去。 曹襄看完这些后，整个人都相当不好了。 难怪陛下不要自己去灭东越国，这分明是有了另外更会给他搜罗美女的人选了啊！ 我？ 我成了一个弃臣？ 早知道，自己也应该留个心眼儿，为陛下悄悄搜罗一下那些未出阁的娇俏小娘子啊！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弄得这么被动。 刘据扭头，看了一眼如丧考妣地曹襄，嫌弃道：“先把身体养好，肾虚仔，等到朕灭了东越国后，打匈奴的时候，让你去，如何？” “陛下金口玉言，臣一定养好身体，等到秋收后，为陛下征战匈奴！” 曹襄顿时打起精神来。 “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刘据挥了下手道：“司马迁，明个儿先执行一下朕说的内阁和议郎，看看有什么问题，然后再做调整！” “臣遵旨！” 待得众人退去，便有女官前来禀报，说是太后设宴，宴请了义夫人和史夫人，现在就等着刘据过去。 刘据一听这话，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到了长乐宫后，宴会上倒一派祥和的样子。 除了母后卫子夫和两位夫人外，也没有别的人在宴会上。 卫子夫微笑着招呼刘据坐在他的身边，对着两个越看越顺眼的儿媳道：“当年呀，不管我去什么地方，据儿都要跟着我，扯着我的衣裙，现在长大了，长高了，长壮了，终于成了君临天下的帝王了。” 刘据感受着卫子夫身上愉悦的情绪，微笑道：“母后说这些做什么呢，让她二人听了，取笑朕吗？” “男儿哪有女子生儿育女的感受呢？”卫子夫从义夫人手中接过酒盏。 刘据伸手接过，告罪道：“儿臣岂敢让母后把盏？儿臣给母后斟酒。” 卫太后按住了刘据的手，那双眸子里闪过一抹隐藏的不快。 “你都敢让为娘担惊受怕，夜不能寐，日不能食，为娘只是给你斟酒而已，有何不可？” 刘据双手捧着酒盏，呈给卫太后：“母后说的是东越国的事情啊！” “东越王余善妄自称帝，胆大包天，儿臣御驾亲征，这不是合情合……” “呜呜呜……” 刘据这话还没说完，他身旁的义夫人和史夫人，便已经低着头，哭得梨花带雨了起来。 好在，史夫人的哭声没有带着河南大妮那禁欲的感觉。 显然是史恭已经入宫好好地和这个妹妹聊过，学不好“大汉普通话”想做皇后，就等于零。 大妮儿也是卖力的跟着女官学习“大汉普通话”。 只是，眼前这一幕？ 刘据乐了，玩这招啊？ 一哭二闹三上吊？ 母后，你可真是低估了据儿啊！ 刘据乐了起来：“下次哭之前，用辛辣的东西，往脸上抹，这样哭起来更为真实一点。” 卫太后闻言，很是郁闷的挥手，让两个儿媳停止了哭声。 义妁差点没绷住笑场。 史金盏窃笑了一声，没有想到皇帝的眼光竟然这么狠辣，自己两人的做作样子，居然都被他看破了。 “据儿，你能告诉母后，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御驾亲征呢？” 卫太后也无奈了。 “母后，并非是我喜欢御驾亲征，而是我不想看到那些将士们无辜送死。” 卫太后被这话反驳的有点发愣，她摇头道：“去病难道还不足以为此番平乱的主帅？” “当然可以！”刘据点头道：“甚至都不用出动去病，调动韩说、史恭、杨仆这些人都可以，但是儿臣总觉得，要亲自指挥战斗，才更合适一些。” 卫太后以手扶额：“阿母也劝说不了你？” “母后放心吧，有危险的事情儿臣不会做的，儿臣清楚自己肩负大汉安危，但也正是因为儿臣肩负大汉安危，所以儿臣才必须去亲自督战，临阵讨贼！” 刘据给卫太后斟酒，含笑道：“母后，您不是和义夫人说，做母亲的，哪会不支持做儿子的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卫太后闻言，神色稍动，抬起手来，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手将酒盏接住。 “母后答应你，但是有的事情，你也得答应母后。” 刘据微笑着看向卫太后，只要太后不反对，那自己想怎么御驾亲征，就能怎么御驾亲征。 “母后请讲！” 卫太后嘴角上翘，带着一抹得意之色道：“需要先给哀家留个孙子，否则的话，以后你哪儿都别想去！” “我……” 第133章 大汉也有自动挡啊！ 刘据一瞬间，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扭头一看身边的义妁和史金盏。 见两人霎那间，都面红如血，羞涩地低下头，别说抬头看自己了，那愣是连左右都不敢看一眼的样子。 “不瞒母后说，这种事情，儿臣一直都有在努力，更是从没有松懈过啊！” 刘据仰头饮尽酒水，尴尬的挠挠头：“只是，自从册封史夫人和义夫人到而今，这十天半个月都没过去呢，儿臣就算是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也没可能一下就生出来吧？” 卫子夫看着羞涩地低头偷笑，不敢抬头的两个儿媳，轻哼了一声。 “别以为娘不知道你的那些事情，这次出征，已经下了诏令，人君不能朝令夕改，母后也不逼迫你，但是灭掉东越国回来后……” 卫太后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威严约束：“你只能碰她二人，除了她二人之外的所有后嫔，谁也不能碰！” “啊？”刘据错愕地笑了：“母后，儿臣平时也不碰别的人啊！” 卫太后真无语了，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和太上皇刘彻，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也不会在小孩子面撒谎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个儿子…… 罢了，总归是在两个后妃面前，自己做娘的，也不能过分了不是。 “嗯，母后只是提醒一下，而且，在她二人没有身孕之前，陛下哪都不能去！” 卫太后略显霸道道：“尤其是不能想什么御驾亲征的事情！” “儿臣遵旨！” 刘据隐约懂了点什么。 自己家里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啊！ 自己又没儿子，又喜欢往外跑，群臣这么反对，也是有原因的。 但是，一旦有了儿子，那一切就好说好办了。 万一自己出点意外——虽然刘据清楚自己跟着霍去病和卫青打仗，是不可能出意外的。 他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又喜欢秀操作的人。 反正霍去病说怎么打，他就怎么打。 如果将来跟着卫青出征，那也是如此，卫青说怎么打，就怎么打。 敢问这个时代的地球上，还有能强过这两位的吗？ 真以为大汉双璧是白给的？ 原本的历史上，汉武帝在失去了卫青和霍去病之后，对匈奴的作战屡屡失败，最后也没办法打了。 而这两位还活着的时候，每战必胜！ 由此可见，这两位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卫太后挥了下手，那希望能早点抱孙子的渴望，真的并不比刘据印象中的农村老太太差多少，甚至有远远超过的趋势。 刘据抬起头来，看了看身边的两位玉人，顿时犯难了。 为何？ 选谁都不行啊！ 之前他可是和这两人都说过：都是母后安排的，我和她没感情的…… 现在？ 咦，有了！ 刘据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还请母后示下，儿臣今天晚上，应该在何处下榻？” 卫太后一听这话，哪里不知道是儿子在给自己上强度？ 她心中窃笑一声，好似对于做儿子的，曾经和这两人说了什么，都完全了然于心一般。 “既然是为了早些诞下子嗣，你等三人一块儿，母后都不嫌！” 丢下这话，卫太后脸上带着得意之色离开，临行前那个眼神，似乎在告诉刘据：为娘见过的风浪何其之多，就这儿，也想要难住为娘？ 果不其然，卫太后这么说了后，史金盏立刻紧张地操着一口禁欲的大妮口音道：“陛下，你去义姐姐宫中过夜吧，臣妾不着急的，不着急的……” 这可真是紧张得又不会说“普通话”了。 丢下这话，史金盏便顶着一张烫呼呼的脸，扭头跑了…… 义妁掩嘴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提起一边的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酒，抿了一口，品味道：“这酒水是用了多种滋养的药材泡制的，谁开的方子？” 边上还在伺候着的女官闻言，那是一脸发懵的样子，完全不知道义妁在说什么一样。 刘彻从义妁手中接过酒盏，抿了抿，惊讶道：“这壶酒的味道，我怎么以前从没喝过？” 义妁顿时把酒盏夺了过来，红着脸道：“这是母后赐给我和史夫人……是女人家喝的酒，陛下怎么也喝呢？” 刘据干咳着笑了笑：“不知者无罪嘛！” 义妁把酒壶交给了边上的女官：“明个儿问清楚了，这到底是谁开的方子。” 女官连声应道。 刘据好奇地问道：“妁妹，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非常好的配比，我以前就在斟酌，这应该如何配比，今日喝到母后赐给的酒水，才发现天下间早有高手，已经研究出来了这种配比。” 义妁见刘据好奇，便耐心解释了起来：“天下妇人中，久做农活的居多，经常会有腰膝酸软，尤其是生产后，没有得到很好休息的妇人，这个问题会更严重。” “这个方子，能最大程度改善这种问题，甚至……”义妁沉吟道：“有可能断根！” 刘据闻言，眉眼舒展，微微一惊道：“那不要等明日了，现在就去查，到底是谁开的方子，把人找到后，明个儿就带来见夫人。” “遵旨！” 边上的女官见皇帝如此重视此事，哪里敢怠慢？立刻应声便去询问此事去了。 两人尚未回到未央宫，便已经有人汇报，说这是太医院里边传下来的一个古方，具体是何人所做，无人能知！ “这真是太遗憾了啊！”义妁感叹道：“我本以为，是当世之人想出来的奇妙配方，没想到古人已经想出来了这样的配方！” “古人既然想出来了，你又何必这样感慨呢？” 刘据微笑道：“天下医者，其实都是皇家占有最厉害的一批医者，只是，这些医者在给皇帝，或者是皇族治病的时候，往往害怕治病出意外，而被株连，所以不敢大胆用药，但是却不能否认了这些医者的本事，其实是非常高超的。” 义妁很吃惊地看着刘据，没想到刘据居然如此懂人心。 看着义妁那样子，刘据忍不住笑了起来：“做将军的，战场上和战场下，都在揣摩敌人的心思；做皇帝的呢，自然也是任何时候，都在揣摩臣子和百姓的心思了。” “太医院的那群家伙们，我可太懂他们的心思了。” “现在，大汉第一人民医院建立起来，医学院也马上要建立起来，他们还想凭借着医学知识的垄断，而继续混日子，那也成为一种奢望了。” 义妁抿唇笑道：“陛下此举，是为天下人谋福祉的大事，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未必都是如陛下所说的那等庸才。” 刘据挽着义妁的手，嗅着她的发香，亲昵地道：“五日后大军就要出征了，先让我好好记住的你的滋味，到了豫章后，我才能克制住对你的相思之情呢！” 义妁闻言，眼神都不免迷离了一些，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猛然清澈了起来。 “陛下，太后有云，您需要雨露均沾，所以今天晚上在臣妾这里过夜了，那明天晚上就必须去史夫人宫中过夜才是。” 义妁见刘据脸上有些不悦之色，忙紧张地解释道：“臣妾听说，史夫人的兄长虎贲中郎将史恭这次随陛下出征？” 刘据乐了：“你不会是觉得，让我多去陪陪史夫人，然后保证他兄长对于我的忠诚吧？” 义妁红着脸道：“臣妾也只能在这一方面，为陛下分忧了……” 刘据哈哈大笑着，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其实，想要为我分忧，本身就是很简单很容易的事情，来，今天晚上，我告诉你什么叫做自动挡！” “陛下真坏……” 第134章 谈论一下，该怎么给陛下送女人 什邡侯雍桓府邸上。 李延年面带微笑，看着面前的什邡侯雍桓：“侯爷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一个粗陋的卑贱之人，怎么能承担得起侯爷如此设宴招待呢？” “说这些就见外了！”雍桓一副亲热的样子，“这一切不都是缘分使然？我能为陛下亲军副帅，来日何愁不能显贵呢？” 李延年面上赔笑，心里却暗自琢磨，您都已经世代公侯了，这还不叫做显贵，那么什么才叫做显贵呢？ “君侯说笑了，您已然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了。” “差得远呢！”雍桓摇头道：“此番出征，陛下坐镇豫章，亲卫虎贲军当然不可能上战场去，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条另类显贵的路子。” 李延年疑惑道：“另类显贵的路子？在下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请君侯明示。” “嘿嘿！”雍桓脸上露出几分猥琐的笑容：“京城传闻，你总知道吧？你为陛下身边近臣，难道还要本侯把话点明了说吗？” “啊？这事儿啊？”李延年立刻懂了：“只是，传闻有些不对的地方。” 雍桓奇怪道：“传闻不对？可是，陛下的后宫中，除了两位尊贵的夫人外，不少都是他人妇啊！” “甚至，本侯打听到的消息说，不仅是陛下喜欢他人妇，就是平阳侯，骠骑将军他们，都喜欢啊！” 雍桓疑惑道：“换言之，不是陛下带起来的这股风气，那又是谁带起来的呢？” “嘘——” 李延年吓了一跳，忙做了个谨慎的动作。 “君侯，你怎么说话口无遮拦啊！” 雍桓猛地醒悟过来，绣衣使者可是无孔不入的，竟顿时吓了出了一身冷汗，仓惶地看着李延年：“我……” 这会儿，雍桓愣是吓得不敢以“本侯”自居了。 李延年没在绣衣使者这个禁忌话题上多说什么，转变了话锋道：“就我观察得知，陛下其实只是喜欢漂亮的，并非是喜欢什么他人妇这样的说辞。” “当然，陛下自然也喜欢先在战场上征服男人，然后在战场下征服这些敌人的女人，这点倒也不假。” 李延年微笑道：“此前我刚醒悟过来这点，打算将家妹献给陛下的时候，就发生了侯爷那件事情。” 他举杯笑道：“实在是没有想到，我这样卑贱的人，居然能和侯爷想到一块儿去！” “哈哈哈……”雍桓举杯笑道：“从今以后，都是自家人，莫要再说什么卑贱之人，令妹的姿色，天上地下少有，古人所说的神女，也不过如此了，一旦入宫，必得陛下恩宠，到时候，尊驾显贵，只怕在我等诸侯之上！” “不敢！不敢！”李延年忙欠身道。 雍桓知道对方是个胆子很小，人也很警惕的，便不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 “等你我到了豫章后，我派遣家奴，暗中为陛下搜罗美人，可要注意些什么呢？” 李延年思索片刻道：“第一，不能欺男霸女，这点最为陛下忌讳，否则一旦为陛下所察觉，那事情可就严重了，只怕要杀得人头滚滚。” “这个自然不敢！”雍桓正色道：“我家祖传下来的门风，就是不能欺男霸女，不可因为受封侯国，就自以为人上人，从而以势压人。” 李延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分明就是你祖宗雍齿是高祖皇帝的仇人罢了。 如果还不谨言慎行，那不直接就让高祖皇帝给灭族了？ “第二呢！”李延年沉思着说道：“挑选美人者，三十岁上下为最佳！” “哦？有这么个说法？” 要不是雍齿现在和李延年的关系好到快穿一条裤子了，他都要觉得李延年是在忽悠自己了。 “有！”李延年认真道：“但是有一个要求，必须为寡妇！” 见雍桓一脸卧槽之色，李延年又继续补充道：“是那种天然寡妇，不是人为制造的啊，君侯可别胡来，还有就是要必须是大户人家，有钱的那种，能保养得极好，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的寡妇人，陛下深爱之，如蜜蜂采蜜，难以自拔也！” “妙哉！妙哉啊！”雍桓欢喜地拍手：“实不相瞒，这样的寡居夫人，本侯亦深爱之也！” 李延年嘿嘿一笑，自己被切了都爱啊，更别说你们这些正常男人了。 “第二个，还是寡妇，君侯可知卓氏女也？” “便是那个一出手，就牵涉十余家老勋贵全族被灭的？” 雍桓吓得变色，小头刚刚抬头，瞬间就胆寒了。 “不错，此女早已经为陛下所有，明面上不过是御史大夫张汤是她的幕后支持者而已。” 雍桓端起酒来，喝了一口压压惊：“亏得我家风良好，当初就有人约我一起染指水泥，我便觉着，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可能落到我的身上呢？便给拒绝了。” 李延年闻言，也是用震惊的目光看着雍桓。 至此，他终于有点相信雍桓说的，自己家风良好这话是真的了。 “那其他的呢？”雍桓惊魂甫定，又开始想着为皇帝寻美色了。 毕竟，这种另类的擢升之路，雍桓感觉打死天下英雄们，也觉得找不出第二个如自己这般思维开拓、眼光奇特且长远之辈。 “漂亮的，未出阁，未曾许配他人，没有婚约在身的。” 李延年沉思道：“陛下特别喜欢伪装成普通人，去和这些美人接触，然后在这些美人面前出尽风头，最终抱得美人归。” 他越说眼睛越亮：“君侯若是能安排人手，让陛下这般出尽风头的话，想来您一定可以前途无量的。” “这个简单，我什邡侯府传承近乎百年，岂是浪得虚名之辈？你就瞧好了吧？” 雍桓向着李延年举杯敬酒：“可还有什么呢？” 李延年完全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思考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有！陛下还喜欢村姑！” “村姑？”雍桓呆住了，“陛下还有这个爱好？” 李延年认真道：“陛下说，山珍海味吃腻了，村里大席，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啊！您看，我这猪脑子，如果不是君侯今日询问，我都快忘记陛下说过这句话了！” “那也一定是村姑中的极品啊！”雍桓乐呵道：“实不相瞒，我也爱这款啊，陛下真是太懂天下男人的心了啊！” 感叹完这句话后，雍桓忽然又吓了一跳，忙询问李延年：“我这番话，不会犯错了吧？” 俨然是真吓到了，不然的话，自称肯定是“本侯”。 “听着略觉奇怪，但是乃是夸耀陛下之言，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当的。” 李延年饮尽杯中残酒，起身一礼：“君侯日后飞黄腾达，还请提携小人一二，便感激不尽了，明个儿，小人还要及早入宫，伺候陛下，不敢多饮酒，以免误了大事！” “这个自然！”雍桓亲自送李延年出门登上马车。 李延年感慨万千，自己一个阉人而已，竟然能到一位侯爷如此礼遇。 这一切，从自己的妹妹开始，到自己了解皇帝的习性为止。 这种投君王所好的人，任何时候都有。 可自己胆子小了一些，让什邡侯雍桓站出来带头，自己也一样可以保证长久富贵啊！ 雍桓是个深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人。 先前李延年说的那番话，他回到府中后，全部用笔给记录了下来。 然而，雍桓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身边一个受宠的小妾，居然悄悄抄录了一遍，在雍桓睡熟了以后，打开了侯府的后门。 这外边，竟有一个绣衣人安然等候着…… 第135章 大汉断脊之犬，就是你呀！ 雍桓这小妾看到绣衣人，便神色一震，带着一股恐惧的神情走上前去，将抄录的册子，双手捧着献给了绣衣人。 绣衣人冷漠地扫了一眼这小妾：“按照规矩，你还差五件事情，这五件事情做完后，绣衣郎们，便不会再打扰你的平静生活，而且还会想办法，帮你在侯府中间提升地位。” “我只求能一辈子做个小妾，平安喜乐，不要被家中少君（侯爵夫人的尊称）刁难打骂，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又怎么敢奢望地位更进一步呢？” 黑暗笼罩着绣衣人，看不清楚他脸上是何表情，只听一声轻蔑的不屑笑声传来。 “你为绣衣郎做事，绣衣郎该给的回报，自然会给你，否则的话，我绣衣郎失去了信誉，天下之人，又还有谁为我们做事呢？” “那不知，该怎么让我再进一步？”小妾低声询问。 “告诉你也无妨，你家少君与人通奸，此事为绣衣郎掌握了，只有在合适的时候，让你家君侯知道。” “但是，我告诉你，只是安你的心，告诉你绣衣郎说话，绝非是空穴来风的画饼，你万万不要自作主张，意图揭露你家少君的丑事，免得事情不成，还反而被主母处死，那可就不妙了。” “我怎么敢？”小妾惶恐不安：“这么些年，我都是靠着谨慎，方才活到而今！” “少说话，多学一些伺候男人的手段，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绣衣郎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小妾哆嗦着回到了侯府，悄悄钻进被窝里，先前激情过后的雍桓，此刻睡得正是香甜，什么都不曾察觉到。 无忧郎看到那册子的时候，眼睛眯了眯，扫了一眼身边的绣衣郎。 “你看过没有？” “按照规矩，我们这些线人，只负责收集这些册子，是没有资格过眼的，所以属下不曾看过，也不敢生出半点去看的念头。” “好！好！”无忧郎摸了摸那册子，眯眼笑了起来：“这个李延年，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啊！若是想要以此而显贵，我等绣衣郎，岂非早就已经显贵了？哼！” “吩咐好弟兄们，明个儿天亮在宫外等候，陛下若有旨意，便直接去拿人！” “喏！” 绣衣郎没想到事情居然能闹这么大。 什邡侯雍桓？ 还是李延年呢？ 亦或者两者都要倒霉了？ 第二清晨。 司马迁带领的内阁成员，还有议院议郎们，早早地便开始处理奏章。 对于皇帝如此明显的分权行为，丞相李蔡那真是完全屁都不敢放一个。 如果不是皇帝的两次无下限保全，他人头早就落地了。 也正是为此，朝臣中，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李蔡过于谄媚皇帝。 身为一个大汉丞相，却好像完全是皇帝手中提着的傀儡一样。 至于，今天早上刚刚入职的朱买臣，都看到了十多封弹劾丞相李蔡德不符位的奏章。 这让朱买臣很疑惑，丞相李蔡怎么德不符位了？ 这十多封奏章捕风捉影地说了一堆，就是没有敢直接挑明了说丞相李蔡过于谄媚皇帝。 所以，朱买臣分类后，便交给了其他的阁臣们一起写个人建议。 这些个人建议，最后交给司马迁汇总。 张安世也在其中参与。 霍光则这里瞅瞅，那里看看，感觉他反而是整个内阁里边最忙的人了。 往下走的议郎们，也开始处理这些奏章。 但是，司马迁很注意把关，机密一类的文件，就必须单独摆放着，不能下达到议院里边。 张汤那边给出了一个非常严苛的规定，把这件事情做错的人，要夷三族！ 父族、母族、妻族。 没有人会拿自己这三族开玩笑。 整个内阁的阁臣们，清一色的点头通过了这条议案，然后备案，送往下议院，交给议郎们查看。 这属于是紧急通过的文书，仅仅小半早上的时间，就已经送到了丞相李蔡这里处理。 这内阁和议郎的出现，让丞相府下边的属官们，半早上都闹翻了天。 其中，李蔡的左右手，丞相司直和丞相长史简直要疯了一样，一个劲儿的攻击内阁，一个劲儿的撺掇李蔡去面见皇帝，务必在皇帝东征之前，把这个内阁和议院废止。 否则的话，这将来还有什么他们丞相府什么事儿啊？ 这一下分走了丞相府多少的权力啊？ 下边其他的属官们，也好似打了鸡血一样，请求丞相李蔡为他们出头。 李蔡就跟一个聋子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内阁那边送过来的文书，他该看就看，该批阅准，就批阅准，看着不顺眼的，又让人打回去重新审核，然后再送过来。 这么一早上的办事效率，居然比以往数天的办事效率都快！ 至于刘据，他中午起床的…… 没办法，义妁那按该死的穴位的手法，太让人着迷了。 刘据只恨不能爽死在龙塌上，该死的东越王余善，自己一定要用最残忍的办法折磨死这个王八蛋！ 他娘的敢造反，还敢称帝！ 本来自己可以待在长安城，安然享受美人美食权力的。 等到秋收后，发兵打下河西走廊，彻底连贯西域和大汉，让匈奴人无法控制西域诸国。 如此一来，自己的手就能伸到西域，捏一捏西域那饱满大粒的水嫩葡萄了。 “陛下，积压数日的奏章，都已经处理完毕了！” 司马迁并非是一种邀功的口吻，而是一种震惊的口吻。 他没想到皇帝刘据这个内阁处理奏章的办法，竟然这么快！ 刘据看着御案边上等着他核查批阅的奏章，忽然脸有点黑。 你们倒是快了，他娘的到最后还不是要自己处理…… 不过。 这次刘据批阅起来的速度也是飞快的。 第一是内阁把关，然后到了丞相府，丞相府把关，议郎们做的事情，也只是核查一下，然后提出意见，最后还要总结所有人的意见。 换一句话说，到了刘据这里，其实奏章上提出来的这些问题，都已经想到了非常合适的解决办法。 并不需要刘据自己处理奏章的时候，看完，然后朱批该怎么做。 那看着是权力都握在自己手中，但是真的累人啊！ 只要最后的决定权把握在自己手中，刘据就觉得没什么问题。 毕竟，养这么多的大臣，那不就是为了让他们给社稷出主意的？ 难道养着当吉祥物？ “陛下，丞相求见！” 就在刘据飞快的处理完了一半奏章，打算剩下的明天再弄，然后去和史夫人玩一点攒劲的节目的时候，丞相李蔡到了。 他也是被自己手下的臣僚们吵得实在受不了了，所以打算来走个过场。 这样的话，皇帝不做改变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已经努力了。 臣僚们，就不能再说自己谄媚君上，而无半点主见了。 刘据放下手中的毛笔，微笑道：“这办事效率提升起来了，卿家感觉怎么样呢？” “臣……”李蔡是真的没话说，就是分走了丞相府的一切一些议政权而已，反正到最后行不行，还需要内阁，丞相，全部汇总到皇帝这里拍板决定才是。 换言之，只是多了一些聪明的脑袋，为大汉的社稷出谋划策而已。 这有什么不好呢？ 对于皇帝而言，还有自己这个两次死罪都被皇帝赦免了的丞相来说，可真是太好了。 但是，对于这些以前将权力死死的攥在手中的丞相属臣们来说，那就非常不好了。 刘据看着李蔡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谁给朕的丞相为难成这样了？你我君臣，有什么话还不能直说嘛？” 李蔡豁出去一想，这倒也是！ 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直接给皇帝说的呢！ “臣斗胆，请求陛下屏退左右……” 做丞相做到这个份儿上，那也真是够够的了…… 刘据无语了好一会儿，这才挥手道吩咐左右退下，看着李蔡道：“丞相不说，朕也知道是怎么了？定然是你的那些属臣们闹腾，不乐意内阁和议院分走了他们手中的参议权吧？” 李蔡老脸涨红，拱手唯诺道：“陛下圣明，今个儿虽然内阁处理政务飞速，但是这些属臣们一直闹腾，也不是个办法，所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所以，臣只好来装个样子，算是求过陛下了，陛下不许，回去后，他们也断然没什么话可说了。” “你若这么做，那不等于没做？”刘据乐了，“朕有个好办法，不知丞相愿听否？” 李蔡激动地差点没哭出来，毕竟听了一早上的“献媚阿谀之臣”、“没骨气”“失了大汉风骨”…… 狠一点的狂徒，“断脊之犬”这样的狠话，都整出来了。 这大海一样浩瀚的委屈，往哪儿说啊！ 此一刻，哪怕皇帝让自己主动辞官滚蛋，他李蔡都不会有什么二话了。 “臣！臣愿听之！” 第136章 张汤的丞相梦 “你不好面对这些人，那……朕再给你找一位丞相面对这些人，不就行喽！” 听着皇帝这话，李蔡更懵了。 再找一位丞相，并不是罢免了自己的丞相之位？ 刘据看着眼前的李蔡，不由得轻蔑一笑：“满朝文武，最怕谁？” 李蔡悚然看向了刘据，这还用说嘛？ 谁见皇帝不是胆战心惊的？ 哪怕皇帝相较于先帝，杀的人也没有先帝那么多。 但是，群臣没有谁不震恐的。 刘据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朕从不苛待臣子，何故文武官员都惧怕朕？” 李蔡纠正了一下：“武臣中，人人奋争为陛下效命，文臣中，多惧怕陛下。” “别把朕考虑进去，你再想想，群臣惧怕谁人？” 李蔡稍一思索，脱口而出：“自然是御史大夫张汤，张汤朝议结束后，盯着谁多看几眼，谁都会回家准备好棺材……” “哈哈哈……”刘据笑道：“你看，群臣还是怕张汤多一些，朕还是很和蔼的嘛！” 李蔡心中相当无语，什么叫做群臣还是害怕张汤多一点？ 张汤充其量，也不过就是陛下你的一条狗而已！ 人到底是害怕狗，还是害怕狗主人呢？ “换言之，卿家为右丞相，张汤为左丞相，不知卿家意下如何呢？” 李蔡拱手道：“陛下，张汤在我大汉声威不错，他出任左丞相的话，自然是可以压制住丞相府的那些人，不过……” “这御史大夫，又该谁人出任呢？” 刘据沉吟道：“朕有了不错的人选，卿家看庄青翟怎么样？” “庄青翟？”李蔡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启用庄青翟啊！ 这庄青翟本为太子舍人，说到底，在刘彻临朝期间，那就是太子党的的人。 武帝朝的时候，党派斗争严重。 勋贵、酷吏、寒门，三党派的人，互相争斗极为严重。 然而，酷吏的人，最为压制的人就是太子党。 本来刘据继位之后，太子党也就不复存在了——彻底变成了皇帝党的忠臣。 可是，这些人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做了皇帝的刘据册封他们做官。 反而是对于原本打压太子党的酷吏党委以重任。 这就让不少人心寒，甚至认为太子以前的患难之言，都是诳骗人心的。 这种言论，丞相李蔡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现在乍然听到刘据要直接提拔以前的旧臣成为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俨然是相当吃惊了！ 当然，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刘据手握大权，朝臣官员们，是没有办法能够与之抗衡的。 俨然和那些临朝多年的皇帝一样。 谁敢相信，陛下这才即位不到半年呢？ “怎么？卿家以为有所不妥吗？”刘据微笑着问道。 “臣不敢！”李蔡摇头道：“庄青翟也是颇有才能之人，为御史大夫，自然可以为陛下出谋划策、分忧解难，臣心稍安。” “既然丞相对此没什么异议，那就去传诏吧！”刘据微笑道：“你可以私底下告诉张汤，丞相府的那些官吏们，如果还是对于朕的内阁和议郎制度不满意的话，让他自己看着办便是！” 李蔡听到这话后，几乎要当场感动得流泪了！ 丞相府的官员们，都是他的旧臣，他下不去手对付这些人，皇帝就让张汤来干这个脏活累活，依旧让他做右丞相，保证地位上是高于张汤的。 这都不赴汤蹈火，怎么才赴汤蹈火呢？ “陛下天恩，臣……臣感激不尽！” “行了！你也是大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别动不动就做女儿态，朕这次提兵东征平乱期间，内阁和议郎制度好坏与否，可都要看你来验证，别给朕弄出什么幺蛾子了，免得到时候百官攻讦，朕不得不废止内阁和议郎！” 李蔡慨然拱手道：“请陛下放心，有臣在，内阁不会出任何问题，议郎也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嗯，如此，朕就放心了！”刘据琢磨着，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朕先前让人送给你的那批人，你审核了没有？” 李蔡拱手道：“启奏陛下，这些人倒也有才能，臣分派往地方上去做官了。” “一个国家的好坏，吏治尤为重要，而不在官，地方上的吏治，更是决定了百姓们如何看待朝廷的问题。” 刘据感叹道：“就好比，母后过千秋节，朕下令每个人上交五十钱，到了地方官吏们手中，就会变成了一百钱，那些小吏自己就会增派辛苦钱，跑腿费，到时候骂的，不也是朕？” “陛下，您的意思，可是增设监督机构呢？”李蔡立刻顺着刘据的话说，反正群臣都已经说自己是皇帝的提线木偶了，既然是这样…… 那自己干脆索性放开来玩啊！ 免得遭受这些不白之冤。 “绣衣郎已经教天下人闻风丧胆了，朕还怎么开设机构？” 刘据挥了下手，“行了，先去传诏，把丞相府稳住再说。” “遵旨！” 皇帝东征、内阁制度、议郎制度，启用前秦的左右丞相制度。 一下子风雷一样的传入刘彻耳中。 韩嫣费了好大一番唇舌，这才让刘彻明白这内阁和议郎，到底是怎么从丞相手中分走权力的。 “分权的本质，是为了集权，多出一个和丞相并行的机构，称之为内阁，让决议权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执行权，好像就只在丞相府了啊！” 刘彻啧啧称奇：“治理天下，本身就不是依靠一个人能成的，丞相府原本是将决议、执行，两种权力握在手中的，据儿的内阁和议郎，有朕此前内朝的影子啊！” 这倒并非是刘据往自己脸上贴金，他的内朝制度，其实已经有几分内阁的影子了。 但是，刘彻没有想过设置内阁领袖，也没有想过设置内阁成员，更没有想过，还可以设置议院，选派议郎，为一些不是非常机密的事情参议。 如此一来，皇帝的任务，确实变得非常轻松了。 他只需要勾画，然后盯着内阁的领袖不要出问题。 内阁的领袖呢，则必须是自己最为亲近的人。 这点，完全就让丞相和内阁首辅两人成为了相互对立的关系。 这两人如果争斗起来，那皇帝就更方便掌权了啊！ 再加上还有一个御史大夫，大将军虎视眈眈。 那这朝政，可就真的是能稳稳地抓在自己手中了啊！ 想到这里，刘据又忍不住赞道：“妙啊！实在是太妙了！据儿此等制度，俨然可以成为我大汉固定的官职传承下去了啊！” “行了，你回去告诉子夫，据儿想去东征那就去东征，余善算什么东西，难道还能让据儿陷入危险之中不成？” “另外，你让子夫下诏，好找诸侯王们捐献祭祀祖宗的祚金，告诉所有的诸侯王，祚金成色不得作假，违令者，轻则废除封国，重则处死！” “喏！” 韩嫣躬身退下。 刘据则惬意地靠在躺椅上，开始晒太阳，好似完全步入了自己皇帝的退休生活一样。 争气的儿子，娇艳的太后，惬意的自己！ 美啊！ 这日子，太美了！ 分左右丞相，擢升庄青翟为御史大夫的消息传开后，整个朝堂上下都炸开了锅！ 锅都完全炸烂了的，自然是丞相府了。 而此刻，张汤正在家中设宴招待自己的下属们，他已经提前得到了自己被皇帝册封为左丞相的事情。 眼下这个宴会，俨然是为了欢庆此事，是酷吏党在朝政上的一次完全胜利！ 李蔡手持诏书到了的时候，还坐下来一起喝了几杯。 这落在了丞相府一应官员们的眼中，俨然已经不是谄媚皇帝了，简直就已经是和酷吏党的官员们，狼狈为奸了！ 丞相府内，听着下边的人汇报李蔡和张汤如此“和睦”的样子，丞相长吏边通，已经不再对丞相李蔡抱有任何幻想，看着身边的诸多同僚们，轻声叹道：“惨了，我们的苦日子要开始啊！” 第137章 大汉锦衣卫？不，绣衣郎 丞相司直田仁闻言，摇头道：“陛下既然决意如此，丞相也是没办法改变事实的，我们还是不要再继续和丞相争斗，以免为新上任的左丞相张汤怀恨！” 丞相长吏边通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战友田仁，轻叹道：“也罢，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再说得了，安心为陛下做事吧！” “嗯！只能如此了。”田仁微微点头。 只是看着下边还在三五成群的丞相府属臣们，两人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别说身为酷吏党领袖的张汤了。 总有一些不开眼的人，会被张汤提出来杀鸡儆猴的！ 也有一些聪明之辈，已经开始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俨然清楚丞相府会因为张汤的到来，而掀起腥风血雨一样。 此刻，刘据舒展着身体，正在史夫人宫中，听着史夫人捏着嗓子学官话。 这过程，频频逗得刘据哈哈大笑，心情都不知不觉好了多少。 “你先学着，朕出宫一趟，去斗兽城看看平阳侯。” 刘据这边刚说完话，就听着李延年禀报，说是无忧郎求见。 “他来就准没好事儿！”刘据扭头对着边上完全没听懂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史金盏道。 史金盏不敢开口，生怕自己的盛世美颜又被这该死的家乡话给破坏了美感，只是嫣然一笑地点头。 刘据喜爱的捏了捏她的下巴：“真是爱死朕了！” “去把这老狗叫进来！” “喏！” 李延年躬身退出。 须臾时间后，无忧郎携带一本绣衣册走了进来，呈给了刘据。 刘据扫了几眼后，忍不住笑了笑：“可以，好大的胆子！不过……” 他把绣衣册合了起来，丢给身边的小黄门：“焚了！” “喏！” 小黄门应声丢入宫里香炉中焚烧。 看着绣衣册变成灰烬后，刘据方才收回目光道：“这种事情，你觉得不好？” “奴臣只是把这些事情禀报给陛下，陛下如何决议，那自然不是奴臣能左右的。” 刘据琢磨片刻后道：“随朕往斗兽城走一走！” 人家雍桓只是想给自己找几个女人罢了，他有什么错？ 这可是朕忠心耿耿的好臣子啊！ “这是奴臣的荣幸！” 无忧郎欠身道。 李延年看了一眼那立在边上的小黄门，心下忽然有些不好的感觉生出。 这往常时候，陛下看完了的东西，要焚毁了，那也是丢给自己啊！ 可今日……为何没有过自己的手呢？ 这到底是陛下有意在暗示什么？ 还是自己什么地方做不好？ 亦或者是……自己敏感，想多了呢？ 马车上，微服的刘据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这才好奇的问道：“绣衣郎深入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京城中重要的臣子，侯爵，都有。” “那些诸侯王身边，也有吗？”刘据好奇起来。 大汉帝国的绣衣使者和大明帝国的锦衣卫，显然后者名声更大。 主要的原因就在于，绣衣使者只是汉武帝一个人玩过，自他前后的帝王，都没有玩这个了。 换言之，绣衣郎并非是以一种固定的朝廷机构存在的。 哪怕发的俸禄，花的都是皇帝自己的小钱钱。 锦衣卫不一样，锦衣卫的俸禄，是朝廷下发的。 也正是为此，锦衣卫在有明一朝，强得可怕！ 无忧郎摇头道：“诸侯王身边，不曾有绣衣郎的存在。” 刘据抚摸着下巴道：“为什么不往诸侯王们身边渗透一些呢？” 无忧郎目露震惊之色，陛下要搞大事啊！ “别这么紧张，朕的意思是，朕想把绣衣使者设置成为一个独立于百官之外的朝政机构。” 听到这话后，无忧郎目中的震惊之色已经变成了犬马一样的震恐之色。 这哪里是要搞大事，简直就是要翻天覆地啊！ “怎么？你觉得不妥当？” “不敢！”无忧郎低头道。 “绣衣，那也就是锦衣，是否？”刘据问着，他甚至感觉锦衣卫，可能就是老朱从绣衣郎这里寻到的灵感。 为了区分古今之别，所以改绣衣为锦衣。 汉帝国的勋贵太多了，开国册封侯国的更多！ 这些老勋贵们形成后世的世家大族，那是必然。 现在自己很强，他们自然温顺如小狗。 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啊！ 科举制是言论统一，瓦解世家大族的最强利器。 但是，这个软刀子，也需要一把雪亮的硬刀子辅助才能成功！ 所以，刘据想到了将绣衣使者制度化。 只不过，一下改制成为锦衣卫，设置什么锦衣卫指挥使，千户等等这类的，肯定不行。 内阁、议郎才开始，就已经受到了这么大的阻力。 任何事情，都不可操之过急。 诚如母后卫子夫所言，自己还年轻，有的是大把的时间和这些老勋贵们斗争。 无忧郎挠挠头：“绣衣和锦衣，总归有些不一样，然而一切遵从陛下的意思，若是要改绣衣为锦衣，称锦衣郎，自然无不可也！” “大战在即，调动部分机灵的人，往东越国刺探一些军情，朕想让天下人看到，绣衣使者并不是只是刺人阴谋，窥人暗处，捕风捉影的鬼，也是可以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的真英雄，真豪杰！” “奴臣遵旨！” 无忧郎已经清楚了，皇帝这么做，就是想要将绣衣使者变成一种官制，而不单纯只是作为皇帝的一种私人武装。 “卓氏女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刘据笑吟吟的问话，让还处在震惊之中的无忧郎又哆嗦了好几下。 “不该知道的，奴臣就是知道了，那也是不知道。” 刘据哈哈笑道：“很好，这就是你为什么能在宫中，成为一颗常青树的原因了。”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太后知道，也不要让两位夫人知道，后宫里边的那些八子什么的，也不要让她们知道。” 刘据道：“时机成熟了，朕自然会和母后去说，自上次卓女被刺杀过后，你这边也调派一些人手暗中保护她。” “奴臣遵旨！” “行了，前边儿就到斗兽城了，你自个儿下车去溜达吧！” 刘据挥手让李延年停住马车，步行走入斗兽城里。 而此刻，刘陵有些虚弱地靠在曹襄床上。 曹襄看到她就哆嗦了：“你疯了？真想弄死我啊？” 刘陵发虚道：“至少半个月弄不了了，你真够狠的，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叔父都让皇帝砍了，我再不拿出点诚意来，到时候把我阿父也给砍了，我还怎么混啊！” 两人正在谈话的时候，家仆忽然仓促闯入，急忙禀报道：“侯爷，陛下微服到了！” “到哪了？”曹襄急忙问道。 “门口！” 刘陵吓了一跳：“那我！” “躲床上去！你别吭声，陛下肯定说几句话就走！”曹襄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看着刘陵。 刘陵立刻钻到床上，扯过被褥，盖住自己的头脸。 堂堂平阳侯在斗兽城里玩几个女人，这不很正常？ 金屋藏娇这种事情，当然不只是先帝刘彻的专属。 “臣恭迎陛下！”曹襄人都没走出门，刘据就已经走了进来。 躲在被褥里的刘陵不知道曹襄给刘据疯狂使眼色的事情。 刘据也是个聪明的，这种用眼神说话的方式，他早就学会了。 于是，刘据立刻厉声道：“平阳侯，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罪啊！” “啊？”曹襄吓了一跳，踉跄着跪下：“陛下饶命，臣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啊！” “哼！”刘据故意走进屏风后，看了一眼躲在被褥底下的刘陵，扭头冲着曹襄露出一个坏笑，然后伸手点点指指曹襄，嘴唇动了一下，无声道：“你小子！” “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刘据故意坐在床边上，吓唬刘陵。 果不其然，被褥下的刘陵吓个半死，直接用手捂住嘴，愣是不敢叫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朕在外边累死累活，你在里边搞女人？斗兽城的脚建设，都做好了吗？” 第138章 本翁主出十个亿！ 曹襄知道皇帝玩闹的心思上来了，便立刻道：“陛下，要不今天这个您先玩？新来的！” 刘据一听，真他么差点飞起一脚给曹襄踹飞。 被褥底下躲着的刘陵也是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哼！朕不日就要东征，你自个儿玩吧！要是等朕回来，发现斗兽城还没完全收尾，朕扒了你的皮子！” “陛下！那您看……刘翁主请求修水泥路这事儿？” “你倒是挺会为她说话啊？”刘据站起身来，故作愤怒地踹了一脚床，吓得刘陵尖叫一声。 刘据脸上露出得意之色，而后道：“自长安开始便是！” “遵旨！” 曹襄兴奋地嚷道。 听着刘据的脚步声远去，刘陵悄然露出一个缝隙往外看了看，宽大的被褥就被曹襄扯开。 看着大热天闷得满头汗水的刘陵，曹襄得意笑道：“怎么样？你说修路这事儿，我给你搞定了！” 刘陵整理着散乱的发丝，擦着淋漓香汗问：“不是说好从淮南国开始修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把水泥厂在淮南国修建起来，可是这事儿那么有那么容易？” 曹襄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 刘陵立刻站起身来，给曹襄捧茶：“好郎君，快些告诉我，这到底有什么不可行的？” “卓氏女背后站着的人，可是张汤，张汤今个儿已经成了左丞相！” 曹襄感叹道：“此人的权势只会越来越大，而且皇帝新设置了内阁，我原本自己会被选成内阁臣子的，哪曾想竟然让司马迁做了内阁首辅，我反而被压了下来。” “陛下先前自己选中的一个贤才朱买臣，做了议郎主丞，既是内阁副首辅，又是下议院所有议郎的主官，你说说看，我这可真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刘陵故作同情道：“那郎君有什么办法？”可她心里却觉得，皇帝已经足够宽宏大量了，曹敏的事情本该诛灭全族的。 “没办法！水泥你千万不要想着染指，出钱，我这里能给你争取到一个优惠的价格！” 曹襄摇头道：“不过……” “不过什么？”刘陵立刻追问，一双桃花眼里泛着灵动的光。 “你能再给我点钱吗？” 刘陵气恼道：“榻上你也不行，怎么还好意思问我要钱呢？” 曹襄怒道：“屁话！我不行的话，那一亿钱是怎么来的？” 刘陵表情无语的捂着小腹：“除非你可以从卓女那里要来水泥配方，让淮南国也能开设起来水泥厂。” “你简直疯了，这不是要我的命？”曹襄强烈摇头：“这事儿完全没得谈！” “我出高价！”刘陵琢磨道：“一亿钱？” “一亿钱？”曹襄把手里的茶杯都掷在桌子上：“你真以为卓氏女没钱不成？” “那？五亿钱？” “你真想要啊？”曹襄奇怪道：“那东西有什么好的？你从长安修，淮南国修，不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刘陵认真道：“你想想看，直接从长安修，那要多少时间？一年半载也未必能修完！” “但是，若我能从卓女这里获得水泥分享权，我就可以在沿途的重镇都开设水泥厂，如此修建水泥，然后分阶段修建水泥道路。” “最后再连接在一起，这般下来，三两个月，说不定就可以完工！” 刘陵琢磨道：“这样的话，不论是从淮南国运粮食，还是运送其他的货物到长安来，速度能提升多快？你清楚吗？” “这……” 曹襄还真是有点不清楚，但是他却清楚水泥路面有么方便行走运货。 当然，诚如皇帝所言，也方便运送兵马！ 淮南王打的主意，皇帝也在打淮南国的主意。 “你把价格再往上抬一抬，我想去见见卓女，毕竟我总归是有几分薄面的。” “十亿钱不能再多了，我能调动的现钱极限，就是十亿钱了！” 刘陵表情认真道。 曹襄吃惊道：“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有钱！这都抵得上我大汉一年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了！” “嗯？朝廷一年的财政收入是四十亿钱？” 刘陵陡然两眼放光，猛然意识到自己从曹襄这里无意之间，得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 可是，刘陵又如何猜得到，这本身就是曹襄有意泄露的无用情报罢了。 汉帝国经过了曲辕犁、耧车的推广之后，财政收入暴增是可以预见的！ 更别说，盐铁官营后，短期之内就可以看到非常夸张的效果。 未来数年，甚至十余年之内，财政收入都会暴增，而后才会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区间。 “是啊！不然我怎么感叹你那么有钱呢！”曹襄挽住刘陵盈盈一握的柳腰：“且等着我去问问，但是得说好了，这件事情如果真成了，怎么也要分一杯羹给我吃！” “吃吃吃……”刘陵娇笑着魅惑伸出嫩香的纤细手指，压在曹襄的嘴唇：“就连本翁主都给你吃了，还觉得不满足吗？” “不满足，我的胃口那么大，怎么可能这样就轻而易举的满足了呢？” 小院中，卓文君已经开始全力支持工作。 看到刘据到了，卓文君粉眸流露出担忧：“我都已经听到了，陛下下诏，要东征，你就是先锋将军，这……能不去吗？” 刘据闻言笑了起来，这是还在把自己当做骠骑将军霍去病啊？ “这怎么可以不去呢？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自古皆然，不过你也大可放心，那个东越王余善，本身就是草包一个，能扛得住我们怎么打？最迟秋收之前，我就会回来了。” 卓文君轻轻靠在刘据怀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义夫人入宫显贵后，还不忘记给我送来祛除伤疤的良药，你看，果真淡了许多！” 卓文君将自己的齐襦裙解开，刘据看到那白嫩刺眼的肌肤上，果真只留下了一个很淡很浅的伤痕，如果不仔细看，只怕都会以为是生长纹。 “义夫人还在斗兽城里边开设了学宫，取名为大汉第一人民医院！” 卓文君说到这个，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嗯，这些我都知道了。”刘据挽着她的手坐下：“我短时间还给不了你名分，不过你别担心，终有一日，我会给你名分的。” 卓文君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今个儿是怎么了？忽然说这件事情？” 刘据疼惜地吻了一口：“你知不知道，我最爱的就是你这一点，不论经历的多少次，每次都像是初恋的少女一样娇柔，让我看着，便欲罢不能了！” “那其实……”卓文君嘻嘻笑道：“今个儿我也不是很忙，要不……” “会坏掉的！”刘据瞪眼道：“等我出征归来，你的伤势也就全部好了，那时候再说，现在？总会让人有种手脚都无法施展开来的感觉。” “那好吧……不过！”卓文君蹲下身去，仰着头，看着刘据，坏笑道：“今个儿，刘郎的火气大不大呢？” 刘据端着香茶，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来。 “之前火气是不大的，但是现在，我的火气就很大了！” “丰年！丰年！” 曹襄喊了几声，见没有人回答，心下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快啊？ 自己是虚了。 可按照道理来说，必须不应该也这么虚才对啊！ “咳咳——进来！” 刘据扭头往外看了一眼。 曹襄推门而入，就看到卓女捧着茶杯，正在小口吞咽浓香的茶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卓文君一脸享受之色，好似那茶杯里的，是什么天地精华一样。 “那什么，丰年，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第139章 刘据：什么逆贼刘陵，那是我榜一大姐 曹襄收回了奇怪的目光，却又愕然发现，刘据怎么好像有意扭过身躯整理衣裳？ 那一定是喝茶的时候撒了吧？ 这就是了，这么热的天，应该喝凉茶才对，你们怎么还喝热茶啊！ 曹襄心中暗自想着，总觉得皇帝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 “咳咳——” 刘据转身坐在椅子上。 躺椅很舒服，所以卓文君后来又吩咐人，做了椅子。 还特别在斗兽场这边开设了一家凳子、椅子、藤椅、躺椅这些的售卖。 此物虽然一时间没有完全被人接受，但是从逐日增长的销量来看，被人接受也只是时间问题。 卓文君抿了一下红唇，脸色微红的转身走到了屏风后边。 “什么事？”刘据端起茶水来，看了一眼曹襄，暗道你他娘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曹襄心中不明所以，只是拱手道：“丰年，还是上次说的，修路这个问题。” “不是已经准了？还问？”刘据奇怪道：“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是啊！”曹襄点头道：“她居然要水泥厂！” “我不是说过了，水泥厂只能有这么一家，别的要是敢弄出来，绝对不饶？” “别生气啊，我觉得这有利可图！”曹襄安抚道：“她出十亿钱！” 听到“十亿钱”的时候，刘据的眼睛瞬间都变得清澈了许多。 这给的如此之多，让刘据都不好意思再坚持自己的原则了。 “十亿钱？你确定？”刘据反问道。 曹襄嘿嘿一笑：“这种事情要是不确定的话，我怎么敢直接就过来找你谈这件事情？” “而且，我觉得这其中，还能再有所图！” “哦？且说说！”刘据两眼冒光。 客观来说，以前他是非常讨厌刘陵的，但是自从知道刘陵阴差阳错的成为了自己的隐形“榜一大姐”后，刘据对于刘陵的态度，也就完全发生了改变。 杀了，那自己觉得可惜，曹襄也觉得可惜，留着当做大冤种捞钱岂不快哉？ 甚至，他在内心都已经开始说服自己，等到淮南王谋反的事情白露之后，只要刘陵还继续愿意为自己挣钱的话，自己也是可以赦免她的。 当然，这个赦免，并非是完全给她自由。 “第一，钱我们可以再加点，谁不知道淮南王富得流油啊？” 曹襄嘿嘿奸笑道：“第二，要求我们可以提，建设厂房的钱，刘陵出，但是厂房的所有权，是归我们的，换言之刘陵可免费取用这些水泥，砂石等修路用，但是这也并不影响陛……你先前和卓女说的那个……” “也就是选用大族的庶子做事，而不要嫡子这个规定！” 曹襄往屏风后看了一眼：“先前某人不是觉得这件事情为难？那这次，我们不就可以让刘陵去得罪人，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了？” “不可！”哪曾想曹襄这话刚出口，卓文君便忍不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红着脸道：“此事万万不可！” “哦？小嫂子，那你说哪里不可？”曹襄问道。 一句小嫂子，差点给卓文君羞涩到不能说话。 这种反差感，刘据是真的爱了。 “不是这样的，你就没有想过，刘郎先前这么做，是为了拉拢分化那些大家族，让这些庶出不得宠的庶子，成为我们的人，将来可以为我们做事！” “但是，如果现在让刘翁主去做了这件事情的话，那这些庶子们感激的人会是谁？是刘郎，是你还是我？” 曹襄闻言，表情一僵，这么一想，他娘的还真是啊！ 刘据给了曹襄一个无语的眼神，似乎是在说，看吧，人家一个脑子里边只有钱的人，都能看穿这层关系！ 而你一个生在平阳侯府，从小眼睛所见，就都是权势富贵的人，怎么就就看不透这层关系呢？ “哎呀，我这可就想着怎么不让小嫂子得罪人了，可忘记了这茬啊！” “那这又该怎么办呢？”曹襄眼巴巴地看向了刘据。 刘据无语道：“这还不简单，你就说，这件事情以你的名义去做不就成了？再继续想办法，狠狠地扣刘陵！” 曹襄有点迟疑，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我已经很用力的扣了，手都秃噜皮……” “给老子滚！” 刘据手里的茶杯直接就朝着曹襄砸了过去。 曹襄肥嘟嘟的身体居然很灵活，往边上一闪就避开，然后飞快的往外跑了出去。 心里还非常纳闷，陛下说让自己这样，自己不是已经早就这样做了？为什么陛下还会这样生气呢？ 刘据气呼呼地道：“这个满脑肥肠的家伙，真是气死我了！” “刘郎放松些，天下哪能人人都如刘郎这般呢？” 卓文君也不清楚刘据为什么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罢了，不要用这个混账东西的蠢，来气我自己！” 刘据道：“眼下事情繁多，我就先回去了，你这边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让人去找张汤，张汤会全力为你处置！” 卓文君粉眸中满是震惊之色：“张汤而今贵为左丞相，我……” “放心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还有，别往张汤那边送礼，免得他自己把自己给抬走了。” 张汤原本的历史上，就是和庄青翟互相争斗，恐惧畏罪自杀的。 这人刘据用着是相当的顺手，可不想他这么快就被人做掉。 “妾身记在心里了，只是刘郎出征前，都不能……” “好了，很快就回来了！”刘据捏了捏卓文君嫩白挺翘的鼻子，微笑着转身离去。 卓文君则恋恋不舍地目送着刘据离去。 刘据还真没找借口，他现在是真的忙。 本来的现代医学基础，可以慢慢写的。 能回忆起来多少写多少。 可现在呢，东越王余善谋反，大军正在筹备。 刘据的时间瞬间就缩短了许多。 除此之外，伤寒杂病乱、千金方、汤头歌诀，这些东西，他脑子里依旧还存有。 这不拿出来直接给义妁当做医学院的教材，难道留着自己过年不成？ 于是，连续数日，皇帝陛下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以至于春风得意，满面红光，气色红润的太后从茂陵回来后，发现儿子数日不见，临出征前，竟然这么憔悴后。 在内心都开始责怪起来，自己是不是把这孩子逼太狠了？ 以至于这才几日不见，据儿都憔悴成这样？ 莫不是义夫人和史夫人都争抢着要想要第一个怀上皇嗣，也把自己这儿子逼太狠了？ 第140章 司马迁：我是响当当的史家硬汉！ 卫太后亲自吩咐御膳房给刘据炖了补品，而后意味深长道：“皇帝还年轻，凡事不要操之过急了，尤其是生孩子这件事情，更是不能操之过急啊！” 刘据这几日脑子里全是药方，尤其是伤寒杂病论，这对于整个世界的医学史，都是有巨大贡献的。 刘据有点疲惫道：“母后不懂，这些事情不抢着现在做了，难道还等我东征回来后做吗？” 卫太后奇怪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等到你东征后回来做呢？ 刘据见卫太后脸上有疑惑之色，解释道：“义夫人的医学院马上就要开业了，儿臣这不是想着，多做一些，能给她撑撑场面？” 卫子夫愕然道：“多做一些，能给义夫人撑场面？” 你这多做，是可以给义夫人撑起来，这话好像也没错啊？ 额？ 虎狼之词啊！ 哀家堂堂大汉太后，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对啊，儿臣记得以前见过一些很厉害的药方，能治很多疑难杂症呢！在医学院开启的时候，把这些拿出来，给那些医学教师们当做教材来用，绝对能让义夫人短短时间，就建立起来莫大的威信！ 卫子夫以手扶额轻叹一声，母子两人这可真是各聊各的，各说各的，纵便完全没在一个领域频道，但却还能完成对话？ “那是……那是！”卫太后含糊其辞。 刘据侧着头：“那母后说的又是什么呢？” 卫子夫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啊？为娘？为娘说的也是这个呀？” 卫子夫自诩自己做了那么久的皇后，又做了这么短时间的太后，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强行把话给圆了回来。 “这药方呢，你可以先写出一部分来，用药的办法亦是如此，我儿太操累了，为娘看着总心疼，不是么？” 刘据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还是点头道。 “母后说的是，大军明日就出征了，儿今天晚上会早早睡觉，不操劳了。” 卫太后心中一阵愕然，总担心儿子又把这个操劳给理解错了。 罢了，还是少说为妙吧！ “嗯，为娘知道了。”卫太后挥了挥手，边上的女官走上前去，搀扶着她。 “皇帝，为娘便先回宫去了！” “儿臣恭送母后！” 刘据站起身来，欠身一礼。 “怕起居郎写你对太后不尊敬吗？怎么还这么做呢？”卫子夫微笑着打趣道。 刘据微笑道：“儿臣此去，又是数月时间不能在母后跟前尽孝，心中感慨而已。” 卫太后点点头，笑着登上抬辇，往自己宫中去了。 这时候，司马迁忽然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悄悄地塞给了刘据一卷纸。 刘据左右看了看，故意清了清嗓子问：“今日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眼睛却在纸上细看了起来。 可不是嘛！ 这就是起居注！ 刘据是真的好奇，只是单纯的好奇，这起居注到底是怎么写自己的。 看完后，便觉得索然无味了，好像一切都很符合，没有尬黑，也没有硬捧。 司马迁还在抬着脑袋说什么内阁很好很稳定这类的事情，皇帝就已经将他窃来，不，读书人的事情，应该是借来的起居注塞到了他的衣袖中。 刘据装模作样地点头道：“嗯，这就好，只不过另有一事，此番你要随朕出征，内阁的事情，可有安顿了？” 起居郎就在侧边的屏风后听着。 这家伙除了一些特殊时候不跟着刘据。 不夸张的说，刘据一天撒几次尿，拉几次屎，他都要记录的清清楚楚。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司马迁居然能妙手空空……借书而观之。 “内阁初创，臣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单独交给副首辅，难免不妥当，故而特来请示陛下。” “本来你这位首辅，应该待在京城，只是情况有些特殊，这次令你随军。” 刘据沉吟道：“让御史大夫庄青翟暂时兼领内阁首辅各项事务，赐给同副首辅。” 司马迁扫了一眼侧边小屏风后边下笔如飞的起居郎，拱手道：“喏！” “行了，没别的事情，就回去好好休息，辞别亲友，明日大军就开拔了！” “臣告退。” 司马迁站起身来，拱手退了出去。 刘据招手叫来李延年：“去将这些册子，全部交给义夫人，告诉她，朕今天晚上就去军营里睡了。” “另外，其中记载的藿香正气水，特别让义夫人命令太医院的人去筹备，筹备好了后，立刻送往军中。” 刘据认真强调道：“东越地区气候炎热潮湿，多蛇虫鼠蚁，但是有了这个藿香正气水后，军中士兵便可不惧怕酷暑了。” 刘据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个藿香正气水，最开始便是一位行军打仗的将军发明的。 盛夏天，士兵身披铠甲，被大太阳一晒，那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中暑者比比皆是。 就如同昔年始皇帝嬴政发兵五十万，南征百越一样。 百越那么个地方，需要五十万大军去打？ 当然不需要，但是招架不住那个地方那个的气候相当要命。 北方人到了南方，中暑的，发瘟疫的，甚至于拉肚子拉死人的，都比比皆是。 而现在，有了藿香正气水，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遵旨！”李延年格外记住皇帝吩咐的事情。 刘据又道：“也去史夫人宫中也说一声。” “陛下，那别的后妃哪里？” “你很闲啊？”刘据打趣了一句。 “不敢！”李延年懂了皇帝的态度，史夫人长得那是真的好看，虽然声音过于禁欲，但是招架不住脸蛋好看。 义夫人这边，李延年看得出来，皇帝似乎隐约有些偏爱，而今都已经分给权柄，操控太医院了。 北大营，皇帝刘据在华灯初上的时候抵达。 霍去病已经领着李敢、苏武、丘林小蛮、赵破奴，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霍去病从斗兽场里边挑选出来的匈奴人。 这些人，霍去病似乎颇为看重，刘据也懒得去过问。 只是听着霍去病说，此番这些人若是能够立功，他们还在斗兽城里边的家眷亲人们，便可以军功换取自由身了。 酒宴结束后，便各自归营去睡觉了。 刘据睡了，曹襄还没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义夫人的药太猛，还是曹襄的底子好，抑或者用进废退的生物本能。 数日的修养后，他便继上次之后，第一次“开荒”。 这会儿，他和刘陵两人披上长衣，坐在火炉边上，看着下边的婢女烤羊肉。 这婢女是匈奴人，精通一手烤羊肉的妙法，滋味能彻底征服刘陵和曹襄这样两位身份尊贵的人。 “上次的事情，就没什么可再谈的？” 刘陵抿着烈酒，扭头看向边上已经进入了贤者状态的曹襄。 曹襄靠在藤椅上，惬意地抿着酒：“事情不好说，你也知道，张汤现在是左丞相，他儿子张安世才十五岁，就已经成为内阁成员，颇受天子恩宠，就是这次东征，都带在身边。”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刘陵抱怨道。 曹襄翻了个白眼：“事情不是这样的，卓女开口十五亿钱，这不是疯了？你有十五亿钱，还不能买到足够多的水泥？我真心不建议你继续这么做。” “十五亿钱？除了这个，便没有其他的那些要求了吗？”刘陵忽然美眸一亮道。 “这怎么可能呢？”曹襄摆手道：“我们只有使用权，而无经营权，这不是扯淡，还说修建厂房，都让我们出钱，这完全就是没有半点谈话的诚意！” “那也就是说……”刘陵柳眉挑动，整个人浑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极其诱人的风情：“我们可以在淮南国，也开设水泥厂？” 曹襄奇怪道：“你为什么对于开设水泥厂，有这么大的执念呢？” 刘陵笑笑不说话：“如果只是这些的话，我答应！” 第141章 大汉之虎曹襄，软饭硬吃！ “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这对于我们有什么好处？” 刘陵微笑道：“对于我们是没有多大的好处，但是对于我，就有很大的好处了。” “我不懂，这好处宁愿不要，那可是十五亿钱啊！” “那你能越过陛下，越过卓女，在明面上生产水泥售卖吗？” “可我们不是没有经营权和售卖权？只能免费使用？”曹襄奇怪道：“这种对于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们有免费的使用权，如果我们用这种新式水泥建成宅邸卖出去，或者是房屋卖出去，那我们不就有钱了？” 刘陵看着目瞪口呆的曹襄：“你呀，没看到卓女给长安城这些勋贵们修建的宅邸，那可是五百万钱一套，十五亿钱，很多吗？” ”听着是很多，可是，十套这样的宅邸，就是五千万钱，一百套，就是五亿钱了，也不过是三百套，就有十五亿钱。” “先帝为什么对待这些勋贵们如此苛刻？还不是因为朝廷的利益，都让这些勋贵们死死的钻在手中，但凡这些勋贵们不是那么刻薄的话，先帝当年对他们，也不会那么狠辣。” 曹襄回想起来先前抄家所得！ 还他娘真别说啊！ 大汉这些勋贵们，是真的有钱！ 自己的平阳侯府中捐献给朝廷的那些所有价值，真要合算成钱的话，那都有五六十亿钱了。 而像自己这样的侯府，在大汉有一两百个！ 其中，还有不少比自己更富有的！ 只不过，这些东西，本质上就是没法用钱来单纯衡量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去见卓女，还是你去？” 刘陵开心地问道。 “那当然是我去了。” 曹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这女的……到底是图水泥硬化道路后方便运兵，还是真的只想做生意呢？ 如果从长远来看，可以免费调运水泥使用，这点事真的不亏！ 虽然不能参与运作收益，可是，水泥这东西已经完全为大汉勋贵这一个阶层接受了。 汉帝国可是还有那么多的诸侯王，这些人，比曹襄富裕太多了。 那些钱，世世代代都用不完的。 不用来享受，又该如何呢？ 曹襄是深知刘陵能玩出多少花样来的。 “那好，便这么定了，不过我这跑前跑后的，到时候如果真有什么好处……” 刘陵嬉笑着将炙烤好的羊肉塞入曹襄嘴里：“那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给我几成？”曹襄眼睛发亮。 刘陵轻哼了一声：“你想要多少？” “这个么……”曹襄伸出两个手指夹了夹，表情猥琐。 “不成！还想要两成？”刘陵果断拒绝道。 曹襄叫屈：“你就说，这件事情是不是我给一力促成的？结果到现在，我就要两成而已，你说我要的多吗？你知道我去求张汤这个王八蛋，有多么辛苦吗？” “甚至都说动了我娘去，我都做好打算了，要是我娘不去，我就找我阿父去，你以为说动我阿父那样的人简单？你上次给的一个亿，本侯一分都没留在身上，全给我娘，交给我阿父去填账了！” 看着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的曹襄，刘陵贴在他怀中，柔媚勾魂地笑着，那嫩玉似得柔软小手，也是悄然轻轻抚摸揉动着曹襄因为愤怒而快速起伏的胸膛，以作安抚。 “给你给你！人家的身子都连皮带骨头的给你了，不就是几个钱？我还舍不得给你？” 曹襄自诩是大汉之虎，岂能让一个小小的刘陵给拿捏了不成？ “我跟你讲，这倒不是我贪恋这点钱，而是我手底下有那么多的人跟着我换饭吃不说，上上下下打点，总要花费吧？你不知道，这年头，男人有多难啊！” 曹襄直接喘上了。 刘陵柔媚道：“陛下这次去攻打东越王，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带上去看看？” “你去干什么？都是些打打杀杀的，再说了，陛下都不让我去呢！” “三成！” 刘陵也是懂谈话的。 曹襄呼吸急促，捧着刘陵美艳动人的脸蛋，“啵”的亲了一口：“我的亲，我的心肝，你等我的好消息！” 大半夜的，刘据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面前兴奋的曹襄，伸手扶着额头。 “你是不知道朕这些天有多累，所以你最好有一个能让朕不发火的理由！” “陛下，拿下了，十五亿钱！”曹襄兴奋道：“而且，刘陵后续做的那些事情，我都能分到三成利润。” 刘据瞬间睡意全无，果真，我就说嘛！自己的大表哥霍去病那么厉害，没道理另外一个表哥曹襄会这么废柴吧！ 曹侯爷，就是我大汉之虎，软饭硬吃的老祖宗！ “不过……刘陵说她想随军！” ”哦？她想随军？”刘据笑了起来：“那你说说，她随军是为了什么？” “臣这一路上过来的时候，就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刘陵想要随军，会不会是想让淮南王趁机发起叛乱，她好作为内应呢？” 刘据一脸无语地看着曹襄，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刘安打得过你阿父？” “打不过。”曹襄摇头，而且极其认真道：“从事实的角度出发，我认为天下之间，没有人带兵能打得过我阿父的。” 这话刘据也认可，卫青在这个时代，就是无敌的。 “那你认为，有谁能打得过去病的？” “这也没人能打的赢，去病和阿父都是无敌于天下的。” “那你怎么会觉得，刘安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叛乱？”刘据哑然失笑，大表哥真是自己群臣中的搞笑担当。 他两手排开：“大将军坐镇都城，去病领兵在外征战，这就是互为呼应，谁敢作乱，第一时间就会被镇压。” “那陛下，求您了，您也知道，这种事情我不擅长的，如果哪一天需要美男计让我上场的话，那个才是臣的主场啊！” 曹襄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但是招架不住陛下总喜欢询问他各种问题，就比如说现在这样。 明知道自己不行，但就是喜欢问自己。 “罢了，刘陵只是想要近距离观察我军用兵的情况而已。” 刘据摆手道：“让她再交一笔钱，想看就给她看呗，话说……这家伙到底有多少钱啊？” 曹襄沉吟道：“那让她跟着谁去？” 刘据想了想，立刻眼睛一亮：“丘林小蛮！” “他啊？这家伙有点疯啊！”曹襄嘀咕了一下，丘林小蛮怎么对付那些匈奴同族的，他看了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刘据呵呵笑道：“怎么？怕刘陵和小蛮睡到一块儿去？” “嗐，这事儿，她早就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了，臣哪在意这个啊？她只要把技术拿出来共享，臣就没什么可说的。” 曹襄收起脸上的玩闹之色，认真道：“臣是担心，丘林小蛮会被刘陵蛊惑，生出二心来，毕竟……” 曹侯爷把胸脯拍得哐哐作响：“在我大汉，臣认为，只有臣这样我心如铁，坚不可摧的好汉，才能抵挡住刘陵的蛊惑！” 刘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想随军去就直说呗！屁话真多！” “陛下，那我真的能去吗？”曹襄立刻舔着脸哀求起来。 刘据斜眼看着他：“你去了，斗兽城怎么办？” “我娘啊！”曹襄哈哈兴奋大笑，“陛下，臣老实交代，斗兽城大部分的事情，都是我娘在打理，你也知道，臣是那种可以为了大汉献出身子，却没有办法献出脑子的人……” “打住！打住！”刘据捂着额头道：“乃翁头疼，后边的话我不想听，你要是能让姑母出山，坐镇斗兽城，其他的随你高兴！” “陛下，我就知道，大汉满朝勋贵文武，您对我最好了！” 曹襄一脸激动地说道，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了。 刘据打了个哆嗦，恶寒道：“阿兄冷静，朕不需要你献身的。” 曹襄嘿嘿贱笑着转身就要走，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转身，严肃地问道：“可是陛下，刘陵此人冰雪聪明，如果真的让他看到了我军是怎么打仗的，那会不会泄露了我军的机密啊？” 第142章 刘据：打劫这种想法，我常有的啊！ 看着忽然就聪明起来了的曹襄，刘据竟然感觉有点陌生。 “你可曾听闻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霍去病从军帐外边走了进来，伸手敲了一下曹襄的猪头。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边到底是不是大粪！” “去病，别开这种玩笑，我会做噩梦的。”曹襄退后了几步。 霍去病翻了个白眼：“快滚，带着你的情妇来看乃翁是怎么击破东越人的军队的！” 曹襄转身就走，甚至都没有给刘据行礼。 “大半夜的，臣让侍从叫醒了，说是阿襄来了，我就知道便是为了此事。” 霍去病转身坐下：“陛下，这刘陵都这么有钱，那说明淮南国更有钱，我们要不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刘据宽大的衣袖中，手指头搓了搓，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自己这个当皇帝的挑明了说呢？ 霍去病沉吟道：“司马迁呢？我去找司马迁，司马迁的脑子好使……” 他站起身来后，看着刘据笑着强调了一下：“在整人，搜罗罪名这块，他不比张汤差多少！” “得了！快去睡觉吧，明个儿再去找司马迁！”刘据自然也清楚，这些写历史的，没有哪个人是泛泛之辈。 这片大地上的历史太悠久了，而且一直传承了下来，从未断绝。 话事人或许每过几百年就换一个，但是史官的记载，却将那些藏匿于典籍之中最古老的智慧，都浓缩汇聚到了史官的笔尖。 “臣遵旨！”霍去病应了一声，但是眼中的热情却没有减弱多少。 刘据看着虎狼一样离去的霍去病，忽然有了大汉勋贵们面对自己的那种恐惧感了。 这倒不是说，刘据因为某些原因害怕霍去病。 而是他懂了那些勋贵们害怕自己的原因。 之前他还和李蔡说，自己也不是残忍嗜杀的皇帝，为什么勋贵们都害怕自己？ 李蔡说，武臣们都非常拥戴皇帝，而不提勋贵们。 那就是因为勋贵们太有钱了，自己这个皇帝太穷了。 卖官鬻爵这种事情，刘据做不出来，这是亡国之君的举动。 所以勋贵们看着饿得两眼冒绿光的刘据，又看了看自己鼓囊囊的钱袋子，再看看，刘据身后的百万虎狼之师。 这是一副非常恐怖的画面。 死人也得吓得活过来。 霍去病呢，则直接把主意都打到了诸侯王身上去了。 抢劫勋贵，多掉份儿啊！ 要抢！ 那就抢淮南王！ 这才符合自己的逼格！ 于是，刘据是真有点担心，万一灭了东越王后，霍去病挥师去抢劫其他的汉室宗亲诸侯王，那乐子可就大了。 得让曹襄……算了，这厮怕去病，得让司马迁看好了去病。 抢劫诸侯王这种事，刘据承认自己一直都有这种想法。 但是该怎么付诸实际行动？ 反正不能直接带兵去抢。 躺在床上的刘据越想越睡不着，他始终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办法。 便宜老爹想到了一个白鹿币的办法，让诸侯王们来朝拜的时候，花钱买白鹿币，一张白鹿币四十万钱。 刘据以前觉得来钱挺快。 但是现在见识到了刘陵的富裕、了解到了淮南王的“慷慨”后。 他这颗蠢蠢欲动的心，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平复下来，更别说睡觉了。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 “李延年！把司马迁给朕叫过来！” 学历史的一肚子坏水……啊呸！一肚子智慧！怎么也得让司马迁想一个合适的办法，让淮南王先掏一笔钱出来。 自己堂堂皇帝，天下大宗，穷成这样，凭什么那些诸侯王能富成那样？ 就好比中山王刘胜那头种猪，能生出几百个子女来。 看到你们这么富有，朕真的是睡不着啊！ 迷迷糊糊的司马迁被叫来了，看着两只眼睛好似在冒绿光的刘据，他顿时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声，暗自在想，又是哪个倒霉蛋要完了。 结果，听着皇帝刘据一番完全不加掩饰的谈话后，司马迁也懵了。 这……还能这样？ ”咳咳……”刘据干咳了一声，脸皮厚成他这样的人，居然也有点脸红了。 “朕以卿家为肱骨心腹，这般谈话万不可传之于他耳，至于史书上？” 司马迁感觉自己脑子都要裂了，点头道：“史家秉笔直书，事实是什么样，臣就记录什么样，还请陛下恕罪，一字不改！” 刘据愕然道：“那你摇头就行了，你点头做什么呢？” “臣……”司马迁羞耻道：“臣确实是有几个办法，只不过这事儿……” “是不是有伤风化？” “这倒没有。”司马迁摇头。 刘据又问道：“那有伤天和？” “也不伤天和？” “有伤人和？” 司马迁挠头：“这也没有！”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刘据微笑道：“卿家快些为朕分忧吧？” 司马迁凑近一些，低声道：“陛下，那刘陵不是……我们就可以先这样……然后……” 刘据听得眼睛发亮，随后点头道：“此事可成！此事可成啊！” “只不过……” 见皇帝脸上流露出迟疑之色，司马迁立刻分忧道：“陛下可是担心淮南王到时候……” “不错，朕确实是有此担心。”刘据颔首道。 司马迁摆摆手笑道：“陛下多虑了，大军压境，他不敢不给！” “嗯，此事不可传之于六耳。”刘据强调道，而且，这种事情只能做一次。 “请陛下放心！”司马迁拱手施礼，退了出去。 曹襄这边，仓促回到了斗兽城，把这边的事情说给了刘陵听。 “切记，此事陛下不知道，你每天都只能遮住头脸，否则让别的人给看出来了，我也要遭受横祸！” 听着曹襄那从没有过的认真严肃口吻，刘陵反而笑出了声。 “平日里见你胆大如虎，今日尚未出发，就已经吓成了这样？” “这哪里是吓成这样！”曹襄严肃道：“你若是做不到的话，便不要随我去，免得招惹祸患，我也受到牵连。” 刘陵见曹襄这般模样，只好认真道：“放心吧，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可能等闲视之？我现在去分派一下事情，天明时分，你我在北大营外碰面。” “嗯，好！”曹襄点头，目送着刘陵离去的丰满背影，情不自禁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后腰，似乎腰子都在隐隐作痛一样。 刘陵回到自己府邸中，这府邸里灯火昏暗，已经黑压压等了一片的人。 “水泥厂的事情已经说定，该怎么做，我也已经留下了规矩，你们中间，可还有人有什么疑问？” 刘陵的目光扫过那些昏暗灯光下的人影。 全场寂静无声。 “很好，既然都没有问题，那就按照我规定下去的去做，有功者赏，有过者罚。” 昏暗的烛光下，上百人退下的声音音乐有些嘈杂，但是很快便消失了。 刘陵惬意地靠在藤椅上，正眯着眼睛，准备就在藤椅上睡觉的时候，忽然有人来禀报。 这个人的声音压得很低，甚至有些慌张无措。 “翁主，东越王余善的人到了！” 第143章 陛下，小人有屠戮神仙的办法 听闻此言，刘陵桃花眼悄然一震，眼神中也不免闪过一抹戾气。 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一种冷艳的绝美感觉。 “他们还真不怕死，真敢来啊！” “翁主，那我们是见还是不见？” “自然是见！”刘陵轻蔑道：“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随军的机会，不妨听听，他们想说些什么。” “喏！” 侍从退了下去，领着一个完全包裹在黑袍中的人走了上来。 “参见翁主！” 这人讲话的语调很奇怪，听着有些别扭感觉。 刘陵轻蔑地笑了笑：“我之前联络你们，是想将酒水卖给你们，可没有想过与你们合作谋反，现在还敢来见我，便不怕本翁主将你捆了，送给皇帝邀功吗？” “翁主说笑了，我们既然敢来见你，便有把握。” “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刘陵眼神一冷，绝美的脸蛋，配上那可怕锐利的眼眸，充满了一种震慑人心的美。 黑袍人低下头道，从衣袖中摸出来了一封书信：“翁主且看这封书信！” 刘陵稍作迟疑，但还是点了一下头，边上立刻就有人走上前来，将书信取了过来，呈给刘陵看。 刘陵看了几眼后，神色大变，抬起手来，指着眼前这人道：“杀了他！” 这黑袍人闻言，吓了一跳，可他边上的那些刘陵护卫可不会有任何迟疑。 听得刘陵下令，纷纷怒吼着挥动环首刀就劈砍了过去。 这人躲闪不及，立刻就被劈中后背，踉跄着倒在了血泊中。 “翁主这是何意？淮南王都已经同意……” “啊——” 伴随着砍中嘴巴的一刀，这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地面清理干净，尸体运出去！”刘陵眼神越发瘆人。 边上的护卫们，都不敢去看她。 良久之后，刘陵提起笔来，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了身边的心腹道：“用最快的速度送回淮南国，交给父王，请他一定要听我的，千万不要被东越国的人蛊惑！” “遵命！” 心腹应了一声，连夜出发。 刘陵轻叹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呆愣着不知道过去多长的时间，忽然听到一声鸡鸣，打断了她的发愣。 她这才看到外边，已经发亮的天色。 刘陵揉着额头，吩咐道：“准备香汤，我要沐浴更衣！” “喏！” 同样在外边等候了一整夜的仆人，立刻松了一口气。 大军出征，本来应该有前来相送的人，更别说是天子刘据御驾亲征。 但是，刘据有令在前，不准任何人相送。 所以，一万北大营精锐，五千虎贲军往东去的时候，宽阔的官道上，显得很是空荡。 刘陵坐在马车里，紧了紧遮住脸的纱布，回头望了一眼长安城。 她的心事和憔悴，都写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曹襄问道，他倒不是真的关心，只是担心刘陵这么疲惫的样子——曹侯爷的意思是说，自己的火气很大。 “没什么，只是担心筹划了好久的事情难成。” 曹襄没多想，只是以为刘陵说的是水泥的事情。 “放心吧，这有什么成不成的呢？” “那是……”刘陵看着前方前呼后拥奔马走过的场景，美眸中满是震撼之色。 “是陛下！” 曹襄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当初陛下领着我们在草原上正面冲破匈奴单于王庭护卫军的时候，那才叫快意呢！” “咦？不是？你抖什么？我这都还没进呢！就抖起来了？” “没……没什么！”刘陵转过身去，不想让曹襄看到她被吓坏的样子。 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帝王，自己父王谋划的事情，真的能成吗？ 只是路过的威势，就已经这么可怕了。 那要真到了战场上，又会是什么可怕的样子？ “我昨天晚上染了风寒，不碍事的。” 刘陵扯过车帘子，侧过身去，轻轻地靠在软塌上，脸上流露出深深的疲惫之色。 “啊！这样啊！”曹襄挠挠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骑马了。” 刘陵很疲惫地靠在软塌上，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似瞬间被抽空了一样。 这样的一群虎狼，真的是自己父王可以战胜的吗？ 忽然，她回味过来曹襄的话。 骑马？ 哼！ 刘陵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愠怒，我看你是去骑胭脂马吧！ 只是，发现自己生气的瞬间，刘陵忽然愣住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自己和曹襄，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曹襄这头肥猪可以陷入自己预设的温柔乡陷阱。 但是自己，绝对不可以！ “陛下！”李延年奔马到了刘据身边。 “何事？”刘据放慢了战马的速度。 李延年压低了一些声音道：“郭解在前边求见！” “嗯？”刘据虎目一沉。 李延年解释道：“是为了李少君的事情！” “哼！”刘据指着远处的一片松林道：“你先过去，告诉他在那边等着朕！” “喏！” 李延年立刻奔马快速走开，冲在最前头。 大队兵马徐徐前行着，刘据放慢了战马的速度，在史恭等十余个护卫的拱卫下，走进松林中。 李延年已经领着数十人在前边，俨然一副已经检查过四周的样子。 郭解只身一人前来，一副很懂事的样子。 显然，他是知道皇帝嫌弃他这样的人，所以特别迎合皇帝，一人前来，那就是表明这件事情不会被皇帝不想知道的人知道。 刘据看到这一幕，严肃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一抹笑容来。 “小人参见陛下！”郭解行大礼。 刘据也不叫他平身，只是问道：“朕吩咐你的事情，有眉目了？” “启禀陛下，小人查出一些眉目来了，这个李少君是深泽侯族人，并非是什么从春秋时代，就活到了现在，活了几百岁的神仙！” 刘据听得眼睛一亮，关于李少君这个神棍的事情，他当然知道。 但是，他却没想到，郭解查事情，居然能查的这么快。 “还有呢？” 刘据眼神一眯，越发对这个郭解感兴趣了。 郭解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些平静，接着道：“此人早些年在先秦时候就已经出名的方士安期生那里，学到了炼丹的办法，但是却因为贫困，一直都没有钱去购买那些炼丹的药材，后蛊惑权贵，玩弄不法，获得了权贵们赠送的钱财，这才有了钱去购买炼丹的材料。” “有点意思……”刘据眼睛眯了起来：“深泽侯……朕没记错的话，深泽侯国不是被废除了，改封为叟夷候，名曰赵胡，此人已经过世了，他的侯国因为没有后代，也被撤销了。” 郭解拱手道：“启奏陛下，正是为此，所以小人等也没有办法从李少君的出身上破解他。” “那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禀报此事而已？”刘据面露不快之色。 郭解立刻磕头道：“陛下，小人想了一个办法，但是可能要追随大军东征，这一路上过去，小人自有办法让李少君身败名裂。” “哦！”刘据来了兴趣，“准你跟着大军，但是止步于豫章，豫章过后便是东越国的地界，打起仗来，朕可顾不得许多。” “小人遵旨！”郭解闻言，心头一喜，皇帝还是很在乎自己这只蝼蚁的死活，那说明……自己还是有可能更进一步，为天子谋士的！ 刘据策马走出松林，忍不住顾看身边的李延年笑了起来：“这郭解说的办法，莫不是忽悠李少君上战场，然后被敌人乱刀砍死？” 李延年拱手笑道：“奴臣这便去问过。” “回来，这就不必了。”刘据无所谓地道：“自先秦以来，求仙求不死药，又有什么是真的？若这世上真有不死药，真有神仙，这天下就不该有那么多的灾难痛苦！” 李延年惊服道：“陛下圣明！” “哼！”刘据轻哼了一声：“吩咐绣衣郎，分出人手，盯好了郭解！” 圣明？ 所谓的圣明，那也只不过是在自己的认知之中，做了正确的事情罢了。 李延年听着刘据的话，神色一震，忙在马背上拱手领命。 “陛下……”霍去病忽然拍马到了刘据跟前，似乎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一样。 第144章 大汉战神也有软肋 “嗯？朕的骠骑将军怎么这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霍去病脸上流露出些许傲娇的神色。 刘据看了看左右，挥手笑道：“都退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怎么了？” “阿襄怎么真的把那个贱女人带到了军队里来了？” 刘据笑道：“你说这事儿啊！人家不是出钱了？” 霍去病道：“她出钱不是拿下水泥厂，为何要同意将这样的人带到军队里来？” 刘据道：“你附耳过来！” 霍去病马背上侧着耳朵过去，听着刘据说了一番话后，顿时两眼发光：“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极了，臣会吩咐手下的将士们，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着瞬间来了精神的霍去病，刘据啧啧道：“东越王余善是吧，朕亲自领着大军到了，你最好真的有钱，否则的话……” “去病的斥候这么厉害？”刘据扭头看着重新到了跟前的史恭，好奇地问了一句。 史恭抱拳道：“回禀陛下，骠骑将军的斥候，全部都是他自己从军中挑选的人。” “难怪！”刘据点头，“这就不奇怪了！” 霍去病军中，除了个个都是骁勇之辈外，“特种部队”也特别多。 大队兵马东出平乱的消息，天下震动。 尤其是听到了皇帝刘据，又御驾亲征后，很多诸侯王都有点恐惧了。 他们恐惧，并非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大汉朝廷的事情。 而是想到了皇帝北征匈奴，在狼居胥山上，一刀斩下匈奴军臣单于人头这件事情，他们就会情不自禁地感到恐惧。 刘陵的书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淮南王刘安手中。 刘安翻看之后，表情就变得阴沉了下去。 “父王？”王太子刘迁见刘安面色难看，便凑上前去。 刘安却将书信捏作一团，直接丢到了身边的火盆中，亲眼看着变成灰烬，这才问刘迁道：“东越国来人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嗯？”刘迁一愣，拱手道：“群臣尚且不知，儿臣特意吩咐过下边的人，此事不能泄露分毫，否则就灭族，一共只有三五人知道这群东越人的真实身份。” “好！”刘安点头：“你做事很稳妥，你亲自带人，把东越国的人全部斩杀，再把知道此事的人全部灭口。” 刘迁吓了一跳，紧急问道：“父王，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刘据小儿亲自带着兵马去征讨东越国了，陵儿来书信，告诉寡人，东越国必亡，我们在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异常举动，否则定然为刘据挥师北上所灭。” “什么！”刘迁吓得失色：“陵儿如何就料定了刘据一定能赢呢？我们现在如果响应余善举事，未必不可成也！” “陵儿说了，她坐在马车里，看着刘据领着汉军的样子，便已经吓得胆寒，你以为陵儿是这么没有勇气的人吗？” 刘安扭头看向刘迁：“时机不成熟，马上去灭口！” 刘迁纵有别的想法，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违背父亲。 “儿臣领命！” 刘安转身跪坐下去，手里捧着一卷书，等了约莫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刘迁便带着一身的血腥气味回来了。 他虽然没亲自动手，但是杀那么多的人，身上怎么可能不沾染上味儿。 “父王，那我们现在……” 刘安抬头看了一眼儿子道：“平日里做什么，现在就做什么，现在不是最佳时候！” “喏！”刘迁不好再说什么，拱手一礼后，退了出去。 刘安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时机！时机！什么时候，寡人才能抓住这大好的时机，乘势而起呢？” 没人能回答的他的问题。 东越国王宫……不，应该是皇宫。 余善自称为东越武帝，称皇帝，那王宫自然也就随之水涨船高，称皇宫了。 “汉帝刘据小儿，亲自带兵出征？” “回禀陛下，是这样的！”大将驺力点头道，“北路有韩说走大海，王温舒走陆路，两路一共一万五千人。” “南路有荀彘，五千兵马。” “汉帝刘据则亲自领五千虎贲军坐镇豫章，骠骑将军霍去病领兵一万，以楼船将军杨仆为副将，正面冲关。” “哼！简直可笑！”余善轻蔑地笑着：“朕有甲兵十万，刘据小儿这是想用几万兵马，就灭了我东越不成？简直可笑！” 他昂起头来，看向驺力等武将，“自今日起，朕加封将军等吞汉将军尊号，领上将军衔，为朕领兵，击败汉兵，吞并汉国疆域，朕与将军等，同富贵也！” 驺力等大将得了一个奇怪的“吞汉将军”封号，也纷纷抱拳称谢。 “目下我大越国大军分三路，驺力，你领兵三万镇守白沙（今浙江绍兴），祈安你领兵三万镇守武林（江西鄱阳）、桂敏你领兵三万，镇守梅岭关！” 被点到名字的三员吞汉将军分别拱手出列领命。 余善狂傲道：“刘据小儿自称马踏匈奴，不过是狂言罢了，他怎么可能真的到过匈奴的狼居胥山？” 余善轻蔑地笑了起来：“诸位将军，不要被这个小贼的狂言吓到了，汉帝国而今新旧交替，正是我们举兵，成就一番大业的开始！” “愿辅佐陛下，成就一番大业！” 古拙的大殿上，众人齐声喝道。 余善挥手道：“寡人亲临领兵一万镇守汉阳城，诸位将军若有什么事情，便直接派人来汉阳城禀报寡人便是。” “遵旨！” 三员大将气势汹汹地退下，余善脸上流出傲然之色。 那种样子，就像是他已经活捉了刘据一样。 “陛下，臣唯恐居股心怀不轨，愿意往去劝说居股归顺陛下！” 建成侯敖拱手请命道。 居股为越繇王，与余善这个曾经的东越王共同治理越国，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 所以，居股名为越繇王，实则更像是一个西越王。 余善稍作思索，点头道：“敖，你去往劝说繇王，此事只要成了，朕许诺将来给他更大的封地，让他带兵，前来追随朕，击败汉军主力！” “遵旨！” 建成侯敖激动道。 稍一琢磨，余善觉得没有疏漏了什么事情，便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即日起，奔赴汉阳城，只要在豫章活捉了刘据小儿，任由他有几路大军，旦夕之间，都要灰飞烟灭！” “陛下圣明！” 一时间，整个大殿上拍马屁的声音响成一片。 豫章！ 刘据已经到这两日了，大军也下令休整三日。 斥候探查到了余善的兵力部署。 白沙、武林，就在豫章以东不远处。 此处多水道河流，刘据却怎么也没想到，霍去病会晕船…… 昨天刚到，霍去病乘坐战船溜达一圈后，就吐的不行。 这简直太棘手了，自己的先锋大将，无敌骠骑将军，居然会晕船……但好在，还有雍桓、杨仆、李敢、赵破奴这些人不会晕船。 “余善的目标很明确，想要直奔陛下而来，而后擒拿陛下，如此一来，我军多路兵马，就不战而溃了。” 赵破奴发表着自己的看法，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边上的雍桓、杨仆、李敢，苏武，还有其他的人，微微笑着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种战法相当令人熟悉呢？” 刘据微笑道：“这不是我们去病最常用的吗？” 他扭头看了一眼坐在屋外，盯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 这些都是汉军的战船。 霍去病脑袋想破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别的人不会晕船，就自己会晕船呢？ 此刻，听到屋内的动静，霍去病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然后一头扎进了水里。 边上立刻就有两个小黄门跟着扑到了水里。 霍去病不会游泳这事儿，也是开了刘据的眼界。 堂堂骠骑将军，居然不会游泳…… 不过，霍去病学得很快，昨天刚到到现在，他已经可以用狗挠骚一样的游泳姿势，虽然比不上这两个小黄门那夸张花哨的游泳方式，但进步是相当大的。 毕竟这种站在人类巅峰上的人物，只要愿意学，几乎是没有什么学不会的。 没有理会外边的游水声，刘据收回目光，虽然他会游泳，但是作为一个游泳的初学者，他是没有勇气直接跳进赣江里边游水的。 哪怕边上有两个游泳技术顶级的小黄门护卫，刘据也依旧不敢。 自问勇气这块，霍去病胜过自己太多，说是云泥之别，也不夸张。 “余善想要用我们最擅长的办法奇袭我们……”刘据收回心思后忍俊不禁起来。 闪击战的祖宗就在这里，你在祖宗面前秀操作？ 真以为晕船了的霍去病就不是霍去病了？ 赵破奴、李敢等诸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雍桓没有笑，他从生下来，就是注定的侯，怎么打仗这种事情，他是一窍不通。 “报！陛下，越国衍侯吴阳求见！” “哦？”刘据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越国衍侯吴阳，是来下战书的吗？把他带进来！” 第145章 越国无间道 须臾时间之后，刘据见到了这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雄壮的衍侯吴阳。 “臣吴阳，参见皇帝陛下！” 看着恭敬行了跪拜大礼的吴阳，刘据有点意外，摸了摸下巴，而后笑道：“朕还以为，你是来为余善下战书的？” 边上的雍桓、杨仆、李敢，赵破奴等将领，也都发出震天的哄笑声来。 就是霍去病这会儿，也从水底下钻了出来，露出一个湿乎乎的脑袋。 长长的浓郁的黑发染水后，浓郁得像是黑色的水草一样。 他趴在岸边的木栏上，笑眯眯地看着这疑似来下战书的衍侯吴阳。 吴阳垂首道：“陛下，臣虽然是越国子民，但也是天朝大皇帝的臣子，余善谋反，那是他个人野心膨胀，不知死为何物，但是臣是忠心于陛下的，还请陛下明鉴。” “你说你来归顺陛下，不知可曾带来什么诚意？” 霍去病开口质问。 刘据总感觉这个放眼全史都是超一流的将领，让自己给带偏了。 现在真是张口闭口，就是有钱没钱的问题。 吴阳惶恐地看了一眼霍去病：“您就是骠骑将军吧？” “正是本将，你还没有回答本将的问题呢！”霍去病眼神冷篾地扫过吴阳。 吴阳遍体生寒，咬牙道：“我特此冒险越过边境来见皇帝陛下，一则是想要表达自己的忠心，二则是，我想回到越国，去劝说余善归顺陛下，不要和陛下对抗，如果臣失败被杀，那也不至于死而无名。” 他仰头看着刘据，匍匐道：“臣不想亲族都因为余善的谋反被株连，愿意携带陛下招降余善的使命赴死！” 刘据看着眼前的吴阳，琢磨了片刻，认真回想着原本历史上的事情。 然而，一个人的记忆终究是有限的。 汉武帝刘彻灭东越国，历史书上只是草草几笔，刘据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记得一个大概，汉军到了后，就有人杀了余善，献给汉军，从而免除被诛灭的危险。 其他的，刘据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莫非……原本历史上诛灭余善的那个人，就是眼前的衍侯吴阳吗？ “朕许诺你，你去劝降余善，不管成功与否，等到汉军攻破东越，都不会牵连你的族人，相反，你还有功！” 刘据认真道：“你若是不幸身殒，朕会给你的子嗣后人，重新册立封国！” “谢陛下！”衍侯吴阳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 刘据微微颔首道：“平身吧！” 边上的司马迁看了一眼刘据，以做请示，刘据微微点头道：“余善谋反，但若是能主动投降，死罪可免，追随余善谋反的众人，亦是如此。” 司马迁飞快写好诏书，交给了衍侯吴阳。 衍侯吴阳躬身谢过，手捧诏书，便直接离开了此处。 “陛下，这人好有种啊！” 曹襄忽然冒了出来，一脸感慨地说道。 刘据乐了：“你若是觉得有种，那不妨跟着一块儿去劝降余善？” “这哪成啊？我这过去，那就是给余善斩了祭旗的。”曹襄对于自己，真是太有自知之明了。 霍去病斜着眼睛看了看曹襄，转身一头又扎进了水里。 几个起落，便像是越鱼一样，消失在了刘据的视线中。 这游泳的天赋，实在是好的有点过分了。 衍侯吴阳的事情，好似一阵风吹过一样。 诸多将领们谁都没有在意，依旧凑在一块儿商量用兵的事情。 刘据则去巡查了一下藿香正气水的制作。 那气味，啧啧上头，但是整上一口，豫章炎热的气候，就没有那么逼人了。 “豫章故居，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斗牛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 走到高处的观景台上，刘据的脑子里，便情不自禁地想起来了王勃的滕王阁序。 只不过，而今豫章，却还显得相当原始，也没有什么滕王阁。 放眼看过去，漫天遍地，都是水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到了一片水世界。 衍侯吴阳一路直奔，回到了汉阳城，却没有见到余善。 因为天气很热，余善到了汉阳城边上的泉山驻军。 泉山顾名思义，之所以得了这样一个名字，那就是因为此处的泉水清冽，尤其是在这个时节，乃是一处避暑的好去处。 同样，这也是余善抵挡汉军北路军，也就是横海将军韩说和中尉王温舒这两路互为呼应的大军的地方。 经过通报，吴阳得以见到了穿着薄衣的余善。 余善看着吴阳，便笑道：“衍侯不是追随吞汉将军驺力驻守白沙去了？此番返回，可是白沙出了什么变故？” 吴阳心中很紧张，非常担心自己劝说不成，直接被余善当场诛杀。 “陛下，臣远远地看过汉军的军营，汉军士兵，远比我们东越的更为健壮！” 余善眉头一皱：“尚未开战，你就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这是何故？” 吴阳咬牙道：“陛下对我也有恩情在，所以臣不想诓骗陛下，我今日是为了大皇帝，来劝说陛下早日投降汉军的！” “混账！你居然反叛了朕！”余善怒吼道：“左右何在，把他拖下去斩了祭旗！”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侧边跃出一人，拱手安抚余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为余善去劝说繇王归顺的建成侯敖。 敖看了一眼面色涨红的吴阳，又忙说道：“陛下，我军和汉军开战在即，吴侯又是军中大将，阵前斩将，乃是兵家大忌，不如先将他软禁起来，等陛下大军击败汉军，吞并汉土后，然后再将他提出来灭族处死，以震慑不臣之人。” 余善闻言，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吴阳道：“真是个没种的孬种，你此番追随朕迎战汉军，只要得胜，朕就册封你做王！” “吴阳，你在汉阳颇有声望，朕先不杀你，你回府去好好想想，到底是忠于朕，还是忠于汉廷那个小娃娃！” 吴阳往死里走了一会，浑身汗如雨下，拱手取出刘据的诏书。 “这是大皇帝的诏书，还请大王过目！” 余善见此一幕，更是怒不可遏的喝骂起来：“吴阳，你真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陛下息怒！吴侯只是一时糊涂，臣代为说服！臣代为说服！” 建成侯敖立刻站出来安抚两边。 “混账东西！你给朕滚下去！” 余善怒声喝骂道。 建成后敖立刻走上前去，拖拽着吴阳走出门外，一路到了山脚后，这才感叹道：“吴侯真是不知死为何物？” 吴阳摇摇头：“建成侯，多谢你今日活命之恩，不过，我也告诉你一句，越军抵挡不住汉军的，不如早做准备。” 建成侯敖微微一笑，故作不懂地问道：“不知君侯所说的早做准备，是指什么呢？” 吴阳慨然道：“汉军破城掠地，只在朝夕，若是不早做准备，到时候与余善陪葬也就罢了，还要因为谋反把全族都给搭上，这样做值得吗？” 建成侯敖微微一笑道：“我看你真是疯了，繇王居股都已经归顺陛下了，如今天下，还有什么可以阻挡陛下的呢？” “我看你们才是疯了！”吴阳摇头，摆摆手道：“我回家中去，你若想杀我，只管来就是！” 建成侯敖见状，忽然快步追上了吴阳的脚步，微笑道：“今日才知君侯之高志也，我想为君侯引见繇王。” 吴阳奇怪道：“我去见他做什么，与你二人狼狈为奸，助纣为虐吗？” 建成侯敖神秘一笑：“君侯说笑了，我与繇王惧怕汉军掠地，而宗族被灭，所以早就已经暗中联络，准备好等到汉军和越军打起来，就临阵倒戈，捉拿余善献给大皇帝陛下的……” 吴阳当即变色道：“什么！你此言当真！” 第146章 泉山兵变 衍侯吴阳这忽然提高的声音，吓得建成侯敖差点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你疯了！这么大声音，生怕密谋不会泄露吗？” 吴阳也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好在左右无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不知……繇王安在？” “随我来！” 建成侯敖神秘一笑，领着吴阳重新转入大军营地。 他一边走，一边对吴阳道：“这里有两万五千人的兵马，有一万五千人是繇王的，一万人是余善的，之所以没有动手，那只是因为时机不成熟而已，现在我觉得时机到了！” 吴阳点点头，面上也露出一抹慨然之色：“我能去召集我封国中的本邑人马，虽然不多，但也有数百之众，都是敢死之士！” 汉初年封侯者都有封国，大小不一，所谓食邑者，便是如此了。 吴阳所谓的本邑兵马，便是这个意思。 “大事定可成也！”建成侯敖兴奋道。 两人进入军帐中，得见繇王丑正在青梅煮酒。 繇王丑见到衍侯吴阳，也是当场吓了一跳：“汝不是在白沙？为何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汉军已经攻破白沙，击败驺力了？” “未有此事。”建成侯敖凑上前去，细说了一番先前发生的事情，又将衍侯吴阳引为知己，可以共谋大事。 繇王沉思片刻，抚摸着下巴上那返照中原地区修剪精美的胡须。 “若是如此，我有一妙策！”繇王丑沉思道：“我等先伪装一份军报，就说韩说和王温舒军掠地而来，势不可挡，我们提兵北上抵挡，余善留下少量护卫。” “如此一来，吴侯你立刻发动本邑兵马，火速杀到泉山之上，则事可成也！” 吴阳沉思片刻：“我独不惧身死，更何况大皇帝陛下与我有了约定，我今战死于此，子孙后代亦可得富贵，世袭侯国，然而若是出了意外，叫余善走脱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有一法！”建成侯敖立刻道：“若余善遭遇刺杀走脱，则必定窜逃往国都冶县，到时候繇王领兵佯装北上抵御韩说和王温舒军，我则领精兵，埋伏在回国都冶县的必经之路上，来一个瓮中捉鳖？” 繇王眼睛一亮：“此法可行也，然而……”他看向了吴阳：“大皇帝陛下可说，要活得好是要死的呢？” 这话杀气盈盛，吴阳思考道：“大皇帝陛下倒是未曾说过此言，但是自古以来，擒贼若能以活口献于尊长，则必定是大功一件！” “如此甚好！”建成侯敖激动道：“只要是条件允许，我必定活捉此贼，如果是条件不允许的话，那便斩下人头，献于大皇帝尊前！” “好！” 繇王伸出手来，慨然激昂地看向身边的建成侯敖和衍侯吴阳。 两人也激动慨然地伸出手去，三个大男人健壮的手腕，彼此交握在一起，用力地摇晃了几下。 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骤然在众人中间燃了起来。 建成侯敖依旧将衍侯吴阳送回汉阳城内，而后回去禀报余善。 “陛下，臣领着吴侯去见了繇王，让他见识到了繇王等对于陛下的忠诚，吴侯本人似乎也有所改变，还请陛下暂时不要责备他。” 建成侯敖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余善的脸色。 见余善脸上露出欢喜之色，便继续说道：“吴阳也是能征善战之人，初见汉军失了胆气，这件事情着实奇怪，臣请陛下，发使者前往白沙，武林，询问一下驺力和祈安两人作战防御的情况，以备变故发生。” “卿家言之有理。”余善一副从谏如流的样子，挥手吩咐人去做，而后又道：“朕打算赐给吴阳一些珍宝，卿家看合适吗？” 建成侯敖一听这话，微笑道：“陛下爱才之心，天下谁人不知？但是这个时候赐予珍宝，未免显得陛下过于讨好了吴阳，等吴阳回心转意后，陛下再做厚赐，也不迟也！” “言之有理！”余善点头道：“先前有臣子进献了五个美人，朕赐你一个。” 建成侯敖兴奋道：“陛下隆恩，臣无以为报也！” “哈哈哈……”余善笑道：“你为朕说服繇王，便已经是大功一件，赐你一个美人，算得了什么？将来击退汉国，吞并汉地，朕册封你做王，也未尝不可也。” “陛下恩后，臣九死难报也！” 建成侯敖搂着美人儿，愉快地退了下去。 余善自诩御下有道，又有建成侯这样忠心耿耿的臣子，心中越发欢喜，认定自己不仅可以抵挡住汉军的进攻，甚至击败汉军，活捉少帝刘据，也不在话下。 这人心情一好，就不免多饮了几杯，搂着美人进入了温柔乡里。 以至于第二天，忽然被人叫醒后，脑袋好一会儿发懵。 “陛下，陛下！大事不妙，韩说和王温舒二人攻城掠地而来，北边无人能挡！” 听着建成侯敖这话，余善顿时吓得酒醒了不少，摇摇头坐起身来。 还不等他说话，一边上的繇王丑便立刻抱拳道：“陛下，臣请兵北上，为陛下击破这二贼！” 宿醉的余善揉着额头：“这二贼所统领的，都是汉军骁勇之辈，寡人身边只留一千兵马护卫，卿尽可放手厮杀，寡人在泉山等你的捷报！” 听到余善如此信任自己，繇王丑心中直呼天助之。 “陛下，臣亦请战！”建成侯敖抱拳道：“王温舒和韩说两路兵马，繇王不好分兵，臣与他一并领兵北上，照样互为呼应，定可为陛下击破汉贼！” “言之有理！”余善挥手道：“军情紧急，你二人立刻挥军北上，不得迟疑！” “遵旨！” 两人立刻手持虎符，前去调兵。 泉山大营一共也就只有两万五千兵马，现在忽然只剩下一千人拱卫，顿时空荡了不少。 不过，余善却没什么别的感觉，依旧吃喝玩乐，半点都看不出来他像是在打仗的样子。 侯府中，吴阳忍耐数日，这天夜里走出侯府外，立刻以衍侯的身份，召集本邑兵马，竟然一下得了七百人！ 这七百人中，虽然仅有百余人披甲，但是有心算无心，吴阳心中认定大事可成！ 他披着宽大的袍子，遮掩身上的内甲，来到了泉山外，让人禀报，说是自己知错了，求见皇帝。 余善一听，完全没多想什么，直接就让人打开了泉山大营的辕门。 霎那间，黑暗中冲出密密麻麻的人影，奔入营地内，见人就杀，到处放火。 慌乱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 余善正和美人嘴对嘴喂酒，忽然听到喊杀声，顿时失色地朝着大营外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噗——” 大营外，一道浑身是血的尸体被丢了进来。 满脸染血的吴阳提着杀得卷刃的环首刀，面孔森冷的走了进来：“奉旨讨贼！逆贼余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僭越称帝，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纳命来！” “啊！” 余善吓得惨叫一声，一把将怀中的美人推向了吴阳。 吴阳听着那美人的尖叫，却毫无半点怜悯之心，一刀将其绝美凹凸的身体剁成两段，劈开血肉，刀锋直取余善而去。 “直娘贼！安敢背叛陛下！” 眼见就要一刀取了余善的项上人头，忽而斜刺里一刀杀来，架住了余善的刀，生生将余善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第147章 余善夫人年方几何啊？ 两刀相交，震耳的金铁声伴随着火星子爆开。 吴阳身形一退，盯着来人一看，认出来了对方是余善的护军将军齐铭，当即怒喝道：“我奉天子诏书杀贼，你不怕被天子灭九族吗？” 齐铭满不在乎，挥刀就砍了过来。 吴阳反手格挡，魁状的身躯猛地往前一撞，就把齐铭撞倒在地上，手里的环首刀顺势往对方咽喉一扎！ 腥臭的鲜血喷了吴阳一脸，吴阳手里的刀拔了出来，定睛一看，却已经不见了余善的踪迹。 吴阳也不在乎，转过身去，奋力一刀把护军将军齐铭的头给剁了下来，单手提着那血糊糊滴血的人头，大步往外走了出去。 他手中举着齐铭的人头，高声喝道：“余善人头在此处，我奉旨讨贼！大皇帝陛下天兵马上就到，不想被灭九族的，都跪在地上投降！” 这本就是夜间时候，吴阳的忽然杀到，早就已经杀破了泉山护卫军的胆，此刻看着他提着一个血糊糊，披头散发的人头，从大帐中了出来，谁还敢上前仔细分辨真假？ 竟不多时，还在负隅顽抗的众多护卫军们，纷纷跪地投降。 吴阳的食邑护从纷纷跃上前来，就听吴阳低声道：“此乃齐铭之头也，我今使诈，恐吓众人投降，你等领着人，以捕捉溃兵为借口，往外边搜索，万万不能走了余善，这可是泼天之功也！” 众多亲随闻言，也不声张，各自领着十余人，分为几十个小队，在泉山边上搜查了起来。 可是，一连数个时辰过去，眼看着天色将明，却一直都没有余善的消息传来，吴阳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但好在，昨夜突袭的时候，杀死了不少护卫军，剩下的也不过三四百人而已，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可能翻出浪花，更别说这些人都已经被捆住。 他现在就害怕余善逃亡白沙和武林这两个地方，找了驺力和祈安二将领兵回来反攻，那样的话，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天色泛白，吴阳心中火急如焚，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先领着部众绕路去投靠大皇帝，毕竟自己手中有护军将军齐铭的人头在，也足以证明自己做了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族人来报，说是在泉山后边的岩洞里，找到了余善，只是余善不肯主动出来。 吴阳心中默默祷告天地相助，仓促起身赶了过去。 太阳的光芒刺破黑暗的大地，照射在洞口处。 “吴阳，你为何要反叛了朕啊！”余善的声音从洞里传出，带着惊恐地颤抖，不知道是多了大半夜，受寒所致，还是单纯的内心恐惧。 “余善，你东越王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反叛大皇帝？大皇帝天兵将至，届时整个瓯越上下，都要化为齑粉，我吴阳只是不想全族都被诛灭而已。” 吴阳念及种种过往，内心感慨道：“你自己出来吧，否则我进来捉你，少不得要让你流血！” 洞里，又传出余善带着回音的哀嚎：“此非天亡我也？那小皇帝的兵马还没打过来，朕自己麾下的大将，却已经首先反叛了？” “余善，你出来不出来！”吴阳不敢拖延太久时间，立刻怒声喝道。 须臾时间后，狼狈的余善走了出来，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显然是窜逃了一夜，身上衣服都被树枝草木刮破了。 最后实在无奈，躲在山洞里，却又立刻就被吴阳搜山的邑从发现了。 吴阳看着如此狼狈的余善，也没有言语羞辱，只是拱手一礼：“请吧！” 余善苦笑一声：“我今如此，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请大王下令，让各路兵马放弃抵抗。”吴阳摇头道。 余善凄惨道：“我就算是下令，让他们都放弃抵抗，大皇帝能不杀我吗？” 小皇帝和大皇帝，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这实际上，却有天壤之别。 “不瞒大王，建成侯敖和繇王丑，都已经归顺大皇帝陛下，此前是繇王丑故意伪造北边军情紧急的战报，调走两万四千兵马，若非如此，仅仅凭借我的邑从不过七百余人，如何能攻灭泉山大王的护卫呢？” “此真乃天亡我也！”余善摇头道：“我现在已经走出来了，你只管用锁链锁住我，将我关进囚车中，去见天子刘据邀功吧！” “冥顽不化！”吴阳冷哼一声，指着左右道：“押走！” “喏！” 左右邑从兵马走上前去，粗暴地将余善按倒在地上，用了一个木杆，好似捆着待宰猪羊一样，将余善的手脚捆在木杆上，后背朝下，仰面朝天抬着走。 余善倍感羞辱，凄惨地喊道：“早知如此，我当自刎，以免遭受羞辱啊！” “堵上他的嘴！”吴阳冷着脸喝道。 “立刻发令书给繇王丑和建成侯敖，让他们调兵回来！” 回到泉山行宫，吴阳镇定地发下命令，并且派遣使臣，立刻秘密前往豫章，将余善已经被活捉的事情，禀报给大皇帝。 此时，汉军前队正好由杨仆和李敢带领着，到了白沙关外两日，正在筹备攻城器械，准备十日后攻关，忽然就得到了余善被衍侯吴阳生擒了的消息。 杨仆不敢迟疑，立刻就让李敢把消息送到豫章。 书信送到了刘据面前，所有的人都怀疑真假。 唯独有刘据对此深信不疑，当天就下令大军往前推移。 说来真是巧了，也就在刘据的汉天子龙纛高高竖起在白沙关外的当天。 白沙关守将驺力开关投降，证实了衍侯吴阳泉山兵变活捉了余善这件事情是真的。 于是，军中都在传言天子威严强盛，大军抵达豫章，便吓得越人自己杀了叛臣归顺。 莫说下边的那些普通士兵这么认为，就是上边这些高级将领们，亦是这般认为。 第二日，武林守将祈安投降。 刘据下令，大军推进泉山，到泉山这里，搞一个受降仪式。 还吩咐人将叛臣余善的所有家眷，全部都抓到泉山来。 雍桓自告奋勇，表示自己绝对可以让皇帝满意。 对于这种老勋贵中极其听话的人，刘据当然愿意给他一个表现立功的机会。 这样也可以给其他的那些混吃等死摆烂的老勋贵们，做一个很好的榜样。 战事推进得如此顺利，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雍桓先一步到了泉山后，直接问了一个让吴阳、敖、繇王丑三人都很懵逼的问题。 “余善的夫人年方几何？” 呆住了好一会儿，繇王丑这才道：“原配夫人早已过世了，而今有一个新册立的王后，三十有一，不过原配夫人倒是留下来了一个女儿，年十八，不知君侯，这是……何意？” “哎！你们不懂，这才是立功的标准，而今你等立下大功，让陛下亲征至此，不费一兵一卒，平定东越，但是，岂不闻投其所好，方可得宠？” 吴阳瞬间懂了，愕然道：“我曾听闻，陛下喜爱他人妇，不曾想传言竟是真的？” 看着三人瞬间紧张起来的神情，雍桓摆手道：“陛下只喜欢敌人的夫人，按照我听到的说法，那是在战场之上征服敌人，在战场之下征服敌人的女人，这才是大丈夫应该做的事情。” “你等怕什么呢？雍桓嫌弃的看了一眼几人：“你等怕什么呢？真以为陛下富有天下，却还会缺了个女人伺候不成？” “原是如此啊！”繇王丑掌心里捏了一把汗，自己夫人可是很水灵的那种呢！ “所以，你们立刻去冶县，叛臣等的亲眷中漂亮的女人都找出来，切记了，只要漂亮的，别只要是他人妇都弄过来，那可不成！” 建成侯敖立刻允诺，带人出发了。 “君侯，那这个受降仪式，又该如何举行呢？” 繇王丑询问起来正紧事。 “第一，砍头！”雍桓是懂艺术的，“所有参与反叛的人员，都先扣押起来，为首的人砍头还是押解到长安城投入斗兽城内，这都是陛下说了算。” “第二，我过来之前，陛下已经有过吩咐，闽越之地穷山恶水，多蛇虫鼠蚁疫病，迁移百姓至内地，此事也不可耽搁了，你二人谁去做？” “小臣去！”繇王丑立刻应道，出了余善称帝这件事情后，他早就已经不认为自己的王位还能够保全，只要自己的性命、亲族能得以保全，就已经是无上恩宠了。 “好！”雍桓微微一笑，眼神带着内涵之色凝视着繇王丑：“你最好懂我的意思。” 繇王丑遍体生寒：“小臣知道！” 此刻他已经能确定，大皇帝裁撤自己的王位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雍桓眯眼笑了起来：“这件事情，可能比前几件都重要。” “请天使明言！” “这是陛下的原话。”雍桓捏着嗓子，学了一句威严如天雷的震耳之言：“余善既然敢谋反，那他最好是真的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