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无情道的他后来又争又抢》
1. 游戏副本:怪谈规则游戏直播开启
【欢迎来到诡异怪谈直播游戏之古香古色版块】
【请竭尽全力向观众奉献出您精彩的表演,并努力在诡异怪谈世界里活下去吧】
【恐惧和尖叫是最美味的生活调味剂,向死而生,娱乐至上,祝您好运,尊敬的玩家!】
【已为您开启直播间789465317,直播间等级D,在线观看人数0】
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脑中响起,刺耳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穿脑仁般带来一股刺痛感。
苏宁宁被迫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光线逐渐消散,眼前的环境渐渐清晰。
这是一间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古建筑正室。
前厅摆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金边大插屏。左边设着一个五尺来高的黄金炉鼎,右边几插着艳丽鲜花的美人觚。墙上挂着墨龙大画。
而自己正坐在一张朱漆的雕花椅子上,端坐在一张大紫檀雕螭案前。
一身彩绣辉煌、鲜艳夺目的华服,满头珠钗泠泠作响。
“夫人,侯爷叫您把东西拿过去,您快过去吧。”
苏宁宁闻声抬起头。
紫檀雕螭案前,排列着一众穿红着绿的丫鬟。
说话的站在丫鬟之首,一身红绫绸缎,脸色异常青白,不像个活人,嘴角一直挂着一抹诡笑。
【生存时长倒计时:10分钟】
“夫人,快些吧,侯爷该等急了!”那丫鬟的脖子忽然动了动,向前一抻,像拉伸的皮筋往她的方向伸长了一点。
苏宁宁紧闭双唇,没有言语,任凭那丫鬟怎么催促都没有说话。
此时眼前形势尚未明朗,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就是目前最佳的应对方式。
从那丫鬟的嘴里得知,她目前的身份是个侯爷夫人。
只是那丫鬟说侯爷叫她拿东西过去,却没有明说是什么。
她眼波一动,迅速扫过面前的紫檀雕螭案。
桌上摆了十几样东西,不能够判断是那个侯爷要的是哪一个。
就这么会子功夫。
那丫鬟的脖子已经朝她拉长了一丈,青白的脸上满是贪婪兴奋,似乎已经笃定她拿不出来,恶意已经不再掩饰。
底下的丫鬟笔直地站着,个个看似敛声屏气,恭肃严整。
那黑黢黢的眼珠子却像是自己活了,人低着头,眼珠子激动地却往上跑,呼噜呼噜直转,直勾勾地盯着苏宁宁,像是激动期待着什么。
“难道夫人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吗?”丫鬟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丫鬟的头连着一截长长的肉脖子,已经离了那身子两丈远。
凸出来的眼珠子几乎要黏在她的脸上,跃跃欲试地转个不停。
苏宁宁不为所动,面容冷静,眼睛仔仔细细地扫视正厅里的一切,
直播间涌进来几个看热闹的无聊观众,无聊地开始发起了弹幕。
“主播怎么一动不动的,吓傻了?”
“看见诡异怪谈游戏新增加了古香古色新版块,激动死我了,立马滚进来了,点进来一看,感觉这些玩家没啥实力啊,要开局杀了吧。”
“女主播颜值挺高,也有一些没实力的花瓶玩家靠擦边获得打赏通关的,求求爷,擦个边,漏点肉,爷就给你打赏!”
“不错不错,来给爷脱一个!”
“脱一个!”
“脱一个!”
直播间里不堪入目的文字一段段刷着,充满着慢慢恶意和调戏,他们把自己当成玩家的主宰、救世主,像对待宠物般态度轻蔑,高高在上地戏耍着苏宁宁。
【诡异怪谈直播游戏规则:观众打赏的积分值达1000,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奖品中有高级道具和一张直接通关券哦,请玩家竭尽全力的娱乐观众吧】
苏宁宁扫过直播间的弹幕,眼睫像蝴蝶翅膀微微一颤,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
内室忽然传来一些响动。
丫鬟那诡异的头颅忽然害怕地颤了颤,脖子都往回缩了一些。
“夫人,怎么还不过来?”内室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呵斥声。
这个声音一出现,她的嘴角便微微上扬,甜美的笑容意发扩散,终于等到了,破局的关键。
她的瞳孔失焦了几秒后,眼里的光重新聚起。
苏宁宁缓缓抬起手,在一众恶意满满的期待目光里,精准地拿起了一个青瓷色的茶杯。
方才群魔乱舞已经失去人形的丫鬟们像倒带的电影磁片一样,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咦,这花瓶主播运气真不错啊,一下子就拿到了破诡异的关键道具了。”
“我还等着她痛哭流涕打赏呢,真可惜!”
苏宁宁在直播间里打招呼,“你们好,我是主播苏宁宁,很高兴和你们见面!”
“主播好美好甜,爷以后罩你了。”
“叫声哥哥来听听!”
苏宁宁甜甜一笑,“垃圾!好听吗?”
“??!”
“臭**,你再说一遍!”被激怒的那个观众在弹幕里疯狂辱骂。
“不好意思,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直播间的各位都是垃圾!”她依然笑得甜美,说的仿佛是今天的天气,声音又软又甜又好听。
直播间瞬间沸腾了。
为首那个红袄大丫鬟还在一旁怨毒凶恶的盯着她,青白扭曲的脸上极为不甘心,脖子像蠕动的肉虫一伸一缩,跃跃欲试向前。
她端着茶杯站了起来,扬起另一只手一个巴掌扇在那诡异丫鬟怨毒的脸上,“垃圾!滚下去,没有尊卑的东西,都滚出去!”
直播间的观众一下子静默了。
好似那巴掌打在了他们脸上。
“靠!她好飒好美,好想让她扇我脸上!”
“神经,斗m给我叉出去!”
直播间弹幕还在刷,苏宁宁看见了心烦不已,一眼瞧见直播间下角有一个踢出的功能,她毫不犹豫地把所有人都踢了出去。
直播间的人数立即变成了零。
那丫鬟被扇偏了半个脸,眼神阴森恶毒地盯着苏宁宁,但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听命领着一众丫鬟出了正室。
看来她赌对了。
这是一个诡异规则怪谈游戏,核心是规则。她的身份是既然是侯爷夫人,按照常规逻辑,侯爷夫人有管制奴仆的权利,只要她遵守了规则,没有出差错,这些诡异便不能对她动手。
关键道具茶杯能被她如此精准地找到,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好运气,而是因为她身上绑定的金手指未来模拟器。
方才她使用了一次未来模拟器,进入了内室,向侯爷套出了关键物品茶杯,虽然这个未来模拟的结局是死亡,使用的代价是死亡的痛苦她会亲身感受。
但这个代价她的精神能承受得起。
她原本是个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雇佣兵,靠着未来模拟器在钢丝上讨生活,日子也算是过得顺风顺水,却不想抵不过人心算计,被同伴背后捅了一刀,倒在了沙漠里。
醒来后发现自己穿到一个修真世界,成了清风宗苏家的废柴二小姐,因为灵根太差被家族当成联姻工具,被迫和第一宗仙盟宗的旁系子弟联姻结盟。
她一个像龙卷风自由随性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任人拿捏,当别人的联姻工具,于是她连夜跑了。
一路上来抓她的人数不胜数,她靠着吃饭的本事,躲避掉了好几批人。
其中有一批人下手极狠,奔着拿她的小命来的,而且像疯狗一样死死纠缠。
她的灵根差,修为与那些修士杀手并不能比,几次都要丧命。
不用说,肯定是那个天天想杀她的好姐姐苏涟漪。
她只能躲进仙盟宗禁地——镇魔塔。
没想到那倒霉的破塔忽然倒塌崩坏,她被吸入了这个诡异规则怪谈游戏直播里。
一想到她的拳头忽然握紧了,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要不是那个守在镇魔塔旁边对她见死不救的男人,她根本不会被卷进这个游戏!
那个该死的倒霉男人,如果再见到,她一定要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此时系统忽然弹出一行字。
【诡异规则如下:】
【1.你扮演的是侯爷夫人的角色,是府里的一员,请做出符合身份的行为。】
【2.侯爷是府里的最高权威,你永远不能忤逆他,记住他是爱你的。】
【3.当侯爷身边出现一只黑猫时,请以最快的速度远离,禁止和他交谈,记住,他不是你的夫君。】
【4.你只有一个亲生女儿,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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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5.红叶是你忠诚的奴仆,你可以信任她。】
苏宁宁把规则迅速记在脑子里。
“夫人,你为什么不乖乖听话,你难道要忤逆我吗?”
一声暴喝从内室里传了出来,携带着沉沉的怒气。
苏宁宁心里暗骂一声mmp,脸上却堆起笑来,巧笑嫣然,声音甜甜道,“夫君,我来了。”
她端着茶杯往内室走,一进内室,身体的温度就像进了冰窖一样刷刷往下掉,内室阴气森森的,一阵阴冷,不像是活人睡的地方。
内室的红木大寝床旁,立着一个紫檀木的鸳鸯戏水式的屏风,屏风后面影影幢幢,高大的人影印在屏风上。
方才她用未来模拟器已经进来过一次了,屏风后面就是侯爷,她的夫君。
“夫人未免也太迟了,怎可如此轻慢侯爷?”一女子道。
苏宁宁淡淡地瞟了那个端庄地立在屏风前的女子。
一身华服美饰,穿金戴银,气势不小,看上去倒是比她更像侯爷夫人,看她发型却是丫鬟打扮。
苏宁宁猜测她应该是侯爷跟前近侍之人。
“红叶,夫人过来了?”屏风上的下颌线黑影微微一侧,偏过头来。
“是,侯爷。”
红叶向屏风后后的黑影娇娇媚媚行了一个礼,温柔如水地说完话后,转身欲接过苏宁宁手里的茶杯,“夫人对侯爷也太不上心,已经惹怒了侯爷,此间便由我来伺候吧。”
直播间外,玩家把观众踢出直播间已经在观众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不少观众慕名而来,直播间观众人气剧增。
直播间里。
“她就是红叶啊,按照规则,这个红叶是主播忠诚的奴仆,茶杯直接交给她应该就安全了吧。”
“这没什么难度啊,新手保护期吗?”
“啊??等等,主播疯了吗,她在干什么?”
苏宁宁紧握茶杯,侧身躲过了红叶的手。
她的眼睛在红叶身上审视了一圈。
她就是红叶?
规则上说红叶是她最忠诚的奴仆,可以完全信任,可在上一次模拟,她没有拿到茶杯时,被异化的侯爷给杀了。
已经能肯定的是茶杯是游戏环节里非常重要的一个道具。
为了稳妥起见,她得亲自把茶端到侯爷手中。
红叶却拦住了她,面色焦急。
“交给我!”
苏宁宁皱眉,红叶在阻止她靠近侯爷。
难道侯爷是危险的,她的思路错了?
不,她相信自己赖以生存的直觉。
她的眼眶说红就红,冲着屏风泫然若泣道:“夫君,红叶拦着我,不让我靠近夫君你。”
声音带着哭腔,又千娇百媚地拉长了音色,屏风上的黑影静止了一瞬。
“呯”的一声异响从屏风后传来,声音不大,但内室的阴气好似更重了,冷意如毒蛇吐出的芯子。
红叶脸色瞬间发白,苍白的唇紧紧抿着,死死地低下了头。
苏宁宁无视房间里充盈着的诡异寒意,脸上神色如常,还挂着一抹甜甜的笑意,端着茶杯娉婷袅娜地走向屏风。
一只苍白而宽大的手从屏风后伸出。
苏宁宁站在屏风外,乖巧地把茶杯放入他手中,不慎触碰到他纤长有力的手指。
她的手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
好冷,就像在摸一块冰,实在不像活人拥有的温度。
她平静甜笑道:“夫君,方才这茶水太烫了,怕夫君烫了嘴,多费了些功夫吹凉了,夫君不会怪我来迟吧。”
“辛苦夫人了!”
这话语气低沉,却不似之前阴沉可恐。内室的阴气似乎也散开些,没有那么阴森压抑。
有效!
按照规则,侯爷是深爱她的,只要她不忤逆他,她应该是安全的。
“夫人,去把我常用的那条腰带拿过来,时辰不早了,我该上早朝了。”
冷飕飕的声音像阴风一样刮过苏宁宁的耳边。
她脸色一凝,那大黑漆衣架上挂着数十个条腰带。
她的精神值只能支撑三次未来模拟,她已经用掉两次了,只剩下唯一一次机会,根本不可能挑中那条“常用的腰带”。
2. 游戏副本:大boss夫君给予的生死考验!……
一直沉默的红叶忽然轻声道:“夫人,是中间那条黑色玉腰带。”
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屏风上的黑影,拉住苏宁宁继续道:“夫人,刚刚您真是太冒进了,侯爷发起怒来谁也担不起,奴婢方才拉住您,也是怕您遭侯爷突然发难,好在夫人机警圆了过去。夫人,快去拿黑色那条腰带吧,莫要再惹侯爷生气了。
直播间。
“我就说红叶是主播这边的人,主播有没有脑啊,刚刚还在怀疑什么?”
“这局要是没有红叶提醒,根本就是死局,十多条腰带,怎么知道是哪一条,红叶肯定是可靠的。”
“主播快点吧!有什么可犹豫的。”
苏宁宁抬起眼皮,毫无感情的眼眸审视地注视着红叶。
她将脑中的规则反复过了几遍。
规则里明确地说红叶是她最忠诚的奴仆,的确,在这种死胡同般的全是未知的身份考验中,仅仅凭靠玩家是不可能顺利通过考验的。
必须有帮助才能盘活通关。
难道红叶真是她这一边的吗?
那就赌一把,此时她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要验证一下。
苏宁宁取下了那条黑色腰带,走到了紫檀木屏风前,经过红叶时,她眼角扫过,没有错过低着头的红叶暗影下的嘴角那一抹诡谲的笑意。
“夫君,你要的腰带。”
从屏风后接过腰带的手忽然一顿,屏风上的黑影像蠕动的毒蛇扭曲了。
“夫人,你连我常佩的腰带都记不住了,你的心到底落在何处,你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
内室温度急剧下降,如冰天雪地。
屏风上的诡异黑影忽然膨胀数倍。
苏宁宁的脖子被无形的手狠狠扼住,几乎窒息,眼前一片血色的红光后,她的呼吸断了。
苏宁宁再度睁开双眼,回到了现实,摸着脖子抑制不住地咳嗽呼吸。
这死亡的感觉真是太酸爽了。
“夫人,怎么了?”
苏宁宁平静呼吸之后,转过头,阴恻恻地看了红叶一眼。
她刚刚使用了未来模拟器,模拟了拿黑色腰带的未来,却被异化的侯爷杀死了。
Tm的!
她就说她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这个红叶就不是个好东西,她给的信息是错的!
红叶在害她,纸条上的规则根本是错误的!
她心里的猜测验证了,这个纸条上的规则有真有假。
这个游戏开局简直是地狱模式啊!
最后一次使用模拟器的机会已经用完了。
“夫人?”男人不耐的催促从屏风后传过来。
“夫人,快去拿腰带吧,别把侯爷惹怒了。”红叶一脸焦急忠诚道。
这两个扑街仔!!!
嘴角挂着诡笑,红叶阴森森地看着苏宁宁去取腰带的背影,她十分期待那个女人被侯爷撕成碎片的模样,那个女人的血液一定很美味。
等着苏宁宁拿着腰带回来的时候,红叶扭曲的脸铁青了。
“你怎么把腰带全拿过来了?”她失声道。
苏宁宁脸上笑眯眯。
“我把相爷常用的腰带拿过来了,不过我看看其他颜色也挺漂亮的,就想让夫君挑一挑。”
又没说一次只能拿一条腰带,你就说十多条腰带里有没有侯爷常用的腰带吧。
只要她拿来了侯爷常用的那条腰带,管她拿过来一条还是十条,有就行。
直播间里的观众惊呆了!
“靠,还能这么破解,主播骚操作满点啊!神级回路!”
“你就说十多条腰带里有没有吧,还真有,绝了!”
青白的脸彻底扭曲,红叶厉声尖叫起来。
“不行,你只能拿一条腰带,你根本就不知道哪条是侯爷常用的腰带吧!”
“夫君,你快出来挑一挑,是选你常用的腰带还是换一条新的呢?”
苏宁宁无视了红叶,捧着一把腰带走向屏风,声音甜甜。
屏风上的人影一动,一个带着阴冷气息的高大身影越过屏风,在阴暗中出现。
两只凸出来的眼睛满是怨毒嫉恨,红叶几乎维持不住人形,两只青白的利爪气急败坏地伸出,阴毒地抓向苏宁宁的后背,想阻止她递腰带。
背后一股阴冷的气息凶狠袭来,苏宁宁眼神一冷,随即两脚“不小心”一拌,娇弱地摔倒在地,并矫情造作地往前一扑。
各色的腰带立即散落了一地,苏宁宁半跪在地上,感觉脸贴上了一堵坚硬冰冷的墙。
嗯?
苏宁宁半睁开眼睛。
她没有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而是摔在了男人的怀里。
一双歹毒阴沉的眼睛地死死盯着苏宁宁,两只凸出的眼球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苏宁宁看了红叶一眼,甜甜一笑,下一瞬头便轻轻一歪,嘤了一声,埋进了侯爷的怀里,双手紧紧环抱住侯爷结实的腰身,“夫君,我摔得好疼啊!”
她现在已经基本能确定侯爷爱夫人的规则是真的,只有她没作出忤逆侯爷的行为,她在侯爷这里是绝对安全的,这意味着她有更大是操作空间。
对于一个雇佣兵来说,演戏是职业基本操作,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男人冰冷高大的身躯顿了顿,两只结实有力的臂膀随即将苏宁宁拦腰抱起,侯爷抱着她坐在了一张雕花朱漆木椅上。
红叶扭曲的脸上皮肤开始崩裂,露出血淋淋的肉来,她指着苏宁宁厉声尖叫,“夫人,你怎么可如此没有体统规矩,没有廉耻之心,快从侯爷身上下来!”
眼微微抬起,侯爷冷淡地扫了红叶一眼。
“聒噪!”
青白的脸皮立即被缝合住,红叶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骇人的东西,噤若寒蝉地跪了下来。
软软地埋在侯爷怀里,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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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再适时地嘤嘤嘤的假哭了一声。
侯爷往她脸上一摸,手顿时被沾湿了,室内顿时如冰天雪地。
阴寒的压迫感顿时逼得红叶死死地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地,一动也不敢动。
“夫人哪里摔疼了?”
苏宁宁娇弱地埋在男人怀里,矫揉造作地抽泣道:“我腿好疼,心里也疼。”
她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微微仰起头,露出洁白脆弱的脖颈,哭得梨花带雨,“夫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府里的下人们屡屡欺凌于我,那红叶也刁难斥责我,我哪里还算府里的主母,我当不得你夫人了,你让她当了去吧。”
男人沉默不语,粗糙的指腹在苏宁宁的眼角的一枚红痣上反复揉搓,揉出一片红痕来。
苏宁宁心里暗忖她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平静没有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谁欺负了夫人,待会叫人砍了双手手脚,扔给后院那些“东西”。”
他看向红叶,“你去刑房梳洗三天,以后不准再进入夫人的院子。”
“侯爷,我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请侯爷看在老夫人的面上,饶过奴婢一回。”红叶顿时颤得跪不住,
没待说完,侯爷不耐烦地一挥手,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门外顿时进来两个男仆,将尖叫的红叶拖了出去。
在这个诡异世界游戏,每一个人都不是人,都是想要她命的诡异怪物,所以她并不会觉得有愧疚感,少一个怪物,她就多一分安全。
如玉藕的双臂娇媚地搂住侯爷的脖颈,她微微扬起头,看着男人的下颌线,像个魅惑主上的妲己,甜甜道:“夫君,你真好,我好爱你啊。”
她的甜言蜜语可是要索取报酬的,如有机会,她定要索他的命当成佣金。他的小命勉强够付得起代价。
被抱紧的侯爷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像是忍受着某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他的双臂紧紧抱住苏宁宁,似乎要将人揉进他的血肉里。
侯爷眼里一片猩红,充斥着迫不及待的渴望和嗜血的贪婪。
【侯爷好感度度加10%,恭喜玩家获得一次标注错误规则的机会】
他低下头看着苏宁宁,同样深情道:“我也爱你,夫人!”
眼眸流转,苏宁宁以最美的角度望向男人,男人的面孔印入她眼睛时,她的瞳孔猛然一缩。
房间里光线幽暗,她这才第一次清晰地看见男人的面容。
这不是那个在镇魔塔对她见死不救冷血无情的臭男人吗?
那个臭男人一身仙盟宗宗族子弟独有的丧葬风衣饰,想来是她要进行联姻的那个温家家族的一名宗族子弟。
镇魔塔倒塌后,怪谈规则直播游戏忽然在破碎的塔上出现,将他们两人都卷入其中。
苏宁宁微微皱眉。
眼前的男人到底是玩家还是恰巧复刻了玩家面孔的诡异怪物?
3. 游戏副本:一言不合就要你命的亲闺女
暗戳戳地试探了男人几次,苏宁宁皆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先作罢。
侯爷很快就上早朝了。
游戏一般都有主线任务,让玩家摸索通关,但从她进入游戏世界到现在,还没能触发这个游戏的主线任务。
借着主母的身份,苏宁宁在府里四处探查,想来是侯爷对下人都进行了一番警告敲打,府里的奴仆皆对她毕恭毕敬,于是她在府里的活动范围变得更大,只可惜一无所获。
这是实在不合常理,府里她都搜寻了个遍,但都没有触发游戏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到底在哪里?总不能在侯府外面吧。
直至日落黄昏,苏宁宁在假山上的凉亭里向外望见一辆青棚马车缓缓地停在了府邸前。
奴仆掀了车帘,隐约看见一个女子从车上下来,上了一顶轿子,从西边角门进来了
看来新的剧情故事点要开启了。
苏宁宁跃跃欲试地下了假山,正好撞上一个正在焦急寻找她的丫鬟。
“夫人,侯爷和小姐都回来了,侯爷叫您去正堂呢。”
跟在丫鬟后面,她快步赶去了正堂。
正堂外一众奴仆高高地垫着脚,眼睛往正堂里偷偷摸摸地窥探。
那丫鬟也瞧见了,故意咳了几声,弄出些动静。
回过头的一众奴仆瞧见她,脸色煞白地散了。
一身官服的侯爷坐在正堂主位的楠木红漆椅上,看见她进来,脸色微沉道:“夫人来迟了,你到何处去了,我下职回到府里,连自己的娘子都难见上一面。”
这是埋怨她没有在门口迎接他下职呢。
这游戏npc真有意思,入戏得如此之深,鲜活得很。
苏宁宁甜甜一笑,在他身边另一把正位楠木红漆椅上坐下,“夫君,你不在府中,我寂寞一人,实在是想你,只能胡乱做些事打发时辰,听闻你回来了,特意梳妆了才过来,故来得迟了,夫君见谅。”
冰冰冷冷的脸色这才缓和些,男人柔声道:“夫人甚美,以后不必再梳妆,直接来门口迎我下职便可。”
苏宁宁:……mmp!
内心疯狂痛骂,她脸上却笑意盈盈,深情款款道:“好,我也想快一点见到侯爷。”
侯爷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侯爷好感度增加10%,达成成就冰川消融,精神值恢复60%,请玩家再接再厉,能有意外惊喜哦!】
这条信息让苏她瞬间对角色好感度充满了兴趣,如果侯爷的好感度达到100%,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正堂下首站着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模样大约十五、十六岁。
“来见过你们的娘亲吧!”侯爷道。
两个女子便娉婷袅娜地向她行礼。
“娘亲。”
苏宁宁:……无痛当娘!
等等,有一条规则告诉她的是,她只有一个女儿,可眼前的这两个都叫她娘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一条规则也是错的吗?
可是五条规则里如果出现两条错误的规则的话,这会生存率是否太低了些。
侯爷忽然看向她。
“夫人,把给女儿的见面礼物拿出来吧!”侯爷平静无波地扔出了一个雷。
她的背脊顿时升起了一股冷意。
什么见面礼物?
她抬眼看去,正对上侯爷那双毫无波澜的冰冷眼睛。
“怎么了,夫人?”侯爷询问道。
下首两个女儿强烈的视线无声地投落在她身上。
她的精神值已经恢复了60%,有两次模拟未来的机会。
未来模拟器可以去找到那个礼物。
可是,这未免太浪费了。
现在还不到生死关头,没有使用的必要。
而且她脑中的最优解还有其他。
她的视线落在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侯爷,
赌一把!
眼眸一垂,眼眶一红,苏宁宁凄凄哀哀道:“夫君,其实今日我不慎把给女儿的礼物打坏了,我一时还找到一个称心的礼物,都是我不好,你罚我吧。”
侯爷沉默不语,眼里是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审视。
他忽然伸出手,指腹落在她的眼角皮肤上的一个红痣上,反复揉搓,力气越来越大,揉出一片红痕来。
“夫君,疼!”苏宁宁的眼睛恰到好处地流出几滴动人的清泪来。
侯爷一顿,手指仿佛还有些依依不舍抚摸着她脸上的白嫩肌肤。
一只玉手抓住他的手指轻轻地晃了晃,楚楚可怜道:“夫君,你帮帮我吧。”
侯爷又摸了摸她的脸颊,才把手收了回来。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坏了便坏了,不值当夫人掉眼泪。”
他的手在桌上点了点,叫来一个下人,“去书房拿我收藏的那副墨宝过来。”
“谢谢夫君!”
眼泪说收就收,苏宁宁甜甜一笑。
她赌赢了,她赌的是侯爷那增加的20%的好感度。
在规则里,侯爷一定是爱着侯爷夫人的,那20%的好感度更是无形增加了她的操作空间。
她再努力努力攻略侯爷,没准就抱上金大腿,轻轻松松过关了。
下人很快就抱着一个木匣子过来了。
侯爷道:“你们母女头一回见面,什么体己话日后再说,这墨宝便由夫人拿过去吧。”
苏宁宁:……
mmp,这狗男人,果然谢得太早了。
直播间里一片欢腾。
“我靠,这游戏开局上的强度也太大了,接二连三的身份考验,两个女儿,二选一,50%的赢率,又是考验主播运气的时候了。”
“规则里说只有一个女儿,两个到底谁是真女儿啊,好奇,看不出什么区别,好难!”
“这太有意思啊,关注主播了,期待主播翻车!”
“哈哈哈,期待主播翻车加1。”
苏宁宁的脑仁抽抽的疼。
这简直要玩死她了!
故计不能再重施,再撒娇向男人求助的话,就不符合身份逻辑了,恐怕会引起男人怀疑。
好在她还有两次使用未来模拟器的机会,再怎么样都够用了。
“好的,夫君。”
苏宁宁拿起长木匣盒,瞳孔一缩,启动了未来模拟器。
礼物只有一个,说明只有一个亲生女儿的规则是正确的。
只有一个亲生女儿,那另一个女子是诡异怪物,还是她的幻觉?其他人能看见吗?还是只有她一人看见了。
侯爷还说了一句古怪的话:你们母女头一回见面。
什么样的母女关系今日才第一次见面。
两个女子的穿着打扮都如出一辙的素净,看不出什么差别。
两张嘴都紧紧抿着,皆沉默不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唯一相同的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看着都不像活人!
总归有两次模拟机会,苏宁宁率先选择了左边的女子。
她的脸上笑意盈盈,“我的好女儿,给你礼物!”
一股阴森恶寒的视线从她的右侧射来,她转头看过去,右边女儿的脸皮像脱了水般皱叠,脸像幻影扭曲起来,五官都移动了位置。
扭曲变型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凄厉可恐的尖叫,“是我的礼物,是我的!”
苏宁宁的呼吸被死死扼住,眼前一片血红的红光。
她死亡了,模拟结束。
苏宁宁回到现实,深吸了一口气,松了松脖子,死亡的感觉她已经体会过无数次,她很快就不动声色地缓了过来。
此时她没注意到结束模拟时,侯爷一抹捉摸不透的视线落了她身上。
苏宁宁得到结果后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亲生女儿应该是右边那个发狂的女子了。
人正欲往右边的方向走,侯爷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夫人,你可不要偏心了。”
脚步一顿,一阵剧烈的颤栗从她的背脊升起,她心里一突,停下了脚步。
她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这种颤栗般的感觉只有在她面临死亡一线的时候才会出现。
靠着这种野兽般的直觉,她做雇佣兵时多次从死神的镰刀下躲过。
她再次启动了未来模拟器。
长木匣被塞进了右边女子的手里。
“乖女儿,这是给你的礼物!”苏宁宁道。
接住长木匣的女子高兴地红了脸,冲着苏宁宁甜甜一笑,行了个礼,“谢谢娘亲!”
她缓缓松了一口气,不是左就是右,应该没有问题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差点刺穿她的耳膜。
“凭什么抢走我的东西,凭什么,礼物是我的!!!”
左边女子顷刻间异化,凄厉阴森地尖叫个不停,她眼神怨毒地看着苏宁宁,脑袋顷刻间涨大成一个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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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皮球,脸上的皮肉一条条裂开,露出血淋淋的肉来。
那巨大的脑袋一晃,像一个沉重的钟摆向她狠狠撞了过来。
眼前一片血红。
她再次死亡,模拟结束。
回归现实后,死亡的颤栗让她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两个选项都是错的。
难道两个女儿都不是亲生女儿?
一个游戏不可能出现全是死局的选项。
这根本毫无乐趣!
苏宁宁迅速冷静了下来,细细地回想目前为止的一切细节。
从侯爷的话里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是她的亲生女儿。
那为什么选择了两人都触发了死亡陷阱。
这其中必定存在一个她不知道的死亡规则。
侯爷刚开始说:都来见过你们的母亲。这句话里包含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这两个人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侯爷认可另一个人的女儿身份。
这一个是真女儿,一个是假女儿,这还能是什么!
她被规则里的信息误导了,钻了牛角尖,让她以为女儿只有一个人。
现在已经没有模拟未来的机会了。
身体因为感知到可怕的危险而剧增的肾上腺素让苏宁宁的灵魂颤栗不已,她的眼里闪现出亡命之徒的兴奋和快意。
她思索了一阵,再次笑意盈盈的走向两个女儿。
在走到两人面前时,苏宁宁一个“不小心”,两脚一拌,柔柔弱弱地摔倒在地,长木匣从手里跌落在地。
直播间。
“又是熟悉的配方,她又想干嘛,装哭装可怜吗?她不会又想侯爷来帮忙吧?”
“这不符合角色行为逻辑,她再开口叫侯爷帮忙的话,绝对死定了。”
“主播想一个套路吃遍天下啊,太天真了,终究是个无脑花瓶而已。这可是诡异怪谈规则游戏!”
“主播要凉凉了!赛有那拉!”
“先为主播默哀三分钟!哈哈哈哈哈!”
“夫人,怎么了?”侯爷阴森森的声音慢慢靠近。
“没事,夫君!”苏宁宁假意痛呼了一声,揉了揉腿,头也不抬道:“女儿,快扶娘亲起来。”
右边的女子快步上前,一脸急切担心,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娘亲,没事吧。”
“我没事!”
左边的女子眼里瞬间充满怨毒极度。
苏宁宁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但仍不动声色。
捡起长木匣的右女子眼睛亮晶晶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女儿,这不是给你的。”
她手里的木匣盒被苏宁宁拿了回来,她一愣之后,脸立即变得铁青,眼里是和左边女子如出一辙的怨毒嫉恨。
苏宁宁当做看不见,柔声道:“娘怎么会忘了你,娘也为你准备了礼物,待会再给你。”
右边女子顿时一愣,扭曲铁青的脸像变戏法一样恢复了正常的人脸。
趁这个机会苏宁宁立即把手里木匣盒塞给左边女子,“这是爹和娘的心意,拿好,一路上怕是受累了吧。什么话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同样征愣住的左边女子,她的脸也恢复了人样,人木木地看着苏宁宁,紧紧手抱着木匣盒,没有说话。
苏宁宁看着两个女儿都有了人样,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娘真不容易,谁家好孩子因为嫉妒就马上杀人的。
事情到这里已经非常明了了。
这个世界就是个真假千金的游戏副本。
坐着马车刚回来,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说明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千金,她摔倒在地,第一个来扶她的应该是与她朝夕相处十几年关系亲密的假女儿,没有动弹的应当是那个对她还生疏陌生的真女儿。
两个女儿都对彼此的存在产生嫉恨,里面必要有一个不可解的仇恨因素。
思来想去,真假千金鸠占鹊巢最为贴切了。
这个关卡的死亡陷阱就在于三人的关系里。无论选择哪一个人都会被对方嫉恨杀死。
游戏通关的关键就是一碗水端平。
系统忽然弹出。
【故事背景:被恶仆调换走的真千金受尽生活蹂躏,一天得知自己是侯府千金,亲生爹娘另有其人,她满心期翼回到侯府,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居然得到她家人的所有宠爱……】
【游戏任务:消除真千金的黑化值为0】
4. 游戏副本:生死极限争宠局!!
【新增规则请查收】
【你偏爱从小在你膝下长大的假千金,请不要拒绝她的任何请求,她会伤心哦】
【刚回府的真千金心思敏感,对亲情十分渴望,请你不要拒绝她的任何请求,她会非常伤心哦!】
【另外,两个女儿对娘亲母爱的占有欲嫉妒心非常强,请不要表现对另外一个女儿的宠爱】
好家伙,新增的规则条条都暗藏杀机!
额角的青筋狠狠一抽,苏宁宁彻底无语。
想要她命就直接拿走好了。
这新规则与主线任务真是存在相当可怕的矛盾关系。
要想消除真千金的黑化值,又要平衡三人关系,一碗水端平,这可真是难上加难。
直播间。
“这新手强度也太大了吧,两个女儿都会嫉妒彼此,母亲还不能偏心任何一个人,这怎么消除真千金的黑化值”
“无解啊,简直!
“哈哈哈,坐等主播翻车!”
侯爷招了招手,让真千金上前来,他端详了片刻,声音漠然道:“长得不像你娘亲,不及你娘一分殊丽。”
真千金的手捏紧了一角,抿着嘴,低头不语。
苏宁宁忽然瞧见真千金的身上冒出一股黑气来。
这黑化值也太具象了吧!
【黑化值5%】
【黑化值6%】
【黑化值10%】
……
好家伙!
这小丫头心灵也太脆弱敏感了,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黑化值立马飙上10%了,按照这种飞一样的速度,10分钟后她就可以凉了。
苏宁宁连忙握住侯爷的手,赶紧阻止,她装作一脸娇羞道,“和孩子说这个做什么。”
没想到她的手立即被侯爷反握住。
侯爷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撒开,继续说话,“以前叫的什么名字?”
“飘絮。”真千金怯怯道。
真千金看上去对这个威严的父亲很是恐惧。
侯爷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不好听,配不上侯府千金的身份,改天再取一个。”
“是,父亲。”
【黑化值12%】
“可识字吗?”
苏宁宁眼看着飘絮的脸色立即煞白,缓缓地摇了摇头。
一直在把玩掌中玉手的侯爷终于正眼认真地看了人一眼。
“你以后是侯府的千金,出门在外一言一行都关乎侯府的颜面,必不能是个目不识丁的乡野丫头,我会为你请一个女夫子,明日起,你不仅要和女夫子学文断字,还要和嬷嬷学规矩。”
飘絮的头越发地低了。
“是,父亲。”
【黑化值30%】
好家伙!!
苏宁宁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侯爷一个人就把黑化值干到30%了。
这狗男人一门心思要害死她啊。
她的眼波一横,瞪了男人一眼,气得把被男人把玩的那双满是红痕的手拉了回来。
男人的手空了,顿时不悦地看她一眼,似乎在责怪她擅自把手收回去。
“姐姐,我是明若。”假千金抓住飘絮的手,柔柔弱弱地开口,眼泪在通红的眼眶将落不落,“对不起,这些年我恬不知耻地占了你的位置,我马上离开,给你腾出位置”
她说完柔弱可怜地咳了几声,那声音不小,似乎要咳出血来。
这一番表演立即吸引了苏宁宁的注意力,她兴致盎然地看着明若,这小丫头倒真像她在膝下养了十几年出来的女儿,有几分她的本事,只不过还差点火候。
侯爷顿时皱了皱眉头,“这说的什么话,什么腾不腾位置,你也是侯府的女儿,这里是你的家,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飘絮的手被明若抓得疼了,脸色难看地甩开她的手。
明若眼里的泪恰到好处地落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向苏宁宁,“娘亲,姐姐她好像不喜欢我。”
好一朵茶里茶气点小白莲!
这是要她登台上场了。
规则里说“侯爷夫人”偏爱假千金。
她得顺着偏爱假千金的人设演下去,但又不能太过,以免激发真千金的黑化值。
“明若,你身子不好,别这么多话了,先坐下来。”苏宁宁说完,又看向飘絮,“你也坐下来吧。”
“谢谢娘亲!”明若眼中含泪却带有挑衅得意看了飘絮一样。
“我身体好,我不用坐。”飘絮瞪了回去,语气硬声硬气,眼神满是怨毒嫉妒。
【黑化值50%】
看见那没一会儿功夫就涨到50%的黑化值,苏宁宁人麻了。
这两父女一个赛一个厉害,都不是省油的灯。
苏宁宁在心里将这对父女骂了千八百遍。
这天不能再聊了,简直一死亡局!
“夫君,这天色也不早了,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先让女儿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之后的事明日再好好谈谈吧。”苏宁宁柔声催促道。
“也罢,听夫人的。”
侯爷毫无情绪的语气里带着丝丝纵容宠溺,而他的眼神一转向飘絮的时候,透出一股压迫感,如看一只蝼蚁一样轻蔑又高高在上。
“你的院子在秋菊院,和你妹妹挨在一起,往日你们姐妹二人要好好相处。”
“是,爹。”
两个女儿异口同声,一个声音低迷微不可察,一个声音得意欢喜。
苏宁宁一看,飘絮那身上的黑气越发的阴沉庞大了,它阴沉沉地环绕在她周身,像毒蛇一样翻涌着,一双极为邪恶的眼睛从黑雾里探出来。
一股极为阴森诡异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这是盯上她了,gps定位啊。
苏宁宁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少年,穿着一身绿色的锦袍。
他进门便道:“爹,娘亲,我下学回来了。”
苏宁宁不动声色地微微挑了眉。
乖乖,她又多了一个儿子,儿女算是双全了。
明若欣喜地站起来身来,甜甜笑道:“哥哥,你回来啦!”
少年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元一,见过你另一个妹妹飘絮。”
元一不冷不热地看了飘絮一眼。
他微微颔首点了个头就算是打个招呼了,再也没给她一个眼神。
飘絮冰冷着脸站在原地,也不说话,也没有给元一一个好脸色。
她头上的黑气张牙舞爪,凶狠得很。
如果要消除飘絮的黑化值,那是要全员开启火葬场模式啊,苏宁宁暗暗地想。
“元一,你回来正好,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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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妹妹去秋菊院安顿下来。”侯爷发话下来。
元一一听满脸不情愿道:“爹,这种事交给下人就行了,明若身体不好,我要送她回去,好照顾她。”
侯爷眉头一皱,眼色冷冷,周遭的空气已森寒。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下了头。
“我、我不要他送,我要……”飘絮忽然开口。
“什么?”
侯爷微微皱起了眉,明显是对这个唯唯诺诺胆怯的女儿感到不悦。
飘絮握紧了拳头,大声道:“我要娘亲送我。”
苏宁宁:……
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
静坐看戏的苏宁宁像忽然被点名的开小差学生一样忽然懵逼。
一股灼热要把她穿透的怨毒阴冷目光投射了过来。
明若正阴森森地盯着她,大有只要她一答应,就立马把她生吞了的气势。
“娘亲,你能不能送我?”飘絮冰冷麻木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希冀。
【刚回府的真千金心思敏感,对亲情十分渴望,请你不要拒绝她的任何请求,否则她非常伤心哦!】
苏宁宁没忘记规则,按照这条规则,她是绝对不能够拒绝飘絮的请求的。
但是如果她答应,势必会违反新增的第三条规则。
【另外,两个女儿对娘亲母爱的占有欲嫉妒心非常强,请不要表现对另外一个女儿的宠爱】
另一个女儿明若会因为嫉妒飘絮异化成怪物,生吞了她。
这又是个送命题啊!
直播间。
“哈哈哈哈哈,又是送命题,主播好倒霉啊,开局这么猛!”
“端水简直是世界难题,不答应真千金的要求,被真千金吞了,答应真千金的要求,被假千金吞了,怎么选都是凉凉,看这回主播怎么办!”
“哈哈哈哈,主播终于要翻车了!”
“不,我不允许,我爱看主播,舍不得她下播,我这就奶她几口,女鹅,我给你打赏,你去摇高级道具。”
“打赏+1,爱看主播。”
直播间里的一番沸腾,苏宁宁根本没空理会。
飘絮的黑化值已经上升到50%,如果她不答应飘絮的请求,势必会伤了母女之情,失去飘絮的信任后,要再想消除她的黑化值就难了。
所以她必须要答应飘絮的要求,问题在于之后。
怎么才能让明若不受刺激嫉妒异化。
未来模拟器的使用机会已经全部用完了,现在她只能靠自己。
她把所有规则都反复咀嚼了一遍。
规则怪谈的游戏关卡若没有活棋就是一个非常无趣的游戏,聪明的设计者必然在游戏里留有一线生机。
随着沉默拉长,明若开心得意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而飘絮得不到回应,脸上越来越惨白,脸上的皮像白纸一样大片撕裂开来,两眼充血,通红怨恨地盯着她。
直播间,众人纷纷打赏。
“完了来不及了,我恨啊,我为什么只有两个积分币。”
“异化了,主播死定了!!!”
“直播还在笑!!主播是吓得已经在幻觉中见她奶了吗?”
只见苏宁宁微微偏头,以侧脸最完美动人的角度看向侯爷,一笑百媚生。
“侯爷,你觉得呢?”
5. 游戏副本:端水大师!!
她始终牢牢记住规则里最有利于她的一条规则。
【侯爷是府里的最高权威,你永远不能忤逆他,记住他是爱你的。】
按照游戏规则,她没有权利无法拒绝女儿的请求。
既然她没有这种权利,那么就把决定权转交到能做出无法质疑决定的权威者就好了。
侯爷是府里的最高决策人,把决定的权利转交给他,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都与她没关系了吧,她可没有不遵守规则,她只是决定权移交了而已。
谁让他是她的夫君呢,同体夫妻,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夫君,你觉得呢?”她柔声道。
侯爷的面色立即冷淡了下来,语气不容置疑。
“不行,我今日上值整整一天,你得留下陪我。”
飘絮一听这话头越发地低了,肩膀颤了颤,脸上一大片皮肤如墙体一样剥落,露出血淋淋的鲜肉来,几乎没有了人型,头顶上的黑气立即浓郁阴森起来,凶狠咆哮着冲着侯爷的方向跃跃欲试。
侯爷冷下了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那黑气像一只被吓到惊厥的猫炸开了浑身的毛,缩成一团黑球,瑟瑟发抖地躲在飘絮脑后。
哟嚯,她这便宜夫君真是好用的紧!
苏宁宁如水的眼眸满意地打量了侯爷一眼,又转向飘絮。
飘絮耷拉着肩膀,像一株被打蔫看似快枯萎的可怜小草。
好不可怜!真是让人喜欢得很。
不过她想要的结果可不仅仅是这样。
苏宁宁的嘴角微微勾起,笑颜如绽放的娇媚桃花,明媚动人。
她脸上的每一块肌肉,眼神和嘴角的每一个细微的角度,都经过精准的计算和练习,呈现出最完美动人的模样。
“夫君~”
侯爷漆黑渗人的瞳孔微缩,极大地挪动了一下,紧紧黏在苏宁宁脸上。
滑若凝脂的小手钻进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掌,如玉葱的手指微微勾起,在男人冰冷的手心撒娇请求般地划了划。
男人神色淡淡,平静无波,喉咙却微微上下吞咽,宽大有力的手掌紧紧拢住作乱的丰润白皙的小手。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微哑道:“也罢,你们母女十几年未见,想必有好些话要说,便让你母亲送你到秋菊院去。”
“侯爷既然开口,那我便去吧。”苏宁宁满意一笑。
话语刚一落,飘絮便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看着苏宁宁,一脸压抑不住的欣喜,被撕裂开的血淋淋皮肉像倒放一样恢复了原样。
【黑化值下降至30%,请玩家再接再厉!】
黑化值减少了20%,这结果苏宁宁相当满意。
让人绝望,再重新给予人希望,无论是谁,都会把这如救命稻草般的希望紧紧攥在手心里。
她站在一个给予希望的拯救者的位置上,要消除黑化值简直易如反掌。
苏宁宁嘴角含笑,起身欲走,小手却被扯住,被人当成人质般,紧紧地被拢在一只宽大修长的手里。
她用了点力气往回抽了抽,没能把手抽出来,她转头眉目含春地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轮廓分明,线条犀利的唇不悦地紧抿着,黏糊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松手。
“秋菊院路远,夫人快去快回。”
明若方才还得意挑衅飘絮,不料这形势一波三折,弯弯的嘴角顿时冰冷地耷拉下来,眼珠子充满了丝丝的红血丝,但受到来自父亲的震慑压迫,丝毫不敢妄动。
她怨毒地盯着自己的娘亲走向飘絮的身影,血红的眼眶却蓄满了眼泪。
元一瞧见了,心疼不已,愤怒地瞪了飘絮一眼。
飘絮故作不在意,那高高上扬的嘴角却藏不住她的欣喜,而这种欣喜在她的娘亲柔弱香香的手牵住她的手时达到了巅峰。
“走吧!”
苏宁宁牵住了飘絮小小瘦瘦的手掌。
一直紧紧盯着两人的明若呲目欲裂,布满密密麻麻血丝的眼眶顿时流下鲜红的血泪来。
怨毒阴暗的念头在她的心中激烈地翻涌,如破罐子破摔般不管不顾,忍住头顶来自强大父亲的威胁压迫。
娘亲是她的,娘亲是她一个人的,只要把娘亲吃到肚子里,娘亲就只属于她,再也不会被人抢走了吧。
猩红的眼睛流下的血泪更加汹涌。
明若睁着诡谲怨毒的眼睛,向苏宁宁迈了一步。
这小小的一步,却引来来自父亲雷霆般的巨大威压,几乎要将明若撕得粉碎。
“明若!”厅堂上座传来侯爷深沉的警告。
不,她要娘亲属于她,她要把娘亲放在她肚子里一个人独占。
明若忍着如被千刀万剐般的剧痛颤抖着向娘亲伸出青白的利爪。
“明若,你也和娘亲送送姐姐吧。”
猝不及防,一只香香软软的手轻轻地抓住她的手。
明若不知所措地抬起头,看见了娘亲温柔美丽的笑颜。
明若狰狞怨毒的脸一瞬间便恢复成一张白白嫩嫩的漂亮小脸蛋,脸颊微红,眼睛水润润的看着娘亲,带着一些羞意。
苏宁宁看见明若恢复正常的小脸蛋,嘴角勾出一抹动人的笑意来。
这才有小孩样嘛!
终归是小孩子,容易拿捏得很。
苏宁宁一左一右,各牵着一个女儿。
两个女儿互相狠狠地瞪视了对方一眼,却彼此都默契地不让娘亲发现,安安静静的,紧紧地抓住娘亲香香软软的手。
“哥哥,你也别闲着,过来,你也来送送妹妹,当哥哥的以后要主动照顾妹妹们,知道没有?”苏宁宁发话。
“知道了,娘亲!”
元一不情不愿但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
正堂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侯爷。
侯爷眼看一家五口,三个都要跟着苏宁宁走了,也站起来身来,欲跟着人过来。
趁着侯爷未言语,苏宁宁赶紧抢占先机道:“夫君今日上朝辛苦了,好好休息一番,我稍后就回来。”
苏宁宁牵着两个女儿,带着一个儿子,乌泱泱地溜了,丝毫不留给侯爷开口的机会。
被留下的侯爷怔愣在原地,阴沉沉的视线追着人出了门。
哼,居然还想让她每天到门口等他下班,那他就先好好学会等她回来吧。
苏宁宁微微撒了些恶气,嘴角微扬,脚步轻快地牵着两个女儿走向秋菊院。
三人都阴沉着脸,安安静静,只有苏宁宁愉快的声音响起。
到了秋菊院,把人了送进去,又叫元一把明若带回她的春华院。
苏宁宁佯装回去,半路又折了回来,趁着明若不在,飘絮刚回府这一段敏感脆弱的时候,她要赶紧行动,这是她消除飘絮黑化值的一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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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那个狗男人再多等一会吧。
人到了院里,她便听见屋里传来了飘絮和嬷嬷说话的声音。
“嬷嬷,你说娘亲会喜欢我吗?”
“小姐这说的什么话,你和夫人骨肉相亲,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夫人哪能不喜欢你啊。”
“可是我从小在乡野长大,天天干粗活,也不识字,不如明若举止高贵,谈吐不凡,我和她一比,就是个乡野丫鬟,终究是不一样的。如果我也能在娘亲膝下长大就好了……”
“真是造孽啊,天意弄人,如果当年没抱错,您也是个高贵不凡的千金小姐,小姐你也别忧心,终究是有血缘关系,夫人必定会比明若小姐更疼爱你。”
凄楚悲伤的叹息幽幽响起,“怎么会更疼爱我这个乡野丫头呢,不说这个了,嬷嬷,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
屋里嬷嬷忽然惊呼了一声,“小姐,你的衣服怎么都被划破了,还这么多鞋印子,定是春华院里那些死丫头干的,我这就去禀告夫人。”
“别去,嬷嬷,别生事端了,我刚回府就去告状,恐怕会让娘亲感到厌烦,这衣裳还能穿,我缝缝就行了。”
嬷嬷欲言又止,叹息一声念叨了几声“苦命”。
听到这里,苏宁宁便意识到该她登上戏台了。
她用力推开了两扇门,屋里两人顿时回过头惊慌地瞪大了眼睛。
“谁把这衣裳划了这么大的口?”苏宁宁不拖泥带水,直指关键物品。
飘絮怯怯地看了她一眼,低下了头,难过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少女垂着头,垂头丧气,像一朵柔弱可怜的小白花,让人心生怜惜。
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
苏宁宁兴致盎然地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惩恶扬善为女儿打抱不平的戏码,她还未曾体验过。
她跃跃欲试,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脸上佯装隐怒,对嬷嬷道:“现在去叫人给小姐量几身衣服,还有,去查查是谁剪坏了小姐的衣服,府里的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眼里还有没有尊卑,找出来,家法处置。”
嬷嬷连忙领命去了。
“娘亲!”飘絮依恋地叫了一声,眼里的泪水委委屈屈地往下流。
苏宁宁柔声道:“不哭啊,娘亲给你做主,好好惩罚这些欺负我女儿的坏人。”
飘絮的嘴角露出一个依恋羞涩的笑来,扬着一张秀丽苍白的小白脸,眼睛像小狗一样亮晶晶地望着她,仿佛在期待什么。
这小狗一样的眼神真可爱,这是求摸摸头??
苏宁宁假装没有看见她眼里的期待,道:“时辰不早了,稍稍熟悉院子后,辰时准时过来用晚饭,你爹不喜欢等人。”
飘絮的眼睛失落地黯淡了下来,但还是乖巧道:“是,娘亲。”
苏宁宁转身便离开,无视飘絮依恋的眼神,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秋菊院。
她深谙可持续发展的逻辑套路,给一个饿得太久的人吃得太饱,总归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苏宁宁的身影彻底看不清后,飘絮黯然地低着头,拿起被剪破的衣服,她转身从花瓶里拿起被藏起来的剪刀,扬起的脸满是狰狞邪恶。
她阴恻恻地抓起剪刀,狠狠地在衣服上剪出一条条裂口,转而又森然诡异地大笑。
“娘亲,我的娘亲!”飘絮脸上满是诡异的依恋。
6. 游戏副本:陷阱!
幸好用晚饭时端上桌的饭菜都是正常的家,一大三小都安安分分地用晚饭,没弄出什么幺蛾子。
折腾了一天,她的肠胃早就饥肠辘辘。
让她不由地思虑,在游戏里她会感到饥饿。
这似乎就是她的本体,如果她在游戏中死亡,是不是就彻底死亡了?
用过晚饭后,一家人就散了,侯爷有朝中紧急要物要处理,吃完饭就进了书房。
她简直求之不得,自己便进了寝室。
一推开房门,便看见一副等人高的拈花仕女图,画中女子一手拈花,一手指向画外,轻纱般的衣裙飘荡起来,洁白的玉足踮起,似乎要腾空而起,随风而去。
画中人活灵活现,只是有一处怪异得很,生生地破坏了整幅画的美感。
美人每一处无不鲜活逼真,只是那嘴角阴阴沉沉地耷拉下来,让画中人的面容变得邪性起来,那嘴看起来像是被切割缝合上去的,就像仙气飘飘的拈花仙女被缝上了刻薄阴沉的老婆婆的嘴。
越看越不舒服,苏宁宁收回视线,踏进了寝室。
那一瞬间,系统的信息立即弹了出来。
【新增规则请查收】
【请不要靠近窗口,千万别直视月光】
【黑夜里的侯府很危险,请不要外出,请在子时回到你的床上,只有床上是安全的,千万不能离开,至到天明】
【回到床上之前,请确保画中人的脸是不笑的。】
【记住,房间里没有香炉,如果看见香炉,请立刻喝茶】
【如果侯爷出现的时候有猫叫声,请记住,他不是你的夫君,必须无视他,不能和他交谈,然后迅速远离。】
一连出现五条新增规则,苏宁宁的嘴角抽了抽,这个游戏关卡的凶险度可见一斑,她一踏进这间房简直等同于直接踏入龙潭虎穴。
直播间。
“哈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敢把我踢出直播间,我现在就要看看这个主播凄惨的死亡下场,我在系统里花了重金买了副本信息,这个关卡必死局,神仙都解不了,她死定了!”
“!!!有钱,大哥求副本信息!”
“同求!”
……
“靠,真的,难度好变态的关卡,主播这回真的要凉凉了。”
苏宁宁一只脚留在了门外,没有彻底走进寝室。
一连出现五条规则,不事先做点调查的话,她今晚没准得凉。
她立即查看了模拟未来器,系统已经恢复了两次使用模拟的机会。
她的眼眸闪过一丝猩红,未来模拟开始了。
房间里的陈设精巧华丽,一个雕刻繁复的精美梳妆台显眼地立在墙角。
这是原身的东西,没准能发现什么。
匣盒里满是璀璨华贵的黄金首饰,几乎要溢出来,能看出侯爷夫人的风光地位和受宠程度。
苏宁宁把匣盒里的珠宝里拿了出来,在一个隐秘的匣盒中找到一叠折起来的纸,白纸上的黑字透了出来。
她立即展开纸张,粗粗看了一眼。
这几张纸像是日记一样的东西,她按照顺序读了下去。
第一张:
侯爷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眼睛像兔子一样血红,脾气也很暴躁,已经仗杀了好几个下人了,我叫了大夫给他瞧病,却被他狠狠责骂了一顿,侯爷从来没有对我说出这样戳心的狠话,侯爷是不是厌倦我了。奇怪,府里什么时候养了一只黑猫。
第二张:
侯爷真的厌倦我了,他再也没来看过我。听说老夫人给侯爷送了一个美貌的丫鬟,名字叫红叶,他是不是真有了其他女人,男人果然都薄情寡义,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我今日去找侯爷,侯爷看我的眼神冷冷冰冰,没有活气,好像我是什么旁的不认识的人,妾心如刀绞。
第三张:
心情不佳,去山上的佛庙拜了拜,权当散散心,寺里的高僧送了我一些茶叶,闻着有一种特殊的香气,我挺喜欢的,经常泡着喝,喝完之后总感觉深思清明了许多。
第四张纸往后的上笔迹开始混乱、模糊起来。
纸上晕染出好几个混乱的墨点。
苏宁宁猜测原主写下这几张纸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继续看下去。
第四张:
半夜醒来经常能听到一些稀稀疏疏的奇怪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好几天都睡不好,已经叫下人们把寝室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找到什么。晚上睡觉时那个声音越来越大了,仿佛就在我耳边响起,我很害怕,我打算告诉侯爷,希望他念在这些年的夫妻情分上,能重新对我生出些怜惜之意。
第五张:
那个穿着侯爷衣服的人是谁!那张脸我不认识,他根本不是侯爷,但为什么所有人都叫他侯爷,这些下人都疯了吗,不,我没有病,所有人都说我有病,其实病的是他们,他们把一个陌生的男人叫做侯爷,为什么老夫人也不信我,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侯爷,她的侯爷去哪里了?
最后一张的字迹潦草混乱,已经斑驳不清,一大块墨点晕染在纸上,纸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墨黑色叉字,这个叉字下笔的时候很用力狂乱,纸几乎都要被划破,能想象当时原主的精神状态有多么混乱癫狂。
纸的背后还有一行癫狂的字。
千万不能待在房间里!!
苏宁宁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句话和规则里的其中一条是相反的!
【黑夜里的侯府很危险,请不要外出,请在子时回到你的床上,只有床上是安全的,千万不能离开,直到天明】
这五条规则里难道又出现了真假规则?
纸上写的内容和规则哪一个是真的呢?
忽然“啪”的一声巨响,木窗猛地被打开了,苏宁宁下意识警戒转头看去。
一道诡异的猩红光芒从打开的木窗照进了屋里。
光芒像一片薄薄的红雾,给人柔软之感,它蠕动了起来。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那红雾看了许久,像是被摄了魂一般,脑中有一小片空白。
那道诡异的红光不对劲!
她立即转过头不再注视那一片红雾。
她得像个办法把窗关上,把光芒阻隔在外面。
有一条规则是【请不要靠近窗口,千万别直视月光】
那个月光指的应该就是那道猩红的光芒了。
今晚无风,必不是风将木窗吹开的。
是谁推开了房间的木窗?是谁藏在暗处要害她?
正在苏宁宁低头沉思的时候,鼻间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檀香味。
她浑身一震,猛地转头看向香味来源的方向。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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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金铜色的香炉静悄悄地立在房间中央,凭空出现在她的眼睛里。
糟了,她中招了。
【记住,房间里没有香炉,如果看见香炉,请立刻喝茶】
茶壶和茶杯都摆在桌上,她刻不容缓地奔了过去,提起茶壶,手感竟然轻飘飘的。
她倾斜茶壶用力往外一倒,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这茶壶竟然是空的!!
这是一个极大的陷阱!
房梁上忽然悉悉作响,苏宁宁抬头向上看,房梁上的木头不断向外渗出鲜红腥臭的血液,如天降血雨般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落。
滴落在地的血液并不流淌,而是像活物一样扭曲蠕动起来,像一只血虫。
千千万万只血虫在地上翻滚蠕动,朝着苏宁宁奔涌而来。
苏宁宁眼前一片血红色,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她已经回归现实,从刚刚血虫死亡中清醒过来,喉咙忍不了恶心,干呕了一声。
苏宁宁眼色沉沉,面色凝重。
这个游戏关卡真太阴毒了。
不可预料被打开的窗,没有茶水的茶壶。
再小心都会被一击毙命。
她阴沉着脸站在寝室门口,再次启动了模拟未来器。
这一次她一进房间便直奔木窗,放下木栓,将木窗锁死。
然后在储物柜里迅速翻找出茶叶,拿到外头去,冲了一壶茶水,这才重新回到寝室。
苏宁宁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脑中忽然清明了,感到轻快了许多。
很快,木窗的方向发出了悉悉索索地推动声,窗外的人发现木窗推不开,便大力地砸了起来。
“哐哐哐”几声巨响后,声音慢慢消失了。
苏宁宁松了一口气。
她反复咀嚼系统给的五条规则,有一条她极为在意。
【如果侯爷出现的时候有猫叫声,请记住,他不是你的夫君,必须假装看不见他,不能和他交谈,然后迅速远离。】
结合原主留下的信息,这个侯爷身上有很大问题,晚上最好还是不要有碰面的机会了。
苏宁宁把门房的木栓拉下,反锁了起来。
这样侯爷要是想突破房门进来,只能破坏大门,这弄出的动静必然让她能在睡梦里及时清醒过来。
墙上的拈花仙女仍阴沉地耷拉着嘴角,一双美眸也不再仙气飘飘,而是怨毒地看着她。
画上的女人表情变了!
除了最后一条,所有隐藏的危机应该都已经消失了。
现在她要弄清楚是否能待在凡房间里,还是离开这个房间。
【黑夜里的侯府很危险,请不要外出,请在子时回到你的床上,只有床上是安全的,千万不能离开,至到天明】
根据这条规则,现在她只需要待在床上安静等待天亮就可以通过这个关卡了。
她刚坐在床沿上,一阵怪异响动在安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嘶嘶拉拉,刺耳犹如指甲划在木板上。
她的整个身体呈现出了戒备状态,眼睛迅速扫动四周,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那个诡异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仿佛在她耳边响起。
她的目光扫过梳妆台,一股寒意从她的脊柱上升了上来。
那梳妆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黑影。
7. 游戏副本:无解死局!!
冰冷的阴气强烈地刺激着她的感官,即便知道身在未来模拟中,但还是克制不住地从心底生起一股凉气。
那个黑影四肢伏地,一动不动,头像乌龟一样高高吊起。
这个怪物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苏宁宁的眼睛时刻关注着屋里每一个陈设角落,而那个黑影就在她眼皮底下凭空出现。
她微微皱眉,想起原主的“日记”里曾经提过,半夜房间里总有奇怪的异响,却又不知道声源从哪里传出来。
她猜测弄出这些诡异声响的罪魁祸首应当就是她眼前的黑影怪物了。
这个怪物验证了日记上说的内容都是真实的,那是否意味着原主留下的那句“千万不能待在房间里”,这句话也是真实的?
原主写下的“千万不能待在房间里”,这句话背后的原因会不会就是这个黑影怪物呢?
苏宁宁正在思索之中,眨眼之间,梳妆台旁的黑影怪物已经来到茶桌前。
近到已经能看清黑影属于人的轮廓,它的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头发长长地拖在地上,浓密的黑发里透出两道阴恻恻的渗人视线来。
她的背后紧紧贴着门,退无可退,眨眼之间,蹲在茶桌的怪物已经不见,她再眨眼时怪物贴到了她的眼前。
一张惨白阴森的脸正对她,一股恶心的腥臭汹涌袭来,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她再次死亡,未来模拟再次结束。
苏宁宁阴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设置了黑影怪物的游戏关卡根本无解!
黑影怪物一出现,玩家即死。
动作之快速,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黑影怪物的力量级别远远高出玩家水平,玩家不可能战胜拥有诡异力量加持的黑影怪物,硬刚根本不可能!
新增的规则里居然完全没有透露关于怪物的任何信息。
只有原主的日记本里有一些线索,都基本没什么用。
难道真的如原主留下的信息里提示的“千万不能留在房间”才是通关的正确方法吗?
她的模拟未来使用次数已经用完了。
如果不能确定这条信息的真假,她真的要向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再见了。
苏宁宁把踏入门内的另一只脚也收了回来,她转过身,看着脚下被拉得很长指向门外的黑影,陷入了沉思。
待在房间或离开房间?
苏宁宁“啧”了一声,这种没把握全靠赌的感觉真是让人感到不舒服。
一步踏错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真的走到绝境了?
她慵懒地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微勾起。
或许还有一个方法。
苏宁宁打开了直播间。
发现直播间里的人数已经从零激增到了1000多人。
直播间右上角显示了她的积分数,有200多个积分。
她记得系统说过,如果积分达到1000,就能获取一次抽奖的机会,抽奖的奖品是高级道具或一张直达通关券。
苏宁宁忽然出现在直播间里,观众就像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里瞬间炸开了。
“主播终于进入直播间了!!”
“终于来了,发现自己走投无路了,想来直播间跪求积分打赏了。”
“终于要出了一口恶气,敢把老子踢出直播间,老子是观众,是拿捏你小命的天,跪下来求饶,叫老子爸爸,我看心情给你打赏,哈哈哈!”
弹幕里迅速飘过一层一层充满恶意的语句,几乎都是最初被苏宁宁踢出直播间的那些人。
苏宁宁嘴角弯弯,扬起一个笑容。
苏宁宁当雇佣兵时,免不了有使用美人计的时候,这是女性的一种独特优势,美貌是拉进陌生关系最好的敲门砖。
她的嘴唇翘起的弧度,眼角扬起的细微方向,神态舒展的程度,眸中情感的表露的深浅,都经过精准的计算和千百次的练习,呈现出最完美、迷人的状态。
苏宁宁的本领已经炉火纯青到仅仅凭借一个笑容,就能让对方影响深刻产生好感甚至爱上她。
曾被业内人士起了一个外号,美杜莎的微笑。
“弹幕划得太快了,我看不清楚。”
苏宁宁撩起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忽然凑近了弹幕。
一张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在直播间放大了,美人眉眼如画,朱唇皓齿,一静一动皆动人心魄。
直播间瞬间哑然一片。
“刚刚你们在说什么?”苏宁宁声音如一缕轻柔的香风,刮到耳朵里时灵魂都酥麻了。
直播间的弹幕持续安静。
只有直播间后台叮叮当当一直响个不停的打赏声,表明这些观众并不如弹幕里这么安静。
“主播好美!!!”
这条信息忽然出现在直播间,瞬间刷满了屏幕。
不过很快一些恶意弹幕很快再次出现。
“臭**,老子不吃这一套,想靠美人计赚积分,哼,想要积分,你先学学狗一样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吧。”
苏宁宁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啊,又是你们这几个垃圾啊,就这么舍不得我的直播间,被骂了还舔着脸凑上来。”她直起腰身,将脸远离了弹幕。
“靠,还敢这么对你的观众老爷说话,现在是你要跪求我们打赏积分保住你的小命,你脑子有坑吧,你懂不懂游戏规则啊?”
苏宁宁轻轻歪了歪头,脸上带着些无辜,“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吧,现在好像是你白嫖了我的直播。”
“哈!主播,我看你是疯了,都分不清谁是大小王!我们是你的天,是你的上帝,你要靠取悦我们才能活下来,你现在马上跪下来求我,我还可以考虑打赏你积分。”
“啊,有些狗总在乱叫,搞得我心情有些不好了”苏宁宁叹息一声摆了摆手,像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笑得纯真无辜,“不想看见你们了,我要把你们全部踢出直播间!”
直播间有一条规定,观众要是被主播踢出直播间三次,将永远不能够再进入该主播的直播间。以前为了得到积分活命,没有哪一个主播得罪观众,敢将他们的观众直白的踢出直播间,这个功能也就渐渐被人遗忘了。
苏宁宁的这一番话,让观众们重新想起来直播间的这个隐藏功能。
直播间瞬间哑然了,很明显不能马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那再也不见,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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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直播间里看热闹的观众顿时急炸天。
“别别别,主播,手下留情,我是你的忠实观众啊,我没有说什么坏话!你把那些恶心到你的人踢出去就好了。”
“上面的人说的话都是放屁,我是你的忠实颜粉,一路跟过来的,主播出人意料的操作我好喜欢,别把我踢出去啊。”
“嘴臭的人都滚出去,我还等着看主播这回要以什么方式通关呢,好奇死了,要是我看不到我这辈子睡觉都不安稳,每晚都想着。”
弹幕顿时占满了类似安慰请求的话语,把那些恶臭的语言都顶了上去。
苏宁宁嘴角勾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笑意盈盈道:“你们既然也不打赏,我为什么还要留着你们白嫖我的直播呢?”
直播间的观众立即表示。
“我不白嫖,我马上投!!”
“积分已投!”
“积分已投!”
直播间的后台显示积分进账的叮叮声一直响个不停。
苏宁宁的视线一直不动声色的盯着直播间的右上角。
过了一会儿,积分打赏的声音停止了。
直播间右上角的积分数值已经显示为1258。
系统立即弹出一条消息。
【恭喜主播成为新主播中最快一位获得1000积分的新起之秀】
【恭喜主播获得一次抽奖的机会和新起之秀的额外奖励一次重大危机的提醒机会】
系统上的奖励信息让苏宁宁笑得愈发动人,这个结果真是令她太满意了。
如果顺利,那1000积分也许都不需要用上。
“谢谢啦!各位!”苏宁宁明媚动人地wink了一个,送了一个飞吻,干脆利落地隐藏直播间。
“渣女,把我吃抹干净拍拍屁股就走了,再给我wink一个,我就原谅你。”
“我相信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她要忙着通关,她可能只是太累了,我等她再次进入直播间。”
直播间里的鬼哭狼嚎,苏宁宁一点也不关心。
她得到了一个重要的奖励:两次提示重大危机的机会。
她重新理顺思路。
她立即使用一次机会用在判断新增那五条规则真假上。
系统的规则内容忽然一闪,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有一条规则被标红了,注明该规则为假。
苏宁宁看清那条被标红的规则之后,微微吃了一惊。
被标红为假的规则不是那条:【黑夜里的侯府很危险,请不要外出,请在子时回到你的床上,只有床上是安全的,千万不能离开,至到天明】
居然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一条:【回到床上之前,请确保画中人的脸是不笑的。】
那说明了一件事,“千万不能待在房间”这条信息是错误的。
规则说明房间才是游戏的安全区,可是那个房间里有一个玩家无法战胜的黑影怪物,该怎么解决?
这依然是一个难解的死局。
还有被标红的那一条错误规则,正确的规则应该就是将规则反过来看。
那就是回到床上之前,得请确保画中人的脸笑的。
这又该如何做到?
8. 游戏副本:拈花仙子的笑脸
她已经没有模拟未来的机会了。
用来计时的沙漏已经留流了一半,显示时辰已经将近子时,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苏宁宁面色沉沉,思索片刻之后,她再次进入了寝室。
这一回她低着头进门,不再看向正对着门口的拈花仙子图。
被标红的错误怪谈规则从侧面说明了一个信息,此时寝室里这幅画里的人像,状态是不正常的。
那个拈花仙女的眼睛邪恶诡异,眼珠似乎一直在跟着她的轨迹转动,在上一次模拟中,每每不小心与之对视,都让她不很舒服,头脑行动似乎都有些迟钝。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问题,与她对视应该触发什么未知的危险。
所以这回她要尽量避免直视画中人的眼睛。
她按照上次模拟的经验,迅速把木窗关死。
很快推击木窗的声音响起,推窗者发现推不动木窗时,泄愤似地狂锤木窗之后,木窗后的声音慢慢消失。
直播间。
“靠!吓我一跳,居然有人偷偷想推开木窗,要不是主播及时把窗锁住,木窗要是被推开,窗外的污染进来了,主播就要凉凉了!”
“主播好厉害,一进房门就关窗了,好像知道会有人来开窗一样,熟练地好像演过一遍似的。”
“精彩,实在是精彩!!”
苏宁宁确定了窗边没有声音之后,迅速翻开储物柜,拿了茶叶,到外面泡了一壶茶,在外面待了一会,喝了好几杯茶水,才再次进入房间。
茶水的效果是显著的。
刚才进入房间时,她的大脑就像蒙了一层薄雾,思维和行动都有些微不可查的迟钝,喝过茶水之后,她的大脑思维顿时非常清明。
寝室里的一切陈设都清晰地收在她的眼中。
那个黑影怪物到底会藏在哪里?
她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第二次重大危机的提醒机会。
一则信息缓缓在她眼前浮现。
【请注意,有一个危险的男人正躲在你的床底下】
床底下!!
苏宁宁猛地转头,看向鸳鸯红木床的方向。
看走眼了,这个红木床看起来没有什么缝隙,导致她一直以为这是个实心床。
那个怪物就藏在红木床的下面!
怪不得原主的日记里说,诡异的声音总在耳边响起。
苏宁宁点了一个青铜烛灯,在床边蹲了下来。
直播间。
“主播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把床连同怪物一起烧死吗?”
“应该行不通吧,规则里说了,子夜过后,床是主播唯一的安全区,要是床被烧没了,安全区也就没了。”
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苏宁宁伸出一只洁白如玉葱的手,把封住床底的一块厚如手臂的木板暴力地掀开了。
观众:!!好一只无情铁手!
紧接着,苏宁宁的一个骚操作,更是让直播间的观众们心脏骤停。
苏宁宁握着青铜烛灯,伸入了阴暗的床底。
床底的温度同室内的温度相比仿佛一个天一个地。
床底仿佛冰窖一样,阴冷刺骨。
昏黄的烛火缓缓地照亮了漆黑阴暗的床底。
一个漆黑的人影,像蜘蛛一般,四肢牢牢的扒在床梁底下。
披散着杂乱黑发的头颅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像生锈的机械,咔咔咔地响。
隐藏在黑色头发里的怨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宁宁,猝不及防地朝人扑了过来。
直播间。
“啊!主播叫你玩火,去招惹那怪物干什么,这回玩脱了吧!”
“女人,只有我允许你对我玩火,别的未必会同意啊!”
“哈利路亚,求上帝保佑主播!”
游戏里,一个敏捷的转身,苏宁宁躲过了怪物的攻击,迅速离开了床边。
那怪物惨白的手紧紧扒着床沿,杂乱的头颅阴恻恻地朝她咆哮,凶狠万分,但始终没有离开床底。
苏宁宁勾起嘴角,得意一笑。
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未到子时,这怪物根本无法离开床底。
而且她发现,同上次模拟中的毫无还手之力不同,这次自己能够躲开怪物的攻击了!
在上一次模拟中,果然是因为拈花仙子的影响,导致她的思维受到污染,行动力下降,对那怪物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而这次她减少了对拈花仙子的对视次数,又喝了大量的茶水,抵消了拈花仙子对她的思维污染,从而恢复了行动力。
直播间。
“这怪物竟然无法离开床底,白流了一身的汗,主播太大胆了,凭借主播的智慧,相信主播一定能够顺利通关。”
“没这么容易,发现了怪物的藏身之处也没有用处啊,规则里要求,在子时之前,必须保证拈花仙子是笑脸,要怎么做,根本就没有思路啊!”
“能帮拈花仙子画一个笑脸吗?画一个笑脸就行了吧。”
“呵呵,上一个这么做的主播已经凉透了!”
苏宁宁慢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喝了几杯茶,好像在等待什么。
直播间的观众急得直冒火。
突然,静坐着的苏宁宁忽然拿起茶壶,骤然往地上一摔,两只玉手娇弱地捂住脸颊,害怕地尖叫了起来。
薄薄的门纸上忽然印上了一个高大的黑影。
苏宁宁一眼瞧见了,娇柔害怕地唤了一声,“夫君,救我!”
大门“嘭”的一声,双双被狠力撞开,几乎要被撞飞。
“夫人!”
侯爷面色急切地走进房门。
一个柔软芳香的躯体立即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双手下意识紧紧地搂住怀里的芳香。
苏宁宁陷在侯爷的怀里勾唇一笑。
刚才她在外面泡茶的时候,吩咐一个丫鬟替她向侯爷传话,让侯爷来一趟。
现在看来,侯爷来的时辰恰到好处。
不过还未等苏宁宁开口,侯爷毒辣的眼睛便瞧见了躲在床下的怪物。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浑身黑气环绕,如寒冰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床底下的东西,压迫感剧增,他阴沉沉质问道:“他是谁?夫人在床底下藏了一个奸夫?”
埋在男人怀里的小白脸一顿,立即从硬邦邦的胸膛里扬起来。
什么奸夫?这不是她想要的故事发展!
男人握在她腰间上的手收得越来越紧,大有把它掐断的狠劲。
“夫君误会了,我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床下藏了一个男人,我好害怕啊!”
男人的眼睛气得发红,一点也听不进去苏宁宁的话,房间里的阴气阵阵,寒意袭人,温度急剧下降,犹如冰窖一般。
他一只手伸进床底,硬生生地把怪物从床底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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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刚才凶狠可怕的怪异怪物,此时就像一只柔弱无能的小鸡仔,轻而易举就被拽了出来,毫无还手之力。
男人一拳将怪物的胸膛打了个对穿,像串葫芦一样硬生生地把人举了起来,他面色阴沉沉地逼问怪物道:“你是谁?和我的夫人是什么关系?”
怪物的头像一个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僵硬的脖子吃力地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苏宁宁一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过过程不重要,结果倒是她想要的。
她乖巧地站在一旁,适时煽风点火道:“夫君,你可得轻些,别把人给打死了。”
侯爷的眼睛瞬间红透了,像一个穷凶极恶的恶鬼,“夫人,你竟然为他说话!”
“撕拉”一声,怒火滔天的男人凶残地撕下了怪物的手臂,又在怪物的凄惨哀嚎中冷酷地捏碎怪物的头颅。
像扔垃圾般,侯爷将怪物的残骸嫌恶地扔在了地上。
谁料那剩下的残骸就像有了自己的生命般,趁此机会飞快地朝门口蠕动爬行,逃个了干净。
“这杂碎!”眼睛烧得通红的侯爷正要追出去赶尽杀绝。
苏宁宁在此时忽然柔弱地摔倒,跌倒在地上的茶壶碎片里。
两只如秋水的眼眸,楚楚可怜地蓄满了泪,“夫君,我好疼,要抱抱!”
侯爷冷着一张气得铁青的脸,身体却听话地把人抱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我一定要把那个男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他恶狠狠道。
“难道侯爷还是不相信我吗?我是冤枉的!我自己也被吓坏了呢,如果不是夫君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好害怕!”
苏宁宁假模假样地滴了几滴泪,埋进男人宽厚的胸膛上。
男人铁一样的双臂把她搂得死紧,沉着脸不说话,他忽然抓起苏宁宁的手,声音阴沉道:“你受伤了?”
苏宁宁的手指被茶壶碎片划了一个小口子,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男人却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
男人的呼吸忽然粗重了起来,他像是克制某种巨大的痛楚,下一秒,他忽然将苏宁的流着鲜血的手指含进嘴里。
她的身体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苏宁宁感受到血液从手指的地方疯狂涌出,流进侯爷的喉咙里。
她的脸色一变。
侯爷的状态有问题!
苏宁宁拼命挣扎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手指从男人的嘴里抽出来。
手指抽出来的一瞬间,汹涌的血液飞溅了出来,粘在男人的英武俊美的脸上,让男人苦起来格外诡异。
她手指上的伤口被咬开了更大的裂缝。
她立即从男人身上爬了下来,迅速远离。
侯爷像一个溺水的人忽然重新获得呼吸剧烈粗重的呼吸,冰冷狰狞的脸异常潮红。
苏宁宁站在远处装作若无其事,“侯爷,你怎么了?”
侯爷混沌的眼睛才有了一些清明,“不知为何,觉得喉咙很渴,夫人,你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远?过来!”
苏宁宁观察了侯爷一会儿,确认他已经脱离刚才狂热诡异的状态之后,才缓慢地靠近。
眼下顾不得去思索侯爷身上的诡异之处了,子时将近,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急需解决。
苏宁宁指着墙上那幅拈花仙子的画像,问道:“夫君,墙上这幅画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9. 游戏副本:“假侯爷”
侯爷看向挂在墙上的拈花仙子画像,眉头微微一皱,“好像是老夫人叫红叶送过来挂上的。”
这个神秘的老夫人,苏宁宁已经是第二次从别人的口中提起了。
红叶,送来的诡异画像。
这个老夫人来意不善啊,倒像是极不喜她。
苏宁宁柔柔地牵住了男人的手,拉着她站在画像面前,“夫君,这个拈花仙子的嘴角是不是耷拉下来了,好奇怪啊!”
侯爷皱着眉头道:“往日没细看,这怎么画得这么丑?”
拈花仙子耷拉着的嘴角僵直了。
“是啊,看着怪害怕的,晚上我怕是要做噩梦了。”苏宁宁柔弱地依偎进男人的胸膛里,“夫君,能不能把这画撕了呀?”
拈花仙子的眼中立即射来两道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苏宁宁。
侯爷不悦地皱了眉头,“这画的什么,越看越难看,那便撕了吧!”
男人伸手把拈花仙子画从墙上扯了下来。
被男人抓在手心的画纸忽然剧烈地颤了颤,画里的拈花仙子已经抖成筛子了。
怨毒的眼睛一秒清澈,之前阴沉沉耷拉的嘴角讨好谄媚地扬了起来,僵硬的脸上堆满了笑,端是一副灿烂如花的笑脸模样。
不过自然是没有苏宁宁笑的灿烂,在男人欲痛下毒手撕掉画卷,拈花仙子恐惧绝望的时候,她适时握住了男人的手。
“夫君,等等,刚才的烛火太暗了,似乎是没有看清楚,这拈花仙子脸上是挂着笑的。”
侯爷不以为意,“这画不好,我书房里有一副上等的山水画,明早叫人拿过来。”
画中的拈花仙子抖得更厉害了,纸上画着两只眼眸的地方都渗出了水。
“夫君,这毕竟是老夫人送过来的,你若是撕了,岂不是坏了老夫人的脸面,回头她要记恨我的,夫君~”
“也罢。”
于是拈花仙子图被冷酷地扔在了地上。
拈花仙子对侯爷敢怒不敢言,只敢用怨毒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苏宁宁。
苏宁宁居高临下地俯视,脸上笑意盈盈,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她动嘴做了几个口型,弯眸弯弯。
“不听话,让我夫君撕了你哦!”
烟花仙子的画像顿时抖了抖,眼眸委委屈屈地变回了清澈的样子。
一整幅拈花仙子画顿时恢复如常。
最后一个危机也顺利解决了。
眼下再送走侯爷这尊大佛,子时待在床上直到天亮,这游戏关卡就算是过了。
“夫君,时辰不早了,你还有诸多公务,快些回书房去吧。”
把人用完就扔,苏宁宁毫不耽搁地催促男人离去。
岂料男人冷着脸道:“我放心不下夫人!”
苏宁宁一脸懵,被打个猝不及防。
他这是什么意思,那他想如何,和他同寝?
不,这绝对不行!
她可没忘记规则中有一条关于侯爷的信息。
若她和侯爷同处一室,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危险麻烦来。
微僵的脸迅速恢复柔情,“夫君,还是以朝中事务为主,朝中要务繁多,若是因为我耽误了,那我真是寝食难安,老夫人也会怪罪我不知轻重的。”
“不碍事,我叫人东西从书房搬过来,我就在外室处理公务。”
男人的脸阴沉不定的变换了几次,声音阴森森,“怎么,我守着夫人,夫人不愿意?”
苏宁宁的心沉了下来,她知道此时若是再说什么推迟的话,必会引侯爷发怒怀疑。
她做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柔情模样。
“怎么会,夫君,你能陪着我,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侯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阴沉沉地冷笑道:“今日我便守在这,看有谁敢偷偷溜进夫人的寝室。”
苏宁宁:……
她关上了寝室的门,欲拉上门栓时。
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容置疑,“夫人,不准锁门。”
她在心里骂了男人千百遍,才甜笑道:“好的,夫君。”
门外传来奴仆小心翼翼搬动东西的声音,很快,那些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侯爷翻动书页的声音。
苏宁宁再一次检查了寝室里的陈设,确认木窗被锁住之后,躺在了床上。
很快,子时来了。
随之而来,室内的气温急剧地下降。
阴冷刺骨的寒气萦绕在寝室内,被锁紧的木窗“啪啪啪”地响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东西试图打开木窗闯进来。
对比之下,室外传来的翻书声显得异常柔和,令人十分安心。
她牢牢记住规则:黑夜里的侯府很危险,请不要外出,请在子时回到你的床上,只有床上是安全的,千万不能离开,直到天明。
无论外面怎么闹腾,只要她不离开这张床,在规则的保护之下,她便安然无恙。
柔和的翻书声带着一些催眠效果,苏宁宁听着听着,眼睛渐渐迷蒙起来,有了一些睡意。
一声怪异的猫叫,吵醒了睡意朦胧的苏宁宁。
猫叫声?
睡意惺忪的苏宁宁顿时睁大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耦合色的纱帐上,印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苏宁宁在人影抬手准备掀开纱帐的时候迅速闭上眼,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她感受到身边的被褥下陷了一些。
男人坐在了她的床边,正在看着她!
而外室的翻页声依旧轻柔响起!
苏宁宁心神重重一震,一股冷意爬满了全身。
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是谁?
门的缝隙上被她放了一只珠钗,任何人推开门,珠钗掉落的声音都会把她惊醒从而警示她。
可是她分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翻书声依旧,侯爷还在外室,她旁边这个人到底是从哪里进来的?
她方才听见了一声猫叫,有一条关于猫叫的规则在她脑海中清晰出现。
如果侯爷出现的时候有猫叫声,请记住,他不是你的夫君,必须无视他,不能和他交谈,然后迅速远离。
也就是说现在坐在她床边的这个人,就是规则中提到的“假侯爷”。
苏宁宁顿时发现了系统留下一个小陷阱。
规则中让她迅速远离“假侯爷”,又规定了子时后的安全区在床上,这根本就是互相矛盾的。
她根本无法远离“假侯爷”!
苏宁宁浑身冷意,只能继续装睡。
“夫、人!”男人说话的声音莫名卡顿拗口,“你还醒着吗,来同我说会儿话吧。”
男人的声音同侯爷一模一样,只是语气更加冷,像一块寒冰透出来的丝丝冷气。
苏宁宁没有应对之策,只能牢记规则中不理会的要求。
她放缓呼吸,演出一副已经陷入沉睡的样子。
“夫人,老夫人有意让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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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为妾,她倒是有几分姿色,人也乖巧,我纳了她,让她以后同你相伴,你觉得如何?”
苏宁宁无动于衷,她不是原主,没那么深爱侯爷,侯爷就算想纳千百个妾,她都能笑意盈盈地送上祝福。
“夫人怎么不说话,是答应了吗?”
她闭着眼睛,耐心着听着男人絮叨,已经做好了熬一个晚上的准备。
身边的被褥忽然下陷得更多,她的脸忽然感受到了男人的呼吸。
男人探身过来了!!
她的双肩旁的被褥深深地陷了下去,男人撑在她的两肩旁,垂着头,正在注视着她。
男人轻笑一声,垂下头,附在苏宁宁的耳边上。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男人冰冷的气息如毒蛇一般,徘徊在她的面颊上。
苏宁宁稳如泰山,无动于衷,她装睡的本领可是练过的。
而男人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心神狠狠一震。
“我知道你不是原来那个侯夫人!”
平稳的呼吸几乎要絮乱,苏宁宁强制镇定下来,不可自乱阵脚。
男人继续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不属于这里,告诉我,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
苏宁宁吃了一惊!
这个假侯爷居然拆穿了她的身份是假的,让人吃惊的是最后一句话,他说他们是一样的,不属于这里。
这到底是一种试探的陷阱,还是这个“假侯爷”和她一样是玩家呢。
难道是那个和她一起被卷入镇魔塔的冷血男人吗?
不对!
苏宁宁迅速镇定下来,镇压混乱的思绪。
不管真相是什么,现在这一刻都不重要。
按照规则,现在的她绝对不能够够睁开眼睛,同眼前这个“假侯爷”有交流。
苏宁宁依旧紧紧闭着眼睛。
冷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冰冷的气息渐渐远离。
苏宁宁心底微微松了一口。
男人准备放弃了?
下一瞬,冰凉的刀刃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威胁似的轻拍。
“还是不愿意醒,好,我数到三!”
冰凉的触感在她的脸颊上拍动,苏宁心底微沉。
规则中的安全区,似乎只针对诡异才有防备效果。
如果她床上的这个人是玩家的话,安全区的规则是不是意味着失效了。
坐在她床边的这个男人,到底是真玩家还是试探她的诡异怪物?
苏宁宁在疯狂思考的同时,男人的计数也随之开始。
“三,二……一!”
冷冽的杀意擦过苏宁宁的脸颊,深深地扎进了被褥下的木头中。
一股冰冷的痛意从她的脸颊上迅速蔓延。
“好,有定力,有血性!”
男人拔出匕首,语气凉凉,“我会再来找你的,希望下次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男人冰冷的气息渐渐消失。
苏宁宁的耳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但她仍一动不动,将装睡进行到底。
直到天彻底明亮后,她才睁开了双眼。
危机彻底过去!
她坐在梳妆镜前,从镜中看到脸颊上的一道红痕,鲜血已经凝固成痂,在洁白美丽的脸上格外突兀。
苏宁宁冷着脸,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昨晚那个男人如果真是个玩家,那她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他!
10. 游戏副本:这玩意儿是笔砚?你以为我瞎!^……
一大早侯爷上朝以后,一个老嬷嬷后脚跟便来到她院里,毫不客气地闯进房里。
“夫人,老夫人请您到佛堂一趟。”
那老嬷嬷的态度十分倨傲,说话气焰嚣张,那气势倒像是主人下示奴仆。
苏宁宁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老嬷嬷看起来眼熟得很。
不过,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仆,看来这老夫人来者不善。
这位老夫人十分神秘,听说常年居住在府里修建的佛堂里,一直烧香拜佛,并不轻易外出。
那小佛堂更是神秘,挂着重重的锁,外人轻易不得进。
上一次她探索侯府的时候,就被下人提醒过,不得轻易靠近佛堂。
所以她也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
越不允许外人接近的地方越是有秘密,今天早上她反反复复回想了进入游戏发生的所有事。
系统提示她要消除真千金的黑化值,面板上并没有明确说明完成这个任务之后的奖励。
导致她先入为主的以为,消除真千金的黑化值就能够完成任务,脱离这个游戏。
现在她仔细想想,这个任务实在是有猫腻,系统如此含糊不清,并没有明确说明完成这个任务就能结束副本。
每个副本都有一个故事作为依托展开。
原主侯夫人所说的假侯爷,还有提过的黑猫,床底下的男人,这些背后到底有什么关联和秘密。
这个侯爷府里定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佛堂,她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有大秘密。
苏宁宁乖顺地跟在趾高气昂的老嬷嬷身后,一路到了佛堂。
朱墙绿瓦,陈旧的墙体高高耸立。
还未进入佛堂,一股浓烈的香火气息便从内院飘出。
这般浓烈的香气不知道燃了多少香才形成的。
这府里小小的佛堂,香火烧得比一个大佛寺的还要旺盛。
这老夫人在供奉的佛前到底有什么祈愿,连日烧这么浓的香。
都说老夫人供奉佛祖的心非常诚,每日茹素,烧香拜佛。
苏宁宁怎么倒觉得这浓烈的香火好像是为了掩盖什么。
整个佛堂被高高的墙围住,留了一个漆红色的大门。
大门紧紧闭着。
老嬷嬷上前,金环敲了几下。
紧闭的大门才“咿呀”一声缓缓开了。
两张惨白的脸一上一下从门缝里透了出来,窥探着门前的人。
一股混着浓烈香火气息的血腥味从裂开的门缝里窜了出来。
苏宁宁被这气味冲地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眉头紧紧皱起,苏宁宁暗忖道,这佛堂果然有鬼!
她毫不迟疑地启动了模拟未来器。
门里两个脸色惨白的丫鬟,一看门外是嬷嬷,惊慌地把门打开了。
老嬷嬷站在台阶之上,气势凌人,“夫人,进去之前老奴有几句话要交代,老夫人喜爱清净,不喜生人,进入佛堂后,不可东张西望,不可大声喧哗,请夫人谨记。”
苏宁宁乖顺地点了点头。
老嬷嬷态度恶劣地哼了一声,“跟我来吧。”
她的脚一踏进门里,系统的信息立即弹了出来。
【新增规则请注意查收】
【作为侯爷夫人,你非常敬重老夫人,记住,千万不能忤逆她】
苏宁宁微微皱眉,新的游戏考验来了。
进门的时候,她仔细瞧了瞧开门的那两个丫鬟。
那两个丫鬟看起来似人非人。
全身上下的血色像是被什么吸干一般,惨白的像一张画纸。
白的没有一丝活气。
院里的一众奴仆个个敛声屏气,恭肃严整,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干着自己的活。
细看之下,每个奴仆脸上都如出一辙的惨白。
眼睛麻木空洞,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人一般。
“嬷嬷,这些丫鬟们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老嬷嬷立即转头,一脸怒容,“不是叫你别东张西望吗?”
苏宁宁乖巧柔顺地笑道:“嬷嬷,我是府里的主母,生怕下人对老夫人照顾不周,我担心是下面的人欺上瞒下,亏待了老夫人院里的人,所以多此一问,嬷嬷别见怪。”
老嬷嬷刻薄地冷哼一声,“谁敢亏待老夫人,老夫人是府里的主人,那些丫头自己不中用,不能讨老夫人欢心,不用管她们。”
刻薄的眼睛在那些丫鬟脸上转了几圈,忽然转向苏宁宁的脸上。
老嬷嬷的语气忽然飘忽诡异道:“你的脸色看上去倒是红润,老夫人喜欢气血旺盛的人。”
苏宁宁不动声色,“是吗,我真是太高兴了!”
老嬷嬷的脸色诡异,忽道:“你的随侍丫鬟怎么没跟过来,待会你怎么回去?”
这话说的含糊不清,奇奇怪怪。
自然是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老嬷嬷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嬷嬷忽然裂开了如枯树皮一样的嘴,“也罢,也许夫人会把你留在佛堂。”
苏宁宁欲再套一些话,那个狡猾诡异的老嬷嬷却什么也不肯说了。
“别让老夫人久等了!”
苏宁宁只好作罢。
越靠近佛堂,那股混着浓烈香火的诡异血腥气越浓烈。
佛堂里影影绰绰地站了好多人,诡异地一动不动。
她一只脚刚迈进佛堂的门槛里,一个惨白的头颅滚到了她脚边,两个空洞洞的眼眶正对上她的眼睛。
她的脚步一顿。
“怎么了?”老嬷嬷的脸在昏暗的佛堂里变得诡异起来。
“没什么,一个头掉了。”
苏宁宁弯腰捡起。
那是一个纸头颅。
她才发现刚才从外面看到的,都是这些纸白人。
老嬷嬷把纸头颅抢了过来,“这帮丫头做事真是越来越不尽心了,非得好好收拾不可,这东西便留给老奴吧,老夫人就在里面等着你。”
这个佛堂建得十分幽深,点着非常昏暗的烛火,廊道两侧立着一排排白纸扎的纸人,用笔墨画的两个黑黢黢的眼眶对着她的方向,透着一股阴森森的窥探感。
佛堂深处是一个巨大的黑木神龛,神龛前点着旺盛的香火。
一个白鬓如云的老妇人跪坐在垫子上,手里拿着一串硕大的佛珠,虔诚地跪拜。
一个丫鬟立在她身侧,正看着老妇人,头颅忽然诡异地往后转,准确地盯住苏宁宁,眼神极其怨毒。
那个丫鬟正是红叶!
苏宁宁气定神闲地回复了一个甜甜的笑脸。
老夫人见了她,如枯叶的脸皮耷拉下来,“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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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作为侯爷的妻子,怎可不知轻重胡闹,让侯爷在门外守了一夜?你作为侯爷的妻子,看护体贴侯爷的玉体是你的本分!”
苏宁宁一脸知错的愧疚神情,乖顺道:“妾身知错了,必不会再犯。”
枯朽的眼睛射出两道精光来,盯了她半晌,老夫人才道:“犯了错就要惩戒,今日罚你替侯爷抄经祈福,红叶,把夫人领到静室去。”
红叶的眼睛狠狠一亮,眼里的怨恨恶毒简直要像电灯泡一样发出光来。
她阴森森地笑道,“夫人,请跟我来!”
苏宁宁看见红叶这副雀跃的模样,知晓那静室必然有什么猫腻等着她,不由得升起几分警惕。
红叶引着她坐在了一个花梨木云汶案几前,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红叶拿过一本书来,阴测测道:“夫人,这是您要抄的经,您可得拿好了。”
不知道这个红叶要搞什么鬼。
她警惕了几分,伸出手要接过经书,没料想那红叶却忽然一撒手,她自己又假惺惺的一扑,将经书和笔砚挥落在地。
“哎呀,夫人,这笔砚摔坏了,不过不打紧,幸好佛堂里还有最后一个。”
红叶的演技实在是拙劣,苏宁宁扬起一个假笑,“那边劳烦了,老夫人吩咐要抄的祈福经可耽误不得。”
怨毒邪恶的眼神死死盯在她的脸上,红叶兴奋地裂开嘴角,“自然不能耽误。”
这个游戏的通关关键就是抄祈福经吗?
这似乎没有什么难度。
原主的字她已经事先模仿练习过,能模仿个八九十,能以假乱真。
以原主的笔记写出祈福经,对她来说很轻而易举。
不过红叶故意摔坏她的砚台,是想阻碍她抄祈福经吗?
这等手段实在是太低级,没有砚台,她也有办法完成祈福经。
苏宁宁神定气闲地铺好了纸,耳边听得红叶从内室里出来。
“夫人,新的砚台来了。”
花梨木云纹案几上忽然闷沉的一声响,压得案几都颤了颤。
什么材质砚台这么重?
苏宁宁转头看了一眼。
眸色立即沉了下来。
红叶拿过来的不是常规方方正正的砚台,而是一个人的头颅。
他的嘴大大的张着,好像在演着一个笔砚两个漆黑渗人的黑眼珠,在惨白的眼眶里咕噜噜地转,突然齐刷刷挪向左边,死死盯着苏宁宁,那长长的舌头兴奋地在嘴里狂甩。
这是什么见鬼的笔砚!
还未等苏宁宁质问,红叶却先一步开口,“这是老妇人珍藏的佛子头笔砚,这可是老夫人专用的,不轻易给别人用呢,不过眼下也是没办法,这是佛堂里最后一个砚台了。”
她的声音兴奋而轻快,包含着满满的恶意,“夫人快些吧,免得耽误老夫人祈福。”
老妇人含着隐怒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进来,“还没抄好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是你对我这个老婆子不满!”
【作为侯爷夫人,你非常敬重老夫人,记住,千万不能忤逆她】
按照规则,如果她不能抄好老夫人要的祈福经,那便算是忤逆她了。
眼下必须先抄出一份祈福经,但那“佛子头笔砚”万万是不能用的。
展开手心,苏宁宁看了一眼掌心的血管。
11. 游戏副本:身份被识破!!
“夫人,你怎么了,快动笔呀,老夫人催了。”
红叶的声音诡异,饱含满满恶意。
垂着眼皮,苏宁宁静默了片刻,拿起了一支笔。
红叶嘴角的诡笑愈发压不住了,脸上全是迫不及待。
苏宁宁抬手,又拿了两只支笔。
红叶的脸拉了下来,“你在干什么?”
“你太吵了,离我远点!”苏宁宁冷声喝道,“我若完不成祈福经,我一定要在老夫人面前告你一状。”
红叶一口气梗在喉咙里,阴沉着脸转身远离了几步。
趁此机会,苏宁宁的手往怀里一掏,往那正大张着嘴,舌头狂甩的佛子头笔砚扔了一把茶叶。
那佛子头笔砚贪心的很,一口都不肯浪费,那茶叶入了口立即被卷了干净。
那佛子头咕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忽然僵直了,狂舞的舌头像被一只被电麻的死狗吐了出来,一动也不能动。
有效!
方才扔进那佛子头嘴里的茶叶,是原主从寺庙带回那种具有净化诡异幻觉效果的茶叶。
苏宁宁猜测,这些茶叶既然能进化人体的污染,身为污染体的诡异,吃一口相当于服用剧毒了吧。
她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把茶叶揣在怀里。
果然用上了。
趁佛子头笔砚被净化麻了,两只毛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佛子头钉在桌上。
黑血立即从佛子头的嘴里涌了出来。
苏宁宁勾唇一笑,墨水这不就有了吗?
虚弱的佛子头笔砚怨毒地嚎了一声,一直暗中窥视的红叶顿时发出凄厉的尖叫。
“你对佛子头笔砚干什么?”
“研磨呀,它不是这么用的吗?”
苏宁宁神情无辜,微微歪头。
一时分不清谁是诡异!!
气得脸都扭曲的红叶尖叫着扑了上来。
苏宁宁灵活一躲,那花梨木的案几噼里啪啦地被掀翻了。
“放肆!神龛面前怎敢如此喧哗,惊扰神灵!”一个威严冰冷的恫吓声从外室传来。
周遭的阴气骤然激增。
失算了,在门外的时,老嬷嬷曾提醒过,不能够在室内大声喧哗,红叶弄出的这番动静,算是极大地破坏了规矩。
一直死寂静立在墙边的白纸人,忽然如鬼魅一般,将她和红叶紧紧包围,黑漆漆的眼眶闪着诡异的猩红。
两只如枯树藤般的手,像拉长的皮筋,如破竹般从外室游了进来,带着令人窒息的阴气,不容反抗地扼住了苏宁宁和红叶的脖子,将人拖到了神龛前。
老夫人此时已经没了人形,枯朽的脸如面皮般拉长坠到了地上。
“不敬神灵,留着也没用,你们便作为香火来供奉神吧!”
老夫人阴恻恻地露出獠牙。
眼前顿时一片血红色,苏宁宁的模拟结束了。
苏宁宁站在朱红漆门外。
死亡的感觉让她遍体生寒。
这个老夫人的诡异力量太强了,在她面前,自己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刚刚的模拟一再确认了规则信息,不能够忤逆老夫人。
看来用硬刚的方法取佛子头笔砚里的血是行不通的,红叶的发狂势必会引得老夫人震怒。
她还剩下两次模拟机会。
她曾经想过割破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鲜血当做墨水用来抄写祈福经。
但通过她的观察,这些诡异似乎是把她当成食物来看,流淌的鲜血不知会不会引得这些饥饿的诡异怪物发狂。
她并不敢赌浪费一次模拟的机会。
解决不了这个佛子头的问题,那就从问题的根源下手。
如果它从来没有出现过,自然就不需要处理这个难题了!
苏宁微微一笑,再次启动了未来模拟器。
红叶将她引入了静室,在红叶进行拙劣的表演时,苏宁宁抢先一步把砚台抓在了手里。
红叶的脸顿时铁青扭曲了,一脸不可置信。
她僵着脸道:“夫人,这个砚台不好,我给您换一个好的吧!”
“不用了。”苏宁宁笑意盈盈,眼里却没有笑意,“如果无事的话,不要打搅我抄祈福经!”
苏宁宁防止她作妖,立即出声驱赶她出静室。
她的头上好歹顶着侯府主母的身份,心中有再多不甘心的算计,红叶也得听命。
红叶的尖牙咔嚓咔嚓地响,眼神怨毒地盯着苏宁宁,好像在嚼她的肉,极其不甘心地出了静室。
苏宁宁迅速抄好了祈福经,交到了老夫人的手里。
老太太扫了祈福经一眼,干瘪的眼皮一眯,脸上忽然呈现出不可捉摸的诡异微笑来。
她的头颅未动,惨白的眼白里,浑浊的黑珠子齐刷刷地挪到了左边,诡异地盯着苏宁宁。
“儿媳真是越发乖顺了,比以前懂事不少,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最后一句话飘忽嘶哑,声调阴测测的。
苏宁宁心下一沉。
难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她的字迹模仿原主有了九成像,能以假乱真,定不会叫人看出。
难道问题出在经书的内容上?
逐字逐句斟酌之后,苏宁宁小心道:“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了,自然与过去相比有长进了。”
老夫人神色诡异,嘶哑地笑道:“看来我是年纪大了,不中用,吩咐你做的事也不上心了,以前怎么教你写祈福经的,都忘得干净了,还是说,你不知道?”
一只枯腾褐黄的手忽然穿进她的胸口。
苏宁宁猛地抬头,老夫人两眼猩红,干枯的脸狞笑。
“这么甜美的血,正好做香火。”
苏宁宁眼前一片血红色,模拟再次结束!
苏宁宁再次回归现实时,死亡的痛苦让她抑制不住地捂住胸口,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如水。
又是一个难解的死亡局。
这破经书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细节,让她立马被老夫人识破了身份?
无从得知!
她只剩下最后一次模拟机会了,她必须想办法弄清楚,她抄的祈福金到底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该怎么知道原主往日抄的祈福经是什么样的呢。
站在石阶上的老嬷嬷脸上满是不耐烦,冷声催促道:“夫人,快些吧,别让老夫人久等了。”
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她是万万不能踏进这个大门里。
苏宁宁用了最拙劣低级的一招,但是极其有效。
“哎呦,嬷嬷,我的肚子忽然好痛,我恐怕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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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肚子了,我得回去一趟,以免在佛堂面前出差错,失了礼数,惹得老夫人生气,劳烦嬷嬷和老夫人说一声,我很快就过来!”
“什,什么!”
古代女人个个端庄秀丽死要面子,哪会把这些事说出嘴,老嬷嬷一听顿时惊呆地瞪大了眼睛。
苏宁宁趁此机会,捂着肚子一溜烟就跑了,跑得比兔子都快,老嬷嬷连劝阻的话都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她立即回到房间,把原主的东西都翻了个遍,但没发现关于祈福经的只言片语。
这祈福金到底有什么细节?
有谁会知道老夫人要求抄的祈福经是怎么样呢?
思索片刻,苏宁宁的脑海中立即闪现了一个人影。
秋棠苑。
“娘亲,你怎么过来了!”明若一脸欣喜,雀跃地迎了上来。
苏宁宁脸上愈发灿烂可亲,母性的温柔光环发挥到了极致。
没错,明若便是游戏解题的关键。
这个同原主生活了十几年的乖巧女儿,必定知道了解原主所抄的祈福经有什么细节。
柔嫩的玉手捏着一只洁白的帕子,轻轻掩住口鼻,苏宁宁假意咳了几声。
明若顿时一脸紧张,“娘亲,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苏宁宁苍白着脸,如弱柳扶风,“昨晚府里的风太大,不小心着凉了。”
“娘亲怎么不好好休息?”
鱼儿准备上钩了。
苏宁宁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的唇在暗处微微勾起,明面上,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老夫人不知因为何事生了我的气,要叫我去抄祈福经呢,我手脚酸软,怕无能为力,恐怕要惹得老夫人生气,我又不敢推脱,唉!”
“祖母怎么又叫娘亲去抄袭福经!”乖巧的明若一心向母,脸上有些愤愤不平,“祖母以前就不喜欢娘亲,一不顺心就罚娘亲抄祈福经,现在娘亲都病了,还不放过娘亲。娘亲别去了,等爹回来为你做主!”
苏宁宁眸光一闪,明若这丫头果然知道祈福经。
她扬起一个温柔至极充满母性的笑,抬手摸了摸明若的头,“我的女儿真好!”
明若顿时像融化了的猫咪,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苏宁宁忽然停下了抚摸的手,叹息道,“不过她终究是你祖母,是长辈,有所求而晚辈不应,视为不孝,我还是去一趟吧。”
苏宁站了起来,又柔柔弱弱地跌了回去。
“娘亲!”
明若脸上的焦急几乎要起了火,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娘亲,我去和祖母说吧!”
苏宁宁眼看鱼儿已经上钩,时机已经恰到好处。
“老夫人之命不可违背。”她柔柔地握住明若的手,“明若,若不然,你帮娘亲抄一份吧?”
明若紧紧盯着被娘亲握住的手,脸上升起一股病态的嫣红,“可以吗?娘亲,往日您抄到深夜都不允许女儿插手!”
“今日实在是别无她法,而且我的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娘了,我自是欣喜万分。”苏宁宁诱哄道。
明若顿时像喝了蜜一般,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娘亲,都交给我吧,我来抄祈福经!”
苏宁宁的嘴角勾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
“好,我的~乖女儿!”
12. 游戏副本:我上我也行!
“明若真聪明,模仿的字迹和娘写的一模一样,现在可以正式写了。”
苏宁宁像撸猫似的,撸了撸明若的头。
那傻孩子像打满了鸡血一样,眼睛亮晶晶地铺了一张新纸。
她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笔,换了一支没沾过墨水的新笔,又换了一个新的砚台。
“娘亲,稍等!”
明若忽然起身,走进内屋,出来时手里拿了一把匕首。
苏宁宁盯着明若手里的匕首,不动声色地提高了警惕,面色如常,但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明若拿了一把匕首,她想要干什么?
难道自己的身份又被识破了?
苏宁宁按耐住想使用最后一次模拟未来器的机会,紧紧地盯着明若的一言一行。
明若在书桌前坐了下来,身上并无杀气和恶意。
苏宁宁缓缓收起戒备。
只见明若展开左手掌,右手执着刀峰,锋利的刀刃狠力往左掌心划去。
苏宁宁手疾眼快地抓住她的手,皱眉道:“这是在做什么?”
明若微微歪头,不解道:“娘亲,我在用鲜血研磨啊,要不然怎么写祈福经呢?”
心神顿时狠狠一震,苏宁宁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祈福经是一部要用鲜血抄写的血经。
怪不得那老夫人一看那用普通墨水抄写的祈福经,就立马识破了她的身份。
原主在府里待了二十几年,不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苏宁宁的脸上立即换上了一副心疼极了的模样,“要取鲜血研磨,也不必割伤自己的手啊,娘亲看着心疼。”
明若脸上顿时升起两抹红晕,方才的疑虑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为了娘亲,我不怕疼!”
“傻孩子,也不一定非要用自己的血,用旁的什么血来代替就好了。”
明若顿时一愣,面色犹豫道:“可是祖母责令必须用自己的鲜血抄录祈福经,这样才显得心诚。”
“不打紧。”苏宁宁取下匕首,柔柔地牵住她的手,“你祖母,她年纪越大人越糊涂,哪有什么神啊佛啊,若求神拜佛真能显灵,外面的长街上也不会有这么多乞丐了,也就是为了求一个心安,哪能为了这些就伤了玉体呢,人血和猪血闻起来都差不多,哪里能分辨出来,况且猪血的血腥味还更重呢,没准你祖母更喜欢!”
苏宁宁亲昵地捏了捏明若的小脸蛋。
明若怔愣了一瞬,眼眸闪过一昧不明的光亮,她忽然道,“娘亲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苏宁心底一震,暗想是不是演得太过了。
她迅速冷静下来,温柔笑道:“难道不喜欢娘亲近你吗?”
明若脸上顿时升起异样的红晕,眼里全是病态的狂热和痴迷,“喜欢,好喜欢娘亲!”
“乖女儿,好孩子!”
苏宁宁微笑安抚。
忽然。
“娘亲!”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幽幽的在她耳边响起。
苏宁宁微微一滞,镇定自若地转过头,笑意温柔,“飘絮,你什么时候过来了?怎么都不让娘知道?”
飘絮的脸色阴沉沉,嘴里一股怨毒的酸气,“我早就过来了,只是娘亲只顾着和她说话,一点都没看见我。”
明若忽然紧紧贴了过来,看着飘絮,眼神得意挑衅,“我帮娘亲抄祈福经呢,不得空闲,因此疏忽了姐姐,真是对不住。”
“我也能帮娘亲抄祈福经!”飘絮阴沉着脸,不甘示弱。
“你抄过祈福经吗,还是算了吧,到时候抄得太杂乱,连累娘亲被责骂!”
“你能我也能!”
空气中剑拔弩张的阴气骤然剧增,冷得苏宁宁打了个颤。
她一左一右牵住两个争宠的女儿,连忙制止了两人的争吵。“都是我的乖女儿,娘都喜欢。”
她温柔如水地看向飘絮,“飘絮来的正好,这里正缺一个磨墨的人,我刚才还正愁着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帮了娘一个大忙。”
两个女儿抓着娘亲香香软软的手,不约而同都闭了嘴,脸上都泛起了薄薄的红晕。
飘絮一脸羞涩,别别扭扭道:“我很会磨墨的!”
她扬起笑,适时夸赞,“真是了不起!”
两个女儿在她的安抚之下,都安静下来不再争吵,各司其位。
很快,一篇用猪血抄写的祈福经便热腾腾地出了炉。
字迹工整,血腥味浓厚。
苏宁宁相当满意,将祈福经收在怀里,又配了两个香囊遮盖其血腥气,再度回到了佛堂。
一直苦苦等待在佛堂门前的老嬷嬷,一看见她,脸色顿时难看地像臭水沟里的水,又黑又臭。
苏宁宁抢先开口,堵住了老嬷嬷的话口,“嬷嬷,时辰不早了,别的话不再多说,快些进去吧,免得让老夫人久等了!”
老嬷嬷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下不来,偏偏还不能发作,皱着一张臭脸,领着苏宁宁进了佛堂,人气得一句话都未曾和她说,那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也不再像上次模拟时和苏宁宁提起,幸好苏宁宁都知道了。
老夫人如上次模拟那样,口头斥责了她几句,便罚她抄写祈福经,让红叶领着她去静室。
在静室里,红叶和上次一模一样,装模作样地摔倒,将砚台摔坏。
“哎呀,夫人,这笔砚摔坏了,不过不打紧,幸好佛堂里还有最后一个。”
苏宁宁打了个呵欠,像赶场似的,语调催促到,“那你快拿上来吧!”
红叶的脸铁青了,转而又笑得怨毒诡异,“希望夫人待会还能这么平静。”
直播间。
“这个红叶的演技好拙劣,故意摔碎了笔砚,很明显是有鬼呀!”
“看了剧情本的我,已经在瑟瑟发抖,这个红叶太歹毒了。”
“红叶要拿出一个超级危险的东西来了!”
“主播真的好蠢啊,这么拙劣的演技都看不出来,难道没有一点预判吗,纯纯花瓶,一点脑都不带?”
“就是啊,看到红叶那样差的演技,稍微聪明点的,心里一定会有点防备,主播就知道傻傻地看着。”
“这关容易得很,谁上谁都行,女性玩家脑袋就是不灵光,能一直走到现在就是运气吧!”
“什么意思,性别歧视啊,你看过她之前的直播吗?说什么搞笑的话,你行你上?”
直播间里开始掐架了,苏宁宁倒是一无所知,她从容平静端坐在案几前,静待着红叶出现。
很快,红叶雀跃地从内室里端出来佛子头笔砚,一脸诡笑地放在桌面上,她紧紧地盯着苏宁宁的脸,期待从她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神情。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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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你便下去吧!”
苏宁宁一脸平静,还有些兴致缺缺。
看着既没有尖叫,也没有惊恐的苏宁宁,红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颇为不甘心道:“这是老夫人最喜爱的佛子头笔砚,夫人觉得怎么样?”
“实话说,看起来挺丑!”
“那便请夫人快些抄祈福经吧。”红叶顿时扭曲了脸,皮笑肉不笑道。
直播间。
“主播装得吧,这么淡定,没笔墨怎么抄写祈福经,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呢。”
“还以为多牛呢,慕名而来,还在这装什么呢,什么道具也没有,倒不如赶紧向观众磕几个响头,求打赏点积分,抽个保命道具!”
一个观众在直播间里发了一小段视频。
一个玩家跪在地上,向直播间的观众表演生吞瓷片,牙齿都染红了血,还谄媚地笑着求打赏,看得高兴的观众们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给她打赏了积分,获得积分的玩家立即用1000积分抽奖,抽奖时求爷爷告奶奶,求一张游戏直通券,不幸愿望落空,但是获得了一个强攻击性的高级道具。
“这个玩家不错,豁得出去,知道取悦观众,求打赏积分,抽了一个高级道具,用高级道具硬干红叶,逼她拿出一个好笔砚,肯定能顺利通关。”
“视频里的玩家看着有点意思,人挺聪明,这关要用积分填才能过,还以为主播有多厉害呢,浪费我的时间。”
“走了走了,主播肯定得凉,都是浪费时间,白瞎之前投的那两个积分了。”
直播间里的人乌泱泱走了一半,人气值顿时下降了50%。
【人气值下降区间超出正常水平,初步判定玩家不认真游戏,在敷衍划水。一个小时后,直播间人气未恢复到正常水平,直播间将被隐藏24个小时】
苏宁宁注意到了直播间忽然弹出的信息,她并不怎么在意,她拿起了案桌上一只悬挂起来的毛笔。
剩下的观众心里也满是失望。
“主播这是要开始抄写祈福经啦?这佛子头笔砚一看就有问题呀,难道主播真的要使用这个怪东西吗?”
“主播有没有脑啊,难道是因为遇见了死亡结局已经彻底摆烂了?”
“还得是其她玩家,能舍得下面子求积分,这一关得用道具制服红叶,才能好好抄写祈福经吧。”
苏宁宁铺了一张新纸,手执毛笔,一笔一画地在白纸上写字。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苏宁宁的操作,心里已经彻底绝望了。
“主播是疯了吗,拿着没墨的笔写什么呢?”
“没希望了,走了走了!”
苏宁宁执着笔,神态专注认真,一笔一画地写着没墨的字。
红叶看见苏宁宁用没沾墨的毛笔写字,脸色阴沉下来,“夫人,您在干什么?”
“没长眼睛,我在抄祈福经。”
“用没墨的毛笔写的祈福经,怎么能看得见。”红叶的脸扭曲得变了形。
“心诚的人自然就能看见了!”苏宁宁的声音轻飘飘,满不在意。
红叶像立即抓住了她的把柄一般,兴奋道“你敢糊弄老夫人,我这就向老夫人禀明。”
红叶雀跃地冲上来,欲抢走桌上的白纸。
当红叶将手伸过来的时候,苏宁宁像一只诡计得逞的狐狸,露出了一个琢磨不透的笑意。
13. 游戏副本:终极游戏主线
在红叶的手横过佛子头笔砚的那一瞬间,苏宁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藏在袖子里的一小包血袋,准确地砸在了红叶的小臂上。
在小血包被掏出袖子的那一瞬间,异常饥饿的佛子头像一只嗅觉敏锐的狗,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
美味浓厚的血腥味扩散的那一瞬间,佛子头眼珠几乎要脱出眼眶,已经彻底失去理智,想也不想,张着流着涎水的大嘴巴,长长的舌头一丝一毫都不想放过,抡了一大圈,将全部的血腥味卷在嘴里,牙齿狠狠咬下。
“啊!”
疼痛得扭曲了脸的红叶发疯似地抡着佛子头笔砚,迫使它松嘴。
“快松口,反了天了,狗东西,还记得谁是你的主人吗?”
佛子头笔砚已经完全发了狂,眼白全部翻起,像狗一样死死地咬住红叶不放。
苏宁宁笑得甜美。
这血包加些茶叶,效果真是不错!
她趁此机会将团成拳头大的手帕塞进红叶嘴里,阻止她大声喧哗。
然后双眼盈满了泪,娇柔害怕地跑出了静室,跪在老夫人身边,柔柔弱弱道:“
“老夫人,红叶她发狂了!我好害怕啊!”
“你这贱人,害我!”
红叶的手臂托着沉重的佛子头笔砚跑了出来,尖声凄厉地大喊大叫。
老夫人神情冷肃,两只干枯的眼睛顿时射出两道冰冷的光,“安静!神龛面前不得放肆,在我身边十几年,这点规矩都能忘?”
红叶一顿,脸色顿时煞白,哆哆嗦嗦地住了嘴,她手臂上的佛子头笔砚却并不安分。
它贪婪地张大了嘴巴,生吞了红叶一整只手臂。
红叶痛苦的尖叫响彻天际,被那佛子头的两只眉毛射出来的血线射中了眼睛,跌跌撞撞地倒在了供奉着祭品的供桌上,将供桌翻了个底朝天。
老夫人顿时嘶哑地尖叫了起来,“孽畜,孽畜,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不,不是,是那个贱人害得我!啊!”
发狂失控的佛子头笔砚,从整个头颅射出无数的血红色血管,深深地扎进了红叶的身体里,贪婪地吸食她的血液
红叶疼得立即发了疯,疯狂地撕扯焊在她手臂上的佛子头,人若癫狂般,在佛堂里乱走乱撞,眼看就要往神龛上撞。
“不!”
老夫人瞬间失去了人形,两条手臂如枯树藤。
可是还是来不及了。
红叶的手臂拖着佛子头笔砚,尖叫着,便要直直地扑向神龛。
在老夫人吓得几乎要形神俱散之时,一个娇弱的身影从相反的方向扑倒红叶,两人重重摔在神龛前,神龛得以周全,安然无恙。
老夫人如绝地逢生般脱力地坐了下来,她说脸色阴沉下来,冷冷冰冰,眼神如看死物一般看向红叶。
“红叶,刚才事态紧急,为了守护神龛,我才扑倒你,你不会怪我吧!”
“贱人,明明是你害我,我要杀了你!”红叶怨毒地伸出两只青白的利爪,死死地掐住了苏宁宁的脖子。
“够了!”沉重的威吓声在佛堂中如惊雷般乍然响起,“红叶,你太让我失望了!”
一双枯朽的腐朽利爪如雷霆般,死死地扼住了红叶的喉咙,将人拖飞过来。
佛堂里的蜡烛忽然全灭了,黑暗瞬间覆盖。
整个佛堂顿时如冰窖一般,寒冷冻骨。
在一片死寂的黑暗里,突兀地响起了咀嚼声。
苏宁宁静坐在原地,鼻尖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老夫人的方向传过来,她屏住呼吸,在黑暗里不敢妄动。
过了一会儿,佛堂的蜡烛再次燃烧起来,恢复了些许光亮。
老夫人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阴沉沉地看向苏宁宁,目光带些怀疑。
“刚刚发生了何事?”
苏宁宁立即恭恭敬敬道:“老夫人,我方才正抄写着祈福经,红叶换了个砚台来,非要我用那佛子头笔砚,我已经抄好了,便推迟不用,红叶。便发怒了,那佛子头笔砚不知为何也发了狂,后来就如老夫人所见了。”
老夫人的眼神冰冷阴沉在她脸上盯了一会儿,似乎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假,随即她道,“你抄的祈福经在哪里?”
苏宁宁将准备好的祈福经拿给老夫人。
老妇人凑近那祈福经,鼻子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十分满意的神情,“好孩子,可见你用心了!”
“为老夫人尽孝,我不敢不用心!”
老夫人满意地连连点头,枯朽的脸上露出慈祥之意,她拿出一个三角符,“这是在神龛前求的同心符,此乃姻缘之符,可佑你和我儿子长长久久,恩恩爱爱。”
苏宁宁将同心符接在手里,系统顿时弹出了两则信息。
【恭喜玩家获得npc赠送的高级道具:同心符(S级,被同心符控制的对象,将在10分钟之内,对使用者表现出最深最深的爱意!世界上他最爱你哦)】
【恭喜玩家触发了终极主线任务:消除神龛污染源】
“谢谢老夫人的疼爱!”
苏宁宁脸上的笑容甜美如蜜,却叫人不敢细品。
直播间里已经炸了。
“好强,S级道具,好稀有,她应该是新人主播里最快从npc手里拿到高级道具的wnjx玩笑,甚至一些经验丰富的老玩家都不一定能够顺利从npc手里得到。”
“触发真正的主线任务了,原来前面消除黑化值真的只是一个虚假的陷阱,好狡诈的游戏!好强啊,主播!爱了爱了,献上我的积分!”
“原来主播预先抄好的祈福经,是为了佛堂这个游戏关卡做准备,主播简直太牛了,好像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看得我心惊肉跳的,相比之下,主播也太从容了。”
一直在直播间里对苏宁宁冷嘲热讽的玩家,被苏宁宁从容胜利的这一幕刺激得面红耳赤。
“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如果不是那个红叶忽然发狂,惹得老夫人出了手,主播肯定过不了这关!”
“Haha,你是来搞笑的吗,眼睛你要是不用就捐了,没看见主播扔了一个小血袋,刺激佛子头发狂吗?”
“而且你没看见主播的走位吗,她把自己当成诱饵,有意无意地引红叶扑向神龛!”
“直播果然还是得一起看,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看见主播拿到了s级道具。爱了爱了,好期待主播下次的通关方式,献上积分!”
群里一位观众又发了一段其他玩家的小视频。
是同一个主角。
那个靠着讨好观众获取积分,抽得一个高级道具的玩家,拿着高级道具与红叶硬刚起来,没撑过10秒,便被异化的红叶撕了个粉碎。
相比其她玩家的危险紧张,苏宁宁的过关方式从容又不可捉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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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好无损地跪坐在佛堂前,面前的大boss老夫人满脸慈祥,同其她被发狂的怪物们追杀的玩家游戏场景,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真是太优雅了!
看得令人上瘾!
【恭喜玩家人气值暴增,在24小时内恢复了直播的正常水平,隐藏直播间的惩罚已经取消】
【有500个人给主播打赏了积分,总积分1500】
【隐藏福利,2000积分可以激活系统道具商城,请玩家再接再厉!】
“靠,历史上最快接近激活商城积分的玩家!”
“新的大佬正在诞生!”
出了佛堂之后,苏宁宁开始分析从系统那里得到的信息。
系统给出的信息是:主线任务为消除污染源。
苏宁宁暗道,果然如此,消除真千金的黑化值只是一道障眼法,真正的主线要进入佛堂才能触发。
如果她对系统发布的第一个任务没有任何怀疑,专注于消减真千金的黑化值,而躲避所有剧情,她势必会任务失败而不自知。
这个狡猾的游戏还会玩文字游戏,苏宁脸阴沉了一瞬,继而继续分析。
不知这个污染源是不是指的是放在神龛里面的东西?
那神龛放置在一个巨大精美的长木匣里,刚才她在那神龛前的那一扑,趁机往里面瞧了几眼。
黑漆漆的,看不出有神像的轮廓。
这神龛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不过按照这个系统狡猾的尿性,污染源不可能就这么安安分分简简单单被放在神龛里等着她消灭。
这污染源又该拿什么来消灭?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全家都聚在了膳厅。
侯爷照旧坐在了主位上,苏宁宁坐在他身边。
飘絮早早来到膳厅,占住了苏宁宁身边的位置,对来晚的明若得意挑衅,懊悔来晚的明若气得直跳脚。
饭吃了没几口,一家之主侯爷便开了口,“明日就是开学的日子,在学院里都谨守学子本分,不可惹是生非!”
开学?学院?
新的地图要展开了?新地图意味着新的剧情,必然含有通关信息,也许能挖掘出污染物的消灭办法。
苏宁宁一边吃着饭,脸上不动声色,耳朵却竖得高高。
元一和明若一一应了。
“飘絮,你从小在乡下长大,识字不多,你便在府里和女夫子好好习字,过两年再同他们一起上学!”
侯爷这话一落,飘絮身上的黑气骤然剧增,黑化值直飚50%。
苏宁宁立即幽怨地看了侯爷一眼,这嘴要是不会说话你就把它捐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飘絮惨白着脸,又看了苏宁宁一眼,终于鼓足勇气道:“我想去学院读书!”
侯爷淡漠地垂下眼皮,“你最好待在府中读书。”
飘雪像被霜打的茄子,深深低下了头,小可怜样,但头上的黑气却张狂地很,黑化值一步一步飙升!
不能无关事外的苏宁宁柔柔地将手贴在侯爷手背上,“女儿想去,便让她去吧,侯爷的女儿,有权有势,在哪儿走路都能昂首挺胸,她一个人待在府里也是烦闷,如若不然让我来陪她和夫子读书。”
侯爷淡漠的眼眸顿时一沉,立即道:“明日你便和明若一起去上学吧。”
苏宁宁甜甜一笑,“明日我亲自送她们两个去学院。”
14. 游戏副本:狗不听话了!!
侯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了苏宁宁一眼,薄唇微动,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待孩子们用完善,都散了,侯爷忽然开口,语气阴沉,“明日待在侯府里,等我下职,哪里都不许去。”
背对着侯爷的苏宁宁,脸色阴沉了一瞬,转身时脸上的笑意甜美如娇花,“侯爷,明日是我们的女儿第一次上学,她人生地不熟的,我跟着去也打点一番,也放心。”
“这些琐事不用夫人烦心,我已经都打点好了,明若元一都会照顾飘絮,不会叫她受委屈。”
苏宁宁眉头微皱。
这狗男人是怎么回事,占有欲变得这么强,不想让她出门,那她怎么探索新剧情?
侯爷对侯爷夫人的占有欲,难道也是游戏里的一个陷阱吗?
侯爷真是把双刃剑,如果不能掌控好,一不留神就会变成阻碍她完成游戏任务的障碍。
苏宁故技重施,将软嫩的小脸蛋柔柔地贴上男人的胸膛。
男人的手臂立即像磁铁一般,紧紧地搂了上来,勒得她有些难受,她此时已顾不上,赶紧说道:
“侯爷,飘絮流落在外十几年,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她是我身上掉的一块肉,作为娘亲,我不亲自去看上一眼,怎么能安心?侯爷便让我跟着去吧。”
侯爷低下头,冰冷低沉的呼气蔓延在苏宁宁的青丝上。
男人冰冷的手很快就摸上了苏宁宁的脸颊,粗糙的大拇指反复揉捏她眼角的红痣,
苏宁宁的眼尾都洇红了,忍着脾气和眼角传过来的刺痛。
不用想,那处肯定又被揉红了。
这狗男人就那么喜欢揉捏她眼角的红痣?
这是什么古怪的癖好?
她的忍耐可不能被辜负,她趁此机会道:“夫君,明日便让我跟着去吧,好不好?”
揉捏着红痣的手忽然一顿,声音硬邦邦。
“不行,待在府里,哪里都不能去!”
苏宁宁的眉头顿时高高挑起,美人计失效了?难道用的次数太多,这狗男人已经免疫了?
她立即把软软埋在男人怀里的一张小脸扬起来,语气不复甜蜜,“夫君,这究竟是为何?”
男人的薄唇紧紧抿起,脸色阴沉如水,他阴森森道:“昨晚藏在你床底的那个男人,我还没能抓住!”
男人???
苏宁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昨晚那个床底黑影怪物的事他原来还牢牢记在心里呢,这还没完没了了。
苏宁宁眼眶里顿时两行清泪缓缓流下,她佯装委屈,“原来夫君还是疑心我不忠,不让我出门,是以为我会在外面私会情郎?”
侯爷别过眼神,紧抿着唇,“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男人还未被我抓到,府里的可疑人物我都清理了个干净,很安全,府外牛蛇混杂,你人在府外,我上朝不放心。”
“那明日便多派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跟着我,不就行了?”
侯爷一听脸色更沉,不容置疑道:“不行,此事不必再提,夫人,你乖一些。”
苏宁宁顿时冷笑了一声,这狗男人还真把想她当成金丝雀篡养起来了。
苏宁宁的脸上已经彻底失去了笑容,“说到底,夫君到底还是怀疑我不贞。”
她紧接着又加了一把火,“你是一家之主,做得了任何人的主,我也是替你生儿育女的奴仆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自然听从。”
她甩了一个冷脸,转身便走。
侯爷顿时有片刻的慌乱,脸上阴云密布,连忙追了上去。
男人冷着脸紧跟在她身后,却又一言不发,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森然可恐,路上的奴仆都吓得远远避开,不敢触侯爷的霉头。
人紧紧地跟在身后,眼看就要到了她的寝室。
“侯爷,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男人的语气稍稍软化,“我今日的公务已经处理完了,不必再睡在书房。”
男人的言下之意,今晚要与她同寝。
苏宁宁心神顿时一震,步履停了下来。
这狗男人今晚想和她同寝!!
不听话的狗,居然还想肖想其他的,和她同寝,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背对着男人,冷声道:“夫君,臣妾身体不适,不能侍奉侯爷,请侯爷到别处去吧,找些个叫绿叶或者黄叶的婢女,好好侍奉侯爷。”
“夫人!”男人的声音沉沉,隐含着警告和危险。
走至寝室门口,苏宁宁猛然转身,眼眶湿红,两行哀伤的清泪恰到好处地流过脸颊,一张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面容,满腹委屈地看向侯爷。
“侯爷,你我夫妻十几年,膝下已育有一子一女,十几年的感情,你却疑心我的忠贞,与其他男人有首尾,实实在在伤透了我的心,这无异于在我的心口插刀,今晚我不想再见到侯爷。”
苏宁你宁麻溜地进了房门,啪的一声,把房门紧紧关上,把侯爷关在了门外。
男人站在门外,高大的黑影,黑漆漆的印在了门窗上,炸开的强大阴气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嘶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男人小心翼翼,“夫人,别生气,我并没有疑心夫人,都是那个男人的错,待我把他找出来千刀万剐,改日我在陪同夫人一起去学院看女儿,如何?”
这该死的狗男人!
她都演到了这个地步,男人都不肯松口,让她明天去学院。
苏宁宁气得冷冷回了一声,“侯爷请回吧!”
男人在门外沉默地站了许久,门窗上的黑影扭曲涨大了数倍,张牙舞爪地要伸进门缝里来。
房里忽然传来些许断断续续的哭声,听得让人心碎。
那庞大的黑影便狠狠一颤,缩回了正常的模样。
男人在门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苏宁宁这才松下一口气,安然地躺在了床上。
明日可是探索新剧情的好机会,她非去不可。
而且她自己长了腿,明天她偷偷溜出去就是了,用不着那个狗男人同意。
直播间里。
“这个游戏里侯爷Npc是不是太人性化了,看上去对主播很深情,这太不正常了。”
“其他游戏里的侯爷也不这样呀,游戏关卡里的npc应该只对游戏主只有食欲。”
“我看其他主播里的侯爷npc,看着游戏主播只差流口水了,估计每分每秒都琢磨着怎么吃掉主播,怎么到了这里画风全变了呢?变成变成甜宠风了,好甜!”
“看不懂,再仔细看看!”
第二天一早,侯爷上朝去了。
她听着动静,人一走她就立马起来了。
去了秋棠院,下人回禀,侯爷让两个小姐早早去学院了。
苏宁宁立即叫人去准备了马车,她提起裙摆,急急忙忙往府外走。
不想侯爷府门里门外都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铠甲侍卫。
一接近门口,人就被拦了个结结实实。
“夫人,侯爷有令,不得让夫人外出。”
这阴险卑鄙的狗男人!
苏宁宁气得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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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哭成那样子了,他竟然一点都未曾心软。
侯爷积威甚久,无论苏宁宁如何威逼利诱,那一众侍卫都不肯放人。
也罢,她身手了得,翻墙也不在话下。
岂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众丫鬟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说是夫人心情不佳,奉侯爷之命,让她们来给给夫人出气的。
说是侍奉,实际上却是监视,她无论走到哪里,一众丫鬟就跟到哪里,翻墙根本不可能实现。
那狗男人真是铁了心了要把她关在府里。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苏宁宁的脸越发阴沉。
游戏设定了开学这个剧情点,里面必然包含了重要的通关信息,如果她今天错过了,也就永远的错过了关键信息,再也没有通关的可能性了。
如秋水般的美丽眼眸忽然一闪,眼里满是是凌厉的杀意。
要不然硬闯出去?只不过她一出手必不留后路。
这般行事的话,她的身份可要彻底暴露了。
毕竟侯爷夫人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苏宁宁溜着身后一帮乌泱泱的丫鬟,在府里四处乱窜,就像遛狗似的。
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香火气息,她抬头一看,竟是来到了佛堂前。
心思一动,她顿时有了一个好主意。
重新进入佛堂,领路的那个老嬷嬷脸色比上次好看多了,言行上对她恭恭敬敬。
老夫人正坐在静室里抄经文。
静室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那漆黑的笔砚里,盛着满满的鲜红血液。
怪不得这佛堂里的人脸色都惨白如鬼,原来是被这老夫人抽了血,来抄了佛经。
老夫人抬头,一看是她,顿时慈眉善目,“今日怎么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苏宁宁一张巧嘴甜得像蜂蜜,“老夫人心善,修的都是福气,我来沾点福气,如果不是怕叨扰了您,我便是天天都要来呢。”
老夫人干瘪枯朽的脸顿时笑开了花,“上哪学这油嘴滑舌,老实说吧,来求我做什么?”
苏宁宁立即乖巧可人地跪坐在老妇人的腿边,一副十足恭顺的模样,“老夫人,我那个在外流落了十几年的女儿飘絮,今日要去上学了,我原是想亲自送她去,替她打点一番,我也好安心,可昨日和夫君吵了嘴,他便不让我出门了。”
她的眼里恰到好处地滴出几滴热泪来,悲痛万分地伏在老妇人的膝上,“我那可怜的女儿,在外吃了十几年的苦,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在学院里保不齐要被人欺负,我这个做娘亲十几年前没能保护好她,而如今连送她上学都做不到,那孩子在心里指不定要如何恨我。”
老夫人听完,眉头便狠狠一皱,“真是太不像话了,侯爷做事越来越没有规矩,一不顺心就要把你禁足在府里,把你置于何地,哪天我要是不顺他的心,岂不是要把我禁足在府里。”
她把手放置在苏宁宁的手上,安抚道:“我理解你作为一个娘的苦心,飘絮在外面受苦了十几年,作为娘哪能放心得下,你便出府去,回头我教训侯爷。”
“可是侯爷派了人守在大门,我出不去。”
“不像话!”老夫人转头吩咐老嬷嬷,“拿了我的令牌,领夫人出府去,谁若敢拦,砍了头便是。”
苏宁宁盈盈一拜,脸上满是感激,“多谢老夫人体恤!”
在暗处,她得意勾起唇角。
有了拿着令牌的老嬷嬷开路,果然顺利地出了府,一辆马车早早在府外候着了。
苏宁宁立即上了马车,向马夫道:“去学院,要快!”
15. 游戏副本:狗男人不要也罢!!
马车悠悠地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上。
苏宁宁百无聊赖地坐在马车里,只能干叹气。
她已经催了马夫好几回,马夫的态度倒是诚惶诚恐,十分谦卑,但马车的速度却不见涨。
苏宁宁发了火,马夫战战兢兢,只道街上行人太多,无法疾行。
没办法,她也只能忍忍。
马车外的街道人声鼎沸,苏宁宁掀起车帘的一角。
街道繁华非常,人群熙熙攘攘。
头一回见这古代繁华景象的苏宁宁觉得甚是新鲜,不由得多看了一会儿。
却看出点不同寻常来。
苏宁宁四处张望,发现街上的大部分行人,腰间都挂着一个画着鲜红字符的三角符。
“今天可是什么节日?”苏宁宁问正在赶车的马夫。
“没听说过,夫人。”
“人人在腰间上挂的些什么东西,我看不清。”
苏宁宁故意说的含糊其词,以免身份惹人怀疑。
马夫并不疑她,立即道:“夫人,那都是从神光寺求来的平安符。”
神光寺?平安符?
“原来是平安符,居然有这么多人佩戴着。”苏宁宁不动声色地套话。
“那是自然,那可是京都香火最旺的寺庙了。”
“在京都,能建立这么一座香火旺盛的寺庙,当真是难得。”
“是啊,这多亏了长公主的鼎力支持,才有了这所神光寺,这座庙可灵了,我儿子病了,我去神光寺拜了拜,回来后第二天我儿子的病就好了。”
马夫忽然咳了几声。
苏宁宁若有所思,“我刚才听闻你咳了几声,可是身体有恙?”
那马夫立即受宠若惊道,“承蒙夫人关怀,我可能是在夜里着了凉,突然咳嗽起来,不过不打紧,没几日就好了。”
这神光寺供奉的到底是什么?
好像并不怎么简单。
苏宁宁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神光寺,长公主,不知道会不会和游戏主线有什么关联?
巧的是,那老夫人也神秘兮兮地供奉着一个什么玩意儿?
不会是同一个东西吧!
一道刺耳的声音忽然在她脑中响起。
【警告!警告!游戏主线剧情偏离百分之十,主线剧情偏离至百分之百,主播将被抹杀】
【警告!警告!剧情主线剧情已偏离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三十】
苏宁宁心神一震,猛地睁开了双眼。
系统接连不断地弹出警示的消息。
剧情主线为什么会发生偏离?
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轱辘行进的吱吱声持续地在她耳边响起。
苏宁宁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掀开车帘。
外面的街道越发宽大肃穆,行人越发的稀少。
不对!
完全不对!
她记得丫鬟们曾经说过,女儿们上学的学院离侯爷府很近,乘马车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能到了。
可从她上马车开始算起,时长已经不止一盏茶的功夫,即便是马夫赶车的速度再慢,此时也应该到学院附近了,应当能瞧见不少年轻的求学学子们,而不应当是如此凄凉无人的景象。
系统提示剧情严重偏离的百分比,一直随着马车的行进速度飙升。
苏宁宁拔下一只黄金珠钗,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穿过车帘,狠厉地抵在了马夫的要害脖颈处。
“说,你是何居心,要将带我往何处去?”
锋利的黄金珠钗已经挑破了马夫的皮肉,马夫吓得战战兢兢,几乎要骇破了胆,“夫夫人,饶命啊,我只是奉了侯爷之命,侯爷吩咐,如若夫人上了马车,便把马车驶向宫里,到时候自有人接夫人进宫见侯爷。”
苏宁宁的眼角狠狠一抽。
好一个狗男人,心思缜密如海!
派了一众侍卫和丫鬟围堵她不说,连后手也早早布置下了。
苏宁宁将锋利的珠钗扎进脖子一分,威胁道:“现在立即给我调头,到学院去。”
马夫哎哟地惨叫了一声,“夫人,手下留情啊,不是我不想,现在已经掉不了头了,府里的人在夫人出了府门的那一刻,早就向侯爷递了信,现在侯爷已经派了人过来迎接夫人,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就碰头了。”
苏宁宁阴沉着脸,眼眸闪了闪,她收回了珠钗,“若是如此,我便不为难你了。”
落下了车帘,苏宁宁借着车轱辘转动的声响遮掩,暗暗把后座的小木窗拆了下来,像一条灵活的鱼一般,从马车的破洞钻了出去,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上。
她双足刚落到地上,便传来一阵细微的鼓掌声。
“娘子的身手真是漂亮!”
苏宁宁抬眼,看向声音来处。
一个穿着洁白僧袍的男子面上含笑地看着她。
男子清冷脱俗,不似凡俗之人,眉间一点朱砂,却妖娆的诡异。
“你是谁?”
“在下法号不尘,是神光寺的一名僧侣。”
苏宁宁垂下眼眸,瞥见了挂在洁白衣袍上的一枚黄色三角符。
一抹美艳如罂粟般的笑意在她脸上扬起,“不尘,不尘,我看你倒像是尘心未断,没看见我头上梳了妇人发髻,身为僧侣,你为何不顾男女之防,擅自同我搭讪。”
苏宁宁忽然凑近,吐气如兰。
不尘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退后了一步,“娘子,你与红神有缘,我是遵循神的指示找到你的。”
“哦?究竟是你的神与我有缘,还是你与我有缘?”苏宁宁步步紧逼。
“娘子见笑了。”不尘又退了一步,眼角升起了一抹薄红,他慌忙解下腰间的三角符,递给她,“红神十分期待与您相见。”
苏宁宁接过三角符,系统立即弹出了一则消息。
【恭喜主播获得游戏关键物品!】
【游戏主线剧情偏离下降至百分之七十】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神光寺必定是主线内容里重要的一环。
苏宁宁确定了这一点后,她收好了三角福,不尘早已经离开,她立即调头赶往清心学院。
随着与学院距离的拉近,系统提示主线距离剧情偏离的警告百分比逐步递减。
当系统提示剧情主线回归正常的时候,苏宁宁终于站在学院大门前,她擦了一把虚汗,心里将那个狗男人千刀万剐了千八百遍。
这狗男人差点把她的小命给弄没了,这个曾经是她金大腿的男人,如今变成了像山一样沉重的阻碍。
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今天是清心学院开学之日,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妇人们都云集在此,聚集在花园的凉亭里喝茶聊天。
“听说今日长公主会莅临清音学院,不知今日是否得幸见上一面?”
“神光寺的祭祀大典不日举行,我的女儿快已经快到了十六,及笄礼就近在眼前了,若能在神光寺由不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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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为我女儿赐福,那真是天大的荣耀!”
“不知今年长公主是否能赏赐这份恩典,神光寺庄严神圣,连香客也只能在寺庙外跪拜,不能入其内。”
“我今日也是为此事而来,若能在神光寺为我女儿行及笄礼,那可谓是无限荣光,门第也就高了不知多少,别说是贵族子弟,就连太子也嫁得。”
又是神光寺!
苏宁宁听了半响,将贵夫人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神光寺到底供奉着什么东西,这么神秘,还只许香客们在寺庙外跪拜。
难道这个神秘的神光寺里供奉的东西就是那个污染物?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到神光寺一探究竟了。
忽闻一道尖利的嘲笑声,苏宁宁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便看见她的两个女儿的身影,正和两个女子对峙着。
那两个女子衣着华丽,一个刁蛮跋扈,一个傲慢刻薄。
穿着红衣的女子尖酸刻薄地嘲笑道,“你是镇国侯的女儿?我可从来没在京都的贵女中见过你的脸,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这一脸穷酸相,你是镇国候的女儿,那明若是谁的女儿?哈哈哈!”
明若惨白着脸,低头不语。
而飘絮一脸倔强执拗,语气坚定,“镇国侯夫人就是我的娘亲!我就是她的女儿!”
三人很快争吵起来,二打一,飘絮很快就被狠狠推倒在地。
“敢和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那红衣女子抬起腿,狠狠向飘絮的小脸蛋踹过去。
这一脚极其恶毒,奔着弄毁坏女孩重要的面容去的。
这一觉还未踩到实处,红衣女子的身子便被往后拽飞了过去,屁股着地摔在了地上。
苏宁宁居高临下地扫了红衣女子一眼,冷声道:“你想对我的宝贝女儿做什么?“
“娘亲!”刚才受到辱骂欺凌也不变脸色的飘絮,立即红了眼眶,扑到苏宁宁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而明若地脸色顿时煞白如失血,愣愣地站在原地,惊慌失措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苏宁宁。
苏宁宁看了她一眼,明若顿时瑟缩了一下,脸色苍白地低下了头。
“给我女儿道歉!”苏宁宁冷冷地看着红衣女子。
“道歉?!”
红衣女子狼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不忿,“休想,即便你是镇国侯夫人,怎能如此对我,我可是郡主,皇亲国戚!我要告诉长公主,将你们都砍了头!”
“随便你,不过你今日道了歉才能走!”苏宁宁一脸不在乎,一个游戏Npc的话她需要在乎什么?
“你!”
郡主扫视了飘絮和明若一眼,似是想到什么,嘴巴刻薄恶毒道:“我可未曾听说镇国侯府有两个女儿,怎么,那个一脸穷酸样的乡野丫头是你在外面生的野种?”
苏宁宁扬手一巴掌,“啪”的一声响亮地打在了郡主的脸上。
“你,你敢打我!”
在郡主难以置信的眼光中,苏宁宁又往她的右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给你两巴掌,让你长个记性,我夫君镇国侯立下了赫赫战功,他的两个女儿岂容你这么污蔑侮辱,镇国侯府有两个女儿,你可得记清楚了!”
明若猛地抬起头,看着苏宁宁,两行眼泪顿时簌簌而下。
“何事如此喧哗?”
一个威严的声音乍然响起。
郡主两眼顿时一亮,眼神顿时歹毒又张狂,她激动地唤道:“长公主,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16. 游戏副本:夫人,又见面了!
一众衣着华丽的丫鬟,众星拱月地簇拥着一个高贵妇人走了过来。
那女子穿了一袭绣着金线的华贵宫装,发髻高高挽起,别了数枝璀璨的金钗步摇,气度雍容华贵,一看便是身份不凡之人。
眼角眉梢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她的眼睛扫过苏宁,便眯了起来。
“这不是镇国侯夫人吗?许久不见了,模样好像变了些。”不待苏宁宁回答,妇人的眼睛忽然又落到她身后的两个女儿。
“哪个是你的女儿?”
苏宁宁暗暗地打量了她一眼,眼前这个傲慢的女人,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长公主,让神光寺的香火如此旺盛的人。
游戏关键NPC人物出现了。
苏宁宁摸不清原主和长公主的关系如何,只能小心说话,她脸上带笑,不卑不亢,“这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的另一个女儿打小身体不好,在府里不利于养病,听了高僧的话,一直养在风水好的庄子里,近几日身体见好了,才从庄里接到府里来。”
妇人那傲慢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诡异,落在她背后两个女儿身上,像在挑拣什么似的,面上有几分满意。
“你的这两个女儿长得真是漂亮,真是让人羡慕,不如送我一个,让我带到神光寺里去,陪我侍奉神灵。”
飘絮和明若一听,连忙避开长公主的视线,紧紧地贴着苏宁宁的手臂,躲在了她的身后。
长公主顿时高高挑起了眉,觉得难以置信,“这么粘着你们的娘亲?进入神光寺,侍奉神灵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良机,这是多大的福气?你们难道不愿意?”
眼看长公主要给欺辱她的人进入神光寺侍奉神灵的机会,红肿着脸颊的郡主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急冲冲地插话道:“长公主殿下,她们不配进入神光寺侍奉神灵,她们胆大包天,竟敢欺凌皇室族亲,你看她们给我打的!长公主,你绝对不能轻饶她们!”
长公主漆黑的眼珠在眼眶里冷冷一挪,狠厉地看向郡主,像在看一个死物般,语气森冷,“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打断本宫的话!”
阴森森语调忽然急转直下,轻快高昂起来,她弯了弯眉,愉悦道:“你这红扑扑的脸颊倒是好看,只是不够艳,我再赏你一个春面刑吧。”
郡主的脸色顿时煞白,两个面无表情的下人便毫不留情地把拖人了下去。
郡主惊惧万分地大喊,“长公主,我是安乐郡主啊,我也是皇室宗亲,与您有着血缘关系。”
长公主轻蔑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没落宗亲,血缘薄得也没几分了,竟然还想和我攀关系,也配?”
响亮的巴掌声混着尖锐的惨叫声,在长公主的冷笑中传了过来。
苏宁宁垂着眸,面上平静无波,她心里想着如何接近这个性情阴晴不定的长公主。
这个长公主好像对她的两个女儿很有兴趣……
这究竟是为何?
长公主癫狂地笑了几声,眼眸忽然一顿,落在了苏宁宁腰间的三角符上。
“你这平安符是哪里来的?”她的语气忽然有些不平静。
苏宁宁眸光一闪,那个不尘送的这个符难道有什么特别的?
她摘下腰间的平安符,展示给长公主看,“这是夫君为我求来的!”
长公脸上忽然恢复了平静,她笑眯眯道:“这真叫人意外啊,难得会有一天见到你挂上神光寺的平安符,以前你可是对避如蛇蝎,甚至对我等信徒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苏宁宁心下一沉,,她扬起一个羡慕崇拜又自卑的复杂笑容,“长公主想必是误会了,我从小就羡慕美人,我以前一见长公主到便自惭形秽,故不敢多亲近,我现在算是想通了,长公主不是凡间之人,凡人岂能与之相比,故而托我夫君,为我求了一枚平安符,粘一粘长公主和神光似寺福气。”
长公主姿态优雅的捏起帕子,捂嘴咯咯咯地轻笑,“许久不见,侯夫人怎变得如此讨喜了?我过几日要举办一个游春宴,届时请夫人过来玩一玩。”
苏宁宁盈盈一拜,垂下的眼眸闪过一抹灵动的黠光,“多谢长公主相邀,改日一定赴会。”
待人都散完了,苏宁宁回头,带着慈母的温柔,温声细语道:“飘絮,有没有受伤?”
像倦鸟归巢般,明若的眼睛迷恋地看着苏宁宁,她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道:“娘亲,我没事,要不是对方有两个人,我一定不会打输的!”
苏宁宁像抚摸小狗一样,摸了摸飘絮的头“我的飘絮受苦了,待会我把你送回学堂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
飘絮的眼睛顿时亮如白昼,人欣喜万分地头扎在苏宁宁的怀里,紧紧地搂住腰。
苏宁宁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敢靠近,手足无措的明若。
她顿时冷声严厉道:“明若,姐姐挨打受欺负的时候,你为什么只站在一边看着,让别人欺负你的姐姐。”
明若低低地垂着头,被苏宁宁严厉的语气吓得瑟缩了一下。
“我,我……”明若一语未成,眼泪如流水一般,从眼眶里簌簌落下。
严厉的语调转而温柔如水,苏宁宁柔声道,“娘知道,你是怕被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在我膝下养了十几年,还不能够信任娘,是娘对你不够好啊,都是娘的错!”
“不,不是……”明若顿时着急起来,泣不成声,“都是明若不好。”
“傻丫头,你永远是我的女儿!”苏宁宁叹息一声。
明若再也忍受不了,哭着扑到了苏宁宁的怀里。
“娘亲,我错了!”
苏宁宁温柔地抚慰了她的肩膀,“你应该向姐姐道歉!”
明若红肿着眼睛看着飘絮,抽抽搭搭道:“对不起,姐姐,刚刚我没有帮你!”
飘絮顿时抿紧了唇,不自然地冷哼了一声,别别扭扭道:“我不用你帮,我能打得过她们!”
苏宁宁将两个女儿搂在怀里,“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乖女儿,都是我的心肝,你们谁受了伤,我都会心疼,你们两个姐妹一定要互相扶持,让娘多放心些,明若今天犯了错,就罚你今天要一步不离地跟着姐姐,带着姐姐熟悉这个学院和其她学子。”
飘絮立即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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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道:“我不用,我自己可以。”
“给妹妹一个道歉的机会好不好?”苏宁宁柔声道。
飘絮看了红肿着眼睛的明若,埋进苏宁宁怀里,别扭地答应了。
苏宁宁满意地笑了,搂着两个漂亮可爱女儿,“好,我们一起去学堂。”
送了两个女儿进了学堂,苏宁宁欲穿过花园,离开学院。
一阵微风送来了一缕迷人的芳香。
苏宁宁循着味道放眼望去,一片娇媚的粉红映入眼帘。
远处,一颗开得正盛的桃花树迎风摇摆,如花雨一般的粉色花瓣,轻盈地从树上飘落。
一个精致的净手池立在桃花树下。
苏宁宁正觉得手中有些粘腻,便到净手池边洗了个手。
清澈平静的水面清晰地映出了苏宁宁的面容。
水中人的面容美丽得近乎妖异,眼角一颗鲜红的痣,透着如深渊般的蛊惑。
一阵风忽然袭来,花瓣飘入池中,晕花了苏宁宁的面容。
苏宁宁的背后忽然升起一股渗人的凉意,野兽般的直觉让她立即回过头来。
一双漆黑不见底的冰冷眼睛阴沉沉地盯着她。
是侯爷!
苏宁宁稳了稳心神,扬起一个美丽惑人的笑容,亲昵道:“夫君,你怎么来了?”
一抹古怪诡异的笑容在男人脸上绽开,“夫人,过来!”
他的吐字音调略有些怪异,像是忍着一股诡异邪恶的笑意,充满着一种古怪的不协调感。
苏宁宁停在了原地,没有上前。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认真仔细地端详了眼前的侯爷。
这个侯爷的面容虽然是她熟悉的样子,但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不对劲!
这个侯爷好像不对!
她的眸光向周围四散,尝试寻找着黑猫的踪影。
规则里有这样一条规则:如果侯爷出现的时候有猫叫声,请记住,她不是你的夫君,必须无视她,不能和她交谈,然后迅速远离。
但是她并没有发现黑猫的踪迹。
难道是她过于谨慎了?
“夫人,你怎么还不过来?”
“夫君你此时应该在上朝才对吧!”苏宁宁冷声道。
侯爷忽然诡异地大笑起来,“夫人,你这不是能看见我吗?我说过,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苏宁宁的瞳孔紧缩,心神一震,眼前的人是竟然那个“假侯爷!”
怎么可能?如果他真是假侯爷的话,黑猫自然会出现提醒。
那么黑猫去了哪里?
难道是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让她不小心漏听了?
苏宁宁的眼神在四周急切地寻找。
男人的神情灰暗不明,语调阴森森,“夫人,你是在找它吗?”
他的手一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疾速地从她脸颊边擦过,深深地钉在了桃树枝上。
苏宁宁转过头,一团脏污的干瘪猫皮,耷拉着,被牢牢地钉在了粗壮的树干上,随风晃动。
是那只黑猫!
17. 游戏副本:温无道!!!
规则中的黑猫居然可以被杀害,这完全不合理!
规则代表权威,一种法则。
破坏了规则,必然会遭受反噬,没有任何人能凌驾在规则之上,这就是规则游戏。
但眼前的男人却安然无恙,从容不迫。
他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能破坏规则?
除非,除非他不是玩家!
苏宁宁看着这张眼熟的脸,这欠扁的冷酷姿态,无疑是在那个在镇魔塔旁对她见死不救的臭男人。
他不是玩家??
男人缓缓勾唇,一阵阴森森的寒风顿时袭来,漫天飞舞的花瓣忽然变成了刺眼的鲜红色,如血滴一样簌簌落下。
苏宁宁感受到一股极其强硬的威压生硬地压在她肩膀上。
花瓣像一条沉重的锁链紧紧地压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告诉我,怎么离开这个地方?”男人缓缓开口,语气阴沉。
苏宁宁承受着让人几乎窒息的压迫,却面色如常,她轻笑了几声,道:“还真是老熟人,你也被卷进这个游戏世界了,你居然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世界吗?那可真是糟糕了!”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慢条斯理,拉长的语调里满是挑衅。
男人漆黑渗人的眼睛顿时一眯,极其俊美的五官上满是刺骨寒意。
冰冷如铁的五指用忽然力地扼住了苏宁宁白皙修长的脖颈。
呼吸顿时被死死扼住,苏宁宁急促地喘息几声,几乎要窒息。
这杀意发生在电光之间,苏宁宁根本来不及反应。
要命,根本打不过!
欣赏了一会苏宁宁濒死痛苦的美丽模样,男人的脸上露出些愉悦的诡异笑意。
“现在肯说了吗?”
苏宁宁艰难地仰起头,面色因为缺氧变得如醉酒般艳丽,却奇异地透出一股破碎的妖异美丽来。
“只,只有绑定系统才能离开?”
“系统,那是什么?”
她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听起来甚是弱小可怜,但她的脸上却绽放出比男人脸上更大的愉悦。
“没,没有绑定系统的人,就无法离开哦,哎呀,你没有绑定系统吗?那怎么办啊,离不开了啊。”
男人脸上的神情忽然阴沉如寒铁,扼住脆弱脖颈的五指微微一收。
苏宁宁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她的双脚尖费力地点着地,几乎已经脱离了地面。
“想办法让我离开,否则你死!”男人凑到她耳边,森森死气吹过。
心肺的氧气在急剧消耗,乌黑的青丝被汗水晕湿,脸色已经泛上青色,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在濒临死亡的痛苦之中,她的大脑近乎冷酷地清晰起来。
错了,她的思路被完全带偏了。
规则游戏里,规则定然是权威,是法则。
眼前的男人若是强大到肆意破坏规则的话,也不需要向她索取离开游戏的方法。
她被误导了。
为什么是今天?
从那个晚上开始,已经过了两天,为什么男人现在才来找她。
是没有机会,还是说根本就不能?
为什么今天就可以了?
她做了什么与以往不同的事情,离开侯府?进入学院?还是说……
她知道了!!!!
见女人仍顽强抵抗,男人的声音冰冷如毒蛇的气息再次在耳边吹过,带着轻柔诡异的诱哄。
“你是哪个宗门的,想要什么?我是温无道,仙盟宗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法器?灵石?秘法?地位?我都可以给你。”
温无道,原来是他!!
传说中百年难遇的修仙奇才,年轻轻轻修为已经深不可测,是最有望飞升的天之骄子,仙盟宗宗主温无道。
要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温无道便是她逃了婚的那个未婚夫的大哥。
原本这桩婚事是许给她的姐姐苏雨裳,那苏雨裳却对温无道一见倾心,死活不肯再嫁,还口出狂言,说此生非温无道不嫁。
这婚事就被推到了不受宠的二小姐,她的身上。
苏宁宁抓着温无道的手臂,指尖狠狠地陷入她的肉里。
“这是温宗主求人的态度?”
她白皙的脖子像一枝纤细的□□柔嫩脆弱,明明她才是处在劣势奄奄一息的一方,神情却如胜券在握的上位者。
她艰难地仰起头,对着温无道露出一个甜蜜魅惑的微笑。
“这么凶做什么,还不是纸糊的老虎,你真的敢杀我吗?天下第一宗仙盟宗宗主,好生厉害,血脉高贵,地位斐然,可惜都没什么用了。”
苏宁宁笑得甜蜜缠绵,眉眼处却满是嘲弄和挑衅。
“你得永生永世困在这里,我被追杀时,你见死不救,你可想过有今日,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小心眼得很,夫君啊,我不能与你白头了,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哈哈哈!”
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里充斥的血性和野性,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达到了巅峰,叫嚣着,狂躁着要把眼前的男人狠狠踩在脚下。
苏宁宁的身体因为脑中闪过的这一画面狠狠地颤栗着,在镇魔塔看见温无道的第一眼,她的心里就隐秘地升起了一种渴望,把那张灭绝人性无情无爱的俊美脸庞狠狠踩在脚底,让他的假面彻底破碎,露出惊惧哀求可怜的神情。
这种欲望在杀手锋利的刀刃扎穿她的胸膛,她迸溅的鲜血飞溅到男人洁白的衣袍上,而男人却毫无感情地割裂衣袍,转身离开的时候,达到了最巅峰。
是,温无道并没有什么义务救她,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也会做出与温无道一样的选择。
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毫无道理,她不愿意放过他,她就想把那个男人脸上的冰冷假面狠狠踩在脚底。
温无道的脸阴沉了一瞬,他冷冷地收住五指,似是无声的威胁。
“我倒是小瞧你了,身为女子,血性韧性却不小,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们磨合的日子还很长,直到你说出我想听的答案为止。”
“是吗,我很期待。我我叫……”苏宁宁已经是强弩之末,只差几口便断了气,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温无道饶有兴趣地看着苏宁宁濒死的脆弱美丽模样,施恩似的微微松了松扼住她脆弱脖颈的手,屈尊降贵地微微低头。
“送你个见面礼吧!”假装濒死伺机而动的苏宁宁微勾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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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下一刻使出全身力气向前一扑,狠狠地咬住男人的双唇。
唇部是人体一个脆弱的地方,男人没有防备,被咬了一口,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下唇被咬得鲜血淋漓。
男人的手下意识稍稍松开的那一瞬间,苏宁宁如锋利的刀刃出鞘般,腰身漂亮地弓起,迅速凌厉踹上男人的胸膛,一个翻转利落地落地。
苏宁宁一分也不耽搁,扯下腰间的三角符,撕了个粉碎。
温无道的身影立即虚幻起来。
男人的脸色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他嘴唇上的裂口缓缓流出鲜血,渐渐染红了下巴,在惨白的脸色显得异常鲜艳。
苏宁宁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得甜蜜又缠绵,声音异常沙哑,却能听得出满满的挑衅“喜欢我送你的见面礼吗?”
男人阴沉着脸,彻底消失了。
在那一瞬间,苏宁脱力地跌坐在地,她摸了摸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掐痕,脸色失去了笑容。
她看向地上被撕得粉碎的平安府符咒碎片。
看来还是警察叔叔说的对,陌生人的东西不要乱收。
很明显,往日在侯府里,温无道没出现过在她眼前,似乎受了规则的某种限制。
而这枚符咒却能让温无道规避限制他的规则来接近她。
那个不尘在游戏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温无道和神光寺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温无道没有系统,温无道在这个游戏副本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目前的种种疑问皆没有头绪,苏宁宁休整了一番,便准备打道回府。
刚走到学院大门口,苏宁宁脚步冷不伶仃一顿。
学院的红漆大门外,围着一圈又一圈的铁甲侍卫,个个神情肃杀,这庞大的阵仗好似是要抄家杀人。
为首的一人上前来,恭恭敬敬向苏宁宁道:“夫人,侯爷请您回府!”
……
难为他还说一句请字,这庞大阵仗,还以为是要拿什么十恶不赦通敌卖国的人。
只怕她不答应,他们也要把她押送回去!
她才刚进了学院没多久,侯爷派出的侍卫就跟了上来,早早地守在学院外了。
这个侯爷果真变成了一个麻烦,铁了心真要把她当成一只金丝雀来圈养起来了。
苏宁宁面无表情地上了迎接她的马车,她又累又乏,脖子上的剧痛让她彻底失去了心情,她已经不想去思考怎么应付侯爷的怒火。
马车很快地停在了侯爷府前。
苏宁宁下了车,镇国侯府大门前,乌泱泱地站了一大堆奴仆,个个敛声屏气,噤若寒蝉。
侯爷阴沉着脸站在众人之前,从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向马车的车厢,人一下了车,便一刻也等不得,下了台阶,紧紧地抓住了苏宁宁的手臂。
他的眼睛扫向苏宁宁布满青紫的脖子,阴森可口的怒火顿时在眼里烧得泛起了一片深红色的血丝,显得阴森恐骇,“这是谁弄的?”
苏宁宁冷笑了一声,心中的怒火比侯爷的更加旺盛。
因为眼前的男人,冷薄的嘴唇破开了一个伤口,像被人用利齿咬开的。
和今天她咬在温无道嘴唇上的伤口如出一辙!!!
18. 游戏副本:驯服!!
苏宁宁抬起眼眸,用审视的目光锐利的扫了男人一眼。
她语气冰冷道:“你难道不知道?”
男人被咬出来的伤痕,无疑证实了他的身份。
原来侯爷就是温无道本人,难道平日里温无道一直装作NPC戏弄他吗?
那温无道这演技真能拿个奥斯卡了。
不料男人脸色一顿,凶狠狰狞了起来,他咬牙切齿道,“是那个奸夫?这是他弄出来的痕迹?”
男人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成实质从眼里喷射出火焰,话语里满满的杀气和愤怒不似作假。
苏宁宁冷笑,还装!
“我倒是想问一问,侯爷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伤?”
侯爷的手摸了摸唇上的裂口,脸上迷惑了一瞬,很快又把目光盯死在苏宁宁身上,“这无关紧要,夫人休想转移话题,你脖子上的伤是那个奸夫弄的?”
男人的愤怒和杀气如此情真意切,不似作假,像任何一个被发现戴了绿帽的男人的愤怒表现一般,倒真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苏宁宁狐疑地看着他,难道眼前的“温无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她定定地看着男人,忽而讥笑嘲讽道,“对呀,就是那个奸夫弄的!”
下一刻,她的双肩被一双冰冷有力的铁手狠狠扼住。
眼睛布满暗红色血丝的男人,紧紧地捏住柔弱的肩膀,他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手上的力道像是要把人捏碎。
男人的嗓音充满着暴怒和杀意,瞪视着亲口说出有奸夫的娘子,连斥责的话都说不出一个字,只咆哮着说出一句,“他,怎么敢的?他是谁?告诉我,他是谁?”
苏宁宁觉得自己双肩的骨头已经快要被捏碎了,这种剧痛换作常人早已无法忍受的大声尖叫,而她只是脸色微微变了变,强行剥离身上的感觉带给她思维的影响。
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双眸静静地观察侯爷陷入发疯暴怒的言行举止。
她确定了,来自眼前男人的愤怒和心痛是真实的,并不是在演戏。
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眼前的男人既是侯爷又是温无道。
不知是什么原因,温无道被卷入游戏后,化身成了身份为侯爷的NPC,继承了游戏中的侯爷虚假的记忆,但却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可能需要在某一个特殊的契机中,记忆才能恢复正常,□□恢复自由,寻找离开这个游戏世界的办法。
不过温无道是怎么识破她的身份的?
他想必有什么办法能够识别她不是npc。
看见眼前的柔弱女子一言不发,像是已经拒绝和他说话,连一个字也不肯和他说了。
男人发了狂,眼里严重充了血,血管暴涨得快破裂,脸上迅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雪寒霜。
他粗暴地拽着苏宁宁往院子里走。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更重,像是浸泡在血水里。
苏宁宁瞧着这不像是去秋棠苑的路,她挣扎道:“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的眉间一片阴郁,语气冷森森,“夫人,你真是太不乖了,我说了不让你出府,你为什么不听话,我为你准备了一个地方,夫人以后便好好待在那里。”
“你要囚禁我?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苏宁宁的头又开始疼,过几天还有一个长公主的春日宴要参加,这是一个关键的剧情点,不能够错过。
“直到你肯说出奸夫是谁。”男人恶狠狠道。
苏宁宁彻底沉默了,你大爷的,奸夫就是你自己,你信不信?
为了能参加春日宴,苏宁宁只好哄他,“夫君,没有什么奸夫,方才只是我气急了说的混账话而已。”
男人猛地停住脚步,转过头来,漆黑瘆人的眼睛阴暗不明地盯着她,他伸出手来,指尖用力的摩挲女人柔嫩的红唇。
“夫人向来喜欢哄我,嘴里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分不清了,夫人以后就乖乖地待在我为你准备的别院里,只看着我,真话假话便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苏宁宁的脸上顿时失去了笑容。
这臭男人,好说歹说都不成,铁了心要把她当成金丝雀关在笼子里任他观赏。
这个侯爷npc的角色设定真是难缠的紧。
和那个狗男人温无道一样难缠。
直播间。
“我这是来到女频甜宠直播间啦?这个侯爷Npc的设定怎么怪怪的?别的直播间里的侯爷没有这么黏着主播吧!”
“是啊,这个侯爷npc的属性设定这么复杂吗?怎么发展成霸道强制爱了,不对劲,别的直播间侯爷的设定很工具人啊,没这么复杂的感情纠缠!”
“有点意思,再看看!”
苏宁宁再度挣扎起来,“长公主邀请了我参加春日宴,我必须去。”
“我会向长公主告禀明,你病在榻中,不便参加。”
“老夫人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男人语气顿时冰冷,“老夫人她年纪大了,适合颐养天年,我们的事他不会再掺和。”
苏宁宁心下一凉,这下事态严重了许多。
如果他今天真的被男人囚禁,可能就再也无法出来了,如果无法推进游戏进程,偏离游戏主线剧情,他的下场只有死。
无论是侯爷还是温无道,果然都是一模一样的让人厌烦。
“对,今天我就是去见那奸夫的,还收了定情信物,我们如胶似漆恩恩爱爱,你最好把我看得死死的,否则今晚我们就要私奔!”
男人的神情顿时阴沉恐骇,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夫人,你说什么?如胶似漆,恩恩爱爱?你爱他?”
苏宁宁冷笑了一声,“这难道不是夫君想听的话吗?”
男人的手猛然扼住了苏宁宁的脖颈,手臂因为暴怒而青筋暴起。
果然是温无道,这爱掐人脖子的毛病真是一模一样。
温无道啊温无道,既然你入戏这么深,我怎么能不陪你好好玩一玩!
苏宁宁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将男人的脸扇偏过去。
空气瞬间寂静得可怕,仿佛凝固住了。
铺天盖地的杀意和阴气弥漫开来,男人维持着被扇偏的脸,漆黑渗人的眼珠子冰冷地往苏宁宁的方向一挪。
下人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现在他们不只是想把耳朵割掉,还想把看过侯夫人怒扇侯爷巴掌的这双眼睛抠出来。
男人缓缓转正过头,看苏宁宁的眼神冰冷至极。
他的灵魂好像被割成了两半。
一半正在疯狂地叫嚣着把眼前这个敢冒犯他威严的女人撕成碎片。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是尊贵的,高高在上,所有人只配俯视他,冒犯他的人都得死。
而另一半却反反复复地告诉他,他很爱很爱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就是他的命,无论她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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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他都爱他。
两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激烈残酷地厮杀个不停。
男人的脸因为灵魂的交战而痛苦地扭曲了起来。
只要撕碎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他的一切痛苦都会消失了。
男人恶意满满地想。
柔弱的女人眼眸水意盈盈,忽然两行清泪从脸上簌簌落下,沾湿了眼角那枚鲜艳欲滴的红痣,如晨间的水露打湿了花瓣。
男人的恶意和杀气就这么被这两行眼泪迅速冲散,叫嚣着呵护宠爱女人的灵魂迅速占领了上风,将另一半叫嚣杀死女人的恶念迅速吞没,恶念如烟雾般消失无影无踪。
“我要和离!”苏宁宁梨花带雨地流着眼泪。
“什么?”
男人顿时惊醒过来,男人阴沉扭曲的脸有些惊慌失措,显得十分割裂。
“我说过了,没有奸夫,你我十几年的感情,你却疑心我的忠贞,这便是硬生生往我的心口插了几刀,既然你已经不信任我,要么把我杀了,要么休了我,此事再无转圜,你若都不依,我便吊死在那房梁上,以证清白。”
苏宁宁流着眼泪,言语决绝,不容置疑。
男人脸色瞬间煞白,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从他的心口弥漫开来,欲将他撕碎,那另一半灵魂心中的爱意达到了顶峰。
“不,夫人,不要逼我。”侯爷慌乱无措地想要抓住苏宁宁的手。
“不许再碰我!”
苏宁宁扬起手,异常响亮的一声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男人的另一面脸上。
男人被打得脸都偏得更歪,红了一大片。
下人们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恨不得将头埋进土里。
又听到夫人又打了侯爷一巴掌,他们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苏宁宁打得毫不留力,手都微微有些发麻。
她在心里冷笑。
温无道在他脖子上留下青青紫紫的掐痕,她在他脸上留下两个巴掌印,非常合适,这是她送还给他的回礼。
下人们都以为夫人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而侯爷却像个没事人一般,微微低下头,将身段放得很低,握着夫人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卑微乞怜道:“夫人若是不解气,再打我几巴掌,直到夫人解气为止,只是夫人把刚才那些戳心的话收回去,好不好?”
苏宁宁的手微微一颤,颇有些意犹未尽,但两巴掌已经是极限了,再多就破坏了深情妻子的人设。
她冷着脸甩开了男人的手,转身便往自己的院子走。
“夫人!”男人欲追上来。
“不许跟过来,我今晚不想再看见你!”
今天苏宁宁赶了好几场戏,实在是乏累,已经没有心思再应付那个臭男人,但也不能真离,也不能被男人过度控制,只能拿捏好一个合适的度吊着男人,让她得以自由行动。
如今营造出的这个局面就是最好的平衡!
今天她敢大胆地做出激怒侯爷的举动,看似破罐子破摔,其实她是有预谋的,她赌的是侯爷对她80%的好感度。
温无道占据侯爷npc的这个身份,势必也受规则的驱使,规则里规定着,侯也深爱着他的夫人,这80%的好感度足以让她作出破釜沉舟胡搅蛮缠的举动而安然无恙。
男人听了,果然听话站在原地,眼神却一直黏在苏宁宁的背影,看她离去。
驯化效果十分显著!
苏宁宁满意离去。
19. 游戏副本:长公主的陷阱!!
苏宁宁的身影消失了许久之后,一直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她离去方向的侯爷才微微一动,他血红色的眼珠子一挪,扫向满地匍匐仍在瑟瑟发抖的下人们。
他仰起头,喃喃低语,仿佛恶鬼的呢喃,“该换一批下人了。”
苏宁宁没到膳厅用晚饭,她还特意吩咐了院里的下人们,一定要关紧院门,今晚不许侯爷踏进秋棠苑一步。
男人就像狗一样,就是要调教驯养,早早地立下规矩才能听话,她必须让侯爷明白让她不高兴是有惩罚的。
她落下了寝室的门栓,把房门锁了起来。
苏宁宁在子时将近的时候回到了床上。
子时过后,只有床是安全区。
房间里的阴气越来越重,子时一到,烛火顷刻间自动熄灭,房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苏宁宁听到有一阵风扑在了房门上。
她透过纱帐的缝隙往外看去,关紧的房门上的昏暗的纸窗,赫然印上了一个黑黢黢的高大暗影。
阴沉沉如一道浓墨,不断蠕动着,扭曲着。
下一刻,房门被推动,门栓紧紧地扣在了缝隙处,死死地合住了房门缝,门并未被推开。
门外的黑影发现了房门的木栓被扣住,推门声逐渐变得粗暴。
苏宁宁脸色微沉,黑猫已经被温无道杀死,失去了黑猫的警示,现在已经不能够判断门外的人是侯爷还是温无道。
浓重的血腥味从门缝钻了进来,吹过苏宁宁的鼻间。
苏宁宁暗暗戒备。
窗子上的诡异黑影在门前来踱步了几次,不断扭曲,膨胀,肆意张牙舞爪地摆动,犹如来自地狱来勾魂索命的恶鬼
但最终慢慢平息下来,黑影叹息了一声,慢慢离去。
苏宁宁松了一口气,看来门外的人的确是侯爷。
这道门只能够抵挡住对她怀有好感度80%的侯爷而已,根本防不住温无道。
如果是温无道,按照他那种很狠厉残酷的脾性,那狗男人早就杀到她床边了。
她得加快游戏进度,尽快找出污染物。
第二日,长公主果然派人送来了请帖,春日宴就在今天。
帖子到她手里的时候已经有被拆过的痕迹,毫无疑问,这帖子在侯爷的手里过了一遍,没有问题之后,才回到她的手里。
昨日她胡搅蛮缠了一番,将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勒痕糊弄了过去,男人拿她无可奈何,但心里早就疑虑重重。
现在的这个男人就是一颗隐藏的雷,她得小心周旋,还不能将它引爆。
温无道也处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现。
苏宁宁明白,下一次她与温无道再次见面的时候,必定是一场艰难的生死厮杀,她没有胜算。
她得用最快的速度解锁剧情消息,找出污染物,并且得到消灭污染物的方法。
长公主府气势恢宏,金碧辉煌。
苏宁宁带着两个女儿,在婢女的引路之下来到了花园。
此次春日宴在花园举行,其名曰为了赏春花。
出府之前,侯爷的脸冷得简直如冰雪寒霜,骇人可怕,几乎要强行跟过来。
但长公主宴请的一众都是女眷,身为男子,又是朝中重臣,混在一众女眷里实在是有失体统,传出去名声不太好。
最后苏宁宁提出带上两个女儿,侯爷才勉强作罢,并且一再嘱咐,晚些时候他会亲自到长公主府接她回家,之后这才让她上了马车,出了府。
宴会上,众多华冠丽服珠翠满头的贵妇人和贵女们言笑晏晏迤逦而来,随着婢女的指引纷纷落座。
苏宁宁感觉到一道格外怨毒的目光自她落座就一直黏在她身上。
苏宁宁循着目光看了过去,看见远处一个梳着扎眼高发髻,满身珠翠的高傲妇人,正恶狠狠地盯着她,那跋扈傲慢的模样眼熟得很。
她身后站着一个女子,正是昨日被长公主赏了春面刑的那个跋扈县主,眼神和那个妇人如出一辙的怨毒。
怪不得她看着那妇人眼熟,这应当是一对母女,真是一模一样。
两人盯了一会儿,那妇人便牵着县主在她身旁的席位上坐下。
县主一看见明若和飘絮,阴狠地瞪了她们一眼。
坐在席位上的明若和飘絮,不约而同地冷笑了一声,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长公主像只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娇笑着姗姗来迟。
宴会上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贵夫人们的嘴里满是对长公主的奉承赞美之词。
长公主听得笑得倒在玉座上,乐得满脸晕红。
贵夫人们眼见气氛到了好处,坐得离长公主最近的一位妇人便开口道:“长公主殿下,听闻神光寺的祭祀大典将不日举行,祭祀的圣女还差一个空缺,我女儿眼看就要成年,就要行及笄礼了,不知可否求个恩典,让我的女儿补上这祭祀圣女的空缺。”
来参加春日宴的贵妇人们大多都抱着同样的目的,眼见有人开了口,生怕被人抢了先,连忙开口。
“长公主殿下,我的女儿也将及第,特来求恩典!”
“我也要想向长公主求祭祀圣女的位置。”
“我的女儿也要及笄了,求长公主赐福!”
贵夫人言语吵吵嚷嚷愈发地激烈,长公主被吵得头疼,眉头紧紧锁起,笑容也没了
她的脸色阴沉下来,但转而又笑颜如花,她感叹一声,“都是一些爱女心切的母亲啊,我深为触动,拳拳爱子之心,我怎么能狠心不应。”
贵妇人们的脸上顿时露出窃喜之意。
“不过,”长公主的话锋一转,脸上闪过一抹诡异阴森之意,又很快消失在笑意盈盈的脸上。“这祭祀圣女的空缺,只有那么一个,你们这么多人,该让谁的女儿来顶上这个位置呢。”
“当然是我的女儿。”坐在最首位的贵妇人抢先说道,“我的女儿贵为宰相之女,又是京都第一才女,她最适合祭祀圣女之位。”
另一个妇人立即道:“此言差矣,在神佛面前,权势地位皆为虚幻,只看灵性佛缘,你那女儿未必与神有缘了。”
“我女儿刚出生就有一个大师为她批过命,说我女儿天生慧根,故而我的女儿从小吃斋茹素,身体洁净,她才是最适合祭祀圣女的人。”
立即有人冷笑连连,“哪位大师批的,你倒是说来听听,可千万别把路边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叫做大师。”
众贵妇人都撕破了脸,吵闹不休,甚至有个别还站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只有苏宁宁安安静静地待在座位,两手托着香腮饶有兴趣地看戏。
两个女儿有样学样,两只柔嫩的小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痴痴地看着自己的娘亲。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众贵妇人中间的空地上,立即摔得四分五裂。
众人立即浑身一抖,个个都噤若寒蝉,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长公主坐在高座上,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茶水,她的脸上笑眯眯,“这样下去恐怕没有什么结果,刚刚有一位夫人说的对,当祭祀圣女是需要有慧根。”
被点名的那位夫人立即陷入了狂喜,以为自己的女儿能够选上祭祀圣女了。
然而长公主话锋又一转,“不过谁有慧根,可不是你我说了算,得由神光寺的人说了算,我有一个好主意,保证每个人都能够公平得到一次机会,我可以去请几位神光寺的僧侣来挑选,不过丑话得放在前面,每个机会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各位可还愿意?”
“为了女儿,我们自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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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贵妇人都纷纷道,生怕自己的言语不够诚恳,连连点头。
长公主顿时笑得灿烂,像是即将得到一个极为好玩的玩具一般,“好,我这就派人去把神光寺的僧侣请过来,诸位稍等片刻,各位的拳拳爱子之心着实让我感动,在此等待期间,请各位夫人来品一品我亲自酿的好酒!”
她拍了拍手,下人便端上来一壶黑黢黢的酒坛,挨个给每个夫人的酒杯里都斟满了酒。
苏宁宁没有错过长公主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诡异阴森气息,这长公主明显在憋着什么坏呢。
这个长公主处处透着诡异,看起来尤为喜欢愚弄别人。
看着众夫人争吵竞争祭祀圣女的位置,长公主明显乐在其中,这个长公主口中所谓的公平竞争,估计又是一种愚弄夫人们的取乐时段。
长公主口中所说的付出代价,让苏宁宁极为在意,这个女人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她正思索之时,系统冷不伶仃地弹出了一则信息。
【新规则已出现,请注意查收】
【长公主是地位高贵的皇室中人,作为镇国侯的夫人,为了侯爷府,你不能得罪长公主,她最讨厌不听话的人,请注意不要违背她的要求,如果长公主请你喝酒,一定不能够拒绝。】
【请注意,如果你看见了穿绿色衣服的女子,这是非常不正常的,请及时服用茶水,直到看不见绿色衣服女子为止,如果你看见了穿红色衣服的女子,这表明你已经陷入严重的污染之中,你必须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红衣女子,不能表现出一点恐惧,直到红衣女子自愿离去,你才能将视线移开,否则您将会死亡。】
长公主充满诡异笑意的声音忽然响起,“请夫人们举杯,让我们共饮此美酒!”
苏宁宁心下一沉,眸光落到酒杯里漆黑浑浊的酒里。
“镇国侯夫人,你怎么不饮?”长公主阴沉沉的目光望了过来,语调阴森。
众夫人都饮下了杯中的酒,齐刷刷地看向苏宁宁,只剩下她的酒杯动也未动。
长公主的脸上已经毫无笑意,有种诡异的的阴沉。
“你看不上我的酒?”
苏宁宁端起酒杯,脸上立即露出陶醉的笑意,“长公主见谅,这酒香太过醇厚,一时愣了神。”
她仰起头一口饮尽,赞叹道,“真是好酒!”
长公主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镇国侯夫人实在是爽快!”
苏宁宁饮完酒后,似乎是醉了,微微低下了头,看不清神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杯酒下肚的一瞬间,她的思维好像蒙上了一层雾,脑子好像生了锈,艰难地转动着,身体也随之变得沉重。
眼前变得飘飘忽忽,事物左右摇摆晃动。
苏宁宁极力稳住了心神。
这酒不对劲!
长公主继续让下人挨个给各夫人们再续上那黑黢黢的酒,她道:“我府里养了几个舞姬,舞跳的还不错,这几日新排了一支新舞,众夫人便瞧一瞧权当乐子了。”
她拍一拍手,一众身姿妙曼的舞姬便袅袅娜娜地上来了。
苏宁宁扶着眉心,微微抬头。
舞姬们都站好了舞位,像花瓣一样四散开来,一位舞姬正对着苏宁宁的席位。
舞姬摆着妖娆的身姿,妖媚的眼睛望了过来。
与舞姬的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苏宁宁心底一震。
眼前的这个舞姬穿着一身绿色衣裳,在一众穿着明黄色衣服的舞姬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那县主的母亲却忽然起身,宽大的衣袖猛地一甩,似有了眼睛似的,将苏宁宁桌上的茶壶挥在地上,茶壶摔了个粉碎,露出来的茶水沾湿了泥土,一滴都不剩。
“啊,真是对不住!”那妇人咧开了嘴,脸上恶意满满。
“
20. 游戏副本:三胞胎小僧侣!
规则里提示过,如果看到绿色衣服的女子,要立即服用茶水。而她桌上唯一的茶壶已经摔碎在地。
苏宁宁脸色一沉,看向那得意挑衅的妇人。
她是故意的!
她如此精准目标明确的冲着桌上的茶壶而去,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内幕?
她正思索着要不要抢过妇人桌上的茶水解了眼前的困境。
长公主的视线却转了过来,看着两人似笑非笑,“两位夫人,歌舞开始了,你们可得好好瞧瞧,不要辜负了本宫的一番美意。”
规则里规定了,作为镇国侯的夫人,为了侯爷府,她不能得罪长公主,不能违背她的要求。
长公主一声令下,苏宁宁只好作罢,静静坐下来伺机而动。
那绿衣女子身姿妖娆曼妙,两只长长的手臂像蛇一样舞动,与周围明黄色舞女的清丽舞姿格格不入,她像是锁定了她一般,一双饥饿贪婪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苏宁宁,徘徊在苏宁宁前面来回舞动。
渐渐地,苏宁宁眼前的人忽然有了重影,她觉得双眼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头越发地沉重起来。
而绿衣女子和她的距离缓缓地拉近,离她越来越近。
长公主坐在高位之上,忽然举杯,“如此良辰美景,再饮一杯!”
贵夫人纷纷举起酒杯,嘴里满是溢美之词。
长公主转了视线,直直锁定了苏宁宁的位置,苏宁宁没有迟疑,脸上带着赞叹和喜意,说了几句吉利话,豪爽地一饮而尽。
长公主顿时满意了,开怀大笑地鼓掌。
第二杯黑黢黢的酒下肚后,苏宁宁的思维更加迟钝了,像是脑子被冻在了冰窖里。
她抬眼一看,跳舞的女子已经徘徊至她身前,绿衣已然变成了血红色!
女子方才还甜美漂亮的红润脸蛋,转眼已经没有了人样,脸色青得诡异,嘴角勾起的弧度已经咧到了后脑根,露出一排锋利森然的牙齿。
苏宁宁的大脑艰难地转动着,努力回想起规则里的内容,如果看见了穿红色衣服的女子,她必须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红衣女子,不能表现出一点恐惧,直到红衣女子自愿离去,才能将视线移开,否则将会死亡。
直播间里忽然涌进来一大批的观众。
“这么快就见到红衣女子了,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啊,刚从其他直播间过来的,怎么主播惹上了那个县主她妈啊,没有了茶水,主播的精神已经被严重污染了,长公主接下来搞出的事情,主播肯定应付不了,主播这关铁定要玩了。”
“瑟瑟发抖中,同期的新人主播,直播间已经全关闭了,有几个非常有希望的种子选手全都卡死在这一关,长公主这一关真的是太毒了,现在的主播是这个副本的唯一幸存的仙人玩家,主播开局就地狱模式,更不用说了,看来也是要卡死在这一关了!”
“这个长公主有这么可怕吗?没看过其他直播间。”
“呵呵,目前最毒、城府最深的一个大boss!新人主播全都折在她手里了,你等着看吧,这个长公主的一番骚操作,绝杀!”
苏宁宁注意到女子衣服颜色变红的一瞬间,她立即演出欣赏的目光,看向扭曲如蛇、面目狰狞的红衣女子。
歌舞已经到了尾声,奏乐的声响一停,舞姬们盈盈一拜,逶迤婀娜地退下场去。
唯独那个红衣女子仍停留在她的席位前,双臂仍兴致高涨地扭动着,像两条扭曲的毒蛇。
其他人好像都没看见红衣女子一般。
苏宁宁不敢大意,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诡异的红衣女子越跳越近。
正在此时,长公主忽然高声道,“诸位,神光寺的人已经请来了,让我们现在来挑选祭祀圣女吧。”
下人领着三个人进入花园的宴会中。
贵妇人面面相觑,一时惊住了,不敢出声。
苏宁宁用眼角的余光暗暗看过去。
那三个人竟都是大约五六岁的小僧侣,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复制粘贴一般,神情举止,一言一行都如出一辙。
小僧侣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孩童的稚嫩,脸上无悲无喜,像一尊木头雕刻的木偶。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这三人露出来的肌肤下竟毫无血色,透明如纸,就像是随意勾勒出来还未上色的人像画作,毫无活人的气息。
长公主咯咯地娇笑了一声,拿出一个血红色的符文来。
“这是不尘法师亲手画的符文,我把它放在三个锦囊中的其中一个锦囊里,三个锦囊会分别交给这三个小僧侣,你们哪位若是能从这三个小僧侣手里找到那个藏有符文的锦囊,就证明谁与之有缘,谁的女儿就能当祭祀圣女,每个人都有两次机会。”
她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跃跃欲试的怪异笑容,像是准备在吃某种山珍海味之前的兴奋般,“各位看好了。”
长公主将血红色的符文塞进一个锦囊里,将它交给其中一个小僧侣,给另外两个小僧侣各一个空锦囊。
各位夫人都死死的盯住那个拿着符文的小僧侣,生怕看漏看错了。
三个小生女手像木偶一般,动作生硬的牵着手,成了一个圆圈,慢慢的转了起来。
苏宁宁用眼角的眼光一直盯着那个拿着符文的小僧侣,她有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本领,但是现在她的大脑已经有些迟钝,眼前已有了些幻影,她费力地记忆着。
忽然,那红衣女子兴致高昂地舞到她眼前,完全地遮挡住了苏宁宁的视线。
被她标记的小僧侣被红衣女子彻底遮挡住了!
记到脑子里的线索彻底被斩断,她已经无法分清藏着红色符文的小僧侣是哪一个了!
直播间里观众们看得着急。
“红衣女子完全把视线挡住了,这只能全靠硬猜了。”
“有两次机会,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总有一次能猜中。”
看过其他直播的观众们只在直播间里发出呵呵两字,
“你们等着看吧!”
红衣女子的脖子长长地拉起,像蛇一般在空中扭动,那像气球一般飘动的头颅突然俯冲,凑到苏宁宁的面前,额头贴着额头。
苏宁宁脸上镇定自若,嘴角勾起一抹从容欣赏的笑意。
红衣女子贴着她的额头,嘴角咧到了后耳根,发出诡异的怪笑。
苏宁宁不仅脸上带着笑,手还像喝彩似的拍了拍。
惨白的头颅顿时像橡皮筋回缩一般,咻的一声回到自己的脖颈上,红衣女子高兴地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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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欲仙,身体像被拉长的虚影,兴致高昂地扭曲摆动。
那三个小僧侣的身影得以再次出现在苏宁宁的眼前。
只不过转圈已经结束了,三个小僧侣僵硬挪动着手脚,站成平行的一排。
三个小僧侣从眼角眉梢、从头到尾,像被操纵的木偶,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分别。
苏宁宁抬起沉重的脑袋,极力从这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僧侣找出方才她重点记忆过的人。
眼前的人影恍恍惚惚,已然变成了六个。
不行,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做不到找出那个带有符文的人。
长公主笑眯眯,“哪位夫人先来?”
坐在首位的那位宰相夫人立即站了起来,“便先让我来试试吧!”
其他贵夫人见状敢怒不敢言,却又无可奈何,她们身份不如宰相夫人高贵,她们的夫君都在宰相手下办事,不敢轻易得罪宰相夫人,只能咬牙切齿忍着,不言不语。
宰相夫人高昂着头颅走到三个小僧侣面前,带着满满的自信,毫不犹豫地指了指中间的小僧侣。
“我选他!”
“你可确定了?”长公主道。
“就是她了!”宰相夫人自信满满。
“好,打开锦囊!”
中间的僧侣像木偶一般,得了口令,僵硬地低下头,将锦囊打开。
锦囊里空无一物!
“怎么可能,我方才看到的就是他!”宰相夫人大吃一惊,脸色苍白。
“哎呀哎呀,看来是猜错了。”长公主兴奋诡异地笑道,诡异的舌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灵活的钻出了口,来回舔了舔下唇。
中间的小森僧侣的嘴角缓缓裂开,露出了一抹如长公主如出一辙的诡异笑意。
一瞬间,站得笔直高傲的宰相夫人,肩背忽然塌了下来,整个人就像是褪色的画作一般,失去了大半的血气,变得黯淡无光,惨白如纸。
而那中间的小僧侣,却忽然轮廓清晰了许多,惨白的皮肤像是注入了浓墨,开始有了色彩。
长公主忽然吧唧了一下嘴,好像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脸色回味无穷。
“夫人,还有一次机会!”
宰相夫人的脸上失去了血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晃晃,脸上的高傲已经荡然无存,整个人像失去了精气血。
宰相夫人只觉得身体好像突然虚了些,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在最后两个僧侣中摇摆了一阵,最终指了左侧的一个僧侣。
左侧的僧侣将锦囊缓缓打开,宰相夫人一脸焦急地盯着。
锦囊展开了,又是空的!
宰相夫人顿时如遭雷击,猛地看向右侧的僧侣,不敢相信自己错失了正确的选项。
其他夫人却欣喜若狂,像野狗盯着一块新鲜的肉,死死地盯住右侧的僧侣,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长公主勾起一个恶意满满的笑,“真是遗憾,都没有猜中!”
左侧的僧侣勾出一抹如出一辙的恶意笑容,透明如纸的脸颊忽然被注入了一股浓重的墨色,有了活人的生气。
而宰相夫人却像刚来时的小僧侣一般,完全褪了色,像一个透明的纸人了。
21. 游戏副本:娘亲的小棉袄!!
苏宁宁用正眼假装看着红衣女子,暗暗利用眼角余光,迅速锁定了右边还是呈现透明纸人状态的小僧侣。
得到了宰相夫人生气的两个僧侣,与最后一个像纸人一样的透明小僧侣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区别。
毫无疑问,下一个进行游戏的人,就是能得到祭祀圣女机会的人。
下一个进行挑选的人必须是她!
很显然其他夫人都想到了其中关节,不等长公主发话,便急哄哄地表态,“长公主,下一个轮到我了吧。”
“我先,下一个应该轮到我!”
众夫人吵吵嚷嚷,争着下一个挑选的机会。
苏宁宁想了想,按照职能身份,她的那个死鬼夫君,在副本游戏里曾经是镇国大将军,战功赫赫,故而被封了个镇国侯的爵位,她的身份在众夫人之中算是颇高,既然宰相夫人能以权势压人,她为何不试试?
苏宁宁欲开口,一只青白色的利爪忽然伸过来,凌厉地穿过她的耳际,险险地擦过她的脸颊。
那红衣女子两只如蛇一样的手臂舞动得越发张狂混乱,半边身子从后边塌了下去,头从□□钻了出来,像丧尸一般恐怖诡异。
红衣女子开始表现出了攻击性!
像是对她的不专心极其不满,红衣女子盯着苏宁宁的眼神开始变得怨毒邪恶。
正在此时,一位身份比宰相夫人略低的将军夫人抢先开口向长公主求得了挑选机会。
苏宁宁顿时脸色一沉,欲要开口争取,那红衣女子借着诡异的舞姿,甩着两只柔软无骨的手臂,尖利的青白利爪朝着她的脸抓了过来。
苏宁宁保持着目光落在红衣女子脸上,灵活地躲过那利爪。
红衣女子的眼神越发怨毒,舞姿越发诡异扭曲,已经快脱离了人形,扭曲蠕动着,只差一步就躺在桌上与她面贴面。
就在这片刻之间,长公主已经下了令开始了游戏,让三个小僧侣转起圈来了。
红衣女子扭动的身躯彻头彻尾的遮挡住了苏宁宁的视线。
现在糟糕了!
如果将军夫人真的得到了这个机会,她又该怎么把这个机会抢过来?一步错失,步步麻烦。
苏宁宁看向红衣女子的眼神,仍保持着极其欣赏的愉悦神情,心底里却阴沉沉,杀气四溢。
这个红衣诡异真是太麻烦了!
如果不想办法除掉它,她将不能够参与挑选祭祀圣女的环节。
可是规则里的规定表明,直到红衣女子自愿离去,才能将视线移开,否则将会死亡。
难道就真的毫无办法了?
直播间。
“看来这个主播也没有什么希望了,那个NPC下一个回合要得到祭祀圣女的位置,主播解锁这一段剧情,就无法开启关键的剧情点,会被系统判定为偏离剧情,最终被抹杀的。”
“那个红衣诡异一出场,基本就已经能看到主播的结局了,那个红衣诡异简直就是个bug,你得一直盯着她看,直到她自动离去,一般只有一种情况下红衣诡异才会自动离去,那就是彻底吃掉主播!”
“主播太粗心大意了,没有及时服用茶水,导致红衣诡异出现,新手主播能玩到现在这个情节也算是可以了,勉勉强强吧,有点失望。”
“到此为止了,大家可以准备散了。”
苏宁宁的大脑越发混沌,她极力保持清醒。
她的系统里还有1000多个积分,现在是否是使用它的最佳时机?
苏宁宁迟疑了片刻,系统积分是一种稀缺的资源,她一直储存着,等待着使用它的最佳机会,现在要用在眼前这个小喽罗身上,真的有点不太值得。
苏宁宁正思考着解决问题的方法,一道幽幽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娘亲,您一直盯着那个奇怪的红衣舞姬看,她跳的舞就那么好看吗?”
飘絮坐在她身旁,声音幽怨地说道,怨毒的眼睛充满嫉妒地盯着那红衣诡异看。
苏宁微微一顿,心里有些讶异,飘絮居然也能看见这红衣女子?
她的眸光缓缓一闪。
“是啊!”苏宁宁微微勾起唇角,“她可真讨人喜欢,跳得可爱极了。”
苏宁宁看向红衣女子,两眼满是欣赏和喜爱,两掌像是抑制不住欢喜,激动地拍了起来。
飘絮的两只眼睛顿时像滴进了墨水的水池,迅速染得漆黑,猩红的眼珠子在乌黑的眼眶里疯狂窜动。
深沉的让人窒息的怨毒和嫉妒遍布她的脸上,古怪狰狞。
飘絮露出一个僵硬勉强的微笑,“娘亲若是喜欢看,我可以去学,天天跳给娘亲看,好不好,我定然比她跳得好看千万倍!”
苏宁宁像是完全沉醉于红衣诡异的舞蹈之中,半分眼神也没有给飘絮,“花有百样红,各有各的艳丽,你不必去学,她跳得好看就行了,日后想看,我常常来公主府便是了。”
飘絮顿时煞白了脸,“娘亲之后还要特意来看她?”
红衣诡异饥脸上的饿垂涎已经抑制不住,诡异恶毒的视线流连在苏宁宁的两只漂亮眼睛上。
忽然,她的两只惨白圆滚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挣脱出来,扭曲蠕动着,拖着两条长长的血红的细管,迫不及待地射了出去,扑向苏宁宁的眼睛。
两只滚动的惨白眼珠子兴奋地颤抖,只差一小步便要钻进苏宁宁的眼睛里。
忽然一只娇小嫩白的手,忽然横了过来,粗暴蛮横地掐住了连接在眼珠后面的鲜红色细管。
眼珠子瞬间被拽了下来,远离了苏宁宁的眼睛。
攥着细管的那只手,力气大到青筋都已经爆起,她手中拇指粗的血管被捏得扁平,几乎要被捏得爆汁。
红衣诡异顿时凄厉地惨叫起来。
两只眼球顿时像被扔在沙漠里因为极度缺水的两只鱼,激烈地上下拍动,绝望垂死挣扎。
明若极其怨毒地看了红衣诡异一眼,如深渊一般厚重的嫉妒,让她下手狠厉非常。
她将那血管打了个死结,用筷子狠狠一插,串着打结的血管深深扎进桌子里。
那两颗惨白的眼珠子上下扑腾,绝望地敲着桌子。
苏宁宁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真不愧是她的女儿,倒真像是她生的,下手狠厉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颇有她的狠辣的行事风格。
红衣诡异愤怒地发狂,像蛇一样舞动的青白利爪张牙舞爪,疯了一般朝着苏宁宁的头狠狠地抓了过来。
一只纤长柔软的小手忽然从另一侧伸出,如铁钳一般,稳稳地扼住了红衣诡异的利爪,尖利手指甲死死地停在了苏宁面前一厘米的距离,再也无法向前。
任凭那红衣诡异如何嘶吼挣扎,被那只小手扼住的鬼爪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娘亲,只是一个低贱的舞姬罢了,总归是上不得台面,跳的舞简直俗不可耐,不堪一看。”明若幽怨的声音乍然响起,她的声音阴沉沉,不负清亮,调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酸气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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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忘了,女儿自小习舞,跳得自然不比她差,只是未曾有机会在娘亲面前展示,娘亲爱看,我以后便跳给娘亲看可好?”
苏宁宁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她道:“不用,你们日后是要上学,哪能天天陪我?不用你们跳,这舞姬就够了。”她仍演着沉醉,轻飘飘地扔下了这一句,语气里全是对这红衣诡异的喜欢和不舍。
明若的脸色顿时阴沉如墨,阴森凶恶的犹如来自地府的恶鬼。
她脸色阴森地取过一只筷子,反手将红衣诡异的两只锋利清白的利爪扎穿,恶狠狠地钉在桌子上。
红衣诡异痛苦惨叫,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上,她怨毒仇恨地盯着三人,最终死死盯住了看上去最弱的苏宁宁。
她的头颅像一条蛇一般,高高吊起,嘴角裂开到后脑勺,张着血盆大口,半个头颅都张开了,一个俯冲,露出一排锋利如锯齿的牙齿,从高空咬向苏宁宁。
飘絮和明若阴着脸,脸臭得像被别人欠了几百亿,她们齐刷刷地站起身,两人一左一右,向左右护法一般,发狂的头颅还未来得及进升,便被一左一右的两只手,拽住头发,重重往下一砸,狠狠砸在了木桌上,木制的桌子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
众人都听到了这一番动静,纷纷转过头来,只见明若和飘絮脸色阴沉,凶神恶煞站在苏宁宁的身侧,手奇怪地伸了出去,拽着什么东西,用力得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长公主投来目光,询问道。
苏宁宁缓缓勾起一个笑,终于等到了。
她把视线从红衣诡异的脸上挪开,看向了长公主。
直播间一阵嘈杂的惊呼。
“啊,主播在干什么?即便知道自己要凉了,也不能这么放飞自我啊,怎么可以把视线从红衣女子的脸上挪开呢?”
“完了,主播要凉了,要规则杀了。”
苏宁宁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歉意行了个礼,“长公主请见谅,我的两个女儿玩闹时失了分寸,不小心把桌子毁了。”
飘絮和明若手里死死地拽着那红衣诡异,向长公主赔了礼,两个人颇有默契,异口同声对苏宁宁和长公主道,因为衣衫不慎沾湿,要先行离席整理一番。
苏宁宁嘱咐了一句,“别在长公主府里乱跑,小心迷路了,换了衣裳就快点回来。”
两个女儿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乖巧可爱地应了。
转过身后,飘絮和明若的脸色便阴沉如恶鬼,她们像拽着一条死狗一般,将那瑟瑟发抖的红衣诡异拖到了花园深处的黑暗里。
妖娆侧卧在高座上的长公主,眼睛扫过离去的明若和飘絮,眼睛眯了眯,意味不明了说了一句,“镇国侯夫人真是养了两个好女儿!也罢,去给镇国侯夫人换一张结实的桌子来。”
下人们很快就来了一张完好的桌子,重新摆了菜肴,点心水果,还有一壶茶水。
直播间里的观众眼看着好无损的苏宁宁婀娜袅袅地坐下了,轻松悠闲地喝了几杯茶,解除了被污染的状态。
他们就没见过遭受重度污染见过红衣女子之后,还能再度恢复正常的主播!
还有,为什么这个直播间的主播副本里的小boss会帮她解决红衣诡异呀,其他主播的女儿们每分每秒都想着怎么吃掉自己的母亲,主播到底对小boss们做了什么?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一脸懵逼。
最重要的是,主播到底为什么还没有被规则杀?
22. 游戏副本:阴险的长公主!!!
规则固然是不可违逆的,但是,当两条不可违逆的规则相互冲突的时候,该遵守哪条规则呢?
苏宁宁大胆猜测,规则应该是有主次等级之分的。
规则信息的排序顺序,第一条是长公主的相关规则,第二条才是舞姬的规则。
规则先后顺序应该是按照诡异的等级划分的。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直播间。
“我回来了,刚刚去大世界问了一下,有大神说副本里的规则是有等级分别的,相互矛盾的时候优先遵守等级高的规则。”
“老玩家主播也是摸索了好几个游戏副本才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个新人主播是怎么知道的?”
“新人主播有点本事啊!”
“有什么用,主播这点小聪明还是不够用啊,解决了红衣诡异,那又怎么样,已经太迟了,那个将军夫人在下一个回合就要将祭祀圣女的位置拿走了。”
“主播凉凉的结局已经更改不了了。”
苏宁宁紧紧地盯着转圈的三个小僧侣,脸色渐渐轻松了起来,甚至还带了些笑意。
“主播是已经疯了吗,她居然在笑,她在装什么呢?”
“主播是要面带笑意迎接自己的死亡吗?”
“不是,你们看那三个小僧侣!!!”
三个小僧侣拉着手转了几圈之后,再次站成了一排。
所有的人,尤其是将军夫人,面色顿时煞白如纸。
那个苍白透明如纸人的小僧侣不见了!
三个小僧侣都面带一些红润的血色,好像一瓶摇匀了的颜料。原本区别明显的三个小僧侣,转了几圈后,再次一模一样,已经完全看不出区别了。
那三个小僧侣比之前更加生动活泼了,三张脸扬起一模一样的弧度,露出了充满神性的慈悲笑容。
长公主诡异地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来,像是一个看着蠢笨的猎物傻傻掉入陷阱的得意猎人,她笑眯眯道:“将军夫人,开始挑选吧。”
将军夫人迟疑了许久,犹犹豫豫地选择了左边的小僧侣。
小僧侣缓缓地展开了锦囊。
锦囊是空的!
小僧侣脸上那充满神性慈悲的笑容顿时扭曲,和一抹贪婪垂涎的神情不伦不类地混合在一起。
将军夫人身上的色彩顿时被抽离了一大半,如褪色了一般,变得异常惨白,呈现出了半透明的状态,人也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她支撑不住向后踉跄了几步,像是要窒息般艰难地喘了几口。
众人将将军夫人的异状都看了个一清二楚,个个都惊恐失色,噤若寒蝉,察觉出这三个小僧侣的诡异之处来。
将军夫人便是察觉得最快的那一个人,自己的身体变化只有自己才最清楚,她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身体迟钝僵硬,好像老了几十岁。
长公主轻飘飘的声音从高座上传来,犹如饿鬼的呢喃,“夫人,怎么不继续挑选了?你还有一次机会呢!”
将军夫人顿时汗流浃背,惊恐到已经口齿不清,“不不,我不挑选了,我不要祭祀圣女的位置了。”
话音刚落,长公主的脸蓦然阴森了下来,语气里饱含危险,“将军夫人,方才是你求着我,要来这一回合的挑选机会,挑选祭祀圣女是非常神圣的,想不挑了就不挑,你把它当成什么玩乐吗?你敢亵渎神明,你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将军夫人被这一声严厉的恫吓吓得软了双膝,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不是,长公主,我不敢亵渎神明啊!”
“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够结束,这是规则。”长公主阴沉沉地露出了一个残酷的笑容:“继续,否则我就砍了你的脑袋,让你的女儿踢着玩!”
将军夫人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面上,吓得魂飞魄散,心里早早就为得到祭祀圣女的光荣位置而来参加这个诡异古怪的长公主的春宴而悔恨不已。
“请吧!将军夫人,别让我再请你第二次!”
将军夫人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两只绝望的眼睛在剩下的两个僧侣之间犹豫徘徊。
一个滚烫的茶杯忽然摔到她脚下,砸得四分五裂,长公主威严冷酷的声音再次传来。
“快选!”
苏宁宁的眼睛同样在两个剩下的僧侣之中不断对比差异,试图找到那个藏着符文的小僧侣。
但结果是让人失望的!
这两个小僧侣从头到脚,身上的每一处都如出一辙的相同,根本无法区分,无法记忆。
即便是通过上一个人排除了两个错误选项,但是三个人在下一个回合会再次相同,让人找不到可分辨之处。
这看上去纯纯是赌运气了!
将军夫人眼里带着绝望的希冀,颤颤巍巍地举起手,选了右边的小僧侣。
小僧侣面带慈悲微笑,缓缓将锦囊打开!
仍然是空的。
这一回,众夫人们再也没有迫不及待,殷勤地盯死那个剩下来的僧侣了,而是惊恐失色战战兢兢地看着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身上的色彩都被抽空了,透明的像一片薄薄的纸片,轻飘飘,白惨惨,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撕裂。
小僧侣们脸上的血色越发红润,生气勃勃,有了孩童的软嫩模样,脸上的神情越发生动活泼,好像从纸人变成了活人。
将军夫人惊叫着昏厥了过去。
长公主神色不悦,像是高昂的兴致被人打断了,不耐烦地让下人赶紧把她抬下去。
她高声道:“现在轮到哪一位夫人要来挑选锦囊?”
夫人们都惊恐万分沉默不语,长公主的眼神扫过谁,谁的肩膀就惊恐地剧烈的颤抖起来。
在一众夫人惨白惊恐的面孔之中,只有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在惊恐失措的众人之中,显得格外突出,更显得娇艳美丽。
苏宁宁笑眯眯道:“公主殿下,我来试试看,我的女儿眼看也要及笄,我对这个祭祀圣女的名头中意得很。”
“镇国侯夫人果然变得有意思了!”长公主的音调顿时高昂了起来,兴致非常高涨。
“快,快开始新一轮的挑选。”
长公主的眼神里流露出十分满意的垂涎意味,像是找到了极为满意的猎物。
她诡异阴森的勾唇一笑,脸上有着奇异的兴奋和跃跃欲试,她如饿鬼般喃喃低语道,“不知道镇国侯夫人是什么味道的?”
她愉悦地拍了拍掌,那三个小僧侣便牵了手再次转起圈来。
苏宁宁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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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或许对别人来说很难,因为她们只有两次机会,而她不同,拥有未来模拟器的她,将拥拥有6次挑选机会,三个小僧侣无论再怎么相似,纯靠硬选,一个一个地找,总能找到那个带着符文的小僧侣。
三个小僧侣带着比上次更加慈悲,更加充满神性的笑容排列站开,眼里带着纯真的善意,平和地看向苏宁宁。
苏宁宁勾唇冷笑。
这鬼东西真能装啊,区区一个藏在皮囊下的阴暗爬行的诡异怪物,装什么普度众生!
她立即启动了未来模拟系统,她的精神很饱满,拥有三次的启动机会。
她毫不犹豫,手指随便点了一个,点中了中间的小僧侣。
中间的小僧侣缓缓打开锦囊,露出了熟悉的狰狞鬼笑。
不出所料,又是空的,
第一个锦囊往往是空的,难道大家的运气就真的这么差吗?三个人没有一个能抽中藏有符文的锦囊?
小僧侣露出鬼诡异笑容的那一瞬间,苏宁宁便感觉一阵强烈的刺痛,好似感受到了灵魂被生生剥离的痛苦。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曾经红润的手指已经变得异常惨白,失去了一半的血色,血管几乎已经看不清了。
为了减少无意义的痛苦,苏宁宁又迅速地指了左边的小僧侣。
左边的小僧侣微笑着打开了锦囊,再次露出了诡异邪恶的贪婪笑容。
也是空的!
苏宁宁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身躯已经像纸片一样透明,一阵风吹来,她悄然倒地。
眼前一片血红,模拟未来结束了。
苏宁宁回归现实,稳住了心神之后,她看向那名最右侧的小僧侣。
根据上一次模拟的经验,左边和中间的小僧侣的锦囊里都没有符文,那么符文一定在右边那个小僧侣的锦囊里了。
胜利已经近在眼前。
长公主笑眯眯地向她招手,“请吧,夫人,看看你是否有这样的好运气?”
苏明明站起身来,准备上前去,直接选择最右侧的小僧侣。
他不经意的抬头一看,发现长公主笑得愈发诡异和兴奋。
苏宁宁一直盯着看着她的脸。
忽然,一种如野兽般危险的直觉忽然冲击着她的大脑。
长公主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劲!
她在长公主脸上看到的大多是癫狂诡异阴晴不定的神态,因为太过夸张,被她不经意间忽略了。
在这些浮于表面的浓厚的疯癫诡异的神情之下,好似掩盖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细微情绪。
那是一种毫无理由的从容自信,好像笃定不会有人能抽中那藏有鲜红是符文的锦囊。
苏宁宁毫不犹豫再次启动了模拟未来器。
这一次,她先选择了最右侧的小僧侣。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小僧侣手中的锦囊,片刻也不敢懈怠。
锦囊缓缓被打开!
小僧侣抬起头,看向苏宁宁,露出了同被排除掉的两个小僧侣脸上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那是食欲即将得到满足的兴奋笑容。
锦囊仍然是空的!
小僧侣手里的三个锦囊竟然全都是空的!!!
23. 游戏副本:长公主如鲠在喉!
无论她选哪个小僧侣,有多少次机会,都不可能挑中正确答案。
因为根本就没有正确的选项!
长公主竟然出了老千,并没有把血符文放进锦囊里。
这场春日宴,这血符,根本就是长公主放入鱼池中的诱饵,引诱那些蠢笨无知的鱼儿不知死活争先恐后地咬上鱼钩,而那手持鱼竿的垂钓者,心中嘲笑着这些蠢笨的鱼,并兴致勃勃地挑选她最喜欢的肥鱼来宰杀。
春日宴就是长公主肆意大块朵颐的血腥餐宴。
只要入局就是死局,面对这样根本无解剧情关卡,她该如何通关,解锁关键剧情?
如果她拒绝长公主,就会像方才的将军夫人一般,公主一定会要求她继续进行游戏,规则里,她不能够拒绝忤逆长公主。
拒绝长公主是死亡结局,参加挑选也是被小僧侣们吸干的死亡结局。
她该怎么办?
模拟未来的机会只有最后一次了。
长公主阴森森的声音从高座上方传来,“怎么?侯夫人也要后悔了?”
她的脸上毫无笑意,可恐森然地盯着苏宁宁,“本宫讨厌不遵守规矩的人,侯夫人可要想好了!”
那三个小僧侣如同被操控的木偶,齐刷刷扭过头,偏过的弧度一模一样,阴森森地盯着苏宁宁,充满神性慈悲的脸扭曲成了一副诡异贪婪的丑陋模样。
苏宁宁的心沉了下来。
直播间里。
“到底选哪个啊?我看像是右边那个小僧侣。”
“不是,你看错了,我一直盯着呢,应该是中间那一个小僧侣。”
有一个观众看不下去了,跳出来冷嘲热讽道:
“你们别瞎猜了,大聪明们!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三个小僧侣的锦囊里,没有哪一个是藏有符文的!我花重金买了剧本,这个游戏根本就是那个阴险长公主的陷阱,她根本没有把符文放到锦囊里,春日宴就是她的猎场,这个关卡根本无解!主播铁定凉凉了。”
“真的假的?怎么有这么歹毒恶心的关卡,那到底应该怎么过?”
“怎么过?靠高级道具硬刚呗,这种关卡一看就是特地为了娱乐观众而设计的无解关卡,给充钱VIP观众增加直播娱乐的趣味性,让主播使劲浑身解数取悦观众,观众们打赏足够多的积分,从抽奖环节里抽到高级道具。”
“1000个积分才能抽一次奖,且还不能保证抽到有用的高级道具,那得抽多少轮的奖,花多少积分,才能够抽到有用的高级道具?”
“所以说这一届的主播还不够卖力讨好观众,这个游戏的核心就是要取悦观众,靠打赏获得积分,才能够过关,要不然你以为那些老玩家是怎么通关活下来的,个个都有取悦观众的好本事!”
“叫她前面这么狂,装什么呢?死是她活该的,在这个直播游戏里,观众就是她的天!我就没见过几个敢跟观众叫板的主播还能活下来的,主播真是活该,她死定了,我等着看呢,真是爽死了!”
之前被苏宁宁踢出直播间的人觉得终于扬眉吐气,在直播间里刷各种侮辱诋毁主播的言论。
直播间里正为苏宁宁紧张的老粉瞬间就起了火,立刻回骂反击,直播间里顿时乌烟瘴气。
直播间里一些中途点进来的游客观众,也觉得苏宁宁死亡的结局已经定了,顿时失去了兴趣,直播间里又乌烟瘴气,烦不胜烦,纷纷离开。
【系统警告,观众离开率达到30%,超过观众流失的正常百分比,系统判定主播疑似划水,不认真游戏。请主播认真游戏,半个小时后将观看率恢复至90%,否则,主播将被系统抹杀!】
“是系统划水警告!完了,主播这回真的要凉凉了!”
苏宁宁静坐在席位上,凝神沉思了片刻,被弹出的系统警告信息打断。
她点开系统,进入了直播间。
乌烟瘴气的直播间凝固了一瞬,忽然一下子炸开了。
那些恶意满满的弹幕像龙卷风一样,迫不及待地卷了过来。
“主播终于意识到观众是你上帝的箴言了吧,让你狂,让你清高,最终还不是得求到我们头上,想求我们给你打赏积分了吧?晚了!”
“怎么求都没有用了,用你的死来忏悔你的傲慢吧!”
苏宁宁皱了皱眉,“又是你们,为什么总来这里讨骂犯贱?”
直播间炸得更厉害了。
“臭**,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装什么装?其实你心里怕死的要命吧,焦急疯了想要我们的积分救命,还装什么逼?”
苏宁宁眉头皱得更深,嘟囔说了一句,“好像三次了吧。”
那些在直播间被踢出过两次的恶臭观众蹦跳的更加激烈。
“你疯了吧?你又想把我踢出直播间?我是你的上帝,你懂不懂?你要是求我几句,我还是有可能会给你打赏积分的,你听到没有?”
她眼皮都没抬,手指在虚空一点,点在了直播间右下角的剔除键。
直播间里瞬间清净了。
直播间:………
直播间里剩下的观众顿时紧闭双嘴,生怕惹了主播。
好刚!!
他们粉的主播在这种危急情况下还是那么刚……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宁宁点开了直播间的积分后台,积分总额显示是1333。
她的眉毛微不可察地一挑,眸色沉沉地思索了片刻。
直播间里的观众也看见了积分总额。
“主播有超过1000个的积分,可以抽一次奖,可能会抽中有用的高级道具,主播还是有救的。”
“别傻了,希望渺茫,一次抽奖机会能抽中什么好东西?只能赌主播的幸运值了!”
“没准主播就是天选之子呢,总算是有一线生机,主播快快抽奖!”
苏宁宁盯着积分总额几秒,突然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关掉了直播间。
“???主播在干嘛,不抽奖吗?难道主播已经绝望到最后一线生机都放弃了?”
“别呀,我看着主播一路走到现在,舍不得主播下线啦,主播是不是没信心?,一次抽奖确实没有什么意义,快快快,快众筹积分,给我们主播救命啊!”
“求求啊,主播,快看积分一眼!!快来抽奖,积分管够!别放弃啊!”
叮叮当当的打响声在后台响起。
苏宁宁毫不在意,她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小僧侣的面前。
那三个小僧侣扭曲诡异的脸,阴森森地随着苏宁宁的步伐缓慢转动。
“侯夫人看起来真是美味极了,啊不,是美丽极了。”长公主疯狂又神经质地兴奋大笑起来,两手用力地鼓掌。
她神情迫不及待,语气带着诱惑,“侯夫人,快请吧,我看夫人面相倒同神光寺有缘,这祭祀圣女的的机会,极有可能是夫人的。”
苏宁宁笑意盈盈地行了一礼,恭敬又柔顺,“多谢长公主吉言,不知长公主可否让我出言点将?”
“自然!”长公主自信满满往卧榻上妖娆一躺,她完全不在意,因为她知道侯夫人无论想做什么,都不可能从那三个锦囊里找到血色符文,她贪婪垂涎地看着苏宁宁,捏紧了握在手心里的符文。
这个女人很快就是她的盘中之物了,站这么远,她都能闻到从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的诱人香气,她真有点迫不及待了!
站在宴会中央的苏宁宁抬起手,缓缓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了中间的小僧侣。
饥肠辘辘的长公主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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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勾起嘴唇,几乎压不下蠢蠢欲动的饥渴和贪婪。
和那些蠢笨的女人们成为她的盘中餐吧,她恶意满满地想。
她紧盯着苏宁宁的嘴唇,迫不及待地等着苏宁宁和之前的其她女人说出一样的话。
苏宁宁漂亮惑人的红唇上下一动,她道:“我猜中间的小僧侣的锦囊里藏着符文。”
长公主已然兴奋贪婪地从卧榻上直起了上半身。
中间的小僧侣还未拆开锦囊,脸就兴奋地扭曲诡异,笑容已然阴森森地扬起。
他欲打开锦囊,苏宁宁忽然打断道,“等等,你先别急着打开锦囊,我的心太慌了,还是换一种揭开方式吧。”
苏宁宁勾起一抹狡黠如狐狸的笑容,手如闪电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过了左右两边小僧侣的锦囊,那两个小僧侣估计死也不会想到有人居然会从他们手里抢东西,手虚虚地握着,手里的锦囊轻而易举就被苏宁宁抢到了手里。
“还是把左边和右边的小僧侣的锦囊先打开吧,知道这两位小僧侣的结果,便也能知道我挑选的锦囊有没有符文了。”
她笑眯眯地弯起了两眼,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长公主满是垂涎饥渴的笑意脸瞬间凝固了,嘴角僵硬如铁石,她猛地从卧榻上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嘶吼,“你在干什么?把锦囊都放回去,你破坏了规矩!”
苏宁宁无辜茫然地歪了歪头,“不知我破坏了什么规矩,我已经选定了中间小僧侣,结果已然是不可更改的,我只是太过于怯懦,不敢直接面对结果,想着先揭开左右两位小僧侣的锦囊,结果也是一样的呀。”
长公主猛然哽了一下,一时说不出什么话。
苏宁宁脸上带着一抹甜蜜笑容,直直地看向长公主,眼底却不带笑意,“还是说这三个锦囊有什么问题吗?”
安静如鸡坐在高台下位的贵夫人们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脸色顿时异常难看刻恐,怨毒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的脸色顿时大变,铁青着脸,恼羞成怒道:“能有什么问题?你是质疑本宫吗?”
苏宁宁虚情假意地盈盈一拜,“自然不敢,既然如此,哪个锦囊先揭后揭,不都是一样吗?我想先揭开左右两个小僧侣的锦囊,长公主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是啊,长公主,既然她已经选了中间那一个,先揭开哪个锦囊都是一样的吧,这也不算破坏规矩!长公主不愿意是有什么缘由吗?”夫人们怨毒质疑的声音幽幽响起,此起彼伏。
愤怒已然完全扭曲了脸的长公主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什么正当的理由来。
“长公主,那我便揭开了。”不待长公主回话,苏宁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迅速地拆开了两个锦囊,向众人展示。
“看,这是两个空的锦囊,看来剩下那个中间的小僧侣手里拿的必然是有血符文的锦囊了。”苏宁宁笑眯眯地看向一脸怨毒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长公主,“我真是太有福气了,竟然得到了祭祀圣女的位置,这多亏了长公主的吉言了!”
直播间的弹幕已然如海啸一般汹涌。
“!!!靠,还能这样!!这操作骚的可以,主播,你在玩火,你到底是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连积分都没有用上,纯靠嘴和脑力!!太强了,太强了!!!我要粉她一辈子!!打赏打赏打赏!!我愿意被你榨干!!”
“太精彩了,我已经录屏了,我要把它放到大世界里,向大伙奔走相告,疯狂安利,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主播!”
【直播间在线人数13025,光速突破1万人,有5600人为主播苏宁宁打赏,主播总积分为7623】
【直播间热度比已超过200%,自动解除划水警告!!】
24. 游戏副本:芍药花!
长公主歇斯底里地掀了桌子,花果杯盏噼里啪啦从高台上滚了下来。
她怨毒憎恨地看向苏宁宁,阴恻恻道:“那恭喜侯夫人了,我觉得侯夫人与我甚是投缘,不如今晚留在我的府里,我与夫人并烛夜谈。”
没想到这长公主却是个输不起的,她这是想耍赖了。
苏宁宁听出她语气里的愤恨,不甘心和垂涎,长公主对她的□□仍然不肯轻易松手,如若她今晚被留在府里,她估计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但是她不能够忤逆长公主的要求。
规则里规定,长公主是地位高贵的皇室中人,作为镇国侯的夫人,为了侯爷府,不能得罪长公主。
长公主像是知道苏宁宁不能够拒绝她的要求一般,嘴角重新勾起快意狰狞的阴险笑容,语调里恶意满满。
“侯夫人便睡在我的主殿里吧,我有好些体己话想和你说呢。”
三个小僧侣的脸不再充满神性慈悲,像是彻底撕破了脸,不再伪装,露出与长公主如出一辙的狰狞阴险笑容。
他们像狩猎猎物一般,三人从三个方向围成一个包围圈,缓缓逼近苏宁宁。
苏宁宁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好似已经完全绝望。
直播间的观众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靠!这长公主太歹毒恶心了吧,好不容易过了小僧侣那一关,差一点就可以结束这个剧情,胜利在望了,长公主忽然来这阴险的一手,主播还不能拒绝长公主的要求,可是主播今晚要是留在长公主府,肯定死定了!好不容易看到活着的希望,又一脚把人踢进深渊里,把生存的希望活活扼杀,好歹毒!”
“好不容易挺过高难度的死亡局,要是主播凉了这里了,这辈子睡觉我都合不上眼。”
“积分,对了,主播有7000多的积分,主播,快快抽奖,抽出高级道具和长公主硬刚,七次的抽奖机会,我就不信主播倒霉到抽不到一个有用的道具!幸运的话还能抽到游戏直通券!”
“对呀,主播现在就是抽奖的好时机了,快抽奖吧!”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紧紧地盯着低着头的苏宁宁,等着她打开系统抽奖。
长公主阴森森的声音饱含威胁道:“侯夫人怎么不答话,是不愿意?”
苏宁宁仍垂着头,沉默不语,也没有进行打开系统的操作。
观众们都急疯了,不知道苏宁宁是怎么回事,只能看着干着急。
“主播你是睡着了吗,动一动啊,快抽把道具啊!”
那三个小僧侣已经将苏宁宁完全包围住,只隔了一只手臂长的距离,伸手就能将人抓在手里。
苏宁宁终于缓缓抬起头,脸上笑意盈盈,有种毫不在乎的散漫,“能和长公主同睡一塌,我真真是受宠若惊,自然是愿意的!”
直播间里的观众顿时疯了。
“主播你是糊涂了吗?难道看不出来这是长公主的陷阱?她哪里是打算睡了你,她这是想吃了你啊!”
“我心态要崩溃了,好不容易过了那关死局,结果傻唧唧地死在这个地方,我以后再也不看新人主播的直播了,这将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噩梦阴影!”
长公主怨毒的眼神一愣,忽然神经质地激动拍掌,咯咯咯地娇笑起来,“侯夫人果然讨人喜欢得紧。”
她的眼神轻飘飘地扫向各位夫人,眼里冷冷淡淡,已无任何兴趣,“春日宴便结束了,各位夫人各自回府去吧。”
当眼睛转向苏宁宁时,顿时涌起狂热的喜意和热切,抑制不住的贪婪和饥渴布满了整张扭曲的脸。
“侯夫人,那便跟我走吧!”
三个小僧侣诡笑着,已经迫不及待向苏宁宁伸出了手。
令谁也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狰狞伸出的手被一只香软白嫩的手紧紧的握住了!!
小僧羽脸上的诡笑顿时一僵。
而下一刻。
被苏宁宁握住手的那只手臂瞬间爆裂开来,紧接着三个小僧侣的手如遭重锤暴击一般,血肉模糊地碎裂开,六只手臂齐根断裂。
三个小僧侣的面色瞬间惨白如透明的纸片,如刚来时一模一样了,他们僵硬地倒在地上,嘴像木偶一般,僵直地不断上下开合,发出无声的嘶吼。
三个小僧侣被重创的那一瞬间,长公主脸色大变,如被人捅了一刀,脸色煞白一头栽地,从高台上狼狈地滚了下来。
“夫人,我来接你回府了。”一道极其阴森可恐的气息笼罩住了整个宴会场地,冷如寒冰的低沉声音在苏宁宁的身后响起。
侯爷带着一身恐怖的威压,身后跟着她的两个女儿,阴沉沉地站在苏宁宁的身后。
苏宁宁松开手,一只血肉模糊的断臂便掉在地上。
她转过身,扬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轻飘飘地扑进男人的怀里,顺手将手上沾染的鲜血偷偷擦在了男人的衣服上,她娇娇媚媚道:“夫君,你来接我啦,不过你怕是白来一趟,长公主要留我在她府里过夜呢!”
侯爷周身的气息顿时如冰天雪地般阴寒了下来,黑沉沉的的眼神如恶鬼般阴恻恻看向狼狈从台阶上爬起的长公主。
他如宣誓主权般紧紧的搂住苏宁宁的腰,语气可恐阴冷。
“我的夫人娇气得很,腌臜的地方她睡不惯,就不叨扰了,请长公主收回成命!”
长公主头上的发髻已然散乱,狼狈非常,却被一股极强的威压摁住头颅,无法起身。
她疯狂的挣扎了一番,那如山沉重的威压几乎要撕碎她的意识,高贵的长公主像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终于坚持不住,怨毒不甘地咬牙切齿道:“侯爷说得极是,那我便不留侯夫人了,春日宴散了,诸位请回吧!”
苏宁宁笑意甜美迷人,与长公主的狼狈形成了光鲜的对比,“那就多谢长公主了!”
如铁铸般的手臂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腰,男人冷着脸道,“回府!这春日宴结束得太迟了”
“娘亲!”
想要亲近娘亲的明若和飘絮只上前了一步,便被侯爷阴冷的眼神吓在原地不敢向前。
苏宁宁知道男人在生气!
看在男人及时出现的份上,她也便耐心的哄了几句。
侯爷及时出现在春日宴上,也是她筹谋中的一部分。
她早知长公主府此行必然凶险,故而留了最后一张底牌,那就是对她已经抱有百分之90好感的侯爷。
侯爷让她参加春日宴的条件是有两个女儿的跟随,当他发现两个女儿都不在苏宁宁身边时,男人心中如巨浪般的怀疑和嫉妒变让他再也坐不住,便要闯进这公主府来。
刚才长公主问话的时候,她故意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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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为了拖延时间。
按照男人的极大嫉妒和怀疑心,发现两个女儿不在她身边的那一瞬间,他根本不可能坐得住,第一时刻便要赶往她身边,不让任何人有靠近她的可能性!
男人果然来得非常及时,可见男人的怀疑和嫉妒有多么的深厚。
【主线终极剧情已触发:请探索神光寺!】
终于完成了这个关卡的任务。
苏宁宁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
而观看直播的所有观众几乎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虚脱语气。
“我的心脏病要犯了,主播再这么玩,我迟早要进ICU!”
“主播原来留了后手,看得受不了了,请求主播要干什么之前,能不能给观众透露点信息,看得我的心脏像过山车一样!”
“终于要到最后一个终极剧情了!”
苏宁宁看到了系统弹出来的信息。
终极剧情,探索神光寺?看来她的最后一关便在神光寺了。
不过要探索神光寺之前,她必须得先找到能够处理污染物的工具。
目前能抵抗污染物的东西只有茶叶,从原主的日记知道,这茶叶是从一个叫轮回寺的山中寺庙得来的。
看来这灭杀污染物的线索要从轮回寺开始找起了。
第二日她便以为侯爷祈福的名义请求到轮回寺去拜拜,起初男人并不同意,两个女儿又上了学,男人自己也要上早朝,并无人跟着她,男人不放心!
苏宁宁最后给了男人一个吻,作为甜头,男人才勉强答应,不过他要告了假,跟了苏宁宁一同去。
侯爷便是温无道,苏宁宁生怕男人跟在身边,忽然起什么变故,如果温无道再次出现,她难以应付,但男人执意要跟随,否则便不让她独自去往轮回寺。
好在男人在轮回寺山脚下,忽觉得头痛欲裂,再也无法上前一步,只好作罢,不甘地在山下等候。
轮回寺建在深山里,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意味。
一座长长的天梯连接上山,苏宁宁踏在阶梯上,听到空灵的钟声从深山里悠悠传来。
阶梯上也有一些零散的香客缓缓地走着
“夫人,要买花吗?”一个挎着花篮的小姑娘忽然冲到她面前来,手里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芍药。
跟在苏宁宁身后的一众奴仆和侍卫立即冲了上来,拦住了小姑娘,凶神恶煞地将人呵斥赶走。
这是侯爷派在苏宁宁身边保护并监视她的人。
小姑娘柔柔弱弱,人倒是异常执着不愿离开,“夫人,你长得像芍药一般美丽,实在相配,求你买一束吧!”
在推搡之中,小姑娘摔倒在地,花篮摔在地上,芍药花被踩烂了一大半。
小姑娘跌坐在地上,两眼一红,嚎嚎大哭起来。
“没赚到一文钱,花又被踩坏了,爹回去要打死我的!”
苏宁宁颇有些头疼,把侍卫们都呵斥开,这小姑娘与明若和飘絮年龄相仿,长得也有些相像,她忽然起了一些垂怜之意。
她捡起一束完好的艳丽芍药,示意下人把银子递给她,“你的花我都买了,别哭了,下山去吧。”
小姑娘领了银子高高兴兴地下山去了。
苏宁宁登着阶梯上山。
浑然不觉怀里的芍药花愈发艳丽,不见丝毫颓败之意。
25. 游戏副本:静心大师不存在?
青石板阶梯走到了尽头,眼前便是轮回寺了。
轮回寺坐落在一颗千年巨树下,显得静谧古朴。那千年巨树遮天蔽日,将整个轮回寺裹在阴影之下,一踏入寺庙大门,便感受到一股极寒的凉意。
寺庙大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僧侣,一看见她便迎了上来。
“侯夫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请先到给您特意留的厢房喝杯茶歇一歇。”
这年轻的僧侣像是专门在寺庙门口等候她,估计是侯爷事先打点了一番。
苏宁宁便跟在他身后进了大门。
越往寺庙深处走,越是能感受来自头顶的刺骨阴寒凉意。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这寺庙恐怕也不简单呐!
没有抬头往上看,苏宁宁怕无意中撞破了什么诡异的东西,此地不能够逗留太久,她还得是趁早打探出那能灭杀污染物的东西是什么。
在厢房里坐下后,那个僧侣端上来一壶茶,茶香随着热腾腾的白气从青色的陶瓷杯飘了上来,苏宁宁微微皱眉,这香味不是原主带回来的那种茶叶香。
苏宁宁直接开门见山,向那个领路的僧侣问道,“上次我来,从你们这儿拿了些茶叶回去,那茶叶清香扑鼻,我甚是喜欢,今日特意前来,想带些茶叶回去,不知你们是从何处采的茶?”
“寺庙里并没有采摘过收集过茶叶,这是从山下买的,夫人喜欢这种茶叶?这茶叶还剩些,夫人爱喝的话,我便把剩下的全包来。”僧侣立即殷勤道。
“不是这种茶叶,是我上次来喝的那种。”
僧侣一顿,脸色茫然,“侯夫人是否记错了,寺庙里有的仅此这一种茶叶。”
苏宁宁顿时皱了皱眉头,“静心大师可在,便是他给我这茶叶,说是在寺庙里摘的。”
那年轻僧侣神情更加茫然了,“我并未听说过什么静心大师,夫人也许记错了,或许是在别的寺庙的里的大师吧。”
苏宁宁的心狠狠一沉。
原主的日记里确实写着,那茶叶是从轮回寺的静心大师那里得到的,原主不可能在她的日记里说谎。
府里的下人们也跟随原主来过这轮回寺,这地点必然也是无错的。
为何这小僧侣说这寺庙里没有静心大师?
苏宁宁在寺庙里转了转,问了好几个僧侣,都说没有听说过寺庙里有什么静心大师。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原主记错了名号?
脸色阴沉沉,转了一圈遍寻无果的苏宁宁沉默地坐在厢房里凝神静思。
傍晚的钟声已经在寺庙里悠悠响起。
丫鬟们开始催促苏宁宁回府。
苏宁宁沉默不语,好不容易能够说服侯爷,让她来轮回寺,随着男人的猜忌之心越发严重,下面她不一定有再来的机会。
不能这么无功而返!
神光寺的祭祀大典就在三日后,此次她不能在轮回寺找到灭杀污染物的线索,就算找到污染物,她也无可奈何。
苏宁宁冷着脸写了一封信,内容甜蜜肉麻的让人掉牙,“送去给侯爷,告诉他为了展现心诚,今晚我要留在轮回寺祈福。”
她一点也不担心男人会杀上轮回寺来强制她回府。
按照那个男人的脾性,无论如何也不会任由她一人独处上山,但他却独自留在了轮回寺的山脚下。
根据她的猜测,这轮回寺估计有什么克制男人的东西,让男人根本就无法靠近轮回寺。
这更从另一方面印证她的猜想,那个举足轻重能处理污染物的东西就在这轮回寺当中。
悠然古朴的钟声突然变成一声古怪暗哑的声调后,钟声彻底消失了。
苏宁宁察觉到了这最后一次异样的钟声。
诡异之处必定隐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苏宁宁刚要出门查看,一只脚刚踏出房门。
系统的面板消息忽然弹出。
【新的规则已出现,请主播注意查收。】
【陷入黑暗的轮回寺是危险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走出房门。】
【无论是谁呼唤你,绝对不能够开门】
系统信息弹出的那一刹那,方才还有些黄昏光亮的天空,像被泼了墨一般,顷刻间变得昏暗漆黑。
一股极其阴寒的阴气瞬间笼罩住了整个轮回寺,让人背脊发寒。
苏宁宁忽然感受到一种无形可恐的古怪窥视阴沉沉地锁在她的身上。
她赶紧收回了脚,关上了房门,迅速落下了木锁。
点了蜡烛,昏黄的烛光驱散了让人窒息的黑暗,笼罩在房间里的阴气似乎也散了些。
苏宁宁坐在木椅上,掐着眉心凝神思索。
新规则表明她不能够走出这间房,那她将如何探索轮回寺?
原主到底是怎么遇见静心大师,从他那里获取能够抵抗污染物的茶叶。
在卧室里找到的原主日记只寥寥写了几笔,并没有详细记录。
难道轮回寺又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还是说有什么线索会藏在这个房间里呢?
苏宁宁眸光一动,忽然想起那僧侣口中曾说的一句话:这是为您特地留的厢房?
特地留的厢房,原主上次来的时候是否也住在这间厢房?
苏宁宁仔细在房间里面翻找,果然找到了一些东西。
在一个柜子里,放着一套洁白的僧袍,僧袍底下压着几张薄纸。
薄纸共有两张,上面写了几行字,是原主的笔迹。
纸上的内容如苏宁宁在卧室找到的纸张相似,是原主的日记!
第一张纸上写着:心情不佳,诸事不顺,刚到轮回寺,衣裳便被一个粗心的僧侣用茶水泼湿了,好在寺里有崭新的生僧袍,勉强可以穿一穿,我在轮回寺待了一天,侯爷也未曾差人来问问,罢了,今晚便留在此地散散心。
第二张纸的内容:静心大师真不愧是高僧,听了他一番话,心里的郁结散了不少。静心大师泡的茶清香扑鼻,甚是独特。大师真是一位极善的人,见我喜欢,便送了我一包茶叶,我无以回报,只能多增些香火钱,积攒一些善德!
苏宁宁顿时松了一口气。
静心大师果然是存在的,那为何轮回寺里的僧侣都说没听说过此人呢?
静心大师难道不居住在轮回寺,而是深山的其他地方?
应该不可能,原主一个柔弱妇女之流,不可能离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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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寺到危险的深山里去。
看来拿到处理污染物的关键道具的线索就在这静心大师身上了。
静心大师到底在哪里呢?
一条系统消息忽然在她面前展开。
【主播总积分7623,是否花费2000积分解锁商城?】
苏宁宁顿时眉毛高挑,一顿咋舌无语,这什么直播平台抠抠搜搜的,连解锁个商城都要2000积分,就这种平台为什么还没有倒闭?
系统像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想法,立即回复。
【解锁商城后,系统将免费赠送主播一件高级道具,必让主播感到物有所值!】
行吧!
解锁系统商城是增加在副本中生存几率的最强保障,迟早她也会解锁的。
“选择解锁商城!”
【2000积分已扣除,剩余积分5623,商城已解锁,主播可以挑选自己喜爱的道具】
【赠送道具已发送,请主播注意查收】
这免费的高级道具倒让苏宁宁有几分好奇,她点开了礼包。
一把平平无奇的匕首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就像游戏里分发给玩家的那种毫不起眼的新手匕首!
【可伸缩匕首:可随使用者的心意缩短伸长,极其锋利,万物皆可削!】
就这?
就多了个伸缩功能,和普通的匕首有什么差别?
苏宁宁彻底无语。
看了两眼,那匕首便被随随便便的扔在了桌上。
她点开了系统商城,商城里排列着各式各样的高级道具,看得让人眼花缭乱,其功能更是让人吃惊。
激动澎湃的心在看到商品下面的价格瞬间变凉。
随随便便一个道具,都是几万积分起步。
呵呵,这直播平台怎么这么黑心,她拼死拼活才能赚那么个几千积分,一个道具几万积分起步。
它怎么不去抢?
苏宁宁沉着脸关掉了系统商城,直直地瞪了那匕首看了一会儿,最终屈服把那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普通匕首收进怀里。
算了算了,总比没有好!
夜色渐浓。
厢房外一片漆黑,犹如被盖了一块墨布,不见丝毫光亮。
在一片浓稠窒息的黑暗里,只有一枚青铜蜡烛,散发出微弱的昏黄烛火。
苏宁宁沉着脸坐在只有一些烛火光亮的黑暗房间里,正思索着该如何找到僧侣口中不存在的静心大师。
一阵诡异的响动,在房门外淅淅索索地响起,门窗的薄脆白纸上忽然印上了几个巨大狰狞的黑影,将门窗整个覆盖住,两只非人的长长手臂紧紧地扒在了门缝上,巨大的头颅贴在细小的门缝,好似要从门缝窥探门里的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侯夫人,您睡下了吗?”
苏宁宁屏住了呼吸,不动声色地往暗处藏了藏。
是白天那个引她入门的年轻小僧侣的声音!
“侯夫人,若没睡下就应我一声,静心大师呼唤您过去呢!”
苏宁宁的眼睛微微一眯,静心大师?
门外的怪物到底是诈骗她的,还是静心大师真的出现了?
26. 游戏副本:温无道再次出现!!
门窗上的黑影像一滩流动的墨水,糊住了整个门窗,敲门的声音渐渐急促暴躁。
“侯夫人,静心大师唤您过去呢,你听见了吗?”
正常熟悉的声调逐渐变成诡异骇人的嘶吼。
门被敲得剧烈颤抖,脆弱的门好像下一秒就将要被敲破,但又奇迹般的完好无损,任凭外面的敲击声如何暴力剧烈,脆弱的门窗依旧安然无恙。
这应当是规则的力量了。
苏宁宁重新在竹木椅子上坐了下来,思索怪物口中所说的静心大师呼唤她的真实性。
今天她所询问的僧侣中没有一个知道静心大师,而这个名号却从一个怪物的口中说出了。
那怪物是否知悉了她想要寻人的想法,故意来诈她诱惑她开门,还是静心大师是混迹在怪物之中的另一个怪物?
她得试一试。
只要不出房门,做什么事应该都可以吧。
瞳孔猛然一缩,苏宁宁启动了模拟未来器。
她试探开口道,“小师傅,我身体不便,能否请静心大师亲临?”
外面激烈的敲门声忽然一顿,下一刻,擂鼓般的巨大敲门声接踵而至,像是终于发现了猎物一般,那墨水般的黑影兴奋地张牙舞爪,疯了一般要往门缝里钻。
怪物急促兴奋发出怪异的声音,“侯夫人,你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门诡异地吱呀一声响,一只青黑的手蠕动扭曲着从门缝里穿了过来,那丑陋的手像长了眼睛般,迅速锁定了苏宁宁,猛地拉长,迫不及待地朝苏宁宁抓去。
苏宁宁瞳孔猛然一缩,眼前一片血红,模拟结束了。
重新回归现实,苏宁稳住呼吸,小心翼翼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原来发出声响也会被怪物察觉,导致怪物破门而入。
规则里并没有提及这一条重要的信息,发出声响会也引来死亡结局。
又是一项隐秘的游戏主播死亡陷阱!
苏宁宁脸色微沉。
不能够出门,也不能够发出声音,怎么才能找到静心大师。
原主夜宿轮回寺之时,她是如何遇到静心大师的呢?
必然有什么线索被她忽视了。
原主一定是做了某件不同寻常的事,才能阴差阳错地遇见了静心大师。
两张薄纸重新被苏宁宁抓在手中,细细审阅。
第一张纸上写着:心情不佳,诸事不顺,刚到轮回寺,衣裳便被一个粗心的僧侣用茶水泼湿了,好在寺里有崭新的僧袍,勉强可以穿一穿,我在轮回寺待了一天,侯爷也未曾差人来问问,罢了,今晚便留在此地散散心。
苏宁宁凝眉思索,细细地盯住了内容里的那几行字,原主确实记录了一件小事。
原主的衣裳被一个粗心的僧侣用茶水泼湿了,换了一件崭新的僧袍。
有一件僧袍同两张薄纸一同放在柜子里,想必就是原主曾经穿过的那一件。
苏宁宁看向那僧袍,思索了片刻。
难道这件僧袍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她检查了几遍,并没有发现这僧袍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决定把原主做过的事再做一遍,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瞳孔紧一缩,苏明明再次启动了模拟未来器。
苏宁宁披上了僧袍。
那僧袍披上身的一瞬间,房间里让人颤栗窒息的阴冷气息顿时如冰雪消融,消失得干干净净。
房间外的黑暗如褪了色的墨水,迅速消失,几屡洁净的月光从门窗的缝隙照了进来。
诡异的世界忽然像被拨乱反正的钟摆般,开始变得正常起来。
年轻僧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已经没有方才的诡异和狰狞,如白天一般正常。
“侯夫人,静心大师想要见你!”
苏宁宁正在诧异的同时,系统的消息忽然在她面前出弹出。
【规则已更正,请主播注意查收】
【夜幕降临后,主播可以随意在轮回寺走动】
披上僧袍之后,居然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规则,周围环境也从诡异变为正常。
像是一个奇异的开关,分隔了两个世界。
苏宁宁思索片刻,果断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年轻僧侣恭敬有礼站在门口,一脸善意,全然没有方才狰狞诡异的模样,一如白天见过的正常样子。
“侯夫人,幸好您还没有睡着,静心大师想请您过去一趟,不知是否方便?”
苏宁宁笑意盈盈,“当然方便,现在便过去吧。”
她的心中一抹窃喜,终于找到静心大师了!
苏宁宁跟着年轻僧侣,穿过寺庙,走进寺庙深处。
冷白月光照耀下的轮回寺与白天的轮回寺截然不同,白天的轮回寺处处透着阴森诡异的气息,千年巨树像是沉重的阴影邪祟,沉沉地压在轮回寺的上方,让人觉得几乎窒息,透不过气来。
夜晚的轮回寺却充满神性古朴,千年巨树像是一个高大的佛神,充满慈悲和圣洁,温柔地照拂着整个轮回寺。
年轻僧侣将她引到了千年巨树的中心,庞大的树干旁边,一名白须老人在光滑的石壁上闭着双目打坐。
像是察觉到她的到来一般,老人的双目忽然睁开,充满智慧和慈悲的眼神落到了苏宁宁的身上。
“有缘人,你来了,贫道在此已经等了善人许久了。”
这应该就是静心大师了。
静心大师像个合格的PC,从一见到她,就开始讲述这个副本的故事。
是一个颇为俗套的故事。
说的是有一天忽然天降邪物,长公主为永葆青春,受那邪物蛊惑,在京都建了个寺庙引人跪拜供奉,跪拜许过愿的香客逐渐妖魔化,行为举止皆脱离常人,失去了人性,香客们却不觉得有异常,几乎大半个京都的人许过愿拜过庙,整个京都已成妖魔藏污纳垢之地。
静心大师说她得了神的真言,在此等候有缘人,除去邪恶,拯救京都。
苏宁宁有些无语,这个神不会就是系统直播平台吧。
贼喊捉贼,玩的真六!
故事讲完之后,静心大师抬起手,指向巨树的树心。
“能消灭邪恶的法器就在树心,善人去取吧。”
苏宁宁敏锐地察觉到了静心大师语气里的古怪意味,她看向粗壮的主干裂开的一个头颅大般的树洞。
走近树洞,苏宁宁微微皱了皱眉。
树洞下方,粗大的树根上,有一层厚厚堆叠起来的森森白骨,叠起来有半人高,满满地覆盖住了褐色的树根。
“静心大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忘记告诉我了?”
苏宁宁高高地挑起眉毛,锐利的眼眸扫向静心大师,狠厉又艳丽。
说话的时候,锋利的匕首已经抵住了静心大师脆弱的咽喉。
静心大师风仙道骨充满慈悲的神性模样顿时荡然无存,她满脸冷汗,立即道:“善人切勿激动,这是神对有缘人的考验,你若与法器有缘,法器便认你为主,若你与法器无缘,那……”
静心大师嗫喏着支支吾吾。
苏宁宁了然,“那一地的白骨便是无缘的人了。”她扫过静心大师,“这一地的白骨估计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吧,你为什么要隐瞒取法器的风险?”
“我只是怕说了,乱了你们的心智,反而不利于法器认主。”
苏宁宁将刀刃又凑近那脆弱的咽喉一分。
静心大师脸色一白,脸上全是虚汗。
“你是怕我不敢去取法器吧,这样的话术你究竟对多少个有缘人说过?”
“我,我数不清了,我在这里活了很多年,我等了很久很久。”静心大师脸色瞬间灰败沧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人过来,但谁也没办法取走神器,我被困在这里,一年又一年,多得已经数不清,我想当一个没有神智的疯子,但总是能保持清醒,清醒地数着日子流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有缘人来我这里了,估计有几十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你一个。我没有告诉你,只是怕你放弃,你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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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又要等几十年,我再也等不起了,我只是想离开这里而已。”
苏宁收回了匕首。
想不到系统在获取消灭污染物的道具时也要设计一个死亡陷阱。
她一脚踹开阻碍道路的那些堆积在树洞前的森森白骨,树洞里散发出一阵冷然的碧绿荧光。
她凑近一看,散发出碧绿光芒的东西是一枚放置在一块黑色槽石上的双环玉色手环,通体碧绿透明,交缠的双环像是藤枝。
碧玉色的手环在漆黑的树洞里散发出幽然寒冷的荧光。
系统的消息面板忽然弹出。
【未知等级道具:诛心】
【诛心是个斤斤计较的道具,使用它需要付出代价哦,请使用者注意的是,当诛心处于碧绿的状态时,能灭杀净化一切诡异,当它处于血红状态时,会残暴弑杀,凶性十足,无差别杀掉任何生物,包括它的主人,反噬主人是它最喜欢做的事情。】
看完眼前道具的说明简介,苏宁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神经质的兴奋薄红,她抑制不住地舔了舔嘴角。
凶得好,越是凶残,越是有挑战性的东西她越是喜欢!
这小东西的脾性倒是符合她的喜好,勾起了她心底的嗜血和征服欲。
在刀尖上行走所带来的极致乐趣让人回味无穷。
更何况是在模拟中,她更加无所畏惧。
她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树洞里,兴奋紧紧地握住了碧绿色的诛心。
碧绿色的诛心像是被惹怒一般,瞬间变成杀气腾腾的血红色,手环边缘立即生出如鲜红的血管般的细小藤枝,密密麻麻地缠绕住苏宁宁洁白的手腕。
苏宁宁浑身上下瞬间就像被刀片切割一般,洁白的皮肤被划出一道一道伤口,迸溅出滚烫鲜红的血液,血液喷洒在树洞和鲜红色的手环上,握住手环的那只手臂被切割得更加严重,几乎血肉模糊。
手臂仍不断被手环上的血藤凶残暴虐的切割着,像是在逼迫苏宁松手。
苏宁宁露出一个如亡命之徒的的笑容,肆意又张扬。
她紧紧地抓住手环,血肉模糊的手没有松下一丝力气。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树洞里,流淌的鲜血已经淹了半个树洞。
苏宁宁攥住手环的手已经泡在了淹没了树洞的血液里。
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血色全无,可嘴角仍然挂着狂妄的笑意。
渐渐的,血红色的诛心手环上的红色光芒渐渐变弱,像是屈服一般,缓缓变成了碧绿色。
一阵强盛的碧绿色光芒笼罩住了苏宁宁,她的眼睛被这刺眼的光芒闪得不由自主闭上。
再睁眼时,泡满了血液的树洞已经消失不见,紧握着手环的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常,看不见任何伤口。
碧绿色的手环柔柔顺顺的的套在手腕上。
苏宁宁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
她赢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在现实中拿到诛心了,苏宁宁结束了模拟,回到现实。
苏宁宁重新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一种古怪诡异的感觉立即敏锐地充盈她的心头。
看清了周围环境之后,她的瞳孔猛然紧缩。
她的两只手臂被沉重漆黑的冰冷锁链牢牢锁住,高高地吊在房梁上。
脆弱的脖颈也被一条坚硬冰冷的枷锁死死扣住,连接着加锁的锁链延伸出去,另一头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虚虚地握住,显得极为傲慢。
苏宁宁抬头看了过去,握着锁链另一头的人,是温无道!
男人从容悠闲地坐在木椅上,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轻点着桌面,发出缓慢的哒哒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像是终于抓住了心心念念的猎物一般,眼睛兴奋地猩红,愉悦中透着一股冰冷的残忍。
“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夫人!”
温无道怎么可能出现在这,连侯爷都被诛心克制,只能待在山脚下。
苏宁宁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狠狠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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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游戏副本:要你命型“恩爱夫妻”
握住漆黑锁链的苍白修长的手微微一动,锁链剧烈一颤,锁链的另一端,死死扣在苏宁宁洁白脆弱脖颈上的铁项圈,便被狠狠向前一拽,连拖带着被禁锢的苏宁宁,踉踉跄跄地被拖拽向前,如滔天巨浪般的压迫感沉沉地压在苏宁宁的肩上,压得她的双膝一软,被强制跪在了温无道的面前。
温无道狠狠拽住锁链,被项圈扣住的苏宁宁被迫仰起头,像一只濒死的美丽白天鹅。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宁宁,垂着眼帘俯身,眼里全是抓住了最心爱的猎物那般兴奋和愉悦,狂喜得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大卸八块。
他冰冷的气息沉沉地拂过苏宁宁的脸颊,“我的,夫人。”
他一字一句道,带着冷酷讥诮的嘲讽,“上次夫人说我伤了你的心,在你的心口扎了几刀,为夫心疼不已,始终放心不下,我还是亲自看一眼才好。”
被紧紧锁住脆弱脖颈的苏宁宁还未来得及思索温无道话里的意思,便见一只冰冷的手缓慢地没入她的胸膛,下一刻,她感受到她那颗滚烫正在跳动的心脏,被如寒冰的手指狠狠捏住。
苏宁宁猝不及防痛苦得瞳孔紧紧一缩,她死死咬住了牙根,才没有把惨叫吐出声。
在这个狗男人面前,她无论如何也不愿露出脆弱狼狈的样子,叫这个臭男人白白得意!
男人的手指在苏宁宁的心脏上缓缓地抚摸揉捏,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般温柔多情,脸上的神情却恶意满满,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戏弄。
“夫人的心完好无损,活力十足,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夫人真是个小骗子!”
男人嘴角勾着笑,眼里的冷漠如千年的寒冰,笑意不达眼底,紧接着,他的手便重重一捏。
苏宁宁顷刻间脸色惨白如纸,冷汗连连,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从心脏传到全身各处的滔天巨痛,让她如身在地狱。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殷红的鲜血从她美丽惑人的唇瓣缓缓流过光洁的下颚。
她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温武道,满是凶狠的戾气,而身体遭受重创而控制不住生理本能,眼角留下的生理泪水却违背她的意愿,像是示弱般从如水的眼眸流出,缓缓划过洁白的脸颊,沾湿了那颗鲜艳欲滴的红痣。
男人的身体忽然一顿,呼吸像是被忽然扼住了,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冰冷的手指缓缓地抚上了那颗鲜艳欲滴的诱人红痣,缠绵迷恋地用力摩挲。
苏宁宁忍耐着眼角被粗暴揉捏的痛楚,借这一口喘气的功夫,脑子飞速运地转。
为什么温无道能够出现在对诡异有克制作用的轮回寺?
倘若是白天也就罢了,可此时正是夜晚,难道是因为她在现实中还未来得及披上僧袍,世界未曾转换,故而诡异的力量增强了?
即便是如此,她遵守了规则,待在房间里不曾外出。按照规则,只要她不离开房间,她就是安全的,话外之意是房间是安全区,诡异无法进入这间房间。
以此推理,已经化身为非人的温无道同外头那些企图闯进房间的诡异一样,应该被规则拒之门外?
温无道是怎么逃避规则进入主播的安全区?
不对!
她的思路又被带偏了。
从心脏传来窒息般的剧痛让悬于死亡一线的苏宁宁的大脑愈发清醒。
规则是不可违抗的,她必须牢牢把规则记在脑海里。按照规则,已经非人的温无道就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间房里!
也就是说她所看见的温无道出现在这个厢房里的情景是假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苏宁宁眸光微微一闪,暗暗地启动了模拟未来器。
没有响应!
这是苏宁宁第一次感受到模拟未来器没有响应。
空荡荡的,就像是模拟未来器不曾存在一般。
嘴角微微一勾,还处于劣势的苏宁宁毫无惧意地直视温无道,露出一个肆意挑衅的笑容。
她知道了,现在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境。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温无道的阴招,被他抓住漏洞,拉进了幻境里。
男人终于停下了反复摩挲那颗红痣的手,垂着的眼眸冷冷地抬起,疑惑地看着笑得挑衅的苏宁宁。
“嗯?”
完美漂亮的薄唇微微勾起,带着一种阴森冷酷的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夫人跪久了,膝盖该疼了吧,上次夫人说了想吊死在房梁上,夫君今天便满足你。”
男人握着锁链的手轻轻一挥,缠在房梁上粗长坚硬的锁链猛地回缩,将苏宁宁猛地往后一扯,整个人被高高地吊在房梁上。
扼住苏宁宁的那条锁链挂在房梁中央,高高地吊着苏宁宁脆弱的脖颈,瞬间让人窒息的痛苦,让苏宁宁的美丽脸蛋染上鲜艳的红色。
苏宁宁因为窒息的痛苦,脸上一片通红,但她嘴角的笑意却越扯越大,毫无畏惧地看着温无道的眼睛,带着嘲弄和挑衅。
“你就这点本事嘛?废物!”
话音一落,一只锋利的匕首干净利落地划断了所有的锁链,苏宁宁像一只飞舞的蝴蝶轻轻落在地面,落地的一瞬间,她立即扑向脆弱的窗户,击破纸糊的木窗,迅速消失在屋外的黑暗里。
温无道脸上瞬间失去了笑容,眼神冰冷残酷,他阴阴沉沉道:“夫人,你真是太不乖了,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男人如闲庭信步般,不紧不慢地穿过寺庙庭院,走到了挂着铜钟的钟庭。
“夫人,就这么容易被我找到,可太没意思了。”
忽然,一个黑影如飞燕般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凌厉的剑光如闪电一般,狠狠地扎向男人的后背,男人的身影如雾气一样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宁宁的匕首扎了个空,她立即干净利落地离开,躲到了一个放在隐秘暗处的水缸后。
她手里握着系统送的新人匕首,狠厉的眼睛四处探寻男人的踪迹。
看来在男人的幻境里,她是无法杀死温无道的,那到底该如何才能离开这个幻境?
一个带着些微微愉悦笑意的冰冷声音在她身后悠悠响起,“你在找我吗?”
苏宁宁立即反手,握着锋利的匕首狠狠往后一刺。
一只冰凉坚硬的修长五指轻飘飘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拖起。
下一刻,苏宁宁被一只手重重压着,按在了浮着幽香睡莲的水缸里。
苏宁宁被死死地按在水里,在快窒息的时候,又被恰到好处地提离了水面。
男人冰冷的气息如毒蛇的芯子一般舔过苏宁宁的耳边。
“夫人,夜还长着,我们再好好亲近一番!”
苏宁宁气喘吁吁,躲在了后院一棵枝繁叶茂满是娇艳桃花的桃树上。
她的脸色极其阴沉。
温无道像猫戏弄老鼠一般,狠狠折磨她一番后,就松开手让她逃跑,他再不紧不慢地寻找她,如戏弄她一般,轻而易举抓住她之后,又是另一番痛苦的折磨,无休无止,真是令人厌烦!
难道她要一直被温无道困在这个幻境里吗?
肯定有能离开这个幻境的方法!
到底是什么?
在温无道整整十二次的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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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的游戏里,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痕迹?
苏宁满脸戾气的复盘了这十二次折磨游戏的每一个细节,敏锐地发现了这十二个过程中的相同之处。
她知道了!
男人如悠闲逗弄猎物的猎人一般,嘴角带着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从容愉悦的残酷笑意,不紧不慢,踱步到了芳香四溢的桃花树下。
“这应该是你最后能藏的地方了,你自己下来,还是我带你下来?”
男人微微抬起头,看向苏宁宁的藏身之处。
娇艳欲滴的桃花微微一颤,一张娇艳动人,美如花妖的女子从粉嫩的桃花中露出,绝美的脸比桃花还要美艳三分,女子夹着缤纷的粉色花瓣,张着手臂,向索取一个怀抱一般,从高高的桃树上落下。
男人漆黑渗人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被漫天的桃花迷了眼,亦或是被掩藏在桃花中比桃花更为娇媚美丽的脸动摇了心智,竟然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接住了从天而降的美丽花妖。
一股夹带着桃花幽香的迷人香气瞬间笼罩男人的全身,让人迷醉。
而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自他背后,狠厉冰冷的穿透了他的心脏。
男人低笑了一声,冷漠又嘲讽,“你就只会这一招吗,整整十二次,你还没明白我是杀不死的吗,我真是高估了你,你已经让我感到有些无聊了。”
女人娇小的被男人抱在怀里,两人相互依偎,如世上最甜蜜的恋人。
而两人嘴里却说出最恶毒最锋利的恶语。
苏宁宁温柔如水地凑近男人的耳边,吐气如兰,“夫君,你说的话真让人伤心,你对我厌倦了,我却还深深地爱着你呢,我很期待看见你死在我面前的模样。”
下一时刻,穿过男人心脏的刀尖忽然伸长,刺穿了苏宁宁的心脏。
飙溅的滚烫血液染红了男人和苏宁宁的紧贴的胸膛。
男人的漆黑瞳孔猛然一缩,脸色蓦然地阴沉下来。
苏宁宁被男人抱在怀里,胸口插着同时穿透男人的锋利匕首,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她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大,挑衅十足。
整整十二次的猫捉老鼠游戏,让苏宁宁找到了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每次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刹那,温无道总能知道她的底线般,恰到好处地放松对她的折磨。
如果在幻境中温无道无所不能的话,那他为什么不一遍又一遍地杀了她,而只是像猫戏弄老鼠一样,只是一遍一遍地折磨她。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温无道不能让她死。
破除温无道幻境的方法就是,杀了她自己!
苏宁宁的身躯渐渐在温无道的怀里消散。
如玉藕般的手臂环上温无道的脖颈,女人的气息温柔如水吐气如兰,轻飘飘地拂过温无道的耳朵:“夫君,我这样抱着你,你喜不喜欢?”
苏宁宁亲密地窝在男人的怀里,锋利的匕首穿透两人的心脏,喷涌出的温热血液,渗透进男人的胸膛,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有如最恩爱的爱侣。
男人冰冷地勾出一抹笑意,声音凉薄,
“不是太满意,还不够刺激,血太少,没有感觉,我喜欢滚烫的血液在我怀里慢慢变凉的感觉。”
苏宁宁笑得甜蜜,眼神妖媚,她伸出两指,点了点男人冰冷的薄唇,“巧了夫君,我也喜欢温热的血喷洒在身上慢慢变凉的感觉,特别是你的,我们真不愧是夫妻,下一次,我一定会为你实现的!”
苏宁宁的身影彻底在男人怀里消散。
怀抱空了,男人的手依然保持着环抱着女人的姿态,眼神幽深渗人。
28. 游戏副本:又是一巴掌!!
眼睛猛地睁开,眼前是熟悉的厢房,而不是漫天桃瓣。
苏宁宁知道,她已经成功地脱离了幻境。
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
应当是她使用模拟未来器时,忽然中了阴招,昏倒在了地上。
她从模拟未来中回归现实的瞬间,意识直接被强行拉进了幻境。
精神中残留那种利剑穿透胸口的剧烈痛苦,让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苏宁宁阴沉着脸从地上直起身来,她的眼神凌厉地在厢房里扫了一圈,最终锁定了被随意放在桌上的那一束鲜艳欲滴的芍药花。
那束艳丽的芍药花自从她从小女孩手里买过,已经经过整整一天的时间,依然开得艳丽妖娆,不见半分萎靡,好似有土壤滋养一般,实在怪异得很。
苏宁宁动作凌厉地掐住花瓣,将它碾成花泥,被掐得七零八落的芍药花枝里,忽然掉落出一个小小的东西。
是一张犹如沾了血一般的鲜红符文。
同她在长公主那里见到符文的一般无二。
看来温无道便是借着这张符文暗算她,将她强行拉入了梦境中!
这个男人倒是心思深沉的可怕!
他居然算准笃定自己会心软会从那个小姑娘手里买下芍药花。
苏宁宁阴沉着脸将血红的符文撕了个粉碎,撒在地上,泄愤似的连同那芍药花都一同踩在脚底。
十二次!
温无道用无限接近死亡的残忍手段,狠狠地将她折磨了十二次!
苏宁宁眼里的杀气狰狞,深沉地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一定会杀了温无道!
她今日所承受的痛苦,必要温无道此前偿还千百倍。
苏宁宁重复了在模拟未来时的行动,披上了僧袍,从静心大师获得了诛心。
发着晶莹剔透碧绿色荧光的诛心温顺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苏宁宁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她顺着自己的感觉操控诛心,诛心立即舒展开柔软的嫩绿色藤条,裹住她的手指,变成了一只短而坚硬的莹玉色匕首,又随她的意动变成一条杀气凛然的血红色长鞭。
系统的提示立即在她面前展开。
【恭喜主播获得未知等级道具诛心,终极主线开启:消灭污染物,倒计时三天!】
苏宁宁随意地挥动了血红色的长鞭,立即在空气里划出一道杀气腾腾的血红色弧光来。
这长鞭倒是十分符合她的喜好,她甚是喜欢。
她忽然很想看到这血红色的长鞭狠狠地鞭挞着温无道的身体上,看他血肉模糊,狼狈地跪在她脚底下。
努力地平了平心里的戾气,拿到了东西,天一亮,她便下了山。
侯爷阴沉着脸,早早地等在了山脚下,眼里一片通红,白色的眼眶里布满了恐怖的血丝,看上去像是气疯了,一夜未睡。
他的语气阴沉恐怖,“夫人,你不遵守约定。”
苏宁宁一看见温无道那张脸,心里压制的煞气又汹涌澎湃起来。
她的心里闪过一个危险的念头,这诛心能不能把眼前的侯爷杀死?
残存的几分理智及时勒住她,温无道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是镇国侯侯爷,如果他突然死了,剧情蹦乱,侯爷府大乱,祭祀大典可能也会终止,终极任务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她还得和侯爷虚以委蛇!
想到这里,苏宁宁的脸更冷了,她目不斜视地越过侯爷,一言不发,半分眼神都不曾给男人。
男人的呼吸一窒,如铁铸的手指忽然抓住了苏宁宁的手腕。
男人的声音冰冷,隐含着暴怒,“夫人手上添了个新手镯,这是哪里来的?”
苏宁宁心里压制的怒火顿时抑制不住了,她怒极反笑,柔软地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柔情蜜意地抬起头,她看着男人,笑得多情妩媚,“夫君觉得呢?说不定就是夫君想的那样。”
男人的呼吸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本该发怒的男人顿时如被蛊惑一般,他觉得怀里的可人散发出比之前愈发强烈的吸香甜气息,她的靠近不知怎的让他喉咙发渴。
他觉得自己的双手像是被无形的傀儡线操纵一般,无法控制地揽了上去,想将女人紧紧地拥在怀里,将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
怀里的美貌丽人却像一只花蝴蝶一般,惹了他一下,让他心潮澎湃,无法自控。自己却轻轻地拍拍美丽的翅膀,不留一丝眷恋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徒留他一人心神大乱。
苏宁宁趁男人愣神的功夫,上了马车,男人很快就追了过来。
男人紧紧地抿着下唇,“夫人若是喜欢这种款式的手镯,我让人拿上好的和田玉给夫人打一个。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夫人还是别带了。”
苏宁宁冰冷着脸,不发一言,她一看到温无道那张脸,就无法平息心中的戾气。
温无道白天受侯爷的身份限制,现在对她已经有95%的好感度,所以苏宁宁并不畏惧侯爷会对她怎么样,便随着自己的心意冷着男人。
“我就是喜欢手腕上戴的这一只手镯,它里面所包含的情谊是独一无二的。”苏宁宁说得深情暧昧,故意刺激着男人。
男人果然脸色更黑更沉了。
这让苏宁宁的心情稍稍愉悦了一些,这张属于温无道的脸,居然会露出这种深情吃醋发疯的神情,男人的心情起伏,全由她随心所欲的掌控,如果有摄像机的话,她真的想拍下这些画面,让清醒的温无道好好欣赏一番。
侯爷沉着一张可怕的脸,阴沉沉地盯着苏宁宁腕上的手镯,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苏宁宁并不理睬他,回到侯爷府后,直接回了主院,她身心俱疲,回到府中便沐浴更衣,好好地睡了一觉,晚上用膳的时候,也是在自己的小院里。她吩咐过,不见任何人,但接近就寝时分,侯爷还是来到了秋棠苑。
苏宁宁将男人挡在门外,不客气地质问道,“侯爷,夜已然深了,你还来做什么?”
男人不悦地抿着唇,眼睛紧紧地锁住苏宁宁,隐含着一丝隐秘的期待,他的语调里有一些不明的意味,“朝廷的公文我已经全部处置好了。”
苏宁宁一顿,这狗男人,居然在暗示她要开始侍寝了。
呵!
如果他们真的有了什么关系?不知道那傲慢的温无道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报复男人的方式千百种,苏宁宁可不会傻到把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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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苏宁宁直接了当地拒绝,“妾今天身体不适,夫君去找旁人吧。”
周围的气息顿时冰冷了下来,男人的声音冷如冰窖,“夫人不愿意?”
“妾的确身体不适!”
男人冰冷的手顿时紧紧扼住了女人柔弱的双肩,手指如钢铁一般坚硬而冰冷,手背上的青筋因为强忍着暴怒而狠狠凸起。
“你我是夫妻,本就应睡在一榻,你几次推三阻四,是要为那奸夫守身?”
苏宁宁忽然眼中含泪地看向男人,倔强又委屈,“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既然如此疑心我,不如索性将我直接杀了?也免得总是受你侮辱!”
一滴清泪,沿着女人美丽的脸颊缓缓流下,恰到好处地滴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男人像是被烫着了一般,顿时松了手,脑子里瞬间有过许多夹带着苏宁宁那张美丽惑人的脸的鲜艳画面闪过,带来让灵魂颤栗般的痛意和快感的情绪碎片,又如流星般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男人怔住了,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苏宁宁。
苏宁宁没察觉到男人眼中变幻的颜色,趁着男人松开了手的禁锢,她毫不客气地推开男人,紧紧关上了房门,上了门栓。
“侯爷,今日也请回吧!”
男人的黑影印在门窗上,良久之后,黑影慢慢离去。
苏宁宁这才安心躺下。
被禁锢在侯爷身份的温无道对她那95%的好感度,就是可以随便折腾!
温无道本人清醒后知道她曾经在她面前这么卑微,那可太痛快了!
夜半时分,在半寐半醒中,突然听到耳边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古怪声音,瞬间惊醒了浅眠的苏宁宁。
下一刻,她感受到自己身旁的被褥被什么东西压塌了。
一股极其邪恶冰冷的气息坐在她的身侧,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了她的身体。
苏宁宁紧闭着眼睛,呼吸竭力保持平稳,假装陷入深度的睡眠之中。
是侯爷还是温无道?
被褥下的诛心已经微微闪起碧绿的荧光,蓄势待发。
苏宁宁正想着要不要现在就试试诛心的威力,看看能不能杀了温无道的时候。
一个冰凉柔软的触感,毫无征兆地印在她的唇上。
苏宁宁猛然睁开双眼。
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了男人的脸上,将男人的脸扇偏过去。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男人僵直地维持着脸被扇片过去的姿势,漆黑瘆人的眼珠子却缓缓在白色的眼眶里挪向了苏宁宁的方向,阴沉沉地将人盯住。
“夫人怎么不装睡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瘆人的笑意。“夫人装睡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是温无道??!
“温无道!”她不禁脱口而出。
他又出现了?
苏宁宁立即扫向周围的物件,她难道又在什么地方不知不觉的中了温无道的诡计?
她的脸颊却却忽然被一只寒冷如冰的手指狠狠地掐住,转向了男人的方向。
男人的声音如恶鬼一般阴沉邪恶,隐含着冰冷的暴怒,他一字一句道:
“温无道是谁?那个奸夫的名字?”
29. 游戏副本:即将进入终极主线!
苏宁宁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难道她看错了?眼前的人还是侯爷?
方才男人脸上露出的那副阴冷的的表情,轻挑的语气,分明就是温无道的感觉,那一瞬间让她以为温无道再次出现了。
可是看男人脸上惊异夹杂着嫉妒愤怒的复杂神情,犹如一座待爆发的火山。
她试探开口道:“你猜的没错,温无道就是奸夫。”
男人一听顿时就发了疯,两只如铁钳的双手紧紧扼住女人柔弱的双肩,将人死死地扑倒摁压在床上。
俊美无言的脸瞬间狰狞如恶鬼,脸上的嫉妒怨恨愤怒,还有沉重的悲痛复杂地交杂在一起,在脸上浮现变换。
“你呆在轮回寺一晚上,就是同他在一起?”
女人柔弱的身躯被男人扑倒,狠狠地撞在床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苏宁宁被这强烈的冲击撞得有些发疼,脸微微皱了一瞬,下一秒,她随即绽放出一个越来越大的笑容,恶意满满,像一朵带着剧毒,极其艳丽妖媚的花朵。
“是啊,呆在轮回寺的那一晚,我就是同温无道待在一起,你侬我侬,亲密无间,好不快活。”
“我们在轮回寺里散步嬉戏,他追我,我追他。”她千方百计想杀了他,他往死里折磨她。
“我们相拥在漫天桃瓣之下,唯美甜蜜亲密至极。”被同一把匕首穿心而过,她的血渗进他的胸口,他的血沾湿她的衣衫。
“他爱我,我也爱她,我们是世上最甜蜜的爱侣,至死不渝。”
苏宁宁露出一个甜蜜如糖的笑容,将恶意满满的杀意隐藏在虚假的笑容之下。
男人浑身上下犹如石头一般僵硬了,他低声喃喃道,“最甜蜜的爱侣,至死不渝。”他猛然抬起头,漆黑瘆人的眼珠周围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狰狞红血丝,“你们是爱侣,那我是什么?夫人,我才是你的夫君,你背叛我,你怎么能背叛我!”
男人如疯了一样,愤怒完全失去了理智,两手死死地掐住了苏宁宁白皙的脖子。
苏宁宁像一只濒死的天鹅,脆弱无力地扬起了脖颈,她的呼吸急促困难,像是要随时断了气,脸色通红如黄昏红霞,明明是被掐住脖子,处于极端的劣势之下,男人手下毫不留力,如掐着脆弱的花茎一般。
苏宁宁几乎是半只脚迈入了死门关,但是她的脸上绽放出比花更为艳丽迷人的甜蜜笑容。
正在歇斯底里发疯的男人,头上的好感度进度条,已经达到了99%。
被掐住脖子的苏宁宁断断续续,艰难开口,语气却挑衅至极,“你杀了我又如何?我仍然爱着他,我死之后,便可恢复自由身,正好在地下与他长相厮守,真的多谢夫君成全。”
男人扼住女人脆弱白皙脖子的双手,狠狠一顿,像被热水烫伤一般,僵硬颤抖着收了回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喘息的苏宁宁,看上去强大无比,是强大力量的绝对掌控者,眼里却是令人窒息的痛苦,像是一只濒临绝境的困兽,生生被打断了脊梁,痛苦却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求你,别这么对我,你怎么能爱上别人,不再爱我。他有什么好?他能给你什么?我是镇国候,手握兵权,你想要什么,即便是皇位,我都能够给你,只要你重新爱我,只爱着我,好不好?”
苏宁宁咳嗽了几声,绝美妖娆地从床上半直起身,潮红的脸上带着快意的笑容,“什么皇位?我才不稀罕,我想要的温无道都能够给我。”
“温无道是个什么人物?我在权贵之中未听说过,他能够给你什么?”男人脸色狰狞,嫉妒得扭曲了脸。
苏宁笑意甜甜,带着几分恶意和逗弄,“你比不上他,温无道比你更听我的话,更会讨我欢心!”
男人狠狠征住了,死寂阴沉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弱的火苗,“只要我比他更听你的话,更会讨你的欢心,夫人是不是就会重新爱我了?”
苏宁如蛊惑水手跳进深海的鲛人,声音如鬼魅,动听缠绵,“是啊,我最喜欢听话又会讨我欢心的人了!”
侯爷的脸上顿时满是狂喜,像失而复得的珍宝重新回到他手里。
他激动地握住了苏宁宁娇嫩香软的手。
苏宁宁甜甜蜜蜜地笑着,从男人颤抖宽大的手掌抽出手来,冷酷无情地甩了男人一个耳光。
“你就是这样站在我面前讨我欢心吗?”苏宁一字一句,恶意满满道,“跪下!”
男人的脸被打得微微偏了过去,甩动的黑色长发微遮住了男人线条优美的下颌。
他如僵硬的机器一般,缓缓地转过头,幽冷地看了苏宁宁一眼。
苏宁宁看见男人正对着她的俊美脸颊,一会儿是如恶鬼一般狰狞,想把她扒皮抽骨的阴森愤怒,一会儿是小心翼翼,饱含希冀的深情渴求。
男人好似人格分裂般,灵魂在大脑中疯狂厮杀,夺取最终的主权。
“夫君,你不想要我了吗?”苏宁宁的声音犹如掺着剧毒的蜜糖,悠悠响起。
男人的身体忽然一顿,脸割裂般的疯狂扭曲了一会儿,最终恢复平静。
下一刻,男人的双膝在苏宁宁面前缓缓跪下,仰着的脸上夹杂着深情和卑微渴求,“夫人!”
“真是乖狗!”苏宁宁脸上露出美丽妖异的惑人笑容,“听话的狗会有奖励。”
女人伸出柔嫩如玉指的手指,抬起男人的线条分明的下颚,强迫对方抬头,如赏赐施舍一般,高高在上地微低下了头。
红润美丽的唇瓣缓缓地印在了凌厉冰冷的薄唇上。
男人顿时狠狠一顿,立即如冰块一般僵硬住了。
而下一瞬,男人便狠狠附上女人的红唇,冰冷的舌头反客为主,强势地闯入了女人香软的口中,两只手如铁铸般,死死地摁住女人的后脑勺,彻底断绝了她的后路。
男人的吻如强势的暴风雨疯狂袭来。
女人被吻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她咬破了男人的唇想逼他松开,男人却是如无知无觉般,眷恋缠绵的流连在她的唇间,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口中。
苏宁宁使了九牛二虎之力,还用了些格斗的巧劲,才把男人隔开,她因长吻而气喘吁吁半倒在床上。
男人被迫与女人分开,像是极为不情愿,恋恋不舍地追着苏宁宁的唇。
苏宁宁因为长吻气喘吁吁,软了身子,脸被染上潮红。
下一刻,她冷着脸,毫不留力地给了男人一巴掌。
“够了!”
男人像是对女人的巴掌习以为常,缓缓转过脸来,面色极为平静,像是被一只被驯服的狗,终究是停止了索吻的动作,他用脸颊贴着女人香软的手,蹭了又蹭,亲了又亲。
苏宁宁顿时笑了,笑得畅快得意极了。
温无道啊,温无道,待他日你想起来今天这一幕,不知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神光寺的祭祀大典明日就要开始,被选中的祭祀少女今晚就要入神光寺净体焚香,接受僧侣们的洗礼。
侯爷上朝之后,苏宁宁便把两个女儿叫到了秋棠苑。
苏宁宁坐在美人榻上,两个女儿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紧紧地挽着她的手臂,脸上充满着依恋之情。
像逗猫一般,她轻抚了两个女儿的下巴,又摸了摸头,顿时收获两张满脸红霞的娇羞脸庞。
都逗弄了一会儿,她开门见山道:“神光寺祭祀大典的祭司圣女位置只有一个,娘现在把决定权交给你们,你们两个谁去?”
两人稚嫩的脸庞忽然一僵,如同双生子一般,非常默契地互看了一眼。
眼睛里晦暗不明,又同时低下头,乖顺地对苏宁宁道:“全凭娘亲做主!”
苏宁宁微微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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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不容置疑,“你们两个自己决定!祭祀盛典不是小事,当过祭祀圣女,便是在自己身上镀了一层金,从此在京都的贵人里高人一等,这是无上的荣耀,机会千金难求,但是只有一个,你们哪个能当上祭祀圣女娘亲都高兴,但无论我选哪个,都显得偏心,所以我交给你们来选。”
明若和飘絮抬起眼皮,偷偷地瞟了苏宁宁的脸色,顿时都犹豫起来。
两人抿着下唇,不说话。
“娘亲,让姐姐去吧!”明若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姐姐刚回到侯府不久,京都里的不少人都还不知道姐姐是镇国侯的千金,神光寺上集齐了众多的达官贵人,如果姐姐这回在神光寺的祭祀大典上露了脸,大家一定记得姐姐是镇国侯的千金了,以后再也没人敢当面敢欺负姐姐。”
飘絮一愣,脸上顿时别别扭扭的,一脸傲娇,“我才不稀罕什么祭祀圣女呢,用不着你让我,你自己去吧!”
苏宁宁顿时一脸赞许,亲昵地摸了摸两个小女儿的头顶。
“我的两个女儿长大了,真体贴懂事,讨人喜欢的很!明若知道要帮姐姐了,而姐姐也知道谦让,我甚是欢喜!”
苏宁宁从系统的面板盯着飘絮的黑化值,数值已经下降到10%了。
她将两个女儿亲密轻柔地抱在怀里。
两个女儿顿时像吸了猫薄荷的小猫咪,紧紧地贴在苏宁宁香香软软的怀里,密不可分。
“娘昨天从轮回寺里知道了一些可怕的事情,神光寺其实是一个妖魔混杂的污秽肮脏之地,长公主把冰清玉洁的少女送进那全是妖魔的污秽之地,不知有何企图,此行怕是凶险万分。”
明若对娘亲的话没有一丝质疑,说什么便是什么,深信不疑,
“可是长公主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今晚金武侍卫护送神光寺的人便要来接圣女进神光寺净身。”
飘絮忽然扬起小脸,毫无畏惧,一脸坚定,“娘亲,让我去,我不害怕,我从小干活,力气很大,要是有妖魔鬼怪,我就用拳头狠狠砸破他们的脑袋,要是打不过,我还能跑!”
苏宁宁闻言,顿时被逗笑了,露出一个十分开怀的笑容,一脸怜爱地在飘絮的脸上亲了又亲。
“乖女儿!”
明若也顿时立即开口道,“娘亲,我也不害怕,我愿意当祭司圣女进入神光寺,姐姐从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也是该享福的时候了。而我得到娘亲多年的宠爱关怀,还恬不知耻地过了那么多年的优沃生活,也是我该回报娘亲和姐姐了。”
苏宁宁被明若一脸非常认真的小表情逗得更欢了,脸上带着笑,亲密地捏了捏明若的小脸蛋,又揽过来亲了又亲,像撸小猫咪一般。
“都是我的好女儿!”
她重新将女儿们亲密温柔地揽在怀里,脸上带着满满的依恋和怜爱。
这两个NPC真可爱!
“你们都不要去,是娘亲糊涂求了这个祸事,我今晚便代替你们进入神光寺。”
两个女儿猛地从苏宁宁的怀里挺起头来,一脸震惊,异口同声道:“娘亲,不行!”
“不要害怕,娘亲是镇国侯的夫人,你的父亲掌管着朝廷的重要兵权,没人敢动我!你的父亲发现我不见,很快就会来找我的。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就算有生命危险,娘亲心甘情愿为你们而死。”
明若和飘絮感动得无以复加,眼里如泼水一般,满脸都是眼泪,哭泣着一头扎进了娘亲温暖的怀抱里。
叮!
系统的提示忽然在苏宁宁面前展开。
【真千金黑化值为0,恭喜主播完成主线任务之一,消除真千金的黑化值为0,奖励100积分】
【终极主线:消灭污染源,倒计时两天,请主播再接再厉!】
苏宁宁将两个哭成泪人的女儿拥在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如狐狸般的狡黠笑容。
30. 游戏副本:进入神光寺,她逃他追!
夜幕渐深,令人胆颤的阴气弥漫整个京都。
一只素白如纸的队伍如飘忽的鬼魅一般,无声无息,静悄悄在镇国侯府门庭停下。
是一众神光寺的僧侣。
僧侣们皆穿着一身惨白如丧服的白衣,脸色毫无血色,肢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脸上毫无表情,整个队伍倒像是做白事一般,皆是阴气沉沉,没有一丝活人气。
镇国侯府的大门敞开着,仆人们都敛神屏气地立在两侧。
过了半晌,镇国侯府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侯爷脸上满是不耐烦,像是有什么紧迫的事,片刻都不想留,冷厉的眼睛透着急躁,时不时瞧向内院的方向。
丫鬟们很快就搀扶着一个穿着圣洁素白衣袍的女子出来了,头和脸蒙上一块极大的纯白轻纱。
“飘絮小姐来了!”
侯爷看向飘絮,冷声问道:“你娘不来送你?”
飘絮站在众多丫鬟之中,被挡住了大半个身形,大片白纱掩住了的头轻轻左右摇了摇。
男人的脸色顿时更冷了,目光迅速从飘絮身上收了回来,直直地盯着内院的方向。
“你去吧,切记你是镇国侯府的千金,行事莫要失了体统规矩。”
男人留下一句话便冷酷无情头也不回,急切地便往内院去了。
一直低垂着眼眸的“飘絮”终于抬起眼皮,她的脸被层层面纱裹住,一双如波光粼粼湖泊般的美丽眼眸,闪过一抹像狐狸一般狡黠的笑意。
侯爷很快就到了秋棠苑。
主卧房的大门紧闭着。
男人忍住想把门砸破的冲动,轻声问道:“夫人,今天好歹也是飘絮的大日子,你怎么不出来相送?”
房里并没有响起任何回应。
侯爷正想敲门的时候,紧闭的大门忽然裂开了一条小缝,明若那张稚嫩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侯爷的脸立即阴了下来,“你怎么在此处?”
分明看上去柔弱如兔的明若,脸上却透出与侯也如出一辙的冷漠,言行举止却如苏宁宁一般柔顺但不卑不亢,她轻声道:“娘亲心情有些不好,便叫我来陪陪她,现在娘亲已经躺下了。”
侯爷透过裂开的一道小缝,看到了正红色的纱帐里,躺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男人紧盯着明若的眼睛,似是要看出什么,明若挺直了背脊,不退不避。
他的神情变松了几分,“你娘亲这几日心绪不佳,你想些法子哄她开心,多陪陪她,但莫叫她出了府去,明白了吗?”
“是,爹爹!”
“待夫人醒过来后,记得告诉她我来过,稍后我再来看她。”
明若乖顺地点头应了,眼瞧着侯爷的人影已经彻底消失在秋堂苑后,才双手把房门合上,下了门栓。
躺在床榻里的人直起身来,飘絮那张小脸从纱帐后露了出来。
明若和飘絮对视一眼,默契一笑。
真正的苏宁宁已经被僧侣们接上了一顶鲜红如血的轿撵,人已经到了神光寺。
神光寺由长公主亲自督办建造,建在高高的地势上,整座庙宇无与伦比的雄伟壮阔,像整个帝都的心脏,高高地耸立在帝都中央。
在京都的每一个人,无论在哪个角落,都能够望见这座高耸壮阔的神光寺。
墙面大门,甚至每片砖瓦都漆上了黑色。夜幕降临,整座神光寺便隐匿在这一片浓厚阴森的黑暗里,像一只藏在暗处张着血盆大口对着每一个活人虎视眈眈的怪物。
一身圣洁素白的苏宁宁坐在鲜红色的轿撵之上,四个僧侣整齐划一,如同木偶一般,抬着轿撵,从一个漆黑的大门进去。
轿辇被抬进漆黑大门的那一瞬间,一股非常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从四面八方袭来,阴邪的气息夹杂在这浓重的血腥味中,好像一块看不见的布,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苏宁宁微微皱了皱眉,抬手掩住了鼻子。
这诡异刺鼻的血腥气味好似从地板上散发出来,又好似从高墙砖瓦飘过来,无处不在。
在一块巨大漆黑的照壁前,轿撵落了下来。
苏宁宁和其他两个祭祀圣女被站在照壁等候着的一众年轻僧侣引着进入了一个最大的主殿旁的一个阴冷昏暗的侧殿。
侧殿很昏暗,青铜灯上只点了几根微弱摇曳的烛火,殿内阴气森森,一进去皮肤上便像被吹了一层冷气。
侧殿由两根粗壮高高耸立的黑柱支撑着,整个大殿,显得高而空寂。
苏宁宁一进入殿内便皱了眉头。
更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不是浓重的血腥气,而是一种隐身在黑暗里的阴暗窥视。
眼神黏腻饥渴,充满贪婪。
很快,从殿内深处的黑暗里走出来一众洁白衣袍的僧侣。
为首的那个僧侣跟随在他身后的僧侣很不相同,脸色并不惨白,反而非常红润,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横跨这个面部,言行举止也更为柔和,一点也不僵硬,与其他僵硬的像木头人异样的声音僧侣相比正常许多,像一个活人了。
“贵人们,可以把面纱摘下了!”刀疤僧侣粗声粗气道。
苏宁宁微微皱了一下眉。
其他两个祭祀圣女都摘了面纱,只剩苏宁宁一人动也未动。
刀疤僧侣顿时用奇怪怀疑的眼光审视苏宁宁,他催促道:“贵人,请摘下面纱。”说还没说完,手便已经不客气地伸了出来,要强行拽下苏宁宁的面纱。
苏宁宁侧身灵巧躲过,语气冰冷,一副目了中无人的蛮横样子,“出门前我爹镇国侯嘱咐过我,莫要失了体统规矩,女子不可轻易抛头露面,你们虽然是僧侣,终究也是男人,这面纱不便摘了。”
“这不合规矩,贵人!”
苏宁宁的语气更为跋扈嚣张,“不过是不摘面纱罢了,有什么要紧,若是不依我,那便把我送回去吧!”
那僧侣横眉竖目,脸色狰狞起来。
忽然一道悠远的钟声传入侧殿,那僧侣顿时脸色一变,态度立即和缓起来。
“无妨,那便依了贵人吧!”
僧侣脸上带着诡异的平和笑容,引着他们走进了幽暗阴森的大殿深处。
从大殿深处飘来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诡异气味。
苏宁宁闻着头有些晕,很快那诡异的气味变成了迷人的幽香。
大殿很深,在一排青铜灯的尽头,一池宽大的莲花池赫然出现在眼前。
娇艳欲滴的血色莲花几乎铺满了整个水池,轻盈艳丽的飘荡在清澈的水池里。浓重惑人的幽香从莲花池里扑鼻而来。
他身边两个祭祀圣女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迷醉神往的诡异笑容。
苏宁宁心里一突,感觉浑身发毛。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诛心,诛心缓缓地亮起碧绿的荧光。
苏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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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顿时感觉有一盆冰水泼向了她的大脑,一阵刺骨的冰冷,大脑顿时变得异常清醒。
之前一直萦绕在鼻尖的惑人幽香忽然变成刺鼻难闻的浓重血腥味。
眼前娇艳欲滴,长得异常艳丽的血色莲花顿时消失了,变成一个个白森森的骷髅头骨,在水中沉沉浮浮。
那一池清澈的水池也变了颜色,完全不复之前看到的清澈水池模样,而是一池污臭的暗红色血液。
看到祭祀圣女已经被迷惑的模样,僧侣的脸色也不再平和,彻底露出了狰狞狂热的诡异面孔。
“贵人们,把手伸进莲花池里,接受圣水的洗涤。”
眼神已经如陷入梦境般迷离的其他两个圣女,缓缓地跪在了池边,洁白的手没入了暗红色的血池。
浓稠暗色的池水顿时翻涌了一阵,密密麻麻如血管一般的东西瞬间紧密地缠绕住祭祀圣女的手臂。
圣女们的脸色立即像纸一样苍白了,身上的血色被密密麻麻的血管吸走,迅速地流失掉。
苏宁宁看了一眼硕大的血池中漂浮着的密密麻麻的头骨,这些尸骨想来就是被吸干了血掉入血池中的祭祀圣女了。
有两位祭祀少女已经将手伸进池子里,唯有苏宁宁站在池边一动不动。
僧侣阴冷的眼睛迅速像毒蛇一般缠在苏宁宁的身上,“贵人,要想进入正殿,必须先接受莲花池的圣水洗礼,快把手伸进池子里。”
如果还想活着找到污染物,那她是万万不能走这流程,把手伸进血池里。
苏宁宁细细地扫视了连花池周边,系统并没有跳出主线信息提醒。
这说明这个地方并没有污染物。
她恐怕得自己在神光寺里找一找了。
转眼间,一众面色惨白的僧侣已经将苏宁宁紧紧地包围住了。
苏宁宁摸了摸诛心,正想着试试它的威力,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
“发生什么事了?”
眉心点着一颗红痣的素袍僧侣缓步而来。
苏宁宁隐秘地扫了一眼,原来是那个给过她一个平安福的僧侣不尘。
刀疤僧侣立即毕恭毕敬道:“不尘法师,这这位贵人不肯接受圣水的洗涤。”
不尘看向苏宁宁,露出一个平和慈悲的笑容,“镇国候夫人,好久不见!”
“镇,镇国候夫人?”僧侣顿时面露惊恐之色。
闻言苏宁宁便揭开了面纱,不再隐藏身份,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蛊惑迷人的笑意,“看来不成法师尘心未泯,对我念念不忘,仅仅是打个照面就把我认出来了。”
“夫人,此处不是玩闹之地,请您回府吧,侯爷等着您呢!”
苏宁宁笑意盈盈,“来都来了,逛一逛怎么能走呢?”
面上平和慈悲,语气却冰冷如寒铁,不尘直接下令道:“抓住她!”
苏宁宁立即启动手腕上的诛心,诛心变成了一只碧绿的长鞭,被握在她的手心。
诛心变成了鞭子在空中凌厉一挥,鞭子所到之处,如一把锋利的钢刀,将蜂拥而上的惨白僧侣们,削去了半边身子。
诛心使用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感受精神力和能量都被急剧地抽取,苏宁宁立即用鞭子开出一条通道,抓住机会往殿口跑。
“子时之前一定要抓住她!”
不成尘一声令下,如潮涌般的僧侣像毒蛇一样紧紧地追了上来。
31. 游戏副本:诡异神子!!
苏宁宁像一只野猫,灵巧地在大殿的阴暗角落灵活辗转,一边同纠缠她的一众僧侣们玩捉迷藏,一边熟悉神光寺的整体构造。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越来越深,阴气如寒冰,欲寒冷刺骨。
一个毛躁的僧侣在搜寻她的时候,不慎撞倒了摆在廊边的青瓷花瓶,青瓷花瓶倒在地上碎了个彻底,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刀疤僧侣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立即给了那个毛躁的僧侣一个响亮的耳光。
“毛毛躁躁的,怎么办事。”僧侣扫向众人,他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十分狠厉,“你们都给我轻手轻脚的,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子时将近,神子又开始异动了,都给我安安静静的,别吵醒了他。”
苏宁宁隐身在高高的房梁上,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白惨僧人,耳朵高高竖起。
僧人话里的那个神子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没有错过僧人提及这个神子时语气里流露出一些恐惧。
不能吵醒他?
吵醒了会怎么样?这是否和她寻找的污染物有什么联系?
高耸阴暗的大殿忽然颤了颤。
苏宁宁紧紧地抓住房梁稳住身形。
地震了?
大殿里的僧侣顿时脸色剧变,纷纷都颤抖起来。
“子时快到了,快没时间了,在子时之前,务必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刀疤僧侣脸色难看,指派了一众僧侣后,“你们继续和我找。”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剩下的人全部回到主殿里去,千万不能让神子苏醒了。”
刀疤僧侣带着人继续仔细搜寻苏宁宁,剩余的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出了侧殿。
那个神子看来不在这个侧殿里。
苏宁宁像猫一样灵巧地从高高的房梁上一跃而下,静悄悄尾随着一众离开侧殿的僧侣身后。
一众白惨惨的僧侣疾步进入了一个高耸的漆黑大殿,侧殿挨着主殿,就好比一株齐人高的树苗紧挨着一株直入云霄的参天大树。
整个大殿被十几根粗壮的黑柱支撑着,那黑柱粗壮得要三个成年人才能环抱住,这好似神圣庄严的殿宇,看上去却像一个巨大的牢笼。
黑柱之间建了一道高耸结实的大门,这便是整座大殿唯一的入口。
为首的僧侣有轻轻地扣了扣大门上的黑色门环,过了一会儿,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半张惨白的脸从漆黑的门缝里显露出来,紧接着,门被轻轻地打开了半扇。
一个僧侣从漆黑的门里走了出来。
“怎么来得这么迟,他吸收的强度更大了,又废了好几个人,你们赶紧把位置补上。子时快到了,动作快一点,记住不要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个僧侣看起来地位很高,语气冷酷带着严厉的斥责,底下的人都死死地低着头,态度战战兢兢,一声不吭地进了门里。
那僧侣提及神子时,语气里露出微不可察的恐怖。
那个神子极大可能就是她要找的污染物。
苏宁宁果断地在积分商城里买了一个伪装的道具,跟着众僧侣混进了门里。
他们穿过了一个又深又长的昏暗过道,大殿的深处是一扇如五人高的漆黑大门。
“神子最近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吸干了好多个,圣坛上全是空壳,人手都不够用了。”
“长公主已经在征收人了,这回送来了几位纯洁的圣女,献祭了可以撑到下个月。”
“可惜跑了一个。”
“放心吧,她不可能跑掉!”
伪装的苏宁宁静悄悄地跟在正在说话的僧侣背后,最后一个僧侣语气古怪,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僧侣像是确定太阳会升起那般确定她不可能跑掉。
还未等她深想,那扇高大漆黑的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浓重腥臭的阴风从门里吹了出来。
苏宁宁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血腥味!
她跟随众僧侣的尾巴进了大门里。
众僧侣在她眼前有条不紊地迅速散开后,整个大殿里的情形映入她的眼中。
看清之后,她的呼吸不可控制地一窒。
她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就像足球场一般,整个大殿深陷了下去,处在低位。
一个巨大古怪的圣坛静立在大殿的中央,漆黑诡异,圣坛上刻着古怪的漆黑符文,像是一种阴毒的诅咒。
最令人窒息的是,从圣坛下往上,一圈又一圈挤满了僧侣。密密麻麻地坐满了整个大殿。
一眼看过去,全是阴森森的白,在昏暗的大殿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让人头皮发麻。从圣坛为中心,如同心脏一般,周遭延伸出如同血管般的红线,密密麻麻地铺在地上,像脐带一般,从地上连接着大殿里的每个僧侣。
一个个像佛一样圣洁打坐的僧侣,紧闭着眼睛,面色惨白如蜡像,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最外圈的僧侣们面相不一,诡异的是,越是靠近圣坛,僧侣们的面相越相像,好像在往同一张脸靠近,离圣坛最近的第一圈打坐的僧侣们,面貌几乎是一模一样了。那张脸给了苏宁宁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突然,如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僧侣们不约而同地扭动了僵硬的脖子,僵直地偏转了一个角度,朝着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现在她所站的位置!
大殿里外忽然多了一些声音,声音越来越清晰。
“大殿里有生人闯进去了,马上搜查!”
正在此时,系统忽然弹出了一则警告消息。
【温馨提醒,伪装道具即将失效,倒计时10、9、8…】
苏宁宁:……
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僧侣们说过他们是来补上空缺的,她学着僧侣的举动,在外围扫了一圈,找到一个靠近视线盲区的空位置,原座位的一个打坐僧侣已经碎了半个脑袋,像白蜡一般,从碎掉的半个脑袋往里看,僧侣的身体里全空了,好像被什么吸干了血肉一般,只剩下一具空壳。
她将僧侣的残驱扫开,迅速地坐了下来,假装僧侣一动不动,几根细小的红线如同蠕动的蛇一般,迅速缠绕了上来,苏宁宁及时用诛心砍断探过来的血管,将之击退。
系统的消息适时响起。
【伪装道具已经失效】
正在此时,大殿的门蜂涌进来一众面色败坏的僧侣,为首的正是之前要抓捕苏宁宁那个刀疤僧侣。
他那惨白的脸已经如白蜡般,扭曲地变了形。
“女人的生人味会刺激神子提前醒过来的,快到子时了,快点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动作都轻一点,别吵醒神子,他越来越不稳定了。”
僧侣们猫着身子,轻手轻脚,一个一个探查,如牛眼般凸出来的眼睛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僧侣。
苏宁宁一点都不担心。
整个大殿非常宽大,铺满的僧侣成千上万,仅凭十几个僧侣要想在这密密麻麻的僧侣中找出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那群僧侣嘴里一直讳莫如深的子时很快就要来临了。
突然“轰”的一声,仿佛地震一般,大殿不稳地晃了一下。
那群搜寻她的僧侣们顿时脸色剧变,“不好,别找了,先离开圣坛。”
苏宁宁稳住了身形,看向大殿核心——那极为诡异的圣坛。
那颤动似乎是从那圣坛上传过来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圣坛上的符文好像在细微地颤抖。
突然,一只冰凉惨白的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苏宁宁下意识转头,一张狰狞阴森的脸忽然出现在她眼前,鬼笑着,紧紧贴着她,几乎要挨到她的鼻尖,硕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
是刀疤僧侣!
“夫人,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还没有接受洗礼呢。”
扼住她手臂的手坚硬如铁,力大绝非常人,苏宁宁根本无法挣脱。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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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刀疤僧侣说话的那会子功夫,十几个狰狞的僧侣已经围了上来,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宁宁立即取出诛心,狠狠地抽了刀疤僧侣一鞭。
刀疤僧侣痛苦地嘶叫着马上松了手,苏宁宁紧接着又向周遭挥了一边,斥退包围她的僧侣。
第二鞭的威力明显比第一鞭弱了许多,僧侣们仅仅是痛苦嘶叫一声,便很快地狰狞地围了上来。
苏宁宁面色微沉。
诛心会抽取她的精神力和能量,之前频繁地使用,她的能量已经不够驭使诛心了。
诛心的威慑力已经消减,为了能继续使用模拟系统,她不能够再使用诛心。
系统里剩下的积分也不足够买一件能够对抗这些剩余的攻击性道具。
面对已经蜂拥而上的非人类生物,她该如何破局?
惨白的手已经朝她抓了过来。
苏宁宁心思流转,注意到僧侣们猫着的腰,显得步伐鬼鬼祟祟。
她心里立即有了一个主意。
苏宁宁眼神一闪,一个凌厉的飞踢,将周遭静坐的僧侣一脚踢翻。
密密麻麻的僧侣们彼此空间很是拥挤,被踢翻的僧侣又碰着前面的僧侣,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碰着一个,无法抑制地倒了下去,又撞倒周遭的其他僧侣。
只片刻之间,大殿里静坐的僧侣已经倒了一大片,发出巨大的“轰隆隆”的声音,而且还在持续不断。
“不!”刀疤僧侣惊恐地嘶吼了一声,脸色狰狞得已经失去了人形。
大殿中央的圣坛忽然颤动起来,发出更为剧烈的声响,大殿里瞬间地动山摇,房梁吱吱作响,一副不堪风雨的脆弱模样,好像随时都要倒塌。
僧侣们东倒西歪,像大风刮过似的,狼狈地摔倒在地。
苏宁宁手疾眼快地抱住一根粗壮的柱子,才免于摔倒在地。
大殿晃得越来越厉害,天花板逐渐剥落,露出了隐藏在墙壁上缠绕着的密密麻麻的鲜红色血管,如呼吸一般,闪着微微的红光。
整个大殿就像一个子宫,好像在孕育着圣坛上的什么东西。
从圣坛上延伸出的无数道密密麻麻的鲜红色血管,像是被开水煮沸一般,忽然狂暴地躁动了起来,像游蛇一般,疯了一般朝着四面八方蹿了出去。
离圣坛最近的地方,被鲜红血管缠绕住的僧侣,顷刻间被吸干,如白蜡壳一样碎在了地上。
接连不断的碎裂声从圣坛逐渐向外延伸,没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接近了最外圈。
惊恐地逃跑的僧侣们像是被青蛙瞄准的猎物,稍稍移动,便被如青蛙的捕食舌头一样的鲜红色血管紧紧缠住,僧侣们微微鲜红的肉色,顷刻间惨白如蜡,再也承受不住血管的缠绕,怦然碎裂在地。
诛心本身就有着净化邪恶的力量,血管们本能地避开了苏宁宁。
这让苏宁宁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工夫,整个大殿的僧侣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碎片。
游荡的鲜红色血管如吃饱的蛇一般,变得更为粗壮鲜红。
苏宁宁亲眼看见了这一场残酷的进食现场。
悠远的钟声从遥远的地方传入死寂的大殿内。
子时到了!
大殿中央的圣坛,忽然如白蜡一般,慢慢地融化了,露出一个遍布密密麻麻红色血管的粉嫩薄膜球体。
那球体如跳动的心脏一般,一起一落,有节奏的颤动着。
满是细小血管的薄膜里忽然破出一只手,紧接着,头、身体慢慢从薄膜里钻了出来。
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天际,大殿顿时如风中的火烛摇曳了几下,直到啼哭消失还颤了一会儿。
从薄膜里爬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四岁小孩。
苏宁宁屏住了呼吸。
那个诡异的小孩,竟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温无道!!!
系统的信息突然弹出。
【新的规则已经激活,请注意查收!】
32. 游戏副本:我要待在你的肚子里!!
【新的规则已激活,请注意查收!】
【1.孩子像玻璃一样易碎,请不要拒绝她的三个请求。】
【2.请不要让孩子哭泣,孩子哭泣的声音真让人心碎,孩子的笑声才动听,不是吗?】
又是不能拒绝要求类型的死亡关卡,苏宁宁眼睛一闪,立即启动未来模拟器。
小小的孩子不哭不闹,静坐在乌黑的石台上,脸上是毫无人性的漠然。
苏宁宁刚一靠近,小孩漆黑渗人的眼珠在纯白的眼框里机械地挪动一下,冷冷地盯着人看。
苏宁宁嘴角顿时抽了抽,就这欠扁的小模样,她在温无道脸上看了太多。
这真不是温无道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我是来照顾你的,宝宝。”苏宁宁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咦?”神子疑惑地歪了歪头,忽然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那你来陪我玩游戏,就玩木偶人游戏吧!”
木偶人游戏是什么,苏宁宁微微皱了皱,疑惑地看着他。
小孩似乎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她刚想要细问,眼前的神子忽然微微皱了皱眼,露出疑惑的样子。
那模样神情乍一看怪异无比,莫名渗人。
过了一会,苏宁宁才发现神子神情的怪异之处,他的神情透着一股怪异的秀丽,与她刚刚的神态举止如出一辙。
神子脸上的神情忽然散了,兴奋大笑起来,神情跃跃欲试,“到我了,到我了。”
他伸出两只手指,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球般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苏宁宁,嘴角勾起诡异的笑,紧接着,两只手指直直地插进了眼眶里。
小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高昂,稚嫩天真的声音响起,“到你学我了。”
苏宁宁的背脊顿时升起一阵凉意。
看样子小孩嘴里所说的木偶人游戏是互相模仿游戏,小孩在她不清楚规则的时候抢占了先机,出了杀招。
这小屁孩和温无道都是一样惹人讨厌。
规则里,她不能拒绝神子的游戏要求。
她总不能真的把手指戳进眼眶里吧。
她应该怎么办才能过关?
苏宁宁正在思索之际,小孩的嘴角阴沉地耷拉了下来,冰冷的眼睛里蓄满了血泪,“你为什么不学我?你是不是不会玩木偶游戏,你真的好无聊,我不想和你玩了。”
神子的话一落,密密麻麻的血管便躁动起来,争先恐后地缠上了苏宁宁,她的血肉迅速干瘪下来,像被晒干的腊肠,继而碎裂风化。
模拟匆匆忙忙结束了!
苏宁宁回到现实,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还饱满的皮肤。
她的脸色有些阴沉,如果不能让小孩满意,他就会哭泣触发死亡危机。
但要是顺着小孩继续游戏也会触发死亡危险。
她不能够拒绝小孩的游戏要求,刚才她在第一回合的时候因为不了解游戏规则,错失了先机,好在在游戏回合里,他是第一个回合。在新的模拟中,她一定要先抢占先机,占据一个有利的地位。
不过,只要轮到神子的回合,她必会死亡,即便她使用道具,也经不住消耗。
她该怎么在木偶游戏过程中保全自己?
不对!
苏宁宁及时拉回跑偏的思路,这个难关的重点不在于把游戏玩下去,而是如何让神子不无聊。
思绪飞转,苏宁宁立即有了一个好主意。
苏宁宁再次启动了模拟未来器。
当小孩说出“我们玩木偶游戏吧”这一句话的时候,苏宁宁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带着饱含母性的温柔,眼睛里满是深厚的爱意,像是看着世上最美好的珍宝。
神子疑惑地歪了歪头,脸色古怪。
“到你模仿了。”苏宁宁笑意盈盈。
神子扬起嘴角,不断变化脸上的神情,尝试做出一个温柔的神情,但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僵硬,越来越诡异。
她尝试了很多次,始终无法模仿出和苏宁宁一样的温柔神情。
苏宁宁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催促。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早有预料,一个怪物怎么会懂得只有女人才拥有的母性温柔情感。
“不好玩儿了,我不玩了!”
神子最终恼羞成怒,气哄哄地放弃了这个木偶游戏。
诡异的血管并没有躁动,看来这是过关了。
还没等苏宁宁松一口气,神子又开始提新的要求。
“我听不尘说,人之所以脸上的神态很丰富,是因为人有心,我要是拥有你的心,是不是也能做出这样的神情?”
神子歪了歪头,毫无人性的冷漠眼睛露出几分天真懵懂,“我要吃你的心脏!”
苏宁宁呼吸一窒。
又是一个死亡难题!
在这个关卡,她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生机,每一个节点都是百分百的死亡率。
难道这就是终极关卡的游戏模式,100%死亡率?
只有通过使用积分才能强行过关?
苏宁宁重新审视了一遍规则。
规则一,孩子像玻璃一样易碎,请不要拒绝她的三个请求。
规则二,不要让孩子哭泣,孩子哭泣的声音真让人心碎,孩子的笑声才动听,不是吗?
苏宁宁思绪飞快转动,规则里规定了,不能拒绝孩子的三个请求。
如果是他自己改变主意,是不是就可以躲过死亡关卡?
苏宁宁尝试地劝了劝,“吃了心脏,你也不能够学会,我来慢慢教你好不好?”
“不尘不会骗我的,我就要吃你的心,我就要!”
愤怒的神子发出凄厉的啸叫,大殿顿时地动山摇,密密麻麻的血管疯了一样缠了上来。
苏宁宁眼前一片红光,模拟又结束了!
她阴沉着脸回到了现实。
该死!
这倒霉孩子不能听劝,不能拒绝,不能劝说,还不能让他哭泣。
难道她真的要给他掏出个心脏来才能过关?
苏宁宁思索了片刻,似乎只有这个选项。
既然神子想要个心脏,那只好给她一个了。
苏宁宁打开了系统商城。
“系统,找一颗心脏。”
系统立即展示了一颗心脏的售价页面。
【人心,售价20000积分】
【主播的剩余积分为1500,积分不足。】
将游戏设计成只能氪积分通过的形式,以此来刺激主播通过讨好娱乐观众,由观众打赏积分购买道具强行通关。
苏宁宁深谙这个系统的尿性,一点都不意外。
她想了一会儿,“系统,有没有猪心?”
系统卡顿了一会儿,才显示出一个页面。
【猪心,售价50积分】
“买一颗猪心。”
【支付50积分,剩余1450积分,谢谢您的惠顾!】
猪心和人的心脏是最为相似的,那神子又不是狗,也未必能分出人心和猪心的区别。
倒是可以试一试!
苏宁宁再次启动模拟未来器。
神子歪了歪头,毫无人性的冷漠眼睛露出几分天真懵懂,再次说出:“我要吃你的心脏!”
苏宁宁摊开两手,神情淡然,“好啊!”
她从胸膛的衣襟里假装掏出了准备好的猪心,递到神子面前,“给你吃!”
神子两只小短手立即捂住了鼻子,“你的心好臭!”
苏宁宁笑意不减,“那你还要吃吗?”
小奶音哼了一声,小手伸出,冷漠地将诛心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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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上。
有用!
这个过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要求了。
苏宁宁提着心,静静等待神子的最后一个要求。
岂料神子冷漠地扫了她一眼,便背过身去,一副对她完全失去兴趣的模样,不言不语,不再提出任何要求。
“不玩游戏了吗?”苏宁宁问。
他那两颗诡异渗人的眼珠子冷淡地朝她的方向一挪,冷哼了一声,“你太无聊了,不想和你玩了,我要出去!”
他朝着苏宁宁的方向抬起两只短小手臂,“过来抱着我!”
苏宁宁顿时心中窃喜,第三个要求竟然这么容易。
她将双手伸过孩子的腋下,将人稳稳当当地抱在怀里。
双手碰到神子的那一瞬间,苏宁宁感觉如同碰了一块坚硬寒冷的冰块,冻得手下意识一哆嗦。
苏宁宁仿佛抱了一块千年寒冰。
神子被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双手双脚便如藤蔓一般,眷恋地缠绕在她身上,像寄生藤。
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愉悦笑容,“你好暖,我好喜欢。”他抬起头,漆黑圣人的眼珠晃了晃,“我要待在你的肚子里。”
苏宁宁呼吸一顿,头皮冰凉地发麻。
下一刻,她感觉到肚子好像破了一个大洞,沉甸甸的冰块钻进了她的肚子里。
眼前瞬间一片血红,模拟再次结束!
苏宁宁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压根想不到神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神子的第三个请求根本无法满足,剩下的1450个积分也不足以买任何的防身道具。
苏宁宁冷静下来,沉着思考。
方才在模拟中,第三个要求似乎是随机的,神子因为在前两次游戏受到挫败,让他失去了继续游戏的乐趣,所以他萌生了出去玩的想法。
既然这个要求她无法完成,是否可以适当的引导神子提出另外一个简单的要求?
试一试!
苏宁宁眸光一动,再度启动了模拟未来器。
神子将猪心扫落在地的时候,苏宁宁及时道,“我给你变个有意思的戏法吧!”
她拿出系统给的新人匕首,用手指比了比长短,展示给神子看,“记住它现在是这么长。”
苏宁宁假模假样一挥,“变!”
匕首立即像被拉长的橡皮泥,哐的一声伸得老长,刀刃击穿了一个薄脆的僧侣头颅,狠狠扎进远处支撑大殿的柱子。
“怎么样,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苏宁宁从小孩的眼中看出了嘲讽。
只见神子沉默的抬起手,蠕动的红色血管如利箭齐发,循着匕首的轨迹蹿了出去,将支撑大殿的柱子扎了个对穿,匕首从扎空的洞掉了在地上,哐啷一声,像是无声的讥笑。
“我要出去玩儿,你抱着我。”
苏宁宁只好道:“外面确实有更多好玩的东西,我带你去玩。”
但她抱起神子的那一刻,神子露出如上次模拟中如出一辙的毛骨悚然笑容,“你好暖,我好喜欢。”他抬起头,漆黑渗人的眼珠晃了晃,天真可爱的模样,嘴里却说着可怕的话,“我要待在你的肚子里。”
苏宁宁眼前一片血光,模拟再一次结束了。
接下来苏宁宁尝试了第4次,第5次,第六次,无论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最终神子都会说同样的一句话。
“我要待在你的肚子里。”
像是一个无解的诅咒!
苏宁宁再次回到现实,双膝一软,浑身无力地跪倒在地,她的脑袋像被刀斧劈成了两半,尖锐地刺痛。
她的精神力已经严重透支,无法再使用模拟未来器了!
无解,仍然是无解!
神子冰冷的视线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已经阴森森地锁定住了她。
33. 游戏副本:未通关!!
苏宁宁不敢耽搁,按着之前模拟锅的行动一步一步进行,恐怕再次出现什么变量。
她的大脑尖锐地疼痛着,几乎让她无法冷静思考,第三个死亡危机她目前还没有想到办法解决,而现实已经推着她开始往前走了,她没有再重来的机会。
难道真的只有向观众祈求积分这一条路吗?
一定有别的通关条件!她一定漏掉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神子如同之前的每一次模拟一样,要求和她玩木偶模仿游戏。
观众直播间。
“这小鬼说的木偶游戏是什么,怎么说得不明不白的。”
“靠!主播是怎么回事,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怎么忽然露出这样一副充满母爱光环的温柔微笑?”
“这神子怎么也开始笑了,怎么笑得这么诡异?”
“喂!楼上的,我忍你很久了,眼睛不要就捐了,主播正在通关呢,木偶游戏就是互相模仿的游戏,看没看游戏攻略。”
“主播好牛啊,真是鬼马神回路,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通关,让一个怪物模仿感情中最复杂的母爱之情,让神子直接放弃了了木偶游戏,否则等到下一个回合,等到神子开始做动作,那主播就死定了。”
“好快,到第二个回合了,主播怎么买了一颗猪心??!”
“破罐子破摔了吗?即便剩下的积分不够买高级道具了,倒也不用自暴自弃啊。”
神子如模拟中的一般,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我听不尘说,人之所以脸上的神态很丰富,是因为人有心,我要是拥有你的心,是不是也能做出这样的神情?”
神子歪了歪头,毫无人性的冷漠眼睛露出几分天真懵懂,“我要吃你的心脏!”
苏宁宁心乱如麻,动作有几分迟疑。
给出心脏后,马上就要到第三个死亡关卡了。
无一例外,神子会如模拟中一样,要求她抱着他出去。
她已经处在现实之中,第三个关卡如果失败,她将会死亡,没有再重来的机会,永远消失。
苏宁宁极力冷静了下来。
每一个游戏关卡运行应该都围绕一个重要核心,神子是这个关卡中最重要的人物,他古怪的行为围绕的重要核心到底是什么?
苏宁宁咬牙忍住脑仁要撕裂的剧烈痛苦,重新转动大脑。
她将规则再度咀嚼。
规则一,孩子像玻璃一样易碎,请不要拒绝他的三个请求。
规则二,请不要让孩子哭泣,孩子哭泣的声音真让人心碎,孩子的笑声才动听,不是吗?
刚刚拿到规则的时候,苏宁宁就从这两个规则的内容感受到一丝古怪,但始终无法捕捉到有用的想法。
苏宁宁重新逐字逐句地审视这两个规则。
她的注意力落到了第二个规则上。
按照前几次系统颁布规则的惯例来看,它的规则一向干净利落,不会出现什么多余的字眼。而这次,第二个规则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有点太多余了。
孩子哭泣的声音真让人心碎,孩子的笑声才动听,不是吗?
这句话居然透出一股古怪的温情,出现在一个冰冷的系统规则里,实在是怪异。
孩子的笑声才动听,不是吗?
苏宁宁冥思苦想,眼睛忽然一亮,她知道了!
她知道这个神子游戏行为的运行内核是什么了!
直播间。
“原来主播买的猪心是要用在这里。”
“刚刚嘲笑主播买猪心的出来,打脸了吧。”
“主播真是神了,她是怎么知道神子想要心脏,又是奇迹通关,主播总是能给我惊喜!好喜欢!”
“给了心脏,就剩下最后一个要求了,胜利在望,期待,就知道没看错主播,冲呀!”
“等等,主播在干什么!!!疯了吗?”
直播间,苏宁宁没有取出猪心,而是对着神子坦然地张开双臂,“来吧,给你吃!”
漆黑渗人的眼珠子嘀溜溜地在惨白的眼眶里转了一圈,死死地盯住了苏宁宁。
他诡异地笑着,嘴角裂开到后脑勺,露出两排阴森森的牙齿。
惨白的小手向苏宁宁伸出,好像要抓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跃跃欲试地在空中抓了抓。
苏宁宁将胸膛凑了上去。
神子嘴角的笑意越发开心,小手忽然生出漆黑的锋利指甲,已经碰上了苏宁宁的衣襟。
然后,苏宁宁的手臂一动,穿过小孩的腋下,将神子亲密不无间地抱在了怀里。
她看向神子的神色柔和如水,眼神充满着深沉又温柔的爱,像一个母亲看着最疼爱的宝贝孩子。
她轻柔地抚摸着神子的头发,声音温柔甜甜蜜。
“吃吧,乖孩子!”
神子忽然被抱起,两只小手下意识紧紧抓住苏宁宁胸前的衣襟,被亲密拥抱在温暖的怀抱里,让他局促不安地动了动。
漆黑瘆人的眼珠子往上一挪,古怪诡异地看了苏宁宁一眼,下一刻,他张开了满是锋利牙齿的大口,嘴角已经裂到了后脑勺,像是掀开了半个头骨,他低下头冲着苏宁宁的心口就是一口。
直播间。
“啊,主播这下栽了。”
“从主播开始直播一直跟到现在,还是结束了,主播要下线了!”
“啊!”苏宁宁叫了一声,“我的心脏被吃掉了!我没有心脏了。”
她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转了一圈,轻飘飘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气息全无,彻底死了过去。
直播间。
“主播能坚持到现在也不容易,终究还是死了,散了吧各位!”
“等等,这个直播间还没有结束呢!如果主播死了的话,直播间会突然关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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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还没凉透吗?”
毫无声息躺在地上的苏宁宁很快就动了,她抱起孩子站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我的心脏,不行,我要找回我的心脏!”
苏宁的双手在神子的身上轻柔地挠来挠去,“你把我的心脏藏到哪里去了?”
神子被苏宁宁的手挠得软倒在怀里,躲个不停,咯咯吱吱地直笑,“不要找了,我没有藏,没有藏!”
神子躲藏时露出苏宁宁被咬了一口的胸膛,完好无损。
神子诡异的利齿已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张如正常孩童般的粉嫩小嘴。
冷得像冰块一样的皮肤也渐渐有了些许温度。
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团被污墨掩盖住的信息。
污墨渐渐散去,清晰地露出了几个字。
【神子好感度:60%】
苏宁宁在逗孩子的时候,眼角余光捕获到了这几个无比清晰的大字,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这该死的狗系统,果然把最重要的信息给遮盖住了。
果然,这个关卡的核心解法,就是提升神子的好感度。
好感度越高,她存活的几率就越大。
神子在苏宁宁的怀里动了动,再次说出了那句仿佛苏宁宁噩梦一般的话,“我要待在你的肚子里!”
与每一次模拟不同的是,窝在苏宁宁怀抱里的神子像一只小猫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看。
苏宁宁露出一个温柔宠溺的笑,“好!”她抱着神子的小身子板,轻轻地往上颠了颠,“我要把你装进肚子里了!”
苏宁宁用宽大的衣袖将神子整个遮了起来,紧紧地环抱在肚子上,抱着原地转了两三圈,逗得神子紧紧窝在她的怀里,咯咯笑个不停。
“肚子沉甸甸的,我的肚子里有了一个宝贝,让我来看看是不是聪明又漂亮!”
眷恋地埋在苏宁宁怀里的小脸立即扬了起来,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苏宁宁发出一声赞叹,“怎么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宝贝呢,我太喜欢你了!”
她毫不吝啬将眼神里的温柔全部倾泻到神子的身上,温柔充满爱意地在他脸上亲了又亲。
神子毫无温度的冰冷眼睛出现了许多光亮,软软地将脸贴在了苏宁宁的脖颈。
“我也喜欢宁宁。”
【神子好感度80%、90%、100%】
神子忽然如泡沫一般在她怀中消散了。
苏宁宁还在怔愣之时,系统的消息忽然弹出。
【恭喜主播消灭污染源】
苏宁宁眼睛一亮,神子就是污染源!
她终于通关了??
系统第二条信息缓缓浮现。
【终极主线,消灭污染源任务进程完成50%】
什么?
苏宁宁脸色一寒。
神子只是50%的污染物,那另外50%的污染物在哪里??
34. 游戏副本:相杀!结束了
忽然,“嘭”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殿门轰然炸裂,在一片废墟中,飘荡的尘土里,一个黢黑阴暗的身影若隐若现。
苏宁宁还未来得及回头,一股强劲冰冷的阴风从门的方向冲她刮来,洁白的裙摆随风高高高飘舞。
裙摆一落,苏宁宁便感受到一只寒冷如铁的大手捏住了她的后颈。
阴冷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瓣,男人的冰冷的手如掐着一只小猫的后颈一般,强硬却亲昵,声音阴森森,“娘子,你又乱跑了。我打断你的腿,你是不是就会乖乖听话,还是……”
像是想到什么,男人的脸上忽然阴沉可恐“你是来私会那个人了,是不是,那个男人,温无道,他是不是就在这里?”
看着那张与神子神似的脸,苏宁宁的大脑忽然灵光电闪。
游戏通关的答案不是就在眼前吗?
苏宁宁忍着被冰冷大手扼住脖颈的不适,笑得妩媚,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是啊,夫君,温无道就在这里!”
男人的脸色顿时阴森如恐怖恶鬼,他将苏宁宁死死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最邪恶的守财奴守着自己的宝藏。
“无耻的小偷,见不得光的阴沟臭老鼠,你给我滚出来!”男人如恶鬼般阴森森地咆哮,充满恨意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而他怀里的珍宝埋在他的胸口,娇笑连连,像一朵被微风吹拂的艳丽花朵,让人心生怜爱。
她的话更是像世上最甜美的花蜜,让男人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
“我现在就在你的怀里,哪里也去不了,你怕什么?”
苏宁宁微微抬起头,美丽白皙的脖颈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醉人的眼眸轻轻地流连在男人的脸上,嘴上,红润惑人的嘴唇微张,吐气如兰。
像一个夺人心魄的妖精!
男人呼吸一窒!
像是被蛊惑一般,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低下,缓缓地贴近那散发着迷人甜美芳香的红润。
两人温热的气息渐渐地交融在一起,男人眼眸沉醉,冰冷的嘴贴上了那片湿热。
苏宁宁看似迷醉惑人的眼眸,深处冷静地可怕,男人沉醉地贴上了她的嘴唇时,她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碧绿的荧光。
她眼眸一眯,露出得逞的笑意,手握着诛心狠狠向男人的心脏位置一刺。
温无道就是那剩下没有清除的50%!
只要杀了他,这个游戏就结束了!
苏宁宁得逞的笑容在握着诛心的手受到阻力事戛然而止,她低下头,发现一直搂着她细腰的那只苍白有力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带着从容却不容反抗的力道扼住了她的手腕。
而她的手腕像是被铁箍住似的,一点都动弹不得。
苏宁宁愕然抬头。
男人微微低着头,漆黑瘆人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里露出一种古怪的欢愉,像一个故意逗弄网中猎物的猎人,看到了一场极为精彩的好戏。
苏宁宁脸色阴晴不定。
“温无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苏醒的?”
“不是你口口声声要和我私会吗?”私会这两个字被男人阴森森地从嘴里吐出,“这几天你好像玩得很开心?”
男人冰冷的手像毒蛇一般缓缓爬上了苏宁宁苍白的脸颊,带着令人战栗的危险,两只修长有力的手指如蛇信子一般,强硬地钻进殷红湿润的红唇里,他的声音沉如恶鬼,让人浑身发寒。
“我这样讨夫人欢心,夫人可欢喜?”他愉悦的笑道,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全是可恐的阴狠。
苏宁宁被迫扬起了头,男人手指在湿润的口腔中拨弄,掐住了那柔弱温热的舌头,“我是先剪了夫人这只爱说谎话的舌头,还是先折断这只爱打人巴掌的手,夫人想先选哪个?”
苏宁宁被男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头被迫高高扬起,被迫承受男人带着满满恶意的玩弄,在她快要窒息时,男人才抽出了手指。
苏宁宁狼狈地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脸因为窒息而变得红润,带着一丝迷人的朦胧。
温无道愉悦地欣赏苏宁宁此时弱小无助的模样。
“选好了,夫人?”
苏宁宁仰着头,看向温无道,忽然露出一个甜美如蜜的笑容。
她的脸色如清晨的美丽红霞,湿润的眼眸轻轻流动,如缠绵的春雨,红唇轻启,声音便如海里鲛人魅惑的歌声流淌耳出,带着能将人溺毙的甜蜜,“夫君无论给我什么,我都是极为欢喜的,那日夫君跪在我面前,祈求我怜爱的模样历历在目,多让人垂怜,那模样我喜欢得紧,多宠爱些夫君也无妨,夫君想做什么我自是应允。”
温无道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森森死气蓬勃爆发,死气化成一只阴冷的手死死摁住她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双脚离开了地面。
苏宁宁几乎要窒息,艰难喘息,脸红如血。
森森阴气遮住了男人,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男人的笑容诡谲森冷,勾起的嘴角无情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夫人已经选好了,先割了那一条讨人厌的舌头,再一根根折断那几只不安分的手指头。”
温无道慢条斯理地走到苏宁宁面前,冰冷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殷红饱满的唇瓣,他的声音冷漠,“张开!”
苏宁宁因为缺氧,眼里蓄满了泪,满脸通红,在死亡的威胁下,她仍然笑的甜蜜,嫣红的舌头从红唇中探出,缠绵地舔舐男人冰冷的手指。
男人身躯一震,微微眯起了眼睛。
女人笑得越发艳丽,魅惑动人,下一秒,雷光电闪间,诛心狠狠刺入男人的胸膛。
“愚蠢!你就只会这一种把戏?”男人冷笑不屑,下一刻,刀刃刺进胸膛后,他脸色巨变,急剧地后退,禁锢住苏宁宁的黑雾也随之消散。
男人单膝跪倒在地,一只手捂着胸膛,黑血从男人的手指尖涌出。诛心只浅刺入皮肉,男人的胸口已破了一个洞。
温无道脸色阴沉如水,“你竟然能伤我,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
苏宁宁笑得灿烂,手握诛心,得意洋洋地看着男人,“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能要了你的命的宝贝,是系统送给我的,你喜欢吗?”
“系统,就是那个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东西,”温无道脸色阴森,“它在哪里?”
“哎呀,夫君,你这是是吃醋了吗?我还是最爱你的,只要你把心脏送给我!”美眸一厉,诛心化成长鞭如长龙般腾飞出去,抽向温无道胸口仍然汹涌着黑血的大洞。
诛心狠厉地撕开了黑雾,黑雾消弭,温无道消失了。
苏宁宁眉头一皱,忽然脖颈后吹拂来一阵阴寒的气息,白皙的脖子立即被一只苍白冰冷的手狠狠扼住。
“鞭子舞得不错!”男人阴冷的气息吹拂敏感的脖颈。
“多谢夸奖!”
诛心立即化成匕首毫不留情地往身后一刺,手腕却被冰冷的大手牢牢抓住,温无道收紧了手,掐紧了握在手中脆弱的脖颈。
苏宁宁因呼吸被扼住喘了一声,另一只手立即不甘示弱,如闪电一般,葱白的手指狠狠地刺入男人胸口被诛心破开的洞。
从胸口汹涌而出的鲜血,鲜红地沾满了如玉脂般嫩白的手,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来。
男人的身躯一颤,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已经完成了任务,很快就要离开这了,而你将独自一人,永永远远留在这个地方,品味我留给你的仇恨。”
男人俊美的脸阴沉了下来,杀意森然,“你哪里也去不了!”
他玩弄苏宁宁脖颈的手忽而收紧,杀意满满。
苏宁宁像一枝快要被掐断的脆弱花茎,脸因为缺氧而通红如红霞,她却笑得越发灿烂,她断断续续出声,“装什么,你敢杀了我?你比谁都想离开这里,我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知道怎么离开的人,你敢动手吗?”
男人的眼睛危险地眯了下来,苏宁宁说的话戳破了他的虚伪假面,他的杀气张牙舞爪,看似来势汹汹,却始终给苏宁宁留了一线生机。
因为缺氧而染红的脸愈发艳丽,她的红唇微微开启,像一种无言的诱惑,“我们先把恩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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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开手,我告诉你,怎么离开。”
温无道权衡了苏宁宁言语中的可信度,笃定他没有还手之力,缓缓松开了紧握住白皙脖颈的手。
苏宁宁的脖子被松开后,因重新获得氧气急促的咳了几声,眼睛泪光盈盈,“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就是……”
她的声音低哑而微弱,温无道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低下头,凑近了,“是什么,再说一遍!”
“离开的方法就是……”苏宁宁忽然拽住温无道的衣襟,将人拉了下来,踮起脚尖,献上红唇。
温无道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清晰地感受到苏宁宁温软芳香的红唇,呼吸不由得一窒。
苏宁宁灵敏地捕捉到男人的失神,加深了这个吻。
“使用同心结!”
同心结是前几关苏宁宁在老夫人手里得到的一个高级道具,能够迅速将使用对象的爱意对使用者提升到极点。
她得到了一个最适合使用同心结的时机。
温无道的瞳孔因为同心结的作用反复变化,忽深忽浅,最终变得幽深。
苏宁宁紧紧盯住温无道的变化,试探出声,“夫君?”
男人忽然抬手,抚上苏宁宁眼角那抹殷红的血痣,珍重而充满占有欲,像最邪恶的守财奴看着他最珍爱的财宝。
“夫人!”他的眼睛幽黑地像一团浓墨。
苏宁宁心中一喜,是侯爷!
缠绵深情地握住抚摸在她脸颊上的手,她柔弱甜蜜地依偎在侯爷的怀里,“侯爷,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永远?”
苏宁宁握着诛心变成的匕首,“对,永远!”
侯爷颤抖着将苏宁宁紧紧搂在怀里,永远是一个多么动人的词语,铺天盖地的爱意汹涌地将他淹没,让他想把怀里的女人揉进他的身体里,永远不分离,在巨大的诱惑之前,灵魂里微弱的反抗微不可察。
“嗯,永远!”
苏宁宁深情缠绵地环抱着男人,手握诛心自他身后,瞄准心脏的位置,干净利落,一刀穿透。
“污染物消除度40%,30%,25%……”
系统信息窗口弹出那一瞬间,苏宁宁狂喜,终于成了!
心脏被刺穿的男人身躯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手却将苏宁宁抱得更紧,胸口的血将两人染红。
侯爷忽然分开,握住苏宁宁的双肩,眼神深沉幽黑。
苏宁宁洁白的衣裙沾满了鲜红的血,艳丽的脸上款款深情,她乖巧不解地回望他,像是世上最危险最惑人的花妖。
男人指尖蘸血,在苏宁宁的额尖轻触。
苏宁宁沉浸在任务即将完成的喜悦里,不介意再陪男人演一会戏,她深情缠绵地看着男人,乖巧地任由他动作。
她的额心忽然传来一股异样的灼热,像是碳火穿透她的额心深深地烫进了她的灵魂里。
苏宁宁一惊,猛然推开了男人。
男人被推了一把,身体虚弱地摇晃,诛心正在疯狂地蚕食他的生命力。
他忽而大笑起来,狂热的兴奋让人不寒而栗,像是终于抓到最喜爱的猎物,已经牢牢地将她抓在手心,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夫人,我们永生永生,纠缠不休!”
苏宁宁怔愣间,男人顷刻间消散了。
【0%!污染物已清除,恭喜玩家成功通关!”】
【游戏清算中】
【真假千金主线通关,奖励积分500】
【获得成就,新起之秀,同批新人中唯一通关者,奖励一次必能抽出高级道具的抽奖机会。】
一个大转盘忽然出现在苏宁宁面前。
苏宁宁点击抽奖,轮盘飞速转动起来,最终停下,一个礼包跳到她面前展开。
【恭喜主播抽中道具:大众面具】
【功能说明:带上此面具的人,可指定一人,被指定的人将下意识忽视戴面具的人,隐身利器。】
就这,什么破道具!
苏宁宁无语。
【恭喜主播通关,期待您的下一次直播。】
35. 修仙界:诛邪仙君温无道
一眨眼,苏宁宁便落在了一片废墟之上。
这片废墟正是那倒塌的倒霉镇魔塔!
她从游戏世界里回来了!
玩命追踪她的那一帮死士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活还是死。
她穿过来的这副躯体,体质差,法力低微。对上那帮金丹修为的死士,她只有死路一条。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没本事暂避锋芒不丢人,没本事还要硬刚,被人踩在脚底下才丢人。
苏宁宁撒腿就跑,兔子一样蹿下了山。
山下有一个小镇,苏宁宁途经一个小农院,便想进去讨口水喝。
篱笆小院的门口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站着,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往门上贴,手一边贴,嘴里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些话。
“仙君保佑家宅,驱赶邪祟,保佑我家里人一方平安。”
苏宁宁走近了才瞧见,那纸上画着一个风仙道骨的人像。
这老头是在贴辟邪像,什么凛霜仙君,她只见过贴张飞关羽的,这个世界也有神话体系?
苏宁宁走上前去,忍不住开口问道:“老人家,这凛霜仙君哪个神话故事的人物啊?”
老头吃了一惊,肩膀抖了几下,转过头来看见一个貌美的小姑娘,眉目转儿变得和蔼起来,“说的什么胡话,什么神话,这是仙盟宗的凛霜君,五洲大地,估计居然还有人不知道仙盟宗宗主的名号。”
“还活着呢?”
苏宁宁吃了一惊,仇人的名声居然这么广泛,连这穷乡避壤都奉他为尊。
神情骄傲的老头立即略带责备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谴责她对高不可攀不容亵渎的凛霜君说出不敬的话。
“仙盟宗是五洲第一大宗,其宗主温无道更是天下第一人,当今世上修为最接近神明的修士,只差一步便能飞升,名号为凛霜仙君,他早年游历五州,平荡邪祟,民间到处都有他的画像,女娃娃,你咋没听说过呢。”
苏宁宁听完,脸立即黑如锅底。
这什么凛霜仙君竟然是温无道!
瞧这老头一提起这个名号便尊敬地要五体投地的模样,可见温无道在这个世界名望地位都崇高无比。
他要是有心要找她的麻烦,她必然活不过一天。
在终极游戏关卡里,她狠狠捅了他一刀,系统提示污染物消除,不知作为污染物的温无道是否也死在那个游戏里了。
她从没有过这么强烈地渴求,这个男人一定要死得干干净净。
系统保佑,希望温无道彻彻底底地消散在游戏,最好连块渣渣都不剩。
苏宁宁虚情假意地表示了对凛霜仙君的崇拜,哄得老头乐开了花,急忙忙进门去给她取水。
苏宁宁冷冷地盯着贴在木门上的那一张凛霜仙君的画像纸,忍下想把它从门上撕下来的冲动。
“还凛霜仙君,呵,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臭丫头,你竟然敢对温宗主不敬!”一声爆喝忽然在苏宁宁身后炸起。
苏宁宁闻言转过身,瞧见不远处两个相貌颇为俊美的年轻人。
说话的是其中一位穿着金光闪闪衣裳的少年,衣裳上嵌着一只用金丝线绣成的麒麟,头上戴着紫玉冠,冠上还镶嵌了两个如牛眼大的白珍珠,脖子上套了一个拇指粗的金项圈。
人只是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的金光,就要把人的眼睛射瞎。
一副活脱脱的土财主模样!
一只指头恶狠狠地指着苏宁宁,金麒麟一脸怒容,“温宗主品性高洁,英明神武,是所有修士修行的向往和憧憬,哪里容得你这么一个臭丫头张嘴玷污?”
“麒麟,不能这么对一个姑娘说话。”一身素白雪衣的青年开口,声音款款温柔。
苏宁宁闻言,抬眼看了过去。
雪衣男子样貌生得极好,像春山山涧里留下的一捧清泉,眉眼朗朗,皎洁如明月。
金麒麟愤愤不平,声音还带有些委屈,“黎尘,你看她说话这么难听,怎么能这么说温宗主,她居然说婚宗主道貌岸然,我未曾听到有人敢这么侮辱温宗主,你是温宗主的宗亲,你应该更生气才对!”
“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个姑娘家,不可如此粗暴。”温黎尘温柔道。
金麒麟恶狠狠地瞪了苏宁宁一眼,冷哼了一声,像一只被拴住脖子的小狗。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侮辱温宗主,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
“哟哟哟,好大的威风!”苏宁宁矫揉造作地拍了拍手,“你是谁呀?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嘴长在我身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管得着吗,你家住大海的,管这么宽,脸怎么这么大呢?”
“啊!臭丫头,我要杀了你!”金麒麟的脸像烧红的螃蟹,瞬间红温了,他气势汹汹地抽出了利剑,要杀过来。
长袖飘起,温黎尘轻飘飘地按住了金麒麟的肩膀,金麒麟便像被山压住似的钉在了原地。
温黎尘目光带着歉意看向苏宁宁。
“姑娘,实在抱歉,麒麟他性子有些急躁冲动,但不是什么坏人!”
苏宁宁最看不得一本正经的人,就像猫看见逗猫棒一般,忍不住逗一逗。
她微微一笑,如水的眼眸像藏了两把小钩子,“公子真是温柔如水,真是世上少有的好人呐,不知公子是否有家室啊?”
温黎尘一顿,还未言语,金麒麟顿时像一只即将被偷了宝藏骨头的小狗,差点就蹦了起来,“你这个疯女人,你想干什么?他的主意也是你能打的?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苏宁宁无语看了金麒麟一眼,“公子,你人是顶顶好好的,怎么交了这样的朋友,如此粗俗,如此蛮横无理,我真是为你感到不值。”
金麒麟顿时炸毛,气得身体抖成了筛子,张嘴一顿嚎叫。
“放开我!今天我一定要杀了她,啊啊啊!”
金麒麟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却被温黎尘牢牢地摁在原地,像一只被人抓着后颈的小奶狗,凶神恶煞地蹬着四只小短腿。
苏宁宁捧腹笑得花枝乱颤。
小院里忽然传出东西砸碎的巨响,紧接着,老头凄厉的惨叫声和孩童的啼哭声向外扬开。
苏宁宁立即收了笑容,一把推开两扇旧木门,还未等她往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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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色的虚影便从她身边飞快略过。
转头一看,两个青年站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温黎尘的踪影,只剩下金麒麟一人。
苏宁宁暗暗一惊,温黎尘靠近时,她竟一点也没有察觉,这般速度的移形幻影的身法,修为怕是不低,修为定在金丹之上。
这里的修士的修为分为5个等级,炼气,先天,金丹,元婴,化神,越往上表示修为越高。
她这具身体灵根差,修为堪堪只达到先天,法力十分低微,只算入个门。
能修炼至金丹,已算是天资聪颖的佼佼者,达到元婴更是少之又少,达到化神期的唯有一人,那就是温无道。
看温黎尘的身法,修为应当是在金丹之上。
院子里,老头抱着一个小男孩狼狈地扑倒在地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正扑在他们身上,神态癫狂,张牙舞爪呈撕咬状,朝着他们脆弱的脖子撕咬。
温黎尘拔出长剑,凌厉的剑光直指老婆婆。
“别伤她,她是我那老婆子。”老头焦急的呼喊。
那凌厉逼人的强大剑气立即被收回,温黎尘转而用灵力震开了如怪物般嘶吼的老婆婆。
老婆婆神态癫狂,好像失去了人性,疯了一样扑上来,尖利的黑色五指长长伸出,与温黎尘缠斗起来。
“是附人怪,喜好附在人的身上,喜欢食人肉,这老婆婆被附人怪附身了,有些棘手,麒麟,劳烦你保护好老人家和孩子,附人怪喜欢结伴出现,他还有同伙!”
“包在我身上!”金麒麟拔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立在老头的身边。
老头几乎要坐不住,身上被咬出一块块鲜血淋漓的伤口,怀里的小男孩紧闭着双眼,好似因为惧怕吓昏了过去,老头将他保护的很好,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苏宁见状,便把老头怀里的孩子抱了过来,环抱在自己怀里。
附人怪附在人身,温黎尘怕伤了人,出招处处受限,渐渐处了下风。
金麒麟在一旁看得着急,“黎尘,使用镇邪咒,把那附人怪逼出来!”
温黎尘一剑挡住那一只欲穿透他胸口的尖利五指,“老人家身体太弱,使用镇邪咒,恐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住。”
“那该怎么办?打也打不得,咒术也用不得!”
脸部狰狞的老婆婆忽然面目慈善起来,蓄满了泪水的眼睛看向老头,“老头子,我好疼啊,他打的我好疼,你救救我吧!”
老头立即落下泪来,用力地睁开金麒麟,连滚带爬地冲向前去,死死地抱住了温黎尘。
“她就是我家老婆子啊,不是妖怪,仙君,你别伤我家老婆子,她喊疼呢。”
温黎尘立即被老头牵绊住了。
“小心!”金麒麟忽然惊呼出声。
那附人怪抓住这个温黎尘被牵制住的空隙,张扬着尖利的黑色指甲,猛地扑向了苏宁宁,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
这突发的变故,躲无可躲,这片刻之间,攻击凶猛来袭,已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五只尖而长的黑色指甲戳向她的眉心。
扑街!
要凉凉了!
36. 修真界:遇上未婚夫!!
紧急之下,温黎尘欲挥出一剑,那老头却哭得凄惨,双臂牢牢抱住他的腿,阻他前行。
温黎尘无奈之下只能收住剑,眼看那附人怪的尖利指甲已经要戳进苏宁宁的额心,温黎尘用法力温柔推开老头,虚影一闪。
苏宁宁正欲闭上双眼,等额头破开一个洞,一只修长的手掌毫不犹豫地横在了她的眉心前,锋利的黑色指甲扎穿了眼前的手掌。
直取人性命的尖利指甲,被迫停在了离她额心1厘米的地方。
被指甲刺穿的手掌心流出鲜红的血液,零星的血珠温柔地落在了苏宁宁的脸颊上。
苏宁宁吃了一惊,下意识看向温黎尘,却见他的脸色平静如湖泊,仿佛被扎穿的不是自己的手。
这人并不是装模作样的沽名钓誉之辈,却实实在在是个有赤诚之心的仁善之人。
苏宁宁怀里的孩子忽然动了动,她低头一看,小男孩的嘴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珠子齐刷刷地往上挑,直勾勾看着苏宁宁。
苏宁宁心下一沉,还未来得及反应,小孩稚嫩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尖利的鬼爪,狠厉地朝苏宁宁的脸一抓。
“姑娘!”温黎尘脸色一变,却已是来不及。
苏宁宁没想过自己一时兴起,却在阴沟里翻了船,看来做好人会短命。
她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耳边凄惨的哀嚎。
怀里的孩子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大力扯开,脱离了她的怀抱。
睁开了眼睛,她惊讶发现,那被附了身的老太婆和小孩撞碎了院子里的篱笆,蜷缩着倒在地上哀嚎。
金麒麟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嘴巴大张合都合不上。
连被扎穿手心都面不改色的温黎尘,看着她脸色大变,完全失去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苏宁宁说不出话,一股澎湃如海浪的灵力在她身体里激荡,灵光电闪之前,她好似顿悟一般,手腕上的诛心被注入澎湃的灵力,立即变成一只鞭子缠绕在苏宁宁手上。
诛心强光大盛,力量十足。
苏宁握着鞭子,鞭子往老婆婆和小孩的方向一抽。
灵光穿透了她们的身体,附人怪立即哀嚎着从人的身体里跳了出来。
温黎尘看准了时机,一道凌厉快如闪电的剑光,把两个附人怪都诛杀了个干净。
眼见怪物都被杀了个干净,金麒麟朝着温黎尘跑了过去,同他站在一边,手指头指着苏宁宁,颤抖着手指指着苏宁宁,大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那印记?”
“什么印记?”
金麒麟颇为吃惊,“你不知道?你额头上那个!”
苏宁宁抬起手,疑惑地摸了摸额心,确实有一阵灼热。
金麒麟见状扔过来一把镜子,也不靠近,“你自己看看吧!”
捡起镜子,往额上照了照,苏宁宁呼吸顿时一顿,镜子里那白皙光洁的额头上,诡异的浮现了一个艳如鲜血的复杂印记,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像是用鲜血画上去的一般,仿佛透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温黎尘面色凝重,“姑娘,你额头上的印记乃是我仙盟宗温氏一族主脉独有的道侣印记,近期我未曾听说过主家哪位有过婚配,举行过道侣仪式,不知与你结契是何人,怎么……”
还有一句话温黎尘未曾说出口,这道侣印记竟然还是同生共死契,心脉相连,一方身死,另一方必定身陨,这是温家先祖留下的道侣契,他的道侣去了之后痴情的先祖也跟着去了。
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系于另一个人身上实在是凶险,温家后人便把这同生共死契列为禁咒了。
这是温氏一族的禁忌,不能对外言说,族中子弟少有知道的,只有温氏主脉才知道,他也只是无意在典籍里见过。
颜色如此鲜红的道侣印记,可见留下印记的人对她多么可怕深厚的执念和占有欲。
结契是族中颇为重要的大事,更别说是主脉一派,更是慎重至极,千挑万选。若要结契,必定声势浩大。只是眼前的女子,他从未听说,额头上却被刻下了温氏的同生共死契。
对她刻下同生共死契的人到底是谁?
苏宁宁从温黎尘凝重的话语里听到了道侣印记这四个字,眉毛便不可思议地高高挑起。
哪来的道侣印记,她正要开口反驳,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场景。
在消灭污染物游戏副本的最后一关,她将诛心送进温无道的心脏时,男人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指尖在她眉心轻轻划了划。
没想到那个狗男人却是在她身上留了道侣印记!
她如遭雷击,她不干净了!
这狗男人是想捆绑她,追踪她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看这道侣印记鲜红如血,力量霸道强劲,刚才她能使用力量估计就是来自温无道的。
看着额头上印记如此清晰强盛的模样,那狗男人肯定还活得好好,保不齐还回到现实世界里来。
温无道简直就是睚眦必报阴险毒辣的疯子,她在游戏世界里利用系统对温无道的限制如此折磨他。按照他的疯批个性,如果温无道真的回到了这个现实世界,他必定千万百计找她,用千万种残忍的手段慢慢凌迟她,来泄心头之恨。
这个世界可是他的主场,他是天下第一人,修为化神期的仙盟宗宗主。
没有了系统的限制,在这里,温无道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原身老家是个吸血窝,爹想把她嫁出去换前途,姐姐想要她的命,她无处可去。
不行,她可不能坐以待毙!
她要想个办法保全自己。
苏宁宁看向温黎尘,眼睛微微一眯。
从金麒麟的只言片语,和温黎尘身上这件素白简练的穿着和特殊图案。
眼前这个人定是仙盟宗温氏一族的人,修为还不低。
她心里顿时闪过一个好主意。
苏宁宁的眼眸像唱戏似的凄美垂下,眼眶立即红了,人也不说话,只默默垂着泪,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从白皙艳丽的脸庞划过,好一幅楚楚可怜凄风苦雨的苦主模样。
一见眼泪,温黎尘顿时慌了神,不知如何言语。
金麒麟也见不得女人哭,顿时急了,“有话你好好说,你哭什么?”
苏宁宁凄凄惨惨的哭声更大了。
“怎么还哭得更凶,我给你金子行不行,你别哭了,你倒是说啊,与你结契的温家弟子的哪一位。”金麒麟急得直挠头,像被一根胡萝卜调着的小毛驴,“难不成你道侣死啦!”
“麒麟!”温黎尘不赞同地开了口,他看着苏宁宁,语气柔和,“姑娘,你若是受了委屈,尽可以言明,我会上报族中长老,为你讨回公道。”
“我遇到了一个负心人。”苏宁宁微微抬头,露出哭红的眼睛,低咽落泪。“他与我相好几个月,也拜过天地,一月前,他忽然看着天空道:看来唯有无情道,才能脱离凡体飞升,情只是累赘,只留下这一句话,他未曾看我一眼,便离开了,我从家中跑出来寻他,风餐露宿,遍寻不得,初见时,他说他的名字叫随风,现在看来应该也不过只是化名。”
“吠!”金麒麟爆喝一声,怒目圆睁,“始乱终弃,竟有如此人渣!”
温黎尘眉头也皱起,“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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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他可有什么特点?”
苏宁宁的哭声微微一顿。
特点?
心眼小,睚眦必报,阴暗疯批,道貌岸然!
不过不能说真话。
苏宁宁想了一会,才道:“他长得异常俊美。”
“这算什么特点?”金麒麟无语,苏宁宁一句和门上诛邪仙君的画像差不多,直接将他劈在原地,几乎要蹦起来,“温宗主?你放屁,绝对不可能!”
温黎尘也从惊慌之中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温宗主绝对不是姑娘要找的人,温氏主系一脉血脉相连,轮廓也有相像之处,姑娘怕是看错了!”
“是啊,是啊!”金麒麟连忙道。
苏宁宁垂泪哽咽,“既然得知他是仙盟宗的人,我定要去寻她,当面问个清楚,如果他对我已没有情意,我也绝对不会纠缠,去了这什么道侣印记,从此,一别两宽,互不相干!”
金麒麟被苏宁宁的演技镇住了,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女子会说出这么一段果决的话来,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起来,眼里全是欣赏和佩服。
“好!”金麒麟大力拍掌,“我们正要回仙盟宗,你和我们一路吧,我们来帮你找到那个猪狗不如的负心汉!”
苏宁宁泪眼朦胧,“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方才我以为诛邪仙君是那个负我的狗男人,同你有些口角,真是对不住!”
“不妨事,我方才也实在无礼!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朋友,我送你一个城中心地段最好的一个大院,以后你没有落脚的地方,就去那住。你放心,以后,我罩你,我有是钱,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他说着,高高地挺起胸脯。
苏宁宁还他一个无比崇拜感激的眼神,转过看向温黎尘,征求他的意见。
温黎尘温和地微笑,“姑娘,我们会帮你的!”
“那真是多谢了!苏宁宁顿时热泪盈眶,楚楚可怜擦拭眼泪,在长袖的遮掩之下,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得逞的狡黠笑意。
她使用了大众面具,这面具只针对温无道一人,温无道若是看见她,看见的只是一张平凡到极点的大众脸,被系统刻意虚化后,很容易忽视忘记,一面过后,基本不会留下印象。
灯下黑,只有她跟着他们两个混进仙盟宗,任凭温无道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胆子大到就躲在他眼皮底下吧。
金麒麟特意雇了一辆豪华舒适的大马车,车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
“在外漂泊一个月,风餐露宿一定很苦吧,看你瘦的,来吃,多吃点,等到了仙盟宗脚下的小镇,我带你去最豪华的酒楼吃一顿。”
苏宁宁无语地看着像喂猪一样,吭哧吭哧往自己面前堆点心的金麒麟。
她那叫苗条柔美,臭直男,能看明白吗?
“还没正式向姑娘介绍过我们的名字,我是仙盟宗的温黎尘,他是金渠宗的金麒麟,敢问姑娘芳名。”
“我只是个普通平民,我叫苏宁宁。”
“苏宁宁?你这名字好耳熟啊,”金麒麟一歪头,忽然一拍大腿道:“你这名字和黎尘的未婚妻名字一模一样,哈哈!”
苏宁宁一口茶呛住了,半死不活,她那未婚夫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黎尘的!
她抬头看着温和清雅的温黎尘,眼前人莫不是真的是那个她要逃婚远离的未婚夫!
“宁宁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真是奇怪的巧合啊,哈哈!”苏冰冰干笑一声,避开温黎尘的眼神,牛饮了一杯茶。
这都是什么孽缘!
幸好原主受到苏家变态的管控,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面容,她一定要捂好自己的小马甲。
37. 修真界:要被温无道发现了???
“马车好慢啊,好无聊!”金麒麟把那一把金光闪闪镶嵌了硕大宝石的宝剑像扔一块布一样随意地扔在了脚边,百无聊赖,眼睛转向苏宁宁的时候忽然一闪。
“要不多讲讲你和那个男人的故事,没准我们能从些细节猜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温黎尘也看向她,对金麒麟的话表示赞同。
苏宁宁顿了顿,脑中浮现出与温无道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在脑中将它美化之后,撸起袖子开始大编特编。
手抬起放在心口,她微微仰着头,看向虚空,像是陷入某个甜蜜无法自拔场景里,满脸缠绵悱恻的深情。
“故事的开头往往非常浪漫!”
“他爱我如命,让自己低如尘埃,像一条舔狗……忠犬一样守着我,片刻不离!”
苏宁宁讲了一路,说得口干舌燥,金麒麟和温黎尘从瞠目结舌到如痴如醉,像听书一般完全沉醉在精彩的故事里了,马车都更慢了些。
作为一个顶级杀手,为了执行任务经常要变化身份,接近目标,为了扮演好一个角色不漏破绽,组织特殊培训了杀手出神入化的演技,杀进娱乐圈,拿个影后都不在话下,编造故事的能力更是一流,苏宁宁拿捏两个古人绰绰有余。
故事跌宕起伏,缠绵悱恻,时而惊险悬疑,时而狗血满地,韩剧经典失忆,病重,古偶误会没嘴解释,绿茶挑拨离间,都不带重样。
金麒麟嘴巴从头到尾都没合上过,温黎尘看似淡然,实则眼睛都没眨过一下。
“他的嫉妒心很强,疑心也很强,总是怕我离开他,有一日我去一个寺庙祈福,回来晚了些,他便发了疯,疑心我在外面有了人,他死死地跪在我面前,泪流满面,苦苦哀求我别走。”
“跪在你面前?”金麒麟目瞪口呆,一古人极为重礼,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轻易下跪,更别说跪一个女人,他惊叹道:“他好爱你!”
是啊,在系统规则的约束下,温无道就像狗一样匍匐在她脚下。
苏宁宁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他爱我爱得如痴如醉,难以自控!他每晚都打水为我洗脚,情浓时,甚至会亲吻我的脚丫。我们曾在寺庙里散步嬉戏,他追我,我追他。”她千方百计想杀了他,他往死里折磨她。
“我们相拥在漫天桃瓣之下,唯美甜蜜亲密至极。”被同一把匕首穿心而过,她的血渗进他的胸口,他的血沾湿她的衣衫。
“他爱我,我也爱她,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是是世上最甜蜜的爱侣,至死不渝,想不到男人的心竟然像晴雨天一般如此多变。”
苏宁宁抬手捂住胸口,一副凄凄惨惨,心口凉凉的悲痛欲绝模样,“可悲的是,我发现我还是好想他!”
温黎尘在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苏宁宁恶头上的道侣印记如此霸道强劲,留下印记的人修为恐怕远在他之上,而温家主脉中能留下如此霸道印记的人屈指可数。
不过照苏宁宁对那个男人的描述,她口中的男人绝对不是宗主温无道,温无道性子高傲无尘,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卑躬屈膝,卑微祈求怜爱这等不耻的事来。
“呔,你个不争气的丫头!”金麒麟气愤拍桌,桌上的点心茶壶都跳了起来,“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苦吊死在一个负心汉身上,我来替你相看,相貌好,有钱修为高的男儿我认识多了去,待收拾了那负心汉,我替你安排。”
苏宁宁假模假样地抹了抹眼泪,“多谢你……”
霹雳一声,如雷霆一般的巨响从天际传来,将苏宁宁的话堵在喉咙里。
轰隆隆的巨响持续不断传来,温黎尘眉头一紧,迅速地掀开了车窗。
“是神宵殿方向,宗主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带着欣喜,“我们快些回去。”
苏宁宁从被掀开的车窗看向天际如手腕粗的闪电,脸色蓦然一沉。
温无道果然没死,还回到现实来了。
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她这一步棋走对了!
苏宁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温无道,尽管来找我吧。
仙盟宗共有十一座主峰,气势恢宏。十座主峰环绕着中间最大最宏伟的一座山峰,有保护追随匍匐之状。
最大的那座主峰叫神宵山,常年积雪,冰封不化,是天下第一人温无道的住处。
温黎尘御剑带着苏宁宁,和金麒麟落在了神宵山。
一落地苏宁宁便被冻得哆嗦,脸冷得发白。
“这神宵山还是一如既往,冷得像个冰窟!”金麒麟脚一落地立马吐槽。
温黎尘立即给在苏宁宁身上施了个御寒决,“苏姑娘,抱歉,神宵山终年严寒,忘了提醒姑娘了。”
咒术一施,苏宁宁立即回温,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她弯腰捧起一手雪,眉头微微皱起。
这里的雪好像不是寻常的雪,比她见过的雪更冷,更刺骨,寒意像是针尖似的,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她竟然冷得有些抵挡不住。
她放眼望向其余十座的主峰,皆是青葱碧绿,唯独神宵山白雪皑皑。
温黎尘察觉到了苏宁宁的视线,温声解释道:“神宵山原本也是郁郁葱葱,宗主突破化神期后,神宵山便被宗主施了阵法,针眼镶嵌了极寒之地的寒石,所以终年积雪。这寒雪有淬体之效,不过寻常人无法承受其寒气,进入神宵山只能用御寒决,整个神宵山,唯独宗主一人不用术法,常年生活在在这冰天雪地的神宵山。”
苏宁宁感叹温无道变态的同时,对温黎尘细腻的观察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走吧,神宵山上空不许飞行,我们步行而上。”温黎尘道。
苏宁宁望向那往上延伸的长长石梯,石梯上的积雪已经被扫得干干净净,露出一片墨青色来,是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山里唯一的一抹异色。
神宵殿外,十峰各峰峰主携带弟子纷至沓来,拥蜂在殿前,人人敛声屏气,满脸肃容,无人言语,肃静看着神宵殿的殿门。
温黎尘找到自己的师门,带着苏宁宁和金麒麟加入弟子中去。
山中忽然刮起来一阵狂风,卷起漫天白雪,苏宁宁感到一阵寒意,抱紧了手臂。
吱呀一声响,沉重的殿门缓缓开了。
一个欣长的身影从乌黑的殿门后显现出来。
肆虐的风雪停了,寂静无声。
一片雪落在那张完美无缺的脸颊上,立即融化,他半垂着眼眸,乌沉沉的眼眸印着一抹雪白,无悲无喜,比这漫天白雪还要寒冷。
冰冷的眼眸,微微挪动,扫向苏宁宁的方向。
苏宁宁心头一颤,赶紧低下头。
她面前的人忽然上前了几步。
“宗主,自镇魔塔倒塌,您消失了整整十天,长明灯几次微弱,您可无恙?”长老担忧道。
温无道不答,反问,“我消失这几日,五洲有可什么异样?”
“除了些小门小派的纷争,并没有新鲜事。”
“没有古怪的事?”
长老细想了一番,拱手道:“倒是有一古怪事,近来听说几个门派正在寻人,说人凭空消失,不知死活,一丝痕迹都没找到。”
温无道的眼眸冷了几分,黑得渗人。“这镇魔塔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不知来历,不知何人建造,也不知关压何物。镇魔塔倒塌之日,我被卷入一个古怪的异镜里,几乎不能脱身。”
众人大吃一惊,已经化神期的修为的温无道都难以脱身,可知那异界有多凶险。
“依宗主之言,恐怕不少人凭空消失与此塔有关,今只初见端倪,日后不知会生出怎样的大祸。”长老眉头深深皱起。
“祸乱之源定出自这镇魔塔,向其他宗派发急令帖,召他们前来商讨,重修镇魔塔。”
“是,宗主!”
温无道的眸光在众人乌泱泱低垂的头颅一转,忽然,寒气骤然凛冽,一阵恐怖的威压向外扩散,几个法力低微的弟子扛不住如此强大的威压昏倒在了雪地上。
温无道雪白的裸足踏下石阶,每走一步,身上散发出的威压更甚。
苏宁宁被这股霸道恐怖的威压冲击,头几乎要伏到雪地里,根本抬不起头。
这就是拥有最接近神的力量的人吗?
真是恐怖如斯!
她究竟招惹了什么样的怪物?
温无道赤着足,不疾不徐地在众多低伏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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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颅中穿行,像是在寻找什么。
苏宁宁心头一跳,她不会被发现了吧。
应该不可能,在大众面具力量的加持之下,温无道不可能认出自己。
她微微抬起眼眸,视线偷偷摸摸扫向温无道。
温无道完美的侧脸忽然一动,乌沉沉的眼眸带着寒意扫了过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苏宁宁连忙低下了头,心脏跳得极快。
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大众面具保不保真啊,不会是个假货吧!
踏在雪上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苏宁宁的心脏越跳越快,她低着头,眼前的雪白飘入一片镶嵌金色纹路的袍角。
冰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响了起来。
“抬头!”
苏宁宁咬住了唇,一动不动,死死克制住顶级威压带来的颤栗。
不会在这里就翻车了吧!
一阵令人胆寒的寂静中,苏宁宁正欲赌上自己全部的积分,用最快的速度逃窜的时候。
她旁边一名女弟子战战兢兢抬起来,温无道眼无波澜,不带任何情绪地打量片刻。手陡然在她头上一抓,一声凄厉的惨叫生顿时响起,温无道竟是活生生地将魂魄残忍地剥离了出来。
众人颤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剥魂之法如同施行千刀万剐,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故多用与刑法。不知这女子究竟犯了何罪,温无道为何出手如此狠厉残忍。
这女弟子颓然倒地,脸倒在了苏宁宁跟前,伏地的苏宁宁正好瞧见死不瞑目,那睁圆了眼睛的眼角边,点了一枚鲜艳的红痣。
“此人心术不正,种魔种修炼邪术,已非人。”
“什么,魔种?”
“竟敢种下魔种!”
温无道将手中的魂魄漫不经心地捏碎,语调冷淡平稳,“管好自己的门下,若再发生此事,整个脉系连坐,驱出仙盟宗。”
众人顿时将头伏得更低,“是,宗主!”
“还有一事。”温无道居高临下俯视众人,冰冷的声音透出一股压迫感,“传令给宗门的所有弟子,寻找一名眼角带红痣的艳丽女子,此人姿态妖媚,喜好玩弄人心。”
“这……”众人互相看几眼,面色为难。
“五洲女子如海,宗主可否说得再详细些。”
温无道看向远方的雪白的山脉,眸光流动,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顿时阴寒,周遭的寒气汹涌升起,御寒决几乎要抵御不住,弟子们的灵力如泥如大海般飞速消耗。
良久,他留下一句“千娇百媚,举世无双。”冷冷地拂袖转身,化作虚影消失在众人面前,神霄殿沉重的大门轰然关闭。
“是,宗主!”众人们齐刷刷跪倒领命。
金麒麟忽然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苏宁宁眼角的红痣。
苏宁宁立即摇头,轻声道:“不是他,我脸上的红痣是画上去的。”
她抬手,在眼角一抹,暗暗使用大众面具的力量把红痣盖住了,眼角光洁如美玉
“……画上去的?我看不懂女人!不过幸好。”
金麒麟松了一口气,古怪得看了苏宁宁一眼,暗忖道:千娇百媚,举世无双,说的不就是苏宁宁吗?他对女人迟钝,但即便是他也能觉得苏宁宁美,过目难忘。若非她眼角的红痣是假的,他真要疑心温宗主找的女子就是苏宁宁了。
“不过话说回来,温宗主怎么找一个有红痣的女子。”
苏宁宁的心脏微微跳动的快了些,她猜的果然没错,温无道从游戏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他报仇血恨。
她在游戏里这么作弄折磨他,作为天下第一赫赫威名的仙盟宗主,温无道一定不甘心极了。
一想到自己就光明正大地藏在温无道的眼皮底下,她就忍不住有些小兴奋呢。
苏宁宁娇媚的眼睛眨了眨,“一个男人找一个女人还能是为了什么,爱而不得呗!”
“爱而不得!”金麒麟顿时惊掉了下巴,下一刻便炸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以为他是你那个负心汉啊,他是神,是不可能有凡人的七情六欲的,肯定是有别的缘由,温宗主若是有坠入情网那一天,我便光着身子在这神霄山跑十圈!”
38. 遁入虎穴
“麒麟,在神霄山切勿喧哗!”温黎尘温声道,又转向苏宁宁,对苏宁宁眼角消失的红痣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想是相信了她方才同金麒麟编造的话。
神霄山又开始下起了白雪,苏宁宁脸上更白,几乎要忍受不住,她未开口言语,温黎尘便捏决,为她输送御寒的灵力。
柔和带着暖意的灵力遍布全身,没有丝毫的逾矩。
如此彬彬有礼,如此体贴入微,真是个温良如玉的谦谦君子。温黎尘道:“我带你去找我父亲,他必能找到给你刻下道侣印记的人。眼下他应该在清明台,我现在带你过去。”
“清明台?”金麒麟道,“我差点忘了,这几天是仙盟宗一年一度招收新弟子的日子,开设在清明台,温二叔主管此事,定在清明台盯着。”
招收新弟子?
苏宁宁眼波流转,浅浅地有了一个想法。
清明台设在九座连绵山峦的唯一裂口地,被洁白的山间云雾笼罩着,远处看如一座空中岛屿。
清台上人头攒动,却井井有序,鸦雀无声。
清明台上端坐一名中年男人,身形如松,笔直挺拔。面目严肃,不苟言笑。
“此人便是温二叔,温庭,主掌开炎峰。”金麒麟低声道。
苏宁宁心中微微惊奇,温庭和温黎尘竟然是父子,真是不太相像。
台下一名考生不知是太多紧张还是如何,拌了一跤,将前面的人撞了,两人双双倒地,哎哟叫了几声。
“不得喧哗!清明台的规训没看见吗?出列,不录用。”
两名考生顿时慌张了。
”仙君,我只是不小心摔倒的,下意识发出惊呼,这是人之常情,并非故意喧哗。“
“是啊,仙君,而且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他撞倒的,并非我的过错。”
温庭眉目一凝,语气严厉,”,犯诫便是便诫,即成事实,无论什么缘由,便当罚。“
宽大的衣袖一挥,仍在争辩的两人被一阵白光裹挟,在原地消失了。
温黎尘让他们二人站在原地等候,一个人前去同温庭禀告,一人面目严肃无波,一人姿态恭敬,倒不像是父子,反而像上下级似的。
这两父子真是奇怪。
苏宁宁眼见温黎尘说了一番话后,温庭一顿,凌厉的目光随即精准地向她投射过来,带着如扒皮般的审视。
下一刻,温庭便消失在高座上,如苍鹰般疾速掠到了苏宁宁的眼前。他抬手,一道凌厉的术法便直击苏宁宁的额头。
苏宁宁动弹不得,面露痛色。
金麒麟急呼:“二叔!”
温黎尘赶到,忙道:“别担心,这是显印术法。”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苏宁宁以为头要被炸开的时候,温庭终于收了手。
温庭转头看着温黎尘,语气严厉,带着斥责,“这女子并没有你口中所说的温氏道侣印记。”
温黎尘看苏宁宁也是不解,只道:“我与麒麟亲眼所见,所言非虚。”
“是啊,是啊,二叔,的确我和黎尘亲眼看见的,苏宁宁,你快把印记变出来。”金麒麟催促道。
苏宁宁摆手,“我不会!”
她思量道:也许是使用了大众面具的缘故,所以温庭使用灵力强行入体的方式探测不出来,这可不妙。
温庭盯着苏宁宁的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怀疑,几乎变成一把利剑。
“你是何人?”
“我只是山下一个小小的农家女罢了。
温庭审视道:”看你周身气度,不像个农家女。”
苏宁宁惨然苦笑道:“若非我是个农家女,我怎么会被贵门子弟始乱终弃。”
“你说有温氏子弟和你结了道侣契?”
苏宁宁摇头,“我并不知,我走四海,风餐露宿,衣不蔽体,只为寻那负心汉,路上遇险,是这两位好心的仙君搭救,看见我遇险时额上显现的印记,便告诉我这是温氏道侣的结契,我便跟来找人。”
“那真是碰巧了!”温庭眼神一厉,“那为何我探不到温氏的契印?”
苏宁宁泫然欲泣,“我,我也不知。”
“二叔!”金麒麟立即道,“你何必这般疾言厉色,她说是都是真话,我与黎尘都是亲眼看见的,若我看错倒也算了,黎尘是温氏之弟,对此等必修学课,肯定烂熟于心,断不可能有看错的道理。”
温黎尘不卑不亢,只道:“烦请爹向族中长老禀明。”
温庭也知他这个儿子行事稳重,断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将此女看好,不许她离开半步”温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二叔还是这幅阎罗模样,凶神恶刹,一点情味也没有。”人一走,金麒麟便迫不及待地吐槽,一点没顾忌人家亲儿子还在跟前。
温黎尘摇摇头,“苏姑娘勿怪,我父亲性情本是如此,并不是针对你。”
苏宁宁笑得善解人意,“我理解的,你们愿意帮我,我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劳烦你们了。”
金麒麟立即拍拍胸脯,“放心吧,我们一定帮你把人找出来。”
苏宁宁一脸感激涕零。心里暗忖,一定要想办法留在仙盟宗才行。
眼前,清明台的考生一个接一个地登上高台,将手放置在一块半人高的玉石上,高台中央高高地竖着一根冲天的玉柱,考生将手在玉石上,若玉柱亮了三分之一,考生便欣喜若狂,若玉柱不亮,考生便如丧考妣,痛哭流涕。
苏宁宁便问:“这是在干什么?”
金麒麟快言快语,“那玉柱是检测灵力用的,灵力越强,玉柱越亮,玉柱亮到三分之一便可通过灵力考核了。”
苏宁宁若有所思。
没过一会儿,清明台上的人数便寥寥无几,没几个成功点亮玉柱,故速度很快。
高台上站着一个女子,脸色不耐烦地重复一句话,“下一个,下一个。”
待考生们全部考核结束,苏宁宁对温黎尘道:“我能不能试一试?”
温黎尘微微讶然,“苏姑娘想入仙盟宗?”
苏宁宁苦笑道:“若他真是仙盟宗的人,又存了心躲着我,你们又怎么会找到他,印记必定是他使了什么束法藏起来了,我空口无凭,必定无人信我。若我能入仙盟宗,我慢慢找,必定能认出他的。”
“这……”温黎尘语气迟疑。
金麒麟便道:“你体无灵光,想必无灵根,或是废灵根,是无法将玉柱点亮的。”
擦了擦了眼角的泪,苏宁宁道:“不管怎么样,让人试试吧。总让人死了心。”
如此两人都没有了言语。
“不行!”那傲慢女子头都不抬一下,轻慢地在考核薄上划线,“考生薄没有名字的人不能参加灵力考核。”
“温凉玉!都说了回头我们会向温二叔凛告的,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真小气!”金麒麟嚷道
温凉玉“啪”的一下合了考核薄,终于撩起眼皮扫了金麒麟一眼,“规矩就是规矩,考核薄上没有她的名字,就是不能参加灵力考核,况且看灵台并无灵光,一看就是没灵根的凡人,还有测试的必要吗?”
“你!”
温黎尘拉住生气的金麒麟,点了点头,“这确实不合规矩,我这就去请示父亲,劳烦你稍等片刻了。”
温凉玉耳朵微红,像变脸似的,马上道:“好的,师兄!”
“苏姑娘,你再此地等我片刻,我……”温黎尘这才发现站在他身侧的苏宁宁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玉石面前,手正往玉石上放。
温凉玉一看苏宁宁的举动,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你在干什么,不合规矩,凡人!马上,立刻拿开你的手!要不然我叫你好看。”
苏宁宁瑟缩了一下,手微微抬离了些。
温凉玉肩膀微微一塌,松了口气。
苏宁宁状似离开,脚下忽然一拌,极其逼真又极富技巧地摔在玉石上,手在玉石上重重一压。
温凉玉立即凄厉地尖叫了一声。
苏宁宁在衣袖的遮挡下露出一个坏笑。
她方才使用了未来模拟器提前在玉石前试了试,她能将玉柱点亮,故已经十拿九稳了。
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用上全力,将所有灵力注入玉柱之中。
巨大的玉柱忽然震了震,浓厚的亮光从底部迅速升起,像喷涌的火山,点亮了整个玉柱,冲天的强光从玉柱剧烈地喷涌而出,将清明台上方的天空都点亮了,随着而来的是清明台的剧烈晃动。
“靠!这是苏宁宁干的?清明台不会要蹋了吧!”金麒麟惊道,慌张地扒着温黎尘。
温凉玉像一只被扼信脖子的鸡,尖锐地惨叫个不停,“要是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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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塌了,师尊一定会将我关在冥思洞反省十年的。”
温黎尘不稳地晃了几下,施了个术法稳定身形,“苏姑娘,你快离开那里,玉柱要倒了。”
苏宁宁头上传来裂开的声音,她抬头一看,那巨大的玉柱身出现了几条裂痕。
她陡然一惊,未曾想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苏宁宁连忙把手收回,可震动仍不止.清明台已有摇摇欲坠之态。
她未曾想竟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眼看无法收场,摇摇晃晃的苏宁宁准备跑路之时,一道巨大的灵光从天际冲来,将整个清明台包裹住。
一个白衣人影像一只飞鸟悄无声息地落在玉柱上,脚下一震,一股浑厚的灵力自脚下注入玉柱之中。
玉柱崩裂之状立刻停止了,不消片刻,清明台的晃动停止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温黎尘抱手行礼道:“太师伯。”
太师伯捋了捋雪白的美须,道:“怎样回事?”
温凉玉立即指着苏宁宁,叫道:“太师伯,都是那个不在考生簿的凡人女子私自用玉石检测灵力,才差点酿成大祸。”
“嗯?”太师伯扫了苏宁宁一眼,一眨眼从高高的玉柱掠到苏宁宁面前,“奇怪了,灵台无灵,女娃娃,方才这大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苏宁宁微笑不语。
这个太师伯不过一瞬便稳住了偌大的清明台,灵力深不可测,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太师伯也不等她言语,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照向苏宁宁。
苏宁宁的身形瞬间虚幻起来,像蒙了一层水雾,渐渐地,一层碧绿深厚的灵力从苏宁宁身上荡开。
“太师伯在干什么?”金麒麟问。
“太师伯在用真明镜探测苏姑娘的灵脉,那灵光便是苏姑娘体内的灵气化身。”温黎尘道。
“靠!那灵力居然有玉柱这么高了,我都没有这么多!”
温黎尘静声不语,仙盟宗中所有弟子中灵力如此强盛的人也寥寥无几,苏姑娘真的只是一个农家女吗?
“好好好!”太师伯看到那冲天的灵光,两眼放光心花怒放,手舞足蹈道:“如此强盛纯粹的木灵根,这是修习药修的最完美的资质啊,老天有眼,竟叫我碰着了,难怪我今天听见喜鹊叫喜,我药宗要后继有人了!”
他紧紧抓着苏宁宁的双臂,像是怕人跑了,“女娃娃,你可愿做我的徒弟?我有无数法宝,只要愿意做我徒弟,你若答应我,都给你好不好?”
温凉玉脸都绿了,立即道:“太师伯,万万不可,这农女来历不明,待禀明长老们……”
太师伯冷脸拂袖,“什么时候我收徒要向他人回禀了?”
温凉玉顿时不敢再言语。
苏宁宁垂眸思索,这可真是意外之喜,看这老头地位好像也不低,应该能将她留在仙盟宗。
思索一阵,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亮光,随即又黯淡下来,“多谢仙尊,我恐怕不配当仙尊的徒弟,只不过我只是一介农女,仙门里个个都是贵门子弟,恐遭他人轻视,污了仙尊的名号。”
太师伯立即他掏出一块刻着古怪纹路的黑色令牌来,“这是以前老祖宗给我的雷霆令,拿着它,你便算是半个仙盟宗宗主了,若谁敢欺负你,你便打他,谁都可以打,你想打宗主都没问题,在哪都能横着走,你若当我的亲传弟子,我定不叫你受委屈。”
苏宁宁看着那雷霆令眸光一闪,意动非常,嘴里却假装推辞道:“这雷霆令太贵重了些。”
太师伯生怕苏宁宁不收,直接硬塞到她手里:“拿着拿着。”
戏演到这已经圆满了,苏宁宁如愿以偿地收了雷霆令,行礼道:“多谢师父!”
“好好好!”太师伯顿时大喜,“我也算后继有人了!哈哈哈!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师叔了!”
温黎尘面不改色抱手行一礼,“师叔!”
温凉玉脸色倒是难看非常,不情不愿地跟着叫了声师叔。
因着方才那大动静,清明台陆陆续续飞来了其他峰查探情况的人。
太师伯和苏宁宁一齐站在高台上,太师伯的声音响彻整个清明台,“从今以后,我身边这个女娃娃便是我温独行的亲传弟子了。”
众目之下,苏宁宁勾唇一笑,天地失色,万籁俱静。
苏宁宁一笑成名。
39. 初见就要命!
苏宁宁被温独行带回了翠峦峰,温独行对苏宁宁这个天资卓绝的弟子真是宝贝得不行,什么灵药法器都一股脑扔给苏宁宁,像是没有明天似的,把毕生所学的玉符都扔给了苏宁宁,让她马上学习,不懂再问,真是非常简单粗暴。
苏宁宁这回真是对这个便宜师父有几分喜爱了,她就喜欢这种粗暴高效的做事方式,而且她现在正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应对温无道的追杀。
苏宁宁天资卓绝,学什么都快,温独行更是宝贝成眼珠子了,日日盯着她修行,如此没日没夜地修行一个月,直到宗门传信来要温独行辅助补修镇魔塔法阵。
温独行不愿意去,他只醉心于修行,也怕没日没夜修行让苏宁宁产生厌学情绪,便让苏宁宁代他去。
温独行唯恐苏宁宁受委屈,给她安排了排场,故让苏宁宁乘着他的坐骑火凤凰出行。
火凤凰在禁地上空盘旋,周身巨大的红焰燃红的整个上空,清悦的凤鸣响彻全场,引得所有人都抬头往上看,盘旋的火凤凰这才施施然落了下来。
众人的眼神一直跟随着苏宁宁,目视她从火凤凰身上落地。
那张脸看得更清楚后,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火凤凰?这就是太师伯收的弟子苏宁宁?果然如传闻一般,美得不可方物,第一美人碧水仙子都比不上啊。”
“再怎么美也不过一个农女而已。”一个弟子酸道。
”你小声点,你看她腰上那个令牌,雷霆令,宗主之下,能号令整个仙盟宗呢。她要是盯上你,可没好果子吃。“
“我听说了,她是来找夫君的,始乱终弃,找上门了。”
“美成这样还被始乱终弃,那个男的不会是瞎的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得她青眼。
苏宁宁听得真切,假装自己没听见,拍了拍火凤凰的头,示意它回去。
忽然又听一名女弟子激动小声尖叫。”厉焱,是厉焱,我就知道武行宗会派厉焱来的。“
苏宁宁随着那名女弟子的目光看了过去,眼见一名手握两个巨大流星锤的高大健壮男子。
面容英武立体,轮廓分明,迷人的鎏金色折肤色,结实的肌肉,整个人充满野性和粗犷的男人味。
他在手中随意将流星锤转了两圈,好像那流星锤轻如鸿毛,周围却卷起了几道罡风,可知那流星锤的重量不容小觑,握住流星锤的那双手臂是如何孔武有力。
“武行宗是主修淬体,看他的肌肉如此完美有利,那肌肤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真是太有男人味了,不知道他中意什么样的道侣?”
“别妄想了,厉焱厌恶女色的名声臭名昭著,上个月扶水宗的一个女修士想勾搭他,孟浪了些,刚近身就被他一拳抡出去十丈远,丝毫不留情面,多少少女心碎了。”
一阵香风忽然吹来,那几个女弟子又小声尖叫了起来。
“是合欢宗的如玉公子凌子霜!”
几瓣红色花瓣飘到苏宁宁面前,带着浓重的香气。
不远处,漫天飞舞的红色花瓣里,一个白衣身影在一片红中若隐若现。
花瓣落地,来人手持折扇,身披银白色的狐裘,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翩翩而笑。
香风花瓣,折扇狐裘。
苏宁宁咋舌,她就没看见过比这更风骚的人了。
“他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在看我?”
一名女弟子尖叫一声,鼻血喷涌而出。
几名弟子瞬间手忙脚乱起来,几个人拼不出一块手帕。
苏宁宁掏出一块手帕,自她们身后走上前,拍拍她们的肩膀。
那几人瞬间失语,目不转睛,鼻血流得更凶。
“拿着擦擦血吧!”
那几个人还没反应,忽然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将苏宁宁掌心的手帕吹风,再一转眼,那手帕已经拍在了厉焱的脸上。
厉焱手上握着的那两把沉重的流星锤瞬间起了一股极具爆裂的火焰能量,那帕子被吹落在地。
“这是谁的垃圾?”
这几个字饱含着可怕怒意,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躲得远远的。
只剩下格外显眼的苏宁宁。
苏宁宁弯下盈盈一握的腰身,捡起帕子,软声细语道:“对不起,这是我的帕子!”
她抬起头,一双如蓄着一汪多情的秋水的眼睛,柔弱羞怯地看着厉焱。
这一眼足以看到的它的任何一个人产生怜惜之意,在苏宁宁艳丽的美貌加持之下,更是威力剧增。
厉焱浑身一震,流星锤上的烈焰陡然熄灭了一半。
“看你额头上有汗,如果不介意的话,用我的帕子擦擦汗吧。”
燃着烈焰的流星锤彻底熄灭了,厉焱像是忽然被毒哑了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你的武器吗?”苏宁宁看向那巨大的流星锤,眼里带着惊叹和崇拜,“这肯定很沉吧。”
厉焱沉默不语,双手却像是献技一般卖力地舞动着两只流星锤,刮起一道道凌厉的罡风。流星锤像打了鸡血一般舞得越来越快,周围顿时飞沙走石。
苏宁宁风中凌乱,头发飘舞,差点吃进去一口沙。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禁夸,刚想说可以了可以了,一块脸大的石头被这强劲的罡风刮了起来,朝她飞了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香风忽然刮了过来,一把白色的折扇在她面前啪的一声展开,震碎了迎面而来的石头。
折扇一收,一双桃花眼自扇后出现,那双眼里盈满了多情的笑意,仿佛看着自己最深爱的爱人。
来人将折扇反手一挥,瞬间平息了流星锤带来的罡风。
他那双桃花眼始终看着苏宁宁,“姑娘好,在下凌子霜,请问姑娘芳名。”
在厉焱看不见的方位,苏宁宁露出一个与方才柔弱怜爱完全不同的微笑来,艳丽逼人。
“小女苏宁宁,多谢凌公子搭救。”
凌子霜眸光一动,微微一笑,看似不动声色,喉咙却微微一动。
“凌子霜!”厉焱的怒吼自他身后穿来,“你在这做什么,给我滚!”
凌子霜翩然一笑,完全不理会身后的怒吼,多情的眼睛始终温柔地注视着苏宁宁,像是找到前世爱人那般深情,“宁宁姑娘,这里有个野蛮的粗人,我们到别处说话吧。”
“我叫你滚,听见了没有?”一个包裹着巨大火焰的流星锤,带着雷霆之力射向凌子霜。
凌子霜面上挂着笑,眼里却没了笑意。
折扇一开,一道花瓣凝结着凌厉的杀意与流星锤狠狠冲着在一起,漫天花瓣飞舞,震起强大的灵力,将附近的几个人掀翻在地。
凌子霜冷笑,“我倒不知道,脚下这块地,什么时候姓厉了,我怎么就来不得了?”
厉焱接回流星锤,灵力具象化成冲天高的火焰,他厌恶道:“你身上这股骚狐狸味我闻着恶心,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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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滚,你就得滚。”
白玉的扇子张开,凌子霜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恐怕你没有这本事!”
多情浪漫的漫天花瓣瞬间充满杀意。
一白一红化作两道虚影,如冲撞的流星,在空中激烈地碰撞起来,迸溅出庞大的灵力波动。
瞬间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这两人都是天子骄子,实力雄厚,都是下代宗主的预备人选,实力不相上下。
两人灵力碰撞出来的威压非常恐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在底下的人受到波及,纷纷祭起法器保命。
苏宁宁有温独行送的护身法器,不受干扰,故而能安安稳稳地看戏。
汹涌的风浪翻滚四杀,昏天黑地,已经看不清暴风中心厮杀的两人,只看见一白一红光影杀意汹涌地碰撞,势要拼个一死一活。
底下的人被这两股可怕的灵力压制着,保护罩抵挡不住,纷纷开始碎裂,岌岌可危。
“禁止喧哗!”
天际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一刹那间,万澜俱寂,暴风消弥,风石沉寂,方才杀意肆虐的暴风中心骤然清晰。
方才气势磅礴斗得天昏地暗的两个人,各被一把光剑指住眉心,压制得跪倒在地。
两人之间,一个身着雪衣的年轻男子沉寂而立。
这男子面容如冷玉,不带一丝情绪,像埋在雪山之巅的一块玉,冷到了极点。
周身寂静,漫天花瓣凝在空中,脚边跪着两个别人口中的天之骄子,面色难看,却丝毫动弹不得。
苏宁宁微微一惊,多么恐怖的灵力压制,只在分秒之间,便将这下一代宗门继承人压制得如此彻底,如此迅速。
这个人的实力何其可怕!
这个到底是谁!
“是执掌大师兄!”
“大师兄!”
众人的声音敬畏而欣喜。
“喂,温无晨,放开老子!”厉焱单膝死死撑地,额头青筋暴起。
凌子霜脸上已然失去和煦多情的笑容,脸色阴沉,身形狼狈,风流倜傥的模样再也维持不住,“温执掌,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温无晨随意一挥,收回光剑。
“本宗禁止私斗,没有下次。”
他语调冷淡,言简意赅,不含一丝感情。
两人这才得意才地上起来,脸色具是难看,却又无可奈何隐忍不发,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听到温无晨这个名号,苏宁宁一下子就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此人是温无道门下唯一的亲传弟子,温无道闭关时,由他暂时掌管仙盟宗。温无道常年闭关,大多由温无晨掌管仙盟宗。这权能之大这形同仙盟宗半个宗主了。
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这两人确实不敢得罪。
温无道那种人,居然会这么信任一个人,将权利全数交给一个弟子。
细细看来,这温无晨的面相便有八分与温无道想像。
苏宁宁充满恶意地想,这难不成是那狗东西的私生子?
温无晨眼睛极黑,看似澄澈,又深不见底,视线看似没有实处,人人却感受到了一种凛冽的凝视感。
苏宁宁抬眸看了过去,便感到那虚无但凌厉的视线锁住了自己。
一股陌生的感觉混着战栗感从她的背脊上缓缓升了上来。
苏宁宁陡然一惊。
蕴含着凌厉杀意的剑峰直指她的眉心。
40. 你奈我何!
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神掠过苏宁宁的脸,温暮的视线在眼角处微微停顿一下,像是一种探究。
温暮的剑锋仍凌厉地指着苏宁宁的额心,只差分毫便能刺穿整个头颅。
他冷然开口,语调透着寒意,“你来仙盟宗,有何目的?”
苏宁宁佯装害怕,柔弱地捂住胸口,“我是来贵地寻负心人的,刚来了半月,都在翠峦峰修行,不知何处得罪了仙君?”
“执掌师兄,她是太师伯新收的弟子。”人群中有人大着胆子道。
温暮充耳不闻,如玉石般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剑柄,一股强大的威压自剑锋直击苏宁宁。
苏宁宁灵台狠狠一震,如被一根钢针刺进了大脑。
温暮冰冷的眸光一动不动,看向苏宁宁的眼神犹如看死人。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来仙盟宗,有何目的?”
苏宁宁的脸有一瞬间的阴沉,很快便又恢复成柔弱可怜的模样,眼泪立即如珍珠一滴滴地从脸颊上滑落,哭得极为伤心,“我在外流浪,风餐露宿,苦苦寻那负心汉,好不容易才找到仙盟宗,我自知我只是一介农女,身份卑微,想来你也是瞧不起我,怕我污了仙盟宗的门楣,我寻到人绝不纠缠,立即下山。你又何必欺辱我这个苦命人。”
苏宁宁哭得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她哭得可怜,适当之时咬破舌尖,口里吐出一口血来,像是不能承受巨大威压遭到重创。
厉焱和凌子霜脸上都变得冷厉非常。
“温暮,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厉焱周身冒气冲天火焰,手中握着流星怒气冲冲攻了上来。
“一个男人要懂得怜香惜玉!”凌子霜展开折扇,裹挟着漫天花瓣袭向温暮
温暮眼底毫无波澜,身形未动,一只手轻而易举化解了两人杀气腾腾的攻势。
看向苏宁宁的眼神徒然生了一股凌厉的杀意。
苏宁宁背脊顿时升起一股凉意,求生的本能让她用尽全力往旁边一侧,凌厉的剑锋擦着她的额头深深地插进地面,磅礴的灵力压得地面都凹陷了一个坑。
如若她方才没有及时躲开,她的头颅必将被剑锋击穿粉碎。
苏宁宁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
这个疯子,竟是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不顾地杀了她。
“杀人了,要杀人了!”
苏宁宁跑到厉焱身边,拉着他的袖口,装出柔弱无助,害怕至极的模样,“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让开!”
温暮手持利剑,指着苏宁宁,冷漠无情。
厉焱脸色立即狰狞起来,挡在苏宁宁面前,“温暮,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
他咬破指间,在眉心前画了一个印。
凌子霜脸色一变,“解印术,武宗终究杀招破天?”
他立即飞身远离。
破天是武宗的终极杀招,咒印一解,很难维持神志,六亲不认,凶狠残暴,只能以杀止杀。
温暮的眸色冷凝,一挥衣袖,一道金线从袖口飞出,如游蛇一般,以闪电之势将厉焱捆成一个粽子,中断了解印术。
“放开老子,有本事让老子放开打一架。”厉焱怒吼。
“你们承担得起毁坏三宗盟约的责任吗?”
温暮神色平淡,居高临下看着厉焱,一手持剑指着凌子霜。
“我只警告一遍!”
两人脸色巨变,皆都静默了下来。
温无道常年闭关,温暮代替执掌了仙盟宗数年,俨然半个宗主,虽年纪不大,却不容小觑。
外人美称仙盟宗、武宗、合欢宗为五洲三大宗,然皆屈尊于仙盟宗之下。
厉焱和凌子霜都知道意味撕毁盟约着什么。
开战!
两人身后担负着整个宗门,立即哑了声。
“开过玩笑切磋切磋而已而已,别伤了三宗之间的感情,等你处置完宗内之事,再进行修补镇魔塔之事吧。”
“老子不……”
不等厉焱说完话,凌子霜当机立断一挥扇,卷起厉焱消失了。
糟糕,没人可以帮她了。
苏宁宁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没人性的疯子!
为什么只见过她一面就要杀她,还不顾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仙盟宗太师伯的唯一弟子。
温暮冰冷的目光移向苏宁宁,带着磅礴的杀意。
令人窒息的威压,绝无生还可能。
苏宁宁转身欲逃。
一道灵光罩住了她,让她逃无可逃。
温暮轻轻挥剑,一道磅礴如海浪的灵力如锋利的刀斧,削向她的眉心。
这是要彻底击碎她的灵台,让她再无生的可能。
苏宁宁觉得这回死定了!
她的额心忽然灼热了一下。
一股如海深沉的灵力自苏宁宁身上迸发出来,如海纳小溪般吞没了温暮挥出的知名一击,朝温暮攻来。
温暮脸色一变,抬剑抵挡,不断后退,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划痕才堪堪停住。
他脸色惊疑,带着不确定,迟疑了一下,“这股灵力是……”
温暮抬剑,欲再确认,天际忽然俯冲下来一条褐色的木龙,咆哮一声冲温无道而去。
“你这不肖徒孙,你想对我的宝贝徒弟做什么,你要残杀同门?”
声音一落,便见温独行骑着火凤凰气势汹汹地落地。
苏宁宁嘴角含着着一条血迹,凄凄惨惨地喊了一声师父。
“我的宝贝徒儿,刚出门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温独行两手颤抖,怕把人碰碎了,什么灵丹灵药都往苏宁宁嘴里灌,把苏宁宁补得面色润如桃花,这才放心下来。
温暮面无表情地斩碎木龙,冷然道:“太师伯,不合规矩,此女子来历不明,她还算不得仙盟宗弟子。”
温独行横眉竖眼,怒道:“我说她是我弟子她就是,我还收徒还不能自己做主,好好好,你翅膀硬了,俨然把自己当成仙盟宗的主人了,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宝贝徒弟做了什么,你要对她下如此死手,我倒要去问问你师父是什么说法,是不是仙盟宗已经容不下我这个老头子了!”
温暮垂下眼眸,不卑不亢道:“太师伯见谅,我也是以规矩办事。”
“好好好,按规矩是吧!”
温独行拉过苏宁宁,指了指她腰间挂着的雷霆令。
“你应该认得这是什么吧,祖师爷留下来的,有训诫宗门子弟之权,形同半个宗主,如今我把这雷霆令给了她,她便位如半个宗主,你敢不敬!”
温暮脸色稍变,冷然道:“太师伯,祖师爷赐予您雷霆令,乃是寄予厚望,请您收回令牌!”
“我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乖徒儿,今天我就教教你怎么用这雷霆令!”温独行传了一道密语传入苏宁宁耳中。
苏宁宁立即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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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的雷霆令随即化作一道光影,变成无数条漆黑的锁链沉重地捆住了温暮。
温暮无法挣脱锁链,脸上冷得像结了一层冰。
苏宁宁在心底欢呼了一声,雷霆令真是个好东西啊,不知道能不能用在温无道身上。
温独行仍怒气冲冲,变出一条绿藤鞭来,递给苏宁宁。“来来来,乖徒儿,使劲抽他,出出气!”
苏宁宁拿着绿藤鞭,站在捆着满身锁链的温暮面前。
“执掌师兄要被鞭子抽了,还是被一个弱女子?”
“第一次看见执掌师兄被罚。”
温暮仍在试图挣脱锁链,脸色冰冷得可怕。
苏宁宁轻轻挑起眉,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一鞭子打下去,温暮执掌人的身份可就彻底威严扫地了。
苏宁宁抬手,高高扬起鞭子,温暮抬眼,嘴角阴沉地一抿。
苏宁宁落臂挥下,绿藤鞭在温暮的脸颊旁停顿,轻轻轻地从脸颊扫到下巴。
像是戏弄,又像是挑衅。
“师父,还是算了吧!”苏宁宁松开绿藤鞭,抬起脸看向温独行,又看向众人,美丽的眼睛微微泛红,两眼盈泪,只需轻轻一眨,泪珠便会滚落下来,楚楚可怜,让人万分怜惜。
“虽然他想杀了我,却也只是行宗门之责,我理解他,我自知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农女,犹如蝼蚁,他只我恐污了仙盟宗的门楣,但我真的别无用心,我被负心汉狠心抛弃,踏遍千山万水,衣不蔽体寻他,终于有了线索,我只为寻他,若我找到他,你们赶我下山我绝无二话。”
温独行顿时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徒儿,谁要想赶你走,我和他拼命去,谁也别想!”
众人也不由得动容,议论纷纷。
“她真可怜啊,被负心汉玩弄抛弃,一个弱女子,在外流浪,千里迢迢寻夫,真是不容易。”
“方才执掌师兄都要杀了她,若不是太师伯及时敢来,她定无命在,她还未温师兄说话去,这姑娘心真善啊!”
“执掌师兄也有太过分了,非要致一个一个弱女子为死地,虽然她身份尚未明确,但太师伯怎么会看错人呢。”
“执掌师兄行事太霸道无情了。”
温独行不满看向温暮,“既然我徒弟都这么说了,我便不再追究,以后你在找我徒弟麻烦,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按照辈分,你得唤我徒弟一声师叔,我便松开你。”
温暮面色冰冷,紧闭双唇。
苏宁宁佯装善解人意道:“师父,我身份卑微,不愿意就算了。”
温独行一听,对温暮更是生气,“你若不唤,便在此处等温无道出关解救你吧。”
“执掌师兄怎么这样啊,心胸如此狭窄,他方才想要苏姑娘的命,苏姑娘都不计较了,他怎么还这样?”
“他应该就是看不起苏姑娘吧。”
“执掌师兄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杀了苏姑娘啊”
“难道是因为雷霆令,执掌师兄怕被分权,竟是这样一个心胸狭窄之人吗?”
众人议论纷纷,苏宁宁听在耳里,心中缓缓微笑,此事不赶紧了结,只怕对温暮的权威有极大的损害。
果然,温暮低头了。
“师叔。”
苏宁宁对上温暮冰冷刺骨的眼神,眼底闪现出戏谑笑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张口,挑衅十足。
“乖,我的好师侄!”
温暮的脸瞬间令人不寒而栗。
41. 修仙界:道心微乱!
深夜,神宵殿。
温暮睁开了眼睛,寝殿内一片漆黑,不见一丝光亮。
他从塌上坐起了身,抬手一挥,烛台灯亮起,柔和的烛火照亮了整个寝殿,眼前的虚无逐渐清晰,头痛的不适感才微微缓解了少许。
他又睡着了!
温暮揉了揉疼痛发胀的眉心。
睡着这件事对他来说极其不寻常。
自从五年前他修至近神境,早就摒弃了凡人的五谷俗事,不需要吃喝,不需要睡眠。
自从一个月前,他的本体随着镇魔塔的崩塌消失,他毫无感应,遍寻不到踪迹,像已经凭空消失在五洲,如果不是他还存在,他甚至以为本体已经湮灭,记忆感应断联,直到一个月后他再次感应到本体回归。
但本体归来后只露了一面立即闭关,记忆感应仍然处于封闭的状态,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本体闭关后,一些怪事随之而来。他感到常年封闭的情感居然有了活跃的趋势。
他逐渐感受到些饥饿,能感受到些喜怒哀乐,甚至晚上,他会像个凡人一样,不知不觉陷入梦境。
温暮的心沉了一下,消失的这一个月,本体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使得道心不稳了。
温暮从塌上起身,赤裸着足走下冰凉的玉阶。
一声娇媚动听的娇笑从殿外传来,好似在耳边,好似又在在远处,飘忽不定。
“夫君!”
何人竟然能深夜闯近神霄山!
温暮眉头一皱,脸色冰冷。
神霄山的守护禁咒是他的本体亲自布下,无人能闯,除非来人的修为在近神期之上,可五洲可没听说有这等比他还强的人物。
温暮脸色沉沉,挥开厚重的寝殿门。
风携裹着冰冷的白雪飞进殿内。
温无道呼吸一窒。
殿外,茫茫的白雪里,遍地开满了桃花。
月光皎洁冷清,使得洁白的雪更白,粉色艳丽的桃花更艳,粉色的桃花同白雪一同飘落,纷纷扬扬,竟怪异地融和在一起,成为一副千载难逢的美景。
怪异,实在怪异!
温暮看着这一片艳丽近妖异的桃花林,眼底满是寒霜。
且不说,桃花能在白雪皑皑的神霄山盛开,这神霄山上根本没有桃花林。
“夫君!”
多情娇媚的声音从桃花林里悠悠传来。
温无晨觅声望去,手一动,令人闻风丧胆的杀剑神兵“寒降”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何人擅闯我神霄山?”
温无道手持寒剑,飞入桃花林中。
桃花摇曳,簌簌作响,人声不闻。
“夫君,我在这里呀!”
娇媚的女音在桃花林忽远忽近,让人抓不住。
温无道冷眼,抬剑一挥,桃花林尽数湮灭。
风雪喧嚣戛然而止,万籁寂静,无声无息。
装神弄鬼,想来不过是哪里来的宵小之辈。
确认周遭已无生灵,温暮转身踏过满地破碎的桃花瓣,跨上披着银光的玉长阶。
身后忽然拂过一阵清风,几瓣芬芳的桃花瓣自他眼前飘落。
温暮猛然转身。
一颗巨大的桃花树在他身后热烈盛开,粉色桃花如飞雪,落英缤纷,芳香四溢。
桃花树上,娇艳欲滴的桃花枝微微一颤。
温无道抬头。
一张娇艳动人,美如花妖的女子从粉嫩的桃花中露出,绝美的脸比桃花还要美艳三分,女子夹着缤纷的粉色花瓣,张着手臂,向索取一个怀抱一般,从高高的桃树上落下。
温暮漆黑渗人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被漫天的桃花迷了眼,亦或是被掩藏在桃花中比桃花更为娇媚美丽的脸动摇了心智,竟然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接住了从天而降的美丽花妖。
一股夹带着桃花幽香的迷人香气瞬间笼罩男人的全身,让人迷醉。
而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自他背后,狠厉冰冷的穿透了他的心脏。
女人娇小的被男人抱在怀里,两人相互依偎,如世上最甜蜜的恋人。
苏宁宁温柔如水地凑近男人的耳边,吐气如兰,“夫君,还深深地爱着你呢……”
温暮呼吸一乱,猝然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仍然昏暗的寝殿。
是梦,还是一场梦,梦中梦。
温暮头疼欲裂地揉着眉心,抬手点亮烛火。
梦中女子的脸已经模糊不清,只有那枚眼角的娇媚红痣仍然如火焰鲜明。
难道乱了本体道心的就是这个女子吗?
温暮看向窗外,白雪皑皑,没有漫天的桃花林。
她唤他夫君。
她到底是谁?
仙盟禁地,镇魔塔。
刚完成一轮的镇魔塔阵法修补,众人四散,三三两两地坐着休息。
“你看那边,厉焱和凌子霜又在围着苏宁宁转了。”
“天天都这样,真羡慕啊,苏宁宁还找什么负心汉,她的相好哪会比得上厉焱和凌子霜,她干脆随便从里面选一个,在这开启第二春得了。”
“是啊,两人不分伯仲,都是天子骄子,不知道谁能得到苏宁宁的芳心。”
“弱弱地问一句,没人觉得苏宁宁和执掌师兄很相配吗?”
“你脑子进水了,滚!”
厉焱和凌子霜一左一右站在苏宁宁两侧,像两堵墙,一点风都吹不进去。
“宁宁,最近我在海里捡了个好玩的小玩意儿,扩声螺,送你玩玩。”凌子霜桃花眼弯弯,像只开屏的孔雀,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多情的意味。
厉焱听到这个亲密的称呼,额头青筋微微爆起。
苏宁宁捧场地接过扩声螺,一脸好奇,“这有什么用?”
“你对着它说话,它便会记录下来,以十倍音量播放出去。若将咒术录入,播放出的咒术也会更加强劲,现在里面录入了一只鲛人的歌声。”
“鲛人的歌声?”苏宁宁眼睛闪闪,真正被勾起兴趣来了,没想到这个世界有鲛人。
万花丛中过,察言观色已经成精的凌子霜哪里注意不到苏宁宁对鲛人的兴趣。
折扇风流倜傥一展,凌子霜立刻道:“明晚有满月潮汐,每到这个时候,鲛人就会游到浅岸的礁石上,对圆月歌唱,美不胜收,明晚我带你去看看如何?”
一直插不上话沉默的厉焱开口立即道:“这什么破螺,不过在海里捡的破烂玩意儿,一文不值,也好意思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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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送人,要送礼就要送难得一见的宝物。”
厉焱取出一只匕首,通体漆黑,剑鞘一脱,漆黑无光的刀刃散发出寒光。
“这是用千年寒铁锻造的,所用之材与凛霜仙君的神兵寒降是相同的,削铁如泥,送你!”
凌子霜折扇一收,轻佻地笑了笑,“这不是厉宗主送给你的,你要将他送人,你爹能同意吗?”
苏宁宁怕麻烦,连忙推辞,“这恐怕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拿着!”厉焱语气蛮横,执着地伸着手,一副苏宁宁不拿,他就不罢休的模样。
凌子霜的折扇挑开厉焱的手臂,刺了他一句。
“宁宁并不想收你的东西,你何必强迫她,这非君子所为,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厉焱杀气腾腾地扣住了凌子霜的手腕,“你闭嘴,关你什么事,滚开!”
凌子霜的桃花眼弯了弯,“宁宁的事就是我的事!”
厉焱一脸凶恶狰狞,凌子霜看他似笑非笑,剑拔弩张的杀气已然到了临界值,只差一点便要爆发。
周围的人感到这股可怕的杀气,顿时如鸟兽般迅速散了。
夹在两人中间的苏宁宁脸色从容平静。
青葱玉指轻轻地搭在厉焱的粗壮结实的棕黑色手臂上,苏宁宁抬头看他,眼波如秋水动人,“厉焱,谢谢你的心意,我很高兴,只是这东西是你厉宗主送给你的,你要是给了我,我怕你受到责罚,不要生气好吗,我有点害怕。”
看着这双眼睛,厉焱感觉自己的心脏融化了,开始责怪自己说话太过粗暴,他结结巴巴道,“我,我下次会给你很好很好的礼物。”
苏宁宁两眼弯弯,回他一个微笑,厉焱棕黑色的脸有些微热发红,他庆幸别人看不出来。
凌子霜却看出来了,冷笑了一声。
苏宁宁转身,另一只手搭在凌子霜的手背上。
手背上的柔软芳香让凌子霜微微一震,脸上却平静如常。
“子霜,帮我一个忙,不要吵架,好吗?”
苏宁宁说话的时候凑近了些,凌子霜清晰地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非常好闻,不知道谁什么香,沁人心鼻,只想再近些,再近些。
凌子霜喉咙微动,只想凑近些,那股香气忽然又远了,他顿时清醒过来。
他展开折扇掩盖住自己的失态,“宁宁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一场剑拔弩张的厮杀,就这样被苏宁宁三言两语轻飘飘地消弭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前几天打得天昏地暗的是谁,说两三句话就可以了吗?”
“那得看是谁说,苏宁宁真厉害啊,这两人算是被苏宁宁吃得死死的了。”
“现在我倒是对抛弃她的那个男人感到好奇了,到底是谁能抛弃这样的女人?”
温暮的目光定在远处的三人身上,神色深沉。
此女的手段城府真是不容小觑,她到底有何目的?
而且那日他感受到从苏宁宁的身上迸发的灵力与他的本源法力有些相像,但他从来没有怀疑那印记与他相关,因为他是绝对不可能与任何一个女子定下道侣契约的。
修至圆满,飞升成仙,是他毕生追求的道,从未更改。
42.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温黎尘和金麒麟走了过来。
“想不到苏宁宁这么快就交了新朋友,可不能让她把我忘了。”
金麒麟像小狗似的撒欢雀跃地跑向苏宁宁,只留下温黎尘一人站在温暮身边。
温暮漆黑的眼眸从苏宁宁身上转向温黎尘,“查得怎么样了?”
温黎尘明白他在问什么,立即道:“还未查出是谁在苏姑娘身上留下了道侣印记,留下印记的人修为极高,上面留了极强的保护咒术,几位长老均无法令印记显现,不知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咒术,还是因为几位长老修为不够使印记显现,若是这样,恐怕施术的人修为接近近神期,只能等宗主出关核查了。”
他的脸上有些凝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印记上咒术法力确实是温氏本源。”
这已经是一件关乎整个宗门的大事了,仙盟宗中唯一一位近神期的人就是温无道,难道真是宗主留下的印记吗?
他不敢贸然将猜想说出口,这十分大逆不道,谁人不知仙盟宗宗主为飞升成神,道心坚定修无情道,已然接近神明,若他与一个凡人女子结成道侣,无论是对温氏一族,还是整个五洲,将会产生巨大的动荡。
温暮仿佛看穿他的心中所想,漆黑的眼眸如出鞘的利刃,冰冷的射向温黎尘。
“你所想得绝无可能!宗主修无情道,道心坚如磐石,已修至近神期,怎么可能被区区一个凡人农女乱了心智,阻断成神之路,你以为宗主是那等愚蠢之人?”
温黎尘连忙请罪,“不敢!”
“别让宗主听到这种不敬的话。”
金麒麟玩闹了一会儿,拿了什么东西一头汗地回到温黎尘身边。金麒麟像小狗似的甩了甩汗。
“黎尘,给我帕子擦擦汗,热死了。”
温黎尘熟练地递出一张干净的手帕。
温暮睥睨他一眼,走远了几步。
“嘿,温暮,你嫌弃我。”金麒麟小孩似的故意凑近,被温木用剑鞘抵住,以示警告。
金麒麟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凑近,不高兴道:“每回见你都板着一张棺材脸,你是不是只会一种表情啊,修无情道修成个木头。”
温暮不理他。他对这个表外甥没有什么感情,但总归沾些血缘之亲,人也单纯无脑,故不与他计较。
娇媚动人的笑声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与他梦中的声音有些相像。
温暮猛然转身,觅声望去。
一抹倩影亭亭玉立于花树之下,笑得开怀,是苏宁宁!
温暮眉头微蹙,有些失望,他已经用咒法确认过,苏宁宁眼角并无红痣,并不是她。
金麒麟注意到了温暮的眼神,兴奋地好似找到了他的把柄,“怎么,你也喜欢苏宁宁?”
温暮冷漠地扫了他一眼,冷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修无情道意味着什么?脱离肉体凡胎,摒弃七情六欲,无情无欲,唯有成神才是人生之道,只有愚昧的凡人整日只执着于情情爱爱。”
“那你看苏宁宁做什么?”
温暮语气更冷,“看你带回来的大麻烦!”
金麒麟仍然不死心,追问道:“修无情道又怎么了?还不是人吗,凌子霜和厉焱都喜欢苏宁宁,苏宁宁那么漂亮可爱,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温暮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冷笑,看金麒麟的眼神就像看一个不忍直视的蠢货。
“喜欢一介农女,笑话,这种事绝无无可能。且不说我修的无情道无心无情,即便我不修无情道,也看不上那样的女人。”
金麒麟被温暮的眼神冻了一下,下意识攥紧帕子擦拭手上的东西,来掩饰紧张。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声浪从金麒麟手上发出。
“喜欢一介农女,笑话,这种事绝无无可能。且不说我修的无情道无心无情,即便我不修无情道,也看不上那样的女人。”
金麒麟手上的扩声螺大声地香四面八方播放着刚才录下来的声音,这是方才他从苏宁宁那里拿来玩的扩音螺,擦拭时可能不慎碰到了播放的按键。
声音巨大,极具穿透力。前来修补镇魔塔的所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有人将温暮的声音认了出来。
“是执掌师兄的声音!”
“我靠,这说的什么!”
苏宁宁转过身,与温暮对上了视线。
温暮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转身立即一掌将扩声螺拍了个粉碎。
“……即便我不修无情道,也看不上那样的女人。”
余音仍回荡在山谷里,温暮的脸更冷了,看金麒麟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物。
金麒麟兔子一样蹿到了温黎尘的背后,躲了起来。
众人的议论已然不可抑制。
“执掌师兄好拽好无情,好一个修无情道的,道心真是坚如磐石”
“执掌师兄好像真的很讨厌苏宁宁唉,为什么,她真的好美,我一个女人都快被她迷住了。”
“看看苏宁宁的战绩,厉焱和凌子霜都拜倒在她的裙下了,执掌师兄能抵挡得了吗?”
“你们脑子进水啦,知道什么叫修无情道吗,断情绝爱,执掌师兄绝无可能爱上任何人。”
“可是这真的很像凡间的话本子写的那样,说这种话的人最后都痛哭流涕地跪求人回来,啪啪打脸。”
“……此事绝无可能!”
大家伙休息了一会,便继续进行镇魔塔法阵的修补。
屈服于执掌人的淫威之下,众人并不敢多看温暮一眼,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站在自己的方位上开始施法。
经过半个月的修补,破烂的法阵已经修补了三分之一,法阵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阵法时常变换成诡异的颜色。
苏宁宁施法的时候忽然感觉一股微妙吸力,不等她开口提醒,那股吸力忽然增大。
“有什么不对劲,大家小心!”苏宁宁道。
众人可察觉到了不对劲,心生退意。
温暮立即冷声道:“施法不能终止,继续!”
众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施法。
镇魔塔的法阵忽然红光大盛,显现出五彩斑斓的诡异花纹,阵法中心忽然出现一个黑点。
黑点越来越大,像想一个黑洞。
温黎尘立即道:“不好,快离开!”
下一秒,那黑洞便像风眼一般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
众人纷纷施法死死定住身形。
苏宁宁催生出一根绿藤死死抓住一颗大树。
岂料那大树也被连根拔起,被吸走的苏宁宁双手情急之下胡乱抓住了一个男子的衣袖。
“这位哥哥,帮帮我!”
只听见一声轻蔑的轻笑。
苏宁宁抬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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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对上了温暮那双阴森的眼睛。
完蛋!是温暮!
“暮哥哥,凡事好商量嘛!”苏宁宁谄媚地笑。
温暮冷笑一声,一拂衣袖,将苏宁宁挥倒在地,倒地的苏宁宁瞬间被吸至黑洞口。
“你个狗东西!”
诛心化成藤鞭杀气腾腾从苏宁宁的袖口蹿出,温暮立即被缠成蝉蛹。
温暮立即挣脱,发现无法挣断之时脸上极其冰冷。
“快拉我上去……”
要挟的话还没说完,苏宁宁已被吸入黑洞之中,紧紧拽着阴沉的温暮一同消失在黑洞里。
“宁宁!”
“执掌师兄!”
一阵眩晕之后,苏宁宁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张铜镜里的自己。
脸如凝脂玉白皙透亮,头发盘成一个妇人打扮,穿金戴银,一个贵夫人的模样,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
她所在的内室布置得雅奢精致,雕花卧榻,熏香宜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她脑海里出现。
【欢迎来到诡异怪谈直播游戏之古香古色版块】
【请竭尽全力向观众奉献出您精彩的表演,并努力在诡异怪谈世界里活下去吧】
【恐惧和尖叫是最美味的生活调味剂,向死而生,娱乐至上,祝您好运,尊敬的玩家!】
【本次副本世界主题:阖家欢乐】
【祝您游戏愉快!】
苏宁宁顿时鸡皮疙瘩掉一地。
果然又被拉来副本世界。
那种随时被压制窥视的感觉减轻了一点。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镇魔塔阵法的修补吗?
能顺利通关的话一定要弄个清楚。
最后的记忆力里,温暮也被她拉了进来。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副本游戏里死了。
苏宁宁恶意满满地想,让他见死不救。
温暮,她第二个最讨厌的人,这个世界真是狭小,讨厌的人怎么这么多。
他最好快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与上一次游戏一样,开始没有告知通关条件,仍然要自己去触发。
她正在内室搜索有用信息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少夫人,该用午膳了,老太太请您过去。”
脑海中系统规则突然弹出:
【规则一:你扮演的是陈府大少夫人的角色,是府里的一员,请做出符合身份的行为,禁止ooc】
【规则二:提醒你最好顺从家人的要求,让他们生气的话,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哦】
按照规则二,她现在应该老夫人的要求去用膳。
苏宁宁应了一声,打开房门,一身灰色家奴打扮的高大男人立在门前,低着头。
线条如此好看,身形如此挺拔,不由得让苏宁宁多看了一眼,感叹这个副本npc质量真高啊。
“带路吧!”
家仆低低垂着头,看不清脸,声音低沉,“少夫人请跟我来。”
近听这声音忽然有一种令人咬牙切齿的熟悉感,苏宁宁立即命令道:“你,抬起头来!”
男人顿了顿,怯怯地抬起头。
那张俊美冰冷的脸出现懦弱的神情,有种古怪的割裂感!
苏宁宁气笑了!
是温暮!
43.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卑贱的家奴阿七
“温暮!”
苏宁宁咬牙切齿地掐着男人的脖子,狠狠地摁在漆红的廊柱上。
直播间。
“哇,这是什么样的开场?一开始就这么火辣,什么情况!”
“主播和这个npc好像有仇!看看她掐脖的小模样,主播好a好火辣!”
男人被掐得满脸通红,气都喘不过来,脸上却畏畏缩缩,一脸害怕,两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手足无措地支在身体两侧,孔武有力,却一丝都不敢碰苏宁宁一下。
“少夫人……饶饶命!”
男人脸上的懦弱害怕不似作伪,苏宁宁狐疑地观察了片刻,男人眼看就要断气了,却不敢反抗。
难道这个男人真不是温暮?
苏宁宁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
男人狼狈地跪在地上疯狂咳嗽,几欲断气。
苏宁宁可没留手,这一击真是奔着要他命去的,丝毫不留力。
“喂!你是谁?”
男人顾不上咳嗽,连忙跪好回话道,声音沙哑低沉。“少夫人,奴才是阿七,一个月前签了死契进府的,在屠宰房杀牲口。”
高大却懦弱畏缩,这十足恭敬的奴仆样,这卑微的姿态,掌管仙盟的执掌人可做不出来。
“抬起头来!”
阿七怯怯不安地抬起头。
苏宁宁端详他片刻,冷不丁丁扇了他一巴掌。
阿七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他看着苏宁宁讨好地笑了笑,侧着另一张完好的脸迎着苏宁宁,让苏宁宁打得更顺畅。
十足奴颜婢膝的奴才样!
温暮的性格绝对受不了这种侮辱,难道真不是他,可是这相貌简直一模一样。
转念一想,结合上一个副本的经验,苏宁宁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在上一个副本,温柔道作为npc侯爷融入游戏世界里,在这个副本里,没准温暮也作为游戏npc融入到这个副本里了。
屠夫阿七也许就是温暮在这个世界的npc角色。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阿七脸上火辣辣的,讨好道:“只要少夫人高兴,怎么打奴才都行。”
苏宁宁嘴角弯弯,露出一个开怀的笑来,没想到有一天,能在温暮那张冰冷的脸上看见如此滑稽喜感的表情。
她笑停了,转眼看见阿七目正盯着她看,眼珠子都不转了,直愣愣地盯着,莫名有些阴沉沉静,竟然有几分温暮那冰冷的样子。
“不许看我!”
苏宁宁不悦地甩了一巴掌,力道不大,但凌辱的意味味十足。
“我打你是因为你这张脸我看着恶心,以后见着我都给我好好藏着你这张,别让我看见,否则我让你巴掌吃个够!”
“是奴才不好,长了张丑脸,让少夫人恶心了,请少夫人恕罪!”
看着温牧那张脸低眉顺眼的卑微模样,苏宁宁心中微微出了一口恶气,看着人也顺眼多了。
“还愣住干嘛,还不带路,老夫人不是让我到正厅用午膳。”
“是是是,少夫人!”
阿七走在前面,低着头,手摸了摸的脸,鬼使神差地放到鼻尖深深地嗅了一口。
好香!
少夫人的手好香,打在脸上,又香又软。
他今晚不想洗脸了。
直播间。
“我靠!好变态!看这家伙暗爽的表情,这家伙被打爽了!”
“这哪里是惩罚他侮辱他,这是在奖励他啊姐姐!”
“姐姐,不要再奖励他了!我嫉妒我不允许!。”
直播间的热闹苏宁宁一点没注意到,苏宁宁跟在阿柒身后,穿过长廊,左拐右拐,进了一个深院。
系统的消息忽然弹出。
【游戏任务主线已触发,请主播查收】
【游戏任务主线:保证所有家人作为人存活,持续7天后,主播存活,则视为完成主线任务。】
【游戏规则如下:】
【规则一:你扮演的是陈府大少夫人的角色,是府里的一员,请做出符合身份的行为,禁止ooc】
【规则二:温馨提示,你最好顺从家人的要求,不要让他们生气,否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哦】
【规则三:午夜过后最好待在房间里,如果听到风铃的声音是正常的,如果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则是不正常的,请立刻喝玉露酒。】
【规则四:如果没有喝玉露酒,无论听到什么声音,请不要出声。】
【规则五:午夜过后不能够一个人独处,否则以上规则通通无效。】
看来要即将进入主线了。
还未进入正厅之中,苏宁宁立即启动了未来模拟器。
未来模拟开始。
苏宁宁进了膳厅,里面已经坐了4个人。
一个穿着朴素手持一串念珠的银发老妇人坐在正位。
这位应该就是老夫人了。
左侧下手位置坐着一个年轻女子,,细长峨眉,一副柔弱之态,却穿着一身格格不搭的艳红色衣衫,仔细一看,这衣服样式与她身上的衣服十分相像,妆容也极为相似。
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右侧坐着两个男子,身形很是挺拔,莫名有些熟悉。
她一进去,那两个男子便转过头来。
苏宁宁微微吃了一惊,竟然是凌子和严焱。
两人面色麻木冷淡,转头一看她,眼睛发了亮,有些热切,但不是她熟悉的目光。
苏宁宁面色微微一沉,莫非凌子霜和厉焱也同温暮一样,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作为游戏nPC融入这个世界里了?
这下有些麻烦了。
苏宁宁不敢多说话,怕出错,指向唯一能知晓身份的老太太行了一礼。
“老夫人,我来迟了,请见谅!”
老夫人还没发话,那明年轻女子便抢先道:“堂嫂,你住的梨香苑离清光苑离这不远,走过来怎么耽搁了怎么久,素日都来得早,今天怎么和一个男贱奴一同来,就来得这么迟,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
这话说得难听刻薄,意有所指。
老夫人听完脸色有些难看,脸色微微发青。
苏宁宁眉头微微一皱,这名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对原主居然有这样大的敌意。
竟然在众人面前公然诱导诬陷她与男奴关系不清白。
而老夫人竟因为这等毫无根据的可笑话语真的动怒了。
难道这个角色已经曾经做过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情吗?
茶艺它可是炉火纯青,和他比,那真是班门弄斧了,苏宁宁立即做出一副委屈样,“今日不舒服,走得慢些了而已,你何必针对我,说得如此刻薄难听。”
“嫂嫂误会我了。”
“好了,万华,少说几句。”老夫人不轻不重地说了那应该叫万华的女子几句,看向苏宁宁,脸色仍不怎么好看,只冷淡地说一句,“好了坐下吃饭吧。”
从老夫人的态度来看,她与那个叫万华的女子比原主的关系更为亲近。
席上有三个空的位置,苏宁宁随便找了位置,刚坐下,便见众人都转过脸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难道有什么不对?
苏宁宁现在一头雾水,摸不清楚怎么回事。
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青,渐渐变灰了,眼眶忽然扩大,眼珠子凸得像牛眼。
“你摆这幅样子给谁看!既然进了陈府,嫁给我儿子,就是我儿子的人了,尽你少夫人的职责,做不到你就去死吧!”
苏宁宁看见她的面部逐渐扭曲凸起,正欲想办法平息她的怒气。
还未来得及开口,老夫人便发疯,握住锋利的发簪戳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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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的眼睛。
未来模拟突然结束!
苏宁宁脸色微沉,这死亡来的莫名其妙,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坐错了位置,而导致那个老夫人发狂杀了她吗?
陈府用膳是不是用什么位置上的规矩?
只能再试一试。
苏宁宁再次启动了未来模拟器。
这回她选择了另一个位置。
她刚坐下,那老太太又发了疯,那要命的发簪根本躲不过,那老太太脸部扭曲得厉害,脸色青灰得瘆人,实在不像人类,动作速度也远超正常人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老太太脸部扭曲的时候,五官有些凸出,好像面部底下有些什么东西,要准备破体而出。
苏宁宁又死了。
三个空位置已经试了两个,最后一个位置想来没有什么问题了。
还是因为她让老夫人生气的缘故,所以才引来杀意。
规则中有这么一条规则:
【规则二:温馨提示,你最好顺从家人的要求,不要让他们生气,否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哦】
也许还要改变老太太的态度。
苏宁宁走一步想一万步,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冒险,根据上一个副本的经验,苏宁宁再进行了一次模拟。
为了稳妥起见,她这回提前堵住了万华的嘴。
她一进门便蹙着眉头,快步向前,走到老太太跟前,眼泪将落未落,一脸委屈的可怜之态。
“老夫人,我不知府里竟一个婢女都没有了,竟差使一个卑贱的男奴来我院里,我方才见一个男奴闯进来,我的魂都快吓没了。顾不上仪态,匆匆跑过来,如果陈府容不下我,将我赶出府去也就罢了,何必要糟践我的名誉。”
苏宁宁哭哭啼啼,好不可怜,微垂的眼眸偷偷观察着所有人。
每人神态不一。
那两个男子看着她一脸怜惜心疼。
万华一脸愤恨,白眼几乎要翻上天去。
老夫人神态耐人寻味,很是复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神态竟变得仁慈和蔼起来。
“怎么回事,万华?叫你派个人去叫你堂嫂用膳,怎么找了个男奴,吓坏你堂嫂。”
这话听着看似问责,实则面色并无苛责之意。
万华无辜道:“姑妈,我今天让人给堂嫂算了一卦,她今天有大凶之兆,女子阴气太重,容易冲撞堂嫂,阿七八字重,阳气沉,我便让他去了,给嫂嫂去去邪气。”
苏宁宁微微挑眉,明明是恶意陷害,连编都不认真编的,也太离谱了,谁信啊!
偏偏端正坐在主位的老夫人信了,点了点头,“你虽然是好意,但此举也太出格了,下次别这么莽撞了,好了,吃饭吧。”
这老夫人便是打算轻拿轻放了,她有意纵容。
万华向她笑了笑,看似满脸歉意,实在挑衅
“下次我会做得更妥帖的。”
苏宁宁笑得更甜,一副感激至极的模样,“原来是你一番心意,我竟不知道你对我用心,多谢万华妹妹了!”
万华一愣,呆了片刻后,发现苏宁宁没有像预期一般生气,如吃了苍蝇般厌恶地回过头,不再看她。
已经搞定了两个人,稳定了她们的情绪。
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苏宁宁走到最后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她忽然感受到一股极其阴森的视线。
一股寒意如毒蛇一般从她背脊上升起。
她抬起头,所有人的头颅都齐刷刷地转向她,盯住她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桌子被掀翻了,人四肢伏地,像野兽般向她扑了过来。
模拟再次失败结束。
最后一个位置也不是通关的正确答案。
精神力已经透支,短时间无法再使用未来模拟器了。
44.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没有正确答案
苏宁宁心有余悸地抚摸了心脏。
又失败了?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只有触犯规则才会引发直接死亡。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呢?
目前这个游戏副本的规则已经出现了五条。
【规则一:你扮演的是陈府大少夫人的角色,是府里的一员,请做出符合身份的行为,禁止ooc】
【规则二:温馨提示,你最好顺从家人的要求,不要让她们生气,否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哦】
【规则三:午夜过后最好待在房间里,如果听到风铃的声音是正常的,如果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则是不正常的,请立刻喝玉露酒。】
【规则四:如果没有喝玉露酒,无论听到什么声音,请不要出声。】
【规则五:午夜过后不能够一个人独处,否则以上规则通通无效。】
目前来看,只有规则一和规则二才有可能在这个场景里被触犯。
难道是她ooc,违背了少夫人这个角色的设定吗?
她回想了自己的一言一行和对人的态度,如果她所展现的样子违背少夫人的角色设定,那么在她和老夫人哭诉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会因为ooc违反规则直接死亡。
可是她与老太太进行了一段很长很完整的对话,并没有直接触发死亡,说明她的言行在陈夫人的角色性格设定中是被允许的。
难道是因为规则二?
最好顺从家人的要求,不要让她们生气,否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在第三个回合中,她已经平息了老夫人和万华明面上的怒火,系统规则对表面生气还是内心生气的判定不会这么严苛,否则游戏根本无法进行下去。
所以,她算是平息了怒气,也没有触发死亡规则。
这三个回合,她死亡的一个关键点是,选择位置。
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为什么她无论选择哪个位置,都触发了死亡规则。
为什么没有正确的答案?
等等!
她似乎想错了方向?
重点不在于哪个位置才是正确的答案,而是膳桌边为什么会有三个空的座位。
苏宁宁进入膳厅大门之前,拉住了阿七。
阿七看着苏宁宁拉着他破旧衣袖的凝脂玉手,脸微微红了,整个手臂像是麻了,僵硬了,动也不敢动。
“你进陈府一个多月了?”苏宁宁问。
阿七红着脸结结巴巴,“是,是的,少夫人。”
“府里的主子们都认清楚了吧?”
“认,认清楚了。”
“好,我来考考你。”苏宁宁将人拉至一个隐蔽的角落,透过镂空的六角窗,正好能看清整个膳桌上的人。
“你来认认人,一个个说给我听。”
娇小的身躯缩在她的胸膛前,迷人的幽香钻进她的鼻子里,直冲她的天灵盖,让她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才听清了苏宁宁的话。
阿七的脸更红了。
直到苏宁宁回头扇了他一巴掌,他才清醒过来,才记得答话。
阿七心里荡漾着涟漪,想把手放在脸上,仔细回味苏宁宁掌心的柔软和温度。
她的手很软,很香,打人一点都不疼,反而像一种抚摸,他还想让少夫人在多打自己几巴掌,却不敢叫苏宁宁发现他的心思。
“哈哈哈,笑死,零帧起手。”
“你小汁,暗爽得太明显了吧。”
“主播,你不要再打他了,回头看他一眼,他要爽死了啊!”
“可恶可恶,羡慕哭了,主播甩人巴掌的样子太美了。主播别打他,打我脸上。”
“打我脸上加1。”
苏宁宁早屏蔽直播间,对于直播间的愤怒羡慕嫉妒一无所知,她仔细听着阿七的话。
“主、主位是老夫人,右侧下手坐的二少爷陈子霜和三少爷陈焱,左边坐着堂小姐万华和大少爷陈黎和没来的四小姐陈莲……”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苏宁宁震惊地回过头,揪住阿七的衣领,仰头看着他逼问,“大少爷陈黎在膳厅里?”
苏宁宁拉进的距离让阿七紧张地手足无措,“是、是啊。”
纤纤玉手拽着高大的男人,拉至离镂空窗更近的位置,苏宁宁指着万华旁边一个空的位置,“你说大少爷陈黎,也就是我的夫君就坐在那里?”
阿七不明所以,但认真回答,“就坐在那里。”
苏宁宁抓着阿七衣领的手颓然一松。
怪不得她三次模拟次次失败,原来膳厅里坐着她看不见的夫君,陈黎!
苏宁宁心里闪现过很多脏话。
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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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副本里存在她看不见的人,还是她必须与之产生互动的人物,只要一句话一个动作没接上,她就会露馅,ooc。
怪不得她三次都死得这么干脆,原来是看不见的夫君触发的死亡陷阱。
人都看不见,这下怎么玩?
苏宁咬牙切齿地骂着系统。
不对,副本游戏世界里是有逻辑的。
她为什么看不见她的丈夫,其他人却能看见?
弄清楚为什么,这个就是通关的关键了。
阿七是温暮的nPC角色,为什么他能看见陈黎呢。
苏宁宁往膳厅里,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众人有向那个虚空位置说话,这说明这些人也能看见陈黎。
在这个游戏副本里,阿七这个角色是一个月前进入陈府的,他们身上一定有某种共同点,让她们能够看见陈黎。
苏宁宁开始细细盘问阿七这一个月来都做了什么。
但内容让苏宁宁很失望。
阿七说的大多都是日常起居和工作,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
苏宁宁打断了阿七的兴致勃勃。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主子和奴仆,在这陈府之中,阶级分明,她们究竟能有什么共同点呢?
在膳厅之中,众人的神色在等待中逐渐变得不耐烦。
老夫人的神色越来越难看,若是她迟迟不到膳厅,估计也会直接触发死亡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万华替老夫人斟了一杯茶,一边斟茶,嘴上一边说着什么,说得老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然后她隐晦地露出了一个隐暗的幸灾乐祸的神情。
苏宁宁面色越来越冷,大脑飞速转动。
到底是什么?共同点到底是什么?
阿七像一堵高大的墙一样,定定地站在苏宁宁身边,不愿挪动半步。
看见她额角出了点汗,伸手给她缓缓地扇风。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梨来,在干净的衬衣里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递到苏宁宁面前,“少夫人,吃个梨解解热气吧,这梨汁水多着呢。”
苏宁宁的眼神落到梨上,心烦得要再给阿七一巴掌,突然雷光电闪之间,一个念头飞快地掠过她的脑海,又紧紧被她抓住。
她知道了!
她知道阿七和那些主子们的共同点是什么了!
45.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泥土和云彩
苏宁宁抓了阿七手里的梨,藏进袖口里,飞快地走进了膳厅里。
老夫人一见她进来,脸色更沉,“没有规矩,怎么来得这么迟!”
苏宁宁露出一个讨喜的乖巧笑容,告了声罪,“我忽然想起一件要事,中途转头回了梨香苑,拿了点东西,老夫人请见谅。”
“拿什么重要的东西,这该不是堂嫂的托词吧,我刚才看见男奴……”
“夫君!”苏宁宁一声甜情蜜意的呼唤打断了万华的施法,“我来了,夫君等得久了吧。”
她无视老夫人和万华的脸色,风风火火如花蝴蝶般,坐在了万华旁边的第二个空位上。
那就是看不见的陈黎身旁的空位上。
苏宁宁对着空荡荡的座位上演绎深情,神态肢体完美地演绎了一个极其爱慕丈夫的娇妻。
不给她人插嘴反应的机会,她从袖中拿出从阿七那拿来的梨,放在空位的桌前。
“我转过头折回去就是为了拿这个梨,这几天天气有些干燥,看你脸色不好,今天下人送来一些梨,特意拿过来,吃完饭后润润嗓子,降降火。”
她装作累极口渴的模样,端了一杯茶,迅速喝了几口。
那水流过她的喉咙,她的身体略过一阵阴寒,那一瞬间,她感觉什么不一样了。
她转头一看,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凉意直达天灵盖儿。
她那看不见的夫君,脸正贴着她的脖颈,抬着眼皮,眼珠子直勾勾地往上看她。
看不清脸,整个身体还是一团黑色的虚影,但可以看见的是,陈黎一手搭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在那颗放置在桌上的梨边摊开。
苏宁宁身上冒了一股冷汗。
这是要她把梨亲自放到他手心的意思。
如果刚刚她喝水的速度再晚几秒,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凉凉了。
苏宁宁连忙把那颗梨放置在虚影的手心。
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但苏宁宁听不清。
“夫君,我要渴死了。”她装出一副娇柔撒娇的模样,又趁机喝了好几口水,直到茶底见空,耳边声音忽然清晰起来。
“谢谢娘子,我很喜欢你送你的梨,还渴的话喝我这一杯吧。”
苏宁宁额头出了一点虚汗,如果她再迟一点,没有听到这一句,她又要暴露触发直接死亡了。
“谢谢夫君,你真好!”苏宁宁拿了虚影面前的茶杯一饮而下。
陈黎的虚影更加清晰了,已经能看见朦胧的人脸,只不过仍像在雾里,看不清楚面目。
但已经足够度过眼前的难关。
苏宁宁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赌对了。
在主人和奴仆阶级分明的陈府之中,看似不可能有什么共同点,但忽视阶级这一个东西,他们确实有一个共同点,那都是人。
是人就要吃饭,喝水。
他们绝对重合的一点是,无论是主人和奴仆,喝的都是同一个井里打的水。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陈黎是人是鬼,为什么她会看不见,又为何喝了城府井里的水,就能被看见,这些谜题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只能日后慢慢的摸索解开了。
老夫人的面色变得和蔼可亲,她满意地看着苏宁宁和陈黎这对夫妻的亲密互动,笑意满面,“这样才像一对夫妻,你想开了就好,你既嫁进陈家来,一辈子就是陈家的人了,夫妻和睦,日子才过得下去。如今你想通了就好了,你们夫妻俩好好过,比什么都强。”
苏宁宁佯装羞涩,低下了头,余光之中,看见万华投在她身上的阴冷目光,像一条阴暗的毒蛇。
苏宁宁回复她一个十分灿烂甜美的微笑。
老夫人格外欣喜,吩咐人端出一壶玉做的酒壶来。
“今天算是一个好日子,我得拿出我珍藏的玉露酒来,好日子得喝玉露酒,大家都来畅饮一杯。”
那玉壶里浮动着墨绿色的液体,那墨绿色的酒从壶里倒出的时候,一股浓腥恶心的气味迅速在膳厅弥漫开来。
苏宁宁微蹙着眉头,有点想吐。
但她的眼角余光之中,众人都露出了享受迷醉和渴望的神情。
“怎么了?夫人,你不喜欢玉露酒吗。”
苏宁宁微微一震,背脊一凉,她身旁的塑料夫君竟然一直在看着她,且洞察力惊人,一眼就洞察了她的心思。
她不由得收敛了目光,装作一副柔弱令人怜爱的样子。
“不是,也许是刚才跑的太快了,头有些晕,不碍事。”
老夫人让让婢女给每一个人都倒上了玉露酒,她看着苏宁宁和蔼道:“这是陈府珍藏的宝贝,以前你不愿意喝,不愿意融入陈家,如今你愿意敞开心扉,我甚是欣喜,来,我们共饮一杯。”
看着眼前的墨绿色诡异液体,颜色看着就极为不祥,苏宁宁难以下口。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玉露酒绝对有什么问题。
喝还是不喝?
规则二中,系统提示玩家最好顺从家人的要求,不要让她们生气,否则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她看起来别无选择。
只是喝下这玉露酒,一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苏宁宁只迟疑了几秒,老夫人的脸色便阴沉了。
万华煽风点火开口,“堂嫂心里怕还是不愿意,只是装装样子,哄哄我可怜的堂哥罢了,嫂嫂,你可不能骗哥哥啊,她柔弱的身子骨可经不住这打击了。”
苏宁宁端起酒杯,面不改色,落落大方地喝完了。
她忍住恶心感和眩晕感,““姐姐多心了,我只是怕不胜酒力,闹出些笑话了,不过有夫君在,夫君会帮我的。”
苏宁宁看向陈黎,说得柔情蜜意。
万华射向她的眼光全是隐晦的恶毒。
苏宁宁没有忘记第二个规则,赶紧打断她的施法,看着万宁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姐姐可是讨厌我吗,怎么三番五次挑我的刺?”
“万华今天说的话确实难听了些。”老夫人转头看向万华,眼神中带着严厉和斥责,“可有此事?”
万华变脸似的立即收回了凶相,换上柔弱可怜的小白兔模样,“姑母,我没有,我只是担心堂哥,嘴又太笨了,对不起,嫂嫂,嫂嫂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所以曲解了我的意思。”
有意思!这嘴毒的假小白兔还会倒打一耙!
苏宁宁刚想再玩玩她,眼前忽然一黑,刚刚喝下去的东西像是会蠕动般,从肠胃钻进她的大脑里。
一瞬间,她感觉她的大脑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有什么不一样了。一种粘稠的东西好像粘在自己的血液里,让自己思维变得沉重。
再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在一个极为富丽堂皇的陌生膳厅,如果不是周围还是自己上一秒见过的陈家人,她会以为自己穿越了。
眼前的世界完全不同了。
老夫人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十分美貌有韵味。
身边的万华也是清丽脱俗,脸与之前所见的完全不同,好像换了一张假面。
凌子霜和厉焱面目却没有变化,苏宁宁的目光转向身侧,这回她终于看清了陈黎的脸。
是一张很熟悉的脸。
是温黎晨!
他怎么也被卷进来了?
他也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作为这个游戏的nPC吗?
这回真的很麻烦了。
苏宁宁头疼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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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嘴笨,那就闭嘴少说话吧!”一直默不作声的陈黎开口为苏宁宁说话,将模样看起来很不舒服的苏宁宁扶着坐在了位置上。
苏宁宁头疼扶额。
变成nPC的也如此细致入微,真不愧是温黎晨。
万华的眼神立即充满怨毒,她有样学样,立即两眼垂泪,端了一碗汤,递到陈黎面前,楚楚可怜道:“堂哥误会我了,请堂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陈黎道:“给你嫂子!下次不能对她不敬!”
于是万宁转向苏宁宁,虚伪假笑地道:“嫂嫂,不要生我的气,原谅我吧。”
苏宁宁站起身来,笑眯眯道:“姐姐这话说的严重了,我哪会和你计较。”
万华不怀好意,手指微松,只待苏宁宁伸手,便假装苏宁宁不愿接受道歉摔了碗,泼她一身汤。
苏宁宁一眼看穿她这不入流的小心思她伸出手,万华松手的同时,苏宁宁露出一个笑,手指在碗底下轻轻一弹,那汤便泼了万华一身。
苏宁宁立即语气歉然,面带愧色,“姐姐,你没事吧,都怪我,刚才没拿好。”
万华气得差点没能维持住柔弱可怜的表象,“你是故意的,你刚刚故意泼我身上的!”
她转头看向老夫人,哭诉道:“姑母,你看她,故意泼我一身汤,她心思恶毒。”
苏宁宁垂下了眸,眸中泛气了水雾,也不言语,但是一副十足委屈,“都怪我,我应该待在梨花苑,不该出来惹人嫌,我还是回去吧。”
“你还装,你就是故意的。”万华顿时气得发抖,看向苏宁宁的眼神极其怨毒,脸色已经变得青灰,逐渐要变成深灰了。
苏宁宁暗自戒备,随时准备使用诛心抵挡。
“万华!”老夫人沉声呵斥,“你越来越不像话,你若再闹,便回万家闹去。”
万华立即噤了声,害怕地看着老夫人,她脸上的青灰逐渐消失,恢复了正常。
苏宁宁松了一口气。
她故意激怒万华,就是为了验证规则二的可操作空间。
家人的愤怒可以被另一个家人压制化解。
“饭菜也凉了,不用吃了,都回去吧!”老夫人留下话,不悦离开。
在没有模拟的现实中,凌子霜和厉焱像个没有感情的npc,冷淡麻木,恭敬向大哥行了礼便离开了。
苏宁宁回想起第一次模拟时凌子霜和厉焱不同的反应,决定再找机会找他们,试试能不能恢复他们的意识。
陈黎忽然拉住了苏宁宁的手,挡住了看向凌子霜和厉焱的目光,柔声道:“娘子,我们也回去吧。”
苏宁宁立即进入演戏状态,回握住陈黎的手,娇柔点头。
两人一同出门,阿七瞧见两人紧握的手,眼神黯淡,深深低着头进了膳厅
苏宁宁牵着陈黎的手,露出甜蜜笑容,对阿七视若无睹,擦肩而过。
阿七掌心掐掐出了深深血痕,头卑微像埋头进土里。
他是肮脏低贱的泥土,少夫人是天上最美的云彩,怎配卑贱的他肖想。
还未走出膳厅,苏宁宁便听见万华尖利的责骂声,苏宁宁微微转头。
看见阿七跪在地上捡陶碗碎片,正在被万华打骂。
苏宁宁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微妙的不爽。
好像自己的东西被染指了一般。
万华扬起手,要扇阿七的脸,任打任骂的阿七居然躲开了,引得万华更加发疯。
苏宁宁打散自己心里升起的古怪念头,嗤笑了一声,进入娇妻角色,甜蜜地牵着身侧“夫君”的手,缓缓离开。
傍晚的时候,苏宁宁在花园看到了被罚跪的阿七。
46.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阿七身形优越高大,即使跪着也赏心悦目。
他似有所察地看向苏宁宁的方向,眼神与苏宁宁碰撞在了一起。
阿七的眼眸微微发亮,像一只摇尾的忠犬。
在苏宁宁视若无睹转身离去的时候又悄然黯淡。
苏宁宁猜测阿七是温暮的npc化身,对他的惨状没有半分同情。
趁着夜幕还未降临,苏宁宁趁着光亮把陈府好好搜查了一番,皆没有激活什么系统信息。
直至走到府内最深处,听见两个浣衣的婢女说话。
“上面那个屠宰院散发出来的血腥气真恶心,在这里都能闻到那股子味道。这水感觉都不干净了。”
“是啊,最近府里又买了了好几个负责杀宰的死奴,个个凶神恶煞的,瞧着吓人,府里人数虽然多,但也不需宰杀这么多牛羊,真是奇怪。”
“日日听见屠宰院里有宰杀的声音,却不见多少有牛羊进了厨房,我们可没吃上一块肉,日日清汤寡水。这些牛羊都去哪里了,不会是那些卑贱的屠户偷窃私藏了吧?屠宰院禁止任何人进入,要做些小动作可太容易。”
“私藏牛羊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藏不住,你当管家是吃素的,我怀疑另有名堂,膳食院里的一个厨娘叫春桃的,不知怎么偷偷溜进了屠宰院,当天从屠宰院里回来就疯了,嘴里一直喊着“手臂,手臂杀人了,杀人了”,没过几天就不见了,管事说将人送回乡下了。
“最近府里倒是有好多人都回乡了。”
“都是管家说的,可谁也没瞧见,听说那些回乡的人,第二天还能看见行李衣物都还在屋子里呢,回乡怎么自己的东西都不要了。”
“真奇怪,也不知道春桃在那屠宰院看见了什么,将人吓疯了,可能没见过这么多血腥。”
“听一个与春桃同屋的厨娘说,春桃在屠宰院里看见屠户们在案台上分人尸!”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
“这后院深处,除了浣衣婢女,哪里还有人来啊。”
一阵微风吹过。
两名婢女忽然顿住,齐刷刷回过头,露出两张尖细如锥的脸,细长如一指的眼睛阴森地看向苏宁宁所在的位置。
空无一人。
两人这才回过头,继续谈笑浣衣。
苏宁宁掩藏在一丛花枝之后,细细地观察那个两个怪异婢女。
样貌怪异,看起来不怎么像人,很像一种动物。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白天就打不起精,只想回到房间里睡觉,牙还老是痒痒。”
“我也一样,牙齿痒的不行,只想啃点东西,真受不了。”
苏宁宁看见一个婢女说完话,忽然拿起洗衣用的棒槌凑到嘴边,很快从她的嘴边传来一阵非常快速的咔吱咔吱声。
一根小臂粗的棒槌断成了两节。
用牙齿咬断如此粗大的木棍,绝非正常人所能做到的,二另一个婢女反应却更加怪异。
“哎呀,你咬断了棒槌,用什么来浣洗衣服啊。”
“我带了两根棒槌!”
“那让我也咬咬。”
苏宁宁悄然离开。
禁地,屠宰院,消失的仆人,苏宁宁敏锐地察觉到,这三者之间应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与剧情主线有关。
她要找个机会往禁地和屠宰院探索一番。
忽然几道幽远的哭声夹杂着铃铛声传来,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仔细听却又消失无踪,苏宁宁等了一会儿,再也没有听见,便抬步去寻。
苏宁宁走了几步,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她发现自己一直无意识地往阴影里走,好像在刻意避开阳光。
她尝试往有落日余晖的地方走,心里却升起一种古怪的念头,想回到阴暗的地方去。
苏宁宁脸色顿时一沉。
她的身体思维好像产生了一种不受控制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那一杯玉露酒?
那杯玉露酒到底是什么?
天色已有微微暗色,苏宁宁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往后院更深处走,寻找刚才听到的铃铛声。
一条曲折的幽径小路走到底,一扇破旧的门出现在小路尽头,是一座围着两人高石墙的院子。
门上红漆已经掉得差不多,门梁上却挂着许许多多崭新的铃铛。
刚才听到的铃声和哭声难道是从这里传来的?
为什么要在房梁上挂这么多的铃铛,难道是这个世界副本的特殊习俗吗?
苏宁宁走进一看,发现门上还挂了一个厚重的铁锁,像是怕锁不住,又缠了一条巨大的铁链。
这个看起来是非常破旧的院子,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挂着这么沉的锁。
幽怨尖利的哭声忽然又出现,从高高的石墙里面传出来。
围墙很高,失了法力的她爬不上去。
她尝试将沉重的门推开一个小缝。
门里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像长长的指甲刮在门上的尖利刺挠声。
苏宁宁将眼睛凑近小小的门缝,门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能有限的看见门后的地面。
刺挠声却持续不断地从门后传来。
苏宁宁蹲下,眼睛透过门缝向下看。
终于看见了,但不知道是什么,透过小小的门缝,只能看见一点惨白色。
她正聚精会神地辨别,从门缝里忽然伸出四只惨白的手指,险些刺瞎苏宁宁的眼睛。
那四只手指紧紧抓着门缝,狂躁地抓挠着门,挣扎着要从门缝里出来。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凄厉的哭声从门缝后传了出来。
“你是谁?什么会被关在里面?”苏宁宁道。
门缝后的声音像是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一直重复相同的话,“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机械地像是录好的磁带,苏宁宁感到一丝怪异,从门缝的上方看了看。
这一眼让她迅速退后,远离了门。
门缝后面根本没有什么人,而仅仅是一截血淋淋的断臂。
忽然,死死抓住门缝的事手指像是被什么拽住了一般,暴力地从门上脱开手来。突如其来咔的一声,凄厉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个声音像刀砍在血肉上一般。
苏宁宁屏住呼吸,隐藏住自己。
门最低下的缝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张纸条。
纸条上凌乱又血淋淋的字让苏宁宁触目惊心。
“我不是人了,不,我还是,我还是人,救救我,救救我!”
苏宁宁攥紧了纸条,思索纸条上的内容。
不是人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头发上忽然有液体滴落的感觉。
下雨了?
苏宁宁一摸,黏糊糊的,凑近鼻子闻了闻,有血腥味。
苏宁宁一惊,微微抬头。
高墙之上,一把宰杀的屠刀散发着阴森森的锐利,鲜红腥臭的血液从亮白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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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缓缓滴落,正悬于苏宁宁头顶。
屠刀旁,一双狰狞阴冷的眼睛从高墙上探出来,直勾勾,不知道看了苏宁宁多久。
苏宁宁拔腿就跑,抽空还回头看了一眼,高墙上那双阴森森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她。
她一刻也不停,直接回了梨苑,夜色彻底暗了下来。
夜晚往往是最危险的。
关于夜晚的规则,系统就给出相关的三个规则,可见夜间凶险。
系统其中一条规则是:
【规则三:午夜过后最好待在房间里,如果听到铜铃的声音是正常的,如果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则是不正常的,请立刻喝玉露酒。】
【规则四:如果没有喝玉露酒,无论听到什么声音,请不要出声。】
【规则五:午夜过后不能够一个人独处,否则以上规则通通无效。】
她的寝室只有原主自己的衣物,看来原主和陈黎是分开睡的。
于是苏宁宁借着增进感情,将陈黎请了回来。
又让陈黎找来了玉露酒。
满足了两人规则,又有了玉露酒,万事已经具备。
“娘子,夜已静,歇息了吧。”
苏宁宁面色不改,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娇妻,道:“我来为夫君更衣吧。”
陈黎见着苏宁宁的笑,顿住了,道:“那有劳娘子了。”
他张开手臂,由苏宁宁解衣。
如绸缎般的秀发不经意拂过他的指尖,像短暂停留又飞走的蝴蝶。
陈黎忽然张手,拢住一缕秀发。
“娘子,我来为你梳发吧。”
“女子卸下妆容的模样,怎么能让夫君瞧见,夫君先去安置,我梳洗后再过来。”
陈黎面露遗憾。但他很尊重自己的妻子。
苏宁宁将陈黎哄去睡了,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等待午夜的来临。
深夜更为森冷,高悬的月亮被一团黑云遮住,窗外一片漆黑。
忽然,门外铃铛响了,叮叮当当,苏宁宁心安了一瞬。
但下一刻,铃铛的声音渐渐模糊,转而替代成一阵朦胧的噪音。
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敲锣打鼓的声音。
苏宁宁一惊,立即喝了一杯玉露酒。
敲锣打鼓的声音立即消失了。
苏宁宁松了一口气。
玉露酒下肚,她立即感觉到脑子朦胧了一瞬,似乎有什么糊住了大脑,异常沉重。
她以为今晚就可以这么顺利下去。
然而,敲锣打鼓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就在耳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
苏宁宁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明明喝了玉露酒,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没有消失?
难道规则假的吗?
敲锣打鼓的声音忽然又消失了。
房间瞬间死寂地可怕,只有躺在床上的陈黎睡着后发出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
咔咔咔!
苏宁宁一惊,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娘子,你睡了吗?”
陈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娘子,我瞧见你房间的灯火还明亮,这么晚为何还未安睡,若是有心事可同我说,开门让我进去和你聊聊吧。”
苏宁宁紧紧盯着门上的黑影,屏住呼吸。
门外的人还在说话。
房间里,陈黎的呼吸忽然停止了。
47.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娘子,怎么不说话,发生了什么事?”
苏宁宁的视线在门和床这两个方向转动。
到底谁真谁假?
苏宁宁往床的方向走得更近些。
似乎还是没有听到呼吸声。
门外的敲门声越发暴躁,门板厉害地振动着,大有被敲破的趋势。
别的声音听得更不真切。
苏宁宁越发心烦意乱,她走快几步,欲走得更近些,确定床上是否有呼吸。
苏宁宁越凑越近,已经凑近了床沿。
一个不经意地抬头,透过放下来的红色帷幕的缝隙,苏宁宁对上了一双睁开的眼睛。
苏宁宁吓得退后了几步。
床上的“陈黎”还醒着?
陈黎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呼吸,好似死了一般。
苏宁宁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门外的敲门声越发狂躁,苏宁宁忽然听到了一丝细微的抓挠的声音,很快,声音越来越清晰。
墙上的画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如潮水涌动一般,四面八方的墙体都发出了刺耳的抓挠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高速地在墙上攒动。
苏宁宁的嗅觉好像忽然被打开,原来房间一直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粗暴的砰砰砰,门被撞得已经摇摇欲坠。
脆弱的木板门快坚持不住了。
此时,叮的一声,系统的消息忽然弹出。
【温馨提醒,主播的生存机率此时为10%,远低于生存机率及格线60%,是否与系统签订灵魂交易契约,系统将为签约主播提供丰厚的帮助!】
灵魂交易契约,苏宁宁挑眉,这是要她卖身,永远在副本里打工。
这是什么可怕的生活!
“不接受!”
苏宁宁拒绝得毫不犹豫,谁都别想让她当牛马。
规则里说过,午夜过后最好待在房间里,如果听到铜铃的声音是正常的,如果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则是不正常的,请立刻喝玉露酒。
她喝了玉露酒,敲锣打鼓声却依然存在。
难道是因为她喝得不够多?
苏宁宁立即又灌了半壶玉露酒。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墙上的声音,门外的声音如同不存在过一般,安安静静。
苏宁宁松了一口气。
陈黎的声音从床帷的方向传了过来,“娘子,方才是谁在敲门?”
“没谁,是风,夫君继续睡吧。”
门上的插销被撞得已经松了一半。
苏宁宁转身欲将插销插回。
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门缝间有一点红,左右上下毫无规律地不停转动。
苏宁宁后知后觉地发现。
那是一只红通通,满满血丝的眼珠子。
这棵眼珠子正透过狭小的门缝,阴暗地窥视寻找房间内的人。
听见苏宁宁答话的声音,那只眼睛露出一个诡异僵直的弧度,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猎物。
床上一点动静也没有,陈黎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句话根本不是房间里的陈黎说的。
她被诈了!
门外的东西根本一直都在!!
系统的消息像死神的镰刀一般在苏宁宁的头上高悬。
【温馨提醒,主播的生存机率此时下降为1%,远低于生存机率及格线60%,是否与系统签订灵魂交易契约,系统将为签约主播提供丰厚的帮助!】
苏宁宁脸色微变,但仍然坚定拒绝。
“不接受!”
话音一落,砰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
门碎了!
一个带着红色怪脸面具的人踏着碎木屑走了进来。
不,也许不能称之为人。
它的手指尖利,身后似乎拖着一根长长细细的尾巴。
它两只手分别端着一个遮着红布的东西。
面具僵硬地转向苏宁宁,声音尖细诡异。
“才子配佳人,红妆映华堂,锣鼓声声起,喜气迎新娘,良辰吉时,共饮醇酿。与子携手,步入婚堂。”
“新娘子选礼!”
红布一落,露出两个白森森的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睛看向苏宁宁,投射出诡异的目光。
面具人的话一落,那两个骷髅头便大大的张开了。
“选吧,新娘子!”面具人如鬼魅般窜到苏宁宁面前,不容拒绝。
苏宁宁面色微凝,手紧握着诛心防备。
面具人给了她一个选择题,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鬼名堂。
苏宁宁见状立即启动了未来模拟器。
骷髅头张开的大嘴黑漆漆,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将手先伸向左边的骷髅头,骷髅头顿时发出诡异的牙齿摩擦的吱吱声,好像是在大笑。
苏宁宁硬着头皮将手伸进黑洞洞的骷髅嘴里,张开手指摸索。
手指尖触碰到一片僵硬的阴冷,让苏宁宁一抖,她微微的摸索,忽然一个蠕动的不明物死死缠住她的手指。
无法拔出,苏宁宁脸色一变。
骷髅头顿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忽然大嘴上下一合,将苏宁宁手臂死死咬住。
面具人喉咙里发出愉悦的诡异笑声。
“选错了,真是运气不好的新娘子!”
面具人扑了上来。
一阵剧烈的疼痛,苏宁宁眼前一黑,未来模拟结束。
苏宁宁回到现实,按压住死亡的不适,立即再进入模拟。
选了左边,面具人说选错了,那意思是右边的骷髅头是正确答案?
这一回,苏宁宁选择了右边的骷髅头。
苏宁宁缓缓将手伸向右边。
右边的骷髅头非常死寂,一动不动,尽职尽责地张开了大嘴。
面具人带着一块看不见脸面的面具,但苏宁宁仍能感受到投射在她身上的阴冷带着贪婪的视线,如同看着一块鲜美的肥肉。
苏宁宁将手伸进了骷髅嘴里,摸到了一块红布,苏宁宁抽出来一看,是一块红盖头。
“锣鼓喧天庆佳缘!”
面具人忽然高高仰起头,声音诡异,高声吟唱。
门外敲锣打鼓的声音,骤然响起,声音响亮非常。
苏宁宁后知后觉才知道,这敲锣打鼓,奏的原来是喜乐。
一股腥臭的大风忽然从破烂的门吹了进来。
烛火忽然灭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的瞬间。
无数幽亮的血红眼睛在门外的黑暗出现,如潮水般的阴影涌进了房间里。
苏宁宁感受到无数只尖利的手死死抓住了她。
她头痛欲裂,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幻觉,鲜血从耳朵,鼻子里冒出,模拟结束了。
模拟再次失败,苏宁宁脸色一沉。
这个全是陷阱的副本游戏真是太过阴险狡诈,如果她没有未来模拟器,她早就坟头长草了。
苏宁宁冷静下来,这个破游戏不能用常规思路。
如果两个选择都不对的话……
苏宁宁再次启动未来模拟器。
面具人僵硬地转向苏宁宁,声音尖细诡异。
“选吧,新娘子!”
冷笑一声,苏宁宁直接一个重拳锤向面具人的脸。
面具龟裂,面具人像是害怕什么,慌忙用宽大的袖衣遮住了脸。
苏宁宁抽出诛心,一鞭子甩在面具人的身上,面具人尖叫着嘶吼了好几声。
面具人窜上房梁,四肢扒在墙上,极其怨毒地看向苏宁宁,大大展开嘴巴,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叫。
这声怪叫像是响在苏宁宁的脑海里,异常刺耳,她的眼前一片血红,面具人化成了无数个。
眼前的一切都扭曲起来。
苏宁宁冲面具人抽了一鞭,无数面具人真真假假,让她抽了个空。
面具人持续发出刺耳的声音,苏宁宁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蚕食她的□□,她顿时七窍流血,眼前一片血红,模拟再次结束了。
苏宁宁重重喘着气回到了现实,脸色阴沉。
行不通,硬来也不能成功。
那个怪物喉咙里发生那一声尖啸让她神志不清,眼前幻觉重重,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三条路,条条都是死路!
到底应该怎么做?
面具脸凑得更近,黑洞洞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她,带着威胁催促,“新娘子,快选吧,别误了吉时。”
苏宁宁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大脑高速运转。
游戏一定有正确的游戏解法。
一定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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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地方她疏忽了。
苏宁宁在心里重新将规则一字一句读过。
【规则三:午夜过后最好待在房间里,保证烛火明亮。如果听到风铃的声音是正常的,如果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则是不正常的,请立刻喝玉露酒。】
【规则四:如果没有喝玉露酒,无论听到什么声音,请不要出声。】
【规则五:午夜过后不能够一个人独处,否则以上规则通通无效。】
在规则三里,听到敲锣打鼓声后,她立即喝了玉露酒,她确实遵守了规则,但是面具人仍然出现了。
她早在规则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花费了积分验证规则的真假。
所有规则都是真的。
遵守了规则却没有用。
那就是有什么地方违背规则了。
苏宁宁注意到了规则五:午夜过后不能够一个人独处,否则以上规则通通无效。
她忽然想起自己闪过的那个可怕的猜想。
她忽然明白了!
她知道什么地方疏忽了。
苏宁宁甩出诛心,一鞭子抽向面具人。
面具人没想过有人敢和他动手,吃了一惊,手忙脚乱地躲开。
苏宁宁那一鞭子没抽中他,抽开了他身后的窗。
面具人正要发怒,只见苏宁宁飞身一跃,从那窗向外逃跑了。
面具人愣了片刻,怒气冲天追杀上去。
苏宁宁向外狂奔,安然无恙,没有遭受来自规则的惩罚,她便知道她赌对了。
规则三中的说的是午夜之后最好待在房间里,它使用了模棱两可的最好两个字,而不是必须,禁止之类的词语。
这说明这不是非必要条件。
也就是说最好待在房间里,但也可以不呆在房间里。
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但是,系统的规则总有他的用意。
黑夜里除了她奔跑的脚步声,逐渐多了许多跟随他的异响,悉悉索索,速度极快,离她原来越紧。
面具人四肢伏地,两手并用,速度比苏宁宁快了不少倍,眼看就追到了身后,尖利的手指已经伸向了脆弱的后颈。
苏宁宁玩命地跑,眼睛不断看向四周,迫切寻找一个有人的房间。
她喝玉露酒之后为什么还会招惹来面具人无法脱身,因为她违反最后一条规则。
【规则五:午夜过后不能够一个人独处,否则以上规则通通无效。】
她一个人独处了。
因为陈黎根本不是人!所以她被系统判定为独处了。
苏宁宁万万没想到,居然在阴沟里不慎翻了船。
陈黎没有呼吸,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现在摆脱面具人的唯一一个方式,吵到另外一个人。
此时已经深夜,陈府一片昏暗,苏宁宁在黑暗中玩命奔跑,根本不辨方向,房舍隐藏在黑暗之中,根本瞧不见方位,不知走到了何处,也不知何处有人。
终于,苏宁宁与浓重的黑暗中看见一个小破屋点着烛火。
“终于看见人了!”
此时,紧追不舍的面具人的尖利手指却已经抓住她的一缕头发。
苏宁宁手持诛心,用力甩出一鞭,暴力撞开了点着烛火的小破屋的窗户,鞭子直直窜进屋子里,紧紧缠住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苏宁宁抓住机会一借力,抓住诛心,从大开的窗口迅速飞进小破屋里,反手一甩,一股风用力地关紧了窗户。
面具人怨毒地在窗边徘徊,愤怒地抓挠着地面,却不敢越界。
面具人无法进来。
规则五生效了。
苏宁宁松了一口气
忽然,她的背脊异常地生出一股彻骨的凉意。
察觉极度危险的动物本能让她迅速抬起头来。
顺着她的长鞭往上望去,方才诛心紧紧缠住的坚硬是一截坚实的手臂,再往上看,是一张她熟悉的俊美脸庞。
是阿七。
烛火昏黄,轻轻摇曳,昏黄的光线照在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庞上,将他的面孔割裂成阴阳两面,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他拽着诛心,似笑非笑,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浑身发寒的弧度。
“苏宁宁,你敢出现在我面前,应该是想好怎么死了吧。”
苏宁宁瞳孔一缩。
不是阿七,是温暮!
48.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温暮似笑非笑地攥住诛心,背着昏黄的烛火,居高临下,高大的阴影完完全全笼罩住娇小的苏宁宁,徒然生出一股让人浑身发寒的压迫感来。
他骤然一拽,苏宁宁整个人便毫无抵抗力地被拉了过来,在即将撞入温暮怀抱里的那一瞬间,温暮冷笑着掐住苏宁宁纤细的脖子。
毫无反抗之力的苏宁宁被迫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像只被攥着脖子濒死的美丽白天鹅,乌黑如绸缎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美得像一幅世界名画。
“你可知仙盟有一种刑罚,名叫千花。”昏黄摇曳的微弱烛光照在他俊美的脸上,将他的脸割裂成一阴一暗,不见俊美,只见阴森可恐怖。温暮手上微微用力,像是一种威胁和戏弄,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语调冒着寒气,“施刑罚的时候,用一把钝刀,在罪人身上剐足整整一千刀,才允许罪人去死。”
温暖的手一甩,冷冷地将苏宁宁扔到地上,一把剑忽然出现在他手里。
苏宁宁狼狈地伏在地上,满脸通红,咳个不停。
她仰起头,阴晴不定地看着温暮。
这该死的狗东西,有一瞬间以为她看到了温无道。这两个狗东西真是相似得可怕,搞不好真是父子关系。
都是疯子!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今天他真是倒霉!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走再说。
那个面具人可比翁木好对付多了,还有余地周旋,可温暮铁心要他的命,在游戏里,可没谁能阻止温暮杀她。
大不了她再找一个活人。
想通之后,苏宁宁转身欲跑。
温暮猝然拔剑,寒气汹涌暴起。
苏宁宁感到身后一股窒息的寒意,生存本能让她电光石火间极速闪退。
一把长剑锵的一声钉在了苏宁宁指缝间的细小缝隙里,寒冷的剑气激荡,割伤了苏宁宁的手指,血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染红了锋利的刀刃。
温暮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宁,露出一个冰冷的笑,语气阴森森,“千花之刑尚未执行,你想跑到哪里去?”
见了血,苏宁宁脸色顿时一寒。
这个该死的狗东西!
苏宁宁愤恨一挥,诛心狠辣地甩向温暮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温暮面色淡淡,轻而易举挥开。
苏宁宁再尽全力挥出几鞭,皆被温暮抬手轻轻化解。温暮像猫戏弄老鼠一般,恶劣地逗弄着苏宁宁。
节节败退,苏宁宁的腿抵到了角落的床沿,退无可退,不慎倒入床榻之上。
温暮的嘴角勾出一抹阴寒的笑,他抬起剑,作势一挥,欲将床榻和苏宁宁斩成两半。
剑气冰寒,生死之间,苏宁宁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卷起诛心,紧紧缠住了温暮的手碗,用尽吃奶的力气,使劲一拽,竟然成功将温暮整个人拽动,朝床榻的方向倒了过来。
这小破屋本来就小得可怜,更别说窝在角落里的一张床呢。
整张床只能容纳苏宁宁一个小女子的位置。
温暮倒入床榻之上,坚实修长的手臂撑在苏宁宁的耳边。高大的身躯将娇小的苏宁宁整个覆盖住,只见底下露出的一丝衣角。
垂下来的破旧蚊帐将榻上的两人掩盖住。
摇曳的昏黄烛火,半遮半掩的蚊帐小小的卧榻,一男一女,更显暧昧。
主播间。
“我靠,性张力简直拉满,实在精彩!打着打着怎么到床上去了。”
“我的口水已经流到地上了,你们在干什么,这是我不付费就能看到的吗?”
“这不是上一个副本的纯恨夫妇吗,好香好香。狠狠地做恨吧,呲溜!”
“该死的蚊帐,啥也看不清楚!”
“好活当赏!”
【直播间人数激增2万人,打赏8699积分】
看不清楚的蚊帐之下,床榻上却是针锋相对,杀气汹涌。
温暮掐住苏宁宁的纤弱的洁白脖颈,重重地压在床上,脸色阴沉,“你身上的这股力量从哪里来的?”
因为缺氧满脸红晕,苏宁宁狼狈之下仍然美得惊人,美丽的脸庞如绽开的红玫瑰。
“温暮……”她艰难开口,嘴角绽开一个情意绵绵的甜蜜笑容,艳丽的眉眼却写满了挑衅和嘲弄。
“不如你回去问问你爹!”
温暮看向苏宁宁的视线几乎要把人穿透,脸色彻底阴沉,如冰冷刺骨的寒冬。
苏宁宁不知道的是,对外声称已经仙逝的仙盟宗前宗主,温无道之父温起,只是失踪了,命牌仍亮着,只是寻不见踪迹。
温暮并不在乎温起的行踪,他天生寡情薄意,所以最适合修行无情道,他也从不后悔。
只是这名女子身上的灵力与他的如出一辙,他可以确定,无论发生了何事,他都不可能与一个女子定下道侣契约,那便可能与温起相关了。
苏宁宁若真与温起有什么道侣关系,闹出丑事来,传扬出去,不仅玷污了鲜明中的威名,还会变成为他修行路上一个难看的污点。
想到此处,温暮的杀心更甚。
他是非杀苏宁宁不可了!
苏宁宁忽然感受到温暮身上忽然迸发出的极强杀意。
他的手忽然收紧,杀意十足。
苏宁宁也不是吃素的,趁温暮分神之时,诛心已经悄悄地绕到了身温暮后,温暮的手一收紧,诛心便狠狠地缠绕住温暮的脖颈,苏宁宁勾住诛心的尾鞭,往前一踹,被缠着住的温暮被迫向后仰头,脖颈便被死死扼住,掐住苏宁宁脖颈的力道被迫松了几分。
两人你掐我我掐你,陷入僵局,谁也不肯放手,僵持了片刻,鼻子吸入的气越来越少,手上的劲儿却一刻也不肯松,都是奔着要对方命去的,都在拼谁更能忍耐,谁命更长。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突兀的敲门声。
“娘子,你在里面吗?我睡醒后发现你不在我身边,我担心你,便询着踪迹找过来了。这么晚了,你独自来这做什么,你和谁在一起,快开门!”
粗暴的砸门声骤然响起。
是陈黎的声音!
苏宁宁笑了,朝着温暮眨眨眼睛,媚态横生。
“我夫君来抓奸了,你还不松手?”
温暮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剑寒霜骤然暴起,冲着苏宁宁的面目,要穿透她的头颅。
电石火光间,苏宁宁拽住温暮衣领,诛心借力,一个灵活的翻转,将温暮压在了床榻上。
苏宁宁在上,温暮在下。
温暮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骑在他身上,面色一冷,铁钳一样的手扼住苏宁宁的肩膀,将她重重地压在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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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两人交手,来回之间,脆弱的床榻经受不住这折腾,发出巨大的动静,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破旧的蚊帐泛起涟漪,抖动个不停。
直播间忽然呆了,随后炸开。
“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纯恨夫妇开始做恨了??!!!”
“我的妈呀!这是我们能看的?录屏,快点录屏。”
“这是得多恨啊,这么激烈,床都要摇塌了。”
“这什么破蚊帐!什么都看不见,急死我了,今天我是吉吉吉国王,有什么是花钱不能看,啊,我要花钱,系统听见了吗,我要花钱!!”
“呜呜呜,我要看我要看,渴死我了,这么激烈,什么体位啊?”
“我把积分都给你,把蚊帐掀开行不行啊?求求啦!!”
【直播间人数激增五万人,打赏28966积分】
这床榻发出的激烈响声,把外面砸门的声音都掩盖了过去。
砸门声忽然一顿,像是觉得自己被忽视冷落,骤然暴起,暴力敲门,声音震天响。
“你们在干什么,快给我开门,快开门,听见了没有!!”
苏宁宁头发散落,如黑色绸缎铺设在微黄的床榻上,纤细的脖子被大手牢牢扼住,被温暮沉重的身躯重重地压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温暮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的头发被苏宁宁死死攥住,脸上、脖子上多了好几道红深色的抓痕。
愤怒的砸门声愈演愈烈,神奇的是那不堪一击的小破门,经过那么多下的重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被砸破。
苏宁宁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出声,“相公,我在这里,你进门来吧。”
温暮动作一顿,也意识到了什么,看向门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苏宁宁的话音一落,砰砰一声包含愤怒的巨响炸开,那门瞬间被砸了零碎。
意料之中,进来的人不是陈黎。
红色怪脸面具人踏着碎木屑走了进来。
它的手指尖利,身后拖着一根长长细细的尾巴。
它两只手仍然端着一个遮着红布的东西。
面具人在蚊帐遮挡的床榻前停了下来,声音尖细诡异,他仍重复吟唱着那一句词。
“才子配佳人,红妆映华堂,锣鼓声声起,喜气迎新娘,良辰吉时,共饮醇酿。与子携手,步入婚堂。”
“新娘子选礼!”
温暮脸色微凝,外面的东西进来后,他感受自己的灵力又被压制了不少。
进入这个古怪的地方之后,他的灵力极大的被压制了,本体消失的那一个月,不知道是否与他遭受同样的事,被强制拉入古怪地域。
他冰冷地瞥了身下的苏宁宁一眼,若不是灵力被压制,早就结果了她了。
苏宁宁注意到他的杀气,不仅不怕,反而露出一个艳丽动人的笑容来,只是那笑容带着点危险的意味。
温暮眉头一皱,她又想干什么。
只听苏宁宁娇声道:“选不了,选不了,怎么办呢?我男人凶得人,不让我选呢!”
蚊帐外,面具人的声音顿时扭曲尖利起来,“阻碍新娘子选礼的人都得死!”
温暮气笑了。
现在就想立即把人掐死!
49.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温暮欲掌下用力,陈旧的蚊帐此时忽然被利爪划破。
苏宁宁眼疾手快,趁此机会用诛心甩断蚊帐杆,蚊帐顿时垂落,覆盖住所有人的视线。
她灵巧翻身,将一时不察的温暮压在床榻上。
温暮立即反应了过来,怎会容她反抗,两人又再次交手。
不堪重负的床榻凄惨地吱呀一声,塌了。
直播间的观众静默之后,震惊大呼。
“好一个榻床play,当着怪物的面,还这么激烈!”
“香得我满地爬!!没用的怪物,你倒是把蚊帐给我全掀开啊!”
“我决定了,以后纯恨夫妇就叫榻床夫妇好了!”
床忽然塌了,趁着温暮有分毫的分神,苏宁宁用力推开温暮。
同时,两个沙包大的拳头看准位置,便趁面具人不备,邦邦两声,如重锤打在了它的脸上。
面具人凄厉的嗷嚎声在蚊帐下响起。
温暮顿时警惕起来,欲重新挟制住苏宁宁,却发现诛心已然悄无声息地缠住了他的双臂,苏宁宁便像掌心的蝴蝶,悄然飞离他的手心,离开了他的床榻。
诛心将面具人和温暮一起捆在蚊帐之下,苏宁宁便飞上了房梁,像猫一样,好整以暇,等着看好戏。
蚊帐很快被灵力震碎了,面具人和温暮的视线重新清晰,一人一怪物面面相觑。
面具人的面具都被打歪了,看见温暮,便以为看到了罪魁祸首,顿时发出愤怒尖利的吼叫,张牙舞爪扑了上去。
温暮面色黑沉沉,一眼便找到了苏宁宁的位置,却来不及找她的麻烦,被迫与扑上来的面具人斗了起来。
由于灵力被系统极大的压制,温暮落于下风,陷入苦战之中。
苏宁宁坐在房梁上,看着底下苦战的温暮,悠闲地荡起双腿,笑眯眯道:“刚刚我和他玩了一会儿,现在轮到你和他玩儿了,加油哦,执掌师兄,让我看看威名赫赫的仙盟执掌人的本事!哈哈哈!”
温暮冷笑一声,又一次躲开面具人的利爪,面上却不见紧张,“你给我等着!”
面具人可是难缠得紧,苏宁宁一点都不担心也,她愉悦地哼着歌,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袋平时用来解闷用的瓜子,苏宁宁大为欣喜。
苏宁宁坐在房梁之上,悠闲地荡着双腿,嗑着瓜子,时不时将瓜子壳扬到温暮的头上。
“看戏的感觉真不错!”
与面具人打斗落于下风仍面不改色稳如泰山的温暮,看到从他头顶洋洋洒洒飘落而来的瓜子壳,脸色一变再变,冷静的面容立即龟裂。
“苏宁宁,你最好给我适而止!”他带着威胁警告道。
苏宁宁挑衅地又往他头上扔了一把瓜子壳。
“哎呀,师兄,专心点,再不尽力,你的小命就不保了,虽然我们勉勉强强算个同门,不过你也没承认,你要是死在这里了,我这个弱女子可没办法给你收尸。”
“你看我笑话,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温暮边战边退。
“哎呀!”苏宁宁不甚在意,“师兄,我是相信你的实力,不要妄自菲薄,你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
“同门弟子应该同甘共苦。”温暮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寒降的剑锋忽然把面具人挑起,温暮一脚将它踹向了房梁上的苏宁宁。
面具人张牙舞爪,挥着利爪就飞了过来,苏宁宁猝不及防,诛心一鞭子就挥了过去,抽飞了面具人。
面具人如房梁掉落的瓦片,直直坠落,将塌陷的床榻砸了个粉碎。
苏宁宁也被迫从房梁上落了下来。
面具人从一地碎木头中爬了出来,猩红的目光从面具里透了出来,怨毒地盯着苏宁宁和温暮两人。
苏宁宁面色阴晴不定。
方才温暮边战边退,苏宁宁以为是他不敌节节败退,原来他是在寻找合适的角度,为了这一刻。
方才她的那一鞭,面具人也已经将她视为仇恨对象。
现在她不战也得战了。
“温暮!”
微微挑眉,温暮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宁宁,“现在,我们是同盟了。”
“你拉我这个弱女子下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苏宁宁怒道。
“何必生气,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彼之身。”温暮从容不迫,戏谑道。
狠辣的一鞭立即朝着温暮的脸甩了过去,温暮脸色一冷,寒降寒光暴起,两人又斗了起来。
被严重无视和冷落的面具人,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屈辱,他发出无比愤怒的吼叫,亮出所有利爪,拼了命似地朝着两人飞扑了过去。
两人此时正紧紧缠斗在一块。
苏宁宁的诛心死死缠住温暮的脖子和握着寒降的手臂,几乎要把人捆成半个粽子,而温暮那如铁骨一样修长有力的手,肃杀地扼住了苏宁宁光洁的脖颈。
面具人充满愤怒怨毒地攻击两人,互相纠缠无法脱身的苏宁宁和温暮艰难避开。
又一次怨毒的攻击袭来,两人险险躲避,差点摔倒,但没有人松手。
温暮冷脸道:“你放手!”
“不放!”苏宁宁掷地有声,“为什么不是你先放手!”
攻击再一次袭来,两人差点没躲过。
“你想和我一起死?”温暮一字一句冷声道。
苏宁宁看了一眼张牙舞爪的面具,又看了一眼脸冷得像棺材的温暮。
她一点都不想。
“那数到三,我们一起放手!”
“好!”温暮语调平静干脆,不拖泥带水。
苏宁宁立即道:“一”
“二。”温暮随后接上。
“三!”
话音一落,两人谁也没松手,苏宁宁和温暮面面相觑,都面不改色,谁也不觉得尴尬羞愧。
“你没有合作的诚意。”温暮冷漠道。
“彼此彼此,你也不老实!”苏宁宁微笑,笑意不达眼底。
两人僵持着,谁都不肯松手。
面具人被冷落被忽视,屈辱到了极点,尖利地怒吼了一声,门外一阵诡异的狂风刮进了屋子里,微弱的蜡烛熄灭了。
小破屋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里,漆黑不见人影,只能瞧见面具人那猩红怨毒的眼睛。
苏宁宁脸色一变,规则里提示过,黑夜里最好有烛火,现在烛火灭了。
两人瞧见面具人身形暴增,体积膨胀至了原来的两倍,几乎占据了一半个小破屋,头已经快要顶到房梁。
苏宁宁和温暮已经无处可逃。
面具人恶意满满地扬起手爪子,这一巴掌下去,两人都要被拍成肉泥。
苏宁宁和温暮在黑暗里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手。
烛火熄灭,面具人力量暴增,黑暗里猩红遍布,进入未知危险,风险更大。而且两人经过一番漫长的拉扯,从强大系统压制下漏出来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逃离小破屋是一个最糟糕的选择。
而面对凶悍的面具人,仅凭一人单打独斗,没有一丝存活的机会。
灵力枯竭的两人都没有了选择,只能选择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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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明白了这一点。
面具人沉重地往下拍一掌,两人飞身躲开。
苏宁宁挥出诛心,诛心如游龙一般蜿蜒起伏,闪电般左右游走,将面具人的双手牢牢地束在了一起。
没等她出言明示用意,温暮已如飞鸟凌空而起,落至面具人身后,手持霜降,在面具人的后颈划出一道寒气凛冽的白色光影。
出手时机精准而狠辣,苏宁宁微微一惊,很少有人能跟上她的节奏和思想,这倒是比她前世合作了十多年的伙伴还要默契。
可惜的是,这面具人皮糙肉厚,温暮灵力大大被削弱,只割伤了些皮肉,没有伤及要害。
面具人被割伤,吃了痛,挣脱了诛心的束缚,它暴怒了起来,吼声尖厉狂躁,温暮被巨大的啸声影响了思维,迟了半拍,被利爪掀飞在地,寒降脱了手。
温木倒在地上,竟然一动不动,面具人乘胜追击,抬起沉重地脚,欲要把人踩成肉泥。
黑暗之中,苏宁宁莫名地捕捉到了温暮看向她的那一眼,莫名其妙地懂了他的意图。
苏宁宁立即甩出诛心,缠住面具人抬起的腿,使劲一拉,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凌空翻身,落在寒降脱落的位置,一脚将寒降踢向温暮。
温暮顿时如闪电般冲出,准确地接过飞过来的寒降,用看不清楚的速度挥出寒降,寒光闪过,面具人的另一条腿的脚筋瞬间被割破。
面具人怒吼一声,吃痛至极,一只脚跪倒在地。
苏宁宁趁势立即将诛心缠住的那只腿往前一拉,面具人身形不稳,摇摇欲坠。
娇小的身子板面对如此庞大的怪物,力气已然不足够能将它拖倒。
苏宁宁咬着牙,使劲往前拽,但已经捉襟见肘。
念头刚起,温暮便已经飞身前来,站在她身后,接她的力,紧紧地攥住了诛心。
两人合力之下,面具人轰然倒地。
苏宁宁和温暮对视一眼,诛心无限伸长,苏宁宁抓着头,温暮抓着尾,同时朝着面具人飞身而上,左右开弓。
苏宁宁缠住左边的腿,温木缠住右边的腿,两人在面具人的脖颈交汇。
面具人两条腿劈叉,被迫弯成了一条弓,超高难度的姿势,让他痛苦得哀嚎连连。
苏宁宁接过温暮手里的绳尾,双手大动,在面具人的脖子后面打了坚实漂亮的蝴蝶结。
温暮看了一眼,一言难尽,抿了抿嘴,仍忍不住开口冷嘲道:“你真是爱好独特!品味低俗,这个丑得一言难尽。!”
满意地拍了拍蝴蝶结,苏宁宁反讽道:“你懂什么美丑,臭直男!”
直播间已经开始放礼炮了。
“绝配,简直极品绝配!”
“纯恨夫妇坏都坏得好有默契,严丝合缝的合拍,他们简直天生一对!”
“香得我哈喇子直流,众筹纯恨夫妇亲一个,不敢想象他们亲在一起的表情有多香!”
“给我狠狠的做,一做起来就忘情了,就发疯了!”
“怎么有这么香的直播间,主播开辟了一条新赛道!一骑绝尘!”
【直播间人数激增80000万,打赏积分36666】
现实中。
小屋忽然安静下来,弥漫着死一样的寂静。
两人静默一瞬,像同时启动的弹簧,相互远离弹出一丈,苏宁宁手握诛心,温沐手持寒降,相互提防,剑拔弩张,方才的默契和谐已经淡然无存。
寒降的寒光照亮了温暮阴恻恻的脸,“现在,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吧!”
50.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苏宁宁微笑,笑意不达眼底,
“这么快就过河拆桥了?”
诛心啪的一声抽在地上。
温暮冷笑,一手持剑,寒光亮出
忽然一声鸡鸣响起,竟是过了一夜,天要亮了。
温暮忽然脸色大变,身形摇摇欲坠。
苏宁宁正暗道她要使什么诡计,只见温暮猝然倒地,不省人事。
“喂!你装什么?堂堂仙盟宗执掌人也要使这种诡计?”
不见温暮有反应,苏宁宁站在远处甩了温暮一鞭。
微微一声低吟响起,高大的身形动了一动。
苏宁宁顿时冷笑,装昏倒,就这孩子都不会使用的伎俩,还拿来她面前丢人现眼。
温暮神情恍惚,迷迷瞪瞪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见苏宁宁,眯着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
“少夫人!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苏宁宁一顿,看着温暮那张极其俊美的冰冷脸庞露出憨厚老实的割裂神情,面色顿时怪异起来。
她阴晴不定打量着温暮,而温暮只是憨厚的冲她傻笑。
“阿七?”
“少夫人,是我,阿七,没想到少夫人还能记住奴才的名字!”他脸上的欣喜不似作伪,像是得了天大的喜事。
这回苏宁宁肯定,眼前的温暮已经变成游戏npc阿七了,温暮那种把眼睛放到头顶的高傲性子可不会自称自己为奴才。
原来温暮仍然受到系统的挟制,白天变成游戏npc阿七,午夜才能恢复自我。
洞悉了这个规律的苏宁宁,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恶意满满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阿七是吗?
“你,过来!”苏宁宁朝阿七勾勾手指。
话音一落,阿七便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一个卑贱的奴仆也配站着和我说话?”
闻言阿七便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仰着头温顺乖巧看着苏宁宁,好像一只被驯服正在摇尾乞怜的忠犬。
这下苏宁宁满意了,露出一个恶劣的笑,这下有得玩了。
于是不分由说扇了阿七一个巴掌,转身潇洒而去。
阿七的脸被扇得微微歪了些,跪在地上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苏宁宁已经离开很久,阿七才有了动作。
他抬手摸了摸被扇的那半张脸,手指凑到指尖闻了闻,神情恍惚迷醉,像是痴了一般,喃喃道:“好香!”
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跳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快。
苏宁宁回梨院的时候正好撞见陈黎,陈黎面色无常,与活人无异。
她心里存了疑,有心试探,发现呼吸脉搏都在,寻不到任何端倪。
陈黎却因为她早上从外归来,心生不满,派了一个丫鬟步步跟着她。
苏宁宁准备趁着白天再探一探那个古怪的屠院,途中经过了昨日不曾放在心上的一个偏僻院子,院子十分破旧,她还以为是个无人居住的废弃小院,今日却看见几个丫鬟在院门前争吵。
“云姑娘这个月的分例怎么比上个月少这么多,上个月已经少得可怜,这个月就给这么些东西根本不够用的。”一个清瘦的丫鬟气愤道。
其她两个丫鬟态度轻慢,满不在乎,一人道:“这我们可不知道,都是上头安排的,你找她们去。”
“一定是你们这帮以下犯上的奴才欺负云姑娘性子柔弱,私下克扣了云姑娘的份例,现在云姑娘病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就这么就些了,你们爱要不要吧。”另一个丫头轻蔑地嗤笑了一声,“有本事你们告诉老夫人去!”
两个丫鬟把东西扔在地上,趾高气昂地走了。
“你们!”
剩下的那个丫鬟气得眼眶都红了,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东西,抹了抹眼泪,走进了那个破旧的小院。
苏宁宁看了个首尾,大概推测出了事情的前后后果,院子里的人不受宠,被捧高踩低的奴仆克扣月例,院里的人讨要说法,却因地位底下招人轻视,无计可施。
“那个院子里住的是谁?”苏宁宁问那一个一直跟着她的丫鬟。
“回少夫人,里面住着四小姐云姑娘。”
苏宁宁想了起来,一起用家宴的时候,桌上空了个位置,想来便是这陈府的四小姐陈云的。
当时只以为人病了所以没来,老夫人竟也一句没有提过陈云,所以被苏宁宁忽视了。
想来是另有隐情。
陈府唯一的千金,居然住在如此破落的小院子,比老夫人手下的二等婢女都比不上。
现下看来,竟是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连刚刚回话的小丫头谈起陈云的名字之时,语气里都充满着轻蔑和厌恶。
老夫人对这个亲生女儿怎么会漠然无情至此,忽视了个彻底,几乎是任其自生自灭。
这之中必然有什么缘由。
而且,看见那婢女第一眼,苏宁宁就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身上好像与其她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苏宁宁反复回想方才的场景,灵光一闪,忽然发现她有什么不一样了。
原来是眼睛!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婢女,那婢女与她对视一眼后,诚惶诚恐地低下头来。
果然如此!
方才那个婢女的眼睛和其她婢女的眼睛都不同,甚至与她的都不同。
那个丫鬟的眼睛清澈和明亮,而其她人的眼睛透着怪异的浑浊。
苏宁宁此时才诧异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陈府里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她,眼睛里都不知不觉中染上这种诡异的浑浊,平日里不曾发觉,但是一旦有了对比,这种差异便如芝麻里的黄豆,显而易见。
她的身体不知不觉被某种盘踞在陈府的不明物同化了。
她发现自己更加厌恶阳光了,手背上已经显现出几丝青紫的线条痕迹。
系统的任务要求玩家在游戏副本里存活7天,今天还只是第三天而已,等到第七天,她可能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
她必须尽快弄懂陈府隐藏的秘密,找到解决这种同化的办法。
那个丫鬟也许就是突破点。
于是苏宁宁推开门,进了院子里。
一直跟着她的婢女留在了院外,她像是极为抗拒这个地方,不肯踏入院门半步,左右苏宁宁就在院子里,跑不到哪里去,她便守在门外。
这点怪异引起了苏宁宁的注意,因为在踏入院门的一瞬间,她的身体也突然生出一股怪异的不适感,这更加坚定了苏宁宁探索这个地方的决心。
院子里更加萧条破败,院子里有两三个石桌椅,东西两角各摆着一座大石缸,缸里的莲叶早就枯萎了,水体都变绿发臭,却无人料理。
整个院子里空荡荡的,毫无生机,充满着死气沉沉的寂静。
院子的主屋忽然传来一阵咳嗽。
靠近主屋时,苏宁宁听到了说话声。
“小姐,这个月的月例又被扣了一大半,这怎么办啊。”
“唉,委屈你跟着我了,红袖,我把卖身契还给你,你出府去吧,去哪都比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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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好。”
“小姐,别又说这种话,我是不会离开小姐的。”
一阵翻动东西的声音响起后,丫鬟声音忽然有些迟疑,“小姐,送来的月例里又有一瓶玉露酒。”
另一个声音忽然大怒,“扔出去,扔出去,我绝不允许这种脏东西出现在我的院子里。”
“小姐,要不然您就服服软,喝了这老夫人赐下的玉露酒,要不然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看她们喝了这玉露酒也没什么事儿啊。”
“我绝对不可能喝这种邪祟的东西,此话不要再提。”
主屋安静了下来,苏宁宁便入了里屋,屋内窗户紧闭,十分昏暗,只可怜地点了一支蜡烛,空气中泛着一股奇异的苦气,让苏宁宁格外的不舒服。
她忍下这股不适,绕过屏风,瞧见床榻上卧着一个女子,她依靠在床头,穿着一件朴素的单衣,一副弱不禁风的病弱模样,咳嗽个不停。
刚才那个清瘦的小丫鬟正是立在床侧,哭哭啼啼地抹着眼泪。
想来床上的人就是四小姐陈云了。
陈云一眼就瞧见了她,眼含警惕和怯懦,佯装出强势的样子,“你是谁?何故不请自来?”
那丫鬟转头一看,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行李,“少夫人!”
她向陈云解释道:“小姐,她是大少爷新娶进门的少夫人。”
陈云脸色一愣,看向苏宁宁的眼神顿时充满可怜和同情,还没开口,便低头咳个不停。
在这种场景中,苏宁宁已经构想出了此时最适合扮演的角色。
苏宁宁一脸关切,担心询问道:“云姑娘怎么了,大夫来瞧过了吗?”
那丫鬟一听,眼泪便委屈地簌簌而落,“我家小姐前两天感染了风寒,请了府里的大夫,他不愿意来,可怜我家小姐,没有药,只能生生地熬着,眼看病越来越严重,那些捧高踩低的下人们又克扣小姐的月例,这样下去,小姐要熬不住了!”
“这些人怎么敢这么欺负四小姐?怎么不禀告老夫人?”苏宁宁佯装愤愤不平。
丫鬟嗫嚅一声,不敢再答话。
陈云一边咳嗽,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口,脸上全是灰败之色,“没用的,我娘早就不管我了,她巴不得我早点进棺材。”
话说完,像是急火攻心,咳得更凶,几乎要断了气。
“小姐!”丫鬟嚎嚎大哭起来。
“别哭了,治好你家小姐的病要紧。”苏宁宁从手上脱下一个手镯,塞到丫鬟手里,“这是我戴了十几年的贴身之物,是我娘送给我的成人礼,想来也值些钱,你把它典当了,到外面请个大夫来给你的小姐看病。”
“少夫人,这万万不可,此物贵重,意义非凡,怎能典当!”丫鬟哭道。
陈云白着脸,急忙拒绝:“嫂嫂不可。”
苏宁宁充耳不闻,轻轻地推了推丫鬟的肩膀,“快去给你家小姐请大夫吧,她的病可等不得了。”
丫鬟感激涕零,紧紧地攥着那手镯,一路小跑出门了。
苏宁宁上前坐在床榻边沿,亲热地握住了陈云的手,“不妨事,身外之物不值得一提。治好你的病要紧,你的身子最重要。”
“没想到在这陈府之中,竟还有人关心我的死活。”陈云紧紧抓住苏宁宁的手,泪流满面,一副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苏宁宁心底微微一笑。
真是两个傻姑娘!
这两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竟也没有想过,堂堂陈府少夫人,穿金戴银,衣着华丽,怎么会沦落到要用贴身之物去典当换取银钱。
51.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脸上仍是深深的忧虑和关心,苏宁宁看似情真意切安抚道:“小心身子,别哭伤了。”
陈云似乎是有满腹的委屈,一旦有人给她些许的关心,她那无人倾诉的委屈便开了一个小口子,如泄洪一般再也止不住。
她哭着道:“你我素未蒙面,你却肯割舍自己的心爱之物来救我的命,而我的至亲,对我不闻不问,却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真是让人心寒至极。”
苏宁宁顺着她的话道:“你是说老夫人?你们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打断骨筋连着筋儿,她怎么会眼睁睁地盼着你死,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吧。”
“都怪那个妖道!”陈芸那柔弱的声音里忽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他来陈府之后,所有人都变了,娘亲变成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了。”
苏宁宁循循善诱,“那个妖道做了什么?”
陈云的声音怨恨至极,“她给了我娘亲一种名为玉露酒的东西,说是能延年益寿,青春永驻,我娘亲十分受用,那妖道又说玉露酒需得日日饮用,成效更佳,娘对他信任至极,自此以后,那妖道便在陈府常住下来,日日为我娘亲提供玉露酒,自她住下之后,府里的一切都变了,人人如同中邪一般,渴求那玉露酒,我不肯喝,娘亲便对我十分冷淡,府里人皆都如此,视我为无物。”
陈云泣不成声。
声音更为轻柔,苏宁宁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喝那玉露酒?”
陈云攥紧了帕子,“那玉露酒是污秽之物,有迷惑人心之效,明明如污泥一般散发出一股烂臭气味,众人却不觉有异样,如喝蜜一般,对它迷醉不已,娘因此性情大变。”
苏宁宁眼睛微微一眯,知道已经快接近命门了,“众人都看不出,为何独独你瞧出来了?”
陈云苦笑了一声,满脸凄苦道:“我之前病了,久病不愈,娘亲着急得不得了,为我遍寻名医,最后一个游方道士自己找上门来,为我诊断,说我阳气弱,容易招邪祟,便给了一些灵药,我吃了果然渐好,便一直吃着。也许是因为这样,我母亲便格外相信这些道士,我一见那妖道便觉得不适,也曾劝阻过娘亲玉露酒古怪,可惜母亲越发痴迷玉露酒,不肯信我,性情大变,我眼睁睁看着陈府里一个个都变幻了样子。母亲也强逼过我喝过玉露酒,我也险些上瘾,吃了游方道士给的灵药才恢复清醒。”
苏宁宁眼睛一亮,就是这个东西了。
“这灵药现在何处?”
陈云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褐色的葫芦瓶。
她苦笑道:“我和红袖就是靠每日服用灵药来保持清醒,现下我再也熬不下去了,灵药已经没有了,游方道士也找不到踪迹,陈家真要完了。”
这话让苏宁宁脸色一变,她迅速打开玉瓶,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陈云一脸歉意,“嫂嫂,白费你一番心意,我怕是活不下去了,如有机会,嫂嫂还是尽快离开陈府吧。”
苏宁宁脸上仍带着安抚温柔的笑意,“别想这么多,先把身子养好,总有办法的,或许很快就能把那个游方道士找到了。”
将人哄睡后,苏宁宁阴沉着脸出了门,好不容易看见希望,最后又扑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现在可以基本确定,游方道士所给的灵药能够遏制玉露酒带来古怪的异化,可是天地茫茫,到底去哪里寻这么一个游方道士。
这条路无异于死路,不该是一个游戏的解法。
另一条解法是什么?
苏宁宁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褐色葫芦瓶,仔细端详片刻,灵光一闪。
她登上了系统商城。
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苏宁宁找到了一个道具,复原宝盆。
它能够将放入的东西复原成某个时间点存在的样子。
如果她把葫芦瓶放入这个还原宝盆中,调整到装满药的时间点,灵药不就有了吗?
苏宁宁眼睛往下一扫,看商品积分栏,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66666个积分。
这黑心的奸商系统,太不要脸了,它怎么不去抢?
累死累活做一场直播,完成任务才得个几百个积分,一个道具66666个积分!
残酷,非常残酷!
苏宁宁的心顿时凉了,对这个商品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即将下线时,无意间扫到自己的积分总数,58899积分。
她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怀疑自己眼花了。
天降横财!!
这么多的积分是怎么来的,看了一下后台,发现是直播间打赏,她这才想起还有直播间观众这一回事儿。
苏宁宁久违地打开了直播间。
她扬起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送了一个飞吻。
“谢谢宝贝们的支持!”
直播间瞬间炸了起来。
“主播终于想起我们了。”
“好米好米,再香一个,再香一个!”
苏宁宁毫不吝啬,风情万种地又香了几个飞吻。
看到主播这么好说话,从头到尾一直追随直播的老粉们简直要感动哭了,提要求的心蠢蠢欲动。
疯狂滚动的弹幕忽然闪过一句话。
“什么时候做恨?”
此条弹幕一出,后面的弹幕像疯了一样,滚了上来。
“想看纯恨夫妇疯狂做恨!”
“想看纯恨夫妇疯狂做恨!”
“想看纯恨夫妇疯狂做恨!”
……
苏宁宁微微一笑,看似了然从容不迫,其实脑袋里一头雾水。
弹幕里都说的是什么鬼话,怎么听不懂。
不过不妨碍她敏锐从中察觉到观众对她一种强烈的请求和期许,也就是说她占据了谈判的最高点。
“哦,想看?”苏宁宁的魅惑又甜蜜,“我可以答应你们,不过那要看你们表现如何了。”
她的话音一落,后台积分打赏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她的总积分很快就上涨至68699。
“谢谢你们啦,宝贝们!”
苏宁宁立即购买了还原宝盆,留下一句话,关闭直播间,无情下线。
直播间里顿时一阵哀嚎。
苏宁宁拿到了还原宝盆,立即将葫芦瓶放到盆里,根据陈云的话推测出大概时间,设定了时间点后启动。
等了一会儿,她迫不及待地从还原宝盆里拿起葫芦瓶,满心欢喜地打开一看。
还是空的!
苏宁宁脸色阴沉。
这破系统,不会兜售假冒伪劣产品吧。
这么没下限??
苏宁宁再把还原宝盆研究了一下,终于发现一行小小的字,几乎要看不见。
放入宝盆后需要36个小时才能完成还原。
苏宁宁瞬间杀气腾腾。
66666万个积分,就买这么个货,还要等36个小时!游戏岂不是都要结束了。
苏宁宁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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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好好安抚了自己,起码能用。
现在她所需要做的,便是守着这个还原盆,活到灵药被还原出来,坚持剩下两天,便差不多完成游戏任务了。
很快便到了正午,正午的烈日如火,一直跟着她的丫鬟脸色惨白得可怕,一直想往暗处躲。
苏宁宁假意关心一番,“大发慈悲”让她找个阴凉的地方先行休息,并保证自己只在后花园里待一待便回去了,她也好可以向陈黎交差。
丫鬟感激涕零地离开了。
解决了一个埋藏在她心中的大隐患,苏宁宁心中大为快意。
时间有了空闲,现在是该解决温暮的时候了。
因为午夜一过,温暮又会从游戏npc的角色中再次苏醒,卷土重来。
她敢打赌,温暮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索她的命。
那个呲牙必报的疯子!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她深深地懂得。
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苏宁宁笑得艳丽又危险。
苏宁宁转了一圈,在柴房找到了阿七。
阿七正顶着烈日劈柴。
他没穿着上衣,上半身光裸着,露出结实漂亮的胸膛。
正午的太阳毒而烈,照在湿漉漉的肌肉上,闪耀出迷人的光亮,他的手高高扬起锋利的斧头,晶莹的汗便从胸膛划过劲瘦的腰腹。
阿七面无表情,举起斧头狠厉挥下,啪啦一声将木柴一分为二,干脆利落,有种赏心悦目的冷淡和野蛮的美感。
苏宁宁在心底吹了一声口哨。
她见过的所有鸭子和男模中,确实没见过像温暮身材这么顶的!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都是逢场作戏,上演上百次深情,其实内心冷漠至极,对一个都不感兴趣。
温暮却奇异地勾起她一点兴趣。
如果抛开仇恨不谈,她倒是挺想上手玩一玩的。
可惜抛不开。
不过话说回来,温暮和温无道真是相似极了。
忽然柴房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嬉笑。
苏宁宁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意外发现了一个人。
万华!
她身边没有跟着婢女,坐在柴房旁边一个较为隐蔽的木桌边上。
万华直勾勾地盯着劈柴的阿七,脸色微红,带着些春意。
只见她动嘴说了些什么,阿七停下劈柴的动作,转过身来,却站在原地没动。
为了听得清楚,苏宁宁便悄无声息走得更近了些。
“饿了一天一夜,这滋味不好受吧。”万华道。
“回表小姐,我能顶得住。”阿七道。
万华从桌上捏起一块点心,轻佻道:“你过来,这块点心给你吃。”
阿七抿了抿嘴,站在原地没动,“多谢表小姐,我不饿!”
万华脸色顿时大变,相当难看,她恼羞成怒地拍桌,“你这个贱奴,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抓起鞭子,冲到阿七面前,往阿七的胸膛狠狠地抽了几鞭。
阿七低着头,一动不动,任打任骂,胸膛顿时多出来深深浅浅的鞭印。
“哎呀,我道是谁呢。”
万华打人的动作忽然僵住,转头对上了苏宁宁一双含着戏谑笑意眼睛。
苏宁宁啧啧两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青天白日的,表小姐真是有兴致!”
阿七猛地抬头,看见苏宁宁,暗沉的眼睛亮得惊人。
52.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万华神色有些慌乱,佯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贱奴冒犯了我,我教训他而已。”
“哦~”苏宁宁矫揉造作地拉长了声音,在木桌旁优雅坐下,手里捏着一块点心,轻轻挑眉,嗤笑道:“表小姐真是个善良的姑娘,带着点心过来教训奴仆。”
“你!”万华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苏宁宁微笑,“当然关我的事,我是你的嫂嫂,自然操心。孤男寡女,纵然是青天白日被人撞见,终归于你的名声可不太好,还好我那丫鬟没跟过来,要不然撞见了,你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若你和阿七有情,我便回禀老夫人,成全你们这桩美事,岂不好?”
“谁和贱奴有情,这贱奴粗鄙不堪,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万华怨毒地盯着苏宁宁,脸都变了形,呈现出一副古怪渗人的模样,“你要敢在姑母面前乱嚼舌根子……”
她的嘴忽然古怪地动了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苏宁宁还记着有一条规则是最好不要让家人生气,便也不再过分刺激她。
于是无辜地摆了摆手,“当然,今日之事什么我都没看见。”
万华走后,苏宁宁吃了一口点心,是蟹粉糕。
她微微抬眼,戏谑地打量着阿七。
她本来是要趁着温暮还是npc状态的时候要了他的命,不过现在她改注意了。
这么精彩的戏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怎么行,这也太可惜了。
最好还是让他本人也看一看吧。
若是温暮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一个女人当成鸭子调戏欺辱,不知道他那张冷血漠然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呢。
真是让人期待。
阿七完全没注意到万华已经离开,眼睛一直盯着那娇艳殷红的唇瓣轻轻咬住糕点,喉咙动了动。
苏宁宁瞧见了,微微扬起下巴,戏谑矜傲地看着阿七,“想吃!”
阿七盯着那红唇一开一合,仿佛海面上被鲛人勾去神智的渔夫,不由自主,痴痴道:“想吃!”
苏宁宁嗤笑了一声,还以为变成凡人的温暮不会有口腹之欲,方才看他在万华坚决不从的模样,还以为他不受影响,现在终于扛不住了。
哈哈,有意思!
“想吃?”
她一手慵懒托腮,绕有趣味抬眼,青葱玉指一点,朝着阿七勾了勾,“过来,我赏你吃!”
阿七浑身一震,少夫人要赏他吃,吃什么,阿七盯住那饱满红润的唇,怔愣的脸立即陷入狂喜之中,腿已经迫不及待迈了出去,只是刚迈出了一步,便被少夫人叫停了,他脸上有些焦急,生怕她反悔。
“站住!”苏宁宁佯装不悦地啧了一声,“你怎么总学不会规矩,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艳丽又甜蜜的笑,如一朵包含剧毒的花朵,话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跪下,爬过来!”
看着那张对他绽放出如此甜蜜娇媚的笑脸,阿七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随即如擂鼓一般,轰鸣不息。
夫人对他笑了,笑得这么美,这么甜蜜。
想要!
想要!想要!想要!
一种极端强烈的渴,萦绕在他的心口。
只要少夫人开心,他什么都做。
双膝一弯,阿七毫不犹豫就要跪下。
一个极度愤怒的声音忽然在他脑海中闪过。
“不能这么做,你一定会后悔!”
阿七一愣,脑海里的声音更加清晰,
“绝对不能,你一定会后悔!”
“你一定会后悔的!”
阿七头痛欲裂,有什么东西要占据他的意识,强占主权。
一个蟹粉糕忽然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磨磨蹭蹭什么?”怀着满满恶意的苏宁宁笑得更加艳丽动人,像一朵娇艳欲滴,开得正盛的花苞,尽情散发出迷人心魄的香味。
“快点爬过来,我亲自赏你,迟了可没有了。”
阿七浑身一震,似乎闻到了这股迷惑他心智的香味。
没有,他不能没有!
他似乎听见自己呢喃,我不后悔,我绝不可能后悔!
想要她!
我想要她!
阿七的脸瞬间狰狞得可怕,憨厚老实荡然无存,如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看到了最美味的猎物。
狰狞的神情一闪而过,苏宁宁并没有察觉,只看见阿七乖顺地跪了下来,果真准备爬过来,顿时觉得畅快淋漓,抬手掩唇娇笑。
温暮跪下的姿态真是太赏心悦目了!
一步又一步,温暮伏在地上,缓缓爬向苏宁宁,姿态卑微,眼神却直勾勾,紧紧地盯着高高在上的苏宁宁,充满极为可怕的渴望,修长优美的四肢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正在狩猎的猎豹,悄无声息,刻意伪装,伺机而动,只为接近自己最渴望的猎物。
苏宁宁瞧见了阿七那火热带着兽性的直白眼神,只当他饿狠了,露出一个戏谑嘲弄的笑容来。
阿七爬到苏宁宁脚边,高大修长的身躯即便跪着也几乎能平视坐着的苏宁宁,高大结实的身躯似乎蕴含着极大的力量,像一头凶悍的野犬,而身躯的主人却低眉顺眼,卑微地匍匐在一个弱女子的脚边。
只是低垂的眉眼却掩盖不住那抹凶性,如饥肠辘辘的野兽,低垂的眼眸一直饥渴地追随着那两瓣殷红的唇。
他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阿七如同被勾去了魂魄,如被散发着香甜花蜜的艳丽花朵迷惑的蜜蜂,他微扬起头,缓缓凑了上去,上半身探过苏宁宁的双膝,靠近那抹香甜。
苏宁宁正侧过一边身子,抬手拿糕点,回过神发现莫名发痴的阿七凑她很近,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便亲上了。
她顿时不悦,赏了阿七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阿七被扇偏了脸,却浑身一颤。
“忽然离我这么近干什么?”苏宁宁没好气道,“饿死鬼投胎啊,怎么这么像狗扑食,一刻都等不了,听话才有得吃。”
阿七缓缓回正被扇歪的脸,漆黑的眼珠冷冷一挪,莫名有些渗人。
苏宁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艳丽,她捏着点心在阿七的面前晃了晃,“想吃就要听话,你听话吗?”
阿七的喉咙忽然动了动,嗓音微哑,“我听话。”
“真乖!”苏宁宁像摸狗一样抚弄着阿七的头,侮辱意味十足,她就是故意的,她恶意满满道:“乖狗,我来喂你!”
阿七的身体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眼神滚烫,脸部狰狞。
夫人的手碰他了!!!
高贵不可亵渎的少夫人居然触碰了他卑贱的身躯!
夫人的手又香又软,她真是太好了,太慈悲了。愿意触碰他这对少夫人有肮脏思想的污秽之人,还愿意亲手喂他吃糕点,他他好像被天下掉下来的巨大的馅饼砸中一样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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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了巨大的快乐幸福之中。
夫人想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即便是夫人现在就叫他去死了,他也立刻照办。
苏宁宁感觉手下的身躯剧烈颤抖着,头低着,缩着宽大的肩膀,以为阿七正因为受辱感到屈辱愤怒,更是大为满意。
她捏着蟹粉糕,轻慢地点了点阿七的嘴唇,屈尊降贵赏赐:“吃吧!”
阿七立即张开嘴去接,苏宁宁却又松了手。
蟹粉糕掉落在地,滚了一圈,满是尘土。
“哎呀,掉地上了。”苏宁宁的声音轻柔又残忍,“可不能浪费食物。”
阿七立即顺服地低下头,毫不犹豫地用嘴去衔去脏污的点心,像一只听从主人任何命令的忠犬。
苏宁宁的心忽然微微一动,脚尖抬起阿七的下颚,阻止了他的行为。
她微微皱眉,感到十足的不可思议。
怎么能这么听话,真像一只听话的狗!
阿七抬头望她,眼神真挚,火热又明亮,如一条忠心耿耿的野犬在望着他的主人。
苏宁宁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怜爱。
于是,她当投喂狗一样,喂了阿七一个点心。
阿七张了嘴,将点心和青葱玉指都含在了唇舌之间。
“你是真的狗吗?不准咬我的手指!”
“汪汪!”
苏宁宁一愣,对上了阿七的眼睛,这才发现阿七视线一直跟随着她。
阿七的眼睛亮得惊人。
“阿七就是夫人的狗!”
苏宁宁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由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来。
要是阿七真的存在就好了。
她陡然一惊,为这一闪而过的莫名想法而诧异。
竟然有了这种念头,实在太可笑,她一定是太累了。
“不玩了!真无聊,我走了!蟹粉糕你留着慢慢吃好了。”苏宁宁潇洒无情转身离去,“下次可别为了一口吃的就随便给人当狗,太廉价了!”
阿七跪在那里,脸陷入了阴影之中,看不清神色。
苏宁宁自以为捏着诱饵,却不知她才是阿七的猎物。
未来的某一天,苏宁宁真是后悔极了,那时招惹这么个疯子,可惜说什么都晚了。
有心弄清楚屠院的秘密,苏宁宁潜至屠院附近观察了许久,却不见任何异常,直到傍晚,太阳西下,她只能无功而返。
返回梨院的途中,负责监视她的丫鬟不知道怎么了,远远地缀在她身后,不肯多靠近一步,在陈府,这样的行为已经称得没有尊卑,没了规矩。
苏宁宁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回到梨院。
一进院门,正在忙碌的下人们就不约而同地停下,转过头,远远地看着她,既不行礼也不言语,古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向苏宁宁。
被这么多人用渗人的眼光盯着,看起来确实有点吓人。
苏宁宁微微挑了挑眉。
这些人都怎么了?
直接问个明白吧。
“你过来!”苏宁宁仗着自己的身份,冲着最近的一个下人招了招手。
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那个下人怨毒地看了她一眼,立即转身跑了。
与此同时,肉眼可见的所有仆人如鸟兽一般,极快地散了,竟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苏宁宁微微皱眉,微妙地感受到了一种排斥,一种隐藏在暗处的森森恶意。
53. 副本二之以下犯上
苏宁宁推开房门,昏暗的房间里坐着一个漆黑的人影。
房间里没有点蜡烛,黑漆漆的一片,透着一股阴冷的意味。
她没有选择进门,出声问道,“谁在我房里?”
良久,黑暗里传出一个声音。
“是我,娘子!”
苏宁宁佯装出快乐的声线,“夫君,你来了,是在等我吗?可是怎么不点蜡烛,太黑了,我怕绊倒,不敢踏进去,夫君帮我点一下蜡烛吧!”
沉默些许,一个昏黄的烛火悠悠地亮起来,照亮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向苏宁宁的幽幽视线和那些下人如出一辙,古怪渗人。
苏宁的心里微微一沉,脸上仍挂着笑,趁此点亮了房间里所有的烛火。
灯火透明,照亮了整个房间。
陈黎仿佛被刺伤了眼睛一般,眼睛紧紧眯着。
“太亮了!”
“不亮啊,往日都是这么点的,夫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宁宁假装关心,转移话题,“是眼睛疼吗?要不然把大夫叫过来看看吧!”
温声细语让陈黎冷硬的态度回缓了一下。
陈黎眯着眼睛站起来,踱步走到比较暗的内室里,在一片看不清明的昏暗里,他的瞳孔好似发出一些渗人阴光来,他问道:“今天你去了哪里?”
苏宁宁故作坦荡,笑道:“你都不陪我,我闲得闷,便在府里随便转转,陈府很大,我停停走走,一天便也打发了。”
“都去了哪里?”
陈黎语气一沉,不容苏宁宁含糊。
苏宁宁警惕了几分,一时之间不知道陈黎想追问什么。
她不直接回答,眼眶说红就红,抬起手,眼角抚泪,假哭起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疑心我什么?你不是派了丫鬟监视我吗,她难道没有向你回禀我的行踪,你又何必故意问我,你若疑心我,便把我休了吧。”
陈黎闻言一顿,沉默了片刻,便问道:“今日你去陈云的院子干什么了?”
苏宁宁哭声一顿,原来是陈云的事,心里顿时有了数。
“我还能去什么,听说陈云病了,好歹我也是她名义上的嫂子,不得去关心照顾一二。”
“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奇怪的话?”陈黎追问。
苏宁宁假装不解,“什么叫奇怪的话,她只说玉露酒有臭味,她不喜欢。”
“没有别的了吗?”
“没有了。”
陈黎道:“以后别再到陈云的院子里去了,她从小神智有问题,经常说些胡话。”
苏宁宁乖巧甜笑,“好的呢,夫君!”
陈黎沉默了下来。
苏宁宁以为结束了。
“还有呢?”陈黎的声音冷不伶仃在昏暗中再次响起。
“没有了呀,夫君。”
苏宁宁没当回事,一边说话,一边倒了一杯茶。
她转身的时候,手上的茶差点泼在了地上。
陈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内室,悄无声息地贴在了她的后背,如鬼一般。
苏宁宁脸上差点没能维持住平静,她及时露出一个甜笑来。
“喝茶,夫君。”
陈黎没有接过来,在如此相近的距离之下,苏宁宁看见了那双瞳孔透着诡异的幽光,布着一圈又一圈奇怪的眼纹,渗人阴冷地盯着她。
“你没拿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吗?”
苏宁宁一顿,心下一沉,怎么可能,陈黎知道了?
她面上仍然装出一副平静坦然的模样,笑道:“没有啊!”
陈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森,已经露出些非人的狰狞,“说谎!”
苏宁宁心里更沉,陈黎竟是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像是已经笃定了一般。
难道是那个丫鬟瞧见了?
不可能。
那院子不大,若是有人偷听,她一定会感觉到的。况且她出门的时候,看见那个丫鬟守在离院子两三丈的地方,半步都不肯多靠近,像是极为厌恶这个地方。
没人偷听,陈黎为什么这么笃定她从院子里拿了东西呢?
一定有什么地方她遗漏了。
等等,今日那丫鬟表现出的极为厌恶的模样,难道仅仅是因为瞧不起轻视陈云吗?
细细想来,她那副模样倒不像是厌恶极了某人,反倒像是……
碰到了天敌,本能地厌恶排斥,如老鼠要靠近猫。
下人们也是如同有雷达一般,本能地排斥着她。
难道是因为她身上藏着的灵药,散发出让他们厌恶排斥的味道,所以而被察觉了。
“拿出来!”陈黎的眼眶一片血红,喉咙里发出可怕古怪的声音,像是威慑。
苏宁宁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交出去倒是不可能的,苏宁宁迅速权衡利弊,分析自己现在是否要动手,撕破脸皮。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更省力的办法。
苏宁宁微扬起头,仰望着陈黎,眼里含着泪,委屈又伤心,一副梨花带泪令人怜爱的模样。
“你到底叫我拿什么?我只是在四妹的院子里喝了一杯茶而已,为什么对我这么凶,不知我何处惹了你生厌,与其让你这样子伤我的心,你倒不如现在休了我吧,我今天就离开,你也清净了。”
梨花带泪,惹人怜爱,陈黎狰狞的神情一僵,慢慢显露出些人的神情。
一直细微观察的苏宁宁学到了这个变化,头一靠,趁机依偎如陈黎的怀里,假装伤心缀泣。
陈黎怔愣住,脸上的可怕变化逐渐退去,彻底软了下来,声音已经不再冰冷。
“是我错了,娘子,莫要再哭了。”
“你还要休了我吗?”
陈黎恢复成温和的样子,“我未曾说过这种话,说什么休不休的,莫要再将此话轻易提起。”
苏宁宁露出一个误会解除和好了的释然笑意,擦了擦眼泪,“夫君,喝茶!”
陈黎一手接过,另一只仍背在身后。
苏宁宁甜甜笑着,余光不经意扫过梳妆台上的铜镜,顿时头皮一麻。
陈黎那一只藏在背后的手,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
方才陈黎悄无声息地贴在她的身后的时候,陈黎想要干什么?
他那个时候就想杀了她!
如果当时她没有及时回头,苏宁宁看向陈黎那张温和无害的脸,背脊一寒。
陈黎仍背着手,温声道:“以后莫要再到陈云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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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去了,她的东西都不干净,不要再碰,今晚再多喝些玉露酒吧,莫要再出门。”
苏宁宁装作没发现一般,乖巧应答。
直到陈黎离开了,苏宁宁才微松了一口气。
她凝起眉头,那葫芦藏在她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原度只会越来越多,灵药也会越来越多,气味也会越来越强盛,到了明日,她便掩盖不住了,再怎么糊弄也糊弄不过去了。
这灵药简直就像个隐形炸弹一般,埋在她这里。
藏在其他地方也不安全,而且她也绝对不允许这等关键游戏物品远离她的视线之外。
怎么办才好?
只还剩下最后两天了。
苏宁宁大胆猜测,陈府的人也许是靠气味辨别同类。她也许可以通过服用玉露酒,加重异化程度,也许能够掩盖些许。
苏宁宁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吃了,觉得没蟹粉糕好吃。她走向木柜,去木柜上找玉露酒。
经过敞开的窗边之时,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了上来。
苏宁宁一惊,窗外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黑黢黢的可怕影子,正透过大敞的木窗,静静地窥视着她,不知看了她多久。
她一转头,那高大的影子便转身跑了,很快地遁入黑暗的夜色里。
正在此时。
怦怦怦的敲门声突兀在房间里响起。
那敲门声只响了三声,紧接着便是无比狂躁的捶打声,像是不要命似的疯狂捶打,在寂静的晚上显得尤为渗人可怕。
门剧烈颤抖着,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的声音。
苏宁宁眉头微微一皱,现在的时辰应当还不到午夜,幸好她有一入夜就下锁的习惯,任何人要进她的房门,她都会有所察觉。
此时未到午夜,那门外敲门的是谁?
“门外的是谁?”苏宁宁出声问。
敲门声忽然停了,房间立即变得寂静。
门外一个声音道:“夫人,我是桃红,大少爷叫我把玉露酒给夫人送过来,夫人开开门吧。”
苏宁宁心生警惕,只拔开了一半的木梢,门刚露出三指的缝隙,一只手唰的一下飞快插进门缝里,死死扒住门缝,狠狠往外拽开,来回猛烈撞击。
卡在两扇门的木梢一下子就松了,苏宁宁手急眼快顶住门,把木梢插了回去。
那只惨白是的手死死卡在门缝上,门没能合上。
“夫人,快把门打开,奴婢没法把玉露酒拿进去。”
苏宁宁用手卡住木梢,“我这会子不方便开门,你把玉露酒从门缝塞进来吧。”
那只手顿了一下,慢慢地缩了回去。
一个肚大细颈的玉瓶抵在了门缝。
玉露酒时而香甜时而恶臭的味道从玉瓶里散发出来。
这玉瓶里装的的确是玉露酒。
苏宁宁小心地拉开木梢,裂开一条仅能通过玉瓶的缝隙。
玉瓶的肚身已经大半通过门缝的时候,另一头的细长瓶颈突然一只手被抓住了。
一只浑浊猩红的眼珠猛地凑近了被撑开的门缝。
渗人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左右快速移动,最终盯住了苏宁宁。
门缝的那只眼睛古怪地弯了起来,好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