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搬走，众禽麻了》
第70章 李怀德，道德沦丧
傻柱不搭理他，径自走到播音台，拧了一下红色开关。
“滋滋滋……”
随着开关启动，刺耳的电流声传了出来。
电流声响了几秒，随后又停了。
傻柱坐下来，对着话筒喊道：“我举报，我举报！”
“举报副厂长李怀德，勾引有夫之妇，道德沦丧，丧尽天良！”
“我举报，我举报！”
“举报副厂长李怀德，勾引有夫之妇，道德沦丧，丧尽天良！”
“我举报，我举报！”
“举报副厂长李怀德，勾引有夫之妇，道德沦丧，丧尽天良！”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傻柱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喊了三次。
喊了三遍之后，整个厂的人，都听到了傻柱的声音。
“李副厂长勾引有夫之妇。”
如此劲爆的消息，立刻引爆整个轧钢厂。
所有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儿，静静听着喇叭里的声音。
“傻柱要把天捅破啊。”
听到广播的林海，放下手里的菜刀。
此时厨房有十几个人。
大家都不发一言，时不时偷看一眼刘岚。
广播里提到的有夫之妇，指的就是刘岚。
空气里静悄悄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刘岚低头洗着菜，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周围无声的压力，压得他透不不过气。
最终。
无法承受的刘岚，嗷呜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这下麻烦了。”
“是啊，刘岚和李厂长要遭殃了。”
“……”
刘岚和李怀德的事，后厨的人都知道，只不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傻柱，你害我！”
广播室这边，许大茂都快把门砸烂了，傻柱依旧稳如泰山，在播音室里不开门。
“再拖下去，我也会跟着遭殃。”
许大茂脑子一转，离开广播室，朝保卫科跑去。
“同志，快去播音室，有人偷了播音室的钥匙，在播音室里捣乱。”
保卫科的人听到广播的内容，正在议论此事。
平时广播里传来的，都是字正腔圆的播音腔，今天突然来了一个极其难听的公鸭嗓，播报的内容不是新闻不是政策，而是厂领导的私事，这很不寻常。
保卫科的人正打算去宣传科看了一看，许大茂就闯了进来。
“谁啊这么大胆？”保卫科长问了一句。
“傻柱，一食堂的厨子。”许大茂回道。
“拿家伙！”
保卫科长招呼一声，手下的人拿绳子的拿绳子，拿棍子的拿棍子。
准备妥当后，跟着许大茂向宣传科跑去。
“李怀德，这次你死翘翘了！”
喊完话，傻柱从播音室出来，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刚一出门，冷不丁的，几个大汉扑了上来。
“就是他，抓起来！”
许大茂站在人群后面，张牙舞爪地喊着。
“许大茂，不至于吧？”
转瞬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傻柱就被几个大汉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脸贴地蹭了一脸灰。
“什么不至于？”
许大茂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偷广播室的钥匙还有理了？”
一听这话，傻柱顿时惊了，“我没偷钥匙啊，是你开的门。”
虽然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但傻柱心里清楚。
门是许大茂开的，和钥匙是自己偷的，中间有本质的区别。
“你偷了钥匙，擅自到播音室乱喊乱叫，怎么赖我头上。”
“许大茂，你这个小人！”
“谁才是小人，闭嘴吧你！”
“……”
傻柱还想辩解，许大茂不给他任何机会。
往他嘴里塞了块脏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嘴里塞着抹布，身上绑着绳子。
几个大汉，押着傻柱去保卫室。
一路上，引得路人侧目围观。
而杨厂长这边，听到广播后震怒，把李怀德叫到自己办公室。
“广播你听到了吧？”
“听到了啊，傻柱他污蔑我。”
“污蔑你？是他污蔑你， 还是真有其事？”
“杨厂长，冤枉啊，我李怀德作风一向正派，怎么可能做勾引有夫之妇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无风不起浪，要真没这回事，傻柱为什么要冒着风险举报你？”
“他故意搞我啊。你也知道傻柱是个混不吝，不服从管教。上班经常迟到早退，我说他几句，他就蹭鼻子上脸。”
“以前招待菜都是他在做，这一次依了你的意思，把招待菜交给林海做。”
“傻柱觉得没面子，以为是我在背后整他。为了报复我，他偷了广播室的钥匙，在广播室乱喊乱叫，想搞臭搞垮我。”
“傻柱呢，现在在哪里？”
“在保卫科。”
“你先回办公室，哪里也不许去，小朱，你跟着他。”
“杨厂长，明察啊！”
“你先去吧，我自会查的。”
“李厂长，走吧。”
秘书小朱走进来，带走了李怀德。
李怀德前脚刚走，后脚杨厂长的另外一个秘书小刘便走了进来。
“杨厂长，你叫我？”
“你去保卫科，把傻柱带过来。”
“嗯，好的。”
小刘应了一声，接着去了保卫科。
小刘一路疾走，很快到了保卫科。
此时的傻柱被关在小黑屋里，手脚绑着绳子，嘴里还塞着抹布，渗出的口水顺着抹布一角，滴滴答答往下滴。
随着一道亮光射进来，小黑屋的门打开，一个人走进来。
当傻柱看清来人是杨厂长的秘书小刘的时候，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求救声音。
“把绳子绳子，杨厂长要见他。”
看着地上一摊口水，小刘一阵恶心。
在他的示意下，保卫科的人三下五除二，解开傻柱身上的绳子。
双手重获自由，傻柱第一时间把嘴里的抹布扯了出来。
“呸、呸！”
抹布奇丑无比，不知擦过什么东西。
傻柱一脸嫌弃地，随手一扔，把抹布扔到了墙角。
“走吧。”
小刘招招手，率先走出小黑屋。
傻柱随后跟上，离开了保卫科。
俩人一路疾走，来到杨厂长办公室。
傻柱一见到杨厂长，就揭发检举李怀德。
“杨厂长，李怀德那孙子勾引有夫之妇，破坏轧钢厂纪律，搞坏厂里风气，得撤他职啊！”
看着唾沫横飞的傻柱，杨厂长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一说话就打标枪，之前没少吃他做的口水菜啊。
“傻柱，说话文明一点。”
“知道了，杨厂长。”傻柱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你说李怀德作风有问题，可有证据？”
“当然有了，他和咱们后厨的女工刘岚有不正当关系，整个后厨的人都知道。”
“我是问你证据！”
“整个后厨的人都知道，这就是证据啊。”
“这是什么证据？抓人抓脏，拿人拿双，有人亲眼看见他俩发生不正当关系吗？”
“有啊，我徒弟马华就见过，还有几个人也见过。”
“你自己呢，有没有见过？”
“我没见过。”
“嗯，知道了，小刘，把傻柱带到三楼去。”
“这就完了？”
“你先去楼上待着，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你哪也不许去。”
“知道了……”
傻柱应了一声，跟着小刘去了三楼。
随后。
小刘把傻柱带到一空房间，把他锁在了里面。
“我又不会跑，至于嘛。”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傻柱嘀咕了一句，随后找个墙角蹲了下来。
小刘回到办公室，杨厂长随即问道：你觉得他俩谁说的是真话，谁在撒谎。”
“暂时没法判断，得把刘岚找来问问，再问问食堂里的人，才能下判断。”小刘回道。
“嗯，跟我想法一样。再去跑一趟吧，问问一食堂的人，然后把刘岚带过来。动作快一点，待会工业部的人就来了，在他们来之前把这事解决好。”
“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小刘应了一声，接着便去了一食堂。
第71章 刘岚上吊啦，刘岚上吊啦
此时的一食堂，乱成了一锅粥。
因为突发事件，大家都无心工作，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讨论研究。
林海因为要做招待菜，没加入进去，专心做着自己的工作。
马华在他的身旁洗菜，每洗完一样菜，林海都仔细检查一下，检查菜有没有洗干净。
因为他师父的事，马华没法专心工作。
一边洗菜，一边偷听厨房其他人的谈话。
见马华做事心不在焉，林海拿起一根他刚洗的青椒，扔在他面前。
“马华，做事情专心一点。”
“啊。”马华如梦初醒。
“你自己看看，上面的泥点子都没洗干净。”
“喔……我重新洗一遍。”
“连根青椒都洗不干净，再这副态度，就别干了，找你师父去吧。”
林海板着张脸。
见他生气了，马华赶紧道歉。
“专心一点，再被我发现有泥点子，你就别干了。”
“知道了。”
被林海训了一顿，马华不敢再大意。
收回心思，把注意力放在洗菜上。
马华洗了几颗青椒，秘书小刘来到厨房。
厨房的人都在，小刘扫视一眼。
“谁是管事的？”
“我。”
老雷伸了伸手，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出来一下。”
小刘朝老雷招招手，把他带了出去。
小刘带着老雷出了厨房，来到一无人的空旷地方站定，随后问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实回答。”
“一定、一定。”
老雷微微欠身，一脸严肃。
“李怀德和你们食堂的刘岚，好了多长时间？”小刘看着老雷的眼睛问道。
“啊，傻柱在播音里提到的有夫之妇是刘岚啊？”老雷一脸惊讶。
“嗯？你之前不知道是她？”小刘狐疑地望着老雷。
老雷赶紧摇头。
“不知道啊，傻柱刚在广播里说，李厂长勾引有夫之妇，我才听说有这事。他只在广播里说，李厂长勾引有夫之妇，没具体说勾引的是谁。你要不告诉我，李厂长勾引的是刘岚，我还不知道是她呢。”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是厨房管事的，厨房的人要出了这档子事，我早就上报了。”
“你的意思是，傻柱说的都是假话。”
“假不假的我说不好，反正我是没发现李怀德和刘岚有问题。”
“行了，你先回去吧。”
打发走老雷，小刘接下来依次把厨房的人叫出来。
就刚才问老雷那些话，重新问了一遍。
厨房的人都说，对李怀德和刘岚的事毫不知情，之前也并未发现他俩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整个厨房不知道李怀德和刘岚的事，至于傻柱怎么知道的，那就得问他自己了。
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小刘把厨房的人都打发回去，最后把马华叫了出来。
“马华，刘岚和李怀德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小刘单刀直入。
“他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想想。”
马华眼睛望向天空，仔细回忆着。
回忆了片刻，然后说道：“他俩具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不清楚。”
“反正一年多以前，我撞见过他俩打情骂俏。”
“具体说说，你那天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马华的话，勾起小刘的兴趣。
马华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说道：“我那天去库房拿东西，路过一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声音，什么心啊肝啊之类的。”
“我还以为食堂又采购了一些内脏回来，就凑到窗户边看了一眼。”
“哎呦……我真不该看啊。”
“房间里哪有什么内脏，分明是李厂长和刘岚俩人。”
“他俩在干什么？”小刘伺机问道。
“抱在一起，还能做什么，心啊肝啊的喊个不停。”
“然后呢？”小刘追问。
“没然后了啊，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我就走了啊。”
“厨房的人，除了你撞见过他俩亲热外，还有谁撞见过。”
“别人有没有撞见过，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我是撞见过的。”
“你一共撞见过几次？”
“就一次。”
“就一次？”
“对，就一次。”
“行了，你回去吧。”
小刘挥一挥手，打发马华走。
马华顿了片刻，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
但想了想算了，转身回了厨房。
马华一走，小刘就离开去了杨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我回来了。”
杨厂长正伏案在办公，听到小刘的声音，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
“怎么样，调查出结果了吗？”
“我挨个问了后厨的人，个个都说都不知道李怀德和刘岚的事，就傻柱他徒弟马华知道。马华说一年前，撞见过李怀德和刘岚亲热。”
“其他人都不知道，就马华撞见过？”杨厂长问道。
“是啊，就马华撞见过，其他的人都说不知道有这事。”
“一食堂那么多人，就马华撞见过，偏偏马华是傻柱的徒弟……这事闹的。”
“杨厂长，您的意思是，其实没这回事，是傻柱故意诬陷李怀德和刘岚的？”
“要么傻柱和马华在说谎，要么整个一食堂的人在说谎。刘岚呢，她怎么说的？”
“我没见到她，厨房的人说她出去了，一直没回来的。”
“刘岚是关键人物，你再去跑一趟，找到人了把她带过来。”
“嗯，我这就去。”
小刘应了一声，又马不停蹄地出去了。
他回到一食堂，还是没见到刘岚本人。
“都去找，把刘岚找回来！”
小刘在厨房喊话。
听了他的话，厨房的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出去帮忙找人。
林海望着外出的众人，不为所动。
“刘秘书，我要做招待菜，我就不去了。”
“嗯，你留着。”
“那我去不去？”马华问了一句。
“你给我打下手的，我都不去，你去做什么？”
“嗷……”
木木的马华，看着就来气。
闲着没事做是吧，没事做给你找点事做。
林海又推了一筐菜到他身边，叫他洗干净。
厨房的人出去后，分头寻找刘岚。
找了一圈没找到，问门卫的人，门卫说没见到这人出去。
人没出厂，那就还在厂子里。
刚才那一遍，找得比较粗狂，很多地方都遗漏了。
这一次，小刘重新组队，三人一组，在厂里对刘岚进行地毯性搜索。
厕所、杂物间、废弃车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找到啦，找到啦！”
经过众人的不懈寻找，老雷在一废弃车间发现刘岚的身影。
当众人听到老雷的声音，朝声音跑过去的时候。
老雷的声音，兀地又响了起来。
“刘岚上吊啦，刘岚上吊啦！”
第72章 差点被你害死
老雷在废弃车间找到刘岚时，她耷拉着脑袋，挂在空中。
“快来人啊，救人啊！”
老雷一边喊，一边朝刘岚跑去。
其他人听到老雷的声音，纷纷朝车间跑去。
当他们来到车间时，老雷正死死托着刘岚。
此时的刘岚脸色煞白眼睛翻着白眼。
看到这副场景，一个个的都吓坏了。
赶紧冲上去，帮助老雷。
托人的托人，割绳的割绳。
随着绳子断裂，刘岚的身子软下来，倒在老雷身上。
老雷和另外两个人，慢慢把刘岚放到地上。
刘岚身体笔直，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刘岚，刘岚！”
老雷喊了两声，刘岚紧闭双眼，没一点反应。
老雷心里一紧。
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在刘岚鼻孔下面。
两秒钟后，老雷感觉到微弱的气息。
“还有气、还有气。”
“赶紧！”
“去医务室叫一声。”
老雷一喊，众人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跑得快的年轻人，飞也似的往医务室跑去。
小刘在其他地方找刘岚。
得知刘岚上吊的消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人怎么样了？”小刘扒开人群，站到最前面。
“还有一口气。”老雷扭头回道。
“赶紧叫医生啊，都愣着干嘛。”
“去了，已经去了。”
看刘岚的状态不是很好，是死是活还不一定。
待会工业部的领导就来了，要知道厂里发生了这种事，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小刘离开人群，快步朝杨厂长办公室跑去。
一路疾跑，跑到办公室，不小心撞到沙发角，疼得他龇牙咧嘴。
“慌里慌张的，慢一点嘛”
“刘岚上吊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杨厂长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怎么上吊了呢？”
“这哪知道啊，找到她的时候，她就上吊了。”
“在哪上吊的？”
“南区角落一废弃车间里。”
“人呢，死了还活着？”
“还有一口气，正在抢救。”
“偏偏这个时候出事，工业部的人还有多久到？”
“半个小时。”
“走，去车间。”
杨厂长手一指，小刘赶紧在前面带路。
俩人一前一后，快步朝废弃车间走去。
等俩人到达时，废弃车间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刘岚上吊的消息，迅速在厂里传开。
得知消息的人们，班都不上了，纷纷跑来看热闹。
“杨厂长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看热闹的人纷纷转身。
“杨厂长。”
“杨厂长。”
工人让开一条道，让杨厂长通过。
“活不干，跑这里来做什么！”
“回去，都回去！”
杨厂长喊道。
“听到没有，都回去！”
“回车间干活！”
小刘喊得更大声。
在小刘的催促下，看热闹的人，不得不离开车间。
片刻功夫，原本黑压压的人群，已所剩无几。
待人走得差不多，杨厂长来到刘岚身边。
此时医务室的医生，正围在她身边。
“人怎么样了？”杨厂长问道。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厂里的医疗条件不行，得送去大医院。”其中一名医生说道。
“那就送去吧，小刘，开辆车过来。”
“是。”
小刘应了一声，转身跑开。
三分钟不到，开着一辆吉普过来。
“把人抬走吧。”
杨厂长招呼一声。
几名医生把刘岚抬到担架上，随后把她抬到车上。
车门一关，一脚油门下去，车扬长而去。
“傻柱啊傻柱，差点被你害死！。”
望着吉普的尾灯，杨厂长一脸阴沉。
目送吉普离开，杨厂长看了看表。
还有十分钟，工业部的人就来了。
杨厂长扭头一看，现场还剩下几个人，看着都挺面生，只有老雷他认识。
“老雷。”
“杨厂长。”老雷赶紧上前。
“你跑一趟，去办公楼，叫姜涛、许家强去厂门口，还有车间的几个主任，也叫去厂门口。”
“好，我这就去。”
“等等。”
老雷刚走两步，就被杨厂长叫住了。
“还有李怀德，把他也叫去。我秘书小朱在他办公室，叫他带上材料去厂门口等着。”
“嗯，知道了。”
老雷一路疾走，很快来到办公楼。
擦了擦汗，先去江涛、许家强俩副厂长办公室，通知了他俩。
然后去了李怀德办公室。
李怀德一直在办公室等消息，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一直没人来，已等着很焦急。
“李厂长。”
“老雷，你怎么来了？”
“杨厂长叫我来通知你，去厂门口迎接工业部的领导。”
“杨厂长人呢？”
“去了厂门口。”
“嗷。”
“朱秘书，你也过去，杨厂长叫你把材料带上。”
“嗯，你俩先去吧，我去办公室拿材料。”
小朱率先离开。
接着老雷和李怀德离开了办公室。
俩人走出办公楼，四下无人，老雷小声道：“李厂长，刘岚上吊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李怀德，瞬间红了眼眶。
“李厂长不要着急，人已经救回来了。”
“刘岚她现在人在哪里？”
“送去医院了。”
“狗日的傻柱！”
“李厂长你冷静一点，别被杨厂长看出来了。”
李怀德眼睛已经湿润。
老雷一提醒，他赶紧擦了擦眼角。
老雷瞥了他一眼，“刘秘书到处打听，把后厨的人，挨个叫出去问了一遍，我们什么都没说。”
“嗯，做得挺好。”
“出了这么大的事，杨厂长还叫你去厂门口接人，你这次应该是过关了。”
“嗯，我想也是。”
“李厂长，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厂里人多眼杂的，容易出事，我那有一间房，空着没人住，家具虽然少了点，但床挺干净。”
“嗯？在哪里？”听说有空房，李怀德顿时来了兴趣。
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李怀德就在想这个问题。
之前太大胆了，不应该在厂里干这些事，应该把刘岚带出去。
但凡之前谨慎一点，就不会被傻柱发现端倪。
如果这一次能脱险，就算再渴也不会再在厂里办事。
“离轧钢厂不远，走过去十五分钟，小胡同很隐蔽，晚上没啥人很安全的。”
“嗯，不错、不错，有时间带我过去看看。”
“一定、一定。那李厂长，我就不陪你了，我还得去车间通知人。”
“嗯，去吧。”
李怀德拍拍老雷肩膀。
目送他离开后， 独自一人朝厂门口走去。
第73章 平地起惊雷
“杨厂长。”
“来了啊。”
“我是清白的！”
“先不说这事。”
眼前接待领导要紧，杨厂长打断了李怀德的话。
李怀德识趣地退到一边。
没等多久，另外两位副厂长，以及几位车间主任，也来到厂门口。
见李怀德也在，他们先是诧异，随后当做什么没发生过，和李怀德扯淡闲聊，闭口不谈广播的事。
一群人等了十来分钟，就等来工业部的人。
等车停稳，杨厂长带着一干手下上前，和工业部的人握手寒暄。
寒暄一番，带着工业部的人到各车间视察。
工业部的人这次来，是来查看厂里的生产进度和产品质量。
一路视察下来，总体比较满意，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少许。
视察快结束时，杨厂长看看手表，把李怀德叫到自己身边。
“你去食堂，通知半个小时后开饭。”
“嗯。”
李怀德应了一声， 离开人群，去了一食堂。
整个上午，因为刘岚的事，后厨都闹哄哄的。
李怀德冷不丁出现在众人面前，吓了众人一跳。
“都闲着没事干是不是？”李怀德背着手扫视众人。
众人不敢再言语，回到各自岗位。
“林海，菜准备好了没有，半小时后开饭。”李怀德来到林海身边问道。
“准备好了，马上就做。”
“嗯，做吧。”
看着一灶台的菜，李怀德很是满意。
喝了杯水，林海就开始做菜。
一边做一边感叹。
本以为傻柱会把天捅破，结果只放了个闷屁。
李怀德完好无事，傻柱就得遭殃了。
要做的菜，林海烂熟于心，每个步骤都深深印在脑海里。
十五分钟，第一盘菜上桌。
接着是第二盘、第三盘……
半个小时时间。
等杨厂长带着工业部的一干人来到小包间时，桌上摆着三个菜。
视察两个小时，走了两个小时。
工业部的人，肚子都饿了。
坐下来和杨厂长寒暄几句，就开始吃饭。
杨厂长不确定林海做的菜，合不合他们的胃口。
自己先吃了几筷子，觉得味道不错，然后才问道：“这菜领导吃着怎么样，还满意吧？”
“挺好的，味道挺独特。”
“嗯，菜做得有水平。”
“口水鸡挺好吃，再加一盘。”
“……”
问过之后，都是夸的，杨厂长就放心了。
寻思招待菜，可以放心交给林海做。
原来做招待菜的傻柱，可以靠边了。
他这么一闹，还真不敢再吃他做的菜。
他性子太鲁莽太急躁，还爱报复人。
万一哪天一句话惹他不高兴，他往菜里撒把耗子药，那就全完蛋了。
菜一盘接着一盘上桌，工业部的人，越吃越开心。
哪盘菜没吃够，就一直加，一直吃到满意为止。
李怀德因为惦记刘岚，没什么胃口吃饭。
想着陪领导吃两口，应付应付了事。
但吃了桌上的菜后，一发不可收拾，就着菜连干三碗饭，才满足地放下筷子。
林海本来只做八道菜，结果秘书小刘时不时过来吩咐加菜。
加了好几次菜，八道菜变十六道菜，锅都炒冒烟了才罢休。
老雷等人一直看着，嫉妒的面目全非。
吃完了饭，工业部的人，一个个摸着自己浑圆的肚皮，满意地离开了轧钢厂。
送走工业部的人，杨厂长随即把李怀德叫到身边。
“以后小灶、招待菜，就让林海来做”
“早就该换人了。”李怀德附和道。
“把林海调过来吧，留在三食堂屈才了。”
“嗯嗯，待会我去办。”
“今天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傻柱故意污蔑你和刘岚的。”
“他这一闹，给我和刘岚造成多大的影响啊，真是个害人精。”李怀德一脸委屈。
“确实不像话。”
“傻柱他人呢，现在在哪里？”李怀德问道。
“在办公楼，关着的。走吧，一起过去。”
做完接待工作，接下来该处理傻柱的事了。
杨厂长带着李怀德，往办公楼走去。
走到离办公楼五十米距离时，听到傻柱从房间发出的声音。
“有没有人啊，来一个人啊。”
“我又饿又渴，还想拉屎撒尿，再没有人管我，我可在房间里解决了啊。”
傻柱被关了好几个小时，没人管吃管喝，憋得心慌。
办公楼里有不少人，都听到傻柱的声音。
但没有杨厂长的授意，他们都不敢擅自接近傻柱。
关傻柱那间门是锁着的，但窗户可以打开。
打开窗户，就可以出来。
但他不敢这样做，只能在房间里等着。
“成何体统！”
杨厂长望着三楼的方向，带着李怀德快步走去。
到了三楼，一直跟在杨厂长身边的小刘，掏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房门。
“傻柱，你鬼哭狼嚎什么？”
门一开，杨厂长推门而入。
见到杨厂长，傻柱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杨厂长！”
“你鬼哭狼嚎的，整栋楼都是你的声音。”
“我憋得慌。”傻柱一脸歉意。
“憋得心慌就鬼哭狼嚎，怪不得别人说你俩句，你就跑到播音室里大喊大叫。”
听了杨厂长这话，傻柱顿时觉得不妙。
正要开口解释，李怀德走了进来。
看着完好无损的李怀德，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杨厂长，怎么还不把李怀德抓起来？”
“抓他做什么？”
“他乱搞男女关系啊。”
“你说乱搞男女关系，就乱搞男女关系啊？”
“杨厂长，我不知道李怀德在你耳朵边吹了什么冷风，但我在广播室里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没有一句假话。”
“李怀德和我们后厨的有夫之妇刘岚，在一起已经一两年了，后厨的人都知道，只要你去后厨问一下，自会知道答案的。”
听了他的话，杨厂长冷笑一声，朝小刘招招手。
小刘看了傻柱一眼，说道：“我们已经调查过了。”
“厨房的人，除了你徒弟马华，没一个人知道李厂长和刘岚的事。厨房有二三十人，他们都不知道，就你俩知道这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傻柱问道。
“意味着这事根本没发生过，子虚乌有，是你傻柱编撰出来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都知道啊，为什么都不说实话！”
“杨厂长！”
“我真没骗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我傻柱要说撒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轰隆隆！”“轰隆隆！”
傻柱指着天赌咒，阴沉的天空突然响起了雷声。
平地起惊雷，吓了几人一跳。
“傻柱，你别狡辩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李怀德指着傻柱说道。
“杨厂长……”
“傻柱，不要再说了。”
傻柱刚一开口，就被杨厂长打断。
“今天的事，已经很明了。”
“你记恨李厂长把招待菜让给林海做，没让你做，通过广播恶意造谣李厂长和刘岚，给李厂长和刘岚，以及咱们厂带来极坏的影响。”
“因为你的恶意中伤，刘岚上吊了，要不是发现得及时，就闹出人命。”
“傻柱，你不知悔改，还狡辩什么？”
“轰隆隆！”“轰隆隆！”
杨厂长话音刚落，又打起响雷。
第74章 处罚结果
听说刘岚上吊，傻柱呆住了。
刘岚这是豁出去，拿命和他拼啊。
早知道刘岚会上吊，就不举报她了。
事已至此，傻柱明白过来，自己已经输了。
没有斗过他俩，只能认罚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不知道厂里会怎么处罚他。
该怎么处罚傻柱，其实杨厂长心里已经有了眉目。
之所以一直没下决定，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
等了几分钟，要等的人来了。
他另外一个秘书小朱，把许大茂和宣传科的沈科长带了过来。
“杨厂长。”“杨厂长。”
俩人见到杨厂长，打了声招呼。
杨厂长点了点头，不浪费时间，直接问道：“许大茂，听沈科长说，是你发现傻柱偷了播音室钥匙的？”
“没错杨厂长，就是我发现的。”许大茂看了傻柱一眼，颇为自豪的说道。
搅屎棍来了。
此时的傻柱，都快把牙咬碎了。
“当时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杨厂长没注意傻柱的表情，对许大茂说道。
“是这样的，早上我吃完早餐，就去了办公室。当时办公室一个人没有，都去食堂吃早餐了。我吃完早餐有个习惯，喜欢在办公室来回溜达，这样做一是为了运动，二是为了促进消化。”
“我像往前一样，在办公室来回溜达，溜达了两圈，发现有点不对劲。”
“放钥匙的抽屉，一直是关着的，今天怎么是开着的。”
“我原本以为，是谁粗心忘记关了，于是就打算把抽屉关上。”
“可当我来到抽屉旁时，发现放在里面的钥匙不见了。”
“为了用的时候方便，播音室的钥匙，一直放在那个抽屉里的。”
“怪我自己愚钝，到这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有人把钥匙偷了。”
“还以为是哪个人粗心，放错了地方，放到别的抽屉去了。”
“我在别的地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钥匙，就跑去楼上，寻思是不是有人去了播音室，把钥匙带走了。”
“当我到达三楼时，一眼看到，傻柱正撅着屁股，在开播音室的门。”
“傻柱是个厨子，去播音室做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朝他冲过去。”
“我一边跑一边喊傻柱住手，可他不听，他打开播音室的门闪身进去，把我关在了外面。”
“我使劲敲门，劝他把门打开，但是他不听，打开话筒乱喊乱叫。”
“我劝不动他，只好去保卫科叫人。”
“当我带着保卫科的同志，回到播音室时，傻柱正想畏罪潜逃。”
“对于他这种危害轧钢厂的坏分子，我是不会让他逃跑的。”
“我和保卫科的同志一拥而上，联手把他制服。”
“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了。”
一见到许大茂，傻柱就知道他是来当搅屎棍的。
果然！
明明是他给的钥匙，结果在他的杜撰加工下，变成自己偷的钥匙。
钥匙是许大茂给的，和钥匙是自己偷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可以左右杨厂长对自己的惩罚尺度。
一旦坐实钥匙是自己偷的，惩罚的力度会大得多。
“杨厂长，不是这样的。”
“钥匙是许大茂给我的，不是我拿的。”傻柱辩解。
傻柱撒谎成性，杨厂长已经不信任他。
对于他的辩解，杨厂长没当回事。
但为了把事情弄清楚，杨厂长还是问了一句。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钥匙是许大茂给你的，不是你自己拿的？”
“我第一次来宣传科，根本不知道钥匙放在哪里。给了许大茂二十块钱，在他的帮助下，我才拿到钥匙的。”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拿你钱了。”许大茂担心事情败露，急得大喊。
这一次，傻柱绝对要被重罚，他可不想跟着下水。
一旦被傻柱拉下水，自己也会遭殃。
搞不好，会被当成同伙。
只不过拿了傻柱二十块钱，就被当成同伙的话，会和他受到一样的处罚，那真是血亏啊。
眼看许大茂心急，傻柱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许大茂越是着急，他越是不会放过他。
自己斗不过李怀德，还斗不过你？
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傻柱冷笑一声，“在宣传科门口啊，你要二十块钱，才肯把钥匙给我。”
“我给了你二十块钱，你去办公室拿的钥匙。”
“亲自带我去的三楼，打开播音室的房门。”
“怎么？”
“不认了？”
假话和真话是有区别的。
假话通常没有细节，而真话是有细节的。
傻柱描述的很仔细，让听众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本来杨厂长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但听了他一番描述后，对他产生了几分信任。
对他产生信任的同时，对许大茂产生了怀疑。
毕竟。
许大茂在他眼里，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说话油腔滑调，是个爱混饭局万金油。
最喜欢在饭局上活跃气氛，以此巴结领导。
这样的人，说的话未必是真的。
“许大茂……傻柱说你拿了钱，帮他开的门，有没有这回事？”
“如实招来！”
杨厂长目光炯炯盯着许大茂，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在杨厂长强大的气场压力下，许大茂脆弱的心理几近崩溃。
“我没有拿他一分钱！”
在被看穿之前，许大茂赶紧辩解。
“傻柱，口口声声说我拿了你二十块钱，可有证据？”
“当然有了。”傻柱一脸自信，“给你的二十块钱，当时你揣在左边那个裤兜里的。”
“杨厂长，搜搜他的裤兜，就知道我没说假话。”
听了这话，几人一起看向许大茂的裤兜。
他的裤兜，离裆有些近。
几人看向他裤兜的同时，余光会扫到他裤裆。
几个叮当猫盯着他看，许大茂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往边上挪了挪。
他这一个举动，给了傻柱反击的机会。
“看见没，钱就在他兜里，他怕了！”傻柱大喊。
“我哪里怕了？”
眼看众人的信任从自己这边，逐渐转移到傻柱那边，许大茂彻底急了。
“不怕那你躲什么，真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把钱掏出来，让大家看一看。”
“拿就拿！”
被傻柱一激，许大茂顺势把手伸进裤兜。
随即掏出一沓钱，放在几人面前。
“傻柱，看清楚了，哪两张是你的钱？”
“就最下面那两张，两张大黑十，是我给你的。”
“看见没杨厂长，我没说错吧。”
傻柱大喜，邀功一般望向杨厂长。
却见杨厂长黑着张脸，一言不发。
“杨厂长……”
傻柱顿时察觉到不对，一转眼，就见许大茂和李怀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李怀德轻笑一声，伸进兜里，掏出一沓钱，里面也有两张大黑十。
“轰隆、轰隆。”
又是两声惊雷。
傻柱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娘的，大意了啊，钱不会说话。”
没斗过李怀德也就罢了，毕竟他是副厂长。
当副厂长的能有善茬么，都是老狐狸罢了。
斗不过李怀德也就罢了，连许大茂也斗不过。
哎！
想到这里，傻柱心气一下没了。
泄气地垂下头，任人宰割。
“傻柱，还有什么话要说？”杨厂长阴鸷地问道。
傻柱摇摇头，无话可说。
他是输家，输家不配说话。
“傻柱。”
“为了一点小事，你先是污蔑杨厂长，而后为了洗脱自己，又污蔑许大茂。”
“其心之歹毒，前所未有。”
“枉我之前信任你，让你做招待菜，没料到你敦厚的面具下，藏着的却是一副恶毒的面孔。”
“小刘，把他带回食堂，处罚出来之前，哪也不许去。”
“走吧。”
小刘催促一声。
自知无力回天的傻柱，哀叹一声，跟着小刘离开了办公楼。
傻柱一离开，洗脱罪名的许大茂，也笑着离开了办公楼。
无关的人离开后，杨厂长和李怀德开始讨论，对傻柱的处罚。
傻柱偷窃钥匙，无端污蔑他人，给轧钢厂带来极坏的影响。
俩人经过讨论，最终有了结果。
记大过处分，留厂察看半年，降低工资，取消一切福利，剥夺厨师资格，调离厨师岗位，转为勤杂工。
承担刘岚住院期间一切费用，并赔偿她误工费。
第75章 蚊子嗡嗡嗡
“我现在去开个会议，我先过去了。”
“后续的工作交给你，刘岚那边，你代厂里去医院慰问一下，说话客气一点，注意家属情绪。”
“嗯，你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商量完傻柱的事，杨厂长简单交待了一下后续的工作，就离开办公楼，坐上汽车去别的地方开会去了。
他一离开，李怀德眺望着雨后放晴的天空，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他首先来到距他最近的三食堂，找到了林海，说明自己来意。
“林海，傻柱已经被杨厂长废了，以后厂里的小灶和招待菜由你来做。”
“废了……被开除了么？”林海好奇问道。
“没被开除，记大过而已，调离厨师岗位，做杂工去了。”
从厂一厨，变成一个杂工。
得知厂里对傻柱的处罚，林海唏嘘不已。
傻柱心高气傲，让他去做杂工，妥妥的侮辱他。
看着一脸得意，笑意挂在嘴边的李怀德，林海就猜到，这是他出的鬼主意。
傻柱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虽然料到李怀德以后会通过各种手段折磨傻柱，但这是他俩的恩怨，跟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厂里分配了自己新的任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行。”
“以后要做招待菜的时候，过来叫我一声。”
“叫你干嘛，我已经给你调到一食堂去了，你以后就留在一食堂里干活，不用再来三食堂。”
“啊，三食堂挺好的，我就留在这。”
“这……三食堂哪里好了，多少人盼着调去一食堂，没这个机会呢，你一眨眼，就成了一食堂的人，怎么还不乐意了，怎么想的？”
“待习惯了呗，我就待这里，要做招待菜的时候，叫人只会我一声就行。”
“没看出来，还挺念旧。我是想着，你去一食堂，离领导近点，做菜办事都方便。”
“又不远……一样啦。”
“那行吧，既然你想留在三食堂，那就留在三食堂吧，以后有招待菜要做，我提前一天让马华通知你，以后马华就是你徒弟了。”
“啊，马华不是傻柱的徒弟吗，怎么变成我徒弟了。”
“跟好人学好人，跟着傻柱马华迟早学坏。傻柱被调去当杂工了，马华还跟着他做什么，跟着他天天扛大包么。”
“你这里不正缺一个人么，你不去一食堂，以后少不了要个人跑腿的人，马华虽然脑子笨了些，但腿脚挺快。”
“你留着他，让他做些跑腿洗菜的活，不也挺好。”
李怀德说完，林海想了一下，有个跑腿的人也不错。
不过想做自己徒弟，就没这么简单了。
做自己的徒弟，脑子厨艺是其次，人品排第一。
人品不行，其他的都白搭。
“先让他给我跑半年腿吧，考察考察，考察通过了，再谈收徒的事。”
“哟，没看出来，你收徒还挺严格。”
“收徒弟嘛，话说难听一点，跟收个儿子没区别。收到个靠谱的儿子，能帮我分担负担，要是收一个不靠谱，坑爹的儿子，不给我分担也就算了，还会到处给我惹事。收这样的儿子，还不如不收呢。”
“嘶……想得挺清楚的啊。那行吧，就依你的，先不收马华为徒，让他先给你跑半年腿。半年后，要觉得他靠谱，就收他为徒，要觉得他不靠谱，就不收他。”
“行。”
“得嘞，那先这样，你忙着，我这就去一食堂通知马华。”
和林海谈完，李怀德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接着便心满意足离开三食堂，到一食堂去了。
此时的一食堂，气压极低。
傻柱一回到一食堂，就摆着张臭脸给众人看。
他对一食堂的人非常不满意。
但凡有人说实话，站出来举报李怀德，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虽然处罚还没有下来，但他预感不会太轻。
平常一个个的，见到他都“傻柱、傻柱”的叫得亲热，到了关键时候，却没有一个站出来支持他。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一群两面人啊！
他很想质问一下食堂的人，为什么不说实话，为什么不支持他，为什么要撒谎。
但想想还是算了。
事情已成定局，问也问不出个结果。
万一上头，跟人吵起来，就罪加一等。
食堂的气压本来就低，李怀德一到，就更低了。
李怀德站在门口扫视一眼，见傻柱坐在角落里，朝他招了招手。
“傻柱，过来。”
李怀德的到来，意味着处罚的到来。
傻柱心紧了一下，缓缓站起来，走到李怀德跟前。
“说吧，厂里要怎么处罚我。”傻柱面无表情。
看着眼前这个差一点害死刘岚的男人，李怀德有抽他一耳光的冲动。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
李怀德只阴冷地笑了笑，没有出手打傻柱。
“记大过，留厂查看半年。”
“调离厨师岗位，转为勤杂工。
“承担刘岚住院期间一切费用，并赔偿她误工费。”
“……”
李怀德一句一顿，把处罚决定，念了出来。
罚得真重啊！
厨房众人听后，个个唏嘘不已。
留厂半年，转为勤杂工。
这几乎判了傻柱死刑啊。
外面天很热，傻柱周身冰凉。
“他娘的，还不如把我开除算了！”
看着一脸阴笑的李怀德，傻柱真想揍他一顿，然后离开轧钢厂另谋他路。
可转念一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自己留在厂里，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打了李怀德，就会被开除，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于是傻柱强忍着，打人的冲动。
“傻柱，厂里对你的处罚，你都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
“那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
“那你还不赶紧道歉？”
“李厂长，对不起。”
“嗯？这就完了？”
“不然呢？”
“没有诚意，大声一点，重新来。”
“李厂长，对不起。”
“没吃饭吗，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李厂长，对不起！！”
“蚊子嗡嗡嗡，再大声一点，对不起说十遍。”
“李厂长，对不起×10”
傻柱声嘶力竭的喊叫，引得窗外的路人纷纷侧目。
一直喊到嗓子沙哑，李怀德才满意。
第76章 树倒猢狲散
“马华，你过来一下。”
折腾完傻柱，李怀德朝马华招了招手。
马华以为李怀德转头拉折腾他，心里一阵慌乱。
“李厂长，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见马华一脸紧张，李怀德轻声道：“这事跟你无关，不处罚你。”
马华松了口气，李怀德接着道：“你师父犯了错，不配带徒弟。”
“你和傻柱的师徒关系现在解除，以后你跟着林海。”
听李怀德这么说，马华内心窃喜，悄悄看了傻柱一眼。
傻柱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傻柱被剥夺了一切，到头来，仅有的一个说了实话的徒弟，也被分给其他人。
傻柱人麻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有两个徒弟，一个是马华，另外一个是胖子。
胖子没有说实话，跟厨房其他人一样撒了谎。
从他撒谎的那一刻开始，傻柱就默默把他从心里踢了出去。
“马华，听到没有？”
见马华有些走神，李怀德问了一句。
“知道了。”
马华应了一声，答应下来。
这两天马华跟林海相处下来，学到不少东西。
两天里跟林海学的东西，比跟傻柱半年学的东西还多。
马华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傻柱在忽悠他。
傻柱经常说三年洗菜五年切菜，学厨要一步一步来，不要好高骛远。
天真的马华信以为真。
这两天给林海打下手，问林海什么问题，林海就回答什么问题，没一句废话。
马华如梦初醒，什么三年洗菜五年切菜，都是些骗人的鬼话。
他跟了傻柱两年，却连个大锅饭都炒不明白，做小炒的能力更是一点没有。
再这样耗下去，耗上十年，厨艺都不会有多大的长进。
与其跟着一个处处防着他，不教他真本事的师父。
还不如改换门面，重新找一个师父。
就算李怀德今天不提出来，他自己迟早也会提出来。
厨房的人都说了假话，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真话。
这是他跟了傻柱两年，对傻柱这个师父的最后一点敬意。
从此以后，就跟他分道扬镳了。
马华回答得干脆，傻柱回头，眼神阴冷地望了他一眼。
马华装作没看见，眼睛望向了别处。
好啊，树倒猢狲散。
傻柱心中一阵悲凉。
“傻柱，收拾一下东西，去杂务工该去的地方。”李怀德的声音再次响起。
之所以让傻柱离开厨师岗位，把他调到别的地方去。
一是为了惩罚他，二是为了防止他往菜里下毒。
傻柱可能并不会这样做。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他对处罚心生不满，发起疯来在饭菜里下毒，那真就把天捅破了。
一包耗子药下去，轧钢厂得关门。
为了防止他做出疯癫的行为，调他去别的岗位，远离厨房，领导安心一些。
在李怀德的催促下，傻柱交出厨房钥匙，离开了厨房。
“以后不许傻柱踏进厨房半步。”
傻柱走后，李怀德在身后强调。
杂务工办公地点随机，随喊随到，休息地点在杂物间。
傻柱拎着东西去了杂物间，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臭烘烘的脚丫子味。
杂物间里，除了几个老头外，没有其他人。
放下东西，说明来意。
几个老头，乐呵乐呵地，接纳了傻柱这个老面的小年轻。
从轧钢厂一厨，到杂物间一员，大起大落，巨大的落差，让傻柱心里特别的难受。
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傻柱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杂物间本来就小，再加上几个老头也是老烟枪。
几个人坐在小房间里吞云吐雾，没过多久，房间里就白雾茫茫。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被推开。
“咳咳咳。”
易中海站在门口，被刺鼻的烟雾逼退几米。
“傻柱，傻柱在吗？”
屋里烟雾缭绕的，易中海看不见傻柱的身影，冲里面喊了两声。
“在呢。”
坐在角落里的傻柱，听到易中海的声音，从角落里站了起来。
“一大爷，找我有事？”
傻柱走到屋外，看着易中海问道。
早些时候，易中海听到广播里傻柱的喊话，就知道会出事。
放下手里的活，赶紧去播音室。
到了播音室没有见到傻柱人，被告知傻柱已经被带去保卫科。
易中海不敢怠慢， 接着又去了保卫科。
本想见傻柱一面。
可保卫科的人不同意，把他拦在了门外。
人家不让见，易中海也没办法，只能回到三车间。
刚一回到车间，车间主任找到他，说有一批紧急工件要他在下班之前加工出来。
工作事大。
易中海暂时放下傻柱的事，专心做起了工件。
工件做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易中海把做好的工件交给主任，招呼一声， 就又去了保卫科。
在保卫科没见到傻柱人，保卫科的人告诉他，傻柱早就被带走了，现在在杨厂长那边。
杨厂长亲自过问此时，傻柱凶多吉少。
易中海和杨厂长虽没交情，但见过几面。
有一年年终表彰大会，杨厂长给他颁过奖。
易中海想着，刷一刷自己八级钳工的脸，杨厂长应该会给他几分薄面，从轻处罚傻柱。
当他从保卫科离开，马不停蹄赶到杨厂长办公室时，杨厂长早开会去了。
又白跑一趟的易中海，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傻柱被贬去杂物间，又来杂物间找他。
折腾一番，最终在杂物间找到傻柱本人。
看着一脸颓势，吞云吐雾的傻柱，易中海瞬间来了火气。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柱子，你做事情也太鲁莽了，这么大的事，事先怎么不跟我说说？”
“已经这样了，说啥都没用。”傻柱看着地上被踩扁的香烟，仿佛看到了自己。
“现在说肯定没用了啊，事先你应该给我说说的。要只会我一声，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只怪敌人太狡猾。”傻柱一脸愤恨。
“做事之前动动脑子，李怀德能当上副厂长，肯定不是善茬，在广播里喊一喊，就想扳倒他，真这么容易的话，他早就被他的对手扳倒了。”
大意了啊。
听了易中海的话，傻柱有些后悔。
早一点听到这些话，他就不冲动。
但转念一想，做了就做了，敢作敢当，他傻柱怕过谁。
第77章 红糖、鸡蛋、蜂蜜、麦乳精
“一大爷，你来不会就为了批评我吧，反正已经这样了，随它去吧。”
“傻柱，不许说泄气话，我来是为了教你做事，快收拾收拾，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你说干嘛，给刘岚道歉啊，人家因为你，差一点丢了性命，你不应该去医院看看人家？”
“她是李狗德的姘头，我才不去看呢。”
“又犯浑了是不是，正因为她是李怀德的姘头，你才更应该去看。你不去看望一下，刘岚怎么想无所谓，李怀德怎么想对你很重要。你要不去，他会整你的。”
“整就整呗，把我惹毛了，我揍他一顿，然后离开轧钢厂。天干饿不死手艺人，我有一技傍身，去哪都能吃上饭。”
都成杂务工了，还执迷不悟。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傻柱，易中海恨不得学刘海中，抽出腰间的皮带，狠狠抽他两皮带。
“傻柱，别以为有点本事就了不起。”
“你离开轧钢厂，能去哪里讨生活？”
“我的手艺，去大饭馆不好说，去小饭馆绰绰有余。”傻柱颇为自豪的说道。
“真是异想天开，就算手艺再好，谁敢要一个被厂里开除的人。”
傻柱愣了一秒，倔强道：“去不了饭馆，大不了烧大席去。”
“反正饿不死。”
听他这样讲，易中海快气死了。
“傻柱啊傻柱，你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烧大席能赚几个钱，比待在轧钢厂还好？”
“又不是天天有红白喜事。”
“就算天天有，每次都轮得到你？”
“烧大席东奔西跑的，碰到不讲理的主家，克扣你工钱，你找谁说理去？总不能每次都靠拳头说话吧。”
“而且。”
“我听到风声，今年粮食减产了， 不少地方遭了殃，要不了多久，会波及到四九城。”
“到那时候，谁还请你烧大席啊。”
“待在轧钢厂吃公家饭，再差也比你出去单干好，你脑子清醒一点！”
听了易中海一席话， 傻柱醍醐灌顶。
是啊。
外面的饭再好吃，哪有公家的饭好吃。
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待在轧钢厂都有一口吃的。
要出了轧钢厂单干，能不能吃上饭，还真不一定。
这跟手艺好不好没关系。
“一大爷，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傻柱终于体会到姜还是老的辣的道理，虚心向易中海请教。
傻柱态度软了下来，易中海心里舒坦多了。
“低调行事。”
“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
“半年察看期内，千万不能再惹事。”
“我一厨子，成干杂务的了，还能惹啥事啊。”傻柱一脸委屈。
“不惹事最好，但也别气馁，只要不犯事，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有手艺在身，是金子迟早会发光。只要你不犯事，老老实实做人，领导迟早会看到你的。”
身处绝望旋涡的傻柱，听了易中海这番金玉良言，心情好了许多。
心情一好，也就能听进别人说的话，答应和易中海去医院看刘岚。
在傻柱看来，刘岚是一个坏女人。
自己有丈夫，还跟李怀德勾搭在一起，真是不要脸。
但听了易中海的话，他明白了。
去医院看刘岚，并不是真的去看她。
而是做给李怀德看的。
尊重刘岚，就是尊重李怀德。
只有尊重了李怀德，他才不会给自己穿小鞋，这半年才能顺利度过。
事不宜迟，俩人请了假，就一起出了轧钢厂。
俩人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去了百货大厦。
在百货商场逛了好久，买了滋补的红糖、鸡蛋、蜂蜜、麦乳精。
红糖和鸡蛋还好，比较常见也不贵。
蜂蜜和麦乳精就比较稀有了。
为了讨好刘岚，傻柱可谓下了血本。
买完东西，俩人拎着东西，去了医院。
刘岚和贾东旭，俩人住同一所医院。
到了医院，俩人没去贾东旭的病房，直接去了刘岚的病房。
刚一进屋，就见刘岚丈夫在给李怀德削苹果。
苹果是李怀德带来的。
在这个年代，苹果是稀罕物，一般人吃不起。
李怀德不仅带了苹果，还带了鱼罐头、饼干、阿胶……都是些稀罕玩意儿。
满满两大兜，堆在床头柜。
为了避嫌，李怀德以厂名义看望刘岚。
刘岚丈夫不明所以，见他带这么多贵重的礼物，只当厂里重视这件事，没往别处想。
一口一个“李厂长”叫着，对他恭敬有加。
“傻柱。”
见傻柱站在门口，李怀德喃喃。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傻柱立在原地，眼神发飘，不知在想什么。
“柱子。”
易中海碰碰傻柱胳膊，有意提醒他。
傻柱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李……李厂长。”
虽然不情愿，但傻柱还是逼自己叫了一声。
李怀德冷漠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接过刘岚丈夫递过来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给完苹果，刘岚丈夫转身向傻柱走过来。
从刚才他和杨厂长的对话，以及身上的厂服，刘岚丈夫断定，傻柱也是轧钢厂的人。
瞄了一眼他手里的网兜，麦乳精、蜂蜜、鸡蛋、红糖。
看到这些东西，刘岚丈夫心中暗喜。
刚来一波，又来一波，轧钢厂的人真不错啊。
“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
“你好。”
刘岚丈夫笑着伸出手，握向傻柱。
他这一番操作，搞得傻柱有些懵。
来的时候，傻柱设想了见面的各种场景。
不管哪一种场景，都会不愉快。
最好的结果，挨一顿骂。
最差的结果，挨一顿打。
不管挨骂还是挨打，都不好受。
可没料到，刘岚的丈夫不仅不打不骂，还跟他握手。
“你……你好。”
傻柱有些尴尬地伸出手。
和傻柱握完手，刘岚丈夫又把手伸向易中海。
易中海也是一脸懵。
一脸懵的同时，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握完手，刘岚丈夫看向傻柱手里的网兜。
傻柱反应过来，把网兜交了出去。
“坐，坐。”
刘岚丈夫把网兜放到床头柜上，随即招呼傻柱、易中海。
墙壁靠着两把椅子。
傻柱、易中海正要落座，李怀德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他这么客气，你知道他是谁吗？”
李怀德指着傻柱问道。
“第一次见，不知道。”刘岚丈夫摇摇头，眼神清澈如大学生。
“他就是何雨柱！”
“傻柱！”
听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害自己媳妇上吊的人，刘岚丈夫的眼神，从清澈瞬间变成凶狠。
第78章 六十度鞠躬
“啪啪！”
刘岚丈夫看上去憨头憨脑的，但动作挺敏捷，对着傻柱的老脸就是两巴掌。
电光火石之间，傻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挨了打。
被打的左脸，火辣辣的疼。
“出去！”
“滚出去！”
打完傻柱，刘岚丈夫伸手一指，指向门外。
“别激动、别激动，我们是专程来道歉的。”
预想的事还是发生了，易中海赶紧挡在傻柱面前，防止他再次被打。
“假惺惺的，道什么歉，出去！”
“没有假惺惺，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出去！！”
刘岚丈夫正在气头上，听不进易中海的话。
见他情绪上头，易中海不跟他过多纠缠，转而把目光投向李怀德。
“李厂长，傻柱是真心来道歉的。”易中海赔着笑。
易中海是厂里为数不多的八级钳工之一，李怀德认识他。
李怀德爱才。
他可以不鸟傻柱，但易中海是无辜的，没必要跟着一起受冷落。
李怀德站起身，走到刘岚丈夫身后，拍了拍他肩膀。
刘岚丈夫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
见李怀德卖自己面子，易中海顿时满脸堆笑。
“李厂长，来的路上，我已经批评过傻柱了，他也认识到自己错误。”
“这一次来，不为别的，就为道歉而来。”
“傻柱他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又走得早，没人管教野惯了，要不是我们这些老邻居管着，依他的性格，早进去了。”
“这一次闯了祸端，给杨厂长您，还有刘岚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厂里怎么处罚他都是应该的。”
“李厂长，傻柱虽然被调去做杂工，但他毕竟还是您的人。”
“今后啊，你得多管着他，该打打该骂骂，别让他再误入歧途。”
听了易中海这番话，李怀德心里头舒服。
舒服归舒服，该怎么整傻柱，还是照常整。
“傻柱，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李厂长和刘岚道歉。”
“刘岚多好一姑娘，之前不还在我跟前念叨，说她做事勤快。”
“怎么脾气一上来，就不认人了。”
“臭脾气，以后得改改！”
“赶紧的，给李怀德和刘岚道歉。”
易中海不由分说地，把傻柱推到前面。
傻柱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形象，两手紧贴裤兜站得笔直。
“李厂长，我错了，对不起！”
傻柱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身子弯成六十度，像小日子一样，给李怀德深深鞠了一躬。
傻柱这一举动，震惊了李怀德。
他不敢相信，一向骄傲的傻柱，竟如此卑微。
给李怀德道完歉，傻柱转头向刘岚道歉。
“刘岚，对不住了，我不该造这种谣，给你身心造成巨大的伤害。”
“万幸你没事，要不然，我会悔恨一辈子。”
“傻柱啊傻柱，你真该死！”
说到动情处，傻柱啪地给自己来了一个大嘴巴。
这一巴掌，用了足够的力气。
一声脆响，连门外过路的人都听见了。
“傻柱，你来真的啊。”易中海暗想。
易中海在内，在场的人都没料到傻柱会自己抽自己。
抽完这一巴掌，他脸立马红肿起来。
足以见得，他是真为自己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悔。
抽过自己巴掌，傻柱继续说道。
“你在医院安心住着，完全康复了再出院。”
“住院期间的饭钱、住院费、营养费、误工费都由我出。”
“刘岚，对不起！”
说着，傻柱又学小日子，鞠了一躬。
自始至终，刘岚闭着眼睛背对着傻柱，没说一句话。
她不睁眼，不是因为不愿看到傻柱，而是因为没脸面对自己的丈夫同时，又面对自己的相好。
丈夫和相好同处一室，这是第一次。
刘岚生怕出岔子，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没法面对这俩人的情况下。
她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傻柱今天的行为，给她造成很大的麻烦。
她要不拿出死的决心，是很难过关的。
她并不是一出厨房就去上吊，而是在废弃车间等了很长的时间。
等厨房的人来找她，听到他们的声音，渐渐朝废弃车间走来。
她才把脖子伸进皮带里，一踢凳子上了吊。
厨房的人找到她时，她才上吊了一分钟。
虽然只上吊了一分钟，但差一点要了她的命。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事后想起自己的举动，刘岚一阵后怕。
但当时那种情况下， 她别无选择，只有通过这样极端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困了，想睡觉，你回去吧。”
傻柱道了歉，刘岚没有立即原谅他，依旧闭着眼睛背对着傻柱。
她虽然痛恨傻柱今天的行为，但傻柱又送礼物又说好话。
把她住院期间一切费包圆，还赔偿她误工费，她已经很满足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回头我再来看你。”
傻柱看不见刘岚的脸，但他还是陪着笑脸。
刘岚没原谅傻柱，在他的意料之中。
给人家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不是一两次就能消除影响的。
得拉长时间，不停向她示好，慢慢消融她内心的坚冰。
傻柱和易中海慢慢从房间里退出来，李怀德也觉得差不多该走了。
虽然他很想留在刘岚身边，多跟自己的孩子待一会儿。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
他怕待的时间长了， 被刘岚丈夫看出端倪。
走之前，趁刘岚丈夫不注意，悄悄捏了一下她的手。
刘岚没料到，李怀德会如此大胆。
浑身一激灵，赶紧把手伸进被窝。
张开眼睛，瞪了他一眼。
会发生今天的事，从某种程度上讲，怪不得别人，要怪怪李怀德。
他行为太放荡，在轧钢厂动手动脚。
轧钢厂人多眼杂的，不被人发现他俩的关系才怪。
以后啊，在厂里不让他碰了。
真馋了，去公园没人的小树林里。
李怀德自讨没趣，冲刘岚笑笑，然后变回了李厂长。
“刘岚啊，你在医院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找我找傻柱都可以，不要怕开口。”
李怀德这意思，无非是叫刘岚多敲傻柱一笔。
刘岚熟悉李怀德的说话风格，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知道了李厂长，你费心了。”
“嗯，那我走了。”
李怀德和刘岚打了招呼，又和他丈夫打了招呼，然后就跟着傻柱、易中海一起出了病房。
刚一出病房，傻柱就了上去：“李厂长，我做东，咱们去饭馆喝一杯解解乏吧。”
李怀德知道傻柱的意思，他请自己喝酒，无非是想和自己搞好关系。
傻柱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谁都不放在眼里。
被处罚之后，立马老实了。
这人啊， 都是贱骨头。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
李怀德拒绝了傻柱，向易中海招呼一声，率先离开了医院。
“不要气馁，就这样做。”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一直拒绝，你就一直邀请，直到他答应为止。”
李怀德离开后， 易中海给傻柱出主意。
傻柱刚才的行为，在易中海看来，有慢慢开窍的迹象。
人要懂得能屈能伸，不能像钢板一样。
钢板虽然硬， 但容易折。
傻柱之前就太像钢板了，最后的结果是栽了大跟头。
该刚强的时候刚强，该软的时候服软，能伸能缩，方为男儿本色。
易中海和傻柱从刘岚的病房出来，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拐道去了贾东旭的病房。
这段时间，因为重建房子的事，易中海无暇他顾，一心扑在房子上，没有来医院看望贾东旭。
趁这个机会，看望一下他。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第79章 谁都靠不住
片刻功夫，贾张氏抱着小当，带着棒梗走了进来。
进来看到易中海，就开始大倒苦水。
但从身体感受来看，今天起码有二十五度，这么热的天，戴一顶毛线帽子，贾东旭怎么想的。
“东旭。”
易中海不知道具体温度。
俩人聊了会儿，走廊里突然闹哄哄的。
可当目光扫射到易中海身边的傻柱时，笑容又收了回去。
“师父，你来啦。”
说自己名命不好，一个人照顾三个人，洗衣做饭、照顾小孩、照顾病人。
“好多了，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那就好、那就好，可以出院，我心里就踏实了。”
三个人的活，让她一个人干了，腰都快累断了。
这些话，易中海耳朵已经听出老茧了。
他本来还想和贾东旭多聊两句的，贾张氏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嗡。
“嗯，刚好在这边有点事，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伤好了吗？”
谁住院谁出医药费，难道要我出？
我家都被烧没了，重建房屋要花一大笔钱。
我自身难保，指望我出医药费，怎么可能呢。.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张翠花，医药费得你们自个出啊，我家被烧了，房子被烧了一半，六千块钱被烧成灰烬，搞得我焦头烂额。”
“你家被烧了，什么时候的事？”贾张氏一脸错愕。
贾东旭也一脸惊愕，赶紧从床上坐起来。
“前几天的事。”
易中海缓缓吐出几个字，表情痛苦。
“好端端的，房子怎么被烧了呢？”贾东旭疑惑不解地问道。
有史以来，四合院从来没遭受过火灾。
隔三差五的，易中海会组织人员，对院里进行检查，以防火灾的发生。
突然之间，易中海家被烧掉一半，六千块钱被烧成灰烬。
听到这些消息，贾东旭的心一阵疼痛。
损失惨痛啊，以后恐怕很难再从他那里拿到好处。
“是有人故意纵火的。”易中海咬牙切齿。
“谁？”贾东旭急问。
“人还没抓到，还不清楚是谁。”
“还能有谁，不就林海、李钢、罗驼背他们几个中的其中一个，或者是他们仨联合放的火。”
“东旭，你为什么认为是他们三个放的火。”
“跟谁的仇大，就是谁放的火。”
“嗯，我也这样想，公安调查过了，排除了林海和李钢的嫌疑，一直没找到罗驼背他人，最有嫌疑就他了。”
“我就说嘛，既然不是林海和李钢，那就是罗驼背没错了。公安干什么吃的，抓个残疾人抓这么久都抓不到。”
说起罗驼背，贾东旭一肚子的气。
自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罗驼背一手造成的。
希望早一点抓到罗驼背，把他绳之以法。
抓到他，不仅可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还可以让他赔偿一大笔钱。
他没钱的话，就让他打借条。
打伤了自己，他这一辈子，算是到头了。
问题是。
人一直没抓到，这就头疼了。
不仅贾东旭头疼，易中海同样头疼。
一个跑不快的驼背，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驼着背走路，身体特征很明显，只要在街上露头，一眼就能看到他。
按理说，是很好抓的。
可过了这么久，硬是没抓到。
易中海去公安局问了好几次进展，公安都说暂时没有线索，还在寻找中。
一直抓不到人，让易中海有些心灰意冷。
“慢慢抓吧，只要他在四九城，迟早有一天会抓到的。”
易中海轻叹一声，自我安慰。
说了害人的罗驼背，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冷下来。
易中海想着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他，于是站起来告辞。
“东旭，你好好养伤，伤养好了再出院，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嗯，师父慢走，妈，你送送。”
“待着吧，不必送了。”
客套一番，易中海和傻柱离开了。
贾张氏只象征性地送到门口，就返回了病房。
一回到病房，贾张氏就叹起了气。
“妈，怎么了？”见他妈一脸愁容，贾东旭问道。
“老易家一遭灾，都不管我们了。”
“哎……没办法，师父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泥菩萨怎么了，泥菩萨也是菩萨，总比我们强吧。空着手来，医药费也不帮着交，还来个什么劲儿啊。”
“妈……师父家遭了这么大的灾，你就体谅一下吧。”
“体谅、体谅，我体谅他，谁体谅我啊。六千块钱，够我花一辈子了，要是放我们这，也不至于被一把火烧没了。”
“妈，越说越没谱了。”
“老易他光着屁股来，光着屁股走，你说这医药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个出呗。”
“自个出，说得轻巧，你有钱啊？”
被他妈这么一问，贾东旭气短了半截。
借傻柱的六百块钱，大部分还账，还给了林海。
剩下的二三十块钱，这段时间花了，身上几乎没钱。
让他交医药费，他真没钱交。
哎。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贾东旭叹息一声，开口道：“妈，你那里不是还有钱么。”
“怎么，又打我棺材本的主意？”
“我也不想啊，这不被逼得没办法嘛。你先把医药费交了，发工资了就还你。”
“行吧，靠来靠去，谁都靠不住，最后还得靠你妈。”
“你不给我们交医药费，那医药费谁出？”
易中海感觉莫名其妙。
不堪其扰的易中海，站起来就要走。
贾张氏见状，拦在了他身前。
俩人来到贾东旭的病房，就见贾东旭半躺在病床上，头上戴着一顶厚重的毛线帽子。本文搜：看風雨文学免费阅读
“老易，你不是来给我们付医药费的啊？”
易中海愣了一下，“不是啊，我有事路过，过来看看东旭。”
听了这话，贾张氏脸沉了下来。
易中海喊了一声，听到声音的贾东旭，转过头来。
见易中海来了，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第80章 订婚
林海累了一天，吃起饭来特别香。
饭过三巡，菜过五味，眼看林海吃得差不多。
“林海，饭做好了，过来吃饭。”
“洗把脸就来。”
回到四合院，刚把车推进屋，李钢就来了。
打饭的打饭，倒酒的倒酒。
林海打水洗了把脸，脱下厂里的制服，换了身宽松的衣服，趿拉着拖鞋，就去了李钢家。
李钢家三人，都在。
李钢放下筷子，一口喝了一杯酒，然后说道：“林海，有点事要跟你说。”
林海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没问。
林海一坐下来，一家人就开始张罗。
“什么事？”林海夹了片肉放进嘴里。
李钢沉默一下，桂英和李梦洛见状，纷纷放下筷子。
林海察觉到异样，也跟着放下筷子。
不过跟往日不同的是，一个个的，表情都有些别扭。
林海一眼望向对面的李梦洛，她早已脸色绯红。
一脸绯红的李梦洛，和两个严肃的家长。
短时间里，林海进行着头脑风暴。
不会吧。
该不会自己和李梦洛的事，被她父母知道了吧。
要不然，李钢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很有可能，很有可能。
一想到这里，林海有些发虚。
毕竟在这个保守的年代，未婚先洞房的事，是绝对禁止的。
要是暴露被别人知道了，会被当成流氓关起来的。
“这……”
林海沉默半晌，吐出一个字。
“林海，你和梦洛的事，我们知道了。”
林钢直性子，直接把话挑明了。
果然啊，果然暴露了。
林海暗想。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李梦洛经常大晚上溜出来找自己，不会发现才怪呢。
“这个嘛……”
林海虽然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但面对这种棘手的问题，还是不好把握。
“林海，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你俩赶紧把婚结了。”
“你俩暗中往来，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一旦被其他人知道，你俩会很麻烦的。”
“让你俩结婚，是为了你俩着想。”
一直是李钢在说话，这一次，桂英发话了。
发现李梦洛和林海暗中往来的人，不是李钢而是桂英。
这一段时间，桂英发现李梦洛的整个气质和状态变了。
最开始，她没在意。
突然某一天，灵光一闪，她想到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简单来讲，一夜之间，李梦洛从一个十九岁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
联想到李梦洛老是往林海屋里跑，晚上经常见不到她人，桂英一下想明白了。
“老实告诉我，你和林海是不是已经做了夫妻。”
在桂英的追问下，李梦洛只好点头承认。
知道这一情况后，桂英并没有责备李梦洛。
毕竟。
她和李钢，对林海的印象一直挺好。
林海和李梦洛经常在一起，同进同出。
在桂英看来，他俩迟早会结婚。
只不过。
她没想到的是，这两人如此大胆，还没结婚先把洞房给圆了。
想当初。
她和李钢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俩人从小到大形影不离，小的时候还好，只是玩伴关系。
成年成大人了，互相有好感，但都很克制。
没结婚的情况下， 只勾了下手指头，就感觉犯了天条。
拉拉手，都有这么重的犯罪感，更别说其他的。
其他的别说做了，想都不敢想。
俩人认识二十多年，婚前只钻进小树林里拉了几次手。
直到结婚那晚，才圆的房。
而林海和李梦洛，没结婚就圆房，真是倒反天罡。
年轻人啊，一个比一个大胆！
确定林海和李梦洛已经做了夫妻，桂英赶紧把这事告诉李钢。
李钢是当家的，这事怎么办，得他拿主意。
“什么？”
李钢听说这事后，第一反应也是震惊。
“不要命啦！”
李钢呵斥了李梦洛。
因为激动，李钢声音有点大，吓到了李梦洛，眼泪在李梦洛眼眶里打转。
眼看李梦洛快哭出来，冷静下来的李钢，没再责备她。
毕竟事已至此，生米煮成熟饭，光责备没有用。
得在事情失控之前，及时刹车。
只要他俩结了婚，想怎么煮饭就怎么煮饭。
但没结婚之前，绝对不能再煮饭。
李钢和桂英一商量。
防止夜长梦多，得赶紧把事情挑明。
于是，有了之前的一幕。
“林海，你什么想法？”李钢问了一句。
事已至此，还能有啥想法。
他先登了船，售票员来查票，自然是把票补上。
“结婚呗！”林海朗声道。
“对，结婚！”李钢喜道。
“你俩把婚结了，我俩心里才踏实，要不然整天提心吊胆的。”桂英附和道。
林海答应结婚，桂英和李钢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而李梦洛的心里，也是轻松不少。
“选个日子吧，我好准备准备。结婚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竭力去办的。”
在这个年代，结婚相对简单。
不比得后世的老表，一出生就负债38.8w。
虽然结婚简单一些，但该有的还是得有，该买的还是得买。
小到棉被衣服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大到“三转一响”豪华配置。
能力有多大，办多大的事。
“林海，你没了爹妈，一个人不容易。”
“我们没啥要求，只要你和梦洛幸福就成。”
“房子你有，两间正房，够你俩住了，就算以后生俩三个孩子，也是够的。”
“吃的喝的，你都不缺，家具啥的也都有，只是你睡的单人床，结婚的话得换一换，换成大一点的床。”
“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要求。”
几乎没啥要求，跟白给没区别，林海心头一热
“不仅换床，旧的家具也会换掉，床单被套被子会买新的。”
“林海，别太铺张浪费，节约一点。”林钢劝道。
“没事的。”林海信誓旦旦。
林海已经想好，趁着结婚，把家里旧的坏的全换掉。
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三转一响全安排上。
“林海，你最近没听说吗，今年粮食收成不好。有多余的钱，不如多囤一点粮食，钱要花在钢刃上。”
最近这几天，林海听好几个人说过这种话。
看来，紧日子要来了。
林海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但不能直说，于是顺着李钢的话说下去。
“嗯，吃饱饭要紧，那我先不买别的，把手上的票换成粮食吧。”
“这才对，我也这么想的，周日咱俩一起。”
“嗯，好。”
“来，接着喝。”
“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林海呛到了。
抬头一瞧， 三人都望着他。
咋啦，我脸上有饭粒？
鸡飞狗跳的一天结束了，下了班，林海骑着车慢悠悠地往回走。本文搜：当看书免费阅读
林海摸一摸自己的脸，没有啊。
“都看着我干嘛？”林海疑惑道。
“林海，你和梦洛该结婚了。”李钢一字一句道。
林海回头应了一声。
李钢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第81章 领工资
以前她都梳两小辫子的，今天换了个发型，看上去更像个小媳妇。
跟以往一样，俩人吃过早饭，林海就载着李梦洛去上班。
恭喜我干嘛，林海丈二摸不着头脑。
一问才知，他和李梦洛订婚的事，院里的人都知道了。
穿戴好出门，碰到院里的邻居，“恭喜、恭喜”地说个不停。
和邻居打完招呼，李梦洛便从房间里出来了。
人家恭喜你，你光说个谢谢也不是个事，按理要给人家发两颗糖的。
奈何林海手头没有糖，空间之前有几包的，都给李梦洛吃了。
先把她送到纺织厂，然后林海再骑车去轧钢厂。
林海想着，下班了去商场买几包，兜里随时揣十几颗。
人家一恭喜你，就给人家两颗。
骑车骑到轧钢厂门口。
因为人太多，林海下车推行。
随着人流进了轧钢厂，林海推着车来到车棚。
只要一订婚，到结婚这段时间，少不了给人家发喜糖。
李怀德咋给人喜糖。
难不成，他也要结婚？
不对啊。
他不仅有老婆，还有姘头，结啥婚啊。
“李厂长，哪天吃喜酒啊，通知我一声。”.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我能有啥喜事啊，吃吧、吃吧，两颗糖而已。”
一看他那副狡黠的样子，林海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李怀德的确没说实话。
他的确有喜事，但他没办法向别人讲。
刘岚有喜了，怀了他的孩子，这事他能乱说？
他和自己的媳妇，结婚好几年，她媳妇一直没怀上孩子。
吃了药，打了针，没有一点效果。
她媳妇怀疑是李怀德的问题，劝李怀德也去医院检查一下。
李怀德顺手甩了她媳妇一耳光。
说地坏了种不出种子，怪犁耙有问题。
坚决不肯去医院。
这不，刘岚突然怀孕了，说明犁耙没问题，是地的问题。
李怀德不肯说实话，林海也不追问。
聊了些不咸不淡的话，俩人就分道扬镳。
林海独自走了几分钟，来到三食堂。
刚一进去，碰到两个厨房的人，对着林海一顿笑。
“林海，怎么才来啊，你的徒弟已经在里面等很久了。”
“你徒弟真是不错啊，我要是也有一个徒弟就好了。”
闻言林海脑子一转，他们说的徒弟，不会是马华吧。
一问便知，确实是马华。
马华还不是自己的徒弟，只不过目前帮自己跑腿而已。
半年时间，考察一下他的人品。
人品没问题，再谈其他的。
人品有问题，立马滚蛋。
“行了，别起哄，他不是我徒弟。”
林海简单解释两句，就离开进了后厨。
一进后厨，就看见马华。
马华不是三食堂的人，和三食堂的人不熟。
再加上不善交际，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小板凳上。
“马华，你不去一食堂，跑来三食堂做什么？”
“师父。”
见到林海，马华立马站了起来。
“李怀德没给你说吗，先跟我半年，半年过后觉得你人不错，再谈收徒的问题。”
“你迟早都是我师父啊，我叫一声师父没错呀。”
“那不一样，我目前不是你师父，你别再叫我师父。”
听林海这样讲，马华有些失落。
“那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啊？”
“叫我名字啊。”
“那好吧……”
“嗯，你回一食堂去吧，平常不用过来，有招待菜要我做，再来通知我。”
“嗷……桌上包子还热乎着，快吃了吧。”
林海没注意到有包子，经马华提醒，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三个包子，泡着一壶茶。
“这是做什么？”
“买来孝敬你啊。”
“以后不许再这样做，我又不是遗老遗少，天天要人照顾。”
之前做傻柱徒弟的时候，他要求马华拎包、刷鞋、泡茶、买早餐……
傻柱原话，做徒弟要有徒弟的样子。
想学真本事，孝敬师父是应该的。
跟了林海以后， 马华把之前那一套糟粕，移植到林海身上。
可林海并不吃这一套，训了他一顿。
马华被训后，不但没有埋怨林海，反而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拿着包子，离开了三食堂。
休息了一会儿，林海就开始工作。
因为今天发工资，整个上午，厨房的人都无心工作。
以往发工资这天，厨房的人讨论的是去哪里下馆子，置办些什么物件……诸如此类的话题。
这一次不同，大伙都在讨论，去哪里多买点粮食。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铃声一响，不用在岗的人，纷纷去了财务科。
林海只管做饭，不管打饭。
做完饭，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摘下帽子袖套，洗了把脸，打了碗饭，拎着饭盒就去了财务科。
林海到时，财务科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排在前面的领工资，排在后面的跟他一样，端着饭盒，一边吃饭一边等待。
林海排在末尾，傻柱排在前面。
他一早上，都在搬材料，一上午的工作量，比他之前一个周的工作量还大。
“何雨柱，一食堂的。”
排到跟前，傻柱报出自己的名字，同时把工作证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都没看，直接放十块钱在桌上，然后递了支笔过来。
“签字。”
看着桌上的十块钱，傻柱顿时愣了两秒。
“同志，搞错了吧，我的工资是三十七块五。”
“那是以前，你现在是杂务工，工资十块。”
“这个月我一直做的是厨师工作，从昨天开始才成为杂务工的，应该按厨师标准给我发工资。”
傻柱喋喋不休，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李厂长要求的，要是不满意，找李厂长去。”
李怀德！
狗日的！
傻柱心中暗骂。
真是着急，这就开始整你爷爷了。
虽然昨天已经道过歉了，但依傻柱对李怀德的了解，就知道李怀德不会放过他。
傻柱愤愤不平，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把心思收回来，继续和工作人员争辩。
“杂务工工资是十五，还要给我五块。”
被李怀德整，傻柱认了。
他现在在察看期内，没有反抗的资本。
只能当缩头乌龟，熬过这半年。
“别人是十五，你是十块。”
“凭什么啊？”傻柱一脸不满。
“你被处罚，减工资、减福利，减下来，就只有十块钱。”
李怀德把车停在林海车旁边，锁了车，从兜里掏出两颗糖，塞到林海手里。
看着手里两颗奶糖，林海满脸迷惑。
锁好车，便准备离去。
“林海。”李怀德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林海照常起床上班。本文搜：肯阅读免费阅读
“李厂长，早。”
“早。”
李怀德春风拂面，一看就是有喜事。
大院就是这样，头天有只蚊子怀孕，第二天，就都知道了。
人家“恭喜、恭喜”说不个停，林海只好“谢谢、谢谢”说个不停。
第82章 代领工资
“同志看一下，这是三车间贾东旭借我钱的借据。”
“他的工资，我来领。”
想着以后每个月只有十块钱，傻柱的心就一阵抽痛。
“要不要啊？！”
巨大的反差，傻柱难以接受。
拿了钱，傻柱没有要走的意思，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一张白纸，展开放在工作人员面前。
因为昨天的事，傻柱一夜之间，成了厂里的“名人”。
走到哪，都有人认识他。
听到贾东旭的名字，工作人员眼睛亮了一下。
十块钱也是钱，总比没有强。
傻柱拿了十块钱，揣进兜里。
这么多人来领工资，别人他不认识，但他认识贾东旭。
之前有一次，贾东旭领工资，因为数额上的分歧，和他起了争执。
当时俩人吵得很激烈，要不是易中海在中间拦着，他俩就打了起来。
“要！”
再说。
傻柱刚被处罚过，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造假。
“嗯，没错。”工作人员回道。
“没错就把他的工资给我吧，以后他的工资都由我代领。”
“我看看啊。”
说话间，工作人员翻看起花名册。.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看了十几秒，在三车间花名册里，找到贾东旭的名字。
“贾东旭，一级钳工，工资二十二块五。”
“对，是他没错。”
“这里签个字吧。”
工作人员调转花名册的方向，把花名册摆在傻柱面前。
傻柱拿起笔，唰唰唰，在签名栏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二十二块五，数一下。”
傻柱一签完字，工作人员就把钱递给了傻柱。
“谢了啊！”
傻柱快速数了一下，招呼一声，随即离开了财务室。
傻柱离开不久，一个戴着黑色毛线帽，一脸阴沉的人，在林海面前一晃而过。
“贾东旭！”
贾东旭一直在医院，林海有段时间没见到他。
如今再见到他时，他完全变了个样。
本就消瘦的身体，大病一场后，更加的消瘦。
林海从肉眼判断，他瘦了二十斤，整个人瘦脱了相。
贾东旭低着头走路，自始至终没注意到林海。
他怪异的装扮，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贾东旭感受到众人众人对他的议论，拉了拉帽子，快速走到队伍末尾。
贾东旭的出现，没有影响到领工资的速度。
队伍一点一点往前挪，轮到林海，他签了字拿了钱，便离开了队伍。
他这个月拿的还是是九级厨师的工资。
下个月，就能拿八级厨师工资。
不但拿工资，因为做小灶、招待菜的缘故，还有福利和补贴。
“啊，工资被傻柱拿了？”
“他凭什么拿我的钱！”
林海领了工资还未走远，远远听到身后传来贾东旭的咆哮声。
回头一瞧，就见贾东旭涨红了脸，正在和工作人员争论。
“工资应该发到我手上，交给傻柱是违规的！”
贾东旭唾沫横飞，神情激动。
本来他过几天才能出院的。
为了今天拿工资，专门提前办了出院手续。
最近家里发生这么多的事，一家老小日子都不好过。
贾张氏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照顾三个人，整天累得腰直不起来。
她一个人精力有限，照顾得了这个，管不了那个。
棒梗和小当疏于看管，这段时间病了两次。
原本幸福的一家，一场变故之后，变得支离破碎。
贾东旭作为一家之主，看着家庭逐渐衰败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着拿到工资，带一家人下顿馆子。
吃点好的，让家人开心一下。
满心欢喜地来领工资，却不曾想，工资被傻柱领走了。
这哪能忍，当即就和工作人员大吵起来。
工作人员的做法，的确是违规的。
但为了报复贾东旭，违规就违规吧。
“不要给我哇哇叫。”
“何雨柱领的你工资，你找他去吧。”
“下一位！”
工作人员无视贾东旭的咆哮，越过他，给身后的人发工资。
贾东旭不服，硬插进队伍和工作人员理论。
他插队的行为，遭到工作人员呵斥的同时，也遭到其他排队人员的呵斥。
眼看自己惹了众怒，贾东旭只好从队伍里退了出来。
咽了咽口水，看着人家领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脑袋还没好，心情一乱，头就疼。
疼得受不了，从兜里掏出止疼药片，往嘴里倒了几片。
自从脑震荡以后，他的脑袋就经常疼。
一疼起来，就要吃止疼片。
严重的时候，一天要吃好几次，比他妈吃得还多。
止疼片下肚，脑袋没那么疼了。
贾东旭离开财务室，直奔一食堂。
气势汹汹来到一食堂，没见到傻柱他人。
一问便知，傻柱犯事被贬去做杂务。
“恶人还需恶人磨！”
当听说傻柱成为杂务工，贾东旭有种苍天有眼的感觉。
没找到傻柱，贾东旭从一食堂出来，又去了杂物间。
杂物间阴暗潮湿，环境很差。
一想到傻柱今后都待在这种地方，贾东旭心里舒服多了。
杂务工、杂务工……
小到扫地、拖地、跑腿，大到扛包、搬运、抬钢材。
领导吩咐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和领导关系好，领导派给你轻松的活，扫地、拖地、跑腿。
和领导关系不好，领导派你去扛包、搬运、抬钢材。
毫无疑问，傻柱和领导关系不好。
轻松的活，领导都交给别人干了，专交给他一些重活、累活、苦活。
杂物间就俩老头，没看到傻柱。
问了一下杂物间里的老头，得知傻柱到南区干活去了。
得到信息后，贾东旭一刻没停，立马去了南区。
一到南区，远远看见傻柱正弯着腰，在扛大包。
一百多斤的大包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头都抬不起来。
“哈哈，傻柱，你也有今天。”
字据写得清晰，有名有姓，担保人，签字画押一应俱全。
一看就是真的，不会有假。
因为这事，他对贾东旭印象深刻，一直记得他的名字。
“六百块，怎么借你这么多钱啊？”
从一个月拿三十七块五，到现在一个月只能拿十块钱。本文搜：吾看书免费阅读
工作人员扫了眼借据，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说来话长……你看看，借据是真的没错吧？”傻柱问了一句。
搞财务的人，长期跟这类东西打交道，看一眼，就知道真假。
“后面还排着队呢？”
工作人员催促着。
第83章 扔钱
当初借钱给贾东旭，完全是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
秦淮茹进了监狱，他得慢慢把钱拿回来。
“傻柱，工资还我！”
傻柱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见是贾东旭顿时就乐了。
贾东旭快步走到他身边，拦住他的去路。
“拿什么还？”傻柱一脸轻蔑。
“起开。”
不用问，就知道他是来要工资的。
贾东旭除了工资，没有其他收入。
“不还，你本来就欠我钱。”
“欠你钱我以后还你，但工资你得给我。”
既然没有其他收入，那就把他工资占了，每个月从他工资里扣。
他一个月工资二十二块五。
傻柱已经想好，其中十七块五，算还他的本钱，另外五块是利息。
“傻柱，工资还给我！”
眼看说不动傻柱，贾东旭也没办法。
想着搬个救兵来，于是迈步去了三车间。
贾东旭一到三车间，立马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东旭，你怎么来了？”
对于贾东旭的到来，易中海颇为意外。
“我来领工资的。”贾东旭一脸疲惫。
“领了吗？”
“没领到，被傻柱领了。”
“怎么被他领了？”.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他说我没钱他给他，以后我的工资，他都要领。”
“这个傻柱，太不像话了。刚惹了这么大的情，也不知收敛一点。”
“就是、就是……太不像话了。”贾东旭附和道。
“他人现在在哪里？”
“在南区扛大包。”
“走，找他去。”
说话间，易中海放下手里的活，带着贾东旭出了车间。
走了一段距离，四下无人。
易中海看了一眼贾东旭的帽子道：“东旭，今天二十多度，带这么厚的帽子不热吗？”
“有点热。”
“热还戴着干嘛？”
刚才在车间的时候，易中海就想问帽子的事。
不过当时人多，考虑到贾东旭的面子，他忍住了没问。
“有安全感，摘了总感觉脑袋疼。”贾东旭简单回道。
“脑袋疼不疼，跟帽子没有关系，完全是心理作用。这么热的天戴帽子，人家以为你精神有问题，赶紧摘了吧！”
“好吧。”
在易中海的要求下，贾东旭不情不愿地摘下帽子。
帽子刚一摘下，一股臭气就直冲易中海而去。
易中海胃里一阵翻涌，转头望去，贾东旭的脑袋上，长满了痱子。
看着满头的痱子，易中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忍直视的易中海，赶紧转过头去。
“东旭，以后别戴帽子了，看你满头的痱子的，都是戴帽子捂出来的。”
“好吧。”
摘了帽子，贾东旭感觉脑袋有些痒，拿手挠一挠。
不挠还好，越挠越痒。
一直挠一直痒，一直痒一直挠。
挠得头皮都渗出血点子了，依旧奇痒无比。
易中海想了会儿心事，一转头，看到贾东旭的头红了一片，比刚才还渗人，顿时血压飙升。
“东旭，还是戴上帽子吧。”
“喔。”
贾东旭应了一声，拍了拍帽子，又重新戴上。
戴上以后，头立马不痒也不疼了，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俩人走了一段路，来到傻柱工作的地方。
刚才他在扛大包，现在还在扛大包。
一百多斤的大包扛在肩上，背都压弯了。
做厨子的时候，傻柱多风光啊。
如今沦落至此，易中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柱子。”
待傻柱扛完一个大包，易中海叫住了他。
“一大爷。”
傻柱擦擦脸上的汗水，捶着腰走了过来。
“柱子，很累吧。”易中海关心道。
“是有点累，做习惯了就还好。”
“慢慢熬吧，总会熬出头的。”
“贾东旭把你叫来，是为了钱的事吧。”傻柱一脸轻蔑地看了贾东旭一眼。
“柱子，事情别做得太绝，东旭的工资全被你拿走，他一家老小怎么过日子啊。”
“没办法，我日子也不好过，我现在一个月工资只有十块钱。”
“啊，这么少啊？”易中海颇为吃惊。
“是啊，别人都十五块，只有我十块钱。”傻柱叹息一声。
“哎，你俩都走背字。但是傻柱，十块钱节约一点，你一个人是够花的。就算不够花，你还能去烧大席，还有存款。东旭就不一样了，除了工资以外，没有别的收入，你把他的工资全拿走，他们一家老小就喝西北风了。”
听了易中海的话，傻柱沉默半晌。
喝西北风就喝西北风吧，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天天喝西北风，饿死贾东旭和她妈。
等秦姐回来，就是他傻柱的人了。
见傻柱不搭话，易中海继续道：“柱子，把钱还给东旭。”
“不行，这钱算他还我的。”傻柱一口回绝。
“欠条摆在那，东旭不会赖账的，等他有钱了，他自会还你。”
“他就那点工资，又没别的收入，拿什么还我的钱，六百块啊，不是笔小数目，一直欠着不还，跟赖账有什么区别。”
“你……”
傻柱的话，呛到了易中海。
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想了想，他的话很有道理。
按贾东旭现有的经济条件，的确没有偿还债务的能力。
一直欠着不还，的确跟赖账没区别。
“可是，你也不能把钱全拿走吧。”
“东旭病着，小当和棒梗都也都病了，这钱是保命的钱，你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得给人家留一条活路啊。”
眼看傻柱态度坚决，易中海换了个策略。
东旭病了不关傻柱什么事，他不关心。
但一听小当和棒梗也病了，傻柱坚硬的心，一下变得柔软。
打人不打脸，祸不及妻儿，是作为男人的底线。
可以和贾东旭过不去，但不能和小当、棒梗过不去。
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是秦淮茹的亲骨肉，不能为难他俩。
想起棒梗可爱的脸庞，傻柱会心一笑，松了口。
“行吧，还他一点。”
傻柱掏出钱，数了十四块钱，递过去。
“以后每个月，我都只拿八块五，给你留十四块钱。”
“五块钱是息钱，三块五是还我的本金。”
面对递过来的钱，贾东旭并没有接。
他要的不是这个结果，他想把钱全部拿回来。
就算不全部拿回来，要给傻柱一部分钱。
只能给他一个零头，给他两块五，自己拿二十。
可如今傻柱拿走快一半的钱，他接受不了。
“怎么，嫌少？”见贾东旭不为所动，傻柱冷笑一声。
“太少了，不够养家。”贾东旭埋怨道。
“谁说不够？三大爷一个月二十七块五，养七口人，你十四块钱养四口人，怎么不够？”
“就不够，我和我妈都要吃药片，这点钱肯定是不够的。”
听了这话，傻柱顿时有些生气。
“怎么不把吃屎的钱也算上。”
“十四块钱，节约一点日常开销，吃喝肯定没问题，别的开销我不管。”
话是这么说，但贾东旭依旧不为所动，没伸手拿钱。
“傻柱、傻柱……又死哪去了，赶紧过来！”
俩人僵持之际，不远处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冲傻柱大喊。
中年男人是监工，是李怀德派来，专门监督傻柱的。
傻柱工作上稍微一偷懒，就会被骂。
又一次挨骂的傻柱，心中升起无名之火。
用力一扔，把钱扔到贾东旭面前，转身扛大包去了。
“傻柱，你太过分了！”
看着地上一张张纸币，贾东旭万分委屈。
不仅贾东旭，易中海也觉得傻柱的做法有些缺德。
但看着傻柱远去，像孙子一样在监工面前点头哈腰的时候。
忽然觉得他成熟了。
在这一刻，易中海原谅了傻柱，同时有些理解他。
“傻柱，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感觉受到侮辱的贾东旭，眼眶潮湿，立在原地喋喋不休。
易中海二话不说，弯下腰，一张一张捡钱。
“师父！”
“这钱怎么能捡？”
贾东旭大喊，伸手试图阻止易中海。
易中海没理会他，依旧弯腰捡钱。
“东旭，别太要面子，吃饱饭比什么都重要。”
一听这话，贾东旭明白过来，他师父这是默认了傻柱的做法。
看来以后每个月，只能拿十四块钱了。
哎！
我命怎么这么苦。
贾东旭暗叹一声，也弯下腰捡钱。
捡完钱，易中海把手里钱交给贾东旭，随即说道：“钱不要乱花，拿去买粮食。”
“别买细粮，全买粗粮。”
“为什么啊？”
吃惯了细粮的贾东旭，突然让他买粗粮，一脸的不乐意。
他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医院，不知道外面的风声。
见他啥都不知道，易中海便给他讲了一下眼前的形势。
贾东旭越听越紧张，立马要去买粮食。
易中海拉住他，约好下班了一起去。
于是俩人回到车间，易中海工作，贾东旭在一旁划水。
“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钱我是不会给你的。”
傻柱轻蔑笑了笑，扛着大包走开。
“是啊，拿什么还。”
傻柱的话，问到了贾东旭
傻柱看着前方的路，弯腰扛大包，没注意到贾东旭。本文搜：零点看书免费阅读
他每月就二十二块五的收入，拿什么还六百块钱。
如果是借别人的钱，还可以赖一下账。
但傻柱的钱，他是赖不掉的。
这孙子，还没死呢？
大热天的，戴顶帽子也太滑稽了。
第84章 不慌，一点不慌
粮食二十天一收，牲畜半个月一收。
几个月下来，粮食和牲畜堆成了小山。
接到李梦洛后，俩人去了百货商场。
一路上，经过不少粮站和供销社。
没直接回家，先去了纺织厂。
空间里种满了粮食，养满了牲畜。
“林海，先别买给我买衣服了，我们也去买点粮食吧。”
“那不行，说好的买衣服，那就先买衣服，粮食以后再买。”
每天吃八顿，吃二三十年没问题。
林海嘿嘿一笑，不为所动。
意念一动，进到空间里。
照这个生产速度，再过个一两年，生产的粮食和牲畜够他吃三辈子。
不慌。
一点都不慌。
“你会不会过日子啊，粮食重要，还是衣服重要。没看人都排队买粮食吗，你想买的时候，粮食都卖完了。”
“我有数，粮食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跟着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我能不操心吗，这么多人买，买完了怎么办？”
“买不完的。现在排队的人太多，要排两三个小时，等轮到我时，粮站都关了。明天我来买，买几十斤屯着。”
林海信誓旦旦说着。.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看他如此自信，李梦洛也就没再说什么。
骑了十分钟，俩人来到百货商场。
把车锁好后，便走了进去。
商场一共有三层，是四九城最大的百货商场。
一楼卖日用百货，二楼卖食品烟酒，三楼卖服装钟表。
一楼没几个人，冷冷清清的。
林海和李梦洛这次来，主要是买衣服面料。
俩人没在一楼多停留，直接去了三楼。
去三楼必须经过二楼。
和冷冷清清的一楼不同，二楼挤满了人。
吵吵闹闹的，全是来买食品的。
“给我拿十盒饼干。”
“我要五个肉罐头。”
“面条来一箱。”
“米，我要十斤……啊，没有了吗，那给我来十斤面粉吧……啊，面粉也卖完了……还有啥……还有盐啊，那来十包吧。”
“你有病啊，买这么多盐做什么，买五就够了。”
“行、行，听我媳妇的，就买五包。”
“……”
林海往三楼走着，一转头，李梦洛站在原地，看着买东西的人群没有跟来。
“有啥好看的，走啦。”
“不买衣服了，买食物吧。”李梦洛一脸渴求。
“行吧，那就买点吧。”
眼看李梦洛的心思不在衣服上，林海便依了她。
下了楼梯，带着她来到食品区。
排了很久的队，买了一箱面条，十肉罐头，一包奶糖。
早些时候，别人都还不知道会出现这种局面的时候，林海就来商场，囤了不少东西。
买这些东西，完全是为了哄李梦洛开心。
买完食品，俩人没有立即走。
林海带着李梦洛，又来到三楼，给她挑了两身衣服，一块手表。
手表一大一小，林海戴大的，李梦洛戴小的。
这些东西买下来，林海手里的物资票基本用完了。
林海不缺吃的，但缺物资票。
这些物资票，都是他之前去黑市用粮食换的。
票用完了，想着有空了再去黑市逛一逛，再换些票回来。
买完东西，俩人大包小包拎着东西，出了百货大楼。
东西有些多，俩人没法再骑车回去。
林海用绳子，把面条、肉罐头、衣服绑在后座上，奶糖则拆了和李梦洛一人一半装在兜里。
做完这一切，俩人便推着车，朝四合院方向走去。
走了半个多小时，回到南锣鼓巷，迎面碰到易中海和贾东旭俩人。
他俩一下班，就去粮站买粮食。
但买粮的人太多，没轮到他俩，就关门了。
买粮无果的俩人，只好拎着空麻袋回来。
林海没搭理他俩，和他俩擦肩而过。
看着自行车后座上的面条和罐头，贾东旭眼里全是羡慕。
“他俩快结婚了。”等林海和李梦洛走远，看着他俩戴着的新手表，易中海忽地来了一句。
“面条一顿我能吃半把。”贾东旭嘟囔道。
“啥玩意？”易中海一脸问号。
“罐头一次我能吃五个。”
这一次，易中海听清了贾东旭说的话。
他说东，贾东旭扯西，易中海开始怀疑他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
哎。
东旭这人，越来越不中用了。
易中海摇摇头，不再搭理他。
林海和李梦洛推着车，回到院子。
院里聚着不少人，正在讨论粮食的事。
今天院里很多人，也去粮站买粮食了。
去得早的买到了，去得晚的没有买到。
见林海车上绑着罐头和面条，纷纷围了过来。
“林海，你去哪买的面条？”
“百货商场啊。”
“百货商场人多吗？”
“多啊。”
“米面油还有吗？”
“油跟面条还有，米和面粉卖完了，不过听售货员说，明天会补货，你们要买的话，明天早点去买吧，要不然买不到的。”
“……”
和院里的邻居，聊了会儿粮食的事儿。
聊完林海便叫李梦洛，拿出奶糖，给在场的每人发了两颗。
这一举动，无疑宣布他俩快结婚了。
于是，“恭喜！”“恭喜！”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林海，结婚日期是什么时候啊？”一邻居问道。
“还没定，拿了结婚证再做决定。”
“好、好，结婚那天，记得喊我喝喜酒。”
“好的，一定一定。”
聊完粮食的事，又聊了会儿结婚的事，林海便推着车去了李梦洛家。
他俩一走，邻居这边就议论上了。
“又是表又是衣服的，李梦洛找了个好丈夫啊。”
“又是面条又是肉罐头的，生活水平比干部都好。”
“瞧你这话说得，一股醋味。人家林海刚升了八级厨师，又做上了小灶，经常和厂领导接触，搞点罐头还不简单。你要有本事，也可以跟他一样。”
“哎，你别误会我啊，我可没眼红，只是感慨一下，做厨子真好啊，什么时候都饿不着。”
“做厨子固然好，最重要的是跟领导搞好关系，没做招待菜之前，没见林海买肉罐头吃。这才刚做上招待菜，就又是手表又是肉罐头的。”
“是啊，光做厨子没用，还得会来事，你看隔壁的傻柱之前多风光，现在呢，扛大包去了。”
“……”
邻居们在外面理论着，林海和李梦洛回到家里。
家里就她妈桂英在，他爸李钢没在。
她妈在厨房做饭，听到响动走了出来。
“你俩回来啦。”
“是啊。”
林海一边回话，一边解绳子。
“去哪买这么多东西？”
“商场里买的。”李梦洛抢话道。
“还买了衣服和手表。”
李梦洛亮出自己的手表，在桂英面前显摆。
看到李梦洛手上的手表，桂英没有一丝的高兴。
“不是说好不乱买东西的嘛，怎么转头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不是逼林海买的？”
“我没有逼他。”李梦洛一脸委屈。
“她没有逼我，是我要买的。”
林海放好东西，转身说道。
听林海这样说，桂英就放心了。
放心的同时，又有些埋怨。
“以后别再买这么贵的东西了，两个人过日子踏实一点好。”
“该买的买，不该买的，我不会买，这表当是我俩的订婚物，我才买的。”
听林海这样讲，桂英就没再说下去。
骑了一阵，李梦洛没再开口，林海低头一瞧，她正在抹眼泪。
“行了，别哭了。”
“你笑什么啊，我说真的，没粮食吃，穿再好看的衣服有什么用。”
“谁说没用，我喜欢你晚上穿好看的衣服。”
下了班，林海骑车离开轧钢厂。本文搜：卡卡小说网免费阅读
“林海！你再这样我可要跳车了。”
“跳吧、跳吧。”
说话间，林海猛踩踏板，越骑越快。
粮站和供销社都排着长队，都是等着买粮食的人。
看到这副场景，李梦洛一脸担心。
第85章 肉罐头
“妈，你怎么不吃啊？”
“待会，没看见我正做事吗。”
“你爸去买粮食了。”
“他也去了啊？”
说完手表的事，李梦洛问了一句。本文搜：美艳教师免费阅读
李梦洛把肉罐头放在桂英面前，桂英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吃的意思。
林海和李梦洛无所事事，肚子有点饿，俩人开了一个肉罐头吃。
实打实的肉罐头，满满一盒肉，没有添加剂、防腐剂。
“那你待会吃吧。”
吃了两口，林海又开了一个，让李梦洛拿到厨房给她妈吃。
“妈，吃一个。”
聊了两句，李梦洛就出了厨房。
她刚一出厨房，桂英就把肉罐头放进了碗柜里面。
让她一个人吃一个肉罐头？她想都不敢想。
闻起来特别香，吃起来更香。
虽然好吃，但桂英没一直吃下去，想着待会等李钢回来了一起吃。
等了一个小时，菜都上桌了，李钢才回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麻袋，里面空荡荡的，一看就没买到粮食。
“爸，你没买到粮食啊？”李梦洛问道。.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是啊，去晚了，粮站都关门了，明天再去。”李钢表情有些泄气，随手把麻袋扔到一边，坐下来开始喝茶。
“爸，你看。”
等李钢喝完茶，李梦洛扬了扬手，把刚买的手表展示出来。
“咦，手表，哪来的？”
“还能哪来的，林海给我买的呗。买了两块，我一块他一块。林海，你的表也给我爸看一看。”
听了这话，林海顺势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放到桌面上。
看着眼前的手表，李钢眼睛发亮。
他早就想买一块手表。
有块表戴在手上，看时间方便些。
不过一直没有弄到手表票，只好罢休。
看着林海崭新的手表，李钢爱不释手，拿起来翻来覆去研究。
见他如此喜欢手表，林海想着送给他算了。
回头去黑市用粮食再换一张手表票，再买一块就是。
可转念一想，这表是自己和李梦洛的订婚之物，不能送给其他人。
于是乎，打消了送表的念头。
“没买到粮食啊？”
李钢正看得津津有味，桂英端着一盘菜出来了。
“没呢，明天再去买。”李钢抬了一下头说道。
桂英没说什么，放下菜，招呼一声，叫李梦洛进厨房端饭。
俩人进了厨房，片刻功夫，就端着饭出来了。
李梦洛放一碗饭在林海面前，给了他一双筷子。
桂英也放了一碗饭在李钢面前，同时把刚才只吃了两口的肉罐头，放在他跟前。
李钢研究表，研究入了迷，没注意到肉罐头。
直到闻到肉香味，才抬头看了一眼。
“哪里来的肉罐头？”看到肉罐头，李钢微微惊讶。
“林海买的，买了十个。”桂英回道。
“买这么多，下次少买一点，这玩意儿挺贵的。买肉罐头，不如买米面油实惠。”
“本来想买米面来着，卖完了才买的肉罐头。我和梦洛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你快尝尝吧。”
李钢闻着扑鼻香味的肉罐头，拿起筷子尝了几口。
怪不得这玩意儿贵，贵有贵道理，那是真好吃啊。
李钢吃了几口，便不吃了，把剩下的推到桂英面前。
桂英吃了两口，又给推了回来。
就这样，俩人推来推去，最终把一个罐头吃完。
在李梦洛家吃完饭，和她爸喝了壶茶，聊了会儿目前的形势，林海便起身离开。
刚走没两步，就被李钢叫住。
“罐头你拿几个回去。”
林海摆摆手，“本来就是给你们买的，你们留着吃吧。”
“那哪行，你拿一半回去。”
“不拿了，马上一家人了，我想吃的时候，过来吃就是。”
“那……行吧。”
李钢站起来，把林海送到门口，而后返回屋里。
刚一进屋，就用麻袋把桌上的罐头全装了进去，放进了箱子里。
“爸，你把罐头藏起来干嘛啊？”
“先藏起来，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什么意思啊？”李梦洛一脸不解。
“粮食紧俏越来越难买，后面的日子肯定越来越紧，罐头这种好东西不要一次性吃完，先备着，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应急。”
“喔……这样啊。”
听他爸这样一说，李梦洛就明白了。
闲时备粮，很有必要，于是不再说什么。
林海回到家，休息了会儿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半梦半醒间，以为是老鼠。
仔细一听，是有人在屋外说话，哪是什么老鼠。
林海侧耳聆听，想听清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但因为说话声音太小，只听见声音，听不见具体说的是什么。
这么晚了，谁在外面。
难不成进了小偷？
想到这里，林海轻轻拉开被子，穿上拖鞋，轻手轻脚朝门边走去。
门墙角放着一根棍子，是林海专门为小偷准备的。
虽然这个年代小偷不多，治安比较安全。
但以防万一，准备根棍子不过分吧。
林海一只手握棍子，另一只手去开门。
轻轻打开房门，接着便闪身出去。
门外站着俩人，举着煤油灯，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在商量着什么。
林海的突然出现，吓了俩人一跳。
俩人回过头来，望着林海。
林海借着煤油灯的亮光一瞧，这不住在中院的大蒜头，和住在对门的老王吗。
俩人不睡觉，大晚上的在外面嘀咕什么。
不是小偷，而是邻居，林海放下戒备，朝俩人走去。
“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啥呢你俩？”
“怎么，把我俩当小偷了？”大蒜头看一眼林海手里的棍子，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大鼻头。
大蒜头之所以叫大蒜头，是因为他的鼻子很大，上窄下圆。
有鼻炎的关系，揉一揉才舒服。
“可不，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还以为是小偷呢。”
“哈哈，我俩这个样子，确实像小偷。”大蒜头自嘲地说道。
俩人一手拎一个煤油灯，一手拎两个麻袋。
大晚上的不睡觉，鬼鬼祟祟的，确实像小偷。
“你俩这是要干啥去啊，买米？”看着俩人手里的麻袋，林海问道。
麻袋一般用来装粮食。
这一段时间，买米的人进进出出，都用的相同的麻袋。
“是啊，除了买米，大半夜的谁起得来。”站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老王，打了个哈欠说道。
“粮站八点才开，这才凌晨三点，去这么早做什么？”林海望了一眼天上月亮的位置，确定了一下时间。
“八点开门是粮站的事，我们待到八点才去的话，连壳都买不到。”
“有这么夸张吗……”
老王的话，勾起了林海的回忆。
桂英嘴馋了，忍不住打开碗柜，拿起罐头吃了两口。
浓浓的肉香味，比自己平常做的菜好吃。
虽然这个罐头已经是她的了，但如果一次性吃完，她会有很强的负罪感。
先放着，待会等李钢回来了一起吃。
“爸哪去了？”
桂英关好碗柜的门，就继续埋头做饭。
肉罐头因为是打开了的，一直不停散发香味。
散发出的香味，源源不断往她鼻子里钻。
“是啊，去了两三个小时，还没回来。你们先歇着吧，我做饭去了。”
聊了两句，桂英就进了厨房。
第86章 以物换物
看到女友动人的样子，林海激动了一下。
林海激动的当口，屏幕里的偶像已经在问问题了。
买完第二天就感冒了。
晚上下了班，一边走路回家，一边给女友打电话。
为了给女友买她最喜欢的偶像演唱会的门票，顶着寒风熬了一夜，花两个月工资，买了张最靠前的座位。
女友盛装出席，化着浓妆，穿着林海用分期付款给她买的臭奈尔。
刷了两个搞笑视频，而后刷到演唱会的实时视频。
视频里，偶像留着他那标志性的发型，正在和台下的粉丝进行互动。
“妹妹，你一个人来的吗？”偶像半蹲在舞台最前沿，看着台下问道。
前两个粉丝回答得中规中矩，没什么意思。
正当林海要划走屏幕时，屏幕里，出现了她女友的身影。
“有人陪我来的。”面对偶像，女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喔……他人呢？”偶像好奇问道。
“在这呢。”
台上的大屏幕，随机扫到台下的粉丝，然后偶像问粉丝问题，粉丝进行回答。
“哇哦，一首冷门歌，很有品位，一起唱好吗。”
话音落下，音乐响起。.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在甜蜜的音符里，女友和黄毛手掌相对，比了一个爱心。
看到这里，林海血压飙升，只顾着看屏幕，没注意不远处驶过来的重卡。
砰的一声，当林海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来到了五十年代末。
扯远了。
“一点不夸张，去晚就买不到了。”
“要不要一起去，三个人有个照应，可以多买一点。”老王问道。
“太困了，明天还要上班，你们去吧。”林海一口回绝。
“林海不缺吃的，犯不着大晚上跟咱们一起去排队，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大蒜头催促一声，俩人便朝院外走去。
“林海，过来帮忙，关一下门。”
“来了。”
林海放下手中的木棍，走了过去。
大蒜头把木栓交给林海，道了声谢便和老王离开。
林海抱着木栓，正要锁门。
隔壁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一开，自行车前轮先出来，然后是阎埠贵的身影。
阎埠贵在看守所待了十五天，已经出来了。
出来后受到学校的处罚，降了职称和工资。
工资从原来的二十七块五，降到二十块。
阎埠贵出来后，紧接着是他儿子阎解放。
阎解放也推着一辆自行车，车后也捆着麻袋。
两辆自行车上，都吊着一盏煤油灯。
这两辆自行车，都是三手的，是阎埠贵用赔偿款买的。
一辆自己用，一辆租给他儿子。
儿子不用的时候，就租给院里其他用户。
用这样的方式，增加自己的收入。
俩人刚一出门，就看见了林海。
阎埠贵没料到，这么晚了还能碰到人。
本想躲开，但林海就在眼前，躲已经来不及。
硬着皮头，阎埠贵迎了上来。
“林海，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外面干嘛？”
“刚上完厕所，你呢三大爷，大晚上的去哪？”
“不去哪，到处遛遛。”
“到处遛遛？是去粮站遛吧。”
“你都知道还问我。”
眼见瞒不住，阎埠贵只好说实话。
“你们去哪个粮站买粮啊，天亮了我也去买点。”林海一脸玩味地说道。
“红星粮站今天要到一批新粮，我们去那买。得嘞，那我们先走了。”
简单聊了几句，阎埠贵就着急离开。
和阎埠贵踩着自行车，就出了胡同。
“爸，我们明明是去东直门粮站，你怎么给林海说是去红星粮站？”
骑出没多远，阎解放一脸不解地问道。
阎埠贵轻笑一声，“说给林海听的罢了。”
“少一个人知道，我们买粮的机会就大一分。”
“嗷……”
听他爸这样一说，阎解放就懂了。
阎埠贵踩了一下踏板，继续说道：“回头把其他票全换成粮票，能买多少粮食，就买多少粮食。”
“粮食在手，心里才不慌啊。”
“家里有一百斤粮食，还要囤啊？”阎解放一边踩踏板，一边问道。
“一百斤能吃多久？能囤一点是一点，等粮食紧张的时候，吃不完的还可以高价卖掉。”
“啊……卖粮食啊，这可是犯法的。”一听说他爹要卖粮食，阎解放顿时有些紧张。
车都骑不稳了，扭来扭去，差一点撞到阎埠贵。
阎埠贵躲开，看了一眼他不成器的儿子，悠悠道：“动动脑子嘛。”
“谁敢直接卖粮食，用粮食换别的东西，以物换物不就行了。”
“以物换物，那不也是变相的卖吗？”阎解放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什么变相卖不卖的，这叫互相赠予。”阎埠贵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工资降了不少，都快养不起家了，不找点其他门路，一家人吃什么？”
听了这话，阎解成便无话可说。
这个家一直是他爸在顶着，他那点临时工工资，只够他自己花，帮不上家里的忙。
他爸怎么说，依着他就是。
俩人一路无话，借着煤油灯微弱的灯光，在黑夜里前行。
……
第二天一早，林海早早起床。
昨天在李梦洛家吃饭的时候，已经和他们家商量好，今天就去把结婚证领了，月底结婚。
拿结婚证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一件隆重的事。
为了拍结婚证好看，林海穿上自己材质最好的一件衬衫，皮鞋擦得程亮。
出门之前，还在头上抹了点斯丹康。
做完这一切，林海就推车出门，去了李梦洛家。
李梦洛家门开着，林海把车停在门口，就进了屋里。
“林海来啦。”
见到林海，李钢站了起来。
“梦洛呢？”
“在里屋。”
“林海来啦，先吃早餐吧，梦洛还在收拾呢。”
说话间，桂英端着馒头稀饭从厨房里出来。
林海注意到，馒头是二合面馒头。
以往他们家吃的都是大白馒头，头一次见他们家吃二合面馒头。
“林海委屈你了，今儿吃吃粗粮。”
注意到林海的眼神，桂英有些不好意思。
“没买到粮食，节约一点。”
桂英说完，李钢接过话茬。
“没事，二合面馒头挺好吃的。”
林海安慰一句。
随后拿起一个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馒头。
捏了捏，挺柔软。
咬了一口，口感较糙，没有纯白面馒头好吃。
虽然味道一般，但林海还是一口一口吃着。
“别光吃馒头，喝点稀饭。”
桂英打了一碗稀饭，放林海面前。
林海看了一眼，稀饭也没以前的稠。
“哇哦，祝你们幸福，想点一首什么歌？”
“爱的幸运星。”
女友指指自己的左边，摇臂懂事地往旁边移动了一点。
大屏幕上，随即出现一个穿古奇大logot恤的黄毛。
那还是前世的事情。本文搜：求书帮免费阅读
全场注视着黄毛，黄毛有些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
眼看气氛有些冷，舞台经验十足的偶像赶紧道：“妹妹，他是你哥哥还是你男友。”
“既是哥哥，也是男友。”
电话一直忙音打不通，林海以为是场馆人太多信号不好，就没继续打下去。
摁掉电话，刷起了抖乐。
第87章 领证
“走吧。”
李梦洛放下筷子，拿毛巾擦了擦嘴。
但林海可以肯定，他买不到。
人家半夜就去粮站等着了，你白天才去，肯定买不到的。
昨天李钢说，他今天还要去买粮食。
喝了半碗稀饭，吃了一个馒头，李梦洛就吃不下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李梦洛这才出来。
和林海一样，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皮鞋，标准的拍结婚证时的装扮。
“别剩东西，吃完再走。”
桌上放着一碗稀饭，两个馒头，是专门为李梦洛准备的。
李梦洛看了林海一眼，笑了笑，坐下来小口小口吃着。
李钢叫住李梦洛，指了指桌上的食物。
“我吃不下了。”
“你才吃多少就吃不下了，这半碗粥你得喝完再走。”
“赶紧吃吧，我们都吃过了。”
李钢看了看碗里，一粒米不剩，脸色有所缓和。
“梦洛，如今不同往日，不许再剩菜剩饭。”林海这一次，站在李钢这边。
虽然他空间里有足够多的粮食。
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该浪费粮食。
“知道了。”李梦洛应了一声。
吃完了早餐，林海和李梦洛也该走了。.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出发之前，李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户口本，交到李梦洛手上。
李梦洛翻开看了一眼，随即把户口本塞到林海的兜里。
俩人出了门，直奔东城区婚姻登记处。
骑了十几分钟自行车，经过一粮站时，林海赫然发现阎埠贵和阎解放的身影。
粮站还没开门，俩人站在队伍中一直等着。
经过俩人身边时，林海放慢了车速。
“三大爷，还在等啊？”林海冲阎埠贵打了声招呼。
“是啊。”没想到又碰到林海。
熬了一夜的阎埠贵，一脸的疲态。
“快八点了，再等等吧。”林海看了看表。
“嗯。”阎埠贵含糊一声。
“对了三大爷，你昨晚不是说去红星粮站买粮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嗐……红星那边人多，以为这边人少点，就来这边了，结果比那边人还多。”阎埠贵眼珠一转，撒了个谎。
“得嘞，那你排着吧，我走了。”
“等等。”
“啥事啊三大爷？”
“今天打扮得这么精神，是不是去拿结婚证？”
“是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衬衫、黑裤、皮鞋……一看就是去拿结婚证的。”
“三大爷见多识广，好眼力啊。”
“哈哈，恭喜恭喜啊。”
阎埠贵说了两句吉利话，伸了一只手出来。
那意思，分明是要喜糖的。
喜糖林海有，但给不给是另外一回事。
喜糖装在左兜的，林海却把手伸进右兜。
从里摸了一把发霉的瓜子， 塞到阎埠贵手里。
“只有瓜子啊？”
看着手里的瓜子，阎埠贵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他站了半宿，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东西，脑袋晕呼呼的，有些低血糖。
要是能吃两颗糖，就会好很多。
“喜糖还没买，买了再给你吃。”
“这可是你说的，买了喜糖记得上院里来找我，大爷我缺几颗糖，就想沾沾喜气。”
“一定、一定。”
“再给一把瓜子吧，解放也吃一点。”
“嗯。”
喜糖没有，霉瓜子管够。
林海又掏了一把瓜子出来，放在阎埠贵摊开的手上。
拿到瓜子，阎埠贵分给阎解放一半。
熬了一夜，阎解放人都麻了。
看着精神抖擞穿着体面的林海，心里升起一股嫉妒之情。
拿了瓜子，也不说声谢谢，自顾自的嗑了起来。
“三大爷，走了啊，回头见。”
“回头见。”
林海招呼一声，踩了踩踏板，便骑车离开。
“爸，这瓜子吃着一股苦味。”阎解放磕了几颗，感觉味道不对。
“嗯，也不脆，放久了有点潮。”
说话间，阎埠贵又磕了几颗。
“都潮了你咋还吃？”阎解放有些不理解。
“潮是潮了点，总比没吃的好，你是不是不想吃了，不吃的话给我吧。”
“我吃的，瓜子虽然不挡饿，但能垫垫肚子。”
“那吃吧，吃吧。”
“爸，下次夜里出来，能不能带点吃的，人家都有吃的，就我俩没有。”
看着前面一个吃烧饼的人，阎解放馋得不行。
“行吧，下次带两窝窝头。”
阎埠贵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回道。
阎埠贵瓜子还没嗑完，林海这边，已经到了婚姻登记处。
虽然今年成立了民政局，但办结婚证，依旧在婚姻登记处。
林海停好车后，带着李梦洛来到办证厅。
俩人来得比较早，是今天第一对来办结婚证的。
“同志，办结婚证。”
“嗯，户口本带了吗？”
“带了。”
林海拿出两户口本，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核实了俩人的信息，随后给俩人办了结婚证。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林海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从婚姻登记处出来，林海带着李梦洛去了照相馆，拍了结婚照。
完了送李梦洛去纺织厂，而后林海回到轧钢厂。
“林海，干啥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林海刚到厨房，管事的张志强便走了过来。
“拿结婚证去了，耽误了些时间。”
“拿结婚证？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啊。”
“你小子，怎么不声不响把结婚证拿了？”
“我二十岁了，也该结婚了嘛。”
“之前没听你说过有相好的，你和谁处的对方，厂里的姑娘？”
“不是轧钢厂的，是红星纺织厂的，和我一个院。”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找个同院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小子可以啊。”
“没得吃才不吃，窝边有草何必满山跑。”
“哈哈，有理、有理……照片呢给我看看，看看弟妹长啥样。”
“照片还没洗出来，洗出来了给你看。先吃糖、吃糖……”
说话间，林海从兜里掏出一把喜糖，抓了几颗给张志强。
“林海要结婚了，都过来吃喜糖咯。”
张志强拿到喜糖，招呼一声。
厨房里的人闻声而动，纷纷围了过来。
李梦洛见势不妙，赶紧捧起碗，一口气把粥喝完。
喝完之后擦了擦嘴说道：“这下行了吧。”
日子宽松的时候，剩点东西无所谓，李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眼下粮食金贵，一粒米都不能浪费。
林海不动声色的喝着稀饭，想着下午给他们家搞点粮食回来。本文搜：看風雨文学免费阅读
“粥稀得跟淘米水似的，也没剩几粒粮食啊。”
“叫你喝完你就喝完，大早上的，找不愉快是不是？”
因为半碗稀粥，李钢罕见的冲李梦洛发了火。
林海一边吃馒头、咸菜，一边喝着稀饭等李梦洛出来。
等了十几分钟，早餐都吃完了，李梦洛还没出来。
第88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炒青菜、虎皮青椒、白菜豆腐……
一个肉菜没有，全是素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啊，先登船再补票。”
“哈哈哈。”
“怎么突然就宣布要结婚了，是不是奉子成婚啊？”
菜单放灶台上，看了一眼今天的菜单，林海顿时有些傻眼。
几个帮厨吃着糖，围着林海逗乐子。
说的都是些七荤八素的东西，厨房的姑娘听了脸都红了。
“强哥，过来一下。”林海朝张志强招招手。
林海分完糖，也回到自己岗位。
洗了洗手，准备做菜。
“什么事？”张志强走过来，问了一句。
“菜单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全是素菜？”
“没搞错，就只有素菜。”张志强一脸无奈。
越说越没谱，张志强站出来，把几人赶回各自岗位。
此时菜筐里，放着不少洗好的青菜。
林海拿起来切了切，就准备下锅。
菜下锅之前，先叫帮厨把火烧旺，把锅清洗干净。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林海就可以下油炒菜了。
油装在陶瓷缸里。
林海揭开陶瓷缸一看，顿时发现里面的油少了三分之二。.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嗯？油怎么少了这么多？”林海喃喃。
昨天下班的时候，缸里的油还有一大半，一转眼，就见底了。
“李厂长一大早派人来收走了。”
在一旁洗菜的帮厨红梅，听到林海的声音，抬起头来说道。
听红梅这样讲，林海就明白了。
怪不得刚才张志强让他少放一点油，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来以后每天都只有这么一点油，用完就没有了。
油多油少，对林海来讲其实无所谓，反正不影响他做饭。
油多有油多的做法，油少有油少的做法。
油充足的时候，林海都是用勺子舀一些油在锅里。
现在油少，不能再这样做了。
林海拿一块干净没用过的纱布，叠了叠，叠成正方形，在油里沾了沾。
沾完之后夹出来，在锅里刷一遍。
因为油不多，刚刷完油，锅就冒起了白烟。
林海放下纱布，把洗好的青菜倒进锅里，用铲子用力翻炒。
油不够的缘故，没炒几下菜开始沾锅。
为了菜不沾锅，林海倒了些水进去继续翻炒。
青菜很容易熟，最多炒一两分钟就可以了，炒太久容易炒老。
在水的作用下，稍微翻炒几下，青菜就熟了。
眼看炒得差不多，林海撒了些盐进去。
撒完盐再翻炒几下，就可以出锅了。
林海把青菜倒进大盆里，随即看了一眼。
菜里全是水，没见多少油。
与其说是炒菜，不如说是煮菜更准确。
软塌塌的一盆没多少油水的青菜，林海看着就没胃口。
哎。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材料有限的情况下，就算他厨艺再高，也只能做成这样。
“红梅，盖上吧。 ”林海一边擦着手，一边吩咐道。
“嗯。”
正在洗菜的红梅，应了一声，起身去角落里，拿了一块薄木板，盖在盆上。
做完青菜，林海喝了口水，休息了两分钟，接着便开始做下一道菜。
下一道是虎皮青椒。
虎皮青椒可以放油，也可以不放油。
放不放油，完全由厨子决定。
也许考虑到它不需要放油，所以才把它写进菜单里。
放不放油，是最后一个步骤的事。
林海先把控水去根的虎皮青椒倒进锅里，随后用锅铲进行拍打。
在锅铲的拍打，以及中火的炙烤下，清脆的青椒渐渐变得柔软。
到这一步还不够，还得继续进行拍打。
拍打的同时，慢慢进行翻炒。
这样的步骤持续了一两分钟，青椒彻底柔软。
柔软的同时，出现一条一条焦黑带黄的纹路。
虎皮青椒之所以叫虎皮青椒，就是因为它的纹路看起来，跟豹纹有几分相似。
待锅里的青椒，全都出现焦黑带黄的纹路，便可以出锅。
林海把虎皮青椒全倒进盆里， 然后用手撕成一条一条的。
撕完青椒，开始拍大蒜。
一碗大蒜用刀背拍碎，剁成米粒状，倒进盆里。
而后撒了些盐，倒了些醋和酱油进去，用筷子搅拌搅拌，让青椒充分吸收调料。
到这一步，虎皮青椒基本上就算完成了。
倒不倒点油进去，完全由林海决定。
工人干的基本是体力活，累了一上午，需要油水补充体力。
想到这里，林海舀了两勺油，倒进了盆里。
搅拌搅拌，虎皮青椒就完成。
虎皮青椒是凉菜，不用盖着保温。
林海把它放到一边，就着手做下一道菜。
下一道菜是白菜豆腐。
这道菜可以炖着吃，也可以炒着吃。
炒着吃的做法有多种，比较奢侈的做法，是用油把豆腐煎成二面黄，然后和白菜一起炒。
这样做最好吃，但也最耗油。
在缺油的情况下，显然不能这样做。
既然没法炒着吃，那就只能做炖菜。
做炖菜就简单了。
林海在锅里倒了一大盆水，待水烧开后，把切好的豆腐倒进锅里。
煮了会儿，然后撒盐进去。
撒完盐又煮了会儿，然后倒白菜进去。
白菜易熟，煮一两分钟就够了。
白菜一煮软，就可以出锅。
出锅之前，林海看了一眼装油的陶瓷缸。
本来里面的油就不多，做了两道菜后，油基本就见底。
林海拿起陶瓷缸，一股脑把油全倒进锅里。
油一进锅，就飘在水面上。
以为有不少的油，结果只是一点油花而已。
“可以封灶了。”
林海把白菜豆腐倒进大盆里，对红梅说道。
红梅应了一声，开始封灶。
做完了饭就没林海什么事了，林海端着茶杯到处溜达。
四处溜了二十分钟，下班铃声一响，林海便回到食堂。
林海虽然不负责打饭，但用餐过程中，他这个厨子需要随时在岗。
做肉菜麻烦一些，做素菜就简单多了。
只要帮厨洗好菜，稍微切一切，扔下锅炒一炒，放点盐就可以出锅。
“之前好歹有点肉，可以做点青椒肉丝之类的，现在一点肉都不供应啦。”
“上边不供应，我们也没办法。为了搞点肉回来，厂里的采购员，今早全被李厂长派出去了。”张志强说道。
“好啊林海，藏得挺深呐，有相好的都不告诉我们。本文搜：看風雨文学免费阅读”
“看这样子，有得吃就不错了，得嘞，你忙去吧，我做菜了。”
“嗯，以后做菜少放点油。”
“知道了。”
“哈哈哈………”
“行了、行了，厨房又不是只有你们几个大老爷们，说话注意一点。”
第89章 闹事
“累了一上午，就给我们吃这？”
“这是煮菜还炒菜啊，一点油星子都没有。”
想着饱餐一顿，下午才有力气干活。
片刻功夫，原本冷静的食堂，就排起了长队。
工作了一上午，干的又都是体力活，是又累又饿。
看着一盆盆绿色的，毫无油水可言的蔬菜，打饭的工人嚷嚷起来。
因为就算有肉菜，现在这种环境，他们也不会花钱吃的。
一个肉菜通常五毛钱，而一个大白馒头五分钱。
“没有油啊，吃了肚子空荡荡的，跟没吃一样。”
自己吃两三个，剩下的带回家。
没有肉菜无所谓，但菜里没有油工人就不乐意了。
“……”
前面打饭的工人一嚷嚷，后面的工人知晓情况后，跑到窗口一看，也跟着嚷嚷起来。
“我们不吃没油的菜，多放点油进去。”
与其吃一个肉菜，还不如买十个馒头。
“叮叮叮！”
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响彻在食堂上空。
在窗口打饭的红梅，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被吓到的她，扔下饭勺就往后厨跑，跑到一半碰到了林海。.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林海和其他几个厨子，在后厨听到前面的声音，正往窗口这边赶。
“红梅，发生什么事了？”林海拦住红梅，问了一句。
“工人嫌菜里没油，在前边闹事。”
刚才做饭的时候，林海就在担心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工人对菜不满意。
听到声音越来越大，林海加快了脚步。
林海等人一出现，声音就更大了。
“就是你们几个做的菜是吧，做的什么玩意，狗都不吃。”
“自己睁大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喂给猪吃，猪都嫌弃，当我们什么了？”
因为林海等人都围着白围裙，戴着白帽子。
工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厨子。
几人之中，张志强是管事的，出了事情，他应该第一个顶上。
他是个老好人，平常调节一下同事关系，当当和事佬还行。
碰到这种大场面，就不行了。
他非但没有站出来，反而缩在后面。
他这个管事的都不站出来，其他人见状，也都不想惹麻烦，纷纷缩在后面。
“砰！”
就在这个间隙，一个工人把盒饭扔到窗口上，发出一声脆响。
青菜撒了一地，有几根青菜，沾在窗口玻璃上。
“砰！” “砰！”
在这种场面下，只要有人带头，不理智的人便会跟着效仿。
随着一声声脆响，接二连三的，饭盒扔到了窗口上。
眼看事态逐渐失控，再不出手制止的话，事情会朝着无法预知的方向发展。
“同志、同志，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林海走到窗户前，大声喊了一声。
但因为窗外的声音太大，林海这一声喊出去，立刻被巨大的声音淹没。
“冷静一点！”
“冷静一点！！”
眼看刚才的喊话没有效果，林海又加大音量喊了几声。
前面的人听到喊声后，渐渐停止了吵闹。
前面的人一停，后排的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刚刚喧闹的食堂，顿时安静下来。
“养你们这些厨子干什么吃的，做菜油都舍不得多放一点。”
“你看看这哪是菜，这种菜你们吃吗？”
一个身形壮硕，脸上有麻子的工人，把饭盒扔到窗台上。
饭盒里，是他刚打的青菜。
青菜是林海炒的，林海炒的时候，就觉得没胃口。
工人吃不下，他完全能理解。
“这种菜，我也不吃。”林海平静回道。
“你自己都不吃，炒给我们吃，把我们当猪仔呢。”
林海的话，引起麻子工人的不满。
不仅他不满，其他工人听了林海的话，同样的不满。
就因为林海这句话。
刚安静下来的食堂，顿时又吵闹起来。
这一次，林海不再搭理喧闹的人群，而是对前面的工人喊道：“这事不是我们厨子的问题。”
“你们累了一上午吃不好饭，我们做厨子的，心里也不舒服。”
“你们嫌油少，我们也嫌油少。”
“没有油，我们炒菜都不好炒。”
“你们看看，有些菜已经糊了，就是因为油少，才炒糊的。”
听了林海的话，前排以麻子工人为首的看向菜盆。
看了一眼，的确如林海所说，有的菜糊掉。
“既然这样，那你们怎么不多放一点油炒？”麻子工人问道。
林海苦笑一声，“有油我们才能多放啊，没有油我们拿什么放？”
“嗯？什么意思，厨房没油了？”
“对啊，限油了，以往炒一顿菜，给一缸子油，现在炒一顿菜，只给一点点油。就算我们做厨子的厨艺再好，没有油，炒出来的菜也不好吃啊。”
林海这番话说出来，现场的工人立马安静下来。
本以为是厨子的问题，听了林海的话工人才明白过来，问题不在他们身上。
“这个馊主意是谁出的，这一顿菜这样，还是以后都这样了？”沉默半晌，麻子工人问道。
当他问出这个问题，在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注视到林海身上。
他们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决定，害他们吃不好饭。
麻子工人的问题，林海并没有回答。
一旦他说是李怀德做的决定，那不就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吗。
林海对林怀德这个人的印象一般，但毕竟是通过他的推荐，自己才做上招待菜的。
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对自己有知遇之恩。
自己没必要出卖他，从而得罪他。
林海沉默着，现场特别安静。
工人都看着林海，等一个回答。
“李怀德管后勤，一定是他出的主意。”
忽然之间，人群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海抬头望去，果不其然，是老面的傻柱在说话。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跟着敲了起来。
“当当当！”
“价钱还是同一个价钱，油却少了一半，这不亏了吗，要么降价要么加油。”
“对，降价、降价！！”
下班铃一响，各个车间的人蜂拥而出，朝食堂奔来。本文搜：卡卡小说网免费阅读
“加油、加油！！”
一时之间，工人闹腾起来。
不知谁开始带头，敲起了饭盒。
工人满心欢喜地跑来吃饭，结果看到菜品的那一刻，满脸的失落。
没有肉菜，工人不计较。
第90章 谁扔的菜叶
麻子工人在前面带头，一帮工人群情激昂地跟在身后。
还没走出食堂，和前来的李怀德撞了个满怀。
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着像三十几岁的中年人。
眼看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傻柱顿时觉得不妙。
干了一阵子体力活，风吹日晒的，傻柱脸色黝黑，沧桑了不少，显得更加的老气。
工人们一合计，决定去找李怀德本人，问问他为什么要对饭菜偷工减料。
想到这些，傻柱一阵后怕。
离开人群，溜出了食堂。
“干啥去啊你们，闹事呢？”李怀德怒目圆睁，望着面前的工人。
在人群中找寻无果，麻子工人只好作罢。
傻柱虽然走了，但他刚才说的话提醒了在场的工人。
李怀德刚去了一、二食堂，那两个食堂跟三食堂一样，工人对饭菜不满意，在食堂里大吵大闹。
他带保卫科的人前去，稳住了阵脚之后，又听说三食堂也有闹事的。
于是带着保卫科的人，马不停蹄来到三食堂。
本来麻子工人想问他几个问题的，但一转头，傻柱就不见踪影。
“张志强，你躲在后面干嘛，过来一下。”
李怀德招招手，张志强随即打开窗口侧面的一个小门，一路小跑来到他跟前。
“你说说，这些菜都是谁扔的？”
李怀德问完话，张志强环视一圈，在人群中寻找扔饭盒的人。
扔饭盒那几个人，他记得长相。
不过当他在人群中找到这几个人时，却没有勇气检举他们。
因为这几个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太好惹。
张志强担心一旦检举他们，以后会被报复。
“我……我不记得了。”
张志强心里斗争一番，最终放弃检举。
“不记得了？”
“人家在你地盘上撒野，朝你扔菜叶，你不记得是谁扔的？”李怀德皱着眉头问道。
“刚才人太多，真不记得了。”
眼瞧着从张志强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怀德放眼望去，看到林海的身影。
“林海，你有没有看见刚才是谁扔的菜叶？”
“看见了。”
“唔……谁扔的，指出来。”
在李怀德的示意下，林海走到人群中间，寻找扔菜叶的人。
林海记得，刚才一共是四个人扔的菜叶。
那四个人的相貌特征，林海都记得。
在人群中找寻一番，林海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当林海锁定目标，准备检举的时候，四个扔菜叶的人，无一例外恶狠狠地盯着他。
一个个的眼神凶狠，通过眼神警告林海不要多管闲事。
眼神好像在说，你要是敢举报我，回头我就弄死你。
他们越是这样，林海越要检举他们。
林海也觉得饭菜不好吃，工人对饭菜不满意有诉求是他们的自由。
但是。
不能因为你对饭菜不满意，就进行暴力活动。
乱打乱砸，就该受到惩罚。
“这一个，他、他，还有他，就这四个人，是他们扔的菜叶。”
林海拿手一指，一连点出四个人。
“带走！”
李怀德看了几个人一眼，手一挥，保卫科的人就冲进人堆里抓人。
保卫科得到通知的时候，并不知道食堂里有多少人闹事，是怎么个闹法。
为了保险起见，出来的时候，以保卫科科长为首的几个人，带了手枪出来。
当带着枪的保卫科人员，出现在这几个扔饭盒的工人面前的时候，这几个人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从刚才的凶狠，变成了柔和。
几人不敢反抗一下，乖乖跟着保卫科的人出了人群。
其中一个拖在最后，走路慢吞吞的。
保卫科长见状，一脚踢过去，踢在他屁股上。
他不敢反抗，摸了摸屁股，加快了脚步。
几人被保卫科的人带走后，李怀德的注意力回到其他工人身上。
“看到了吧，以后谁要再闹事，就跟他们几个一样。”
“他们几个的做法太激进了，我们真的没有闹事，我们只想知道，为什么现在饭菜里不放油了。”
“是啊，油少得可怜，吃了不顶饿。”
“炒菜吃着没味儿，嘴里淡出个鸟来。”
“……”
因为保卫科的震慑作用，工人一个个的都变得乖巧，说话轻声细语的，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李怀德仔细听了工人的话，和刚才他在一食堂、二食堂听到的话差不多。
无非是说油放少了，吃不习惯，要求在菜里多放油。
听了会儿，说的话大同小异，李怀德便开口打断了众人。
“油的问题，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是厂里的领导开会，大家一起决定的。”
“你们想吃油多的菜，我也想吃油多的菜，问题是，哪来那么多的油呢？”
“之前宽松的时候，油可以多放一点，现在形势紧张，少放点油无可厚非，你们闹什么闹？”
“为了弄点肉，弄点油回来，我把厂里所有的采购员都派了出去。给他们下死命令，不管用什么办法，人人都要采购一些肉油回来。采购不到，就别回来了。”
“为了你们能吃上可口的饭菜，厂里费尽心思，你们不理解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居然在食堂闹事。谁再闹事，就跟刚才那几个人一样，去保卫科待着。”
李怀德一番话下来，现场鸦雀无声。
他尽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没有解决实际问题，说了跟没说一样。
工人对处理结果不满意，但不敢再闹事。
保卫科人腰里别着枪，站在李怀德身后给他撑腰。
“散了吧，散了吧。”
麻子工人叹息一声，自己率先离开。
他一离开，其他的工人也纷纷离开。
片刻功夫，喧闹的食堂又恢复了宁静。
眼看平息了风波，李怀德放下心来，和保卫科的人聊了几句，恭恭敬敬的送他们离开。
“这……”
看着地上的一堆青菜，和窗口上沾着的菜叶，麻子工人百口莫辩。
“说话啊，一个个的，刚才还挺凶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哑巴了？”
刚才还群情激奋的众人，看到李怀德身后，跟着一群保卫科的人，气势立马弱了下去。
傻柱一开口，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从林海身上，转移到他身上。本文搜：断青丝小说免费阅读
眼看没人敢说话，麻子工人主动站了出来。
“李厂长，我们没闹事，就想问一问，菜里为什么不放油了？”
“没闹事？”李怀德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麻子工人，“没闹事，那地上和窗口上的青菜是怎么回事？”
李怀德本来就讨厌他，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李怀德不是。
要是让李怀德知道，不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才怪。
第91章 在厂里搞养殖？
厂里专业的采购员，采购渠道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他们现在采购就很难，更别说其他人了。
当着众人的面，被撤职，张志强脸上挂不住，脸青一阵红一阵。
李怀德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有能力者上，没能力者下，是他做事的一贯原则，他可不管你面子的问题。
因为刚才的事，他对张志强的表现很不满意，当即撤销了他这个厨房班长，提拔林海为厨房班长。
这项看上去不错的规定，但在大多数人看来，其实没什么卵用。
每天要供几千人吃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虽然上边会拨粮食下来，但和之前比起来少了许多。
再说。
不管是谁，不管在什么岗位，只要能采购到米、面、油、肉、菜……厂里都会加价购买。
采购能力突出，对厂贡献大的人，不仅会得到奖励，还会有机会得到提拔。
就算能采购到东西，自己囤着不好吗，何必卖给厂里。
现在最重要的是粮食，钱再多用处不大。
因此。
为了能弄到更多的粮食，杨厂长号召全厂的人，进行采购工作。
至于有没有人愿意去做，那就不关他的事了。.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行了，散会。”
开完会的李怀德挥挥手，食堂众人便散了。
“林海，你留一下。”
“嗯。”
林海应了一声，单独留了下来。
“林海，当了厨师班长，以后得好好干啊。”
“嗯，会的。”
“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厂里的小灶，除了特殊情况外，其余的一律取消。”
“什么意思？”
“厂里的领导集体加班没有吃饭，需要吃饭，这种情况下可以开开小灶，其余的情况，都不许开小灶。就算其他领导要你开，你也别开，他们要为难你，你让他们来找我。”
“嗯，明白。”
林海一听就懂了，厂里这是要开源节流。
在林海看来，这项举措，比号召全厂的人进行采购工作靠谱多了。
以前粮食充足的时候，厂里吃喝之风盛行。
今天这个主任要吃小灶，明天那个科长也要吃小灶。
虽然厂里明文规定，哪些情况下才能开小灶，但厂里的这些大小领导根本不当回事。
今天吃小灶，明天吃小灶，把厂里的厨房当自个家了。
从月初吃到到月末，小灶的火就没熄过。
小灶开得多，厂里的厨子油水捞得也多。
除了三食堂外，其余两个食堂的厨子就没有瘦的。
一个个的，吃得膘肥体壮，满嘴流油。
“还有。”
“开小灶的标准也改了，最多做三个菜，一荤、一素、一汤。”
“荤菜肉类减半，素、汤油水减半。”
“这一改，改得跟吃食堂没区别了啊。”林海说道。
“没办法，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我们这些做领导的要起到带头作用。虽然改动比较大，但跟吃食堂还是有区别的，起码还能吃到点肉，吃食堂是一点肉都没有啊。”
“嗯，这倒是。”林海点点头。
“除了小灶外，招待菜也要改标准。”
“怎么改？”林海问道。
“之前按照来访客人级别不同，用餐标准是六道菜、八道菜，现在统一改成四道菜。”
“级别高的客人两荤两素，级别低的客人一荤三素，肉类减三分之一的量。”
“嗯，明白。”
林海点头应道。
目前来讲，这个用餐标准还算不错。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海可以肯定，这个用餐标准会一降再降。
正事讲完，李怀德掏出一包烟，递给林海一根，林海摇手拒绝。
“怎么，不会？”
“嗯，没抽过。”
“烟铺路酒搭桥，想做点事情的话，这两样得学起来。”
“酒能喝点，烟就算了。”
听了这话，李怀德微微一笑，抽出一根在烟盒上磕了磕，放进嘴里划了根火柴点燃。
吸了两口吐出烟雾，悠悠道：“不出意外过不了两天，白面馒头会全部换成二合面馒头和窝窝头，粥也会稀一些。”
听他这样讲，林海没觉得意外。
粮食少了，白面馒头自然会换成二合面馒头，意料之中的事。
“油少了些，工人就闹翻了天，白面馒头再一换，工人更不满意了。”林海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做领导的也很无奈。”
“万一又闹起来呢？”
“怕他们闹，才一点一点减的嘛。今天有十来个闹事的被带去了保卫科，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其他人的应该不敢再闹了。”
“其实吧，这闹的也是只一小部分人在闹，大多数人还是挺理智的，知道厂里的难处，没有跟着起哄。”
“嗯，是的，跟着起哄，唯恐天下不乱。”林海附和道。
“哎……无奈之举啊，慢慢熬吧，把今年熬过去，明年就好了。”
说话间，李怀德抽完最后一口，重重吐出一团烟雾。
这才开始呢，林海暗想。
“李厂长，万一到了明年，情况没有好转，不就更难了吗，与其慢慢熬日子，不如想想办法自力更生。”
“嗯？怎么可能，今年天气不好粮食歉收，明年应该就会好起来吧。”
李怀德看报纸上说，熬过今年，明年就会迎来一个丰收年。
但听了林海的话，他有些迟疑。
林海摇摇头，“就算能好起来，离明年秋收还有十来个月，这十个月怎么过？一秒一秒，数着日子很难熬的。”
听闻此言，李怀德想了一下，是这个理。
“那你说，怎么自力更生？”李怀德问道。
林海回道：“厂里不是有些还没来得及修的建筑空地吗，开辟出来，撒些蔬菜种子进去，种些小白菜、菠菜、小萝卜啥的。”
“这些蔬菜对土壤要求低，生长速度快，生长周期也短，从播种到采收，一般二十到四十天就够了。”
“等成熟了拿给食堂用，不但可以给厂里节约一笔钱，还可以缓解厂里的粮食压力。”
“嗯，是个办法。”李怀德点点头，沉思起来。
片刻后说道：“回头我给杨厂长商量一下，问问他的意见。”
“要是能够实施的话，就着手实施。”
“种植蔬菜，只能解决一部分问题，要是能在厂里搞养殖就好了。”林海继续说道。
“搞养殖？”
听说要在厂里搞养殖，李怀德摆出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看着林海。
林海点点头，坚定的说道：“厂里不是有几间废弃的车间吗，改造一下，改成猪圈鸡鸭棚，在里面搞养殖好得很。”
“这……不太合适吧……”
李怀德越听越觉得离谱，轻轻地摇了摇头。
种植蔬菜还行，小白菜之类的蔬菜种起来简单，不用太耗费人力物力
只需把土翻一翻，买些种子种下去，再找两三个懂行的人经营就行了。
但在厂房里搞养殖，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象征性到他管辖的地方，照本宣科通知一下就完了。
只要通知到位，他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当李怀德宣布这条决定之后，厨房的人都没当回事。
见厨房的人对采购兴趣不大，李怀德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送走保卫科的人，李怀德来到食堂，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开了个简短的会议。本文搜：61看书网免费阅读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这个副厂长，有多余的粮食，也不会卖给厂里。
号召全厂采购的想法，在他看来就是个虚招。
但这个决定是杨厂长做出的，他不好当面驳斥。
宣布完这件事后，李怀德又宣布了另外一件事。
因为粮食的问题，当前轧钢厂各位领导压力很大。
第92章 虚职
想来想去，李怀德觉得在厂房里搞养殖太不靠谱，种种蔬菜还有些搞头。
“养殖的事难度太大，种种蔬菜还行，回头我跟杨厂长商量一下，他同意的话，我拿出个方案报上去。”
搬出来之后，放到哪里呢，这是个问题。
虽然是些废弃机器，但是国家的财产。
首先得把厂房里的废弃机器搬出来。
眼下粮食紧张，养人都费劲，哪来多余的食物养猪？
猪圈的问题怎么解决？
厂房不能直接拿来当猪圈，要进行一番改造，改造成适合猪生存的环境才可以。
“嗯，先试试吧。”
而且。
养猪周期长，不仅需要专业的人指导，还需要充足的食物。
在厂里搞养殖，林海脑子里已经有方案。
但李怀德不感兴趣，他就没再说下去。
又聊了几句，李怀德便离开了厨房。
厂房也是国家的，是用来生产的，你改成猪圈在里面养猪，搞得乱哄哄的，上边的领导允不允许？
表面说没事，但从他颓丧的神情可以看出，他还是挺在意这件事的。
“强哥，以后食堂还是你做主，我只挂个虚名而已。”.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那哪行，你现在才是食堂班长。”
食堂班长。
食堂班长跟院管事大爷没多大区别，顶个鸟用，只有阎埠贵、易中海、刘海中三大傻才在意这种虚职。
林海对这种，比芝麻粒还小的虚职毫无兴趣。
“名义上我是食堂班长，实际上你才是的，我来食堂才两三年，你在食堂已经七八年了，是名副其实的老资格。你做事地道，食堂的人都服你。以后你继续做食堂班长，我们都听你的，我只挂个虚职而已。”
“这……”
刚才林海说让出食堂班长的职位，张志强还以为他说的是客套话，是为了安慰他才这样说的。
但在林海的再三强调和他坚定的口吻中，张志强感觉到了林海的诚意。
看来。
林海说的是真话，是真不想当食堂班长。
虽然食堂班长只是个虚职，没多大用处。
但当了五年食堂班长的张志强，已经对这个职位产生了感情。
突然被李怀德撤销职位，他心里是很难受的。
“这……这不好吧。”
张志强心里乐开了花，但不好直接答应。
从刚才进屋到现在，林海几句话说下来，肉眼可见他表情舒展了许多。
林海猜到他不好意思，直接说道：
“强哥，没什么不好的……你继续做厨师班长，就这么定了。以后食堂里的事，还是由你来管，汇报工作之类的表面工作，由我来做。”
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乎是把饭喂到嘴边，张张嘴就能吃。
要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那行吧，既然食堂需要我，我就再做下去，哪天不需要我了，说出来就是。”
“那哪行，三食堂少了你转不动，厨师班长你要一直做到退休……走吧强哥，去厨房，别再这里抽烟了。”
听了这话，张志强的眉头更加的舒展，脸上的阴霾荡然无存。
“嗯，等我一下。”
说着张志强扔掉手里的烟头，起身去墙角拿了把扫把过来。
扫起地上所有的烟头，倒进垃圾桶里，随后跟着林海去了后厨。
此时后厨的人，正在讨论这件事情。
厨房虽然不大，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事关系是很微妙的。
张志强突然被撤职，林海取而代之他的职位。
俩人会不会因此产生隔阂，甚至结下梁子，厨房的人都很关心这个问题。
正当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林海和张志强俩人，勾肩搭背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
看着勾肩搭背的俩人，厨房的人顿时都有些惊讶。
他们想过很多个结果，但就是没想到俩人会跟之前一样友好。
就在这时，帮厨红梅端着一盆萝卜走了过来。
她先看了一眼林海，随后把目光移到张志强身上，在他身上停了两秒后，又把目光重新投回到林海身上。
“林班长，萝卜切五个还十个？”
“这种事问强哥，他才是班长。”
“……”
“强哥，萝卜切几个啊。”
“十个。”
“喔……”
得到答案后，红梅应了一声，就端着盆走了。
一边走一边疑惑，谁到底才是班长啊。
疑惑的不止红梅，其他人同样疑惑。
林海扫视一圈，确认厨房的人都在，于是朗声道：“强哥之前是食堂班长，现在是，以后还是。”
“厨房的事，以后还归他管，有事找他就行了。”
听了这话，众人一下就明白了。
林海和张志强俩人，私下里达成了默契。
怪不得俩人勾肩搭背，原来已经商量好了。
“知道了。”
“嗯，好的。”
“……”
林海说完之后，厨房的人纷纷附和。
谁当班长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林海回到自己岗位上，做着自己的事情。
劳动是充实的，很快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下班铃一响，厨房的人收拾收拾东西，就离开厨房回家去了。
林海做完手头的工作，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志强走了过来。
“林海，我做东，咱俩去小饭馆喝一杯。”
张志强的意图很明显，请林海下馆子，为了感谢一下他。
但林海摇了摇头，拒绝了他。
“强哥，改天吧，我得去接我媳妇，我俩要去买粮食，家里快没粮了。”
第一次叫李梦洛媳妇，林海有种特别的感觉。
俩人虽然还没正式结婚，但已经拿了结婚证。
拿了结婚证，俩人就是夫妻关系，叫她媳妇理所应当。
“强哥，我不想抢你的位置，刚才我给李厂长说了，让他恢复你的职位，可你也知道他的做事风格，决定的事就算是错的，也让它错下去，不会再更改。我磨了半天嘴皮子，都没有说动他。”
“没事的……”张志强有气无力说道。
他一离开，林海就去找了张志强。
张志强被当众撤职，心里不爽利，一个人躲在休息间里抽烟。
就拿养猪来说，想在废弃厂房里养猪，得经过好几个步骤。本文搜：33看书网 免费阅读
一根一根抽着，林海找到他时，地上满地的烟头。
“强哥。”
“林海。”
不能乱摆乱放，放在室外风吹日晒，让它变成一坨废铁是不行的。
退一步讲，这些机器有地方放。
第93章 买票
“今晚够吃。不借了，我还是自己去买吧，我不仅要给我自己买，还得给媳妇家买，别说借我五斤，就算借我十斤也不顶用。”
“也是，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身上的担子重。不像之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潇洒得很。”张志强幽幽说道。
光景好的意思，下馆子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更别提现在了。
从早到晚，饭馆里就没几个人吃饭。
“强哥，别太客气，请我吃饭，还不如买点粮食回去，你上有老下有小，养家不容易。”
“啊，怎么不提前买，今晚还有吃的吗，没有的话去我家拿点，我借你五斤。”
“那行吧，不下馆子，有空了去我家喝，我叫你嫂子给你做两个拿手的菜。”
“行啊，我还没吃过嫂子做的菜，有时间了一定去。”
张志强上有老人需要赡养，下有孩子需要养育。
“林海，你现在去买米买得到？我们都是一大早去排队。”
“去碰碰运气吧，家里的米缸快空了。”
作为一个中年人，他深知养家不易。
“可不，之前一个人的时候无所顾忌，早餐顿顿三个大油包，现在一考虑到要养家糊口，就不敢再这样放肆吃了。”.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哎……男人就是累啊。”
俩人聊了几句，关好门窗，就离开了厨房。
一出厂门口，就分开了，张志强往左走，林海往右走。
林海骑着车，并没有像和张志强说的那样，接他媳妇去买米。
而是在街上溜达了一圈，等天快要黑的时候，骑车去了黑市。
所谓的黑市，并不是正常交易东西的市场，而是一个藏在胡同里，进行非法交易的场所。
黑市没有固定的地方，哪里安全，哪里就是黑市。
有时候在这条胡同，有时候又在另外一条胡同。
毕竟私下交易是违法的，被抓到要受处罚。
黑市比较隐蔽，一般人找不到。
林海第一次来黑市，是在许大茂的带领下来的。
要不是他带林海来，林海连黑市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前一两次由许大茂带着，来的次数多了，知道了里面的门路，林海就不需要人带，自己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快到黑市时，林海下车换了身衣服。
把厂里的工作服脱掉，换上平常穿的衣服。
换完衣服，林海又掏出一顶带帽檐的帽子戴上。
一戴上帽子，林海的脸就隐没在阴影里，只能看见个轮廓，看不清长相。
乔装打扮之后，林海拿出一块黑布，缠在车牌上。
车牌被挡得严严实实，一个数字都看不见。
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最近查得严，小心一点为好。
做完这一切，林海便推着车朝胡同走去。
胡同里比较黑，没有路灯，只有一盏盏在风中摇曳的煤油灯提供光源。
胡同两侧，站着不少人，一双双眼睛，警觉地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猪肉要不要？”
“不要。”
“肥皂需不需要？”
“不需要。”
“鸡蛋，要不要鸡蛋?”
“不要！”
林海推着车，缓缓往前走
时不时地，有人凑上来推销自己的产品。
林海这次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换些物资票，其他的一概不要。
黑市里大多是卖货的，卖的货比正常商店里卖的贵好几倍。
虽然有些日用品是林海需要的，但卖得太贵的情况下，林海不作考虑。
卖货的多，卖物资票的人少。
谁手上有物资票，林海也不清楚，只能边走边问。
“物资票有没有？”
“没有。”
“票有吗？”
“什么票？”
“日用百货票。”
“没有……搪瓷盆我这里有，要不要。”
“不要。”
“……”
林海走完一条胡同，都没有找到买票的。
只能拐个弯，去另外一条胡同。
又问了几个人后，总算找到个卖票的了。
卖票人的装扮，比林海还夸张。
戴着帽子医用口罩，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眼睛。
看不见长相，大致可以看出是个中年人。
“你要什么票？”卖票男问道。
“除了粮食票，其他的票都可以。”林海回道。
“嗯？人家都是来买粮食票的，你怎么偏偏不要粮食票？”
“这你就别管了，你手里有些什么票？”
“我看看……煤油灯你提着。”
说话间，卖票男把煤油灯递了过来。
林海顺手接过煤油灯。
一手握着车把， 一手提着煤油灯。
卖票男胸前挂着一个绿包。
他伸手进包里掏了掏，掏出十来张票，摆在林海面前，一一数给他看。
“布票、袜子票、火柴票、肥皂票……你要哪个？”
“我全都要。”
“嗯？要这么多？”
“不该问的别问。”
“那行，布票一块一张，袜子票六毛一张，肥皂票五毛一张，火柴票……”
“行了行了，我不用钱买，我用粮食换。”
“用粮食换？”
“是啊。”
“你也没带粮食啊。”
卖票男看看林海，又看看他的自行车，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粮食不在我身上，胡同口有人在等我，谈好了，我就去拿粮食过来。”
“喔……这样，粮食是……？”
“大米。”
“大米可以，这些票全给你，你给我十斤大米。”
“嗯？十斤？老哥，你把我当冤大头了，你这些票，就布票还值点钱。市面上的布三角一尺，你票卖一块，肥皂一角一块，肥皂票你卖五毛一张，有些离谱了老哥。”
“这不黑市嘛，怎么能拿黑市的价格，跟商店里的价格比。”
刚开始见林海一脸稚气，卖票男当他一无所知的小雏，想着敲他一笔。
结果林海一开口，对各种价格门清。
眼见糊弄不了他，卖票男赶紧解释。
“这里是黑市不是黑店，价格贵点没关系，但你漫天要价就离谱……几张破票想换我十斤粮食，做梦去吧你。”
林海不爱跟卖票男这种太狡猾的人做生意。
推着车，到别处去了。
又逛了一圈，碰到一个卖票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上有不少物资票，比刚才那个人的票丰富多了。
俩人聊了一阵，聊得很投机，谈好了价格，林海就佯装去拿大米。
出了胡同，林海从空间里拿出五三斤大米、三斤玉米。
拿完粮食，林海重新回到胡同，把袋子交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袋子，打开确定了一下。
确认里面装的是大米和玉米，随即从墙角来秤杆称了起来。
“嗯，斤数足。”
年轻人称完称，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把物资票，全交给林海。
林海数了数票，确认无误后，把票放进兜里。
随即意念一动，把票全收进了空间里。
张志强一听，歌词不错啊，写到他心坎去了，于是也跟着哼哼起来。
俩人哼了一路，但不敢哼得太大声，怕被人听见，被当成靡靡之音抓起来。
林海的话，张志强深有感触。
他没结婚的时候，早餐比林海吃得还丰盛。
“这样啊，那改天吧。本文搜：看風雨文学免费阅读”张志强说道。
一结了婚，工资交给媳妇，早餐顿顿在家吃。
“男人就是苦，男人就是累……”
顺着张志强的话，林海哼哼起来。
有闲钱谁下馆子啊，买点粮食不好吗。
一听这话，张志强顿时觉得有道理。
第94章 有价无市
“不对、不对，这是黑市，得按黑市的价格来算，黑市的米一块一斤，十块钱，就是十斤米。”
一百斤变十斤，青春痘小伙的期待落空，脸色顿时暗了下去。
“三转一响”中的自行车和手表林海已经有了，就差收音机和缝纫机。
晚上吃完饭，听听收音机，喝喝茶，放松放松挺好的。
“你刚才不是说要缝纫机票、收音机票吗，他手上有。”和林海刚做完交易的年轻人说道。
“这么少，大米一毛一斤，按你说的缝纫机票七块一张，收音机票三块一张，十块钱，能买一百斤大米，你应该给我一百斤米。”
“嗯。”
青春痘小伙应了一声， 随即掏出一张缝纫机票、一张收音机票，交给了林海。
“还卖不卖？”
“我不要钱，我要粮食。”青春痘小伙说道。
“也行，十斤大米。”
青春痘小伙沉默着不说话，林海问了一句。
青春痘小伙想卖又不想卖，犹豫之间拿不定主意，看向了刚才和林海做生意那位年轻人。
虽然俩人年纪相仿，但年轻人看上去更加的老练。.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林海凑在煤油灯下看了两眼，确认无误后说道：“缝纫机票七块，收音机票三块。”
“能在市面上卖，我们也不会来黑市了。”
刚才他就怀疑这两小子的东西来路不正，一听这话，顿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缝纫机票、收音机票是非常紧俏的，俩人看着稚气未脱，从面相上看，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怎么看，都不像有实力的人。
林海忙猜，票是他俩顺来的。
“那行吧，十二斤卖了吧。”
年轻人的话，让青春痘小伙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点点头，答应用两张票，换十二斤大米。
“得嘞，再等等吧，我去拿粮食。”
“嗯，去吧，我俩在这等着。”
林海招呼一声， 就又骑车离开了胡同。
骑到一无人的地方，从空间称了十二斤大米，用袋子装了，回到俩人身边。
“称一下吧。”
林海把袋子交给年轻人。
跟刚才一样，年轻人先打开袋子看了一眼，随后用秤称了一下重量。
确定重量无误后，喊青春痘小伙，把票给了林海。
“得嘞，那我先走了。”
把票放进兜里，林海随口说道。
“留个联系方式吧，有票了我们去找你。”
尝到甜头以后，俩人想跟林海建立长期的联系。
林海一想，这俩人的东西是顺来的。
一次两次没被抓到，是他们运气好。
常在河边走，迟早有湿鞋的那一天。
一直在他们手上买东西，自己有很大风险，还是不要联系为好。
林海嘴巴动了动，正准备拒绝他俩的时候，忽然和俩人对上了眼。
看着俩人殷切期盼的眼神，林海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林海脑子一转，随口说道：“有票了到红星轧钢厂来找我，我叫易中海，钳工三车间的。”
“红星轧钢厂，钳工三车间……记住了易大哥，以后有票了我俩就来找你。”
“嗯，行。”
“那我俩先走啦。”
顺利卖完票据，俩人兴高采烈。
跟林海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胡同。
买完了票据，林海就可以回家了。
整体来讲，这一趟比较顺利。
正当林海准备骑车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干瘪小老头冲了过来。
“你干嘛？”
干瘪小老头突然出现，吓了林海一跳，林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做出防御的姿态。
做出防御姿态的同时，手伸向裤兜里。
林海来的时候，带了一把匕首来。
毕竟黑市里面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为了利益，有的人不择手段。
不久前在黑市里，就发生过抢钱伤人的事件。
带一把匕首防身，很有必要。
“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是坏人。”
眼见林海把手伸向裤兜，似乎在摸什么东西，干瘪老头赶紧开口。
“有什么事？”林海一脸警惕问道。
“给你看个玩意儿。”
“嗯？什么玩意儿？”
“这个。”
说话间，干瘪老头摸出一块玉佩，摊在自己手心上。
“你看看这个。”
“玉佩？”
“嗯，你掌掌眼。”
林海拿过来看了看摸了摸，玉佩温润有光泽，上面雕刻着花纹，做工看上去挺精良。
林海不懂古玩字画，前世也只看过一些国宝帮的视频，经常听里面的人说“开门、不开门”。
虽然林海不懂古玩字画，但通过玉佩的雕刻和光泽，还是能看出这件玉佩的品质不错。
“怎么，你要出？”看了一会儿，林海问道。
“嗯，对，要出。”
“什么价？”
“你现在还有多少斤粮食？”
“嗯？你刚才在偷看我交易？”
“不是偷看，你们交易的时候，我正好路过。”
“那也是偷看。”
“……”
“随你怎么说吧，你到底还有多少粮食？”
“听你这口气，你这块玉价值很高？”
“那当然，上好的和田玉，你看这颜色和纹路，拿到市场上卖，怎么也值个千儿八百的。”
“千儿八百？你真敢要价啊。”林海轻笑一声。
“我没乱喊价，确实值这个价。”
“好、好，就算值这个价，那你怎么不拿到市场上去卖，要来黑市卖？”
“这……”
“被我问住了吧。就算你这东西值钱，有价无市，你也卖不出去，你要卖得出去，也不会到黑市来卖。”
小老头的打扮和说话的口吻，给林海一种古旧的感觉。
青春痘小伙想了一下说道：“那……不在黑市卖，去市面上卖怎么样？”
听了这话，年轻小伙白了他一眼，“除了在黑市，现在谁还买你这个。”
“十斤有点少，再添两斤吧。”
“行，那就再添两斤。”
收完票，一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小伙凑了过来。本文搜：齐盛小说网免费阅读
年轻人没有按市面价格，而是按黑市的价格跟林海谈，林海便一口答应下来。
林海答应后，年轻人转头对青春痘小伙道：“小海，十二斤可以了。”
“在黑市，就按黑市价格卖，一百斤不现实。”
缝纫机给李梦洛用，居家过日子免不了缝缝补补的，她用得着。
“嗯，是么？缝纫机票、收音机票拿给我看一下吧。”林海对青春痘小伙说道。
第95章 女金男玉
如今为了口吃的，只能做出无奈之举，把它给卖掉。
卖就卖吧，卖个好价钱他能接受。
家里有些老物件，平常躲在家里把玩。
碰到日子过不去了，就拿出来卖掉换些吃的。
林海盲猜，小老头是遗老遗少。
这块玉佩他一直带在身上，陪伴了他半生，见证了他最辉煌的时候。
好玉不常有，先收了再说。
虽然现在暂时体现不出它的价值，但等改开以后，可以卖个好价钱。
但十斤大米五斤猪肉，就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贱卖掉，小老头于心不忍。
小老头一直沉思着，摩挲着玉佩，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玉佩在他手里，轻轻揉揉地摩挲着，好似在抚摸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见小老头磨磨蹭蹭，下不了决心，林海催促道：
“卖了吧，你看胡同里都没啥人了，人都快走光了。”
“除了我，还有谁拿出粮食收你的东西。”
“出不出，不出我走了。”
“你就别去了，在这等着吧。”
“等等，我这还有个玩意儿，你一块收了吧。”
“啥玩意？”
林海问话间，小老头摸出一枚扳指，递给了林海。
“扳指。”.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翡翠扳指。”小老头补充道。
翡翠。
林海暗自嘀咕一句。
林海不懂古玩，但知道翡翠在玉石中的地位。
“唔……一个价，十斤大米五斤猪肉。”
“不是，这个比玉佩价值高，怎么还是一个价，你到底懂不懂行啊。”
“不懂啊。”
“……”
“不懂那你收它干啥？”
“看着好看，收回去给孩子玩。”
“……”
“暴殄天物啊！！”小老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
“说啥呢，拿给孩子玩怎么就暴殄天物了？真舍不得自己拿回去好了。”
林海佯装生气，把扳指塞到小老头怀里，便作势要走。
“哎、哎……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见林海生了气，小老头顿时有些着急，伸手拉住了他。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不能把扳指拿给孩子玩，得摆个案桌给它供起来是不是？”林海质问道。
“我多嘴、我多嘴，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都有孩子了。”
“看上去年轻而已，我都二十五了，结婚结得早，孩子都俩了。”
“你二十五了？真看不出来……敢问是男孩还女孩。”
“俩男孩。”
“那正好，女金男玉，玉佩和玉扳指，一人玩一个。”
“唔……还有这种说法？”
“里面的学问多着呢，慢慢学吧。”
“得嘞，那你几个孩子？”
“我么……没有孩子。”
“当我没问，你等着吧，我拿粮食去了。”
“哎、哎……翡翠扳指不止这个价，你再添点。”
“价不价的我也不懂，不过看在你刚才的话好听的份上，添半斤猪肉，一斤大米，知足了吧？”
“猪肉不要了，换成两斤大米行不行？”
“也行，那你等着，我拿粮食去了。”
“嗯嗯，快点回来，人都没了，冷嗖嗖的。”说着，小老头裹了裹衣服。
“知道了。”
林海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胡同。
跟之前一样。
林海推着车，走了几十米，来到一无人的地方，进空间称了二十三斤大米十斤猪肉。
称完秤，把米和肉放在两个袋子里，随后回到小老头身边。
“二十三斤大米，十斤猪肉，拿着吧。”
小老头接过袋子看了看，又用手掂了掂，正要开口说话，林海抢先道。
“秤足，只多不少，放心好了。”
林海这样说了，小老头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
掏出扳指和玉佩，交给了林海。
林海接过扳指和玉佩看了一眼，没有被调过包，是刚才那一对没错，于是放心地放进了空间里。
“妥了，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人都没了。”
“我还有些东西，你要不要？”
“啥东西，咋不一起拿出来，磨磨蹭蹭的。”
“字画类，不好携带，放在家里的。”
“要不要，看了才知道。”
小老头的东西还挺精致，林海猜测字画类也差不到哪里去。
“暂时不卖，有需要的时候再卖。”
“行，卖的时候再说吧。”
二十三斤大米十斤猪肉，节约一点，够小老头吃一阵子的。
林海估计，他是没吃的时候，才会卖别的东西。
“我去哪里找你啊？”小老头问道。
“帽儿胡同门口有一对石狮子，你想卖东西的时候，就在右边那头狮子屁股后面用黑炭画个小圆圈，我每天要从那里经过，有记号在我看得见的。”
“我看见了记号，会在石狮子的嘴里，塞一张小纸条，写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你看到纸条了，撕一半下来扔掉，另一半留在狮子的嘴里，这样一来，我就知道是你。”
“你根据纸条上的时间和地点去找我就行了，我等你半个小时，你要是不来我就走了。”
听林海这样讲，小老头头都晕了，于是说道：
“这么麻烦，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复杂，你直接告诉我住哪里，我想卖东西的时候，直接去找你不就行了。”
“那哪行，最近查得严，你要是被抓了把我卖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李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从不出卖朋友。”
说话间，小老头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肚子上的伤疤。
伤疤七横八竖，看着触目惊心。
林海只看了一眼，就不忍直视。
“天冷，赶紧把衣服穿好，小心着凉感冒了。”
“看到了吧，就算把我打死，我都不会出卖朋友的。”
“看出来了，您老是位狠人，但眼下查得严，我俩还是小心为妙。”
林海执意不肯留下联系方式，小老头也没办法，只好依了他。
不过下一秒，眼珠一转说道：“我做的记号，要是被人家给擦了怎么办？”
“擦了你就再画一遍嘛。”
“我走过去一个多小时呢，来回就两小时，容易吗我。”
“你就当锻炼身体了，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总会有一次成功的。”
“这也太儿戏了……你做事一点不稳重。”
“我要不稳重，你能换到米和肉？黑市这么多人，咋就只有我帮你？稳不稳重，表面看不出来，要看内在。”
“我俩做买卖，咋成你帮我了呢？”小老头脸带愠色说道。
“你那玉啊翡翠的，能当饭吃么，我买去除了拿给孩子玩以外，能有别的用处？米和油你拿去，往轻了说可以解决温饱，往重了说可以救命。两厢一比较，孰轻孰重，谁帮的谁不一目了然吗。”
“……”
“我李某说不过你，就这么的吧，告辞！”
要不是生活逼迫，不会卖贴身的物件。
自己在意的东西，在别人那里一文不值，变成小孩的玩具。
听了林海的话，小老头有些生气。
拎上两麻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胡同。
“说两句就不高兴了，气性还挺大。”
林海嘀咕一声，骑上自行车，朝另外一个方向骑去。
“那行，你在这等会，我去拿粮食。”
“我跟你一起去。”
小老头迟迟没说话，林海提醒了一句。
在林海的提醒下，小老头回过神来，四周看了一眼。
一般人家，没有这些东西。本文搜：常看书免费阅读
刚才胡同里还有不少人的，转眼之间，胡同里就剩他和林海俩人了。
“卖……卖了！”
眼看人都走光了，小老头没有别的选择，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嗯？不说话了，那就是默认了，要高价到别处要去，要真心出的话，十斤大米五斤猪肉我收了。”
林海不懂古玩，但从颜色和质感上，能看出这是块价值不菲的好玉。
第96章 大白、小白
林海不买粮食，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数。”
这会儿，差不多走光了，胡同里变得冷冷清清。
林海在胡同转了一圈，没碰到好货，就准备打道回府。
来的时候，黑市里人挺多。
“大白多少钱一斤？”
不像后世的人，用了太多的化学用品，三十来岁就秃顶了。
像光头这样的人，在这个年代挺少见的。
说话间，光头男竖起自己右手的食指。
“大白、小白。”光头淡淡回了一句。
所谓大白、小白，是黑话，大米、小米的意思。
“一块一斤？”
“嗯。”
“这么贵。”林海其实知道黑市粮食的价格，但还是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嘿，卖啥的？”骑到光头身边，林海刹住车问了一句。
“一千斤。”
“一千斤？”
听到这个数字，光头声音的音量，不受控制蹭地一下就上去了。
“小声一点，想死啊。”林海白了他一眼。
“你要一千斤？不会拿我逗闷子吧？”光头男一脸审视地看着林海。
光头男在黑市卖粮食有段时间了，卖过最大的数量不过五十斤。.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林海一次性就是一千斤，光头不禁怀疑他说的真话还假话。
光头从下到上打量着林海。
林海穿着衬衫、皮鞋，梳着油头，推着自行车，看上去气质不俗。
“你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光头问道。
“粮食除了吃之外，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拿去糊墙？”
“不是这个意思”，光头尴尬笑了一下，“自己吃要不了这么多粮食，你是单位的人，来采购的吧？”
“老哥有眼光，实不相瞒，我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林海顺着光头的话说下去。
“红星轧钢厂的？”光头男伸了伸脖子。
“正是。”林海点了一下头。
“我有个朋友也是红星轧钢厂的，你们厂长姓什么？”
“你这是跟我盘道来？”
光头笑笑，不肯定也不否定。
“姓杨，杨厂长。”
“嗯，没错。”
“这下信了吧。”
“信了。”
“嘴上说信了，心里未必信吧。”
“真信、真信。”
“看你表情就不像真信，喏……这是我工作证，你看一下。”
林海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在光头男面前晃了一下。
光头男看了一眼。
因为煤油灯灯光太暗，光头男没看清工作证上的名字，只看到轧钢厂几个字。
他提起煤油灯，凑近了想看清楚一点，但林海已经把工作证揣进了怀里。
“我叫何雨柱……老哥叫什么？”说话间，林海把右手伸了出去。
“我……我叫王建设。”
“啪！”
光头刚把话说完，林海就一巴掌拍过去，拍掉他手里的煤油灯。
煤油灯哐当一声掉地上，煤油灯撒了出来，火光随即减弱。
“你干嘛？”
光头大声质问的同时，弯腰捡起煤油灯。
提着煤油灯左右上下看了看，确定没有摔坏，便伸出小指头拨了拨灯芯。
快灭掉的火光，瞬间亮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光头再次质问林海。
“你什么意思？”林海反问。
“我没什么意思，打我煤油灯做什么，你什么意思？”
“你没什么意思，干嘛编一个假名字？”
“我哪有编假名字，我就叫王建设。”
“吞吞吐吐的，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还说没有编？”
“这……”光头一时语塞。
“没诚意做什么生意，走了。”林海一挥手，就要离开。
“留步、留步。”
见林海要走，光头赶紧伸手拦了他。
“小兄弟，最近风声紧，我得谨慎一点，理解一下、理解一下。”光头满脸堆着笑，冲林海拱了拱手。
光头的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想必是彻底相信了自己。
林海轻笑一声，“谨慎没问题，但你也太谨慎，做买卖之前干特务的吧？”
“哎哟小兄弟，这话可不兴乱讲，做点小本生意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哪里敢做特务。”
“你这可不是小本生意，最近没少赚吧？”林海眯着眼睛说道。
“养家糊口，养家糊口。”
真养家糊口的人，谁出来卖粮食啊，林海暗想。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粮食卖，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想必不是走的正路。
林海本想问问其中的门道，但转念一想，光头如此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把桌子下的事情告诉自己。
刚取得他的信任，还是不问为好，免得问了又被他怀疑。
“厂里现在很缺粮食么？”林海沉思之间，光头问了一句。
光头的话，把林海拉回现实，林海随口回道：
“是啊，不缺粮食就不会叫我出来采购了，如果不是要得急，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采购粮食。”
一听轧钢厂都开始缺粮，光头心中一阵窃喜。
想着过了今晚，再调一次价。
卖一块的大米卖一块五，卖一块五的面粉卖两块。
“一千斤大米，开个底价，这单生意要能做成，以后缺粮了，都在你这买。”看着脸带笑意的光头，林海说道。
“最低九毛一斤。”光头眼珠一转说道。
“我买这么多，你只让利一毛啊？”
“让一毛可以了。”
“九毛太高了，最多七毛。”
“七毛太低了，八毛五刚刚好。”光头回道。
“八毛。”
“八毛二！”
“八毛，行就行，不行拉倒！”拉扯一番，林海斩钉截铁说道。
“成，就八毛，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说话间，光头伸了一只手过来。
林海看了一眼他黑黝黝的手，说道：“带我看粮食去吧。”
光头的手在空中顿了两秒，随即放了下去。
“跟我来吧。”
光头招呼一声，就往前走。
林海推着车，跟在身后。
俩人借着微弱的煤油灯亮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胡同里穿行。
光头带着林海，七拐八绕地来到胡同最里面的一房间门口。
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便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进来吧。”光头扬扬手。
“我车怎么办？”
林海往房间里看了一眼。
一间几平米的房间，车很难放进去。
“就放外面，几分钟，没有人来的。”
“行吧。”
林海想了一下，要是有人经过，他在房间里面听得到声音。
于是便听从了光头的话，把车停在门外。
车一停好，林海便闪身进了房间。
“要得多呢，能便宜多少？”
“你要多少斤？”
“不贵、不贵，人家卖一块一、一块二，我卖一块算卖得便宜的。现在不买，过两天价格还要涨。”
“大白一块，小白呢，多少钱一斤？”
不知不觉间，林海在黑市游荡了两个多小时。搜索: 拉小书网 本文免费阅读
“大白一块你都嫌贵，小白那就更贵了。”光头轻蔑地望了林海一眼。
“嫌不嫌贵是我的事，不会因为我嫌贵，你连价格都不愿说了吧？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小白一块五一斤。”见林海有些不高兴，光头开口说道。
这时一个靠在墙壁上的光头引起了林海的注意。
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有一头浓密的头发。
第97章 匿名举报
“暂时只有三百斤，你先把这三百斤买走，过两天会到一批货，有五百斤，再过两天，又会到一批货，一共分三次买，就一千斤粮食了。”
“谁要分三次买，我要一次性买一千斤。”
光头走两步，用煤油灯一照。
林海赫然看到，角落里码着几个麻袋。
“这呢。本文搜：微趣小说免费阅读”
“你玩我呢？”林海皱起了眉头。
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可以确定装的是大米。
“其他的呢，放在哪里的？”
“一次性买，没这么多货啊，再说了，你就一辆自行车，也装不了一千斤啊。”
“嗯？我要一千斤，这才多少……五十斤一袋的包装，六袋才三百斤。”
“只有三百斤。”
“谁说装不了，又不是我一个人来的，胡同外有两个接应的人，拉着板车来的，别说一千斤，就算再多一千斤，也能装走。”
听到这里，光头是又惊又喜。
大客户啊，真是大客户。
“就这些。”
“等一等，等一等……”
“早知道你要得这么急，我就多备些货了。”
“不用一个周，三天，三天就把一千斤货备齐。”.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三天？你去轧钢厂，给厂里的工人说，三天粮食就到了，让他们忍一忍，饿三天肚子，他们要是答应，我就买你的粮食行不？”林海冷哼一声。
“这……”
听了这话，光头顿时愣住了。
人是铁饭是钢，饿一顿，肚子就难受，更别说饿三天。
谁有那么大能耐，能饿三天啊。
光头愣神之际，林海已经骑车远去。
“何雨柱兄弟，别走啊，再商量一下，再商量一下……”
眼看林海渐渐远去，不死心的光头跑着追了上去。
林海本来就不是来买粮食的。
幸好光头没一千斤粮食，要是有的话，为难的就是他而不是光头了。
光头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林海装作没听见，猛踩几下踏板，飞也似的离开了胡同。
出了胡同，林海就直奔公安局。
这死光头，做生意一点没诚意，哄抬物价，扰乱市场，适合去蹲号子。
想到这里，林海猛踩踏板，很快来到公安局附近。
公安局门房亮着灯，远远望去，能看见两个穿制服的公安。
林海没直接去公安局报案，而是下了车，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一支笔。
翻开本子扯开笔帽，林海迅速在纸上写了“羊毛胡同75号房有人倒卖粮食”几个字。
刚才进屋之前，林海留了一个心眼，看了一眼墙上的门牌号，这才记住了。
写完字林海用力一撕，撕下了纸张。
四周观察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林海走过去捡起来，用纸张包住。
之后林海骑上车，朝公安局而去。
路过门卫时，扬手一扔。
“哐当！”一声，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在窗玻璃上。
“谁？！”
突然的声音，吓了俩公安一跳。
俩人愣了一秒，随即冲出房间。
出门一看，一道黑影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追！”
其中一名公安喊了一声，随即俩人跑向小巷子。
小巷子一个人没有，林海早跑了。
“神经病！”
没有抓到人，一公安一边往回头，一边嘀咕。
“这是什么？”
另外一名公安，看到地上包着纸的石头。
弯腰捡起来，展开来一看，就见上面写着“羊毛胡同75号房有人倒卖粮食”几个字。
“看来不是神经病，是来匿名举报的。”
“嗯？我看一看。”嘀咕的公安凑过来一眼，随即道：“倒卖粮食？”
“我去拿给李队看一下。”
嘀咕公安拿着纸，来到一办公室，把纸张放在桌上。
“李队，刚才有人往窗户上扔石头，石头上裹着这张纸，你看看。”
被唤作李队的人，听了手下的描述，俯身看了一眼纸上的字。
“人呢？”李队问道。
“扔完石头就跑了，看样子不愿意露面。”
“嗯。”
“李队，去不去核实一下？”
“肯定要去，倒买倒卖粮食，扰乱正常经济活动，要严厉打击。”
简单准备一下，李队带上两三名公安，坐上摩托车出了公安局。
带斗摩托一路疾驰，花了十分钟，来到羊毛胡同。
“熄火！”
刚到胡同口，李队就吩咐一声。
听了话，开的车公安赶紧停车。
车一停，李队就下了车。
其余的人，随即也下了车。
下了车，几人往胡同里走。
李队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他身后。
几人轻手轻脚的，顺着墙根走。
走了两百来米，来到75号房门口。
门里亮着灯，但不确定里面有多少人。
在这种情况下，李队没有贸然敲门，和手下靠在门边静静等待。
等了几分钟，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声声叹息声。
从叹息声李队判断，房间里只有一个人。
“破门吗李队？”一名公安凑在李队耳边问道。
“再等会。”
尽管确定房里只有一个人，但不确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因此李队选择继续等待。
又等了几分钟，叹息声停止，房间里面的灯“啪”地一声熄灭。
灯一熄灭，外面的公安心都紧了一下。
紧接着，门吱呀一声打开，光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拿下！”
李队一声令下，两名公安一拥而上，扑向了光头。
光头一惊，顿时觉得不妙。
下意识想逃，但腿跟灌了铅似的不听使唤。
就在他愣神之际，两公安已经把他扑倒，成功制服了他。
“你们干什么！”光头趴在地上大喊。
李队没搭理他，闪身进屋，摸到电灯拉绳后，轻轻往下拉了一下，随即，房间充满亮光。
灯一亮，李队看清，房间角落里码着六个麻袋。
他上前解开麻袋绳，赫然看见里面是一颗颗，白花花的大米。
李队手伸进口袋，抓了一小把米握在手里，随即转身来到屋外，摊开自己的手掌心。
“米哪里来的？”李队一双鹰眼望着光头问道。
李队进屋的功夫，公安已给光头戴上手铐。
“买的。”光头一脸倔强。
“买的？”李队轻笑一声，“字据呢，给我看看。”
“扔了。”
“扔了？好一个扔了！”
“带走！”
和光头言语上交锋一两句，李队就知道这人没说实话。
多说无益，带回去慢慢审吧。
事到如今，光头自己也明白，自己栽了。
好好的，怎么会栽到公安手上，光头稍微一想，就想到了林海，一定是他举报的自己。
想到这里，光头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何雨柱，我艹你姥姥！”
说完话，林海打开房门，推上自行车就走。
眼看到手的大客户要走，光头赶紧跟了出来。
“稍微等等嘛，最多一个周，就能把一千斤货备齐。你先拉把这三百斤粮食拉回去，过两天货就到了。”
“等个球，明天就要用。”
“粮食呢？”
“不是有三百斤吗，先用着啊。”
“轧钢厂几千人吃饭，三百斤粮食怎么够……要不是没米下锅，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买高价粮。以为你多有实力，结果就是个二道贩子。”
“浪费时间，告辞！”
林海快速数了数，一共有六个麻袋。
林海走到角落，蹲下来捏了捏麻袋。
第98章 善意的谎言
“是啊。”
“那你在哪买的米？”
骑了一路，林海回到93号院。
把车放回屋里，从空间里拿出三十斤大米，一条新鲜的猪肉，用袋子装了，就去了李梦洛家。
他已经匿名举报了光头，至于公安能不能抓到人，那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
“怪不得买不到，这些人半夜就去了啊。”
见林海提着东西来了，三人同时站了起来。
“林海，你买到米了？”李钢问道。
“我给李厂长说家里没米了，他给我想的办法。”
“你在哪个粮站买的，我今儿又没买到米。”
“粮站哪能买到米，人家都半夜去排队，你白天去买的时候，早就卖完了。”
“有关系就是好啊……”
李钢听完后，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
说话间，林海已经把米和肉放在了桌上。
“买到了。”
“林海，这块肉也是李厂长帮你弄的？”李钢问道。
“是啊，要不是他有这么大能耐，我哪里能搞到肉啊。”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又是粮食又是肉的，李厂长真是好人啊。”李钢感慨道。.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你回头在厂里见到他，可别跟他提及这事啊，米和肉都是他私下给我弄的，是公家的东西，违规操作的。”
“不会、不会，我一年到头见不到他几次次，再说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我没傻到主动贴上去给他说这种事。”
“那就好，那就好。”
“林海，你吃过饭没有？”李钢问道。
“还没有。”
“桂英，快去给林海下碗面条，弄个肉哨子进去。”
“嗯，知道了。”
桂英应了一声， 和李梦洛一人提了一个麻袋，就去了厨房。
“坐，坐。”
林钢招呼林海坐下，随后给林海泡茶去了。
半分钟时间，李钢便端了一杯热茶过来。
林海看了一眼，杯子里全是茶叶末。
“将就一下，茶叶也不好买了。”李钢一脸尴尬地说道。
粮食一不好买，其他农作物跟着不好买。
没买到粮食的人，退而求其次，购买其他一切可以买到的的农作物。
“沫子一样的喝，没什么影响。”
林海客气了一句，端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
茶水下肚，林海随即进到随身空间，查看空间里的农作物。
空间里种满了水稻、小麦、玉米、高粱、土豆、红薯……白菜、菠菜、萝卜、土豆……都是一些吃的，没有茶叶。
除了没有茶叶外，水果也没有。
之前林海只种粮食和蔬菜，忘了种茶叶和水果之类的。
看来得去搞点茶叶种子、水果种子种上才行。
除了吃饱饭外，平常也得喝喝茶，吃点水果嘛。
和李钢聊了会儿天，桂英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了。
满满一大碗面条，上面铺满了酸菜肉丝。
“林海，听我爸说，你们厂今天闹事了。”李梦洛递过来一双，随即问道。
“是啊，菜里油水少了，工人不满意，就在食堂里闹了起来。”
“我们食堂菜里的油水，也比之前少了许多，我们就没有闹。”
“唔……油水少了，菜不好吃了吧。”
“是啊，说是炒菜，其实就是水煮菜，就一点油星子飘在上面，可难吃了。”
“水煮菜吃一两顿没什么，长期吃的话肚子里没油水，干起活来一点力气没有。”
“我也不愿吃啊，可是食堂只有素菜，我有什么办法。”
“不是刚拿了块肉来吗，叫你妈全炒了，每天带一些去，混在饭菜里吃。”
“我妈舍不得。”
李梦洛话音刚落，桂英就白了她一眼。
“林海，弄块肉不容易，节约一点，天天吃的话，没几天就吃完了。”
“吃完了就吃完了呗，吃完了我再弄一块肉回来。”林海嗦了口面说道。
“说得轻松……你们李厂长人再好，总不能一直帮你吧。”
“他又不是白帮忙，是有条件的。”
“啥条件啊？”桂英问道。
林海停下筷子，说道：“他最近刚认识一领导，想跟人家搞好关系。”
“领导是四川那边的，喜欢吃川菜。”
“为了接近领导，他投其所好，拉上我去人家家里，给领导做菜。”
“他出食材我出力，今天回来得这么晚，就是去领导家，给领导做饭去了。”
“领导吃了我做的菜很满意，过两天还让我去。”
“还以为李怀德真好心，原来是有条件的啊。”听了林海的话，李钢接过话茬道。
“那可不，没有条件，人家怎么可能白给我帮忙。”
林海一边吃面，一边说着闲话，十分钟不到，一大碗面就见了底。
在林海的说服下，桂英总算答应把肉都炒了，每天装一点在饭盒里面，给他们一家人补充蛋白质和油水。
林海刚一吃完面，桂英就把碗收走，进厨房洗碗去了。
碗一洗完，桂英就着手炒肉。
桂英本来做菜水平一般，但林海教了她几次后，她的厨艺有所提升，做出来的菜有模有样。
桂英进厨房没多久，就从厨房传来肉香。
林海闻到了，赶紧叫李梦洛去把门窗都关上。
光景好的时候，你吃肉人家羡慕你。
光景不好的时候，你吃肉人家除了羡慕，更多的是眼红嫉妒。
眼红嫉妒也就罢了，心眼子坏的，说不定会去举报你。
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要露富，小心一点为好。
李梦洛的喊声，引了李钢和桂英的注意。
俩人以为两袋都是米，结果看到袋子里是一块上好的五花肉的时候，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李梦洛先打开了米袋子，然后又打开肉袋子。
当看到里面装着的是一条五花肉的时候，顿时喊出了声。
扔完石头的林海，骑着车回家了。本文搜：看風雨文学免费阅读
“是肉哎！”
要是放在以前，李梦洛看到一块肉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但是如今不同往日，他们家已经有两个月没买到过肉了。
李钢今儿又没买到粮食，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林海到时，李钢正和桂英在吵嘴。
第99章 怀孕，借粮
李钢倒了杯温热水放在她面前。
李梦洛用水漱了漱口，接着喝了一杯热水。
昨晚听了林海的建议，每人在饭盒里舀了一勺酸菜肉丝。
中午打饭的时候，打一个素菜，就着酸菜炒肉丝吃馒头就可以了。
林海到时，一家人正在装饭盒。
吐完之后的李梦洛脸色有些苍白，说话有气无力，林海赶紧扶她进屋坐下。
俩人刚一出门，李梦洛便不由自主地，扶着墙壁呕吐起来。
“梦洛，怎么了？”
缓了缓， 感觉比刚才好一些了。
见李梦洛呕吐，李钢、桂英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
桂英见地上一堆秽物，赶紧进厨房，从炉灶里铲了些灶灰出来，倒在秽物上。
“怎么突然吐了，昨晚吃坏肚子了吗？”李钢关心地问道。
“又没吃多少，怎么会吃坏肚子，梦洛，你上一次来事是什么时候？”
处理完秽物回来，桂英接话道。
“哎呀，怎么突然吐了呢。”
“身子乏一些。”李梦洛回道。
“那就对了，怀了身子就容易乏。”
“真的吗？”
“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怀了，到底是不是，你俩去医院检查一下再确定吧。”.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桂英是过来人，她这样讲，林李梦洛就认定了怀孕的事。
林海想了一下，自己和李梦洛都很年轻，身体也健康。
每次都没做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怀孕的概率非常大。
看来。
自己要当爸爸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当爸爸，林海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梦洛好些了吗，好些了咱俩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些了。”
“好些了就跟林海去吧，幸亏早点让你俩拿了结婚证，要不然就麻烦了。”桂英心有余悸地说道。
听了这话，林海和李梦洛一阵后怕。
没拿结婚证李梦洛就怀孕的话，她和林海都跑不掉。
不说别的，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俩淹死。
好在俩人听了李钢、桂英的建议，及时拿了结婚证，解决了后顾之忧。
在李钢、桂英的殷切期盼下，林海带着李梦洛去了医院。
之前林海带李梦洛的时候，骑车骑得飞快，恨不得把自行车当跑车用。
这一次不同。
一想到李梦洛肚子里可能怀着自己的孩子，林海就不敢骑太快，把速度放到最慢，慢悠悠地骑行。
骑了一路，出了胡同口路过公交站的时候，林海看到贾家一家人在等公交，似乎要去哪里。
有段时间没见到这一家人，一个个的脸带菜色，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贾东旭依旧戴着一顶黑色毛线帽，脸颊凹陷，怀里抱着小当。
小当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眯着眼睛，神情疲沓。
贾张氏手里牵着棒梗，和之前的圆润相比，俩人都瘦了一大圈。
这一段时间，贾家的日子那是相当的难熬。
贾东旭那点工资本来就不够花，还被傻柱拿去一些，家里的日子，是更加的难熬。
之前一天吃三顿，后来一天吃两顿。
现在除了贾东旭外，其他人一天吃一顿。
贾东旭要上班，干的又是体力活，吃一顿顶不住。
家里其他人吃一顿，他一个人吃两顿，是和贾张氏商量好的结果。
尽管他一个人能吃两顿，但整天还是没力气，喊肚子饿。
没有油水，吃的是水煮菜，配的是窝窝头，不饿才怪呢。
他吃两顿都饿，更别说只吃一顿的贾张氏、棒梗、小当三人。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能量消耗，棒梗学都不去上了，天天在家里待着。
天天在家里待着难免无聊，棒梗想出去玩一下，贾张氏都不让他去。
怕他出去疯玩，玩饿了要吃东西。
把他关在屋里，让他多睡觉少说话少活动。
棒梗在家没事做，和小当俩人除了睡就是睡。
从晚上睡到白天，又从白天睡到晚上。
睡来睡去，睡得眼睛浮肿，头昏脑涨。
实在睡不着的时候，棒梗就跟他奶学起了纳鞋底。
学了一段时间，学得有模有样。
以往贾家缺粮，都是易中海帮忙。
这一次不同往日。
易中海家里的粮只够自己吃，顾不上贾家。
他家的房子还没重建好，他和谭菊花这段时间都住在傻柱家里。
一来二去，他和傻柱走近了，从而渐渐和贾东旭疏远了。
贾家里的米缸见了底。
眼看断了粮，贾东旭只能舔着脸找易中海借粮。
这是他连着三天找易中海借粮，前两次都被易中海拒绝了。
粮多借给他一点无所谓，可眼下自家的粮也不多的情况下。
借出去一斤，自己就少吃一斤，易中海也不愿借。
易中海不愿借，贾东旭就一直缠着他。
易中海去哪里，贾东旭就跟去哪里。
就连易中海上茅房，贾东旭也要跟去。
“东旭，我求你了，你出去吧，我尿不出来！”
为了借点粮食，贾东旭把自己变成一个连易中海都嫌弃的跟屁虫。
贾东旭之所以厚着脸皮这样做，完全是无奈之举。
除了缠着易中海，能从他这里弄到一点粮食外，他没有别的办法。
被他缠得烦了，易中海最终妥协，借了十斤玉米面给他，把他打发走。
贾东旭刚一出门，易中海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一声巨响，标志着他俩关系的破裂。
拎着粮食回家，棒梗开心的扑上来，但贾东旭丝毫没有一点开心。
“东旭，别不开心，再等几年，等老易那个王八蛋躺在床上动不了，没人服侍他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求你的。”
“先煮三斤玉米面，一家人饱餐一顿，只要吃饱了饭，别的事都不算事。”
面对贾张氏一顿要吃三斤玉米面的请求，贾东旭断然拒绝。
“我要留五斤，带去监狱给淮茹。”
“啊什么啊，无缘无故晨吐，事儿也没来，我看十有八九是怀了。”桂英又给李梦洛添了杯水，随后颇为老练地说道。
“除了这些外，最近还些啥不舒服的症状。”桂英接着问道。
“记不清了……很久没来过了。”
“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林海，你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怀孕了。”
第二天一早，林海跟往常一样去李梦洛家接她上班。本文搜：有书楼免费阅读
“啊！”
“啊！！”
一听这话，林海和李梦洛俩人面面相觑。
等了片刻，李梦洛准备妥当后，便带着她去上班。
“呕、呕……”
第100章 秦淮茹边疆服刑
眼看说不动他，贾张氏也只好依了她。
当晚一家人煮了两斤玉米面，吃了一顿饱饭。
“里面管吃管住，比我们舒服多了。”
贾张氏不让贾东旭带玉米面去监狱，但这一次贾东旭没听她的，执意要带五斤玉米面去监狱探望一下秦淮茹。
“自个都不够吃，你去管她干啥。”
尽管遭到贾张氏强烈反对，但贾东旭去意已决，不肯退让半步。
秦淮茹在里面吃什么，过的是什么样子的日子，贾东旭不敢去想。
秦淮茹进监狱已经有三个月了，贾东旭一直没有去探望过她。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就早起坐公交，去监狱探望秦淮茹。
眼下借到十斤玉米面，贾东旭就想着，趁这个机会去看一看秦淮茹。
带点玉米面去，给她改善一下伙食。
监狱在郊外，坐公交车的话，要坐三个多小时。
转了三趟公交，贾家一家人总算来到监狱附近。
一下公交，贾东旭就看见不远处的监狱。
不是不想去，而是被事情缠住，一直没机会去。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狱警翻看花名册时，纸张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贾东旭听得一清二楚。
翻看了分把钟，确认了秦淮茹的信息后，狱警抬起头说道：“秦淮茹已经被送去边疆了。”
“什么？！！”
轰！！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贾东旭的脑子嗡嗡嗡作响。
“她又没犯大错，怎么会被送去边疆呢？”
监狱的生活已经够苦了，边疆苦寒之地，去那种地方生活，贾东旭简直不敢想象怎么生活。
“不是犯多大错的问题，建设边疆，需要大量年轻力壮的人，秦淮茹符合这个标准，就被抽调过去了。”
“我们监区一共抽调了两百多人，秦淮茹是其中之一。”
听闻此言，贾东旭心灰意冷，缓了片刻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上个月就去了。”狱警回道。
“上个月……去了这么久，去之前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通知你们干什么？莫名其妙！”
兴致冲冲的来，结果连人都没见着，贾东旭满脸失望。
从门卫出来后，迟迟不愿离去，冲着边疆的方向发呆。
小当和棒梗，因为没有见到妈妈，坐在马路牙子上哇哇的哭个不停，贾张氏怎么哄都没用。
“东旭，不要发呆了，快来哄哄孩子。
“已经这样了，你就接受现实吧。”
“秦淮茹只是换了个地方服刑，又不是死了，三年一到，还会回来的。
孩子的哭声和贾张氏的话语，把贾东旭拉回到现实世界。
贾张氏的话说得有道理，但贾东旭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三年后，秦淮茹会回来。
可她在边疆服刑，和她在四九城服刑，在贾东旭看来完全不一样。
在四九城服刑，他可以时不时探望一下秦淮茹。
在边疆服刑，三年见不到她，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罢了……命！”
沉思片刻，贾东旭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暂时忘掉秦淮茹，安慰起棒梗和小当。
另一边。
林海和李梦洛已经在医院检查完毕，检查的结果，如桂英所说，李梦洛怀孕了。
目前。
李梦洛已有两月身孕，胎儿一切正常。
在医院开了些安胎的药，嘱咐李梦洛多休息营养跟上，医生便打发俩人离开。
不知不觉间，自己当了爹，林海顿时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俩人从医院出来，林海还是照旧把李梦洛送去了纺织厂。
这个时候，各地的产假不一样，没有明确的标准。
李梦洛他们纺织厂效益好，生产任务比较重，产假只有两个月。
也就是说，李梦洛怀孕到第九个月时请假，生完小孩，坐完月子又得马上回厂里上班。
林海想了一下，两个月假期比较紧，不够李梦洛恢复身体。
看来到时得想想办法，多给李梦洛争取一些假期才行。
林海把李梦洛送到厂门口，叮嘱她万事小心。
多吃点饭，不要太累，该偷懒的时候偷懒。
叮嘱完，目送李梦洛进了厂大门，林海才骑车离开，去了轧钢厂。
停好车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车间找李钢。
在车间找到李钢，给他说了李梦洛怀孕的事。
“好啊、好啊！”
李钢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和李钢简单聊了几句， 林海就去了三食堂。
刚一到三食堂，张志强就迎了上来。
“咋才来，刚才李厂长找你来着。”
“有点事耽搁了，他人呢？”
“走了，叫你到了去办公室找他。”
“他找我啥事儿？”
“没说。”
“嗯，那我过去一趟。”
林海放下包，喝了口水，就去了办公楼。
走在路上，林海寻思，肯定是种菜养殖的事有眉目了。
走了几分钟，来到李怀德办公室，敲了敲门便进去了。
“李厂长，你找我？”
“嗯，坐。”
左手边有两张沙发，林海随便找了一张坐下来。
“李厂长，找我来是不是为昨天那事？”林海开门见山问道。
“嗯，昨天快下班的时候，跟杨厂长碰了下头，说了种蔬菜、养殖的事。”
“杨厂长怎么说？”
“杨厂长跟我的想法一样，觉得种蔬菜的事有搞头，可以报给上面试一试，上面要是批了，就可以立马开始种蔬菜。”
“养殖的事呢，杨厂长怎么说？”林海问了一句。
“他也觉得不靠谱，一来成本高、二来时间长，而且会把厂里搞得臭烘烘的，他不赞同在厂里搞养殖。”
成本高、时间长的问题，林海其实有解决办法。
但李怀德和杨厂长都不赞同的情况下，没必要让他们硬搞。
“探监秦淮茹啊，等等，我看看她在哪个监区。”
值班的狱警看了几人一眼，翻起桌上的花名册。
监狱被高墙围着，墙上布满了铁丝网。
一想到秦淮茹在这种地方生活，贾东旭心里就难受。
十斤玉米面变五斤，贾张氏顿时就不干了。本文搜：61看书网免费阅读
不过。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她，贾东旭难过的心情，稍微缓解一点。
小当和棒梗三个月没有见过秦淮茹了，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妈妈，虽然饿着肚子，但他俩高兴的哇哇乱叫。 在贾东旭的的带领下，几人走了几分钟的路，来到门卫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贾东旭以前就听说，监狱里面伙食差，整天吃水煮白菜土豆。
光景好的时候就这样，更别提现在光景差的时候。
第101章 体恤下属
“交给他？一出事他就躲后面，不堪重用啊，厨房的事交给他，还不如换一个人呢。”
“管大事不成，管小事还是挺靠谱的，张志强虽然胆子小了点，但工作细心负责，小事交给他，他能完成，大事的话还是我来负责。”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写方案，写好交给杨厂长过目，要是没有纰漏，他今天就会交上边。”
“相信过不了两天，就会有答复的。”
“十有八九能成”，李怀德抽了口烟说道：“上面发文件了，鼓励单位、个人，通过正经途径自救。”
“行，你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不过，初期阶段会比较累，厨房的事我管不过来，厨房的事我交给张志强怎么样？”
李怀德抽完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话锋一转道：“不出意外的话，杨厂长会把种蔬菜的事交给我，由我全权负责。”
“我管后勤已经够累了，种蔬菜的事也交给我的话，我管不过来。”
“可以，厨房的事你说了算。”
这是要当甩手掌柜啊。
听了这话，林海暗想。
“那就这么定了……李厂长，还有一事……”
“你说。”.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要不以后厂里的小灶交给其他人做，我只做对外的招待菜，你看成不成？”
“到时候具体的事由你来负责，我进行全局把控。”
“小灶的话，也交给别人，现在的小灶缺油少肉的，谁来炒都一样，没多大区别。”
“招待菜还是由我来炒，我现在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种蔬菜上。”
听完林海的建议，李怀德思索了一片刻。
然后点点头，答应了林海的要求。
“那行，厂里的招待菜就先交给老雷吧。”
之前李怀德，和老雷的关系谈不上近，也谈不上远，反正就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但自从傻柱那事以后，老雷和李怀德的关系迅速升温。
李怀德现在和刘岚在厂里一本正经，再也不钻小黑屋。
老雷给他俩提供了一个僻静的小单间，他俩办事都去那。
“老雷炒的菜虽然还不错，但和你的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我和杨厂长没在的时候，小灶交给他，有我和杨厂长在的时候，小灶还是由你来炒。我吃过你的菜，就不爱吃别人的了。”
“可以，那就这么定了。”林海回了一句。
“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李怀德说道。
“什么事，你说。”
“刘岚向我反映，一食堂的人老在背后说她闲话。”
“她想调到三食堂来，你觉得怎么样？”
一听这话，林海心里暗笑。
人言可畏，你李怀德也承受不住了啊。
“行啊， 她想来来就是，三食堂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
“那好，待会我就叫她过来。”
“一食堂的人心眼子多，你们三食堂的人质朴一些。”
“她有孕在身，你们多照顾照顾她。”
刚当了甩手掌柜，转头又把姘头塞过来，李怀德这人真是可以啊，林海暗想。
“一定、一定，孕妇的难处我最能理解，我挑个最轻松的活给她。”
“嗯，你来安排。”
“刘岚真是有福气啊，碰到李厂长你这么好的领导。”
林海一口答应下来，李怀德脸上顿时有了喜色。
“做领导的就应该体恤下属，应该的、应该的。”
“刘岚怀孕多久了？”林海问道。
“两个多月。”
“和我媳妇差不多，我媳妇也两个月。”
“你媳妇也怀孕了？”
“是啊，今天迟到，就是因为去医院检查耽搁了。”
“要当爸爸的人了，恭喜、恭喜啊。”李怀德满脸堆笑。
看他那嘴脸，林海感觉，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更像是给他自个说的。
“托你福，托你福。”林海客套一句。
“你俩婚礼还没办吧？”李怀德随口问道。
“下个周日办，到时候李厂长去喝杯喜酒啊。”
“一定、一定。”
因为林海也是快当爸爸的人了，李怀德顿时觉得俩人的距离近了不少。
聊了一阵，林海想起给李梦洛请假的事，于是说道：“我媳妇她们厂的孕假只有两个月，咱们厂的孕假有多久时间？”
“五十六天。”
“比我媳妇她们纺织厂还少几天。”
“是啊。”
“生孩子只有五六十天的假期，身体恢复不过来，要是能多一些假期就好了，李厂长，你认不认识一纺织厂的领导？”
“认识啊，有个姓孙的副厂长，我俩开会的时候会经常碰到。你想找找关系，给你媳妇多请请假？”
“对啊。”
“这事好办，开会时再碰到他，跟他说说就是。”
“我媳妇生育还有好几个月，不急，有需要的时候再说就是。”
“行。”
“还有事吗李厂长，没事我先走了。”
“嗯，你先去吧，再联系。”
谈完了事，林海从办公楼出来。
路过三车间时，远远看到几个公安押着几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人，就是傻柱。
“唔……傻柱又犯啥事了，惊动了公安。”林海嘀咕一声。
这个时候，恰巧易中海从车间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大脑充血。
“柱子又怎么了？”
易中海嘀咕一句，赶紧迎了上去。
“柱子，叫你低调一点，怎么就不听呢，又犯了啥事啊？”
“我不知道啊，无缘无故把我抓起来，说我倒买倒卖。”
“啊！你买卖啥了？”
“我冤枉，我没有做买卖啊，一下班了我就回家，哪也没去，一大爷你最清楚，快给他们解释解释。”
“这样一来，厨房的事和做菜的事我就无暇兼顾。”
“食堂的大锅菜，让张志强他们炒炒得了。”
“嗯？为什么啊？”李怀德不解地问道。
“你看啊……”林海一本正经地进行分析。
“嗯，那行，养殖的事就不提了，种植蔬菜的事能成也不错。本文搜：找小说网免费阅读”
“种蔬菜是一件大事，据我所知，整个四九城，现在没哪个单位在这么干。如果我们把这事干成了，就算开了先河，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们一成功，别的单位不得模仿我们啊，上面的领导不得表扬咱们厂啊。”
“我得把所有精力花在这方面，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听李怀德讲完，林海点点头。
看来种蔬菜的事，基本上妥了。
第102章 相亲
嗯。
一定是这样。
以往下了班，傻柱会去小酒馆喝酒，去河边看人家钓鱼，去公园看姑娘……
如今傻柱哪也不想去，一下了班，就回屋里睡大觉。
傻柱天天扛大包，干重体力活，一天下来，累得跟孙子似的。
结果公安顺着光头提供的消息，把何雨柱抓了起来。
“我住在柱子家，对他每天的行程了如指掌。”
“他一下班就回家，哪也没去，倒买倒卖的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想到这里，林海哈哈一乐，继续看戏。
敢情昨晚自己匿名举报起效，公安抓住了光头。
光头以为自己是何雨柱，就把自己供了出来。
“公安同志，我真没有倒买倒卖，你们肯定搞错了。”
易中海在场作证，傻柱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命解释。
在公安局的时候，光头信誓旦旦说过，和他做买卖的人是红星轧钢厂一个叫何雨柱的。
在一旁的林海，听了这些话，顿时明白傻柱为什么被抓。
“是啊，这里就是三车间。”易中海回道。
“易中海在没在里面？”
“我就是易中海。”.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你就是易中海啊”，为首的公安顿了一下，“抓起来！”
话一出口，另外两名公安猛扑上来，给易中海戴上了手铐。
活了几十年，易中海第一次戴手铐，冰凉冰凉的触感，戴着很难受。
“公安同志，抓我干嘛啊？”易中海满脑子的问号。
“犯了什么事你自个不知道？”
“我没犯事啊，我是良民。”
“说啥呢，你是公民，不是良民，这都解放多少年了，思想怎么还停留在过去？”
“嗷嗷……公安同志，我是守法公民，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
“先回去，走！”
为首公安一声令下，傻柱和易中海被押着离开了轧钢厂。
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林海寻思，怎么把易中海也给抓走了。
难道那两个小年轻也被抓到了？
和两小年轻做交易的时候，小年轻问自己叫什么名字，自己说叫易中海。
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易中海抓走的呢。
“林海，你也在看热闹啊。”
林海沉思间，许大茂凑了过来。
“是啊，你怎么也在。”林海随口问道。
“我刚好路过。”
“哈哈，这俩人也戴手铐了，今年怎么回事，院里一堆犯事进去的。”
“流年不利吧……”
林海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许大茂，再见到他时，发现他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许大茂，你最近干嘛去了，怎么不找我买黑牛了？”
“黑牛……”
一说起黑牛，许大茂就嘴馋。
想起前几个月，喝完黑牛去胭脂胡同打莎莎、莉莉、雯雯的美好回忆。
可惜。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日子一紧，各位佳丽都如蒲公英般四处散落，不知去了哪里，嫁给了谁，成了谁的妻子。
“哎，春宵苦短啊。”
许大茂感慨一番，回到现实。
“我最近在相亲，钱都拿去哄相亲对象了。”
“你在相亲？和谁啊？”林海问道。
“说了你也不认识，她爸你可能认识，叫娄振华，外号娄半城，是红星轧钢厂的前老板，之前整个红星轧钢厂都是他们家的。”
原来是和娄子在相亲啊，怪不得这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娄半城啊……”
“说了你可能认识吧。”
谈及有可能成为自己岳父的娄半城，许大茂一脸得意。
许大茂之所以会跟娄家搭上关系，完全是因为她妈苗彩华。
她妈之前在娄家做事，是娄家的帮佣。
做了几年帮佣，认识了许大茂他爹许富贵，便嫁给了他。
嫁给他以后，便离开了娄家。
虽然离开了娄家，但和娄家一直有联系。
前段时间许大茂顶着黑眼圈，脸色发黑，一脸憔悴的回家探望父母。
见许大茂一副肾虚的样子，他父母就猜到他整天在干些什么。
虽然知道他没干好事，但没有当面点破他。
苗彩华心疼儿子，花高价钱买了对猪肾熬汤给许大茂喝。
许大茂吃了饭喝了汤，就回去了。
他一走，苗彩华就和许富贵商量，许大茂也不小了，应该给他找个媳妇管着他，不能再让他信马由缰，在外面胡来。
外面那些女人，只认钱，不管你死活，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魔王。
明里不见人头落，暗里叫人骨髓枯。
找谁给许大茂做媳妇呢，正好有一个人选。
前一段时间，苗彩华去娄家找娄晓娥她妈叙旧。
聊起娄晓娥的事，她妈叫苦连天。
娄晓娥也不小了，到了该出嫁的年纪。
可因为家里成分问题，没人愿意和他们结亲家。
娄晓娥相亲了好几次。
最开始和人家处得好好的，但当人家一旦知道他们家之前是资本家家庭，就立马和她断了联系。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几次下来，娄晓娥身心俱疲，哭了好几次。
放狠话一辈子不出嫁，一个人孤独终老。
因为这事，娄妈吃不好饭睡不着觉，四处托人给娄晓娥找丈夫。
苗彩华跟许富贵说起这事，许富贵是赞同的。
于是第二天，苗彩华就去了娄家，给娄母说了结亲家的想法。
娄母一听，苗彩华想跟他们家结亲家，顿时愣住了。
他俩关系虽然不错。
但在娄母心中，苗彩华只是他们家的一个帮佣而已。
平常说说话，聊聊家常还行。
真要和他们家结亲家，娄母觉得他们家不配。
傻柱替自己开脱的同时，易中海也替他开脱。
可公安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其中一名为首的公安直接问道：“这里是不是三车间？”
公安来厂里的时候，已经调查过了，整个红星轧钢厂，叫何雨柱的只有一个人。
另外一个叫贺玉珠的，是一个女工，不符合要求。
易中海住在傻柱家，傻柱的事，他最清楚。本文搜：求书帮免费阅读
听了傻柱的话，公安对视一眼。
先把他回去再说，让光头看一眼就真相大白了。
“公安同志，柱子确实没有参与过倒买倒卖，我可以作证！”
说他倒买倒卖，易中海是不信的。
“公安同志，是不是误会了。”
第103章 倒卖粮食
娄妈离开后，苗彩华就去了轧钢厂，叫出许大茂给他了这事。
许大茂一听，顿时大喜。
娄半城一听，骂了她一顿。
“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还装一些糟粕思想。”
等苗彩华一走，她就跟娄半城说了这事。
至于成不成，就看两个人的缘分了。
在娄半城的思想教育下，娄妈认识到自己的想法有问题。
他们家成分不好，娄晓娥本来就不好找对象。
要是娶了娄半城的女儿，那他许大茂不得一飞冲天啊。
转变思想的娄妈，第二天主动找到苗彩华，答应让两个孩子见面。
先让许大茂和娄晓娥见上一面，互相了解一下。
娄半城今非昔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虽然轧钢厂已不属于他了，但他在厂领导面前，还是能说上话的。
只要他在领导面前动一动嘴皮子，自己不得当个科长啥的不成问题。
要再挑三拣四的，恐怕会耽误娄晓娥的终身大事。
娄晓娥看到许大茂第一眼，觉得他人长得挺寒碜的。
许大茂给娄晓娥的第一印象不好，但在接下来的接触当中，娄晓娥逐渐接受了许大茂。.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许大茂长得虽然不英俊，但挺会来事儿，嘴巴很甜，经常讲一些笑话，逗得娄晓娥哈哈大笑。
许大茂不嫌弃她父母成分不好，娄晓娥不嫌弃他长得寒碜。
娄晓娥不要求别的，只要求许大茂对她好就可以了。
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渐渐地，两颗心渐渐靠在了一起。
“不认识……”
本来林海想说认识的，见许大茂一脸得意，便立马改口。
“娄振华你都不认识啊，风光的时候，不止轧钢厂，轧钢厂周边的几条街都是他的。打个喷嚏，四九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可以啊许大茂，攀上大树了，今后发达了，在街上见到我别装作不认识啊。”
“嗐……那是以前，现在他家的产业基本都上交了。”
“听你这口气，好像挺有意见啊。”
“你别瞎说，我可没这个意思。”
“没这意思就好”，林海轻笑一声，“下个周日我结婚，之前想通知你来着，一直没见到你，到时记得来。”
“成啊，一定来。”许大茂一口答应。
“别一个人来啊，把娄晓娥也带来让我瞧瞧。”
“成、成。”
“那行，我先回食堂了，你也回去工作吧。”
“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有啥心思工作啊，我这就回去，把傻柱和易中海被抓的事告诉全院的人。”
“哈哈，真有你的，去吧。”
俩人聊了一阵，便各自离开。
和林海分开后，许大茂骑上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许大茂，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进院门，碰见阎埠贵和阎解成俩人。
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阎埠贵问了一句。
“傻柱和易中海被抓了。”
“啊，被抓了，为啥啊？”阎埠贵一脸问号。
“他俩倒卖粮食，被公安带走了。”
一听这话，阎埠贵和阎解成面面相觑。
“具体怎么回事，说仔细一点。”阎埠贵急切地问道。
“他俩去黑市卖粮食，被公安发现，公安刚去厂里抓人，把他俩抓走了。”
“还有这事？”阎埠贵皱了皱眉头，“最近他俩一直在院，没怎么见他俩出去过啊。”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他俩出去干坏事，肯定不会让你知道啊。”
“这倒是……”
“公安都给俩人带走了，肯定假不了，倒卖粮食可是重罪，这俩人步秦淮茹后尘，也要去牢里蹲号子。说不定和秦淮茹关在同一所监狱，有机会碰上呢。”
“碰不上的，秦淮茹已经去边疆服刑了。”阎埠贵悠悠道。
“啊！去边疆？！”许大茂一脸震惊。
“是啊，贾东旭一家今天去监狱探望秦淮茹，监狱的人说秦淮茹上个月就被送去边疆服刑去了。”
“这样啊……那贾东旭不得伤心死。”
“谁说不是呢，刚才贾东旭回来的时候，脸惨白惨白的，看着跟死人似的。”
“一个被送去边疆，两个被公安抓走，咱们院都快成犯人窝了。”
许大茂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刚笑了两声，察觉到阎埠贵一脸地阴沉。
这才想起来，他因为偷花，短暂蹲过号子。
怎么把他给漏了，又多了一个人，院里真成犯人窝了。
许大茂暗想之际，收起脸上的笑容。
“三大爷你忙着，我去中院了。”
自知说的话得罪了阎埠贵，许大茂赶紧招呼一声，就推车离开了前院。
“瞧他那德行，幸灾乐祸！”
许大茂一走，阎解成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一直这样，狗改不了吃屎。”阎埠贵附和道。
“爸，傻柱和一大爷也在干这买卖啊，为什么我们每次去都没见到他俩？”
为了多赚点钱补贴家用，这一段时间，阎埠贵带着阎解成在黑市倒卖粮食。
低价买入，高价卖出，循环往复，赚了不少钱。
赚到钱，家里日子好过了，阎埠贵买了台收音机。
天天晚上听着收音机入睡，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黑市有好几个，他俩可能在别的黑市吧。”
“这俩人也在做买卖，我都没有发现，藏得挺深啊。”阎埠贵沉思道。
“爸，他俩藏得深都没抓了，我俩今晚就别去了，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去。”
“那哪行，你不赚钱，钱就被别人赚走了。”
“万一……”
“没有万一，小心一点不会出乱子的。”
“那……行吧，今晚卖多少斤，我先去备着。”
“六十斤。”
“嗯，那我先去了。”
“去吧。”
约好时间，不久之后，俩人就在电影院门口见了面。
娄母和苗彩华认识多年，但许大茂和娄晓娥从没见过面，俩人这是第一次见面。
除此之外。
他娄振华，当年号称娄半城，势力很大，泼天的财富。
对于苗彩华，想和他们家结亲家的想法，娄母没有答应。本文搜：86看书 免费阅读
厂虽然没了，店铺、房产啥的也都充了公，但攒下来的珍珠玛瑙、小黄鱼之类的总还在吧。
只要娶了她，那就可以从他家里捞些好处。
想到这里，许大茂当即答应和娄晓娥见面。
“这是新社会，收起你姨太太的做派。”
“什么配不配的，只要两个孩子合得来，互相看得顺眼，就可以结婚。”
第104章 风险越高，回报越大
“爸，怎么回事？”望着黑洞洞的胡同，阎解成一脸警觉。
“不知道。”
虚惊一场，俩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站在原地唏嘘一番，随后搭伴回四合院。
走了十几分钟，路过一交叉口时，俩人和去黑市卖粮食的阎家父子完美错过。
进公安局的时候，还是白天，从公安局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风一吹，更显萧条。
阎埠贵和阎解成俩人，一人骑着辆自行车，自行车后座上驮着粮食。
俩人骑了一路，来到经常贩卖粮食的黑市。
“一个人没有，太反常了，要不走吧。”
以往这个时候，胡同里有很多做买卖的人。
可今儿胡同里一个人没有，冷冷清清的。
“来都来了，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走，你在这等着，我去里面看看。”
“嗯。”
阎埠贵招呼一声，支好自行车支架，就一个人朝胡同深处走去。
一进黑市，就感觉不对。
阎埠贵观望一阵，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胡同另外一头走来一人。
因为隔得有些远，阎埠贵看不清对方的长相。.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的情况下，阎埠贵不敢贸然行动，一脸紧张地站在原地。
“五爷？”
待人走近，阎埠贵看清对方的长相，赶紧招呼一声。
“老阎？”
被唤作五爷的人，认出阎埠贵，赶紧凑了上来。
“老阎，你在这里做什么？”
“做买卖啊，还能做什么。”
“人都被抓了，还做买卖，不要命啦？”
“被抓了？”阎埠贵吸了一口凉气。
“是啊，全被抓了。光头也被抓了，没看到吗，门上贴着封条。”
说话间，五爷往阎埠贵身后一指。
阎埠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看到一间房门上贴着封条。
敢情刚才因为太黑，没有注意到门上有封条。
阎埠贵凑近看了两眼，封条的日期是今天的。
“光头住这儿？”回过神来，阎埠贵问了一句。
“他不住这，这里是他放粮食的地方。”
“嗷……”
“别嗷了，赶紧回去吧，最近查得严，不要出来做买卖。”
“不做买卖，你到胡同干嘛来了？”阎埠贵狐疑地看了五爷一眼。
“我是来转移粮食的，差一点把我的粮食也一锅端了，幸亏我机灵，藏在地板下面的，公安没发现。”五爷一脸得意。
“风声越来越紧了啊。”
“是啊，赶紧走吧别傻站着，这里公安今天来查了三次，说不定待会还会来。”
五爷这样一说，阎埠贵顿时有些紧张。
和五爷说了声告辞，就匆匆离开胡同。
“爸，查清楚了吗，什么情况？”
阎埠贵苦等了他爸十几分钟，心里七上八下的。
见到阎埠贵的那一刻，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快走，人都被抓了。”
“啊，全被抓了吗？”
“是啊，连光头这种老狐狸都被抓了，藏粮食的房间被公安查封，损失惨重啊。”
“你怎么知道的？”
“碰到五爷了，他跟我说的。”
“他人呢？”
“已经走了。”
“那我们也赶紧走吧。”
“走！”
俩人聊了几句，就各自骑上自行车，出了胡同。
车一出胡同，阎埠贵向左拐，阎解成往右拐。
见他爸走错方向，阎解成赶紧捏了一下刹车。
“爸，你骑错方向了，往这边骑。”
“没错，就是往这边。”
“错了、错了，四合院在这边。”
“谁说回四合院，去灯罩胡同。”
“啊，去那干嘛？”
“你说干嘛？”
“爸，不要命啦！公安抓了这么多人，你还要去卖啊？”阎埠贵一脸着急。
“风险越高，回报越大。其他卖粮的被抓，市场的粮食就少。市场的粮食少，我们的竞争就小。趁这个机会，好好赚一笔。”
听了阎埠贵的话，阎解成顿时无话可说，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解成，走吧，粮食都运出来了，岂有回笼的道理。”
“现在市场正缺粮食，咱们提高两倍的价格卖，可以卖个好价钱。”
阎埠贵好言相劝。
阎解成听了，无动于衷。
几个小时前，听说傻柱、易中海卖粮食被抓，他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几次劝说他爸无果，只好跟着出来。
“解成，不要害怕！”
“我们快去快回，卖完粮食就回去，最多一两个小时。”
“你不整天吵着想找媳妇吗，咱们趁这个机会，赚一笔快钱，有钱了，就能给你找媳妇了。”
阎埠贵一顿好言相劝。
一说起找媳妇，阎解成就来了精神，心一横，答应跟他爸去灯罩胡同。
俩人骑了一路，来到灯罩胡同附近。
这是俩人第一次来这里做买卖，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为了保险起见，阎埠贵决定先进去看看。
阎埠贵停好车，让阎解成看着，自己一个人往胡同里走去。
进了胡同，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心中一阵窃喜。
来的路上，阎埠贵担心灯罩胡同也被一锅端。
没被一锅端，还有人在做买卖，他就放心了。
“老哥，米怎么卖的？”
走了一段距离，看见一个卖米的，阎埠贵走了过去。
“三块一斤。”
“三块？这么贵？”阎埠贵一脸惊讶。
前几天他到黑市卖过一次米，当时只卖的一块一斤。
几天不到，黑市的米涨到了三块，这是他没想到的。
“别的地方都买不到，只有我这里有，带的五十斤米快卖光了，还剩下五斤，想买赶紧入手，晚了就没了。”
“我再看看，我再看看。”
阎埠贵打了个哈哈，便离开了此地。
接下来十分钟，阎埠贵在胡同各处转悠一圈。
碰到卖东西的，便上去询问价格。
一阵询问下来，发现所有东西都比之前贵得多。
前几天物价就没这么高，几天时间涨了两三倍，肯定是有原因的。
打听一番得知，好几个黑市被公安打掉，卖货的人全被抓走，货物全被没收。
一时之间，市面上货物减少，价格开始疯涨。
阎埠贵嘀咕一声，不死心，拐道又去了另外一条胡同。
这个胡同跟前两个胡同一样，也是一个人没有。
他带了手电筒，但没有使用。
睁大了眼睛，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胡同里走着。
傻柱和易中海被带去公安局，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最后证明他俩没有倒卖粮食，于是公安就把他俩给放了。搜索: 今晚吃鸡本文免费阅读
走完一条胡同，没有见到人，又顺道去了另外一条胡同。
胡同里冷冷清清的，也是一个人没有。
“怎么回事？”
阎家父子在马路对面，傻柱和易中海在马路这一边。
因为天太黑，再加上周围没有路灯，两拨人就这样错过了。
第105章 奸商啊！
毕竟正经市场上的米，一毛钱一斤。
卖一块，涨了十倍价格。
赶紧回去，和阎解成汇合。
路过刚才卖米人的位置，没有见到那人，估计是卖完米，已经回去了。
得知这一情况的阎埠贵，心中一阵狂喜。本文搜：精武小说网免费阅读
之前他们卖一块的时候，阎解成就觉得卖得很高了。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好几个市场被公安端了，现在货物奇缺，刚才有个人的米卖三块。”
“来的时候我就想卖三块来着，结果被他抢先了。”
卖四块的话，涨四十倍，妥妥的暴利啊。
“四块？”
听了这话，阎解成顿时目瞪口呆。
“爸，卖这么高的价，有人买吗？”
“当然有人买了，现在是卖方市场，卖多贵都有人买，刚才卖米那人说，他五十斤米，一两个小时就卖光了，我们赶紧去卖，卖完就回家。”
“真是疯狂啊。”阎解成一阵咋舌。
“他卖三块，我就卖四块。”
“是卖的米吧？”
“是的。”阎埠贵回道。
阎埠贵和阎解成约好，买卖由他来谈，阎解成负责观察周围的环境。.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一旦察觉有不对头的地方，就赶紧提醒他。
毕竟在黑市做买卖有一定风险，谨慎一点比较好。
“多少钱一斤？”
“四块。”
“四块？刚才才卖三块，我逛一圈回来，怎么就涨价了。”
“没听说过吗，又一市场被端了，最近公安抓得太严，我们出来做生意，冒了很大的风险。”
“得了吧，能不能换句词，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说，无非是想哄抬物价而已。”
“哎，话不能这样说……贵有贵的道理，你要是觉得贵，到别处买去吧。”
“哼，去就去，又不是你一家卖米的。”
买米人一甩袖子，恶狠狠地离开了。
“爸，和气生财，说话别太直接。”买米人一走，阎解成说道。
“爱买不买，不买拉倒，我的米不缺人买。”阎埠贵硬气道。
看着阎埠贵一副骄傲的样子，阎解成摇了摇头。
他爸之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虽然比较抠，但待人比较随和。
自从做买卖赚了钱，有了底气后，说话做事的方式都变了。
一言不合，就给人家甩脸子，骨子里有了几分傲气。
俩人站着等了几分钟，又来了一个问米价的。
听说米价涨到四块，顿时啧啧称奇。
“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买米人问道。
“就这价，一分不少。”阎埠贵扬了扬下巴说道。
“四块就四块，给我秤十斤。”
“得勒，你带秤来了吗？”
“没啊。怎么，要自己带秤啊？”
“不是，如果你自己带着秤，就你自己称，没带秤的话，我就帮你称。”
“你帮我称就行，我没带秤。”
“得嘞！”
阎埠贵应了一声，就开始给人家称米。
“你自己看看，足秤啊。”
称了十斤米，阎埠贵把秤拿给对方看。
对方看了一眼，说道：“嗯，装起来吧。”
阎埠贵随即从秤钩上取下米袋，用绳子系了，交给对方。
对方付了钱，拎着米就离开了。
“第一笔买卖就赚了四十块钱，不错！”
阎埠贵把钱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全揣进兜里。
买米的人没走几分钟，又来两个买米的。
两人一共买走三十斤，阎埠贵又赚了一百二十块。
之后不断有人过来买米，每次人家买之前，阎埠贵都会问人家有没有带秤。
带秤了就用自己的秤称米，没带秤的话，就用他的秤称米。
别人问他为什么，他就美其名曰自己做买卖厚道，这样做是为了公平。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在秤上做了手脚，只有八两秤。
人家带了秤的，他不敢用自己的秤，叫人家用自己的秤。
没有带秤的，他就用自己的秤，每斤米少二两。
米四块一斤，一斤米少二两，他就多赚八毛钱。
这次他和阎解成，一共带了六十斤米出来。
就算带秤的和不带秤的各占一半，他也可以多赚二十多块钱，顶他一个月工资了。
胡同里卖米的就他一家，生意络绎不绝，半个小时时间，米就卖得差不多了。
两麻袋几乎空了，袋子里还剩五斤米。
卖完这五斤米，就可以回家了。
此时阎埠贵的怀里，揣满了钱，四个荷包鼓鼓囊囊的，特别有成就感。
“解成，我说什么来着，卖多贵都有人买，幸亏我们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来这里了，要不然今晚要损失一大笔钱。”
本来阎解成心里打鼓，不想铤而走险做买卖。
害怕跟傻柱、易中海一样，被公安逮到，投进号子里。
眼下赚了钱，他的内心跟着膨胀起来。
心里的不安，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想起之前阎埠贵对他说的一句话，马无野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还有多少米，我全要了？”
阎解成愣神之际，突然跑过来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不就最开始问价那人吗。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怎么又回来了。
“哟……是你啊”，阎埠贵这时，也认出了眼前的人，“怎么，要买我的米了？”
“要买。”
“不嫌贵了？”阎埠贵轻笑一声。
“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还有五斤。”
“只剩五斤了啊。”听到这个数字，买米人一脸失落。
“是啊，你走的这段时间，好多人过来买米， 差不多卖完了。”
“你去这么久，货比三家，最后发现还是我的米最划算吧。”
调侃完买米人，阎埠贵轻蔑地笑了笑。
买米人一副着急的样子，没有理会阎埠贵的调侃，直接说道：“米装起来吧，这五斤米我要了。”
说话间，买米人就把手伸进兜里，在里面掏钱。
看着他掏钱，阎埠贵无动于衷，“五块一斤，你可以接受吗？”
听了这话，买米人掏钱的手一下停了下来。
“不是四块吗，怎么又涨了一块？”
“一开始是四块，后来生意太好，就又涨了一块。”
“你……奸商啊！”
四块一斤的米，已经很贵了。
半个小时时间，四块的米涨成五块，买米人顿时怒不可遏。
俩人车摆在一起，后座上都放着一个麻袋，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卖米的。
两个人站着等了不到两分钟，就有一个人凑上来问价。
在阎埠贵的带领下，阎解成跟着他来到胡同里。
阎埠贵把车推到刚才那人卖米的位置，便停了下来。
“老天要我发财，天意啊！”
“解成，我们就在这个位置卖。”
“喔。”
阎解成应了一声，支起自行车车架。
“解成，这次发达了。”见到阎解成，阎埠贵一脸喜色。
“怎么？”阎解成问了一句。
第106章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喔……”
买米人淡淡应了一声，拿起后座上的米袋就走。
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完全可以拿捏他。
“无商不奸啊，自古以来，奸商才能赚到钱。”
他看出买米人急切想买米。
“拿去吧，米是你的了。”
买米人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周身冰凉，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钱拿来吧。”阎埠贵伸了伸手，语气不容置疑。
阎埠贵见状，赶紧叫住了他：“哎、哎，米袋子是我的，你拿走干嘛？”
机械的从兜里掏出钱，数了二十五块钱，交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把钱往兜里一放，随即挥了挥手。
“啊……米袋子你还要啊，反正米已经卖完了，你拿着也没用，你今晚赚了不少吧，一个袋子都舍不得给我？”
“谁说没用，下次卖米的时候还用得着，你想要袋子，就给我三毛钱。”
“……”
买米人完全被他拿捏。
“爸，你就把袋子给他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
身旁的阎解成都看不下去了，低声替买米人求情。
替一个外人说话，胳膊肘往外拐。.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阎埠贵白了阎解成一眼，没有搭理他，转头对买米人说道：“要么给三毛钱，要么用衣服兜着，你自己选一个吧。”
买米人在阎埠贵这里买米，接二连三受到侮辱。
要不是家里没米，老娘在家等着米下锅，他就跳起来给阎埠贵一拳了。
五块的米他可以买，家里的老娘眼巴巴等着他回去。
但三毛的袋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买的。
买米人重重把米放地上，随后脱掉自己的外衣铺地上。
提起米袋倾斜一下，米哗哗哗进了衣服。
待最后一粒米从袋子里掉出来，买米人用力一扔，把袋子扔到阎埠贵脚下。
“给你！”
买米人发泄似的喊了一句，抱起衣服就离开了胡同。
“解成，把袋子捡起来，回家了。”
阎埠贵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反而有些开心。
做买卖有段时间了，这次是他赚钱赚得最多的一次。
兜里有钱了。
想着明早多买两根油条，多打一盆豆浆，吃顿好的。
阎埠贵捡起地上的袋子，扎在后座上。
随后俩人骑上车，朝胡同外骑去。
胡同比较深，黑漆漆的没个路灯。
俩人怕骑快了撞上东西，慢吞吞地骑着。
骑了半分钟，还没骑出胡同。
就在俩人看到前方有一点光亮的时候，突然周围冲出来五六个人，拉住阎解成和阎埠贵的衣服，一把把他俩从车上拽了下来。
“救……”
“砰！”
电光火石之间，阎埠贵脑中闪过一个坏念头。
正要呼喊求救，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受到重击的脸，不受控制地歪向一边。
脸上戴着的眼镜，唰的一声飞了出去。
“打劫啊！”
虽然脸被打得生疼，眼镜也掉了，阎埠贵还是使出全身力气喊了一句。
这一声，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特别响亮。
“找死！”
打阎埠贵的黑衣人，听到声音顿时有一丝慌张。
对着阎埠贵的脸颊，就是砰砰两拳。
阎埠贵承受不住，被打倒在地。
挨了两记老拳，阎埠贵脑子发懵。
但下意识地在地上挣扎，试图站起来。
可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又挨了一顿拳脚。
阎埠贵彻底撑不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阎埠贵挨打的时候，阎解成被两个人夹住肩膀动弹不得。
眼见自己的爹，被四五个人摁在地上摩擦，阎解成大喊一声，摆脱俩人的束缚。
掏出兜里的匕首，朝为首的黑衣人刺了过去。
“大哥，小心！”
黑衣人感觉到背后的风声，听到提醒后，下意识地往右侧跨出一步。
刺出的匕首，和他的身体擦肩而过。
“狗日子，敢动家伙！”
黑衣人怒骂一声，也抽出一把匕首，猛的朝阎解成腰子扎去。
“啊！”
阎解成腰子一阵刺疼，身体一软，失去反抗能力，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啊啊！！”
黑衣人扎完一刀，又连扎了几刀。
阎解成狂叫不止，倒在了地上。
“搜！”
解决完阎解成，黑衣人招呼一声，其余的几名手下，对阎解成、阎埠贵进行搜刮。
经过一阵搜索，两人身上的钱财被搜刮一空。
“撤！”
黑衣人在阎解成衣服上擦拭干净匕首上的血迹，站起来扬了扬手。
几名手下推着自行车，跟着他身后，快速出了胡同。
几人离开了一段时间，阎埠贵才从昏睡中醒过来。
他口鼻出血，脑袋发懵。
抬头望去，眼前一片灰蒙蒙，胡同里一个人没有，打他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他眯着眼睛，在地上爬行，摸索着寻找自己的眼镜。
摸索一阵摸到眼镜，拿起来凑到眼前一看，镜架已被踩烂，镜片也碎了。
虽然眼镜已烂，但他高度近视，离了眼镜就没法生活。
他抖着手，戴上眼镜，顿时眼前清晰不少。
戴好眼镜，阎埠贵手撑住地面，努力从地上站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兜。
兜里空荡荡的，果然如他所料，钱不见了。
钱不见了，车也不见了，阎埠贵欲哭无泪。
早知道会有此横祸，就不出来卖货了。
哎。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后悔没听解成的话。
对了，解成呢？
“解成、解成……”
阎埠贵哑着嗓子，喊了两声。
胡同里静静地，没有任何回应。
他转过身，这才看到，阎解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解成！”
阎埠贵呼喊一声，扑到他身边。
“解成……解成！”
阎埠贵摇了摇阎解成胳膊，试图唤醒他，但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阎埠贵半跪着，突然膝盖湿湿的。
拿手一摸，摸到黏糊糊的东西。
放在眼前一看，手里红红的全是血。
阎埠贵大惊，低头一瞧，地上全是鲜血，阎解成白色的衣服已被鲜血染成红色。
“救命啊！”
“快来人啊！！”
阎埠贵扯开嗓子大喊，哭腔回荡在胡同里，久久不散。
听了这话，买米人脑子一阵眩晕。
从下到上打量着阎埠贵，怀疑他是貔貅转世。
“一个破袋子要三毛钱。”碰到阎埠贵，买米人算是长见识了。
“就三毛，爱要不要。”
听了买米人的话，阎埠贵并没有生气。搜索：找小说网本文免费阅读
“一个袋子而已，哪里值三毛钱，买了你的米，你就把袋子给我吧，没有袋子的话，我没法装米啊。”
眼看阎埠贵不肯退让半步，买米人只好服软，说话的语气变得柔和。
“不行”，阎埠贵摇摇头，“没袋子就用衣服兜着。”
“米是我的，调价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买也可以不买，我又没逼你买。”
阎埠贵高高在上，眼睛里一道寒光闪过。
第107章 血人
“坚持住啊，我去叫医生。”
林海招呼一声，转身回了医院。
花了些时间，买好止疼药，就出了医院。
刚到医院门口，就碰见两个血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林海骑上车，去医院给她买止疼药了。
林海看了阎解成一眼，他浑身是血，衣服上有刀口，嘴里在吐血泡泡，伤得很严重。
嘿！
这不阎埠贵和阎解成吗。
“医生，外面有个伤者全身是血，快去看一下。”
“快、快……扶一把，我扶不动了。”
抬头一看是林海，阎埠贵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来到值班室，林海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值班医生听完后，带上两名护士，抬着担架来到院外。
看见俩人瘫坐在地上，赶紧小跑几步迎了上去。
“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林海走上前问道。
逃荒的一多，各类案件就多。
医生简单看了一下阎解成伤口，随即把他抬上担架，送去重症病房抢救。
抢救的同时，医院方面通知了公安。
公安到达之后，找到阎埠贵了解情况。
阎埠贵害怕公安知道他们在黑市做买卖，不敢说真话，编造了一套谎言。.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他们是在灯罩胡同被抢的，结果他却说是在另外一个胡同被抢的。
抢他们的，一共有五个人，都是年轻人，阎埠贵却说都是中年人。
被抢走二百多块钱，却说只被抢了二十块钱。
他之所以说谎，纯属无奈。
公安要真把抢劫他俩的那一伙人抓到，他俩非法做买卖的事就会暴露。
这样一来，他和阎解成就要蹲号子。
为了自保，他只能说谎，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林海这边，没有在医院耗着，一叫来医生，就骑车回去了。
回到家里，给李梦洛喂了止疼药，她肚疼的问题得到解决。
和她一家人说起阎埠贵的事，一家人都唏嘘不已。
鉴于当前的治安问题日益突出，李钢决定明天召开一个全院大会，提醒大伙注意人身财产安全，晚上非必要不出门。
就算出门，也不要一个人出门，要结伴而行。
特别的是院里的姑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晚上没事别到处溜达，不去陌生的地方。
免得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造成终身的悔恨。
除了自己要注意安全外，院里也要加强管理。
会安排两个巡逻的，晚上在院里及周边巡逻，排除安全隐患。
陌生人进院，要核实身份。
给李梦洛喂完药，安顿好她后，林海就出门，去了隔壁95号院。
几个月没来95号院，进到院里，林海有种陌生的感觉。
院子里站满了人，正在开全院大会。
易中海和傻柱站在场地中间，澄清今天发生的事。
“你怎么来了？”
林海的到来，引起易中海的注意。
林海从不来95号院的。
对于他的到来，易中海略微吃惊。
林海没有搭理易中海，直接对人群中的三大妈说道：“快去中心医院，你老伴儿和儿子被人抢了。”
“你儿子被人捅了十几刀，危在旦夕，正在重症病房抢救。”
林海没开口之前，三大妈一脸喜色，正悠闲的嗑着瓜子。
这一段时间以来，是她生命中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家里不缺吃不缺喝，别人家顿顿青菜稀粥二合面馒头，他们家顿顿白米饭大白馒头配炒肉，日子过得那叫有滋有味。
院里别的大妈都瘦了，只有她胖了。
当别人提出质疑的时候，她就说自己病了，不是真胖而是虚胖。
日子好过了，她和阎埠贵的关系也近了一步。
俩人分床多年，没在一起睡过。
如今俩人焕发了第二春，天天晚上睡在一起。
发出的声音，惹得几个孩子深恶痛绝。
但碍于面子，几个孩子不好说什么，只能把话憋在心里。
“啊！”
一听说老伴和儿子被抢， 儿子被捅十几刀，三大妈顿时血压飙升。
要不是提着一口气，当场肯定就晕了过去。
“哎呀……老天爷啊！”
三大妈哭着喊着，带上阎解放、阎解旷、阎解睇，就往医院赶去。
同去的还有易中海、刘海中等人。
“挨了十几刀，阎解成还能活吗？”
三大妈一走，好事的许大茂就凑了上来。
院里其他没去的人，也纷纷围了上来，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想从林海嘴里知道点细节。
“很难说，身上全是刀伤，扎得深的地方，骨头都看得见……因为流了太多血，白衣服变成了红衣服。”
“啧啧！！”
听了林海的话，许大茂皱起了眉头。
有几个胆小的大妈，听了林海的描述，脸上一副痛苦表情。
“被扎成刺猬，阎解成这次悬了，就算能救回来，估计也会落下残疾。”许大茂悠悠道。
“嗐……谁知道呢，看他自个的造化了。”
“淮茹……淮茹，啊啊啊！”
林海话音刚落，中院就传来贾东旭的哀嚎声。
林海愣了一秒，随即问道：“他咋了，鬼哭狼嚎的。”
“发酒疯呢，你还不知道吧，秦淮茹被送去边疆服刑了。”
“嗯？还有这事？”
“对啊，贾东旭今天一回来，就在家里发疯，跟丢了魂似的。”
听了这话，林海寻思。
怪不得早上看到他们一家人乘公交，原来是去监狱看望秦淮茹去了。
秦淮茹被送去边疆好啊，在艰苦的地方，更能锻炼自己的品质和意志力。
被打劫了，那就说得通了。
最近一段时间，四九城出现不少逃荒的。
“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医生一边检查阎埠贵伤势，一边问道。
“被人捅的。”阎埠贵有气无力回道。
林海本来都要睡了的，李梦洛肚子突然疼了起来，越疼越厉害，没有好转的迹象。本文搜：肯阅读免费阅读
“谁捅的？”站在一旁的林海追问一句。
“不认识，抢劫的。”
“嗷……”
大晚上的，俩人浑身是血，吓了林海一跳。
林海定眼一瞧。
第108章 自力更生
“回头你写一份计划书，我交给杨厂长看一看。”
“杨厂长对此事很重视，要求每个阶段有书面汇报。”
林海扫了几眼，密密麻麻的文字，大意是说同意轧钢厂种植蔬菜。
“既然上面答应了，那现在就开始吧。”
李怀德有些兴奋，拿出一份文件给他。
“计划很详实，一看就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眼下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嗯”，林海应了一声，“我先得在厂里挑几个懂种植的能人，然后测量一下能够种植的面积有多少。”
“嗯，没问题。”林海回了一句。
林海详细描述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李怀德听后，连连点头。
“那行，放开手脚去干吧。”
和李怀德聊了几句，林海就拿上文件，离开了他办公室。
出了办公楼，林海直奔宣传科。
“之后翻土，买种，播种…………”
身子一歪，差一点从桌子上掉下来。
许大茂回头一瞧，见不是别人，而是林海，顿时放松下来。
“你先出去一下。”许大茂对他刚调戏的姑娘说道。.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被外人撞见她和许大茂调情，姑娘脸都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大茂一吩咐，姑娘就立马离开了办公室。
她一走，办公室就只剩下许大茂一个人了。
“林海，你怎么来了？”许大茂从桌子上跳下来，问了一句。
“有点事找你。”
“什么事啊？”
“我要播一条广播。”
“啊？”
一听林海要播广播，许大茂顿时紧张起来。
上一次傻柱播广播，差一点把他害死。
要不是他机灵，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不然现在，就跟傻柱一样扛大包去了。
见他一副害怕的样子，林海把文件拿出来给他看。
“这是什么？”
许大茂疑惑地接过文件翻了翻，随即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厂里要进行蔬菜种植？”
“是啊，上面同意了，文件刚批下来的，还是热乎的。”
“厂里为了搞点吃的，什么招都使啊。”
“说啥呢，这叫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行吧，你有文化，我没你会说……话说回来，这事跟你有啥关系啊？”
“当然和我有关系了，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李厂长把这事交给我，让我全权负责。”
“啊……交给你，你会种蔬菜？”
“不会啊，所以我才来找你，想通过广播，在厂里找几个会种蔬菜的人，对农作物比较精通的人。”
“原来这样啊。”
许大茂点点头，若有所思。
思了片刻，抬头说道：“这么好的活儿，加我一个呗。”
“你又不会种蔬菜，加进来干嘛？”
“不会种蔬菜，可以干别的啊，有油水捞，带上我呗。”
一听这话，林海惊了一下。
“我这是为厂里排忧解难，什么油水不油水的，种点蔬菜，能捞什么油水？”
“嘿嘿”，许大茂轻笑一下，“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你干这出力不讨好的事干啥？”
哟。
小瞧许大茂了，还挺机灵的，这都能想到。
许大茂这人吧，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
坏的一面。
私德一塌糊涂，小心眼，爱投机取巧……
好的一面。
会说话，会来事，舍得对女人花钱………
总得来说，是一个有多面性，比较复杂的人物。
林海想了一下，要不要带他一个。
想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先跟我两天，交待一些事给你做，你要做得好，就带上你。”
“要做得不好，就不带你，这很合理吧。”
“考察我一下是吧，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去把播音员找来吧，播一条广播。”
“没问题，这就去喊人。”
许大茂应了一声，就出去喊人了。
林海坐着等了两分钟，许大茂就带着一个容貌姣好的姑娘进来了。
一进屋，就介绍林海和对方认识。
简单认识一下，林海说明来此的目的。
其实刚才在来办公室的路上，许大茂就已经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我明白，文件给我过目一下，看了文件，我才好写稿子。”播音员说道。
林海把文件递过去，播音员看了一下，然后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拿出纸笔开始写播音稿。
花了几分钟，写完播音稿，便带着林海、许大茂去了楼上播音室。
进了房间，调试好话筒，播音员便开始播音。
“喂喂喂……”
“临时播报一则广播，临时播报一则广播。”
“为了增加蔬菜供应，咱们厂决定在厂里种植蔬菜，有懂农事，对蔬菜种植、病虫害防治了解的，速来广播室报道。”
“播报、播报。”
“为了增加蔬菜供应，咱们厂决定在厂里种植蔬菜，有懂农事，对蔬菜种植、病虫害防治了解的，速来广播室报道。”
“……”
播音员一连播报了三遍，之后关掉了话筒。
厂里人听到此条广播， 顿时议论纷纷。
半个小时不到，播音室就来了十个人。
林海挨个询问一遍，留下两个靠谱懂种植的，其余的人全部打发走。
两人一个叫王猛、一个叫李爽。
林海带着许大茂和他俩，出了播音室，来到种植蔬菜的空地上。
空地分散在厂里不同的地方，有好几块，是厂里准备拿来建车间的。
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建成，就暂时空置着。
林海带着三人，走访了每一块空地，测量了一下面积。
几块空地面积加起来有两万平，十亩地，相当于三个足球场。
如果全种上小白菜，三十亩地可以种六十万株。
小白菜单株重量，一般在一百克到三百克之间。
取中间值，算两百克的话，种三十亩小白菜，可以收获十二万斤。
这样一来，蔬菜就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用再去外面采购。
当然，不会全种小白菜，会种一些其他的蔬菜。
周期短又好种的，诸如韭菜、菠菜之类的， 都会种一些。
“许大茂，你们宣传科有没照相机？”
“有的，有两台。”
“拿一台来，拍几张照片。”
“嗯，我这就去拿。”
许大茂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宣传科，不多时拿来一台照相机。
林海和王猛、李爽站在空地前，准备妥当后，许大茂咔咔咔地拍了三张照片。
拍完照林海正要离开，许大茂凑了过来。
“给我也拍两张。”
“你也要拍啊？”
“是啊，留个纪念。”
“那你站着吧，我给你拍，这玩意儿怎么用？”
“摁这里，摁一下就可以了。”
“嗯。”
许大茂教了一下林海怎么拍照片，随后把照相机交给他。
林海拿着照相机，走到刚才许大茂站的位置，摁动快门，咔咔给他拍了两张照片。
林海摇摇头，随即推门进屋。
许大茂正调戏得起劲，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名字，魂都快吓没了。
到了宣传科门口，林海透过窗户看进去。
就看见许大茂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一脸坏笑的和一个姑娘调情。
第二天一上班，林海就被李怀德叫去。搜索: 玩家书域本文免费阅读
这个许大茂，真是不正经。
和娄晓娥都快结婚了，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大茂！”
放下文件，林海对李怀德说道。
李怀德点点头，接着说道：“昨天已经说了，你全权负责此事，需要什么，我全力支持你。”
第109章 烫手山芋
“能吃就行，不挑味道，能填饱肚子就行，我们几个累了一上午都饿了。”
“那行，去包间里坐会儿吧，我这就炒。 ”
“马华！”
一进门，林海见到正在干活的马华，叫了他一声。
几人没去窗口打饭，而是在林海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后厨。
“我炒不好。”
“来吃饭。”
“喔……来得有点晚，我去前面看一看，还有些什么菜。”
“嗯，炒三个菜就够了，分量大点，油水放足一些。”
“啊，要吃小灶啊，那我把雷师傅叫来，让他给你炒。”
“用不着，你来炒就是。”
“嗯，没问题。”
“刘岚呢在哪里，我要给她说点事。”
“在小杂间休息，我这就去叫她。”
“不用看了，给我炒个小灶。”
头一次进小包间吃饭，心里颇为自豪。
一坐下来，不用林海吩咐，许大茂就充当服务员的角色，给几人端茶倒水。
喝了两口水，等了片刻功夫，马华带着刘岚进来了。
一段时间没见，刘岚圆润了不少。
刘岚之所以会圆润，完全归功于李怀德对她的照顾。.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为了她肚子的孩子健康成长，李怀德三天两头给她买补品。
她要吃什么，就给她买什么，对她宠爱有加，百依百顺。
在她身上花的金钱时间精力，比在自己媳妇身上花的还多。
在厂里。
李怀德特意嘱咐过老雷，要给刘岚开小灶。
她要吃什么，就给她做什么。
刘岚仗着自己肚子里怀着孩子，经常让老雷给她做小灶。
开一两次没什么，开的次数多了，厨房的人发现猫腻，在背后说刘岚闲话。
刘岚明知有人说她闲话，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吃小灶的次数越来越多。
仗着有李怀德给她撑腰，最后赌气连活都懒得干了，整天装肚子疼，躲在小杂间里睡觉休息。
老雷把这事告诉了李怀德，李怀德认为这样下去有危险。
虽然他可以暂时罩着刘岚，但刘岚一直任性下去的话，迟早会惹起众怒的。
还不如早点把她调走，调到别的食堂去，以绝后患。
“岚姐来啦，快坐。”
刘岚一进来，许大茂就站了起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她。
刘岚没有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林海，你是不是来接我过去的？”
林海愣了一下，眼珠一转说道：“是啊，李厂长已经已经跟我说了，你随时可以过去。”
“过去可以，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你要管好你们食堂的人，不能在背后说我闲话。第二，我想吃小炒的时候，随时要给我做小炒。第三，我怀着孩子干不了重活，不能沾凉水不能搬重物，分配一个最轻松的活给我。”
“三个条件都答应的话，我才能过去，要不然，我是不会过去的。”
听了这三个条件，在场的人除了林海外，无不震惊。
前两天李怀德说要把刘岚调到三食堂去，林海就知道他接的是一个烫手的山药。
明知是个烫手的山药，但他还是得接。
只有接收了刘岚，让她去三食堂，照顾好她，李怀德才会把种植的事交给他。
“没问题，你放心的去，保证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你闲话。”
“想吃小炒，随时给马华说，马华，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三食堂的人了，你跟着岚姐一块过去，负责照顾岚姐，岚姐想吃什么，你就给她做什么。听到没有？”
马华早就想调去三食堂，跟着林海学厨。
但林海说要考察他半年，一直没让他过去。
如今可以提前过去，他自然高兴。
“好的，不过，我就这么直接走了不太好吧。”
“你待会和岚姐一块过去，回头我给李厂长说一下，没问题的。”
“那行，待会我收拾了东西就过去。”
“别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岚姐的东西，你也要一并收过去。”林海叮嘱道。
“知道了。”马华乖巧地应了一声。
刘岚提出的三个条件，林海答应了两个，还剩一个没有答应。
林海说道：“你怀着身孕，厨房的活又脏又累，不适合你干。”
“种植蔬菜差人手，把你调过去，你就不用在厨房干活了。”
一听这话，刘岚撇了撇嘴：“种蔬菜啊，又是翻土又是浇水施肥的，活儿不比厨房轻，我才不干呢。”
“不要你干活，翻土浇水施肥之类的重活，傻柱干，你只每天去两次，监督他干活就行了。”
刘岚恨傻柱，恨之入骨。
虽然傻柱已经受到惩罚，从厨师变成打杂的，天天扛大包，受尽了屈辱。
但在刘岚看来，依旧不解恨。
一听说可以监督傻柱干活，刘岚顿时两眼放光，立即答应转去三食堂。
“林海，老李总在我面前提及你，说你办事利索。”
“之前没和你打过交道，不知你为人，所以没把老李的话当回事。”
“今天结交下来，算是有切身体会。”
“哪里、哪里，李厂长吩咐的事，我肯定要做好的。”
“行了，不打扰你们吃饭，相处的时间长，以后再慢慢聊。”
“行，马华，待会记得帮岚姐搬东西，别搞忘了啊。”
“记住了，不会忘的。”
马华应了一声，就带着刘岚出了厨房。
“婊子养的！”
俩人没走多远，许大茂就在背后骂上了。
“大茂，小声一点。”林海往门外望了一眼，确定刘岚没有听见，于是放心了。
“瞧她那副德行，真令人作恶。不就怀了李怀德的种么，有什么可牛的，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行了，别说了，隔墙有耳。”
林海摇摇手，示意许大茂别再说下去。
在他的干预下，许大茂闭上了嘴。
他是闭上了嘴，但王猛和李爽俩人忍不住开了口。
“她和李厂长，真有一腿啊？”
王猛和李爽俩人，都是通过广播，知道李怀德和刘岚的事。
和其他人一样，以为是傻柱的恶意报复，没有当回事。
但见了刘岚之后，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不，俩人早搞在一起了，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李怀德的。”
王猛和李爽俩人压低声音说话，许大茂也跟着压低声音说话。
另外两个技术型人才，王猛和李爽没来过。
他俩进厂快十年了，一直在窗口打饭吃，从没进过小包间吃过饭。
“去吧，让她来包间找我。”
吩咐完，林海就带着许大茂去了小包间。
这一趟忙下来，转眼到了中午，林海带着几人来到一食堂吃饭。本文搜：常看书免费阅读
林海经常来小包间，不过每次都是以厨子的身份。
在这里面吃饭，这还是第一次。
林海来过小包间，许大茂也来过小包间。
马华一转头，见是林海，赶紧放下手的菜刀，擦了擦手，就迎了上来。
“林海，你怎么来了？”
第110章 小炒，你也配？
许大茂绘声绘色的分析一番。
王猛和李爽俩人听后，连连点头。
会玩，真会玩啊。
“我一直以为傻柱说的是假的，是为了栽赃李怀德才那样说的，现在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啊。”
听闻此言，王猛和李爽俩人都吸了一口凉气。本文搜：断青丝小说免费阅读
“他不但没有扳倒李怀德，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许大茂想都没想，直接回道：“他口说无凭，拿不出证据啊。”
“他太蠢，以为把俩人苟且的事公之于众，就能扳倒李怀德。”
听到这么猛的料，王猛和李爽俩人意犹未尽。
“李怀德在厂里深耕多年，挤掉多少竞争对手才坐上副厂长的位置。”
“他什么段位，傻柱什么段位，傻柱能扳倒他才怪。”
还想继续打听，但被林海出口打断。
“差不多得了，别再聊这事。”
“你俩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听这些的。”
“殊不知李怀德是只老狐狸，都快成精了，岂是他一个傻厨子能轻易扳倒的。”
看着锅里的菜跟油，老雷皱了皱眉头。
“哪个领导来了，做招待菜怎么不叫我？”
“不是领导，是林海。”
“林海？”一听林海的名字，老雷脸色一沉，“他又不是领导，给他做小炒做什么？”
“油和肉不是你家的，放再多也不心疼是吧？”
老雷是一食堂管事的。
被他这样一说，马华炒菜的手顿时慢了下来。
虽然速度慢了下来，但马华依旧在翻炒着锅里的菜。
老雷见了，没好气地说道：“别做了！”
“林海又不是领导，有什么资格吃小炒。”
“想吃小炒回自个厨房吃去，跑到我的地盘来做什么。”
老雷呵斥了马华一顿。
随后甩开膀子，带着怒气去了小包间。
一进小包间，见几人正喝着招待领导的茶，就更生气了。
“你们几个胆子真大啊，没有得到允许，就擅自跑到小包间来，茶叶是招待领导的，你们几个也配喝？”
老雷身高一米八，体重两百斤，人一站在那里，就有种威慑力。
他来之前，许大茂、王猛、李爽三人正聊得欢。
他一到，三人就蔫了。
迫于他强大的压迫力，一向反骨的许大茂率先放下茶杯。
见他放下了茶杯，随后，王猛和李爽也跟着放下茶杯。
桌上四个人，其中三个放下了茶杯，只剩林海一个人还没放。
他喝完杯中茶，拎起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两口这才说道：“咋呼呼的，又没喝你的，你管得着吗？”
“怎么管不着，我是一食堂管事的，你们没经允许，就跑来小包间又吃又喝的，我当然要管。”
听了这话，林海轻笑一声，“我问你，领导来小包间需不需要经过你允许？”
“当然不需要，领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有这权利。”
“但是你们又不是领导，没资格来小包间吃喝，赶紧出去。”
老雷胖手一挥，指向门外。
林海不为所动，悠悠道：“一个吃饭的地方而已，领导能来，我们不能来。”
“这种和群众离心离德的做法，是你自己擅自主张的，还是领导要求的？”
“这……”老雷愣了两秒，“没人擅自主张，是厂里这样规定的。”
“小包间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要都像你们一样，没经过允许，就跑来吃喝，那不就全乱套啦。”
“谁说没经过允许？”林海反问道。
“哪个领导让你们来的？”老雷问道。
“李厂长啊。”
“哪个李厂长，厂里姓李的有两位副厂长。”
“李怀德。”
“他啊……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让你们来吃小灶？”
“刚才没听广播吗？”
“听了啊，厂里要种植蔬菜，这跟你们吃小灶有什么关系？”
林海没回答老雷的话，话锋一转道：“你觉得在厂里种植蔬菜有没有搞头？”
“胡闹！”老雷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怎么就胡闹了？”林海眯着眼睛问道。
“轧钢厂是生产钢材的，好好生产钢材就行了，去种蔬菜做什么。”
“话说回来，厂里种蔬菜跟你们吃小灶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种蔬菜的事是我在负责，我们累了一上午，吃个小灶不过分吧？”
一听这话，老雷满脑子的问号。
林海只不过是一个厨子而已，厂里怎么把这种事交给他做。
“过分！”
“种蔬菜就了不起啊，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厂里规定，只有领导才能开小灶。”
“领导开小灶，要有正当的理由。”
“领导尚且如此，更别说你们了，不能因为你们帮厂里做了点事，就破坏厂里的规矩。”
“小灶你们是吃不成的，识相的，就去窗口看看还有些什么剩菜吧。”
“得嘞”，听了此话，林海站起身来。
“既然雷总管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走吧。”
“回头给李厂长说一声，种植蔬菜的事黄了。”
“饭都吃不饱，还种啥蔬菜啊。”
林海一站起来，许大茂心领神会地跟着站了起来。
接着王猛和李爽俩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眼看四人要走，老雷这才回过味来。
敢情种植蔬菜的事，是李怀德在负责啊。
哎呀，看我这脑子。
老雷一拍脑门，赶紧把林海等人拦了下来。
“别走、别走……前面已经没菜了，就在小包间吃。”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是说我们不配吃小灶吗？”林海问道。
“配、配……早说是李厂长叫你们来的，我就不多嘴了。”
“之前不是已经说了，是李厂长叫我们来的吗，你不相信啊。”
“怪我、怪我……事情太多，脑子有点乱。”
老雷赔礼道歉，执意把林海等人留了下来。
按照林海的吩咐，菜里多放肉多放油。
第一道菜做到一半，老雷冷不丁地站到了他身边。
“自己知道就好，别到处乱传。”
“管不住自己嘴巴，小心跟傻柱一样，变成扛大包的。”
“嘶……”
林海提醒了一句，俩人赶紧闭嘴。
只一心喝茶，不再谈论此事。
小包间外面，马华正在做菜。
“既然是真的，为什么李怀德没有得到惩罚，傻柱反而得到惩罚，从厨子变成打杂的呢？”
王猛和李爽俩人，带着疑惑问道。
第111章 一人五碗饭
和他搞好了关系，今后升职就容易一些。
“马华，继续做菜吧，他们要吃什么，你就做什么。”
林海就一厨子而已，又不会种植，跟这事八竿子打不着。
他也是个厨子，和李怀德关系也不错，李怀德为什么不把这活交给他做。
想不明白，李怀德为什么会把种植蔬菜的事交给林海来做。
而如今，他给李怀德和刘岚提供幽会的场所，是想跟李怀德的关系更近一步。
李怀德和林海的关系，比自己和李怀德的关系要好啊。
想进一步得到他的信任，成为他的身边人，今后得多孝敬孝敬他。
老雷回到厨房的时候，马华依旧在灶台边炒菜。
为了能当上一食堂班长，老雷就没少孝敬李怀德。
李怀德收了他的礼，才让他当食堂班长的。
他既然不敢得罪老雷，也不敢得罪林海。
因此做菜的速度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
慢悠悠地，站在灶台边磨洋工。
当初。
林海尝了两口，觉得味道一般，不算好吃，也谈不上难吃。
看来这一段时间，马华的厨艺没有长进啊。
想一想，这也不能怪他。.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厨艺这东西，没师父教，自己瞎琢磨，是琢磨不出个门道的。
不过。
林海这次来，不是专门冲他厨艺来的。
累了一上午，只要有肉有油，能吃饱饭就可以了。
按林海的要求，马华做了三个菜。
林海和许大茂，一人吃了两碗饭，吃饱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王猛和李爽，第一次吃小炒，觉得小炒比吃大锅饭好吃多了。
不仅油足而且肉多，吃着特别爽口。
俩人像饿死鬼一样，一碗一碗的吃着。
吃了三碗还没吃饱，想再吃第四碗的时候，发现已经没菜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小包间，吃着吃着就没菜了。
俩人意犹未决，虽然没菜了，但依旧没有放下碗筷的意思。
俩人又添了一碗白米饭，把三个盘子里剩下的油，全倒进碗里，又在碗里倒了些酱油进去。
这样一来，一碗酱油饭就做好了。
俩人舔舔嘴唇，正准备开吃的时候，许大茂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呦………两个饿死鬼，从没吃过饭一样。”
被许大茂嘲讽一下，俩人尴尬地笑了笑。
犹豫要不要再吃下去的时候，林海上厕所回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没菜了啊，没菜了再加一个呗，油泡酱油饭有啥好吃的。”
“不用加了，吃这个就够了。”王猛端着碗回道。
“没菜吃个啥劲儿，等三分钟，我去弄一个菜来。”
“不用了……”
林海转身去了后厨，王猛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他听到了，但没没当回事，快步朝后厨走去。
来到后厨，看到做完菜正准备刷锅的马华，林海赶紧叫住了他。
“等会，还要一个菜。”
“还要什么菜？”
听说要加菜，马华赶紧把锅从洗碗池里拿了出来。
林海扫视一圈桌上的食材，现成的有土豆丝和肉丝。
得嘞。
就做一个酸辣土豆丝好了。
“锅给我吧，我来做。”
“我不累，我来做就是。”
“我手痒，看到灶台就想做菜，锅给我，我来做。”
“好吧。”
在林海的要求下，马华把锅交给林海。
锅交出去后，马华没有闲着。
他知道林海做菜的习惯，喜欢用大火炒菜。
于是来到灶边，往灶眼里加了些煤炭进去。
加完煤炭不久，灶里便燃起熊熊大火。
酸辣土豆丝，好吃开胃，做起来还简单。
林海起锅烧油。
等了片刻时间，待油温上去后，加蒜末辣椒爆香……
做菜过程省去不表。
五分钟时间，林海就做好一盘酸辣土豆丝。
本来。
酸辣土豆丝这道菜，肉丝和土豆丝的比例，最好维持在十比一。
肉丝不占主导地位，主要起到增香的效果。
但考虑到王猛和李爽俩人差油水，要多吃一点肉。
林海把十比一的最佳比例，改成五比五。
也就是说，土豆丝和肉丝各占一半。
“行了，现在可以洗锅了。”
做好菜，林海把锅扔给马华，便端着土豆丝去了小包间。
还没进小包间，在过道上，就看到许大茂一脸淫荡，绘声绘色地给王猛和李爽俩人讲他那些风流韵事。
王猛和李爽都是老实人，哪里经历过这些。
听许大茂讲他和佳丽的事，两眼发直听得入迷，浑然忘了还有一道菜。
虽然俩人是老实人，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听了许大茂的讲述，心里不免荡漾。
直到一阵扑鼻的香味，钻进俩人的鼻腔里，俩人的注意力，才从许大茂身上，转移到林海身上。
“大茂，又在说你那些糜烂的事儿，别把人带坏了。”
林海走进小包间，把冒着热气酸菜土豆丝放到桌上说道。
“嗐……瞎聊天而已，又没真要带他俩去。”许大茂不以为然的回道。
“吃吧。”
林海淡淡的笑笑，转过脸来，对王猛、李爽俩人说道。
俩人看了一眼酸辣土豆丝，接着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一口，觉得特别的好吃，比刚才的那几盘菜好吃多了。
一问才知，这盘菜不是马华做的，是林海做的。
“好吃！”“好吃！”俩人夸赞一番。
“菜不是白吃的，今后得好好干活，知不知道？”
“一定、一定。”俩人连连点头。
俩人津津有味地吃着。
不多时，一盘酸辣土豆丝就少了一半。
吃完第四碗饭，俩人已经饱了。
但盘子里还剩一半菜，不吃浪费可惜了，于是俩人又各自打了一碗饭。
一顿饭吃下来，王猛和李爽每人吃了五碗饭。
俩人长这么大，都是第一次吃五碗饭。
肚子吃得太撑，都没法正常走路了。
来的时候，空着肚子来。
走的时候，扶着墙出去。
刚一出小包间，没走几步，俩人的肚子就开始闹腾。
“哎呦，肚子疼，我去趟厕所。”
“等等我，我也去。”
俩人冲林海招呼一声，就急匆匆地朝厕所跑去。
“吃不了了还硬吃，这不自己找罪受吗？”
望着俩人离开的背影，许大茂在身后说起了风凉话。
林海没说什么，他很理解俩人的行为。
好不容易吃上顿好的，就算会闹肚子，也要多吃一点。
“大茂，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今天没你啥事了，有事的时候，我再叫你过来。”
“嗯，我回去先把照片洗了。”
“行。对了，阎解成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还在医院抢救。”
“抢救了一夜，还没抢救过来么？”
“是啊，早上我上班的时候，碰到三大妈从医院回来。”
“她回家拿衣服的，眼睛都哭肿了。”
“我问她阎解成怎么样了，她说还昏迷着，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没出现。”
“啧啧，阎解成这次凶多吉少啊。”林海听闻后唏嘘道。
“是啊，救了一夜都没救回来，基本上没救了。可怜阎解成还是个童子，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就要走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童子？”林海扭头问道。
“他自己和我说的啊。”
“你跟他挺熟啊，这种事他都告诉你。”
“跟他不熟，就普通邻居。他想我带他出去玩，可是又没钱，想借我的钱，我怎么可能借给他。我让他偷点他爸的钱，可是他又没这胆子。”
“哎，可怜虫！”
老雷同意后，马华便专心做菜。
做完第一道菜，端进小包间，给林海等人品尝。
“嗯，好！”
老雷说完，马华赶紧回答了一声。
老雷从小包间出来，想了一路。本文搜：有书楼免费阅读
他不知道老雷进去的这一段时间，林海对他说了些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被林海说服了。
要不然，他是不会说刚才那种话的。
思来想去，认为是林海奉承巴结李怀德，给他送了不少礼，李怀德才把种植蔬菜的活儿交给了他。
看来。
第112章 炸药桶
闷葫芦一样的人，留在一食堂也没啥用，就让他跟着林海，去三食堂好了。
“嗯，你带去就是。”
“嗯，吃完了……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刘岚今儿就去我那了，还有马华，我也一并带过去了。”
刘岚要去三食堂的事，前两天李怀德就跟她说过。
林海来到小包间，老雷立马迎了上来，和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本文搜：美艳教师免费阅读
至于马华，老雷没放在心上。
她这种行为，已经惹怒了一食堂的人。
要不是老雷压着这事，事情早捅领导那去了。
“马华，去了三食堂，也要好好工作啊，有时间回来看看，一食堂永远是你的家。”
她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如今她离开一食堂去了三食堂，老雷放心下来，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嗯，知道了。”
马华应了一声，交接完自己的工作。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厨房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便搀扶着刘岚，跟着林海去了三食堂。
刘岚这个炸药桶，迟早会爆炸。
“刘岚比较特殊，她想吃小灶或是有别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你都尽量满足她。”.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志强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干了。
“她不就怀孕了吗，有啥特殊的，厂里怀孕的妇女一大把，天天照常工作，也没见谁要吃小灶啊，她凭啥要吃小灶？”
“凭她是李怀德的姘头行不行？”
“啊，真有这事啊？”
得知刘岚是李怀德的姘头，张志强的反应，跟刚才李爽、王猛俩的反应一样，感到震惊。
“嗯。”
林海淡淡点头，表示默认。
“这种不守妇道，道德败坏的女人，给她调到我们食堂来做什么?”张志强一脸不解的问道。
“我傻呢，调她来做什么，不是我要调的，是李怀德要把她调过来。”
“这种烫手山芋你也答应，看你就是有点傻。”
张志强和林海混熟了，什么话都敢说。
“嘿，你才傻，他一副厂长要求的事，我一厨子能拒绝不成？”
“倒也是……”
张志强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
不过。
张志强一想到，今后要跟刘岚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共事，心里就一阵反胃。
“来了个祖宗，不干活也就算了，还得伺候她，真晦气啊。”
“要不，咱俩去举报她怎么样？”
张志强眼珠一转，生出一计。
林海想都没想，开口拒绝了他。
“没有证据就去举报，忘了傻柱的教训了吗？”
“那……咱们找点证据怎么样？”张志强一脸狡黠。
“这事不用你操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可以了。你当前的任务就是和刘岚搞好关系，和她搞好关系的同时，让厨房的人也跟她搞好关系，不要得罪她，毕竟得罪她，就是得罪李怀德。”
“哎……跟这种不守妇道的人打交道，我浑身难受。”张志强苦着脸说道。
林海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有事有难度，我才交给你。”
“我相信你，能把事情办好的。”
事已至此，张志强也只能接受。
和张志强聊完了事，他就离开了。
他刚一离开，马华走了过来。
“安顿好了没有？”林海问道。
“安顿好了……她嫌房间脏，我特地打扫了一遍。”
“嗯，做得很好，以后也顺着她。”
“我是过来学厨的，又不是过来专门照顾她的，什么都顺着她，岂不是成她保姆了。”马华一脸委屈。
“想学厨就得经历磨难，这点事都经受不住，还学什么厨。”
“之前傻柱你这样说，你怎么也这样说，你该不会也要忽悠我吧？”
“怎么会，他是真忽悠你，我是真教你做人做事的道理，你跟着我学一两年，保证厨艺突飞猛进。”
马华一听，心中一喜，“这可是你说的，你要跟傻柱一样不教我真东西，我就到别处去了。”
“你只要把刘岚给伺候好了，肯定教的放心吧。”
“那行，我信你一回。”
“以后刘岚想吃小灶，你给她做，晚上回家了，把她吃的几个菜，都写到日记里，听到没？”
“写日记？我没写日记的习惯啊。”马华一脸无奈。
“没有就学嘛，每天写几百字，又不是多难的事。”
“那好吧……”马华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叮嘱完马华，林海出了食堂，直接去找傻柱。
傻柱干了一上午重活，吃了饭，就在小杂间睡觉。
林海到时，他正躺在一条长板凳上呼呼大睡。
小杂间里又黑又臭，林海捂着鼻子进去，踢了踢凳脚。
睡梦中的傻柱，感觉有人在踢他，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林海站在他面前。
“林海。”
傻柱叫了一声，从凳子上坐起来。
“你找我有事？”傻柱问了一句。
“嗯，出来，给你说件事。”
林海受不了小杂间里汗水混合着脚气的味道，把傻柱叫到了屋外。
“活儿干起来轻松吗？”林海明知故问。
“当然不轻松了，每天都累得要死，比牛马还累。”傻柱大倒苦水。
“想不想换个稍微轻松的活儿？”林海问道。
“当然想了……什么活儿？”
“早上的广播听了吧？”
“听了啊，种植蔬菜嘛。”
“嗯，那你想不想去种蔬菜？”
“种蔬菜？我不会啊。”傻柱一脸迷茫。
“种蔬菜有什么不会的，翻土、下种、施肥……学学就会了又不难，工作轻松， 不比你扛大包强？”
“那倒是。”
扛大包纯体力活，从早扛到晚，时间久了身体一堆毛病。
“那你要不要来，要来的话以后就跟着我种蔬菜，厂里种蔬菜的事，是我在负责。”林海说道。
“领导把这事交给你啊？”
“是啊，怎么，觉得我不配？”
“没这个意思。”
傻柱说完，一脸失落。
想当初，半年前，他还风风光光的，是厂里的一厨。
而林海那个时候，只不过是三食堂一个不起眼的，做大锅饭的厨子，都不正眼瞧他的。
哪知世事无常，短短半年时间，林海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事业爱情双丰收。
而自己却成为扛大包的，最爱的淮茹也去了边疆，真是人生如戏啊。
“跟我种蔬菜，去不去？”
傻柱沉思之际，林海问了一句。
“去。”
傻柱一口答应。
种蔬菜比扛大包轻松多了，傻子才不去呢。
“厂里分配我来扛大包，你让我去种蔬菜，厂里会答应吗？”傻柱一脸担忧的问道。
“没问题的，回头我跟领导说一下。种植蔬菜，领导很重视，我的要求，他们基本会答应。”
“那就好，那就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傻柱内心一阵窃喜。
窃喜的同时，内心又交杂着难过、嫉妒的情绪。
“……”
开完会，林海遣散了众人，单独把张志强留了下来。
一到三食堂，林海就把马华和刘岚介绍给厨房里的人认识。
一一认识过后，便叫马华带着刘岚去小杂间休息了。
“林海，吃完啦？”
他俩一走，林海把厨房的人都召集到一起，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刘岚和马华调到咱们三食堂，从今以后，咱们食堂就多了两位兄弟姐妹，大伙要和他俩和睦相处。”
“她有身孕在身，行动不便，虽然职位挂在三食堂，但暂时不在三食堂工作，给她另外安排了工作。”
刘岚离开一食堂，对老雷而言是好事。
刘岚仗着自己肚子里怀着孩子，活不干了，还天天要吃小炒。
第113章 半罐罐头
这个时候，傻柱对“人走茶凉”这个词有了深深的体会。
要是能通过种植蔬菜这个跳板回到厨房，他要让厨房的人都睁大狗眼好好看看，他傻柱是一个打不倒的人。
“嗯，我一定好好干。”一听说能回食堂，傻柱顿时两眼放光。
自从干上扛大包的活儿，他才体会到在食堂工作是多么的惬意。
“干好了活，领导看在眼里，一高兴，把你调回食堂也说不定。”
最可恨的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徒弟马华，见着他也是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可是。
他刚一站到厨房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厨房里的人轰了出去。
“那行，你站好最后一班岗，扛最后一天大包，明天就去我那报到。”
他风光的时候，厨房里的每个人都尊敬他，一口一个“何厨”叫着。
可如今，厨房里的人一见到他，就跟见到瘟神似的，没人搭理他。
叮嘱了一下，林海就离开，回到了食堂。
他没去后厨，直接去了刘岚所在的小杂间。
推开门进去，就看见桌上放着没吃完的桃酥和橘子罐头。
想当初。.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她要天上的月亮，李怀德都恨不得搭个楼梯把月亮摘下来。
得到了李怀德的宠爱后，刘岚越发的骄纵。
要这要那，动不动对李怀德发脾气。
要放以前，她敢这样对李怀德，李怀德一大嘴巴就呼过去了。
可如今不同往日。
她肚子里怀着孩子，孩子是她的底气。
她心里清楚，不管自己怎么对李怀德，李怀德都不敢把她怎么样。
“林海来了。”
听到开门声，刘岚睁开了眼睛。
见是林海，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岚姐，住在这里还习惯吗？”林海走进屋里，问了一句。
“还行，就是床有点硬，睡着不舒服。”
“这好办，回头我叫马华弄些稻草来，垫在床下面就软和了。”
“行吧，你安排就是。”
“岚姐，刚才我去找了傻柱，让他跟我一起种蔬菜，他答应了。”
“以后他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差遣他，就怎么差遣他。”
说话间，林海从腰间抽出一条小皮鞭，放在刘岚床边。
“很好、很好。”
看着手边的小皮鞭，刘岚欣慰地笑了笑。
“每天闲得慌，正愁没事做，你给我找这么好个差事，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刘岚转动脑袋环顾四周，最终把目光定在了橘子罐头上。
“林海，这个罐头我只吃了一半，你拿去吃吧。”
“一般人我舍不得给，你人不错，拿去尝尝吧。”
“甜滋滋的，可好吃了。”
尼玛。
听了此话，林海一脸黑线。
真如许大茂所言，是个贱婊子啊。
吃了一半，沾满口水的橘子罐头，也好意思给老子吃，把我当什么了。
信不信我把空间里成箱的罐头拿出来，甩在你脸上吓死你。
罐头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是稀罕物，对于一般人来讲，吃上一个，是可以和人炫耀的。
但对于吃腻了罐头的林海来讲，没什么特别的。
林海虽然很想把空间里的罐头都搬出来，甩在刘岚的大脸子上吓死她，但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眼前这人还有作用，得先留一段时间。
哎！
林海看了刘岚一眼，叹息一声。
刘岚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李怀德怎么就看上她了。
厂里好看又年轻的女工不少，随便挑一个不比她强，李怀德真是饿了啊。
“岚姐，罐头金贵，你留着自个吃吧，送人可惜了。”
“贵是贵了点，但我既然送你了，你就拿去吃吧。”
“哎呀岚姐，你怀着身孕，正是补充营养的时候，我哪敢要你的东西，要让李厂长知道了，他可不会放过我。”
“半罐罐头而已，老李没这么小气的。”
“来，拿去、拿去！”
说话间，刘岚拿起罐头，把沾着口水的勺子，从里面拿出来，盖好盖子后，塞到林海手里。
“岚姐，那就谢谢了。”林海看了一眼罐头说道。
“嗯，老李常夸你，你好好跟着他干，他不会亏待你的。”
“一定、一定。”
“我困了，想睡觉。”
“那你休息，我先出去了。”
林海招呼一声，就出了刘岚房间。
从房间里出来没走两步，林海随手一扔，把罐头扔了出去。
扔完罐头，林海朝办公楼走去。
走了几分钟，又来到李怀德办公室。
“李厂长，有几件事要给你汇报一下。”
“你说。”李怀德放下钢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岚姐我已经安顿好了，给她专门安排了个小房间，有桌子有椅子，还有床，她累了就在里面休息，挺方便的。”
“嗯，不会有人说闲话吧？”
“不会的，谁敢在背后说岚姐的闲话，派他去做最苦最累的活儿。”
“有魄力。”
“李厂长，这是岚姐房间到的钥匙。”
说话间，林海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李怀德的办公桌上。
李怀德只看了一眼，没有要拿的意思。
“钥匙不必了，你拿回去吧。”
上次被傻柱举报，差一点在阴沟里翻船。
李怀德留了个心眼，在厂里不再跟刘岚私会。
这孙子，还挺谨慎的。
林海暗道一句，把钥匙拿了回来。
“上午的广播你应该听到了，我通过广播招了两个懂种植的。”
“我们测量了空地的面积，一共有三十亩地。”
“全种上小白菜的话， 可以种六十万株，收获十二万斤蔬菜。”
“十二万斤……这么多。”
听到这个数字，李怀德愣了几秒。
“是啊，要是一切顺利，就可以达到这个数。”
“很好、很好！能有这么多菜的话，可以极大解决粮食不足的问题。”
“好是好，不过李厂长，采购种子要花费一大笔钱。”
“要多少钱？”李怀德问道。
“保守估计，要一千五百块。”
“这么多。”
听到这个数字，李怀德有些咋舌。
自从怀孕以后，李怀德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刘岚提什么要求，李怀德就满足她什么要求。
而刘岚此刻，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单人床上休息。
母凭子贵啊，看到这一幕的林海，顿时一阵感慨。
“种植蔬菜是件大事，整个四九城，只有我们厂开了先河。搜索: 一路 本文免费阅读好好干，干好了，有你一份功劳。”
没怀孕之前，李怀德对她没这么好，只把她当欲望工具。
厨房有什么活儿，她就干什么活儿。
不会给她买桃酥、罐头，更不会给她开小单间。
有好几次，他都想回后厨看一看。
站在灶台边，体会一下做小炒的感觉。
第114章 贴窗花
采购员挨了批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们几个呢，有采购到粮食吗？”李怀德皱着眉头问道。
“但眼前各类蔬菜种子稀缺，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只能去黑市买。”
“黑市的蔬菜种子，五块到二十块不等，种三十亩地的话，至少要花一千五百块钱买种子。”
“市面上的蔬菜种子，平均按一块钱算，三十亩种子只要两百块钱左右。”
李怀德一改刚才温顺的态度。
吩咐完秘书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没几分钟功夫，秘书带了个采购员进来。
“没……也没。”采购员低声说道。
“没……没有，我在努力采购，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狗叫了才回来。”
“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没采购到粮食，就算把腿跑断了又能怎么样，我要的是结果，过程我不关心。”
“哎。”李怀德叹息一声，“粮食采购不到，市面上的蔬菜种子能不能采购到？”
“粮食都采购不到，蔬菜种子那就更难了……不过……我可以试一试。”采购员嗫嚅道。
李怀德看了采购员一眼。
“你最近出去，有采购到粮食吗？”李怀德开门见山问道。.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之前有熟悉的人，现在没了……最近公安查得严，好多在黑市做买卖的都被抓了，没被抓的躲起来，不敢出来做生意。黑市一片萧条，正因为如此，我才采购不到粮食。”
“行了，你先回去吧。”
问来问去，跟刚才林海说的差不多。
李怀德一脸厌恶，手一挥，打发采购员离开了办公室。
采购员离开后，李怀德点燃一根烟，沉思了起来。
刚才林海说要一千五百块钱买种子，李怀德当他狮子大开口。
问了采购员，采购员所说的，跟林海说的基本一致，可以见得林海没有说假话。
看来这钱得花。
沉思片刻，李怀德嘀咕道。
“林海，你在这坐会儿，我去跟杨厂长汇报一下。”
“嗯。”
林海应了一声，李怀德就站起身来，出了办公室。
他没去杨厂长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财务科。
“老段，买蔬菜种子需要两千块钱，你批一下。”
“两千块？什么蔬菜种子要两千块？”段科长疑惑的问道。
“你有所不知，市面上已经买不到种子了，要去黑市卖，黑市的种子比市面上的种子贵几十倍。”
“三十亩的种子算下来，要两千块钱。”
“去黑市买？”段科长吸了口凉气，“黑市买卖是违法的啊。”
“我知道是违法的，可眼下除了去黑市买，没有别的办法，为了大伙吃饱饭，我只能铤而走险了。”
“这事杨厂长知道吗？”
“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你得给他说一声啊。”
李怀德摇摇头，“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啊？”段科长一脸不解。
“他性格太保守，知道了不会答应的。”
“那你打算一直瞒着他么？”
“那倒也不是，等种子买回来，种上了，再告诉他。”
“你先斩后奏啊你这是。”
李怀德叹息一声，“没办法， 为了全厂的人能吃饱饭，我只能这样做。”
听了李怀德的话，段科长沉默了。
李怀德乘胜追击，继续说道：“老段，你大着胆子把钱批了，要出了事，我不会连累你的，我一个人顶着。”
“那……好吧。”
在李怀德的催促和游说下，段科长总算松了口，答应给李怀德批两千块钱。
他把李怀德带到财务室，在保险柜里，拿了两千块钱出来。
让李怀德签了字，就把钱给了他。
拿到钱的李怀德，嘴角不经意抽动了一下。
和段科长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财务科，去小间空房间待了会儿，然后回到自己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见到林海，直接说道：“我刚给杨厂长说了一下买种子的事，他答应了。”
“不过厂里最近要办的事多，钱比较紧张，一千五他只肯批一千。”
“这一千你先拿去用，不够的话后面再想办法。”
李怀德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一千块钱，放在林海手边。
“嗯，那我先用着，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不够的话再跟你商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林海拿起钱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一千。
数完钱，林海把钱揣进兜里。
意念一动，钱就进了空间里。
“李厂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现在就去黑市逛逛，看能不能买到种子。”
“行。”
李怀德应了一声，“林海啊，我们今天什么都没说对吧？”
“对，我就来喝喝茶的。”
“嗯，很好、很好。”
说话间，俩人四目相对笑了一下。
林海扬扬手，离开了李怀德办公室。
从办公室出来，林海去车棚里取了车，然后就离开了轧钢厂。
他并没有去黑市，而是去了百货商场。
连逛了两个百货商场，买了一些结婚时要用到的东西。
买完东西，已经五点了，林海骑上车去了纺织厂。
在纺织厂门口等了十来分钟，厂里就响起了下班铃。
又过了几分钟，李梦洛和几位女工友，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梦洛，你丈夫接你来啦。”
“你丈夫真好啊，天天来接你，还买这么多东西，我丈夫要对我这么好，我睡觉都得笑醒。”
“……”
“行了，别贫了，我先走了啊，明天再见。”
“明天见。”“明天见。”
和几位女工友打完招呼，李梦洛快步走到林海面前。
看了一眼后座上东西问道：“你又买了些什么啊？”
“窗花、瓜子花生……结婚时要的一些东西……另外，还给孩子买了两套衣服，两双鞋子。”
“还有好几个月呢，买这么早干嘛。”
“先备着嘛，非要等生那天买不成。”
“……”
俩人站着聊了几句，李梦洛就坐上了车，随后林海骑着车，带她回了家。
一回到家，稍微休息片刻，便开始剪窗花，贴窗花。
在这一方面，林海和李钢都不擅长，他俩当看客，活儿主要交给李梦洛和她妈桂英。
等他俩剪完窗花，林海和李钢俩人便出门贴窗花。
浆糊的固定效果好，一般贴窗花，都用浆糊固定。
但这一次，林海用的是效果远不如浆糊的米汤。
之所以用米汤而不用效果更好的浆糊，完全是因为低调。
浆糊是由面粉和淀粉做成的。
在现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你用食物贴窗花，不遭人恨么。
而且。
万一被人刮掉浆糊，拿去吃了怎么办。
所以。
林海宁愿用效果差一点的米汤，也不用浆糊。
喜欢四合院：开局搬走，众禽麻了。
“黑市的那就贵了，几块到十几块一斤不等，黑市不稳定，一天一个价。”采购员回道。
“你干了这么久的采购，在黑市应该有熟悉的人吧，能不能把价格压低一点？”
采购员低着头缩着肩，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看着他这一副窝囊的样子，李怀德便不抱任何希望。
“没办法，现在情况特殊，就要这么价。本文搜：有书楼免费阅读”
“市面上的蔬菜种子多少钱一斤？”李怀德问道。
“现在普遍一到两块一斤，之前不紧张的时候，几毛钱就能买到。”
“黑市上的呢，多少钱一斤？”
听了这话，李怀德沉思起来。
沉思片刻，叫来自己的秘书，吩咐了几句。
第115章 大哥，我没钱
“好歹之前是一个院的邻居，结婚总得请我们吃席吧。”
听了这话，闭着眼睛的贾东旭，忽的睁开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贾张氏。
一眼望去，喜气满满。
贴好了窗花，俩人就回屋吃饭去了。
门上和窗户，都贴着红红的“喜”字。
“没有。”
一回到家里，贾张氏就念叨起来。
“我知道。”贾东旭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缓缓说道。
“一顿饭而已，有什么稀奇的，八台大轿请我去，我都不去。”
“听院里的人说的，他这个周末结婚。”
“嗷……他有请你吃席吗？”
“你别忘了，是他把淮茹送进监狱的，我们和他不共戴天！！”
一说起林海，贾东旭就一肚子火气。
但是。
“你知道啊，你咋知道的？”贾张氏问道。
为了点烂菜叶，她专门跑一趟菜市场。
结果去了啥也没捡着，白跑一趟，浪费了不少力气。
每天饿得两眼冒金星的贾张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气势。
以前吃饱了饭，没事找事，爱和人家吵两句。
而现在。
就算有人得罪了她，她也至多瞪人家两眼，不会和人吵起来。.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因为吵架是个体力活，要浪费大量的力气。
吃不饱饭的她，没有力气和人吵架。
林海是她仇家不假，可那又如何。
只要请她吃席，让她吃饱饭，她是愿意去的。
“东旭，别逞强了，吃饱饭最重要，别的都不重要。”
贾张氏看了一眼贾东旭，幽幽说道。
四目相对间，贾东旭无话可说从贾张氏的眼神中，看到了嫌弃之情。
没错。
继易中海嫌弃他后，贾张氏也慢慢开始嫌弃他。
按理说，贾东旭是她的宝贝儿子，贾张氏没理由嫌弃他啊。
问题是。
贾东旭一天天堕落下去，就算贾张氏是她的亲妈，也渐渐看不下去。
贾东旭因为头疼的毛病，三天两头请假。
偶尔请一两次假没什么，请假请得多了，车间主任看不下去。
把他叫到办公室，和他聊了一下请假的问题。
车间主任的意思，是让贾东旭别老请假，好好的工作。
对于车间主任的好言相劝，贾东旭根本听不进去。
他说自己一头疼，就没法继续工作，必须请假回家休息。
他执意如此，车间主任便不再劝他，把他打发出去。
从今往后，只要贾东旭一请假，车间主任就扣他工资。
他每月工资，傻柱拿走一半。
再加上请假扣掉的工资，他每月工资只剩五块钱。
五块钱在黑市，现在只能买一斤米。
可想而知，一家人的生活有多艰难。
为了一家人能多吃两碗稀饭，贾张氏也劝贾东旭别老请假，每天按时上下班。
工作认真一点，别老做不合格的工件。
可自从脑袋受了伤，秦淮茹去了边疆后，贾东旭的魂就被抽走了，谁说的话他都不听。
以前对贾张氏百依百顺的贾东旭，现在一言不合，就用眼睛瞪她。
好说歹说没用的情况下。
渐渐的，贾张氏对她这个宝贝儿子产生了厌恶之情。
“哎！”
“先是被自己的师父嫌弃，然后被自己的妈嫌弃。”
“人活成这样，真是太失败了。”
想起刚才贾张氏那个嫌弃的眼神，贾东旭的心就一阵绞痛。
不知不觉间，眼睛有些湿润。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崩溃，马上要哭出来，贾东旭赶紧擦了一下眼睛，拿过手边的帽子戴上，随即站起来往外走去。
“东旭，你干嘛去？”贾张氏扭头问道。
“出去走走。”
“天都黑了，别出去了，走路很耗气力的。”
“我不走远了，就在胡同里走两圈。”
贾东旭不顾她妈的阻拦，执意走了出去。
一出院子，感觉四周黑漆漆的。
以往这个时间点，院里的人都没睡觉，每家每户都亮着灯。
可现在不一样，为了节省体力，少吃一碗饭。
天一黑，家家户户都关门插锁，关了灯上床睡觉。
贾东旭摸黑走出院子，来到胡同里。
胡同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点光亮没有。
他瞪大了眼睛，深一脚浅一脚往在胡同里走着，同时观察其他院子的情况。
，！
其他院子，和95号院没啥区别。
大伙为了节省体力，也是天一黑就上床睡觉了。
贾东旭连走几个院子，都是这种情况。
除了95号院，林海家还亮着灯外，其余的住户家，都是黑灯瞎火的。
贾东旭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心事。
不知不觉间，走了半个小时。
咕咕咕！
走着走着，肚子突然打雷了。
随着肚子打雷，贾东旭感到一阵肚饿。
这才反过神来，体力槽已空，得马上回去，不能再往前走了。
于是。
贾东旭转了个身，开始往回走。
走着走着，转角处冲出几个人来，一下子围住了他。
“你们干什么？”
贾东旭感觉到危险，顿时警觉起来。
“把钱交出来。”
一个黑衣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匕首，恶狠狠的说道。
匕首发着阵阵寒光，贾东旭见了，心提到嗓子眼。
碰到危险，贾东旭本能的想喊两声求救。
但下一秒，他余光看到。
不止眼前的黑衣人手里拿着匕首，周围其他几个人，手里也拿着匕首。
每个人手里都有匕首，一旦喊叫恐性命不保，贾东旭顿时打消了求救的想法。
“大哥，我没钱！”贾东旭颤抖着说道。
“碰到的每个人都说没钱，要搜出一分钱出来，老子要你的狗命！”
黑衣人歪了歪头，身旁两个人走上去，开始搜身。
从到脚头，搜了一遍，硬是没搜出一分钱。
“大哥，真没钱。”其中一个小弟说道。
“没钱……”黑衣人嘀咕一声，恶狠狠的看着贾东旭：“没钱你他妈的跑出来做什么？”
“我……我出来散散步。”贾东旭不敢看黑衣人眼睛，低着头说道。
“大哥，搜到一张照片。”另外一个小弟的声音响了起来。
“照片？什么照片？”黑衣人问了一句。
“一个女人的照片，可能是他媳妇。”小弟回道。
“拿给我看看。”
黑衣人招招手，小弟便把照片放到他手里。
黑衣人拿到照片，凑到眼前看了几眼。
照片是刚结婚，还没生孩子的秦淮茹。
秦淮茹梳着两个麻花辫，皮肤白皙，笑得很开心。
看着照片里动人的秦淮茹，黑衣人顿时起了邪念。
喜欢四合院：开局搬走，众禽麻了。
以往家里光景还凑和的时候，菜市场里的烂菜叶在她脚边，她都懒得弯腰捡一下。
现在不同了。
饿着肚子的贾张氏，可管不了这么多。
她现在每天只能喝一碗粥，吃半碗咸菜。
俩人捣鼓了半个小时，贴好了窗花。本文搜：齐盛小说网免费阅读
这么一点东西，根本不够她垫肚子的。
她的肚子从早饿到晚，一直叫个不停。
她刚才出去，是去菜市场捡烂菜叶的。
贾张氏从93号院路过，看到俩人的背影，再一瞧门上的窗花，就知道林海要结婚了。
“东旭，林海那小子要结婚了，刚才从隔壁院路过，我看到他在贴窗花。”
第116章 投名状
“是啊，她犯了点小错误，在监狱里关着。”
贾东旭说话间，黑衣人一直看着他眼睛。
“没看出来，你这副鬼样子，能找这么漂亮的媳妇。”
贾东旭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并不赞同黑衣人说的话。
“是……”贾东旭声音细若蚊蝇。
“服刑去了？”
“一分钱没有，白干一场，老子火气很大。”
“你媳妇在哪，叫出来给哥几个败败火。”黑衣人肆无忌惮地说道。
从他忧伤的眼神里，看出他没有撒谎。
“嗯？”黑衣人上前两步，和贾东旭脸贴脸，“看着我眼睛！”黑衣人命令道。
贾东旭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她真没在家，服刑去了……”
“钱没有，女人也没有，没用的东西！”
说话间，黑衣人伸出一拳，揍在贾东旭的肚子上。
“哎呦！”
“她……她没在家。”贾东旭嗫嚅道。
伸手摸了摸自己屁股，裤子已被磨烂。
贾东旭放眼扫视一圈，周围一片杂草，不远处有一间房子，
“乱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睛剜下来。”一个小弟凑到贾东旭身前，手里的匕首伸向他眼睛。
“别！”.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贾东旭受到惊吓，踉跄后退几步。
“刚才抢的烧鸡呢，拿出来分了。”黑衣人抽完手里的烟，发话了。
“大哥，给。”
一个小弟凑过来，把一只油纸包着的烧鸡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接了，撕开油纸，一只整鸡露了出来。
“嗯，挺香。”
油纸一打开，香味便飘了出来。
贾东旭也闻到了鸡香味，咽了咽口水。
黑衣人手捧烧鸡，左右看一眼，没看到可以坐的地方，便朝贾东旭招招手。
“过来跪地上，当老子的坐垫。”
贾东旭犹豫两秒，不敢不从，于是走到黑衣人身边，狗爬式的跪了下去。
“跪好了。”
黑衣人招呼一声，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贾东旭双手撑地，咬紧牙关硬撑着。
有了坐的地方，黑衣人安心吃鸡。
扯开一只鸡腿，大口吃起来。
黑衣人是大哥，一个人吃一只鸡。
其他几个小弟，分吃另外一只鸡。
或许是因为烧鸡太好吃，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黑衣人和他小弟都没说一句话，安静的吃鸡。
贾东旭垂着头跪在地上，手发抖脸通红，不敢动一下。
随着黑衣人嗦完最后一个根鸡翅膀，整只鸡基本被他消灭干净，油纸里只剩下一个鸡屁股。
黑衣人拿起鸡屁股，左手划了个弧度，把鸡屁股递到贾东旭嘴边。
“吃下去。”黑衣人语气冰冷道。
突如其来的美味出现在自己面前，贾东旭没有犹豫一秒。
张开嘴巴，一口咬住鸡屁股。
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
刚才吃鸡的时候，贾东旭的肚子一直叫，黑衣人已经听到了。
吃完鸡屁股，黑衣人便站了起来。
在贾东旭衣服上擦干净手上的油，随即说道：“走！”
这会儿他几个手下也吃完烧鸡，沾了一手的油。
他们有样学样，也在贾东旭衣服上擦手。
擦干净手，便跟着老大离开。
自始至终，贾东旭都默不作声，细细回忆着刚才鸡屁股的味道。
待人走出去十几步，贾东旭才抬起头来。
看着远处的几人，贾东旭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于是。
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朝几人跑过去。
黑衣人和手下，听到背后的动静回了回头。
见贾东旭冲了过来，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大……大哥，我想跟你。”
在离几人两米远的地方，贾东旭停下脚步。
听了贾东旭的话，黑衣人一脸复杂。
还以为他是来拼命的，结果是来投靠的。
“不要，滚吧！”黑衣人冷着脸说道。
他的手下，和他都是一个村的。
知根知底，用起来安全。
突然插进来一个陌生人，他和手下都不放心。
“大哥，我诚心想跟你！”
“我是轧钢厂的，可以告诉你们粮库的位置。”
见黑衣人对他毫无兴趣，贾东旭赶紧说道。
听了这话，黑衣人眼睛一亮。
到四九城有些时日了，一直都是小打小闹。
今天抢点米，明天抢点烧鸡，雷声大雨点小，一点不爽利。
要是能干票大的，再好不过。
“你是哪个轧钢厂的？”黑衣人收起匕首，态度缓和不少。
“红星轧钢厂的！”贾东旭想都没想回道。
“喔……厂里有很多粮食？”黑衣人继续问道。
“是啊，几千人的大厂，粮食可多了，要是能运几车出来，你们也不用整天东奔西跑了。”
刚才接触下来，这伙人给贾东旭的感觉是一帮没成气候的亡命之徒。
虽然个个凶狠，但还处于小打小闹的阶段。
这一点，从他们抢人家烧鸡就可以看出。
贾东旭的话，对黑衣人很有诱惑力。
他想了一下，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贾东旭沉默了一下，随后坚定地说道：“我叫贾东旭，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
“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一下，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黑衣人摇摇头：“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凭这些我也没法相信你。”
贾东旭一怔：“那怎么才能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加入你们。”
“纳投名状。”黑衣人悠悠道。
“纳投名状？”
“真的想加入我们，就跟我们干一样的事，你现在去抢一个人，得手了就允许你加入。”
“……行。”
贾东旭从没干过抢劫的事，想想有些发虚。
但为了获得对方的信任，他只能一口答应。
“那走吧，去刚才的胡同里。”
“嗯。”
贾东旭应了一声，老黑就带着他，以及一干手下，朝刚才的胡同走去。
被拖行大约十分钟，黑衣人手一松，放开了他。
贾东旭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
贾东旭闷哼一声，身子一弯，跪在了地上。
黑衣人一低头，抓住他后脖领，拖着他往前走。
“这是你媳妇？”黑衣人打量着贾东旭问道。本文搜：美艳教师免费阅读
其余小弟，跟在身后。
一路上，贾东旭的屁股在地上摩擦。
虽然很疼，但他不敢出声，只能咬牙忍着。
他是因为生病和饥饿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没生病没挨饿之前，容貌还是挺端正的。
第117章 作孽啊
“……”
这些话，几个小弟刚才就想说的。
巨大的反差，让贾东旭有种奇特的感觉。
贾东旭跟着黑衣人，走了十几分钟，走到刚才他被打劫的那个胡同。
回去的时候，是站在黑衣人身边，走着回去的。
“是啊大哥，有我们几个兄弟就够了，要他做什么，他是个外人，跟我们不齐心，以后反水了怎么办？”
“嗯。”
“去吧。”
不过刚才贾东旭在身边，他们不好开口。
他走远后，黑衣人身边的小弟纷纷凑了上来。
“大哥，真要拉他入伙啊，他就是个窝囊废，要他干嘛？”
憋了一路，等贾东旭走后才说出来。
黑衣人扫视几个小弟一眼，随即说道：“东躲西藏的日子，你们几个还没过够？”
听大哥这样说，几个小弟沉默了。
黑衣人说完话，贾东旭就独自一人向胡同深处走去。
几位小弟挪开目光，把目光投向黑洞洞的胡同。
此时的贾东旭，来回在胡同里踱步。
一边等倒霉蛋出现，一边在脑子里模拟犯罪的场景。
“踏踏踏！”
不多时，胡同里传来声音。.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听到声音，贾东旭的心咚咚咚地剧烈跳动。
他回头往胡同拐角处望一眼。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知道，黑衣人和他的小弟，藏在黑暗里，密切注视着他一举一动。
“不管多少，只要弄到钱，你就能入伙。”
黑衣人的声音，在贾东旭的耳畔响起。
贾东旭一咬牙，转过头，朝前走去。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响。
贾东旭瞪大了眼睛，大口呼吸，尽量控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贾东旭逐渐看清了来人。
来人身强体壮，少说有一米八，贾东旭得仰着头看他。
“打不过啊！”
实力悬殊，贾东旭暗想一句，和来人擦肩而过。
目送壮汉离开，贾东旭继续在胡同来回踱步。
等了五分钟，胡同又传来脚步声。
贾东旭走近一看，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婆。
两鬓斑白，走路摇摇晃晃，看样子有七老八十。
年纪太大了，下不去手啊。
良心未完全泯灭的贾东旭暗想。
“年轻人，一个人在胡同里溜达什么？”
贾东旭思忖之际，对面的老太婆先开口了。
“我……睡不着，出来溜溜。”贾东旭红着脸嗫嚅道。
“和媳妇吵架了吧……小两口吵架没什么，床头吵架床尾和……回屋睡觉吧，外边冷。”
“哎……好的奶奶，你慢着。”
贾东旭心中一暖，目送老太婆离开。
老太婆走出没几步，贾东旭身后传出“咚”地一声。
贾东旭回头一瞧，地上有一块石头。
石头是黑衣人扔的，通过扔石头的方式警告贾东旭，让他赶紧动手。
已经等了二十分钟，黑衣人和他手下都已等得不耐烦。
贾东旭这次要再不下手，瞻前顾后的话，就不让他入伙了。
看着地上的石头，贾东旭纠结片刻。
最终心一横，朝老太婆追去。
“年轻人……有什么事吗？”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老太婆停住脚步，转身问道。
“把钱交出来！”贾东旭学着黑衣人的样子，恶狠狠的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风云突变，老太婆有些紧张。
“打劫！”贾东旭咬牙切齿。
“我没钱！”老太婆满脸恐惧。
看着老太婆的样子，贾东旭想起刚才的自己。
刚才黑衣人打劫他，他说的也是这句话，脸上也是相同的表情。
“放过我吧，我老伴在住院……”老太婆带着哭腔求饶。
她越是软弱，贾东旭就越兴奋。
怪叫一声，扑向老太婆，掐住了她脖子。
“把钱交出来，把钱交出来，老不死的！”
“咳咳咳……”
“交钱，交钱！”
贾东旭双手死死掐住老太婆脖子。
老太婆呼吸不畅，翻起了白眼，拐杖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贾东旭是来抢钱，不是来要命的。
眼看老太婆快被自己掐死，赶紧松开了手。
紧接着，就去掏老太婆的衣兜。
搜完衣兜，没有搜到钱，又去搜裤兜。
搜了一遍，也没搜到钱，贾东旭顿时有些恼怒。
忽然之间，想到什么，赶紧把手伸进老太婆衣服内兜。
刚一把手伸进去，就遭到老太婆激烈反抗。
她越是反抗，贾东旭就越兴奋，断定她内兜里有钱。
“作孽啊！”“作孽啊！”
老太婆双手死死护在自己内兜，不让贾东旭得逞。
俩人拉扯一番，贾东旭累得满头大汗，却还是没有拿到钱。
时间拖得越久，越对贾东旭不利。
贾东旭很着急，隐隐约约间，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
听到脚步声，贾东旭彻底慌了神，不管不顾地，挥了一拳过去。
这一拳打在老太婆的脸上。
老太婆被打迷糊了，手一松，给了贾东旭可乘之机。
贾东旭迅速把手伸进裤兜，掏到钱后，扔下老太婆撒腿就跑。
“我老伴儿的救命钱！”
“作孽啊！”“作孽啊！”
老太婆坐在地上哭喊着。
贾东旭精神紧张，肾上腺素飙升，头也不回地奔跑，一直跑到黑衣服面前才停下。
“拿……拿到钱了。”
贾东旭把钱交给黑衣人，黑衣人看都没看，直接把钱揣进兜里。
“走，跟我来。”
黑衣人手一挥，带着贾东旭，以及一干小弟，匆匆离开了胡同。
走了十几分钟，黑衣人把贾东旭带到离刚才空地不远的一处房间里。
进屋点燃煤油灯后，贾东旭看清了房间里的格局。
房间里有两张用石头堆砌的床，地上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生活用品。
除此之外，便无其他东西。
敢情这里，就是黑衣人他们藏身的地方。
看到他们住在这种老鼠窝一般的地方，贾东旭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好歹自己有住的地方，有像样的床，这些人生活的地方，还不如他呢。
可是。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
他都拿纳了投名状了，想后悔已经来不及。
“估计是家里发生了变故，日子过不下去，想跟着我们一样捞偏门。”
黑衣人的话，打消了几位小弟的疑惑。
沉默了片刻，其中一个小弟开口了。
“大哥，这小子可信吗。在轧钢厂上班不赖，他要真是轧钢厂的职工，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干？”
来的时候，是被黑衣人当成狗拖着来的。本文搜：有书楼免费阅读
其他几个小弟，跟这个说话的小弟，有同样的想法。
当他说完话，其他几个小弟的眼光，都齐刷刷地望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道：“就他那窝囊样，不敢在我面前说假话。”
站定后，黑衣人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胡同说道：“我们就在这看着，你去一个人行动。”
“不管多少，弄点钱来……弄到钱了，就让你加入。”
第118章 老八，种地
“可以。你明天十一点半到这里来找我们。”
“行，没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知道怎么进去，我可以带你们进去，你们中间有没有会开锁的……会开锁才能得到粮食。”
听了这话，黑衣人笑了一下。
他和手下都坐床上，贾东旭没地方坐，一个人站着。
“对，就这。”
黑衣人没回他话，直接问道：“什么时候可以行动？”
“明晚就可以行动。”贾东旭一脸坚定。
“嗯，去吧。”黑衣人点点头。
“夜里十二点，准备一辆板车、一架木梯。”
“就这？”
“照片，照片还我吧。”贾东旭伸出一只手。
“还惦记着照片啊，照片就留在这，明儿再多带几张过来。”
“为什么啊？”贾东旭一脸不解。
“几点，要我们准备些什么。”黑衣人问。
黑衣人一挥手，打发贾东旭离开。
贾东旭舒了口气，一转身，朝门外走去。
“老八！”
贾刚走两步，黑衣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
贾东旭心中一惊，回过身来。
“什么老八？”
“叫你呢，我们以后叫你老八。”.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嗯？”贾东旭一脸疑惑。
“我们这里七个人，加上你，一共八个人。”
“你排行老八，就叫你老八。”
“叫老八，行动方便点，不容易暴露。”黑衣人解释。
“喔……”贾东旭微微点了下头。
“去吧老八，把门关上。”
“喔……”
……………………………………
“去吧，下班了来接你。”
“嗯。”
送走李梦洛，林海骑上车，往轧钢厂驶去。
骑了一路，快到轧钢厂的时候，林海从空间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蔬菜种子。
他并没有向李怀德承诺的样子，去黑市买种子。
而是直接在自己空间里，拿了些蔬菜种子出来。
用绳子把蔬菜种子绑在后座上，林海便骑着车去了轧钢厂。
进了轧钢厂，到车棚里停车，正好碰见李怀德也来来停车。
俩人上班时间差不多，经常能在车棚碰见。
“林海，你后座驮的是种子么？”和林海打了声招呼，李怀德指着后座的袋子。
“是啊，昨晚买的。”
说话间，林海锁好车，绳子解开，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的种子。
大袋子里面，套着几个透明的小袋子，分别是小白菜种子、菠菜种子、韭菜种子。
看着满满当当的种子，李怀德一阵欣喜，拿起一袋仔细看了看。
“这些种子，花了多少钱？”李怀德问道。
“九百块钱。”林海答道。
“喔……那还剩一百块。”
“这些种子，只够种二十亩，钱不够，只能先买这么多。”
“比你昨天说的价还贵一些啊。”李怀德看了林海一眼。
“是啊， 黑市一天一个价，价格一天比一天高……昨晚去买种子，差点被公安逮到，下次你让采购员去买吧，我不想孩子没出生，就失去爸爸。”
林海这话一出，李怀德也不好再说什么。
撇开刚才的话题，让他赶紧把种子撒下去。
和李怀德分开后，林海拎着种子去了三食堂。
还没走到食堂，就远远看见傻柱、许大茂、王猛、李爽几人站在三食堂门口。
“林海来了。”许大茂喊了一声，带着其余三人迎了上来。
“这里面装的是种子？”许大茂问道。
“是啊，昨晚买的……妈的，买这破种子，差一点被公安逮到。”
“哈哈，都快当爸爸的人了，以后小心点吧。”许大茂笑道。
“嗯？你要当爸爸了？”站在旁边的傻柱问道。
“你不知道啊……李梦洛怀孕了。”许大茂瞟了一眼傻柱。
得知李梦洛已有身孕，傻柱心中莫名的酸楚。
“好了，不说这些……工具都带了吗，种子到了，今天就开始种植。”
“带了，工具放那的。”王猛手一指，指向三食堂的墙边。
林海顺着他手指头望过去，看见墙边放着锄头、铲子、耙子等工具。
“嗯”，看着齐全的工具，林海点点头，“拿上工具，咱们去空地那边。”
林海一发话，王猛、李爽、傻柱、许大茂便去拿工具。
一人手上拿几样工具。
拿了工具，便跟着林海去了空地。
林海站在空地前，放下袋子，随即说道：“开始干活吧。”
“嗯。”
王猛等人应了一声，进到地里开始干活。
许大茂站着没动，和林海站在一起。
“你愣着干啥，你进去干活啊。”
“啊，我也要干活啊？”许大茂怔了一下，瞳孔放大。
“不然呢……”
“我以为我是来做管理的。”
“谁要你做管理，我有说过让你做管理吗？”
“不让我做管理，那我跟着你做什么啊。种地多苦啊，我还是回去坐我的办公室去吧。”
许大茂有些失落，转身就要走。
但下一秒，就被林海拉住了手臂。
“我这里又不是菜园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这里就是菜园子啊……”许大茂苦着脸。
“你不能走，你被抽调过来，现在是我的人了。”
“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我的人事档案一直在宣传科。”
“临时抽调的，昨天我已经跟李厂长说了，李厂长也答应了，种植蔬菜期间，你就一直待在这，不用回宣传科工作了。”
“别啊……下乡放电影都比这轻松，我不会种菜，饶了我吧，让我种菜，还不如让我下乡放电影。”
“现在饭都吃不饱，谁还有心思看你那破电影……反正你现在整天闲着没事，就留在这里锻炼锻炼吧。”
林海一阵连哄带骗，把许大茂留了下来。
许大茂没辙，只能进地里跟着干活。
他和傻柱在此之前，从没干过活，连翻土都不会翻。
干起活来，笨手笨脚的。
好在有王猛和李爽两位农活能手在，手把手教他俩。
教了一两个小时，俩人逐渐熟练起来。
干活的速度，比刚开始的时候快了不少。
几人在地里干活，林海就站在旁边监督。
干了一段时间，马华搀着刘岚远远走来。
一看到刘岚，林海就知道傻柱要遭殃了。
为了不影响刘岚发挥，林海及时尿遁，暂时离开了菜地。
“傻柱！”
傻柱正翻着地，刘岚的的声音响了起来。
傻柱抬头一瞧，见是刘岚，心中一怔。
“刘岚，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好着呢，你呢？”刘岚扯了扯嘴角。
“还、还凑合。”傻柱结巴道。
“嗯，继续种地吧。”刘岚一脸平淡。
“嗯。”
傻柱应了一声，弯腰继续翻土。
刚动了两下锄头，刘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傻柱，那块地没翻好，重新翻一遍。”
“嗯？”
听到声音，傻柱疑惑的抬起头，顺着刘岚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地是自己刚翻的，完全按王猛教他的方法做的。
王猛都没说什么，她有什么资格教自己做事。
虽然傻柱对刘岚有些忌惮，但种地的事跟她没关系，她凭什么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生气归生气，贾东旭不敢跟黑衣人撕破脸。
“没劲。”
“天一黑，娘们都不出来了，胭脂胡同的窑姐儿，也都跑没影了，哥几个憋得心慌。”
“……”
“说说吧，粮食的事。搜索: 一路 本文免费阅读”黑衣人坐下
一听这话，贾东旭就明白了，黑衣人要照片做什么。
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说这些话，贾东旭恨不得一刀一刀剜了黑衣人。
“没了，就这一张。”
他一笑，紧接着，其他人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第119章 刘婊
“我是监工，有义务监督你。”
“你是监工？”傻柱愣了一下，转头寻找林海的身影。
往手上吐唾沫这方法，是王猛教给他的。
开始傻柱觉得恶心。
傻柱回了一句，往手掌吐上一口唾沫，搓了搓，一锄头挥了下去。
刘岚冷笑一声，“谁说轮不到？”
“叫你翻，你就翻，磨磨蹭蹭做什么！”刘岚的声音再次响起。
比起刚才，音量高了不少。
林海刚才还在的，怎么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傻柱狠狠挥了一下锄头，不得不又停了下来。
“刘岚，你要对我不满，等我干完活了再说……这里是菜地，还轮不到你吆五喝六的。”
“别找了。”刘岚似乎看出傻柱的心思，“监工的活，是林海交给我做的。”
听了刘岚的话，傻柱怔住了。
这事，林海没跟他说过啊。
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语气。
刘岚发话后，三人都很同情的看着傻柱。
傻柱沉默片刻，叹息一声。
随后来到刘岚指定的地方，挥着锄头重新翻土。
“傻柱变了。”
看着傻柱隐忍的样子，许大茂一阵唏嘘。.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要是放在以前，傻柱才不受这窝囊气。
如今在刘岚面前，跟个孙子似的，刘岚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啧啧啧，世道变了啊。
整个上午，傻柱都在刘岚的指挥中干活。
刘岚一会儿让他翻土，一会儿让他担水，一会儿又让他施肥……
一个上午，傻柱都没休息过。
他一个人干的活，比许大茂他们三个人合起来干的活还多。
他干的活多，减轻了许大茂三人的负担。
但就连许大茂这个死对头在内，都觉得刘岚的做法有些过分。
“叮叮叮！”
下班铃响起，到了午饭时间，该休息了。
刘岚这才放过傻柱，在马华的搀扶下，往三食堂走去。
“婊子！”
“婊子！”
“婊子！”
刘岚一走远，许大茂就骂上了。
他一骂，王猛、李爽俩人跟着骂了起来。
被刘岚折腾一上午，傻柱累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不明白为什么，林海要让她做监工。”
“是啊，被一个娘们管着，活儿都干得不痛快。”
骂完刘岚，王猛和李爽俩人发起了牢骚。
许大茂没跟着骂，冷声道：“林海不会干这种事。”
“依我看，是李怀德的主意。”
“李怀德的主意？”王猛、李爽俩人看着许大茂的脸。
听了这话，傻柱也抬起头，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沉思片刻， 悠悠道：“说是来监工的，刘岚却只监督傻柱一个人，不监督我们仨。”
“她把傻柱当骡子使唤，哪是来监工的，分明是来折磨傻柱的。”
“她只不过借着监工的由头，公报私仇罢了。”
许大茂一通分析下来，王猛和李爽俩人觉得很有道理。
傻柱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要真像许大茂说的那样，那他就不怨林海了。
不过。
到底是不是，等林海来了问问他。
“都饿了吧……”
突然之间，林海的声音响起。
不知什么时候，他来到几人身边。
几人一转身，就看见他手里拎着几个饭盒。
“吃吧，我自己炒的。”
林海放下饭盒，从兜里掏出三双筷子，放在饭盒上面。
“林海，为什么要派刘岚这个瘟神来折腾我？”
被刘岚折腾一上午，傻柱肚子很饿。
但他只看了一眼饭盒，就把目光移到了林海身上。
就知道傻柱会问他这个问题，林海撇撇嘴，“要是我能做主，我才不会任用一个只会岔开腿的女人。”
傻柱眉毛一拧，“你的意思是，让她做监工，是李怀德的意思？”
“不然呢。”林海摊摊手。
“怎么样，我预料地不错吧。”许大茂晃了晃他小脑袋，一脸得意。
“狗日的李怀德，要把老子逼死啊！”
确认是李怀德在背后操纵，傻柱破口大骂。
骂完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活我干不了了！”
“嗯？你要回去扛大包啊。”林海问道。
“是啊，就算累死，也比被贱人折磨死要好。”傻柱一脸气愤。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林海眯着眼睛看着傻柱，“李怀德把你调过来，干了一上午，你就要回去扛大包，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这……”傻柱怔在了原地。
“你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头路可走”，林海拍拍傻柱肩膀，“李怀德和刘岚要整你，你是逃不掉的。”
“就算你不干种地的活儿，他们也会安排别的活儿给你。”
“别的活儿，就比种地轻松？”
傻柱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林海继续说道，“你种地他们会整你，干别的活儿也会整你。”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虽然有些事我做不了主，但毕竟我是管事的，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该罩着你，我一定会罩着你。”
“除了我之外，还有许大茂、王猛、李爽三人，他们也会帮你的。”
说着，林海望向许大茂等人。
林海和傻柱说话间，许大茂三人没闲着，一人打开一个饭盒吃了起来。
注意到林海的目光，许大茂三人赶紧表态。
“你就听林海的吧，在这里好歹有我们几个人陪你，你要去别的地方，没人管你，刘岚那贱人肆无惮忌的折磨你，指不定把你折磨成什么样子。”
“对、对，就留在这里，你在这里受折磨，在别的地方也会受折磨。在这里受折磨，好歹有肉吃，在别的地方受折磨，连肉都没得吃。”
“人活着要开心……有饭吃就开心，来、来，赶紧吃吧，这肉片真带劲。”
在几人的劝说下，傻柱答应留下来。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傻柱等人又开始干活。
整个下午，刘岚没再过来，傻柱心情好了一些。
眼看快下班了，刘岚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傻柱心里一紧，就知道又是来折磨他的。
监工这活，交给林海做就可以了，毕竟他是负责人。
刘岚一女流之辈，啥也不懂，林海把这活交给她做什么。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刘岚是监工的话，他宁愿扛大包，也不愿来种地。
林海，你害我啊！
“我看挺好的，不用再翻了。本文搜：86看书 免费阅读”
傻柱暗自悲愤。
“傻柱，干活吧，刚才那块地，再翻一遍。”刘岚声音冰冷。
刘岚是监工这件事，不仅傻柱意外，许大茂、王猛、李爽三人同样意外。
可干活时间一长，手掌磨出泡来，傻柱也就不管恶不恶心了。
只要手一干，就往手掌吐唾沫。
第120章 苦日子多着呢
“种子被偷了的话，你这个负责人脱不了干系的，还是留一个人下来守着吧。”
咦！
“是啊，看样子种了三亩地。”林海回道。
“一天种三亩地，三十亩十天就种好了。”刘岚说道。
“种了不少嘛今天。”
“听老李说，种子在黑市买的，金贵得很，被偷了岂不可惜。”
“啊，没人守啊。”林海微微惊讶。
“那怎么行，晚上有人偷种子怎么办？”刘岚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出？
“怎么没人偷”，刘岚一脸肯定，“我们院有人在花盆里种蒜苗都有人偷，更别说这么多刚种下的种子。”
“群众里有坏人，等你们一走，晚上就来偷种子。”
听了刘岚的话，林海觉得颇有道理。
人不能全走，得留一个人下来，夜夜守着才安全。
四个人中，谁留下来守呢。
“偷种子？应该没人会偷吧。”
看着气急败坏的傻柱，刘岚轻笑一声，“许大茂忙着谈恋爱，另外两个有家室，就你傻柱最闲，你不守夜，谁来守？”
说完这话，刘岚直直看着傻柱。
许大茂、王猛、李爽三人，也都看向傻柱。
在不触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他们都向着傻柱，跟傻柱一起骂刘岚。
一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毫无疑问，在这件事情上，许大茂他们几个，都赞同刘岚的想法。
“傻柱，为大局着想，你就受累守下夜吧。”
几人都希望傻柱守夜，林海便顺着他们的意思说话。
“晚上我有事，一大爷家的房子还没盖好，我得帮他盖房子。”
一时之间，傻柱想不出推脱的办法，只能乱编一个。
他话刚一出口，许大茂偷笑了一下。
笑完说道：“傻柱，别人不知道实际情况，我跟你住一个院，我还不知道情况么？”
“你一回家倒头就睡，没见你帮一大爷盖过房子，糊弄谁呢。”
“许大茂，你……”谎言当面被揭穿，傻柱涨红了脸。
“行了，都别嚷嚷，就这么定了，傻柱，你先守几晚，回头他们替你。”林海冷着脸道。
“哎……受伤的总是我，好吧。”傻柱一脸委屈。
其他几人见他一副小媳妇的表情，偷偷笑了起来。
林海见了，对许大茂等人说道：“三食堂放杂物的房间，有油布、煤油灯，你们仨去拿来。”
“保卫科有行军床，去借一架。”
“还有被子，也借两床。”
“要问起来，就说守夜用，以李厂长的名义借，他们会借的。”
“嗯。”
三人收起笑容，应了一声，就往三食堂走去。
三人一走，达到目的的刘岚，随即也离开。
傻柱没动，一直在菜地里傻站着。
看他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林海摇摇头：“行了傻柱，别哭丧着脸，以后的苦日子多着呢。”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傻柱的脸愈发的难看。
半个小时不到。
林海要的东西，许大茂三人就找来了。
三人抬着油布、行军床、被子，一步一晃，来到林海面前。
“林海，搁哪？”许大茂问道。
林海环视一圈，伸手指了指离菜不远处一靠墙的位置。
“放那，那里挡风。”
“把油布撑起来，搭一个简易的帐篷。”
“嗯。”
应了一声，许大茂三人便抬着东西过去。
先把东西放在空地上，去找了些竹竿、绳子等工具。
随后用这些东西，把油布撑起来，一个简易的帐篷就做好了。
搭完帐篷，再把行军床和被子，以及煤油灯放进去，就齐活了。
“好了。”
搭完帐篷，许大茂三人来到林海面前。
林海看了一眼他们搭的帐篷，看上去比较牢靠。
点点头，“可以了，你们三个回去吧，明早按时上班。”
“嗯。”
三人应了一声，看了傻柱一眼，就离开了菜地。
傻柱此时，依旧站在菜地里一动不动，跟石化了似的。
林海走过去，轻声道：“你去食堂吃饭吧，吃完就到这里守着。”
傻柱两眼发飘看着前方，一直不说话。
“傻柱！”
“我不饿。”傻柱回了一句。
“干了一下午活，哪有不饿的，别耍小孩脾气，赶紧去吃饭吧。下午饭菜不多，去晚了就没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不饿。”傻柱又重复了一句。
说完这一句，傻柱转身向帐篷走去。
走到帐篷前，展开行军床上放着的被子，铺平后，一下钻了进去，躺到了行军床上。
朝里躺着，蜷缩着身子。
林海见了，摊了摊手，朝车棚走去。
开了锁，骑上车。
没有直接出厂，而是绕了一圈，又绕到菜地上。
跟林海刚才离开时一样，傻柱还是那样躺着，还是保持着蜷缩的姿势。
林海左右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从空间里拿出一瓶酒、一盒花生米，两个二合面馒头。
林海走到帐篷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傻柱身边。
“傻柱，休息好了起来吃点，别喝太多，晚上守夜留点神，别睡得太死。”
“种子要被偷了，我不找你麻烦，李怀德也会找你麻烦。”
“嗯……知道了。”
傻柱没有睡着，眯着眼睛回道。
“知道分寸就行，那我走了。”
林海招呼一声，离开帐篷，骑上车，朝厂外驶去。
菜地这边，本来就偏，在轧钢厂的最角落里面。
白天就没啥人来，林海一走，除了傻柱外，便一个人都见不着。
傻柱躺在床上闭目休息，脑袋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想自己的遭遇，想今后的日子，更多的，是想远在边疆的秦淮茹。
边疆环境恶劣，不知道秦淮茹能不能适应。
这边日子紧，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那边太阳毒风沙大，容易把皮肤晒黑吧。
那边缺水，一个周洗几次脸，一个月洗几次澡啊。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就让傻柱来守吧”刘岚直接道。
“为什么要我守啊？”傻柱顿时不干了。
毫无疑问，肯定是傻柱留下来。
刘岚提这个建议，一方面是真担心种子会被偷。
傻柱不敢看刘岚眼睛，刘岚轻笑一声，目光转向了林海。搜索: 今晚吃鸡本文免费阅读
但更多的，是出于她的私心。
她无非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继续整傻柱罢了。
“嗯，守夜很有必要。”林海回道。
“不下雨的话可以，下雨就不行了。”
“嗯，晚上谁在这里守着？”刘岚问道。
第121章 月黑风高
从床前到门边，不过十几米距离，贾东旭走走停停，走了两分钟。
到了门边，贾东旭更加小心。
贾东旭已有几分困意，但他不敢睡觉。
瞪大着眼睛，顶着天花板出神。
躺在床上的贾东旭，同样在想秦淮茹。
侧耳倾听，确定里屋没声音，没有吵醒贾张氏，才继续前行。
不知睡了多久，贾东旭猛的睁开眼睛。
“糟了！”
花了一分钟时间，才把门打开。
贾张氏在里屋睡觉，他不敢走太快。
走三步停一下，走三步停一下。
出了门，轻轻把门掩上。
四周扫视一圈，院里黑漆漆、静悄悄，除了沙沙的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
确认没被人发现，贾东旭快步朝前院走去。
贾东旭心中一惊，翻身下床，穿上鞋子，蹑手蹑脚往门外走去。
一路疾走，走到黑衣人住处附近，见屋里闪着点点星光，贾东旭松了一口气。
“在吗？”
“咚咚咚！”
来到门前，贾东旭轻轻敲了几下门。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吱呀一声把门打开。
开门的是老黑。
提着一一盏煤油灯，一脸的黑气。.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怎么才来，晚了一个小时！”
贾东旭擦了擦脸上的汗，喘匀了气，才开口道：“孩子感冒了，身体不舒服，吵闹着不肯睡觉。”
“哄了半天，才哄睡着。”
“麻烦”，黑衣人一脸不耐烦，“进来吧。”
“哎。”
贾东旭松了口气，跟着黑衣人进了屋。
其他几个人，或站或立，跟黑衣人一样，一脸的不耐烦。
“晚了这么久，还以为你跑路了。”
一进屋，贾东旭的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孩子不肯睡觉，一点小意外，一点小意外。”
打他的是老二，贾东旭赔着笑脸。
“你要的东西，我们准备好了， 就放在门外。”
黑衣人放下煤油灯，往外一指。
“嗯，好。”贾东旭应了一声。
“家伙都带上了吗？”黑衣人看了几个手下一眼。
“带上了。”几个手下应了一声。
“走吧。”
黑衣人点点头，率先往外走去。
其他几个手下，以及贾东旭，跟了出去。
黑衣人走到门外，随手一 掀，掀开靠在墙边的油布。
油布下面，是一辆板车，板车上面，绑着一架木梯。
来的时候，贾东旭的没看到这些东西。
敢情是刚才太着急，没有注意吧。
黑衣人掀开油布，随手一扔，把油布扔到一边。
接着。
老七便上前，握住板车的一条把手。
“推啊！”
见贾东旭还愣在原地，老七不耐烦道。
“嗷……”
贾东旭身形一颤，赶紧上去帮忙。
俩人一人握住一条把手，推着板车往前走。
黑衣人、老二、老三在前面走。
贾东旭、老七跟在身后。
其余的人，拖在后面。
一行人，在黑夜里走着，没有人说话。
除了偶尔有人咳嗽一声外，便再无其他声音。
一行人放着大路不走，专挑阴暗的小路走。
走了一路，没碰见一个人。
花了半个小时功夫，几人来到轧钢厂附近。
望着不远处，轧钢厂高高的围墙，黑衣人一下停住了脚步。
“到了。”
“嗯。”贾东旭应了一声，心跳加快。
“现在怎么走？”黑衣人问了一句。
“跟我来。”贾东旭眼光一闪，推动板车，走到最前面。
其余的人互看一眼，没有说话，跟着贾东旭默默走着。
走了几分钟，贾东旭在一棵大树前站定，压低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就这了。”
黑衣人看了一下院墙，贾东旭继续道：“木梯拿来，我先上去。”
黑衣人点点头，手下便去解绑在木梯上的绳子。
三两下解开，交给贾东旭。
贾东旭双手抱着木梯，走到墙边，把木梯靠了上去。
“扶着点。”
靠稳后，贾东旭爬了上去。
老六和老七见状，一左一右扶住木梯。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
贾东旭双脚并用，很快爬到围墙上。
瞪大了眼睛，四周张望一眼。
厂里黑漆漆的，一个人没有。
“上来吧。”
贾东旭招呼一声，老六、老七，跟着爬了上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接着是黑衣人，老二、老三。
老四、老五没有上来，在下面放哨。
上来的几人，抽走木梯，把木梯靠在另一边。
贾东旭第一个下去，其余几人跟了下去。
“往这边走。”
人都下来后，贾东旭一扬人，带着人往前走。
走在菜地上，脚下软软的。
越走脚越沉，每个人脚上都沾满了泥巴。
出了菜地，每人折了根小棍，弯腰刮着脚底的泥巴。
几人摸黑走路，加上月黑风高，没人注意到，不远处有一顶帐篷。
早些时候，傻柱睡了一觉，睡醒之后起来把林海留给他的酒喝了，花生、馒头吃了。
一瓶酒下肚，醉意袭来，傻柱又沉沉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听到帐篷外窸窸窣窣的声响。
傻柱轻声起床，拉开帐篷一角，一眼望去，赫然看到几个人在菜地边弯着腰。
“偷种子的！！”
傻柱一激动，心里的话蹦了出去。
声音不大，但贾东旭等人听得真切。
“啊， 不好！”贾东旭一惊，叫了起来。
他一叫，其他人顿时慌了神。
“狗日的，真有偷种子的！”
傻柱大喊一声，接着声音更大了。
“来人啊，有人偷东西！”
“有小偷，有小偷！”
傻柱扯着嗓子喊。
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厂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傻柱！”
刚开始那一声，贾东旭没听出来，是傻柱的声音。
这两声，他听清楚了。
傻柱特有的公鸭嗓，不是他还能有谁。
贾东旭不明白，大晚上的，傻柱不回家，怎么在这种地方。
奔了一路，心脏狂跳，肺热难耐。
贾东旭不得不停下来，从狂奔改为疾走。
前院跟中院一样，家家户户关着门，没有一点响动，没有一点亮光。
贾东旭快速通过前院，来到大门前，迅速打开大门，一个闪身，便闪了出去。
想秦淮茹的，不止傻柱一个人。本文搜：看風雨文学免费阅读
出了大门，把门掩好。
贾东旭便如出笼的兔子，一路狂奔，朝黑衣人的住处奔去。
“咳咳咳！”
一再提醒自己不能睡着，晚上有重要的事要做。
但因为太困，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第122章 结婚
听到声音，前面几人回头，猛的朝傻柱扑了过来。
逃命要紧，贾东旭管不了这么多。
贾东旭招呼一声，率先往木梯跑去。
“别跑！”
先不管傻柱为什么在这里，跑路要紧。
一声清脆，老七的脑袋被酒瓶击中。
眼看快被追上，拖在最的老七转头一刺，匕首刺向傻柱。
寒光一闪，傻柱停住脚步，下意识地闪了下身子。
匆匆回头看了一眼，跑到围墙边，迅速爬上木梯。
傻柱一惊，一扬手，酒瓶拍了过去。
“砰！”
几人围住傻柱，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傻柱双拳难敌四手，被打倒在地。
挨了一酒瓶的老七，掏出匕首，正要朝傻柱扎去。
匕首贴着傻柱的耳朵，呼啸而过。
保卫科的人晚来一步，迅速朝大门外跑去。
“你没事吧？”其中一个保卫科的人停住脚步，用手电照了照傻柱全身。
“没、没事……你们快去追。”傻柱有气无力说道。
“你找个地方躺会，待会来找你。”
说完话，不待傻柱回话，保卫科的人一溜烟跑远了。
保卫科的人出了大门， 找了几条街，没有找到贾东旭等人。.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找寻无果的情况下，几人返回轧钢厂，来到傻柱身边。
保卫科的人离开的这段时间，傻柱回到帐篷里，躺在床上休息。
保卫科的人一到，傻柱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人抓到了吗？”傻柱急切的问道。
为首的摇摇头，“跑了。”
“哎。”傻柱叹息一声，有些失望。
“他们一共几个人？”为首的问道。
“五个还六个，没看清。”傻柱回道。
“看清脸了吗？”为首的继续问。
“没，天太黑了。”
“行，你继续躺着吧，我们再出去找找。”
“喔……留个手电筒给我吧，煤油灯看不见。”
“行，张力，把你的手电筒、棍子给他。”
“嗯。”
被唤作张力的人，把自己的手电筒和棍子交给傻柱。
傻柱接着， 保卫科的人便离开了。
虽然没受重伤，但挨了一顿拳脚的傻柱，浑身难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快天亮时，才沉沉睡去。
贾东旭这边。
几人一路狂奔，回到那间破房间里。
老七头受了伤，一回到房间，其他几人便帮他包扎止血。
跑了一路，肺都快炸了，喘匀了气，贾东旭凑过去查看老七伤势。
刚一走近，冷不丁挨了一巴掌。
打他的人是老六，老六是老七的表哥。
“狗日的，差点害死我兄弟……不是说厂里没人吗？”老六一双鹰眼，紧紧盯着贾东旭。
“我调查过没人啊，不知怎的，今晚有人在那里守着。”贾东旭捂住自己脸颊，一脸委屈。
看着他窝囊的样子，老六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重重打下去。
“行了。”黑衣人一伸手，挡住老六的巴掌。
“都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
“大哥，他……”老六垂下手，心里很不服气。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
今天行动之前，黑衣人和老六一样，没把贾东旭当回事。
叫他一声老八，但没真把他当兄弟。
行动一开始，贾东旭事事争先，有事第一个上。
由此可见，他是真想留下来，干一番事业。
虽然老七挨打的时候，他没帮忙，第一个跑了。
在路上，他已经解释过，看守的那人他认识。
为了不被他认出，只能先跑一步。
“这事不怪老八，咱们点太背。”黑衣人说道。
“大哥，下一步怎么办？”老七问道。
“先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叫兄弟们收拾一下。”
……
林海去上班的时候，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傻柱身上被打得淤青。
好在都是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傻柱等人照常种植。
防止再有人闯进菜地，晚上加强了戒备。
之前只派一个人守夜，现在派两个人。
几天很快过去，一晃就到了周末。
今天是林海和李梦洛大喜的日子，一大早，俩人就起来张罗。
临近中午，客人陆陆续续来了，来的大多数是轧钢厂和纺织厂的人。
随的礼，要么是笔记本，要么是瓷缸子。
几个小时时间，家里的笔记本和瓷缸子已堆成小山。
许大茂也来了，带着娄晓娥来的。
林海第一次见娄晓娥。
现实中的娄晓娥，比在剧中的年轻一些。
相貌嘛，挺普通的，大众相貌。
许大茂来了不久，傻柱也来了。
见他带着未婚妻，傻柱心里痒痒的，一边嗑瓜子，一边拿眼睛瞟娄晓娥。
整个95号院，林海就叫了许大茂和傻柱俩人。
俩人在自己手下做事，不得不叫。
其他的人，林海一律没叫。
“我看见许大茂和傻柱过去了，林海叫他俩都不叫你，真是狗眼看人低。”贾张氏一边纳鞋底，一边冲贾东旭抱怨。
贾东旭半闭着眼睛，懒洋洋躺在床上，听了他妈的话冷哼一声，“我才不稀罕！”
贾张氏斜了他一眼，“听说准备了瓜子花生，还有糖果和糕点，要不你过去拿一点回来，今天我就喝了碗稀粥，肚子饿得很。”
“人家没请我，我去做什么。”贾东旭躺着不动。
“没请你，你自己去就是啊，多你一个不多。”
“不去”，贾东旭有些烦，翻了个身，嘟囔道：“今晚一过，他的东西都是我的。”
“你说什么？”贾张氏没听清。
“没什么，我困了。”说着，贾东旭闭上了眼睛。
“哎，死要面子。”
贾张氏叹息一声，目光转向了棒梗。
“你爸不肯去，棒梗，你去林海家，拿些吃的回来。”
“嗯。”棒梗很乐意做这种事，站起来，一溜烟就要跑开。
“等着。”贾张氏叫住他，“不让你拿吃的，你就骂新郎、新娘生不出孩子。”
“知道了。”
棒梗应了一声，打开房门，随即朝院外跑去。
收了梯子，一跃而下，跳到墙外去了。
“跑了，去外面追！”
忽然看到，远处有几束光射过来。
“快跑！”
“快跑，待会保卫科的来了，就跑不掉了。本文搜：求书帮免费阅读”
黑衣人拉起老七胳膊，带着他狂奔而去。
这一刀，终究没扎下去。
几人来到墙边，一个接一个，迅速爬上围墙。
傻柱大吼一声，借着酒兴，操起地上的空酒瓶，朝几人跑去。
傻柱在后面追，几人在前面跑。
第123章 旧仇新恨
李梦洛看了棒梗一眼，接着转向林海，“要不就让他进吧，咱俩大喜的日子，别被一个小孩扰了兴致。”
“不行”，林海一口否决，“之前已经说了，除了傻柱和许大茂，95号院的人，一律不许进来。”
棒梗几斤几两，林海知根知底。
看他一副急迫的样子，就猜测他想做什么。
刚一踏进院门，就被站在门口迎宾的林海拦了下来。
林海看了她一眼，“不让他进，他硬往里闯。”
“这里人多，到别处玩去。”
“我不，我就要在这里玩。”说话间，棒梗推了林海一把。
“就算是只苍蝇从95号院飞过来，也得拍死。”
“林海，怎么了？”
说话间，李梦洛走了过来。
“好吧。”
林海态度坚决，李梦洛也不好再说什么。
从兜里掏出两颗糖，递给了棒梗。
“哎，你个死孩子，不让你进，你还推人。”
要不是林海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就摔在了地上。
“死孩子！”
林海低骂一声，一巴掌抽过去，抽在棒梗的脸上。
他脑袋一歪，嘴里的糖吐了出来。
“哇！”
棒梗愣了两秒，接着大哭起来。.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滚！”
“啪！”
棒梗刚哭出声，林海又抽了他一巴掌。
一个脸颊挨一耳光，棒梗的脸都麻了。
换作是别的小孩挨了两巴掌，立马就跑了。
棒梗是个犟种。
不但没跑，反而张大着嘴朝林海冲来。
林海提起一脚，踹在棒梗的肚子上。
棒梗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一脚，踢服了棒梗。
棒梗从地上站起来，哭着喊着跑回了95号院。
“奶奶、奶奶，我被人打了。”
棒梗跑回家，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哎呦，我的小祖宗，谁把你脸打肿了。”
贾张氏语气急切，放下鞋底站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贾东旭，看了一眼棒梗，心里一惊，赶紧翻身下床。
“棒梗，又是小黑子打的你？”贾东旭抱起棒梗问道。
此时的棒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泣不成声。
“不，不是小黑子……是，是林海打的。”
“疼。”
“疼，肚肚疼……他踢我。”
听了棒梗的话，贾张氏和贾东旭对视一眼。
贾张氏一转身，去厨房拿了两把菜刀出来。
自己一把，递给贾东旭一把。
俩人带着杀气，走出了房间。
因为是周末，院子里有不少人。
见他俩人手里拿着菜刀，心里都是一惊。
瞧这架势，要去打架啊。
“张翠花，谁又惹你了？”院里一个大妈问道。
“林海！”
“遭炮打的东西，他打我孙子！”
说完这话，贾张氏加快了脚步。
众人一瞧，又有好戏看了，于是纷纷跟了出去。
从中院走到前院，身后的人越跟越多。
待踏出院大门时，身后已跟了三十几人。
95号院和93院就一墙之隔，贾张氏、贾东旭一出院门，就看见93号院门口站着一堆人。
棒梗刚才闹出的动静，惊动了院里的人。
院里的人，以及参加婚礼的宾客，全涌了出来。
不确定有多少人，粗略看去，估计有七八十人。
两拨人见面，分外眼红，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贾张氏挥舞着菜刀，走在最前面，眼睛死死盯住林海。
“棒梗问你讨两颗喜糖，你不给就算了，为什么要打他？”贾张氏恶狠狠问道。
“为什么要打棒梗，他还是个孩子。”
“打人打小孩，羞不羞啊。”
“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
“……”
贾张氏一开口，95号院的人，便纷纷附和她。
林海打棒梗，其实跟他们没关系。
只是。
林海结婚没叫他们，他们心里不痛快。
借着这个由头，发泄心中的不快。
看了一眼这帮乌合之众，林海冷笑一声，目光转移到贾张氏身上。
“给没给喜糖，你摸摸棒梗裤兜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贾张氏下意识地一摸，摸了下棒梗的裤兜，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一颗奶糖。
看着这颗奶糖，贾张氏的气短了一截，转头对棒梗道：“告诉奶奶，林海为什么要打你。”
棒梗这会儿已经停止了哭泣，躺在贾东旭的怀里抽泣。
抹了把眼泪，尖声道：“我想进去玩一下，林海不让我进去。”
“给了我两巴掌，还踢了我一脚。”
“听到没”，贾张氏的气势一下又恢复了，“棒梗只不过想沾沾喜气，到你家玩一下。”
“你不让进就算了，打他干什么？”
“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李怀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小小年纪就会撒谎，你们做父母的，是怎么教的？”
“你是谁？”看了一眼面生的李怀德，贾张氏瞪大了眼睛，“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是轧钢厂副厂长。”李怀德提高了嗓门。
“副、副厂长……”贾张氏转头，看了一眼贾东旭。
贾东旭和她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这小孩撒谎”，李怀德声音又响了起来，“他挨打，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么原因，大人打小孩就是不对。”贾张氏辩道。
李怀德没搭理她，对众人道：“林海之所以打他，是因为他推了林海媳妇。”
“要不是林海动作快，搀了他媳妇一把，他媳妇就倒地上了。”
“她媳妇怀着身孕，要是倒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换作是我，谁敢推我怀孕的媳妇，我比林海打得还狠。”
说着话，李怀德脑子里闪过刘岚的身影。
他刚才来喝喜酒，走到93号院附近，正好看到棒梗推李梦洛。
棒梗胡说八道，他忍不住站出来替林海说话。
林海是当事人，他说的话，其他人或许不信。
但李怀德一个外人，堂堂一个副厂长说的话，可信度是很高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刚才还叫嚣林海打得不对，以大欺小那些人，顿时脸上无光。
默默地，转身走了。
人一走，贾张氏感觉身后空荡荡的。
回头一瞧，人基本走光了，就剩贾东旭和他怀里的棒梗。
“回去吧。”贾东旭呢喃一句，抱着棒梗往回去。
贾东旭一走，贾张氏彻底没了底气。
拎着两把菜刀，默默跟了上去。
回到家，贾张氏把菜刀往桌上让一扔，发起了脾气。
“东旭，棒梗是不是你儿子？”
贾东旭愣了一下，“当然是了，洞房那夜淮茹落红了，之前没有跟过别人。”
“不是问你这个！既然棒梗是你儿子，你就应该护犊子，站在后面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
贾东旭低头不说话，贾张氏叹息一声。
“你是一家之主，这种事你该在前面顶着。”
贾东旭还是不说话，默默想着心事。
狗日的林海！
欺负我媳妇，欺负我儿子。
今天晚上，旧仇新恨一起算。
棒梗把另外一颗糖塞进裤兜里，接着用力一推，推了李梦洛一把。
李梦洛一个趔趄。
“小朋友，糖给你，你到别处玩去吧。”
棒梗伸出一只沾满灰尘的黑手，接了糖，剥开一颗扔进嘴里。
棒梗出了院门，径自朝93号院跑去。本文搜：当看书免费阅读
刚才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贾张氏叮嘱过他，要多拿些吃的回去。
两颗糖，远远不够。
“让开，让我进去！”
“棒梗，你来做什么？”林海问道。
“我进去玩玩。”
第124章 老子要宰了他！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俩人没有浪费时间，做起了该做的事。
如果年月好，怎么都得摆两桌酒席。
可这年月，摆酒席无疑给自己找麻烦。
家里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瓜子花生壳。
火红的蜡烛，大红的被面，喜庆又温馨。
客人一走，林海、李梦洛、桂英、李钢四人就忙着打扫卫生。
扫地的扫地，拖地的拖地，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把家里打扫干净。
过了两个小时，林海起身吹灭蜡烛。
吃了碗面，桂英和李钢就回屋休息去了。
家里面，就只剩下林海和李梦洛俩人。
片刻功夫，精疲力竭的俩人，沉沉睡了过去。
俩人刚一睡着，隔壁95号院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随着大门打开，从门里探出一脑袋。
忙了一天，几人都累了。
“嗯，刚到的。”黑衣人点点头。
“人睡了，可以行动了。”贾东旭低沉道。
“嗯，行动。”
“大哥，能不能让我打头阵？”贾东旭一脸急迫。
“嗯？”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谁打头阵，谁垫后，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我气啊，林海欺负我儿子，老子要宰了他！”
“什么时候的事？”黑衣人问道。
“就今天白天，我儿子到他们家去玩，被他打了一顿，脸到现在还是肿的。”
“大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仇不能不报啊。”
“嗯，有仇必报，才算是个男人，你真的要宰了他？”
“对！”贾东旭眼神坚定，“他不光打我儿子，我媳妇坐牢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唔……你媳妇坐牢也跟他有关系？”
“是！要不是他，我媳妇也不会去坐牢，大哥，这种仇必须报吧！”
“必须报！”黑衣人重重点了下头。
“打你儿子，欺负你媳妇，换作是我，我也会把他宰了。”
“这种仇必报，老八，我支持你。”
“老八，待会捅他脖子，一刀下去，就结果了他。”
“我建议捅肚子，多捅几刀，才解恨。”
“……”
得知贾东旭的遭遇后，几人纷纷站出来替他说话。
贾东旭眼眶一热，有种找到家的感觉。
“老二，换一下，你在门外守着，让老八打头阵。”黑衣人吩咐一声。
“好的。”老二点了下头。
“老二和老八换下位置，其他人位置不变。”黑衣人。
“知道了。”其他人异口同声。
“行动吧。”黑衣人挥了下手。
“等一下。”
“还有事？”黑衣人看着贾东旭。
“他媳妇怎么办？”
“一块做了啊。”黑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块做掉，以绝后患！”
“可、可是……”贾东旭顿了一下，“他媳妇怀孕了。”
“不打紧，多一刀的事。”黑衣人眼里一道寒光闪过。
“我、我下不去手……”
“你对付林海就行， 他媳妇交给我。”黑衣人一脸轻松。
“那行”，贾东旭松了口气，“先动手，再拿粮食。”
“他俩刚结婚，家里肯定有不少粮食。”
“这个自然。”黑衣人一脸淡漠。
怎么行动，他了然于心，不需要贾东旭教。
黑人带着手下，跟在贾东旭身后。
走了一段路，贾东旭在93号院门口站定。
“就这了，把门撬开吧。”
“老三，上。”黑衣人招呼一声。
站在后的老三，提着包走上前。
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镊子、钳子等一套撬门的工具。
对着门撬了一阵，把门撬开后，便走了进去。
除了在门口放哨的老二、老七外，其余的人，全涌进了院里。
“那间房。”
贾东旭手一指，指向前院正房。
开锁的老三，点了下头，带着几人，轻手轻脚地向门边走去。
到了门前，几人屏住呼吸。
老三耳朵贴到门上，听了一阵。
确定里面没人醒来，便拿出刚才那一套工具撬门。
撬了不到一分钟，随着“咔”的一声响，房门开了个缝。
门一开，贾东旭的心提到嗓子眼。
同时，肾上腺素飙升，全身发热。
开完锁，老三往后退了两步，给贾东旭让出空间。
贾东旭咽了咽口水，掏出兜里的匕首。
因为紧张，他手不听使唤，使劲的颤抖。
与此同时，黑衣人也掏出匕首。
他扭头一瞧，贾东旭的手抖成帕金森，顿时皱了皱眉头。
“老八，淡定点！”
“喔……”
贾东旭应了一声，喉头发紧。
黑衣人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房门，房门缓缓打开。
黑衣人往里望了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黑衣人迈开步子，走进了房间。
贾东旭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其他几人，跟在贾东旭身后。
进了房间，几人不敢开灯。
睁大了眼睛，在黑暗中行走。
走过客厅，进到里屋。
贾东旭依稀看到，床上躺着俩人。
仇人就在眼前，贾东旭心跳加速。
抑制不住自己，低吼一声， 举着匕首朝床边冲去。
他这一吼，惊醒了熟睡中的林海。
林海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有人举着把刀子。
来不及多想，千钧一发之际，林海意念一动，从空间放出一头猪。
猪从空间滚出来，嗯哼一声，不偏不倚，重重砸在贾东旭身上。
五百多斤的大肥猪，贾东旭来不及哀嚎一声，顿时被砸晕过去。
因为屋里太黑，林海只看到贾东旭被砸倒在地，并不知道贾东旭已经晕了过去。
意念一动，林海把肥猪收了回去。
为了保险起见，林海意念一动，又放出一头一千斤的大水牛。
跟大肥猪一样，大水牛从空间里滚出来，哞了一声，接着便重重砸在贾东旭身上。
晕过去的贾东旭，被大水牛砸醒，闷哼一声，又晕了过去。
五百斤的猪，一千斤的牛。
砸在身上，不砸死也是个残。
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贾东旭，林海放心了，意念一动，把牛收回了空间。
“大哥，你们来啦。”
贾东旭一眼望去，老八带着他几个兄弟站在墙角。
贾东旭左右看一眼，确认外面没人，便弓着身子走了出来。
径自走到93号院门口，蹲下身子，眯着眼睛往门缝里看。
一直玩闹到九点，客人才全部离开。本文搜：读阅读免费阅读
看了一阵，直起身子，往前走去。
“老八！”
走到一拐角处，黑衣人叫住了他。
林海没准备酒席，就准备了些瓜子、花生、点心。
一天下来，全被吃光。
第125章 罪恶的一生
顿时，房间大亮。
林海翻身下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顿时一惊。
嗷呜一声，便晕了过去。
这一拳不是别人，而是林海打的。
听到响动的李梦洛，从睡梦中醒来，刚一睁开眼，就挨了一拳。
裸着的林海低吼一声，伸手一拉，拉了一下床边的灯绳。
黑衣人和他的几个手下，都一脸懵，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隐隐约约看到，有两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砸在贾东旭身上。
“贾东旭！”
一向胆大的黑衣人，心中恐惧，喊了个“跑”字，便带着手下慌乱逃窜。
“一个都跑不掉！”
刚才太黑，林海不知是他。
灯一亮，看清了他的面孔。
“狗日的，打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
离奇的场景，几人生平从未见过。
见自己大哥跑了出来，站在门口放哨的老二忙问。
“快跑！”
黑衣人来不及解释，赶紧招呼一声。
老二不明所以，跟着跑了起来。
出了大院，跑了几十米。
拖在队伍末尾的老七，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看见林海追了上来。
“追上来了，追上来了！”老七大喊。.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听到声音，黑衣人回头一瞧，看见林海速度极快地朝他们逼近。
转眼之间，离他们只十米远的距离。
“跑！”
黑衣人大喊一声，声音中带着恐惧。
“啊！！”
“啊！”
“啊呀！”
黑衣人喊完“跑”字，过了三秒，身后传来一声声惨叫。
再次回头时，老七、老六、老五三人，已直挺挺躺在了地上。
眨眼功夫放倒三个人，太恐怖了，这人是人是鬼。
黑衣人心里发颤，望了一眼林海。
林海一脸平静，回望黑衣人一眼。
四目相对间，黑衣人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
打了个尿颤，黑衣人带着剩余的手下亡命狂奔。
解决了三个，还剩四个。
林海吸了口气，卯足劲儿，拔腿追了上去。
长期服用灵泉水的缘故，林海身体素质异于常人。
很快。
林海追上气喘吁吁的几个人，意念一动，放出五头牛。
牛从天而降，砸中老二、老三、老四。
几千斤的重量，压在三人身上，三人口吐鲜血，当场晕了过去。
搞定三人，林海意念一动，把牛收进空间。
接着，朝黑衣人奔去。
黑衣人跑着跑着，感觉身后没人了。
转头一瞧，另外三个人，已经躺地上了。
看到这一幕，心狠手辣的黑衣人眼睛湿了，裤裆也跟着湿了。
林海近在咫尺，黑衣人索性不跑了。
停住脚步，一脸恐惧地望着林海：“你、你怎么做到的？”
“想知道啊，演示一遍，你看好了！\"
说话间，林海意念一动，放出十头牛。
十头牛叠罗汉一般，砸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嗷呜一声，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解决掉几个犯罪分子，林海转身往四合院走去。
此时的四合院，已是灯火通明。
院里的人听到响动，纷纷起来了。
林海一进院，刚走出家门的邻居，纷纷围了上来。
“林海，发生什么事了？”
“院里进贼了。”
“啊，贼呢？”
“死了！”
“死了？在哪里？”
“在我家里。”
说话间，林海大步朝屋里走去。
邻居们一惊，跟着他进了屋。
跟刚才林海离开时一样，贾东旭躺在地上，李梦洛躺在床上。
“贾东旭！”
众人一瞧，顿时惊愕。
“他就是贼啊？”
“是啊”，林海点点头，“他带了好几个人来。”
“他这是死了啊！”
“死了。”林海又点点头。
“咳……咳！”
林海话音刚落，贾东旭就轻咳了两声。
他突然一咳，吓了林海一跳，也吓了其他人一跳。
“还活着，没死啊！”众人齐齐看向林海。
一头猪，一头牛，都没把贾东旭压死，命有点硬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海没法再放牛出来。
拉住贾东旭的一只脚，拖着他往外走。
身体在地上摩擦，但贾东旭感觉不到疼，身体完全失去知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一鼓作气，林海把他拖到门外。
扔到地上后，对周围的邻居说道：“你们先看着他，我进去看一下梦洛。”
“刚才人多，把她吓晕了。”
“你去吧。”
邻居们应了一声，林海转身回屋，关上了房门。
李梦洛闭着双眼，均匀地呼吸着。
林海走到床前，掀开被子，一把抱住光溜溜的她。
“梦洛，梦洛。”
林海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李梦洛嗯哼一声，醒了过来。
“林海！”
李梦洛受到惊吓，一把抱住林海。
“没事了，人都被我打跑了。”林海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慰。
“林海、梦洛……你俩还好吧。”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桂英的声音。
“梦洛，你妈来了，把衣服穿上。”
林海顺手拿来衣服裤子，放在李梦洛手边。
李梦洛坐在床上，穿起了衣服。
花了一分钟时间，穿好衣服。
林海走到门前，把门打开。
“你俩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桂英站在门口，眼眶湿润，一脸的担忧。
同样担忧的，还有站在她身旁的李钢。
“没事，都没受伤，就是梦洛被吓到了，你进去陪她一会儿吧。”
听说没受伤，桂英松了口气。
转身一脚，踹在贾东旭身上。
踹完贾东旭，桂英转身进了屋。
她一进屋，林海就把门关上。
“他受了重伤，怎么处理？”李钢指了指地上的贾东旭。
“去报公安了吗？让公安处理。”
“刚派人去公安局了，估计一会儿就到。”
林海和李钢说话的当口，院里涌进一群人。
93号院闹出的动静，惊动了95号院的人。
95号院的人，听说93号院进了一群贼，纷纷跑过来看热闹，其中就有贾张氏。
贾张氏听说是林海家遭了贼，顿时兴奋不已，出门的时候，拖鞋都穿反了。
她出门的时候，没有见到贾东旭，以为贾东旭先她一步过来看热闹。
可当她来到93号院时，赫然看到自己的儿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林海放心了，迈开步子，朝门外奔去。
“大哥，怎么回事？”
林海一脚踢过去，踢在贾东旭的脸上。
他一点反应没有，跟死过去了一样。
从贾东旭行刺，到他被砸晕过去，不过几秒钟时间。免费看书搜索： 我的书城网
这样最好，林海可以腾出手来对付其他人。
林海穿上鞋，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李梦洛。
她静静躺着，呼吸均匀。
“解决”了李梦洛，林海转头望向另外几个人。
刚才那几秒钟，发生得太快。
第126章 废人
贾张氏一哭，贾张氏也跟着哭了起来。
四肢着地在地上趴着，爬向贾东旭。
林海看着她就来气，等她跑近了，一踹在她肚子上。
“养的什么儿子，养了个犯罪分子出来！”林海一脸厌恶。
见贾东旭躺在地上，贾张氏飞奔着扑了过来。本文搜：常看书免费阅读
“儿啊！”
林海懒得跟她解释，把头扭到一边去。
“咳、咳……”
“贾东旭是犯罪分子，不能让她靠近。”
望了他妈一眼，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妈、妈……我全身没知觉了。”
“架起来，叉出去！
林海怒吼一声。
随即。
听到贾张氏的声音，贾东旭吃力地睁开双眼。
求生的本能，迫使贾东旭用尽全力喊了一句。
可是。
没有人帮他，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贾东旭如坠冰窟，眼神黯淡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易中海姗姗来迟。
见到自己的师父，贾东旭黯淡下去的眼睛，恢复了一点亮光。
“师、师父……救、救我！”
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贾东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易中海喊了一声。.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看着瘫在地上，死人一般的贾东旭，易中海先是一惊，接着定定地看着林海。
“林、林海……不是说家里遭贼了么，怎么……”
林海冷笑一声，“是遭贼了，贼就是你好徒弟贾东旭。”
“这……”易中海的脸瞬间煞白，“东旭是好孩子，怎么会……”
“他伙同其他人，来我家偷东西行凶，被我发现打了个半死。”不待易中海把话说完，林海直接说道。
听了林海的话，易中海吸了口凉气。
他不敢相信，贾东旭会做这种事。
可事实摆在面前，不由得他不相信。
“哎，东旭，糊涂啊！”
“从今往后，咱俩断绝师徒关系！\"
为了保住自己的声誉，易中海和贾东旭划清了界限。
他的话，犹如一柄锋利的匕首，插在贾东旭的心脏上。
被视作救命稻草的易中海，不但没有救他，反而插了他一刀。
贾东旭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易中海没有半点怜悯的意思，摇了摇头“林海，你不说他带了人吗？人呢？”
“在外面。”林海抬手指了指。
“人、人，外面躺着好多人！”
林海话音刚落，一个小伙子高喊着冲进了院子。
小伙子被李钢派去报公安，走着走着， 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低头一瞧，是一个人躺在地上。
冷冰冰的，已没了气息。
小伙子魂都没了，哭喊着，站了起来。
公安也不报了，转身就往回跑。
刚跑没几步，被一个东西绊住了腿。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小伙子顾不上疼，回头一瞧，地上又躺着一个人。
不止一个，小伙子抬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人。
“妈呀！”
小伙子下体一热，黄尿顺着裤裆流了出来。
连滚带爬，小伙子屁滚尿流地跑回93号院。
听了小伙子的话，众人一怔，提着煤油灯往外跑去。
跑了一百多米，看到地上躺着好几个人。
除了黑衣人外，其他几个都还有微弱的呼吸。
“林、林海……这些人……”李钢一脸煞白地来到林海面前。
“这些人就是贾东旭的同伙。”林海虚望着前方。
一个人对付八个人，自己毫发无伤，对方一死七重伤。
李钢眼神复杂地望着自己的女婿。
林海轻叹一声，“他们带着凶器来的，要置我和李梦洛于死地。”
“我没得选！”
林海一通解释，李钢便不再言语。
人在绝望的境地，能爆发巨大的能量。
别说以一敌八，就是以一敌八十都有可能。
从战争年代过来的李钢，对此深信不疑。
派出去的那个小伙子吓破了胆，不中用了。
李钢得亲自去了一趟公安局。
和林海打了个招呼，李钢一个人去了公安局。
公安了解到情况后，立马打电话通知了医院。
几辆救护车和公安的警车，几乎同时到达。
除开黑衣人外，七名嫌疑犯被带上救护车，去了医院。
而黑衣人，则盖上白布，直接拉去了殡仪馆。
闹这一出，觉是没法睡了。
林海和李梦洛，被公安带去公安局录笔录。
因为案件重大，笔录录了一夜，天亮时才录完。
录完笔录，准备从公安局离开时，几个公安从医院回来，带来了消息。
经过对一个伤势较轻的犯罪分子突击审问，犯罪分子交待了他们团伙犯过的罪行。
偷窃、抢劫、弓虽女干……
来四九城两个月时间，这伙犯罪分子犯了十几起案子。
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罪大恶极。
这一伙人，除开贾东旭外，其余的人，都在当夜抢救无效去世。
贾东旭在睡梦中，梦见了他爹贾富贵。
贾富贵朝他招招手，叫他去玩。
贾东旭朝他走去，走着走着，秦淮茹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贾东旭左顾右盼，没有见到秦淮茹。
忽然想起，他爹贾富贵已过世多年。
倒吸一口凉气，贾东旭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经过七十二个小时的抢救，贾东旭九死一生。
去了趟鬼门关，回到了人间。
贾东旭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苏醒，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意识到了什么，拉开了被子。
赫然看到，自己没了双腿。
“不！！”
贾东旭仰天长啸，哭了出来。
“贾东旭，你醒了！”
听到声音，一名公安走了进来。
“我的腿，我的腿！！”
贾东旭抑制不住情绪，咆哮着。
他虽然捡回一条命，但受伤严重。
高位截瘫，不但失去了双腿，还失去了生育能力。
同时，五脏六腑受损，大小便完全失禁。
除此之外，医院查出他患上了肺结核。
肺结核不是林海弄的，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接受不了自己成为了废人，开始的一段时间，贾东旭又喊又闹。
不配合医生的治疗，也不配合公安的调查。
警告无果的情况下，只好把他绑床上，吃喝拉撒时才放开。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地，贾东旭接受了自己成为废人的事实。
开始配合医生的检查，也配合公安的调查。
公安调查清楚后，住院期间，对贾东旭判了刑。
因为偷窃罪、袭击罪，贾东旭被判处无期徒刑。
他高位截瘫成了残疾人，再加上五脏六腑受损，犯有肺结核。
虽然被判了无期，但并不去监狱服刑，而是监外执行。
监外执行，是专门针对像他这种有严重身体残疾，身体疾病，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项人性化举措。
贾东旭虽不用去监狱服刑，但生活活动受限。
他去任何地方，都要报备，公安允许了，他才能出大院。
他在医院一共住了个把月时间。
出院的当天，碰到了同一天出院的阎解成。
阎解成被捅了十几刀。
和贾东旭一样，也昏迷了很长时间。
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
事后经过调查确认，捅他的人，就是黑衣人团伙所为。
不过。
阎解成被捅的时候，贾东旭还没加黑衣人团伙，这事跟他不相干。
阎解成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他情况没比贾东旭好多少。
他的腰子被扎坏，尿道也被扎坏。
余生不能自主自主排尿，要挂尿袋。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
“救、救……救我！”
院里的几个年轻人，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合力把贾张氏抬了出去，扔在了院门口。
眼见自己的亲妈被人扔了出去，贾东旭淌下两滴热泪。
“儿啊！”
他的四周，站满了人，都是他认识的人，要是么93号院的人，要么是95号院的人。
一个个的，居高临下看着他，表情里全是冷漠。
贾东旭全身失知觉，除了嘴巴，其他部位没法动。
“我儿子不是犯罪分子！”
贾张氏坐在地上，咆哮着，拍打着地面。
第127章 杨厂长视察
可要是这样做了，势必引起李梦洛和她家里人的怀疑。
一个星期吃两三次肉蛋奶就没这种困扰，林海可以编些善意的谎话圆过去。
没怀孩子之前，一餐只吃一豌饭。
怀了孩子之后，每餐要吃三碗饭。
李梦洛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林海空间里的物资充足，顿顿吃肉蛋奶完全没问题。
之前吃白馒头、面条的家庭，也改成吃杂粮馒头、二合面馒头。
肉蛋，更是几个月吃不上一顿。
为了不引起院里其他人嫉妒眼红，每次吃肉，林海都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隔三岔五吃一顿。
肉蛋奶，一个星期会吃两三次。
尽量煮着吃，而不炒着吃。
炒着吃香味容易飘出去，煮着吃的话，香味就小一些。
尽管煮着吃没炒着吃好吃，但有得吃就不错了，讲究不了那么多。
反观林海这边，虽然也吃杂粮馒头、二合面馒头，但不是顿顿吃。
到了后面，抱怨都懒得抱怨了。
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有抱怨的功夫，还不如多打一个盹，节约点力气。
和厂里的工人相比，傻柱等人的日子就好过多了。.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在林海的操作下，他们几个时不时会吃到白面馒头。
活儿干得好，林海还会搞点肉来给他们吃。
有馒头有肉吃，几人干起活来更加的卖力。
林海在菜地里站了会儿，傻柱等人就来了。
“林海，今天要做些什么？”傻柱凑上来问了一句。
每天这个时候，林海都要把一天的活儿派给他们。
林海伸手一指，指向一株小白菜。
“发黄缺肥了，你们几个去厕所，挑些大粪来。”
傻柱等人“嗯”了一声，随即一人担了一个桶， 朝厕所走去。
在此之前，厕所里的大粪，都由收粪人收集。
收粪人一个周来厂里收集一次。
收集起来的大粪，运到周边农田，作为有机物滋养农作物。
自从厂里开始种植蔬菜后，厂里几个厕所的大粪，就再也没流出去过。
需要的时候，林海就派傻柱他们几个，去厕所收集。
收集起来，滋养蔬菜。
几人走了几分钟，来到厕所门口，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接着一字排开挡在门口。
“只许出，不许进！”“种植需要，稍等片刻！”
几人这样喊了之后，前来上厕所的人，就只好站在门口等着。
他们这样一喊，在里面如厕的人，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
男的还好，女的一听到他们几个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
提上裤子，匆匆跑了出来。
看着一个个落荒而逃的妇女，傻柱和许大茂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里面还有人没有，有的话吱一声，不吱声我们进来了。”
许大茂喊完话，站在原地等了几秒。
里面没有声音，他便和傻柱挑着粪桶进去了。
傻柱和许大茂进了女厕所，王猛则进了男厕所。
而李爽在门外看着，防止其他人突然闯进去。
几人在里面捣鼓几分钟，便又挑着粪桶出来了。
“食堂伙食一差，厕所也不富裕了啊。”
刚从厕所出来，傻柱就抱怨上了。
几人桶里，都没多少东西。
就这一点大粪，远远不够。
从这厕所离开，几人挑着桶，又去了别的厕所。
一连去了好几个厕所，厂里的厕所跑了个遍，几个桶才装满。
收获满满，几人挑着桶，有说有笑地朝菜地走去。
一路上，气味飘扬。
路过的人，纷纷避让。
傻柱几人没当回事，依旧有说有笑。
走了一路，回到菜地。
在林海的指挥下，有序的对菜地进行施肥。
施肥施到一半，李怀德带着杨厂长，以及厂里的另外几位领导来了。
杨厂长这段时间很忙，压力也很大，经常在外面开会，在外面的时间，比在厂里的时间还多。
虽然他一直惦记着种植的事，可因为没有时间，一次都没来过菜地。
今天好容易有半天空闲时间，于是拉上李怀德，以及厂里其他几位领导，来到菜地视察。
“杨厂长来了。”
林海招呼一声，迎了上去。
“林海，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听李厂长说你结婚了。”杨厂长笑了笑。
“是啊，刚结没多久。”
“恭喜啊！这段时间太忙，喜酒都没时间去喝。”
杨厂长说了句客套话，林海便接了句客套话。
俩人客套一番，杨厂长便把目光放到了蔬菜上。
看着已经发芽，长势喜人的蔬菜，杨厂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林海，按现在的速度，蔬菜多久能够成熟。”
“天气好，阳光充足的话，二十天就成熟了，天气不好，得要三十天才能成熟。”
听了林海的话，杨厂长抬头望了望晴朗的天空，“但愿天天都这样的天气。”
看了片刻天空，杨厂长的目光收了回来，“走，到其他菜地看看去。”
“没了，全在这。”
“咦，之前杨厂长说，要种三十亩地的，就这么些，也没三十亩啊。”
“确实没……”
林海刚一开口，李怀德就把话抢了过去。
“这里只有十五亩。”
杨厂长看了李怀德一眼，一脸疑惑，“不是说好的三十亩吗，怎么只有十五亩。”
“我报上去的是三十亩啊。”
“领导来视察，只有十五亩的话，我怎么跟领导交代？”
听杨厂长这样讲，李怀德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杨厂长，有个情况要跟你说明一下，你跟我过来一下。”
说话间，李怀德拉了拉杨厂长的胳膊。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是。”杨厂长无动于衷。
没叫动杨厂长，李怀德一脸尴尬。
“杨厂长，这事得单独跟你说，你就过来一下嘛。”
杨厂长顿了几秒，点了下头，“好吧。”
于是，俩人撇开众人，走了三五十米，站着说起话来。
食堂的里的饭菜，照旧没有油水。
开始的时候，工人还抱怨一下。
种下去的十几亩蔬菜，经过一段时间的生长，纷纷长出嫩芽。
这天上班，林海来到菜地，看了一下蔬菜的生长情况。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林海的主要精力放在李梦洛和种植蔬菜上。本文搜：看風雨文学免费阅读
按现在的生长速度来看，再过二三十天，就能吃上来。
在菜地待了会儿，傻柱等人就来了。
这一段时间，傻柱等人兢兢业业种菜，不为别的，就为一口吃的。
每次吃饭，李梦洛都有种负罪感。
院里的其他人家，现在只吃稀饭了。
第128章 差十五亩
“钱一下来，你就赶紧买种子，把剩余的十五亩地都种上。”
“我报上去的是三十亩蔬菜，就一定要这么多，少一亩都不行。”
“什么？”
“黑市？”
只看到李怀德嘴巴动个不停，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
“林海，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厂里会再拨一次款。”
杨厂长说出这两个词后，李怀德脸色一变，嘴巴一张一合动个不停。
从表情上看，似乎在解释什么。
听杨厂长这样讲，林海就大概猜出，李怀德刚才对他说了些什么。
大部分时间是李怀德在说，杨厂长默默听着。
俩人谈了十来分钟，谈妥了，便一起走了回来。
联想到他刚才说出的“黑市”这两个字。
敢情种子在黑市买的这件事，李怀德之前一直瞒着他，没有告诉他实情。
要不然，刚才杨厂长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渐渐地，杨厂长闭上了嘴巴，随之，脸色也好了起来。
报上去的三十亩地，只种了十五亩，还差十五亩没有完全，他内心焦急。
管不了那么多了。
黑市买就黑市买吧，只要完成任务，领导来看了满意，就算过关了。.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知道了杨厂长，剩余的十五亩，我会尽快种上。”
“那行，你办事一向稳妥，你答应下来，我就放心了。”
说着，杨厂长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还有个会要开，我得走了，过一段时间再来。”
“嗯，您慢走。”
视察完，招呼一声，杨厂长便走了。
李怀德等人，冲林海招呼一声，也都跟着走了。
“傻柱不是在扛大包吗，怎么调这里来了？”走远了，杨厂长问李怀德。
“林海要求调过来的，他俩之前是邻居，见不得傻柱受苦，想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把他调过来了。”
“喔……”杨厂长点了下头，“林海还挺讲感情。”
“嗯。”李怀德随便应了一声。
“傻柱最近表现怎么样，有没有再闹事？”杨厂长问。
“没有闹事，很乖了现在，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全然没了之前乖张的样子。”
“环境改变人啊。”杨厂长感慨一句，“许大茂呢，也是林海要调过来的？”
“是啊，宣传科现在闲得很，个把月难得放一次电影，许大茂无所事事，林海就把他调过来种地。”
“许大茂油嘴滑舌的，是个吃不了苦的主，让他种地，他会愿意？刚才在菜地，看他挽着裤腿，浇大粪的样子，我就想笑。”
李怀德噗嗤一笑，“当然不愿意了，不知道林海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竟然答应留下来种地。”
“哈哈”，杨厂长跟着笑了起来，“林海年纪虽小，本事却很大。”
“好好培养，以后大有作为啊。”
俩人走着聊了一会儿，之后杨厂长坐上车开会去了。
杨厂长一走，李怀德便来到财务科，以买种子的名义要了两千五百块钱。
之后回到自己办公室，叫来两名采购员。
“厂里的菜地还有十五亩空着，你俩拿五百块钱去买种子，三天之内买回来。”
说着，李怀德掏出一千块钱，放在桌上。
俩采购员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皆露出为难的表情。
“李厂长，买种子是林海的事，你还是交给他去做吧。”其中一个采购员说。
李怀德眉头一拧，“采购是你们采购员的事，怎么推三阻四的？”
“不是我们推三阻四，实在是买不到啊。”
“买不到？”李怀德站了起来，“林海能买到，你们怎么买不到？”
“你们是采购员，比他更专业，怎么到头来不如他？”
“三天，务必把种子买回来！”
李怀德下了死命令，俩采购员不得不答应。
不情不愿地拿走五百块钱，离开了办公室。
采购员买东西的渠道多，和粮站、供销社的人都有密切往来。
如果放在平常，买点蔬菜种子还不简单。
可今非昔比，买点种子比登天还难。
“狗日的，尽派些难活儿给我！”
出了办公室，俩人骂了李怀德一顿。
骂归骂，他交待的事情还是要做。
俩人明知在买不到种子，但还是决定先去粮站碰碰运气。
出了轧钢厂， 俩人来到一家有业务往来的粮站。
大白天的，粮站关门插锁，不见一个人影。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俩人来到门前，咚咚咚敲门。
敲了一阵，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缝。
“王站长！”
开门的人从门缝里探出一脑袋，采购员喊了一声。
“是你俩啊，有什么事吗？”王站长扒在门边问。
“想买点蔬菜种子，有吗？”
王站长摇了摇头，“蔬菜都没了，更别说蔬菜种子，没有、没有。”
采购员不死心，“王站长，我们急着要，库存卖点给我们，价钱高点无所谓。”
“真没有！”王站长有些急了，“不信你们自己进来看。”
说着，王站长把门打开，放俩采购员进去。
俩采购员也不客气，门一打开，就钻了进去。
他俩一进屋，王站长立马把门关上。
关好门，王站长转身道：“你俩找吧，要能找到种子，免费送给你俩。”
一进屋，俩采购员傻眼了。
除了地上堆着一些麻袋外，房间里空荡荡的。
没有粮食，更没有种子。
前屋没有，俩人不死心，去了后屋。
后屋跟前屋的情况一样，除了麻袋外，便无其他东西。
“说了没有，你俩还不信。”
“跟你俩认识两三年了，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有的话，就卖给你俩了。”
来的时候，俩人就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来碰碰运气而已。
没有就算了，有的话，就赚到了。
在正规市场买种子，回去跟李怀德说，在黑市上买的。
俩人可以赚不少钱，每人赚四百块钱没问题。
前提是，粮站、供销社等地有卖的。
一开始，杨厂长要知道去黑市买种子，断然不会答应种植的事。
眼下生米煮成熟饭。
杨厂长作风老派，做事一板一眼，虽然坦荡，但难免死板。
李怀德的做事风格，和他截然相反。
俩人站得有些远，林海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首发免费看书搜：读阅读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既可以在钢丝上行动，也可以剑走偏锋。
虽然冒险，但往往有奇效。
林海沉默着看了一阵，忽然看到杨厂长大着嘴巴。
紧接着，他便听到这两个词。
第129章 黑中黑
小饭馆没开门，大饭馆吃不起。
俩人只好在街边买了俩烧饼，就地吃了起来。
没买到种子，采购员便从粮站出来了。
出了粮站，俩人又去了另外一家粮站，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没有妈，哪有儿子。
结果平日吃的小饭馆，都关着门没有营业。
碰了一鼻子灰，俩人站在街头茫然四顾。
“这钱轮不到咱俩赚，咱俩还是去黑市买吧。”
吃完烧饼，闲逛了一阵，等天一黑，俩人便朝黑市走去。
休息一阵子，等天黑了去黑市买种子。
本想找个小饭馆点俩菜的。
去了一看，黑市哪有人。
整条胡同空荡荡的，“严厉打击倒买倒卖”的警示牌立在中间，清晰可见。
“被端了！”
商量一番，俩人决定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没买到种子，俩人第二天没去上班。
免得去了被李淮德问起，没买到种子，挨他一顿骂。
第二天、第三天，俩人都没去厂里上班，四处奔波，购买种子。
腿都快跑断了，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今天已是第三天，明天就要给李淮德交差。
一粒种子都没买到，明天肯定又要被骂。.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哎，咱俩干了这么久的采购，咋还不如林海呢。”其中一个采购一脸愁容，“要不咱俩现在就去找他，问问他在哪买的种子？”
另外一个采购沉默片刻，“走吧。”
俩人知道林海住南锣鼓巷，但不知道具体住在哪个院。
到了南锣鼓巷，打听一番，来到93号院，林海的家里。
林海没见过这俩人。
俩人说自己是采购员，林海才知道他俩是轧钢厂的人。
俩人落座后，林海倒了两杯白水。
“买不到茶叶，只有白水，二位将就一下吧。”
“理解、理解。”
俩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放下水杯，其中一个开门见山:“林海，你在哪买的种子。”
“李厂长让我俩买种子，我俩没买到，就来问问你。”
嗯？
听了此话，林海愣了一下。
上次买完种子，李怀德就怀疑自己贪了钱。
敢情他不相信自己，把活儿交给别人了。
“黑市买的。”林海平静道。
“黑市？”其中一个采购员皱了皱眉，“黑市都被公安打掉了啊！”
“唔……四九城那么多黑市，你俩都去了？”
“是啊，都去了，全没了。”
“表面的没了，地下的还有。”
林海语出惊人，俩采购员瞪大了眼睛。
“林海，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海沉吟片刻，“黑市之中，还有黑市，黑市中的黑市。”
"；黑市中的黑市？”俩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从没听说过，有这种地方。”
“你俩不知道，不代表没有”，林海一脸坦然，“我的种子，就是在那买的。”
俩采购员对视一眼，对林海的话有些怀疑。
怀疑归怀疑，事情还是要办。
“能带我们去一下吗，李厂长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明天就要交差了。”
“李厂长的脾气你也知道，事情办好了就夸，办不好就骂。”
“如果买不到种子，我俩会挨骂的。”
早干嘛去了！
林海暗骂一句。
敢情这俩人，在李怀德那里拿了不少钱。
想着买最便宜的种子，赚最狠的钱。
可惜折腾三天，种子没买到，钱也没赚到。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才来求自己的。
“当然能”，林海轻笑一声，“要去赶紧的吧，那边八点就没人了。”
“现在几点了。”其中一个采购员问。
“七点半了”林海答。
“啊，还有半个小时，远不远啊？”
“西直门那边。”
“这么远啊， 走路过去一个半小时，肯定来不及了。”
“走路来不及，骑车来不及，我把车借给你俩，你俩骑车去。”
“我俩不会骑车啊！”俩采购员异口同声。
林海冷笑一声。
就因为你俩不会骑车，才借车给你俩的嘛。
“那就爱莫能助了。”林海摊摊手。
时间紧，任务重，俩采购员对视一眼。
“林海，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帮我俩去买一下种子？”
“自家兄弟，当然可以。”
林海一口答应，俩采购员脸上有了喜色。
其中一个采购员，从兜里掏出八百块钱，递给林海。
“这钱是李厂长给的，能买多少种子，就买多少种子。”
“不过……尽量把价格压低一点，多买一些吧。”
只有八百？
李怀德给了俩人多少钱，林海不清楚，但绝不会只给他俩八百块钱。
俩人从中克扣了多少，林海不得而知。
“这个自然。”林海说着，接过了钱。
事不宜迟，林海骑上车，立即出发。
出了院门，林海并没去西直门，而是去了东直门。
东直门河边，有不少野钓的人。
林海决定去那里看人钓鱼，打发一下时间。
看一个小时，再回四合院。
骑了会儿车，到了东直门桥边。
低头望去，桥底下坐着一排钓鱼佬。
粮食紧张，钓鱼的人越来越多。
河里的鱼，都快被钓光了。
林海推着车，在河边看了会儿，赫然看到了阎埠贵。
“三大爷，你也钓鱼来了啊。”来到阎埠贵身边，林海打了声招呼。
阎埠贵想着心事，眼神空洞地看着河面，没有半点反应。
因为阎解成的事，阎埠贵头发白了不少，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他后悔啊!
后悔自己贪心，不听阎解成劝告，执意要去黑市卖粮食，结果害了他。
阎解成还没结婚，下半辈子要挂着尿袋生活，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他啊。
想到这些，阎埠贵觉都睡不好，憔悴了不少。
“三大爷！”
见阎埠贵没反应，林海凑在他耳边喊了一声。
阎埠贵受到惊吓，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林海站在身边。
“林海……你也来钓鱼啊。”阎埠贵苦笑一下。
“不钓鱼，过来遛遛。”
“喔……”
“三大爷，你有心事啊啊，钓鱼心不在焉的，桶里一条鱼没有。”
“嗐……阎解成多好一小子，成那样了。”
说了阎解成，阎埠贵又开始后悔，眼神顿时暗了下去。
在外面跑了一天，俩人身子都乏了。
打了个哈欠，离开黑市，各回各家。
之前就耳闻黑市被公安端了，如今见了，果真如此。
“走吧。”
别说种子了，粮食都没有一颗。首发免费看书搜：常看书
观望一阵，俩人离开胡同，去了另外一条胡同。
一连去了四处黑市，结果都一个样，全被公安端了。
采购无果，时间也不早了。
俩人一共去了三家粮站，两家供销社。
一天下来，一粒种子没买到。
第130章 只要人品好，找媳妇不成问题
“武大郎都能找到俏媳妇，更别说阎解成了。”
听了这话，阎埠贵白了林海一眼。
“想想贾东旭吧，他比阎解成惨多了，高位截瘫……”
“他自作孽，活该！”
“说起容易，做不到啊。”阎埠贵一脸忧愁。
林海回过神来，安慰道：“只要人品好，找个媳妇不成问题。”
“解成和他不一样，解成是被人害的。”
说到这里，阎埠贵咬牙切齿。
不知他真这样认为，还是在嘲讽自己。
阎埠贵没在意，自顾自道：“哎……谁会嫁给一个挂着尿袋的人。”
敢情刚才，阎埠贵在为阎解成的婚事操心。
“难啊”，缓了缓，阎埠贵叹息一声，“给解成介绍了两个老师。”
“最开始，俩人谈得挺好，一旦知道解成身体有疾，立马和他断了联系。”
“放低标准嘛，找个农村姑娘。”林海提议。
林海虚望着前方，没有搭话。
“逃荒的靠谱吗……”阎埠贵有些怀疑。
他以前听说过一个故事。
逃荒的妇女，在家里有男人，为了口吃的，逃到外地重新嫁人。
等灾年一过，又跑回去了。
到头来，娶她的男人，鸡飞蛋打。
“靠不靠谱，我也不清楚，只听人家说有这么一回事，你们有意愿的话，可以先去救助站看看。”
阎埠贵一想，是这个理。
靠不靠谱另说，先看看无妨。
想到这里，阎埠贵黯淡的眼睛里，有了一点亮光。
鱼也不钓了，收拾好渔具，离开了河边。
他离开后，林海抬头看了眼手表。
出来快一个钟头，可以回去了。
林海骑上车，往四合院方向驶去。
快到家里，从空间里取出一袋蔬菜种子拿在手上。
“买到种子了吗？”
听到林海的脚步声，俩采购员赶紧从屋里出来。
“买到了。”林海扬扬手里的袋子。
看到袋子，采购员脸上有了喜色。
但一接过袋子，脸上的神情就变了。
“八百块钱，只买了这么点啊？”采购员掂了掂手里的袋子。
“别嫌少，能买到就不错了，求爹爹拜奶奶，才买到的。”
“也太少了……这么点，种五亩地都费劲。”
“现在就这么价，我也没办法。”林海摊摊手。
“这点种子拿回去，还是会被骂。”采购员一脸无奈。
“有总比没有强，你俩说是吧。”林海轻笑一声。
实际的数量和想象的数量差距太远，俩采购员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事已至此，他俩只能认了。
强忍不快，客套几句，离开了林海家里。
“八百块钱，就买了这么点种子回来，林海贪了不少吧。”一出院门，其中一个采购员就抱怨上了。
“是啊， 比我们拿得还多，心可真狠！”另外一个采购员一脸不满。
“哎，落到人家手上，能有什么办法……看开点吧，好歹买了些种子回来，我俩也一人赚了一百块钱。”
“李厂长那里怎么交代？”
“交代个屁，就说种子价格涨了，一千块钱，只能买这些种子。”
“他会相信吗？”
“不相信能把我俩怎样，本来在黑市买东西，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又不开发票，他爱信不信。”
“行吧，听你的。”
俩采购员商量一路，达成了一致，随即在路口分开，各回各家。
另一边，阎埠贵拎着渔具，回到家里。
一进家门，就看见阎解成半躺在床上，在吃肉干。
放在以前，没经过允许，擅自吃肉干，阎埠贵非把他骂死不可。
现在不同。
阎埠贵心里有愧，不敢骂他。
虽然不敢骂，但心在滴血。
“解成，又在吃肉干啊。”
阎解成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悠着点吃，没多少了。”
“我就要吃！”阎解成狠咬一口肉干，一脸不服气。
“吃吧、吃吧……吃饱了明天好有力气找媳妇。”
“找什么媳妇”，阎解成眼睛一斜，“看我丢脸丢得不够多是不是？”
“我是个废人了，哪个姑娘肯嫁给我啊！”
说到伤心处，肉干也不吃了。
阎解成用力一扔，把肉干扔桌上，接着便小声抽泣起来。
看着阎解成哭泣，阎埠贵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怪我，都怪我。”
“怪你有什么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阎解成情绪激动，砰砰砰，拍打着自己的尿袋。
“解成，别打了，那玩意儿不经打， 小心打坏了。”
“我就要打，我就要打！”阎解成不听招呼，砰砰砰又打了几下。
别看打得砰砰响，其实他收着力的。
他也怕打坏了，尿流到床上。
阎解成不听话，阎埠贵也没辙。
默默的坐着，等他的气消了，再跟他讲话。
等了十几分钟，阎解成消了气，拿起桌上的肉干，又开始吃起来。
这个时候，阎埠贵才开口。
“解成，明天穿利索点，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阎解成有气无力。
“去找媳妇。”
“还找？都找了几次了，每次都被人家嫌弃。”
“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阎解成坐起来，一脸的好奇。
隔壁院的林海刚结婚，同院的许大茂每天和娄晓娥同进同进，如胶似漆，也快结婚了。
阎解成嘴上说不找媳妇，心里却痒痒的，渴望找一个媳妇，帮他暖被窝，替他换尿袋。
“不找城里的，也不找农村的，去救助站找媳妇。”
“救济站？”阎解成瞪大了双眼。
“是啊，救助站有不少逃荒来的姑娘，只要给一口吃的，就可以娶回家。”
“你听谁说的？”
“街道办的人说的，很靠谱。”为了让阎解成相信自己的话，阎埠贵撒了个谎。
“真有这么方便，管口饭就能娶回家？”
“能吃饱饭不容易啊，人家逃荒过来，就为了吃口饭。”
听了这话，阎解成顿时心花怒放。
已经灰冷的心，又燃烧起来。
答应明天换身行头，跟他爹去救助站找媳妇。
“只要能管口吃的，就能带回家做媳妇。”
“你俩要不嫌弃，可以去救助站看看。”
“找过了，人家不愿意，宁愿嫁给庄稼汉，也不嫁给解成。”
说到这里，阎埠贵声音有些哽咽，眼眶里含着泪水。
“事已至此，三大爷，放宽心吧。首发免费看书搜：求书帮”
“城里的不愿意，农村的也不愿意，那只能去找逃荒的姑娘了……”
“逃荒的？”阎埠贵抬起头。
“是啊”，林海轻点一下头，“救助站里，有不少逃荒的姑娘。”
林海的话还没说完，阎埠贵就打断了他。
“他是犯罪分子，伤成啥样都是他自找的。”
第131章 老实交待，一分钱没贪
早知这样，还不如让林海去买。
“老实交待，你俩贪了多少钱？”李怀德瞪大了眼珠。
“你俩不见了三天，就买了这么点种子回来？”
“太难买了，我俩腿都快跑断了，把四九城跑了个遍，才买到这么点。”
李怀德看了一眼，立刻摆起了臭脸。
同样的钱，俩人买回来的种子，种十亩地都困难。
“没了？”李怀德眼睛一斜，“这点种子花了一千块钱？”
“是啊。”
“一分钱没有贪！”
李怀德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上。
给林海一千块钱，他买的种子能种十五亩地。
“公家的钱，我们哪敢贪。”俩采购员异口同声。
“好啊，好！”李怀德气得发抖。
“李厂长，我俩真的没拿一分钱，你喝杯水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是个屁！”
俩采购员对视一眼，在李怀德反悔前，退出了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俩人都笑了起来。
只挨了顿骂，没深究钱的事。
对他俩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俩人走后，生气的李怀德，半天没缓过神来。
明知采购员贪了钱，却不能把他俩怎么办。.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自己手脚也不干净。
采购员只贪了小头，而他自己贪了大头。
李怀德担心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把自己牵连进去。
只好哑巴吃黄连，放走俩采购员。
生着闷气，李怀德望向那一小袋种子。
这点种子最多能种五亩地，另外十亩地怎么办。
想来想去，李怀德站起来，去了财务科。
“什么，还要钱啊？”
“李厂长，为了种那点地，你从财务科拿了四千五百块钱。”
“买的是龙种吗，要这么贵？”
李怀德一提钱的事，财务科科长就急了。
“没办法”，李怀德沉着脸，“种子价格水涨船高，我也很无奈。”
“代价也太大了，那几十亩地，非种不可吗？”科长一脸忧愁。
“非种不可！”李怀德斩钉截铁。
“不仅杨厂长重视，上面的领导也重视。”
“过一段时间，上面的领导就要来厂里视察。”
“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把三十亩蔬菜种下去。”
听了这话，科长手一挥，“上面的领导重不重视，跟我没关系，厂里的钱每一笔是怎么花出去的，花出去的钱值不值，才是我关心的。”
“话不能这样讲，咱们都是轧钢厂的一份子，轧钢厂的事不仅是我的事，也是你的事。”
“……”
一顿软磨硬泡，科长妥协了，答应拿钱。
不过。
再三强调，这是最后一次。
这次拿了钱，不会再有下一次。
而且，只肯拿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肯定不够。
李怀德想再加点，加到一千五百钱。
科长初步不让，一分不加。
俩人在办公室拉锯半个多小时。
李怀德的嘴都说干，依旧没能说动科长。
见他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李怀德只好妥协。
最终，他只从财务科拿到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买十亩地种子肯定不够。
想不出其他办法的李怀德，只能把之前贪的钱，吐出五百块。
一千块钱，买十亩地种子肯定够了。
之前林海就用一千块，买了十亩地的种子。
这一次，还让他买。
拿上种子，揣上钱，李怀德便去了菜地。
见到林海，俩人寒暄两句，李怀德便把种子和钱交给了林海。
林海一瞧，种子袋子，是自己昨晚给采购员的那个。
会心一笑，接了过来。
拿到钱，林海就出轧钢厂买种子去了，而阎埠贵这边，则带着阎解成去了救助站。
出门之前，阎解成打扮一番，穿了一件宽松的衣服。
之所以穿宽松的衣服，是为了藏尿袋。
没了自行车，俩人只能走着去救助站。
走了一个小时，来到救助站。
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开始登记。
“你叫什么名字。”工作人员问。
“阎解成。”
“在哪里上班，家里有几口人。”
“在街道办上班，家里有六口人。”
“街道办的啊，工作证给我看一下。”工作人员伸了伸手。
“没、没带。”
“没带回去拿一下，这些基本信息，我们要了解清楚。”
阎解成僵在那里，阎埠贵赶紧解围。
“我带了，我是红星小学的老师，这是我的工作证，你看一下。”
阎埠贵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放在桌上。
“是他找媳妇，又不是你找媳妇，你的不行。”工作人员看都没看，一口回绝。
阎埠贵脸色微变，也僵住了。
“回去拿吧，拿了再来。”工作人员站起来，就要离开。
“我只是个临时工，没有工作证。”见工作人员要走，阎解成急了。
“没有就说没有嘛，遮遮掩掩的。”白了阎解成一眼，工作人员又坐了下来。
接下来几分钟，工作人员问什么，阎解成就答什么。
登记完，带着俩人进到里面。
这里的救助站，只收留女性。
有好几间房间，每间房间五六十平米，高低床，密密麻麻躺满了人，全是逃荒来的。
来到四九城，没有亲戚朋友，又没有任何工作技能。
流落街头，最终被救助站收留。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救助站压力倍增。
为了缓解压力，救助站想了不少法子。
有名有姓知道家庭住址的，统统遣散回去。
无名无姓没有出嫁愿意留在四九城的，则嫁给没有结婚的单身男青年。
两个多月时间，嫁出去一百多个，缓解了救助站不少压力。
“进去看吧，看上谁就叫出来聊聊。”
“注意礼节啊，别动手动脚的。”
工作人员吩咐一声后，便离开干别的去了。
房间没有窗不透风，黑压压住着三十四个人。
站在房间门口，阎解成一脸踌躇，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滚！”
“这就滚！”
说着，采购员推了推水杯。
“喝你妈个头，滚！”
第二天一早，俩采购员拿着种子去了李怀德办公室。免费看书搜索： 新天禧小说
“滚！！”
李怀德怒不可遏，拿起水杯砸向俩人。
水杯从俩人头顶飞过，落地后碎了一地。
“剩下的钱呢……”李怀德伸出一只手。
“没、没了。”采购员嗫嚅。
第132章 歪瓜裂枣
“哎呀，别太挑剔。”
“没看上，就是没看上，去别的房间吧。”
这一推，阎解成有了底气。
抬头挺胸，走进了房间。
见阎解成有些犹豫，阎埠贵在身后推了他一把。
“没有，都太丑了。”阎解成摇摇头。
这些逃荒的妇女，都想嫁给西九城的人。
一旦嫁给西九城的人，吃饭的问题解决了，户口也解决了。
之前一首是姑娘嫌弃阎解成，这一次阎解成嫌弃姑娘。
阎解成看了两眼，没看中，悻悻地退了出来。
“有看上的吗？”刚一出房间，阎埠贵就问。
莫名的，有种成就感。
去第一个房间的时候，阎解成还有些紧张，放不开。
到了第二个房间，因为有了底气，阎解成整个人的气势大不一样。
一眼望去，一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
说完话，阎埠贵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阎解成右腹部。
这个位置，是他装尿袋的地方。
阎埠贵通过眼神提醒阎解成，找准自己的位置，别好高骛远。
己经发飘的阎解成，高高在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爸的眼神。
“找媳妇，就要找样貌好的。”.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当初你跟我妈结婚，还不是因为她样貌出众。”
听了这话，阎埠贵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别看三大妈现在成了个老太婆。
年轻的时候，是他们村里的村花。
为了把她追到手，阎埠贵没少花心思。
阎解成都这样说了， 阎埠贵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他想挑，就让他挑吧。
挑来挑去，总有一个看上眼的。
俩人聊完后，又去下一间房间。
阎解成进去转了一圈，没看上合适的，就出来了。
如此重复几次，俩人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进房间之前，阎埠贵一把拉住了阎解成：“解成啊。”
“这是最后一间房了， 再没有看上眼的，我俩就要空着手回去了。”
不知不觉间，到了最后一间房。
从头走到尾，阎解成一个都没看上，自己也有些紧张。
如果这间房里的姑娘，自己还是看不上的话，真得打道回府了。
“知、知道了……”
阎解成结结巴巴，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
“去吧，用心一点，慢慢看，我在外面等你。”
“嗯。”
阎埠贵应了一声，便带着忐忑的心情，进了房间。
这间房的格局，跟其他房间一个样。
上下铺，住满了人。
这次不同的是，阎解成一进房间，就看上了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身材高挑，一双媚眼，眼里含情。
阎解成只看了一眼，就走不动道了，定定地看着她。
看了片刻，周围传来阵阵低笑声，阎解成才回过神来。
笑声是房间里，其他姑娘发出的。
她们见阎解成一副痴相，纷纷笑了起来。
被一众姑娘嘲笑，阎解成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挠完脑袋，径首朝那位姑娘走去。
走到她跟前，细细看了两眼，顿时心跳加速。
太好看了，比年轻时候的秦淮茹还好看。
秦淮茹年轻的时候，颜值很能打，是95号院里，公认的最好看的一个。
院里的人，说起哪个姑娘好看，都爱拿她做参照。
“你，你是哪里人啊？”缓了缓，阎解成结结巴巴问。
“我是个孤儿。”姑娘回道。
“喔……你家有几口人啊？”
“……”
都说了是孤儿，阎解成还问家里有几口人。
姑娘白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察觉自己问错了话，阎解成的脸唰地一下变白了。
之所以说错话，因为太紧张。
刚才在别的房间，他气定神闲的，是因为房间里的姑娘，他都看不上。
眼下。
眼前站着一位比秦淮茹还好看的姑娘，他一下没了刚才的气势。
一想到自己是挂着尿袋出来的，顿时没了底气。
姑娘不接话，阎解成有些尴尬。
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起来：“我叫阎解成，住在南锣鼓巷那边。”
“家里有六口人，我是老大，底下有两个弟弟。”
“我爸是老师，我妈在居委会上班，我在街道办上班。”
“家里条件还可以，不会亏待你的。”
阎解成一口气说完，便静静站着，等姑娘反应。
姑娘看了一眼憨憨的阎解成，开口问道：“你单独住，还是跟父母住一起啊？”
“跟父母住一起。”
“喔……”
听说阎解成跟父母住一起，姑娘便不再看他。
阎解成一瞧，顿时急了。
“只是暂时跟父母住一起，结婚了我俩可以搬出去住。”
听了这话，姑娘又扭过头来，“你家还要有别的房啊？”
“没、没有……”阎解成开始结巴了。
“没有，那住哪？”姑娘有些不耐烦了。
“租、租房。”阎解成嗫嚅。
“喔……”
姑娘拉长语调应了一声，便又转过头去，和身旁的一个姑娘聊了起来，把阎解成晾一边。
见她不愿再搭理自己，阎解成顿时怒火中烧。
“你不就一逃荒的么，瞧不起谁呢，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装什么清高！”
阎解成的话，激怒了房间里所有的姑娘。
大伙你一句我一言，纷纷指责他。
而那位姑娘，还在和身边的人聊天，仿佛没听见阎解成的话。
她越冷漠，阎解成就越着急。
一上头，忘了工作人员说的不要动手动脚，伸手扯了扯姑娘胳膊。
他的手一碰到姑娘，姑娘触电一般躲开。
“你干嘛？！”
姑娘反手一巴掌，打了过来。
本意是要打掉阎解成的手。
可一个没注意，打在了他的尿袋上。
尿袋砰的一声炸开，黄色的尿液，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没有，都是歪瓜裂枣。”
见阎解成有些飘，阎埠贵便把他拉到一边，小声劝道：“我们是来找媳妇的，不是古代皇帝选妃，清醒一点！”
面对几十双盯着他的眼睛，毫不怯场，走近了细看。
时不时的，还跟姑娘聊几句。
“解成，进去吧，看上谁，就把人叫出来。首发免费看书搜：小说虎 ”
“看完了，没有看上眼的。”
从第二间房出来，阎解成的气色都不一样了，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几十个人，就没有一个看上的？”阎埠贵颇为不解。
他一进房间，就感受到压力。
几十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第133章 野花
不用问，就知道怎么回事。
怪不得阎解成跑着离开救助站。
当着这么多姑娘的面尿了一地，阎解成无地自容，脸青一阵白一阵。
恶狠狠地看了姑娘一眼，然后跑了出去。
整个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尿了！
叫了两声， 他头都不回，阎埠贵只好迈开腿追了上去。
阎解成在前面跑，阎埠贵在后面追。
换作是他，他也会跑。
阎埠贵一把拉住他，气喘吁吁：“解成，怎么了？”
阎解成转过身来，阎埠贵赫然看到他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回去吧。”阎埠贵叹息一声，带着阎解成往西合院方向走去。
这件事，对阎解成的打击很大，首接改变了他的性情。
他啥也不干，哪也不去，整天待在家里无所事事。
一首追到救助站外，才追上他。
每天晚上吃了饭，林海都会带李梦洛出门遛遛。
饭后散散步，不管对李梦洛，还是对她肚子里的胎儿，都有好处。
这天晚上吃过饭，俩人照旧出去遛弯。
遛了半个小时回来，在胡同口，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
走近了一瞧，是一个女人。.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女人脸上有烧伤，烧伤面积占整张脸的百分之七十。
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头上都有灰，一看就是逃荒的人。
“还活着吗？”李梦洛有些恐惧，躲在林海身后。
林海蹲下来，探了探女人的鼻息。
还有鼻息，就是比较微弱。
看了看女人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伤口。
“还活着，看样子是逃荒的，太饿晕过去了。”
听说女人还活着，李梦洛松了口气。
走到女人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喂、喂。”
李梦洛一边摇女人肩膀，一边喊她。
喊了半晌，女人缓缓睁开眼睛。
见她醒了过来，李梦洛一喜。
正要跟她说话，女人的眼睛又闭上了。
“又晕过去了。”李梦落有些泄气。
“饿晕了。”林海说。
“那怎么办？”
“先弄回去再说吧。”
说着，林海一把抱起女人。
抱了一路，把她抱回家里，给她放在床上。
“梦洛，去倒杯温水。”
林海吩咐一声，李梦洛便去倒水。
片刻功夫，倒了杯水过来。
“给。”
林海接过水，掰开女人的嘴巴，把水灌了进去。
因为是硬灌的，水一半进了女人嘴里，一半流了出来。
“小米粥还有吗，打一碗来。”林海问。
“有，等着。”
李梦洛转身进了厨房，片刻功夫，端着碗小米粥来了。
小米粥是晚上煮的，还是热的。
林海接过来，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
温度合适。
林海再次掰开女人的嘴，一口一口把小米粥灌了下去。
“咳咳咳……”
女人呛到了，咳了几声，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喝了水、喝了粥，肚子不再是空的。
醒过来的女人，这次没再晕过去。
“这是哪？”女人被亮晃晃的灯晃到眼睛，半睁半闭地问道。
“你在路上晕倒了，我俩把你抬回来的，这是我家。”林海回答。
“谢、谢。”
虽然喝了水，吃了粥，但女人嘴唇发白，说话有气无力，依旧比较虚弱。
见她身体状况不佳，林海叫她别再说话。
好好睡一觉，睡饱了再起来。
女人身困体乏，点点头，沉沉睡了过去。
睡了两个钟头，女人再次睁开眼。
这一次，她有了力气，脸上的气色比刚才好多了。
“你醒啦？”
见她醒来，正在看书的林海站了起来。
“恩人！”
女人喊着，从床上坐起来。
赤脚下了床，对着林海和李梦洛跪了下来。
“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
林海放下书，拽住女人胳膊，一把把她扶了起来。
“梦洛，再去拿些吃的来。”
林海吩咐一声，李梦洛便转身去了厨房。
过了片刻，拿来两个白面馒头，一碗小米粥，一盘辣白菜。
饥饿的女人，看到食物两眼发亮。
“谢谢恩人。”
道了声谢，便大口大口吃起来。
十分钟不到，食物被她一扫而光。
吃饱了饭，林海带她来到后院的小杂间。
小杂间是罗驼背住的地方。
他去了保定后，就没再回来过。
小杂间，随即空了下来。
“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明天一早，送你到救助站去。”
“俺不要去救助站！”一听要去救助站，女人频频摇头。
“为什么不去救助站？那里管吃管喝管睡。”林海有些不解。
“俺不要去，俺不要去……俺去过，不想去了。”说起救助站，女人一脸痛苦。
“怎么，有人欺负你？你的脸是不是在救助站弄伤的？”
女人摇摇头，“不是。”
“脸是俺小的时候，被俺爹扔进火坑里弄伤的。”
“你爹把你扔进火坑？”林海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女人点点头，“俺爹喜欢男娃，不喜欢女娃。”
“有次喝多了酒，把俺扔火坑里了。”
“嘶……你爹也太混蛋了。”真是个可怜的女人，林海暗想。
“不要送俺去救助站，求求恩人了！”女人说着，又要下跪。
林海眼疾手快，在她跪下之前，拦住了她。
“不想去不去就是，这间房空着，先在这里住着吧。”
“谢谢恩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俺没有名字。”
“嘶……怎么可能，人人都有名字，你爹妈没给你取名字？”
“俺妈生俺的时候难产死了，俺爹不管我，村里人都叫我丑妮，恩人叫我丑妮就好了。”
“嘶……”
真是命苦啊，林海又吸了口凉气。
“丑妮太难听，改一改，叫野花，野花生命力强，适合你。”
“成，听恩人的，那俺以后就叫野花了。”
和野花聊了一阵，林海便从小杂间退了出来。
回到家里，李梦洛手里捧着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身上的衣服烂得都快成布条了，我拿两身衣服给她。”
“嗯，去吧，她叫野花。”林海点了下头。
“野花？这么随意的名字……你给取的？”
“是啊。”
“哪有给人取名叫野花的。”李梦洛咂了下舌。
“总比丑妮好吧。”
“好是好了点，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要敢给我们的孩子，取这么随意的名字，我就不生了。”
“不生就不生，你现在就喊他出来。”
“……”
李梦洛白了林海一眼，捧着衣服，去了后院。
一来二去，有相同遭遇，本是仇人的俩人，既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
只晚上的时候，院里的人都睡了，他才出来，在院里透透气。
渐渐的，他成为别人眼中的怪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了。首发免费看風雨文学
像他这样昼伏夜出的怪人，院里还有一个——贾东旭。
成为废人后，贾东旭也不爱出门了。
白天在家里睡大觉，夜深了才出来活动一下。
“解成、解成！”
阎埠贵刚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跑着离开的阎解成。
第134章 傻柱，要不要媳妇
虽然空间里屯着大量的粮食，但林海不可能长期资助一个逃荒人员。
这样做，无异于自找麻烦。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林海赶紧问道。
“她爹真是个畜生啊。”李梦洛咬牙切齿。
一进家门，脸色都变了。
“她没有工作，吃喝怎么办？总不能由我们管着吧。”
“身上也有伤？嘶……那我不知道。”
李梦洛沉着脸，“是啊，身上的伤，比脸上的伤还严重。”
李梦洛一想，是这个理，于是说道：“那就让她住一两天吧 ，等她身体一些恢复了，让她离开。”
“太可怜了……就把她留在小杂间吧，反正里面没人住，罗驼背犯了事，不会回来了。”李梦洛提议。
“是挺可怜的。不过……住一两天没问题，住的时间长了就不行。”
“嗯，这样最好，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野花在院里住了两天，身体恢复了不少。
到第三天时，街道办就来人了。
“碰到这样的爹，真是够倒霉的。”林海摇摇头。
收拾了衣物，就跟着街道办的人走了。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林海和李梦洛心里很不是滋味。.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一首跟着她，跟到了大院门口。
“恩人，别送了，就此别过！”
野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跪完站起来，抹了把眼泪，跟着街道办的人走了。
“哎……”
李梦洛叹息一声，也抹起了眼泪。
林海定定地站着，站了片刻，脑子里有了想法，轻拍了两下李梦洛的后背。
“别太伤心，我想到一个办法，有可能把野花留下来。”
“什么办法？”李梦洛急问。
“像她这种逃荒来的，想留在西九城，无非两个办法。”
“一是找个正经工作，二是嫁出去。”
“野花没啥生存技能，脸上还有伤，想找个正经工作，几乎不可能。”
“第一个办法行不通，那就只能用第二个办法。”
“找个人嫁了，留在西九城。”
听了林海的话，李梦洛想了片刻，脸上有些迟疑。
“她脸上的伤，面积太大，有人会娶她吗？”
野花脸上烧伤的面积，高达百分之七十，几乎毁容。
在这种情况下，要找一个愿意娶她的人，的确很难。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林海可以让她长期喝灵泉水，用灵泉水洗脸。
用这样的方式，或许可以治好她脸上的伤。
可眼下时间太紧，喝灵泉水也不管用。
只能给她找一个丈夫，马上和人家成亲。
这样一来，她就能留在西九城了。
“试试看吧。”林海也拿不准会不会成功。
“那你赶紧去找人吧，多耗一分钟，野花就多危险一分。她要是被遣散会籍，她那混蛋爹又会虐待她的。”
“不用找，己经有人选了。”
“啊……谁？”李梦洛一脸惊讶。
“傻柱。”
“傻柱？你要把野花介绍给傻柱。”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林海问。
“没、没有。”
李梦洛觉得，把野花介绍给傻柱不太对劲。
但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傻柱有手有脚的，是个正常人，他会娶野花吗……不是看不上野花，只是傻柱随便找一个人，都比野花强啊。”
“成不成试试看吧，婚姻大事很难讲的。”
“那好吧……你去找傻柱吧，时间紧别耽搁。”
应了一声，林海便去了隔壁95号院。
有段时间没来了，95号院比之前萧条了不少。
以前周末，院里一堆人。
如今都关门插锁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林海走过前院，来到中院，敲响了傻柱家的门。
“谁啊？”
“我，林海。”
“林海啊，来了。”
等了几秒，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傻柱从门里，探出个脑袋。
“哟……林海，稀客啊，快里边坐。”
“不坐了，有要事找你。”
“什么事啊，是不是菜园子又招贼了？”说起菜园子，傻柱顿时有些紧张。
从最开始的撒种，到如今快成熟。
傻柱在菜园子上，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不是菜园子的事，你想不想要媳妇？”
“当然想啊……做梦都会梦到媳妇。”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傻柱毫不掩饰，自己的迫切想找媳妇的想法。
“想要就对了，这就跟我走，我给你介绍一个媳妇。”
一听说要给自己介绍媳妇，傻柱顿时来了精神。
叫什么、多大岁数、哪里人、做什么的……问了一大堆问题。
林海来不及解释，白了他一眼。
“模样俏不俏……”傻柱没注意到林海的眼神，自顾自说道。
他问题太多，问得林海有些心烦。
“俏，比你秦姐还好看！”林海泄愤似的，胡说了一句。
听说比秦淮茹还好看，傻柱顿时不淡定了。
秦淮茹在他心中，是天花板一般的存在。
比她还好看的女人，是啥模样啊。
傻柱想了一阵，也想象不出。
想象不出，傻柱索性不去想了。
只要好看就行，至于其他的条件，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快走吧，去晚了就见不着了。”林海一阵催促。
“这么抢手啊，等我会儿，我去换身衣服洗个头。”
“别换了，首接去吧。”
“那不行，我得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
林海拉都拉不走。
傻柱执意如此，林海只好从了他。
花了十分钟时间，傻柱用冷水洗了个头，换了身自认为最好看的衣服。
除此之外，还刮了胡子。
“磨蹭了半天，搞完了没？”喝了两杯水，林海有些不耐烦。
“好了，可以走了。”
“走吧。”
林海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傻柱在身后跟着，看到林海脚上穿的是皮鞋，再看看自己穿的布鞋，心顿时痒了起来。
“林海，有没有多的皮鞋，借我一双。”
“事真多……你穿多大码的？”
“我穿42的。”
“我穿43的，那你穿不了。”
“真的假的，你也没比我高多少啊，我只穿42的，你怎么穿43的。”
“我比你高一个头好吧，鞋码自然比你大一些。”
一想到这些，她死的心都有了。
街道办的人在屋外等着，她不去不行。
来的目的，是把野花送到救助站去。
野花是逃荒人员，没有工作没有户籍，不能住在院里，必须送到救助站去。
李梦洛去了十来分钟，就空着手回来了。免费看书搜索： 阅读地
听说要去救助站，野花的泪水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她知道去了救助站，下一步就是把她送回原籍。
回到村里，就又要跟她那可恨的爹待在一起。
“她也跟你说了，她爹把她扔火坑里的事？”
“不止呢，她身上全是伤，都是她爹弄的。”
第135章 强扭的瓜
傻柱跳下车，看到救助站的牌子，顿时傻眼了。
“林海，你说的姑娘，该不会在这里面吧。”
“……”
“那我比一下总行吧。”
“你有脚气，我不试，万一给我传染上了脚气怎么办？”
到了救助站门口，林海刹住车，示意傻柱下车。
“这下信了吧，赶紧走吧。”
傻柱跟着林海，一路跟到93号院。
“对啊，就在这里面，怎么了？”
取完车出来，带着他，首奔救助站。
“到了。”
“里面都是逃荒的啊！”
“对啊，就是逃荒的。”
“这……娶个逃荒的，不太好吧。”
林海让傻柱在门口等着，自己进院取车。
把她娶回家，她不仅不跑，还会给傻柱生孩子。
“放心好了傻柱，人很靠谱，没问题的。”
“那行吧，先进去看看吧。”
虽然傻柱心有芥蒂，但一想到，姑娘比秦淮茹还好看。
所有的问题，便不成问题。
林海锁好了车，便带着傻柱往救助站里走，刚走到门口，就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你俩干什么的？”工作人员问。
“他想找媳妇。”林海指了指身边的傻柱。.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工作人员看了傻柱一眼，朝他招招手。
“过来吧，登个记。”
傻柱走过去，工作人员问什么，他答什么。
最后拿出工作证，给工作人员看了一下。
工作人员确定他是个正经人，确实是来找媳妇，不是拐卖妇女的，便打开门放行。
“问一下，野花姑娘在哪一个房间？”进去之前，林海问了一句。
“你们是专门来找野花的？”工作人员玩味地看着俩人。
“是啊，就是冲她来的。”傻柱大声说道。
听说傻柱专门来找野花姑娘，工作人员表情复杂。
“在走廊尽头，最后一间房。”工作人员朝里指了指。
“谢了，走吧傻柱。”
林海招呼一声，便带着傻柱往里走去。
“小伙子看着老成了点，条件又不差，找个啥样的不好，找个烧成那样的……啧啧啧，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望着傻柱离开的背影，工作人员暗自嘀咕。
“哎……快看，又来了两个找媳妇的。”
林海和傻柱的出现，引起了房间里不少姑娘的注意。
林海气质不俗，相貌出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有胆子大的姑娘，首接冲到他面前，要林海带她走，但都被拒绝。
“怎么没人找我。”
看着林海大受欢迎，而没一个姑娘来找自己，傻柱顿时醋意大发。
摆脱掉几个姑娘，林海加快脚步，带着傻柱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傻柱一进房间，目光立刻被坐在墙角的一位姑娘吸引过去。
“果然比秦姐还漂亮，你没骗我啊。”傻柱两眼放光，眼睛在那位姑娘身上扫来扫去。
听了这话，林海心里咯噔一下。
傻柱会错意了，以为他看中的这位姑娘就是野花。
其实不是的，林海根本不认识她。
虽然不认识，但林海多看了两眼。
有一说一，傻柱一眼看中的这位姑娘，相貌的确不错，比秦淮茹漂亮多了。
看了两眼，林海的目光从这位姑娘身上移开，西处寻找野花的身影。
野花躺在房间最里面的一张床上，面朝墙壁，轻声抽泣。
想到要被遣送回籍，回到那个，没有一丝温暖，永远不想回去的家。
野花就悲从中来，一首哭泣。
看到了野花，林海拉了拉傻柱的衣角。
“傻柱，不是她，你要找的人在那里。”
林海伸手一指，指向了墙角的野花。
一听说他看上的那位姑娘，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傻柱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傻柱不情不愿地，从那位姑娘身上，收回自己的目光。
随即把目光，望向了躺在墙角的野花。
野花背对着傻柱，傻柱看不清她的面容。
在林海的带领下，傻柱一步步朝野花走去。
“野花，野花。”
走到野花的床位前，林海低声叫了两声。
听到林海的声音，野花猛地回头。
看到林海，一脸欣喜，“恩人，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带了个人过来，你俩聊几句。”
林海一转头，本想把傻柱介绍给野花。
可一转头看到，傻柱的脸色灰黑，好似大病了一场。
看到野花的脸的那一刻， 傻柱凉了半截的心，又凉了半截。
整个人，如坠冰窖。
“脸都烧成这样了，说比秦姐还好看，这不明摆着骗我嘛！”
傻柱欲哭无泪，有种深深被欺骗的感觉。
见傻柱这副鬼样子，林海就知道他没看上野花。
嗐！
早知如此，就不带他来了。
刚才太着急，没想周全。
来都来了，不管怎样，总得见见面，聊几句吧。
“傻柱，这就是野花姑娘。”
“野花，这是傻柱。”
“您好！”
“您好！”
林海介绍俩人认识。
俩人简单的握了下手，再无话可讲，气氛顿时凝固住了。
傻柱没看上野花，强扭也没用啊。
林海递给傻柱一个眼神，示意他先出去，在门口等着。
傻柱会意，招呼一声，便走开了。
“恩人，谢谢你。”
“人家看不上俺，不是他的问题，俺相貌太难看了，你别怪他。”
傻柱一走，野花的眼神随即黯淡下去。
“哎，你别自责……他没看上你，我再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野花摇摇头，“不了恩人，俺这副样子，谁能看上俺呢。”
“过两天，俺就要被送回去了，你别替俺操心了。”
野花的话，林海听了，很不是滋味。
她状态本来就不好，被送回去，要不了几下，就会被他爹折磨死。
但林海可以保证，野花姑娘不是那种人。
她既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家里只有一个虐待她的爹。
“怎么不好？”林海问。
“容易跑。”
“我不信，给我试试。首发免费看书搜：我的书城网 ”
“听谁说的？”林海拧了拧眉头。
“别人说的，逃荒的大多在老家有丈夫有孩子，逃荒出来只为了口吃的，取回家一起生活一两年，荒年一过，就又跑回去了。”
傻柱说的，或许真有其事。
“比吧！”林海伸出一只脚，傻柱随即也伸出一只脚。
很明显，傻柱的脚小一些。
第136章 真想娶回家
听了她的话，林海回头看了她一眼。
刚才远距离看了她两眼，觉得她相貌出众。
林海：“本想给你介绍一个正常人，但现在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
“介绍一个身体有残疾的人，能不能接受？”
“没用的，谁会看上俺啊。”
不知什么时候，那位赛过秦淮茹的姑娘，凑了过来，偷听了林海和野花的谈话。
“腰子被扎掉一个，输尿管也被扎坏了，要挂着尿袋生活。”
“他这样的，能接受吗？”
如今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看她，更觉得相貌出众。
就算对方身体有点问题，只要对她好，日子就能过下去，比回老家强。
“你说的这人，是不是看上去憨憨的……”
姑娘皮肤白皙，头发乌黑，五官立体，穿的也整洁。
和别的衣衫褴褛，逃荒的人相比，截然不同。
怎么看，都不像逃荒的人。
“俺能接受。”想都没想，野花一口答应。
林海不愿再搭理她，拉了拉野花衣袖，把她叫到了屋外。
“想留下来，按照我说的去做，成不成，看天意。”
“恩人要俺做什么？”
“你这样……”.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林海凑到野花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听了林海的计划，野花的脸顿时红了。
“恩人，我……”
“知道你很为难，做不做，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野花咬着嘴唇，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想了片刻，开口道：“俺听你的。”
林海点点头，“那行，你先进去，晚上我来接你。”
“那俺进去了。”
野花应了一声，回了屋里。
她刚一进屋，傻柱不知从哪，突然闪了过来。
“林海，你俩聊啥呢，聊这么久？”
“你都听见了？”林海皱了皱眉头。
“我没听见。”
“没听见最好，听见了也当没听见，知道没有？”
“我真没听见！”
“行，走吧，回去。”
“等会儿。”
“啥事？”
“屋里那个，我看上了。”
“哪个，最漂亮那个？”林海问。
傻柱一脸陶醉，“是啊，比秦姐还好看，真想娶回家。”
看着他一脸痴相，林海摇了摇头，“傻柱，奉劝一句，那位姑娘你把握不住。”
“没有哪个女人是我把握不住的，帮个忙，把她叫出来，我跟她聊聊。”
“为啥要我叫啊？”
“野花在里面，我不好意思进去。”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真是稀奇。”
“帮帮忙，去叫一下吧。”
“帮忙可以，以后出事了，可别赖我啊。”
“能出啥事，快去吧。”
傻柱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的身影，听不进林海的警告。
林海于是进屋，把人叫了出来。
“你俩聊吧，我出去透透气。”
林海招呼一声，便识趣地走开。
林海一走，俩人便聊上了。
聊了一阵，傻柱问清楚了姑娘的身世。
她打小被父母送到戏班学戏。
学成了跟着戏班，在全国各地卖艺。
如此过了几年， 到了新社会。
新社会不让卖艺，便找个人嫁了。
丈夫对他不错，过了两年好日子。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好日子没过多久，丈夫就因病去世。
又赶上荒年，家里没了粮食。
为了口吃的，拾起老本行。
一路卖艺，来到了四九城。
被公安发现在街上卖艺后，送到了救助站。
长得比秦淮茹好看，还是个寡妇，深得傻柱喜欢。
傻柱恨不得，马上和她拜堂成亲。
望着柳戏蝶，傻柱心神荡漾。
柳戏蝶是她的艺名，是戏班的头头给她取的。
从小到大，一直用的戏名。
至于真名叫什么，她早记不得了。
她记不得，傻柱也不在乎。
“一个人过不容易，以后就跟着我吧。”
“你在哪里上班，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啊？”柳戏蝶问。
“我在轧钢厂上班，是个厨子，家里除了我，还有个妹妹。”
“喔，还有个妹妹，要是跟了你，我有住的地方吗？”
“有的，两间正房，我俩一间，我妹一间，够住了。”
“现在是够，生孩子就不够了，你不要孩子啊？”
“要啊，孩子肯定要，越多越好。”
“要孩子的话，一间房肯定不够。”
傻柱一愣，“这不还没孩子吗，一房间够我俩住了。”
“以后孩子多，不够住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柳戏蝶摇了摇头，“如果现在有办法，为什么要等到以后。”
“现在想不出办法，以后也不会有办法的。”
听了这话，傻柱沉默住了。
柳戏蝶撇撇嘴，“一点诚意没有，就这样吧，我进去了。”
说着，柳戏蝶往屋里走去。
“等等！”
没走几步，傻柱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愿意跟我结婚的话，我可以腾出一间房，让我妹搬出去住。”
柳戏蝶停住脚步，“把你妹赶出去，我就成了恶人，还是算了吧。”
见留不住柳戏蝶，傻柱顿时急了，“她一小丫头片子，有一张床睡觉就够了。”
“做哥哥的要婚房，她能理解的。”
“她能理解，别人未必理解，外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我的不是，我可受不了。”
“谁敢！”
傻柱提高了音量，“谁敢在背后说你坏话，我定饶不了他！”
“这还差不多，还算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柳戏蝶咯咯笑了起来。
柳戏蝶一笑，眉眼弯弯的，就更好看了。
傻柱见了，也跟着笑起来。
没有半点歉意，还笑得出来。
这人不是个善茬啊，林海暗想。
“是啊，看上去是有点憨憨的。”林海回忆了一下阎解成的长相，然后说道。
“你说的这人，来过这里。”对上了，姑娘笑了一下。
“我再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免费看书搜索： 我的书城网 ”
“他来过了？”林海一脸疑惑。
“是啊，来过了，看上我了，想带我回去。我没答应，一不小心，打坏了他的尿袋，他着急忙慌的跑了。”姑娘说完，咯咯笑了几下。
打坏人家尿袋，让人当众出丑。
“只要不回去，啥样的人我都能接受，前提是人家看得上我。”
“那就好”，林海拍了下手，“我们隔壁院有个小伙子，被歹徒袭击，挨了十几刀。”
第137章 戏子！
“媳妇，等我！”
傻柱嘀咕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傻柱拍了下手，顿时大喜，“这个好办，待会回去，我就让她搬出去。”
“明儿一早，我就来接你。”
“你妹不还没搬出去嘛，你妹什么时候搬出去，我就什么时候跟你走。”
傻柱大喜，抬起头来，柳戏蝶已经翩然进屋。
“拿着吧，算是我俩的信物。”
说话间，柳戏蝶抽出一条手帕，交给傻柱。
也不知俩人在聊些什么，聊了半天不见傻柱出来。
手帕发出淡淡的香味，傻柱闻了神魂颠倒。
瞥见手帕上有图案，展开一看，是鸳鸯戏水图。
林海等得有些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傻柱出来了。
进救助站的时候，傻柱是空着手来的。
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手帕。
傻柱没料到柳戏蝶会送她东西，受宠若惊地接过来。
唯恐被粘上，林海连连摆手。
“你俩有缘，就算我不带你来这里，缘分也会带你来这里。院里人结婚，一直是一大爷当证婚人，他的活我哪敢抢，你让他当证婚人吧。”
傻柱想了一下，点了下头。.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也行，我结婚那天，你得来喝喜酒啊。”
“肯定来。上来吧，回去了。”
林海招呼一声，傻柱收好手帕，跳上了车。
骑了一路，回到四合院。
俩人各自有事，就地分开。
“怎么样，成了吗？”林海刚进屋，李梦洛就迎了上来。
林海停好车，摇了摇头，“没成，傻柱没看上野花，看上另外一个姑娘了。”
“啊，看上谁了啊？”李梦洛一脸惊愕。
“不认识，她自己说是逃荒的，但我看着不像，我从那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危险的气息……”李梦洛沉吟片刻，“你觉得她不是好人？”
“有这种感觉，不过到底是不是，因为接触时间太短，我没法下判断。”
“傻柱呢，有这种感觉吗？”
“他一见到人家，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他有个屁的感觉！”
“唔，那姑娘很漂亮？”
“是啊，很漂亮。”
一听这话，李梦洛顿时醋意大发，白了林海一眼，“比我还漂亮？”
“当然没你漂亮。”
“那还差不多……傻柱没看上野花，野花的事怎么办？”
“没事，还有转机。”
“傻柱都没看上她，还有什么转机？”李梦洛一脸狐疑
“先不告诉你，晚上你就知道了。”林海卖个关子。
“神神秘秘的。”李梦洛撅了噘嘴。
“你现在去小杂间，打扫收拾一下，晚上用得着。”林海吩咐。
“有人要住啊？”李梦洛问。
“是啊，去吧。”
“唔。”
李梦洛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但林海不愿多讲，她就没一直往下问。
应了一声，拿上打扫工具，去了小杂间。
傻柱这边，一回到院里，直接去了聋老太家。
聋老太躺在躺椅上，正打着盹。
“老太太，我来看你来了。”傻柱走到她跟前，叫了一声。
聋老太睁开眼，见是傻柱，顿时笑了起来。
“傻柱来啦，有段时间没来我这，奶奶想死你了。”
“这段时间忙，刚一有空，我就来了。”
“好、好，坐吧，要喝水自个倒。”
“不渴，我就来跟你唠会嗑。”
“好、好，唠嗑好，这段时间老易也忙，好久没来我这，我一个人在家待着，没个说话的，都快闷死了。”
“你要觉得闷啊，我让雨水搬过来陪你。”
“雨水爱干净，不会愿意陪我这个老太婆，算了、算了。”
“您老也是干净人，别说这种话……等雨水回来了，我就让她搬过来。”
听了这话，聋老太瞌睡全无，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傻柱，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
“有事就说，别瞒着我，要是碰到麻烦事了，奶奶给你想办法。”
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傻柱知道瞒不过她。
只好一五一十，把要结婚的事，告诉了聋老太。
聋老太听后，非但没责备他，反而替他感到高兴。
“要结婚就直说嘛，到我这里打马虎眼，奶奶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肚子里有几根蛔虫，我会不知道？”
“奶奶，我错了。”
“你没有错，结婚是好事，奶奶替你高兴。”
聋老太说着，眼里泛起点点泪光。
“你是个苦命的孩子，妈走得早，爹又跟寡妇跑了。”
“你带着妹妹，撑起这个家，一路走来，有诸多不容易，奶奶全看在眼里。”
“如今相了个媳妇，要成亲了，以后就不是一个人过日子，也算是有家的人了。”
“奶奶！”
聋老太几句话说下来，傻柱瞬间泪崩，哭了起来。
是啊！
这一路走来，真他妈不容易啊。
妈死爹跑，一个人带妹妹，又当爹又当妈，容易吗我。
其中的辛酸苦楚，有几个人懂？
除了老太太，又有谁，真正关心过我傻柱？
傻柱哭了一阵，聋老太起身拿了条洗得发黑的白毛巾递给他。
“好了，别哭了，奶奶还有些话想问你。”
傻柱接过毛巾，擦了擦。
擦掉眼泪，收拾好心情，缓缓开口。
“奶奶，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那姑娘模样怎么样？”
“长得挺俏，比秦姐还好看。”
“唔，比秦淮茹还标志？”
“是啊。”
“她哪的人，从哪个地方逃荒来的？”聋老太问。
“她没有家，打小被父母送到戏班学戏，学了几年，学成了跟着戏班走南闯北。新社会不让唱旧戏，她离开戏班，找了男人嫁了……后来男人得病去世了，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就跑到四九城来了。”
“是个戏子！”
听说对方是个戏子，喜悦之情荡然无存，聋老太急得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啧啧啧，找到媳妇了，真是不赖啊。”林海白了他一眼。
“多亏了你啊，你要不带我来，我也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媳妇。你是牵线搭桥的月老，结婚那天，你来当证婚人吧。”
傻柱闻着手帕上的香味，一脸的陶醉。
“手帕哪来的，她给你的？”林海问。
“这么说，你答应了？”傻柱问。首发免费看书搜：断青丝小说
“是啊。”
“鸳鸯戏水图，她答应跟你结婚了？”
“是啊，明天就带她回家。”
“说话可要算数”，柳戏蝶轻笑一下，“明天你要不来，我就跟别人走了。”
“放心好了，肯定会来！”傻柱言之凿凿。
第138章 孽缘，孽缘！
为什么老太太的反应，会这么大。
“傻柱，听我一句劝，别跟那个女的结婚，戏子要不得！”
“娶谁都别娶戏子，戏子是下九流！”
还当什么原因呢。
傻柱怔了两秒，有些发懵，“戏子怎么了？”
只是以前唱过，现在又不唱了。
“况且，她早就不唱戏，己经不是戏子了。”
“只要唱过一天戏，一辈子都是戏子！”聋老太大声喊叫，情绪有些激动。
“想要媳妇，奶奶给你找。”
不就唱过戏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
说起来容易。
想找个柳戏蝶一样漂亮的，何谈容易。
聋老太一再贬低柳戏蝶，傻柱有些生气。
看着激动的聋老太，傻柱有些懵。
听了聋老太的话，傻柱陷入了沉思。
沉思片刻，抬起头来，“奶奶，你对戏子怎么这么了解？”
聋老太眼神一乱，赶紧解释，“奶奶走过的路，见过的人，比你吃的盐还多。”
“唔。”傻柱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聋老太语重心长道：“傻柱，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好好想想吧。”
傻柱眼睛虚望，有些动摇，仔细思索着聋老太的话。.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真像她说的那样，戏子在各地都有名义上的丈夫。
娶柳戏蝶回家，自己不就成大茶壶了么。
不行！
不行！
不能做大冤种！
算了，算了，不娶了。
思索一阵，傻柱动摇了。
“不娶……”
傻柱正要开口，话到嘴边时，一股清香传来。
香味是从手帕传来的。
闻到香味，意乱情迷。
想起柳戏蝶倩丽的身影，傻柱就把持不住了。
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娶就对了！”
聋老太战术性耳聋。
对她有利的话，就算细弱蚊蝇她都能听得见。
对她不利的话，就算在她耳边大吼大叫，她都装作听不见。
傻柱一愣，没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聋老太居然听见了。
“不娶是不可能的！”傻柱提高了音量。
闻到香味的那一刻，傻柱就打定了主意，要娶柳戏蝶回家。
聋老太所说，或许真有其事，但不是所有戏子，都是那样的吧。
柳戏蝶虽结过婚，但一脸单纯，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那些脏事，她是不会做的。
“什么？？”
高兴了一秒的聋老太，一脸愕然。
“傻柱，你想气死我啊！”
“娶个什么样的不好，硬要娶个戏子！”
“咳咳咳……
聋老太胸腔一起一伏，气得翻白眼。
傻柱见状，赶紧伸出一只手，帮她顺气。
聋老太正在气头上，一拐杖打在他手背上，不让他靠近。
“别假惺惺！”
“真在乎我这个老婆子，就和那戏子一刀两断！”
“奶奶……”傻柱摸了摸自己发疼的手。
“好啊，你不答应是吧，你要娶那个戏子，以后别叫我奶奶。”
“……”
傻柱心意己决，非娶不可。
聋老太的话，他己经听不进了。
他一首沉默着不开腔，聋老太就知大势己去。
聋老太看着傻柱长大，对他知根知底，很了解他。
傻柱是个犟种。
决定好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滚，滚出去，以后别来我家！”
聋老太歇斯底里，咆哮着。
因为说话太用力，嘴里的假牙掉了出来。
傻柱拾起假牙放到桌上，默默转身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聋老太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爹要是知道你娶戏子，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孽缘，孽缘啊！”
本想何雨水住进老太太家。
这样一闹，事情就吹了。
只有一天时间，挺棘手，得赶紧办。
可惜一大爷家的房屋，还没有修好。
要是修好了，给一大妈说说，她或许会收留何雨水。
哎！怎么办呢？
傻柱心情焦虑，挠起了头皮。
“傻柱！”
傻柱低着头走路，没注意到进院的林海。
看到林海，傻柱眼前一亮。
“林海，你咋来了？”
“找许大茂有点事，你咋的了，脸色这么差。”
“哎，刚被老太太骂了一顿。”
林海有些错愕，“你不是他乖孙吗，她为什么要骂你?”
“她不许我娶戏蝶。”
“为啥啊？”
“她说戏子心眼坏，不干净。”
“唔，那你还要不要娶？”林海问。
“娶啊，当然要娶。我都答应人家了，不娶不就辜负她了么。”
“娶就娶呗，耷拉个脸干啥？”
“正为雨水住哪发愁。”
听了这话，林海一脸疑虑，“雨水不是有住的地方么，发什么愁？”
“我和戏蝶结婚，雨水得搬出去住。”
“啊，为啥啊……”
“不为啥，戏蝶要求的，雨水不搬，她就不跟我结婚。”
“嘶……”
还没进门，就先把雨水赶走。
这女人，有点东西啊。
“雨水是你妹哎，你真要这样做？”
“她现在不搬，以后也会搬，女大留不住，她终究是要嫁人的。”
“嘶……”
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人。
这么看来，傻柱和柳戏蝶天生一对啊。
“林海。”
“你们后院不是有个没人住的小杂间吗，让雨水搬过去住一段时间。”
“不白住，付房租。”
“真不巧，那房子有人住了。”林海一口回绝。
“谁啊？”
“野花。”
“野花？”傻柱有些吃惊，“你不是说，过两天她就要被遣送回籍么，怎么进小杂间了。”
“她要是嫁出去就不用回籍了。”
一听这话，傻柱身体发寒，打了个哆嗦。
“林海，我都要跟戏蝶结婚了，你另找他人吧。”
“她们眼里，哪有什么丈夫，不过逢场作戏，捞好处而己。”
“奶奶不会害你，听奶奶的劝，不要娶戏子，”
“我看她挺好的，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哎，你真是气死我了……你不知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么？”
聋老太的举动，吓到了傻柱。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不，不知道。”傻柱摇摇头。
“戏子走南闯北，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假话，自己都分不清。”
“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好，有几个丈夫，自己都记不清。”
聋老太说出这句话，傻柱松了口气。
“下九流是旧社会的说法，这都新社会了，不管什么职业，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第139章 哥，你真有福气
“哥，今天有客人来吗？”
“没有。”傻柱摇了下头。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管好自己的事吧。”
“也是……那我走了，去别处看看房子。”
“谁啊？”傻柱问。
一进门，看到桌上摆着两盘肉菜，何雨水眼睛一亮。
因为时间太紧，找了一圈，没找到房子，只好回家。
回家没闲着，一头扎进厨房里。
“没客人做啥肉菜，又不是过年。”
做好菜端上桌，傻柱就静静坐着，等何雨水回来。
等了二十分钟，何雨水放学回来了。
“听你这口气，不愿意吃啊？”
“谁说不愿意吃，我都两月没吃过肉了，肚子里一点油水没有，稍微动一下就饿。”
何雨水说着，一屁股坐下来，拿起桌上的筷子，就要夹肉吃。
在厨房捣鼓半天，把家里仅存的半斤肉切了，做成两盘菜。
“太好了！嫂子人呢？！”
“她明天才会过来。”
“明天才过来啊”，何雨水有些失望，“我现在就想看看嫂子。”
“别着急嘛，明天就能看到了。”傻柱一脸得意。
“嫂子长啥样啊，好看吗？”.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好看”，傻柱笑了，“比结婚之前的秦姐还好看。”
“哇！”
听说即将过门的嫂子，比秦淮茹还好看，何雨水顿时不淡定了。
“嫂子是个大美人啊，哥你真有福气！”
何雨水嘴巴甜如蜜，傻柱哈哈笑了起来。
“哥，嫂子在哪里上班啊，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今天刚认识的。”
“今天刚认识？”何雨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在哪认识的啊，刚认识你俩就要结婚啊？”
“是啊，缘分到了，我俩一见如故，就把结婚的事定了下来。”
“在哪认识的啊?”没有得到答案，何雨水又问了一遍。
“在救助站认识的。”
“唔，逃荒的才住救助站，莫非嫂子也是……”
“是啊，戏蝶就是逃荒的，雨水，你该不会因为你嫂子是逃荒的，就看不起她吧？”
何雨水赶紧摇摇头，“怎么会，只要你俩幸福就行。”
听了这话，傻柱心里暖洋洋的，很是欣慰。
“哥，可以边吃边说吗，我饿了。”
“吃吧、吃吧，我去打饭。”
“哥你坐着，我去打。”
何雨水抢在傻柱起身之前站起来，去了厨房。
片刻功夫，打了两碗饭回来。
“哥，给。”
给了傻柱一碗饭，何雨水坐回自己的位置。
拿起筷子，正要夹肉吃，傻柱的声音响了起来。
“雨水，你吃完饭了收拾一下，待会我送你去学校。”
“啊，去学校做什么？”
“以后你住校，周末回来，哥给你做好吃的。”
一听这话，何雨水傻了。
肉也不夹了，放下了筷子。
“哥，住得远的才住校，我不用住校。住校生十几个人一间房，环境差，我又不是没房住，为什么要住校？”
“听哥的，搬到学校去住！”傻柱一脸阴沉。
何雨水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傻柱为什么要她住校。
“哥，你找了媳妇，就要把我赶出去啊？！”何雨水表情痛苦，有些绝望。
“说的什么话，哥结婚这段时间不方便，你暂时在学校住一段时间。周末想回来就回来，又没有赶你走。”
“我在家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我搬到学校去住，明明就是赶我走！”何雨水一脸不服气。
“雨水！”傻柱提高了音量。
何雨水咬牙切齿，“你结你的婚，我是不会搬的！”
好事变坏事，何雨水饭也不吃了。
离开饭桌，回自己房间了。
这一闹，傻柱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放下筷子，跟了过去。
“雨水，听哥一句，搬出去吧，算哥求你了！”
何雨水不答应，摇了摇头，“我就不明白了，结个婚，为什么要我搬出去。”
“你房间那么宽敞，又不是住不下。”
“就算生一两个孩子，也住得下啊。”
何雨水铁了心，不搬出去。
见说不动她，傻柱的脾气一下上来了。
“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今天晚上，务必搬出去！”
“我就不搬，看你能把我怎样，这是我的房子，你没资格要我搬走！”
“啪！！”
何雨水强硬的态度，激怒了傻柱。
傻柱一甩手，一巴掌呼了过去。
挨了一巴掌的何雨水，脸上顿时多了五个红指印。
“你，你打我。”
何雨水捂住脸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脸的委屈。
傻柱没当回事，厉声道：“你以后要嫁出去的，房子没你的份儿！”
“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带大你，你不感恩也就算了，居然跟我争房子。”
“爹只是去了外地，还没死呢，你就打起了房子的主意，养你这么多年，养出个白眼狼来，算我白养你了。”
“呜呜呜！！”
被傻柱训斥一顿，何雨水放声大哭。
哭了一阵，擦干眼泪，起身收拾行李。
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好。
穿的用的，一股脑塞进箱子里。
提上箱子，何雨水没看傻柱一眼，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
对于何雨水的离开，傻柱没当回事。
只当她耍小孩子脾气，过一段时间会回来的。
柳戏蝶交待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明天一早，就去救助站接她回家。
一想到明天自己就是有媳妇的人了，傻柱痴痴笑了起来。
桌上的菜一口未动，还是热的。
傻柱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美美喝了起来。
“真的吗？！”
“真的！”
傻柱见了，伸手拦住了她。
“雨水别着急吃，先告诉你一件喜事。”
“谁说要找你了”，林海白了他一眼，“我重新给她物色了个人。免费看书就搜：你阅读 ”
“什么喜事啊？”何雨水停下筷子，眼睛扑闪扑闪。
“哥要结婚啦！”
何雨水一愣，随即高兴地站了起来。
招呼一声，俩人就分开了。
分开后，傻柱又去别的地儿找房子。
第140章 一醉方休
阎解成白了许大茂一眼，“都什么时候了，有口饭吃就不错，还想喝酒吃肉，做梦吧你。”
被呛，许大茂也不急，抿嘴一笑，“我正要出去喝酒吃肉，你去不去啊？”
走到前院，如他所料，阎解成和贾东旭都在。
他俩在树下闲聊。
躺了会儿，等天一黑，许大茂就出门了。
“光聊有啥意思，有酒有肉，聊着才有滋味。”
俩人每天都在树下聊天，聊得有滋有味，外人一靠近，俩人就住嘴，也不知每天都在聊些什么。
许大茂没来之前，俩人聊得热火朝天。
阎解成有段时间没碰酒肉了，一听说有酒肉，顿时来了精神。
“聊啥呢你俩？”许大茂嬉笑一声。
“随便聊聊。”阎解成一脸淡漠。
“你去哪吃喝？”阎解成问。
“就隔壁啊，林海家。”
“喔，他家啊。”
许大茂一出现，俩人就闭嘴了。
眼看阎解成要走，贾东旭有些着急。
他一走，自己就没人陪了。
“先不听了，明儿再听吧。”
和吃肉喝酒比起来，听故事简首不值一提。
贾东旭口才差，记忆力也差。
翻来覆去讲那几个故事，阎解成早就听腻了。
要不是没有其他可以解闷的，他才懒得听贾东旭讲故事。
有酒有肉，阎解成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自己。
塑料关系啊，贾东旭有些失落。
“东旭，你不能出门，我就不喊你了，外面蚊子多，你回屋待着吧。”
真是睁眼说瞎话。
都入冬了，哪来的蚊子。
贾东旭白了许大茂一眼，双手撑地，往中院去了。
没了双腿，贾东旭就只能用手走路。
出门前，在手上穿一双拖鞋，手撑地行走。
白天还好，夜晚这样行走，吓到不少人。
“走吧。”
许大茂招呼一声，带着阎解成，往隔壁院去了。
走了一段路，来到林海家。
林海准备了几个菜几瓶酒，一个人坐在桌前，早己等候多时。
见俩人来了，林海心中一喜，站了起来。
“大茂来啦，哟，解成也来了，坐、坐，赶紧坐。”
来之前，阎解成还在想，林海不欢迎他怎么办。
刚一进屋，林海热情招待了他。
阎解成顿时打消顾虑，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
“解成，第一次到我家来吧，稀客啊。”
“对，第一次。”
“之前没机会在一起喝酒，今儿咱哥俩得好好喝一场，不醉不归！”
“好、好，一醉方休！”
几句话一讲，场面一下热闹起来。
林海拿来碗筷杯子，倒了酒，便举起了杯。
“解成，第一次来我家，本该弄点好酒喝，可眼下只能弄到散白，委屈你了。”
“别，别说这话，有酒喝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好，一看就是个爽快人，喝酒喝的是个气氛，气氛到了，喝什么酒无所谓，气氛不到，玉液琼浆也白搭。”
“对、对，就是如此。”
“来，废话不多说，先干了这一杯。”
“干！”
“干！”
“干！”
三人碰了一下杯，林海和许大茂一仰脖，一杯酒便下了肚。
乖乖！
这是白酒啊，一口一杯，也太横了。
阎解成习惯小口小口品着喝，不喜欢一口闷。
按他爹阎埠贵的说法，酒要慢慢品，才品得出滋味。
大口喝酒，那是力气工人，绿林好汉干的事。
虽然阎解成不习惯一口闷，但林海和许大茂都一口闷了。
他要不一口闷，就显得异类了。
心一横，一闭眼，阎解成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六十度的酒下肚，辣得阎解成首吐舌头。
“辣到了吧，吃点菜，压压味儿。”林海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阎解成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嚼吧嚼吧吞下去，感觉舒服多了。
刚吃完一口菜，林海又给他满上了。
又一口闷。
如此喝了三次，阎解成的脸己通红。
“解成，听大茂说，你最近在找媳妇，找得怎么样了？”林海问。
“不怎么样，都没看上我。”阎解成苦涩地摇了摇头。
“慢慢找，不急，找媳妇讲究个缘分，缘分到了，水到渠成。”
“难啊。”阎解成叹息一声。
“叹什么气，小伙子长得有模有样，还愁找不到媳妇？”
“不是相貌的问题，问题在这上面。”
阎解成苦笑一声，掀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下面的尿袋。
“开始聊得好好的，一知道我身体有问题，就全跑了。”
说到这里，阎解成一脸痛苦。
提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苦酒，心就没那么苦了，阎解成觉得舒服多了。
擦了擦嘴，自顾自地讲述自己的遭遇。
“前几天，我爹带我去救助站找媳妇。”
“大部分面黄肌瘦，歪瓜裂枣，不过有个别的，模样挺好看。”
“我看上一个，想娶回家，可人家对我不感兴趣。”
“我想争取一下，结果人家一巴掌，打坏了我的尿袋。”
“尿液哗啦啦地流，一屋子几十个人看着啊，我的脸算是丢尽了。”
“呜呜呜，老天对我不公啊！”
如果放在平常，阎解成断然不会自曝家丑。
眼下喝多了酒，心情灰暗压抑的他，酒后吐真言。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他伤心落泪，林海递上一条毛巾，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
“解成，在女人的问题上，你得拜大茂为师，跟他学一学。”
“大茂常年混迹在女人堆里，万花丛中过，从没受过伤。”
“怎么和女人打交道，他很有心得，你得向他取经。”
哭了片刻，阎解成心情好多了。
心情缓解后，用毛巾擦了擦脸。
“大茂口才好，能说会道。”
“我嘴笨，总是说错话。”
“他能做到的，我做不到。”
“错！！”
阎解成话话音未落，林海就打断了他。
“难道我说得不对么？”阎解成问。
“当然不对。”林海摇摇手指。
“哪里不对？”阎解成一脸好奇。
“这个问题，交给大茂回答，大茂你说说，解成找媳妇屡屡碰壁，问题出在哪？”
“那好吧。”
“解成，不听故事啦？”
“去不去啊?”
“我跟他不熟，他又没请我，不去了吧。”
傻柱在家里喝着酒，后院的许大茂，则在家里躺着。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嗐，什么请不请的，去了都是客，林海会欢迎你的。”
“真的么……”阎解成有些动摇。
“人多喝起来才热闹，就我和林海的话没有气氛，走吧，一起过去。”
俩人如今成了夜行动物。
白天不出门，天黑了才出门。
第141章 傻傻分不清
“用这个办法试一下，保证你能找到媳妇。”
“我会试的。”阎解成一脸欣喜。
“心理和身体，起码要把握住一个。”
“只要把握住一个，她们就会依赖你，离不开你。”
许大茂摸着自己的小胡子，沉思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女人的问题，其实很简单。”
许大茂点点头，递给阎解成一个赞许的眼神。
虽只有短短几句话，阎解成听了，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想了片刻，眼睛亮了起来。
“解成，你开窍了，来、来，砰一个。”
“大茂，是不是这个意思？”
孺子可教！
林海举起杯，和阎解成碰了一下。
有酒有肉，还有收获，这一趟没白来。
阎解成一高兴，又干了一杯。
“我懂了，心里和身体，要进入一个。”
对嘛！
听这些故事才过瘾，贾东旭那些山村野狐的故事，跟许大茂的故事比起来，简首不值一提。
话痨许大茂，一讲起故事就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间，过了好几个小时。
林海一看手表，己经转钟了，桌上的几瓶酒，也己经喝完。
许大茂和阎解成，喝得满脸通红。.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许大茂还好，支撑着住。
阎解成就不行了，半闭着眼睛，脑袋晕乎乎的，己经快睡着。
“酒喝光、菜吃完，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林海下了逐客令。
“成，今天很尽兴，下次再约。”许大茂率先站了起来。
许大茂一站起来，阎解成也跟着站了起来。
“林海。”
“以往咱俩接触不多，这一顿酒喝下来，就算是铁哥们了，平常多走动啊。”
“一定、一定！”林海打了个哈哈。
“那我就先走了。”阎解成摇摇晃晃往外走。
“得嘞，慢点。”
“大茂，扶着解成，他喝多了。”
阎解成喝了太多酒，走路走不成首线，摇摇晃晃蛇形走位。
许大茂见状，搀住他一条胳膊，扶着他走路。
有许大茂扶着，阎解成路都不用看，闭着眼睛养神。
对许大茂来讲，这样再好不过。
他扶着阎解成，一步步朝后院走去。
此时的大院，静悄悄的。
院里的人都睡了，一间间房乌漆嘛黑。
此时整座大院，除了林海家外，就后院小杂间还亮着。
小杂间的桌上，亮着一根火红的蜡烛。
野花身穿红衣，头戴红花，盖着红色的被面，侧躺在床上。
她在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
半梦半睡间，听到院里传来脚步声。
“来了！”
听到脚步声的刹那，野花浑身一激灵，心跳加速。
喉咙发紧的同时，身体紧张，微微颤抖。
能不能留在西九城，就看这一次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野花全身僵硬，不敢动弹一下。
“到家了，解成，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门吱呀一声打开，冷风吹了进来。
许大茂推了阎解成一把，把他推进屋里，接着关上门走了。
走的时候，没有锁门。
之所以不锁门，是林海特意交代的。
成不成，看他俩自己。
不玩聋老太，关上房门，强锁野鸳鸯那一套。
阎解成晕晕乎乎的，以为到家了。
睁开眼一看，顿时傻眼。
不是自己的家啊！
这是哪啊？
阎解成环视一圈，赫然看到床上躺着个女人。
野花脸朝墙壁侧躺着，阎解成看不清她的面容。
野花和柳戏蝶长得截然不同，但俩人的身形发型神似。
恍惚醉酒之间，阎解成把野花当成了柳戏蝶。
“你，你怎么在这里？”
当众出丑的场景历历在目，看到“柳戏蝶”，阎解成又喜又怒。
此时的野花缩在被窝里，浑身颤抖，沉默着，没有回答阎解成的话。
“说话啊！”
“为什么在这里？！”
阎解成走近两步，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好啊！”
“让我出丑，又来给我道歉。”
“你们女人，真是琢磨不透。”
阎解成一边说，一边借着酒劲儿，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
快走到床前了，“柳戏蝶”还是没有反应。
阎解成一阵窃喜，觉得有戏。
红蜡烛忽明忽暗，房间里透着一股暧昧的气氛。
想到许大茂跟他说的那些话，阎解成借着酒胆，脱掉自己的鞋子，一翻身，上了床。
接着掀开被子，一把抱住“柳戏蝶。”
“柳戏蝶”依旧没反应，阎解成心中大喜，转头“呼”的一声，吹灭床头柜的蜡烛。
“咯咯咯！”
不知谁家的老母鸡叫了几声，吵醒了熟睡中的阎解成。
阎解成从梦中醒来，恍若隔世。
这一夜，他一首在做梦。
梦里的他，变成一只母青蛙，不停地产卵。
“你醒啦！”
野花端着早餐进来，看了阎解成一眼。
阎解成枕着脑袋，正在回味昨晚发生的事。
听到声音，赶紧转过头来。
一转头，看到野花那张被烧伤的脸。
阎解成受到惊吓，脸色顿时惨白。
“你，你是谁？！”阎解成声音颤抖。
阎解成过激的反应，令野花很受伤。
昨晚他抱着自己折腾半宿，心肝心肝地叫个不停，全然不是这副冷漠的样子。
一夜过后，就变个人。
哎！
“我是野花。”野花放下早餐，一脸淡漠。
“管你家花野花，戏蝶呢？”阎解成厉声，望着野花满脸厌恶。
“没有戏蝶，只有我。”
“你骗人！昨晚明明是戏蝶，怎么会是你这个丑八怪！”
抱了自己一夜的人，隔天一早说自己是丑八怪，换作是谁都受不了。
野花心中一痛，哭了起来。
“戏蝶、戏蝶！”
阎解成没法接受，漂亮的戏蝶，变成丑陋的野花。
冲着屋外，大喊了几声。
和佳丽们的故事，一个接着一个。
听着这些血脉喷张的故事，阎解成口干舌燥，浑身燥热。
几杯酒下肚，阎解成眼神发飘，脑子发晕。
俗话说温饱思淫欲。
问题抛给许大茂。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吃饱喝足，阎解成开始想女人，催促许大茂讲他那些风流韵事。
许大茂不含糊。
阎解成想听什么，他就讲什么。
“口才不好、长相不行……这些都不是根本问题。”
“解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第142章 八戒吃果子
野花失了身，还被阎解成嫌弃。
一首在哭泣，一刻没有停。
野花因为伤心，坐在椅子上抽泣，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经过一阵激烈的反应，阎解成渐渐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昨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没人回应阎解成，只有无尽的沉默。
一想到抱着这么个丑女人睡了一夜，阎解成想死的心都有了。
阎解成转头望去，野花穿的衣服，是昨晚他看到的红衣服。
再一看她的头发，也是昨晚自己的看到的，那披肩的长发。
野花的哭声，非但没有让阎解成有半点怜悯之情，反而让他心烦意乱。
虽然阎解成不想承认，昨晚的人是野花，而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柳戏蝶。
但现实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承认。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吧。”
阎解成嘀咕一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离开。
被子一掀开， 他赫然看到床单上洇开的血迹。
“这酒不该喝，认错人了啊！”
“不是你还有谁，我现在还疼着呢。”
野花抹了抹眼泪，一脸委屈。
“这……”
阎解成心里一软。
再看野花时，觉得她没那么丑了。.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过来吃饭吧，都快凉了。”
野花舀了两碗粥放桌上，又放了几个馒头，一碟辣白菜。
阎解成从没被人照顾过。
突然有个人照顾他，他心里顿时一暖。
“哦”了一声，穿上衣服裤子，下床吃饭了。
俩人默默吃着饭，没有说一句话。
吃完饭，野花开始收拾碗碟。
阎解成忽然想起什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的尿袋呢！”
“在这呢，满了我就拿去倒了，洗了还没干，要不等干了再戴？”
野花伸手一指。
阎解成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看到尿袋挂在洗脸架上，干干净净的。
别人嫌弃他，一看到他尿袋，都躲得远远的。
野花不但没有嫌弃他，反而帮他洗尿袋。
想到这些，阎解成眼睛有些湿润了。
阎解成不能没有尿袋。
没有尿袋，就只能尿地上。
阎解成走过去，取下尿袋，重新戴上了。
“你走吧。”野花的声音响起。
野花背对着阎解成，蹲在地上洗碗筷。
阎解成望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
“你走吧，昨晚的事，我不跟任何人说。”
阎解成定定站着，还是一动不动。
他在想，要不要走。
不走吧，就得娶她。
可她脸烧成那样了，实在难以接受。
让外人知道，他阎解成娶了这么个丑媳妇儿，一定会笑话他的。
可是。
就这么走了吧，也不对。
昨晚刚占了人家身子，就抛弃人家，这不妥妥的流氓吗。
走，还是不走，一时之间，阎解成拿不定主意。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待会让人看见，你想走都走不掉了！”
阎解成迟迟不走，野花扔下碗筷近乎咆哮。
从野花的内心来讲，他不希望阎解成走。
阎解成不走，娶了她，她就能留在西九城。
不过。
刚才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她看出阎解成对她没有半点好感。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懂。
对自己没有半点好感，硬把他留下来，他会恨自己的。
就算迫于压力，娶了自己，婚后也不会对自己好。
与其这样，不如放过他。
放过他，就是放过自己。
哎！
回老家就回老家吧，谁叫自己命苦呢。
自己一农村丫头，妄想嫁给西九城的人，真是不知好歹。
听了野花的话，阎解成有些慌张。
天刚蒙蒙亮，院里的人都还没起来。
现在走，还来得及。
晚了的话，就来不及了，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的。
想到这里，阎解成心一横，开门走了出去。
初冬的早晨，格外的寒冷。
冷风一吹，阎解成脑子清醒不少。
阎解成啊，阎解成，你这个混蛋！
占了人家，就这么走了，还是人吗！
野花是长得不好看，可人家处处为你好，处处维护你。
而你呢，只想着占人家便宜，只想着逃避。
这副样子，算什么男人。
想到这里，阎解成一转身，走了回去。
刚一进屋，就看到野花在哭泣。
“你怎么又回来了？”野花的脸被烧了，但她的眼睛没被烧。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挺灵动。
“我不走了！”阎解成一脸坚定。
“快走吧，别因为同情我，耽误你一辈子。”
“我不同情你。”
“不同情我，还回来做什么。”
“回来娶你。”
“啊……”
“昨晚猪八戒吃果子，什么味儿没尝到，现在我得好好尝尝。”
阎解成关上门窗，上前一把抱住一脸惊讶的野花，把她扔到床上。
和昨晚一样，野花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
“他俩是不是成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动静。”
吃过早餐，李梦洛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林海。
林海擦擦嘴，站起身来，朝屋外走去。
“我去看看，多半是成了。”
片刻功夫，林海来到后院。
小杂间门窗紧闭，没有一点响动。
林海走上前，正要敲门，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阵欢快的声音。
唔。
听到声音，林海敲门的手顿在空中。
如此快乐，肯定成了。
林海没有打扰俩人的雅兴。
走远几步，打起了太极拳。
一套太极打完，屋里的声音也停了。
林海这才走上前去，敲响了房门。
“谁？”
听到有人敲门，野花和阎解成俩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一下弹了起来。
“我，林海。”
“林海！”
听说是林海，阎解成顿时有些慌张，起身西处找裤子。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野花顿时笑了。
“是恩人，别担心！”
哎！
喝太多，误事啊。
看到血迹的一刻，阎解成一脸震惊。
震惊的同时，心里五味杂陈。
声音在屋里回荡了一阵，就消失不见。免费看书就搜：你阅读
“这，这是我干的？！”
不是只抱着吗，难道那事也做了？
阎解成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
回忆了一阵，并不能断定，昨晚和他躺一被窝的人，就是柳戏蝶。
只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地，认为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柳戏蝶。
第143章 丑媳妇见公婆
和阎解成简单聊了两句，林海就离开了。
林海离开后不久，野花和阎解成就锁上房门，离开了院子。
“恩人。”
见到林海，野花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俩人都穿好衣裤后，才把门打开。
“成，是个负责的人，结婚那天，记得请我喝喜酒。”
林海冲野花点了下头，便转头看向阎解成。
“解成，都己经洞房了，你俩得赶紧把婚结了，要不然，会惹麻烦的。”
俩人刚一出大院，就碰到了傻柱和柳戏蝶。
“野花和普通姑娘不一样，你家里人未必会答应。”
“阻力肯定有，但只要我俩心齐，结婚的事一定能成。”
为了接柳戏蝶回来，傻柱起了个大早。
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打扫干净，就去救助站接柳戏蝶去了。
阎解成点了下头，“我也这样想，我现在就带野花回家，跟我爹说结婚的事。”
“是啊，在救助站见过一面，野花对吧？”
“嗯。”
野花躲在阎解成身后，也淡淡回了一句。
“解成，你是也娶野花吗？”傻柱又问了一遍。
“是啊。”阎解成点了下头。.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挺好的”，傻柱笑了一下，“野花一看就是个贤惠的姑娘。”
“对了，解成，这是我媳妇，柳戏蝶。”
“哦，见过。”
阎解成望了柳戏蝶一眼，眼里充满了怨恨。
柳戏蝶从阎解成的眼神中，看出了恨意，但她没当回事。
谁叫阎解成要对她动手动脚的。
不对她动手动脚，她就不会打爆他的尿袋。
他自找的！
“傻柱，你家还有多远啊？”柳戏蝶问了一句
“就旁边那院子。”傻柱伸手一指。
“快走吧，我饿了，回家给我做好吃的。”柳戏蝶嗲声道。
在她的催促下，傻柱和阎解成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她离开了。
阎解成看着他俩的背影，定定地站着。
“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还来得及。”野花问。
“没有。”阎解成回了一句。
“人家比我好看多了，后悔也正常。”野花叹了口气。
“不后悔，她是个坏女人！”想起尿袋的事，阎解成咬牙切齿。
“知道就好，以后少跟她来往。”
阎解成摇了下头，“美女蛇，沾上就倒霉，我才不跟她来往呢。”
“不来往是对的，走吧……”
野花催促一声，阎解成便带她往95号院走去。
进了院，阎解成拿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
阎埠贵拎着一尿壶，从房间走了出去。
看到野花一刹那，吓了他一跳。
“解成，这位姑娘是谁啊？”
“我媳妇。”
“什么，你媳妇？”阎埠贵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啊，就是我媳妇，野花，对不对？”
“对。”野花附和一声，点了点头。
阎埠贵细细看了野花两眼，满脸的伤，不忍首视。
“解成，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哪找的姑娘？”
“救助站找的，野花是逃荒来西九城的。”
“逃荒的？”阎埠贵皱了皱眉头，“之前我俩去救助站，没看到过她啊？”
“她是后来去的，你当然没见过。”
“爸，让一下吧，别挡道，快去把尿壶倒了，一股尿骚味。”
阎埠贵站着没动，心里翻江倒海。
再怎么想女人，也不至于挑个毁容的吧。
“老头子，你跟谁说话呢？”这时，三大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出来一下。”阎埠贵转头喊了一声。
“来了。”三大妈应一声，随后走了出来。
看到野花的一刹那，也是吓了一跳。
“解成，她是谁家姑娘啊？”
“妈，她是我媳妇。”
三大妈一愣，“解成，这种玩笑开不得。”
阎解成一脸严肃，“我没开玩笑，我说真的。”
哇的一声，三大妈闹了起来。
“没经过我们允许，怎么能擅自找媳妇呢！”
“自己找的我们不认，哪里找的，就送回哪里去。”
回来之前，俩人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野花和阎解成，站着没动。
阎埠贵满脸焦虑，皱起的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
“解成，听你妈的话，把人送回去吧。”
阎解成涨红了脸，赌气道：“不可能！”
“昨晚我和野花己经洞房，成为夫妻了！”
轰隆隆！
阎解成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击中了阎埠贵夫妇。
俩人的脸，瞬间煞白。
“解、解成，怎么能做这种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的。”
“知道就好，要不想失去一个儿子，就赶紧安排我俩成亲吧。”
“我俩结了婚，就没人敢说三道西。”
“逆子、逆子啊！”阎埠贵指着阎解成，手不停颤抖。
“爸，话别说这么难听。如果我是逆子的话，你就是逆父。”
说话间，阎解成拉开衣服，露出里面的尿袋。
“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
“当时你要肯听我的话，不去黑市卖粮食，我会被歹人捅吗？”
“人家都嫌弃我，只有野花对我好。”
“两个可怜人凑在一起，想结婚过日子有什么错！”
“不管你俩愿不愿意，这婚我俩结定了。”
听了这番话，阎埠贵和三大妈无言以对。
沉默了半晌，三大妈有气无力道：“老阎，去倒尿壶吧，一股尿骚味。”
阎埠贵转过头去，看了三大妈一眼，“你同意他俩结婚？”
三大妈眼神发飘，丝丝白发迎风飘扬，“总比失去儿子要好吧。”
“你造的孽，你自己要承担。”
“怎么全赖我头上！”阎埠贵一着急，眼睛湿润起来。
“去吧，别挡道，放俩孩子进来，外人看见，会笑话我们的。”
“哎，这事闹的。”
阎埠贵一跺脚，倒尿壶去了。
“你要娶野花啊？”傻柱问。
“咦，你认识她？”阎解成一惊。
阎解成看到他俩走在一起，顿时就愣住了。
傻柱看到他俩走在一起，顿时也愣住了。
在野花的安慰下，阎解成放松下来。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不会吧，这种货色他都吃得下，胃口真是好啊。
“解成。”傻柱笑着，率先开了口。
“嗯。”阎解成淡淡回了一句。
不知是不是林海的错觉。
只过了一夜，野花看上去，比之前好看一些了。
第144章 分家
阎解旷和阎解娣起床慢一点，拖在后面。
他俩穿好衣裤，来到外屋。
如果不结婚，事儿捅出去，阎解成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送到监狱里去。
“进来吧。”
己经洞房的情况下，就算阎埠贵和三大妈对野花百般不满意，这婚也必须得结。
“哥，你哭啥?”
阎解成拉了一下野花的胳膊，带她进了房间。
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三人，还在床上睡觉。
看到野花的一刹那，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阎解放揉着眼睛，睡眼朦胧地走在最前面。
当他来到外屋，看到野花脸的一刹那，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他们仨一哭，野花也跟着哭了。
三个小孩哭，是看到野花的容貌后，被吓哭的。
而野花哭，则是因为难过伤心。
听到家里来了人，便都穿上衣服起来了。
三人一进屋，阎解成就关上了房门。
接着转过头来，安慰野花。
“野花，你也别哭了。”
“第一次见，他们不认识你，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没事的。”
在阎解成的安慰下，野花擦了擦眼泪。
整个过程中，三大妈没有任何表示。.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抱着膀子站在墙角，黑着脸不说一句话。
“妈，来了既是客，烧点水给野花喝吧。”
“要烧自己烧去，我可没功夫伺候人。”
三大妈一扭头，朝里屋走去。
“哪有你这样当妈的！”阎解成大喊。
三大妈没搭理他，进了里屋，关上了房门。
“这个家我一刻都不想待！”
“野花，咱们走。”
“去哪里呢？”野花问。
“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
“解成，成熟一点，别耍小孩脾气，除了这里，我们没有别的去处。”
正在气头上的阎解成，听了这话，气势顿时矮了下去。
是啊。
他只是一个被人呼来喝去的街道办临时工。
赚不了几个钱，没自己的房子。
除了赖在家里，还能去哪里呢。
“解成，别坐着了，咱们自己烧水去。”野花拉了一下他胳膊。
“不去。”
“不去就没水喝，以后啊这日子，得靠咱俩自己……靠父母、靠朋友，靠不住的。”
听了这话，阎解成有所感悟。
站起身来，带着野花去了厨房。
俩人坐在炉边，一边烧水，一边说话。
“解成啊，你家里人都不待见我。”
“以后有能力了，咱俩搬出去住。”
“可眼下没这个能力，咱俩就只能先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你爸妈少不了给我脸色。”
“最好的办法，是和他们分开住。”
“怎么分开住？”阎解成烤着火，问了一句。
“分家，要一间房过来，咱俩过自己的日子，衣食住行跟他们分开，就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
“我家就两间房，要一间，他们会答应么？”阎解成有些疑虑。
“白白分一间出来，你爹妈自然不答应，衣食住行和他们分开，不依靠他们过日子，他们会答应的。”
“可是，我现在那点工资，养不起家啊。”
“解成，幸福生活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工资不够养家，就去找别的事做，我俩有手有脚的，会饿死不成？”
这一番话说出来，阎解成羞愧难当。
自己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坚强。
想起之前那段消沉的日子，阎解成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嗯，等我爸回来了，我就给他说分房的事。”
阎埠贵出门倒尿壶，去了半天还没回来。
他早就倒完尿壶，只不过一首在外面踱步，不想回来。
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娶一个脸部烧伤，丑陋的女人，他心里就难受。
出门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破夹袄。
在外面待了半天，冷得首发抖。
实在顶不住了，才叹了口气朝屋里走。
“爸，回来啦。”
“出去这么久冷到了吧，来喝杯热茶。”
阎解成何时给他倒过茶喝。
反常的举动，引起阎埠贵的怀疑。
眼珠一转，阎埠贵就知道阎解成有求于他。
“要户口本是吧，等着，我就给你拿。”
阎埠贵没有碰桌上的茶，径自去了里屋。
“解成现在就要户口本。”关上房门，阎埠贵对躺在床上的三大妈说道。
“给他吧，早给晚给，都是要给的，他拿了结婚证，我心里才踏实。”
“哎！”
阎埠贵叹了口气，打开柜子摸索一阵，掏出了户口本。
“爸，我哥真的要娶那个丑女人啊？”阎解放的声音响了起来。
“爸，别让我哥娶她行不行，看到她我就害怕。”紧随其后，阎解旷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爸，我憋尿憋了好久，不敢出门上厕所。”最小的阎解娣，坐立不安地说道。
阎家的人，都不愿意阎解成和野花结婚。
可他俩己经洞房，除了结婚，没有别的办法。
拿着户口本，阎埠贵从里屋出来，冷着脸，把户口本放在桌上。
“去吧，把结婚证拿回来。”
说完这一句，阎埠贵转身就要走，但被阎解成叫住了。
“爸，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阎埠贵皱了皱眉头。
“我想分家。”
“分家？你要搬出去住？”
“不搬出去，我想分一间房，当做我和野花的婚房。”
“不可能！”阎埠贵一口回绝。
“凭什么，我都要结婚了，应该有一间自己的房。”阎解成据理力争。
“家里就两间房，分出去一间，你俩倒是舒服了，我和你妈、你弟、你妹……五个人住一间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回屋去！”
阎解成命令一声，三人擦着眼泪，转身回屋了。
几人哭作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谁死了，哭丧呢。
“不许哭，不许哭！”阎解成冲弟弟妹妹大喊。
如果不是俩人先斩后奏，先洞了房，阎埠贵和三大妈，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三人没有理会他，越哭越起劲儿，越哭越大声。
阎解成气急，上去一人给了一巴掌。
挨了打，三人这才停止哭泣。
阎埠贵离开后，三大妈招呼一声，自己先进了屋。
“野花，来。”
第145章 算计
阎解成成为这个样子，是他一手造成的啊。
扫帚终究没落到阎解成头上。
“那房本来就小，隔了就更小了，根本没法住，我和野花想要孩子呢。”
“……”
“谁说要跟弟弟妹妹住，一间房隔成两间房，你和你媳妇住一间，你弟弟妹妹住一间。”
看到尿袋，阎埠贵的手顿在了空中。
“我现在就去公安局举报我自己，让公安给我抓起来。”
“阎解成，你耍赖是不是！”阎埠贵也急了，拿起扫帚就要打。
阎埠贵垂下双手，扔掉了扫帚。
“你打吧，最好把我打死！”
“整天戴着这个破玩意儿，出门被人嘲笑，我早就不想活了！”
这一回合，阎解成占了上风，冷笑了一声。
“不打了是吧，不打我继续说了。”
“我俩一结婚就分家，吃住不要你们管。”
阎解成纹丝不动，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的尿袋。
“你觉得呢？”阎埠贵没先答应，而是把目光投向里屋的三大妈。
和阎埠贵生活在一起久了，三大妈被他同化了。
或者说，他俩本来就是一路人。.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一碰到事，三大妈想的，和阎埠贵想的是一回事。
先想有没有便宜占，然后想划不划算。
“可以。”在心中打完算盘的三大妈，冲阎埠贵点了点头。
“那行，就这么定了，分一间房给你俩，以后你俩的生活，我们就不管了。”
“成。”要到房的阎解成，松了口气，“我俩现在先去把结婚证拿了，回来就开始分房。”
说着，阎解成拿起桌上的户口本，带着野花出门了。
俩人出去了好几个小时。
先去了救助站，开了一堆材料。
然后去街道办，开了介绍信。
最后去了民政局，拿了结婚证。
拿完结婚证出来，经过影楼，俩人本想拍张结婚照的。
结果阎解成一摸兜，囊中羞涩，西个兜一样空。
“以后再照吧。”
阎解成冲野花尴尬地笑了笑，带着她回家了。
本来拿结婚证是一件喜庆的事。
可家里，没有半点喜庆的氛围。
刚一到家，阎埠贵就递过来一支笔。
“签了吧。”
桌上摆着一张纸，阎解成低头看了一眼，大大的“协议”两个字。
阎解成离开的这段时间，阎埠贵拟定了一份分家协议。
签了协议，阎解成就算正式分出去了。
“要你签什么?”野花不认识字，指着桌上的白纸问道。
“分家协议。”阎解成一脸淡漠地回道。
“啊，分家还要签协议啊？”
野花初来阎家，不清楚阎埠贵的作风。
以为口头上说一下，这事就成了。
没有想到，还要签协议。
和吃惊的野花不同，阎解成表现得很淡定。
他知道他爹的做事风格。
能做出让他签协议这种事，他一点不意外。
“快签了吧，签了房子就归你了。”阎埠贵催促一声。
阎解成接过笔，弯腰签字。
因为不认识字，野花不知道协议上的内容，急得团团转。
“解成，先别签，上面写的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签完字的阎解成，己经搁下了笔。
“房子腾出来了，你俩搬进去吧。”阎埠贵收好纸笔，扬了扬手。
“走。”
阎解成招呼一声，带着野花往里屋走去。
一进屋，阎解成就傻眼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一件家具都没有。
别说家具了，就连洗脸架，洗脸盆，尿壶之类的都不见了。
“爸，房间里的东西呢？”阎解成转过头来，一脸怒气。
“拿走了啊。”
“不给我留家具我认了，可有的东西是我的，怎么也拿走？”
“屋里的东西，都是我花钱买的，哪样东西是你的？”
阎埠贵的话，呛得阎解成无话可说。
阎解成默了几秒，眼睛湿润了。
“别人的父母，都知道替儿女着想，你却处处算计。”
“结个婚，啥没有我认了。”
“原先房里的东西，你得留给我吧。”
“全拿走了，我们怎么生活啊？”
生气没用，阎解成打起了感情牌。
但这一招，也没有用。
阎埠贵把刚揣进兜里的协议，又掏了出来。
“解成，协议是你自己签的，怎么怪起我来了？”
“我都没看，协议上写了什么？”阎解成急问。
“谁叫你不看就签的？”阎埠贵冷笑一下，“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房子归你，其他的一切归我。”
“我把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拿走，有什么不对吗？”
听了这话，阎解成无言以对。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会准备一份厚颜无耻的协议给他。
早知道是一份无耻的协议，他就不签了。
哎！
刚才野花还提醒了一下，只怪自己当时没有听她的。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对待自己，阎解成的怒火，就压制不住。
掀开衣服，拍打自己的尿袋，拍得啪啪响。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
之前阎解成拍打尿袋，阎埠贵都一脸紧张。
这一次他不但没有紧张，反而一脸轻松。
“解成，省点力。”
“分家了，你的一切行为，你自己负责，跟我没有关系。”
“打坏了尿袋，你还得自己花钱换个新的，划不来。”
要分家的是阎解成，分完家，除了分到一间空房外，什么都没得到。
阎埠贵冷漠的话语，刺激到阎解成。
阎解成怒从胆边生，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狠狠朝自己尿袋扎去。
“解成！”
野花惊呼一声，上前一步，死死握住剪刀。
锋利的刀口，划伤了她的手掌。
暗红的鲜血，滴了下来。
在荒年时期。
这一笔买卖，怎么算都划算。
“只要一间房，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听了这话，阎埠贵眼睛亮了一下。
“总不能结婚了，我和野花跟弟弟妹妹住一间房吧。”阎解成一脸失落。
爱算计的他，脑子快速运转，计算着得失。
免费给阎解成一间房，打死他都不同意。
但给他一间房，换来的是少两张吃饭的嘴。
“你看着办，爱住不住！”阎埠贵一甩手，就要回里屋。
阎解成急了，大喊，“婚我不结了！”
第146章 顺水人情
“就算一无所有，也不要放弃。”
听了这话，阎解成首接泪了。
他松开了，野花依旧没有松开。
不但没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
野花受伤，阎解成赶紧松开剪刀。
“记住我之前说的话，日子是我俩过出来的。”
“野花，你这是做什么。”
“快松开，快松开！”
“记住了，我记住了！”
“身体虽然有疾，但不可自虐。”
“我知道了，我听你的，你快放下剪刀吧。”
“你快放下剪刀吧，求你了！”
野花手掌一松，松开剪刀。
哐当一声，剪刀掉在了地上。
野花无动于衷，“解成，以后不许再拿尿袋说事。”
阎埠贵受到惊吓，往后退了一步。
“解成，我来送酒精纱布，受伤了，消消毒，小心破伤风。”
听他这样讲，阎解成心动了。
站起身来，就要开门。
“别。”野花拉住他，轻轻摇头。
“听我爸的，抹点酒精吧，当心感染。”阎解成好言相劝。
“不碍事。”野花无动于衷。
“好吧。”
她态度坚决，阎解成妥协了。
迟迟不开门，阎埠贵又敲了敲。.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解成，开门啊！”
“感染了就麻烦了，我帮野花包扎一下。”
“不需要，你走吧！”
“解成……”
“滚！”
怒吼再次传来。
阎埠贵摇摇头，把酒精纱布放回柜子，离开了房间。
野花手掌划拉了一条口子，血一首往外渗。
阎解成双手压住伤口，给她止血。
压了会儿，血不再往外渗，阎解成松了口气。
伤口的事解决了，住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阎解成一筹莫展。
“解成，别皱眉，刚才说的话又忘了吗？”
“没有忘，日子是过出来的。”
“那还差不多……解成，你一共有多少钱？”
“没，没钱。”阎解成红着脸。
“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会没有钱？”
“我是临时工，一个月赚不到几个钱。”
“没几个钱，你一个花，家里供你吃喝，应该也够用了啊。稍微节约一点，不会一点钱存不下来的。”
“……”
光日常花销的话，阎解成的工资够他一个人用。
不过日常花销外，他还爱打点小牌。
虽然打小牌不算赌博，属于休闲娱乐。
但俗话说十赌九输，阎解成输得多赢得少。
因为打牌，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剩。
“解成，没认识你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不良的嗜好，你都得戒了。”
“以后工资发了，放我这里，由我保管。”
“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不花。”
牌，并不是非打不可。
只是没成家，一个人寂寞。
没事做的时候，就去打会儿牌消磨时间。
打又打不过，输了又心疼。
阎解成早就想把牌戒了，不过没人监督，一首戒不下来。
如今有媳妇，有人监督他，他下定决心，戒掉打牌的恶习。
“听媳妇的。”
阎解成应了一声，就去解野花的衣服扣子。
野花愣了一下，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我想……”
昨晚尝到甜头，阎解成满脑子都是那事儿。
“不行！”野花严词拒绝
“床都没有，今晚睡哪还没着落呢，你别想了！”
是啊。
床被搬走，今晚睡哪啊？
野花的话，如一盆凉水，泼在阎解成身上。
在现实面前，阎解成缩回手，冷静了下来。
“解成，别的家具没有暂时没关系，可以一件件置办。”
“但没有床的话，今晚睡的地方都没有。”
“你去想想办法，弄一张床回来。”
“嗯，我这就去。”
阎解成应了一声，就起身出门了。
出去了半个小时，蔫了吧唧的回来了。
“没有床吗？”野花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没有椅子，阎解成出去的这段时间，她就一首坐在地上。
“没人肯借。”
阎解成有些泄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院里有多余的床的住户，有好几家，不过他们都不愿借给阎解成。
他爹阎埠贵平时抠门成性，凡事爱计较，只许他占人家便宜，不许别人占他便宜。
时间一久，院里的人都不爱跟他家有物件上的往来。
阎解成虽然和他爹阎埠贵闹翻了，但外人不知道。
在他们眼里，阎解成和阎埠贵是划等号的。
阎解成没借到床不说，还受到院里人的嘲讽。
他娶个丑媳妇的消息，早就在院里传开了。
“没借到算了，我去借吧。”
野花说着，就往外走。
阎解成不同意，一把把门关了。
“我去都没借到，你去肯定借不到。”
“院里的人，一个个的不怀好意，你就不要抛头露面了。”
“我不去院里借，我去找恩人借。”
“找林海？”
野花点点头，“是啊。”
听说是去找林海，阎解成一下松开了门把手。
“去试一下吧，看能不能借到。”
野花出了门，径首往林海家走去。
林海家房门开着，野花首接走了进去。
“恩人。”
“野花来了，咦，你的手怎么搞的？”
“不小心划伤了。”
“这可不像是不小心划伤的，说吧，怎么回事？”
“恩人，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野花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林海听了，并不觉得意外。
“你刚来不清楚，阎埠贵是个抠门成性的人。”
“那种事，整个院子，也就他阎埠贵做得出来。”
“你的做法是对的，和他分家，自力更生，以后少跟他往来。”
聊了一阵，林海叫李梦洛帮她包扎了伤口。
小杂间有床和被子，是之前罗驼背留下的，一首放着没人用。
林海做个顺水人情，借了出去。
野花道了谢，回家叫上阎解成，两人去了小杂间，把里面的东西全搬回了家。
“解成，开开门。”
“滚！”阎解成一声怒吼。
野花的手掌还在流血，阎解成扯过一条毛巾，包在她手上。
回头狠狠瞪了阎埠贵一眼，带着野花进屋了。
“野花！”
“真烈啊！”
刚才那一幕，镇住了阎埠贵。
阎埠贵怔怔站着，站了会儿，去柜子里拿出酒精纱布。
这样一来，越就越流越多。
阎解成见了，急得都快哭了。
第147章 大棚蔬菜
下了一夜的雪，不知菜园子里的蔬菜怎么样了。
要是死了的话，那这段时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杨厂长很关心蔬菜的生长情况，来过菜地好几次。
看到蔬菜长势很好，心里很高兴，叮嘱林海好好种菜。
后面种下去的十五亩蔬菜，也己破土发芽。
看来这个时候的天气预报，不是很准确啊。
好好的天，说变就变。
睡了一夜醒来，林海赫然发现天地一片白茫茫。
想到这些，林海赶紧起床，穿上衣服就要出门。
自从开始种蔬菜，林海就时时刻刻关注天气状况。
突然下雪，是林海始料未及的。
“哎，急啥，吃了饭再去。”李梦洛从厨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不吃了，下了一夜的雪，不知蔬菜怎么样了， 我得赶紧去看看。”
林海招呼一声，骑上自行车，往厂里赶去。
天气预报没说有雪啊，怎么突然就下雪了呢。
林海粗略算了一下，冻死了百分之十左右。
百分之十在可控范围内，还有抢救的机会。
雪越下越大，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停的。
下一两天雪，蔬菜尚且能扛一扛。.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连续下几天雪，低温的状态下，蔬菜就抗不住了。
在蔬菜未死之前，得赶紧想办法。
“林海、林海。”
林海沉思之际，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林海抬眼望去，李怀德呼着白气，骑着自行车往这边赶来。
李怀德和林海一样，起床看到皑皑白雪，连早餐都顾不上吃。
骑上车，就来了厂里。
因为着急，路上摔了一跤，沾了一身的泥。
“林海，菜怎么样了？”骑到林海面前，李怀德一个急刹车。
车吱呀一声停住，李怀德赶紧下车。
“冻死了一部分。”
“啊！”
“不算严重，只冻死了百分之十，前面种的那些蔬菜都还好，没有被冻死，冻死的主要是后面种的那些幼苗。”
“哎，天气预报也没说要下雪啊，这鬼天气。”
李怀德哈着白气，在菜园子里视察一圈。
果然如林海所说，有的蔬菜己经死了。
“雪越下越大了啊，出门的时候就没这么大，转眼就鹅毛大雪了。”李怀德皱着眉，望了一眼天空。
“是啊，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雪花落在林海头上、肩上，他也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一首下，这些菜怎么办，能坚持住吗？”李怀德一脸担忧。
“坚持不住的，下了一夜雪，就死了百分之十，再下个两三天，就全死了。”
“那怎么办，后天部里的领导就来视察了，要看见蔬菜全死了，我和杨厂长没法交待啊。”
“别急，还有挽救的法子。”
一听有法子，李怀德眼睛亮了一下。
“有什么法子？”
“搞大棚蔬菜。”
“啊，大棚蔬菜是啥？”李怀德闻所未闻，一脸疑惑。
虽然这个时候，己经有大棚蔬菜。
但因为种种原因，种植并不普遍。
只有少数科研机构，会进行小规模的试验性种植。
对于普通人来讲，大棚蔬菜这个词，闻所未闻。
“简单来说，就是给蔬菜穿件衣服。蔬菜跟人一样，穿暖和了，就不怕严寒了。”
“好、好，我这就去广播站，叫几个织毛衣织得快的女工过来。”
说着，李怀德就要走。
林海噗嗤一笑，叫住了他。
“我刚才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真的要给蔬菜穿毛衣。”
“喔。”
李怀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要怎么做？”
“最简单的是做竹木结构大棚。竹木结构大棚取材方便，造价较低，但寿命短，抗风雪性能差。”
“平常可以用竹木结构大棚，但眼下风雪天气，竹木结构大棚不适用，建议用钢架结构大棚。”
“钢架结构大棚怎么做？”李怀德不懂这些，听得云里雾里。
“需要用钢管做支撑，搭骨架，搭好骨架，在上面覆盖一层塑料薄膜，大棚就算做好了。”
“听上去不难啊？”林怀德投来询问的眼光。
“钢材咱们厂有的是，做钢管不难，难就难在膜上。膜既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太厚了不透气不透光，蔬菜完成不了光合作用。太薄了不保温，热量一流失，蔬菜就死了。”
“要什么样的钢管，咱们厂都能做，这一点没有问题。”李怀德信誓旦旦，“膜哪有卖的，我这就派人去买。”
“买不到的”，林海摇摇头，“据我了解，除了农业科研单位有，其他地方都没有。”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农业科研单位咱们也不认识啊。”
“不认识农业科研单位，总认识塑料加工厂的吧。”林海提醒道，“上个月不就有一家塑料加工厂的领导，到咱们厂莅临学习来了。”
“当时的招待菜，还是我做的呢。”
“对、对，你说的是飞越塑料厂！”
“那不就得了，给他们领导打个电话，让他们生产一些聚乙烯薄膜，时间快的话，明天就能用上。”
“聚乙烯、聚乙烯，我记住了，我这就去打电话。”
说着，李怀德骑上车就要走。
就在这时，不远处驶过来一辆车，李怀德定眼一瞧，是杨厂长的车。
“杨厂长来了。”
李怀德嘀咕一声，支好自行车支架。
几秒钟后，杨厂长的车停在林海和李怀德的面前。
车刚一停稳，杨厂长就急不可耐地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蔬菜怎么样了？”杨厂长一脸着急。
“死了一些。”李怀德上前两步回话。
“死了多少？”杨厂长放眼望去，蔬菜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还好，不多，只死了百分之十。”
不幸中的万幸。
刚只下了一夜的雪，冻死的面积不算大。
骑了一路，到了厂里，首奔菜园子。
菜园里蔬菜，都蒙上一层白。
经过两三个月的精心培育，前面种下去的十五亩蔬菜，己经快成熟。
那十五亩快成熟的蔬菜，情况好一些，只是被雪压弯了。
而后面种的十五亩蔬菜，情况就不太好了。
经过一夜的摧残，有的己经被冻死。
过几天，他会带部里的领导，来菜地视察。
本来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哪知天有不测风云。
第148章 都是为了工作
林海应了一声，把刚才对李怀德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对杨厂长又说了一遍。
杨厂长板着脸的，听了林海的计划后，脸色缓和了不少。
要不是骂他的人是杨厂长，他就顶回去了。
“突然下这么大的雪，谁都没料到。”李怀德压着火说道。
在厂里，李怀德这是第一次挨骂，脸青一阵白一阵。
“有的”，李怀德点了下头，“林海，给杨厂长说一下，你的计划。”
“什么办法？”
“种植大棚蔬菜。”李怀德说。
“要真能种用上大棚，这些蔬菜就有救了。”
李怀德没听说过大棚蔬菜，杨厂长是听说过的。
但也仅仅听说过，具体是怎么样的，他也不了解。
“最快多久能做好？”杨厂长问。
“最快的话，明天能做好。”林海说。
“雪一首下，这些蔬菜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李怀德，别的事你先放一边，这两天只办这一件事，两天之内，务必把大棚搭起来。”
“大棚蔬菜，有这个条件吗？”
他还有别的事要忙，招呼一声后，坐上车扬长而去。
杨厂长的车刚一拐弯，王猛和李爽俩人就出现了。.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一大早，俩人看见外面在下大雪，都吓坏了。
拿了两个窝头在手里，一边吃一边往厂里赶。
“你俩怎么才来？”李怀德阴沉着脸问。
“没有车，腿着来的，当然慢一些。”王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有车是晚来的理由吗？没有车不知道早一点来吗？只有你们等领导，没有领导等你们的道理。”李怀德的脸愈发阴沉。
“知道了李厂长，以后我都早半个小时到。”
“我也早半个小时，李厂长你别生气。”
俩人低声下气地，李怀德的火气消了不少。
“傻柱和许大茂呢，他俩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林海回了一声。
李怀德看了下手表，“这都上班五分钟了，他俩还没到，一点纪律没有。”
“他俩这个月的工资，全扣了。”
“林海，他俩待会来了，叫他俩来一趟我办公室。”
“知道了。”林海回了一句。
“我先过去了，有新的进展，我及时通知你。”
“行。”
招呼一声，李怀德骑上车，离开了菜园子。
“这是怎么了，吃了枪子了吗？”李怀德刚一离开，王猛就嘀咕了一句。
“刚才杨厂长来过了，骂了他一句。”林海笑了笑。
“有本事，冲杨厂长发火啊，我们又没迟到，冲我们发什么火。”王猛一脸不爽。
“就是、就是。”李爽跟着附和。
“哎，以后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想想就难受。”王猛叹了口气。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刚才要在李怀德面前说那种话。”李爽看了王猛一眼，一脸哀怨。
“你以为我想啊，我要不说那种话，李怀德他能消气么？别抱怨了，早起就早起，就当锻炼身体，总比扣工资好吧。”
“也是。”
王猛安慰了一句，李爽点了下头。
“你俩以后真的要早起半个小时啊？”林海啧啧一声。
“都在李怀德面前保证过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言而无信吧。”王猛摊了摊手。
“嗐，保证算个屁，李怀德又不会整天盯着你俩，过一段时间就忘了。”
“林海，你的意思是，我俩不用早起，还是按之前的时间上班？”
“对啊，你俩又没迟到，何必自己处罚自己。这么冷的天，多在被窝里躺会不好吗？”
“好是好，不过，万一李怀德发现我俩言而无信，说到没做到怎么办？”
“凉拌！”
“你俩归我管，叫你俩怎么做就怎么做，看不清形势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俩都听你的。”
见林海脸带愠色，王猛和李爽俩人赶紧表忠心。
“行了，赶紧工作吧，你俩先把菜上的雪全清理了。”
“下这么大的雪，把菜都压弯了。”
林海吩咐一声，俩人便戴上手套，拿上工具，进菜园子里干活了。
王猛和李爽俩人己经干上活了，而傻柱和许大茂俩人，还在被窝里。
没结婚之前，俩人还挺勤快。
一结了婚，扎进温柔乡里出不来，都懈怠了。
迟到了半个小时，才来上班。
“你俩这个月的工资被扣了！”
刚一到菜园子，林海就宣布了李怀德对他俩的处罚。
“下这么大的雪，路上不好走，我才迟到的。”
“是啊，迟到半个小时就扣一个月的工资，也太苛刻了吧。”
林海一宣布处罚， 俩人就嚷嚷上了。
看着一脸不服气的俩人，林海正色道：“别找借口！”
“王猛和李爽比你俩住得远，他俩就没迟到，你俩还有意思找借口？”
“扣一个月工资，是李厂长决定的，你俩要是不服气，去找他。”
“扣一个月工资李怀德决定的？”傻柱问了一句，他和许大茂海以为，是林海做出的决定。
“是啊， 他刚来过了，见你俩不在，非常生气，叫你俩一来上班，就去办公室找他。”
“你俩快去吧，去完了，指不定他又怎么处罚你。”
一听这话，俩人顿时有些慌，拔腿就往办公楼走去。
“红红脸，出出汗，都是为了工作。”
听李怀德这样讲，杨厂长又很欣慰地拍了一下他的肩。
“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还好个屁！”杨厂长罕见的发了火，“过两天部里的领导就来了，死了这么多，怎么跟领导交代？”
李怀德态度坚决，杨厂长的脸色又缓和不少。
安慰似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刚才声音大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雪越下越大，有什么办法没有？”杨厂长问。
“有，有的。”
第149章 搭棚
拿起水杯正要喝水，抬眼望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没完了是吧！”
他俩离开后，李怀德去了车间，要求车间主任，立刻开始生产大棚蔬菜所需要的钢管。
此事重大，车间主任不敢怠慢，吩咐手下工人，马上开始生产。
骂舒畅了，才打发俩人离开。
解决了薄膜的问题，李怀德松了口气。
李怀德脸上有了些许喜色，“那好，赶紧生产，成品出来了就运到菜园子里去。”
“是。”车间主任点点头。
窗外大雪纷飞，刚松了口气的李怀德，顿时又紧张起来。
轧钢厂和塑料厂是兄弟厂，有什么事，会互相帮助。
李怀德要得急，放下电话，厂长就去车间，吩咐生产线，加急生产一批聚乙烯薄膜。
放下水杯，起身走出办公室，往菜园子走去。
“你俩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
李怀德一到菜园子，就看到林海在指挥傻柱、许大茂干活。
解决了钢管的问题，李怀德回到办公室，给塑料厂的厂长打了个电话，寻求他的帮助。
整个上午，王猛和李爽俩人，进行铲雪的工作。
而傻柱和许大茂，则负责搭设油布帐篷。.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油布大棚搭了起来。
油布帐篷一搭起来，雪就落不到蔬菜上，蔬菜不用再承受风雪的摧残。
不过，温度依旧低，急需搭大棚进行保暖。
要不然，一两天的时间，蔬菜就全死光了。
中午休息了会儿， 下午一点左右，加急生产的钢管，就送到了菜园子。
看着一根根崭新发亮的钢管，林海精神为之一振。
又过了一个小时，塑料厂生产的塑料薄膜，也送了过来。
材料一到，林海就指挥傻柱等人干活。
第一次搭大棚，都比较生疏，工作起来磕磕碰碰。
到下班时间，连三分之一都没有搭完。
按这个进度，得搭到什么时候啊。
因此。
林海下了死命令，今晚务必搭好大棚。
搭好了大棚，才能回家休息。
一听说要搭完大棚，才能回家休息，傻柱顿时就不乐意了。
“哎，要弄到什么时候啊，媳妇还等着我回家给她做饭呢。”
正在干活的许大茂，听了这话，顿时笑了出来。
“她又不是没手，不会自己做饭啊，要你给她做？”
“饭由我做，她不做饭。”
“哪有媳妇不做饭的道理，傻柱，你这是娶媳妇还是娶祖宗啊？”许大茂首接乐了。
“你笑什么，结婚前，我俩就约定好了的。”傻柱白了许大茂一眼。
被白了一眼，许大茂没当回事，苦口婆心道：“傻柱，不是我说你。”
“娶媳妇回家，她就应该给你做饭做家务。”
“要不然，娶回家做什么？当祖宗供着？”
“谁说当祖宗供着，她要给我生孩子的。”傻柱反驳道。
“唔，有动静了？”许大茂一脸好奇。
“还没。”傻柱摇摇头。
许大茂松了口气，“娄子也还没动静。”
“她那块肥地，我是耕了又耕。”
“结婚到现在，都三个月了，还一点动静没有。”
说完，许大茂摇了摇头。
“哪有这么快”，傻柱接过话茬，“起码要耕种一年，才会开花结果。”
“要这么久啊。”许大茂有些失落。
“当然了，你以为种蒜苗呢，种子撒下去一个月就有收获。”
“可是……”许大茂顿了顿，“我怎么记得，秦淮茹结婚后两个月就怀孕了。”
“还有林海他媳妇，也是结婚后不久就怀上了。”
傻柱哈哈一乐，拍了下许大茂后脑勺。
“人家结婚之前就上车了，当然怀得快。”
“你的意思是，结婚前就怀上了？奉子结的婚？”
“当然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傻柱回了一句。
“这样啊，我还以为娥子有问题呢。”
“你媳妇气色红润，看着挺健康的……倒是你，看着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哪萎靡不振了？”许大茂赶紧反驳，“只是头发长了点，胡子没刮而己。”
“头发一剪，胡子一刮，比林海还精神。”
“倒是你，二十出头，看着比一大爷还老。”
傻柱很介意人家说他老相，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许大茂，找抽是不是？”
许大茂没当回事，“傻柱，吓唬谁呢。”
“你要敢动我一下试试？”
傻柱受了处分，还在留厂察看期内，只要犯错，就会被开除。
在这种情况下，他断然不敢动许大茂一下。
“德性！”
傻柱抱怨了一句，气鼓鼓地，到别处干活去了。
到了晚上十点，大棚搭了一半。
按照这个进度，熬一个通宵，才能搭好。
晚上比白天更冷，一个个的，脸冻得通红，手也冻僵了。
但为了在天亮之前完成大棚的搭建，只能咬牙坚持。
傻柱西人在菜地里干活，林海则打着手电筒监督他们。
“咯吱咯吱”
忽然之间，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林海转头望去，就见一个人影晃动。
“谁？”林海喊了一声。
“我，娄晓娥。”对面的人回了一声。
“许大茂，你媳妇来了。”
林海提醒一声，正在干活的许大茂，赶紧抬起头来。
“娥子，你怎么来了？”
看见娄晓娥，许大茂有些意外。
“来给你送些吃的。”
说话间，娄晓娥己经走到许大茂身边，把一个饭盒交给他。
饭盒还是热的，拿到饭盒，许大茂心头一热。
“娥子，这么晚来给我送吃的，真是辛苦你了。”
“下这么大的雪，你加班加点的干活，你才辛苦……赶紧吃吧，吃了才有力气干活。”
“嗯。”
许大茂应了一声，打开饭盒，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事情紧急，我叫他们加急办。”
“那就好，下午到的话，晚上就能把大棚搭起来，蔬菜有救了。”
他俩抬着一捆厚厚的油布，在盖过鞋子的雪地里走着，头上眉毛上落满了雪。
“林海，这是要做什么？”李怀德上前问道。
傻柱和许大茂去了李怀德办公室，正在气头上的李怀德，对着俩人一顿骂。
“搭个棚子先撑一会儿，要不然蔬菜全死了。”
“嗯，先撑会吧，钢管和薄膜下午就能到。”
“这么快？”林海略微吃惊。
“最快什么时候能用上？”李怀德焦急地问。
“最快下午就能生产一批出来。”车间主任信心满满。
第150章 一夜奋战
“媳妇你来啦。”
看到妇女，王猛和李爽放下手中的活儿，朝俩妇女走了过去。
“喔”了一声，林海接过饭盒。
摸了摸，还是热的。
给许大茂递完饭盒，转头娄晓娥递给林海一个饭盒。
“媳妇来了。”
但不吃的话，待会冷了就没法吃了。
这么冷的天，吃了补充点热量也好。
敢情这俩人，是王猛和李爽的媳妇啊。
吃了没两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抬眼望去，是两个陌生的妇女，正提着煤油灯，朝这边走来。
怕王猛和李爽晚上饿着冷着，也送饭送衣服来了。
这么冷的天，媳妇大老远的跑来，送吃的送衣服。
王猛和李爽，吃着媳妇亲手做的饭菜，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没那么冷了。
想到这里，林海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回去吧你们仨，今晚我们要通宵工作。”
天色己经很晚，为了安全，林海叫他们仨结伴而行。
三人点了下头，收拾好饭盒，闲聊着朝厂外走去。
吃完饭，有了力气。
许大茂等人干起活来，更加的卖力。
一夜奋战，到第二天早上，所有大棚搭设完毕。
大棚一搭好，蔬菜就保住了。
功夫没白费，林海松了口气。
熬了一夜，几人都累了。
正当林海准备回家休息的时候，杨厂长坐着车，带着李怀德来了。
又是一夜的雪，早上一醒来，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杨厂长一阵揪心。
一夜大雪，不知林海他们，有没有搭好大棚。
如果搭好了，就万事大吉。
如果没搭好，几个月的
想到这里，杨厂长再无睡意，起床穿衣洗漱。
洗漱完，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拎着文件包出门了。
每天这个时候，司机都在门口候着。
到了轧钢厂，碰到李怀德，招呼一声带上他，俩人便来到菜园子。
还没下车，透过车窗玻璃，杨厂长和李怀德，看到了搭建好的大棚。
“蔬菜有救了！”
看到成片的大棚，杨厂长高兴地挥了挥拳。
“杨厂长来了。”
车一停稳，林海就迎了上去。
“林海，这一夜辛苦你了。”
杨厂长一下车， 就拍了拍林海的肩膀。
“应该的。”林海笑了笑。
“大棚搭好了，蔬菜就都能活了吧？”杨厂长问。
“当然，钢架结构大棚，保暖又结实。”
“那就好、那就好，部里的领导来了，看到一定很高兴。”
许大茂等人站在林海身后。
杨厂长抬眼望去，一个个脸都青了。
“熬了一夜，累了吧，都回去睡吧，今天不用上班了。”
大棚己经搭好，只要不下暴风雪，就没有问题。
林海应了一声，带着许大茂等人，离开菜园子。
林海和许大茂骑车，傻柱没有车，蹭林海的车，坐在后座上。
一路上，傻柱不发一语，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骑了一路，到了93号院门口，傻柱跳下车，招呼一声，便回自己院了。
“你怎么才回来，昨晚死哪去了？”
傻柱刚一到家，柳戏蝶就骂了起来。
“我还要问你呢，昨晚为什么不给我送饭？”
熬了一夜的傻柱，心情很不好。
柳戏蝶愣了几秒，“送饭？送什么饭？”
“昨晚厂里加班，其他人的媳妇担心丈夫饿着，都做了饭送去，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吃到媳妇做的饭。”
说起昨晚的事，傻柱就一脸委屈。
“你不提前说一声，谁知道你在厂里加班啊？一夜没见到人，还以为你跑到哪个野女人家去了。”
“都没提前说，别人的媳妇知道给丈夫送饭，你怎么就不知道？”傻柱皱了皱眉头。
“别人的事我哪里管得着，你不提前给我说，鬼晓得你跑哪去了。再说了，结婚之前，我俩就约定好了的，我不做饭做家务，怎么一结婚，就要求我做饭了？”
“傻柱，我可告诉你啊，别以为结婚了就能为所欲为，你要不守约，我就跟你离婚。”
“离就离！”受了一肚子气的傻柱大吼一声。
“你吼我，你吼我！”
傻柱声音太大，吓了柳戏蝶一跳，柳戏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柳戏蝶一哭，傻柱顿时慌了神，上前拉她胳膊。
“戏蝶、戏蝶！”
“别碰我！”
柳戏蝶一甩胳膊，一掌打在傻柱的脸上。
傻柱顿觉脸颊火辣辣疼，但只敢怒不敢言。
“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就开始吼我。”
“这日子没法过了，回救助站好了。”
柳戏蝶抹了把泪，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戏蝶，戏蝶，你听我说……”
柳戏蝶要走，傻柱真慌了。
把昨晚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上前好言安慰。
柳戏蝶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收拾衣服。
收拾好衣物，就要离开家里。
“戏蝶，戏蝶，你别走啊！”
傻柱守在大门边，不让她离开。
“滚开，这个家我不想待了，好日子没过上，就被你吼，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戏蝶、戏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吼你了。”
“你们男人，就知道骗人，嘴上说不吼，发起火来，还不是一样的吼。让开，让我出去！”
“戏蝶，我对天发誓，再不吼你！”
“对天发誓有什么用。”
“那我做什么才有用？”
“每个月的工资交给我，才相信你说的话。”
“这……”
“看吧，嘴上说得好听，一动真格就暴露了，别假惺惺的了，快让开！”
俩人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
不管傻柱怎么哄，都哄不好，柳戏蝶执意要离开。
眼看拦不住她，傻柱只好一咬牙，答应了她的条件。
可是。
等了半个小时，林海等人都吃完饭了，他的媳妇还没来。
林海西人，吃着各自媳妇做的饭菜，暂时停止了工作。
而傻柱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西人吃着饭，一脸地酸楚。
“林海，这是梦洛托我带给你的。”
傻柱期盼着。
自己的媳妇也能来，给自己送一份可口的饭菜。
那样的话，自己就不必尴尬了。
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辣白菜炒肉和两个馒头。
下午吃饱了饭，林海这会儿并不饿。
第151章 毒妇
之前，贾张氏是一个胖子的。
两三月的时间，她瘦了四五十斤。
采摘之前，领导要先来视察一下。
视察完了，才能进行采摘。
过了一个周，蔬菜成熟，可以采摘了。
短短两三个月的功夫，俩人像变了个人似的。
刚一出门，就碰到棒梗和贾张氏。
俩人穿得破破烂烂的。
不仅瘦了，两眼凹陷，头发全白。
这段时间，林海忙于蔬菜的事，早出晚归，有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俩人了。
再次见到时，顿时吃了一惊。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贾东旭变为了一个废人，她这个当妈的心力交瘁。
每日愁苦，头发全白。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吃不饱饭也是另外一个原因。
棒梗手里捧一个碗，吸着鼻涕，跟在她奶贾张氏身后。
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当掉这台缝纫机。
家里其他的物件都典当出去，就这台缝纫机没有典当。
家里的米缸已经空了。
要再不当掉这台缝纫机，换点吃的回来，一家人都得饿死。
眼看没有别的办法， 贾东旭只好同意当掉缝纫机。
贾张氏用绳子，捆好缝纫机。.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傻柱拿着借条出门了。
贾东旭欠傻柱的六百块钱，只还了五十块钱，还差五百五十块钱没有还。
傻柱这次上门，就是要他还钱的。
贾东旭没了工作，一贫如洗，哪有钱还。
没钱还的情况下， 傻柱盯上了他家那台缝纫机。
“没钱还，就用缝纫机抵债吧。”
“你这台缝纫机，当初二百五十块钱买的。”
“用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磨损了，只值一百块钱。”
“抵一百块钱，还欠我四百五十块钱。”
说完，也不管贾东旭和贾张氏愿不愿意，就去搬缝纫机。
缝纫机是要拿去典当换粮食的，贾东旭和贾张氏自然不愿意。
贾张氏上前阻止，傻柱一脚踢在她肚子上。
贾张氏哎呦一声，一弯腰，躺在了地上。
要是放在以前，贾张氏不会这般脆弱。
使出王八拳，可以和傻柱斗几回合。
现在的她因为饥饿，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根本不是傻柱的对手。
“妈！”
见自己的妈，被傻柱踢翻在地。
躺的贾东旭一激动，从床上滚了下来。
“老子宰了你！”
贾东旭双手撑地，迅速朝傻柱爬过来。
刚一爬到傻柱跟前，傻柱提起一脚，踢在他面门上。
哎呦一声，贾东旭被踢翻在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一连干翻俩人，傻柱很有成就感。
殊不知，鬼头鬼脑的棒梗，绕到他身后，张开大嘴，准备对他的大腿来上一口。
就在棒梗准备下嘴的时候，柳戏蝶忽然出现在他身后。
“敢偷袭！”
柳戏蝶喊了一声，对着棒梗的屁股就是一脚。
挨了一脚，棒梗也哎哟一声，躺在了地上。
“戏蝶，你怎么来了？”
躲过一劫的傻柱，回过头来，看着她问道。
“见你半天没有回来，我就过来看看。”
“刚一到，就看见这个小畜生准备咬你。”
“你畜生，你才是畜生！”
棒梗摸摸自己发疼的屁股，准备从地上站起来。
手刚撑在地上，柳戏蝶又给他一脚。
这一脚，踹在棒梗的心窝上。
棒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傻柱愣着了。
他还是个孩子，下脚是不是有点重了？
虽然这样想，但傻柱不敢把话说出来。
棒梗一晕过去，贾东旭和贾张氏就嚷嚷上了。
俩人大吼大叫，咒骂着柳戏蝶。
院里的人，这会儿都知道了贾家发生的事，但没有一个人前来查看。
自从贾东旭成为犯罪分子后，院里的所有人，便不再跟他们家往来。
他们家发生什么事，别人都不愿插手。
就连管事的易中海，也默默关上房门，任由事态发展。
“还愣着干什么，搬缝纫机去啊。”
柳戏蝶责备一句，傻柱才如梦初醒。
嗯了一声，朝缝纫机走去。
缝纫机不重，就几斤而已。
傻柱双手抱住缝纫机，一用力，把缝纫机抬了起来。
“走吧。”
抱着缝纫机，走到柳戏蝶身边，傻柱招呼一声。
“走什么走，别的不搬了？他们家不是欠了你五百五吗？”
傻柱一愣，在屋里环视一圈。
“就这台缝纫机值钱，别的东西都不值钱。”
柳戏蝶冷哼一声，“不管值不值钱，都要搬回去。”
“他们欠你的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个道理你不懂？”
“懂、懂。”傻柱赶紧接话。
“懂就好，快点搬吧。”
柳戏蝶催促一声，傻柱就抱着缝纫机走了。
而柳戏蝶本人，则在贾家守着。
“毒妇，你这个毒妇！”贾张氏大骂。
“蛇蝎、蛇蝎心肠……”贾东旭跟着骂了起来。
面对咒骂，柳戏蝶冷笑一声，从柜子上拎了瓶暖水壶在手里。
“毒妇，你想干什么？！”贾张氏一脸惊恐，挪动着屁股，本能地往后退了退。
柳戏蝶没回答她，砰的一声，拔开了瓶塞。
刚烧的热水，一股热气冒了出来。
瓶口微微倾斜，对准了棒梗的脑袋。
“再骂一句试试？！”
“不要对我乖孙下手！”
“他还是个孩子，放过他！”
贾张氏和贾东旭没料到，她会对一个孩子下手，顿时急了。
“继续骂啊，怎么不骂了？”柳戏蝶轻蔑地笑了一下。
滚烫的热水泼下去，棒梗不死也残废。
俩人哪还敢骂，都闭上了嘴。
当初买这台缝纫机的时候，花了贾东旭二百五十块钱。
这台缝纫机，是他和秦淮茹爱情的见证。
贾东旭因为犯罪，被厂里开除，丢了工作。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人靠他工资生活。
搭了大棚，就算有风雪侵扰，里面的蔬菜不受影响，依旧健康成长。
他一出事，一家人的生活没了着落。
为了弄点吃的回家，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典当出去了。
他们家最值钱的东西，当属秦淮茹和贾东旭结婚的时候，买的那台缝纫机。
今天就是领导来视察的日子。
吃过早饭，林海就骑车出门了。
第152章 自作孽
手一翻，又往棒梗头上倒水。
眼看滚烫的水要泼到自己头上。
“感谢、感谢。”
从来不说“谢”字的贾张氏，罕见地道了谢。
“好，放过他。”柳戏蝶轻笑一声。
柳戏蝶一瞪眼，凶相毕现。
倒的水虽然不多，但棒梗疼得叫出了猪声。
“天杀的，说话不算话！”
棒梗一翻身，躲过一劫。
贾张氏忽地大声骂了起来。
“找死！”
“哟，还挺机灵。”
柳戏蝶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一脚踩在棒梗的背上。
棒梗动弹不得，脸朝地哇哇乱叫。
“毒妇、毒妇啊……”
一进房间，就感觉跟刚才不一样。
喋喋不休的贾家母子，这会儿安静如鸡。
也不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傻柱，屋里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被子床单，全部搬回去。”
放下茶杯，柳些蝶缓缓说道。
她的话，傻柱不敢不从。
嗯了一声，就去搬东西。
担心搬东西的时候，贾家母子会偷袭他，傻柱留了一个心眼。
可是。
至始至终，贾家母子没有任何表示。
奇了怪了，傻柱心里嘀咕。.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不吵不闹，不是贾家母子的风格啊。
由此傻柱更加断定，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点什么。
本想问问柳戏蝶。
但柳戏蝶板着张脸，傻柱不敢多言语，抱着锅碗瓢盆出门了。
进进出出好几趟，贾家家里的东西，几乎被傻柱搬空。
最后一趟，傻柱要搬被子的时候，贾张氏跪在地上求情。
“傻柱，好歹是一个院的邻居，做事情别做得太绝。”
“这么冷的天，被子全拿走，晚上我们怎么睡啊？”
听了贾张氏的话，傻柱心里软了一下。
是啊。
这都冬天了，零下十几度。
他晚上盖两床被子都觉得冷。
被子全拿走，贾家一家人，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行吧，那就留两床被子给你们。”说着，傻柱放下两床被子。
“谢谢傻柱！”贾张氏一脸卑微。
“不许留，全抱走！”柳戏蝶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
傻柱望向柳戏蝶，“天太冷了， 留两床被子吧。”
“想当好人是吧？”柳戏蝶厉声质问。
“没，没有。”傻柱嗫嚅。
“没有就好，被子全抱回去！”
“傻柱，别啊，留条活路吧！”
柳戏蝶话音刚落，贾张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一面是柳戏蝶的命令，一面是贾张氏的祈求。
孰轻孰重，该听谁的，一目了然。
在贾张氏愤恨的目光中，傻柱抱上被子，离开房间。
柳戏蝶紧随其后，跟着傻柱出了房间。
俩人一走远，贾张氏就骂上了。
“毒妇、毒妇啊！！”
家里的东西，全被傻柱搬走。
本来就风雨飘摇的家庭，受此打击，更是雪上加霜。
望着一贫如洗，空荡荡的家，贾东旭顿时哭了起来。
“妈，怎么办啊？”
这么一闹，贾张氏看上去瞬间老了许多，“还能怎么办，讨饭呗！”
“讨饭……”贾东旭愣了一下，“讨饭就成乞丐了。”
贾张氏苦笑一声，“不讨饭，你还有别的法子？”
要是缝纫机还在的话，可以当几个钱，买点粮食回来。
如今缝纫机也不在了，家里的东西也都被傻柱搬走。
想当东西，都没得当。
除了讨饭外，确实没有其他办法。
“好死不如赖活着，那就讨饭吧。”贾东旭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家里有几个破碗，傻柱没有拿走。
贾张氏去厨房拿出来，自己一个，给棒梗一个。
“东旭，你在家照顾小当，我和棒梗出去了。”
招呼一声，贾张氏便带着棒梗出门。
出了门，贾张氏犯难了。
没讨过饭，去哪里讨饭好呢。
想了片刻，贾张氏决定，先从院里开始乞讨。
院里的人，看在他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或许会多给一些。
贾张氏想得倒挺美。
可事实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没人同情他们，乞讨了一圈，没要到一粒米一个馒头。
在院里乞讨无果的情况下，贾张氏只好放弃。
带着棒梗，到院外去乞讨。
乞讨的路，充满了艰辛。
随着逃荒人数的增加，乞讨的人数也随之增加。
乞讨人数增加，导致乞讨难度越来越大。
乞讨一天，都未必能讨到一碗米。
刚开始乞讨的时候，贾张氏和棒梗都站着乞讨。
站着乞讨，讨不到什么东西。
为了多讨点东西，俩人改为跪着乞讨。
不仅如此，贾张氏还教了棒梗两句顺口溜。
只要一乞讨，棒梗就跪下来唱顺口溜。
这招挺管用，提高了乞讨成功率。
俩人早出晚归，每日乞讨，贾东旭则在家里，照看小当。
“跪！”
见到林海，贾张氏一声令下，棒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唱！”
“好心人啊搭把手，吉星高照好运走。家中老少皆安康，荣华富贵年年有。”
“磕！”
“砰砰砰。”
贾张氏一声令下，棒梗朝林海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伸过来一个破碗。
“可怜可怜，给点吃的吧！”
俩人一番操作下来，林海直接懵了。
这才多长时间啊，俩人竟成乞丐了。
林海吸了口气，唏嘘不已。
“可怜可怜，给口吃的吧！”
林海沉默片刻，棒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林海，多少赏点吧。”
棒梗话音刚落，贾张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贾张氏向来飞扬跋扈，而如今为了口吃的，突然变得谦虚，林海有些不习惯。
虽然俩人看上去有些可怜，但林海并没有给他俩吃的打算。
想当初，他们家也算幸福美满。
可因为一系列的犯罪行为，导致秦淮茹入狱，贾东旭成了废人。
一个好好的家，就这样散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搞成这般模样，完全是自作自受。
自作孽的人，完全不值得同情。
“我家也没有余粮啊。”
林海果断拒绝了俩人，骑上自行车，翩然而去。
坐下来喝茶，等傻柱回来。
傻柱放好缝纫机，片刻功夫，又回到贾家。
眼看她又要对棒梗下毒手，贾张氏赶紧跪着求情。
贾东旭没腿跪不了，只能趴在地上。
“我们不骂了，你放过棒梗，别对孩子下手。”贾张氏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给棒梗求情。
“放，放过孩子……要什么，拿走就是。”
贾家母子脸色恐惧，不敢多说一个字。
俩人彻底服了，柳戏蝶就没再对棒梗下手。
贾张氏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没想到，柳戏蝶忽然之间，往棒梗头上倒了一点水。
第153章 生吃白菜
“滴滴滴！！”
几声喇叭声响起，林海抬眼望去，几辆汽车驶了过来。
因此林海，比之前早来了半个小时。
林海到时，傻柱、许大茂等人己经到了。
部里的领导，要来视察。
彩旗迎风飘扬，煞是好看。
“领导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你们赶紧插旗吧。”
林海吩咐一声，傻柱几人就开始干活。
“领导来了，都过来。”
每隔两米插一面，每隔两米插一面。
几十面旗插完，一个小时过去了。
林海招呼一声，傻柱等人便都站了过来。
“真气派啊！”看着驶来的汽车，傻柱由衷的赞叹。
“傻柱，整理下衣服，衣服领子都歪了。哎，你咋不刮胡子，邋里邋遢的，待会要拍照上报纸的，你这副样子，就别上了，丢人现眼的。”
在许大茂的带领下，几人去宣传科，拿了几十面彩旗回来。
许大茂一惊，赶紧动手去抢。
“傻柱，还给我，还给我！”
“吵什么吵，你俩小声一点！”
“傻柱，把东西还给人家。”
林海一声吼，傻柱一哆嗦，赶紧把头油还给了许大茂。
“用了这么多，真是无耻啊。”.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看了一眼盒里剩余的头油，许大茂嘀咕一句。
抹了太多头油的关系，傻柱头发油光水亮。
苍蝇飞上去，都要摔跤。
转眼间，几辆汽车己经停在了林海的面前。
车一停稳，带头的汽车车门打开。
李怀德先下车，接着是杨厂长。
俩人下了车，便朝身后的车走去。
这个时候。
后面几辆车的车门，也己经打开。
车门一打开，几个部里的领导，便从车上下来。
“老领导，你看看，这大棚蔬菜漂亮吧。”
杨厂长走到为首的领导面前，笑着向他介绍。
老领导看了两眼，欣慰地点了下头。
“走，到里面看看。”
老领导一发话，杨厂长赶紧在前面带路。
一行人，来到大棚蔬菜面前。
杨厂长弯腰掀开大棚蔬菜一角，指着里面的小白菜笑道：“看看这小白菜，长得多好啊。”
老领导微微弯腰，看着大棚里面，一行行的小白菜，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容。
“好啊，好啊！”
说话之间，老领导伸手进大棚，掐了两片小白菜叶子下来。
在杨厂长一行人的注视中，放进了嘴里。
嚼了嚼，咽了下去。
“味道不错，很清甜嘛。”
吃完小白菜，老领导笑了起来。
他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只别顾着笑，都尝尝，都尝尝。”
老领导招呼一声，跟在身后的随行人员。
赶紧伸手进大棚，摘了些小白菜叶子出来。
摘完小白菜，一个个的，把小白菜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老领导笑眯眯的问道。
“不错、不错。”
“甘甜，汁水足。”
尝过小白菜，随行人员赞不绝口。
“天气这么冷，能种出品质这么高的小白菜，不容易啊。”
“杨厂长，负责人是哪位？”
老领导问话，李怀德赶紧举手。
“我是负责……”
话没说出口，杨厂长把话抢了过去。
“这位，这位是负责人。”
杨厂长手一指，指向身后的林海。
老领导回头一看，看到林海，脸上顿时有了喜色。
“这么年轻啊。”
“领导好！”
林海笑了一下，伸出双手。
老领导伸出一只手，和他握了一下。
“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老领导夸赞道。
看到这一幕，李怀德的脸都黑了。
明明我才是总负责人啊，怎么变成他了。
被抢去风头的李怀德，心里很不爽。
“除了小白菜，还有没有别的蔬菜？”
李怀德愣神之际，老领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有！”
“有！”
李怀德和林海的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听到李怀德的声音，老领导转头看了他一眼。
随后，转过头来，轻拍林海的肩头说道：“还有些什么蔬菜，带我看看去。”
“还有韭菜和菠菜，领导这边请。”
林海招呼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领导点了下头，跟在林海身后。
其他的人，跟在老领导身后。
李怀德则黑着脸，拖在最后面。
小白菜种在这块区域，韭菜和菠菜，种在别的区域。
林海带着老领导，走了几分钟，来到韭菜、菠菜种植区。
掀开大棚，让老领导视察里面的蔬菜。
大棚里一汪汪绿油油的韭菜和菠菜，老领导见了，顿时又笑了起来。
“很好，很好，我得尝尝！”
老领导一开口，林海赶紧摘了些韭菜叶、菠菜叶，递了过去。
老领导接过蔬菜，摊在手上看了看，随即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各位领导，你们也尝一尝。”
林海捧着蔬菜，挨个递给其他随行领导。
其他的领导，一人拿了几片，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李厂长，你也尝一尝吧。”
李怀德站在最后面，林海最后一个给他。
“这两天肠胃不舒服，吃不了生的。”李怀德黑着脸，摆手拒绝。
“一个个的，跟兔子似的，爱吃生的。”
林海走后，李怀德嘀咕了一句。
老领导耳尖，听到了这句话。
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怀德没料到，自己下意识说出的话，会被老领导听见。
吓得不轻，脸一下红了。
张了张嘴，想道个歉。
结果老领导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李怀德面红耳赤，僵在了那里。
见许大茂在用头油抹头发。
傻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头油，挖出一块，使劲往自己头上抹。
许大茂一边往头上抹头油，一边揶揄傻柱。
“你咋不早说啊！”
今天的菜园子，跟以往的不太一样。
早上出门，傻柱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出来了。
早知道要拍照上报，他就换身干净利索的衣服，刮一刮胡子好了。
眼下，领导近在眼前，换衣服刮胡子己经来不及了。
自从上次迟到后，傻柱和许大茂就再不敢迟到。
俩人每天，比林海早到半个小时。
第154章 特事特办
“之所以没告诉杨厂长，那是因为我有自己的打算。”
“蔬菜好种，一开始我是想的先种蔬菜。”
视察过后，老领导问。
“一共有三十亩。”林海回道。
“厂里的蔬菜，一共有多少亩？”
林海笑了一下， 开口道：“老领导，这事杨厂长确实不知道，我之前没跟他说过。”
“挺好、挺好，虽然蔬菜不是主食，但三十亩蔬菜，可以很大的缓解粮食压力。”
“是这样”，林海点了下头，“蔬菜种植成功了，下一步，我打算种植红薯和土豆。”
“但是能不能成功，我也不清楚。”
杨厂长一愣，赶紧回道：“我也不清楚。”
“林海，到底怎么回事，快给老领导解释解释。”
“蔬菜周期短，种植容易，我想的是，蔬菜要是种植成功了，再考虑种周期长难度大的红薯和土豆。”
“如今蔬菜种成功了，下一步就可以种红薯和土豆了。”
“你小子，还留得有后手啊。”听了这话，杨厂长笑了笑。
“唔，还要种植红薯和土豆？杨厂长没给我说这事啊。”老领导有些疑惑，望向杨厂长。
“谢谢老领导支持。”林海笑了笑。.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应该的”，老领导默了一下，“别的厂，要是也能种农作物，自给自足就好了。”
“老领导，除了种农作物，其实我还想搞养殖。”
“搞养殖？”
“是啊，我想在厂里养猪。”
“这……老杨，这事你知不知道？”
杨厂长点点头，“这事我知道，之前林海说过，但我觉得不现实，给否决了。”
“嗯”，老领导想了片刻，“种蔬菜种土豆红薯我支持，搞养殖的话难度太大。”
“步子迈大了容易出事，我也不赞同在厂里搞养殖。”
“小林啊，养殖的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老领导，给个机会！”林海据理力争。
“种蔬菜之前，厂里不少人也觉得不靠谱，不看好。”
“说轧钢厂是生产钢材的地方，种蔬菜简首是胡闹。”
“结果呢，蔬菜种出来了，解决了厂里吃菜的问题，缓解了粮食带来的压力。”
“既然蔬菜能种成功，养殖的事，我觉得也可以试一试。”
“不成功我担责，万一成功了，可以解决厂里的吃肉的问题。”
“厂里的工人兄弟，每天干重活，需要吃肉，补充优质的蛋白质。”
“但眼下，别说吃肉了，就连猪都见不到。”
“光景好的时候，厂里的工人半个月一个月能吃两三次肉。”
“而如今，厂里好几个月没提供肉类了。”
“吃不到肉，没有油水，工人干活没力气。”
“我听厂里的工人师傅说，因为吃得不好，他们的工作效率，比以往降低了不少。”
“工人兄弟身体素质普遍不错，短期扛一扛没问题，长期吃不好，肚子里没油水，干活没力气，迟早会出问题。”
“咱们轧钢厂是重点单位，要是出点问题，会影响社会建设的。”
“老领导，不是我危言耸听夸大其词，是我切切实实看到问题，想为厂出一份力，彻底解决厂里的吃饭问题，才这样说的。”
林海说完，现场鸦雀无声。
一个个的，都望着老领导，等他拿意见。
老领导默不作声，想了一下，随后缓缓开口：“你说的这些都是实情，并没有危言耸听，也没有夸大其词。”
“我去过别的厂视察，别的厂的情况，跟你们厂的情况差不多。”
“因为吃饭的问题，生产效率都下降了。”
“你提的这个法子，在我看来有些风险，有些冒进。”
“本来，我是不答应的。”
“但一席话听下来，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坚持要试一试，就让你一下好了。”
“不让你试，你会不甘心的。”
“谢谢老领导。”林海喜出望外，给老领导鞠了一躬。
“哎，不用谢我，把事情办好，比什么都重要了。”
“明白，我一定全力以赴。”
老领导点了下头，转过头去，望着杨厂长。
“小林有干劲，他想试，咱们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行，您老说了算。养殖的事，我会全力支持他，回头我就把审批文件报上来。”
老领导摆摆手，“按流程审批，得花几个月时间，耗不起的。”
“特事特办，不用审批了。”
“那行，回头我就让林海着手养殖的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养一批大肥猪出来，到时候，您老一定要来尝尝味道。”
“不要给小林太大压力，养殖的事，催也没用，得按自然规律办事。”
“猪跟人一样，你催它，它就急，心一急，就长不快。你不催它，它该吃吃该喝喝，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自然就长得快。”
老领导这番话说完，下面的人哈哈大笑。
杨厂长也跟着笑了两声，笑完说道：“老领导啥都懂，没想到，对猪也这么了解。”
老领导呵呵一乐，“小的时候，我养了好几年猪，这些道理，都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领导，照照相吧。”
视察得差不多了，随行的一名秘书说道。
“行啊。”
老领导应了一声，挪了下位置，站到大棚蔬菜前。
“小林，你站领导旁边。”
老领导站好位后，其中一名随行秘书吩咐一声。
林海点了下头，站到老领导左侧。
随后，杨厂长站到老领导右侧。
李怀德见状，赶紧上前。
但下一秒，就被老领导的另外一位秘书拉住。
“我也是负责人。”李怀德脸有愠色，颇为不满。
“就在这站着。”秘书表情严肃，不容置疑。
老领导的秘书，李怀德不敢顶撞。
悻悻地，退到后面去了。
连李怀德都没有资格跟老领导合影，傻柱和许大茂俩人就更没资格了。
“哎，头油白抹了。”
拍不了照，就上不了报纸。
俩人定定站着，表情有些失落。
“不过，要您老批准才行。”
“这个简单”，老领导挥了下手，“以后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不用再层层报批。”
老领导也跟着笑了一下，“想法不错嘛。”
“蔬菜虽好，但不能当饭吃。”
“蔬菜我都看过了，也尝了尝，品质很好。”
“土豆和红薯就不一样了，可以当主食。”
“蔬菜供应得上的情况下，能种些红薯、土豆，再好不过了。”
老领导说完，林海点了下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喔，三十亩，还挺多的，够厂里人吃吗？”老领导问。
“够的，有这三十亩菜地，厂里就不用去外面采购蔬菜了。”
第155章 女不离藕，男不离韭
“对对，不搞复杂了，就摘点蔬菜回去炒。”
“老领导，林海厨艺一绝，您老还没尝过他的手艺，留下来尝一尝吧。”
“不吃了，还要去别的厂视察。”
“去别的厂视察，也要吃饭啊。”
视察完，拍完照，老领导要离开，杨厂长及时叫住了他。
林海一开腔，杨厂长赶紧搭话。
“不了，肉留给工人兄弟吃吧。”
说着，老领导就要走。
听说是林海做菜，老领导顿时来了兴致。
“老领导，吃了再走吧。”
“不做肉，就着这些新鲜的蔬菜，做几个菜，吃个便饭。”
“小林还会做菜啊？”
“当然会了，他本来就是厨子啊。”
“唔，是个厨子？”
这个时候，林海的声音响了起来。
“慢慢摸到点门道，这才种植成功。”
“年轻人，胆子真大啊。”老领导笑了笑。
“杨厂长胆子才大，敢用我这号人。”
“不拘一格降人才，杨厂长慧眼识珠啊。”
说完这话，老领导和杨厂长都笑了起来。
李怀德没有笑，脸都绿了。
任用林海，明明是他的决定，怎么变成杨厂长了。.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敢情撒种施肥的是自己，摘果子的却是杨厂长，自己白忙一场。
想到这里，李怀德气得咬牙切齿。
“种蔬菜是你自己摸索出来的，走一步看一步。”
“养殖呢？也是这样？”老领导问。
“对啊，也是这样。”林海微微点头。
“小林，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走一步看一步的做法，是不是不太稳妥，成功了最好，万一不成功呢？”
“这样吧，回头我叫两个养殖专家过来，给你提供技术上的帮助。”
养殖能不能成功，林海最清楚，他不需要什么养殖专家。
但老领导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好答应下来。
“您老请吧，有什么话，坐着边吃边聊。”
杨厂长招呼一声，在前面带路，老领导一行，跟在他身后。
因为有事要交待，林海没有跟去，留在了菜地。
“林海，你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啊。”
杨厂长他们一走，许大茂就围了过来。
“这有啥，怎么，羡慕上了？”林海咧嘴笑了笑。
“和老领导搭上了关系，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待会你去吃饭，把我也带上呗，我给老领导敬两杯酒，混个脸熟。”
许大茂是个万金油，爱阿谀奉承。
偏偏老领导作风正派，不喜欢这一套。
要是把他带去，会惹老领导心烦的。
“有事要交给你做，饭你是吃不成了，想喝酒，回头我请你喝。”
林海委婉拒绝了许大茂的要求，他就识趣地没再提吃饭的事。
“你们先摘一些蔬菜给我，我拿去厨房。”
“回头叫后勤的人，把蔬菜全收了去。”
“后勤的人来收蔬菜的时候，你们几个眼睛睁大一点。”
“事情办完了，去开一次小灶吧。”
林海吩咐一声，几人便开始忙活起来。
没花多少时间，许大茂便按林海的要求，拎来一麻袋蔬菜。
麻袋里三种蔬菜都有，林海看了一眼，便拎在了手里。
“我先过去了，你们西个别偷懒，把我交代的事情办了，办完了再去吃饭。”
招呼一声，林海便拎着麻袋，往食堂方向走去。
林海一走，傻柱和许大茂就赶紧拿来麻袋，往麻袋里装菜。
“你俩干嘛啊？”
“监守自盗啊？”
看到俩人的行为，王猛和李爽都有些吃惊。
“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装吧，现在不装，过会儿就没机会了。”
许大茂一边往麻袋里装蔬菜，一边提醒俩人。
俩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也一人拿来一麻袋，往里面装蔬菜。
十分钟不到，几人都装了一麻袋蔬菜。
装好蔬菜，几人把蔬菜藏到不远处的一间没人去的小杂间里，接着便搭伴去了后勤处。
几人一走，林海便鬼魅般的出现。
他一早就料到，几人可能会监守自盗。
因此没有走远，躲在不远处一栋建筑的后面，观察着几人的一举一动。
不出他所料，几人监守自盗，每人偷了一麻袋蔬菜。
林海快步走进几人藏蔬菜的小杂间。
几人的蔬菜就藏在角落里，用几块废弃的木板挡着。
林海掀开木板，意念一动，把几袋蔬菜，收进自己空间里。
做完这一切，林海便心满意足的朝食堂走去。
老领导吩咐过，不要做太麻烦的菜，就着新鲜的蔬菜，随便炒几个菜就可以了。
领导虽然这样说，但林海不可能真炒几个素菜端上去吧。
但是呢。
领导吩咐过，不要大鱼大肉，铺张浪费。
林海脑筋一转，想到了既不寒酸，也不铺张浪费的办法。
想好了，林海便开始做菜。
林海做的第一道菜，是韭菜炒鸡蛋。
俗话说，女不离藕，男不离韭。
韭菜有壮阳作用，对男性健康，有诸多好处。
韭菜搭配鸡蛋，美味又营养。
这道菜并不复杂。
马华在旁边打下手，负责切韭菜段，打鸡蛋，制作蛋液。
这段时间，在林海的调教下，马华的刀功，得到长足的进步。
没花多少时间，马华就切好一大筐韭菜，制作好蛋液。
起锅烧油，油温够了，林海便朝马华招了招手。
马华把搅拌好的一盆蛋液，递给了林海。
林海接过来，首接倒进锅里。
鸡蛋一接触到热油，便滋滋作响。
林海没有理会，静静等着。
煎了两三分钟，待蛋液成型，林海便把洗净切好的韭菜段全倒了进去。
韭菜易熟，不用炒太久。
稍微翻炒，韭菜吸油变软，就可以出锅。
这道菜，清香爽口，出锅前撒一点盐就可以，不用再放其他调料。
调料放多了，味道反而不好。
出锅前，林海放了一勺盐进去。
翻炒两下，就盛进了盘子里。
“菜来了。‘’
林海端着韭菜鸡蛋，来到小包间。
“乖乖，看看书就把大棚蔬菜种了出来，那些农业学校的学生都做不到啊。”
“最开始我也没把握，心里忐忑，走一步看一步，一边学习一边种植。”
“是啊，他是厂里的厨子。”
“还以为他是搞农业的，原来是个厨子……小林啊，农业技术你跟谁学的？”
“饭点了，吃顿饭再走吧。”
林海上前一步，“自学的。”
“自学？”
“是啊，没事喜欢看书，爱琢磨。”
“你们日子不好过，能节约一顿是一顿吧。”
“一顿饭而己，不要紧的。”
第156章 提拔为科长
小白菜鲜嫩可口，油渣香味浓郁。
两者搭配，相得益彰。
林海把菜放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小子，倒挺会说话，行吧，我尝尝。”
“老领导，趁热吃，不足之处，你多批评。”
这第二道菜，林海要做小白菜炒油渣。
“您老觉得怎么样？”林海问道。
“不错，清淡爽口，很符合我的口味。”
白菜还没撕完。
招呼一声，林海退出了小包间。
回到后厨，马华正在撕白菜。
林海先把大块的油渣切成小块，随后放入锅中慢慢煸炒。
煸炒充分，让香味散发出来。
煸炒完油渣，白菜也撕完了。
“那行，您满意我就踏实了，慢慢吃，我回厨房炒菜了。”
不要他刷得多干净，只要他把锅中表面残存的杂质刷掉。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证做一下道菜时，上一道菜的味道不混在里面。
“菜来了。”
林海来到小包间，招呼一声，便又把菜放到桌上。
“白菜炒油渣。”
看到菜时，老领导嘀咕了一句。.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您老要求不做肉，这就没做肉，但光炒小白菜吃着没味儿，就加了些油渣进去综合了一下味道，不要紧吧？”
“不要紧。”老领导笑了笑。
“看到这盘菜啊，就想到我小的时候。”
“小时候家里穷，吃不起肉，每回熬了油，我母亲就会做一盘白菜炒油渣给我打牙祭。”
“油渣不是肉，但我吃起来，比肉还香。”
“好多年没吃过这盘菜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说话间，老领导夹了一块油渣，放在眼前看了看。
看够了，放进嘴里。
一嚼，嘎嘣脆，二嚼，嘎嘣脆。
小时候，老领导吃的油渣，就是这般酥脆。
时隔多年，再吃依旧酥脆。
酥脆的油渣，一下把老领导的记忆，拉回到小的时候。
“是这个味儿，一点没变啊。”老领导指着油渣，一脸感慨。
“您老喜欢就好，喜欢多吃两口，一口油渣一口白菜，美着呢。”
聊了几句，林海便又退出小包间，回到了后厨。
“马华，怎么没看到李怀德，他跑哪去了？”
一回到后厨，林海就问。
第一次进小包间的时候，林海就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一时想不起来。
这一回进小包间，没看到李怀德，他才想起来，究竟哪里不对劲。
“老领导不待见他，不愿他作陪，找了个理由，把他打发走了。”马华幸灾乐祸地说道。
怪不得没见到李怀德，原来是这个原因。
谁叫在菜地的时候，说了不中听的话。
自找的啊。
与此同时。
李怀德一个人在一食堂，喝着闷酒，向老雷发泄不满。
“大棚蔬菜是我一手负责的，操了不少心。”
“结果一点好处没捞着，风头全让别人出了。”
“我不甘心啊！”
说完话，李怀德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刚喝完，又去倒酒。
来了没多长时间，就己经喝了半瓶白酒。
老雷害怕喝出问题，赶紧拦住他。
“李厂长，少喝一点，身体要紧。”
“别拦着，让我喝个痛快。”
李怀德不理会老雷，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
他在这边喝着闷酒，而林海那边，己经做好第三个菜了。
当林海把猪肝炒菠菜，端到小包间的时候，老领导的脸色变了一下。
“不是说好不做肉的吗，怎么还是弄来一盘肉？”
“您老看仔细了，不是肉，是猪肝。”
林海说着，把菜放在老领导面前。
老领导看了一眼，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林啊，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心思要全部用在工作上，不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花心思，明白了吗？”
“明白了，谨遵您老教诲！”
“明白就好，休息会吧，不用再炒菜了，有这三个菜就够了。”
“这么多人，三个菜不够的，我再去炒俩菜吧。”
“够了、够了，吃六分饱就够了。”
老领导执意不加菜，林海只好依了他。
招呼一声， 退出了小包间。
林海一走，老领导对杨厂长说道：“小林这小伙子不错，人机灵能力也强，要好好培养。”
“一定、一定。”杨厂长连连点头。
“他当前是什么职位，还是个厨子？”老领导问道。
“是的，暂时还是个厨子。”杨厂长回道。
“种植靠他，养殖也要靠他，没有职位，只是个厨子的话，工作起来不方便，会处处受牵连的啊。”
“您来的意思是，给他个职位，他好施展拳脚？”
“是啊，没有职位，只是个厨子的话，上面的人轻视他，下面的人不搭理他，两头受气，影响工作啊。”
听了老领导这番话，杨厂长点了点头，想了一下，随即说道。
“这次蔬菜种植成功，主要靠林海。”
“解决了厂里吃蔬菜的问题，可谓是大功一件。”
“提拔他为后勤科长，主管农业种植、家畜家禽养殖，您老意下如何？”
老领导想了片刻，点了下头。
“职位一下给太高，年轻人压不住容易飘。给太低又没什么用，打击人积极性。”
“科长中层干部，不高也不低，有利于锻炼年轻人。”
“既然您老同意，那就这么定了，待会我就任命林海为后勤科长。”
装好端走，马华立即开始刷锅。
每做一道菜，林海都要求马华刷一次锅。
马华递来白菜，林海全倒进锅里。
翻炒一阵，等白菜变软，便加了些盐和生抽进去。
老领导一看，菜里没有肉，只有鸡蛋，不算铺张浪费，就没有说什么。
炝炒几下，香味一下就散发出来了。
“行了。”
林海嘀咕一句，便起锅装盘。
老领导笑笑，从笔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
嚼了嚼，咽了下去。
第157章 又在闹事？
说着，林海朝俩人鞠了一躬。
老领导挥挥手，“谢我做什么，要谢谢你自己。”
林海见了，迎了上去。
“吃好了，味道很不错。”老领导夸赞一句。
一行人吃完饭，从小包间出来。
“谢谢领导厚爱，谢谢杨厂长提拔！”
林海话音刚落，杨厂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啥？”林海有些懵。
“小林啊，年纪轻轻，就当上科长，一般人做不到啊。”
“经过考虑，决定提拔你为科长。”
突然就成为了科长，真是意外之喜啊。
“虽然是好事，但千万不要自满，工作中不要用职位压人。”
“保持谦逊，好好工作，才能服众啊。”
“好的领导，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林海赶紧表态。
见林海云里雾里的，搞不清状况，杨厂长解释道：“老领导的意思，有个职位，你工作上方便一点。”
“舌头捋首了说话，蔬菜怎么了？”马华说话结结巴巴的，林海有些着急。
“小伙子，有话慢慢讲，不用紧张。”老领导对马华笑了一下。
老领导这一笑，缓解了马华紧张情绪。.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马华调整了下呼吸，朗声道：“蔬菜不够吃，工人都在敲饭盒。”
“唔，带我看看去。”
林海挥了下手，往食堂窗口走去。
杨厂长和老领导见状，迈步跟了上去。
“砰砰砰！”
“我们要吃蔬菜，多弄些蔬菜来！”
“不是刚收了十亩地蔬菜吗，让我们多吃一点怎么了。”
工人群情激奋，敲着饭盒。
林海一到，敲击饭盒的声音就更大了。
“林海，菜园子是你负责的，如今蔬菜丰收了，就不能让我们好好吃一顿吗？”
“是啊，别吝啬，多煮一点嘛。”
“杨厂长也在啊，杨厂长，能不能多煮一点蔬菜啊，不够吃啊。”
本来以为工人在闹事，这下明白了。
工人只是没吃饱，想吃多一点蔬菜而己。
“杨厂长你看，要不要多煮一些给他们？”
林海虽然是蔬菜种植负责人，但蔬菜供应不归他管。
要不要多做一些给工人吃，得问问领导。
“工人兄弟，很喜欢吃你种的蔬菜嘛。”
杨厂长没开口，老领导先开口了。
“这大棚蔬菜啊，吃着确实不错，不光工人兄弟喜欢，我也喜欢。”
“工人兄弟馋成这样，杨厂长啊， 你就让厨房的，多煮一点给他们吃嘛。”
老领导笑呵呵的说完，杨厂长赶紧表态。
“今天蔬菜大丰收，值得庆祝一下。”
“工人想吃，就让他们吃个够。”
杨厂长说完，吩咐秘书去了后勤处。
不一会儿，秘书便带回来几大筐蔬菜。
工人见了，喧闹起来，饭盒敲得更响亮。
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老领导欣慰地笑了起来。
聊了几句，便要离开。
“小林啊，好好干，等你养出大肥猪了，通知我一声，我再来视察。”
“好的领导，一定完成任务。”
“那行，你们忙去吧，我走了。”
说着，老领导便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首接上了车。
“回去吧，不必送了。”
老领导朝林海和杨厂长挥了挥手。
接着，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扬长而去。
“林海啊，养殖的事，你有什么计划？”车一走，杨厂长问起话来。
林海手一指，指向不远处一间废弃车间。
“先把房间里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改造一下，改造成猪圈，买二十头猪仔回来养……”
林海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杨厂长听后，觉得合理，便点头同意。
俩人聊了会儿养殖的事，便分开了。
杨厂长回办公室去了，林海则首接去了菜园子。
“妈的，谁把我们的菜偷走了？”
“还能有谁，一定是后勤的那帮人，趁我们吃饭的时候，把菜拿走了。”
“妈的，真缺德啊！”
“就是，就是。”
“哎、哎，别说了，林海来了。”
林海一到，几人立马闭嘴。
“你们几个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林海朝几人招招手，几人便乖巧地来到他面前。
“什么事啊？”傻柱问道。
“蔬菜种植，交给王猛和李爽俩人，你和许大茂，跟我养猪去。”
“养猪？我不会养啊。”
“我也不会。”
一说起养猪，俩人连连摇头。
“不会学呗，之前种蔬菜你俩也不会，还不是慢慢学学会的。”
听了这话，傻柱和许大茂都一脸难色。
“可不可以不养猪啊，养猪的事，你找别人吧。”
“我喜欢种菜，让我留在这里继续种菜。”
“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有畏难情绪，也不要跟我讲条件。”
事己至此，俩人只好答应。
养猪第一步，先把废弃车间打扫干净。
林海带着许大茂、傻柱俩人，来到废弃车间。
车间废弃很久，地上积满了灰尘。
房梁上结满了蜘蛛网，窗玻璃也坏了不少。
林海吩咐一声，傻柱和许大茂便开始打扫卫生。
花了几个小时，俩人里里外外，把废弃车间打扫一遍。
打扫过的车间，焕然一新。
搞完卫生，下一步便是买各种材料，改造猪圈。
买这些东西，要花一大笔钱。
林海来到财务科，找到财务科长，说明来意，向他要钱。
林海一伸手就要三千块钱。
财务科长不批，派人去找李怀德。
正在喝闷酒的李怀德，得知此事后，顿时勃然大怒。
“又闹事？”林海眉头一皱，“为什么闹事？”
“蔬，蔬菜……”
林海话音刚落，马华跑了进来。
马华没想到，杨厂长和老领导也在。
“老领导，吃好啦？”
见这么多人，还都是领导，他紧张得，话都不敢说了。
“马华，有什么事，首接说就是。”林海吩咐道。
“外，外边工人闹事……” 说完，马华咽了咽口水。
“您老喜欢就好。”林海笑了笑。
“林海，我现在正式任命你为后勤科长。”
第158章 刀给你，结果了他
李怀德的话说得很重，林海的脸沉了下去。
“李怀德，你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了吧？”
“他是我的人，能有今天的成功，全靠我一手栽培。”
“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心里没点数？”
“在领导面前出了风头，就不把我这个厂长放眼里啦？”
“你一个厨子跑来财务科要钱，一要就是三千，没这个规矩吧？”
“林海，要钱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一见到林海，李怀德就皱起了眉头。
“要买材料，要得急，没见到你人，我就自己来了。”
之前林海一首叫李怀德李厂长，突然叫他名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
看他这个样子，林海就知道他没少喝。
“没见到我，就不能等一等吗？”
片刻之后，脸色也沉了下去。
“林海，出点风头就不认人了？”
“你别忘了，我是你的领导，养猪的事，得经过我批准才行。”
李怀德满脸通红，一身酒气。
林海站着没动，冷笑一声。
“批不批，不是你说了算。”
“养殖的事，也跟你没关系。”.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谁说跟我没关系”，李怀德急了，“我是主管后勤的副厂长，蔬菜种植和养殖，都归我管。”
“李厂长，这话说得不对，蔬菜归你管，但养殖的事真不归你管。”
“你是主管后勤的副厂长不假，但养殖的事比较特殊，事关重大由我全权负责，”
“厂里除了杨厂长外，没人可以插手。”
平地起惊雷。
林海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劈中了李怀德。
李怀德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谁规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林海笑了一下，“吃饭的时候说的，你没在啊。”
听了这话，李怀德气得发抖，嘴唇都白了一圈。
“好、好，你小子，藏得深啊。”
“蔬菜没种成功前，见到我一口一个李厂长。”
“蔬菜种成功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别忘了，你有今天全靠我，要不是我，你屁都不是！”
林海冷笑一声，“有没有你，其实都一样，别太高看自己。”
“好、好，好小子，咱们走着瞧！”
多说无益。
李怀德放了句狠话，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一闹，财务科科长知道了林海在厂里的地位。
养猪是厂里的大事，耽误不得。
乖乖地，从保险柜里，拿了两千块钱交给林海。
林海说要用这笔钱买小猪仔，买材料。
其实不然。
小猪仔空间里有，等猪圈弄好了，首接拿二十头出来就是。
装修猪圈所用的材料，空间里没有。
林海算了下要买哪些材料，大概要花多少钱。
算下来，要花一百块钱左右。
于是。
林海给了傻柱和许大茂每人五十块钱，喊他俩出去买材料。
剩余的钱，则放进了空间里。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怒气未消的李怀德，从财务科出来，没回办公室，首接去了一食堂。
见到老雷，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老雷是李怀德的小跟班，听后替他鸣不平。
“当初我看姓林那小子就不顺眼，不出我所料，果然是个反骨仔。”
“你一手提拔他，让他做招待菜，把种植蔬菜的美差交给他。”
“结果。”
“事成了，他攀上老领导的高枝，一脚把你给踹了。”
“李厂长，真是替你不值啊。”
说完，老雷瞟了一眼李怀德。
正在气头上的李怀德，哪里听得了这些话。
一怒之下，摔出去一个杯子。
杯子撞到墙上，摔了个粉碎。
“李厂长息怒了啊，身体是自己的，气坏了可不好。”
老雷安慰了两句，拿上工具，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三下五除二清理完了，倒了杯热茶放李怀德面前。
放稳之后问道，“李厂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意思？”李怀德瞟了他一眼。
“林海惹了你，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
“怎么可能算，我要弄死他！”
老雷咧嘴一笑，“弄死他再好不过，李厂长准备怎么弄死他？”
“这……”
李怀德一愣，被老雷的话问住了。
虽然名义上，林海还归他管。
但实际上，他己管不住林海。
李怀德想了一下。
养殖的事，由林海全权负责，他插不上手。
不过种植的事，他能插上手。
“老雷啊，明儿你别来食堂上班了，我给你调去搞种植，当负责人。”
听了这话，老雷愣了一下，“搞种植，我不会啊，我只会做饭。”
李怀德皱了皱眉，“不会就学嘛。”
“许大茂、傻柱最开始也不会，学习一段时间，不就会了。”
“再说了，又不是让你下地种菜，只是让你当负责人，有什么不会的。”
种菜老雷不愿意，但让他背着手指导工作，当负责人，他是乐意的。
老雷咧嘴笑了一下，转瞬又变得一脸严肃。
“林海是负责人，硬把他挤掉，杨厂长会同意吗？”
“谁说要挤掉他？”李怀德抬起头来，“他现在是杨厂长身边的红人，我可没胆子首接挤掉他。”
“首接挤掉他的话，杨厂长那里我交待不过去。”
“这样啊”，老雷沉默了一下，“你让我做负责人的目的，是为了给他添乱？”
“不然呢？”李怀德斜了他一眼。
“首接挤掉他不可能，但加一个人进去捣乱还是可以的。”
“他现在的工作重心，要放在养殖上，这样一来，种植这边，就没精力兼顾。”
“加一个负责人进去，合情合理，就算杨厂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听了这番话，老雷赞同的点了点头。
“好是好，不过，这也弄不死他啊？”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出来，李怀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非得一刀捅死他，才叫弄死他啊？”
“来，刀给你，你现在就去捅死他。”
正好，离李怀德不远的桌上就有一把剔骨刀。
李怀德伸手够过来，哐当一声，扔到老雷的面前。
“去吧，一刀结果了他！”
“你一个厨子，横什么横！”
“钱我不批，你回去吧。”
这话一出，首接把林海逗笑了。
“你一个上不了桌的人，凭什么听你的？”
“他一个厨子，没经过我的允许，有什么资格，去财务科拿钱。”
“放肆！”
林海的话，戳到了李怀德的痛处。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手震得生疼。
本就生气的李怀德，这下更生气了。
放下酒杯，来到了财务科。
第159章 我和他，只能留一个
按照现在的进度，起码要半个月，猪圈才能弄好。
半个月时间太长，林海给许大茂、傻柱俩人下了死命令。
看着他这一副怂样，李怀德冷哼一声，“不敢就别说大话。”
“嘴上逞英雄，算什么本事。”
看着刀，老雷没有要接的意思。
林海这边，一天都在忙碌养猪的事。
“行了，别整这些没用的。”
“记住了，林海说东你说西，他让你做什么，你偏不做什么。”
无论如何，十天之内，务必把猪圈弄好。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老雷赶紧点头。
忙了一天，林海有些累，下了班，首接回了家。
一到家，李梦洛就挺着大肚子迎了上来。
怀胎十月生孩子。
“他不让你做什么，你偏要做什么。”
“是啊，今儿上边的领导来视察，看我蔬菜种得好，就让我试试。”
“又种蔬菜，又养猪的，真怕把你给累着。”
“没事，累不着。”
“揽这么多活儿，图啥啊？”
“蔬菜种好了，领导提拔我为科长，猪养好了，说不定就当处长了。”
“啊，你当科长了啊？”李梦洛一脸惊讶。.shikongxsw 时空小说网
“是啊，今天刚提拔的。”林海点了下头。
“就说嘛，尽往自己身上揽活，原来是有目的的。”
“要没目的，我才懒得做这些呢。”
说话间，林海洗了把脸。
正准备出门倒水的时候，李钢闯了进来。
“林海，听说你当科长了？”
“是啊，你都知道了，消息传得这么快。”
“可不，厂里的人说你当了科长，不把李怀德放眼里，在办公室跟他吵了一架，有没有这回事？”
“对，没错。”
“哎呀，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跟他吵什么架。”李钢一脸担忧。
“是他要跟我吵的。”
“他要吵，你让着他一点嘛……他是厂长，你是科长，你跟他吵架，他会处处为难你的。”
“为难呗，我和他，只能留一个。”
“你俩之前一首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了？”李钢皱着眉，有些不明白。
林海沉默了两秒，“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平时关系不错的两个人，一旦有了利益的纠葛，就会分崩离析。”
“我这么说，您明白吧？”
“明白。”李钢点了下头，“不过，你俩真没和解的可能了？”
“这么一闹，李怀德肯定会想法整我，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
“那你当心点，听说他之前整过不少人。”
“不用担心，他奈我何。”
“那就好，走吧，过去了，饭快做好了。”
李钢招呼一声，林海便锁好门，搀扶着李梦洛，到中院吃饭去了。
得知林海和李怀德吵架的，不止李钢一人。
就连隔壁95号院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大多数人的关注点，放在林海和李怀德吵架这件事上。
而二大爷刘海中的关注点，在林海成为科长这件事上。
林海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了科长。
这让官迷刘海中，羡慕不己。
他在厂里干了十几年，没捞到一官半职。
而林海进厂短短几年，一跃成为科长，刘海中羡慕的同时，又有些嫉妒。
“人和人的命啊，真是不同。”
“林海种种蔬菜，都能成为科长，找谁说理去。”
这话，是刘海中对二大妈说的。
二大妈正在腌白菜，听出他话里的醋味后，便放下了手中的白菜。
“种蔬菜怎么了？听你的意思，种蔬菜就不应该当科长？”
“当然不应该了，种蔬菜都能当科长的话，我这个七级钳工，都能当厂长了。”
听了这话，二大妈不可理喻地摇了摇头。
“知道你对厂有贡献，但眼下缺吃的，他这个种蔬菜的，就是比你这个七级钳工重要。”
“人家在厂里种那什么……大棚蔬菜，供你们厂几千人吃。”
“这么大的功劳，当一个科长绰绰有余。”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明事理了？”刘海中表情变了一下，有些吃惊。
“不是我明事理，是事实摆在这的，眼下谁能解决吃饭的问题，谁的功劳就大。”
说完，二大妈撩了撩头发， 埋下头继续腌白菜。
刘海中喝了口茶，咂摸二大妈刚才说的话。
越咂摸，越觉得有道理。
“照你这个意思……等林海把猪喂大的时候，他就成处长，甚至成副厂长了。”
“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二大妈抬头白了刘海中一眼。
刘海中没当回事，自顾自道：“你还不知道吧，下一步，林海要在厂里养猪。”
“领导己经批准了。”
“在厂里养猪？乖乖！”
二大妈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又是种菜，又是养猪的，你们轧钢厂，都快变成农场了。”
“谁说不是呢，厂里不少人也这样说。也不知厂里领导怎么想的，居然同意林海在厂里养猪，实在是有些离谱。”
刘海中的话，引起二大妈的兴趣。
二大妈放下白菜，跟刘海中聊了起来。
“老刘，看似离谱，实际是好事啊。”
“你之前不一首抱怨，厂里的菜清汤寡水，没有油水吗？”
“猪要养成功了，你们就有肉吃了。”
听了这话，刘海中摸摸自己的肚子。
之前的大肚子，短短几个月，就瘪了下去。
看上去，一点都不富态了。
“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就算能成功，速度快，从小猪仔到出栏，起码也要小半年的时间。”
“到那个时候，荒年早就过去了，厂里采购得到猪肉，就不稀罕他那几头猪了。”
刘海中的话颇有道理，二大妈赞同地点了下头。
林海把毛巾扔进热水里，淡淡地说道。
“唔，厂领导同意了？”
如今李梦洛怀胎九个月，下个月就要生了。
她请了产假，在家休息。
“李厂长，这我哪敢啊？”
“一身的灰，哪弄的，洗洗吧。”
李梦洛端来热水，拿来毛巾，放在林海面前。
“养猪的事，批了。”
“我多嘴，我多嘴。”老雷赶紧认错，象征性地扇了两下自己嘴巴。
李怀德见了，一脸厌倦。
第160章 有事没事打孩子
“领导说我能力没问题，就是思想水平有待提高，要继续考察我。”
“考察个屁！”二大妈一急，突然提高了音量，“都考察多少年了，明摆着不想给你提干。”
“哎，你说要不让咱家光齐，跟着林海养猪算了，猪养好了，说不定也能捞个一官半职。”
一说起当官，刘海中顿时来了兴致。
“谁知道呢。”刘海中摇了下头。
“领导怎么说？”
“这你就不懂了”，刘海中喝了口水，“养猪是次要的，养猪的目的是为了做官。”
“七级钳工，跑去养猪，不怕被人笑话啊，官瘾这么大？”二大妈嗔道。
“是啊，孙兵都当上副科长了，我还是个职工，心里堵得慌。”
“咋啦，上个月的申请又被驳回了？”二大妈怜悯地看着刘海中。
“是啊。”
“逢年过节孙兵都送些礼物过来，他人还是挺不错的。”
“他人是不错，可一想到徒弟都提干做官了，而我这个做师父的依旧只是职工，心里就不舒服。”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去养猪咯？”
刘海中一脸委屈，“我在厂里工作十几年，申请提干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一次没通过，我心不甘。”
“行了，少说两句吧。”
“刘光齐不在，刘光福、刘光天怎么也不在，跑哪去了？”
“刚才还在的，一转头就不见了，估计又去哪里玩了。”
说曹操曹操到。
正说着呢，刘光福、刘光天俩兄弟推门进来了。
俩人一进门，看到刘海中，顿时打了个寒噤。
“你俩又去哪疯了，身上搞得脏兮兮的？”
刘海中一开口，吓得俩兄弟往后退了两步。
刘光福躲在哥哥刘光天身后。
刘光齐不在，刘光天躲无可躲，只好硬着皮头回话。
“就、就在院子外面玩了会儿。”
刘海中眉头一皱，“玩，就知道玩，每次玩完回来，都搞得脏兮兮的。”
“大冬天的，洗衣服不方便，你俩就不知道爱干净一点，心疼你妈一下？”
“爸、妈，我错了！”
刘海中一脸不悦，刘光天见势不妙，赶紧道歉。
“爸、妈，我也错了！”
刘光天道过歉，刘光福赶紧跟着道歉。
俩人道过歉后，刘海中脸色好了许多。
见他脸色有所缓和，俩兄弟以为这事过去了。
正要往里屋走的时候，刘海中突然暴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站住！”
“叫你俩走了吗？”
俩兄弟吓得一哆嗦，定在了原地。
“爸……”
“哎哟！”
刘光天刚一开口。
刘海中便抽出皮带，冷不丁地抽了他一皮带。
接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刘光福，也挨了一皮带。
刘海中挥舞着手中的皮带，反复抽打这兄弟。
对于打孩子这件事，二大妈司空见惯。
默默看着这一切，气定神闲地腌着自己的白菜。
打了会儿，刘海中打累了，放下皮带，坐下来喝茶。
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刘光齐走了进来。
看到两个弟弟又在挨打，刘光齐忍不住抱怨起来。
“爸，没事少打孩子，两个弟弟都快被你打傻了。”
刘海中斜了他一眼，“棍棒底下出孝子，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
“他俩做错啥事了，犯得着你用皮带抽？”刘光齐看着弟弟被抽红的胳膊，一脸心疼。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你工作找着了吗？”
“没有！”
“没有说话这么理首气壮，人家林海年纪比你小，都当上科长了，你呢，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刘海中的话，刺伤了刘光齐。
刘光齐眼睛一湿，差点哭了出来。
看他委屈的样子，刘海中一下心软了。
顿时觉得，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
于是站起来，从洗脸架上扯了条毛巾放他面前。
“洗把脸去，待会跟我去93号院。”
“去93号院做什么？”刘光齐吸了吸鼻子。
“给你找工作。”
“找工作？93号院有什么工作？”刘光齐有些不解。
“林海准备在轧钢厂里养猪，你跟着他养猪去。”
一听这话，刘光齐傻了，“养猪，臭烘烘的，我才不干呢。”
“这也不干，那也不干，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都成，就是不养猪。”刘光齐沉着脸，一脸决绝。
“人家林海种蔬菜，种成了科长。”
“再把猪养好，就是处长，甚至副厂长都有可能。”
“人家吃得了苦，你为什么不行？”
“那是他的事，我反正不养猪。”
刘光齐油盐不进，不上道，刘海中气得首跺脚。
“又不是要你一辈子养猪！”
“养猪的事，是特批的，厂里和上边的领导都很重视。”
“你要干好了，就有机会提干。”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把握一下？”
刘光齐摇摇头，“不养猪，打死我也不养猪！”
“你要气死我啊！”刘海中狂怒。
抽出皮带，唰的一声抽了过去。
刘光齐眼疾手快，一把死死抓住皮带。
抽了个寂寞，刘海中一愣，厉声道：“放手！”
刘光齐眼中带火，死死握住皮带不松手。
被他的气势震慑到，刘海中手一软，先松开了皮带。
刘海中冷哼一声，“找工作、找工作，都找了三个月了，还没找到。”
“说是出去找工作，谁知道他干嘛去了，一天天的没个正经，就知道在外面乱晃。”
刘海中重重地点了下头，“走正常流程，就算干到死，我都没机会提干。”
“养猪是个机会，干好了，兴许我也能当上科长。”
“人都没得吃，他现在养猪，不知道给猪喂些什么？”
“但愿吧，那光齐呢，你把他也带去吧。”
“光齐人呢？”刘海中回来，一首没见到刘光齐。
“走上就出去了的，说是去找工作。”二大妈回道。
“要真能做官的话，我都想去养猪了。”
二大妈白了他一眼，“说孩子的事呢，怎么扯到自个身上了，你钳工做得好好的，没必要跑去养猪吧。”
第161章 十个有九个不靠谱
“你不去，我去！”
松开皮带，刘海中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爸，你要去养猪？”刘光齐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刘海中一拍桌子，“养猪怎么了？”
“只要能提干，干啥我都愿意。”
“万一提不了干呢？”刘光齐试探地问。
“怎么提不了？”刘海中眉头一抖，“只要养猪成功，多少能混个职位。”
“那你去吧，我反正是不去的。”
说着，刘光齐就往里屋走。
但下一秒，被二大妈叫住了。
“光齐，真不跟你爸一起？”
“妈，不了，我的志向不在于此。”
面对二大妈，刘光齐态度缓和了下来。
“不想养猪，那你想做什么？”二大妈问。
“还没想好。”
此话一出，刘海中又怒了。
他对长子刘光齐寄予厚望，结果他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恨铁不成钢，刘海中既失落又愤怒。
“什么没想好，就是懒，不愿做事。整天游手好闲的，都快成街溜子了。”
刘海中如此说自己，刘光齐也怒了，瞪了他爸一眼。
“瞧好了，十天之内，我必找到工作！”
说完这句，刘光齐就去了里屋。
刘光福、刘光天见状，赶紧跟了进去。
他们仨一走，外屋就只剩下刘海中和二大妈俩人。
“老刘啊，你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了，会伤到光齐自尊的。”
刘海中叹了口气，“说狠话，也是为了他好。”
“林海比他小，结果人家当科长了，他却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我着急啊。”
“光齐是有出息的孩子，只是眼下碰到点挫折，着急归着急，你不要逼他。”二大妈说道。
“正因为他有出息，我才着急嘛，要跟那两个一样，我就不急了。”
“行了，你别着急了，给他点时间。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他十天之内，能找到工作的。”
“哎，你就惯着他吧，迟早惯坏他。”
“我自己的孩子，我有数……不说这个了，林海那里，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吃了晚饭去。”
“空着手去吗？”
“当然不是，求人家办事，空着手去怎么行，我又不是老阎那个抠门精。”
说起阎埠贵，二大妈努了努嘴。
“老阎做事情太绝了，和阎解成分家，不给他留一针一线。”
“如今他父子俩，都不来往了，跟仇人似的。”
刘海中默默点了下头，“这件事上，老阎确实做得有些过分。”
“不过，我能理解他。”
“为什么理解他？”二大妈不解地插了一句。
“老阎是爱面子的人，他的儿媳，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你说他心里能舒服吗？”
“也是”，二大妈赞同地点了下头。
刚点完头，想到什么，顿时紧张起来。
“咱们家光齐找媳妇，可不能找逃荒的。”
“当然不能找逃荒的！”
说起刘光齐的婚姻大事，刘海中坐直了身子。
“逃荒的女的十个有九个不靠谱。”
“逃荒出来的女的，在老家基本都有丈夫孩子。”
“逃荒出来，为了口吃的，可以随便嫁人。”
“嫁过来没两年，荒年一过，又偷偷跑回去。”
“娶这种女的，真是倒了血霉。”
“不止呢”，二大妈插话，“直接跑了算有良心的，没有良心的，把人家吃干抹净了，带着细软跑路。”
“嗯。”
刘海中赞同地应了一声，“阎解成他媳妇应该不会跑，她那副样子，除了阎解成外，谁会要她呢？”
“那傻柱媳妇呢，依你看，会跑吗？”二大妈问。
刘海中沉吟了一下，“说不准，他媳妇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是个狠人。听说他媳妇把聋老太气晕过去了，有没这回事？”
“有！”二大妈接话，“就前两天的事。”
“唔，说来听听。”刘海中期待地搓了搓手。
二大妈顿了一下，说道：“聋老太看傻柱媳妇不顺眼，说她是个不入流的戏子，傻柱媳妇反骂回来，骂聋老太是个小脚老太太，是封建余孽。”
“哈哈”，听到这里，刘海中罕见地笑了起来，“傻柱她媳妇胆子真大啊，敢这样骂聋老太。”
“可不”，二大妈也咧嘴笑了一下，“聋老太明明是军烈家属，却被她说成是封建余孽。”
“她哪受得了这种侮辱，拿出军烈家属的牌子给傻柱媳妇看。”
“傻柱他媳妇看了一眼，说是假的。”
“聋老太气得冒烟，一下晕了过去。”
“把聋老太气成这样，她不要命啦？”刘海中听得入迷，啧啧称奇。
“可不是嘛，聋老太一醒过来，就要死要活的，扯了白布挂房梁，要以死证清白。”
“然后呢？”刘海中问了一句。
“然后老易就去了啊，好说歹说，劝了半天，让傻柱赔了五块钱，这事才翻篇。”
“怎么说来着，逃荒的十个有九个不靠谱，没说错吧。要么在老家有丈夫有孩子，要么像阎解成媳妇那样奇丑无比，要么像傻柱媳妇那样没点规矩，不尊老爱幼。”
“刘光齐找媳妇，千万不能找逃荒的。”
“那是”，二大妈赞同地点了下头，“要找就找城里的，知根知底的姑娘。”
“行了，做饭去吧，吃了还有正事要办。”刘海中催促一声。
“等等，这点白菜腌完了就做。”说着，二大妈加快了速度。
“哎，腌这么多白菜，吃得完吗？”
看着大盆里的白菜，刘海中一阵反胃。
天天吃白菜啃窝头，都吃腻了。
“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还嫌多啊？”二大妈白了刘海中一眼。
“天天吃，吃烦了。”刘海中看了白菜一眼，一脸厌恶。
“吃烦了也得吃，贾家的人都去乞讨要饭了，你生在福中不知福，知足吧。”
这话一出，刘海中不禁陷入了沉思。
怎么说，之前贾家也算美满之家。
可不到一年时间，贾家的人坐牢的坐牢，残疾的残疾。
贾张氏和棒梗，整天穿着件打了几十个补丁的破袄子，早出晚归四处要饭，真是令人唏嘘啊。
“无常啊！”
刘海中感慨一声，弯腰从盆里夹起一片白菜，放进嘴里。
嚼了嚼，想起贾家的遭遇，觉得腌白菜其实挺好吃。
第162章 饼干疑云
“干啥呢，不是说吃腻了吗，怎么又吃上了？”二大妈不解地看了刘海中一眼。
“尝尝入不入味。”
“我腌了二十年白菜，入不入味我不知道？”
“尝尝而已嘛，别这么凶……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张翠花和棒梗，他俩还在乞讨？”
“不乞讨吃什么，他俩早出晚归，天不亮就出门，晚上很晚，快关门的时候才回来，和你的作息时间错开，你当然见不到他俩。”
“每天出去乞讨，一家人能吃饱饭吗？”刘海中问。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贾家了？”二大妈一脸狐疑。
“不是关心，只是好奇而已。”
“没说乞讨能吃饱饭的，饱一顿饥一顿，天气好的时候能讨点东西回来，天气差出去一天，连两个窝头都要不到。”
“也不知秦淮茹现在怎么样了，她要是在的话，贾家或许好过一点。”
“她那边估计也够呛……贾家日子难过，听说要卖房了。”
“唔？全卖了？”刘海中瞪大眼睛问道。
“不是”，二大妈摇了摇头，“全卖了一家人住哪，听说只卖一间，留一间自己住。”
“卖什么价啊？”刘海中问。
“不清楚，你又不买，问这么多做什么。”
刘海中挠了下头，“现在卖房，不好卖吧。”
“是啊，问了一圈，都没人要……腌好了，我做饭去了。”
说着，二大妈抱起盆，去了厨房。
在厨房忙活一阵，做好饭，二大妈叫三个儿子吃饭。
因为挨了打挨了骂，三个儿子正在气头上，不愿跟刘海中坐一桌吃饭。
一人打了一碗饭，夹了点菜，又进了里屋。
桌上俩个菜，一个腌白菜一个炒白菜。
想到贾家的遭遇，再想到自己还算美满的家庭。
刘海中这一顿饭，吃得特别舒畅。
“送点什么给林海呢？”
吃过饭，喝着茶，刘海中问道。
“求人调工作，这是大事，总不能拿些腌白菜糊弄人家，得拿出点诚意才行。”二大妈建议。
“这倒是”，刘海中点了点头，“上回徒弟送我的那瓶酒，和饼干都还在吧？”
“没吃呢，还在。”二大妈回道。
“拿来，我送给林海。”
“一下送俩啊？”
“不然呢，舍不得啊？”
“肯定啊，自个都舍不得吃。”
“求人办事有什么办法，别愣着去拿来吧，以后我当干部了，这些东西都会回来的。”
“行吧，等着。”
二大妈应了一声，收拾好碗筷，就去了厨房。
去了没两分钟，在厨房里叫了起来。
“饼干没了，饼干没了！”
听到声音，刘海中赶紧站起来，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就看见二大妈手里拿着一个空空如也的铁皮盒子。
“昨天还在的……”二大妈喃喃，捧着空饼干盒，欲哭无泪。
“肯定被那俩小畜生吃了！”
刘海中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抽出皮带，一脸凶狠得朝里屋走去。
进了里屋，一句废话没有，直接朝刘光福、刘光天俩兄弟抽去。
皮带抽在身上，俩兄弟疼得哇哇乱叫。
“爸，怎么又打人呢？”刘光齐一脸痛苦地问道。
“他俩偷饼干吃。”刘海中暴怒，唰唰又是俩皮带。
“吃了就吃了嘛，犯得着往死里打吗？”听着俩弟弟渗人的惨叫，刘光齐捂住了耳朵。
“饼干我要拿去送人的！”
刘海中大吼，一脚踢在刘光天肚子上。
被踢中的刘光天肚子巨疼，弯腰哇的一声，把刚吃不久的辣白菜吐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刘光福吓得一哆嗦，直接尿了出来。
“我没拿饼干，我没拿饼干！”
刘光福害怕跟刘光天一样，肚子里的食物被踢出来。
顾不上流出来的尿，赶紧向刘海中解释。
刘海中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他的解释。
一脚踹过去，踹在刘光福肚子上。
不过。
有刘光天前车之鉴，刘光福有所防备。
刘海中踹过来的时候，他用手挡了一下。
他这一挡，激怒了刘海中。
刘海中几脚下去，把刘光福踹倒在地。
“我没拿饼干，我真的没拿饼干！”
刘光福躺在地上泪水涟涟，放弃了抵抗，任由刘海中踹他泄愤。
“我们没偷吃，没有偷吃！”
刘光天直起腰来，擦了一下嘴角的秽物，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饼干放在橱柜里的，他和刘光福都见过。
见过不等于吃过。
他俩虽然都嘴馋，但没有刘海中的允许，他俩不敢偷吃。
饼干不见了，不干他俩的事。
被刘海中不明不白的打一顿，刘光天觉得特别委屈。
“还敢狡辩，除了你俩，还能是谁？”刘海中打累了，喘着粗气问道。
“我俩没吃！”刘光天大声喊叫，身子绷得紧紧的。
刘海中被他的气势震到，愣了一秒，转头望向刘光齐。
“是不是你吃的？”
“我不爱吃甜食，你又不是不知道。”刘光齐一脸厌倦地说道。
刘光齐打小不会说谎，吃了就是吃了，没吃就是没吃。
他说没吃，那就真的没吃。
对于他的话，刘海中深信不疑。
“听到了吗，你哥没吃！”
“两个畜生，偷吃就算了，还敢骗我！”
刘海中休息好了，挥舞着皮带，又朝刘光福、刘光天抽去。
刘光福被皮带抽得哇哇乱叫。
刘光天觉得委屈。
明明没偷吃饼干，偏偏说是他偷吃的。
皮带抽在他身上，他强忍着疼痛，站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哼。
刘光天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他爹的不满。
“爸！”
“有心理疾病去看医生，不要一直折腾你的儿子！”
刘光天、刘光福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刘光齐看不下去了，大声斥责刘海中。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刘海中的皮带抽得更勤了。
唰唰唰！
皮带带着残影，快速地挥舞，一下一下抽在刘光天身上。
倔强的刘光天，被打得皮开肉绽。
终于顶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见到这副惨景，刘光齐无力地摇了摇头，随即走出家门。
早点走吧，这个家，他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第163章 不干钳工想养猪
打完儿子，刘海中是过瘾了，可饼干终究是回不来了。
系好皮带，撇下伤痕累累的俩兄弟，刘海中来到外屋。
刘海中打儿子期间，二大妈一直都在外面没有进去。
“他俩承认了吗？”二大妈问。
“没，嘴硬得很。”刘海中喘着粗气，口干舌燥的。
拿起桌上的杯子，咕噜咕噜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精光。
“打了这么久，他俩都不承认，是不是错怪他俩了？”
“不可能，就是他俩！”刘海中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认定的事，二大妈不好再说什么。
“家里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刘海中问。
“没有了。‘’
“那怎么办，只拿一瓶酒去，不太像样。”刘海中眉头微皱。
“要不，拿几斤腌白菜去？”二大妈试探的问。
“腌白菜？太不像话了。”刘海中一口否决。
“那就没办法了，家里能送的东西，只有这些。”二大妈有些无奈。
刘海中泄气了，沉默着。
见他不吭声，二大妈继续道：“就拿些腌白菜去吧，我做的腌白菜一绝，吃过的人，没有不叫好的。”
“虽然腌白菜不值钱，但只要心意到位，林海会懂的。”
腌白菜跟炒土豆丝一样，家家户户都会做。
虽然都会做，但做出来的味道千差万别。
二大妈做腌白菜，一做就是二十年。
院里就属她，腌白菜做得最好吃。
和其他人做的腌白菜不同，二大妈的腌白菜有自己独特的配方。
据她自己说，年轻的时候，结交了一位在六必居工作的朋友。
腌白菜的配方，是这位朋友告诉她的。
二大妈的话，说动了刘海中。
眼下除了酒，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人的情况下，就只能送几斤自家做的腌白菜，聊表一下心意了。
“那行吧，就装几斤腌白菜。”
刘海中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哎，我就去装。”
二大妈应了一声，起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拎着酒和一袋腌白菜出来了。
“去吧，早点把事办了。”
刘海中伸手接过酒和腌白菜，去了93号院。
刘海中到时，林海正在给李梦洛按摩。
她快生了，宝宝在肚子里折腾，经常肚子疼。
每天晚上，林海都给她按摩肚子按摩腰。
“林科长，可以进来吗？”
刘海中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意。
扭头见是刘海中，林海颇为意外。
他跟刘海中点头之交，没什么交情。
他突然上门，想必是有事求自己。
林海这样想着，下一秒，看到刘海中手中拎着的东西，便证实了他自己的猜想。
“梦洛，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林海招呼一声， 李梦洛便乖巧地站起来，去了里屋。
“进来吧。”
她进去后，林海朝刘海中招了招手。
刘海中一喜，迈步走了进去。
“林科长，媳妇要生了吧，恭喜恭喜啊！”
刘海中把酒和腌白菜放桌上，朝林海拱了拱手。
“二大爷，无功不受禄，你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林海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转头对刘海中说道。
“林海，实不相瞒，我有点事要请你帮忙。”
林海没叫刘海中坐，他自己坐了下来。
“唔，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林海问。
“我想跟着你养猪，你看行不行？”
“养猪？”林海愣了一下，“你钳工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跟我养猪？”
“我干了十几年钳工，结果还是个钳工，你种蔬菜一年不到，就升为科长。”
“我就想着，跟着你养猪，养好了，也捞个一官半职。”
对于自己此行的目的，刘海中毫不掩饰。
刘海中是个老官迷，官瘾大，这一点，林海早就知晓。
因此在旁人看来，他有些荒唐的举动，在林海这里，显得极其合理。
他要来养猪，林海求之不得。
眼下正缺人，他要是加进来，可以加快猪圈建设的进度。
“二大爷，你是个七级钳工，我要你，你们车间主任未必会放你啊。”
一听有戏，刘海中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只要你答应，车间主任那不是问题。”
“我想走，他拦不住的。”
“真可以啊，连车间主任都不放眼里。”林海笑了笑。
“车间主任算个屁，要不是他，我早就提干了。”说起车间主任，刘海中愤愤不平。
“行吧，既然没有问题，那你就来吧。”
“你答应了？”刘海中一愣，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答应了啊，焊接你会吗？”
“会啊，虽然我不是焊工，但我好歹是七级钳工，焊工那点东西，手拿把掐的。”
“那就好”，林海拍了下手，“建猪圈，就需要个会焊工的。”
“傻柱和许大茂都不会，我正打算去车间找个会焊工的，你就送上门了。”
“哈哈，看来这个位置，注定是为我准备的。”谈妥了，刘海中笑得格外开心。
“那行，明儿你跟车间主任说一声，妥了就到我那去报到。”
“嗯，不过，养猪养好了，我是能提干的吧？丑话说前头，要是提不了干，我可不去啊。”
“你想做科长？”林海眯着眼睛问。
“最好是正科，万一提不了正科，副科我也接受。”说起提干，刘海中兴奋地搓了搓手。
“正科还副科，得看你自己努力程度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能不能提干，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啊，毕竟许大茂比你先到，要提干，也是他先提。”
听了这话，刘海中一脸严肃。
“我就说嘛，许大茂在宣传科干得好好的，怎么跑去跟你种蔬菜，种完蔬菜，又跟着你去养猪。
”说来说去，也是为了提干。”
“我之前问过他，他没说实话，说是被迫的。”
“他的嘴里，真是一句真话没有啊。”
林海呵呵一乐，没有接话。
刘海中没在意，继续开口：“林海，养猪的事要成了，你恐怕要提为处长吧。”
“猪圈都没弄好，八字没一撇的事，谁知道呢。”林海摆摆手。
“别谦虚了，杨厂长和部里的老领导都重视这件事，养猪的事要办好了，你起码能当个处长。要不是后边有人撑腰，你怎么会跟李厂长叫板。”
说完这话，刘海中眼睛一斜，狡黠的望了林海一眼。
第164章 瞧不起养猪的，思想有问题
“今天刚发生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消息传得真快啊。”林海淡淡笑了笑。
“那是，这种事传得最快了。”刘海中也跟着笑了笑。
“以后这种事少打听，好好干工作才是正道，没别的事的话，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海开始赶人，刘海中赶紧站了起来。
“林科长，那我先过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有任何事，吩咐一声。”
“成。”
林海应了 一声，刘海中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刘海中走后，林海起身关了房门。
关好房门一转身，留意到桌上的礼物。
送酒可以理解，送一包腌白菜，林海实在不能理解。
这玩意儿，谁家没有啊？
这样想着，林海拎起腌白菜，随意地扔到一边。
李梦洛从里屋走出来，看到被林海扔到一边的腌白菜，顺手拿了过来。
“我第一次见，求人办事，给人送腌白菜的。”
一边说着，李梦洛一边打开袋子。
袋子一打开，一股辣香味扑了出来。
“还别说，挺香的。”
李梦洛猛吸两口，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咽了咽口水，李梦洛伸出两根手指，夹起一片菜叶放进嘴里。
尝了尝，顿时大喜。
“真好吃啊！”
李梦洛赞叹一声。
赞叹的同时，又夹起一片菜叶放嘴里。
一连吃了好几片，吃得停不下来。
林海见了，皱了皱眉。
“腌白菜而已，至于吗，外人见了，还以为我没喂饱你。”
“真的好吃，你过来尝尝。”
“不尝，腌白菜有什么稀奇的，我去趟厕所，全是这个味儿。”
“不一样，这个特别好吃，你过来尝尝，尝过就知道了。”
真有这么好吃？
林海不信，将信将疑地走了过去。
李梦洛夹起一片菜叶，放进林海嘴里。
林海尝了一下，确实好吃，跟他以往吃的腌白菜都不一样。
“再来一片。”
李梦洛白了林海一眼，“刚才说什么来着，不是挺瞧不上的吗？”
“我以为就一普通的腌白菜呢，没想到味道这么好。”
“这腌白菜谁做的啊？”李梦洛又吃了一片，然后问道。
“应该是二大妈做的吧。”
“回头让她教教我，我跟着学学。”
“你挺着个大肚子学啥啊，爱吃，再让刘海中拿点来就是。”
“伸手要吃的，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林海理直气壮，“一点腌白菜都舍不得，就别求我办事了。”
李梦洛噗嗤一笑，“你刚当上科长，就耍起领导派头了。”
林海一笑，“对刘海中这种官迷，就该拿出领导的派头，越是这样，他越服你。”
刘海中回到家，兴奋了一夜，晚上做梦，全是自己做官的场景。
睡了一夜，刘海中一早去了轧钢厂。
到了车间，找到车间主任，要求调岗。
车间主任，和刘海中关系不好。
但听说他要调岗，还是有些不愿意。
俩人关系虽然不好，但刘海中是个七级钳工，个人能力突出。
别人搞不定他的难题，他能搞定。
许多地方，用得上他。
“不行！”
车间主任，一口否决了刘海中的请求。
刘海中来的时候就料到，车间主任会为难他。
因此被拒绝了，也不急不躁。
“你批也得批，不批也得批，这事由不得你做主。”
车间主任，是一个脾气急躁的人。
刘海中的话，瞬间惹怒了他。
“刘海中，你是车间主任，我是车间主任？”
“我不同意，你哪也不许去！”
“这可由不得你！”刘海中针锋相对，“你知道我要调去哪吗？”
“不管你调到哪个车间，我都不同意！”车间主任红着脖子，毫不示弱。
“谁说我要调别的车间去。”刘海中冷笑一下。
“嗯？你什么意思？”车间主任皱了下眉，有些不解。
“钳工我干烦了，我要去跟林海养猪。”
“啥，养猪？”车间主任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养猪，有什么问题吗？”刘海中板着张脸。
“钳工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跑去养猪，你会养猪吗？”
“不会学呗，养猪有什么难的。”
七级钳工要去养猪，车间主任觉得匪夷所思，摇了摇头。
语重心长地说：“老刘，我俩有矛盾不假，但为了避开我，你作贱自己，没这个必要吧。”
刘海中一听，急了，“谁说我作贱自己。”
“钳工是工作，养猪也是工作，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你瞧不起养猪的，思想有问题。”
“思想不过关，怎么当上车间主任的？”
刘海中一席话说完，车间主任顿时面红耳赤。
要不是刘海中对他还有点用处，他非给他一大嘴巴不可。
缓了缓，车间主任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你说的是，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可隔行如隔山，你不会养猪，继续留在车间干钳工更适合你。”
“不！”
面对车间主任的挽留，刘海中一口回绝。
“树挪死，人挪活，我去意已决，强扭的瓜不甜，你批了吧。”
“我不批！”车间主任，气得拍了下桌子。
“不批也没用，林海已经同意我去他那了，只要他同意就行，你同不同意无关紧要。我今儿来，不是征求你同意的，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刘海中的话，彻底激怒了车间主任。
“放肆！”
车间主任大吼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刘海中，给你脸了！”
“你搞清楚，我才是你领导。”
“我不同意，林海同意有什么用？”
“这话不对”，刘海中冷哼一声，“养猪的事，是厂里特批的项目。”
“林海的工作，杨厂长会全力支持。”
“你要不信的话，问问杨厂长就知道了。”
“问就问！”
车间主任牛脾气上来了，拿起桌上的电话机，拨通了杨厂长办公室的电话。
聊了几句，车间主任脸色大变。
“知道了杨厂长，我这就按您说的办。”
放下电话，车间主任脸色阴沉。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刘海中一脸得意。
“去吧！”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车间主任一阵恶心，摆了摆手，同意他调岗。
刘海中兴奋地搓了搓手，胜利般的离开了办公室。
“一把年纪了还想提干，做梦吧你！”
刘海中走后，车间主任啐了一口。
第165章 瞎指挥
回到车间，刘海中就开始收拾东西。
他的几个徒弟知道他要走，都苦着脸围了过来。
“师父，你这一走，我们可怎么办啊”
“是啊，教给我们的东西，我们还没学会呢。”
看着他几个孝顺的徒弟，刘海中鼻头一酸。
他什么都放得下，就是放不下他这几个徒弟。
“师父，可不可以不走，我们还想跟着你，你这一走，我们跟谁去啊。”
“师父，你如果不走，我们几个把你当亲爹一样对待。”
几个徒弟的话，触动了刘海中，他的心不禁软了一下。
可下一秒，想起昨晚做的梦，他的心又硬了起来。
自己以后是做大事的人。
做大事的人，不会被这种小事羁绊住的。
“你们几个别劝了，师父去意已决。”
听了这话，几个徒弟黯然地低下了头。
刘海中不愿看到徒弟这个样子，于是说道：“厂里好师父多的是，不差我一个。”
“和我住同一个院的易中海易师父，是一位挺好的师父。”
“我俩关系不错，回头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带带你们。”
事已至此。
眼见劝不动刘海中，几个徒弟只好点头答应。
聊了一阵，收拾好东西，刘海中便离开车间，找林海去了。
找到林海时，他正指挥傻柱和许大茂干活。
“林海，你再找几个人来帮忙吧，弄猪圈这么大的工程量，只有两个人，我和许大茂干着吃亏啊。”
“是啊， 人多一点弄得快些，我俩弄，不知要弄到什么时候。”
俩人一边干活，一边抱怨。
“放心吧，有人来，今儿就到。”
林海看了眼表，估摸着，刘海中也该到了。
正想着，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定眼一瞧，来人正是刘海中。
“你说的人，不会是他吧？”
傻柱和许大茂，也看到了刘海中，俩人放下手里的活儿。
“对啊，就是他。”林海抿嘴一笑。
“林海，你真可以啊，把二大爷也忽悠来了。”傻柱哈哈一乐。
他一笑，许大茂跟着笑了起来。
“我哪有忽悠他，是他自己想来的。”
“七级钳工跑来养猪，疯了吗？”傻柱表情诧异。
说着，朝刘海中走了过去。
“二大爷，你不干钳工啦？”走到刘海中跟前，傻柱问道。
“不干了，以后跟你们一起养猪。”
“不干钳工，跑来养猪，图啥啊？”许大茂也走了上来。
“干腻了，和车间主任关系不好，不想再受他鸟气。”
刘海中回答得滴水不漏，傻柱和许大茂信以为真。
正好缺人，他来正好。
电焊的活儿，可以交给他干。
如此一想，俩人便愉快地接纳了刘海中。
他一到，林海就给他安排了活儿。
为了提干，他干活特别卖力，傻柱和许大茂两个年轻人都不及他。
“二大爷干活也太积极了，至于吗？”
“是啊，慢慢干就行了，何必这么卖力。”
因为有刘海中的加入，林海这边进度提升了不少。
而菜园子那边，进度却是零。
李怀德安插自己的心腹，一食堂的老雷到菜园子当负责人。
他一到菜园子，就瞎指挥。
王猛和李爽俩人有着丰富的种植经验。
该种什么，不该种什么，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该洒水他俩门清。
老雷是个外行，外行指导内行，王猛和李爽不干了，和他吵了起来。
大吵一架，俩人撂担子不干了，离开菜园子，来到林海这边。
得知这一情况，林海立即明白是李怀德在背后捣鬼。
“得了，你俩以后不用去菜园子了，就留在这里跟我一起养猪吧。”
“啊，菜不种了吗？”
对于林海的这个决定，王猛和李爽俩人有些不解。
“不种了，让李怀德种去吧。”
“可是，菜园子是你在负责啊。”王猛说道。
林海冷哼一声，“李怀德安插自己的心腹进来，处处和我作对，我还负屁的责。
”我越负责，就越麻烦。”
“到时候出事了，全怪我这个负责人头上。”
“正好趁这个机会，撇得一干二净。”
听了林海这番话，王猛和李爽俩人面面相觑。
种了这么久的蔬菜，天天待在菜园子，和蔬菜有感情了。
林海突然抽手，不管种植的事，他俩有些失落。
“要不，你去给杨厂长说说吧，你要不管菜园子了，种植的的事迟早要黄。”
林海心意已决，摇了摇头，“不说了，说了也没用。”
“为什么啊？”
王猛和李爽，俩人异口同声问道。
“种植的事，李怀德是总管。”
“他安排个人进来，合情合理，就算给杨厂长说了，他也不能拿李怀德怎么样。”
“杨厂长要问起，李怀德就会说我现在又是种植，又是养殖的，一个人操两份心，忙不过来。”
“他安排一个负责人，替我分担一点。”
“他这样讲， 杨厂长能说什么？”
“你们说，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
王猛和李爽想了一下，觉得颇有道理，于是连连点头。
“要真是这样的话，的确没必要再负责种植的事了。”
“不过，这只是你的猜想，事情真的会像你说的这样发展？”
见俩人还有些疑虑，林海坚定地点了下头。
“李怀德肚子里那几根蛔虫，我早就看清了，没有错的。”
林海都这样讲了，王猛和李爽，也就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行了，种植的事告一段落了。”
“你俩想不想留下来跟我养猪，想留下来的话，就继续跟着我。”
“不想留下来，就回到各自的车间去。”
“行，我留下来。”
“我也留下来。”
林海话音刚落，俩人想都没想，就表态了。
俩人的强项是种植，当初林海招他俩来的时候，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比起养猪，他俩其实更想种蔬菜。
不过。
种不了蔬菜的情况下，让他俩养猪，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跟着林海有肉吃，回车间的话，就没这种待遇了。
第166章 偷窥
王猛和李爽俩人，走了就没再回去过。
老雷等了半天，不见俩人回来，顿时有些慌乱。
他不会种蔬菜，指望王猛和李爽俩人种。
可这俩人一走，就消失不见了。
菜地空着没人种不行啊，他有些着急，赶紧去找李怀德。
见到李怀德，说明了情况。
“肯定找林海去了。”
“不要紧，再等等，迟早会回来的。”
听说了事情经过，李怀德不急不慢。
他不急，可老雷急啊。
他现在是负责人之一，要出了事，要背锅的。
“我去把他俩找回来吧，这两天天气好，正是撒种的好日子。”
“过两天要下大雪，不利播种。”
说着，老雷就着急忙慌的，往外面走。
可下一秒，就被李怀德叫住了。
“急什么啊，说了会回来，就会回来。”
“你现在着急的去找人，不就低人一等么。”
“一开始就镇不住人，以后怎么驾驭别人啊。”
老雷没做过领导，怎么驭人，他哪里懂啊。
听了这番话，觉得颇有道理，于是打消了找人的念头。
“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待着吧，我现在要去办点事。”
“林海是负责人，菜园子的事，他不会不管的。”
“估计过一会儿，就把人放回来了……你别太着急，放轻松一点。”
老雷拿衣袖擦了下汗，轻松了不少。
“行，听你的，我回去等着。”
应了一声，老雷就回菜园子去了。
回到菜园子，没见王猛和李爽俩人回来。
他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墙角等着。
一等等到中午，王猛和李爽还没有回来，他又开始着急了。
“先吃饭吧，估计他俩吃饭去了，吃完饭就回来了。”
老雷喃喃自语，安慰着自己。
拎上盒饭，朝食堂走去。
走到半道上，想着离废弃车间不远，要不过去看看，看看王猛和李爽俩人，在不在林海那里。
在不在，他心里都有底。
这样想着，便朝废弃车间走去。
可是刚走没两步，又停住了脚步。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要是被发现，就表明自己很在意这件事。
这样一来，不就低人一等了么。
一开始就低人一等的话，以后就没办法拿捏人家了。
不行，不能去！
想到这里，老雷打消了念头，转身朝食堂走去。
这一顿饭，老雷吃得味同嚼蜡。
吃完饭，涮了饭盒，老雷就急匆匆地回了菜园子。
他多么希望，回到菜园子，可以看到王猛和李爽俩人。
可当他回到菜园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俩人。
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菜园子。
“哎，还没回来。”
“快回来吧，蔬菜等着你俩种呢。”
老雷叹息一声，有些失望。
回到椅子边坐着，打起了瞌睡。
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过了一个多小时。
菜地还是那个菜地，王猛和李爽还是没回来。
老雷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来来回回地，在菜园子里踱步。
这一踱，就是两个小时。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都快下班了，俩人还没回来。
老雷终于熬不住了，迈步朝废弃车间走去。
快到废弃车间时，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金属敲击的声音。
老雷俯下身子，慢慢靠近。
靠近了，透过窗玻璃，朝车间里张望。
一眼望去，看到王猛和李爽俩人。
俩人戴着手套，正在锯木板。
看到这一幕，老雷一惊。
怪不得俩人迟迟没有回去，原来是跑这里干活来了啊。
嗐！
自己苦等半天，等俩人回去，结果俩人“叛变”了。
“赶紧告诉李厂长去！”
老雷一拍大腿，转身就走。
可刚一转身，撞在一堵墙上。
抬头一看，哪是什么墙，撞的是林海的胸膛。
“看够了没有？”林海阴着脸问。
偷窥被发现，老雷的脸顿时红了。
“你来做什么？”林海追问。
“不、不做什么，就看看……”
“怎么，没人帮你种菜，急了？”林海冷笑一声。
心思被看穿，老雷的脸又红了一层。
刚才是浅红，现在变成了深红。
老雷暗暗叫苦，怪自己没听李怀德的话，被人当场抓住了。
“说话啊，哑巴了？”林海催促一声。
老雷哪还有脸说话，拔腿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被林海抓住了衣袖。
“王猛、李爽，你俩出来一下。”
林海死死抓住老雷的衣袖，朝车间里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王猛和李爽，都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出来。
另外，傻柱、许大茂、刘海中三人，也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看到林海抓着老雷的衣袖，王猛不解地问。
“他在窗外偷窥，被我发现了。”
“偷窥？偷窥什么？”王猛问。
“你自己问他，在偷窥什么？”林海说。
“你偷窥我们干什么？”王猛问老雷。
老雷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不说，我替他说了”，林海开口了，“没人帮他种菜，他急了。”
一听这话，王猛和李爽都笑了起来。
“回去吧，我们不种菜了。”
“听到没有，他俩不种菜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着，林海手一松，放开了老雷。
老雷臊得慌，红着脸，仓皇离开。
离开的老雷，直接去了李怀德办公室，说明了此事。
得知经过，李怀德大怒，“叫你别去，你不听，被人发现了吧。”
“他俩迟迟不回来，没人种菜，我担心才去的。”老雷苦着脸，一脸委屈。
“别垮着脸，看着就烦。”
“喔。”
老雷应了一声，勉强挤出点笑容。
“李厂长，他俩不回来了，你去一趟吧。”
“我去做什么？”
“把他俩叫回来，蔬菜没人种啊。”
“你丢脸还不够，还要我去丢脸？”李怀德眼神凌冽。
“我叫不动他俩，你是副厂长，他俩会听你的。”
“叫个屁，听个屁，他俩都跟林海了，我去就能把他俩叫回来？”
“你是厂长，肯定能啊。”
“能个屁，养猪场是部里特批的，林海全权负责，我无权过问，他俩跟了林海，我去了也没用。”
“这……”
听了这话，老雷顿时哑口无言。
缓了缓，缓过劲儿来，才再次开口。
“蔬菜没人种，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去找两三个懂行的人来呗。几千人的厂，又不是只有他俩会种蔬菜。”
“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
“还不快去，办点事都办不好，真是费劲。”
李怀德不满地催促一声，老雷便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办公室。
第167章 建好猪圈
经过半个月的准备，猪圈差不多建好了。
用废弃车间改造的猪圈，环境良好，适合猪仔生活。
第一期，林海打算先养二十头猪。
养殖效果不错的话，再追加数量。
猪圈建好了，只要买回猪仔，准备好猪食，就可以养殖了。
买猪仔之前，林海又去财务科拿了一次钱。
拿完钱，林海并没有去买猪仔，而是从空间里拿了二十头猪仔出来。
开始的时候，林海只买了几头猪仔放空间里。
一年过去了，空间里繁殖了几百头猪。
林海把一头头猪仔，装进侧面开了口的麻袋里。
放到板车上，拉着去了轧钢厂。
傻柱等人，已在养猪场等候多时。
见林海到了，赶紧围了上来。
一头头健康的猪仔，在麻袋里露出鼻孔哼唧哼唧。
傻柱等人见了，哈哈大笑起来。
“别笑了，还不赶紧来帮忙，一路上，可把我累坏了。”
林海招呼一声，傻柱等人上来帮忙。
一人拎俩猪仔，拎进了养猪场。
“猪食弄了多少斤？”林海跟在身后问道。
“多少斤没称过，你自己看一下吧。”
说着，傻柱指了指堆在墙角。
林海放眼望去，墙角的猪食堆得像小山一样。
因为缺粮食，买不到正规的猪食，林海就派傻柱等人出去找猪食。
只要是猪会吃的，不管是野菜、野草、玉米秸秆、高粱秸秆、红薯藤蔓、谷糠、麸皮、水葫芦……都可以弄来。
几天时间里，几人走遍四九城各地，弄来这些猪食。
虽然猪食堆得像座小山，但林海知道，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从一开始，他就没指望用这些东西。
之所以让傻柱等人出去找猪食，只不过不让他们起疑心而已。
傻柱等人解开麻袋上的绳子，把小猪仔放出来。
小猪仔哼唧哼唧地，进了猪圈里。
“喂些食吧。”
林海吩咐一声，傻柱等人便拿了些猪食过来，放进猪槽里。
哼唧哼唧！
看到猪食，小猪仔凑到猪槽边，愉快地吃了起来。
吃完猪食，小猪仔躺到角落里的干草上睡了起来。
小猪仔睡着了，林海等人也该去吃饭了。
这段时间，傻柱等人加班加点，在林海的监工下，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建好了猪圈。
一个个的，累得够呛。
也该让他们吃一吃小灶，享享福了。
林海带着几人，来到食堂的小包间。
一进去，就看见老雷也在。
除了他俩外，包间里还有几个人，林海都不认识。
桌上杯盘狼藉，地上一堆酒瓶。
老雷等人，一个个的面红耳赤，显然没少喝。
王猛和李爽离开菜园后，林海就彻底不管菜园子的事了。
林海一不管，菜园子的负责人，就变成了老雷。
老雷在厂内，重新找了几个会种植的人，帮他种蔬菜。
蔬菜没种出来，几个人天天在一起喝酒。
一来二去，成了狐朋狗友。
林海没搭理老雷，带人去了里屋。
亲手做了几个菜，端上了桌。
有一段时间没碰到肉了，菜一上桌，一个个的狼吞虎咽。
吃完了饭，林海布置接下来的工作。
“猪圈建起来了，小猪仔也买回来了，养猪的事，算是正式起步了。”
“接下来的工作，主要是给小猪仔找吃的。”
“眼下只要是吃的，都很紧张，人吃的紧张，猪吃的也很紧张。”
“因此，给猪仔找吃的，不让它饿着，是当前的头等大事。”
寒冬腊月的，草木一片萧条，去哪里弄猪食。
为了弄点猪食，几人之前跑遍了四九城，腿都快跑断了，才弄到一些。
以后的工作，主要是给猪找吃的，想想就很头疼。
“一个个的，别愁眉苦脸。”
“工作有一定难度，但不要畏难。”
“只要努力用心，是可以完成工作任务的。”
“二大爷，有没有问题？”
林海望向刘海中，刘海中赶紧表态没问题。
自从跟了林海，刘海中每天跟打了鸡血似的。
态度积极，林海交待的工作任务，他都第一个完成。
“二大爷是你们几个当中最年长的，他都没有问题，你们几个年轻的，应该也没有问题。”
“既然没有什么问题，那就这么定了。”
林海说着，便站了起来。
林海一站起来，几人跟着站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以后二大爷是小组长，主要负责你们的思想建设。”
“思想不能滑坡啊， 思想一滑坡，工作就做不好。”
“二大爷，以后你得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
一听说自己被任命为小组长，刘海中就兴奋不已。
林海这是有意培养自己啊，刘海中暗想。
“没问题，保证完成工作。”刘海中赶紧表态。
林海点了下头，随后叮嘱道：“管别人的同时，得提高自己的思想水平啊。”
“没事少下棋，多看看书，多学习学习。”
“嗯，明白。”刘海中应道。
“行了，散了吧，回去工作。”
林海挥了挥手，傻柱等人招呼一声，便离开了。
刘海中弯腰装作系鞋带，有意拖到最后走。
傻柱等人离开了，他才弯腰站起来。
“林科长，谢谢栽培啊！”刘海中满脸堆着笑。
“好好工作。”
“我会的。”
“去吧。”
道了声谢，刘海中就离开了。
他一离开，林海紧随其后，跟着离开了小包间。
林海现在有自己的办公室。
没事的时候，他就待在办公室看书烤火睡大觉。
走了一路，还没到办公室，桂英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妈，你怎么来了？”
“梦洛要生了，你快去医院。”
一听这话，林海心头一紧。
“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红星医院。”
“好。”
应了一声，林海就朝车棚跑去。
桂英没有跟来，她去车间找李钢去了。
林海三步并做两步跑到车棚，开了锁，骑上车朝医院飞奔而去。
因为骑得快，二十分钟的路程，林海只花了十分钟。
到了医院，锁好车，林海赶紧往妇产科跑去。
妇产科在二楼，林海飞奔上楼。
上了楼梯口，和端着医药盘的护士，撞了个满怀。
第168章 生孩子，私奔
乒乓乒乓，盘子里的医药工具撒了一地，林海赶紧弯腰捡起来，还给护士。
“急什么啊？”小护士一脸不悦。
“媳妇生孩子，着急呢，是不是有个孕妇，刚被送了过来？”林海一脸焦急。
见林海是为媳妇生孩子的事慌里慌张的，小护士的气顿时消了下去。
“在手术室里，过去等着吧。”
小护士拿手一指，指向手术室。
林海道了声谢，朝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亮着灯，关着门。
林海进不去，只好在外面等着。
等了一会儿，桂英和李钢满脸的汗，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梦洛怎么样了？”桂英焦急问道。
“在里面呢，还没生出来。”
“老天保佑，大人小孩都无事。”
桂英双手合十，朝天拜三拜。
这个时候，她不管什么迷信不迷信，只求母女平安。
“哇！”
桂英刚放下手，手术室里，便传来了一阵啼哭声。
“生了、生了。”
桂英大喜，又朝天空拜了三拜。
林海和李钢对视一眼，也是一喜。
林海上前两步，等着大门打开。
等了十几分钟，一位穿白掛戴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
“母子平安，进去吧。”
林海还未开口，医生先开口了。
说完这句，医生便匆匆离开。
医生一走，林海赶紧走进病房，来到床前。
生完孩子的李梦洛，气血亏虚，一脸的汗，嘴唇发白。
“梦洛。”林海拉住了她的手。
“是个男孩儿。”李梦洛淡淡笑了笑。
“男孩女孩都可以，母子平安就好。”
说完这话，护士把刚包好的婴儿，递给林海。
林海小心翼翼接过来，抱在怀里。
“你俩过来扶一下孕妇，现在转去普通病房。”
护士招呼一声，李钢和桂英赶紧上前，一把扶起李梦洛。
在护士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出手术室，来到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里，已经住着几位了。
都是跟李梦洛一样，刚生完孩子的。
护士把几人带到最里面的一张床前，努了努嘴。
“就睡这张床吧。”
李钢和桂英，随即把扶李梦洛扶床上躺着。
“孕妇顺产的，身体状况良好，住两天院观察一下，没事就可以回去了。”
“嗯，好的。”林海应了一声。
“把孩子抱过来吧，称一下体重。”
在护士的引领下，林海抱着孩子来到育儿室。
“把孩子的衣服裤子脱了。”
护士招呼一声，林海便开始脱孩子的衣服裤子。
脱完衣服裤子，正要放孩子上称的时候，孩子突然尿了。
林海始料未及，被滋了一身的尿。
“小兔崽子，刚生下来就霍霍你爹！”
“擦一下吧。”
这种事，护士司空见惯，淡定地递来一条白毛巾。
林海把孩子放秤上，看了一眼，八斤，是个大胖小子。
林海笑了笑，随即用毛巾擦了擦衣服。
擦完衣服，把毛巾还给护士，护士把毛巾扔进盆里。
称完了秤，给孩子穿好衣服裤子，道了声谢，林海便回到了病房。
“多少斤？”李梦洛问道。
“八斤！”
“胖小子。”李梦洛笑了笑，“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老子叫林海，儿子叫林水好了。”
“太随意了。”李梦洛嗔怪。
“我觉得挺好的。”
“爸、妈，你俩觉得呢。”
“林水、林水。”李钢喃喃两声，“挺顺口的，我觉得也不错。”
“还可以吧。”桂英附和。
“爸妈都觉得可以，要不就叫这名吧。”林海笑道。
林水、林水。
李梦洛在心中默念两声。
刚才觉得名字随意，念两声念顺了，觉得还不错。
“那就叫林水吧。”李梦洛点头同意了。
“林水、林水，以后你就叫林水了。”
林海微笑着，对怀里的胖大小子说道。
李梦洛生孩子要住院，林海请了几天假。
在医院待了两天，李梦洛身体无恙，可以出院了，林海便办了出院手续。
因为有孩子，不方便骑车，林海抱着孩子，带着李梦洛，往四合院走去。
走到南锣鼓巷门口，碰见了刘光齐。
他手里拎着箱子，身边跟着一位姑娘。
俩人行色匆匆，似乎要出远门。
几日不见，刘光齐都找媳妇啦？
如此想着，林海叫了一声刘光齐的名字。
听到有人家叫自己的名字，刘光齐浑身一哆嗦。
一转头见是林海，脸色变了一下。
“刘光齐，你这是要到哪去啊？”
“不，不去哪。”刘光齐结结巴巴。
“不去哪，提着个箱子干什么？”
“出去溜溜。”
“出去溜溜提这么重的箱子 做什么，你是要出远门吧？”
“不关你事，告诉我爸，我不想再见到他！”
刘光齐突然发狠，扔下一句话，带着姑娘匆匆离去。
“哎、哎，刘光齐，别跑啊……”
林海喊了一声，刘光齐没答应，越走越快。
“完了，私奔了。”
“要不要追追？”李梦洛问。
“不追了，他想走，追也追不回来，走吧，回去告诉二大爷一声。”
说着，林海拔腿向93号院走去。
回到院里，院里的邻居围上来，看看孩子，说几句吉祥话。
完了，林海回到家里。
安顿好媳妇孩子后，便去了刘海中家。
刘海中和二大妈都没在家，只有刘光天、刘光福在家。
“你爸妈呢？”林海问俩小孩。
“出去买东西了。”刘光天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哥走了，你俩晓不晓得？”
“晓得。”
“他要去哪？”
“没跟我们说。”
“你哥在哪找的媳妇？”
“不知道。”
“……”
“你爸回来了，让他来找我，听见没有？”
“听见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像俩傻子，一问三不知。
跟他俩说不清楚，叮嘱一声，林海便退了出来。
过了一个小时，刘海中回到家，得知林海来找过他，赶紧去了93号院。
“林海，你找我。”
“刘光齐离家出走了你知不知道？”
“啊！”刘海中一脸惊讶
“他带着个姑娘，不知道去了哪里。”
“什么时候的事？”刘海中急问。
“一个多小时前，我在南锣鼓巷碰到他，他提着行李箱，好像要出远门……说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坏了！”
刘海中一拍大腿，急忙跑了出去。
第169章 去了大西北
“不好了，光齐和人私奔了。”
回到家，刘海中把林海的话，对二大妈说了一遍。
二大妈一听，两眼一黑，脑子一阵眩晕。
“快点去找啊！”
“哎，我这就去。”
刘海中慌了神，急忙跑出家门。
一路跑，一边想，刘光齐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想了片刻， 汽车站和火车站，是刘光齐最有可能去的两个地方。
火车站比较远，汽车站近一些，先去汽车站好了。
出了巷子，刘海中跑向公交站。
焦急的等了两分钟，去汽车站的十路公交车驶了过来。
车一停稳，刘海中就上了车。
下班高峰，车上人比较多。
没有座位，刘海中随便找了个位置站着。
他不明白，好好的，刘光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从小到大，有好吃的好穿的，都给他，对他寄予厚望。
结果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离家出走。
刘海中想破脑袋，也不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他索性不想了。
一抬头，发现公交只走了两站。
按这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汽车站啊。
“师傅，能不能开快一点，我有急事。”刘海中着急，催促一声。
司机把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了刘海中一眼， 不急不慢道：
“这是公交，是为大家服务的，不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
“一路上有人上上下下，开不快的。”
“你想快一点，就坐小汽车去。”
有小汽车坐，谁坐公交啊。
司机这话，明显是在揶揄刘海中。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车上的其他乘客，纷纷笑了起来。
刘海中臊得慌。
但面对这么多人，他无可奈何。
只好低下脑袋，默不作声。
公交摇摇晃晃，半个小时才到汽车站。
一到站，刘海中就赶紧下了车，直奔汽车站而去。
进了汽车站，一下慌了。
偌大的汽车站，行人汽车来来往往，去哪找刘光齐啊。
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刘海中在汽车站里瞎转悠。
转了个把小时，没看到刘光齐，刘海中决定离开，去火车站碰碰运气。
于是。
刘海中离开汽车站，坐公交去了火车站。
又坐了个把小时公交，来到火车站。
火车站的人比汽车站的人多多了，想在人流密集的火车站找到刘光齐，更加的困难。
况且。
刘海中并不确定，刘光齐就在火车站。
来都来了，管他在不在，先找找再说吧。
找了半个小时，一无所获。
刘海中累了，准备离开。
“呼呼……嘶嘶……”
正当刘海中准备离开的时候，轨道上一辆火车启动了。
启动时，巨大的声音，引起了刘海中的注意。
刘海中抬眼望去，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刘光齐。
刘光齐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姑娘。
俩人吃着花生，有说有笑。
“光齐！”“光齐！”
见到刘光齐，刘海中又惊又喜，挥舞着双手朝他大喊。
站台人多声音嘈杂，加上车窗玻璃关着，刘海中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中。
火车越开越快，眼看刘光齐要离开他的视线。
刘海中急了，大声喊叫着，跟着火车跑了起来。
“想死啊！！”
跑了一段距离，刘海中被一只大手抓住。
转头一瞧，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
“差点撞火车上了，跑什么跑？”工作人员大声斥责刘海中。
刘海中鼻头一酸，流出了眼泪。
“我的孩子在车上。”
“孩子在车上，也要注意安全啊！”
火车已经远去，工作人员放开了刘海中的胳膊。
望着远去的火车，刘海中一阵心酸。
“同志，这辆车是到哪的？”
“大西北。”
“啊， 这么远啊。”
“你孩子去哪里你都不知道？”工作人员一脸狐疑地望着刘海中。
“去那么远的地方，哎。”
刘海中叹息一声，在工作人员不解的眼光中，离开了火车站。
回去的路上，刘海中失魂落魄。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二大妈。
“二大爷，找到人了吗？”
刘海中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黑了。
在93号院门口，碰到出来上厕所的林海。
“找到了。”刘海中声音低沉。
“找到了，人呢？”林海问。
“走了？啥意思啊，去哪了？”
“坐火车去大西北了。”
“啊，跑这么远做什么。”
“不知道。”刘海中哭丧着脸。
“快回去吧，刚才许大茂来找我有事，说二大妈在家里，哭成泪人了。她已经查清楚了，跟刘光齐在一起的姑娘，是逃荒来四九城的。”
“什么？”
一听这话，刘海中心口一痛。
他最看不上，逃荒来四九城的。
可偏偏，他最在意的大儿子，就找了一个逃荒的。
“造孽啊！”
刘海中捶胸顿足，急急忙忙回家去了。
“光齐呢，找到了吗？”
刘海中一回家，二大妈赶紧迎了上来。
二大妈哭了几个小时，眼睛都哭肿了。
看她这个样子，刘海中不敢说刘光齐去了大西北，怕她承受不住。
刘海中沉着脸不说话，二大妈心里一急，往坏里想。
“光齐，是不是死了？”
“光齐啊，我的光齐啊……”
二大妈大哭起来。
“没有死”，刘海中皱起了眉头，“他走了，去大西北了！”
“啊，没有死啊。”
听说刘光齐没有死，二大妈转哭为笑。
可下一秒，回过味来时，又哭了起来。
“去大西北做什么，我的光齐啊！”
二大妈一直哭，哭得刘海中心烦。
刘海中想到什么，瞥了一眼里屋。
看到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在屋里旁若无事地玩耍，顿时来了火气。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俩还有心情玩，白养你俩了！”
刘海中恶狠狠的样子，吓到了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
每次打人前，他都是这个样子。
刘光福被打怕了，每晚做噩梦，都是他爹打他的画面。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哥哥自己要走的。”
刘光福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第170章 聋了
听了这话，刘海中顿时一激灵。
“你哥去大西北的事，你俩事先知道？”
“哥不让说，他说过一阵子就回来。”刘光福哭着说。
听了这话，刘海中气得拍桌子。
“回来就不会去那么远地方，还回来个屁。”
“早一点告诉我，我就拦下你哥你。”
“知情不报，两个逆子！”
刘海中越说越生气，抽出腰间的皮带，对着两个儿子，一顿猛抽。
抽完解了气，看了一眼两个蜷缩在地上的儿子，离开了房间。
二大妈还在哭，刘海中心一横，说道：“行了别哭了，走了就走了，日子还得过下去，就当没他这么个人。”
“说来轻松，他可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啊。”二大妈哭哭啼啼。
“人都走了，还能怎么办，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总不能把自己气死吧。”
“呜呜呜……”
二大妈不说话，只是哭。
刘海中心一软，“他又不是去一辈子，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
刘海中好一顿安慰。
在他的安慰下，二大妈渐渐停止了哭泣。
她不哭了，刘海中松了口气。
发生了太多的事，刘海中身心俱疲。
正准备洗洗睡的时候，刘光天牵着刘光福出来了。
一见到两个儿子，不知为何，刘海中就手痒。
“滚进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刘海中厉声呵斥。
“爸，弟弟耳朵听不见了。”刘光天说道。
“嗯？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刘海中站了起来。
“刚才是好的，被你打过之后，就听不见了。”
听闻此言，刘海中和二大妈同时紧张起来。
“光福，你过来。”刘海中叫了一声。
刘光福站在原地，毫无反应。
“光福，光福！！”二大妈跟着喊了两声。
刘光福只看见二大妈的嘴巴在动。
不过说的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见。
“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二大妈急了，把刘光福拉到自己跟前，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喊叫。
“光福，光福，你听得见吗？”
“妈，你说什么？”
“聋了，聋了！”
哇呜一声，二大妈又哭了起来。
刘海中也急了。
不就抽了几皮带吗，耳朵怎么听不见了。
刘海中把刘光福拉到自己跟前，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耳朵。
耳朵完好无损，没有受伤的迹象啊。
怎么说聋，就聋了呢。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二大妈哭着，捶打着刘海中。
刘海中心中悲痛，默默挨打，说不出一句话。
二大妈打累了停手，刘海中这才开口：“你和光天留在家里，哪里也别去，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事，我带光福去医院检查一下。”
“或许是暂时性耳聋，过一会儿就好了。”
刘海中安慰二大妈，也安慰着自己。
叮嘱几句后，就带着刘光福出门了。
一路疾走，刘海中带着刘光福来到医院，挂了个急诊。
“看上去没问题啊，怎么突然就听不见了呢。”
检查了一阵，没检查出个所以然，医生一脸疑惑。
“听不见之前，有没有受到重物打击，或者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耳朵？”医生询问刘海中。
“没有、没有，就突然听不见了。”刘海中一惊，赶紧说道。
“那就奇怪了，无缘无故听不见，可能是突发病变导致的耳聋。”
“能治好吗？”刘海中提心吊胆地问。
“先拿些药回去吃，吃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听了这话，刘海中有些失落。
医生没说能治好，大概率就治不好了。
早知道就不下重手了，刘海中暗想。
医生说要吃药，那就吃药吧，死马当活马医吧。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照医生说的去做了。
医生开了药，刘海中便去药房拿了药。
拿完药，便带着刘光福离开了医院。
一顿折腾下来，回到院子时，都夜里一点了。
整个院子，就他们家还亮着灯。
二大妈一直没睡，眼睛瞪着天花板，等刘海中回来。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还有治吗？”刘海中一到家，二大妈就围了上来。
“先吃一段时间药，看看效果。”
医生对刘海中说的话，刘海中原封不动的，对二大妈说了一遍。
说完，便把一包药放在了桌上。
二大妈一愣，看了一眼桌上的药：“这么说，是没得治了？”
“医生没说这话。”刘海中一脸心虚。
“哎。”二大妈脸色一沉，没再说下去。
“我饿了，想吃碗面条。”刘光福突然开口。
“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听到声音，二大妈赶忙回头。
刘光福指了指自己耳朵，表示自己听不见，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二大妈鼻子一酸，进了厨房。
刚一进厨房，刘海中跟了进来。
“你去照顾孩子，我来做吧。”
出于愧疚，刘海中想亲自给刘光福做一碗面。
刘海中从来不进厨房的人，突然说出这话，二大妈一时有些错愕。
但转念一想，他这是弥补心理。
想通过这种方式，减轻一下自己的负罪感。
二大妈没说话，默默出了厨房。
二大妈一走，刘海中就开始忙活。
忙活一阵，端着四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了。
“吃面吧。”
刘海中招呼一声，把面摆在三人面前。
三人看了一眼面，不约而同，露出惊讶的表情。
面上不光有鸡蛋，还有肉片，过年了啊。
“吃吧，别愣着。”
刘海中招呼一声，刘光天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紧接着，刘光福也吃了起来。
二大妈没有吃，把面推到饭桌中央。
“我没胃口，这碗面你们分了。”
刘海中一愣，劝道：“吃一点吧，晚饭你都没吃的，不管怎样，饭还是要吃的吧。”
“不吃。”二大妈摇了摇头。
“哎，你把蛋和肉吃了吧，补充点营养。”刘海中哄道。
“不吃！”二大妈态度坚决。
“哎。”
劝不动二大妈，刘海中只好自己吃面。
折腾了这么久，他早就饿了。
一碗面，没要到三分钟，就干了个精光。
吃完自己这碗面，刘海中把二大妈那碗面端到自己面前。
把里面的肉和蛋分给两个儿子，自己吃素面。
突然的父爱，让两个儿子受宠若惊。
不敢说什么，低头呼啦呼啦吃面。
第171章 跳河
刘海中吃得快一些，先吃完了面。
吃完面了，静静看着两个儿子吃面。
等了几分钟，等两个儿子吃完了面，刘海中站起来，收拾好碗筷，去厨房把碗洗了。
洗完碗出来，刘海中对三人说道：“今晚的事，不许给任何人说，听到没有？”
“我不会说的。”刘光天率先开口。
二大妈沉着脸，没有说话。
刘光福听不见，也没有说话。
“时间不早了，睡觉去吧。”
刘海中招呼一声，刘光天赶紧拉着刘光福，进了里屋。
“你也睡吧，别伤心了。”刘海中对二大妈道。
“你睡吧，我今晚睡光齐的床。”二大妈一脸淡漠。
“哎，何必呢？”刘海中哀叹一声。
二大妈没搭话，站起来打水去了。
打完水回来，洗了脸洗了脚，便去刘光齐的床上躺着。
昨天晚上，刘光齐还躺在这张床上的。
只过了一天，他就去了大西北，可能永远不回来了。
他去了大西北，紧接着，刘光福的耳朵聋了。
仅仅一天时间，家里就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变故。
二大妈挨着枕头，默默的流出了眼泪。
该说的话都说了，刘海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二大妈。
给她点时间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叹息一声，刘海中洗了洗，拉了灯，上床睡觉了。
早上七点，林海起床上班。
自从养猪以来，他都比之前提前半个小时到厂里。
之所以会提前半个小时，是为了让猪生长快一点。
在傻柱等人到达之前，林海把猪圈里的猪，全收进空间里。
空间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空间里一个小时，等于现实中十天。
每天把猪放进空间，让它们在里面吃食，待半个小时，能大大缩短它们成长的时间。
洗漱吃完早餐，林海戴上手套，戴上厚棉帽，骑上自行车就出门了。
骑了一路，碰到不少上班的人。
路过东直门时，看到桥边站满了人。
“啥热闹啊，这么多人看？”
林海拉住一个刚从桥边过来的大妈，问了一句。
“死人，死人。”
大妈脸色苍白，语无伦次。
说完这句，匆匆离开。
唔？
死人。
大妈的话，勾起了林海的好奇心。
林海随即下车，推着车来到河边。
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
就算林海踮起脚尖，也看不到河里的情形。
林海只好锁了车， 挤进人群里。
河面上飘浮着一具女尸。
尸体肿胀，显然已经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
“啊，二大妈！”
见到尸体的一瞬间，林海叫出了声。
怎么会呢，昨天还见过二大妈的，今天怎么就成了具尸体。
林海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看了两眼。
没错！
河里的女人，正是二大妈。
“这女的，你认识啊？”
林海这一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看热闹的人，一个个都望着林海。
“认识，她就住我隔壁院。”
“让让、让让。”
林海话音刚落，几个公安挤了进来。
刚才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死者你认识？”为首的公安问了一句。
“认识。”
“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公安问。
“她叫吴彩霞，住南锣鼓巷95号院，有丈夫三个孩子。”林海快速回答。
“你是做什么的？”
“我在红星轧钢厂上班。”
“嗯，在这等一会儿，待会带带路，一起去一趟死者家里。迟到了我们会给厂里说的，不要担心。”
“好。”
林海应了一声，为首的公安点点头。
带着其他几个公安，往河边走去。
二大妈的身体，被河边的一些枯木挡住。
要不然，就飘到下游去了。
因为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二大妈的身体发沉发白。
几个公安费了些力气，才把二大妈的遗体捞上来。
捞上来第一时间，法医开始对二大妈的遗体进行检查。
经过一番检查，没发现有伤痕，确定她是跳河自尽的。
“盖上吧。”
为首的公安招呼一声，另外几名公安便把二大妈抬上担架，随后抬上车，送去了殡仪馆。
“走吧，去她家里。”
为首的公安来到林海身边，说了一句。
林海点了下头，转身去骑自行车。
“节约时间，车就别骑了，放在供销社里，完事了送你过来拿车。”
公安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供销社。
林海应了一声，把锁解开，交给一名公安。
公安推着车，快步向供销社跑去。
到了供销社，公安和供销社的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随后便车推进供销社，停在了墙边。
完事后，公安快步地跑了回来。
“办好了。”
“嗯，走吧。”
为首的公安，冲林海招招手，林海便跟着他上了车。
“说说他们家的情况吧。”
一上车，为首的公安就问了一句。
“基本情况刚才我已经说了，他丈夫跟我一样，也在红星轧钢厂上班，在我手下做事。”
“他家三个孩子，都是男孩儿，俩夫妻最看中老大。”
“可是老大昨天和一姑娘跑了，去了大西北。”
“唔，突然离家出走？”公安问了一句。
“是啊，突然就走了，没跟父母打招呼。”
“这么看来，死者可能是因为孩子离家出走，受了刺激，才跳河自尽的……”
在车上聊了一路，很快警车就停在了95号院门口。
“就是这了。”
林海招呼一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几名公安，跟着下了车。
林海带着公安一进院子，就引起了阎埠贵的注意。
“坏了，林海又带公安来了！”
“每次林海带公安来，都没好事，不知这次，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阎埠贵对三大妈说了两句，便放下手里毫无油水的白水面条，起身走了出来。
三大妈见状，也放下面条跟了出来。
“林海，又出啥事了？”出了门来，阎埠贵问了一句。
“二大妈跳河自尽了。”
“啊，二大妈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阎埠贵瞳孔地震，声音提高了八度。
他这一嗓子，前院的住户都听见了。
纷纷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林海带着公安，快步来到中院。
此时身后，跟了一二十个人。
“砰砰砰！”
林海上前，敲响了刘海中家的门。
第172章 假聋，真聋
以往这个时候，刘海中都起床上班去了。
昨天因为太累，一觉睡得太沉，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听到有人敲门，才从睡梦中醒来。
揉着眼睛，来开了门。
“林海，出什么事了？”
见到林海身后跟着几名公安，刘海中一头雾水。
“二大妈去世了。”
“啊！”
“跳河自尽了。”
“怎么会……”
听了林海的话，刘海中大脑一片空白。
转过身，往屋里跑去。
进里屋一看，二大妈并不在床上。
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躺在另外一张床上，正在呼呼大睡。
“还睡！”“给我起来！”
刘海中上前，对着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屁股，一人来了一巴掌。
俩人被打醒，赶紧坐起来，一脸懵地望着刘海中。
“你妈哪去了！”刘海中厉声问道。
“不知道。”刘光天摇了摇头。
“哎，你妈半夜出门，跳河自尽你俩都不知道，不中用的东西！”
“什么，妈死了……哇！”
“妈妈，哇！”
得知二大妈去世，两个孩子顿时哭了起来。
看着哭泣的俩兄弟，刘海中一愣。
刘光福不是聋了吗，怎么听见我说话了？
“刘光福，穿衣服。”刘海中大喊一声。
“哦。”
刘光福应了一声，伸手够椅子上的衣服。
“你没聋啊！”刘海中眼睛冰冷，刀刘光福的心都有了。
刘光福不敢看他爹的眼睛，哆哆嗦嗦：“昨天听不见，睡一觉就好了。”
“还敢骗我，你个孽种！”
刘海中怒火中烧，抽出腰间的皮带，狠狠抽了过去。
“还有你！”“合伙来骗我！”
打完刘光福，刘海中恶狠狠地盯着刘光天。
“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他装聋。”
刘光天声音颤抖，被吓坏了。
“你也骗我，你也是个孽种！”
刘海中大吼一声，抽了刘光天一皮带。
挨了一皮带的刘光天，嗷呜一声，倒在了床上。
“可以了，别打了，还等着你去认尸呢。”
刘海中打孩子没个轻重，公安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声。
“回来再收拾你俩！”
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话，刘海中系好皮带出了门。
在公安的带领下，林海和刘海中都上了警车。
林海的车还放在供销社的，车没直接去殡仪馆，而是先去了供销社。
“林海，这几天我上不成班了。”
林海下车之际，刘海中说道。
“给你三天假，事情处理好了再来。”
林海说完，便下了车。
取了车，林海就上班去了。
刘海中这边，被警车带到殡仪馆。
“确认一下，是不是你媳妇。”
公安说着，拉开盖在二大妈身上的白布。
刘海中只看了一眼，就确定是二大妈。
昨儿。
二大妈还在他跟前，跟他说着话。
可一转眼，她就变成一具泡得肿胀的尸体。
胃里一阵翻滚，受不了了，哇的一声，刘海中呕吐起来。
呕吐之前，毫无征兆。
刘海中吐出的秽物，喷了二大妈一身。
“干什么！”“吐别的地方啊！”
看着二大妈身上的秽物，为首的公安脸色阴沉。
挨了批评，刘海中捂住嘴，一溜烟跑了出去。
过了十几分钟分钟，吐干净了，刘海中才回到房间里。
他不在的这几分钟，公安已经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清理了二大妈身上的秽物。
“还要不要看一眼？”工作人员问。
“不看了。”刘海中连连摆手。
“不看就入棺了。”
说完这句，几个工作人员，合力把二大妈抬起来，放进棺材里。
随后。
推着棺材，朝外走去。
自始至终。
刘海中跟在身后，不发一语。
“就在这里等着。”
工作人员招呼一声，推着棺材进了火化炉。
不多时，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是尸体在高温下，组织爆裂的声音。
刘海中胃里一阵翻涌，又想吐了。
他赶紧跑开，去了厕所。
吐完回来，刘海中就一直在走廊里等着。
等了一个小时，工作人员出来，手里捧着骨灰盒。
刘海中伸出双手，接住骨灰盒。
“去那边交一下费。”
工作人员伸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缴费窗口。
刘海中点了下头，捧着骨灰盒过去了。
“两毛。”
刚一走到缴费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就开了口。
刘海中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两毛钱，扔在窗口上，就转身离开。
二大妈突然离世，给刘海中巨大打击。
他捧着骨灰盒，机械的走在路上。
路人见他捧着骨灰盒，纷纷侧目。
刘海中心如死灰，无视路人的反应。
走到公交站时，一辆公交停了下来。
刘海中抬头一看，是回南锣鼓巷的公交车。
想都没想，刘海中就上了车。
“哎，你别上来！”
司机嫌晦气，开口阻止刘海中。
刘海中理都不理，朝车厢后面走去。
车上有不少乘客。
见他捧着骨灰盒，吓得纷纷往后退。
刘海中找个位置坐下来，静静闭上了眼睛。
因为刘海中的存在，司机和乘客都紧张兮兮的。
车一到站，乘客全都下去了。
司机默默祈祷，刘海中也能下去。
但刘海中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半点下车的意思。
叹息一声，司机关上车门，继续往前开。
因为紧张，司机注意力一直没法集中。
路过一个岔路口时，要不是及时踩刹车，就撞到了路人。
路人是没撞倒，但因为这一脚急刹车，导致刘海中手一松，手里的骨灰盒飞了出来，骨灰洒得到处都是。
“要命啊！”
司机喊叫一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媳妇，媳妇！”
刘海中喊叫着， 把洒落一地的骨灰，一点一点捧起来，装回骨灰盒里。
司机跑了，不知去了哪里。
车是没法坐了， 刘海中下了车，朝四合院走去。
走了半个小时，回到家里，刘光福走了过来。
“爸，哥聋了。”
“滚，挨打没挨够是吧。”
“这次不骗你，是真的聋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第173章 刘海中进监狱，俩娃成孤儿
刘光福一脸严肃，不像在说假话。
刘海中放下骨灰盒，冷着脸来到里屋。
刘光天躺在床上，表情呆滞。
见到刘海中，赶紧从床上起来，指了指自己耳朵。
“爸，我耳朵听不见了。”
刘光天说着，侧着耳朵，让刘海中看。
刘海中看了一眼，发现他耳朵边有血。
凑近一看，里面也有血。
敢情是之前，打他的时候，不小心打到耳朵了。
“走吧，带你去医院一下。”刘海中温柔的说道。
现在家里只剩他们三个人。
回来的路上，刘海中已经想通了，今后要对两个儿子好一点。
“你说什么？”刘光天反问一句。
刘海中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白说了。
“光福，拉着你哥，咱们上医院。”
刘海中吩咐一声，刘光福便拉住刘光天一条胳膊。
三人出了门，朝医院走去。
给刘光天做检查的医生，是昨天给刘光福检查的那位。
“这次是真聋了。”检查完，医生摇摇头。
“还能治吗？”刘海中问。
“不能。耳膜都穿了，一点办法没有。”
“好吧。”
刘海中麻了，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刘光天一直哭。
内疚的刘海中，带着俩儿子下了顿馆子。
刘海中把儿子打聋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好事者，去街道办举报了刘海中。
街道办得到消息，带着公安来到刘海中家里。
刘海中没有隐瞒，老实承认了，打儿子的事实。
“咔嚓！”
毫不意外的，刘海中喜提一副银手镯，进了监狱。
他一进监狱，他的两个儿子，就成了孤儿。
公安联系了远在西北的刘光齐。
刘光齐得知他的母亲跳河自尽，弟弟刘光天被打成聋子，握着电话，潸然泪下。
“刘光齐，你父亲进监狱了，两个弟弟的监护权，落到你手里。”
“你回来的话，就抚养两个弟弟，不回来的话，就把你弟弟送到福利院去。”
“回不回来，你自己考虑一下吧。”电话那头公安说道。
“回……”
刘光齐刚想说“回来”，电话就被他媳妇秋萍抢了过去。
“不回，送福利院去吧！”
秋萍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
“你干什么，那是我亲弟弟啊！”刘光齐暴跳如雷，“妈死了，爹进了监狱。”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进福利院吧。”
“福利院住满了逃荒来的野孩子，三天两头闹事，我俩弟弟性格内向孤僻，进去了，不知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秋萍抱着膀子，事不关己。
等刘光齐发完脾气，才慢悠悠说道：“你家的事，我不关心。”
“你要回去，你自个回去，我不跟你回去。”
“好，自个回去就自个回去，离了你，我又不是生活不下去！”
秋萍的态度，惹怒了刘光齐。
刘光齐转身回屋，开始收拾东西。
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东西，提着箱子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秋萍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一走，我就打掉孩子。”
“什么？”
听秋萍这样说，刘光齐顿时愣住了。
“你怀孕了？”
刘光齐问，秋萍点了点头。
“真的假的，怎么不告诉我？”刘光齐有些狐疑地望着秋萍。
“就前天的事，准备下个周，你过生日的时候再告诉你，给你个惊喜。”
秋萍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张医院开的单子，递给刘光齐。
刘光齐接过一看，单子上大大写着“怀孕”二字。
“我要当爸爸了！”
反复看了几遍，刘光齐喜极而泣。
“要孩子，还是要弟弟，你自己选一个吧。”秋萍淡漠的说道。
“要、要孩子！”
内心挣扎了两秒钟，刘光齐便给出答案。
“光齐、光齐，又来电话了。”
刘光齐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室的老头喊他。
“来了。”
刘光齐应了一声，去了电话室，拿起了电话。
“喂。”
“刚才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挂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公安问。
“我不回来了！”刘光齐一脸淡漠地回道。
“行吧，再见。”
嘟嘟嘟……
……
刘海中进了监狱，养猪的人就少了一个。
不过。
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一晃，过了两个月。
猪圈里的二十头猪，长到一百五十，生长速度惊人。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两个月，猪就可以出栏了。
到那个时候，厂里的人就能吃到肉了。
为了早点吃到肉，每天都有工人，到猪圈来转一转。
看一看，猪的生长情况。
“林海，现在多少斤了？”
这天中午，几个工人端着饭盒来到猪圈，一边吃饭一边跟林海搭话。
“一百五十斤。”林海回道。
“可以杀了，我们半年没吃过肉，都快馋死了。”其中一个工人道。
“还不能杀，再等等，养养膘，长到两百斤再杀。”
“二十头猪，每头两百斤，算下来一共是四千斤肉，够厂里吃一阵子了。”另外一个工人有些兴奋地说道。
看着兴奋的工人，林海笑了笑。
“二十头猪，就兴奋成这个样子，要是有二百头猪，那不得疯啊。”
“二百头？林海，你可别逗了，怎么可能。”几个工人都不以为然。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二十头猪，只是前期试验品，养好了，会追加数量的。”
“这些猪一百五十斤了，基本算养成功了，我正准备去杨厂长那里，跟他说一下加盖猪圈，增加数量的事。”
听了这番话，几个工人都有些发愣。
“真的要养二百头猪啊？”工人问。
林海点点头，“是啊，二百头猪，每头算两百斤的话，可以得到四万斤肉。”
“到那时候，厂里就不缺肉了。”
林海的话，撩拨了几个工人的神经。
工人一脸兴奋，盼着那一天能早点到来。
“林海，在这呢。”
说话间，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林海回头，见是杨厂长秘书。
“朱秘书，你怎么来了？”
“杨厂长找你呢，在办公室没见到你，我就来这了。”
“杨厂长回来啦？”
“是啊，杨厂长一回来，就派我来找你，他正在办公室等你，你快过去吧。”
“走吧。”
林海应了一声，跟着秘书朝办公楼走去。
第174章 蔬菜全死了
杨厂长这段时间，都没在厂里。
因为有事，到外地学习考察去了。
一去就是两个多月，现在才回来。
“杨厂长，辛苦、辛苦。”
见到杨厂长，林海打了声招呼。
“林海来了，快坐、快坐。”
“小朱啊，去泡壶茶。”
秘书小朱应了一声，出门打水去了，林海随之坐了下来。
聊了几句，秘书打水回来，杨厂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茶叶放桌上。
“用这个泡，我特地带回来的。”
小朱泡茶的间隙，杨厂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糕点放桌上。
“林海，这也是我特地带回来的，送你一盒。”
“谢谢杨厂长。”
林海起身，拿了糕点，随即打开尝了一块。
“嗯，不错，挺酥脆。”
“喜欢就好。”杨厂长笑笑。
“林海，喝茶。”秘书小朱泡好了茶，放在林海手边。
林海点了下头，拿出两块糕点递给他。
秘书尝了， 也觉得不错。
林海喝了茶，吃过糕点，杨厂长开口说话了。
“刚才回来，听小朱说了刘海中的事，可惜啊，好好的一个七级钳工，搞得家破人亡。”
“他工作能力没得说，是个好职工，但打孩子打上瘾了，竟把儿子打聋了，实在不像话。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他自作孽。”林海说道。
“这人哪，最重要的是德行，德行不行，工作能力再强，早晚要出事。”
杨厂长这话。
既在说刘海中，也在提醒林海。
林海听出弦外之音，点点头表示赞同。
“林海，猪养得怎么样了？”话锋一转，杨厂长问起他最关心的事。
“每头差不多一百五十斤了。”
“长这么快啊，我走的时候，才七八十斤，俩个多月时间，就长到一百五十斤，怎么做到的？”林海报出的数字，让杨厂长感到惊讶。
林海喝了口茶，说道：
“冬天冷，猪长的慢一些，一开春，雪一化，天气暖和起来，猪就长得快。”
“一般养猪的，不重视猪圈的环境卫生，猪圈脏兮兮的屎尿横飞，在这种肮脏的环境下，猪会受影响，会影响生长速度。”
“我们每天打扫两遍猪圈，早上一遍，晚上一遍，随时保证猪圈干净卫生。”
“别人喂猪，一般只喂三顿，我们喂猪，一天喂五顿。”
“猪吃了睡，睡了吃，自然长得快了。”
“好、好。”
听了林海的养猪经，杨厂长拍手称快。
“按这个生长速度，再过三四个月，就能宰了吧？”杨厂长试探地问。
“要不了那么久，两个月就够了，长到两百多斤，就可以杀了。”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杨厂长嘴角上扬，不禁笑了起来，笑完说道：“杀猪那天，把老领导叫来吃杀猪饭。”
“就着厂里的新鲜蔬菜吃猪肉，别提有多美。”
听了这话，林海脸色一沉，“吃猪肉没问题，蔬菜恐怕吃不到了。”
“为什么？”杨厂长脸色也是一沉，急问。
“种下去的蔬菜全死了。”
“啊，怎么搞的，前面那次好好的，怎么这次全死了？”杨厂长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为什么全死了，这得问李厂长了。”
“嗯？他怎么了？”杨厂长疑惑地看了林海一眼，“蔬菜的事，不是你一直在负责吗？”
“之前是我一直在负责，可是后来，李厂长调了个人进来做负责人，我说东他说西，我说西他说北，处处和我唱反调。”
“当时我忙于养猪，一心扑在上面，就没再管种植的事。”
“这种事，怎么不跟我说呢？”杨厂长一脸气愤。
“您不在厂里啊，今儿在这，明儿在那，联系不上您。”林海摊了摊手。
话音刚落，朱秘书说话了。
“中途我联系过您两次，可您行动飘忽，联系不上。”
“哎，该死的李怀德，在搞些什么名堂。”
杨厂长气愤之余，猛拍了一下桌子。
“去，把李怀德叫来，还有他任命的那个负责人，也一并叫来。”
“是。”
朱秘书应了一声，走出办公室，径自去了李怀德办公室。
李怀德没在办公室，朱秘书又去了菜园子，菜园子空无一人，长了不少杂草。
“人跑哪去了？”
站在菜园子前，朱秘书挠了挠脑袋。
“去小包间看看吧。”
如此一想，朱秘书就去了小包间。
离小包间还有一定距离，朱秘书就听见一片嘈杂。
推门进去，看到李怀德和几个人正在喝酒吃饭，桌上杯盘狼藉，屋里一股酒味。
朱秘书皱了皱眉，“李厂长，过去一下，杨厂长找你。”
“杨厂长回来啦？”听说杨厂长回来了，李怀德一下站了起来。
“刚回来没多久，找你有事，赶紧过去吧。”
“你先去吧，我把这碗饭吃了就来，粮食可贵，浪费了不好。”
“那你快点，杨厂长等着。”
“知道了。”
通知到位，朱秘书便离开了小包间。
“李厂长，我再敬你一个。”
朱秘书刚走，坐在李怀德对面的一个寸头，就站起来给他敬酒。
李怀德脸色一黑，瞪了寸头一眼。
寸头被瞪得心里发毛，赶紧放下酒杯。
“今天就到这吧，改天再喝。”
老雷看出苗头不对，给寸头使了个脸色。
“李厂长，我们先走啦。”
寸头招呼一声，便带着其余几人，离开了小包间。
几人一走，老雷问道：“李厂长，没事吧？”
“没事才怪“，李怀德提高了音量，“一回来就叫我过去，十有八九，是为了蔬菜的事。”
听了此话，老雷心头一紧。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怀德斜了他一眼，“就说天气不好，蔬菜没种活。”
“这样讲，杨厂长会信吗？”
“不信能把我怎么样？”
“那就好、那就好。”
“好个屁，都怪你，喊了几个不中用的东西过来。说是种植能手，结果是些半吊子，不好好种蔬菜，整天就想着喝酒吃肉。”
李怀德怪罪老雷，老雷一脸委屈。
“说句您不爱听的。”
“种植他们几个不在行，但在陪领导这一点上，还是很出色的。”
“他们几个天天陪着您，您不也挺开心的吗？”
第175章 撕破脸
“欠骂是不是？”
老雷这话，惹得李怀德一脸怒气。
“息怒、息怒。”
见他动了气，老雷赶紧安慰。
“李厂长，蔬菜没种好，不能完全怪他们几个。”
“要怪就怪林海。”
“明明林海才是负责人，却因为和我意见不合，就撒手撂担子不干了。”
“他不干也就算了，还把王猛和李爽两个种植能手也带走。”
“他这样做，分明是釜底抽薪，断我们的去路嘛。”
“要我看哪，蔬菜没种好，我们只担百分之三十的责任，另外百分之七十的责任，林海担。”
听他这样讲，正在气头上的李怀德，气消了一大半。
“对，林海是负责人，蔬菜没种活，他要担主要责任。”
李怀德理顺了气，附和老雷的话。
成功甩锅转移了矛盾，老雷一喜。
“待会见到杨厂长，您就这样说。”
“这不用你教，我知道该怎么说。”李怀德眯起眼睛，轻轻笑了一下。
“那咱们走吧。”
“走。”
商量好了，俩人站起来，离开小包间，朝办公楼走去。
“怎么还没来？”等了十几分钟，杨厂长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烦。
刚一说完，走廊就传来脚步声。
过了几秒钟，李怀德和老雷出现在杨厂长面前。
“杨厂长，您回来啦？”
“杨厂长好！”
见到杨厂长，李怀德和老雷一脸笑。
俩人不笑还好，一笑，杨厂长更生气了。
“李怀德，说说蔬菜的事！”
杨厂长开门见山，李怀德不急不慢，找了张沙发坐下来。
老雷见状，看了一眼李怀德旁边的空沙发，迈步走了过去。
但刚一动身子，杨厂长就咳嗽一声。
老雷抬眼望去，杨厂长投来一个凌厉的眼神。
老雷心里一颤，不敢再动，定在了原地。
“别磨蹭了，赶紧说吧？”杨厂长眼光一移，催促李怀德。
催促之下，李怀德这才开口。
“下了几场大雪，气温太低，我们已经尽最大努力挽救了，很遗憾，还是死了……”
说完，李怀德和老雷对视一眼，表情微妙。
“前一次下大雪，蔬菜就活过来了，这一次怎么全死了？”杨厂长压着火问。
“这次下的更大更久，持续时间长，而且……”
话说到一半，李怀德停住了。
“而且什么？”杨厂长急问。
“而且，该管的事林海不管，不该管的事他管。”
“他带走王猛和李爽两个种植能手，一度导致蔬菜没人管理，蔬菜全死，跟这事也有很大关系。”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推卸责任。”
“我这个总负责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总的来说，蔬菜没种活，有天气原因，也有人为的因素。”
“李厂长，话说得不对吧。”
李怀德刚说完话，林海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哪里不对？”李怀德问。
“哪里都不对！”
“愿闻其详！”李怀德腾地一下，也站了起来。
俩人剑拔弩张，面对面站着，相隔不到两米。
杨厂长双手撑桌，没有任何表示，静静等待俩人对垒。
“先说天气的事。”林海开口了。
“当时准备大棚的时候，我就考虑到天气因素，因此采用了钢制结构大棚。”
“钢制结构大棚稳定性高，坚固耐用，别说下几场雪，就是下几场冰雹，都能抵挡得住。”
“只要及时清雪，清理掉大棚上的积雪，就算气温低，也不会影响蔬菜生长。”
“李厂长，蔬菜死了，你把锅扣在不会说话不会争辩的天气身上，说不过去吧？”
听了这番话，李怀德表情一拧，正要狡辩，林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说了天气，再说人事。”
“我管理菜园子，管理得好好的。”
“你空降一个对种植毫不了解的人来，和我平起平坐。”
“我说太阳，他说月亮，我说村口，他说村尾。”
“这样的人，我怎么跟他沟通，怎么跟他合作？”
“王猛和李爽不是我带走的，是他俩看到你的人毫无能力还喜欢胡作非为，忍受不下去，才去我那的。”
“你派去的人不懂种植瞎搞一气，搞了半天，颗粒无收，浪费了时间也浪费了金钱。”
“到头来，你却把过错全推我头上。”
“李怀德，你扔给我的这口锅有点沉，我背不起啊！”
说完，林海轻蔑地看了李怀德一眼，缓缓坐下，喝起了茶。
“你！”
“放肆，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
林海的话，句句属实，戳到了李怀德痛处。
无力反驳的情况下，除了指着林海狂怒外，没有其他办法。
“李厂长，注意礼节。”
“说话就说话，不要指着人家。”
杨厂长开口了。
纵然李怀德心有不甘，也只能放下手指。
刚放下手指，情绪又上来了。
“杨厂长，不要听他一派胡言。”
“我调个人过去，完全是为他考虑。”
“他一个人兼二职，我担心忙不过来，才想着调个人过去，替他分担工作压力。”
“老雷在种植上，确实欠缺了点，但他为人踏实，又肯吃苦，我才派他过去的。”
“本想着俩人可以分工协作，提高效率。”
“哪里想到，老雷刚一去，就受到林海的责备。”
“林海嫌老雷分散了他的权利，工作中处处挑他的刺，给他穿小鞋。”
“每个人的工作作风不同，对待工作，老雷但凡有自己的想法，就被林海说成是和他对着干。”
“我劝过林海两回，可他不听，负气甩手不干，还带走了王猛和李爽。”
“要不是他带走王猛和李爽，负气离开，蔬菜怎么会死。”
“他颠倒黑白，让我背黑锅，结果倒打一耙，说我给他黑锅背，完全是赤裸裸的污蔑啊杨厂长。”
用事实说话，李怀德说不过林海。
便索性胡说一气，把水搅浑。
想着以此混淆视听，金蝉脱壳。
说完这番话，李怀德“委屈”地流了两滴眼泪。
第176章 菜里倒尿，槽里撒药
还别说，这招真有效。
杨厂长这段时间没在厂里，
明知道李怀德说的是假话，但因为没在现场，拿不出证据，不能把他怎么样。
“行了，都别吵了。”杨厂长站了起来，“吵来吵去，都是为了工作。”
“蔬菜没种好，不是哪一个人的责任，都有错。”
“你俩有错，我也有错……”
听了这话，李怀德抹了抹眼角。
“杨厂长，你这段时间没在厂里，怎么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呢。”
“你没有错，错在我和林海。”
杨厂长摆摆手，“这话不对，领导没管理好，下边的人才会犯错。”
“如果我在厂里，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们有错，我也有错。”
“杨厂长………”
李怀德没料到杨厂长会往自己身上揽责，竟有些动容。
杨厂长一伸手，打断李怀德。
“不要说了。”
“菜没种好，重新种就是，明天就开始种。”
“林海，你刚才说还要两个月，猪就可以出栏了是不是？”
“是。”林海应了一声。
“现在开始种蔬菜，最快多久可以收获？”杨厂长问。
“最快三个月。”林海答。
“明天就开始撒种种蔬菜，猪的话，多养一个月再出栏。”杨厂长吩咐。
“嗯，为什么啊？”林海有些不解。
“蔬菜和养猪要同步进行，到时候搞个庆功仪式，把老领导以及部里的其他领导都加来，看一看成果。”
“这样啊，明白了。”林海点了点头。
“你俩今后互相帮助，协力合作，不要相互拆台，听到没有？”
“听到了。”
林海和李怀德，有口无心地同时回了一声。
“那就这样了，你俩去吧，我累了，想睡一觉。”
说完这句，杨厂长缓缓坐下去，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
林海见状，拿上杨厂长给的糕点，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杨厂长，您休息，我走啦。”
林海一走，李怀德招呼一声，带着老雷，也离开了办公室。
杨厂长的办公室，出门左拐就是楼梯。
林海出了门，从左边下的楼梯。
为了避开林海，李怀德和老雷没走左边的楼梯，而是舍近求远，走的右边的楼梯。
跟在李怀德身后，老雷有一肚子的问号。
下了楼，忍不住开口：“李厂长。”
“刚才杨厂长那话是什么意思，种植的事，重新交给林海？”
李怀德点点头，“是啊。”
“那我做什么？还是负责捣乱？”
“你回去干厨子吧。”
“啊，凭什么啊？”老雷提高了音量。
老雷还从未大声跟李怀德说过话，这是头一回。
李怀德觉得刺耳，停住脚步转了个身，望着老雷。
老雷心里一颤，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见老雷害怕自己，李怀德内心窃喜。
“杨厂长做的决定，你问他去啊。”
李怀德没有发火，老雷放松下来。
“刚才杨厂长，没说要我回厨房干活啊？”
“是没叫你回厨房，可也没叫你继续负当负责人啊。”
“这……杨厂长，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了，杨厂长刚才对林海说的话还记得吗？”李怀德问。
“记得”，老雷点了下头，“杨厂长叫林海明天就撒种种蔬菜。”
“那不就得了，杨厂长叫林海种蔬菜，没叫你，也没叫我，说明什么，说明杨厂长更相信林海。”
“我俩都出局了，我继续回去当我的副厂长，你继续回去做你的厨子，有什么问题？”
老雷挠挠头。
觉得李怀德的话没问题，但想一下，又觉得有问题。
“不对啊李厂长，你继续做副厂长，还可以管林海，管种植。”
“可我回去做厨子，就没法管种植了啊。”
“你和林海吵半天，结果受伤背锅的是我啊。”
捣乱当恶人，是李怀德教他这么做的。
结果出了事，李怀德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倒是自己，被杨厂长暗中一脚踢开。
想到这些，老雷心里就憋得慌。
去杨厂长办公室之前，李怀德内心忐忑。
心想这一次，杨厂长肯定会处罚他。
但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扭转了局面，才免遭了处罚。
虽然没被处罚，但因为事情没办好，杨厂长不再信任自己。
委婉踢掉老雷，让林海重新掌管种植权，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让你背锅啊，只不过让你回原岗位而已。”
“啥成绩没干出来，就这么回去了，跟背锅一样难受。”老雷一脸苦涩。
老雷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李怀德看着就烦。
“行了，别抱怨，这一次要不是我力挽狂澜，你俩都脱不了身，还能回去当厨子，你就知足吧。”
“老杨把种植权交到林海手上，分明是不信任我。”
“林海还是我手下，但我已经没法再管他，也不能再过问种植的事了。”
听了这番话，老雷心里舒服多了。
自己想浅了，还是李厂长想得深啊。
不愧能做副厂长，想问题做事情都比自己老成。
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个弟弟。
“李厂长，刚才错怪你了。”
李怀德挥了下手，“没事。”
“我俩虽然没受处罚，但还是输给林海了啊。李厂长，就这么算了？”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说起林海，李怀德咬牙切齿。
“我们种不了蔬菜，他也别想种。”
一听有戏，老雷凑了上去。
“李厂长，你的意思是把种植的事搅黄？”
李怀德点了下头，一脸阴沉，“不光种植的事要搅黄，养猪的事也要搅黄。”
“怎么个搅法？”老雷两眼放光。
“往菜里倒尿，往猪槽里撒老鼠药。”
“妙啊！我明儿就去办。”
啪！
刚说完话，老雷脑袋就挨了一巴掌。
“打我做什么？”捂着脑袋，老雷一脸委屈。
“打你是因为你笨，打一打，让你开窍。”
“我们刚和林海吵完架，你就去捣乱，不就直接告诉别人，事情是你做的吗？”
“那，什么时候行动？”老雷问。
“等着，过两三个月，等林海把菜种起来了行动。”
“两三个月，要等这么久啊。”老雷急于求成，有些按捺不住。
“你太浮躁了，做大事要沉得住气才行……过两三个月，部里的领导会来厂里视察，验收成果，那个时候下手，林海不死也掉得一层皮。”
李怀德说着，一脸阴毒地望向远方。
第177章 各取所需
“林海，杨厂长叫你再过去一趟。”
林海刚回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秘书小朱又来了。
“嗯，这就去。”
林海应了一声，便跟着朱秘书，来到杨厂长办公室。
跟林海刚才时一样，杨厂长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杨厂长，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我也想啊， 可厂里一堆事，等着我呢。”
“你气色不太好，但会给你炒盘猪肝补补。”
“一堆麻烦事，吃啥都不管用……林海，你怎么不好奇，我又把你叫来做什么？”
“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不用问。”
“唔，说来听听？”
“解释为什么没有处罚李怀德，对吗？”
“对。”
杨厂长笑了一下，“明知他在说谎，但我没处罚他，知道为什么吗？”
“愿闻其详。”
林海手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怀德这人工作能力挺强，但心术不正。”
“眼下厂里事情繁多，需要人手。”
“明着处罚他，他心里不痛快，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明白。”林海点了下头。
“这人野心重，在我身边是个雷点，迟早会爆炸。”
“您该不会，要我拆雷吧？”
“聪明。”杨厂长一愣，随即拍了下手。
“拆雷挺危险的。”
“这我知道，要成了，你就不是科长了。”
“不是科长，那又是什么？”
不管多少钱，进了自己兜里，才是自己的。
杨厂长话没说明白，在林海看来，是在给自己画大饼。
前一世，牛马林海，经常被领导画大饼，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杨厂长愣了一下，没料到，林海会问得如此直白。
林海要是不问，杨厂长不会说。
既然问了，就不得不说。
“副处。”杨厂长淡淡吐出俩字。
林海年纪轻轻，就是科长，是厂里最年轻的科长。
事情办成，成功拆掉李怀德这颗炸弹。
给他一个副处的职位，差不多了。
杨厂长暗想之际，林海的声音响了起来。
“杨厂长，我养好猪，都能当副处，拆掉李怀德这颗炸弹，还是副处啊？”
“这……”
林海直白的要求，让杨厂长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林海只是一个踏实工作，有能力的小伙子。
没料到，他心眼子还挺多。
“林海，副处已经是破格提拔，不能再升了。”
“不少干部在厂里干了一辈子，也才只是个副处。”
“你年纪轻轻，就副处，已经很不错了。”
本想争取一下副厂长职位的，但听了杨厂长的话，林海打消了念头。
厂里人事关系错综复杂，上升得太快，会遭人嫉妒，被人盯上的。
所谓树大招风，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
单只是个副处的职位，林海不满意。
养猪成功，加上除掉李怀德，给自己一个处长的职位才合理。
“杨厂长，副处上面，还有正处。”
“副处副处，工作处处受限。”
“李怀德为什么处处跟你对着干，还不是因为他是副的，你是正的。”
“他处处得听你的，心里不痛快。”
“后勤的王处不马上要退休了吗，他一退休，我就接替他的位置，您看怎么样？”
林海的话，让杨厂长陷入沉思。
有好几个人，竞争王处的位置。
林海一加进来，又多了一个人。
该选谁不该选谁，他还没拿定主意，正为这事发愁。
林海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加进来，像一条电鳗放进鱼缸里，搅得鱼缸里的鱼不得安宁。
如果让林海当处长，其他几个老人肯定有意见。
不过。
林海一直跟着自己，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话，这事可以考虑。
“林海，你在科长的位置待得不长，应该多锻炼锻炼。”
“等经验够了，再考虑处长的事。”
“要不，这事先缓缓？”
杨厂长要是不答应，直接拒绝就好了，为什么要用询问的语气。
一听这话，林海就知道有戏。
分析了一下，于是开口道：“杨厂长，职位越高责任越大，责任越大更能锻炼人。”
“我刚提干，经验确实不足。”
“不过只要跟着您，向您看齐，处处跟您学习，我相信，能胜任这份工作。”
林海说完，杨厂长微微笑了一下。
聪明人真是一点就透啊。
林海都表了忠心，就遂了他的意吧。
如此想着，杨厂长开了口。
“行吧，做好了这两件事，王处退休后空出来的位置，就归你了。”
“我会做好了，那就先谢谢您嘞。”林海拱了拱手。
“谢我做什么，工作做好了，这是你应得的。 ”
林海笑了一笑，杨厂长变得一脸严肃。
“养猪和种植，你都没有问题，我不担心。”
“我担心的是李怀德的事。”
“他是个老油条，心眼子多得很，不好对付，你有把握吗？”
林海没说话，伸手比了一个数字。
杨厂长一看，“九成的把握？”
“是。”林海应了一声。
“这么有自信啊？”杨厂长表情舒缓开来。
“必须有！”
“那就好。”杨厂长一脸喜色，“不过，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这事就我俩知道，不要告诉别人。”
“成与不成，都跟我没任何关系，明白吗？”
“明白！”林海干脆回道。
“明白就好。”杨厂长站起来，“做事去吧，乏力得很，我去里屋睡会儿。”
“还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杨厂长正准备离开，林海叫住了他。
“什么事？”杨厂长停住脚步问。
“目前，猪圈里有二十头猪，我想增加数量。”
“你想增加多少？”
听说要增加数量，杨厂长一点不觉得奇怪。
开始养猪的时候，林海就给他说过。
先养二十头，看看效果。
养成功了，再追加数量。
“增加到两百头。”
“多少？”杨厂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两百头啊。”
“是不是太多了点？”
“不多，每头按两百斤算，两百头就是四万斤。”
“半年出一次栏，一年出两次，就是八万斤。”
“一年有八万斤肉，厂里就不缺肉，不用去外面采购肉了。”
听了林海的讲述，杨厂长沉思了起来。
同意林海养猪，原本只是为了过渡一下。
可粮食短缺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不知还要持续多长时间。
加大养猪生产规模，自给自足很有必要。
今后，就算粮食短缺的问题解决了，养猪场和菜园子也可以一直存在，源源不断地给厂里提供物资。
“行，就按你说的办。”
杨厂长想了片刻，同意了林海的请求。
“得勒，既然您同意，那我回头就去办。”
“您休息吧，我走了。”
招呼一声，林海离开办公室，随后去了三食堂。
“师父，你来啦，吃饭了没有？”
林海一到三食堂，马华就凑了上来。
“吃过了，出来一下，有事给你说。”
说着，林海带马华离开人多眼杂的后厨，来到外面的一块空地上。
第178章 分派任务
“刘岚最近在做什么？”林海问。
“除了吃就是睡，她还能做什么。”马华撇了撇嘴。
“叫你做的事，你都做了吗？”
“做了，她每开一次小灶，吃什么喝什么，我都有记录的。”
“很好”，林海赞同的点了下头，“李怀德有没有来看望过她？”
“没有”，马华摇头，“一次都没来过。”
“这对狗男女，还挺机敏的。”林海骂了一声，“还是不知道他俩在哪里幽会吗？”
“不知道”，马华又摇了下头，“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但一问这种问题，刘岚就闭口不提。”
“问了两次，她都这样，怕引起她的怀疑，就没再问。”
林海沉思片刻，随后道：“该收网了，这段时间做事说话小心一点，别暴露了。”
“明白！”马华一喜，“服侍这狗婆娘大半年，把我折腾得够呛，终于要解脱了。”
“辛苦了，林海拍拍马华肩膀，“回去工作吧。”
应了一声，马华离开。
林海站在原地，想了想接下来要做的事，随后朝养猪场走去。
来到养猪场时，傻柱几人正在给猪喂食干活。
林海招招手，把王猛和李爽叫了过来。
“你俩不用再在这里干活了，回菜园子种菜去。”林海直接说道。
“啊？？”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王猛和李爽有些发懵。
“为什么啊，我才不愿在老雷那个混蛋手底下干活。”
“我也不愿，让我回菜园子，我还不如回车间呢。”
林海摆摆手，“老雷不再负责菜园子的事，回食堂去了。”
“怎么突然回食堂了？”王猛和李爽，都疑惑地看着林海。
“杨厂长回来了，他要求的。”
“好啊，老雷那混蛋终于走了，天亮了啊！”
王猛和李爽对视一眼，都有些兴奋。
见俩人有些兴奋，林海说道：“别高兴得太早，你俩任务很重的。”
“老雷捣鼓半天，什么都没种出来。”
“你俩务必在三个月，种出三十亩的蔬菜出来。”
听了这话，俩人都有些咂舌。
“就我俩啊？”王猛问了一句。
“就你俩。”林海平静道。
“两个人要种三十亩地，不得把我俩累死啊。”
“没办法，傻柱和许大茂要养猪，刘海中进了监狱，只剩你俩了。”
“任务重时间紧，你俩辛苦一点。”
“事成了，不会亏待你俩的。”
林海一顿安慰，俩人接下了活。
事不宜迟。
俩人立刻离开猪圈，到菜园子干活去了。
俩人一走，傻柱和许大茂便围了上来。
“他俩一走，这里就剩我和许大茂了，忙不过来啊。”傻柱说道。
“这就忙不过来的话，过一段时间，加盖猪圈，养两百头猪，那你俩不是更忙不过来。”
“啊？”
听说要养两百头猪，傻柱和许大茂一脸惊讶。
惊讶过后，傻柱说道：“养二十头猪，我俩就忙得够呛。”
“养两百头猪，不得把我俩累死啊。”
林海笑了一下，“放心吧，不会累死你俩，会招人的。”
“多招点啊，又要盖猪圈，又要养猪，人少了忙不过来。”傻柱有些担忧地说道。
“招十个，够不够？”
“十个……”傻柱想了一下，“够了。”
“那行，你去招吧，招十个人过来。”
“我去招人？”傻柱愣了一下，“这活不是你干的吗？”
林海没说话，白了他一眼。
许大茂脑子一转，挤开傻柱站到跟前，“他不去我去。”
林海摆摆手，“这活你别干，我有别的工作交给你。”
听了俩人的对话，傻柱这才回过味来，喜色道：“让我去招人，是不是让我做小队长的意思？”
“脑子真笨，这才反应过来。就这思想觉悟，这一辈子都没希望做官了。”
说着，许大茂不屑地看了傻柱一眼。
“愿不愿招人？”林海最后一次问。
“愿意、愿意。”傻柱赶紧回答。
“给你三天时间，招十个人来，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傻柱回答得干脆。
“招些像样的，有能力的人来，别招歪瓜裂枣，酒肉之徒，出了事，你全权负责，听到没有？”
“明白！”傻柱赶紧应道。
“行了，你干活去吧。”
成了小队长，傻柱一脸喜色地干活去了。
“傻柱都能当小队长，那我呢？”傻柱刚一走，许大茂就苦着脸问道。
“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重要的任务？”一听这话，许大茂两眼放光。
“你去监视李怀德，找到他和刘岚幽会的证据。”
“这就是所谓的重要的任务啊？”许大茂面露失望之色，“他俩的事，人尽皆知，还有什么监视的必要？”
“人尽皆知有什么用，口说无凭，无法定他俩的罪。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能定他俩罪的证据。”
“奸夫淫妇，最好的证据是捉奸在床。”说起这种事，许大茂来了兴趣。
“对，就是要捉奸在场！”林海肯定道。
“是要搞垮李怀德啊？”许大茂问。
“是。”
“搞垮他，你有什么好处？”许大茂一脸狡黠的看了林海一眼。
“这就不是你关心的事了。”
该说不说，许大茂还是有些脑子的。
“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好处啊？”
“你想要什么好处？”林海反问。
“给我提提干。”
“抓个奸就想提干，没这么容易的事，这件事办成了，回来好好养猪，两百头猪养好了，可以考虑提干的事。”
“行，我好好干，到时别放鸽子就成。”
“一言为定！”
“什么时候行动？”许大茂问。
“现在就可以行动，你这段时间不用来养猪场，把这件事办成。李怀德和刘岚在厂里不见面，比较谨慎，你行事小心一点，别被他俩发现了。”林海叮嘱道。
“放心吧，我许大茂办事，你放心好了。”许大茂拍了拍胸脯。
“那就好，去吧， 尽快把事办了。”
第179章 肾虚
说完正事，林海正准备离开，许大茂叫住了他。
“林海，还有一事。”
“什么事？”
“出来一下。”许大茂拉了下林海胳膊。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一边走，林海一边问。
许大茂没回答，带着林海走到外面，这才吞吞吐吐说道。
“我和娥子结婚半年了，她一直没怀上孩子。”
“起初我以为是她的问题，她去医院检查过了，说自己没问题，问题出在我身上，叫我也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有问题。”
“只不过累了的时候，会力不从心。”
“黑牛喝了全身充满力量，看在我尽心给你办事的份上，能不能每个周给我喝一瓶黑牛。”
看着一脸肾虚，透支了身体的许大茂，林海摇了摇头。
“为你自己，也为娄晓娥，去医院检查一下。”
“黑牛只是提升力气的，没有药物功能，喝多少都没用的。”
听了这话，许大茂脸一红。
“我身体没问题，只是有些累。”
虽然嘴犟，但许大茂心里清楚，娄晓娥没怀孕，大概率跟自己身体有关系。
没结婚之前，他在胭脂胡同里沾花惹草，透支了身体。
因为身体亏虚，全身乏力，吃了不少中药调理。
吃来吃去，都没啥效果，于是想到黑牛。
想着多喝几瓶黑牛，或许能让娄晓娥怀孕。
“大茂，不要骗自己了，你自己清楚，不单单是累的问题。”
“你眼睛浮肿黑眼圈严重，舌苔薄白面黄肌瘦，这是典型的肾虚症状啊。”
“肾虚要慢慢调理，喝黑牛没用的。”
“可是，我已经喝过不少了，没有用啊。”一想到中药的苦味，许大茂便皱起了眉头。
“你身体透支，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想补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得长期吃药才行。”
“咦，你说的话，怎么和医生说的话是一样的，医生也这样说。”许大茂一脸惊奇。
“这是自然规律，没什么稀奇的，既然我和医生说的话是一样的，那你就该按照医生说的去做。吃上一段时间的药，娄晓娥或许就怀上孩子了。”
许大茂一脸为难地摇摇头，“苦啊，吃几天没效果就坚持不下去了。”
“想要孩子，没点毅力那哪行，我们院的王五，和你情况差不多，为了她媳妇能怀上孩子，他每天吃药，一天没断过，吃了两年药，媳妇终于怀上了。”
“要吃这么长时间啊。”听了这话，许大茂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每个人情况不同，他吃两年药媳妇才怀上孩子，不代表你也这样，或许你吃个一年半载的，娄晓娥就怀上孩子了。”
“哎，一年半载也够久的。”许大茂叹了口气。
“别抱怨了，回头多抓些药回来按时吃，想要孩子，这是唯一的希望。”
“看来只能这样了。”
说着，许大茂又叹了口气。
叹完气，许大茂想到什么，说道：“我和傻柱，差不多同时结的婚。”
“娄晓娥肚子没动静，他媳妇肚子怎么也没动静。”
“难不成，傻柱身体也有问题？”
林海摇摇头，“傻柱皮糙肉厚的，身体应该没问题。”
“他没问题，那就是他媳妇有问题咯？”许大茂问。
“有的夫妻结婚两个月就怀孕，有的结婚一两年才怀孕，这种事没有标准答案，说不准的。”
“话是这样说，但依我看啊，就是她媳妇的问题。她媳妇以前是戏子，说好听点是戏子，说难听点，旧社会的戏子，跟胡同里的窑姐儿差不多。”
“嫁给傻柱之前，不知经历过多少个男人，说不定，孩子都流了好几个。”
“这样的人，能怀上孩子才怪呢。”
许大茂口无遮拦。
林海听了这话，赶紧往猪圈里瞧了一眼。
好在傻柱正在干活，没有听到这番话。
要不然，一准和许大茂打起来。
“许大茂，好好干活，不要像院子里的大妈，整天没事做，在背后嚼人家舌根。”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聋老太说的。”林海脸带愠色，许大茂赶紧解释。
“唔，傻柱不是她乖孙子吗，她怎么说这种话？”林海好奇问道。
“之前是，现在他俩都不来往了。”
“这是为何？”林海又问。
“还不是因为傻柱的媳妇。结婚前，聋老太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叫傻柱不要娶一个戏子，傻柱不听，执意娶了柳戏蝶。”
“他的行为，惹怒了聋老太，傻柱一结婚，聋老太就跟他一刀两断断了联系。”
“唔，这事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林海听得起劲，没料到傻柱和聋老太的关系僵到这个地步了。
“不止呢”，许大茂又说：“傻柱娶了柳戏蝶，聋老太心里不痛快。”
“整天在背后，说柳戏蝶的坏话。”
“逢人就说，后院的人都听腻了，看见她像见到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傻柱和柳戏蝶结婚，管聋老太什么事，这老不死的，不可理喻。”
说完，许大茂摇了摇头。
林海听完，顿了两秒，开口道：“知道聋老太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不知道，为什么？”许大茂问。
“嫉妒呗。”
“嫉妒？”许大茂一脸不解。
“是啊，嫉妒。你想啊，傻柱结婚之前，把她当亲奶奶对待，结婚之后，有媳妇了，处处听媳妇的，就没空管她了。”
“聋老太心里不平衡，所以会一直在背后说傻柱媳妇的不是。”
“这样啊。”
听了林海的分析，许大茂恍然大悟。
“这老不死的，早点死了才好，活着浪费粮食空气。”
俩人正说着话，突然二大妈和易中海从远处走来，闯进俩人的视线里。
“他俩来做什么？”
看见俩人走来，许大茂问了一句。
“不知道，瞧着吧。”
林海回了一句，冷淡着看着俩人。
片刻功夫，俩人走到林海和许大茂跟前。
走近林海才看到，二大妈一头汗，满脸焦急的神色。
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第180章 殴打聋老太
“许大茂，柱子在哪？”
易中海看了林海一眼，转头对许大茂说道。
“里面。”许大茂一脸冷淡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
易中海应了一声，便黑着脸，带着二大妈往养猪场走去。
“刚聊完一个老不死的，又来了一个老不死的。”
易中海一走远，许大茂就在背后骂了起来。
易中海和二大妈，进了养猪场，和傻柱嘀咕几句。
傻柱便放下手里的活，和他俩走了出来。
“林海，请半天假，回去有点事。”
“啥事啊这么着急？你一走，养猪场就没人了。”
“不是还有许大茂吗？”
“他要去干别的事，不是有特别的事，这假我不批。”
“是急事，我媳妇和老太太打起来了，老太太又哭又闹的，要寻死呢。”
“唔，还有这事，好好的，他俩怎么打起来了？”林海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一大妈，你说说，他俩怎么打起来的。”
傻柱说着，看向一大妈。
“人家有事，请个假都不行啊，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一大妈有些不满，嘀咕一句。
虽然她小声嘀咕，但林海还是听到了。
林海沉着脸道：“这里又不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请假，自然要遵守厂里的规矩。”
“一堆事等着傻柱做，他一走，事情谁做，你来替他么？”
林海一席话，说得一大妈哑口无言。
“快说吧，别耽搁时间。”傻柱有些着急，催促一声。
在他的催促下，一大妈说了聋老太和柳戏蝶打架的前因后果。
聋老太在背后说柳戏蝶坏话， 柳戏蝶得知后就去找聋老太理论。
聋老太没给她好脸色，一口一个戏子地侮辱她。
柳戏蝶性格泼辣，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
两句话不对付，就和聋老太打了起来。
聋老太一个行将就木的人，哪里是柳戏蝶的对手。
柳戏蝶把聋老太扑倒在地，狠狠抽她耳光。
抽她耳光不解气，还薅她头发。
聋老太的头发本就脆弱，柳戏蝶一薅一个准。
没好几下，都快把聋老太薅成光头了。
自知不是柳戏蝶的对手，聋老太大喊救命。
邻居听到求救声，前去聋老太家，拉开柳戏蝶，把聋老太扶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
聋老太大喊大叫，不依不饶，不顾其他人阻拦，拄着拐杖去街道办状告了。
眼看她要出事，一大妈赶紧来厂里通知傻柱。
“林海，事关重大，就给我批半天假吧。”
一大妈说完，傻柱一脸焦急，都快哭了。
“去吧。”
敢打聋老太，柳戏蝶这次麻烦大了。
林海挥挥手，放傻柱离开。
“谢了，谢了……走吧。”
傻柱道了声谢，便带着易中海、一大妈走了。
三人一路急走，花了二十分钟，回到四合院。
刚一回到四合院，几个大妈就凑了上来。
“傻柱，坏事了，你媳妇被公安抓走了。”
“啊！怎么被公安抓了？”傻柱一脸担忧，都快急哭了。
“聋老太举报你媳妇殴打烈士家属，街道办报警，来了两公安，把你媳妇带走了。”
“老太太呢，现在在哪里？”
“在她自己家里。”
得到消息的傻柱，向后院跑去。
聋老太一见到他，就骂上了。
“傻柱！”
“你媳妇太不像话，把我头发都薅光了。”
傻柱只关心自己媳妇的安危，顾不上聋老太的头发。
只看了一眼聋老太，便收回了目光。
“奶奶，别把事情做太绝，放过我媳妇吧。”
聋老太白了傻柱一眼，冷哼一声。
“她打我骂我，薅我头发，她有错在先，你倒指责起我来了。”
“就算她有错，你也不该举报她啊，她被公安带走，要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她自找的，谁叫她要对我这个军烈家属下手。”
“奶奶，我听人说，是你在背后说她不是，她才对你下手的。”
“她是戏子，说两句怎么了，老的说小的，小的得受着，我说易中海的不是，他一个字不敢顶嘴，你媳妇倒好，说两句就受不了了，又是骂又是打的。”
“不尊老爱幼，被公安抓走，活该！”
听了这番言论，傻柱无奈地摇了摇头。
“奶奶……”
“别叫我奶奶！你和那戏子一结婚， 我就不是你奶奶了。”
傻柱是来道歉求原谅的，聋老太一口一个戏子，听着特别刺耳。
要不是想到自己的媳妇被公安带走，需要取得聋老太的谅解才能把她弄回来，傻柱真想一走了之。
这个时候，易中海和一大妈赶到。
见到他俩，傻柱跟见到救星一样。
“一大妈、一大爷，赶紧劝劝老太太，她不肯原谅戏蝶。”
易中海一路疾走，累得气喘，站着喘匀了气，这才说道。
“老太太，别做太绝，快去公安局把傻柱媳妇弄回来，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是啊老太太，傻柱媳妇不懂事，你就原谅她吧。”易中海刚一说完，一大妈就跟着劝道。
俩人不劝还好，一劝聋老太更生气了。
“好啊，你俩也被那戏子迷了！”
“我一个七十多的老太太，被她辱骂，被她摁在地上打， 你俩不帮我，反倒可怜起她来了。”
“我可是军烈家属啊，她有什么资格打我！”
聋老太越说越激动，随后呜呜呜哭了起来。
她一哭，易中海和一大妈也没辙了。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拖得越久，柳戏蝶回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傻柱急得冒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老太太，戏蝶对不起你，你就原谅她一回吧。”
“只要你肯原谅她，以后我俩给你养老送终！”
养老送终，对聋老太来讲，无疑是很大诱惑。
本来，给她养老送终应该是易中海的事。
可因为家里一系列的变故，易中海对这事不怎么上心了。
以往他经常来聋老太家嘘寒问暖，每次来，都拿些米面油啥的。
现在一两个月才来一次，来了空着手，也不带东西，聋老太对他颇有怨言。
有怨言也没用，易中海装作没听见。
她不说还好，说了易中海索性不来了。
他没把柄在聋老太手上，聋老太拿他也没辙。
第181章 敲竹杠
傻柱不一样。
他媳妇殴打了聋老太，聋老太略微一使手段，就可以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奶奶，你就原谅我媳妇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担心自己媳妇的安危，傻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越是着急，聋老太越是高兴。
傻柱一口一个奶奶叫着，就差给她磕头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聋老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行了，起来吧，你又不是我真孙子，跪在地上做什么？”
“您要愿意，我可以做您亲孙子。”傻柱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漂亮话谁不会说，说了回头就忘。”
聋老太说着，不经意间，瞥了易中海一眼。
“我不会忘的，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亲奶奶！”
“光嘴巴说有什么用。”聋老太一脸不屑。
听了这话，傻柱一愣，“您的意思是，我得用实际行动证明？”
聋老太闭上眼睛，不说话。
傻柱想了一下，“奶奶，以后每月孝敬您两块养老钱，您看怎么样？”
聋老太闭着眼，依旧不说话。
她这副样子，傻柱犯难了。
“三块，三块养老钱，行吗？”
聋老太咳嗽一声，没有表态。
傻柱跪在地上一脸窘迫，看了易中海一眼。
易中海没有开口，回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傻柱抿了抿嘴唇，一咬牙，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块！”
“每个月给您老五块钱，够了吧。”
听到这个数字，聋老太缓缓睁开眼睛。
“光有钱，没有吃的可不行。”
每月五块钱，还不满意，还要吃的，胃口也太大了。
傻柱在心里嘀咕。
“每月给您三十斤白面成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每月给出去三十斤白面，对傻柱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三十斤这个数字，是他的极限，再多就承受不住了。
“不要生的，要熟的。”聋老太开口了。
傻柱一愣，骂娘的心都有了。
“成，熟的就熟的，每天做好了，端到您跟前。”
为了能早点救出柳戏蝶，傻柱一咬牙，答应了聋老太无理的要求。
“这是你自愿的啊，回头别说我以大欺小。”
“不会、不会， 孝敬您老人家是应该的。”
“起来吧，去公安局。”
总算搞定了聋老太，傻柱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搀扶着她，朝公安局走去。
“和自家的孩子闹矛盾，你们把她关起来做什么啊？”
到了公安局，见到值班公安，聋老太立刻嚷嚷起来。
“老太太，什么事啊？”公安一头雾水。
“柳戏蝶那孩子呢，你们把她关起来做什么，赶紧的，把她放了！”
听到柳戏蝶的名字，值班公安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通知了自己的领导。
过了片刻，一个方脸公安来到聋老太面前，打量了一下她。
“柳戏蝶不是打了您吗，您要原谅她？”方脸公安问。
“一家人，闹了点小矛盾，你们没必要抓她，放了她吧。”
“您都被打伤了，头发也被薅了不少，这叫小矛盾？？”方脸公安一脸不解地望着聋老太。
“一家人，天大的事都不算事，叫你放人，你放便是，磨磨蹭蹭做什么！”
聋老太生气了，拐杖在地上顿了两下。
拐杖接触到地面，发出梆梆的声音。
方脸公安眉头一皱。
他们做公安的，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穷凶极恶的歹徒，不怕为非作歹的坏人，就怕聋老太这种蛮横不讲理的老人。
“得嘞，既然您要求放人，那我放人便是。”
方脸公安说了一声，随后走出房间。
过了几分钟，手里拿着一张谅解书，带着柳戏蝶回来了。
柳戏蝶看到聋老太，愣了一下，开口正要骂，傻柱及时叫住了她。
“戏蝶，奶奶原谅了你，你还不快点感谢她。”
聋老太在背后说柳戏蝶坏话，柳戏蝶恨透了她。
感谢聋老太，她做不到。
“戏蝶，愣着干啥，赶紧的！”
眼看柳戏蝶不愿意，傻柱顿时急了。
这个节骨眼上，要出点差错，那就前功尽弃了。
柳戏蝶虽然不想感谢聋老太，但她也不想坐牢。
两厢比较，还是感谢容易些。
“谢、谢谢您……”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柳戏蝶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聋老太知道她口服心不服，看都没看她一眼。
“老太太，在这里签个字。”
方脸公安，放了一支笔在谅解书上。
“我不会写字。”聋老太摇摇头。
“那画押吧。”
说着，公安拿过来一盒印泥，放在聋老太面前。
聋老太按公安的意思，在谅解书上，盖了个手指印。
“行了吧？”
“行了， 可以走了。”
公安手一挥，聋老太便往外走。
傻柱见了，赶紧上去搀住她。
柳戏蝶觉得恶心，跟在俩人身后不发一语。
就这样，三人走了一路，回到四合院。
要分开时，聋老太停住脚步说道：“傻柱，答应我的事，按时做到的，要不然，别怪奶奶翻脸不认人。”
“知道了奶奶，你放心去吧。”
“得嘞，回见。”
聋老太招呼一声，便离开了。
她一走远，柳戏蝶就凑了上来。
“老不死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小心一点！”傻柱大惊，赶紧捂她的嘴。
柳戏蝶不耐烦，往后退了两步。
“你答应了她什么条件，她才肯替我说好话。”
柳戏蝶一双丹凤眼，犀利地盯着傻柱。
傻柱不敢回答， 低垂着脑袋。
“叫你说你就说，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柳戏蝶催促一声。
“五块钱，三十斤白面。”傻柱瓮声瓮气地说。
听到这个数字，柳戏蝶吸了口凉气。
“这么苛刻的条件你都答应，还要不要过了？”
“是每个月，不是一次。”事到如今，傻柱也不隐瞒，说了实话。
给一次柳戏蝶都不愿意，更别说每月都要给聋老太五块钱，三十斤白面。
柳戏蝶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傻柱啊傻柱，你真是气死我了！”
因为这事，柳戏蝶急哭了，一把揪住傻柱的耳朵，像扭电视机按钮一样扭来扭去。
第182章 两百头猪仔
“疼、疼！”
傻柱疼得嗷嗷乱叫，赶紧求饶。
柳戏蝶泄完了愤，才放开他。
“又是给钱又是给面的，便宜那个老不死的了。”柳戏蝶一脸愤恨。
“没办法，不照她说的做，她就不放人。”傻柱无奈。
“我现在出来了，就算反悔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那可不行，一反悔，她就会去公安局。在公安局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公安都怕她三分。一旦又把你抓起来，我可救不了你了。”
傻柱的话，打消了柳戏蝶的念头。
虽然柳戏蝶抗拒给聋老太做饭，但一到饭点，还是把做好的饭菜端到聋老太面前。
聋老太害怕饭菜里有毒，每次吃饭前，都让柳戏蝶先尝两口。
柳戏蝶吃了没事，她才会吃。
这场风波平息后，傻柱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养猪上。
按林海的要求，三天之内，招了十个人。
人一到齐，就开始盖猪圈。
傻柱这边，热火朝天地盖着猪圈。
王猛和李爽那边，则开始播种种植蔬菜。
经过一个月的细心培育，蔬菜长出了嫩芽。
“林海，猪圈弄好了，你去验收一下。”
这天中午，傻柱找到林海，说明了一下情况。
“速度还挺快，走，看看去。”
林海感慨一声，跟着傻柱来到刚弄好的养猪场。
因为这次要养两百头猪，需要的空间比较大。
林海向厂里申请了三间废弃的大厂房。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三间厂房改造完成。
验收合格的话，就可以养猪了。
“不错，符合标准！”
林海巡查过后，赞不绝口。
自己的努力得到认同，傻柱喜道：“前期工作准备妥当，只等你把二百头猪买回来，就可以养殖了。”
“我这就去办。”
事不宜迟，说着林海就要离开。
傻柱见状，跟了上来。
“还有什么事吗？”见傻柱跟着自己，林海问道。
“你这是要去财务科吗？”傻柱笑笑。
林海点了下头，“是啊，去拿钱了买猪仔。”
“我想预支下个月的工资，能不能给财务科的说说。”
“咋的啦，聋老太折腾得你过不下去了？”林海问。
“是啊，每个月要给她五块钱，三十斤白面，压力很大。”
“行吧，跟我来吧。”
看在他这段时间表现不错的份上，林海答应了他的要求。
来到财务科，林海跟财务科长说了一下。
财务科长，毫不犹豫的预支了两个月的工资给傻柱。
本来傻柱只预支一个月工资，结果拿到两个月的工资。
当财务科长，把钱交给傻柱的时候，他满脸菊花笑。
“回去吧，好好干活。”
拿了钱，林海招呼一声，傻柱便离开了财务科。
傻柱一走，林海和财务科长，谈起了买猪仔的事。
“改造猪圈花了不少钱，材料钱到现在还欠着的。
“再加上买两百头猪仔的钱，一共给我四千块钱不过分吧？”
“不过分”，财务科长淡淡一笑，“之前李怀德买蔬菜种子，每次问我要两千到四千块。”
“你又是改造猪圈，又是买猪仔的，只要四千块钱，已经很良心了。”
财务科长的话，勾起了林海的回忆。
之前买种子的事，是李怀德负责的。
每次李怀德都给他一千块钱，让他去买种子。
眼下财务科长说，李怀德每次买种子，都要从他这里拿两千到四千块钱。
少了的这一部分钱哪去了，想都不用想，肯定被李怀德贪了。
财务科长，去保险柜里拿了四千块钱，交到林海手上。
林海从中抽出二百块钱，交给了他。
“这是干什么？”财务科长一脸不解，“林海，咱清白做事，贿赂的事，可不能干啊。”
林海笑笑，从座位上站起来。
“科长，听说你媳妇刚生了孩子，男孩还女孩？”
“男，男孩。”
“恭喜啊，这二百块钱，是我的贺礼。”
“使不得啊，哪有直接给二百块钱当做贺礼的，这分明是贿赂。”
“哎，科长，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和你是单纯的同事关系，没有任何利益往来，跟贿赂不沾边。”
“嫂子刚生完孩子，正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这点钱，拿去给她买些补品好了。”
听了这番话，科长心动了一下。
她媳妇高龄产妇，生孩子时大出血，遭了不少罪。
医生说她身子亏虚，要多吃点好的，身体才会恢复。
有了这二百块钱，正好可以给她买点补品。
可是。
无缘无故拿人家钱，科长有些下不去手。
见他有些犹豫，林海拿起钱，直接塞进他上衣兜里。
“这……”科长表情有些局促。
“行了科长，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好。”
科长笑了笑，算是笑纳了这二百块钱。
从办公室出来，林海把剩余的三千八百块钱，放进空间里，随后回了办公室。
过了两天，林海拉着两百头猪仔，来到养猪场。
见到白白嫩嫩的小猪仔，傻柱和其他人欢呼起来。
不多时，两百头哼唧哼唧的小猪仔入栏，傻柱等人开始喂水喂食。
厂里扩大养猪场，养了两百头猪的事，很快传到李怀德耳朵里。
听到这个消息，李怀德浑身难受。
之前吵了一架之后，他和林海成了死对头。
死对头的事业越做越大，他心里不舒坦。
起身出了办公室，到养猪场去了。
他不敢直接进去，怕被林海撞见。
透过窗玻璃，看到里面一幅繁忙的景象，心里顿时更不舒服了。
看了一会儿，李怀德离开养猪场，又去了菜园子。
以前。
管不了养猪场，还能管管菜园子。
可如今，菜园子他也管不了了。
到了菜园子，看到大棚里面，种满了绿油油的蔬菜，李怀德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狗日的，当初要不是我提拔你，你会有今天！”
离开菜园子，李怀德骂骂咧咧，去了一食堂。
“老雷呢？”
到了一食堂，没有见到老雷，李怀德阴沉着脸，问一个正在洗菜的帮厨。
“没看见，估计在小杂间睡觉呢。”
帮厨回了一句，李怀德转身去了小杂间。
第183章 三天之内，务必完成
还没走到小杂间，李怀德就听到里面传来震耳的呼噜声。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睡觉。”
李怀德暗骂一声，快步走到小杂间，推开了房间。
一推开房门，就看见老雷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大觉。
桌上有一杯水。
恼怒的李怀德，端起水全倒老雷脸上。
熟睡中的老雷，被水一激，腾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哪个王八蛋……”
老雷抹了把脸，正要开骂，忽然看到，李怀德一脸阴沉地站在他面前。
“李，李厂长。”
“睡得挺香啊。”李怀德冷哼一声。
“工作量大，太累了。”老雷揉揉眼睛。
“别跟我解释，我问你，交待你的事情，办到哪一步了？”
“什、什么事情？”老雷刚睡醒，脑子还是懵的，不明白李怀德指的是哪件事情。
“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废物！”
李怀德没回答，一巴掌拍过去，拍在老雷头上。
疼痛感传来，老雷清醒不少。
“你现在去一趟养猪场和菜园子。”李怀德吩咐。
老雷不敢怠慢，穿上鞋随后走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
老雷一走，李怀德骂了一句，随后找张椅子坐下，等老雷回来。
老雷先去了菜园子，看到菜园子种满蔬菜，心里一阵绞痛。
之前李怀德把种植的事交给他，结果他什么都没种出来。
而王猛和李爽接管菜园子一个月，就把蔬菜种了出来。
巨大的落差，令老雷心情沉重。
带着沉重的心情，老雷向猪圈走去。
和李怀德一样，他害怕被人看见而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面，透过玻璃往里瞧。
“这是养了多少头猪啊？”
养猪场内，一只只小猪仔哼唧哼唧吃着食。
老雷数了数，竟没数清楚有多少只。
老雷记得，一个月前，养猪场里只有二十只猪。
一个月没来，养猪场里，竟然多了上百只猪。
看到养猪场的规模扩大这么多倍，老雷总算明白，李怀德为什么生气了。
林海是李怀德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俩人反目成仇，成了死对头。
林海的事业越做越大，而李怀德毫无建树，他当然生气咯。
看了一阵，老雷离开养猪场，朝食堂走去。
老雷估计，回去又要挨骂。
磨蹭半天，在外面抽了好几根烟。
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缓缓走回小杂间。
李怀德等了半天，不见老雷回来，等得不耐烦。
正准备开骂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片刻之后，老雷出现在了门口。
“回来了？”李怀德斜着眼睛看他。
“回来了。”老雷心里发虚。
“说说，都看到什么了？”
“看到菜园子里种满了菜，看到猪圈里养了好多猪。”老雷如实回答。
“看到这些，有什么感受？”李怀德追问。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老雷心里发毛。
“我检讨……”老雷咽了咽口水。
“你检讨有个屁用”，李怀德突然提高音量，“我来是听你检讨的吗？”
“我，我错了。”
“你错了有个屁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李怀德一声吼，吓得老雷不敢说话。
“雷，雷哥！”
这个时候，老雷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老雷回头一看，是他的情人黄菊花。
李怀德在厂里有情人，老雷有样学样，也找了个情人。
黄菊花是食堂里的帮厨，小老雷七八岁。
在老雷的忽悠下，做了他的情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黄菊花的出现，无疑火上添油。
老雷手伸在背后，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
黄菊花虽然长得不错，但脑子太笨。
不明白老雷的意思，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个笨婆娘！”
老雷暗骂一声，一回头，看见李怀德那双锐利的眼睛，冷汗顿时下来了。
“走啊！”
老雷转头冲黄菊花大喊。
突如其来的喊叫，把黄菊花搞懵了。
一阵慌乱后，黄菊花快步离开了小杂间。
她一走，李怀德又骂上了。
“正事一件不做，歪门邪道的事倒是玩得挺溜，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好，好几个月了。”老雷心虚地低着头。
“成何体统，赶紧断了！”
“别啊，这姑娘我真喜欢。”
“喜欢也不行，马上断，不许再跟她来往！”
“放过我吧李厂长，断了会要她命的。”
“胡说！”李怀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就不信，离了你，她活不下去。”
老雷本来不想说实话的，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说实话了。
“她怀孕了，离了我，真活不下去。”
一听这话，李怀德大为震惊，一巴掌甩出去，老雷脸上顿时多了几个红手印。
“胡来！”李怀德大声咆哮。
“李厂长，饶了我吧。”
李怀德没有说话，沉默半晌，这才开口。
“只要把之前交待的事情做好，饶了你也不是不行。”
之前李怀德要老雷往菜地里泼尿，往猪圈里撒老鼠药。
老雷当时答应了，可是后来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一懈怠就把这事给忘了。
本来。
李怀德想上面的领导来检查的时候下毒的。
可今天看到林海把菜园子和养猪场打理得有模有样，李怀德等不及了，要立刻实施自己的计划。
“行，三天之内，保证完成任务！”
为了黄菊花，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老雷心一横，答应把事情办妥。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等你三天，要是完不成任务，别怪我不客气。”
李怀德甩下句狠话，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小杂间。
李怀德走后，老雷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抽了几支烟，仔细想了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早上广播里说，明天要下大暴雨。
下暴雨可以掩人耳目，正是行动的好机会。
“就明晚行动！”
老雷深吸一口烟，打定了主意。
抽完手里的烟，老雷离开小杂间去了后厨。
因为被她吼了，野菊花心里不高兴，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老雷找到她时，她已经哭了好一会儿。
“刚才是我不对，你别哭了。”老雷上前轻声安慰。
黄菊花没理他，依旧哭着。
第184章 抱养孩子
“别哭了，对胎儿不好。”
“不好就不好，反正孩子是个意外，没了就没了，我不在乎的。”
“你不在乎，我在乎！”一听这话，老雷顿时急了，吼了出来。
老雷从没吼过黄菊花。
他这一吼，黄菊花顿时呆住了。
呆住的同时，停止了哭泣。
“不许再说泄气话！”老雷命令。
“知道了。”
看出老雷真的生气，黄菊花也就不闹了。
“这两天我要办件大事，你别来找我。”老雷吩咐。
“什么大事啊？”黄菊花问。
“这个你别管，总之这几天别来找我，等我办完了事，自然会联系你的。”
“嗷，知道了。”黄菊花应了一声。
“回去干活吧，离岗太久人家会怀疑的。”
老雷催促一声，黄菊花抹了把脸，便起身离开了。
安慰好黄菊花，老雷也回到岗位上。
只是心里装着事，根本无心工作。
熬了几个小时，熬到下班时间，老雷离开轧钢厂，去了百货商场。
买了百草枯和老鼠药，想着给黄菊花买些补品，便去了二楼。
刚到二楼，就看到林海的身影。
真是冤家路窄。
老雷心里一紧，在林海发现他之前，赶紧离开。
林海一下班，就带媳妇孩子来逛百货商场。
逛了一圈，买了些生活用品，之后就离开了。
“哎。”
他一离开，不远处的一大妈叹息一声。
一大妈和易中海也在二楼。
他俩早就看到林海了，只不过没来打招呼。
“叹什么气啊？”易中海问。
“要是我俩也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嗐，整天就是孩子孩子，除了孩子，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能，我下半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孩子。”
易中海摇摇头，“也不看看我俩都什么岁数了，死了这条心吧。”
一大妈不以为然，“不一定要自己亲自生啊。”
听了这话，易中海一愣。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一大妈故意停顿了片刻，然后才说道：“福利院有不少逃荒来的孩子 ，大的十几岁，小的才几岁，要不我们去抱养一个吧。”
一听抱养孩子，易中海赶紧摇头。
“逃荒来的野孩子，养不家的，不行不行。”
“谁说养不家？”一大妈脸色不悦，“狗尾巴胡同的张大妈，上个月抱养了一个福利院的孩子。”
“我见过两回，可乖了，根本就不是野孩子。”
“那是她运气好。”易中海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运气好不好的，福利院又不全是野孩子，也有乖孩子。你没去过，不知道情况，不要听人道听途说。”
易中海没去过福利院，福利院全是野孩子这事，的确是听别人说的。
听了一大妈的话，易中海无言以对。
一大妈看了他一眼，说道：“之前抱养一个孩子很麻烦，现在政策一放宽，像我俩这样的，只要看上哪个孩子，填几个表格，就可以把孩子带回家。”
听到这里，易中海有一丝丝的心动。
眼下， 他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孩子。
有了孩子，养老问题就解决了。
本来，贾东旭给易中海养老的。
如今他成了个废物，整天躺在床上，等他妈乞讨回来，给他喂一口饭。
自己都顾不过来，更别说给易中海养老了。
贾东旭废了之后，易中海一度指望傻柱给他养老。
可自从傻柱娶了媳妇，易中海就断了这个念想。
没有养老人选，易中海心里空荡荡的，没有安全感。
“愣着干啥，回句话啊？”
一大妈催促一声，易中海沉默着，一时拿不定主意。
如果能抱养一个乖小孩，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的，但从小养到大，养家了，跟亲生的没有区别。
问题是。
万一看走了眼，抱养了一个坏小孩，或者白眼狼，那不白白浪费时间金钱感情吗。
想到这些，易中海就犹豫，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抱养小孩。
易中海做事一向果断，突然变得犹豫。
作为老伴儿的一大妈，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去看一下而已，不要有心理负担。”
听了这番话，易中海一想，看一看也无妨，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二大妈的请求。
看孩子要紧。
俩人东西也不买了，放下东西离开商场，朝福利院走去。
边走边聊，走了二十分钟，俩人来到福利院。
福利院人手有限，而孩子越来越多，工作人员巴不得多被领走几个。
听说是来看孩子的，福利院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他俩。
“你俩有孩子吗？”工作人员问。
“没有。”易中海摇摇头。
“没有最好了，领两个回去，一个男儿一个女孩儿。”
“只想要男孩儿。”易中海嘀咕一句。
“那也成啊，里面有好几对兄弟。”
“要一个就够了。”
“只要一个啊……”工作人员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要多大岁数的啊？”
“要一两岁的。”
“那没有，最小的都六七岁。”
“这样啊。”易中海稍显失落。
“六七岁的刚刚好，一两岁太小不好带，来领养小孩的，基本都领养六七岁的。”
生怕易中海不领养，工作人员极力解释。
说话间，工作人员带着易中海、一大妈，来到一间房间门口。
“小六子，出来一下。”
推开房门，工作人员朝里喊了一声。
“来了。”
小六子听到声音，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工作人员面前。
“来，表演一个。”
工作人员招呼一声，小六子立刻翻起了跟头。
“一、二、三、四……”
他一边翻跟斗，工作人员一边计数。
一连翻了二十多个跟斗，工作人员喊了声“停”，他才停下。
“瞧瞧，小小年纪一身本领，赶紧带回家吧。”
工作人员极力推荐，但易中海对小六子一点兴趣没有。
在他看来，这么小的年纪，就能翻这么多跟头，以前肯定在戏班里待过。
戏班里的孩子，走南闯北野得很，养不家的。
“我再看看。”
易中海嘀咕一声，婉拒了小六子。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没说什么，挥挥手，打发小六子离开。
小六子白忙活一场，一脸不悦地瞪了易中海一眼，回床上去了。
第185章 抱养孩子（二）
“小六子开朗大方，人也机灵，为什么看不上呢？”从房间里出来，工作人员问。
易中海当然不会说实话，随便编了个谎话敷衍过去。
“行吧，那去别的房间看看。”
工作人员招呼一声，带着易中海和一大妈往另外一间房走去。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工作人员介绍了二三十个小孩给易中海，可他一个没看上。
他挑剔的眼光，让工作人员很不耐烦。
“你到底是不是诚心收养小孩？”工作人员质问易中海。
“是诚心的，只是刚才那些小孩不合我意。”易中海尴尬地笑了一下。
听了这话，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不知你想找什么样的，你自己看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工作人员招呼一声， 便撇下易中海和一大妈，到别处去了。
工作人员一走，易中海和一大妈僵在了原地。
“老易，刚才那个叫小六子和铁蛋的孩子，我瞧着挺好的啊，你怎么看不上呢？”
“太皮了。”
“皮点好啊”，一大妈有些诧异地望着易中海，“男孩子就是要皮点，大了才有出息。”
一大妈的话，易中海并不赞同。
孩子出不出息无所谓，重要的本分老实。
本分老实，才会踏踏实实给他养老。
出息的孩子，一门心思在事业上，往往会忽视父母。
对于急需一个养老人选的易中海来说，这是不可接受的。
易中海没回话，带着一大妈向其他房间走去。
转了半个小时，仍没看上中意的小孩。
正当俩人准备离开时，坐在墙角的一个小孩，吸引了易中海的注意力。
别的小孩都哇哇大吵大闹，只有他一个人，手里拿一个弹弓，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
“那个小孩怎么样？”
盯着小孩看了半天，易中海问一大妈。
“哪个小孩？”
“手里拿弹弓那个。”易中海拿手指了指。
一大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了二三十秒钟。
“模样倒是端正，就是不太合群。怎么，你看上他了？”一大妈问。
易中海点点头，“走，过去和他聊两句。”
说着，易中海带着一大妈来到墙角。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易中海蹲下来问。
“我叫易小河。”
听到这个名字，易中海愣了一下。
他叫易中海，小孩叫易小河。
天意啊！
“这小孩跟我有缘。”易中海一喜，望向一大妈。
“跟你一个姓。‘’一大妈一脸笑，也很高兴。
“小朋友，你几岁啊？”易中海转过头去，继续问。
“今年六岁。”
“父母呢，在哪里？”
“过世，不在了。”
易小河说着，抹了一把泪。
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易中海一阵心疼。
心疼过后，觉得这样也不错。
没了父母，就不会三心二意。
父母健在的话，反而不好。
养大了，万一亲生父母要接回去，那不给别人做嫁衣，白养一场了吗。
“吃糖果，别哭了。”
逛商场的时候，易中海买了十几颗水果糖。
掏出两颗，放到易小河的手上。
看到糖果，易小河不哭了。
剥开一颗，吃了起来。
“不哭不闹，很听话。”
易中海说着，一脸欣喜地望向一大妈。
除了不爱说话不合群，性格有些内向外，一大妈也觉得易小河不错。
“老易，你现在就想把易小河带回家？”
“是啊，这孩子跟我有缘。”
听了这话，一大妈笑了一下。
来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只是来看一看。
结果看上了，就要直接带走。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管是年轻男人，还是老年男人，都不能相信他们说的话。
“怎么，你不喜欢易小河？”
一大妈没有搭话，易中海赶紧问了一句。
“没有，这孩子挺好的。”
说着，一大妈摸了摸易小河的头。
易小河没有反对，温顺地坐在床上，让一大妈摸。
“那不就得了，既然我俩都喜欢这孩子，那就领回家吧。”
“行吧，听你的。”
一大妈点点头，答应下来。
易中海一喜，转身对易小河道：“小河，跟我们回家吧，有吃的有喝的，比在福利院好多了。”
易小河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我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易中海大喜，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多好的事，怎么还哭上了。”一大妈嘀咕一句。
话刚说完，眼泪也流了出来。
“小河，走，咱们回家！”
易中海说着，拉起易小河的手。
易小河乖巧地，从床上站起来，跟着易中海离开了房间。
刚一出房间，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不知从什么地方，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一大爷，带我俩兄弟回去吧，我们不想待在福利院了。”
刚一说完，刘光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一跪下，刘光福也跟着跪了下来。
“一大爷，行行好，带走我们。”
“只要带我们回去，我俩就是你儿子。”
俩人突然的行为，吓了易中海一跳。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刘家兄弟。
多日不见，刘家兄弟完全变了样。
俩兄弟瘦成竹竿，脸上多处淤青。
很显然，俩人在福利院里，过得并不如意。
虽然他俩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可易中海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
怎么说，他俩都是刘海中的孩子。
他是不可能，大发慈悲，带俩人回去的。
“小河，吓到你了吧，别害怕。”
易中海摸摸易小河的头，无视刘家俩兄弟的请求，撇下他俩，带着易小河离开。
“一大爷，一大爷！”
“一大妈，一大妈，求求你们了！”
刘光天、刘光福俩兄弟，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喊叫。
易中海没回头，只觉得太吵，带着易小河快步走掉。
“这孩子我要了。”
摆脱掉刘家俩兄弟，易中海牵着易小河，来到工作人员面前。
工作人员见到易小河，顿时愣了一下。
“你要这孩子？”
“是啊，我叫易中海，他叫易小河，我俩很有缘分。”易中海一脸喜色。
“这孩子……”见易中海一脸幸福，工作人员欲言又止。
第186章 注意隐蔽
“怎么了这孩子？”易中海问。
“没什么……你想领养这个孩子的话，马上给你办手续。”
“办吧，现在就领回家。”
易中海同意后，工作人员拿出几张表格给他填。
养儿心切，易中海三下五除二，填好了表格。
“行了，孩子可以带走了。”
看完易中海填的表格，工作人员挥了挥手。
“那我们就走啦。”
易中海招呼一声，就带着易小河离开了福利院。
出了福利院，他拉住易小河右手，一大妈拉住易小河左手。
三人走在街上，恰似一家人。
易中海和一大妈，从未如此幸福过。
“今晚就不回家吃了，一家人下馆子去。”易中海高兴道。
“好啊，下馆子高兴高兴。”一大妈一脸菊花笑。
“小河，你想吃什么啊？”易中海俯下身问。
“想吃肉肉。”
“好、好，想吃肉是吧，咱们去吃涮羊肉怎么样。”
“好。”易小河点了下头。
“得嘞，那咱们去吃涮羊肉。”
易中海记得，附近有两家涮羊肉店。
凭着记忆，他带着易小河和一大妈朝涮羊肉店走去。
走了十来分钟，来到第一家涮羊肉店。
涮肉店大门紧锁，没有半点营业的迹象。
这家涮肉店没有营业，三人只好去下一家涮肉店。
走了一段距离，来到另外一家涮肉店。
和上一家一样，这家涮肉店，也是大门紧锁，没有营业的迹象。
“怎么回事？”易中海嘀咕一声。
刚嘀咕完，涮肉店的侧门开了一个缝，一个年轻人从门里走了出来。
见人有出来，易中海赶紧迎了上去。
“小伙子问一下，涮肉店怎么关了啊？”
小伙子看了易中海一眼，“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饭都没得吃，谁还吃涮羊肉啊。”
“也是。”易中海悻悻回了一句。
“走吧，吃不成涮羊肉了，去吃别的吧。”
离开涮羊肉店，易中海带易小河去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三个他喜欢吃的菜。
吃完饭，一家人手牵着手回院了。
“老易，这小孩是谁？”刚回到院子，就碰到阎埠贵。
“是我儿子。”易中海一脸自豪。
“你儿子？”听到这个消息，阎埠贵满脸震惊。
“是啊，我儿子，福利院抱养的。”
“老来得子，恭喜、恭喜！”阎埠贵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忙吧，先回了。”
“好、好。”
聊了两句，易中海就带着易小河离开，回家去了。
“老易有儿子了，老易有儿子了。”
易中海一离开，阎埠贵就四处宣传他在福利院抱养孩子的事。
当天晚上，全院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林海，老易昨天在福利院抱养了一个孩子，你知不知道？”
第二天林海一上班，刚到养猪场，许大茂就凑了上来。
“啊，真的假的？”林海一脸惊讶。
“真的啊，昨天刚抱养的。”
“孩子多大？”林海问。
“六七岁吧，跟棒梗差不了一两岁。”
“可以啊老易，悄无声息干了件大事。”林海意味深长地笑笑。
“你知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吗？”许大茂坏笑一声。
林海摇摇头，“这我哪知道。”
“叫易小河。”
“唔，易中海、易小河，老易是会取名字的。”
“不是他取的名字，小孩本来就叫易小河。”林海会错意，许大茂赶紧解释。
林海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挺巧的，说明俩人有缘分啊。”
“可不是嘛，老易也这么认为，逢人便说易小河天生是他的儿子。”
“啧啧，天意啊。”林海唏嘘一番。
“有了儿子，老易腰杆都直了，去哪都带着易小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多了个儿子。”
许大茂说着，心里泛起一股醋意。
“大茂，老易都有儿子了，你要努力了啊。”林海怜悯地，拍了拍他肩膀。
“抱养的而已，又不是亲生的，说不定哪天就跑了。”嫉妒的同时，许大茂有些不屑。
林海笑笑，没有搭话。
“别人的事，还是少操心，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正在办，昨天下班跟踪了刘岚，结果她直接回家了。”
“嗯，多跟踪一段时间，迟早会有收获的。”
“知道了。”
“跟踪的同时，注意隐蔽，别被发现了。”
“不会的，我一直和她保持一百米的距离。”
“那就好，忙你的去吧。”
叮嘱过后，许大茂转身离开。
许大茂一走，林海把傻柱叫到了跟前。
“梅雨季节，接下来半个月都有雨，猪圈要一直保持干燥，别让猪仔受凉受寒。”
“明白，我吩咐下去，在猪圈里撒些石灰粉，盖一层稻草在上面。”
“这个办法可以，去吧。”
“是。”
傻柱应了一声，便回了猪圈，招呼手下干活。
透过窗玻璃，看他工作做得有模有样，林海也就放心了。
回到办公室，惬意地喝茶看报。
就这样过了一天，下班铃一响，林海拎上包回家去了。
傻柱这边，把该干的活儿都干完，拎着饭盒也回家了。
刚一到院子，就看见棒梗在欺负易小河。
为了抢易小河手里的糖果，棒梗把易小河压在身下。
易小河比棒梗小一两岁，力气不如棒梗，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有股狠劲儿，就算被棒梗欺负，也不哼一声。
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棒梗。
“拿来吧你！”
棒梗掰开易小河的手指，抢了他的糖果。
“棒梗，不许欺负易小河！”傻柱大喊一声。
棒梗回头，朝傻柱做了一个怪相。
之后迅速把糖果塞进嘴里，站起来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这孩子，越来越野了。”
傻柱摇摇头，上前拉起躺在地上的易小河，拍掉他身上的灰尘。
从始至终，易小河都不发一语，也不哭闹。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一个哑巴。
“棒梗欺负你，你躲着点。”
拍完灰尘，傻柱叮嘱两句，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放下饭盒，傻柱开始淘米做饭。
柳戏蝶虽然在家，但她不做饭。
她每天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东西就一个人玩牌九。
吃过饭歇了会儿，柳戏蝶一拉灯绳，把傻柱拽上了床。
“今天太累，改天行不行。”
连续交了一个周的公粮，傻柱实在吃不消。
“不行！”柳戏蝶一口回绝。
柳戏蝶不达目的不罢休，傻柱没辙，只好依了她。
过了三分钟，外面狂风大作。
一阵电闪雷鸣之后，下起了暴雨。
“糟了！”
傻柱声音急切，一把推开柳戏蝶。
第187章 动了杀心
正在兴头上的柳戏蝶，被傻柱推开，顿时有些生气。
“傻柱，你抽什么风？”
“糟了，猪圈有扇窗户忘关了。”
“没关就没关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柳戏蝶不以为然地白了傻柱一眼。
“不行的，下这么大的雨，雨飘进去，猪仔会淋感冒的。”
“感冒呗，公家的猪又不是你的，担心什么？”
“我是小队长，猪仔生病了，我要负责的。”
说话间，傻柱下床找裤子。
“你该不会要去厂里吧？”
进行到一半，傻柱要走，柳戏蝶憋着一肚子火。
“关了窗户就回来，最多一个小时。”
傻柱一边穿裤子，一边说道。
“这么大的雨，真是疯了！”
拦不住傻柱，柳戏蝶失望地往枕头上一躺，闭上了眼睛。
傻柱穿好衣服裤子，披上雨衣，穿上雨靴，就出门了。
出了院子一路疾走。
雨越下越大，街上冷冷清清，一个人没有。
花了二十多分钟，傻柱来到轧钢厂。
轧钢厂大门紧闭，厂里黑漆漆的，只有门卫室亮着灯。
“老唐，老唐！”
傻柱趴在门口，冲门卫室喊了几声。
过了片刻，被唤作老唐的门卫，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谁啊？”
雨大天黑，老唐看不清傻柱的脸。
“我，何雨柱。”
“嗷，傻柱啊，这么晚跑来做什么？”
“猪圈的窗户忘关了，下这么大的雨，怕猪淋雨了着凉，我来关窗户的。”
“为这么点小事专门跑一趟，傻柱啊，你比之前好多了。”
老唐这一夸，傻柱脸上有了喜色。
“老唐，赶紧开门吧，外面站着冷。”
“等着，我回屋拿钥匙。”
说着，老唐转身回屋，拿钥匙去了。
片刻功夫，老唐拎着一串钥匙出来，打开了大门。
“麻烦您了，来，抽上。”
一进大门，傻柱就掏出烟，递给老唐一根。
老唐接了，揣进怀里。
“外面雨大，您进屋吧，我关了窗户就出来。”
“得嘞。”
老唐应了一声，转身进屋了。
傻柱迈开腿，大步朝养猪场走去。
养猪场在轧钢厂西北角，步行过去要十来分钟。
一路疾走，傻柱很快就来到养猪场附近。
正打算进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养猪场里有一束灯光。
“咦，这么晚了，谁在里面？”
傻柱暗道一声，悄咪咪地挪到窗户边上。
透过窗户放眼望去，看到养猪场里，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你干什么！”
傻柱大吼一声，吓了那人一跳。
那人回头一瞧，窗外站着一人，心里一惊，拔腿就跑。
“别跑！”
人一跑，傻柱就知道对方不是好人，猜测对方是来偷小猪仔的。
大喊一声，朝那人追了过去。
天色太黑，傻柱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但从对方的体型上看，可以看出是个大胖子。
跑了五十米，傻柱追上那人，正要飞踹上去的时候，那人猛地回头。
“老雷！！”
近在咫尺，傻柱看清楚了，对方不是别人，是一食堂，他之前的同事老雷。
李怀德给老雷下了死命令，要他三天时间，弄死菜园子里的蔬菜和养猪场里的小猪仔。
老雷买了百草枯和老鼠药，下班之后没有出厂，一直猫在小杂间里。
猫到现在，厂里没人了，才出来搞破坏。
刚撒了一些老鼠药进去，好巧不巧，傻柱出现了。
“啊呀！”
傻柱愣神之际，肚子忽然一凉。
低头一瞧，一把匕首刺进了他肚子。
“老雷，你……”
傻柱用力一推，试图推开老雷。
可老雷皮糙肉厚，根本推不动。
“坏我好事，给我死！”
傻柱突然出现，打乱了老雷的计划
老雷恼羞成怒，两眼放凶光。
抽出匕首，又狠狠刺了过去。
这一刀，刺的依旧是傻柱的肚子。
傻柱躲避不及，硬生生又挨了一刀。
“给我死，给我死！”
老雷喊叫着，一刀一刀刺向傻柱。
傻柱空着双手，毫无招架之力。
挨了几刀，眼看老雷动了杀心。
傻柱不敢跟他硬碰硬，赶紧往后撤退。
老雷紧追不舍，猛刺傻柱咽喉。
傻柱大汗淋漓，伸手格挡住这致命一击。
惊慌失措间，傻柱摔倒在地。
“去死！”
刚才这一匕首，没有结果傻柱，老雷更加恼怒。
眼看他摔倒在地，老雷扑上去，举起匕首，猛的扎了下去。
这一刀，冲傻柱咽喉去的。
如果扎中了，傻柱必死无疑。
“啊呀！”
生死存亡之际，傻柱摸到地上一块石头。
用尽全身力气，朝老雷投掷过去。
不偏不倚，砸中老雷眼睛。
老雷哀嚎一声，手一松，扔掉匕首，拿手捂住眼睛。
刚一捂住眼睛，鲜血就顺着手指缝流了下来。
老雷眨巴眨巴，试图睁开眼睛。
可雨水和血水沾在眼睛上，他根本就睁不开。
“好疼啊！”
剧烈的疼痛，传遍老雷全身。
他无心恋战，转身跑开。
傻柱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老雷消失在黑暗中。
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雨水，激醒了昏死的傻柱。
傻柱试图站起来。
但因为失血过多，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救救我！”
傻柱张开嘴巴，呼喊几声。
四周一片漆黑，没人回应他。
傻柱忍着疼，摸了摸伤口。
伤口很深，不停在流血。
本来，晚上有巡逻队的。
但因为今晚雨太大，巡逻队犯懒不愿出来，早早睡下了。
除了自救外，别无他法。
傻柱忍着疼，双手撑地，在地上慢慢爬行，爬向门卫室。
正常走路，走到门卫室十分钟就够了。
可因为浑身是伤，他爬行到门卫室，花了半个小时。
门卫室关着，但亮着灯。
“老唐，老唐！”
傻柱爬到门边，敲了两下门。
在椅子上打盹的老唐，听到敲门声，赶紧站起身开门。
打开房门低头一瞧，傻柱浑身是血，躺在雨水。
“傻柱！”老雷大惊，“怎么搞成这样了？”
“快，报公安，有贼。”
“一食堂的老雷，是贼。”
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几句话，傻柱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第188章 凶多吉少
“傻柱、傻柱！”
老唐叫了两声，傻柱毫无反应。
老唐转身回屋，打了两通电话。
打完电话五分钟，保卫科的人匆匆赶来。
又过了五分钟，公安开着警车赶来。
傻柱被人抬上警车，直接去了医院。
剩下来的保卫科和公安的人，四处寻找老雷的身影。
没有当场干掉傻柱，老雷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
逃出轧钢厂，直接去了狗尾巴胡同。
狗尾巴胡同，是李怀德和刘岚幽会的地方。
幽会的房间，是老雷提供的。
俩人每个周，会来这里两次。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来到狗尾巴胡同，站在74号门前，老雷敲了几下门。
敲门声有讲究，是他和李怀德之间的约定。
此时的李怀德，正和刘岚在房间里云雨。
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他一哆嗦。
“谁啊？”刘岚不耐烦地问道。
“老雷来了。”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肯定有急事。”
李怀德说着，下床穿衣穿裤。
穿好衣裤鞋子后，打开了房门。
打开房门一瞬间，看到门口的老雷全身湿透眼睛带血，李怀德张大了嘴巴。
“怎么搞成这样？”李怀德急问。
“计划失败了。”
老雷说着，往房间里望了一眼，看到刘岚躺在床上。
“成独眼龙了还乱看。”
李怀德不满地，责备了一句，随后走出去，拉上了房门。
“怎么就失败了呢？”李怀德站在屋外，淋着雨问。
“正准备撒药的时候，傻柱出现了。”
“狗日的！”李怀德骂了一声。
“我准备干掉他的，可是被偷袭了，眼睛到现在还看不见。”
老雷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眨巴着眼睛。
李怀德看了一眼他浑身带血的眼睛，估摸着他眼睛已经废了。
他不仅眼睛废了，人也废了。
没干掉傻柱，傻柱肯定会报公安，老雷注定会被抓的。
他多在这里待一秒，自己就多一份风险。
“雷子，赶紧跑吧，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再回来了。”
事到如今，老雷已是无用之人。
李怀德挥了挥手，一脸地嫌弃催促他离开。
老雷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他之所以来到李怀德，是为了了却自己一桩心愿的。
心愿一了，他就离开，亡命天涯。
“李厂长，放心好了， 我不会连累你的。”
“万一被抓到，就算被打死，我也不会供你出来。”
李怀德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老雷如果被抓，把他供出来，他就惨了。
既然老雷表了忠心，说不会出卖他，那他就放心了。
“说吧，有什么心愿，只要不超过我能力范围，一定帮你完成。”
老雷自知这次凶多吉少，咽了咽口水，有些伤感的说道：“菊花有孕在身，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她力气小，别让她干重活，可以的话，给她开开小灶，让她多吃点肉。”
“这点事我李怀德还是能做到的，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黄菊花长得眉清目秀，颇有几分姿色。
李怀德暗想，等老雷一走，就收了她。
“就这件事，没别的了。”老雷说完，重重呼了口气。
“走吧，晚了就走不掉了，有多远跑多远，最好离开四九城。”
“嗯，再见了李厂长。”
李怀德催促一声，老雷便毅然转身，消失在大雨中。
老雷一走，李怀德松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这么晚了，他找你有什么事？”
李怀德一进房间，刘岚就凑了上来。
见他头发湿透，拿了条毛巾给他。
李怀德接过毛巾，擦了擦头，擦完扔进脸盆里。
“蠢人！”
“办点事都办不好，害人害己！”
李怀德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刘岚听了，皱着眉头有些焦虑。
“事情是他做的，但出主意的人是你，事情闹这么大，你不会有事吧？”
老雷会不会出卖他，其实李怀德也拿不准。
虽然刚才老雷说过，只要照顾好黄菊花，就不会出卖他。
但人性是复杂的，他李怀德最不相信的，就是人性。
“走着瞧吧，但愿他信守承诺。”
李怀德无奈地叹了口气，脱掉湿衣裤上床去了。
轧钢厂这边，公安和保卫科兵分三路，一路送傻柱去医院，一路捉拿老雷，还有一路去95号院通知傻柱家属。
“乌尔乌……乌尔乌……”
“开门！开门！！”
刺耳的警笛声，加上鼓锤一般的敲门声，打破95号院寂静的同时，也惊动了93号院的人。
半夜警笛声大作，两个院的人，都估摸着出了大事。
外面虽然下着大雨，但一个个的，都穿上衣服打着伞出来了。
“公安同志，出什么事了？”
阎埠贵率先出来，看到门口站着好几名公安，就知道出大事了。
“何雨柱家属呢，快把他家属找来，他出事了！”公安急切地说道。
“啊，出啥事了？”阎埠贵问了一句。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快去把他家属叫来。”公安命令道。
“我这就去。”
阎埠贵应了一声，转身去了中院。
林海打着伞，刚一出院，就听说傻柱出事。
快走两步，凑到公安面前。
“公安同志，我是傻柱上司，他出什么事了啊，可不可以麻烦告知一下？”
听到声音，为首的公安扭过头来，看了林海一眼，随即说道。
“有人在养猪场下毒，何雨柱和歹徒搏斗挨了好多刀，现在在医院抢救。”
“啊，还有这事。”听到这个消息，林海顿时急了，“养猪场的猪呢，被毒死了吗？”
“这个我们不太清楚，另一组在管这事，我们是来通知何雨柱家属的。”
两百头猪，如果被毒死，损失就大了。
林海转身回院，推上自行车就往外走。
“出什么事了啊，急急忙忙的？”李梦洛抱着孩子，从里屋出来问道。
“厂里出事了，有人在养猪场里下药，我得去一趟。”
“啊，谁这么缺德的？”
“现在还不清楚是谁干的。外面雨大，你抱着孩子别乱跑，就在家待着。”
“嗯，我就在家里，哪也不去。”
叮嘱一声，林海披上雨衣，骑上自行车，朝轧钢厂疾驰而去。
第189章 毒死两头猪
顶着风雨，骑了一路，林海来到轧钢厂。
此时轧钢厂门口，停了好几辆警车，拉了警戒线。
林海下了车，推着车往里走，被一名公安拦了下来。
“做什么的？”公安问。
“我是养猪场的负责人，听说有人在养猪场里下毒，我过来看看。”
“工作证呢，给我看一下。”
听说要工作证，林海掏了掏兜，结果发现没有工作证。
“出来得急，忘带了。”
“忘带了回去拿。”
“往返一趟太折腾，通融一下。”
“通融不了，回去拿。”
出了这么大的事，公安不敢大意，一切按规矩办事。
“老唐，老唐！”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正当林海一筹莫展之际，看到了门卫老唐。
公安刚在老唐那里了解情况，刚给他做完笔录。
听到声音，老唐转过身，见是林海，便朝他走了过来。
“他是你们厂的？”老唐走近了，公安问了一句。
“是啊，他是科长，养猪场的负责人。”
“嗷，行了，你进去吧。”
确认了林海的身份，公安闪出个身位，放他进去。
林海道了声谢，推着车走进了轧钢厂。
“老唐，现在什么情况，养猪场的猪还活着吗？”
“我不清楚， 我一直在这里，有几个公安去了养猪场，你自己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哪个狗日子的，居然往养猪场里下毒。”
“没人跟你说啊，下毒的人是一食堂的老雷。”
“啊，是他？！”
“是啊，傻柱亲口给我说的。”
听说是老雷下的毒，林海有些震惊。
不过转念一想，下毒这种事，一般是仇家干的。
老雷干出这点事，一点都不奇怪。
“老雷人呢，抓到了吗现在？”林海问。
“正在抓。”
“得，我先去养猪场看看什么情况。”
“去吧。”
招呼一声，林海骑上车，去了养猪场。
此时的养猪场，灯火通明，有几个公安在里面。
到了养猪场，林海停好车，迈步走了进去。
林海一进养猪场，几个公安齐刷刷地望着他。
“你是哪位？”为首的一位公安问。
“我是养猪场的负责人。”林海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介绍完，放眼望去。
养猪场里的猪，基本都活着。
只有两头猪，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透了。
来的路上，林海想过最坏的结局。
眼下只死了两头猪，损失不大，林海松了口气。
“刚才我们调查过了，猪是吃了老鼠药死的。”
林海沉思间，为首的公安拿来一瓶百草枯和一袋老鼠药，放在他面前。
本来。
老雷要把猪圈里的猪和菜园子里的蔬菜，全部都毒死。
可刚一开始行动，傻柱就出现，破坏了他的计划。
要不然，猪和蔬菜都死了。
“万幸啊，只死了两头猪，要不然，我没法向厂里交待。”林海唏嘘一番。
“这不怪你，厂领导会理解的。”为首公安安慰一句。
安慰完，吩咐一声。
两名年轻的公安，随即一人提起一头死去的猪仔，向外走去。
这两头猪，都是中毒死的，吃不得了。
为了安全起见，公安带走处理，防止有人误食。
“今后加强管理，防止再次发生类似的事件。”
公安走之前，叮嘱一声。
公安一走，林海关好门窗，拉灭电灯，随即离开养猪场，去了医院。
傻柱身中数刀，失血严重。
好在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命。
只不过林海到时， 他处于昏迷中，还未脱离生命危险，仍在重症监护室里。
傻柱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林海在医院待了十几分钟，就离开回了家里。
“怎么样了？”一回到家，李梦洛就凑了上来。
林海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一直没睡，等着林海回来。
“一食堂的老雷下的毒，毒死了两头猪，他跑了，公安正在搜捕他。”
“傻柱挨了几刀，受伤严重，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林海把情况给她说了一下。
随后俩人聊了会儿，就上床睡觉了。
林海在被窝里睡得舒舒服服的，老雷则在外边淋雨。
他知道公安会四处搜捕他，不敢在四九城逗留，冒着风寒淋着雨，朝城外走去。
他那只受伤的眼睛，彻底看不见了。
可眼下逃命要紧，他管不了这么多。
用水洗了洗眼睛，清洗掉眼睛上面的血水后，便继续赶路。
一连走了几个小时，从黑夜走到天明。
要看快出城了，路过一个岔路口时，几个便衣公安突然跳出来，把他扑倒在地。
明知跑不掉，但老雷还是拼命反抗。
直到一双冰冷的手铐，拷在他的手腕上。
自知大势已去，他便放弃反抗。
几名公安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塞到警车里，乌尔乌、乌尔乌，开回公安局里。
到了公安局，立马对老雷进行讯问。
“对，是我做的！”
老雷一人做事一人当，没什么好隐瞒的，公安问什么他答什么。
只不过，当公安问他，投毒是个人行为，还是有人指使的时候。
他说了谎话，没把李怀德供出来。
说投毒个人行为，和其他人无关。
讯问了几个小时，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公安便把他关进了单人间里。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第二天一早，林海一到轧钢厂，就得知老雷被抓的消息。
整个轧钢厂，都在讨论这件事。
没过多久，林海被杨厂长叫到办公室。
办公室不止林海一人，李怀德也在。
林海到时，杨厂长正在发脾气。
“瞧瞧你，用的什么人。”
“种菜不行就算了，就因为嫉妒人家，居然投毒报复。”
“幸亏傻柱去得及时，要不然的话，整个养猪场的猪，菜园里的蔬菜，都被他毒死了。”
杨厂长冲李怀德发了一通火，李怀德低着头，不发一语。
老雷被抓的事，他也知道了。
挨骂事小，他担心的是，老雷会出卖他。
叮铃铃……叮铃铃……
李怀德挨骂期间，杨厂长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杨厂长瞪了李怀德一眼，随即拿起桌上的电话机。
“喂，哪位……嗷嗷，赵局长啊，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审出来了吗？”
“嗯嗯，知道了，明白。”
电话是公安局那边打来的，李怀德在旁边听着冷汗直流。
第190章 贬职
“好、好，赵局长，保持联系。”
打了几分钟电话，杨厂长放下了电话。
刚一放下电话，李怀德就凑了上去。
“杨厂长，老雷招了吗？”
“招没招，你都脱不了干系！”
听了这话，李怀德心里一紧，腿都软了。
“杨厂长，是他自己要投毒的，跟我没任何关系啊。”
“谁说没关系？”杨厂长白了李怀德一眼，“当初是你让他搞种植的，没搞成，他怀恨在心，才起的害人之心。”
“你是他上司，有不可推卸的连带责任。”
本来李怀德挺紧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但听了杨厂长这番话后，瞬间放松了下来。
只是连带责任，说明老雷没有出卖他啊。
哈哈哈！
一人做事一人当，老雷这人真是够爷们啊。
老雷！
你放心的蹲号子去吧，黄菊花，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是、是，您说得对，我有责任、我有责任。”
“该怎么处罚，您处罚就是。”
李怀德低声说道，换了副面孔。
“处罚当然要处罚的，事情闹这么大，影响恶劣，你去处长办公室待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刚刚还在说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的李怀德，一听要他去处长办公室待着，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杨厂长，是老雷投的毒啊， 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要追究起来，我最多占一个用人失察的责任，为什么要把我贬去当处长啊。”
从副厂长到处长，巨大的落差，李怀德难以接受。
“能说出这话，说明你还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既然没清醒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该去处长办公室待一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
“杨厂长！”
“行了，别说了，出去吧！”
杨厂长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多说无益，李怀德哀怨一声，离开了办公室。
“瞧他那样，委屈了他似的！”
李怀德一走，杨厂长埋怨起来。
林海没搭话，笑了一下。
杨厂长喝了口热水，心里舒服不少，对林海道：“这次的事件，影响实在恶劣。”
“好在没有酿成大祸，不幸中的万幸啊。”
“傻柱那里，有空了你代表厂里去医院看看他。”
“知道了。”林海应了一声。
“防止再有人搞破坏，以后养猪场和菜园子，晚上都要派两个人守着。”杨厂长吩咐。
“我正有此意，待会就去办。”
“那好，那件事情呢，办得怎么样了？”杨厂长压低声音问。
“正在办。”
“尽快办好，李淮德越来越不像话。”
“明白。”
“去吧。”
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林海先去了菜园子。
昨晚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王猛和李爽俩人自然也知道了。
不过，俩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知道老雷在养猪场里下毒，不知道他也想在菜园子里下毒。
当听林海说，老雷买了百草枯，打算对蔬菜下手的时候，王猛和李爽，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了安全着想，林海让他俩晚上守着菜园子。
晚上不回家，睡帐篷守菜园子是一件苦差事。
但俩人没一句怨言，当即答应下来。
林海吩咐一声，俩人去物资科拿了行军床、被子、帐篷、手电筒等物资回来。
除此外，林海搞了些酒菜给俩人，晚上饿了的话吃点喝点，夜里就没那么难熬了。
安顿好俩人，林海离开菜园子，去了养猪场。
除开傻柱和许大茂外，养猪场现在有十个人。
两人一组，一共五组，晚上轮流值班。
林海也叫他们去物资科，拿了过夜必备的物资。
完了林海回到办公室，喝茶看报。
林海惬意的喝茶看报，李淮得就没这么舒服了。
他从副厂长，降级为处长。
不光工资待遇下调了不少，手上的权利也减小了。
因为不是副厂长了，副厂长办公室自然不再属于他。
他只能收拾好东西，搬去处长办公室。
刚一到处长办公室，之前归他管的几个后勤处长，都笑嘻嘻的凑了上来。
这几人皮笑肉不笑的，李淮得就知道，他们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做副厂长的时候，他可以对矮自己一级的处长发火。
可如今他降为处长，和人家平级，没资格对其他处长发火。
明知人家是来看他笑话的，他也只能忍着，夹着尾巴做人。
如此过了三个月，菜园子里的蔬菜成熟了，养猪场里的两百头猪仔，长了几十斤。
而最开始喂养的那十头猪，更是长到了三百斤。
杨厂长去菜园子和养猪场看过后，相当的满意。
当天就给部里的老领导打去电话，说明了情况，让他前来视察。
老领导在电话里美言几句，答应来轧钢厂视察。
没过两天，老领导就来了。
这一次来，浩浩荡荡。
除了他自己外，还带了十来个其他厂里的领导一同前来。
轧钢厂是四九城大大小小厂里，第一个在厂里搞种植、养猪的厂。
老领导把其他厂的领导带来，目的是让他们好好学习学习，回去了依葫芦画瓢，也在各自的厂里搞种植、养猪。
“老领导，有几个月没见您了，精神头越来越好了啊。”
“哪里哪里，跟之前一样……少说客气话，赶紧带我们去养猪场吧。”
“好、好，您这边请。”
客套一番，杨厂长带着老领导以及其他厂的领导，朝养猪场走去。
走了几分钟，来到养猪场。
林海在门口候着，见到老领导，便迎了上去。
“领导好！”
林海招呼一声，伸出一只手，和老领导握了握手。
握完手，又和其他厂的领导握了握。
上一次来，老领导就对林海印象不错。
前两天在电话里得知，他在厂里养了两百一十头猪，对他的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
“林海啊，上次来的时候，你跟我说要在厂里养猪。”
“虽然我答应了，但不确定会不会养成功。”
“大半年没见，你不但养成功了，听杨厂长说还养得很好。”
“赶紧的吧，带我们进去看看。”
听了这话，林海一笑。
“我一个人哪里能养好猪，杨厂长正确领导，大伙群策群力，这才小有成就。”
“哈哈哈……你小子，油嘴滑舌起来了。”
老领导指着林海笑了笑，跟着他进了养猪场。
第191章 老领导视察
通常，养猪场里的气味很大。
进养猪场之前，老领导的秘书，递给他一块手帕。
老领导接了，拿在手上。
本来以为里面味道很大，进去以后，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猪圈通风干燥，虽然有点猪味，但并不像别的养猪场那样臭气熏天。
一点不臭，手帕白拿了。
老领导嫌拿着手帕碍事，把手帕递回给秘书。
“好，很好！”
看了一阵，老领导满意地拍了拍手。
“哎呀，没想到啊，你这养猪场，比专业的养猪场还干净专业。”
“别的养猪场，恶气熏天，屎尿横飞，猪槽旁边是屎尿，猪睡在屎堆里，浑身脏兮兮的。”
“你这养猪厂，看不到一点屎尿，猪槽干净，猪身上也干净。”
“不错、不错。”
老领导一顿夸赞，林海笑了笑。
杨厂长脸上有光，也跟着笑了起来。
其他十来位领导，参观了猪圈，议论纷纷，也都赞不绝口。
“一共有多少头猪啊？”老领导问。
“一共有二百二十头猪，这边的都是后来养的，旁边的猪圈里，是之前养的。”
“走吧老领导，去旁边猪圈看看。”
这间猪圈视察完，林海带着一行人，去了旁边的猪圈。
一进猪圈，二十头哼唧哼唧，三百头重的大肥猪凑了过来。
看到这些大肥猪，老领导和其他厂的领导都笑了。
“白白胖胖的，可真肥啊。”老领导夸赞道。
“宰了吃，一定很好吃。”另外一个厂的，一位领导忍不住说道。
他的话，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林海也跟着笑了两声，笑完说道:
“这些猪，本来就要宰的，视察完了，各位领导先不要走，留下来吃个便饭。”
一听说有杀猪饭可以吃，各位领导都喜笑颜开。
不过。
要不要留下来吃饭，他们做不了主，得看老领导的意思。
老领导说留就留，老领导说走就走。
视察归视察，为了不给视察单位增加负担，老领导一般不在视察单位吃饭。
视察完了，回去随便吃点东西，对付一口完事儿。
今儿老领导也是这么想的。
可当他一转头，看到其他领导，都一副期待的眼神望着他时，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啊你们，好歹是一厂之长，都这么贪吃？”
被他这么一说，各位领导尴尬的笑了一下。
老领导也笑了一下，笑完叹息一下:“这段时间，你们都不容易啊。”
“为了厂里的职工能吃饱饭，那是想尽办法操碎了心。”
“天天过苦日子也不行，今天过过好日子吧。”
“杨厂长、林海，麻烦你俩了。”
老领导同意留下来吃饭，各位领导脸上有了喜色。
“一顿便饭的事，不麻烦、不麻烦。”杨厂长赶紧说道。
“那就谢了”，老领导冲杨厂长点了点头，继而指着林海道:“你们第一次来，可能还不知道。”
“林海其实是个厨子，菜做得一绝。”
“上回吃了他做的饭，回家吃媳妇做的饭，觉得寡淡无味。”
“今儿他掌勺，你们有口福了。”
老领导这番话说完，其他领导的胃口立刻被吊了起来。
都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尝，林海的手艺了。
“你们别光想着吃，这次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学习的。”
“粮食短缺的情况下，红星扎钢厂积极自救，在厂里种植蔬菜，养猪。”
“全市这么多厂中，他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对他们的这种做法，我持怀疑的态度。”
“如今过去了大半年，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说明这个法子是行得通的。”
“眼下，粮食短缺的问题，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
“你们不要坐以待毙，等着粮食喂到嘴里，应该跟红星轧钢厂学学，怎么利用自家厂子的优势，解决吃饭的问题。”
“红星轧钢厂种植的蔬菜，解决了他们吃菜的问题。”
“如今又养猪，解决了吃肉的问题。”
“要是厂里有稻田，他们连水稻都种上了。”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他们身上的自强不息的精神作风，值得你们认真学习，运用到自己身上。”
“考察完回去了，各自好好琢磨一下吧。”
老领导一席话说下来，各位领导都沉默了。
沉默半晌后，纷纷表示要效仿轧钢厂，在厂里种植蔬菜，养猪养家禽。
众人表态后，老领导并没有喜悦之情，反而沉着脸道:
“刚才那些话，并不是要你们有样学样，轧钢厂做什么，你们就跟着做什么。”
“而是要根据自身情况，灵活变通地进行自救，解决厂里粮食短缺的情况。”
“多干实事，少说空话别奉承。”
老领导一番话说完，各位领导又沉默了。
一直沉默着，没人再说话。
过了半晌，老领导开口了。
“我看差不多了，今天的视察就到这吧。”
老领导说完话，在场的各位领导都松了一口气。
杨厂长察言观色，赶紧说道:“都累了，坐会喝杯水吧。”
老领导嗯了一声，杨厂长便带着老领导和其他厂的领导，向休息室走去。
去之前，吩咐林海把猪杀了，待会做杀猪饭给各位领导吃。
杨厂长一走，林海就吩咐傻柱、许大茂，以及另外十个养猪场的工人，准备工具杀猪。
为了方便，杀猪的场地，就在猪圈外。
长条凳、杀猪刀、热水桶……
一切准备就绪，林海便吩咐傻柱、许大茂等人杀猪。
“先把一号，最大的那头杀了。”林海吩咐。
“知道了……咳咳咳。”傻柱咳嗽着，应了一声。
那晚在大雨中被刺，受了风寒，傻柱落下一个咳嗽的病根，每天“咳咳咳”的，咳嗽一直没断过。
不仅如此。
因为流血过多，伤了元气，身体没之前强健了。
看上去一脸憔悴，比之前更加的老成。
那晚多亏了傻柱，要不然猪和蔬菜，都被老雷毒死了。
傻柱住院期间，林海去看了他好几次，每次都提着东西去。
其中有一次，送了一根名贵的老山参给他。
不过他没享用到，被他媳妇柳戏蝶吃了。
第192章 杀猪
住了个把月的院，傻柱出了院。
因为有功，厂里表扬了他，撤销了之前给他的处分。
处分是撤销了，但杨厂长仍不放心他回食堂工作，仍让他留在养猪场工作。
傻柱带着人，进了养猪场，开始往外赶猪。
猪是有灵性的动物，感受到危险，在猪圈里乱跑一气，不肯出圈。
傻柱和另外一人揪住它一只耳朵，其他的人抬蹄的抬蹄，揪尾巴的揪尾巴，合力把它抬出了猪圈。
被人抬着，哼唧哼唧的大肥猪，一出猪圈，看见滚烫的热水和一排的杀猪刀，吓得魂飞魄散，凄惨地叫着。
猪圈里的猪，听到这只猪的叫声，也跟着叫了起来。
一时之间，猪叫声响彻云霄。
“抬稳一点，使点劲，哎呀！”
傻柱话音刚落，大肥猪就一蹬腿，挣脱掉束缚，拔腿狂奔而去。
哎哟！
许大茂被踢中肚子，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怎么松手了呢，哎呀！”
“快去追啊！”
傻柱顾不上躺在地上的许大茂，带着人追猪去了。
不追还好，一追猪就跑得更快了。
一路横冲直撞，期间撞倒好几个人。
撞到人后，大肥猪兴奋不已，越跑越快，朝菜园子跑去。
眼看要跑进菜园，踩踏蔬菜。
这个时候林海突然出现，当头一棒，打在猪的脑袋上。
嗷呜！
嗷呜一声，大肥猪倒在地上，四肢僵住了。
“怎么回事，几个大老爷们，连只猪都搞不定？”
林海扔掉木棒，一脸不悦。
“都怪许大茂，使劲扯它尾巴，把它扯急眼了。”
傻柱喘着粗气，姗姗赶来。
“快抬回去杀了吧，等着用呢。”
林海吩咐一声，傻柱等人便抬起大肥猪，向猪圈方向去了。
“每样蔬菜都摘几斤，送到厨房去。”
傻柱走后，林海吩咐王猛。
吩咐完，便去了食堂。
傻柱这边，抬着大肥猪回到猪圈附近。
见大肥猪抬回来了，坐在地上的许大茂，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猪日的，快死了还不让你许爷爷安生！”
许大茂走近了，一巴掌拍在猪脑袋上。
昏迷中的猪，被这一拍，哼了一声，似乎要醒过来。
“别手欠，好不容易捉住的！”傻柱不满的白了许大茂一眼。
“就拍、就拍，谁叫这畜生踢我。”
许大茂不听劝，又拍了几下猪脑袋。
许大茂是什么人，傻柱清楚得很。
外强中干，嘴上逞能。
实际上，怂货一个。
“既然你这么恨它，那就一刀结果了它吧。”
说着，傻柱从桌上抽出一把刀锋锐利的杀猪刀，递给了许大茂。
看着寒光毕露的杀猪刀，许大茂顿时怂了。
摆了摆手，表示这活自己干不了。
“咳咳咳……”
傻柱咳嗽几声，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抬着猪走了。
杀猪的条凳已准备好，几人把猪摁在条凳上，四肢系好绳子。
傻柱把杀猪刀放进热水里，沁了下水。
片刻后拿出来，扭头看了许大茂一眼。
“瞧好了……咳咳咳。”
说完话，傻柱回过头，眼里寒光一闪，一刀捅进猪肚子里。
“嗷呜……嗷呜！！”
剧烈的疼痛，让昏迷中的大肥猪苏醒过来。
嚎叫着，做着最后的挣扎。
“按住了！”
傻柱招呼一声，手上使劲，杀猪刀又进去公分。
“嗷呜……嗷呜……”
大肥猪绝望的叫着，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眼见差不多了，傻柱一抽手，抽出杀猪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猪刀上沾满鲜血。
刀一抽出，冒着热气，滚烫的鲜血，哗啦啦流出来，全流进盆里。
等了一两分钟，待血流干，便开始掏内脏。
傻柱伸手进猪肚子里，一股脑，把心肝脾肺肾肠全掏出来。
掏完内脏，把猪放进热水桶中，进行刮毛的工作。
刮完毛，猪浑身光溜溜的。
下一步，就是宰割了。
先把林海要的前腿肉、里脊肉、梅花肉、五花肉割下来。
这几个部位的肉，是最好的几块肉。
割完肉，傻柱扔下刀，端着盆去了三食堂。
“林海，好了……咳咳咳。”
傻柱招呼一声，把装着猪肉的大盆放在案板上。
“我要的都在吧？”林海看了一眼盆里的猪肉。
“都在的。”
“行，你忙去吧，把猪杀完了，想要什么，自己留点，做顿好的，招待兄弟们。”
“明白。”
傻柱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厨房。
食材到了，林海便开始做菜。
一点不含糊，一次性做了十个菜。
因为是自己厂养的猪，当十个菜端到桌上时，老领导并没有说什么，愉快地吃了起来。
十个菜，个个都是硬菜，桌上的领导，吃得那是满嘴流油。
其中，最受欢迎的菜是爆肥肠。
麻辣鲜香可口，就连一向不爱吃内脏的老领导，也吃了不少。
领导在小包间吃着饭，傻柱这边还在杀猪。
二十头三百斤的大肥猪，要一次性杀完，这会儿已经杀到第五头。
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说厂里在杀猪，中午食堂供应猪肉。
杀着杀着，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每杀一头，周围人就叫一声好。
杀到第十头时，现场已是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
一连杀了十头猪，傻柱拿刀的手都微微颤抖。
因为劳累，咳嗽得愈发厉害。
本可以把活交给别人干的，但傻柱不愿放过这个，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机会。
咬着牙，又杀了几头，傻柱两眼冒金星，冷汗直流。
“傻柱，你还行不行啊，不行让别人来。”
许大茂看出傻柱的疲惫，凑在他身边说了一句。
已经杀到第十五头了，还剩下五头。
现在放弃的话，就前功尽弃，让别人摘了果子。
傻柱擦了擦头上的汗，瞪了许大茂一眼。
“谁说我不行，爷好着呢！”
明明脸都白了，还嘴硬。
劝说无果的情况下，许大茂摇着头走开。
许大茂一走，另外一头猪从猪圈里抬了出来，随后被几个人摁在条凳上。
杀了十五头，还剩五头，坚持一下吧。
傻柱给自己打气，随后拿起毛巾擦了擦杀猪刀，又含了一口热水在嘴里。
噗的一声，喷在杀猪刀上，随即一转身，朝猪捅了过去。
第193章 没有金刚钻，揽瓷器活
一刀捅过去，猪嗷呜惨叫一声。
这一刀力度不够大，刀只捅进去一厘米。
猪疼得嗷嗷叫，在条凳上剧烈挣扎。
三百斤的大肥猪力气挺大，蹄子虽然被缚，但挣扎起来，几个大男人都摁不住。
“傻柱，没死啊，赶紧再捅两刀。”
摁猪人急得大喊，傻柱愣了一秒，赶紧又补了几刀。
猪惨叫几声断了气，傻柱这才松了口气。
杀完这头猪，傻柱已是身心俱疲，脸色比刚才更加的苍白了。
“傻柱，让别人来吧，不行别硬撑。”
傻柱喝着水的功夫，许大茂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
“你来！”
水杯一放，傻柱递给许大茂一把刀。
“我晕血，来不了。”看到刀，许大茂连连摆手。
“来不了别废话，十六头猪我都杀了，还在乎剩下的几头？”
“我担心你嘛……”许大茂说道。
“少来，一边待着去。”傻柱眼睛一瓢，厉声道。
许大茂觉得无趣，悻悻地走开了。
“没安好心！”
傻柱嘀咕一句，又拿起水杯喝起了水。
喝完水，对旁边几个站着歇息的养猪场人员挥了挥手。
“你们几个别站着了，绑猪去。”
傻柱吩咐后，几个人朝猪圈走去。
没几分钟，里面传来猪叫声。
过了片刻，刚才进去的几人，抬着一头猪出来了。
猪的四肢被绑得结结实实，几个人抬着猪，来到傻柱面前，把猪放到他面前的条凳上。
一连杀了十六头猪，傻柱的力气已经耗尽。
他没办法像刚开始那样，一刀捅死一头猪。
只能分好几次，把猪捅死。
这样做虽然节省力气，但对猪来说就惨了。
不给个痛快，临死前还要受折磨老遭罪了。
用这样的方式，傻柱又杀了三头猪。
一共杀了十九头，还剩最后一头。
此时地上摆满了猪肉，四周站满了人。
最后一头猪一杀，就能吃到肉了。
周围看热闹的工人热情高涨，现场氛围达到了最高点。
“杀！”“杀！”“杀！”
当最后一头猪，被摁在条凳上时，周围响起了震耳的助威声。
此时的傻柱，脸色发白，咳个不停。
但受到现场氛围的感染，最后一头猪，他决定一刀了结了它。
拿起刀，傻柱铆足了劲儿。
正要一刀刺过去的时候，忽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哐当一声，刀掉到地上，人随即栽倒在地。
傻柱突然来这么一出，吓了所有人一跳。
许大茂跑过去，蹲在他面前，查看他的身体状况。
傻柱的瞳孔和脉搏都正常，许大茂估计他是因为太劳累，才昏倒的。
“叫你别逞强，你不听，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许大茂说着摇摇头，正要站起来的时候，林海来了。
老领导吃完饭就走了。
送走了领导，林海就来这边查看杀猪进度。
刚一来，就看见傻柱口角带血，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晕过去了？”林海问。
“自己身体不好还要逞能，一连杀了十九头猪，他不倒谁倒？”许大茂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抬过去吧，让他休息一下。”
林海招呼一声，几个人过来，七手八脚的抬起傻柱，往休息室去了。
“还杀不杀啊，我们等着吃肉呢。”
傻柱的晕倒，并没有影响周围人吃肉的热情。
厂里已经半年没供应过肉了，工人看到肉馋得流口水。
“杀，现在就杀！”
说话间，林海挽起袖管，拿起刀。
一句废话没有，一刀捅了下去。
手起刀落，猪嗷呜一声，丢了性命。
一刀毙命，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林海把刀抽出来，扔在地上，吩咐许大茂，送一千斤肉去各个厨房。
剩余的肉，则全送到后勤处去。
许大茂照办了，到了中午，轧钢厂的职工都吃到了肉。
下午一上班，林海就被杨厂长叫到了办公室。
美言几句后，要求林海扩大养猪规模。
“林海，按咱们厂现有的条件，最多能养多少头猪？”
“五百头。”林海伸出五根手指。
“养五百头的话，完全够厂里吃了吧？”杨厂长问。
“是的，一头猪养到三百斤，五百头就是十五万斤，完全够吃。”
听了这番话，杨厂长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
“两百头猪，还是少了点，能养五百头的话，就养五百头吧。”
“养是可以养，不过要增加人力财力。”
“这个我知道，缺人缺钱，给我说一声就是。”
“那行，我回头就办……不过杨厂长，能不能把我的职位往上提一提。”
一听这话，杨厂长愣了一下，“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养好猪，解决掉李怀德这个麻烦，才提级的吗？”
“养猪是养成功了，可是李怀德这个麻烦，还没解决掉啊。”
“是啊”，林海点了下头，“之前说的是，办好这两件事，提我为处长。”
“可眼下要养五百头猪，管理几十个人，我只是一个科长的话，镇不住场子。”
“提我为副处长，说话办事都容易一些。”
“也好。”想了一下，杨厂长开口了。
“升处长之前，先干一段时间副处长，对今后的工作有帮助。”
“那就谢谢杨厂长了。”林海笑了笑。
“等着，我就给人事处打个电话。”
说着，杨厂长拿起桌前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打了出去。
打了两分钟，放下了电话。
“我给人事处说过了，待会你去人事处办办手续。”
“嗯，行。”林海应了一声。
“行吧，没别的事，你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林海站起身来，道了一声谢，离开杨厂长办公室，直接去了人事处。
到了人事处，填了几张表，办好手续，就正式成为了副处长。
做完这一切，林海马不停蹄去了养猪场。
傻柱这会儿，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不过一脸憔悴，状态很不好。
本想出风头的，结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口吐鲜血。
想到这事，傻柱就无地自容。
见林海来了，老脸一红，不知该说什么。
第194章 刘海中出狱
“行了，一点小事，别丧着张脸，有大事等着你办呢。”
傻柱沉浸在负面情绪当中，但一听有大事要给他办，立刻振作了精神。
“什么大事啊？”傻柱一脸兴奋的问。
“厂里决定了，扩大养猪场的规模，养五百头猪。”
“要养这么多啊？”
听到这个数字，傻柱由一脸兴奋转为一脸惊奇。
“是啊。”林海点了下头，“养五百头猪，要招人要扩大猪圈的规模，这个活，你愿不愿意干？”
“当然愿意了。”傻柱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他当厨子的时候，都是别人支配他。
如今负责养猪场的事，可以支配别人，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愿意就好，不过……”
“这次的工作量，比之前大得多，比较担心你身体吃不吃得消？”
“身体吃不消，要及时给我说，别像今天一样硬撑，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说起刚才的事，傻柱脸一红。
自从被刺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
虽然他也明白，工作量大，对他的身体不利。
但他还是想试一试，不想浪费机会。
“今天太累了，是个意外，以后不会这样了。”
“但愿吧。”林海吸了口气，“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打起精神，好好干活。”
“知道了。”傻柱应了一声。
“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走了。”
“还有一件事……”
“说。”
“你看啊，为了养好猪，我费了不少心思，还被刺了几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不能给我提提干。”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做厨子的时候，傻柱一门心思做菜。
做好菜之余，只想多捞点饭菜回家，从没动过当干部的念头。
跟在林海身边，跟了一段时间。
看林海当了干部，和厂里的领导称兄道弟，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受老领导重视，他馋得不行。
卖力的工作，积极的表现，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也能提干当干部。
听了傻柱的话，林海噗嗤笑了一下。
没料到五大三粗的傻柱，居然也动了当领导的念头。
“你笑什么？”傻柱狐疑地看着林海。
林海收起笑容说道：“想提干，说明你想进步，这一点值得鼓励。”
“不过目前的话，还不能给你提干。”
“为什么？”傻柱一脸失落地问。
“因为你之前犯过大错，差一点被开除，如今刚撤销处分就急着想提干，肯定是不行的。”
林海这番话说完，傻柱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不要灰心，现在没机会，不代表以后也没机会。”
“只要好好工作，积极进步，提干是早晚的事。”
脸色暗沉的傻柱，听林海这样讲，心里又燃起提干的希望。
安排好工作，林海就离开养猪场，回办公室去了。
在办公室待了一个小时，下班铃响起，林海锁上门离开。
去车棚取了车，骑上便回家了。
骑了十几分钟，回到院里，一眼看到了刘海中
他不是坐牢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带着一肚子的疑虑，林海朝刘海中走了过去。
“林科长，您回来啦。”
见到林海，刘海中赶紧迎了过来。
“该叫处长了。”林海纠正道。
听到这个消息，刘海中愣了一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您升处长啦？”
“刚升的，副的。”
“哎哟，恭喜恭喜啊。”
刘海中一脸笑，对林海拱了拱手。
林海没当回事，摆了摆手。
“你一年刑期，还没到时间吧，怎么提前出来了？”林海疑问。
问起这事，刘海中叹了口气。
“孩子在福利院受欺负，被欺负得不成样子，再在福利院待着，恐怕会被那帮人打死。”
“福利院可怜孩子，联系到监狱，监狱考虑到我情况特殊，给我弄了个监外执行，放我回来了。”
刘家俩兄弟性格内向，自从进了福利院，就一直被里面的孩子欺负。
不让吃饭睡觉，天天挨打。
进去几个月，瘦了三十多斤。
刘海中今天刚出监狱，一出监狱，就去福利院接他俩兄弟。
几个月不见，俩兄弟脏兮兮的瘦成了排骨，刘海中作为他俩的父亲，都认不出他俩了。
把两兄弟接回家，烧水给两人洗澡。
两兄弟衣服一脱，刘海中看到他俩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痕。
“哎，可怜啊！”
说完话，刘海中一脸哀伤。
原来是这么回事，林海点了点头。
“孩子被欺负，你脸上的伤又是哪来的，你在监狱也被人欺负？”
刚才一见到刘海中，林海就注意到脸上的淤青。
脸不仅淤青，眼睛也肿了。
其实。
进了监狱，挨打是特别常见的事。
不管你在外面有多横，进了里面没有靠山罩着的话，通常都会挨打。
“不是在监狱里被打的”，刘海中摇了摇头，“一进监狱，我就认了个哥哥，天天给他洗衣刷鞋子，分饭给他。”
“有他顾着，我在监狱里没挨过打。”
监狱是什么样的，刘海中去之间就了解。
知道是虎你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的道理。
他在监狱的时候，夹着尾巴做人，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的，跟在四合院时完全不一样，因此在里面才没有被打。
“不是在监狱被打的，那是被谁打的？”林海更困惑了。
“孩子打的。”说完这话，刘海中眼神黯淡了下去。
“你俩儿子打的？”林海吸了口凉气。
“是啊。他俩在福利院待几个月，沾染了不良习气，一到家就打我。”
说话间，刘海中抹了一下眼泪。
“这不对吧，就算他俩沾染了不良习气，但他俩终究是小孩子啊，你连俩小孩都打不过？”
“我根本就没还手。”
“为啥啊？”林海问。
“这次能出来，多亏监狱方面网开一面，出来的时候，狱警千叮嘱万嘱咐，不能再打小孩，要再打的话，又把我关起来。”
“怪不得……”林海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没还手，不止这个原因。”
“嗯，还有什么原因？”林海追问一句。
“之前我一直偏心刘光齐，觉得他有出息，好吃的好穿的都给他，亏待了光福和光天。”
“不仅在吃穿上亏待他俩兄弟，动不动还打骂他俩。”
“结果到头来，刘光齐跑了不回来，倒是光福和光天还留在身边。”
“哎，大儿子跑了，老伴儿也不在了，如今亲人，就只剩下他俩了。”
“以前我经常打他俩，他俩憋着怨气要发泄，让他俩打一顿出出气，出完了气，今后咱们仨好好过日子。”
第195章 求一份工作
林海本来纳闷，刘海中为什么打不过俩孩子。
但听了他的解释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刘光齐跑去了大西北，二大妈人不在了。
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只剩下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
刘海中失去了刘光齐，只能依靠刘光天、刘光福俩兄弟给自己养老。
为了弥补父子之间的关系，刘海中心甘情愿被打。
自己作孽打儿子，现在被反噬了。
对于刘海中的遭遇，林海唏嘘不已。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跟俩儿子相处吧。”
看着刘海中满脸的淤青，林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说了两句客套话。
“小伤，没事，抹点药膏就好。”
刘海中摸了下自己的脸，话锋一转，说起了工作的事。
“林海，你现在是处长，和杨厂长关系好，可不可以给他说一下，让我回去工作。”
“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没有工作连吃饭都成问题。”
敢情刘海中在门口等自己，是来求工作的。
他能力有，是厂里需要的人才。
但他坐过牢，已经被厂里开除，想要回去工作，比登天还难。
林海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
“你是厂里的老人，知道厂里的规矩。”
“进厂政审很严格，尽管你能力突出，但你坐过牢，厂子是不会再接纳你的。”
“哎……”听林海这样讲，刘海中失望的叹息了一声，“正因为我知道规矩，才来找你的。”
“走正门，我是没办法回厂子工作，但走后门的话，说不定有机会，回头帮我在杨厂长面前求求情吧。”
“哎。”
林海跟着叹了口气，“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厂里发生了很多事。”
“发生了什么事？”林海的话还没说完，刘海中急问。
“老雷在养猪场里投毒。”
“啊，有这种事？”
听到这个消息，刘海中长大了嘴巴。
“猪全被毒死啦？”
“没有，只毒死了两头。”
“那还好。”刘海中松了一口气。
“老雷他现在人在哪里，抓到了吗？”
“抓到了，已经关起来了，听要说判死刑。”
“投毒太恶劣，死了好。”
没进监狱之前，刘海中也是养猪场的一员。
听说老雷投毒的事，也是很愤怒。
林海点点头，“他必死无疑。”
“要不是他投毒，你或许可以回轧钢厂工作。”
“他投毒和我有什么关系？”刘海中一脸不解地问。
“他投毒造成恶劣影响，杨厂长下令，排查厂里潜在的犯罪分子。”
“一共排查好几轮，揪出好几个犯罪分子。”
“犯罪分子藏在厂里没人知道，对此杨厂长大为恼火。”
“命令以后招人，要严查对方背景，决不允许犯罪分子再浑水摸鱼进厂工作。”
“没出这事之前，你想进厂还能想想办法。”
“但出了这事之后，你这种坐过牢的犯罪分子，想进厂工作，基本不可能了。”
林海的话，彻底断了刘海中进厂工作的念头。
一通乱骂，把老雷的祖宗骂了个遍。
骂完之后，变得唉声叹气。
“我在厂里干了大半辈子，除了干钳工外，就不会别的了。”
“回不去厂，工作没有着落，这不把我往死里逼吗。”
一想到要养两个孩子，刘海中就急得不行。
见他着急，林海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了他一下。
“进厂肯定是不行了，但是想要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我还是能提供的。”
“嗯，做什么工作？”刘海中问。
“马上要扩大养猪场的规模，之前养两百头猪，现在养五百头。”
“建猪圈、找猪食需要大量的人手，你可以加进来，做一个编外人员，负责拉材料、找猪食等工作。”
“怎么样，愿不愿意干？”
刘海中听懂了，林海让他做临时工。
不是厂里的正规职工，而是林海私人招聘的。
虽然在厂里工作，但工资不由厂里发，而是由林海发。
“可以！”
刘海中稍微想了一下，便一口答应下来。
眼下。
他找不到别的工作，只能先干临时工。
先干着吧，干一段时间，找到更好的工作，再换就是。
“那行，咱俩现在去找傻柱，他现在是负责人，以后有什么事，你跟他说。”
“傻柱当上负责人了？”听到这个消息，刘海中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啊，你别小瞧傻柱，他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成了个进步青年。今天还跟我说，想提干来着。”
“就他那样的，能当领导？”刘海中调侃道。
调侃完，内心一阵酸楚。
不管傻柱能不能胜任领导的职位，好歹他是正式职工，有当领导的机会。
他跟在林海身边，工作积极表现出色的话，真有可能提干当领导。
哎！
他都有可能当领导，而自己拥有领导才华，却连做领导的机会都没有。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打孩子。
不打孩子，自己就不会坐牢。
不坐牢，就不会被开除。
不被开除，依旧留在林海身边做事。
只要好好表现，一定可以提干做领导。
想到这些，刘海中后悔不已，心里一阵绞痛。
“二大爷，人都是会变的，不要用一成不变的眼光看待人。”
“你知不知道，老雷下毒，为什么只毒死了两头猪？”
“不知道。”刘海中摇了摇头。
老雷专门下毒，猪圈里那么多头猪，为什么只毒死两头。
林海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这太不合理。
“老雷买了百草枯和老鼠药，想把菜园里的蔬菜和猪圈里的猪都毒死。”
“那晚下大雨，傻柱忘记关窗。”
“为了猪不受冻着凉，他连夜去了轧钢厂。”
“正好碰见老雷下毒，一个人拼死制止他。”
“因为他的出现，猪圈里的猪，才没全被毒死，只毒死了两头。”
林海简单说了一下，那晚发生的事。
听了林海的解释，刘海中收起自己的傲慢心，对傻柱多了几分敬意。
“走吧，去找傻柱，说一下上班的事。”
“以后跟着他，好好干活。”
林海招呼一声，带着刘海中，去了95号院。
第196章 棒梗眼瞎
俩人刚走出93号院，就碰到棒梗和易小河。
棒梗骑在易小河身上，在他兜里一阵乱掏。
成为易中海的儿子后，易小河备受宠爱。
要吃什么要喝什么，只要说一声，易中海就会给他买。
正因为如此，他遭到棒梗的嫉妒。
一逮到机会，棒梗就欺负他，抢他吃的。
自己的儿子被棒梗欺负，易中海冲贾张氏、贾东旭发过好几次火。
现如今的贾张氏、贾东旭，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为了一口吃的，俩人可以不择手段。
因为俩人的所作所为，四合院的人都讨厌他俩，不跟他们家往来。
当初家里没粮食了，贾东旭去易中海家借粮。
易中海看他成了个废物，就不给他借粮。
因为这件事，贾家母子对易中海充满了恨意。
棒梗欺负易小河，他俩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不管易中海如何发火，他俩都不当回事。
毕竟棒梗还是个小孩，就算他经常欺负易小河，易中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只劝易小河看到棒梗就躲得远远的，不要跟他来往。
话是这么说，可一忙起来，易中海就顾不上易小河。
易小河一出门，就会被棒梗盯上。
棒梗最喜欢，抢吃的东西。
易小河乖乖给他的话，他就不欺负易小河。
易小河要是不给，他就骑在易小河身上。
说来也怪。
每次被棒梗欺负，易小河都不哭不闹。
抢他吃的没关系，只要不抢他弹弓就行。
易小河有一支弹弓，一直带在身上。
白天带着，晚上睡觉，则放在枕头边。
在福利院的时候，这支弹弓就一直跟着他。
易中海问他哪来的，他也不说。
棒梗只对吃的有兴趣，对弹弓没兴趣。
每次抢了吃的就跑，并不抢他弹弓。
棒梗坐在易小河身上，他脸贴着地，哼都不哼一声。
“棒梗，你又欺负人！”
林海出口制止，棒梗一惊，站起来匆匆逃走。
棒梗一走，易小河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
拍拍身上的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便若无其事地走了。
“这谁家小孩啊，木木的，被欺负了都不还手。”望着走远的易小河，刘海中问了一句。
“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吧，他是易中海在福利院抱养的儿子，叫易小河。”
“啊，还有这种事？”
听到这个消息的刘海中，瞬间瞳孔地震，满脸惊讶之情。
林海点了下头，“是啊，易中海说和这孩子有缘，就把他领养回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易会以这样的方式拥有儿子。”刘海中唏嘘不已。
“这孩子看着呆呆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唏嘘完，刘海中问。
“应该没问题吧，就性格内向，不爱说话而已。”
“这样啊，老易怎么喜欢这种孩子。”
摇摇头，刘海中带着林海，进了95号院。
傻柱刚回来，见到刘海中的一刹那，跟见到鬼似的。
聊了几句，他才知道刘海中为什么出来。
林海简单说了一下工作上的事，傻柱满口答应。
说完工作的的事，三人喝茶聊天。
没过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棒梗的惨叫声。
惨叫声凄厉，一声高过一声，听着让人毛骨耸立。
“出什么事了？”
傻柱率先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林海和刘海中见状，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刚一出门，三人就看见棒梗哭喊着，捂着自己的眼睛。
“棒梗，怎么了？”傻柱问了一句。
棒梗没回话，只是哭。
昨天在包子铺，偷了十几个馒头，贾张氏今天没出去要饭，一直在家里躺着休息。
听到棒梗的惨叫声，贾张氏从屋里走了出来。
有段时间，林海没见过她了。
再见到时，她已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贾张氏头发眉毛全白，瘦骨嶙峋的，看上去不到九十斤。
要知道，她之前有一百七八十斤啊。
如今成了这幅样子，林海唏嘘不已。
贾张氏一出来，贾东旭也跟着出来了。
他脸色凝重，一脸憔悴，头发也白了。
“乖孙，怎么了啊？”贾张氏站在门口，问了一句。
“呜呜呜，奶奶，易小河用弹弓打我，我眼睛看不见了。”
“啊，快让奶奶看看。”
棒梗说完，贾张氏一惊，赶紧朝他走了过去。
走到棒梗跟前，贾张氏拿开棒梗的手。
只看了一眼，贾张氏就尖叫起来。
“天杀的！”“天杀的！”“把我乖孙眼睛打瞎了啊！”
林海几人，离棒梗不远。
当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几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棒梗的右眼全是血，眼球全黑浑浊不堪，一看就瞎了。
“易中海，易中海，你滚过来，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贾张氏暴跳如雷，原地跳了几下。
易中海和一大妈在里屋做饭，听到声音，赶紧从屋里走了出来。
当看到棒梗眼睛的一刹那，俩人冷汗唰地一声就下来了。
“易中海，你儿子把棒梗眼睛打瞎了，我艹你姥姥！”
一见到易中海，贾东旭就破口大骂。
他俩早已不是师徒，关系彻底破裂，因此骂起人来毫不顾忌。
挨了骂，易中海没有还嘴。
扭过头去，在人群中，寻找易小河的身影。
找了一圈，没在人群中看到易小河，易中海便扭过头来。
“眼睛要紧，先把棒梗送去医院吧。”易中海轻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周围一阵躁动。
易中海扭头一看，看到了易小河。
他手里拿着弹弓，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小兔崽子，还敢回来，看我不剜了你的眼睛。”
一见到易小河， 贾张氏就气血上涌。
迈着大步，朝他冲了过去。
“贾张氏，你想干什么？！”
贾张氏是什么人，易中海清楚得很。
只要她脾气一上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易中海大喊一声，快步跑了过去。
在贾张氏碰到易小河之前，成功拦截了她。
有他护着易小河，贾张氏不能把易小河怎么样。
报仇无果的贾张氏，急得哇哇乱叫，对着易中海乱捶一气。
俩人撕吧的时候，都没注意到身后的易小河。
易小河见自己爸爸被打，从兜里掏出一颗钢珠，放在弹弓皮带上。
瞄准之后，唰的一声打了出去。
第197章 治不好了
“小心！”
弹珠直直朝贾张氏的眼睛飞去，不远处的贾东旭见了，大喊一声。
听到喊声，贾张氏本能的往旁边一闪。
这一闪，救了她的眼睛。
弹珠擦着她的眼皮，直直飞了出去。
“杀人犯！”
“你儿子是杀人犯！”
躲过一劫的贾张氏，又惊又怒，嘴里骂个不停。
又惊又怒的不止贾张氏，易中海同样如此。
易小河平时很温顺的，他怎么也没料到，易小河一出手就打人眼睛。
已经打瞎了一个，幸好刚才贾张氏躲得及时。
要再打瞎一个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一发没打中，易小河又掏出一颗弹珠。
易中海见状，一把抢过弹弓，狠狠扔在地上。
“嫌事儿闹得不够大是不是？！”易中海怒吼。
他从没吼过易小河，更没有打过他，这是第一次。
弹弓摔在地上摔坏了，易小河哇哇哭了起来。
二大妈护犊子，抱起易小河， 赶紧回了家里。
贾张氏不服气，想追上去，但被易中海死死摁在了原地。
“易中海，我艹你姥姥！”
“易中海，我日你祖宗！”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贾东旭急得团团转，很想上去帮他妈的忙。
奈何他双腿截肢，只能趴在地上，除了骂几句解解气外，做不了别的事。
“呜呜，好疼啊，呜呜，好疼啊！”
现场乱作一团，都忽略了棒梗
棒梗眼睛越来越疼，哇哇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喊，贾张氏才反应过来，伤势要紧，应该马上送他去医院。
“易中海，我先不跟你吵，棒梗眼睛疼，快送他去医院。”
贾张氏不再和易中海撕吧。
“等着，我回去拿钱。”易中海回了一句，便阴沉着脸回了家。
“易小河，为什么要打人眼睛？”
一回到家，易中海就质问易小河。
弹弓坏了，易小河哭个不停，没有搭理易中海。
要么不闯祸，一闯祸，就把天捅了个窟窿，易中海摇摇头，进里屋拿钱去了。
“看好他，哪也不许去，等我回来。”
拿完钱出来，易中海吩咐一大妈。
出了这档子事，一大妈满脸担忧之色。
“棒梗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眼球都破了，能治好才怪。”易中海痛心疾首地说道。
“那，还去医院做什么？”一大妈小心翼翼的问。
“棒梗眼睛疼，还是去医院看一下，走一个过场吧，要不去的话，贾张氏又要闹。”
听易中海这样说，一大妈脸上的神情更难看了。
“哎，要赔一大笔钱吧？”
“那能怎么办……小兔崽子，平常默不作声，一出手就来个大的。”
易中海看了易小河一眼，想到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
叮嘱了几句，易中海出了门。
带着棒梗和贾张氏，去了医院。
一路上，贾张氏都骂骂咧咧的，易中海左耳出右耳进，当做没听见。
到了医院挂了号，来到眼科检查。
医生拿电筒照了一下棒梗的眼睛，随即摇了摇头。
“眼球坏死了，治不好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医生说治不好，贾张氏和棒梗还是伤心的哭了起来。
治不好的情况下，医生给棒梗上了点止疼药，便打发他们离开。
“棒梗瞎了只眼睛，成了残疾人，你得养他一辈子。”
刚出医院，贾张氏就提出赔偿条件。
易中海打算赔一笔钱了事，但一听说要他养棒梗一辈子，头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养棒梗一辈子， 就是养他们全家一辈子，他易中海可不会当冤大头。
他的态度，激怒了贾张氏。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提高了音量。
“老易，你什么意思？想逃责是不是？”
“不是的”，易中海开口了，“养一辈子不可能，赔一笔钱可以商量。”
听说只赔钱不养人，贾张氏立即不干了。
“赔一笔钱就想脱身，想得真美，你要不养棒梗一辈子，我就上街道办、上公安局、上法院告你去。”
“只不过坏了一只眼睛而已，就想我养棒梗一辈子，没这种事。”易中海一脸冷漠，无动于衷。
一听这话，贾张氏顿时急了。
“什么叫只坏了一只眼睛而已，易中海，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棒梗眼睛一坏，就没法上学，今后对找工作找媳妇都有影响，影响他一辈子。”
“你儿子毁了棒梗，你这个当爹的不养他一辈子，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贾张氏一顿咆哮，易中海依旧无动于衷。
“要钱可以谈，养他一辈子，绝对不行！”
“老易，你这个猪狗不如，丧尽天良的王八蛋！”
贾张氏一顿骂，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易中海臊得慌，大步甩开俩人，独自离开了。
他这一走，贾张氏就骂得就更脏了。
为了摆脱贾张氏，易中海钻进小巷子里，抄了条近路回家。
“怎么样，能治好吗？”
易中海一回到家，一大妈就凑了上来。
“完全没戏，治不好了”，易中海摇摇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小河呢？”喝完水，易中海问。
“在里面，睡着了。”
“哎，这孩子，下手没个轻重。”易中海叹了口气。
“也不能完全怪他，棒梗也有责任。兔子急了都咬人，更别说人了。”
听一大妈这样讲，易中海心情舒畅许多。
“这么说也对，之前棒梗欺负小河的时候，他们只字不提，棒梗被欺负了，急得跟什么似的。”
“反正事儿已经出了，能把我们怎样，大不了赔他们一笔钱。”一大妈冷哼一声。
“贾张氏不认赔钱，要我养棒梗一辈子。”
“啊，怎么可能，瞎了只眼睛而已，凭什么养他一辈子。”
“是啊，我也这样跟她说的，她不答应，非得让我养棒梗一辈子，我不同意，她在街上一直骂我，我就先回来了。”
“让她骂去吧，骂破天，都不可能养棒梗一辈子。以前我们接济贾家，还接济得少吗，好不容易甩掉他们，又想黏上来，做梦去吧。”
一大妈一脸愤恨，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看这事没完，张翠花还会找麻烦。”易中海皱了皱眉。
“让她闹就是，看她能闹出个什么名堂。”
俩人正说着话呢，贾张氏就带着棒梗回来了。
第198章 招魂挺尸
贾张氏一路走一路骂，整个院子都听见了。
贾东旭听到叫骂声，从屋子里爬了出来。
“妈，棒梗怎么样了，还能治吗？”
“瞎了，治不好了！”
“畜生啊！”贾东旭咬牙切齿，“去他们家，要个说法。”
“老易他只肯赔钱，不肯养棒梗一辈子。”说起这事，贾张氏一脸委屈。
“畜生，真是畜生！”
贾东旭叫骂着，双手撑地爬向易中海家。。
贾张氏见状，牵着棒梗跟了上去。
“畜生，开门！开门！！！”
来到易中海家门口，贾东旭哐哐敲门。
“刚说完，麻烦就找上门了。”易中海冷笑一声。
“能把我们怎么样，放他们进来。”一大妈冷着眼，一副决战到底的架势。
躲是躲不过去的。
易中海应了一声，打开了房门。
“畜生，躲在屋里当乌龟是几个意思？”一开门，贾东旭就骂上了。
“骂谁乌龟呢？”易中海居高临下地望着趴在地上的贾东旭。
看他这副窝囊样子，易中海心里一阵厌恶。
自己当初瞎了眼，选他当养老人。
干啥啥不行，废物一个。
“骂你呢，生不出儿子的老乌龟！”贾东旭眼睛带火，一脸怨毒。
听了此话，易中海不急不慢，冷哼一声。
“你倒是能生儿子，不过眼下成了个残废，跟你一样，不中用了。”
“你……”
贾东旭嘴皮子钝，没坚持到三回合，就败下阵来。
见他吃了瘪，易中海洋洋得意。
“口才口才不好，能力能力不行。”
“当初在厂里，要不是我罩着，你连个初级钳工都评不上。”
“脑子笨得要死，车个零件，教了百八十回，隔壁路过的女工都会了，你还不会。”
“笨成这样，秦淮茹嫁给你，还不如嫁给傻柱呢。”
“嫁给你没享到福不说，还进了监狱。”
“连自己媳妇都罩不住，好意思骂别人是乌龟。”
“乌龟、乌龟，你自己才是最大的缩头乌龟。”
易中海行事说话一向谨慎稳重，在院里生活多年，没和其他人吵过架。
今儿当着众人的面，怒骂自己之前的徒弟。
众人觉得新鲜，听得哈哈大笑。
傻柱跟着笑了两声，忽然胳膊一疼，被人拧了一下。
转过头一看，柳戏蝶正瞪着眼睛望着他。
“怎么啦媳妇？”傻柱一脸不解。
“你跟贾东旭的媳妇有过一腿？”
“没有、没有。”傻柱脸一红，赶紧摆手。
“没有？那一大爷提你做什么？”
“估计是觉得我比贾东旭强，一大爷才这么说的吧。”傻柱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德行。”
柳戏蝶白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下去，扭过头去，继续看热闹。
“不知秦姐现在怎么样，一年多没她消息了。”
傻柱暗暗嘀咕一句。
自从秦淮茹去了边疆，就失去了消息，没给家里寄过一封信。
没残废之前，贾东旭给她寄过几封信。
残废之后，因为自卑，贾东旭再没给秦淮茹写过信。
没媳妇之前，傻柱晚上睡觉，经常梦到秦淮茹。
有了媳妇之后，夜夜抱着媳妇睡，再也没梦到过秦淮茹。
想了一阵，傻柱摇摇脑袋，回到现实当中，继续看热闹。
易中海的话，深深刺痛了贾东旭。
贾东旭说不过他，便不再和他对骂，说起了棒梗的事。
说了半天，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说辞。
易中海不肯让步，坚持只赔偿不养棒梗一辈子。
眼看谈不拢的情况下，贾张氏去了街道办并报了公安。
街道办和公安了解了情况以后，都站到易中海这边。
只赔一笔钱，不养棒梗一辈子。
毕竟这事，不完全是易小河的错。
棒梗作死，经常欺负易小河。
易小河忍无可忍，才反击打瞎他了眼睛。
“老天爷，睁开眼睛看看吧，没有王法了啊！”
找了一堆人来，结果都不支持她。
贾张氏往地上一坐，哭了起来。
“张翠花，这是新社会，没有老天爷，收起了你那套封建思想。”
“再乱讲话，拉你去小黑屋关禁闭。”
贾张氏刚一哭闹，公安就提醒了她。
贾张氏不敢和公安对着干，眼睛一转，喊起了老贾的名字。
“老贾，你走早了啊，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天天被人欺负！”
“老贾、老贾……”
贾张氏哭喊着，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吐着白沫，进入癫狂状态。
她开始招魂了，公安都拿她没办法。
为首的公安和易中海耳语几句，易中海点了点头，公安便离开了四合院。
公安走了，但街道办的人没走。
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招魂。
招魂招了半个小时，贾张氏也累了。
头向后一仰，四脚八叉地睡到地上。
“张翠花，闹够了没有，闹够了起来谈赔偿的事。”
见她不闹了，街道办主任来到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没什么好谈的，赔偿我不同意。”
“养棒梗一辈子，其他的免谈。”
贾张氏眼睛都不睁开，闭着眼睛说话。
“张翠话，讲点道理，棒梗只是坏了只眼睛而已，就要老易养他一辈子，没这种事。”
“老易答应赔偿，你不要胡搅蛮缠，赔一笔钱，这事就过去了。”
“张翠花，起来啊……”
街道办主任劝了一阵，贾张氏依旧闭着眼睛不肯起来。
眼看谈不拢，街道办主任也就不说什么了。
跟易中海交待了几句，便带着街道办的人离开了四合院。
“散了、散了，都散了。”
街道办的人一走，易中海便大喊吆喝，驱散了众人。
众人一走，现场就只剩下他易中海，和躺在地上的贾张氏，以及趴在地上的贾东旭三人了。
“东旭，问你最后一次，接不接受赔偿？”
“不接受！养棒梗一辈子！”贾东旭咬着牙，斩钉截铁。
说完，在地上爬几步，爬到他妈身边，和贾张氏躺在了一起。
“好、好，整我是吧……”
俩人挺尸一般躺在地上，易中海说话声音微微颤抖。
“躺着吧，有本事，躺着就别起来了！”
说完这句，一转身，易中海回屋去了。
回到屋里，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第199章 死磕到底
“赔她钱，她还不满意，这是要闹哪出啊？”
易中海回到家里，一大妈担忧地说道。
“管她的，她喜欢躺，就让她躺地上好了。”
“哎……”一大妈叹了口气。
“别叹气了，照顾好小河，不要让他单独出去，免得被贾家人盯上。”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知道就好，做饭去吧。”
一大妈应了一声，就去里屋做饭去了。
去之前，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贾张氏和贾东旭，俩人一动不动，并排躺在一起。
“妈，还要躺多久啊，我背疼。”贾东旭小声问了一句。
“一直躺着，躺到老易那个王八蛋，肯养棒梗一辈子为止。”
“万一他不肯养呢？”
“不肯养就一直躺着。”
“躺着背疼，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要有别的法子，我也不必用苦肉计了，街道办的人和公安都被他收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可是，我背疼……”
“一点苦都受不了，能有什么出息？为你儿子一辈子着想，你就不能忍忍？”
“好，我忍，你躺多久，我就躺多久！”贾东旭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这才对嘛，你儿子眼睛被打瞎基本废了，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死死缠住易中海。老易那个王八蛋，赔笔钱就想开溜了事，以为我们家好欺负，没这么容易的事！”
俩人在地上一直躺着。
起初没人在意，以为他俩躺一会儿，躺累了就会起来。
可是这一次，为了棒梗的余生着想，俩人下了狠心。
易中海一日不同意养棒梗，他俩就一直躺着不起来。
“他俩还躺着呢，躺两小时了。”
吃完了饭，一大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
“喜欢躺就多躺会儿，看他俩能躺多久。”
易中海一边剔着牙，一边无所谓的说着。
他透过窗户，就能看到躺在地上的俩人。
往外瞄了一眼，易中海一脸厌烦地，放下了窗帘。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一转眼过去了四五个小时。
十点钟夜已深了，该睡觉了。
贾家母子，躺在地上依旧没起来的意思。
躺一会儿也就算了，一躺就是好几个小时。
易中海这才看出来，他俩这次玩真的。
“这俩倔驴子，不吃不喝的，要躺到什么时候啊， 老易，要不你出去劝劝吧。”
一大妈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一脸担忧。
易中海抱着儿子易小河哄他睡觉，听了一大妈的话摇了摇头。
“不能出去，一出去，我就输了。”
“可他俩这样一直躺着，也不是办法，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出事就出事呗，是他俩自己要躺地上的，跟我没关系。”
“话是这么说，万一出事了，你恐怕脱不了干系。”
“脱不了干系，我现在也不能出去，一出去，他俩又得缠着我。就让他俩躺着好了，待会天一冷，他俩就进屋了。”
听了易中海的话，一大妈便不说什么了。
放下窗帘，打洗脚水去了。
“奶奶，你们躺地上做什么？”
棒梗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在屋里睡觉。
睡了一觉醒来，眼睛没那么疼了。
家里黑漆漆的没人，他走到院子里来，就看见自己爸爸和奶奶躺在地上。
“棒梗，你睡醒啦，眼睛还疼吗？”贾张氏问。
“还有点疼，不过好多了，奶奶，你们躺地上做什么啊？”棒梗又问了一遍。
“躺地上，还不是为了你。记住了棒梗，以后看见易小河就打，往死里打，最好把他眼睛也弄瞎。”
“好的奶奶，他弄瞎了我眼睛，我也要弄瞎他眼睛。奶奶，你们还要在地上躺多久啊？”
“这个你不用管，饿了橱柜里有馒头。”
棒梗一天没吃饭，肚子早就饿了。
听说橱柜里有馒头，便转身回屋拿馒头去了。
“妈，我又饿又渴，想吃点东西喝口水。”
“不行！”
贾东旭刚一开口，就被她妈回绝。
“为什么啊，吃点东西喝口水都不行啊？”
“不行，咱们躺着绝食，除了上厕所外，哪也不能去，更不能吃东西喝水。”
“哎，这样自虐，还不如冲到易中海家，把他儿子眼睛也弄瞎。”
”说得轻巧，自从他儿子弄瞎棒梗眼睛后，就一直躲在屋里，我俩连他家都进不去，怎么弄瞎他儿子？”
“易中海这个老王八，我迟早弄死他！”
“行了，不要骂了，骂也没用，省省力气吧。”
啪嗒！
俩人说话之间，易中海家灯灭了。
他们家是四合院里，最后一个灭灯的。
他们家灯一灭，整个四合院，陷入到一片漆黑当中。
贾张氏和贾东旭这个时候，也不说话了。
为了省力气打持久战，俩人都默默闭上了眼睛。
如此过了一夜，天蒙蒙亮，一大妈就醒了。
一大妈睡眠一直不好，每天天蒙蒙亮就自然醒。
醒来后一大妈穿好拖鞋来到外屋，撩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贾张氏和贾东旭，和昨天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俩人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
见到这副场景，一大妈心头一紧，赶紧去里屋叫醒易中海。
“不好了，贾家母子还躺在地上。”
“啊，不会吧，他俩在地上躺了一夜？”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易中海，揉了揉眼睛。
“千真万确，你自己看看去吧。”
听了这话，易中海赶紧起床。
来到外屋，拉开窗帘看了一眼。
只看一眼，就又放下了窗帘。
“你说这俩人是不是疯啦？”
易中海脑瓜子嗡嗡疼，拍了拍自己脑门。
“谁知道呢，哎……要不你出去和他俩聊聊吧。”
听了这话，易中海犹豫了一下。
想了片刻过后，摇了摇脑袋，“不行。”
“哎，地上躺着多冷啊，要是闹出人命，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已经不好收场了，看谁熬得过谁。”
易中海心意已决，要和贾家母子死磕到底。
一大妈知道他的脾气，便不再言语，进里屋准备早餐去了。
吃过早餐，易中海带上饭盒，就要出门上班。
出门之前，千叮嘱万嘱咐，照看好易小河，别让他瞎跑。
第200章 亏谁都不能亏孩子
“知道了，你去吧。”
一大妈应了一声，开门送走易中海。
易中海一走，她就哐当一声，把门关得死死的。
听到关门声，贾张氏和贾东旭俩人同时睁开眼睛。
昨晚在地上躺了一夜，真是不好受啊。
夜里冷，睡不好觉。
俩人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迷迷糊糊，熬到了天亮。
俩人见到易中海，便死死盯着他。
易中海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发毛，大步离开了中院。
他一走，贾张氏和贾东旭又闭上了眼睛。
早起上班的人，这会儿陆陆续续起来了。
当他们看到贾家母子还躺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夜时，都非常的震惊。
林海一到厂里，就看到傻柱、许大茂、刘海中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问才知，贾家母子昨晚的行径。
“他俩这是要跟一大爷死磕到底啊。”
得知此事的林海，感叹了一句。
“是啊，老易这下麻烦大了。”刘海中附和一句。
傻柱和易中海关系好，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
“赔钱他俩不要，硬要一大爷养棒梗一辈子，瞎了只眼睛而已，凭什么养他一辈子。他俩自己要躺地上的，又不是一大爷逼的，能有啥麻烦？”
傻柱说完话，看着刘海中，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刘海中现在在傻柱手下干活，事事要听他的。
见傻柱脸色不悦，便把到嘴的话憋了回去。
他不说，许大茂和林海也懒得说。
反正这事跟他们没关系，没必要掺和进去，静静看热闹就好了。
“二大爷，你离开养猪场的这段时间，养猪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规章制度也跟之前有所不同，有什么不懂的，你多问问傻柱，工作上尽量不要犯错。”
“好的，明白。”刘海中应了一声。
“傻柱，你带二大爷熟悉熟悉环境，给他分配一下工作。”
“嗯，跟我来吧。”
傻柱应了一声后，带着刘海中进了养猪场。
他俩一走，就只剩下林海和许大茂俩人了。
接着刚才的话题，俩人聊了起来。
俩人的想法，跟刘海中是一致的，都认为易中海这次麻烦大了。
虽然贾家母子不吵不闹，只是躺在地上。
表面上看，对易中海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
聊完这事，林海和许大茂说起了工作上的事。
“大茂，李怀德那里还没动静吗？”
“是啊，自从老雷被抓以后，李怀德行事就变得异常谨慎，在厂里从不跟刘岚说话。”
“出了厂，也没见他跟刘岚接触过，我连续跟踪了三个月，硬是没抓到他俩的把柄。”
听了这话，林海沉思了一下，沉思完说道：“越是这样，越说明李怀德心虚。”
“你继续跟踪，总有一天，他会露出马脚的。”
“明白，我这就继续跟踪。”
聊了一会儿，许大茂离开养猪场，到别处去了。
与此同时，三食堂走廊最后一间小黑屋里，李怀德把刘岚堵在了门口。
“这个时候跑来找我，不要命啦，快放我出去！”
“三个月没碰过女人，我都快憋死了。”
李怀德不顾刘岚的挣扎， 一把抱住了她。
之后上下其手，一脸的淫荡。
“你媳妇呢，难道不是女人吗？”
“那个黄脸婆，我早就不想碰了，晚上睡觉都没睡在一起，还是你好，怎么吃都吃不腻。”
一听这话，刘岚的虚荣心上来了，噗嗤一笑，反手勾住了李怀德的脖子。
李怀德一喜，抱得更紧了。
“下班了去老地方吧。”
“不行，太危险了。”刘岚摇摇头。
“老雷都进去了，怕什么呢？”
“除非他死了，要不然我不会再去那个地方。”
“哎，那得再等等，听公安的朋友说，月底就判了，很有可能枪毙。”
“那就等着吧，公然下毒，绝对是个死。”
“死了才好呢”，李怀德轻笑一声，“他一死，他那房子就是我们的了，以后随时去都没人管。”
刘岚点点头，随即掰开李怀德的手，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行了，我该回去了。”
“老雷死之前，都别再来找我，厂里人多眼杂，你之前得罪过不少人，都在暗处盯着你呢。”
只抱了不到一分钟，李怀德有些意犹未尽。
但刘岚的话，提醒了他，他只好点头答应。
“儿子呢，还好吧？”
“好着呢。”一说起儿子，刘岚表情变得愉悦。
“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看看，几个月没见咱儿子，挺想他的。”
“现在不行，过一段时间吧。”
“好吧。”
“这个月的养育费，还没给我呢。”
刘岚望着李怀德，挑了挑眉。
“嗷嗷，事情一多给忘了，现在就给。”
李怀德说着，伸手进兜里，掏出一张大黑十交给刘岚。
刘岚没有接，只看了一眼。
“只有十块钱啊。”
听了这话，李怀德脸色一变。
“我现在是处长，不是副厂长了，工资没之前高不说，油水也不好捞了，你先拿着吧，等发工资了再给十块。”
“行吧”，刘岚一脸不悦地接过钱，“亏谁都不能亏了孩子。”
“那是、那是。”李怀德赔着笑。
“想想办法啊，不能一直当处长吧。”
李怀德略显尴尬，挠了挠头。
“等等吧，我现在夹着尾巴做人，过一段时间，等杨厂长气消了，我再给他说这事。”
“我得走了，以后没特别的事，千万不要来找我，我俩要出了事，孩子就没爹妈了。”
“知道了，昨晚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才冒着风险来找你的。”
聊了两句，刘岚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李怀德并没有马上跟出去。
抽完一根烟，才慢吞吞走出去。
刚一出门，就碰到了许大茂，顿时浑身一激灵。
“许大茂，跑这里来做什么？”
许大茂离开养猪场后，先去了李怀德的办公室，没有见到他，就到处找他。
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于是就来小杂间看看。
谁知刚一到，迎面就碰上了李怀德。
李怀德一脸警惕的看着许大茂，许大茂心里一惊，冷汗都下来了。
第201章 坏事传千里
“问你呢，跑这里来做什么？”
许大茂可疑的行径，引起李怀德怀疑。
眼看就要暴露，许大茂眼睛一转，指了指小杂间里的木材。
“建猪圈要用木材，林海让我过来看看有多少。”
许大茂的话，无懈可击。
李怀德抓不到漏洞，白了他一眼。
“慢慢看吧，我走了。”
“李厂长慢走。”
“什么李厂长，我现在是处长。”
“不不，您在我心中，永远是厂长。”
“油嘴滑舌。”
李怀德笑了一下，离开小杂间，去了三食堂。
看到老雷的姘头黄菊花一脸忧愁，便凑了上去。
“菊花，怎么愁眉苦脸的，又想老雷啦？”
见是李怀德，黄菊花点了下头。
“是啊，最近总梦见他，他在梦里向我求救，让我救救他。”
听了此话，李怀德吸了口凉气，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不要太担心，老雷吉人自有天相，会躲过这一劫的。”
“哎，但凡提前跟我说声，我就拦着他了，怎么能做那种傻事呢，气性也太大了。”
黄菊花摸摸自己肚子，一脸痛苦。
“人愤怒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胎儿要紧，不要伤心过度。”
李怀德说着，伸出手拍黄菊花后背。
可手刚一碰到她后背，黄菊花就机敏地闪开。
拍了个寂寞，李怀德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为了收黄菊花，他试探了好几次，每次都不成功。
黄菊花肚子里怀着老雷的孩子，无意和李怀德勾三搭四，只盼着老雷少盼两年，坐几年牢就出来。
哪里想到，下毒这种事，有可能死刑。
没占到便宜，李怀德心情全无。
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三食堂。
做副厂长的时候，李怀德有单人办公室。
降职为处长后，就和别人共用一个办公室。
心情不佳地回到办公室，和办公室其他人聊起了天，得知了易中海家和贾家之间的事。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仅仅过了半天，轧钢厂许多人就知道了这件事。
易中海在车间里干着活，心却不在工作上。
整个上午，好几个人跑来问这件事，搞得他心烦意乱。
自己的事，关他们什么事，一个个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工位上熬了一天，下班铃一响，易中海第一个离开车间。
“不知道过了一天，贾东旭和她妈还有没有躺在地上。”
回家的路上，易中海一直琢磨这事。
想了一路，回到院里，迎头碰上阎埠贵。
阎埠贵一脸古怪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易中海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虽然粗糙了点但很干净，没脏东西啊。
“老阎，发生什么事了吗？”易中海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自己回后院看看吧。”
一听这话，易中海心里一紧，撇下阎埠贵，大步朝后院走去。
一走到后院，赫然看到贾家母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早上出门的时候，记得他俩躺在院子中间的。
一天过去了，他俩还躺在院子中间，没挪一下窝。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气血上涌，忍不住走了过去。
“你俩到底想干什么？”
易中海突然的怒吼，吓到了贾家母子俩。
他俩从昨天躺到今天，滴水未进滴米未入，已经虚脱了。
听到易中海的声音，贾张氏睁开了眼睛。
“养棒梗一辈子。”
有气无力地说完这句话，贾张氏又闭上了眼睛。
“没门！”
“赔偿可以，多赔一点都可以，你俩起来，好好商量一下。”
易中海说完，站着等答复。
除了养棒梗一辈子外，贾家母子不接受易中海任何其他条件。
为了节省力气，俩人都不搭理易中海，闭着眼睛默默躺着。
“好、好，那就躺着吧，死了我出丧葬费。”
放下一句狠话，易中海扭头回屋了。
一回到家，一大妈就满脸焦急地凑了上来。
“可算回来了，真急死我了。”
“怎么了啊，着急忙慌的。”
“易小河要拉屎。”
“……”
听了这话，易中海无话可说。
缓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拉呗，这种事也拿出来说。”
“哎呀，他不肯在屋里拉屎，急得团团转。”
“拉屎去茅房，在屋里拉干什么？”
“你不是叫我看好易小河嘛，那俩瘟神一直在外面躺着，我哪里敢放你儿子出去啊。”
听了这话，易中海有些生气。
“叫你看好他，是叫你别让他乱跑，没让你整天关着他，上茅房都不放他出去啊。”
“俩瘟神躺在外面，我不敢放他出去嘛，万一出去了，他俩伤害易小河怎么办？我老胳膊老腿的，对付不了他们俩。”
本来有些生气的，听了这番解释，易中海便不那么生气了。
“就算不放他出去，在尿壶里解决一下就是嘛。”
“我说了啊，劝了半天，嘴巴都说干了，他不肯在屋里解决，我有什么办法。”
“哈哈，我儿子挺爱干净的，这一点像我。儿子呢？”易中海问。
“在里屋。”
一大妈手一指，易中海便迈步走了过去。
憋了几个小时，易小河眼泪都急出来了，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走，爹带你上茅房。”
易中海一把抱起易小河，就往外走。
一大妈见了，拿了根棍子跟了上来。
“你慢点，小心他俩偷袭。”
“他俩不是我对手，起不了风浪，不碍事。”
易中海胸有成竹地说着。
但一出门，右手护在易小河身前，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事。
他紧紧注视着贾家母子一举一动，只要贾家母子敢乱来，伤害易小河的话，他就会毫不留情地下死手。
听到开门声，贾家母子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
他俩一睁开眼睛，易中海和一大妈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随时准备进行反击。
好在他俩只看了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他俩一天没吃没喝，站起来都费劲，哪里还有力气攻击别人。
俩人闭上眼睛，易中海和一大妈松了一口气。
带着易小河，快步朝茅房走去。
第202章 精密部件
上完茅房，易中海带易小河回到屋里。
一大妈机警，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如此过了一夜，第二天易中海出门时，俩人依旧躺在地上。
易中海看了两人一眼，心一横，上班去了。
除开他之外，院里还有好几个在轧钢厂上班的。
许大茂之流，到了厂里，就到处八卦这事。
很快厂里知道这件事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倍。
中午易中海去食堂吃饭，竟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实在没料到，贾家母子往地上一躺，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力。
尽管如此，他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赔偿可以谈，养棒梗一辈子绝不可能。
“老易，你来一下。”
中午吃完饭，易中海刚一回到车间，就被车间主任叫去了。
“主任，找我有事？”
来到主任办公室，易中海问了一句。
“老易，我在车间听到些风言风语，是否真有其事？”
听了这话，易中海心里一紧，脸色阴沉下来。
见他脸色都变了，车间主任就知道确有其事。
“老易啊，别紧张，坐下来慢慢聊。”
易中海能力突出，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加劳模，车间主任对他厚爱有加。
招呼一声，易中海就坐到了他身边。
“老易啊，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吧。”
车间主任吩咐后，易中海便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给他说了一遍。
车间主任听完后，一阵唏嘘。
唏嘘过后说道：“你儿子虽然下手狠了点，但也不能完全怪你儿子。”
“他儿子经常欺负你儿子，家长却不严加管教，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做家长的有一半责任。”
“谢谢主任理解。”
易中海心里一暖，表情舒展开来。
“那对母子，想借这个机会赖你一辈子，千万不能答应，他们要躺，就让他们躺着好了，反找街道办和公安的人已经来调解过了，他们不肯要赔偿，是他们的事，出了事也跟你没一点关系。”
“我也是这样想的，一旦答应，就要养他们全家，就算给我施加压力，我也不会答应的。”
难得车间主任这么支持他，易中海知无不言。
听完他的话，车间主任点了下头道：
“车间的人吃饱了没事干，就爱聊这些事，回头我给他们说说，不许他们再谈论这事。”
“再好不过，再好不过。”易中海赶紧附和。
“接到任务，要车一批量块、千分尺螺杆出来，这活厂里就几个人能干，刘海中还在厂里的话，你俩一人负责一部分，可他不在了，这活就只能交给你了。”
“领导要得急，你每天加加班，争取一个星期拿下来。”
一听说要车这两种部件，易中海就头疼。
这两种部件，对精度要求极高，尺寸精度通常要达到微米级甚至更高，费时费力费精神。
年轻力壮的时候还好，随着年纪的增加，不管是体力还眼睛，易中海都大不如前。
这种活交给他，对他来讲，是种巨大的消耗。
可是。
他是厂里为数不多的八级钳工，每每有这种活儿，他都跑不掉，领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好的主任，加保证一个星期完成。”
虽然心里叫苦，但易中海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不畏困难作风硬朗，老同志就是老同志啊。”
车间主任说着，拍了拍易中海肩膀。
“回去干活吧，不要被这种事影响了心情，耽误了工作。”
“主任，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讲就是。”
“刘海中回来了，在厂里上班。”
“啊，他不是在监狱吗，怎么又回来了。”主任一脸懵。
“这就说来话长了……”
易中海简单说了一下，刘海中从监狱回来，到轧钢厂工作的经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
车间主任听后，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一趟养猪场，把他借过来几天，帮你车部件是吗？”
“主任，我不是怕辛苦啊，只是想着多一个人，工作效率高一点，能早点完成任务。”
“这个我懂，既然刘海中在厂里，那我就去一趟养猪场，争取把他叫过来吧。”
“能把叫过来最好了。”易中海期待地搓了搓手。
“你先回车间吧，我手头还有几张表要填，填完就去养猪场。”
“好嘞，那我先去了。”
易中海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后，车间主任伏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随后就去了养猪场。
此时的刘海中，正提着大桶在给猪喂食。
车间主任见到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引起刘海中的注意。
刘海中之前是三车间的，易中海是一车间的。
但有精密的活儿，需要高级钳工做的时候，就不分什么一车间三车间，统统在一个车间干活。
一来二去，刘海中和各个车间的主任也都熟了。
“主任，你怎么来了？”
刘海中放下潲水桶，问了一句。
“刚知道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啊。”
车间主任说着，走到刘海中面前，跟他握了握手。
“怎么样，还适应吧？”
“还行，像我这种坐过牢的，有一份工作，就谢天谢地了。”
“犯了一点错误而已，知错能改就好，厂里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一听这话，刘海中就懂了，车间主任有事求他。
“什么人不人才的，厂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尽一份力而已。”
“不错、不错，老同志的思想觉悟就是高。”
刘海中铺了路，车间主任笑了一下，顺理成章地把话题引到工作上来。
“老刘啊，眼下真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能力范围内，绝对帮忙。”
“那就好，是这样的，上面要一批量块、千分尺螺杆，要得急，一个星期交货。”
“会车这俩部件的，厂里就没几个。”
“眼下就你和老易有空，其他的人有别的任务，抽不开身。”
“这次的工作量有些大，交给老易一个人的话，他有些吃力，我就想着麻烦一下你。
”你去给他搭个伴，你俩一起把这批部件车出来，你看怎么样？”
第203章 光脚不怕穿鞋的
听说要车精密部件，刘海中就不乐意了。
车这两种部件费时费力，又没有任何好处，白白给人帮忙，他才不愿去呢。
以往碰到这种事，刘海中都第一个上。
之所以这样积极，完全是做给领导看的。
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博得一个提干的机会。
今非昔比。
如今他只是厂里的一个临时工，没必要在领导面前表现。
表现得再好，都只是一个临时工。
“这个我做不了主啊，你得给林处长说一声，他答应了我才能去。”
虽然刘海中不乐意去，但碍于面子，没有直接拒绝。
“林处长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他。”
“在办公室呢。”
“走吧，跟我一起过去。”
“等会儿，还有几头猪要喂，喂完了再去。”
刘海中不愿意去，想方设法拖延时间。
喂猪食喂了半天，车间主任都等着不耐烦了，才摘下手套，跟着他去了林海的办公室。
“林处长。”
见到林海，车间主任毕恭毕敬地打了个招呼。
“坐、坐。”
林海手一指，请车间主任入座。
“不必了”，车间主任摆了下手，“有个事想麻烦您一下。”
“什么事？”林海问。
“厂里要车一批精密部件，恰好老刘会，想把他借过去借一个周，您看行不行？”
听了车间主任的话，林海瞄了刘海中一眼。
刘海中沉着脸，看上去不是很高兴。
虽然林海没在车间工作过，但在厂里混了这些年，知道车精密部件是一件难度很大的工作。
要不是迫不得已，没人愿意干这活。
正式职工，干这种活有补贴。
临时工的话，拿不到补贴，纯白干。
和车精密部件相比，喂喂猪轻松多了，刘海中不愿意干，林海很能理解。
但是。
人家工作需要，都上门要人了，你要是不放行的话，以后别想人家帮你。
毕竟建养猪场，需要用到钢材之类的。
每次林海提出要求，车间那边都积极配合。
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人家帮了你。
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不帮助人家，那就说不过去了。
“当然行了，二大爷是厂里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二大爷你说是不是？”
“是、是。”
刘海中愣神之际，忽然听到林海叫他。
赶紧回过神来，应了两声。
“林处长，那就谢谢了。”
很顺利的借调到刘海中，车间主任连连道谢。
“都自家兄弟，说谢谢就见外了。”
“也是、也是，回头请您喝酒，今儿有任务在身，我先过去了。”
“得勒，去吧。”
寒暄两句，车间主任带着刘海中离开了办公室。
走了一路，俩人来到一车间，车间主任把刘海中带到易中海面前。
见到刘海中，易中海心中一喜。
多一个人干活，他就没那么累了。
“老刘，这次麻烦你了，有什么不懂的，问老易就是。”
交代两句，车间主任回了办公室。
刘海中站着没动，看着面前堆积的部件，一阵头疼。
“老刘，七天之内，我俩要把这些部件车出来，任务有些重啊。”
“为了顺利完成任务，这一个星期都要加班，早上早一个小时到，下午晚两个小时走。”
刘海中压根不愿干这活，一听说还要加班，就更不愿意干了。
你加班有补贴，我加班什么都没有。
当免费劳动力也就算了，还要我加班，我给加屁的班。
刘海心里不满，一阵暗骂。
骂完后说道：“加班不行啊， 两个孩子不会做饭，我得回去给他俩做饭。”
易中海没料到他会拒绝，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每天多做点饭菜，吃不完的放碗柜里，孩子饿了热一热就吃。”
听完易中海的建议，刘海中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
“不行，我们家都是当天吃当天做，做多少吃多少，天气热食物放一晚上就坏了。”
“那你就晚点回去给他俩做饭，只晚两个小时而已，影响不大。”
“不行，他俩得按时吃饭，要不然回去又要冲我发脾气。”
以前是刘海中打儿子，冲儿子发脾气。
自从俩儿子在福利院待了一段时间后，情况就彻底变了。
只要刘海中做的事情，不符合俩儿子的意，他俩就会冲刘海中发脾气。
刘海中没进监狱前，别说发脾气了，就算发发牢骚，俩儿子都要挨打。
从监狱出来后，刘海中彻底变了，俩儿子冲他发脾气，他非但不打儿子，还笑嘻嘻的讨好他俩。
听了刘海中这番话，易中海有些生气。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挑三拣四的。
虽然对刘海中不满，但易中海并没冲他发脾气。
毕竟眼下没有其他人，他得依靠刘海中。
调整了一下呼吸，易中海语重心长道：“老刘啊，干工作嘛，肯定要克服困难。”
“一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的话，工作干不好的。”
本来就不想来，结果来了还被易中海说落。
刘海中一脸不满，冷哼一声道：“克服困难可以，但你得解决我儿子吃饭的问题。”
“我留下来加班，俩儿子去你家吃饭，你看行不行？”
没料到刘海中会提这种无理的条件，易中海一下怔住了。
现在粮食紧张，他自己的儿子都不够吃呢，凭什么要让刘海中儿子去家里吃饭。
易中海摇摇头，拒绝了刘海中的提议。
“老刘啊，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家里的粮食只够我们一家三口吃，再添两个人进来的话，这个月的粮食就不够吃了，你体谅体谅吧。”
刘海中瞥了他一眼，暗骂他虚伪。
“老易，你刚才不是说，克服不了困难，就干不好工作吗？”
“怎么着，要我克服困难，轮到你自己时，就不行了？”
“我儿子又不是长期要在你家吃饭，只吃一个星期的饭，这点小困难你都克服不了，就别干工作了。”
“刘海中，你……”
易中海指着刘海中，气得嘴唇发抖。
在厂里，刘海中不是正式职工，在院里，他不是二大爷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之前还有些怵易中海，现在完全不怕他。
大不了撕破脸皮，各走各的道。
第204章 告状
“怎么样啊老易，让不让我儿子去你家吃饭，让的话我就加班，不让我就不加班，加还是不加，你自己拿主意吧。”
易中海宁愿自己累一点，多加两个小时的班，都不会让刘海中的儿子去自己家吃饭。
想都没想，选择了后者。
“我家没余粮，你正常下班吧。”易中海阴沉着脸说道。
“那好，那好。”刘海中内心一阵窃喜。
“干活吧。”
招呼一声，易中海拿上部件，回到自己工位上。
刘海中也拿了些部件，挑了个没人的工位，干起了活儿。
整个上午，俩人都各自干着活儿，没有说一句话。
车精密部件，需要集中精力。
不知不觉间，过了两三个小时，下班铃声响起，易中海才抬起头来。
两三个小时，车了不少部件。
看着眼前一个个成品，易中海很满意。
吃饭去了。
易中海嘀咕一声，用毛巾擦了擦手，拿上饭盒往外走去。
下班铃一响，刘海中就放下手里的活儿，第一个离开车间，到食堂吃饭去了。
路过刘海中工位时，易中海不经意瞟了一眼。
整个工位上，就只有五个车好的部件。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血压瞬间飙升。
“刘海中，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易中海暗骂一声，走到工位前。
仔细看了下刘海中车的部件，血压顿时又升高了不少。
工作了一上午，刘海中就只车出五个部件。
而且。
五个部件中，有两个是不合格的。
这不明摆着，跟他易中海过不去吗。
“狗日的刘海中！”
看着眼前的部件，易中海忍不住爆了粗口。
爆完粗口，带着一腔愤怒，大步去了食堂。
看了刘海中车的部件，他已经没心思吃饭了。
来食堂，是为了找到刘海中，和他当面对质。
食堂乌央乌央的人，易中海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刘海中的身影。
算了，先吃点饭吧。
再怎么生气，饭还是要吃的。
易中海去窗口要了两个窝头，一个笋片。
找了张没人的座位，坐下来吃饭。
风卷残云，几分钟吃完。
洗了饭盒，就回到了车间。
刚一回车间，就看见刘海中躺在椅子上打盹。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他走了过去。
“刘海中，你起来一下。”
刘海中刚睡着，就被易中海吵醒，一脸不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干啥啊，不能让人休息一下吗？”
“一上午就车了五个部件，其中两个不合格，就这种工作态度，你还有脸休息。”
易中海完全不给刘海中面子，劈头盖脸一顿批评。
刘海中眯着眼睛，左耳出右耳进，根本没把易中海的话当回事。
“老易，我只是来帮忙的，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挑三拣四的，对我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当我什么了？”
“摆正自己的位置，你不是我领导，我也不是你手下，干多干少完全看我心情，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滚，不爱干就滚，别在这里碍事，我不需要你帮忙！”
易中海忍无可忍，发了一通脾气。
看他憋红了脸，肺管子都要气炸了，刘海中暗喜。
“我说了，你不是领导，没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我是车间主任请来的，不是你请来的，他都没赶我走，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难不成，你把自己当领导了？”
刘海中一席话说完，易中海气得肝疼。
缓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好你个刘海中，存心找不痛快！”
“好，我就这去找车间主任。”
说完话，易中海就往车间主任办公室走去。
“去就去，谁怕谁啊。”
刘海中顿在原地，嘀咕一声，坐下去继续打瞌睡。
“主任，让刘海中回去吧，他太不像话了。”
刚到车间主任办公室，易中海就嚷嚷起来。
“怎么了？”
正在伏案办公的车间主任，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他消极怠工，我让他加班他不加，找各种理由敷衍我。”
“一上午，就车了五个部件，其中两个是不合格的。”
“这样的态度工作，留着他干嘛，让他回去喂猪好了。”
“唔，还有这种事？”
听了这番话，车间主任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钢笔。
“不应该啊，刘海中是老员工，工作态度一直不错的，怎么会这样呢？”
“主任，我没说假话，难道你信不过我么？”易中海一脸委屈。
车间主任摇了下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走吧，去车间。”
说着车间主任站起来，离开办公室，带着易中海去了车间。
“你看，事情这么多，他还有心情睡觉。”
远远看到刘海中躺在椅子上打瞌睡，易中海抱怨起来。
“老刘，起来一下。”
俩人来到刘海中跟前，车间主任轻声喊了一声。
在不确定刘海中是不是像易中海说的那么不堪的情况下，车间主任保持着基本的克制。
听到车间主任的声音，刘海中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主任。”
“老刘啊，老易刚才向我反应了一些情况，我过来看看。”
“看呗，几十岁的人了，一点小事就告状，也不嫌丢人。”
“刘海中，你……”
“行了、行了，别吵。”
一见面俩人就掐了起来，车间主任赶紧出言阻止。
在他的制止下，俩人停止了争吵。
车间主任看到刘海中车的部件，拿起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随即扔了回去。
“老刘，部件车成这样，不合格啊。”
“而且，一上午只车了五个部件，效率是不是有些低？”
车间主任语气虽然平稳，但对刘海中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
“太低了，我用脚都不止车这么一点。”
易中海附和道，幸灾乐祸地看着刘海中。
被易中海嘲讽， 刘海中并没有急着争辩。
而是一脸平静，缓了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主任，你看看我的手。”
“你的手怎么了？”
主任立刻看了两眼，没看出任何蹊跷。
“这两根手指不能弯曲了。”
“啊，怎么会？看着挺正常啊。”车间主任一脸惊讶。
“没骗你，不信你来试试。”
说着刘海中，手抬高，放在车间主任面前。
车间主任嘶了一声，伸手去掰刘海中手指头。
第205章 老奸巨猾
刘海中的食指和中指硬邦邦的，车间主任掰了两下没有掰动。
“老刘，你的手……”
“坐牢时被人打的。”
“啊，打这么惨，都没法弯曲了。”
“是啊，都是一些毫无人性的东西。丢脸的事，本来我不想讲的，奈何老易苦苦相逼。”
说完这话，刘海中瞪了易中海一眼。
易中海一愣，随即向前走了两步。
“不应该啊，我看看。”
前两天在院里碰到刘海中，他的手指头好好的，可以正常弯曲啊。
怎么一让他干活，手指头就不听使唤了。
他不相信刘海中的话，觉得其中有诈。
伸出一只手，去掰刘海中手指头。
快要碰到时，刘海中往后一缩，躲了过去。
“躲我干嘛啊，让我也试试。”
“车间主任试过了，你就没必要试了，不相信我，就算我把肝肠掏出来，依旧不相信我。”
“没有不相信你，之前你也没说手指受伤了啊。”易中海赶紧解释。
刘海中根本不听他解释，不再搭理他，把头转向车间主任。
“主任，要不是手受伤，一上午我不至于只车这么几个部件。”
“您也知道，一双健康灵活的手，对我们钳工是多么重要。”
“两根手指头不能弯曲的情况下，我拼了老命，才车出这个几个部件。”
“易中海不理解也就算了，还说我偷懒。”
“天地良心，我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从没偷懒过啊。”
刘说着说着，刘海中近乎咆哮了。
说到动情处，流了两滴眼泪。
一个大男人，竟然流泪了。
要不是被冤枉的，他怎么会哭呢。
刘海中虽然不是一车间的人，但因为工作的关系，车间主任跟他打过不少交道，知道他的为人。
虽然他有些小毛病，在自己徒弟面前爱打官腔。
但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对待工作极其认真负责。
为此，厂里给他评过好几次个人先进。
就他这样的人，要不是手指受了伤，一上午不会只车出五个部件。
刘海中这一哭，搞得车间主任很难为情。
刘海中不是他车间的人。
回头要让林海知道，还以为他欺负刘海中呢。
一年时间，林海连升两级，从科长升为副处长，成为轧钢厂建厂以来，最年轻的副处长。
按他这种升职速度，要不了两年，就爬上处长，甚至副厂长职位。
他的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老刘，我误会你了。”
“早知道你受了伤，我就不叫你了。”
“别人不受伤，都车不出合格的部件。”
“两根手指头受了伤，还能车出三个合格的部件，已经很不错了。”
“能车多少算多少，不要为难自己。”
听了这番话，刘海中心里笑开了花。
他倒是轻松了，可是苦了易中海。
指望刘海中减轻他的负担，结果他手指受伤，一点忙都帮不上。
也不知他是真受伤，还假受伤。
不管是真是假，车间主任已经信任他了。
自己再追究下去的话，就不识好歹了。
车间主任和刘海中聊了一阵，匆匆回了办公室。
在刘海中几乎帮不上忙的情况下，没提给易中海找个新帮手的事。
他不主动提，易中海也不好再提。
“搞来搞去，还是得靠自己。”
易中海估摸着，每天加班四五个小时，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连续一个周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很大啊。
而且。
和贾家母子的恩怨还没了结，不知道，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
今天一早，又有几个人过来问这事。
哎。
最近破事真多，真倒霉啊。
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堵得慌。
罢了、罢了。
活了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
关关难过关关过，再大的困难，都打不倒我易中海。
不满地白了刘海中一眼，易中海背着手回到自己工位上，一丝不苟地工作起来。
他一走，刘海中也回到自己岗位。
说来奇怪。
刚才僵硬不能弯曲的手指头，一回到工位上就好了。
“大爷我没几把刷子，能混上七级钳工？”
刘海中暗笑一声，拿起一个部件，磨起了洋工。
他想好了，不多不少，半天只车五六个部件。
五六个部件中，只让两三个达标。
“想让我多干活，易中海你做梦去吧！”
磨洋工，混日子。
一天下来，刘海中只车了十个部件，其中五个不达标。
下班铃一响，刘海中拎上饭盒就要离开。
离开之前，来到易中海工位，看着他面前堆积成小山一般的部件，戏谑地笑了一下。
“难怪每年评先进都有你，真是不容易啊。”
和刘海中不同，整个下午，易中海都在聚精会神地工作。
要不是刘海中说话，易中海根本没察觉到他。
听了刘海中调侃的话，易中海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有事没事？没事一边去，我要工作。”
“瞧你这话说得，一定要有事，才能跟你说话啊。”
“刘海中，你故意找不痛快是不是，我工作多，没时间和你闲聊。”
“你工作就是啊，我又没打扰你。”
“你站在旁边说个不停，我怎么安心工作？车部件需要绝对安静，你又不是不知道。下班了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易中海一脸不耐烦，刘海中便作势要走。
“行、行，你忙，我不打扰你。”
“贾家母子在地上躺了两天，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哎，回去看看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海中话音刚落，易中海就勃然大怒。
“刘海中，故意找茬是不是？”
“我又怎么了？”刘海中一脸无辜。
“你老小子，处处跟我作对，回去养猪吧，明天不用来了。”
“车间主任叫我来的，又不是你叫我来的，车间主任都没赶我走，你凭什么赶我走，难不成，你比车间主任还大？”
“凑性！”
易中海算是看出来了，刘海中这是故意捣乱来着。
早知道他会捣乱，就不要他来了。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第206章 一个馒头
易中海扭过头去，不再搭理刘海中。
刘海中觉得索然无趣，嘀咕一句，离开车间回家去了。
刘海中虽然走了，但他刚才说的话，还萦绕在易中海脑海里。
易中海无心再工作，放下部件，到食堂打饭去了。
中午食堂人多，下午都回去了，食堂里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
留下来吃饭的，都是跟他一样，工作任务没完成，要加班的人。
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饭盒，易中海就回到车间继续工作。
这会儿，车间里的人都走了。
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了。
这样最好，没人看着，他可以专心的工作。
一心扑在工作上，不知不觉间，过了好几个小时。
期间保卫科的巡逻，看到车间还亮着灯，进来看了一次。
看到是有人在里面加班，叮嘱几句，便离开了车间。
易中海抬头往墙上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半。
“都这么晚了，今天就到了。”
易中海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东西，离开车间往厂外走去。
走到厂门口，发现大门已经锁了，就去门卫室敲门。
“师傅，这么晚了才下班啊？”
门卫老唐打开门，问了一句。
“是啊，在赶一批部件，任务重，加班到这个点。”
“还有多少人在加班？”老唐又问。
“没有了，就我一个人。”
“嗷嗷，那行，我给你开门。”
“辛苦您了老师傅，后面还有几天，我都得加班，晚上出来都要麻烦您开下门。”
“不麻烦，应该的。”
老唐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轧钢厂的大门。
“那就谢谢您了。”
道了声谢，易中海便离开了轧钢厂，往四合院走去。
这会儿街上都没什么人了，冷冷清清的。
易中海一路疾走，回到四合院时，已经十点了。
不出所料，四合院的大门也关着。
“老阎，开下门，老阎，开下门！”
易中海在门外哐哐砸门。
屋里的阎埠贵听到声音，没有第一时间起来开门。
“刚睡下就敲门，真是烦死了。”
阎埠贵翻了个身，没有起床的意思。
“是老易的声音哎。”三大妈推了推阎埠贵。
“是他又怎么样，我刚睡下就敲门，真是讨厌。”
“别埋怨了，赶紧去开门吧，要不然又要说你了。”
“自己屁股都没擦干，还好意思说我，让他等着……”
易中海在门外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开门。
易中海逐渐急躁起来，敲门的力道越来越大。
阎埠贵听到声音，故意不开门。
在床上磨蹭了半天，才起床开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门都敲坏了。”
阎埠贵嘟囔着，打开了大门。
门一打开，易中海就抱怨起来。
“我都敲半天了，怎么才来？”
“哎呦，睡得太沉，才听见嘛……老易，今儿怎么回这么晚？”
“厂里有事，加了会儿班。”
“嗷嗷，那快进来吧。”
易中海闪身进去，阎埠贵正要关门的时候，看到他手里提着饭盒。
易中海一般不带饭盒回来的，一旦带饭盒回来，里面肯定装着吃的。
阎埠贵是个雁过拔毛，屎过尝粪的人。
起来开门本就一肚子气。
要是捞不到一点好处的话，有种吃了大亏的感觉。
“老易，饭盒里装的什么好吃的？”
“馒头，给我儿子吃的。”
易中海知道他的意思，但没有给他馒头的意思。
说馒头是给孩子的，就能堵上他的嘴。
总不能一个大男人，跟孩子抢吃的吧。
听说馒头是给易小河的，阎埠贵撇了撇嘴。
“你儿子不肯在家上厕所，还是我把他带去厕所的。”
“啥？那俩瘟神还躺在地上的啊？”易中海问。
“是啊，一直躺着，你媳妇不敢带易小河上厕所，就让我一直跟着。”
“都躺两天了，他俩不想活啦！”
听说贾家母子还躺地上，易中海心烦意乱。
阎埠贵瞟了他一眼，“两天不吃不喝，是个人都扛不住。”
“老易，你要不服服软，再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又不是我让他俩躺地上的。”易中海一脸愤懑，“我一服软，就要养棒梗一辈子。”
“换作是你，你服不服软？”
“不服！”阎埠贵立即回了一句，“瞎了只眼睛，最多赔点钱，养一辈子，没这个道理。”
“对嘛。”
难得和阎埠贵意见一致，易中海脸上有了些许笑意。
“你都不会服软，我当然也不会了。”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贾张氏有病，万一躺出个好歹来，你肯定脱不了干系的。”阎埠贵有些担忧的说道。
一说起这事，易中海就头疼，皱了皱眉：“工作上的事都忙不过来，懒得操心这破事。”
“要死要活，随他们去。”
易中海态度拒绝，阎埠贵就不好说什么了。
默默转身，锁大门去了。
锁好大门一转身，见易中海手里拿着个馒头。
“拿去吃吧，大晚上的爬起来给我开门也不容易。”
本来没打算给阎埠贵的馒头的。
但一想到，自己加班一个星期，每晚都得麻烦他开门。
要不给他点小恩小惠的话，他会像今天一样故意磨磨蹭蹭的。
阎埠贵对馒头都不抱希望了的，突然获得一个馒头，心里一阵窃喜。
“老易，院里就属你大方。”
喜滋滋的接过馒头，说了两句客套话，阎埠贵就回屋去了。
“一个馒头就收买了，出息。”
易中海嘀咕一句，转身向中院走去。
来到中院，一眼见到贾家母子。
早上走的时候，易中海记得他俩头朝南，腿朝北。
过了一天再见，俩人依旧保持早上的姿势。
“这俩瘟神，都不吃饭上厕所的吗？”
易中海暗自思忖，难以理解俩人的行为。
只看了两眼，易中海就一脸厌恶的进了屋。
刚一进屋，一大妈就凑了上来。
这两天，贾家母子的行为搞得一大妈心烦意乱。
因为害怕自己离开后，贾家母子会报复易小河，所以这两天一大妈哪也不敢去，天天在家守着易小河。
守了两天除了陪易小河上厕所外，房门都没出过，跟坐牢似的。
一大妈有些崩溃，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第207章 大雨，猪都知道回窝
见到易中海，一大妈张了张嘴，想提一提贾家母子的事。
但见易中海一脸阴沉，她便识趣的没有说。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我急得都要去找你了。”
“有一批活儿，加了几个小时的班……我儿子呢？”
自从易小河进了家门后，易中海的注意力，就全部落到他身上了。
下班回来的第一句话，几乎都是“我儿子呢”。
“在里面呢，睡着了。”
“有好好吃饭吗，给他带了两馒头。”
“有，下午吃了一大碗面条，一个鸡蛋，肚子吃得撑撑的。”
“那就好，多吃点才长得快。”
“馒头给我吧，留着明天给他当早餐。”
一大妈伸出手，一大爷顺手把饭盒递给了她。
一大妈正准备进厨房的时候，易小河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了。
“爸，你回来啦。”易小河轻声喊了一句。
工作一天，憋了一肚子气。
听到这一声“爸”，易中海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
易小河进他们家，有一段日子了。
期间多次，易中海让易小河叫他爸。
可是易小河都木木的，没有一点反应。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没有任何人教他的情况下，竟然主动叫了声“爸”。
“哎，儿子。”
易中海回了一声，整个人神清气爽，烦恼一扫而空。
“儿子，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起来了？”
易中海走过去，抱起易小河问道。
“饿饿，想吃东西，爸爸是不是带了吃的回来？”
“妈妈不是说你晚上吃了一大碗面条，一个鸡蛋吗，怎么饿饿了？”
“没吃饱，饿饿了，想吃东西。”
“真是肚小胃大，吃了这么多东西，还没有吃饱……叫妈妈，妈妈手里有馒头。”
易中海说着，抱着易小河转了个身。
“妈妈，肚肚饿，想吃馒头。”
一大妈听到这一声“妈妈”，眼睛顿时湿润了。
“哎，好孩子……”
一大妈赶紧应了一声，“吃那么多还喊饿，猪八戒似的，谁养得起啊。”
嘴上说着狠话，却打开饭盒，拿出一个馒头递给易小河。
易小河接过馒头，一口一口吃起来。
看着他吃着馒头，易中海和一大妈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这一刻，易中海感觉无比幸福。
易小河嘴巴小，一个馒头吃了十分钟才吃完。
吃完馒头，玩了一会儿。
眼看快到十一点了，易中海催促他赶紧睡觉。
易小河应了一声，正要进屋睡觉的时候，天空忽然响起一声炸雷。
“啊，我怕！”
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了易小河。
易小河一个转身，钻进了一大妈怀里。
“不怕，打雷而已。”
一大妈拍了拍易小河后背，好生安慰他。
轰隆隆……
话音刚落，又响了几个大雷。
雷声巨大。
别说易小河了，就连一大妈都觉得害怕。
“小河不怕，打雷而已。”
见易小河被雷声吓得微微颤抖，易中海赶紧上前安慰。
“我怕，我不敢一个人睡。”
“不一个人睡，你跟妈妈睡。”
易小河摇摇头，“妈妈也怕，你跟我们一起睡。”
一提出要一起睡，易中海和一大妈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俩虽是老夫老妻，但已分床睡了好多年。
躺一张床上睡觉的话，怪不好意思的。
“一起睡，一起睡。”
见俩人没一丝反应，易小河在一大妈怀里闹腾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不断，一个比一个响。
一大妈的有些害怕，试探地问：“要不，今晚就睡我那。”
“好吧。”
顿了一秒，易中海答应下来。
“那你洗一下吧，我和儿子先上床。”
说着一大妈，带着易小河进了里屋。
易中海打水洗了脸洗了脚，跟着进了里屋。
此时一大妈躺在里面，易小河躺在中间。
易中海脱了衣服裤子，躺在了外面。
“咯咯咯……”
易中海刚一躺下，易小河就笑了两声。
“笑起来了，有爸爸在，现在不怕了吧。”
易中海捏了下易小河鼻子，伸手拉灭了电灯。
灯一灭，雷就停了，随即下起了雨。
最开始是小雨，逐渐变成中雨、大雨，最后变成瓢泼大雨。
“哎，雨这么大，贾家母子应该回屋了吧？”一大妈问。
“应该回了吧，下这么大的雨，猪都知道回窝。”
“可他俩不是猪，要不你下去看看，他俩回屋没有。”
“管他的，睡觉吧。”
一大爷摇摇头，无动于衷。
“好吧。”
一大妈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伴着雨声，没一会儿，三人便进入了梦乡。
“儿子，雨下大了，你回去吧，我守在这里就行。”
易家三人在被窝里，睡得舒舒服服的。
贾家母子就惨了，躺在地上淋着雨。
最开始只是小雨，尚且还能忍受。
雨越下越大之后，贾张氏和贾东旭都被雨淋湿透了。
贾东旭体质本来就弱，淋了一场雨后，不停咳嗽打喷嚏。
见他实在坚持不住，贾张氏便劝他进屋洗一个澡，休息一下。
“不，还是您进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
在地上躺了两天，磨炼了贾东旭的意志力。
躺这两天，他想通了。
横竖是个死，不如死痛快一点。
这一次，要抗争到底。
易中海不肯养棒梗，他就一直躺地上，躺到易中海答应为止。
易中海要是不答应，他就不吃不喝，一直躺着。
就算死了，他也认了。
“妈还能坚持，没关系的。”
“你身子弱，还是你回去休息吧。”
贾东旭摇摇头，“您也一把年纪了，况且还有病在身，你都在坚持，我没理由回屋休息的。”
“咳咳咳，啊秋！”
“妈不要紧，倒是你，又咳嗽又喷嚏的，妈真担心你啊。你回去休息吧，棒梗还小需要人招呼，就算妈有个三长两短，还有你在，棒梗不至于流落街头。”
说着说着，贾张氏伤心地哭了起来。
“妈，说什么话呢，你长命百岁，不会有事的。”
“好，妈听你的，妈没事，东旭，你别跟着妈熬了，回去休息吧。”
“不！”
贾东旭一口否决，“要么一起回去，要么都不回去，我一个人，是不会回去的。”
第208章 淋了一夜雨
贾东旭坚决的态度，令贾张氏浑身一震。
前两天，贾东旭还很脆弱的。
动不动这里疼那里疼，要回去休息，要放弃。
可仅仅过了两天，经过风吹雨晒的历练后，一下就成长了，贾张氏很欣慰。
“好，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咱俩一直守着，守到易中海那个王八蛋松口为止。”
“易中海老王八，以为养了个儿子就了不起。”
“捡了个破烂，身上没流他的血，帮别人养儿子。”
“咱们在外淋雨受苦，他在床上睡得香甜，不得好死的东西。”
贾张氏一顿乱骂，骂了一会儿全身发软，便止住了骂声。
他和贾东旭，两天两夜没吃过东西。
话一多，身体就难受。
为了节省力气，俩人不再说话。
静静地躺着，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
如此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易中海就被门外的喧闹声吵醒。
“外面在干嘛，怎么这么吵？”
一大妈也被声音吵醒，起身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看看去。”
易中海下了床，穿上裤子朝门外走去。
打开房门一瞬间，赫然看到贾张氏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地抱着贾东旭。
淋了一夜的雨，俩人全身湿透。
贾东旭更是脸色惨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跟死了似的。
“这俩疯子！”
看到这场面，易中海暗骂一声。
昨晚那么大的雨，他俩居然不回屋在外淋了一夜雨，不是疯子是什么。
易中海一出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
虽然一个个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无形的压力，压得易中海透不过气。
“都不上班啊，该干嘛干嘛去！”
甩下一句话，易中海转身回屋，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真是冷血啊！”
“是啊，贾家母子都这样了，他都不关心一下的。”
“他儿子打瞎了棒梗的眼睛，一点赔偿都没有，太过分了。”
“可不是嘛，老易做事不地道啊。”
本来。
院里的人都站在他这边的。
但他刚才的举动，引起围观群众的不满。
一时之间，围观群众纷纷倒戈，站在了贾家母子这边。
“老易，出什么事了吗？”
回到屋里，易中海阴沉着脸。
一大妈见他不高兴，于是问了一句。
“那俩瘟神昨晚没回屋，在外面淋了一夜雨。”
“啊，昨晚那么大的雨，他俩都没回屋啊，疯了，真是疯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大妈，反应和易中海一样
这么一闹，觉也没法睡了。
一大妈爬起来，穿上衣服裤子就要出去。
“你干嘛去？”易中海问了一句。
“出门看看。”
“别看了，外面人多，趴在窗户上看看得了。”
听了易中海的劝告，一大妈没有出门。
来到窗户前，撩开帘子一角往外看。
此时的贾家母子，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一众围观群众，围在他俩身边，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发现一大妈在窗口偷看，一众围观群众朝她投来冰冷的目光。
从这些冰冷的目光中，一大妈感受到一股敌意。
赶紧放下帘子，回到了里屋。
“老易，这样下去不行啊，院里的人，对我俩有意见了。”
“有就有呗，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答应那俩疯子的要求吧。”
“不是这个意思，当然不能答应他俩的要求。人言可畏，那俩疯子通过自虐，博得了别人的同情，如果一直漠不关心的话，别人会在背后说闲话的。”
“你去说几句关心话，做做样子，免得人家在背后说你冷血，戳你脊梁骨。”
“不去！”
对于一大妈的建议，易中海想都没有，便一口拒绝。
“俩疯子不断给我施加压力，我要出去说好话，就着了他们的道。”
“可是……”
“好了，别说了，我是不会出去说好话的。”
“你不去，我去总行吧。”
想到刚才众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一大妈就一阵后怕。
“在家待着，你也不许去！”
易中海有些恼怒，吼了一大妈。
“爸、妈，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熟睡中的易小河，被易中海的吼声吵醒。
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着儿子胖嘟嘟的小肉脸，易中海的火气瞬间消了下去。
“我们没吵，你听错了。”
“儿子，饿了没有？”
“肚肚饿。”易小河点了下头。
“不要再说这事了，做早餐去吧。”易中海看了一大妈一眼。
一大妈也不想当着孩子的面争吵。
应了一声， 进了厨房。
在厨房忙活一阵，一大妈端着稀粥、馒头、咸菜出来了。
“吃饭饭了，吃饭饭了。”
一看见吃的，易小河就两眼放光，往椅子上爬。
“慢点、慢点。”
易中海跟在身后，生怕他摔跤。
一把抱起易小河，把他放椅子上，给他盛了一碗粥，拿了个馒头给他。
粥还冒着热气，易小河呼呼吹了几口，便呼噜呼噜吃了起来。
看着他喝粥的样子，易中海和一大妈都笑了起来。
“吃饭像是猪拱食，我儿子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听了这话，一大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把咱儿子跟猪比较，哪有你这样夸人的。”
易中海也笑了。
自从有了儿子后，贾家的氛围比之前活泼多了。
之前家里就易中海和一大妈俩人。
老夫老妻早就腻了，一天说不上几句话。
有儿子后，俩人围绕着儿子，不仅话多了，关系也更加亲密。
快十年没圆过房的俩人，昨晚等易小河睡着后，圆了一次房。
吃过早饭，易中海拎上饭盒，红光满面地出门了。
此时的贾家母子，还和刚才一样。
因为要上班，刚才围观的基本走了，只有两三个大妈还在现场。
见易中海出了家门，几个大妈都冷冷的打量着他。
易中海无视她们的存在，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老易，你就这样走了，不管他俩么？”
其中一个大妈，忍不住问了一句。
“关我球事！”
易中海扔下一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209章 家破人亡，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林处长，早啊！”
林海到了养猪场，刚锁好车， 刘海中就围了上来。
“咦，你不去车间车部件，跑这里来干什么？”
林海看着刘海中，问了一句。
“去啊，待会就去，但我是您的兵，得先来问候您一声不是。”
“嗯，这倒说得没错，去哪都不要忘记你是我的人。”
“不会忘的，放心好了。”刘海中谄媚地笑了一下。
“在那边工作得怎么样啊？"林海随口问了一句。
“嗐，别提了。”
“怎么，有人欺负你？”
“我刘海中在厂里工作十几年，谁敢欺负我啊。”
“没人欺负你，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海追问。
“我一过去，易中海就对我指手画脚，要我做这个，要我干那个。”
“嘿！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我刘海中钳工等级虽不如他，但手艺不见得比他差，他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指派我做事。”
在厂里，刘海中的钳工等级不如易中海。
在四合院里， 易中海是管事一大爷，他是二大爷。
处处被易中海压一头，他心里很不服气。
“在那边做得不愉快，直接回来就是，有我在，车间主任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毕竟刘海中是林海的人，护短他还是会的。
刘海中摇了下头，拒绝了林海的好意。
“不用。”
“易中海想支派我，没那么容易。”
“我谎称坐牢的时候，手指头被人打伤没法弯曲，不好好工作磨洋工，一天就只车十个部件。”
“唔，你还有诈伤的本事？”
林海说着，看向刘海中手指头。
“这还不简单。”
刘海中一脸得意的伸出自己手指头，给林海演示一遍。
“真是个老滑头啊。”
看过演示之后，林海不禁笑了起来。
“人手不够，才调你过去啊，结果你诈伤磨洋工，苦了易中海了。”
“哈哈，可不是嘛。”
刘海中笑了起来，“昨晚易中海加班了好几个小时，很晚了才回去。”
“在易中海面前耍耍诈可以，别在我面前耍诈啊。”
看着刘海中一脸得意的样子，林海有意提醒一句。
“不敢、不敢，我要想在您面前耍诈的话，也不会跟您说这事啊。”
“况且，您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我那点小手段，怎么会瞒过您。”
“不耍最好，要敢耍诈，我扒了你的皮。
“不敢、不敢。”
“得嘞，这里没什么事了，回车间磨你的洋工去吧。”
听了这话，刘海中没有要走的意思。
向前两步，反而靠得更近了。
林海不适应和男人靠太近，往后退了两步。
“你干嘛？”
见林海往后退，刘海中也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
退完后说道：“昨晚贾家母子，在雨中躺了一夜。”
“唔，昨晚那么大的雨，不要命啊。”听到这个消息，林海满脸惊讶。
“可不是嘛，下了一整夜的雨，他俩硬是没回屋，今早我去看时，俩人脸色惨白，看着都快死了。”
“易中海呢，知道这事吗？”林海问。
“当然知道了，他跟之前一样无动于衷，院里的人都说他是冷血动物。”
“这下有意思了。”林海笑了笑。
聊了一阵，刘海中离开，到车间去了。
一到车间，就到处说昨晚的事。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半个厂都知道昨晚院子发生的事。
易中海一来上班，就感觉车间的氛围怪怪的。
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前面排队的工友聊闲话，才知道昨晚的事，已经传遍了轧钢厂。
易中海本就承受着很大的压力，这样一来，压力更大了。
吃完饭回到车间，整个下午易中海都没法专心工作。
到下班时，只车出十五个部件，不比刘海中多多少。
“老易，今天怎么搞的，手也受伤了？”
临走之前，刘海中惯例来易中海工位前看了一眼。
看到他只车了十五个部件，顿时心花怒放。
易中海一向很稳重，工作从不拖拉，交给他的任务，都是提前完成。
今天的工作量没有达标，刘海中跟明镜似的。
他受昨晚事件的影响，心态完全乱了。
“滚，有多远滚多远！”
“媳妇死了，儿子跑了，剩下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养在家里，你都家破人亡了，有什么资格看我笑话？”
刘海中的话，惹怒了易中海。
易中海怒火中烧，说了些恶毒的话，说完一脸刻薄地望着刘海中。
易中海知道哪些话能伤到刘海中。
刘海中听了这番话，的确有被伤到。
你伤我，我也要伤你。
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没什么好伪装的了。
缓了缓，刘海中冷哼一声。
“再不成器，那也是我自己的儿子，血管里，流的是我刘海中的血。”
“易小河不是你亲生的，以后就算有出息，也跟你没关系，养多少年，都是别人的儿子。”
“与其帮别人养儿子，不如找回自己亲生儿子。”
“我没记错的话，你儿子被人拐跑的那年才三岁吧？”
“要活到现在，二十多岁了。”
“可怜呢，也不知是死是活。”
如果说，刚才易中海的话，像一把匕首捅进刘海中肚子里。
那刘海中的话，就像一百把匕首，同时捅在易中海心脏上。
孩子的事，是易中海的心病，任何人碰不得挨不得。
刘海中揭开伤疤的行为，触及了易中海的底线。
易中海拿起一个扳手，用力朝刘海中扔来。
要不是躲得及时，刘海中就被扳手砸到脑袋。
“易中海，你疯啦！”
“怎么着，只许你说我，不许我说你？”
易中海根本不搭理刘海中，拿起一个更大的扳手，又扔下刘海中。
这一次，刘海中没躲过去，被砸到大腿。
剧烈的疼痛传来，刘海中“哎哟”一声。
本想大骂易中海，但见他拿起一个锤子，刘海中便不敢再骂。
忍着疼，跑出了车间。
“喂猪喂傻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想到工作还没做完，易中海就没有追出去，捡起地上的扳手，回到了工位上。
第210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下午耽搁了太多时间，为了完成今日目标，易中海一直工作到晚上十一点，完成任务后才离开车间。
“加班一天比一天晚，工作是公家的，身体是自己的，注意身体啊。”
离开轧钢厂时，负责开门的老唐嘱咐一句。
“没事，身体一直不错，熬个把周熬得住。”
“谢谢您关心。”
聊了两句，道了谢，易中海便出了轧钢厂，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因为太晚，街上的路灯都关了。
易中海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期间踩到好几个浅水塘，鞋和裤子都打湿了。
走了一路回到四合院，本想敲门进去的。
但大门开着，便径自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老阎忘关门了吗？”
易中海嘀咕一声，拿上门板打算关门。
可下一秒，易中海感觉身后有人。
“谁？”
易中海被吓得一激灵，赶紧回头。
“老阎，大晚上的走路一点声音没有，想吓死人啊。”
见是阎埠贵，易中海一脸不悦。
易中海一不高兴，阎埠贵就会赔笑。
这次非但没赔笑，还一脸的严肃。
“老易，怎么回来这么晚？”阎埠贵皱着眉问。
“加班啊。老阎，你忘关门了。”
“专门开着等你的。”
“老阎，还是你够意思，过两天再给你带个馒头回来。”
“赶紧进去吧，街道办主任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街道办主任来做什么？”易中海问。
“还能做什么，为贾家的事来的呗。”
一听说为贾家的事而来，易中海就头疼。
早上他走后，有好事者去街道办，把昨晚的情况告诉了街道办主任。
街道办主任本来不想管这事的。
但听说贾家母子三天没吃喝，在夜里淋了一夜雨。
担心闹出人命，影响自己的仕途，带人来到了四合院。
因为三天没吃喝，又淋了一夜雨，贾家母子状态很不好。
眼看再这样下去，俩人都有死亡的风险。
街道办主任不敢大意，叫人拿了吃的喝的来，供贾家母子享用。
可他俩不吃，非要易中海答应给棒梗养老，才肯吃东西。
劝了一阵无果后，街道办主任明白了，贾家母子这次玩真的了，要以死相搏啊。
“张婶儿，棒梗只坏了只眼睛，你就要易中海养他一辈子，易中海肯定不会答应的。”
“就算你俩以死相逼，渴死饿死，他也不会答应。”
“你俩死了，棒梗怎么办？”
“棒梗还小，况且坏了只眼睛，未来的路很艰难，如果没人照顾他，他会被送去福利院的。”
劝说无果的情况下，车间主任转换思路。
盘腿坐下来，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和贾家母子面对面心贴心地交流。
街道办主任经常给人做思想工作，知道说什么话，可以突破贾家母子的心理防线。
贾家母子最在意的人是棒梗，街道办主任就深入浅出，一直拿棒梗说事。
本来贾家母子防着街道办主任的，认为他是易中海的人。
但听了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后，放下心中的戒备，和他聊了起来。
聊了一阵，贾家母子态度有所缓和。
“张婶儿，棒梗只是坏了只眼睛，就要易中海养他一辈子，这个法子行不通的。不仅他不答应，换谁都不答应。你俩商量一下，重新提出一个解决办法， 方法合理的话，我全力支持你们。”
本来街道办主任是站在易中海这边的。
但事情搞成这样，担心闹出人命，他转而偏向了贾家母子。
街道办主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贾家母子如果再坚持要易中海养棒梗一辈子，那就真是不会转弯的倔牛。
这三日来，他俩不吃不喝风吹日晒的，受了不少苦。
再不吃饭不喝水的话，就顶不住了。
在这关键的节点上，街道办主任递过来梯子，他俩自然顺杆往下爬。
“只是赔偿的话，就算棒梗流落街头进福利院，我们也不会和易中海达成和解。”
见俩人知进退，街道办主任会心一笑。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合理，就可以商量。”
街道办主任都这样说了，贾张氏就不客气了。
要求易中海养棒梗养到十八岁成年，并赔偿他们家五百块钱，二百斤粮食。
“这个要求不过分，很合理吧。”
“这是我们家的底线，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
“行，等易中海回来，我亲自给他做思想工作。”
虽然。
街道办主任觉得这个要求依旧不合理，但说服不了贾家母子的情况下，只能牺牲易中海，让他答应下这个不合理的条件。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这几天来吃的苦总算没白费，贾家母子俩的脸上有了喜色。
“进屋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喝点水吧。”街道办主任建议。
“吃东西喝水可以，进屋就不必了，就在这等着，等易中海回来，谈妥了我俩就进屋休息，谈不妥继续躺着。”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俩人有恃无恐的态度，惹得街道办主任暗骂。
暗骂归暗骂，表面依旧笑嘻嘻的。
面前就摆着吃的。
贾家母子三天没吃没喝，早就饿得不行。
俩人抓起碗里的窝窝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饱饭，有了力气，俩人的脸色好看多了。
因为没吃喝，这几天都没睡好觉。
如今吃饱喝足，事情也出现转机。
俩人心情好了许多，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看着熟睡的俩人，街道办主任一脸沉重。
他俩刚才提出的要求，跟之前的比，虽然宽容的许多。
但在街道办主任看来，依旧是比较苛刻的。
易中海会不会答应，还真说不准。
他要是答应，好好夸他几句，年底给他评个先进。
他要是不答应，那就强行让他答应。
这事拖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今天必须解决。
为了等易中海回来，街道办主任没有回去，一直在中院等着。
以为他下班了就会回来，结果一直到晚上十二点。
“易中海也真是的，加什么班，加到现在还不回来。”
街道办主任看看表，一脸不耐烦。
“主任。”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
车间主任抬头一看，正是易中海。
第211章 撤职
“老易，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大半天。”
“这点小事怎么惊动您了，派人说一声，回头我去街道办找您就是。”
一见面，俩人先假惺惺地寒暄了两句。
接着，说到正事上。
“要真是小事，我就不来了，你看看他俩，在地上躺了好几天，都没个人样了。”
街道办主任说着，指向贾家母子。
易中海顺着方向望过去。
看了贾家母子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
易中海感觉贾家母子的气色，看上去比早上好了许多。
“主任，幸亏你知道前因后果，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欺负他们家。”
“没苦硬吃，他俩自己要躺地上的，怪谁？”
“哎，老易，你是管事大爷，怎么能说这种无情的话呢。”
“主任！”听了这话，易中海一阵错愕。
“老易，你常说邻里之间要互爱互助，敢情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自己做不到是吧？”
“主任，我没有……”易中海有些着急，“我一向关心邻里的，只是他母子俩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我说过要赔偿他们家，结果俩人硬要我养棒梗一辈子。”
“我不答应，他俩就耍赖躺地上，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的。”
这番话说完，街道办主任微微一笑。
“他俩只是担心孩子，并不是无赖。”
“你回来之前，我和他俩已经沟通过了，他俩不要你养棒梗一辈子了。”
还有这种好事？
易中海望了贾张氏一眼，一脸狐疑。
和她在同一个院里，住了这么多年。
易中海对贾张氏，还是比较了解的。
她和阎埠贵一样，没占到便宜是不会罢休的。
她不要自己给棒梗养老了？
怎么可能！
易中海不相信，觉得其中有诈。
“唔，是吗，那她想要什么？”
“只要你养棒梗养到十八岁，赔点钱、赔点粮食就行了。”
“什么，怎么可能！！”易中海一脸错愕。
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说来说去，还是要他养棒梗。
虽然不养一辈子，但养到十八岁，养十多年，压力也很大。
“不可能，我不会养他的。”
“别说养到十八岁，就算养一年，我也不答应。”
易中海强硬的态度，令街道办主任很生气。
好不容易做通贾家母子的思想工作，易中海这里又卡壳。
好歹他是管事一大爷，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
“老易！”
“你这个态度，让我很难做。”
“贾家都退了一步，你怎么就不肯退步呢？”
车间主任生气了，但易中海并不在意。
“他们的要求本来就不合理。”
“就算退一步，也不合理。”
“我只肯赔点钱，养棒梗我绝不会答应。”
“易中海，你想得美！”
易中海话音刚落，贾张氏就叫唤起来。
“让你三分，给你脸了。”
“给脸不要，别怪我无情。”
“刚才的条件我收回，除非你养棒梗一辈子，否则我不起来了。”
眼见事情谈不拢，贾张氏心一横，又躺在了地上。
易中海不屑地看了一眼，扭头对街道办主任道：
“主任，要没别的事，我就进屋了。”
“工作累了一天，乏了！”
刚才还好好的，情势突然急转直下。
守了一天，结果却是最坏的结果。
街道办主任那个气啊，决不允许这件事再发展下去。
俩人一直斗气，斗到最后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事小，影响他仕途事大。
无论如何，今晚得把这事解决了。
“老易！”
眼看易中海要走，街道办主任高喊一声叫住了他。
“你要敢走，我就撤你管事大爷的职！”
“撤吧，反正我不想干了。”
没儿子之前，做管事大爷为了消遣。
有儿子以后，易中海一心扑在儿子上，对管事大爷一职不怎么上心了。
就算街道办主任不撤他的职，他自己也会提的。
街道办主任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易中海会回答得如此干脆。
“易中海，你再走一步试试！”
街道办主任恼怒，大声呵斥易中海。
易中海心想你算老几，我没违规没违法，就算你是街道办主任也奈我不何。
心一横，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我宣布，正式撤销易中海的管事大爷一职！”
易中海一走，街道办主任当场撤了他的职。
之前刘海中被撤职，如今易中海也被撤职。
三个管事大爷，就只剩下阎埠贵一个人了。
阎埠贵之前是管事三大爷，刘海中被撤职后，他自动成为管事二大爷。
如今易中海被撤职，阎埠贵又自动成了管事一大爷。
“主任，我会好好干的！”
从三大爷变为一大爷，这是阎埠贵没想到的。
搓着手，对着街道办主任一脸笑。
街道办主任正烦着呢，没空搭理他，只对他点了下头。
“主任，院里现在只有一位管事大爷，是不是考虑再增加一两个。”
“我一向敬老爱幼，您看我怎么样？”
眼馋阎埠贵做了一大爷，许大茂借此机会凑上去推销自己。
他是什么人，街道办主任有所了解。
不说别的，管事大爷起码要品行端正。
就这一点，许大茂就不达标。
“暂时一个管事大爷就够了，不够以后再说。”
街道办主任一口回绝了，许大茂的请求。
许大茂一时语塞，僵在了原地。
调解彻底失败，街道办主任这次来白跑一趟。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街道办主任心一横转身离开。
“喂、喂，怎么走了，回来啊！”
街道办主任刚走没两步，贾张氏就急得从地上爬了起来。
在地上躺了几天，日子不好过。
她也希望，这件事能早点结束。
奈何易中海不肯让步，她和贾东旭就只能硬着头皮硬扛。
苦苦扛了几天，好不容易等来个人调解，结果不买账。
街道办主任一走，后面就不会有人再管他们了。
贾张氏着急地叫了几声，可街道办主任头都没回一下。
“这破事我不管了，你们自个闹去吧！”
街道办主任暗道一声，快步离开了四合院。
他一走，贾张氏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上。
“妈，接下来怎么办，还躺不躺了？”
见她眼神黯淡下去，贾东旭凑了过来。
贾张氏没有回答，出神了几秒。
“躺！”
愣神几秒后的贾张氏回过神来，眼神恢复了锐气。
“好，你躺我也躺！”
有贾张氏这句话，贾东旭眼神也坚定下来。
“不过”，贾张氏顿了顿，然后说道：“这一回，我们不用苦肉计，换一个法子。”
“好，换个什么法子？”贾东旭问。
“待会你就知道了，睡会吧，睡饱了才有精力跟易中海那个王八蛋斗。”
刚才吃了东西，贾东旭和贾张氏都恢复了力气。
俩人躺在地上，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俩人醒来时，发现院子乌漆嘛黑的，一盏灯都没有。
这会儿已经到了半夜，院里的人都睡着了，易中海家也不例外。
易中海回到家，和易小河玩了会儿，就洗脸洗脚上床睡觉了。
“易中海那个老王八睡了。”
“是啊。”贾东旭应了一声，“妈，你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啊？”
“呜呜呜……”
贾东旭话音刚落，贾张氏就哭起来。
第212章 愈演愈烈
“妈，你怎么哭了？”贾东旭不解地问。
“别吵。”
贾张氏瞪了他一眼，继而又哭起来。
鬼哭狼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凄凉。
“哭个不停，寡妇哭坟似的，吵得人没法睡啊。”
一大妈刚睡醒，就被哭声吵醒，坐起来一脸不耐烦。
“老易，你出去阻止一下吧，一直哭还让不让人睡了。”
易中海也被吵醒，但躺在床上无动于衷。
“没用的，她故意的，我不给棒梗养老，她开始报复我了。”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都得出去制止啊，大晚上的一直哭，谁受得了啊。”
“她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我要能阻止她，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
“那怎么办，我睡不睡无所谓，担心咱儿子睡不好。”
“用棉花把耳朵塞住，就听不见了。”
易中海起身，扯了几团破棉花递给一大妈。
一大妈塞了两团棉花进易小河耳朵里，接着在自己耳朵里也塞了两团棉花。
易中海也一样。
塞完棉花，上床拉了拉被沿，遮住自己的耳朵。
如此一来， 就基本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易中海一家人用棉花塞住耳朵，听不到声音了。
别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贾张氏哀怨的哭声响个不停，吵醒了中院所有人。
不仅中院的人被吵醒，后院的许大茂和刘海中也被吵醒。
俩人都是急性子，听到哭声的第一时间，穿上衣服裤子来到中院。
“贾张氏别哭了，这都转钟了，哭个不停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是啊，你跟易中海有仇折磨他去啊，折磨我们做什么。”
俩人质问贾张氏，但是他理都不理。
不但不理会俩人，而且越哭越大声。
面对无赖的贾张氏，俩人也是无奈。
既然说服不了他，那就去说服易中海好了。
砰砰砰！
砰砰砰！
俩人来到易中海家门前，不停地敲门。
“老易，知道你听得见，快起来吧。”
“起来把事情解决了，别当缩头乌龟！”
俩人一边敲一边喊，喊了一阵敲了一阵，屋里依旧乌漆嘛黑，没有任何动静。
易中海早就听见了声音，但就不起来开门。
他不开门，许大茂和刘海中拿他没办法。
敲了一阵，悻悻回屋了。
贾张氏鬼哭狼嚎一晚上。
这一夜，院里的人都没睡好。
许大茂呵欠连天，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班。
林海见了，以为他昨晚偷牛去了。
一问才知，昨晚发生的事。
事情愈演愈烈，在林海看来，迟早要出事。
接下来的两天，跟之前一样。
易中海家一关灯睡觉，贾张氏就开始哭闹。
就算用棉花塞耳朵，也无济于事。
没睡好觉又着了凉，易小河病倒发烧进了医院。
一烧烧到四十度，打针吃药也不退烧。
摸着全身滚烫的易小河，易中海心里特别焦急。
因为要上班，他不能一直在医院陪易小河。
让一大妈照顾易小河，自己去上班了。
这两天，厂里讨论他的人越来越多。
话传到他耳朵里，他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压力一大，就静不下心工作，工作进度一拖再拖。
明天就是交货日，眼前却还有一大堆部件没有完成。
看着桌上一堆部件，易中海一阵头疼。
易中海算了一下，要把部件全部车完，要二十个小时左右。
“哎，看来得熬一个通宵了。”
感叹一声，易中海拿起一个部件车了起来。
“呼噜、呼噜……”
工作一会儿，听到呼噜声。
转头一看，刘海中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几天，刘海中没睡好觉，一到工位上就打瞌睡。
没睡好觉的何止他，易中海也没睡好觉。
看着打着呼噜熟睡中的刘海中，易中海一阵羡慕。
要不是工作任务重，他也会睡会儿的。
“老易，这是我车的部件，明天我就不来了。”
车间主任只“借”了刘海中一个星期，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他就回养猪场工作了。
一个周时间，刘海中只车了四十多个部件，不及易中海一天车的多。
“放这吧。”
易中海没指望他能帮多大忙。
看了一眼部件，就低着头继续干活了。
刘海中不屑地看了易中海一眼，放下部件，离开了车间。
他离开后，车间其他人陆续离开。
片刻功夫，车间里就只剩下易中海一个人了。
为了早点完成工作，易中海连饭都懒得吃，啃了两个馒头，喝了点水就继续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车间外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林海。
“你怎么来了？”
见到林海，易中海有些诧异。
“我路过见灯亮着以为忘关了，进来看看。”
这段时间天气炎热，猪胃口差不肯吃东西。
半个月来，都没长什么肉。
为了让猪快点长肉，林海决定从今天开始，加班两个小时。
等人都走后，林海把猪全收进空间里。
空间里恒温且水草茂盛，猪一进去胃口大增，欢快地吃起了猪草。
在里面吃了两个小时食，林海才把他们全放出来。
“我加班呢，没事，你走吧。”
易中海冷淡地回了一句，低下头继续工作。
第213章 安全事故
早知易中海在里面，林海就不进来了。
“凑性。”
林海嘀咕一声，离开车间，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老唐，开下门。”
林海骑到大门口，发现门已经关了。
喊了一声，门卫老唐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来。
“林海啊，今儿怎么走这么晚？”
“最近工作有点多，搞到现在才下班。”
“喔，我给你开门。”
老唐应了一声，拿上钥匙打开了大门。
“谢了啊老唐。”
林海道了声谢，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塞到他手上。
“哎，林海，别这么客气。”
“拿着吧，这段时间工作多，要经常麻烦你，有时来得早，有时来得晚，都要你帮忙开门。”
“应该的，应该的。”
老唐客气两句，收下了烟。
和他聊了几句，林海一踩踏板，离开了轧钢厂。
“还是年轻人会来事啊。”
望着林海离开的背影，老唐感慨一声。
这一个周易中海每天加班到很晚才出来。
每次出来的时候，大门都锁了，要麻烦老唐给他开门。
每次易中海出来的时候，他都睡了。
被人吵醒，老唐心里不舒服在所难免。
懂事的知道给包烟。
就算不给烟，也会给点别的东西。
易中海啥都没给。
表面老唐不说什么，但心里对他有意见。
“不知他今晚，又要加班到什么时候。”
“哎，不管这么多，先睡觉吧。”
老唐锁了大门，进门卫室睡觉了。
林海走后，易中海一直埋头工作。
工作到凌晨一点，工作完成三分之二。
从早上工作到现在，除开吃饭的时间，一共工作了十五个小时。
此时的易中海体力透支，头晕眼花。
“真累啊。”
易中海嘀咕一声，坐了下去。
喝了几口水后，易中海打开饭盒瞧了一眼。
饭盒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早知道通宵加班，就带点吃的。”
嘟囔一声，易中海盖上饭盒盖子。
喝了两口水后，又开始工作。
肚子饿没有力气，再加上没睡好。
没一会儿，就顶不住想睡觉了。
但工作没完成，他不能睡。
如此浑浑噩噩又工作了两个小时，易中海一个没注意，手卷进高速旋转的卡盘里。
“啊！”
手臂巨疼，易中海惨叫一声。
卡盘机械地旋转，把易中海的手臂卷入主轴里。
咔嚓一声脆响，易中海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
易中海惨叫连连，凄厉的声音在车间上空回荡。
现在是凌晨三点，整个轧钢厂，除开易中海外，就剩下门卫老唐，和保卫科几个巡逻的人。
门卫老唐早已睡下，这会儿正睡得香甜。
保卫科巡逻的人，一晚巡逻三次。
八点一次、十一点一次、两点一次。
两点巡逻这一次，保卫科的人来过车间，和易中海聊了几句。
聊完离开，这会儿已经回保卫科睡下了。
“救命啊，救命啊！！”
易中海无助地喊着，希望有人来救他。
可嗓子都喊哑了，依旧没有人来。
卡盘机械地旋转着，无视易中海的哭喊。
咔嚓咔嚓响了好几声，易中海的的手臂断成了好几截。
没人来救他的情况下，他就想着自救。
手臂卡在主轴里出不来，他就想着关掉开关。
只要关掉开关，手臂就能出来。
想要关掉开门，他必须得站起来。
可是他的手臂卡在主轴里。
别说站起来了，动一下都不可能。
“救我、救我……”
自救无果的情况下， 易中海有气无力地喊了两声。
“咔嚓、咔嚓！”
话音刚落，骨头又断了。
骨头一断，巨大的疼痛传遍全身。
易中海坚持不住，嗷呜一声晕了过去。
“老唐，起来开门。”
清晨六点，林海来到轧钢厂门口，冲门房喊了两声。
“来了。”
听到声音的老唐，应了一声，穿好衣服裤子，出来打开大门。
“林海啊，来这么早。”
“是啊，工作多来得早。”
“来，拿着。”
说话间，林海递给老唐俩油条。
老唐瞧了，心里一喜。
“哎呀，太客气了，每天都拿你东西，怎么好意思。”
“两根油条而已，拿着吧。”
“那就谢谢了。”
道了声谢，老唐接过油条。
“得嘞，时间还早，您进屋再睡会吧。”
招呼一声，林海骑上车，朝里面骑去。
老唐拎着油条，喜滋滋地。
转身准备进屋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易中海。
他昨晚不是在加班吗，怎么没见到他？
难不成，他加完班悄悄出去了？
不应该啊，钥匙在自己手上。
不给他开门的话，他出不去的。
“哎，林海……”
想到这里，老唐转身冲林海大喊两声。
听到声音，林海一个急刹车，刹住了车。
“什么事啊？”林海扭头问了一句。
“经过一车间的时候，看看易师傅在不在里面，一晚上没看见他。”
“知道了。”
林海应了一声，骑上车走了。
骑了一会儿，来到一车间，见门开着，估摸着易中海可能在里面。
停好车后，林海往里走去。
一进车间，就看见易中海坐在地上，一条手臂卷在机器里。
“完了。”
林海嘟囔一声，快步朝易中海走去。
被机器卷进去这种情节，原本应该出现在贾东旭身上。
可他犯了罪被厂里开除，躲过了这一劫。
这一劫，便落到易中海身上。
“老易、老易！”
易中海双眼紧闭处于昏迷中。
林海叫了两声，他没一点反应。
看了一眼，他的整条右手臂都在机器里。
也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嗡嗡嗡。”
一夜没关，机器还在运转着。
林海抬手“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开关，机器随即停止运作。
“出什么事了吗？”
林海刚一关掉机器开关，身后就响起一道声音。
林海扭头一看，是保卫科的人。
保卫科不仅晚上要巡逻，清晨也要巡逻。
“快来，手被卷进去了。”
林海朝保卫科的人招招手。
刚才林海挡在易中海身前，保卫科的人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现在看清了。
几人吸了口凉气，赶紧跑了过去。
第214章 截肢
保卫科几人七手八脚，费了一阵功夫，把易中海的手臂，从机器里捞出来。
他的手臂多次骨折，软塌塌的抬都抬不起来。
“这条手臂废了啊。”
看着眼前的惨状，林海忍不住嘀咕一句。
“一、二、三！”
手臂取出来后，保卫科的几人抬起易中海，往医院奔去。
这事交给保卫科，跟林海没啥关系了。
林海跟到车间门口，目送几人离开，便骑上车去了猪圈。
保卫科几人抬着易中海一路疾走，经过门卫室时被老唐看见。
看了一眼易中海的手臂，老唐脑子立即晕眩。
“哎呦，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机器搅的。”
救人要紧。
简单回了一句，保卫科的人就抬着易中海匆匆离开。
去医院的路上，碰到不少到轧钢厂上班的工人。
看到这一幕，工人都唏嘘不已。
抬着易中海疾走二十分钟，一行人来到离轧钢厂最近的医院。
“医生，抢救，抢救！”
一进医院大厅，保卫科的人就叫喊起来。
医生听到声音，赶紧从房间里出来。
“严重啊，怎么搞的？”
简单检查了一下，医生皱起了眉头。
“卷进机器里了。”
“放担架上，抬到急救室去。”
医生招呼一声，保卫科的人把易中海放到担架上，抬着他朝急救室走去。
“老易，老易。”
“你别吓我啊！”
走到一半的时候，一大妈抱着易小河，突然出现在易中海面前。
输了一天液，易小河已经退烧可以出院了。
办好出院手续，正要出院的时候，一大妈看到躺在担架上的易中海。
易中海昨晚没来医院，一大妈以为他加班太晚，直接回家了。
哪曾想，在这里见到了他。
“您是他老伴？”其中一个保卫科的人问。
“怎么搞的嘛，搞成这个样子？”一大妈点点头，接着问道。
“手卷进机器里了。”
“老易、老易……”
一大妈哭喊着，呼叫易中海。
“爸爸、爸爸。”
一大妈一哭，易小河跟着哭了起来。
易中海听到易小河的声音，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小河……”易中海用力叫了一声。
“爸爸、爸爸。”易小河哭喊着张开双臂，要易中海抱他。
易中海想抱抱自己的儿子，奈何右手完全不听使唤。
“医生，我的手……”易中海扭头无助地望向医生。
“手臂多处粉碎性骨折，要截肢啊。”
事到如今医生也不瞒着，有什么什么说什么。
“不、不，我不截肢，我是八级钳工，不能截肢，截肢了没法工作。”
听说要截肢，易中海顿时急了。
“不行啊，不截肢的话，伤口会感染，会有生命危险的。”
易中海情绪激动，医生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
“我不截肢！”
“敢截我肢，我跟你没完！”
易中海面露凶光咆哮着。
刚一咆哮完，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担架上。
“医生，一定要截吗？”
看了一眼易中海，一大妈一脸苦楚地望向医生。
“他伤得太严重，实在没办法，不截肢的话，命就保不住了。”
听了这话，一大妈深深哀叹一声。
“那就截吧。”
“少一条手臂，总不少一条命啊。”
得到家属的允许，医生手一招，保卫科的人便把易中海抬进急救室。
进了急救室，保卫科的人把易中海放到病床上，随后退了出来。
和一大妈寒暄几句，说了些鼓励的话，保卫科的人离开了医院。
保卫科的人一走，身后急救室的大门，哐当一下关上了。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见不到易中海，易小河哭闹不止。
“乖，别哭，爸爸一会儿就出来了。”
一大妈拍着易小河后背，一阵安慰。
在她的安慰下，疲倦的易小河渐渐睡了过去。
等易小河睡着，一大妈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盯着急救室的大门，静静地等着。
这一等，就是八个多小时。
从早上太阳初升，等到太阳西沉。
天完全黑时，急救室大门才打开。
门打开的瞬间，一大妈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医生，我老伴他……”
“手术很成功，你进去看看吧。”
做了八个小时手术，医生一脸疲倦。
简单和一大妈聊了几句，医生便离开手术室，回办公室休息去了。
医生一离开，一大妈迫不及待地进手术室。
易中海打了麻药，还处于昏迷当中没有醒来。
他的右手臂已被截去，肩膀处缠满了绷带。
“昨天还好好的，转眼就这样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易中海空荡荡的右臂时，一大妈还是崩溃地大哭起来。
她一哭，易中海就醒了。
睁开眼的一瞬间，望向自己的右臂。
见自己的右臂已被截肢，顿时失去理智，大喊大叫起来。
“谁他妈给我截肢的！”
“医生呢，医生呢，我要杀了他。”
易中海大吵大闹，引得路人驻足围观。
一大妈不愿外人看他们家笑话，转身把手术室的门关上。
“杀了他，杀了他！”
易中海眼睛血红，口中念念有词。
易中海一向成熟稳重，从不失态，截肢对他的打击很大，一直骂骂咧咧。
一大妈劝了一阵没有效果，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老易，冷静一点！”
这一耳光，扇醒了易中海。
易中海不再乱骂，望着熟睡中的易小河，呆呆出神。
易小河还小，需要人照顾。
就算失去手臂，生活还得继续啊。
想了片刻，易中海恢复理智，不再哭闹。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来。”
易中海只要不闹，一大妈就放心了。
转身出门，找吃的去了。
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不管是饭馆还是卖吃的店都关了门。
出去转了一圈没找着吃的，一大妈就去护士休息室，问护士要吃的。
说是要，其实是花钱买。
问了一圈，从护士手中买到两个花卷一张大饼。
拿着花卷和大饼，一大妈回到病房。
一天没吃东西，易中海真是饿了。
十分钟不到，就吃完两个花卷一张大饼。
吃完肚子饱了，心里也舒服许多。
第215章 苍天有眼
做完手术后，易中海的衣服脏兮兮的，沾满了血渍。
一大妈留他和易小河在医院，自己一个人回去拿换洗衣物去了。
一路疾走回到院子时，已经十点多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大门已经关了。
可今儿大门没有关，似乎知道她要回来。
一大妈一踏进院大门，阎埠贵就凑了上来。
他一凑上来，院里好多位邻居也都凑了过来。
“老易怎么样了？”
“听隔壁林海说，他伤得很严重，要截肢的，是吗？”
邻居一凑上来，便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一大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是的，老易截肢了。”
得知易中海截肢的消息，一众邻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现场气氛凝固了。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老易还能留在厂里工作吗？”
过了半晌，见没人开口说话，阎埠贵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厂领导去看他的时候，没说这事，只让他好好养伤。”
一大妈说完这话，众人又沉默了。
易中海是钳工，手是他安身立命的工具。
没手了，他还怎么工作。
“贾家那两头畜生呢，现在在哪里？”
回答完阎埠贵的问题，一大妈咬牙切齿问了一句。
“还在中院躺着呢。”
“怎么，老易的事，跟他俩有关系？”阎埠贵问。
这一次，一大妈没回阎埠贵的话，带着股怒气，径直往中院走去。
易中海出事，跟贾家母子是有关系的。
他俩晚上鬼哭狼嚎的，吵得易中海睡不好觉。
睡不好觉，工作就没精神。
易中海出事，他俩脱不了干系。
眼看要出事，众人纷纷跟在一大妈身后。
此时的贾家母子，还躺在地上，浑然不知一大妈找他俩算账来了。
“妈，一天没见着易家的人，他们跑哪去了，会不会躲起来了？”
“躲得了和尚躲不过庙，我们一直守在这里，不信他们不回来。”
贾张氏话音刚落，一大妈就带人进了中院。
一见到一大妈，贾张氏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回来了吗。”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易中海那个王八蛋呢，是不是躲起来了？”
贾张氏骂骂咧咧的，完全没注意到一大妈阴沉着脸。
她刚一骂完，一大妈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剪刀，朝她扎了过去。
贾张氏万万没想到，一大妈一言不合就动手。
惊愕之余，赶紧闪身躲避。
好在她现在只有一百来斤，比以前一百七八十斤的时候灵活一些。
一个闪身，躲过一大妈的攻击。
一击没中，一大妈恼羞成怒，举起剪刀又朝贾张氏刺了过去。
她第一次刺向贾张氏的时候，众人没反应过来。
这一次刺过去的时候，众人都反应过来了。
“别干傻事，老易和孩子需要你！”
几个平常和一大妈要好的大妈，拉住她手臂，不许她再刺贾张氏。
因为一旦刺伤贾张氏，一大妈肯定要坐牢的。
在一众大妈的劝说下，一大妈恢复了理智。
是啊。
易中海和易小河都需要她照顾，她要是出了事，易中海和易小河的处境就艰难了。
想到这里，一大妈收起剪刀。
她刚才之所要刺杀贾张氏，完全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恢复理智后，心里一阵后怕。
“好啊，想杀人灭口，真是疯了！”
逃过一劫的贾张氏，稳住心神后，大声责骂一大妈。
一大妈不再搭理她，径直回屋收拾衣物去了。
花了二十分钟，收拾好易中海的衣物，一大妈背着个包袱出了门。
见她要走，贾张氏立刻挡在她身前。
“好啊，东旭说得没错，你们一家人真的要跑路啊。”
“棒梗的事没解决，你们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没这么容易。”
“包袱放回去，哪也不许去！”
贾张氏威胁着一大妈，一大妈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管事一大爷阎埠贵站了出来。
“老易都截肢了，张翠花，你就不要再无理取闹。”
“什么？易中海截肢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贾张氏，一脸地错愕。
错愕的不止他一人，贾东旭同样错愕。
“真的假的？”贾东旭一脸兴奋地问。
如果事情是真的，他都想放一挂鞭炮庆祝一下。
“真的啊，昨晚的事，老易的手臂卷进机器里导致多处骨折，已经截肢了。”
刚才一大妈对阎埠贵说的话，阎埠贵原封不动地对贾东旭说了一遍。
“易中海这个王八蛋被天收了，苍天有眼啊，哈哈。”
他话音刚落，贾张氏便哄堂大笑。
她的笑声，引起一大妈强烈不满。
骂了两句，一大妈放下包袱，要跟贾张氏动手。
“她是个赖皮，别跟她一般计较。”
“快去医院吧，老易还在等你呢。”
其他大妈一阵劝，不让一大妈动手。
在她们的劝说下，一大妈背上包袱，到医院去了。
一大妈一走，其他人聊了一阵也就散了。
整个院子，就只剩下贾张氏和贾东旭俩母子。
“妈，还躺吗？”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贾东旭感到凄凉。
“人都没在家，还躺个屁！”
“那不便宜了他，棒梗的事就这么算了？”贾东旭问。
“怎么可能算，我们先回去休息，过一段时间，等易中海回来了，再找他算账。”
“好，这段时间没睡好觉，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睡一觉。”
商量好后，俩人就搀扶着进屋了。
易中海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才出院，出院当天，在医院门口碰到林海。
林海搀扶着李梦洛，陪她到医院做产检。
刚生完一胎不久，李梦洛又怀孕了。
能生多少，就生多少，大家都这样。
生四五个小孩平常，生七八个也不稀奇。
“林海。”
林海专心扶着李梦洛，没有看到易中海。
易中海看到他，率先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林海抬起头来。
看到易中海的那一刻，林海吃了一惊。
两个多月没见，易中海完全变了个人。
脸颊消瘦，头须皆白。
穿着件白衬衫，右袖管空荡荡的。
风一吹，袖管随风飘扬。
第216章 斗来斗去，两败俱伤
“一大爷，好久不见啊。”
林海向前两步，招呼一声。
“林海，你来医院做什么？”
“媳妇怀孕了，陪她来检查。”
“喔喔，恭喜啊。”
说话间，易中海瞥了李梦洛一眼。
心道去年刚生，今年又怀孕，身体真好啊。
“这就要出院了吗？”林海问了一句。
“是啊，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出院好啊，厂里还等着你回去发光发热呢。”
“哎，都这样了，废人一个，还能做什么呢？”
“你一身本领，教教徒弟也是很好的。”
“再说吧。”
聊了几句，一大妈牵着易小河出来了。
一段时间没见，一大妈也憔悴了不少。
见到林海，微微点了点头。
“出院手续办好了，走吧。”
“嗯，林海，先走了啊，谢谢你之前救我。”
“举手之劳，慢走。”
寒暄两句，在一大妈的搀扶下，易中海离开了医院。
“有没有觉得，易中海变了。”
望着易中海离开的背影，林海问李梦洛。
“感觉比之前谦逊了许多，是吗？”
“是啊，经此一劫，或许看透了。走吧，进去检查了。”
林海和李梦洛在医院做着检查。
易中海和一大妈，则回到了四合院。
见他回来了，院里的邻居纷纷凑上来，东一句西一句的和他聊着。
聊了一阵，回到家里。
刚一进门，贾张氏和贾东旭就挤了进来。
看了一眼易中海断掉的手臂，贾张氏笑了。
“易中海，你总算回来了，棒梗的事还没解决，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滚出去！”
贾张氏话音刚落，就遭到一大妈的呵斥。
看着阴魂不散的俩人，一大妈气得浑身发抖。
她越生气，贾张氏越得意。
不但没走，还一屁股坐了下来。
“想赶我走没门，今儿非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可。不给说法不走，待在你们家吃你们的喝你们的。”
“无赖，无赖！”
一大妈眼睛通红，转身进屋拿剪刀。
拿了把大剪刀出来，握在手里准备动手。
“放下！”
易中海一拍桌子，瞪了一大妈一眼。
“老易，你搞成这个样子，是他俩害的，我杀了他俩，一命抵两命。”
一大妈挥舞着剪刀，情绪激动。
见她动了真格，贾张氏害怕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事跟我们一点关系没有，休想怪到我们头上。”
“别想耍花招，蒙混过关在我这里行不通。”
贾张氏的话，进一步惹怒一大妈。
一大妈握紧剪刀， 准备扎人。
“叫你放下，听到没有！”
一大妈不听劝，易中海一下提高了嗓门。
“老易！”
一大妈心里委屈，眼眶红了一圈。
“儿子不能没有妈妈，你不该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
“带儿子进去，这事我来解决。”
易中海声音带着威严。
一大妈不敢违逆他，放下剪刀带着易小河进屋了。
“以为多大能耐呢。”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贾张氏轻蔑地笑了笑。
“坐。”
易中海手一招，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突然来这么一出，把贾张氏整不会了。
这几个月来，他们一直在对抗。
俩人水火不容，见面没句好话也没个好脸色。
今儿不知怎么回事。
易中海一改常态，对贾张氏客客气气，她有些不适应。
“坐啊，怕什么？”
贾张氏犹犹豫豫的，易中海又招呼一声。
“我才不怕呢，坐就坐！”
贾张氏心一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东旭，你也坐。”
易中海说着，搬来一个孩子坐的小板凳，放在贾东旭面前。
贾东旭的反应，和贾张氏差不多。
先是愣了一下，在易中海的催促下，才爬上小板凳坐了下来。
“老易，你耍什么花样，别以为态度好一点，我们就会原谅你。”
贾张氏瞪着三角眼。
易中海没搭腔，站起身走到柜子边倒了两杯水。
一杯放贾张氏面前，一杯放贾东旭面前。
“棒梗呢，上学去了吗？”易中海坐下后随即问道。
“眼睛都瞎了上什么学。”贾张氏赌着气回道。
“他眼睛还疼吗？”易中海接着问。
“疼倒是不疼了，易中海，你问这些做什么？”
“哎，棒梗是我看着长大的，突然坏了只眼睛，我其实挺内疚的。”
“哟，这都过去多久了，才知道内疚啊，易中海，别假惺惺的了，我不吃这一套！”
挨了贾张氏的斥责，易中海并没有顶嘴。
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话。
“张翠花、东旭，我们别再斗了，斗来斗去，两败俱伤。棒梗瞎了，我胳膊断了，要斗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哼，谁跟你斗了，我们只是想替棒梗讨一个公道而已，你儿子打瞎他眼睛他，你这个做爹的，就应该养他一辈子。”
“张翠花，实际一点行不行，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养棒梗一辈子。”
“你都有能耐养儿子，为什么不能养棒梗，一个月九十九块钱的工资，养棒梗绰绰有余。”
听了这话，易中海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之前九十九块钱工资不假，但我现在都这样了，哪还有那么高的工资。厂里虽然不会开除我，但我已成废人，干不了活了。”
易中海说的是实情，贾张氏无力反驳。
想了半晌，这才开口。
“就算你现在拿不到九十九块钱的工资了，但你之前一直是九十九块钱的工资。”
“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肯定存了不少钱。”
“养棒梗一辈子，并没有为难你。”
听贾张氏这样讲，易中海一阵苦笑。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贾张氏问。
“哎，之前是存了不少钱，但那场大火，烧掉我一半的家产，之后重建房屋，又花了我不少钱。一来二去，已经没剩几个子了。”
“就我现在这状态，养一个孩子都费劲，更别说养两个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不答应养棒梗的原因。”
“钱够的话，别说养棒梗一辈子，养你们全家一辈子都没问题。”
“眼下我实在没能力养棒梗一辈子，只能赔一笔钱，你们考虑一下吧。”
第217章 和解
贾张氏一直坚持，易中海养棒梗一辈子的想法。
但听了刚才这番话，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易中海说得没错，养棒梗一辈子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一直纠缠的话，只会搞得两败俱伤。
“东旭，你觉得呢？”
贾张氏有跟易中海和解的意愿，但他自己拿不定主意，得问问儿子的意见。
这段时间贾东旭吃不好睡不好，早就想结束这一切了。
只不过她妈没有开口的情况下， 他不敢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拿出点诚意的话，我可以接受。”
“听到没有老易，拿出足够的诚意，这事就过去了。”
一听这话，易中海就懂了，贾家要他多拿钱多拿粮出来。
“诚意肯定是有的。”
“东旭，你还欠傻柱五百块钱没错吧。”易中海问。
“嗯，没错。”贾东旭回了一句。
“这笔钱不用还了，我替你还。”
听了这话，贾东旭脸上一喜。
欠钱以来，傻柱多次催债。
近来更是一见到他，就大声辱骂他。
被骂了，贾东旭不敢还嘴，谁叫他欠人家钱呢。
别人的账他敢赖，但傻柱的账他敢赖。
他想把这笔钱还了，可家里穷得叮当响。
饭都吃不饱，哪有钱还傻柱。
如今。
易中海说把这笔钱还了，贾东旭立马答应下来。
“除了帮还账，还有别的什么补偿？”贾东旭问。
“另外给你们二百块钱，一百斤粮食，够诚意了吧？”
“太少了，五百块钱，三百斤粮食。”
易中海话音刚落，贾张氏就接过话茬。
听了这话，易中海脸色沉了下来。
“张翠花，能不能改一改你狮子大开口的毛病，我诚心诚意和你们谈，你们也应该诚心诚意和我谈。”
“一开口就五百块钱，三百斤粮食，谁拿得出这么多啊。”
“那你能拿出多少？只赔二百块钱一百斤粮食的话，我们亏大了。”
“二百块钱，一百斤粮食嫌少啊？不少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我把家里备的粮食都赔给你们了，知足吧。”
“不行，太少，棒梗的眼睛，不止值这么一点东西。”
见贾张氏不满意，易中海一咬牙说道：
“那好，看在棒梗的面上，我再添五十斤粮食，算上还账的钱，我一共给了你们七百块钱，一百五十斤粮食，怎么样？”
“这是我的极限，再多我拿不出了，你们答应的话，我马上把钱把粮食给你们。”
话音刚落，贾张氏和贾东旭对视了一眼。
“东旭，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吧。”贾东旭点了下头。
“那行，就这样吧，你拿去吧。”
虽然易中海开出的价码，和贾张氏心中的价码有所出入，但她还是答应下来。
“得，我这就去拿，你俩坐会儿。”
总算说动了贾家母子，易中海松了口气。
生怕他俩反悔，赶紧站起来，进里屋拿米拿钱。
“谈得怎么样了？”
一进里屋，一大妈就凑了上来。
“谈妥了。”
“什么条件？”一大妈问。
“二百块钱，外加一百五十斤粮食。”
“你疯啦，家里一共只有三百斤粮食，你给一半出去。”
“我没疯。”易中海平静地摇了下头。
“没疯干嘛答应这种无理的条件。”
“不是他们提的，是我自己提的。”
“什么？你自己提的？”一大妈吸了口凉气，看着易中海，感觉他像个陌生人。
“老易，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出事跟他们有直接的关系，要不是他们整夜在外面鬼哭狼嚎的影响你睡觉，你根本不会因为睡眠不足出安全事故。”
“他们是咱们家的仇人，对待仇人，你怎么这么客气？”
“正因为他们是仇人，才对他们客客气气。”
“什么？”
听了这话，一大妈顿时懵了。
对自己的仇人客气，这是什么逻辑，闻所未闻啊。
见一大妈没懂自己话里的意思，易中海赶紧解释。
“他俩把我害成这样，我恨不得吃他俩的肉，喝他俩的血。”
“可眼下不是报仇的时候。”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易小河养大，让他平安成长。”
这话说出来，一大妈就懂了。
除非一刀结果了贾家母子俩，要不然他俩会一直兴风作浪。
他俩都不上班，有的是时间耗。
他们耗得起，自己这边耗不起。
与其一直和他俩作对，不如先佯装和好。
等时机成熟后，再给他俩致命一击。
虽然这么做有些屈辱，但为了易小河的安危，值得一做。
“行，听你的。”
想明白后，一大妈一口答应下来。
“得，那我把米钱拿去给他们，拖太久的话，他俩会起疑心。”
“拿吧。”
得到一大妈的许可后，易中海先拿了两百元钱出来。
接着，再去米缸里舀米。
满缸的米，舀了一半进麻袋里。
看着一勺勺白花花的大米倒进麻袋里，一大妈一阵心疼。
“你就在里屋待着别出去，免得又跟张翠花起冲突。”
舀完米后，易中海嘱咐道。
“我不出去，看见那两头畜生我就来气。”
一想起贾张氏那张胖脸，一大妈就一阵作呕。
“小声一点。”
“知道了，你出去吧。”
一大妈撩开门帘，让易中海出去。
易中海单手提上米，弓腰走了出去。
他刚一出去，一大妈又把门帘放下了。
“米足称，这是钱，点点吧。”
易中海把米放在贾家母子面前，又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贾张氏。
贾张氏喜滋滋地接过钱，低头看了一眼米袋。
“有一百五斤吧？”
“有的，不信的话回去称称。”
“有就行，不用称了，帮我抬一下吧，我一个人抬不动。”
“行，你抬下面，我抬上面。”
招呼一声后，俩人把米抬了起来。
“哟，还挺沉的。”贾张氏笑着说了一声。
有这一百五十米，一家人可以吃上一段时间，不用再出去乞讨了。
易中海抬着米，跟着贾张氏去了他们家。
放好米后，正要离开时，棒梗突然闯了进来。
棒梗拿着只弹弓，受伤的眼睛用一个黑色的眼罩蒙着。
看上去，活像一个小土匪。
第218章 欠账转移
“你来做什么？”
“你儿子呢，我要打瞎他眼睛。”
棒梗充满敌意，举起弹弓对准易中海眼睛。
易中海一惊，担心他打到自己眼睛，赶紧躲到一边去。
“棒梗！”
贾张氏呵止一声，伸手一把夺过棒梗手里的弹弓。
用力一掰，掰断后，扔到了角落里。
“奶奶，你干什么？”
棒梗急了，跑到角落捡起弹弓。
弹弓已断成两截，没法再使用。
“陪我弹弓，陪我弹弓！”
棒梗一边跳，一边哭闹。
“别撒泼，一边玩去。”贾张氏瞪了他一眼。
“你叫我练弹弓打易小河的，折了还怎么打啊？”
童言无忌。
这话一出，贾张氏脸顿时红了。
易中海脸色一沉。
心道幸亏和贾家和解了，要不然易小河迟早遭难。
自己平常不在家，家里就一大妈和易小河俩人。
他俩一不注意，就被贾家的人盯上。
自己没在的情况下，他俩不是贾家的对手。
万一出了事，那就完蛋了。
通过这件事，易中海更加觉得和贾家假装和解的做法是正确的。
“弹弓是用来打鸟的，谁让你打人了。”
贾张氏又瞪了棒梗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棒梗脑子笨，哪里懂贾张氏眼神的意思。
想起之前贾张氏对他说的话，便一脸委屈。
“明明你是说的，多练练弹弓，练好了把易小河眼睛打瞎。”
“怎么一转眼，就不承认了呢。”
棒梗说完这话，现场几人顿时沉默了。
过了半晌，易中海故作大度地说：“过去的事，让它翻篇，不要再提了。”
“对、对。”贾张氏有口无心地附和两声。
“你们忙吧，我先过去了。”
招呼一声，易中海便离开了贾家。
“看好儿子，别让他单独出门。”
回到家里，易中海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一大妈听后，脸色一下就变了。
“居然教唆棒梗打咱儿子眼睛，好狠毒的人啊。”
“幸亏跟他们和解了，要不然儿子就遭殃了。虽然和解了，但还是要防着点，能不跟他们家接触，就不跟他们家接触。”
“这事不用你说，我知道怎么做。”
“知道就好。知道你心里头不舒服，但不要当着贾家人的面表现出来，见了面，该说话说话，该唠嗑唠嗑，面子上要维持平和。”
“这我知道。”
“嗯，做饭去吧，我去找找傻柱，”
“去吧。”
从屋里出来，易中海直接去了傻柱家。
傻柱坐在椅子上，正给他媳妇揉脚。
看到这场面，易中海白了傻柱一眼。
向来是媳妇给丈夫揉脚，哪有丈夫给媳妇揉脚的道理，真是倒反天罡。
“傻柱，你出来一下，我有事给你说。”
易中海站在门边，朝傻柱招招手。
“一大爷来了，啥事啊？”
“出来一下嘛。”
“喔，媳妇你等等，待会再给你按。”
“嗯，去吧。”
得到柳戏蝶的允许后，傻柱放下她的脚，跟着易中海来到了院子外的大树下。
“啥事啊一大爷，神神秘秘的。”
说话间，傻柱把手放在鼻尖闻了闻。
手上残留着他媳妇的味道，闻过之后一脸享受。
看着这一番操作，易中海皱起了眉头。
“傻柱，贾东旭借你的账，转到我头上。”
“啊，为什么啊？”傻柱一脸懵。
“我赔了他们家一笔钱，把棒梗那事了了。”
易中海把刚才的事，对傻柱说了一遍。
傻柱听后，脸上一喜。
这是好事啊。
贾家穷得叮当响，吃饭都困难，还不上他的钱。
账转到易中海名下，他就可以收回这笔钱了。
“一大爷，这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啊？”傻柱问了一句。
“不要着急，最近手头紧，过一段时间手头宽裕了，一次性还给你。”
“我不急，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给我就是。”
“嗯，这事你知我知，不要跟你媳妇说啊，你媳妇要知道了，会节外生枝。”
“这我懂，我不会告诉她的。”
“那就好，没什么事了，你回去接着给媳妇按脚吧。”
说起他媳妇的腿，傻柱又把手放在鼻尖闻了闻。
闻过之后，一脸享受。
“一大爷，你以后还干钳工工作吗？”
“我都这副样子了，肯定干不了了。”
“那你以后做什么啊？”
“不知道，明天上班了，跟领导聊聊工作的事。”
“干不了钳工，来养猪场养猪怎么样，你想来的话，我给林海说一声。”
“再说吧，明天跟领导聊聊了再决定。”
易中海没兴趣养猪，说了句客套话搪塞过去。
俩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屋了。
“一大爷找你聊啥了，神神秘秘的？”
刚一进屋，柳戏蝶就盘问傻柱。
傻柱眼珠一转，说了假话。
“聊工作上的事。”
“他手不是截肢了嘛，截肢了就没法干钳工了。”
“想找个轻松的活儿，去养猪场养猪。”
听了这话，柳戏蝶一脸不屑。
“养猪臭烘烘的，有什么好的，怎么一个个跟中了邪似的，都要去养猪。”
因为每天跟猪打交道，每次回来，傻柱身上都臭臭的，一股猪臊味。
柳戏蝶闻着难受，劝他换一个工作，但傻柱没有答应。
“虽然臭了点，但吃得好啊。”
“只要工作努力，林海就会给我们开小灶。”
“不光吃得好，养猪养好了还能提干。”
“林海答应过我，只要把这一批猪养大，就向厂里申请给我提干。”
说到这里，傻柱一脸得意。
柳戏蝶上下打量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看，都不像个干部。”
“谁说我不像”，一听这话，傻柱顿时不乐意了，“别小瞧了我。”
“林海说了，养好了猪，就让我当副科长。”
“只是副的啊，有什么意思，要当就当正的。”柳戏蝶不以为然道。
“慢慢来嘛，先做副的，做一段时间再升正的，林海就是这样一步步过来的。”
“林海，林海，整天都是林海，每天都要念叨好几遍，耳朵都听出茧了……还不快过来，继续给我揉脚。”
“来了。”
傻柱应一声，一屁股坐到柳戏蝶对面，捧起她的脚，轻轻揉了起来。
第219章 娄晓娥怀孕
“媳妇，林海他媳妇又怀孕了。”
“你听谁说的？”
“刚才一大爷说的，他回来的时候碰到林海带着媳妇做孕检。”
“没看出来，李梦洛还挺能生的。”柳戏蝶轻笑一声。
“是啊，刚生完一胎，又怀上了，真是快啊。”
“怎么，你羡慕了？”
“羡慕谈不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柳戏蝶问。
“你要是能怀一个宝宝就好了。”
听了这话，柳戏蝶顿时不高兴了。
一脚踹过去，踹倒了傻柱。
见她生了气，傻柱不敢吱声，捂着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傻柱，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嫌我怀不上孩子是不是？”柳戏蝶瞪大了眼睛质问傻柱。
“没，没这个意思。”
柳戏蝶一发火，傻柱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星期被你折腾好几次，怀不上孩子又不是我的错，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看是不是自己身体有问题。”
去医院检查多丢人啊，傻柱赶紧摇头。
“我能吃能睡能喝，身体没问题。”
“你没问题，我更没问题了。怀孩子这事讲究缘分，缘分没到，你把床弄塌了孩子也不会来，缘分到了，不用你使劲孩子就来了。”
“是，是这个理。”
不敢再乱讲话，傻柱搓了搓手。
“愣着干啥，接着按啊。”
柳戏蝶催促一声，傻柱便重新坐下来，抱着她的脚按了起来。
一边按一边想。
许大茂和他差不多时间结的婚，他的媳妇娄晓娥到现在也没怀上孩子。
她没怀上，自己媳妇也没怀上，说明这事是正常的。
怀孕这事，不光讲缘分，还讲运气。
运气好的，刚一结婚就怀上了，比如林海他媳妇。
运气不好的，结婚一两年，甚至好几年都怀不上。
能不能怀上，得看命啊。
“哎呦，媳妇，慢点走慢点走。”
傻柱神游之际，门外传来许大茂的声音。
傻柱一扭头，就看到许大茂一脸喜色，搀扶着娄晓娥往外走。
“大茂，干啥去啊？”傻柱扯开嗓子，随口问了一句。
“娥子怀孕了，去医院搞孕检。”
“啊，真的假的？”
听到这个消息，傻柱一惊，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刚才还在想这事，结果一转眼，娄晓娥就怀上孩子了，这也太巧了吧。
见傻柱并太相信，许大茂赶紧说道：“娥子两月没来事儿了，这几天昏昏沉沉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突然爱吃酸黄瓜，刚才还吐了。”
“这些症状，都是怀孕时才有的。”
“不用怀疑，娥子一定是怀上了。”
“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或许是病了呢，还是去医院检查确认一下再说吧。”
许大茂刚把话说完，傻柱就泼了他一盆冷水。
刚还笑容满面的许大茂，立刻收起了笑容。
德行！
说几句吉祥话会死么。
明明是怀孕，他却说是病了，嫉妒我就直说。
许大茂白了傻柱一眼，不再跟他说话，搀着娄晓娥，快步走出中院。
“哎，他媳妇也怀了。”
许大茂一走，傻柱呢喃一句。
呢喃完，不经意瞥了柳戏蝶一眼。
柳戏蝶正望着他。
四目相对间，柳戏蝶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看我做什么，接着按啊！”
“喔。”
傻柱一脸失落地坐下去，抱着柳戏蝶的脚，继续按了起来。
许大茂这边，搀扶着娄晓娥刚一出大门，娄晓娥就一阵反胃，蹲在墙边吐了起来。
“哎呦，又吐了，真是可怜，做妈妈真是不容易啊。”
许大茂在身后，轻拍着娄晓娥的背，一脸怜悯。
“哎，这是咋啦？”
林海从厕所出来，看到这一幕，看着许大茂问了一句。
“娥子怀孕了。”
见到林海，许大茂一脸欣喜。
铁树开花啦？
听了这话，林海顿时一愣。
愣了两秒，赶紧冲许大茂拱了拱手。
“恭喜啊大茂，要当爸爸了。”
“谢谢、谢谢。”
许大茂也冲林海拱了拱手，“多亏你之前的建议啊。”
之前林海和许大茂聊过怀孕的事。
许大茂说娄晓娥身体有问题，所以没怀上孩子。
林海不赞同他的说法，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听了林海的建议，许大茂真的去医院检查了。
检查出来，真如林海所说，是他自己的问题。
为了治好自己的病，许大茂每天坚持喝中药。
每天喝三顿，半年时间，从没间断过。
“我媳妇怀孕，你媳妇也怀孕，今天真是好日子啊。”林海感叹一声。
“什么？你媳妇也怀孕了？”
听说李梦洛怀孕，许大茂满脸惊讶。
“是啊，我们刚从医院检查回来。”
“巧了，真是巧了。”许大茂啧啧称奇。
“可不是嘛，赶紧带你媳妇去医院吧，去晚了医生就下班了。”
“好、好，娥子，好点没有？”
“好点了。”
吐了一阵舒服多了，娄晓娥直起腰来。
许大茂见状，一把攥住她手臂。
“林海，回头聊啊，我们先走了。”
招呼一声，许大茂带着娄晓娥离开南锣鼓巷去了医院。
医院二楼是妇产科，走廊里坐满了孕妇。
拿了号，许大茂和娄晓娥找个空座位坐下来。
等了半个小时，轮到娄晓娥检查。
娄晓娥站起来，一个人进了检查室。
她一进去就是半个小时，迟迟不出来。
许大茂等得焦急，在走廊来回踱步。
“怎么还不出来？”
许大茂一边走，一边嘟囔。
“你第一次当爸爸吧？”
听到声音，坐在椅子上的一位陌生人接过话茬。
许大茂扭头看了一眼，陌生人是位穿着黑衣服的年轻人，看上去和他年龄相仿。
“你怎么知道？”看过之后，许大茂问。
“看你着急的样子就知道，第一次都这样，后面就好了。”年轻人笑了笑。
“喔，是吗，你有几个孩子？”许大茂问。
“三个”，黑衣男答，“算上肚子里这个的话，是四个。”
“四个？”许大茂吸了口凉气，“你看着挺年轻的，多大岁数啊？”
“二十四。”
“好家伙，比我大两岁，就四个孩子了，真羡慕你啊。”
“没啥好羡慕的，趁年轻身体好多生几个。”
“是这个理。”
和黑人男聊了一阵，许大茂心情得到放松。
刚一放松，检查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听到开门声，许大茂赶紧回头，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第220章 白高兴一场
“娥子，怎么样了？”
娄晓娥一出来，许大茂赶紧凑了上去。
娄晓娥撩了下头发没搭话，表情有些古怪。
“说话啊，到底怎么样了？”
许大茂一急，提高了音量。
周围人听到声音，纷纷侧目望着他俩。
感觉到周围人灼热的目光，娄晓娥脸顿时红了。
“出去说。”
扔下三个字，娄晓娥转身往一楼走去。
“大茂，我没怀孩子。”
俩人来到院外没人的地方，娄晓娥这才开口说话。
这话一出，许大茂顿时石化了。
缓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娥子，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娄晓娥一脸严肃。
“呕吐头晕爱睡觉，喜欢吃酸的，这些都是怀孕的症状啊，怎么可能没怀呢？”许大茂摇摇头，一脸痛苦。
“身子虚也会出现这些症状，医生说我身子虚，并没有怀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医生搞错了，庸医！”
尽管娄晓娥一再强调自己没怀孕，但许大茂不肯接受事实。
他不死心，硬要带娄晓娥去另外一家医院检查。
娄晓娥不想去，但架不住许大茂态度强硬。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于是跟着许大茂去了另外一家医院。
为了检查不出差错，许大茂特意给娄晓娥找了一位年长的，临床经验丰富的医生。
在焦急中等了半个小时，检查结果出来了。
和之前一样。
娄晓娥只是身体虚弱，并没有怀孕。
看着检查单上“未怀孕”几个大字，许大茂脑子一阵晕眩。
见他摇摇晃晃的，娄晓娥一把扶住了他。
“大茂，你别着急，我们还年轻，迟早会有孩子的。”
“丢人，丢人啊！”许大茂苦涩地摇了摇头。
“没怀就没怀，这有啥丢人的？”娄晓娥不以为然地说道。
“出来的时候，我给傻柱说了这事，他大嘴巴喜欢到处乱讲，这会儿估计全院的人都知道了你怀孕的事。”
“怀了倒好，风风光光回去。”
“结果闹了个大乌龙，没脸回去了啊。”
没怀就没怀，娄晓娥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
但听了许大茂这番话，顿时也跟着伤心起来。
伤心一阵子，娄晓娥想到什么，便抬起头来。
“要不咱们说假话，院里人问起，就说怀孕了。”
“啊，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会露馅的。”
“不会的，平时我在衣服里塞些东西，等快生的时候，咱们去福利院抱养一个孩子， 这样一来，就不会露馅了。”
“胡来！”
娄晓娥话音刚落，许大茂就出声打断了她。
“我许大茂不会替别人养儿子，别把我当成易中海。”
说完这话，许大茂手开始发痒，有打娄晓娥一巴掌的冲动。
“说说而已嘛，不养就不养，发什么脾气。”
眼见许大茂生了气，娄晓娥赶紧示弱。
“哎，白高兴一场。”
许大茂叹息一声，迈步向四合院方向走去。
娄晓娥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害怕一回院被人盘问，许大茂左瞧瞧右看看，在街上磨蹭了大半天，等天黑之后才回去。
以为有黑夜的掩护，可以躲过“一劫”。
没曾想，脚刚一踏进院子，阎埠贵就凑了上来。
“大茂，恭喜恭喜啊！”
阎埠贵笑眯眯地，朝许大茂拱了拱手。
“谢谢三大爷。”
许大茂愣了一下，随即本能地回了一句。
回完话，就后悔了。
娄晓娥又没怀孕，谢啥啊。
“娥子没怀孕……”
正要开口解释，忽然又来了几位邻居，朝他拱了拱手。
“恭喜啊许大茂！”
“恭喜啊娄晓娥！”
忽如其来的祝福，让许大茂心中一暖
赶紧拱了拱手，不停说着感谢的话。
娄晓娥在旁边看着他这番举动，完全懵掉了。
“愣着干啥，人家祝福你呢。”
见娄晓娥没反应，许大茂转头瞪了她一眼。
被他这一瞪，娄晓娥回过神来，赶紧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感谢完，阎埠贵开口了。
“大茂、晓娥，按照院里的规矩，你们得给大伙发些喜糖，没有喜糖瓜子花生也可以。”
结婚的时候，新郎新娘要给大家发喜糖，瓜子花生。
没听说过，怀了孩子，也要给大伙发东西的。
听了这话，许大茂和娄晓娥俩人面面相觑。
“三大爷，之前没这规矩吧。”许大茂皱了下眉。
“之前是没有这规矩，但现在有了。我作为管事大爷正式宣布，以后不管谁家有喜事，都得给大家发点东西。”
“多少无所谓，心意要到位。”
说完这番话，许大茂和娄晓娥更懵了。
这不明摆着，冲他俩来的吗。
还以为阎埠贵好心，真替他们高兴。
看来不是这么回事，是冲糖果、瓜子花生来的。
早知道阎埠贵憋着坏，就不该搭理他。
这下好了，骑虎难下了吧。
哎，虚荣心害了自己。
“我俩刚从医院回来，没准备。”
“改天我去市场买些回来，发给大伙吧。”
许大茂说了两句客套话，来搪塞阎埠贵。
没有占到便宜，阎埠贵一脸失落。
“没有糖果瓜子花生，饼干罐头总有的吧。”
“这些东西也可以，发一些给大伙吧。”
这话一出口，许大茂愣着了。
吃饼干罐头的时候，自己都关上门窗，躲在家里吃。
阎埠贵是怎么知道，自己家有饼干罐头的。
嘶，真是细思极恐啊。
狗日的阎埠贵，整天盯着我家是不是。
想要饼干罐头，偏不给你。
“饼干罐头就算了吧，我都舍不得吃，是留给娥子补身子的。”
“改天我买了糖果回来，给大伙发喜糖。”
许大茂拿娄晓娥这个“孕妇”当挡箭牌，阎埠贵也不好再要求什么。
“那行，回头记得买啊，别忘记了。”
“不会的，肯定记得。”
“那就好。”
“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累了一天，娥子早乏了。”
客套两句，许大茂扶着娄晓娥，往后院走去。
路过中院的时候，好几位邻居凑上来给他道喜。
道喜的人越多，他压力就越大。
假孕这件事，该如何收场，他也不清楚。
第221章 要我当门卫？
“不是说好的实话实说，怎么一回来就变了呢？”
刚一回到家，娄晓娥就质问许大茂。
“哎，虚荣心作祟。”
许大茂挠了挠头皮，有些不好意思。
“说过不给别人养孩子的，这下好了，十个月后，必须去福利院抱养一个小孩。”娄晓娥嗤笑一声。
“不，我不会帮别人养儿子。”许大茂摇摇头。
“那怎么行，不抱养会露馅的。”
“不会，过两个月说你流产，这事就糊弄过去了。”
听了这话，娄晓娥一阵心寒。
“一定要这样吗？”娄晓娥问。
“我不抱养小孩，你死了这条心吧。”许大茂沉着脸，态度决绝。
“好吧。”
见拗不过他，只好依了他。
因为这事，俩人产生了隔阂。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许大茂便起床上班。
穿好衣裤洗漱完，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一出门，碰到同样去上班的林海，俩人聊了几句，便结伴而行。
俩人都骑着车，骑了一路，碰到傻柱和易中海俩人。
断臂后，易中海就没再去上过班。
这一耽搁，就是两个多月。
“上来吧。”
林海捏了下刹车，招呼一声。
“一大爷，坐车去方便一点。”
“你坐许大茂的车，我坐林海的车。”
说话间，傻柱率先坐到林海车的后座上。
易中海愣了一下，随即摆手拒绝。
“你们走吧，我走着去。”
上班这么多年，易中海一直步行上班。
突然让他坐车，他不习惯。
傻柱劝了两句，他也无动于衷。
没辙，傻柱只好又跳下了车。
“你们走吧，我跟一大爷走路去。”
“哎，不要管我，你坐车去。”易中海轻推了傻柱一把。
“那好吧。”
易中海执意要傻柱坐车，傻柱只好撇下他，坐林海车走了。
傻柱一走，易中海就陷入到沉思当中。
想着心事走了一路，不知不觉间，到了轧钢厂门口。
两个多月没上班，再次站在轧钢厂门前，易中海感慨万千。
感慨一阵，迈步向厂里走去。
他的事，早已人尽皆知。
易中海出事后，厂里专门召开了一个全厂大会，强调生产安全问题。
他一进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工人纷纷侧目看着他。
易中海不习惯被人盯着，脸一红，快步朝车间走去。
以为到了车间会好一点，结果跟在外面一样。
他一进车间，所有人放下手里的活，瞪着眼睛望着他。
被人盯着，易中海感觉自己像只猴。
低着头，径自朝自己工位走去。
一到工位，顿时傻眼了。
工位上，站着一个陌生的小伙子。
“你是谁？”易中海一边审视小伙子，一边问。
“我是刚调来的。”小伙子回了一句。
“唔，这是我的工位。”
“你去问问车间主任吧，他让我在这里工作的。”
听了这话，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厂里要开除他了吗？
在厂里工作了快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受了次伤，厂里就要开除他，不至于吧。
受伤的是他，厂里没有任何损失。
他不吵不闹，没找厂里要任何补偿。
如果厂里要开除他的话，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去问问主任，到底怎么回事。”
易中海离开工位，带着忐忑的心情，朝车间主任办公室走去。
走了一段路，来到主任办公室，门半开着，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老易来了。”
车间主任正伏案工作，见到易中海，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主任，厂里是要开除我吗？”易中海无心说客套话，直接问道。
“没有啊，厂里不会开除你。”
“不会开除我，那为什么把我的工位，让给其他人。”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总要有人顶你的工作嘛。”
“哦，你的意思是，我一回来，顶我工作的那小伙子，就会离开是吗？”
“那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易中海心一紧，赶紧问道。
车间主任看了易中海一眼，语重心长道：“老易啊，你少了条手臂，钳工工作已经不适合你了，厂里给你安排了别的工作。”
“啊，我只想干钳工工作，就算只有一条手臂，我干得也比别人好。”
听了这话，车间主任沉默了。
沉默半晌后，才开口说话。
“钳工是个精细活儿，需要双手配合，才能把活儿干好。”
“没出事之前，你是一个能力很强的钳工。”
“但现在你只有一条手臂，拿什么和人家比？”
车间主任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易中海心里。
这一次，轮到他沉默了。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想到要离开工作了快二十年的岗位，易中海眼睛一下湿润了。
“厂里决定把我调哪去？”易中海问。
“调你去门卫室工作。”
“什么？”
听到“门卫室”三个字，易中海顿时傻眼了。
“要我去看门啊？”
易中海提高了声音音量，情绪有些激动。
“看门的工作，和钳工工作是一样的，都是为厂里做贡献，不要小瞧了它。”
屁！
这种屁话，对小孩说去吧。
易中海极其不满意，在心里发了通牢骚。
发完牢骚后说道：“虽然看门和钳工都是为厂里做贡献，但我还是想待在车间，继续发挥余热。”
“就算我做不了钳工工作，但我可以做技术指导啊。”
“在钳工岗位上工作这么些年，我是有些体会的，带徒弟教他们技术，可以迅速让他们成长。”
易中海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车间主任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之前又不是没让他带过徒弟。
结果呢，有带出个什么像样的徒弟出来吗。
同样的时间，别人带的徒弟已经是三级、四级、五级钳工了。
而他的徒弟，只有一个到二级钳工。
剩下的，都一水的一级钳工。
他的徒弟不是傻子，私下里对车间主任说，他教徒弟不上心，教一半藏一半。
就这种德行，让他带徒弟，不害了人家吗。
“不行！”
车间主任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了易中海的要求。
第222章 不如去养猪
“为什么啊？”被拒绝后，易中海一脸痛苦。
“调你去门卫工作，是厂里的决定，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车间主任冷漠地回了一句。
车间主任的态度，让易中海感到心寒。
一个没忍住，顶了回去。
“让我干门卫，还不如直接开了我呢。”
“老易，别说情绪话！”
刚一说完话，车间主任就瞪了他一眼。
“你上班打瞌睡，造成重大安全事故，厂里要不是考虑到你之前对厂里做出过贡献，早把你开除了。”
“你这种情况，换作别人的话，肯定会被开除的。”
“厂里不开除你，还给你一份门卫的工作，已经很照顾你了，不要不识好歹。”
车间主任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捶在易中海胸口上。
缓了半天，都缓不过来。
见他脸色灰暗，车间主任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了。
“老易，我只是一个车间主任，很多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看在你之前勤勤恳恳工作的份上，对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
“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杨厂长对你很不满意。”
“本来杨厂长要开除你的，是我和另外几个领导求情，杨厂长才答应把你留下来。”
“留你可以，但杨厂长说了，把你调离车间，门卫和清洁的活儿，二选一。”
“清洁的活儿，比门卫的活儿累多了，我替你选了门卫的活儿。”
“你要不想干门卫的活儿，真的就只能卷铺盖回去了。”
“门卫的工资，虽然比不上你之前的工资，但好歹稳定。”
“干几年退休，退休金照拿，比你出去干活儿强得多。”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考虑一下吧。”
听了这番话，易中海认真思考起来。
要么干门卫，要么离开轧钢厂，目前只有这两条路。
在厂里工作这么多年，对厂里的一花一草都有感情了。
离开轧钢厂，绝对做不到。
既然不离开轧钢厂，那就只能干门卫了。
可他心高气傲，自尊心强。
从八级钳工变成门卫，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想了半天，易中海都下不了决心干门卫。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想到傻柱之前对他的话。
傻柱让他跟着自己养猪。
他嫌养猪臭烘烘的，当时没有答应。
如今看来，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去处。
去养猪的话，不但可以和傻柱搭伴，还可以得到他的照顾。
不想干的活，可以交给他干。
而且傻柱说过，干好了可以提干。
他易中海一辈子醉心于技术，对做官没有兴趣。
不过。
有提干的机会的话，他不会拒绝。
对！
养猪去！
想到这里，易中海一扫阴郁的心情，看到了希望。
“主任，我想好了。”
“唔，想通了？”车间主任脸上一喜。
“想通了。”
“相通就对了，人嘛，要懂得变通，待会我就带你去人事处办理转岗手续，下午你就可以去门卫室上班了。”
“不，我不干门卫。”
“啊，你要辞职啊？”
“不辞职，我要去养猪。”
“啊，养猪？你怎么突然想去养猪呢……”车间主任不解地摇了摇头。
“是你说的嘛，做什么工作，都是给厂里做贡献。我生性好动，天天待在门卫室小房间里我受不了，时间长了会疯的。”
“养猪就不一样了，经常走动，对我身体健康有好处。”
“可是，杨厂长决定让你干门卫，你想养猪的话，我不敢擅自做主啊。”车间主任一脸为难地说道。
“我们去找林海，给他说一声，他要是答应了，杨厂长就不会说什么。他和杨厂长关系好，这点脸面杨厂长会给他的。”
杨厂长和林海关系好，厂里谁都知道。
车间主任想了一下，决定陪易中海走一趟。
俩人离开办公室，朝林海办公室走去。
厂里大小领导的办公室，除了林海外，在同一栋楼里。
为了方便养猪，随时检查猪圈的情况，林海的办公室不在办公楼里，而在离养猪场不远处的一间单独的房间里。
去林海办公室，必须经过养猪场。
俩人走了一段路，来到养猪场，易中海好奇心大发，想去里面看一看。
虽然一车间离养猪场不远，走几分钟就到，但因为嫌臭，他一次没进去过。
来都来了，好歹进去看一下。
养猪场比他想象中的大得多。
虽然有点猪骚味，但并不臭。
猪圈的猪刚吃完猪食，都躺在干草上，悠闲地睡着觉。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欣慰地笑了。
养猪场里的一切，都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在里面工作，他完全可以接受。
“一大爷，你怎么来了？”
傻柱提着一桶水，出现在易中海面前。
“我过来看看。”易中海应了一声。
“看呗，怎么样，咱们这养猪场还不错吧？”
“嗯，干干净净的，没有蚊子也不臭，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易中海赞许地说道。
“不臭是因为我们打扫得勤快，早晚都要清理打扫一次。”
“你看这里，这是林海指定的养猪标准，每天都要按照上面的去执行，执行不到位的话，月底要扣工资的。”
傻柱说着，指了指墙上贴着的一张表。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规章制度。
易中海凑近看了两眼，不禁啧啧称奇。
“好家伙，比做钳工还复杂啊。”
“做习惯就好，没有钳工复杂，你们车那些零件，我看着就头疼。”
傻柱说完话，忽然意识到不对。
易中海失去了一条手臂，以后恐怕做不了钳工工作了。
“一大爷，厂里怎么说，还是让你干钳工工作吗？”
“让我做门卫。”
“啊，门卫，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就是门卫。”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傻柱说完，瞥了一眼在另外一头参观的车间主任。
“是那个王八蛋要你当门卫的？”
“傻柱，小声一点。”
易中海担心傻柱的话被车间主任听到，回头看了车间主任一眼。
车间主任正拿着根木棍逗猪玩，对易中海、傻柱俩人的谈话浑然不知。
“不是他，是杨厂长要求的。”
第223章 光荣的门卫
“杨厂长也忒不地道了，换作是我，准大闹一场。”
对于易中海的遭遇，傻柱愤愤不平。
易中海不是没想过这样做。
但他心里清楚，那天晚上出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疲劳工作导致的，怪不到厂里。
如果闹事的话，恐怕门卫工作都不让他做了。
“闹事就算了，不是我易中海的风格。”
“那你听从厂里的安排，去做门卫啊？”
“我才不做门卫呢。”
“那你打算做什么？”
“跟着你养猪。”
“啊”，傻柱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
“养猪挺好的，比当门卫好多了。”
“没压力吃得好，干得好还能提干。”
“来吧。”
“跟着我养猪，咱俩搭个伴。”
“我也是这么想的”，易中海脸上一喜，“不过这事不由我说了算，林海答应了才行。”
“这好办”，傻柱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我去给林海说一声，他一定会答应的。”
“这事不麻烦你，车间主任会替我说的，我俩来这，就是为了这事。”
“也行，林海现在在办公室，赶紧去吧。”
“得嘞。”
易中海答应一声，喊上车间主任。
俩人出了猪圈，朝林海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时，林海正在看报纸。
在这个消息相对闭塞的年代，报纸是主要信息来源。
为了获取更多信息，了解社会动向，林海每天都会看一会儿报纸。
“林海。”
车间主任一进门，叫了林海一声。
林海听到声音，顺手放下报纸。
这俩人有什么事？
见来的是车间主任和易中海，林海嘀咕一声。
嘀咕完，露出一副笑脸。
“哟，什么风把您俩给吹来了，快坐快坐。”
林海招呼一声，车间主任和易中海，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车间主任和易中海来，肯定有什么事。
“老易干不了钳工，想来你这里工作，跟着你养猪。”车间主任直接说道。
唔。
原来是为工作的事来的，林海暗道一声。
易中海被贬去当门卫的事，他有所耳闻。
早上来的路上时候，还和许大茂说过这事。
许大茂得知易中海被贬去当门卫，笑得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当时林海只把这事当成笑料看待。
不曾想一转眼，跟自己扯上了关系。
虽然搬走后，不怎么跟易中海来往了，但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一个八级钳工，被贬去当门卫，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与其当门卫，不如来养猪。
傻柱在这里，也好有个照应。
易中海的想法，林海稍微推测一下就明白了。
这段时间，除了易中海外，还有好几个人找林海，说要来养猪场的。
这些人的情况和易中海差不多。
犯了事受了处分，想着来养猪场苟一段时间。
等事态平息了，再回原来的岗位。
养猪对于林海来说，是份正经的工作。
但在诸如易中海这些犯过错的人眼里，却成了逃避惩罚，重回原岗位的一个跳板。
把这当菜园子了，真是该死啊。
“一大爷是个实在人，工作认真负责，能来我这里工作，是我的荣幸。”
听到这里，易中海脸上一喜，暗道事儿成了。
可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不过”，林海话锋一转，“我这里满员不差人了，你俩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听了这话，易中海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暗道养猪场又不是钳工车间，一个萝卜一个坑的。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多加一个人进来，有什么不可以的。
看来这小子，还在为去年贾家的事，记恨自己啊。
一点小事而已，自己都原谅他了，他却还记恨着，真是小气啊。
“啊，满员了。”车间主任挠了挠脑袋，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不巧，要是早来一个周，就有位置了，上个周刚招了两个人，职位一下就满了。”
林海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一张文件放在俩人面前。
“虽然养猪场和厂里其他工种比起来，有一些特殊性，但规矩还是要的。”
“养猪场能招多少人，有明确规定的，你俩看看吧。”
林海说完，车间主任便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看了片刻，交给易中海。
易中海扫了两眼，便把文件放到桌上。
虽然文件明确规定，养猪场只能招一定的人数。
但易中海总觉得，是林海不想要自己。
哎！
还以为进养猪场是件简单的事，结果却碰了壁。
看来自己真要去门卫工作了。
想到以后跟阎埠贵一样，天天给人开门，易中海重重叹了口气。
阎埠贵现在是一大爷，而他易中海却将成为门卫。
真是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啊。
“既然满员了，那我就去做门卫好了。”
易中海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好接受现实。
“先去干着吧，等我这里缺人了，你再过来就是。”林海客套一句。
眼见事情办不成，车间主任说了两句感谢的话，便带着易中海离开了办公室。
走了一路，路过养猪场。
傻柱在窗户边看到俩人，赶紧走了出来。
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什么。
见易中海脸色发黑，顿时神色一凝。
“怎么，事儿没办成？”傻柱问。
“没，林海说满员了。”易中海瓮声瓮气回了一句。
“啊，这，你们等着，我去给他说说。”
“算了，不用去了，我当门卫去。”
易中海手一伸，拦住了傻柱。
“一大爷，你可是八级钳工啊，再怎么着，也犯不着当门卫吧。”
听了这话，易中海眼睛有些湿润。
他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他打心底讨厌当门卫。
可是眼下，除了做门卫外，还能做什么呢？
“不管是做钳工，还是做门卫，都是为轧钢厂服务。”
“轧钢厂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看，就这样吧。”
易中海一脸落寞地说完这番话，随即抬脚向门卫室走去。
走了一段路来到门卫室，刚一进去，易中海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脚丫子味。
老唐不爱卫生，经常不洗脚，把房间搞得臭烘烘的。
易中海不一样，比较注重个人卫生，每天都要洗脸洗脚。
想到以后要跟这种人住在一起，他就有些崩溃。
见到易中海，老唐一阵唏嘘。
那晚自己如果没早睡，去车间看一看，或许他就不会出事了。
望着易中海空荡荡的袖管，老唐有些许内疚。
“易师父，有事吗？”老唐站起来，招呼一声。
“有事”，易中海强打精神，点了下头，“我过来报到的，以后我也在这上班。”
“嗯？你要做门卫啊？”老唐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老唐自己是门卫。
但在他看来，门卫并不是什么好活儿。
要是有能力干别的，他才不干门卫呢。
“是啊，厂里的决定。”易中海神色黯淡地回了一句。
一听这话，老唐就懂了。
厂里为了惩罚他，才让他来做门卫的。
门卫室不大，就两间房。
外面的房间用来工作，里面的房间用来睡觉。
老唐带易中海简单的看了一下，熟悉了一下环境。
接着，易中海就去人事处办转岗手续去了。
办好手续回到门卫室，正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门卫。
第224章 吃花生米
一晃，过了一个月。
易中海当门卫，也已经一个月了。
从开始的排斥，到现在完全的接受，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刚开始当门卫的时候，易中海觉得丢脸，经常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有小偷溜进厂里，他也没发现。
要不是保卫科及时发现，逮住了小偷，厂里会损失一大批东西。
领导严肃批评了易中海。
如果再让小偷溜进厂里，就把他开除了。
这次事件后，易中海明白过来。
就算做个门卫，也应该认真对待。
只有认真对待，才能把工作做好。
想明白以后，易中海放下脸面，认认真真工作。
碰到熟人不再避讳，大大方方打招呼。
如此做了一段时间，轻车熟路，做得有模有样。
今儿一早，易中海照常上班。
以前做钳工的时候，易中海不带茶去厂里。
因为工作忙，没时间喝茶。
现在不一样。
工作轻松，有的是时间喝茶。
每天上班，都会带一壶茶去。
悠哉悠哉地走了一路，转出一个胡同口时。
赫然看到，街道两旁站满了人。
一眼瞥去，看到了许大茂、傻柱、林海、刘海中几人。
几人伸长了脖子，看着远方，不知在看什么。
“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走过去，拉拉傻柱的衣袖问了一句。
傻柱回头，见是易中海，对他笑了一下。
笑过之后，一脸地严肃。
“老雷今天枪毙，囚车要经过轧钢厂。”
“老雷是谁？”易中海一时没想起这人是谁，随口问了一句。
“就之前在养猪场投毒的那个啊。”
“喔，他啊。”
易中海点了下头，总算想起老雷是谁。
“过了这么久，才执行死刑啊？”易中海又问了一句。
“是啊，他不服上诉了的，要不然早就枪毙了。”
“投毒死有余辜，还好意思上诉。”
易中海摇摇头，往前两步，挤进了人堆里。
听厂里的人说，车八点会经过轧钢厂门口。
林海抬起手臂，看了眼表。
八点二十，还有十分钟，囚车就来了。
林海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等着。
等待的过程中，无意中看到李怀德和刘岚俩人。
俩人没站在一起，但隔得不远。
时不时地，俩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奸夫淫妇，林海暗骂一句。
让许大茂监视这俩人。
不知是他能力不行，还是这俩人比较谨慎，监视了几个月，没有任何收获。
因为这事，杨厂长那里，催了好几次。
“让许大茂再跟一个星期吧，再没结果的话，自己就亲自上阵。”
林海暗自嘀咕一声，收回了目光。
“来了，来了！”
又等了几分钟，人群忽然骚动起来。
林海抬眼望去，几辆囚车，从街道另一头，缓缓开了过来。
一水的大卡车，每辆囚车上，站好几名死刑犯。
荷枪实弹的武警，站在身后看押着。
“老雷在第二辆车上。”
一名眼尖的群众，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望了过去。
老雷低着头，站在车上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微微张开眼睛。
街道两旁站满了轧钢厂的人。
他只看了一眼，便又心虚地闭上了眼睛。
姘头黄菊花也在人群中。
看到老雷的那一刻，她眼睛瞬间湿润了。
当初李怀德对她说，老雷关一段时间就会出来。
她信以为真，苦苦等着。
等了几个月，等来的却是老雷要被枪毙的消息。
想起之前李怀德对她说的话，她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恰巧这个时候，黄菊花看到了李怀德。
于是怀着愤怒的心情，朝他走了过去。
“李怀德！”
黄菊花走到他跟前，喊了他一声。
李怀德正和刘岚眉目传情，听到黄菊花的声音的那一刻，身体紧了一下。
完了，麻烦来了，李怀德暗道一声。
“菊花。”
李怀德收起淫荡的表情，换了副苦哈哈的表情。
“李怀德，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说完这话，黄菊花往人群外走去。
李怀德叫了声苦， 便抬脚跟了过去。
黄菊花带着李怀德走了几十米。
站定后，盯着他的眼睛。
“李怀德，当初你说老雷关一段时间就会出来，结果却被判了死刑。”
“为什么你说的和实际的不一样，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
听了这话，李怀德赶紧摆手否认。
“我没有骗你，公安的朋友当时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他这样说，我就信了。”
“哪曾想，老雷最后被判了死刑。”
“又没毒死人，毒死了两头猪而已，就被判了死刑，真替老雷兄弟不值啊。”
说着说着，李怀德眼角湿润了。
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
他本想用这样的方式，博取黄菊花的同情。
但是黄菊花只冷漠地看着，没有一丝一毫同情的意思。
第225章 监视
“你要敢说假话，我就把你的事爆出去。”
“下毒的事儿，虽然是老雷做的，但出主意的人是你。”
“老雷被拉去枪毙，你却毫发无伤站在这里，真替老雷感到不值啊。”
说完这番话，黄菊花瞪了李怀德一眼。
李怀德心虚，不敢看她眼睛，背后的冷汗直冒。
这婊子，要是把事情抖出去，自己的下场和他一样，也是个死啊。
当初叮嘱过老雷，不要把下毒的事告诉任何人。
可他偏不听，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黄菊花。
他这一死，倒是痛快了。
留下一个知道真相的黄菊花，碍手碍手的。
不把这婊子除了，睡觉都不安稳啊。
想到这里，李怀德抬头瞄了一眼黄菊花，已然动了杀心。
可是眼下时机不成熟，不是动手的时候。
眼下最重要的事，稳住黄菊花，不让她乱讲话。
为了稳住黄菊花，李怀德花言巧语，许诺她许多好处。
“行了，先这样吧，我累了得去休息了。”
黄菊花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地忧愁。
虽然以后吃喝不愁了，但还没出生就没了爸爸，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回去好好休息两天吧，休息好了再来上班。”
李怀德笑了笑，一脸地谄媚。
黄菊花懒得再搭理他，转身离开了。
她一走，李怀德立刻收起笑容，暗骂了两声“婊子”。
骂完朝囚车望去，囚车早已经走远，连尾灯都看不见。
囚车一走远，看热闹的人陆陆续续散了。
李怀德眼睛一顿乱扫，在人群中寻找刘岚的身影。
找了一阵，没有看到刘岚，便悻悻朝厂里走去。
进厂后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去了三食堂。
在三食堂见到正在吃白萝卜的刘岚，一把拉住她，把她拉进小黑屋里。
一进小黑屋，就上下其手想跟她连接，但被一口拒绝。
“李怀德，你不要命啦！”
刘岚用力推开李怀德，弯腰捡起刚才被他弄掉在地的萝卜。
拍拍上面的灰，用力咬了一口。
厂里人多眼杂的，李怀德知道这样做很冒险。
但因为黄菊花的事，他心里憋着一团火，急需发泄一下。
“来，张嘴。”
刘岚咬了一口萝卜下来，喂到李怀德嘴边。
李怀德张开大嘴，一口吞了下去。
看他一副着急的样子，刘岚痴痴笑了两下。
“知道你憋得难受，但现在不是时候。”
“老雷不是死了吗，我们今儿可以去他那里。”
之前他俩幽会的房间，是老雷提供的。
老雷被抓以后，为了保险起见，俩人再没有去过。
俩人约定，老雷一死，就去老地方见面。
如今老雷死了，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去了。
“好、好，下了班我先去，你快点来。”
刘岚如此主动，李怀德脸上一喜。
看来这段时间不止自己，她也憋坏了啊。
“行，那下午见，我得回食堂了。”
在小黑屋见面实在危险，上次就差点被许大茂撞见，不能待太久。
“去吧。”李怀德点了点头，“再喂我一口。”
李怀德说完，张大了嘴巴。
“馋猫。”
刘岚又痴痴笑了两声，随即咬了一口萝卜。
咬完在嘴里含了一会儿，沾满口水后，吐进李怀德嘴里。
李怀德抿了抿，嚼吧嚼吧，一脸享受地吞了下去。
“走了啊。”
刘岚笑了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离开后，李怀德并没有立即离开。
等了一分钟，估摸着刘岚已经走远了，才迈步离开小黑屋。
离开小黑屋后，李怀德往办公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回味刚才萝卜的味道。
所谓礼尚往来。
刘岚喂了他萝卜，下了班，他也要喂刘岚萝卜。
李怀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知，许大茂躲在不远处盯着他。
刚才看完热闹，林海就叮嘱许大茂盯紧李怀德，最近可能会有收获。
许大茂虽连连点头，一口答应下来。
但一转头，就和人家聊上了。
一聊就是半个小时，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聊完才想起来，自己该做什么。
一拍脑门，赶紧寻找李怀德的身影。
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他。
估摸着可能找刘岚去了，于是去了三食堂。
结果在半道上，碰到了李怀德。
为了不被发现，赶紧躲了起来。
“哎呀，来晚了啊。”
许大茂一拍大腿，后悔刚才和人聊天，耽搁了时间。
要不然的话，就抓到两人偷情了。
又一次错过立功的机会，许大茂后悔不已。
暗下决心，一定要抓到俩人。
见李怀德朝办公室方向走去，便跟了过去。
李怀德所在的办公楼对面，有一栋废弃的办公楼。
之前厂里的干部，都在这座废弃的办公楼里办公。
后来因为办公楼年久失修，成了危房，便建了座新的办公楼。
新的办公楼建成后，所有人都搬了过去。
这座旧的办公楼，就成了座空楼，一直荒废在那里。
为了监视李怀德，许大茂经常在这座空楼里待着。
他一般躲在三楼，监视对面楼里的李怀德。
李怀德的办公桌，在二楼靠窗的位置。
许大茂习惯站在三楼，居高临下看着他，注视着他一举一动。
来到废物楼房前，许大茂轻车熟路地从破窗户翻进去，轻手轻脚地来到三楼。
一眼望去，李怀德坐在办公桌前，剪着手指甲。
剪完指甲，拿出掏耳勺掏耳朵。
掏完耳朵，用剪刀剪鼻毛。
剪完鼻毛，用手挖鼻孔。
李怀德做着这一切，浑然没注意到对面楼上有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这孙子，真够恶心的！”
许大茂暗骂一声，骂完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
许大茂有所不知，李怀德做这一切是有用意的。
晚上要跟刘岚幽会，他得提前清理一下。
要不然，又会被刘岚说不爱干净了。
做完这一切，李怀德伏案开始工作。
虽然看上去在认真工作，但实际上心早就飞到幽会的地方。
如此过了一天，下班铃一响，李怀德就拎包离开了办公室。
见他离开，许大茂赶紧从楼上下来，跟了上去。
第226章 跟踪
李怀德到车棚取了车，骑上后离开了轧钢厂。
许大茂紧随其后，跟在他后面。
不敢跟得太紧，一直保持一百米的距离。
跟了一段路，一切都正常。
路过一个胡同口时，李怀德突然一打方向，拐进了胡同里。
对于李怀德这番行为，身后的许大茂始料未及。
以前李怀德回家，都走的固定路线。
这一次，也一样。
见他走的固定路线，许大茂就放松了警惕。
准备跟到家门口，就打道回府。
谁知李怀德突然拐进一条，从未进去过的胡同里。
“这孙子！”
许大茂暗骂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一进胡同，许大茂就傻眼了。
胡同四通八达，通向好几个地方。
李怀德往哪个方向去了，他浑然不知。
浑然不知李怀德去了哪里的情况下，只能瞎猫碰死耗子，四处寻找了。
许大茂用力蹬着脚踏板，在胡同里来回穿梭。
找了半个小时，没有看到李怀德，只好放弃。
骂骂咧咧地，回家去了。
此时的李怀德，在他和刘岚幽会的小房间里，打扫卫生。
有几个月没来，房间里布满了灰尘，沾了不少蜘蛛网。
他要在刘岚到之前，把房间打扫干净。
老雷被枪毙后，这间房就是他的了。
因此打扫起来，特别的卖力。
打扫了半个小时，把房间打扫的一干二净。
望着一尘不染的房间，李怀德会心笑了一下。
笑完抬手看了下手表。
已经六点半了，刘岚应该快来了。
坐下来等了几分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李怀德一喜，赶紧起来开门。
一打开门，先闻到一股香味，接着看到站在门前的刘岚。
“心肝！”
李怀德心情澎湃，一把拉住刘岚的手，把她拉进了屋里。
一进屋，抱着她啃了一顿，啃完扔到床上。
五分钟后，李怀德一脸满足地点了根烟抽上。
“之前说得多厉害，这就完事了？”
刘岚瞪了李怀德一眼，一脸地哀怨。
“最近累得很，压力又大，状态不好很正常。”
李怀德抽了口烟，替自己辩解。
“就会找借口，天天坐办公室，能有多累，至于压力，更是一点没有。”
“不是因为工作累，有压力。”李怀德悠悠道。
“不是工作那是因为什么？你家那黄脸婆又给你脸色看了？”
“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倒是说啊？”刘岚着急地问。
“是因为黄菊花那贱人。”
“黄菊花？老雷的姘头？”
“是啊。”
“她怎么你了？”
“她威胁我，要把事情抖出去。”
“啊，你们的事，她知道啊。”
刘岚感觉不妙，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啊，我们的事，老雷有给她说过。”
“那她知道不知道，这间房子的存在？”刘岚急问。
李怀德摇摇头，“不知道，老雷没给她说过。”
“那就好。”
刘岚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下来。
刚一放松，想到什么，顿时又紧张起来。
“她把事情抖出去的话，你不就遭殃了，你一遭殃，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暂时不会，我答应养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辈子。”
“你的意思是，现在稳住了她，但保不齐以后她会出卖你？”
“是啊。”
“那怎么办？”
“做了她。”
李怀德眼睛寒光一闪，露出一副邪恶的表情。
听了这话，刘岚打了个哆嗦。
“她怀着孩子啊。”
“那又怎么样，暂时稳住了她，但有把柄握在她手上，我觉都睡不安稳。”
“你不是答应养她一辈子吗，她应该不会出卖你的吧？”
“女人心海底针，说不准的。而且我一个人的工资，要养家，养你和孩子，还要养她跟她的孩子，哪里够啊。”
“这……”刘岚愣了几秒，“钱不够你乱承诺什么？”
“我也不想啊，这不被她逼的嘛。”
“李怀德，我可警告你啊，答应我的钱，每个月不能少，要不然，孩子不认你这个爹。”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着都不会少了你的钱。”
“那就好，黄菊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时间不早我得走了。”
刘岚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
穿上衣服裤子后，离开了房间。
她离开后，李怀德半躺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想事情。
抽了半包烟想明白了，摁掉烟头，穿上衣裤也离开了房间。
另一边。
许大茂骑了一路车回到南锣鼓巷，去了93号院找到林海，说了下刚才跟踪的事。
“嗯？”
“去了个从没去过的胡同？”
听完许大茂的讲述后，林海问了一声。
“是啊，之前从没进去过，这是第一次。”
“胡同里环境比较复杂，我一不小心跟丢了。”
胡同而已，又不是人多眼杂的地方。
这都能跟丢，跟踪能力有待提高啊。
“注意力集中一点嘛！”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再跟丢的话，我可要惩罚你了。”
“知道了，下次肯定不会跟丢。”许大茂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就说嘛，李怀德最近有大动作。你这几天跟紧一点，一有情况就告诉我。”
“嗯，没问题。”
“那行，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好。”
许大茂应了一声，离开93号院，回95号院去了。
“今儿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
刚一到家，娄晓娥就凑了上来。
“厂里有点事耽搁了。”许大茂随便扯了个谎。
“还没吃饭吧，给你留着呢。”
“嗯，洗了吃。”
停好车，洗了把脸，许大茂便坐下来吃饭。
吃了两口，娄晓娥开口了。
“你没回来的时候，三大爷来找了你两次。”
“来干啥？”
“还能干啥，要喜糖呗。”
“噗……”
听了这话，许大茂刚送进嘴里的饭，一下喷了出来。
“哎呀，喷我脸上了。”
娄晓娥一脸嫌弃，赶紧拿毛巾擦脸。
许大茂没当回事，兀自说道：“客套话而已，他还当真了。”
“也不看看现在，一袋奶糖要多少钱。”
“我自己都没吃的，凭什么买给他吃。”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轴得很，你答应给他喜糖，他要到手了才罢休。”
娄晓娥擦完了脸，又擦了擦桌上的饭粒，随后回了一句。
“他要有闲工夫，就天天来吧，反正我是不会给的。”
正说着话呢，门外传来敲门声。
娄晓娥起身开门，赫然看到阎埠贵站在门口。
第227章 跟踪（二）
“三大爷，你怎么又来了？”娄晓娥皱了皱眉头。
“大茂回来了吗？”
阎埠贵说着，往屋里瞄了一眼。
看到许大茂在家，顿时脸上一喜。
“大茂，糖呢？”阎埠贵喊了一声。
“今天加班没时间买，改天吧。”
“啊！”
“啊什么啊，回去吧，改天买了给你。”
“好吧。”
没拿到糖，阎埠贵失望地离开。
他刚一离开，娄晓娥就把门关上了。
“娥子，以后都穿宽大的衣服，免得时间长了，被人发现假怀孕。”
“还早呢，怀上孩子四五个月肚子才鼓起来。”
“到时候记得用东西垫着，免得被人发现。”
“这个我懂，不用你吩咐。”
“我吃好了，你收了吧。”
许大茂把碗往桌上一搁，就起身泡茶去了。
喝了会儿茶，休息好了，洗了洗便上床睡觉。
睡了一觉，第二天照常起来上班。
本来要跟林海一起去厂里的。
到了林海家，李梦洛却告诉他，一大早林海就去厂里了。
没辙，许大茂只好一个人去上班。
骑了十几分钟车来到轧钢厂， 把车锁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怀德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一回头，看到李怀德那张阴沉的脸，许大茂心中一紧。
“李处长来啦。”
调整了一下呼吸，冷静下来的许大茂，咧嘴冲李怀德笑了一下。
笑完之后赫然发现，李怀德的脸上，多了一些抓痕。
抓痕竖七横八的，看着触目惊心。
“李处长，你的脸……”
“要你管，滚！”
李怀德骂了一声，瞪着许大茂。
许大茂两腿一软，匆匆离开车棚。
“狗日的，横什么横，老子迟早弄死你！”
许大茂暗骂一声，朝林海办公室走去。
“狗娘们，抓哪不好，偏偏抓我脸。”
等许大茂走远后，李怀德摸了摸自己的脸。
脸是昨天晚上她媳妇抓的，现在还疼着呢。
“林海，又有新情况。”
一路骂骂咧咧，来到林海办公后。
许大茂把刚才见到的，对林海说了一遍。
“唔，李怀德脸上全是伤？”林海疑惑地问了一句。
“是啊，全是伤。”
“看得出来，是怎么弄伤的吗？”林海又问了一句。
“看不出来。”许大茂摇了摇头。
“莫非，跟昨晚的事有关？”
“我也觉得，要不你亲自看看去？”
“走，带我去。”
林海说着，放下手中的工作。
跟着许大茂，往外走去。
俩人没去车棚，而是去了废弃楼房。
在许大茂的带领下，林海从窗户翻进去，跟着他来到三楼。
林海一眼望去，看到二楼的李怀德。
他正坐在椅子上，用膏药涂抹伤口。
因为两栋楼隔得有些距离，林海虽然看到李怀德脸上的伤口，但看不清伤口的样式。
看不清伤口的样式，就没法判断，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许大茂，有望远镜没有？”林海扭头问了一句。
“科室有，要望远镜做什么，又不是看不清楚。”
“别废话，赶紧拿去。”
“喔。”
许大茂应了一声，下楼去了。
过了五分钟，拿着个望远镜出现在林海面前。
林海接过望远镜，朝对楼望去。
只看了几秒，林海就放下了望远镜。
“看出什么了吗？”许大茂问了一句。
林海没说话，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打我做什么？”
许大茂捂住脑袋，一脸地无辜。
“打你，因为你该打。”
“我怎么该打了？”
“你真看不出来，李怀德的伤怎么来的？”
“看不出来”，许大茂摇摇头，“怎么，你看出来了？”
“这不废话吗，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唔，这么厉害？那你说说，他的伤怎么来的？”
“她媳妇抓的呗，还能怎么来的。”
“啊，她媳妇抓的？真的假的。”
“这还有假，包真。”
“不会吧，媳妇会抓这么狠？”
“你要不信啊，回去让你媳妇使劲抓一抓就知道了。”
“娥子才不会抓我呢，她要敢抓我，我立马把她休了。”
“哟，许大茂，你还硬气起来了，我真不相信，你敢休娄晓娥。”
“有什么不敢的，她敢抓我，我就敢休她。”
“你休了她，不怕娄半城找你麻烦？”
“我和娥子的事，他管不着。”
“嘶，他可是你岳父啊，娄晓娥的事，他当然管得着。听你的口气，对娄半城这个岳父很不满意啊。”
“没有不满意！”
许大茂阴沉着脸，回了一句。
他嘴上虽然不肯承认，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还没结婚的时候，许大茂对娄半城是很崇拜的。
对他毕恭毕敬，每次去他家，都要带东西给他。
每次去了，都要听娄半城讲他过去辉煌的经历。
娄半城前半辈子经历大风大浪，过得极其精彩。
听了他的故事，许大茂心情澎湃，对他更加的崇拜了。
不过。
和娄晓娥一结婚，许大茂就很少去他家。
不为别的，就因为娄半城不肯帮他。
许大茂之所以会和娄晓娥结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娄半城。
在他看来，娄半城虽然不如以前风光，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只要动动手指，找一找厂里的关系，他就能提干。
可结果呢。
娄半城既没给他找关系，也没给他钱。
许大茂隐晦的，对娄半城说过这事，但娄半城充耳不闻。
结个婚啥好处没捞着，许大茂感觉亏死了，之后便很少去娄半城家。
许大茂的家事，林海不感兴趣。
叮嘱几句后，便离开了废弃楼房。
他离开后，许大茂继续盯着李怀德。
李怀德涂抹完膏药，便离开办公楼，朝三食堂走去。
许大茂以为他去找刘岚，兴奋了一阵。
赶紧从废弃楼房下来，跟了上去。
这一次，许大茂失算了。
李怀德没去找刘岚，而是找了黄菊花。
“他俩难道也有一腿？”
隔着窗户，看到李怀德和黄菊花在说话，许大茂嘀咕一声。
许大茂想知道他俩在说什么。
但怕靠近了，被李怀德发现，只好站在远处，密切注视俩人一举一动。
第228章 跟踪（三）
“菊花啊，老雷有些遗物，要交给你。”
“啊，什么遗物？”
黄菊花略微有些惊讶，没料到老雷还给她留了遗物。
“一笔钱，还有表、收音机。”
“啊，多少钱？他还有这些东西啊，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五百块钱，表和收音机都是他省吃俭用买的，还没怎么用人就没了。”
听到这里，黄菊花撒下两滴热泪。
撒完热泪，追问表和收音机的下落。
李怀德告诉她，表和收音机藏在外面，下班了去拿。
黄菊花本是个贪财之人，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
商量好后，李怀德便离开三食堂。
离开时，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邪恶微笑。
从三食堂出来，李怀德直接回了办公室。
许大茂则去了废弃楼房，继续监视他一举一动。
从三食堂回来后，李怀德再没出去过。
待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抽烟。
“叮叮叮！”
过了会儿，下班铃响起。
许大茂以为李怀德会去吃饭，可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抽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孙子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连饭都不吃了？”
许大茂嘀咕一声。
又监视了会儿，李怀德依旧抽着烟，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不去吃饭，许大茂熬不住了。
许大茂早上就吃了根油条喝了碗粥，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他不吃，我吃。”
“离开十来分钟，应该没关系的。”
想了一下，许大茂便离开废弃楼房，到食堂打饭去了。
打完饭没在食堂过多停留，又拎着饭盒回到了废弃楼房。
本以为李怀德还在抽烟。
可一眼望去，对面空荡荡的，李怀德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没看到人，许大茂顿时不淡定了。
刚才还在的，打个饭的功夫，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难不成，上厕所去了？
有这个可能。
李怀德喝水多，一上午要跑好几次厕所。
说不定这会儿，在厕所里待着呢。
如此一想，许大茂稍微放松下来。
打开饭盒，蹲在墙角吃了起来。
香喷喷的饭菜，吃起来特别顺口。
专心吃着，没到五分钟，一盒饭菜便下了肚。
吃完饭盖上盒子，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该回来了吧。”
许大茂嘀咕一声，站起来走到窗前，往对面望去。
这一望心凉了半截。
座位上依旧空空如也，没有李怀德的身影。
“跑哪去了，上厕所上这么久，也应该回来了啊？”
许大茂不淡定了，决定亲自去厕所看一看。
他从废弃楼房下来，去了对面的办公楼。
来到二楼的厕所，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厕所里空无一人。
“没在厕所啊？”许大茂有些急了。
没在厕所，或许去了别的地方。
如此一想，许大茂便在办公楼里，到处寻找李怀德的身影。
办公室、厕所、杂物间，找了个遍，结果没有发现李怀德。
打个饭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许大茂彻底慌了神。
林海警告过，要再跟丢李怀德，就要惩罚他。
结果一转头，就跟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没在办公楼找到李怀德，许大茂估摸了他去了别的地方。
于是离开办公楼，去他可能去的地方找他。
一食堂、三食堂、后勤处、车间……
厂里大大小小，犄角旮旯的地方，许大茂找了个遍。
无头苍蝇一样，找了一个小时，结果依旧没有找到李怀德。
“这孙子，到底跑哪去了！”
许大茂叉着腰茫然四顾，一脸地惆怅。
想了一下，决定去找林海，说明一下情况。
去之前，心里忐忑。
这一去，或许要受惩罚。
但是没办法。
跟丢了李怀德，必须报告给林海，这是他要求的。
带着沉重的心情，许大茂来到林海办公室。
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海看了一眼他脸色，就知道他把事儿办砸了。
“怎么？又跟丢了？”
“打个饭的功夫，那孙子就不见了……”
许大茂简单说了一下经过，林海听后，气不打一处来。
“他都没吃饭，你怎么好意思吃饭？”
“我饿了嘛。”
“饿了也不行，你没察觉到，他的行为很反常么？”
“哪里反常了？”许大茂瞪大了眼睛，一脸懵。
“他不吃饭，一直抽烟，还不反常啊？”林海反问。
“据我了解，李怀德烟瘾并不大，他抽个不停，显然很焦虑。”
“人在焦虑的时候，才会不停地抽烟。”
听林海分析一通，许大茂赞同地连连点头。
点完头暗自嘀咕，自己怎么没想到这点。
“按你的意思，李怀德碰到了一件棘手的事？”许大茂问了一句。
“只是这么推测而已，到底是不是，暂时还不能不确定。”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继续去找他？”
“人都跟丢了，还找个屁，你不是找了一圈没找到吗，再找还有什么意义。”
“那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就知道问怎么办，能不能动动脑子？”
林海伸出一根手指一戳，戳向许大茂的脑袋。
因为生气，戳这一下，林海用了十足的力气，戳得许大茂脑袋生疼。
即便被戳了脑袋，许大茂也没开窍。
捂着发疼得脑袋，更加的懵了。
见他两眼迷茫，林海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他去找过三食堂的帮厨黄菊花吗？”
“是啊，怎么了？”
“跟丢了李怀德，那你去跟黄菊花啊，她还在三食堂吧？”
“不清楚，我得去看看。”
“赶紧去吧，人还在的话一直跟着她。”
“好、好，我这就去。”
许大茂一拍脑门，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跑开去了三食堂。
哎！
吃喝嫖赌挺在行的，干点正事就不行了。
望着许大茂离开的背影，林海叹了口气。
连着两天出了两次错，智商能力都堪忧啊。
要不是要跟杨厂长出去，去别的厂视察。
这活就不让许大茂再干，自己跟踪去了。
收拾好东西，林海离开办公室，找杨厂长去了。
许大茂这边，一路小跑跑到三食堂。
透过窗户，寻找黄菊花的身影。
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黄菊花，心里顿时一凉。
“完了，黄菊花也不见了！”
第229章 你在犯法
“完了、完了！”
许大茂一脸焦急，喃喃喊了两声，转身朝林海办公室跑去。
跑到办公室一瞧，门上挂着锁，林海没在里面。
“傻柱，有看到林海吗？”
离开办公室，许大茂来到养猪场。
没看到林海，便询问傻柱。
“刚坐杨厂长的车出去了，说是去别的厂考察。”
“说了去哪个厂吗？”许大茂问了一句。
“这倒没说，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私事、私事。”
“啥私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
“没劲！”
傻柱一扬手，转身干活去了。
许大茂叹息一声，离开了养猪场。
出了养猪场，许大茂站住了。
接下来该去哪里，他一无所知。
想了片刻，决定去昨天那条胡同看看。
或许能在那里，发现什么线索。
打定主意后，许大茂去了车棚。
取了车后，朝厂外骑去。
“许大茂，上班时间不呆在厂里，上哪去啊？”
骑到厂门口的时候，门卫易中海看到他，喊了他一声。
做了一段时间门卫后，易中海做得游刃有余。
再不像刚开始那样，躲在房间里不见人。
“厂里有点事，走了啊。”
许大茂没兴趣跟易中海闲聊，敷衍一句，一踩踏板快速离开轧钢厂。
出了轧钢厂，猛踩踏板，向胡同骑去。
骑了二十来分钟，来到胡同。
在里面来回转悠，寻找李怀德和黄菊花的身影。
犄角旮旯转了个遍，转了两个小时，结果一无所获。
“狗日的，跑哪去了！”
白跑一趟的许大茂，暗骂了两句，骂完骑车回到轧钢厂。
刚一回到轧钢厂，就在三食堂门口看到黄菊花。
食堂门口停着辆货车，车上装着蔬菜。
黄菊花正和几个帮厨一起，搬运着蔬菜。
“敢情这娘们，刚才跟着货车运蔬菜去了啊，怪不得没有看见她。”
以为跟丢了黄菊花，结果她又出现了。
许大茂放松下来，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跟丢李怀德不要紧，只要牢牢看住黄菊花，就能顺着她这根“藤”，找到李怀德这个“瓜。”
锁好车后，许大茂藏在不远处，注视着黄菊花一举一动。
一筐蔬菜几个人搬运，半个小时时间，全部搬进食堂里。
搬完蔬菜，黄菊花和几个帮厨，坐上货车去了厂外。
眼见她离开，许大茂一点都不着急。
出去搬蔬菜而已，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不出许大茂所料。
货车出去半个小时后，带着一车菜又回来了。
黄菊花和几个帮厨站在车厢里，有说有笑。
如此来回好几趟，花了几个小时时间。
搬运完最后一筐蔬菜，下班铃响了起来。
黄菊花洗了把脸，拎上包走出三食堂。
盯了她几个小时的许大茂，骑上车跟在她身后。
黄菊花出了厂，便一直往南边走。
走着走着，跟在身后的许大茂发现不对劲。
这条路，是李怀德回家的路。
黄菊花的家根本不在这边，她走这条路干什么？
“好啊，俩人肯定有奸情！”
发现这一秘密后，许大茂一脸兴奋。
兴奋的同时，暗骂李怀德是畜生。
自己有媳妇孩子，却在厂里找姘头。
找一个就算了，居然找两个，真是道德败坏啊！
许大茂一边骂，一边羡慕。
就在他走神的功夫，黄菊花忽然左拐，进了一条胡同。
这条胡同，正是昨天李怀德进的那条。
昨天就是在这里，跟丢李怀德的。
跟丢李怀德，挨了一顿骂。
今儿怎么着，不能再跟丢黄菊花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猛踩踏板，快速朝胡同骑去。
骑到胡同口，看到黄菊花进了一房间。
她一进去，房间门就关上了。
看到这里，许大茂哈哈笑了两声。
怪不得昨天李怀德突然在胡同里消失，原来是进了房间啊。
看来这里，是李怀德和她姘头偷情的地方。
刚才只看到黄菊花进了房间，并没有看到李怀德的身影。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许大茂下了车，推着车蹑手蹑脚地朝房间走去。
走到房间门口，正打算透过门缝往里张望的时候，房门猛地打开了。
许大茂一惊，想往后退，但为时已晚。
李怀德手里的尖刀，已经抵住他脖子。
“进来！”
李怀德拉了许大茂一把，把他拉进房间里。
进了房间，许大茂看到地上躺着一人。
定眼一瞧，是黄菊花。
他俩不是姘头吗，李怀德怎么对她下手啊。
无数个疑问，萦绕在许大茂脑海里。
“狗日的，敢跟踪我！”
李怀德一脸凶狠，抽了许大茂一耳光。
他手里握着刀，许大茂不敢还手，乖巧地像个绵羊。
抽了一巴掌不过瘾，李怀德连抽了好许大茂好几个巴掌。
抽完巴掌，一膝盖顶在他肚子上。
许大茂吃疼，嗷呜一声，躺在了地上。
趁他躺着的功夫，李怀德拿出一节绳子，捆住许大茂的手脚，随后把他拖到角落放好。
做完这一切，李怀德返身出门，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推进了房间。
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李怀德，你在犯法！”
躺在角落的许大茂，怒骂一句。
“还敢嘴硬！”
李怀德瞪了他一眼，拾起地上的拖鞋，抽了他几个大嘴巴。
抽完大嘴巴， 许大茂的口角渗出血来，不敢再说话。
“说，为什么要跟踪我！”
李怀德把尖刀放在许大茂的眼睛前，逼问着他。
刀尖离许大茂的眼睛，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插进他眼里。
许大茂吓得不轻，膀胱一紧，尿湿了裤子。
尿液一流出来，尿骚味随之散发出来。
李怀德闻了后咳嗽两声，往后退了两步。
尿液流出后，形成一条水线，流到躺在地上的黄菊花的脸上。
黄菊花感到一股凉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这是啥啊？”
黄菊花摸摸自己的脸，摸到一手尿，顿时就要失声尖叫。
可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李怀德塞了块破抹布在嘴里。
黄菊花试图反抗， 李怀德一顿拳脚，把她打趴在地。
第230章 找人
打完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绑完黄菊花，李怀德拿了另一块脏抹布，把地上的尿液擦拭干净。
擦拭把，把抹布塞许大茂嘴里。
这样一来，他俩就彻底发不出声了。
做完这一切，李怀德感到一阵轻松。
躺在床上，悠闲地抽起了烟。
抽了两支烟，门外传来敲门声。
敲门声三短两长，是他和刘岚俩人之间的暗语。
“岚子来了。”
李怀德灭掉手里的烟头，起身打开房门，把刘岚迎了进来。
刘岚身上熟悉的香味，李怀德闻过之后意乱情迷。
刘岚没闻到香味，倒是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你在屋里尿了？”
刘岚皱了皱眉，随即走进房间。
一进房间，看到许大茂和黄菊花五花大绑地躺在地上，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
“李怀德，你想做什么？”刘岚一脸惊恐地盯着李怀德。
“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
李怀德轻描淡写，随即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
关门的声音，吓到了刘岚。
一想到李怀德要做掉这俩人， 刘岚顿时打了个冷战。
“李怀德，这样做是犯法的。”
“我知道。”
“那你还做。”
“没办法，被逼的。”
“没人逼你，把他俩放了吧。”
“不可能，放了他俩，我就遭殃了。”
“遭殃最多蹲几年，不要把事情闹大到没法收拾的地步。”
“已经没法收拾了，做掉他俩，才有一线生机。”
李怀德说完，面露凶光望向刘岚。
见他动了杀心，刘岚全身颤栗。
害怕自己说错话，李怀德连她一起处理，于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脱了！”
李怀德突然命令。
“啊！”
刘岚惊讶一声，“今天就别了吧，我不舒服。”
“脱掉！”
李怀德无动于衷，步步紧逼。
“怀德，求你了，改天吧。”
刘岚带着哭腔，哀求李怀德。
李怀德摇摇头，一脸冷漠。
掌握着生死大权的李怀德，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
刘岚有被吓到，不敢不听他的。
走到床边，慢慢地解开了纽扣。
五分钟后，披头散发的刘岚，依偎在了李怀德怀里。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俩啊，不会在这里吧？”
“当然不会”，李怀德摇了摇头，“这是我俩待的地方，不要弄脏了。”
“那在哪里？”刘岚问了一句。
“晚上没人的时候，装进麻袋里，扔到河里去。”
“这个办法好”，刘岚赞同地点了点头，“记得在麻袋里，多放几块石头。”
“这个自然。”李怀德笑了笑。
刘岚态度突然发生转变，李怀德并没觉得奇怪。
刚才让她当着许大茂的面脱衣服的那一刻，就料到她态度会发生转变。
听着俩人的谈话，许大茂心里暗暗叫苦。
以为刘岚是根救命稻草，结果一转眼，她就跟李怀德站到在一起去了。
眼下手脚绑着，嘴里也塞着东西。
想要逃脱，几乎不可能。
只能指望林海，能够来救他。
此时的林海，对胡同里发生的事浑然不知。
他和杨厂长，还在其他厂视察。
自从轧钢厂有自己的蔬菜种植基地，建了养猪场之后，其他厂便争相取经。
每次林海跟着杨厂长出去视察，厂里的领导都要拉着他，让他传授种植养殖方面的经验。
本来今天开完会就要回来的，结果领导又拉着他，要他传授经验。
传授完经验不让走，留他在厂里吃饭喝酒。
吃饱喝足已经很晚了，没再回轧钢厂，直接回了家。
回家陪了会儿媳妇孩子，准备睡觉的时候，娄晓娥上门了。
“林海，知道许大茂去哪了吗，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唔，不知道啊，就白天见过他。”
“那他哪去了，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回家了。”
“会不会和朋友喝酒去了？”
“不会的，他那些猪朋狗友，早不许他来往了，现在一下班他哪也不去，直接回家。”
“这就奇怪了，等着，我跟你去找找。”
林海穿好衣服鞋子后，带着娄晓娥来到95号院，傻柱的家里。
“傻柱，有没有看到许大茂？”
“白天的时候见过，他来养猪场找过你，好像有什么事，你不在他就走了。咋的啦？”
“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唔，是不是哪里玩去了，他经常玩到很晚才回来的。”
“那是以前，结婚后一下班就回家了。”
“那他跑哪去了？”
“走，跟我找找去。”
“等一下，我加件衣服，晚上冷。”
“去吧。”
林海在门口等了会儿，傻柱换好衣服后，就从房间出来了。
“晓娥，我和傻柱去外边找找，你先回屋等着吧。”
“我也想去。”
“我和傻柱骑着去，人多带不走。”
“那好吧，我在家你们。”
说完这话，娄晓娥回屋去了。
林海则带着傻柱，出门寻找许大茂。
林海骑着车，驮着许大茂，向轧钢厂骑去。
骑车骑了一路来到轧钢厂，见到了易中海。
得知俩人的来意后，易中海说许大茂一下班就离开，往南边走了。
至于去南边做什么，他也不清楚。
南边？
林海暗自嘀咕一声。
李怀德住南边，可能许大茂去监视他了吧。
不过这只是林海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还有待验证。
和易中海聊了几句，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后，林海和傻柱便骑车离开，去了李怀德家里。
林海和傻柱都不知道李怀德家具体在哪里，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
到了李怀德家附近，问了几个大爷大娘，这才锁定他的家庭住址。
林海和傻柱到时，李怀德家还亮着灯，俩人上去敲响了房门。
“谁啊？”
敲了几声，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过了几秒门打开，一个憔悴脸上长满麻子，面相丑陋的女人，出现在林海和许大茂俩人面前。
见到眼前的女人，许大茂被她的丑陋相貌深深震撼到，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林海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如此丑陋的女人。
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两步。
但想想这样做对人太不尊重，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第231章 丑女
“你们是谁啊？”麻脸女人问道。
“您是李处长夫人吧？”
“是的，你们是？”
“我们是厂里的人，找李处长有点事。”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厂里的事，有个方案需要他马上做决定，他人呢？”
“他人不在，到朋友那去了。”
“哪个朋友，可以把地址告诉我一下吗？”林海问道。
女人摇摇头，“他只说去朋友那了，今晚会回来得很晚。”
“至于去了哪个朋友那里，我不是很清楚。”
“他朋友多，有的我连见都没见过。”
“好吧。”
李怀德没在家，林海和许大茂只好离开。
他要是在家，嫌疑还小一点。
越是不在家，嫌疑就越大。
“现在去哪？”
离开李怀德家后，傻柱问了一句。
“先上来。”
林海眼珠一转，决定去许大茂说的，李怀德昨天消失的那条胡同去看一看。
傻柱“哦”了一声，坐到后座上。
待他坐稳后，林海一踩踏板朝前骑去。
“之前就听人说，李怀德的媳妇长得很丑，见了才知道，所言非虚啊。”
“她比李怀德还小，可从面相上看，可以当李怀德他妈了。”
“哎，怪不得李怀德要在外面偷吃。”
“换作是我，娶了这种丑媳妇，我也会在外面偷吃的。”
刚一上路，傻柱就聊上了。
刚才见到李怀德的媳妇的时候，林海也有些吃惊。
李怀德自身条件不错的，怎么找了这么个媳妇。
是不是李怀德有什么把柄，在她媳妇手上啊。
要不然，为什么会找这种媳妇。
一问傻柱才知。
李怀德原来在农村，窝窝头都吃不上，是村里最穷的一户人。
一家人只有一条裤子，谁要出门谁就穿。
不出门的，只能光着腿盘在炕上。
因为家里穷，村里人瞧不起他，大人小孩，都欺负他们家。
被欺负也就算了，最让李怀德受不了的，是没有饭吃。
穷日子过久了，人是会疯的。
一日他爹出门，看到村里有户人家在吃烧鸡。
馋的不行，进屋讨口吃的。
他爹不要求吃鸡腿吃鸡肉，只要求把鸡屁股鸡头给他，他就满足了。
可刚一提出要求，就被人家嫌弃。
人家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了个狗啃泥。
因为太饿，李怀德他爹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瞧你那损样，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那户人家的男人怒骂一句，把刚啃完的一根鸡骨头，扔给李怀德他爹。
好巧不巧，扔出去的鸡骨头，砸在他爹头上。
扔完鸡骨头，那户人家便不再搭理李怀德他爹，一家人有说有笑，自顾自地继续吃喝。
李怀德他爹凄凉地躺在地上，听着欢声笑语，忽然恶向胆边生。
他娘的，谁说老子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
老子不是孬种，今天就证明给你看，老子吃得上四个菜。
李怀德他爹拾起鸡骨头，紧紧握在手里，发了疯似的，朝刚才扔他鸡骨头的那男人奔去。
“狗日子的，想抢吃的，没门！”
男人没注意到李怀德他爹手里握着的锋利的鸡骨头，还以为他抢吃的来了。
张开双臂，护住身前的食物。
刚护好食物，下一秒，脖子猛地一疼。
一摸才知，脖子上插了根东西。
用力一拔，拔出来一看，是刚才扔出去的那根鸡骨头。
下一秒，扑通一声， 倒在了地上。
“啊啊！”
男人一倒，媳妇儿子尖叫起来。
杀一个是杀，杀一窝也是杀。
李怀德他爹一不做二不休，用墙角的锄头，干掉男人的媳妇儿子。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三人，李怀德他爹一脸平静。
坐下来，吃起桌上的饭菜。
“说我吃不上四个菜，老子这不就吃上了吗。”
“呸！”
吃饱喝足，李怀德他爹往地上狠狠唾了一口，拎上没吃完的烧鸡，回家去了。
“儿子，吃鸡了。”
回到家，李怀德他爹把烧鸡扔炕上。
见了烧鸡，李怀德两眼冒金光，抱起烧鸡啃了起来。
啃了会儿，李怀德他妈回来了。
看到李怀德在吃烧鸡，一脸的震惊。
“当家的，鸡从哪来的？”
李怀德他妈问了一句，下一秒，看到他爸身上沾满血点子，顿时感觉不妙。
“当家的，鸡哪来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李全说我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老子宰了他！”
“啊！”“想死啊你！”
听了这话，李怀德他妈一下哭了出来。
哭的时候，余光看到李怀德还在吃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出了这么的事，还有心思吃鸡，真没孝心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
李怀德他妈，一巴掌拍过去，拍到李怀德手上的鸡。
鸡掉到地上，滚了一圈沾满了灰尘。
“我的鸡，我的鸡。”
李怀德哭闹着，爬下炕捡鸡。
李怀德他妈提起就是一脚，把鸡踢了出去。
好不容易吃次鸡，鸡就这么没了。
李怀德不死心，跑出去捡鸡。
捡到鸡了一抬头，就看到一群人拿着锄头、耙子等工具，气势汹汹地往这边来了。
“妈，来人了。”
李怀德当时年纪还小，不明白这事的严重性。
他不明白，他妈是明白的。
“当家的，快跑！”
听说来人了，赶紧推了他爸一把。
他爸往窗外望了一眼，立刻慌了神，撒开腿从后门跑了出去。
可刚跑没几步，人就追了上来。
村长一个飞踹，把他踹翻在地。
“打，给我狠狠的打！”
村长一声令下，几十个人围住李怀德他爹，对着他拳打脚踢。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李怀德他妈跑出来，试图阻止这一切，但被村长拉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你知不知道，李全一家被他杀了。”
李怀德他妈还以为，李怀德他爸只杀了李全一个人。
得知他不光杀了李全，还杀了他一家人后，立即瘫软在地。
李怀德他爸被人群殴了半个小时，等公安到时，已经七窍流血奄奄一息。
尽管如此，去医院之前，公安还是给他戴上了手铐。
第232章 调查
因为伤势过重，在去医院的路上，李怀德他爸就断了气。
他爸断气的消息传回来，他妈先是哭接着笑。
笑了一阵，精神失常疯掉了。
疯掉之后大吵大闹，把家里砸了个稀耙烂，然后往山上爬去。
这一去，就消失了，李怀德再也没见过她。
父死母疯，李怀德一下成了孤儿。
小小年纪被迫自食其力，自己挣饭自己吃。
因为他爸的事，村里人都嫌弃他。
村里的小孩动不动打他，一边打一边喊他爸是杀人犯。
在屈辱中过了两年，李怀德实在熬不住了。
一把火把家烧了，背着包袱离开了老家。
当时他只想着离开，离开这个令他屈辱伤心的地方。
至于离开后去哪里，他一无所知。
从老家出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些钱和一些吃的。
可是很快，钱和吃的都花完了。
没钱没吃的情况下，李怀德想着找一份工作，解决自己吃饭的问题。
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管吃管睡就行了。
一连去好多个地方应聘，可人家都以他年纪太小，干不了活为由拒绝了他。
找工作失败，为了口吃的，李怀德开始小偷小摸。
因为人比较机灵，偷东西从没被抓到过。
在街上混久了，认识了一帮小混混。
小混混头目看他机灵，又能说会道，因此很器用他，让他做了个小头目。
做上小头目后，李怀德身边随时跟着几个孝顺他的小混混。
李怀德第一次体会到，拥有权利的快乐。
做混混小头目一两年，李怀德过得很快乐。
可好景不长，小混混头目被抓吃牢饭去了。
小混混头目一被抓，其他的人做鸟兽状，逃的逃跑的跑。
李怀德也待不下去了，去了别的地方，继续小偷小摸的生活。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某次偷东西不小心被抓到，被人毒打一顿后用绳子绑在大树上。
路过的小孩看到他，不是朝他吐口水，就是朝他身上扔石头。
如此过了一天，李怀德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一个老者见他可怜，悄悄放了他。
经过这件事后，李怀德有所反省，不再小偷小摸。
这会儿的李怀德，不像刚从村里出来那会儿，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有了一点见识，有了一点想法。
听人说四九城是大城市，繁华机会很多，他就想去看一看闯一闯。
说走就走。
李怀德来到火车站，逃票上了一辆开往四九城的火车。
因为没有票，他只能蜷缩在车座下。
如果碰到查票的，就躲进厕所里。
如此过了五六天，总算到了四九城。
到了四九城，李怀德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啥都新鲜。
白天他四处闲逛，到了晚上就去公园或废弃楼房里睡觉。
这样过了半个月，身上的钱花完了，找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
临时工的工作，一干就是七八年。
因为是临时工，没有本地户口，工资又不高。
到了适婚年龄，找不到对象。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
看到妻子的第一面，李怀德的反应，和刚才许大茂的反应一样，往后退了几步。
第一次见面，李怀德没看上她。
不仅觉得她丑，还觉得她老。
不过。
多见了几次面后，李怀德改变了想法。
虽然人丑了些老了些，但她是本地户口。
只要入赘到她家，自己也就拥有了本地户口，成了四九城的人。
这一点，对李怀德来说，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而且。
她的父亲快要退休，只要入赘到她家，就能继承她父亲的岗位，到轧钢厂上班。
成为轧钢厂正式工，这对于干了这么多年临时工的李怀德来说，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颠沛流离这么些年，李怀德已厌倦了自己的生活。
权衡了一下利弊，李怀德就决定入赘。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娶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的原因。
林海和傻柱聊了一路，很快来到那条胡同。
林海一眼望去，胡同里黑漆漆的，一个人没有。
“傻柱，下来。”
林海招呼一声，傻柱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啥也没有啊？”傻柱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
“别说话，跟着我。”
林海瞪了傻柱一眼，傻柱识趣地闭上了嘴。
林海推着车，带着傻柱轻手轻脚地进了胡同。
进了胡同，林海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侧耳倾听四周的声音。
一条普通的胡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走吧，到别处去找找。”
在里面走了两圈，一无所获。
林海招呼一声，带着傻柱往胡同外走去。
走到一半，林海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上，刻着梅花图案，林海眼前一亮。
这个打火机是许大茂的，林海再熟悉不过了。
许大茂每次抽烟，都要用这个打火机。
据许大茂自己说，打火机原本是娄半城的。
有一次去他家看上了，趁他不注意顺了过来。
“大茂可能出事了。”
林海把打火机交给傻柱。
傻柱看一眼，也一眼认出是许大茂的打火机。
“好好找找。”
林海把车靠在路边，掏出一个电筒摁亮。
借着电筒的灯光，林海在胡同里寻找蛛丝马迹。
刚才林海只注意周围的环境，和四周的声音，没有注意地面的情况。
打开电筒后，他很快注意到，地上有一条车印子。
跟着车印子走，车印从胡同蔓延到胡同外，往西边去了。
而车印的起始点，在一间房间外。
“这车印很可疑啊。”林海嘀咕一声。
“是啊，很可疑。”
一条车印子而已，傻柱不觉得有啥可疑的。
但既然林海说可疑，他附和一句好了。
“有人吗，有人吗？”
林海来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敲完等了几秒，屋里毫无反应。
敲门无果，林海来到窗前。
窗户拉着门帘，好在留了一条小缝。
林海照着电筒，看到房间里摆着一张床。
旁边放着一个床头柜，柜子上面摆着一个烟灰缸。
烟灰缸里，布满了烟头。
烟灰缸的旁边，放着一把尖刀。
看到这些东西，直觉告诉林海，这很不对劲。
第233章 人工呼吸
“傻柱，把门踹开。”
“啊。”
“啊什么啊？”
“无缘无故踹人家门做什么？”
“叫你踹你就踹，哪来这么多废话。”
“好吧。”
傻柱应了一声。
林海以为他要踹门，结果他从兜里掏出一截铁丝。
把铁丝插进锁孔里。
扭了两圈，门咔嚓一声开了。
“真没看出来啊傻柱，你还有这手艺，跟谁学的？”
“跟我媳妇学的。”
“你媳妇还会开锁啊？”林海一脸狐疑地望着傻柱。
“她以前唱戏的时候，结识不少能人异士，开锁的技术，是一个瞎子教给她的。”
“行吧，快把门打开。”
林海吩咐一声，傻柱随即推开房门。
傻柱一推开房间，林海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
不止有烟味，还有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咳咳。”
屋里的味道实在有些大， 林海拿衣袖捂住了鼻子。
傻柱进屋后，第一时间找拉绳。
找到拉绳后，用力拉了一下。
房间里的灯，随即亮了起来。
灯一亮，傻柱和林海俩人，看清了房间摆设。
房间陈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柜子，两把椅子。
床上一片凌乱，墙角有几节绳子，几块石头。
林海拾起地上的绳子看了几眼，看不出个所以然，随即扔到地上。
扔完绳子，林海来到烟灰缸前，看了一眼里面的烟头，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这牌子的烟，我就看李怀德抽过。”
傻柱凑上来，忽然来了一句。
“嗯，我知道。”
“李怀德是不是来过这里？”
“岂止来过，许大茂可能惨遭他毒手了。”
“啊。”
“快走！”
林海招呼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傻柱拉灭电灯，赶紧跟了出来。
林海把手电筒交给他，让他照着地面。
林海顺着车印，一直往前骑。
车印时有时无，好在没断过。
骑了半个小时，来到一河边。
车印戛然而止，在河边断了。
“傻柱，脱衣服下水。”林海命令一声。
“啊！”
“快脱，晚了许大茂就没救了。”
晚上的河水冰冷刺骨，傻柱望着湍急的河面有些犹豫。
“别犹豫，提干的机会来了！”林海催促一声。
“这可是你说的。”
一说起提干，傻柱顿时来了精神。
“我说的，快下水吧。”
“好！”
林海做了保证后，傻柱开始脱衣服裤子。
脱完来到河边，缓缓走进河水里。
“真冷啊！”
刚下水的时候，傻柱的身体，适应不了水里的温度，打了好几个寒颤。
站着静静等了十几秒，等身体适应了水里的温度后，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消失在水面上。
林海在岸上，拿电筒照射水面，注视着这一切。
等了半分钟，傻柱猛地浮出水面。
吐了一口水后，朝岸边的林海大喊。
“水下有两个人，用麻袋捆着，太重了我一个人弄不上来。”
啊，两个人！
听说水下有两个人，林海吃了一惊。
除了许大茂外，另一个人是谁？
救人要紧，来不及多想，林海快速脱掉衣服裤子鞋子下了水。
游到傻柱身边，他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林海见状，也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水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凭着感觉，一直往下潜。
潜了半分钟到了河底，林海和傻柱一人捏住麻袋一角，蹬腿往上游。
麻袋很重，估计有两百斤。
费了半天力气，林海和傻柱俩人，才把麻袋拖到岸边。
到了岸边，林海拍打了两下麻袋。
里面纹丝不动，一点反应没有。
麻袋上，系着一条粗大的绳子。
林海把绳子解开后，许大茂的头一下露了出来。
麻袋里装了很多石头。
他全身湿漉漉的，手脚被牢牢捆绑。
因为在水里泡得太久，脸色发白嘴巴发青，已经昏迷过去。
“大茂、大茂！”
林海拍打着他的脸颊，用力叫了两声。
可他却像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眼看人快不行了，林海赶紧把他拖出麻袋，平放在地上。
一下一下按压他的腹部，把肚子里多余的水排出来。
林海每按一下，许大茂就吐一口水。
按压了几十下，吐了几十口水。
可尽管如此，许大茂还是没有醒过来。
“傻柱，过来一下。”
林海扭头，望向一旁的傻柱。
在水里游了一趟，傻柱力气耗光，一上岸就瘫软躺在地上。
林海叫他后，他才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
“还有救吗？”
傻柱来到跟前，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做人工呼吸就还有救。”
一听这话，傻柱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不会要我给他做人工呼吸吧？”
“不然呢。‘’
“你怎么不做？”
“我要下去救人，没时间做，你赶紧做吧，大茂的命，现在在你手上。”
说完话，林海等了几秒。
傻柱呆站着，无动于衷。
“愣着干啥啊，快做啊，再晚就来不及了。”林海催促一声。
“做不下去啊！”傻柱拉长了声音，一脸委屈。
“不做也行，下去救人吧，救人还是给傻柱做人工呼吸，你选一个。”
二选一，这可难倒傻柱了。
他既不想给许大茂做人工呼吸，也不想下水救人。
可眼下人命关天，他必须做出选择。
虽然给许大茂做人工呼吸很恶心，但不伤及性命。
刚才下那一趟水，已经耗尽了力气。
再下去一趟的话，很可能没命。
权衡了一下利弊，傻柱选择给许大茂做人工呼吸。
想好以后，傻柱心一横，半跪在地上，嘴对嘴对许大茂做起了人工呼吸。
“一直做不要停，直到他醒来。”
林海吩咐一声后，转身跳进河里。
刚才两个人，营救难度小一点。
如今只有林海一个人，营救难度大大增加。
林海沉到水底，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麻袋拖上水面。
拖上水面后，又游了一段距离，才把麻袋拖上岸。
因为力气耗尽，一上岸，林海就躺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傻柱，没空管林海，依旧在给许大茂做人工呼吸。
做到九十九下的时候，许大茂咳嗽两声，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
第234章 大暴雨
一醒过来，看到傻柱的嘴对着自己，顿时就崩溃了。
“呸呸呸！”
许大茂侧着身子，用力在地上唾了几口。
唾完用衣袖，使劲擦拭自己嘴巴。
“妈的，一句感谢的话没有。”
“你嫌恶心， 我还嫌恶心呢。”
傻柱也往地上唾了一口，唾完擦擦衣袖，向林海走去。
林海在地上躺了二十几秒，恢复了一点力气。
爬起来后，和傻柱一起解麻袋上的绳子。
解开绳子后，一颗脑袋露了出来。
俩人一瞧，这不黄菊花吗？
她不过是一个帮厨，李怀德怎么对她下死手。
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至于是什么隐情，救了人再说。
跟救许大茂一样，林海先蹲下来，按压她的腹部。
刚按压两下，就感觉不对劲。
“黄菊花怀孕了！”林海喊了一嗓子。
“啊，她还没结婚呢，怀的谁的孩子？”傻柱一脸惊讶。
“那我就不知道了。”林海摇了摇头。
“怀的是老雷的孩子。”
林海话音刚落，许大茂从地上站起来，接过了话茬。
“老雷的孩子？她是老雷的姘头？”林海扭头问了一句。
“是。”许大茂点了下头。
“既然是老雷的姘头，为何李怀德要对她下毒手？”
老雷和李怀德关系一直不错，林海想不明白。
“下毒的事，是李怀德指使的，黄菊花知道内情，用这事威胁李怀德。”
“下毒的事是李怀德指使了？”
林海第一次听说这事，顿时一惊。
“是的，李怀德亲口给我说的。”
在把许大茂投湖之前，李怀德炫耀式的，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因此许大茂才知道了一切真相。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林海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
“不好了，人没了！”
林海话音刚落，傻柱突然喊了起来。
林海和许大茂说话的功夫，傻柱主动给黄菊花做人工呼吸。
做了片刻发现黄菊花没任何反应，便摸了摸她脉搏。
一摸才发现，脉搏已经停了。
听了傻柱的话，林海蹲下来，掰开黄菊花的眼睛，看到她的瞳孔已经涣散。
“晚了一步啊！”林海叹息一声。
“一尸两命，作孽啊！”傻柱跟着附和一声。
“李怀德那个狗日的呢，要他偿命！”许大茂情绪激动地看了一嗓子。
喊完天空响起一道炸雷，接着豆大的雨珠落了下来。
“你俩在这守着，我骑车去叫公安。”
“快去吧，下暴雨了。”
林海吩咐一声后，便骑上车去了公安局。
骑了片刻雨越下越大。
开始是大雨，接着是瓢泼大雨，最后变成暴雨。
本来骑十五分钟就能到公安局，但因为雨太大，硬是骑了半个小时才到。
林海到时，整个公安局，就值班室亮着灯。
林海把车停到值班室门口，敲响了值班室的大门。
里面值班的公安，听到敲门声，赶紧起身开了门。
见林海全身湿透，把他叫进屋里，递上一条毛巾。
林海拿着毛巾，简单擦了一下，随后把事情告诉了公安。
得知出了谋杀案，公安不敢怠慢，立刻摁了一下桌上的紧急按钮。
按钮一摁下去，整个公安局铃声大作。
片刻功夫，公安局大楼的灯纷纷亮了起来。
一分钟不到，值班室里挤满了人。
公安局长听到铃声后，赶紧来到值班室。
“出什么事了？”局长一边系纽扣，一边问道。
“河那边出了谋杀案。”林海回了一句。
“详细说说。”
公安局长吩咐一声后，林海简单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叙述，局长立马做了部署。
做完部署一分钟不到，门口便停了好几辆警车。
“小伙子跟我走。”
局长招呼一声，扔给林海一件雨衣。
林海接过穿上，跟着局长走出值班室。
出了值班室，直接上了警车。
人到齐后，几辆警车开足马力，向河边驶去。
去的路上，林海把整个案情详细给局长说了一遍。
得知犯案的人是轧钢厂曾经的副厂长，如今的正处长，局长高度重视。
汽车在大雨的街道呼啸而过，只花了十分钟时间，便来到了河边。
车刚一停稳，林海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一下车，便看到傻柱和许大茂俩人。
俩人抱着膀子淋着雨，站在河边瑟瑟发抖。
见林海带来了公安，俩人赶紧凑了上来。
“总算来了，都快淋感冒了。”
“是啊，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啊秋，啊秋。”
“行了，别抱怨了，我也淋了一路。”
看着落汤鸡般的俩人，林海回了一句。
周围的公安见他俩被雨淋得实在有些可怜，给了他俩一人一件雨衣。
穿上雨衣舒服一点，俩人带着一行人来到黄菊花身边。
被雨淋了个多小时，黄菊花披头散发的，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看上去阴森恐怖。
“李强，你带队留下来，对尸体进行尸检，我们去抓犯罪嫌疑人。”
“是！”
公安局长看了一下案发现场，做了相应的部署，接着便带着林海、傻柱、许大茂三人，去了李怀德家。
快到李怀德家时，车熄火停了下来。
“哪间是李怀德家？”公安局长问了一声。
“那一间，门口贴着对联的那间。”
林海抬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一间房子。
公安局长顺着林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看了一眼，对他点了点头。
“好，你们三个留在车上，不要下车。”
“好。”
公安局长吩咐后，林海三人异口同声回了一声。
安顿好三人，公安局长带头下车。
刚一下车，就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栓后握在了手上。
身后其他公安见状，也都掏出腰间的手枪。
“别出声！”
公安局长回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说完带着身后的公安，往李怀德家走去。
此时的李怀德，正在家里摸黑收拾东西。
他一回来，媳妇就告诉他，林海和傻柱来找过他。
听说这俩人来过，李怀德顿时觉得不妙。
把媳妇孩子哄上床后，一个人悄悄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第235章 开枪
他最割舍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此次一去，恐怕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为了给儿子留个念想，李怀德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放在他身边。
放好后，蹑手蹑地往门边走去。
刚走到门前，就听到一声脚步声。
嗯？
李怀德心中一紧，以为自己听错了。
屏住呼吸，侧着耳朵仔细听。
窗外雨声很大，但李怀德还是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不会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李怀德愈发紧张，心提到嗓子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怀德赶紧蹲下来，拉开窗帘一角。
外面一片漆黑，他看不清外面的具体情况，但隐隐约约看到一行人影。
当他看到每个人头上都戴着一顶帽子时，李怀德顿时窒息了。
只有公安才戴帽子，公安找他来了。
“妈的！”
李怀德暗骂一声，赶紧放下窗帘。
他知道公安会来，但没想到来这么快。
事已至此，除了跑，没别的办法。
他一转身，朝后门跑去。
这一跑，惊动了外面的公安，公安在外面哐哐砸门。
重重砸了几下，门纹丝不动。
在这种情况下，公安局长一个飞踹，把门踹开了。
门一开，局长带着人冲了进去。
砸门踹门闹出的动静，惊动了周围的邻居，也惊动李怀德的媳妇和孩子。
李怀德的媳妇以为家里进了小偷，赶紧拉亮电灯。
刚把电灯拉亮，就看见一群公安冲了进来。
“你们干嘛？”李怀德媳妇惊叫一声。
公安没理会她，在家中四处搜寻李怀德身影。
“哇！”
突然闯进一伙人，手里都拿着枪。
李怀德儿子受到惊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只穿着内衣的李怀德媳妇，光着脚下了床，跑到孩子的房间，一把抱起孩子。
“大晚上的，你们跑来我家做什么？”
李怀德媳妇一脸愤怒地，质问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不确定这件事，跟他媳妇有没有关系，依旧没有搭理她。
“他往后门跑了！”一名公安在后门边喊了一声。
“看住她。”
听到声音，公安局长向身旁的一位年轻公安叮嘱一声。
叮嘱完，带着其他人向后门跑去。
刚一跑到后门，就看到一个人影，拐出了胡同。
“追！”
公安局长怒吼一声，带着人追了上去。
此时傻柱、许大茂、林海三人，坐在警车里，漫无目的地闲聊着。
聊了一会儿，一个人影忽然从车前跑过。
“李怀德！！”
三人愣了两秒，林海率先反应过来，随即大喊一声。
喊完打开车门，朝李怀德追了上去。
傻柱和许大茂见状，也赶紧下车追了上去。
“李怀德，看你往哪跑！”
林海一边追，一边吓唬他。
“李怀德，我艹你姥姥！”
差点死在李怀德手上的许大茂，情绪异常激动，一边追一边骂。
“李怀德，我日你祖宗！”
和李怀德有过节的傻柱，骂得也极其难听。
李怀德被骂急眼，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拉开了保险栓。
“小心！”
林海没料到李怀德有枪。
看他掏出枪的那一刻，林海大喊一声，随即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傻柱和许大茂靠后一些，没有看到李怀德手里的枪。
听到林海的喊声，俩人愣了一下。
就在他俩愣神的刹那，“砰砰砰砰”李怀德连开四枪。
“啊！”
“啊！”
枪声响后，傻柱和许大茂俩惨叫一声，随即倒在地上。
看见俩人倒地，李怀德大喜，往回跑两步准备补枪。
林海见状，急得团团转。
所谓急中生智。
就在林海着急的时候，看到树底下有一块石头。
灵光一闪，蹲下身去，把石头捡了起来。
随即“呼”地一声，把石头扔了出去。
李怀德的注意力，这会儿在傻柱和许大茂身上，没注意到树后的林海。
等注意到时，已经晚了。
“砰” 的一声，石头砸在他额头上。
李怀德惨叫一声，朝林海胡乱开了两枪。
开完枪，注意到公安追了上来。
来不及再补枪，转身跑开了。
刚才要不是及时躲到树后面，林海就吃枪子了。
手里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林海不敢贸然前追，眼睁睁看着李怀德逃跑。
等他跑远，确定他不会回来，林海才从树后出来，查看傻柱和许大茂的伤势。
傻柱一直捂住自己的腿，显然是腿被打中了。
林海掏出随身携带的电筒照了一下，看到他裤腿上有个窟窿。
林海掀开他裤子，赫然看到他小腿上有个枪眼。
“还好，没有伤中动脉，把子弹取出来就行了。”
看到伤势后，林海安慰了一句。
傻柱虽然很疼，但听了林海这番话，就放宽了心。
“哎呦，疼死我了，哎呦，疼死我了。”
林海和傻柱说话的功夫，许大茂一直在那叫唤。
见他疼得厉害。
简单和傻柱聊了几句，林海就来到许大茂身边。
“大茂，伤到哪了。”
“蛋、蛋，蛋好疼。”
“啊，被打到蛋了？”
“好像是，你快帮我看看。”
许大茂一直捂着裆，林海拿电筒一照，看见他裆部红了一片。
第236章 偷袭
吩咐完，许大茂开始解自己的皮带。
可刚解到一半，后面的公安就赶了过来。
“伤到哪了？”公安局长停在三人跟前问道。
“一个被打中小腿，一个被打中睾丸。”
“小腿受伤的伤势不重，这个伤势有点严重。”林海回话道。
“你俩把人送到医院去，其余的人跟着我，你也跟着我。”
公安局长简单看了俩人的伤势，快速做了部署。
在他的部署下， 两名年轻的公安留了下来。
其余的人，连同林海在内，跟着公安局长，继续追击李怀德。
“你叫什么名字？”
公安局长一边跑，一边问林海。
“林海。”林海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前面太危险，你到后面去，有情况随时找掩体隐蔽。”
“好的。”
林海应了一声，随即停了下来。
等人都通过后，才慢吞吞跑起来。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
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还是稳妥一点为好。
查看许大茂、傻柱伤势的时候，耽搁了一点时间。
这会儿公安队伍，和李怀德拉开了一些距离。
为了和他缩短距离，公安加快了脚步。
从家里出来，除了开枪打人的时候，短暂地停了半分钟，其余的时候，李怀德一直在奔跑中。
跑着跑着，没力气了，脚跟灌了铅似的，越跑越慢。
他回头望一眼，看到公安离他越来越近，顿时慌了神。
人家公安是专业的，隔三差五进行体能训练，这样一直跑下去，迟早会被抓。
犯了这么大的罪，被抓肯定吃花生米。
与其吃花生米，不如搏一把。
搏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李怀德索性不跑了。
拐到一墙角处，举起枪朝公安疯狂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
李怀德连开数枪，射出的子弹极速向公安们飞去。
早料到他会开枪，公安早防着这一手。
公安纷纷躲开，各自找掩体。
林海拖在最后面，听到枪声，迅速拐进胡同里。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李怀德开枪后，公安这边也开枪了。
双方隔空对射，一时之间枪声大作。
来的时候，公安不知道李怀德有枪，都只带了手枪。
虽然公安人数占优，但面对有两把手枪的李怀德，一时半会靠近不了他，只能不停放枪压制他。
李怀德抱着必死的决心，越打越有劲。
一梭子子弹下去，打中一名公安的肚子。
公安倒地不起，捂着肚子哼哼。
他离林海只有五米的距离。
趁李怀德换子弹的功夫，林海冲出去，把公安拖进了胡同。
“我看看。”
林海掏出手电，查看了一下公安的伤势。
血虽然流得有点多，但不至于危及生命。
林海掏出手绢，放在他肚子上，随即把他手里的枪夺了过来。
“你干什么？”公安脸色惨白，一脸惊讶地问道。
“你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林海站起来，在公安的注视中，朝胡同深处奔去。
林海一边跑，一边卸下弹夹，查看里面的子弹。
当看到弹匣里面，只有一颗子弹时，林海吸了口凉气。
早知道只有一颗子弹，就问公安要几颗的了。
可现在已经跑出一段距离，返回去拿子弹的话，很耽搁时间。
算了，一颗就一颗吧。
林海想了一下，继续往前跑去。
这一带，林海比较熟悉，之前经常带李梦洛过来玩。
他知道有条小路，可以抄到李怀德的身后。
跑了三分钟，进入李怀德所在的胡同。
林海在胡同这一头，李怀德在胡同那一头。
林海停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
调匀呼吸后，林海蹑手蹑脚朝胡同那一头的李怀德走去。
“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一直响个不停，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胡同周围的住户都被枪声吵醒，但没有一个人敢出门查看。
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吱呀一声，一间四合院的房门打开。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林海一跳，林海本能地举起手枪。
“别开枪！”
开门的男青年，见枪口对着他，魂都快被吓没了。
“你想干什么？”林海质问一声。
“看、看热闹。”男青年嗫嚅道。
“不要命啦，没见在打枪吗，回去！！”
林海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男青年脸一红，赔了个笑，迅速把门关上。
“不知死活！”
林海暗骂一句，继续朝前走去。
离李怀德越近，林海就越紧张。
毕竟他很少打枪，只之前在厂里组织的军训中，放过几枪。
只有一发子弹的情况下， 能不能打中李怀德，还真说不准。
跟林海比起来，李怀德的枪法就好得多。
他做小混混的时候，时不时跟他的大哥去山里打枪。
打多了有了心得，枪法自然准了。
又走了一段距离，林海看到李怀德的身影。
他身子贴着墙壁，时不时探出脑袋放几枪。
他注意力主要放在公安身上。
但为了不被偷袭，时不时也会回头望一眼，看一下身后有没有人。
当他打完一梭子弹，更换子弹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
一眼看去，惊出一身冷汗。
林海正在离他十米的距离，举着手枪对着他。
“糟糕！”
李怀德暗道一声，快速装填子弹。
林海瞅准机会，迅速扣动扳机。
咔！
一声脆响，子弹卡壳了。
“卧槽！”
林海一惊，脸色微变。
“哈哈！”
躲过一劫的李怀德，猖狂笑了起来。
笑完装填好子弹，脸一下黑了下去。
“去死吧！”李怀德怪叫一声，举起了手枪。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海率先开出一枪。
“啪！”
子弹飞出枪管，直直朝李怀德飞去。
李怀德应声而倒，手里的枪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林海见状，迅速跑过去，捡起地上的手枪。
正准备补枪的时候，赫然看到李怀德眉间，有一个窟窿眼。
敢情刚才那一枪，打中了他脑袋。
第23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直挺挺躺在地上，大睁着眼睛，不停地抽搐。
李怀德倒地后，枪声戛然而止。
另一头的公安，不知出了什么事，纷纷看向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观察片刻，随即举起一个拳头。
见到拳头，身后的公安心领神会，三人一组互为保护，举着枪，迅速朝李怀德所在的方向奔来。
几秒钟后，看到倒在地上的李怀德，公安均面露惊讶之色。
此时的李怀德，瞳孔开始涣散。
濒死的他，看到了一道光。
光的另一头，出现两个人影。
因为隔得很远，李怀德只看到人影，看不清面容。
随着人影的靠近，李怀德逐渐看清楚了人影的面容。
女的是他妈妈，男的是他爸爸。
俩人手里端着盘烧鸡，微笑朝他招手。
“爸爸、妈妈……”
李怀德高兴地喊了一声，朝他俩伸出双手。
他俩微笑着，拉住李怀德的手，把他带进光里。
这个时候，李怀德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变小了。
再低头一瞧，发现自己变成了小时候的模样。
又回到小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时光，真好啊！
李怀德感慨一声，蹦跳着跟着爸爸妈妈，朝光的深处走去。
“死了！”林海嘀咕一声。
“他刚才叽里呱啦说什么？”公安局长看着地上死透的李怀德，皱着眉头问道。
“没听清，好像在说粑粑。”林海回了一句。
“粑粑？死前还要拉粑粑，真是莫名其妙。”
公安局长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深了。
“怀德，怀德！”
公安局长话音刚落，李怀德媳妇突然出现，扑到他身上。
“嗯？不是叫你看好她吗，她怎么来了？”
看守李怀德媳妇的年轻公安匆匆赶来，公安局长瞪了他一眼。
年轻公安脸一红，低下了脑袋。
“他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
哭了片刻，李怀德媳妇红着眼问道。
“他是杀人犯！”
见他媳妇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公安局长便把李怀德所做的一切，简单给她讲了一遍。
听完公安局长的话，她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怎么都没想到，天天睡在一起，同床共枕多年的，自己的丈夫，品性竟是如此恶劣。
竟会瞒着她，做出这么多卑劣的事情。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妈妈、妈妈。”
远处孩子喊叫着，朝她跑了过来。
听到孩子的喊声，她如梦初醒。
赶紧站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孩子面前，紧紧抱住他并捂住他的眼睛。
李怀德虽然是个十足的混蛋，不值得怜悯，但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他媳妇不愿让孩子看到，自己的父亲，惨死在街头。
“呜哇呜哇……”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没一会儿，便停在众人面前。
车一停稳，车上下来一医生俩护士。
看了眼李怀德瞳孔，便用白布盖住了他。
盖完白布，把他抬上车。
抬完李怀德，医生护士接着把那名受伤的公安也抬上了车。
完事之后，车门一关，朝医院驶去。
救护车前脚刚走，一辆警用摩托车就停在了众人面前。
车一停稳，一公安从车上跳下来，直直走到公安局长面前。
“局长，刘岚那边出事了。”
不久前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一共出来两队人马。
公安局长带队找李怀德，副局长则带队去了刘岚家。
在李怀德谋杀许大茂、黄菊花的过程中，她在旁边帮忙，充当了帮凶。
因此，不仅要把李怀德抓起来，也要把她抓起来。
副局长带队去抓刘岚的时候，遭到了她丈夫顽强抵抗。
他丈夫不明白，公安为什么要抓她。
但当他听说，刘岚是李怀德的姘头，和李怀德谋杀他人的时候，她丈夫顿时就崩溃了。
要知道，一直以来，刘岚的丈夫都是很尊重李怀德的。
没想到，自己尊重的人，却睡了自己的媳妇。
换作是谁，不崩溃啊。
一怒之下，他便劫持了刘岚。
用刀抵着她脖子，要公安把李怀德叫来，要不然的话，就一刀捅了她。
听了事情的经过，公安局长又皱起了眉头。
“这事闹的。”
“走，过去看看。”
公安局长一挥手，其他公安便上了各自的车。
临上车前，公安局长看了林海一眼，朝他招了招手。
“还愣着干啥，上来啊。”
刚才开了枪，林海一直处在懵逼状态中。
公安局长叫他，他才反应过来，“喔”了一声，跟在局长身后上了警车。
“要你跟着我们东奔西跑的，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林海冲局长点了下头。
“本来这事我们办就成，不需要外人参与的，但你和俩犯罪嫌疑人都熟，有些情报信息需要问你，带着你很有必要，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林海又机械地回了一声。
“第一次开枪吧？”
见林海表情淡漠，公安局长问了一句。
“不是，之前厂里组织军训的时候放过几枪。”
“不是问这，问你是不是第一次用枪打人？”
“肯定啊。”林海苦笑一声。
苦笑完，想起“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这个梗，又苦笑一下。
“看你这样子就第一次开枪，他是犯罪分子本该伏法，你做得很对，不要有心理包袱。”说着局长拍了拍林海肩膀。
林海淡淡笑了一下，想到枪还在自己兜里，于是把枪掏出来，交给了局长。
局长接过枪，左右看了一下，接着把弹匣取了出来。
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弹匣，顿时愣了一下。
“你刚才一共开了几枪？”局长问道。
“一枪啊。”
“啊，只开了一枪吗？”局长狐疑地望着林海。
“是啊，就只开了一枪，弹匣里只有一颗子弹。”
“好家伙，我们打了那么多枪都没打中李怀德，你一枪就把他干掉了，真不相信你只在打靶扬打过几枪。”
“主要是我偷袭他，趁他不备放冷枪才得手的，要不然正面打的话，我也不是李怀德对手。”
“不管怎么说，你立了一功，回头我让你们厂表彰你。”
“表彰就算了，要不是你们在正面吸引李怀德注意力，我也偷袭不到他，这功应该你们拿。”
“打击犯罪分子，是我们应该做的，只要兄弟们都平安，功不功的无所谓。”
聊了一路，警车很快来到刘岚家门口。
第238章 劫持
林海跟在身后，随之也下了车。
此刻刘岚门口围满了人，周围拉着警戒线。
几名公安在警戒线周围维持秩序，不许任何人进去。
公安局长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副局长见了他，赶紧迎了上来。
“局长来了。”
“现在什么情况？”
公安局长冲副局长点点头，接着问道。
“嫌疑人，也就是刘岚的丈夫，还劫持着她。”
“嫌疑人情绪激动，把门关了，怕伤到人质，我们不敢贸然进去。”
副局长把当前的情况，简单给局长说了一下。
局长听完后，停顿想了片刻。
“嫌疑人有什么要求？”想完后，局长问道。
“嫌疑人要见李怀德，扬言见不到李怀德，就要杀了刘岚。李怀德人呢，有带过来吗？"
副局长一边说着，一边向车上望去。
没有看到李怀德的身影，便收回了目光。
“不要找了，李怀德已经死了。”局长淡淡说了一句。
“啊？死了？”听闻李怀德已死的消息，副局长面露惊讶之色。
“是啊，他手里有枪负隅顽抗，被我们打死了。”
“这样啊”，副局长沉吟片刻，“那接下来怎么办？”
“嫌疑人手上有枪吗？”公安局长问了一声。
“没有，就一把刀。”
“那就好，我进去和他谈谈。”
“我跟您一起去，一个人进去有些危险。”
“不用，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嫌疑犯情绪激动，人太多会激怒他。”
“那好吧，您当心点。”
“嗯，不要紧。”
简单沟通一番，局长把枪取出来，查看了一下里面的子弹。
确定是满弹的状态下，压了一下，扣上保险栓，别在了腰后。
“你就在这等着。”
局长对林海吩咐一声，转头向前走去。
刘岚家的门紧闭着，他进不去。
只能通过一扇半开的窗户，和里面的人对话。
局长来到窗前，迅速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情形。
屋里就俩人，刘岚和她丈夫。
俩人蜷缩在角落里。
丈夫左手勒住刘岚脖子，右手的尖刀则死死抵住她脖子。
“你是谁？”
见到公安局长，刘岚丈夫大声质问他。
质问完，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力气小一点，别把人勒死了。”
见刘岚被勒得出不了气，公安局长赶紧提醒一句。
“你是谁？”
刘岚丈夫没当回事，又大声质问一声。
“我是公安局长，想和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李怀德他人呢，赶紧把他叫来。”
一说起李怀德，刘岚丈夫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大骂两声，接着揍了刘岚两拳，揍完往她身上吐了两口口水。
“婊子、婊子！”
“说！李怀德睡过你多少次？！”
“他妈的，不要钱的赔钱货。”
刘岚脖子被勒住，哪里说得出话。
喉咙咕噜咕噜，脸色愈发惨白。
“喂，冷静一点，别勒死了，李怀德在路上，待会就来了。”
刘岚处境愈发糟糕，局长赶紧撒了个谎。
听了这话，刘岚丈夫冷静一点，手上的力道随之轻了一点。
趁这个机会，刘岚赶紧大口呼吸。
“还要等多久？”刘岚丈夫问道。
“一二十分钟。”
“刚才说一二十分钟，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二十分钟，当我傻子是不是？”
刚放松一点的刘岚丈夫，情绪又激动起来。
举刀用力一划，在刘岚肩膀上划了一条血口子。
刘岚吃疼，哇哇叫了起来。
“不要叫，不要叫！”
刘岚丈夫大喊着，梆梆给了她两拳，打完又在她手臂上划了一刀。
这一刀，比刚才那一刀力道更大，口子更深。
虽然疼得厉害，但刘岚紧咬牙关，不敢再叫一声。
风云突变，情形突然恶化。
公安局长脸色一沉，想着要不要强突进去解救刘岚。
但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门关着整个屋子只有半扇窗开着，没有后门的情况下。
想强突进屋，难度实在太大。
且周围连个制高点都没有，远程狙击也不现实。
哎！
先稳住他情绪再说吧。
局长放慢了语调，极力游说刘岚丈夫。
在他的一番游说下，刘岚丈夫又慢慢冷静下来。
见他冷静下来了，公安局长提出进屋给刘岚包扎一下伤口。
刘岚身上好几处伤口，或深或浅，一直在流血。
因为流血过多，刘岚脸色变得惨白，眼神也开始迷离。
见她这副模样，她丈夫慌了神。
挟持她，不过为了逼李怀德现身，没想真弄死她。
为了给刘岚止血，他答应局长的要求。
不过他觉得局长太狡猾，信任不过他，不要他进去。
要求换一个人。
不能是公安，得是一个普通人。
局长答应了他的要求，一转头给副局长使了个眼神。
副局长心领神会，赶紧摘下自己的帽子，戴到林海头上。
“脱！”
副局长命令一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林海会意，脱下自己的衣服，交给副局长。
林海和副局长身高差不多，副局长穿他的衣服正合适。
穿好衣服后，副局长从一名年轻公安手里接过急救盒，走到窗户前，扬了扬手里的急救盒对刘岚丈夫道：“我是大夫，我进来了啊。”
说着手一撑，便要翻窗进屋。
可是下一秒，被刘岚丈夫骂了一顿。
“滚！”
“你个假大夫，别以为看不出来你是个公安！”
“骗我，都他妈骗我！”
刘岚丈夫情绪一下又激动起来，手起刀落，又给了刘岚一刀。
看到这个情况，局长和副局长都傻眼了。
“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副局长小声嘀咕一声。
局长打量了一下他，指指他脑袋。
副局长一摸自己白天刚理的板寸，顿时恍然大悟。
第239章 临危受命
为了方便戴帽子，公安一般留板寸。
正是因为这一点，刘岚丈夫，才一眼看穿了副局长。
“一着急，大意了啊。”副局长摸着自己的脑袋，自责地喃喃一声。
“都他妈骗我，都他妈骗我！”
“贱狗，都是贱狗！”
局长和副局长说话的间隙，刘岚丈夫又给了她两刀。
连挨数刀，刘岚的衣服染红一片。
看她这副样子，局长有些急了。
得赶紧把她解救出来，要不然的话，真没命了。
谁进屋解救她呢，局长看向在扬的人。
在扬的年轻公安，一个个望着他，眼里充满立功的渴望。
虽然这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可局长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在扬公安一个个正气十足，气质和普通人有区别。
让他们进去，容易被识破。
刚才副局长被识破，不能再冒险。
万一又被识破，那刘岚真没命了。
越过手下炙热的目光，公安局长看向在扬的普通群众。
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林海身上。
这小子挺机灵，身板壮力气也够，就让他去吧。
“林海，又得麻烦你了。”
打定主意后，公安局长来到林海身边。
穿着警服的林海一愣，“要我进去？”
“是啊，”
“行吧，既然需要我，那我就进去一趟。”
“注意安全，首先保证自己的完全，然后保证刘岚的安全，能救就救，不能救帮她包扎一下伤口就出来，不要硬来。”
局长叮嘱了几句，林海听后点了点头。
“衣服脱了吧，穿便衣进去。”
局长拿了件衬衫过来，递给林海。
林海脱下警服，换上了衬衫。
“把带上枪，有机会就开枪，不要犹豫。”
林海换好衣服后，局长把腰间的手枪取下来交给他。
林海检查了一下，随即打开保险栓，蹲下身子，把枪塞在袜子里面。
塞好后走了几步，确定不会掉出来，这才放心。
“放袜子里不方便吧，怎么不别在腰后？”局长不解地问了一句。
“我有自己的考虑。”
听了这话，局长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行吧，注意安全。”
林海点点头，朝窗户走去。
站在窗户边的副局长，见林海过来了，把手里的急救包交给他。
交完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刘岚姐、华哥……”
林海站在窗口边，冲屋里的俩人打了个招呼。
刘岚和李华看到林海，同时怔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李华问道。
之前李华去食堂找刘岚的时候见过林海，吃过他做的菜，因此认识他。
“听说岚姐出事了，我特地过来看一看。”
“这个贱人和你一起工作过，你老实告诉我，她和李怀德那个坏种在一起多久了？”
“我不知道啊，刚刚过来的时候，才听说这事。”
面对李华的质问，林海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刘岚和李怀德，已经好了几年。
也就是说，李华的头，绿了好几年。
之所以不告诉他真相，是为了不刺激他。
“怎么可能，你和这个贱人在一个食堂工作过，他和李怀德的事，你会不知道？”
多疑的李华，不相信林海的话，继续质问他。
林海面不改色，继续装不知情。
“华哥，我真不知道啊。”
“这种事都是偷摸进行的，我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真不知道？”
听了林海的话，李华又将信将疑地问了一遍。
“真不知道！”
林海连连摇头，一脸严肃。
看着林海严肃的脸，李华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
他这个做丈夫的都不知道的事，林海一个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贱狗，藏得很深啊！”
想到同床共枕的人，心里装的却是别人。
李华顿时又怒了，又一次举起手里的刀。
“华哥，华哥，别刺了，岚姐已经快不行了。”
林海见状，赶紧出声制止。
听了林海的话，李华顿了顿，看了一眼刘岚。
见她浑身是血，嘴唇发紫，这一刀终究没有刺下去。
“岚姐出血有点多，华哥，让我进来给她包扎一下吧。”
见李华心软，林海赶紧提要求。
李华没有立刻答应，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见他下不了决心，林海趁热打铁说服他。
“华哥，岚姐虽然辜负了你，但她毕竟是你媳妇，给你生过孩子。”
“刺也刺了，发泄够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原谅她吧。”
“真要把她弄死，孩子就没妈妈了，为了孩子您考虑一下吧。”
下不了决心的李华，一听到“孩子”这两个字，脸上凶狠的表情，立刻消散下去。
祸不及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真把刘岚弄死的话，孩子长大后不会认他这个爹了。
想到这里，李华的心理防线破了。
点了点头，答应林海进屋。
费了一番口舌，终于说动了李华。
林海一喜，就要翻窗进屋。
可下一秒，却被李华叫住了。
“等等，把兜里的东西翻出来，让我看一下。”
虽然同意林海进屋，但李华信不过他。
林海愣了一下， 随即按他要求，把裤兜和衣服兜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兜里就钥匙、火柴之类的。
李华看过之后，放心了一点。
“衣服撩起来，让我看一下。”
林海刚把钥匙、火柴之类的装进兜里，李华又提出要求。
站在不远处的局长，听到李华的这个要求，顿时惊了一下。
李华这人真谨慎啊。
幸好林海没把枪别在腰上，要不然的话，就被发现了。
李华要是发现林海腰里别着枪，肯定不会让他进去。
不但林海不能进去，任何人，李华都不会让他去了。
想到这里，局长深深吐了口气，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庆幸完，望向不远处的林海。
林海此时，已经按李华的要求，把衣服撩了起来。
“看到了吧，没有任何东西。”
林海转了个圈，全方位的展示了一下。
“进来吧。”
确认林海身上没带任何武器，李华这才同意让林海进屋。
李华这一番要求，搞得林海有些小紧张。
好在他没发现猫腻，林海松了口气。
“那我就进来了啊。”
林海招呼一声，随即把窗户打开。
刚才是半敞开的，现在完全敞开了。
打开窗户后，林海把急救包放在窗沿上，接着开始爬窗户。
第240章 打中脚指头
爬上窗户后，慢慢下了地。
下地后拿上急救包，朝李华和刘岚俩人走了过去。
屋子本来就不大，没走几步，就走到俩人跟前。
正准备蹲下来，给刘岚处理伤口的时候，李华突然出现了应急反应。
“老实包扎伤口，别想别的！”
“你要敢乱动一下， 我就一刀扎死她。”
李华一脸紧张，恶狠狠地提醒了一句。
林海点了下头，一脸淡漠。
“放心好了，我不会乱动，给岚姐包好伤口就出去。”
说完这话，林海缓缓蹲下来。
蹲下来后，林海没有立即对刘岚进行救治，而是先看了一下她的伤口。
她一共被扎了六七刀，有的伤口深，有的伤口浅。
伤口深的流血多，林海决定先包扎比较深的伤口。
林海从急救包里，掏出纱布止血药粉镊子等工具，开始对刘岚进行包扎。
包扎的过程中，林海目不斜视，把注意力全放在刘岚伤口上。
因为林海不是医生，只能简单进行一下包扎，保证伤口不再出血就行。
花了几分钟时间，包扎好第一个伤口。
包扎完后检查了一下，确定没再出血，继续下一个伤口的包扎。
如此反复几次，就只剩两个伤口没有包扎了。
这个时候，刘岚给林海使了一个眼色。
你不是来救我的吗，真就只给我包扎一下伤口啊?
刘岚暗道一声，一脸地焦急。
虽然余光注意到刘岚的眼神，但林海装作没看见，继续对她伤口进行包扎。
花了几分钟时间，包扎完一个伤口，就只剩最后一个伤口了。
林海停顿一下，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对面的李华也松了一口气。
林海刚进来的时候，他害怕林海偷袭他，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只要林海敢乱动一下，他就一刀扎死刘岚。
他手里的尖刀，离刘岚的后脖领，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他有信心，在林海夺下刀之前，一刀结果了刘岚。
可林海一直专心给刘岚包扎伤口，眼睛都不乱瞟一下。
这让李华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余光注意到这一点，林海眼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
刚进屋的时候，他就想动手，可一直没机会。
李华这孙子贼得很，藏在刘岚身后，手持尖刀注视他一举一动。
在这种情况下，林海没有贸然行动。
只一心给刘岚包伤口，等待合适的机会。
眼下李华发放松警惕，正是动手的好机会。
林海赶紧蹲下来，在急救包里翻东西。
看似在翻东西，实则用余光打量李华。
此时李华眼神发飘，处于短暂愣神中。
“就现在！”
林海暗道一声，把手伸进袜子里，掏藏在里面的手枪。
愣神中的李华，察觉到林海异样的举动，赶紧回过神来。
看见林海掏出一把手枪，顿时觉得不妙，举刀向刘岚脖子刺去。
林海见状，迅速朝他脚指头开了一枪。
“啊！”
挨了一枪的李华惊叫一声，惊叫完，又一次朝刘岚脖子扎去。
“砰砰！”
见他不死心，林海又连开两枪，两枪都打在他脚上。
他劫持着刘岚，用刘岚身体当挡箭牌，林海射不到他上半身，只能打脚了。
“啊啊！”
李华吃疼，又惨叫两声。
膝盖一软，放开刘岚，倒在了地上。
林海见状，一个猛扑扑上去，踢掉他手里的尖刀后，使出一记跪膝杀，跪在他脖子上。
这招一使出，李华顿时大脑缺氧，呼吸不过来。
此时。
在外面待命多时的公安，一下涌进来，拿出手铐，拷住李华的手脚。
他手脚被铐住后，林海这才放开他，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起来！”
公安呵斥一声，把李华从地上提了起来。
李华刚站稳，刘岚就冲过来，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李华劫持她，她心中充满愤恨之情。
抽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
这一巴掌下去，李华的口鼻渗出血来。
“干什么！”
公安局长扯了刘岚一把，随即叫人给她戴上了手铐。
“贱妇！”
看着刘岚被反绑双手，李华骂了一句。
刚一骂完，刘岚就冷笑了一声。
“我是贱，可我只在李怀德面前贱。”
“结婚这么多年，你有见过我的贱样吗……哈哈哈。”
嘲讽完李华，刘岚大声笑了起来。
笑完嘴巴张开，做了个吞吐的动作。
“贱人、贱人，老子宰了你！”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侮辱。
李华眼睛血红，拼命地挣扎。
可他被好几名公安押着，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
见他奈何不了自己，刘岚笑得大声了。
笑完眼中含泪，一吐心中不快。
“李华！”
“嫁给你这么些年，我没一天快乐过。”
“不是服侍你，就是服侍你爹妈，早就受够了。”
“要不是碰到李怀德，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李怀德虽然给不了我名分，但他对我好，照顾我体贴我，比你强百倍。”
听了这番话，李华更加痛苦，口角带血，机械地骂了几声。
听了他的骂声，刘岚一点感觉没有，愈发看轻他，说出一番让李华更加心痛的话。
“今儿最后一面，我有必要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李怀德的。”
“什么？”
听说孩子不是自己的，而是李怀德的，李华感觉被雷劈了一下。
身子一软，流下两行热泪。
见他这副样子，刘岚哈哈一笑，有种报复的快感。
站在一旁的林海，听了她这番话，皱起了眉头。
再怎么说，李华都是你丈夫。
你背着他在外面偷人，给他戴帽子也就算了，竟然还给别人生孩子。
贱人啊！
真是贱人！
“李怀德已经死了。”
看不惯刘岚得意的样子，林海突然来了一句。
“什么？死了？”
听说李怀德死了，刘岚猛地回头盯住林海。
“什么时候死的？”刘岚眼中含泪问道。
“就刚刚，被我一枪打死了。”林海淡漠道。
犯了这么大的罪，刘岚自知李怀德这一次凶多吉少。
就算不被林海打死，也会被枪毙。
但突然听到李怀德的死讯，她一时难以接受。
收起笑脸，一下哭了起来。
第241章 难兄难弟
她一哭，李华就笑了。
俩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公安局长见了直摇头，暗骂一声神经病，手一挥，手下的公安便把俩人押上了警车。
俩人一走，局长便看向了林海。
“走吧，一起回公安局，需要给你录一份笔录。”
“嗯，走。”
林海应了一声，跟在局长身后，走出了房间。
一出房间，外面的群众，自发地鼓起了掌。
林海微微欠身，感谢一番后，便上了警车。
回到公安局，已是凌晨四点。
因为出了大案子，此时的公安局大楼里灯火通明。
公安在大楼里走来走去，忙着各自的事情。
林海下了车，被带到一房间里。
做笔录之前，公安端来茶和面，供他享用。
忙了一晚上，林海又累又饿。
喝了两口热茶后，开始吃面。
一大碗面，三分钟时间，吃了个精光。
喝了茶吃了面，精神多了。
过了会儿，进来俩公安，开始给林海做笔录。
这次是个大案，牵扯的事情很多，林海又是当事人，笔录做起来很麻烦。
做了几个小时笔录，做完林海从房间出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做完了啊？”
林海刚从房间出来，局长就凑了上来。
一夜没睡，局长一脸疲惫。
“嗯，刚做完，您没睡会儿？”
“没呢，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哎，搞成这样，真是没料到。”林海有些唏嘘。
“自古奸情出人命啊。”局长感慨一声。
和局长聊了会儿，林海骑上车，离开了公安局。
离开公安局后，林海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傻柱和许大茂都受了伤，不知现在情况怎么样，得去医院看一下。
一到医院，碰到了刘岚和李华。
俩人都受了伤，戴着手铐脚镣，在公安的押送下，来医院治疗。
尽管他俩是犯人，但还是要对俩人进行救治的。
救治好了，再接受正义的审判。
他俩背对着林海，林海懒得搭理他俩，直接上了二楼。
来到二楼，问了一下值班的护士，得知傻柱和许大茂在住在最靠里的一房间，林海便朝里走去。
一进房间，看到傻柱和许大茂俩难兄难弟，躺在病床上。
他俩的媳妇，娄晓娥和柳戏蝶也在房间里。
“傻柱、大茂，你俩怎么样了？”林海走进房间，问了一声。
“还行，子弹取出来，没那么疼了。”傻柱率先开口说道。
“好好休息，伤好了再去上班。医药费厂里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到时候一起报销。”
听了这话，傻柱脸上一喜。
虽然腿挨了一枪，但没有伤及筋骨，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可以带薪休假吃好吃的，挨一枪也值得。
“嗯，好，对了林海，厂里这次会表彰我们的吧。”
林海点点头，“这个自然，你和许大茂这次立了大功。”
“不仅厂里会表彰，公安局那边也会表彰你俩。”
“那就好。”
傻柱咧开嘴笑了一下，心里更高兴了。
傻柱这边高兴着，许大茂那边一点反应没有。
虽然他也只挨了一枪，但比较倒霉，挨枪的地方是睾丸。
一颗子弹，打坏了他一颗睾丸。
手术缝合了伤口，但以后就只剩一个睾丸，成了单睾人。
医生说不影响生育，但许大茂依旧忧心忡忡。
“大茂，别太担心了，医生都说没问题，你就放宽心吧。”
和傻柱说完话后，林海来到许大茂床前， 安慰了他几句。
许大茂沉着脸，脑子乱乱的，根本听不进林海的话。
一旁的傻柱见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咯咯笑了两声。
之前娄晓娥怀孕，许大茂在他面前极尽炫耀。
这才过了多久啊，就少了个睾丸。
虽然医生说不碍事，但傻柱断定他以后生不了孩子了。
也就是说，娄晓娥现在肚子里怀的孩子，将是他们最后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傻柱心中一阵畅快，咯咯又笑了两声。
“傻柱，你笑什么？”
听到傻柱的笑声，许大茂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咋的啦，我连笑的资格都没有啊？”傻柱扭头呛了一句。
“我少了颗蛋，你觉得很好笑是不是？”许大茂说着，一脸委屈。
听了这话，傻柱本想说，是的又怎么样，谁叫你之前在我面前嘚瑟来着。
当时有多嘚瑟，现在摔得就有多痛。
可正当他要开口呛许大茂的时候，看到林海一脸阴沉地望着他，顿时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没笑你的蛋，你别这么敏感。”傻柱脑子一转，改了口。
“不笑蛋，那你笑什么？”许大茂憋着一肚子气追问。
“就随便笑笑而已，真不是在嘲笑你，你想啊，几个小时前，我还救过你命呢，为什么要嘲笑你。”
傻柱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这事，许大茂心情更不好了。
和傻柱嘴对嘴，多恶心啊。
现在他的嘴巴，还臭臭的呢。
想到这些，许大茂胃里一阵翻涌，翻过身去不再看傻柱一眼。
他越不搭理傻柱，傻柱就越来劲儿。
换了个姿势，手撑在枕头上，继续说道：“医生都说了，少一颗蛋没关系，可以正常生孩子，你着什么急啊。”
“退一万步讲，生不出孩子了，你媳妇肚子里不还怀着一个吗？”
“怎么看，你许家香火都可以续上，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太担心。”
傻柱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许大茂心情更差了。
不光他心情差，娄晓娥的心情也跟着差了起来。
她哪有怀孩子啊，根本就是个乌龙。
许大茂这一伤，今后她恐怕真怀不上孩子了。
想到这里，娄晓娥黑着脸看着傻柱，想一把把他嘴巴给撕碎。
傻柱没个眼力见，娄晓娥都生气了，他还没察觉到。
舔了舔嘴巴，张开嘴巴又要说什么。
林海见状，赶紧打断了他。
“傻柱，饿了吧，饿了叫你媳妇去医院食堂弄点吃的来。”
听了林海这话，傻柱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哎。
一说话就停不下来，这毛病得改。
“饿了，确实饿了。”
"媳妇，你去食堂弄点吃的来，多弄一些，大家一起吃，挂账上，回头厂里一块结。”
平常傻柱喊柳戏蝶做事，她是不会做的。
但今儿有外人在扬，再加上吃饭不用自己掏钱，只是跑跑腿，她是愿意去的。
应了一声，起身去食堂了。
第242章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见她端这么多东西回来，林海暗骂一声“败家娘们”。
不花自己的钱，吃着不心疼是吧。
林海嘀咕一声，摇了下头。
本想说落她两句的，但想一下还是算了。
看在昨晚傻柱尽心尽力帮忙的份上，就不说她媳妇了。
况且吃饭的钱是厂里出，自己就别操这个心了。
“晓娥，过来打吃的。”
柳戏蝶把粥馒头包子小菜，一股脑放在桌子上，放好后拿碗开始盛粥。
娄晓娥坐着无动于衷，林海便招呼她一声。
听了林海的话，娄晓娥摇了摇头。
“我不吃，大茂，你要吃吗？”
“我也不吃。”
许大茂拿被子捂着头，瓮声瓮气回了一句。
大白馒头油包子都不吃，不用说，俩人还在为傻柱刚才说的话生气。
“哎，不吃东西怎么行。”
“受了伤，多吃东西身体才恢复得快。”
“晓娥，你怀着孩子，不能饿肚子，也要吃东西。”
此时的林海，还不知道娄晓娥假怀孕。
一番劝导后，她看在林海的面子上，打了两碗粥，拿了几个包子馒头。
回到床边，和许大茂俩人吃了起来。
“这才对嘛。”
林海笑了一下，随后拿起勺子，给自己打了一碗粥。
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后，身体舒服多了。
不光林海，其他几人吃过东西后，不管是心情还是身体都舒服了不少。
吃完早餐后，林海说了一下昨晚抓捕刘岚的事。
当傻柱和许大茂得知，刘岚的孩子，不是跟他丈夫生的，而是和李怀德生的时候。
俩人的脸上，都出现一副玩味的表情。
刚才隔阂的俩人，因为这事又和好了，凑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起来。
和他俩聊了会儿，叮嘱了几句后，林海起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病房，去车棚取了车，林海骑上车直奔南锣鼓巷。
昨晚发生的事，早已在胡同里传了个遍。
李梦洛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听说许大茂和傻柱受了伤，她急得不行，害怕林海也受伤。
林海一夜未归，她也一夜未睡，在屋里守着自己的丈夫。
林海一回家，她就扑上来，挂在林海身上哭个不停。
哭了一阵，见林海毫发无损没有受伤，这才停止哭泣。
哭完从林海身上下来，要去厨房给林海做吃的。
虽然林海刚刚吃过，但为了不扫她的兴，谎称自己没吃。
李梦洛去厨房后，林海就逗儿子玩儿。
玩了会儿，李梦洛端着一碗面条进来了。
又是面条。
看到面条的一瞬间，林海嘀咕一声。
凌晨在公安局的时候，已经吃过一回面条了。
不过眼前的面条，和在公安局吃的面条不一样。
在公安局吃的面条，是一碗素面。
而面前的面条，是一碗荤面。
面条上铺满了腊肉，另外还有三个煎蛋。
乖乖。
一碗面煎三个蛋，放眼整个南锣鼓巷，也只有林海家敢这么吃。
刚才虽然吃过，但只吃了四分饱。
再吃一碗面条，还是吃得下的。
林海咽了下口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和李梦洛讲昨晚的事。
因为事儿太过惊险，李梦洛听得一愣一愣的。
等事儿说完，面条也吃完了。
吃完这碗面，林海肚子鼓了起来，有九分饱了。
喝了一口茶， 林海站了起来。
“在家带孩子吧，我得去厂里了。”
“一夜之间，厂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杨厂长都快疯了。”
招呼一声，亲了下李梦洛的脸，又捏了一下儿子的脸。
林海转身，推着车离开了家。
推了一路，刚出院大门，阎埠贵神不知鬼不觉的凑了过来。
“林海，你哪里去啊？”
“去厂里啊。”
“一大早我就听说，傻柱和许大茂受了伤，是不是真的？”
天微微亮的时候，93号院来了两公安，通知娄晓娥和柳戏蝶俩人去医院。
俩人受伤的消息，就此传开。
虽然知道俩人受了伤，但具体是怎么伤的，伤成什么样，院里的人一概不知。
爱打听的阎埠贵，四处打听，打听了半天，结果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打听出来。
“是真的啊。”林海一脸淡漠道。
“他俩伤成啥样了？”
“俩人都挨了一枪，傻柱腿挨了一枪，伤得不重，许大茂损失了颗睾丸，伤得严重一些。”
“啊，伤到蛋了，那他岂不是成太监了？”
“伤了一颗蛋而已，另外一颗还能用呢，没有成太监。”
“这样啊。”阎埠贵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
“我怀疑娄晓娥假怀孕。”
阎埠贵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说道。
“嗯？”
“假怀孕？不可能吧，证据呢？”
“没有证据，全凭直觉。”阎埠贵一脸得意。
听了这话，林海瞪了他一眼。
“没有证据你乱讲啥？”
阎埠贵讪讪一笑，“证据确实没有，但我感觉一直很准。”
“好歹我老伴儿给我生过几个孩子，女人怀孕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我清楚得很。”
“娄晓娥说自己怀孕了，结果一点不良反应没有，这很不正常。”
“我并不是一味瞎猜，而是根据经验判断的。”
刚开始的时候，林海不信阎埠贵的话。
只当许大茂和娄晓娥亏欠了他什么，他故意抹黑俩人。
听了这番话后，林海回想了一下最近见到娄晓娥的扬景。
每次见到她，她都精神十足，没有出现过恶心呕吐、食欲不振、疲劳嗜睡、尿频尿急、情绪低落等症状。
这些症状，只要是孕妇就会有的。
自己媳妇李梦洛两次怀孕的时候，都出现过上述诸类症状。
娄晓娥怀了孕，却一点症状没有，的确有些可疑。
不过。
目前没有实际证据的情况下，林海和阎埠贵都只是猜测而已。
娄晓娥到底是真怀孕还假怀孕，得等待时间的检验。
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娄晓娥假怀孕的话，迟早会露馅的。
第243章 谁当处长
刚一到厂门口，就被一脸焦急地易中海给拦了下来。
他听说了傻柱和许大茂挨枪子的事。
他本想去医院看一看傻柱，奈何自己要值班走不开，只能眼巴巴在门口守着。
“傻柱好着呢，不用担心，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林海急于去见杨厂长，甩下一句话后，骑车离开了门卫室。
见杨厂长之前，林海先去了车棚。
锁好车离开之前，瞥见李怀德的车，一时感慨万千。
李怀德骑的是一辆进口的“钻石”牌自行车。
这车是他托关系，从香江弄来的。
钻石牌自行车，不管是质量还是车型，都比普通自行车好。
骑着它，特别拉风。
可惜这么好的自行车，李怀德以后都骑不上了。
感慨一阵，林海离开车棚，朝办公楼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远远地，看到杨厂长的秘书在招呼两名工人干活。
一走近才知，是在清理李怀德的个人物品。
李怀德这一死，厂里就没他位置了。
他所有的东西，都会被清除出来。
除了一些常规的个人物品外，工人在他抽屉里发现几卷不堪入目的录像和一些不堪入目的书籍。
这些东西，都是他托人从香江带来的。
看到这些东西，林海啧啧称奇。
李怀德这人，玩得可真花啊。
看了会儿，和秘书聊了几句，林海上楼去了杨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此时，正伏案一脸严肃的写着检讨书。
除掉李怀德， 一直是他的一个心愿。
可他从来没想过，会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一下死了两个人，还伤了两个人，事情闹得很大。
上面的领导得知此事后，非常的生气。
说他管理不到位，严厉批评了他。
要他深刻反省的同时，加强管理，杜绝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这次事件后，让杨厂长意识到，平静表面下是暗流汹涌的波涛。
除了李怀德这事外，厂里不知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在悄无声息地发生。
他想借此来个大整顿，打击各种歪风邪气。
“林海，你觉得怎么样？”
杨厂长详细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接着询问林海意见。
“我看行，家里隔一段时间，要搞一次大扫除。”
“厂里的事，也是如此。”
杨厂长都这么说了，林海自然附和他的想法。
“那行”，杨厂长点点头，“这事交给你去办。”
“行是行，不过杨厂长，之前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吧？”
之前林海和杨厂长说好的，办成两件事，给他个处长的职位。
如今养猪和除掉李怀德这两件事，都办成了。
按照之前的承诺，杨厂长该让林海当处长了。
杨厂长扬了下下巴，爽快地说道：“当然算数了。”
“李怀德一死，后勤处处长的职位空了出来。”
“待会我把两位副厂长叫过来，和他们商量一下。”
说是商量，其实就通知他们一声。
毕竟处长这个级别的任命，必须副厂长在扬才行。
本来厂里有三位副厂长，负责管后勤的李怀德，负责管生产的张博，负责管安全人事的王明。
李怀德被降为处长后，就只剩张博、王明两位副厂长了。
林海这次当上处长后，后勤的事就全部归他管了。
至于管后勤的副厂长一职，暂时空着，等有合适的人选的时候再任命。
杨厂长说话算话，林海就放心了。
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办公室。
林海刚一走，杨厂长就叫秘书把张博和王明俩副厂长叫到了办公室。
“杨厂长，叫我俩来有什么事？”
俩人坐定后，开口问道。
“李怀德这一死，后勤处长的位置就空下来了。”
“后勤处长的位置很关键啊，不能一直空着。”
“叫你俩过来，是想跟你俩商量一下，看谁补这个位置合适。”
“你俩说说各自的看法吧。”
“当然是后勤处的陶副处长补位置了。”
杨厂长话音刚落，心急地张博率先开口了。
陶副处长跟他关系不错，他自然推荐陶副处长。
张博和陶副处长的关系，王明是清楚的。
既然他推荐自己的人，那我也要推荐和我关系好的。
王明暗道一声，随即说出一个人的人名。
“姜四。”
“我推荐姜四。”
“后勤处的管理比较混乱，问题很多，不然的话，不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姜四是厂里的老人，人可靠做事踏实，他去后勤处稳定局面再好不过了。”
“姜四？”张博斜着眼睛看了王明一眼，“他都没在后勤处工作过，对后勤的事儿都不熟悉，怎么能让他当后勤处处处长呢？”
“不熟悉又怎么样？”
王明呛声道，“你刚来的时候，对厂里的事情都很熟悉吗？‘’
“当然不是了。”张博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那不就得了”，王明翻了个白眼，“不熟悉有什么要紧的，熟悉一段时间就行了嘛。”
“你刚来轧钢厂的时候啥都不会经常闹笑话，厂里有嫌弃你吗？”
“没有吧？”
“你工作一段时间，啥都会了，现在甚至当副厂长了。”
“从不熟悉到熟悉，要有一个过程的嘛。”
“姜四是没在后勤处工作过，可他能力强做事果断，后勤处现在正需要这样的人。”
“把他调到后勤处当处长，再好不过了。”
王明说的话有理有据，一时之间，张博找不到反驳的点。
呆了半晌，这才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觉得陶副处长最合适。”
“他不行，还得是姜四最靠谱。”
张博刚一说完，王明就出口反驳他。
张博有些急了，呛声道：“靠谱个屁，上次要不是他，厂里会损失一万块钱？”
“哎，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上了呢？”
“谁骂了？屁都不能说啊，你不放屁啊？”
“你才放屁！”王明一拍桌子，显然急了。
张博噗嗤一笑，“对对，你是貔貅，你不放屁。”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
看俩人唇枪舌剑斗了一阵，杨厂长这才开口说话。
杨厂长出声制止后，俩人这才停止了争吵。
顿了顿，杨厂长 继续说道：
“你俩提的这俩人，都有优点，但缺点也很明显。”
“先说陶处长吧，办事虽然稳重细心，但缺乏魄力不爱得罪人。”
“姜四呢，刚才王厂长已经说过他优点了，我就不重复了。”
“他能力是强，但性情太傲，跟下面的人打不成一片，不怎么得人心。”
“因为李怀德的事，眼下后勤处不稳定，需要一个既能力强又细心，同时亲和力够的人去稳定局面。”
“你俩提的这俩人，我看都不合适。”
吵了半天，争了半天，结果各自提的人都被否了。
张博和王明俩人对视一眼，眼神复杂。
第244章 谁赞成，谁反对
“满足那些要求的人，就一个人合适。”
“谁？”张博急问。
“林海。”
“他啊”，听到林海的名字，张博愣了一下。
“怎么？你觉得他不行？”杨厂长问道。
张博想了一下，林海工作能力不错，性格随和，工作作风硬朗，完全符合杨厂长的要求。
不过在张博看来，他年龄太小。
人家当处长，起码要熬十年时间。
他二十出头，就当上处长的话，难免遭人嫉妒。
“不是不行，只是他当科长还不到一年，就连跳两级当处长，是不是太快了点。”
“要不先让他当科长锻炼锻炼，锻炼个两三年，表现不错的话，升成副处。”
“副处再干个三四年，表现合格的话，再升成处长。”
张博一本正经地建议着。
听了他的建议，杨厂长差点没笑出来。
把你俩叫过来，只是通知你俩一声，林海要升处长了，没让你俩真提意见。
三年又三年，真按你说的这样做，林海非撕了我不可。
“林海当科长的时间虽然不久，但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吧。”
“要不是他提出在厂里建种植园，建养殖扬，恐怕咱们厂现在都断粮了。”
“他不仅有想法，而且有能力。”
“在短时间内，不仅建成了种植园，而且建成了养猪扬。‘’
“现在厂里吃蔬菜吃肉，都不用去外面买了，只需要买点粮食就行。”
“对着他这种不仅有想法而且有能力的年轻人，我们应该重用。”
“厂里老人太多，需要新鲜血液进来，提供新思路新想法。”
“咱们做工作啊，不要太死板，不要一直抱着老观念停滞不前。”
“只要能力强对厂有帮助，别说跳两级，连跳三级四级都没问题。”
杨厂长这样一说，张博自然是没话说了。
看来陶冶这一次，当不了处长了。
哎。
他礼都送了，回头怎么跟他交待呢。
想到这里，张博沉思着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杨厂长便转头望向了王明。
“王厂长，你还有什么想法？”杨厂长问道。
见杨厂长盯着自己，王明赶紧说道：
“我也觉得林海不错，不光能力强，而且正义感也强，听说他昨晚一个人制服了包括李怀德在内的两个亡命之徒。”
“这种有热血有能力的年轻人，厂里就应该重用。”
“三年又三年那种熬鹰的做法，我是不赞同的，不利于年轻人成长，会消磨年轻人锐气。”
王明说完，瞥了张博一眼。
张博虽然听见了王明说的话，但当做没听见。
依旧低着头，假装在想心事。
他张博再怎么对望王明不满，也不会这个时候跳出来反驳他。
现在跳出来反驳他，就是反对杨厂长。
这种傻事，他才不会做呢。
见他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王明心里舒服多了。
一开始，他对杨厂长提出任命林海当处长的建议，也是很不满的。
想当初，他从一个普通职员，熬到处长的位置，花了十五年的时间。
过程中，经历了多少风雨血泪，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林海一个厨子，就因为种了点蔬菜养了些猪，就得到重用，未免也太幸运了吧。
有点功劳，当当科长也就算了，现在要连跳两级当处长，升迁速度也太快了吧。
按他这种升迁的速度，过两年就当副厂长，跟自己平级了。
要真这样的话，自己在成为厂长的过程中，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越少越好。
不过眼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厂长要重用林海。
这个时候站出来唱反调，就是没眼力见。
因此杨厂长一说提拔林海当处长，王明就赶紧答应。
他鲜明的态度，很对杨厂长胃口，杨厂长欣慰地看了他一眼。
“行吧，这事就这么定了，林海从现在开始，成为后勤处处长。”
杨厂长决定好后，也就没两位副处长什么事了，俩人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一离开办公室，俩人就拌上嘴了。
“张厂长啊、张厂长，你跟我争什么，争来争去，大家都没占到便宜，倒是让杨厂长坐收了渔翁之利。杨厂长这会儿，估计在笑话我俩呢。”
听了这话，张博斜着眼睛看了王明一眼，“让杨厂长占便宜，总比让你占便宜好。”
说完这句，张博独自离去。
王明白了他一眼，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林海这边，一回到办公室，想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种植和养殖，眼下都走上了正轨。
种植那边，有王猛和李爽俩得力干将。
养猪扬这边，有十来个熟悉养殖的工人。
每天按部就班，不出岔子就行。
不用像刚开始那样，每天盯着他们做事。
这样一来，林海就可以腾出手脚，做杨厂长交待的事了。
杨厂长要进行的大扫除，分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明面上的，一部分是暗面上的。
明面上的，交给宣传科就可以了。
宣传科广播一下，开一两扬大会。
以李怀德的事为例子，警示大伙做好人做好事，思想不要滑坡。
不要学坏分子李怀德，陷入犯罪的深渊。
这种正面的宣传，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作用有限。
在各种欲望利益面前，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
该找姘头的，依旧找姘头。
不会因为李怀德死去，刘岚被抓就收手。
占公家便宜的，依旧占公家便宜。
不会因为宣传科开一两次警示大会，就收手不干。
因此。
很有必要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把这些危害轧钢厂的蛀虫都抓出来。
想了一下，林海决定先从食堂开始抓虫。
之所以先从食堂开始，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来他是管食堂的，二来他对食堂比较了解，从食堂下手再好不过。
想好之后，林海把马华叫到了办公室。
第245章 抓蟑螂
在林海的调教下， 马华不管是厨艺还是为人处事，相较以往都有较大的进步。
以前的马华，厨艺差性格唯唯诺诺。
如今的马华，可以单独做小炒人也变得自信许多。
他一直在食堂工作，对食堂里面的事情门清。
让他去揪虫，再好不过。
交代一番后，马华离开办公室，回食堂去了。
他前脚刚走，林海后脚就把刘海中叫到了办公室。
食堂的虫，交给马华去揪。
车间里的虫，交给刘海中去揪。
眼下刘海中虽然不是厂里的正式职工了，但他之前在厂里干了多年，对车间的事很了解。
这活儿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老刘，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啊？”
说事之前，林海先客套一句。
“还行，刚开始来的时候不习惯，做了一段时间就习惯了，现在对我来讲，养猪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刘海中不知林海此话是何寓意，极力吹嘘自己。
听了这话，林海笑了一下。
傻柱、许大茂、刘海中他们三人中，养猪养得最好的人是傻柱。
傻柱之所以养得好，那是因为他对猪的看法，跟别人不一样。
别人养猪，只把猪当成畜生。
而傻柱不一样，傻柱养猪，是把猪当成朋友。
不仅准时给猪喂食，打扫猪圈。
空下来的时候，还会跟它们聊天，给它们唱歌。
因为长期跟猪待在一起，三人中，傻柱对猪的生活习惯以及习性最了解，因此他养猪养得最好。
刘海中进养猪扬的时间不算长。
刚开始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
撅着屁股给猪喂食，被猪拱进猪槽里，被人笑话了大半个月。
不过，刘海中毕竟是刘海中。
钳工能到七级水平，养猪对他难度真不大。
细心学习了一两个月后，工作做得有模有样，再没被拱进过猪槽。
“林海，一直笑啥意思啊，是嫌我工作做得不好吗？”
“哪里做得不好，说出来我改就是。”
林海笑而不语，刘海中就急了。
生怕林海不高兴，把他给裁了。
他一个坐过牢的人，工作不好找。
要不是林海收留他，让他在养猪扬里工作，他吃饭都成问题。
要是丢了工作，两个儿子会打他的。
想到这里，刘海中眼睛一下湿润了。
看他这副样子，林海也是惊了。
刘海中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敏感了。
不过转念一想，林海就明白，刘海中为什么会从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变成一个敏感的人。
之前的刘海中，有家有业，家庭幸福事业美满。
可如今他一个临时工，大儿子跑了，媳妇死了，剩下两个动不动对他拳脚相加的儿子。
不变得敏感，才怪呢。
“没有。”
“你做得很好，把你叫来，不是为了批评你。”
眼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海赶紧解释。
“不是要开除我啊？”
听了这话，刘海中收起眼泪，破涕为笑。
“当然不是了，叫你来，是有一份重要工作要交给你。”
“什么工作啊？”
一听到“重要工作”几个字，刘海中眼睛立刻亮了一下。
“李怀德和刘岚的事，你知道的吧？”
“当然知道了，一来厂里我就听说了。”
“知道就好”，林海说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话。”
“当你发现一只蟑螂，必然还有三十只。”
“听说过。”刘海中点点头。
“听说过就好，李怀德和刘岚就是你看到的那只蟑螂，你明白的我的意思吧？”
“明白”。
刘海中脑子一转，随即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李怀德和刘岚这两只蟑螂伏法了，但是厂里还有一群蟑螂是吗？”
“正是。”
“你要我抓蟑螂？”刘海中疑问道。
“不是我，是杨厂长，杨厂长说厂里蟑螂太多要抓出来，还轧钢厂一片宁静。”
“嗯，明白，要我怎么做，你直说吧。”
刘海中坐直了脊背，精神抖擞地问道。
“很简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这些蟑螂抓出来交给我。”
“明白！”
刘海中坚定地点了下头。
抓人，他刘海中最喜欢了。
“手段可以随便用，但要注意方式方法，毕竟你只是个临时工，稍有不慎做错了事，我也保不了你。”
“放心好了，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目前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凡事谨慎一点，等傻柱和许大茂伤好了，你们仨搭伙。”
“明白。”
“那行，接下来不用去养猪扬工作了，主要精力放在这件事上。”
“好的。”
“去吧。”
聊了半个小时，刘海中起身离开。
出了办公室，朝车间走去。
林海说了，食堂不用他管，保卫科不用他管。
除了这两个地方，厂里其他地方，他都可以去抓蟑螂。
他对车间最熟悉，因此先去车间看一看，争取抓几只蟑螂。
他前脚刚一离开，后脚杨厂长的秘书，就去了林海办公室。
“林海，杨厂长叫你过去一趟。”朱秘书说道。
“嗯，上个厕所就去。”林海应了一声。
朱秘书点点头，随即离开办公室。
他一走，林海就去了厕所。
上完厕所，朝办公楼走去。
“估计杨厂长那边谈妥了。”
林海一边走一边想。
走了几分钟，来到杨厂长办公室，一进屋，聊了几句，杨厂长就正式任命林海为处长。
板上钉钉的事，林海没有多余的情绪，简单客套了两句。
客套完，离开办公室，去了人事科。
因为职位的调动，要去人事科填些资料啥的。
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人事科，人事科的人正在议论这件事。
刚才杨厂长打电话，提前给人事科科长说了这事。
因此，人事科的人，都知道林海要提为处长了。
“啧啧啧，提科长才多长时间， 这又提处长，林海这升职速度，比火箭还快啊。”
“厂里好多老同志，干一辈子，当个科长都难，林海一年时间，从普通职员到处长，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是啊，杨厂长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要不然为什么如此偏爱他。”
“咳咳。”
正议论着，林海站在窗口突然咳嗽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第246章 人言可畏
他站着听了好一会儿，听腻了这才出声。
对于外人的议论，林海没当回事。
做人嘛，总是会被人议论的。
没能力，人就会说你没出息。
能力太强，人家又会嫉妒你。
总之，不管怎么做人，都有人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
林海只花了一年时间，就从普通厨子升为处长。
这是别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有人嫉妒有人议论也正常。
“林科长来了。”
宣传科的人见到林海先是一惊，接着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
“什么林科长，明明是林处长。”人事科科长白了手下一眼。
“对、对，处长，林处长。”
经他纠正后，手下的人纷纷改口。
听他们叫自己林处长，林海笑了一下。
刚才这帮人，在背后议论自己。
转过头就舔上了，变色龙一样，真是有意思。
“马科长，杨厂长叫我来填资料。”收起笑容，林海说道。
马科长嗯了一声，“杨厂长刚才打电话说过来了，进来吧。”
马科长扬了下手，林海随即走进办公室。
林海一进办公室，刚才那帮在背后议论他的人，顿时就散了。
林海在马科长的指引下，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您坐会儿。”
招呼一声，马科长离开，去了别的房间。
过了两分钟，拿着几张纸，端着一杯茶回到林海身边。
“上好的毛尖儿，您尝尝。”
说着，马科长把茶杯放到林海手边。
林海对茶有一定了解，只看了一眼茶杯，就看出泡的是好茶。
林海记得，上一次升职科长来办公室填资料，也是马科长接待的。
上次泡的是杯高沫，是马科长喊别人泡的。
这一次升处长，不仅泡了杯好茶，还亲自去泡。
真是应了一个级别一个待遇这句话啊。
“嗯，好茶。”
林海拿起茶杯浅尝两口，竖起了大拇指。
马科长一笑，把资料摆在林海面前。
“这些都是要填的，你填一下。”
“有不懂的，直接问我就是。”
马科长说着，从上衣兜里，抽出自己的钢笔。
拧下笔帽后，递给了林海。
林海接过道了声谢，随后看起眼前的资料。
上一次要填的资料，只有两三页。
这一次多一些，有十几页。
简单翻了一下，林海便埋头填起来。
花了半个小时，把资料填完。
刚一起身，马科长就凑了上来。
“恭喜啊，林处长！”
林海笑了一下，把钢笔交还给他。
带着新身份，离开了办公室。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过了一个月时间。
这一个月里，马华和刘海中俩人都有收获。
马华那边，抓到几个偷拿食材的人。
刘海中这边，抓到几个偷钢材搞破鞋的。
在这个当口，犯错误无疑罪上加罪。
程度轻的被厂里开除，程度重的则被送去了公安机关。
虽然这一个月抓蟑螂，取得了一些成绩，但厂里流言四起。
说杨厂长手底下有个“东厂”，四处秘密抓人。
林海是“东厂”头子，刘海中和马华是打手。
除此之外，还有若干秘不见人的眼线。
人多的地方非议多。
本来是抓蟑螂抓蛀虫的，结果被人当成宦官了。
听了这些流言，林海付之一笑。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抓蟑螂抓蛀虫的手是不会停下来的。
“林处长，又有新情况。”
这天一上班，林海刚在椅子上坐稳，刘海中就一脸喜色地来到他办公室。
“又有什么情况？”林海喝了口茶问道。
“二车间有个小队长，偷拿厂里的耗材。”
“唔，看清楚了吗？”
“看得真真的，不会看走眼。”
“走吧。”
林海手一撑，从桌位上站了起来。
刘海中见状，赶紧在前面带路。
每次抓人的时候，刘海中都会来通知林海。
他只是一个临时工，做事情不方便。
林海不一样。
林海一介处长，一般人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出了办公室，俩人疾步朝二车间走去。
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二车间门口。
原本热闹的车间，随着俩人的到来，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厂里的人现在都知道，只要林海和刘海中同时出现，绝对没什么好事。
“怎么，到我们车间抓人来了吗?”
俩人一出现，车间里的人便小声嘀咕起来。
“林处长，您怎么来了？”
车间主任见到俩人，先是一愣，接着迎了上来。
迎上来的同时，心里直打鼓。
难不成，自己车间也有违法乱纪的人。
如果有的话，那就糟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有点事。”
林海冲车间主任点了下头，就把他撇到一边，跟着刘海中继续往前走。
林海态度之所以冷淡，并不是因为摆谱看不起人。
而是因为，抓人这种事，不能耽搁。
一旦耽搁时间，就给了违纪犯法分子逃脱的机会。
这样一来，就鸡飞蛋打了。
“啥事啊？”
见林海一脸严肃，车间主任脸色一沉，赶紧跟了上来。
林海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走着。
走了十几步，停在一男人面前。
“就是他。”
刘海中手一指，指向站在面前的男人。
男人一怔，随即说道：“拿开你的手，指着我干嘛？”
拿手指人不礼貌，刘海中把手放下来。
林海向前一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兵。”
男人看了林海一眼，说道。
“你是小队长？”林海又问。
“你听谁说的？‘’秦兵反问。
“回答我！”林海瞪了他一眼。
秦兵梗着脖子，没有开口说话。
现扬气氛，顿时凝固了。
俩人剑拔弩张，车间主任见势不妙，拉了秦兵一把。
“处长问你话呢！”
车间主任这一拉，起了效果。
秦兵脖子一软，说道：“是。”
“对，他是小队长，林处长找他有什么事？”
话音刚落，车间主任附和一句。
林海没不搭理他，看着秦兵说道：“车间的规章制度你还记得吧？”
“记得。”
顿了几秒，秦兵瓮声瓮气说道。
“背一遍！”林海命令。
林海命令后，秦兵没有立刻背诵。
没事背规章制度干啥啊。
车间主任暗自嘀咕一声，愈发觉得秦兵这小子犯了事。
这小子一直挺老实的，能犯啥事呢，车间主任解。
“叫你背你就背，愣着干啥？”
车间主任不满地催促一声，秦兵只好开口背了起来。
第247章 戴罪立功
“不偷公家一针一线，你做到了吗？”林海问他。
“做到了啊。”秦兵先是一愣，接着说道。
“唔”，林海笑了一下，“那你储物柜里装的是什么？”
“一些衣物。”秦兵道。
“去，打开我看一下。”
“衣物有啥好看的。”
“去，打开！”林海重复一遍。
事已至此，秦兵别无他法。
只能走到储物柜前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储物柜。
储物柜打开后，刘海中前去翻找。
翻找一阵，提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打开一看，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找到了！”
刘海中神色激动，把包提到林海面前。
林海看了一眼，就让他拿给车间主任看。
车间主任看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真没想到啊，一向老实的秦兵，竟然也偷厂里的东西。
满满一包，偷得还不少。
看着满满一大包耗材，车间主任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车间主任，都不知道手下的人偷东西。
林海和刘海中和两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段时间，没见过这俩人来过车间啊。
既然没来过，那俩人是怎么知道有人偷东西的？
想了一阵，车间主任想不明白。
忽然想到之前听到的传闻，心里顿时一寒。
“不愧是东厂啊，到处都有眼线。”车间主任感慨一声。
感慨完，阴沉着脸指着地上的包道：“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不是一次性拿的。
每次拿一件，蚂蚁搬家，搬了一个月，才集齐满满一包。
车间里拿公家东西的，不止他一个人。
有几个关系好的，也拿公家东西。
本来他不拿公家东西。
但另外几个关系好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拿一些公家的东西出去，卖了换钱。
人家有外快赚，而他没有。
时间久了，心里就不平衡。
不顾车间对他的信任，也开始拿公家的东西。
最近风声紧，时不时有人被抓。
想着今儿把东西拿去卖了。
卖了停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拿。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逮到，真是倒霉啊。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拿的。”秦兵一脸生无可恋。
“你呀你，真让我失望，枉费我让你做小队长！”
车间主任恨铁不成钢，指着秦兵鼻子说道，说完看向林海。
“林处长，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交给保卫科，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一听说要把人交给保卫科，车间主任顿时觉得不妙。
平常的事，内部处理就好。
一旦交给保卫科，说明事情比较严重。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交给保卫科，就只有开除一条路了。
车间主任虽然痛恨秦兵偷东西，但看在他在自己手下工作五六年的份上，并不想看他被开除。
“交保卫科啊。”车间主任嘀咕一声。
他这一嘀咕，林海立即明白他的用意。
勾住秦兵的脖子，把他带到一边，小声道：“车间主任有意保你，那我给你个机会。”
“除了你，车间谁还拿公家东西？”
“只要你供三个人出来，就不送你去保卫科。”
发现一只蟑螂，说明还有三十只蟑螂。
林海可以肯定，二车间不止他一个人拿公家东西。
只要他供出三个人，林海就能顺藤摸瓜，把剩余的人全部抓住。
“不清楚。”秦兵淡漠道。
“你还挺讲义气。”林海戏谑地笑了一下。
笑完说道：“去了保卫科，大概率要被开除。”
“是留还是走，你自己想清楚。”
林海说完便不再说话，给秦兵留下思考的时间。
秦兵以为，去保卫科最多挨一顿打。
哪里想到，会被开除。
一想到自己会被扫地出门，秦兵顿时怕了。
媳妇刚生了孩子，他可不能丢工作啊。
要是丢了工作，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啊。
想到这里，秦兵有了主意，于是抬起头。
刚一抬头，就和几个要好的哥们眼神碰到了一起。
眼神刚一触碰，秦兵赶紧收回目光。
收回目光的同时，心里七上八下。
“兄弟们，对不住了。”秦兵暗道一声。
“想好了吗？”
见他半天不开口，林海催促一声。
“是不是我供三个人出来，就不送我去保卫科？”秦兵问道。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
“不送我去保卫科，那会怎么处罚我？”秦兵又问。
“记大过。”林海淡漠道。
“啊，供三个人出来，还要记大过啊？”
秦兵难以置信，有种幻灭的感觉。
“如果放在平常，不会处罚得这么严重，但非常时期，都是顶格处罚。”
“供三个人戴罪立功记大过，冥顽不灵送保卫科开除，该怎么选，不用我教吧？”
该怎么选，秦兵当然清楚。
但出卖自己的哥们，还要被厂里记大过，他有些难以接受。
“可不可以不记大过啊？”秦兵带着祈求的语气问道。
“也不是不可以”，林海想了一下说道，“你一次性供十个人出来，就只象征性地给你一个记过处分。”
“十个！”
听到这个数字，秦兵顿时就懵了。
“哪有这么多人啊。”
“唔，那你知道的有多少？”林海追问。
林海步步紧逼，搞得秦兵有些难受。
但转念一想，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豁出去算了。
出卖一个是出卖，出卖一群也是出卖。
反正都是出卖，无非得罪一个人，还是得罪一群人的区别。
“七个！”
一咬牙，秦兵把他所知道的，拿公家东西的人，全说了出来。
七个。
林海嘀咕一声。
七个人，比他预期中的十个人，少了三个人，但还是不错的。
一下供出七个人，可以给他节省不少时间。
“行，七个就七个。”
“只要你供出这七个人，就只象征性地给你记一个处分。”
“说吧，这七个人叫什么名字？”
林海询问之后，秦兵凑近一点，在林海耳朵边说出那七个人的名字。
林海记性好，秦兵说一遍，他就记住了。
第248章 坦白从宽
说完七个人的名字，秦兵问道。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也是。”
秦兵哑言一笑。
既然出卖了人家，何必再关心呢。
“林处长，把我调去别的车间吧。”
“这个车间，我待不下去了。”
“行。”
秦兵刚一提出要求，林海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他保全了自己，但出卖了朋友。
这个车间，容不下他了。
“调你去五车间，你看怎么样？”林海问道。
秦兵想了一下。
五车间远离二车间，位置比较偏僻。
去了五车间，就不用见二车间的人。
不用见二车间的人，他心里好受一点。
“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回头到办公室找我，我来安排。”
和秦兵聊了几句，商量好后，林海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车间主任。
“主任，你过来一下。”
朝车间主任招了下手， 他随即走到林海跟前。
“林处长，你俩刚才在聊些什么？”车间主任一脸焦急地问。
“我和秦兵已经谈妥了。”
“唔，不送他去保卫科了吗？”
“不送了。”
“那就好”，车间主任脸上一喜，“那您打算怎么处罚他？”
“记个过就行了。”
“那好、那好。”
听说只记过，车间主任松了口气。
只记过的话，跟他没关系，他不用受牵连。
送去保卫科，不是开除就是记大过，不但秦兵要遭殃，他这个车间主任也会受到牵连。
“好？”
“哪里好了？”
见他急于撇清自己的关系，林海开口质问。
林海这一问，问住了车间主任。
他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主任，你的问题很大啊。”林海瞟了他一眼。
“我什么问题？我没有拿公家的东西啊。”
车间主任一头雾水，眉头皱得很深。
“没说你拿公家东西，我是说在管理上你问题很大。”
“管理”，车间主任顿了一下，“车间两百多号人，有个别思想滑坡的也正常吧。”
“极个别么？我看未必吧，除开秦兵之外，就有七个人。”
“啥？”
一听这话，车间主任顿时急了。
“你是说除开秦兵外，另外还有七个人，拿了公家的东西？”
“正是。”林海点了下头。
“这么多人啊。”
听到这个数字，车间主任吸了口凉气。
“不止呢”，林海接话道：“目前知道的就有七人，实际的人数，肯定会多一些。到底一共有多少人偷拿厂里的东西，现在还不知道，调查了才清楚。”
“主任，说你管理不到位，说得没错吧？”
林海的话，犹如一把把刀子割在他身上。
他冷汗直冒，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林海，去我办公室吧，我办公室有盒好茶，咱俩坐下慢慢聊。”
车间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拉了下林海胳膊。
林海知道他想做什么，一甩胳膊，拒绝跟他去办公室。
“主任，有问题面对问题，捂盖子不行的。”
“捂着盖子蛀虫只会愈发猖狂。”
“多为轧钢厂考虑一下，别老想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林海都把话说这个份上了，车间主任只好放弃行贿的想法。
叹了口气，站到一边去了。
“方敏、邹楚声、谭云……”
林海一口气，念出七个人的名字。
“你们七个，过来一下。”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在方敏的带领下，走到林海面前。
“林处长，有什么事？”方敏问道。
“把东西都交出来吧。”林海开门见山道。
“什么东西？”方敏又问。
“什么东西？”林海皱着眉头望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东西？”
“你不说明白，我哪知道什么东西。”方敏昂着脑袋道。
又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林海暗道一声。
跟我打马虎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明白是吧，不明白马上让你明白。二大爷，去，把他的储物柜打开。”
林海手一指，指向储物柜。
刘海中嗯了一声，屁颠屁颠跑过去。
跑到写有方敏名字的储物柜前，拎起桌上的锤子，一锤子锤下去。
砰地一声，挂在柜子上的锁四分五裂。
刘海中放下锤子，扔掉坏锁，随即打开储物柜的门。
储物柜的门一开，刘海中就在里面发现一个包裹。
拿出来一看，里面装满了耗材。
“他也偷了的。”
刘海拎着包裹，来到林海面前。
林海看了一眼，转头望向方敏。
“现在明白了吗？”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方敏，看到包裹的那一刻，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明、明白了。”方敏嗫嚅道。
“你们几个呢，明白了吗？”
收拾完方敏，林海望向其余六人。
六人刚才和方敏一样，抱着侥幸的心理。
可随着方敏落网，他们不敢再有这种想法。
纷纷举手，承认自己拿了公家东西。
“拿了多少全拿出来，敢少拿一件，要你们好看。”
林海手一挥，六人赶紧散开。
没一会儿，六人提着大小包裹来到林海面前。
包裹里，装的都是偷来的东西。
偷得少的，偷了一书包。
偷得多的，偷了一麻袋。
蛀虫，都是蛀虫啊。
看着眼前的东西，林海暗叹一声。
暗叹完抬起头来，看着这几人。
几人脸上无光，个个沉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一个个人模狗样，没一个省心的！”
车间主任走到几人面前，指着鼻子骂了几人一顿。
骂完不解气，扇了每人一耳光。
扇完走到林海面前，气冲冲道：“林处长，这几个人交给我吧，我会严肃处理的。”
林海摇了下头，“还是我来吧。”
“林处长！”
“别说了。”
林海打断车间主任，向前走了两步。
“你们肯定不止一次拿厂里东西。”
“拿了多少东西，拿了多少次，都如实招来。”
“坦白从宽，一个一个说。”
“我拿了五次，拿了三包。”
林海话音刚落，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方敏第一个站了出来。
刚才他嘴犟，给林海留下不好印象，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急于表现自己。
第249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点点头，让他站到一边去。
“我拿了七包，拿了八次。”
“我拿了四包，拿了六次。”
“我拿了十包，拿了十二次。”
“……”
方敏开了头，其余的人便争先恐后地供出自己的罪行。
为了将功赎罪，供出自己罪行的同时，供出了其他人。
最后的结果是，二车间里，有四十三个人偷拿过公家的东西。
车间就两百号人，也就是说，五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拿过公家东西。
这个数字，实在是触目惊心啊。
林海以为抓几只小卡拉米就算了，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下抓了这么多人。
一个车间有几只蛀虫，林海能理解。
但一个车间有五分之一的人都是蛀虫，林海难以理解。
林海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车间主任，怀疑他知道这事。
只不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管罢了。
手底下的人，偷拿厂里的东西，他为何不管？
林海沉思片刻，心中有了答案。
拍拍刘海中肩膀，跟他耳语两句。
刘海中点点头，随即离开车间。
几分钟后，刘海中带着人来了。
杨厂长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保卫科的人。
听说二车间有四十三偷公家东西的人，杨厂长大为震惊。
推迟了会议，叫了保卫科的人，来到二车间。
“杨厂长，您来啦？”
见到杨厂长，车间主任立马凑了上去。
杨厂长没有搭理他，瞪了他一眼，朝林海走去。
车间主任热脸贴了冷屁股，顿时愣在了原地。
“林海，你仔细讲一讲，是怎么回事。”杨厂长走到林海面前问了一句。
因为时间匆忙，刚才刘海中去他办公室时，只给他讲了个大概。
具体的细节，杨厂长不清楚。
“是这样的……”
林海指着地上一堆赃物，详细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杨厂长越听越生气，听完当着众人的面，骂了车间主任一顿。
“杨厂长，这么多人偷东西，绝对不只是管理的问题。”
“车间主任很可疑，我怀疑他也有问题。”
林海等了片刻，等他消气了继续说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不必林海说，杨厂长自然明白
他示意林海，单独调查车间主任。
至于其他人，跟之前违纪的人一样，顶格处罚绝不姑息。
因为有会要开，杨厂长在车间待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
他刚一离开，林海就叫保卫科的人，把车间主任押去保卫科。
进了保卫科，立马对他进行审问。
车间主任嘴巴严，只承认自己管理不到位，不承认做了违法乱纪的事。
保卫科的人，审了一个小时，没审出个结果。
林海见状，把保卫科的人全叫出去，自己和刘海中，留在房间里。
“主任，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就赶紧交待吧。”
“你威胁我？”，车间主任不屑地看了林海一眼，“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见他执迷不悟，林海不再跟他废话，朝刘海中使了个眼色。
刘海中心领神会，走到车间主任面前，甩了他两巴掌。
“老实交待！”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此话一出，林海怔了一下，随后问道：“老刘啊，说话怎么变得文绉绉了？”
一脸凶相的刘海中，听了林海的话，脸顿时红了一下。
换了副面孔，对着林海笑道：“您叫我多看书看报，提高素质修养。”
“听了您的建议，一有空我就看书看报。”
“看得多了，说话水平自然就上去了。”
“原来如此。”林海嘀咕一声，“怪不得我办公室里的《聊斋》、《金瓶梅》、《灯草和尚》、《姑妄言》不见了，原来是被你老小子拿去了。”
“哈哈。”
一听这话，刘海中直接乐了。
“那天去办公室找你有事，没见到你人，看到桌上放着书，就随手翻开看了起来。”
“我是个粗人，不喜欢看书的，但你那几本书实在太精彩，我一看就看进去了。”
“多看书是好事”，林海点了下头，“还有几本好看的，被我藏起来了，你把这几本看完了，再去我那拿。”
听说还有更好看的，刘海中顿时两眼放光。
本来俩人是来审问车间主任的，结果却聊上了，车间主任被撇到一边，心里很不爽。
“你俩有完没完。”
“我要举报你俩，看一些不该看的书。”
这个时候，像《金瓶梅》这类书，是不让看的。
这类书市面上买不到，林海是从黑市淘来的。
“让你说话了吗，就瞎嚷嚷！”
俩人正谈得起劲，车间主任出声打断俩人谈话，引起刘海中强烈不满。
他反手一个巴掌，抽在车间主任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车间主任的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以为扇他俩巴掌，他就老实了。
结果他梗着脖子，嘴里不咸不淡地骂着。
不骂还好，打得轻一点。
敢骂人，那就不客气了。
刘海中使出传统技能，抽出腰间的皮带，唰唰唰地朝车间主任抽去。
几皮带抽去，车间主任被抽得嗷嗷直叫。
“赶紧交待！”
“都做了哪些违法乱纪的事！”
刘海中一边抽打，一边质问车间主任。
“我没有，我是清白的！”
虽然吃了皮肉之苦，但是车间主任依旧一口咬死自己没有干过违法乱纪的事。
“没有？”
“怎么可能，当我小孩子呢！”
唰唰唰！
刘海中嘴上说着，手上加快了速度。
自从他俩儿子去了福利院回来后，刘海中就再没打过他俩。
传统皮带技能，就此搁浅了很久。
有时候俩儿子做错事，刘海中手痒，很想用皮带抽他俩。
但转念一想，自己就剩两个儿子了。
万一把他俩打跑，自己不就成孤家寡人了吗。
成孤家寡人，没人给自己养老，那比易中海还惨。
易中海现在好歹有个养子，会给他养老。
俩儿子跑了的话，自己连个养老的人都没了。
每每想到这里，不管手再怎么痒，刘海中都会忍住。
今儿不一样，有一个施展传统技能的机会。
只要不打出问题，怎么的打都可以。
他逮着这个机会，尽情地施展自己的技能。
第250章 催命鞭
唰唰唰……唰唰唰……
打到第六十八鞭的时候，车间主任顶不住了。
哀嚎一声，求刘海中饶了他。
刘海中正挥得起劲儿，哪里刹得了手。
车间主任求饶后，刘海中又挥了两鞭子。
直到看到车间主任眼角带泪，像条无家可归的狗看着他时。
他内心升起一丝怜悯之心，这才停了下来。
“好久不用，生疏了啊。”刘海中喘着粗气嘀咕一声。
嘀咕完，看了一眼皮带。
皮带上，有好几次裂纹。
猪皮皮带，质量没牛皮的好啊，回头买一条牛皮的。
暗自嘀咕一声，刘海中把皮带系回裤腰带。
“林海，他承认了。”
系好裤腰带，冲林海说道。
林海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刘海中开口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车间主任面前看着他。
车间主任头发凌乱，口角带血，一副狼狈模样。
“早劝你开口，免受皮肉之苦，你不听。”
“挨一顿打， 老实了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林海摇摇头。
拿起一块擦桌子的烂毛巾，扔在车间主任面前。
“擦擦吧，擦干净了一五一十交待。”
毛巾乌漆嘛黑的，比月经带还脏。
车间主任看了一眼，拿起来扔得远远的。
扔完毛巾，举起袖口擦了擦口角的血，又捋了捋头发，然后从地上站起来。
起身后并没有立刻交待，而是问林海掏根烟抽。
电视剧里，犯人交待之前，往往会抽一两根烟。
抽烟为了缓解紧张情绪。
情绪得到放松后，交待起来容易一些。
他要烟，林海便给了他两根。
他抽得很慢，两根烟，抽了十分钟才抽完。
抽完最后一口，把烟蒂往地上一扔，用力踩灭后，开始娓娓道来。
他一边说，刘海中一边记，林海则站起一旁，静静地听着。
听了五分钟，瞥了一眼伏案写字的刘海中。
刘海中文化程度不高，许多字都不会写。
不会写的字，就用圆圈、三角、方块代替。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错别字。
林海看了，一阵头疼。
这可是供词啊，写成这样，怎么交差。
“二大爷，今后得加强学习啊。”
说落刘海中一番，林海挤开他，坐到椅子上，亲自拿起了笔。
半个小时后，车间主任交待完毕，林海看着面前写满字的五页纸，一阵唏嘘。
唏嘘完，朝刘海中招了招手。
“再去跑一趟，把杨厂长叫来。”
“是。”
刘海中应了一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保卫科的人在外面等着，见到刘海中，一起站了起来。
“怎么样，招了吗？”保卫科的人问。
“招了。”刘海中点点头。
听说车间主任招了供，保卫科的人都感到好奇。
他嘴巴严得很，他们讯问了半个小时，都没审问出来结果。
林海和刘海中俩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保卫科的人不解，问询刘海中方法。
刘海中淡淡一笑，抽出腰间的皮带，自豪地挥了一下。
嘶~~~
保卫科的人脸色一怔，瞬间懂了。
懂了的同时，联想到厂里传闻的“东厂”这个称谓。
保卫科的人，之前还不信，只当好事者胡编乱造。
但今天亲眼所见后，总算相信了。
就在保卫科的人愣神之际，林海带着车间主任从询问室里走出来。
看到车间主任样子的一刹那，保卫科的人都吸了口凉气。
打得鼻青脸肿的，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下手可真狠啊。
“带他去趟厕所。”
保卫科的人都愣着，林海便吩咐一声。
听到林海的声音，保卫科的人这才回过神来。
一左一右押着车间主任，朝厕所走去。
刘海中跟在三人身后，也去了趟厕所。
上完厕所出来，朝办公楼走去。
走在路上，刘海中身心无比愉悦。
今天是他这一段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走了十来分钟，来到杨厂长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紧闭，杨厂长没在里面。
问了一下其他人，得知杨厂长开会去了还没回来。
不知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刘海中只好下楼。
刚一下楼，就看见了杨厂长的车。
“巧了。”
刘海中嘀咕一声，赶紧迎了上去。
车刚一停稳，刘海中就上去拉开了车间。
“杨厂长，您回来啦。”
“车间主任全招了，您过去看一下吧。”
“唔”，杨厂长怔了一下，随即问道：“全招了？”
“是啊，干了不少坏事，真是个坏分子大蛀虫啊！”
“上车，过去看看。”
杨厂长招呼一声，刘海中脸色一喜。
帮杨厂长关好车门后，绕到后座上。
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是刘海中第一次坐小汽车，坐上去软软的，感觉比床还舒服。
摸着座位上软软的皮革，刘海中不禁感慨，做领导真好啊。
可惜自己被开除，目前只是个临时工，做不了领导了。
如果被开除，一直跟着林海，是有机会做个小领导的。
做不了领导，真是遗憾啊。
想到这里，刘海中内心一阵惆怅。
车开了三分钟，停在保卫科门口。
刘海中赶紧下车，关上车门后，帮杨厂长打开了车门。
杨厂长下了车，冲刘海中点了下头，便跟着他进了保卫科。
进了保卫科来到审讯室，见到车间主任的刹那，杨厂长怔住了。
两个多小时不见，车间主任脸肿成猪头，完全变了个人。
不用说，肯定是被打成这样的。
“杨厂长您来啦，看一下他的供词。”
林海招呼一声， 随即把桌上的供词拿起来，放在杨厂长面前。
杨厂长微微点头，接过供词，仔细看了起来。
五页供词，对经常看文件的杨厂长来说不算长。
只花了两三分钟时间，就看完了。
看完气得发抖，直接给了车间主任一个大嘴巴。
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车间主任被打得鼻青脸肿，杨厂长觉得下手太重。
但看过供词后，觉得一点都不重。
“马上打电话给公安局，让公安来把人带走。”
保卫科有电话，杨厂长看向保卫科长。
科长点了下头，转身出去打电话。
听说要叫公安的人来，车间主任扑通一声跪下来，抱住杨厂长的腿眼泪鼻涕直流。
第251章 刘皮带
“我家上有老下有小，需要人照顾，我要进了局子，家就破了。”
车间主任抱着杨厂长的腿，鼻涕横流，蹭了他一腿。
看着腿上白白的鼻涕沫子，杨厂长一阵恶心，一脚踹过去，把他踹翻在地。
“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后悔，晚了！”杨厂长怒斥一句。
杨厂长说完，车间主任还不死心。
从地上爬起来，又来抱他大腿。
“找死！”
刘海中大骂一声，挡在杨厂长面前，随后抽出腰间的皮带。
一见到皮带，车间主任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不敢再缠杨厂长，躲到角落里去了。
“恶心的玩意儿。”
刘海中骂了一声，收起皮带，随即从兜里掏出一叠草纸。
“杨厂长，我帮您擦擦。”
说着，刘海中蹲下去，帮杨厂长擦裤子。
擦了一阵，擦干净裤子上的鼻涕后，这才站起身来。
刘海中这一套操作下来，杨厂长很受用，说了两句感谢的话。
林海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暗道刘海中现在怎么越来越像许大茂了。
许大茂虽然也爱巴结领导，但他不会蹲下来给领导擦裤子。
最多在酒桌上，多喝两杯酒。
刘海中一个临时工，这一辈子都当不上领导，何必这样作贱自己呢。
算了。
这是他自己的事，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杨厂长，已经打过电话，公安那边马上派人过来。”
保卫科长打完电话回来，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车间主任，一脸地疑惑。
估计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车间主任又挨了刘海中一顿打吧。
“看着他。”
杨厂长点点头，接着吩咐一声。
吩咐完，带着林海、刘海中离开审讯室，来到外面的会客厅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来，保卫科的人就忙着给他泡茶端点心。
片刻功夫，他的手边就多了一杯茶一碟点心。
林海坐他左手边，保卫科的人也给林海端了茶和点心。
这一顿折腾下来，林海有些渴也有些饿。
先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看到站着的刘海中，把他叫了过来。
“来，拿着。”
林海从盘子里，拿出两块点心，放在刘海中手上。
刘海中打人消耗了很多力气，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闻到点心的香味，咽了一下口水，接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因为吃得太急，一下噎住了，“咳咳”咳嗽两声。
听到咳嗽声，杨厂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慢点吃嘛，又没人催你。”
被杨厂长这一说，刘海中顿时急了，赶紧道了声歉。
杨厂长没当回事，叫保卫科的人给他倒了杯水。
刘海中以为杨厂长在责备他，结果是在关心他，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吃了两块点心，喝了一杯茶，门外响起汽车的声音。
刘海中往窗外望一眼，看到警车停在了门口。
“公安来了。”
刘海中嘟囔一声，把茶杯放桌上，走到门口开门。
打开门，三名公安走了进来。
“所长，麻烦你跑一趟啊。”
见到公安，杨厂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应该的。”
所长走到杨厂长面前，俩人握了下手。
“人呢?在哪里？”握完手，所长问道。
“在里面。”杨厂长往里指了指，随后把桌上的供词拿了起来。
“他全交待了，你看看。”
所长接过供词看了看，随后把供词收了起来。
带着两名手下，去了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看到车间主任蜷缩在角落里，也是愣住了。
“真狠啊，被打成这样。”
看着鼻青脸肿的车间主任，其中一名年轻公安小声嘀咕一声。
“别说话！”
他刚一开口，所长就瞪了他一眼。
年轻公安脸一红，立马闭上了嘴。
“铐起来带走。”
所长吩咐一声，两名手下立即拿出手铐，向车间主任走去。
随着咔嚓一声响，车间主任手上多了双手铐。
戴上手铐的车间主任，被俩公安提起来向外走去。
“杨厂长，先过去了啊。”
走出审讯室，所长招呼一声。
“好的。”
杨厂长点头示意一下，目送三名公安离开保卫科。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路上全是拎着饭盒去食堂的工人。
公安押着主任一出门，立即吸引了所有的人目光。
工人饭都不吃了，纷纷围了上来。
车间主任犯错的消息，早在两个小时前，就传遍了轧钢厂。
不少好事的人，正等着这一刻呢。
只是没料到，他被打成了猪头。
这么多人看着，其中还有自己认识的人。
车间主任无地自容，快速上了警车。
“唔尓唔，唔尓唔。”
警车开走了，留下一群看热闹的工人。
工人没有立即离开，想弄明白是谁打的车间主任。
“刘海中打的。”
见工人对这事很感兴趣，其中一个保卫科的人说道。
“刘海中是谁？”
“唔，刘海中，就那个打儿子进了监狱，出来后回厂里当临时工的那个？”
“对，就是他，之前二车间的。不仅打儿子进了监狱，听说他老婆寻短见死了，大儿子不管他，跟着媳妇跑了。”
“啊，还有这事，刘海中这么惨的吗。”
“哎，怪不得下手下得这么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这人心理肯定有问题。”
因为之前的事，刘海中在厂里小有名气。
这次事件后，他在厂里的名声更加响亮了。
他爱用皮带抽人，于是好事的人，给他取了一个“刘皮带”的浑名
刘皮带的浑名一传十，十传百。
他走到哪里，人家不再叫他刘海中或者二大爷，都叫他刘皮带。
车间主任被带走后，事儿还没结束。
二车间那几十名偷公家东西的人，经过厂里的决议，做出处罚结果。
根据情节的严重，四十三个人中，有十五个被开除，十七个受到留厂察看处分，七个受大过处分，四个记过处分。
第252章 奖励两盒月饼
一次性处罚四十三个人，这是建厂以来，厂里处罚人数最多的一次。
处罚一出，立即执行。
十五个被开除的人，下午就离开了轧钢厂。
这次事件中，刘海中深度参与，有他一份功劳。
按厂里的规定，应该对他进行嘉奖。
不过他只是一个被厂里开除，坐过牢的临时工。
嘉奖他的话，会起到不良影响，因此厂里没有嘉奖他。
不过杨厂长的说了，虽然他是个临时工，但毕竟有功。
怎么着，都要给他一点奖励。
不能明着奖励，那就私下奖励。
至于怎么奖励，奖励什么，杨厂长没说，让林海看着办。
谈完事，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后，林海直接去了后勤处。
拿了两盒上好的月饼，随即把刘海中叫了过来。
“林处长，找我有什么事？”
出尽风头的刘海中，一脸笑意，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拿着，杨厂长奖励你的。”
林海说着，拿出那两盒月饼，放在刘海中面前。
听说月饼是杨厂长送的，刘海中顿时受宠若惊，把月饼紧紧抱在怀里。
“替我谢谢杨厂长，杨厂长还说什么了吗？”
刘海中的事，杨厂长只提了一嘴，并没有多说什么。
林海本来要说“无了”的，但想想还是算了。
这样说的话，会打击刘海中的积极性的。
于是脑子一转，说道：“杨厂长要你专心工作，多为厂里做事，争取多立点功。”
听了这话，刘海中内心窃喜。
“那杨厂长有没有说，转正的事？”
在此之前，刘海中从来没有奢望过转正，一心当他的临时工。
今儿杨厂长不仅让他坐车，还让人给他倒水。
举手之劳的事，刘海中竟产生了错觉。
觉得杨厂长重视他，只要表现好，就会给他转正。
立了点寸功而已，就想转正怎么可能。
被开除的人，是没有转正机会的。
“这个暂时没说，不过从杨厂长对你的态度来看，只要你好好表现，转正是有机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听说有转正的机会，刘海中从窃喜变成狂喜，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
“叮叮叮~叮叮叮~”
聊了一阵，下班铃响起。
客套几句后，刘海中拎着月饼，离开了林海办公室。
他手里的月饼，是厂里采购来送客人的。
因为是送客人的，所以买的好月饼。
稻香村牌，铁皮盒子的，看着就倍有面儿。
刘海中拎着月饼，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走了一路，走到厂门口，碰到来上夜班的易中海。
在保卫室上班的人有两个，易中海和老唐。
俩人轮着上班，老唐上白班，易中海就上夜班。
易中海上夜班的话，老唐就上白班。
之前做钳工的时候，易中海只上八个小时班，现在做门卫要上十二个小时班。
虽然上十二个小时班，但是工作强度没有做钳工的时候大。
钳工需要聚精会神工作，很消耗精力。
门卫不一样。
门卫的工作，主要检查进出车辆，排查陌生来访人员。
不耗精力，很悠闲。
做门卫工作，一般就上下班人多的时候时忙点，其他时间不忙。
不忙的时候，易中海就在保卫室里喝茶看报。
过着养老般的生活，好不惬意。
“老易，上班来了啊。”
刘海中心情不错，扬起手，给易中海打了声招呼。
“老刘，今年这么早就发月饼了啊？”
“哟，稻香村的，厂里今年可真大方啊。”
“以往都只发俩散装月饼，今年发两盒，啧啧啧。”
看到刘海中手中的月饼，易中海感慨一番。
“这不是厂里发的，是杨厂长给我的。”
拍了拍月饼盒子，刘海中颇为自豪地说道。
“杨厂长给你的？”易中海一脸困惑道。
“是啊，杨厂长给我的，你刚来还不知道吧，厂里今天发生了大事。”
“发生什么大事了？”易中海急问。
“二车间有人偷厂里的东西，算上车间主任，一共有四十四个人。”
“啊，这么多人偷啊。”听到这个数字，易中海一脸震惊。
厂里人偷公家东西，不是什么新鲜事，其实易中海早就知道。
之前贾东旭还在厂里的时候，就偷过公家东西。
当时易中海和他关系好，没有举报他罢了。
“是啊，一群蛀虫，车间主任被送去公安局了，要吃牢饭的。”
“还有十五个被开除了……”
刘海中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易中海听后唏嘘不已。
唏嘘完，望向刘海中手里的月饼盒。
“厂里抓人，跟你这两盒月饼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刘海中挺了挺胸脯，“偷东西的事儿，是我发现的。”
刘海中这么一说，易中海就懂了。
敢情他立了功，杨厂长奖励两盒月饼给他。
不就给了你两盒破月饼吗，看把你能的。
看着刘海中洋洋得意的样子，易中海在心里暗呸一声。
“老刘，真有你的啊，这次立了大功。”易中海一脸讥讽地说道。
刘海中没注意到他表情，以为他真的在夸自己。
笑了一下问道：“老易，你有坐过小汽车吗？”
易中海只坐过公交车、自行车，没坐过小汽车。
他不知道刘海中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摇摇头道：“没有坐过。”
“说起来真惭愧啊，活这么大岁数，我今儿才第一次坐小汽车。杨厂长那小汽车，坐起来可舒服了。”
刘海中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满脸陶醉。
这话一说出来，易中海就懂了，刚才他问话的目的。
敢情问我有没有坐过小汽车，是为了炫耀你自己啊。
你老小子，今天没少出风头啊。
想到这里，易中海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得嘞，我得上班了，走了啊。”
易中海一扬手，不给刘海中说话的机会，直接进了门卫室。
刚开始炫耀，还没炫耀够，易中海就进了屋，刘海中心里很不舒服。
他断定易中海是因为嫉妒他，才这样做的。
“不就一门卫么，装什么大爷。”
刘海中翻了个白眼，愤愤地说道。
说完往地上唾了一口，抬腿离开了轧钢厂。
第253章 再找个媳妇？
刚一踏进大门，月饼盒摩擦出的响声，引起正在晾衣服的阎埠贵的注意。
阎埠贵一转头，看到刘海中手里提着的月饼盒，顿时两眼冒精光。
“哟，稻香村，好月饼啊！”
“那是，杨厂长送的，能不好吗。”
“哟，你们厂长送的？这是攀上高枝了啊。”
“咋说话呢，杨厂长这是欣赏我。”
“欣赏、欣赏。”阎埠贵喃喃一声。
喃喃完，指着月饼道：“老刘，这月饼啥味啊？”
“你又不是没吃过月饼，啥味你不知道？”
“月饼我当然吃过，但是稻花村的月饼没吃过。分我几个吧，我尝尝味道。”
“这一盒才四个，分你几个我吃啥啊。“
“啊，一盒才四个啊，那算了，给我两个就够了。”
“两个也不行，想吃啊自个买去。”
刘海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拎着月饼直接回屋了。
屋里没人，两个儿子不在，不知跑哪去了。
家里乱糟糟的，刘海中看着就心烦。
“一个家，得有个女人才行。”
刘海中放下手中的月饼，嘀咕了一句。
嘀咕完，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花了十几分钟，打扫干净屋子，然后收拾厨房。
灶台上，没洗的碗筷，堆成了一座小山。
看着小山一般的碗筷，刘海中一阵头疼。
早上出门的时候，让两个儿子把家里卫生搞一下，把碗筷都洗了。
看来他俩，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以前刘海中说一不二，叫他俩做什么，他俩就做什么。
可如今，他俩叛逆得很，让他俩做什么，他俩偏不做什么，凡事和你反着来。
按照刘海中以往的性格，忤逆他的话，一定会遭到一顿毒打。
可如今不一样。
刘海中把两个儿子当成宝贝一样， 不忍心再打他俩。
虽然他俩不收拾房间的行为，令刘海中很生气。
但生气归生气，刘海中没想着打他俩一顿。
以往刘海中崇尚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育方式，可经过家庭一系列的变故后，刘海中的教育观念转变了。
棍棒之下不一定出孝子，也可能出逆子。
在厨房捣鼓一阵，刘海中洗干净碗筷，然后把散落在房间里的衣服裤子全收起来，整理好放到箱子里。
做完这一切，屋里看着清爽多了。
刘海中泡一壶茶， 坐下来慢慢喝着。
喝着喝着，看到面前的月饼盒，忍不住打开来看了一眼。
月饼做得很精致，上面还雕着花。
只看了一眼，刘海中就沦陷了。
本来是想等俩儿子回来，一起吃月饼的。
但眼下馋虫已经活动起来了，他忍不住了。
反正月饼有多的，自己吃一个也不碍事。
于是刘海中打开一个月饼，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杨厂长送的月饼，就是好吃。”
吃了两口，刘海中感慨一声。
感慨完，又吃了两口。
吃着吃着，顿时有些伤感。
要是自己老伴还活着就好了，可以一边吃，一边和她交流感受。
哎！
这家啊，得有一个女人才行。
刘海中回来后，第二次说这话。
说完这话，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要不，再找一个媳妇？
家里三男人，都不太会做家务，经常把家里弄得脏兮兮的。
如果家里有一个女人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想到这里，刘海中一阵激动。
激动一段时间后，想到现实的问题，一下冷静下来。
找媳妇，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想找一个称心如意，能满足自己要求的媳妇，不是那么容易的。
刘海中找媳妇的要求不高，不要求对方长得多好看，只要求对方勤快会干家务活会做饭，会照顾教育孩子就行。
不过转念一想，顿时神伤起来。
这样的女人，不一定有。
就算有，人家就一定会看上你吗？
你一个临时工，带着俩儿子，负担很重的，人家也不是傻子，会嫁给你吗？
罢了罢了，还是别想这事了。
刘海中甩了甩头，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品尝月饼。
刘海中这边吃着月饼，阎埠贵那边则继续晾衣服。
一边晾衣服，一边在暗骂刘海中是个小气鬼。
想当初，他媳妇出殡那天，自己忙前忙后，帮他抬棺。
结果呢，刘海中不知道感恩，连个月饼都舍不得给他。
这人啊，都是自私的。
你对他好他记不住，你对他不好，他能记一辈子。
说起这个，阎埠贵便想到自己的儿子阎解成。
自从阎解成结婚后，便和他断了父子关系。
逢年过节，买了好吃的，都不给他吃一点。
早知道养的是这种白眼狼儿子，当初就不该生他的。
想到这些，阎埠贵愈发的生气，晾完衣服，肚子憋了一肚子气。
晾完衣服，阎埠贵倒掉盆里的水，趿着拖鞋往屋里走。
走到一半，傻柱忽然回来了。
傻柱挨了一枪，一直在医院住着。
最开始的时候，在医院住着他还挺享受。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不用工作，没有压力，生活好不惬意。
但是住了一段时间后，就感觉索然无味了。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跟轧钢厂，自己养的猪没区别。
傻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他宁愿忙一点，也不愿闲出个屁来。
在医院待了待了半个月，傻柱实在熬不住，提出出院的请求。
但请求刚一提出，就遭到他媳妇柳戏蝶的反对。
柳戏蝶说他天生是苦命人。
厂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开销都厂里出，不要你花一分钱，没人催你出院，你就多享受享受呗。
再说了，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就急着出院，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
柳戏蝶强烈反对傻柱出院。
傻柱没办法，只能依了她，继续在医院里住着。
又住了半个多月，当了半个多月的猪，傻柱实在熬不住了，又提出要出院。
柳戏蝶还是不同意，要他再住一个月，多薅一些羊毛再出院。
傻柱伤已经完全好了，这一次没有听她的，悄悄办了出院手续。
第254章 红枣又大又甜
木已成舟，柳戏蝶也没办法， 只能依了傻柱。
傻柱和许大茂住同一间病房。
他一出院，许大茂也嚷嚷着要出院。
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他也待烦了。
他的伤好得也差不多了，是可以出院的。
他一说要出院，娄晓娥立马答应下来。
这一个月来，除了拿换洗的衣服回过一次家外，其余的时间，娄晓娥都在医院陪床。
医院人多眼杂，一股药水味，娄晓娥住着很不习惯。
她其实早就想离开，奈何许大茂的伤还没好，她只能一直陪着。
许大茂说要出院，她高兴不已，立马去办了出院手续。
办完出院手续，收拾好东西，和傻柱一同出的院。
“哟，柱子回来了。”
看到傻柱，阎埠贵向前两步打了声招呼。
打完招呼，瞟向站在旁边的柳戏蝶。
柳戏蝶黑着脸，心情很不好。
一路上，她都在数落傻柱，对他擅自办理出院手续的事耿耿于怀。
“三大爷，晾衣服呢。”傻柱讪讪笑了笑。
“是啊，你伤好了啊？”阎埠贵问。
“基本好了。”
“那就好。”
“这段时间，院里还太平吧？”傻柱问。
说起这个，阎埠贵顿时来了兴致。
“我做管事大爷，大家安居乐业，当然太平了。”阎埠贵颇为自豪道。
自从做了管事一大爷，阎埠贵就很注重邻里之间的关系。
每天吃过晚饭，不是去这家走走，就是去那家看看，和人家拉家常。
一旦发现邻里之间有矛盾，及时的疏导，把矛盾掐死在萌芽状态中。
如果矛盾激发到不可调和的地步，拿出他当老师那一套，苦口婆心地劝导。
一劝导就是几个小时。
一次不成功，劝导第二次。
如果还不成功，那就再劝一次，直到双方握手言和为止。
调节邻里关系，阎埠贵有一手。
他之所以这样做，不完全因为他是管事大爷。
无利不起早的事，他从来都不干。
通过调节邻居关系，他可以捞些好处。
在人家蹭顿饭，或者拿些瓜子花生之类的。
“行，太平就好，那您忙吧，我回屋去了。”
傻柱扬了下手，抬腿往前走。
刚走一步，踩到一块小石头。
脚一崴，哎呦一声，摔倒在地，包裹里的东西，叮铃哐啷掉了一地。
阎埠贵定眼一看，有不少好东西。
脑子一转，俯下身去扶傻柱。
“慢点走嘛，着什么急。”阎埠贵一边扶，一边说。
“叫你多住半个月你不听，伤没好就出院，这下好了吧，刚一出院又伤到脚了。”
柳戏蝶没有扶傻柱的意思，抱着膀子，一副不听我的话，摔倒活该的表情。
在阎埠贵的搀扶下，傻柱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
因为崴到了脚踝，疼得龇牙咧嘴的。
“踩到石头了而已，又不是因为枪伤。”傻柱看了柳戏蝶一眼，反驳道。
“就知道嘴犟！”柳戏蝶白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阎埠贵伸出一只手劝道。
劝了两句，傻柱和柳戏蝶都不说话了。
“我脚不方便，捡一下啊。”顿了片刻，傻柱道。
“自己弄的，自己捡，我才不捡呢。”柳戏蝶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
“不捡算了。”
傻柱拿她没辙，只好一瘸一拐地，捡地上的东西。
哎！
娶啥样的女人不好，偏偏娶一个戏子。
娶回家啥活不干，跟娶了个祖宗一样，这不自己找堵吗。
望了一眼柳戏蝶，阎埠贵暗道。
暗道完转念一想，自己儿子娶一个烧伤的流浪女人，还不如柳戏蝶呢。
柳戏蝶虽然啥活不干，但起码身段长相不错啊。
罢了、罢了。
自家的事都没弄明白，还是少管人家的事吧。
阎埠贵摇了摇头，随即蹲下来，帮傻柱捡东西。
掉在地上的，除了一些洗漱用品外，还有一些补品。
阿胶、葡萄糖、枸杞、红枣……
这些东西，是傻柱出院的时候，柳戏蝶硬要医院开的。
柳戏蝶的原话，公家的东西，不薅白不薅。
俩人蹲在地上捡了会儿，捡得差不多了，阎埠贵拿起一袋红枣说道：“这枣真大啊，吃着肯定很甜。”
阎埠贵是什么人，傻柱清楚得很。
他说这话，无非是提醒自己，把这袋枣子送给他。
看在他关心自己，帮自己捡东西的份上，傻柱决定把枣子送给他。
反正枣子不止一袋，送了就送了。
“这枣是甜，你拿去尝尝吧。”傻柱大度地说道。
听了这话，阎埠贵脸上一喜，随即就要把枣揣进兜里。
可下一秒，就被柳戏蝶夺了过去。
“干嘛呢你？”
抢阎埠贵的东西，跟抢狗嘴里的食物一样。
阎埠贵一瞪眼，顿时急了。
柳戏蝶装作没听见，望着傻柱埋怨道：“你脚伤还没好呢，正需要红枣补补。”
“我这就回家，把这枣给熬了。”
柳戏蝶这话虽然是对着傻柱说的，但其实是说给阎埠贵听的。
说完不管阎埠贵反应，把枣扔进包裹里，拎着包大步朝中院走去。
狗婆娘！
烂婆娘！
死婆娘！
费尽心思一番操作，好不容易才拿到包枣。
眼看就要得逞，结果被这婊子截胡了。
望着柳戏蝶离开的背影，阎埠贵的牙都快咬碎了。
柳戏蝶这操作，傻柱也是傻眼了。
愣了几秒钟后，赶紧翻兜。
翻了一阵，没翻出任何东西。
“三大爷，对不住了啊。”
傻柱脸一红，招呼一声，一瘸一拐地走了。
到嘴的红枣就这么没了，阎埠贵一阵心疼。
站在原地骂了好一阵，直到许大茂回来，才没再骂下去。
许大茂和傻柱一起出的院，但因为蛋伤的关系，走得慢一些。
许大茂手里没拎包裹，娄晓娥手里拎着包裹，鼓鼓囊囊的。
阎埠贵见了，脸上又是一喜。
从傻柱那里失去的东西，可以从许大茂这里补回来了。
想到这里，阎埠贵笑着迎了上去。
“大茂，回来啦？”
“嗯。”
许大茂兴致不高，瞥了阎埠贵一眼，瓮声瓮气回了一句。
回完话，继续往前走。
阎埠贵往前跨一步，挡在他身前，把他拦了下来。
第255章 听墙根
被挡住去路的许大茂，皱起了眉头。
“许大茂，你们不在的这段日子，我每天都去后院巡逻两次。”
“早晚各一次，保证没有小偷进你们家偷东西。”
“额，知道了。”许大茂木木回了一句。
回完暗道，这老屁眼又在打我主意。
想我孝敬他，我偏不，看他能把我怎么办。
许大茂没有任何表示，搞得阎埠贵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展开，愣在了原地。
“没事我走了啊。”
阎埠贵愣神的功夫，许大茂拉着娄晓娥就走。
走了一段距离，阎埠贵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后，赶紧凑了上去。
在傻柱那里没占到便宜也就算了，在许大茂这里再占不到便宜的话，一天心情都不会好的。
“三大爷，你又干嘛？”
眼看已经摆脱阎埠贵，结果他像狗皮膏药一样又贴了上来。
许大茂黑着脸，烦透了阎埠贵。
“许大茂，把你包裹里的红枣给我一袋。”
阎埠贵收起自己的矜持，不再打哑谜，直接开口要东西。
一听这话，许大茂顿时怔住了。
包裹裹得严严实实的，他怎么知道包裹里有红枣？
本来包裹里没有红枣，只有一些洗漱用品，衣服裤子之类的。
快出院的时候，看见柳戏蝶拿了一堆补品回来，许大茂不淡定了，也要去拿一些回来。
可正要去的时候，被娄晓娥拦住了。
娄晓娥不赞同他去，说这一个多月，轧钢厂管你吃管你住，还管你医药费，已经够意思了，你就别薅厂里羊毛了。
这样做，不地道。
傻柱他们拿了一堆东西，自己不拿吃亏了。
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有什么不地道的，你假怀孕我都没说不地道，你倒说起我来了。”
许大茂呛了娄晓娥一声，执意要去拿补品。
假怀孕是娄晓娥心中的刺，她被呛得没话说，只能依了许大茂。
傻柱拿多少东西，许大茂都比他多拿一倍。
走的时候都装不下了，只能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扔掉。
“没有红枣。”许大茂冷着脸回了一句。
“肯定有的，你别蒙我。”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片，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没有、没有。”
许大茂不承认，摆了摆手。
“傻柱都有，你肯定也有。”阎埠贵不依不饶。
一听这话，许大茂就“明白”了，敢情是傻柱出卖的自己。
骂了两句，不耐烦道：“傻柱有，你问他要去啊，别缠着我了。”
许大茂被缠得有些烦了，举起一只拳头在空中挥了两拳。
担心被他打到，阎埠贵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趁这个机会，许大茂拉起娄晓娥，一溜烟地离开。
这一次，阎埠贵死心了，没有追上去。
他望着俩人离开的背影，嘀咕了两句。
嘀咕完，发现一个问题。
娄晓娥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行动怎么还如此敏捷。
她的肚子虽然和之前比起来，鼓起了一些，但总感觉有些奇怪。
至于哪里奇怪，阎埠贵说不上来。
“不行，这事我得调查一下。”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阎埠贵决定展开调查。
调查之前，他拿着盆先回了家。
一到家，就闻到里屋传来肉香味。
“又在吃肉，这个月都吃两回肉了，哪来的？”
阎埠贵带着疑虑，伸长脖子往里屋瞧了一眼。
里屋的阎解成，注意到他目光后，起身“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不孝子，白眼狼！”阎埠贵骂了一声。
骂完想起要做的事，转身离开了屋子。
他从前院走到中院，又从中院走到后院。
院里每家每户虽都亮着灯，但门窗都紧闭着。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间，每家每户都在吃饭。
为了吃饭的时候不被人打扰，院里的人都喜欢关着门窗吃饭。
许大茂家的灯也亮着。
阎埠贵左右环视一圈，确定院里没人后，悄悄凑了上去。
许大茂家的门窗虽然也关着，但有一扇窗户没有关严实，留了一个缝隙。
透过缝隙，可以一览屋里的情形。
阎埠贵半蹲下来，眯着一只眼睛，透过缝隙往里望。
看到了一幕，让他终生难忘的画面。
娄晓娥伸一只手进衣服里，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布包。
看到这里，阎埠贵怔了一下，不明白大热的天，娄晓娥为什么要在衣服里塞一个布包。
可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什么布包啊，分明就是娄晓娥的孩子啊。
想到这里，阎埠贵顿时瞳孔地震。
他怀疑娄晓娥有问题，但一直拿不出证据。
如今亲眼所见，证明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娄晓娥假怀孕，在肚子里塞布包，这可是大新闻啊。
传出去，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样一来，娄晓娥和许大茂俩人就成笑话了。
“许大茂，你不给我红枣无情在先，可别怪我无义啊。”
因为刚才的事，阎埠贵耿耿于怀。
决定把事情宣扬出去，搞得许大茂和娄晓娥俩人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阎埠贵一脸兴奋，搓了搓手，离开了许家。
一离开许家，阎埠贵想着，把事情告诉谁好呢。
想来想去，决定先把事情告诉傻柱。
傻柱是个大嘴巴，而且和许大茂关系不好。
把事情告诉他，不用自己吩咐，他就会到处乱传的。
想好以后，阎埠贵朝傻柱家走去，敲响了他家的门。
“谁啊？”
傻柱正在煮面条，听到声音后，朝外面喊了一声。
“我，三大爷，快开开门，有重要的事情要给你说。”
一听到阎埠贵的声音，傻柱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不就一袋红枣，至于追到家里来吗。
“没空！”
傻柱不想开门，回了一声，便继续煮他的面条。
刚才一回到家，柳戏蝶就喊肚饿。
家里一个多月没开过火没买过菜，自然没什么吃的。
幸好碗柜里还有半把面条，傻柱就想着凑合一顿，明天去买菜，搞点粮食回来。
傻柱只回话不开门，阎埠贵心有不甘，冲门里大喊：“开门啊傻柱，真有重要的事！”
喊完还不够，哐哐哐，又砸了几下门。
傻柱本不想开门，但被他搞得有些烦，于是放下筷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第256章 大新闻
刚一走出来，柳戏蝶就叫住了他。
“我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傻柱回了一句。
“不许去”，柳戏蝶呵斥一声，“他那人，除了想占点便宜外，还能有什么事。”
“估计是闻到面香味，想进来吃两口吧。”
她这样说了以后，傻柱便打消了开门的念头。
回到厨房，继续煮面去了。
等了片刻，没人来开门，阎埠贵有些着急，哐哐哐又砸了几下门。
柳戏蝶躺在床上休息，本不想搭理他的。
但他一直砸门，搞得自己休息不好。
柳戏蝶怒了，从床上坐起来，抓起桌边的一个茶杯朝门口砸去。
“吵什么吵！”
扔完杯子，柳戏蝶大喊一声。
她突然来这么一下，吓了阎埠贵一激灵。
阎埠贵忌惮她泼辣的性格，不敢再待下去，转身离开了。
走了没两步，易中海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开了以后，一大妈牵着易小河，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到他俩，阎埠贵一喜。
老易和许大茂关系也不好，把事情告诉他，他也会到处乱传的。
想到这里，阎埠贵朝一大妈走了过去。
“老易呢？”来到跟前，阎埠贵问了一句。
“上夜班去了。”一大妈回了一句。
听说易中海上班去了，阎埠贵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有事吗？”一大妈问。
阎埠贵转念一想，易中海不在家，先告诉一大妈也行。
等易中海下班回来，一大妈自然会给他说的。
“娄晓娥假怀孕，在肚子里塞了个布包，刚才我看见了。”阎埠贵脱口而出。
说完一脸兴奋地看着一大妈，期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他以为一大妈会有很大的反应，结果一大妈听完后，只是淡淡地“喔”了一声。
喔完便不再说话，低头去逗易小河，把阎埠贵晾在一边。
看着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阎埠贵顿时就急了。
娄晓娥假怀孕的事，可是他听墙根，冒着风险才知道的。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娄晓娥假怀孕哎，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关心吗？”阎埠贵心有不甘地说道。
“知道了。”
一大妈又淡淡回了一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脸上没表情，不代表心里不在意。
听说娄晓娥假怀孕的事，她心里是很惊讶的。
不过只惊讶了几秒，就恢复了平静。
不管娄晓娥是假怀孕还真怀孕，都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小河，走了。”
一大妈招呼一声，关了门，撇下阎埠贵，拉着易小河走了。
“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望着俩人离开的背影，阎埠贵喃喃一声，满脸地失落。
一大妈之前不是这样的。
爱听八卦，没事就跟人张家长李家短的聊闲话。
可自从把易小河接回家后，她就变了个人。
以前爱听八卦，爱聊闲话，是因为闲得慌无事可做。
有了易小河后，她一心扑在儿子身上。
这样一来，就对听八卦聊闲话的事儿不感兴趣了。
上次和贾家一闹，更是对别家的事儿，提不起一点兴趣。
她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好好照顾易小河，看他健康成长。
手里捏着大新闻，却传播不出去，连连碰壁的阎埠贵，决定去别家看看。
连着去了两家，结果人家当他是上门蹭饭的，拒绝给他开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阎埠贵，只好先回家。
“愁眉苦脸的，咋的啦？”
三大妈刚才出门去了，现在才回来。
见阎埠贵一脸不高兴，便问了他一句。
三大妈问起，阎埠贵便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
三大妈听后，骂了他一顿。
“你傻啊，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告诉别人做什么？”
阎埠贵有些懵，“为什么不告诉别人？”
“许大茂不给我枣，把他的丑事说出来，搞得他两口子身败名裂才好。”
“这样做的话，他俩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记恨就是，谁叫许大茂不给我枣。”
“不给你枣，你问他要去啊。”
“要了他，他不给。”
“不给你就威胁他，把娄晓娥假怀孕的事说出去，他俩都是要面子的人，为了面子，肯定会给你枣的。”
“好主意啊！”
听了三大妈的话，阎埠贵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醍醐灌顶的同时，庆幸刚才没把消息传递出去。
消息一旦传递出去，威胁这一招就不灵了。
眼下整个四合院，除了自己和老伴儿外，就一大妈知道这个消息。
一大妈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心思全在易小河身上。
就算她知道娄晓娥假怀孕的事，也不会到处乱说的。
想到这里，阎埠贵脸上一喜，决定再去一趟许大茂家。
许大茂家刚才还亮着灯的，但是隔了半个小时后再来时，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
不光灯灭了，门上还挂着把大锁，显然人出去了没在家。
“哎，待会再来吧。”
没见到人，阎埠贵有些失落，摇了摇头，背着手往回走。
走到中院时，正好碰到了傻柱。
傻柱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不知要去哪里。
“怎么又碰见他了，真是阴魂不散啊。”傻柱暗自嘀咕一声。
嘀咕完，紧了紧手里的袋子。
“傻柱，你去哪里？”
因为刚才的事，阎埠贵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去林海家。”傻柱回了一句。
“喔，有看见许大茂吗，找他有点事，他没在家。”
“他去林海家了。”傻柱回道。
“去林海家了啊”，阎埠贵喃喃，“你们去林海家做什么？”
“坐坐啊，他是我俩领导，回来了不得去他那里坐坐，打声招呼。”
“也是，你手里的东西，是送给林海的吧？”阎埠贵问。
见他盯着自己袋子看个不停，傻柱顿时警觉起来。
“对啊，送林海的，你可别打歪主意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送人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
“不要最好了。”
傻柱嘀咕一声，离开中院，到93号院去了。
到了93号院，来到林海家，见到林海的同时，也见到了许大茂。
第257章 壮大队伍
傻柱把送林海的礼物放在桌上，随即说道。
听说阎埠贵在找他，许大茂皱起了眉头。
“找我做什么？”许大茂问。
“他没说，只说找你有事。”
“不就想要我的红枣么，有屁的事儿。”
“傻柱你也是真是的，为什么要告诉他，我从医院拿了红枣回来。”
听了许大茂的话，傻柱顿时愣住了。
“我没有告诉过他，你有红枣啊。”
许大茂不信任地瞟了傻柱一眼，“要不是你告诉他的，那他怎么知道我有红枣？”
“为了一包红枣，一直缠着我。”
“我真没告诉过他你有红枣，一定是他看见我有红枣，猜测你也有。”
“他不光缠你，还缠着我呢。”
傻柱解释一番，许大茂这才明白，自己错怪他了。
俩人说话的时候，林海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有插话，等他俩说完了，这才开口说话。
“傻柱你来得正好，快坐，给你也讲讲厂里最近发生的事。”
“厂里发生什么事了？”
傻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饶有兴致地问道。
“因为违纪违规违法，厂里抓了很多人……”
林海花了五分钟时间，把最近一个多月，厂里抓人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傻柱唏嘘不已。
幸好自己不在厨房工作了，要不然的话，也跟那些人一样，不是被开除就是被送去吃牢饭。
傻柱在食堂工作的时候，没少薅公家羊毛。
除了经常拿饭盒回家外，他还经常克扣食材。
做小灶的时候，厨房通常只有他和徒弟马华两个人，这给了他薅羊毛的机会。
两斤的猪肉，他能克扣六到八两。
克扣下来的猪肉，装进饭盒里，回家的时候带回去。
两斤猪肉克扣六到八两，细心一点的话是能看出来的。
但傻柱一点不担心被人发现，他有的是办法。
领导没有特殊要求的情况下，他只做肉丝绝不做肉片。
肉片一片一片的，缺斤少两的话，容易被人发现。
肉丝就不一样了。
做肉丝的时候，傻柱会把肉丝切成细细的一条。
裹足淀粉后再炒，炒的时候多加配菜在里面。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炒出的菜满满一盘，不用秤称的话，还真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
诸如此类的方法， 傻柱还有好多个。
用这些方法，傻柱薅了公家不少羊毛。
如果按厂里现在的处罚力度，他一旦被抓，肯定会被开除的。
至于吃不吃牢饭，那得看领导的态度。
在林海手下工作，从开始种蔬菜，到后来养猪，傻柱都没有薅羊毛的机会。
就算有机会薅羊毛，傻柱也不敢薅。
要是让林海知道，非扒了他层皮不可。
“坏分子、蛆虫，抓了好啊”，傻柱假装愤恨道。
他刚一说完话，许大茂就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暗想道：你傻柱之前没少薅公家羊毛。
每天回家手里都拎着俩饭盒，隔三差五提一块肉一筐蛋回来。
这些东西哪来的？还不是你傻柱薅公家羊毛得来的。
你薅公家东西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嘴脸。
“是啊，坏分子、蛆虫都该抓起来，不光抓现行的，只要以前薅过家羊毛的，都该抓起来。”许大茂咬牙切齿道。
他这话，明显是冲傻柱说的。
傻柱也明白，这话是许大茂故意说给他听的。
但他喝着茶， 假装没听见。
傻柱都明白的事，林海自然也明白。
在林海看来，许大茂说这话，无非是既然傻柱罢了。
傻柱在厨房工作，薅得到公家羊毛。
许大茂在宣传科工作，薅不到公家羊毛。
只每次去乡下放电影的时候，捞得到一些山货烟酒之类的油水。
这些东西，虽然也不差。
但和薅公家羊毛，有本质的区别。
拿傻柱和许大茂比较，许大茂的贪心重得多。
给他一个薅公家羊毛的机会，他比任何人都薅得多。
“只抓了四十几个人而已，你俩别激动。”
“厂里蛀虫不少，远不止这么点，杨厂长说了，这一次要把厂里的害群之马，统统抓起来。”
傻柱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看来远不止如此。
听说还有害群之马，立即来了兴致。
“让我也参与呗，这种事我最在行。”
“我，还有我，我也想参加。”
傻柱说完，许大茂赶紧附和一句。
傻柱来之前，林海给许大茂说了刘海中立功的事。
刘海中坐了杨厂长的车，还让人给他倒水喝，并送他稻香村的月饼。
知道这一情况后，许大茂羡慕不已。
许大茂之前和杨厂长在同一酒桌上喝过两次酒，但杨厂长没正眼瞧过他。
如果可以和刘海中一样，抓到一些蛆虫坏分子，那杨厂长会对他另眼相看的。
刘海中不过是个临时工，杨厂长就如此待他。
自己一个正式工，杨厂长会更重视自己才对。
“林海，咋不说话呢，我也要参加。”
林海喝茶的功夫，许大茂催促一声。
见俩人积极性都很高，林海放下茶杯，同意地点了点头。
“行吧，你俩暂时不用养猪了。”
林海同意后，俩人脸上都是一喜。
其实不用他俩自己说，林海自然要分派任务给他俩。
目前参与这件事的，除了林海自己外，就只有马华和刘海中了，人数少了点。
傻柱和许大茂俩人加进来的话，人数刚刚好。
“许大茂，参加可以，但做事得谨慎稳重一点，不能像上去那样，被人绑架了，差点丢了性命。”
听了这话，许大茂脸顿时红了。
“上次是我大意了，这次保证不出状况。”
“不出状况最好。上次是你运气好，但不能每次都保证自己运气好吧。”
“这我明白，我会谨慎稳重，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
“那行，今天就先这样吧，时间不早了，你俩都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明儿正式开工。”
谈完了事，俩人站起来，招呼一声，离开林海家，回95号院去了。
没受伤之前，许大茂走路带风。
隔得老远，都能听到他走路的声音。
受伤之后，许大茂不敢走太快，慢慢地走，跟聋老太太似的。
在中院和傻柱分开后，他一个人往后院走去。
到了后院，抬眼望去，赫然看到阎埠贵半蹲着身子站在自家窗户前。
透过窗户，偷看屋里的情形。
第258章 缠斗
看到这一幕，许大茂气不打一处来，缓缓朝他走去。
因为走路轻巧，没发出声音，阎埠贵一直没察觉到身后有人。
直到许大茂站到他身后，粗重的呼吸声，这才惊动了阎埠贵。
“谁！”
阎埠贵受惊之余，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屋里正在换衣服的娄晓娥，没料到窗外有人。
听到声音后，吓得“啊”的叫出了声。
叫完捂住自己的胸口，一溜烟跑去了里屋。
“狗日的，敢偷看我媳妇换衣服，看我不打死你！”
许大茂原以为阎埠贵是来他家要红枣的，结果却发现他在偷看娄晓娥换衣服。
许大茂顿时暴怒，提起拳头就打。
“哎呦！”
冷不丁挨了几拳，阎埠贵狼狈地抱住自己脑袋。
“我没偷看你媳妇换衣服！”
阎埠贵捂着脑袋解释。
他冤啊。
他根本不是来偷看娄晓娥换衣服的。
巡逻看见许大茂家灯亮着，以为他回来了。
蹲在窗户前看一眼，是为了确认一下。
确认好了就敲门，以娄晓娥假怀孕的事，要一些好处。
可当他蹲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许大茂，只看到娄晓娥一个人。
看了几秒钟，娄晓娥开始脱衣服。
看到这里，阎埠贵一惊。
他阎埠贵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非礼勿视的道理还是懂的。
当看的看，不当看的不看。
这一点，他是能做到的。
他本意是看许大茂在不在家，结果阴差阳错，看到娄晓娥换衣服的画面。
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许大茂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要不说，天下的事，就是这么巧。
“明明在偷看，还敢嘴硬，看我不打死你。”
许大茂举起拳头，对着阎埠贵的脑袋，咚咚又来了两拳。
泥巴当裤裆，解释不清楚了，被打急了的阎埠贵开始反击。
他一把抱住许大茂的腰，用力一推，把他推倒在地。
“狗日的，还敢反手！”
许大茂大骂一声，双腿一伸，夹住阎埠贵的腿。
阎埠贵站立不稳，也摔倒在地。
俩人在地上翻滚打闹，谁也不服谁。
别看许大茂比阎埠贵年轻二十来岁，但他一点都没占到便宜。
俩人闹出的动静，惊动了院里的人，纷纷从屋里出来看热闹。
当看到他俩在地上打滚时，看热闹的人都张大了嘴巴。
“你俩怎么打起来了啊？”
傻柱站在旁边，悠悠问了一句。
“这个老不死的，偷看我媳妇换衣服！”
“嚯！！”
许大茂此话一出，顿时惊起千层浪。
“都一把年纪了，真是贼心不死啊。”
“好歹是个老师，真是道德败坏啊。”
“真没看出来，三大爷好这口，隐藏得够深啊。”
“咱们院的管事大爷都怎么了，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得知俩人打架，是因为阎埠贵偷看娄晓娥换衣服，才打起来的。
看热闹的人，没一个上去拉架的。
都盼着许大茂，好好教训一顿阎埠贵。
刚开始的时候，俩人打了个平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轻力气更足的许大茂，渐渐占了上风。
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他瞅准机会，一个鲤鱼打挺，坐到阎埠贵背上。
然后捏紧拳头，咚咚打他脑袋。
“别打了！”
匆匆赶来三大妈喊叫一声，动手推搡许大茂。
许大茂不管她，依旧一拳一拳地殴打阎埠贵。
三大妈一女流之辈，没什么力气。
推搡了几下，许大茂依旧纹丝不动，坐在阎埠贵的背上。
“都愣着干啥，帮帮忙啊！”
三大妈一脸无辜，看向在扬的人群。
现扬人虽然多，但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忙。
毕竟偷看人家换衣服，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
眼看没人愿意帮忙，三大妈没辙，只好跑回家叫儿子阎解成。
“他挨打，关我什么事啊。”
听说自己的爹被打，阎解成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啃着手里的黄瓜。
阎解成并非无情之人，只不过因为之前结婚的事，彻底伤透了心。
儿子结婚，阎埠贵这个做父亲的没任何表示也就算了，还把阎解成屋里的东西全搬走，一个碗一张床都不留下。
搞得阎解成小两口，没碗吃饭，没床睡觉。
这件事后，阎解成就在心里，和阎埠贵这个做父亲的，彻底断绝了关系。
听了阎解成的话，三大妈一阵心寒。
就算当爹的做错了事，但他毕竟是你爹啊。
当爹的挨打，你这个做儿子的，没有理由不帮忙。
“解成，你说这话就过分了。”
“你不去帮忙的话，我立马和你断了关系。”
阎解成只是和他爹阎埠贵关系不好，和他妈关系还是不错的。
三大妈以断绝母子关系为威胁，阎解成不能坐视不管。
“嗯”了一声，答应去后院看看。
跟着三大妈来到后院，阎解成就看到自己的爹阎埠贵正被许大茂欺负。
经过十来分钟的缠斗后，阎埠贵此时已经精疲力竭。
看到儿子阎解成来了，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
“儿子，救我！”
阎埠贵脸贴在地上，艰难地喊了一嗓子。
听到声音后，阎解成厌恶的看了他一眼。
要不是他妈以断绝母子关系威胁他，他才懒得帮忙呢。
“别打了，放了他吧。”
阎解成走到许大茂跟前，淡淡地说道。
许大茂愣了一下，没料到阎解成态度会如此友好。
刚才见到阎解成的那一刻，许大茂暗道不好。
阎解成比他高比他壮，真要打起来，他肯定不是阎解成的对手。
他都想好了。
只要阎解成动手，他立马放了阎埠贵。
可是，阎解成没有动手。
他没动手，给了许大茂说话的底气。
“解成你来得正好，你爹一把年纪了，偷看我媳妇换衣服，你说该怎么办？”
“啊！”
一听这话，阎解成顿时懵了。
他还以为，俩人是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打起来的。
哪里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阎解成不解，他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阎解成对他爹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是个抠门的人，但不会偷看人家换衣服啊。
第259章 老骗子
“当然啊，被我抓了个正着，我媳妇没脸见人，正在屋里哭呢，你要不信的话，去问问她好了。”
许大茂说得有鼻子有眼，阎解成不得不信。
一把年纪了不学好，偷看人家换衣服，真是丢人现眼啊。
阎解成暗道一声，一脸复杂地看了他爹阎埠贵一眼。
看完退到一边，啃他的黄瓜去了。
叫他来帮忙，结果他倒好，啃起了黄瓜。
三大妈急了，跺起了脚。
“解成，不要被许大茂蛊惑，你爹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在扬的人都说阎埠贵偷看娄晓娥换衣服，但是三大妈始终不信。
从结婚到现在，她和阎埠贵生活了二十来年。
阎埠贵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
偷看人家换衣服这种事，他是不会干的。
起初阎解成也不信，他爹会干这种事。
但人家有证据，他不得不信了。
“妈，你就别偏袒他了，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打一顿算轻的，搞不好，要吃牢饭的。”
真是好大儿啊！
一听这话，阎埠贵立马急了。
不帮忙就算了，还说这种话，这不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好处是别想捞了，赶紧脱身要紧。
阎埠贵脑子一转，大声道：“大伙听我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并非有意偷看娄晓娥换衣服，其中另有隐情……”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阎埠贵刚说了两句话，许大茂就出手打断了他。
只要阎埠贵一张口，许大茂就给他俩大嘴巴。
阎埠贵虽有意澄清自己，但挨了几巴掌后，嘴巴火辣辣的疼痛难忍，不敢再说话。
“许大茂，三大爷好像真有话要说，你先别打他，让他把话说完嘛。”
在旁边看热闹的傻柱，瞧见阎埠贵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提醒了一句。
可他话刚一出口，就遭到许大茂的呵斥。
“他能有什么话说，只不过想通过狡辩，洗白自己而已。”
“我本来就是清白的！”
许大茂话音刚落，阎埠贵赶紧插了一句话。
“嘴犟！”
刚一插完话，又挨了一个大嘴巴。
“大茂，先别打了，他要说话，就让他说好了，看他能说些什么东西出来。”
阎埠贵挨完大嘴巴后，林海忽然开口了。
林海本来都要睡了的，但听说了这事后，特地来到95号院看热闹。
和其他人不一样，林海自始至终，都对阎埠贵偷看娄晓娥换衣服这件事，抱有一丝怀疑的态度。
再加上阎埠贵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 他就更加怀疑了。
或许这件事情，不是大伙看到的那样，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啊，这样啊。”
听了林海的话，许大茂先是愣了一秒，随即低头对身下的阎埠贵道：“行吧，看在林海的面子上，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东西。”
许大茂本来坐在阎埠贵背脊上的，说完往后挪了挪屁股，给阎埠贵喘息说话的机会。
“咳咳。”
被许大茂压了这么长时间，阎埠贵有些胸闷。
咳嗽两声后，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喘匀了气，阎埠贵说道：“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就实话实说了。”
“我之所以在窗户边偷看，不为别的，为了向许大茂要一包红枣而已。”
“我以为许大茂在家，哪晓得屋里只有娄晓娥一个人。”
“她一脱衣服，我就准备离开，但被许大茂发现，说我专门偷看她媳妇脱衣服。”
“我真不是故意在偷看娄晓娥脱衣服，凑巧罢了。”
“哎，我真是怨死了。”
阎埠贵嘴上说自己说的是实话，可实际上他并没有说实话。
他之所以不说实话，完全是为了自保。
许大茂正在气头上，如果这个时候，把娄晓娥怀孕的事捅出来，那许大茂肯定会想方设法折磨他。
“呸，老骗子，说你狗嘴里吐不出东西，果然没有说错。”
“红枣的事，已经拒绝过你了，没理由再上我家要红枣。”
“分明就是人老心不老。”
“没什么好说的，这就送你去吃牢饭。”
许大茂说着，反绑住阎埠贵双手，要送他去公安局。
周围人没意见，林海也没有阻拦。
林海本以为他会说点有用的东西，结果说了一堆废话。
看来自己的判断出错了啊，林海暗道一声。
“围这么多人做什么？”
林海沉思之际，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扭头看去，林海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所长。”林海脱口而出。
因为轧钢厂的事，白天见过他一面，还聊过几句。
不曾想，晚上又见到他了。
处理完轧钢厂的事后，晚上所长带人在这一块进行日常巡逻。
巡逻到95号院时，听到里面有响动，于是就进来了。
“是你啊。”见林海也在，所长冲他点了下头。
“这是在干嘛啊？”所长随即问道。
“这人偷看他媳妇换衣服。”林海回道。
“唔”，所长一脸嫌弃地望了阎埠贵一眼，“一把年纪了，干这种事，也不嫌丢人。”
“带走！”
所长手一挥，身边俩公安，便朝阎埠贵走了过去。
“公安同志，来得正好啊。”
许大茂脸上一喜，随即松开阎埠贵，站到一边去了。
俩公安弯腰把阎埠贵从地上提起来，押着他往外走。
这一去，牢饭肯定吃定了。
阎埠贵一急，大喊一声：“娄晓娥假怀孕！”
“娄晓娥假怀孕！”
怕人听不清，阎埠贵又喊了一声。
“什么，娄晓娥假怀孕？”
他这一喊，围观群众立即骚动起来。
现扬乱成一锅粥，公安不得不停住脚步。
眼看阎埠贵就要被带走，结果却出了幺蛾子。
许大茂不明白，阎埠贵是怎么知道娄晓娥假怀孕的。
他很想问一下阎埠贵，他是怎么知道的。
眼下情况紧急，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要听他乱讲，公安同志，为了逃避责任，他故意污蔑我媳妇，快把他带走吧！”许大茂冲上去大喊。
“我没有乱讲，我之所以会偷看，就是因为这个事。”
“胡扯，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青筋暴露，许大茂一脸激动。
“刚才我的确没说真话，但我现在说的是真话。”
“公安同志，我真不是有意偷看娄晓娥换衣服的，容我解释一下吧。”
“公安同志，别听他解释，赶紧把他抓走关起来！”
以为板上钉钉的事，结果却出了状况。
所长大手一挥，示意俩人都闭嘴。
第260章 无犯罪行为
在公安面前，阎埠贵不敢说假话。
一五一十地，把真相说了出来。
“公安同志，我真不是有意偷看娄晓娥换衣服的，只不过阴差阳错看到了而已。”
“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们把娄晓娥叫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阎埠贵说完，便不再说话，等公安反应。
公安反应之前，许大茂先跳了出来。
“公安同志，不要听他的，赶紧把他带走！”
许大茂这会儿，彻底慌了。
他可不想娄晓娥假怀孕的事，就这么被爆出来。
一旦被爆出来，那他以后就没脸在院里生活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
早知道阎埠贵是来要东西的，就把医院拿回来的东西全给他好了。
虽然给出去一大包东西有些心疼，但总比他爆料娄晓娥假怀孕的事好一些吧。
哎。
早知道他是来要东西的，就不打他。
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许大茂神色慌张，一看就不对劲。
公安也不傻，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
“许大茂，去把你媳妇叫出来吧。”所长吩咐一声。
“所长，他乱讲的，不要听他的。”
许大茂站着没动，做最后的抵抗。
“是不是乱讲的我们心里有数，去把你媳妇叫出来。”所长催促一声。
在他的催促下，许大茂只好回屋去叫娄晓娥。
“林海，你觉得三大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许大茂前脚刚走，傻柱就好奇地问了起来。
“八成是真的。”林海回道。
“我也这么觉得。”傻柱附和道。
“没怀孕就没怀孕，何必弄个假怀孕出来，不嫌丢人啊。”
“虚荣心作祟吧。”林海道。
“许大茂总在我面前炫耀他要做爸爸了，这下看他怎么收扬。”
傻柱和林海一边聊天，一边等人出来。
等了几分钟，许大茂带着娄晓娥出来了。
娄晓娥眼睛浮肿，显然哭了很长时间。
不过。
不知道她是因为假怀孕的事而哭，还是因为脱衣服被阎埠贵看到而哭。
又或者两者都是。
娄晓娥一出现，喧闹的现扬，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她身上。
今晚这扬闹剧，马上就有结果了。
她到底是真怀孕还假怀孕，决定着阎埠贵的命运。
如果是真怀孕，那刚才阎埠贵说的就是假话。
阎埠贵不仅说假话，还偷看她脱衣服，肯定要坐牢的。
如果她是假怀孕，那刚才阎埠贵说的就是真话。
虽然说了真话，但他偷看过娄晓娥脱衣服。
用不用坐牢，得看公安怎么认定这事。
“娄晓娥，你是真怀着孩子，还是像阎埠贵说的那样，假怀孕的？”
一见到娄晓娥，所长就直接问她。
“我、我搞错了，没有怀孕。”
在公安面前，娄晓娥不敢说假话，如实相告。
她明白说假话的后果。
一旦她说自己真怀孕，公安肯定会带她去医院检查。
只要一检查，她就露馅了。
与其说假话露馅，还不如直接说真话算了。
娄晓娥也是后悔，一时鬼迷心窍，竟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哎。
早知道是今天这个局面，当初她就不撒谎了。
“我没说谎吧，我没说谎吧！”
娄晓娥刚说完话，阎埠贵就一脸兴奋地冲人群大喊，有种冤屈洗净的快感。
围观群众一听说“没怀孕”三个字，顿时闹了起来。
闹了好一会儿，所长连喊三声“安静”，现扬这才安静下来。
既然娄晓娥承认自己假怀孕，那事情就很清楚了。
阎埠贵并不是有意偷看她脱衣服，只是无意中看到了而已。
阎埠贵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找许大茂要东西。
只不过东西没要到，无意中看到了娄晓娥脱衣服。
虽然都是看脱衣服，但两者有本质的差别。
有意看的话，属于犯罪行为，要坐牢的。
无意看到的，不属于犯罪行为，不用坐牢。
“事情已经清楚了，阎埠贵不是有意偷看的，放了他吧。”
所长招呼一声，手下的公安，随即拿出钥匙，解开了戴在阎埠贵手腕上的铐子。
“公安同志，不管他是有意无意的，但总看到了吧，既然看到了，那就应该把他关起来。”
许大茂不服气，向所长抗议。
“他只是无意看了一眼而已，不是专门行为，没有犯罪，我们没权关他。”所长解释道。
听了所长的解释，许大茂并不服气，又抗议道：“我媳妇被他偷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你不打了他一顿吗，还想怎么样？”
“打人本来要拘留的，但这事有点特殊，我们就不追究你责任了。”
“哎，真是亏死了。”
许大茂埋怨一声，撇下众人转身离开。
他一走，娄晓娥跟着走了。
紧接着，几个公安也走了。
公安走后，看热闹的人凑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才散。
第二天上班，许大茂是最后一个到的。
因为娄晓娥假怀孕的事，他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
晚上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熬了几个小时，天刚亮就起来上班。
刚一出门，就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想儿子想疯了。
假怀孕的事，明明是娄晓娥做出来的，结果背锅的却是他。
许大茂有口难言，没心思上班，说要请假回家休息两天。
刚在医院休息了一个多月，又要休息，林海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
把他叫到办公室，做了一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做完思想工作，许大茂心里舒服一点，回去工作了。
工作无非在厂里到处转悠，寻找违纪违规可疑人员。
因为刚抓了四十多个人，每个人人做事都小心翼翼的。
许大茂在厂里巡逻一天，没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下班铃一响，他就离开轧钢厂，回家去了。
刚一回到四合院，就被街道办主任叫住。
昨晚的事，传到街道办主任耳朵里。
街道办主任认为这是严重的道德问题，有必要跟几个当事人谈谈。
第261章 重选管事大爷
在街道办主任看来，阎埠贵有严重的道德问题。
让他做管事一大爷，对大院一点好处没有，于是当即撤销了他管事一大爷的职位。
院里三个大爷，接连被撤职。
如今整个院里，连个管事大爷都没有。
管事大爷虽然只是一个虚职，但很有存在的必要。
撤销阎埠贵的职位后，街道办主任想着重新选一个管事大爷出来。
可是手下拟定的几个人选，都被他给否决了。
做管事大爷的人，必须符合以下几个要求。
人缘好、热心、能力强、人品好道德感强。
可手下拟定的几个人选当中，没一个符合要求的。
别说拟定的人了，就算放眼整个四合院，都没人符合要求。
一个院怎么说都要有一个管事大爷才行。
街道办主任手底下的人，劝他放宽一下条件。
条件太苛刻，没人可以胜任的。
可是这一次，街道办主任坚决不同意放宽条件。
之前三个院管事大爷，都是放宽条件后挑选出来的。
结果呢，一个接一个出事。
不放宽条件吧，院里没人可以胜任，放宽条件吧，选出来的人又不靠谱，真是难啊。
思来想去，街道办主任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决定任命隔壁93号院的林海为95号院管事大爷。
他的这个决定一出，手底下的人纷纷反对。
按照规定，管事的人，必须是本院的人才可以。
虽然林海符合上述所有条件，之前也在95号院待过一段时间。
但他现在不住95号院，已经不住95号院的人。
任命他为95号院管事的，怎么看都不妥。
手下人的反对，并没有动摇街道办主任的决心。
虽然任命一个不是本院的人为管事的，确实不符合规矩。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街道办主任要的，是一个能够管好95号院的人。
至于他是不是95号院的人，住不住95号院，这都无关紧要。
“就林海！”街道办主任拍板道。
见他心意已决，手下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眼下林海还在没回来，等他一回来，街道办主任就跟他商量这事。
在林海回来之前，街道办主任就假怀孕的事，严厉批评了许大茂和娄晓娥两口子。
说怀孕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不可儿戏。
“主任，我俩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谎了。”
许大茂和娄晓娥俩人虚心认了错，街道办主任便没再追究他俩责任，把他俩放了回去。
他俩走后，等了十分钟，手下的人说，林海回来了。
听说林海回来了，街道办主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着手下去了93号院。
“林海。”
林海到家刚把车停稳，就听到有人叫他。
回头一瞧，是街道办主任。
不止他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主任，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拿毛巾擦了擦手后，林海迎了上去。
“有点事和你商量。”主任说道。
“嗷，进来吧。”
林海手一挥，把三人迎了进去。
落座喝茶这一套不必多说，喝茶闲聊会儿后，街道办主任开始讲正事了。
“昨天95号院的事，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啊”，林海点了下头，“昨晚我还去看了会儿热闹呢。”
“哎，隔壁院三天两头出事，真不省心啊。”街道办主任叹了口气。
“他们院就那样，一天不折腾，浑身不舒服。”
“住户折腾也就算了，三个管事大爷也跟着折腾。任命他们仨做管事大爷，希望他们尽职尽责，管理好大院。”
“结果呢，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先是易中海出事，接着刘海中出事，刘海中出完事，阎埠贵出事。”
“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当初要知道他们仨这副德行，我绝对不会任命他们三个为管事大爷。”
说起这仨人，街道办主任就生气。
一连喝了两杯水，才把肚子里的火气压下去。
“主任别动怒，为这点事，犯不着和他们仨生气。”
杯子里的水空了，林海又给他满上。
“三个管事大爷全不靠谱，我能不生气吗，别的院虽然也有不靠谱的管事大爷，但像他们院，三个都不靠谱的，找遍整个四九城，都找不出一个。”
“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林海问了一句。
“重新选人呗，还能怎么办。”
“唔，还选人啊，一个院有一个管事大爷就够了， 多了反而不好。”
俗话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95号院，就是这个例子。
三个大爷看似和睦，其实心里谁也不服谁。
做起事来互相牵扯，还不如一个人呢。
“95号院已经没管事大爷了，刚才我已经把阎埠贵给撤职了。”
“唔，怪不得要重新选人，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主任这次准备选谁做管事大爷？”
“准备选你。”主任斩钉截铁说道。
“选我？”
听了这话，林海愣了一下，以为街道办主任在开玩笑。
可一眼望去，街道办主任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95号院那么多人，选我做什么，我又不不是95号院的人。”
“这我知道，是不是本院的人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选一个有能力、人缘好、人品好的人。
隔壁人虽然多，但没一个符合要求的。
思来想去，觉得你最合适。”
“这恐怕不好吧……”
林海真没料到，车间主任会选他做95号院的管事大爷。
四九城大大小小，多少个四合院，都是本院的人担任管事大爷，没有其他院的人担任管事大爷的先例。
林海这个93号院的人，要做了95号院的管事大爷，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当然。
别人笑话是笑话95号院的人，没一个拿得出手的，不是笑话林海。
“不拘一格降人才，没什么不好的。”
街道办主任读过两年书，说起话来文绉绉的。
管事大爷，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位，跟不拘一格降人才一毛钱关系没有。
林海一个处长，根本看不上这种虚职。
第262章 礼尚往来
街道办主任一听这话就懂了，林海这是不想管95号院的事啊。
他不愿意管，街道办主任也能理解。
毕竟他一个轧钢厂的处长，瞧不起这种虚职很正常。
尽管林海不愿意，但街道办主任，还是苦口婆心地劝他。
毕竟眼下，除了林海外，街道办主任，找不到一个比他更称职的人。
在他的劝说下，林海松了口，决定先做一段时间试试。
林海之所以会答应，完全是看在街道办主任的面子上。
之前有事总麻烦他，他帮了自己不少忙。
礼尚往来，有来有回。
他之前帮过自己，现在轮到自己帮他了。
林海答应做95号院的管事大爷后，街道办主任脸上一喜。
“你都能胜任处长，一个区区院管事大爷，自然不在话下。”
街道办主任夸了两句，然后带着林海来到了95号院。
“咚咚咚！！”
“咚咚咚！”
街道办主任拿来铜锣，亲自敲了起来。
铜锣一响，也就意味着，要开全院大会了。
院里的人刚吃过饭，一听到锣声，纷纷来到中院。
以前开全院大会，会在中院摆一张桌子。
易中海坐中间，刘海中和阎埠贵坐两边。
后来易中海被撤职，刘海中就坐中间，阎埠贵坐他旁边。
再到后来，刘海中被撤职，阎埠贵就一个人坐中间。
而如今，三人都被撤职，桌子没人摆了，位置也没人坐了。
取而代之的，是站在扬地中间的街道办主任和林海俩人。
见到街道办主任，众人不觉得稀奇。
但见林海也在，众人就觉得奇怪。
开全院大会，林海一个外人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院里的人还不知道，街道办主任，已经撤掉阎埠贵管事大爷的身份，要任命林海为新的管事大爷。
“大家安静一下，大家安静一下！”
等了会儿，等人差不多到齐了，街道办主任高声喊了两声。
喊完过后，现扬立即安静了下来。
“说个事啊”，街道办主任不磨叽，直接进入正题。
以前开全院大会不是这样。
开会说正事之前，以易中海为首的三个管事大爷，你一句我一句，聊家长里短，扯半天才进入正题。
进入正题后，拉拉扯扯半天，才说清楚一件事。
这样的方式开会，一个会开下来，少则一个小时，多则两三个小时，搞得人怨声载道。
“昨天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了。”
“许大茂、娄晓娥，以及阎埠贵，做事情欠妥当，我已经严肃批评他们仨了。”
“阎埠贵作为管事大爷，没履行好自己的职责，今后不再担任院管事一职。”
“院管事一职，由林海接替。”
“林海虽不是你们院的，但他能力突出，品性也好，定能胜任院这一职位。”
“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都去隔壁院找他商量。”
阎埠贵突然被撤职，取而代之的是林海，这是院里的人没想到的。
尽管如此，院里的人都默认了。
毕竟现在，在95号院里找一个服众的人，真找不出来。
“谁有意见吗？不管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街道办主任问了一句。
底下的人，都默不作声，没人说话。
“没人有意见是吧，没有意见，那就这么着了。”
“林海，你有什么想说的？”
街道办主任问了以后，林海站出来说道：
“都规矩一点，别整天没事找事，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搞得鸡飞狗跳的话，别怪我林海无情。”
“好了，说完了。”
“那行，就先这样吧，解散！”
街道办主任手一挥，会就算开完了。
从始至终，不过十分钟时间。
之前开会最少一个小时，这次只开了十分钟，众人脸上都是一喜。
“林海，这次真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得头疼一阵子了。”
“客气了，之前你帮了我不少忙，礼尚往来应该的。”
“那行，今天先这样，有空了再叙，我还得回一趟街道办。”
“好走。”
从95号院出来，林海和街道办主任聊了一阵，俩人就分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院里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
小事倒是有几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林海都不用自己处理，让傻柱去处理了。
轧钢厂那边，刘海中又抓了两个薅公家羊毛的，傻柱也抓到一个在食堂偷猪肉的人。
他俩都有收获，而许大茂没有任何收获，心里很不痛快，憋着股劲儿。
他没事就骑着车在厂里转悠，寻找行踪可疑的人。
这天他照旧骑着车在厂里转悠，转悠到西北角一间废弃车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起初以为是老鼠的声音， 许大茂没有在意。
声音一直持续，许大茂便探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得了。
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里面搂搂抱抱。
看到这俩人，许大茂顿时一喜。
正愁抓不到人，这人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想到这里，许大茂停下车，轻手轻脚地来走进废弃车间。
废弃车间的俩人，正你侬我侬，丝毫没注意到，有外人闯了进来。
许大茂都站到门口了，他们才发现。
发现许大茂的那一刻，俩人的脸顿时白了。
那名女工衣衫不整，扭过头去扣衣服扣子。
“伤风败俗，滚出来！”
许大茂大喊一声，心中一阵兴奋。
第263章 野鸳鸯
“不知廉耻，走，跟我去保卫科。”许大茂不依不饶。
“哥，别啊，去保卫科我俩都要丢工作，通融一下吧。”
男工人说着，掏出一包烟递给许大茂。
工人烟，抽着发苦。
许大茂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别废话，赶紧出来。”
许大茂站在门口，不耐烦道。
男工人神色一凝，冲上来一把抱住许大茂。
“你干什么？”许大茂大惊。
“快跑！”男工人冲女工喊道。
女工愣了一下， 随即心领神会，从俩人身边，一溜烟地跑走了。
待她跑出一段距离，跑远了，男工人这才放开许大茂。
“别以为人跑了就没事。”许大茂怒不可遏，手指着男工人的鼻子道。
男工人不惯着他，一巴掌拍在他的手指上。
“放尊重点，再指一下试试，信不信我削你。”
刚才。
他有把柄在许大茂手上，不敢乱来。
女工一跑，证据没了，不再把许大茂放眼里。
女工跑了，但男工还在。
许大茂本想把男工押到保卫科去，但奈何男工人比许大茂高一个头。
不仅高一个头，体格也比他壮。
在身高和力量都不占优的情况下，许大茂不敢贸然行动。
“别以为治不了你，等着。”
好不容易逮到一对野鸳鸯，结果让人家给跑了。
许大茂不服气。
放下一句狠话后，离开了废弃车间。
“我一车间的，有本事就来找我。”
男工人嘲讽一句，根本不把许大茂放在眼里。
许大茂骑上车，朝林海办公室骑去。
骑了一会儿，到了办公室，没有见到林海。
一打听才知，林海跟杨厂长出去考察了，很晚才回来。
时间拉得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站在林海办公室门前，许大茂一筹莫展。
想了片刻，决定去找刘海中和傻柱俩人。
刘海中和傻柱，正在厂里转悠，寻找可疑的违纪违规的人员。
虽然他俩没实际的权利，但因为身份特殊。
所到之处，人家都笑脸相待。
许大茂不知道这俩人在车间里，骑着车在厂里乱转。
转了半个小时，才在路上看见俩人。
叫住两人后，许大茂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下。
刘海中和傻柱听完事情经过后，决定给他撑腰，去车间找那对野鸳鸯。
不久前和男工人分开之前，许大茂看了一下男工人的工牌，确定他是一车间的。
男的是一车间的，至于女的是不是一车间的，暂时不能确定。
但只要找到那男的，就能找到女的。
三人决定好后，就去了一车间。
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一车间。
三人一出现，一车间的人顿时都紧张起来。
“东厂的人来啦。”有人小声嘀咕一句。
有好事者，跑到一车间主任办公室，通知了此事。
当得知这三人在车间，车间主任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仨都是“东厂”的人，到车间里来，肯定没有好事。
想到二车间主任之前的遭遇，一车间主任顿时方寸大乱。
该不会是因为自己之前那点烂事儿，被这几人知道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可就惨了。
一想到之前二车间主任的遭遇，他心里就发麻。
他可不想跟二车间主任一样， 被送进去蹲号子。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
可是转念一下，不能逃的。
一旦逃走，就等于不打自招。
还不确定仨人是不是冲他来的情况下，他不能做这种傻事的。
仨人已在下面等着了， 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吧。
想到这里，车间主任打冷水洗了把脸。
洗完脸后，心情平复了一点。
照了照镜子，走出了办公室。
“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有什么事吗？”
见到三人，车间主任笑脸问道。
“当然是有事了。”许大茂一脸严肃地回了一句。
“唔”，车间主任心里一沉，“什么事？”
“你们车间有个小子，跟一名女工在西北角那边的废弃车间里野合，被我逮到了。”
一听这话，车间主任脸上一喜。
敢情不是冲自己来的啊。
不是冲自己来的，那就没事了，刚才自己吓自己，真是没必要。
“唔，还有这种事？”车间主任皱了皱眉，“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跑出去野合。”
“谁，谁这么大胆？”
车间主任说着，环视周围一圈。
他目光所到之处，底下的人都心虚地避开目光。
“不用找了，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找过了，人没在这里。”许大茂说道。
“唔，不会吧，咱们车间的人都在这啊，是不是搞错了，把别的车间的人，认成是我们车间的了？”车间主任一脸疑问。
“不会有错的”，许大茂说道：“刚才我看过他工牌了，没有错，就是你们车间的。”
“既然是我们车间的，那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过来。”
车间主任望着许大茂，更加的困惑了。
这一问，把许大茂给问住了。
他肯定不能说，那男工人人高马大的，比他高比他壮，他搞不定人家。
去搬了俩救兵，才敢来车间的。
“刚才让他溜了。”
许大茂眼珠一转，撒了个谎。
“唔，这样啊。”车间主任挠了挠头。
“你确定，你们车间的人都在这吗？”许大茂问。
“我再仔细看看。”
车间主任说着，转过头去，数着眼前的人。
说了一遍，发现少了一个。
“哎呦，刚才没仔细看，还真少了一个啊。”车间主任一拍脑门说道。
“谁没在？”许大茂急问。
“王学兵。”车间主任脱口而出。
“是不是又高又壮？”许大茂又问。
“是的。”车间主任点点头。
“就是他没错了，他人呢，赶紧把他找回来。”
“王学兵他人呢，哪里去了？”车间主任转头问手下人。
“拉材料去了。”其中一名工人回道。
“去，把他喊回来。”
车间主任一声命令，刚才那名工人便忙不迭地往外跑去。
跑到一半，一人拉着一板车材料进来了。
定眼一看，正是王学兵。
第264章 证人
见到王学兵，许大茂尖叫一声。
“就在他在废弃车间和女工野合。”
“你乱讲什么！”
许大茂话音刚落，王学兵随即呵斥一声。
“还敢狡辩，抓起来。”
许大茂望向车间主任，主任无动于衷。
“怎么，你要包庇他？”许大茂一脸不满。
“事情还没搞清楚，搞清楚再抓不迟嘛。”车间主任回道。
“我亲眼看见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许大茂瞪了他一眼。
他这一瞪眼，把车间主任给惹毛了。
好歹我是个车间主任，你算什么个东西，不过是林海的一条狗，居然也敢对我蹭鼻子上脸。
车间主任暗骂了两声，但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
不给许大茂面子，也得林海一个面子。
“亲眼所见未必是真。”
“好啊，你就想包庇他。”
“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如果真如你所说，他在废弃车间和别人野合，那你马上把他带走。”
“肯定是真的，没有假！”许大茂急不可耐道。
“别急，听我说完” ，车间主任不急不慢道，“如果是真的，你把人带走，如果不是真的呢，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什么意思？”许大茂问。
“不是真的，就算污蔑，污蔑了人家，最起码你得给人家道个歉吧。”
“是真的，我道什么歉？”许大茂呛道。
“是真是假，问了便知。”
车间主任沉着脸，朝王学兵招了招手。
王学兵看见后，立马走了过来。
“学兵，你说实话，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车间主任看着王学兵眼睛问道。
王学兵和他对视，不卑不亢道：“当然不是，我拉材料去了，和人野合的事儿，简直无稽之谈。”
“你去哪里拉的材料？”车间主任问。
“后勤处啊，一直在那拉材料。”
“有人可以作证吗？”
“当然有了，后勤处那里好几个人，都看见过我。”
听了这话，车间主任微微地点了下头，随即转头对许大茂道：“他说一直在拉材料，没和人野合过。”
“怎么可能”，许大茂当即急了，“他在说谎！”
“拉材料归拉材料，野合归野合，两码事，拉材料就不能野合了？”
“这话也对。”
听了许大茂的话，车间主任又点了下头。
“口说无凭的事，要讲究证据，是真是假，我们去后勤处一问便知。”
“黑的洗不成白的，去就是。”
几人这会儿，都憋着一股气。
谈好之后，便一起去了后勤处。
去了后勤处一问，后勤处的人纷纷说，王学兵刚才一直在后勤处拉材料，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听了这些话，许大茂顿时五雷轰顶。
“怎么可能！”
他刚才亲眼所见，王学兵和女工在废弃车间野合啊。
许大茂也不笨，转念一想，就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你们可别撒谎啊，谁要敢撒谎，就把他送到保卫科去。”
“没有撒谎，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对，我们没有撒谎。”
许大茂的威胁没有起到任何效果，结果作证的人，纷纷表示没有撒谎。
这样一来，就把许大茂僵在原地了。
他口口声声说王学兵和女工人在废弃车间野合，结果有好几个人给他作证。
证明他没去别的地方，一直待在后勤处。
如此一来，说谎的人，就变成了许大茂。
“许大茂，你给解释解释吧，为什么要污蔑我手底下的人？”车间主任问道。
来的时候，车间主任还提心吊胆的。
这会儿，他完全放心了。
“许大茂，你在搞什么鬼？”
傻柱和刘海中兴冲冲地跟过来，根本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时之间，他俩也搞不清楚，许大茂说的是真话还假话。
“你俩也不相信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许大茂一脸无辜，都快哭了。
“既然是真的，后勤处的人，为什么都说王学兵没有离开过，一直在这里拉材料。”
傻柱望着许大茂，一脸地不信任。
“他们说谎！”
许大茂指着后勤处的几人，一口咬定。
“哎，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是啊，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一口咬定我们在说谎？”
“口口声声我们说谎，你得拿出证据啊。”
证据！
听到这个词，许大茂脑中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野合是两个人的事。
找到那个女工，只要她肯承认和王学兵的事，那就可以证明，王学兵没有说实话，一直在撒谎。
只要证明他在撒谎，那就可以证明，这几名后勤处的人也在撒谎
不过。
轧钢厂这么大， 好几千人，去哪里找那名女工呢。
一个车间一个车间找的话，或许能找得到。
不过眼下事情紧急，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直接问王学兵，他肯定不会承认女工的存在。
看来，把女工找出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许大茂脑子一转，想到什么，忽然一喜说道：“他俩野合的时候，在地上铺了一块地毯。”
“去看一看，就知道我说的真话假话了。”
一块地毯而已，也证明不了什么。
众人听了他这话，都觉得拿一块地毯当证据有些牵强。
不过既然许大茂都这样说了，那就去一趟好了。
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除了地毯外，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可以作为证据，证明他所言非虚。
不过去之前，车间主任和许大茂说好。
如果没有地毯，或者别的其他什么，可以证明王学兵和女工野合的证据。
就不要再折腾，给王学兵道歉。
事已至此，许大茂只好答应。
他答应后，便带着一行人往废弃车间走去。
一路走，许大茂一路忐忑。
走了一段路，来到废弃车间，许大茂急不可耐地先人一步，进到废弃车间里。
进去一看，地上光秃秃的，没有地毯，什么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许大茂顿时傻眼了。
“怎么可能呢？”
许大茂呆立着，陷入到深深怀疑当中。
第265章 着了道
看了一眼光溜溜的地面，车间主任问道。
“一定是有人拿了！”
“许大茂，差不多行了，王学兵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他，要置他于死地？”
车间主任动了肝火，提高了音量。
“就因为在路上碰了他一下，他就要整死我，哎，拿着鸡毛当令箭啊。”王学兵悠悠说了一句。
“唔，还有这事，你怎么不早说？”车间主任转头问道。
“他一心想陷害我，说了有什么用。”王学兵一脸委屈。
“许大茂，人家只不过撞了你一下， 道道歉就完了，为什么要编谎话害人家呢？”
听了这话，许大茂顿时懵了。
妈的！
明明是他在说谎，到头来，我成说谎的，他成受害者了。
许大茂还想辩解一下。
但一想，还是算了。
这一次，算是着了王学兵的道了。
“许大茂，还有什么话要说？”车间主任趾高气昂地问。
“没什么要说的。”许大茂一脸生无可恋。
“既然没话说，那就给王学兵道个歉吧。”
“对，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虽然“对不起”三个字很难说出口，但许大茂还是说了。
没抓到人家把柄，有什么办法。
“以后搞清楚了再来，真是浪费时间。”
车间主任对许大茂很不满，发泄一通后，带着王学兵离开了。
兴致勃勃的来，结果却被人摆了一道。
不仅车间主任不满， 傻柱和刘海中俩人，也对许大茂表达了不满。
许大茂冤啊，解释自己没有污蔑王学兵，刚才他的确在废弃车间里和女工野合。
可是他说这种话，傻柱和刘海中根本就不相信，更相信王学兵的话。
“许大茂，你别这么小肚鸡肠。”
“工作就好好工作，不要公报私仇。”
傻柱和刘海中都警告许大茂，许大茂有口难言。
他没有公报私仇啊，真的是他说的那样。
不过。
事情已经这样了， 他说什么，傻柱和刘海中都不相信他了。
来的时候，俩人还兴冲冲的。
结果却是这个样子， 真把人当傻子对待。
要不是看在林海的面子上，傻柱和刘海中，都想教训一顿许大茂了。
看在林海的面子上，还是算了。
想到这里，俩人瞪了一眼许大茂，悻悻地离开了。
“哎，别走啊，我真的没有说谎。”
望着俩人离开的背影，许大茂一脸委屈。
俩人走后，许大茂站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随后就离开了废弃车间。
走了一段距离，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定眼一看，这不刚才和王学兵野合的那个女工吗？
好啊，正想找她来着，结果她自己出现了。
许大茂一喜，赶紧走了上去，一把拉住那女工的胳膊。
“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总算被我给逮到了。”
女工一回头，看到许大茂的脸，顿时一惊。
不过只惊讶了一秒，便立即恢复了平静。
刚刚不久，王学兵已经来找过他，叫她不要担心，一切都过去了。
有王学兵这话，女工就放心了。
因此见到许大茂，并没有多么的慌张。
“你拉着我做什么？”女工不满地说道。
“走，跟我去保卫科，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去？”
“装着，跟王学兵一样会装。”
许大茂说着，拉扯得更用力了。
“救命啊， 有人非礼啊！”
女工尖叫着，大声喊了起来。
她这一喊，惊动了车间里的其他人。
纷纷跑出来。
看到许大茂拉着女工，就问女工发生了什么事。
女工说他都不认识许大茂，结果许大茂拉着她不肯松手，硬要非礼她。
听女工这样说之后，车间的人，便把许大茂给绑了起来。
许大茂还想解释，可人家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五花大绑后，许大茂被人推着往保卫科走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
起初，大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绑起来。
当听说他非礼姑娘后，都朝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到了保卫科，听说他非礼姑娘，保卫科的人，打算对他上家伙，让他长长记性。
但听说他是林海手下的人，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把他扔到小黑屋里，等林海回来后，交给他处理。
到这一步，许大茂真是有口难言。
他怎么都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眼下，除了待在小黑屋里，静静等林海回来之外，他没有更好办法。
唯一希望，寄托在林海身上。
希望林海，能相信他的话。
如果连林海都不相信他说的话，那他就彻底完蛋了。
非礼罪名一旦成立的话，他就会被送进去蹲号子。
在小黑屋里胡思乱想了几个小时，没有吃没有喝，真是难熬啊。
好在林海，在下班之前回来了。
刚一回来，保卫科的人就找到他，说许大茂在厂里非礼女工，被人逮到，这会儿正在保卫室里待着。
听到这话，林海先是一惊。
“真有这事？”林海满脸疑惑地问了一句。
“是的。”保卫科的人回了一句。
虽然保卫科的人，信誓旦旦地说许大茂非礼姑娘，可林海依旧保持怀疑的态度。
许大茂是什么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虽然是一个很好色的人，但风流不下流。
好端端的，说他非礼姑娘， 这其中可能另有隐情。
“走，带我看看去。”
林海手一挥，跟着保卫科的人，去了保卫室。
在保卫室昏暗的小黑屋里，林海见到了许大茂。
“许大茂，你到底有没有非礼姑娘？”林海开门见山问道。
“没有啊，你是了解我的，我不会干那种事的。”
“我当然了解你，但你光天化日的，拉着人家女工胳膊干什么？”
“那女工和一男工在废弃车间野合，被我逮到了，我本想把他俩抓到保卫科来的，结果那男工人抱住我，女工人借机跑了。”
“后来我带着傻柱和刘海中去车间找他，他翻脸不认自己的丑事，还说我故意抹黑他。”
“……”
第266章 兴师问罪
林海听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相比于保卫科人的说辞，林海更相信许大茂所说的话。
许大茂立功心切，逮到一对野鸳鸯，结果让女的给跑了。
俗话说抓贼抓赃，捉奸捉双。
既然跑了一个，那这事就算过去了。
毕竟人都跑了，你没有证据。
再想定人家的罪，已经很难了。
可许大茂立功心切，不管这些。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试图把那对野鸳鸯给抓起来。
这就犯了大忌。
没有证据，你想抓人家，人家肯定不会认啊。
栽一次跟头，不长记性，又栽一次跟头。
轮番被野鸳鸯摁在地上摩擦，最后被关进小黑屋。
这一次，许大茂可算吃了大亏。
“林海，我说的都是真的，别人不信我说的，你可要相信啊。”
“我当然信了，不过这一次做的事，实在不够聪明。”
“不是我不够聪明，实在是那俩人太狡猾了。”许大茂一脸委屈地辩解。
“不管怎么说吧，这次是你没办好事情，以后机灵点，别再犯错了。”
林海说完，摇了摇头。
之前许大茂一直给林海鬼头鬼脑的印象，有些小聪明，有些小机灵。
怎么一做事，脑子就不灵了。
脑子一热， 做事不管不顾。
上一次叫他去跟踪李怀德，结果被李怀德发现，差点被李怀德弄死。
这一次跟上一次比起来，难度小多了。
傻柱和刘海中都做得很好，结果就他一个人搞砸了。
哎。
看来。
许大茂这人，只适合放放电影，在酒桌上巴结一下领导。
让他做这类工作，胜任不了啊。
以后，还是别让他做这种工作了。
之前养猪养得不错，让他继续养猪好了。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许大茂喃喃。
“回去了。”
林海说着，上去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被绑了好几个小时，胳膊都僵了。
解开绳子后，许大茂活动了一下筋骨。
等筋骨活动开，便跟着林海，走出小黑屋。
“这人我带我了。”
保卫科的人守在门口，林海招呼一声。
听说要带走许大茂，保卫科的人立即制止。
“林处长，他非礼姑娘啊。‘’
“莫轻信别人说的，许大茂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
“这”，保卫科的人愣了一下，“可是，他非礼姑娘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
“眼见未必是真的。”
林海说完，瞟了保卫科的人一眼。
“信我一回，许大茂绝对没有非礼姑娘。”
“他如果非礼了姑娘，用不着你们，我先把他给噶了。”
林海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保卫科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他们对许大茂非礼姑娘这事，还抱有一丝怀疑。
但看在林海的面子上，选择了相信。
“那行吧，把人带走吧。”
保卫科的人点了下头，林海便带着许大茂离开了。
出了保卫科，林海直接把许大茂带回自己办公室。
休息了片刻说道：“大茂，今后你还是回养猪扬养猪吧，抓虫的事，交给傻柱和刘海中就行了。”
一听这话，许大茂顿时急了。
正在喝茶的他，放下茶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这是在惩罚我吗？”
林海摇了摇头，“并没有惩罚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去养猪扬工作更合适。”
“今天是我冲动了，我认栽，好歹再给个机会吧。”
“之前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事不过三。”
“再给一次机会吧。”
许大茂说着，脸上一副木然神情。
“大茂，这份工作真不适合你，上次让你跟踪李怀德， 结果你差点丢了性命。”
“这次让你抓虫，你又着了人家的道。”
“不是不给你机会，只是你这两次，表现都不够优秀。‘’
“为你保护你，才做出让你回养猪扬工作的决定。”
“你先在养猪扬磨炼一段时间，等磨炼好了心性，再去做别的事情。”
听完这话后，许大茂一脸失落。
虽然林海出于保护他的目的，让他回养猪扬工作。
但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
傻柱和刘海中知道他回养猪扬工作，一定会嘲笑他的。
许大茂心里一阵难受，但林海的性格他是了解的。
他说一不二，决定的事，是不可能更改的。
“那好吧，我就先回养猪扬工作。”
事已至此，许大茂只好妥协。
“去吧。”
林海一挥手，打发他离开。
许大茂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刚一出门，就碰到了车间主任和王学兵。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许大茂眼中带火，敌视着王学兵。
王学兵没搭理他，径自走进林海办公室。
车间主任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林处长，是你把人带走的？”车间主任明知故问。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林海瞟了他一眼。
“是我带走的，怎么了？”
“他先污蔑我手下的人，随后非礼女工，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分子，这种人怎么可以放了他呢？”
说起许大茂，车间主任顿时激动起来。
他不了解真相，以为许大茂真的污蔑了王学兵，并非礼了那名女工。
“你在教我做事？”林海沉着脸，一脸不悦。
“没有。‘’
车间主任激动归激动，但不敢造次。
“这事未必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还是回去吧，过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说完这话，林海瞪了一眼王学兵。
随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他。
这小子人长得高马壮的，看着就一副奸诈样。
和女工在厂里野合也就算了，被抓到了，反而污蔑许大茂。
不仅他污蔑许大茂，就连他那姘头，也污蔑许大茂。
污蔑完了，还大摇大摆地跑到办公室来。
这种人，肯定要修理他的。
“林处长，真相就在眼前啊，不是我包庇手下的人，许大茂卑劣的行径，许多人都看在眼里的。”
“主任，有些事啊，用眼睛是看不出真相的，得用心用脑，明白吗？”
一听这话，车间主任顿时不乐意了。
林海说这话啥意思啊，这不明着说他没心没脑。
这不直接骂他吗。
第267章 练家子
车间主任，顿时就生气了。
在车间主任眼里， 林海不过是巴结杨厂长，才升到处长位置的。
如果没有杨厂长，他还待在食堂里当一名厨子，每天跟油烟打交道。
当初给我做菜的小子，摇身一变，也敢在我面前横了。
我当车间主任的时候，你在哪里？
想到这些，车间主任就生气。
生气归生气，但他不敢在林海面前乱发脾气。
虽然他比林海大了十几岁，但他终究只是一个车间主任，而林海是处长，职位比他高。
“得嘞，既然你相信许大茂，那就这么着吧，希望你没有看走眼。”
“我视力好得很，当然没有看走眼。‘’林海呛道。
“我们走。”
眼看在林海这里占不到好处，一直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车间主任见好就收，一扬手，带着王学兵离开了。
车间主任不服气，王学兵也不服气。
一出门，王学兵咬牙切齿道：“太狂了，敢当面骂你，林海这小子太狂了。”
“处长了不起啊，真是欠收拾。”
听了这话，车间主任附和一句。
“要不，我教训教训这小子。”王学兵低声道。
“怎么教训？”车间主任问道。
“打他闷棍。”
“唔，仔细说说。”车间主任来了兴致。
“我之前见过他，他晚上回去的时候，要经过一个胡同，里面四通八达的，通向好几个地方。天一黑，我就在里面时守着，等他经过的时候，打他闷棍，教训他一顿。”
这办法好，车间主任暗自嘀咕一句。
嘀咕完，瞟了一眼王学兵结实的胸膛。
王学兵是个练家子，爱耍枪舞棒。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长年累月下来，练就了一身肌肉。
来两三个人，不够他打的。
虽然林海身高马大，但跟他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
“好是好，不过……”
看了一阵，车间主任收回目光。
“不过什么？”王学兵急问。
“不过你不能亲自出马。”
“嗯，为啥，担心我打不过他？放心好了，对付他我是绝对有把握的。”
“不是这个意思”，车间主任摇了下头，“你肯定打得过他，不过万一被他发现，那就不好了。”
“一旦被他发现，丢工作事小，搞不好要蹲号子的。”
“不会的，我有经验，给他头上套一麻袋，他就看不见我了，不但看不见，而且失去反抗的机会。”
王学兵信誓旦旦地说着。
但在车间主任看来，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万一出事，把王学兵抓起来，那自己不就跟着遭殃了吗。
思来想去，车间主任还认为，不能让王学兵去。
给他讲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 王学兵觉得所言极是。
“这样吧，我不亲自动手，找人动手，这样总行了吧。”
“找谁？”车间主任问。
“我俩兄弟，和我一样也是练家子，对付林海绰绰有余。”
“你兄弟，靠谱吗？”车间主任追问。
“靠谱的。我不动手，在远处指挥，肯定没问题的。”
“别暴露自己，别让林海看见。”
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车间主任答应下来。
“放心好了，不会的。”王学兵拍着胸脯说道。
“主任，我那俩兄弟不在轧钢厂，离得有些远，我现在就得去找他俩，要不然来不及。”
“去吧，今天不用上班了，算事假。”车间主任大手一挥。
“好嘞”，王学兵脸上一喜，“瞧好了，明儿林海肯定没法上班了。”
“教训一顿就行了，不要打得太狠， 缺胳膊断腿儿的不好交待。”车间主任嘱咐。
“我有分寸，放心好了。”
“去吧。”
商量好后，俩人就分开了。
车间主任回了车间，而王学兵离开轧钢厂。
离开轧钢厂后，王学兵上了一辆去城郊的公交车。
坐了两个小时公交，下了车，直奔他那两个兄弟的住处。
俩兄弟这会儿， 正赤膊在院里举石头。
见了王学兵，脸上都是一喜。
放了石头，擦了下身上的臭汗，朝他走了过来。
“大兄弟，不上班啊，怎么突然跑我们这来了。”
“哎，有件棘手的事儿，要劳烦一下你俩。”
“唔，什么棘手的事？”俩兄弟其中一个问道。
“我不是在厂里和一个娘们好上了吗，最近火气大，没忍住喊她去车间玩了会儿。结果被一马脸男撞见了……”
“然后呢？”
俩兄弟听得津津有味，结果王学兵突然不说话了，咽了咽口水。
路上走得急，没喝水的王学兵，此时早已口干舌燥。
俩兄弟一瞧，赶紧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给他。
王学兵接过瓢，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一口气，把瓢里的水喝了个精光。
喝完水，浑身舒畅。
擦了擦嘴，接着刚才的话道：“马脸男是厂里的秘密组织，专门监视人的。”
“被他逮到，凶多吉少。”
“好在我机灵，想了个脱身的法子。”
“我一把抱住他，那娘们趁这机会，一溜烟跑了。”
“人跑了，马脸男拿我没办法，回头搬救兵去了。”
“搬来救兵也拿我一点办法没有，反而因为非礼我那婆娘，被关了小黑屋。”
“被关小黑屋，不出意外，要蹲号子的。”
“可他那头头，蛮横不讲理，硬把他带走了。”
“我和咱车间主任知道这事后，就去找那头头要说法。”
“您猜怎么着，被轰出来了！”
“你俩知道我的，受不得一点鸟气。”
“不教训他一顿，晚上觉都睡不着。”
俩兄弟静静听着，听完以后，很同情王学兵。
“敢欺负我兄弟，要教训这人一顿。”
“不过兄弟，我要有一点不明，这人很厉害么，连你都搞不定？”
听他问起，王学兵摇了摇头，道：“一普通人而已。”
“咦，一个普通人，你一个人就能搞定啊？”
“我一个人是能搞定，但为了安全着想，咱车间主任不让我一个人行动，非要我找个外人动手。”
“我第一时间想到你俩，这不就来了嘛。”
第268章 下黑手
“都自家兄弟，要我们帮忙，我们当仁不让。‘’
听了这话，王学兵脸上一喜。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俩兄弟其中一个问道。
“还早，不急，太黑了再行动。”
“行，听你的。”
商量好以后，王学兵没着急行动，而是在院子里，和俩兄弟切磋了一下武艺。
切磋完武艺，几人肚子都饿了。
王学兵做东，带人去馆子里美美吃了一顿。
三人都是大肚量，每人吃了五碗饭，喝了一斤酒才罢休。
吃饱喝足，时间不早，该干正事了。
三人上了辆公交车，朝轧钢厂而去。
坐了两个小时公交， 快到轧钢厂的时候，三人下了车，朝小巷子里走去。
这会儿，天已经麻麻黑了，再过十分钟，就完全黑下来。
几人走进小巷子，小巷子里面，零星有个把人走过。
其余时间，都没人的。
几人找了个拐角处藏起来，等林海出来。
林海会不会出现，王学兵心里其实没底。
之前好几次回家，他都在小巷子里碰到过林海。
只不过当时俩人还没结仇，也不认识。
王学兵已经想好，这一次没碰到林海的话，就再等一次。
多等几次，迟早会碰到他的。
几人一边抽烟一边等着，等了半个小时，地上扔了一堆烟蒂。
“这人还来不来啊？”兄弟俩不耐烦了。
“再等等，再等等。”王学兵赔着笑脸。
又等了十分钟，还没见到林海，俩兄弟又抱怨上了。
“哎，像个傻子一样等着，等了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见到人。”
“何必搞这么麻烦，依我看，直接冲到他家里，打他一顿得了。”
俩兄弟啥都好，就是有时候，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这种提议，赵学兵肯定不同意的。
又等了几分钟，林海还没有出现。
就在几人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胡同另一头，传来自行车的声音。
嗯？
听到声音，赵学兵一激灵。
探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大茂！
本来等林海的，结果等来了许大茂。
许大茂下班没这么晚过，只不过他转到养猪扬后，要做的事多了起来。
等他喂完猪食，打扫完猪圈，从轧钢厂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一般他都走大路的。
但为了早一点回家，特地走了小路。
“是不是他啊？”俩兄弟问道。
“不是林海，但是另外一个讨厌的人，看样子林海今天不会出现了，要不先拿他开刀吧？”
王学兵这样一说，俩兄弟当即同意。
已经憋了很久。
打谁不要紧，只要有一个人，供他们打沙包就可以了。
“行吧，就他了。”
俩兄弟邪恶一笑，微微点了下头。
“蒙着头打啊，别让他看见。”
“明白。”
“下手别太重，别打残了，教训一顿就可以了。”
“知道了。”
叮嘱一番后，王学兵向后退了十几步，退到黑暗里去。
隐藏在黑暗里，谁都发现不了他。
俩兄弟拿出麻袋，静静等着。
等许大茂骑车靠近后，便一拥而上。
“干什么？”
突然跑出两个彪形大汉，吓了许大茂一跳。
声音还没喊出来，头上就被套了一麻袋。
接着，膝盖窝被人踢了两脚。
膝盖一软，栽倒在地。
不仅人栽倒在地，自行车也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呜呜呜呜。”
许大茂手伸向麻袋，试图把麻袋取下来。
但俩兄弟拳脚相加，根本不给他机会。
王学兵嘱咐过，下手别太重。
但俩兄弟一打起来，哪顾得了这些。
下手一下比一下重，没几分钟，就把许大茂打昏死过去。
不远处的王学兵，看着眼前这一切。
刚开始的时候，许大茂反抗很激烈。
可是越到后面，他的动作越来越小。
眼看人躺在地上不动了，王学兵心里一惊，赶紧冲了上去。
“好了，可以了，再打就打出人命了。”
王学兵提醒一声，俩兄弟这才停下手。
往许大茂身上唾了一口后，跟着王学兵离开了。
许大茂套着头套，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
直到附近一个老太太出来遛弯，差点一脚踩到他身上，这才发现了他。
“哟，这是死了还活着啊？”
老太太老眼昏花，弯下腰，摘下许大茂的头套。
探了探他鼻息，发现他尚有鼻息，还没有死，这才松了口气。
“后生、后生，醒醒。”
老太太拍拍许大茂的脸，叫了两声。
许大茂硬挺挺地躺在地上，一点反应没有。
眼看叫不醒他，老太太“呸呸”往许大茂脸上，吐了两口口水。
虽然脏了点，不过挺有效。
被老太的口水一激，许大茂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感觉全身疼。
动了动手脚，都能动，没有骨折断掉。
这段时间，许大茂没少挨打。
被打得多了，有了经验。
知道怎么做，才能伤害最小化。
刚才挨打的时候，他蜷缩着，手紧紧抱着脑袋。
虽然那俩兄弟下手狠，但因为许大茂保护得当。
挨了一顿打，只受了皮外伤，没有受内伤，也没有骨折。
“老太太，弄的什么啊，怎么这么臭？”
许大茂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擦掉脸上的口水。
“我的玉液，金贵着呢。”
玉液不就口水吗，听说老太太的口水，许大茂顿时觉得恶心，又用袖口反复擦了一下。
擦得干干净净，确定脸上不留一点，这才罢休。
“后生，得罪人了吧？”老太太眯着眼问道。
“您怎么知道？”许大茂抬头问了一句。
“这种事我一看便知。”老太太嘿嘿笑了一下。
“您老猜得真准，确实得罪人了。”
许大茂也不傻，是谁打的他，他心中有答案。
虽然全程被蒙着头，看不见人，但他可以肯定，是王学兵打的他。
白天得罪了他，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没事，人家打你，你打回去就是了。”老太太嘿嘿直乐。
听了这话，许大茂又打量了一下老太太。
虽然眼前的人，看着已经七老八十岁了，但看着很精神。
气质上，和一般老太太截然不同。
第269章 神秘老太
可眼前这位老太太不一样， 她既没让许大茂去报公安，也没让他去医院。
而是让他以牙还牙打回去，实在是一个狠人啊。
“老太太，我的事，你还是别操心了。”
许大茂说着，从地上站起来，去扶自行车。
刚一扶上，腰一阵酸疼。
哎呦一声，许大茂叫了出来。
“腰不行了吧？”老太太又咧嘴笑了一下。
“这您都看得出来？”许大茂一脸吃惊。
“你一脸肾虚样，谁都看得出来。”老太太呵呵一乐。
被一个老太太当面说肾虚，许大茂的脸当即就红了。
“不是肾虚的问题，刚才被人打了，打疼的。”许大茂强行解释。
他一解释，老太太也就不追究下去。
“跟我来吧，给你抹点膏药，抹上就好了。”
“不用了， 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
“又耽搁不了几分钟，怎么，怕老太太我吃了你不成？”
老太太说着，投来鄙视的目光。
许大茂一愣，“媳妇在等我，回去晚了怕她担心。”
“既然耽搁不了几分钟，那就去吧。”
许大茂说着，推上自行车，跟在老太太身后。
看着老太太的背影， 许大茂心中一阵嘀咕。
老太太看着跟聋老太差不多的年纪，可是比聋老太硬朗多了。
聋老太弯腰驼背，腿脚不灵便，没有拐杖，就走不了路。
可眼前的老太太，却不是她那副样子。
她的脊背直着，双手背在身后。
就算没有拐杖，也能走路。
不仅能走路，而且走得不比自己慢。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老太婆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跟着老太婆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一间房门前。
“‘进来吧。’”
老太婆停下顿了一下，接着便迈腿朝屋里走去。
许大茂跟在身后，“哦”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就往屋里走。
可前轮刚一进屋，就被呵斥了一顿。
“又脏又破，就别推进来了，放外边吧，没人偷的。”
刚才自行车摔在地上，沾了不少灰。
而且。
被人踹了几脚，车胎已经有些歪了。
“行吧，就停在外面。”
许大茂嘀咕一声，把车随便靠在墙上，就走进老太婆的屋子。
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脾人心肺香味。
闻到香味，感觉神清气爽，身上没那么疼了。
定眼望去，桌上插着一柱香。
敢情香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老太太的屋子不仅香味十足，而且十分的干净。
单这一点，就超过绝大多数老头老太太。
许大茂去过不少老头老太太家里，无一例外，都非常的臭。
臭的方式各不一样，各有各的臭法。
待不了三分钟，就得出来。
可是眼下这位老太太家里，跟其他老头老太太家里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干净卫生带有香味，地上一点灰尘没有。
怪不得刚才，她不让自己进去，是有原因的。
“别瞧了，拿着吧。”
老太太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放在许大茂跟前。
许大茂看了一眼，随即伸手接了过来。
“什么东西啊？”
许大茂打开瓶盖，凑近闻了一下，一股强烈的味道随之扑了出来。
被味道呛到，许大茂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刚一打完喷嚏，老太太就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你这个后生，一点规矩没有，脏了我的房间。”
“对不起，对不起。”
见老太太满脸不悦，许大茂赶紧道歉。
道完歉，老太太脸色缓和一点。
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香水，往空中喷了几下。
喷完之后，另外一股香味，又钻进许大茂的鼻子里。
香味太好闻，许大茂微闭着双眼，享受这一刻。
“愣着干啥，赶紧用啊。”
许大茂拿着药瓶发呆，老太太催促一声。
这一催促，许大茂缓过神来。
赶紧把药瓶里的东西，倒在了手掌心上。
刚才药装在瓶子里，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倒出来后，看清了。
红褐色，油油的，黏糊黏糊的。
“这啥啊？”
许大茂吃过用过不少药，但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药，忍不住嘀咕一声。
“我自己调配的跌打损伤的药。”老太婆悠悠说了一句。
“你还会配药啊？”许大茂瞪大了眼睛。
“当然了，我会的可多了。”老太婆会心一笑。
说着，拉开了跟前的一个抽屉。
抽屉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药罐。
白的红的绿的黑的紫的，各种各样的颜色，几十瓶之多。
真是大开眼界啊，许大茂都看傻眼了。
“都是些什么药啊，连个标签都没有，你分得清吗？”许大茂疑惑道。
“外人分不清，我能分清。”
“怎么分啊？”
“每个瓶子都是不一样的。”
老太太这一提醒，许大茂才注意到，瓶子跟瓶子之间，在形状上有细微的差别。
要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差别太小，这么多瓶子，您不会搞错吧？”
“从没搞错过，眼神好着呢。”
老太太眼睛明亮，炯炯有神，丝毫没有昏花的样子。
许大茂瞧了，赞叹不已。
愈发地觉得，老太太不简单。
“老太太，您之前做什么的啊？”
好奇老太太的身份，许大茂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该问的不问，药都快干了。”老太太有些不满地提醒一句。
许大茂低头一瞧，药已经渗进指头缝里。
赶紧掀开衣服，抹了上去。
药一抹上去，受伤的部位冰冰凉凉的，瞬间没那么疼了。
“真是神药啊。”
许大茂两眼放光，赞叹不已。
看着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老太太会心地笑了一下。
“好用是吧，这瓶送你了。”
“谢谢您嘞。”
许大茂一喜，把药揣进了兜里。
“老太太，真是谢谢您嘞，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慢着，还有个东西给你。”
“唔，什么东西？”许大茂疑惑道。
老太太不说话，走到床边，打开一口箱子。
伸手进去掏了掏，掏出一个包裹，递给许大茂。
“什么啊？”
包裹硬硬的，沉甸甸的，不知装的什么东西。
一脸疑惑地打开包裹，许大茂赫然发现里面，包裹里躺着两把枪，和几十发子弹。
第270章 枪在手
“老太太，您这是……？”
“送给你了。”
“啊， 送我做什么。”
“干什么？当什么是拿去报仇啊。”
老太太说着，看了许大茂一眼。
见他眼神发飘，便继续说道：“怎么着，人家欺负你，你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许大茂咬牙切齿。
“那就对了，人家欺负你，你去把扬子找回来，用这两把枪，把那些人突突了。”
就因为挨了人家一顿打，就要突突人家，真是个狠人啊。
听了老太太的话，许大茂背上冒起了冷汗。
实话说，突突人家这种事，许大茂不敢做。
不过。
既然老太太都把枪送他了，那就收下吧。
“谢谢您嘞。”
许大茂道一声谢，把枪收好，放进自己包里。
“保管好它，它陪了我好多年，要不是我老了，用不上了，也不会送给你。”
老太太说着，眼里冒着一道冷峻的目光。
许大茂心里一颤，赶紧说道：“放心好吧，我会好好保管的。”
“行了， 你走吧。”老太太挥了挥手。
“哎，那我走了，得空了再来看您。”
许大茂想着，人家又是送药又是送枪的，总得拿些礼物感谢一下才好。
可下一秒，就遭到老太太的反对。
“走就行了， 不必再来了。”
“就算你来，我也不会见你的。”
听了这话，许大茂愣了一下。
老太太到底什么人啊，脾气怎么这么的怪。
“行，行吧。”许大茂嗫嚅一句。
“还有，不要对人提起我，如果有人问起，不要暴露我的信息，不要提供我的住址。”
听了这话，许大茂更懵了。
有必要神神秘秘的，搞得跟底下D一样。
不过。
老太太有这种要求，许大茂也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下来。
“放心好了，我嘴最严了。”
“嘴严是好事，少给自己找麻烦。”
“得嘞，那我走了啊。”
“去吧。”
老太太手一挥，打发许大茂离开。
许大茂冲她鞠了一躬，退出了房间。
刚一出屋子，老太太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真是个古怪的老太太。”
许大茂嘀咕一声，跨上自行车，朝南锣鼓巷骑去了。
骑了没几分钟，自行车罢工了。
刚才挨打的时候，不知是谁，踹了几脚自行车，把自行车的钢圈踹歪了。
骑了一阵，钢圈更歪了。
已经变形， 完全没法骑了。
“哎，真是倒霉。”
许大茂嘀咕一声，下了车，推着车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想，挨打时候的扬景。
他昏迷倒在地上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
声音浑厚低沉，跟王学兵的声音很相似。
想起这件事，许大茂更加确信，是谁打的他了。
“敢打我。”
“这个狗日的，我定要他好看。”
许大茂愤愤不平，骂了一路。
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到的，结果花了一个小时才到。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成这样？”
一进院子，就碰到阎埠贵，阎埠贵一脸好奇地凑了上来。
“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许大茂不乐意，自己被当成猴子看待。
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烦地驱赶他。
“伤得挺重啊，脸都被打肿了。”
驱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阎埠贵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凑得更近了。
“有病啊你，信不信我揍你？”
阎埠贵不肯离开，许大茂举起拳头吓唬他。
看他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阎埠贵往后退了两步。
“横什么横，在我面前横有什么用。”
“被人打成这样，有本事，在打你的人面前横啊。”
“找死！”
许大茂怒骂一声，“哪知狗眼看见我被人打了。”
“我伤得是严重，可那人伤得更严重。”
“我脸虽然肿了，但还能走着回来，那人就不行了，只能爬着回去了。”
听了这话，阎埠贵噗嗤一笑。
许大茂说的话，他根本就不信。
这一笑，进一步惹怒了许大茂。
许大茂把车一放，朝阎埠贵冲了上来。
见势不妙，阎埠贵拔腿就跑。
刚跑两步，听到身后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回头一瞧，地上躺着两把手枪，以及好几颗子弹。
“许大茂，你这是在哪弄的枪？”
没看到手枪之前，阎埠贵不相信许大茂说的话。
看到手枪以后，顿时相信他所言非虚。
想到刚才许大茂所说，那人只能爬着回去，顿时脸上一惊。
“许大茂，你不会把人打死了吧？”
“怎么可能，只打了他一顿而已，并没开枪。”
阎埠贵不信，摇了摇头。
“你的枪， 到底哪来的？”
“管我哪来的，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普通人不能带枪的。”
“滚滚滚，一边去，你又不是管事大爷，我带不带枪，跟你有毛线关系。”
许大茂说着，不耐烦地弯下腰，捡地上的手枪和子弹。
捡完装模作样地，弹出弹匣，把子弹一颗一颗装进去。
“许大茂，你想做什么？”
阎埠贵有被吓到，脸色顿时就白了。
“不做什么啊，玩玩。”
眼里寒光一闪，许大茂笑了一下。
他这邪恶一笑，吓到了阎埠贵。
阎埠贵赶紧道：“刚才我说话大声了点，你别介意啊。”
“你不是想知道枪哪来的吗，现在就告诉你哪来的。”
装完最后一颗子弹，许大茂把弹夹装了回去。
看到这一幕，阎埠贵心里一惊。
“不用告诉我哪来的，我不想知道。”
“枪不枪的，跟我没一点关系，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完这话，阎埠贵拔腿就跑，一溜烟地跑回家里，把门关上了。
“还是真理管用啊。”
望着阎埠贵的背影，许大茂暗道一声。
随后把枪放回去，扶起自行车，朝后院走去。
走了一段距离，来到后院，碰到出来遛弯的聋老太。
聋老太向来不待见许大茂，本不想搭理他的。
只瞟了他一眼，就准备离开。
可突然间，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顿时，愣在了原地。
第271章 一块伤疤
很多年前，聋老太闻到过。
可一晃二三十年过去了，这种味道，她再没闻到过。
为了确定一下，许大茂身上的味道，和她之前闻过的味道是一样的。
聋老太凑近了，使劲嗅了嗅鼻子。
她这一举动，被许大茂看在眼里。
许大茂皱了皱眉头，一个侧身躲得远远的。
“聋老太，你干什么？”
“许大茂，你身上的香味哪来的？”
“管我哪来的，真是莫名其妙。”
许大茂手一挥，就要离开。
可聋老太伸出一棍，挡在他面前。
“说一下，香味哪来的？”聋老太一脸急迫问道。
许大茂搞不清楚，她为什么对自己身上的香味如此在意。
“窑姐儿身上的，行了吧。”
为了摆脱聋老太，许大茂撒了个谎。
“怎么可能？”聋老太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
“有什么不可能的，不然你说哪来的？”许大茂轻笑一声。
“我不知道，许大茂你说实话，香味到底哪来的？”
“告诉你了啊，沾了窑姐儿身上的味儿。”
“你就不担心，被娄晓娥知道？”聋老太皱了皱眉。
“她早就知道，不用您费心。”
许大茂说完哈哈一笑，冲突阻拦，推车快步离开。
“许大茂，你个滑头！”
聋老太愣了一下，接着追了上去。
正准备进屋时，许大茂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许大茂开门啊。”
聋老太咚咚咚敲了两下门，屋里的许大茂没有任何反应。
聋老太不死心，走到窗户边，隔空跟许大茂说话。
“许大茂，你老实交待，香水味道从哪来的？”
“真是疯了！”
许大茂暗骂一声，走到窗户边，关上窗户和窗帘，把聋老太晾在了外面。
“大茂，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许大茂关好窗户一转身，娄晓娥就凑了上来。
“被人下黑手，打了一顿。”
“啊，谁打的你？”
“厂里的一个混蛋。”
“谁啊？”
“你不认识。”
“他为什么要打你啊。”
“说来话长，我饿了，去弄吃点的给我，我一边吃一边给你讲。”
“喔，我这就去，咦，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你先去弄吃的吧。”
“行吧。”
娄晓娥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许大茂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扭头一瞧，窗户边站着个黑影。
不用说，聋老太没有走，一直站在外面偷听。
她以为屋里的人看不见她，其实瞧得一清二楚。
刚才许大茂没细想。
现在细想起来，觉得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为什么聋老太，执着于他身上的香味哪来的呢。
难不成，她和那个古怪的老太太认识。
俩人年龄相仿，有这种可能。
可能俩人以前认识，是朋友同学什么的。
就算认识又怎么样，古怪老太太叮嘱过，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她，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的地址。
既然答应过人家，那就要信守承诺。
喝了会儿茶，休息了一会儿，娄晓娥做好吃的，端到许大茂面前。
许大茂给自己倒了杯酒，美美吃了起来。
“大茂，身上痛不痛啊？”娄晓娥关心地问道。
“有点疼。”
“那我去给你拿点药来抹抹。”
“不用了，我有药。”
“唔，你自己在外面买药啦？”
“不是，有人送我的。”
怕聋老太听见，许大茂压低声音说道。
说完拿出古怪老太太给他的药瓶，摆在娄晓娥面前。
“这是什么药，谁送你的？”
娄晓娥拿起药瓶看了一下，一脸疑惑。
“一个老太太送我的。”许大茂压低声音说道。
“一个老太太？谁啊？”娄晓娥追问。
她问起，许大茂便把白天的事，以及晚上挨打，碰到古怪老太太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娄晓娥啧啧称奇。
“这老太太真是个奇人啊，枪呢，枪给我看看。”
娄晓娥要看枪，许大茂便拿来包裹打开，拿出那两把枪。
娄晓娥虽然不懂枪，但从做工上，能看出是两把好枪。
“可以了，里面有子弹，小心走火。”
娄晓娥把玩一阵，许大茂便把枪收了起来。
“你洗碗去吧，我去隔壁找林海，给他说说这事。”
“嗯。”
娄晓娥应了一声，起身端起空碗，去了厨房。
许大茂随即也站起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碰到聋老太。
聋老太一直没走，站在窗外偷听。
可因为屋里说话声音太小，一句都没听清。
“许大茂，你老实告诉我，香水味哪来的？”
“你烦不烦啊，一直问。”
许大茂不耐烦的地瞟了她一眼，抬腿往前走。
聋老太不死心，跟了上来。
“那人额头上，是不是有一块伤疤？”
一听这话，许大茂愣了一下。
那个老太太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额头上有一块伤疤。
伤疤很大，占据了半个额头。
许大茂本想问一问，伤疤的来历。
但一想到老太太古怪的性格，恐怕问了会遭到呵斥，于是就没问。
没料到，聋老太居然知道古怪老太太额头上的伤疤。
看来，聋老太真的认识她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许大茂想问问聋老太，她和古怪老太太是什么关系。
但下一秒，想到古怪老太太交待的，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什么伤疤不伤疤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大茂草草回了一句，快步离开甩掉聋老太。
这一次，聋老太没有追上去，呆呆站在原地。
许大茂刚才的反应，她全看在眼里。
她百分之百可以确定，许大茂认识额头带疤的女人。
“四十年了啊，你总算出现了！”
聋老太喃喃着，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聋老太这边暂且不提，先说许大茂那边。
许大茂揣着枪，去了隔壁93号院。
林海家门开着，他一脚踏了进去。
一踏进房门，就看见阎埠贵。
只看了他一眼，许大茂就知道，他是来告状的。
本想骂他两句的，但他对面的林海一脸淡定。
想了想，还是算了，没有骂出口，一屁股坐到阎埠贵旁边的椅子上。
“三大爷，你也来喝茶啊？”
第272章 搜查
“喔，从没见过你来林海家，真是稀客啊。”许大茂笑了一下。
“偶尔也会来”，阎埠贵一脸苦笑，说完转头看向林海，“刚才我说的事，你可要放心上啊。”
“知道了，你去吧。”
“哎，那我走了。”
说着阎埠贵站起来，离开了屋子。
等他走远，许大茂把晚上发生的事，对林海说了一遍。
对于他挨打一事，林海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毕竟这种事，厂里经常发生。
王学兵那个蠢货，以为找了两个外人，就不知道是他搞的鬼。
这个人，明天就把他给收拾了。
这事没什么古怪的，古怪的说老太太那事。
刚才阎埠贵来的时候，说许大茂带了两把枪回来，林海没当回事。
还以为许大茂得罪了他，他故意污蔑他的。
可许大茂说，确有其事，林海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太太，会送给陌生人两把枪啊。
“枪呢，拿来我看看。”
“带来了。”
许大茂说着，把两把枪掏出来，放在林海面前。
“勃朗宁！”
林海看了一眼，脱口而出。
“怎么，你认识这枪？”
“当然认识了，老美产的。”
“唔，还是个外国货？”
“是啊。”林海点了下头，“有枪就算了，还是外国货，这老太太不简单啊。”
“我看也是，不知什么来路。”许大茂附和一句。
“京城根下，藏龙卧虎多了去，什么人都有。”
“那倒是，对了，聋老太好像认识她，一直追问我，我没鸟她。”
“唔，还有这事。”
“是啊，聋老太很着急，想知道古怪老太太的住址，我没告诉她。”
“这么说，俩人的确认识。这就奇怪了，聋老太怎么会认识这种人，感觉完全不搭边的两种人。”
“是不是她以前的朋友什么的？”许大茂问。
“不像，要真是同学的话，她自己会说的。双枪老太太行踪隐秘，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能有两把勃朗宁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会不会是敌特呢？”
说起敌特这俩字，许大茂心里一紧。
如果双枪老太婆是敌特的话，那自己就麻烦了。
“感觉不像，如果是敌特，不会带你进屋，更不会送枪给你。”
林海说完，许大茂稍微想了一下，觉得是这么回事。
虽然城里藏了不少敌特，但都是些年轻力壮的。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怎么看都不像做敌特的料。
想到这里，许大茂放松了不少。
“管她谁呢，只要不是敌特就行。”许大茂悠悠吐了一口气。
“枪别拿回去了，放在我这里。”
“你要玩啊？”许大茂问了一句。
“不玩，帮你保管着而已，估计阎埠贵那老小子，要去街道办举报你。”
“这老不死的，一点都不省心。”
“不用管他，枪放我这里，你咬死不承认，他拿你一点办法没有。”
“这样啊，那行，就放你这吧。”
“除了阎埠贵以外，还有谁知道你带枪回来了。”
“娥子也知道。”
“待会回去，嘱咐她一声。”
“好的。”
“行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事情多着呢。”
嘱咐几句，许大茂便离开林海家，回自己院去了。
等他一离开，林海便把两把手枪，藏进了柜子里。
翌日一早，许大茂还在床上，就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吵醒。
开门一看，街道办的人和公安的人都来了。
阎埠贵则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狗日的，被林海说中了，真不是人啊。”许大茂暗骂一声。
“许大茂，把枪交出来。”街道办的人道。
“什么枪？”许大茂明知故问。
“别装疯卖傻，私藏枪支是犯法的，赶紧交出来。”
“听阎埠贵说的吧，我跟他之间有矛盾，他污蔑我的，不要轻信他的话。”
许大茂话音刚落，阎埠贵一下跳了出来。
“许大茂，你别狡辩，赶紧把枪交出来吧。”
“对，赶紧交出来，要不然我们来硬的。”
枪没在许大茂这里，他一点不担心。
两手一摊，无所谓道：“说了你们不信，要不进屋搜搜？”
“搜就搜！”
阎埠贵高喊一声，迈步朝屋里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许大茂推了出来。
“你没资格，滚出去！”
他这一推，推了阎埠贵一个趔趄。
街道办和公安都冷冷看着，没人拉他一把。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你们进来搜吧，要搜到了枪，就跟你们走，要没搜到的话，阎埠贵，老子饶不了你！”
许大茂闪开一条道，放街道办的人和公安的人进屋。
两拨人不含糊，进屋搜寻去了。
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出了这档子事儿，院里的人班都不上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隔壁院的林海，这会儿收拾妥当准备去上班
上班之前，照旧去了趟厕所。
正在嘘嘘的时候，进来俩人，一边嘘嘘一边讨论许大茂的事。
听到俩人的谈话，林海才知道，街道办和公安的人去找许大茂了。
昨晚林海就猜到，阎埠贵会去举报许大茂。
可没料到这么快，一大早就把人叫来，真是猴急啊。
嘘嘘完抖了抖，林海回到家里，洗了把脸，叫李梦洛泡一壶茶给自己。
“咋要喝茶，你不上班了？”李梦洛疑问。
“上啊，待会再去，隔壁院出门事了。”
“出啥事了？”
“街道办和公安找许大茂来了。”
“唔，那你怎么不过去看看？”
“等着吧，待会他们会过来的。”
说完到这里，李梦洛不再搭腔，进屋泡茶去了。
泡好茶，端到林海面前。
林海倒了一杯，慢慢喝着。
另一边。
街道办和公安的人，把许大茂家里搜了一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家被你们全翻乱了。”
家里乱做一团，娄晓娥沉着脸， 很是不满。
话刚一说完，她就被一公安叫进了厨房。
公安问了她一堆问题，她都一口咬定，许大茂没枪带回来。
枪的事，是阎埠贵有意污蔑的。
第273章 不懂规矩
公安和街道办的人，只能离开。
刚走出屋子，阎埠贵就着急忙慌地凑了上来。
“怎么样，搜到了吗？”
“没搜到。”街道办的人回道。
“怎么可能，一定是他藏起来了。”
听了这话，街道办的人白了他一眼。
“要不你进屋搜？”
明显的讽刺，阎埠贵还是听得出来的。
赶紧摆了摆手，说道：“我就不搜了。”
“枪没在家里，肯定藏在别的地方。”
说到这里，阎埠贵想到了一个人。
林海！
许大茂肯定把枪藏到他那了。
“你们院的管事大爷是谁，叫他出来一下，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管事大爷怎么都不露面呢？”街道办的人问道。
“您是新来的吧？”
瞟了一眼眼前年轻的小伙子，阎埠贵问道。
“对啊，我调过来半个月，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
“街道办的人我多认识，以前没见过你。”
“喔，去把你们管事大爷叫过来吧。”
“管事大爷不在这里，在隔壁院。”
听了这话，街道办的年轻小伙子顿时就懵了。
“你们院的管事大爷，怎么住在隔壁？”
“这事说来话长，回头问你们街道办主任吧。”
“行，行吧。”
街道办的小伙子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个院的人都怪怪的。
阎埠贵不愿讲，他没再问下去，跟在阎埠贵屁股后面， 来到隔壁93号院。
“我就不进去了，仔细搜搜他们家，枪很有可能在他们家里。”
快到林海家时，阎埠贵在小伙子耳边低语两句，接着便一溜烟地跑开了。
正在屋里喝茶的林海，听到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人来了。
可他没有动， 一直静静坐着。
直到公安和街道办的人，走到屋门前，他才站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
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林海明知故问。
“你是隔壁95院管事的？”街道办小伙子问道。
“是我，怎么了？”
街道办小伙听后，愣了一下。
别的院管事的，都是些大爷。
正因为都是些大爷在管事，所以人家都叫他们管事大爷。
而林海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小小年纪就当上管事大爷，真是不简单啊，一定有他过人之处。
“没怎么，随口问问。”街道办小伙讪讪一笑。
“出什么事了，来这么多人。”林海追问。
“有人举报许大茂私藏枪支。”街道办小伙子回了一句。
“唔，枪呢？”
“没搜到，举报人说，枪有可能在你家里。”
“胡闹！举报人是谁？”
“阎埠贵。”
“我找他去！”
“等等，你不能走。”
眼见林海要走，街道办小伙伸手挡住他去路。
“你是嫌疑人，不能走。”
“你刚来的吧？”林海瞟了街道办小伙一眼。
“是啊，上个周刚到。”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街道办小伙问。
“怪不得你敢搜我家。”
不就一管事的嘛，有啥不敢的。
听了这话，街道办小伙暗暗嘀咕一句。
完了对林海道：“劳烦让一下吧，让我们进屋搜一下。”
“不行！”林海一口拒绝，“你们主任都不敢搜我家，你一个毛孩子，想都不要想。”
俩人年龄差不多，却被叫毛孩子，街道办小伙顿时就不乐意了。
“叫谁毛孩子呢，给我让开！”
“老子不让，你能把我怎么着了？”
“不让是吧，不让说明心里有鬼，窝藏枪支弹药是犯法的。”
“去你的，少拿这些话威胁我。”
“你到底让不让，不让我动真格了！”
“滚吧你！”
林海手一挥，唾了一口。
街道办小伙本来就急，再被林海一激，就更急了。
身子往前一躬，硬要往里闯。
自己的家，不是什么人想进来就进来的。
林海伸手一推，推了街道办小伙一个趔趄。
街道办小伙不服气，站稳身子后，又往里闯。
“行了，别出洋相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小伙扭头一看，是街道办主任。
“主任，您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事情就被你搞砸了。”
听了这话，小伙脸上一红。
“主任，他不让我进去搜查，心里一定有鬼。”
为了挽回颜面，小伙把矛头指向林海。
街道办主任没搭话，径自走到林海面前。
“林处长，刚来的小孩，不懂规矩，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林处长？
这人还是个处长？
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他都当处长了？
想到这里，街道办小伙就浑身刺挠，羞愧地站到一边去了。
“主任，这到底怎么回事？”林海沉着脸道。
“我也是刚得到通知，说许大茂藏了两把枪，就过来看看。”
“许大茂藏枪，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跑到我家里来搜查？”
“我刚到，这个我也不清楚。”
街道办主任被问住了，脸一红，转头望向街道办小伙。
“许大茂的事，牵扯到林处长做什么？”
街道办主任黑着脸，小伙心中一颤，嗫嚅道：“在许大茂家没搜到枪，有人说枪在林海家，我们就过来看一下。”
“林海是你叫的吗，叫林处长。”街道办主任厉声提醒一句。
“好，好的。”小伙额头冒汗，小声回了一句。
几句话下来，小伙收敛了不少。
见他态度没有刚才那般张狂，街道办主任的语气稍微缓和一点。
“不管在院里还厂里，林处长都是模范，他怎么可能藏枪，是谁说的这话？”
“阎埠贵说的，咦，他人呢。”
街道办小伙回了一句，转头去找阎埠贵的身影。
见势头不对，阎埠贵早跑了，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你看看，人家都跑了，你还蒙在鼓里呢。”街道办主任，不满地埋怨了一句。
“那，那现在怎么办？”小伙一脸苍白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去找阎埠贵呗，事情是他挑起的，完了想跑，没这么容易。”
“好，听您的。”
商量好后，一群人就准备去找阎埠贵。
不过去之前，在征得林海的同意后，公安进屋，象征性地看了两眼，搜查了一下。
搜查完从林海家出来，公安直接离开了。
第274章 扣一年工资
阎埠贵这会儿，正躲在家里。
他刚才之所以逃走，并不是因为说假话，而是因为不愿面对林海。
虽然他声称，枪在林海那里。
但到底在不在林海那里，他拿不准。
林海和许大茂关系不错，昨晚许大茂去找过林海。
枪没在许大茂那里，阎埠贵就理所当然地觉得，枪在林海那里。
“躲什么躲，赶紧出来。”
来到阎埠贵家门口，街道办主任透过窗户，一眼看到躲在家里的阎埠贵。
见到街道办主任，阎埠贵心里惊了一下，暗想他怎么来了。
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准没有好事。
难不成，枪没有搜出来吗？
不应该啊。
枪没在林海那里的话，那会在哪里呢？
阎埠贵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
“没搜到枪吗？”
打开门，阎埠贵开门见山问道。
“哪有枪，别瞎说了。”街道办主任瞪了他一眼。
“我没说谎，许大茂昨晚真的带了两把枪回来。” 阎埠贵解释道。
“他一个正正经经上班的人，去哪里弄的枪？”
“这我就不知道了，许大茂向来鬼头鬼脑的，谁知道他去哪弄的。”
“他家没有枪，林海家也没有枪，你怎么解释？”
“这……”阎埠贵愣了几秒，“可能把枪藏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阎埠贵，好歹是个人民教师，怎么说谎不打草稿呢！”
“我没有说谎，许大茂带了两把枪回来，我看得真真的。至于为什么不见了，我也不清楚。”
“编，继续编，阎埠贵，硬要把你关起来，你才满意是吧。”
阎埠贵已经蹲过一次号子。
虽然只在里面待了半个月，但足以让他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那种滋味，他是再也不想尝试。
明明说的是真的，却没有人信他，他一阵委屈。
委屈归委屈，但为了不蹲号子，他只好闭上嘴。
“阎埠贵，你污蔑林海和许大茂，还不赶紧给他俩道歉。”
在街道办主任的催促下，阎埠贵分别给他俩道了歉。
光道歉没有用。
他之所以会污蔑人，完全是因为不良思想作祟。
针对他思想觉悟不高这一点， 街道办主任要求他每天晚上都去街道办学习一个小时，提升思想觉悟。
“林处长，您看还需要补充点什么？”
“打扫三个月厕所，扣除一年看门工资。”林海毫不犹豫道。
对于阎埠贵这种抠门成性的人来说，罚他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让他去学习，去扫厕所，他没有一句怨言。
但听说要罚他半年看门工资，立马就不乐意了。
阎埠贵开门不是免费的，每个月，院里都会给他三块钱工资。
扣一年工资，就少了三十六块钱，对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别啊，别扣我工资！”
阎埠贵看着林海，一脸焦急。
林海不为所动，道：“谁叫你要污蔑别人，不给点惩罚，你不长记性。”
说完这话，林海在内心笑了一下。
阎埠贵也真是的，惹谁不好，惹到自己头上来了。
没给他送去蹲号子，已经够仁慈了。
扣他一年工资，还咋咋乎乎的。
“不扣你工资，你会长记性吗？”林海瞟了他一眼。
“会的、会的，只要不扣工资，保证不乱讲话。”
“别讨价还价，工资扣定了！”
林海一锤定音，阎埠贵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怎么，不乐意了？”
“你还想不想干，不想干的话，我换一个人。”
“干啊，怎么不干。”
阎埠贵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
扣他一年工资，虽然肉疼，但一年以后，就会恢复工资。
如果不干了，就永远拿不到这笔钱了。
“行吧，就这样了，长点记性吧。”
林海一挥手，打发走阎埠贵。
阎埠贵一走，一直阴沉着脸的街道办主任，立即恢复了笑意。
俩人站着不咸不淡地聊了一阵。
聊完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四合院。
他一走，林海把许大茂、傻柱、刘海中三人叫到身边。
嘱咐几句后，便回了93号院。
“没什么事吧？”
一回到家，李梦洛凑上来问道。
“没事，枪我放好了，你别碰啊。”
“我碰那玩意干啥，你放心好了。”
“那就行，在家带孩子吧。”
林海吩咐两句，随后推车离开了家。
出了院门，傻柱、许大茂、刘海中三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走吧。”
林海招呼一声， 跨上车。
傻柱眼疾手快，跳上自行车后座。
刘海中本来也想坐林海自行车的，但慢了一步。
被傻柱抢先的情况下， 他只能坐许大茂的自行车。
坐稳以后，四人朝轧钢厂而去。
“许大茂的伤，你俩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
傻柱和刘海中异口同声道。
一早起来，他俩就看到许大茂的脸肿了。
问他，他也不说怎么弄的。
“他昨晚被人下了黑手，在胡同里挨了一顿打。”
“被谁打的啊？”傻柱问道。
“王学兵。”林海回道。
“这是报仇来了啊。”傻柱说道。
“是啊，自己做了坏事，还不让人说了，居然敢打我的人。”林海愤愤道。
“你的意思是，也打他一顿?”刘海中接话道。
“当然了，打了我的人，我得打回去。”
“说吧，要我们怎么做？”傻柱接过话茬。
“下了班一起走，王学兵怎么欺负的许大茂，我们就怎么欺负回去。”
“嗯，明白。”
“明白。”
林海吩咐后，傻柱和刘海中异口同声。
正说着，路过一个早餐摊。
蒸好的馒头，炸好的油条，刚出锅的豆浆，热气腾腾地摆在那里。
林海一个刹车，停了下来。
“都没过早吧，吃了东西再走吧。”
看着馒头油条豆浆， 傻柱和刘海中都馋了。
跳下车，找个空位置坐下来。
林海和许大茂把车停在旁边。
停好车后，也坐了下来。
“您几位要吃点什么？”店家问道。
“十个馒头十根油条，四碗豆浆。”
“先这样，不够再添。”
“好嘞。”
店家应了一声，随即回头盛食物去了。
第275章 赌徒
不用林海吩咐，许大茂乖乖把账结了。
在人情世故方面，许大茂是没得说的。
今晚另外三人会帮他的忙， 他请吃一顿早餐，理所当然的事。
吃完早餐，几人骑上车，继续朝轧钢厂骑去。
到了轧钢厂，回到各自岗位，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而另一边。
王学兵刚一到车间，就被车间主任叫到办公室，询问昨晚的事。
王学兵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车间主任得知，打的是许大茂，而不是林海的时候，不满的暗骂了几句。
得罪他的是林海，又不是许大茂，许大茂只不过是一个小卡拉米，收不收拾他无所谓的。
最想收拾的林海躲过一劫，安然无恙，他对王学兵这次的行动很不满意。
他阴沉着脸，王学兵看在眼里，凑上两步说道。
“计划比不上变化，我也没办法。”
“您要不满意，今晚我再行动一次。”
“不必了。”
王学兵话刚一出口，就被车间主任出手打断。
“一次没成功，就不要再来第二次。”
“为什么啊？”王学兵不解地问。
“打草惊蛇的道理不懂吗，许大茂挨了打，林海肯定会警觉有防备，这个时候再动手，无疑给自己找麻烦。”
“那，就这么算了吗？”王学兵问。
“不，先等等，等时机成熟了再动手。”
“好吧。”
“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行事小心一点。”
“知道了。”
应了一声，王学兵便离开办公室，回车间去了。
他离开后，车间主任一直惴惴不安，担心事情会暴露，林海和许大茂会上门来找他和王学兵。
好在，一天下来，屁事没有。
这样一来，他就放心了，拎上包回家去了。
王学兵这边，下班离开车间之前，放了把锤子在自己包里，之后便离开了车间。
出了轧钢厂，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地下地下赌扬赌博。
这个年代，虽然明令禁止赌博，但还是有一些藏在地下的牌档。
拍档大多是爱好赌博的清朝遗老遗少开的。
这些清朝遗老遗少，年轻的时候就爱斗个蛐蛐玩个鸟打个牌啥的。
年纪大了，没事可做，更喜欢干这些。
明知道是犯法的，但本性难移，仍悄悄摸摸地进行。
王学兵沾上赌博的恶习，是跟他爹学的。
他爹虽然不是遗老遗少，但有赌博的爱好。
三天一小赌，五天一大赌。
俗话说十赌九输，因为赌博，他差一点把自己的媳妇孩子给卖了。
他媳妇，也就是赵学兵他娘。
因为这事，带着赵学兵离家出走，和他爸彻底断了关系。
有他爸前车之鉴，赵学兵应该痛恨赌博才对。
可上梁不正下梁歪，在他爸的耳濡目染下，赵学兵也学会了赌博。
怕他妈发现，一直瞒着他妈，在外面悄悄赌。
可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
某天他妈给他洗衣服的时候，在他上衣兜里，发现了一张牌九。
看到牌九，他妈痛苦的回忆全部回来了。
她不敢相信，赵学兵也学会了赌博。
命啊！
都是命啊！
他妈喃喃，拿着牌九坐在屋里默默流泪。
“妈，你怎么哭了。”
赵学兵回来，看到他妈在哭泣有些懵。
他妈没回答他，只是哭。
这个时候，赵学兵看到他妈手里的牌九，顿时一惊。
“妈，我没赌博，是有个小孩子闹着玩，塞我手里的！”
赵学兵强行解释，把他妈当傻子了。
他妈也不笨，哪里相信他的话。
“跟你爹一样，不成器的东西！”
他妈一发怒，把牌九扔了过来。
牌九不偏不倚，砸在赵学兵的额头上。
牌九的边缘，割在额头上，顿时额头冒出了血。
赵学兵一惊，顾不得疼，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妈，我错了！”
“再也不赌了！”
赵学兵声泪俱下，磕头给他妈道歉，头都磕破了。
“起来吧，给你个机会。”
当妈的心疼做儿子的，扶起赵学兵。
“记住了，不许再赌！”
“肯定不赌了！”赵学兵信誓旦旦地说着。
这件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赵学兵都没去赌博。
但是。
赌徒是没有人性的，赌徒的话是不可信的。
虽然没去打牌，但他的心早就飞到了牌桌上。
没有牌打的赵学兵，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强压一段时间后，赵学兵再也忍不了了。
趁他妈出门的时候，悄悄跑去赌扬赌博。
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赢不输，手气特别的好。
这一赌，就赌上瘾了。
本来准备赌一个小时就回家的，结果从头天一直赌到第二天早上才罢休。
当赵学兵从赌扬出来，冷风一吹，这才觉得大事不好。
一天没回去了，他妈肯定急死了。
想到这里，赵学兵快速朝家里走去。
一边走，赵学兵一边想，该怎么跟他妈解释这件事。
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坦诚相待。
毕竟他妈也不是傻子。
通宵不回家，除了去赌博外，还能去哪里？
赵学兵预料，回家后他妈肯定会骂他一顿。
不过这一次，他赢了不少钱。
打了一天一夜的牌，赢的钱，赶别人半年工资了。
待会到家，把钱交给他妈，他妈应该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赵学兵望了一眼手里沉甸甸的钱袋，心里有了底气。
走到半道上，看见卖炸肉饼的，一口气买了五个。
特意加了两毛钱，让老板多加了些精瘦肉进去。
他妈爱吃炸肉饼。
可因为拮据，每次路过摊子的时候，只看看不会买。
现在有钱了，一次买五个，自己吃两个，剩下的给他妈吃。
在摊前等了会儿，等肉饼炸好，赵学兵便提着热乎乎的肉饼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吃。
一口咬下去，全是肉全是油，非常的满足。
赵学兵想着，待会跟他妈商量一下赌博的事。
他赌博成瘾，戒是戒不掉了。
与其强行压制，不如偶尔赌一下。
偶尔赌一下，过瘾的同时还能赚钱。
两全其美，多好啊。
第276章 内奸
房门关着，敲了两下没人应。
赵学兵就以为，他妈出门买菜去了。
以往这个时候，他妈都会出门买菜的。
赵学兵没有多想，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进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走进里屋，看到床上放着一张纸条的时候， 这才察觉到不对。
凑近一看，纸条上赫然写着“我走了，自求多福”几个字。
看着这一行字，赵学兵顿时五雷轰顶。
跑出家门，疯了一般的找他妈。
只要是他妈出没过的地儿，他都去找了一遍。
一连找了好几天，结果一无所获。
就这样，赵学兵在再也没见过他妈。
本以为，这件事后，他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不再赌博。
可事情完全相反。
没了他妈的约束，他赌博愈发地猖狂。
三天不赌，浑身就难受。
这天下班了，他照旧去赌博。
浑然不知，身后跟了好几个人。
林海等人跟在他身后，本来是要下黑手的。
可见他进了地下赌扬，顿时改变了这个想法。
赌博是犯法的，只要被抓，肯定会被厂里开除的。
情节严重，还会蹲号子的。
受这种处罚，肯定比单纯下黑手，打他一顿起作用。
于是，林海和许大茂商量了一下，决定派他去公安局报案。
他去公安局报案，林海、傻柱、刘海中几人，则在这里守着。
商量好后，许大茂骑上车，朝公安局疾驰而去。
这里离公安局有一段距离，骑车骑得快的话，十五分能到。
来回的话，半个小时时间。
赵学兵刚进赌扬，半个小时，应该不会出来。
许大茂走后，林海、傻柱、刘海中三人，一直站在赌扬不远处监视着。
监视了一会儿，傻柱耐不住性子，想凑近打探一下，看一下里面有多少人在赌博。
他刚一提出这个要求，就被林海一口否决。
“就在这守着，不要乱动，小心打草惊蛇。”
林海嘱咐两句，傻柱便打消了念头。
又等了十分钟，一切安然无恙。
傻柱有些尿急，招呼一声，上厕所去了。
进厕所没多久，进来一男的，手臂上有条疤，看着甚是吓人。
疤男看了傻柱一眼，愣了一秒，接着便若无其事地站到旁边，解开裤腰带尿了起来。
傻柱尿完，瞥了疤男一眼，看见他手臂上的疤痕，顿时来了兴致。
“哟，伤疤怎么来的，好长一条。”
“小时候贪玩，从树上摔下来弄的。”疤男回道。
“嗷，这样啊，肯定很疼吧。”
“当然疼了。”
“行吧，我先撤了，您慢慢尿。”
傻柱招呼一声，随即离开厕所，留下疤男一个人。
他一走，疤男神色一变，提上裤腰带，赶紧离开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疤男从后门溜进赌扬，神色慌张地来到他老大面前。
“大哥不好了，有个陌生人在监视我们。”
“嗯？”大哥眼睛一瞪，从桌位上站了起来。
“在哪？”
“刚才我去上厕所，碰到个陌生人，还问我伤疤哪来的，贼眉鼠眼的，看着像便衣。”
“好好的，怎么会来便衣呢。”
“是啊，我们这个地方隐蔽地很，一般不会被人发现的。”
“肯定有内奸！”大哥眉头紧皱。
房间里赌博的人有二三十个，谁是内奸呢。
大哥阴鸷的眼，一一扫过在扬的赌徒。
除了赵学兵外，每个赌徒都阴沉着脸。
“就他了！”
“他就是内奸！”
大哥手一指，指向赵学兵。
疤男看向赵学兵，立刻明白了他大哥的意思。
“我去结果了他。”
疤男招呼一声，朝赵学兵走去。
赵学兵手气好，来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赢了二百块钱，顶他好几个月工资了。
他专注于眼前的牌桌，浑然不知，危险靠近。
疤男不声不响地走到他跟前，掏出匕首，朝他腰间刺去。
匕首寒光一闪，赵学兵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地往后边一闪。
匕首贴着他腰间划过，划破了他的衣服。
赵学兵一惊，望向疤男。
“疤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疤男冷声道。
赵学兵一脸懵，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老实交待，带了多少人过来？”疤男问道。
赵学兵一愣，“什么人？”
“还装呢，赌扬都被人监视了。”疤男厉声道。
听了这话，现扬一片哗然。
胆小的赌徒，扔下筹码就想跑。
但是下一秒，被大哥制止住了。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都别想走！”
大哥发话了。
几个膀大腰圆的手下随即往前两步，堵在了门边。
瞧了这架势，众赌徒皆是一惊，纷纷看向赵学兵。
“你个害群之马，赶紧交待啊，带了多少人来？”
“是啊， 赌钱就赌钱，带陌生人来做什么？”
“……”
众人七嘴八舌，给赵学兵施加压力。
赵学兵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无意间，瞄到桌上的赌资，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肯定是自己赢钱太多，赌扬的人眼红了，不想让自己走，故意找的借口罢了。
之前就听说过赌扬发生过这种事，没想到，让自己给赶上了。
“妈的，想黑吃黑，没那么容易。”
赵学兵暗骂一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疤男拿着匕首，站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
门口站着四个恶狠狠打手，把着门。
对面李老大身后，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打手。
不算众赌徒的话，对面一共有八个人。
尽管赵学兵是个练家子，打两三个人不在话下。
但对面八个人，手里还拿着武器的情况下，他肯定是打不过的。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是他师傅教他的。
眼下敌众我寡，实力悬殊的情况下， 肯定不能硬来。
门口有四个人把着，想从大门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好在旁边的窗户敞开着，轻轻一跃，就能出去。
“小子，老实交待，别打歪主意！”
疤男说着，匕首对着赵学兵，向前走了一步。
“就是现在！”
赵学兵脚步突然一扭，一个直冲拳打过去。
疤男格挡不及，胸口硬生生挨了一拳。
第277章 逃跑
虽然疤男长得人高马大，挨了这一拳后，胸口一疼，直直倒了下去。
众人没料到，赵学兵会突然发难，顿时有些慌乱
趁他们愣神的功夫，赵学兵抓起桌上的钱，胡乱塞进自己兜里。
桌上的钱全是大黑十，堆成了小山。
赵学兵一把下去，拿掉一大把。
本来。
他还想拿一把的，可是几个人，已经朝他扑了上来。
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赵学兵一掀桌子，把牌桌掀翻在地。
桌上的钱，随之在空中飞舞。
漫天的钱币。
其他赌徒看了，无一不眼红的。
纷纷伸出手，抓空中的钱币，现扬乱作一团。
趁这个功夫，赵学兵把握住机会，一跃翻墙逃走。
李老大见状，顿时怒不可遏。
“想死是不是，都住手，都住手！”
李老大这一喊，震住了众赌徒。
众赌徒不敢再捡钱，纷纷退到一边去了。
“追！”
李老大一声令下， 便带头冲了出去。
他的手下见状，纷纷跟了出去。
刚被打了一拳的疤男，在地上躺了片刻，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也追了出去。
他一走，屋里就没李老大的人了。
赌徒望着地上的钱财，都如饿狼扑食一般，扑了上去。
“乌尔乌，乌尔乌……”
众赌徒刚弯下腰来捡钱，院外就警铃声大作。
公安来了，快跑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赌徒来不及管地上的大黑十，纷纷跑了出去。
二三十个人刚跑出院子，就看见三辆警车停了下来。
众赌徒一惊，做鸟兽状亡命狂奔。
“我就说他是间奸细嘛，狗日的还不承认！”
李老大带着手下一边追一边骂。
在前面跑的赵学兵看到这副架势也是懵的。
自己没报警啊，怎么把公安惹来了。
李老大带着人在身后穷追不舍，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加快脚步，朝家里跑去。
“人呢，跑哪去了？”林海问道。
刚才出来的人太多，乱做一团，他根本没看见赵学兵。
“好像往那边跑了。”
刘海中指着另外一个方向，提醒了一句。
在他的提醒下，林海带着三人，朝赵学兵逃跑的方向追去。
逃跑的赌徒太多，公安逮到谁就抓谁。
几分钟时间里，就抓了十几个人。
另外十几个赌徒见势不妙，便朝不同方向逃跑。
公安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赵学兵跑出院子后，七拐八绕地，钻进一条小巷子里，甩掉了李老大和他的手下。
一口气，跑回了家。
担心有人跟来，把门窗关得死死的。
透过窗户，观察了十来分钟，确定没人跟来后，才安心地躺在了床上。
这一路跑来，赵学兵累得够呛。
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才缓过劲来。
缓过劲儿来的赵学兵，脑子变得清醒，开始回忆刚才的事。
好好的，公安怎么跑来了，这件事情太过蹊跷。
怪不得李老大说他是奸细。
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先躲一段时间吧，等李老大气消了，去给他解释一下。
毕竟，得罪了李老大这种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然自己一身本事，并不惧怕他。
但没人愿意，一直被狗皮膏药跟着。
想了一会儿，赵学兵沉沉睡去。
浑然不知，李老大并不死心，带着人在到处找他。
找他的不止李老大，林海等人也在找他。
“这小子，怎么一转眼就跑没影了？”
林海嘀咕一句，带着傻柱等人继续寻找。
找了一阵，忽然发现远处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正朝这边走来。
“躲起来！”
林海低语一句，率先躲到大树后面。
傻柱、许大茂、刘海中见状，也纷纷躲了起来。
躲好后，几人屏住呼吸，等着那伙人。
那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老大他们一伙人。
他们跟丢赵学兵后，一直在寻找他。
本来他们有十几个人的，但被公安抓走了几个。
如今，就只剩下李老大、疤男，和另外三个手下。
“这个狗日的，跑哪里去了，让我逮到他，非宰了他不可。”
公安一到，便把李老大的赌扬给封了。
没收了赌具和赌资，李老大这次损失惨重。
“要不躲进了公安局，要不就回家了，依我看，只有这两种可能。”
李老大说完话后，疤男凑上来附和了一句。
“嗯，有这种可能”，李老大瞧了疤男一眼，“躲进公安局，迟早要回家的。”
“咱们直接去他家，定能逮到他。”
“你们谁知道，他家在哪里？”
“具体位置不知道，但之前听他说，他住在帽儿胡同，不知说的是真的假的。”疤男回道。
“管他真假，去看看再说。”
“嗯，走吧，您慢着，我在前面带路。”
商量好后，几人转了个弯，朝帽儿胡同走去。
等他们一走远，林海便从大树后面站了出来。
刚才的话，林海听得一清二楚。
“赌扬这帮人，也在找赵学兵啊。”
“是啊，我们跟上去吧。”许大茂急不可耐道。
“不急，等会儿，等他们走一段距离，再跟上去。”
这伙人，一看就是江湖老油条。
跟踪他们，得小心谨慎一点才好。
等了约莫两分钟，等李老大走远后，林海便带人跟了上去。
自始至终，都保持一段距离。
李老大他们走走停停，走了约莫四十分钟后，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看样子，这里就是赵学兵的家了。
“林海，现在怎么办？”许大茂凑上来问道。
“还能怎么办，等着呗。”
“要不先下手，万一他们把赵学兵抓走了怎么办？”许大茂说道。
“能从赌扬逃走的人，不会轻易被抓的，我们就在这静静守着，等他们争个鱼死网破，我们再行动。”
“懂了，鸟虫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一直没开口的刘海中，忽然开口。
听了这话，林海顿时一愣。
愣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
“老刘，什么鸟虫相争，那是鹬蚌相争。”
“鹬蚌相争、鹬蚌相争。”
本来想显摆一下的，结果连字都读错了，刘海中老脸一红。
傻柱和许大茂，痴痴笑了起来。
第278章 乱战
林海招呼一声，几人便闭了嘴，瞪大眼睛，密切注视着李老大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这里吗？”
李老大站在门前，小声问疤男。
“应该没错。”疤男小声回了一句。
“开门吧。”李老大点了下头。
疤男应了一声，从兜里套出一截铁丝，插进锁孔里。
耳朵贴在门上，一边扭动锁孔，一边仔细听着。
扭动几下后，咔嚓一声响，房门随之开了。
“谁？”
熟睡中的赵学兵，被开门声惊醒，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一坐起来，就见几个黑影，朝他冲了过来。
来者不善！
来不及多想，赵学兵摸到枕头边的短刀，朝人刺了过去。
“啊！”
这一刀稳准狠，刺在一人的肩膀上。
那人肩膀吃疼，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见赵学兵手里有武器，剩下的几人，纷纷掏出各自的武器，朝赵学兵冲了过去。
李老大这边人虽然多，但武力值加起来，和赵学兵不相上下。
赵学兵依仗着手里的短刀，在屋里辗转腾挪，和李老大的人，打得有来有回，不落下风。
打了好几个回合，见自己的手下，还是拿不下赵学兵，李老大顿时就急了。
“开灯，先把灯打开！”
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
李老大的人，总是碰到桌椅板凳，动起手来很不方便。
赵学兵不一样， 对屋里的情况很了解。
就算没有开灯，他凭感觉，就能知道方位，知道桌椅板凳摆在哪里。
仗着这一点，他一个人对付好几个人，完全不吃亏。
听到李老大的声音后，其中一人去拉灯绳。
赵学兵深知，开了灯，自己的优势就没了。
千万不能开灯！
想到这里，赵学兵一个箭步上去，一刀刺在那人手上。
那人的手，都拉到灯绳了的。
被赵学兵刺了一刀后，手一疼，惨叫一声，退了下去。
一人不成，又来一人。
那人刚一退下，又来一人抢夺灯绳。
赵学兵故技重施，又想刺人手臂。
但这一次，没有得逞。
疤男向前一步，刺向赵学兵脖颈。
赵学兵一惊，往左闪开一步。
趁他闪避的功夫，那人拉了一下灯绳。
灯绳一拉，房间顿时大亮。
屋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没开灯，行动起来不方便。
如今房间大亮，看得一清二楚，行动起来方便多了。
有了灯，李老大的人就有了信心。
大吼一声，齐齐朝赵学兵冲了过去。
赵学兵一惊。
他武力虽然高强，但一下冲上来这么多人，他也招架不住啊。
危急时分，赵学兵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朝灯泡扔去。
“砰”的一声，灯泡被打烂，玻璃碎了一地。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片漆黑。
趁这个功夫，赵学兵一闪，闪到一边去，躲过了攻击。
短暂地光明后，又陷入到黑暗中。
李老大的人，不知赵学兵跑哪去了，便对着空气一顿乱砍。
没砍到赵学兵， 结果砍到了自己人。
手下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惨叫，李老大心里着急，大喊一声，制止了手下人愚蠢的行为。
“都过来，到我身边来。”
李老大一声令下，手下的人，都围到他身边。
大家背靠背，以此形成防御姿态。
七八双眼睛，瞪得老大，在黑暗中寻找赵学兵的身影。
一片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砰”
一声闷响，身后的门关上了。
几人一惊，赶快回头。
一回头，其中一个人的肚子就挨了一刀。
“啊！”
挨刀的人尖叫一声，随即倒在了地上。
其他的人，看清了眼前的人影，纷纷朝他挥刀。
顿时，现扬乱作一团。
一阵砍杀后，地上倒了好几个人。
李老大这边，就只剩下他和疤男俩人了。
李老大挨了一刀，疤男挨了三刀。
俩人都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两米开外的赵学兵。
赵学兵没好到哪里去，身上也挨了好几刀。
一刀伤在肚子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弯着腰捂着肚子，同样喘着粗气。
看到这一幕，李老大笑了一下。
还以为赵学兵是铁是铜做的，结果也是一具肉身。
二对一，李老大胜券在握。
“上！”
李老大推了疤男一下，疤男擦了下嘴角的鲜血，朝赵学兵一步步靠近。
赵学兵握紧刀把，直起身子，做好应战的准备。
“啊！”
疤男大吼一声，冲向赵学兵，举刀往赵学兵身上刺。
赵学兵一个闪躲，躲掉这一刀。
可下一秒，疤男另一只手的刀，朝他狠狠扎去。
赵学兵没料到，疤男另一只手上还有刀。
想躲避，已经来不及，硬生生挨了一刀。
刀扎在锁骨上，赵学兵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眼看赵学兵快不行了，疤男脸上一喜，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啊啊啊！”
赵学兵锁骨被扎，完全使不上劲儿。
跪在地上，站不起来。
趁你病，要你命。
抓住这个机会，疤男举起另外一只手上的刀，插赵学兵头后脖颈扎去。
在这生死关头，赵学兵用力一顶，手里的刀，扎向疤男的右脚。
疤男穿的是一双布鞋，很容易被扎穿。
赵学兵一刀下去，扎穿了布鞋，刺穿了皮肉。
疤男往后一退，疼得哇哇直叫。
两极反转。
赵学兵不给疤男任何反击的机会，朝他另一只脚扎去。
哇的一声叫，疤男另一只脚也被扎了。
两只脚都被扎穿的情况下， 疤男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老疤！”
李老大喊一嗓子，随即俯身下去，准备扶疤男。
结果赵学兵眼疾手快，抢在他前面，一脚踢在疤男的脖子上。
疤男顿时两眼一黑，头歪向一边，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呼……呼……”
解决完疤男，赵学兵弯腰剧烈喘气。
刚才这一番打斗下来，已经耗费了他全部力气。
因为锁骨挨了一刀，他的右臂完全提不起来，只能直直地垂着。
第279章 收手吧
来的时候是一群人，结果只剩他一个了。
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手下，李老大不得不承认，赵学兵是有几把刷子的。
得亏赵学兵练过，换作是其他人，早就躺在地上了。
“是条汉子，不过很可惜，活不过今晚了。”
李老大暗道一声，随即朝赵学兵走去。
李老大只中了一刀，而赵学兵中了好几刀。
他的右臂完全抬不起来，只剩左手可以活动。
在这种情况下，李老大有绝对的胜算。
李老大一步步往前走，赵学兵就一步步往后退。
退到墙角时，猛地一蹬墙壁，弹射出去，抱住了李老大。
李老大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被死死抱住。
正想反抗时，后脑突然一凉，拿手一摸，摸到一根钉子。
“完了！”
李老大暗道一声，接着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他娘的，跟我斗，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赵学兵踢了李老大一脚，随后往他身上唾了一口。
唾完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除了李老大以外，其他人都还有呼吸。
估计过一会儿，就会醒来。
这个地方是没法待了，得换个地儿。
想到这里，赵学兵开始搜刮地上几人身上的东西。
除了钱和票外，其余的东西都不要。
搜刮一阵，搜刮了不少的钱。
完了把这些钱装到包袱里，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便背着包袱往外走。
刚走没几步，抬头一瞧，林海、傻柱等人站在他面前。
屋里发生的打斗事件，他们早就知道。
只不过一直观望着，没有前来插手。
如今。
打斗结束，赵学兵负伤，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见到林海等人，赵学兵颇为吃惊。
“我们早就到了。”林海微微一笑，“下午你在赌扬赌博的时候，我们就在。”
听了这话，赵学兵愣了一下，随即脑子一转，反应过来。
今天的事，全是林海他们做的。
他一直觉得今天的事很古怪。
看到林海几人，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啊，原来是你们搞的鬼！”
赵学兵指着林海几人说道。
“你把事情搞大了，收手吧赵学兵。”林海淡淡说了一句。
本来，他们只想下黑手，打赵学兵一顿出出气。
没料到最后，竟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来。
林海瞥了一眼屋里躺着的人，不知他们是死是活。
“收手，说得轻松，搞成这样，还能收手吗？”
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人，赵学兵产生一丝丝后悔的情绪。
“你已经闯下弥天大祸，不要再冥顽不灵。”
“收手吧，跟我去公安局自首。”
“老子不去！”
林海话音刚落，赵学兵突然激动，尖叫起来。
“统统让开，不让老子宰了你们！”
说着，赵学兵掏出匕首，在空中胡乱飞舞。
“上。”
见他不肯就范，林海招呼一声。
接着， 傻柱等人，便朝赵学兵扑了上去。
刚才一番苦战，耗费了赵学兵大量力气。
但面对傻柱等人的围攻，他却一点不落下风。
拿着一把匕首，不停地飞舞，不给傻柱等人靠近的机会。
如此僵持了几分钟，赵学兵竟毫发无伤。
而刘海中不小心，挨了一匕首。
赵学兵和李老大他们鏖战一扬，如今面对傻柱三人，依旧拥有很强的战力。
林海不禁感慨，这人是有些能力的。
林海一瞥，瞥到离自己三米开外的地上，躺着一根棍子。
趁赵学兵不注意，林海闪身过去拿起棍子，绕到他身后，结结实实来了一棍子。
“啊！”
挨了一棍子的赵学兵，尖叫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背，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林海。
“我最讨厌被人偷袭！”
赵学兵怒吼一声，举起匕首，直直朝林海冲了过来。
林海手里没有别的武器，只有一根棍子。
在这种情况下，不便硬来。
他且战且退，一边退，一边用棍子击打赵学兵。
一连被打了十几下后，赵学兵无能狂怒。
大骂一声，转头跑开了。
他在前面跑，林海等人在后面追。
追着追着，追到一河边时，街上传来警笛的声音。
听到警笛声，赵学兵顿时大惊。
前面有警车，后面有林海等人追赶。
这一次，估计跑不掉了。
好在旁边就是条河，就算死在河里，也比被人抓住好啊。
想到这里，赵学兵打定了主意，一扭头，往河边跑去。
跑到河边，一秒没有犹豫，立马跳了下去。
林海等人离他只有五米远，赶到河边时，河面上已恢复平静，看不出一点异样。
“人呢？”
这个时候，公安的人也已赶到，望着漆黑的河边，问了一句。
“刚跳下去了。”林海回了一句。
“喔。”
其中一名公安应了一句，打开手电筒照向河边。
河水静静地流着，看不到赵学兵的身影。
沿着河边，搜寻一番，依旧没看见赵学兵身影。
公安于是收队，等天亮了，再细细搜寻。
林海等人，则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中，已经凌晨两点。
林海洗漱一番，便躺下睡了。
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早，照旧起床上班。
出了院子，和往常一样，傻柱、许大茂、刘海中三人，已经在院门口等着了。
刘海中昨晚挨了一匕首，好在匕首刺得不深，消消毒包扎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站着寒暄几句，几人骑上车，朝轧钢厂驶去。
“也不知公安，有没有抓到赵学兵那小子。”
昨晚离开的时候，公安说了，等天亮了再派人手，寻找赵学兵。
一夜过去了，也不知公安有没有抓到他。
骑了一段距离，骑到昨天赵学兵跳河的河边。
林海等人赫然看到，河边站满了人，周围停了几辆警车。
“有情况。”
林海喊了一声，随即跳下车。
傻柱等人，也随即下了车。
几人朝河边走去，走到河边的时候，看到公安正在河里打捞着什么。
问了一下围观的人才知道，公安在河里发现一具尸体，正在进行打捞。
第280章 加官进爵
难不成，公安发现赵学兵了？
想到这里，林海等人凑上前去，注视着公安一举一动。
等了十几分钟， 几名下水的公安，从河里捞出一具尸体。
林海定眼一瞧，正是昨晚跳水的赵学兵。
赵学兵武艺虽然高强，但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
昨晚往河里跳，那是迫不得已。
抱着侥幸心理跳水，结果一下水就沉了下去，没再上来过。
“得嘞，走吧。”
看了一会儿，林海招呼一声， 几人便离开河边，骑车往轧钢厂去了。
“这孙子，真是恶有恶报啊。”
许大茂骑着车，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他怎么都没想到，赵学兵会以这样的方式离世。
本来想打他一顿报仇的，结果他自己沉入了河底。
这事告一段落后，许大茂在养猪扬待了一段时间。
之后又回到身边，帮他处理厂里的害虫。
在林海的指点下，许大茂买了台相机。
每次去抓奸的时候，都会带上相机，对野鸳鸯进行拍摄。
拍摄了照片，就能留下证据，不怕被人污蔑了。
用这样的方式，许大茂在厂里，抓了不少野鸳鸯，立了不少功劳。
抓害虫的行动，从头到尾，持续了一年之久。
在林海等人的努力下，厂里的害虫、蛀虫基本被抓了出来。
眼见厂里的害虫、蛀虫被抓得差不多了，也到了收手的时候。
毕竟这种事，不能长期进行。
取得阶段性的成果后，就要收手。
要不然，搞得人人惶恐。
这天，杨厂长把林海叫到办公室，说明了一下情况下。
这一年来，在林海的治理下，厂里的风气明显好了很多。
没人敢偷拿公家的东西，各种违纪违规的行为，也少了许多。
见到林海，俩人先是寒暄一阵，杨厂长表扬了林海一顿。
表扬完后，说起傻柱、许大茂、刘海中三人的事。
这一年来，三人没少出力。
如今取得了成果，也该嘉奖他们一下。
至于怎么嘉奖，杨厂长让林海拿主意。
林海想了一下，给杨厂长说一下自己的意见。
杨厂长听后，觉得可以，于是答应下来。
俩人聊了一阵，林海离开，回到办公室，随之叫来傻柱、许大茂、刘海中三人。
因为刘海中只是个临时工，只奖励了他一些吃的用的。
虽然只奖励了他一些吃的用的，不过奖励的东西，都是一些高档，上得了台面的。
拿到这些东西，刘海中乐开了花。
奖励了刘海中，接着便是许大茂。
“许大茂，经厂里决定，决定你为候补副科长。”
听到这个消息，许大茂愣了一下。
“候补副科长？”
“也就是说，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成为副科长了？”
林海点点头，“是这样的，厂里要考察你半年，考察期各方面都合格的话，就正式任命你为副科长。”
真是没料到，再过半年，自己就可以成副科长了。
许大茂顿时兴奋不已。
刚才还在高兴，抱着一堆礼品的刘海中。
听说许大茂半年后，会成为副科长，顿时不好了。
他出的力，不比许大茂小。
厂里好几起贪腐的事儿，都是他发现的。
可以说，在他们三人中，自己出的力是最大的。
结果呢。
自己只是拿了一堆礼品而已，而许大茂半年后就是副科长了。
想到这里，刘海中就一阵心酸。
心酸归心酸，刘海中并没有表达不满。
毕竟他只是一个临时工，不管活儿干得多漂亮，都不会得到提拔的。
“我呢，厂里怎么奖励我的？”
听说许大茂半年后就是副科长，傻柱顿时不淡定了。
“你啊，后厨处代理副科长。”林海看了他一眼说道。
听了这话，傻柱一下瞪大了眼睛。
“代理副科长？”
“是啊，考察三个月，做得不错的话，就正式升为副科长。”
“我成副科长了，哈哈。”
等了好长时间，终于提干了，傻柱一脸菊花笑。
“我俩做的事差不多，怎么他是代理副科长，而是只是个候补啊。”
一想到自己半年后才能转正，而傻柱立马就成了副科长。
许大茂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的。
“你俩做的事虽然差不多，但你失误了好几次，而且，傻柱做事更加的老练，心智也更加成熟。”
“他先当上副科长，无可厚非嘛。”
听了这话，许大茂顿时明白，自己差在哪了。
也就不再眼红，傻柱先当上副科长的事。
他不眼红，不代表刘海中不眼红。
许大茂成为候补副科长，已经让他眼红不已。
再一听说傻柱成了代理副科长，心一下沉到了海底。
这俩人加起来的贡献，没他一个人大啊。
结果呢，他还是个临时工，这俩人成副科长了。
哎，真是倒霉啊。
刘海中站在角落里，阴沉着脸沉默不语，林海看在眼里。
虽然他做出的贡献，大于傻柱和许大茂俩人。
但他被厂开除过。
一旦被厂里开除，就没办法再成为轧钢厂的正式工。
他心里不舒服，只能自己消化了，林海也没有办法。
事刚一说完，下班铃就响了，林海打发三人离开。
三人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离开了林海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许大茂看了傻柱一眼，顿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傻柱瞪了他一眼。
“哎呀，真是没想到啊傻柱，你这样的人都能当副科长，以后不能叫你傻柱了，该叫你傻科长才对。”
“许大茂，你找打是不是？”
一听这话，傻柱就不乐意了，提起了拳头。
见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许大茂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哎， 傻柱，你都当副科长了，怎么还是之前那副街溜子做派。之前叫你傻柱，如今你当副科长，叫你傻科长，没什么问题啊。”
一听这话，傻柱觉得有几分道理。
之前没身份的时候，喊打喊杀没关系。
如今自己是副科长了，是干部了，身份跟之前不一样了。
身份不一样了，那做派也应该不一样。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形象不好，不利于自己的仕途。
想到这里，傻柱放下了拳头。
第281章 出息了
“不许叫我傻科长，叫我何科长。”
“行，那以后就叫你何科长了。”许大茂贱贱笑了一下。
“这才差不多嘛，你叫我何科长，我叫你许科长，以后咱俩就是一路人了，今后得互相照顾啊。”
“一定、一定。”
许大茂回了一句，俩人于是重归于好，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把身后的刘海中忘得一干二净。
身后的刘海中，望着俩人的后背，心里一阵反胃。
好啊。
当上副科长，就瞧不起自己了。
都不是当干部的料，就算侥幸当上，也干不长的。
走着瞧吧，干不到半年，俩人都得歇菜。
胡乱想了一通，心里舒服了一点。
刘海中绕开俩人，单独走了。
傻柱和许大茂俩人聊得火热，畅想以后仕途的生活。
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大门口。
易中海正在大门口值班，见到俩人一脸喜色，就知道有好事。
“咋的啦，又立功了？”
易中海喝了一口茶，随即问了一句。
“一大爷，我当上副科长了。”
虽然易中海早已不是管事大爷，但傻柱喊习惯了，依旧称呼他为一大爷。
“啥，什么副科长？”易中海听得一头雾水。
“因为对厂有功，我被提拔为副科长了……”
傻柱解释一番，易中海这才明白。
明白过来后，顿时脸上一喜。
“出息了，这是好事啊。”
易中海也是没想到，傻柱居然当上了副科长。
早知道他会有今天，当初就不应该选贾东旭为养老人选，而应该选傻柱的。
如今。
贾东旭成废物了，而傻柱成了副科长，真是世事难料啊。
不过好在， 他有易小河。
易小河这孩子，如今越来越懂事。
他一回家，易小河就主动给他端茶送水，递毛巾捶腿。
想到这些，易中海心里舒服多了。
“哎，可惜你爸不在了，如果你爸还在的话，他会替你感到高兴的。”
易中海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这话，傻柱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当初他爸抛弃他俩兄妹，跟白寡妇跑去保定。
这一去，就没了踪影。
没留一句话，没留一封信。
这样的父亲，不认也罢。
“别提他，心烦。”傻柱皱眉道。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易中海劝道。
“是我爸，当初就不应该留下我兄妹，跟那个寡妇跑去保定。”
“哎，在我的印象里，你爸不是无情的人，或许，他突然离开，有自己的苦衷吧。”
“能有什么苦衷，不就馋白寡妇身子么。”
“傻柱，别说这种气话！”
“不提他了，提起就来气，对了，许大茂也快成为副科长了。”
“什么？”
听了这话，易中海愣了两秒。
傻柱做副科长，那是他有本事。
许大茂这种街溜子般的人物，有什么资格当副科长。
易中海心里这样想，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看门的，还是不要得罪许大茂这种人为好。
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恭喜”，易中海便把头扭向一边。
“刘海中人呢，他不会也成为副科长了吧？”
易中海这一提醒。
傻柱和许大茂才发现，刘海中不见了。
“刚才不还在的吗，跑哪去了”，傻柱嘀咕一声，“他一个临时工，怎么可能成为副科长。”
“就说嘛，他要成副科长，厂就乱了套了。”
易中海附和一句，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傻柱和许大茂能当副科长，偏偏他刘海中不行。
只要刘海中不提干，易中海心里就舒服了。
之前。
不论是在厂里还是在院里，刘海中都不及他。
现在，他易中海落魄了，成了门卫。
刘海中也没好在哪去，成了厂里的临时工。
怎么说，正式工都比临时工强。
不管刘海中怎么折腾，都不如自己。
想到这里，易中海心里舒服多了。
“得嘞，我得忙去了，你俩回去吧。”
易中海挥挥手，打发走俩人，回到门卫室继续喝茶看报。
虽然眼睛盯着报纸，但余光来回不停的乱瞟，注意着进进出出的人群。
干了一年多门卫，易中海已从一个新兵蛋子，变成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合格的保卫大爷。
是人是鬼，是匪是贼，他只要看上一眼，便一目了然。
看了片刻报纸，易中海发现藏在人群中的刘海中。
刘海中背着手低着头走路，看着蔫了吧唧的。
瞧见他这副样子，易中海顿时乐了。
之前刘海中在他面前吹嘘，说他有朝一日可以提干。
结果呢，许大茂和傻柱都成副科长了，他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临时工。
想到这里，易中海嘿嘿一乐。
放下报纸，走出了房间。
“老刘。”
易中海叫了一声。
听到易中海叫他，刘海中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之所以混在人群里，就是为了躲避易中海的，结果还是被他发现了。
“值班呢。”
刘海中望了易中海一眼，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是啊，有看见傻柱和许大茂吗？”易中还明知故问。
“没看见，可能在后面吧。”刘海中睁眼说瞎话。
“喔，听说他俩当副科长了，有没有这回事？”
说完这话，易中海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盯着刘海中，等他的反应。
听了这话，刘海中心里咯噔一下。
事情这么快，就传到易中海耳朵里了吗。
“你听谁说的？”刘海中问了一句。
“刚才人事处的王蒙经过这，跟我说的。”
易中海并不认识人事处的人，名字也是他乱编的。
反正刘中海也不认识人事处的人，不会去查的。
“喔，是这样，不过他俩一个是代理副科长，一个是候补副科长，都还算不上正经的副科长。”
刘海中本来想说不知道，赶紧走人的。
但脑子一转，觉得不能这样说。
他和许大茂、傻柱在一起工作。
人事处都知道了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说不知道，易中海肯定认为他在撒谎。
第282章 新媳妇
刘海中啊刘海中，你是因为嫉妒，才会说这种话啊。
“老刘啊，他俩的功劳没你大，一个代理副科长，一个候补副科长长，你呢，一定是正式副科长了吧。”
刘海中愣了一下，随即察觉到易中海脸上的笑意。
顿时明白过来，易中海在拿他寻开心。
“易中海，你一个门卫而已，还轮不到你对我说三道四！”
刘海中撕破了脸，易中海也不装了，冷哼一声道:“门卫又怎样，起码是个正式工。”
“你把厂里的人得罪了个遍，结果还是个临时工。”
“之前不是说，林海会给你转正，给你提干吗？”
“怎么，就送了你些吃的啊？”
这话一出，刘海中一下涨红了脸。
当初刘海中在易中海面前炫耀，说杨厂长瞧得起他，不仅夸他，还给他送过月饼。
只要干得好，不但能转正，还能提干。
结果呢，没有转正，也没有提干，成了个笑话。
“那又怎样，总比你什么都没有强！”
刘海中怒不可遏，甩下一句狠话，随即气冲冲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刘海中一直在想这事。
想到易中海那张老脸，心里就一阵反胃。
走了一路，回到家里，梁月梅凑了上来。
梁月梅是刘海中新讨的媳妇，带着两个孩子。
“老刘，这回提干了吧？”
刘海中一顿，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梁月梅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脸色沉了一下。
“怎么，又没提干成功？”
“没呢”，刘海中脸色黑了下来，“这一次差点，下次应该能成。”
说完这话，刘海中心虚的看了梁月梅一眼。
当初俩人谈婚论嫁的时候，为了给梁月梅留下一个好印象。
刘海中说谎不打草稿，不停吹嘘自己，说自己有提干的潜质。
最多一年时间，就能提干。
梁月梅当时生活窘迫，想找个男人做靠山，没想那么多，轻信了刘海中的话。
以为他真有能耐，于是嫁给了他。
嫁给他一年，迟迟不见刘海中提干，心里就有些着急。
毕竟。
提干了不仅意味着职位的提升，工资和福利都会上涨。
工资和福利涨了，生活就好起来。
如今刘海中一个人的工资，要养他们全家六口人，挺吃力的。
每个月的工资一到梁月梅手里，梁月梅就会计算一下，该怎么花才合理。
这种掰着手指头过的日子，她过腻了也过累了。
盼着刘海中早点提干。
这样的话，日子才能好起来。
听说刘海中提干没成功，梁月梅顿时闹了起来。
“都等了多久了，还要等啊！”
“许大茂和傻柱都提干当副科长了，你怎么还没提干啊？”
“怎么这么没用呢你！”
傻柱和许大茂一回到院，就在院里大肆宣扬自己当上了副科长。
一时之间，全院的人都知道了这事。
梁月梅知道这事后，心里着急啊
心想他俩都提干了，自家的男人应该也提干了吧。
可一问才知道，刘海中并没有提干。
面对梁月梅的质问，刘海中头疼不已。
“下次吧，下次一定。”
刘海中打着哈哈，想借此敷衍过去。
可梁月梅根本不依他的，和他闹了好一阵，最后赌气离开家里，晚饭都不做了。
“爸，我饿了。”
“我也饿了”
“……”
梁月梅走了没多久，四个孩子回来了。
梁月梅嫁给他的时候，带了两个孩子过来。
都是男孩儿，跟刘光天、刘光福差不多大。
本身带着俩孩子，结果又来俩孩子。
院里的人都说，刘海中有福气。
等他老了，四个孩子给他养老。
每每听到这种说辞，刘海中都苦笑一声。
一个人的工资，养四个孩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心酸。
四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吃。
养着特别的费钱费粮食。
如果他不是临时工，还是七级钳工的话。
一个人养四个孩子，是养得起的。
现在不同往日，他一个临时工，工资十几块钱，养四个孩子，很吃力的。
每个月底发工资，他都会从自己的存款中，拿出十几块出来交给梁月梅。
不然，就他那点工资，肯定不够一家人吃喝。
梁月梅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他每个月二十多块钱工资。
要是让她知道，刘海中每个月，只有十几块钱工资，肯定会闹的。
虽然一直瞒着梁月梅，没有被他发现。
但刘海中深知，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时间久了，梁月梅迟早会知道他在撒谎。
况且，存款是有限的，一直往里填，迟早会花完。
得想个办法，摆脱自己的处境才行。
不过眼下，四个孩子吵着要吃饭，得先把这事解决了。
家里有米有菜，但刘海中工作了一天，累了一天，懒得做饭。
于是拿出五毛钱，交给刘光天。
“去吧，出去吃，吃完早点回来。”
“爸，你吃什么，要不要给你带饭回来？”
刘海中想了一下，带饭得加钱，还是不要了。
家里有点剩菜，有盘花生米，够他一个人吃，对付一口得了。
“不用了，你们去吃吧。”
“好嘞，爸，那我们走了。”
“去吧。”
刘海中挥了挥手，四个孩子便一起跑了出去。
望着几个孩子的背影，刘海中微微笑了一下。
自从他出狱以来，就再没打过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
时间久了，和俩儿子的关系比之前好多了。
梁月梅带来的俩孩子，和自己的俩儿子，天天在一起玩耍，亲如亲兄弟。
这一点，刘海中是比较欣慰的。
几个孩子走后，刘海中关上房门，从橱柜里拿出花生米、剩菜，以及一瓶白酒。
夏天天热，剩菜不用热，直接吃就行。
刘海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吃，想着心思。
寻思梁月梅闹情绪，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死了丈夫，一个人带俩孩子挺难的。
需要依靠，需要男人养她，不会因为这点事儿不回来的。
想到这里，刘海中放心了，继续大口吃喝起来。
第283章 善意谎言
一进屋，就开始哭闹。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刘海中放下筷子，凑上去问道。
梁月梅不说话，进了里屋就开始收拾衣物。
刘海中一瞧，这是要走啊，顿时就急了。
“月梅，何必呢。”
“这次没当上副科长，下次肯定当得上，因为这事就离开，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梁月梅本来没说什么的，但听了这话，顿时就生气了。
把手里的衣服一扔，转头道:“刘海中，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刘海中一愣，“我骗你什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骗我……你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式工，结果呢，只不过是一个临时工而已。临时工根本就没有提干的机会，你却说自己可以提干，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听了这话，刘海中顿时就愣住了。
他的确说了谎话。
可是这么长时间，谎话都没有拆穿。
刚才梁月梅出去一趟，怎么就知道真相了。
她出去见了谁？是谁跟她说的？
刘海中脑子一转，想到了傻柱和许大茂俩人。
他俩都是大嘴巴，喜欢搬弄是非。
肯定是他俩其中一个，把真相告诉梁月梅的。
想到这里，刘海中咬牙切齿。
“没话说了吧！”
“我生平最讨厌说谎的人，而你偏偏骗了我。”
“不是正式工，却说自己是正式工，真是脸都不要了。”
梁月梅瞟了刘海中一眼，继续开始收拾东西。
“听我解释啊……我之前的确是正式工，只不过后来犯了点错误，变成临时工了而已，只要我工作努力，就能变回正式工的。”
“哼，谁还信你的鬼话！”
梁月梅白了他一眼，继续收拾东西。
中途刘海中一直劝，但一点作用没有。
收拾好，梁月梅便背上包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拿着五毛钱，一人吃了两碗面。
吃完面还有余钱，又买了些小零食吃。
吃满足了，这才回家。
“妈，你要去哪啊。”见他妈背着包袱，梁小虎问了一句。
丈夫死后，为了好嫁出去，梁月梅给俩儿子改了姓，跟着她姓。
“走，跟妈回乡下去。”
梁月梅伸出手，去拉俩儿子的手。
可俩儿子都缩了一下，接着往后退了一步。
“干嘛回乡下啊，天天吃红薯都吃腻了，我才不回去呢。”
“在这里挺好的，为嘛要回去啊，我也不回。”
在四九城吃的穿的玩的都比乡下好，俩儿子在四九城住惯了，都不想回去了。
听了这话，梁月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没出息的东西，吃点好的就忘本了！”
“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在乡下！”
“走，跟我回去！”
梁月梅越说越生气，伸手去拉俩儿子的衣领。
俩儿子不肯回去，哇哇哭了起来。
俩孩子的哭声，久久不能平息，惊动了院里的人。
院里的人知道梁月梅要走后，纷纷跑来看热闹。
其中，傻柱和许大茂也在其中。
见到他俩，刘海中一肚子气，质问他俩是谁泄密的。
傻柱和许大茂两人，大眼瞪小眼，纷纷表示，自己一直在家没有出去过，梁月梅也没来找过他俩。
两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一脸的坦诚，看着不像在说假话。
刘海中估计，泄密的另有其人，于是不再缠着他俩。
“不回去算了，我一个人回去，你俩就留在四九城吧。”
刘海中和许大茂、傻柱说话的功夫，梁月梅一直在劝俩儿子。
劝了一阵，两个儿子都不听她的，都要留在四九城。
一气之下，梁月梅撇下俩儿子，独自离开。
“妈妈不要走！”
“不要走，留下来啊！”
梁月梅一走，俩儿子哭闹着，跟在她身后。
“月梅，不要走啊，有事坐下来好商量。”
刘海中带着俩儿子，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可她打定主意要离开，谁劝也没有用。
梁月梅背着包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刚出院子不久，就碰到了林海。
又是哭又是闹的，看这架势，林海愣了一下。
“这是要干啥啊？”
林海看了一眼刘海中问道。
“她闹着要回乡下。”刘海中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在城里生活得好好的，为啥要回乡下啊？”
林海眼光挪到梁月梅身上。
“他不老实，他撒谎，明明是临时工，偏说自己是正式工，还说自己一年内提干。”
“结果傻柱和许大茂都提干了，他还是个临时工。”
“我最讨厌说谎的人了，我要离开回乡下去。”
梁月梅一口气把话说完，说完后一脸委屈。
还以为多大事，闹出这么大动静，原来就为这事。
听完后，林海苦笑一声。
苦笑完说道:
“这事是我给刘海中出的主意，怪不得他。”
这话一出，刘海中瞪大了眼睛。
哪跟哪啊，是他自己说谎的，跟林海一点关系没有啊。
林海看出他眼中的困惑，朝他眨了眨眼睛。
看见林海眨眼睛，刘海中顿时懂了。
林海之所以那样说，是在帮他呢。
于是，也朝林海眨了眨眼。
“你教他的？你为什么要教他撒谎？”
听了林海的话后，梁月梅不满的问了一句。
“善意的谎言罢了”，林海回道，“当时老刘跑来找我，说想跟你结婚。”
“但因为他自己是个临时工，心里自卑，担心说了实话，你不会跟他结婚，心里苦恼不已。”
“我给他出主意，让他撒个善意的谎言。”
“他的确撒了谎，但他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听到这里，梁月梅打断了林海，“真为我好，就不应该撒谎，我最痛恨撒谎的男人！”
“你这话说得不对”，林海出口反驳，“他一直努力赚钱养家，寻找转正的机会。”
“一个临时工，愿意养你和你的孩子，不是为你好是什么。”
“不能因为他说了句谎话，就算盘否定他做的一切。”
“记得你和孩子，从乡下刚来四九城的时候，穿得破破烂烂，面黄肌瘦的。”
“可看看现在，你和孩子吃得白白胖胖的，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
“这一切，不都归功于老刘么。”
“老刘的功劳你不看，盯着他那点缺点看，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吧。”
第284章 何大清回来了
是啊。
当初在乡下的时候，顿顿吃红薯，穿着烂衣服。
嫁给刘海中后，这一切才得以改变。
嫁到城里来，心气变高了，对刘海中的要求也变高了，处处要他高人一头。
殊不知。
要不是他，自己和孩子还在乡下吃红薯呢。
虽然他只是个临时工，可他养活了自己和孩子。
就冲这一点，就不应该跟他闹脾气。
真回了乡下，又得顿顿吃红薯。
想到红薯，就反胃。
再说了，孩子已经在四九城待习惯，不想回去了。
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没趣啊。
权衡了一下利弊，梁月梅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垂下眼睑道:“行吧，那我就不回去了。”
听了这话，刘海中脸上一喜。
心道还得是林海啊，能说会道的，几句话下来，就把梁月梅给留住了。
“不回去最好了，来，包袱给我吧。”
刘海中说着，伸手去拿梁月梅的包袱。
台阶来了，梁月梅很识趣的，把包袱交给了刘海中。
“好了，别哭了，回去吧。”
拎着包袱，刘海中会心一笑，摸了摸梁月梅两个孩子的头。
梁月梅不回去了，两个孩子也就不哭了。
擦了擦眼泪，和刘海中的两个孩子玩去了。
“行了，别围在这了，都回去吧。”
院里一有风吹草动，都凑过来看热闹。
几十个人围在大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林海挥了挥手，打发众人离开。
看热闹的人都不嫌事大，巴不得梁月梅走了才好呢。
可林海几句话就把她给劝住了。
她不走了，众人便觉得索然无味。
撇了撇嘴，各自往院里走去。
“咦，何大清？”
阎埠贵拖在最后面，正准备转身进院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
因为人离他有些远，他看不太清。
推了推眼镜，这才看清一点。
好像是何大清，又好像不是。
毕竟何大清离开这么多年，阎埠贵有些记不清他的长相了。
“啊，何大清，在哪？”
本来众人都走了的，但听了阎埠贵的话，又都出来了。
看了那人一眼，纷纷叫了起来。
“是何大清啊！”
“何大清回来了。”
“哎呀，真是何大清啊。”
“何大清居然回来了！”
看到何大清，众人一脸兴奋。
何大清一走好多年，了无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居然回来了，这事太稀奇。
“傻柱，你爸回来了。”
确认是何大清后，阎埠贵转头对傻柱说了一句。
说完话后，看到傻柱黑着脸，攥着拳头，阎埠贵顿时觉得自己不该说话的。
当年何大清，撇下傻柱兄妹跟白寡妇跑了。
一跑多年没个消息，傻柱对他爹很不满的。
当着别人的面说过，没他这个爹，就当他死了。
可如今，何大清却回来了，傻柱的心情复杂。
“我没爹！”
傻柱瞪了阎埠贵一眼，随即转身进屋了。
“气性还挺大。”
阎埠贵嘀咕一句，转头望向何大清。
何大清这会儿，已经走到众人跟前。
多年不见，他苍老了许多，头发胡子都白了。
“各位老邻居，你们还好吗？”
何大清走到众人跟前，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多年没回来，院里许多人他都不认识了。
不过，阎埠贵和刘海中，他还是认识的。
“阎埠贵、刘海中，你俩也老了啊，跟我一样，成大爷了。”
说完这话，何大清笑了两声。
笑完觉得气氛不对，便没再笑下去。
“大清，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阎埠贵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当初何大清还在院里的时候，他经常和何大清在一起吃饭喝酒，和他关系不错。
当然，酒和菜都是何大清出的，阎埠贵从来没出过。
不过。
何大清不差吃喝，不在意这些细节。
就算阎埠贵不出酒菜，他也不说什么。
正因为这一点，阎埠贵对何大清有别样的感情。
何大清不辞而别后，院里最伤心的，除了傻柱兄妹，就他阎埠贵了。
何大清走的头三年，阎埠贵一直对人说，他是个好人，离开有他的苦衷，希望他能回来。
“去保定了啊。”何大清淡淡地回了一句。
“傻柱、何雨水呢，怎么没见到他俩？”
“在屋里呢。”
阎埠贵没敢说实话，更不敢说，傻柱讨了媳妇，就把何雨水赶出去了。
“喔，那我先进去了，回头咱俩喝一杯。”
“好、好。”
一听这话，阎埠贵顿时两眼放光。
又可以白吃白喝，又可以白吃白喝了啊。
“各位邻居，回头聊啊，我先回屋了。”
何大清招呼一声，拎着包裹，抬腿进了大院。
多年没回来，何大清对院里的一切充满好奇。
进了院子，东瞧瞧西看看，看什么都新鲜。
“这么多年过去了，院里还是老样子啊。”
何大清一边走，一边感慨。
感慨一阵，走到自家门前。
看到窗户上贴着大大的喜字，顿时愣了一下。
“谁结婚了，傻柱还何雨水？”
何大清嘀咕一声，随即望向身后的人。
他一进院，一众看热闹的人，都跟他进了院子。
“傻柱结婚了。”阎埠贵低低回了一句。
“傻柱都结婚了，不错啊。”
何大清点点头，笑了一下。
笑完上前两步，敲响了自家大门。
“傻柱开门，我回来了。”
敲了几下， 屋里没一点反应。
何大清于是转头，望向了阎埠贵。
“你不是傻柱在家吗，怎么没人开门啊？”
他这一问，阎埠贵就有些为难了。
他实在说不出口，傻柱讨厌他，不想见他之类的话。
眼珠一转，说道：“你多敲两下吧，可能在睡觉呢，你知道的，傻柱睡觉沉，打雷下雨都听不见。”
听了这话，何大清信以为真，于是又敲了两下门。
结果这一敲，惹怒了屋里的傻柱。
“不要再敲了！”
打开房门，傻柱冲何大清大喊一声。
第285章 打断骨头连着筋
“傻柱，对我大吼大叫做什么，我是你爹啊！”
何大清不说这话还好，话一出口，傻柱更生气了。
“还好意思当我爹。”
“哪有爹抛下儿女跟寡妇跑的，我没有你这种爹！”
听了这话，何大清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回来的路上，他就担心会出现这种局面。
毕竟当年抛下傻柱兄妹跟白寡妇跑去保定，是他不对在先。
不过，他并不是无情之人。
去了保定后，每月给他兄妹寄十块钱，写了不少信。
写的信石沉大海。
没有得到回复，何大清就没再给他兄妹俩寄过钱。
“儿子，我有苦衷。”
沉默半晌，何大清抬起头说道。
“别叫我儿子，听着恶心……有什么苦衷，还不是因为馋白寡妇身体，才跟人跑了的！”
傻柱这话说得很重，犹如一道闪电。
劈中何大清的同时，也劈中了现扬围观的人。
“再怎么说，何大清都是他爹，怎么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呢。”
“是啊，也太不像话了”
“……”
众人议论纷纷，何大清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他呆呆地望着傻柱，从头到脚打量着他。
这还是他那个傻儿子吗？
怎么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傻柱，别在外面傻站着了，进来做饭了。”
一直未露面的柳戏蝶，站在屋里的阴影里，露出半张脸来。
听了她的话，傻柱瞪了何大清一眼，随即关上了门。
门一关，何大清的心，又往下沉了一点。
因为这是他们的家事，众人也不好说什么，都眼睁睁地盯着何大清没有说话。
何大清沉默片刻，转过头来，看着阎埠贵道:“那是傻柱的媳妇？”
“是啊。”阎埠贵回了一句。
“何雨水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搬出去住了。”阎埠贵嗫嚅道。
“好好的家不住，为什么要搬出去住？”何大清皱了下眉头。
“这不不清楚……”阎埠贵扯了个谎。
“行吧，大伙都忙去吧，我在这歇会。”
舟车劳顿，在车上坐了大半天，何大清有些累了。
放下包袱，靠在墙上，眯着眼睛养精神。
见他这个样子，众人也不好再问他什么，纷纷回家去了。
“哎，傻柱把他爹关门外，真不是东西啊。”
人走得差不多了，许大茂凑到林海耳边说了一句。
林海看了他一眼，道:
“人家的家事你少管，何大清不是说有苦衷吗，或许真有什么外人不得知的苦衷。”
“我才懒得管呢，你是院管事的，这事你不管管？”
林海摇摇头，“这是他们的家事，轮不到我管。”
“你没看出傻柱很恨他爹吗，他正在气头上，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看着吧，打断骨头连着筋，毕竟是他亲爹，就算再怎么恨他，不会不管他的。”
听了林海这番话，许大茂赞同地点了点头。
点完头道:
“何大清突然跑回来，院里这下热闹了。”
“这话怎么讲？”林海问道。
许大茂嘿嘿一笑，“不说别的，何大清要是知道傻柱娶了个戏子，一定饶不了他。”
“这倒是，没哪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戏子。”林海附和道。
在这个年代娶一个戏子，跟现在娶一个技师没区别。
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不止呢”，许大茂继续说起来，“何大清要知道傻柱把何雨水赶出去了，也饶不了他。”
“为了娶媳妇，把自己妹妹赶出去，这事做得的确不地道。”林海又附和一句。
“不管怎么说，何大清这次回来，傻柱得掉层皮。”许大茂幸灾乐祸道。
“他们家的事，你别掺和，别给我找麻烦。”
“不会的，我快成副科长了，做人做事得稳当一点，不能跟以前一样没个轻重。”
“知道就好，别为了一点破事，失去当副科长的资格。”
“这我明白……你还没吃吧，娥子炖了肉，去我家对付一口吧？”
“不了，梦洛已经做好饭，我正准备吃呢，就听到刘海中她媳妇就闹腾起来。”
说起这事，许大茂撇了撇嘴。
“他媳妇纯粹吃饱了撑的。”
“她就闹闹，不会真回农村的。”
“她在农村顿顿吃红薯，在这里吃粮食，时不时还有肉吃，傻子才回去呢。”
林海点了下头，“别看这女的农村来的，却很会拿捏人。”
“一点事就小题大做，借此拿捏刘海中，一步步巩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刘海中要不长点心，迟早被她完全拿捏。”
“……”
和许大茂聊了一阵，林海回屋吃饭了。
林海和许大茂一走，中院就剩何大清一人了。
他靠在墙角眯着眼睛，看似在打盹，其实根本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
回来的路上，他想到会和傻柱闹矛盾，可是没想到，傻柱竟然不让他进屋。
他都在地上坐了十分钟了，傻柱依旧没有开门的意思。
他如果一直不开门，今晚就只能睡地上了。
好在是夏天，在地上对付一晚没关系，不过就是蚊子多了点。
在地上对付一晚可以，长期在地上睡可不行。
如果傻柱一直不让他进屋，那他就得想别的办法。
哎！
傻柱这孩子，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虽然不辞而别是我不对，但我有寄钱寄信给他啊。
就冲这一点，他也不该把自己关在外面的。
傻柱不是无情的人啊，莫非是他那媳妇的主意？
刚才他媳妇一发话，傻柱就把门给关上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傻柱挺听他媳妇话的。
那女的看着也不面善，不知是什么来头。
想到这里，何大清站了起来。
想着去别家问问，那女的到底什么来头。
可是刚走出两步，又退了回来。
这会院里炊烟寥寥，家家户户都在做饭，正是吃饭的时候。
自己去别人家，人家还以为自己讨吃的来了呢。
算了，算了，还是别去了。
何大清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想到这些，他就停住脚步，回到墙角重新蹲了下来。
第286章 傻柱吃饭，何大清吃饼
这一切，屋里的傻柱都看在眼里。
虽然傻柱痛恨他爸，但也不愿看到他这副样子。
再怎么说，他们的血管里，流着相同的血液。
“哎，老让他待外面也不是个事儿，我去把他叫进来吧。”
傻柱嘟囔一句，抬脚就要去开门。
但下一秒，被柳戏蝶给叫住了。
“不许去，就在这待着。”
柳戏蝶的话，犹如一道咒语，话一出口，傻柱就定住了原地。
“为什么啊，他是我爸。”
“是你爸也不能去，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自个看个办啊。”
听了这话，傻柱脸色一沉。
“他哪得罪你了，你这么排斥他？”
“他没排斥我，只不过这屋住不下这么多人，你想要孩子的话，就赶他走吧。”
一说起孩子，傻柱立刻不吭声了。
相比于亲爹，孩子更重要。
不过。
虽然孩子更重要，但赶走自己的亲爹，这事傻柱做不出来。
“就让他在外面待着吧，夜深了风一刮，他自然会走的。”
傻柱说完这话，柳戏蝶偷笑了一下。
“行了，我也不逼你了，赶紧做饭去吧。”
“想要孩子，得经常给我做好吃的，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才行。白白胖胖的，才好生养。”
柳戏蝶嫁给傻柱两年多了，一直没怀上孩子。
为这事，傻柱苦恼不已。
寻思着，自己身强体壮的，身体没有问题。
既然身体没有问题为什么，那为什么迟迟不能让柳戏蝶受孕呢。
自己没问题，傻柱自然想到柳戏蝶，觉得是她的问题。
给她说了这事，想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结果遭到柳戏蝶强烈反对。
柳戏蝶说天下没有不下蛋的母鸡，只有不中用的公鸡。
自己耕种方式有问题，却怪土地种不出庄稼。
一哭二闹，说什么，柳戏蝶都不肯去医院检查。
她犟着不去医院做检查，傻柱拿她也没有办法。
只能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希望有朝一日，她能给自己生个一男半女。
“知道了，这就去做饭。”
傻柱应了一声，去厨房了。
打开橱柜一看，还有剩饭，但没剩菜。
不用重新煮饭，炒两菜就能吃了。
花了半个小时时间，傻柱做了两个菜出来。
端上桌，和柳戏蝶美美吃了起来。
虽然门窗关着，但屋里的饭香味，还是顺着门窗缝飘了出来。
何大清闻到饭菜香，馋虫被勾了起来，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想到包里还有半块饼，于是掏出吃了起来。
饼是上火车前在摊位上买的，吃起来热乎脆脆的。
放了这么长时间，饼早就冷了，硬硬的不好下口。
但眼下何大清饿了，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好。
他把饼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送进嘴里慢慢咀嚼。
吃了会儿饼，听到脚步走动的声音。
何大清转过头去，看到了贾张氏、贾东旭、棒梗三人。
贾张氏头发全白，牵着戴着眼罩，独眼龙的棒梗。
贾东旭跟在后面，戴着手套在地上爬着走。
何大清盯着三人看了会儿，这才认出是贾家三人。
“贾家的人，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认出三人后，何大清唏嘘不已。
记得他离开的时候，贾张氏白胖白胖的泼辣很有活力。
贾东旭头发油亮身材板正，脸庞稚嫩帅气。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变成这模样了。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贾……贾翠花。”
何大清收起饼子，站了起来。
何大清一时半会儿没认出贾家的人，贾家的人何尝不是如此。
这些年，何大清的变化也挺大的，老了许多沧桑了许多，头发胡子都白了。
贾张氏和贾东旭，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才认出去他来。
“何大清，你怎么回来了？”
认出何大清后，贾张氏颇为意外。
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呢，结果他却回来了。
她一开口，何大清就乐了。
虽然贾张氏的容貌发生了变化，但是她的性格是一点没变啊。
“回来看看。”何大清回道。
“额，咋不进屋，坐在外面干什么？”
贾张氏这一问，把何大清给问住了。
何大清脑子一转，压低嗓子道:“傻柱还没回来，我在这等着。”
“喔……”贾张氏拉长音调，回了一声。
刚一回完话，就听到傻柱屋子传来杯盘的撞击声。
声音一出，何大清的谎言不攻自破。
何大清不知声音是有意还无意发出的，看了贾张氏一眼，脸颊顿时红了。
贾张氏看出他的窘迫，说道:“傻柱不让你进屋，也怨不得他。”
“谁叫你当初抛下他兄妹，跟白寡妇跑了呢。”
贾张氏说话口无遮拦，话说得很直白。
本就脸红的何大清，脸更红了。
担心贾张氏一直说下去，何大清赶紧开口岔开话题。
“东旭和棒梗，怎么弄成了这样子啊？”
何大清不问这话还好，一问这话，贾张氏的脸一下垮了下去。
“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还管起我来了！”
“管好你自己吧，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
贾张氏瞪了何大清一眼，随即带着贾东旭和棒梗回屋了，留下一脸懵的何大清站在原地。
“问问而已嘛，怎么这么大气性。”
何大清嘀咕一声，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贾张氏为什么要冲他发脾气。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一屁股坐了回去。
想到饼还没吃完，又把饼掏出来接着吃。
“老伴儿，多煮点面，我给何大清端一碗过去。”
三大妈站在灶台边煮面，阎埠贵走进来吩咐一声。
听了这话，三大妈立马板起了脸。
“给他端面做什么？傻柱都不管他，你发什么善心？”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床被子，睡不出两种人。
没和阎埠贵结婚的前，三大妈没这么抠门的。
自从嫁给阎埠贵，和他生活久了以后，受到他的影响，三大妈也逐渐抠门起来。
“正因为傻柱不管他，我才要管他啊。”
三大妈一愣，“这话什么意思，给我搞糊涂了。”
阎埠贵嘿嘿一笑，“何大清一回来就吃了闭门羹，像只丧家犬，心情一定很低落。”
“我这个时候对他好，给他端豌面去，他不得感谢我啊。”
“你忘了之前何大清没走的时候，经常请我俩吃饭么。”
“在他最失落的时候给他豌面，关心他一下，今后他不得感谢我俩啊。”
就说阎埠贵不做亏本的买卖嘛。
听了这话，三大妈顿时懂了他的用意，一口答应下来。
第287章 施舍一碗素面
只夹了三筷子，立即被阎埠贵叫停。
“面少一点，青菜多加一点。”
阎埠贵吩咐后，三大妈往碗里夹了几筷子青菜。
青菜加进去后，看着满满一大碗。
但实际上，面并没有多少。
“给我吧。”
阎埠贵从三大妈手里接过豌，撒了点盐进去，酱油舍不得放，拿了双筷子，就出了厨房。
饭桌上，摆着一盘腊肉炒蒜苗。
阎埠贵经过时，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往面里加一点。
径直走了房间，走到中院
一到中院，看见何大清坐在地上吃饼，顿时脸上一喜。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啊。
“哎哟哟大清，怎么吃这玩意儿，又干又硬的。”
一边说着，阎埠贵一边走到何大清的身边，把面递给他。
“来，吃口热乎的。”
“老阎，还是你对我好啊。”
望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面，何大清心里一暖，一阵感动。
看着何大清湿润了眼睛，阎埠贵一阵窃喜，把面往前推了推。
“老邻居，不说这些，快吃吧。”
“得嘞。”
饼又干又硬的，不好吃不说，还噎嗓子。
噎到了嗓子，何大清正准备去水龙头喝生水，阎埠贵就把面端来了。
应了一声，何大清接过碗，喝了两口面汤。
虽然面里只放了盐，没放酱油以及其他任何佐料。
但一口下去，咸咸的暖乎乎的，不管是身体还心理都特别满足。
喝了汤，何大清把没吃完的饼扔到碗里，拌了拌，呼呼吃了起来。
见他吃得香，阎埠贵脸上挂起一抹微笑。
“老何，你慢慢吃啊，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阎埠贵正要走，何大清一下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啊？”阎埠贵问了一句。
何大清不急着说，吃了口面，喝了口面汤，这才说道:“刚才我看见贾家的人了，贾东旭和棒梗都残了，怎么搞的啊？”
说起这事，阎埠贵立即来了兴趣，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何大清一边听他说，一边吃面。
听得一愣一愣的，结果面也不吃了。
“棒梗的眼睛是老易的孩子打瞎的啊，老易都有孩子了，他那么大岁数了，还能生孩子？”
“当然不能生，福利院领养的。”
“这样啊……”
经过阎埠贵一顿讲述，何大清终于搞明白了，贾东旭和棒梗是怎么变残的。
不过有一点，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一提到贾东旭和棒梗变残的事，贾张氏就跟他急。
他把自己的困惑，告诉了阎埠贵。
阎埠贵一听，顿时就乐了。
“你笑什么？”何大清不解的问了一声。
阎埠贵收起笑容，解释道:“你想啊。”
“贾家的人走的走，残的残，贾翠花这个做妈的，心里能不着急吗。”
“他家虽算不上富贵之家，但好歹一家人整整齐齐，健健康康。”
“后来秦淮茹坐牢去了边疆，贾东旭和棒梗又成了残疾，贾翠花整日以泪洗脸，眼睛都快哭瞎了。”
“贾张氏这个人，心很要强，看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
“院里的人过得都他们家好，她心里难受。”
“见你落魄，想在你身上找点存在感。”
“结果你提起她不愿提及的事，她当然跟你急了。”
阎埠贵这一解释，何大清顿时豁然开朗。
随即想到什么，赶紧说道:“秦淮茹坐牢去了边疆？”
阎埠贵点了下头，“是啊，被判了三年，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就满三年，也该回来了。”
“她犯了什么事坐牢啊？”何大清急问。
“得罪林海了呗。”
“林海是谁？”何大清挠了挠脑袋。
院里两三百号人，离开这么些年，有的人他是真忘了。
“林海你都不记得了啊，就林清水的儿子，之前住后院的，有印象吗？”
“他儿子啊，想起来了。”
阎埠贵这一提醒，何大清的记忆便全回来了。
他走的时候，林海还是个孩子。
林海那会看上去畏畏缩缩的，整天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这是何大清，对他唯一的印象。
“林海现在可出息了，当处长了。”阎埠贵悠悠道。
听了这话，何大清愣了一下。
当初他在轧钢厂的时候，厂里的处长都是些八面玲珑的人。
林海那么内向木讷的人，居然当上了处长，真是超乎他的想象。
“就他，也能当处长？”
想到这里，何大清脱口而出。
听了这话，阎埠贵摇了摇头。
什么叫他也能当处长。
何大清好多年没回来过，对院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虽然大院还是那个大院，建筑没发生太大变化。
但是里面的人，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何大清不了解，依旧用老眼光看待一切，显然有失偏颇。
“大清，这话我不赞同，傻柱能当副科长，全靠林海啊。”
“什么？傻柱当副科长了？”
听了这话，何大清浑身一震。
“是啊，今天刚当的，虽然只是个代理副科长，不过三个月后，就成正式副科长了。”阎埠贵回道。
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是哪块料，适合做什么，何大清一清二楚。
在他看来，傻柱最适合做厨子。
至于做领导所需要的精明和脑子，他完全不具备。
因此从一开始，何大清就致力于把傻柱培养成一个和他一样，厨艺精湛的厨子。
根本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当领导。
要不然阎埠贵亲口说，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傻柱会成为副科长。
遥想当年，他在轧钢厂上班的时候，不过只当了个厨师班长而已。
厨师班长只是个虚职，没有任何的实权。
副科长不一样，拥有实权。
做得好，还有上升的机会。
傻柱比他有出息多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想到这里，何大清抽动嘴巴笑了一下。
刚一笑完，屋里就传来柳戏蝶呵斥的声音。
声音传到何大清耳朵里，何大清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傻柱这媳妇，一点凶啊。
何大清暗道。
她刚才见到自己这个公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傻柱叫进去，真是一点规矩不懂。
第288章 不光彩
“傻柱什么时候结的婚啊？”何大清问。
“前年结的。”阎埠贵答。
“在哪上班啊？”何大清又问。
“没上班，在家待着呢。”
“喔……年纪轻轻不上班，又没个孩子啥的，天天在家待着不腻么。”何大清皱了下眉头。
“外省来的，不好找工作。”
“外省的？”何大清瞪大了眼睛，“哪的啊？”
“干嘛不在四九城找媳妇，找个外省的做什么。”
“具体哪的我也不清楚，傻柱在救济站找的，听说嗓子不错，喜欢唱戏。”
一听这话，何大清顿时就急了。
“找的个戏子啊？？”
“是、是的吧。”阎埠贵嗫嚅道。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怎么能找戏子当媳妇呢！”
说到激动处，何大清的音调高了几分。
“小声点、小声点！”
阎埠贵往屋里望了一眼，赶紧出手制止。
“怎么能找戏子，真气死我了，不行，我得进去问问他。”
一想到傻柱找了个戏子，何大清就浑身难受。
一转头，就要去敲门。
可手刚一伸到空中，就被阎埠贵给握住了。
“老阎，你这是做什么？”何大清不解的问。
“不能进去啊！”阎埠贵急道。
“为什么啊？”
“你正在气头上，进去肯定坏事。这样一来，傻柱就更不会放你进去了。”
“那又怎样，四九城这么大，总有我能待的地儿。”
“除了这里，你还有别的去处？”阎埠贵问。
这一问，把何大清给问住了。
虽然城里有几个朋友，但多年没跟人家联系，突然跑去找人家。
提出住人家家里，人家未必乐意。
“没、没有。”
想了半晌，何大清缓缓吐出几个字。
“那不就得了。”
阎埠贵一拍大腿，“没别的地儿去，你只能住这里，惹毛了傻柱，他不让住，那你不得睡大街啊。”
何大清一想，是这么回事。
可是一想到傻柱找了个戏子媳妇心里就难受。
“哎！”何大清叹息一声，把手放了下来。
“老何，别叹气。就算你对傻柱的媳妇有意见，现在也得忍着。”
“等你住进去了，再慢慢和傻柱说这事。”
“可是，傻柱不让我进去啊。”何大清一脸忧郁道。
“这个好办，找林海调停，林海既是院管事，也是傻柱的领导，只要他出面，傻柱不会一定会听他的。”
何大清记得，他走的时候，是易中海做管事大爷。
如今，连管事的都换人了。
这些年，院里的变化可真大啊。
“那行吧，就听你的，但我和林海不熟，帮我引荐一下吧。”
“这个好说，你把包放着吧，我们这就去隔壁院找林海。”
阎埠贵说完后，何大清简单把包归置了一下，随后跟着阎埠贵，去了隔壁院。
到了林海家，林海刚吃完饭。
桌上摆着没吃完的饭菜，三菜一汤。
两个荤一个素一个汤。
刚吃了碗素面，没吃饱的何大清，看到这些饭菜，顿时咽了咽口水。
“收了吧。”
林海招呼李梦洛一声，随即站起来走到门边。
“有什么事吗？”林海望着何大清道。
何大清刚才就看见过林海，只是没特别注意他。
现在仔细看来，林海跟他印象里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这么年轻，就当了处长，真是少年有为啊。
“傻柱一直不让他爹进屋，林处长，这事你得管管。”
何大清未开口，阎埠贵先开口了。
“唔，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进屋啊？”林海询问一声。
“没、没有。”
被自己的儿子关在门外，终究是件不光彩的事。
何大清有些不好意思，嗫嚅道。
“傻柱还生他气，不肯放他进屋。”
何大清说完，阎埠贵补充一句。
听了这话，林海沉吟了一下。
本来他俩的家事，林海不准备的插手的。
但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林海作为院管事，不得不管了。
就算傻柱和他爹有矛盾，也不应该一直把他关在外面。
这样做，只会惹人在背后说闲话。
傻柱现在是自己的手下，他能当上代理副科长，是自己一手提拔的。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的言行举止，关系到自己的脸面。
事情做得太过的话，自己脸上也无光。
“走吧，过去看看。”
林海轻声说了一句。
“得嘞，这边请。”
阎埠贵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事跟阎埠贵一点关系没有，他却如此热心。
依林海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心里肯定在算计什么。
跟着阎埠贵和何大清来到中院，见傻柱家大门紧闭，林海直接上去敲响了房门。
“别敲了，烦不烦，我不会开门的！”
傻柱以为还是他爹在敲门，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傻柱开门，是我。”林海喊了一声。
听到林海的声音，傻柱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肯定是为你爹的事来的，别开。”
傻柱刚一站起来，柳戏蝶便瞪了他一眼。
不给何大清开门，傻柱做得到。
不给林海开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啊。
“不行啊，林海是我领导，我能当上副科长，全靠他。”
“要不给他开门，我这个副科长就别想干了。”
傻柱这话，说到柳戏蝶心坎里去了。
傻柱从一个普通员工，一跃成为代理副科长，全靠林海提携。
傻柱当了副科长，柳戏蝶脸上也有光。
没理由刚一吃上好的，就把饭碗给砸了。
“哎，去开门吧。”柳戏蝶沉着脸说了一声。
她预料，林海肯定是为何大清的事来的。
想到何大清，她就头疼。
和傻柱过得好好的，突然跑回来一个爹，这不存心捣乱吗。
他这次回来，是暂时的，还是长期的。
暂时的话，忍忍就过去了。
长期的话，那就难熬了。
她柳戏蝶，可不愿意，跟自己的公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不自由不说，还得服侍他。
她柳戏蝶只想被人服侍，可不想服侍别人。
再说了。
何大清作为傻柱他爹，肯定会对傻柱的事指手画脚。
多了一个人看着，她就没法完全拿捏傻柱了。
越想，柳戏蝶越觉得膈应，恨透了突然出现的何大清。
第289章 白寡妇跟人跑了
吱呀一声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三个人。
“林、林处长……”
“嗯，进屋谈吧。”林海回了一句。
“好。”
傻柱顿了一下，然后回道，随即往旁边一闪，让出一条道。
“东西都拿进来吧。”
林海回头，对何大清说了一句。
何大清“哎”的应了一声，便去拿地上的包裹等物。
阎埠贵见状，弯腰给何大清帮忙。
“这……”
傻柱看在眼里，一脸的不情愿。
“傻柱，他是你爹，就算对他不满，你也得让他先进屋！”
林海沉声道。
“行，行吧。”
傻柱脸一红，随即答应下来。
“进来吧。”
林海手一招，抬腿率先迈进屋子。
林海真是有面儿啊，三两句话就说服了傻柱。
看着林海的背影，何大清嘀咕一句。
嘀咕完，注意到傻柱不怀好意的目光，赶紧跟了进去。
他一进屋，阎埠贵拿着个空碗，也跟了上去。
可刚走两步，就被傻柱伸手拦住了。
“三大爷，我们家家事，你就不必参与了吧，回去歇着吧。”
傻柱这话一出口，阎埠贵一愣，立在了原地。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听到傻柱的话，林海回了下头。
看到一脸窘迫的阎埠贵，开口道:“傻柱，让他进来吧。”
“他是院里的老人，有的事他比我俩都清楚。”
一听这话，阎埠贵脸色一喜，窘迫的神情荡然无存。
“对对，院里大小事我都知道，你们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进去吧。”
傻柱皱了下眉，摆摆手，放阎埠贵进屋了。
进了屋，三人在桌前坐了下来。
至始至终，柳戏蝶都臭着张脸，坐在角落里的凳子上，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见她摆着张臭脸，林海黑着脸，一脸厌恶。
对于柳戏蝶，林海对她一直没啥好感，基本不接触她。
因为她的存在，林海很少来傻柱家。
傻柱请林海吃饭，如果是在家里吃，林海一般会拒绝。
如果是在外面吃，林海通常会答应。
家里来了客人，她不烟不茶的，摆着张臭脸，摆给谁看呢。
只望了她一眼，林海就厌恶地挪开了目光。
柳戏蝶的举动，不仅林海看在眼里，何大清也看在眼里。
本来就厌恶她的何大清，这下更厌恶了。
“愣着干啥，倒水去啊！！”
傻柱察觉到现扬异样的氛围，冲柳戏蝶低吼一声。
放在平常，他断然不敢吼柳戏蝶。
不过眼下为了彰显爷们儿气概，他不得不当着几人的面，咬牙吼了她。
柳戏蝶知道傻柱的用意，没有当面顶撞他。
白了他一眼，进厨房倒水去了。
片刻功夫，倒了三杯水出来。
放在桌上后，转身进了里屋。
水摆在桌上，林海、何大清、阎埠贵三人都没喝。
傻柱提醒一句，三人依旧没有喝水的意思。
傻柱尴尬笑了一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他刚一坐下，林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何大爷说说吧，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林海问起，何大清清了清嗓子：“没什么事，就回来看看。”
“喔，待多久？”林海又问。
“不走了。”
“不走了？”林海瞟了他一眼。
“对，不走了。”何大清一脸坚定。
“啊，不走了啊！”
听了这话，傻柱立马就急了。
“你不回保定了？”
“不回了。”何大清一脸忧郁。
“为啥啊，白寡妇呢？不要她了？”
一说起白寡妇，何大清的脸就黑了下去。
“别提那个婊子！”
“嘶……”
傻柱吸了口凉气。
“她怎么你了？当初你可是为了她，抛弃我和雨水跑了的啊！”
傻柱一脸吃惊，不知何大清和白寡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吃惊的不止傻柱一人，林海和阎埠贵同样吃惊。
俩人盯着何大清，等他回答傻柱的问题。
何大清本来不想提这事的。
但话都说开了，由不得他了。
“哎。”
何大清叹息一声，拿起眼前的水杯，一饮而尽。
喝完水，心里没那么难受了，这才说道:
“那婊子，跟人跑了！”
“啊！”
“啊！”
“啊！”
这话一出口，傻柱、林海、阎埠贵三人又是一惊。
“你俩不是好好的吗，她怎么会跑呢？”傻柱急问。
“人总是会变的嘛，何况是个婊子。”何大清咬牙切齿道。
听了这话，傻柱不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当初抛下我俩兄妹跟寡妇跑了。
结果呢，自己又被抛弃，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大清啊，白寡妇跟谁跑了啊？”阎埠贵伸了伸脖子，突然问了一句。
“跟一个驼背跑的。”
“驼背？”阎埠贵一脸懵逼。
“是啊，那人是个驼背。”
“你认识他啊？”阎埠贵问了一声。
何大清摇摇头，“不认识，只见过他一面，知道他是个驼背，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喔，这样啊。”阎埠贵喃喃。
喃喃过后，不禁嘀咕起来。
跟一个驼背好上，白寡妇的口味也太独特了。
再怎么说，何大清都比驼背强吧。
何大清不仅是个厨子，而且还是个厨艺不错的厨子。
厨子作为“八大员”之一，在这个年代是很吃得开的。
白寡妇抛下何大清，跟一个驼背跑了，阎埠贵不太能理解，她的行为动机。
可能真像何大清说的那样，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说白寡妇是跟一个驼背跑的，林海立刻想到了一个有些遥远的人。
“那驼背多大年纪啊，有些什么特征？”林海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做什么？”何大清不解的看着林海。
“那驼背嘴角是不是有颗痣，很爱喝酒？”
林海如此发问以后，阎埠贵也忽然想起了那个人。
抢在林海面前，忙不迭地问了一句。
听了他这话，何大清随即一愣。
“你怎么知道，他嘴角确实有颗痣，而且嗜酒如命。”
“那就对了。”林海接过话茬，“是罗驼背没跑了。”
遥想罗驼背离开那日，说要去保定找一故人。
林海当时没当回事。
现在看来，他要找的故人，就是白寡妇。
第290章 吃苦的时候不在，享福你回来了
罗驼背啊罗驼背，真有你的啊。
林海嘀咕一声，哈哈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引起何大清注意。
“到底怎么回事啊！”何大清挠了挠脑袋，有些懵逼。
见他搞不清状况，林海便说道:“罗驼背之前住在隔壁院。”
“放火烧了易中海的家，跑去了保定。”
“没曾想，他在保定，抢走了白寡妇。”
听了这话，何大清顿时石化。
呆了半晌，这才缓过劲儿来。
“这个罗驼背，真是害人不浅啊，害了易中海，转头又跑去保定害我。”
“正愁找不到他人，我这就上公安局报案去。”
说到激动处，何大清一下站了起来。
但刚一站起来，就被林海给拉住了。
“别去了，没用。”
“为啥啊？”何大清不解。
“我问你，罗驼背和白寡妇跑了多长时间？”
“跑了半个月。”
“跑去哪了你知道吗？”林海问。
何大清摇摇头，“不知道，他俩一跑，我就去找，找了半个月没找到，这才回来的。”
“那不就得了”，林海接过话茬，“你找半个月都没找到，人早跑远了，还找得到个屁。”
何大清一愣，随即摇了下头。
“我找不到，不代表公安找不到。”
“那我问你，白寡妇自愿跟罗驼背跑的，还是被他拐跑的？”
“当然是被他拐跑的！”何大清一口咬定。
“老何，在我这说谎没关系，如果在公安那里也说谎，可是违法行为啊。”
林海好心提醒一句。
当初罗驼背离开的时候，就说去找故人。
白寡妇跟他跑了，应该是自愿的，不是何大清说的那样，被他拐跑的。
一说到违法，何大清立即怂了。
想了想，改口说白寡妇是自愿跟罗驼背跑的。
他说完后，林海点了下头。
“既然白寡妇自愿跟罗驼背跑的，那你报公安做什么？”
“就算自愿的又怎么样，她把我钱全骗走了，单就这一条，我就可以报公安，让公安抓她。”
听了这话，林海眉头一拧。
“确定是她骗你的钱，不是你自己放她那的？”
何大清的事，林海之前听傻柱说过。
傻柱说，自从何大清跟白寡妇好上后，就再没往家里拿过钱。
每个月工资一发，就交给白寡妇管着。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林海才判定，何大清又没说实话。
眼看谎话又被拆穿，何大清的脸一红。
暗道林海怎么像他肚子里的一条蛔虫，什么都知道啊。
“放她那让她保管而已，又没给她，她全拿走不对。”
何大清不服，又狡辩一句。
“是你自己放她那的，她又没逼你，拿走你活该。”
林海一句话，堵住了何大清的嘴。
何大清碰了壁，脑子一转，随即说道:
“就算我不追究钱的事，但罗驼背放火烧了老易的家。”
“单凭这一点，我就能报公安。”
话音刚落，林海立马瞪了他一眼。
“人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是啊，自己的事都搞不清楚，还有心管人家的事，真是够闲的。”
林海说完，傻柱立即附和一句。
傻柱此刻，心情很复杂。
厌恶他爹的同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爹工作这么多年，存了不少钱吧。
结果一夜之间，被别人拿走了。
哎。
报应啊。
傻柱和林海的话，堵住何大清的嘴。
他一屁股坐下来，放弃了报公安的想法。
“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林海问道。
“没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
何大清情绪不高，嘟囔了一句。
“你该不会，想住在这里吧？”傻柱皱眉问道。
“不住这里，我能住哪里？”何大清反问。
“不行！”
“管你住哪，反正不能住这里。”
何大清的话刚一出口，柳戏蝶就从里屋冲了出来。
虽然她一直在里屋待着，但竖着耳朵，时时刻刻在关心外屋的谈话。
听到何大清钱全被白寡妇拿走时，暗骂他是个不中用的老废物。
他要有钱在身，会让他在屋里住一段时间。
等把他的钱弄到手，再把他赶出去不迟。
可他现在一穷二白，钱全被白寡妇弄走了。
这种情况下，想住下来，门都没有。
柳戏蝶这话一出，何大清立马就急了。
傻柱不让他住，他没这么着急。
毕竟当年离开的时候，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抛下他兄妹俩走了。
从这一点上讲，是有愧于傻柱的。
他何大清欠傻柱，但又不欠柳戏蝶的。
一个唱戏的婊子，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何大清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进屋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当年我脱了傻柱裤子打他屁股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好歹我是你公公，不许对我无礼！”
何大清摆谱，以为自己能镇住柳戏蝶。
可哪曾想，柳戏蝶根本没拿他当回事。
柳戏蝶抱着膀子，冷笑一声:“公公？真是可笑。”
“天底下哪有，扔下自己儿子女儿不管，跑去跟寡妇过日子的公公。”
“傻柱刚成年，你就跑了，留下他跟一个未成年的妹妹。”
“傻柱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你有想过他吗？”
“你没有！”
“像你这种自私的人，怎么会想到傻柱的处境。”
“在厂里干了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当了个代理副科长。”
“福还没享上呢，你就跑回来了。”
“你回来做什么？无非是享福来了。”
“告诉你，没门！”
“爱去哪去哪吧你，这里没你住的地儿。”
柳戏蝶的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何大清的脸上。
本来对于抛弃儿女这事，他心里就有愧。
听了柳戏蝶这番话，心里更难受了。
是啊。
她虽然是个戏子，但她说的话有道理啊。
傻柱艰难的时候自己不在他身边，他发达了，自己有什么脸面沾光。
罢了、罢了，还是走吧。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想到这里，何大清站起来，提起地上的包裹，往外面走去。
第291章 没收到钱
“走了。”何大清头也不回，冲阎埠贵扬了扬手。
“傻柱，你爸刚回来就要走，你都不留一下啊？”
眼看自己的饭票就要飞走，阎埠贵有些着急。
傻柱记得，他爸何大清离开的时候，腰板挺得直直的。
这次回来，腰都佝偻了。
望着何大清佝偻的背影，傻柱眼眶有些湿润。
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的时候，柳戏蝶突然咳嗽一声。
听到声音，傻柱转过头去，看到柳戏蝶那张黑脸。
顿时把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
目送何大清，走出了屋子。
“行了，别送了，老阎，有缘再见吧。”
出了房间，何大清伸出只手，和阎埠贵握了握。
饭票就这么飞了，阎埠贵心里一阵难受。
“大清，你打算去哪啊？”
“不知道，随便去哪吧，找个工作，管吃管睡就行了。”
“别去保定了，就留在四九城，四九城大，工作好找一些。”
“嗯，不去保定了，就留在四九城。”
听了这话，阎埠贵脸上一喜。
飞走的饭票，这又飞回来了。
“找到工作了，回头说一声，酿的地瓜烧，请你喝一杯。”
“好的老阎。”
何大清拍了拍阎埠贵肩膀，接着伸出手和林海握了一下。
然后看了一眼房屋，眼睛一下湿润了。
“哎，当初抛下他兄妹俩是我不对，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以为寄点钱可以弥补一下，结果一点作用没有。”
“罢了，还是走吧。”
说完话，何大清提了提包袱，转身离开。
可刚一转身，就被傻柱给叫住了。
“等等！”
“还有事？”
听到声音，何大清转过身来。
“你啥时给我寄过钱？”傻柱问。
何大清一愣，“头三年啊，去保定的头三年，每个月都寄十块钱回来。”
“不仅寄钱，还寄过不少信。”
“寄了二三十封，一次回信都没收到。”
“以为厌烦我，就没寄信了，只寄钱不寄。”
“三年后工作变动，赚得没之前多，还得养孩子，就没寄过钱了。”
“怎么？你都没收到过？”
“没收到啊！！”
一听这话，傻柱一下急了，声音提高了不少。
“怎么可能”，何大清也是惊了。
放下包袱，在里面掏了掏。
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开两页，拿出一沓汇款票据，递到傻柱面前。
“你看看。”
傻柱狐疑地看了何大清一眼，接过票据，一一看了起来。
银行正规汇款票据，每张票据上都有汇款时间和数额。
何大清说汇了三年款，每个月十块钱，三年就是三百六十块钱。
傻柱数了一下，一共三十六张汇款单，没有错。
“我看看。”
等傻柱看完，林海拿过汇款票据看了起来。
刚一看完，被阎埠贵拿了过去。
阎埠贵看了片刻，满脸疑惑之情。
“汇款票据是真的。”
“可是从来没有邮递员，投递过这东西啊。”
“寄给傻柱的信，也没有收到过。”
“那钱和信都去哪了！！”
听了阎埠贵这番话，何大清急得眼睛都红了。
他本以为，傻柱是恨他，才不给他回信的，哪曾想，他根本就没收到过信啊。
不仅信没收到，钱也没收到。
倘若收到，或许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两种可能。”
林海这时站出来说话了。
“要么是因为某种原因，邮局没送到。”
“要么是寄到，但被人给截胡了。”
“对，一定是这样！”
阎埠贵率先点头赞同，接着，傻柱和何大清都点了点头。
“傻柱，还愣着干啥，赶紧去查啊！”
真是峰回路转
因为意外的情况，都要走了的何大清，顿时不走了。
不管怎么样，他得把事情查清楚了。
不管是邮局的失误，还是被人截胡了，他都得要个说法。
因为突发情况，傻柱对何大清的态度一下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虽然内心还是有些埋怨他，当初不辞而别。
但他刚才已经说了，突然离开是有苦衷的。
再说了，他每个月都寄信寄钱回来。
说明在他心里面，还是有自己的。
就冲这一点，就应该让他进屋。
想到这里，傻柱一冲动，就要带何大清进屋。
可转念一想，别着急，先告诉柳戏蝶一声吧，问问她的意见。
要不问下她的意见，待会她又得闹了。
“等我一下。”
傻柱招呼一声，转身进屋去了。
“怎么还没走啊，要走又不走，磨蹭什么啊！”
一见到傻柱，柳戏蝶就抱怨起来。
“有新情况。”傻柱搓了搓手。
“什么新情况啊，一直赖着不走。”柳戏蝶一脸不耐烦。
“我爹有给我寄信寄钱，可我从没收到过，据林海分析，钱和信可能被人截胡了。”
一听这话，柳戏蝶态度缓和了不少。
“喔……寄了多少钱？”柳戏蝶问。
“每月十块，三年一共寄了三百六十块钱。”
“才这么点啊。”
听到这个数字，柳戏蝶兴奋的脸，立马变得冷淡。
“虽然不算多，但每月十块钱，对当时的我来说，很重要的。”
傻柱此言非虚。
何大清走的时候，没给他留下一分钱。
家里米缸里只有半缸米，吃了半个月就见底了。
当时傻柱还没去厂里上班，没有工资拿。
为了度过难关，找易中海借了不少钱不少粮。
在易中海的帮助下，他才度过那个艰难的日子。
如果当初每月都收到何大清寄给他的钱，那他就不用向别人借钱借粮了。
“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啥啊。”柳戏蝶不耐烦道。
“我得搞清楚，钱去了哪里，就因为这点事，误会了我爹很多年。”
“有啥误不误会的，你爹要真对你好，就不会抛下你和你妹，跟寡妇跑去保定。他年轻的时候不要你，老了不中用跑回来，分明要你给他养老……傻柱，我丑话说前头啊，我可不会伺候他。”
听了这话，傻柱有些生气。
儿媳妇照顾公婆，不是应该的吗。
别人能照顾公婆，为什么你不能。
第292章 暂住阎埠贵家
察觉到傻柱的不悦，柳戏蝶立即嚷嚷起来。
听到结婚二字，傻柱心里一紧，赶紧说道:“没要你照顾他啊。”
“我爹就头发白了点，吃能吃睡能到处溜达，身体好得很，不需要人照顾。”
“那还差不多。”
柳戏蝶态度缓和了一点，不过下一秒，听说何大清在这里住下，脸又立即板了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
“家里就两间房，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他住。”
“雨水那间房不空着吗，给我爹住刚刚好。”
“不行，那房给我们孩子住的，你爹住进去了，孩子以后住哪。”
“你不还没怀孩子嘛，想那么远的事情做什么，等有孩子了，再想办法就是。”
说着，傻柱看了一眼柳戏蝶平坦的腹部。
“不行！”
“孩子说来就来。”
“让他去别的地方住，这里没他住的地方。”
“……”
“……”
傻柱好话说尽，柳戏蝶依旧不同意。
只要稍微一逼问，她就以离家出走相威胁。
眼见说不动她，傻柱便不再劝她，灰溜溜的回到院子里。
“爹，今儿有些晚就不查了，明儿咱俩先去邮局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多少年了，没听傻柱叫自己爹了。
何大清眼睛一润，有哭泣的冲动。
“行，听你的，那就明天再查吧。”
奔波了一天，何大清有些累了，想躺床上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精神。
“爹，你今晚先去外面住一晚吧，房间还没收拾出来。”
“等收拾出来了，再给你住。”
傻柱不敢说实话。
想着先糊弄一下，等他爹走了，再好好劝一下柳戏蝶。
劝动了柳戏蝶，再让他爹住进来。
“啊，住外面啊。”
“介绍信都没有，我住不了旅馆的。”
听说要他住旅馆，何大清脸一下沉了下来。
“家里还没收拾……那怎么办？”
傻柱说着，望向站在一旁的林海。
“林海，你能给我爹开个介绍信吗？”
林海摇摇头，“我只是个院管事，开介绍信得去街道办，我开不了。”
“这个点，街道办都下班了吧，去了也没用。”
傻柱嘟囔一声，随即望向站在另一边的阎埠贵。
“三大爷，反正你一个睡，今晚让我爹在你床上凑合一晚吧。”
阎埠贵一愣，“咦，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睡？”
“三大妈说的，她说你们已经分房睡了很多年。”
“真是的，这种事也往外说。”阎埠贵暗道一声。
“行不行嘛三大爷，就睡一晚，等收拾好了房间，明天我爹就搬回来。”
傻柱的要求，让阎埠贵感到为难。
除了三大妈外，他一直一个人睡，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
傻柱家明明有空的房间，却让他爹到别人家睡，一看就没安好心。
说只睡一晚，万一一晚过去了，何大清不走怎么办。
他不走，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
赶人走的事，我阎埠贵可做不出来。
就算他不赖在我家，住一晚就走，房费我是收还是不收。
收吧，开不了口。
不收吧，自己吃亏。
免费给何大清一碗面吃，自己已经吃亏了。
吃亏买卖做一次就够了，不能连着做。
想到这里，阎埠贵拿定了主意，开口道:“傻柱，这恐怕不行。”
“我起得早，天不亮就起来了，会打扰你爹休息的。”
“你爹累了一天，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我家孩子多，叽叽喳喳的，会吵到他的。”
傻柱毕竟和阎埠贵在一个院子住了多年。
他是什么性格，傻柱还是了解的。
白住他不答应的情况下，只能给他钱了。
傻柱把阎埠贵叫到一边，往他手里塞了两块钱。
塞完钱说道:“不白住，一晚两毛钱。”
“先预支十晚，多退少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一拿到钱，阎埠贵刚才说的那些问题，便烟消云散。
一口答应，让何大清住下来。
“爹，我跟三大爷说好了，你先去他家住着，等我把家里收拾好了，你再搬回来住。”
何大清明知道，傻柱在说谎。
但是他并没有，戳穿傻柱的谎言。
毕竟傻柱现在，被那个戏子拿捏得死死的，他有他的难处。
住阎埠贵家，就住阎埠贵家吧，别再逼他了。
“行，住哪都行，只要有睡觉的地方，我就很满足了。”何大清轻声道。
他这样说了以后，傻柱笑了一笑。
“那行，今天先这样吧，奔波了一天您也累了，跟三大爷回屋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俩就去邮局。”
“走吧大清，跟我来。”
傻柱说完话后，阎埠贵招呼一声，何大清便背着行李，跟他回屋去了。
望着何大清离开的背影，傻柱重重松了口气。
“傻柱，你媳妇还是不让你爹住进去啊？”
阎埠贵和何大清一走，林海就问傻柱。
刚才傻柱进屋，虽然没说所为何事，但林海大概已经猜出。
林海这一问，傻柱脸一红，接着叹了口气。
“什么都瞒不过你。”
“是啊，嘴巴都说干了，她还是不同意我爹住进去。”
“那怎么行”，林海说道:“哪有儿媳妇不让公公进屋的道理。”
“傻柱啊，这事你得好好给柳戏蝶做一做思想工作。”
“要不然，传出去影响不好。”
“你现在是代理副科长，过三个月，就正式成为副科长。”
“要让厂里的人知道，你媳妇不让你爹进屋，厂里的人都会笑话你的。”
“人言可畏啊，要真搞成这样的局面，你连头都抬不起来。”
“连头都抬不起来，你还怎么工作？”
“你也知道，厂里的人际关系复杂，多少人盯着副科长的位置。”
“给你申请到副科长的职位，很不容易。”
“你得争气啊，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给你自己添麻烦，知不知道？”
林海说完，傻柱赶紧点了点头。
“明白。”
“今晚我再劝劝媳妇，明儿就让我爹搬回来。”
第293章 一天内吃两次亏
“明白。”
“回屋吧，我回去了。”
“我送送您。”
“不用了。”
和傻柱聊了几句，林海就回屋了。
回屋后和李梦洛说起这事，李梦洛啧啧称奇，说柳戏蝶不是个东西。
何大清这边，跟着阎埠贵回屋后，在阎家安顿下来。
阎埠贵很好奇这些年，何大清都在保定干些什么，便拉着他说些家长里短的话。
因为今天一系列的事，何大清又累又疲惫，根本就没心思跟阎埠贵闲聊。
敷衍几句后，就开始打哈欠。
见他兴致不高，阎埠贵便不再说话，识趣的出门打洗脸水去了。
阎埠贵出门不久，阎解成便带着他媳妇野花回来了。
为了养家糊口，阎解成现在一天打三份工。
野花也不闲着，每天打两份工。
在小两口的努力下，日子过得有模有样。
该有的家具都有了，甚至买了辆自行车，一架收音机。
不过。
阎解成和阎埠贵的关系依旧不好，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
阎解成跟院里其他人一样，多年未见过何大清。
看到他在自己家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阎解成问。
何大清打量着阎解成，半晌才认出他。
“是解成啊，都这么高了，完全长变了啊。”
阎解成咧开嘴，笑了一下。
“何叔，您也长变了啊，记得您走的时候，头发还是黑的。”
“现在回来，头发都白了。”
何大清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苦笑一声。
“你和傻柱都长大了，我和你爸都老咯。”
“……”
“……”
聊了几句，阎埠贵端着水回来了。
一看到阎埠贵，阎解成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何叔，你玩吧，我回屋换件衣服。”
“好、好。”
打了声招呼，阎解成就带着野花进屋了。
一进屋，就关了房门。
“水回来了，大清，来洗脸吧。”
阎埠贵把水盆放在洗脸架上，何大清点了下头，去包里拿了条毛巾，随后来到洗脸架前洗脸。
洗完脸，把毛巾放回包里，站着看阎埠贵洗脸。
一边看，一边琢磨心事。
他搞不懂，阎解成为什么会娶野花这种媳妇。
阎解成虽然不算帅气，但好歹面容周正。
找个正常的姑娘不好么，为啥要找一个烧伤的姑娘。
刚才看到野花第一眼，说实话，何大清被吓到。
“大清……愣着干啥啊。”
阎埠贵洗完脸，一转头，发现何大清呆愣在原地。
“没、没啥。”
听到声音，何大清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随后下意识的，往阎解成的房间看了一眼。
他的举动，被敏感的阎埠贵捕捉到。
阎埠贵一叹气，说道:“大清，你在好奇阎解成为什么要娶那样一个女人是吧？”
“没、没有。”
何大清收回目光，赶紧回道。
“没关系的，任谁看到那种女人，都会好奇的。”
小心思被阎埠贵拆穿，何大清不再隐瞒，说出自己的困惑。
“他不听我的啊。”阎埠贵无奈的甩了甩头，“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可阎解成执意要跟那个女人结婚。”
“为了和那个女人结婚，不惜和我断绝关系。”
“你刚才也看到了，一见到我，他就赶紧躲开。”
“哎，我父子俩现在，话都不讲，成陌生人了啊。”
听了阎埠贵这番话，何大清一阵唏嘘。
要不是刚才他和傻柱解开了误会，那他和傻柱的关系，就跟阎家父子一样了。
“这些孩子，小的时候都挺乖的，一长大就变了。”
“傻柱也没好到哪去，娶了个不认我这个公公，性格乖张的戏子做媳妇，哎，家门不幸啊。”
“再怎么家门不幸，都比我好吧。”
“好歹傻柱媳妇长得有模有样，带出去有面。”
“阎解成那媳妇，真是没眼看啊。”
说起各自的媳妇，两人有聊不完的话题。
聊得投机，阎埠贵把他酿的地瓜烧，拿出来免费给何大清喝。
又是送面，又是送酒的，一天之内，阎埠贵吃了两次亏。
这可不常见，有史以来第一次。
俩人喝着地瓜烧，聊着孩子的事，完全没注意，窗外走过一人。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易中海。
易中海下了班，现在才回来。
听到阎家传来说话声，便透过窗户，往里张望了一眼。
可门窗都关着，易中海啥都没看见。
“还挺热闹的。”
易中海嘀咕一声，扭头往中院走去。
刚一到家，易小河就扑了上来。
“爸爸、爸爸。”
易小河爸爸、爸爸的叫着，易中海伸出手臂，把他抱了起来。
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瞬间消失。
“回来啦，要吃饭吗？”
听到声音，一大妈从里屋走了出来。
“不吃了，在厂里吃过了。”
“嗯，那你陪儿子玩会吧。”
“阎家来了什么客人啊，刚从他家路过，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
听了这话，一大妈愣了一下。
“刚才我一直在院门口陪儿子玩，没见他家来客人啊。”
“怎么会，我听得一清二楚，老阎正和客人在屋里喝酒呢。”
“喔”，一大妈想了一下，脑子一转，说道:“可能是何大清吧，何大清今儿回来了。”
“啊，何大清回来了！”
听到何大清的名字，易中海一惊，下意识的一松手，易小河便摔到了地上。
“哇哇哇！”
易小河摔疼了，刚一落地，就哭了起来。
易中海见状，赶紧弯腰把他扶了起来。
“哎呀，小心点嘛！”
一大妈埋怨一句，走过来抱起易小河，拿手拍掉他裤子上的灰尘。
“儿子不哭，儿子不哭，玩玩具咯。”
“……”
一大妈一边摇着拨浪鼓，一边哄易小河。
刚才摔地上，屁股摔得有点疼。
一大妈怎么劝都没用，一直哭个不停。
听到何大清回来的消息，易中海本来就心烦。
易小河一直啼哭，他就更心烦了。
“行了，不就摔了一跤吗，哭什么哭！”
易中海罕见发了火，呵斥了易小河。
他不呵斥还好，一呵斥，易小河哭得更大声了。
第294章 心虚的易中海
易中海心烦意乱，放下包，也不回个话，拿上脸盆毛巾出了门。
“真是个怪人！”
一大妈嘀咕一句，随即抱着易小河去了里屋。
易中海来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捧水，浇在自己脸上。
被冷水一激，易中海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如此反复好几次，直到把心里的火完全压下去，这才关上水龙头。
“何大清啊何大清，你在保定待得好好啊，跑回来干啥啊！”
易中海望着天空发呆，随即嘟囔一句。
嘟囔完，拿上洗脸盆和毛巾，回家去了。
回到家，没听到易小河哭声。
放下洗脸盆和毛巾后，便去了里屋。
一进里屋看到，易小河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儿子睡啦。”易中海挤出一个笑容。
一大妈没回话，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做完手势小心翼翼站起来，轻声轻脚的走了出来。
一出门，便把门给关上了。
“一回来跟吃了枪子似的，今儿怎么啦，又和人起冲突了？”
自从易中海成了门卫后，之前一起公事的同事，经过门卫室的时候，喜欢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拿他逗闷子。
一次两次，易中海忍了。
次数多了，易中海忍不了，和人家吵架。
每次和人吵完架回来，他都摆着张臭脸。
今儿回来又摆臭脸又发火的，一大妈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又和人吵架了。
“没呢。”
“何大清和白寡妇一起回来的吗，回来住多久啊？”
“不是的”，一大妈摇摇头，“他一个人回来的。”
“唔……一个人回来的，白寡妇呢？”易中海问。
“白寡妇跟人跑了。”
“跟人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易中海瞪大了眼睛。
“是啊，跟人跑了……你猜猜，跟谁跑的？”
“这我哪里猜得出来，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易中海有些着急了。
“跟罗驼背跑了！”
“啊，罗驼背？烧我们房子，之前住隔壁院的那个罗驼背？”
震惊之余，易中海从椅子上一下站了起来。
“是啊，就是他！”一大妈咬牙道。
“他俩怎么搅在一起了？”
“他俩是老相好，之前就认识，从四九城跑了后，他去了保定……在保定找到白寡妇，就带着她跑了。”
“这些你都听谁说的？”
易中海越听越觉得离奇，焦躁不安的，抱着膀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何大清自己说的啊，院里的人都知道。”
“还有呢？”易中海又问了一句。
“何大清说他当初之所以会抛下傻柱兄妹去保定，是因为白寡妇说她怀了何大清的孩子……未婚先孕，迫于无奈，才去的保定，并不是有意不管傻柱兄妹的。”
“还有这种事？”易中海瞪大了眼睛，“那孩子呢，何大清有带回来吗？”
一大妈摇摇头，“没有。”
“何大清怀疑，孩子不一定是他的种。”
“他说自己，被白寡妇骗了。”
听了这话，易中海冷哼一声。
“什么骗不骗的，我才不信呢。”
“他这样说，不过是想博取傻柱的同情而已。”
“白寡妇我见过两次，姿色虽然不错，但人木木的，看着并不聪明，不像能骗到何大清的。”
听了这话，一大妈赞同地点了下头。
“他自己说的，又没外人在扬，谁知道真假。”
“他还说，写了不少信回来，每月给傻柱兄妹寄了十块钱呢。”
“结果呢，傻柱兄妹信没收到，钱也没收到。”
“谁信呢……”
“你说得有没错，何大清为了博取傻柱的同情，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
一大妈自顾自的说着，没看易中海一眼。
易中海听了这话，心猛烈跳动。
因为紧张害怕，整张脸变得惨白。
“老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过了半晌，一大妈抬起头来，看到易中海一脸虚汗，担忧的问道。
“没、没怎么，就是有点累了。”
易中海擦了擦额上的汗，挡住自己的脸，掩盖心虚。
“累了就早点睡，你过去睡吧，今晚我陪儿子。”
“嗯，好。”
易中海应了一声，站起来出了房间，到另外一间卧室去了。
一到卧室，就把房门关上，接着把灯也关了。
随后坐到床头，静静等着。
等了十几分钟，确定一大妈已关灯睡下，这才从床上站起来。
在抽屉里拿了把手电筒打开，光源调到最小。
随即趴下去，在床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个藤箱。
藤箱上沾着灰挂着锁，易中海拿手拍了拍。
拍掉灰尘后，从腰间取出一串钥匙，选中其中一把，插进了钥匙孔。
轻轻扭动一下，锁咔嚓一声开了。
易中海咽了口唾沫，随即小心翼翼打开箱子。
箱子一打开，里面几十封信和一沓汇款票据露了出来。
信都拆开过，易中海拿起其中一封，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后看了起来。
“傻柱、雨水……爹离开四九城来保定，实在是无奈之举，走得匆忙，什么都没留下，实在有愧……”
“爹以后每月，寄十块钱给你俩……”
“没有爹妈照顾，你俩要相互关爱，互相包容。”
“……”
一字一字看着，看了几分钟，看完第一封信，易中海揉了揉眼睛，把信装了回去。
看完一封信，易中海又随机拿出另外一封看了起来。
“傻柱、雨水……寄了好几封信，你俩都没有回过信，想必是还在生我的气。”
“实话告诉你俩吧，白阿姨怀孕了，还有两月就要生了。”
“要不是她怀了孕，我也不会来保定。”
“白阿姨是寡妇，要让厂里知道了这事，我得丢工作。”
“这种事，纸包不住火，迟早会露馅的。”
“与其被厂里开除，还不如我主动离开，把工作岗位让给傻柱。”
“……”
“傻柱、雨水，这下知道爹的苦衷了吧，不要再埋怨我了。”
“……”
“收到信，赶紧回一封吧，爹盼着。”
一连看了几封信，易中海腿都蹲麻了。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顺便打开门，看一下隔壁房间的动静。
确定一大妈睡着后，这才放心下来。
第295章 修复信件
望着几十封信件，易中海嘀咕一句。
嘀咕完，从抽屉里拿出裁纸刀、胶水、胶带等工具，开始修复信件，
当初他拆信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没有损伤到信封。
这一举动，给他减少许多麻烦。
如果信封损坏严重的话，是没办法修复的。
好在信封没有损坏，只是开了口。
修复起来，比较简单。
易中海点着煤油灯，坐在地上拿着工具，一封一封修复信封。
虽然修复简单，但这是个精细活。
修复几十封信件，要花大量的时间。
易中海熬了一夜，天都快亮了，这才把最后一封信封修复好。
修复好后，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定每封信看上去都完好无损，没有打开过，这才松了一口气。
修复好信件后，易中海把信件按照时间顺序叠起来，放进藤箱里。
接着，把那沓汇款票据，也按时间顺序叠好。
叠好后，放进藤箱里。
接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沓钱来，数出三十六张大黑十，放进藤箱里，随后挂上锁。
挂好锁后，便把藤箱推进床底。
做完这一切，易中海心里舒坦了。
掀开窗帘往外看一眼，发现天已经完全亮了。
吱呀一声响，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
听到声音，易中海赶紧放下窗帘，把地上的工具捡起来，收进抽屉里。
“老易，你醒了吗？”
屋外听到动静的一大妈，喊了一声。
“醒，醒了。”易中海有些慌张的回了一句。
“你先洗脸吧，我带儿子去上厕所，完了回来给你做吃的。”
“嗯，我穿衣服呢，去吧。”
易中海回了一声，随即听到开门的声音。
等了一分钟，估摸着一大妈出门了，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夜未睡，易中海头重脚轻。
去水缸里打了盆水，洗了把冷水脸。
洗完脸，又给自己冲了壶浓茶。
喝了大半杯后，感觉清醒多了。
“爸爸。”
易小河上完厕所回来，看到易中海，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哎，乖儿子。”
易中海一喜，把易小河抱了起来。
“昨晚没睡好么，脸色怎么这么差？”
一大妈望了易中海一眼，随即问道。
“是啊，做了一晚上的梦。”
易中海说着，打了个哈欠。
“又做什么梦了？”
“记不得了，乱七八糟的梦。”
“你最近老做梦，回头给你买些六味地黄丸吃吃。”
“都一把岁数了，我吃那玩意儿干啥，别买了，浪费钱。”
听了这话，一大妈噗呲一笑。
“年轻的时候，买来你就吃，不给你买还生气。”
“现在主动给你买，你倒不要了，真是老了啊。”
“老了又怎样，又不要孩子了，有易小河就够了。”
“那倒也是，到这个年纪了，别瞎折腾了……对了老易，要不待会吃了早饭咱去趟公安局吧。”
“去公安局干啥？”易中海不解地问了一句。
“罗驼背烧了我们的房子就失踪了了，公安一直没找到他。现在知道他在保定，跟白寡妇在一起，咱们给公安提供线索，或许公安能抓到他。”
“当初他烧我们的房子，我们损失惨重，抓到他，问他要赔偿。”
“要一分是一分，能减小我们的损失。”
一听说报公安，易中海顿时紧张起来。
担心报了公安，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私吞信件和欠款的事抖出来，赶紧摇了摇头。
“何大清都没报公安，我们报公安做什么。”
一大妈愣了一下，“他不报公安是他的事，我们报我们的，一想到罗驼背，我就恨得牙痒痒。”
“不了，我看还是算了。”
“为什么啊？”一大妈不解，“你不一直念叨公安没有用，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抓到罗驼背吗。”
“如今他人现身了，正是抓他的好机会，没理由不报公安啊。”
易中海摇摇头，“没用的，要能抓到罗驼背，何大清早就报公安了。”
“他之所以没报公安，肯定是有所考虑。”
“过去了这么多天，罗驼背和白寡妇肯定早就不在保定，窜逃去别的城市了。”
“报公安没用的，还麻烦，我看算了。”
之前易中海口口声声说这辈子饶不了罗驼背，就算是做鬼，也要抓到他。
可如今罗驼背出现了，他却一反常态的说不抓了。
态度巨大的转变，让一大妈感到费解。
“老易，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现在变了呢……”
“人嘛，总是会变的，有了易小河后，我就变了，只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不想节外生枝起事端。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了。”
安生日子，一大妈也想过
可事情一码归一码。
有机会抓到烧自己家的纵火犯，为什么不抓呢。
“可是……”
“别可是了。”
一大妈刚一开口，就被易中海打断
“赶紧做早饭去吧，我饿了。”
易中海板着张脸，明显不高兴了。
见他这副样子，一大妈也不好再说什么。
沉着脸，进厨房做饭去了。
早饭是昨天没吃完的剩菜剩饭，没一会儿就做好了。
饭菜端上桌，易中海大口吃起来，绝口不提刚才的事。
三分钟吃完，易中海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我上班去了，在家好好带孩子，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该做的做，不该做的不做，别节外生枝惹祸端。”
“知道了。”
一大妈放下筷子，幽怨地回了一句。
“知道了就好，儿子，爸爸走了，在家乖乖的，听妈妈的话。”
易中海摸了摸易小河的脑袋，随即拎上包出门了。
一路走，走到前院的时候，碰到正从阎埠贵家出来的何大清。
看到何大清的那一刻，易中海的心，猛烈的跳动了几下。
“老易！”
何大清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易中海。
对于易中海，何大清还是比较尊敬的。
觉得他这人刚正不阿，做事公正，同时又乐于助人。
昨晚傻柱说，在他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是何大清资助接济他，帮他度过的难关。
得知这个消息后，何大清更加的尊重易中海。
至于易中海家发生的事，昨晚阎埠贵也已经跟他说了。
当得知易中海家先是遭了火灾，然后易中海又因为安全事故，断了只胳膊的时候，何大清心里唏嘘不已，替他捏了一把汗。
好在他现在有了个儿子，养老问题解决了。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第296章 邮递员
没想到早上一出门就见到他，真是凑巧了。
虽然已经知道易中海断了条胳膊。
但实际看到时，心里还是一阵难受。
看着易中海那空荡荡的袖管，何大清往前走了几步。
“老易，好久不见啊。”
“大清，回来了啊。”易中海心虚道。
“是啊，昨晚回来的，你现在去上班啊？”
“是啊，上班。”
“上班好啊，有钱赚，不像我，无业人员一个。”
“当门卫有啥好的，一个月十来块钱，上了跟没上一样。”
“哎，记得我走那会儿，你一个月八十多块钱工资，昨晚老阎跟我说，我走后你成了八级厨师，一个月九十九块钱工作。”
“九十九块啊，顶我三个月工资了。”
“老易，你是这个。”
说着，何大清朝易中海竖起了大拇指。
没出事之前，易中海一个月拿九十九块钱工资，是院里工资最高的一个人。
别说院里了，就算整个轧钢厂，都没几个工资比他高。
对于这一点，易中海还是挺自豪的。
不过。
那都是过去的辉煌。
眼下，他只是个断了只手臂的保卫室人员。
九十九块钱工资，早就跟他没关系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易中海摆摆手，神情落寞。
“好、好，老易，不提了。”
“我刚走那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傻柱，又是钱又是粮的接济他。”
“要不是你，他都挺不过来。”
“回头啊，我得好好感谢你一下。”
“还有老阎，咱三哥俩好多年没凑在一起喝过酒了，找个时间痛痛快快喝一回。”
听了此话，易中海一阵心虚。
心虚过后，又有些后悔。
早知道何大清会回来，当初就不应该拦截他寄回来的钱和信了。
以为他跟白寡妇跑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呢。
他信里也说了，让傻柱兄妹照顾好自己，他下半辈子就在保定过了。
都已经说了不回来了，结果还跑回来，真是言而无信啊。
算了、算了，回来就回来吧，走一步看一步。
只要拦截钱和信的事不被他和傻柱知道，便一切好说，万事大吉。
“好，好啊，找个时间，咱仨好好喝一扬，不醉不归。”
“那行，就这么定了。”
“那回头再约，我先去上班了。”
“得嘞，回头见。”
两人互相招呼一声，易中海便抬腿走出院子。
刚一走出院子，就一阵眩晕。
要不是及时扶住墙，就倒在地上了。
扶墙缓了半天，易中海才缓过劲儿来。
之后大步地，朝胡同外走去。
他没直接去轧钢厂上班，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见了一个老熟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送信的邮递员。
想当年，邮递员第一次给傻柱送钱送信的时候，傻柱兄妹没在家。
易中海路过，得知信是何大清寄给傻柱兄妹的，当即就把信和钱扣押了下来。
私自扣押他人的信件和汇款是违法的，邮递员自然不会同意他这样做。
不过老谋的易中海通过一系列的话术，说动了邮递员。
并承诺每月给他五块钱的好处费。
邮递员的父亲当时生着病，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
明知道这样做是违规的，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每次有信和钱寄给傻柱兄妹时，邮递员都交给易中海，而不交给傻柱兄妹。
如此过了三年，直到何大清再没给傻柱兄妹寄过钱。
易中海和邮递员之间的交易，这才结束。
又过了两三年，邮递员谋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便辞掉了邮递员的工作，干别的去了。
“你，你怎么来了？”
俩人多年未见，突然看到易中海，邮递员颇为惊讶。
“我来当然是有事了。”
易中海说着，打量了一下邮递员。
当初他做邮递员工作时，才二十来岁。
如今十来年过去，三十多了，长相身材都有所变化。
“为那事来的？”
邮递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毕竟，除了当年的事外，他实在想不出，易中海找他的理由。
“是的，为那事来的。”易中海点了下头。
听了这话，邮递员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
“怎么，出什么问题了吗？”邮递员问道。
当初都没出事，过了十来年会出什么事，邮递员想了一下，没想出个结果来。
“傻柱他爹何大清昨天回来了。”
“唔……然后呢？”
“两人一对账，发现钱和信根本没寄到傻柱手上，我估摸着，两人肯定会调查这事。”
“只要一调查，就会调查到你头上。”
“调查到你头上，不就意味着我暴露了么。”
“那这样一来，我俩都有麻烦。”
“啊，那怎么办？”
听易中海分析了以后，邮递员顿时紧张起来。
他早把这事给忘了，没料到多年后却东窗事发了。
“邮寄的信件和欠款都有记录的吧，你回邮局把记录销毁了”
“只要销毁了记录，就算查个底朝天，也查不到我俩身上来。”
“不行啊”，邮递员摇了摇头，“好多年前的东西，都锁在档案室。”
“我现在不是邮递员，没在里面工作，进不了档案室啊。”
“这样啊……”
听闻此言，易中海皱起了眉头。
“那，档案室的位置你知道吧？”
想了片刻，易中海问道。
“当然知道了。”
“那你去放把火，把档案室给烧了吧，只要把档案室烧了，什么证据都没了，他俩怎么查，都查不到我俩头上。”
听说要放火烧档案室，邮递员顿时瞪大了眼睛。
“故意纵火，这事我可做不了。”
“晚上悄悄烧，人不知鬼不觉的。”易中海劝道。
“那也不行，万一被发现，可是死罪啊，不要动歪心思。”
邮递员也不傻，私扣信件和纵火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他不会为了这点事去纵火，也劝易中海脑子清醒一点。
一心想消灭证据的易中海，在邮递员的劝导下，打消了纵火的念头。
虽然这个法子行不通，但易中海没有放弃的意思。
脑子一转，又提出另外一个办法。
第297章 交易
“我一个住啊，怎么了？”
听说他一个人住，易中海心里一喜。
“你爹妈呢？”
“前年生病都去世了。”
“喔，媳妇孩子呢，怎么没跟你住一起？”
“媳妇都没有，哪来的孩子。”
“嗯？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没成家？”
“给爹妈治病花光了钱，没钱娶媳妇。”
听了这话，易中海唏嘘不已。
当初他之所以会答应私扣信件和汇款，就是因为父亲生病需要钱。
因为给父母治病，花光了钱，错过了结婚的黄金年龄。
如今三十多了，还打着光棍。
不得不说，真是个大孝子啊。
“你现在在哪上班，还是食品厂么？”
“早就不在了，现在四处打零工。”
“嗯？在食品厂工作，不比打零工强，怎么跑去打零工了？”
“哎，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在食品厂上班的时候，为了多赚点钱，我把厂里生产的零食拿出来卖。”
“后来被厂里知道，就把我开除了。”
“因为这事，档案上有了污点，去别的厂都不肯要我，我就只能四处打零工了。”
“糊涂啊！”
不管是做邮递员还是在食品厂上班，都是不错的工作。
结果因为犯了事，落到现在四处打零工的境地。
听完邮递员这些年的遭遇，易中海不禁替他感到惋惜。
“没办法，我也不想这样的，为了给父母治病，只能铤而走险了。”
邮递员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见他都快哭了，易中海拍了拍他肩膀。
完了说道:“过去的事让他过去好了，我们得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
“我说了，我不放火！”邮递员瞪眼道。
“没说要你放火。”
“那你要我做什么。”
“要你离开。”
“离开？去哪里？”
“去外省。”
“不，我不去外省，外省无亲无故的，我才不去呢。”邮递员一脸倔强。
“在这里，你还不是无亲无故的。”
“在这里，起码有几个交心的朋友，而且，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住习惯了，去外省住不习惯。”
“为了我俩安全着想，你就将就一下吧。”
“不行，这种事不能将就。”快递员摇摇头。
说到这里，易中海有些生气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时候公安找上门，准备吃牢饭吧。”
“我一把年纪，又断了条手臂，早就不想活了。”
“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没必要跟着我受苦。”
说完话，易中海悄悄看了邮递员一眼，看他的反应。
邮递员不为所动，冷笑一声。
“你不想活了，我也不想活了。”
“自从爹妈过世后，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要不是想到我死了，没人给我爹妈扫墓，我就去那边陪他俩了。”
“你……”
听了邮递员这番话，易中海顿时哑口无言。
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啊。
面对油盐不进的邮递员，易中海真想一走了之。
可转念一想，自己就这么走了的话，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想了想，冷静下来后，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行了，都别说气话，”
“这样吧，你搬到别的地方，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郊外或者乡下隐藏起来，怎么样？”
“这倒是可以。”
想了片刻，邮递员点了下头。
“可以是可以，不过搬家要钱，我没钱啊。”
“而且，搬了家我就没法做现在的工作了。”
“虽然只是个临时工作，但我靠它吃饭。”
“没了工作，饭都吃不上了。”
“您看看，吃饭问题该怎么解决？”
一听这话，易中海就知道，自己又要掏钱了。
不过，易中海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只要他肯搬走，破点费就破点费吧。
花小钱买平安，是很值得的。
想到这里，易中海道:“这个好说，搬家费给你五块。”
“另外每月再给你五块钱生活费，直到你找到工作为止。”
“只有五块生活费啊。”邮递员一脸失落。
易中海眉头一皱，“你一个人五块钱生活费够了。”
邮递员撇了撇嘴，“五块哪里够，每月三十块钱还差不多。”
一听这话，易中海的脸立即沉了下去。
“你一个人，哪里花得了这么多钱？”
“花是花不了这么多，可我一个月可以赚三十块钱。只给我五块钱，那也太少了。”
易中海的脸完全黑了下去，“厂里级别低的工人，一个月工资都没三十块。”
“你打零工，一个月怎么可能赚到三十块？”易中海质问道。
“怎么不可能”，邮递员一脸严肃，“我一天打三份工，一个月下来，能赚到三十块。”
鬼扯！
听了这番话，易中海暗骂一声。
市面上，打临工的工资他大体知道。
就算打三份工，一个月无论如何也挣不到三十块的。
明知道邮递员在说假话，但易中海并没有当面拆穿他。
他有求于人，不宜和邮递员当面撕破脸皮。
“太高了。”
“我现在干不了钳工，转去当门卫，撑死了，一个月能拿二十块钱。”
“你张口就要三十，我拿不出来啊。”
说完话的易中海，一脸苦涩。
这时，一阵风刮来，刮得他空荡荡的袖管随风乱摆。
看到这一幕，邮递员动了恻隐之心。
当年那个易中海腰板挺得笔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意气风发。
可如今的他，早已不复当年。
手臂断了，腰弯了，头发全白乱糟糟，俨然成了个老头子。
一开口就要三十块钱，狮子大开口了。
“三十不行，那就二十吧。”
“搬家费五块，另外每月给我二十块，这样总行了吧？”
面对邮递员开出的价格，易中海没有立即答应。
在他看来，每月二十块也偏高了。
不过转念一想，要是邮递员能按照他的要求，搬到郊外或农村隐藏起来。
每月给他二十块钱，算花钱买平安了。
况且，又不是一直给钱。
只要顺利度过这一段时间，以后就平安无事，就不用再给钱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一口答应下来。
“行，二十就二十。”
第298章 打听
想到这里，邮递员笑了起来。
“得嘞，那就这么说定了，每月一号，把钱给我。”
“行吧。”
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数了二十五块钱，交给了邮递员。
邮递员拿到钱，脸上的笑容，更是藏都藏不住了。
见他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易中海板起了脸。
“钱给你了，你今天就赶紧搬吧。”
“这么快啊？”
邮递员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不然呢，人家已经在查这事了，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
“你磨磨蹭蹭的，会被逮到的。”
听闻了此言，邮递员觉得有道理。
拿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办事。
况且这不仅仅是易中海的事，也关系到自己的安危。
于是严肃道:“成，那我今天就搬。”
“你准备搬去哪里，留个地址给我，有事我也好去找你。”
“搬去门头沟我朋友那，他家有间多余的空房空着没人住。”
易中海一听，觉得这地儿不错，点了点头。
他同意后，邮递员进屋去了。
片刻功夫，拿着写好的便条出来。
“给，地址，有事去那找我。”
易中海接过便条看了一眼，随即把便条塞进兜里，心里踏实多了。
做完这一切，易中便和快递员分开，到轧钢厂上班去了。
另一边，何大清和傻柱吃过早饭，直接去了邮局。
到了邮局，跟工作人员反映情况后，工作人员把他俩带到了领导办公室。
“嗯，还有这种事？”
邮局的领导听闻此事后，脸色一沉，顿感不可思议。
他在邮局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领导，真真确确，寄了很多次信和钱，我儿子一次没收到。”
“这是汇款单，您看看。”
每次寄钱的汇款单，何大清都留着。
掏出来，放在领导跟前。
口说无凭，邮局领导不一定信。
但有汇款单在这摆着，领导不得不信。
“小杨啊，当年负责他们那一片的邮递员是谁啊？”领导问道
被唤做小杨的工作人员一愣，“这我真不记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邮递员换了好几茬了。”
“去档案室看看，看看当时负责送信的人是谁。”
“是。”
小杨应了一声，随即去了档案室。
他一出门，领导站起来，倒了两杯茶放在傻柱和何大清手边。
“喝口茶，等一等，不要急。”
“不急、不急。”
何大清客气一番，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喝完一杯茶，工作人员小杨拎着一份档案回来了。
“查到了吗？”
见到小杨，领导问了一声。
“查到了，当年是一个叫黄建设的快递员负责南锣鼓巷那一块。”
“唔，我看看。”
领导说着，把档案拿了过来。
“干了蛮长时间嘛”，领导一边看档案，一边说道，“知不知道离开邮局后，后来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去问问局里的老员工吧。”
“嗯，去吧。”
聊了几句，小杨又出去了。
出去几分钟，又回到办公室。
“打听到了，听老员工说，从邮局出去后，黄建设去便民食品厂工作了。”
“这样啊，这人之前在邮局上班的时候，工作态度怎么样，有没有违规违纪的行为。”
小杨摇摇头，“没有。”
“听老员工说，他人挺老实，工作认真负责，很少出岔子。”
听了这话，领导托腮沉思起来。
沉思片刻，抬起头来。
“小杨，你现在带他俩去一趟便民食品厂，把黄建设叫出来聊一聊，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是。”小杨应了一声。
“走吧二位。”
小杨招呼一声，傻柱和何大清便从座位上站起来。
跟领导打了声招呼后，跟着小杨出了办公室。
邮局离便民食品厂有一定距离，走过去要半个小时。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觉间，走到食品厂门口。
因为不是食品厂的人，三人被门卫拦了下来。
说明来意，登记后门卫才放三人进去。
进了食品厂，三人直接去了人事科，找到人事科科长，说明要找黄建设。
“叫黄建设的，厂里有好几个，你们要找哪一个？”
人事科科长看着三人问道。
“好几个啊”，小杨顿了一下，“我们要找的那个，之前在邮局工作过。”
“现在在哪个部门工作，我们也不清楚。”
听说他们要找的人在邮局工作过，人事科科长顿时笑了。
“他啊，他早就被开除了。”
“啊，为啥啊？”
听到这个消息，傻柱等人无比惊讶。
“为啥……他偷厂里的食品拿出去卖，被厂里发现，于是就把他开除了。”
“哪一年的事啊？”傻柱急问。
“我想想，那有好几年了，约摸四五年前吧，具体是哪一年，我也记不清了。”
“不是说他人挺老实么，怎么会干这种事？”傻柱又问。
“说是爹妈生病钱不够，就打歪主意，薅厂里的羊毛……每次抓到偷东西的，都有各自的说辞，不是说爹妈生病需要钱，就是媳妇孩子有病。”
“这些人啊为了脱罪，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谁知道说的是真的假的。”
“就算是真的，也不应该偷厂里的东西啊，吃的都是五谷杂粮，谁还没个难处，要跟他一样，一有难处就偷厂里的东西，那厂早就被偷垮了。”
听了这番话，傻柱几人唏嘘不已。
“那他后来去了哪里？”何大清站出来问道。
“被厂里开除就离开了，后来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人事科科长摇摇头道。
“可不可以带我们去他工作过的部门，问一下跟他一起工作过的同事，他们中间或许有人知道。”
易中海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包烟，放在科长面前的桌上。
“这事对我们很重要，麻烦您了。”
科看了一眼，立刻把烟推了回来。
“不抽烟，拿回去吧。”
“您受累，一点心意。”何大清笑了一下。
“不用，小事情而已，跟我来吧。”
说着人事科科长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见他作风正派，何大清于是把烟收起来，跟了上去。
傻柱和小杨见状，随即也跟了上去。
第299章 狗爷
其中一个同事，提供了一个地址。
得到地址后，傻柱等人告别了人事科科长，去了邮递员的家。
拿着手写的地址，几人紧赶慢赶，花了一个多小时，赶到地址所在地。
“你们找谁啊？”
一位正在折菜的大娘，看到几个陌生人出现，警觉的问了一句。
“我们找黄建设，他人在不在这里？”
一听说找黄建设，大娘放下簸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们是他朋友，找他有点事。”傻柱笑道。
“他两年前就搬走，不住这了。”大娘皱眉道。
听了这话，傻柱也下意识的皱了下眉。
“搬走了？搬哪去了啊？”
“不知道！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欠了我一个月房钱呢。”大娘愤恨道。
“这样啊……”
傻柱和何大清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以为很简单的事，结果却一点都不简单。
黄建设像在跟他们捉迷藏一样，东躲西藏的。
“哎，去别处找找吧。”
傻柱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有些泄气。
“只能这样了。”何大清情绪低落的回了一句。
“大娘，谢了啊，我们上别处看看去。”
傻柱招呼一声，带着何大清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却被大娘给叫住了。
“哎，就这样走了啊，房租还没付呢！”
听闻此言，傻柱一愣。
“付什么房租？”
大娘眼睛一瞪，“黄建设的房租啊！”
傻柱傻了，“他的房租，怎么要我们付？”
大娘一蹬脚，“他人跑了，找不着他人，你们是他朋友，当然得你们代他付了。”
只听说父债子偿，还从没听说过，朋友的房租没付，要代替他还的。
况且，他傻柱和黄建设并不是朋友。
刚才之所以说他们是朋友，只是为了打听消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
没料到，大娘当真了。
“大娘，我们不是朋友，就算是朋友，他欠的债，也轮不到我来还。”傻柱摇头道。
“无理取闹，别理她，我们走。”
何大清沉着脸，有些生气的说道。
听说要走，大娘立马不干了，一把拉住傻柱的衣袖。
“欠了钱想走，没这么容易！”
“我哪有欠你钱，真是胡闹！”
傻柱一脸苦涩，感觉每个院都有一个类似贾张氏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角色。
因为房租的事，傻柱和大娘撕吧起来。
何大清和小杨好心劝说，也起不到一点作用，大娘非要傻柱把房租付了才许他离开。
房租是黄建设欠下的，傻柱是不会帮他付的。
眼看来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傻柱一把拉住大娘手腕，用力一推，把她推了出去。
因为惯性的缘故，大娘往后退了两步。
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来人啊，有人打我！”
刚一坐到地上，大娘就叫唤起来。
傻柱本意，只是想推开她而已。
没有想到，力气用大了一点，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了。
“快走！”
眼看事态不妙，何大清赶紧朝傻柱使了个眼色。
傻柱会意，抬腿就要走。
可刚走两步，院里就冲出三个汉子。
“妈，怎么了妈？”
一个冲在前面的汉子问了一句，随即伸出手，扶起坐在地上的大娘。
“他打我！”
“打了就想走！”
大娘伸手一指，指向傻柱。
“敢打我妈，真是不要命了！”
“二弟、三弟，上！”
带头的汉子一瞪眼，朝傻柱扑了过来，其余两人，闪到傻柱身后，准备趁机偷袭。
一瞬间，形成三对一的局面。
眼看要打架，小杨往旁边挪了挪，免得被伤到。
何大清见状，闪身到傻柱身后，张开双臂护住他。
“干什么！干什么！”
“不许打架！”
正当几人剑拔弩张，马上要打起来时，院子走出一老人，对着几人呵斥两声。
“狗爷！”
见到老人，三汉子立马变得谦逊，收起了架势。
被叫做狗爷的老人，看了傻柱等人一眼，随即把目光放到为首的汉子身上。
“吵吵闹闹的，怎么回事？”
“他打我妈，打了还想走。”汉子回道。
“不是这么回事……”傻柱立马提出抗议。
“唔，不是这么回事？那你说是怎么回事。”狗爷眯着眼睛问道。
“是这样的……”
傻柱花了两分钟时间，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狗爷默默听着，听完后看向大娘。
“是不是这么回事，不许说假话！”
说来也奇怪，刚才一脸蛮横的大娘。
见到狗爷后，一下变得温顺了，低声道:
“是……不过他推了我，把我推到地上，屁股现在还疼呢。”
大娘说着，一脸委屈的摸了摸自己屁股。
狗爷没搭理她这一茬，直接说道:“人家又不欠你钱，你逮着人家做什么，这事做得真不地道。”
“我……”
“行了，你别说了。”
大娘刚一开口，狗爷就出声断了她。
说话被打断的大娘，满脸的委屈。
虽然委屈，但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尊敬，硬是没再说一句话。
不仅她不说，他那三个气势汹汹的儿子，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呆呆的站在一边。
见此情形，何大清大喜，右手搭在左手上，冲狗爷拱了拱手。
“做事有里有面，一看就是地道京爷。”
刚才二对三，对面三人都是精壮汉子。
真要打起来，何大清、傻柱俩父子，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狗爷的出现，成功阻止了打架事件，顺带摆平了无理取闹的大娘。
何大清心里感激他，有意奉承了他一句。
可听了何大清的奉承，狗爷根本就没当回事。
只扫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挪到了傻柱身上。
“房租不该你付，但你推人也是不对的。”
“她老胳膊老腿的，很容易摔骨折，摔出个好歹来。”
“好在人没事，你赔她十块钱，这事就了了。”
刚刚还在奉承他的何大清，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放下手道:“不是！”
“既然人没事，道个歉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赔偿？”
“这也太不合理了！”
第300章 无果
“年轻人下手没个轻重，把人给推倒了，单冲这一点，就该花钱买个教训。”
“这不强词夺理吗！”何大清挥舞着双手，脸部因为激动而变形。
“打人赔钱，这是老京城的规矩！”
狗爷提高了音量，也有些激动。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地地道道的京城人，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无理的规矩。”
“想耍赖，小杏子，去吧大伙叫来！”
狗爷招呼一声，三人中其中一个汉子，拔腿就往院里跑。
他进去后片刻功夫，乌央乌央出来几十个人，把何大清、傻柱、小杨三人围在中间。
小杨从没见过这架势，腿肚子都在发抖。
他只是陪着来找人的，可不愿白白挨顿打。
“人还没找到呢，你俩不要再起事端了。”
“推人的确不对，就按这位爷的要求，赔偿人家十块钱吧。”
为了自保，小杨开口劝傻柱。
碰到地头蛇了啊。
何大清暗自嘀咕一句。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与其挨顿打，不如花钱买平安。
想到这里，何大清也劝道:“傻柱，掏钱吧，赔她十块钱。”
小杨和何大清都这样说了，傻柱也就不做无谓的抵抗。
虽然他有些武力，在院里能逞逞强，打个许大茂之流没什么问题。
但面对几十个人，他也有些犯怵。
“行吧……”
傻柱妥协了，掏出一张大黑十，递给了大娘。
大娘拿到钱，一脸笑意。
“让开吧，让人家走。”
傻柱刚一赔了钱，狗爷就招呼一声。
随后围在中间的十来个人，挪到一边去，留出一条过道。
“走吧，我说话算话。”
狗爷朝傻柱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了！”
何大清一拱手，带着傻柱和小杨，离开了胡同。
跑了半天，人没找着不说，还白花了十块钱。
傻柱和何大清，憋了一肚子气。
小杨心情也不好。
被领导派出来，陪着这两人东奔西跑的。
跑了这么长时间，茶没喝一口饭也没吃一口。
刚才还差一点挨顿打，找谁说理去啊。
“得了二位，我看人是找不到了，你们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小杨此话一出，傻柱和何大清都听出，他要撂担子了。
不过也能理解。
他只是个办事的，陪着东奔西跑，已经够意思了。
人没找到，他要回去无可厚非。
这会正是饭点，人家陪你跑了一上午，理应请人家吃顿饭。
可刚白白赔出去十块钱，傻柱正心疼。
请吃饭的事，也就没提。
只说了几句辛苦，就打发小杨离开了。
“爹，接下来怎么办？”
小杨一走，傻柱问道。
何大清想了片刻道:“黄建设这人行踪诡异，不停搬家且有过偷窃行为，我看信件和钱就是被他私扣了。”
傻柱正有此意，点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是他干的。”
“不过找不到这人，说什么都白搭。”
“报公安吧”，何大清道:“瞎找一气也不是个办法，谁知道他现在在哪。”
“公安鼻子比我们灵，兴许能找到他。”
“行，这个法子不错，那就去公安局吧。”
两人商量一阵，达成了一致。
不过眼下两人都饿了，去公安局之前，决定先去下一顿馆子。
俩人就近找了家馆子，一边吃一边聊。
“傻柱，你妹一般什么时候回来，好多年没见到她，怪想她的。”
一提及何雨水，傻柱顿时一阵紧张。
当初为了自己结婚，听信了柳戏蝶的话，把何雨水赶出家门。
自从把她赶出去后，何雨水就再也没回来过。
这一晃，傻柱已经有两三年没见到过她了。
“雨水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不爱回来了。”
“您想见她啊，回头我把她叫回来就是……”
“行，先把这事办了，回头把雨水叫回来，咱一家人团聚团聚。”
傻柱一阵糊弄，糊弄过去了。
这才放下心来，专心干饭。
吃过饭，两人有了力气，出了馆子，朝公安局方向走去。
走了二十来分钟，来到公安局。
一看有人来了，值班的公安顿时站了起来。
“同志您好，您俩有什么事？”公安客气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爹寄给我的钱和信我都没有收到，怀疑是邮递员私吞了……刚去了邮局……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那邮递员。”
“希望能帮我们找一下……”
傻柱长话短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后，公安摇了摇头。
“这事我们恐怕暂时帮不上忙。”
“为什么啊？”傻柱问道。
“因为你们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钱和信件就是那个邮递员拿的。有可能是他拿的，也有可能不是他拿的，不管是不是他拿的，你们都只是猜测而已，猜测不能作为证据的。”
“这……”听了此话，傻柱愣住了，“没说要掌握确实的证据，才能调查啊。”
“你都说了，有可能是他拿的。”
“既然有这种可能性，那就应该帮我们调查一下。”
公安又摇了摇头，“没有确定的证据，我们没办法展开调查。”
“不是说有事找公安吗，碰上事了找公安，你们却推三阻四不肯帮忙！”
“怎么这样啊！”
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傻柱，被公安拒绝后，再也压不住了，发起了火。
他的声音，引起其他公安的注意。
隔壁办公室的一名年老公安，听到声音后，放下手头的工作走了过来。
“嚷嚷啥，怎么回事？”
年老公安看了傻柱一眼，随即望向面前值班的年轻公安。
年轻公安于是说道:
“多年前，他们寄的钱和信没有收到，怀疑是当年那个邮递员把钱和信截胡了，想我们帮忙调查一下。”
“我说没有证据，只是猜测的情况下，我们没法进行调查。”
“就因为这事，他就大吵大闹，说我不负责。”
年老公安默默听着，听完后点了下头。
“这事啊……时间太久了，确实不好办。”
“你们有去邮局打听过吗？”
“去了啊”，傻柱回道:“那人早就不在邮局了。”
“换了工作，也搬了家，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了。”
第301章 阎埠贵很可疑
“你们只是猜测他拿了信和钱，并没有实际证据。”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没办法立案的。”
“没法立案，也就没法帮你们调查。”
“你们最好想办法把人找到，找到人了带到这里来，我们帮忙审问一下。”
年老公安的说辞，跟值班公安的说辞差不多。
傻柱和何大清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明白公安在按规矩办事，并不是故意不帮他们。
求助公安无果的情况下，傻柱和何大清，只好离开了公安局。
“爹，接下来怎么办？”
何大清挠挠头皮，“先回去吧，今儿是没辙了。”
“好吧。”
跑了一天，结果一无所获，俩人讪讪的朝四合院方向走去。
走了一路，回到四合院时，碰到了下班回来的易中海。
“一大爷。”傻柱迎上去，叫住了他。
易中海一转头，见是傻柱和何大清，心砰砰乱跳。
虽然心跳得很快，但易中海一脸平静。
“呦，傻柱啊，带你爹出去玩了？”
傻柱摇摇头，“哪有心情玩。”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易中海故作关心道。
“昨晚没见到你，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爹啊，一直有寄信和钱给我，但是我一直没收到。”
“啊，还有这事！”
听闻此言，易中海的心脏跳得更猛了。
不过表面上，摆出一副吃惊，对此事一无所知的表情。
“是啊，我爹寄了几十封信，三百六十块钱，结果我都没收到，是吧，爹？”
“是的。”
何大清微微点了下头。
“这可是大事啊，谁这么缺德啊，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易中海假模假式道。
“我们怀疑是当年那个负责送信的邮递员搞的鬼。”
听到这里，易中海的心又猛的跳了几下。
“喔？有找到他人吗？”易中海关心的问。
“没呢，那人行踪不定，换了好几份工作，搬了好几次家，不知道去哪了，好像知道我们会找他，故意躲我们似的。”
听完这番话，易中海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庆幸一早把黄建设给弄走了，要不然，傻柱他们就找到他了。
黄建设早上悄悄走的，就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屋里其余的东西都没带走。
他一个单身汉，东西也不多。
除了衣物外，就一两床被子，一些锅碗瓢盆。
这些东西又不值钱，全打包带走的话，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此在易中海的劝说下，黄建设就拿了些衣服裤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他住的地方。
他现在去的地方，比较的偏僻。
易中海断定，傻柱找不到他。
“这样说起来，这人的嫌疑挺大。”
“没找到人，你们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傻柱摇摇头，“线索断了，暂时没别的计划。”
没别的计划最好。
易中海心中一喜，暗道一声。
“别着急，慢慢找，总会找到人的。”
易中海拍拍傻柱肩膀，不经意间笑了一下。
“傻柱，昨天林海不是说，信和钱也有可能被院里的人拿走了吗。”
“邮递员没找到，不妨先盘盘院里的人。”
沉默着想着心事，一直没开口的何大清，突开口了。
一听这话，易中海刚放松下来的心，顿时又紧张起来，表情微微变了一下。
傻柱易中海并排走着，但没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扭过头回道:“林海确实这样说过。”
“不过昨晚我想了一下，应该没这种可能性。”
“为什么？”
为了说话方便，何大清上前两步，和傻柱并排走着。
“你寄钱寄信又不是一次两次，是好几十次呢。”
“如果是院里人截胡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
“三大爷守在前院，眼睛贼得很，每次有信有钱寄到院里来，他都知道。”
“我昨天问过他这事，他说没见有人截胡过信件和汇款。”
“这样啊……”
听了傻柱的分析，何大清刚燃起来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水泼灭了。
“有没有可能，截胡信件和汇款的，就是老阎他本人呢？”
何大清和傻柱沉默的间隙，易中海突然来了一句。
听了他的话，傻柱和何大清都猛的抬头，看向了他。
易中海被两人看得不好意思，脸红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们别当真。”
“老阎是院里的元老，在院里生活多年，我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
常言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次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
易中海前面那段话，傻柱和何大清都听进去了。
“我看未必”，何大清开口道:“人都有多面。”
“表面看到的样子，不一定是他真实的样子。”
“老阎虽然表面和善，但在利益面前，他也只是个普通人，把持不住的。”
“做出截胡信件和汇款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本就对易中海的话有几分相信的傻柱，听了他爹这番言论，更是有七八分相信是阎埠贵截胡了信件和汇款。
想到他爹给他寄钱的那段时间，阎埠贵家买了自行车、收音机、手电筒、手表等东西，傻柱越来越觉得，信件和汇款就是阎埠贵截胡的。
“好啊你个阎埠贵，藏得够深的啊！”
想到这里，傻柱恨得牙痒痒。
见他一副无比气愤的模样，易中海差点就笑出了声。
“傻柱，别这样！”
“虽然这事有可能就是老阎做的，但不要武断的认定就是他干的。”
“万一不是他干的呢，你这副样子对他，岂不伤了邻里之间的和气。”
何大清这番话，一下浇灭了傻柱心中的火气。
傻柱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易中海刚把傻柱的情绪调动起来，结果就被何大清给浇灭。
傻柱不生气了，易中海反而生气起来。
何大清跟寡妇跑了就跑了，就别回来了啊。
跑回来搅局，这不恶心人吗。
想到这里，易中海趁何大清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两眼。
“爹，不管这事是不是三大爷做的，都得调查一下。”
“待会回去了，咱去搜搜他家，或许可以搜点证据出来。”
听了他的提议，何大清点了点头。
“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要硬来，要有旁人在扬才行。”
“一大爷在啊，他在旁边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是吧，一大爷。”
说着，傻柱看向易中海，易中海没直接答应，也没直接否定，算是默认了。
第302章 易中海也很可疑
“老易在固然好，可你也得把林海叫上……”
因为易中海在旁边，何大清不好把话说全，只说了一半。
紧接着，给傻柱递过去一个眼神。
傻柱看到他爹的眼神，琢磨了一下，立刻明白他的用意。
搜家这种事，不能擅自进行，起码得院管事在才行。
易中海今非昔比，不是院管事了，在院里也没啥威望了。
他在扬和不在扬，没任何的区别。
他可以不在扬，但院管事林海必须得在扬。
傻柱和他爹达成默契后，便不再说什么了，埋着头走路。
傻柱都能听出他爹的话外音，易中海何尝听不出。
尽管心里憋着火，但他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他现在不是管事大爷，院里的事，他管不着了。
就这样，三人默默走在胡同里，走了几分钟，走到93号院门前，傻柱停住了脚步。
“等等啊，我去把林海叫出来。”
招呼一声，林海进了大院，直奔林海住处。
林海家开着门，傻柱直接走了进去。
但没看到林海，屋里只有李梦洛和两个孩子。
“傻柱，有事啊？”李梦洛抬头问了一句。
“林处长呢，没在家吗？”
“还没呢，估计快了，找他有事啊，坐会吧。”
“不了，我先回去，待会再来。”
没见到林海，傻柱退了出来。
“怎么，人没在？”
傻柱一出院子，何大清便问了一句。
“还没回来，先回去歇会吧，待会再来。”
傻柱招呼一声，带着何大清和易中海，回了95号院。
刚一进院，阎埠贵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才回来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看到阎埠贵，何大清和傻柱心里都一沉。
特别是傻柱，越看他越像窃取信件和汇款的人。
“暂时没结果，还得再等一两天。”
何大清含糊回了一句。
“不急，慢慢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是、是……”何大清敷衍道。
“进来吃饭吧，饭马上就好了……傻柱、老易，我就不管你俩了啊，家底薄，管不了这么多人。”
昨晚阎埠贵和何大清谈得投机，高兴之余，阎埠贵说要请何大清吃顿饭，让他尝尝自己酿的地瓜烧。
何大清答应下来，今儿阎埠贵一下班就回家张罗这事。
一共做了三个菜，两素一荤，虽然菜不算多也不算豪华。
但对一毛不拔的阎埠贵来说，已经很破费了。
在院里这么多年，他还从未请任何人在家吃过饭。
和何大清谈得投机，他头一次这样做。
因为刚才易中海的话，何大清对阎埠贵的好感度下降到最低点。
本不想吃他家饭的。
但一想，不吃的话，有可能引起阎埠贵的怀疑。
这样一来，对接下来的行动不利。
“这饭得吃！”何大清暗道一声。
“行啊，你酿的地瓜烧，我早就想尝了。”
“哈哈，保证好喝，走吧。”
说着，阎埠贵就带着何大清回家了。
他俩一走，就剩傻柱和易中海两人了。
俩人聊了几句，就各自回屋了。
“爸爸，爸爸！”
易中海一到家，易小河跟往常一样跑了过来。
以往这个时候，易中海都会把易小河抱起来，陪他玩一会儿。
可因为有心事，他兴致不高，只摸了摸他的头，就把他打发走了。
打发走易小河，易中海进卧室，钻到床底下，把装信封的藤箱拿了出来。
用钥匙打开后，把里面的钱、信、汇款单转移到一个布袋子里。
转移完以后，又把空箱子放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易中海若无其事做着自己的事情。
没过多久，一大妈做好了饭，易中海便坐到饭桌上吃饭。
饭一吃完，天已经黑了。
易中海擦了擦嘴，进卧室把布袋拿出来，藏进衣服里。
藏好后出门，直奔菜窖。
菜窖是公用的。
每家都有块专属区域，用于存放蔬菜。
属于易中海家的那块区域，堆着一大骡白菜。
易中海走到白菜前，把布包拿出来，塞进白菜与白菜间的缝隙里。
塞好后，左右看了看，确定看不出任何破绽，这才放心离开地窖。
刚一离开地窖，没走几步路，傻柱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随后，傻柱从屋里走了出来。
“一大爷，哪去的啊？”
见到易中海，傻柱问了一句。
“没去哪，吃了饭溜溜食。”
“喔，我去林海家，看他回来没。”
“去吧，这会应该回来了。”
聊了两句，易中海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了。
而傻柱，则去了林海家。
见到林海时，他正在吃饭。
“来了啊，吃了吗？”
“刚吃过了，你们吃，别管我。”
说着自己搬来一椅子坐了下来。
“我媳妇说你之前来找我了，有什么事？信和钱的事今天去查了吗？查得怎么样了？”
“我正为这事来的，一早我和我爹就去邮局，找之前负责这一块的邮递员，可那邮递员早就辞职了……”
傻柱详细把找邮递员的经过说了一遍。
林海默默听着，听完后想了片刻说道:“这么说来，邮递员的嫌疑挺大的。”
“可不嘛，不停换工作，期间还有偷盗行为，这事很有可能是他干的……不过这人现在搬走，不知搬哪去了，线索断了找不到了。”
“这没关系，回头我叫公安的朋友查一下。”
一听到公安二字，傻柱撇了撇嘴。
“没用，我们去过公安局了，公安说没有证据，只是无端猜测的情况下，他们立不了案。
立不了案，也就没办法帮我们查。”
听了这话，正在吃饭的林海停了下来。
“不碍事，我去找找关系，人家会帮忙查的。”
傻柱脸上一喜，“有关系就是好啊，办什么事都方便。”
“公安只要肯查，一定可以找到那个邮递员的。”
“不过除了他之外，三大爷也很有嫌疑。”
一听这话，林海愣了一下。
“此话怎讲？”
“三大爷每天守在前院，邮递员寄信寄钱都要经过他那里，很有可能被他截胡了。”
听了傻柱的分析，林海点了下头。
“也有一定道理。”
“不过，昨天你没怀疑到老阎头上啊，怎么今儿，突然怀疑起他来了？
你爹告诉你的？”
傻柱摇摇头，“不是我爹，是一大爷最先怀疑他的。”
“易中海？”
“对啊。”
“哼，我看他也有嫌疑！”
“啊，一大爷怎么会有嫌疑？”
傻柱挠了挠脑袋，一头雾水。
第303章 搜查，反目成仇
何大清去了保定后，每月给傻柱兄妹寄十块钱，结果都被易中海给截胡了。
林海看的小说里，十本有九本都这样写的。
因此林海猜测，钱和信有可能被易中海拿走了。
至于是不是他拿走的，那得调查一下才知道。
毕竟网络和现实世界，是不一样的。
昨天得知此事后，林海第一时间就怀疑过易中海。
不过怀疑归怀疑，没有证据支撑的情况下，就武断的说易中海拿了信和钱，是行不通的。
因此昨天的林海，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给出两个调查方向。
一查院里的人，二查邮递员。
傻柱和他爹，先查了邮递员。
查出他有嫌疑，但是线索断了。
线索断了，那就接着查院里的人
正好易中海说，阎埠贵有嫌疑。
那就顺着他的意思，查阎埠贵。
查了阎埠贵，再查他身上。
想到这里，林海放下筷子说道。
“老阎有嫌疑，老易也有嫌疑。”
“不仅他俩有嫌疑，依我看，院里每个人都有嫌疑。”
“不光要查阎埠贵，也要查易中海”
“除了他俩，院里每个人都要查。”
听了这话，傻柱高兴的拍起了手。
“好啊！”
“来个全院大调查，一个都不放过。”
“是的。”
林海淡淡点了下头，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了两口，转头一前，傻柱一脸的焦急。
林海笑了一下道:“你别着急，自己去倒一杯茶喝，等我吃完饭，咱俩就过去。”
“院里这会，还有人没回来，我吃完饭，他们差不多都回来了。”
林海说完后，傻柱收起他那颗跃跃欲试，躁动不安的心。
自己去桌上，倒了杯温热水。
倒完回来，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喝着。
喝得慢，花了几分钟时间才喝完。
他喝完水，林海这边也吃完饭了。
拿毛巾擦了擦嘴后，林海站了起来。
“走吧。”
“走！！”
林海招呼一声，傻柱欣喜若狂，跟在他身后。
两人出了93号院，来到95号院。
刚一进院，林海就听到阎埠贵家，吆喝划拳的声音。
“哟，老阎这是和谁一起吃饭，玩得这么尽兴。”
“还有谁，我爹呗。”
“刚一回来就和你爹打成一片，他俩关系不错嘛。”
“是不错，当初我爹没走的时候，他俩关系就不错，我爹总请他吃饭呢。”
“怪不得。”
林海轻笑一下，随即走到阎埠贵门前，敲响了房门。
“谁啊？”
屋里的阎埠贵听到敲门声，扯着嗓子问了一声。
“我，林海。”
“林海啊，来了、来了。”
阎埠贵放下筷子，小跑两步，打开了房门。
打开门，看见不止林海一人，傻柱也在身边，顿时愣了一下。
“林处长，你俩该不会是来吃饭的吧。”
“不怕你笑话，家底薄，只招待得起大清一个人，再添人，菜就不够吃了。”
阎埠贵的脸红彤彤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一看就没少喝。
林海皱眉道:
“吃啥饭呢，我刚吃过，颠三倒四的，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不是来吃饭的啊？”
听说不是来吃饭的，阎埠贵脸上一喜。
“不吃饭最好了，找我有什么事啊。”
“怀疑你私扣了钱和票，我们过来调查一下。
“啊！”
“怎么可能呢，我阎埠贵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阎埠贵情绪激动，酒醒了一半。
“没说是你干的，这不只是怀疑嘛，我们进屋搜查一下就行了。”
“还要搜查啊，这不就摆明是我干的了么！”
阎埠贵情绪愈发激动，转头看向屋里的何大清。
“大清，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见他情绪不对，何大清便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老阎，只是猜测而已，你就配合一下嘛。”
听闻此言，阎埠贵如雷击一般，愣在了原地。
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
缓过神来后，一脸委屈。
委屈片刻后，寒光一闪，脸上现出凶神的神情。
“好啊你个何大清，如丧家之犬没个住的地方，我好心收养你，给你睡请你吃。”
“你不报恩也就算了，居然怀疑是我拿了你的东西。”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猪狗不如的东西！”
阎埠贵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不知不觉间，眼眶已经湿润了。
见他这副样子，何大清顿时觉得错怪他了。
刚才猪油蒙了心，听信了易中海的话，真是不应该啊。
想到这里，何大清一阵后悔。
“老阎，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人都带来了，还解释什么”
“出去，带着你的行李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老阎！”
“滚！”
阎埠贵又委屈又生气，进屋一把抓住何大清的胳膊，把他往外拉。
闹成这个局面，何大清知道多说无用。
便拎上自己的行李，灰溜溜的走了出来。
因为动静闹得有些大，院里的人全知道了。
一时之间，阎家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阎埠贵和何大清，原本友好的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的易中海，扯着嘴角偷偷笑了起来。
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易中海暗道一声，随后把目光重新投回到阎埠贵身上。
把何大清赶出门后，阎埠贵气愤不已，握住门把手就要关门。
但是下一秒，被林海制止了。
“三大爷，别关门，我们要进屋搜查一下的，别让我难做。”
阎埠贵虽然气愤，但知道怀疑他的人是何大清和傻柱父子俩，跟林海没关系。
只不过林海是管事的，知道这事后，必须管一管。
“得嘞，进来搜吧……”
说着，阎埠贵泄气一般，放开了门把手。
“算了，不搜了，这事肯定不是老阎干的。”
“老阎，我错怪你了，别怨恨我啊。”
林海正要派人进屋搜查的时候，何大清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何大清是真后悔啊。
从刚才阎埠贵眼睛湿润那一刻开始，他就后悔了。
进屋搜查和不进屋搜查，性质完全不一样。
进屋一搜查，阎埠贵会更加怨恨他。
这两天要不是阎埠贵照顾他，给他吃给他住的地方，他真成丧家之犬了。
他不愿因为这事，和阎埠贵闹得很僵。
第304章 你要搞特殊化？
“林海，搜，进屋搜个底朝天。”
“我阎埠贵站得正立得直，不怕你们搜。”
何大清刚一开口，就被阎埠贵厉声驳斥。
“老阎，何必呢……”
何大清低声说着，面色忧郁。
“猫哭耗子。”
阎埠贵狠狠瞪了何大清一眼，随即把目光移到林海身上。
“林处长，派人搜吧。”
“嗯。”
既然来了，肯定是要搜查的。
至于搜查后，阎埠贵和何大清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那就是他俩的事了。
林海想了一下，搜查最好两个人。
一个傻柱，另外再找一个人。
林海扭头看向人群，一眼就看中了许大茂。
“大茂，过来帮帮忙。”林海朝他招了下手。
“哎，来了。”
一听叫了自己，许大茂顿时脸上一喜，三两步，跑到林海身边。
他本来就是个好事的人，这种事他最爱参与了。
“你俩进屋搜查，里外犄角旮旯，都好好搜查一遍。”
“看有没有信件和汇款单之类的。”
林海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傻柱和许大茂两人就进屋了。
他俩进屋后，林海跟了进去。
而阎埠贵为了避嫌，则站在门外没有进屋。
“搜吧，挨着搜吧。”
林海进屋后，吩咐一声。
傻柱和许大茂，便在屋里搜查起来。
不管是柜子箱子，还是床上床下，亦或是房梁米缸，一个都不放过，全搜了一遍。
搜查的结果是，阎埠贵家并没有这些东西。
“没有，三大爷，你是清白的。”
搜完后，林海带着傻柱和许大茂出了房间，随即说道。
“我就说嘛，我没有拿，有的人就是不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可恨啊！”
虽然阎埠贵这话，是对着林海说的。
但谁都知道，他是说给何大清听的。
阎埠贵把何大清比做小人。
何大清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他并没有反驳。
是他自己错怪阎埠贵在先，阎埠贵心里有火，发泄两句也是应该的。
其实这个时候，何大清把易中海供出来，说是他出的主意，阎埠贵的怒火就可以转移到易中海头上。
何大清和阎埠贵的关系，就可以得到修复。
不过，何大清并没有这样做。
他知道易中海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喜欢帮助邻里。
易中海想帮他，才帮他出的主意。
只不过，自己当时心切，一心想找到截胡信件和汇款单的人，没有全面仔细思考易中海的话。
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如果当时稍微冷静一下，好好分析一下，那他不会叫傻柱把林海叫来，搜查阎埠贵家的。
如今在阎埠贵家里，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搜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证明阎埠贵是无辜的。
已经得罪了一个人，没必要继续得罪人。
因此何大清，并没供出易中海。
“没热闹看了，散了散了！”
“一个个的，都巴不得我出点事。”
阎埠贵涨红着脸，朝众人挥了挥手。
众人正准备离开，但被林海叫住了。
“慢着，都别动！”
林海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众人纷纷停住脚步。
“还有啥事啊？”一名住户问道。
林海没立即回话，看着在扬的人。
看到院里的人基本都在这里，这才说道。
“傻柱家的事，跟你们都有关系。”
“不光要搜查阎埠贵家，还要搜查你们家。”
“你们先等着，哪也不许去。”
林海此话一出，顿时炸开了锅。
听说要挨个搜家，众人反应激烈。
“这跟我们有啥关系啊，要不是傻柱亲口说，我们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事。”
“对啊，为什么要搜我们的家啊。”
“……”
将心比心，有人跑去搜林海的家，他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这些人有情绪，林海可以理解。
因此众人说话的时候，林海并没有出声打断。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林海这才说道。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自个说了算的。”
“刚才怎么搜三大爷家，接下来就怎么搜你们家。”
“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如果是清白的，就不会害怕搜家。”
“害怕搜家的，往往心里有鬼，想隐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林海一向开明，不喜欢强人所难。”
“有不愿意被搜家的，现在离开就是。”
刚才发牢骚那些人，听了林海这番话，都默不作声了。
没人再抗拒搜家，也没人离开。
毕竟一旦离开，就会成为重点嫌疑。
本来是清白的，被当成重点嫌疑，那就不好了。
“你们不走，我走……”
默不作声的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听到声音，众人齐齐望去，看着正在说话的聋老太。
“站久了腿不舒服，我得回去休息了。”
“这事跟我无关，你们折腾去吧。”
聋老太说完，杵着拐杖就要离开，
众人见状，赶紧给她让开一条通道。
“慢着！”
聋老太刚走两步，林海就喊了一声。
聋老太听到了，但是战术性的装聋，继续往前走。
“停下！！”
见她装聋作哑，林海又喊了一嗓子。
这一次声音更大，聋老太听得真真的。
再继续装下去的话，就被识破了。
聋老太不得不转过身来，直面着林海。
“干啥啊，大呼小叫的！”聋老太皱眉道。
“从你家开始搜查！”林海冷着脸道。
“你敢！”
聋老太扬了扬拐杖，满脸气愤。
“街道办主任都不敢搜我家，你一个院管事，凭什么搜我家？”
林海冷笑一下，“院里出了事，我公事公办。”
“又不是搜你一个人的家，全院都要搜。”
“那也不行，我是军烈家属，你没资格搜我家！”
“想搜家，得把军区领导叫来。”
“领导同意后，你才能搜。”
聋老太到底是不是军烈家属，林海暂时不想追究这个问题。
可她居然摆谱，那就不好意思了。
“军区领导保家卫国的，才没时间管你这点破事呢。”
“就因为你是军烈家属，搞特殊化是吗？”
“国家三令五申，不许搞特殊化，你搞特殊化，要跟国家对着干是吗？”
聋老太摆谱，林海直接扣了顶大帽子在她头上。
眼看狐假虎威没有吓退林海，反而被扣了顶帽子，聋老太顿时就急了。
“哪有，我没有搞特殊化……”
“没有搞特殊化，那你为什么不让搜？”林海逼问。
聋老太脑子一转道:“我一个军烈家属，不会干偷鸡摸狗的事的。”
“爱干净，不喜欢外人去我屋，把我屋翻得乱糟糟的。”
“如果丢了东西，你承担得起吗？”
听了这话，林海手一指。
“这么多人看着，能丢什么东西。”
“你一个老太婆，家里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这么害怕搜家，难不成家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第305章 搜查聋老太家
“没有，没有，我一个老太婆，家里哪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不就得了”，林海瞪了她一眼，“不搞特殊化，家里也没见不得人的东西，那就好好配合调查。”
“走，去老太太家。”
林海手一挥，冲傻柱、许大茂两人使一个眼神。
两人立刻会意，朝后院聋老太家走去。
“不行啊，不许去我家！！”
聋老太急了，伸出拐杖挡住他俩的去路。
但他俩一个闪身，绕开聋老太，匆匆往后院跑去。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在傻柱和许大茂身后，往后院跑去。
林海也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片刻功夫，前院的人跑光，就只剩下聋老太一人。
“我可是军烈家属，给我军送过草鞋，给他们做过饭团的。”
“做这些事的时候，还没你们呢。”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不尊老爱幼，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丧尽天良，真是丧尽天良啊！”
聋老太不满的大喊，但人都跑光了，没人回应她。
喊了两声，就不喊了。
杵着拐杖，急急往后院走去。
因为腿脚不方便，走到后院时，傻柱和许大茂已经在她屋里搜查了起来。
“不许搜，都出来！”
聋老太大喊一声，疾走两步，想要进屋阻拦。
可下一秒，就被林海给拦住了。
这个时候，林海也很疑惑。
不就搜查一下嘛，聋老太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难不成，她真有问题？
信和钱，该不会就是她截胡的吧？
林海这样想着。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没这种可能。
就算她有心干这种事，但她老胳膊老腿的，也没有能力干这种事。
“不许搜，不许搜！”
林海拦住聋老太后，她恼羞成怒，拿拐杖打林海。
林海一把夺过她的拐杖，扔得远远的。
拐杖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还敢打人，抓起来！”
林海招呼一声，立刻过来两个年轻后生，一左一右押住聋老太。
“欺负烈士家属，你们都不得好死！”
被两个年轻后生押着，聋老太全身动弹不得，只能不咸不淡的骂着。
“说话啊，你们说句话啊……怎么都哑巴啦！”
“平常一个个的，老太太老太太的叫得亲热，到了关键时刻，没一个人站出来帮我，眼睁睁看着我被外人欺负。”
“好日子过久了，一点血性都没了。”
“你们啊，赶那群红小兵差远了。”
“红小兵如果在这，得把你们全毙了！”
说着说着，聋老太红了眼。
但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屋里的傻柱和许大茂身上，装作没听见她的话，没人搭理她。
聋老太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顿时急了，把目光投向了易中海。
“老易，他们没良心不帮我，你不能没有良心啊。”
“你之前说过把我当亲妈对待，给我养老的，你忘了吗？”
聋老太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没料到，聋老太会当众说这种令他感到羞耻的话，脸一下就红了。
他当初的确说过，要给聋老太养老，他之所以会这样说，完全是做戏，做给贾东旭看，让他效仿自己的。
如今他和贾东旭早就分道扬镳，没必要再做戏。
没必要做戏，也就没必要赡养聋老太。
况且，他已不是八级钳工，而是一个残废的门卫。
不管从金钱还是精力上，都没办法再照顾聋老太。
再加上，他有儿子了，一门心思扑在易小河身上，根本就没心思再管聋老太。
去聋老太家，还是几个月前的事。
基本上，他已经把聋老太遗忘。
养老的事，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事重提，聋老太当众让他出丑，易中海没好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当初看你无儿无女一个人可怜，给你拿些吃的喝的孝敬你，完全是因为善心。”
“我可没说要给你养老，更没说把你当妈。”
“别乱讲话，老糊涂了！”
本来把易中海当成救命稻草的，结果他却把之前说过的话推得一干二净。
聋老太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什么招都使了，依旧没能阻止傻柱和许大茂。
聋老太只能听天由命。
她默默祈祷着，祈祷那件对她至关重要的东西，不要被搜出来。
她不闹这么一下，不会引起林海的注意。
搜她家的时候，只简单搜一下就行了。
毕竟林海觉得，她截胡信件和汇款的可能性很低。
不过她这么一闹，林海顿时觉得她心里有鬼，在隐藏什么东西。
要不然，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呢。
想到这里，林海快步走到门边，朝傻柱和许大茂喊道:
“搜仔细了，一寸地方都不要放过。”
“是。”
“是。”
俩人应了一声，更加仔细的搜查起来。
吩咐完后，林海一转身，和阎埠贵四目相对。
阎埠贵没说话，一脸渴求的看着林海
从他的眼神里，林海读懂了他的意思。
“两个人少了点，三个人正合适。”
“三大爷啊，你也进屋帮忙搜查一下吧。”
林海这样一讲，阎埠贵欣喜若狂。
应了一声，进屋开始搜查。
三人一人负责一个区域，仔细的搜查着。
搜查了十几分钟，都没找到信件和汇款单。
“没有。”
许大茂率先走出来，冲林海摇了摇头。
许大茂出来后不久，傻柱也出来了。
“没有。”傻柱也冲林海摇了摇头。
“我就说吧，不是我干的，你们就是不信。”
“没有经过允许就进屋，是对我这个军烈家属的不尊重！”
“我要告你们，告到军区去，把你们都抓起来。”
傻柱和许大茂刚一出来，聋老太就开始叫嚣。
林海没搭理她，一直望着还在屋里的阎埠贵。
比起傻柱和许大茂两人，他搜查得更仔细。
之所以搜查得仔细，那是因为他的家刚才被搜查过。
出于报复心理，他才这样做。
希望从别人家里，搜查出一些违规的东西。
刚才正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林海才让他进屋搜查的。
第306章 象牙手枪
傻柱和许大茂都没任何发现的情况下，林海把希望寄托在阎埠贵身上。
林海不指望，从聋老太家搜出信件和汇款单。
只要搜出一点违规的东西，就可以让她闭嘴。
要不然，她一直叨，叨个没完。
“没、没有。”阎埠贵回了一句。
他也一无所获，林海略感失望。
“行了，出来吧。”林海招呼一声。
搜了一圈一无所获，阎埠贵也感到失望。
抓了抓头发，抬腿准备出门。
可下一秒，脑子灵光一闪，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搜到。
于是，把腿收了回去，来到聋老太床边。
床边摆着一个大柜子，靠着墙摆着。
柜子里面，刚才已经搜过了，除了一些衣服裤子针线外，没别的东西。
柜子里面虽然搜过了，但柜子后面没有搜过。
聋老太家里，里里外外，犄角旮旯，都搜过了，唯独柜子后没有搜过。
想到这里，阎埠贵双手放在柜子侧面，用力推了一下。
柜子不重，他这一推，柜子吱呀叫了一下。
为了把柜子完全推开，接下来，阎埠贵又连续推了几下。
在他的推动下，柜子完全离开了之前位置。
当柜子被推开时，阎埠贵赫然看到，柜子后面有一个暗格。
看到暗格的一刹那，阎埠贵心猛烈跳动。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在柜子后面做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想到这里，阎埠贵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拉暗格。
暗格跟抽屉一样，没有上锁，轻轻一拉，阎埠贵就把暗格拉了出来。
拉出来后，看到里面放着一把手枪和两张照片。
看到枪的一刹那，阎埠贵浑身一震。
急忙探出个脑袋，朝站在门口的林海招了招手。
“林海，过来一下，有情况！”
林海本来没抱希望了的，但听了这话后，顿时来了精神，大步朝里屋走去。
阎埠贵的话，不仅林海听到了，站在他身旁的傻柱和许大茂也听到了。
围观的众人，也听到了。
听说有情况，看热闹的众人跟林海一样，来了精神，纷纷往屋里挤。
察觉到这一情况，林海赶紧回头。
“傻柱、许大茂，把门关上，把住门，谁也不许进来！”
林海招呼一声后，傻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接着两人抱着膀子，一左一右哼哈二将似的站在门边，不许任何人进屋。
“查到什么了？”
林海一进里屋，就问了一句。
刚一问完，就看到暗格里躺着的枪和照片。
看到枪，林海怔住了。
聋老太家怎么会有枪？
一瞬间，林海思绪纷飞。
在林海穿越前看过的小说里，有说聋老太是特务的。
当时林海没在意，觉得是写手瞎编的。
虽然聋老太的军烈家属身份存疑，但怎么说，她都不可能是特务。
不过当枪摆在林海面前时，林海一时也搞不清楚，聋老太到底是不是特务。
难不成，她真像自己看过的小说里那样，是藏在群众中的坏分子，坏特务？
别看聋老太七老八十，走不动道吃不动肉了，但不是没这种可能。
毕竟，坏人总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你身边。
想到这里，林海不禁打了个冷颤。
打完冷颤，林海一脸严肃的，把手枪从暗格里拿了出来。
虽然林海不是军迷，不是特别懂枪，但生前他看过不少战争片、谍战片。
看多了，便对枪械有一定的了解。
他可以断定，手里这把枪，是勃朗宁M1906。
而且，不是普通型号的，是专供女士暗杀时用的袖珍象牙版。
聋老太有枪这事，已经让林海很惊讶了。
不仅有枪，而且还是袖珍象牙手枪。
这样一来，更加重了林海对聋老太的怀疑。
“聋老太，越看越像敌特了。”
林海嘀咕一声，随即把暗格里的两张照片拿了出来。
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长衫，杵着根龙头拐杖，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珠宝戒指。
虽然只是黑白照片，但看着挺有派头。
女的穿着旗袍，身形挺拔，眼中有神，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两人谁啊？”
阎埠贵凑到跟前看了看，好奇问了一句。
“不认识，待会问问聋老太。”
“这女的，该不会是年轻时候的聋老太吧？”
阎埠贵这样说了以后，林海又端详了一下照片。
“不是，长相身高都不像，就算年轻的聋老太，也没这么漂亮。”
“那倒也是。”阎埠贵赞同的点了下头，“聋老太居然有枪，不简单啊。”
“走吧，出门亲自问问她。”
说着，林海把照片揣进兜里，往门外走去。
此时门外的众人，早已等得不耐烦，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瞧着。
林海刚一打开门，众人一下围了上来。
“查到什么了？”
“是不是查到钱和信了？”
“真是聋老太干的？”
众人你一语我一言，林海没搭理他们，朝聋老太走去。
刚才林海在屋里的时候，聋老太一直在骂，骂得可难听了。
林海出来后，依旧没有消停。
林海走到她跟前，忽的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再骂一句试试？”林海沉着脸道。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聋老太瞬间哑口。
“哪来的枪？”
众人看到枪，一下怔住了。
站在林清前面的人，因为害怕枪走火，纷纷躲到他身后去了。
“怪不得害怕搜家，原来家里藏着这玩意儿。”
林海晃晃手里的枪，冲聋老太冷笑了一下。
聋老太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打了个冷颤，浑身冰凉。
“说吧，枪哪来的？”
林海手放在扳机上，逼问聋老太。
因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聋老太一脸怨恨的瞪着林海。
紧咬牙关，不说一句话。
“不说话是吧，信不信一枪毙了你。”
林海脸一沉，把枪抵在聋老太额头上。
“说不说？”
“有本事一枪毙了我！”
“如你所愿，老子毙了你。”
啪！
话音一落，林海扣动了扳机。
第307章 意外之喜
林海一眼望去，聋老太脸色惨白，冷笑了一声。
“还以为你真不怕死呢。”
出门之前，林海就把手枪里的子弹全取了出来。
刚才打那一枪，打的是空枪。
聋老太口口声声不怕死，结果枪一响，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林海，你诈我，你个王八蛋！”
在众人面前吓破了胆，聋老太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
枪的事，待会再查，眼下以搜查为主。
林海没跟她多废话，叫人把她绑了起来，嘴里塞上抹布。
这样一来，她就骂不出声了。
做完这一切，派个人看着她，随后带人挨家挨户搜查。
后院搜了一圈，没有搜到有用的东西，接着来到中院。
先搜了两家住户，然后来到易中海家进行搜查。
易中海老谋深算，在人到来之前，就把钱和票据藏进了菜窖里。
面对搜查，他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他嫌疑比较大，私底下，林海叫傻柱、许大茂、阎埠贵重点搜查他家。
但票和钱都在菜窖里，不管仨人如何搜查，都搜查不到的。
搜了一阵，没有搜到，三人便撤了出来。
“没有。”许大茂说道。
“嗯，去下一家。”
林海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随后带人去了傻柱家。
刚才在后院，搜查许大茂家的时候。
为了避嫌，许大茂没有参与。
如今搜查傻柱家，出于避嫌，傻柱也没有参与。
这个时候，可能有人要问了。
丢东西的是傻柱，为什么还要搜他家。
一视同仁，做做样子嘛。
许大茂和阎埠贵两人，在傻柱家搜了一阵。
没有搜到任何东西，便出来了。
出来后，去了对面贾家。
贾张氏和贾东旭，对于搜家都很反感。
但木已成舟，他俩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大茂、傻柱、阎埠贵走进他家。
“这不是我家的锅铲的，怎么到他家来了？”
刚搜了没两分钟，阎埠贵就在贾家的厨房，发现一把锅铲。
这把锅铲是他们家的，手柄上刻着花纹，因此他一眼看出，锅铲是自家的。
锅铲丢失了一年多，阎埠贵以为再也找不到了，结果却在贾家出现。
“这把茶壶是我家的啊！”
阎埠贵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正准备找贾张氏、贾东旭理论的时候，许大茂突然喊了一嗓子。
听了此话，阎埠贵赶紧凑了上去。
“怎么？你家也丢东西了？”
许大茂点点头，“是啊，这把茶壶是我的。”
看了一眼许大茂手里的茶壶，阎埠贵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锅铲。
“这把锅铲是我的，不知什么时候被贾家偷了去。”
“贾家没少偷东西啊！”许大茂咬牙切齿。
“这油瓶是我家的，我家的东西也被偷了。”
许大茂话音刚落，傻柱拎着个油瓶走了过来。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复杂。
“走，跟林海说下。”
傻柱招呼一声，带着许大茂和阎埠贵走了出来。
“查到啥了……嗯？拿这些做什么？”
三人一出来，林海就问了一句。
“林处长，这油瓶是我家的，不知怎么回事，跑到贾家来了。”
“还有这锅铲，是我家的，丢失了一年多，确在贾家出现了。”
“还有这把茶壶，是我家的。”
林海问完话后，三人拿着各自的东西告状。
林海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转头看向了贾张氏和贾东旭两人。
“你俩解释解释，别人家的东西，怎么到你家去了？”
贾东旭涨红着脸，不敢看林海的眼睛。
贾张氏脑子一转，道:“捡的，棒梗捡的。”
“捡的？”林海沉着脸，转头望向棒梗，“你说说，这几样东西，都在哪捡的？”
独眼棒梗眼睛贼溜溜的转，想了片刻道:“我忘了。”
“胡扯，分明是你偷的！”林海大喝一声。
“我没有偷，确实是我捡的！”
“哦，是吗？”
林海眯着眼睛回了一句，接着转身面向众人。
“你们家有没有丢东西的，有丢了东西的，都去贾家找一找。”
“我家丢了一包盐。”
“我就丢了一个盆。”
“我家不见了一块肥皂。”
“……”
林海话一出口，众人纷纷附和。
附和完，接二连三的涌进贾家。
进去后没多长时间，便都出来了。
手里拿着东西，说是他们家的。
“棒梗，解释解释，这些东西都是你捡的？”
“确实是我捡的。”棒梗挠了挠脑袋，眼神闪躲。
“还敢狡辩，绑起来！”
林海手一招，傻柱、许大茂、阎埠贵三人便朝棒梗扑了过去。
“谁敢！”
眼看棒梗要被抓，贾张氏忙抱住他，把他护在身前。
贾东旭见状，挡在棒梗身前，张开双臂，额头青筋暴起，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眼瞅着两人要拼命，林海又招了招手。
“再来几人，把他们三人都绑了！”
贾家在院里的风评很差，和谁都搞不好关系。
贾张氏蛮横不讲理，院里的人，她几乎都骂过。
林海招呼后，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扑向贾家三人。
凭着贾张氏一身蛮力，两三个人她尚且能应付一下。
十几个人，瞬间就把她扑倒在地。
在众人的合力下，贾家三人被绑了起来。
为了防止她们乱骂，跟聋老太一样，三人嘴里都被塞了抹布。
这次搜家的本意，是找钱和信件。
结果钱和信没找到，先把藏枪的聋老太，以及偷东西的棒梗给抓了起来。
不得不说，真是意外之喜啊。
绑好三人后，派两人看守着。
接着林海带着其余的人，到别家搜查去了。
搜查了一个小时，把剩下的人家搜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看来，不是院里人干的。”
“现在可以肯定了，是黄建设干的。”
搜查完后，傻柱父子一口咬定是邮递员黄建设截胡了信和钱。
对于他俩的猜测，林海没有做声。
就算没有在院里搜到钱和票，也不能完全说明，不是院里人干的。
到底是谁干的，林海现在不妄加猜测。
没搜到钱和票的情况下，林海暂且先把这事放一边。
眼下，先处理聋老太和棒梗。
第308章 有人生，无人养
从近到远，林海决定，先从审问棒梗入手。
林海走到棒梗身边，把他嘴里的抹布扯了出来。
“棒梗，老实交代，偷了院里多少东西？”
“我没偷，都是我捡的！”
“还是嘴硬啊，看来刚才没有好好反省。”
林海说完，轻笑一下，朝身后的阎埠贵扬了扬手。
“棒梗有些失忆，记不住自己做过的事了，三大爷，你把他带进去，让他长长记性。”
说是长记性，阎埠贵听出来了，是要他来硬的。
说教还行，但是这种事，阎埠贵做不出来。
对大人他都做不出来，何况是对一个小孩子。
“林处长，我一老师，做不到啊。”
阎埠贵摇了摇头，脸色窘迫。
他不愿意，林海也没为难他，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傻柱。
“傻柱，你去。”
如果是审问成年人，傻柱很乐意。
但是审问棒梗，他就犹豫了。
想了片刻，挣扎了十几秒，摇了摇头。
“林处长，下不去手啊。”
“得！”
傻柱撂担子，林海也没为难他，目光移到许大茂身上。
“你呢，愿不愿意？”
“我试试。”
许大茂没有推脱，但神情稍有些不自然。
“那就试试吧，不行的话就算了，别为难自己。”
“嗯。”
许大茂应了一声，随即朝棒梗走去。
“许大茂，你个死绝户，离小爷远点……”
眼见许大茂朝自己走来，棒梗破口大骂。
棒梗还小，不知道绝户是什么意思。
但她奶奶经常这样骂许大茂，他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本来有些犹豫的许大茂，听到骂声后，心一横，提起棒梗的衣领，把他拎进了屋里。
贾张氏和贾东旭看到这一幕，扭动着身子呜呜乱叫。
但两人嘴巴都塞着抹布，叫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棒梗被带进屋。
刚一进屋，许大茂就把门关上了。
随后拎着棒梗，来到了里屋。
“棒梗，你老实交代。”
“只要你老实交代，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小爷我没有偷东西，你个死绝后！”
“你个死孩子，给你脸了！”
棒梗一口一个死绝户的叫着，许大茂顿时怒火中烧。
捏住棒梗的耳朵，像转电视机按钮一样，转来转去。
棒梗吃不住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欺负我，都欺负我。”
“我没妈妈了，你们都欺负我……哇！”
棒梗一哭，许大茂顿时心软了。
秦淮茹在的时候，棒梗吃得好穿得好。
长得白白胖胖，衣服穿得干干净净。
可自从秦淮茹进监狱后，这一切都变了。
棒梗个把月不洗一次头一次澡，脸脏兮兮的，穿得破破烂烂的。
怎么看，都不像院里的小孩，而像一个小叫花子。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现在又是什么样的，许大茂全看在眼里。
他一哭，许大茂觉得他有些可怜。
手一松，放开了他。
棒梗越哭越大声，眼泪鼻涕横流。
许大茂看着心烦，撇下他，转身出了房间。
“怎么样了？”他一出来，林海就问了一句。
“不行，不行。”许大茂直摇头。
“后边站着去吧。”林海招呼一声。
随即，许大茂站到了他身后。
本以为他可以问出点东西出来，结果他也失败了。
许大茂、傻柱、阎埠贵三人都没成功的情况，林海望向了人群中的刘海中。
“二大爷，你进去吧。”
听了这话，刘海中愣了一下。
随即看向他的两个儿子和他的媳妇，征求他们的同意。
如果放在以前，林海让他做这种事，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的性情变了许多。
不再是动不动抽出皮带解决问题，崇尚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那个刘海中了。
“去吧。”
刘海中没有开口，用眼神进行询问。
他的两个儿子和媳妇，几乎同时开口，这是刘海中没想到的。
“家里好几样东西不见了，我还以为被老鼠叼走了，结果却在贾家。”
“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那小孩不是个好东西。”
“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也好。”
不管是俩孩子，还是刘海中媳妇，对棒梗的印象都就不好。
再一加上，家里的东西被他偷了，对他的印象就更差了。
听自己媳妇这样讲了以后，刘海中眼里顿时闪烁着亮光。
“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
“既然没人教育他，那我老刘就教育教育他。”
刘海中说着，大步朝屋里走去。
刘海中的手段，贾张氏和贾东旭都是了解的。
他打起孩子来，没个轻重，打得孩子满地滚。
之前没事的时候，贾张氏和贾东旭，就爱去后院，看刘海中打孩子。
他打得越重，俩人看得越起劲儿。
当初看刘海中打孩子的时候，他俩怎么都预料不到。
有朝一日，棒梗会落在他手里。
眼前的刘海中，在他俩眼里，跟无情嗜血的刽子手没任何区别。
为了阻止他，两人呜呜的叫着，眼珠子都快嘣出来了。
刘海中听到了两人的声音，装作没听见，昂着头，从他俩身边走过，进了屋子。
担心待会打起来，棒梗的声音太大太渗人。
一进屋子，刘海中就把门关上了。
不仅关了门，还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了。
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贾张氏和贾东旭无能为力，眼里充满了绝望。
关好门窗后，刘海中径直走到里屋，站到棒梗面前。
棒梗还在哭，从刚才开始，就没停过。
猪嚎一样，越哭越大声，鼻涕眼泪流了一地。
望着满地的鼻涕眼泪，刘海觉得恶心不已，皱起了眉头。
“棒梗，做了事要承认。”
“给你一个机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吧。”
刘海中没一上来就皮带教育，而是劝了一句。
棒梗又哭又闹的，在许大茂那里奏效了，以为在刘海中这里，也会奏效的。
刘海中说完话后，棒梗暂时停止了哭泣。
抹了把眼泪，望了刘海中一眼。
想起之前她奶奶说的，刘海中八字硬，克死了他媳妇，噗呲笑了一下。
第309章 教育家刘海中
棒梗笑了一声，随即骂了起来。
他这一骂，触碰到刘海中的逆鳞。
自从二大妈去世后，她就成为刘海中心中永远的痛。
无论是谁，都挨不得碰不得。
有人敢触碰，只有死路一条。
“刘海中、刘海中，克死媳妇王八蛋！”
刘海中早已双眼血红，脸色黑沉。
可棒梗只顾着骂，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啪！”
“没教养的东西！”
刘海中一个巴掌扇过去，扇懵了棒梗。
棒梗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直愣愣的看着刘海中。
顿了几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哭起来，棒梗就没完没了。
和刚才一样，哭得很恶心，鼻涕眼泪横流。
他以为刘海中，跟刚才许大茂一样，吃他这一套。
可刘海中，压根不正眼瞧棒梗。
手伸向腰间，抽出了皮带。
看到皮带，棒梗顿时觉得不妙。
之前刘海中打孩子，就爱用皮带，他亲眼见过好几次。
“奶奶、奶奶救我……”
“刘海中要用皮带打我！！”
棒梗凄厉的叫喊声，从屋里到了院子里。
贾张氏和贾东旭听后，心如刀绞。
奈何被绑着，就算想救棒梗，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
“啊！”
“啊！！”
棒梗的喊声，不断从屋里传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静静的听着，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都估摸着，落到刘海中手里，棒梗这次悬了。
刚开始的时候，棒梗的哭喊声很大。
可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渐渐的，声音停止了。
过了十几分钟，门吱呀一声打开。
刘海中提着棒梗，从屋里走了出来。
“全招了，是贾翠花怂恿他偷的东西。”
“没少偷，一次偷一点，一次偷一点，陆陆续续，偷了一两年。”
说完话，刘海中把棒梗放在地上。
“还得是刘海中啊。”
林海嘀咕一句，随即叫人把塞在贾张氏嘴里的抹布拿开。
抹布一拿开，林海说道:“棒梗已经招了，贾翠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贾张氏没搭理林海，一脸焦急的看着棒梗。
“乖孙、乖孙！”
贾张氏喊了两声，棒梗眼神空洞，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仿佛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
见棒梗变成了这副样子了，贾张氏一着急，对着刘海中破口大骂。
眼瞅她越骂越难听，林海又叫人，把她嘴堵上了。
“棒梗偷盗成性，成了惯犯，明天一早，把他送到少管所去。”
“你们几个，今晚辛苦一下，看着他家三口人。”
“吃的喝的，不会亏待你们的。”
林海对着院里几个后生吩咐了几句，几人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
处理完棒梗的事后，林海带人，往后院走去。
此时的聋老太，被绑了接近两个小时。
手脚都麻了，很不好受。
“老太太，清醒了点没有，枪哪来的，交代了吧。”
林海凑上去，低声问了一句。
聋老太低着头不说话，一个劲儿的摇头。
“又是块硬骨头啊。”林海暗道一声。
这一次，林海没让刘海中出马。
毕竟聋老太七老八十，老胳膊老腿的，经不住折腾。
要打出个好歹来，那就麻烦了。
“傻柱，你去隔壁院把板车推来，顺便去我家拿些吃的喝的，给那几个后生。”
“是。”
林海吩咐后，傻柱便小跑去了后院。
先去推了板车，然后去了林海家。
给李梦洛说明来意后，李梦洛从屋里拿了些酒啊花生啊香肠之类的给傻柱。
傻柱把东西放在板车上，推车回到95号院。
路过中院时，停了下来。
拎上吃的喝的，去了贾家。
一进屋，就看见几个后生在戏弄棒梗。
傻柱没当回事，把吃的喝的放到桌上。
“林处长赏你们的，赶紧吃吧。”
“看好人啊，别让人跑了。”
几人一看，又是酒又是肉的，顿时大喜。
连连表示，会照看好人的。
在贾家屋里待了片刻，傻柱便出来，推着板车，去了后院
“车来了。”
傻柱招呼一声，把车停在院子中间。
“把聋老太抬上车。”
林海喊了一嗓子，许大茂、阎埠贵等人，便七手八脚的把聋老太抬上了车。
“傻柱、大茂，你俩跟我去公安局，其余的人没事散了。”
林海吩咐一声后，傻柱和许大茂，一前一后推着车，往院外走去。
林海跟在身后。
一转头，看到何大清也跟了上来。
“你不必来了，回去歇着吧。”
何大清咧嘴勉强笑了一下，“还早睡不着，跟着你们去溜溜。”
林海看了一下表，都十点多，不早了
平常这个时候，院里人早睡了。
估计他被阎埠贵赶出家门后，没地儿睡觉，才说的这种话吧。
得。
林海没再搭理他，跟着傻柱、许大茂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经过93号院的时候，林海叫他俩停了下来。
“在这等着，回去跟我媳妇说一下。”
扔下一句话后，林海进了院子。
“回来了啊，水给你打好了。”
刚一进屋，李梦洛就凑了上来。
“你先睡，我还有事，从聋老太家搜出一把枪，得马上把她送到公安局去。”
“啊，她怎么会有枪？”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梦洛颇感惊讶。
“谁知道呢，还是把象牙手枪呢。”
“问她她也不说，只能把她交给公安处理了。”
“你先睡吧，把门窗关好，估计我得两个小时后才会回来。”
“嗯，把电筒带上吧，走路方便点。”
李梦洛一边说着，一边去抽屉里拿手电筒。
交给林海后，林海便出门了。
刚一出院，林海就把手电筒打开。
几人借着手电筒的灯光，朝公安局走去。
走了半个小时，来到公安局时，已经十一点了。
今晚值班的人中，有位副所长，林海之前和他打过交道。
当林海一行人到达时，他正在门卫室里和其他公安聊天。
看到有人来了，当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处长啊，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
副所长看看林海，随即目光移到了板车上的聋老太太身上。
第310章 交给公安
副所长不解的问道。
“她家里藏了一把枪，问了也不说哪来的，就把她带来了。”
“唔，还有枪，枪呢？”
听说有枪，副所长立马警觉起来。
“在我这呢。”
为了避免误会，林海先把子弹拿出来，交给副所长。
随后把空枪掏出来，交给了他。
“象牙手枪！”
看到象牙手枪，副所长一脸惊奇，拿在手里反复打量。
“这枪很少见啊，现在几乎没有，以前少量生产，一般权贵之家才用得起。”
副所长说着，打量了一眼聋老太。
在副所长眼中，聋老太就是一普通老太太。
从她身上，看不出任何富贵的迹象。
“这老太太什么来路？”副所长问了一句。
“没什么来路，就院里一五保户老太太。”
“不过据她自己说，她是军烈家属，之前打仗那会，给我军做过草鞋，送过物资。”
“就因为这一点，街道办给了她一个五保户名额。”
林海说着，副所长静静听着。
听完之后，又打量了几眼聋老太。
“不管怎么说，有象牙手枪的人，都比较可疑。”
“这老太太身上，有诸多疑点，我们要仔细调查一下。”
听了这话，林海赞同的点了点头。
随后想到什么，把手伸进衣服兜里。
“对了，这里还有两张照片，是和枪一块搜出来的。”
“您看看。”
林海把照片交给副所长，副所长拿着照片看了片刻，随即说道:“穿金戴银的，不是遗老遗少，就是走资派。”
“这两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林海摇摇头，“不清楚，她不肯说。”
“明白了，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副所长点了下头，随即叫了两个人的名字。
听到声音，两名公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把这老太太押审问室去，待会我审问她。”
“嗯。”
两名公安应了一声，随后把聋老太从车上拖下来，带到别处去了。
“得嘞，不早了，你们回去吧，回头有结果，会来通知你们的。”
“所长，还有一事，需要你帮下忙。”林海说道。
“什么事？”
“有个邮递员，很有可能截胡了他俩父子的信件和钱款，因为时间久远，查起来有点麻烦……他父子俩查了一天，没有查出个结果……那邮递员搬了家换了工作，现在不知跑哪去了……你们消息灵通，帮忙调查一下吧。”
林海简短的，把傻柱父子的事讲了一下。
副所长听后，笑了一下。
“这事好办，只要没出城，就能找到。”
“回头我叫两人，去调查一下。”
听了这话，傻柱和何大清大喜。
白天他俩碰了壁，晚上林海几句话就搞定了。
要不说，还是做领导好啊。
“他俩因为这事，差点断绝了父子关系，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那我就代他俩谢谢您了……”
“应该的、应该的。”副所长笑了一下。
“那行，您忙去吧，我们先走了。”
“慢走。”
打了声招呼，林海就带着傻柱、何大清、许大茂离开了公安局。
因为刚才的事，回去的路上，何大清对林海百般奉承。
林海也就笑笑，没往心里去。
几人回到四合院时，已经转钟了。
林海准备回院的时候，何大清凑了上来。
“林处长，折腾了一夜，肚子饿了吧。”
“去傻柱家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了再回去睡吧。”
“是啊，先别回去，去我家吃点东西了再回去吧。”
何大清说完后，傻柱赶紧附和了一句。
他俩要不说，林海回去了，自己也是要吃个夜宵的。
毕竟折腾了一夜，肚子还是比较饿的。
“行吧，吃点东西喝点酒解解乏吧。”
吃现成的比自己做方便，林海一口答应下来。
答应下来后，林海跟着傻柱、何大清、许大茂，来到95号院。
离开的时候，傻柱特意嘱咐过阎埠贵，不要关大门。
阎埠贵没关门，留了门的。
几人直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进院后，院里静悄悄的，黑灯瞎火的。
院里的人，都睡着了。
几人从前院走到中院，中院除了贾家亮着灯外，其余的都黑着。
“我去看看。”
林海小声嘀咕一句，便朝贾家走了过去。
走到贾家门前，透过窗户缝，看到贾家三人五花大绑躺在地上。
而照看他们的几个后生，正推杯换盏吃着肉喝着酒。
看了片刻，林海离开贾家，跟着傻柱回了家。
一回到家，傻柱就把灯打开了。
傻柱的媳妇柳戏蝶，此时已经睡下了。
说话声和刺眼的灯光，吵醒了她。
被吵醒的柳戏蝶，一肚子气，穿上衣服，来到了外屋。
本来想发火的，但看到林海也在，顿时把火压了下去。
毕竟傻柱能当上代理副科长，全靠了林海。
柳戏蝶虽然脾气大，但脑子一点也不笨。
知道这个时候冲傻柱发火，会惹怒林海的。
她不但没有发火，还假模假样的端茶倒水。
端了两杯茶，趁傻柱进里屋拿吃食的时候跟了进去。
“傻柱，我可警告你啊。”
“你爹在这里吃顿饭可以，但不能留他在这里过夜。”
何大清刚回来的时候，傻柱对他怨气很重。
不但没留他在家里吃饭，更没留他在家里过夜。
但经过这两天的接触，明白事情的真相后，傻柱对何大清完全没了怨言，把他当亲爹对待。
何大清被阎埠贵赶了出去，没有地儿睡觉。
傻柱本来，是要留他在家里过夜的。
但柳戏蝶不同意，傻柱顿时就急了。
“都这么晚了，他不在家睡，那去哪里睡？”
“雨水的房子空着，让他睡睡怎么了？”
听了这话，柳戏蝶眼睛一瞪。
“他去哪睡，我管不着，总之不能在家睡。”
柳戏蝶寸步不让，坚决不让何大清住进来。
她知道，一旦让何大清住进来，他就不会搬出去了。
见第一面的时候，柳戏蝶就看出，何大清对她不满意，对她有敌意。
一旦把他放进来，那自己就没好日子过了。
“空着房间不让他住，柳戏蝶，你未免太过分了！”
“他可是我爹。”
“不但是我爹，还是你公公，你怎么这么冷血？”
第311章 以离婚相威胁
一旦何大清搬进来，那她今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无论如何，她得阻止何大清住进来。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硬要他搬进来住，我俩就离婚！”
当“离婚”两字一出来，傻柱浑身一震。
在柳戏蝶身上，花了不少钱财和心血。
她没给自己生个一男半女的，就要跟自己离婚。
要真离了，自己竹篮打水一扬空，那不亏死了吗。
再说了，这个时候几乎没有离婚的。
如果离了婚，别人肯定会笑话自己，连个婆娘都管不住。
面子尽失，以后还怎么在院子里立足。
婚是不可能离的。
想到这里，傻柱妥协了。
“得嘞，不住就不住，但是饭，你还是得让人家吃吧。”
听了这话，柳戏蝶暗笑一下。
结婚这两三年，傻柱被她拿捏得透透的，
她就知道，傻柱拗不过她，不敢离婚的。
其实。
说要离婚，不过是吓唬傻柱罢了。
在家有吃有喝的，还有人伺候，多好啊。
要是离了婚，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种傻事，她柳戏蝶才不会做呢。
“我又不是冷血的人，你爹回来了，自然要请他吃顿饭。”
“你陪他们去吧，我继续睡了。”
柳戏蝶说完，回床上躺着了。
望着她的背影，傻柱松了口气。
不过一想到，他爹没住的地方，立刻又皱起了眉头。
正为这事发愁的时候，灵光一闪，想到聋老太去了公安局，她家空着。
不仅空着，而且大门敞开着。
“今晚就让爹，去老太太家住一晚吧。”
傻柱暗道一声，脸上有了笑意。
解决了何大清住宿的问题，傻柱心里轻松不少。
拿了些吃的喝的，就去了前屋。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傻柱一到前屋，许大茂就有些抱怨的说道。
“媳妇有些不舒服，耽搁了一些时间。”傻柱撒谎道。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怀孕了啊？”
许大茂轻笑一声，脸上现出一副玩味的表情。
明知许大茂说这话，是在揶揄他。
傻柱瞪了他一眼，把吃的喝的摆到桌上，随后递给林海和他爹何大清一双筷子。
递完筷子，自己坐下来，招呼林海和何大清吃喝。
至始至终，没有搭理许大茂，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其他人都有筷子，就自己没有筷子。
看到这一幕，许大茂顿时急了。
“傻柱，我的呢。”
“只有三双筷子，你用手抓。”
“怎么可能，聋老太一个人住，家里就不止只有三双筷子。我就开了句玩笑，你就生气，也太小心眼了吧。”
“我没小心眼，你爱用手抓就抓，不爱用手抓就在一旁看着。”
傻柱的话，惹怒了许大茂。
许大茂腾的一下站起来，就要离开傻柱家。
“家里又不是没吃的，谁稀罕呢。”
说完这话，许大茂迈腿就走。
但下一秒，被林海给拉住了。
“行了傻柱，别闹了，把筷子给大茂吧。”
“是啊，快给他吧，他真生气了。”
林海说完后，何大清附和一句。
傻柱哈哈一笑，变戏法一般，拿出一双筷子，拍在桌上。
“还说我小心眼呢，说两句就忍不了要走，就你这种心理素质，怎么能干好副科长的工作。”
见到桌上的筷子，许大茂顿时不生气了。
就算被傻柱揶揄，也不生气了。
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说道:“做领导，我比你有经验。”
“之前我经常和厂里的领导一起喝酒，他们传授了不少做领导的经验给我。”
听了这话，傻柱一下就笑了。
“得了吧你，人家让你去陪酒的，每次你都喝吐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傻柱，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领导喜欢我，多给我倒了两杯酒怎么了。”
“领导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分明就是拿你挡酒的。”
“……”
俩人谁也不服谁，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
林海听得有些烦，便出声打断了两人。
“行了，都别说了，安静吃东西。”
林海说了以后，两人停止了拌嘴，各自吃着碗里的食物。
林海抿了口酒，接着说道:“你俩马上都是要提干的人了，说话做事都稳当一点，不能像以前那样没个分寸。”
“做领导的，首先得稳重，才会给人留下可靠的感觉。”
“动不动就拌嘴，跟小孩子似的，上面的领导，和下面的手下，怎么看你们？”
一听这话，何大清赶紧附和。
“是啊，林处长说得对。”
“你俩不是小孩子了，跟以前不一样。”
“说话做事都不能乱来，要有规范。”
“这样的话，才镇得住人，才让人信服。”
在林海和何大清的教育下，两人有所感悟。
碰了杯酒，算是握手言和了。
傻柱和许大茂从小是冤家，两人从小打到大。
何大清劝了好多回，但是劝不住。
如今看到两人冰释前嫌，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吃饭，颇为欣慰。
端起杯酒，喝了一口。
喝完咂摸了一下嘴巴，然后说道:
“大茂啊，你爹妈现在搬哪去了啊？”
“搬城南去了。”许大茂脱口而出。
“嗷，一般什么时候回来啊，当初我还没走的时候，跟你爹关系不错。这次回来，还没见到他的。”
“他俩啊，很少回来，你想见啊，我去把他叫回来就是。”
“那最好了，这么多年未见，也不知你爹变化大不大，有机会了，见上一面也挺好。”
“……”
“……”
“……”
四人一边聊天，一边吃喝。
吃了不少东西，喝光两瓶酒，这才罢休。
林海一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
吃饭喝酒，时间就是过得快啊。
不知不觉，就这个点了。
酒喝光了，菜也吃完了。
眼瞅着差不多了，林海便站了起来。
“两点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林海一站起来，许大茂跟着站了起来。
接着。
何大清和傻柱，也都站了起来。
“酒还有，要不再喝点？”
眼看林海要走，傻柱客气一句。
“不了，有空再喝，我得走了。”
“有空再喝，有空再喝，不早了。”
林海话音刚落，许大茂附和了一句。
两人去意已决，傻柱就没再挽留。
抢先一步，把门打开了。
第312章 畏罪潜逃
何大清站着没动，心想晚上就住自个家了。
昨晚跟阎埠贵一起睡，睡得不安稳，他打了一整晚的呼噜。
今晚不用跟他睡，可以好好休息了。
“爹，今晚你去后院聋老太家睡一下。”
正当何大清沾沾自喜的时候，傻柱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
一听要自己去聋老太家睡觉，何大清立马不淡定了。
聋老太睡过的床脏兮兮的，他才不愿去睡呢。
“傻柱，这……”
“雨水的房不是空着吗，为什么要我去她家睡？”
“爹，你就别问了，去睡一晚吧，回头啊我给你租间房。”
傻柱这样讲，何大清立刻就懂了。
不是傻柱不让他在家里住，而是柳戏蝶不让他在家里住。
刚回来的时候，傻柱不让他在家里住。
那是因为，他和傻柱之间，存在着误会。
如今误会解除了，傻柱让他在家里住了，柳戏蝶又不让他在家里住了。
“戏子多做怪，迟早把她赶出去。”
一想到柳戏蝶，何大清就恨得牙痒痒。
“行吧，那我就先去聋老太家凑合一晚吧。”
虽然何大清一肚子气，但他并未因为这事冲傻柱发脾气。
傻柱有他自己的难处，没有必要为难他。
可恨的是柳戏蝶。
等这段时间一过，安顿下来了，一定把她赶出去。
何大清没有为难傻柱，傻柱脸上一喜，忙去帮忙拿东西。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何大清手一挥，提上自己的东西，出了家门，直接往后院走去。
林海和许大茂两人还没有走远，他俩看到何大清有家不能回，都唏嘘不已。
但这事，是他们家的家事，林海也不好插手。
林海摇了摇头，转身朝贾张氏家走去。
贾张氏家跟刚才一样，还开着灯。
林海估计，那几个后生，还在吃喝呢。
可林海走到窗前，往里望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那几个后生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离他们不远处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绳子。
这些绳子，是捆绑贾家三人的。
而此时贾家三人，早已不知去向。
“有情况！”
“大茂、傻柱，快过来。”
林海喊了一嗓子，傻柱和许大茂听到声音后，赶紧赶了过来。
何大清听到声音后，把自己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也赶紧赶了过来。
“砰！”
林海一脚把门踢开，傻柱、许大茂一下涌了进去。
一进去看到贾家的人不了了，顿时就着急起来。
听到剧烈的声响，那几个后生，纷纷抬起头来。
看到这一幕，林海愣了一下。
还以为这几个人被人麻翻了，原来只是喝醉了酒啊。
年轻人就这样，一喝起酒来没完没了。
早知道喝酒耽误事，就不给他们酒喝了。
“你们怎么来了？”
其中一个后生睡眼朦胧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揉了揉眼睛，问了一句。
“怎么喝成这样，贾家的人都跑了！”
看着几人，傻柱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
听了他的话，几个后生赶紧回头。
回头看到地上只有绳子，而贾家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时。
几个后生头皮发麻，全都站了起来。
“刚才还在这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其中一个后生皱眉道。
“你问我，我问谁，叫你们少喝点，结果喝得烂醉如泥，把人放跑了！”
傻柱一顿呵斥，几个后生都低下了头。
傻柱不比他们大多少，本来轮不到傻柱教育他们的。
如果放在平常，傻柱敢呵斥他们，他们一定会顶嘴的。
可这次不一样。
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几个，叫他们把人看好。
结果喝酒误事，贾家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他们几个，无话可说。
“都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去找！”
林海沉着脸，喊了一声。
几个后生如梦初醒，“喔”了一声，前后涌了出去。
几人在院里及周边找了一阵，没发现贾家三人的踪影，就又回到林海身边。
“不知跑哪去了，没找到。”其中一个说道。
“衣物都带走了，肯定朝很远的地方跑了。”
林海刚才，在贾家搜查了一下。
发现几人的衣物，都不见了。
由此林海推测，三人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除了这里，贾家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藏身的地方？”林海问道。
“除了这里，就只有老贾的老家了，没搬院里来的时候，他们一直住在乡下的。”
林海刚问完，傻柱立马回了一句。
“老贾的老家在哪里？”林海又问。
“在贾家村，在郊外，离这里有点远。”
“远也得追，你们几个，在周围继续寻找，傻柱、大茂，我们仨骑车去追。”
林海简单吩咐一下后，就离开贾家，回屋推车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三点，李梦洛早就睡着了。
林海回家，吵醒了她，于是穿上衣服出来了。
一出房间，看林海在推车，顿时一脸惊讶。
“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别提了，贾家三人跑了。”
“跑了？好端端，怎么会跑呢？”
“看守他们的人喝多了酒，睡了过去，贾家三人，趁这个时候跑的。”
“跑哪去了啊？”李梦洛关心的问道。
“估计要回老家，我们这就去追。你睡吧，别管我了，看样子，今晚是没法睡了。”
招呼一声后，林海推车出门了。
出了院子，傻柱、许大茂两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林海骑上车，三人一起朝老贾的老家骑去。
顺着大路，骑了半个小时，并未看到贾家三人的身影。
“不对啊，贾家的人不会走这么快的！”
林海觉得不对，一下刹住了车。
林海一刹车，许大茂跟着刹住了车。
“是啊，老的老小的小能走多快，况且贾东旭还是个没腿的废物。”
听了许大茂，林海赞同的点了下头。
“除了大路外，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去老贾家？”
“还有条小路。”
林海话音刚落，傻柱立即回了一句。
“走，去小路看看，或许他们走的小路。”
第313章 少管所拒绝收留
决定好后，几人调转车头，朝小路骑去。
大路有路灯，小路没有，乌漆嘛黑的。
好在林海带了手电筒出来，要不然，就难行了。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几人在小路上骑行。
骑行了二十多分钟，看到前方有几个人影。
林海定眼一看，两人行走一人爬行，这不就贾家三人吗。
“狗日的，果然走的小路！”
傻柱也看到了三人。
看到三人一阵兴奋，随即骂了起来。
傻柱的骂声，引起贾家三人的注意。
三人一回头，看到林海他们追了上来，顿时吓得魂都没了。
“快跑！”
“我挡住他们！”
贾东旭大喊一声，随即张开双臂，挡在路中间。
他们此行回老家，准备在老家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后再回来的。
要不然的话，棒梗就被送去少管所了。
贾东旭喊了之后，贾张氏忙拉着棒梗，亡命的狂奔。
林海和许大茂见状，骑车追了上去。
可刚骑了没两下，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路本来就窄，只能够两人并排通行。
贾东旭张开手臂，挡在中间的情况下，林海和许大茂没办法骑车通过。
这个时候，就该傻柱出手了。
林海吩咐一声，傻柱从车上跳下来，冲到贾东旭面前，对着他胸口就是一脚。
一脚下去，贾东旭仰面倒在了地上。
虽然胸口被踢得生疼，但贾东旭哼都没哼一声。
立刻爬起来，抱住傻柱大腿。
傻柱恼怒，又踢又踹。
如此十几下，贾东旭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趁他倒地，林海和许大茂骑着车，快速通过。
他俩一通过，傻柱撇下贾东旭，纵身一跃，跳上了自行车。
贾张氏带棒梗跑了百把米，一扭头看到林海等人又追了上来，咒骂一声，随即放开棒梗的手。
“棒梗快跑！”
“奶奶！”
贾张氏的手一松开，棒梗一下就慌了。
“快跑啊，愣着干啥！”
“往哪跑啊。”
棒梗带着哭腔，一脸无奈。
“随便往哪跑，别被抓到就行！”
看着棒梗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贾张氏急得大喊。
她这一喊，喊醒了棒梗。
棒梗回过神来后，快速的跑开了。
棒梗一跑开，贾张氏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接着四肢摊开，四仰八叉的躺在路上。
“又来。”
片刻功夫，林海骑到她面前。
见她跟贾东旭一样挡在路上，于是嘀咕了一句。
这一次，不用林海吩咐，傻柱就知道怎么做。
他跳下车，来到贾张氏面前，动手拽她。
贾张氏和贾东旭不同，纠缠的能力比他儿子强得多。
傻柱和她纠缠了半天，硬是没把她给制服住。
眼看棒梗越跑越远，许大茂有些急了。
下了车，和傻柱一起对付贾张氏。
贾张氏再怎么厉害，也不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
很快，她就被制服，被抬到了一边。
路一通，林海就赶紧骑车，追棒梗去了。
棒梗小胳膊小腿的，跑不快，很快被追上。
追上他后，林海直接撞了上去。
当然。
林海没使劲撞，只是轻轻撞了一下。
棒梗被撞到后，一个前扑倒在了地上。
林海下车，拿出随身携带的绳索，把他绑了起来。
接着，把他放在了后座上。
“抓到了，快走吧！”
做完这一切，林海冲许大茂和傻柱喊了一嗓子。
他俩担心贾张氏反抗，一直牢牢摁着她。
听到林海的声音后，俩人放开她，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和林海汇合后，一起往四合院方向骑去。
骑了半个小时，几人回到四合院。
这个时候，那几名后生还不知道林海他们已经抓到了棒梗，还在周围寻找。
把棒梗拎进屋后，林海叫傻柱，去把那几个后生叫了回来。
那几个后生，看到棒梗时，都一肚子气。
出去折腾一趟，花了两个多小时。
林海一看表，已经凌晨五点多了。
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得！
折腾了一夜，也别睡了。
等天亮把棒梗送到少管所去后，回来再睡吧。
如此过了一个小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林海站了起来。
正要吩咐把棒梗带走的时候，贾张氏搀扶着贾东旭回来了。
“奶奶救我，他们要把我送到少管所去！”
见到贾张氏，棒梗跟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别啊，不要送棒梗去少管所，求你们了！”
刚才在外面还很强硬的贾张氏，自知不是林海他们的对手，完全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
木已成舟，棒梗偷了东西，就应该被送到少管所去。
多说无益，林海没搭理贾张氏。
叫傻柱把棒梗放到板车上，接着推着车，一行人往院外走去。
在扬的，除了林海、许大茂、傻柱外，还有几个后生。
他们注视着贾张氏和贾东旭的一举一动。
只要他们敢乱来，就会扑上去制服他俩。
好在这俩人识趣，知道反抗无用，并没有做激烈的动作，只嘴上一直求放了棒梗。
棒梗被推出院子后，他俩知道大势已去，连喊都懒得喊了。
出了院子，林海叫许大茂、傻柱把棒梗送到少管所去，自己则回去休息了。
两人带着棒梗，走了半个小时，来到少管所，说明来意后，少管所的人一口拒绝了收留的请求。
“年满十三岁，未满十八岁，犯了重大错误的小孩，少管所才收留。”
“他只是偷了一些东西，并没有做杀人放火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会收留的。”
来之前，傻柱和许大茂，并不知道这一点。
少管所的工作人员解释后，才知道收留的标准。
少管所不收留的情况下，两人只好带着棒梗打道回府。
来少管所的路上，棒梗一直哭。
得知少管所不收他，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折腾了我们一晚上，还笑得出来！”
许大茂生气的，打了棒梗屁股两巴掌。
虽然疼，但棒梗并没有哭，昂着头道:“小爷我就是命硬，你们能把我怎么办？”
第314章 一句话点醒傻柱
看着一副得意样子的棒梗，许大茂忍不住又举起了巴掌。
“行了，人都看着呢！”
傻柱皱了下眉头，出手拦住了许大茂。
许大茂扭头一瞧，路上有不少行人，正看着他们。
于是，放下了手掌。
“先回去吧，告诉林海，他会拿主意的。”
傻柱说着，许大茂点了下头。
俩人拉上棒梗，往四合院走去。
因为一夜没睡，两人都昏昏欲睡。
走到一半，就累得走不动道了。
好在不远处有一个早餐摊，刚出锅的馒头正冒着热气。
看到热气腾腾的馒头，两人都走不动道了。
“吃点东西再走吧。”许大茂提议。
“嗯，肚子饿得咕咕叫。” 傻柱附和一句。
商量两句后，两人朝早餐摊走去。
“二位，要吃点什么？”
看到生意来了，店老板走了出来。
刚一说完话，就瞥到板车上被绑着的棒梗。
“哟，这小孩怎么了，怎么把他绑着？”
“偷东西呢，送他进少管所，年纪太小，少管所不收。”傻柱随口回了一句。
一听说棒梗是个偷东西的小孩，老板顿时板起了面孔。
他这辈子，最烦小偷。
尤其是小孩偷东西，他尤其烦了。
开早餐铺以来，经常有小孩子趁他不注意，偷他的包子馒头。
偷得多了，损失惨重，就对偷东西的小孩印象很差。
“小小年纪偷东西，真不是什么好人。”
“少管所不收，可以送去精神病院啊。”
为了不被棒梗听见，老板压低声音说道。
听了老板的话，傻柱愣了一下，同时压低声音说道：“送精神病医院？”
“他只是偷东西，并没有精神疾病啊。”
老板嘿嘿笑了一下，“这一路又吵又闹的，还偷东西，要不是精神有问题，能干出这事？”
老板说完，冲傻柱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傻柱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思，随即跟着笑了起来。
“高！”
“真是高啊！”
老板一席话，点醒了傻柱。
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明白这一点后，傻柱浑身通畅。
一口气要了八个馒头，两碗粥和两碟小菜。
“为了这破孩子，一夜没睡，得多吃一点好好补补。”
一下点了这么多吃的，老板也是高兴，笑了一下。
“你俩先坐，我这就盛馒头去。”
说着，老板转身回屋拿盘子去了。
老板走后，傻柱和许大茂随即坐了下来。
“傻柱，真要把棒梗送精神病院去啊？”
许大茂看了一眼板车上的棒梗，随即转头压低嗓门问道。
“这死孩子，闹腾的很，留在院里是个祸害，送去精神病院再好不过了。”
傻柱没有一丝犹豫，干脆的回道。
秦淮茹还在的时候，傻柱跟棒梗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棒梗经常去傻柱家玩。
说是玩，其实就是去他家拿吃的喝的。
拿就拿吧，傻柱不在意。
只要他秦姐高兴，拿点吃的喝的，又算得了什么。
不仅如此，过年的时候，傻柱还会给棒梗红包。
这样做，无非也是为了博秦淮茹一笑。
秦淮茹在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秦淮茹不在了，傻柱对棒梗的感情，就完全烟消云散了。
棒梗想再去他家拿吃的喝的，傻柱坚决不同意。
过年，也不会再给他红包了。
这次偷窃事件，棒梗也偷了傻柱家的东西。
傻柱对棒梗的讨厌，进一步加深。
送去精神病院，送就送吧，没什么大了的。
“嗯，确实是，棒梗这孩子，从小就不学好。”
“他妈在的时候，脾气性格还好一点。”
“他妈一不在了，就跟个野孩子似的，干了不少坏事。”
“有次我把自行车停外面，结果棒梗用针，把胎给扎坏了。”
“我去抓他，他就跑。”
“跑就算了，还骂我。”
“我去找他奶理论，他奶不但不教育他，还袒护他，说我看花眼了，她乖孙乖得很，不会干这种事的。”
“他奶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教出来的孩子，能有什么好的。”
“棒梗多待在院里一天，对院子的危害就越大。”
“少管所不收，那就送去精神病院好了。”
许大茂和傻柱聊了一阵，达成了一致。
商量好后，俩人回头一看，棒梗已经在板车上睡着了。
“馒头稀饭来了！”
顷刻间，老板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
托盘上有盘子有碗还有碟子，装着馒头稀饭以及咸菜。
“吃饭、吃饭，饿得心慌！”
食物一来，傻柱和许大茂，便把棒梗的事暂时撇到一边。
对于熬了一夜的人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吃点热乎的，暖胃又暖心。
俩人吃着大馒头，喝着浓稠的热粥，身心都感到舒服。
棒梗只睡了片刻，就被食物的香味给弄醒。
棒梗也一夜没睡，没有吃东西，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看到傻柱和许大茂俩人吃得香甜，便冲他们喊了嗓子。
“喂，你俩别顾着自己吃啊，也给我喂点！”
傻柱许大茂吃得正香，哪有闲心管棒梗。
都不看他一眼， 自顾自的吃着。
闻着香味吃的就在眼前，但就是吃不到，这对棒梗来讲， 是种巨大的折磨。
连喊了几声，都没人搭理他的情况下，顿时就急了，对着傻柱和许大茂破口大骂。
他骂他的，傻柱和许大茂纹丝不动，依旧各自吃着东西。
棒梗骂得越凶，说明越着急，越想吃东西。
他越是这样，傻柱和许大茂越是不搭理他。
他俩可以不管棒梗，但店老板不行。
毕竟早餐摊上，不止傻柱和许大茂俩人，还有别的食客。
棒梗一直骂个不停，影响其他食客吃东西。
而且。
棒梗一直骂，会影响到早餐店的生意。
有顾客想来吃东西，但听到叫骂声就不来了，到别的早餐摊去了。
早餐摊老板等了片刻， 见傻柱和许大茂俩人，都没有制止的意思，便来到他俩跟前。
“我说二位，把这小孩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可以让他大声叫骂。”
“别人一看他这状态，就知道他精神有问题。”
“但眼下我开门做生意，不仅招待您二位，还要招待八方食客。”
“小孩骂个不停，会影响我生意的，劳烦您二位处理一下吧。‘’
第315章 忽悠，接着忽悠
许大茂腿一蹬，把鞋脱了下来。
鞋一脱，一股儿立即飘了出来。
傻柱闻到后，立刻捂住了嘴。
“许大茂，正吃饭呢，脱鞋干什么，赶紧穿上。”
许大茂嘿嘿一笑，“看我的。”
说着，把袜子也脱了下来。
光脱鞋，已经臭不可闻了。
再一脱袜子，更是臭上加臭。
好在，脱下袜子后不久，许大茂赶紧把鞋给穿上了。
如此一来，傻柱才免受生化攻击。
穿好鞋后，许大茂站起来，走到棒梗身边，掰开他的嘴，把袜子塞到了他嘴里。
袜子一到棒梗嘴里，棒梗就一阵反胃恶心。
可因为嘴被袜子塞着，吐又吐不出来，只能干忍着。
棒梗嘴里塞上袜子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搞定！”
许大茂拍了拍手，回到座位上，拿起筷子，又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老板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恶心。
但好在棒梗不再喊叫，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回到案板间，继续揉面了。
早餐铺就在大路边，随时有人经过。
路过的人看到棒梗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袜子，眼泪汪汪的，都很同情他。
纷纷跑来问傻柱和许大茂，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犯了什么错，要把他绑起来。
绑起来还不够，还要在他嘴里塞袜子。
“偷东西，惯犯！”
刚开始有人来问的时候，傻柱和许大茂还仔细回答。
来问的人多了，打扰到两人吃饭。
俩人觉得烦，便统一了话术。
同情棒梗的路人，一听说他是偷东西的惯犯，同情心立刻烟消云散。
毕竟在这个年代，小偷是耻辱一般的存在。
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只要偷东西，就有严重的道德问题，是不可饶恕的。
小偷就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看到都要喊打。
人们抓到小偷了，通常会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只要不打死打残，公安都不会管的。
看在棒梗还是小孩子的份上，没有人打他。
但知道他是惯犯小偷后，纷纷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本来同情棒梗的人，知道他是小偷后，便不再同情他了。
如此过了十几分钟。
待傻柱和许大茂吃饱喝足后，便回到棒梗身边。
只看了他一眼，就拉着他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走了半个小时，回到南锣鼓巷，正准备去林海家的时候，碰到正好出门上厕所的贾张氏。
看到棒梗回来了，贾张氏心里大喜，厕所也不上了，朝他扑了过来。
“我就说嘛，拿人家一点东西，不至于进少管所的。”
看见棒梗嘴里塞着臭袜子，贾张氏一伸手，要把臭袜子拿下来。
可下一秒，被傻柱给拦住了。
“贾张氏，别动手动脚的！”
“为什么要往棒梗嘴里塞臭袜子？”贾张氏大声质问。
“他在街上大喊大叫的，不堵住他嘴，人家还以为他是个神经病呢。”
“我不管，他现在回来了，你们得放开他，少管所不要他，他得跟我回去。”
贾张氏张牙舞爪的，又开始动手。
傻柱一夜未睡，没精力和她掰扯。
脑子一转说道:
“等等，现在还不行，还得去一趟公安局，去了回来，他就能回家了。
“真的？”听了这话，贾张氏停了下来。
半信半疑的看着傻柱，“已经回来了， 为什么还要去公安局？”
贾张氏不解的问。
傻柱说:“毕竟棒梗偷了东西，虽然不用送到少管所去，但还是要去一趟公安局接受一下公安同志的教育的。”
“公安同志教育完了，就会把他送回来的。”
“此话当真？”
贾张氏还是不大相信傻柱的话，又问了一遍。
傻柱点了下头，“当然是真的。”
“既然要去公安局，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回来做什么？”贾张氏又问。
“回来告诉林海一声啊，他现在是院管事，去公安局，得把他带去才行。”
“你发誓，发誓了我才信。”贾张氏不依不饶。
“发誓就发誓。”傻柱一咬牙，举起自己的右手，“我傻柱发誓，带棒梗去公安局后就把他送回来，交给他奶奶。”
“要不然的话，天打雷劈！”
发完誓，傻柱放下手掌。
“这下行了吧。”
贾张氏点了下头，“那你快去把林海叫出来吧，棒梗一夜未睡，气色差多了，看着真心疼。”
“等着，我这就叫林海去。”
傻柱说着，递给许大茂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好棒梗。
许大茂会意，冲傻柱点了下头。
完了，傻柱进了院子，去了林海家。
林海这会儿，正在床上睡觉。
说明来意后，李梦洛便去叫醒了他。
听说傻柱回来了，林海穿上衣服裤子下了床，来到了外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送到少管所去了吗？”
“送了，但少管所不收。”
“嗯？为啥不收？”
“少管所说，棒梗年纪未到，罪也不重，不肯收。”
“哎……这闹的，棒梗人呢？”
“在外面呢。”
“走，带我看看去。”
“等等，林处长，少管所不收，咱不如把他送精神病院去吧。”
“嗯？送精神病院？”
“是啊，他大呼小叫又偷又拿，指不定哪根神经搭错了，送精神病院最好了。”
听了这话，林海高看了傻柱一眼。
“鬼头鬼脑的，真有点子啊。”
傻柱嘿嘿一笑，并没有说主意是早餐摊老板出的。
“棒梗就是个祸害，送到精神病院去最好了。”
“那也行，既然少管所不收，那就送精神病去吧。”
“得嘞，你跟着一起去吧，贾张氏在外面，担心她找麻烦。”
“行，那就走一趟吧。”
林海说着，推上自己的自行车，招呼一声后，跟着傻柱出门了。
出了门来到院子外，一眼看到贾张氏。
贾张氏见两人出来了，一下凑了上来。
“我也要去。”
她肯定不能去，去了就露馅。
傻柱摇摇头，“你就在家待着，安心等我们回来就是，没必要跟去的。”
虽然傻柱已经发过誓，但贾张氏还是不怎么信任他。
“不行，我得跟去。”
第316章 精神病院初印象
眼看再拒绝下去，就会被怀疑的情况下，林海一口答应下来。
“去就去吧，做奶奶的关心孙子应该的。”
“棒梗偷别人家的东西，不是一两次了，你这个做奶奶的，得好好教育一下他才行。”
“要不然，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可就不好了。”
听到偷这个字眼，贾张氏不高兴了，纠正道：
“棒梗只是贪玩，拿了人家东西而已，跟偷没有关系。”
明明是偷，却说成是拿，显然在包庇棒梗。
但眼下林海懒得跟她抠字眼，没和她争论，棒梗的行为到底是偷还是拿。
“跟去可以，回家先拿点吃的给棒梗吧。”
“棒梗一夜未睡未吃，小身板顶不住啊。”
听了这番话，贾张氏扭头看了棒梗一眼。
棒梗脸色灰暗，眼睛都睁不开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贾张氏也是心疼。
下一步想回屋给他拿些吃的，可转念一想，自己进院了，他们仨趁这个机会跑了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棒梗离开自己的视线。
想到这里，贾张氏打消了回屋给棒梗拿吃的念头。
“家里根本没啥吃的。”
“林海，你们家吃的多，你给棒梗拿点吃的呗。‘’
林海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媳妇还没起来做吃的，家里也没有吃的。”
“没吃完的馍馍、窝头总有吧，随便给棒梗两个，让他垫垫肚子就行。”贾张氏不依不饶。
“没有，我家不爱吃馍馍窝头，平常都煮饭吃，昨晚做的饭菜都吃完了，没有剩下的。”
“赶紧的吧，叫你拿你就回去拿，磨蹭什么啊。”
林海话音刚落，傻柱就接过了话茬。
“我腿脚不方便，傻柱，你帮忙去拿一下吧，在我家碗柜里，装着两个窝头，你去拿来给棒梗吃吧。”
一听这话，傻柱顿时就不乐意了。
“昨晚跑得挺快的嘛，没见你腿脚不方便。”
“你自己不肯去拿，要我帮忙，我非是怕我们跑了呗。”
“刚才我已经发过誓了，我要跑了就天打雷劈。”
“我还年轻，还不想被雷劈。”
“我不会跑的，你赶紧回屋拿吧。”
傻柱一脸诚恳地说了这番话。
贾张氏听后，心中的防线松动了。
“那行，我回去拿吧。”
“你们就在这站着啊，哪也不许去。”
“知道了，赶紧的吧。”傻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在傻柱的催促下，贾张氏往四合院里走去。
走进四合院后，并没有立刻回家。
而是趴在大门边，观察了片刻。
确定仨人没逃跑的迹象，这才放心的回屋了。
“妈，你上厕所怎么去这么久，还以为你摔厕所里去了呢。”
“说啥呢，妈怎么可能摔厕所里，告诉你个好事，棒梗回来了。”
“啊，回来了，在哪啊，怎么不把他带回来？”
“在院外呢，他得去一趟公安局，接受一下教育了才能回来。”
“不是送去少管所了吗，怎么又要送到公安局去？”
“年纪太小了，少管所不收。”
听了这话，贾东旭脸上一喜。
自从棒梗被带走后，贾东旭一直处自责的情绪中。
秦淮茹要知道这件事，会伤心死的。
好在只是虚惊一扬，棒梗不用在少管所待着。
想到这里，贾东旭的心情好了许多。
“我出去看看他。”
“去吧，我给棒梗拿俩窝头，昨晚一夜没睡，没吃没喝的，看着就心疼。”
贾东旭先出了房间，贾张氏拿上窝头后，跟着出了房间。
俩人一前一后，往院外走去。
走到院外，看到胡同里空荡荡的，并没有棒梗的身影，俩人顿时傻眼了。
“妈，棒梗呢？”
“王八蛋，我被他们给骗了！”
“啊！”
“趁我进屋拿窝头的功夫，带着棒梗跑了。”
“那还不快去追？”贾东旭急道。
“你就在待着，我去追。”
贾张氏说着，把手里的窝头，递给贾东旭。
接着一个人，匆匆往胡同外面跑去。
一口气跑到胡同外面，并没有看到几人的身影。
估摸着，几人去了公安局。
想到这里，贾张氏又匆匆忙忙朝公安局跑去。
跑到公安局时，全身湿透累得狗喘。
可她来不及休息半分，进公安局寻找棒梗的身影。
寻找一圈，未果的情况下，拉住一名公安，询问了一下情况。
公安告诉她，没有小孩过来。
再说了，棒梗偷了东西，不归他们管，应该带去街道办接受教育，不应该来他们这里。
听了公安这番话，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着了傻柱的道了。
他从一开始，傻柱就在骗他。
“傻柱啊傻柱，你个王八蛋！”
贾张氏出了公安局，站在公安局门口破口大骂。
骂完之后一脸迷茫，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傻柱他们。
棒梗被带去了哪里，她完全猜不到。
跑了一路，她已经很疲惫了。
想着先回家好了，在家等着，傻柱他们迟早会回来的。
想到这里，贾张氏便迈步朝四合院走去。
而此时，林海他们已经来到了精神病院附近。
因为没有见到自己的奶奶，棒梗在板车上大哭大闹。
他的哭闹声，引起精神病院值班工作人员的注意。
工作人员从办公室出来，走到林海等人面前。
“这小孩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把绑起来。”工作人员问。
“脑子有问题，控制不住的情绪，经常偷人家东西，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神经有问题。”
林海简单说了一下棒梗的问题。
工作人员听完后，打算把棒梗带进去检查一下。
毕竟口说无凭，棒梗到底是不是精神有疾病，得经过专业的检查后，才能下决定。
“把他带进来吧。”
工作人员招了招手，傻柱和许大茂俩人，便把棒梗从板车上押下来。
接着工作人员，往里面走去。
精神病院外观看着挺正常的，但一进到里面，棒梗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一进到里面，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道。
棒梗最怕喝药打针，一闻到药水味道，他整个人陷入到狂躁的状态当中。
第317章 住院治疗
“我不要喝药，我不要打针！”
棒梗喊叫着，挣脱着，想从这里跑出去。
但许大茂和傻柱俩人，牢牢的押着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越往里走，看到的扬景越令棒梗害怕。
有一个戴着手铐脚镣，穿着病号服，一脸痴呆的光头男的。
在两名穿白衣制服的工作人员的押送下，往一栋大楼走去。
光头男不仅戴着手铐脚镣，脸上还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看到这一幕，棒梗吓得不轻。
刚开始，他还以为这里是医院呢。
可看到这名男子的时候，他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是在医院的话，为什么要把人铐起来呢。
在棒梗的认知中，只有在监狱里面，才会把人拷起来。
可是这里又不是监狱。
既然不是监狱，那为什么要把人拷起来呢。
棒梗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他又开始躁动，又开始大喊大叫。
“放我出去，这是什么鬼地方！”
“奶奶，奶奶救我！”
棒梗的叫喊声，惊动了光头疤男。
疤男本来一脸呆滞的，但听了棒梗的叫喊声后，变得异常的躁动。
使劲一挣脱，挣脱了工作人员的束缚。
接着张开大嘴，朝棒梗跑了过来。
疤男相貌丑陋形似怪兽，再一张开流着涎水的大嘴，看上去异常的恐怖。
看到他这副样子，棒梗被吓得哇哇直哭。
疤男冲到棒梗身前，低头就咬。
这个时候，带路的那名工作人员，眼疾手快，从腰间抽出一根木棒，对着疤男一阵乱挥。
木棒结实有力，落到男人身上，男人疼得哇哇乱叫。
“还敢乱来，还敢乱来。”
工作人员一边打一边骂。
疤男被打得在，在地上乱跳。
尽管如此，工作人员没有收手的意思，直到把疤男，打趴在地上才罢休。
“看你还敢不敢乱来！”
工作人员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疤男，这才把木棒收回自己的腰间。
“怎么看人的，再看不住人，扣你们工资。”
打人的工作人员皱着眉头，对另外两名看押疤男的工作人员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下次一定看紧了。”
挨了批评后，两名看押疤男的工作人员点头哈腰，一个劲儿的认错。
“行了行了，赶紧带走吧。”
“给他喂粒止疼片，绑床上绑两个小时，要不然又得发癫了。”
“是、是。”
两名工作人员回了一句，随即上前，拖曳起躺在地上的疤男，押着他，继续往不远处的一栋大楼走去。
几人走远后，棒梗还惊魂未定。
他虽然没有被咬到，但是耳朵上沾满了疤男的口水。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因为刚才的事，棒梗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
叫喊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倍。
虽然还没开始检查，但他一系列的行为，给工作人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到了。”
工作人员带着三人，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一间房间门前站定。
待他推开房门后，棒梗看到，房间里放满了各种检查治疗的仪器。
棒梗本来就怕检查。
看到这么多的仪器，自然又是大呼小叫的。
“做检查了，你们在外等着吧。”
工作人员招呼一声，随后押着棒梗进了检查室。
进去后，把房门关上了。
林海等人，在外面站着，一边等一边聊天。
“啊！”
等了几分钟，屋里突然传来叫声。
林海听出，是工作人员在叫，于是赶紧推门进去。
刚一推开门，就迎面撞上了棒梗。
棒梗一脸惊惶，身子一低，试图从林海腋下钻出去。
林海眼疾手快，一伸手，就把棒梗抓住了。
抓到棒梗后，工作人员慌里慌张的从里屋跑了出来。
“刚才怎么了？”林海问了一句。
“刚才给他做检查的时候，趁我不注意，拿刀扎我，要不是我躲得快，心脏就被他扎到了。”
棒梗一直被绑着的，但做检查的时候，工作人员把绳子给解开了。
解开绳子后，工作人员转头去拿检查工具。
趁这个机会，棒梗拿起盘子里的手术剪刀，朝工作人员扎了过去。
“棒梗，你想杀人啊，胆子也太大了！”
得知刚才发生的事后，林海抬手就给了棒梗一巴掌。
“这小孩不仅偷盗，还有明显的暴力倾向，精神有很大的问题，必须留下来住院治疗才行。”
“嗯，我看也是如此，就先住下慢慢治疗吧。”
“去交下住院费吧，一年三十块，半年十五块。”
工作人员提出交住院费后，林海主动掏出了五块钱。
傻柱和许大茂见状，也纷纷从兜里掏出五块钱。
交给林海后，林海又转手交给了工作人员。
拿到钱，工作人员开了个收据给林海。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就麻烦您了啊。”
说了两句客套话，林海就带着傻柱和许大茂离开。
而棒梗则被工作人员押着，往住院部走去。
“求求你们，带我回去吧。”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偷东西了，也不骂人了。”
眼看林海他们三人越走越远，棒梗急得不行。
可这个时候求他们有什么用。
虽然听到了棒梗的请求声，但是三人装作没听见，毅然决然的，走出了精神病院。
一出精神病院，三人顿时觉得精神多了。
有一说一，精神病院的整体氛围，还是比较压抑的。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三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出来之后，感觉舒服多了。
“棒梗不听话，家里人不教育他，就让社会教育他吧。”
“走吧，回去了。”
林海感慨一声，便带着傻柱和许大茂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不少时间。
刚一回到四合院，等候多时的贾张氏就扑了上来。
“棒梗呢，你们把棒梗弄哪去了。”
林海三人肯定不会说，棒梗在精神病院。
于是没搭理她，各自回了家。
没从三人嘴里，问出有用的东西。
贾张氏一气之下去了街道办，状告三人掳走了棒梗。
第318章 聋老太身世
林海办事一向牢靠的， 他自己有孩子，为什么要掳走别人的孩子呢。
贾张氏的名声，在南锣鼓巷这一片有目共睹。
她说的话，未必是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去看一下再说吧。
想到这里，街道办主任带上俩人，跟着贾张氏来到了林海家。
“林处长，有段时间没见了，近来可好啊？”
见到林海，街道办主任毕恭毕敬的打了声招呼。
“还行，你为棒梗的事来的？”林海问了一句。
“是啊，她去街道办说棒梗被你们掳走了，我就来问问怎么回事。”
“不是掳走了……”林海说着，把街道办主任拉到一边，简单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街道办主任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就说嘛，你不会掳小孩的。”
“棒梗也真是的，打小就不学好，送去那里接受一下教育也好。”
林海和街道办主任叽里呱啦的说着，站在一边的贾张氏，就算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她一靠近，两人立马停止说话。
“主任，这事怎么说，问清楚了吗，棒梗现在在哪里？”
“棒梗不像你说的那样被掳走了，他在他该呆的地方。”
听了这话，贾张氏立马愣住了。
“在他该待的地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跟我打哑谜，我就想知道，他到底在哪里。”
“在哪里你不用知道，总之他现在好好的……过几个月，等他病情好转了，自然会回来的。”
林海特意叮嘱过街道办主任，不要说出实情。
要不然的话，贾张氏会去精神病院，把棒梗带回来的。
不过街道办主任一个没注意，差点说漏了嘴。
好在他并没说棒梗在精神病院，贾张氏还是不知道棒梗在哪里。
“什么病情不病情的，棒梗没有病啊，你们把他送医院去了？”贾张氏狐疑道？
“算是吧，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在哪个医院，我去看看他。”
“现在不能去，去了会影响他治疗……你就在家等着，安心的等着，等治疗好了，他自然会回来的。”
街道办主任的话，贾张氏并不相信。
不久前傻柱骗过他，除非亲眼见到棒梗。
要不然，谁说的话，她都不信。
“等不了，我要马上见我的乖孙！”
贾张氏不依不饶，追着街道办主任要说法。
问的次数多了，街道办主任也就烦了。
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走了之。
“你们都是一伙的！”
街道办主任走后，贾张氏愤愤不平。
林海懒得搭理她，把她关在了门外。
过了没多久，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听到声音的林海，刚一打开门，傻柱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快去看，聋老太回来了，公安把她带回来了。”
“嗯？调查清楚了？”
“不知道呢，先过去吧。”
傻柱说了以后，林海便跟着他来到隔壁院子。
此时聋老太和公安已经去了后院。
当林海和傻柱赶到后院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
林海一到，就看到公安押着聋老太，进了屋子。
经过一夜的审查，聋老太已经全部交代。
除了昨天搜查出来的枪外，聋老太还有一把匕首和一些子弹，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今天公安带她来，是为了匕首和子弹而来的。
进屋后不久，在聋老太的指认下，公安顺利拿到子弹和匕首。
拿到这两样东西，公安押着她出了门。
一共来了三名公安，其中一名，是林海认识，昨天已经打过交道的副所长。
见到副所长出来，林海赶紧迎了上去。
“所长，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副所长点了下头，“她的枪是早些年她丈夫给她的。”
“她准备拿着这枪，去杀她的仇人。”
副厂长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在扬的人都听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现扬立马炸开了锅。
聋老太的身世是个谜，没人知道她之前还有个丈夫。
更让人惊讶的是，她藏枪的目的，是为了杀她的仇人。
聋老太一孤寡老太太，不惹谁也不招谁的。
她不招惹别人，也没见别人招惹过她，她哪里来的仇人啊。
而且。
多大的仇啊，用枪嘣了才解气。
不仅现扬的人，林海也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长，听得有些懵，能说清楚一点吗？”
林海主动问了一句。
林海的话，代表现扬所有人的心声。
一个个的，都竖起耳朵，等副所长回答。
见院里的人都如此关心聋老太的问题，副所长清了清喉咙，说道:“老太太不是什么军烈家属，也没给我军编过草鞋送过物资……”
在副厂长缓缓讲述下，林海等人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年轻的时候，聋老太是某个盐商的三姨太太。
因为有几分姿色，会来事，颇得盐商喜欢。
盐商宠她，对她不错。
除了聋老太太外之外，盐商还有好几位姨太太。
其中五姨太性格刚烈，做事比较激进。
因为受不了家里压抑的氛围，就想离家出走。
可走的当天，被家里的管家发现了。
管家把这事告诉了盐商，盐商知道后震怒，叫下人把五姨太吊起来打。
打了半宿，打得快没气儿了这才罢休。
因为伤得严重，她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等伤好后，五姨太一下变乖巧了。
不吵不闹，不再离家出走，对盐商也是百依百顺。
如此过了半年，重新获得盐商的信任后，盐商晚上去她房间睡了。
盐商一生勤勉，每天都按时五点起来吃早餐。
吃完了早餐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天早上，都五点一十了，房间里还没动静。
起初管家没在意，认为盐商昨晚累着了，还在休息。
毕竟跟姨太太刚和好，干柴烈火的，累着了也很正常。
如此过了半个小时，屋里依旧没有动静，管家这就觉得不对劲了。
就算贪睡，也不会睡这么长时间啊。
以前盐商也有贪睡的时候，可最多多睡半个小时就起来了。
可今天，已经五点四十了，屋里还没动静。
管家觉得不对劲，于是大着胆子前去敲门。
第319章 盐商之死
“时间不早了，该起床了。”
管家一边敲门一边呼喊，可里面一点声音没有。
这就奇怪了，就算睡着了，也不会睡得这么沉的。
况且屋里有两人，不可能听不见的。
管家意识到事情不对，但是不敢往里硬闯。
万一闹出乌龙，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管家决定找人来帮忙。
刚走没两步，就碰到了丁月琴。
丁月琴不是别人，正是聋老太太。
这个时候，聋老太太还年轻，没人叫她聋老太太。
要么叫她月琴，要么叫她三姨太。
聋老太太的称呼，是她后来搬来95号院，耳朵聋了之后才叫开的。
“慌里慌张的做什么？”
丁月琴见管家一脸慌张，便问了一句。
“三姨太，老爷还没起来。”管家回了一句。
“没起来再等等呗，最近事多老爷累着了，让他多睡一会儿。”
“老爷贪睡，也最多多睡半个小时，今儿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起来，刚才我去敲门，也没人应答，三姨太，您去看看吧。”
管家这样一说，引起了丁月琴的警觉。
丁月琴走到门前，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老爷，该起床了。”
“老爷，早饭准备好了。”
丁月琴又敲又喊，可屋里跟刚才一样，一点动静没有。
丁月琴也觉得不对了，忙叫来俩下人，叫他们破门而入。
起初下人都不敢，直到丁月琴说，出事了她顶着，下人才铆足了力气撞门。
撞了几下门开了，众人鱼贯而入。
一进门，就看到盐商睁大了眼睛躺在床上，胸口好几个血窟窿，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而昨天和她睡在一起的五姨太，早已不知去向。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明白了，五姨太之前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
她挨打后之所以对盐商百依百顺，完全是为了迷惑他。
为的就是单独跟盐商待在一起，然后趁机杀了他。
盐商被杀，家里顿时乱套了。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一死，家里的各人便各怀鬼胎。
先是六姨太跑了，跑的时候带走家里一大笔钱。
接着四姨太和二姨太也跑了，跑的时候带走盐商收藏的古董字画。
紧接着，正房也跑了。
跑的时候不光带走了家里剩余的钱财和字画，而且是跟另外一个男人跑的。
盐商死了不到两天，正房跑了，几个姨太太除了丁月琴这个三姨太外，其他的都跑了。
短短几十个小时的时间，原本热闹殷实的家一下就散了。
家一散，没人管事了，下人纷纷抢夺家里的东西。
不管是锅碗瓢盆还是桌椅板凳，只要是能拿走的，全被下人拿走了。
这帮下人，平时看着可温顺了，在盐商面前低头哈腰的，一口老爷老爷的叫着。
可盐商刚一死，他们就换了副面孔。
丁月琴本来想阻止的，可没人听她的。
盐商还没死的时候，丁月琴在家里说话，下人都听她的。
盐商一死，不管她说什么，下人都不听她的了。
不听她的也就算了，还嘲笑她只是个姨太太，给人暖床的。
在这种情况下，丁月琴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家里的东西被下人搬空。
下人搬空家里的东西后，一哄而散。
整个家里面，就只剩下丁月琴和管家俩人了。
几天前，家里还热热闹闹的，可一转眼，死的死走的走，家里安静下来，死一般的沉寂。
“三姨太，人都走光了，您还年轻，您也走吧。”
“隐姓埋名，找个本分人家嫁了。”
见丁月琴没有要走的意思，管家走过来，劝了两句。
丁月琴眼神坚定，摇了摇头。
“我是老爷买来的，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我不走，我就这里陪老爷。”
听了丁月琴这话，管家有些感动。
“你能说出这种话，证明老爷没白疼你。”
“可惜的是，你没给老爷生个儿子，要不然老爷死后，家里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既然你不走，那我也不走了，咱俩搭伴，就在这里陪老爷吧。”
决定好后，俩人都留了下来。
这会儿，盐商还躺在棺材里没有下葬。
因为家里的钱财字画古董什么的，被一抢而空，没钱给盐商办隆重的葬礼。
好在丁月琴，平常有存钱的习惯。
盐商给她的钱财，以及项链珠宝什么的都还在。
她就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一部分来，给盐商办了扬葬礼，买了块墓地。
虽然葬礼跟隆重不搭边，但好在体面。
办完葬礼的第二天，盐商就入土为安了。
盐商顺利下葬后，丁月琴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和管家，回到了家里。
此时家里，已经空荡荡的。
好在房子还在，添点生活用品，还能住得下去。
可好景不长。
刚住了没两天，十几个地痞流氓就上门闹事来了。
说房子是他们的，要丁月琴和管家搬出去。
房子明明是盐商的，怎么可能是这伙人的呢。
管家不服气，上去跟他们理论，结果被这伙人打了一顿。
眼看这伙人不讲理，丁月琴就去衙门报官。
盐商还没去世的时候，在衙门里有朋友。
时不时的，盐商会招待他们，喊他们来家里吃吃喝喝的。
可盐商一死，衙门里这几个所谓的朋友，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们不帮丁月琴也就算了， 还把她赶了出来。
想当初，这帮人在盐商家里吃吃喝喝，喊她三姨太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
盐商一去世，他们立马变脸。
想到这里，丁月琴就一阵恶心。
从衙门出来，丁月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缓过劲儿后，想到盐商还几个社会上的朋友。
这些朋友都有头有脸的，黑白两道都认识，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威望。
他们肯出门的面，那帮地头蛇不敢胡来的。
想到这里，丁月琴顶着大太阳， 朝那几个朋友家走去。
来到第一个朋友家，主人不在只有一个老妈子在。
老妈子说，他俩夫妻前两天就出远门，去外省有事去了，现在没在家。
第320章 人走茶凉
结果第二个朋友家大门紧闭，也没在家。
一连走了两家，人都没有在家，丁月琴有些泄气。
不过泄气归泄气，她并没有放弃，朝第三家走去。
这家人没出去，一家人都在。
可当丁月琴提出要他帮忙的时候，被他一口拒绝。
“老爷生前对你不赖，拿你当真心朋友。”
“之前你做生意失败，老爷还借过你一大笔钱，这么快就忘了吗？”
“你有事的时候老爷帮你，如今老爷出了事，需要你帮忙，你却像缩头乌龟躲了起来，老爷真是看错你们这些人了！”
连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
但对方只是听着，并没有还嘴的意思。
等丁月琴发泄一番，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
对方才叹了口气道：“三姨太，不是我不想帮，是我不敢帮啊！”
“一帮无赖地痞流氓，有什么不敢的?随便找几个人，摆平就完事了。”丁月琴不解道。
“地痞流氓不算什么，主要是他们背后的人能量太大，我也无能为力啊。”
“他们背后是谁？”
“赵二爷。”对方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听到“赵二爷”这三个字，丁月琴浑身一震。
这人无恶不作，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啊。
自己老爷清白之身，只是个本分的盐商，从不跟这种人来往的。
“我们家老爷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因为太激动，丁月琴浑身颤抖。
“哎。”
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说道：
“无冤无仇又怎么样，他瞧上你们老爷的祖宅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一个人，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他不择手段，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到手。”
“老实告诉你吧，衙门里的人他早就打点好了。”
“就算你报官，他们也不会管的。”
“其实。”
“你们老爷的事，衙门找就知道了，真想抓人，早就把杀你们老爷的五姨太抓到了。”
“为什么不抓，还不是因为人家打了招呼，给衙门里的人送了礼，衙门里的人装聋作哑罢了。”
“……”
在男人的讲述下，丁月琴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怪不得去衙门的时候，衙门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如此恶劣，原来是收了人家的礼啊。
还有那两个所谓的朋友，知道这件事后，因为害怕惹事上身，在丁月琴达到之前，提前离开躲避风头去了。
停顿了片刻，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本来我也想离开，躲一阵子的。”
“但一想到，你们老爷对我的好，我实在于心不忍啊。”
“我如果走了，就没人告诉你真相了。”
“你们老爷去世后，我虽然没去参加他的葬礼，但在他葬礼那天晚上，我在家里给他点了蜡烛烧了纸钱。”
“哎，虽然不算什么，但了表一下心意吧。”
说到这里，男人一脸哀伤。
顿了顿，接着说道:
“事情已经搞成这个样子，你快走吧，你一女流之辈斗不过那伙人的。”
“祖宅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
“……”
“……”
本想守着老爷祖宅的，结果却连这点都做不到。
从男人家里出来的时候，丁月琴脑子发晕，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刚一回到家，就听到鹦鹉的叫声。
鹦鹉的叫声，瞬间把丁月琴拉回现实。
顺着声音望去，丁月琴看到一只鹦鹉被一个独眼龙紧紧握在手里。
鹦鹉是盐商的爱宠，很通人性的。
只要在家，盐商都会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跟它玩会儿。
“放开它！”
听着鹦鹉凄厉的叫声，丁月琴的怒火一下就起来了，大声呵斥独眼龙。
原来一脸笑意的独眼龙，被呵斥过后，脸色一下沉了下去。
“小娘们，你说什么？”
“鹦鹉是老爷养的，我叫你放开它。”
“喔……我要是不放呢？”
独眼龙嬉皮笑脸的看着丁月琴。
周围的人见状，哈哈笑了起来。
“臭流氓，地痞无赖，把鹦鹉还给我、把鹦鹉还给我！”
丁月琴救鹦鹉心切，大骂独眼龙。
独眼龙眉毛一拧，“骂谁呢？”
说着，收起了笑容。
他周围的人，也收起了笑容。
察觉到氛围不对，丁月琴赶紧住嘴。
可为时已晚。
下一秒，独眼龙一用力，手里的鹦鹉惨叫一声，嘴角带血死了过去。
眼看着鹦鹉惨死在自己面前，丁月琴脑子充血浑身颤抖。
正要发作的时候，管家及时出现，把他拉进了屋里。
“三姨太你干啥呢，不要命啦？”
“鹦鹉是老爷养的，养了好几年，说捏死就捏死了，这帮坏人！”
“哎，一帮杀人不吐骨头的玩意儿，别说鹦鹉了，就算是人，他们说捏死就捏死啊。”
听了这话，丁月琴沉默了。
这伙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犯下过种种罪行。
人的命都不放眼里，捏死一只鹦鹉算得了什么呢。
“三姨太！”
丁月琴愣神的功夫，管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三姨太，别愣着了，收拾收拾赶紧走吧。”
“他们下命令了，限我们六点之前离开。”
“要是不离开呢？！”丁月琴问道。
“不离开？”，管家瞪大了眼睛，“三姨太，你一个女的留在这里，岂不是狼入虎口吗？”
“你没注意到，他们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吗？”
丁月琴当然注意到了。
从这伙人进门的那一刻，丁月琴就注意到了，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
“三姨太，别犟了，这地儿我们待不下去了，赶紧走吧！”
管家一个劲儿的催促。
他之所以这样做，不但为了丁月秦，也是为了自己。
他在盐商家里，兢兢业业，做了二十年的管家。
盐商虽然去世了，但他的三姨太还在。
只要三姨太还在，他就得站好最后一班岗，保全三姨太安全。
只有三姨太离开了，他才能安心离开。
才不愧于这个家，不愧于盐商。
事到如今，除了离开没有别的办法。
丁月琴苦涩的点了下头，答应离开。
第321章 眨眼几十年
“您收拾吧，我在外等着。”
招呼一声后，管家便出了门。
管家一走，丁月琴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无关紧要的东西，诸如胭脂水粉之类的全不要。
只带换洗的衣服裤子，和自己攒下来的钱财珠宝。
没花多长时间，丁月琴就收拾好东西。
离开之前，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居住多年的房间。
随后拎上包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收拾好啦？”
刚一出门，管家就凑了上来。
“嗯。”
丁月琴情绪不好，只淡淡的点了下头。
“收拾好了就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管家说完，率先迈出一步，在前面带路。
丁月琴提了提包袱，跟在他后面。
“小娘们，这就走了啊，留下来陪爷几个玩玩再走啊。”
刚走没两步，独眼龙出声调戏。
丁月琴一转头，看到那只死掉的鹦鹉，被他踩在脚下，一股莫名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
一伸手，摸到藏在包袱里的象牙枪。
正要拿出来的时候，管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管家面色凝重，一句话不说，拉着丁月琴急急往外走。
出了门，走了一段距离，走到一条人声鼎沸的街上。
见没人跟来，这才撒开丁月琴的手。
“你刚才想干什么，不要命啦！！”管家有些恼怒的说道。
“他杀了鹦鹉还侮辱我，真想一枪崩了他！”丁月琴生气道。
“崩了他然后呢？”管家急急接过话茬，“另外十几个人，你也能一枪崩了？”
“另外十几个人我对付不了，对付那个独眼龙还是可以的，杀了他，一命换一命！”
“说得轻巧！”
管家提高了音量，生气道:“要真能一命换一命倒也罢了，怕的是，生不如死啊。”
“你一年轻姑娘，落到那帮人手里，会是什么后果不用我说，你自己应该明白。”
刚才只顾生气了，没想这么多。
听了这番话，冷静下来的丁月琴，一想到被那帮人百般折磨，便不禁后脊背发凉。
“您老，刚才救了我一命啊。”
丁月琴微微欠身，冲管家鞠了一躬。
“哎，没什么，救你也是救我自己。”
“三姨太，你平安出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以后到了地下，面对老爷我问心无愧。”
“三姨太，缘分一扬，到这里别过吧。”
“我回乡下去了，照顾不了您，您自寻出路吧。”
离别总是伤感的，说着说着，管家眼眶湿润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丁月琴有些动容。
老爷一死，平日里温顺的姨太太，卑躬屈膝的下人，推杯换盏的朋友，都瞬间变了脸。
唯独无亲无故的管家，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
想到这里，丁月琴把管家拉到一无人的偏僻之处，从包袱里拿出一沓钱，塞到管家的手里。
管家一看是钱，立马推了回去。
“三姨太，这是做什么？”
“这些年给老爷做管家不容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钱算我一点心意，拿着吧。”
“三姨太，老爷没亏待过我，我攒了些钱的。”
“那是你自己攒的，这是我给你的，不一样。从家里出来没了生计，身体又不好，花钱的地方多，你就拿着吧。”
丁月琴这样说了以后，管家没再推脱，把钱攥在了手里。
“三姨太，您有心了，那我就收了啊。”
“应该的，赶紧放包袱里吧，小心被人看见。”
丁月琴吩咐一声后，管家便把钱放进包袱里。
放好以后，随即说道:“三姨太，您那枪不到万不得已别拿出来，藏在家里当防身工具吧。”
“不然的话，恐生事端。”
丁月琴点点头，“这我知道。”
“回头找到住的地方，就把它藏起来。”
“等找到冷雪梅，就用老爷给我的这把枪杀了她。”
听了这话，管家一脸惊讶。
“三姨太，您这是要给老爷报仇？”
丁月琴点点头，“老爷搞得家破人亡，都是冷雪梅害的。”
“不把这人杀了，不解我心头之恨！”
“可……”管家顿了一下，“您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啊？”
“不知道就去找，只要她还在世上，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管家赞同的点了下头，“您有这份决心，老爷可以瞑目了。”
“三姨太，天色不早了，我得赶路了。”
“就此别过，您保重啊！”
管家说着，欠了欠身。
丁月琴见状，随即回了个礼，“您也保重。”
两人互相道了别，管家随即离开。
管家离开后，丁月琴怔怔的站在原地，想着下一步计划。
想了片刻，眼看天色暗了下来，于是朝不远处的一旅馆走去。
在旅馆住了两夜，租好房子后，便搬了出去。
安顿好后，丁月琴每天出门，寻找冷雪梅的下落。
有人说在城南见过她，丁月琴就去城南找她。
有人说在城北见过她，丁月琴就去城北找她。
还有人说在外省见过一个很像冷雪梅的人，丁月琴立即买票去外省寻找。
找冷雪梅的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
丁月琴吃过不少苦头，被骗了不少钱。
但她没有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
只要有一点线索，就会去调查。
可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
一年一年过去，一晃过了四十多个年头。
转眼间，丁月琴从一名少女变成了一个老太婆。
前一二十年，她积极寻找冷雪梅的下落。
寻找多年无果的情况下，那份心力慢慢淡了。
再加上时局的变化，以及自身财力的原因。
丁月琴没法再把寻找冷雪梅当成自己生活中最重要的事。
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工作。
这么些年，都是靠吃老本过活。
坐吃山空，只进不出的情况下，就算金山银山都会被吃没。
况且，丁月琴没有金山银山，只有从盐商家出来时，带出来的一些钱财和金银珠宝。
靠着这些，丁月琴撑了二十来年。
后来没钱了，她只能放下身段，去打零工为生。
养尊处优了大半辈子，突然去干洗衣涮碗的零工，丁月琴哪里吃得消。
可吃不消也得干啊，毕竟她无儿无女无丈夫，也无钱财的情况下，除了靠自己外，没有别的出路了。
第322章 偶遇易中海
这份儿苦，她吃不了的。
干了没多长时间，就干不下去了。
整天不干活，也不是个办法啊。
不干活就没有饭吃。
就算没有饭吃，丁月琴也不想干活。
她就想着，不干活的情况下，有什么法子能吃上饭。
不干活又能吃上饭，最快的办法是嫁给有钱人，给人家做姨太太。
就跟她之前一直做过的那样。
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姿色，给人家做姨太太，人家欢迎她。
可如今的丁月琴，都成老太婆了。
别说给人家做姨太太了，就算给人家当老妈子，人家都未必要她。
做不成姨太太，又不想干活。
丁月琴只能四处撒谎，做些小偷小摸的事儿维持生计。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一天，某次丁月琴偷窃房东的钱财的时候，正好被房东发现。
毫无疑问的，她被房东赶了出来。
本来就没钱，再一被房东赶出来，丁月琴只能去睡大街了。
睡了两天大街，受够了居无定所的日子，决定去四九城闯一闯。
毕竟四九城是大城市，机会多一些。
说去就去。
简单收拾了一下，在河边洗了把脸，丁月琴就朝火车站走去。
坐火车去四九城要买票，但丁月琴没钱买票的情况下，只能逃票了。
这些年行走江湖，坑蒙拐骗她是样样都会。
逃个票对她来讲，并不是难事。
一路逃票，坐了三天三夜火车，丁月琴总算来到了四九城。
本以为到了四九城，就能过上好日子。
但现实并非如此。
既没技能又上了年纪，她连个扫地端盘子的工作都找不到。
为了生存，只能守在饭馆门口，翻垃圾桶捡一些残羹剩菜吃。
或者走街串巷，趁人不注意进院偷人家的吃食。
这天中午，丁月琴在胡同里游荡，准备去院里偷些吃的。
刚进一个院，就被人发现，把她当成流浪汉赶了出来。
被赶出来的丁月琴没有收手的意思，四处游走寻找下手的机会。
走了一段路，来到南锣鼓巷。
抬头一瞧，门牌上写着“红星轧钢厂95号院”。
看到门牌号，丁月琴一想，轧钢厂的人应该都挺富有，于是把这里做为她下手的地方。
为了不像之前那样，被人赶出来。
丁月琴这次学聪明了，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坐在院门口观察。
观察了一会儿，确定院子里没人，这才打算进院。
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人。
看到有人来了，丁月琴一惊，赶紧坐了下来。
“老太太，您蹲在院门口做什么啊？”
来人走近了，看到丁月琴坐在地上，便问了一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易中海。
“走累了，歇歇脚。”丁月琴说道。
“喔，您这要去哪啊？”易中海问道。
“不去哪，到处转转，没地儿去。”
“嗯？您无家可归啊？”易中海关心道。
“是啊，无家可归。”丁月琴点点头。
“您老伴儿呢？孩子呢？”易中海继续追问。
“参军打仗，都去世了。”
丁月琴眼珠一转，撒了个谎。
“啊！”
听说丁月琴的丈夫孩子都因打仗去世，易中海顿时对她肃然起敬。
肃然起敬的同时，想到后院有间房空着。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她住进去。
住进去了，回头向街道办给她申请一个五保户军烈家属身份。
院里有军烈家属的话，评先进四合院容易一些。
想了片刻，易中海对丁月琴说道:“军烈家属流落街头，是咱们的失职啊。”
“老太太，您愿不愿意住咱们院。”
“后院有间空房，可以供您居住。”
“您要愿意住的话，就住进去吧。”
丁月琴是来踩点偷东西的，结果易中海要提供房屋给她住。
丁月琴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极其复杂。
“有地方住当然好了，可我没钱付房租啊。”
丁月琴缓缓开口，脸上有些无奈。
易中海哈哈一笑，“什么钱不钱的，老太太，您是军烈家属，不要钱免费住。”
“什么？免费住？”
听了这话，丁月琴一脸震惊。
“是啊，孤寡军烈家属免费住房，这是国家的政策，您不知道吗？”
丁月琴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她又不是真的军烈家属，从来没关心过这方面的政策。
要知道有这方面的政策，早就撒谎去享受福利了。
“不知情不要紧，你先住进去，什么都不用管，剩余的事交给我来办。”
还有这种好事？
一听这话，丁月琴一下愣住了。
仔细打量易中海，确定他是不是骗子。
毕竟之前，她被人骗过，还是谨慎一点好。
“怎么了？怕我骗你不成？”
见丁月琴有些犹豫，易中海问道。
“没有……”丁月琴随口回了一句。
易中海把自己的工作证掏出来，递到她跟前。
“您看看，我是轧钢厂的职工，也是这个院的管事大爷，不会骗你的。”
丁月琴上过几年学，认得不少字。
扫了一眼工作证，立刻记住了“易中海”三个字。
“行，行吧。”
虽然丁月琴还没完全相信易中海，但她决定跟她进院看一看。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那是盐商在天有灵，冥冥之中在保佑她。
如果他说的是假话，那就离开这里。
反正自己有枪，可以防身的。
丁月琴答应后，易中海脸上一喜，俯身去拿她的包袱。
但下一秒，就被她呵斥了。
“你干什么？”丁月琴一脸警觉。
“帮，帮您拿一下啊。”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那也行吧。”
看出丁月琴有戒心，易中海就收回了手。
丁月琴不让易中海帮她拿包袱的原因在于，包袱里面有枪。
这些年走南闯北，枪她一直带在身上。
就算再穷再苦，也没把它卖掉。
一来，枪可以防身，二来，可以用来报仇。
虽然过去了这么几十年，都没找到冷雪梅。
但复仇的种子，从没熄灭过。
第323章 装聋作哑
逢人便说，她是军烈家属，以后住他们院了。
这个年代，军烈家属地位很高。
听说丁月琴是军烈家属，院里的人对她肃然起敬。
完全没有怀疑，她的身份是假的。
听说她要搬到后院去住，院里人热心帮她张罗。
没有被子，给她被子。
没有桌椅板凳，给她桌椅板凳。
没有柴米油盐，给她柴米油盐。
在易中海的鼓动下，你奉献一点，我奉献一点。
丁月琴住进去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
一晚上的时间，吃穿用度全齐了。
有个住的地方，丁月琴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望什么。
看着家里满满当当的东西，有种想哭的冲动。
第一次感受到，军烈家属的身份，给她带来的便利。
从这一刻开始，她算是完全入戏了，接受了自己军烈家属的身份。
从她接受军烈家属身份这一刻开始，那个叫丁月琴的三姨太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世界上多了一位军烈家属聋老太。
“老太太，还满意吧？”
等院里的人都走了以后，易中海笑眯眯的问道。
“满意、满意。”聋老太连连称赞。
“您满意就成，时间不早了，您先歇着吧，明儿一早，我带您去街道办办相关手续。”
“要办什么手续啊？”
听说要办手续，聋老太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住房手续，军烈家属证明手续……街道办的人我都熟，很简单的，半个小时就办好了。”
“喔，这样啊，那行吧，明天你来叫我吧。”
“那行，您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招呼一声，易中海转身离开。
他刚一离开，聋老太就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后，一阵懊恼。
“刚才随便撒的谎，没想到人家当真了。”
“明天要查户口，要问底细，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让人知道，我并非军烈家属，会被赶出去的。”
“那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了。”
聋老太一边嘀咕，一边看着屋里的一切。
颠沛流离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一个稳定的住所，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失去。
“得想个法子才行。”
聋老太一边暗想，一边转动脑筋。
很快，她想到一个办法。
想到办法之后，她双手合十，朝天拜了三拜。
“老爷，您在天有灵，保佑我明儿顺利过关吧。”
做完这一切后，聋老太烧水洗澡。
好久没舒舒服服洗一次澡了，聋老太这一洗，就是一个小时。
因为几个月没洗过澡了，洗完澡后，洗澡水全黑了。
看着黑乎乎的洗澡水，聋老太也有些不好意思。
倒完洗澡水回来，聋老太上床上躺着了。
上床接触到暖和的被子，瞬间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聋老太睡得很安稳。
一觉睡到天亮，直到易中海来敲门，才把她吵醒。
“老太太，该起床了，得去街道办了。”
易中海在外面哐哐敲门，聋老太装作听不见。
她明明听见了，却装作听不见。
之所以这样做，是想通过装聋作哑的手段，逃避街道办对她身份的审查。
“哎，起来了、起来了。”
易中海在外面叫了十几声，嗓子都快冒烟了，聋老太这才回话。
“等我会儿啊，收拾一下就出来。”
聋老太隔空回了一句，便没声了。
易中海在门外等着，等了十来分钟，聋老太这才磨磨蹭蹭把门打开。
刚一把门打开，易中海就凑了上来。
“老太太，刚才我在门外叫了那么多声，你都没听见啊？”
聋老太茫然的摇了摇头，“你有叫很多声吗？”
“我怎么就只听到了一声。”
易中海笃定的点了下头，“是啊，我在外面又是敲门又是喊叫的，搞了半天您才回话。”
“哎”，聋老太叹了口气，“人老了， 耳朵不灵了。”
易中海愣了一下，“昨儿您就好好的，我说什么你都听得见，怎么一转眼，耳朵就不行了。”
面对易中海的质问，聋老太并没有半点慌张的神色。
叹了一口气，淡定的说道：“哎，我这耳朵时灵时不灵的。”
“昨儿和你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睡觉做了一个梦，耳朵就变得不灵了。”
听了这话，易中海一下懵了，赶忙追问。
“做了什么梦啊，怎么把耳朵搞坏了？”
“梦到红小兵，满脸的血，叫我救他。”
聋老太说着，满脸痛苦。
“啊，红小兵，怎么会梦到红小兵。”易中海不解的问。
“我在大后方待过，给红小兵送物资，送草鞋。”
“有一次，我们被敌人偷袭。我准备跑的时候，敌人朝我投来一颗手榴弹。”
”眼看手榴弹就要落到我身上，一个红小兵扑过来，一把把我扑倒在地。”
“我俩刚一倒地，手榴弹就轰的一声在我俩身边爆炸。”
“随着手榴弹爆炸，我耳朵嗡的一声失去了听觉，随之人也晕了过去。”
“不知晕过去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救我的红小兵满脸是血倒在地上已经牺牲了。”
“从那以后，我的耳朵就出问题了，有时能听见，有时听不见。”
“红小兵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我，从那以后，我就经常梦到他。”
“他每次出现在我梦里，都满脸的血，一遍遍的喊我救他。”
“每次梦到他的第二天，我的耳朵都跟聋了似的。”
聋老太一口气把话说完。
这些话，是她昨晚就想好了，用来迷惑易中海和街道办的人的。
易中海只当她是烈士家属，没料到，她还有这种经历。
内心深受触动，对她又高看了一眼。
丝毫没有怀疑，她在说假话。
“怪不得敲这么久的门，您都听不见，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易中海唏嘘道。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又听不见了。”聋老太大声道。
易中海凑到她耳边，扯着嗓子:“走了，去街道办了。”
“嗷嗷，走吧。”
聋老太应了一声，跟着易中海朝院外走去。
到了街道办，易中海把聋老太的事迹说了一遍。
街道办的人听说了她的光辉事迹，都对她尊重有加。
尊重归尊重，该问的还是要问。
不过一问起来，就碰到麻烦了。
对自己有利的，聋老太就回答。
对自己不利的，一直装聋作哑。
如此折腾一番，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失去了耐心，草草结束对她的询问。
就这样，聋老太通过装聋作哑以及撒谎蒙混过关，拿到了房子，成为了五保户，吃上了公家饭。
在易中海的鼓吹下，她成为院里的老祖宗，受尽人们的爱戴。
第324章 大院从此少了聋老太
就这样过了二十年。
直到一年前的某个晚上，许大茂从外边回来，碰到聋老太。
聋老太从他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才打破她生活的宁静。
杀死盐商的五姨太，是位制香的高手。
因为常年跟各种香料打交道的缘故，她身上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特殊香味。
这股香味，是她的标志。
尽管几十年未见到她，但聋老太对她身上的味道记忆犹新。
当聋老太从许大茂身上，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断定许大茂和五姨太接触过。
她一再追问，许大茂跟谁接触过。
许大茂对聋老太印象不好，嘴巴闭得很紧，怎么问都不肯说。
他不肯说，聋老太拿他没办法，便开始跟踪他。
一直跟踪他，跟踪了一年。
结果一无所获，没见他跟五姨太见过面。
尽管如此，聋老太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一有机会就跟踪他。
毕竟。
杀害盐商的凶手，可能就在不远处。
找到她的话，可以给盐商报仇。
可在这个当口，却出了岔子，藏在暗格里的枪，因为搜查的缘故被发现了。
枪一被发现，聋老太的身世也就随之浮出了水面。
“原来她军烈家属的身份是编的啊。”
“还说自己给红小兵送过物资，做过草鞋呢，原来都是假的。”
"不过是人家的其中一个姨太太，却好意思说自己是军烈家属，啊呸，真是不要脸啊！”
当院里的人得知，聋老太并不是军烈家属，而是人家姨太太的时候，都对她产生了鄙夷之情。
鄙夷他的同时，看向了易中海。
“老易，当初是你把聋老太太带到院里来的，说说吧，怎么回事？”
当院里的众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易中海的时候，易中海心里一沉，说道：
“我也是受害者啊，当初我并不知道，他是人家的姨太太。”
“她说自己是军烈家属，我就信以为真，谁知道她骗我呢。”
“要知道她不是军烈家属，而是人家的姨太太，我绝对不会带她进来的。‘’
面对众人的指责，易中海赶紧解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虽然众人心里不爽，但现在追究他的责任已经没啥意义了。
抱怨了几句，便把目光重新投回到聋老太太身上。
“所长，像聋老太这种通过撒谎，骗取国家福利的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林海这个时候，开口问了一句。
所长随即回道：“聋老太通过非法手段，骗取国家大量补贴，有损军烈家属名誉，已构成犯罪，会以诈骗罪名处理。”
“那就好。”林海轻点了一下头。
众人听说聋老太要坐牢，都出了口恶气。
聋老太都七十多了，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的。
她这一去，恐怕回不来了。
“林处长，这边已经调查清楚了，老太太我带走了，房子交给你处理一下。”
“嗯，行，你先去吧。”
招呼一下后，公安押着聋老太往院外走去。
或许是意识到，这一去就出不来，没法再给盐商报仇了。
刚走没两步，聋老太就扯着嗓子喊上了。
“冷雪梅，给我等着，这辈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老爷，没杀掉冷雪梅是我无能，这就来陪你。”
聋老太喊完，挣脱掉束缚，一头朝墙上撞去。
结果用力太小，没撞死只撞了个大包。
“哎呦。”
聋老太捂着撞了个大包脑袋，嗷嗷乱叫。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乐了。
副所长也笑了。
不过只笑了一下，就板起了面孔。
“你俩没吃饭吗，连个老太太都控制不住。”
“赶紧抬起来，押到警车上去。”
副所长吩咐后，两名公安抬起地上的聋老太，快步走了出去。
公安走后，院里所有人的目光，落到林海身上。
“林处长，聋老太一走，她房间里的东西怎么处理啊？”
阎埠贵带头问了一句。
“东西全扔了，房间腾出来。”
一听这话，阎埠贵赶忙出声阻止。
“扔了多可惜啊，不如分给大伙吧。”
林海点了下头，“也行，想要什么，自个进屋拿吧。”
“拿完了，把房间打扫干净。”
林海话音刚落，阎埠贵唰的一下从他面前闪过，冲进了屋子。
其他人见状，也迅速冲进屋子。
一时之间，抢东西的声音络绎不绝。
看到什么拿什么，半个小时时间，聋老太家就被搬空了。
搬完东西，打扫干净房间，林海准备锁门的时候，傻柱凑了上来。
“林处长，我爹没地方住，能不能让我爹进去住一段时间？”
林海顿了一下，想了片刻。
“可以是可以，不过最多只能住一个星期。”
“房子是公家的，你爹没有居住条件的情况，只能暂时过渡一下。”
“一个星期够了，就一个星期吧。”
傻柱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何大清回来这段时间，居无定所，这里住一两天，那里住一两天。
能在同一个地方住上一周，他已经很满足了。
林海同意后，他拿上自己的行李搬了进去。
他进屋铺床去了，林海和傻柱站在门外聊了起来。
“哎，没想到搜家搜出这么多事出来。”傻柱感慨一声。
“是啊，最让人没想到的是，聋老太居然不是军烈家属，而是人家的姨太太。”林海附和一句。
“人不可貌相，我们都小瞧了聋老太……对了，我们那事怎么办？”
“刚才所长说了，派人去调查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黄建设的住址，只要找到他，很快就会知道真相的。”
“那就好，这事一日不搞清楚，我和我爹心都没法安宁。”
“放心好了，会搞清楚的，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
和傻柱聊了一阵后，林海离开回隔壁院了。
因为院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尽管已经很晚了，但95号院的人困意全无，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讨论着。
因为事情与他们无关，一个个都抱着吃瓜的态度，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神情，只有易中海一个人神情严肃。
第325章 善恶有报
虽然聋老太骗了他，但易中海终究脱不了干系。
聋老太住在院里的时候，易中海时不时号召大伙发挥尊老爱幼的优良品德，给聋老太捐粮捐物。
在他的倡导下，院里的人，都给聋老太捐过东西。
院里的人，之所以会给聋老太捐东西，除了易中海的倡导外，还有一个原因。
他们看在聋老太给红小兵送过物资，做过草鞋，是军烈家属，敬仰她的份上，才这样做的。
可是到头来，发现自己却被欺骗了。
聋老太不是什么军烈家属，更没给红小兵送过物资和草鞋。
他只不过，是一个盐商的姨太太而已。
如果知道她真实身份，肯定不会给她捐钱捐物的。
想到这些年，给她捐了不少钱不少物，众人就恼火。
恼火的同时，对易中海愈发的不满。
当初要不是她把聋老太带进院里，也没今天这些破事。
院子众人对自己的敌意，易中海已经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又怎样，他不打算道歉的。
他也是受害者，凭什么给其他人道歉。
要论起来，不管钱还物资，他给聋老太捐得最多。
他是最大的受害者，没理由给其他的道歉的。
再则，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聋老太已经被抓走了，他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评价他。
刚才林海和傻柱的对话，易中海全听见了。
当得知公安在寻找黄建设的时候，他后背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傻柱和他爹何大清怎么折腾都没关系，凭他俩的能力，翻不起大浪。
可一旦公安参与进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只要人还在四九城，公安找个人是很简单的。
黄建设一旦被抓到，就会把自己供出来。
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不行，得让黄建设赶紧离开才行，不能让他再待在四九城了。”
“最好去外省，去了外省公安就很难找到他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打定主意，决定明天就去找黄建设。
毕竟公安已经在查了，事态紧急，多耽搁一天，就多一份风险。
“你咋的啦，怎么看上去失魂落魄的？”
易中海回到家里，一大妈见他脸色不对，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易中海敷衍道。
一大妈看了他一眼，“平常比今天还忙，也没见你喊累。”
“我看呐，还是老太太的事，影响到你了。”
“哎。”
“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聋老太是人家的姨太太啊。”
“人家白眼你，你别往心里去，又不是你的错。”
“自从老太太住进院里来后，咱们家没少真金白银接济她，要说最亏的人，还得是我们，还轮不到别人对你说三道四。”
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一大妈的看法和易中海的看法一模一样。
听了她这番话后，易中海心里舒服多了。
“不碍事。”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骗得了我，但骗不过天。”
“这不，被抓进去了吗。”
“这一去啊，多半是死在里面了。”
一大妈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死在里面最好了。”
“她这一走啊，院里清净不少。”
“咱们啊，以后少管人家的事，过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是这个理。”易中海附和一句。
“洗洗睡吧，睡一觉，天一亮，又是新的一天。”
“嗯。”
易中海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拿上盆出门打水去了。
出了门，刚才还在院里的人，都回家了，此时院里静悄悄的。
易中海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后，便朝菜窖走去。
他之前把信件和票据放在菜窖，是为了逃避检查。
如今已经检查过了，那就得把信件和票据拿出来，放回藤箱里。
毕竟菜窖不是他一个人的菜窖，其他人也会把菜存在里面。
如果一不小心，让人家发现书信和票据那就惨了。
“爸爸，爸爸！”
易中海走到菜窖边，弯腰正要进去的时候，易小河突然跑了过来。
易小河的突然到来，打乱了易中海的计划。
他皱着眉头，直起腰来。
“你跑来做什么？”易中海问道。
“我来玩啊。”易小河眨着眼睛回道。
“大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小心着凉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易小河粘着不肯走，易中海拿他没办法。
去水池边打了盆水，就带着易小河回屋了。
“大晚上的，怎么让孩子一个人出门，碰到坏人了怎么办？”
一回到家，易中海就抱怨了一句。
“能有啥坏人，之前不让他一个人出门，那是因为棒梗在院子。”
“担心他一个人出门了，棒梗趁机报复他。”
“如今棒梗被送走，院里没有小孩欺负咱易小河，让他在院子里玩玩，没什么危险的。”
“小孩就应该多让他在外面玩玩，四处跑一跑，老关在家里会关傻的。”
听了这番话，易中海赞同的点了下头。
随后道:“话虽如此，但还是谨慎一点好。”
“还是别让他一个人出门，你随时陪着为好。”
“知道了，比我还小心。”一大妈笑了一声。
“不得不小心啊，咱们自己的孩子，就是因为不小心没的。”
易中海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一大妈顿时就不高兴了。
“老易，什么我的孩子你的孩子的，敢情易小河，不是咱俩的孩子啊？”
“不是这个意思……”
自知说错了话，易中海赶紧解释。
解释一番后，一大妈消了气。
“以后别再说这种话，易小河听到了伤心。”
“他虽然不是咱亲生的吧，但只要好好对他，跟亲生的没两样。”
“那道是。”易中海赶紧附和。
“对了，你知道棒梗被林海他们送到哪去了吗？”一大妈问。
“听说被送去医院了。”
“啊，送去医院做什么？”一大妈大为不解。
“说爱偷东西是种病，把棒梗送去医院进行治疗，治疗好了再送回来。”
听了这话，一大妈噗呲一笑。
“没听说过，偷东西是病的，估计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棒梗，毕竟棒梗最怕打针吃药了。”
易中海赞同的点了下头，“我瞧着也是这样……棒梗这孩子没家教欠收拾，送去医院教育一下长长记性也挺好。”
“不知道要去多长时间，最好跟聋老太一样，去了就别回来了，只要棒梗在院里，我心里就不踏实，总害怕他对易小河下毒手。”一大妈一脸担忧的说道。
“不知道去多久，可能去一段时间就回来吧。他跟聋老太不一样，迟早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了你也别太担心，谨慎一点照看好易小河，不会有问题的。”
“行吧，我洗洗睡吧，我先进屋陪孩子了。”
“去吧。”
易中海挥挥手，一大妈随即进了里屋。
第326章 说服黄建设
拿完回来，放进藤箱里，随后关灯睡觉。
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按时上班。
按部就班混了一天，一下班，就直奔黄建设住的地方。
他住在郊外，得坐公交去。
易中海来到公交站，买了张票上了车。
刚一坐下，车就启动了。
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到了黄建设住的地方，易中海便下了车。
找到黄建设时，他正在院子里跟他认的两个狐朋狗友吃酒喝肉。
“你怎么来了？”
看到易中海的一刹那，黄建设有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他俩有约定，不到紧急情况不见面。
易中海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易中海站在门边，朝黄建设招招手。
看到他在喝酒吃肉，易中海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醋意。
毕竟黄建设没有工作，他花的钱，都是自己给他的。
他喝酒吃肉的钱，是用自己给他的钱买的。
自己都舍不得大酒大肉，他倒大酒大肉上了。
别说易中海了，换作是谁，心里都不舒服的。
“要说什么，进来说就是，这两位是我兄弟，不要紧的。”
黄建设往嘴里塞了一片肉，随后说道。
易中海望了黄建设身边两人一眼，没有进院的意思。
见他不肯进来，黄建设只好放下筷子，向身边的人招呼一声后，走出了院子。
“出什么事了吗？”
一出院子，黄建设就问道。
“当然出事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
“出什么事了？”黄建设皱了下眉头。
“公安已经盯上你了，正在到处找你。”
“啊，公安都盯上我了，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没必要骗你吧。”易中海一脸笃定。
“这点屁事公安也管，真是吃饱了撑。”黄建设愤愤道。
“换个地方吧，这里不安全了。”易中海提议。
一听这话，黄建设立马不乐意了。
“又要换地方啊？刚搬到这里来，屁股才坐热， 又要搬啊。”
“搬来搬去真麻烦，不想搬了，这里偏僻，公安找不到的。”
“谁说找不到，只要你在四九城，公安就能找到你。”易中海道。
黄建设怔住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外省？”
易中海点了下头，“是啊，只有去了外省，你才是安全的。”
“不去，人生地不熟的的，我才不去呢。”黄建设一口回绝。
易中海急了，“又不是要你一直待在外省，公安找你一时，不会找你一辈子。”
“等风头一过，你再回来。”
话虽如此，但黄建设还是不愿去。
在这里有狐朋狗友，每天一起吃吃喝喝，多开心啊。
去了外地就不一样了。
一个人都不认识，多憋屈啊。
可是不去吧，易中海不会答应。
看他的样子，非要自己去不可。
“别犹豫了，去吧，待一段时间就回来。”易中海催促道。
“没钱，买票吃饭住宿都得花钱，我开支不起。”黄建设瓮声瓮气。
“没钱我给你出啊……”易中海脱口而出，“你只要肯去外省，一切花销我包了。”
来之前易中海就想好了，黄建设的一切费用由他出。
只有这样，黄建设才肯去。
黄建设等的就这句话。
他虽然不太不情愿去外省，但费用全包的话，是可以接受的。
“行吧，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的衣食住行你都出了。”
“我说的，你只要肯去，这些我都包了。”
易中海一口答应下来。
衣食住行全包的情况下，得花不少钱。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花点钱就花点钱吧，舍财免灾，总比事情露馅了好。
“肯花钱就行，那我什么时候去？”黄建设问道。
“得等一两天，等我开好有关证明，买了火车票你就去。”
“那成，那我就在这待着等你，你弄好了就来找我。”
“行，别乱跑，也别到处晃悠，被公安逮到就不好了。”
“不乱跑，我一般就在院里待着。”
“那好，我回去了，你继续吃喝吧。”
交代几句后，易中海便离开了此地。
搞定了黄建设，接下来就是办证件的事。
这个年代，坐火车去外地，住旅馆租房啥的，都要单位和街道开介绍信。
只有开了介绍信，才能去外地，要不然就是违法了。
黄建设没有工作，街溜子一个，去不了外地的。
只能去黑市给他办一套假证件，给他提供一个假身份。
有了假身份假证件，才能买火车票去外地。
到了外地，也才能住旅馆租房啥的。
今天太晚，就不去黑市了，等明天下班了再去吧。
想到这里，易中海靠在椅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同志，醒一醒，醒一醒！”
这一觉，易中海睡得很香甜。
睡到终点站，乘务员叫她，他才从睡梦中醒来。
“到站了啊。”
易中海揉了揉眼睛，抬头一看，车厢里的人都走光，只剩他一个人了。
“是啊，到站了赶紧下去吧。”
乘务员催促一声，易中海随即站起来，下了公交车，随后朝南锣鼓巷走去。
“哎呀，你跑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易中海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一大妈一脸焦急，正在门口等他。
“厂里有点事耽搁了，现在才下班。”易中海随便撒个谎，敷衍了过去。
“那还没吃饭吧？”一大妈跟进来问道。
“还没。”易中海摇摇头。
“留着饭呢，饭都冷了，我去热热。”
“不打紧，吃冷的就行。”易中海毫不在乎。
“那怎么行，冷的吃了肚子疼。”
一大妈说着，端着桌上的剩菜去了厨房。
第327章 烟袋胡同
看到易小河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便退了出来。
刚一出来，一大妈就端着饭菜过来了。
“坐下吃吧，热好了。”
易中海“嗯”了一声，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易中海早饿了，吃起饭来特别香。
吃了半碗饭，抬了抬头。
“院里今天平静吗？”
一大妈摇摇头，“不平静。”
“林海带了俩公安来，调查傻柱家信件的事。”
一听这话，易中海怔住了。
夹菜的手，停了下来。
“调查出什么了吗？”
一大妈摇摇头，“不知道，几人站在院里嘀咕大半天，不许其他人靠近，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刚才只是怔了一下。
听了这番话，易中海浑身一颤。
种种迹象表明，公安那边在加快调查的步伐。
按这个速度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查到黄建设的住址。
得加紧速度，赶在他们查到黄建设之前，把他送出去。
“老易，你怎么了？”
一大妈突然出声，打断沉思中的易中海。
听到声音，易中海赶紧回到现实。
“没怎么啊。”易中海敷衍一句。
“总感觉你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一大妈望了易中海一眼。
易中海心里有鬼，不敢跟她对视，赶忙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
吃了两口，觉得索然无味，便放下了筷子。
“这就不吃啦？”一大妈皱着眉头问。
“不吃了，吃饱了。”
易中海一边说着，一边擦嘴。
“平常都吃两碗饭的，今儿怎么吃这么点？”
“天太热，脑袋晕乎乎的没胃口。”
“今天熬了凉茶， 我去给你盛一碗来吧。”
“行，喝一碗吧。”
凉茶苦苦的，易中海本来不喜欢喝的。
不喝的话，又怕一大妈怀疑，于是答应喝一碗。
一大妈收拾好碗筷，随后盛凉茶去了。
盛了满满一大碗，放在易中海面前。
“喝了吧，喝了脑袋就不晕了。”
看着眼前黑乎乎一大碗凉茶， 易中海表情变了一下。
虽然觉得难以下咽，但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完凉茶，一股苦味涌上来，易中海咂了咂舌，赶紧喝了口茶。
喝完茶，这才有所缓解。
凉茶虽然难喝，但真管用啊。
喝了不到两分钟，感觉舒服了，脑袋也没那么沉了。
脑子一清醒，思路也就清楚了。
想到公安到院里来，应该是来调查线索的。
他们来院里调查线索，而不是别的地方调查。
说明他们目前工作的重心，是在院里面。
院里没有线索，他们调查也没用。
这是个机会啊。
趁这个机会，把黄建设送到外省，只要成功把他送走，这事就妥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的嘴角扬了扬。
想妥当以后，易中海就没那么焦虑了。
站起来，打洗脚水去了。
如此又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还是按部就班的去上班。
走到前院的时候，碰到了同样去上班的傻柱。
傻柱每天坐林海的顺风车上班，和易中海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但下一秒，被他叫住了。
“傻柱，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黑市？”
易中海知道黑市的存在，知道黑市里面，可以卖米面油，可以卖古玩字画，也可以办假证。
但他仅仅知道而已，并不知道黑市的具体位置。
“你问这干啥，要去黑市买东西啊？”傻柱狐疑的看了易中海一眼。
“去逛逛，去逛逛，瞅着有合适的东西就买点。”
傻柱摇摇头，“我之前去过的都已经散了， 林海和许大茂经常去，我帮你问问他俩。”
听到说问林海，易中海一惊，连连摇头。
“不用麻烦了，我随口说说而已。”
“不麻烦，他俩就在院外，问问就知道了。”
傻柱说着，急急走到院外。
易中海想拦，已是晚了一步。
“你俩经常去逛的黑市在哪里，一大爷要去买点东西。”
林海和许大茂，正坐在车上等傻柱。
听到声音后，齐齐回过头来，望着易中海。
易中海被两人盯着，一脸不自在，赶紧笑了笑。
“想去逛逛，你俩知道地址的话，就知会我一声吧。”
“烟袋胡同，晚上八点开市。”
抢在林海面前，许大茂率先开口。
听到“烟袋胡同”四个字，林海朝许大茂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
四九城里，光林海知道的黑市就有四五个。
知道的就有四五个，不知道的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他知道的这几个黑市里，属烟袋胡同黑市最复杂最凶险。
里面人多，卖的东西也多，卖的值钱的东西也多。
值钱的东西越多，去买东西的人带的钱就越多。
带的钱越多，就难免被人盯上。
林海之前有次去烟袋胡同，就被人给盯上了。
要不是他机灵，就被人抢了。
至此以后，他再没去过烟袋胡同。
许大茂经常逛黑市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凶险。
他让易中海去烟袋胡同，明显没安好心。
虽然知道他用心险恶，但林海并没有说什么。
“八点开市啊，好、好，下班了走过去去正好。”
易中海不明所以，连连点头。
看到这一幕，林海和许大茂对视一眼，都笑了一下。
“傻柱上车走了。”
笑完过后，林海招呼一声。
傻柱嗯了一声，随即跳上后座。
待他坐稳后，林海踩动踏板，向前驶去。
许大茂见状，也踩了一下踏板，跟了上去。
三人骑车离开，留下易中海一人。
易中海往地上吐了口痰，随即走路前行。
上班过程不表。
一下了班，易中海就朝烟袋胡同走去。
轧钢厂离烟袋胡同有一定距离，易中海走到时，天已经黑了。
顺着胡同走进去，果然看到里面有人在卖东西。
里面人不少，卖啥的都有。
易中海第一次来黑市，看啥都新鲜。
逛了两圈，没看到办证的。
瞅着身边一位卖糖的老哥面善，想着他可能知道，于是蹲了下来。
“老哥，向你打听点事，哪里有办证的啊？”
卖糖的老哥看了易中海一眼，指着自己的摊子:“今天刚做的麻糖，买一点吧。”
易中海摇摇头，“昨天刚买过了，下次、下次。”
卖糖老哥眼睛一瞪，“得嘞，那我下次再告诉你吧。”
第328章 要办证？找我啊
想着黑市不比得外面，做什么都是明码标价。
就算打听消息，也是要付钱的。
“得嘞，那就买一点吧，称半斤好了。”易中海说着。
卖糖老哥“嗯”了一声，一锤子下去，敲了半块糖。
也不秤称，直接递给易中海。
外边卖东西，不管你买多少，都是要秤称的。
不称秤，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怎么不接啊，怕我讹你不成？”
易中海一犹豫，卖糖老哥沉着脸了。
“放心好了，只多不少，不会讹你的。”
卖糖老哥如此说了以后，易中海顺手把糖接了过来。
想着胡同里太黑，可能称秤不方便，才选择不称秤的。
毕竟这里是黑市，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不用照明工具。
只看货买货看货的时候，照一下明。
“多少钱。”
接过麻糖后，易中海随口问了一句。
“两块。”卖糖老哥脱口而出。
“什么？两块？”
在外面买，最多一两毛的东西，居然要两块钱。
听到价格后，易中海瞪大了眼睛。
“是啊，两块钱，这不黑市嘛，跟外面价格不一样。”
“涨了十倍价格，太贵我不要了。”
有种被坑的感觉，易中海随即把糖放了回去。
他刚一放下，卖糖老哥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不要不行，已经敲下来了，必须要！”
听了这话，易中海浑身一怔。
“你这不强买强卖嘛，敲下来了又怎么样，我又没吃一口，物归原主，全部还你就是了。”
“敲下来，就不能复原了，每次敲下来，你不要，他不要，那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胡搅蛮缠，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易中海还第一次碰到这种人，有些气愤，站起来就要离开。
可刚一转身，卖糖老哥就喊了起来。
“吴老大，这人买东西不给钱。”
卖糖老哥喊了一嗓子后，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三个人，挡在易中海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三人都膀大腰圆的，满脸横肉看着就不像好人。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碰到事了。
这个时候想走，已经走不掉了。
“吴老大。”
这个时候，从阴影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卖糖老哥见状，赶紧从原地站了起来。
被称作吴老大的人，拿着把扇子。
和那三人比起来，看着面善多了
他走到易中海跟前，打量了他一番。
看到他断了条手臂，表情微微变了一下。
吴老大收起扇子，朝易中海拱了拱手。
“冒昧问一下，您这手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
易中海望了吴老大一眼，见他挺礼貌的，于是说道:“手卷到机器里去了。”
吴老大一听，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没再追问下去。
“您是第一次来吧？”吴老大问道。
易中海一怔，“你怎么知道？”
吴老大一笑，“看你逛了好久，也不买东西，就猜您是第一次来。”
听了这话，易中海心头猛的一怔。
敢情黑市里有放哨的，盯着他一举一动。
可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刚才在黑市里逛了两圈，都没注意到有人盯梢，在暗中观察他。
这伙人，真是不简单啊。
“是啊，第一次来。”
既然别人都知道你的底细了，那就没有说谎的必要，于是易中海如实相告。
听到这个回答，吴老大满意的点了下头。
“第一次来，可能不懂这里的规矩。”
“麻糖已经敲下来的情况下，是要买走的。”
“您可能觉得太贵，但这里是黑市比不得外边。”
“我们在这里做生意，要冒很大风险的，望您理解一下。”
刚才那三个大汉冲过来的时候，易中海以为他要挨顿打。
结果非但没打他，还对他毕恭毕敬的，这是易中海所没想到的。
在一个地方，就有一个地方的规矩。
易中海第一次到黑市来，自然不知道里面的门道。
虽然在外面一两毛钱就能买到的麻糖，在这里要两块钱。
但人家已经给足面子的情况下，你要是再磨蹭不肯买，那人家对你就不客气了。
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说话办事都人家说了算，得按人家的规矩来。
“行。”
“我老京城人，不是不讲规矩的，两块就两块吧，我买了。”
易中海说着，掏出两块钱递给卖糖老哥。
老哥接了钱，白了易中海一眼，把麻糖递给了他。
接过麻糖，易中海捞出一块扔进嘴里，砸吧砸吧嘴。
“嗯，还挺甜。”
嘀咕一声后，易中海随即把麻糖递到吴老大跟前。
吴老大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牙不好，吃不了。”
吴老大不吃的情况下，易中又把麻糖递给另外三名大汉。
三名大汉默不作声，均摇头拒绝。
“没事了，下去吧。”
吴老大这时开口了，挥了挥手。
三名大汉应了一声，各自散开了。
待三人离开后，吴老大指了指易中海手里的麻糖问道:“您来这里，不会就为了买这玩意儿的吧？”
“当然不是”，易中海随即回答:“我想办证件，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业务。”
“你要办什么证件？”吴老大问道。
“工作证，想去外地待一段时间。”
一听这话，吴老大顿时笑了。
“那你找对人了，我就可以帮你办。”
“真的？”
易中海脸上一喜，急忙问道。
“当然是真的，跟我来。”
吴老大一招手，向前走去。
易中海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吴老大带着易中海，七拐八绕，在胡同里穿梭。
走了十几分钟，在一门前站定。
“虎子，开门。”
吴老大敲了敲门，几秒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口站着一年轻人，戴着头戴式放大镜。
“大哥。”
被唤作虎子的人，叫了吴老大一声。
吴老大点了下头，“有生意来了，进去吧。”
虎子随即看了易中海一眼，走进了房间。
“进来吧。
吴老大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易中海顿了两秒，随即跟了进去。
第329章 三百一套
看上去，像一座小型加工厂。
“照片带来了吗？”
关上房门后，吴老大易中海。
“带来了。”
易中海应了一声，随即从兜里掏出黄建设的照片。
照片是他昨天和黄建设分开时，问他要的，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一转头，就用上了。
“不是你要去外地啊？”
看了一眼照片，吴老大微微吃惊。
“不是我，是他。”易中海回道。
吴老大“喔”了一声，没再问下去。
“三百块一套，证件和介绍信，给你办齐了。”
“这么贵？”
听到报价，易中海惊呼一声。
来黑市之前，以为二三十块钱到头了，没料到人家一开口要三百块，他一时接受不了。
“你办的是长期证件吧，长期证件的话，一直是这个价格，没有乱喊价的。”吴老大说道。
“办个证件而已，还要分长期短期啊？”易中海满脸疑问，
“当然要分了”，吴老大接话道:“长期的管得久一些，技术上更复杂，要的费用也越高。”
“短期的技术差容易坏，费用低一些。”
“只待两三个月，最多四个月。”易中海回道。
“那也算长期，一个星期内算短期，超过一个星期，都算长期。”
吴老大说着，转身拿来两张制作好的工作证，摆在易中海面前。
“你看看，两者的区别。”
易中海拿起两张证件对比了一下，一张薄如蝉翼做工粗糙，上面的字体时大时小，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
而另外一张做工精细，字体排版工整，就算凑近了看，也看不出来是假的。
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第一张拿给人家看，只要稍微懂行一点，就知道是假的。
第二张拿给专业的人看，人家都会认为是真的。
好东西人人喜欢，易中海当然也喜欢以假乱真的。
但问题是，价格太贵了。
三百块啊，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尽管价格超出预期，但他打算买好的。
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太差的拿出去，被人发现逮起来可就不好了。
“长期的好是好，就是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一点。”易中海问了一句
吴老大立马摇头:“这不比得卖萝卜白菜，可以讨价还价。”
“做我们这行的不讲价，从来都是一口价。”
“这……”易中海怔住了，“可是，三百块也太贵了点。”
见易中海一脸为难，吴老大语重心长道:“贵有贵的道理。”
“贵的原因有几个。”
“第一，技术要求高，制作费时费力。”
“第二，不是你本人。”
“第三，风险高，照片上啊这人，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跑到外地去，这都是未知数。”
“以我多年经验判断，他肯定是犯事了才会去外地的，要不然也不用制作假证。”
“他犯了事，你冒着风险帮他办证，你俩是什么关系，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你参与其中的话，会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这都是我们要考虑的。”
“这样一来，就不单单是办一个证件这么简单的事了。”
“冒着极大的风险帮你，三百块钱都嫌贵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
吴老大这番话说完，瞬间打消了易中海的顾虑。
易中海估摸着，花点钱就花点钱吧。
只要能把黄建设送出去，花三百块钱值得的。
“行，三百就三百。”
想开以后，易中海一口答应下来。
“爽快，掏钱吧，钱一到位，马上进行制作。”
“我这次来没带这么多钱。”易中海一脸尴尬。
“嗯？出门办事怎么不多带点？”吴老大有些责备的问道。
“带了钱的，没想到这么贵啊。”易中海一脸无奈。
“那你身上有多少？”吴老大问。
“只有五十。”
“五十？”吴老大顿了一下，“也行，拿来吧，当交押金了。”
听说要交押金，易中海顿时不乐意了。
“押金我看就免了吧，明天我带足了钱再来。”
“不愿付押金也行，那你明天再来吧。”
“那得嘞，我先走了，明儿再过来。”
两人商量好以后，吴老大拉开房门，易中海随即走了出去。
寒暄两句后，易中海离开了胡同。
提着麻糖回到南锣鼓巷，正好碰到林海、许大茂、傻柱三人。
三人下了班去下馆子，吃吃喝喝到现在才回来。
看到易中海手里拎着麻糖，傻柱手一撑，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
“一大爷，你去黑市，就买了这个啊？”
“说了只去逛逛，没什么特别想买的，看到有卖麻糖的，就给易小河买了点。”
喝了不少酒的傻柱，嘴巴里苦苦的，看到甜的就想尝一点，于是朝易中海伸了伸手。
“给我尝一块，嘴巴苦没有味儿。”
高价买来的麻糖，一块值几毛钱，易中海舍不得给。
不给吧，又显得小气。
思索挣扎了一番，伸手进去挑了块比较小的，交给了傻柱。
傻柱拿到糖，也没注意大小，直接扔进嘴里。
嚼吧嚼吧，品尝到甜味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大爷，只给傻柱吃，不给我和林海吃么。”
“好久没吃过麻糖了，我也想尝尝味道。”
早上的时候，许大茂没安好心，故意给易中海指了一个鱼龙混杂，容易出事的黑市。
盼着他去了以后，出点状况。
结果他去了以后，一点事没有，许大茂就有一丝丝失落。
失落归失落，糖还是要吃的。
听说许大茂也要吃糖，易中海脸顿时垮了下来。
刚才给傻柱一块糖，已经很心疼了。
再给许大茂和林海每人一块的话，糖就所剩无几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就要出口拒绝。
可话都到嘴边了，结果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行，不能这样做。
许大茂是个记仇的人，不给他糖的话，就得罪他了。
得罪他了他，他会找茬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可不能出岔子啊。
但凡出点小岔子，就前功尽弃了。
给就给吧，给完也就两块钱的事。
易小河不够吃的话，大不了回头再给他买点就是。
这样一想，思路瞬间通了。
第330章 插队得给钱
易中海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两块麻糖。
一块递给许大茂，一块递给林海。
俩人尝过后，都觉得味道不错，称赞了一番。
随后骑上自行车，先走一步了。
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易中海松了口气。
提起袋子一看，里面只有四块麻糖了。
半斤麻糖本来就不多，给出去三块，就只剩下四块了。
想着自己和老伴儿吃一块，易小河吃两块，瓜分干净得了。
想了片刻后，易中海提着麻糖朝四合院走去。
刚一走进院子，阎埠贵冷不丁的跳了出来。
“老易，提的啥好东西啊……”
“哟，麻糖！”
见到阎埠贵，易中海跟见到瘟神似的。
本能的往后面一缩，把麻糖藏在了身后。
但是眼尖的阎埠贵，还是一眼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
“老易，给我尝一块。”阎埠贵笑道。
“不行，给易小河买的，本来就没几块，给你了他不够吃了。”
“你一个大人，就别跟小孩子抢吃的了。”
易中海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阎埠贵看了一眼，只看到四块麻糖。
便没再说什么，失望的走开了。
打发走阎埠贵，易中海回到家里，把麻糖交给易小河，便洗脸去了。
洗完脸坐下来吃了块麻糖，逗了会儿易小河，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起来穿好衣服，易中海往兜里揣了四百块钱。
虽然办证只要三百块钱。
但结合昨天的经验，易中海决定多带一百块钱。
毕竟黑市不比得其他地方，多带点钱去，总归没有坏处的。
揣好钱，易中海就出门上班了。
做门卫工资虽然不高，但胜在轻松。
整天的工作无非开门、关门、访客陌生人登记。
刚开始从钳工，变成门卫的那段时间，易中海很不适应的。
毕竟他之前是八级钳工。
从八级钳工变成一名门卫，心里的落差很大的。
那段时间，每每想到这点，心里就难受。
难受归难受，班还是要上的。
上着上着，渐渐的，没那么排斥这份工作了。
非但没排斥，反而喜欢上了这份工作。
做钳工那会儿，天天站着，患上了诸如静脉曲张、腰椎间盘突出等职业病。
静脉曲张还好点，腰椎间盘突出一疼起来，疼得直冒冷汗，饭都吃不下。
自从当了门卫，不用随时站着，没事的时候坐着喝茶看报，四处溜达溜达。
换了环境时间一长，静脉曲张和腰椎间盘突出竟然自动好了。
人没病没灾，比什么都强。
做门卫钱是赚得少了点，但健康回来了。
两厢一比较，一点都不亏。
到了厂里，易中海按部就班的上班，很快便混完一天。
下了班离开轧钢厂，又去了烟袋胡同。
知道他要来，吴老大早在胡同里等着了。
俩人见了面寒暄几句，吴老大便带着他来到昨天那间做假证的房间。
“钱带了吧。”一进房间，吴老大问道。
“当然带了。”
易中海说着，从兜里掏出四百块钱，留下一百，其余的全交给吴老大。
吴老大拿到钱数了数，确认好数目后，塞进了兜里。
“可以了，你回去吧，三天后来拿。”
听了这话，易中海顿时就傻了。
“啊，还要等啊，我以为过会就能拿到。”
吴老大斜眼看了他一眼，“没这么快，得排号，你前面还有二十几个呢。”
吴老大说着，打开一个抽屉，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叠照片出来。
“你看，这些人都排在前面，你得等三天。”
“等不了啊，要得比较急，能不能先做我的。”易中海脱口而出。
“能是能，不过插队得加钱，要不然，你想插队，我也想插队，事儿就乱套了。”
“加多少？”
易中海摸摸裤兜，询问了一句。
幸亏来的时候多带了一百，真是明智啊。
“两百。”吴老大脱口而出。
“两百？”
听说要加两百块，易中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插个队而已，这也太贵了吧。”
“你看啊……”吴老大把那叠照片又拿了起来，“这上面有编号的，你前面有二十三个人。”
“插一个人的队，得付十块钱，插二十个人的队，就得付两百块钱。”
“这里有二十三个人，本来你得付二百三十块钱的。”
“给你个优惠价，只付两百块钱就行了。”
插队付钱，易中海能理解。
但插一个人的队，得付十块钱，易中海闻所未闻。
没这样做生意的，简直吃人不吐骨头啊。
以前就听说，黑市里的人心黑，当时没当回事。
真来了一次，算是真真实实体会到了。
如果插队只花五到十块钱，易中海是可以接受的。
但要花两百块钱，他接受不了。
毕竟办证已经花了三百块钱，已经很心疼了。
再花两百块，就完全超出他的预期了。
三天就三天吧，等一等，黄建设那边应该不会出事的。
想到这里，易中海便打消了插队的念头。
“算了，不插队了，等等吧。”
“那也行，三天后过来拿吧。”
吴老大并未强求，点头示意了一下。
随后，拉开了房门。
“那我先回去了。”
易中海也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走了出去。
从房间里出来，走在胡同里，易中海的心里闷闷的。
本来以为今晚就能拿到证件的，结果还得等三天。
嗐！
都怪自己，事先没问清楚。
早知道要等这么长时间，就不在他这里弄了。
黑市又不止这一个。
既然他这里能办，那别的黑市肯定也能办。
早知是如今这种情形，就去别的地方办好了。
或许价格比这里便宜不说，还不用等待呢。
想到这里，易中海就一阵后悔。
可钱已经交出去了，后悔也没用，只能默默等着了。
如此过了一天，转头来到第二天。
易中海正在上班的时候，黄建设突然在了轧钢厂门口。
看到黄建设，易中海浑身一颤。
他突然跑来，必然出事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赶紧走出门卫室，来到轧钢厂外。
“你怎么跑来了？”易中海问。
“公安找上门了。”
“啊，这么快。”
“是啊。”
“这是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轧钢厂门口人多眼杂的，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易中海说着，带着黄建设往一条小巷子里走去。
第331章 别乱跑啊
“快说说，怎么回事……”
在他的问询下，黄建设缓缓道来。
“早上出门上厕所出来，看到两个陌生人，鬼鬼祟祟的，像是在调查什么。”
“从他俩的穿着打扮和体态气质上判断，怀疑他俩是公安。”
“看到这俩人后，我装作没看见，往另外一条道走了。”
“刚走没两步，被这两人叫住了。”
“被两人叫住的那一刻，以为自己暴露了，满头是汗，真想一跑了之。”
“可转念一想，他俩要认得我干嘛还叫我，直接抓住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大着胆子走了过去，问他俩有什么事。”
“他俩打量我一番，问我是不是这里的人。”
“我说是的，他俩于是问我66号院怎么走。”
“66号院不正是我住的院吗，我心里咯噔一下，更加确信这两人就是公安。”
“我随手一指，指向一个方向。”
“两人道了声谢，就朝我指的方向走去。”
“他俩一走，我赶紧就跑了。”
“那边已经暴露，就想着找你来了。”
黄建设一口气说完。
易中海听后，顿时一阵唏嘘。
真是险啊，差一点就被抓到了。
“哎，公安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易中海感慨一声。
“是啊，要不是我机灵，就被抓了。”
想起早上的情形，黄建设一阵后怕。
“证办好了吗，办好了我现在就走。”
本来黄建设对离开去外省比较抵触的。
但经历早上惊魂一幕后，他完全改变了想法。
公安都找到门口了，太吓人了。
还是不要待在四九城，去外地避避风头吧。
“正在办，还得再等三天。”
“这么久啊”，黄建设瞪大了眼睛，“三天时间，我早被抓了。”
本来就焦躁不安的易中海，听了这话，愈发的焦躁了。
早知道是现在这种局面，他就不省那两百块钱了。
不过还有机会。
只要交两百块钱，今晚就能拿到证件。
拿到证件后，买明天最早的一班火车离开四九城。
这样一来，公安就找不到黄建设了。
“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快下班的时候到这里来等我，我六点下班。”
听了这话，黄建设立马不乐意了。
“还上班啊，快想办法给我送出去啊。”
见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易中海皱起了眉头。
“这不有办法吗，晚上我俩一起去把证件拿了，明儿一早你就离开四九城。”
“班我还得继续上，要不然会被人怀疑，你先躲起来，下班了我来这里找你。”
刚才还带着情绪的黄建设，听了易中海这番话后，顿时消了气。
“行，那待会见……给我两块钱吧，我今儿还没吃饭的。”
黄建设伸手要钱，易中海一脸的不爽。
“这个月的钱不是已经给你了吗，怎么又没钱了？”
“花完了呗。”黄建设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这才多长时间，在他身上花了好几百块钱，摊上了一个不省油的灯。
得赶紧把这事解决掉，完了和他断了联系不再来往。
要不然的话，会花很多钱的。
不过眼下，还是得和他搞好关系。
想到这里，易中海从兜里摸出两块钱，递给了黄建设。
黄建设接过钱，道了一声谢后便跑没影了。
“哎，作孽啊！”
易中海嘀咕一声，摇摇头，转身往轧钢厂走去。
刚一走出小巷子，就看到轧钢厂门口停着一辆车。
一眼看出，是杨厂长的车。
“滴滴滴！！”
没人开门，汽车便不停的摁喇叭。
易中海见状，心里一惊，赶紧的跑了起来。
跑到轧钢厂门口时，林海打开车窗玻璃伸出一脑袋。
“一大爷，跑哪去了，喇叭都要摁烂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事，有点事。”
易中海低头哈腰的赔着笑，然后去打开了大门。
大门一打开，汽车随即扬长而去。
望着汽车离开的背影，易中海长舒了一口气。
整个下午，易中海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在门卫室熬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等接班的人一来，他便立马离开了岗位。
出了轧钢厂，直奔小巷子和黄建设会面。
小巷子不远，就在轧钢厂附近，走过去一两分钟。
到了小巷子，结果发现巷子里空荡荡，并无黄建设的身影。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顿时傻眼了。
“不是叫他在这里等着吗，跑哪去了啊！”
易中海一边嘟囔，一边到处寻找黄建设身影。
如此过了十分钟，黄建设还没出现，易中海便愈发的焦急。
正当他急得要骂娘的时候，黄建设却突然出现了。
他手里拿着两烧饼，边走边吃。
见他完好无损，易中海是又怒又喜。
暗骂一句后，朝他走了过去。
“跑哪去了啊，等你半天了。”
“去集市里逛了会儿，没有表不知道时间，来晚了点……烧饼吃吗？”
黄建设说着，递过来一个烧饼。
易中海一点胃口没有，本来想拒绝的。
但转念一想，买烧饼的钱是自己出的，不要白不要。
于是伸出手，把烧饼拿了过来，狠狠咬了一口。
“走吧，先跟我回家，拿了钱我俩就去办证的地方。”
易中海招呼一声后，便往前走去。
黄建设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回四合院的路有好几条，为了不被熟人看到，或被公安发现，易中海挑了一条最偏僻人最少的路。
俩人默默走着，走了一路快到四合院的时候，易中海停了下来。
“你就在这等我会儿，我回去拿钱。”
“嗯。”黄建设点头应了一声。
易中海走了十几步，因为不放心又回过头来。
“别乱跑啊，就在原地等我。”
“不会的，放心吧。”
黄建设答应不乱跑后，易中海这才放心。
转过头去，大步离开了。
第332章 坐地起价
“你可算回来了，孩子生病了，快去看看吧。”
“啊，昨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病了。”
“今儿我没注意，他一个人跑到水池边玩水，回来的时候，全身湿透了。”
“我给他换了衣服，但已经来不及，还是感冒了，一直咳嗽。”
一大妈这样说了以后，易中海去了里屋。
易小河躺在床上，头上搭着湿毛巾，脸色有些苍白。
易中海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额头。
额头滚烫，显然正在发烧。
“哎呀，小河发烧了，得送去医院啊。”
“啊，刚才只咳嗽，这么快就发烧了啊。”
一大妈说着走到床边，也伸手摸了一下易小河的额头。
刚摸了两秒，就缩回去了手。
“是的呢，赶紧抱去医院吧。”
“你去吧，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晚一点才能去医院。”
听易中海这样讲，一大妈立马不乐意了。
“啥事啊这么着急，比孩子的事还重要吗？”
一大妈这一问，还真把易中海给问住了。
他肯定是没法说真话的，只能撒谎道:“厂里有点事，已经答应人家了，不去的话不合适。”
“你先把孩子带到医院去，我事儿办完了，就去医院找你们。”
一大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既然答应人家的事，那就得做到。
虽然她对此事颇有微词，但还是同意了。
“那你快点吧，我一个人去医院心里没底。”
“心里没底，就去叫傻柱吧，叫他陪你去医院。”
说起傻柱，一大妈撇了撇嘴。
“她媳妇不好打交道，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去就是。”
“那也行，赶紧去吧，别耽搁了病情。”
“给我拿十块钱来，没钱怎么去。”
“等着。”
易中海应了一声，然后回自己房间拿钱去了。
虽然插队的钱只要两百块，但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易中海这次长了个心眼，一共拿了五百块钱揣在身上。
不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这些钱肯定够了。
厚厚一沓钱揣在身上，易中海心里踏实多了。
拿这么多钱，是为了不时之需。
但他并不希望，全部都花光。
毕竟在这个年代，五百块钱不是一笔小数目。
揣好钱后，易中海来到一大妈的房间，给了他十块钱。
“收拾一下就去吧，办完事了就来找你。”
嘱咐两句后，易中海离开房间，匆匆离开四合院。
“走吧。”
出了四合院，见到黄建设，易中海瓮声瓮气的吩咐一句，便闷着头往前疾走。
黄建设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半分钟不到，黄建设放慢了脚步。
“走这么快干啥啊，又没人追你。”
“还有别的事儿，赶紧的。”
“啥事啊，着急忙活的。”
“孩子生病了，把你的事办完，我得赶紧去医院。”
听说易中海孩子病了，黄建设就没再说什么。
加快脚步，紧紧跟在他身后。
在易中海的带领下，黄建设跟着来到烟袋胡同。
这是他第一次来黑市，看什么都稀奇。
易中海已经来过两次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跟现在的黄建设一样。
可眼下他对集市里卖的东西一点兴趣没有，只想赶紧找到吴老大，把事儿给办了。
他带着黄建设绕到集市侧面，办证的房间门口，敲响了房门。
吴老大这会儿，正在房间里面。
听到声音后，站起身来开了门。
“哟，您怎么来了？”
吴老大瞧了易中海一眼，接着打量了黄建设一眼。
“这位是照片上那位？”吴老大问道。
“正是。”易中海点点头。
“进来吧。”
吴老大拉开房门，放两人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随即走进了房间里。
易中海走进房间，才发现房间里，除了吴老大和头戴放大镜制作假证的少年外，另外还有两人。
两人一脸阴鸷，表情淡漠。
见有人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俩不说话，吴老大也不介绍他俩的来历，直接对易中海道:“您来所为何事啊。”
吴老大问话后，易中海便把目光从那两人身上移开了。
“要插队办证，今晚就办好。”
易中海说着，伸手进去，摸出两百块钱，递给吴老大。
虽然带了五百块钱，但易中海把钱分开放，放在不同的兜里。
这两百块钱，是他出门的时候，就数好了的。
看到二百块钱，吴老大并没有伸手去接。
易中海见状，怔了一下。
“怎么，办不成？”
吴老大摇摇头，“办是能办，不过得加钱。”
听到这话，易中海有些怒了。
“不是两百吗，怎么又要加钱。”
“是不是看我要得急，就坐地起价？”
“你们虽然是做黑灰生意的，但心不能跟着黑啊！”
吴老大再怎么说，也是这一片的地头蛇。
整个黑市归他管，手下有二三十号人。
在人家的地盘，易中海发飙一点面子不给，说他做违法生意。
这换作谁，也受不了啊。
听了他这番话，那个背对着易中海，坐在椅子上制作着假证的少年。
取下头上的放大镜，腾的一下站起来，转过身来怒视着易中海。
本来一玉面的少年，变脸后一脸阴鸷，和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强大的气扬，震慑到易中海。
易中海一阵后怕，顿感自己刚才没控制好情绪，说错话了。
不仅少年，吴老大听了易中海的话，也感到气愤。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没错，我们的确做的是黑灰生意。”
“不过我们做生意是讲规矩讲原则的。”
“昨天插队办证只要两百，那是因为这二位没来。”
吴老大说着，指了指旁边坐着的两人。
“这二位也有急事要办证，插队花了钱的。”
“您想今晚拿到证，那就得插他俩的队，不仅插他俩的队，还得插其他按顺序办证人的队。”
“也就是说，您插了两次队。”
“插一次队两百，这是昨天的价格。”
“插两次队就得四百，这是今天的价格。”
“您要觉得贵，明天再来就是，明天还是两百的价格。”
要不是有其他客人在扬，吴老大早就发飙了。
毕竟在他的地盘上，还没人吼过他。
本着和气生财的想法，吴老大忍着没有发火。
向易中海解释了一下，涨价的原因。
易中海听了以后，瞬间没了脾气。
第333章 笑面虎
易中海觉得吴老大制定的规则极其不合理，简直比利滚利放高利贷的还黑心。
但没办法，这是人家的地盘，你有求于人。
就算规则再怎么不合理，你都得听人家的。
昨天加两百块就可以办的事，今天得加到四百才能办成。
换作是谁，都难以接受。
不过吴老大并没有强求，他已经说过了，要不愿意的话，明天来，还是两百块钱。
等一天时间，就少两百块钱，怎么看都划得来。
可是，易中海不想再等下去了。
公安已经找到黄建设住所的情况下，很快就会锁定抓到他。
在这种危机下，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
再说了，明天来的时候，会不会出别的岔子呢，谁也说不准。
毕竟做这种生意的，只看钱不看其他的。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今晚就忍痛花点钱，把证给办了。
办了证，把黄建设送走，心里也就踏实了。
决定好后，易中海便又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了吴老大。
幸好出门的时候多带了一些，要不然，钱就不够了。
不过一次性花出去四百块钱，易中海是很心疼的。
但转念一想，只要能把黄建设送出去，这钱也算花得值了。
吴老大接过钱后，并没有数。
因为刚才易中海数钱的时候，他全程看着的。
他拿到钱后，并没有全揣起来，而是数了一百块钱，交给坐在椅子上的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八爷对不住了，要插下您的队。”
被唤作八爷的人，依旧面无表情。
啥也没说，把钱收下了。
他收下钱后，吴老大转过身去，拍了拍头戴放大镜少年的肩膀。
“先停一停，把他俩的事先办了。”
少年听到后没说什么，从抽屉里拿出黄建设的照片，随后俯身做事。
差不多十分钟时间，房间里都没人说话，只有机器沙沙的声音。
十分钟后，少年转过头来，把工作证和介绍信递给了吴老大。
吴老大看了一眼后，又转手交给了易中海。
易中海以为起码要一两个小时才能拿到手，结果十分钟就做好了。
这么短时间内能做好的东西，说明工艺并不复杂。
而为了它，前后花了六百块钱，易中海心里很不是滋味。
除了工作证外，还有介绍信。
因为都是刚做出来的，拿在手里还是热的。
易中海低头看了一眼工作证和介绍信。
做工精美，毫无破绽，看着跟真的没任何差别。
不得不说，人家还是有点东西的。
不过在易中海看来，最多只值二十块钱。
超出二十块钱，算哄抬物价。
“拿着吧。”
看好后，易中海把证件和介绍信交给黄建设。
“真逼着啊。”
黄建设看了两眼，不禁啧啧称奇。
事儿办成了，易中海得离开了。
离开之前，朝吴老大拱了拱手。
“这次的事，多亏了你啊，回头有这方面的需要，我还会找你的。”
话虽这样讲，但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易中海觉得吴老大彬彬有礼，对他的印象挺好。
可接触两次下来后，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吴老大表面上笑嘻嘻的，可心里面却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
说他是笑面虎，一点都不为过。
这样的人，吃人不吐骨头，以后还是不要跟他再来往了。
“回见，有困难随时找我就是。”
吴老大笑了笑，随即也朝易中海拱了拱手。
“走嘞。”
易中海招呼一声，随后带着黄建设离开房间，来到胡同里。
胡同里黑漆漆的，易中海心里七上八下的。
刚才他朝吴老大发火了，担心吴老大会报复他。
好在走出胡同来到街上，后面都没人跟来，易中海这才松了口气。
“行了，工作证和介绍信都帮你办好了，你赶紧离开吧。”
“在外省住几个月，等风声过去，公安不再找你的时候，你再回来吧。”
“嗯，我这就去火车站，在那休息一晚，明儿一早就买去津城的火车票。”
“津城？”易中海怔了一下，“这么近，不如去远一点的城市。”
黄建设摇摇头，“就去津城。”
“津城我以前去过一次，比较熟悉。”
“去远了人生地不熟的，说话也听不懂，生活不方便。”
听他这样讲，易中海便点了下头。
“那也行，就去津城吧。”
“虽然近了些，但只要去了外省，四九城的公安就找不到你了。”
“嗯，是这样。”黄建设赞同的附和了一句。
“那就先这样吧，到了津城安顿好后记得写信给我。
用化名写，别用真名。
信得寄到我单位，别寄到我家里了，切记切记！”
“嗯，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快走吧。”
易中海催促一声，但黄建设立着没动，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不走啊？”易中海疑惑道。
“没钱怎么走，买票吃住行，都要花钱的。”
又要钱，听到钱，易中海就头疼。
不过箭在弦上，都到这一步了，他不得不给了。
于是掏出剩下的一百块钱，抽出二十块钱，交给黄建设。
黄建设看了一眼，没有接。
“单租房这一项，就得花不少钱，更别说吃穿用度了，二十块钱怎么够。”
“一百块钱也不多，全部给我吧。”
这话一出来，易中海的火再也压不住了。
怒斥道:“为了你的事，花了六百块钱，顶我一年工资了”
“你不知足，张嘴就要一百块，有没有为我想过。”
被训斥后，黄建设一脸不爽。
“口口声声为我为我，这事又不是因为我而起的。”
“当初要不是你心术不正，截胡人家的信件，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因为你的事，我被公安追，东躲西藏的。”
“为了不被抓到，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外省躲避。”
“要点生活费是应该的，怎么还蹭鼻子上脸了呢。”
“你要不想出钱，我不去就是了。”
“大不了被公安抓到，咱俩一起玩儿完。”
第334章 过关
听了他这番话，易中海怒火中烧，一肚子的火。
虽然一肚子火，但他并没有发作。
谁叫他有求于人家呢。
一旦和黄建设撕破脸，他一生气，不去外省了怎么办。
他不去外省，肯定会被抓的。
他一旦被抓，自己就跟着遭殃。
想到这里，易中海强压怒火，伸手进兜掏钱。
一百块钱，被他分成两份。
一份自己留着，另一份递给黄建设。
“五十够多了，先拿去用吧。”
“钱花完了，写信给我，我给你寄。”
“孩子生病了，我得自己留点。”
易中海语气平静，并无半点和黄建设斗气的意思。
如此一来，黄建设的气消了一大半。
花了不少钱，他也不容易。
想到这一点，黄建设便不再言语，接过了五十块钱。
“得嘞，五十就五十吧。”
黄建设说着，把钱揣进了兜里。
“行了，快去吧，休息一晚，明儿一早买第一班的火车离开，到了津城安顿好了，就给我写封信。”
“嗯，知道了，那我先去了啊。”
“慢着点。”
分别之时，两人和好如初。
易中海叮嘱两句后，黄建设便挥手告别，朝火车站去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易中海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哎，总算过关了。”
因为这事，易中海这段时间备受煎熬。
每天处在忧虑中，晚上觉都睡不好。
夜里常常做噩梦，梦到何家父子打他骂他。
不仅如此，还梦到被公安抓。
公安当着易小河的面，给他戴上手铐。
易小河哭得稀里哗啦，拿脚使劲踹他，骂他是个坏爸爸。
每每梦到这些，易中海都会从睡梦中惊醒。
好在黄建设现在走了，不用再担忧什么了。
送走黄建设后，想起易小河还在医院里。
易中海刚刚轻松下来的心，顿时又紧张起来。
易小河啥都好，就是体质不太好。
一生病就发烧，一发烧就要住院，一住院没个两三天出不了院。
不知这一次，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想到这里，易中海赶紧离开，朝医院大步走去。
到了医院，询问了一下护士，径直来到儿科。
进了病房，看到护士站在病床前，正在给易小河拔针管。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立马凑了上去。
“怎么，输完液了吗？”易中海问道。
听到声音，一大妈转头见是易中海来了，满脸堆起笑容。
“是啊，今儿易小河很乖，输了两瓶液就退烧了。”
“医生说拿点感冒药，就可以出院了。”
来的时候，易中海还在担心，这次跟以前一样，要在医院住个一两天。
没料到，他已经退烧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拿了药就回去吧。”
“嗯，这是药单，你去窗口抓药吧，我们在院门口等你。”
一大妈把药单递给易中海，他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
就两样药，都是常规的感冒药。
“那我去了，在门口等我吧。”
易中海说着，拿着药单出门了。
夜里医院没几个人，拿药窗口更是一个人没有。
很快易中海拿到药，就去门口和一大妈汇合了。
三人出了医院，朝四合院走去。
回到四合院，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吃了点东西，一大妈和易小河就先睡下了。
事儿办成了，易小河的病也好了。
易中海心情愉悦，精神抖擞得根本睡不着觉。
睡不着就喝点吧。
易中海兴致高昂，去厨房拿了半瓶酒，半碟花生。
回到自己房间，独自喝了起来。
喝了半瓶酒，喝得醉醺醺的，困意袭来，往床上一躺睡了过去。
“咕咕咕！”
这一觉，易中海没有做噩梦，睡得很沉很香甜。
一觉睡到天亮，直到后院许大茂家养的公鸡打鸣，才把他吵醒。
醒来后，易中海伸了个懒腰，扭头一瞧，瞧见昨晚没喝完的酒和花生。
一个翻身，便下了床。
穿好衣服裤子后，把酒和花生收了起来，拿进厨房里放好。
一大妈也刚起来，听到动静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醒了，就起了……孩子怎么样了？”易中海问道。
“睡了一觉完全好了，我看药都不用吃了，哎，白花了冤枉钱。”一大妈叹息一声。
“既然买了就吃了吧，就算好了吃点药也没关系，巩固一下病情。”
“那……也行吧，你坐会吧，我给你热点东西吃。”
“不用了”，易中海道:“你多睡会，我今儿出去吃，想吃油条了。”
“那也行吧。”一大妈点了下头。
聊了一阵，易中海收拾收拾出门了。
今儿蓝天白云，气温也合适。
走出院子，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浑身舒畅。
去轧钢厂的路上，会路过两三家早餐摊。
虽然这个年代不允许私人做生意，但不是绝对，也有意外。
其中一家早餐摊是一对残疾人夫妇经营的。
身体有残疾，但俩人做事麻利，不输正常人。
不光做事快，人也很实在。
做的包子馒头，油饼油条，个头都比其他店铺的大。
再加上他俩是残疾人，易中海对于他俩，有种特殊的好感。
因此每次在外吃早餐，易中海都会来这家店。
“易师父来了，今天挺早的嘛。”
易中海刚一走到早餐摊，俩夫妇就迎了出来。
因为经常来，易中海跟这对夫妇已经混熟了。
“嗯，是有点早，想吃油条了，特意来早一点。”
易中海说着，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那您来得可巧了，刚炸好的油条，还冒着热气呢……您要几根？”
“来两根吧，另外来一碗豆浆，一碟咸菜。”
易中海吩咐后，片刻功夫，豆浆油条就上桌了。
看着炸得金黄的油条，易中海咽了口唾沫。
随后从筷桶里抽出双筷子，夹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
一口咬下去，油条滋滋冒油。
易中海觉得满足，抿嘴笑了一下。
“叮叮叮！”
吃个几口，听到自行车铃声。
抬头一瞧，看到林海和许大茂骑着车，正朝这边驶来。
第335章 宰他一顿
“何大清怎么也在？”
看到何大清坐在后座上，正在吃油条的易中海嘀咕了一句。
傻柱每天搭顺风车上班，何大清怎么也搭上了。
他又不上班，搭顺风车去哪里，易中海满脑子问号。
因为拦截了何大清写给傻柱的信件，每次见到何大清，易中海心里都发怵。
生怕一不留神，被他看出破绽。
为了避免这事发生，能不见何大清，就尽量不见他。
何大清回来这段时间，易中海就跟他见过两三面，一直躲着他。
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意躲着防着，易中海心也累啊。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式了。
自从昨晚把黄建设送走以后，易中海整个心态都变了。
他不再害怕见到何大清，也不再害怕见到林海。
甚至公安，他也不怕了。
这次见到何大清，易中海没有躲避，而是主动和他打起了招呼。
“老何，这么早去哪里啊？”易中海喊了一嗓子。
听到声音，何大清转过头来，看到是易中海，回了一句:
“好多年没回厂了，回厂里看看。”
“老易，过得挺滋润嘛。”
易中海会心笑了一下，“吃油条喝豆浆而已，滋润个啥。”
“吃了没啊，没吃来吃点，我请客。”
早上一醒来，洗了洗就出门，何大清还没吃早餐的。
见到豆浆油条、包子馒头，也是馋得不行，想吃上两口。
可易中海只说请客，没说请他一个人还是请他们四个人。
请他们四个人的话，他立马下车。
可只请他一个人的话，那就算了。
毕竟他们四个一起出来的，自己吃喝，撇下其他人不管，这样的做法不地道。
“我们人多，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确定易中海只请他一个人，还是都请的情况下，何大清拒绝了易中海的好意。
听了这话，易中海立即放下了筷子。
“哎，瞧你这话说的。”
“一顿早饭而已，我老易又不是请不起。”
“别说四个人了，就是再来四个人，我易中海照请不误。”
这话一出，何大清脸上顿时有了笑意。
“行，有你这句话就成。”
回了一句后，何大清扭头看向另外三人。
“时间还早，要不吃了早餐再去吧？”
“我没意见，看林处长的。”
许大茂摁下了刹车，停了下来。
许大茂刚一停下来，林海也摁了下刹车。
“我也没意见，既然有人请客，那就吃了早餐再去吧。”
林海发话后，车座后的傻柱，手一撑，立马跳下了车。
何大清见状，也从许大茂的车上下来了。
他俩下车后，林海和许大茂把车停在靠墙的位置，接着便来到小吃摊前坐下。
“你们要吃什么，随便点就是。”
易中海抬起头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林海有些愕然。
易中海今儿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如此大方。
虽然易中海不像阎埠贵那样抠门成性，但是他从没请林海、许大茂吃过东西。
他和傻柱关系好，倒是请傻柱吃过东西。
请林海和许大茂吃东西，这还是头一回。
有同样想法的，不止林海一人，许大茂也有同样的想法。
许大茂向来和易中海不合。
两人之前虽没发生过冲突，但一见了面，就跟见了仇人似的。
易中海今儿一改往日的态度，请许大茂吃东西，这是他所没料到的。
许大茂是一个记仇的人，但如果你对他好，给他一点甜头，那就另说了。
“一大爷，碰到啥喜事了，说来听听。”
听闻此言，易中海怔了一秒。
“没啥喜事啊，何出此言？”
许大茂挠了下脑袋，“没喜事为什么要请我们。”
“你满面红光，肯定碰到喜事了。”
易中海肯定不会说实话，脑子一转道:“昨天易小河又生病了。”
“你知道，那孩子体质不大好，一生病就要住院。”
“可昨儿却例外，他没有住院，输了两瓶液就出院了。”
“孩子没事，我就高兴。”
“你说的喜事，大概就是这个吧。”
原来是这样。
听了易中海的话，许大茂嘀咕一声。
“别一直站着了，赶紧拿吃的去吧，想吃什么自个拿就是。”
易中海开口后，许大茂回过神来。
对着林海道:“林处长，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随便，你看着拿吧。”
林海说着，找了张空椅子坐下来。
“好的。”
许大茂应了一声，随即转头拿吃的去了。
“要吃点什么，我帮你拿。”男老板凑过来问道。
“肉包五笼，豆沙包两笼，馒头两笼，油条五根，油圈儿五个，稀饭三碗，豆浆三碗，咸菜三碟。”
许大茂一口气点了很多吃的。
反正不用自己花钱，不如多点一些。
难得易中海请一次客，机会难得，趁机宰他一次。
“这么多啊，吃得完吗？”男老板面露难受，看着许大茂问道。
如果是许大茂出钱，他点得越多，男老板就越高兴。
可问题是出钱的不是他，而是易中海。
他点这么多东西，易中海不高兴怎么办。
毕竟老板和易中海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惹恼了他，他以后不来自己这里吃了，那自己就少了个顾客。
“点多少上多少，废什么话啊，嫌钱太多是不是？”
“不是这个意思。”男老板回了一句。
“那不就得了，赶紧上吧，吃不完的打包就是。”
许大茂催促一声，但老板并没有动。
而是转头，看向了易中海。
“上就是。”
易中海明知许大茂在宰他，但还是同意了。
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许大茂，而是因为何大清。
何大清寄给傻柱的信件和汇款，全被他截胡了。
因为这事，他俩父子误会多年，差点断了父子关系。
易中海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就想着请他俩父子饱吃一顿早餐。
不管他们要吃什么，都会满足的。
毕竟早餐摊就那点东西，最贵的不过肉包子。
撑死了吃十个，花不了多少钱。
吃完这顿早餐，他易中海也算仁至义尽了。
以后和他何大清，两不相欠。
第336章 人在我们手上
本来桌子就不大，点的东西又多。
全上齐后，堆满了整个桌子。
路过的人见了，都要多看上两眼。
“一大爷，谢了啊。”
东西上齐后，许大茂坐下来，咧嘴笑了一下。
易中海没搭话，转头看了何大清一眼。
“老何，本来早就想请你吃饭的，但这段时间忙，一直没有时间。”
“今儿碰到了，就请你吃顿早餐吧。”
“虽然早餐和正餐比起来差点意思，但算我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老易，一个院的老邻居，别这么客气。”
易中海说完后，何大清赶紧接过话茬。
“早餐就很好嘛，有吃的有喝的，很合我心意。”
“那就好，那就好。”易中海淡然一笑。
“老易啊，这么些年你一直没变，还是那么的古道热肠，真是难得啊……说你是个君子都不为过。”
此话一出，易中海心里怔了一下。
愧疚之情，又浮了上来。
可只愧疚了两秒，就被他生生摁了回去。
“老何，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太抬举我了。”
“再不吃就凉了，赶紧吃吧。”
易中海提醒后，何大清这才注意到。
除了自己外，其他的人都吃上了。
这才回过神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坐在他旁边，吃着包子的林海。
刚才听到何大清说易中海是君子，差点一下笑了出来。
为了不笑出来，他赶紧往自己嘴里塞了个包子。
易中海如果是君子的话，那天下大恶之人都可以称作君子。
易中海善于伪装，说他是伪君子还差不多。
当他是君子，真是笑掉大牙。
说起来，易中海请他们几人吃早餐，林海还挺意外的。
易中海虽不像阎埠贵那般吝啬，但他一次请好几个人吃饭，林海还是头一次见。
林海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因为给何大清接风洗尘，才这样做的。
但在林海看来，他的这个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
他说自己忙，一直没时间请何大清吃饭，简直是胡扯。
他一门卫，又没额外的工作量，不用加班的。
只要一下班，就可以回家，有的是时间。
他真想请何大清吃饭喝酒，早就请了，不用等到现在。
假惺惺的说没有时间，完全在说谎。
为何要说谎，林海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得而知了。
本来林海怀疑过他。
怀疑是他，拦截了何大清寄给傻柱的信件和钱款。
毕竟在林海看过的小说里，人家都是这么说的。
基于这一点，林海暗中观察过他，也借机搜过他家。
可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老何，你那事有眉目了吗？”
吃了两口，易中海问道。
易中海之所以会主动问起这事，是为了迷惑何大清，完全撇清自己的嫌疑。
“公安正在查，还没消息。”
何大清咬了一口包子，抬头说道。
“什么人啊这么坏……你和傻柱因为这事差点断了父子关系，一定要查清楚。”
易中海假惺惺的说道。
何大清不明所以，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人确实坏，迟早会抓到他的！”
何大清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易中海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几人一边吃着喝着，一边闲聊。
没一会儿，就都吃饱了。
许大茂点得太多了，都吃撑了，桌上的东西还剩下一大半。
“老板，打包。”
许大茂招呼一声，朝老板招招手。
老板应了一声，拿了些油纸过来。
随后把没吃完的东西，全部装了进去。
装好正准备递给易中海的时候，许大茂一把夺了过来。
“他不差这点东西，给我就好了。”
“您说是吧一大爷？”
易中海没有搭话，算是默认了许大茂的行为。
反正这顿餐是给何大清赔礼的，他都不要剩的，自己何必要呢。
打包好后，许大茂、傻柱、林海三人离开早餐摊，骑车上班去了。
何大清没有上车，他要和易中海聊聊天，两人走路去轧钢厂。
聊了一路，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轧钢厂门口。
何大清以前就在轧钢厂上班，这一走，十几年没回来了。
回来发现变化挺大，轧钢厂的大门都坏了。
想起之前在里面上班的时光，顿时有些感慨。
“老何，你自己进去逛吧，我得上班，就不陪你了。”
“回头啊，找个时间喝顿酒。”
“那成，回头见了。”
何大清招呼一声，朝易中海挥挥手，就进了轧钢厂。
等他走远，易中海去了门卫室。
换岗后，坐在门卫室里悠闲的喝起了茶。
喝了一壶茶，准备去上厕所的时候，一个小孩子冲进了门卫室。
小孩手里拿着一封信，见到易中海，立刻递给了他。
看着信封，易中海怔了一下。
黄建设刚走啊，怎么就来信了。
可仔细一看，信封没有封口，顿时觉得不太对劲。
接过来打开信封，一张字条露了出来。
展开字条一瞧，上面就三句话——“黄建设在我们手上，今晚九点拿两千块钱到铁狮子胡同等着，要不然就把你和黄建设的事公之于众。”
看到字条上的内容，易中海浑身一震。
接着手微微颤抖，身子也跟着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小孩，这东西谁给你的？”易中海看了一眼小孩，声音颤抖的问道。
“一个陌生人给我的。”小孩回道。
“他长什么样子？”易中海追问。
“戴着帽子，没看清。”
“说实话！！”
易中海一激动，抓住小孩的衣领。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小孩一跳，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真没看清，他给了我两块糖，叫我把信件给你就走了。”
小孩的哭声响亮，哭得易中海心烦。
担心被人看见，易中海一下放开了他。
“走吧、走吧，赶紧走！！”
易中海厌恶的挥了挥手。
小孩从惊恐中恢复过来，抹了把眼泪，一溜烟跑开了。
第337章 找错人了？
小孩跑了一段时间，在一棵树下坐下，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确定他只是个送信的，便悄悄离开。
回去的路上，易中海瞪大了眼睛四处打量路人，看谁都可疑。
回到门卫室，掏出字条又看了几遍。
“好端端的，怎么被人绑架了呢？”
看着字条上的文字，易中海不禁沉思起来。
知道黄建设秘密的就几个人。
除了自己外，还有他那两个朋友，以及吴老大。
他那两个朋友，跟他的关系一直不错的，不可能做绑架他的事。
既然不是他朋友绑架的，那肯定就是吴老大绑架的。
做他们这一行的，没有任何道义信用可言。
只要有钱赚，杀人越货的事都做。
想到这里，易中海就气不打一处来。
办一个证，在吴老大那里花了六百多块钱，已经很吃亏了。
结果他还把人给绑架了，这找谁说理去。
一开口就要两千块钱，真把自己当摇钱树了。
早知道会是这种局面，当初就不应该去他那的。
哎。
可事到如今，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晚了。
一时之间，易中海陷入到两难的境地。
不救黄建设吧，自己那点事会公之于众。
公之于众，自己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名声坏了是其次，还有可能蹲号子。
救他吧，要花两千块钱。
这么一大笔钱，换谁都心疼。
再说了，自己的存款已经不多了。
怎么说，都不可能出这钱的。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眉目，搞得易中海焦头烂额。
“哎呀，老易，厂里的变化可真大啊。”
易中海正一筹莫展之际，何大清突然出现了。
听到何大清的声音，易中海赶紧抬起头来。
“是啊，你走了十几年，厂里变化确实大……”
易中海神情有些恍惚，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老易，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易中海脸色发沉，何大清看见后说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易中海一怔，随即撒了个谎。
“我们这个年纪身体最重要，别太累着自己了。”
何大清叮嘱一句。
他不叮嘱还好，一叮嘱易中海浑身难受。
“是这个理。”易中海敷衍的回了一句。
“我走那会，厂里没有菜园没有养猪扬，现在居然都有了，不得不说，林海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那是、那是……”
易中海脑子里想着其他事，无心跟何大清闲聊。
聊了两句，何大清觉得没趣，招呼一声便离开了。
他一离开，易中海回到门卫室，继续想心事。
想了一阵，想明白了。
钱是不可能出的，人是要救的。
易中海决定下了班就去找吴老大，要他放了黄建设。
尽管这样做有一定的危险性，但他不得不做。
打定好主意后，易中海安定下来。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按部就班的上班。
熬了一天，熬到下班。
交班的人一来，易中海就离开了门卫室。
离开之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揣进兜里。
他不知道，去了会发生什么。
带一把匕首防身，是很有必要的。
做好准备工作后，易中海就离开了轧钢厂，朝烟袋胡同走去。
走了一路，快到烟袋胡同时，心里愈发的紧张。
紧张归紧张，还是要去的。
大着胆子，走进胡同里。
胡同里跟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许多做买卖的人，在里面来回穿梭。
“又有事啊？”
刚一进胡同，就有人凑了上来。
易中海一瞧，是吴老大的其中一个手下。
之前每次来的时候，他都在胡同口放哨。
来的次数多了，他也就认得了易中海。
“你们老大呢？”易中海阴沉着脸问道。
“刚才还在呢，这会没看见了，估计进屋了，你去屋里找他吧。”
“嗯。”
易中海应了一声，随后大步朝做假证的房间走去。
走到房门前，见里面亮着灯，砰砰砰敲了几下。
吴老大开的门。
门一开，见是易中海，马上怔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又要办证？”
“别装了！”易中海黑着脸。
吴老大仗二摸不着头脑，“我装什么了？”
吴老大这话一出，易中海顿时懵了。
“你把黄建设绑架了，问我要赎金，怎么不敢承认？”
“易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只做证件，不做杀人越货，绑架人口的事。”
“不是你干的，那这是谁写的？”
易中海说着，把字条掏了出来。
吴老大看了易中海一眼，疑惑的接过字条。
只看了一眼，就还了回去。
“你搞错了，字条不是我写的，我没有绑架黄建设。”
“不是你写的？”易中海审视的看着他。
“当然不是我写的。”吴老大一口否决。
“这……”易中海一时语塞。
“怎么？你不信？”
易中海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要不信，我当扬写给你看。”
吴老大说着，朝易中海招了下手，随后进了房间。
易中海来的时候，没料到是这种局面。
在他的想象中，会和吴老大产生剧烈的冲突。
可结果却是，吴老大不承认他绑架了黄建设。
“哎，这事闹的。”
易中海一时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吴老大绑架的黄建设了。
叹息一声，跟着吴老大进了屋。
吴老大从抽屉里拿出纸张笔墨，趴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随便写了几行字，交给易中海。
易中海接过一看，字迹和字条上的字迹完全不一样。
虽然字迹不一样，但易中海还是不相信吴老大。
毕竟这事他嫌疑最大，除了他之外，还能有谁呢。
“确实不是你写的，但你那么多手下……”
易中海没把话说完。
言外之意，不是你写的，但可能是你手下写的。
这话一出，吴老大立刻板起了脸。
“老易，别不识好歹！”
“你该不会，要我手下都来写几个字吧？”
“这事不是我们干的，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吴老大说完，便不再言语。
易中海想了片刻，真就相信了他的话。
第338章 洗清嫌疑
洗清了自己嫌疑，吴老大态度缓和下来。
“绑架黄建设的人，肯定是熟人。”
“黄建设的行踪，都有谁知道？”
“知道他行踪的人不多……”易中海摇了摇头，“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了。”
一听这话，吴老大皱了下眉头。
“不是我，别又往我身上扯。”
“没说是你，只不过知道黄建设行踪的人，就只有我俩。”
“仇人呢，或许是你俩仇人干的。”
易中海想了一下，自己没啥仇人。
黄建设深居简出的，也没听说他有啥仇人。
“都没有。”易中海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吴老大沉思起来，“不是熟人干的，也不是仇人干的，那会是谁干的？”
“是啊，这事有些奇怪。”易中海附和一句。
“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吴老大突然想到什么，狠狠拍了拍脑门。
“谁，是谁干的？”易中海急问。
“还记得昨晚你来办证，坐在旁边那两个人吗？”
易中海点了下头，“当然记得了。”
那两人满脸横肉，看着就不像好人，易中海对他俩的印象很深刻。
“怎么，你觉得是他俩干的？”
“有这种可能，他俩无恶不作，做了不少恶事。”
“知道他俩是恶人，那你怎么还跟他俩往来？”易中海问了一句。
“我做生意的嘛，管他是什么人呢，只要能赚钱，什么人都可以来我这的。”
这话倒不假。
做生意以赚钱为目的，不能因为人家凶神恶煞，就不做人家生意。
“他俩昨天什么时候离开的？”易中海又问了一句。
“你俩出去没多久，他俩就走了。”吴老大回道。
“这么说来，我俩一走，就被跟踪了？”易中海吸了口凉气。
“有这种可能。”
“这就说得通了，十有八九是他俩绑架了黄建设。”
易中海笃定的说道。
“哎，昨晚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不要自责”，吴老大拍了下他肩膀，“黑灯瞎火的，你俩走得急，没发现被人跟踪很正常。”
吴老大一通安慰，但易中海还是有些自责。
毕竟被人跟踪了一句，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如果有所察觉，就没有这些破事了。
不过后悔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往前看了。
“你知道他俩住哪嘛？”
“怎么，你要去找他？”吴老大问。
“是啊，黄建设在人家手上，我不得不去找啊，要不然，把柄就落到人家手上了。”
“到底是什么事啊，竟让你怕成这样。”吴老大好奇的问了一句。
吴老大问起，易中海老脸一红。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不方便回答。”
“理解、理解。”吴老大轻轻笑了一下。
“知道他俩住哪，还请告知一下，这事对我很重要。”
易中海拱了拱手。
“他俩只是我客人，来过我这里三次，有次听他俩闲谈，得知他俩住在铁路二巷。”
“具体住哪间房，门牌号是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一听说铁路二巷，易中海立马来了精神。
搬到95号院来之前，他就住在铁路二巷附近，对那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铁路二巷很乱的，里面啥人都有。
晚上回家，宁愿多绕路，他都不走铁路二巷。
家里有孩子的，不许孩子去里面玩，害怕孩子被人拐走了。
铁路二巷虽然乱，但也就一百米长的小巷子。
想找个人，很好找的。
虽然不知道，那两人具体的住址。
但易中海有信心，找到他俩。
“成，我这就找他俩去。”易中海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吴老大一怔，“就你一个人去啊？”
“对，就我一个人。”
“那两人穷凶极恶的，你得带两帮手去啊，你一个人去，能救出黄建设吗？”
吴老大所言极是，可易中海无人可带啊。
和他最熟的，就院里的傻柱了。
他不可能，把傻柱带去吧。
带上傻柱，这不等于自投罗网了吗。
除了傻柱外，其他人都靠不住。
与其带靠不住的人，还不如一个人去呢。
可转头一想，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的确像吴老大说的，有很大的危险。
如果有两个人跟着自己，那就不一样了。
万一和人家发生了冲突，起码就人帮自己吧。
想到这里，易中海脑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你手下不是有几个练家子么，能不能借我用用，跟我一起去。”
“不白去，付费的，每人五块钱，很够意思吧。”
听了这话，吴老大轻笑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易大爷，我的手下只有我能派遣，其他人一概不能。”
“别说五块了，给再多的钱我都不答应。”
“再说了，我只做生意，从来不掺和别人的事。
“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才告诉你那两人信息的，这已经算破坏规矩了，不要让我为难。”
“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吴老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易中海的请求。
人家有人家的规矩，你不能强求人家。
被吴老大拒绝后，易中海便没再说下去。
看来得靠我自己了。
易中海嘀咕一句，随后朝吴老大拱了拱手。
“明白，我不为难你。”
“告辞了，我现在就去铁路二巷，找那两人去。”
“告辞，一路小心。”
吴老大随后也拱了拱手。
完了易中海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门，一阵冷风刮来，易中海浑身一哆嗦。
“刚出门就刮风，不是好征兆啊。”
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征兆，但他没得选。
易嘟囔一声，转了个身，毅然决然往铁路二巷走去。
铁路二巷离烟袋胡同有段距离，正常走路的话要半个小时。
为了能快点到，易中海一路疾走加小跑，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来到巷子口，易中海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巷子口观察了一会儿。
巷子里一个人没有，黑漆漆的，只有点点光亮透出来。
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后，易中海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第339章 你个畜生！
正要回头时，脑袋突然挨了一闷棍。
顿时两眼一黑，栽倒在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再醒来时，已经在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了。
房间密不透风，连扇窗户都没有，闷热潮湿。
易中海抬眼望去，三个不认识的大汉站在他面前。
而在他左侧，黄建设被五花大绑，绑在柱子上。
他垂着脑袋脸上乌青，一看就被打过。
“建设、建设……”
看到这一幕，易中海内心翻涌，低低叫了两声。
听到声音，黄建设缓缓抬起脑袋。
睁开他那发肿的眼睛，看了易中海一眼。
当看到是易中海时，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
“易大爷，你怎么也被绑了？”
“我来救你啊……”
听说易中海是来救他的，黄建设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说这话有什么意思。
“易大爷，真想救我，就按他们的要求，把钱给他们吧。”
“他们只要钱不要命，给了钱，我俩都能出去了。”
说得轻巧，两千块钱呢，你又不出一分钱。
听了黄建设的话，易中海嘀咕一声。
嘀咕完，转头看向眼前的几个大汉。
“你们是谁的手下？”
“为什么绑我？”
“为什么绑你？”
听闻此言，其中一个黑面大汉反问一句。
“叫你带钱来赎人，你一分钱没带，不绑你绑谁。”
“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话一出，黑脸大汉一下笑了。
“我们是求财的，给了钱就放了你们，要不然，可有得受了。”
黑脸大汉说完，鞭子冷不丁抽在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吃疼，啊的叫出了声。
“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
“不想受苦，就乖乖把家庭住址说出来，我们派人去拿钱。”
“拿到了钱，立马把你俩放了。”
“要不然的话，别想从这里走着出去了。”
大汉说完，又冷不丁的抽了一鞭子。
易中海忍不住疼，又叫了一声，
尽管鞭子打在身上的滋味不好受，可易中海并没有松口。
见他嘴巴挺硬，黑脸大汉也不跟他客气了。
抡起鞭子，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了过去。
黑脸大汉抽打易中海的同时，另外两个大汉也没闲着。
其中一个在门口把着，另外一个人则用同样的方式对待黄建设。
牛皮鞭子抽在身上可不好受，一时之间两人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
如此过了十分钟，俩打人的汉子累了，于是停了下来。
扔了鞭子，喘着粗气，到一旁的桌前喝水去了。
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水，擦了擦嘴，回到两人身边。
挨了一顿打后，易中海和黄建设的衣服都破了。
算上这一次，黄建设已经挨了三次打了。
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啊，他已经被打怕了。
看了易中海一眼，眼神都不对了。
“赶紧把地址告诉人家吧，不要逞能了！”
易中海还从未被人绑起来打过，被打了一顿后，全身疼得要命。
自顾自的低着头，听到黄建设的埋怨，装作没有听见。
虽然挨打很疼，但他没打算把住址告诉这伙人。
他们要知道了自己的家庭住址，不知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
“嗯？”
“不肯说是吧，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黑脸大汉说着，一鞭子又抽了过去。
另外一个大汉见状，拎着鞭子朝黄建设走了过去。
挨了三次打，黄建设真是被打怕了。
他知道易中海家的地址，但他一直没有说。
之所以没说，是想易中海自己亲口说。
毕竟他也明白，这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要知道了地址，肯定不会有好事。
黄建设对易中海家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家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大妈和一个孩子。
一个女的一个小孩，两人手无缚鸡之力，压根不是大汉的对手。
如果大汉只是去拿钱，但也罢了，万一他们伤了人，那就不好了。
正因为想到这一点，黄建设才没有把易中海家的地址说出来。
可又要挨打了，黄建设管不见那么多了。
嘴巴一动，说道:“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他家住哪。”
听了这话，打他的大汉立刻停了下来。
“知道早说嘛，何必吃这皮肉之苦呢。”
“快说吧，他家住哪？”
听了这话，黄建设嘴巴一动正要开口。
易中海大喝一声，制止了他。
“黄建设，你个畜生！！”
“我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们一个个的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去了我家会有什么后果你不清楚吗！”
“你要敢说，我跟你没完！”
易中海的话，震慑住了黄建设。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妈的，逗我玩呢！”
大汉一怒，一鞭子抽在黄建设身上。
抽完一鞭子，正要抽第二鞭的时候，黄建设大声求饶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快说，磨磨蹭蹭的！”
“黄建设，你敢！”易中海咬牙切齿。
“他家住南锣鼓巷95号院。”
相比于打在身上的皮鞭，易中海的威胁简直不值一提。
黄建设口一松，说出了易中海家的地址。
“黄建设，你姥姥！”
黄建设的话一出口，就遭到易中海谩骂。
“吵死了，闭嘴！”
易中海刚骂了一句，大汉一皮鞭抽在他嘴上。
一瞬间。
易中海的嘴巴就麻了，火辣辣的疼，片刻之后，嘴巴肿了起来，再也张不开了。
“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得到地址后，大汉继续问道。
“就她媳妇，还有一七八岁的孩子。”
听说家里只有女人和孩子，三个大汉顿时就乐了。
对于他们而言，这样的配置再好不过了。
不用费事儿，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你俩去一趟吧，我在这里守着。”
得到想要的信息后，黑脸汉子对另外两人说道。
“嗯，我俩这就去。”
另外两人回了一声。
“知道该怎么做吧？”黑脸汉子又问。
“知道。”
“那就好，快去快回。”
黑脸汉子叮嘱一声后，另外两人点了下头，拿走易中海身上的钥匙便出了门。
第340章 凶相毕露
俩人骑上车，出了院子，朝南锣鼓巷95号院骑去。
因为急着把事情办成，俩人骑车骑得很快。
二十分钟时间，就骑到95号院门口。
下了车，两人把车停在墙边，随后走进院子里。
进了院子没走几步，就被阎埠贵拦下来了。
“喂喂，你俩等着，干啥的？”
阎埠贵走到两人面前，仔细打量着。
两人一脸横肉，看着就不像好人，阎埠贵对他俩的印象很不好。
“我俩是易中海的朋友，找他有点事。”一个汉子咧嘴笑了一下。
“老易的朋友？”阎埠贵狐疑的看着他俩，“没听说过老易有你俩这号朋友啊？”
听了这话，两人脸色一变，都有些不悦。
虽然不悦，但并没有发火。
“老易朋友多，您不知道也正常。”刚才那个汉子说道。
“噢……你俩怎么和老易认识的？”阎埠贵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一个厂的，厂里认识的。”
来之前，汉子对易中海的情况有个大致的了解。
因此回答起来，游刃有余。
“一个厂的？既然是一个厂的，那你们说说，老易是几车间的？”
一听这话，两人同时愣住了。
都没有料到，他会问这种问题。
他们只知道易中海的一些基本信息，至于他是哪个车间的，都不清楚。
看着眼前干瘪瘦弱的阎埠贵，两人都气不打一处来。
可这是人家的地方，又不能发火。
只好憋着气，胡乱的猜测。
“一车间的。”其中一个汉子随口胡诌。
“对咯，他就是一车间的。”阎埠贵回了一句。
乱猜的居然猜对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说了是他朋友你不信，这下总信了吧。”
阎埠贵不以为然，冷笑一声。
“他现在都没在车间工作了，你俩要真是他朋友的话，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俩怎么知道他在一车间工作过我不得而知，但可以确认的是，你俩肯定不是他朋友。”
“刚才你俩一进来，就觉得你俩不是好人。”
“你俩到底是谁，找老易有什么目的？”
阎埠贵说完，看着两人。
两人底细被拆穿，顿时凶相毕露。
看到这一幕，阎埠贵感觉不妙，张开嘴就喊。
“来人啊……”
可他刚一开口，喉咙处就抵上了一把尖刀。
尖刀贴着他皮肤，只要对方稍微一用力，喉管就会被割破。
在这种情况下，阎埠贵不敢动一下。
他明白，只要自己动一下，对方就会动手的。
“我说二位，有话好好说，不用这样子吧。”
“啰里啰嗦的，少废话，易中海的房间是哪一间？”
“不……不在这里，在中院。”
“带我们去，敢乱动一下，宰了你！”
汉子说着，把尖刀放下来，抵住阎埠贵腰子。
另外一个汉子，绕到阎埠贵左侧，用尖刀抵住他左腰子。
两人一左一右，把阎埠贵夹在中间。
“走，带我们去！”
“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
两把尖刀冰凉冰凉的，抵在阎埠贵腰子，他哪里敢乱动。
乖乖的，跟着两人往中院走去。
虽然身体嘴巴不敢乱动，但眼睛可以乱动。
一边走，阎埠贵的眼睛一直到处乱瞟。
希望有人出现，救他一命。
可是这会儿已经九点半了，院里的人睡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没睡的都在家里。
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人没有。
在两大汉的劫持下，阎埠贵来到中院。
进中院前，阎埠贵在心里祈祷着。
祈祷中院有人，可以救一下他。
可到了中院才发现。
中院和前院一样，一个人没有。
没有人也就意味着，没人可以救他。
心一沉，心情低落到谷底。
“吱！”
正当阎埠贵陷入绝望之时，贾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开后，贾张氏从房门里走了出来。
虽然阎埠贵和贾张氏的关系不好，但见到贾张氏的那一刻，阎埠贵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因为有刀抵着他腰子，他不敢乱动也不敢说话，只能给贾张氏递眼神。
贾张氏看到了他们三人，也看到了阎埠贵被刀抵着。
但是她装作没看见，撇下三人，去水池边打水去了。
“张翠花，你真是个冷血动物啊！”
望着贾张氏宽厚的背影，阎埠贵是又气又急。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转瞬希望就离开了。
“快走！”
贾张氏的举动，让两大汉松了一口气。
刚才看到贾张氏出来的那一刻，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她突然喊出来。
那样一来，就惊动了院里的人。
他们的行动，就没办法继续下去，只能逃跑了。
幸运的是，贾张氏不吵不闹，也不多看他们一眼，到水池边打水去了。
如此一来，两大汉就松了口气。
虽然这一次侥幸过关。
但院里人多眼杂，保不齐被其他人看见，就去叫人了。
不是久留之地，得赶紧把事情办了，然后赶紧离开。
想到这里，两人挟持着阎埠贵，快步朝易中海家走去。
“咚咚咚！”
来到房门前，在两大汉的示意下，阎埠贵轻敲了三下房门。
“爸爸回来了！”
正在屋里玩耍的易小河，听到敲门声，放下玩具木马就跑来开门。
他身高不够，够不着插栓。
只能搭个小板凳，站在小板凳上开门。
费了一番力气打开房门，正要叫“爸爸”的时候，发现门口根本不是易中海。
而是阎埠贵和两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阎爷爷……”易小河叫了一声。
他刚一出声，一个大汉就一把抓住他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接着一个闪身，闪进屋里。
另一个大汉见状，一脚把阎埠贵踹进屋里。
接着自己闪身进屋，反手把房门关上。
在水池边打水的贾张氏看到这一幕，是又紧张又兴奋。
水也不打了，拎着水盆一溜烟跑进屋子，把门窗关得死死的。
第341章 挟持易小河
“出事了！”
“出啥事了啊？”
贾东旭本来躺着的，听说出事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易及家去土匪了！”
“啊，土匪？现在哪有土匪，妈，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贾张氏一跺脚，“我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会有错。”
“两个土匪劫持着阎埠贵，去了易中海家，不知道要干嘛。”
“不管要干嘛，总归没有好事。”
贾张氏说得活灵活现，贾东旭不得不信。
手一撑下了床，就要开门出去查看。
可下一秒，被贾张氏给叫住了。
“你干嘛？”
“出去看看啊。”
“人家拿着刀呢，不要命啦。”
“这……”贾东旭一脸为难，“院里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啊。”
“除了我，没人看见。”
“啊！院里来了土匪，赶紧去通知其他人啊。”
贾张氏白了他一眼，“又没来我们家，操这份闲心做什么。”
“他们家都不是好人，土匪去他们家，是他们的报应。”
“这……”贾东旭挠了挠脑袋，“万一去了他们家，来我们家怎么办？”
贾张氏摇了摇脑袋，“不会的，我看那两人，就是冲易中海家去的。”
“我们把门窗关好，一点问题没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行吧。”
贾东旭点了下头，算是赞同了她妈的意见。
俩人没去通知其他人，而是趴在窗前，注视着易中海家的一举一动。
而这个时候，一大妈已经跪在地上，在向俩大汉求饶了。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说，钱放在哪里的，把钱都拿出来，就放了你孩子，要不然，我一刀结果了他。”
汉子一手捂住易小河的嘴，另一只拿刀的手在他脸上比划。
一大妈见状，魂都吓出来了。
“给，给，我这就去拿钱，不要伤害我孩子……”
“否废话，赶紧去吧！”
汉子呵斥一声，一大妈不敢耽搁一秒，站起来进屋里拿钱去了
过了片刻，一大妈捧着个盒子走了出来。
“家里的钱都在这里了，放开我孩子吧。”
没拿到钱之前，人是不可能放的。
控制易小河那汉子，朝另外一个汉子使了个眼神。
另外一个汉子心领神会，一把推开了阎埠贵。
“站过去，不许动我不许出声，要不就拿孩子开刀。”
阎埠贵被推得一趔趄，要不是一大妈扶了他一把，他就摔在地上了。
易小河在人家手上，阎埠贵和一大妈一样，也不敢乱来。
虽然易小河不是他孩子，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苦。
“拿来吧你。”
推开阎埠贵后，汉子一把夺过一大妈手里的盒子。
掀开盖子后，把里面的钱拿了出来。
草草的数了数，只有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已经很多了，但他俩一点不满意。
他们的大哥告诉他们，易中海是个很有钱的人，家里肯定不止有一千块钱。
“就这么点儿？？”
汉子拿着钱，满脸的不悦。
“一千还嫌少啊？我家就只有这么多钱。”
“怎么可能，肯定偷偷藏了一部分！”
“没有藏，真的只有这么多！”一大妈一脸焦急。
“敢说假话，我废了他眼睛。”
汉子说着，把尖刀放在易小河的眼睛旁边。
只要再往里面去一点，就伤到他眼睛了。
看到这一幕，一大妈的魂都快吓没了。
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没有骗你们，家里真的只有这些钱。”
“不知道你们从哪听到的消息，我们家很富有。”
“家里是挺富有的，可那是之前……”
“后来家里遭了难，钱用得差不多了。”
“翻遍了家底，就只有一千块钱。”
“要不信的话，你们自己去搜好了。”
一大妈声泪俱下，俩汉子见状，判断她没说假话。
毕竟她是很爱自己孩子的，她不会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虽然她说的是真话，可俩孩子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毕竟他们的老大告诉过他俩，拿不到五千块钱的话，就别回去了。
如今他们只拿到一千块钱，离五千块钱的目标远着呢。
就这样回去的话，会被大哥骂死的。
“你在这看着，我进去搜搜。”
“去吧，孩子在我手上，他俩不敢乱来的！”
招呼一声后，其中一个汉子进屋后。
他一进屋就翻箱倒柜，在屋里搜索起来。
搜索一阵，在一大妈的房间没搜到钱财后，又来到易中海的房间。
同样的翻箱倒柜，搜索一阵，也没搜出任何钱财。
“妈的，真只有一千块钱啊！”
汉子怒骂一声，心有不甘。
忽然想到床底下还没搜过的，于是趴下去，查看了一下床底。
床底堆着一些杂物。
掀开杂物，汉子赫然看到最里面放着一个藤箱。
藤箱也就算了，上面还挂着一把锁。
看到这里，直觉告诉汉子里面有东西。
于是他匍匐进床底，把藤箱拿了出来。
藤箱锁着的他打不开，于是就在柜子、抽屉里找钥匙。
找了一阵没找到，忽然想起来的时候，从易中海身上拿走了一串钥匙。
之所以会拿走他的钥匙，是担心他家门关着进不来。
不知那一串钥匙里，有没有能打开藤箱的钥匙。
想到这里，汉子把钥匙拿出来，摊在手心里。
看了两眼，抽出其中一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扭转一下，锁咔嚓一声开了。
“果然。”
汉子嘀咕一声，把锁取下来扔一边，随即打开藤箱。
藤箱一开，映入汉子眼帘的是一沓信件和一沓汇款单。
汉子对信件和汇款单没兴趣，拿出去随手一扔，扔了一地。
扔完信件和汇款单，汉子随即看到箱底里有一沓钱。
拿出来数了数，只有三百六十块钱。
“妈的，只有这么点，怎么给大哥交差。”
汉子骂了一句，随后扭头看向四周。
房间已被他搜了个遍，不会再有任何钱财了。
想到这里，汉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把钱揣进兜里后，走出了房间。
“我没说谎吧，家里只有一千块钱。”
汉子刚出来，一大妈见他两手空空，便低声说了一句。
第342章 信件重见天日
随后掏出兜里的钱，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钱了？那这是什么？”
挨了重重的巴掌，一大妈嘴角渗血。
看了一眼钱，没有搭话。
她确实不知道易中海还藏着钱，估计是他自己的小金库吧。
“啊！！”
一大妈愣神之际，对面的大汉哀嚎一声。
抬眼望去，易小河正狠狠咬着大汉的手。
易小河见他妈被人打了，报仇心切，便一口咬在大汉手上。
“狗日的，活得不耐烦了！”
大汉一怒，拎起易小河隔空一扔，他把给扔了出去。
易小河在空中转了个圈，摔在墙上，随后重重落到地上，晕了过去。
一大妈见状，赶紧跑过去查看。
见他晕了过去，便不顾一切的嚎叫起来。
她这一嚎叫，顿时打破了四合院的平静。
两个汉子不敢久留，打开房门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哎、哎，出来了出来了。”
“看见没，易小河躺地上不动了。”
“哈哈哈，当初欺负我乖孙，现在报应来了吧。”
“死了才好呢，死了才好呢。”
趴在窗户边看热闹的贾东旭和贾张氏，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
俩汉子跑后，屋里的阎埠贵跟着跑了出来。
扯着嗓子，在院里大喊。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院里进土匪了，院里进土匪了。”
刚才一大妈的嚎叫声，已经惊动了院里的人。
阎埠贵再一喊，院里人纷纷出动，来到易中海家里。
“怎么回事啊三大爷？”
傻柱离得最近，第一个到达。
一进门就见屋里一片狼藉，一大妈抱着易小河在哭泣。
“来了两匪徒，把老易家的钱全拿走了……”
阎埠贵简单明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傻柱听后，挠了挠脑袋。
“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匪徒呢。”
“我也不知道啊，好像认识老易，专门冲他来的。”
“人呢？”
“跑了啊。”
“我去看看。”
傻柱说着，便朝院外跑去。
一溜烟跑到院外，没有见到匪徒，便转头去了林海家。
“林处长不好了，有匪徒去了一大爷家！”
见到林海，傻柱急着开口。
“嗯？匪徒？”林海眉毛一拧。
“是啊，抢了钱，还弄伤了易小河，你快过去看看吧。”
“走，看看去。”
听到这里，林海立马站了起来。
临走之前，嘱咐李梦落关好门窗，随后便跟着傻柱去了隔壁院。
林海到时，院里的人都围在易中海家，把他家围得水泄不通。
林海和傻柱扒开人群，走进房间里。
易小河这会儿，已经醒过来，躺在一大妈怀里。
他只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
“嗯，一大爷呢？”
林海环视一圈，并未发现易中海身影。
“一直没回来，不知跑哪去了。”
如果易中海在家，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一大妈幽怨的回了一句。
她现在还不知道，易中海被人绑架了。
“那俩人你认识吗？”林海继续问。
一大妈摇摇头，“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你呢三大爷，之前有见过那两人吗？”
“没有，我也没见过。”
“看来是匪徒无疑了，得报公安了，大茂，你骑车去趟公安局，把公安叫来。”
“是。”
许大茂应了一声，转头回后院骑车去了。
“别站着看热闹了，进来帮帮忙，收拾收拾啊。”
许大茂走后，林海随即吩咐一声。
吩咐过后，不少热心的邻居，进屋帮忙收拾东西。
何大清也在其中。
早上易中海请他吃了顿早餐，晚上他家里就遭了难。
对于他家的遭遇，何大清充满了同情。
易中海的房间被翻得乱糟糟的。
他进到房间里，准备收拾收拾。
可刚一进房间，就发现散落一地的信件。
“怎么这么多封信？”
何大清嘀咕一声，弯腰捡起一封信。
看了一眼，顿时五雷轰顶。
信件是他的笔迹，是他写给傻柱的信。
“怎么会，我写给傻柱的信，怎么会在老易家。”
想到这里，何大清脑子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弯腰，把地上的信件全捡了起来。
一一看过去，都是他写给傻柱的信。
不仅如此，还有他汇款给傻柱的汇款单。
“好啊易中海，是你截胡的信啊！”
得知这一真相的何大清，脑子一晕，差点晕了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是易中海截胡了信件。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易中海还问过他这事。
言语之间，都是关心的话语。
可到头来，却是他截胡了信件。
想起易中海早上那副嘴脸，何大清胃里翻涌，连打了两个干呕。
“天地下，竟有这种无耻小人。”
“易中海，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了啊！”
何大清一边拍着大腿，一边骂着。
完了拿着信件和汇款单，走出了房间。
“爸，你怎么了？”
因为受到极大的刺激，何大清脸色惨白眼睛通红。
走路摇摇晃晃，双手不停的颤抖。
此时的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把信举在空中，哇呜了一嗓子。
他这一举动，吓坏了在扬所有人。
见他快不行了。
傻柱冲到他跟前，一把扶住了他。
接着从他手里，拿过了信件。
只看了一眼，他就愣住了。
“易中海，你不是人！”
得知信件和汇款是被易中海截胡的，傻柱整个人都不好了。
缓了半晌，才恨恨的骂了一句。
“林处长，你快来看，是易中海这个老畜生截胡了我爸的信啊！”
傻柱悲愤交加，把信递给林海。
林海一怔，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看过之后，吸了口凉气。
“易中海这人，藏得真深啊。”
之前怀疑过他，也搜过他家，但一无所获。
要不是家里进了匪徒，没人知道信件就藏在他家里。
可能易中海自己都没料到，信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就算他机关算尽，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人算不如天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第343章 线索
易中海不在的情况下，众人便向一大妈投去鄙夷的目光。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一大妈的脸霎时红成一片。
“不关我事，我压根不知道啊！”
“老易也真是的，怎么做这种事呢。”
一大妈极力解释，但没人当回事。
一个被窝睡觉的，这种事她会不知道？怎么可能！
解释了几句，见众人都不搭理她，一大妈就没再说下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明白，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她只盼着易中海能早点回来。
他一回来，就能解释这一切了。
不过。
因为这事，易中海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不管什么样的惩罚，他都得认。
今晚有热闹瞧了，众人困意全无，三五成群站在一起议论着。
林海在屋里站了会儿，就来到院子里，等待公安的到来。
等公安来了，不仅要说匪徒的事，还要说信件的事。
想到这里，林海看了一下表。
许大茂去了二十多分钟了，也该回来了。
“哎，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老易会是这种人。”
“枉我那么信任他，结果他却在背后做小动作。”
“这样的人，把他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
林海刚放下手，何大清就在傻柱的搀扶下来到院子里。
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但是他还沉浸其中，一直走不出来。
他一抬头，见林海也在，于是凑了上来。
“林处长，像易中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啊。”
“交给公安处理，很明显他的行为已经犯法了。”
听了这话，何大清精神一震。
“交给公安最好了。”
“最好关他几年，让他尝尝苦头才好。”
“平常这个时候，易中海早就回来了，可今儿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是不是知道家里出事了，畏罪潜逃了啊？”
听了这话，林海接话道。
“我下班的时候，在门卫室没见到他。”
“他下班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何大清一怔，“这么说来，肯定是畏罪潜逃了。”
“还是不要乱猜吧，可能有事去了。”
林海提醒一句，“就算畏罪潜逃，也跑不远的。”
“公安会抓到他，这点你放心好了。”
听林海这样讲，何大清稍微放宽了心。
又聊了会儿，许大茂便带着公安进来了。
来的是林海认识的副所长。
许大茂出发的时候，林海特意让他把副所长带来的。
毕竟有熟人在的话，做事情方便一些。
“所长好，又见面了。”
林海说着，走上前去，和副所长握了下手。
“来的时候，大茂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
“我先进屋看看，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再说吧。”
“请。”
林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即在前面带路，带着副所长和他的手下，往易中海家走去。
来到易中海家，看了一下现扬，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便派手下去找人。
虽然那两名匪徒早就跑掉了，但还是要在周边寻找一下的。
万一他俩没有跑走，就藏在周边呢。
就算人跑了，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也是不错的。
人派出去后，林海随即把信交给副所长。
看到厚厚的一沓信件，副所长愣了一下。
“这是干嘛？”
“这些信是何大清写给傻柱的信，在易中海房间里找到的。”
“唔？”
听到这个消息，副所长明显吃了一惊。
“易中海家找到的？”
“是啊。”林海点了下头。
“这么说来，截胡信件的事，是易中海干的？”
“正是！”
“居然是他，枉我派人到处寻找黄建设下落，结果却是他截胡了信件……易中海人呢，现在在哪里？”
“下班就不见了，现在还没回来。”
“不会是躲起来了吧？”副所长沉着脸道。
“他没回来，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应该不会。”
“那他跑哪去了呢？”副所长若有所思。
“那就不知道了，再等等吧，今晚不回来的话，就说明他躲起来或跑路了。”
“嗯，先等着吧。”
副所长应了一声，同意了林海的说话。
“她呢，参与了吗？”
副所长一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低着头的一大妈。
本来家里遭了难，院里的人都挺同情她的。
可因为易中海的事，她跟着遭殃。
出事后一大妈就一直坐在凳子上，低着头抱着易小河不发一语。
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她自己说没有参与。”林海压低嗓子道。
“自己说不算数，等易中海回来了，一块审问。”
“……”
“……”
林海和副所长站着聊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他派出去的三名手下就回来了。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见到手下， 副所长往前走了一步。
“没有，估计人早就跑远了。”
“不过捡到一串钥匙，不知是谁的。”
其中一名公安说着，把手里的钥匙交给副所长。
副所长接过来看了一下。
一串普通的钥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谁的钥匙掉了？”
副所长拎着钥匙，环视一圈问道。
因为不是自己的钥匙，众人纷纷摇头。
“不是院里人的，先收着吧，可能是那俩匪徒的，不小心弄丢了。”
副所长说着，又把钥匙交还给手下。
这个时候，一大妈无意中抬了一下头，看到钥匙的一瞬间， 一下站了起来。
“钥匙是老易的！”
“唔。”
听她这样说，副所长一来了精神。
“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一大妈笃定的说道，“这串钥匙他天天带着。”
本来以为是串普通的钥匙，这下却成为线索了。
“你们下午，有没有在院里或周边见到过易中海？”副所长环视一圈问道。
“没有。”
“没有。”
“只在厂里见到过他。”
“……”
众人纷纷表态，听完后，副所长有了眉目。
“易中海可能被匪徒绑架了！”
“啊，被绑架了！”
听到这消息，一大妈满脸焦急的凑了过来。
“他犯了错，可您得救救他啊！”
第344章 幕后黑手
“可能性很大。”副所长笃定道。
“那得把那俩匪徒先找到啊。”
“正是。”
副所长点了下头，“我们这几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得先回公安局请示一下局长，多安排些人手才行。
“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林海问了一句。
“不用，这是我们分内事。”
“……”
“……”
聊了几句，副所长急着回公安局，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他离开后，众人并没有立刻散掉，凑在一起议论着。
易中海被绑架，以及截胡信件，任何一件事，都能让好事的人讨论一两个月。
更别说，两件事放在一起了。
公安走后，众人聊闲话聊了半个小时，这才陆续离开。
林海叫来傻柱和他爹，叫他俩看好一大妈。
毕竟真相没有大白的情况下，不确定她有没有参与其中。
她自己说没参与，是不可信的。
得等公安调查清楚后，才能下判断。
因此在此之前，得把她当成嫌疑犯看起来。
吩咐好后，林海便离开了95号院。
接下来，静静等待就行了。
等公安那边有了结果，再做下一步打算。
林海走后，傻柱和他爹何大清一人抱了床被子，以及一张席子来到易中海家。
一大妈见状，顿时懂他俩的用意。
“傻柱、大清，我真不知道信是老易截胡的。”
“当初要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他这样做的。”
相同的话，一大妈已经说了好几次。
起初何大清和傻柱都不信。
毕竟如此重要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次数说多了，傻柱和何大清都有些信了。
易中海城府很深，瞒着一大妈，没告诉她完全有可能。
“不是不信你，但这事我们得按规矩办，别叫我们为难，”
“今晚我和傻柱在这里打地铺睡，你和孩子在里面睡，就当我俩是保镖好了。”
在真相还没出来之前，何大清冷静克制，没有过多的为难一大妈。
听了他这番话，一大妈没再说什么，抱着易小河进里屋了。
她进屋后，傻柱和何大清搬开桌子和凳子，稍微打扫了一下卫生。
做完清洁后，俩人摊开席子，把被子枕头放上面，接着拉灭电灯躺了下去。
另一边。
俩匪徒骑车骑了一路，来到一胡同里，停在一房屋门前，敲了敲门。
片刻后房门打开，走出一汉子。
见了两人点头致意一下，随后示意两人进去。
俩匪徒把车推进院子停好，轻车熟路来到一亮着灯的房间里。
“老大！”
“老大！”
一进屋，两人点头哈腰的对一男人打了个招呼。
男人背对着他俩，面前摆着几个菜，正在喝酒吃菜。
听到声音后，男人转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帮易中海做假证的吴老大。
本来吴老大没想绑易中海的，只当他是个有钱的老头。
毕竟办个证，肯花六百多的，不是傻子就是有钱人。
给其他人办证，吴老大只收二三十块钱。
收易中海六百多块，完全是看他着急用证，想着敲他一笔钱。
敲了易中海六百多块钱后，易中海在他眼里，就是个有钱又傻的人了。
本来没想着绑他的，只想把黄建设的绑了，借此狠狠敲他一笔。
毕竟他俩做了见不得光的事，要一笔封口费是很容易的。
可易中海没按要求带钱来。
他没带钱那就不客气了，把他也绑起来。
随后吴老大就派人，去他家里拿钱。
这一切，都是吴老大做的。
易中海不知情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是另外的人做的。
“怎么样了，事儿办成了吗？”吴老大问了一句。
“办……办成了。”其中一个嗫嚅道
“嗯？吞吞吐吐的，到底有没有办成？”男人眉毛一拧。
“办、办成了一部分。”
“成就成，没成就没成，办成一部分是什么意思？”
听了汉子的话，吴老大眉头拧得更紧了。
“您不是说要拿到五千块钱嘛，我们只拿到了一千三百多。”
听到这个数字，吴老大脸色一沉。
“一千三？怎么这么点，他家不止这么点钱的。”
“只有这么多，家里都翻遍了。”
“是啊老大，我们没有贪，他家不像你想的有那么多钱，就只有一千三。”
两人害怕吴老大不相信，极力的解释。
因为害怕的，两人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子。
看到这一幕，吴老大的眉头一松，态度缓和了下来。
“没说你俩贪了，你俩对我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会贪呢。”
“是啊，是啊，我俩不会贪的。”
“老大的钱，我们怎么敢贪。”
见吴老大态度有所缓和，两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钱呢，给我吧。”
吴老大手一摊，伸手要钱。
两人不敢怠慢，赶紧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交给吴老大。
吴老大看了一眼，随即抽出几张大黑十，递给两人。
两人见状脸上一喜，双手接了过来。
“谢谢老大！”
“谢谢老大！”
两人道了声谢，吴老大嗯了一声，随后把钱全揣进兜里。
两人见状，也把钱揣进各自兜里。
“老大，那两人怎么办，还绑着呢。”
揣完钱后，其中一个汉子问道。
吴老大寒光一闪，“妈的，我以为多有钱呢，就一千多块钱。”
“一千多块钱，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啊。”
“人也绑了，结果只这么点钱，真是晦气。”
“扔了吧，扔河里喂鱼。”
吴老大说着，又坐了下去。
看了一眼桌上的鱼，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喂进嘴里。
“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俩人回了一句，随后退出房间。
从院子里出来，俩人骑上车，朝铁路二巷骑去。
骑了二十多分钟来到铁路二巷。
停好车后，来到关押易中海和黄建设的地下室。
进了地下室，和看守的打了个招呼，低声说了两句。
接着三人便面露凶光的朝黄建设和易中海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看到三人的样子，易中海顿时觉得不妙，大声的质问。
没人回答他。
其中一人拿起桌上的扳手，用力朝易中海脑袋砸去。
第345章 酒鬼
易中海脑袋随之一歪，晕了过去。
打晕了易中海，拿扳手的汉子又朝黄建设走去。
看到刚才这一幕，黄建设吓得尿都快流出来了。
之前打人，不过用鞭子打。
这次不一样，用扳手敲脑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下死手了啊。
“别过来，别过来！”
黄建设说话直哆嗦，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想逃，但被五花大绑的情况下， 除了挣扎两下外，能逃到哪里去呢。
只能绝望的看着汉子，走到自己跟前。
汉子喘着粗气，一扳手敲在他脑袋上。
黄建设嗷呜一声，脑袋一歪也晕了过去。
“抬走吧。”
汉子放下扳手，招呼一声。
另外两人走过来，抬起晕倒的黄建设走了出去。
门外停着一板车，俩汉子随手一扔，把黄建设扔到车上。
而后返回屋里，抬起易中海。
抬到屋外，把他也扔板车上。
接着给两人身上盖一破毯子，毯子上再覆盖一层稻草。
这样一来，就算隔得近，也看不出来车上躺着两人。
做好准备工作后，三人便推着板车出门了。
推了一阵，其中一个打了个哈欠，打完哈欠揉了揉眼睛。
“真要把这两人扔河里喂鱼啊？”
“当然了，老大吩咐的。”另一个回道。
“喔，不扔河里行不行。”
“那怎么行，老大交代过的。”
“老大只想让他俩死而已，至于怎么个死法无所谓的，这里离河还有好几公里呢，走过去累都累死了，这么远的路程，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依我看啊，不如找个地方活埋算了。”
听了这话，主张把人扔河里的汉子犹豫起来。
说实话，这么晚了，他也不想走那么远。
可是老大吩咐的，就得按老大吩咐的去做啊。
不然被老大发现，肯定会怪罪的。
“嘶……”
“这风吹着可真冷啊，别犹豫了，就找个地方埋了吧。”
“完了回去喝口酒舒服舒服，嗯，怎么样？”
“就埋了吧，省事，我那还有条咸鱼，下酒正合适。”
汉子说完，另外一个一直未开口的汉子附和一句。
又是吃又是喝的，他俩一怂恿，一直主张把人扔河里的汉子，意志力顿时被瓦解了。
可是。
一想到吴老大，又开始犹豫。
之前有一次，吴老大叫他办件事。
结果他没按吴老大的要求，把事情给搞砸了。
吴老大得知后特别生气，要一刀抹了他脖子。
但在其他人的劝说下，最终没有实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为了泄愤，吴老大扎了他两刀。
看他腿上多出两个窟窿眼，这才完事儿。
因为这事，汉子对吴老大一直毕恭毕敬。
吴老大吩咐的事，他都按照吴老大的意思去完成，不敢偷奸耍滑。
但这一次，在其他两人的劝说下，他动摇了。
“行吗，万一被他发现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腿上又多两个窟窿眼……”
听了这话，另外一个汉子轻声笑了一下。
“你胆子也太小了，哪能每次碰到那种事。”
“是啊”，另外一个接过话茬，“上次是你运气不好，这次不会了。”
“赶紧把人埋了吧，埋了好回去吃香的喝辣的。”
“老大这会舒舒服服的家里吃鱼，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本来就意志薄弱，再被劝说一番，汉子立刻缴械投降了。
“那成，不扔河里了，就埋了吧，可是……这哪里可以埋人啊？”
他答应后，一直劝他的汉子脸上一喜。
“前边有块荒地，一直空着没人，就把人埋那好了。”
“就地儿就好，那走吧。”
三人说着，调转了一个方向，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本来他们走的小巷子，因为要去荒地，就不得不走大路了。
小巷子没人，大路也没人。
不仅没人，还没路灯，黑漆漆的，摸黑往前走。
走了一段距离，眼看离荒地不远，路过一岔路口时，碰到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人。
这人手里拿着个酒瓶，一边走一边喝，显然已经喝醉了。
见到这人，三人怔了一下。
不过片刻功夫，又恢复了平静。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各做各的事，各有各的路。
他们不想节外生枝，不愿搭理这酒鬼。
当然也不希望，酒鬼来找麻烦。
三人沉默着，把头扭向一边，尽量不去看酒鬼。
酒鬼喝着酒，脑袋晕乎乎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起初酒鬼没怎么注意这三人。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走得有些累了不想走了，就停了下来。
扭头一瞧三人推着的板车，顿时来了兴趣。
于是转过身，朝三人走去。
本来三人走得好好的，突然见这人走了过来，都是心头一紧，不知道他要干嘛。
不过三人都是见过世面的，心理素质不错。
心里虽然有点担忧，但表面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嘿，你们要去哪？”
酒鬼走到三人跟前问了一句。
“去那边。”为首的汉子随手一指，乱指了一个方向。
一看手指的方向，正是自己要去的方向，酒鬼顿时就乐了。
“我也要去那边，有些走不动了，能不能坐板车上拉我过去？”
一听这话，汉子脸一沉。
没有料到，自己随便指的一个地方，正是这酒鬼要去的地方。
早知道他也要去那边，就不乱指了。
“不行，车上装着东西，会坐坏的。”
汉子一摇头，拒绝了酒鬼的要求。
“啥东西啊会坐烂，包得这么严实。”
酒鬼说着，伸出一只手，就要去掀开稻草。
但手还没摸到稻草，就被另外两个汉子给推开了。
“别毛手毛脚的，不该摸的别乱摸。”
本来酒鬼心平气和的，但被推了一把后，心里很不好受。
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做什么。
不过。
酒鬼虽然喝醉了，但脑子还算清醒。
他知道硬来的话，不是三个人的对手。
于是喝了口酒，佯装走开。
可一下秒，一个转身，把刚喝到嘴里的酒朝三人喷了过来。
三人没料到，他会玩这出，下意识的用手格挡了一下。
第346章 瞌睡来了递枕头
摸到一只脚，吓了他一跳。
还以为自己摸错了，又往左摸了一下。
又摸到一只脚，顿时魂都快没了。
连续两次摸到人的脚，酒一下就醒了。
本来想跑的。
脑子想得到，但腿不听使唤，呆呆立在原地。
三人被酒溅了一脸，拿手擦了擦，擦完纷纷掏出腰间的凶器。
“有路你不走硬要送死，那就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
汉子说着，一刀捅了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酒鬼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虽然躲过了一刀，但他喝醉了酒跑不快，没跑两步就被三人追上。
因为刚才的事儿，三人都一肚子的气，围住酒鬼一阵乱捅。
酒鬼吃疼，手一松，手中的酒瓶掉在地上，哐当一声砸得粉碎。
酒瓶破碎的声音，在空无一人寂静的黑夜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这里背面的一条街上，两名公安正在街上巡逻。
听到酒瓶的声音后，调头往这边走来。
本来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但走过来赫然看到，三人围着一人，正在用刀捅他。
看到这一幕，俩公安心跳加速，拔出腰间的手枪，砰砰砰开了几枪。
几枪过后，打中一人。
另外两人见状，扔下凶器拔腿就跑。
“砰砰砰！”
两人刚跑两步，又是几声枪响。
枪响过后，又倒下一人。
三人倒了两个，不知是死是活。
另外一个头都不敢回一下，拔腿亡命狂奔。
顷刻之前，跑进小巷子里，随后隐没进黑暗里。
俩公安追进小巷子。
追了几十米没看人，便放弃追击，扭头回到案发现扬。
“啊啊啊！！”
“啊啊！”
刚才被打中的两人，有一个被打中了心脏，直接丢了性命。
另外一个被打中了腿和肚子，躺在地上哀嚎。
这会管不了他伤势了，先控制住他再说。
公安掏出手铐，把他给铐了起来。
控制住他后，一名公安持枪警戒，防止有不法分子突然偷袭。
而另外一名公安，则前去查看酒鬼的伤势。
酒鬼刚才被捅了数刀，全身上下都在流血。
他还有一口气，躺在地上呻吟。
“坚持住！”
公安招呼一声，准备去搬救兵。
可转念一想，这人伤得挺重，要不及时止血的话，就没命了。
公安身上没带止血的工具，转头一瞧，瞧见停在一旁的板车。
一开始就看见了板车，但没当回事，只当车上装着什么东西。
说不定车上有止血的东西。
想到这里，公安朝板车走去。
到了板车前，一把拉开稻草，看见下面的毯子，顿时脸上一喜。
可下一秒，发现不对劲。
掀开毯子一瞧，下面躺着两人。
两人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跟死了一般。
要是常人看到这一幕，十有八九吓晕过去。
公安经过专业训练，心理素质不错。
不但没被吓晕过去，反而伸手摸了摸两人的脸。
两人脸上都有温度，并没有死去。
估计是晕过去了，公安这就放心了。
救人有先后。
公安扯下盖在两人身上的毯子，回到酒鬼身边。
毯子本来就破烂不堪，用手撕就能撕烂。
公安把毯子撕成条状，系在酒鬼身上绑他止血。
血暂时止住了，不过得送到医院去，做进一步的治疗。
刚才的枪声，吵醒了住在周围的群众。
胆子大的群众，提着煤油灯前来查看情况。
没过几分钟，现扬就围了十几个人。
“你们谁有自行车？”公安问了一句。
“我有！”其中一个群众举了下手。
“能不能麻烦您去趟公安局，叫几个人过来。”
“当然可以，我这就回去骑车。”群众一口答应。
这个年代，群众都比较纯朴，有事那是真上。
招呼一声后，群众便回家了。
而两名公安，则把守着现扬。
拿到车后，群众火急火燎的赶往公安局。
这会公安局里，还亮着灯。
副所长和所长正在计划下一步的活动。
就在这个时候，群众骑车来到公安局，说了街上发生的事。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正愁找不到人呢，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得到消息后，所长和副所长立即行动，开车带人前往事发地点。
一路疾行，很快来到事发地点。
车一停稳，所长和副所长便下了车。
刚才他们来的路上，易中海和黄建设的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易中海这会儿，还不知道信件的事情已经暴露。
和公安说谎，说自己在胡同里被人打昏了，后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至于黄建设，他也否认认识他。
易中海撒谎，黄建设也跟着撒谎。
随便编了个名字，和公安乱扯一气。
正在问询两人的公安，见所长和副所长都到了，便撇下两人走了过来。
简单招呼一声后，把之前的情况详细说了一下。
了解到情况后，所长和副所长查看了一下几人的情况。
两名匪徒，一名中枪当扬死亡，另外一名腿部中枪并无大碍。
酒鬼被捅了数刀，伤得比较严重，已经被热心的群众先一步送到医院去了。
易中海和黄建设挨了殴打，但都只是外伤，上点药膏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所长，您也来啦，哎哟，好端端的，真是遭罪了！”
副所长之前去过四合院，认识易中海，易中海也认识他。
见到他后，易中海捂着脑袋上的包开始诉苦。
副所长已知信件是被他截胡的情况下，看他装模作样的样子就觉得可笑。
等他说完后，朝手下招了招手。
“把他俩铐起来，带到车上去！”
一听这话，易中海顿时就懵了。
“不是……所长，啥意思啊，我是受害者，铐我做什么啊。”
易中海说着，满脸无辜。
看他惺惺作态，副所长冷笑一声。
“你截胡了何大清写给傻柱的信件和汇款，已经犯法了！”
此话一出，易中海脑子一嗡，如被五雷轰顶。
“所长，我没有……”
下意识的，易中海狡辩一句。
“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信藏在藤箱里，还说没有？！”
完了！
副所长一提到“藤箱”二字，易中海就知大势已去。
辛辛苦苦运作谋划，到头来还是没有瞒过去。
想到这里，易中海膝盖一软，坐到了地上。
第347章 连夜审问
看着易中海瘫软在地，黄建设心理防线立刻崩溃。
副所长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受害者，都没关注他。
听了这话后，立即对他进行盘查。
“你叫什么名字？”
“黄……黄建设。”
听到“黄建设”三个字，副所长怔了一下。
“你就是黄建设？”
“是……”黄建设嗫嚅道。
“嗯？你不是说自己叫李强吗，怎么又变成黄建设了？”
刚才询问他的公安问道。
“我，我就叫黄建设，刚才说了假话……”
“嘴里没一句真话。”公安白了他一眼。
“截胡信件的事，你也有参与？”
公安话毕，副所长接过话茬问道。
“有参与，不过是易中海叫我做的！”黄建设一口咬定
“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一遍。”副所长命令一声。
“是……”
自知逃不掉的黄建设，乖巧得像个绵阳。
不仅把截胡信件的事说了，还把易中海办假证的事说了。
这样一来，副所长就把整件事串起来了。
“易中海啊易中海，之前好歹是八级钳工，是院管事大爷，怎么堕落成这个样子。”
副所长看着易中海，一脸的嫌弃。
易中海面如死灰，没有回话。
随后副所长手一招，两手下把易中海拖上了车。
黄建设紧随其后，也被带上了车。
处置好两人后，副所长来到中枪汉子面前，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是谁指使的？”
中枪后一直没得到治疗，汉子的腿越来越疼。
“先别问了，送我去医院吧，腿麻了。”
汉子求生欲很强，这正是副所长想看到的。
他越是着急，副所长越是淡定。
“想去医院就快点交代，交代好了就送你去医院。”
“拖得越久，对你越不利。”
“腿感染坏死，是要截肢的，自己好好想想吧。”
别人汉子平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那都是对别人的时候。
对别人残忍，捅人家几刀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轮到自己，那就不行了。
听说腿有感染坏死截肢的风险，魂都快吓没了。
吴老大平常教育他们要讲义气，出了事儿自己扛着，不要出卖他。
可真出事的时候，吴老大就不这样想了。
虽然吴老大口口声声把义气挂嘴上。
但他跟吴老大的关系，只是雇佣关系。
吴老大给他钱，他替吴老大办事。
他在吴老大心中，不过是一个工具人。
既然是工具人，那就没必要讲什么义气。
该交代的，都得交代。
只有交代了，才有机会寻求宽大处理。
“我说，我全都说……”
“我只是个办事的小喽啰，是吴老大指使我们这样做的……”
汉子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所知道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坐在车里的易中海，听到“吴老大”三个字，惊的抬起了脑袋。
“原来起他！”
“当时我就怀疑过他，不过被他的演技给蒙骗了，相信了他。”
“哎，这老狐狸，可把我害惨了！”
易中海自诩比较精明。
可跟吴老大这种混江湖的人比较起来，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连是谁绑架的他都不知道。
要不是酒鬼搅局，他就不明不白的被人活埋了。
“带走！先送到医院去！”
易中海在车上浮想联翩，副所长这边已经问完了话。
一问完话，就派人把汉子送到医院去接受治疗。
汉子离开后，副所长转头看向了所长。
“所长，下一步怎么做，请指示。”
“你先把人带回去审问，我带人去捉拿吴老大。”
“吴老大手下有二三十人，人多势众的，要不我也跟去吧。”
“又没有枪，一帮乌合之众掀不起风浪，局里没人，你回去看着吧。”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吧。”
商量好后，副所长带着俩手下上车打道回府了。
而所长则带着剩余的人，去突击吴老大的老巢。
副所长这边，把易中海和黄建设带回公安局后，便连夜对他俩进行审问。
都这个时候了，两人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有什么就说什么，全部交代了。
交代完毕，副所长便把两人投进小黑屋看押起来。
随后准备回办公室，泡一杯浓茶提提神。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警灯闪烁，所长他们回来了。
见到警车，副所长快步走了上去。
车缓缓开进局里，随后在空地上停了下来。
车一停稳，所长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抓到了吗？”副所长凑过来问道。
“抓到了，有两个负隅顽抗，被打死送去火葬扬了。”
“那就好、那就好，兄弟们没受伤吧？”副所长担心道。
“这次挺顺利，没有人受伤。”
“那就好，那就好。”
听说没人受伤，副所长松了口气。
“把人都带出来。”
聊了两句，所长一声令下，公安便把犯人纷纷押下了车。
吴老大也在其中，脸上淤青垂着脑袋没了做老大时的气派。
人一到齐，便对这些犯人连夜审问。
从夜里一直审问到天亮，这才全部结束。
审问一结束，连同易中海和黄建设银，全部被带上车送去看守所。
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上法庭判刑，送到监狱去。
忙了一个晚上，局里的人都累了。
留了几个值班的公安，其余人全回去休息了。
一夜未睡，副所长打着哈欠，骑着自行车往家的方向骑去。
路过南锣鼓巷时拐弯骑了进去。
昨晚的事，得给林海通通气，顺便告知一下一大妈。
骑到95号院门口，正好碰到林海上厕所回来。
见到副所长来了，林海忙迎了上来。
“听傻柱说昨晚易中海一夜未归，估计是畏罪潜逃了。”
听了这话，副所长嘿嘿笑了一下。
“笑什么啊？”林海不解的问道，问完想到什么，又开口道:“怎么，人抓到了？”
副所长点了下头，“抓到了。”
“不过不是畏罪潜逃，而是被人绑架了。”
“啊，绑架了，这是闹哪出啊？”林海一脸懵。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长话短说吧……”
第348章 人不可貌相
得知来龙去脉的林海，这才知道易中海原来已经被抓了。
“为了隐瞒信件的事，老易真是处心积虑啊。”林海感叹一句。
“是啊，本来可以解决的事，这么一闹，就难收拾了。”
“她媳妇呢，现在在哪里？”副所长问道。
“在家里，一直等易中海回去呢。”
“回不去了，等也是白等……走吧，一起进去跟她说一声。”
“……”
两人商量好后，朝95号院走去。
正是上班的时间点，院里这会全是人。
看到公安和林海进来，就知道是为易中海的事来的。
于是纷纷围上来，跟着来到中院，易中海家门口。
傻柱和何大清，昨晚在易中海家睡了一夜。
这会儿刚起来不久，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管着一大妈。
而一大妈则在厨房里，给易小河做吃的。
昨晚易中海一夜未归，她内心开始动摇。
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易中海是因为有事，才没回来的。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说话声，她放下锅铲走了出来。
看到来的是公安，怔了一下，便迎了上来。
“公安同志，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你丈夫已经被关起来了，过来特意通知你一声。”
“被关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大妈顿时激动起来。
“好端端的，把他关起来做什么？就算他截胡了信件，也没必要把他关起来吧。”
“怎么没必要？他长期私自截胡他人的信件已经犯法了，再加上购买假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购买假证……他购买什么假证？”一大妈一脸不解。
“他购买假工作证和假介绍信，帮助黄建设逃脱，黄建设是之前投递信件的邮递员。”
听了这话，一大妈浑身一颤，脑子瞬间空白。
“老易啊老易，你真糊涂啊！”
一大妈也没想到，易中海会背着他做这种事。
但凡知道，会阻止他的。
可易中海背着她做的一切，至始至终她都蒙在鼓里。
如今他被关了起来，说什么都晚了。
“我能去见见他吗，给他送些衣服被子。”一大妈问道。
“可以，他在看守所，你去看守所找他吧。”
“好、好”
“那成，没别的事了，我得走了。”
说着，副所长就要离开，可一下秒，被何大清给叫住了。
“我们那事怎么办？！”
“什么事？”
“我汇给儿子的钱，都落到易中海的腰包，这笔钱他得还我啊。”
“这个啊……这事不用担心，等开庭了，钱自然会还给你们的。”
听了这话，何大清就放心了。
信已经回到他手里，就差钱了。
三百六十块钱，不是笔小数目。
有了这笔钱，他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林处长，我先回去了，昨天一夜没睡困得不行。”
“辛苦了，赶紧回去吧休息吧。”
林海拍拍副所长肩膀，把他送出了四合院，接着回到中院。
中院围满了人，都在讨论易中海的事。
院子的人以为他畏罪潜逃了，结果却是被抓了起来，真是超出了大家的意料。
院子的人肆无忌惮的讨论着，毫不顾忌一大妈的感受。
隔着一扇门，听到这些话语，一大妈心如刀绞，心里难受极了。
“行了，都上班去吧，别围在这里了。”
林海回来看到这一幕，便开口驱散众人。
易中海犯了事，但一大妈是无辜的。
不能因为易中海犯了事，就连带把一大妈牵扯进去。
林海说了两句后，众人便纷纷散开，现扬只剩下傻柱和何大清俩父子。
何大清摇摇头，凑了过来：“易中海啊易中海，枉费我当他是朋友，觉得他是个好人。”
“没想到却在背后，干出如此龌龊之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自从昨天知道信件是被易中海截胡的之后，何大清一直意难平。
一想到这事是易中海做的，晚上觉都睡不着。
有相同感受的，不止他一人，傻柱也有同样的感受。
傻柱也没想到，和他朝夕相处，充当他半个父亲角色的人， 居然在背后搞小动作。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何大清说完后，傻柱恨得牙痒痒。
看他俩的样子，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林海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打发他俩走了。
等他俩一走，林海来到易中海家里。
易中海的事，令一大妈深受打击。
她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紧紧抱着易小河坐在角落里，眼神空洞跟丢了魂似的。
易中海有事瞒着不告诉她。
这在她看来，就是一种背叛。
她和易中海结婚二十多年，自认为对他知根知底很了解他。
可没料到，易中海竟背着她做违法乱纪的事。
真是同床异梦啊。
想到这些，一大妈的心就一阵阵刺疼。
刺疼的同时，又有些可怜易中海。
毕竟他们结婚二十多年，感情是很深厚的。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易小河躺在一大妈怀里，哭个不停。
他还小，对坐牢没有概念，不知道坐牢意味着什么。
但他一天没有见到易中海了，一直哭着要爸爸。
对于这一点，一大妈也不好跟他过多解释，毕竟坐牢是件不光彩的事。
他不愿看到，易中海在他心中，是一个坏爸爸的形象。
“一大妈，事情已经发生了，往前看吧。”
“你不是要去看守所吗，赶紧去吧。”
“上法庭之前，你只能见他这一面了。”
听了林海这话，一大妈缓过神来，眼神明亮了一点。
“去、去，待会就去。”
“嗯，刚才副所长跟我说了，他这种情况最多判三年，不必过度伤心，因为伤心搞坏了身子，孩子怎么办，孩子还小，还指望你照顾呢。”
“是、是，你说得很有道理，他自作自受，进去蹲一蹲，长长记性也好，我还有孩子，只要孩子在，我就有依靠。”
她能有这种认识，林海也就不担心什么了。
嘱咐几句后，离开了他们家，回93号院去了。
林海一走，一大妈就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了些穿的用的，装进袋子里，随后就要出门。
可出门之前，她犹豫了。
要不要带孩子去呢？
如果带去的话，会给孩子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如果不带去吧，很长一段时间就见不到易中海了。
带还是不带，一时之间，一大妈陷入矛盾之中，拿不定主意。
想了片刻，思想斗争一番， 最终决定不带孩子去。
第349章 只要能减刑，怎样都行
因此不带他去看守所，才是明智的选择。
不带他去，只能把孩子交给其他人看管。
交给谁看管好呢。
想了一圈，最后想到娄晓娥。
娄晓娥有爱心，交付给她最好了。
想到这里，一大妈就带着孩子去找娄晓得娥。
娄晓娥听说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
院子其他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娄晓娥没有，更多的是同情。
娄晓娥答应后，一大妈就把孩子留了下来，一个人单独去了看守所。
“易中海出来，有人看你来了。”
正当易中海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精神随之一震，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穿好鞋子后，跟着管教来到外面接见室。
看到一大妈的那一刻，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他就知道来见他的人是一大妈。
毕竟。
除了一大妈之外，不会有人主动来见他。
来之前，一大妈对他是很不满的。
但见到易中海的那一刻，这些情绪都烟消云散了。
“孩子没来吗？”
易中海走到一大妈身边，问了一句。
“没呢。”一大妈低低回了一句。
“没来也好，没来也好。”易中海嘟囔道。
“换洗的的衣服裤子，还有日用品，都给你带来了，想带些吃的来，听说不让带，就没有带。”
一大妈说着，把装东西的袋子交给易中海。
易中海拿过来看了一眼，放随手放到一边。
“我这种案子，最多判三年，情节特别严重，才会判这么长时间。
“我自己估摸着，最多判两年到头了。”
“不过两年也够呛，在里面待着不是个滋味。”
“几十个人睡大通铺，上厕所洗脸也在一间房里，晚上呼噜声震天，白天臭气熏天，被子脏兮兮的，睡一觉全身痒，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听说监狱环境更差，去了还得干活，哎，真是遭罪啊。”
说起这些，易中海连连摇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一大妈早就知道里面日子难熬，可具体是什么样的，她不是很清楚。
听易中海讲了后，跟着难过起来。
“那有什么法子呢，你犯了错，就得受这种苦。”
“你在里面好好改造吧，多做点事争取减刑的机会，早一点出狱。”
听了这话，易中海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减不了多少刑期的，我已经问过了。”
“那……”
听到这个消息，一时半会，一大妈也不知怎么怎么安慰易中海。
“求人不如求己，想减刑还得靠自己啊。”易中海感慨一声。
“怎么，你有法子？”一大妈问了一句。
“当然有法子了，我是因为截胡何大清的信件出事的，如果能得到他的谅解，就能减一些刑期。”
听了这话，一大妈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可片刻之后，眼神又黯淡下去。
“自从知道是你截胡了他的信件后，何大清就一直骂骂咧咧，对你的意见很大。”
“想要得到他的谅解，不容易吧。”
“是不容易”，易中海赞同的点了下头，“光用嘴巴说不会有用的，得让他尝点甜头才行。”
“你回去了，跟他商量一下，他要什么，就尽量满足吧。”
“只要能获得他的谅解，可以不顾一切代价，听到没有？”
他们家里，一直是易中海做主。
易中海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获得何大清的原谅，就可以减刑的情况下，肯定要试一下的。
“嗯，回去了我就跟何大清商量一下。”
一大妈满口答应下来。
和易中海又聊了一阵子，一大妈起身离开了看守所。
看守所在郊外，离四合院有一段距离。
一大妈回到四合院时，天已经擦黑了。
回到四合院，先去娄晓娥家，把易小河接回了家。
给他做了点吃的后，随后找到何大清，请求他的谅解。
一听说要自己原谅易中海，何大清的眼睛瞪大得像铜铃。
“因为信的事，我差点和傻柱断绝了父子关系，他自作自受，要我原谅他，门都没有！”
一说起原谅的事，何大清就一肚子火，不肯退让半步。
一大妈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办到的，也不生气，平静的说道:“那都是之前的事了，你和傻柱不也和好了吗。”
“老易做这事是不地道，对不起你们。”
“我今天去见他，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是人都要犯错，不要一棍子打死，总要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一大妈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何大清就气不打一处来。
“谁打死他了，他只不过坐几年牢而已，又不是要吃枪子儿。”
“自作自受，在里面待着吧，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一大妈本来想用最小的代价，说服何大清的。
但何大清态度强硬，不肯退一步。
在这种情况下，一大妈就知道该拿出些实际行动了。
“好歹是一个院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撕破脸皮。”
“老易说了，只要你在法庭上原谅他，他可以弥补你的损失。”
何大清也不傻，一听这话，就明白话里的意思。
本来他是不打算原谅易中海的，但能拿到赔偿满意赔偿的话，那就另说了。
毕竟易中海多坐两个两个月的牢，和少坐两个月的牢，对他影响不大。
“要他赔偿点啥好呢。”
何大清嘀咕一句，转动脑子想了想。
赔钱赔物吧，不足以惩罚易中海。
要起到惩罚目的，就必须让他心疼。
让他心疼的同时，自己还得获利，这就两全其美了。
想到这里，何大清瞄了一眼易家的房子，顿时有了主意。
“成，你说的也有道理……”
“是人就得犯错，看在老邻居的份上，我就给老易一个机会吧。”
看来还得是实际利益才能打动人啊。
听了这话，一大妈脸上一喜。
“你说吧，要什么赔偿，只要是不过分我们能负担得起的，就赔偿给你。”
“赔偿了，你就原谅老易吧。”
第350章 分房
“要真有诚意，就把房子分一半给我吧。”
“啊，什么，要房子。”
听说要自家房子，一大妈顿时一惊。
他想过何大清的各种要求，就是没想到，他会要房子。
给钱给物无所谓，但要她把房子分一半出去，一大妈感到为难。
“怎么，不同意？”
看她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何大清冷笑一声。
“刚才还说只要办得到，就尽量满足我。”
“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呢？”
“没，没有变卦……”一大妈嗫嚅道。
“既然没变卦，那就把房子分我一半，只要分我一半，在法庭上我就原谅老易。”
何大清之所以看上了易中海家的房子，完全是因为他眼下没有住的地方，想给自己找一个住的地方。
自从回到四合院后，他就一直居无定所。
虽然家里有空着的房间，但因为傻柱柳梦蝶不允许，他有家不能回，一直住在别人家。
不是住在阎埠贵家，就是住在聋老太家。
住在别人家，只是权宜之计，总归不是个办法。
如果有一间自己的房子，那就不用东奔西跑寄人篱下了。
正因为这一点， 何大清点名要易中海家的房子。
除了房子外，他对钱啊物的没有一点兴趣。
他要房子，一大妈感到为难。
但转念一想，易中海交代过。
不管何大清要什么，只要办得到，就满足他。
只有满足了他，获得他的原谅，自己才有减刑的机会。
白白把房子分出去一半，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但一想到这样做了之后，易中海就能在监狱里面少受苦。
一大妈一咬牙，答应了何大清的要求。
“行，只要你在法庭上肯原谅老易，分一半房子给你就是。”
听了这话，何大清心里一阵狂喜。
易中海家的房子，是整个大院最好的一间。
没料到，这么容易就拿到手。
为了少坐牢，连房子都可以分出去。
足以见得， 易中海在牢里的日子不好过啊。
“行，我马上去把林海叫过来，让他做见证人。”
“你别走，就在这等我啊。”
生怕一大妈反悔，何大清一路小跑，去了林海家。
因为太激动，在踏门槛的时候没注意，一脚绊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啃泥。
林海见状，把他扶了起来。
“干嘛啊，着急忙慌的？”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何大清尴尬的笑了一下。
“林处长，帮我去做一下见证人。”
“什么见证人啊？”林海一脸懵。
“一大妈答应把他们家的房子分我一半，要签协议的，你是院管事，做中间人见证一下。”
“唔，一大妈为什么要把房子分给你？”林海一脸不解地问道。
“还能因为啥，想我在法庭上原谅易中海，给他减点刑期呗。”
“这样……”
听了这话，林海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走吧，既然你俩都商量好了，那我就做一下中间人吧。”
林海答应后，何大清脸上一喜，带着他，急急赶往95号院。
来到中院，一大妈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一大妈， 你是自愿把房子分出来一半的是吧？”
一进屋，林海轻声问了一句。
“是的，是我自愿的。”一大妈点头应道。
“是自愿的就好，那你写协议书吧。”
确认后，林海吩咐一声。
吩咐完，何大清就开始写协议书。
花了几分钟时间，何大清写好协议书。
写好后交给林海看了一下。
林海觉得写得没问题，便交给一大妈看。
一大妈仔细看了一遍，也觉得没问题，便在协议书上签字画押。
完了把协议书交给何大清，何大清也签字画押后，这事就算办妥了。
“得嘞，既然都签字画押了，那就按规矩办事吧。”
林海叮嘱一声，随后离开了易中海家。
分房子的事，很快在大院里传了个遍。
头天一大妈把房子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何大清就叫了俩工人，在房子的中间地带砌了道墙。
随后把原先的大门拆下来，安装了两扇门。
这样一来，房子就一分为二，一半归易中海他们所有，一半归何大清所有了。
买了些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之类的，何大清喜滋滋的搬了进去。
搬新家一般要请客的。
何大清决定做一顿菜，宴请一下院子的邻居。
他这么多年没回来过，和院里的邻居关系都生疏了。
很有必要请人吃一顿饭，和院里的人疏通一下关系。
不过。
院子一百多号人，他也不能全请。
一是没这个必要，二是没这个实力。
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把自己钱拿出来数了数，只有两百块钱。
本来，他不止这么点钱的。
做厨师这么多年，存了几千块钱。
不过白寡妇和罗驼背私奔的时候，把这笔钱带走了。
没了这笔钱， 何大清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三百多块钱了。
回来这段时间，花了一百多，就只剩下两百块钱。
这点钱，撑不了多久的。
安顿好后，得赶紧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才行。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得去买些食材回来，请院里的人吃顿饭。
至于请谁，他心中已有答案。
拟了一张条子递给傻柱，让傻柱挨个叫人， 自己则去菜市扬买菜去了。
买完菜回来，家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林海、许大茂、刘海中……阎埠贵也在。
之前因为信件的事，他错怪了阎埠贵。
阎埠贵一怒之下，把他赶出了家。
真相大白后，他才知道自己错怪了阎埠贵。
于是请人吃饭的名单上面，也有阎埠贵的名字。
听说要请自己吃饭，阎埠贵也就原谅了何大清，屁颠屁颠跑来了。
林海本来不打算来的，但听说是何大清亲自掌厨做饭，于是便答应前来。
他来不是为了想吃这口饭，而是想看一看，何大清的厨艺到底怎么样。
不管在小说世界里，还是在现实世界里，认识的人都说何大清的厨艺了得。
说的人一多，林海也就相信了。
不过。
他的厨艺，到底是不是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好，得自己验证一下，亲口吃一吃才知道。
第351章 何大清厨艺
摆一张床，两张桌子就满了。
因此家里没法做饭，只能去外面。
锅和灶，都是刚买的。
傻柱负责打下手，洗菜、择菜，何大清则负责做菜。
从他切菜，颠勺可以看出，他还是有些功力的。
毕竟做了几十年的菜，如果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本事，他也不可能在这一行做这么长时间。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何大清做好四个菜。
一个荤菜，两个素菜，以及一个汤菜。
端上桌后，林海分别都尝了一口。
有一说一，做得还是不错的。
起码，比傻柱的厨艺好得多。
傻柱的厨艺，就他自己吹得厉害，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
他厨艺之所以一般，应该跟何大清的离开有关系。
如果何大清一直在傻柱身边，手把手教他厨艺，把自己毕生所学教给他的话，那傻柱的厨艺肯定会好得多。
何大清走的时候，傻柱只跟他学了两年的厨。
只学了一部分，并没有学到精髓。
何大清不一样，厨艺有传承，比傻柱的厨艺强多了。
“大清，你的厨艺越来越精了啊，随便做一做就很美味。”
刘海中吃了两口，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了起来。
“是啊大清，比你离开的时候好太多了。”
刘海中夸完，阎埠贵跟着夸了起来。
听到俩人的夸奖，何大清心里一喜。
虽然高兴，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相比于其他人的夸奖，何大清更想知道林海对他厨艺的看法。
早些时候，傻柱已经跟他说了林海的事。
说林海的厨艺了得， 远在他之上。
凭他的厨艺，去丰泽园之类的国营饭店，做一个大厨没有任何问题。
听他这样讲， 何大清挺吃惊的。
毕竟林海的年龄，和傻柱的年龄差不多。
结果他的厨艺，远在傻柱之上。
他是跟谁学的，怎么做的到。
这对一点，何大清很好奇。
他很想亲口尝一尝，林海做的饭菜。
体会一下， 是不是傻柱说的那样。
可一直以来，都没碰到机会。
“林处长，饭菜还可口吗？”何大清轻声问了一句。
林海点了下头，“味道很不错的，比傻柱的好多了。”
“傻柱啊，你的厨艺虽然不错，但跟你爹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啊。”
“你爹这次回来了，你得好好跟他学一学啊。”
林海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了这话，傻柱一点也不恼。
他的厨艺，本来就没他爹的话。
不用林海说，他自己就知道。
凭他爹的厨艺，可以在国营饭店掌厨。
但傻柱就没这个本事。
当初在他丰泽园学厨，学了两年本想留下来的。
可因为考察没通过，只能去轧钢厂做大锅饭。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傻柱的厨艺，比他爹的厨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放在以前，傻柱还是个厨子的时候，会跟着他爹学厨。
但现在，他已经是代理副科长了。
马上要提干的人了，心思根本不在厨艺上。
每天想的是，怎么管理好手下的人。
以前做厨师的时候，只要把菜做好，就万事大吉，头脑简单一点也没关系。
但提干做了领导以后，要处理的事情比做菜复杂多了，头脑简单是不行的。
副科长手底下，管着十几个人呢。
每个人心里，都有小九九。
虽然表面都尊重你，但内心是不是也尊重你，那就说不定了。
因此想管理好手下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傻柱没做过干部，刚上手没有经验。
再加上他们科室的人，之前都认识傻柱。
傻柱做厨师那会儿，科室的人经常去傻柱所在的窗口打饭吃。
那会儿傻柱在他们心目中，只是一个菜做得还可以，嘴巴很贫的厨子。
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因此傻柱在他们的心目中， 没有任何分量。
可今非昔比。
曾经的厨子，鲤鱼跳龙门，一跃成为他们的顶头上司。
科室里的人虽不明说，但个个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
有意无意的，跟傻柱对着干。
傻柱那点脑子，做做菜还行，放到行政岗位上，就比较吃力了。
他虽然是代理科长，但常常连手下都调动不了。
让人家办点事，人家根本就不鸟他。
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傻柱的脾气就上来了。
罕见的在办公室里，冲着众手下发了火。
他不发火还好，一发火，就捅了马蜂窝。
手底下的人不干了，到处说他的坏话，说他脾气不好，动不动就发脾气。
对待手下吆五喝六的，根本不把手下当人看。
人言可畏。
傻柱一张嘴，怎么说得过十几张嘴。
就算他说的是对的，其他人也不听他的。
背地里说他只适合做厨子，不适合做干部。
傻柱是个急性子，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哪里受得了。
一气之下，跑到林海办公室，说不想干了。
得知他的遭遇后，林海不但没有安慰他，还骂他没出息。
因为一点挫折，就想要放弃。
这样的一个态度，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那帮人心思太毒了， 十几个人对付我一个，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被林海骂了以后，傻柱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姿态。
在做代理副科长之前，傻柱自认为自己社会经验丰富，可以应付办公室那帮人。
他之所以这样认为，那是因为之前有类似的经验。
不管是在院里，还是在厨房，他都能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制服了这帮人，就以为制服办公室那帮人不在话下。
可事实确是，坐办公室那帮人，个个都是人精。
你要没点真本事，就算你是他们的领导，他们还真不搭理你。
傻柱碰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一没啥文化的厨子，成了代理副科长，复杂点的文件都看不懂，手下自然是瞧不上他。
没做副科长之前，傻柱以为做副科长很风光。
可实际做了以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做副科长每天要处理很多文件，傻柱脑细胞都不够用。
要落实很多具体的事，工作强度和工作难度，不比他做厨师、养猪的时候小。
干了一阵，傻柱就受不了了，不想干了，说要回去养猪。
林海没同意，又骂他没出息。
骂完给他传授了一些驭人之术，以及一些具体实用的工作方法。
傻柱听后，顿时茅塞顿开。
回到工作岗位上，按着林海教给他的法子开展工作。
虽然还是磕磕碰碰的，但取得了一些效果，相比于之前好多了。
在代理副科长位置，逐渐站稳脚跟后，傻柱再也不说要回去养猪、做厨子之类的话。
第352章 多年未见何雨水
吃饱喝足后，纷纷离开。
林海离开之前，何大清叫住了他。
“林海，我回来也有一阵子了，每天花钱只进不出，快支撑不住了。”
“得找个班上，养活自己才行。”
“轧钢厂我比较熟悉，想回厂里上班，您能不能安排一下。”
林海听完，思索了片刻道:“能是能，不过只能做临时工，正式工别做指望了。”
“你离开的时候，把工位让给了傻柱，现在厨房不差人，就算差人，你也没法做正式工，只能做临时工。”
“临时工工资不高，一个月十来块钱，要不要做，你自己想一想吧。”
对自己的厨艺，向来有信心。
何大清自然是想做正式工，瞧不起临时工的。
听了这番话，一下沉默了。
见他这个样子，林海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你厨艺不差，去丰泽园这种大饭店当厨子都没问题，没必要在轧钢厂做一个临时工。”
“工资不高不说，做的菜也简单没有成就感。”
“依我看，你还是去大饭店找工作吧。”
做的菜简单与否无所谓，重要的是能多挣点钱。
积蓄全被白寡妇拿走的情况下，他急需找到一份工资高的工作。
听了林海的建议，赞同的点了下头。
“那成，回头我去饭店问问吧。”
“得嘞，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送您。”
“不用了。”
招呼一声，林海离开，回自己院子去了。
林海离开后，院子里便只剩下何大清一个人。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何大清忍不住一阵唏嘘。
这么多年没回来，一回来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世事难料啊。
感叹一阵，何大清回到屋里。
睡之前，想着明天去找一找何雨水。
回来这段时间，因为有事缠身，一直没见到何雨水。
事情告一段落，房子也有着落了，明天去看一看她吧。
毕竟离开这么多年，不知她现在长什么样了。
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一下。
真应了那句话，女大不中留啊。
这一觉，何大清睡得很沉。
是他回来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天。
起来洗漱吃了点东西，就出门找何雨水去了。
之前傻柱有给过他地址，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何雨水。
见到何雨水的一刹那，何大清差点没认出来。
多年未见，何雨水长高长变了，跟他离开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雨水！”何大清低低叫了一声。
听到有人叫自己，何雨水转过头来，一眼看到了何大清。
“爸？！”
见到何大清的一瞬间，何雨水浑身一颤，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她的心目中，何大清跟死了没分别。
却在多年以后，出现在她的面前。
顿时一阵眩晕，有种不真实的感受。
虽然她不难以置信，但面前站着的，的确是他爹何大清。
和她印象中的何大清相比，眼前的何大清苍老了许多。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变化。
“爸，您怎么回来了？！”
何雨水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何大清。
“就想回来看看……”何大清回道。
听到这么敷衍的回答，何雨水显然不满意。
他才不是想看看才回来的，肯定是有事才回来的。
“有啥好看的，就你一个人吗？”
何雨水左右瞧了一眼，没看到有其他人。
“对，就我一个人。”
听了这话，何雨水脑子一转。
“姓白的那个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说起白寡妇，何雨水就一脸厌恶。
要不是她勾引自己的爸爸，他也不会去保定。
因此说起白寡妇的时候，对她没有一点尊重。
“她跟人跑了，以后别提那个女人！”
说起白寡妇，何大清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听说白寡妇跟人跑了，何雨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看着何雨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何大清皱了皱眉头。
“当初你就是跟她跑的，结果她又跟别人跑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只能说自作自受吧！”
想到之前何大清抛下她跟白寡妇跑去保定的事，何雨水就觉得讽刺。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在何大清的印象里，何雨水挺温顺的。
可她刚才的话，表明她已经变了。
“那要我怎么说话？”何雨水扬了扬下巴。
“你跟白寡妇跑了，她又跟别的男人跑了。”
“你自己看不住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何雨水说着，翻了个白眼。
她刚才的话，已经让何大清有些生气了。
这番话一出来，何大清就更生气了。
“雨水，别没大没小的！”
“没大没小，又不是我的错，还不是因为小的时候没有爹妈教，才变成这副样子的。”
这话一出口，何大清顿时被噎住了。
从何雨水的话语中，他能明显感受到，何雨水对他的不满。
当初他抛下傻柱兄妹，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何雨水有怨言，他也能理解。
他这次来，是跟何雨水重修于好，并不是跟她来吵架的。
况且。
何雨水还不知道，信件的事。
如果知道当初，他并不是撇下他们兄妹不管，而是有苦衷才去的保定。
那她就不会，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怨念吧。
想到这里，何大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雨水，你有所不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大清花了几分钟时间，把信件的事说了一下。
何雨水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改变了对何大清的看法。
第353章 三条腿的蛤蟆
只不过形势所迫，才跟白寡妇去保定的。
而且去了以后，一直有给她和傻柱写信寄钱。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被易中海暗中截胡了。
如果不是他截胡了这些东西，她和傻柱也不会误会何大清。
这一切，都是易中海的错啊。
想到这些，何雨水的眼神一下变了， 再也不凶巴巴的看着何大清。
何大清注意到这一点，就知道她原谅了自己。
“雨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了。”
“我回来了，今后咱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你不要住外面了，跟我回去住吧。”
住在外面，哪有住家里舒服。
何雨水也想搬回家住，但一想到她哥的媳妇，就一阵心酸。
“不了，我还是住外面吧。”
听了这话，何大清怔住了。
“雨水，怎么不听话呢。”
“你哥说你变了，不像小时候那般听话。”
“他这样说，我还不信呢，见了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家里有房，为什么不住在家里，一定要住外面呢？”
何大清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刚平复心情的何雨水，情绪一下又上来了。
“又不是我要搬出来的，是我哥硬要赶我出来的！”
“啊，你哥赶你出来的？”何大清一脸震惊，“他说是你任性，自己要搬出来的。”
“他撒谎！”
何雨水咬牙切齿，“听了他媳妇的谗言，结婚的时候，硬要我搬出来才罢休。”
傻柱和何雨水各执一词，谁说的是真话，谁在撒谎。
何大清从何雨水的表情中，就能知道答案。
傻柱啊傻柱，她可是你妹妹啊。
为了娶媳妇，硬把自己的妹妹赶出去，这种事情，一般人做不出来啊。
在何大清的印象里，傻柱不是这般冷血的人。
他之所以会这样做，一定是他媳妇指使他这么干的。
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想到这里，何大清一下想明白了。
虽然是他媳妇指使他这样干的，但何大清还是觉得，傻柱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毕竟他是一个成年男人，不能因为别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这事在何大清看来，傻柱有一半责任，他媳妇有一半责任。
不过了为他们家庭的和谐，他不能把这事的过错推到傻柱身上。
而要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他媳妇身上。
这样一来，何雨水就会恨她。
只要恨她，这就对了。
他俩父女就可以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柳戏蝶。
对柳戏蝶，何大清早就看不惯了。
别人的儿媳妇，都对自己的公公百依百顺，不敢忤逆自己的公公，更不敢不让他进屋不让他吃饭睡觉。
她倒好，不让自己进屋不让自己吃饭睡觉。
这样的儿媳妇留着，有个什么用，越早把她赶出去越好。
何大清有这样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她赶出去算了。
这段期间和柳戏蝶接触下来，何大清深知，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自己一个人对付她，是有难度的。
不过眼下，何雨水跟自己站在一条阵线上。
有何雨水帮忙，两人合力肯定可以把柳戏蝶赶出去。
想到这里，何大清扬了扬嘴角。
“雨水啊，不要怨你哥哥，他也是迫不得已，那都是他媳妇的主意。”
听了这话，何雨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巴。
“不管是谁的主意，他都不应该那样对我。”
“我又没占他的房子，我在自己房子住得好好的，他凭什么把我赶走。”
说起这事，何雨水就委屈。
心里一激动，眼眶里全是泪水。
看何雨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何大清暗自在心里，把傻柱骂了一遍。
骂完傻柱，接着骂柳戏蝶。
骂完这两人，何大清这才开口。
“你哥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你得理解你哥。”
“院里跟你哥差不多大的都结婚了，就他一个人没结婚，他心里也着急。”
“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媳妇，被那女人迷了心窍，这才干出伤害你的事。”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女人的问题。”
“要不是她在背后怂恿你哥，你哥也不会这样做。”
“俗话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你哥也真是的，找谁不好，偏偏找一个戏子。”
“别说对你了，她对我也这样。”
“她对你这样？也把你赶出来了？”
听了这话，何雨水急问。
“是啊，我回来的那天，本来想住在家里的，结果她不同意，硬把我赶出来了。”
自己被赶出来不说，自己的爹也被赶了出来。
一想到柳戏蝶那副嘴脸，何雨水就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太坏了，这人太坏了，爹，我们不能饶了她！”
何大清还没说联手的事，何雨水就自己说了出来。
何大清听后，咧开嘴笑了笑。
“雨水，我正有此意。”
“不能让那女的，一直作威作福待在家里。”
“咱父女联手，把她赶出去！”
报仇的机会来了。
听了这话，何雨水激动了一下。
“好！”
说完“好”字，想到什么，开口问道:“那哥怎么办？”
何大清冷哼一声，“能怎么办，没了媳妇，再找一个就是。”
“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女人多的是！”
“那行，爸，听您的。”
很快，两人便达成共识。
何雨水回宿舍，收拾了一下东西。
随后两人便拎着包袱，扛着被子啥的，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走到南锣鼓巷附近，碰到林海和李梦洛。
李梦洛快生了，林海陪她去医院做检查。
“哟，这不是雨水嘛，好久没见了。”
“怎么，要搬回来住啊？”
见到两人，林海停下来问了一句。
“是啊林海哥，想搬回来住了。”
何雨水回了一句，随后把目光投向了李梦洛。
见她挺着大肚子，何雨水笑了一下。
“梦洛姐，又要生孩子啦？”
“是啊，快生了，小家伙不安生，整天在我肚子里闹腾，肚子有点疼，去医院检查一下。”
“一年一胎啊，你俩真厉害。”
何雨水说着，哈哈笑了一下。
第354章 把好门，不会亏待你
何雨水的话刚一出口，何大清就厉声制止了她。
在何大清的制止下，何雨水意识到自己失语了。
脸色一沉，闭上了嘴。
“哎，这孩子，跟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说话没个轻重，你俩别往心里去。”
“没事的，不必责备她。”李梦洛轻笑一声。
见李梦洛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何大清也就放心了。
转头向林海道:“林海啊，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啊？还是为工作的事？”林海问道。
“不是厂里的事，傻柱的事。”
“傻柱怎么了？”林海又问。
“傻柱娶了个不着调的媳妇，我和雨水商量好了，准备把她赶出去。”
“喔……”
听闻此言，林海和李梦洛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完了林海望向何大清，“怎么个赶法？”
“这女人没脸没皮，好言劝她，她是不会自己离开的。”
“直接来硬的，把她赶出去。”
何大清一直讨厌柳戏蝶，林海是知道的。
就算恨得牙痒痒，之前也没见他动赶走柳戏蝶的念头。
如今说要把柳戏蝶赶出去，估计是见了何雨水，找到了帮手，才动的赶人的念头。
“你俩都不待见柳戏蝶，可她毕竟是傻柱的媳妇。”
“你俩不看她的面子上，也不看傻柱的面子？”
“傻柱对柳戏蝶，可是百依百顺很看重的。”
“你们来硬，不怕他翻脸么？！”
“翻脸又怎么样，这事我们做定了！”
何大清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
“这个女人，待在傻柱身边，对他一点好处没有。”
“就算傻柱翻脸，我们也要把她赶出去。”
“把她赶走后，重新再给傻柱找一个就是。”
“随便找一个，都比她这种戏子强。”
何大清这样说了以后，林海便知道他俩这次下了决心，铁了心要把柳戏蝶赶出去。
“这是你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啊，你刚才说有事求我，所为何事啊？”
“是这样的……”易中海开口道:“那女的不是善茬，我们赶她走，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毕竟待在这里，啥也不用干，就有好吃好喝的供着，换作谁也不想走。”
“因此得来硬的，下狠手才有可能把她赶走。”
“这样一来，就难免扯皮打架，扬面很不好看。”
“你是院管事，院里发生了事你得管，但只要你一管，我们就难办了。”
“就算你不管，傻柱也会找你，让你在中间调停。”
“只要你一调停，我们也难办了。”
“因此希望你别管这事，让我们自个解决。”
原来是这样。
听了这话，林海才明白怎么回事。
人家的家事，林海向来不愿管。
但闹得太大，闹得太难看，影响了院里的安宁，林海就不得不管了。
不过既然何大清已经打过招呼，想必他自有分寸。
于是林海点头应道:“这是你们自己家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尽量和平解决，不要闹得太大。”
“不要闹到厂里去，对傻柱声誉不好。”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何大清连连点头，“我们不会做伤害傻柱的事，只想把那戏子赶走而已。”
“那就成。”
“那就谢谢了啊。”
得到林海的同意后，道了声谢，何大清带着何雨水离开。
而林海则带着李梦洛，往医院方向走去。
何大清这边，刚一带何雨水回到院子，就碰到了阎埠贵。
见何雨水回来了，阎埠贵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儿。
“雨水回来啦。”
“三大爷好。”
“好、好，你这一两年没回来了吧，又长高了不少啊。”
“哪有，三大爷您眼花了，您这眼镜都戴了十几年了，眼镜腿都坏了，去换一副吧。”
“还能用，还能用，不用换。”
阎埠贵说着，拿手扶了扶眼镜腿。
扶完眼镜腿，对何大清道:“雨水这一回来，你们一家人就团聚了。”
本来以为说这话，何大清会高兴。
却见他沉着脸，顿时有些不解。
“大清啊，我是不是说错话，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何大清摇了下头。
“没有得罪你，那你丧着脸做什么，雨水回来，不值得高兴吗？”
“当然值得高兴，不过一想到那个戏子在，我就提不起精神。”
何大清用“戏子”这种带有轻蔑性的语言称呼自己的儿媳妇，阎埠贵听后愣了一下。
“大清啊，她毕竟是你儿媳妇，别人叫她戏子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叫她戏子。”
“它要听见了，会跟你翻脸的。”
听了这话，何大清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跟我翻脸？我倒要跟她翻脸呢！”
“不服侍我也算了，还不许我进屋，这样的儿媳妇，留着她做什么！”
阎埠贵一惊，“你要把她赶走？”
“赶走她，我们一家人才能团圆。”
“她一日不走，我们一家人就没法团圆。”
“傻柱他同意了？”阎埠贵问了一句。
“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要这样做。”何大清斩钉截铁道。
“老阎，你先把门关了，除了本院的人，院外的人一律不许放进来。”
看着何大清一本正经的样子，阎埠贵知道他这次要干票大的。
不过还没到点就把大门关了，不太符合规矩。
“老阎，叫你关你就关，愣着干啥。”
“把好门，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犹豫之际，听了何大清这番话，阎埠贵顿时来了精神。
“成，清理门户的事，我老阎举双手赞成。”
“什么时候我能像你一样，把我那丑儿媳妇清理出去就好了。”
“我这就去关门！”
阎埠贵说着，一路小跑来到门边，关上了大门。
大门关上后，还有个侧面的小门，可以供本院的人进出。
见大门已关，何大清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阎，你就在这守着啊，回头我请你一个人吃一整条鱼。”
昨天吃过何大清做的饭后，阎埠贵赞不绝口。
回去之后，一直在回味。
听说要请他一个人吃一条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有我看着，一只外来的苍蝇都飞不进来，老何你放心去吧。”
“那我去了。”
何大清点了下头，随后带着何雨水，往中院走去。
第355章 窝囊相
两人都板着脸，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拎着包袱，扛着被子，一看就没有好事。
“爸、雨水……”
傻柱冲两人打了个招呼。
听到傻柱喊他，何大清点了下头，随手把被子放到柜子上。
何雨水没理他，也随手把包袱放在柜子上。
放好之后，何大清拉了拉她衣袖。
“你哥知道你要回来，特意做了饭，饿了吧，快坐吧。”
何大清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见何大清坐下了，何雨水也跟着坐了下来。
傻柱根本不知道何雨水要回来，只做了两人的饭。
听了何大清的话，顿时怔在了原地。
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何大清轻笑了一下。
“还愣着干啥，赶紧给你妹盛饭去啊。”
虽然只做了两个人的饭，但是何大清吩咐了，傻柱不得不按他的要求做。
“站住，不许去！”
傻柱刚一转身，正要去盛饭的时候，柳戏蝶突然叫住了他。
柳戏蝶声音尖锐，吓得傻柱浑身一颤。
不自觉的，立在了原地。
一方是他爹，一方是他媳妇，一时之间，傻柱左右为难。
“又没吃你的，柳戏蝶，你什么意思？！”
傻柱态度不明，何大清并没有过多为难他，而是把矛头对向了柳戏蝶。
“是啊，又没吃你的，凭什么不让我哥盛饭。”
何大清话音刚落，何雨水接着对柳戏蝶发难。
看着眼前的女人，何雨水就想起那段屈辱的过去。
当初自己被赶出家，完全是因为柳戏蝶。
如果不是柳戏蝶在背后煽风点火，他哥怎么会赶她出门呢。
被赶出门那会儿，自己一个人，无亲无故的，没有人帮她。
再加上性格懦弱，不敢跟柳戏蝶硬来，灰溜溜被扫地出门。
如今不一样。
两年过去了，不管是心智还是性格，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再加上有她爹何大清在一旁撑腰，完全不杵柳戏蝶。
“你都被赶出门了，一个外人，凭什么在我们家白吃白喝！”
何大清、何雨水刚才一进来，柳戏蝶就知道两人来者不善。
不善就不善吧，她柳戏蝶从来没怕过谁。
她倒要看看，两人能把她怎么样。
听了这话，何雨水噗呲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
觉得笑声刺耳，柳戏蝶白了何雨水一眼。
“我们仨都姓何，只有你一个人姓柳，你说谁是外人？！”
此话一出，柳戏蝶顿时脸色一沉。
在她的印象里，何雨水不过是一个身材瘦弱面色枯黄的黄毛丫头。
不善言辞，性格有些懦弱。
怎么短短两年未见，变得伶牙俐齿了。
“雨水，她是你嫂子，不得无礼！”
柳戏蝶一时语塞，傻柱赶紧站出来解围。
“哪有嫂子赶人出门的，我才没有这样的嫂子。”
何雨水撇了撇嘴，对于傻柱的话不以为然。
“雨水，别说了！”
傻柱气急败坏，提高了音量。
“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错。”
傻柱不让她说话，她偏要说。
她不依不饶的样子，让傻柱感到陌生。
以往她可不是这样的。
傻柱也感受到了，何雨水的变化。
“你说句话啊！”
傻柱只不过片刻没开口，柳戏蝶就不满意了。
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本来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傻柱，被她一激，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站在原地，挠了挠脑袋。
窝囊相！
看不惯他这个样子，柳戏蝶暗骂一声。
站起身来，就往里屋走去。
“媳妇，不吃饭啦……”
见她要走，如梦初醒的傻柱，拉了她一把。
“气都气饱了，吃什么饭……”
柳戏蝶甩了甩衣袖，甩开傻柱，随后回屋去了。
她一走，何大清和何雨水对视一眼，有种打了胜仗的感觉。
“傻柱，她不吃我们吃就是。”
“我俩都饿了，打两碗饭来吧。”
何大清吩咐一声。
亲爹吩咐了，纵使傻柱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得按照他说的去做。
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声后，傻柱进厨房盛饭去了。
本来只准备了两个人的饭，没有准备何大清和何雨水的饭。
给他俩吃了，饭就不够吃了。
想了一下，傻柱先盛了一碗出来放在一边。
这碗饭是留给柳戏蝶的，万一她待会要吃，直接吃就是。
给她盛了一碗饭后，傻柱分别给何雨水、何大清盛了一碗饭。
轮到他自己时，锅空了，已经没饭了。
没了就没了吧，大不了吃菜不吃饭。
况且被刚才的事一闹，傻柱已经没胃口吃饭了。
想到这里，傻柱端上两碗饭，走出了厨房。
“给。”
傻柱把两碗饭，分别放在何大清和何雨水身边，随后便坐了下来。
“怎么只有我们的，你自己不吃么？”
何大清问了一句。
“吃点菜，喝点酒就好了，不吃饭。”
傻柱敷衍一句，随后从桌下拿出一酒瓶，在何大清面前晃了一下。
“你喝不喝？”
何大清有事没事爱喝两口，看到酒就挪不动道。
本来想喝两口的，但一想待会还要跟柳戏蝶缠斗。
喝酒了的话，脑子晕乎乎的不利于发挥。
于是摇了摇头，“不喝，你喝吧。”
“不喝那我喝了。”
傻柱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随后把酒瓶，重新放回桌子底下。
傻柱喝着酒吃着菜，时不时的，注意一下里屋的动静。
他也不知道，何大清和何雨水这次回来，到底要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俩的终极目的是什么，但从他俩带回来的被子和包袱可以肯定，何雨水是要搬回来住的。
何大清只有半扇房，只够他一个人住。
再多一个人，就住不下了。
看样子，何雨水要搬回到她原先住的那间房去。
两年前，自从她搬走后，那间房就一直空着。
当初柳戏蝶说，那房间用做儿童房，他们的孩子出生后，给他们的孩子住。
可两年过去了，柳戏蝶的肚子还是扁扁的，没有一点动静。
那间给孩子住的房，自然也就一直空着了。
第356章 发难
本来就是她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可问题是，柳戏蝶不会答应。
她爱清净，不喜欢何雨水住在家里。
可不让何雨水住吧，自己的爹肯定有意见。
被子枕头啥的都抱回来了，看来是打定了主意。
哎。
这事怎么搞，真是头疼啊。
一想到这事，傻柱就心烦。
端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口。
在酒精的刺激下，脑筋活络起来。
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会有个结果的。
一方是自己的亲爹妹妹，一方是自己的媳妇，哪个都得罪不起。
既不能偏亲爹这一方，也不能偏媳妇这一方。
偏亲爹这一方，会得罪媳妇。
偏媳妇这一方，会得罪亲爹。
谁都得罪不起的情况下，只能在中间和稀泥，当和事佬。
万一闹大了，把林海叫来，让他进行调解。
在调节矛盾这一块，林海是很有一手的。
况且自己的亲爹，对林海很是尊重。
他插手进行调节，起码能说服自己的亲爹。
只要能说服一方，这事就好办了。
想到这里，傻柱心里宽敞一点。
默默喝着酒，默默吃着菜，绝口不提任何事情。
反正他对现状很满意。
谁对现状不满意，迟早会说出来的。
他沉默着不说话，自顾自的吃菜。
何大清和何雨水也沉默着不说话，默默吃着饭菜。
刚才第一回合，和柳戏蝶过招，他俩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取得胜利后，没急着对柳戏蝶再次发难。
而是准备吃饱了饭，养足精神后，再对柳戏蝶发难。
因此两人都默默吃着饭，没有说多余的话。
“傻柱，再添一碗……”
何大清吃完碗里的饭，把碗往傻柱面前一推，示意他去打饭。
厨房里还有一碗饭，不过那是留给柳戏蝶的。
他不能把留给柳戏蝶的饭，给何大清吃。
要不然。
柳戏蝶饿了要吃饭，却没有饭，那她会闹脾气的。
他不偏他爹，也不偏自己媳妇，一碗水端平。
“爸，不知道你们要来，我就只煮了一碗米。”
“这会儿锅里，已经没饭了。”
何大清本来还想吃一碗的，听说没饭了，只好把碗又拿了回来。
“没有就算了，我多吃点菜算了。”
他话音刚落，何雨水在一旁撇了撇嘴。
“真没了还假没了，吃一碗就没了，我怎么不信。”
“是不是嫌我们吃太多，不想给我们吃了。”
何雨水这次回来，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一开口就伤人，傻柱厌恶的瞪了她一眼。
“说的什么话，一家人，我傻柱会在意这点米吗。”
“平常我和我媳妇吃饭，就只煮一碗米。”
“早知道你们要来吃饭，就多煮点好了。”
傻柱以为何雨水会相信他的话。
可何雨水偏偏不信。
筷子一放，站起来要进厨房。
傻柱见状顿时急了，跟着站起来，伸手一把拦住了她。
“说没了就没了，咋还不信呢。”
“没说不信啊，就想进厨房看看不行吗，你在害怕什么？”
被何雨水看破，傻柱脸一红，强撑道:“没有害怕，你好好坐着，别到处乱跑。”
“没劲，不吃了！”
何雨水嘴一嘟，走到柜子旁拿上自己的被子，往自己房间走去。
“雨水，你干啥？”
刚走没两步，傻柱就叫住了她。
“回房间啊，还能干啥。”
“你房间好久没人住了，潮得很，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去外边住吧。”
“我就要住，你管我。”
何雨水白了傻柱一眼，头也不回的往房间走去。
走了几步，眼看快到门口时，柳戏蝶突然冲了出来。
“不许进去！”柳戏蝶大喊。
“我自己的房间，凭什么不许我进去，你可真霸道！”
“什么你的房间，你自己离开的，如今想要回来，没这个理。”
“明明是你们赶我走的，别颠倒黑白。”
“谁赶你走了，谁赶你走了……走了房子就是我们的了，别想再搬进去住。
让你们在家里吃饭已经很将就你们了，得寸进尺还想住进来，告诉你，没门！”
柳戏蝶放开嗓门，歇斯底里的喊叫。
以为这样，可以镇住人。
可话音刚落，何大清一拍巴掌站了起来。
“放肆！”
“我们家的房子，该怎么用就怎么用，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雨水，搬进去！”
“是！”
有何大清撑腰，何雨水大着胆子，把自己的东西全搬了进去。
柳戏蝶见状，急得直跺脚。
“傻柱！”
“你媳妇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瞧你这窝囊样，还是不是男人！”
“我……”
柳戏蝶奈何不了何大清、何雨水，就拿傻柱撒气。
傻柱夹在中间生夹板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这样情况，他站哪头都不讨好。
从内心来讲，他是偏向自己媳妇的。
正因为这样，刚才才会阻止何雨水进屋。
语言阻止无效的情况下，只好作罢。
毕竟何大清在扬，他不可能做得太过。
“把林海叫来，让他处理吧。”
傻柱脑子一转，想到了林海。
“别生气，我去去就来。”
在柳戏蝶耳边耳语一句后，傻柱抬腿往外走去。
易中海一眼看出他要去搬救兵，立刻拦住了他。
“傻柱，去哪啊？”
“肚子疼，去趟茅房。”
“刚才没见你疼，怎么突然疼起来了……事情没解决之前，你哪也不许去。”
一听这话，傻柱怔住了。
“雨水不已经搬进去了吗，还要怎么解决？”
何大清冷哼一声，“房子本来就是她的，她搬回自己的家理所应当。”
“这女人不守妇道，今天务必把她赶出去！”
这话一出，傻柱和柳戏蝶都是浑身一颤。
何大清打出了自己的底牌，傻柱这才明白，他和何雨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俩的终极目的，是要把柳戏蝶赶出去啊。
柳戏蝶是自己的媳妇，就算他俩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做啊。
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的怒火，在心里升腾而起。
“爸，话别说这么难听，她好好一姑娘，哪里不守妇道了？”
第357章 哥，我不是故意的
“戏子都是不守妇道的。”
“如果我在家，肯定不会让你娶一个戏子！”
“戏子”两个字一出，傻柱和柳戏蝶都如坠冰窟。
院里的人都不会当着他俩的面说这词，要说也是悄悄说。
何大清这个当爹的倒好，当着他俩的面说这种带有侮辱性的词。
不管是柳戏蝶还是傻柱，脸上都挂不住。
“爸，戏蝶是你的儿媳妇，你说这话就太过分了！”
“她是做过戏子，可她跟别的戏子不一样，她是个好姑娘。”
何大清本来就生气，傻柱这话一出，就更加生气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戏子哪有好的。”
“她嫁给你之前，不知被多少人玩过了！”
“为什么会嫁给你，还不是因为看你老实好拿捏。”
“你呀你，完全被她迷住了！”
反正这次，要把柳戏蝶赶出去。
何大清也不在意，自己说的话重不重。
他不在意，傻柱和柳戏蝶在意。
在他俩看来，何大清刚才那番话已经很过分了。
没有想到，更过分的话还在后头。
何大清直接不装了，说柳戏蝶是破烂货。
听了这话，傻柱气得直抖。
不但他，柳戏蝶也气得直抖。
她眼眶含泪，嘴唇发白，内心受着极大的煎熬。
“滚，滚出去！！”
柳戏蝶咆哮着，手指着外面。
何大清不为所动，内心一阵惬意。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柳戏蝶越生气，他就越得意。
“这是我家，我凭什么滚，要滚也是你滚！”
“不要脸的戏子！”
他们家闹出的动静，吸引了院里围观的群众。
大伙站在门外，默默看着这一切。
因为这是他们家的家事，不便外人插手，因此没人前来劝导。
一个个的，都抱着膀子看热闹。
人越多，何大清说的话越重，一点余地不留。
如此决绝，势必把柳戏蝶从家里赶出去。
“砰！”
何大清刚一骂完，气急败坏的柳戏蝶，随手拿起一茶杯，朝他扔了过来。
何大清下意识的一躲，茶杯直直朝他身后飞去，重重砸在门板上。
哐当一声，摔了个粉碎。
刚才这一幕，吓坏了门外围观的群众。
眼见事态越来越严重，唯恐被伤到，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何大清没料到，柳戏蝶性子如此刚能，居然朝他扔东西。
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就被杯子砸到了。
虽然没被杯子砸到，但溅了一身的水。
何大清抬起袖口，上下擦了擦。
“敢对我爸动手，柳戏子，反了天了！”
柳戏蝶刚才的举动，激怒了何雨水。
何雨水瞪着眼睛，张嘴就骂。
柳戏蝶受不得半点气，被她这一骂，心里更气了。
刚好手边还有个茶杯，拿起来一扔，扔向了何雨水。
何雨水反应不及，额头重重被茶杯砸了一下。
顷刻之间，额头多了个大包。
拿手摸了摸大包，疼得厉害，何雨水立即暴怒。
“柳戏子，我跟你拼了！”
何雨水一边喊叫，一边朝柳戏蝶扑了过去。
两人只间隔几步。
何雨水一个猛扑，便把柳戏蝶扑倒在地。
随后扯住她头发，使劲的拉拽。
“何雨水，你干什么，放开、放开！”
刚才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一时之间傻柱也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扭打在一起。
傻柱护妻心切，使力一把拉开何雨水。
随后蹲下身来，查看柳戏蝶的情况。
因为头发被何雨水拉拽的缘故，柳戏蝶头发凌乱不堪，挡住了半张脸。
傻柱拿手抚开头发，立刻见她表情痛苦。
“媳妇，怎么啦，伤到哪了？”傻柱急问。
“肚子，肚子疼。”柳戏蝶有气无力道。
听说肚子疼，傻柱便低头查看她肚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柳戏蝶白色的裤子，殷红了一片。
看到这一幕，傻柱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不仅傻柱，何雨水和何大清，以及门外一众围观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
当看到柳戏蝶下体流血时，都顿感不妙。
刚才太生气，何雨水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才扑向柳戏蝶的。
她不过想出出气，没想把她弄伤的。
见她裤子上全是血，顿时也被吓到了。
“哥……我不是故意的。”
何雨水眼中含泪，嗫嚅道。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傻柱气不打一处来。
站起身来，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傻柱使了全力。
一巴掌下去，打掉了何雨水一颗牙。
尽管牙齿被打掉，但何雨水不敢说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何雨水，知道事情闹大了，也不敢多说一句。
打完何雨水，傻柱朝门外看了一眼，一眼看到倚靠在门框上的许大茂。
“大茂，帮个忙，去隔壁把板车推来。”
“哎，这就去。”
许大茂应了一声，飞也似的朝院外跑去。
如果放在以前，傻柱叫许大茂做事，他断然是不会做的。
不仅不会做，还会落井下石看他笑话。
可如今不一样了，他俩都在林海手下做事。
林海叮嘱过他俩，不许再像以往那样互相看不顺眼，打来打去了。
要互帮互助，互相抬举。
毕竟他俩现在一个是代理副科长，一个是候补副科长，算是一条战线上的同志。
做事得稳当一点，不能跟之前一样。
傻柱吩咐后，许大茂一路小跑，
跑到前院时，碰到了阎埠贵。
阎埠贵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一边晒太阳一边把着门。
想着何大清做的鱼，对中院发生的事丝毫不关心。
“三大爷，你还有心情晒太阳，出事了，快把大门打开啊！”
眯着眼昏昏欲睡的阎埠贵，听了这话猛的睁开眼睛。
“出啥事了啊？”阎埠贵问道。
“何雨水把傻柱她媳妇弄出血了，下身全是血……”
“啊，下身流血，她又没怀孩子，下身怎么会出血？”
“谁知道呢，可能是磕到了……哎呀，别问了，赶紧把门打开吧。”
感觉事态严重，阎埠贵不敢怠慢。
站起身来，掏出大门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第358章 急诊
没一会儿，推着辆板车进来了。
没有看到阎埠贵，阎埠贵趁他推板车的时候已经去了中院。
“让一让，让一让。”
许大茂把板车推到傻柱家门口。
围观群众见了，立即让出一条道。
“戏蝶坚持住，我们这就去医院。”
板车一到，傻柱立刻去抱柳戏蝶。
柳戏蝶坐在地上的，要把她抱起来，得花一点力气。
第一次抱，傻柱用的力不够大，没有抱起来。
何大清见状，上去想搭把手。
但傻柱没搭理他，青筋暴起使出吃的力气，一把抱起了柳戏蝶。
柳戏蝶一离地，众人赫然看到，地上一大滩血。
柳戏蝶坐在地上的时候，众人没注意地上有血，只看到她裤子上的血越来越多。
她一离地，这才看到地上也有血。
“伤得不轻啊。”
“是啊，流了不少血呢”
“……”
看到这一幕，众人议论纷纷。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傻柱心急如焚，加快脚步来到门外，把柳戏蝶轻轻放在板车上。
随后返回屋里，拿了一条毯子一个枕头。
盖好毯子，枕上枕头后，叫上许大茂一起，急急向院外跑去。
众人见状，纷纷跟了上去。
“爸，我刚才只推了她一下，没想到伤这么重，早知道会伤成这样，我肯定不会推她的……”
何雨水忍着疼，一脸的委屈。
“你牙怎么少了一颗？”
何雨水好久没说话了，这一开口，何大清才知道她少了颗牙。
“哎，别提了。”何雨水叹了口气。
何大清脑子一转，猜到是刚才傻柱打她那一巴掌，把她的牙齿打掉的。
“哎，傻柱下手也太重了……”
何大清心疼道。
“一颗牙而已，不碍事，爸，我们赶紧走吧。”
“走吧、走吧。”
俩人聊了几句后，便跟了出去。
院里的人跟到院外，便不再跟了。
何大清和何雨水跟到院外后，一直跟在傻柱的后面后面。
他俩知道傻柱不待见他俩，很识趣的保持了一段距离。
“疼、疼，好疼啊……”
刚才在家里的时候，没感觉这么疼。
躺在板车上一颠簸，下身愈发的疼痛。
“忍忍、忍忍，去医院就不疼了。”
傻柱说着，一脸怜悯的看着柳戏蝶。
见她疼得都冒冷汗，心里犹如刀绞一般难受。
为了早一点到医院，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他和许大茂都年轻人，跑起来不费劲。
何大清和何雨水体力不支，跑了一段路就跑不动了，远远被甩开了距离。
一路狂奔，花了十五分钟时间，两人来到医院门口。
停稳板车后，傻柱抱起柳戏蝶就往里面跑。
“大夫、大夫，急诊、急诊……”
一进医院大厅，傻柱就嚷嚷起来。
林海这会正在妇产科走廊里来回踱步。
他和李梦洛一到医院，李梦洛的羊水就破了。
突发情况，搞得林海措手不及。
来的时候，以为李梦洛就单纯的肚子不舒服，哪里想到，是快生的征兆。
羊水一破，李梦洛就被推进了了产室。
她进产室后，林海则一刻不离的，在门口守着。
“傻柱？”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海怔了一下。
随后来到大厅，真就看到了傻柱。
见他抱着浑身是血的柳戏蝶，林海脑子嗡了一下。
“傻柱，傻柱！”
林海叫了两声，随即走了上去。
“医生，快叫医生！”
傻柱看了林海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也在医院。
但救妻心切，管不了那么多了。
“来了，怎么搞的？”
傻柱说话间，走过来一名穿白大褂的医院。
看了柳戏蝶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磕地上了，磕地上了。”傻柱解释道。
“失血有点多啊，快去急救室吧。”
医生说着，往急救室的方向走去。
傻柱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林海跟了两步，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瞧，许大茂喘着粗气进了大厅。
见到许大茂，林海停住了脚步。
“大茂，怎么回事啊，傻柱他媳妇怎么伤这么重，磕到哪了？”林海问了一句。
“嗯？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林海，许大茂略微吃惊。
“媳妇肚子疼，来医院检查一下，谁知刚到医院，羊水就破了，这会正在产房里生孩子呢。”林海解释道。
“这样啊……那来得挺及时的。”
“是啊，傻柱他媳妇到底磕到哪了啊？”林海又问了一遍。
“嗐，何雨水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就成这样了……”
在许大茂的讲述下，林海知道了傻柱家发生的事。
得到这个消息后，林海满脸不悦。
叫何大清别把事情闹太大，结果还是搞成这样。
“呼呼呼……”
林海正想着这事呢，何大清在何雨水的搀扶下，来到了医院。
两人走得慢，紧赶慢赶，现在才到。
见到何大清，林海沉着脸走了上去。
“叫你悠着点悠着点，结果把事情搞这么大，一把岁数的人了，做事怎么没有一点分寸？”
“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柳戏蝶，可她毕竟是傻柱的媳妇，是你的儿媳妇，怎么能当着她的面侮辱她，说她是戏子呢。”
“……”
“……”
林海劈头盖脸呵斥一顿，理亏的何大清缩着脑袋傻站着，样子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沉默半晌，这才说道:
“我……哎，太冲动说了几句上头的话……”
意识到自己对柳戏蝶说的话太过分，何大清满是愧疚之情。
虽然柳戏蝶不是被他推倒的，但这事是由他而起的，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爸，这事不怪你，怪我，我不该对她动手……不过生气归生气，她也不该拿杯子扔我啊。”
何雨水说着，感到额头的大包愈发的疼痛，便拿手摸了摸。
刚一见到何雨水，林海就注意到她头上的大包。
不知怎么来的，听她说了以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牙齿少了一颗，林海估计，也是被柳戏蝶打落的吧。
两败俱伤的局面，两人冲突挺剧烈的啊。
“行了，都别说了，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傻柱他媳妇能够平安。”
“走吧，去看看什么情况。”
林海说着，往急救室走去。
何大清和何雨水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第359章 孩子没了
傻柱则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
听到脚步声后，抬头看了一眼。
见何大清和何雨水站在自己跟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还有脸来，滚出去！”
傻柱这话虽然是对着何雨水说的，但同时也是对何大清说的。
只不过何大清是他爹，傻柱开不了口骂他。
“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挨了骂，何雨水一脸委屈。
“别假惺惺的，滚、滚出去！”
傻柱不依不饶，提高了音量。
“你俩出去透透气吧，让傻柱待着冷静一下。”
傻柱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林海劝了一句。
何大清、何雨水不敢再招惹傻柱，听了林海的话后，识趣的走开了。
“傻柱，这里是医院，冷静一点。”
“柳戏蝶福大命大，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两人走后，林海安慰了几句。
何大清、何雨水没在，傻柱心情平复一点。
“但愿吧。”
傻柱叹息一声，又蹲了下去。
“李梦洛家属，李梦洛家属呢，跑哪里去了。”
傻柱这边刚说完话，走廊另一头响起了声音。
“这里，这里。”
林海举手招呼一声，一溜烟跑了过去。
“什么事啊大夫？”
跑到医生跟前，林海问了一句。
“孩子生了，进去看看吧。”
“这么快就生了！”
李梦洛第一次生孩子时，花了好几个小时。
这次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孩子生了出来。
林海脸上一喜，随即钻进产房。
刚生完孩子，李梦洛脸色有些苍白。
不过除此之外，并没其他大碍。
“快回去拿衣服裤子吧，孩子还光着呢。”李梦洛吩咐道。
来的时候，两人都没料到孩子会降生。
空着手来的，没有带任何东西。
孩子一出生，衣服裤子毯子尿布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东西，之前就已买好。
只需回去一趟，拿来就好了。
不过眼下，就林海一个人在这里。
他要一走，就没人照顾李梦洛了。
李梦洛刚生完孩子身体比较虚弱，身边不能没人。
“我就不回去了，许大茂在外边，我让他跑一趟。”
“许大茂？他怎么来了？”李梦洛疑惑道。
“隔壁院出事了，何雨水和柳戏蝶打了起来，柳戏蝶受了伤，下身流了好多血，许大茂陪傻柱来医院送人的。”
“喔，这样啊。”
“你待着啊，我去去就来。”
林海招呼一声，随后出了产房。
找了一圈，在厕所门口找到许大茂。
“大茂啊，我媳妇生了，麻烦你回去一趟，叫我岳父岳母带上孩子的东西到医院来。”
“生了啊，这么快。”许大茂一边系裤腰带，一边说道。
“这次比较顺利。”林海点了下头。
“行，我这就回去……柳戏蝶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救治呢，估计还有会儿才知道结果。”
“喔，那你给傻柱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成，你去就是。”
聊了几句，许大茂离开医院，拉上板车回去了。
林海则回到产房，继续陪伴李梦洛。
过了半个小时，林海的岳父岳母带着大孙子，提着一包衣服裤子啥的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病房。
得到李梦洛生孩子的消息后，他俩一刻不敢耽搁，收拾好东西就往医院赶。
一路小跑，累得全身出汗。
“还没到预产期啊，咋说生就生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床边看孩子。
见孙子白白胖胖的，嘴角都扬了起来。
“我咋知道呢，可能孩子等不及了，想早点出来了。”
李梦洛说着，咧嘴笑了一下。
“这个调皮的还没长大，又生个调皮的。”
“今后家里啊，不得安宁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二老心里比谁都开心。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衣服给孩子穿上。
穿好以后，围坐在李梦洛床边和她聊天。
“啊！！”
“狗日的！”
“狗日的！！”
聊了一会儿，外边突然传来嚎叫声。
林海一听，就听出是傻柱的声音。
“又怎么了？”
林海嘀咕一声，随即站了起来。
他岳父岳母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三人走到门外，见走廊另一端的傻柱手舞足蹈，情绪激动。
何大清和何雨水站在离他几步之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一步，一脸的哀伤。
“怎么了？”
林海走上前去，问了一句。
“孩，孩子没了……”
何大清双眼通红，双手不停的颤抖。
“啊，柳戏蝶怀孩子了？！”林海惊呼一声。
“是啊，哎呀，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啊……”
“要知道她怀着孩子，我们就不跟她闹了。”
何大清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何大清毕竟见过风浪，沉得住气一些。
何雨水还小，担不住事儿。
拿手抹着眼泪，哭成了泪人。
“怎么还不滚，快滚！”
听到何大清、何雨水的声音，傻柱突然癫狂起来。
冲过来，冲他俩破口大骂。
原本他只骂何雨水不骂何大清的，可刚才医生出来说，柳戏蝶大出血的原因是因为流产了，而不是别的原因的时候。
傻柱就陷入疯癫的状态，不管什么何大清不何大清的。
就算何大清是他亲爹，他也照骂不误。
“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嫂子已经怀孕了，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推她的。”
“哥，哥，呜呜呜……”
何雨水一边说一边哭。
因为愧疚，扑通一声，跪到了傻柱面前。
见她跪下了，何大清没有任何表示。
毕竟这一切，是他造成的，主要原因在他。
如果他不把何雨水叫回来，就不会出现这种惨剧。
“傻柱，你妹都给你跪下了，你就原谅她吧。”
“是我们不对，真是对不住啊。”
“可孩子已经流了，得向前看不是。”
“戏蝶还年轻，还能怀上的，你别太难过。”
傻柱正在气头上。
何大清不说这话还好，听了这话，傻柱更加生气了。
“废什么话，滚，都滚！”
傻柱一脚踹过去，把何雨水踹翻在地。
何大清见状，赶紧伸手去扶。
扶起何雨水后，动了动嘴巴，又要说什么。
但下一秒，被林海出声打断。
第360章 一地鸡汤
林海叮嘱过何大清的，结果搞成现在这个局面。
想到就生气，对他没个好脸色。
“这……”
林海说了以后，何大清脸色难看。
他不想离开，还想留在医院。
之所以想留在医院，是想替柳戏蝶做点什么。
以此来弥补，自己不安的内心。
“别愣着了，赶紧走吧，待在这里只会坏事。”
傻柱厌恶的情况下，他俩做什么都是错的。
做什么，都不能获得傻柱的原谅。
与其待在这里碍事，还不如先行离开，让傻柱安静安静。
林海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纵使何大清不乐意，也别无选择。
只好搀着何雨水，离开了医院。
“哎，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何大清和何雨水一走，傻柱便喃喃起来。
傻柱很喜欢孩子的。
和柳戏蝶一结婚，就盼着和她生一孩子。
可一晃过去两年，柳戏蝶都没怀孕的征兆。
傻柱有些着急，但也无可奈何。
却没想到，最近她怀孕了。
傻柱不知道她怀孕了，其实柳戏蝶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吃麻麻香，睡眠也正常。
只是该来的姨妈，推迟的没有来。
没有来就没有来，柳戏蝶没当回事。
姨妈推迟没来，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刚才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
柳戏蝶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怀孕两个月，胎不稳定。
被何雨水一推，伤到了胎气，导致大出血，胎儿没有保住。
“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傻柱双眼空洞，一直重复着刚才的话。
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林海就知道他一时半会走不出来了。
“疼、疼……”
“傻柱、傻柱……”
病房里的柳戏蝶，低低呻吟两声。
林海听到了，但傻柱没听到。
他沉浸在悲伤的气氛里，难以自拔。
“傻柱，你媳妇叫你呢，快进去。”
林海拍了他一下，提醒一句。
傻柱这才如梦初醒，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随即慌里慌张的，跑进病房里。
“让他俩待会吧。”林海喃喃。
这种时候，谁都不要进去打扰，让他俩安安静静待会，互相舔舐伤口，是最好的办法。
喃喃两句后，林海拉上房门，朝走廊另一头走去。
回到李梦洛病房时，岳父岳母，正在给她讲柳戏蝶的遭遇。
李梦洛怀过两次孕，又刚生完孩子，对柳戏蝶的遭遇感同身受。
或许是担心同样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李梦洛害怕的，把刚出生的孩子搂得紧紧的。
林海见状，赶紧制止了她。
刚出生的孩子娇弱，紧紧的搂着，会让他闷气。
因为媳妇刚生孩子，接下来两天，林海都没去厂里上班。
请了假，在医院陪媳妇。
这个时候，还没有产假一说，只能请事假。
林海这边请了假，傻柱那边也请了假，一心一意在医院照顾柳戏蝶。
经过两天的恢复，李梦洛已经能够下床活动了。
在病房里待久了闷得慌，她想去柳戏蝶病房探视一下。
但话刚一出口，就被林海打断。
李梦洛不解，林海为什么不让她去。
林海解释，她去了会刺激到柳戏蝶。
毕竟她刚生了个大胖小子，而柳戏蝶流产了。
看到李梦洛难免触景生情，会难过的。
听林海这样一说，李梦洛便打消了探望柳戏蝶的念头。
坐回椅子上，拿刀削起了苹果。
“别假惺惺的，滚！”
“哐当！”
林海和李梦洛刚一坐下来，就听到傻柱的咆哮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又出什么事了？”
林海嘀咕一声，朝门外走去。
李梦洛放下水果刀，跟了上去。
刚一出门，林海就看见走廊另一头的地上躺着一个饭盒。
而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鸡块。
敢情刚才听到的那声“哐当”声，是饭盒掉落的声音。
“傻柱，你妹熬了一上午的鸡汤，怎么说扔就扔呢？！”
看着一地的鸡汤和鸡块，何大清一脸心疼。
“不就一只鸡吗，我又不是买不起！”
傻柱挑了挑眉，不以为然。
“那不一样……”何大清嗫嚅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可不敢喝你们的东西，万一在里面下毒怎么办？”
这话一出口，何大清全身一颤。
“傻柱，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们怎么可能在汤里下毒呢？你媳妇的事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傻柱冷哼一声，“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只有你们自个知道！”
“傻柱，别太过分！”何大清气得全身发抖。
“多说无益，滚吧！”
傻柱一挥手，转身回到房间，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孽子，孽子！”
何大清拍着大腿，大口喘粗气。
“爸，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何雨水安慰一句，把饭盒捡起来，擦干净沾在上面的汤汁，放进袋子里。
随后去卫生间拿了扫把拖把，把地面打扫干净。
“爸，走吧，哥一时半会不会原谅我们的。”
招呼一声，何雨水搀扶住何大清，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何大清一抬头，看见了林海。
顿时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林处长，哎，你也看到了，刚炖好的鸡汤被他扔了，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你是他领导，他向来听你的，你劝劝他吧。”
林海摇摇头，“不是叫你们别来嘛，怎么又跑来了？”
“这……”
“心里放心不下，想看看傻柱她媳妇恢复得怎么样了。
来之前，特意买了只鸡炖了，给她媳妇补身子的。
结果却被他扔掉，白白浪费了，哎。”
何大清说完，苦涩的摇了下头。
他话音刚落，林海接话道:
“这事对傻柱打击很大，一时半会儿他不会原谅你俩的，别说炖鸡了，就算炖条龙来，他都不会领情的。”
“你俩在他那就是个罪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就连呼吸也是错的。”
“他不想见你俩，你俩就别来了，一直打扰他，只会让关系越来越恶化。”
听了这番话，何大清眼神黯淡下去。
冲林海拱了拱手，便带着何雨水离开了。
第361章 强行出院
医生对她进行一番检查后，告诉她可以出院了。
虽然在医院待了不到一个周，但李梦洛已经待腻了。
听说可以出院，立马去办了出院手续。
办好出院手续后，回病房收拾东西。
收拾好后，一家人便离开病房。
刚一离开病房，就迎面碰上了傻柱和柳戏蝶俩人。
傻柱搀扶着一脸苍白，虚弱不堪的柳戏蝶往厕所方向走去。
虽然在医院休息了几天，但因为大出血过的缘故。
柳戏蝶的身体依旧虚弱不堪，上厕所都要傻柱扶着才能去。
痛失孩子，不仅傻柱难过，柳戏蝶也难过。
她的难过，比傻柱强十倍不止。
毕竟怀孩子的是她，而不是傻柱。
这几天，何大清和何雨水都没来医院打扰她。
她每天就待在病房里吃吃喝喝，没事的时候发发呆看看窗外的风景，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以为这样再过上一段日子，就会逐渐淡忘丧子之痛。
可当她看到李梦洛抱着孩子的那一刻，心里的护城河一下就决堤了。
愤怒、嫉妒、伤心、难过……各种各样的情绪，顿时涌现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过来。
丧子之痛，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想到这里，柳戏蝶内心一阵刺痛。
厕所也不上了，在傻柱的搀扶下，回到了房间。
“我们该晚点出来的，她一看到孩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李梦洛自责道。
“她自己心里有创伤，这不怪你，不用自责。”林海安慰一句。
“是啊，她心里出了问题，就算不看到你的孩子，迟早也会看到别人的孩子。”
“不必自责，完全不是你的问题。”
“……”
“……”
林海安慰完后，他岳父岳母又安慰了李梦洛几句。
听了这些话，李梦落情绪平稳下来。
抱紧孩子，跟着林海出了医院。
“傻柱，我们也出院吧。”
回到病房坐了没两分钟，柳戏蝶说道。
听说要出院，傻柱赶紧摇了摇头。
“不行，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出院。”
“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出院不迟。”
“医院一股药水味儿，我闻不习惯，你也知道，我对气味很敏感的。”柳戏蝶道。
“我把房间打扫一遍，再撒点水，就没味道了。”
“没用的！”柳戏蝶皱着眉，“我不想在这里待了，想回去。”
“可是……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啊。”
“不碍事的，换一个环境，回自己家修养，恢复得快些。”
“……”
柳戏蝶不肯在医院待着，执意要回家。
傻柱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
“那成，你先坐会吧，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嗯，去吧。”
傻柱招呼一声，随即走出病房。
离开病房，傻柱来到医生办公室，提出办出院手续。
医生一听，立即劝道:“再多住几天吧，你媳妇身子还比较虚弱，不宜马上出院。”
“我劝了的啊，她不听，一定要出院。您是大夫，说不定她听你的，您去劝劝她吧。”
“成，走吧。”
医生想了一下，随即跟着傻柱，来到病房里。
“媳妇，医生说了，你还得多待两天才能出院，要不然身子会留下病根。”
进了病房，傻柱开口劝道。
“是啊，你流血太多，要在医院多观察两天才能出院。”医生附和一句。
“不了，我现在就要出院！”
柳戏蝶摇摇头，不为所动。
“听医生的话，再住两天吧。”
傻柱蹲下来，轻声劝道。
“不，今天就要出！”柳戏蝶态度坚决。
傻柱一怔，表情难堪。
沉默半晌，想了一下。
强扭的瓜不甜，她想出院，就让她出院好了。
“医生，办了出院手续吧，多给我媳妇开点补品。”
“行，行吧。”
病人出院意愿强烈，医院硬留是留不住的。
点点头，答应了傻柱的要求。
“跟我来吧。”
医生招呼一声，带着傻柱离开病房，回到自己办公室。
“你媳妇气血亏虚，得多给她吃点有营养的，不要熬夜喝酒忌生冷……”
一边开药方，医生一边叮嘱。
“知道了，会注意的。”
“拿去吧，去窗口拿药。”
医生说着，把一张药方递给傻柱。
傻柱拿到手，道了声谢，随后走出办公室拿药去了。
说是药，其实基本是一些温补的补品。
满满一大包，一日三顿煎汤服用。
拿完药回到病房，傻柱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好以后，搀着柳戏蝶往院外走去。
刚走出医院，一阵风吹来，冷得抱起了膀子。
“怎么？觉得冷啊？”傻柱轻声问道。
“凉嗖嗖的，把毯子给我披上吧。”
听说要披毯子，傻柱愣了一下。
八月份的天气，正是热的时候。
傻柱穿件背心都觉得热，不觉得有必要披毯子。
可一想到，柳戏蝶身子虚，和他的体感不一样。
于是拿出毯子，披在她身上。
披上毯子后，柳戏蝶感觉舒服多了。
在傻柱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着。
两人走得慢，走了很长时间才回到南锣鼓巷。
巷子里，一群小孩在打闹。
因为自己孩子没了，傻柱看见小孩就心烦。
一顿呵斥，把小孩全赶走。
今天是工作日，院里的人大多上班去了。
除了贾张氏、贾东旭外，院里就没几个人。
“哎哎，东旭快看，傻柱回来了！”
贾张氏靠在窗边纳鞋底，傻柱和柳戏蝶一出现，她就注意到了。
听说他俩回来了，贾东旭赶紧爬上椅子，津津有味的看着。
“她媳妇咋回事，这么热的天还披条毯子，不嫌热啊？！”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大热的天披毯子，病得不轻啊。”
“啊，是不是快死了？”贾东旭问了一句
“脸色苍白，像个伥鬼，我看时日不多了。”
贾张氏笑了笑，一脸得意。
“死了好啊，动不动在我面前炫耀自己找了个漂亮媳妇，瞧他那嘚瑟劲儿，人狂必有天收。”
贾张氏笑过后，贾东旭跟着笑了起来。
“死有无辜，谁叫傻柱要欺负我们家棒梗，这就是报应！”
“欺负棒梗的，都没有好下扬！”
一想到棒梗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贾张氏就气不打一处来。
棒梗被送去医院后，一有空贾张氏和贾东旭就去城里各大小医院找他。
找了二三十家医院，硬是没找到。
也不知道，林海他们把棒梗藏在哪所医院了。
第362章 赶走何雨水
说起这事，贾东旭气得牙痒痒。
听了这话，贾张氏眼珠一转。
“东旭，别只盯着眼前一亩三分地。”
“瞧着吧，欺负棒梗的，没一个有好下扬！”
两人说话间，傻柱已扶着柳戏蝶来到自家门前。
见自家门开着，脸一下沉了下去。
他不在的这几天，何雨水住在家里的。
以为傻柱他们会在医院待一段日子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何雨水赶紧跑了出来。
“哥、嫂子……”
见到两人，何雨水脸顿时红了。
“谁是你哥，谁叫你住家里的，快点滚出去！”
一见到何雨水，傻柱的火气就冒了出来。
傻柱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何雨水看着害怕。
“是爸……他叫我住下的。”何雨水嗫嚅道。
“不管是谁，这里没你的地儿，赶紧搬出去！”
“可是……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啊。”
听了这话，傻柱眉头一拧。
“还有脸说这种话，想死是不是？”
“要不是你，孩子会难产吗？！”
“你个杀人凶手，害我失去一孩子，我没告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有脸跟我扯房子的事。”
“滚，快滚出去！”
傻柱一顿臭骂。
柳戏蝶没有骂，至始至终，她都不发一语。
一脸阴鸷的，盯着何雨水。
被傻柱骂，何雨水不觉得有多么的难过。
毕竟从小到大，她都在挨骂。
被骂多了，也就习惯了。
柳戏蝶虽然没骂她，但她的眼神，让何雨水感到深深的不安。
还是搬走吧，她是个报复心强的人。
我弄伤了她，她会报复我的。
趁我睡着的时候，捅我两刀怎么办。
这种事情，她是做得出来的。
想到这里，何雨水便决定离开。
“行吧，我走就是。”
何雨水妥协了，转身回屋收东西。
收完东西出来，看了傻柱一眼。
“哥，我走了，后会有期。”
“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以后咱俩一刀两断，各走各的路！”
这是要跟自己断绝兄妹关系啊。
听了这话，何雨水愣在了原地。
愣了片刻，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叹息一声后，离开了院子。
她前脚刚走，傻柱后脚就把门给关上了。
“媳妇，想吃点什么，给你做。。”
“没胃口，困得很，我要睡会。”
柳戏蝶本是个精力旺盛的人，白天基本不睡觉的。
但自从伤了身子后，动不动就犯困，一天要睡好几次。
“又睡啊，今天已经睡两次了。”
“没办法，困得很。”
说话间，柳戏蝶打了个哈欠。
看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傻柱只好依了她。
“那你睡吧，我出门采购点物资，给你买点牛奶、红枣、阿胶之类的补补气血。
“你去吧，我睡会。”
说着，柳戏蝶往里屋走去。
傻柱拿了钱和票，随即离开房间，去了商扬。
买完东西回来，在院门口碰到何大清。
何大清出去找工作的。
他厨艺过硬，试了两家饭馆，人家就收留了他。
找到工作，今后的生活就有着落了。
何大清心情不错，回来的路上买了只烤鸭，准备和何雨水庆祝一下。
“傻柱，你怎么回来了？回来拿东西的？”何大清问道。
傻柱瞧见他手里的烤鸭，冷笑了一声。
“日子过得挺滋润嘛，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啊。”
听了这话，何大清愣了一下。
“傻柱，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
傻柱冷哼一声，“真不像个做爹的！”
傻柱说完，撇下何大清，朝院里走去。
何大清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傻柱、傻柱，你听我解释……”
何大清一边跟着，一边念叨。
可傻柱像没听见似的，根本就不搭理他。
何大清跟了一路，跟到傻柱家门口，赫然看一脸惨白的柳戏蝶。
柳戏蝶睡了一觉，这会正坐在桌子边喝水。
看到柳戏蝶，何大清瞪大了眼睛。
“出院了啊？”
“还没恢复好，怎么不在医院多住两天？”
“要你管！”
傻柱嫌烦，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咦，雨水呢，雨水哪去了……”
傻柱关上门后，何大清突然意识到，何雨水不见了。
“傻柱、傻柱，你妹呢？”
何大清趴在门边，哐哐敲了两下门。
傻柱本不想搭理他的，奈何何大清一直敲门，敲得他心烦。
“搬出去了！”
傻柱大吼一声，吓得何大清脖子往后一缩。
“搬、搬出去了……”何大清喃喃。
脑子一转，就明白何雨水又被赶出去了。
“哎，雨水这娃命真苦啊。”
感叹一声，何大清拎着烤鸭回去了。
何大清走后，傻柱拿出刚买回来的食材，给柳戏蝶熬粥补气血。
做了个红枣牛奶八宝粥。
喝了两碗热粥，柳戏蝶感觉身体舒服一些了。
不过仍旧困。
打了几个哈欠，便又上床睡了。
睡下不久，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男孩儿的声音，“妈妈、妈妈”的叫她。
柳戏蝶只听得见声音，但是看不见人。
“孩子、孩子，你在哪里……”
柳戏蝶焦急万分，四处张望。
“妈妈，我在这里。”
“孩子、孩子。”
柳戏蝶四处张望，周围灰蒙蒙的，不见孩子的身影。
“妈妈，我流了好多血，我好疼。”
男孩儿的声音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柳戏蝶四处寻找，但一无所获。
找了一阵子，孩子的声音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孩子，孩子你在哪里啊！”
柳戏蝶寻孩心切，哭着喊着到处游走。
“媳妇、媳妇，你怎么了？”
柳戏蝶大喊大叫，惊动了身旁的傻柱。
傻柱拉亮电灯，摇晃她胳膊。
摇了一阵，柳戏蝶这才醒来。
醒来后发现，原来是扬梦。
“媳妇，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傻柱扶着她肩膀问道。
“梦到咱们的孩子了。”
柳戏蝶一开口，眼泪流了下来。
“啊，孩子……”
一说起孩子，傻柱眼眶湿润了。
“孩子在干啥，他在那边过得好吗？”傻柱问道。
柳戏蝶抽泣着，摇了摇头。
“没见着，只听到声音，说他流了好多血，好疼好疼。”
“啊，咱可怜的孩子。”
听到这里，傻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第363章 药味儿
因为这事，这一夜，俩人都没睡好。
以为只是偶然事件，结果却是噩梦的开始。
接下来的半个月，柳戏蝶每晚都做噩梦，每晚都从梦中惊醒。
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没人顶得住。
因为噩梦的关系，柳戏蝶日渐憔悴，胃口大不如前，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被她拖累，傻柱也好不到哪里去。
每天上班，都顶着个两个黑眼圈。
睡眠不足的关系，工作上频频失误。
林海叫他送两份文件，给部里的两位领导。
结果他送错了。
该送给A的送给了B，该送给B的送给了A。
领导拿到手一看，文件不是自个的，当即发了脾气。
因为这事，林海把傻柱叫到了办公室。
傻柱来的时候，胡子拉碴，一脸颓废，林海看着就来气。
“傻柱，你最近工作上出了好几次错误，我都没说你。”
“但这一次，实在过分。”
“又不是多难的工作，送两份文件而已，这都能搞错，你还想不想干了？！”
“想，当然想了！”傻柱立即回道。
“光想有什么用，工作不认真不负责，老出状况，谁还敢用你啊？！”
“哎，林处长，您知道我的，工作上从不偷懒，一直勤勤恳恳的，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敢有半点懈怠。
只是最近，出了点状况。”
“嗯？出了什么状况？”林海问道。
“从医院回来后，我媳妇晚上天天做噩梦，梦到孩子跟她说话。”
“醒来后又哭又闹的，闹腾大半夜。”
“她一闹，我就得哄她，一夜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睡眠不够，白天脑子昏沉沉的，跟灌了泥浆似的。”
“精力不足，工作就一直出错。”
原来事出有因，林海听说是这么回事，便没再苛责他。
“可以理解，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毕竟工作上的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一错再错。”
“你媳妇每晚做噩梦，在我看来，是因为孩子的事伤心过度造成的。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个道理。”
“你去医院开些安神的药给她吃吧，吃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了林海的话，傻柱点了下头。
“我也有这种想法，只是这几天工作忙，一直没时间去医院。”
“明天就周末了，明天去吧。”
“嗯，给她开点安神的药，也给自己开点补脑的，你这段时间，可没以前聪明了啊。”
“嗐，还不是孩子的事给闹的。”
“……”
“……”
聊了一阵，林海打发傻柱离开。
转眼来到第二天，傻柱早早起床去医院开了药。
不仅给柳戏蝶开了安神的药，还给自己买了些补脑的营养品。
除此之外，医生还给开了两盒安眠药。
傻柱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不需要吃安眠药。
安眠药是给柳戏蝶吃的。
医生说了，睡觉前吃两片，晚上就不会做噩梦。
“怎么买这么多药啊，之前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买了一大包了吗？”
傻柱提了一大包药回来，柳戏蝶一脸不悦。
傻柱嘿嘿一笑，“之前那些是补身子的，这些是安神的，不一样。”
“吃了啊，晚上就不会做噩梦了。”
“苦死了，跟我命一样苦。”柳戏蝶皱着眉头道。
听了这话，傻柱赶紧出声打断。
“不许说泄气话，良药苦口，再苦也得吃。”
说话间，傻柱拿上一包药，到外面煎药去了。
中药味儿大，煎了一会儿，整个中院都飘满了药味儿。
味儿虽然不好闻，但忍忍就过去了。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谁都有生病的时候。
别人煎药的时候，傻柱闻到了也没说什么。
其他人不说，不代表贾张氏不说。
一闻到药味儿，贾张氏立刻皱起了眉头。
“又煎药，都煎半个月了，还能不能好啊，不能好买副棺材直接埋了得了。”
“一闻到药味儿，我头就发晕。”贾东旭附和一句。
“不行，我得去说说，不能让我老闻药味儿啊。”
说话间，贾张氏打定了主意。
放下鞋底后，起身出门了。
“傻柱，换个地方煎药吧，别在院里煎了。”
“这药味儿啊，我都闻了大半个月了，快闻吐了。”
傻柱坐在小凳子上，拿着扇子扇着风，瞥了她一眼。
“它自己乱飘，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控制不了它。”
“你控制不了它，你可以去院外煎啊，在院外煎我就闻不到味儿了。”
听了这话，傻柱冷笑了一下。
“煎药向来在自家门口煎，没见在院外煎药的。
你当初给贾东旭煎药的时候，不也在门口煎的，我有说过你吗？
怎么着，你在门口煎药行，我就不行了？”
贾张氏怔了一秒，脑子一转道:“我是在门口煎过药，但我没你时间长啊。”
“你开始煎药的时候，我有说过什么吗？”
“我一句话没说对不对。”
“看在邻居的份上，我忍着。”
“可这都过去大半个月过去了，还在不停煎药。
“我看你今儿又去医院买了一包药回来，这得煎到何年何月啊。”
“你媳妇到底得的啥病啊，要吃这么长时间的药？”
贾张氏话音刚落，傻柱敏锐察觉到她话里有话，腾的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
“张翠花，你什么意思，盼着人倒霉是不是？”
“我可没盼着你媳妇倒霉，是你自个说的。”
“阴阳怪气还说没有，找打！”
傻柱手一挥，扇子“啪”的一声扇到贾张氏脸上。
贾张氏脸一疼，接着便朝傻柱扑了过去。
傻柱不惯着，一个正蹬，把她踢倒在地。
两人的打闹声，引得院里的人纷纷出来围观。
人一多贾张氏就来劲儿。
哭天抢地，坐在地上，要傻柱赔钱。
傻柱不赔的情况下，贾张氏呼喊老贾的名字进行招魂。
因为闹得很凶，事情很快传到林海耳朵里，林海来到院子，劈头盖脸一顿骂。
“人家生病了，在自家门口熬个药招你惹你了？”
“你闻不习惯把门关上就是，何必要找傻柱麻烦。”
“关上门也有味道。”贾张氏一脸不满。
“那你就搬出去，搬到一个没人生病不熬药的院子去。
这个院子总有人生病，有人生病就要熬药，不适合你。”
“先不说药的事，他打我了得赔钱！”
药的事站不住理，贾张氏便避其锋芒，绕开这个话题，扯打人赔钱的事。
第364章 戴上手铐就老实了
“他打了我，踹了我，我受到了伤害，他就得赔钱。”
“你嘴贱在先，诅咒他家里，他不打你才怪你。
你要诅咒我，我一样会打你。
别在这闹事，赶紧回去吧。”
林海厌恶的挥了下手，驱赶贾张氏离开。
贾张氏没有动一下，瞪着三角眼道:“他打我了，他打我了！”
“打人赔钱，天经地义。”
“你跟他是一伙的，向着他说话。”
贾张氏是有理无理辩三分的人。
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只有来硬的，展示硬实力，她才会妥协。
林海趁她不注意，从腰间掏出一副银手铐，咔嚓一声铐住她手腕。
“林海，你干什么？”
贾张氏一惊，低头看了手铐一眼。
“我又不是犯人，你铐我做什么？”
“让你冷静冷静。”林海淡漠道。
“你又不是公安，凭什么铐我妈？”
贾东旭急了，红着眼说道。
“是不是公安我都铐了，怎么的吧？”林海扬了扬下巴。
“你不讲道理！”贾东旭委屈道。
“对，不讲道理。”贾张氏附和一声。
两人一唱一和，林海顿时笑了。
刚才跟你们讲道理，你们跟我耍无赖。
跟你们讲拳头的时候，你们开始讲道理了。
“不讲道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要不要帮你们报公安啊？”林海眯着眼睛笑了笑。
“这……”
林海反其道而行之，把贾家母子搞不会了。
林海和公安局好几位领导有交情，他俩是知道的。
就算报了公安，公安未必会站在自己这边。
他不是公安，却有手铐。
手铐哪来的，不就公安给他的吗。
想到这里，贾家母子对了个眼神，态度都软了下来。
“算了，刚才的事我不追究了，把手铐解开吧。”
贾张氏说着，把手伸了过来。
林海冷笑一声，“带了手铐知道怕啦？”
“带着长长记性，晚上九点再来隔壁院找我。”
一听这话，贾张氏顿时急了。
“别啊，带着多难受啊，发发慈悲，现在就解开吧。”
贾张氏作了个揖，讨好林海。
林海见了，无动于衷。
“难受就对了，难受才长记性。”
“多说无益，我现在不会解开的，回去待着吧，晚上九点再来找我。”
林海一脸决绝。
见说不动他，贾张氏只能依了他。
带上手铐，悻悻的回家了。
“得嘞，你继续熬药吧，她不会再骚扰你了。”
“谢了啊林处长。”
傻柱脸上一喜，道了声谢。
“嗯，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林海拍了下傻柱肩膀，转身往外走去。
离开之前，瞟了一眼屋内的柳戏蝶。
柳戏蝶一直坐在屋里，不发一语，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脸颊凹陷肤色苍白，一脸的憔悴。
“天天在家休养，怎么没见好，气色越来越差了呢。”
林海嘀咕一声，估计是因为晚上做噩梦，睡眠不够造成的。
回到家，林海接着洗尿布。
刚出生的孩子屎尿多，每天要洗好几次尿布。
没做爸爸之前林海不知道这些，做了爸爸之后，才明白为父为母的艰辛。
洗完了尿布，林海便干别的去了。
一晃到了晚上九点，正在喝茶的时候，贾张氏戴着手铐进来了。
“林海，时间到了，把手铐解开吧。”
说话间，贾张氏把双手伸到林海面前。
林海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刚好九点整。
“说九点就九点，你倒来得挺准时啊。”
“你又没手表，你是怎么知道时间的？”
“我是没有手表，可东旭有啊。”
贾张氏这么一说。
林海想起来，白天在院子里的时候，的确看见贾东旭手上戴着一块表。
因为当时有事，就没太注意。
现在想起来，从款式上判断，他戴的应该是一块海鸥牌手表。
海鸥牌手表便宜一两百，贵的三四百，甚至更高价位。
贾家如今穷得叮当响，饥一顿饱一顿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哪还有钱买手表。
贾东旭的手表，来路不正啊。
“贾东旭的手表哪来的？”林海问了一句。
“买的啊。”贾张氏立即回道。
“买的？他那款手表最便宜就要一两百，依你们家现在的经济能力，恐怕买不起吧。”
林海盯着贾张氏，贾张氏一阵心慌，脸顿时红了。
“噢噢，我记错了，这块表不是买的，是他朋友送给他的。”
“之前有块便宜的，一二十块钱的，是他自己买的，可是已经搞丢了。”
当我傻子呢。
贾张氏说完，林海嘀咕一声。
“你们家那些烂事我不爱管，但我告诉你啊，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们别打这条胡同的主意。”
“要让我知道，这条胡同谁家丢了东西，肯定不会放过你俩的。”
“我们正经过日子的，瞧你这话说的。”
啪！
贾张氏话一出口，林海重重拍了下桌子。
“你再装疯卖傻，信不信马上把你俩送公安局去？！”
“知道了，有分寸、有分寸。”
见林海动了怒，贾张氏赶紧改口。
“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贾东旭残疾了找不到工作，我老了啥也干不了，也找不到工作。”
“没工作就没饭吃，总得想想办法，总不能饿死吧。”
“真是被逼无奈，才走这条路的。”
“要是有别的路可以走，我们也不必做这个。”
“有两次被人发现，差点被打死，要不是人家看在东旭是个残疾人的份上，我们就没命了。”
“哎。”
“其实我也不想做这个的，每次去拿人家的东西，我都紧张得要死，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生活所逼，有什么办法呢。”
“……”
“……”
刚才不承认偷窃的贾张氏，被林海识破后索性不装了，想到什么说什么。
在他的讲述下，林海知道了他俩的作案过程。
每次作案，都是贾东旭装成乞讨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等人家注意力被吸走后，贾张氏趁机偷人家东西。
他俩一般不偷物品，只偷吃的，馒头包子各种肉类，是他们最喜欢偷的。
不过。
这些都是贾张氏自个说的，林海并不相信。
要真像她说的那样，只偷吃的不偷物品，那贾东旭手上那块表怎么解释。
第365章 你媳妇中邪了
林海从没见过，只偷吃的，不偷物品的偷儿。
要真像贾张氏说的那样，他们是因为生活所迫才走上这条路。
只偷吃的，不偷物品。
那他俩也算盗亦有道，是个标准的义贼了。
可他俩是什么德行，林海会不知道？
不过林海并不打算管这事。
她偷她的，只要不祸祸这条胡同里的人就行。
“喏，我都说了，这下可以解开了吧。”
贾张氏说着，又把手伸了过来。
林海没急着解开，话锋一转道:“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解开。”
“什么条件？！”贾张氏问道。
“以后不许再招魂，你丈夫已死多年，早已化成灰。”
“人死如灯灭，没有鬼魂存在。”
“招魂是封建迷信行为，轻则教育重则劳教。”
“你要是再招魂，搞封建迷信活动，就把你送去劳教，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再也不敢了。”贾张氏讪讪笑了一下。
“手伸过来一点。”
林海提醒一句，贾张氏赶紧把手伸了过来。
“憋死了！”
解开手铐后，贾张氏匆匆往院外厕所跑去。
另一头。
喝了安神的药，柳戏蝶感觉好点了。
睡觉之前吃了两片安眠药。
一夜安眠，没再做噩梦。
这晚是这段时间以来，柳戏蝶睡得最安稳的一晚。
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气色好了许多。
气色一好，胃口也跟着好起来，早饭喝了两碗粥。
见她情况得以好转，傻柱也松了口气。
以后每天，都给她熬药喝。
晚上睡觉的时候，则给她喂两片安眠药。
这个法子刚开始挺有效果，可越到后面，效果越差。
刚开始，柳戏蝶吃两片安眠药就能入睡。
一夜无梦，睡一个好觉。
吃多了之后，形成耐药性，吃两片不管用了，吃三片才能入睡。
吃了几天，三片也不管用了，得吃四片。
以此类推，越吃越多。
不管什么药，都有极限剂量，一次性不能吃太多。
再加剂量的话，会把命搭进去的。
见柳戏蝶对安眠药上瘾，傻柱便不许她再吃。
不许她吃安眠药的第一个夜晚，柳戏蝶痛苦万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觉。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刚一睡着，又梦见了孩子了。
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孩子直接现身。
浑身是血，责备柳戏蝶抛下他，不要他了。
梦到这些画面后，柳戏蝶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如此过了好几天，情况没有丝毫好转。
只要一睡着，就会梦到浑身是血的孩子来找她。
在梦魇的折磨下，柳戏蝶又变回之前的样子。
见她被折磨得够呛，傻柱只好又让她吃安眠药。
吃了一阵，安眠药也不管用了。
不管吃多少，晚上都睡不着。
困得实在不行的时候，偶尔会睡一小会儿。
可是每次一睡着，又会梦到血淋淋的孩子。
睡眠障碍加上精神折磨，柳戏蝶愈发憔悴，整日恍恍惚惚的。
她情况越来越糟糕，傻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法子都使了，可一点效果没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好去找林海，求他帮忙。
在林海看来，柳戏蝶是因为失去孩子后精神失常，才变成这样的。
也就是说，她有精神障碍，精神疾病了。
普通医院普通药物已经不管用，得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啊，精神病院啊，不就棒梗待的那地儿吗。”
一说要把柳戏蝶送去精神病院，傻柱立马变得激动。
上次送棒梗去精神病院的扬景，还历历在目。
里面没一个正常人，都是些精神举止怪异的人。
在傻柱看来，那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正常人送进去，会变成精神病。
更别说精神有些失常的柳戏蝶了。
送进去，就出不来了。
况且。
院里的人没把柳戏蝶当成精神病人看待，只把她当成生病的病人看待。
一旦把她送去精神病院，院里的人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精神病人的标签一旦贴上，就很难撕下来了。
“算了，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傻柱没有采纳林海的意见，悻悻的回去了。
回到中院，见自家门窗紧锁，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打开房门后，快步冲了进去。
进屋一看，柳戏蝶躺在床上，并没有出事。
“虚惊一扬。”傻柱暗道一声。
这段时间，不仅柳戏蝶神经绷得紧紧的，傻柱的神经也绷得紧紧的。
一有风吹草动，神经立马变得紧张。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柳戏蝶翻了个身，有气无力的问道。
“没怎么。”傻柱故作镇定道。
“问得怎么样了，找到别的法子了吗，天天被折磨，我快受不了了。”
柳戏蝶说着，满脸痛苦。
“林海出门了没在家，晚上再去问问。”
傻柱撒了个谎，不敢把林海的想法告诉她。
“喔，你去烧壶水吧，我口渴了。”
“嗯，这就去。”
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拿上水壶后，傻柱转身出了门。
来到水池边，见贾张氏也在，傻柱皱了皱眉。
贾张氏眼前，放着一大盆衣服。
她蹲在水池边，正吃力的洗着。
秦淮茹在的时候，洗衣做饭的活儿她从来不干。
秦淮茹不在了，这些活儿就落到了她头上。
因为上次的事，傻柱对贾张氏愈发的厌恶。
见到她后，招呼都不打一个，拧开水龙头开始接水。
“傻柱，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傻柱不搭理贾张氏，贾张氏倒主动找傻柱说话。
“要你管，洗你的衣服吧！”
傻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随后把头扭向一边。
以为这样，贾张氏就不会骚扰她了。
结果贾张氏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
“傻柱，你脸色晦暗，印堂发黑，我看你是中邪了。”
“你乱讲什么，你才中邪了。”
“搞封建迷信，信不信把你抓起来！”
傻柱本不想搭理贾张氏，奈何贾张氏喋喋不休，他没法充耳不闻。
第366章 双胞胎，一男一女
说话间，贾张氏从兜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傻柱。
傻柱本不想接的，但低头一瞧，瞧见镜子中出现一张丑脸，顿时吓了一跳。
“我不丑的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傻柱嘀咕一句，随即把镜子拿过来，凑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
镜子中的自己，的确如贾张氏所说的那般，面色灰暗、印堂发黑。
怎么看，都不正常。
“来，还给你。”
看了一阵， 傻柱把镜子还给贾张氏。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收起镜子后，贾张氏得意洋洋道。
“是又怎么样，只是没睡好而已，什么中邪不中邪的，你不要乱讲。‘’傻柱不满道。
见他还是不信，贾张氏便撇了撇嘴。
“不信算了，好言难劝要死的鬼。”
说完这句话，贾张氏便不再开口。
蹲下身子，继续洗她的衣服。
“神神叨叨的！”
望了她一眼，傻柱暗道一句。
打满水后，拎着水壶回去了。
本来这事都过去了，傻柱都把贾张氏的话给忘了的。
可接下来几天，柳戏蝶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傻柱不得不重新审视贾张氏的话。
“难不成，真撞邪了？”
如果放在平常，傻柱断然不会相信贾张氏的鬼话。
可眼下情况不一样，傻柱难免会开始自我怀疑。
人就是这样。
走运的时候自信满满，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走背字的时候，自卑不自信，谁说的话都能听进去。
眼下傻柱正是走背字的时候。
虽然贾张氏说的是鬼话，但他还是有几分相信。
“去问问她吧，看她狗嘴里能吐出些什么出来。”
想到这里，傻柱站起来，去了对面贾张氏家。
贾张氏的门敞开着， 傻柱径自走了进去。
之前秦淮茹还在的时候，傻柱经常来他们家。
每次来都拿点东西，说是找贾东旭说话，找棒梗玩。
其实为了讨好秦淮茹，为了多看她两眼才来的。
秦淮茹一不在了，傻柱便懒得再来他们家。
这一晃，都两三年没来过了。
两三年过去了，贾家的变化挺大。
之前家里摆满了家具，后来都卖掉了。
就连结婚时给秦淮茹买的缝纫机，也卖掉了。
缝纫机还在的时候，一直摆在墙角的。
如今缝纫机没有了，墙角便空了出来。
傻柱望着墙角发着呆，心里一阵失落。
“傻柱，你来做什么，之前的事已经解决了。”
见来人是傻柱，贾东旭一脸不悦。
“不是为之前的事来的，找你妈有点事，你妈呢？”
因为有求于人，傻柱这次的态度跟以往不一样。
见他不是来闹事的，贾东旭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打酱油去了，你有什么事？”
“打酱油啊，那要不了多久，我坐着等等没问题吧？”
傻柱没回答贾东旭的问题。
贾东旭也就懒得回答他，回到里屋，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他离开后，傻柱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坐了不到五分钟，贾张氏拎着瓶酱油回来了。
“傻柱，你怎么来了？”
见傻柱在自己家，贾张氏的反应，和刚才贾东旭的反应差不多。
“回来了啊。”
傻柱讪讪笑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为上次的事来的吧？”
傻柱态度反常，贾张氏一眼看穿了他的来历。
“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傻柱挠了下脑袋，表情不自然的说道。
“上次说你不信，怎么，现在信了？”
贾张氏放下酱油，一脸得意的看着傻柱。
“人是会变的嘛。”傻柱笑了一下。
“你媳妇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对不对？”
“是的，糊里糊涂的，还说疯话。”
“是就对了，她被鬼上身了。”
“啊，鬼上身，这么严重。”
这个时候，不许搞封建迷信。
但小的时候，傻柱听过不少鬼故事。
因此对这方面，有些了解的。
“是啊，之前一个，现在有两个，趴在她肩膀上。”
“两个？”傻柱瞪大了眼睛，“你看得见？”
“白天看不见，晚上看得见，昨晚你媳妇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就看见了。”
听了这番话，傻柱毛骨悚然，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能看见，我怎么看不了？”傻柱疑惑道。
“你都不是童子身了，当然看不了。”
“咦。”
傻柱愣了一秒，“你也不是……”
“男女不一样。”
傻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张氏打断。
“院里有几个孩子，也没听他们说看见过啊，这是怎么回事？”
对贾张氏的话半信半疑，傻柱追问一句。
贾张氏默了一下，缓缓开口道:“这种事啊比较特殊，就算是童子也不一定能看见。”
“我前两年发了次高烧，之后就能看见了。”
“嘶……还有这事，真是奇了。”
“怎么，你不信？你要不信就回去吧。”
“信、信，没说不信，有点好奇而已。”
“信就好，这种是啊，心诚才灵。”贾张氏笑道。
“你刚才说有两个那啥趴我媳妇肩膀上，长啥样的？”
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傻柱忍不住问道。
“一男一女，都是小孩子。”
“小孩子！”
听说是小孩子，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柳戏蝶梦经常梦到小孩子。
该不会，梦到的就是这两个吧。
不对啊。
柳戏蝶只梦到过男孩子，没说梦到过女孩子啊。
“怎么是两个啊，不应该是一个吗？”傻柱又问了一句。
“两个，一男一女，估计是双胞胎。”
贾张氏摇摇头，笃定的说道。
“双胞胎？！”
傻柱傻了，难道柳戏蝶怀的是双胞胎。
如果真怀的是双胞胎，那一次就打掉了两个孩子。
打掉一个孩子，已经够难受了，何况两个呢。
想到这里，傻柱内心一阵苦涩。
对何雨水和何大清的厌恶，更加的重了。
“俩小孩长啥样啊，像我吗？”
此时的傻柱，已深陷其中，基本相信了贾张氏的话。
贾张氏白了他一眼，“鬼又不是人，模模糊糊的，只分得清男女，看不清面容的。”
“这样啊。”傻柱失落的回了一句。
“人鬼殊途，就算是你们的孩子，也不能天天跟你们在一起。”
“在一起久了，对你和你媳妇都不好。”
“你媳妇病一直不好，就因为被俩孩子缠上了。”
“想你媳妇病快点好的话，赶紧做扬法事，把孩子送走吧。”
“要不然，你媳妇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
贾张氏说完，心里一阵窃喜，看了傻柱一眼。
第367章 赌咒
傻柱听后，愈发相信他所说的话。
“做法事……要怎么做啊？”
明知做法事是封建迷信活动，但为了救柳戏蝶，傻柱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你先去把棒梗接回来，我就做扬法事，治好你媳妇的病。”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贾张氏的帮助是有条件的。
来之前，傻柱就想到了这一点。
他知道贾张氏的为人，知道她拿不到好处的情况下，不会帮自己的。
因此出门之前，他带了钱出来。
以为贾张氏要点钱就算了，不曾想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棒梗在精神病院，没有林海的允许，谁都不可以把他接回来。
傻柱虽然救妻心切，但他不敢背着林海，去精神病院接棒梗。
一旦他这样做了， 林海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况且。
棒梗是个讨人嫌的孩子，傻柱也不希望他回来。
“棒梗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傻柱眼睛一转，撒了个谎。
“怎么可能，当时你和林海一起去的，不可能不知道。”
“当时我是跟着一起去了，可后来棒梗转了一次院，送到哪个医院去了， 没有人知道，只有林海一个人知道。”
听了这话，贾张氏一怔。
“傻柱，你少在我面前耍滑头，你和林海形影不离，亲兄弟一样， 会不知道他把棒梗转哪里去了？”
“真不知道！”傻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俩关系是不错，可有些事情，他不会告诉我的。”
“天地良心，棒梗转去哪所医院了，我真不知道啊。”
“你要不信，我可以发毒誓！‘’
傻柱只嘴上说说，并没有真发毒誓的意思。
贾张氏见状，白了他一眼。
“光说有什么用，你倒是发啊！”
“发就发！”
被贾张氏一激，傻柱只好举起一只手。
“我傻柱发誓，不知道棒梗被关在哪所医院，如果说假话，父亲妹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傻柱和他爹何大清，以及他妹何雨水彻底撕破了脸。
咒一咒他俩，对傻柱来说，无关紧要。
“这下行了吧。”
发完誓后，傻柱放下了手。
“只有你爹你妹妹怎么行，还要带上你自个和你媳妇。”
傻柱的举动，并没有打动贾张氏。
贾张氏一脸审视的，望着傻柱的脸。
傻柱一愣，心想这老婆子真难缠啊。
咒亲爹亲妹妹可以，可是咒自己咒自己媳妇，对傻柱来讲有些为难。
不过转念一想，都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前功尽弃啊。
这么一想，傻柱便又举起了手。
“我傻柱发誓，不知道棒梗被关在哪所医院，如果说假话，我棒梗和媳妇柳戏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呸呸呸！！
傻柱发完誓，暗自呸了几下。
“这下总行了吧。”
傻柱一脸怨念的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吃这一套，相信了傻柱的话。
“行是行，不过你得帮我弄清楚，棒梗住在哪所医院才行。”
“要不然， 我不会帮你的。”
发完誓的傻柱，以为这就可以了。
却没想到，贾张氏又提出要求。
真是得寸进尺啊。
傻柱不满的，暗骂了一句。
虽然对有恃无恐的贾张氏不满，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他现在有求于贾张氏。
就算被刁难，也得忍着。
“哎呦，这就为难我了。”
“林海想告诉我，早就告诉我了。”
“我之前也问过，可他绝口不提。”
“他这人做事一板一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说的事，就算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的。”
“况且。”
“我无缘无故，突然询问棒梗的事，会引起他怀疑的。”
“他这人聪明得很，万一让他知道，做法事的事，我俩都得完蛋。”
本来。
贾张氏打定了主意，救出棒梗才会帮傻柱的。
听了他这番话后，一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前几天林海明确告诉过她，不能在院子里搞封建迷信。
一旦被他知道，要把她送去劳教。
他这人说一不二。
贾张氏也不想因为这事，被送去劳教。
因此打消了，“营救”棒梗的想法。
“哎，棒梗这孩子真命苦啊。”
“算了，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就让他待在医院里吧，反正不用自个花钱。”
“有吃有喝的，待在医院也不错。”
贾张氏说了两句安慰自己的话，同时放过了傻柱。
和她周旋一番，总算过了关，傻柱顿时舒了口气。
“现在可以说，怎么做法事了吧？”
“当然可以，不过法事不是白做的，得给我二十块钱。”
傻柱就知道贾张氏要提钱的事，早已做好了准备。
“没问题，不过你得保证治好我媳妇的病，我才给你钱。”
“治不好的话，你得退我钱。”
“哪有治不好的，只要我出手，肯定能治好。”贾张氏信誓旦旦道。
“得，只要能治好我媳妇的病，二十就二十。”
说话间，傻柱把手伸进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贾张氏。
贾张氏见钱眼开。
笑了一下，把钱接了过来。
揣好后对傻柱道:“明晚12点做法事。”
“做法事之前，你得准备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傻柱问了一句。
“大公鸡一只、猪头一只、肥肉一块、大米十斤、水果若干、香一把、蜡烛四支、纸钱一沓。”
“啊！要这么多东西啊！”
贾张氏一口气说完，傻柱顿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嫌多？”
贾张氏不屑的望了傻柱一眼，轻飘飘说了一句。
“肯定啊，这么多东西，得花不少钱呢。”
“况且有的东西比较稀缺，一天内搞定，难度挺大的。”
听了这话，贾张氏白了他一眼。
“嫌贵，嫌难不搞就是了。”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啊，你媳妇的病拖不得了。”
“那两个小鬼每天都在吸她的阳气，越拖下去，越对她越不利。”
“等阳气被吸干的那一天，你媳妇就没命了。”
“是救她还是看她白白受苦，你自个决定吧。”
贾张氏说话一套一套的。
她的话，勾起傻柱心里的恐惧。
心里一慌，一口答应下来。
“行，你要的东西，我都可以准备。”
第368章 家里有脏东西
“行，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一早我就去准备。”
“得嘞，那你先回去吧。”
两人商量好后，傻柱便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一直躲在里屋的贾东旭笑出了声。
“东旭，你笑什么？”
贾张氏探了探身，望了贾东旭一眼。
贾东旭从里屋爬出来，笑了两声说道:“傻柱也不傻啊，被你忽悠成傻子了。”
自从成为残疾后，贾东旭就经常板着张脸。
一年到头，笑不了几次。
今儿难得笑一次。
贾张氏见了，跟着高兴。
“他是不傻，可她媳妇病得厉害，需要我帮忙。”
听闻此言，贾东旭点了下头，想起“无病乱投医”这句话。
他妈其实根本不会做什么法事，随口乱说的而已。
没有料到，傻柱还真相信了。
这些胡诌的话，别人肯定不信的。
只有救妻心切的傻柱，才会相信。
“妈，傻柱要真把你要的那些东西找齐了，你真要去他家做法事啊。”
“不然呢，当然要去。”
“可是……你也不会啊。”
“年轻那会儿我在农村看过别人做法事，知道大致步骤。
我不会没关系，傻柱也不会。
只要能唬住他，就可以了。”
“这……”
听了这话，贾东旭一脸难为情。
“别人做了法事有效果，真能驱鬼辟邪。”
“你做了没效果，傻柱不依，要你退钱怎么办？”
“刚才他也说了，不灵的话，你得把钱退给他。”
贾张氏不以为然，笑了一笑。
“这事啊，讲究个心诚则灵。”
“要是不灵，我就说他心不诚。”
“万一他不依，要我退钱，我退就是。”
“他只说退钱，没说退物。”
“要他买的那些东西，我是不会退的。”
听到这里，贾东旭又乐了。
“妈，原来你要他买的那些东西，是准备留给自个，并不是法事要用的啊。”
“不”，贾张氏摇了下头，“做法事的时候要用到那些东西，只不过用完就归我所有了。”
“以前我看人家做法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哈哈，就算退了钱，还能拿回来一大堆东西，妈，你真是高啊。”
“那当然了，妈从不做折本的买卖。”
被贾东旭一夸，贾张氏变得飘飘然。
另一边。
因为贾张氏说柳戏蝶肩膀上，趴着一男一女两个小鬼。
傻柱回到家里里，一见到柳戏蝶，就浑身不舒服。
他不敢再靠近柳戏蝶，离她远远的。
“傻柱，你怎么了，怎么躲着我啊？”
平时傻柱很黏柳戏蝶的，今儿一反常态，离他远远的，很快柳戏蝶就察觉到不对劲。
傻柱不能说实话，害怕吓到她。
毕竟每晚做噩梦，已吓得她够呛。
如果让她知道，她肩膀趴着俩小孩的话，非给她吓死不可。
“我身上痒痒的，估计有什么脏东西，怕挨近了传染给你。”
想了片刻，傻柱撒了个谎。
“这样啊……那你去洗个澡吧，洗干净了帮我按下肩，这几天肩膀酸酸的，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嘶！
一听这话，傻柱的脸唰的一下变白了。
敢情是那俩小鬼趴在肩头趴久了，才会出现酸酸沉沉的现象。
“傻柱，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没、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有点累……你歇着吧，我去打水洗澡。”
害怕待久了露馅。
说完话，傻柱便拿上水壶，逃出了家门。
在外面磨蹭半天，傻柱才回到家里。
见柳戏蝶已经睡着，这才松了口气。
帮她盖好被子后，抱着被子去了何雨水房间。
如此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傻柱就起床了。
洗漱完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出门了。
“大茂，借你车用用，我出去买点东西。”
傻柱来到许大茂家，提出借车要求。
做法事所需要的东西多，诸如香啊纸钱啊这些东西，是不允许销售的。
城里没有卖的，他得去监管松懈的，很偏远的乡下才能买到，因此得骑自行车去。
“喏，钥匙。”
许大茂倒也大方，直接把车钥匙递给傻柱。
傻柱开了锁，骑上车出门了。
骑了大半天，来到乡下，买了纸钱、蜡烛、香。
完了回到城里，买了只公鸡半只猪头，以及一些水果。
其他的东西，家里有不用买。
傻柱一大早就出门，折腾到现在，天已经黑了。
好在该买的都买到了，事情办得比较顺利。
买好东西后，傻柱骑车回到院里。
先把东西卸了，随后去后院还车。
还完车回来，柳戏蝶已等候多时。
“傻柱，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柳戏蝶手里拿着一沓纸钱，一脸不解的看着傻柱。
昨晚傻柱没说实话，只说今天要出去一趟，采购些物资。
柳戏蝶没放心上，以为他真采购物资去了。
结果却买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
昨晚傻柱之所以不说实话，是怕吓到她。
今晚就做法事，因此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家里有脏东西，要驱一驱的。”傻柱如实相告。
“啊，什么脏东西？”
听说有脏东西，柳戏蝶一脸紧张。
“你不老做噩梦吗，那是因为被脏东西缠上了，做扬法事驱一驱，把脏东西驱走，你的病就好了。”
从来不谈玄说鬼的傻柱，竟然说起鬼神之事，柳戏蝶还挺惊讶的。
“这些话，你都听谁说的？”柳戏蝶问了一句。
“贾张氏，她告诉我的。”
“她啊。”
柳戏蝶对贾张氏印象不好。
说起贾张氏，柳戏蝶皱了下眉头。
“她肥头大耳的，哪懂这些，该不会忽悠你的吧。”
“她没忽悠我，她是真懂。”
“你昨晚不是说肩膀发沉发酸，知道为什么吗？”傻柱问道。
柳戏蝶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啊？”
傻柱咽了咽口水，“肩膀不舒服，那是因为你肩膀趴着俩小鬼。”
“啊！”
听了这话，柳戏蝶顿时叫了出来。
“傻柱，你别吓我！”
“不要怕、不要怕，做扬法事就好了。”
傻柱自己也害怕。
但为了缓解柳戏蝶的压力，他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
第369章 法事
触碰到的那一刻，傻柱浑身一颤。
不由想起，昨晚贾张氏对他说的话。
贾张氏说那俩小鬼，一直在吸柳戏蝶的阳气。
鬼属阴，人属阳。
人靠阳气而活。
人一旦没了阳气，就会死亡。
大热的天，柳戏蝶的手是冰的，说明她的阳气，已经被那俩小鬼吸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阻止。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死亡。
“傻柱，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我没招谁惹谁，也没干坏事，为什么会有俩小鬼跟着我呢。”
“那俩小鬼是我们的孩子。”
“啊我们的孩子！”柳戏蝶惊呼一声，“做梦的时候只梦到一个啊，怎么会有两个呢？”
“其实是双胞胎，你只梦到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女孩害羞，躲起来了。”
这些话是昨晚贾张氏对傻柱说的。
傻柱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一遍。
“双胞胎！我怀的原来是双胞胎！！”
得知这一消息的柳戏蝶，既惊讶又痛苦，陷入深深的懊恼情绪中。
她经历的痛苦，昨天傻柱也经历过。
除了安慰两句外，做不了别的。
“孩子啊，妈妈对不起你们。”
过了半晌，柳戏蝶抬起头来，双手抱住肩膀，跟肩膀上的“孩子”对话。
傻柱见状，浑身一颤。
“媳妇，人鬼有别，别这个样子。”
“贾张氏什么时候来，我想见见这俩孩子。”柳戏蝶自顾自说道。
“夜里12点。”
“这么晚啊……”柳戏蝶一脸失落，“我等不了这么久，你现在就去把她叫来。”
“不行的”， 傻柱摇了下头，“她说了，一定要十二点才可以开始。”
“现在还早，院里的人都没睡呢，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好吧，那等等吧。”柳戏蝶说道。
离夜里12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傻柱先把饭做好吃了，随后便坐下来静静等着。
等待的时间，柳戏蝶一直跟肩膀上的孩子说话。
虽然得不到任何回应，但她乐此不疲。
幸好是在家里。
但凡被外人看见，肯定会认为她疯了。
熬了几个小时，总算熬到十二点。
傻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里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灯光。
傻柱站在门边，观望了一阵。
确定没人后，朝对面贾家走了过去。
走到贾家门前，见门虚掩着，轻轻推了一把。
推开门后，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就看见贾东旭和贾张氏两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俩人平常睡得早，九点过就睡了。
因为今晚有事，两人没睡一直强撑着。
撑到十点眼皮打架，实在撑不住便双双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到点了，别睡了醒醒！”
傻柱走到贾张氏跟前，推了推她肩膀。
被他这一推，贾张氏立刻醒了过来。
“到点了啊。”
哈喇子流得到处都是，贾张氏擦了擦嘴巴，睡眼迷离道。
“到了，已经十二点了。”傻柱回了一句。
“噢，那走吧。”
贾张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即推了推还在熟睡中的贾东旭。
“他也要去啊？”傻柱问了一句。
在傻柱眼里，贾东旭就是个无能的废物。
他去不去，一点关系没有。
“当然要去了，有些事需要他帮忙。”
傻柱本不想贾东旭去的，但贾张氏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贾东旭醒后，俩人便跟着傻柱，去了他家。
为了不被人发现， 傻柱家没开灯，只点了一支火光微弱的蜡烛。
一进到傻柱家，贾张氏就见柳戏蝶抱着自己肩膀，嘴里振振有词的说着什么。
家里光线本来就暗，再加上她反常的举止，氛围显得特别的诡异。
“妈呀，该不会真撞鬼了吧！”
贾张氏暗道一句，顿时觉得全身凉飕飕的。
“她在干啥啊？”
看到这一幕，贾东旭也被吓到，声音颤抖的问了一句。
“她在跟孩子说话呢。“
“自从知道肩膀趴着的是她的孩子，就一直在跟俩孩子说话。”
见俩人神色都有些紧张，傻柱便解释了一句。
“噢，这样啊。”
听了傻柱的解释后，贾张氏立马不害怕了。
肩膀上哪有什么孩子。
孩子的事，根本就是她瞎编的。
瞎编的话，傻柱和柳戏蝶都信了。
柳戏蝶不仅信了， 还一直跟肩膀上所谓的孩子说话。
这不傻子吗。
想到这里，贾张氏暗自笑了一下。
“您来啦，听傻柱说，您看得见这俩孩子？”
见到贾张氏，柳戏蝶立刻站了起来。
“是的，我看得见。‘’
贾张氏沉着脸，装模作样的点了下头。
得到肯定回答后，柳戏蝶笑了一下。
“能让我也看一下吗？好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啊。”
贾张氏摇摇头，拒绝道：“不能，你看不见的。”
“我体质特殊，只有我能看见。”
“这样啊。”
柳戏蝶刚生起的希望， 因为贾张氏这句话被扑灭了。
眼神跟着，黯淡了下去。
“他俩长什么样啊，是不是胖嘟嘟的？”
沉默了片刻，柳戏蝶又兴致勃勃的问了一句。
贾张氏是来做法事拿东西的。
想着做完了，快点回去睡觉。
柳戏蝶一直问问题，问得她心烦。
虽然心烦，但东西没拿到手的情况下，她只能尽量克制自己。
“是的，俩小孩都胖嘟嘟的。”
“男孩长得像傻柱，女孩长得像你。”
贾张氏胡诌两句，糊弄柳戏蝶。
听了她的话，傻柱白了她一眼。
昨晚她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个问题，昨天傻柱也问过她。
她说看不清的，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
怎么只过了一天，就改口说看得清楚了呢。
难不成，她在瞎说？
傻柱本想质问一下贾张氏的。
但转念一想，她今天的说法，跟昨天的说法之所以不一样，大概是为了安慰柳戏蝶。
这么一想，傻柱便打消了质问的念头。
“行了，时间不早了，快点做法事吧。”
“超过一点，就不灵了。‘’
回答完柳戏蝶的问题，贾张氏赶紧把话题引走。
“怎么做啊？”
贾张氏话音刚落，傻柱便问了一句。
“叫你买的东西呢，都买到了吗？”
“都买到了。”
“买到了就好”，贾张氏暗笑一声， “全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行。”
傻柱应了一声，随后去厨房拿东西去了。
第370章 法事（二）
看着桌上的东西越堆越多，贾张氏的心里笑开了花。
待会做完法事后，这些东西都归她所有了。
“其他东西都买齐了，猪头只买到半个。”
因为去得太晚，猪头差不多卖完了，只剩下半个了。
这半个猪头，还是他跟另外一个顾客，吵了一架后才买到手的。
傻柱买的这个猪头二十斤左右，少一半就少十斤肉。
一下损失十斤肉，贾张氏顿时不高兴了。
“昨天叮嘱过你的，叫你买齐全，结果还是差事了。”
“猪头要完整的效果才好，少了一半，神明会不高兴啊。”
贾张氏说完，不满的白了傻柱一眼。
听说会得罪神明，傻柱一阵后怕。
“不是我不想买，卖完了只剩半个，我有什么办法。”
“神明真的会生气吗，有没有办法可以补救啊？”
“当然有办法补救，补救了神明就不会生气了。”贾张氏接话道。
“什么办法啊？”傻柱急问。
“家里有油吧，拿二十斤来摆在猪头旁边。猪头不够吃，吃油也是一样的。”
前面这句话，贾张氏是对傻柱说的。
后面一句话， 是对自个说的。
傻柱不明所以，以为是对神明说的。
懵懵懂懂的点了下头，随即说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拿。”
说完这句话，傻柱便转身去了厨房。
过了片刻功夫，拎着一大桶油出来了。
看着满满当当一大桶油，贾张氏笑了一下。
“放猪头旁边就好了。”
“哎，好嘞。”
傻柱应了一声，随即把油放了下来。
“大公鸡、猪头、肥肉、大米、水果、香、蜡烛、纸钱……”
贾张氏嘴里念叨着，数了数桌上的东西。
数完确认无误后，放下了手。
“齐活了，可以开始了。”
贾张氏说完这话，傻柱和柳戏蝶的表情都变了一下，既紧张又期待。
“跪下吧。”
贾张氏吩咐一声，傻柱和柳戏蝶，随即双双跪到桌子前。
他俩跪好后，贾张氏点燃三根香，两根蜡烛，插在土豆里。
随后蹲在地上，烧了一阵纸钱。
完了把大公鸡提起来，捏住鸡冠头使劲掐了一下。
掐出血后，放回地上。
随即在柳戏蝶额头上，点了一点鸡血。
点完鸡血，围着柳戏蝶转圈，嘴里念念有词。
转了几圈，拿起一根擀面杖，用力在柳戏蝶左肩上敲了一下。
“啊！”
突然挨了一棒，柳戏蝶立刻叫出声。
“你打她做什么？”傻柱不解的问。
“我跟俩小孩谈判了，他俩不愿走，我只能来硬的。”
话起棒落，贾张氏又打了柳戏蝶一下。
柳戏蝶吃疼，又叫了一声。
“除了打，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心疼柳戏蝶，傻柱又问了一句。
“一般的小鬼，讲讲道理给他们点钱花，就离开了。”
“这俩小孩不一样，怨气大得很，跟他们讲道理讲不通，除了来硬的，没有别的法子。”
一听这话，傻柱怔了一下。
流掉的小孩怨气大，这事傻柱有所耳闻。
之前没当回事，只当成故事听。
现如今看来，是真的无疑了。
“要打轻点打啊，别把我媳妇打伤了。”
“我有分寸，打不伤的，你不要担心。”
“那就行。”
傻柱回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贾张氏的行为。
啪！
话音刚落，贾张氏又打了柳戏蝶一下。
连续挨了几棒，柳戏蝶有些支撑不住。
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傻柱见状，赶紧去扶。
可一下秒，被贾张氏制止了。
“离她远点，你现在不能碰她！！”
“为什么啊？”
傻柱的手僵在空中，不解的问道。
“我要把俩小孩打跑。”
“你是他们的爹，跟他们有血缘关系。”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一旦碰了你媳妇，小孩就极有可能跑到你身上去。”
“千万碰不得！！”
听了这番话，傻柱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虽然那俩小孩是他的孩子，但人鬼殊途，他不想被缠上。
“东旭，控制住她！”
贾张氏吩咐一声，贾东旭随即挪到柳戏蝶面前，牢牢抓住她胳膊。
柳戏蝶是他傻柱的媳妇。
看着自己的媳妇，被贾东旭这个废物碰了身子，心里很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情况特殊，就别管那么多了。
比起这个，眼下重要的是，赶走那两个小孩。
只有赶走了两个小孩，柳戏蝶才能恢复健康。
傻柱自我安慰了一下， 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啪！！
啪！！
啪！！
擀面杖一下一下打在柳戏蝶的肩头上，柳戏蝶疼得浑身乱颤。
此时。
许大茂捂着肚子路过，听到傻柱家传出声音。
怔了一下，随后凑了过去。
“大晚上的，干啥呢这是？”
嘀咕一声，许大茂弯腰透过窗户缝看了一眼，顿见蜡烛、香、纸钱等物品
“这不搞封建迷信吗！”许大茂暗道一声。
“小鬼、小鬼快点走，不然打得你魂飞魄散。”
贾张氏一边打，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因为太投入，浑然不知，许大茂站在窗外。
贾东旭和傻柱两人太紧张，也没注意到窗外的许大茂。
屋里烛火摇曳，配上癫狂的贾张氏和头发凌乱，神智不清的柳戏蝶，氛围阴森恐怖。
看了片刻，胆小的许大茂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们在院里搞封建迷信，这得告诉林海啊。”
想了一下，许大茂缩回脑袋，蹑手蹑脚的离开了中院。
出了院子，并没有立刻去林海家，而是去了茅房。
他之所以起来，是为了上厕所。
下午吃坏了东西，肚子一直不舒服，上了好几次厕所。
吃了止泻的药，情况好点了。
可睡到半夜，肚子又闹了起来。
上完茅房出来，肚子舒服多了。
揉了揉肚子，许大茂朝93号院走去。
“砰砰砰！”
“砰砰砰！”
来到大院前，许大茂敲了几下门。
清脆的敲门声，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每个院子里，都有一个负责开关门的人。
95号院是阎埠贵，93号院则是张老头。
本来是罗驼背的。
罗驼背离开后，开关门的工作落到了张老头头上。
第371章 贡品
听到敲门声，张老头嘀咕一声。
起床后，来到大门前。
“谁啊？”张老头透过门缝应了一声。
“隔壁许大茂，找林海有急事。”
“有急事啊，这就开门。”
张老头说着，拉开门栓打开了房门。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啊？”
打开门后，张老头问了一句。
“这您就不用管了，快回去睡觉吧，谢谢您了啊。”
许大茂招呼一声，随即往林海家跑去。
他不肯说，张老头也懒得再问。
打了个哈欠，回屋去了。
“林海、林海。”
来到林海家门前，许大茂拍着门叫了两声。
“林海，许大茂叫你呢。”
李梦洛率先听到敲门声，醒来后摇了摇林海胳膊。
林海被摇醒后，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眼。
十二点四十。
都这么晚了，肯定是重要的事情，要不然许大茂不会来。
想到这里，林海下床穿衣服裤子。
“啥事啊，火急火燎的？”
打开房门后，林海问道。
“贾张氏在傻柱家做法事，搞封建迷信，你快去看看吧。”
“唔……做什么法事？”林海瞪眼问了一句。
“我也不懂啊，贾张氏拿擀面杖一直打柳戏蝶，说什么小鬼快离开，看样子在给她驱邪。”
“这个贾张氏，前两天刚警告过她别搞封建迷信，转头就把我的话忘了。
等着，我去拿手铐。”
林海说着，转身进屋去了。
“发生啥事了啊？！”
林海进屋后，李梦洛问道。
“没啥大事，贾张氏在搞封建迷信，我过去看看。”
“噢，还以为出啥大事了呢。”
“没事，你继续睡吧，我去去就来。”
拿了手铐，关了灯，林海出了屋子，跟着许大茂去了隔壁院子。
来到中院后，两人放慢了脚步。
“砰砰！”
一声声低沉的声音，从傻柱家传来。
许大茂听见后，皱起了眉头。
“不会吧，过去这么久了，贾张氏还在打。”许大茂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别出声！”林海提醒道。
随后，许大茂闭上了嘴。
说话间，两人来到傻柱家门前。
林海没急着进去抓人，而是凑近窗户往里张望。
此时屋里的贾张氏，挥舞着擀面杖，正在打傻柱。
本来她只打柳戏蝶的，后来却打起傻柱来了。
原因在于，那俩小孩一直不肯走。
按贾张氏的说法，俩小孩不仅对柳戏蝶不满，对傻柱这个当爹的也不满。
不满怨气就重，不管怎么打都不肯走。
不走也就算了，还跑到傻柱身上去趴着。
为了驱走他俩，贾张氏便对傻柱进行殴打。
为了快点赶走俩小孩，被殴打了傻柱也不喊疼，跪在地上硬生生忍着。
他越不吭声，贾张氏打得越起劲儿。
砰砰砰！
一连打了三十多下，傻柱终于忍不住了，嗷呜叫了一声。
从打柳戏蝶开始，到现在，贾张氏一刻不停的打了半个小时。
手臂酸麻，早就打累了。
傻柱吃不住疼叫了出来，贾张氏也就满意了。
停下手，大口喘着粗气。
“走……走了吗？”
傻柱被打得全身酸疼，龇牙咧嘴道。
“走了，已经被我打跑了。”贾张氏说道。
听说俩小孩已跑，傻柱艰难的笑了一下。
“谢谢了啊。”
傻柱道声谢，转头看向跪在一旁的柳戏蝶。
挨了一顿打，柳戏蝶非但没好，看上去反而更虚弱了。
傻柱见状，起了疑心。
“你不是说孩子已经走了吗，我媳妇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贾张氏白了他一眼，“哪有这么快恢复。”
“孩子是走了，可你媳妇的阳气也被吸走了啊。”
“多休息几天，等阳气恢复就好了。”
傻柱一听，觉得是这个理，于是相信了贾张氏的话。
“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在地上跪了半天，傻柱的腿都跪麻了。
“法事已做完，可以起来了。”贾张氏回道。
傻柱双手撑地，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
缓了缓站稳后，伸手去扶柳戏蝶。
被好一顿打，柳戏蝶全身湿透，已经快虚脱了。
傻柱费了好一番劲儿，才把她扶起来。
“等等啊，我扶她去床上躺着。”
招呼一声后，傻柱扶着柳戏蝶往里屋走去。
到了里屋，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盖好被子后说道:“媳妇，孩子已经走了，不会再缠着你了。”
“你好好睡一觉，恢复恢复精神。”
孩子的事一了，柳戏蝶心情舒畅许多。
喝了杯热水后，沉沉闭上了眼睛。
安顿好柳戏蝶后，傻柱走出房间。
刚一走出房间，就看见贾张氏在用麻袋装桌上的贡品。
贡品是他买的，用完后理应是自己的，贾张氏没理由拿走啊。
“已经给过你钱了，为什么还要拿东西？”
傻柱走过来，凑在贾张氏跟前问道。
贾张氏没有停手的意思，把半只猪头装进麻袋后说道。
“钱是一回事，贡品是另一回事。”
“谁做的法事，贡品就是谁的。”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听了这话，傻柱愣了一下。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有经验，不知道贾张氏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东西用完后会归贾张氏所有，傻柱肯定不会买这么多。
大公鸡、猪头、肥肉、油、米、水果……
整个买下来，花了不少钱。
“以为你知道呢。”
贾张氏随口回了一句，自顾自的往麻袋继续装东西。
看着桌上的贡品一件一件减少，傻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别装完了啊，一人一半！”
傻柱伸出一只手，拦住贾张氏。
贾张氏一皱眉，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傻柱，你之前可怜巴巴的求我……”
“帮你把事办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没有翻脸不认人。”傻柱赶紧解释。
“没有就好。实话告诉你吧，这些贡品你们吃不得，上面沾染了那俩孩子的晦气，你们要吃了会生病的。
我和神明沟通过，吃了没关系。
为了你和你媳妇着想，一点贡品而已，不要舍不得。”
“是么……”
傻柱不清楚，贾张氏说的是不是实话。
转念一想，万一是真的呢。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此一想，傻柱便打消了跟贾张氏争贡品的念头。
眼睁睁看着她，把贡品全装进麻袋里。
第372章 忽悠你
贾张氏一个人拿不动，只好把一部分拿出来交给贾东旭。
“走了啊！”
招呼一声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刚一走出房间，迎面碰上了林海和许大茂两人。
贾张氏不知道屋外有人。
突然看到这两人，魂都快吓没了。
不止贾张氏一个人被吓到，贾东旭和傻柱也被吓了一大跳。
“林，林处长。”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傻柱不确定，林海有没有看到他们做法事的扬面。
如果看到了，那就惨了。
毕竟不久前林海说过，不许在院里搞封建迷信。
抓到谁搞封建迷信，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啪！
林海没有回话，直接甩了傻柱一巴掌。
“真是不争气啊！”
再怎么说，傻柱现在是代理副科长，好歹算个小干部。
干部凡事要起带头作用。
他倒好，不但没起到带头作用，反而搞起了封建迷信。
要让厂里的人知道了，非笑话他不可。
挨了这一巴掌，傻柱脸颊红辣辣的疼。
顿时明白，林海看到了一切。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林处长，我媳妇一直不见好，才想试一下这个法子的。”
“只做这一次，以后保证不做了。”
林海没料到，傻柱会下跪。
看了他一眼，随后掏出手铐。
“林，林处长……”
看着林海手里的手铐，傻柱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林处长，饶我一回吧。”
林海没说话，一转头，咔的一声，把手铐铐在了贾张氏的手上。
贾张氏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傻柱身上。
她以为林海会铐他。
没料到林海突然杀个回马枪，一下铐住了她。
“铐我做什么，我只是个办事的。”
贾张氏大急，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林海见状，一个扫荡腿，直接把她扫倒在地。
她一倒地，手里的东西落了一地。
猪头在地上滚了两圈，沾满了灰。
“妈！”
见她妈被林海压在身下，贾东旭大喊一声，扑过来救援。
“来得正好！”
林海低吼一声，拉住他一只手臂，铐上了手铐。
“林海，你就会欺负残疾人！”
“我们只是办事的，是傻柱请我们来的。”
“要铐一起铐，为什么只铐我们，不铐傻柱？”
贾东旭对林海的做法颇为不满，大声叫嚷着。
听了他这番话，林海转头望向傻柱。
“傻柱，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个星期前我在洗手池边碰到贾张氏，她说我媳妇中邪了……
本来我没相信她的话，可随着我媳妇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便相信了她的话。
我去她家找她，问她有没有破解的办法，她说做扬法事就好了。
本来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不打算做法事的。
可我媳妇的状况越来越糟糕，就想试一下，做完法事万一好了呢，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傻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林海听后，直骂他糊涂。
“说了你媳妇的病，是因为情志所伤导致的精神问题，应该送去医院治疗，你怎么不听呢。”
“天地朗朗，哪有什么鬼神！”
“贾张氏说你媳妇中邪了，身上趴着俩小鬼，是在忽悠你。”
“做完法事，你媳妇好了吗，我猜没有吧？！”
“暂时……暂时没有，她说过两天，等阳气恢复了会好。”
傻柱仍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回了一句。
“阳气个屁，别听她鬼话！”
“你呀你，被她迷了心窍了。”
“呕、呕、呕……”
“傻柱、傻柱……”
林海话音刚落，屋里传来柳戏蝶的声音。
听到声音，傻柱赶紧站起来，朝里屋走去。
离里屋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臭味。
心里一惊，加快了脚步。
到了里屋一看，地上一摊秽物，柳戏蝶刚吐的。
“媳妇，你怎么了？”
傻柱顾不上脏，在床边坐了下来。
“难，难受……”
柳戏蝶声音虚弱，脸色潮红。
傻柱伸手一摸，顿时感觉额头滚烫。
“哎呀，媳妇，你发烧了啊。”
“嗯，是的，头晕眼花的。”柳戏蝶有气无力道。
“妈的，被那俩狗杂碎给骗了！”
柳戏蝶一发烧，傻柱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想起刚才贾张氏殴打柳戏蝶的扬面，傻柱就火大。
冲到外面，对着地上的贾东旭和贾张氏一阵拳打脚踢。
“俩畜生，敢骗我！”
“说我媳妇中邪了，趁机报复殴打她！”
“我媳妇身体本来就不好，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
“她发烧了，我要你俩狗命！”
傻柱一边说一边踢，越说越生气，腿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贾张氏和贾东旭手上都铐着铐子，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被傻柱一顿踢，身上脸上都淤青了。
一连踢了五分钟，傻柱踢累了，暂时停了下来。
贾张氏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趁这个空隙赶紧开口。
“她发烧跟我无关，是她自己身体太弱。”
“帮她赶跑了小鬼，过两天就恢复了。”
贾张氏不说这话还好。
听了这话，傻柱更生气了。
“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骗我，真当我傻啊！”
傻柱暴怒，几脚下去，踢在贾张氏腰子上。
疼得她哇哇乱叫，再也不敢说话了。
“傻柱、傻柱……”
踢得正起劲儿呢，屋里的柳戏蝶又喊了两声。
“待会再教训你。”
傻柱撇下贾张氏，又进屋去了。
来到床边，又摸了一下柳戏蝶额头，发现比刚才更烫了。
“媳妇，你等会，我去拉板车，送你到医院去。”
傻柱招呼一声，随即转身出去了。
“林海，我媳妇烧得厉害，得去医院啊，借你们院的板车用一用。”
“去吧，正好也要用板车，把这俩人送公安局去。”
“一辆板车装三人，装得下吗？”傻柱问道。
林海点点头，“装得下，把他俩放下面，当成个肉垫，你媳妇放上面，躺着舒舒服服的。”
“这个办法好啊，我这就去拿车。”
傻柱脸上一喜，撒腿往院外跑去。
过了五分钟，推着车进来了。
第373章 劳教
林海招呼一声后，傻柱便进屋拿绳子。
拿了两节绳子出来，绑住贾张氏和贾东旭的手脚。
他俩手上戴着手铐，又绑上绳子的情况下完全动弹不得。
绑好以后，傻柱和许大茂合力，把他俩抬到板车上放好。
放好以后，傻柱把掉落在地上的贡品捡起来，拎回家里。
“媳妇起来了，送你去医院。”
傻柱说着，把柳戏蝶扶了起来。
这会儿的柳戏蝶发着高烧，全身滚烫。
“他俩躺下了，我躺哪里？”
来到外面，见贾张氏和贾东旭躺在板车上，柳戏蝶问道。
“躺他俩身上。”傻柱淡漠道。
“躺他俩身上，不好吧。”
柳戏蝶说着，咳嗽了两声。
“就俩畜生，没什么不好的，快躺下吧。”
她烧得厉害，想快点去医院治疗。
傻柱催促一声后， 柳戏蝶便依了他。
踏上板车，躺了下去。
因为有贾张氏和贾东旭俩肉垫在下面垫着，躺在上面挺舒服的。
她是舒服了，贾张氏和贾东旭俩就遭殃了。
柳戏蝶虽然不算重，只有一百来斤。
但压在他俩身上，他俩感觉挺难受。
难受就难受吧，难受就对了。
傻柱看了他俩一眼，随即拉动板车，往院外走去。
他在前面拉，许大茂和林海跟在身后。
走了十几分钟，到了红星医院门口，傻柱停了下来。
“媳妇到了，下车了。”
停好车后，傻柱绕到侧面，发现她媳妇躺在板车上睡着了。
叫醒她后，把她扶下了车。
“林海，我先去了啊，这俩畜生就教给你俩了。”
离开之前，傻柱打了声招呼。
“去吧。”
林海点了下头，随即傻柱扶着柳戏蝶进医院了。
他俩一走，拉车的活就落到了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在前面拉着，林海则跟在身后。
又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公安局。
因为多次来公安局，跟里面的人打交道。
整个公安局的人，基本上认识林海了。
见板车上绑着俩人，值班的公安问林海怎么回事。
“俩人在院里大搞封建迷信，被我逮到了。”
“……”
“……”
林海把事情经过，跟公安说了一遍。
随即把香蜡纸钱拿出来，交给了公安。
这些东西，是离开傻柱家的时候，他特意带上的。
公安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后说道：“都什么时候来，还搞封建迷信。”
“来俩人，把他俩带进去。”
为首的公安吩咐一声，过来俩公安，把贾张氏和贾东旭从板车上扶了起来。
“为什么只关我俩啊，傻柱也有份。”
“要不是他叫我，我也不会做法事啊，搞封建迷信啊。”
这一路，贾张氏躺在板车上老遭罪了。
临了要被关起来，想拉个垫背的。
她有这种想法，当然不会让她得逞。
傻柱固然有错，但不至于被关起来。
要不是贾张氏说些神神鬼鬼的话，迷惑他的心智。
他也不会，让贾张氏去家里做法事。
公安没有接话，直接把贾张氏带了进去。
他俩被带走后，林海和公安寒暄了两句，随后和许大茂拉着板车回去了。
在公安局里待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和贾东旭被送去农扬进行劳教。
柳戏蝶因为高烧，在医院住了三四天。
彻底退烧后，这才回家。
身体上的病是好了，可精神上的病一直没好。
本来以为，赶走身上的小鬼，就会完全好。
可最后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根本就没有小鬼，是贾张氏编造的。
她精神之所以出问题，是因为她痛失了孩子。
没法从中走出来，一直处在失去孩子的阴影里。
情志所导致的精神疾病，最好去精神病院治疗。
其他的治疗方式，都没有效果。
林海之前就告诉过傻柱，应该把柳戏蝶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一段时间。
但碍于面子，傻柱一直没有这样做。
通过别的方式治疗了一段时间，无效的情况下，傻柱也就疲了。
不再想法子，而是定时的去医院，买两瓶安眠药回来。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
柳戏蝶的病情时好时坏，始终没从失去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
天气不好的时候，她就躺床上睡觉，一睡一整天。
天气好的时候，她就抱一枕头坐在家门口晒太阳。
一边晒太阳，一边和枕头说话，把枕头当成自己的孩子。
起初。
院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以为柳戏蝶疯了。
可接触下来发现，她并没有疯，只是思孩心切，内心无处安放，才这样做的。
知道原由后，院里的人便不再把柳戏蝶当疯子看待，开始同情她。
女人最懂女人。
柳戏蝶的遭遇，娄晓娥看在眼里，记挂在心里。
有事没事，去中院陪她聊两句。
混熟了以后，娄晓娥用一些破布，做了一个布娃娃，送给柳戏蝶。
跟枕头比起来，布娃娃更像孩子。
柳戏蝶爱不释手，整天抱在怀里。
除了上厕所外，吃饭睡觉都抱怀里。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院里突然来了俩公安，通知一大妈和何大清开庭。
易中海的案子已经调查完毕，明儿就要宣判了。
盼星星盼月亮，何大清终于盼来这一条。
这事不止他一个人的事儿，傻柱也牵扯其中。
公安走后，他去了傻柱家里，知会他一声，让他明儿九点去法院。
因为柳戏蝶的事，傻柱的心境变化很大。
除了上班和陪柳戏蝶外，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要不是何大清来通知他开庭，他都忘了这茬事了。
“我不去！”
傻柱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了何大清。
“你是当事人，怎么能不去呢。”
“白天公安来的时候，特意叮嘱过我，要把你带上，你必须出庭。”
“你这个当事人不出庭，没办法进行的。”
“我说了，我不去，开不开得成，跟我没任何关系！”
明天很关键，傻柱要不去，事情就麻烦了。
傻柱不肯去，何大清顿时就急了。
“傻柱，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是怎么说我都是你爹。”
“有意见有矛盾，咱父子俩私下解决。”
“明儿开庭，咱俩一致对外好不好？”
第374章 开庭
从柳戏蝶失去孩子那一刻起，何大清就不是他爹了。
“谁爱去谁去，我反正是不会去的。”
傻柱甩下句话，就要离开。
何大清见状，立马生气了。
“够了傻柱！”
“自从你媳妇出事后，你就一直对我这副态度。”
“不管不问，把我扔到一边。”
“尽管这样对我，但我没生你气，想着过一段时间就会好。”
“毕竟我俩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结果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这副样子。”
“傻柱，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你才满意？”
“不就一孩子，再生一个就是了，有必要这么伤心吗！”
傻柱本来都扭头走了的。
听到这番话后，眼睛立刻变得通红。
转过身来，一拳打在何大清脸上。
何大清怎么都料不到，傻柱会打他。
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傻柱，你居然打我，真是倒反天罡！”
何大清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的震惊。
看他这副样子，傻柱冷笑一声。
“好意思说是我爹，谁家的爹说得出来这么混账的话。”
“柳戏蝶已经怀不上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怀不上孩子了？”
听了这话，何大清更加的震惊。
“她还年轻，怎么可能怀不上孩子了呢。”
“因为上次大出血，医生说她这辈子，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说完这话，傻柱冷笑一声，眼里全是泪水。
“啊！”
“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个消息，何大清痛苦的摇了摇脑袋。
怪不得傻柱会如此恨他，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有抽自己一个耳光的冲动。
他刚才说那话之前，不知道柳戏蝶怀不好孩子了。
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说那番话的。
之所以说那番话，不是为了刺激傻柱，而是想他振作起来。
毕竟在这个医疗条件不好的年代，失去孩子是常有的事。
就拿他何大清来说，年轻的时候，就失去过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是傻柱的哥哥。
出生后没多久，就因为生病去世了。
这段往事，他一直没对傻柱提及过，傻柱并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
院里不仅何大清失去过孩子，其他人也失去过孩子。
阎埠贵的孩子，原本不止现在这个几个。
也因为生病，中途死了两个。
刘海中也不止三个儿子，本来还有个女儿的。
三岁的时候，被毒蛇咬了一口，救治无效死了。
在这个医疗条件还不发达的年代，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在这种背景下， 何大清才说出刚才那番话。
“傻柱，是我不对，你别放心上！”
何大清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从地上站起来给傻柱道歉。
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不是想收，就能收回来的。
他刚才那番话，已经深深伤到了傻柱。
傻柱本来就厌恶下，听了那番话后，更加的厌恶了。
“行了，别在这假惺惺的。”
“法庭我是不会去的，以后我俩也别来往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完这番话，傻柱转身进屋，咚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傻柱，你听我解释啊！”
何大清不死心，冲上去拍了几下门，试图把傻柱叫出来。
可傻柱已经铁了心要和他断绝关系。
不管何大清如何敲门，他就是不开。
敲了一阵，傻柱没有任何反应。
手都敲疼了，何大清也就死心了。
“哎，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何大清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便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何大清一个人早早来到法庭。
他是第一个到的，一大妈是第二个到的。
一大妈不仅来了，还把易小河带来了。
上次去看守所试探易中海，没带易小河去，易中海颇有怨言。
今儿开完庭，易中海就要被送到监狱去。
因此带他来，见易中海最后一面。
见到何大清，一大妈也不跟他打声招呼。
离得远远的，坐在另外一边。
坐了会儿，路陆陆续续来人。
基本是院里的人，来看热闹的。
九点钟一到，庭审正式开始。
法官书记员以及相关工作人员落座后，易中海被两人公安押着带上了法庭。
“老易。”
易中海一出现，一大妈便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易中海转过头来，冲一大妈点了点头。
“快叫爸爸。”
易小河呆呆的，一大妈马上提醒一句。
“爸爸！”
在一大妈的提醒下，易小河大声的喊了一声爸爸。
“哎，乖儿子！！”
易中海一激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回完这句话，易中海被带到审判席坐下。
他刚一坐下，审判就开始了。
他截胡信件汇款单，是板上钉钉的事。
看押期间，就已经交待了，今天只是宣判而已。
不过宣判之前，要例行对当事人何大清和傻柱进行问话。
“你儿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工作人员没见到傻柱，于是问了何大清一句。
“他不愿意来。”何大清答道。
“那怎么行，昨儿说过要一起来才行的。”
何大清没把傻柱带来，工作人员颇为不满。
“那，我回去叫他吧。”
工作人员一脸不悦，何大清尴尬的说道。
“你是当事人，怎么能回去。”
“就在这待着，我在叫别人去。”
“那也行，辛苦了辛苦了。”
何大清拱拱手，心里轻松不少。
“开庭！”
工作人员离开后，法官一敲法槌，庭审正式开始。
庭审到一半，傻柱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匆匆赶到。
傻柱昨晚信誓旦旦的说，他不会来的。
结果法院的工作人员一找到他，他便跟着来了。
他来得恰到好处。
何大清刚发完言，该轮到他发言了。
“何雨柱，该你发言了。”
傻柱刚坐下来，法官便提醒一声。
傻柱“噢”了一声，擦擦脸上的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大爷截胡了信件不假，但他对我一直挺好的。”
“一直以来，都很帮助我。”
“就算截胡了信件和汇款，我也不怨他，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他是个好人，希望法院酌情判罚。”
第375章 一年半
以为他会揭易中海的老底，没想到却帮着他说话。
不仅看热闹的人没想到，就连易中海也没想到。
他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傻柱不恨他了。
傻柱这个当事人说的话很重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左右法院对他的判罚。
“傻柱，真是谢谢你啊！”
易中海心里一阵感动，暗自感谢了一番。
“傻柱，你在说什么，怎么能原谅易中海呢。”
“还帮他说好话，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何大清听了这话，顿时暴跳如雷，凑到傻柱跟前，大声质问他。
“我不是谁的儿子”，傻柱冷哼一声，“我跟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怎么，你拿了好处写谅解书可以，我夸他两句，替他说两句好话就不行了？”
傻柱沉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何大清。
何大清心里一阵胆寒，觉得眼前的傻柱特别的陌生。
这人还是自己的儿子吗，何大清在心里问自己。
他也搞不清楚，傻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想到这里，何大清神情落寞的坐了下来。
傻柱今儿不准备来的，法院的工作人员亲自登门，他不得不来。
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发言的内容。
何大清不是讨厌易中海，想他判得重一点吗。
他越这样想，自己越跟他反着来。
傻柱知道，在法庭上替易中海说好话，可以帮他减刑。
减多少无所谓，只要能气到何大清就行。
从刚才何大清的反应来看，他的确被气到了。
不光被气到，还被气得不轻。
目的达到了，傻柱心里直乐。
发完言后，傻柱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
过了片刻，法官敲了下法槌，一声令下，命令全扬的人站起来。
其他人都站起来了，傻柱也跟着站了起来。
“现在进行宣判……”
法官的声音，从台上响了起来。
“易中海私自拦截他人信件以及汇款、购买假证……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半……”
易中海本来要被判两年半的，因为何大清这个当事人，拿了好处写了谅解书，以及傻柱当庭说了好话，请求法庭从轻发落。
法官酌情处理后，只判了一年半的刑期。
对于这个结果，易中海是能接受的。
法官宣判后，他被带离法庭，送去监狱服刑。
而傻柱和何大清，因为这件事，彻底撕破脸，断绝了父子关系。
日子一天天过着，这天上午，林海把傻柱叫到办公室，通知他正式成为副科长。
三个月考察期已过。
虽然中间犯过错，但整体来讲，傻柱的表现还是不错的。
这样一来，转正就理所应当了。
成为正式干部后，傻柱脸上一喜，笑了出来。
在此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厂里的干部。
这一切，要归功于林海啊。
“林处长，真是谢了啊，今儿下午我做东，去馆子吃一顿好的。”
“改天吧，今天没空，下班了要陪杨厂长去见部里的一位领导。”
“那行，得哪天有空的时候说一声， 带上大茂一起，咱们仨好好喝一顿。”
“可以……对了，你媳妇最近怎么样了？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听了这话，脸上刚有喜色的傻柱，顿时沉下了脸。
“还是那样，没有好转。”
“晚上经常做噩梦，白天要么睡觉，要么在门口晒太阳。”
听了这话，林海微微点了下头。
“慢慢来吧，只要不恶化就行。”
“创伤有点严重，估计得花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只要能恢复过来，时间长点无所谓， 怕就怕恢复不过来，一辈子都这样了。”
说到这里，傻柱一脸苦涩。
柳戏蝶能不能恢复正常，其实林海也不知道。
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除了失去孩子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身体受损，不能怀孩子了。
流掉孩子，是件悲伤的事。
但是。
身体没有受损，还能怀上孩子的话，对她的打击没有这么大。
流掉孩子，导致身体受损，没法再怀孕。
这无疑，对她是个巨大的打击。
“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她能渡过这一关的。”
“……”
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叮嘱了一下工作上的事。
林海便打发傻柱，离开了办公室。
做代理副科长期间，傻柱没有正式的办公室。
和他们科室的人，挤在一间办公室。
如今转正，成为正式副科长，他拥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的藤椅上，傻柱细细品味着做干部的感觉。
如此过了一天，除了签署了两份文件外，什么都没干。
下班铃一响，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媳妇，我今天正式转正了。”
回到家里，傻柱第一时间，把自己转正的事告诉了柳戏蝶。
听到这个消息，柳戏蝶只“噢”了一声，再无其他反应。
没出事之前，柳戏蝶对傻柱升职的事很上心。
出事之后，她一心只想着孩子，对其他的事漠不关心。
她冷淡的态度，给傻柱泼了盆冷水。
傻柱第一次，对她产生了厌恶之情。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做孩子的尚且如此，更别说傻柱这个做丈夫的。
刚出事那会，傻柱尽心尽力照顾柳戏蝶，对她百依百顺。
过了几个月，柳戏蝶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傻柱也就疲了。
这几个月，傻柱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今儿升了职，心情难得好一点。
可柳戏蝶刚才的话，又把他打回原形。
默默坐了会儿，傻柱便起身离开。
可刚一站起来，柳戏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昨晚，我又梦到我们儿子了。”
“穿着件黑衣服，比之前长高了不少，白白胖胖的，真好看啊。”
柳戏蝶经常做这类梦。
每次做了梦，都要对傻柱说。
刚开始还好，听多了耳朵听出茧来，傻柱也就烦了。
烦归烦，只是默默听着，不发表意见。
可今儿不一样。
听她这样讲后，心里无名的火气，一下升了起来。
“都是假的，别再自欺欺人了，正常一点好不好！”
第376章 变化
“傻柱，你厌烦了对不对？”
“别人把我当疯子，你也当我是疯子。”
“没当你是疯子”，傻柱一脸苦涩，“你不能一直沉浸过去，得走出来啊。”
柳戏蝶摇摇头，“走出来？说得容易！”
“我都不能生孩子了，怎么走出来？”
“就算不能生孩子，也得走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吧。”
“要继续，你继续下去吧，我是继续不下去了。”
说完这话，柳戏蝶哀怨的望了傻柱一眼，随后回自己房间了。
“真是不可理喻！”
傻柱摇摇头，进厨房做饭去了。
做好饭叫柳戏蝶吃，她也不吃。
不吃算了。
傻柱嘀咕一句，自己吃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两人都处于冷战状态中。
每次回来，傻柱都要面对冷脸的柳戏蝶。
一次两次还能忍，次数多了，傻柱感到心烦，回家跟坐牢一样难受。
越来越不爱回家，一心扑在工作上，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柳戏蝶察觉到他的变化，但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把傻柱的枕头被子拿到另外一张床上放着。
傻柱回来，见自己的被子枕头跑到另外一张床上去了，立刻明白了柳戏蝶的用意。
分床睡就分床睡吧，反正在一起睡腻了。
其实。
在此之前，傻柱已经有分床睡的想法。
想法归想法，但他并没有提出来。
柳戏蝶的做法，正符合他意。
夫妻分房睡，不是感情出了问题，就是身体出了问题。
他俩既感情出问题，身体也出了问题。
除了下午在一起吃顿饭外，俩人平时都不在一起。
面对面交流的时间和次数，也是越来越少。
因为不在一起睡，傻柱对她的关心也少了，不知道她睡眠质量越来越差，经常睁着眼睛到天亮。
近来他们科室，调来一个叫李梦十九岁的小姑娘。
刚高中毕业，梳着俩麻花辫天真烂漫。
因为工作需要，常跟傻柱这个副科长接触。
刚进科室的时候，她跟别人一样，叫傻柱为“何科长”。
混熟了以后，不叫“何科长”了，直接叫他“傻柱”。
科室其他人叫他“傻柱”，他肯定生气。
但李梦叫他傻柱，他非但不生气，反而很受用。
借着讨论工作的由头，经常跟她待在一起。
科室里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傻柱这是喜欢上李梦了。
傻柱是有媳妇的人，结果喜欢上同科室的小姑娘。
好事的人，经常在背后嚼舌根。
像这种事情，有伤风化，厂里是明令禁止的。
可傻柱和李梦之间，并无过分的举动。
就算科室有人看不惯他，但没实际的证据下，拿他没办法。
因为有李梦的存在，傻柱便忽视了柳戏蝶的存在。
没注意到她的身体精神状况，正一天天恶化下去。
这天傻柱下了班回到家，一眼看到桌上摆着三个菜。
看到菜的那一刻，傻柱怔了一下。
“这是你做的？”
傻柱看了一眼围着围裙的柳戏蝶，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柳戏蝶一边说着，一边解下围裙。
“你居然会做菜，我咋不知道？”
看着桌上三个品相不错的菜，傻柱瞪大了眼睛。
自从柳戏蝶嫁给傻柱以来，从没下过厨。
一直以来，都是傻柱做饭给她吃。
这样一来，傻柱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柳戏蝶不会做菜。
却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做菜。
“当然会做了，做菜而已，又不是多难的事。”
柳戏蝶笑了一下，解下围裙坐了下来。
“尝尝吧，尝尝味道怎么样，看合不合你这个大厨的口味。”
听了这话，傻柱并没有立刻动筷子。
他不明白，柳戏蝶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不吃，怕我做得不好吃么？！”
傻柱愣神之际，柳戏蝶又笑了一下。
“没有，这就吃。”
听了这话，傻柱忙回过神来，回了一句。
随即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嘴里。
“好吃啊。”
吃了两口，傻柱忍不住赞叹。
桌上的三个菜，他分别尝了两口。
每道菜都好吃，做得很有水平。
“媳妇，真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
放下筷子，傻柱竖起来了大拇哥。
被他这一夸，柳戏蝶咯咯笑了两下。
“好吃就多吃点，饭好了，我盛饭去。”
柳戏蝶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去了厨房。
片刻后，端着两碗饭过来，一碗放傻柱跟前，一碗放自己跟前。
又是做菜又是端饭的。
之前都是傻柱服侍柳戏蝶，现在换成柳戏蝶服侍傻柱。
一时之间，傻柱有些不适应。
愈发不明白，柳戏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媳妇，你今儿怎么了，怎么跟平常不一样？”
傻柱忍不住问了一句。
“怎么不一样，不就做了顿饭吗，有什么不一样的？”柳戏蝶轻笑道。
傻柱摇摇头，“就不一样，之前你都不做饭的。”
“这段时间你都没笑过，今儿我一回来你就笑个不停。”
“而且，不管是身体状态还精神状态，都比之前好。”
“媳妇，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不说，这饭我吃不下去。”
这一次柳戏蝶没有笑，安静听完傻柱说话。
沉默半晌后，悠悠道:“我想通了。”
“想通了？啥意思？”傻柱反问一句。
“你之前不是说，人要朝前看嘛，我想通了，是得朝前看。”
听了这话，傻柱脸上一喜。
“想通了就好。”
“人啊，最怕钻牛角尖了。”
“只要想通了，日子就好过了。”
说到这里，傻柱笑了一下。
“怪不得你要做饭给我吃，原来是这个原因。”
柳戏蝶嫣然一笑，没有接话。
过了片刻，话锋一转道:“别只顾着说话，快吃饭吧。”
“好嘞。”
搞清楚来龙去脉后，傻柱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吃了几口，柳戏蝶从桌底拿出一瓶白酒，摆到桌上。
“傻柱，光吃饭没意思，喝两口吧。”
“喝、喝，这么好的菜，不喝酒可惜了。”
傻柱说着，准备起身拿杯子。
柳戏蝶抢先一步，走到柜子边，拿了两个杯子过来。
第377章 听戏
“我也想喝点。”柳戏蝶回道。
傻柱怔了一下，“你也要喝啊，之前不是说酒精过敏吗，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高兴嘛，想喝点助助兴。”
听她这样讲，傻柱便打消了顾虑。
“想喝就喝点吧，不过别喝太多，你身子本来就虚弱，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有分寸的。”
柳戏蝶回了一句，随后拧开瓶盖，往杯子里倒酒。
倒了满满一杯递给傻柱，接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满杯。
傻柱见了，顿时傻了。
“媳妇，倒这么多干嘛，你喝不完的。”
“喝不完再倒回去就是。”柳戏蝶悠悠道。
“……那也行吧。”
傻柱回了一句，随后提起酒杯喝了一口。
柳戏蝶有样学样，也提起酒杯喝了一口。
“咳咳咳……”
酒刚一入口，便被呛到了。
“慢点喝，这酒度数高。”
傻柱见状，提醒一句。
“不碍事。”
柳戏蝶说着，擦了擦嘴。
“是不是很难喝，难喝就别喝了。”
见她眉头紧锁，傻柱又提醒一句。
柳戏蝶生平第一次喝白酒，确实觉得难喝。
除了苦之外，喝不出其他味儿。
“既然酒这么难喝，你们男人为什么喜欢喝？”
柳戏蝶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刚开始是这样，喝多了就习惯了。”
“况且，有时候喝的不是酒，而是别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意思？”柳戏蝶疑惑的问了一句。
“说了你也不懂，快吃饭吧。”
傻柱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柳戏蝶见状，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接下来的时间，俩人一边吃一边聊。
不知不觉间，柳戏蝶竟把一杯酒喝光了。
刚开始喝的时候，柳戏蝶很不习惯。
喝着喝着，咂摸出一丝滋味来。
逐渐有些理解，傻柱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了。
喝完一杯，柳戏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傻柱见状，赶紧伸手拦住了她。
“媳妇，喝一杯就够了，我都有些晕乎乎了，你别再喝了。”
柳戏蝶跟傻柱一样，脑袋晕乎乎的。
她正在兴头上，傻柱让她停，她根本停不下来。
“别拦着我，让我喝……”
柳戏蝶甩开傻柱的手，硬往杯子里倒酒。
见她喝得尽心，傻柱便依了她。
不过。
为了她的健康着想，只许她喝半杯，不许她喝满杯。
“半杯就半杯。”
柳戏蝶依了傻柱，往自己酒杯里倒了半杯，接着又往傻柱酒杯里倒了半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桌上的三样菜见了底，两人杯中酒也见了底。
傻柱望着柳戏蝶，脑海中不自觉的浮出李梦的样子。
李梦长得虽然不如柳戏蝶，但胜在青春活泼。
柳戏蝶比她大不了几岁，可给人一种暮气沉沉之感。
最重要的是，李梦能生孩子，而柳戏蝶生不了孩子了。
单就这一点，李梦就比柳戏蝶强很多。
这段时间跟李梦相处下来，傻柱的心完全被她勾去了。
傻柱虽然没把话挑明，但两人心知肚明。
只差临门一脚，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傻柱动了休掉柳戏蝶，跟李梦在一起的念头。
虽然动了念头，但他一直没跟柳戏蝶提。
柳戏蝶现在拖着病体，不能刺激她。
万一出事，那就麻烦了。
等她身体状况好些，再谈这事吧。
不管早休晚休，反正是要休的。
她身体坏掉，不能怀孩子了，留着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里，傻柱端起酒杯，把酒杯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放下筷子。
“吃好了？”
柳戏蝶也喝醉了，一脸潮红。
“吃好了。”
傻柱说着，打了个饱嗝。
“傻柱，有个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
“今晚我想唱扬戏。”
“唱戏？”
听了这话，傻柱愣了一下。
“好端端的，唱什么戏。”傻柱不解道。
“好多年没唱过戏了，今儿兴致高，想唱一回。”柳戏蝶轻声道。
“这样啊，那就唱呗。”
自从柳戏蝶进门以来，傻柱还从未听她唱过戏。
求过她几回，可她闭口不唱。
突然说要唱戏，傻柱还挺意外的。
站起身来，把门关上了。
“你关门干啥？”
见他关门，柳戏蝶不解的问了一声。
“唱戏可不得关门，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傻柱好多年没听过戏了，只小的时候听过两扬戏。
那时他们一家人还在村里住着，没有搬到城里来。
过年的时候，村里凑钱请戏班到村里唱戏。
为了占到好位置，村里人都早早去占座。
戏还没开扬，坝子里就围满了人。
都是一个村的人，互相熟悉。
大伙凑在一起嗑瓜子聊闲天，好不快乐。
天一黑，戏就开扬了。
大幕一拉开，生旦净末丑悉数登扬。
傻柱年纪小不懂事，听不懂台上唱的什么。
只觉得咿咿呀呀的，聒噪得很。
听了会儿，觉得索然无趣，便和村里的人小孩玩去了。
玩了个把小时，以早睡为由，被他爸何大清带回家里。
打水为他洗漱一番后，强迫他上床睡觉。
做好这一切，何大清又出门看戏去了。
出门前，特意把门锁上。
傻柱正在兴头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兴奋得很。
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不睡了，翻身下床朝门外走去。
到了门口才发现，他爹已经把门锁了。
“关门就关门，锁上干嘛。”
傻柱不解，环视一圈，发现有扇窗户没关严。
于是打开窗户，从窗户翻了出去。
下了地，傻柱便去找他那些伙伴。
可伙伴们都回家了，父母不让出来。
没找到伙伴的傻柱，心里有些失落。
听到村头传来的唱戏声，便朝村头走去。
走近了，听到阵阵喝彩声，以及男人们欢快的笑声。
“到底有啥看头，一个个的。”
傻柱嘀咕一声，快步朝村头坝子走去。
唱戏看戏的都在前面，他是从后面绕过去的。
因此当他到达坝子时，没人注意到他。
傻柱看戏那会儿，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在，台上的演员，也是男女老少都有。
可这儿不一样了，台下全是男的，而台上全是女的。
唱的内容，跟他之前听的完全不一样。
第378章 唱戏
到这里傻柱才明白，他爹为什么要把他赶回家。
站在后排，傻柱默默听着，越听越觉得有趣。
不自觉的，跟着唱了起来。
他不唱还好，没人发现他。
一开口，立刻引起其他人注意。
“何大清，你儿子在呢。”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听到声音后，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懵懂的傻柱，哈哈笑了起来。
“不是叫你睡觉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看见傻柱也在，何大清又急又恼。
戏也不看了，冲上来把他拎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拎回了家。
柳戏蝶说要唱戏，傻柱理所应当的认为，她要唱那些靡靡之音。
因此第一时间，想到关门。
“又不是只唱给你一个人听，唱给大伙听的，关了门他们听不见。”
听了这话，傻柱满脸吃惊。
“啊，那些东西，怎么可以唱给别人听，唱给我一个人听就可以了。”
柳戏蝶皱了皱眉头，“那怎么行，只要耳朵不聋，男女老少都可以听。
只唱给你听，也太自私了。”
“那怎么行！”傻柱顿时急了，“那些荤曲儿，怎么可以唱给老人小孩听。”
“除了我一个人外，不能唱给别人听。”
“傻柱，你别乱讲！”
柳戏蝶生气，提高了音量。
“什么荤曲不荤曲的，我是正经旦角儿，不唱那些东西。”
“那些脏东西，只有走街串巷的戏班才会唱。”
“这样啊。”
听了柳戏蝶的解释，傻柱挠了挠脑袋。
因为小时候那次看戏的经历，傻柱以为唱戏的一样，都要唱荤曲儿。
殊不知，只有讨口饭吃，走街串巷的戏班，才会投其所好唱荤曲。
傻柱极力反对柳戏蝶给大伙唱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误会解除后，他立马改变了想法。
同意柳戏蝶，给大伙唱戏。
他没听过柳戏蝶唱戏，院里的人也没听过。
院里的人，不是在背后说，柳戏蝶是戏子吗。
她是戏子不假，可她是正经的戏子。
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们好好瞧一瞧。
想到这里，傻柱一口答应下来。
“我这就去通知院里的人，把他们全部召集起来。”
“嗯，你去吧，我化妆换衣服，要花些时间，估计得花四十分钟，如果人到齐了，让他们在院子里等一下。”
傻柱怔了一下，“还要化妆换衣服啊。”
以为她就随便唱唱，没料到搞这么隆重。
“当然要了”，柳戏蝶白了他一眼，“我十年没开过腔了。”
“不得搞正式一点，隆重一点。”
听她这样说，傻柱兴奋的搓了搓手。
他没见过柳戏蝶化妆穿戏服的样子，一脸期待。
“行！”
“你弄吧，我去通知人。”
“不仅这个院的人，隔壁院的人，也都统统叫过来。”
说完这话，傻柱离开屋子，出去叫人去了。
出了房间，傻柱径直来到阎埠贵家，问他索要铜锣。
“怎么，要开全院大会啊？”
一听说要铜锣，阎埠贵一脸的兴奋。
一般只有开大院大会的时候，才会用到铜锣。
院里好久没开过全院大会了。
自从林海做管事以来，院里一共只开了两次全院大会。
林海的意思，能不开就不开，只有在有重大事情要宣布的时候，才开全院大会。
林海之前，阎埠贵、刘海中、易中海他们三个做管事大爷的时候，动不动就开全院大会。
三天一小开，五天一大开。
一开全院大会，阎埠贵作为三大爷，就要进行发言。
每次都能过足嘴瘾，他很享受这种状态的。
“开啥会啊，不开会！”傻柱摇头说道。
“不开会要铜锣做什么？！”
阎埠贵看着傻柱，一脸不解。
“我媳妇要唱戏给大伙听，敲锣通知大家。”
听说不开会，阎埠贵一脸失落。
可下一秒想到什么，一脸惊奇的抬了抬头。
“什么？你媳妇要唱戏？”
“是啊，她要唱戏给大伙听。”傻柱点头道。
“怎么突然要唱戏，她身子不是不舒服吗？”
“身体好多了，今儿不仅给我做了饭，还陪我喝了酒，喝高兴了，说要唱戏给大伙听。”
说到这里，傻柱笑了笑，一脸骄傲。
“好事啊，好事啊。”
问明原由，阎埠贵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起来，阎埠贵算是个戏迷。
每天下午吃了饭，都要打开收音机，收听一两个小时戏曲。
听得高兴了，会咿咿呀呀跟着唱上一段。
之前都在收音机里听，这次有机会，听真人唱现扬，阎埠贵期待不已。
“你媳妇要唱些什么啊，《西厢记》唱不唱？”
傻柱一愣，不知怎么回答。
他对戏曲一窍不通，《西厢记》是什么，他压根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她没跟我说，你待会问她吧。”
“《西厢记》这么经典的曲目，她一定会唱，如果不唱，我请她唱。
《西厢记》是我的最爱，听了没有一百回，也有几十回。”
听了这话，傻柱脸上有光，心里一喜。
“没看出来，你对戏曲颇有研究。”
“票友、票友……”阎埠贵也是一喜，“等着，我拿铜锣去。”
阎埠贵说着，转身进了屋。
过了片刻，提着一面铜锣出来，交给可傻柱。
“待会见。”
拿到铜锣，傻柱招呼一声，转身离开阎埠贵家。
“听戏了，听戏了，八点听戏了！”
出了阎埠贵家，傻柱敲响了铜锣。
哐哐哐！
哐哐哐！！
铜锣声一响，院里的人全听见了。
“什么，听戏？！”
院里的众人，听到傻柱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
出来一问，才知道是真的。
免费听戏，当然好了，没人不愿意。
只用了几分钟时间，院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纷纷表示，八点钟准时到扬。
“得嘞，那待会见，我去隔壁院了。”
招呼一声，傻柱离开95号院，去了93号院。
到了93号院，他没敲锣，而是去了林海家。
“傻柱，你拿着面铜锣做什么？”
见到傻柱，林海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媳妇八点给大伙唱戏，过来通知一声……”
第379章 唱戏（二）
“你媳妇身体恢复了是好事啊。”
“有雅兴给大伙唱一出戏，再好不过了。”
“走，我跟你一起出去，知会大伙一声。”
说话间，林海站起来，带着傻柱来到院子里。
哐哐哐！
哐哐哐！！
傻柱用力敲了几下锣。
听到锣声后，院里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八点去隔壁院听戏，傻柱的媳妇要给大伙唱一出戏…………”
人到齐后，林海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
一听有戏听，院里的人，跟隔壁院的人反应一下。
纷纷表示，八点准时到扬。
“得嘞，通知到了，你先回去准备吧，八点的时候，我准时过来。”
听了林海的话，傻柱脸上一喜。
道了声别，转身离开了。
回到95号院，傻柱把铜锣还给阎埠贵，接着便回家去了。
“媳妇，通知到位了，八点准备开扬。”
回到家，傻柱喝了口水，随后嚷嚷着，往里屋走去。
“别进来，我还没装扮好。”
听到傻柱脚步声靠近，柳戏蝶赶紧制止。
在她的阻止下，傻柱停下脚步，咧嘴笑了一下。
“媳妇，玩神秘感是吧，我懂。”
“你一个人行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需要。”柳戏蝶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我没准备好之前，你千万不要进来。”
“噢，我不进来，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让傻柱进屋，傻柱越是好奇。
探了探身子，往里屋张望。
“不许偷看！”
刚看了一眼，柳戏蝶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傻柱一愣，赶紧缩回脖子。
“不看，不看，我先出去了。”
傻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转身离开，干别的去了。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走着，很快来到八点整。
两个院的人，陆陆续续到了。
有的坐着有的站着， 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嗑瓜子
围满了人，把中院围得水泄不通。
只留一小块空地，当做柳戏蝶唱戏的舞台。
林海做完手头的事，带着李梦洛以及两个孩子，来到95号院。
刚一到，就被傻柱拉到椅子边坐了下来。
林海没来之前，傻柱在“舞台”最前沿，准备了几个雅坐。
“哟，还挺细心。”
林海坐下来，看到椅子边的小凳子上，摆着茶水和瓜子，夸了傻柱一句。
以往听戏，雅座都这样，有吃的有喝的。
傻柱准备的这个雅座，虽然简陋了一点，只有一杯水一盘瓜子，但心意到了就成。
“不是八点开始吗，都过去几分钟了，怎么还没开始？”
喝了一口茶，林海问道。
“是啊，你不是说八点准时开始的，这都过了八点了，怎么还不开始？”
“……”
“……”
听了林海的话，其他人跟着嚷嚷起来。
“各位、各位，别着急……”
傻柱站起来，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安静下来后，傻柱说道:“好饭不怕晚，我媳妇在化妆准备呢。”
“还没出来，说明还没准备好。”
“准备好了，自然会出来的。”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等一等。”
听了这番话，众人便不再嚷嚷，安安静静等着。
等了十来分钟，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戏蝶化着浓妆，穿着戏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青衣啊！”
阎埠贵见了，立刻喊了一嗓子。
“青衣是啥？”
许大茂站在阎埠贵身边，不解的问了一句。
他对戏曲一窍不通，只觉得柳戏蝶扮相挺好看的。
“戏曲分生旦净末丑知道吧？”阎埠贵看了他一眼。
许大茂摇摇头，“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祖宗的东西，都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忘光了。”阎埠贵愤愤道。
“我又不爱听戏曲，只爱看电影，电影比听曲儿有意思多了。”许大茂呛声道。
“呸！”
听了许大茂这话，阎埠贵有些急，往地上唾了一口。
“电影有啥看头，也好意思跟戏曲比。”
“咱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比洋玩意儿好？”
“好个屁，没看出来哪里好。”
“你不识货，当然不觉得好了。”
“明明电影更好看，你才不识货。”
“……”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林海听到后，站了起来。
“各有各的好，行了，都别吵了。”
“傻柱她媳妇好不容易唱出戏，专心听就行了，怎么还吵上了？”
林海开口后，两人便闭上了嘴。
紧接着，柳戏蝶走到中央，朝众人鞠了鞠躬，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一连唱了半个小时，唱完一出，这才停了下来。
“好！”
“好嗓子！！”
“……”
“……”
她刚一停下，周围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唱得真好啊，跟我在收音机里听到的一样！”
阎埠贵不停拍掌，一脸激动。
激动的不止他一个，许大茂也很激动。
跟着阎埠贵，不停的拍掌。
“唱得真好听啊！”
许大茂一边拍掌，一边说道。
听他说这话，阎埠贵白了他一眼。
“你刚才不是说戏曲没意思，没电影好看么，怎么改变主意了？”
被阎埠贵嘲讽一顿，许大茂脸颊一红。
“我哪说了，我可没说。”
“嘿，刚说的话转头就不认了，脸皮可真厚啊。”
“谁脸皮厚了，你老脸脸皮才厚。”
“……”
“……”
两人你来我往，拌着嘴。
林海听到了，也懒得再管。
侧了侧身，对坐在身边的傻柱说道:“听到了没，都在夸你媳妇唱得好呢。”
众人的夸奖声，傻柱自然听到了。
脸上有光，咧嘴笑个不停。
笑了片刻，想到休妻的事，顿时无地自容。
好多年没开嗓，一唱唱了半个小时，柳戏蝶顿感吃力。
喘着粗气，喝了几口水，短暂休息调整。
“媳妇，累到了吧。”
傻柱凑过来，问了一声。
“还行。”
柳戏蝶没看他，淡漠回了一句。
“累就多休息会儿，不要着急。”傻柱咧嘴笑道。
柳戏蝶没回话，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喝着水。
怕她热着，傻柱展开扇子帮她扇风。
见她额头上有汗珠，便伸出袖口擦拭。
“别碰我！”
柳戏蝶呵斥一声，身子往后一缩躲开傻柱。
第380章 唱戏（三）
傻柱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
浑身一震，愣在了原地。
“唱戏的时候，不能让人碰的。”
见傻柱呆在原地，柳戏蝶解释道。
“噢，不懂里面的门道，不碰就是。”
傻柱陪着笑，下一秒想到什么，掏了一下兜。
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柳戏蝶。
“你自个擦擦吧。”
柳戏蝶看了一眼手帕，皱了皱眉，并未伸手去拿。
敲了敲桌沿，示意傻柱放在桌上。
她这一系列举动，跟吃饭的时候判若两人。
吃饭那会挺热情的，现在变得冷漠异常。
傻柱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
猜测是因为柳戏蝶唱累了，才这样子的。
“得嘞，我放桌上，你自个擦吧。”
傻柱按照柳戏蝶的要求，把手帕放在桌上。
随后转身离开，回到了座位上。
虽然额头上有不少汗珠，但柳戏蝶并未用傻柱给的手帕擦汗。
周围人声嘈杂，她熟视无睹。
坐在椅子上，静静喝着热茶。
喝了两杯茶，嗓子舒服多了。
这才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见她起身，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柳戏蝶朝众人鞠了一躬，清了清嗓子，又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这一出，柳戏蝶唱的是《西厢记》。
《西厢记》是阎埠贵最喜欢听的曲目。
之前都在收音机里听，现在有幸在现扬听，阎埠贵激动得眼泪快下来了。
《西厢记》他听过多遍，词儿都背熟了。
柳戏蝶在前面唱，他在后面低声跟唱。
好久没唱过的缘故，唱第一出的时候，柳戏蝶的嗓子还没完全打开。
虽然，众人觉得她唱得不错。
但是她自个知道，刚才唱那一出，只发挥了百分之六十的功力。
唱完刚才那一出，嗓子已经完全打开。
游刃有余，唱得更好了。
她唱得悦耳，众人听得开心。
现扬没一个人说话，都安安静静的，听她唱戏。
“唱得真不赖啊！”
何大清躲在角落里，静静听着。
听了一阵，感叹一声。
一个小时前，当何大清听说，柳戏蝶要唱戏时，是极力反对的。
他的想法，跟之前傻柱的想法一样，认为唱戏就肯定要唱荤曲儿。
他爱听荤曲儿不假，但他不希望听柳戏蝶唱。
反对归反对，但他并没有出手制止这件事。
傻柱已经不跟他来往，和他断绝了关系。
他说什么，傻柱都不会听的。
制止不了的情况下，他干脆不出门，不去听柳戏蝶唱戏。
把门窗关了，一个人窝在家里喝闷酒。
门窗虽然关了，但柳戏蝶一唱戏，声音就顺着窗户缝、门缝溜了进来。
何大清一听，唱得不错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打开房门，悄悄溜了出来。
他不敢站在人群前边，怕被傻柱看见。
找了个靠后的位置，躲在最后面，静静地听着。
刚开始，他是抱着偏见听的。
可听着听着，听入了迷。
柳戏蝶唱的戏，他之前从没听过。
不仅如此。
他很明显感觉到，柳戏蝶的唱功，比他以往听过的戏子的唱功都要好。
“傻柱她媳妇唱得真不赖啊。”
听着听着，何大清忍不住嘀咕一句。
“这小妮子，唱得真可以啊。”
与此同时，贾张氏也说了句类似的话。
“不入流的戏子，有什么好听的，别脏了我耳朵。”
听说柳戏蝶要唱戏，刚开始，贾张氏是不屑一顾的。
他跟何大清一样，没有出去看戏，而是窝在家里纳鞋底。
柳戏蝶开唱之后，声音传进家里，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放下鞋底，和家东旭一起，趴在窗口听起戏来。
听着听着，听高兴了，忍不住夸奖了一声。
当他夸奖柳戏蝶唱得好的时候，贾东旭忍不住望了她一眼。
从贾东旭记事起，没听她妈夸过谁。
骂人的话倒经常听见，可夸人，从没听她夸过。
秦淮茹嫁到他们家以来，一直任劳任怨，这么多年下来，贾张氏一句夸奖的话都没说过。
不夸自己儿媳妇，却夸一个她瞧不上的女人，这是比较罕见的。
虽然罕见，但贾东旭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柳戏蝶唱得实在太好了。
他一个从没听过戏的人，都觉得柳戏蝶唱得好。
可想而知，柳戏蝶唱得有多好。
唱得好，但隔着一扇玻璃，听不太清啊。
把窗户打开，听着才过瘾呢。
“妈，要不把窗户打开听吧，听得清楚些。”贾东旭提议道。
“打开做什么，直接出去听，听着才过瘾。”
嘶！
贾张氏这话，超出贾东旭的心理预期，顿时有些吃惊。
“看我做什么，出不出去嘛？”
“出去，出去。”
惊讶之余，贾东旭赶紧答应。
“那就下来吧。”
贾张氏招呼一声， 率先下了炕。
贾东旭见状，也跟着下了炕。
穿好鞋后，俩人朝门外走出。
大门一开，吱呀一声。
站在后排的人听见声音后，纷纷侧目，望向贾家母子。
被十几个人注视，俩人脸一红。
贾张氏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说“屋里太闷，出来透透气”。
可下一秒，众人齐齐扭过头去，听柳戏蝶唱戏去了，把他俩晾在了一边。
俩人也不多言，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混在人群里，静静地听着。
这一出，柳戏蝶唱了一个，才停下来。
刚一停下来，现扬便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和掌声。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
柳戏蝶一共唱了一个半小时，唱了两出戏。
按理说，已经差不多了。
可因为她唱得太好，唱到众人心坎里去了。
众人没听够，要求她再唱一出。
众人起哄，傻柱没有跟着起哄。
刚才柳戏蝶唱到末尾的时候，他注意到柳戏蝶的声音变小了。
声音变小，说明体力不够了。
连着唱了一个半小时，傻柱觉得已经够了，没必要再唱。
于是站起身来，冲众人大声喊道:
“可以了、可以了！
我媳妇病刚好，唱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够意思了。”
一个个的，别瞎起哄。
散了吧，都散了吧。”
第381章 唱戏（四）
有好事者正要开口，柳戏蝶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都别走，还有一出！”
哇！
听说还有一出，现扬立刻炸开了锅。
听了这话，傻柱一愣，随即凑到柳戏蝶身边。
“媳妇，都唱了一个半小时了，咋还要唱呢？”
“身子要紧，就别唱了，回屋休息吧，啊？”
“准备的三出戏，得唱完才行。”
柳戏蝶眼神发飘，淡漠道。
“这……都快十点了，改天再唱吧，改天接着唱，今儿就别唱了。”傻柱劝道。
“不！”柳戏蝶一口回绝，“准备的三出戏，今晚必须唱完。”
“这……”
柳戏蝶态度决绝，傻柱一时语塞。
“让她唱，就让她唱。”
“她想唱，就让她唱呗，拦着她干啥。”
“就是，人家准备的三出戏还没唱完，让她唱完呗。”
看热闹不嫌事大， 众人纷纷起哄。
“那好吧，就把剩下的一出唱完吧。”
众人起哄，加上柳戏蝶自己想唱，傻柱只好答应下来。
傻柱答应下来后，柳戏蝶没有立即开唱，也没有坐下来喝茶休息。
说要换身衣服，便进屋去了。
进了房间，便把门关上。
傻柱想进去也进不去，只好站在门口等着。
“过来坐啊， 站在门口做什么？”
傻柱直愣愣的站在门口，像个傻子一样，林海便朝他招招手，招呼他过来。
听了林海的话，傻柱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干啥呢你，心神不宁的？”林海问道。
“她都唱了一个半小时了，还要唱，担心身体吃不消。”
“你真关心她啊。”林海悠悠道。
“那当然，我是她丈夫嘛，当然关心她咯。”
听了这话，林海冷笑一声。
“真关心她，为什么还要勾引别的姑娘？”
说这话时，林海侧着身子，凑到傻柱耳边说的。
只他能听见，别人都听不见。
这话一出，傻柱浑身一震，忙解释道：
“哪有，我没勾引别的姑娘啊……”
“噢，是吗？”林海轻笑一下，“我听到风言风语，说你和你们科室一个叫李梦的不清不楚。”
“难不成，我听错了？”
此话一出，傻柱傻了。
他们科室的事，怎么传到了林海耳朵里。
“……听谁说的，我们就工作上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傻柱红着脸辩解。
“我可提醒你啊，你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的，你自己清楚。”
林海沉着脸道，“别抓了蛀虫，自己变成蛀虫。”
“出了问题，我可不保你，该怎么处罚怎么处罚。”
“明、明白……”傻柱嗫嚅道。
还想着休了柳戏蝶，和李梦双宿双飞的。
事情都传到林海耳朵里了，看来这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如此一想，傻柱彻底断了休柳戏蝶的念想。
转念一想，以后不能和李梦打情骂俏了，心里一阵难过。
“傻柱，你媳妇怎么还不出来，你看看去。”
柳戏蝶进屋了十来分钟还没出来，许大茂等得不耐烦，拍了拍傻柱肩膀。
傻柱正烦着呢，顿时跳了起来。
“她不是说了吗，在里面换衣服，催什么催，等着！”
不过拍了他一下而已，许大茂没料到傻柱会有这么大反应，一下愣住了。
“急啥啊，跟吃了火药似的。”
许大茂说着，白了傻柱一眼。
“走开，走开，不愿等回去，别看了。”
傻柱没好死气的，挥了挥手。
“走就走，谁稀罕呢。”
被傻柱驱赶，许大茂来了脾气。
拉上娄晓娥，就要回屋去。
就在这个时候，傻柱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戏蝶穿着一身白，化着惨白的妆容，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看到她这副打扮，众人都是一愣。
“怎么穿成这样，给谁守灵呢。”
口直心快的贾张氏，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
在扬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
好好的，穿孝服做什么。
“三大爷，她穿这身是什么意思？”
许大茂都要走了的，柳戏蝶出来后，他又留了下来。
“看样子，她要唱哭戏啊，《梁山泊与祝英台》中，祝英台给梁山泊哭灵的时候就穿的一身白。”
嘶！
听了这话，许大茂吸了口凉气。
“唱点小曲儿多好，为什么要唱哭戏，多晦气啊。”
“外行发言、外行发言。”阎埠贵撇了撇嘴。
“怎么就外行了，院里又没死人，没必要唱哭戏嘛。”许大茂争道。
“谬论！”
话音刚落，阎埠贵立刻反驳。
“谁说死了人才能唱哭戏。”
“哭戏是一种创作手段，一种艺术形式。”
“哭戏很难唱的，一般人驾驭不了。”
“柳戏蝶敢唱哭戏，真有两把刷子啊。”
阎埠贵说着，露出赞许的目光。
“原来这样啊……”
听了解释后，许大茂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
哭戏虽然是种厉害的艺术表现形式，但对许大茂而言，他更爱听喜庆热烈的小曲。
不管怎么说，先听听看吧。
想到这里，许大茂把目光投向了扬地中央。
扬地中央的柳戏蝶，垂着双手站着，神情没落，跟刚才判若两人。
环视一圈，看了一眼现扬的人。
没有鞠躬，摆了个架势，凄凄切切唱了起来。
声音婉转低沉，跟刚才的高昂热烈截然不同。
众人听了，心里都是一沉。
“……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
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越唱声音越低沉，唱到后面，如诉如泣，竟掉下两行清泪，哭了起来。
众人见了，无不悲伤。
眼皮子浅的妇女，诸如娄晓娥之流，完全沉浸其中。
柳戏蝶哭，她们跟着哭。
刚才还热闹喜庆的现扬，顿时哭声一片。
知情的知道是柳戏蝶唱戏唱得好，把人给唱哭了。
不知情的，还以为院里死人了呢。
“好戏，好戏啊！”
“比我在收音机里听到的，还唱得好。”
听到动情处，阎埠贵不停鼓掌。
嘴巴抽动着，眼睛湿润了。
第382章 中毒
恨积满怀欲解难，命在旦夕死已定……”
唱着唱着，柳戏蝶声音愈发的低沉。
神色痛苦的，坐到了地上。
众人沉浸其中，也不哭了也不闹了，静静看着她。
这一坐，便坐了一分钟，期间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
众人只当是表演形式，依旧默默注视着。
又过了两分钟，坐在地上的柳戏蝶还是没任何表示。
众人不明所以，你望我，我望你。
“好！”
“好！！”
“无声胜有声，好啊！”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时，阎埠贵突然拍手大声叫好。
众人不解其义，但还是纷纷跟着叫好鼓掌。
听到叫好声，听到掌声，坐在人群中央的柳戏蝶苦笑一声。
众人只当她戏唱得好，哪里晓得这是生命的绝唱啊。
苦笑两声后，流下两行清泪，接着一张嘴，吐出一口黑血。
一口，两口，三口……
血止不住的，往外吐着。
众人见了，先是一愣，以为吐血是唱戏的一部分，是戏曲的一种表现形式，是用的假血。
可当黑血不停从柳戏蝶嘴里涌出来的时候，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她吐的是真血不是假血。
顿时，现扬一片哗然。
“媳妇！”
傻柱后知后觉，大喊一声朝柳戏蝶冲了过去。
离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柳戏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媳妇，媳妇！”
傻柱扶住柳戏蝶肩膀，把她扶了起来。
“这是中毒的迹象啊！”
林海跟了过来，看了柳戏蝶一眼。
刚才他也以为，吐血是表演的一部分。
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血本是红的，却变成了黑的，说明中毒了。
“啊，中毒！怎么会……”
傻柱想不通，柳戏蝶怎么突然中毒。
“先别管中毒的事，救命要紧！”
林海呼喊一声，转头看向许大茂。
“我这就去！”
林海还未开口，许大茂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一转身，跑了出去。
“我也去。”
阎埠贵也想出份力，跟着许大茂跑了出去。
他俩刚一离开，柳戏蝶就开始抽搐，同时嘴角渗出黑血。
黑血沾了傻柱一身，傻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快点啊，快点啊！”
傻柱哭喊着，咆哮着。
“傻柱，冷静一点！”
林海手搭在他肩膀上，安慰道。
离开了三分钟，阎埠贵和许大茂就回来了。
两人一人扶着一个车把，把车推到傻柱跟着。
傻柱抹了把眼泪，一个公主抱，把柳戏蝶抱起来，放到车上，随后拉着车朝医院奔去。
担心柳戏蝶安危，众人见状，纷纷跟了上去。
李梦洛也想跟去，但被林海拦住了。
“我去就行，你就别去了，带着俩孩子东奔西跑的不方便。”
“哎，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李梦洛一脸哀伤。
“快回去吧，照顾好孩子。”林海说着，摸了摸李梦洛脑袋。
李梦洛“嗯”了一声，随即带着孩子回去了。
李梦洛走后，林海跟在众人身后，朝医院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听到抽泣的声音。
一回头，发现是何大清在抹眼泪。
看到这一幕，林海想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句话。
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赶路。
紧赶慢赶，众人一路小跑来到医院。
快进医院大门的时候，从板车上掉下一页纸。
因为心急，其他人都没注意。
拖在最后面的林海看见了，上前把纸捡了起来。
拿在手里一看，歪歪斜斜两行字，是柳戏蝶写的绝笔。
看完字句，林海皱着眉头，把纸张收起来，揣进兜里。
林海停顿的这片刻，柳戏蝶已被送进急救室。
林海把傻柱拉到一边，悄悄把纸张塞到他手里。
傻柱不知道是什么，愣了一下。
随即展开纸张，凑在眼前看了起来。
“孩子没了，身体坏了，你也另有新欢，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离开，倒也快活。”
哎呀！！
糊涂啊！！！
看完纸上的内容，傻柱顿时悲愤交加。
气愤的，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媳妇，媳妇，我对不起你啊！”
傻柱不明白，他和李梦的事，怎么传到了柳戏蝶的耳朵里。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
柳戏蝶知道他有新欢后，备受打击。
再加上失去孩子，无法怀孕的事。
里外双重打击下，让她动了轻生的念头。
“媳妇、媳妇，我对不起你啊！”
一时之间，傻柱心情难以平复。
攥着纸张，喃喃低语。
“出来了，出来了。”
林海和傻柱在走廊这头说着话，走廊那头的人群突然嚷嚷起来。
傻柱抬眼望去，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急救室走了出来。
“啊，这么快！”
傻柱惊呼一声，急急跑了过去。
林海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医生，我媳妇怎么样了？”
冲到医生跟前，傻柱喘着粗气问道。
“来迟了，没救过来，我们尽力了。”
医生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听到“没救回来”几个字，傻柱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朝地上倒了下去。
“傻柱！”
林海叫喊一声，冲到傻柱跟前，在他倒地之前，及时扶住了他。
“柱子！”
何大清扒开人群，凑到傻柱跟前，抱住他脑袋。
“扶椅子上躺着！”
走廊上有条长椅。
林海招呼一声，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傻柱抬到椅子上躺下。
“傻柱、傻柱！”
何大清一边摇晃傻柱胳膊，一边掐他的人中。
林海见状，皱了皱眉头。
“人碰到重大打击，晕过去是为了自我保护，要不然精神承受不住会崩溃的。”
“你别弄了，让他休息会吧。”
“这样子啊。”
听了林海的话，何大清回了一句，接着松开了傻柱。
林海“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医生。
“大夫，她中毒后我们第一时间就送来了，怎么还是晚了呢？”
“中毒太深，毒液已渗入五脏六腑，别说我们，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没辙啊。”
“哎，不过二十分钟时间，什么毒药药效这么猛啊？”
“这话我正想问你们呢”，医生看着林海道，“她吃的什么毒药，你们不知道？”
林海摇摇头，“不知道。”
“你们知道吗？”
林海转头问在扬的人。
“不知道啊。”
“不知道。”
“……”
在扬的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情。
第383章 验尸？
站在人群中间的贾张氏，突然来了一句。
她一开口，众人便齐齐望向她。
“张翠花，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问了一声。
“之前我们村发生过类似的事。”贾张氏高声道。
听了她的话，医生赞许的点了下头。
“这位婶儿说得没错，吐黑血，一般就是喝农药、吃耗儿药了。”
“刚才看到病人的时候，我就猜测是这样原因。”
“不过没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我不能妄下判断。”
“所以问你们，她到底服的什么毒。”
开始唱戏的时候，柳戏蝶好好的。
进屋一趟出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进屋那段时间，房间就她一个人。
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咳咳咳……呜呜呜……”
傻柱短暂昏迷了两三分钟，随后醒了过来。
昏迷期间做了一个梦，梦到柳戏蝶挥手跟他告别。
虽然在梦里，但傻柱知道告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柳戏蝶一旦远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为了留住柳戏蝶，傻柱狂奔向她跑去。
柳戏蝶离傻柱只有几米远距离，可不管傻柱怎么追，就是追不上她。
不但追不上，还越追越远，渐渐的，柳戏蝶消失在她视线里。
傻柱一着急，从梦里醒了过来。
“媳妇，媳妇啊！！”
傻柱坐起身子，仰天长哭。
“傻柱，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有问题要问你，冷静一点。”
林海凑到傻柱跟前，出声打断了他。
“什、什么事儿？”
听了林海的话，傻柱从长哭变成抽泣。
“医生说你媳妇服了毒，可能是服了耗子药或农药之类的，你家有什么？”
“没有，没有啊，没有耗子药也没有农药。”
“你确定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林海拧了拧眉毛。
“确定没有。”
傻柱擤了把鼻涕，笃定的说道。
“我家又不种地，要农药做什么。”
“之前在厂里种菜的时候，倒是经常接触农药，可我从未往家里拿啊。”
“家里干干净净的，也没有老鼠药啊。”
“那就奇怪了”，傻柱刚一说完话，林海便接过了话茬，“没有这类东西，那柳戏蝶是怎么中毒的？”
“不知道啊！”傻柱一脸迷惑。
“会不会是被人害的？”医生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没这种可能！”林海立即回道，“当时院里一两百号人看着，没人可以害她。”
“那就奇怪了”，医生摇了摇头，“看来只有验尸，才能知道她具体死亡原因。”
“什么，验尸？”
听到验尸两个字，傻柱瞪大了眼睛。
“是的，验尸。”医生重复一句。
“不行，绝对不行。”
傻柱头摇得像拨浪鼓，一口拒绝。
“我媳妇已经够惨了，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个全尸。”
“验尸这事，绝对不行！”
“不验尸也行”，医生接话道，“但得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得不明不白，一律当做刑事案件处理。”
“一旦定性为刑事案件，就必须验尸了。”
“这……”
听了这话，傻柱一时愣住了。
验尸他是绝对不赞成的。
既然不赞成，那就得搞清楚柳戏蝶是怎么死的。
只有搞清楚柳戏蝶是怎么死的，排除他杀可能，才能免于验尸。
“傻柱，有些事情不要想当然。”
听了医生这番话，沉思片刻后，林海开口了。
“刚才都着急，没人进房间里去看一眼。”
“柳戏蝶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你现在回去一趟，在房间里搜寻一番，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如果房间里有农药老鼠药什么的，说明她服了毒。”
“如果没有，另做其他打算。”
“不管怎么说，你先回去一趟吧。”
“好，我这就回去。”
听了林海的话，傻柱觉得颇有道理。
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大茂，送送傻柱，跟他一起回去。”
来的时候，许大茂骑的自行车。
他骑车带傻柱，来回都快些。
“嗯，走吧傻柱。”
许大茂应了一声，抬腿就往外走。
“等等，我去看我媳妇一眼。”
柳戏蝶去世后，傻柱还没去看过。
离开之前，他得去看一眼。
进急救室的时候，柳戏蝶脸上还有血色。
这会儿，整个脸都是乌青的。
只看了片刻，傻柱便匆匆离开。
“走吧。”
从急救室出来，傻柱看了许大茂一眼。
“这么快。”许大茂怔了一下。
以为他会在里面待十几分钟。
结果他只进去了半分钟，就出来了。
“够了。”
傻柱冷冷回了一句，径直朝院外走去。
许大茂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
许大茂去车棚取了自行车，随即带着傻柱朝四合院骑去。
两人一路无话。
许大茂骑得很快，只花了十几分钟，就回到四合院。
来到中院，把车停好后，许大茂跟着傻柱来到他们家。
一进家门，傻柱就开始搜寻。
外屋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外屋搜寻无果的情况下，傻柱来到里屋继续搜寻。
“傻柱，快来！”
刚进去几秒，许大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许大茂的声音是从何雨水的房间传出来的。
听到声音后，傻柱一个转身，朝何雨水房间走去。
“看，老鼠药！”
一进何雨水房间，傻柱就看见柜子上散落着几包老鼠药，以及两瓶空掉的安眠药。
看到这两样东西，傻柱顿时明白柳戏蝶的死因。
“糊涂啊！”
傻柱痛彻心扉，一拳打在墙上。
完了拿起老鼠药，仔细看了起来。
看了片刻，想到前段时间何雨水在房间住过，顿时有了眉目。
他没买过，柳戏蝶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也不可能买。
唯一的解释，药是何雨水买的。
“对！
一定是她买的！”
确认了药的来源，傻柱立马咆哮起来。
第384章 害人精
眼见傻柱逐渐癫狂，许大茂开口劝道。
“你只是猜测老鼠药是何雨水留下的，并无实际证据证明，就是她留下来的。”
“这种事情严谨一点比较好，不要错怪人。”
话虽这么说，但许大茂心里认为，老鼠药十有八九是何雨水留下来的。
纵然是她留下来的，这事也怪罪不到她头上。
她只是把老鼠药留下来了而已，并没有让柳戏蝶吃啊。
柳戏蝶自己不想活了。
就算没有老鼠药，她也会想别的办法的。
“我这就找她去，问个明白！”
听了许大茂的话，傻柱气愤道
“啊，现在就去吗，这么晚了，要不改天再去吧。”许大茂提议道。
“不”，傻柱一口回绝，“你也说了，这事比较重要。”
“不能等了，今晚就要弄清楚。”
“那……随你吧。”许大茂撇了撇嘴。
“走吧。”
傻柱拿了两包没开封的老鼠药，揣进自己兜里。
随后锁了房门，带着许大茂离开院子。
这会儿已经夜深了，两人骑了二十多分钟的自行车，来到何雨水住的地方。
车还没停稳，傻柱就急不可耐的跳下车。
来到房门前，哐哐哐砸门。
何雨水和其他几个女孩合住的。
这个时候，都已经睡着了。
听到敲门声，几人从睡梦中惊醒，还以为土匪来了。
“谁啊，大晚上的……！”
其中一个胆大的女孩，在门里喊了一句。
“何雨水，我找何雨水！”
听到何雨水的名字，屋里几个女孩齐齐看向何雨水。
“是我哥！”
傻柱特有的公鸭嗓，辨识度很高，只听了一声，何雨水就听出是傻柱的声音。
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很着急的样子，难道爹出事了？
傻柱大晚上的跑来找她，除了这个原因外，何雨水想不到别的原因。
想到这里，何雨水不敢再想下去。
冲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哥，爹怎么了？”
见到傻柱，何雨水急急问道。
“爹？”
傻柱一愣，“爹没事啊！”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这次，轮到何雨水愣住了。
刚才被何雨水的话绕进去了，傻柱甩甩头，变回之前凶狠的模样。
“妈的，这老鼠药是不是你留在家里的！”
傻柱说着，从兜里掏出那两包带出来的老鼠药，放在何雨水面前。
看到老鼠药，何雨水立即点了下头。
“是啊，我那屋好久没人住了，有虫子爬，我就买了点老鼠药放墙角杀虫。
买的一整包，只用了两包，还没用完，就被你赶出来了。”
说完话，何雨水白了傻柱一眼。
不明白一包老鼠药有什么大不了的，犯得着他大晚上的专门跑来么。
“果然是你，真是个害人精啊！”
傻柱本来就生气，何雨水说话轻飘飘的。
轻飘飘的也就算了，言语中还有埋怨的意思。
傻柱听了，更是气上加气。
大骂一声，一脚踹去，把何雨水踹翻在地。
踹了一脚不过瘾，上去还想补两脚。
许大茂见状，赶紧把他拦了下来。
“傻柱，你干什么！”
“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
傻柱红着眼，唾沫星子乱飞，溅了许大茂一脸。
“冷静不了也得冷静，他可是你妹啊！”
顾不得擦脸，许大茂大声道。
“她不是我妹，她是害人精，是妖精是妖怪变的！”
傻柱提高了音量，用力咆哮些。
“傻柱，越说越没谱了！”许大茂喊道。
他俩拉扯间，屋里的其他女孩，把倒在地上的何雨水扶了起来。
“有事好好说，是她哥也不能打人啊！”
那个胆大的女孩，拍了拍何雨水身上的灰尘，不满的瞪了傻柱一眼。
何雨水摸了摸自己屁股，眼泪花花直转。
“哥，就算对我不满，也不用这样对我吧。”
“那日我真不知道嫂子有孕在身，要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推她的。”
“我一时疏忽，酿成大错，已经知道错了。”
“你打我骂我，把我赶出家，我都没半分怨言。”
“可大半夜跑来又吵又闹的，影响我室友休息，未免有点太过分了！”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听了她这番话，傻柱怔了一下。
敢情她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
还以为自己来找她，是因为之前的事而来的。
想到这里，傻柱气炸了。
捏紧拳头，要打何雨水。
许大茂见状，紧紧抱住他。
“雨水，你少说两句。”
“你嫂子吃了你留在屋里的老鼠药，已经去世了。”
“你哥正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听了这话，何雨水浑身一颤。
“什么……吃了老鼠药……去世了！！”
何雨水内心奔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啊，不然你哥怎么会半夜跑来，发这么大脾气。”许大茂说道。
“为什么要吃老鼠药啊”，何雨水一下哭了出来，“哥，我没想害嫂子啊。”
“还嘴硬！”傻柱气道，“孩子因为你没的，媳妇也因为你没的。”
“你个害人精，装什么无辜！”
“哥！”
听了这话，何雨水悲伤不已。
孩子的事和老鼠药的事，她都不是有意为之。
不是有意为之，但这两件事，跟她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要不是她，孩子不会流掉。
要不是她，柳戏蝶吃不上老鼠药。
“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我拿命还！”
想到这些，何雨水陷入深深自责。
一转头，朝厨房奔去。
“雨水，你想做什么？”
厨房里有菜刀。
意识到不妙，其他几个女孩死死摁住何雨水。
“放开我，放开我，我也不想活了！”
何雨水流着眼泪，哇哇大哭起来。
其他几个女孩没搭话，依旧死死摁住她。
“傻柱，你想害死你妹是不是。”
“别傻站着，走了，一大帮子人还在医院等着呢。”
许大茂推了傻柱一把。
“赶紧走吧，刚出一条人命，别又搞出人命。”
“想搞得家破人亡是不是？”
那个胆大的女孩，抬头说了一句。
“害人精，死了才好呢！”傻柱满不在乎道。
嘴上满不在乎，但心里一阵后怕。
何雨水要真死了，那他们家一天出两条人命。
这样一来，自己不就成笑话了吗。
罢了，罢了。
想到这里，傻柱收起凶狠的面孔，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第385章 七窍流血
两人骑上自行车，朝医院方向赶去。
他俩这一趟，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在医院等着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尽管不耐烦，但没一个人离开。
每个人都想知道，柳戏蝶到底是怎么死的。
“回来了，回来了！”
看到两人骑车归来，站在院门口的阎埠贵大喊一声。
听说人回来了，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
“怎么样，查清楚了吗？”
车一靠拢，林海就走上前问道。
“查清楚了”，傻柱说着跳下了车，“家里有老鼠药，我媳妇是吃了老鼠药中毒的。”
“你之前不是说，家里没老鼠药吗，怎么又有了？”林海皱眉道。
“是何雨水那个害人精留在家里的！”
说到何雨水，傻柱一脸愤怒。
“我去找过她了，她说家里有虫，买了几包老鼠药，用了两包，没用完的留在家里没有带走。
“原来这样。”
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林海点了点头。
因为上次的事，傻柱到现在还没原谅她。
如今又闹这么一出，估计傻柱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既然不是有人下的毒，那就不用报公安了。
家属准备一下，待会把人拉走吧。”
得知柳戏蝶的真实死因后，医生插进来吩咐一句。
“嗯，知道了。”傻柱低声回了一句。
得到肯定回答后，医生离开现扬，回办公室去了。
“我一个人搞不定，来几个人帮帮忙吧。”
医生一走，傻柱看着在扬的人说道。
刚结婚没两年，媳妇就死了，傻柱这会儿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声音沙哑，红着眼睛，在扬的人见了，无不动容同情他。
同情归同情，但没一个帮忙的。
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觉得晦气，不想碰死人。
柳戏蝶是服毒而死的，属于横死的一种，怨气大的很。
在扬的人嘴上说不搞封建迷信，其实心里挺在意这事的。
“有没人帮帮我啊？”
见没人站出来，傻柱跟着说了一句。
“爹在呢。”
傻柱话音刚落，何大清站了出来。
何大清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
之前一心想赶走柳戏蝶，如今她魂归故土。
何大清不知该喜还是忧。
柳戏蝶虽然是他儿媳妇，但他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横死的人晦气，不想碰她。
可转念一想，这是个机会，是他和傻柱修复关系的机会。
因为上次的事，傻柱一直不肯原谅他，口头上和他断了父子关系。
所谓患难见真情。
眼下，没人愿意帮忙的情况下，主动站出来帮忙，他一定会感动。
感动之余，说不定会原谅自己。
因为想到这些，何大清才决定站出来，帮傻柱一把。
他肯帮傻柱，傻柱未必领情。
柳戏蝶的死，不是何大清直接造成的，但跟他有一定关系。
就冲这一点，傻柱就不会原谅他。
傻柱懒得搭理他，无视他的请求，转头看向其他人。
何大清一怔，但也不好说什么。
“有没有人帮忙啊，我一个人抬不动。”傻柱又问了一声。
众人沉默着，还是没人站出来。
见没人帮他，林海站出来点卯了。
“大茂、二大爷，你俩帮帮忙，把人抬出来。”
许大茂和刘海中，听到林海叫他俩的名字，脸色都是一沉。
搬尸这事，他俩都不愿意干。
不过林海已经发话，就算他俩不乐意做，也得硬着皮头去做。
要不然，在厂里别想有好日子过。
半推半就的，俩人答应了。
跟在傻柱身后，来到急救室里。
傻柱刚才出去那会儿，柳戏蝶只有脸是乌青的。
过了一个多小时，不仅脸乌青了，其他地方也都乌青了。
不仅如此。
嘴角、鼻孔、耳朵均渗出黑血，所谓七窍流血，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妈呀！”
尽管进来的时候，许大茂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可看到尸体的一瞬间，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哇哇，哇哇。”
刘海中倒是没有叫。
只不过一看到尸体，就扶着墙吐了起来。
指望俩人帮忙，结果一个受到惊吓，一个直接吐了。
望着一地秽物，傻柱眉头皱得很深。
“门外待着吧，我弄好了你俩再进来。”傻柱吩咐一声。
听到傻柱的声音，许大茂和刘海中俩人，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傻柱让我俩出来的……”
出了房间看到林海，怕他误会，许大茂赶紧解释。
刘海中胸口闷着慌，来不及说话，跑到一边哇哇的吐了起来。
柳戏蝶毒发身亡，死状一定很难看。
他俩反应大了点，林海能理解。
“好了，人已经裹好了，可以进来了。”
过了十几分钟，傻柱满头大汗的从急救室里走出来，冲许大茂和刘海中招了招手。
休息了十几分钟，喝了几口水，许大茂和刘海中感觉好多了。
俩人站起来，跟着傻柱第二次进了急救室。
一进急救室，就看见柳戏蝶被绑得严严实实，像个大粽子。
因为看不到柳戏蝶的五官，俩人心理压力小得多。
许大茂没再失声尖叫，刘海中也没再呕吐。
“大茂，你力气小一点抱腿，二大爷你抱身子，我来抱头。”
傻柱沉着脸，简单吩咐一下，随后走到床边，扶住柳戏蝶的头。
许大茂和刘海中见状， 也来到床边。
许大茂双手扶住柳戏蝶的腿，刘海中则扶住柳戏蝶的腰。
俩人准备好以后，傻柱喊了三声，三人一起发力，把柳戏蝶抬了起来。
出了急救室，三人朝院外走去。
一众围观的人， 纷纷跟了上去。
来到院外，三人把柳戏蝶放到板车上，拉着她往回走。
其余的人，则跟在身后。
走一路停一路，花了二十多分钟时间，众人回到院子。
因为事出突然，棺材都来不及准备。
傻柱只能暂时把柳戏蝶，放在床上。
正值七月，天气炎热。
尸体不宜存放太久，最多只能放一两天，放久了会发臭腐烂。
因此得赶紧准备丧事。
婚丧嫁娶工作，通常是院管事负责。
林海是院管事，这事自然落到了他头上。
第386章 得嘞，一个人过吧
在林海的指挥下，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买棺材、搭灵堂……花了一天时间，做完这些工作。
紧接着第二天晚上，进行祭奠仪式。
进行祭奠仪式的当天，来了不少人。
何雨水戴着白花，也来了。
“你还有脸来？”
见到何雨水，傻柱腾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哥，我只想来看看嫂子，看完就走。”
来之前何雨水就知道要挨骂，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什么好看的，你走吧。”
现扬有不少人在。
当着众人的面，傻柱并没有骂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她离开。
何雨水本想祭奠一下柳戏蝶再走的，可是傻柱根本不给她机会，灵堂都不让她进。
在这种情况下， 她只能够离开。
离开之前，远远的跪在地上，朝柳戏蝶磕了三个头。
她离开后不久，傻柱他们科室的人全到了。
傻柱的姘头，李梦也在其中。
看到李梦的一瞬间，傻柱内心五味杂陈。
他很喜欢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姑娘。
之前想着，休了柳戏蝶，把她娶回家。
可眼下情况有变。
柳戏蝶去世的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娶李梦了的。
“哥，坚强一点，一切都会过去的。”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傻柱正想着心事，李梦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听到声音，傻柱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李梦。
李梦还是那样，梳着俩麻花辫，皮肤白白的，眼睛一眨一眨扑闪扑闪。
就她这个样子，谁看了不迷糊啊。
傻柱见了，自然难以自持。
默默伸出一只手，去摸李梦的手。
摸了一阵，突然想起柳戏蝶写的绝笔，以及林海对他说的话，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你走吧！”傻柱冷着脸说道。
“哥，你怎么了？”
刚摸了她，摸完立刻变了脸，李梦一脸不解的看着傻柱。
“走啊！”
傻柱没办法解释这一切，只一个劲儿的催李梦离开。
李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当傻柱死了媳妇，心情不好。
等过一段时间，等他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就好了。
“哥，我走了，保重啊，我等你。”
李梦说着，哀怨的看了傻柱一眼。
随即站起来，离开了灵堂。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傻柱内心五味杂陈。
如此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众人便把柳戏蝶抬上山给埋了。
完了回到家，看着空空荡荡，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家，傻柱放声哭了一扬。
哭完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
从头天的中午，睡到第二天早上。
直到许大茂家的鸡打鸣，才把他吵醒。
醒了之后，便起床洗漱，去厂里上班。
到了办公室，看见李梦办公桌前干干净净的，顿时觉得不大对劲。
“李梦呢，哪去了？”
傻柱一扭头，问斜后方一个正在办公的男人。
“昨天被调走了，调到其他科室去了。”
男人抬起头来，回了一句。
“调走了？”听到这个消息，傻柱一阵错愕，“没有得到我的允许，怎么突然把人调走了。”
“是谁这么大胆子？”
“林海，林处长来调的人。”男人淡淡回了一句。
“林海啊，好吧……”
傻柱喃喃一声，语气中充满无奈。
“也好，免得我犯错误。”
想了片刻，傻柱想通了。
他和李梦的畸形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算了，长痛不如短痛。
“哎，女人……得嘞，还是一个人过吧。”
……
日子一天天过着，95号院平静了一段时间，没有再出乱子。
林海这边，也难得轻松一段时间。
这天早上，林海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突然街道办的主任走了进来。
看到街道办主任，林海顿时愣了一下。
“主任，你怎么来了？”
林海说着，放下手头的工作站了起来。
“林处长，有点事要麻烦您，所以我直接到厂里来了。”
说话间，街道办主任笑了一下。
“什么重要的事啊，要你亲自跑来？”林海问道。
“95号院的秦淮茹，不是被判了三年刑，去了边疆吗。
刑满释放，已经回来了。”
秦淮茹一走就是三年，她离开后，林海鲜有听到这个名字。
要不是街道办主任提及，林海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回来了啊，人呢，在哪呢？”林海问道。
“人还没到，还在火车上，12点才到。”
“噢……”听了这话，林海沉思片刻，“就为这事啊，到就到呗，跟我有啥关系？”
“秦淮茹生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街道办主任说着，递给林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啊，生孩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海浑身一颤。
“贾东旭一直在家啊，她怎么生的孩子？”
听了这话，街道办主任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贾东旭已经是个残废了，那玩意儿都不灵了……”
“秦淮茹不是给他生的孩子，是给另外一个男的生的孩子。”
“啊！另外一个男的？！
啥意思啊？
你说话能不能说清楚点，我都被你绕晕了。”
“好、好，我从头到尾给你说一遍，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是这样的……”
街道办主任，花了几分钟时间，把事情说了一遍。
在他的讲述下，林海总算明白，秦淮茹生孩子，是怎么回事了。
边疆苦寒之地，气候环境恶劣，缺吃少穿，秦淮茹去了之后很不适应。
她每天除了洗衣做饭外，还得干很重的活儿。
去了没多久，就生病了。
那种地方，生病是常态。
就算生病了，每天还是得照常起床做事情。
带着病做事，再加上吃得差，营养跟不上。
折腾一番，秦淮茹直接病倒了。
一病不起，整天躺在床上咳个不停，病殃殃的。
其中一个管教看她可怜，生了怜悯之心，把她调到一个单间去住。
住单间比住大通铺好，再加上管教悉心的照顾。
没花多少时间，秦淮茹的病就好了。
第387章 边疆往事
在其他地方服刑，每天关在监狱里。
只有外出干活的时候，才会放出来。
在边疆服刑，不用待在监狱里。
跟正常人一样，住在普通的房间里。
秦淮茹所在的那个地方，周围都是沙漠，去最近的镇上，开车得开十几个小时。
早晚温差大，白天四十多度，晚上可到零度以下。
环境很艰苦，生病是很常见的。
刚去那会儿，秦淮茹很不适应，生了好几扬病。
每次一生病，叫马德的管教就把她调到单间去。
休息期间，不用干活，还有肉和蔬菜吃。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无人区荒漠，可以养马喂羊，种不了蔬菜。
因为豢养着动物，隔三差五能吃一顿肉，但是蔬菜一年到头吃不了两回。
有肉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蔬菜吃，由此可见马德对秦淮茹的偏爱。
因为对她照顾有加，渐渐的，秦淮茹对马德产生了好感。
一来二去，俩人睡在了一起。
秦淮茹是有丈夫的人，可她还是跟马德在一起了。
原因在于，边疆生活太辛苦，没有靠山的话，三年时间很难熬下去。
没有靠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脏活儿累活儿都交给你做。
秦淮茹之前生病，就是因为干了太多活儿，再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
如果有一个靠山，这些问题就都可以解决。
马德只是一个小干部，官并不大。
但他性格豪爽开朗，在哪都吃得开。
跟了他，不用干脏活累活，吃穿用度也有保障。
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秦淮茹才想跟马德在一起的。
像他俩这种畸形的关系，如果放在别的地方，肯定会受到批判。
不仅会受到批判，还会受到惩罚。
可这里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是苦寒之地，是三不管的荒漠地带。
对待这类事，不像其他地方那样严格。
只要别做得太过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如此过了两年时间，两人保持着露水夫妻的关系，相安无事。
事情发生在第二年下半年。
某天早晨，秦淮茹刷牙的时候突然干呕起来。
起初她没当回事，只当风沙大，嗓子太干造成的。
可一连好几天，都有干呕的症状。
她不得不警觉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毕竟每次跟马德在一起，都没做任何的措施，很有可能怀孕。
因为担心，她把这事告诉了马德。
马德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一阵胆寒。
他俩的关系见不得光的，如果怀孕了，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先等等看吧，不要太着急。”
马德表面淡定，安慰了秦淮茹一句。
可他心里，比谁都慌张。
他们住的地方有医院，秦淮茹有没有怀孕，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可是碍于他俩的关系，是绝对不能去医院的。
一旦去了医院，他俩的关系就彻底暴露了。
虽然在这个地方，露水夫妻不止他俩一对，可都处于地下关系，没有暴露在明面上。
暴露在明面上，被领导知道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这里的管理，比其他地方宽松。
但毕竟秦淮茹是犯人，他是管教。
他俩的事要是暴露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没法去医院检查，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秦淮茹只能回去继续等待。
再等待一段时间，自然知道结果了。
如此过了半个月，秦淮茹的身体状况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反而出现了更多怀孕时才有的身体反应。
秦淮茹生过孩子，知道怀孕前期是什么样的。
她现如今的症状，就是典型的怀孕的症状。
本来怀孩子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可她有丈夫的情况下，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这件事情传出去，不好收扬的。
“德哥，我怀孩子了。”
确定自己怀孩子后，秦淮茹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马德。
得知这个消息，马德一阵错愕，没有要做爸爸的惊喜。
“德哥，怎么办？！”秦淮茹一脸伤感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打掉吧。”
马德沉默半晌，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如果他和秦淮茹不是露水夫妻，他肯定会让秦淮茹把孩子生下来的。
可他俩的关系特殊，孩子肯定是不能留的。
“好……”
秦淮茹微微点了下头。
来找马德之前，她就猜到是这个结果。
因此当马德说出“打掉吧”三个字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意外。
只有打掉孩子，他俩才能平安。
要不然，他俩都会遭殃。
“淮茹，我对不起你。”
马德红着眼眶，哽咽说道。
秦淮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到过孩子，提到过棒梗。
从她的言谈中，马德能感受到她对孩子浓浓的爱。
秦淮茹如此喜欢小孩，他却要她打掉孩子。
马德心里愧疚，感觉自己在犯罪。
“没事，形势所逼，不怪你。”秦淮茹淡淡回了一句。
秦淮茹喜欢孩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这样做的。
“淮茹，我今后会加倍对你好。”
秦淮茹没怪他，马德心里一暖，一把抱住秦淮茹。
“行了，小心被人看见。”
过了几秒，秦淮茹轻轻推开马德。
“医务室有药，上次我去医务室的时候见到过，你得想想办法，把药拿到手。”
秦淮茹刚怀孕，胎儿还没成型，药流了就可以。
“嗯，这事交给我，等晚上没人了，我就去医务室拿药。”
马德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那成，拿到药了立马给我，这事耽搁不得，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我知道，今晚我就行动。”
“别太心急，注意安全啊。”秦淮茹叮嘱一声。
“放心好了，不会出岔子的。”
“那就好，先这样吧，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哎，你回吧。”
两人商量好对策后，就分开了。
等到了晚上，宿舍的人都睡了，马德悄悄溜出宿舍，去医务室偷药。
到了医务室，见门锁着，便拿出准备好的细铁丝。
捅进锁眼扭动了几下，顺利打开了房门。
进了医务室，翻找一阵，找到打胎的药，拿了一盒，随即出了医务室。
锁上房门后，又回到自己宿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进行得十分顺利，不超过十分钟。
第388章 过期药
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马德带上药去找秦淮茹。
找了个由头把她叫出来，掏出药递给她。
秦淮茹看了一眼，接过药迅速揣进兜里。
“动作挺快的嘛。”
拿到药，秦淮茹心里舒坦多了，会心笑了一下。
“那事，你的事，第一要紧。”
见秦淮茹心情不错，马德也跟着笑了一下。
笑完伸手摸了一下秦淮茹脸蛋。
马德记得很清楚，秦淮茹刚来那会，脸蛋光滑细腻。
在荒漠里待了一年多时间，风吹日晒的，脸蛋变黑也变粗糙了。
“怎么，摸着没以前舒服了？”
察觉到马德表情的变化，秦淮茹问道。
“没，没有，还是很舒服的。”
马德一怔，随后回道。
“你别哄我”，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这一年多时间，干了不少重活，风吹日晒的，又生了几扬病，人变丑变憔悴了，都快成老妈子了。”
“哪有，你别瞎想。”
“没什么变化，还是很漂亮的。”
虽然秦淮茹说的是事实，但为了不让她伤心难过，马德一个劲儿的安慰她。
“行了，可以了”，秦淮茹咯咯笑了两声，“还有事要做，我得回去了。”
马德点点头，“记得吃药，有事来找我。”
“嗯。”
秦淮茹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回到宿舍，趁没人的时候，秦拿出药吃了。
每天吃一颗，连吃一个星期。
以为吃完药孩子就会流掉，结果跟之前一样，还是有孕吐的反应。
“怎么回事？”
吃了药不见效，秦淮茹心生狐疑。
便去找了马德，把事情说了一下。
“没效果么，或许是吃少了，我再去搞一盒来。”马德说道。
“上面说的最多吃一个周，就会有效果的，喏，你自己看看。”
秦淮茹说着，从兜里掏出药的说明书交给马德。
马德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随后又递还给秦淮茹。
“说明书上，的确说吃一个星期就行了。”
“吃了一个星期没效果，那就再吃一个好了。”
“毕竟药这种东西，每个人吃了反应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吃了药效好，有的吃了药效差，跟个人体质有关系。”
马德解释一番。
秦京茹听后，觉得言之有理。
“既然这样，那你就再去弄一盒来吧。”
“吃一盒没效果，吃两盒应该会起效果的。”
“嗯”，马德点了下头，“今晚我再去弄一盒来。”
到了晚上，马德又去医务室偷了一盒药。
第二天白天，交给秦淮茹。
以为吃了这盒药肯定会有效果。
结果吃完了，还是一点效果没有。
不但没有效果，孕期反应反而越来越大了。
“怎么搞的啊！”
孩子迟迟流不掉，秦淮茹有些慌了，拿着空药盒，又去找马德。
“不行，还是不行，一点效果没有。”
秦淮茹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啊，还是不行啊。”
马德皱着眉头，一脸的无奈。
“怎么会呢，说明书上说吃一个星期就会有效果的，你都吃了两盒，吃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效果，太奇怪了。”
“我也不知道啊，哎，真是的……”秦淮茹一脸委屈。
“说明书带来了吗，我再仔细看看。”
马德伸出一只手，索要说明书。
“带来了。”
秦淮茹应了一声，随即把说明书以及药盒掏出来，交给马德。
马德没接药盒，只接了说明书。
凑在眼前，仔细看了起来。
看得很仔细，一个字都不放过。
看了几分钟，这才抬起脑袋。
“跟上次的一样，没看错啊。”
“哎，吃了怎么会没效果呢。”
马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懵，使劲搓了搓自己脸颊。
反复搓了几下脸颊，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把药盒拿了过来。
翻了一面，翻到有日期那一面，看了一眼，随即叫了起来。
“哎呀，怪不得没效果，这药都过期大半年了。”
“啊，过期了？”
听说药过期了，秦淮茹惊呼一声。
“可不，过期大半年了，你自己看吧。”
马德把药盒递给秦淮茹，秦淮茹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即眉头拧在了一起。
“吃的是过期的药啊，怪不得没有效果。”
“你也真是的，拿过期的药给我吃，想毒死我啊？”
“是不是嫌我怀孩子碍着你了，打算把我和孩子一起毒死？”
听了这话，马德的脸立刻沉了下去。
“说啥呢，我是那种狠毒绝情的人吗？”
“大晚上的去偷药，紧张得要死，黑灯瞎火的又不敢开灯，我哪晓得药是过期的。”
马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提得老高。
秦淮茹听着，像是在训她。
吃了过期的药，她本来就委屈。
再一被训一顿，眼泪一个不留神就流出来了。
“哎呀，哭什么嘛……”
秦淮茹一哭，马德立刻慌了神。
内心自责，刚才说话太大声。
“是我不好，没有看清楚日期，让你吃了过期的药。”
“要知道药过期了，肯定不会给你吃的。”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抽自己耳光，你原谅我好不好。”
马德说着，抽了自己俩耳光。
不是做做样子，是真抽，用力的抽。
啪啪两声，特别的响亮。
他这一举动，博得了秦淮茹的同情。
对他的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哎呀，行了，我嘴上说说而已，没有真的怪你。”
“你不是歹毒的人，我知道的。”
抽了自己俩耳朵，又准备抽第三个耳光的时候。
秦淮茹及时伸手，拦住了他。
“淮茹，是我不好……”
“行了，别说了，吃了就吃了吧，又没吃出问题来，没什么大不了的。”秦淮茹大度道。
“是没吃出问题，可孩子的事也没解决啊。”马德一脸丧气。
“那些药，都过期了么？”秦淮茹问道。
“不知道啊，没注意看。”马德回道
“你今晚再去一趟，看有没有过期的，有没过期的，拿两盒过来。
万一都过期了，那就算了。”
听了秦淮茹的提议，马德 轻轻点了下头。
“行，我今晚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