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 第122章 救急 掌柜的连忙点头应是,几个伙计当即急切地将手里的活计放下。 “你,你,还有你,你们两个也去。别的就留在铺子里,你们要是走了,这活计给谁做?” 他急忙留了几个人,确认不会耽误铺子里的活计,这才将眼神示意他们随着东家一块儿去。 侯府这三天两天的寻麻烦,自然要管,但这生意也得做。 掌柜的一心为药堂,宋如心等着他将这些安排好,便拿着手里的满纸荒唐朝侯府去了。 隔着几条巷子才能到侯府,她嫌脚下的步子慢,索性让人套了马车,只是马车刚起步,便被人给拦住了。 宋如心原本以为是侯府的人,正要发作,掀开门帘一看,却是沈承颉身边的暗一。 她当即觉着心底咯噔一声,连心跳都慢了些,仿佛不小心般漏了一拍,顾不上多言,宋如心使了个眼色,便有几个伙计站去了马车边,将这边的二人挡住了。 除了宋如心便无人知晓这是沈承颉的暗卫,只是以为是有急症的病人罢了,帮着遮挡也是为着宋如心方便在此时把脉,风不会将随身的药箱里那些个小物件吹跑了。 宋如心也不解释,她当即凑过去低声道:“你怎会在此处?王爷呢,他如今可好?” 身为沈承颉的暗卫,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是不会远离主子身侧的,像她身边的那几个暗卫,便是沈承颉安排留下的,这便属于特殊情况。 暗一闻言眼眸一暗,心道不愧是宋姑娘,一瞧见他便知晓主子许是出事了。 人多处他不方便行礼,便对宋如心拱手,同时也压低了声音。 “宋姑娘聪慧,主子他遭了埋伏,受了些伤,那伤倒不致命,只是这该死的刺客刀上涂了毒,属下们备下的解毒丸也解不了。” 宋如心越听越是心凉,连解毒丸都解不开的毒,定然毒性很大,此刻的沈承颉说不好已是昏迷过去,她不说二话,将药箱背好。 暗一能这么快的寻上来,沈承颉定是在出京城不远时便遭遇了埋伏,这般深思熟虑之人,还能中了埋伏。 宋如心的心绪很乱,她强行压制住心底的焦躁与担忧。 “去买一套文房四宝来。” 她朝着身侧的伙计吩咐,又从荷包里数了些银子出来,这伙计心中疑惑,却也不曾多问,快步跑去了就近的书肆,带回一套普普通通的文房四宝来。 宋如心当即就着马车的车辕将宣纸摊开,有个眼尖的伙计赶忙帮着磨墨。 她提笔便写,极有风骨的字跃然纸上,好奇的伙计往前凑了凑,看清最顶上两个字便又低着头退了回去。 暗一离得近,也看清楚了。 这竟是一封休夫书。 宋如心将季和光的种种罪行写得一清二楚,这可比季和光绞尽脑汁泼脏水的缘由要清晰多了,她面色沉静,手上的动作稳稳当当,落笔丝毫不曾停顿。 一封休夫书洋洋洒洒写了出来,宋如心手下的笔一停,便将纸递到了一旁等着的伙计手上,还有侯府那封纯属扯淡的休书,她也一并递了过去。 “一并递给永宁侯,他看了自会明白。” 宋如心说完便跟随着暗一要走,临了又回头,她太急切了,险些忘了隐藏踪迹。 “我去瞧急症的病患,等事情了了,便让掌柜的给你们加工钱,这些时日你们也累着了。” 话音落下,她转身便走,身后的伙计们皆是满脸喜意,宋如心说加工钱,便是药堂的所有人都有份,额外出了力的,自然有额外的银子拿,等于加了双份,这如何能不高兴。 宋如心的身影很快跟着暗一消失在巷子里,这时才有反应快些的伙计惊觉。 “忘了问东家去哪家看病了,这可如何是好!” 只是如今连身影都瞧不见了,哪里还有机会问,幸好宋如心向来不是只会忍气吞声的,纵然遇上难缠的病患也定然不会吃了亏。 伙计们互相劝慰,很快便放下心来,浩浩荡荡朝着侯府去了。 而宋如心在进入了小巷后,先被暗一带去早已准备好的宅子里,将身上的衣裳换了,乔装打扮了一番,身上的药箱也塞进了背篓里,装出一副普通的农家女子模样。 暗七与暗十也在这时露了面,暗卫们是先互相通了消息,才特地在宋如心路过此处不明显的地界时,让暗一直接找上来。 宋如心对着暗七暗十叮嘱了几句,这才跟着暗一去了。 沈承颉安排下来保护她的暗卫,唯有暗七暗十在她的叮嘱下回了药堂,其余也在暗中保护着。 “宋姑娘,得罪了。” 暗一低声告罪,紧接着便将宋如心扛起,肩膀只接触到宋如心的腹部,手更是只与她的脚踝有些接触。 宋如心都不曾反应过来,便成了个被扛着赶路的麻袋,她倒是也能理解,沈承颉的情况定然很是不好了,才会将暗一急成这副模样。 她是医者,为了救病患的性命,当麻袋便当吧。 宋如心十分想得开,一路到了城门口,她以农家妇人的模样出了城,又充当了一会儿的麻袋,才到沈承颉暂时歇脚的城外农家。 说是农家,实则只是废弃的房屋,都倒塌了一半有余。 暗一瞧见宋如心的脸色凝重,便低声解释了句。 “王爷安排的,有人在暗中跟踪,此处离京城近,反而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宋如心点头不语,她直接上前,绕过了房屋残留的墙壁,便瞧见了躺在军队用来歇息的睡袋上的沈承颉。 他的脸色苍白,还有些发青,人已是因着中毒而昏迷过去。 随着宋如心靠近,便听见有人高声挑刺。 “这是哪里来的农妇,你们怎能让她靠近王爷!” 声音听着粗犷有力,是练过武的。 宋如心不曾搭理,她眼中唯有此时状态极差的沈承颉,走近后更是将沈承颉的衣衫直接掀开了来。 光看衣衫上被刀砍坏的痕迹,便能知晓伤在了何处。 衣衫一掀开,宋如心看清眼前的情形,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沈承颉伤在了腹部,精壮的身躯上,腹部岂止是血肉模糊,连四周都有些溃烂了。 是剧毒。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赌了 而且沈承颉的情况已是不大好,宋如心伸手探了鼻息,呼吸稍显急促,呼出的气息也滚烫。 她又将沈承颉的眼皮翻开,双眼失焦,旁的倒还好。 宋如心正将药箱打开,要从中寻出一副合适的银针时,那斥责沈承颉的暗卫寻农妇来坑害沈承颉的壮汉,几步上前,伸手便将银针夺走。 随着他的动作,宋雨晴心中的怒火猛地烧了起来,她冷冽的目光瞪向眼前的壮汉。 暗一是一时不察才让副将得以将银针夺去,此刻周身的杀意如何也藏不住。 “还请副将把银针归还给这位女医!” 他咬牙切齿地出言,话里特意强调了宋如心的女医身份,哪知副将仍是不情愿,怀疑的目光将宋如心自上而下的打量。 “一个农妇出身的医女,能够有几分本事?我不能将东西还给她,谁知她是不是被人派来暗害王爷的!” 副将说得是冠冕堂皇,却听得宋如心眼底的怒火猛地消散,反而用满怀深意的目光看了回去。 被一介女子用这等眼神看着,副将自然是万分的不情愿,他冷哼一声,刚要呵斥宋如心,便听见眼前的农女打扮的宋如心开口。 “旁人得了大夫,急着为王爷救命还来不及,怎的这位副将却多番阻拦?” 宋如心说话时的语气冰冷,眼神中的审视在话音落下后,更加明显,她毫不遮掩。 如今沈承颉的性命危在旦夕,换了旁人寻到大夫,自然是先想尽办法给沈承颉医治才是,纵然再担心身份,也顶多将随身的药箱都查一遍,再派人来确认她身上是否藏着足以害了沈承颉性命的器具。 同时还要分派人手,去寻更多的大夫。 这副将倒是与众不同,一心看不上她,竟是将沈承颉的性命都往后捎了。 迎着宋如心质疑的目光,副将却嗤笑一声,不仅不接话,反倒是与暗一说道:“病急乱投医,寻来个这般的货色,你是当真不怕将王爷给害了,由着她在这里胡乱攀咬,当真是可笑。” “侍卫便是侍卫,看人的眼光是丁点儿也无,遇上点儿事,便连主子的性命都看顾不好。” 他这一番话,哪里是在说暗一与宋如心,仔细听了,又稍作思索,便能晓得他是在暗讽沈承颉用人不淑。 如此一位对沈承颉敌意满满的副将,宋如心更是有证据怀疑,他此时的拖延,便是为了让沈承颉毒性侵入肺腑,甚至是心脏,将沈承颉给拖死。 心下有了决断,宋如心也不管是否真切,她当即便给了暗一一个眼色,暗一当即趁其不备将银针夺了回来。 副将的武艺虽是出众,但比起沈承颉亲自教出来的暗卫们,还是差了许多。 竟是当真让暗一将银针夺走不说,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脸色黑沉下来,刚要出口讥讽,便听得宋如心将话给说绝了。 “若是我治不好,自然有人来处置我,但这位副将一再拖延,耽误我给王爷医治,不知是否有了贼心呢。” 这话将副将的路都给堵死了,他意欲反驳,想要和宋如心争出个嘴上的胜负,却不曾想,宋如心从意识到他许是目的不纯时,便打定了主意,不在他身上浪费更多的时间。 她的时间都应当拿来救治沈承颉。 宋如心冷下脸来,厌恶地扫了眼副将。 “他意图残害王爷,抓起来!” 副将闻言觉着好笑,一个会些医术的农女罢了,几句话之间竟是想将他一个副将生擒? 这般的笑意还不曾维持多久,便被与暗一一同涌上来的侍卫,三下五除二便将无所防备的他擒住。 副将只觉着心惊,还有浓烈的荒谬之感。 沈承颉的人,听从一个农女的话? 他不知,宋如心要的便是打他个措手不及,已是救过小郡主的她,岂是这般一个多半有歹心的副将可比,何况沈承颉早先还将一部分暗卫交由她的手中,就为了护住她的安危。 如此一来,哪里还有人会违背宋如心的命令。 副将被人捆住,那双眼睛几乎要往外冒火。 “没想到啊,你一个小小的医女,竟是与王爷的侍卫有首尾,你究竟是哪家派来的?当真是天要亡沈承颉,我如此忠心耿耿,竟是拦不下这荒唐事。” 他说得情真意切,若是换了旁人,许是当真会动摇几分,可惜遇上了沈承颉亲自教出的暗卫,以及眼中清明一片的宋如心。 “将他的嘴巴堵上,太聒噪了,影响我施针。” 宋如心连头都不曾抬,她自从拿回了银针,便用手在沈承颉身上确定着穴位,一根根的银针被她面不改色扎了上去,沈承颉苍白的脸色那遮不住的青灰色,总算是被拖延了几分,甚至消退了些。 暗卫听令将副将的嘴巴堵了起来,用的是他自己的汗巾,副将眼中的怒火这回更真切了几分,只是无人在乎,暗一怕他忽然暴动,影响宋如心给主子解毒,甚至命人将他给拖到了角落里。 活像是拖一袋即将扔出去的垃圾。 宋如心心无旁骛,随着施针的动作接连不断,沈承颉被她扎得像个刺猬,这刺猬的神色一再缓和,令宋如心悬着的心落下了几分。 她的手落在沈承颉的额头,高热在此时消退了不少。 这并非是将毒给解了,而是宋如心暂时将沈承颉体内不断蔓延的毒素给斩断了,没有了通往他五脏肺腑的渠道,沈承颉中毒的症状这才缓解了下来。 但这只是一时之计,若是维持的时间久了,不说会不会将沈承颉毒死,光是他此刻不怎么畅通的血脉,都会影响到他的四肢与脏器,指不定会成为一个废人。 “给王爷吃过的解毒丸拿来给我看看。” 宋如心边说边从额角滑落了一滴汗珠,她自然是紧张的,只是医者的素养,让她即便再紧张无措,也不会心慌手抖,影响施针。 暗一急忙将那瓶解毒丸递了过去,宋如心扫了眼,都不必打开塞子,便晓得了有哪几种症状相似的毒可以去除了。 因为。 这解毒丸便是她给沈承颉带上的。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由你安排 有了这瓶解毒丸,宋如心蹙眉稍作思索,便在她的药箱里翻找起来。 角落中的副将见状,急切地挣扎起来,他看得出沈承颉的脸色确实有好转,只是精通武艺的他哪里知道是宋如心拼着废了沈承颉的险,在拖延时间,他只当是沈承颉的毒快解了。 一个农女罢了,怎的会有如此出众的医术? 副将挣扎的动作极大,他又是习武的,能坐上副将的位置,一看便知武艺超出常人,只是沈承颉的暗卫皆是极为周全的,绑住他的是牛筋,牛筋有韧性也有弹性,不易被练武之人挣扎扯断。 他几次三番尝试,最终却还是抱憾,反倒是急得整张脸通红,正巧挣扎时将嘴里塞着的汗巾给无意吐了出来。 副将哪里还顾得上隐藏身份,今日阻拦医女为沈承颉救治之事,已是注定要让他被怀疑,甚至被察觉到旁的端倪。 他一心想要阻拦,即便是彻底豁出去了,将身份完全暴露也无妨。 “住手!” 副将大声喊叫,正在翻找药瓶的宋如心只是一顿,动作又继续起来。 她配出的各类解毒丸有个特点,比如说第一种解毒丸只能解十五种毒,第二种解毒丸又能解后十五种毒,将这两者混合,再加上旁的普普通通的强身健体的药丸。 三种药丸化水融合,药性又不同了,便能再解几种不属于这三十种的毒。 这是药王谷传人才能得以修习的能力,为了防止有心人得知,防备此种解毒方法,便从未外传。 宋如心现下正是在调配解药,她将几种解毒丸各倒出一颗,又摸出最为普通的止痛药丸,将沈承颉身侧的水囊拿起,扔进去便摇晃了几下。 “你只是个农女罢了,与我作对,甚至与我身后之人作对,又能讨到什么好处?沈承颉那暗卫允你的,我能十倍百倍的给你!” 副将急切之下,将他当真是安插在沈承颉身侧的奸细一事说了出来,倒是让宋如心的动作彻底顿住。 沈承颉树敌颇多,他为国为民,许多事不愿同流合污,再加上宫里那位的怀疑与针对,不知多少人想要沈承颉的性命。 此时若是能套话,将副将身后之人套出来,指不定便能让沈承颉又多了一层保障。 宋如心心虚流转间,故作不屑般地看过去。 “你不过是一个副将,身后之人再出息,定然也不会高过一个正经的将军。何况这可是摄政王,便是你与你身后之人加起来,也比不上。” “我何苦为了你们,得罪摄政王?” 她话里话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真正的医女,权势在跟前,自然是选地位更加高的那位,这般一来,获取的利益也会更多。 副将未曾觉着她的言行有分毫错漏,先前医女能使唤沈承颉暗卫一事,也被他归结为沈承颉对他早有防备。 让他相信是一介女子当真有那等能力,他潜意识里便不情愿,故而放弃了许许多多的可能性。 此时被宋如心激将,又觉着农女话里透露出些许意动,便再也不隐藏,将身后之人直接搬了出来。 “一个被皇上疑心的摄政王罢了,如何比得过我身后圣眷正浓的尚书大人!” 闻言,宋如心握着水囊的手不着痕迹一抖。 又是尚书。 这尚书还不曾见过,便已然下了许多次手。 宋如心低垂着眉眼,她此时是当真有些好奇了,这尚书究竟是怎样之人,几次三番坑害沈承颉,连她都曾被寻过麻烦。 他要的是什么? 又或者,沈承颉手里是否有他忌惮的东西? 宋如心打住了思绪,她拧开水囊的盖子,将解药给沈承颉灌了下去,这番的行径,看得副将目眦欲裂,气恼到吱哇乱叫。 “一个尚书而已,听着便没摄政王威风,你瞧我是个农女,便故意狂骗我吧。” 这般的话说出口,宋如心成功将这歹心的副将气得浑身发颤,张口便是‘你你你’,可你了半天,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 解药虽说是服下了,但这毒极为烈性,岂是吃了个解毒药便能全然解决的。 宋如心正纠结是否要此刻提出后续的救治法子,便瞧见解了毒的沈承颉眼睫微颤,不出片刻,便悠悠转醒。 他脸色多有几分憔悴,那双眼眸却无比清明,许是不知是宋如心,刚睁眼时那眼中的杀意与煞气,惊得宋如心都手心冒了汗。 瞧清楚眼前之人,沈承颉的眼神柔和下来,那杀意也散了个干净,煞气倒是还有几分,许是中毒后便一直憋着股气。 “王爷醒了?!” 暗一矜矜业业守在一旁,瞧见沈承颉睁眼时,便有些控制不住,惊诧又意外地低声道。 他看向宋如心的眼神也充斥着敬佩,不愧是能够当上药王谷谷主的宋姑娘,竟是这般快的便让主子清醒了。 宋如心与沈承颉四目相对,心中亦是震惊不已,她纵然医术再好,也难以让中毒颇深的沈承颉此刻便清醒。 他能够清醒过来,是靠着极强的意志力,以及过人的身体。 副将闻言当即脸色变了,他先前那不打自招的行径,若是沈承颉当真不顾忌尚书了,此刻只要医女多说半句话,便能让沈承颉将他直接斩了。 “王爷此时的毒还未曾全解了,旁的地方还好,可这右手臂已然毒性入骨,需得刮骨疗毒。” 宋如心见他醒了,哪里有寒暄或是‘告状’的想法,此时她为沈承颉身上的毒焦急,便直截了当,说出了还未曾将毒性清除。 刮骨疗毒四字一出,暗一都听得蹙眉,如今的主子身体虚弱,如何能承受刮骨疗毒的痛苦与折磨? 他张张嘴想与宋如心商议更温和些的法子,却听见虚弱中的沈承颉,用他极轻却万分笃定的声音,回应了宋如心。 “好,全由你来安排。” 话音落下,他强撑着坐了起来,那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唇,如何看也不像是能耗得住刮骨疗毒的模样。 暗一想劝,沈承颉却一摆手制止,目光落在了角落被绑住的副将身上。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削肉刮骨 副将额头已是冷汗遍布,沈承颉向来是生杀果敢的杀神,他是与摄政王一同上过沙场的。 那沈承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早已深入了骨髓,他想忘也忘不掉,此刻与那双深邃又包含气势的眼眸对上,他当即有些萎靡地弯了腰。 只是哪儿有人坐以待毙的,即便觉着自己多半是要死透了,副将仍旧是那副傲慢模样。 “王爷如今醒了是最好,若是让你一个农女害死,别说杀几个侍卫了,你全家的性命也赔不起。” 他阴阳怪气的提及沈承颉醒来一事,又目标准确地对宋如心挑刺,总归就是他若是没好日子可过,在场众人也莫要妄想好过。 宋如心正欲和沈承颉提及这副将的所作所为,谁知沈承颉却先蹙眉。 “将副将松绑。” 此话一出,纵然是暗一也怔住了片刻,才急忙上前去松绑。 与沈承颉那些唯命是从的暗卫不同,宋如心可不觉着如今的话是得遵守了去做的,她甚至疑心沈承颉昏了头了,毕竟中毒颇深,一醒来便要将副将松绑,也太过扯淡。 “这副将与尚书里外勾结,要害王爷的性命。” 这话是暗一说的,宋如心已是有些夺目了,若是再出头,便容易被副将盯上,虽说她乔装打扮了一番,但若还是被尚书那头的人瞧了出来,麻烦大了去了。 尚书手上有几个奇人,凭借副将几句话便画出一副人像来,不是什么难事。 “多嘴。” 沈承颉蹙眉呵斥,只是他如今有些虚弱,听着便气势上少了几分。 那副将先是怔住,以为有什么阴谋在其中,直到暗一当真将绑住他的绳索松开,他当即为了出口恶气猛地一脚朝着暗一踹过去。 沈承颉的暗卫哪里是吃素的,何况这歹心之人,更是没有吃他一脚的必要,只是暗一对上沈承颉的眼神,原本要躲开的,动作硬是停住,生生吃了副将十足力气的一脚。 暗一未发一言,那副将却觉着心口堵着的郁气还未曾散尽,竟是又想动手,耳边却听得沈承颉轻咳一声。 他当即下意识心中一紧,也忘了企图做下的恶事,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沈承颉听见他与尚书暗中勾结,却还是命人给他松绑,还能是为何? 多半是知晓自己失了圣心,如今哪里能和圣眷正浓的宠臣尚书大人对上,便自觉地退让了。 副将越想越觉着是因着这个,他便更是目中无人。 沈承颉心中不耐烦,面上不显,只是开口道:“副将便退下吧,此处你亦是帮不了手。” 回应沈承颉的是冷哼声,这副将当不了将军亦是有缘由的,上阵打战是一把好手,可心计实在缺了不少,比不过沈承颉的弯弯绕绕。 他本是要抗拒沈承颉的安排,对上那双眼眸时,嘴边的话不知为何便咽了回去,脊背也发凉,副将索性佯装不耐烦,转身便走。 这地方虽是残破,但副将走出去后,几个暗卫与侍从轻而易举便将四周遮挡住,无人瞧得见里头。 沈承颉这才将强撑的那口气松了,当即脸色便又苍白几分,惹得宋如心急忙上前,往他口中塞了一颗药丸。 “这是……” 沈承颉刚要问,宋如心便快言快语回答了。 “我做的止痛药丸,虽说止痛的效果还未曾达到我所想,但也聊胜于无,王爷且放心吃了吧。” 宋如心这止痛药丸倒是特别,沈承颉将药丸含进去,便觉着淡淡的甜味在口中蔓延,仿若是用来哄孩童的般,令他有些生疑。 实则沈承颉所料不错,宋如心见他不适,匆忙间将瓷瓶拿错了。 这瓶虽说也是止痛丸,却是宋如心专门制来哄那些病痛中的孩童的,沈承颉还是头一个吃了的,只是她自己也不曾发觉。 沈承颉不语,宋如心也只顾着让暗一拿些酒来。 若是普通人家赶路,自是不会有酒的,可沈承颉这行人有不少是从军队里出来的,伤了痛了想家了杀敌了,若是有一口酒下肚,将士们都会舒坦许多。 养成了这般的习惯,便只要有机会,定然会带些酒水在身侧。 装满了酒的水囊入手,宋如心先是将沈承颉的右手臂浇了一遍,此时暗一早已生了堆篝火,她不曾带可以削肉刮骨的刀,还是沈承颉将随身的匕首递了过去。 匕首的锋刃在火上过了一遍,又用米酒浇了,紧接着便是动手。 宋如心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便下了刀,沈承颉倒是脸色又白了些,神情也不见分毫的波动。 鲜血淋漓,早已毒入骨髓的手臂,即便是削去了血肉,亦是在一片片血红中,蕴藏着青黑色。 刮骨疗毒,这话可不曾有半分水分,乃是实打实的将沈承颉的骨肉都刮了一遍。 等到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结束,宋如心将手里的匕首递给了暗卫,她则是顾不上将手背沾染的几丝血迹擦拭,便替沈承颉包扎起来。 鲜红透过了厚厚的药粉,堪堪被止住,包扎用的厚厚白布还是透出了些许血渍。 宋如心将手洗净,又是把止痛药的瓷瓶给沈承颉递了过去。 回忆起那甜甜的口感,沈承颉本是要拒了的,对上那双蕴含着关切的澄澈眼眸,又鬼使神差接了过来,倒出两粒塞入口中。 眼见沈承颉脱离了险境,暗一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便想起些事来,他看向宋如心,很是疑惑地道:“宋姑娘,先前属下瞧见的那封休夫书,是因着何事?” 不提也罢,一提心中的怒意便冒了出来,方才替沈承颉清毒的疲惫也因此减少了些许。 宋如心眼底是嘲弄与讽刺,面上的神情却冷静平和许多。 “无妨,本是与那侯府没了干系的,谁知却说当日的和离书不曾上过户籍,又来厚着脸皮与我纠缠。” 她说话时语气稳定平和,实则心中都将侯府众人骂了个遍,尤其是动了手脚的季和光。 若非那惨死的奶娘暗中与她报信,她便要蒙在鼓里。 她与侯府的仇怨,且还有的扯。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难免不美 沈承颉不语,目光落在了宋如心身上,这是他近些时日查到的,本想早些与宋如心通了气,让她防备着些侯府。 不成想她竟是已经得到了消息。 沈承颉多想了些,他实在是意外,宋如心除了他的暗卫与那些药堂的伙计,还有着旁的人手? 他不曾问出口,更不曾得知那是奶娘身死后,宋如心给她收敛尸身时,发觉了奶娘那破破烂烂的衣裳有一处的补丁鼓囊,摸上去还有纸张的声响,这才从那些个用柴火烧焦后的碳写下的痕迹。 所以宋雨晴差人来寻麻烦时,宋如心才那般的自然,没有丁点儿的意外。 侯府非要与她为此纠缠,那她便满足侯府,希望那封休夫书入手时,季和光能歇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若是不能,还击回去亦是令宋如心身心舒畅的。 比起此事,现下的宋如心更加忧心副将有歹心,沈承颉却将他放走一事。 她犹豫许久,只觉着以二人目前的关系,哪里合适问出口呢? 但宋如心又有些期盼,万一在沈承颉眼中,她勉强算得上半个友人,这些话便也有了出口的理由。 不仅她在为此纠结,沈承颉亦是。 她觉着与沈承颉怕是还算不得友人,沈承颉则是忧心她只将自己看作病患。 一个想问,一个想说,却因着心思恰好擦肩而过,换来了长久的寂静。 连一侧的暗一都觉着现如今的氛围,有些太奇怪了,稍作迟疑,索性将一旁宋如心还未曾收拾好的银针,过了一遍白酒。 有了他将气氛打破,宋如心这才决心发问,哪里管得了那许多,与其让她心中忧虑,还不如将这一切问个清楚。 “王爷……” “宋姑娘……” 二人竟是同一时间开口,彼此的神情都有几分错愕,没一会儿沈承颉压低着声音,用他稍显虚弱的目光,仿若带着一丝笑意般看向宋如心。 “既如此,宋姑娘先说吧。” 闻言宋如心点点头应下,她生怕沈承颉是要送客了,有了问个清楚的机会,便要急赶慢赶立即用上。 “王爷为何要将那副将放了?他显然包藏祸心,就这般得了自由,定然还要算计王爷。” 她说话时,不自觉的语气带上些许焦急,神情也多有担忧,看得沈承颉觉着无比受用,那作痛的右臂都好似好转了不少,紧蹙的眉头亦是松懈许多。 与宋如心那双秋水般的眼眸对上,沈承颉感受分外难言,好似忽的置身于开满枝丫的桃花林中,连吹来的微风都带起了花瓣的甜香味,再出神片刻,怕是就要落入这柔和的眸光中,难以自拔。 可他却不舍得移开,心中竟有一丝奇异的奢求,希望时间在此刻停下,便能一直与宋如心这般相处。 不仅沈承颉在对视时入了神,宋如心亦是觉着他深潭似的眼眸有无比的吸引力,越是多看,越是觉着心跳乱了拍子,连脸颊都微热起来。 寂静片刻,宋如心匆忙低头,与沈承颉的眼神错开,她此时便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些什么。 宋如心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虽说从前她与季和光,更像是错将兄妹之情当做了男女之意,但也还算能做个对比,她思索了片刻,只觉得面对沈承颉时的感触也未免太深刻了些,这般对比起来,她忽的看不清了。 不似与季和光相处时的感触,却更让宋如心慌乱无措。 她忽的又想到,眼前这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二人之间的距离,仿若云泥。 宋如心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她如今连跟相府与侯府的恩怨都未曾了结,如何能比得过沈承颉。 她悄悄地深吸口气,再缓缓地吐出,将方才刹那间的旖旎彻底赶出了脑海。 强硬地忽视了心底透出的些微酸涩,宋如心仿若刚才的心绪不曾出现过,神情平和下来,那些杂乱的念头也都被她一一放下。 只是错觉罢了,是与沈承颉相处了太久,她又恰好在为跟侯府的纠缠苦恼,便一时不察产生了些不该有的情愫罢了。 二人连友人都算不上,哪里至于想那么多。 宋如心低垂眉眼,她的目光长久地落在鞋面上,这双专程为了伪装成农女的鞋子,其他位置都空空如也,材质也普通,但鞋面上绣了一只鸳鸯。 本该是一对儿的,世间哪里有人会在绣品上只留下单独的一只鸳鸯。 但偏生就只有一只,孤零零地待在沾上了尘土的鞋面,垂着脑袋,好似在水面上,却又更像此刻的宋如心。 她问完便不再言语,方才的关切与急躁都一扫而空,看得沈承颉只觉着心也跟着一并空荡荡了。 沈承颉不知她为何要将目光移开,只是冥冥之中觉着二人的距离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他难以说清是何种感受,心口仿佛有一块儿巨石,堵得严严实实,喘息时还会被牵动。 他的眉头紧蹙,想伸手捂住此时万分难受的心口,又在牵动手臂上的伤口时,动作猛地顿住。 恰好这时的宋如心抬头,看清了他的神色,心里蔓延的苦涩便更加浓重,她佯装未曾察觉,甚至识趣地露出个体面的笑容来。 “是我多嘴了,王爷勿怪。” 听到她这般告罪的话,沈承颉紧接着便出言。 “宋姑娘不必拘谨,本王不过是伤口有些作痛。” 将一切归结于手臂上的伤势,沈承颉自己都觉着不贴切,却又寻不出最深处的缘由,索性将这些都压下,耐心地与宋如心解释着。 “少了一个副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副将,与其此时将他揪出来,不如便顺势留住。” “何况……” 沈承颉的目光再度与宋如心对上,那秋水般的眼眸仍旧有几分关切,也有着他看不清的纠结。 “宋姑娘在此处,若是将你牵连了,难免不美。” 本已经压下去的心,又逐渐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宋如心难以形容此时的心绪,她只觉着仿若有烟花在耳旁接连炸开,炸得她有些头昏脑涨,竟是从沈承颉的语气中,听出几分旖旎来。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回城 宋如心不知如何回话,此时好像年幼时吃到偷溜到街上买来的饴糖,乍一入口只觉着腻味,细细品味,又觉着那腻味淡了,嘴里甜滋滋的,回味无穷。 不过是撑了片刻的功夫,沈承颉的脸色便更加苍白了些,他刚要与身侧的暗一提及将宋如心送回城内之事,便觉着脑袋发晕,眼前看人都出现了虚影。 只是他一向不会将虚弱的一面彻底流露,便硬撑着,只是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愈发苍白的脸色,让宋如心察觉了不对。 “快将王爷扶住!” 她急切地出言,听清了她的话,沈承颉也不再硬撑着,任由身侧的侍卫将他扶着重新躺了回去。 刮骨疗毒可不是小事,先是中毒伤了身,又得剜去如此多的血肉,便是铁打的身体也要虚脱才对,沈承颉能那么快的清醒过来,又支撑了许久,已是不容易了。 宋如心正要再叮嘱沈承颉每日两粒虽是聊胜于无,但也有几分功效的止痛药丸,便瞧见沈承颉疲累地紧闭双眼,看似是累得睡着了,唯有她这个医者晓得,是身体已然全部透支,再也支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她抿唇不语,心底的担忧早已将方才的诸多心绪全部掩盖,在药箱里翻找片刻,宋如心又将一瓶药丸递给了暗一。 如今的暗一,是沈承颉在明面上的贴身侍卫,沈承颉这边也只有他一个暗卫过了明路,余下的仍旧藏在暗处,丁点儿痕迹不曾暴露。 那都是沈承颉的底牌,不过他的底牌定然不会只有暗卫这般简单。 “这是补血的药丸,王爷流了太多的血,这几日定然会时不时觉着脑袋发晕,或是有些嗜睡,我这儿还有几个药方子,每两日便要换一副。” 这地界偏僻,哪里来的纸笔,宋如心索性让暗一用脑子来记,万幸沈承颉手下的暗卫皆是被训练过的,不说过目不忘,记几个药方子稍微花上一会儿便能成了。 交代完了药方,宋如心又看向沈承颉身侧清一色的侍卫,以往行军都会带几个伙夫或是厨娘,虽说煮的是大锅饭,但也还是有几分手艺,粮草不断便能让将士们填报肚子的间隙,也吃得稍微好些。 如今沈承颉明面上是被皇上驱逐出京,连个随身的大夫都不曾有,如何会考虑到他的吃食。 “这些时日多给王爷吃些只加了盐的瘦肉,最好是煮的,若是能行,便再加些枸杞子进去。” 清粥小菜那是克化不了的病患才需要的,气血皆失的沈承颉不需要,他只用多吃些肉,多吃好肉,过些时日便会补回来。 宋如心安排了这些,才任由暗一命旁的暗卫将她送回去,走时宋如心还有些不安,但她硬生生忍下了。 这是沈承颉下决策的计谋,如何能因着她忧心便要多番干涉。 换个位置一想,若是沈承颉来劝她,让她莫要急着与侯府作对,她自然也是不会听得进去的,这都是各自的恩怨,应当各自下决定,旁人不要多言。 宋如心回了京城后,先去了暗一安排的宅子,将她今日的装扮换回来,再把脸上涂抹的东西给擦个干净,变回了她最真实的模样,才不急不缓往药堂赶过去。 只是当她出现在药堂附近时,早早蹲守着的侯府下人,立即往回跑,赶去报信了。 宋如心不知,她救助沈承颉时,收到所谓休夫书的季和光,鲜有的愤怒到将整个书房都砸了个干净。 她入城前,季和光刚将休夫书撕碎。 被撕碎的宣纸四处飘扬,很快便落到了地上,季和光仿佛觉着不够解气,他阴沉着脸抬脚踩了上去,一个个脚印出现在了地上的碎纸片上头。 季和光气得气喘如牛,他满脸通红,却不是因着宋如心将他的所作所为一一写清楚的羞愧,而是打从心底涌出的恼怒。 “好大的胆子!宋如心,她、她竟敢……” 愤怒的喊叫声响彻书房,季和光气得脑袋一阵阵发晕,甚至只能伸手扶住身侧的书架,才勉强站稳了。 宋雨晴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她心中对此暗爽不已,但哪里会表露出来,反倒是脸上全是关切之意。 “夫君莫要气坏了身子,姐姐怎能这样,若是传出去了,旁人还不知要如何议论夫君,她便不心疼吗!” 她说话时语气带了十足的哭腔,神情亦是看着伤怀不已,足以让人忽视她眼底的幸灾乐祸。 季和光总是惦念着那个贱人,如今休夫书都送来了,总该察觉到唯有她宋雨晴是值得上心的吧? 宋雨晴心中蠢蠢欲动,她只觉着宋如心做得太收敛了,为何不将季和光伤得再透一些,那信里也不知写了些什么,她瞧见的不过休夫书三字。 季和光正欣慰着他的晴儿如此妥帖,哪里注意得到宋雨晴眼中一闪而过的窃喜,只一味将宋雨晴揽在怀中,瞧着她扶住孕肚,那双柔弱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神情比他还悲愤几分。 “晴儿,分明都是相府的千金,为何宋如心却半分都不如你!” 他嘴上抨击着,听得宋雨晴险些挂不住脸上伪装出的关切。 宋如心哪里配合她相提并论,相府的千金从始至终,便只有她宋雨晴一人! 鸠占鹊巢的贱人罢了,相府肯给宋如心个名头,已是天大的恩情,这贱人不仅不识相,还偏要与她争抢。 早该拿着休书远远地滚开,怎的还在季和光眼前转悠,当真是贱到了骨子里,连她相府真千金看中的男子都要争抢一番。 宋雨晴心里不停地辱骂,忘了她才是争抢之人,若不是她使用了那些见不得光的计谋坑害宋如心,又让相府那些睁眼瞎全都向着她,还将侯府这猪油蒙了心的父子俩也给骗得团团转,又岂会生出这些数不清的事端来。 她只觉着宋如心不识趣,她要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宋如心都应当双手捧着,跪在地上呈给她才是。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打上门来 宋雨晴心中忿忿,目光扫过一旁呆站着不敢出声的季诚源,更是烦闷不已。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甘,又凑上前去,佯装无意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便都成功被季和光抱住,眼见季和光第一时间关切地看向她高挺的孕肚,宋雨晴唇角扬起一丝笑意,又很快藏了起来。 她装出一副实在是无法再继续忍耐宋如心的模样,伤心欲绝地抹泪,话里话外全是委屈与替季和光不平。 “夫君如此情深,姐姐为何总要与夫君作对,那些个伤透了夫君的行径,她做起来便不觉着狠不下心吗?” 有了宋雨晴的言语引导,季和光便更是气恼,他当真是恨极了宋如心,若是换个识趣点的女子,不就是娶个平妻,早早便低头让丈夫将人抬进府中了,那些个宴席许是还要亲自安排。 哪里像宋如心,整日里将她替晴儿去宫里做过奴婢一事挂在心上,三不五时便要刺人几句,说她什么受着不就成了。 当真是心中没数,侯府肯留下她一个假千金,已是大恩大德了。 季和光只觉着心中堵着的郁气更甚,他顺着宋雨晴的话说了下去。 “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哪里能比得上晴儿半分?若是当初先将晴儿你寻回来便好了,有晴儿当我的正妻,哪里还会有这么些糟心事。” 他只觉着这话贬了宋如心,又将宋雨晴给哄了,两全其美,出了恶气哄了美妾。 殊不知宋雨晴听见这话,心中本是在暗爽的,硬是被说得怨怼起来。 现下将宋如心彻底休弃,照样可以让她当正妻,为何非得要假设从前? 宋雨晴只觉着环抱着的男子再不似曾经了,她曾几何时对季和光着迷不已,便是要先给他当平妻,先为他怀孕生子,宋雨晴也觉着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他们能有情人成眷属便是了。 如今不觉着了。 她越是细想,越是觉着仿若亏了什么,便对季和光的怨怼又加深了许多。 分明口口声声说她比宋如心好上百倍千倍,却到了今日都不曾让她当上这侯府真真正正的夫人。 还有那世子之位,现如今还是那个贱人生下的贱种占据着。 宋雨晴恨得近乎要朝着季和光质问起来,她忍了又忍,才将那冲动忍了回去,反而趁着现在煽风点火道:“夫君何不让人将姐姐带回来,她竟是狠心到写休夫书给夫君,那便让姐姐到府中来,将这休书给接了。” 季和光自然是犹豫纠结的,他一边觉着宋如心不守妇道,还不懂三从四德,不将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多次拿和离来威胁他,如今更是用上了休夫书,一边又不愿彻底与宋如心失了关系,他当日为了将和离书截留,还给那位大人送去了不少好东西。 仔细一想,季和光便觉着自己付出了太多,如何能让宋如心就这般跑了? 见他面露犹豫,宋雨晴暗气,又不敢将目的显露得太明显,只得将话转了个弯,又伪装了几分。 “姐姐定然是不敢拿了那休书的,从前的和离她未曾是真心,多半是已经骑虎难下,夫君你瞧,若是姐姐一心要与你断了关系,何必再将休书送回来,还刻意激怒你。” 话音落下,宋雨晴从他怀里挣脱,看向一旁呆站着的季诚源,眼中的不满流露出来,又很快压制了下去,她上前满脸温柔地将季诚源的手拉住,微微弯了些腰。 “诚儿说是不是?” 她的声音与从前一般温和柔软,却听得季诚源猛地一抖,急忙连连点头,还不忘踩上宋如心几句。 “是了,都是宋如心不知好歹!她这般的贱人,故意要羞辱爹,歹毒至极,爹早就应当将她休了,还弄什么和离,给她面子作何用!” 季诚源说话时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他暗自期盼着季和光能察觉,却瞧见他崇敬不已的父亲只顾着认同辱骂宋如心的话,眼中除了宋雨晴,便没了旁人。 何况是他。 季诚源想抽回被宋雨晴握住的手,使了几次力气,换来宋雨晴那不温不火的目光,又讪讪地停下来,强忍着宋雨晴的指甲掐入肉里的疼痛。 委屈在心里蔓延,季诚源半句话都不敢说,此时也算是将宋如心往日遭受过的,稍微感受了一些。 “连诚儿也这样说,我确实是太过于放纵宋如心了。” 季和光沉着声音,正在这时,从药堂跑来报信的小厮快步跑进了院子,连人影都不曾看见,便高声喊道:“侯爷,夫人回药堂了!” 才拿到休夫书季和光便派人要将宋如心押回来,却得知她早已不在药堂中,去给不知住在何处的病患瞧病了,季和光只好命人守在药堂外,有任何消息都要及时与他禀告。 此时正在气头上,听到这消息后便更是压不住心头的怒意,甚至还有几分不解,他自认当初与宋如心勉强算是两情相悦,为何这毒妇不念旧情,反而是要因着妒忌将这一切搞成如今这般模样。 季和光当即一挥衣袖,便要往药堂而去,接连在宋如心身上吃瘪的宋雨晴反倒是不愿再掺和,她今日更想坐山观虎斗。 反正无论是季和光吃瘪还是宋如心吃瘪,都能让她出了心中那口郁气。 宋雨晴做出一副要跟随而去的架势,却临了捂住肚子,脸色有些难看,她又深吸口气仿佛将不适忍下去。 “夫君,我这便去与姐姐说清楚,省得她总是、总是伤到夫君。” 她话说到一半,便又痛苦地一顿,深吸几口气才将话给说完整了。 一心要出气的季和光这才注意到宋雨晴,先前她演出的模样看漏了,若不是宋雨晴急着留下出声说话,许是就要这般被带去院子门口,都坐上马车了,季和光才会察觉。 她的怨怼又浓郁几分,但凡与宋如心扯上干系,季和光便下意识地忽略了她。 “晴儿便不要去了,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哪里能三番四次受委屈,没得伤了身子也伤了孩子,为夫定然会将好消息带回来。” 季和光急切地出言,比起先前的关切,这时要显得敷衍许多,他命下人将府医喊来照看,便匆匆出了院门。 宋雨晴看着他透露出迫切的背影,那装得无辜的眼眸,渐渐染上了怨毒。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隐秘 等季和光风风火火赶到药堂时,宋如心给沈承颉新抓的十几副药,刚被暗卫们拿走。 前一刻暗卫的身影消失在后院中,下一瞬便听见前边传来的嘈杂声。 宋如心不觉着意外,休夫书落笔的时候,她便知晓季和光定然要来闹一通了,她的神情十分平静,脚下的步子不急不躁。 等她掀开后院的门帘时,便瞧见了满脸郁气与怒意的季和光,以及跟在他身后鲜有的神情雀跃的季诚源。 倒是不曾瞧见宋雨晴的身影。 宋如心稍作思索,她未曾想到宋雨晴会因着总是吃瘪便从到她跟前挑衅,变为缩在侯府这父子俩身后,只觉着怕是还有后手,或是宋雨晴自己也没把握能够看她笑话。 她这般与往常相似的平和模样,引得季和光心底的不满愈发浓烈,他几步便上前,企图靠近宋如心时,便几个眼疾手快的伙计与宋如心新雇来的姑娘一并挡在了跟前。 季和光先是一愣怔,旋即破口大骂道:“几个下人也敢挡我,当永宁侯府是不存在的?” 闻言还不等几人开口,宋如心便冷笑一声。 “永宁侯架子当真是大,我这药堂里可不曾有下人,无论男女皆是良家出身,可有哪条律法允了永宁侯对平民百姓怒斥羞辱。” 面对宋如心半步不退的据理力争,季和光失言片刻,才又用如同从前般失望又不满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若是下人,季和光还能争辩几句,在他这般的权贵眼中,可以肆意买卖的下人不过是一件东西,连人都难以算上,岂会在乎。 可宋如心说是平民百姓,便再不爽也得忍忍,但凡传出侯府欺压百姓的言论,他便容易被那些个敌对的官员弹劾。 皇帝不一定将平民百姓看在眼里,但为了一个明君的名头,许是也要对他苛责三分。 季和光索性将此事迅速带过,佯装不曾呵斥过眼前的几人,他亦是冷笑连连。 “宋如心,你如今仍是我侯府之人,出嫁女从夫一说,想必你不曾忘过。” 不提此事还好,提及了宋如心的火气可比他大多了,冷冽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着季和光,她的嫌恶太明显,令季和光险些气得跳脚。 “这话说的,若不是永宁侯从中作梗,我便是再嫁也无妨,也不知这罪魁祸首怎能如此坦诚地将自己作恶之事,轻描淡写便说了出来。” “许是侯府祖传的脸面更厚些?” 宋如心边说边微微一笑,这笑意冷冽,嘲弄与讽刺都挂在了明面上。 她仿若带刺一般,季和光伸手便要刺,开口也要刺,分明是应当的还击,在季和光眼中却是没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纵然你并非相府的亲生女儿,为何那么多年学到的礼数,忘了个一干二净?连晴儿都比你更像大家闺秀。” 季和光话里的意思是宋雨晴即便离了相府那么多年,亦是轻而易举便成为了柔和温顺的女子,若是相夫教子,定然也算是首屈一指。 这番话听在宋如心耳朵里,可谓是无比的恶心。 她不愿再给这狗皮膏药留面子,嗤笑了一声,便直截了当指出。 “宋雨晴的大家闺秀便是躲在男子身后,做一株菟丝花?你期望我做的大家闺秀,便是要受尽你侯府的委屈,还眼巴巴将赚来的银钱双手奉上?” 她脸上的笑意愈发嘲弄,眼底更是将她对季和光的轻蔑展露得一览无遗。 “若是所谓的大家闺秀,便是要将我自己贬低到尘埃里,去衬托你们的大度无私,去成全你们那些私情,去将属于我的一切拱手让人,那我此生都不愿与这恶心的名头有半分干系。” 宋如心的话说得掷地有声,连季和光都不知要如何反驳。 遮羞布被彻底扯下,他咬牙切齿伸出手指着宋如心,那双眼睛更是血红,分明没人在议论,季和光却觉着听见了旁人对侯府的窃窃私语。 他是君子,他是永宁侯。 他怎能因着宋如心的几句话,便被人当做是负心汉,被人当做只会吃软饭的废物。 季和光心中隐秘的痛处被戳中了,他千方百计要让宋如心自愿低头服软,即便再不愿意承认,也有几分这般的缘由。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索性只叫骂,一切都不再解释,一心隐藏着他最不愿放在明面下的心思。 “宋如心,你这般牙尖嘴利,不守妇道,连三从四德都遵守不了的女子,还想让我堂堂永宁侯与你和离,你只配被休弃!” 季和光的话响彻在药堂里,他心中的郁气因着不断地对宋如心说出这些难听话消散了些,仿佛只要将宋如心贬到泥里,便能显得他多么高大伟岸,将他那谦谦君子的假面维持住。 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言的季诚源也在此时开口帮腔了,但比起从前的激烈,此时显得有些敷衍。 “是了,就应当把你休了。” 他边说边寻摸着机会靠近宋如心,掌柜的注意到了,本是想上前阻拦,对上宋如心的眼神时,原本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宋如心想瞧瞧,这侯府的世子,是又有什么小心思,要用在她身上。 随着季诚源不断靠近,他佯装伸手打宋如心,恰好将宽大的袖子给滑落了些,手上一块块一片片的青紫和掐痕,以及冒出血丝的细密伤疤,在宋如心眼前一闪而过。 宋如心退后半步,轻而易举躲开了季诚源的动作,她心惊的同时,看向了跟前的季诚源。 一向不将她当回事儿的季诚源,此时希冀地看着她,察觉她的神情变化,显然狠狠地松了口气。 宋如心心底有了些想法,她沉默片刻,探究的眼神令季诚源更为激动。 “你就该与爹断了干系,早日被休才是!” 季诚源嘴上骂骂咧咧,趁机抓住了宋如心的衣袖,状似要找她麻烦,却是将她往药堂外头拉。 为了确认心底的念头,宋如心任由他拉扯着出了药堂,二人停在了药堂旁的小巷子里。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咄咄逼人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季诚源再也忍不住了,他的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一滴滴豆大的泪珠往下滑落。 “娘,娘你把我带走吧!宋雨晴她是个毒妇,她竟然背着爹对我下手!” 他低声的嚎哭着,仿佛担忧此时的哭喊声被季和光察觉。 季诚源将两手的袖子都掀开了,上面大大小小的青紫布满了手臂,他期盼着宋如心会心软,将从前的一切打消。 却看到宋如心面色如常,甚至不曾多看几眼他手上的伤势。 季诚源心中咯噔一声,当即急切了起来。 “娘,我再也不会说那些混账话了,我知道错了,你就将我带走吧,我可是你亲生的儿子。” 不仅如此,季诚源这些时日的牙疼也重了些,他甚至有一日痛得连脸颊都肿了起来,宋雨晴却命人往他嘴里塞黄连,美其名曰是为他好。 现下的季诚源再也没了先前对宋雨晴的好感,他心心念念的晴姨,这些时日让他吃尽了苦头,连那次中毒,季诚源左思右想,觉着出自宋雨晴的手可能性大些。 面对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宋如心若说不曾有半分心软,那固然是假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又不是泥人,自是也会难过。 但这难过如同一阵微风,拂过便没了。 “你与季和光提了,他不信你,对吗?” 宋如心将季诚源自己都狠不下心提及的现实,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季诚源当即又委屈地掉了几滴眼泪,他连连点头,说话的声音都是哽咽着的。 “分明爹与我才是有血缘的,为何他不信我,只信宋雨晴!” 话音刚落,他一抬头,对上宋如心的眼眸,嘴里的哭诉便忽的顿住了。 他亦是这般站在宋雨晴的身后,去质疑怀疑宋如心。 一次又一次,直至将宋如心伤到再也不愿认下他。 季诚源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他的神情有几分惶恐,先是想起自己从前对宋如心做下的那些恶行,又想到他们毕竟是母子。 没成想,宋如心不让他将幻想维持,很快便把这一切都给打破了。 “你若不是吃瘪了,如何会与我这般好声好气的说话?需要我时,我便是你的娘,不需要我时,我便是你口中的贱人。” 宋如心说话时的语气平和,听不出分毫喜怒,却让季诚源紧张到冒出细汗来。 他仰着头想与宋如心对视,又在看到那双澄澈的眼眸时,仿若无所遁形般,紧张地将头偏了过去。 季诚源有几分心虚,更多的却是不甘不忿。 连野种都可以养,他可是宋如心亲生的,如今瞧见他受了罪,不应当紧赶慢赶将他接出虎狼窝,然后好好对待吗? 宋如心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念头,轻笑一声。 “你一边需要我来拉你出火坑,一边觉着是对我的施舍。季诚源,你如今也并非什么都不知晓的年纪了,有些话也不需要我说明才是。” 哪里会有人贱到如此地步,被人嫌恶被人中伤,眼看着恶人受了罪,还要迫不及待上前拉他出火坑。 季诚源鲜有的沉默下来,他头次认认真真地回忆起从前的所作所为,又将宋如心的话仔细思索了遍。 越想越是心凉,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季诚源忽的发觉从前的言行即便是母子,也实在太过分了些。 他再说不出求宋如心收留的话,低垂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宋如心瞧见他这般模样,到底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又满怀着希冀养大的,她仍旧是给出了个法子。 “从前你是如何待宋雨晴的,今后便不能再用,她一向记仇,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百倍千倍还回来,对她好些,你许是还能过得舒坦。” 闻言,季诚源更是泣不成声,他无比的后悔。 为何要让宋雨晴入了侯府,又为何要让她当上平妻,如今的宋雨晴亦是侯府的半个主子,肚子里又怀着个孩子,侯府的下人们也惯会见风使舵。 季诚源算是在短短几日内,将人情冷暖给看了个遍。 “娘,我真的知错了。” 半晌后,季诚源哽咽着又道了歉,只是不曾再提及让宋如心收留他的话,他哪里还有脸说,年纪再小,也有了羞耻心的。 “那日我也并非真的想砸你,只是……” 他说到一半,哽咽到难以将后面的话也给说清楚,只是一味地抹眼泪,尤其想起从前宋如心是如何对待他,更是伤怀不已。 这般做派,反倒是令宋如心难以自控的心软了几分。 但她不敢赌,不敢赌季诚源是当真知错悔改,不敢赌已然被教歪了的季诚源还有转变的可能。 这一切要付出的心力太多,宋如心本就是个重情之人,她若是当真动了心思,便会真的用尽一切去善待。 已是遭受了相府与侯府的接连中伤,她即便再坚韧,那颗心也是肉长的,多多少少会痛的。 宋如心不言不语,她思索良久,想再与季诚源说几句话,瞧瞧是否还能有将他掰回正道的机会。 却听见急切的脚步声在小巷外响起,没多久的功夫,季和光那令她厌恶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 季和光问都不曾问过,一瞧见季诚源满脸泪光,便对着宋如心恶言相向。 “你当真是枉为人母!我与你之间的恩怨,为何总是要牵连诚儿?上回也是,竟是恶毒到给诚儿下毒。” 宋如心面色如常,她平静的目光回看过去,瞧着季和光满脸的怒气,过了会儿,便忍不住轻笑出声。 分明一切都指向了宋雨晴,季和光亦是心中有疑虑,但提及此事,仍旧无条件的维护他的晴儿。 瞧见宋如心讽刺的笑容,季和光更是怒意从心头蹭蹭冒出。 一旁的季诚源不敢将宋雨晴的所作所为说出,却伸手拉了拉季和光的衣袖,企图为宋如心辩解几句,只是他还未曾开口,便被季和光大手一拉,拉到了身后。 “诚儿莫怕,这毒妇再伤不了你了,今后晴姨便是你真正的母亲!” “宋如心,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几次三番对诚儿下手,再加上犯了七出,我便是休了你,你又能如何!”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城墙般厚的脸皮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仿若当真有这事一般。 宋如心眼皮都懒得抬,这般脑子里除了情爱便什么也不剩的蠢蛋,若不是当真能装,也不会让她看错了人,错嫁到了侯府。 并且当初为了联姻借力,相府亦是不断地为季和光美言,她一心将相府当做了自己的家,将那些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吃殆尽的恶人,当做了足以真心相待的家人。 若是不曾与季和光扯上分毫干系,便连罪都能少受几分。 宋如心连连冷笑,觉着季和光那指责的话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若喜欢自欺欺人,便随你去,只是这些听了惹人发笑的话,便不要当众说了,省得被人怀疑你癔症。” 她厌恶宋雨晴,但更厌恶季和光。 若说宋雨晴是因着那么些年的苦难,将这些不该算到她身上的罪,都一股脑儿的塞给她,那也能算有个缘由。 毕竟宋如心当初是真心觉着亏欠了宋雨晴的,虽说这错与她不相干,但她亦是享福了许多年,多关照多让步,也算不得什么。 若不是宋雨晴咄咄逼人,连活路都不想给她留,起先那些小打小闹的耍脾气也不算什么。 可季和光呢,她宋如心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他,为何还要遭受他的连番打压挖苦。 侯府内外的事务是她在处置,侯府的一应开销是她在支撑,旁人要的相夫教子,要的家宅安宁,宋如心都做到了。 季和光却与宋雨晴苟且,还不分青红皂白,只为着心中的‘白月光’,便不停地侮辱讽刺,轮番中伤她,还口口声声将罪责推到了她一个受害者身上。 宋雨晴固然恶心,季和光这般大恶却自以为高洁之人,更算不得干净。 “若我是你,便不会再有脸到此处来,永宁侯当真是奇厚的脸皮,你将自己当做了香饽饽,无论何人都要捧着你哄着你,将你当做亲生儿子?” 季和光被宋如心这些话说的脸皮都颤抖起来,他‘你你你’了个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眼神中满是震撼与不解。 宋如心怎么敢,如今和离不算数,他可是她的夫! 她应当以夫为天,又岂敢去抹黑她的天! “宋如心,你这般不德不贤,心狠如蛇蝎,还惯会用一张利嘴颠倒黑白的女子,我侯府不敢要。” 季和光震惊过后,便更是觉着宋雨晴那话说得好,应当休了宋如心才对。 他上前想要拽住宋如心的手臂,却被轻而易举躲开,当即更是仿若被点燃的柴火般,怒火烧得噼啪作响。 他张了张嘴,还不等将余下的难听话说出口,便瞧见宋如心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正看着他,薄唇轻启,更是将话说得令季和光连喘气都颤抖起来。 “若不是你多番纠缠,早早便和离了。别说得好似是我舍不得,将你那些恶心人的所作所为,藏得一干二净。” 季和光左右看了眼,幸而不曾有旁人走过,宋如心的言论便不会被旁人得知,他暗中松了口气,抬眼又对上宋如心那将他全然看透了的嘲弄神情。 “你怎会变成了这样,宋如心,当初你我两情相悦,亦是曾有过互相扶持的时日。” 他悲痛的语气,以及那恨铁不成钢的神情,仿若导致今日这一切的是宋如心,他将自己完全撇清。 宋如心只觉着与他说话是浪费口舌,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也让她忽的觉着精疲力尽。 她不过是想与相府和侯府,彻底了断了关系,为何非要一再为难她。 “季和光,与你曾有过那些年月,是我此生最为后悔之事。” 她说得毫不犹豫,让季和光愣怔在原地,不知方才是否听错了,才听见这让他惊诧无比的话。 宋如心不曾停歇,她不愿让季和光有缓和的机会。 “你也莫要一心想着让我拿了休书走人,我不会去的,此生我与你只有和离或是休夫。” 错的不是她,凭什么她要顶那般的名头。 她不愿,也不想。 季和光好似未曾从宋如心绝情的话语中抽出神来,他一向自信不已,哪里愿意相信宋如心是当真对他没了情意,甚至厌恶当初二人成亲那段时日短暂的和谐。 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季和光总算有些迟疑了,他从前当真是为了宋如心好吗,今日这些话,又有几分是想要宋如心改掉‘恶习’? 他一时之间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下意识便觉着宋如心说得不对,又找不到反驳的话,仿佛一开口除了训斥与贬低,便再也没了别的方式。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和光又是出神了,他竟是想不起与宋如心两情相悦那些年月,二人是如何说话的,如何相处的。 他只记得对宋如心的呵斥,对她的挖苦贬低,对她的不满与失望。 以及宋如心的眼神。 从起先对他的情意,变成了小心翼翼,再到最后的没了任何波澜,只剩下死灰般的寂静。 当真是宋如心做错了吗?季和光呼吸都粗重起来,他不愿去想这个可能性,错的只能是宋如心,若不然,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哪里还能算得上个君子。 “不对,你说得不对……” 季和光沙哑着开口,声音不似先前的高昂和自信,反倒是下意识的压低,仿若蚊吟。 他想将宋如心说出的一切都给反驳,却没了后话。 瞧见他这般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宋如心更是烦心不已。 “当初我真心相待,你不曾珍惜,如今我想好聚好散,你亦是不愿松手。” “季和光,当真是什么好事都得让给你,你永远不曾做错,你一个念头的转变,便妄图搭上我的一生。当真是……如同城墙般厚的脸皮。” 宋如心的话音落下,她转身便想走,季和光急忙伸手趁她不备扯住了衣袖,被她猛地甩开。 “季和光,你最好少与我纠缠,想必你只喜欢身子爽利的日子,不愿缠绵病榻吧?”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带上来 这明晃晃的威胁唬的季和光动作一顿,便让宋如心得以侧身而过,他急切地连脸都急红了。 “宋如心!你今日若是走了,他日后悔,我定然是不会松口让你回侯府的!” 闻言,宋如心的脚步微顿,她转身看了过去,目光却不似落在季和光身上,反倒像是与季诚源四目相对一般。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你妄图用侯府四四方方的天将我关在里面,还觉着我会自折羽翼来求你。” “季和光,你当我与你一般,是傻子不成?” 话音落下,宋如心不再犹豫,抬脚便走,季和光不甘心还欲纠缠,被季诚源紧紧拽住了衣袖。 等他将季诚源的手甩开,宋如心早已出了小巷,回到了药堂里。 季和光只觉着心中有许许多多的话,皆是被宋如心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人,全部堵在了心口,他实在不愿去想自己可能当真委屈过宋如心,只是一味地认定他从来都在做好事。 他是当真在为宋如心好。 只是这回与先前都不同,他在心中不断地游说自己,却越来越觉着心虚,仿佛有人将他的假面彻底撕下,让他不得不面对藏在最深处的丑恶。 这头的季和光终于自作自受,心底无比纠结痛苦,那头的沈承颉也刚将暗卫带回的药熬煮喝下。 许是季和光实在心虚,不敢面对曾经做下的丑恶,竟是接连几日不曾上门找麻烦,只是那应当重新写好的和离书,连影子都不曾见。 宋如心索性将这等糟心事都抛到脑后,她只是命人莫要夜里将药堂的侧门给关紧了,留个门。 一面是为着病患,一面是因着那日的季诚源。 该说的话她也说了,若是季诚源当真听不明白,亦是他的命数。 即便是孩童,作恶了也应当付出代价,这个世间应有这般的公平,而不是让她一味忍让,一味退步,一味包容。 她不过是季诚源的引路人,生养他一场,许多情谊都尽过了,如今给季诚源留下这一线生机,亦是为着再试一试,试一试将他的性子掰正了,不让他日后祸害旁人。 宋如心出了神,一向抓药极准并未有偏差的她,竟是将药多抓了足足二两。 一旁的掌柜见状急忙凑上来,将多抓的药放回去,还忧心忡忡地问了句:“东家可是还在为旁的几家药堂烦心?” 这些时日除去如心药堂,旁的都多多少少遇见些糟心事,有了些流言蜚语,影响不大,却也让每日看诊的权贵骤减。 宋如心早已查过了,这回意外极了,与侯府相府无关,也好似并非出自尚书的手笔,反倒是更像同行陷害。 几句寻不到来源的谣言,如何能大费周章去四处查问,只会让人觉着心中有鬼,急着要掩盖真相。 宋如心向来不将旁人想得大度,她这药堂不说四面树敌,那也是京城中无数人盯着的,有人为她的善举动容,便会有人为她的营收眼红。 人是好坏掺半的,许多时候坏到根子上的人还要多些,那些人不一定会将谣言传播,却可以选择闷不吭声,在旁人提及时,稍微推波助澜几句。 宋如心懒得费心力去查,若是每回都要因着旁人的闲话耗费心思,便像多了个软肋,一个又一个藏在暗处的恶人闻着味儿便来了。 她的精力如何能用在这些地方,不如多来几次义诊,多给那些贫苦看不起病的百姓送些药材,不求他们回报,也不奢望能够为药堂或是为她说上几句好话,问心无愧便是宋如心能做到的最多。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宋如心对着掌柜的微微一笑,出言先宽了他的心,“旁人的话哪里是能动摇了我的,你是知道的,我若是想做什么事情,便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 掌柜的细想也确实如此,便连连点头,又让伙计将参茶端了来。 “是了,东家一向如此。我昨日清点了药材,不知为何有几味药材少了许多,我对药方不算熟,看着许是拿去抓了些补血养身的药,还额外治了个什么病才是。” 宋如心闻言一怔,旋即忍不住失笑,她忘了将此事掩盖过去。 掌柜的亦是怕药材是丢了需得赔,便急忙与她提了。 “无妨,是我拿去试了试新的方子,想瞧瞧治疗呕血症能否更便利些,你将这些算在日常损耗中便是。” 话赶话,宋如心亦是想起了沈承颉,这几日是半点儿动静也无,暗卫也不曾带些消息来,算着应当是将药吃了不少,他那身体精壮,许是都快要好了才是。 她心中所料不错,沈承颉这些时日是好多了,连每日额外的昏睡都几乎要完全消了,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手臂上的伤疤结痂了,未曾全然长好。 宋如心想到他时,沈承颉好似有感应般,端着汤药的手一顿,片刻后才尽数灌了进去。 身侧的暗一当即提起警惕心来,压低了声音,“王爷,可是这汤药有不对?属下今日盯着煎药的,一刻也不曾移开眼。” 自从沈承颉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险些把命都给丢了,不仅他自己,身侧之人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如今那些做下的事,差的火候也不多了,真要这时候被尚书暗算丢了性命,未免也太亏了些。 沈承颉边想边摇摇头,他的目光落在手里的瓷碗上。 这瓷碗材质有些许粗糙,看得出是民间农家的手艺,上头连半分花纹也无,因着装了几日的汤药,连碗底都浸了些黑褐色。 “这药怎会一日比一日苦,是换了方子?” 沈承颉将话问了出来,暗一仔细回忆,旋即疑惑地摇头。 “每日的药包都是属下亲自解开的,里头的药都瞧过,是眼熟的那些种类,许是王爷这几日身体不爽利,有些口苦?” 话音落下,沈承颉不曾再回,他的目光越过暗一,落在角落的那小半瓶止痛药丸上,唇角不知不觉染上笑意。 那止痛药丸太甜,便衬得这药极苦,连他这等吃惯了苦头之人,也会觉着难以入口。 “罢了,先将那副将提上来,也是时候了。” 沈承颉说着,笑意逐渐消失,眼底冰冷一片。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小贼 天色逐渐黑沉下来,与沈承颉身处之处的嘈杂不同,药堂早已大门紧闭,所有的一切都沉寂下来。 唯有一个矮小的身影,紧贴着墙面,全然不顾此时的药堂已然没了半分亮光,正悄然往药堂门口摸去。 先是摸到了冰冷的门扉,这身影猛地一怔,不死心地再度摸索起来,直到摸到侧门只是虚掩,当即连身影都看得出雀跃了几分。 侧门被推开,木头互相摩擦的吱呀声响起,这细微的动静将守夜的伙计给吵醒。 “谁!” 恍惚间他下意识大喊出声,将矮小的身影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转身便往门外跑去,那伙计一看便急忙从简易搭成的床铺上跳起,大步追了过去。 “站住!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偷到我们药堂头上!” 他一声叫骂,因着身量更高,腿也比这身影长许多,几步便追了上去,伸手便将矮小黑影的衣领抓住。 等将人擒住,好似拎小鸡般的拎起来,伙计嘴里骂骂咧咧将这小贼带到了药堂里,与他轮换守夜的另一个伙计也被吵醒了。 一高一矮两人走进药堂时,恰好将油灯给点上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后头这伙计看清楚了被抓住的人长着怎样的一张脸,当即便愣住了。 “这……这不是……” 他话还不曾说完,那为着自己抓住小贼而沾沾自喜的伙计将人往地上一扔,也看了过去。 下一瞬,也是惊讶地瞪大了眼,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口。 一夜过去,无人报官,只是在宋如心赶到药堂时,鬼鬼祟祟地凑上来低语了几句。 擒住‘小贼’的伙计神情有些难言,他不知要做出怎样的神情面对此事,一眼便能看出他这一整夜的心绪杂乱。 “那什么……东家,我们二人夜里抓到个想潜入药堂的人。” 他出言时显得有几分忐忑,宋如心闻言,又结合眼前两个伙计的神情,便立即明白了过来,她主动开口问道:“是侯府的世子?” 虽说是在问,语气却万分笃定。 两个伙计当即眼眸都亮了,连连点头称是。 “本是昨夜便要送回侯府的,可一提他便要大哭大闹,我们二人实在是没法子,便只能等东家今早来了再处置。” 宋如心轻‘嗯’了声,便让两个伙计快些归家歇息,她说话的语气平静,瞧不出对季诚源做出此事有何想法。 “你们也是守了一夜,如何还能撑着?快些回去歇息吧。昨夜你们尽忠职守,虽不是当真抓了贼人,但耗费的心力亦是为着药堂,现下先去与掌柜的说,这月加些工钱,便安心回去睡着吧。” 两个伙计一听便喜上眉梢,连声应了,高高兴兴去与掌柜的提加工钱,连出药堂的脚步都显得轻快许多。 宋如心则是往后院去了,季诚源被安置在了后院的杂物房中,有一间是空荡些的,伙计的好心,将床铺分给了他,让他安稳地睡到了现下。 随着推门的声音响起,心里挂着事的季诚源也醒了过来,他好抬手揉揉惺忪的眼,等看清眼前站着宋如心时,当即便神情委屈起来。 “娘,那些个下人根本不用心,昨夜险些将我打一顿,还让我在这屋子里睡!” 才见面,季诚源竟是先告状起来,他的言行令宋如心忍不住蹙眉。 “那是我铺子里的伙计,不是下人。你不请自来便算了,也不曾敲个门,非得偷偷摸摸的,被当成贼人乃是理所应当。” 宋如心不曾惯着他,几句话便说得季诚源哑了火,不敢再言语,她并未留脸面,而是继续往下说道。 “我这里便是如此,你当真想留,这间厢房我会命人稍作收拾,但你若舍不得侯府的富贵,还想回去当你作威作福的侯府世子,我亦是不会拦你。” 季诚源是被惯坏了的,稍有不顺心便要发作到旁人身上,哪里见过几次这般的严格,他本是心里委屈,一想又觉着当真有道理,当下便安安静静的。 不仅如此,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季诚源,还自己爬下床铺,将衣衫勉强穿戴整齐,后又满脸讨好的看向宋如心。 他这般举动,让宋如心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好似回到了当初,季诚源年岁还小,她亲自负责教养的时日。 小小的季诚源懂事乖巧,虽说偶尔也会胡闹,但从来都是有错便认,知错便改。 后来便成了那般顽劣的模样,将旁人的真心真意当做玩物,对下人亦是非打即骂。 宋如心收起她心中的感慨,维持着平日的平和神情,她不曾夸赞,也不曾苛责,只是让季诚源跟随着她到后院的石凳旁。 桌子上是掌柜的遣人去买来的包子与白粥,本是给宋如心的。 她没有虐待孩子的癖好,自然是将这些让给了季诚源,待会儿再去买一趟便是。 路边的摊子算得上是粗糙,吃惯了侯府山珍海味的季诚源哪里忍得下去,每个包子咬了一口,都觉着不合心意,便要往地上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的手腕被宋如心攥住,扔东西的动作被制止,本是眼底都染上怒火,对上宋如心淡然的神情,他将嘴边即将出口的叫骂声都咽了回去。 扔包子的手收了回来,委屈的话却说了出口。 “娘,这包子不好吃,我吃不下去。” 从前的侯府,他一旦有半分不满,便有下人急忙安抚,哪里有半分不如意的地方,如今对上宋如心,即便看着再恼怒再委屈,也不会有人惯着他半分。 “你大可回侯府去吃,我这儿没有旁的口味。” 宋如心将话说得直接,季诚源当即安分下来,拿着包子吃一口便要歇一会儿,将旁人眼中喷香的大肉包,吃得像是在嚼蜡。 懒得再将心神放在他身上,宋如心转身便走,她会安排人收拾住处给季诚源,也会提供他的吃食,与药堂的这些个伙计和姑娘同样的吃食。 宋如心自己也是与他们同食,若是季诚源受不了,打包送回侯府便是。 她的宅子便不要想去了,容不下这仿若随时会反水之人。 “东家,药膏熬好了。” 随着这声呼喊,宋如心的身影消失在粗布隔绝的院子一角。 季诚源吃着嘴里普通的白米制成的粥,呆呆地看向宋如心的方向。 娘竟是当真不疼他了。 他当即掉了两滴泪在粥里,刚想委屈,又想起从前的所作所为,以及宋如心方才说的话,生怕回了那虎狼窝,他硬生生将这委屈给忍了回去。 喜欢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请大家收藏:()假千金为奴五载,全京城赎罪十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