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剑公子歌》 第三十七节 遇袭?又遇袭 但是现在的他却又遇到了状况。 那个神出鬼没的谢语冰居然又一次出现了。 毫不意外,与上次一样。 谢语冰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杜夫人家失窃了!” 这就是她见到纪然的第一句话,没有寒暄,没有问候,就是这门一个噩耗似的消息。 “那杜夫人怎么样了?” 纪然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想要驱散眩晕感,语气倒是很冷静。 “没什么事,据说是被人从身后偷袭了一下,并不严重,即使是对于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谢语冰笑着,说出的消息也还算是万幸。 “那就好!” 纪然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你好像并不担心?” 谢语冰到是有些诧异纪然此时的表现,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要担心,我已经又答案了!” 纪然少有的笑了笑,不得不说,这几日的他太消沉了。 “答案?在哪?”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纪然放下了太阳穴旁边的手,自信的笑着。 顿了一会,又说道:“我却得先去个地方!” “哪里?” “大夏城!” —————————————————————————————————————— 清晨的阳光洒在地上。 和暖的风从不远处吹来。 两个骑着马的身影从地平线缓缓走来。 并排而行。 “其实你不用来的。” 男人的声音缓缓地传来。让人不由得看了过去,这才发现,眼前的两个人居然是纪然和谢语冰。 “你知道,这次的行程并不安全!” 纪然缓缓地说道。 “不错,所以我更要一起过来了,万一你死在了这里怎么办?我可是向掌尊打了包票!”谢语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显然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越来越诡异的环境的影响。还在心情不错的和纪然调笑。 “你啊!” 纪然缓缓地摇了摇头,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对谢语冰有了一个基本的轮廓。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 她可以在上一秒还是个婉约的淑女,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的魔女。 晴雨表的变换快的吓人。 纪然本可以独自上路的。可是就在打算打算一个人出发的时候。谢语冰却自告奋勇,跟了过来。 于是乎,他痛苦的旅程便开始了。 不过好在脚程并不长。 阴冷的风吹了过来。 无形中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眼前的景象却更加出乎两人地意料。 “你确定这里真的荒废了?” 巨大的城门静静地伫立着,枣木的门钉维护的非常不错。任谁也不会觉得这里已经荒废了。 “不知道,小心点!” 纪然的表情有些凝重。眼前的景象与他的想象出入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他,也不得不郑重的对待。 大夏城显然已经和他脑海里的印象完全不同。 没有了哨塔,没有了诡异的大门。 现在的一切却好像是一户最普通的人家。 即使是门户出乎意料的大,却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诡异的事还没有结束。 栀子花的清香缓缓地飘来。 沁人心脾。 仿佛是最美妙的味道。 “好香,像是栀子花!” 谢语冰显然不会闻不到,她看了看纪然,表情有些惊讶,有些喜悦。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花香,真的这么寻常吗? 纪然也闻到了这股香味。 看着欣喜地谢语冰,他也微笑着点头。 “不错,这栀子花的味道很特别!” 很明显,他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纪然本来还打算接着说下去,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面色却先是变了。xfanjia “不好,快闭气!” 他来不及进行解释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和谢语冰的口鼻。 一切却早已经来不及的。 就在纪然将手捂在谢语冰的口鼻处的时候。突然天旋地转了起来。 黑暗立马笼罩了两人。 是啊!在这北方沙漠地带,哪来的栀子花。 这也许是纪然昏迷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睡,醒,醉。 男人最爱的感觉。 很疲倦的时候,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很烦躁的时候,大醉一场,感受着世界颠倒的感觉。 但是,只有这醒却是最容易,也是最难的。 而现在,纪然醒了。 不过,这只怕是最愉快的“醒”了。 他尝试过各种感觉,也尝试过各种醒来。 醉了,醒来。 睡了,醒来。 但是这次的醒来却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他的体质特殊,就连喝醉都是困难的。更何况是被人迷翻了。 但纪然这次醒来时,他的感觉却尤其的差,四肢无力,内息也仿佛不见了踪影。 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急忙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谢语冰也还在他身旁,睡得很甜。 突然间,失去力量的空虚感又消失了。 不幸的是,这种感觉并不太长久。 首先,他看到很多书。 满屋子都是书。 然后,他就看到个香炉。 炉中香烟婀娜,燃的仿佛是龙涎香。 纪然慢慢的站起来,就看到桌上摆着很名贵的砚、很古的墨、很精美的笔,连笔架都是秦汉时的古物。 他看到桌上铺着的一张还未完成的图画。 画的是一只开肠破肚的恶鬼。 一只诡谲异常的恶鬼 青面獠牙的脑袋并不出奇,可,脑袋之下的身体却是女人的躯体。 一具近乎完美的躯体。 纪然忽然觉得有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就仿佛严冬中忽然从被窝中跌入冷水里。 他站在桌子旁,呆了半晌,转过身。 这屋子有窗户,窗户很大,就在他对面。 从窗子中望出去,外面正是艳阳满天。 但是,看到的景象却更加奇怪。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庄园,可是却空旷的可怕。 自左到右,自南向北,足足得有两百步。 而这里的构造也与他之前见过的庄园迥然不同。 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只有八间。 每一间房子也不互相连接,除了中间的一栋房子,按照七边形的样子分布。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毕竟中间的房子挡住了他不少的视线。 一片颇具规模的池塘伫立在庄园中间,而那座孤零零的大房子正好就在就建在池塘的中间。 周围的每一间房间都有一条石桥连接中央。 纪然只觉头有些发晕,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倒不是因为害怕或者其他的情绪,只是单纯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座诡谲异常的庄园显然不会是声好地方。 而被人迷翻再扔进来的方式显然也不是他想要的。 现在的他又失去了内力,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不得不说,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感觉并不好。 窗外绿草如茵,微风中还带着花的香气。 只不过这香气与之前的栀子花不同,是一股他也叫不出名字的香气。 此时在细细的观察池塘中央的房间,纪然更觉得那房子与其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亭子。 因为没有那间房子会开八扇门。 不过现在的他却并不打算去探究,由于谢语冰还没有醒过来,他现在除了守在这里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纪然并不是个很容易受惊吓的人,但现在他只觉手在发抖,腿在发软,冷汗已湿透了衣裳。 谢语冰正在长长的呼吸着,已醒了。 纪然转过身,挡住了窗子。 谢语冰受的惊吓与刺激已太多,身心都已很脆弱,若再瞧见窗外的怪事,说不定要发疯。 纪然自己也快发疯了。 谢语冰揉着眼睛,道:“我们怎会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纪然勉强笑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这句话。 谢语冰叹了口气,道:“” 纪然笑得更勉强,更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谢语冰盯着他,也已发现他的神情很奇怪。 纪然平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从来没有勉强过自己。 谢语冰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纪然道:“没什么。只不过……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他嘴里在说话,眼睛却在望着谢语冰身后的书桌。 他只恨方才没有将桌上的书收起来,只希望谢语冰方才没有注意到这幅画。 谢语冰诧异着,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 她脸色立刻变了,怔了半晌,目光慢慢的向四面移动。 四壁都是书箱,紫檀木的书箱。 纪然勉强笑道:“天公子也许怕我们闲得无聊,所以将我们送到这里来,这里的书,看上三五年也未必看得完。” 谢语冰嘴唇发白,手发抖,突然冲到窗前,推开了纪然。 曲桥、流水、老人、棋局…… 谢语冰低呼一声,倒在纪然身上。 第三十八节 死人和刀疤男 本着本能反应,他推了一下房门。 出乎意料的是,们居然被推开了。 纪然并不是个很容易受惊吓的人,但现在他只觉手在发抖,腿在发软,冷汗已湿透了衣裳。 他杀过不少人,也见过许许多多的死法。 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让他没办法接受。 一个人,一个可以称之为是肉团的人。 这人眼睛并不小,现在却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线,他脖子本来也许并不短,现在却已被一叠叠的肥肉填满了。他坐在那里简直就像是一座山、肉山。 而这个人纪然自然是认识的,天欲教的左护法,肉山。 不得不说,在纪然见到肉山之前,他还想过为什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等到他真的见到的时候,只觉得这名字实在是传神。 这个家伙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算好,有很多各种各样毛病,不过纪然却很喜欢这个肉山,原因到是没有多么出奇,仅仅是因为这个胖子很讲义气。 一定程度上,这个胖子讲义气的程度和他的体型一样出名。 不过,肉山现在的样子却让他都害怕。 他的尸体躺在床上,一张巨大的桌子摆在床的旁边。 桌子上摆满了堆积如山的食物。 桌子旁边摆着数量更加巨大的空盘子。 直到死之前,肉山的面前还摆着没有吃完的食物。 纪然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转身离开。 他紧紧地关上了肉山的房门。 就在他打算回房间的时候。 谢语冰却已醒了。 纪然转过身,挡住了肉山的房门。 一个女孩子,被人突然迷翻了,醒来之后还内力全失,身心都已很脆弱,若再瞧见这恐怖的死法,说不定要发疯。 不过好在,谢语冰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谢语冰揉着眼睛,道:“我们怎会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纪然勉强笑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这句话,却又不得不说道:“我们好像被人暗算了!”。 这明显是一句废话,但现在的一切除了让他说了这句废话,纪然也说不出什么。 谢语冰叹了口气,道:“现在怎么办?” 纪然笑得更勉强,更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谢语冰盯着他,也已发现他的神情很奇怪。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纪然才开口,说道:“中间有个房间,我们去看看吧!” 谢语冰还能说什么,显然,这已经是最好的建议了。 出了房间,两人先往中间的那座大房子的方向走去。 “哟,居然还有人!。” 才走进那个房间,两人的耳边便传来了洪亮异常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在坐在一张巨大的桌子前,是方面阔鼻的男人,眼睛炯炯有神,太阳穴微微隆起。 桌子上摆着一堆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几双碗筷,男人坐在桌子前面,自顾自的喝着桌上的一壶酒,对着纪然和谢语冰露出满脸的笑容。 他身上穿着一身云锦苏绣的袍子,年纪大约四十出头,腰间系着一把剑,一把华丽非常的剑。 剑鞘是黄金的,而露出来的剑柄的材料,纪然竟然从来没有见过。 从一道长长的刀疤挂在脸上,居然让纪然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人。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纪然和谢语冰对视了一眼,当下就明白了各自的疑惑。 “你是?”谢语冰是第一个开口的。 “我?”男人举起一只手,用力挥动着,“也许和你们一样,都是被这里的主人强制请来的吧!” 听到他这么说,两人不由得更加疑惑。 看来这里的每个房间都住着人。 即使是不算纪然和谢语冰,这里起码也还有六个人,当然,如果算上死的话。 “妈的,格老子的,是不是你们三个杂碎暗算了大爷?” 屋里的三个人本来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门外的粗疏的喝骂却打断了一切。安慕小说网 进来的是一个秃头的汉子,在几个人侧面进来,不由分说的叫骂着。 纪然和谢语冰回过头看,发现这人的手还放在敞开的门把上,愤怒地望着他们。 “兄弟。”纪然皱起了眉毛。 这人的话让他有些生气,但现在却不是计较的时候。 他顿了顿,才说道:“我们也是被人暗算了才进来的。” 那个汉子听了之后,到是没有质疑,收起了声,疑惑地说:“你是?” “纪然!”纪然说道。 “什么?” 那个汉子吃了一惊,同样吃惊的还有喝酒的那个男人。 “在下许无殇,见过公子!” 喝酒的那个男人连忙站起来,作揖。 不等纪然回答,便接着说道:“我是剑阁杭州分舵的舵主!” 纪然抬手抱拳示意,显然他是听过这个人的。 不过印象却不深刻,只知道是苏羽招揽的高手。 第四十节 痛下杀手 流苏摸了摸自己的面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不过纪然却没有在这里纠结的想法,问道:“是你把我们带来的?” 他一早就发觉自己怀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想来就是把他弄昏的人干的。 “算是吧!” “算是?”纪然明显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玩味的看着对方。 “难道公子你还不明白吗?不管是你眼前的两个人或者是柳依依,我们都是一起的!” 流苏嘲讽般的笑着,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了自己的脸几下。 可就是这门一个看似正常的动作,却把周围的几个人都震惊了。 此时再看流苏,他已经完全像是换了一副面孔。 刚刚阴柔的气质一扫而光,取而代之摄人的一股英武。 不过,流苏却默默地点了点头,笑道:“纪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跟我走吧!”说着他便抬手做出了请的手势,并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纪然熟悉无比的布包。 是魔鬼圣经的包裹。 但,现在的纪然还能做什么? 内力还没有恢复,也就只能是任人鱼肉了。 ——————————————————————————————————————— 他们冒着暴风雨,走出了这个不大的院子,看到的却是一片城池。 流苏把手稿藏在雨衣底下,带领纪然走在通往村子古区的小巷。一阵阵的雨水摇晃着树梢,也猛烈地敲打着地面上的水洼和方石。 大颗大颗的雨珠从纪然的脸上、头发上滴下。他竖起大衣的衣领,整座村子黑漆漆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只有雷电的光间断地照亮街道,显出异域风格的古建筑屋顶,流苏的雨伞底下露出的陰沉侧面,潮湿的地面上映出两人的身影。天空中爆裂的型闪电像恶魔般地狂啸,奔流着。 “真美的夜晚。”流苏说。他回头向着纪然,停下来倾听那轰响。 看来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稳健地迈着步伐,不时回头看他的同伴是否还跟在他身边。这是多余的动作,对纪然来说,就算是通往地狱的门,他也会跟去的。他一点也没放弃过想要见见这个使他遭遇一连串倒霉事件的幕后主使人。闪光连续地照亮一个中世纪的拱门、一个跨在古老壕沟上的桥、一个荒芜的广场、一个锥形的塔,最后是一个铁栅栏,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写着: 鹿儿堡。 栅栏后的远方有一个亮着的窗户,但流苏转向右边,纪然跟在他身后,沿着一堵攀满藤蔓的城墙直走到一个石墙中的暗门前。于是流苏掏出一把古老巨大的铁钥匙,插进钥匙孔中。 “赫连勃勃大王曾用过这道门。”他转动钥匙,对纪然解说着。最后一道闪电照亮一座往下的阶梯,底下是一片漆黑。在一闪即逝的光亮中,纪然瞧见对方脸上的微笑、在帽缘下发亮的黑眼珠和脸颊上铅色的刀疤。 他心想,至少他也是个满像样的对手,谁能责怪一个扮演反角的人呢?虽然不太甘心,却在心底开始对他产生一种扭曲的好感。 流苏举着一个小提灯,照着通往地下的这既长又窄的楼梯。 “请先走吧!”他说。 他们的脚步声在楼梯的拐弯处回荡着。过了一会儿,纪然皱起眉头把脸藏在潮湿的大衣底下,一股冷空气,带着沙漠所不应该有的霉腐味扑鼻而来。提灯的光映照出磨损的阶梯和拱顶上的水痕。楼梯的尽头是一个狭窄的,附着生锈的铁栅栏。流苏用提灯照亮了左侧的一个圆形的坑。安慕小说网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所谓的慕云啸的宝藏并不存在,”他向纪然介绍着,“真正隐藏着的事赫连勃勃大王的遗产。” 宝贵亲仁与善邻,邻兵何要互相臻。 螳螂定是遭黄雀,黄雀须防挟弹人。 接着他带着开玩笑的语气,朗诵起一首古诗。无疑,这是个有点学问的爪牙。他充满自信,像在做教学活动一般。纪然不知该庆幸还是懊恼,但从他们走进里,他就起了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有志者事竟成。反正,他的笑话也并不好笑。 地下渐渐往上攀升,现在看得到拱顶上有更多的水渍。一双大老鼠闪亮的眼睛在走道尽头出现,接着吱吱地叫着逃走了。提灯照亮了变宽敞了的通道,尽头是一个圆形大厅,顶上是尖顶的扇形拱,中心由一根圆形柱子支撑。 “这是做墓穴用的地窖。”他解说着,愈来愈饶舌,还用灯光照着四周,“当年的赫连勃勃大王害怕自己的女人和小孩所在大夏城遭受攻打,所有就设计了这么一个地方。” 真是获益匪浅。然而,纪然这时并没心情听这个怪导游的介绍。他维持着紧张又警觉 的状态,暗中窥伺适当的时机。他们现在要爬上一个螺旋型的梯子,墙上的小窗口透进在城墙外隆隆作响的雷电光芒。 “再走几公尺,我们就到达目的地了。”流苏在他的背后较低处说着,提灯照着纪然脚间的楼梯,他的语气中有寻求和解的意味,“现在,既然这事件就要结束了,我该告诉您一件事:无论如何,您做得很好。您能来到这里就是个明证。希望您不会计较在华阳的那件事。那是我分内的工作。” 他没解释清楚什么样的工作,但纪然也不在乎了。纪然转身朝向他,做出像是想回答或发问的样子。他就是打算用这样偶然的动作,让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本来应该全身无力地他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对着毫无防备的流苏就是一脚。 流苏的确不知如何反应,就这样被踹了下去,纪然伸长了手脚撑住四周的墙,以防自己跟着跌下去。 流苏从狭窄的阶梯上滚下,直耸的墙完全没有扶手,他万万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么一击。那个提灯奇迹似地还亮了一会儿,它照出了流苏跌下去的一幕幕,从他惊慌的表情到他一层层地跌下去。最后,在六七公尺之下,传来一个沉重的撞击声。 原本呆立在原处撑住身体的纪然,立刻闪身冲下去。一把捏住了流苏的喉咙。 现在的他哪里像是个失去内力的人。 “真是的吸引人的故事。”纪然说明道。他用灯照着自己的脸,好让流苏看见他友善的微笑。 他的话说的轻柔愉悦,仿佛是在和密友交谈一般。 不过与说的话不同的是,纪然的手上却并不友好。 他只是微微的一用力。 ‘喀拉!’ 就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 人类那本就不算结实的喉骨应声而断! 不得不说,真是脆弱! 流苏的脑袋也随着这一声响动,歪在了一边。 第四十一节 天门星宿 眼看纪然的身边没跟着护送的人,金镶玉有点担心,但表面上仍装出该有的镇定模样。屋里准备了达到戏剧效果的一切所需条件:昏暗的图书室、书桌 上的烛光,金镶玉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魔鬼圣经金镶玉甚至还穿着一件让人容易联想到某些异域宗教的红色绒布外套。 金镶玉的优势在于,她早已料到这名四公子有可能会摆脱流苏,但她可没料到的事纪然居然并没有选择离开。 于是金镶玉决定利用这种惊奇来替自己解围。纪然来势汹汹,的确让金镶玉感到非常的不安。因此,金镶玉先发制人。 “恭喜你!”金镶玉边说边合上书,一副刚被打断了阅读的样子,“恭喜你能将游戏玩到终点。” 纪然待在房里的另一角看着金镶玉,说实在的,纪然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真让金镶玉感到满足。 “游戏?”纪然沙哑地吐出这个词。 “是啊!游戏。紧张、猜疑、灵敏度、才能,为了达成某种特定的目的,在规则的规范下,任凭自由行动,期间还伴随着和真实生活完全不同的刺激感与快乐。”这是引述别人说过的话,反正纪然也不见得听过,“您觉得这样定义恰当吗?,要去体会剧情和剧中人物的感受,才能真正享受那故事。”金镶玉语气暂歇,假设这一番话应该已经让她平静了些,“对了!您不是一个人来的吧?另一人呢?” “流苏?”纪然不友善地撇撇嘴,“他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他从楼梯上跌下去了。” “什么?” 纪然回赠给金镶玉一个令人不安的微笑。 “看来公子并没有失去内力?” “不错,自始至终我都没用中过毒,不管是华阳还是这里。” “原来如此。”金镶玉微微地笑笑,道:“看来你早就看破了这个局?” “不错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有问题!” “为什么?”金镶玉重新挤出一点微笑,以掩饰她的不自在,她实在是玩过火了,“我哪里出了问题?” “棺材铺!” “棺材铺?” “是的,就是那个奇怪的棺材铺!”纪然说。 “棺材铺?” 金镶玉装作没听到这句话。 “是的。”纪然继续说着,道:“那个奇怪的棺材铺还有那个柳大夫,我从一进去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总感觉那个柳大夫走路的姿势很奇怪!所以在他被人暗算了之后,我特意勘察了尸体,结果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他居然是傀儡!” 纪然从胸前里取出一张折成四折的信,丢在桌上。 金镶玉一眼就认出那是她送给纪然的信。 “这是我给你的,”金镶玉边说,边把那张纸靠向烛火,“有什么问题吗?”安慕小说网 “当然!” 纪然玩味的大笑了几声,又说道:“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那就是什么味道都逃不出我的鼻子!你知道吗?我在这封信上面闻到了吴子之的宅子里的曼陀罗花的香味。”。 “这就是你怀疑我的理由?” 金镶玉没好气的白了纪然一眼。 显然她没有想到自己露馅的原因居然是因为一盆花。 “难道这还不够吗?不过不知道我是该称呼你为金镶玉还是柳依依?” “恭喜您!”金镶玉把纸伸到了火力,纪然和谢语冰看着纸在烛火上燃烧,“看来真的会有百密一疏这种事,流苏本来劝过我直接把你杀了的。” “可惜你没有听,不是吗?” 纪然停顿了一下,指着墙面说:“你后悔了?” “没错。”金镶玉点点头,她的确后悔了,显然纪然这家伙有着魔鬼般的直觉,“跟我来吧!” 金镶玉把书放回架上,在房里踱着步。纪然继续观察着金镶玉,跟随着,手里却仍握着短剑。 他不太相信,却也没说什么。金镶玉高举着一个烛台,沿着突厥风格的走道走着。 “这个古堡历史悠久,充满了传奇故事,”金镶玉对纪然解释着,“这里原本是赫连勃勃大王的府邸,不过后来却被他改造成了藏宝的地方。” “那么您在这儿做什么?现在应该不是参观的时刻吧?” 纪然对着焊牢了的窗外看了一眼,还好暴风雨终于止歇了,闪电的雷光往远处去了。 木质地板在两个人的脚下发出吱嘎声。 金镶玉带着纪然走到关着门的大厅前,门后微微传来人声和乐声。她把烛台留在墙边的小茶几上,纪然重新狐疑地望着金镶玉,怀疑她又会有什么诡计。他不知道,谜底已在眼前。 “请容我为您介绍,”金镶玉一面打开门,一面说道,“天门的成员们。” 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从面对着城堡外空地的玻璃门外,一些姗姗来迟的人们走进爇闹的大厅里。大厅里烟雾弥漫、人声鼎沸,音乐轻轻地响着。 来客们各自聚成一些小团体,喝着酒,用各种不同的语言聊着。里面的男男女女大约有50位,有许多人都是纪然认识的或者听说过的。 “惊讶吗?”金镶玉边问边窥伺纪然的反应。 纪然点点头,仍绷着脸,只是不像之前坚定了。很多人过来和我打招呼,金镶玉也和他们应酬了一下。 “各位,请容我介绍,这位是纪然先生,这位是季子修,代号井木犴,是中原有名的古董商;这位是冯锡,代号奎木狼,是江南盐商协会的会长。这位是归义伯丁元山,代号斗木獬,是北境精锐归义军的大都督。” 金镶玉报出了一个个大人物的名字,不得不说纪然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叫做天门的组织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第四十二节 死而复生的江萧云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纪然在一个角落对金镶玉窃窃私语,“难道之前的一切就只是为了指引我来到这里?” “这说来话长。” 金镶玉们走近桌边,金镶玉倒了一杯酒给他,但他摇摇头。 “我不喝酒的,”纪然微笑着道,“剑客要尽量少沾酒不是吗?” “说说你的理由吧!我等着解释呢!” 暴风雨已经停了,满天的星斗。 “我洗耳恭听。”纪然一边笑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金镶玉扶着被雨淋湿的栏杆,用安茹的葡萄酒润湿双唇。 “这里的人并不是天门全部的人员,”金镶玉说,“他们只是一群和我有着一样的信念的人!”金镶玉用手指着大厅里里来来去去、谈笑着的人们,一切是如此完美。金镶玉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骄傲,“我们的是一群有理想的,并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什么理想?”纪然说,“你又为什么和我说这个?” 金镶玉满意地笑笑。 “因为我诚心的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金镶玉让话语暂歇,好加强它的效果。但纪然只是举起茶杯对着光照着。 “如果你需要做什么起码告诉我一个理由吧!” “的确!”金镶玉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就请说吧!” “西游记你读过吗?” 纪然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封神演义呢?” 纪然又点点头。 “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感到过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贴近我们历史的神怪故事?”金镶玉激动的说着。 “哦?” 纪然来了兴趣,他直起了身子,一扫刚才兴意阑珊的样子。 “其实这些故事都是真的!” “真的?” 这个消息像是晴天霹雳一般一下子吓住了纪然,就连说话都有些停顿。 “当然是真的,这一切其实都真实的发生过,只不过却是发生在我们的祖先身上,我把他们称为先行者。” 金镶玉原以为纪然认真地听着,但他摇了摇头。 “无稽之谈!”纪然不耐烦地说,“你设计了这么多引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昏话吧!” “无稽之谈?昏话?”金镶玉看着大厅回答,“你有没有做过预知梦?” “预知梦?” “就是那种在梦里见到了某种诡异的情形是你在后来真是遇到过的。” “恩?”纪然像是被提醒了一样,他郑重的想了一会,这才慎重的回答:“有过!” “这就是我们从祖先那里继承的能力之一!” 金镶玉的语气郑重其事。 可是,很显然,倾听者并不这么想,纪然喝完杯里的茶,把茶杯搁在长满青苔的栏杆上,沉默着,注视着大厅内。最后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这都是你的臆想”纪然嘲讽般的笑道,“你的证据呢?单单是这样无端的猜测,并不能说动我。什么先行者,什么祖先,什么神怪,这都是你妄想出来的吧!” “所以我才要收集三本魔鬼圣经,先行者的秘密就隐藏在这几本书里面,而慕云啸就是这些秘密的保有者,也是埋葬了这些秘密的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慕云啸的宝藏?如果是这样,我师兄还真是死不瞑目啊!” 纪然脸上重新现出嘲讽的微笑。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金镶玉有点恼火地回答,“难道这件事就这么难以令人相信吗?” 她甚至已经开始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安慕小说网 “我越来越觉得你就是个疯子,这种无稽之谈我为什么要相信。” “疯子可不会这么平和的和你说话!”听到了纪然的话,金镶玉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那就是个还有些理智的疯子!”纪然自嘲般的说。 “我还有其他的证据!”金镶玉把空酒杯放在栏杆上他的空杯旁,“人证!” “人证?谁?你不会要搞出个什么活着的先行者吧!如果是,就请收起那套把戏吧!我不信!” “我当然不会用这么拙略的把戏,而且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们的祖先,先行者已经随着诸神离开了。” “那你所谓的人证又是什么?” 纪然到是被金镶玉的回答给说的愣住了,不由得收起了玩味的表情。 不过,他震惊的表情还没有结束,耳边却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 “我就是人证!” 这句话听上去熟悉无比,一下子纪然纪然想到了声音的主人。 “大师兄?” 纪然猛地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江萧云! 那个早就死了的江萧云! “怎么回事?我明明见到了你的尸体!” 纪然猛地向后退了两步,很显然当一个死人再次活生生的出现爱你的面前的时候,即使是再厉害的大侠也怕是会被吓一跳。 “你见到的是萧落的尸体,不过却是被我易容了一下的。”江萧云搂着金镶玉,缓缓地说着,语气却和以前的懒散迥然不同。 “那是上官师兄的尸体?谁杀的他?” 纪然的脸都有些扭曲了,他的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 “我!” 江萧云并没掩饰的意思,他的语气也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你!” 不得不说,这句话完全打破了纪然的侥幸,也像是打破了他的精气神,他有些颓废的看着江萧云,问了一句自己都觉得愚蠢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理想,为了追寻我们祖先的行迹!” 江萧云淡然的说着,感觉像是理所当然一样。仿佛自己杀死的并不是一起长大的师弟,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 麻木,狂热。 这就是纪然对眼前的这个混蛋的评价。 江萧云无所谓的神情,实在是让纪然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 于是他便冲了上去。 “混蛋!” 纪然大叫了一声,一拳打在了江萧云的脸上,不得不说,这一下真的不轻。 江萧云被打的退了好几步。鲜血也从嘴角流了下来。 这是他二十年来对这位大师兄挥舞出的第一拳。 “感觉舒服点了吗?” 江萧云并没拭去嘴角的鲜血,只是微笑的看着纪然。 可就是这样的目光,却让纪然怎么也打不出第二拳。 他只能冲上去一把攥住了江萧云的衣襟,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也被那个愚蠢的谎言骗了?” “难道你还认为这是一个谎言?是一个臆想?” 江萧云就任由纪然抓住他的衣襟,并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提了个问题。 第四十三节 谜底 纪然松开了手中的江萧云,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这一切都是真的!”江萧云微笑着,也尝试着用可以令人信服的语气解释着,说道:“不管是先行者亦或是诸神,其实都是存在的!我们也的确是先行者的后代。” “可是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纪然有了几分好奇。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先行者已经灭绝了!” “灭绝了?既然你们口中的先行者这么强大又为什么会灭绝了呢?” “不错,先行者很强大,他们拥有着诸神赐予的有些的体魄,和超高的智慧,不过他们却还是灭绝了!” “为什么?”纪然接着问道。 “经过了长久的发展,先行者渐渐地不满足于被诸神统治,他们要求诸神离开,诸神也不打算干预先行者的选择,仁慈的选择了离开。可是没过多久先行者的文明就被天灾所毁灭,大部分的人都死在了大灾变之中,文明也随之毁灭,不过再恐怖的灾难,却总有少数人可以活了下来,并且繁衍了后代。当然相应的这些活下来的人也失去了以往的能力,再也没办法像神话中一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江萧云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先行者的事迹,像是个亲身经历过的人一般。他的话是富有感染力的,现在的纪然只是在静静地听着,再也没有刚才嘲讽的神色。 “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纪然忍不住问道。 “这是掌尊那个好家伙告诉我的!”江萧云玩味的说道。 “师傅告诉你的?” “不错,我十六岁那年,他和我说了这个秘密,当时的我就和你一样,感到难以置信。” “可是师傅为什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纪然又问道。 “因为这个秘密只有历代的掌尊可以知道!” “可是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我必然是下一代掌尊,难道我还没有资格知道吗?”纪然很疑惑,但是却既没有质疑江萧云的话,也没有妄自揣测掌尊的用意。 “因为他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江萧云微笑着又解释道:“他主张永远不要迎回诸神,而我,却希望能够迎接诸神回来,这样的话人类就不会重蹈覆辙。” “为什么师傅不主张迎接诸神回归?受到强大力量的庇佑难道不好吗?”纪然忍不住问道,显然他的心里更加认同江萧云的观点。 “你看,这就是他不敢告诉你的原因,老家伙总是觉得先行者的灭亡是诸神在捣鬼,他害怕回归的诸神会奴役人类,他害怕你我这样的人掌握了掌剑轩之后会不遗余力的召回诸神。”江萧云摊了摊手,示意着自己的无奈。 “为什么师傅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他知道什么?”纪然却和江萧云的观点有了些许不同。 “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才要不遗余力收集魔鬼圣经!”江萧云并没有进行反驳,反倒是干脆的同意了。 “难道秘密就在这本书里?”纪然疑惑的从怀里掏出了魔鬼圣经。 “跟我来!” 江萧云缓缓地向不远处的一个暗室走去。 纪然也就这么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的房间十一哥巨大而空旷的大厅。 大厅的中央伫立着一扇巨大的石门。 石门上雕刻着四方圣兽,看上去古朴而神秘。 “是的,这本书可以帮助我们打开先行者的遗迹,从而得到他们的真是的经历。”他指着石门对纪然激动的说着,狂热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包括你寄给我的信?” 纪然静静的看着这扇巨大门,淡然的问道。 但是,江萧云却完全像是没在听。他手上拿着那最后一本魔鬼圣经,探究着第一幅版画。 “算计你?”他头也不回地边看着书,边轻蔑地说,“你太抬举自己了。我是在给你机会,给你一个加入我的组织的机会。你的任务其实就是去了解一切,不过我好像想错了,你并没有试图去进一步了解我想让你知道的事,反倒是在老老实实的查案子。” “那你呢?” “我?自然是在暗地里帮你设计好一切。我给过上官机会,可惜他并没有珍惜,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理想。” 江萧云真挚的说着,语气里还出现了些许自责,仿佛上官萧落的死并不是他干的一般,简直如同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样。 他说着,随即又当着目瞪口呆的纪然的面,撕下魔鬼圣经附着版画的那一页。 “你在做什么?” 江萧云面不改色地撕下更多页。 “烧掉我的船,拆掉我背后的桥。我将进入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一张接着一张地撕下九幅版画,凝视着它们,“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 “我们能上哪去?” 江萧云把他那破损了的书和散成一地的书页摆在一起,对照着九幅版画和他的圆圈里的神秘图形。 “去和某人见面。”他神秘地回答,“去见我们伟大的祖先,见识他们神秘的文明。” “我看你已经疯了!”纪然生气的大吼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 江萧云低头看着地上的圆圈,把一些版画在旁边摆好,另一些版画被柔成一团丢在远处。烛光从底下照着他的脸,映出鬼怪般的效果,他的眼窝深陷。 “希望一切顺利,”他喃喃道,“我需要先行者的知识来实现我的理想。” “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副正常的头脑。” 江萧云似乎听不见纪然说的话。 “你从没对这样的事感到好奇过吗?”他继续说,用深陷的眼眶看着纪然,“我为什么会这么锲而不舍,甚至可以舍弃一切?” 江萧云拿起圆圈旁的一个玻璃容器,两个把手各有一条卷曲着的蛇。 “哦?” 纪然又有了几分兴趣。 “我受到了先行者的感召!”江萧云自顾自地笑着,“其实我们都是被祖先选中的人,天生就是要完成伟大的事业的。” 纪然抬起下巴,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大衣的江萧云,他看来沉着、枯瘦,烛光使他那多天未刮胡子的脸显得凹陷,光影在他眯起的眼皮上舞动。 而纪然则两手环抱在胸前,就这么看着江萧云。 第四十四节 仪式 回音里充满威胁,但很难看出江萧云究竟注意到了没有。 “这是理想!也是信仰!”他轻蔑地看着纪然,“你这种懒散的人自然不会理解的!” “那就快去找你的先行者吧!!” 江萧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沿着圆圈的周围点着那些摆在数字旁的物品。 “说得好!不过我要找的其实是他们的知识和经历,还有得到住什么离开的秘密。”他停下来转过头,像是倾听着远处的脚步声,“我感觉到了他们的召唤。” 他的话音是从齿间发出的,喉咙里混合着奇怪的念咒声,有时听起来像在对纪然说的,有时又像在对房里的第三者说话。 “伟大的祖先啊,你虔诚的后人江萧云,现在就在这里召唤者您,乞求着您的恩赐,请指引我吧!” 纪然看着他跪下来,看着歇斯底里的江萧云,一股悲凉涌上心头,他实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吧那个豁达的师兄变成了这样。 “九幅版画、九扇门,”陰影像面具般重新笼罩着他,“每一扇门,每一副画其实都是祖先的试炼。” 他的额头上和唇边都涔涔地冒着汗,像是体内也有蜡烛在燃烧一般。他开始全神贯注地慢慢在圆圈周围绕着走。有时候,他会停下来,弯腰改变一些东西的方向:那把生锈的刀子或那个具龙形的臂环。 “伟大的先祖啊,请指引我!后裔聆听着您的教诲!” 纪然向他走了一步。 “你真的疯了!” 江萧云仍面不改色,他背向着纪然,指着圆圈里画的方格,说: “‘九副插画,九段试炼,我已经完成了一切,成为了您的应选者。” 他弯下腰来,又接着跪拜。 一根蜡烛冒出火花跟着熄灭了,江萧云仍旧满脑子只想那先行者。他仔细地观察着它们,双臂在胸前环抱,低着下巴,像是用着奇怪的棋盘、苦思着下一步棋的玩家。 “请指引我插图的顺序吧!”他自言自语着。看来大声说话似乎能让他专心,“我希望听到您的声音!” 纪然不需对这些数字运算以视其真伪。那证明就在地上另一张写满数字的纸上。 江萧云向着圆圈跪着,低着头,额上的汗映着四周燃烧的烛火。他手里拿着另一张纸,顺着那上面奇怪符号的指示: “按照书里的顺序,填入与之对应的数字方格里。那顺序是??” “完成了!”江萧云写下最后一个字,喃喃道。他的手颤抖着,一滴汗从他的额头滑至鼻尖,滴在地板的粉笔字上,“行了。” 他跪在圆圈里,身旁环绕着那些符号、物品和方格里的文字。 他的手抖到必须一手抓着另一手来写字的程度,沾满墨水和蜡油的手指紧紧抓住粉笔。他像个疯子般地从齿间发出笑声,狂妄又自大。纪然知道他没疯,他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往前跨一步,但没走进那个圆圈里。xfanjia 江萧云恶意地看了他一眼,说: “来啊,纪然。你不想和我一起念吗?你是不相信,还是害怕了?”光和影快速地在他的脸上穿梭,仿佛整个房间在绕着他转,但房间是静止的,“伟大的事业就要完成了!” 纪然看到了那本书,那是一本羔羊皮包装的手稿,很老旧,也破损了。他谨慎地弯下腰,怕里面有什么圈套,然后从中掏出了一张原属于温汉杜夫人的第三号书里的第一幅版画。 “快啊!纪然。”那江萧云用嘲弄的语气催促着他,“不会有什么损失的用镜子看哪!” 纪然一脚踩在镜子上,镜面在他的鞋底下发出碎裂声。 他温和、缓慢地踩碎了它。江萧云依旧跪在圆圈里,背对着纪然不搭理他。纪然低下身来靠近一根蜡烛,把手上的那张第一幅版画和它背后的字一起烧了。他看着那幅画在他的指间燃烧,直到最后一片灰烬掉在地上,又随着房里的爇气上升。接着,他走进圆圈里,靠近江萧云。 “我要走了!” 他无动于衷,迷失在几乎将他完全吞噬的黑暗中。突然间,他面露不安的神色,似乎是有什么物品没摆好,他低头改正了一些物品的位置。然后,踌躇了一秒钟,便开始念起一连串的咒语: “jklkjhuhiuhuihuiuh。。。” 纪然抓住他的肩膀,猛烈地摇晃着他。但江萧云无动于衷,不害怕,也不采取防卫。他继续动着嘴唇,像个梦游患者,也像个殉道者,无畏于狮子的怒吼,或刽子手的刀锋。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要离开!” 一点也没有用,对方空洞的眼神,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那里没有任何表情,只往地底的深渊凝视着。 纪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待在那圆圈中,召唤着恶魔,无视于纪然的存在,也无视于他的威胁。 他只在被打了第一下时,有了点反应。纪然反手往他的左颊挥过去。这让他的眼睛往四周逡巡了一下,就又在空中的某一点定住了。 当纪然打了他第二下时,一条血丝从他的嘴角冒出来。纪然厌恶地缩回染血的手,像是被什么黏稠湿润的东西粘住了。深吸了几口气,数了十下,他咬紧牙关继续打他。血流从书商半开的嘴里冒出。他继续喃喃地念着咒语,嘴角出现莫名的微笑。纪然抓住他的衣领,粗暴地想把他拖出圆圈之外。 这时,江萧云发出了受苦的动物般的狂号。纪然三次把他拖出圈外,他又都固执地坐回去了。第三次之后,纪然看见鲜血滴在那些符号和插图的字之上。 “jklkjhuhiuhuihuiuh。。。” 有什么程序不太对。借着摇曳的烛光,纪然看着他停下来,犹疑地检视一遍物品的位置。然后又摸着地上的方格,重新念起咒语。 第四十五节 先行者的秘密 “icexeome??” 江萧云继续他的一连串咒语。纪然看了他最后一眼,在那个圆圈里,江萧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打开了最后一扇门。脸上有一条黑暗的线,嘴里冒着血,就像被夜晚和黑暗的刀切开的太迦河。 “混账东西!”纪然说。只好就此把这账一笔勾销了。 他走下楼梯,走往尽头灰色的拱门。 穿过通往庭院的拱门,走到井栏和两只大理石狮子边,看着通往户外的栏杆,他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早晨新鲜的空气。 他如此静止了一会儿,同时第一道红色的曙光从地平线升起,那个他进城时抛在脑后的光,赶上了站在灰蒙蒙建筑物之间的他,在他的脸上留下足迹。 这让他眯起了眼,光线映照出他的彻夜未眠和津疲力竭。接着光线增强了,往庭院的那两只威尼斯风格的狮子侵袭,两只狮子低垂着头,温顺地接受光的抚触。原本微弱的红光开始变得刺眼,环绕着纪然。 就在这时,他刚走下的楼梯的尽头,那黑暗王国的最后一扇门的另一头,传来了一声惨叫。那是一声断肠的哀号,一点也不像人类的声音,那是出自彻底的恐怖和绝望。他差点就听不出那是江萧云的声音。 纪然头也不回地推开栏杆,走到街上。每走一步,就更远远地将这一切抛在脑后。 最后,他茫然地停在广场中,被耀眼的阳光包围着。 谢语冰仍坐在车里,这位公子蹙着眉,心底暗中狂喜,高兴她并未随着昨夜的一切一起消失。他见她无比温柔地微笑着,令人不可置信的年轻和美丽,那男孩般的短发、黝黑的皮肤,盯着他看的眼神,都静静地在那里等着他。 那双澄澈的绿色湖水般的眼眸里,闪烁着铸金的光芒,那是这古城里任何一个角落的黑暗、钟塔或广场里尖顶拱门的黑影看了都要退却的。 那光芒似乎在纪然向她走进时更闪亮了。纪然边走边低头看着地上,准备和自己的影子道别,在脚底下却找不到影子。 身后,那个瓦顶上有四个恶兽雕像守卫着的房子里,已经听不到江萧云的哀嚎了。 又或者他仍在黑暗的某一处号叫着,只是传不到街上来了。 纪然低头,从齿间发出笑声,像只残酷的狼。 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情绪了。 “你到底是谁?”纪然直勾勾的盯着谢语冰。 他并不是现在才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相信过,这个人是掌尊派来的。 “你到底是谁?” 见对方不说话,纪然又问了一次。 “这重要吗?” 谢语冰笑着问道。 “重要!” 纪然郑重的点点头。m.xfanjia 他的的语气和神态已然说明了一切。 “我是保护你的人!” “保护我?保护我什么?” “保护你完成试炼!” 谢语冰微微的仰起头,手手指向着天空划了一个诡异的图形。 而更令人奇怪的则是那个本来对着空气画出来的图形居然越变越大,直到扩散到了半空中。 纪然疑惑的问道:“什么试炼!” “先行者的试炼!” “什么?” 纪然向后退了一步,惊慌的神色,瞬间就弥漫在了空间里。 不过,谢语冰却并没有理会的意思,毫不停顿的接着又说道:“其实,你才是被选中的人!” “我?”纪然诧异的看向对方,又说道:“为什么?” “因为你才是真正开启了试炼的人。” “开启了试炼?” 显然,谢语冰的话让纪然更加疑惑了。 “不错,还记得第一幅图画的是什么吗?”谢语冰笑道。 “一个独自上路的武士!” “那么第二幅图呢?” “一个男人拿着两把钥匙开门!” “第六幅图呢?” “一个被钉死的人!” 纪然疑惑的回答着,可是,突然间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恐惧的问道:“难道我的经历正好对应了这些画?” “你终于发现了!”谢语冰笑着回答。 不过说话的语气却让纪然不寒而栗。 她顿了一会才又接着回答:“其实这一切的试炼都是为你准备的!你也出色的通过的这些试炼!” “这个所谓的试炼到底是什么?”纪然显然对通过与否并不感兴趣,他现在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这一段诡异的经历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应该已经从江萧云的嘴里知道了先行者的存在吧!”谢语冰说道:“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则是更加重要的秘密!” “秘密?” “不错!秘密!”谢语冰点点头,接着说道:“五万年之前,先行者背弃了诸神,失去了诸神的庇佑,在天道的干涉下,诸神全都离开了大地,去往了天外世界。这原本是一间好事,可是却最终导致了先行者一族的灭亡!” “哦?” “在诸神离开之后,失去了诸神的镇压,无数的天灾开始出现,首先是恐怖的大地动毁灭了一切房屋,随后是四海的海水倒灌陆地破坏了所以的植被,最终则是火山的集体爆发,遮天蔽日的烟尘遮蔽了太阳,万物都失去了生机。” “难道先行者就是被这些天灾毁灭的?” “并没有。” “没有?”纪然对于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是的,其实这些天灾影响的只是普通的先行者,对于族群里那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大能,其实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影响。对于天灾,他们可以开辟小世界来避难,至于食物和水,他们早就已经不需要了。” “那么为什么先行者还是灭亡了?就连只言片语也没有留下来?” “其实与之前的天灾相比,更可怕的则是天地间原本充裕的灵气逐渐消失,先行者是一个崇尚修炼的文明,失去了灵气,就意味着文明的崩塌,那些原本被大能开辟出来的小千世界,个个都变得入不敷出,也一个接一个毁灭,在苟延残喘了一万年之后,维持了二十万年的文明就此结束。”谢语冰消沉的说着,像是一个亲身的经历者。 “那么这个试炼究竟是为了什么?”纪然接着问道。 “为了开始诸神之门,迎接诸神的回归?” “回归?怎么回归?” “收集就把先行者的钥匙,打开刚刚那一扇门!” “门?钥匙?哪里可以找到这些钥匙呢?” 第一节 梦,哥舒岳的梦 谢语冰的语速并不快,纪然也很容易就能记下来。 可是这几个诡异的地名却让他非常困惑。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天空中却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尖啸。 这声音锐利的足以刺破耳膜,就连纪然也抵挡不住,不过片刻,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实验室里一如既往的静谧。 除了机械运作的响声,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还是那个熟悉的老者,还是那个熟悉的大屏幕。xfanjia 不过,不一样的却是老者脸上的神情。 “教授,我们已经得到了先行者的提示!” 不远处的一声叫喊声,打破了一切的宁静,身材高挑的女子快速的跑了过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愈发的急速。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兴奋。 “我看到了,你们做的不错!实验体唤醒了吗?” 老者满脸笑容的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解脱。 很显然,他的那个实验成功了。 不过却还是谨慎的吩咐着什么。 “我们已经强制唤醒了实验体!”女子点了点头,却又有些不忍心的说道:“不过这么做有可能会对实验体的精神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你还是老样子,你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牺牲!”老者看着女子的神情,顿时又有些不高兴了,他板着脸,攒这眉,语气也多了几分训斥的意味。 “我。。。我知道了,”女子面对训斥显得有些失落,而后又接着说道:“那我们怎么处理实验体十一呢?” “取一些活体细胞进行克隆,并将基因序列收录进系统!”老者思考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明显不是女子需要的,她又怯生生的小声问道:“那么实验本体呢?” “在克隆体成功之后进行销毁!” “什么?” 女子吓得捂住了嘴巴,随后却又恢复了正常,其实对于这个答案她虽然早有意料,但,眼泪居然还是簌簌簌的落了下来。 老者有些失望的看着女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萱萱,爷爷早就说过,不要学你的父亲,对于这些人我们不能同情!要不只能害了自己。” 没想到这个教授居然是女子的爷爷。 “可是爷爷。。。” “没什么可是,要是你不同意就离开我的实验室。” 那个被叫做萱萱的女子还想要说什么,却被老者粗暴的打断了,他并没有理会的意思,一甩手便离开了。 只留下独自流泪的萱萱。 不过望着离开的老者,她的眼里却出现了一抹坚定,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 梦永远是最无法捉摸的,也是最荒唐的。 哥舒岳就做了这么一个诡异的梦。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又真实无比。 在梦里他成了一个叫做纪然的男人,经历了那人的一切,不管是喜怒哀乐还是生老病死。 不过与平常做梦不一样。 这次的梦他却永远都是一个旁观者,也无法替梦里的男人做出任何的选择。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一个精彩且连贯的梦。 梦里面的男人,睿智,机警,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一个显赫的身世,他也如同亲身经历一般体验了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人生。 不过在现实中,他经历却和梦里的男人大相径庭。 哥舒岳自幼便失去了父母。 不过他的父母却不是死了,而是诡异的失踪了。 在他五岁那年,父母抛下了了他和一个穿着诡异的男人一起离开了,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 虽然父母给他留下不少的钱,这些钱也足够他开开心心的活着。 不过他却总是觉得自己的生活是悲哀的,直到有一天,一个黑衣男子的出现,这才改变了他平静如水的生活。 在酒吧做调酒师的哥舒岳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男人打一进酒吧,就盯上了他,还给了他一张名片,邀请他参加什么天门科技集团的实验。 对于这个怪异的邀请,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鬼知道是什么样的科学实验,再说,他又为什么要参加? 不过那个男子却并没有和他在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离开了。 和他预想中的威逼利诱完全不同。 可是就在那个人离开的一瞬间,哥舒岳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阵心悸。这让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从小到大,凡是出现这种感觉,就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于是,他那天找了一个信赖的朋友顶班,而自己则早早的就离开了酒吧。 回家的路上,他再三确认有没有人跟着,不过令他放心的是,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不同。并没有什么人跟着他,也没有发生电影里那种劲爆的飞车追逐,就连路也空旷了许多。 原本需要二十分钟车程的回家路,他居然用了十五分钟左右就到家。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是错觉的时候。 事情就发生了。 已经到家了的他才刚刚走出地下停车场,就感觉脑后被什么人猛猛的重击了一下,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在意识弥留之际,他仿佛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是谁暗算了他,哥舒岳就突兀的进入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梦境。 那个纪然的梦境。 不过好在现在这个梦终于结束了。 他也恢复了知觉。 哥舒岳费力的环顾了四周,看到的却是包裹着自己的透明棺材。 第二节 初遇亦是结局 哥舒岳用力的敲击着眼前的玻璃,可是却根本没人理会。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了他的心头,难道自己之前根本不是在做梦? 想到这里哥舒岳又用力的敲击了几下。 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敲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也许是被逼到了绝路,哥舒岳的居然丝毫没有觉得累,哪怕是刚刚醒来。他又连续的的敲击了几下。就连面前的玻璃都打出了龟裂。 不过即使是这样,那块玻璃也还是坚挺的存在着。 就这样也不知道敲了多久,那块玻璃还是完好无损的。 可是,就在哥舒岳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眼前的棺材盖却又突然打开了。 他急忙坐起身。 眼前见到的却是一个身着白衣,手里拿着个pad的女人。 “你。。你是谁?” 哥舒岳猛地翻出了那口玻璃棺材,向后退了两步,动作迅疾的完全不像是个一动不动的躺了三个月的人。 “你知道你是谁?” 那个女孩子并没有回答哥舒岳,反倒是皱着眉问道。 “我?”哥舒岳反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没有那么恐惧了,他迟疑了一会:“哥舒岳,我叫哥舒岳。” 谁知道这名一个简单地回答却让眼前的女孩子大吃一惊。她一把抛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就向着不远处的门跑了过去。 这个动作着实吓了哥舒岳一跳,但是他的潜意识又告诉他,绝对不能让这个女孩子跑出去。 他猛然向前一窜,迅捷的甚至有些可怕,恍惚间,哥舒岳甚至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无所不能的四公子纪然。 不过是一个恍惚,他居然就窜到了那个女孩子的前面,一把按住了门。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哥舒岳与刚才的惊恐判若两人,看上去冷静而又有条理,在堵住门之后他并没惊慌或者歇斯底里,只是淡淡的问道。 “我。。。我叫萱萱。”女孩子见无路可逃也有些害怕,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那这是什么地方?”看着眼前恐惧的女孩子,哥舒岳居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痒的鼻头。 “这。。。这里是天门集团的实验室。”女孩子还是磕磕巴巴的。 “天门?”哥舒岳的瞳孔微微的一收缩,而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果然是被这个鬼集团抓了!” “你们抓我来干什么?”哥舒岳已经猜出了自己的处境,刚刚的平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一把抓住眼前女孩子的脖子,阴阴的问道。 “抓你来。。。抓你来。。。。抓你来是。。。”女孩子三缄其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快说,不说我就捏断你的脖子。”哥舒岳原本捏着女孩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说,我说。。。咳,咳,咳,你先。。。你先放开手。”女孩子已经有些窒息的感觉,她咳嗽了几声还是屈服在了死亡的威胁之下,说道:“我们是抓你来做实验!” “什么实验?”哥舒岳接着问道。 “系统的接入实验?” “什么是系统?”哥舒岳默默地点了点头,这就和他之前的记忆连接上了,那个抓走他的男人当时就是要邀请他加入什么实验。 “。。。系统就是天门集团发明出来追溯祖先的记忆的系统!”女孩子的脸已经憋得有点红了。 “追溯记忆干什么?”哥舒岳接着问道。 “用来。。。用来。。。”女孩子又变的欲言又止的,说了两个用来也没有说出什么。 “快说,不说我就掐死你!”哥舒岳见到这个状况,又黑着脸威胁着。 “用来寻找先行者之匙!”女孩子越发的害怕,一咬牙说了出来。 这本来是个极其荒诞的答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哥舒岳竟然完全没有怀疑的意思。他缓缓了点了点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但,还没有想多久,却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能放过我吗?”女孩子见哥舒岳松开了手,还陷入了沉思,有些怯生生的问道。 “放过?”哥舒岳邪魅的笑了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说着还非常无理的扫视女孩子的周身。 不得不说这个动作对于一个身处危险的女孩子来说真的非常可怕。 女孩子猛地向后退了两步,惊恐的看着哥舒岳,眼泪居然簌簌的落了下来。 这下子倒是把哥舒岳搞得有些尴尬,他苦笑的摸了摸鼻子。刚才他不过是心血来潮,想要开个玩笑,只是没想却把女孩吓成了这样。 不过此时的他倒是也没有时间在这里纠结,毕竟是身处险境,还是先找脱身的办法才是上策。想着,哥舒岳也不迟疑,转身就想要开门离开。 但是,他才刚刚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快步走到了女孩子的面前。 这一下又把女孩吓了一跳。 原本在看到哥舒岳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女孩的心里莫名的一松。 可,此时看到冲过来的哥舒岳,她的心却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你。。。你要干嘛?” 女孩子惊恐的问道,居然又哭了起来。 不过她等来的却不是回答。 哥舒岳并没有做其他的动作,他冲过来,只是在女孩的肩部和胸口点了几下。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地动作,却让女孩身体一软倒了下来。 他顺势扶住了倒下的女孩,温柔的把她放到在了地上。 难道对方是被他点穴了,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睡吧!睡吧!希望我们不要再见了!”纪然在女孩的耳边说了两句,随即就起身向外跑了出去。 xfanjia 第三节 奇怪的邀请 哥舒岳走在大街上,不过好在是坐在一辆舒服的轿车里面。 外面的路面升起了袅袅烟气,蝉也在不耐烦的叫着。 由于乔装的需要,此时的他,嘴巴上贴着夸张的胡子,眼睛上带着墨镜,就连发型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一头半长的头发现在已经变成了寸头,而发色也从金色变回了黑色。 这已经是他逃出实验室的第三个年头。 现在的他已经改名叫了上官允。 不得不说,天门的势力之大还是出乎了他的想象。 在他刚刚逃出实验室的时候,原本还以为就此就能过回平常的日子了,可是,才不过三个小时之后,在街上看到的一条新闻却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 “本台最新消息:三个小时前,天门科技集团发生了严重的机密外泄事件,有国外商业间谍潜入实验室,盗窃了天门集团的最新科技成果,一名研究人员遇袭,据悉,此次被盗的实验室是天门的甲级实验室,内存生物研究的最新资料,对人类克服癌症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天门集团现已报案,公安机关也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哥舒某。哥舒某,男,二十一岁,籍贯为山南省定远市,是被外国科技集团买通的商业间谍,长期潜伏在我国,伺机盗取商业机密,公安机关现已经发出协查通知,并将在全市范围内进行大规模搜索。” 看着眼前的新闻,哥舒岳知道自己怕是要和以前的生活诀别了,同时也清楚地了解天门集团的势力,他并没沉浸在怨恨里,现在的哥舒岳已经没有怨恨的资格,也没有了怨恨的时间。 他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附近的一个,试图取钱,可是却一次次的失望了,公安机关对他的账户进行了冻结,自己的这五张卡居然一个都用不了了,这种情况即使是哥舒岳这么乐观的人也不由的有些绝望了。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哥舒岳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张卡是挂在他的二叔的名下,于是,绝处逢生的他马上取出了自己卡里的一切,至于什么房子车子,他现在已然不再去想了。 二十万,这就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了。 被逼入绝境的哥舒岳甚至连正经的路都不敢走,一路翻山越岭,即便途中路过了村庄,他也得远远地躲开。谁知道公安部有没有对他下发通缉令。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即使偏远的山村,执法机关也有着极强的控制力。 后来证明哥舒岳的担心是正确的,他已经是公安部的级通缉犯了,如果当时他选择了在任何一个途径的村庄停留,恐怕都会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就这样一路向着西南走去,终于在云南边境找到了一个机会,逃去了国外。 在金三角,他花光了仅存的二十万,买了一个合法的身份,当然,也从此变成了上官允。 现在的他在已经定居在了泰国曼谷,依靠一个开在唐人街的小小的侦探事务所谋生,也只能算是勉强谋生。 不过,还是得说天门的实验并不只是破坏了哥舒岳的生活,还给他带来了两个别致的小礼物,第一就是远强于一般人的格斗能力和身体素质,现在的哥舒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了纪然的生活的缘故,身体的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格斗能力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为此他还专门和曼谷当地非常有名的泰拳王柴猜切磋过,结果他居然只用了三十秒就把这位泰拳王完全击倒。他也是靠着过人的格斗技术才赚到了在泰国的第一桶金,并且在地下拳市赢得了铁拳的名号。 第二则是超出一般人的冷静和睿智的头脑。在天门的实验之前,哥舒岳虽然不笨,但是也绝对算不上聪明,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可是在这次实验之后,哥舒岳发现自己的大脑居然变得异常的聪明,就连泰语这种完全没有接触过的语言,他也只花费了一周就完全掌握了。这种可怕的学习速度也并不之局限在语言上,现在的哥舒岳还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是靠着这个本事他才能成为小有名气的侦探。 而现在的他之所以会在大热天出门也是因为收到了一家富人的邀请。亦或者说是受了自己的好朋友的邀请。 “你小子混的不错啊!居然成了有名的大侦探。” 正在开车的人笑着说道。而哥舒岳则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吴熙你小子也不赖啊!居然入赘了托甲先生家,成了大富豪的女婿,看现在开的车,真是不得了。”哥舒岳玩味的笑着打趣着开车的吴熙。 显然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还很熟悉。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工作,现在的工作让我的脑子都生锈了!”那个叫做吴熙的男人笑着回答,语气虽然听着有些遗憾,但神情却是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好了,臭小子,装什么,当个小警察有什么好的,一天苦的要死,没想到你这家伙从国内跑到泰国反而还发迹了。”哥舒岳拍了拍吴熙的肩膀,做出了一副嫉妒的神情。 “我可和你不一样,我本来就是泰国的华侨,回国上学也是因为那场意外之后没人照顾我,姑姑才把我接到定远,而且你小子现在不也到了泰国,我就说我们兄弟俩什么时候都能遇到一起。”吴熙也笑着回答。 “我可和你不一样,你这叫下海,而我则是一个逃犯!”哥舒岳有些兴意阑珊的说着,吴熙的话还是让他有些失落。 “放心吧!总有一天国家会还你清白的!”吴熙安慰着说道。 “哎,不说了,还是说说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吧?”哥舒岳并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他岔开了话题,接着说道:“刚才就问你小子,结果你还死活不说!” “我岳父半年前死了,这事你知道吧!”吴熙问道。 “知道,看新闻说是因为喝醉,被火车撞死了!” “从表面上看的确是这样的!”吴熙玩味的看着哥舒岳,语气里却含着别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哥舒岳一下就听出了问题,马上追问道:“难道托甲先生是被人害死的?”xfanjia “有这个可能,”吴熙点点头,接着说道:“因为在死后,我们在案发现场附近找到了一个从腰部断成了两节的小草人!” “小草人?” “不错,而且这个小草人还是用来下降头的草人。”吴熙补充说道。 第四节 无题 “我怀疑是有人假借降头的名义杀了我的岳父。”吴熙脸色沉重的说道。 吴熙的话一字一句,有一种让所有人都能听清的感觉。 “你有证据?”哥舒岳接着说道。 对于吴熙的话,他自然不会轻视,马上就慎重的提问了一句。 “没有,所以我才找你这个名侦探过来,正好这两天家族的几个成员都回来了。”吴熙笑着了笑,对于自己的这个名侦探朋友他自然是确信无疑的。 ——————————————————————————————————————— 哥舒岳并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眼前庞大的建筑群还是让他着实吃惊了一把。 这座托甲先生建造的山庄看上去气派非凡。 仅仅是那高大的庄园大门和足足五米高得围墙就已经是非常惊人了,更不用说露出围墙的高大的圆顶式建筑。 这座庄园修建在山上,据说,托甲先生雇人削平整个山顶,这才得到了足够的地方来建造庄园。 而上山的唯一道路则是一条两车道公路。 这条路一边是山体,一边则是高达百米的悬崖峭壁。 就连经常出入这里的吴熙,在开车的时候也是小心又小心。 等到进了庄园,哥舒岳这才看清楚了庄园的全貌。 刚刚在墙外看到的圆顶式建筑就是庄园的主楼。 而在这栋主楼左边,坐落着一栋规模不大不小的偏厅,是个一层的建筑。 而在主楼的另一边则是个空旷的网球场和游泳池,看上去平平无奇,并没有引起哥舒岳太多的注意。 “那是什么地方?”哥舒岳有些奇怪的指向了不远处的偏厅,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其突兀的建筑,甚至有些破坏了庄园整体的美感。 “那里?那里以前是我岳父的卧室,现在则被改造成了纪念堂。”吴熙不太在意的回答,显得漫不经心的。 “卧室?”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纪然的意料,也难怪,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大富豪会不住在主楼,而是选择了一栋不太起眼的小平房。 “为什么会住在那里?” 哥舒岳接着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显然,哥舒岳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是的,我不知道,就连我的妻子他们也不明白!”吴熙笑着说了一句,随后又说道:“也许是怪癖吧!你知道,我的岳父是个非常。。。非常。。。独特的人。” 吴熙的话说的并不连贯,像是一边说,一边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位长辈。 哥舒岳并没有对这个答案产生什么异议,这位死去的托甲先生的怪异是众人皆知。 托甲先生的家族原本就是曼谷当地非常有名的的家族,而他则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在这种情况下,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托甲毫不意外的成为了个纨绔子弟,生活极其奢靡,等到继承了家业之后,他更是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每天都是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在这种情况下,家道中落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在托甲先生三十五岁那年,由于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他的公司面临破产的危机,自己也是债台高筑,近乎走投无路,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他的朋友的资助下,托甲先生终于度过了难关。也许是这段经历让他改过自新了,这之后的托甲一直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再也没有了以往花花公子的模样,不但终生未娶,而且还收养了四个流浪的孩子,而且还一生都在坚持行善,并成为了素食主义者。 “走吧,去拜祭一下我的岳父吧!”吴熙见到哥舒岳有些愣神,微笑着在他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 “啊?哦,走吧!”哥舒岳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吴熙向着托甲先生的纪念堂,那间不起眼的屋子走了过去。 两个人走的并不算慢,但是这段路程好像比想象中要远一些,他们足足用了十分钟才到达。 一进门,哥舒岳才发现已经有五个人在这间屋子屋子里了。 这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正盘腿坐在托甲牌位前念经的老和尚。 但是,这个老和尚正在念经,所以吴熙就介绍起了其他人。 “我给你介绍一下!”吴熙笑着,指了指几个人里看上去年纪最大的男人,说道:“这位是我的大舅哥,巴松先生!” 这位巴松先生看上去身形魁梧,留着非常古板的分头,还算周正的面庞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看姐是个老好人似得男人。 “你好,巴松先生!”哥舒岳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而这位巴松先生也很有亲和力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好,想必你就是上官允先生吧!吴熙经常会提起你,是大名鼎鼎的侦探。” 他伸出手和哥舒岳握手,用力的上下摇了摇,真是个力气不小的的男人。 “这位是我妻子的二哥,颂帕先生。”吴熙接着说道。这个颂帕则是个留着长发的男人,倒是有点像个文艺青年,不过那一双三角眼却怎么都让人觉得这个人难以接近。 “你好,颂帕先生!”哥舒岳依然打了声招呼。 不过,这位颂帕却和巴松的反应完全不同,只是冷漠的哼了一声,勉强算是回应。 这一下到是搞得吴熙有些不好意思,为了缓解尴尬,他又接着指向了另一位年轻人,说道:“这是我的小叔子,让蔡先生。” “你好我叫让蔡!很高兴见到你,上官先生。” 不得不说,这个叫做让蔡的年轻人非常的随和,也没有一般富家子弟的傲气,长得也很英俊,反倒是抢先和哥舒岳打起了招呼。 “你好,让蔡先生!” 哥舒岳也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这位是我的妻子,阿拉亚。”吴熙最后介绍的是自己的妻子。 眼前的女子,是个长得很漂亮,看起来也很温柔,她的笑很浅,透着忧伤就像她温柔的眼神中那丝丝温暖中潜藏的苦闷。她的笑却又让人如沐春风。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总是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对于这个女子哥舒岳的第一感觉很不错,也为好朋友可以有一个这么温柔的妻子而高兴,吴熙是个自幼就父母双亡的人,也许这样一个女子是最适合他的。 第五节 尴尬的晚餐 吴熙的妻子微笑的说道,不过眼神里的苦闷的却好像是又增添了几分。 “你好!” 哥舒岳也点了点头,笑着回答。 但是,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了些别样的感觉,阿拉亚的这个举动毫无疑问已经引起来哥舒岳的疑惑,想来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不过现在显然有人更能引起哥舒岳的兴趣。 “那是谁?那个老和尚?” 哥舒岳悄悄地拉过了吴熙,小声说道,与刚才不同,现在的哥舒岳用的是汉语。 “那是明一大师,玉佛寺的一位高僧。” 吴熙也小声的回答。 “那你们找他来是干嘛?”哥舒岳接着说。 “你知道,我是不信这些,但是家里的人却不一样,这位大师是巴松和颂帕两个人找来的,说是做什么驱魔祈福的仪式!” “仪式?” “不错,仪式,巴松他俩在知道了降头草人的事之后,非要说是有人诅咒了我岳父托甲,所以就找了这么一个大和尚。” 吴熙有些无奈的解释着,从小生活在华国的他可不相信这些什么神鬼之类的东西,但是眼前的这些泰国人却不一样,泰国被人称为万佛之国,又九成半的人都是佛教徒,相应的对于鬼神邪灵之说也无比的相信。 “好吧!” 哥舒岳笑着摇摇头,对于这种情况他是想得到的,当然也不会质疑主人家的选择。 由于大和尚一直在念经,几个人到是没有做过多的交流,就连刚才的招呼的时候,各自的声音也是压倒了最低。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几个人就这么安静着站着,默默地等待着。也不知道过了过久,老和尚的诵读声才渐渐地停了下来。 “几位施主,老衲已经对亡魂进行了安抚,现在只待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再次回来,老衲也会进一步的施法,到时候诸位就不用再担心被人下降头的事了。” 老和尚在说完了之后到是没有急着站起身,而是慢慢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腿,稍稍缓了一会,这才站起来说道。 “多谢大师了!” 巴松和颂帕双手合十,微微的鞠躬,而身后的几个人包括哥舒岳也连忙像是照猫画虎一般的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那我们就先去休息吧!” 明一法师连忙合十还礼。 “有劳大师了,请随我来!” 巴松上前扶起了明一和尚,做了个请的动作便率先开门走了出去,跟着一起出去的还有颂帕。显然,他们并没有顾忌身后的几个人。 “我们也走吧!” 吴熙见巴松和颂帕都已经离开了,就招呼了一声,说罢就要拉着纪然离开。 不过,他还没走几步,也就刚刚走到门口,却又若有所思的回头对着走在最后的让蔡说道:“记得关好门。” “放心吧!姐夫!” 让蔡大咧咧的笑着,用力的摆了摆手。 ——————————————————————————————————————— 晚餐丰盛极了,而且味道也很不错。 不过,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有一点点辣。 “这个厨子的手艺不错!” 哥舒岳满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在大快朵颐之后,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动作。 “的确还不错,就是有一点辣!” 让蔡显然是同意了哥舒岳的意见的,但还是提出了一点意见。 “我也这么觉得!”巴松听后,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又大叫了一声:“阿福!阿福!” 这声音极其洪亮,也和他那副老好人似得面孔完全不搭调。 “来了,来了,大少爷有什么事吗?”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跑进了餐厅,有些谄媚的问答。 “你叫我什么?” 谁知道才听了一句话,巴松却突然勃然大怒,上去就给了那个就做阿福的男人一个耳光。 “大。。。大少爷。。。哦。。。不。。。是老爷。。。老爷。” 阿福像是被这突如而来的耳光给打蒙了,断断续续的想了许久,这才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这个和巴松差不多高的男人就这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恩,这还差不多,今天的菜有点辣了,和新来的厨子说一声。” 巴松这才消了气,大声吼道。 “是是是!” 阿福一听连忙应承下来,低着头,弯着腰,恭敬极了。 “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m.xfanjia 巴松冷哼了一声。 “是是是!” 阿福如释重负的转过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巴松先生,消消气,消消气!” 哥舒岳见巴松还是气鼓鼓的,连忙劝了一声。 毕竟刚才的事真的不好看。 不得不说,哥舒岳作为一个客人的劝谏果然很有效果,巴松马上就变了一副神情,有些略带歉意地回答道:“让上官先生,见笑了,家父去世的这半年我的心情一直比较差!” 他的话极富感染力,语气里也满是歉意。 “哪里哪里,我理解您的心情。” 哥舒岳微笑着点点头,他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单纯的劝架,现在反倒是被巴松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么我们就为互相理解干一杯吧!”巴松哈哈的笑了几声,举起酒杯,对着哥舒岳举杯说道。 “干杯!” 哥舒岳也站起身举着杯子笑了笑。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干了一杯酒,也算是缓解了刚才的误会,经过了这个小插曲,巴松和哥舒岳的关系也仿佛更近了几分,愉快的互相交谈起来。 这下子,到是带活了餐厅的气氛,大家也都愉快的的交谈了起来,除了那个阴着脸的颂帕。 “我吃完了!” 颂帕扔下了餐具,推开了椅子,站起来便要离开,在临走前只是对着巴松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全然没有理会其他人。 “你。。。你这是还干嘛!” 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作为一家之主,巴松尴尬极了,也噌的一声站起来,对着颂帕说道。 “我?我只是吃饱了而已!” 颂帕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走出了餐厅的大门。 第六节 疯狂的足球之夜 “上官先生这就是你的房间。” 说话的是那个叫做阿福的管家,一吃完晚餐,巴松便吩咐他把哥舒岳带到了客房。 这间客房不算大,也不算小。内部的装饰也不算奢华,一张双人床,一台电视,一个内嵌式的衣柜,衣柜的门是很普通的日式推拉门,一张不大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台分机一样的电话,到是很普通。 “好的,谢谢你了!” 哥舒岳微笑着回答。 “您客气啦!要是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离开了。” 阿福很职业的笑了笑,鞠了个躬。 “等一下,我在房间里没有发现卫生间,卫生间在哪里?” 哥舒岳扫视一自己住的房子,又说道。 “啊呀,你看我这个记性,”阿福被哥舒岳这么一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忘了和您说了,这层一共有两个供给客人使用的卫生间,分别在这层楼的最东边和最西边。” 阿福说完了之后,好像又在思索什么。 “还有什么吗?” 哥舒岳笑着问道。 “还有。。还有。。”阿福努力的思索了一会,才又接着说道:“哦,对了,每天的凌晨一点,每一层楼的入口都会锁起来。” “锁起来?” “是的!这是已故的托甲老爷定下的,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的。”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矩?” 哥舒岳饶有兴趣的看着阿福。 “我也不知道,我大概是十年前来到托甲家的,当时就已经有这个规矩了。”阿福也像是来了兴趣,笑了笑,才又说道:“听说是因为当时的大少爷和二少爷特别喜欢在半夜偷偷吃东西,老爷一气之下就定下了这个规矩。” “啊?”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哥舒岳的意料,他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任谁也不会想到锁上楼道大门的理由居然这么戏剧性。 阿福也一起笑了几声,说道:“上官先生,至于洗漱的工具我一会就会给您送过来。” 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后脑勺这才接着说道。 可是,他的话音才刚刚落。 两人的时候却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阿福,巴松在叫你,快过去吧。去晚了又得挨骂了!” 哥舒岳和阿福一起回过头,这才发现说话的是吴熙。 这句话像是一句魔咒一般,原本非常放松的管家阿福,一下便慌了神。 “啊?那么姑爷,上官先生我先走了!”阿福急急忙忙转过身朝着,楼下跑去,不过他临走前到是没有忘记给哥舒岳和吴熙鞠了个躬。 “哦,对了,等会的驱魔仪式我就不去了,顺便再和阿拉亚说一下,我今天要和我上官允许久,晚上就不回去睡了。” 吴熙看着急急忙忙的离开的的阿福,说道。 “是的,姑爷!” 他的呼唤,让阿福的身形停了一下,在听清楚了吴熙的吩咐之后,就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xfanjia 对于阿福的离开,吴熙并没有进行过多的关注,反倒是回过头,对着哥舒岳笑道:“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说着便像是变魔法一样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巨大的食盒,还有一瓶茅台酒。 “怎么样!哥们够意思吧!” 吴熙把左手提着的酒递给了哥舒岳,然后就顺势搂着哥舒岳的脖子。 “松开,松开!” 哥舒岳求饶似的笑了笑,又说道:“你现在可是大富豪的的女婿,要注意身份啊!” “狗屁的注意身份!你小子改了名字不会是连性子也改了吧!”吴熙搂得更紧了,打趣似的接着说道。 哥舒岳被他越压越低,直到被吴熙夹在了隔周窝下。 不过吴熙到是没有一直和哥舒岳站在门外,他推开了半开的门,就这么夹着哥舒岳走进了客房。 “来来来,今天使我们兄弟俩的足球之夜,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吴熙走了两步,便放开了哥舒岳,眉飞色舞的说道。 “当然记得,今天是双红会嘛!” 哥舒岳也眉飞色舞的回答,像是个孩子,看来人只有在亲密的人身边才会卸下伪装,他顿了一会之后才继续说道:“我赌五毛,今天绝对是曼联赢!” “狗屁,红军必胜!你的五毛钱还是留着买纸巾哭鼻子吧!”吴熙像是一下炸了毛。针锋相对的大吼道。 “好了,别废话了,看球!”哥舒岳也吼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么一人一句的互相争吵着,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而吴熙带来的食盒,则早就被哥舒岳摆放在了桌子上。 ——————————————————————————————————————— 双红会一向是一个激烈异常的对抗。 不过笑到最后终究还是曼联。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比分被定格在了3-2。 上半场,利物浦虽然靠着一粒点球和曼联队后卫的乌龙取得了2-0的优势,不过在下半场,曼联队还是连入了三球,成功的绝杀了利物浦。 ———————————————————————————————————————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射了进来。 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哥舒岳却还是沉沉的睡着觉。 昨晚真是疯狂的一夜。 他也看到了一场精彩的比赛。 但是,不得不说,好久没有喝酒的他,现在的酒量真的退步了很多。 不说昨天看球的时候没救喝醉了一次,即便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眩晕和头痛的感觉还是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不过,他却还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弄醒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上官允!上官允!上官允!” 急促的敲门声想了起来,伴随着的还有吴熙焦急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