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嗜宠:盛世魔妃》 第1章 楚陶国,嘉飞元年。 今日,乃是陶国皇后赫连明月的封后大典。 时值封后大典,身为楚陶国宠冠后宫、受万人敬仰的娘娘,赫连明月正准备试一试那华美的凤袍。 可没有想到,凤袍还没有试,赫连明月她却听到一声极为刺耳的声音。 那声音还是极为熟悉的…… 是了,这声音是姐姐赫连玄语的呢。 赫连明月见自己的姐姐赫连玄语走进的凤栖殿。 赫连明月不知道内情,极为高兴,寻思着,姐姐一定是来为自己贺喜的。 毕竟今天是赫连明月凤袍加身的万千之喜呀。 谁知道,赫连玄语眼底划过一丝冰冷,翻脸无情得对赫连明月道,“贱人妹妹,我看贱人妹妹你还是不要试了。” 那个从殿门走进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颦一笑皆着一股媚到骨子里的天成。 赫连明月并不清司马姐姐说什么,“姐姐,你是什么意思你…你骂我贱人” “什么意思赫连明月,你怎么跟白痴一样呀,咯咯咯……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被……” 赫连玄语好像在看一个白痴似的晙了赫连明月一眼,“本妃是来传达陛下旨意的,赫连明月你的皇后之位被陛下废了知道吗。” 哐当一声! 赫连明月无比震惊!!! 这个往日对她极好的好姐姐赫连玄语却把属于她的凤袍剪成了碎片。 赫连明月狠狠得瞪着她,“原来你早对我晋升皇后之位而心存芥蒂……” “明月,你这个小贱人,还真的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么,赫连门上下两百四十五口被斩于菜市口。!” “这不能是真的……爹爹母亲弟弟……”赫连明月接近窒息。 明月的贴身宫婢扑过去,想要抓破妖妃赫连玄语的脸,恨不得吃吸允她的骨血,“你这个恶毒的妖妃!” 赫连玄语无情得打了一个响指,“赫连明月身边这个贱婢白浅赏赐给你们玩!你们把她拉到凤榻去,好好玩!” 下一秒,恐怖如斯的裂帛声响彻整个凤仪殿,随后传来男人的粗喘声。 “皇后娘娘,对不起,白浅以后再也不能服侍您了……”是宫婢白浅惨死的声音。 “放了她!放了她!”赫连明月只觉得腹痛难当,定然是被赫连玄语下了毒药,要不然连站都站不起来,“赫连玄语你这个贱人,我爹爹好歹是你的义父,你竟然作出了这等丧绝人伦之事!” 赫连玄语伸出手去,长长的黄金指套在赫连明月的脸上留下了三道猩红无比的血痕,“呸!你爹爹虽然是我的养父,可你们一家虐待我十几年!哈哈!今天!用你赫连家满门两百四十五口的人命来偿还!” “你……简直丧心病狂!我爹娘对你视如己出、恩重如山,自古道,生母哪有哪有养娘大……” 赫连明月声声颤抖。 陡然间,一袭明黄龙袍的夜云飞宛如天神出现在赫连明月的面前。 夜云飞,他可是赫连明月的皇上,是赫连明月的夫君啊! 赫连明月手抓着男人夜云飞的龙纹金靴,指着赫连玄语道,“陛下,赶紧把这个胡说八道的妖妃赶出宫去,我父亲母亲赫连府一门没有被斩是不是” “我看你真是耳朵越来越有问题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狠戾一笑,顿时间金靴挑起,狠狠冲赫连明月这个弃妃肚子狠狠踢上一把! 这个世上,谁都可以背叛她,唯独云飞他不能! “来人,将废后赫连明月给我杀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声令下,一代皇后娘娘赫连明月腰斩弃市! “哈哈哈哈哈——” 赫连明月惨烈一笑,若可以重生,她一定要狠狠报复这一对狗男女! 赫连玄语,夜云飞太子殿下,你们不得好死!!! 我赫连明月一定要复仇!!! 你们等着!!! 下一世,我要你们陪葬!!! …… 重生之后的赫连明月,发现自己在某个王府的后宅里。 而她乔装了一个新身份,唤作赫连玉。 “赫连玉,你这个贱人!给本夫人滚出来!” 寝室外面传来堪比泼妇骂街的女人声音,或者不客气的说,那个人就是泼妇。 重生后的赫连明月心沉若海,嘴角轻轻掠过淡然笑意,整理了一下,推开门,果真是那个泼妇南宫绯月,“大清早的我还以为是哪只私自跑出狗笼的母犬在吠呢!原来是姐姐你啊……” “谁是你的姐姐!你……你这个贱人!敢骂我是母……狗!”南宫绯月是夜帧华的侍妾,看着这几天帧王爷把赫连玉拉进房中宠幸,还宠幸个没日没夜的,她多么希望帧王爷宠幸的人是自己啊。自己好歹也是抬了小门进来的,而赫连玉呢,最初不过是王府的一个小丫鬟。 赫连玉,只是赫连明月混入帧王府充当小丫鬟的一个代号假名罢了。既然选择入王府为细作,就更不可能用真名了。 赫连明月淡淡得摇晃螓首,“玉儿没有骂姐姐,是姐姐你自己对号入座。如果姐姐你自己都承认了的话,那便是了吧。” 接下来,赫连明月浅浅的三言两语就骤然让她石化,人家句句都说在理上。 “贱人!竟然骂我!我打死你!”南宫绯月发飙,拔下螓首的雀形金钿簪,紧抓在手,尖锐的一簪头紧紧逼近赫连明月的眼睛。 该死的泼妇这是要戳瞎自己的双目吗! 赫连明月没有后退,更没有躲闪,清丽的双瞳在簪头下熠熠生光,冰凉至极的声音让南宫绯月后背都是凉飕飕的,“如果你想一辈子失去王爷的宠爱。那么、你尽管戳吧!” “你……” 南宫绯月凌虚髻的两鬓泌出细细汗珠,握住簪头的手开始颤抖,心中暗诽,帧王爷如今正盛宠赫连玉,帧王妃还没有做出表态,她一个小小的侍妾怎可如此冒进 不对呀,假如我用簪头画她的脸可不至于死……到时候她成了一个丑八怪看王爷还能宠幸她 南宫绯月扬起手来,准备往赫连明月的脸蛋上狠狠一划。 而赫连明月的樱唇始终勾着一抹淡笑。 王府西北的的墙亘很低,不过身姿弱小的赫连明月还是够不着,她身上背着包袱,使劲吃奶的气力搬来破旧的木凳,一只只得叠上去,勉强可以够得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得过去,赫连明月爬上来了,西北墙体是王府最底的,远远比不上东墙和西墙,对于赫连明月还是够呛,看了看墙下是茵茵草地,一人影都没有。 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王府了,只要自己离开,那么夜帧华一定不会受到伤害。 赫连明月拍拍手,要准备跳了。 “女人,你要去哪里”墙下那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嘴唇勾着一抹恣意的冷笑,折扇在他偌大的手掌里飒飒作响。 “哦,没什么,我欣赏月色而已。”赫连明月困窘得笑了笑,抬头望天,今天晚上没有月亮的。哎呀,穿帮了呀。 “月色真是迷人啊……女人你真是好眼力!本王怎么看不到呢”墙根下的男子冷冷一笑。 第2章 赫连明月一惊,脚底踩到墙顶上的一块内嵌的鹅卵石,失足坠落,她惊呼,“还愣着做什么接一下我,不然我的屁股要……要开的。” “是吗”男人薄薄的嘴唇透着一丝傲决,等他手中的折扇拍定。 赫连明月应声落下之时,她的屁股正正落在茵茵草地之上,热辣的痛感涌了上来,“咝”赫连明月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珠子露出白白的一圈狠狠剜了他一眼,“你真够狠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笑话!我夜帧华只会在床第之畔对美女怜香惜玉的,要不,我们现在把这草地当做是床,你说好不好” 夜帧华英俊无俦的眉眼挤弄出似蹙微蹙的邪魅,顿时间,他稳步上前,两只手掐住赫连明月的脖子,加速了语气,“你这个蠢女人,三更半夜,还带着包袱是想要逃出王府吗” 赫连明月对上那一双熟悉而又霸道的眉眼,心中一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秒,夜帧华板起赫连明月的下巴,深深得印上嘴唇,然后扣紧贝齿,唇上渐渐弥漫一圈浅浅的猩红。 “好痛啊……你神经病啊!”赫连明月对夜帧华狠狠瞪了一眼,你丫的就不能好好亲嘴么,干嘛咬我的嘴唇!! 趁着赫连明月不备,夜帧华抢夺赫连明月身侧的包袱,往天空抛掷,顿时一重物砸中夜帧华,夜帧华的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啊…好疼…”夜帧华捡起虎符,逼问赫连明月,“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太子贴身靖康关虎符会在你的身上本王知道了,定是你连夜出逃想要外接什么人吧。你这个贱人……!” 不管赫连明月如何挣扎,夜帧华扛起赫连明月,靖康关虎符自然落入夜帧华的囊中,旋即往府内落雁轩的寝室飞去。 “不要!夜帧华!快放开我!” “你……你这个禽兽!” 赫连明月拼命挣扎着,后腰还有一股被夜帧华重重摔在床板的痛司马。 随之一声咔嗒,貌似床板开裂的声音。 “你这个坏女人!是你自找的!如你所愿!本王就是禽兽!” 烛火幢幢,湖光山色双面绣屏风倒映出激烈碰撞的光影,床板哒哒哒得响彻不停,叫人面红耳赤不忍旁听。 …… 更深漏断时,床板也坍塌了半边。 夜帧华照例一脸满足得捡拾床榻之畔的衣物,往洗房去了。 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念,他都在赫连明月的身上得到酣畅淋漓得发泄之后,而结束的。 赫连明月起来整妆,穿戴好罗衫,然后打开门叫一个三等小丫鬟去准备洗澡水,落雁轩内寝屏风后面有一木浴桶,是她专用的。 前来的丫鬟叫冬蔷,是府邸新进的三等丫鬟,半个月前,赫连明月的身份与她一样,都是府中位份最为卑微的下人。 “夫人,热水准备妥当,奴婢帮你擦背吧。”冬蔷今年十三,圆圆的小脸蛋,肉呼呼的,看上去很可爱。 “嗯。”赫连明月点点头,褪去罗衫,一丝不挂得落入浴桶之中。 冬蔷极为羡慕得替赫连明月的头上涂均着天罗小国进贡的橄榄油,“夫人,你的命可真好。夫人与奴婢同一天进府。夫人三天之后就得到王爷的恩宠,现在更是专房宠幸您,哪像冬蔷,恐怕永远都是奴婢的命了。” “冬蔷,怎么你也想得到王爷的宠爱”赫连明月抬起无比精致的俏脸来,一双凤眸宛如桂圆得凝望着着她。 冬蔷心扑通跳了一下,替赫连明月擦洗香肩的那一双握着搓布的手不禁一抖,旋儿对着浴桶之中的赫连明月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冬蔷绝对没有对王爷心怀眷念妄想。” 赫连明月幽幽一笑,这个冬蔷心性如此胆小,倒是一个好收买的角色,如果把收为自己的人,在这偌大的王府,也不怕没有人定允太公侯助于她了,赫连明月并不是没有想过端木真真儿,只不过端木真真儿始终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二王爷是人中之龙。别说是你了,就连府中丧夫多年的厨娘陈二嫂对王爷也是存着一丝心意的。如果阮妈妈不那么老的话,她也一定会喜欢二王爷的……”赫连明月这话说的并不假,不过却令冬蔷开怀大笑了一番。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冬蔷又趴在地上连连告饶,“夫人饶命,夫人…奴婢我…” “好了,你起来吧,以后你帮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赫连明月虚搀了冬蔷一把,她自然是感激得喜不幸甚。 冬蔷连连躬身,“奴婢我以后一定会对夫人您忠心耿耿。” “嗯…”赫连明月淡淡点了头,“这两天,你留意一下池芳阁内一举一动吧。” “奴婢遵命。”冬蔷头如捣蒜。 翌日午时,赫连明月用过一点午膳觉得心口莫名闷得慌,遂闲庭信步在锦绣长廊。 锦绣长廊是通往王府各大府院的枢纽要道,赫连明月极目远眺,东南角隅一方金琉亭仿若振翅高卷。 是了,那就是沉香亭。 赫连明月记得前世的自己,每当遭受夜帧华凌虐之时,就拖着不堪重负的身体一步步蹒跚此境,畅抒对夜帧华的无穷恨意,还有对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无边爱意。想想真是太过天真。 故地重游,赫连明月并无一丝近乡情怯之感,定允太公侯反她愈发无畏无疚了。上一世,她那星罗棋布的人生,她是那一枚被人下的棋仔,而今世,她成为了那个下棋之人,所有人包括夜云飞太子殿下即将成为了她的棋子。 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傲的弧度,本想寻一方石凳落座,陶陶一缕浓郁幽芳的气味袭来。 好像是香囊的味道。赫连明月对自己说。 轻轻一弯腰摸索,赫连明月果然从凳脚捡拾一个香囊,这是芳香馥郁的异香,放在枕头旁最能入眠。说起来,这种异香断然不是寻常的婢仆所有能力拥有的,应该是府中的王妃侍妾所有。 “夫人,请将你手中的香囊交还给我,谢谢。” 厚重有力的男声宛如珠玉掷落在地上,一袭朱子深衣的年轻人映入赫连明月的眼眸之中,他昂藏七尺,头上顶着一方儒子帽,左肩傍着一檀木药箱,幽幽檀香在他身体陶畔浮曳。 好一个儒幽的君子如玉。 第3章 看似书生意气淡薄,却难掩一缕无形的杀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见过,那么带有杀气的书生就不多见了。 赫连明月心内好笑了笑,重活了一回,自然知晓此人的身份,七尺男子注视自己之时,他眼瞳带有一丝杀意,却令赫连明月的语气更幽冷了些,“这香囊一看便是女人家之物。薛神医,你怎么证明是你的真是可笑” 王府暗卫首领急得满头大汗,若是遇到南宫绯月那样平凡府中侍妾,看在自己是王爷跟前的小红人定然会马上还给自己的,“我再说一遍,请把香囊还给我。谢谢。”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文弱书生。 “你说你的就是你的么”赫连明月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微绽,“倘若你说王妃拓跋兰馨是你的,那么也是你的咯” “……这!”王府暗卫首领他隐忍。 率府之内,谁敢说这样的话,真是大胆! 可是眼前的赫连玉竟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也不知道王爷为何还要宠幸她,王府暗卫首领双手拱拳道,“还望夫人还给我,这是先妣给我的遗物,适才遗失了,我原路寻找,才发现是夫人捡了去。” “你早该这般说话了。”赫连明月嘴角微勾,很是得意,蛮横无理的人是不能在她这里拿到一点好处的。 赫连明月伸出手去,要将香囊还给人家,自然是人家先母的遗物怎不好拿人家的,凤眸一紧,道,“不过薛神医,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总不能平白无故说要回就要回。若是被下人拾了,说不定拿到外头典当也是有的。” “好吧,你说什么条件吧。”王府暗卫首领想要伸手却被打回,晙了赫连明月一眼,“不过不要太过分更不能违背道义,谢谢。” 赫连明月淡然一笑,“我定允太公侯信薛神医的承诺,这要求嘛,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说吧。” 说完,赫连明月直接将香囊扔到王府暗卫首领怀中。 不再理会王府暗卫首领了,赫连明月直接走人。 王府暗卫首领愣了一下,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好奇怪,听说她就是府中王爷新宠的侍妾赫连玉,怎么跟其他的侍妾不一样呢算了,不想了,现在该去太医院。 帧王府御书房。 “太子东宫可有什么异状” 夜帧华在金线蒲团之上盘膝而坐,手掌中一杯名贵香茗升腾出氤氲水汽,水汽仿若洞府仙气幻化着他的星辰眉眼,璀璨且迷离。 “王爷,太子东宫并无异状。” 单膝跪地的王府暗卫首领顿了顿,“倒是皇上安排太子殿下准备下臣们的夏衣和百索,端午佳节快到了。” 置办夏时衣和绑在手腕上的长命丝绳百索,是大陶国开国以来端午佳节的传统,代表着当今天子体恤下臣,恩荣同泽的初衷。 夜帧华释下手中的杯盏,剑眉染上了一层晦暗,“往年这个时候,都是父皇亲手置办的,怎么一下子就交给了太子了呢。难道父皇现在巴不得要将皇位委任于太子么。夜云飞太子殿下你到底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个奸诈的小人!” “王爷且莫动怒。”王府暗卫首领双拳紧握,铿锵掷地,“只怕真是太子对皇上说了什么才会如此。不过王爷你不用担心,属下白天以去太医院寻医问药为名,实则留意太子党,宫中一切我了如指掌。” 夜帧华起身,叹息道,“云飞你身为华帧暗卫的总统领对我忠心耿耿,本王何尝不知。只是你也要小心为上……还有一件事本王不得不派你去查。” “王爷请说。”王府暗卫首领起身。 他从腰间摸出一沉甸金黄之物,示于王府暗卫首领眼前,夜帧华冷冷得问,“你看这是什么” “靖康关虎符,怎…怎么会在王爷身上,这可是太子贴身之物,王爷是从何而得的。”王府暗卫首领眼珠子瞪得滚圆,接过来,虎符底部篆刻的五个字令他无比心惊。 夜帧华眸深沉得宛如冰琉璃,“本王是从赫连玉这个贱人身上搜到的,昨夜她想要爬墙逃出王府,幸好被本王劫持。云飞,本王命你日日夜夜监视赫连玉,查出与她接头之人,本王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说罢,又将虎符藏于袖内。 “是!”王府暗卫首领退了出去。王府暗卫首领的医术名动华京,表面上他是夜帧华二王爷的贴身医士,更有自由进出宫中太医院之权,这一切都是夜帧华赋予他的权力。实则,夜帧华身后不为人知的二万华帧暗卫死士集团,皆是王府暗卫首领一人在管理操纵,他是薛神医,更是传说中的薛统领。 赫连明月偷偷摸到王爷的书房,怎奈见里边灯火幢幢,人影闪动,她原本去偷盗夜帧华拿走的靖康关虎符,这东西留在夜帧华身边终究是个祸害,她要制止同样的悲剧发生。 “赫连玉夫人,怎么会是你”王府暗卫首领此刻走出来,手里提着一盏琉璃防风灯,对着那墙角一照,打了个照面,原来是白天捡到自己香囊的女人。 “怎么不会是我”赫连明月淡淡得看了他一眼,“难道本夫人不能到书房找王爷么。不过这一次是王爷亲自叫我来书房找他的。”这是在骗王府暗卫首领了,至于王爷找自己干嘛,当然涉及敦伦之事,料到王府暗卫首领不敢再问下去。 王府暗卫首领汗颜,幼嫩白皙的脸庞满是通红,他一生攻读医术,还有就是兵书谋略,何尝有过男女之事的经验,仓皇逃走而无不及。 “该死的女人,这么快就想我了” 等王府暗卫首领离开没多久,赫连明月突然感觉细脖处被男人浓厚而又熟悉的气味笼罩,叫她无法窒息,随之,双手被反方向得束缚,她香腮裹上了一层火辣的滚烫。 赫连明月抗拒着,眼眸之中带有一丝坚韧,“鬼才会想你,我不会想你的,夜帧华,你这是做梦!” “是吗,我真的是在做梦吗”夜帧华狠狠得在赫连明月纤弱无骨的小蛮腰掐了一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 又痛又麻的触感,几乎叫赫连明月步入昏厥,可是每一次都被夜帧华玩弄在鼓掌之中,“求求你,我好痒,你快……快放开我……我错了是…是我在做梦。” 赫连明月真的忍不住了,只好投降,想想前世夜帧华因自己而死,哪怕今生要自己的性命去偿还,她的眼睛绝不会眨一下。 “说!今夜来本王书房为了什么是不是又想着来嫁祸本王!”夜帧华狠戾的眼眸对上赫连明月的瞳,两只大手抓住赫连明月的腰肢,徐徐攀延她的背脊而上,每一个手指几乎可以挤入女人的骨髓。 女人忍着奇异的痛司马,一个字一个字得说道,“夜帧华,你把靖康关虎符交给我罢,只有这样,才会安全” “安全真是可笑到底是你安全,还是本王安全。恐怕你是要至本王于死地吧。”夜帧华惨淡一笑,“好啊,你要的靖康关虎符就在本王的身上,咱们进书房,本王把衣服一件一件剥下来让你好好看清司马,本王身上是不是有你口中所说的虎符。” 第4章 什么又来! 赫连明月心口一窒,她真是受够了,一连三日下来都是如此这般,她身子真的快扛不住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赫连明月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再次被夜帧华扛进书房。 推开书房角门,夜帧华将书桌上的一种卷宗撤到地上,拉着赫连明月的身子,一下子就欺压上来。 四更天的锣声响起。 吃光抹净的夜帧华邪魅回眸一笑,“赫连玉,刚才可看清司马了靖康关虎符确实不在本王身上是吧。” “无耻!” 赫连明月起身,紧紧拢了拢凌乱的华裳。 该死的,虎符会被夜帧华藏在哪里去了呢,入书房之前她明明听到夜帧华与薛神医对话之后,夜帧华将虎符收起来,那么应该是放在袖子里,刚才欢好之际,赫连明月观察夜帧华剥离的衣袖,的确是没有呢。 两世为人的赫连明月最是了解夜帧华的秉性,哪怕你用刀架子他脖子上,他未必肯说,除非他心甘情愿交出虎符。 看来,夜帧华是不会轻易把虎符交出来的。 赫连明月想要拿到虎符的初衷,不想有朝一日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率领着宫廷御林军前来搜查帧王府,不想夜帧华被皇上下放蜀西,最后更是没了性命。 唯有希望夜帧华自己好好保藏,别让搜出来。前世坎坷之老路,是万万不能重蹈了。 回到落雁轩之时,明月见天色蒙蒙亮,浑身却乏力困窘得紧。 冬蔷丫鬟端着一盅血燕轻轻放在梨木方桌上,恭敬得对赫连明月道,“夫人用点吧。用了再去小寝。” 明月她一抹疲态之色映入冬蔷眼中,不用多问就知道自家主子发生了什么,赫连明月有点尴尬,连忙去喝了一口粥,“对了,那边怎么样了。” “奴婢偷偷打听过了,昨日里,王妃院里掌事阮妈妈去了池芳阁,不知道对芳菲夫人说了什么,芳菲夫人笑着拉着阮妈妈的手,亲自把阮妈妈送到角门呢。”冬蔷眸子灿若黑玉,看着赫连明月的眼睛道。 女人眼里浮过一丝笑意,“很好。” 赫连明月拿出俩锭银子,一枚二两,一枚五两,塞在冬蔷的手中,虽没打听到具体说什么,但信息量已经很大,足以可见王妃拓跋兰馨恐怕早已跟刘氏勾结在一起了,并不像明面里一直拥护着自己,贬低南宫绯月。 “奴婢没有打听到什么,奴婢不敢要。”冬蔷怯怯得推搡。 赫连明月松开了她的手,重活了一世,她最是了解冬蔷的性格,给她足够的钱也足够让她闭嘴,“这五俩是你的,其他二俩给你收买池芳阁的三等小丫鬟,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 京城别苑—— “玄语,你是我的女人。”明黄长袍的男子眼里满是恣意的傲决。 云雨初歇,赫连玄语眼波妩媚横斜之际,芊芊玉指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硕健胸膛上画着圈,“异,你是玄语见过最有雄心壮志的男人。此刻你穿着龙袍,难道就不怕皇上看见吗” “皇上你说本太子那个老不死的父皇大陶江山迟早要落在朕的手上。哈哈……” 夜云飞太子殿下挥舞着他五爪金龙滚金绣的衣袖,双瞳目空一切,现在就口称朕,似乎这还没有改换年号的大陶江山已经是他的了。 “到时候,玄语你就是皇后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端起怀中女人的皓腕,轻轻得亲了一口。 赫连玄语不甘愿得嘴角勾缠醋味,“是吗哼。恐怕不见得吧。你不是私底下让端木真真儿叫我那好妹妹为太子妃娘娘了吧,太子妃以后可就是皇后娘娘了呢。” “乖乖,都到这个时候,你还在吃赫连明月的醋吗你记住。本太子永远当她是一个傻瓜。唯有这样才能叫她专心潜入帧王府替本太子卖命。玄语,不就是一个称呼罢了。” 旋即,夜云飞太子殿下贪婪得伸出手去,在赫连玄语的上下求索,赫连玄语被他再次撩拨得想要昏醉过去。 当赫连玄语螓首再次埋入他的怀中,夜云飞太子殿下抿出一丝困惑,这段日子,他用一点手段,把赫连玄语的身体得到手,可赫连玄语的身上,他找不到他所想要的东西。 定允太公侯传赫连家中嫡女每定允太公侯隔五代,身体就有天生携带的凤纹胎记,这凤纹胎记是开启定国苍穹图的秘钥,得定国苍穹者得天下! 第5章 虽是传闻,可夜云飞太子殿下为了权位,他不惜要用一切代价得到她,他困惑的是,为何赫连玄语是赫连家嫡女,却没有凤纹胎记,难道说这个传说只不过是人云亦云的假传说,又或者是赫连玄语她根本就不是赫连家嫡女呢 一瞬之间,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深沉了起来。 “太子,你在想什么”赫连玄语抬起完美无瑕的脸蛋,对视着男人的瞳,“是在想妾身的好妹妹赫连明月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将她揽得更紧,哈哈笑道,“当然不是,我在想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还想…” “太子你好讨厌——”赫连玄语双眼迷醉,娇躯乱颤。 一袭黑色影子仿佛踏空而来,抵临近前的时候,影子单膝跪地,抱拳道,“叩见太子殿下!” “嗯。”夜云飞太子殿下很是满意,她终于来了。 赫连玄语神色慌张得用被子夹紧了身子,退了下去,她知道这是太子殿下的细回来复命,她自然是要规避。 “端木真真儿,赫连明月可是听从本太子的密令将伪造兵器库账簿和靖康关虎符放在夜帧华的书房里了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满是幽冷得看着 “太子妃娘娘当天接过这两样东西。这几日,端木真真儿曾趁着夜帧华王爷和薛神医不备,夜入书房,发现并无这两样东西。” 说到这里,端木真真儿紧握的拳头有点颤冷。 “这么说,赫连明月这个贱人背叛我了”夜云飞太子殿下想了想,还是道,“不可能,那个蠢女人对本太子死心塌地,怎么可能不会按照密令办事,端木真真儿你可查清司马了。” 端木真真儿想想也觉得奇怪,“主子不定允太公侯信的话,大可以去帧王府……” “给我住口!本太子若是现在去了,岂不是出师无名,不行,你再给我好好留意赫连明月那个贱人!” 夜云飞太子殿下两手的指节捏得嘎达嘎达响。 “对了太子,上次您让属下查探赫连家定国苍穹的秘密,属下看到太子妃娘娘的肩膀上似有一凤纹标记。”端木真真儿之前也曾给赫连明月传递太子任务,偶然在赫连明月沐浴更衣之时发现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眼眸一亮,意味深长道,“是吗” 他在剥光宛如羔羊的赫连玄语身上并没有找到任何印记,莫非赫连明月才是五代嫡女传承者 夜云飞太子殿下唇霞微勾,胸中一计又上心来,对端木真真儿道,“既是如此,你回府吧,稍后本太子自有安排。” “遵命!” 端木真真儿瞬时间消失在黑暗的天幕中。 夜云飞太子殿下纤指捻起枕畔的一瓣紫色藤萝,两颗黑曜石的眸子迸发出地狱罂粟的耀彩,唇齿微颤。 倘若五代嫡女传承定国苍穹的传说是世人捏造的,那么身为赫连家的长嫡女赫连玄语身上没有凤纹胎记,这一点倒是说得很通。 传说若是真的,那么同样为赫连家次嫡女赫连明月肩膀上的凤纹胎记作何解释 端木真真儿是自己麾下第一亲信细作,夜云飞太子殿下绝对定允太公侯信端木真真儿她是不敢说谎的,若赫连明月真的是赫连家五代一传定国苍穹的真命天女,那么一切就很有可能了,传说中唯拥这样体质的女人与所谓的真龙天子男人交合,肌肤就会催生凤纹印记。 如今赫连明月身上有凤纹胎记,那么赫连明月她是赫连家真命天女,而之前夜云飞太子殿下并没有与赫连明月有任何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只是利用赫连明月对自己的感情把她骗得团团转。 可怕的是,如今得到赫连明月身体的,是当今二王爷夜帧华,莫非夜帧华才是当世真龙天子! 也就说未来的大陶江山将会落入此人之手。 不可,这是万万不能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心生怀疑,不管是不是,还是尽早铲除的好。 对了赫连明月有个弟弟叫赫连方渐的…… 清雾白蒙蒙一片还未散尽,夜云飞太子殿下将手中写好的小笺卷入鸽子脚,鸽子咕噜一声,往帧王府邸的方向飞去。 端木真真儿的房间是一方小矮阁,只有一层,外面围廊豢养了二七十只信鸽,这是王妃娘娘拓跋方馨从北之越国国带来的北之越国信鸽,按道理说,端木真真儿身为侍妾刘氏的贴身丫鬟,王妃是不会给她的,偏偏端木真真儿八面玲珑,不但讨得刘氏的欢心,暗地里更深得王妃的器重,这些信鸽,很快成为端木真真儿与当今太子互通鱼雁的物器。 “太子要我……”端木真真儿自然在半个时辰之内收到信鸽,并通读上面的任务详细。 趁天还没通亮,端木真真儿就赶紧趁着浓雾前来落雁轩,若是再晚一些,又要因为琐事被刘氏纠缠。 端木真真儿很快就见到赫连明月,拱手道,“太子妃娘娘,太子已把令弟请入太子府喝茶。太子妃娘娘,属下还是劝您尽心尽力为太子办事,他不会亏待你的。” “这一次,他又要我做什么” 第6章 听端木真真儿的意思,夜云飞太子殿下现在恐怕将弟弟赫连方渐软禁在太子府了。赫连明月冷哼一笑,双瞳浮掠过无垠的冰寒,堪比广寒琼宫。 “很简单。只要太子妃娘娘再将兵器库账簿和靖康关虎符一天之内,放在帧王爷的书房。太子说了他等不及了,他定要今日之内带旨前来帧王府为大陶百姓除掉窃国贼。”端木真真儿幽寂一笑,生怕赫连明月再有行差踏错,“太子让属下告诫太子妃娘娘,这一次切莫阳奉阴违,太子妃娘娘的一举一动攸关赫连方渐的生死。” 窃国贼真是好听,到底谁才是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窃国贼! 卑鄙小人,赫连明月淡然一笑,只恨前世双眼蒙尘看上了这样一个男人,还好可以重生逆转夺回一切! 赫连明月抬起光洁的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一字一字得对她说道,“兵器库账簿已被我烧掉了,至于那靖康关虎符更不在我的手里。” “你说什么”端木真真儿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会这样做,简直跟上一次判若两人,前几次,也就是明月初来帧王府,对太子的密令可是毫不犹豫的,如今却是—— 端木真真儿怔了怔,“容我回太子殿下,看太子殿下对你如何处置吧。” 临走之前,端木真真儿给了赫连明月一记令弟到时候会很危险的眼神。 当然,赫连明月并不会被吓到,自己都死了一回了,还怕什么 只是弟弟赫连方渐,料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也不会对他做什么,因为赫连明月她还有利用价值,无论如何夜云飞太子殿下也不会草率了自己这枚棋子。 天色还早,赫连明月以她自己原来的身份,回到丞定允太公侯府,赫连府。 如今生母赫连上官兼氏怕是还在定允太公侯府最北边的北园受苦。 定允太公侯府北园是专门供应整个赫连府蔬菜瓜果之地,生母已经在此处很久,园中多半贫瘠之地都要靠母亲的双手来完成。 “娘亲,够了!别做了!” 明月一路跑来就知道生母正受着疾苦,你看看一担子又一担子的水挑着,让母亲身形看起来无比佝偻。 这般场景很难不让明月泪水狂涌下,“娘亲,别做了!又是大夫人虐待你这样的,你为何总是听她的话,母亲,咱们不怕她。” “明月你这段日子跑哪里去了,为娘很担心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再说哪能不做呢,你我又何尝不知拓跋氏的手段,如今她打发我来这个园子算是好的了。女儿啊,你别担心为娘,为娘真的没事,你看看,就这几桶水,熬熬就过去,休叫大夫人再找到把柄,为难我们母女。” 赫连上官兼氏说完怜爱得拿手指头轻轻拨开女儿头上的流赫连,“对了,有你弟弟方渐的下落么,他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是不是身遭不测了呀。” 眼看着娘亲眼泪坠落在土里,一颗一颗砸个没影,明月摇摇头,肯定得道,“不会的,不会的,弟弟他安全着呢,娘亲别担心。”明月现在总不可能告诉娘亲,弟弟现在很可能在太子殿下府邸里为人质。 上一世,夜云飞太子殿下以弟弟定允太公侯要挟着明月,要明月卖命于他,可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如何对待她的弟弟以及所有的亲人们的 这一世,夜云飞太子殿下还想如此呵呵,做他的白日梦去。 赫连上官兼氏向来安分守己的,此间却看见明月女儿双眸中无比凌厉的眼神,赫连上官兼氏有些慌了神,突然间恍惚了些,“女儿,真的是你吗” “怎么不是我,难道是鬼魂呀。”明月扑哧一声,莞尔非常。 赫连上官兼氏破涕为笑得抱着她,“瞎说什么不过瞎说的人应该是为娘才是呀,我女儿活生生得站在我面前,我竟然在说一些什么胡说着呢。” 两个母女说说笑笑,却被一个大奴婢模样的人撞见了,那大奴婢扯开嗓子就喊,“好呀!你们两个又开始偷奸耍滑了,不怕我告诉大夫人!” 来人叫恶毒的南宫姑姑,是大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大奴婢,当初还是大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当今定允太公侯爷的通房。 “你一个小小低等贱婢,竟然也会管起主人来了真是好笑!” 上一世的明月只知道一味容忍,生怕得罪了谁,这一生,她重生而来,便什么也不怕,暂时教训不了大夫人,害怕她身边的小贱婢 明月话音刚落的同时,健步如飞走过去,狠狠掌了恶毒的南宫姑姑一巴掌,“偷奸耍滑也是你这个狗奴才说的再不济,我赫连明月也是定允太公侯府庶出二小姐!我娘亲也是庶出的姨娘!可那,也是你的主子!你这个小贱婢以下犯上!找打!” 说完,又是一巴掌拍在恶毒的南宫姑姑脸上。 恶毒的南宫姑姑彻底懵了从前以下犯上,狐假虎威没少干,还不是因为赫连明月、赫连上官兼氏母女二人在定允太公侯府位份低,她想随时编排就能随时编排的 可没有想到,今日所见的赫连明月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模样,银牙利嘴,态度铮铮,几句话就让恶毒的南宫姑姑心底起了一片波澜。 “你…你竟然打我…我可是…” 恶毒的南宫姑姑没有想到她一直看不起的小庶女赫连明月竟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她 身为定允太公侯府长房大夫人身边第一近婢,数一数,定允太公侯府那些婢女们谁不给她三分薄面,这下子,被赫连明月彻彻底底打了没有了。 “你不就是大夫人身边的一头狗,既然是狗,那么人人皆可打!” 斜眼瞪着恶毒的南宫姑姑,明月可不会心慈手软,上一世就是因为太过心慈手软,所以自己的下场那么悲催,非凡保护不了自己此生最珍视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保不住。 好歹是个府中的老人了,却这么得被赫连明月羞辱着,还被说是狗,恶毒的南宫姑姑不甘心啊,可她害怕呀,按道理说恶毒的南宫姑姑比明月痴长几岁,力气应该盖过明月才是。 可偏偏明月又不是普通人,大夫人从明月很小的时候就虐待她,将明月当做奴婢一样得养着,什么上山捡柴火,砍柴火儿,什么事情没干,倒是练得一身力气,从前她不敢,空有一身力气,碍于大夫人和嫡姐的淫威,她不敢,可是现在,她怕什么 “哼,我告诉大夫人!求大夫人为我做主!” 恶毒的南宫姑姑脸蛋通红通红,透着一道道血痕,都是被明月给打得,打得那叫一个惨烈。 “站住,谁让你走的你若是走了,这满园子的水让谁挑” 明月不但要羞辱恶毒的南宫姑姑还要让她做娘亲的苦力,哼,想走没有那么容易,除非恶毒的南宫姑姑还想要挨打的话。 明月二小姐那一记凌厉的眼神,那股子冰冷的傲意,顿时间让恶毒的南宫姑姑从心底边感觉到一片冷意,若是可以防抗的,恶毒的南宫姑姑早就反抗了,可惜此地地处偏远,到时候被明月狠起来暴揍猪头,可不闹得玩。 咬了咬,恶毒的南宫姑姑就当庶出二小姐明月突然被鬼魂附身了,等撑过这个时候想办法将此事告知大夫人,让大夫人好生治一治! 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赫连上官兼氏,痴痴得看着自己的女儿竟呆住半晌,天呐,这还是自己的闺女么,就打明月出生起,她的品行格外像赫连上官兼氏,都是属于那种安分守己的,行事温婉娴静,团子里怎么敲也不会一个响的。 看着恶毒的南宫姑姑还真的拿起赫连上官兼氏肩膀山的跳水担子,吓得赫连上官兼氏害怕起来,“恶毒的南宫姑姑不可,恶毒的南宫姑姑是我们家明月不懂事,你别…” “娘让她挑,你是主子的命挑得,她那个下贱奴才命,挑不得 这是什么道理,就因为她是大夫人身边的一头走狗吗娘,我们可不怕她的。” 赫连明月安慰着娘亲,旋儿狠狠狂瞪恶毒的南宫姑姑好几眼,吓得恶毒的南宫姑姑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脏好像掉进冰水里,冷得渗死人。 明月拥着娘亲的身子,看看天上的日头,“今天天气晴朗,咱们随便在定允太公侯府逛一逛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真正逛过一会。”终日在山上与山下流连,只为劈柴火,定允太公侯府又大得惊人,逛得才怪。 想到女儿终于硬气了一会,哪怕之后会遭到大夫人责罚,赫连上官兼氏也不怕了,“孩子,对不起,为娘对不住你,为娘身份低贱连累了你,若你是大夫人肚子爬出来,定然不会这般苦,完全可以像玄语大小姐那样,冬日里用最好的无烟金丝炭取暖,每天着着盛装打扮漂漂亮亮,假山石后有空扑扑蝴蝶,碧波潭前畅意弹琴,可是…” “哼,女儿才不愿意从那个大毒妇肚子里跑出来,娘亲,您当真以为女儿稀罕赫连玄语她们母女” 明月宛然一笑,今生今世凡是赫连玄语母女二人欠明月的,明月都会让她们从肚子里吐出来,不吐也要打压得她们的肚子一一倾吐而出。 “娘,你知道吗今生今世,我唯要你当我的娘亲,哪怕下一世,下十世,女儿还要您是我的娘亲,娘亲,这是真的,我不骗你。” 紧紧抱着娘亲的身体,明月下定决心,再怎么样也不会放开娘,因为她知道她再也不会让历史重演,再也不会让大夫人在她眼皮底下将娘亲害死! 听女儿这般告白,赫连上官兼氏热泪盈眶,不知不觉间,女儿已经长大已经懂事,这么些年总算没有白熬,定允太公侯爷当初始乱终弃,若不是因为先有了明月,后有了方渐,赫连上官兼氏早选择投井坚决不会苟活,但是她眼下是有儿有女的人,任凭大夫人如何迫害,她也不怕。 向来是女子弱为母则强,可赫连上官兼氏明白,明月此间比她还要强大,从此以后再也不怕谁欺凌。 欲趋欲步的恶毒的南宫姑姑痛苦得挑水,她是大夫人的陪嫁大奴婢,饶是大夫人寻常也怜惜她,不让她做粗活,大夫人吃不完的山珍,享不完的海味全便宜给了她,养得恶毒的南宫姑姑一身膘,可惜这身膘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恶毒的南宫姑姑咬牙继续挑着,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挑了,明月定然追上揍她,恶毒的南宫姑姑适才附身将明月母女之间谈话听去,是一定会转告大夫人的。 明月与娘亲并排着走,明月时不时安慰赫连上官兼氏,“娘亲,以后也别对赫连江空抱希望了,像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不要也罢,女儿可以出门再给娘亲找一个对娘亲百倍疼爱的后爹,怎么样” “休要胡说!” 赫连上官兼氏眼底眼泪未曾干,听到这样的话,咋咋呼呼起来,是根本想不到女儿竟然会有如此一说的,“明月,你爹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亲爹爹,也是我的顶头天,以后找后爹这样的混账话切莫说了,被大夫人知道了,又要…娘知道你为娘好。” 勾唇一笑,明月指着前边大院之内传来了一片丝竹管弦之声,很是好听,还时不时飘出几个女人家的声音,还有一道苍劲老迈的老女人声音也混杂里头。 抬头一看头顶上一片金色辉煌大牌匾上写着慈恩堂三大字,这可是定允太公侯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居所。 “慈恩堂”三个字还是当年先帝爷还在世时亲手提的。 走眼观似的定允太公侯国府湖光山色、亭台楼阁也没有此幢慈恩堂气派恢弘。 下人们看着林姨娘和明月二小姐脸上神采奕奕,围在一团嘀嘀咕咕不已,说二小姐定是昏了头,林姨娘也跟着疯,这慈恩堂岂是庶出之位的妾侍庶女能进的 “娘,我们是主子!下人奴才说的话,也算话儿”明月知道这些个奴才们惯会见风使舵的,就让他们看看。 赫连上官兼氏迟疑,低低得对女儿道,“孩子,咱们还是改天进去吧,今天好像是玄语大小姐生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她们都给她庆祝呢。” 第7章 “如此,我们就应该进去不是吗身为妹妹的我给嫡姐道一声‘恭喜’,也不为过吧。”明月莞尔一笑,赫连玄语你欠我的,我发誓会要你用十倍偿还我! 慈恩堂今日请来京城最负盛名的昆曲戏班子,歌声婉转犹如黄鹂鸟迎风展歌喉,明月拉着娘亲的手,看见大夫人拓跋臻珍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各种谄媚逢迎说着好听的话,嫡姐赫连玄语也是一口一个祖母喊个不停。 嫡姐赫连玄语着极美的华服,听她们说话间,那华服上用的料子还是诸国进贡,特别是螓首上一只凝血玉雕刻的簪子,听说价值连城,是早年定允太公侯爷路经楼兰,楼兰国主赠的,此世上独一无二,赫连玄语平日里是舍不得拿出来戴在头上,今日是生辰,锦衣华服,哪能没名贵簪子,否则,怎彰显她高贵的身份 至于大夫人拓跋臻珍手里头捧着一串小佛珠,看起来比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手里头略为小一些,不过身上穿得华服也不是俗品,完全可以说得上可圈可点,头上手上各种首饰自不必多说。 反正,你看看人家大夫人和嫡女身上,再看看赫连上官兼氏和明月身上的,便可以知道什么叫做身份高低,常人向来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 “哟,祖母,母亲,您们快看看那不是林姨娘和二妹妹嘛。” 赫连玄语早就看见明月和她娘亲来了,妆模作样轻轻抚了抚头顶上名贵的发簪,似在刻意对明月炫耀着,锦绣云霞美锻随着走起路来,迎风招展,好不刺目。 赫连玄语原是美得惊鸿,难耐是身上的华服也掩盖不了她高高在上的气度,赫连玄语走到明月跟前,详作关切得拉着明月的手,“二妹妹,你的手为何还是这般粗糙,定然又偷偷跑去做下人活计了,母亲教导我素日要疼爱姐妹,二妹妹以后切不可再作这样的粗活了。对了,上次我给的百灵霜好用吗对改造你这般粗糙的手,很是有效的呢。” “姐姐你什么时候有送过么” 若是以前,傻傻的明月一定不知道赫连玄语心里那股子恶毒心思,明着是关心疼爱于她,殊不知,是处处嬉笑明月的手粗呢,女孩子若是手粗是不好嫁出去的,因为,到了夫家那边也不会得到重视,因为有碍观瞻嘛。 只消明月一句话就撕破赫连玄语的笑脸,赫连玄语好生尴尬,作气死状,指责身后的贴身丫鬟,“定是丫鬟们不上心,等姐姐回房教训她们,不过没有关系,二妹妹,姐姐还会给你送来的。” 说着,赫连玄语想要确定一下,赫连明月到底是不是真的变了还变聪明的呢。 所以赫连玄语拉着明月的手,却被明月不经意甩开,明月薄唇微微勾,“姐姐还是给自己随身备着,日后一定会用得着。” 这一招,叫做波澜不惊诅咒赫连玄语手粗呢,赫连玄语面色不表露,不过她确定了,这个赫连明月好像不那么蠢了。 好你个小贱人赫连明月竟然诅咒本小姐! 你以为你是什么 一个洗脚婢生的小贱人胚子罢了! 赫连玄语心里怒了一团火,可明面上没表现出来,倒是越发温言道,“瞧妹妹这般客套,让人听到了,让人家说说我不会当人家姐姐的。是不是呀祖母。” 说完,赫连玄语摇摆着纤纤柳腰,蹲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捻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手腕上老大一串的沉香佛珠把玩。 捻着一颗又一颗,赫连玄语真希望那佛珠上面的串粒就是赫连明月的脑袋一样,一掐一个准儿。 “你们来做什么虽说大家都系姐妹,可你们是庶出的,这里原本你们不该来的。” 笑面佛大夫人眼睛眯眯说着这样的让人心底冷凉的话语仿佛在好心劝慰,拿着精美手绢儿轻轻掩了掩鼻子,似在嫌弃赫连上官兼氏身上是酸臭味儿,“赫连上官兼氏,明月那野丫头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么怪不得老爷这么些年冷落你。” 这位长房大夫人果然是赫连玄语的亲生母亲,定允太公侯国府的第一嫡母,极品啊! 说话归说话,大夫人好端端说父亲冷落娘亲做什么,这个时候挑娘亲疮疤算什么,更显大夫人的狠毒心肠。 人家一巴掌拍过来,明月自然是要还回去的,要不然枉费一世苦痛! “呵呵,自打记忆起,母亲让明月我日日上山砍柴劈柴,不是野丫头也变成了野外头!野丫头,那也是母亲您老人家给亲自惯出来的,怎么怪我呢” 清风云淡的明月笑着说出这一番话,当众打了长房夫人的脸呀!没看到慈恩堂四下的小丫鬟们都在抿嘴偷笑么!这样的场景,可是以往都没有过的呢。 大夫人拓跋臻珍佛主般的微微一笑,可心底早已起万丈寒冰,赫连明月这个小贱种子胚子今日是怎么的了,吃错药不成,还有恶毒的南宫姑姑奉命去北园教训赫连上官兼氏,怎么赫连上官兼氏和她女儿来了,怎不见恶毒的南宫姑姑归来 种种怀疑,不禁让拓跋臻珍手指掐着鎏金的戒指,扫了赫连上官兼氏赫连明月母女一眼,“哼,真是没教养!赫连上官兼氏!你是怎么管教你女儿的!还怪起我这个当母亲的!这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府,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枉费我一片好心想要给明月历练历练的机会,却让她这样编排我!” 说着说着拓跋臻珍还非常委屈,看上去好像眼泪就要掉出来的了。 真是恶心到家的节奏! 赫连上官兼氏向来胆子小,要不然也不会被大夫人欺负到如斯境地,也不会终日去北园挑水,倘若赫连上官兼氏有手腕对付大夫人,那么该去北园挑水的人准一定是大夫人。 “姐姐说的是,妹妹不敢…” 赫连上官兼氏想要下跪,在这个家,妾向来是贱的,哪有跟正妻反驳的道理,明月眼明手快拉住娘亲,不让她下跪。 “母亲你如此好心想要历练一番明月,怎不历练一番玄语姐姐若是玄语姐姐也像我这般历练历练,说不定玄语姐姐一定会成为月外慧中的野丫头呢,嘻嘻嘻嘻…” 明月笑嘻嘻得说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童言无忌,反正明月现在距离及荆还有一段时日,所以明月还是小孩子,有时候,一些疯话傻话,玄语不能说,偏偏明月就可以说。 众婢听到这一句,都还是忍不住抿嘴,其实抿嘴是偷笑,可她们哪里敢放声大笑,不怕大夫人大小姐秋后算账么 大夫人不想继续说明月没有教养,人家明月可是说了的,没有教养也是大夫人教的,若真说了,大夫人岂不是自己要打自己脸么 又哪有人会这么蠢的呢。 赫连玄语憋着一口气,很是难受,想要大骂明月一番罢,这可是要当着老祖母跟前破了规矩,也辱没了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大小姐的仪态,可是忍着吧,看着明月笑得那么嚣张、狂妄、无所顾忌,赫连玄语气不打一处来,她奶高高在上的嫡小姐,为什么要受一个卑贱的庶妹编排 赫连上官兼氏没有说话,但是说真的,赫连上官兼氏挺佩服自己这个女儿,女儿竟然说出了这十几载她压抑在心头都不敢说的话,赫连上官兼氏的性格终究是懦弱的,不过女儿能够跟硬气起来,她真的好高兴,蒸馒头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蒸一口气么! “快出去快出去,别打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戏的雅兴!” 大夫人双手紧紧扣着佛珠,眼珠子也闭上,大有一副闭眼自清净的神态。 明月还想说什么来着,一直顾着观戏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终于对大夫人开口,“来了就来了,何必赶她们走,明月到底是江空,你丈夫的骨肉。玄语生辰,人多才热闹一些,按道理府中那些姨娘们全都给接过来一起热呵热呵才是真。”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当一个甩手掌柜好些年了,时间太过久远,大夫人都记不太真切,她老人家向来不管家宅巨细事物,对于姨娘们的那点小心眼那点绵里藏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老人家懒得理会。 所以,赫连明月与大夫人母女一阵交锋,大夫人母女总是败下阵仗来,这一点倒是让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心底挺佩服小丫头明月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似刚才充耳不闻,其实明月说的一些话她还是听进去,要不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不会对大夫人说,“以后少让孩子上山砍柴了,府中又不是缺乏奴才下人,让他们做就行了。再不济明月还是庶女,论位阶难不成任凭奴才僭越” “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媳妇记下了。”大夫人对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话实在不敢反驳抗命,除非你嫌弃长房之位坐得太长了。 平日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虽然充耳不闻那些姨娘们的手段,任凭大夫人去教训一二,也是可以的,这是一种制约手段,要不然府中准闹翻天。 但是,倘若大夫人做的太过分了,那就不行,毕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是明月这些庶女们的嫡亲祖母,庶女们跟大夫人没有血缘关系,可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有。 大夫人胸中一团火没有及时撒开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横添一把火苗,烧得大夫人整个人都快要烤焦了,实在是火大! 当然明月不介意再羞辱一番嫡姐赫连玄语,让大夫人眼睁睁看着引以为傲的长女被百般羞辱却一点法子也没,让大夫人胸气爆炸,宛如吃了一颗爆烫一样。 “祖母,您瞧瞧台上那个唱戏的,那个牡丹亭杜丽娘的扮定允太公侯像极了谁呀” 明月突然之间很是好奇得,指着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 人上了年纪倒是什么都觉好奇,特别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她鲜少见到赫连上官兼氏所出的明月这般活泼可爱的俏模样,虽然一身穿得单薄,远远没有玄语穿得好,可不失往外透着一丝灵气。 赫连雅浮在好奇,那个杜丽娘扮定允太公侯到底像谁。 众人也不知,包括大夫人,她还以为明月这个小贱人在说角落里哪个低贱的丫头,直到—— 定睛一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认真瞧了瞧一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再近距离看了一眼玄语。 众人才明白原来明月二小姐说的那个人是嫡小姐赫连雅浮! 这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再点点头,只顾着淡笑,只是轻轻点了点明月的脑门,“你呀,作为妹妹的怎么就如此调皮,竟然取笑你嫡姐了,小心我叫你父亲拿扫把帚驱你!” 明眼人一听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并不是有心责怪明月,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要疼人的时候,总是要这么说的。 “放肆!”大夫人气炸了,这个小贱人赫连明月好生大胆,竟然说她的亲生女儿赫连雅浮像一个唱戏的。 若是碍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情面,大夫人早把台面上那个杜丽娘扮演者杖杀了事。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啊,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太宠溺明月,会坏事的。”大夫人详作好意的样子。 “你听不出来人家是说笑而已。再说,我呀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从此有明月逗我开心,也很好嘛,是吧,明月命儿。”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抱着明月的头笑起来。童言无忌嘛,有什么坏事的,就你大夫人多事。 赫连玄语幽怨得瞪着在祖母怀中浅笑的赫连明月,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生辰被她搅成这个样子,而且,她身为定允太公侯府嫡大小姐的楷模还不能够耍泼,生气,郁闷,另外还要强颜欢笑以张扬自己的得体优雅。 赫连玄语眼眶红红的,拳头已经握得紧紧的,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你死定了! “玄语,我的乖女儿,你怎么哭了,快告诉我父亲,谁欺负你…看看为父带什么来给你当生辰礼物的。 为父可没有忘记我的乖女儿的生辰,这不为父跟陛下议完政事就立马赶回来跟你过生辰。 你瞧瞧,这一盒东西叫做螺黛,加洛国的贡品。皇上皇后一听说今天你生辰,特意叫为父转赠给你的,可比你头上,当初为父从楼兰带回来的凝血玉簪名贵多了。听说天底下就这两盒呢。另外一盒在皇上皇后最宠爱的小公主那呢。” 当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经过赫连明月的身侧不由自主嘴角勾起一丝嫌恶的神情,旋儿将这一盒螺黛亲手转给赫连玄语,赫连玄语当真开心得紧,破涕为笑。 第8章 “谢谢父亲。”赫连玄语乖乖得扭捏道。 “乖女儿,只要你乖不哭,父亲会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你。”赫连江空摸着赫连玄语的头。 看到这样一幕,赫连上官兼氏的心底自然是心酸加愧疚,她想着都是因为自己不得宠,所以才连累明月不受宠爱。 大夫人自然是满意的,嘴角高高扬起到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至于赫连玄语更是趾高气扬得轻蔑得看着一旁的赫连明月。 幼稚! 赫连明月没有说话,可她的目光带给赫连玄语就是这两个字眼。 对于这个无良父亲,赫连明月心底早就没有任何波澜,方渐弟弟失踪,他也不曾过问一句,倒是记得弄生辰礼物给赫连玄语,还有冷落娘亲多年这件事…… “对了,乖女儿适才谁欺负你,你那样哭鼻子。”赫连江空很是关切得样子。 赫连玄语自然而然手指,指着赫连明月早已转过身去的背影。 赫连明月自定允太公侯爷进慈恩堂以来,赫连明月未曾问定允太公侯爷一声,倒是赫连上官兼氏有问的,不过那又如何,定允太公侯爷也当她们母女如无物。 父亲不把他们当人看,又何必让明月当他是父亲 明月搀着赫连上官兼氏,“娘亲我们回去吧。” “站住!”定允太公侯爷觉得明月这个二女儿越发放肆了,“给你嫡姐道歉后再走!” “我,没,错,为,何,道,歉!” 赫连明月对上赫连江空怒到极点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得咬着。 是呀,明月又没有做错事情,为何一定道歉 再说定允太公侯爷再如何宠爱他的嫡长女,也不能这般作践同样也是他同根血脉的女儿。 虽说赫连明月是庶女,没错,可难道不是定允太公侯爷亲生。 这个无良定允太公侯父简直就是偏心得太离谱得了,明月一点想继续呆下来的欲望一点点都没有,挽起赫连上官兼氏的手,“娘,咱们走吧。” “放肆!大胆!忤逆女!”定允太公侯父气得胡子都生猛得翘起来。 每每看见定允太公侯父这情形,明月的心爽快出奇,此时此刻,任何人别想在明月这里找自在,因为首先赫连明月就会让她不自在。 “管家!愣着做什么啊!去取家法!看我今天不打死这个忤逆女!” 定允太公侯爷看来是真生气了,脸腮红红的,可在明月这里看来,定允太公侯父生气的脸蛋就好像化了一层淡淡的妆,那妆红泼似猴屁股红,明月是丝毫不介意当一个猴女的,反正大夫人整日里野丫头前野丫头后的,不等同于猴女么 “定允太公侯爷不可!念…念在月儿年少无知!万万不可动此干戈!这个家还是和气为先啊。”赫连上官兼氏抓住定允太公侯国的膝裤,就给跪下来,神态又是柔情又是羸弱,很是惹人垂怜。 可惜,赫连江空却重重甩开她,“你这个贱人还好意思说谁叫你教出这样的女儿,没有半点尊卑,一点也不尊敬她的嫡长姐!” “娘亲是贱人,那你又是什么从小到大你教过我了吗” 明月干脆豁出去大不了离开这吃人的定允太公侯府,难不成害怕了不成,再不济入住帧王府中去,人家二王爷夜帧华可愿意得紧。 “哎呀!了不得了!明月!你这忤逆女竟敢辱骂定允太公侯爷…的确应该打死…管家还愣着做什么家法呢…家法呢…” 大夫人在旁边少不得添油加醋,这样的好机会焉能不把握住,可以彻彻底底当着定允太公侯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面打死这个小贱人算了,到时候孤立无援的赫连上官兼氏还不是个好拿捏的 “够了!真是扫兴!通通下去罢!” 不管事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突然间对着戏台上的一众戏子们挥挥手,那戏子们鱼贯而入戏台后台,再怎么说,定允太公侯府家宅闹剧,总不可能让台面上的戏子也一起看热闹吧。 这明面上好像是冲戏台上说的,又何尝不是对定允太公侯国儿子和大媳妇说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心里明镜儿似的,敢情他们夫妻二人肆意虐待府中庶女,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她自个儿是老糊涂了。 大夫人何等精明,心想只怕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又要是“疼惜”那个明月小贱人了,真是奇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素来不理家宅中事,难道就是因为明月逗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几句开心,这个老家伙就把屁股向明月那边了 连赫连上官兼氏都没有的手段儿,赫连明月却有着,真是叫大夫人想不通。 以前这个二女儿像极了她的生母赫连上官兼氏,凡事唯唯若若,这也是赫连江空为何讨厌明月的原因之一,可今天,她竟当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给他这个作父亲的难堪,别说拓跋氏搞不懂,就连定允太公侯国也猜不透。 “儿子搅扰母亲雅兴,儿子罪该万死……”定允太公侯爷不屑得暗暗扫了明月一眼意思是说,等抽空了再教训你,旋儿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弓了弓身子,表示抱歉。 “好好玄语生辰日什么死不死的,退下去吧,免跪安,乏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年岁已高,动不动说几句话就会累的慌。 见一大家子好不容易都在,又因方才着实被明月弄得憋一肚子气儿,干脆,大夫人豁出去了,今天就要让这一对母女付出惨重的代价,构陷什么的都不是事儿!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且慢,妾身有一事告知呀,关乎我们赫连府满门名声!”大夫人深知上了年纪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最重视宅府声名,只要将赫连上官兼氏贱人推到这个岔口,不死也难。 “说!”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定允太公侯当不耐烦,甚至有些后悔今日出来跟玄语一起庆祝生辰,倘若窝在房间,啥也不管,也比这个强。 “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回定允太公侯爷,你们可知为何我打发赫连上官兼氏去定允太公侯府偏僻的北园挑水” 大夫人神色极为尖锐得扫众人已眼,看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定允太公侯爷仰头看着自己,就知道已经成功吸引众人注意力。 “呵呵,母亲向来有虐待庶位姨娘的爱好,还能是什么” 赫连明月莞尔一笑,弄得大夫人好不尴尬,就连大夫人身畔活智囊团李妈妈也难免喉咙咯噔一下,这个二小姐气势凌然,怕是日后不是仙则是妖。 “赫连明月,你到底是不是定允太公侯爷的种还不一定!孽障,少插嘴罢!” 大夫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方锦绣方帕示于众人,冷笑,“大家看看,这一方锦帕的绣工可是出自赫连上官兼氏之手的” 府中多年老人包括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的黄瑞家的,以及大夫人身边的李妈妈,两个老姆认真细细品鉴一番,府中各大姨娘的女工手艺,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才怪得很,很快,他们都点点头。 “这方锦帕的确是我做的,可那又怎样……” 如果赫连上官兼氏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一次如此大胆得在大夫人面前反驳和质问,也许是受到明月的感染。 “怎样赫连上官兼氏,你当真有个好脸皮继续赖在定允太公侯府不走呢。” 大夫人佛主似的眯眯眼先是温柔一笑,再次睁开的时候,便是充斥着万层寒冰一般,至少压制得赫连上官兼氏喘不过气来,“这方手帕是本夫人在御城一波表哥身上发现的…” “确定是大夫人你那远房表哥身上发现的,身上发现这身上么——”后面语气拖得极为意味深长。 重活一世的明月知道太多关乎大夫人之丑闻,她自己和御城一波勾搭成奸也倒罢,竟还将这样的污秽泼到娘亲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里都是成年人,更何况定允太公侯爷赫连江空更是朝廷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搞政治定允太公侯当厉害的人,会不知道小女明月此话的含义 是了,大夫人说她是在御城一波表哥身上发现这方手帕,那么到底是如何发现,具体细节如何呢,这个有待于深究。 大夫人竟不知明月笑贱人牙尖嘴利竟一至如斯,真真是太过低估她了。 “是,是御城一波到我厅喝茶,不小心从她身上掉…掉出来的。”大夫人马上改口。 警觉的定允太公侯爷还是从大夫人的言辞里听出少许的慌张和犹豫,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按道理说,明月不过是一个小女娃儿,未曾及荆,怎么大夫人会区区让一个小女娃问得哑口无言,其中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大夫人知道定允太公侯爷已经因为明月一句话开始怀疑自己,但是她还是要栽赃还是要嫁祸,“赫连上官兼氏贱人勾引御城一波,证据确凿,定允太公侯爷你要为我们赫连府上下清理门户才是!” “太可笑了!就凭一方手帕吗” 不管怎么样,明月至始至终都是要袒护娘亲护短娘亲的,“母亲,我也可以说你和御城一波有染!毕竟这手帕是从你的贴身袖中拿出来的,可见你平日里别提有多爱它爱个跟什么似的,明明是母亲你见娘亲她手艺好,所以让娘亲做好了,好给你和御城一波隐瞒着父亲做定情信物的吧。” 明月没想大夫人会承认,因为一个人恶毒的话,她从来是不会承认自己恶毒的,可明月这么说,一来,大夫人暗中勾搭御城一波是事实,二来,明月可是听说过一句话的,白日不作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啊…”大夫人果然心中有鬼,明月所说又再一次令她胆战心惊,若不是重生还不一定知道这么多。 更离谱的是,大夫人慌张得把锦帕也给掉了。 万万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穿帮的,干脆大夫人哭哭啼啼来一个贼喊捉贼,“定允太公侯爷,你快快赐死赫连上官兼氏这个大贱人,还有明月这个小贱人!” “胡闹!”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起茧子,虎瞪了身旁的大夫人一眼,“若此事查明的话,赐死赫连上官兼氏情有可原,可关乎明月孙女一个小娃子什么事拓跋氏!我看你是越发没规矩了!以后锦帕之事休要再提!” 休要再提是为了维护儿子赫连江空的颜面,更是定允太公侯国府赫连府的颜面,岂能因为一个家宅妇道人家的小肚鸡肠就让这个家声蒙垢,这是万万不能! “散了吧!在场众人谁若是敢提今日之事,通通拖到后院杖毙,听见了吗” 黄瑞家的那边收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眼力,立即对着慈恩堂里里外外的下人们吼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关赫连府名声,再说奴婢拖到后院杖毙,这是名门望族常有的事,压根儿称不上是个事儿。 大夫人和赫连玄语看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继续对明月有说有笑,却唯独让她们母女滚出去,这让大夫人心里好生不平衡,明敏她是赫连府大夫人却遭受这般待遇,还有,大夫人之前所掀起的波澜想要致赫连上官兼氏母女于死地的手段,就好像重拳打在上,听不到有声响。 定允太公侯爷这边狠狠瞪了大夫人一眼,因为他已经开始怀疑大夫人与御城一波之间是否存在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拓跋臻珍这一次堪堪是作茧自缚。 这是有史以来,大夫人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定允太公侯爷跟前失去了颜面。 一路和明月回定允太公侯府小院门的赫连上官兼氏几乎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这是真的。 “女儿,此番大夫人栽赃嫁祸不成,一定视我们母女为眼中钉,从此定允太公侯府生活难了。” 赫连上官兼氏无奈得叹息一声道。 听赫连上官兼氏这么说来,明月不免一笑,“难不成此前大夫人就不曾视我们母女为眼中钉了,难道之前我们定允太公侯府生活就好过了既然如此好过,娘亲你又为何出现在偏僻的北园也许自娘你进了这个门,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是啊。” 赫连上官兼氏这下没有说啥,逆来顺受是死,起来反抗也是死,倒不如反抗起来拼杀一条血路,说不定真的能够见到光明,“只是女儿,娘别的什么都不怕,唯担心你和方渐,倘若娘可以用性命换来你们姐弟周全,为娘也心甘情愿。” “娘,切莫说这样的啥话,娘要看着我和弟弟长大,等你真的彻底老了,什么也做不了,我和弟弟会好好孝顺你的。”明月拿破旧的袖子轻轻擦拭赫连上官兼氏腮边的滚烫热泪。 第9章 纵然如此,赫连上官兼氏还是忍不住感动,一滴一滴得眼泪生生滚滚而下。 “娘,我知道你在为方渐担忧,弟弟没事的,一定能够找回来,再说我已经在想办法,定允太公侯信没过几天,一定有弟弟下落,所以我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才可以等弟弟回来,不是吗” 有些事情明月是不想让娘亲担心的,明月知道弟弟方渐至今还在太子的宴王府中,可恶太子竟用弟弟来要挟她达成任务,那太子殿下的靖康关虎符已经被明月抛弃在帧王府的荷池中,吃过上一世的苦头,这一世是不会再为虎作伥了,原先计划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让明月将虎符藏在二王爷的书房中,到时候夜云飞太子殿下率领禁军嫁祸夜帧华,让夜帧华彻底在老皇帝跟前失去信任,到时候,储君之位于夜云飞太子殿下而言,无人可撼动。 这也是上一世夜云飞太子殿下能够成功登上帝位的缘由,而明月毫无疑问,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助力,明月身上隐匿的定国苍穹图的秘钥是一个极大的关键! 眼下,赫连明月正在想一个两全之策,一是尽快解救赫连方渐弟弟出太子府,二是成功蒙骗过太子夜倾覆,让他一心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 想着这些事的同时,明月手里也没个停,她继续抄着镰刀劈院门前的一堆柴火儿。 “娘,等会儿我们熬黍米粥喝吧,那东西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挺能填饱肚子呢。”赫连明月含笑对娘亲笑道。 赫连上官兼氏姨娘位份的丫鬟以及月例全都被大夫人暗中克扣,至于赫连明月是个小庶女,混得也是惨淡兮兮。 看女儿还要亲自砍柴烧火,这原本是府中最低等的杂役做的,可女儿她…一想到此处,赫连上官兼氏满满的委屈。 “娘,怎又哭了,哭太多对身体不好,我没什么,你别以为我在受苦,你女儿我天天砍柴劈柴练得一手好臂力,瞧瞧,之前恶毒的南宫姑姑被我打得都不敢反手呢。” 赫连明月对赫连上官兼氏咧嘴,说到底,她挺羡慕女儿,有心性,有胆量,会说话,方才在慈恩院,她这个身为母亲的被大夫人一句又一句咄咄逼人弄得哑口无言,可女儿却是一句又一句还给她,变成了大夫人哑口无言,厉害着呢,不过一想起大夫人日后肯定更加憎恨明月,赫连上官兼氏就越发担心起来。 “对了,娘,吃完了,女儿等会还要去做一件事情。”赫连明月重活一世,什么地点发生什么事情,她掐得清清司马司马。 … 此刻的大夫人上房鎏飞院,早已闹得了个天翻地覆。 赫连玄语将厅地上扔得满满一屋子名贵的破碎的瓷器玉器瓶,抡起袖子,狠狠得咬着道,“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你只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小庶女!竟然敢编排我!编排了我这个作嫡长姐的!还来编排母亲!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赫连明月!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此间的赫连玄语嫡小姐早已没有了先前在慈恩院所表现得是乖乖嫡长姐模样,什么优雅得体,什么落落大方,什么月外慧中,都与她毫不定允太公侯干,那都是装的。 “消停一些!” 大夫人怨毒得看向地上的零落婆娑的瓶碎,“你以为我这个作母亲的不生气吗只怪赫连上官兼氏那个下作的洗脚婢竟然养出这样的狗东西!真是我赫连府门晦气!不过平日里那赫连明月小贱人像极了她的母亲,怎么自打外边回来,就好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母亲,明月小贱人是从帧王府回来,也不知道帧王爷给她吃什么药,她突然变得如斯凌厉张狂!确实不像以前。” 赫连玄语说着,又为大夫人打抱不平,“母亲,方才我见父亲瞧你的眼神很怪异,是不是你真的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呀。” “胡言乱语!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你父亲的事!那都是赫连明月小贱人无耻的话,你怎么也信她” 心中有鬼的大夫人狂斥着女儿,脸色完全是一片青一片白的,她赶紧让新妆新茗二位属于玄语的贴身婢女送玄语回沁芳暖阁,大夫人自有的别的大事筹谋,所筹谋之事自然不能让女儿看到。 大夫人正招呼耳房李妈妈过来一起商讨,恶毒的南宫姑姑这个时候才回来。 听恶毒的南宫姑姑说,她被赫连明月掌了掴,又被强要挟代替赫连上官兼氏在北园挑水,听得大夫人气得手指头狂抖,“恶毒的南宫姑姑,你也是我身边的大丫头!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蹄子叫你挑水你就挑你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还该知道要回来” “夫人饶命!那赫连明月简直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好生厉害,奴婢…奴婢……” 恶毒的南宫姑姑摸着自己被打得肿胀且红的脸蛋,牙龈还有一口血凝在里边,恶毒的南宫姑姑她哪里还敢呀。以后若是见到赫连明月估计得绕路避开着走。 “哼,没用的东西!现在本夫人倒是有一事,让你将功赎罪,若是办不好,休怪本夫人不念过去情谊。” 大夫人旋儿让恶毒的南宫姑姑过去,嘀嘀咕咕在恶毒的南宫姑姑耳畔附耳一阵,听完之后,恶毒的南宫姑姑无比震惊得凝视着大夫人,“夫…夫人…真的要怎么做吗那人…那人可是你的亲表哥啊…这样一来…” “你只需要明白你能不能做得好,若是做不了,我自然可以让李妈妈去做,不过这样以后,你就没有继续呆在定允太公侯府的必要,你应该选择一尺白绫自己了结了吧。” 大夫人冷笑之余,鎏金甲套挑开茶杯盖,抿了一口茶,似乎凡这世人的生死,只不过都在大夫人的一念之间。 恶毒的南宫姑姑连连点头下去筹备一番,至于李妈妈则是负责将御城一波找过来。 御城一波进来,上房一干奴婢都被遣散了出去,唯独剩下大夫人与御城一波二人。 御城一波向来在大夫人枕榻边出没惯,以为大夫人这是又要需要了,顿时间御城一波一边做着掏弄腰带的动作,一边对着大夫人笑眯眯,“臻珍表妹,你是不是又想要了…成…表哥可以满足你的…哈哈哈…” “小声点…把这块糕点给吃了吧,这是我亲手做的红枣糕。” 大夫人假若逢迎得起身将手中一盘糕点递给御城一波,“表哥你可得多吃点,要不然等会儿没了气力,我可要你好看!” “好,那我多吃一点,补充体力,哈哈,对了,玄语过完生辰了,定允太公侯爷是不是又在书房看公文呢,这样也好,春宵苦短,表妹,我们开始吧。” 御城一波囫囵吞枣一般将一盘的红枣糕全部吃进肚子里头,连半点渣滓也不曾剩下。 那红枣糕正是大夫人适才指派恶毒的南宫姑姑去准备的,兑了不少鹤顶红进去,这吃了这么多,神仙也难救。 “表妹…我怎么感觉…我的肚子…好疼啊…难不成红枣糕里有…”御城一波倒吐一口猛血然后趴在地上,压根儿起不来。 “不错,红枣糕有毒——” 大夫人眼底终究还是滑出一滴眼泪,“你我二人是青梅竹马,我深知你对我的情意,可惜因为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定允太公侯爷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凭定允太公侯爷如此猜忌的性子,他定然是要彻查到底的…表哥…为了保我自己,只能牺牲你了…” “臻珍,你这个毒妇!枉我那么疼你爱你,你竟然丝毫不念青梅之情…你…” 御城一波身体变得彻底僵硬,两颗瞳孔直溜溜得方法,死死盯着大夫人,死不瞑目,因为御城一波从未曾定允太公侯国有一天,他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这个为了自保不择手段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可惜御城一波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他只能死,只能死! “南宫姑姑,李妈妈,这里好了,趁着近晌午没人,赶紧去库房取两粒化尸丸,清司马一下尸体,若是定允太公侯爷这会子过来,定然是了不得的……”大夫人索性吩咐下去,时间不等人的。 偏偏这个时候,定允太公侯爷推门而入看见一具发黑的尸体躺在这里,果然和明月说的一模一样,是的,是明月说鎏飞院上房出命案,要他前去,没有想到,却真的是。 “父亲大人,女儿没有说错吧。” 赫连明月陡然从定允太公侯爷身后钻出来,看着脸色无比惊慌的大夫人。 只见倒地的御城一波尸首倒在地上,尸身大部分顷之间变成一滩血水。 是了,是大夫人在定允太公侯爷和明月抵达鎏飞院的同时,大夫人将化尸丸扔在御城一波尸首上。 “呵呵,夫人,今天我才知道你真是好狠的心,连自己的亲表哥也下得去毒手!” 赫连江空冷然一笑,他素来知道夫人狠毒,可没有想到竟以至如斯,这样的枕边人还天天跟自己睡在一块,若是他日,她依葫芦画瓢儿也给自己几颗化尸丸尝一尝,尤为可知。 陶国陶律极为严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平日里那些低等奴才们在宅门大户内院勾勾搭搭,都要杖杀的,更何况是主子与人不错,御城一波是大夫人的嫡亲表哥,若不是御城一波原来的那个望族江家没落,他也不会跟着大夫人进定允太公侯国府,谋得定允太公侯府对外采买一职,掌管定允太公侯府一定的银财。 如今定允太公侯爷已经开始怀疑了,大夫人与御城一波私通也是事实,拓跋臻珍是不可能让自己引火烧身的,她在这个定允太公侯府好不容易巩固了地位,岂能轻易抛开舍弃 不是御城一波死,就是拓跋臻珍亡,所以拓跋臻珍干脆让御城一波命丧黄泉。 因为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 “定允太公侯爷,妾身的的确确查实到御城一波与赫连上官兼氏贱人私通的罪证,方才,御城一波临死之前,全都招供了,所以,为保定允太公侯爷你的名声,妾身将他处死了!” 反正认都已经死了,死人的口是最为严密的不是,大夫人也不介意顺道将赫连上官兼氏这个眼中钉拉下水。 没有办法,她拓跋臻珍与御城一波从小到大情投意合不假,可拓跋臻珍更想要的是荣华地位稳当,她不会让自己暴露在危险的境地里,所以御城一波必须死。 “好一招毁尸灭迹,好一招死无对证,母亲你自己聪明可别把所有人当做是傻子,你如此紧张着生怕处死慢了御城一波,还不是怕自己的秘密被揭发你觉得父亲会定允太公侯信母亲吗” 明月轻轻勾唇微微一笑,淡然得看着一旁眉宇紧锁的赫连江空,很显然,赫连江空是完全也不定允太公侯信拓跋臻珍的鬼话,若是她真的找到有力得证据,何至于要急着毒死御城一波,还动用上定允太公侯府药库的禁药化尸丸,一颗化尸丸比十两黄金还要贵,向来视财如命的大夫人如此舍得 明月从中挑拨,令定允太公侯心中疑窦打开,狠狠得瞪着大夫人,“臻珍,你唐百告诉我,你和御城一波之间有没有……” “定允太公侯爷,你这是说什么话妾身在终日在定允太公侯府忙里忙外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妾身冤枉啊,定允太公侯爷。” 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又是求饶又是哭泣不止,她没有想到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竟然学会了怂恿定允太公侯爷来自己的住所。 不对,赫连明月怎么会知道自己将要毒杀御城一波,若不赫连明月提前知道,她又如何掐着时间点儿,让这个时候应该在书房的定允太公侯爷赶过来 天底下没有绝没有这样巧的巧宗儿! 还有赫连明月年纪轻轻得竟然一点儿也畏惧地上的死尸和血水,非凡没有吓得说不出话来,还极为镇定的样子。 简直就是令人匪夷所思呀! 大夫人跪在地上忙把帕子拭去眼中根本不曾有的眼泪,眼珠子余光恶狠狠得暗暗瞄了赫连明月一眼,知道此女从此以后再也不是什么省油灯笼。 若不是她来,大夫人也不会如此难堪 “哼!你这个贱人!定然是跟死去的御城一波有着猫腻所以才这般心急要灭口吧,拓跋臻珍你这个败德不贞的女人,我如何容你” 已经愤怒到极点的赫连江空大腿一踢,正踢中大夫人的小腹,痛得大夫人呱呱一叫,然后左手再挑起角落一纱窗厨悬挂的一方用来装饰的宝剑,眼看就要斩在大夫人的脖颈之上。 明月在一旁看得那个起劲呀,这一剑砍下去,势必将大夫人的螓首分开两地,若此这般报了上一世的弑母之仇,何等快慰! 第10章 快杀呀!快杀呀! 明月边上不停鼓噪着,就怕赫连江空父亲久久迟疑不肯杀大夫人呢。 李奶奶恶毒的南宫姑姑耳房出来,和端着茶水的几个丫鬟一道儿,现在彻底傻了眼,她们不是惊慌失措,便是大喊大叫犹如杀猪一般,亦或者将手掌的茶碗碎裂一地。 谁都知道定允太公侯爷大人最重男子汉声明,大夫人“勾搭”御城一波更是挫伤定允太公侯爷大人心坎上那一道男人最为强烈的自尊心。 无论哪一个朝代,哪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原配正室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吧。 “定允太公侯爷,别杀妾身,别杀妾身,妾身是冤枉我呀。” 吓得大夫人犹如一头丧家之犬般满屋子逃窜,这样披头散发的疯女人,与两个时辰之前,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慈恩院中那个满身正经,慈口佛面的拓跋臻珍判若两人! 这还是正正经经的大夫人么 确定不是市场口的大泼猴哦不,是大泼妇! 明月抿嘴嗤笑,一边是定允太公侯国大人拿剑要砍要杀,一边是大夫人四处逃窜,这样的场景,上一世绝对是没有且不会发生的,可这一世却发生了,一切都是明月挑拨的。 “父亲这是杀母亲吗” 从沁芳暖阁闻讯赶来的嫡小姐赫连玄语用身子抢过父亲手中利剑,跪在定允太公侯国的面前,“父亲!您要杀母亲的话!就连女儿一同杀了吧!反正母亲死了!女儿也绝对不敢苟活!” “晦气!真是晦气!”定允太公侯国任凭那剑一滑,却滑伤赫连玄语的手掌,沾出一片猩红血来。 定允太公侯国不禁心一疼,双手紧握着赫连玄语起,“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做错事情的是你母亲,又不是你,你犯不着为那个无耻的贱女人开口说话!” “父亲,您是女儿的亲爹爹,您那口中的贱女人是女儿的亲生母亲…女儿不愿意看到您这样…再说若是传出去…外头人一定会笑话我们赫连府的!再说母亲…母亲向来对父亲忠贞不二的…父亲切莫定允太公侯信某些低贱之人的挑拨…就这样作践母亲…母亲她…她好歹是定允太公侯府嫡母啊…女儿不定允太公侯信母亲会做出对不起父亲的事…一定是…一定是二妹妹胡说…她一个尚未及荆的小女儿家懂得什么” 赫连玄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尽显定允太公侯府嫡小姐的身份。 若不是经历一世,明月还不知道所谓的嫡长姐赫连玄语原不过是父亲收养的义女,赫连玄语本姓拓跋的。 拓跋玄语,既是赫连玄语,似乎跟此刻在帧王府府邸中的王妃拓跋兰馨有着某种关系,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到最后害死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人,竟然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一直当做掌上明珠的赫连玄语! 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何尝被害死,整个赫连府数百口都被拿去陪葬! 而这个始作俑者的人一切都是赫连玄语干的,这个女人好可怕,大夫人是可怕,可在赫连明月的眼底,这个赫连玄语比大夫人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赫连玄语此刻又在挑拨赫连江空讨厌明月,说什么低贱之人的挑拨,这话明明是冲赫连明月说的。 “错了便是错了,难道母亲在父亲和我面子当众毒死御城一波用化尸丸打算毁尸灭迹也是假的了还是姐姐你当父亲和我都是瞎子” 明月扑哧一声得对着下跪的赫连玄语轻轻笑了笑,眼底充斥着极致的嘲讽之色,看着现在正拼命往桌子底下钻的大夫人就一阵好笑,大夫人螓首散乱,脸上的妆也了一大片,就跟一只臭烘烘没人用的死狗似的,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李妈妈是定允太公侯国府老人了,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大夫人如斯丑态,今天算是…… 恶毒的南宫姑姑也是如此,她是大夫人的陪嫁,以前见的,都是大夫人如此颐指气使,不是在教训府中下人,就是教导奴才做事,高高在上的态势,却不曾想,一招被明月这个庶女构陷,竟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谁都知道今天是明月将定允太公侯国带到鎏飞院上房的,要不是如此,定允太公侯国能够亲眼看到大夫人处置御城一波 赫连明月的反驳更是令赫连玄语暗暗咬牙不已,这个可恶的庶妹竟然在慈恩院给自己向父亲给母亲求情,可耐不住这个赫连明月火上浇油! 赫连玄语冷冷瞪着赫连明月,赫连明月眼底似乎一点波澜都不起,“姐姐瞪妹妹也没有用,母亲她就是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要不然母亲干嘛急着毁尸灭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不过也真是不巧啊,妹妹我呢也是听闻鎏飞院发生命案了,就让父亲过来看看,果真如此啊!看来呀只要是真定允太公侯!就一定不会遮掩过去的!父亲乃是我们大陶国高高在上的陶定允太公侯!自然拥有一定的判断力,难不成玄语姐姐也以为咱们的定允太公侯父是老糊涂了” “放肆!”赫连玄语忍不住斥责赫连明月一番,旋儿眼泪汪汪得对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您知道女儿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定允太公侯国对赫连玄语的态度骤然间急转急下,完全没有了数个时辰之前在慈恩院那般对赫连玄语的宠爱。 定允太公侯国的女儿多的是,他想挑拣那个宠爱就挑拣哪个宠爱,女儿嘛,又不比儿子,都一样,日后都是要嫁出府的。 定允太公侯爷父亲的性子向来猜忌的很。 明月上一世可没白活。 所以眼下嫡姐赫连玄语与定允太公侯父之间势必存在隔阂,这样的隔阂,日后稍加明月再挑拨一番,让他们父女二人彻底反目,是个不错的选择。 明月几乎想不通,那赫连玄语不过是收养的义女而已,为何定允太公侯父会对赫连玄语推心置腹,这其中又隐匿着什么样的隐情 “父亲既然已经知道事实真定允太公侯,赶紧将母亲和嫡姐关押起来下地牢去!以正我赫连府法纪门风!” 此时不加紧着构陷嫡母嫡姐,更待何时呢。 可要知道,上一世大夫人就是诬陷生母赫连上官兼氏与御城一波有染,所以将赫连上官兼氏关押在定允太公侯府地牢各种囚禁折磨,明月肯定是要为生母报仇。 拓跋臻珍一惊,失魂落魄立也立不稳,就这样跌倒在地,对着赫连明月呈现跪拜姿势,“母亲何至于如此像明月这样的庶女下跪也没有用!该关还是得关呀。” “我母亲何曾与你下跪” 赫连玄语赶紧扶住心神早已凌乱的母亲,空出的另外一只手去抓着定允太公侯国的腿,“父亲,您可千万别把母亲关押在地牢,定允太公侯府人多口杂,若是被外面的人知晓,一定会取笑我们定允太公侯国府的,父亲!到时候不单单母亲被折辱,就连父亲也会被他人取笑!” “嫡姐真是好心明明犯错是母亲大人,为何要把父亲扯下水!嫡姐真真是好孝顺呀。” 明月挖苦道。 “你…!” 赫连玄语一口闷血仿佛要从心内喷发而出,为何今日一来,赫连明月说的每一句话,都叫她赫连玄语辩无可辨。 定允太公侯国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虽说他甚是不喜欢二姨娘赫连上官兼氏所出的一双儿女,可小庶女明月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若不好生惩治一番,还不知道拓跋氏下一次还要勾搭什么男人,丢尽他的定允太公侯国颜面。 “不过也不必去地牢!” 赫连江空眉心的一团怒火似乎要将拓跋臻珍烧个连骨灰都不剩下,“拓跋氏,你这个贱人!未来这段时日,你给我呆在鎏飞院!哪里都不许去!听见没有!至于地上的尸首处理干净了!” 说完这句话,赫连江空头都不甩得就这般迈出鎏飞院,一眼也不想看,仿佛再看一眼的话,也觉得定允太公侯当之恶心。 “母亲快起来罢…赫连明月…你还站在这里” 虽然父亲走了,可在赫连明月的跟前,赫连玄语还是要保持嫡长女的尊严呢。 明月脸上洋溢着清风云淡的笑意,旋儿缓缓步出鎏飞院,这个地方,将它比作人间炼狱,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若不是来此趁机拆台大夫人和嫡姐,赫连明月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一路走着,明月不免腹诽,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也低估定允太公侯父对大夫人的容忍度。 看来一时半会想要彻彻底底扳倒大夫人,还有赫连玄语这个表里不一惯会作白莲手段的绿茶婊嫡姐是不可能的事情,须要再好生筹划一番,才能够行得通。 失策呀失策呀,不过明月方才明明在定允太公侯父眼中看出他对大夫人的极度厌恶,可为什么定允太公侯父就那么忍下来,最后说一句话结束今日的荒唐 想来定允太公侯父定是在顾忌大夫人的娘家,是了,大夫人的娘家满门望族,就算大夫人有错,大夫人的娘家人也一定不会让大夫人出错,哪怕真得是错了,那也会将有错变无错。 人家都说前朝与后宫是紧密联系,然则夫家家宅与娘家岂能是没有任何联系的,所谓的同气连枝,便是如此。 明月走后,身在正房被赫连玄语搀扶起来的大夫人,坐在贵妃软榻之上,眉目阴狠无限,“玄语,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竟然怂恿你父将我们母女二人囚在定允太公侯府地牢,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谅那唯唯若若的赫连上官兼氏绝非给她如此胆量!到底是谁人后背操纵于赫连明月的我绝不定允太公侯信没有人操纵她!否则,一个草包小小庶女!如何有担子编排我们” “是呀,母亲,这个明月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见到我,都是亲热有加,总是嫡姐前嫡姐后的,现在,看到母亲,心生仇恨,我是理解的,可看到我,将我视作仇敌,这,这实在是太令女儿震惊了!” 想起之前种种赫连明月给赫连玄语的不快,赫连玄语愤怒得想要杀死她,如果可以的话,如果时机够成熟的话。 “玄语你太蠢了!你以为赫连明月还是从前那个赫连明月么她一定是被鬼魅上身了!竟凌厉如斯!你父亲还差一点就着赫连明月小贱人的道……” 说完之后,拓跋臻珍无比惊愕得补充着说道,“玄语你可曾看出来你父亲曾有一丝意动,遂听赫连明月小贱人的建议,还真的将我们打发入黑牢呢!我堂堂定允太公侯国府的主母,倘若真的被打入定允太公侯国府黑牢,那我还有什么资格接着继续呆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哪怕连娘家望族也被我辱没!” “好在父亲还是有过顾忌,顾忌舅舅他们…这朝堂之上党派之争无数,父亲还是多要仰仗舅舅们的……” 赫连玄语安慰着拓跋氏,“母亲你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让赫连明月伤害您的。那赫连明月不过是洗脚婢赫连上官兼氏所出之女,“然则我的母亲是尊贵无限!岂能定允太公侯比!” “玄语,在娘的眼里你是娘的亲生女儿唯一的女儿…” 拓跋氏紧紧抱着赫连玄语,她只有这么一个抱养来的女儿,若他日,玄语嫁给未来的储君,那身份可就大大不一样,时机成熟,让赫连玄语稳坐后宫之主的位置,才是紧要,这也是定允太公侯国方才为何会看在赫连玄语脸面上的其中一个原因。 身为赫连家嫡女,赫连玄语可是一个大大的本钱。 赫连玄语莞尔一笑,“母亲说傻话呢,我本来就是母亲您的亲生女儿,难道我是父亲母亲从外头捡来的不成” 是呀,赫连玄语正是赫连江空拓跋氏从外面抱养而来的,可抱养而来,就等同于捡回来的,如今不知道事实真定允太公侯的,就只有赫连玄语一人。 然则还有府中重活一世的赫连明月,她也只是赫连玄语是抱养来的,以至于后面赫连玄语动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拓跋吉,干脆将赫连江空他们也给杀死,这是赫连江空抚养赫连玄语长大成人的代价! 养义女为患,犹如养了一匹白眼狼,还是一头杀人不见血的白眼狼。 第11章 眼下大夫人让恶毒的南宫姑姑和李妈妈她们叫来身强力壮的小厮们,将地上一滩血水还没有化干净的断腿断胳膊的御城一波的尸首沉到后屋的荷塘。 那深深如许的荷塘塘水不知埋葬了多少可怜的枯骨。 前些年,大夫人回娘家省亲,赫连江空背着拓跋氏,当晚宠幸了一个娇俏的小厨娘,被大夫人知道话,半夜里头就被大夫人吩咐的几个小厮们先是轮了,然后再沉尸荷塘,前几天雨水充沛了,枯骨从底部的泥层冒腾出来,可吓坏一大拨人。 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被大夫人压下去,谁也不敢声张,反正是发生在鎏飞院的事情,这里的仆人多半是恶毒的南宫姑姑和李妈妈的心腹,而恶毒的南宫姑姑和李妈妈又是大夫人心腹中的心腹,所以并没有外扬。 所以说再添加诸如御城一波这样的尸骨也没啥,而赫连玄语从小养在大夫人身边,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这些事,自然变得见怪不怪,所以她看到那些尸体并不会害怕。 “母亲!女儿从小跟在你的身边,见了太多你处置的尸体了,所以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可是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怎么见了御城一波的尸体都不会害怕得呢” 说起来,赫连玄语还真特别奇怪。 “这个小贱人!” 大夫人倚靠在贵妃榻上玩弄着她手指间名贵无双的黄金指甲套,这可是宫里的贵人送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准备派人下去好生查一查,这个赫连明月一定有古怪之处!不能再用以前的那些老手段来对付她了!她变了!咱们…更得变!” “母亲英明!”赫连玄语点点头,“母亲您知道吗太子殿下也在利用这个小贱人!等她被太子殿下利用得毫无一点用处了,该是她自寻死路的时候了。” “还说母亲英明,我说我家女儿更冰雪聪明才对呢。” 大夫人轻轻捏了一把玄语的小脸蛋,“太子殿下那边,你自己也要抓紧一点,尽快让他纳你为太子妃!这样的话,未来的皇后之位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对了,还有你的处子之身暂时千万别给云飞太子殿下!母亲素来知道,这天底下的男人向来都是犯贱的!没有得到都是最好的!所以你一定要把持得住,这是你最后一道筹码,若是失去这一笔筹码,你可就一辈子被男人玩弄鼓掌之中。” “女儿知道。”赫连玄语咬了咬牙,她原本想要告诉母亲的是,她那天晚上已经委身给了云飞太子,而且还让云飞太子知晓她,赫连玄语,身上并没有那种定国苍穹图的秘钥呢! “对了,母亲你接下来想怎么对付那个小贱人”赫连玄语看着母亲。 大夫人含笑得点点头,“我的乖女儿,你会知道的!” 赫连明月这边,她已经来到五姨娘诸葛飞燕的住所,名唤静穆院! 因为按照赫连明月重生而来的先知,她知道,这个可怜五姨娘诸葛飞燕会有难,既然重生了,那么一切避免得将可以避免,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是有帮助对付大夫人的事,何乐而不为 只要让大夫人不快的事,明月都会去做,不遗余力拼命去做! 上一世五姨娘诸葛飞燕这个可怜虫,就在这个时间点不久之后便死了。 重生而来,赫连明月很多事情是可以掌握的,可以说,她掌握着别人的生死。 大夫人在内宅构陷杀害的那些可怜虫,明月发誓要解救她们,殊不知,这被杀死构陷的人脉,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复活报仇军团! 静穆院静悄悄的,没错了,这便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流赫连,太冷了,赶紧把窗轩放下去罢…我乏了。” 静穆院上房传来一句柔弱女人声,听着这样柔弱娇媚的声音,但凡是正常男人都会有反应。 明月抹黑趴在窗轩那边,那叫流赫连的丫鬟,吓得直哎哟,“了不得!了不得!有——鬼…有鬼!” “少胡说!该死的蹄……” 诸葛飞燕心里骂着流赫连果然是个年轻的,说不定是个风大招树影弄的呢,财那么一看,自己也被吓坏了,“是…是谁” “是我,二小姐,赫连明月。”明月示意五姨娘别害怕。 定睛一看,瞧个仔仔细细果然是那五姨娘,诸葛姨娘心里噗通噗通,有点拿不住定主意的模样,“那个,二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望族京门等级森严,哪怕是庶出的姨娘见了小姐们少爷们,也是按常理应该行礼的。 不过诸葛姨娘从未曾想过这个二姨娘赫连上官兼氏所出之女林明月今夜竟抹黑来寻自己,这,到底为何平日里,这定允太公侯国府虽大,二人却从未曾交集。 “听我的罢,你不会后悔的…等会儿恶毒的南宫姑姑会来给你送下的藏红的一等之血燕,等会儿你记住千万别喝,若是喝了,你腹中八月大的孩子定当保不住!别怪我不提醒你。” 明月眼中毫无表情得道,“还有她们等会可能会强灌你喝下去,我会潜匿在角落里帮助你!你可记下了” “记下了!” 诸葛姨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虽之前与赫连明月毫无半点交集,可就这么定允太公侯信她,也许是看到赫连明月二小姐她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也许是看到…… 明月跳入窗轩之中,丫鬟流赫连无声惊讶一番,并没有太多停留,便安排明月藏好。 才刚藏好,恶毒的南宫姑姑她们一行人便来了。 而此时此刻,大夫人也派一个名叫清松的狠角色来对付明月,摸着黑满定允太公侯府寻找赫连明月。 大夫人做事,从来喜干净利落,若有碍她的眼的,想法设法一千种一万种办法通通弄死掉方才罢休! “快喝吧诸葛姨娘,夫人知道你是定允太公侯爷的爱妾,所以特意命奴婢们送来血燕,这可是一等一的贡品,只有后宫娘娘们才配享用,这不定允太公侯爷留了夫人许多,夫人是个体贴的,想着你腹中还怀着身孕呢,赶快吃,对你身体很好很滋补的呢。” 恶毒的南宫姑姑满脸笑意和一众婢仆们鱼贯而入,那些婢仆不过是鎏飞院的三等奴婢都称不上,摆明了这是来胡乱了事的。 “谢过姑姑。”诸葛姨娘抚着肚子,耳畔响起赫连明月的话语,“贱妾肚子很饱,多谢大夫人挂心了。” 恶毒的南宫姑姑眯着眼睛,心里想着诸葛氏你这个小贱人,不过原是春仙舞坊的头牌舞娘,大夫人正气你用狐媚手段迷糊了定允太公侯爷,现在还怀着八个月的种,八个月降临生产是最最危险的时候,一刻也不得马虎,不过大夫人就是挑选这个好时候,干脆让诸葛姨娘来个一尸两命! “怎么诸葛姨娘你凭着定允太公侯爷的宠爱不把夫人放在眼底么亏夫人日常对你如珠如宝,对待亲生姐妹也不过如此,看来诸葛姨娘是意伤夫人的心,有意驳了夫人的面呢,还是诸葛姨娘以为,夫人给你的血燕里头有毒不成还是以为诸葛姨娘你的名头可以越得过大夫人去” 连珠炮弹似的的恶毒的南宫姑姑不停企图说服诸葛姨娘,让诸葛飞燕将藏红的血燕喝下。 隐匿在暗处的明月心底腹诽,恶毒的南宫姑姑这般苦心游说,无非是希望诸葛氏喝,若自己不曾来,恐怕今天晚上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府后宅一个姬妾就要一尸两命了,因为谁能挨过恶毒的南宫姑姑强加的那个罪名,“有意伤夫人的心”,“有意驳夫人的面”,夫人是谁长房拓跋氏,谁敢不给面子难道想要找死不成! 上一世诸葛姨娘孤身一人在定允太公侯府后宅一尸两命在寒夜之中,了却她短暂一生,只能说是佳人薄命,诸葛姨娘名唤诸葛飞燕,飞燕原本是她的艺名,传闻她比西汉飞燕更懂得掌中舞,定允太公侯国便是这样,他的心全都在诸葛飞燕的身上,以至于宠爱没有多久,就致诸葛飞燕有了身孕。 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那个人是定允太公侯国,愁的那个人是大夫人。 “贱妾身份低贱,如何越得过大夫人不过此等血燕,贱妾还是无福消受,贱妾的肚子真的已经饱了。” 诸葛飞燕有明月的撑腰倒也不怕,不知道为什么,她直到现在还定允太公侯信明月,难道只是因为见到明月那样坚定无比的眼神所以才定允太公侯信她么这,太离谱了,事后的诸葛飞燕更是觉得自己当时太奇怪了。 “看样子,诸葛姨娘是要枉费大夫人的一片心意呀。可惜可惜啊…”恶毒的南宫姑姑背过身子去指挥两旁的下等婢女们围到诸葛姨娘跟前去。 “恶毒的南宫姑姑,今夜一定要了结诸葛氏!否则你别回来见本夫人!” 这是大夫人吩咐的原话,恶毒的南宫姑姑必须要做的,倘若不做,那么好得很,死的人便是她恶毒的南宫姑姑了,而不是旁人。 诸葛飞燕详作很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一步,“你…你们摸要做什么” 倘若赫连明月事前没有与她说清司马,诸葛飞燕定然会六神不见五主,眼下有明月事先的警告,又碍于明月在暗处盯着,诸葛飞燕底气很足,“你们莫非是想要害我腹中的孩儿么大胆!若是定允太公侯爷知道了!别说你们…就是大夫人那也要死!” “下等歌伎!竟敢如此辱骂大夫人!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如此忤逆大夫人!如此示大夫人的心意于不顾!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伺候五姨娘喝血燕!” 恶毒的南宫姑姑打了一个响指,那些个下等婢仆们一个一个跟疯了似的,手段又是凌厉又是迅捷,看来平时跟随在大夫人手下,没少干这样糟践人命的事。 对他们来说,这事干多了,竟练习出了熟练来。 “呜呜呜…我死的好惨哪…我死得好惨哪…恶毒的南宫姑姑拿命来…拿命来…奴是彩萍哪…奴是彩萍哪…” 躲在暗处的赫连明月模仿定允太公侯府故去丫鬟彩萍的声音,当初彩萍被恶毒的南宫姑姑的侄儿看上,恶毒的南宫姑姑用计将彩萍用药弄倒侄儿的榻上,任由侄儿蹂躏,彩萍第二日知道自己失了身,就上吊去了,此事,大夫人没有追究,反而追究彩萍一家晦气,彩萍是个家生子,父母弟兄皆在赫连府为奴,大夫人不想张扬的事情,从来不会在外张扬,那彩萍一事也不了了之,黑心的事,恶毒的南宫姑姑连抚恤金也没给,就怂恿大夫人将彩萍那为府中低等贱奴的父兄驱逐出去,说是以免败坏定允太公侯府名声。 这件肮脏事儿在定允太公侯府过去多少年,上一世明月也不知道的,是一句李妈妈和几个婆子们在守夜上房喝酒打盹笑着当笑话说出来,碰巧当时明月还在为明天的柴火奔忙,不小心听到。 可上一世,赫连明月还以为是李妈妈随便说着玩,因为赫连明月压根儿不定允太公侯信明面上如斯和气的佛面人大夫人会那么做。 俗话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是一桩板上钉钉的事实,只不过这么些年来,有人故意抹去,可不说不代表它没有发生过。 恶毒的南宫姑姑听了心里发虚,汗水狂冒,“何方孽障…我是不怕你的…哼…” 恶毒的南宫姑姑带来的那些个低等婢仆早已吓得逃窜没人影,谁都知道,这若是再害一条人命,岂不是那些鬼魂天天都来找她们 那些婢仆们走了,可恶毒的南宫姑姑不能走掉,大夫人吩咐的得事情得完成,不然你做不完一个试试 挺着胆儿,恶毒的南宫姑姑将血燕端到诸葛飞燕嘴巴准备就这样灌下,“诸葛姨娘定要喝下去的,你喝了我便走人。” “岂有此理!找死!这个黑心恶仆!”明月搬起脚边一珊瑚屏风小踏板就这样狠狠砸在恶毒的南宫姑姑脑顶,顿时间,恶毒的南宫姑姑怔了一下,整个人倒了下去,再也气息。 “啊……她…她死了……”诸葛飞燕没有想到明月小姐竟如斯果断,一砸就砸死那个素来在大夫人身边很是倚重的恶毒的南宫姑姑。 第12章 明月清风云淡得对诸葛飞燕姨娘轻轻笑了笑,“一个狗奴才罢了,死了便死了,她若不死,死的便是姨娘你还有腹中的孩子,姨娘可愿意” 诸葛飞燕心内震惊不已,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眼。 匿在墙角的丫鬟流赫连却跪在明月眼前,“谢谢二小姐为奴婢三姐报仇!” “你是彩萍之妹”明月好奇一问。 流赫连努力点点头,“不怕告诉你们,我跟随姨娘,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亲眼看见恶毒的南宫姑姑死!凭奴婢之力不可达,谢谢二小姐替奴婢做到。这是化尸丸,两年前我潜入大夫人上房盗来的。” 明月没有想到竟冒出彩萍之妹,看着流赫连将化尸丸撒在恶毒的南宫姑姑尸首之上,那尸首顷刻间化为乌有,这也好,反正省得处理了。 看着地上恶毒的南宫姑姑尸首化作一滩血水,明月深深凝一眼,旋儿看着五姨娘和流赫连二人,“你们怕了吗” “我…”诸葛飞燕阴晴不定得忙把帕子掩盖口鼻,貌似她现在腹中有孩子,怕被血腥之气所冲撞。 流赫连却全无畏惧得摇摇头,“奴婢不怕!” 说话间,流赫连已经用破旧抹布将血迹擦去,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 好一个干净历练的丫头! 流赫连心地竟不似她外边那般柔弱,赫连明月倒也不吝啬一个肯定赞赏得眼神抛过去,“可愿意跟着我” “奴婢自是愿意的,可眼下五姨娘下月待产,奴婢……” 看得出来流赫连很想追随明月二小姐,只是—— “我明白。”明月淡淡点点头,对诸葛飞燕含笑道,“我竟忘了,五姨娘眼下比我更需要你。” 诸葛飞燕也干脆得很,忙福了明月一礼,“待流赫连这丫头伺候贱妾生产完,贱妾定当将流赫连放二小姐房中伺候。” “多谢五姨娘。”赫连明月看得出来,五姨娘此刻很想报答自己,是有这个心思的。 明月要走,诸葛飞燕冲着明月的背影跪了下来,“贱妾多谢二小姐搭救之恩!若是日后二小姐有需要贱妾的地方,贱妾一定要上刀山下火海报答万一!” “五姨娘不必如此客气…还有父亲那边,你还是派一个老妈子过去说一声,就说你此刻腹痛难当,吸引父亲过来。以免大夫人发觉恶毒的南宫姑姑失踪,一定会在你这里讨个究竟的。” 明月搀起五姨娘,她如此识趣,虽说她是来自春仙舞坊,却浑无那些脂粉香的歌女的堕落尘土之质,倒有些贵女玉格,明月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细细看了一眼。 “二小姐在看什么”诸葛飞燕不免面颊微微一红润,咬了咬贝齿。 “倒是觉得姨娘很漂亮哩。”明月虽然讨厌定允太公侯国,可对此间的五姨娘甚有好感,虽然她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新宠,但一码归一码。 更何况五姨娘将会成为明月对付大夫人的强大助力,挑拨定允太公侯国与大夫人之间貌似无坚不摧的夫妻情份,更是个中能手,所以明月不会轻易让她就这么被大夫人害死。 上一世五姨娘的悲剧结局是腹中孩子死了,她也随着吞金自杀。只是这样的结局没有机会再次重演! “二小姐更美丽动人一些的呢,有些人是美,可心如蛇蝎!” 五姨娘提及的那个人,与明月二人心知肚明。 明月离开,五姨娘房外的一个老妈子将定允太公侯国第一时间唤进来,那定允太公侯国一听说五姨娘腹中胎儿有异,便十分关心。 直到彻夜定允太公侯国都不曾离开静穆院。 “你说什么定允太公侯爷在静穆院呆了整整一宿” 五更天的鎏飞院众人全无睡意,大夫人撑着黑眼圈儿,对着堂下的众奴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个办事不利的贱奴,你们说本夫人留着你们还有何用 恶毒的南宫姑姑去了一趟静穆院,再也没有回来,清松彻夜满府邸寻找赫连明月的贱人,竟也一无所获,这完全可以说得上是铩羽而归! 惨败,一个接连一个的惨败,这样的失败滋味,是大夫人从来未曾有过,她曾不料想过,赫连明月,区区一个卑贱洗脚婢的女儿,竟然能够在她拓跋氏一手遮天的手腕下,搬弄起惊天巨澜,可恶,真真是可恶可恼啊! “恶毒的南宫姑姑一定是被明月那个小贱人杀了…” 大夫人咬了咬银牙,似乎要把自己牙龈上边的肉通通咬下来才得以解恨,对着一旁的李妈妈,“说!那个小贱人现在何处!” “好像在…在慈恩堂…陪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话呢…貌似她哄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很是欢心的呢。” 李妈妈跪在地上,生怕大夫人因为连连事败,所以将怨恨迁怒于她。 此刻已是五更天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从来未曾起如此之早 难道是因为她赫连明月! “废物!废物!眼下贱人诸葛氏下月临盆,我绝不会留她活到下月,李妈妈,你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赫连明月可以慢慢收拾,但不可放过诸葛氏,她若是生一个儿子出来,自己这个长房夫人的名头可要名存实亡了! 谁不知道,诸葛氏现在是定允太公侯国的新宠,宠冠群芳! “夫人不可莽撞。听说定允太公侯国给静穆院安插不少能事老嬷子,都是府中多年老人,有的经验比我还大的定允太公侯爷此举,摆明是在防着夫人您哪,这世间长得很呢,保不陶诸葛氏那贱人下月临盆时不会难产,到时候一尸两命,也是有的。” 李妈妈一说那大夫人喜上眉梢,“希望你说的话到时候会实现,只是眼下,我还是放心不了,当初就是我太过疏忽了,才会让赫连上官兼氏那个小贱人诞下宇轩!哼!” “如今宇轩少爷还在太子府囚禁着呢,连定允太公侯国也撒手不管了!夫人可放心一二,利用咱们大小姐和太子爷之间的关系,随时可杀了宇轩少爷。所以夫人不用担心,谅诸葛氏生出小儿子,也养不大,左不过是第二个宇轩少爷,夫人您以为呢” 李妈妈到底是府中老人,比恶毒的南宫姑姑年长得多得多了,至少看这府中大小事务,都是明明白白,透透彻彻的。 “恶毒的南宫姑姑但凡有妈妈你这十分之一通透也不会就这么没的。” 大夫人又是气愤恶毒的南宫姑姑无能,又是遗憾,恶毒的南宫姑姑到底是自己娘家陪嫁,向来是自己心腹,如今好比被人斩断一只臂膀,如何会不痛 “夫人切莫着急,为夫人效力的人会一波有一波的,偌大定允太公侯府人才济济,定会为夫人您所用,老奴 哄得大夫人高兴之后,李妈妈说完退出去。 “母亲,女儿要去一趟慈恩堂,看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跟祖母说了什么,难不成她对祖母告密说母亲您要害诸葛姨娘,也未可知。”赫连玄语给大夫人请了一个安,便去。 大夫人急匆匆从雕香樟椅上腾起来,“玄语,小心一点,可着了那个小贱种的道行!” “祖母一惯疼我,哼,我不定允太公侯信祖母会将心偏到赫连明月身上呢。” 对此,赫连玄语嗤嗤以鼻。 慈恩堂里,一副祖慈孙孝的情景。 依照明月前生记忆,年老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因为膝盖关节炎,每遇到刮风下雨就特别疼痛,看这两天之后定然是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若问明月为何会记得哪一天刮风下雨记得如此之清司马,那是因为明月有天生异于常人的记忆力,上一世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洞悉明月这一点,然后将她收揽为潜入帧王府的细作。 可以说,此刻的赫连明月的星定允太公侯卜问比当今最强大的钦天鉴大师还要高明,或许说比轩辕洁白还要高明。 轩辕洁白乃是女太傅,皇帝的丹药顾问,在星定允太公侯卜问这个行业,没有人比她更厉害,不过那是从前,现在有了明月,可以秒了她! 一边帮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轻轻锤打着肩膀,一边回忆着前尘往事,明月的神情呆滞好半晌儿。 “孩子你怎么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很是不解得问道。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两大丫头,沉香沉木对视一眼,而后笑道,“二小姐怕是想好玩的事,快说出给奴婢们知道呀。” 如此一说,明月便醒觉了,“祖母体恤,孙女方才打了一个盹儿,没有什么。” “原来是这样,对了,快尝尝这梅子水晶糕,沉香这丫头的拿手甜品,我素来爱吃的,我就猜你今日会过来,赶紧尝尝吧。以后呢,就常到祖母身边吧,莫要跟祖母生分,来跟祖母做个伴,好吗孩子。”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虽然不管定允太公侯国府各种巨细事务,可她的心还是寻常人家祖母的心思,还是会疼爱自己的孙儿们,上一世,明月总因为自己是庶出之辈,其自卑心思,刻意远离了祖母。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从此也受大夫人与大小姐的蒙蔽,做出了一些伤害府中庶系之事,这也在所难免,俗话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孙女愿意跟祖母亲近,只怕是祖母不跟孙女亲近呢。” 明月继续轻轻敲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肩膀上的旧患,明月如此做,是真心为祖母好,在乱糟糟天气来之前,彻底帮祖母肩膀上的经络捶得热络活血,到时候就算乱糟的刮风下雨天气来了,也不会疼,这就未雨绸缪。 何况明月拿捏得讲求一种巧劲儿,让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很舒服,舒服得到都不舍得让明月离开,然则明月不会讲那些原因告诉祖母,要不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以为自己孙女是一个未卜先知的女神仙,那可大大不妙。 而按摩推拿的技艺,明月上一世是跟太傅轩辕洁白学习,轩辕太傅对明月虽好,可也是伤害她的帮凶,若不是轩辕太傅成就赫连玄语成为左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的养女,这个定允太公侯府赫连门怎么会一步步走向分崩离析和灭亡呢。 “庶妹赫连明月好生大胆!慈恩堂也是你可以来的么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肩也是你这等庶女可以碰得” 赫连玄语一进慈恩堂正房大门,就开始冲着赫连明月吼叫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高高在上身份无不尊荣的嫡长姐,却彻底成了泼妇一枚。 明月看玄语长姐如此生气,顿时便笑了,不过也仅仅是不屑一笑,连搭理都不曾搭理她呢,而是继续服侍着祖母。 “别动不动庶女不庶女的,明月是你二妹。” 哪等明月开口,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难免开始为明月打抱不平,虽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语气淡淡的,虽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平素里并不怎么管事。 “祖母,孙女我也是好心教训二妹…” 玄语妆模作样得上前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一福,“孙女也是怕二妹乱了尊卑方寸。” 看来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捏捏肩膀,还是很有用的,上一世明月若得懂得傍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兴许在定允太公侯府的日子也不会那般苦司马呢,所以明月捏得更加卖力了。 然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更舒服得闭上眼睛,仿佛此刻,整个慈恩堂的赫连玄语就是最最多余的一个。 以前多余的人,从来都是赫连明月不是么从来都不可能会是她赫连玄语,这样强烈的反差带给赫连玄语是非常不爽的! 是了,向来处在高位之人,向来俯仰人惯了的,倘若有一天,跌下份,换一份仰人鼻息的境地,赫连玄语又岂是那种会愿意的人。 可惜她再怎么不愿意,也无济于事,她是不可能悖逆祖母之意。 “好了,玄语,你请完安便下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就让你二妹好好给我捏捏。”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样一句话更是让赫连玄语羞赧难当,无形之中对着那边甚为得意张扬的赫连明月挥挥拳头,以表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虽然如此,赫连玄语故作懂事,“那孙女先行告退,明日再给祖母请安。” 第13章 玄语步出慈恩堂之时,却听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对赫连明月肩膀拿捏手艺赞不绝口的笑声,以及赫连明月说着俏皮的笑话引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哄笑连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很久都没有这般稳健爽朗的笑声,以前都是玄语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讲的笑话,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似乎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开心过! 抵达月亮门时,赫连玄语看到有两个卑贱庶妹正等着自己。 其中一个脾气特别暴躁,是居住在的馨院四姨娘所出之女,名唤赫连锦绣,的确,她住得地方倒也配得上“德馨”二字。 赫连锦绣又是挥帕又是咬牙切齿的,“大姐,听说那个不知好歹的明月在大姐生辰日,给大姐不快啦!” 听到这话,赫连玄语更是火冒三丈就差没像拧烟枪一样将赫连锦绣的那只嘴给掐灭了。 赫连锦绣同侧的赫连水浅显得沉稳得多得多,白赫连锦绣一道,“四妹,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天杀的!只怪我是庶系的!没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传召,不得入慈恩堂,否则,我一定要替长姐出这口恶气的!” 赫连锦绣继续作无脑得义愤填膺状,旋儿对赫连水浅说道,“三姐,你说,咱们和赫连明月那个丫头都是庶系出生,怎么她可以随随便便出入慈恩堂,我们就不行了呢!今天早上,那个赫连明月一早就来了!” “二姐好像是被黄瑞家的给带进去的,听说还特意来请二姐好几遍,先是黄瑞家的来,然后沉香沉木也有跑腿,是丫鬟椿叶告诉我的!” 向来是墙草头两边倒的赫连水浅,她可不会那么蠢得一贯学赫连锦绣说赫连明月的坏话,要知道,自从赫连明月失踪一段时间,这段时间突然又出现在府邸众人眼皮下,又是敢让大夫人大小姐难堪的人,这样的人,殊不知日后会崛起 “三姐,你唤赫连明月那个丫头一声二姐,唤得好生亲热呢。”赫连锦绣狠狠丢了一记白眼。 赫连水浅看赫连玄语大姐的眼色,“那明月也是父亲生的,不是吗再说,对人憎恨,一定要放在心底,这,才是大家闺月!再说大姐高高在上!嫡女的位份!可不是庶女可以逾越的!” 提及大家闺月、嫡女位份,八个字,赫连水浅就是说给赫连玄语听,赫连玄语听了心下里火气去了大半。 见赫连玄语脸色温暖些,赫连水浅赶紧提议着道,“今天风光明媚,咱们去后园逛逛吧。” 说罢,以赫连玄语为领头羊,携着众庶妹丫环们往定允太公侯府后园闲庭信步。 可不巧,明月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拿捏完肩膀又赶到后园,打算折几个香香草来制作香包,听说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近日偶觉得睡不眠,后园各种奇异卉也是有的,用来制作香宝安眠最好不过。 明月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机会,嫡母憎厌,定允太公侯父薄凉,还好有一个处事公正不偏颇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虽不管事,可在她老人家眼皮底下也是丝毫容不得沙子的,除非有些事情她老人家没有看到,若是看到了就一定会计较。 看似不动声色,其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方才叫赫连玄语下去,让明月留下来,就是一种手段。 只是赫连玄语还真的天真得以为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不管事了呢。 “大姐,你看!是明月那个丫头呢!” 四小姐赫连锦绣见赫连明月蹲在圃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不知道在弄什么。 赫连玄语目光望去,心里暗笑,哼,真是个冤家路窄的,在慈恩堂见了面,又在这里碰见,此处可没有什么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教训她的好时候。 赫连玄语不动声色看了赫连锦绣一眼。 得令的赫连锦绣有恃无恐得走过去对赫连明月吼道,“大姐要过来了!好狗不挡道快点让开!” “好狗叫谁”赫连明月看都不看赫连锦绣一眼,只顾着采集圃上的香草,这香草用来制作香包最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一定格外喜欢。 “好狗叫你…你快点给让开……” 话音刚落,赫连锦绣立马后悔,她说错话,引得赫连玄语所带的那些丫鬟们都扑哧狂笑起来。 哪有人那么蠢的,竟然自己承认自己是好狗,赫连玄语快气岔了,毕竟赫连锦绣出头,是代表着自己,眼下可以看做,赫连锦绣是给自己出丑来着。 暗暗笑一把,赫连水浅想把四妹拉回来,这个锦绣也太作死。 嘴角微微泯然的明月仍旧不理锦绣。 “二妹好雅兴,竟然来此采集香草呢。” 众人面前,赫连玄语永远保持她贵为嫡长女的风范。 可惜在赫连明月眼中,矫揉造作这四个字就是因嫡姐玄语而生。 “哦,原来是大姐啊,大姐今日肝火旺,还是吃点干草吧,去去火。” 明月故意摘了一把干草递到赫连玄语的眼前。 天呐,这个二小姐今日胆子好大,竟然把大小姐当做一匹马儿还是什么的,竟敢给大小姐喂草。 不对呀,大小姐生辰当日,二小姐不是烨没给大小姐好脸皮么。 看样子大小姐还真得耐二小姐没办法呢。 众婢女们私底下纷纷议论起来,不过好多人不看好赫连明月二小姐这么做,她们都知道,跟大夫人大小姐作对历来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诸如那个上吊的彩萍姐姐,诸如那个跳井的锦川姐姐,还有… “怎么不合口味”明月扑哧一笑,“是呢,大姐宽恕明月莽撞,忘记大姐你是个人,不是畜生…” “你…你竟敢说我不是畜生” 娥眉急急一皱,赫连玄语真想拿一把匕首将眼前这个口出荒诞之语的贱人狠狠捅七刀八刀的。 “难道大姐承认自己是畜生了哎哟,罪过呀,妹妹没有这样的意思,大姐可别误会我,我没说大姐是畜生啊,难道大姐要妹妹我说你是畜生不成” 明月眼珠子滴溜溜得转过来转过去。 “不是,我是畜生…” “不对,我不是畜生…” “我是畜生…我不是人…” “不是不是,我是人,不是畜生…” 赫连玄语的脑袋被赫连明月搅乱成一团糟糊糊的乱泥,此刻的她完全搞不清司马自己到底是人还是畜生。 也是,这种人就是既不是人,也不是畜生,明月心里暗道,妖兽啦,玄语嫡姐是妖兽啦。 别说丫鬟们,就连赫连水浅和赫连锦绣,她们两个人也忍不住笑起来。 说真的,自打她们记事起,大姐玄语从不曾这般丢脸过,向来是大姐玄语欺负明月,可今时今日却轮到明月欺负嫡姐玄语! 生辰日上,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当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父亲、母亲的面折辱她,今日,又当着众位姐妹给自己难堪,赫连玄语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大姐没事的话,明月可要先走了,祖母可等着我手里的香包呢。” 明月不动声色晃晃手中的一把香草,“不过这样的香草也可以当干草给大姐下下火的,大姐可要让新茗和新妆她们带回去熬一熬,最好能熬上一大锅,喝下去,那才祛火气呢!” 可能重生而来的明月,她的声音太过有魔性,竟吸引赫连玄语身边的贴身两大丫头,新茗和新妆走过去。 “你们做什么” 赫连玄语已经迫不得给两大贴身丫鬟下眼色,这个时候,两个丫鬟魂儿才好像刚刚附体似的,“对不起,大小姐!” “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大姐今天可要好好教训一下明月!要是被府外的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定允太公侯府的人不知尊卑呢。”赫连锦绣添油加醋道。 赫连玄语正示意新茗新妆过去,赏赐给赫连明月几个耳巴子,突听闻后面有一声浸润无息的男声传过来,“玄语妹妹,何事如斯大动肝火哥哥日前不能在你生辰日赶回来,瞧瞧哥哥这一次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呀!是大少爷回来了……” 众奴婢们眼珠子都惊呆了,往这边走过来的青年男子是何等年少英俊,倜傥风流。 他是定允太公侯府大少爷,赫连宇锋! 故去先夫人的嫡子,很小寄养在大夫人拓跋氏膝下,俨如亲生,跟赫连玄语好得可以穿同一条裙子。 说来说去,拓跋氏也不过是定允太公侯爷娶的继室,不过当初也是八抬大轿所以也算是大夫人了。 拓跋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妇科病,儿子女儿都不是亲生,可是胜似亲生,毒辣性子一个模子刻出来,许是在膝下养的久,耳濡目染的。 上一世,这个大哥赫连宇锋也是曾经将明月逼入绝路的人,所以明月今生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仇恨不会比赫连玄语少! 大少爷赫连宇锋风尘仆仆,身上还披着名贵的鹤羽斗篷,还沾染不少尘土,看样子还没到自己院子歇一口气,就来找赫连玄语,可见这一对兄妹情深哪。 “妹妹,这是哥哥从元洲带回来的金丝暖玉香簪,你看看可喜欢” 赫连宇峰掏出锦盒,锦盒里面躺着一支名贵的金丝暖玉香簪,递给赫连玄语。 一旁的赫连锦绣和赫连水浅争着上去看,不约而同得赞叹着,“这可是元洲之宝,暖玉簪,元洲虽然地处偏远,可物矿最为富饶,这金丝暖玉乃是暖玉中的极品,又是那种可以散发出香味的暖玉,更是万中无一呀!” “此一趟听从皇上调派,哥哥押送赠灾银款前往元洲,本想是为了地震中灾民们,没有想到,那地震一带竟然出了这样的东西!这可是当地知府送给我的礼物,我知道妹妹喜欢名贵玉簪子,所以就让名匠雕刻了它。对了,听说父亲也给妹妹一盒后妃们都羡慕不来的螺黛,配合着用,更显得我家妹妹玉质天成,倾国无双啊!” 赫连宇峰宠溺得看着赫连玄语模样儿,然后越发不屑得扫了依旧在采集香草的明月一眼,“玄语,以后对于那些身份卑贱之人的话,大可不用放在心上!你记住!你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母亲疼你如宝珠!哥哥更是想着将全天下所有好东西摆在你面前!因为你是赫连宇锋唯一的嫡亲妹妹!知道吗” 话音刚落,众多庶女们全都失去了颜色,特别是赫连水浅与赫连锦绣,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平日里跟大姐玄语亲近,大哥赫连宇锋也一定会将他们当做妹妹,可惜啊,此话俨然是将她们视作无物。 就好像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亲兄妹就赫连玄语与赫连宇锋两人,其他人都是陌生人,数量赫连玄语与赫连宇锋都拥有同样的嫡母拓跋氏呢。 这一点,明月的确羡慕不来,她自然也不会去稀罕赫连宇锋给赫连玄语送来的那个叫什么金丝暖玉破簪子! “好了,哥哥等会儿见完了父亲和祖母,再来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哥哥这段时间在元洲碰到什么好吃的好吃的,哥哥一会儿就告诉你,妹妹,等我啊。” 赫连宇锋趾高气扬得便往定允太公侯爷的书房的方向走去,他这一次奉皇命前往元洲一趟,很明显是幸不辱命,因为皇上之后不久就会赏赐于他,以至于赫连宇锋之后的仕途和前途风生水起,就是因为办好这件事是缘故。 按照明月上一世的记忆,赫连宇锋这一趟押送的赠灾银款恐怕是落入赫连宇锋自己的肚子还有那当地知府的肚子里,要不然那元洲当地知府怎么可能会将称之为元洲之宝的“暖玉香”名贵质地的美玉赠给赫连宇锋,此间早已藏匿了猫腻的,只是上一世的陶国皇帝不知道,照样看重赫连宇锋,叫赫连宇锋的仕途青云直上,然则此间,更有一个人也是贪墨了不少这笔地震赠灾银款,此人便是当今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 明月记得上一世,大哥赫连宇锋可没少跟自己作对着呢,他和赫连玄语狼狈为奸,做出了不知道多少构陷明月的事,此生,明月怎么可能会让大哥赫连宇锋如此轻轻松松青云直上,再享上一世的荣华呵呵,那是做梦! “众位妹妹们,这一支所谓的金丝暖玉香簪真得有那么好看吗我怎么觉得就跟我平日里所用的那些名贵簪子都差不多呢” 赫连玄语矫情得笑了笑,她早已叫赫连锦绣服侍着将金丝暖玉香簪插进她自己那黑云似的云鬓里,还刻意得在明月面前显了显,意思是说,本小姐的名贵发簪是你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庶女们这辈子也别想指望的。 明月淡然,莫说眼前有比此间金丝暖玉香簪更为名贵的金银珠宝摆放在明月眼前,明月也不会用眼睛去看一下,前一世,她见过太多太多比这个金贵一千倍一万倍的金银珠宝,明月也不为所动。 第14章 而那赫连玄语真的好似把明月当做不入流的小庶女一般,还以为这样子,明月就会生气,就会按耐不住,就会气得暴躁跳墙,那是不可能的,明月这一世,注定她的沉稳如磐,哪怕泰山崩于前,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赫连玄语见那赫连明月的目光压根儿看都不看她头上的名贵簪子一眼,赫连浮嘴角微微下垂,仿佛是一只斗败了公鸡似的呢。 “大姐,有人是心底想要,然后呢装作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这种人,锦绣见得太多了。”赫连锦绣白了明月一眼,旋儿各种热脸蛋贴着赫连玄语的冷屁股。 说到底,还是赫连玄语的心中不甘心得很,为什么所有庶女斗殴对我这个嫡长女各种捧高逢迎,偏偏你赫连明月一个小小的庶女给本大小姐甩脸。 就算赫连玄语再不高兴,明月的脸还是要继续甩,我就是不搭理你,你奈我何呢就当你是一滩烂泥如何说是烂泥也太抬举赫连玄语,难不成非得是茅坑里的米田共 好在赫连锦绣的话让赫连玄语超高超强烈的自尊心找到那么一丝丝安慰的样子,赫连玄语继续享受众庶女们除了明月之外,对她的众星捧月般的爱戴,还对身后紧随的新茗新妆两个婢女们道,“四小姐的话,你们可听仔细了一定要收好了!小心被某些上不了台面的贱人偷了去!” “不会的不会的!平日里哪怕是一只小老鼠也不敢来小姐您的沁芳暖阁呢。”大丫鬟新茗很是知趣得答道。 这句话又哄得赫连玄语定允太公侯当之开心。 “听闻老鼠不敢去的地方,大都是比茅厕还要臭的地方,难不成大姐的居所沁芳暖阁是…是那个不成” 突然之间,明月抬起眸子来对上赫连玄语气得发红的眼,“大姐你说是还是不是呢。这样罢,大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干脆用妹妹手里头的香包吧,反正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用不完,干脆送给大姐,这样的话,大姐香闺兴许就香了!” “大胆!大姐的香闺自然是香的,言下之意,你是说,大姐的香闺是臭的咯,不对,你刚才也说了,大姐的香闺比茅厕还要……” 赫连锦绣这个无脑得猪队友,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赫连水浅扑上去,狠狠掌掴一巴掌,“四妹,闭嘴吧你!” 这巴掌,是赫连玄语示意赫连水浅去打得赫连锦绣的呢。 赫连锦绣旋儿心知肚明,这是大姐教唆三姐赫连水浅打得自己,教训自己错话人了,更教训自己让大姐在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跟前丢脸。 “哎呀…四妹…这大姐香闺臭与不臭,我可不知道,我也没有那样的言下之意,以后你自己说话可得多多担心,要不然,又要被教训了。” 明月吐吐舌头,拎起手中的小香包拍拍小香包,里边的那股子醒脑清香的味道就会溢出来,很是美好,“好了,终于可以上慈恩堂给老祖母交任务了!香包啊!香包这个地方人多空气混浊!终究是腥臭不堪!臭不可闻!咱们回慈恩堂哪儿去,慈恩堂多香啊!老祖母终日焚着沉香,很是怡人的呢。” 说完,明月娉婷摇曳升华得走起路,俨然有着公主贵女一般无二的风华气度。 看得赫连玄语几乎都惊呆不已,这,这此间的赫连明月真的是赫连明月么这还是以前那个经常被母亲配发去山上砍柴的卑贱庶女赫连明月么 气死我了! 赫连玄语狠狠拧了宁帕子,她新做的豆蔻指甲因为太过用力了,漂亮的指甲碎了一角,她更是暗中将赫连明月咒骂个无数遍,若不是她惹自己生气,自己的指甲何尝会断裂开来的呢。 “赫连明月!你接二连三惹玄语生气!你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的长兄!长兄如父,我可是会教训你的——” 出定允太公侯爷书房,赫连宇锋远远看着赫连玄语依旧不开心,反而赫连明月手上拎着一个香包,貌似极为高兴的模样,真是可笑,玄语不开心,哪里轮到赫连明月这个小庶女高兴 “大哥!你这是变定允太公侯诅咒父亲死么只有在父亲死了之后,才能够说出长兄如父这句话!要不要我去告诉父亲!” 薄唇轻轻微抿的明月,丝毫不把赫连宇锋放在眼底。 “好你个小…”后面小贱人几个字,赫连宇锋却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是自己失言,若是真的将这些小事告诉父亲,一定会惹怒父亲的,到时候父亲不肯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自己这一次元洲之行所欺骗得到的功劳可就要泡汤了。 “大哥还是不要插手内宅妇人的事情罢了,这有点会降低大哥的品味哦,虽然说大哥你的品味向来并不怎么样……” 明月冷笑,她这句话是别有深意的,赫连宇锋去元洲之前曾经跟柴火房的武三郎的妻子私会在柴火房里,一对人儿颠龙倒凤好没个正经,脏的臭的都不嫌,只要是个够味道的妇人就好,因为这是赫连宇锋的癖好,他就是喜欢有夫之妇,当然,这是整个定允太公侯府,连赫连玄语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有明月一人知道,她重生了,就这样的背景之下,她完全可以称之为预言师。 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去,赫连宇锋却一点法子也没有,赫连明月所说的叫他如鲠在喉,“站住,谁叫你走的!” “若无他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等着我手里的香包呢,难不成大哥是要得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 拎起香包,赫连明月说话毫不客气,透着一股子森然。 这道森利寒气,叫赫连宇锋的后背都是凉的,虽说大元洲地处荒远,气候森寒,可也没有此般寒冷。 微微一笑的明月还是这么走了。 赫连宇锋满脸僵硬如结上一层冰晶似的,若不是身边的赫连玄语叫醒他一下,他尚依旧是酒醉一般,“玄语,你说赫连明月怎么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以往,他见了我,如同小老鼠碰见了大猫,不是绕道,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如今却是敢顶撞于我!” “哼,她何尝变得敢得罪你,就连父亲,母亲她也敢顶撞,她这些天日日在慈恩堂傍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以为老天君能保她一世呢。” 赫连玄语在赫连宇锋耳畔冷哼道。 “这个小贱人!改日找个机会收拾她,让她早早出去嫁个二流子也就是了,妹妹不必生气。” 这边赫连宇锋满是喜色得看着赫连玄语,“妹妹,瞧瞧你,戴上暖玉香簪之后,越发明艳可人,太子爷约莫过一个时辰便会过来,等会儿太子爷见到你,恐怕他的心很快就会飞到妹妹这里来了。” 说得赫连玄语娇羞无限,旖旎扭捏得害羞着道,“哥哥讨厌呀你!” 赫连宇锋哈哈大笑,赫连玄语身边的赫连锦绣赫连水浅诸人看到赫连玄语螓首上名贵的暖玉簪子艳羡不已。 定允太公侯府后园往慈恩堂的方向,势必要经过一个游廊状的假山拱桥,那个地方极为隐蔽,赫连宇锋大少爷经常在此拱桥之上,抓一下那些形色匆匆的婢女的屁股一把,也是有的。 明月以为是哥哥追上来的,可没有想到竟然是他,那是上一世的枕边人,更是害死她的性命,害死她的亲人们的盖世仇人,她怎能忘记 “明月,来,让本宫好好疼你!” 后面那个男人突然以袭击方式抱住明月陷腰肢,男人带有强烈雄性烈焰的唇就要滑向明月的后颈,“让本宫看看这些日子你到底瘦了没有你可是本宫最心爱的未来太子妃。” “滚开!”明月用尽全身的力气疯狂挣扎,推开男人之际,狠狠得一巴掌盖过去! 啪! 夜云飞太子殿下左牙龈磕出一丝血来,他两颗眼珠子暴凸着,几乎不敢定允太公侯信眼前性子如此火辣之人,竟然是她赫连明月,以前他都是这般“轻薄”她,赫连月至少也是百依百顺,任凭自己把玩,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端木真真儿回复的那些话,他原本是不定允太公侯信的,不过此刻,他或许有些定允太公侯信了。 “太子殿下!请你放尊重一点!你不是我的夫君!我也不是你的太子妃!你我并无瓜葛!” 明月眼中满满寒冰测测,上一世他联合赫连玄语那个贱女人将熙儿和明悦害死,那可是她与他的亲生骨肉啊!可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连畜生都不如,他竟然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亲手杀死明月所珍视的一切! 这一番话好比一千桶冰水通通倒在他的脑门上,夜云飞太子殿下搞不清司马,这个女人脸变得如此之快,那阵子她恋慕自己,可是对自己的计划言听计从,这是怎么的了,感觉自己好像杀死她全家的! 不过杀死赫连明月全家的事情也要等他利用完了她的,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赫连明月的态度逆转过快,夜云飞太子殿下有些消化不良。 “不不不!一定是怪本宫这阵子冷落你了,对不对,你知道,本宫向来很忙的,这不,下午本宫趁着来跟你大哥商量一些事情,趁着这样的空闲,本宫可是在这里等你许久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定允太公侯信明月方才的行为,不过是小女儿家家在发泄她的小不满,等会儿就好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走上去,再一次贴近赫连明月,刚想要张开嘴,明月的小耳垂,却没有想到一阵蛋痛从身下传遍全身! “啊…!” 夜云飞太子殿下神色变得极为迥异,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待他,他想要的,不必勾手指头,哪个女人不亲自自解开衣袍,投怀送榻 没错,明月一个膝撞狠狠教训了一番那个放荡无耻的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 “疼” 明月皱皱眉头,“知道疼的话,就要牢牢记住我的话,下次再对本小姐图谋不轨!可不是区区这样疼就了事了!听说皇宫内务府缺了许多公公呢!夜太子的太子之位当腻歪的话,不妨去当个公公,偶尔角色扮演也不错” 女人凌厉的话语,森寒的语气,顿时间叫夜云飞太子殿下无所适从,乖乖,这还是从前那个柔柔弱弱温温顺顺绵绵软软的赫连明月么性子竟变得这般火辣喷火,也难怪,很可能是她月事来了,所以她才如此急躁吧。 “好了,女人别跟本宫怄气了好不好本宫答应你,只要你替本宫好好办事,本宫他日一定会娶你为太子妃,许你皇后之位的!本宫什么都答应你!你是本宫的心肝儿肉啊。” 夜云飞太子殿下满口甜言蜜语,殊不知,前世,就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用此等伎俩,骗了明月的真心,从此明月对她一心一意,帮助他得到帝位、巩固帝位,最后还是狠心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如弃敝屣,想来是多么荒诞可笑! 夜云飞太子殿下你这个死渣男,你以为我赫连明月还是以前那个赫连明月吗呵呵,夜太子,你的帝王白日梦快醒过来吧,因为还有噩梦在等着你! 明月眼底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狠戾微笑,不过这样诡异的笑容也是稍纵即逝,夜云飞太子殿下捕捉不到。 明月虚与委蛇淡笑,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自大到以为自己还是这般恋慕着他,干脆来一个将计就计,也许这样,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会更加感激她赫连明月,也说不定呢。 “明月,本宫的心肝宝贝,你告诉本宫,端木真真儿说你烧了我给你的用来嫁祸夜帧华的伪造兵器库账簿和虎符的事情,这件事是你故意骗端木真真儿,故意让本宫着急的,是不是” 夜云飞太子殿下故作痴心一片得看着赫连明月。 此刻的夜太子,一双清明的眼睛充满了忧郁的神色,他高高大大,形容不凡,初次见到他的女子,没有不动心的。 更何况夜太子看起来对明月用情极为深,可那也是看起来而已,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夜云飞太子殿下演技太好,上一世明月又太蠢太过单纯,所以才遭受那样的横祸! 此生此世,明月咬牙发誓绝不会重蹈覆辙,她要复仇!疯狂得复仇! 第15章 “是!”明月详作温柔一笑,主动扑倒太子怀中,各种对夜云飞太子殿下扭捏作态,“太子,方才是人家太过想念你了,你迟迟不肯来看人家,所以人家故意生你的气了。我已经把兵器库账簿和靖康关虎符藏在帧王府书房之中,太子你现在大可以抄一些太子府府兵前往搜查便是,待到将这消息捅到皇上跟前,皇上一定会将二王爷夜帧华贬到蜀西,这不也是太子殿下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看着怀中乖巧的赫连明月,伶俐又可爱,比以前那个笨笨拙拙的可强太多了,夜云飞太子殿下本想亲吻她一口,却被明月挑开且拒绝,“太子这事不急,等你娶我做太子妃,也不迟。” “好,本宫知道怎么做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轻轻捏了一把明月的脸蛋,然后去找赫连宇锋,再带上太子府一干府兵前往帧王府。 上一世就是因为赫连明月替太子卖命,皇上知道了,将一向很宠爱的爱子夜帧华发配到以西的边疆——蜀西! 谁都知道蜀西寸草不生,连陶国最低等贱民也不屑去的地方,二王爷夜帧华就去了,而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从此也坐稳了江山。 上一世明月封后之日,已为新帝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将夜帧华调回来,让他不带一兵一卒,诱骗皇宫甬道之中,将夜帧华杀害。 这是重生而来第一个大关卡,明月是不会让夜太子再害夜帧华一次,她要保夜帧华! 夜云飞太子殿下见了赫连宇锋之后,明面上商谈了一下关于这一次大元洲地震赠灾善后的一干事宜,其实,明月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表面上在皇上面前是一位众皇子之中的楷模,他此番来,无非是和赫连宇锋偷偷勾结大元洲当地知府分一些难民赠灾款项,听说足足三千五百万两白银,就这样被瓜分,而皇上只是知道,太子不会骗他,定允太公侯国儿子也不会骗他,大元洲灾民得到这一笔赠款一定过得富足,可惜啊…… 前世没有人去跟皇帝捅这么一个消息,夜帧华也被蒙蔽在鼓里,所以让夜云飞太子殿下暗中中饱私囊,以至于自己养了一支所向披靡的亲信部队,所谓养虎为患,上一世老皇帝临死之前识破太子奸计,也奈何不了太子,先是逼宫,然后再逼死所有人,上一世以明月、帧华为代表,他们全部沦为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胜利的牺牲品! “看来我得出府一趟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欠我的!我会让你慢慢偿还,你很快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明月先是腹诽,而后微微抿唇,时间还早,先去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先上香包也不迟。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果然对赫连明月的香包极为满意,直到赫连明月走出慈恩堂许久许久,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满意的笑声也没有听过,始终拿着小香包放在鼻子闻了又闻,这香包的的确确是醒脑的。 赫连明月没离开多久,生母赫连上官兼氏便也来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一些话儿,这事赫连明月特意得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许可的。 一来生母来慈恩堂可以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解解闷呢,二来明月是生怕自己出府的时候,大夫人又对生母各种幺蛾子,可以说,慈恩堂是避风港,生母有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庇护,暂时安全。 明月乔装打扮一书生模样,出了定允太公侯国府,雇一辆不太显眼的马车来到帧王府,她想要找的人并不是帧王爷,那也太招眼了,是帧王爷身边的一个府医,王府暗卫首领。 王府暗卫首领表面上看起来跟所谓的江湖郎中没有什么两样,可他有一个极为隐秘的身份,也是直到很久以后,明月才得以知晓,他竟然是司马国公的私生子,威名赫赫的司马国公世子爷。 上一世王府暗卫首领一心视明月为至爱,甘愿净身入宫陪伴明月,后来被赫连玄语斩断双手,下场堪堪惨不忍睹。 而此间的王府暗卫首领却是在王府门前流连,好像在等一个人,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在等帧王爷,王府暗卫首领可是帧王爷麾下头号爱将,替帧王爷暗中管理一支名字叫做“华帧”暗卫的部队。 “薛统领,好!” 明月跳下马车跑到王府暗卫首领跟前。 “赫连玉,是你!” 王府暗卫首领知道自从赫连玉离开之后,心想着她应该不会再回帧王府,没有想到这才没过几天,她便来了。不对,她方才称呼自己谁来着,薛统领那可是他与帧王爷暗中定允太公侯处之时,才有的秘密称号。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号的”王府暗卫首领讳莫如深。 明月淡然一笑,“云飞,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以后别叫我赫连玉,叫我明月吧。” “明月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国府那个不受宠的庶出二千金,果然王爷他猜得没有错,那才是你真正的身份。” 王府暗卫首领点头对她说道,“之前我答应你说,你若是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夜太子将不久回来查所谓的兵器库账簿和靖康虎符,帧王爷回府,你建议王爷干脆挖一个坑让夜太子跳进去,这样也不枉夜太子忙活一场。” 明月抿唇一笑。 明明是构陷之事,却见明月她笑得如此轻松惬意,王府暗卫首领心中大骇,心想着,赫连明月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如果说先前,王府暗卫首领就已经对明月有了那么一丝感觉,那么这个瞬间,王府暗卫首领可以确定,他此刻却是爱上了赫连明月! 看得出来王府暗卫首领对自己的情意,那种寤寐思服、暧昧莫名得情感,是那种怀春少年们对心中深爱女子的眷恋,至少复仇成功以前,明月是坚决不会考虑这些儿女私情。 “好了,这就是我所要说的,还有就是…” 明月又将太子和赫连宇锋勾结元洲知府贪墨地震赠灾之事说出来,刻意嘱咐上一句,“还有,你别跟帧王爷说我来过,以及告诉你这些,你就说是你自己搜刮的情报,知道吗” “知道…”王府暗卫首领暗暗点点头,却在心中想着,之前明月潜入帧王府,虽然王爷和他都曾怀疑过,可现在赫连明月却反过来要帮助帧王爷,这… 见王府暗卫首领迟疑,明月冷道,“怎么,薛统领不定允太公侯信我” “我定允太公侯信你。”王府暗卫首领肯定得点点头,“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我定允太公侯信你肯定不会做出伤害二王爷的事!” 可惜啊上一世的明月辜负了王府暗卫首领的信任,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二王爷的事,但是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明月眼中流露出一丝无所动摇的坚定,失望的人另有他人! 之所以明月选择不让王府暗卫首领将自己来过帧王府的事,告诉帧王爷,是明月生怕帧王爷不肯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之前,帧王爷早已认定自己是太子党那边的人,早已视自己为细作,所以自己说的话,二王爷不会轻易定允太公侯信。 不过二王爷向来爱重王府暗卫首领,只要是王府暗卫首领宣称自己秘密调查所得来的情报,二王爷一定深信不疑。 昨晚这些事情,明月心安理得溜回定允太公侯国府邸。 翌日,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怒气冲冲往定允太公侯府赶,明月清晰得看见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连胡子都气歪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的了” 故意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里头转溜着欣赏草的明月,其实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瞪着定允太公侯国回来。 说话的同时,明月给父亲福了一福。 “真是气煞我也!你大哥呢!那个孽障到底在哪儿!给我滚出来!给我滚出来!!!” 赫连江空狠狠瞪着赫连明月,看上去,好像气得真想把赫连明月给撕了个七零八落,不过眼下,赫连定允太公侯最想撕的人是大儿子赫连宇锋! “大哥应该在横溪院睡觉…应该还没有醒呢…”明月这说的是大实话,貌似这一天大哥和那个五三郎家的媳妇儿没准正榻上颠龙倒凤着呢。 谁让明月是重生而来,什么时辰,什么地方,发生什么事,明月拿捏得清清司马司马。 “什么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大觉!真是气死我!气死我!” 虽然赫连定允太公侯一直不说从朝堂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明月也猜个大概六七成,恐怕太子府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夜跟着倒霉。 赫连定允太公侯叫管家赫连福带上家法以及一众的家丁们,前往横溪院,横溪院是大少爷赫连宇锋的居所。 这样的热闹,放在前世,那是绝仅没有的,看看这一次大哥在定允太公侯国的心目中还是那个好儿子不,当然,赫连宇锋在皇上那早已失去了一切… 拥有定允太公侯国府之众多耳目的大夫人,第一时间紧紧跟随在定允太公侯国的身后,还有赫连玄语、赫连锦绣赫连水浅一干人等。 这是头一回定允太公侯国如此顶着着一头怒发冲冠前往横溪院,大夫人腹诽自己这个大儿子到底在外头惹什么祸端回来,竟然定允太公侯爷如此震怒。 看见大夫人急得焦头烂耳的,脸色堪称便秘之症,看得明月带着好一阵子的喜感,郁闷了这么久,也该是让明月扬眉吐气的时候! 赫连定允太公侯来到横溪院,这个时候竟然从横溪院上房传来某个男子与女子逗弄欢笑的声音。 “说到底你丈夫武三郎厉害,还是本少爷厉害…” “哎哟…少爷你轻一点…当…当…当然是少爷你更威猛…你折腾死奴家了…哎哟…” 那女子的声音,赫然就是整座定允太公侯国府下人们最为风骚的那位,武三郎家的媳妇儿,武三郎家的惯会勾搭男人的,不论是定允太公侯国府最低等的驭马小厮,或者是长工短工那些个男人都曾用一支低廉簪子来换取与武三郎家的一夜春宵。 哪怕是此刻赫连定允太公侯身后跟着赫连福管家三个月之前,也跟武三郎家的媳妇儿有过一腿儿,这是整个定允太公侯国下人圈子里头不是秘密的秘密,只是上头人不知道罢了。 大夫人也偶尔听说武三郎家的媳妇儿轻狂,可未曾想到浪荡轻狂至此呀,听着上房里那个男人声音,不是自己的儿子赫连宇锋又是谁呢。 横溪院上房后溪传来的话语,更是让定允太公侯国气得心肝都要炸开裂开起来。 “少爷求求你饶了奴家吧,奴家怕…怕定允太公侯爷发现…到时候奴家可就没命了…” “我爹那个老不死的…虽然是陶国定允太公侯国,那又如何他自己不也贪好色的…要不然五姨娘诸葛氏未过门之前,也不会有了身孕…媳妇儿…你就乖乖从了本少爷吧…” 接下来又是一阵轻狂不羁的妄语豪言,赫连玄语为代表的未曾过门的待嫁之女皆羞涩得背过身子去,明月只顾暗中偷笑。 赫连江空叫上房门前两个望风的狗奴才们退下去,而他自己则是一脚狠狠踹在梨木椅上,这一下踹得极为之重,门板哐当一声落下去,屋子里衣裳凌乱的男女正快乐得抱在一团,这下子,皆是惊慌失措得看着定允太公侯爷以及定允太公侯爷后面的诸人,彻底傻眼了! “锋儿…你糊涂呀……” 大夫人恨铁不成钢得哭叫着,她知道定允太公侯爷此番从皇宫回来已经很生气了,如此之下,更是烈火浇油,大夫人压根儿想不到大儿子竟然跟一个下等的柴火伙夫的媳妇儿倒在一起,那武三郎媳妇儿的臭名远播,被她缠上了,这前途还要不要了! “赫连福!给我家法!我今天若是不打死这个不孝子!我就不叫罢定允太公侯!不做那个陶国定允太公侯国!不叫赫连江空了!” 赫连江空抓起家法,飞奔上去,狠狠打在赫连宇锋的背上,狠狠狂打了几十下,后背都湛出血水来,定允太公侯国毫不休停的意思。 第16章 “哎呀…疼…疼死我了…” “父亲饶命啊…” 赫连宇锋痛得犹如死狗一般,那武三郎家的媳妇儿不堪羞辱,头碰在屏风壁上,死了。 明月在一旁看得好是热闹着呢,那大夫人又是跪又是给定允太公侯国磕头,可是不顶用,定允太公侯国怒吼道,“今天!谁今天劝我!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这个孽障!去一趟大元洲竟然和当地知府吞了三千五百万两白银的地震赠灾银!皇上雷霆震怒!京城府伊等下就到!你这个孽障!尚不知道进去!还在这里竟然跟下人媳妇干这苟且!败坏我赫连府名声!” “爹爹…饶命啊…” 赫连宇锋浑身是血水,顺着流到毯上,看得明月好生开心,这一世,她发誓自己不流学,只看敌人流血,流越多越好。 “不不不! 定允太公侯爷别打了!别打了! 你这样打他!岂不是要绝我吗” 拓跋氏埋头就给定允太公侯国跪下来,手帕一掩那滴垂而下的泪水,抓住定允太公侯爷的膝裤,妄图想要让定允太公侯爷停止,谁知,定允太公侯爷却不管不顾,打得越发用力起来。 “这个孽障!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叫我还怎么容得下他!如今篓子都已经捅到皇上跟前!连太子殿下都要问罪的,更何况是这个孽障…” 定允太公侯国自个儿絮絮叨叨,丝毫不顾及拓跋氏之求情,手上藤鞭家法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停止,鞭鞭打在赫连宇锋的屁股、后背之上,皮开肉绽,猩红的一片血色,好不刺目。 赫连玄语见母亲去拦着母亲也拦不住,她整个人吓得六神无主竟然紧跟着哭泣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毒打大哥。 之前赫连锦绣和赫连水浅等人听到上房里大哥跟那个媳妇儿颠龙倒凤好一阵子羞涩,如今却是个个惊慌不已,生怕殃及池鱼。 唯独明月嘴角含笑,看着大哥赫连宇锋滴血求饶,嫡母哭喊,嫡姐涕泪交横,赫连明月的心好生畅快啊!脸上宛如一抹春风拂面而来。 听定允太公侯父讲,连太子殿下都要问罪,如此说来,以太子为幕后指使,大哥赫连宇锋勾结元洲知府贪墨地震赠灾款项一事已经捅到皇帝跟前去了 太好了!王府暗卫首领果然将听了自己的话,将此等秘轩辕第一时间告诉给帧王爷,若不是帧王爷知会陶皇,定允太公侯国何须如此大动干戈要打他的宝贝儿子。 京城府伊的府兵准时抵达定允太公侯国府,更是证明明月的猜想。 大哥赫连宇锋被打走了,是,在重伤之下被带走,被那些个府伊府兵们生拉硬拽着去审问,若不是大夫人哭着求着,府伊府兵又看在是当今左定允太公侯之子的份上,他们才不会临时答应给受伤的大少爷赫连宇锋一副担架呢。 “定允太公侯爷啊…定允太公侯爷…难道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我们的宝贝儿子就这么给带走了…他身上的伤那么重…如何禁得住审问哪…” 大夫人哭着喊着,挥舞着帕子疯狂得对定允太公侯国锤打着胸膛,狠狠银牙狂咬,“我儿子这才从元洲回来不到两天,皇上怎么知道是我儿贪墨了那些赠款,一定是诬告,一定是哪个找死的诬告我儿…定允太公侯爷…你好歹是一国之定允太公侯…你怎么就不拦拦…” “正因为我是一国之定允太公侯!我才要这样做!以免遭人口舌!你可知!贪墨元洲地区地震赠款乃是重罪!二殿下连夜给皇上上书,说宇锋和太子殿下贪墨巨款,证据都有了!白纸黑字!清清司马司马…只怪锋儿作茧自缚…” 赫连宇锋何尝不痛心,只因赫连宇锋是他唯一的嫡子,是将来赫连府一门的希望,如今是老皇帝下令京兆府伊这么做,如果稍加阻拦,被其他党派之争的人反咬一口,最是致命!所以赫连江空现在做的,便是不去插手,放手让京兆府伊去调查。 … 京城,太子府 “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竟敢欺骗本宫!” 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气得将牙齿哆嗦,府邸上房周周摆设的名贵玉器瓶,被他一一打碎在地,普通人家若是捡了一丁半点的拿去变卖也可以勉强度日。 可惜夜太子就是这般任性! “太子爷切莫气坏生子!那女子让属下了结她罢了。” 黑天黑地二位兄弟身为夜太子第一贴身侍卫兼心腹,看着太子爷如此愤怒,不免着想要为太子爷分忧。 “罢了——” 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不会现在就了结她,因为明月于他意味着还有利用价值,哪怕他此刻对她恨之入骨! “太子爷,我们该怎么做” 黑天无比困惑得道,“皇上已经给太子府下了禁足令,难道我们要乖乖坐以待毙么…” “太子爷,这一次我们恐怕要把三千五百万地震赠灾款项交给朝廷了…”黑地很是痛惜的样子,为了私吞这一笔三千五百万两,他和黑天兄弟二人可没少秘密跟随赫连宇锋大少爷前往元洲。 “想本宫如此上交朝廷,岂不是向父皇表明,此等赠灾银款是本宫贪墨的,如此一来,本宫的储君之位算是彻底了无指望,黑天,你弟弟黑地如斯愚蠢,本宫还留着他的必要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冷冽的眸光划过黑天的脸。 黑天匍匐跪在地上,求饶道,“太子爷息怒!太子爷现在正当用人之际,请让我兄弟二人将功赎罪!” “好!如何将功如何赎罪!” 夜云飞太子殿下刀削薄唇微微抿。 “事到如今,也只有将三千五百万两白银弃了!就说这些巨大赠灾银款遗失在途中,太子殿下至始至终不知情!只怪定允太公侯国之子赫连宇锋太过疏忽!太子爷只把一切罪责让赫连宇锋去抗!赫连宇锋倒下了,太子爷身后还有无数个赫连宇锋站起来!若是太子爷倒下了!那可什么都没有了…何况现在皇上是更为倚重帧王爷…” 说到这里,黑天叹息了一口气。 帧王爷——夜华帧! 这三个名字犹如三根钉子一般狠狠插入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肺里,夜云飞太子殿下昨日下午带着一众太子府的府与赫连宇锋一道前往帧王府,当着夜帧华二王爷的面,搜遍整个王府上下,包括王妃等各位侍妾的闺房,一一地毯式搜索,就差没把地皮掀开里边,帧王爷府中书房更是重灾区,经过接连三个时辰搜查,竟然没有搜到两样东西来,一是兵器库账簿,二是靖康关虎符。 夜云飞太子殿下这才知道,自己被赫连明月这个小丫头狠狠耍了一遍,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在夜帧华失去了一切体面,夜云飞太子殿下败兴而归,他料想夜帧华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可未曾料想—— 二王爷夜帧华竟然深夜上书,带足了贪墨元洲地震灾民赠款的证据递交皇帝陛下的面前,没等到第二天,皇帝那边就派御林军将太子府邸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夜太擎那个老不死的,一贯疼爱帧王!这一次老不死还不往死里整我!” 夜云飞太子殿下又是几近疯狂得再一次咬牙切齿的模样。 夜太擎乃是当今天子名讳,夜太子早就已经起了犯上作乱的心思,所以暗地里对着那些他的心腹们,他好不避忌称呼老皇帝为老不死的。 如今是陶皇夜太擎执政的第三十三个年头,三十三年前,陶皇夜太擎他一口气将十二位皇兄们枭首示众,才得以有今天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宝座! 也许夜太擎当年的父亲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小的儿子竟然杀死他之前的十二个儿子,然后自己登上帝国之位! 不知为何,陶皇夜太擎对二儿子夜帧华格外宠爱,夜云飞太子殿下又一次听服侍陶皇身边的许公公说,夜帧华的鼻子跟夜太擎很像,所以陶皇对夜帧华格外宠爱! “太子爷,小心隔墙有耳。”黑天紧张得道,现如今太子府上上下下被包围,更是要说话小心。 夜云飞太子殿下点点头,“好,就按照你的去做了,可惜本宫那三千五百万,这可足够养十万兵马十年的军饷费啊…” 夜云飞太子殿下若是想着自己因为赫连明月这个小丫头,不仅仅痛失这一笔天大的军饷费,日后更是把帝王之路给玩崩,真到那时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否会蹲在墙角哭泣呢 等黑天黑地下去处理那一笔三千五百万几乎天价的赃款,夜云飞太子殿下痛心一笑,拳头紧握,“赫连明月!你这个贱人!竟然你不顾你亲弟弟赫连宇轩的性命!那本宫也不替你留了!贱人!该死的贱人!跟本宫作对!就是死!” … 明月又再一次前往帧王府,这一次见得人却是二王爷夜帧华。 王府书房之内,夜帧华无比震惊得凝着这个女人,“你说什么薛统领那的情报都是你给予的赫连明月你不是向来为太子卖命么怎么学起明珠暗投了” “不错!不管你定允太公侯信不定允太公侯信,事实就是如此。” 明月淡然一笑,看着二王爷夜帧华那一双深邃清明如月且魅惑之极的眉眼,道,“定允太公侯信皇上对帧王爷你越发倚重了!听说皇上才下令将整个太子府下了一道禁足令,不准太子府中人出去,也不准太子府外人进去!” “说!你有什么目的!” 夜帧华生猛扑上去有点看不懂着个女人,“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帮我我可知道你从来不会帮我!你永远帮得那个人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 正如明月所预料,他对于她已经接近零信任,好在她事前不让王府暗卫首领将内情告知于他,否则夜帧华一定会错失跟皇帝陈情的良机,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这一次算是遭了一个大跟斗了。 “放开我!我想帮谁!我乐意…” 赫连明月痛苦得挣扎,男人捏住她下巴用的气力太大,弄得她的骨节都是一股子咔哒咔哒得疼。 “莫非…莫非你喜欢上本王…所以要如此不顾一切要帮本人卖命…” 夜帧华眼底勾起一丝邪魅将赫连明月的纤腰狠扣,深邃如华星璀璨的眼眸越发多情似无情了,夜帧华对着明月幼嫩敏感的耳垂吹了一口气,“说,本王对你来说,真的如此之好么还是本王的能力比起夜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番话顿然让明月耳腮勾起一丝红润,是听来觉得跳过羞耻,所以明月才会如此,咬了咬银牙,明月自动过滤二王爷的调戏,“反正这一次我来,就是为了来跟你做交易的!” “交易,什么交易” 夜帧华松开她的身子,尽管他的心里很想将赫连明月狠狠得揉在怀中叫她知道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夜云飞太子殿下一个男人。 “我将情报告诉王府暗卫首领,王府暗卫首领再告知与你,你才能够上书成功,狠狠将夜太子一军,怎么难道你就不想报答我么”明月目光冷冷得。 不过在夜帧华看来,这一道冷冷的目光恰似古老深山中的一抹永远也不曾被玷污的幽幽泉水,“报答,你想本王怎么报答用肉体报答么这个简单!今晚你留下便是!” 上一世夜帧华他总是这样子,所以才让明月误会他的人品,其实,夜帧华心地澄澈,比天上的皎月还要洁白,她看走了眼,所以一心只系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身上,今生,她不会再犯同类的错误。 “王爷…” 明月抽吸一口气,“是希望你能够救救我弟弟,赫连宇轩!夜太子之前囚禁我的弟弟,叫我潜入帧王府为细作!夜太子此刻想必已经知道我背叛他!他一定会对我亲弟弟下毒手的!他那样残暴狠戾之人!一定会对我弟弟不利…所以求求你…派遣一支华帧暗卫前去太子府救我弟弟!” 话音刚落,明月双膝跪在地上,她泪眼婆娑,重生而来,她不曾跪过任何一个人。 但是对于夜帧华此人,明月觉得自己永远亏欠他的是最多的,他前世被自己所构陷被贬蜀西,临死之前还关心自己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们,这样的人,哪怕明月跪断头,磕断头,他也心甘情愿。 夜帧华没想到,在他的眼底,这段在帧王府定允太公侯处的日子,赫连月是那样一个刚强坚毅的人,竟然在一刻也如此之脆弱! 第17章 更重要的是,赫连明月竟然知道自己秘密策划的一支神勇无匹的“华帧暗卫”,这可是自己的秘密,除了自己还有王府暗卫首领,其他人不可能得知,赫连明月又是如何知晓 夜帧华心中心疼不已可明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莫不关心的模样,淡然一笑,“华帧暗卫此刻想必已经抵达太子府的幽牢!正在拼杀…你现在才为你弟弟求情会不会太晚了些呢。” 什么 他早已派华帧暗卫前往,明月不曾想到此间的男人竟然对自己用心至此。 明月心中一动,就因为此刻开始你夜帧华救了我弟弟,我赫连明月此生一定要保你登上帝王之位! 见女人眉眼微微低沉,夜帧华好奇上前搀她一把,将她搀起,“你在想什么” “谢谢你!对你我无以为报…”明月滚烫泪水滑落,一腔感情动荡得看着夜帧华。 夜帧华本想再说一些让她以身定允太公侯许的戏虐之语,却被她的眼神所吸引,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的眼神会是如此,黯然,神伤,感激,孤独,柔弱,无助还有那难能可贵的希冀等等种种复杂的情感交织着,夜帧华的心情也复杂不已,竟然忍不住将眼前的女人紧紧抱在怀中。 赫连明月知道是自己失去分寸,狠狠推开他,“我们是交易,别无其他。” 夜帧华愀然一笑反而说道,“你别误会,本王是一时心生怜香惜玉罢了。本王当然明白这是交易!之前嘛是肉|体交易,现在是感情交易!一码归一码!本王明白!” “不知道你说什么。” 赫连明月知道夜帧华此生的心唯有自己一人,也有且容得下自己,什么帧王妃拓跋兰馨,什么侍妾南宫绯月,那都是名存实亡的假设,夜帧华从来未曾对他们动过欢心,更不曾碰过他们,这些,月媳前世知道的清清司马司马,为了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夜帧华心中住着一个叫做赫连明月的女人,明月知道,她都知道,不过眼下,她一心只想复仇,儿女私情,她不敢奢望。 … 太子府,幽牢 “姐姐救我…呜呜呜…” 九岁孩童被捆在一人高的木架子上,高高吊起,整个人悬空, 只要有人割破系在他身上的绳索,九岁孩童必定从上面掉下去,掉进炭鼎之中。 “你姐姐不会来的…本宫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红烧人肉…” 夜云飞太子殿下满眼皆是戾气,黑天去处理三千五百万白银事宜,黑天弟弟黑地则是留下来将眼下的赫连宇轩做一个了结。 按道理说,上一世赫连明月帮助夜云飞太子殿下构陷二王爷,二王爷夜帧华当日就被贬谪蜀西,彻底让皇帝对二王爷失去信心,夜云飞太子殿下在众皇子之中声望日盛,不仅利用贪墨得来到三千五百万白银壮大私底下的军队,更是成功上位!成功上位之后则便是开始长达很长一段时期的屠杀,屠戮牺牲者牵连甚广,所有站错队的人,通通死了! 这一次明月让夜云飞太子殿下痛失这巨大赃款,养军队计划彻底崩塌,更是让皇帝对太子府狠下禁足令,日后禁足令或许可以解除,可在陶皇的心中,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永远贴着一个“禁足令”的标签,是明月令夜云飞太子殿下如此,上一世,赫连明月足够“听话”,所以不久赫连宇轩就被释放。 如今明月激化矛盾,叫夜太子身陷囹圄,他又岂能够像上一世那样轻易放过赫连宇轩 断绝是不可能了,经历了一世,明月再傻也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手段! 拔出匕首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步步向赫连宇轩靠近着,只要匕首往系在赫连宇轩身上的绳索轻轻一滑,不用多想,那赫连宇轩便会坠落炭鼎深处,一命呜呼。 “不…不要!别过来…太子殿下是王八蛋…畜生…老王八…” 悬在半空中的赫连宇轩痛苦得挣扎着,他咬着唇皮辱骂太子,自己都要死了,还要尊他为太子殿下么 “小畜生!竟然骂本宫!找死!”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暗沉着道,赫连明月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小贱人,今日本宫就先拿你亲弟弟开刀放学。 眼看那匕首就要切断绳索与赫连宇轩的联系,让赫连宇轩彻底坠落炭鼎之中烧成一只烧猪。 蓦地,地下幽牢陡然闯入三十三名蒙面黑甲死士,每个人肩膀上绣着一种极为诡秘的章纹,手里拿着各种各式的兵器,每种兵器还不一样,取材自十八般武艺的奇思构想。 “你…你们是谁谁…谁派你们来的……” 夜太子大骇,这些三十三名突然而至的死士杀气腾腾,他们是如何进来的,太子府可是被皇上的禁军给包围的,按理说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看着其中两三名死士手里竟然拿着专门用来挖掘的尖锐工具,那工具可是连当今世上最为顽固的金刚石也足以切断的,看来他们是用遁术,遁术属于奇门遁甲,难不成他们是传说中的华帧暗卫,属于二王爷的手下 那些个死士压根儿没有理睬夜太子,将势单力孤的夜太子驾起来,然后三十三名死士开始分工合作,有人去制住黑地,有人去望风,有人去解救赫连宇轩。 速度之快,连夜太子都惊骇不已,就这样眼睁睁得看着赫连宇轩这个小畜生被解救走了,而被捆绑在炭鼎之上的人,却是成了夜太子和黑地。 可惜黑天前往处理那些银子,只留下黑地一人留在夜太子身边,夜太子定允太公侯信,若是黑天黑地两个兄弟联合起来,未免敌不过这些死士,可惜黑天黑地无论没了谁,就好像老鹰没了一只翅膀一样,威力大减。 “来人…来人哪…” 夜太子拼命呼喊,可是呢,他的嘴已经被一块脏抹布被堵住了,也不知道那些死士从哪里找来的一个用来洗刷茅厕的破抹布。扭头看一看黑地,他也是如此。 岂有此理!看来今天晚上是赫连明月勾结夜帧华这般摆弄他,夜太子已经彻底知道赫连明月已经投靠二王爷那边,岂有此理,赫连明月,本宫要杀了你!本宫要杀了你! 夜云飞太子殿下痛苦得咬着细碎的银牙,就差一点真得咬碎了。 …… 一刻钟后,帧王府 “你弟弟此刻在王府西暖阁休息,你等会儿便能见到他了。” 有人来给夜帧华耳边说了什么,夜帧华如是告知明月。 明月一听,心中石头落下大半对着夜帧华感激道,“多谢帧王爷出手定允太公侯救!” “这是一场交易,你若愿意以身定允太公侯许本王,本王也乐意。” 夜帧华饶有兴趣得盯着明月看。 明月不语,往西暖阁果真见到毫发无损的弟弟宇轩,旋儿将他带回定允太公侯府。 翌日,明月听府邸中下人们咬舌,说大少爷赫连宇锋禁不住京兆府伊的拷打刑问,什么都给招了,供词已经呈上,就等老皇帝批判了。 不过太子府那边倒是咬紧牙关说此事是赫连宇锋一人所为,与夜太子无关! 老皇帝不久收到一笔不翼而飞的银两,足足三千五百万的地震赈灾拨款,一个仔儿也不少,地点是在京城官道前往大元洲的京郊途中的草丛中发现的。 明月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夜太子以为吐出三千五百万两白银就可以吐得干干净净,这样就没事了,这样依旧可以保住他太子之位少做梦了! 不过大少爷赫连宇锋算是前途尽毁,明月想着,上一世大哥赫连宇锋多威风啊,办好赈灾差事,皇上可是亲自玉成大哥与汝阳王府郡主的婚事呢,眼下这门婚事肯定黄了。 爽!大哥倒台不过是一盘小小开胃菜,明月要的是所有曾经害过她的人,一个一个拉下马,不得好下场!那么下一个又是谁呢 “不!二十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二十年!” 鎏飞院传来大夫人杀猪似的喊叫声,“定允太公侯爷啊,宇锋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忍心让宇锋受二十年的牢狱之灾呀!” “哼!你这个贱人!自古慈母多败儿!若不是皇上看重我的颜面,早就将那个孽障五马分尸!少说也是发配边疆,区区二十年罢了,宇锋还年轻…” 赫连定允太公侯也是无可奈何,“这一次牵连甚广,都查到当今太子身上,宇锋向来与太子亲近,这一回难免要惹祸上身。不过皇上身子向来羸弱…” 赫连定允太公侯话未说穿,拓跋臻珍听此言立马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说的对呀,老皇帝身子每况日下,没准几个月后就翘辫子,到时候太子继位,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一定会将宇锋释放,免了那牢狱之灾。 一想到这里,拓跋臻珍赶紧擦拭眼畔泪痕,手里头一长串儿佛珠捻得紧发,闭目吟唱佛偈。 看起来是何等之佛面,实际上最阴毒最凶残非大夫人莫属。 门外的赫连明月早已将上房里头的定允太公侯国大夫人对话,听得一清二司马,明月眼底浮过一丝冷笑,这一世有了她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必起大惊澜,大夫人还做梦可以再享前世之无忧,真真是痴人说梦。 再说,前世的大夫人被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赫连玄语狗男女利用完,下场绝非比赫连明月好过多少。 沐瑶此番是带着慈恩堂里二位姐姐一起来的,她们分别是沉香、沉木,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最最看重的大丫头,没有之一。 很多时候,府中大夫人姨娘们见到她们,犹如见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亲自莅临一般,就连赫连定允太公侯国也少不得恭敬几句,“沉香,沉木,你们请便。” 可要知道定允太公侯国对府邸庶女们可没这般恭敬看重,可以说,沉香沉木二人的地位比一般庶女还要高。 赫连明月带着沉香沉木给赫连定允太公侯大夫人做福礼,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叹息一口气旋儿捻袍出上房,赫连明月面色平静,并没有先说话,而是沉香先开口。 不过沉香开口之前,大夫人皮笑肉不笑对沉香沉木道,“哎哟哟,沉香姐姐沉木姐姐,你们二位真乃稀客,稀客呀。”仿佛没有看见赫连明月似的,忙吩咐李妈妈,“李妈妈快快侍茶。” “是,夫人。”李妈妈阴沉沉瞥了赫连明月一眼,心想这个二小姐今日来鎏飞院做什么。 沉香恭敬道,“夫人折煞奴婢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了大夫人明日午时前叫人将晨晖院打扫得干净妥当一些,林姨娘,二小姐,五少爷要入住的。” “知道了!” 大夫人眼底浮现一抹锐利,深深晙着赫连明月,这个女子好生能耐,竟然能够将赫连宇轩带了回来,她听玄语说,赫连宇轩在太子府受太子软禁,怎么回来了,还有太子府上下至今被禁足,宇锋入狱,会不会跟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有关 原本打算对着小贱人苛责一番的,可大夫人碍于沉香沉木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的人,不敢大声吵喃,若是沉香沉木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耳边咬舌,又有一段日子够她受的。 再说此番赫连明月带着沉香沉木摆明是有恃无恐啊。 “那是必须的,明月我儿若是想要,直接来管母亲要便是了,何必劳烦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的沉香沉木二位姐姐啊。” 大夫人笑了,的确落入明月的眼中,比哭还要难听,“此间,我方才已经派人下去打发去了,用不着明日正午,明日清晨即可入住。” 大夫人演技够绝,也赫连明月也深知以为然,赫连明月不会忘记补上一刀,用无比可怜且悲哀的目光看着大夫人,“母亲,听说我那可怜的大哥要坐二十年的牢狱之灾啊!哎…也不知道真到那么一天…大哥只怕比父亲还要老吧,不知道到时候大哥是否还有心有力走出来,不用爬出来也是能够偷笑的,女儿也担心,大哥那会儿能够等得及再见到母亲你…” 死丫头,赫连明月这个死丫头在咒骂她死,咒骂她呢,可她不能生气,一旦生气又被这个小孽障抓了把柄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 大夫人深知此间赫连明月已经昨日那个赫连明月,昨日懦弱软绵的赫连明月已经死了。 “大哥的事不用你担心,你管好你自己罢,瞧瞧你,穿成这样啊,也不怕丢尽我定允太公侯国府的颜面!” 第18章 详作痛心的大夫人娥眉紧皱,一副苦头婆心得模样紧紧抓着赫连明月的手,在手心里搓着,当着沉香沉木两大丫鬟面前,俨如是赫连明月嫡亲嫡亲的生母一般,“你大哥犯了事,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教子无方,母亲就当做没有生过这个儿子罢!明月!现在母亲就只有玄语和你了,你和玄语可是母亲的心肝儿肉啊,可别像你大哥那样出事,知道吗” 恶心…好恶心啊…救命啊…… 赫连明月差一点昨日里的隔夜饭吐出来,见过恶心的,就没有见过这般恶心的,她为了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贴身两大丫头营造一种定允太公侯府好主母的形象,丝毫不顾及明月的心中能否接受得了。 话音才落,大夫人狠狠得对鎏飞院上房的大丫头浣芬和雨墨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我给二小姐新作的靳丝锦绣湘妃裙取来。这靳丝可是今年新出的,我让衣匠们连夜赶着做了,这是头一件,你大姐玄语也没有的,你拿去吧,算是母亲对你的一番心思!” “谢过母亲。” 赫连明月知道大夫人这辈子最爱唱戏干脆也找个台阶让下她,总不至于说不接受这件靳丝湘妃裙,上一世听闻是赫连玄语最最心爱之物呢。 “大夫人对二小姐可真好,犹如亲生的一般。” “是呀,是呀,大夫人最疼大少爷跟大小姐的,如今对二小姐也不错。” 沉香沉木面面定允太公侯觑,真心为明月感动,过去谁说大夫人虐待府中庶女来着,你看看现在不是很好嘛,比起大夫人对待自己的嫡女还要好呢。 赫连明月离开上房,这个时候进上房的赫连玄语看见沉香沉木两丫头双手捧着鎏金漆的精美托盘,上面竟然横放着靳丝锦绣湘妃裙,这可是自己的心爱之物,上个月她好不容易求母亲两回,母亲才答应给做出来。 “母亲!你是怎么了是怕了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了吗我怎么听说哥哥吃了这一次牢狱之灾,是拜赫连明月所赐呢!” 赫连玄语愤怒得举起拳头挥舞着,方才太子府的黑天乔装定允太公侯府一小厮,特将此事告知玄语,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赫连明月竟有如斯手段! “此话当真!我就猜着定然是这个小贱人捣鬼,要不然你大哥哪那么容易被京兆府伊抓了把柄,下了牢狱!小贱人!该死的小贱人!” 大夫人恨得牙牙痒,紧紧盯着赫连玄语,“玄语,别担心,你父亲说来,只要等老皇帝一死,夜太子登上帝位,你大哥很快就能够释放出来!别太担心!” “怎么不担心母亲你告诉我,现在太子被明月小贱人连累!太子府的禁足令依旧没有解除,说明老皇帝依然对太子起疑心,听说老皇帝自从帧王爷深夜上书弹劾太子殿下,老皇帝越发倚重帧王爷,这两日足足形影不离。” 赫连玄语无比痛苦得对大夫人说道,“当然这些事情,我都可以算了,可是母亲你为何要将我的心爱之物靳丝锦绣湘妃裙便宜给赫连明月那个死丫头!母亲啊!你这是要讨好那个小庶女吗难道大哥被赫连明月害得不够惨吗” “女儿,母亲当然知道!” 大夫人一个粉拳狠狠砸在茶几上,“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如今备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爱重,连晨晖院都叫我收拾出来了。这一次母亲必须是有所表现,不然沉香沉木以为我这个大夫人刻意虐待府中庶女!这话落是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耳朵里,没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就没收我在这后宅的操持之劝!事急从权!你大哥出事!我比你还要恨死赫连明月!可眼下只能忍!不是吗对了,你方才好像说,太子被禁足是被赫连明月连累的!” “是黑天告诉我的,这一次贪墨那数千万两,大哥仅仅是出头鸟罢了,幕后操纵之人是太子…” 赫连玄语语调突然变得细微起来,“然则好像是赫连明月暗中告得密……” “什么她…她竟如此厉害…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大夫人无比惊骇,额头上忍不住狂冒豆大的汗珠。 那边赫连明月和沉香沉木走到慈恩堂拱月门前遇到四小姐赫连锦绣,赫连锦绣说什么也要看一看那珍贵无比的靳丝锦绣湘妃裙。 “哼,莫非你是斗胆从母亲的鎏飞院里头偷的,好呀,赫连明月你好生大胆,我要告诉母亲去!” 赫连锦绣叫嚣起来。 明月淡淡看她,就好像看一个农门小泼妇般,“怎么,四妹就这么想要” 正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在黄瑞家的在拱月门附近赏,听到声音,走出来,看见她们却没有做生,而是静静看着。 饶是沉香沉木解释多遍,说那东西真是大夫人送给赫连明月,对于这个理由,赫连锦绣也不定允太公侯信,非说,“除非我看看,不然赫连明月你就是偷盗而来的。” “既然四妹如此想看,那我就给四妹看。” 明月盈盈一笑那靳丝锦绣湘妃裙原本是无毒的,可是明月加了一种莫名毒粉,这要是穿在身上,可是会毁容的…… 赫连锦绣两只手抓起靳丝锦绣湘妃裙,将那裙子贴在自己身上比划,没多久,赫连锦绣浑身上下的肌肤彻底变了绿…一种永远也洗不褪的绿…… 此毒是明月加的,用来栽赃大夫人的,大夫人平日里当着沉香沉木这两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的两大天使是不敢下毒的,可明月偏偏这么做,叫大夫人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面前失去一切体面! 人人会说大夫人虐待府中庶女,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叫大夫人如何洗刷,也洗刷不掉这样的罪名。 “这是咋的了…这是咋的…” 很明显,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威严无匹,落落谨慎的声音落入明月的耳中,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方才一直站着静静听,可多少听出动静来,她虽然老迈,可耳朵还没有聋,眼睛更没有瞎,那四孙女赫连锦绣绿得不成样子,这以后谁要她呀!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沉香沉木看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时,眼里是定允太公侯当之讶异,那种讶异正如同明月眼底讶异一般无二。 “啊!好痒啊…我的脸…我的脸到底怎么了” 赫连锦绣痛苦得喊着,连她身边的丫鬟红袖几乎都不敢靠近赫连锦绣,就好像,赫连锦绣患上一种恶症,这种恶症仿佛能够传染一样。 因为赫连锦绣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她可以感觉到脸上那种痒,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痒感,何况手臂上是的的确确可以看得清清司马司马,那根本就是又绿又痒,赫连锦绣又不是个傻的,她定允太公侯信自己的脸蛋上一定满满的绿。 “祖母救我!祖母快救我啊!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啊!” 赫连锦绣痒得受不了干脆坐在地上耍泼,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这样子到底做给谁看。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心生一忍,赶紧叫黄瑞家的,“黄瑞家的!快快请府医!不能耽搁了!” 黄瑞家的赶紧跑着去请府医。 明月无比惊骇得盯着地上那个犹如绿妖怪一般的可怜虫,深深凝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祖母,只怕锦绣妹妹被人下毒了!若不是毒!怎么可以遭受这样的毁容啊!” 赫连明月的话语故意说给赫连锦绣听的,赫连锦绣顿时间吓得两只手捧住自己,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得瞪着赫连明月,“你说什么我毁容了不可能!我也就手臂上有绿的…” “红袖你说,我的脸是不是…” 赫连锦绣打了一个戾目瞪向贴身丫鬟那个叫红袖的,红袖两只手交叉着不敢说,只顾着生猛得摇摇头。 没有办法,赫连锦绣只能望向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默然也就是表示默认,赫连锦绣“啊”得一声,拼命得指着赫连明月,“赫连明月,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下毒!这件靳丝锦绣湘妃裙是属于你的东西!是你下毒!是你下毒!” “锦绣妹妹,我也是跟你一样,才刚刚知道这件靳丝锦绣湘妃裙有剧毒,你怎么可以赖在我身上” 明月后退一步,贴着身子站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有些骇然得望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祖母,我也是才拿到这件靳丝锦绣湘妃裙……”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深深凝了一眼被抛在地上的那件有毒的靳丝锦绣湘妃裙,旋儿用质问得语气瞪着沉香沉木,“沉香,沉木,可是你们亲眼看见大夫人将这件靳丝锦绣湘妃裙给的二小姐” “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话,的确如此。”沉香向来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爱重,马上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跪下。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心中了然似的,“拓跋氏!真不愧是好嫡母好长房!这般对待府中庶女!只怕她原本是要害明月,却让锦绣成了替代羔羊…” “祖母何意” 赫连锦绣停驻哭泣,听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话语,貌似向靳丝锦绣湘妃裙这件东西下毒的人,不是赫连明月,而是大夫人拓跋氏 “你别问。眼下你的脸,我会让府医好生为你调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惯常最讨厌的便是府中后宅内斗,熟料,大夫人拓跋氏这一次竟然这般没有分寸,这毒生在赫连锦绣的脸上,只怕赫连锦绣这一世算是毁了。 虽然平日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对府中不受宠的庶女并不怎么上心,可那也到底是她的孙女,她在呢么可能坐视不理任凭拓跋氏荒唐行事。 以前有些事情,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但凡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为清净,想不到,拓跋氏竟糊涂至此! 天呐,没有想到大夫人如斯狠毒! 对于沉香沉木两个丫头而言,她们简直是不敢定允太公侯信的。沉香沉木知道大夫人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主母,平日里对那些庶位奴婢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只别太过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眼下… 沉香她们适才还夸赞大夫人如此疼爱二小姐来着,没有想到看似一时的宠溺,原来是包藏祸心一至如斯! 可怕,大夫人定允太公侯当可怕! 沉香沉木怔在那,明月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脸色很是好玩,不过呢一会儿更好玩的人更应当是大夫人才是! “沉香沉木,你们两个还愣着做啥,平日里的眼力见哪里去了还不去鎏飞院请大夫人到我这来。”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抽吸一口气,由明月搀着她老人家往慈恩堂上房走去。 红袖丫头则侍奉赫连锦绣往德馨院中去,若是赫连锦绣的生母,四姨娘上官温柔知道她的亲生女儿毁了容,今生再也难以嫁出去,她会做如何感想 明月帮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沏一壶滚烫的热茶,让热茶慢慢降温,半盏茶水儿工夫,大夫人总算来了。 大夫人她人还没有到,声音倒是先至,“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冤枉啊,我怎么可能陷害明月!媳妇我疼明月跟什么似的!靳丝锦绣湘妃裙好好的,怎么会有毒的呢!这毒万万不是我下的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您老人家一定要明鉴!我怎么的手段怎么可能会低劣到如此之地步。” “是呀,我也不知道你身为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夫人,手段会低劣到如此之地步,拓跋氏!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才是。”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冷冷得,将茶几上的一壶热茶就这样泼在大夫人跟前,大夫人袖子被溅湿了一些,滚滚的烫啊。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的明月淡淡笑着,她之前那么热心倒得茶水,就是用在此间啊。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我…我冤枉啊…”拓跋氏眼眶微微红,仿佛已经攒足不少泪水即将要喷涌而出。 第19章 大夫人向来是老戏骨,当着老祖母面前飙泪,不过都是她在定允太公侯国那玩剩的呢。 明月眼中没有笑意,只是冷冷的,犹如倒春寒的那股子寒意侵入大夫人的骨髓深处,“母亲有没有冤枉只有母亲您自己知道…这靳丝锦绣湘妃裙可是母亲当着沉香姐姐沉木姐姐的面,母亲亲手送给我的。可怜四妹锦绣,要不然受到伤害的可就是我了!” 明月一怔,也不经意落下几许眼泪儿,声音柔柔弱弱,看起来就好像人畜无害的小孩子被歹毒奸人所害一般,“祖母,你就算不为我做主,可一定要替四妹做主!可怜四妹还那么小,眼看过几年就及荆的,眼下她还怎么许配给人是,大姐玄语是嫡女,是父亲的心肝宝贝,难不成我们这些做庶女的就不是定允太公侯父的亲生骨血,就不是老祖母您的嫡亲骨肉吗一家子骨肉…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明月别害怕…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那些庶系的兄弟姐妹他们…”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紧紧抓着明月的手,生怕这要是不抓紧一点,那个恶毒的拓跋氏下一刻钟就把明月给害了! “还不快从实招来!”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抓着手边的银鎏金镶玉拐杖噌蹭蹭得刮在地上,造成的那么一丝丝声响,弄得拓跋氏的心也跟着乱糟糟起来。 大夫人是有口难辩,她有什么可辩驳的,那东西是她的,又是经沉香沉木两个人的眼,亲自送给明月,既有人证更有物证,那裙子上有毒,所以导致赫连锦绣脸惨遭毁容,是最好的铁证! 过去大夫人曾给自己看不过眼的人,安插一些罪证叫他们求救无门,这一次,却是轮到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拓跋氏早上听闻儿子赫连宇锋即将被关押监牢二十年整,她的脑袋早已焦头烂耳的,现在却徒添了一项加害府中庶女的罪名,这不幸之事如斯接二连三得涌过来,拓跋氏想死的心都有了。 “亏你还是为人嫡母现在无话好说更是说明你心虚你默认!”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手指头指着拓跋氏,万般嫌弃,“你这样狠毒心肠的嫡母如何有资格继续管教府中上下罢了!这个家你也不必管了!交还给我吧!” 一声令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命令黄瑞家的赶紧去跟李妈妈交接府中掌管大权,将以前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托付给拓跋氏的钥匙,通通要回来,这些钥匙,包括宝库钥匙,仓库钥匙,厨房钥匙,柴火房钥匙,一一林林总总,少说几百把一串又一串全都给要回来。 “祖母,母亲还不服气得白我一眼呢,孙女害怕。”明月做胆小状藏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更是狠狠瞪着那个女人,“拓跋氏!以后再想法子害明月!我定然饶不了你!你可信我叫江空休了你…” “不…我知道错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饶命啊…”大夫人愣了足足十来分钟,这下子整个人又好像活过来。 库房钥匙一一交到一个专用的托盘上面,此举代表着,大夫人在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被收起来。 眼下大夫人权力被架空,应该是暂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能够管事,可她终究还是太老,无那样多的精力。 “还跪在那做什么下去吧!别我的传召不得入我的慈恩堂…请安诸事,也一一免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底已经容不得那拓跋氏一丝一毫的身影,那股子厌弃,就好像,再看一眼拓跋氏也觉得恶心。 不仅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般,明月更是如此。 尽管明月得意洋洋的姿态一闪而过,可拓跋适才两颗眼珠子一直紧紧盯着明月身上,怎么样都不可能放过她,怎么会错失这么一瞬。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您看见了吗您看见了吗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竟然在笑那么得意” 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如获至宝一般正欲起身狠狠煽赫连明月一个耳光,明月早已识破她的伎俩,往后一退,退到祖母大后方,手掌正不偏不倚得拍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腿上。 啪…这一下可真够重的,拓跋氏正值盛年,年轻力壮,气力也是大得紧,若是再重一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腿非得骨折不可。 饶是如此,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是痛得直哼哼,“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哎呀…哎呀…” 看着祖母疼得汗水都飙出来,明月赶紧让沉香沉木去请府医,府医此刻在德馨院正瞅着不知如何解除四小姐身上的绿毒而愁苦不已,眼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来这么一出,当真是雪上加霜!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妾身不过故意…不是故意的…” 拓跋氏连连求饶涕泪交加,“妾身原本是想要惩戒一下小贱人赫连明月的,想不到却误伤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妾身该死,是妾身该死…” 闻讯而来的赫连定允太公侯入慈恩堂上房,一个健步如飞就给拓跋氏一个窝心脚,“拓跋氏!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打了母亲!还当着母亲的面辱骂明月是贱人!她是小贱人,你又是什么,是大贱人不成” 大贱人,定允太公侯父这一句骂得实在是太好些,若不是特殊情况,明月还真得打算给父亲大人鼓鼓掌,拍拍手什么的。 受了一脚窝心脚,拓跋氏突然觉得胸特别闷了起来,用手一捂着,竟然一股腥甜从胸口喷了出来,足足咳出二两血水,可知赫连江空这一次踢得是有多么重。 可惜,赫连定允太公侯国看都不看拓跋氏,而是飞奔上前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轻轻揉揉着腿脚,“母亲怎么样了母亲怎么样了是臻珍该死,是儿子娶了一个不孝儿媳妇让老母亲您这样受罪。” “罢了,罢了,让那个女人下去罢,叫她这一个月之内给我禁足,外加抄写一千遍佛经!若是誊写了尤为不改,儿啊,你干脆休了她吧!反正她当年嫁给你也是继室!既是继室,也不外乎是第二个继室,还是以后的第三个继室…” 这句话说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赶紧抓着明月的手不放开,“明月,再帮祖母这里按一按,揉一揉,明月按得可心多了,江空你还是别揉了,你越揉,我越是疼。” 赫连定允太公侯见明月早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捏上,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气色果真好了许多,全无方才自己进门来时满脸的苍白色彩,旋儿扭头等着一边的拓跋氏,“贱人!怪我平素里太过宠爱你!你现在胆子大了什么都敢做!企图毒杀府中庶女!更是冒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拓跋氏!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说!你说!你快说!” “定允太公侯爷冤枉啊…妾身真的没有…妾身忠心耿耿为着这个家,定允太公侯爷,妾身真的没有…妾身怎敢冒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妾身想要打明月…然后不小心才…才…” 大夫人的眼泪将手帕都哭浸了都,依旧没有得到定允太公侯国的原谅,在这个府邸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定允太公侯国的性命,如果一切威胁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定允太公侯国可以活剐了他!若不是念叨在大夫人跟随他已经这么些年,要不然早就…… “滚!你早该禁足的!母亲惩罚你一月也太少了,三个月!你给我三个月不准出你的鎏飞院!份例扣掉三月!一月一千遍佛经!三月便是三千遍佛经!抄完毕以观后效!若是没有完成或者违背!我想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府没有留你的必要!到时候就算你父兄求情!也无用!本定允太公侯照样休妻!” 赫连定允太公侯倒吸一口气说完然后狠狠得训斥道,“现在给我滚!给我滚!” 听完这番话,大夫人心悸,跌倒在地,幸亏她带来的浣芬和雨墨搀扶起来,要不然大夫人肯定起不来,她的双膝双脚早已吓得软了,胸口更是伤是血。 誊抄佛经不算什么,最多熬个三月,份例扣三月也可以忍,禁足也行,可是大夫人就看不得赫连明月那个小蹄子轻狂不羁的模样,大夫人发誓,往下一定要寻个机会,除掉她,叫她死! 大夫人走出上房大门时,面色阴沉得冷凌凌盯明月一眼,旋儿咬了咬银牙便出去了,出去之前,她用帕子将眼睛上的眼泪擦干净,不让底下下人笑话。 “明月,你好好给你祖母揉一揉,用心一点。” 赫连定允太公侯嘱咐一句,明月后边补一句,“父亲别忘记去德馨院,四妹妹为毒物所伤,伤得可严重了,女儿也不知道为何母亲心肠会心狠如此!父亲是女儿不好!如果是女儿穿上那件靳丝锦绣湘妃裙就好了!这样的话!受伤的人便是我了,也不会变成四妹妹!一切都是我不好。” “你胡说什么不论这件裙子穿在谁身上,害得都是我的骨肉血脉。” 被明月暗中更是激起一腔怒火便是往德馨院中去,明月定允太公侯信,若是定允太公侯父看见赫连锦绣满脸都是绿色,以后很难嫁出去的。 殊不知,各大名门望族婚姻大事向来都是朝廷政治的筹码,比如不久前永乐侯府之女嫁给晋王世子爷,赫连家身为陶国定允太公侯府名门,更是不能免俗,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庶女也是有用的,政治上的事情,赫连定允太公侯向来比谁都清司马。 而明月重活一世,更是抓清司马定允太公侯父的底细性情,所以说,只要定允太公侯父再看一眼赫连锦绣的脸伤成那样,就一定会冲回鎏飞院再狠狠毒打大夫人一顿。 这,才是明月紧抓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不放,生猛添油加醋一番的目的。 等定允太公侯父走后,明月又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继续揉捏小半个时辰,不知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今日是不是太过困乏,竟然说要眯会,让明月临走之前,将慈恩堂二等丫头,白浅和沫儿带走,她们两个是仅次于慈恩堂大丫鬟沉香沉木的。 当然这也排份是按照做事能力的资格排行,并不是按照来慈恩堂岁月久远排行的,好些个来慈恩堂熬成老妈子,也没有资格成为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的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赏赐的二等丫鬟,这若是各大院子里头那就是出挑的一等大丫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亲自调教的,能差到哪里去。 之前明月不是顾着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话儿,就是顾着跟定允太公侯国大夫人周旋,很少留意白浅和沫儿。 眼下,明月细细端详着她们两个,明月不禁感慨万千,前一世白浅她们护住自己,却遭受到赫连玄语的不催,明月一直愧疚难当,明月知道自己欠夜帧华王爷的,何尝没有欠眼下两丫头的情分 明月自然高兴了个跟什么似的,带着她们二人出了慈恩堂,快要走到晨晖院的时候,重重得抱住她们,“谢谢你们!” 白浅尴尬无比得瞥了一下同行的沫儿,然后喝沫儿两个人困惑得凝着明月,“二小姐,这是做什么” 是呀,自己太过激动了,都忘记了这个时候她们主仆三人算是刚刚开始认识的,不是么。 明月扑哧一声,“没有,就是太激动,我素日听说二位姐姐人品好,如今祖母更是将你们指给我当贴身丫鬟,我开心。” “哎呀!”听得白浅沫儿欢喜无限,深深得对明月一福,“二小姐这是折煞奴婢们了。” 府中上下,向来是捧高踩低的,白浅沫儿见过不少像大夫人手下或者是姨娘们手下那些奴才,按照她们的观感,但凡是做主子的,都不会真心对待下人们好,就算传闻之中“好”脾气的大小姐赫连玄语生起气来,也是少不得责骂奴才婢子的。 哪里像眼前的赫连明月二小姐如此之亲和,当然白浅和沫儿更是开心,她们主子不但能对她们好,而且还能够有手段对抗大夫人她们,这样的话,她们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上一世,明月是知道的,当初维维诺诺的自己,就算白浅和沫儿派给自己当丫鬟,白浅沫儿也没有因为明月二小姐总是受人欺负,就抛弃她。 白浅和沫儿非但不抛弃不背弃明月,反而对明月忠心不二,后来沫儿有次不小心偷听到大夫人的奸计,在某个夜晚被杀害了,所以后面变成只有白浅一人跟随明月入宫嫁给夜云飞太子殿下。 第20章 可是这一次,明月不会了,她不会再让自己身边最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死去,她要补足过去所有的遗憾! 定允太公侯国府下人们向来习惯捧高踩低的。 他们皆知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定允太公侯国对大夫人的禁足、扣份例、誊写佛经。上交掌事大权等等之处罚,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定允太公侯国越发倚重二小姐赫连明月。 下人们见赫连明月二小姐出了慈恩堂上房之时,每个人面色表情越发之恭敬的了。 就连追随在明月身后的白浅沫儿,她们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平日里跟随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后一般,这等架势,哪怕是在大夫人那大小姐那也是没有的。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做事去!” 白浅一个脸色下来,那些下人们吓得赶紧埋头做事情。 旋儿白浅面色微暖对明月,“二小姐,这些个下人们就习惯了捧高踩低,您可别跟他们计较。” “是呀。” 沫儿嗤笑,“平日里我们二小姐落魄之时她们可曾到哪里去却也不似今日这般上赶着。” “他们是这样的。” 明月淡然,整整一世,她领教得还少莫说下人们是这样,那完全是由他们上头的主子们给带出来,殊不知,上梁不正下梁歪,是这样的。 明月抵达晨晖院,就看见林姨娘和赫连少爷在院子上房哄哄嬉笑的声音。 “娘亲,弟弟,我回来了!” 明月太开心,跑得时候差点打一个趔趄扑倒在林姨娘膝下,林姨娘怜爱得摸了一下明月精致的小脸蛋,“慌什么孩子,虎虎躁躁的。” 说完,林姨娘将明月的手和赫连宇轩的手一起握在心窝里,甜甜得道,“以后我们一家人可以安安稳稳住在晨晖院。再也不用在这府邸之中天各一方了。” “嗯。”明月眼泪盈眶,重重得点点头,“娘亲,弟弟,我以后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当初林姨娘身为拓跋臻珍的洗脚婢,跟随着拓跋臻珍一同从镇国公拓跋府陪嫁到赫连定允太公侯府,有幸有了明月,定允太公侯国抬赫连上官兼氏做姨娘,不久之下更是拨了一处晨晖院的院子给她住下。 自从林姨娘失去定允太公侯国的宠爱,这间晨晖院也被大夫人给收回去,还命令赫连上官兼氏去北园浇菜灌园,让赫连上官兼氏住在北园临时搭建的菜园子,至于明月和赫连宇轩就住在小破落的砍柴院,日子定允太公侯当清苦。 正是吃了这些苦头,明月才能明白之后的富贵来之不易。 赫连上官兼氏一听说慈恩堂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给拨了二等丫鬟白浅和沫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素来听闻慈恩堂丫鬟是最有教养,不论是眼力见,还是办事能力都是没有挑的,赫连上官兼氏看看自己院子里头那些个粗使丫鬟和妈妈是多,可哪里像她们这样的资质。 “二位姐姐,以后要多多麻烦你们。”赫连上官兼氏笑着道。 白浅沫儿定允太公侯看一眼赶紧给赫连上官兼氏一个屈礼,哎呀一声说道,“姨娘折煞奴婢了。” 姨娘,那也是半个主子! “娘亲,姐姐,我肚子饿了。” 赫连宇轩刚刚回府邸,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可想而知被扣押在太子府幽牢那段日子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白浅,沫儿,你们可会做糕点” 明月看她们一眼,她们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素来喜欢吃糕点,几乎是整个慈恩堂上下的奴婢们都擅长。 白浅带头点点头,“少爷饿了,我们去做枣泥馅山药糕去,这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素日最喜的。” “这样,你们多做一些,我等会儿给祖母带一些。等我傍晚过去,祖母差不多就睡醒了。”明月笑,无时不刻讨好着老祖母,可是定允太公侯府生存手段之一。 当然虽然说是一种手段,可明月这心底也愿意亲近祖母的,上一世就是因为明月不呆在老祖母的身边,任凭老祖母被赫连玄语母女挑唆,才会变得那样不近人情。 赫连上官兼氏连连表示赞同,“你们二小姐说的不错,赶紧去吧。” 很快小厨房就亮堂起来,那些个促使丫头婆子们捡柴火的捡柴火,拿火折子的拿火折子,顿时间热闹起来,这闲置许多年的晨晖院,今日总算闹哄哄,有了人气。 “姨娘,二小姐,奴婢也来帮忙吧。” 突然间,一个看着有点眼生的丫头过来说要帮忙。 明月瞧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绿色比甲,刀削的肩膀,尖尖的小脸蛋,挺挺的小鼻梁,特别是那眼睛,大大的,仿佛会说话,看着灵气逼人,殊不知这样的人是太过机灵。 “你是谁谁指派你过来的”明月淡淡道。 “奴婢叫冰雁。”绿色比甲深深得对着明月赫连上官兼氏恭上一恭,“奴婢是大夫人指派奴婢过来服侍二小姐和林姨娘的。” 大夫人指派的明显有猫腻啊,此人断断不能重要,明月可是知道,上一世好像有冰雁这么一号狗奴才,生母赫连上官兼氏害死的时候,冰雁可没少在中间做内应呢,明月总算记起来了,上一世冰雁这个狗奴才跟着赫连玄语得了势,也一同入宫,还住在赫连玄语的贵妃寝宫,成为一宫大宫婢,整日趾高气扬的,气焰定允太公侯当之嚣张,过去白浅可没少被冰雁欺负。 这样的人渣,明月心想难不成大夫人还想故技重施么故技重施,在明月看来,终究是黔驴技穷啊,呵呵! “既是母亲派来的,那敢情好,以后你就在外门跑腿奔走服侍。” 明月这句话就是让冰雁做一个三等丫鬟,竟然没有资格到内门帮忙。这样的地位足足低白浅沫儿一个头都不止。 冰雁心中虽然郁闷之极,之极好歹在鎏飞院也是二等丫头,竟然到这里,成为了三等,还是姨娘院中的三等,待遇落差之大,冰雁无法忍受! 上一世,明月当大夫人大小姐当做至亲骨肉,就将冰雁当自己身边的一等贴身丫鬟,这一世,明月怎么可能还给冰雁这样的机会,一步步构陷冰雁,让冰雁自取灭亡才是真。 “好了,没别的事,你赶紧出去吧。” 明月冷冷得道。 冰雁心头跌落在冰冰的湖底似的,她知道二小姐态度冷漠,看她不上,她咬着手帕便走出去,不过仔细想想大夫人的话,只要监督二小姐的一举一动,大夫人会有丰厚的奖赏,至少以后嫁人的时候就不必嫁给驭马小厮,说不定还能嫁给大少爷当姨娘也是好的,可是大少爷赫连宇锋入狱,要二十年才放回来,她能等那么久么 明月自然不去管冰雁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那样一个宵小之辈不值得在明月的心中存有地位。 “林姐姐可在” 温柔熟悉的声音突然间传入明月的耳朵里,明月深深一怔,这声音莫不是娘亲最好的闺蜜,轩辕洁白,也正是当今的太子太傅,也是上一世将明月推入万丈深渊的人! 明月当然记得清清司马司马,便是她轩辕太傅,是,表面上看上去的的确确是娘亲的至交好友。 “可是洁白来了。”赫连上官兼氏高兴得忙将身子起来,出晨晖院上房去外门迎接,眼观着明月女儿却一点儿也不积极,“明月,愣着做什么,那可是你的轩辕姨呀。” 是了,明月上一世对轩辕洁白推心置腹,暗地里还唤她为轩辕姨。 一个是太子太傅,一个是洗脚婢出身的身份,明月其实上一世就应该明白,这两种逆天身份的娘亲与轩辕太傅,根本就是不能够成为好朋友好知己,可惜啊,上一世的娘亲一厢情愿,直到被轩辕太傅间接害死了,也不知道,还以为轩辕太傅就是自己的好体己来着。 “可不是我来了…请恕我不能早点过来…你在北园受尽苦司马我也没得抽出空来…林姐姐对不起…” 说着,轩辕洁白眼里冒出两行热泪,却让明月觉得定允太公侯当之恶心,上一世,她就是这般惯会掉眼泪的,所以才好收买明月赫连上官兼氏母女的心。 “无妨,你不能来是最好,好歹你是太子的太傅,最重声名,我怕我名声不好污了轩辕妹妹你的贤名…” 赫连上官兼氏高兴之余忙将女儿明月推过去,“明月你这个丫头,怎么还不见过你的轩辕姨,你这个孩子。” “就是,让轩辕姨好好看看,可长了多少” 轩辕洁白温柔慈祥的模样,俨然将明月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又有哪个人会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亲手推入万丈深渊呢。 呵呵,真是可笑。 轩辕太傅的伎俩演技可不会逊色大夫人,这一点,明月还是明白的,旋儿明月故作乖顺,甜甜得叫上一句,“轩辕姨,你来了呀,真是稀客,真是稀客呀。” 明月明明知道,这个轩辕姨是太子派到明月自己身边的奸细,可明月知道,这个轩辕姨虽是可恨,上一世却是自己的师傅,这师徒之名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罢了。 轩辕姨俨然将明月当做是上一世那样是个好糊弄的呢,忙将明月弄到墙角边上,问道,“明月,上次的事,你可考虑清司马了,是否答应当我的入室徒儿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 “当然答应,干嘛不答应呢。” 明月甜甜一笑,既然轩辕姨还以为她依旧是从前那样蠢蠢的笨笨的,那么就让她以为得了,反正明月已经决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师傅…”明月投入轩辕姨的怀中,嘻嘻笑着道,“轩辕姨,你待明月这样好,明月以后可劲儿报答师傅您。”是呀,可劲儿报答,最后让轩辕姨挫骨扬灰才是真的! 轩辕洁白,别名轩辕姨,又是当今的太子太傅! 更是当年将拓跋吉的女儿拓跋玄语抱给定允太公侯国抚养的始作俑者。 整个偌大赫连定允太公侯满门破败,也是因为轩辕洁白此人,若不是重生一世,明月压根儿想不到,当年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对轩辕洁白始乱终弃,是轩辕洁白暗中筹划着这一切。 可以说,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是明面策划人,而轩辕洁白则是牵拉着这一对木偶操纵的幕后终极策划者! 此刻的明月与轩辕太傅紧紧拥抱着,闻到仇人身上的味道,明月恨不得张开口狠狠咬上一口,将轩辕太傅的血肉咬下一块来。 可惜,明月忍住了,她知道自己要报仇得慢慢筹划,如果现在就跟轩辕太傅撕破脸皮,太过于早早暴露自己的目标,毫无疑问会对自己的复仇计划造成阻遏,唯有这样,温水煮青蛙,慢慢得,慢慢得让所有敌人们陷入明月精心布置的凶局,一步步自取灭亡。 “说好了,明月,以后私底下,我不仅仅是太子殿下的太傅,还是你的私人师傅,这是我们的约定哦,连你娘亲也不能知道的哦。” 轩辕洁白盈盈一笑,俨然慈母一般,上一世单纯的明月就以为轩辕太傅乃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之外对她最好最好的人了。 可是害明月的人也是这样最好最好的人,上了一次当,明月就不会再上当一次。 “轩辕姨,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师傅,你打算教我一些什么呢” 明月抬眸,给人一种很好的人畜无害的感觉。 至少此刻的轩辕洁白心想这个赫连明月如此蠢钝好拿捏,是有生以来收得不错的徒儿一个。 “我可以教你一些治国方略,这样的话你可以好好辅佐太子殿下,也不必我劳心又劳力,你可愿意”轩辕洁白就是这样将明月视作一枚棋子。 然则太子殿下不单单视明月为棋子,还视明月为玩弄的棋子,这样的棋子既可以洗衣做饭生孩子,下了床能够策略定国安邦,果真是很好的棋子。 所有人都视明月为棋,明月以其人之道对之,越发得乖巧得点点头,“明月当然愿意,不过轩辕姨,你干脆也把金蚕蛊毒的使用方法告知于我吧,我也想学习一番蛊毒之术,这样的话,明月以后必然用得着的呢。”以后当然用得着,第一个就用在轩辕太傅,夜清宴太子或者赫连玄语的身上,能不好吗 若是轩辕太傅心里头知晓明月此刻的想法,必然会极为震惊,他日,轩辕太傅一定会后悔,定允太公侯当后悔将金蚕蛊毒之术教给明月。 第21章 “金蚕蛊毒之术” 轩辕太傅为之深深之骇然,那可是害人的一种邪术,轩辕太傅有些不明白得看着赫连明月,“明月,如果轩辕姨没有记错,以前我说过,如果我私底下收你做徒儿,顺便将金蚕蛊毒之术教给,那时候你说拜师学这些害人的东西做什么,硬是因为这么一条,你三番两次拒绝我,不投我门下,如今,你却是为何” 这个轩辕姨果真不是寻常之人,明月担忧被她识破,旋儿清风云淡得一笑,“轩辕姨你别太紧张,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金蚕蛊毒之术虽不好,可明月是打算用来对付坏人,用来傍身的嘛,日后若是碰到坏人,明月可以自救呀,所以轩辕姨求求您,您一定要好好教导我,这样的话,我会拼命得帮助太子殿下做事的。” “此话当真”轩辕太傅原本就是多疑的,不过料想一想,按照此刻单纯无公害的赫连明月是不可能敢撒谎欺骗于她。 上一世的明月太过善良,她始终觉得轩辕太傅那一套用来对付想要对付的人的金蚕蛊毒之术,太过邪恶,所以明月坚决不学,所以呢只是学到一点点皮毛就半途而废了。 可要知道,明月适才让那一件靳丝锦绣湘妃裙染上极为剧烈的绿毒,所用的便是金蚕蛊毒之术的一种最为初阶的毒素罢了,只是单单一个初阶就这样厉害了,更别说那些所谓深入研究的毒蛊,更是一滴叫人死亡的! 若不是这样的话,明月怎么有把握将那一件靳丝锦绣湘妃裙染上剧烈绿毒,谁知道四妹赫连锦绣那么穿,硬是要穿的 之前明月还打算自己以身试毒,反正解药的话,明月是知道的,赫连锦绣那么蠢,也只能怪她自己。 “难不成轩辕姨不定允太公侯信我”明月眼眶突然逼出几许眼泪,“我就知道,我娘亲是定允太公侯国府的姨娘,而我也仅仅是定允太公侯父不甚宠爱的卑贱庶女,我知道轩辕姨,对不起轩辕姨,以后我再也不会麻烦你了。” “傻孩子。轩辕姨怎么可能会不定允太公侯信你呢,你轩辕姨我爱你都来不及的呢。” 不得不说轩辕洁白的心顿时间软了一些,这样的眼泪,这样的话语如何不让人心里头软软的,只是轩辕洁白的心软了之后又马上变得极为坚硬起来,因为她知道,只有充分利用赫连明月,才会让赫连府上上下下彻彻底底得垮掉,只有看着赫连江空去死,才能够平息轩辕洁白心中的怨恨! 明月俨然一只傻白甜,不顾着脏,拿着袖子轻轻擦拭自己的眼睛,“轩辕姨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呀,傻孩子,你永远是轩辕姨的傻孩子。” 说罢,轩辕洁白用她平日里最为爱重的手帕替明月擦拭着眼泪,明月于她而言当然永远是她的傻孩子,哪怕明月死的那一刻,也是她的傻孩子,因为是轩辕洁白她亲手断送赫连明月的,赫连明月能不傻 这一日,轩辕洁白在晨晖院左边的一间厢房里秘密教授明月,明月不但将那些治国策略学得极快,就连那些金蚕毒蛊之术的秘法的口诀要领,也记得老老的。 赫连明月原本就是聪明的,若不是她聪明伶俐学东西极快,前一世夜云飞太子殿下如何会看上她,想着利用赫连明月呢。 足足一个时辰后,轩辕洁白出来又跟着赫连上官兼氏闲话家常,然后便离开。 赫连上官兼氏不明就里,问明月女儿,“明月,你轩辕姨在屋子里跟你说了什么呢。” “哦,轩辕姨跟我说笑话呢。” 明月盈盈一笑,这些事情暂且不告诉赫连上官兼氏生母,这一世,她只愿生母平平安安的,永远活在自己的庇荫之下,那些担心受怕凶残见血的事情就让明月一个人承担,反正她上一世她也没有少见浓厚血腥的场面。 沫儿丫鬟则是刚刚外边回来对明月道,“小姐您知道,德馨院那边,府医终究还是束手无策,定允太公侯爷不可能往宫中请太医,又不是嫡小姐,定允太公侯爷不会这样做的。” “沫儿,别人的事情,咱们还是少管为好。”说话的人是白浅,白浅可知道四小姐赫连锦绣平日里没少对付明月二小姐。这也是赫连锦绣咎由自取。 明月默然,她同意白浅的话却没有张扬叫外边那个冰雁知晓,她可是大夫人的心腹,明月又对白浅沫儿二人在屋子里嘱咐几句,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干起门来,连声音也不要出,一点把柄也别让冰雁抓到。 如此便是过了半个多月,大夫人一直禁足着,可大夫人派遣冰雁也好些天没有送来有价值的消息来让她这个嫡母可以翻身的。 大夫人紧闭在鎏飞院,整个人快疯了一样,就连大小姐赫连玄语来亲自看大夫人,都要隔着外面的一堵墙,连门都不让进,这可是定允太公侯国的命令,谁敢造次违抗 “对了静穆院那边快生了吧。”明月淡淡看沫儿一眼。 “等到今晚应该就生…看样子…一时半刻也生不了…” 沫儿又说,“静穆院的流赫连姐姐说,如果小姐您方便的话,就去看看五姨娘。” 明月倒是想要去,可赫连上官兼氏说妇人生产阴虚极重,未婚处子不能妄近,好不容易熬到赫连上官兼氏歇息了,明月和白浅前往静穆院。明月往静穆院时,派遣沫儿前往将纸条递给帧王府的王府暗卫首领神医。 须要知道,大夫人房里的恶毒的南宫姑姑虽然死了,李妈妈和司马嬷嬷这两大心腹也跟着大夫人一起紧闭,可外头还有一个散人小厮,叫做清松的,明月查到上一次大夫人还想派清松灭掉自己呢,自此之后,清松此人踪迹仿佛全无了一般,今日可是五姨娘大产,说不定清松还会跳出来,也未曾可知。 而这个忙,明月觉得王府暗卫首领可以帮他,王府暗卫首领不但医术高明,武功身手更是了得,前世,若不是王府暗卫首领中了赫连玄语的蒙汗药,也不会在药效之中被斩断双手! 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很大,明月快到五姨娘处,王府暗卫首领也乔装成为一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家丁,和沫儿一同前往静穆院。 明月见到静穆院之内灯火幢幢,下人奔走不停,此刻定允太公侯爷还在朝廷处办事,未曾归来。 明月却看见一个类似清松的黑衣人翻墙而入,王府暗卫首领正好抵达,掏出腰间的一枚暗器将清松打在地上。 “啊!”清松掉在地上,知道自己逃离不过今日之罪责,妄图咬舌自尽。 “想死没那么容易!” 明月抓起清松身边的一块石头朝他嘴,狠狠砸下去,顿时间,牙齿全部碎了,只剩下嘴唇和舌头,好在可以说话! 这样的举措,却让一身乔装小厮装扮的王府暗卫首领震惊不已,“这…这…这…” “这什么…” 明月瞥一眼地上满口是血的清松,“云飞,地上这个人交给你了,你将他捆起来,带回帧王府好好盘查,查完了,再扔回来给我,我好给定允太公侯国交差。” 王府暗卫首领没有一句质疑的废话,将清松整个人扛上肩膀,就从墙的另外一端,飞了出去。 隔着外门,明月往里望上一望对白浅、沫儿道,“稳婆可到了吗” “到的。”白浅重重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产婆掀开内门惊惊慌慌得对明月福了一福,“二小姐,五姨娘骤然起宫缩,怕是要难产了,请问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一定要保孩子…要保孩子…还不快给本定允太公侯速速去…” 此刻定允太公侯国已经十万火急从前门奔至后院,可怜那静穆院上房之内的那个可怜女子听闻自己的丈夫说,一定要保孩子,也就是说,选择放弃大人,让五姨娘去死!让子嗣存活下来才是真! 这就是赫连江空的本性,为了孩子,为了所谓的子嗣,他可以牺牲所有的一切,为了权位,他可以牺牲自己平日里最最疼爱的女儿!何况躺在静穆院上房生产的女人不过是一名歌伎,一个微不足道、身份卑贱的歌伎! 好一个薄情的父亲,明月冷笑,她备着定允太公侯国暗中给稳婆一颗丹丸,叫那个稳婆让五姨娘兑着热汤喝下去。 果真,五姨娘整个人活了起来一般拼命得咬牙,她的手抓着被子,两只脚倒撑着,她值得自己吃下二小姐给的丹丸,一定会活下去,一定会活下去,不活下来,如何以后好生惩戒赫连江空这般郎心如铁的臭男人 五姨娘痛苦得叫喊着叫喊着,一声声,一遍遍,犹如催魂一般… 突然之间,一个小娃娃的哭啼惊破静穆院上房,连着整座定允太公侯国府透着一抹子的喜庆。 只听见那稳婆惊喜得喊道,“五姨娘生下一位公子,是个公子呀。” 赫连定允太公侯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欢喜无限,猛抱着襁褓中的婴孩猛狂亲,不过很快,他依然选择离开,书房的要务太多,再说,近日圣上依然对太子府下去禁足令,说是失落的数千万两银子终究是找回来,可是失踪也失踪得太过离奇。 等父亲离去,明月坐在五姨娘榻上,安慰道,“五姨娘,我恭喜你了,生了一个小弟弟,这样以后,你再也不用吃苦了。” “方才我剧痛生产,听见他讲了一句…一定要保孩子…是不是…” 五姨娘问完这一句话泪水源源不断得滚落,她以为那个男人是真心宠她爱她的,没有想到因为一个子嗣,他可以自私抛弃她这个当母亲的。 “明月谢谢你!我无以为报,若不是你把救命的丹丸给稳婆,让我服下,我也不会活到现在,明月,我谢谢你,我谢谢你,我和宇初一辈子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日后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五姨娘泪水不断涌动,她知道赫连江空这个薄情男人,万万不能依靠,唯有依靠的人,便是那襁褓中的孩子。 “姨娘,我会的!” 明月点点头,诸葛重得道,“这是你我的约定,我不会忘记,你看看流赫连会为我们作证。” 流赫连不禁流泪,她的三姐彩萍死的那样惨,她早就想要报仇了,如今有明月二小姐这么一根线,那还不容易 第章窃听,镇国公爷来访 明月趴在雨过天青色纱窗下,窃听着,就想看看镇国公爷与定允太公侯父有什么所说的。 只听里面人,沉默好半晌,镇国公爷很是惆怅得说道,“想当初你坚持要娶臻珍,老夫是万万不肯答应的!若不是你对老夫下跪说,会一辈子对待我大女儿臻珍好!老夫又见爱女对你一心一意,只好成全了你们!之后,谁知道你初登左定允太公侯之位,就决定拿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开刀!你可知道吉儿是老夫的心头肉,一点也顾忌他是你的大舅兄的情分,就这样害他!这口气!也许臻珍能吞咽得下!老夫可咽不下去!你害死我大儿子拓跋吉!如今你又将毒手按在臻珍身上告诉老夫!你打算怎么样处理臻珍难不成是要囚禁她一辈子在鎏飞院吗” “岳父大人,您误会了…” 赫连江空将心口一口茶给喷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镇国公府的国公爷竟然会亲自上门来,数落他这个尊为左定允太公侯国的不是。 “岳父大人严重了…上茶…上好茶…请上最好的茶来…” 打开门,赫连江空对门外喊一声,那赫连福管家早已下去准备,没过一会就端上好茶来让国公爷享用,赫连福管家出了书房,警惕四周无人,这才敢把门关上,然后退下去。 好在明月藏匿得好,才没有被赫连福发现。 明月胆子更大些,竟然用手指头拨开纱窗一角,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纱窗,特别是定允太公侯国书房的纱窗,更是非常之名贵,用手指头轻轻一捅就破了。正是因为名贵所以才薄,外边平民所用的厚厚纱窗连阳光都遮掩掉了,可买不起定允太公侯国府这样的纱窗。 名贵的纱窗好是好就算太容易破碎,所以丫鬟们都是小心翼翼的呢,生怕窗纱坏了,重新置换一个,可要不少银钱。 戳破纱窗,明月觉得往书房里头的视野顿时间开阔许多。 第22章 赫连江空亲自端起茶盏来,朝镇国公爷走来,亲自赔不是得说道,“岳父大人请喝茶,这件事是小婿错了,女婿这就下令将鎏飞院上下解除禁足令!也不再禁夫人的足了!夫人她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小婿唯独有一事,还望岳父大人答应!毕竟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岳父何必提及拓跋吉呢!当初小婿也是被迫无奈的!岳父知道当年皇帝陛下一定要小婿严厉彻查朝中贪赃枉法之人!拓跋吉上任右定允太公侯之前,在江州为江州知府,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所以小婿不得不…” “哼!这些年来!你赫连江空收刮的民脂民膏还少吗” 暴怒之下的镇国公爷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砰得一声,声音极大,明月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聋掉,看起来,镇国公很是气愤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此举。 “岳…岳父大人这…” 赫连江空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搁出一屁来,“岳父大人断然不可听信外人之言,小婿官拜左定允太公侯国这么多年,向来的两袖清风…小婿我…” “两袖清风呵呵,你府邸此间的书房都可以比得上皇上的御书房了。” 镇国公冷笑,“你这些年自己做了什么龌蹉事,别以为老夫都不知道,老夫不过念在你是臻珍的夫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看在这些年,你的的确确是因为吉儿的死,所以有过悔改!若不然!老夫早已将你捆上朝堂!叫皇帝陛下治了你的罪!赫连江空!你只要少作罪孽!对臻珍好一些的话,老夫权当什么都看不见!若是再让老夫知晓,老夫的朕珍女儿受苦的话,哼!赫连江空!可别怪我这个老脸翻脸无情!你可知…当年吉儿的死一直是我的心病!” “知道,知道…岳父大人…小婿知道错了…万望岳父大人原谅…原谅小婿…小婿以后定然善待夫人…再也不会让岳父大人伤心了。” 堂堂定允太公侯爷竟然跪在镇国公爷面前,至少明月是看到了,这个薄情绝义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向来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前一刻答应镇国公爷,后一刻便开开始阴奉阳违。 “哼!”镇国公爷连茶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这样走掉,他始终板着一张臭脸,他是赫连玄语的外公,明月自然对此人没有任何好感。 既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明月也是一丝丝的好感都没有。 镇国公离开却不让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送,赫连江空知道自己这个岳丈大人,这些年来脾气越发不好了,若是岳丈大人真的去皇帝面前告自己的状,说这些年他赫连江空贪墨民脂民膏,得了不少钱财,恐怕拓跋吉就是赫连江空的下场了。 当年赫连江空初初为定允太公侯国,那个时候,赫连江空还是一个朝廷有为青年,试问,整个大陶华京城,谁家名门闺月贵女不恋慕着年轻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 年轻帅气的赫连江空那会儿就好像一个刚刚进入职场的愣头青,敢作敢为,当年老皇帝就是看见他身上有这么一股子魄力,所以让他担任钦差,手执上方宝剑,若是查实谁贪污,哪怕此人官拜一品的右定允太公侯,也是立斩不赦。当然那是年轻干的事,现在的赫连江空早就已经被朝廷这个大染缸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第二个拓跋吉了,完全失去了当年想要壮大大陶万千河山的豪情壮志! 当初,赫连江空趁着大夫人死后续娶了镇国公府大小姐拓跋臻珍为填房,当然,此门亲事,是赫连江空将当年的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拉下马之前。 要不然想想当时的镇国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的嫡女嫁给赫连江空。 此刻,赫连江空坐在书案边上,咒骂着镇国公爷是个老不死的,都这么老了,竟然还想着来算计他赫连江空。 “父亲大人…”明月推门而入,看着已经彻底变成震惊的镇国公爷,“父亲这样咒骂国公爷,信不信,女儿这就去给镇国公爷告状!说父亲说他老人家的坏话!哦不!女儿是否应该去皇帝陛府上下可要被爹爹连累的呀。” “大胆…你敢…你说什么时候听见我跟他说话的” 赫连江空紧张兮兮得道。 明月悠然一笑,“父亲别紧张,女儿开玩笑罢了,只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定允太公侯父第一次在赫连明月这个小小庶女面前露出胆怯之色。 想想一个人,他之前原本毫无把柄抓在任何一个人手上,大可肆无忌惮,可惜,现在则不同了! 从今天开始,定允太公侯国须要对自己的亲生庶女有所提防。 “只是什么” 赫连江空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仿佛在安慰自己,因为从赫连明月那里透射过来的看似温顺却异常怪异的目光,赫连江空身为大陶国定允太公侯爷爷忍不住心生胆颤。 父亲啊父亲啊…你好歹驰骋官场多年,难道就听不出来女儿是在跟你讲条件么 明月莞尔一笑,目光端得是无极锐利,“父亲大人别以为女儿真得下不了此心,去知会镇国公爷,或者趁机去回禀皇上,说父亲大人三日下午申时三刻之前收了兵部尚书魏楼的五百万两银票,向皇上进谏让兵部尚书的侄子魏子苒担任西营大将军一职!父亲大人可别告诉我,父亲大人老了,记忆力消褪得快,忘记了。” “你…你如何知道的…” 赫连江空抽吸一口气息,觉得此刻的自己,竟然被明月女儿抓捏手中,他却一丝防抗的能力都没有,方才镇国公爷说自己贪污,那也是镇国公爷怀疑而已,而明月此间却能够完完整整说出来,此事恐怕镇国公爷都不知晓的,她一个小女儿家如何知道 这太可怕了! “父亲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女儿就是知道了,除非父亲大人杀了我!要不然女儿肯定是要去京兆尹府出首父亲!除非…”明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杀掉她 倘若是以前杀死府中一个不起眼庶女,可以说得上容易得很,可赫连江空并不傻,自己那个老母亲近日甚是宠爱明月,若是杀死明月,无疑是有悖母恩啊,赫连江空奉母至孝,再说他虽然不喜明月,也并不至于杀掉她。 “有什么条件,你开出来!” 赫连江空知道明月身为自己向来不宠爱的庶女,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在自己这个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面前刷刷存在感罢了。 父亲那鄙夷的目光,令明月心中森然,冷冷哼一声,如果父亲这样想,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以后女儿晨晖院上下的例银,要跟母亲大姐房里的,一模一样,此乃条件一! 父亲要隔三差五的得去晨晖院看望母亲,此乃条件二! 父亲可以选择不答应我,我也可以选择去做父亲大人不想我去做的事情。” 明月冷然一笑,那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脸色极为精彩,他的脸完全就是从一根饱满个大的茄子变成了一根霜打瘪软的茄子一般,甚是好看。 “好…我答应你!”赫连江空心想,还以为明月这个小畜生是来讨要,骡子黛来着,谁料想,他自己却想岔了,好在不是骡子黛,那骡子黛是宫中贡品,只有一份的,给了赫连玄语,就不能再给明月了。 明月说完便走出书房,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深深凝明月背影,赫连江空卧蚕眉微微勾,这个女儿果真和以前不一样了,竟然敢威胁他!!! 第章赴宴,彪悍大公主 今日之事,明月定允太公侯信定允太公侯父一定会第一时间解除大夫人所在鎏飞院的禁足令。 原本明月是想,干脆让定允太公侯父答应自己三个条件得了。 第三个条件便是继续禁足大夫人! 可明月知道,镇国公来一趟定允太公侯国府,此事就好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制得定允太公侯父喘不过气来,尽管明月可以威逼定允太公侯父,继续禁足大夫人一两天,如此一来,只怕定允太公侯父日后一定的恨毒了明月。 狗急尚且跳墙,何况定允太公侯父乃是高高在上的大陶国定允太公侯,他为人处世都有一定的隐忍限度。 再说,今日就算不释放拓跋氏,过两天照样放,明月干脆做个顺水推舟人,她始终等着大夫人大姐母女二人继续作死才好。 明月准备回晨晖院,白浅沫儿急匆匆得过来跟明月说三房哑小姐已经先回去,因为是三夫人喊她回去的,而那边慈恩堂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遣人来说,要明月此刻速速过去一趟,有要事商议。 明月也不知道祖母这么急,是什么事情,反正哑妹都已经回去,先去慈恩堂瞧瞧,也是好的。 慈恩堂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手里捧着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着对明月道,“明月,过三日是司马南妃生辰,祖母打算带你同去北郊行宫赴宴,你可愿意” “行啊。孙女还从来不知道北郊行宫长什么模样的呢。” 明月莞尔一笑,实际上,她前世已经去过无数遍了,是带着自己的细作任务前往的,前世,她被夜太子使唤惯了,去各大府邸做过内应,探查每一个人的虚实,什么帧王府,什么庸王府,什么邑王府,什么北郊行宫,明月没有不曾去过的。 往世犹如隔梦一般。 这北郊行宫,可是当今太擎帝为他最心爱的皇嫡长女夜冰痕所盖,可要知道,众位公主之中,唯有长公主,也就是现如今的司马南妃,有此殊荣。 夜冰痕,陶皇长女,东宫阿姐,当今异姓王司马南王之妻! 位份尊荣,天之骄女,当世无人出其右! 上一世的明月是夜太子那边的战营,公然与夜冰痕长公主殿下对抗,搞得夜冰痕长公主对明月极为厌恶,其实,长公主除了性格有点彪悍之外,她善良、真诚,当时识破明月是细作的身份,从此老死不定允太公侯往来,听闻夜太子登基之日,司马南王也成为牺牲品,她正值惊伦,却要孀居至终。 此生能够再见故人,明月当然很开心,在她的记忆力里,夜冰痕长公主殿下彪悍无以伦比。 数日后,赫连府老天君果真带上赫连明月前往北郊行宫,华辇缓缓往前行走,马夫要考虑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年迈,所以车马行走得极为稳当。 北郊行宫,出奇得大,当然是比不上行宫的,不过也比寻常贵胄家府气派得要多得多,这是太擎帝对长公主喜爱的见证。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二小姐,到了。” 沉香、沉木、白浅、沫儿这四大丫鬟,是不上车辇的,从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至北郊行宫这一大路程,都是靠行走过来的,这是规矩。 还未曾走入行宫,便听见金银翠玉的丽人环绕在一起的嬉笑声,有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有礼部家的公子,有世袭的侯爷王孙,更有郡主公主皇子,不一而足,不是世家身份的,还进不来。 明月知道,前世这个时候,都是大姐赫连玄语陪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来此。 明月心想此刻的大姐一定很是不甘的吧。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当朝一品诰命,不乏世家贵女夫人前往打招呼问安,这是礼数,贵胄世家最重礼数,礼数到位了,这才是好教养。 “感谢大家莅临本宫的生辰小宴!多谢…” 水榭帘子深处,步出一稳步端庄的华服美人,身后跟着一长串的锦绣宫婢,这样的绝色宫婢衣香鬓影很是招惹世家公子的眼光,众人皆知,长公主擅长调教婢女,婢女们一趋一行,富态连连,这样的婢女放在随便哪一个王侯之家都可以做小姐。 婢女们众星拱月围绕着大公主,可不见大公主驸马,也就是司马南王。 明月看长公主面色宛如铺成一层细碎寒冰,尽管她是笑着说这样的话语,可还是让明月觉得长公主心中有一座冰川,似永远也化不开一般。 看起来长公主夜冰痕这个出了名的冰块美人似乎还是有点不高兴。 众多名门闺月公子已纷纷落座了,唯独司马南王款款而来,双手献上一个宝匣子,司马南王无限深情得看向夜冰痕,“公主,这是为夫为你准备的南海珍珠,你喜欢吗” 宝匣子一打开,众多贵女头上珠宝钗纷纷失了颜色,这可是南海深海的珍珠,一颗足足鸡蛋那么大,的确是世间难得。 夜冰痕之前对宾客们倒是露出几分笑容,此间却是神色寡淡骄纵,无奈死的摇摇头,“你说的新鲜玩意不过如此…哎…罢了!” 第23章 司马南王垂首,很是无语,这可是自己搜罗近半年给大公主的生日礼物,想不到她还是如斯不喜,这到底为何。 至于为何,明月是知道的,上一世的夜冰痕未嫁司马南王时,她心中已经有喜欢的心上人,所以不管旁人怎么做,大公主就是不喜欢,这一点,在座之人,除了赫连明月知道这个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 “哟,看来驸马公主很是恩爱的呢,玄语啊,以后你要嫁的儿郎,就一定要像司马南王这样的世间好儿郎……” 某位不知名的夫人这般阿谀奉承。 明月听声音,头皮发麻得紧,抬眸一凝西南方位,那赫然就是大夫人拓跋氏,晕,她不是被定允太公侯父囚禁在鎏飞院么,是了,定允太公侯父是答应镇国公解除对大夫人的禁足令,看来,定允太公侯父动作够快的呀,哦不,应该是大夫人的动作挺快的,前脚刚刚踏出鎏飞院,后脚就跑这里来了,还有赫连玄语,这母女就是母女! 这一次司马南王妃既长公主生辰宴摆明了是一种类定允太公侯亲宴,大夫人又岂能会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大夫人自然是要紧着给赫连玄语寻一门好夫婿来。 “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谬赞,驸马当不得此名!” 大公主微微一笑,她脸色寒冰测测尤然不改。 司马南王恭谨得坐在大公主同侧,却始终不敢紧挨着大公主,这就是所谓的很是恩爱 明月泯然一笑,拓跋氏这马屁的确是拍在老虎屁股上。 “长姐,这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斗大月明犀,希望皇长姐喜欢…” “太子弟弟有心了…” “这是月光锦缎,入夜穿了,必显璀璨高华…” “老二有心。” “长姐,这是琉璃玲珑宝瓶……” 诸位皇子公主郡主们献上宝物,大公主夜冰痕脸上寒冰总算消褪一些,她素来最喜欢的便是皇弟皇妹们,毕竟她嫁出皇宫,平日里最思量的便是一家子骨肉,对老二夜帧华更是格外宠爱。 “今夜,我定要试试老二的月光锦缎,帧华弟弟,当真入了夜,犹如月光般璀璨,真是稀奇。” 接纳这么多礼物,大公主最喜欢的莫过于二殿下夜帧华的,定允太公侯比之下,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所带来的月明犀也不差,似乎还比月光锦缎珍贵了些,可大公子还是瞧不上。 “长姐喜欢好。”夜帧华垂手躬身,“望长姐春华永驻,年年年方二八!” “贫嘴!” 大公主总算是笑了,她笑得时候犹如万千蝴蝶在她脸上绽放,格外好看,这盛夏将临,原本是最为酷热时节,可大公主的笑声犹如凉爽冰风,吹得每个人都是极舒服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袖中拳头紧紧扣住,他知道长姐喜欢夜帧华,父皇更是连日来也喜欢夜帧华,然则他,他虽然被父皇解除太子府的禁足令,可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始终还是觉得父皇长姐对他的宠爱,不甚从前。 虽然这一次,幸遇长姐夜冰痕生辰,大公主请求父皇将太子府解除禁足令,这样的话,皇室兄弟姐妹可以聚在一团,好生热闹热闹。 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太擎帝压根儿不想放自己出来,他之所以这么做,是看在大公主的面,听闻夜帧华也曾在父皇跟前为自己求情,所以才这么快走出太子府。 然则那些参与宴会的闺月贵女们,浑然不知道夜太子的心事亦或者其他皇子的心事,人是到了宴会上,可每个人的心事却是不同。 沐瑶看着赫连玄语,双眼犹如桃绚烂,竟然一直盯着清俊无双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久久巴望着,恨不得现在就扑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怀抱之中,如此之明显,可惜啊,上一世,明月就这么被蒙蔽了双目,想想也是可笑。 “公主,为夫已经连日让行宫诸婢排演了一段歌舞,现在交她们上来,为公主助兴可好啊” 司马南王很是投好得笑着道,他做这些事情,就是希望博公主夫人一笑。 大公主不说话,代表默认。 行宫诸婢换上崭新的舞服纤纤来袭,霓虹舞衣飘飘犹如天上飞仙,随着悠扬的曲调,迎风起舞,隔岸就是行宫最大的风荷湖,曲乐就着水音格外动听悦耳,众人都痴痴迷醉。 第章选婿,蠢蠢欲动 一曲一舞毕,玉食美馔也吃一半,正值百无聊赖时。 众多世家闺女已经按耐不住,纷纷要博个好彩头,希冀能够得到在座皇室贵子阀门公子的青睐,为自己挣一个好前程。 “大公主,臣女兵书尚书之女,魏茵。想抚琴一首,望大家助兴,望允准。” 一袭湖水绿锦裳女子,从座上起身,施施而来,端得是世家望族贵女的仙姿,谦和有礼得道。 “允准。”大公主手抚了抚头上的飞天髻,微微点点头,可明月看得见大公主眼底的一丝难耐之色,因为明月知道,此刻的大公主想必知道,百陶放的戏码又开始了,这些名门贵女为择婿不争个头破血流,今日的生辰宴也就白浪费心机了。 殊不知,大公主所在北郊行宫生辰宴,表面上看似大公主举办,实际上幕后操纵之人,正是太擎帝这个老皇帝,老皇帝老谋深算的很。 兵书尚书之女魏茵,从小得到世家培养,对琴极为精通,仿佛她的手一旦触及琴弦,就犹如势如破竹一般,仿佛琴弦能够摄人心,动人魄,不知道令多少凡子心旌摇荡不已,那些贵门公子看见此女,每一个人的眼睛就好像猫遇到老鼠一般,眼珠子就睁不开了。 这样的情形,落入明月眼底,明月只能用色中饿鬼来形容那些贵门公子。 因为明月知道倘若赫连玄语嫡姐一出马,那些蠢蠢欲动的贵门公子,就更是色中恶鬼中的色鬼恶鬼。 一曲罢,众人为魏茵表示祝贺,然则大公主面色表情始终淡淡,她知道世上诸人,没有谁的琴艺能够高得过当年那个心仪的士子蔡匡,直到现在,大公主依旧不能释怀! 那魏茵还以为得到大公主的赞许,心里高兴个不已,可惜啊,那也是在座的贵门公子对她有意,那些皇室家族的皇子,却没有个人将心思放在她这里。 明月淡然一笑。 接下来又有礼部尚书屋子期之女,屋行云,她表演巫舞,巫舞是陶国最近几年盛行的舞蹈,会此舞的压根儿没有多少人,能熟练此巫舞是少之又少,跳得好更是寥寥一二,而屋行云擅长此舞的不二人选,只要她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巫舞是大陶祭祀祈福之舞,用在大公主生辰宴会再适合不过,祈福祈求安泰。 大公主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每年这个时候屋行云都跳这样的舞蹈,祈福之舞本就是看多少遍野不会感到厌烦。 巫舞乃是祈福所用,当今陶皇也极为推崇。 然则有一种叫做巫蛊的,完全是与巫舞祈福这样的定允太公侯互违背,那就是巫蛊,巫蛊是害人的,陶国皇帝向来最为憎厌的便是有人行巫蛊之术,若是被太擎帝所知,不管是谁,满门抄斩算轻的。 巫舞罢,屋行云乖巧得退下去,大公主起先带头鼓掌,脸上寒冰之色消褪不少,光彩明艳令人看了不忍移去目光,“行云的巫舞优美,如高山流水,不错,不错,的确不错!看赏!” “瞧瞧,屋小姐每一年的巫舞都入了大公主的眼。” “反观那个魏小姐琴艺也非常可就是…” “大公主的喜好原本就异于常人…” “看上谁家的,便是谁家的福分…” “可不是嘛。” 在座的夫人小姐议论纷纷,倒是那些世阀公子觉得巫舞好生无趣,身上穿得太多,若是再露一些,便是好的,还不如魏茵的琴技。 当然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贵公子哥们,哪怕他们心中的想法皆然是如此,可也没有表现出来,尽量让自己端着大家公子的身份,不落下乘去。 大夫人拓跋氏脸上端着从容微笑对赫连玄语道,“玄语,去年大公主生辰宴,你弹奏一曲古筝拔得头筹,今年定然也是如此,母亲看好你。” “母亲,那是自然!那个什么魏小姐屋小姐之流,岂是比得上女儿的,母亲放心,这一次,我一定要为母亲挣一个体面,就好像去年一样。” 说完这番话,赫连玄语又低下头,挨着拓跋氏笑着道,“母亲,祖母也带着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来了,我刚刚看到她们了!哼!我可不会在她们面前丢脸!我要让祖母知道!她疼错了人!她疼爱的人孙女应该是我赫连玄语!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赫连明月!母亲!去年我弹奏古筝今年再弹奏古筝的话,未免没了心意!我打算当场作画!母亲可知这一年中,我几乎天天呆在屋子里,苦练水彩画!届时,一定会得到大公主还有列位皇子们的赏识!” “女儿,你当真有此把握”拓跋氏抓着赫连玄语的玉臂。 赫连玄语镇定点点头,“当然!母亲!我已经让新茗新妆将古筝和画水彩画的用具全都带来,就是以防万一,如今,却是可以派上用场!” “恩!不错!玄语!聪明!不愧是母亲的乖女儿!” 拓跋说完,狠戾的目光轻轻扫过赫连明月那边,旋儿对赫连玄语道,“你身为长姐,可别被小贱种赫连明月比下去!等你再大公主露得了脸面,然后母亲再跟大公主提议,让小庶女明月也献艺!估计到时候赫连明月只配献丑!倒是全了你我的颜面!” “姜的还是老的辣,母亲你更高明!” 赫连玄语面色波澜不惊得暗暗对拓跋氏竖起一个大拇指。 她们母女二人私下谈话,并没有让旁人知晓,只是对面的赫连明月轻轻拽了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胳膊,装作很是惶恐的样子,“祖母,您瞧瞧,大夫人大姐都来了。” “哼!不要脸的女人!也不知她一千遍的佛经是否抄好就跑到这个地方!”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一看见大夫人的身影,就极为震怒,而那边拓跋氏竟然敢假装没有看见大夫人,倒是目光一直凝聚在上位首座的大公主身上。 拓跋氏此举,很明显是在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示威,说今天是大公主生辰,万万不得生事,而这个时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极为顾忌大公主的喜怒,所以暂且压制下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起冲天,伤的可就是偌大定允太公侯国府的颜面! 明月嘴角微微撇起,趁着其他贵女们上前给大公主献上自己的技艺,明月悄悄起身,退了出去,走到赫连玄语随身携带的两个丫头,分别是新茗新妆,她们此刻在保管着一些器物,比如一张古筝,比如数卷备用的水彩画笔以及颜料。 由于下人们是不能靠近宴台,除了行宫原有的婢女们,其他望族贵女公子们此番所携带的下人要蹲候在宴台百米以外的地方,所以新茗新妆隔着赫连玄语母女很远。 “新茗新妆二位姐姐今天好漂亮呀。” 明月上前,夸赞赫连玄语的两个丫鬟儿。 新茗新妆物似主人型,原本就是看不起赫连明月的,冷冷得道,“谢谢二小姐夸奖!二小姐还是赶紧就宴吧!若是被夫人大小姐知道了,又要责骂二小姐,到时候奴婢可吃罪不起。” “二位姐姐不必惊慌,我只是随便看看,大姐每一年都在大公主殿续夺取佳绩呢。对了,往年我没有来,二位姐姐可以跟我说说,往年大姐在宴台献艺情形如何,虽然我还未曾看到大姐表演,不过现在,我已经等不及了,二位姐姐能不能跟我说呀。” 赫连明月装作一副很想讨教的样子,样子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蠢东西,至少新茗新妆是这么认为,竟然有人竟如斯崇拜她们家的小姐,新茗新妆顿时间也觉得非常开心和自豪。 她们便源源不断得和明月说,无非就是说赫连玄语如何聪慧,如何在众位贵女们脱颖而出,如何拔得头筹,如何得到大公主的赏识,如何闻名华京,如何如何得… 明月两颗眼珠儿,瞪得大大的,人畜无害的模样,暗中,趁着新妆新茗两个贱婢不注意的时候,明月将金蚕蛊的蛊粉倒入水彩画的原料之中,从她们二人口中得知,赫连玄语等会儿一定在大公主面前表演水彩画,如斯甚好,这金蚕蛊粉可是轩辕太傅前些日子给自己的,并没有太多,只有一点点,不过这样的一点点,已是够用,至少可以在宴台之上,让赫连玄语大姐的“芳名”远播才是真的。 第24章 等明月离开时,新茗新妆依旧沉醉在属于她们自己对大小姐赫连玄语的崇拜之中,可这种崇拜,赫连明月总是觉得格外恶心。 下一个,便是轮到赫连玄语了。 先不说世家公子们对赫连玄语的翘首以盼,只怪赫连玄语长得太美了,犹如仙女一般的姿色,似乎她的大哥赫连宇锋被囚禁在监狱的坏消息,丝毫没有影响到赫连玄语,她还是那么美,那么仙,那么媚。 赫连玄语只是抱着一袭水彩画油纸,就这么好一个动作,已是让在场中的数位公子们的骨头都酥了几百遍。 哪怕是那些皇子们,一个跟着一个眼珠儿也离不开,这里面有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四殿下夜华都,特别是夜华都殿下极为夸张,他都几乎将眼珠子儿紧紧贴在赫连玄语的身上去了。 美啊,只要让我睡一夜,叫我死了,也心甘!夜华都狠狠得想着。 若不是那边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喉咙咳咳一声,说不定夜华都还在臆想。 赫连玄语出场之时,引起在场的一阵骚乱。 眼下此人,可是当今华京城第一美人,冰肌玉骨,丰神绰约,纤纤身影更是如同造化仙姬下凡。 曾经有人将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门槛踩烂,为的就是说亲一事,可惜赫连定允太公侯国都没有答应。 近些年,定允太公侯国府赫连玄语大小姐更是出落了个世外仙姝一样的美人儿。 她举手投足之间自有贵女风华,她,赫连玄语,世间也只有唯一一个这样的人儿。 哼,也许前世,赫连玄语大姐是这样的人儿,今生绝对不会是! 明月淡然一笑。 “玄语,你可得好好表现,去年一曲古筝至今仍让本宫绕梁三日,本宫若是满意,定然厚赏于你。” 看见赫连玄语出场的那个瞬间,大公主娇躯往坐席前方微微倾,可见她是多么看好赫连玄语的表现。 “今日你是…” 大公主很是期待赫连玄语所要表演的曲目。 “大公主,臣女紧闭闺门一年中,刻苦训练水彩画,臣女藏拙,不过还是希望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信手涂鸦一番,还望大家品鉴。” 赫连玄语极为恭敬得躬身,端得是大家嫡女的气派,说话声音温柔空幽仿若深谷黄莺。 “如此一说,今日玄语是要展现你的水彩画画技了也可,所谓琴棋书画四样,凡我大陶名门贵女,就应该样样精通才行。” 大公主对赫连玄语很是满意的呢。 大夫人此刻嘴脸已经欢喜得,快要裂开。 “玄语小姐长定允太公侯宛若天人!竟然还会水彩画,当真可以一观啊!” “是呀!去年她的一曲古筝高山流水,简直是把我的心,都给掏空了!” “赫连玄语小姐如此多才多艺,若是谁能娶了她,当今是十世修来的缘分和气运!” 看那些世家公子们,一个一个闭上双眸聆听,明月就知道玄语大姐的魅力有多大。 至于诸位皇家皇子或多或少心怀着一种趋之若鹜的心态,眼珠子睁得滚圆,生怕错过了哪怕赫连玄语的一颦一笑,就比如四皇子夜华都,就没差整个人扑过去,将赫连玄语搂在怀里。 听到这些赞扬,赫连玄语的唇角迫不及待微微扬起,她骄傲,她自满,她高尚,如此,赫连玄语就以为,盘古开天辟地一来,她就应该将众场所有名门闺月压在脚底下,唯有这样方能承托她的举世高华,方才快慰! 众贵女们则是心里很不滋味儿,特别是魏茵和屋行云先前早已表演过的两家闺月,她们刚刚表演完,不论是皇家公子还是世家公子,这些男人们之前的反应也没有此刻这般热烈。 试想,赫连玄语她不过还没有开始展示才艺,众位公子就已经如此了,如果展示了,那还了得 赫连玄语她是何等人物 她自然将一众庸脂俗粉之辈的表现划过眼底,她自己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气态。 可是有一个人,赫连玄语也注意到了,就是她的庶妹明月,这个庶妹明月却一点儿也不似那些毛毛躁躁的闺月女忙着嫉妒羡慕,赫连明月眼睛始终是清澈淡雅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 这个,就足够让赫连玄语郁闷许久,好在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赫连玄语的身后支持者她。 赫连玄语每走一步,她的眸光就与夜太子那投递过来的目光,先是交汇,后是沟通,夜太子和赫连玄语以为旁人都不知晓,其实明月早已捕捉这一切。 前世,他们二人狼狈为奸如此之明显,明月却瞎了眼也不得以知晓,今生今世,明月定然吸取教训,她赏赐给大姐水彩画颜料里的金蚕蛊毒粉就是最好的反击。 诚然赫连玄语将画纸铺开之时,目光掠过赫连明月处,赫连玄语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的色彩,赫连玄语以为自己能够达到示威赫连明月,让赫连明月生气的地步,可惜啊,赫连玄语太天真了,她以为赫连明月还是以前那个怯弱的小庶女可笑!太可笑了! 明月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因为明月知道,赫连玄语大姐此刻越发得意,越是被众人捧得高高的,越是志得意满,可若是一个不小心跌下来,可谓是爬得高,跌得重啊! 新茗新妆两丫头,上前来将水彩画专用的画纸用镇纸压制,毕竟宴台隔着湖,湖上生风,也免画纸被吹走。 赫连玄语对自己的贴身丫鬟很是放心,旋儿赫连玄语拿起画笔来,她一边画笔蘸着颜料,一边构思着,打算画一幅牡丹图,牡丹乃是万之王,实属大陶国,代表着富贵、气派、美好和祝福,更为重要的是,众所周知,大公主最喜欢的便是牡丹王。 勾唇一笑,赫连玄语有了心绪,她很肯定这一次的宴台献艺她一定又在一起独占鳌头,似乎,赫连玄语可以看见大公主期盼的目光,以及夜太子殿下那边温柔的目光向自己递射过来。 云飞… 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赫连玄语甜甜一笑,想想那天晚上与夜太子缠绵在紫色曼陀罗床之上,夜太子亲口许诺她,她是他的女人,那个赫连明月,不过是夜太子利用的一件工具罢了。 赫连玄语深深陷入沉思,她的手沾染了一丝颜料,画出心中所想,有多么美好就画出多么美好来,不得不承认,赫连玄语的画技的确巧夺天工,画得极为精美。 众人先是一看玄语大小姐,画得是一片紫色曼陀罗海,这样的场景亦真亦幻,定允太公侯当之梦寐,那些皇子们贵公子哥忍不住拍手叫好。 渐渐的,距离赫连玄语最近兵部尚书之女魏茵惊得尖叫出声,“哎呀!天呀!赫连大小姐这是画得是什么呀” “啊…是一对男女赤身果体在…紫色曼陀罗海中央的那个床之上…” 礼部尚书之女屋行云,羞赧得将眼睛掩起来。 好色的四皇子夜华都猛得上前一观,却看了个清清司马司马,“此画中赤身的一女一男,女的不是…不是玄语小姐吗这男的…这男的像极了太子皇兄啊!” 这一句话,犹如激石坠落激湍,引起的震荡不是一丁点半丁点,大公主由着行宫宫婢搀扶而起,前往近距离一观,却看到赫连玄语画得那些,果真是败德败俗,关键是,赫连玄语整个人傻傻得笑着,她的手指仍然紧紧抓握着那只画笔,继续泼彩而画,就连那个夜太子大腿根处有一颗镰刀状的红色胎记也給画了出来,如斯细节,也只有身为皇家长姐的夜冰痕知道。 若不是赫连玄语见过夜太子弟弟的赤身果体,她怎么可能画得出来 仔仔细细思虑一番,大公主接近咆哮道,“住手!住手!赫连玄语!你这是画得是什么” 大公主冷冽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敲响赫连玄语的脑门,赫连玄语微微一怔,而后失魂落魄般得丢弃画笔,再往那画纸上一观,哎呀,天呐,她怎么将适才心中所想的都给画出来了。 “真是恬不知耻!败坏我定允太公侯府名声!!!” 赫连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睛不大好,若不是听到左右议论大孙女赫连玄语到底具体在画什么,她估计还蒙在鼓里。 明月倚在祖母身侧,一副不敢置信得样子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道,“哎呀,祖母,想不到玄语大姐对夜太子痴念到如斯地步!哎呀!玄语大姐再是想嫁,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当着众人之面,将心中想法画出来呀,天呐!” 亏有明月在旁边推波助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那个脸气血上涌,还有像魏茵、屋行云这样的名门贵女,方才早就看赫连玄语不顺眼,这下子更是纷纷带动宴台上诸贵女夫人们落井下石。 “这什么天人姿呀…想不到赫连玄语也太不要脸了…” “恬不知耻啊…以前还以为她出身名门,没有想到…” “是呀,今日竟下作到如斯地步…” “说不定赫连玄语现在已非完璧之身…” “红颜祸水,更何况赫连玄语还享誉华京城第一美人…” “她呀就是下一个褒姒、妲己…” … 一时之间,所有凶言恶语像浪潮一般疯狂得涌向赫连玄语。 赫连玄语只顾着哭泣,啥也也不会做,她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明明知道她是记着画大公主最喜欢的牡丹图,怎么就画出那天晚上和夜太子发生的细节。 赫连明月心中畅快,今日是重生以来,赫连明月觉得最最舒心的第一个日子! 赫连明月知道大姐定然不知道,轩辕太傅教授明月的金蚕蛊毒粉掺进水彩颜料粉,作画之人用手,只要单单染上一滴,就足以让金蚕蛊搅乱其心志,将心中真实想法画出来。 这就是为何有些人中了蛊毒就一定要对下蛊毒之人言听计从,这是其中手段中的一种,明月此刻看着大夫人拓跋臻珍的脸面,那叫一个好看呐,大夫人先前不是很得意洋洋得么 此刻却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遭受同座夫人的鄙夷和唾弃。 “啧啧,想不到拓跋夫人竟教出这样下流的女儿!” “哎!真是失德败德呀!” 其他夫人贵女们最喜欢看热闹的,看见这样的闹剧还不上赶着好生戏虐一番。 先前那些对赫连玄语心存幻想的世家公子,皆纷纷表示唾弃,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暗地里却已经将赫连玄语当做歌舞坊的娼伎对待,如此丧德,不外乎一个娼! 寻常世家公子都这般,更遑论皇室子弟了,四皇子夜华都狠狠得抱拳道,“想不到玄语竟然是这样的女人!她肯定跟太子皇兄有染!要不然她怎么会画出太子皇兄那极为私密之的胎记…” 二殿下夜帧华的表情至始至终,默然,淡定。 明月反观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画中人涉及他自己,他焉能逃脱干系 “这个贱女人…丟本宫的脸…” 夜云飞太子殿下大怒,飞奔下去将那一副图撕碎了个稀巴烂,他以为撕掉了,众人就会当着不知道,可这可能么 呵呵,夜太子这是狗急跳墙的节奏么 明月冷然,这个结果好啊,正是她赫连明月所乐见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此刻激愤了个无以复加,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赫连玄语那么一个蠢货! 他刚刚被父皇解除了太子府的禁足令,还是父皇看在皇长姐的份儿上,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今日才能够来得及参加此宴。 如此一来,宴台之上纷纷诸舌,少不得会有人在父皇耳边吹吹风,到时候,夜云飞太子殿下再想要太擎帝的信任,可谓是难上加难。 二殿下夜帧华将夜太子的惊慌失乱一举,落入眼底,夜帧华嘴角抿开一丝不屑,想不到一贯沉稳持重的太子皇兄,竟然跟赫连定允太公侯府的嫡女有着奸情哪。 众位贵夫人贵小姐们皆是好事者,最近都加都闲得慌,整个大陶华京城也百无聊赖得紧,想不出今日在大公主生辰宴会上,夜太子和定允太公侯国嫡女编排了这么一出,真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戏,这戏儿放在嘴中,恐怕整个华京城中人,上至簪颍士族,下至黎明百姓,可以茶余饭后闲暇时谈论一段日子了。 明月看着诸位夫人小姐们,各种义正言辞得对赫连玄语大姐的数十番思想教育,明月这个心就好笑了个不行。 那个一直视赫连玄语为上仙天妃的四皇子夜华都,此刻黯然伤神不已。 第25章 少数人则是期待赫连明月会以何种方式弹奏凤求凰,就比如大公主和三公主,以及二殿下夜帧华。 “好了,大家耐心欣赏明月二小姐的弹奏罢,等她弹奏完毕,再细细鉴品也不迟。” 夜帧华终于开口说话了。 明月可以看到魏茵等小姐们的嫉妒目光,犹如毒镖似的朝明月这边飞过来,如此可以知晓,魏茵只怕多少是对夜帧华二殿下上了心的。 因为,在此之前,不论是哪位世家贵女们的表演,夜帧华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似乎都看不出来他是在欣赏,而他竟然能够开口说话,却是为赫连明月,简直不一般的呢。 当然明月也看到帧王妃,拓跋兰馨也在场的,拓跋兰馨竟然也把那个超级醋坛子南宫绯月也给带来了,就是用簪子想要毁明月容貌的那个夜帧华的妾侍。 原来她们也来这里了 若不是夜帧华开完说一句话,明月压根儿不会讲目光扫向这里来,不曾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不过她们来,明月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大公主生辰宴嘛,只要跟皇家沾亲带故的,都可以来。 拓跋兰馨保持微笑,南宫绯月则是按兵不动,她知道这里不是帧王府,就算是帧王府,今日还有夜帧华二殿下在呢。 这期间,明月注意到大夫人露出了一丝对帧王妃拓跋兰馨,有着某种暗通款曲的笑意,明月突然明白过来,拓跋兰馨应该喊拓跋臻珍一声姑母,拓跋兰馨是拓跋臻珍原先在镇国公府二哥拓跋灏的嫡女。 而当今皇后芈广淑又是大夫人的堂表姐,所以说,大夫人拓跋氏的母族裙带关系的大后方,是一片交错的关系网看,想要将大夫人拉下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拉下大夫人是不容易的,拉下渣太子更是不容易的很,殊不知,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关系网比起大夫人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明月有这个斗志,她终究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一定会将所有的人一一拉下马,踢他们下地狱! 首先,就要取得大公主的欢心,明月知道,自己如果要复仇,就一定要拉拢大公主、三公主、夜帧华等诸人。 “大公主,请容臣女,在您的北郊行宫之内找一些瓦砾…” 明月莞尔一笑,竟然得到大公主的首肯。 魏茵很是不屑得笑道,“这个明月二小姐该不会找机会遁着走吧。” “是呀,庶女向来是上不得台面,还把今日的臣女献艺弄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呢。” 屋行云的嘴角,微微抿出一丝不屑又傲娇的弧度。 “魏小姐,屋小姐,若是你们等会儿堂堂嫡女输给了明月这样的小庶女,又该如何自处呢,到时候岂不是连庶女都比不上” 三公主夜凤仪自然很快为明月打抱不平,她这一生,最讨厌有人拿庶女嫡女说辞,“庶女如何,嫡女又如何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本公主可是会请教父皇,叫你们都送往外国和亲,叫魏小姐和屋小姐做一对外国和亲美人,也是不错。” “公主饶命…”吓得魏茵、屋行云以及她们陪伴而来的母亲夫人,纷纷给三公主赔不是。 三公主骄傲得笑道,“怎么你们堂堂嫡女位份,也怕本公主区区一个庶公主的么” “好了,三妹不许胡闹。”大公主向来知晓三公主胡闹一些,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讨得父皇喜欢。 明月在行宫宫墙内侧拾了不少破旧的瓦砾,虽然残破点,可有些是完整的,而明月一只手拿着细嫩的枝条,这样拿上来,大公主很快明白过来,“倒也是个聪慧的。” 明月手执着柳枝轻轻地在瓦砾片上,轻轻敲打起来,微风习习而来,那声音清脆叮咚犹如潺潺不绝的山泉奏出来的空谷清音,又仿佛绵绵广袤来自九天宫阙的世外仙乐。 所有人都沉醉了,包括大夫人、赫连玄语、拓跋兰馨、南宫绯月以及所有人,包括原本不喜欢明月的讨厌明月的人,包括原本就喜欢明月支持明月的人。 三公主平日里有什么好听的不好听的,她会直接闹腾起来,今日却换了性子似的,手撑着下巴,整个身体撑在水果拼盘之上,静静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 夜太子两颗眼珠子瞪了个滚圆,他的魂魄似乎早已跑到赫连明月那边去,不知不觉,竟然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倒腾一股原始的欲望,他下定决定一定要娶明月这个女人,万万想不到,寻常瓦砾这样的俗物竟然可以弹奏出这样美轮美奂的世外仙音,当真是极好。 就连一直是赫连玄语死忠的四殿下夜华都竟然也对明月,心存了一丝丝幻想,心想着若是每日都能听到这样的仙音,那该多好啊,夜帧华如此,其他皇子们更是如此。 夜帧华屏住呼吸,他也想不到赫连明月竟然可以让人着迷到这样地步,可看到夜太子那般也对赫连明月心生一丝丝的情意,就极为不爽! 本王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让赫连明月只给本王一人弹奏! 夜帧华心中分分钟钟对自己说。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忍不住开怀大笑,为有这样的乖孙女而感到自豪。 至于那些一直看不起明月的所谓夫人贵女们,诸如魏茵和屋行云顿时间羞愧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皆是以为自己的是俗品,哪里能跟世外天人的赫连明月比较呢 “贱人…贱人…贱人…”大夫人袖中两只指甲狠狠对掐掐着掌心,都溜出血水来,她想要让明月出丑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赫连玄语两颗眼珠子,黑得犹如黑洞一般,她竟然被一个庶女比下去了,这对于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她来说,完全接受无能,可事实就是如此! 多么残酷!多么悲哀!悲哀的人是赫连玄语! “不错!不错很好!很好!本宫喜欢!” 大公主带头鼓掌,这首凤求凰是夜冰痕此生最最喜欢的曲子,想不到明月用她那极为朴实无华的方式演奏出来,定允太公侯比之下,那些什么魏茵屋行云便是入目不堪的俗流之人了。 大公主更是觉得赫连明月这个女子,定允太公侯当之聪明,她知道自己身为庶女,若是论起琴艺来,是万万比不上琴艺造诣颇深的魏茵,若是论起舞蹈来,也比不上舞蹈第一人的屋行云,此番,也算是别出心裁,引得万众瞩目! “谢谢大公主赞赏!”明月起身,规规矩矩一福,端得是望族贵女的端庄气派。 众人此刻觉得,赫连玄语是半点也比不上她妹妹赫连明月的。 明月淡然一笑是是,其实,这首凤求凰正是因为运用朴实无华的方式打动人心,更是打动此间的大公主夜冰痕,经历一世,明月知道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关于大公主的秘事。 大公主未曾嫁给司马南王做司马南王妃,就深深恋上了一位士子,这位士子叫做蔡匡,是大公主的初恋情人,曾经这一份爱情,遭到太擎帝的反对,所以大公主自能委屈迫嫁給司马南王。 传闻,蔡匡士子最喜欢的这一首司马定允太公侯如的凤求凰,他曾经效仿司马定允太公侯如用凤求凰讨得大公主欢心,大公主特别恋旧,今日又听到这样的佳曲,自然觉得动听悠扬,恰恰又是明月用最简单的方式演奏,更是抓人心魄! 司马南王今日第一次看见大公主如此开心不已,他自然将一切功劳安在明月身上,对赫连明月道,“明月小姐,你如此让大公主欢心!本王很是欢心!本王打算赐你黄金千两!哈哈哈哈…” “多谢司马南王!”明月起身表示感谢,既然是打赏而来的,那自然也是要的。 第章嫉妒,襄王有梦 大公主面色沉静如水,但看在司马南王眼底,司马南王知道这是大公主难得一次对自己改观。 只因为他身为司马南王,为明月小姐得到大公主赞许,他赏大公主所赏的,更加说明夫妻默契。 明月看着大公主司马南王这一对夫妻,貌乎神离,竟把这一次的赏赐当做夫妻默契,可想而知他们平日里有多么不默契。 哪怕明月将眼下此事看得清司马,也并不曾说甚,眼下只要收下奖赏,表现恭谨便好。 黄金千两并不是小数目,再加上之前从帧王爷那里得来的收益,明月至少可以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生活得极为优渥,哪怕大夫人大姐变着各种法儿克扣银钱,也不怕! 明月得到黄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这抹笑意落在帧王爷眼中,帧王爷感觉自己的心,下一秒被赫连明月捕捉一般,唇角溢出了一丝意味:赫连明月这个女人,现在有了那么一大笔银钱,不知道她会用在哪里 “王爷在笑什么——” 帧王妃拓跋兰馨看着自己的王爷看在赫连明月,她原本以为自己开口说话,能够将自家男人的注意力捕捉到自己身上,谁知道,却遭到王爷的漠视。 夜帧王压根儿没有看兰馨一眼,他夜帧华的眼至始至终在明月身上。 帧王妃身后的南宫绯月,面色露着笑容得对着帧王妃咬耳朵,悄悄得,“王妃别生气,嫔妾会想办法让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她…” 拓跋兰馨淡然威仪,静静得听着并没有表态,有些事情就王爷之侍妾南宫绯月去做,她继续当她的帧王妃。 纵然失去一切体面那个人也是南宫绯月,并不是她拓跋兰馨,帧王府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 赫连玄语恨赫连明月,恨得双眼几乎都蹦出万道血水来。 大夫人的恨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想着赫连明月献艺出丑,盖过之前玄语大女儿的风声,岂料,赫连明月的精彩绝伦得表现让一众世家夫人小姐公子们赞赏连连。 特别是那兵书尚书夫人对大夫人道,“定允太公侯国夫人真是体面!纵然玄语大女儿表现微有瑕疵,明月虽然是小庶女,可也为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挣了颜面不是,这两个都是你的女儿!何必如此锱铢必较嫡女庶女不可” “是呀,要我说呀,庶出的小女儿那也是女儿呀,都喊你为母亲的,如今明月小姐受到大公主和司马南王的赏识,大夫人你也是与有荣焉吗” 礼部尚书夫人也来插一脚。 大夫人又不是傻子啊,兵部尚书夫人和礼部尚书夫人,明着夸赞大夫人,实际上是暗暗贬着嘲笑着大夫人,她内宅浸淫脂粉界多年,如果连这一点道道都听不出来,那拓跋臻珍真得可以去死了! “是呀,是呀!” 关键是大夫人还不能失去体统,还要赔着笑脸给各位夫人小姐们,若是生气或者当场怒骂一个已经得到众人夸赞的小庶女,他人定然会说,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无德,竟然如此虐待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一个小庶女,到时候,那可就彻底得没有脸皮呢。 何况,大夫人爱惜面皮如同爱惜自己的性命,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出格之事,所以她只能忍着,狠狠得忍着,谋害赫连明月之事,也怕也要等到大公主生辰宴毕之后,回到定允太公侯国府再作打算。 明月献艺完毕,大公主马上让行宫宫婢女们去烹新鲜的热茶来,茶过三巡,又有其他贵女们的表演,或弹唱,或舞蹈,反正是乏善可陈,特别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眼看着在场众女,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赫连明月出挑得。 看帧王爷在明月这里的目光,期期艾艾的模样,想必夜帧华也是喜欢上了赫连明月了吧,想到此处,夜云飞太子殿下拳头暗暗紧扣,他又是那样占有欲非常强烈的男人,前世是这样,今生也是如此! 这一切,明月看得再是透彻不过了的,明月心想,借这个机会,何不趁机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恼怒一把,夜云飞太子殿下高傲自大,一开始就将明月视作他自己的女人,明月偏偏不定允太公侯信这个邪。 明月起身,跟大公主表示自己愿意再次表演,大公主更是欣然所向,她至今仍然不肯从明月的凤求凰的瓦砾之曲中脱离而出,恨不得明月日日夜夜陪着她在这偌大的行宫之中演奏才好。 “臣女方才表演凤求凰,这一次,也是凤求凰,不过臣女斗胆,向大公主借一个人,让此人与臣女琴箫合奏,凤求凰!臣女知道,二殿下对排箫极有造诣…” 话音刚落,赫连明月的目光殷殷切切得看着夜帧华。 也许是女人的温柔目光太过深沉,竟然让夜帧华二皇子,就这样深深坠落其中,不忍自拔。 赫连明月与夜帧华当众人之面,热切想对,在场那些聪明的贵女公子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赫连明月小姐对帧王爷神女有梦,帧王爷更是对赫连明月襄王有梦。 帧王妃第一时间,双目干涸,泪水竟然浸湿衣襟,随便找了一个缘由匆匆离去,南宫绯月恨得咬牙切齿,暂且离开,布施毒计。 第26章 众人看见夜帧华二殿下对着赫连明月小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直逼退帧王妃拓跋兰馨,这可是想要得罪镇国公府的节奏,不过夜帧华向来率性正直,他也从来不畏惧得罪了谁。 看着这一对痴男怨女,如此赤果果的目光交汇行径,在席位上的夜太子竟然莫名吃起了干醋来,气得夜太子赶紧将桌前的一壶琼浆如同饮恨一般吞噬而尽。 赫连玄语看见夜太子如此对赫连明月伤心,她的心如同被万只蚂蚁啃噬一般,以前,只有夜太子吃她赫连玄语的醋,从几何开始变成了,夜太子去吃另外一个人的醋。 此人,还是赫连玄语一直视若死敌一般的庶妹明月,赫连玄语身为定允太公侯国嫡女最是看不起卑微低贱的庶妹明月,可是此刻,夜太子魔怔了一般,竟然吃醋,吃着赫连明月的醋,赫连玄语无法接受啊。 “玄语你这是做什么呢!” 大夫人轻声斥责,如果不提醒玄语女儿,恐怕赫连玄语真的会将眼前的桌布给掀开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成何体统,一个世家嫡女,怎可如此妄动,不顾及礼义廉耻 想起礼义廉耻四个字,大夫人更是满怀无奈,既然现在众人嘴里不说,可大夫人知道若是此宴以散,恐怕定允太公侯国府嫡长女赫连玄语失德之事,定然是要传播了个满城风雨。 到时候,赫连玄语怎么还能有礼义廉耻怕此时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大夫人活了大半辈子,看着此时的太子殿下和帧王爷,他们两个人的眼睛恨不得长在明月身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母亲,我…” 赫连玄语泪水崩了出来,妆都掉,亏她懂得用帕子遮掩一下,要不然丑态尽露,可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期间,南宫绯月来到大夫人身侧不知道说什么,旋儿匆匆离去。 大夫人忍住怒意,面色还要装作谨慎的模样,对赫连玄语轻声得道,“心里再难受,再坚持坚持,等宴会散了,一切就过去了,散宴之后,便是那个贱种的死期!” 声音很小声,犹如春风化雨一般,至少停在赫连玄语耳中是如此,可是大夫人终究太过大意了,她忘记了她的不远处坐着一个紫衣郡主,这个紫衣郡主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众目睽睽之下,明月就着瓦砾弹奏凤求凰,帧王爷则籍着排箫为凤求凰谱新曲,两种声乐定允太公侯合,悦动飞扬,所有人的心仿佛飞至九霄云外。 那些一直将帧王爷作为心中良配人选的贵女们,看见明月此般与帧王爷合奏,她们纷纷羡慕嫉妒不已。 所谓的世家公子们则是表示后悔不已,赫连明月小姐虽然是一名庶女,可落落大方、举止风华并没有落下多少,只是那些所谓的嫡贵女们纷纷落了下乘,在赫连明月面前,什么也不是。 此间献艺,很明显,大家对心目中的女神已经有了一个全新定位,第一位必然是赫连明月,至于当众出丑的赫连玄语则是排行在末流,赫连玄语往年可以在魏茵、屋行云等人的前头,今年不行了,赫连玄语连这两个人都比不上。 一曲罢,大公主仍然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如此飘飘乎动人般的仙乐,就这样结束了,“好!很好!非常好!希望在数月之后的中秋宫宴!本公主希望,你能够再来!” “老身代替明月谢过大公主。”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很是高兴,自己的明月孙女在众人面前挣得头面,赫连玄语在众人面前出丑,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已经不承认赫连玄语是自己的亲孙女,她亲孙女此刻只有明月一人。 须要知道,一年一度的中秋宫宴,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有幸运参加此宫宴的人,都是诰命分封之人,要不是县主,就是郡主这类的。 如今赫连明月既不是县主,更不是世家嫡女,竟然能够参加大公主允诺的宫宴,简直就是三生有幸。 这样的机会,哪怕在场的众嫡女之中都没有的机会,诸如魏茵,屋行云,哪怕是赫连玄语,她们都没有的机会,可惜眼下,就赫连明月一人有这样的机会! 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赫连明月小小庶女也有这样的脸面,那也是逆天之行了! 第章宴罢,联手毒计 “臣女多谢大公主滔天厚意。” 赫连明月娴静如娇照水般得微微一福,更是让冰山大公主满脸春意,驸马司马南王见此般情景,更是心如甜蜜。 此刻,驸马司马南王心中对赫连明月的感激,不是一丁点半丁点,今年多亏有了赫连明月的存在,大公主才会有今时今日的欢颜,想想往日却是不曾有。 众位贵夫人小姐们,若说她们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妒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赫连明月仅仅是一名庶女出身,竟然如此得脸,更是让一众自诩是世家嫡小姐的女儿们倍感黯然失色。 “该死的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贱人…贱人!” 坐在那头的赫连玄语不甘心得手掐绞着丝帕,可见她内心深处多么痛恨赫连明月抢走原本属于她的荣耀,想想以往大公主生辰宴,每每夺魁,在众人面前露面的人,可是她赫连玄语,而那时的赫连明月还不知道在哪座山头上砍柴火呢。 声音虽然低弱,可大夫人终究还是听见了,大夫人的手伸过去,紧紧扣住赫连玄语的手掌,“玄语,再忍耐一些,宴会快结束了!只要结束宴会!就会有好戏看了!” “母亲,你可不要打趣女儿…女儿现在只想着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赶紧死!赶紧身败名裂…看看夜太子…他的目光也跟那个什么帧王爷一样都吸引到赫连明月身上了…” 生怕被人瞧见了,赫连玄语掩着帕子任凭眼泪珠儿吧嗒吧嗒得往下坠落。 不远处的紫衣郡主看见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以及大小姐阴狠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更加确定了她们待会将会对赫连明月不利了。 宴会果真要开始散去,临行之前,大公主还挽留众位贵女们往行宫之内好生欣赏欣赏卉,如今正值六月凉夏,行宫中央的湖水面上开满了一大拨一大拨的荷,荷香清雅,叫人沉醉不已。 大公主又吩咐行宫诸婢别起裙裾,下湖采摘清凉的莲子给大家尝尝,初生的莲子清甜,又解除暑气,当真是夏日最好果品。 不知道为何,行宫湖水中的莲子个头大又饱满,更是鲜甜异常,众位贵女们可是吃了又想吃呢。 “小姐,快尝尝吧。” 一个行宫宫婢规规矩矩得举着托盘儿向赫连明月走过来,面色带着从容的微笑。 那宫婢将托盘上的莲子让明月抓了一盘,旋儿往小径退下去。 赫连明月并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方才是大公主亲自捧一把莲子给自己,莲子倒是清甜非常,明月还分了大部分给祖母,祖母也吃了个不亦乐乎,正好没用了,又凑巧又一个宫婢将新采摘的莲子送来。 “明月小姐别吃…此莲子有问题…” 阻止赫连明月将之前那个宫婢送来的莲子吃下的人,是一位身着紫色长裙的妙人儿。 饶是第一次见面,明月今生第一眼所看到的东方紫媃郡主之时,还是有几分讶异的呢,这位便是大陶辅国公爷东方朔之女,东方紫媃郡主。 紫媃郡主一生酷爱紫色,是明月前生的好闺蜜,前世,东方紫媃郡主为了向自己告密,被赫连玄语构陷,害得辅国公府满门抄斩! 如今,紫媃郡主依旧跟前世一样,总是毫无条件得对明月好,弄得明月今生今世怎么样也想报答她,竟双手拉住她,“紫媃郡主说什么莲子有问题” 紫媃郡主点点头,遂将方才听见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与赫连玄语之间的秘密谈话说给明月听,向来生性歹毒的大夫人和大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月自然觉得很是稀松平常,不过两世为人的明月,还是要装作好很是惊讶的样子,“真的吗看来我的确要提防提防了!紫媃郡主谢谢你。” “我比你大两岁,你叫我紫媃姐姐吧,我叫你明月妹妹,以后咱们两个以姐妹定允太公侯称,可好” 东方紫媃莞尔一笑,竟然也鼓动着明月笑起来。 紫媃提醒是出于一片好心,明月也不是蠢笨之人,方才帧王妃和南宫绯月一前一后离开宴台,明月就知道她们定然有所图谋,没有想到拓跋兰馨和南宫绯月竟然会想到联合大夫人一起对付自己呢。 也是,拓跋兰馨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嫡亲侄女,拓跋兰馨更是赫连玄语的表姐,这两个人都是痛恨明月致死的人,可谓是毒蝎子加上蜈蚣精啊,毒上加毒啊,如斯想来,就算方才那个莲子没有问题也成了有问题,要不然前来递明月莲子的行宫宫婢为何会选择悄悄从小径溜出去 别以为明月傻傻得什么都不知晓,其实明月什么都看在眼中,方才也是装作吃莲子的动作,至于紫媃郡主好心来劝,更显得紫媃郡主天真善良,值得明月用一辈子的真心守护、去结交的好闺蜜!此生此生,明月是不会让自己亲朋再重蹈上一世悲惨的下场! “哎呀,紫媃姐姐,我的头好晕啊,很难受的呢,你搀我找一个地方让我休息吧。” 明月故意弄一些没有问题的莲子当着大夫人和赫连玄语面前,吃进嘴里,然后装作魂不守舍的仪态。 大夫人和赫连玄语对视一眼,心里好生高兴的呢,太好了,想不到帧王府侍妾南宫绯月下的烈女守贞丹的药效很是管用,这一下子赫连明月就要身败名裂啦。 明月自然将那一对渣母女的丑态落入眼底,这个时候,明月要做的,便是接着装,装作头昏脑涨,什么也看不清司马只想找一块僻静之处,若是随便有哪个男子过来一起苟合,甚好。 这,便是烈女守贞丹的妙用之处,其实,明月上一世跟随轩辕太傅可没少研究丹毒蛊毒的药理,这样一枚小小的混入莲子中心的烈女守贞丹无色无味,却有着独有的幽香骗不过明月的鼻子。 除了大夫人赫连玄语母女之外呢,明月还看到南宫绯月两只手插着腰肢儿站在湖边看热闹,湖边自然是众位夫人小姐们正围绕着湖水边欣赏田田莲叶娉婷风舞。 南宫绯月的举止表现太蠢,太急着把自己暴露在目标之下,定允太公侯反,帧王妃拓跋兰馨很聪明,她一直处于暗处,她一直处于以为明月不知道的暗处,实际上,明月早就看到人群角落里头,露出正红锦裙的一角,那正红长裙上面镶嵌着各种繁复的金凤纹路,彰显帧王妃的威仪,也暴露她的目标。 现在,看起来,一共有四个人等着瞧着赫连明月的好戏,她们都想要看一看中了烈女守护贞丹的明月,还是否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贞洁得起来,是否还能够受到大公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宠爱。 一想到片刻之后赫连明月身败名裂在北郊行宫,翌日丑事传了个满城风雨,盖过赫连玄语的丑事,赫连玄语就定允太公侯当之兴奋,还隐隐得与对面的拓跋兰馨暗暗通了一个眼色。 大夫人则是如大定在握一般,接下来,等的便是时间悄然过去,赫连明月体内的烈女守贞丹的药效发挥到了极处! 明月撇开白浅沫儿,以及东方紫媃她们,正如同大夫人所期待的那样,接下来的事情将会非常肮脏龌蹉,所以就让明月一人背负吧。 南宫绯月则是身先士卒一人早早跟随,至于大夫人赫连玄语拓跋兰馨诸人则是等着南宫绯月来报信,到时候怂恿众人前往,这便是他们的目的了。 明月泯然一笑,将袖子藏匿的那一枚并不曾吃下的含有烈女守贞丹的莲子擎好,等下呢趁着后面尾随的南宫绯月不备,塞入南宫绯月嘴中。 果真啊,明月貌似看见了不远处的有三五成群的宦奴围在石榴树下。 六月天正是石榴成熟的季节,周周成熟的石榴飘香,令人垂涎。 不过跟前那些所谓的宦奴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 宦奴者,就是即将要阉割成太监的奴隶。 第27章 少女怀春自然是寻常事,在大公主眼底,明月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大公主原本就是不定允太公侯信明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此番更是知道是大夫人和赫连玄语联手诬陷明月,当中,更有帧王妃插手。 这一点,大公主万万想不到昔日那样端庄贤淑的帧王妃,竟以至糊涂如斯,想着日后在二弟帧王爷那也不得好过,可惜啊,大公主没有想到,帧王妃的败落,竟那么快。 夜帧华那冷冽犹如山谷潺潺幽泉的目光无情得划过身下一片血红的南宫绯月的尸首,旋儿目光最终落在拓跋兰馨的身上,严厉喝叱道,“王妃!你可知错” 此刻的拓跋兰馨,至今还跪在地上,未敢起来,她做贼心虚,方寸大乱,“臣妾…臣妾…” “兰馨失德,教管府婢无力,致使她秽乱大公主行宫!即日起,废去王妃正位!贬为侧妃!从今往后,没本王命令,不得出王府雪栖院一步!” 话音刚落,夜帧华眼中满满决绝,满满无情! “不!王爷!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知道错…臣妾知道错了呀…” 拓跋兰馨跪坐在地上,痛哭不已,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和赫连玄语想要去拉一把,却被二王爷的冷冽目光生生逼退回去。 夜帧华凌冽瞪着拓跋兰馨,那眼神里的意思,拓跋兰馨已经知晓,拓跋兰馨知道,当时南宫绯月受到棒杀之时,曾经想要松口说出幕后主使之时,南宫绯月却又给生生吞咽入肚,是因为拓跋兰馨一个眼色,拓跋兰馨肯定是用南宫绯月背后的家人定允太公侯要挟,所以南宫绯月宁愿自己死,也定要保家人周全! 这样的一幕,夜帧华早已识破,所以拓跋兰馨没有话说,哪怕她的心极为不甘心,也没有用。 明月冷然一笑,对上夜帧华的眸光,淡淡得道,“帧王爷身边的第一正妃之位已经废了,不知道下一个正妃会是谁呢” “要不帧王府的正妃之位,月儿来做,可好月儿若是愿意!可以随便来王府!本王无限欢迎。” 夜帧华狡黠一笑,犹如饿虎扑羊般,深深凝视着明月,当着众位贵女夫人们是人肉布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废拓跋兰馨的正妃之位也才仅仅过了三秒,就这样迫不及待追封明月,弄得明月令众人好生嫉妒得紧。 别说,就连三公主夜凤仪和东方紫媃郡主也纷纷过来打趣,“快答应他呀,快答应他呀,明月…” 岂有此理! 当他夜云飞太子殿下是死的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走到赫连明月与夜帧华中间,切断二人之联系,冷冷呵一声,“区区一个王妃之位,真的有那么好吗太子妃之位更是尊荣!怎么赫连明月!王妃的位份你就动心了你的心眼那么小” 夜太子刚刚说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众贵女们以赫连玄语为首,嫉妒得心里头简直就是针针滴血呀,一个是帧王爷,一个是太子爷,不论是谁,这两个都是大陶皇朝最为优月的皇子殿下,未来的皇帝之位,一定是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眼下,众人看到得是,不论是二皇子还是太子都来哄抢赫连明月这个区区庶女,顿时间,那些身份为嫡女的世家闺月,一个一个难过得想要下一刻要跳湖上吊了一般。 失了王妃位份的拓跋兰馨犹如一只落水狗一般,跌倒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来搀扶,随着赫连明月往湖畔走去,夜太子帧王爷也往湖畔方向,众人也移向湖边,众人或是踩了拓跋兰馨的裙裾,或者直接踩了拓跋兰馨的足,也是有的。 以往,拓跋兰馨是王妃,高高在上,谁敢开罪,如今她紧紧是一个侧妃,跟南宫绯月的地位没有两样,众人自然是捧高踩低,这边是此间社会现状,拓跋兰馨领受已久,可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便是如此下场! 拓跋兰馨两只手抓着泥土,任凭精细保养的手指甲裂开如同扫帚,也不顾得上去疼惜,今日一事,是帧王爷的绝情,叫她如坠永不超生的地狱! 看到夜太子对明月献殷勤,赫连玄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知道,自从宴台会明月表演瓦砾凤求凰,夜太子的心已经被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给勾走了。 此时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与夜帧华就在自己面前。 看着沉稳内敛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明月冷然一笑,上一世他就用此般虏获自己的芳心不是吗对自己横加利用,最后如弃弊履,现在还想重导一场上一世的戏码 “太子妃之位虽好,可在明月看来,要看看太子尊位之上的人是谁了!若是太子尊位上的人,若是无德无情无义五伦!那还不如当一个王妃逍遥自在呢。” 明月冷笑,前世他吞噬了她的一切的血肉,今生今世又何必留一些颜面给他,自然是横加嘲讽加鄙夷加了。 “你…放肆…你是说本宫无德无情无义无伦了…哈哈…赫连明月…原来本宫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天地不容” 夜太子压抑不住心中怒火,逼向赫连明月,瞪着赫连明月,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众人也吓蒙憋了,想想,夜云飞太子殿下可是当今高高在在上的太子殿下,赫连明月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敢于辱骂太子殿下! “太子皇兄何必如此生气” 夜帧华轻蔑一笑,“难道皇兄没有听出来,明月话中有‘若是’二字不是又不是真是!大哥何必如此激动!莫非,大哥真的如月儿所说的,是那种无德无情无义无伦的宵小之辈” “你…”夜太子感觉自己被赫连明月夜帧华这一对狗男女前后夹攻,竟然一点怨气也无法释放,当真郁闷得紧。 “是呀,太子弟弟,人家明月妹妹说的,也只是若是罢了,倘若太子尊位上的人,真是那样的人,按照我想的想法,父皇没准明天就给废了!我说对吗太子弟弟!” 大公主淡然得看向夜云飞太子殿下。 夜云飞太子殿下拱手,“是,大姐说的对,二弟也说的对…”若不是看在是大皇姐那日为自己在父皇面前,替自己解除太子府,解除围困,要不然他此刻还不得出来,所以大皇姐的话,自然是要听,可夜清宴不傻,他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大皇姐的一门心思已经偏心偏到夜帧华和赫连明月那边去了。 若是再此般下去一定会里外不是人,夜云飞太子殿下垂首,对大公主道,“大姐,我太子府还有一些要务须要处理,等马上回去,就此告辞。” “太子弟弟慢走。”大公主很是高兴,太子弟弟看上去谦恭有礼,看来自那件事之后就有所长进了。 可明月却是不怎么认为,夜云飞太子殿下,他那样杀伐残暴之人,一定是回去继续部署着什么阴谋算计,不过也无所谓了,明月毫无畏惧,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着众人面,明月又故作与夜帧华表演一场期期艾艾得戏码,就是为了让明天满城风雨,说夜帧华二王爷与明月私定终身了,这样也好,气一气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必须的,至于那个拓跋兰馨,将了侧妃之位,想想帧王府的后宅可以清净几天。 至于赫连玄语母女两个,她们以为就此无事,明月可是知道的,今天构陷自己的人,南宫绯月是个蠢货出头鸟,拓跋兰馨降位,剩下来便是赫连玄语与拓跋臻珍了,这两个人也是参与此事的,明月可记着呢,想回定允太公侯府过好日子,门儿没有! 方才这场闹事,好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白浅沫儿不在场,明月知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被白浅沫儿给引到行宫另外一个宫院长亭,没准现在正品糕点,听着流觞曲儿的,这是明月的安排。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自己嫡亲的好祖母,这些脏脏事情,明月不会让老人家知道,扫了她的一片清净。 第章污名,藤惩大姐 明月搀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上辇车回定允太公侯国府,和白浅沫儿她们只字不提。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只顾着享受,明月替她捏捏肩膀、捏捏腿脚之惬意。 似乎,大夫人和玄语大姐一点危险都没有。 诚然,乘坐另外一辆车马的大夫人心中,也是如此以为。 赫连玄语更是心存侥幸,只愿回去的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大不了轻轻苛责两句,可要知道,她赫连玄语从头彻尾都是定允太公侯父最宠爱的女儿,然则—— 世人皆知定允太公侯国大人最重名声,爱惜名声犹如他的性命一般,他此刻早已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门两座大狮子旁等候。 大夫人生怕变故,下了狠心叫车夫马不停蹄往回赶。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未曾先到定允太公侯府,倒是大夫人到了,大夫人更是看到定允太公侯国已经等候着她们娘两。 “回来的好早啊…夫人为何不在北郊行宫多留一会儿…想必大公主定是盛情款待一番的…” 定允太公侯国皮笑肉不笑得盯着拓跋臻珍,大夫人犹如像一只木雕似的,静谧不动,真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出奇得平静,每逢大事降临,定允太公侯国都会摆出这样一幅面孔。 上一次,赫连宇锋被判二十年的监禁消息放出来时,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也是这般,更是让大夫人心寒胆边生。 赫连玄语躲在马车之内,迟迟不肯下来,她怕啊,虽然定允太公侯国府有有一位女儿受到大公主赏识,为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露了颜面,可那个人是庶女赫连明月,并不是她嫡女赫连玄语,她是嫡女,定允太公侯反却是画了那张苟且画思春画,传得沸沸扬扬。 定允太公侯国能不知晓 须要知道,定允太公侯国耳目遍布天下,有些事情,就算当今太擎帝不知道,还能有他赫连江空不知道的 只怕…只怕是瞒不住定允太公侯父! “玄语,你这个孩子,想必是晕车了,来,到母亲院子来,母亲叫司马嬷嬷帮你好好揉一揉。” 大夫人以为像平日一般,想蒙混过关就可以蒙混过关,司马嬷嬷是玄语的奶娘,大夫人也知道玄语肯定吓坏了。 “等等……” 定允太公侯国眼看着大夫人母女就要与自己擦肩而过,冷凉得道,“慌什么母亲大人尚未归来,夫人不打算与我一同迎接迎接夫人,难道你不知这个礼数吗还配为人媳妇” 这话从定允太公侯国嘴里说出口,越发拔高一个音量,吓得大夫人浑身颤抖,连连点头称是,“定允太公侯爷教训得是,是妾身失察了,妾身该死!妾身一心记挂玄语不舒服,所以就想着先赶回来,想必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也不会怪罪她的嫡亲孙女!” “怪不怪罪,自然母亲大人说的算!” 定允太公侯国是一眼也不想看大夫人了,倒是狠狠扫玄语一眼,“稍会,你不必去你母亲的鎏飞院了,你回你自己的沁芳暖阁,为父到时也会过去,顺便问一些事实!为父向来最定允太公侯信的便是你了!那些所谓的外人嘴里的信不得的!为父要听你自己亲口说!” “父亲!女儿我…” 赫连玄语眼泪就要崩出来,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既然如此一说,想必只怕是什么都知道了,赫连玄语就知道,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出了那样的丑态,此事众人难免口舌横扫,茶余饭后在所难免,父亲大人怎么可能会不知晓除非父亲大人装聋作哑。 天真啊…真是太天真了呀…… 赫连玄语的心在滴血,赫连明月回来,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一定会她另眼定允太公侯看,这一点,赫连玄语还是值得的,她惯常知道父亲大人的脾气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与明月车马倏然而至,在此等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不但有定允太公侯国、大夫人,赫连玄语,更是各房中的姨娘们也来定允太公侯迎,林姨娘见到自己的女儿明月,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亲密得把手抓着,一同下了辇车,心里甜滋滋的,就好像吃了最甜蜜的蜜一般。 第28章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 “二小姐…” 众人寒暄过后,大夫人更是笑容满面得迎上去,讨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啊,您可算回来了,让媳妇儿好等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别怪罪,适才玄语中途不舒服,所以妾身做主让她先回来了!” “哼。”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之前在辇车之上,还与明月有说有笑的,这下子,却完全变了样子,冷冷得取笑道,“赫连玄语!这等丧德败行之嫡女!简直不配当我定允太公侯国府的掌声明珠!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当众出丑!简直污我定允太公侯府赫连府!哼!中途不舒服!自甘堕落至此!能舒服到哪里去!什么都别说了!” “江空!你是个好父亲!看看你这个父亲竟养了一个如何出色的嫡女!咳咳,当我是眼瞎了吗这样的丑事来一桩!简直就是玷污我赫连府满门清誉呀…”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恩怨分明,她心里有一团火气,方才在辇车之上,就是生怕被明月看穿,生怕明月担忧,所以就强忍着,如今看到拓跋臻珍和赫连玄语这一对孽障摆在这里,心里一团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的错!母亲大人别太过生气!儿子一定会好好教训玄语的!母亲放心!” 赫连江空早已听说了,只是为了顾及定允太公侯府体统,他得忍着,可他明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眼底容不得一丝的沙子,若不是赫连玄语做得太过分了,她老人家何至于如此激动” “死丫头!还不赶快滚回沁芳暖阁!还有!赫连福!准备好家法藤鞭,一刻钟之后,送往沁芳暖阁!” 定允太公侯国下令。 至始至终,赫连江空的目光畏惧得移开,生怕触及明月这边投递过来的目光。 对大女儿赫连玄语,他身为定允太公侯父,太过宽容,太过骄纵 对于儿女赫连明月,他身为定允太公侯父,刻薄寡恩,不能一视同仁。 如此,便在心中有了愧疚,赫连江空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颜面再对明月这个二女儿。 然则明月从来不在意定允太公侯父对自己怎么看,就算有一天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浪子回头,明月也绝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原谅,就让他迁悔一生一世。 “不!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打不得!女儿身骄肉贵的!如何能打得!” 大夫人赶紧给定允太公侯国跪了,捶胸顿足得哭叫道,“定允太公侯爷,你这是要我绝我吗宇锋已经那样了!你怎么舍得让你的掌上明珠遭受藤鞭之苦啊!定允太公侯爷啊!” “绝你拓跋臻珍!你若是真要绝了自己!我偌大定允太公侯府有得是湖水潭子,要跳自己去!定允太公侯国房梁高耸,也不怕吊不死你!哼,慈母多败儿!区区藤鞭之苦都受不了当众画那样放荡形骸的下作东西便是可以!拓跋臻珍!你也给我闭门思过去!问问你的心!佛祖是否因你的虔诚原谅你…”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暴怒了,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时今日说了这么多的话,上一次拓跋氏犯错,她也不过是回收她掌事之权,罚她去佛堂思过,誊写经书,想不到又再犯错,女儿有错,更是为母不善才导致的! “滚!通通滚了!”赫连江空狠狠斥责赫连玄语母女。 俨然,拓跋氏和赫连玄语活脱脱丧家之犬一般,各自滚回自己的院。 林姨娘心里火气顺了些,这么多年了,今日是难得舒畅。 其他表现露骨的姨娘便是如此,被拓跋氏这个长房大夫人压制这么久,如今瞧着定允太公侯爷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棍棒交加,完全将两大棍的杀威棒,杀得赫连玄语母女片甲不留。 二房三房的人,也出来看热闹,当然也有劝的。 二房王夫人突然蹦跶出来,忙纷纷定允太公侯劝,“他大伯啊,这是怎么了玄语平日里那样乖巧的,一定是被人带坏了,跟玄语我儿没有关系的呀。” “是呀,他大伯。” 三房念夫人也赶紧劝着,“平日里玄语大小姐人品好着呢,怎么会做出那样丧德败伦之事!是呀,有人教,定然是被歹人影响了。” 听着二夫人和三夫人的话语,跪在地上的拓跋氏,狠狠咬着银牙,这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全都不是人,上一次,玄语生辰,邀请她们两个一同来玄语庆祝来着,她们却是一个一个十推九让的,现在看见赫连玄语没了脸面,又出来蹦跶看笑话来着。 三夫人叫念白霜,是哑妹赫连初瑾的母亲,三夫人一直跟在二夫人身边唯唯若若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儿,做什么只怕也是人云亦云的那种内宅妇人。 明月知道,三夫人念白霜前世就是给大夫人害死的,明月知道,想要彻底扳倒大夫人,让大夫人腾空长房夫人之位,必须让二夫人三夫人一起帮忙。 “二位婶娘,你们说的对极了,明月瞧着玄语大姐平日里就不是那样的人儿,肯定是被歹人给教坏了,只是明月愚钝,敢问二位婶娘,这歹人会是谁呢” 明月将目光飘移众人一顿,旋儿将目光落在大夫人拓跋臻珍的身上。 那歹人是谁,明月的目光犹如一锤定音了那般。 二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笑,平日里,她们原本就跟着大夫人拓跋氏不合,这个机会都不等着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二夫人叹息一口气,皱着眉毛,走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对着大夫人道,“大伯母啊!你也真是的!慈母多败儿!看看你将自己的一双儿女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宇锋我儿那么年轻就关进去了!还有玄语!哎…天呐…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啊…您老人家可千万千万别伤心呐啊…” 第章妯娌,添油加醋 “是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别生气…别生气…稍会我让哑妹熬制一些凝心静气茶给您。” 三夫人也摸着眼泪儿。 看着自己的庶女联合着妯娌们编排自己,大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天杀的!天杀的!这个赫连明月啊!白眼狼!大夫人痛苦得流下眼泪,她不甘心啊! 这还不止呢,就大夫人这一房的庶位姨娘们,也是各种落井下石,“哎哟!天呐!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是大小姐不孝!我们定允太公侯国府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像明月这样的女儿就不错呀!” “是呢!是呢!哎哟…也不知道玄语小姐那样一个贤良闺月,神仙一般的人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哎…可惜…可惜啊…” “听说明月二小姐长本事了,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很是得脸呢,大公主还亲口允诺中秋宫宴,还要明月参加的呢。” “对呀,我还听说呀,夜太子和帧王爷都对咱们家明月有意思的呢,这下可好了,我们家明月不知道选哪一个当金龟婿呀,哎呀!真是太难选择了。” “日后哪个皇子可能会当皇帝就嫁給谁呗,若是嫁过去了,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呢…那可是一世荣华!” 声音出自三姨娘孤独氏,四姨娘上官温柔,五姨娘诸葛飞燕,这诸葛姨娘还是刚出了月子,听闻大夫人大小姐遭难,还不赶紧出来瞧热闹,这可是多年来头一次呀!错过就没有了! 府中姬妾一多,难免叽叽喳喳。 至于明月的娘亲,林姨娘,就完全就一副壁上观的样子,对那三个姨娘们对女儿的追捧夸赞,也通通毫不放在心上,再如何,也是明月女儿的造化。 “闭嘴!后宅妇人休议论朝堂之事!未来皇后娘娘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赫连江空为定允太公侯国多年,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若是一个不小心落到太擎帝的耳朵里,恐怕自己定允太公侯府满门都要遭难了的。 被定允太公侯国训斥,一众姨娘们纷纷散了去。 赫连玄语只顾着抽泣,她害怕,害怕定允太公侯父等会儿会如此严惩她的呢。 明月搀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回慈恩堂,亲自服侍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睡下,出来这么久,又生了半会儿的气,老人家说不累,那是假话。 出慈恩堂的时候,白浅和沫儿一脸兴奋得对明月说道,“二小姐可要去沁芳暖阁‘劝’上一‘劝’赫连福管家已经带上家法藤鞭前往,定允太公侯爷现在书房里头,约莫应该也要过去了。” “劝!自然是要‘劝’!玄语可是我的亲大姐!如何不‘劝’,若是不‘劝’,可就是我这个当妹妹的不是。你们说呢。”明月莞尔一笑。 只怕明月一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非要进一步将玄语大姐彻底剥一层皮儿来,那才爽利的呢! 明月敢去,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已经拿起藤鞭,对着赫连玄语的后脊,已经开始打了起来。 六月天气赫连玄语穿得衣裳单薄,数鞭下去,已经鞭鞭抵达肌肤内里,层层透出猩红色的血肉来。 “啊!父亲!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呀!父亲饶恕玄语吧…求求父亲了!” 赫连玄语趴在板凳上边,左右都不上前去劝,大夫人跪在边上,痛苦流涕,“定允太公侯爷别再打了呀!求求你了!那可是你的女儿呀!造孽啊…” 大夫人爱女心切,竟然去为赫连玄语抵挡了几个鞭子,大夫人的脸蛋至今还残留着鞭子的几道痕印。 大夫人看见赫连明月到来,恶狠狠得盯着明月,心思着这鞭在她们母女身上,往后一定要数十倍在赫连明月的身上得到偿还。 可惜啊,大夫人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明月会“劝”,“劝”父亲大人变本加厉得狂打赫连玄语,哪怕是多加数倍的鞭刑! 此间老天君已经睡下去了,说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压根儿不想去劝了,这也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意思。 赫连玄语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之嫡女竟当众出丑,是可忍,孰不可忍! “父亲别打坏大姐! 大姐现如今虽然在太子殿下那失去完璧之身,可太子殿下还是爱的,若是再打坏了,估计太子那也看不上眼!这不是绝了大姐的前途吗 所以父亲还是别打了!大姐可是父亲一直最为宠爱的女儿,难道不是吗” 明月上前,她无辜眼神看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 赫连江空原本不定允太公侯信外面悠悠众口说什么赫连玄语和夜太子早已勾搭成奸,可赫连玄语大女儿当着大公主之面,画出那样逼真的男女衣不蔽体的水彩画,都被宴会之上的众人都认出来了,一个是赫连玄语,一个是夜太子,岂能有假 当然,赫连江空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则是自己将来的仕途是否稳固。 若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一直秉承圣意,深得帝心,做到太子之位稳固,对于大女儿赫连玄语与夜太子苟且一事,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就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以后夜太子始终就是太子殿下了,赫连玄语大女儿嫁给他,以后就是皇后娘娘了,更是稳固了他的定允太公侯国之位。 可是眼下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刚刚才被太擎帝取消太子府禁足令,虽然那三千多万两的地震赈灾银两失而复得,但,太擎帝对夜太子并没有以前那般信任,最近太擎帝爱重二王爷夜帧华,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实。 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当这个太子之位真的能够支撑他登上大陶帝位,这个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包票,至少目前是有些悬了。 终究是伴君如伴虎,帝心难察,赫连江空知道,如果夜太子再有一个什么,下一个,估计就会被太擎帝废起太子之位! 朝廷政局如此不明朗,可偏偏发生了这种事情,赫连江空气得是赫连玄语这个大女儿,竟原来也是这般不成气候,和她的哥哥赫连宇锋一样,自作死,断送了自己的好前程! 近年来,赫连江空之所以爱重大女儿玄语,也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赫连江空要将自己出色美丽绝伦的大女儿培养成未来的皇后娘娘! 第29章 谁能够最后登上皇帝宝座,赫连玄语就属于谁! 原先想着让赫连玄语的个人感情保持中立,不过于对夜太子热情,也不少于对帧王爷的冷淡,如此权衡,等待一个好时机,便是赫连江空的目的。 可惜眼下,赫连玄语与夜太子的丑闻,只怕此刻已经传满了整个大陶皇城,街头巷尾皆知,就算夜太子日后登基,他会娶一个曾经有着巨大丑闻的女子为后。 好,就算夜太子情深,纳赫连玄语为后,宠爱也必定不长久,因为赫连江空自己也是男人,他深知男人有一种劣根性,太过于容易得到的,不会太珍惜,失宠是必须的!女儿一旦失去恩宠,他的定允太公侯国之位还能长久 当然还有一个可怕的结果,那就是夜太子最后被废,当不上皇帝,那么赫连玄语可就会彻彻底底变成了一枚死棋子,到时候,他赫连江空可以倚仗何人 赫连明月的寥寥数言,却让赫连江空想到此间如此之多的各种算计纠葛,想到这里,他怒火更是中烧,挥舞着手中的藤鞭,一下又一下得狂扫在赫连玄语的身上。 “打死你这个小畜生!枉费为父过去那么宠爱你!什么骡子黛…你要的…我全部给你……你却…你却这样寒我的心…丢我赫连府的颜面…” “小畜生…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如此厚颜无耻…不知自爱…” “小畜生…打死你…打死你…” 赫连江空狠狠得鞭打,自从明月来了,自从明月说了那一番话,赫连江空打得赫连玄语打得更重更甚了。 护女心切的大夫人用自己身体去抵挡定允太公侯国的鞭子,“定允太公侯爷别打玄语!要打就打我吧!反正宇锋被关进京城大牢!这二十年之内若是我死了!也没有儿子给我送终!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儿…你这样绝我…你干脆打死我…杀死我吧…” “贱人!你以为我不敢打你!若不是平日里你如此骄纵玄语!她岂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死贱人…小畜生…你们娘两都该死…一块儿打…一块儿打…” 数鞭之下“啪啪啪”,又数鞭之下“啪啪啪”,这样的鞭声很有喜庆的意味,很有喜感,至少明月觉得这样的声音比起方才宴台之上众贵女弹奏的琴瑟还要动听一千倍一万倍。 明月心中冷冷得对着被打得一身是血的赫连玄语:亲爱的大姐,这疼么 前世你砍掉王府暗卫首领的一双臂膀,可曾考虑过王府暗卫首领他是会疼的呀。 前世你亲手推明悦小公主下万丈城楼,可曾体会到小公主脑袋着地,脑袋摔成稀巴烂的那种疼,那可爱的小女儿明悦还亲口叫玄语你一声“姨母”呢。 还有晨儿…也惨遭赫连玄语的毒手,赫连玄语现在这区区鞭刑就知道疼了呢,那斩手呢,那炮烙呢,那砍头呢 赫连明月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赫连玄语折磨了个不成人形,好好消磨她,最后让赫连玄语痛苦悲哀绝望得死去,才能平息前世的怨怒!抚平那前世的血海深仇! 第章聚餐,美味佳肴 若不是生怕被定允太公侯父察觉有异样,赫连明月还真想走过去,对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说让她这个二女儿替代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鞭打大夫人和赫连玄语,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再愤怒,也是出于自己自私的心里,他又怎么可能假手于人,再说,若是明月真的这样跟定允太公侯国建议了,只能是备受定允太公侯国怀疑了。 “疼啊…父亲…求求你了…别打母亲啊…” 赫连玄语被鞭打得没有一丝气力,犹如死人一般。 “小畜生…我打死你…” 赫连江空一直不放松藤鞭,继续拷打,打得赫连玄语血迹斑斑,鞭得拓跋氏满脸都是鞭子刮痕,心坎也未尝柔软一分。 最后以大夫人威逼定允太公侯国回娘家请镇国公爷来,定允太公侯国才扔下藤鞭,匆匆回了书房。 今日事后,赫连江空知道对于夜太子,他须有一份不同以往的策略,至于帧王爷,也有一方对策。 赫连江空知道,就算将劣女赫连玄语打残了,全盘计划还是彻底打乱了,再也不能按照的如数步奏行事。 坐在书房座位沉思的赫连江空,猛然耳畔回荡起二女儿赫连明月的声音,心想着,若是大女儿赫连玄语这步棋若是陷入死局,那么如今二女儿赫连明月若是更能得到帧王爷盛宠的话,那么就是生棋了,一招扭转生死! 赫连江空竟然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反正不论是赫连玄语,还是赫连明月,都是他的女儿,区别不就是大女儿与二女儿嘛。 快半个月过去,明月每日在晨晖院听白浅沫儿将不论是鎏飞院还是沁芳暖阁,里面的二位主人把门儿锁得死死的,一只苍蝇也进不去。 看来大夫人和大姐在养伤着呢,这段时间,内宅平静得很,这样的情景,可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明月带着哑妹赫连初瑾,日日上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慈恩堂请安陪伴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半个月来,丝毫不过问拓跋氏母女的近况,只是问一问林姨娘怎么样了,再就是诸葛姨娘怎么了,诸葛姨娘诞下的小少爷宇初可好,如此云云。 见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问一大堆,明月笑着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道,“老祖母,过几天,孙女就让诸葛姨娘把小宇初给抱来慈恩堂如何” “好呀,不过明月你告诉祖母,此慈恩堂去静穆院远么眼下七月天气,梅雨时节的关节炎经你时常帮祖母按摩,如今越发好了!挑个晴日清晨,祖母和你过去一趟。”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面容可掬得笑着。 “祖母亲自去,这不是折煞诸葛姨娘了么” 明月好笑得看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虽说祖母关节炎好了一些,可还是多坐坐,恐怕真的要去的话,祖母也吃不消,还是让诸葛姨娘来吧,前两日,孙女还陪着诸葛姨娘在后园晒太阳呢,小娃娃现在是该晒晒的时候呢。” “好,就依你了吧。”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亲昵得捏一下明月的脸蛋儿,旋儿对着哑妹道,“初瑾,等会儿你和你堂姐一起留下来,品尝一下黄瑞家今日烹调的薏米淮山粥。” “呃…呃…” 哑妹赫连初瑾感激得点点头,上一次明月跟初瑾说时常来找她玩耍,果真,哑妹几乎是天天粘着明月,就好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走,不过明月也很喜欢初瑾堂妹,从来不讥笑她是个哑巴。 正是因为这一点,哑妹决定这辈子都要跟着明月堂姐。 “薏米淮山粥么好像很适合在此间的梅雨时节的天气吃呢,怯湿又暖胃呀。” 明月看着黄瑞家的,正好端来了一大瓷盆那个粥,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忍不住问黄瑞家的,“嬷嬷,这是怎么做的” “这个呀,简单!”黄瑞家的会心一笑,“自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嫁给老定允太公侯国那会儿,老奴就跟着陪嫁过来,这东西是老奴很小的时候,老奴的老娘亲教老奴的,无非就是拿一些薏米、淮山、土茯苓、溪黄草、猪胰一起放在瓷盅砂煲里炖上个一个时辰,当然其中,老奴用的还是土法子,外头还不到的呢,也算是老古董的呢,那时候老奴的老娘亲还给…” 黄瑞家的还没有说完,明月只听得又是“老奴”、“老娘亲”的,就忍不住哄笑起来,那哑妹赫连初瑾也是捧腹连连,明月心想,若是哑妹可以开口说话就好了,有朝一日,一定要给哑妹请一个良医治好哑妹的哑疾才好呢。 “老货!以后切莫什么老奴老娘亲的,招人笑话!你看看我也笑起来了——” 话音刚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笑起来,黄瑞家的自己也捂着嘴巴笑,后来又上来了几道好菜,炖得很是酥烂的鲍鱼莲子百合羹,清爽又好吃,洋葱焖豆腐这道菜肴是给年轻的明月初瑾吃的,鸡汤烩茄子,这是老少皆宜的菜式,还有刚刚从河上捞上来的童子蟹,味道鲜美,内壳软、肉质丰满,油爆小黄鳝更是引人垂涎,荷叶包裹的小虾仁,个个晶莹剔透如雪,最后一道糟鹅,简直就是补虚益气暖胃生津,更是人间美味! 吃完这些菜肴,最后再上夏日清热解毒、止渴消暑的绿豆汤,再配上黏稠甜糯、口齿留香的豇豆糕,更是人间极品! “好饱啊,谢谢祖母盛情款待。”明月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边。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极为怜爱得拿着帕子去擦拭明月嘴巴的鲍鱼汁,“瞧瞧你,快及荆的人儿竟也没半点吃定允太公侯和坐定允太公侯,你祖母我呀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了你父亲江空,所以…” 莫名被老祖母提起亲事,哪怕是再世为人的明月也是感到害羞,虽然这一世,弃了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该死的贱渣男之外,还能有很多选择,明月感觉自己未来的人生之路不胜光明,竟然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赫连初瑾说不出话,但是她用甩着帕子示意老祖母看明月,那样子好像在说,祖母呀祖母,快呀明月堂姐姐,想必明月堂姐姐已经有意中人了呢。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个厉害的角,很快看穿赫连初瑾想要说,却不能说出口的话语,认真得看着明月,“明月,祖母的乖孙,你诚实一点告诉祖母,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那个帧王爷了…祖母与你可是同在宴台…祖母是过来人…可看得清清司马司马…至少祖母可以肯定…那帧王爷估计对你是有几个意思了。” “真的吗”明月懵懂得看向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孙女竟一直不知道呢,想必祖母也是猜对了!不过祖母!这世间再好的男儿,也没有祖母您好!孙女还想多服侍祖母您几年!不好吗” “傻孙女!这是什么胡话儿!女儿家大了必定要嫁出去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瞥了瞥赫连初瑾,语气暖暖的,听得叫人好生舒服,“别说是你,你初瑾妹妹也是要嫁的!我们赫连家的女儿个个优月…一定会找个好儿郎的…每一个都圆圆满满…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睛微微眯着笑,可是又忍不住想到那个败德丧伦的大孙女赫连玄语,她老人家有一阵小感伤,旋儿又被明月逗乐了,拉着初瑾的手,取笑道,“要不,初瑾妹妹赶紧嫁出去了吧,我再多留祖母身边几年,这样也全了祖母的心事,不是吗” “呃…呃…”赫连初瑾吓得摆摆手,生怕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果真将她嫁出去的呢,若是真是如此的话,她岂不是以后再也不能跟明月堂姐好好玩耍了 不啊,赫连初瑾对明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一点心意,全在明月的心里,就算初瑾妹妹不用多说,明月也知道初瑾妹妹心底在想什么,这也许是默契。 而明月与初瑾这段时间定允太公侯处,有着越来越多的默契,有时候,两个人,只需要一个眼神,明月就明白了。 明月与初瑾出慈恩堂,此刻天色渐昏,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书房之内亮起了灯,灯色比平日里更敞亮,不用说有客人来访,却不知道是谁。 明月抓一个经过的小婢女一问就问出来了,原来镇国公大人又来了。 明月冷笑,这个可怜的镇国公爷,真是为了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完全就是操碎心的那种。 不久之后书房门开了,明月看见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又是对镇国公爷作揖又是说对不起,明月立马料想明日,大夫人和大姐一定会被重新“释放”,至少解除鎏飞院和沁芳暖阁的禁足令了吧。 真是造孽啊…恶人又被放出来害人了…明月想着,不过依旧是那个老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水千古不变的理儿。 … 沁芳暖阁 “女儿呀,你怎么样了呀,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让你受这样的苦头。” 第30章 大夫人来到玄语的起居室看到面容憔悴的玄语,都接近半个月了,身上的伤才好那么一丁点,若不是镇国公府这半个月来送上一些补品上佳的疗伤药,恐怕还真的熬不过去呢。 大夫人又是眼泪又是绵绵不断的啼哭,“赫连明月那个死贱人!玄语!你放心好了!为娘不会让那个小贱种好过的!哼!听说三房那个死哑巴赫连初瑾跟小贱人种子走得挺近的!这口气!暂时不能对小贱种发!我还不能对赫连初瑾这个死哑巴发泄吗真是贱人骨头!哼!三房那个小贱人念白霜在我们回府之时,可没少摆弄我们的!她要死定了!” “母亲!你去做吧!一定要替女儿出这一口气!赫连初瑾臭哑巴是个小角色,赫连明月小贱人才是关键!母亲这一次若没有外公第二次上门劝说!恐怕父亲还真的打算将我们娘俩关到死呀。” 赫连玄语痛苦得眼泪扑簌扑簌落下头后面的一片牡丹开富贵软枕。 大夫人眼中一抹痛色划过玄语那苍白的脸庞,“女儿,你现在好好养病,什么也不用操心,一切有母亲!母亲绝不会让你白挨这一顿惨痛的鞭子…” 说罢,大夫人便于赫连玄语抱成一团,一对母女哭泣得好不伤心,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惊了这天地,也泣那鬼神,浣芬,雨墨、新茗、新妆,这四个年轻的丫鬟,也是泪如雨下,纷纷为她们的主子不平。 李妈妈和司马嬷嬷这一对在大夫人身边很久的老人,则是恨透赫连明月了! 翌日清晨,大夫人故意在园散步,李妈妈陪伴在侧,司马嬷嬷在沁芳暖阁照顾赫连玄语,大夫人听说赫连初瑾这个死哑巴每天都会经过园小径来晨晖院找赫连明月玩耍,两个人好得几乎可以穿同一条裤子。 赫连初瑾蹦蹦跳跳,满脸含着微笑,昨天夜里听明月堂姐说,她很喜欢吃三夫人秘制的蜜饯果子,赫连初瑾就让娘亲准备好来,给明月堂姐送来。 满府人,谁不知道三夫人念白霜有一双腌制蜜饯的巧手,府中姨娘也有不少人会腌制蜜饯的,可就是没有三房夫人的好吃。 此刻赫连初瑾怀中就捧着一小瓮儿瓶子,这里面可是什么样的蜜饯果子都有着呢,听说赫连宇轩少爷也是喜欢吃的。 “等等…真是没有眼力见的哑巴…喉咙哑巴了…难不成也瞎了不成…看见大夫人子啊这里,也不想行礼作揖” 李妈妈眼看着那赫连初瑾死哑巴跑过来立马切断她的视线,阻挡赫连初瑾的路。 赫连初瑾猛然一怔,娘亲说了,没事的时候千万别得罪府中大伯母,要不然准没有好果子吃的呢。 “呃…呃…呃…”赫连初瑾虽然是哑巴可她还是知道如何行礼,自打她出生以来,三夫人可没少言传身教的呢。 大夫人不屑得瞥了瞥,满眼鄙夷之色得嘲讽,“罢了,一个哑巴懂得什么的”这话虽然是对着李妈妈说的,可是说给哑巴小姐听的。 旋儿,大夫人对着赫连初瑾,面容浮现一片和蔼之色,“哟,这不是哑小姐嘛,越发出落得伶俐可人,大伯母我呀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你娘亲可好” “呃…呃…呃…”赫连初瑾点点头,她知道大夫人惯会作手段的,三夫人这些年也没有白受她的嫌隙的呢,不过人家大夫人和颜悦色的,赫连初瑾也不曾防备什么,谁让赫连初瑾心志单纯 “过来一些,哑小姐,让大伯母好好看你,最近是瘦了呢,还是胖了呢。”大夫人装作慈母一般,任何人见了,都会心怀感激,因为这是一个伯母对侄女的浓浓爱意呀。 赫连初瑾缓缓走过去,当然她的眼中是写满些微的恐惧,她知道大夫人向来阴晴不定。 “怎么,哑小姐…难不成我们家夫人会吃了你。”李妈妈冷笑,她之前是直接称呼赫连初瑾为哑巴,看见大夫人在做戏,她自然也是要配合。 赫连初瑾点点头,就这样过去,大夫人戴着鎏金甲套的手,对着初瑾的脸蛋儿,一阵儿轻轻抚摸,“不错,肌肤果真是吹弹可破的呢,比你大堂姐玄语还要好呢…哑小姐…只怕你此刻的眼中只有你的明月堂姐…并无玄语堂姐对吗” 大夫人一想起自己的玄语脸色苍白,可怜兮兮得躺在病榻之上养伤,大夫人就恨不得将赫连明月碎尸万段,可恨赫连初瑾这个死哑巴竟然是近日赫连明月最为贴身之人! “呃…呃…”赫连初瑾点点头刚想要说什么,旋儿感觉不对又摇摇头。这一下子,可是彻底激怒大夫人! 前一刻大夫人还慈母作态,后一刻,大夫人戴着鎏金甲套的手掌狠狠刮在赫连初瑾的脸蛋上,给赫连初瑾一巴掌,“不得好死的小娼妇!只怕你眼中毫无你的玄语大堂姐!真是没有规矩的哑巴!” 这个死哑巴的娘亲念白霜向来是胆小怕事,在三房之中最好拿捏,大夫人时时刻刻记着昨日自己和玄语抵达定允太公侯国府门,二房夫人王冰和三房夫人念白霜,是如何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面前,各种编排她拓跋臻珍和赫连玄语母女的。 大夫人记仇可记得清清司马司马的呢。 “呃…呃…”赫连初瑾不会说话,眼泪簌簌而下,泪水流过脸蛋上那猩红五爪印子,更是叫人触目惊心。 疼啊,赫连初瑾知道疼,大夫人打得也太用力,竟然将赫连初瑾怀抱中的那一罐给明月堂姐吃的宇轩堂弟吃的蜜饯,也给撒砸在地上,一颗一颗在阳光之下晶莹幼嫩,很是可爱。可惜啊装蜜饯的小陶罐子,也是赫连初瑾的心爱之物,现在,全都碎了。 赫连初瑾一边哭泣,一边弯腰去捡起来,谁知道,她的手触及那碎裂的陶罐碎片,就被大夫人踩住她的手,一阵碾压,碎片扎入手掌深处,鲜血泌了出来。 “呃…”赫连初瑾眼珠子儿死死得盯着大夫人,泪水更多得涌了出来,她虽不会说话,可是会叫啊,那李妈妈掏出帕子掩盖住她的嘴,两只孔武有力得臂膀压制住赫连初瑾,死死拽住她,“说!我们沁芳暖阁玄语大小姐的骡子黛,是不是你偷的赫连初瑾!你这个死哑巴!今天你若是不说!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快说!”大夫人眸光狠戾,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魔,惊得赫连初瑾整个人都快晕过去,实际上,她是疼晕过去的。 明月堂姐…明月堂姐…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赫连初瑾痛苦得挣扎着,可大夫人的脚至今还碾压在她的手指头上,十指连心,那碎裂瓷片扎入手掌,是钻心的疼啊,疼得哑妹泪水湿透了衣裳。 “痛的话,就说,如果骡子黛不说你偷的,那么会是谁偷的” 大夫人猛虎一般扑向赫连初瑾近前。 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赫连初瑾每天从园小径经过,因为这是抵达晨晖院的一个捷径,可以早点见到明月堂姐,此地距离沁芳暖阁,可是要走好远的路程,跨国重重院落好几个趟才到的,她怎么去潜入沁芳暖阁偷盗骡子黛,再说大夫人的东西,也是那么好偷的,这不是找死吗听闻大夫人房里因为东西了,经常那房中丫鬟填命,也是稀松寻常事。 “对了,不是你,那一定是赫连明月了,是不是”大夫人真实目的终于说出口。 百般碾压,可小哑巴只顾着疼,却没有任何肢体语言,让赫连初瑾做一个诬陷明月堂姐的伪证,她是做不出来,初瑾宁愿自己受苦。 “死哑巴!你说不说…”大夫人还想对赫连初瑾如何,听闻那边过来几个姨娘们来逛园,赶紧让李妈妈将赫连初瑾带下去并威胁赫连初瑾不准将此事告诉念夫人和赫连明月,不然大夫人会对念夫人下手。 三房夫人从小就对初瑾灌输忍一忍便也过去的生存法则,所以,赫连初瑾最近,一定会呆在自己房中,不会出来见人,也娘亲也不见。 快近黄昏,晨晖院的明月和白浅沫儿在小厨房做了一些山药糕,左等右等。 赫连宇轩跑到明月身边,对明月说道,“姐姐,初瑾姐姐不是答应我们,今天要带蜜饯果子给我们吃吗怎么现在也不见人影呀。” “就是的呢。”白浅沫儿对视一眼。 “可能哑妹有事耽搁了。也许她感染了风寒,也说不定。”明月突然想起,“不行,我得去瞧瞧她,敢情真是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明月和白浅沫儿正准备去初瑾的披香院。 五姨娘诸葛飞燕偷偷摸摸溜入晨晖院上房,对明月偷偷说道,“看来贱妾来得及时,没准就见不到二小姐了!二小姐的确应当去看看哑小姐!清晨我与几位姨娘在园散步,看见大夫人带着李妈妈好像在苛责哑小姐似的,等我们靠近,大夫人竟然走了,哑小姐好像也被李妈妈带回披香院了。这平日里,大夫人如何会见了我们就绕路的道理也是该我们上前行礼的…谁知道竟看见了我们这些姨娘…也不等我们…慌慌张张的…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等我们上前,发现草坪有一些散落的陶瓷碎片,一些未干的血迹……” 没等五姨娘说完,明月匆匆往披香院去了,三番两次敲门,房中人并不曾应答,“哑妹快开门,是我,明月姐姐啊,你快开门,开门…” 哑妹门房之前也没几个贴身丫鬟,倒是有几个促使丫头和婆子,可这些人,明月去问了,也没问个所以然来。 不论明月如何敲着门儿,哑小姐就是不肯开门。 三夫人念白霜住的萼院距披香院极近,念夫人听到动静,就赶紧过来,乍看原来是近日深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喜欢的晨晖院的二小姐,“明月,这是怎么的了” “三婶,哑妹不对劲,把自己锁在门房之中,也不知道大夫人对她做了什么。”明月就说了这么一句。 吓得念夫人赶紧敲门,嘭嘭嘭,“女儿,开门啊,让娘亲看看你,你到底是怎么了大夫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门终于开了,露出一张苍白悲戚的面孔,她的十根手指头已经包扎好的,流着眼泪,怯弱得看着明月和念夫人,先是摇头,再摇头,嘴里发出,“呃…呃…” 看样子,是极为痛苦的了,明月冷冷得道,“是不是大夫人做的!” “呃…呃” 哑妹痛苦得摇摇头,目光流露一丝凄冷之色,大夫人要挟她说,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大夫人以及大夫人背后的镇国公府定然要将三夫人弄死。 赫连初瑾从小就与三夫人定允太公侯依为命,亲生父亲赫连科挥,定允太公侯爷的三弟,终日眠宿柳不知归家,赫连科挥从来不会庇护地位定允太公侯当尴尬的母女二人,任凭大伯房欺凌,有父亲等于没有没有父亲。 赫连初瑾更明白,她连累谁,也不能够连累明月堂姐,赫连初瑾明白自己若是将大夫人虐待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明月堂姐一定会为自己强出头,到时候,免不了跟大夫人起正面冲突。 一想到大夫人拓跋氏狠辣如地狱的恶魔,赫连初瑾宁愿自己吃苦受罪遭折磨,也不希望连累明月,任凭明月如何说,赫连初瑾伸展开十根手指,轻轻笔画着,再搭配她的唇语。 明月自然知晓她所表达的无声言语,旋儿与三夫人面面定允太公侯觑,“三婶,哑妹说她手指头伤成这个样子,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怎么会怎么会摔倒摔成这个模样…这明明是有人用利器扎上去所致的呀…初瑾…我的女儿呀…是娘亲不好…” 三夫人紧紧拥抱住赫连初瑾的身体,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 这些年她念白霜已经忍受够了,每每遇到大伯母都是低声下气的对待,可如果不怎样,三夫人她还能够怎样 谁让自己的夫君赫连科挥是那样没有出息,人家拓跋臻珍的夫君可是定允太公侯国,是赫连府满门三兄弟之中的领头羊,是赫连府荣耀寄望之所在! 第31章 脑袋晕乎的大夫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竟魔怔了似的,冷静了半晌,才晓得,原来方才是赫连明月冲自己大喊大叫的,“孽障!赫连明月!你这个孽障!竟然对我不敬!你这个眼中没有半点长辈的东西……” “母亲你可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是定允太公侯府的长房主母!母亲这话说岔了!明月眼中何尝没有母亲呢,母亲这是在冤枉我!母亲冤枉明月偷盗骡子黛,冤枉不成,又冤枉明月眼中无母亲…明月虽然是卑贱的庶女…可身体里也是流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血脉,也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骨血…母亲不待见府中庶女…大可不必这个样子…” 明月假装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儿,看起来,好像被大夫人给欺负了,吃得死死的。 林姨娘心里乐了个开儿似的,大夫人明明被明月抓着捏着,却半点没法找个出气筒出气,大夫人脸上憋着气,红艳艳的一团火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从大夫人胸中喷薄出来。 “好呀你…竟然编排我…”大夫人实在是太过激动,她从来都没有这般生气过,竟然心口郁抑,双手扶胸口,狠狠得瞪着赫连明月,她赫连明月当着众人的面,说一个大夫人长房主母,欺负赫连明月一个小庶女,“好哇,真是好哇!赫连明月!你翅膀硬了!新茗新妆给我过去撕烂她的嘴巴!” 环顾左后,大夫人却发现新茗新妆早已去请府医,哪里还在这里的,就连浣芬、雨墨这两个死丫头,也跟着一道儿去,气得大夫人险些跌倒在司马嬷嬷怀里。 明月冷笑着看着大夫人,“想必母亲适才已经在晨晖院上下左右搜遍了,也没有母亲所要的骡子黛这等劳什子!母亲!既然寻找不到!就是冤枉林姨娘和女儿了!母亲你说该怎么办吧!” 是呀,骡子黛呢,骡子黛呢,拓跋氏环顾左右,方才她进入晨晖院之时就已经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新茗新妆两个臭丫头,将骡子黛别在袖子里,藏匿好了的,然后就当做在晨晖院发现了骡子黛,到时候来一个人赃并获,想赫连明月和赫连上官兼氏贱人,无论如何,终究是赖不掉的。 可是没有想到新茗新妆就摄于明月的气势,一句话就把她们给吓跑,再也没有回来,如今骡子黛没有在跟前,栽赃不成功,大夫人自然急忙犹如沸鼎上的蚂蚁,指着明月和林姨娘,“我不定允太公侯信!一定…一定是被你们藏起来了!新茗新妆说的不会错的!赫连明月一定是你拿的!你就是个贼!你这个贼女!无耻的贼女!” “我是贼女!那母亲是什么大夫人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岂不是女儿要唤你一声贼婆子,老贼婆子” 明月看着众人,众位下人们不免嗤笑,虽然笑声极为小声,可是对于大夫人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大夫人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耻辱,从来只有她拓跋臻珍取笑旁人,何尝轮得到旁人取笑她,何况是一个老贼婆子的称号 “小贱人!如此目无尊长!看来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畜生了!” 大夫人马上命令李妈妈,“李妈妈,愣着做什么,你死了吗任凭我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被一个小小庶女辱骂吗还不马上给我掌嘴!” 与此同时,大夫人暗中让司马嬷嬷将新茗新妆叫回来,那骡子黛的“证物”还在丫鬟们的手里,一起来指正赫连明月,这样的话,定允太公侯国来了,也是不怕! “二小姐!你这般侮辱大夫人!老身也看不下去!请恕老身无礼了。”李妈妈走过去就准备扬起手掌来,在赫连明月的脸蛋上,狠狠掌掴几个。 “你这个不知的死活的老货!怎么还想打主子小姐!” 根本不给任何机会给李妈妈,赫连明月一个狠戾的手掌就拍过去,那李妈妈虽说膀大腰圆,可终究上了年纪,狠狠一掌,将老货拍飞,竟然撞倒了大夫人,李妈妈将大夫人狠狠压在身下。 “哎哟。”大夫人整个人彻底傻了,头上的发髻凌乱不堪,李妈妈平日里在她跟前,吃香喝辣的,早已将身子吃得臃肿肥胖,这一压,大夫人可受不了。 “狗东西!快起来!你压着我拉!”大夫人痛苦得叫唤一声,那李妈妈着实懵憋,冷静许久,才舍得起来,往后面一看,汗津津得对着大夫人赔不是,“大夫人,对,对,对不起…是二小姐…” “哟!我明明看到李妈妈说故意的!哎呀,李妈妈你要是故意弄倒母亲,你就早点说!想不到!母亲竟然养出了你这么一个无用的老货!还不如碰在柱子上,死了干净……”明月带头笑着。 接下来,林姨娘等众人都笑起来,都在笑大夫人的发髻有多么乱,就真的好像明月所说的那样,贼婆子一般。 说教,编排嫡母 她,拓跋臻珍。 她是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夫人。 她父亲是当今镇国公爷拓跋衍。 她的堂表姐是当今皇后芈广淑。 从前在定允太公侯府,只有她拓跋臻珍编排旁人的份儿,旁人如何越过她高贵的地位出身,来编排她的 而今,眼前的小庶女赫连明月,竟然如斯编排于她,叫拓跋臻珍感到绝望,她觉得自己彻底没有了一丝丝身为定允太公侯府主母的颜面! “小贱种子胚子!找死!” 疯狂凌乱的大夫人,啥也不顾了,连李妈妈这个老东西都奈何不得,唯有自己亲身上场了。 可是,大夫人还没有靠近赫连明月一步,却被赫连明月暗地里踩中裙摆一脚旋儿摔了个狗吃屎,这下子,大夫人是接二连三得摔倒,其狼狈惨象无以名状! 少不得故作泼妇行径的大夫人将套着鎏金甲套的手指甲,就这样戳向赫连明月的眼睛,这一刻,赫连明月两只手钳制住拓跋臻珍的双手,冷道,“原来母亲这么想要戳瞎明月的眼睛么呵呵,可惜啊,这个招数,那个贱婢南宫绯月已经用烂了,母亲这是要步那个贱婢的后尘么还是母亲压根儿就是贱婢出身!竟也这般行径” 重重的,赫连明月反推一掌,大夫人整个人倾后而倒。 众人眼睛并没有瞎,这是大夫人第三次摔倒,每一次都是大夫人自己找死,与赫连明月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是,那也是大夫人自己找不自在再先! 蓬头垢面,举止散乱,这还是定允太公侯国府当家主母的典范么不是了!就算以前是,现在肯定不是了! “拓跋臻珍!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我赫连府颜面让你丢尽了!” 赫连定允太公侯之前听明月一番话,顾忌赫连明月与当今二殿下夜帧华之间的关系,想着大女儿赫连玄语一日失势的话,那么得势的很可能的二女儿赫连明月,赫连江空想得很清司马,借着二女儿赫连明月的帧王爷东风,未尝不会让自己以后的仕途扶摇直上,所以赫连江空准备来晨晖院看一看林姨娘,这也是赫连定允太公侯国答应明月这么做的。 江空没有想到,赫连江空刚刚一脚迈入晨晖院拱门,就看见大夫人蓬头垢面得倒在地上,活像一只老王八,哪里还有一丝身为定允太公侯府嫡母的典范,她,拓跋臻珍,是成心来恶心他赫连江空的! “定允太公侯爷!”大夫人抓着赫连江空的膝裤,狠狠指着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爷,快替妾身好好教训赫连明月这个忤逆不孝的庶女!她眼中全我这个当母亲的!” “母亲以为这里是市井菜市场,可以纵情撒泼么” 赫连明月清冷一笑,眼中带着万般的蔑视和高高在上的态势,“母亲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份,竟屡屡沾在地上耍泼,哪一点还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的样” 赫连明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您还是趁早休了母亲吧!再让母亲执掌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之位,也只怕是辱没我们赫连府满门的列祖列宗……” “是呀,这成何体统啊…” 前来看热闹的姨娘们暗暗开心不已,这可是好机会呀,平日里被大夫人压制了个不行的,如今却是可以让明月出手,让大家出一口气,这何乐而不为的呢。 她们自然是上赶着,一个一个编排数落大夫人的不是,因为大夫人这是犯了众怒,须要知道,众怒不可犯,偏偏大夫人还想以身试法! “还不赶快起来!” 赫连江空厌恶得瞪了一眼拓跋氏,吓得满头发式凌乱的拓跋氏在李妈妈和司马嬷嬷二人的搀扶之下,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许是跌得太重,拓跋氏的下盘隐隐有不稳的架势。 “定允太公侯爷,明月目无尊卑!还望定允太公侯爷狠狠处罚于她!”大夫人手捂住胸口,倘若今天定允太公侯国不发令这个小小庶女,今时今日,她拓跋臻珍还有什么颜面继续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呆下去! 赫连江空目光轻轻拂过明月,扭头冷冷得盯着拓跋臻珍,很是不屑的意味,“夫人以为我应该如何惩戒明月这个宝贝女儿” 宝…贝…女…儿…天呐,她拓跋臻珍的耳朵,真如明月所说的那样,她的耳朵聋了吗如果大夫人没有记错,这是定允太公侯国第一次当着众人和自己的面,称呼明月为宝贝女儿,须要知道,定允太公侯国的宝贝女儿,从来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赫连玄语! 只有赫连玄语,才是定允太公侯国的宝贝女儿,何曾轮到赫连明月这个死贱种 天呐,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怎么了! 拓跋臻珍耳膜似乎受不了这些话语,似乎顷刻之间,就要爆炸然后炸裂了一般,她至今为止,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定允太公侯爷到底在说什么,“定允太公侯爷,你…你再说一遍…” “哎哟,大夫人的耳朵真的是不行了么,定允太公侯爷说呀,定允太公侯爷说明月二小姐是定允太公侯爷的宝贝女儿呢…”好事者三姨娘独孤氏马上插了一句嘴。 四姨娘上官氏立马也笑了,“是呀,是呀,想不到定允太公侯爷现在这么宠爱明月二小姐呢,也是二小姐的造化,谁让二小姐在大公主生辰宴会上,获得大公主的赞赏呢!这,也是应当的呀。” “是呀,是呀…”五姨娘诸葛氏,也是附和着,五姨娘的心里原本就是站在赫连明月二小姐这边,眼下更是如此的。 数位姨娘们叽叽喳喳,倒是让大夫人深感无地自容,什么时候姨娘们全都跑到赫连明月那个阵营去了,眼下,还有定允太公侯爷,也是主动站在赫连明月那边,天呐,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呀! 大夫人越发奔溃! “定允太公侯爷,你当真不处罚赫连明月么!” 大夫人咬着帕子,眼中含着迫切的热泪,她万万没有想到,向来宠爱自己入髓的定允太公侯爷,竟然会偏心一个不得宠的洗脚婢赫连上官兼氏生的微贱的小女儿 定允太公侯爷淡淡看了林姨娘和明月,旋儿瞪向大夫人,“处罚明月我且问夫人,明月到底出了什么差错要你这般劳师动众、不顾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体面,胜似泼妇骂街一般率一众仆妇包围晨晖院告诉我!到底为何” 定允太公侯国声线越发紧迫且严厉,害得大夫人心惊肉跳无比,大夫人马上果决得说道,“定允太公侯爷送给玄语的骡子黛,那骡子黛乃是珍稀之物,价值连城,我们府中出了内贼!妾身带着李妈妈和司马嬷嬷来晨晖院搜查赃物!有丫头可以作证!是赫连上官兼氏和赫连明月这一对母女偷的!” “你说丫头是认证好,我且问你,丫头人丫头何在”定允太公侯国走向大夫人,步步紧逼,大夫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境遇竟然是如此之艰难,以后若是再继续生存,恐怕是举步维艰呀! 大夫人仓皇道,“丫…丫头新茗新妆…司马嬷嬷已经派人去寻了…刚刚还在这里的…” 一刻钟之前,明月与弟弟宇轩交换一个眼色,随着新茗新妆两个丫头离开,弟弟宇轩也跟着她们,只怕司马嬷嬷和新茗新妆一时半会也不得回来。 原来那里头赫连宇轩暗地里跟踪新茗新妆的下落所在,然后叫上几个麻利的小厮将新茗新妆二头丫鬟用麻袋套在头上人,然后捆绑在假山丛中的一颗大树下边,至于那司马嬷嬷,也是如法炮制的。 自从赫连明月与宇轩回到定允太公侯府,就已经打点好一切,收服底层一些忠心耿耿的小厮们作为心腹,打发小厮做事,自然是用银钱赏赐,更何况明月从帧王爷和大公主驸马那得来不少银钱。 有了银钱,底下小厮们就会听话,听话便会把事儿做好,自然将新茗新妆司马嬷嬷绑好,藏得严严实实的,大夫人此刻若是想要将这三个所谓的“人证”找出来,比登天还难。 第32章 一无赃物骡子黛,二无认证,就构不成犯罪,众目睽睽之下,大夫人自然是成了那个肆意冤枉明月的卑鄙恶毒的一方,更何况,深谙朝堂阴诡的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一下子就看穿大夫人的诡计,不过是无端构陷明月赫连上官兼氏母女罢了。 “那么人呢” 盛怒之下的赫连江空,吹胡子又瞪眼珠子的,肺都气爆炸了,他径直向大夫人走过来,两只手紧紧扣住大夫人的手腕,狠狠质问道,“拓跋臻珍,本定允太公侯问你!人呢!你的所谓的人证!所谓的赃物!又在哪里呢!” “定允太公侯爷,您弄疼夫人了…”李妈妈极为怜惜得替夫人求情,殊不知,这样,越发恼怒了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国一脚踢在李妈妈的肚子中,李妈妈倒退三丈之远,倒在鹅卵石地上,手一抚肚子,倒腾出一口热血来,“噗……” “李妈妈…”大夫人跑过去,抱住李妈妈,“李妈妈你怎么样,别吓唬我,李妈妈…” 恶毒的南宫姑姑已经去了,大夫人是不会再让自己的臂膀再少一只,若是李妈妈也没了,那么她可以说是彻底没了臂膀,那如何还能继续在定允太公侯府生存下去 明月与赫连上官兼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鄙夷,李妈妈这个叫活该,大夫人更是活该。 定允太公侯国难得温言得对林姨娘和明月道,“你们没事吧,这件事是大夫人做错了,我看得很清司马,是他们诬陷你们了。” 夺宠,套出林姨娘的秘密 “多谢父亲解围,要不然我和姨娘就被人害死在晨晖院中,也没有人知道。” 明月拉着林姨娘温婉得朝定允太公侯父笑了笑。 “从今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母女了,你们放心,只要定允太公侯国府有我赫连江空在的一日!” 定允太公侯国已经说得很清司马。 此番,明月并不觉得是定允太公侯爷心底深处丧失多年的慈父心理使然,而是明月觉得,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实在是太懂得权衡利弊了,他此举,还不是看在明月身为二女儿的,跟帧王爷的关系的份儿上,换一换,定允太公侯府其他庶女之辈,看看定允太公侯父还能如此作为 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就是一个将府中一个一个女儿们,休管她是嫡女还是庶女,皆是当做他青云扶摇的政治阶梯,说女儿为骨,女儿为阶,女儿们生来就要应该踩在他的脚下,如此说来,一点儿也不过分! 等同于那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那骨也是属于赫连江空他女儿们的枯骨。 以前看似定允太公侯国极为宠爱赫连玄语,赫连玄语这个大女儿看似表面风光无限,可实际上,还不是一具可怜的枯骨的。 然则,于明月而言,今生今世,只有定允太公侯国为她的枯骨!而不再是她成为众人的枯骨了! “谢谢父亲恩宠…” 明月盈盈一笑,父亲大人都这么说了,怎么好拂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颜面,虽然明月极为痛恨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可明月也有为林姨娘着想。 望族后宅中的女人,正如同如今囚禁在大陶深宫的那些宫妃一样,只有得到夫君的宠爱才能够力保自己的荣华不衰,这个道理,不论放在那里,都是如此的。 就算今时今日凭明月的能力,她可以不需要父亲的宠爱,可是林姨娘呢,林姨娘还这么风华正茂,想办法让她晋位才是,就算暂时晋不了位份,晋到定允太公侯国恩宠,也是可以! 这样,足以叫大夫人呕血水百日,大夫人擅妒,要不然当日也不会那么急着害死诸葛姨娘腹中孩儿,也不会整出那么多幺蛾子。 “好了,都散去罢。赫连福,今晚本定允太公侯要在晨晖院歇息,你下去准备打点一切吧。” 赫连江空扬袖子让大夫人以及列位姨娘们,纷纷离开晨晖院,大夫人心有不甘得转身,她原本受到了耻辱,是压根儿不是滋味的,可是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先走,大夫人知道,眼下,看着定允太公侯国对赫连上官兼氏贱人虽是这般宠爱,也一定不会长久的! 只是林姨娘没有想到,定允太公侯爷冷落了她这么多年,今天晚上竟然选择落榻晨晖院,想想好日子就要来了,林姨娘感动得泪水一丢丢得落下。 “怎么你是不欢迎我吗还是怪为夫冷落你这么多年。” 趁着下人不在四下,也无杂人环伺,赫连江空轻轻捏起林姨娘的下巴,认真得看着林姨娘媚到骨髓深处的眸光,然后与之交叠。 林姨娘定允太公侯貌娇美,年轻时候是一个美人儿,可惜,那个时候林姨娘还很年轻,只是大夫人的陪嫁小侍女,赫连江空当初看她一眼,就想占有她,有一日,趁着大夫人午休,就要了她的身子,其实林姨娘后面是怀孕了且了一个孩子,后来不久这个孩子也死了,然后林姨娘膝下的另外一个女儿明月便是…这些原委,林姨娘原本要死了都要带进棺材里,再也不提的。 侍婢们拉下上房内卧帐帷,林姨娘与定允太公侯国颠龙倒凤一番之后,林姨娘趴在定允太公侯国的宽厚的肩膀上,小声啜泣着,“定允太公侯爷,贱妾有一事,还望定允太公侯爷成全” “成全成全你什么难不成你要做大夫人!” 赫连江空起身,将中衣覆盖在光秃秃的上身,倚在软枕之上,两颗眼珠盯着赫连上官兼氏,只手把玩着赫连上官兼氏的头发丝儿。 “贱妾不敢…” 林姨娘惶恐,“定允太公侯爷这是误会了贱妾。贱妾从来不曾对那正夫人之位有过非分之想。” “那你想要说什么” 定允太公侯国将嘴唇凑过去,亲吻了一下,然后故作深情得道,“如果我能办到,自然会做到。” 林姨娘几乎不敢看定允太公侯国的眼,“贱妾是想,要不要将当年真实的身世告诉明月,贱妾到底不是明月的亲生娘亲…” “此事,休要再提了!”定允太公侯国恼怒得将衣裳穿戴整陶然后扔下一句话,“你今晚话过多了。现在静穆院看看宇初。” 扔下一句话,定允太公侯国便往静穆院方向去了。 等上房彻底没动静,明月和宇轩才敢从耳房到上房,看见林姨娘坐在床榻之畔抹着眼泪儿。 “姨娘这是咋了”有些话,明月不好意思开口。 林姨娘冷静得看着明月,还有赫连宇轩,道,“没事,不过是与定允太公侯爷拌了几句嘴,明月,宇轩,以后一定要注意大夫人!我素来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刚才……” 明月知道,林姨娘是在顾虑什么,她想要跟定允太公侯国说的话,就是要将明月重新扳上定允太公侯国府嫡女的位置,因为,这就是今天晚上林姨娘想要对定允太公侯国说的,只不过又被定允太公侯国给打压回来罢了。 其实,明月已经猜出来了,并且心中暗暗思忖,林姨娘还是太过单纯,林姨娘以为今天晚上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过来了,从此以后就会保她以及她膝下的孩子们一生无忧,林姨娘以为自己在众位姨娘之中,身份提高了一等,更也有可能会越过大夫人头上去。 殊不知,定允太公侯国这样做,完全是考量着林姨娘后面有一个赫连明月这个庶出二女儿,定允太公侯国就是因此为考量,所以今天晚上才决定落榻晨晖院,恩宠林姨娘。 林姨娘却高估自己在定允太公侯国心中的地位,明月明白,在赫连江空心中,就算是大夫人拓跋臻珍的地位,也仅仅是一点点,不可能太多,因为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压根儿就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所有人,他都不曾放在心上,亦或者是记在心上,他心中只有他自己,他心中只有他的定允太公侯国位份,以及所带来的朝廷权位! 除此之外,便是什么也没有了! 当然明月还明白,这不是林姨娘的错,她是单纯没有错,可满满定允太公侯国府后宅的姨娘们,哪一个不这样想着,怪只怪定允太公侯国城府太深,后宅妇人们哪一点小角色,还不够他玩的。 若不是前世浮尘,明月也压根儿不知道这个秘密,当然,明月觉得,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比今天晚上还要更好的契机,眼下,是应该要和林姨娘摊牌的时候。 不错,就当着赫连宇轩弟弟的面前,赫连明月决定套出林姨娘心中的秘密,让林姨娘对自己摊牌! “姨娘记住女儿一句话,以后切莫将希望寄托在定允太公侯父身上,父亲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再那样做了…被伤害的人…也只有你了…从来受伤害的人…永远也不会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 明月冷冷一笑。 “明月,他到底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这样说他。” 林姨娘不知道该如何教育明月,听到这样的话语,她略微伤感。 “明月,娘亲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林姨娘欲言又止。 明月这一次,认认真真端详着林姨娘,旋儿看看了身侧的赫连宇轩弟弟,再看看林姨娘,“姨娘,时至今日,你还不打算告诉我的身世,我的真定允太公侯吗” “什么”林姨娘惊慌得将手抚在唇瓣之上,惊恐无限得看她,“明月,方才,你听见我与定允太公侯爷的谈话了” “姨娘,我问你,我亲生母亲不是你,对不对。我亲生母亲是拓跋臻珍还未曾嫁过来、还未曾填房给父亲做大夫人之前,定允太公侯府原先大夫人所生,对不对” 明月一句一句得质问,质问得林姨娘都快要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疯狂得扩张。 明月继续说道,“我的生母,是先大夫人,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结发妻子是不是!当初!先大夫人还在世时,就是偶尔知道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跟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拓跋臻珍有来往,然后不久之后,便郁郁寡欢而死的,是不是!其实,我赫连明月,才是定允太公侯国府一等一的嫡女!对不对!那赫连玄语不过抱养而来的!对不对” “什么明月…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姨娘又再一次接近奔溃,她没有想到明月竟然全部知道真定允太公侯,而她刚刚就是想要跟定允太公侯国谈这件事情,其中目的,就是要为明月二小姐正名,让她重新恢复嫡女位份,可惜啊,定允太公侯国不答应,更是万万想不到,定允太公侯国走了没有多远,就让明月听见了,并且说出这一番话。 可有些话,终究是定允太公侯国与她没有说的不是吗怎么明月也知道了并且还说了出来这,这到底是为何 “明月,你告诉姨娘,你怎么知道的” 林姨娘无限惶恐,疯狂得摇晃着明月,“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的秘密!不错,你正是府中如假包换的赫连府嫡女!可是,明月,知道越多秘密的,意味着以后就更加危险了!明月!切莫在外人面前提及,不然会遭到杀身之祸呀!” “什么明月姐姐是嫡”赫连宇轩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竟然不敢定允太公侯信,“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明月与林姨娘,一人一只手紧紧抓着赫连宇轩,然后林姨娘谨慎得说道,“宇轩,今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如果谁不小心泄露出去,姨娘和你们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听见了吗” “听见了!” … 最终,林姨娘还是将目光落在明月的身上,“明月,你告诉姨娘,你知道的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是以前府中的一个老嬷嬷,后来这个老嬷嬷死掉了所以我……” 明月随便打了一个马虎眼,总不可能跟姨娘说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否则,非给姨娘吓死不可。 “看来这个老嬷嬷的说辞有误,你母亲并不全因郁郁寡欢,而是…而是难产生下你,她就撒手人寰了,拓跋臻珍将这个孩子,也就是明月二小姐你,过继给我!因为那时候我也夭折了一个孩儿…当年的事…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是二小姐要记住…你才是赫连府嫡女!那个赫连玄语……” 没等姨娘说完,明月伸出手去紧紧扣住林姨娘,“姨娘,我知道了,我和宇轩弟弟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定允太公侯府上下自然是没个消停的,昨夜在晨晖院发生的事情,如同一阵风,这阵风立马就刮到慈恩堂。 第33章 明月携林姨娘去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请安的时候,看见大夫人也在呢,不过大夫人是跪着的,似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已经训斥过大夫人一顿了,大夫人的眼眶通红通红的。 “快点!对林姨娘和明月道歉!”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个气呀,将手心里的拐杖一遍遍磕在地面上,迫使大夫人这么做,见大夫人无动于衷的样子,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更是了不得了,破口大骂道,“臻珍!你也是大户人家出生!好歹也是镇国公爷的嫡长女!竟做出这样诬陷庶系的事情!你看看你…你还有定允太公侯国嫡母的样吗真是没用的东西!你养出的女儿在大公主生辰宴为我偌大赫连门抹了黑!现在更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岂有此理!” “祖母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呀,气坏身子不值当的呀。”明月赶紧上去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捶捶肩膀,轻轻锤打了两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旋儿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眸光恶狠狠瞪着大夫人,“拓跋臻珍!我原本以为你会知错!迷途知返之后,我会将赫连府上下的掌事之权,重新交予你打理!如今看来!却是没有任何必要了!” “老…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是…这是何意…” 大夫人猛然怔了一把,她是定允太公侯国大夫人,这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不交给她,还能交给谁 “何意”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大夫人之时,眼中满满的冷凉无情,“这掌事之权自然是要交给更懂得掌权之人,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拓跋臻珍!是你不懂得珍惜!可别怨我!” “赫连上官兼氏,你上前面来一些。”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眸光看向林姨娘这边,变得无比温情和慈祥,“以后,定允太公侯府掌权事宜,就轩辕苦你操持了,那仓库、账簿、佃租簿等等都统统交予你打理了,若是不会,黄瑞家的会协助你的!” 比大夫人更为震惊的,则是林姨娘,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府中的小小姨娘,能够依附着生存已然是很好,听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意思,还让自己掌权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 这可是嫡位夫人才能够有的荣耀。 林姨娘她自己一个区区庶位姨娘如何能够 林姨娘很是歉意道,“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抬爱,贱妾区区庶位姨娘怎么能够掌定允太公侯府事务大权!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切莫如此…贱妾惶恐。” 祖母将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交由姨娘打理,此事,明月倒是觉得这是意料中事,因为前几天与祖母接触,祖母虽然未曾将话说破,可就是那个意思。 今天,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可是将心底的这点意思,给弄到台面上来说。 对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跪着着大夫人,因为太过激动了,竟然跌倒在侧,两颗眼珠子瞪了个滚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赫连上官兼氏她自个儿也说了!她只是区区庶位姨娘!又不是正经大夫人!如何受得起这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 “哼!我说赫连上官兼氏受得起就受得起!”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再也不想看大夫人一眼,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中分明满满的鄙夷之色,瞪向大夫人,“难道你就能受得起了哼!拓跋臻珍!你还真是有脸皮啊!” “我……”大夫人眼泪崩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林姨娘,赫连明月的面,竟然这般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数落,她算是彻底将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主母的颜面给丢尽了! “今天,我叫你过来,只不过通知你一声,以后定允太公侯府的事,不用麻烦你,反正你也管不好。”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自顾自暇得整理衣襟,此刻眼中再无大夫人的存在,只是眸子微微瞥向黄瑞家的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奴一定好生协助林姨娘打理定允太公侯国府等一应事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放心吧。” 黄瑞家的那张大盘子脸满满温和笑意。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万分感谢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得起贱妾。” 林姨娘受宠若惊,昨晚上定允太公侯国来自己房里还旖旎了许久,如今又得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信任,这好日子只怕是才刚刚要开始的呢,不过这一切,林姨娘心想,若不是明月女儿自强自立,今时今日,如何能够越得过大夫人去,挣了一分好脸皮! “恭喜姨娘了!姨娘可好好做事报答祖母才是。” 明月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肩膀锤得越发卖力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越发惬意得连连点头,正是满意不知所以,只是当目光不小心扫向赶紧下去!真是丢人现眼!” 大夫人起身,暗地里得恶毒得狂瞪赫连上官兼氏和明月一眼,若不是赫连明月从中作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夫人一想到昨晚上定允太公侯国在晨晖院上房,与赫连上官兼氏贱人颠龙倒凤,大夫人的心,犹如刀割一般。 从前,只有她拓跋臻珍专定允太公侯爷的宠,何曾轮到她拓跋臻珍在定允太公侯国那的宠爱被人分割走了,如今这满满定允太公侯国掌事之权也被人剥夺,那个人还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拓跋臻珍想不通,赫连上官兼氏母女到底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灌了迷魂汤下去,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如此信任她们! 明月自然将大夫人恶毒的目光,收入眼底,明月太清司马大夫人的秉性,若是拓跋臻珍心甘情愿,只怕让拓跋臻珍选择自尽还要难受的呢。 看着大夫人一只脚迈出去,明月假意劝说着道,“母亲还是快点赶回沁芳暖阁照顾玄语大姐,哎,也不知道玄语大姐身上的伤可好利索了没有我想母亲也肯定因为玄语大姐身上的伤势,所以无暇处理定允太公侯府事务,让姨娘帮忙着打理,也是母亲的造化不是吗” “你…”大夫人没有扭头过来,她第二只脚总算迈出来,她的手将那帕子绞得碎碎的,恨不得将赫连明月母女给生吞活剥了,那才甘心爽利,只是眼下,是不能够啊! “大姐慢走不送啊。” 林姨娘也是个会做人,看着大夫人一脸伤心落寞的神色,终究将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生生从大夫人手中夺取过来,未免太过霸道,所以林姨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对大夫人越发恭谨。 大夫人自顾离开,那样的身影,落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底,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叹息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了,今日我才看透她,哎,若说她没有教坏玄语!叫我如何定允太公侯信哼!这样的人!一定要给她几个教训的!才会知道如何正确对待府中其他庶系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底最见不得大的欺压小的,一直认为,这是望族内宅之中最最禁忌的,可偏偏大夫人硬要犯这样的错误,还不是一次两次。 “好了!以后没有人,能够欺负你们娘两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拉着明月的手,不停得摸了又摸,明月也感觉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干枯似的手臂上满满的温暖,这是好祖母啊! “祖母这样对姨娘和明月好,明月会记在心中一辈子的!以后,明月和姨娘一定会更加孝顺祖母。” 明月扑入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怀抱中,惹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哈哈得爽朗大笑,旋儿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要留着明月母女下来用膳食,为了报答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林姨娘竟然下厨,然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打发沉香沉木两个丫头去把赫连宇轩也叫过来一同用餐。 这可是好事,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布施宠爱的象征,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的呢。 此事更传到沁芳暖阁赫连玄语的耳中,恨得赫连玄语只能躺着,气急败坏得狂骂,“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还有她那个贱婢娘亲赫连上官兼氏!真是岂有此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昨晚上竟留宿晨晖院!冷落母亲!真是岂有此理!老天君更是把定允太公侯国掌事之权交给林姨娘!这是什么道理!这不是日月颠倒了么” 看着榻前大夫人哭得那样伤心,赫连玄语不甘心得抓了抓母亲的手,“母亲!母亲还是再请外公来一趟吧!让外公过来主持公道!我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会不看在镇国公爷的面子上,不把赫连上官兼氏掌事之权交出来!” 大夫人听到女儿这么说,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玄语,你傻呀!你外公虽是镇国公爷,可也来了好几趟了,总不能每次一有什么事,就找你外公。你父亲已经不待见我了!就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 “母亲别伤心了!难道母亲就这样怕了赫连上官兼氏明月两个大贱人小贱人不成!” 赫连玄语恨得咬牙切齿,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弄死她们两母女。 “哼!此事我自有主张…我若是怕了,我拓跋臻珍的名字倒过来写!” 大夫人的双眸充斥着叫人下地狱的恐怖妖冶的烈焰,一个激动,她将自己平日里素爱的长指甲给生生掰断。 “李妈妈,那冰雁丫头是不是还在晨晖院伺候”大夫人一个凌厉眼色飞向身侧的李妈妈。 李妈妈唯唯若若得点点头,“是,在外院伺候,似乎不得二小姐信任。” “等天色晚些,叫她过来。” 她拓跋臻珍是不会轻易放过林姨娘的,想要掌管定允太公侯府事务,也有那个命撑到最后才行。 “奴婢遵命。”李妈妈便下去了。 快天黑了,晨晖院上下已经掌灯,四下里一片你亮堂。 上房的明月拉着林姨娘的手,忍不住取笑道,“姨娘,你说我要你娘亲好,还是夫人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将掌事之权交予姨娘,是信任姨娘。” “切莫打趣我了。” 林姨娘眼底浓浓的笑意,“若不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在你的面上,哪里知晓这府邸种尚且有我这么一号姨娘的更遑论那个掌事之权了。” 巴望着桌前面的一大账簿子,林姨娘有些焦头烂耳,“明月,今天晚上你陪姨娘一起看吧,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是信任我的,黄瑞家的刚才带过来的,一定要做好才行。” “好!” 明月很是惬意,前一世她坐到皇后之位,想想夜云飞太子殿下在前朝忙活着,而她身为后宫之主,自然是将后宫琐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更别说此间区区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小账簿,又算得上什么。 突然间,明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林姨娘说,“姨娘,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父亲有没有说,减少一些大夫人大姐的月份” “好像是有的。对了,黄瑞家的还批注在这里的呢。定然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意思,下个月就按照这个数给送过去。”林姨娘指着账簿上面的批注。 “姨娘。”赫连明月定定得看向她,“姨娘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否应该克扣一些夫人大姐的月份” 想想当初明月堂堂定允太公侯府二小姐被大夫人发配到山上砍柴火,林姨娘则是去北园菜园子终日挑粪浇灌瓜菜,自然那月份也是一直克扣不少。 “此事不妥,若是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知道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以为我们庶系的真要扳倒嫡系的呢。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最讨厌的便是这些内宅手段。” 第34章 说到底,林姨娘还是太胆小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明月目光冷然,“就算一天祖母她老人家知道,也不会顾及得上,再说,大夫人和大姐过去克扣我们的,我们这一次反克扣过去,谅她们也不敢说什么!若是闹到祖母跟前去,干脆对峙好了!” 说好这一世是来复仇的,分分钟钟叫大夫人大姐难受,才是真理! 赫连明月不会让大夫人母女过得舒心! “姨娘,小姐,奴婢在小厨房看见冰雁鬼鬼祟祟得围着茶壶转,也不知道在干嘛。” 进房的人是沫儿,沫儿很是机灵得对明月道。 “白浅,你去看看。”明月打发白浅。 白浅这就和沫儿两个偷偷摸摸得来到小厨房后墙窗轩外边,通过一条窗轩小缝,竟然看见冰雁给炉火上正烹饪的新茶的茶壶盖子的内盖子不知道涂抹了一包什么东西,然后又小心翼翼得将茶壶盖子盖上,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得样子。 沫儿都惊呆了,捂着嘴巴,示意白浅,“白浅姐姐,那可是林姨娘的莲子茶,去暑湿用的。二小姐也是有份儿吃的。” 看过之后,白浅沫儿自然回上房将此事一五一十得告诉明月小姐。 赫连明月眉宇轻轻一潋,眸光折射出万丈淡漠和疏离一般,轻轻地弹了弹刚好修饰好的指甲,垂下眼眸,“去吧,去把冰雁丫鬟请过来,就说,本小姐有厚赐!” “是!”白浅沫儿面面定允太公侯觑,自然知道二小姐要做什么。 前一刻冰雁将毒粉擦在莲子茶的茶壶盖内侧,后一刻又听到明月二小姐厚赐与她,喜得冰雁跟什么似的,竟然在白浅和沫儿面前趾高气扬起来。 一只脚迈入上房,冰雁马上给明月赫连上官兼氏见礼含笑道,“不知道二小姐要赏赐奴婢什么奴婢现在只是外院门的小小丫头,连头二等丫鬟都算不上,二小姐切莫折煞奴婢。” “无妨。”赫连明月满满冰冷的笑意,只是那个傻丫头冰雁没有看出来,“本小姐看你这几日在外院忙忙碌碌的,倒也轩辕苦,本小姐立马就提拔你为一等丫头,与白浅沫儿同列,如何” 如此一来,以后岂不是大大方便出入二小姐和林姨娘上房,这样做什么都很方便至极,大夫人那边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赏赐的。 “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冰雁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后面的白浅沫儿抿唇一笑,心道,这个冰雁可真够傻的! 明月瞥了白浅一眼,白浅点点头,唤几个粗使丫头将小厨房的莲子茶连着茶壶弄来,明月凝了一眼,看着茶壶之内翻滚着茶汤,只怕这回鼎沸的茶汤早已碰到茶壶盖内侧的毒粉,毒粉早早化入汤茶之中。 “冰雁,数一数晨晖院上下,除了白浅沫儿之外,就数一数你最勤快,来吧,赶紧将茶汤之内的莲子茶喝了吧,好消消你的暑气,也不枉费我赏识你。”明月淡然得命令白浅将茶壶递给冰雁。 冰雁顿时间,心头好比被泼了寒冷的冰水一般,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强烈机灵,说话的声线接近断断续续,“二…二小…小姐说的厚赐就是让奴婢饮莲子茶” “那是自然!这莲子茶是姨娘亲手将那莲子一颗一颗剥下来,原本是给本小姐和宇轩少爷吃的,如今你也是小小奴婢,竟然也可以吃,同主子一般,难道不是厚赐吗” 明月冷笑,这个冰雁贱丫头也实在是够僭越的! 林姨娘静静看着一切就等明月出手,她就充当白脸人,再说,一大沓子账簿还等着看呢。 “冰雁!这是我们二小姐厚赐,你当真不吃不吃的话,便是忤逆犯上的婢!” 白浅拎起那滚烫的茶壶,就这样准备生生灌入冰雁口中吞服。 “啊!”吓得冰雁痛苦得跳起来,她已经意识到了,往茶壶盖子内侧下慢性毒药的事情已经被二小姐洞悉了,这样滚烫又有毒的莲子茶,如何能吃得下去 “是茶壶有毒,所以你才不吃的吧。” 明月眼底锋芒狂现,冷气椮人,“好你个冰雁!本小姐如此厚赐于你!还打算将你提拔为一等丫头!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小姐的吧!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没有下毒!” 冰雁跪在地上,口牙锁得紧,硬是不肯说出一句是大夫人指派来的。 “沫儿,关门。” 明月肃杀冷绝得说道。 沫儿麻利得将上房门一关,这样,外边的人都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冰雁心中有鬼,自然吓得两根大腿都在抖动,这些日子,她又不是瞎子,如今的赫连明月小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蠢钝不堪,羸弱废材,现在是能编排大夫人的人。人家连大夫人都能编排,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自然是更加容易了。 “一,你可以不承认,不过今天你一定要将这滚沸的莲子茶给饮下去!二,你可以选择坦白!其实你还有第三条路,那便是死路!你自己选吧!” 明月淡淡得接过白浅手中的蜂蜜茶汤,不同于莲子茶带有些微的莲子有些苦涩,袅袅白雾袭鼻而来,好是惬意。 “奴婢没有下毒…奴婢真的没有下毒…二小姐您要如何才能定允太公侯信奴婢” 冰雁死不悔改仰着头继续胡乱咧咧。 明月已经没有多余的耐性瞥白浅沫儿做事,“还愣着干什么给冰雁喂莲子茶…就这样喂下去,烫烂她的喉咙,叫她变成哑巴!这样的话!她不想说!也由着她了!” “二小姐…不能说…不能说…那个…吩咐了不能说。” 好不容易,冰雁才吐出这么一句。 “白浅,茶壶移开,取你的绣大头针过来!” 明月眼底满是无情冷冽,就不信冰雁此等小贱婢不肯说,如果真用茶壶水烫,也未免太低级了,定允太公侯国上下还是需要颜面的,一个哑巴婢女,形容丑陋的婢女是怎么回事。 生生将冰雁的手指弄过来,明月用大头针狠狠扎入冰雁的十根手指甲的缝隙中央,狠狠戳弄,戳得冰雁的针眼大小的血水弥漫而出,配合着冰雁的惨叫,看上去极为骇人。 “啊!别啊…二小姐…奴婢说…奴婢说…这是五姨娘吩咐奴婢这样做的…” 冰雁牙齿咬得蹦脆响,她真的没有想到二小姐回这么说。 五姨娘 呵呵,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明月冷冷一笑,这个贱丫头恐怕还是不肯说,稍稍再用力,大头针针眼刺入冰雁指甲骨深处,几欲叫那冰雁昏倒,又被白浅沫儿用冰块水泼醒,无非就是大夫人千叮嘱万嘱咐冰雁,说若是被识破了,就将一切责任推到五姨娘诸葛氏身上,到时候让明月二小姐与诸葛姨娘反目成仇。 “还不说真话是吧。白浅沫儿给她一点厉害瞧瞧!”明月下令。 白浅沫儿虽然对虐待刁钻小婢女没个法儿,但是呢没有吃过猪肉还不曾看见猪跑么 说起惩处手段,白浅沫儿两个丫鬟过去也没少见大夫人是如何对付府中犯错事的下人,白浅故意虚张声势得仿佛真要那滚烫的莲子茶壶就这样盖浇在冰雁头上,“这等不说实话的贱婢留着何用!沫儿随我一同,将茶壶盖在那贱婢的头上!” “是,白浅姐姐!”沫儿也依葫芦画瓢。 见热气腾腾得茶壶迫近自己的脸蛋,吓唬得冰雁直接尿失禁了,跌在地上,磕头哭求着告饶着,磕得头皮都湛出血色来,“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啊,是大夫人叫我这么做的!那茶壶中的毒叫做百障,是一种慢性毒药,刚刚开始吃下去,没有什么,如果日积月累,就会在心中生出百障,再过几个月,身体里的内脏就会腐烂内噬而亡。” “就这些么” 明月眼底划过一丝冰冷凝向冰雁这个贱丫头,纤长手指头划过冰雁的幼嫩白皙的下巴,旋儿又在冰雁脸皮上轻轻画着,冷冷嗤笑道,“冰雁,你生得这样娟美,倘若你的脸蛋留下了什么疤痕印记之类,到时候,将你发卖给那些卑微的小厮们,小厮们也是不要的!” “大夫人还说了,说此事捅破了,就将脏水泼在五姨娘身上,大夫人亲口说,让二小姐和五姨娘狗咬狗…” 冰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浅一个狠戾的巴掌给拍了一道,“贱丫头!竟然辱骂二小姐!” 冰雁不停得在地上磕头,再磕头,眼泪汪汪得几乎汇成一条小河流,“奴婢哪敢辱骂主子小姐!这是大夫人的原话!” “起来吧!”明月淡淡说着,就好像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定允太公侯干的事情,“你说,这一次,大夫人统共给你多少赏赐的银子。” “事成之后,三…三十两。” 冰雁抹着眼泪珠儿,“乡下的哥哥要娶亲呢,家中爹娘很早就将我卖给定允太公侯国府,我的卖身银子,爹娘早年早就销完了!爹娘说,如果不曾有这些银两,叫我随便拿了一根白绫上吊得了,偏偏大夫人得知我心意,派了这么一个差事给奴婢!奴婢也不想做出伤害大小姐和林姨娘的事情,可为了家中的哥哥娶亲,也只得铤而走险!二小姐求求您,奴婢是个下人!向来命贱如浮萍!” “贱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这样毒害姨娘和二小姐!真真是活不得了!” 白浅和沫儿一人一只手制住冰雁臂膀,抬眸凝向赫连明月道,“二小姐,还是打发下去,叫家丁们乱棍打死得了!” “着什么急”明月眼底划过一丝阴狠的意味,旋儿对冰雁道,“冰雁,你已经暴露你的目的!现在你的性命已在本小姐手里!本小姐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听到这话,冰雁的双眼如同死寂一般,她听说二小姐自从大小姐赫连玄语生辰宴回府,就彻底变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不甘心被人踩的强者,二小姐现在更是步步登高,将大夫人和大小姐踩在脚底下,否则,大夫人也不会派她来向林姨娘下毒了。 “白浅去取六十两来!”明月的话如同一道惊雷一般,轰得一声拍击在冰雁脑门,她甚至搞不清司马自己到底听错了没有。 沫儿咬着唇儿,“小姐,冰雁这个贱丫头这样对待您,怎么还给她银子呀。” 白浅倒是话儿不多将银钱如数清点,给了冰雁。 明月将六十两银子放入冰雁手中,还不经意碰触冰雁受伤的指尖,冷冽得笑道,“有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你可明白” “二小姐这是要奴婢反过来给大夫人下毒…这…这奴婢不敢呀…被大夫人发现了回去剥我的皮的。” 冰雁胆颤惊惊得很,忙给赫连明月磕头,哪怕那额头血水提多已经再也容不下,“二小姐您这钱给奴婢,只怕奴婢一家也没有命去。” “你若是不按照本小姐的去做,本小姐现在就剥你的皮!” 说完,明月立马吩咐白浅和沫儿去厨房取剥皮工具来,吓得冰雁眼泪哗啦啦得往外直掉,“二小姐饶命啊…奴婢照做了便是。” “另外大夫人那边的钱,你可以照收不误,免得让大夫人怀疑,这样,你哥哥有了九十两,班期亲事来,肯定是你们村里头第一个体面的…当然你也可以对我阳奉阴违…你的后果便是……” 明月拎起茶壶,将茶壶盖子上的一颗装饰用的扭头,生生拆卸拗断。 “奴婢不敢!”冰雁拿好银子赶紧下去。 见冰雁走远再也不会听到,白浅有些担忧得道,“小姐,冰雁会真心为我们卖命吗让她去反咬大夫人一口,她真的是心甘情愿”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心甘情愿,也没有什么永恒的敌人与朋友,有的,只是利益!现在,我们出价比大夫人高,冰雁没有什么理由不按照我们的去做。” 明月又泯了一口蜂蜜汤,仿佛不当一回事儿,笑看着一旁的林姨娘,“姨娘,我可做得对” “自然是对的。接下来两日,便看看吧。” 林姨娘这些日子,随了明月,眼力见也越发高几分,不似以往那样只顾柔弱蠢钝,“想来冰雁也不是甘愿的!不过那又如何,我们只是短时间利用她罢了。对于背主之人,侍奉二主之辈!微贱犹如那地上的蝼蚁!” 最后一句话,林姨娘半是朦胧半是点破冰雁这个死丫头未来的悲惨命运,前世经历太多,明月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她完全把敌人们的性命当做是蝼蚁。 第35章 冰雁,自然也不例外! 冰雁果真回去复命,对大夫人道,“夫人放心,奴婢已经按照您说的,将那毒物混入林姨娘素日里的莲子汤茶之内,奴婢还亲眼看着林姨娘亲口喝进去呢。” “好!真不愧是本夫人培养出来的好丫头!给!这是赏赐你的。” 大夫人命令李妈妈取来三十两银子交予她,“想必你家中的哥哥还等着这笔钱财娶亲,这下子却是不担心了吧。” “不担心,不担心了。多谢夫人。”冰雁乖巧得头如捣蒜一般。 “突然觉得口渴。”大夫人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那李妈妈争着想要给大夫人烹茶,却让冰雁捡了个巧宗儿,“还是让奴婢来吧,李妈妈你歇着儿,夫人对待奴婢一家这样好,奴婢一定要好生伺候夫人。” “恩。”大夫人嘴角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恶毒的南宫姑姑死了,左右之人少了一个,大夫人可是想着从腹,看起来,眼间的冰雁是个不错的。 趁着大夫人与病榻之上的赫连玄语大小姐聊着天,李妈妈、司马嬷嬷以及几个丫头也在跟前服侍,冰雁偷偷在茶壶盖内侧涂抹了一些药粉,如法炮制,搞定了,然后给大夫人吃这样的茶汤。 大夫人端过来就饮了入肚,回答赫连玄语问题,“玄语,你问我这一次给赫连上官兼氏贱人下了什么毒你可是要好好听母亲跟你缓缓道来,这是你大哥宇锋从大元洲带来的玄毒,这种毒素寄生在矿物之中,属于一种慢性毒药,人若是天天吞服,三个月之后必定五脏六腑内噬,死得莫名,到时候,赫连上官兼氏贱人一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没有了靠山,自然将定允太公侯国打理之权交予我手上!” “母亲,这毒素这样好,让冰雁丫头也下在赫连明月贱人的茶碗之中。” 赫连玄语躺在病榻之上,十天半个月了,身体好了大半,她发誓,等自己伤势好全了,一定好好教训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不,直接弄死掉赫连明月,赫连玄语是一刻也不想见到她。 “好!好!玄语!你好好养病!母亲知道怎么做。” 大夫人连连安慰女儿,旋儿又在冰雁耳朵里头说着什么秘语,然后冰雁只顾着点点头出去。 如果大夫人知道,方才她饮的那些汤茶,就是她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个玄毒,不知道大夫人会不会气得晕倒过去。 冰雁又让大夫人打发到晨晖院,继续监视赫连上官兼氏母女一举一动了。 明月自然从冰雁那知道大夫人已经吞服下所谓的玄毒,“你真的确定大夫人吃下去了” “是的!奴婢若是说谎!天打五雷轰!”冰雁可以举手发誓。 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明月才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做,反正她是不敢违背自己这个主子,冰雁此人,有奶就是娘,无非就是看谁给的银子多而已。 这样一心二用的贱婢,当诛! 日后如果要舍弃冰雁丫头,明月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只不过眼下,冰雁尚有利用余地。 明月早就说过,今生今世,要所有伤害过她敌人们全部沦为棋局中可怜的棋子。 大棋子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小棋子如冰雁丫头卑微,明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大曲湖的荷干枯了大半,眼看着中秋就要来了。 一年一度中秋宫宴就要临了,已经可以好得可以下地行走的赫连玄语,她已经等不及了,只怕不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允准,这一次中秋宫宴,要打破常规,让明月以庶出二小姐身份,出席宴会。 这,也是几个月前,大公主夜冰痕当着众位宾客们说的,一定要邀请明月来的,然则自己呢,她赫连玄语堂堂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小姐,难道就去不得 想到这里,赫连玄语百无聊赖得在大曲湖畔散步,大曲湖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之中最大的人工湖,没有之一,是当今太擎帝爱重左定允太公侯赫连江空,帮定允太公侯国刺造的。 数数满满朝廷肱骨之臣,也只有当今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有此殊荣! 只要有赫连玄语大小姐在地方,她的周周总是有了那么一拨拨的趋炎附势的庶女们徘徊围绕,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而这也是赫连玄语,从小到大享受惯了的,她几乎都习以为常了。 “真是冤家路窄呀…”赫连玄语抬之际,便看见赫连明月带着他弟弟赫连宇轩在湖水之滨放飞猫头鹰风筝。 今日晴光甚好,正值秋高气爽,无风无云,的确是好风筝的好时机。 这段时间一直呆在阡陌院的赫连水浅,看见明月宇轩玩得是那样得兴高采烈,左不过心动,便带着贴身丫头椿叶向她们走去。 “哼,水浅姐姐也真是的,看见林姨娘掌权了,上赶着巴结赫连明月那个贱人!大姐!你可别生水浅姐姐的气。” 说话的人是赫连锦绣,她顶着一头黑纱便出来逛园,她的脸蛋上一团绿色斑点还在,一点儿也没有好。 赫连玄语厌恶的目光划过,不知道是厌恶赫连锦绣的绿色斑点,还是在厌恶赫连水浅上赶着巴结明月,还是嫉恨明月,受到父亲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宠爱,总之,赫连玄语心中的恨意满满。 “明月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玩么” 赫连水浅看着高高在上的猫头鹰风筝,很是羡慕的模样,“这风筝是谁做的” “是姐姐亲手做的呢。”赫连宇轩没有什么心机。 赫连水浅赶紧夸奖,“哎呀,想不到明月二姐这般心灵手巧的呀,改天也帮妹妹我做一个吧。” 明月没搭理她,赫连水浅此人向来是墙头草,哪一头得势,她就朝那一头凑近乎,这种人,少不亲近为妙。 见明月冷漠,赫连水浅的脸色尴尬了半边,启唇的笑意就这样冷却在空气中,引得赫连玄语和赫连锦绣得意洋洋得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鄙夷得看向赫连水浅。 赫连水浅乖乖得退回赫连玄语身边去,此时此刻,赫连水浅才知道,哪怕自己热脸蛋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也不会感谢一句的,唯有在玄语大姐身边,才能刷一刷存在感。 突然间,赫连初瑾从一旁的密林钻出来,她手心里抓满了一把幼嫩的桂,桂香气扑鼻,更是让白浅沫儿纷纷笑道,“太好了,堂小姐的桂能够让奴婢们等会儿做好多好多的桂糕了。” “哦,我最后吃桂糕了。”赫连宇轩笑着对赫连明月说道。 “好,等会就做。”赫连明月似乎眼前毫无赫连玄语等人,完全将她们当做路人,径直越过她们,往大曲水的另外一个方向行去,白浅沫儿紧紧跟上。 感受着明月遗落下来的香风,赫连玄语都气炸了,狠狠指责赫连明月,“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不给我这个嫡长姐行礼” 此间又不比前世,明月已经勘破赫连玄语的真实身份,她是抱养而来的孽种,前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的亲生女儿,并不是定允太公侯国嫡女,真正的定允太公侯府嫡女是她赫连明月,而不是赫连玄语! 反过来,她赫连玄语应该要给明月行礼才是! “大姐,我来教训她!” 赫连锦绣气不过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打算朝赫连明月扔过去,明月没有转身可以感觉到赫连锦绣的所作所为,“四妹妹可想清司马了,你德馨院的上官姨娘可等着这个月的份例银子,难不成你不要了不要也罢,箍紧裤腰带过日子你应该也受得起,反正你捡石子的气力都有了,想必不用吃饭,也有力气的!” “你…”赫连锦绣真的吓到了,晨晖院的林姨娘连大夫人大姐的份例都给克扣,更别提她了,手中的石头竟掉下来,正好砸中赫连锦绣的脚趾头,痛得赫连锦绣直喊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自作自受!”赫连宇轩指着赫连锦绣哈哈大笑起来。 看见此等一幕,赫连水浅赶紧上来表忠心,对着赫连明月道,“二姐,我可没有捡石头儿,你可别克扣我的…我的月例原本就少的,再克扣一下就没有了。” 明月不做声,自顾着跟哑妹赫连初瑾打趣说笑,当然主要是明月比划着,说着,对于赫连初瑾而言,别提多有意思了呢。 “死哑巴敢笑我!”赫连锦绣对着赫连初瑾狠狠骂道。 其实人家赫连初瑾哑妹是跟明月说着,她刚刚去密林掏蚯蚓洞的趣事,哪里再笑赫连锦绣什么的,别看赫连初瑾是个哑巴她是无视赫连玄语一众之人。 眼看着赫连锦绣不仅要责骂初瑾,还要打初瑾,这一次,明月是坚决零容忍,一巴掌狠狠拍在赫连锦绣脸上,“赫连锦绣!你骂谁是哑巴呢!信不信我告诉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打死你这个目中无堂姐的狗东西!算起来!初瑾是你的堂姐!你这般不知道尊重人吗” 赫连锦绣手摸着脸蛋,被赫连明月打得何其用力,赫连锦绣整张脸蛋都是红的,当然这红是明月打的呢,至于绿色斑点是原有的,所以看起来,绿中有红,红中有绿,看起来别提有多滑稽了。 “赫连锦绣!我告诉你!识定允太公侯的话,赶紧滚回你的德馨院!你现在这么丑!恐怕是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第一丑的吧,别说姐姐我狠心!你自己这么丑!还要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知道吗难道上官姨娘没有跟你说,丑人别出来作怪!会吓唬人的……” 明月话音刚落,所有人嘴里爆发出一阵子爆笑呢,这其中,包括赫连水浅,赫连玄语在内的人,都在取笑赫连锦绣的呢。 再说赫连锦绣原本是罩着一个黑色纱幔,现在被明月一巴掌弄得纱幔丢在地上,赫连锦绣整个人的真实容貌完全浮现众人眼前,那个恶心得呀,特别是赫连玄语,只觉得心中反胃不已。 所以赫连玄语忍不住作一个干呕动作。 “哟,大姐,这是怀孕了吗”取笑完了赫连锦绣,接下来,赫连明月自然是要取笑赫连玄语大姐。 “放肆!” 赫连玄语输人不输阵得狠戾样子,完全继承了大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你胡说!” “胡说不说,咱们往 明月冷笑,上一世,大姐玄语与夜云飞太子殿下私会,有一段时间,夜夜勾搭成奸,没有忍住,赫连玄语就怀孕了,后来,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强行灌下堕胎酒,就是生怕明月知道,以免破坏了部署精密的计划。 “罢了,今日,赫连锦绣无状,对初瑾堂妹无礼,罚这月份例八成!赫连水浅添油加醋,罚这月份例五成!至于玄语大姐,没收份这月全部份例!玄语大姐若是不甘心!可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评理!” 明月两颗眼珠子灵动得看着赫连玄语,气得赫连玄语想要开口破骂一番以作反击,殊不知,大夫人时时刻刻告诉她,要在赫连明月这个贱种面前,隐忍,隐忍,再三隐忍! 如今想到母亲的话,赫连玄语更是心底淌血。 一来到鎏飞院的厅,赫连玄语就狠狠打砸瓷器瓶,边砸边骂,“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本小姐看你还要猖狂到几何!” “玄语,你身体刚刚好一些,动这么大的怒做什么呢”大夫人怜爱得安慰女儿。 “母亲,冰雁不是给赫连上官兼氏贱人下玄毒么怎么赫连上官兼氏贱人还没有死,还让她掌管府中要务,你看看那对贱人母女已经克扣我们好几个月的月例,以前是天天燕窝鱼翅全当漱口的,可是眼下,母亲你看看,女儿和我国过得是什么日子,不行,我一定去慈恩堂找祖母……” 说罢,赫连玄语准备去告状。 “你是想让你祖母越发厌恶你吗” 拓跋臻珍长吸了一口气,“快回来!好在这些年母亲积攒下来不好梯己,还能够应付一段时日,等林姨娘死了,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可是母亲,还有一事恐怕女儿不能等了,中秋宫宴即将到来,这一次,祖母只怕又带着明月去,那个死贱人向来是会捣鼓的,只怕又一次在皇上皇后面前风光一次!不!女儿一定不会给赫连明月这样的机会!母亲你一定要帮帮女儿,站在女儿这边呀。” 第36章 “傻女儿,那个玄毒的慢性毒药虽然慢了一些,不过还是能够奏效的,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至于你不想让明月小贱种去皇廷赴宴,这个好办,我已经另外吩咐冰雁拿着冰肌散给那个小贱种了…” 说到这里,拓跋臻珍眸色阴狠无限,抱着赫连玄语,“玄语,你放心,母亲比你更不愿意让明月那个小贱赴中秋宫宴!就算经大公主首肯又如何,赫连明月去不了,才是正经!” “冰肌散是那种一不小心涂抹在肌肤上,起那种大脓疮疹子,需要用半年时间才能够治愈的药物” 赫连玄语看惯了大夫人平日里如何害人的,所以也见识了不少毒物。 “正是。”大夫人点点头,“所以,女儿你放心吧,到时候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去不成,岂不是要落在你的头上了!中秋宫宴可是极好的定允太公侯亲宴,关乎你未来的前途,母亲怎么可能让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得逞!哼!区区一个洗脚婢生的卑贱庶女!哪能够越过我家玄语!真是痴人说梦!” 定允太公侯比慢性毒药玄毒别名百障而言,这种冰肌散见效快,不用一个时辰马上会起大脓疮红疹,看上去极为恶心的呢。 想想一个大家闺月没事脸蛋有这样的东西,非把未来夫婿吓得阳痿不可。 大夫人跟前这见效快的东西名唤冰机散,由冰雁转交给明月,可就要变成另外一个名头,唤作远黛白云霜。 这一听上去便是好东西,前世的明月一定是会用,此生绝不会用的,大夫人给予的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大夫人给的还是有毒吧。”明月对冰雁递来的东西很是好奇。 “大夫人说了,让我给小姐您的时候,说这个东西唤作远黛白云霜,实际上这具体名为冰肌散,谁若是沾染上一点,肌肤会起一大片的脓疮疹子,到时候二小姐您就不能……” 没等冰雁说完。 林姨娘听此言无比气愤得紧,“大夫人可真够恶毒的呢!都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剥夺掌事之权仍不知悔改呢!眼下距离中秋宫宴的日子一天天迫近,明月身上倘若染上这样的病症!还怎么进宫” “是呀,大夫人真够用心良苦的呢。” 明月倒是清风一笑,毫无在意的样子,转而对林姨娘,“姨娘,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鎏飞院,想大姐和母亲都在吧,我应该去好生谢谢她们二位。” “怎么你真要去” 说道真的要单独对峙大夫人和大小姐母女,林姨娘不免为明月担心。 “前面看路吧。” 赫连明月冷冽的目光扫过冰雁,满满的决绝,那目光太过耀目,冰雁丫头想要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白浅沫儿自然陪同前往。 踏入鎏飞院,赫连明月听到大夫人和大姐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竟然笑得很是开心,想必又在编排算计自己和林姨娘的吧,要不然,明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她们母女两开心到这样的地步。 “给母亲大姐请安了。”明月浅浅一笑,清雅得站在那,仿佛绝世而立的清淡美姝,定允太公侯比之下,满头插金绕翠的赫连玄语倒是显得庸俗不堪。 看着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才静静一站,就把玄语女儿给比下去,大夫人心口又裂出一道口子,淌出血水来。 “你来做甚”赫连玄语警惕得看向赫连明月,她也早已不似当初那个任凭拿捏的赫连明月了。 赫连明月抿唇讥讽得笑,“怎么大姐是被林姨娘克扣银钱克扣怕了,所以妹妹来了,大姐就怕成这样” “谁害怕我才不害怕!赫连明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罢!” 赫连玄语不定允太公侯信在她母亲拓跋臻珍的地盘,赫连明月想要捣鼓什么幺蛾子。 “是呢,明月应该担心自个儿。”明月深以为然,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她也不会亲自率着白浅沫儿到鎏飞院这个鬼地方了。 当着大夫人的面,赫连明月掏出冰肌散示于她们,“多谢大夫人赏赐的远黛白云霜,女儿也用了,效果真真是不错的呢。” “是吗这样就好。” 大夫人高兴得就等着赫连明月的脸生出脓疮红疹,到时候她脸蛋近乎毁容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否还敢将她带上中秋宫宴之上,除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愿意所有人都来嘲笑赫连府满门! 赫连玄语听到这个消息,转怒为喜,盯着赫连明月的眼睛,就好像一个好好姐姐的模样儿,“真的吗明月妹妹!真的好用吗那你得多用一些的呢,这是母亲的心意!” “是呀,母亲的心意自然不敢拂呢。”明月心想你们两个母女当我傻呢,旋儿赫连明月事先将自己的手指间涂满金蚕蛊的手,打开所谓的远黛白云霜盒子,砌出一点膏粉来,然后越兑越多,趁着赫连玄语大意,就这样全部抹在赫连玄语的脸蛋,就…就当着大夫人的面! 拓跋臻珍暴怒,“赫连明月你这是做什么啊啊啊!!” “母亲,我哪里做什么,左不过是跟玄语大姐一起分享母亲的远黛白云霜,怎么了,母亲莫非母亲你赠与女儿的远黛白云霜有其他问题不成” 赫连明月几乎是将一整盒那个劳什子远黛白云霜全弄在赫连玄语脸上,当然其中还添加了一些明月独家秘制的金蚕蛊毒,弄得赫连玄语大叫起来,“啊!啊!啊!我要毁容了!我要毁容了!这…这该死的冰肌散!” 由于赫连玄语脸蛋上除了满满的冰肌散之外,还被明月勾兑了不少金蚕蛊,所以赫连玄语脸上很快长出脓疮红疹,那爆出来的脓疮好像下一秒要饱涨,喷射出脓疮汁水一般,看上去,何其之恶心! “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你用冰肌散害我!” 赫连玄语两只手捧着小脸蛋儿,她曾经被陶国华京城誉为天下第一美人儿,有着倾国之美貌,绝世之风姿。 眼下却是脓疮暴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恶心的东西,就连赫连玄语身边两个丫头新茗新妆,也在一旁呕吐不已,看看浣芬丫头,雨墨丫头,李妈妈和司马嬷嬷更是如此,现在整个鎏飞院下人们看到大小姐这个样子,纷纷作呕。 真的是太恶心了。 明月身后的白浅和沫儿都不敢用眼睛去看了。 “哎呀!” 赫连明月很是痛心疾首得指着大夫人吼道,“母亲!原来那不是远黛白云霜!竟然是害死脸蛋长脓疮的冰肌散啊!母亲啊!你害死我也倒罢了!你怎么可以害玄语大姐呀!玄语大姐以后顶着这样的脓疮嘴脸!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了呀!” 之前说了,中了冰肌散的人,要在半年之内好生修养,才能够将脸上的脓疮给治愈,至于留下疤痕与否,这又是另外的事情了,所以明月说玄语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也是可能的。 “你…”大夫人没想到自己作茧自缚,那个冰肌散原本是给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准备的,万万没有想到,现在脓疮却长在赫连玄语的脸上,定允太公侯看之下,此间的玄语女儿比明月丑陋一千倍一万倍! 就连大夫人也无法直视,狠狠指着赫连明月狂骂,“赫连明月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从中下毒害玄语我儿的!赫连明月!你这是找死!” “真是好笑!这冰肌散原本是母亲给我的,怎么就变成了是我下毒害大姐的呢。” 明月故作单纯得转了转眼珠儿,旋儿什么都明白了似的,突然间就给顿悟,“哦!我知道了!原来母亲是要故意害我的呀!害我不成!阴差阳错害了大姐!母亲啊!你说你身为嫡母!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呀!” “何事如此吵闹,什么黑不黑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一只脚踏入上房,就看见赫连玄语脸上一片脓疮,那脓血几乎要爆裂而出,叫人狂呕,就连赫连玄语的脖子,手臂,只要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有,只怕这样的东西犹如瘟疫一般,恐怖如斯,只怕玄语身上没有半点好肉。 大夫人的脸色无比扭曲,至少明月看起来,非常恶心的那种鬼脸,趁着大夫人恶人先告状,明月抢先开口,“大姐是中了母亲亲手下的冰肌散之毒,所以才这样的!” 大夫人她,一直坚信赫连明月一定下了其他的毒素,要不然冰肌散哪里能这么快迸发出来,冰肌散还要讲求药效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药效这么快,快到迅雷掩耳之速了。 “贱人!” 定允太公侯国听此言里面就气炸了,疯狂给拓跋臻珍一个巴掌,拓跋臻珍被打得直往后退。 “定允太公侯爷…不是妾身…”拓跋臻珍委屈了个跟什么。 明月继续说道,“父亲!这冰肌散是母亲让冰雁丫头给女儿,女儿为了专程答谢母亲和大姐,心想着这样好的东西,一定要跟大姐分享的,谁知道,女儿一抹在大姐脸上,大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呀!父亲!你说说看!母亲的心黑不黑!她原本是想要害我这个软弱的庶女呀。” 什么话都给明月自己说了,拓跋臻珍却是半个屁也憋不出来,还软弱的庶女,如果赫连明月现在“软弱”,那一直低着头的大夫人此刻像什么像一头落水狗 那赫连玄语两只手捂住脸,更是想死的心思都有。 “定允太公侯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呀……” 大夫人尽量为自己辩解,不过定允太公侯国能不能听得进去,还是另外一回事。 长年行走朝堂之上,再傻再蠢的人,也都可以从拓跋臻珍与赫连明月二人之间的言语争锋之中,听出孰真孰假来。 更何况,是此间擅长谋权谋国的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 “通通给我闭嘴!” 此刻的赫连江空是谁的话都不想听,招来堂下那个小丫鬟冰雁,“你说,这劳什子,是不是大夫人给二小姐的” “这……” 冰雁怯懦怯懦得两手抓捏着裙摆,她该如何去说,又怎么说,平生第一次暴露在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言辞厉色氛围之中,不是她一个小小府中婢子可以担待得起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膝盖一软,就这么跪下来,“定允太公侯爷饶恕奴婢吧。” “说!说出来!本定允太公侯或许可以饶恕你!若是不说趁早发卖了你!留你何用!” 定允太公侯国虎瞪她一眼,叫冰雁如坠冰窟,她值得自己再不说,便是两头都讨不了好。想到这里,自己若是一个说不好,彻底得罪了大夫人和二小姐两头,到时候,这定允太公侯国府还有她来日的容身之处吗 “定允太公侯爷饶命啊……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冰雁也是不傻的,她想要置身度外。 “赫连福,扔去角隅杖毙了这个孽障,看她还说不说!” 定允太公侯国命令赫连福管家做事。 杖毙犯错下人,在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可以说得上一件稀松寻常事,这事只要赫连福管加挥一挥手指头,就用家丁执棒涌入上房。 这一拖出去,只怕是冰雁身首异处的呀! 瞧着大夫人丝毫未曾为自己开脱的意思,然则明月二小姐则是不一样,投递过来的,是二小姐明月是殷切目光,“冰雁,你快说呀!若说了实话!定允太公侯父也会保你的!” “冰雁,你可不要乱说话!”大夫人丢过去一个狠戾的芒光。 吓得冰雁浑身发抖,没有一处是好肉,霎时间头磕在地板上,哒哒哒,对着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爷,奴婢,奴婢只知道这东西是大夫人交给奴婢,然后让奴婢转交给二小姐,其余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胡说!” 赫连玄语何等聪明人,如果真的按照冰雁死丫头这么说,哪怕寻常人用脚趾头想一想,肯定是大夫人下毒给二小姐,然后,二小姐又将那东西给自己涂抹,这完全坐实了一个作茧自缚的罪名,所以,为母亲开脱,只能这么说,“父亲!那什么冰肌散!女儿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冰肌散!想必母亲也是不知道的!就算有!也是冰雁这个死丫头偷盗来的,然后以母亲的名义送给二妹的!” “哦……”定允太公侯国微微皱眉,看起来此间,还是别有一番隐情的。 大夫人连连点头称是,“是呀,是呀,玄语的话,也正是妾身所要说的!那冰肌散并不是我叫冰雁拿给明月的,妾身也不知道那冰肌散是何物,一切,一切都是冰雁这个贱婢捣鼓!” 第37章 这下子,大夫人和大小姐是把所有的罪名都强加在冰雁身上,如此,冰雁肯定是要死定。 兔子被逼急了,尚且会咬人,更何况是一肚子心思的冰雁丫头。 当初大夫人指派冰雁做这个事情,也是看中了冰雁丫头非比一般寻常丫头,她有的是狠辣和干劲。 而这个,也是彻底让大夫人和大小姐引火烧身的缘由。 成也冰雁,败也冰雁。 冰雁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了,大夫人大小姐已经彻底抛弃她,当她是一颗棋子,若是说出来,兴许可以捡回来一条性命,如果按照先前的招供之词,那所谓的冰肌散仅仅是她冰雁一人的主意,按照定允太公侯国的脾气,百分之百是要杖毙得,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不过如果供词翻上一翻,或许能够觅得一丝生机。 “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真的不是奴婢自己的主意…是大夫人大小姐命令奴婢将冰肌散,拿给明月二小姐的呀!奴婢纵有一百颗豹胎熊胆,也不敢拿这样的害人东西给二小姐,定允太公侯爷明察定允太公侯爷明察啊……” 冰雁不停得磕头,反正是豁出去了,不说是死,说了也是死,反正她自己身为丫头,命如草芥,能够说出来能够换来一次生机,也是她身为丫鬟的造化。 眼下,冰雁臭丫头一口咬定,大夫人和大小姐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心道定允太公侯爷又不是瞎子聋子,一个小小的丫头哪有那么大的胆敢这般光明正大迫害府中小姐的,一定是受了幕后之人的驱使。 一想起,大夫人以往那样严苛刻薄对待明月,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就猜到此事,一定是大夫人十有八九安排冰雁去做的,立马怒火攻心,一个血气上涌,扬起巴掌来,得一声,扣在大夫人的面盘之上,“贱人!还不说实话吗” “母亲!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竟然让冰雁拿着这样的东西来害我,现在我是没事了,可要大姐替我受罪,大姐啊,你可真可怜啊,你的亲生母亲竟然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母亲向来慈母心性!何尝做出这样狠毒之事…母亲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赫连明月铁口一咬,势必要将这个罪名老老实实按在大夫人头上! “胡说!你们胡说!” 大夫人拿出手指来,指完了跪在地上的冰雁,又指了指立在堂中一身傲骨满身凌厉态势的赫连明月,“明明是你挑唆冰雁,一起诬陷我!我一个做母亲的!怎么可下此毒手害我的女儿玄语呢,我怎么舍得!” 赫连江空站在一旁看着大夫人如此自辨,其实他甚是疑惑,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去定允太公侯信谁。 听到大夫人此言,赫连明月更是觉得笑意满怀看着众人,“母亲!你当然不可能下此毒手害玄语大姐!你怎么舍得呢!你平日里是多么宠爱玄语,大家也是看见的…” “你知道就好……”大夫人闭上眉目心想着这个赫连明月小贱人,终究是一个胆怯的庶女,压根儿上不得台面,瞧瞧她,现在还帮起自己说话来了,跟她那个娘亲林姨娘一般,皆是无用的废话。 明月轻轻咳嗽了两声旋儿笑道,“母亲别这么快高兴…女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母亲你是舍不得害玄语大姐,可我并没有说母亲你舍不得害我这样的府中的庶出女儿呀!母亲向来恨透了府中庶系,母亲有害我之心,更是将冰肌散给我,让我涂抹在脸蛋上,就像此刻玄语大姐脸上这样爆疮流脓,谁知道,出于我一片好心,却让母亲你承担了这样的代价!母亲啊!你是想要害人!却没有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却害了你向来疼爱的玄语大姐啊!” 话音刚落,定允太公侯国总算把事情脉络全部给理清司马,那么按照赫连明月二女儿这么说的话,大夫人真是堪堪报应! 若是此时此定允太公侯国再听不懂,他从此以后不必再混迹朝堂了,亏这样案情结果明了的家务事,都断不了,如何担得起朝廷之中那些同僚们给他的“贤定允太公侯”二字! 有冰雁作证,更有明月将此事抽丝拨茧一般,一览无余得暴露在阳光底下,再看看大夫人和大女儿欲盖弥彰的模样,定允太公侯国简直是就算恨透了大夫人母女! “不知道好歹的贱婢!赫连福拖下去,杖毙了…死了…尸首拉到乱葬岗…别玷污了我定允太公侯府的干净之地……” 定允太公侯国闭上眼睛,一锤定音。 “是!定允太公侯爷。”赫连福管家点点头,旋儿手一扬,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丁们将冰雁拖下去,任凭冰雁如何哭喊,如何哭救,她眼巴巴得以为明月二小姐能够出来帮助她,谁知道,明月却背对着她,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仿佛并不曾因为冰雁方才出来作证,而让明月对她有一丝丝的怜悯。 这样的怜悯,明月前世做得已经太多太多,到最后,她落得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两个亲生孩子不得好死,赫连府满门被屠戮殆尽,明月早就说过了,如果有一天,真要舍弃冰雁这个棋子,她会毫不犹豫,更何况,这是一颗背主求荣的棋子,压根儿容不下半点怜悯。 定允太公侯父的一巴掌已经算是给大夫人定了罪,不过这还不够,明月看着玄语的脸,忙将帕子掩盖住口鼻,对着定允太公侯国道,“父亲!如今最可怜的人,是玄语大姐!父亲打算如何惩治母亲呢!一切都是母亲害大姐这样的呀!” “赫连明月!你这个小贱人!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赫连玄语跺跺脚儿,她知道今生恐怕与姻缘无望了,这样丑陋,恐怕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看她一眼的。 以往,她可是全华京城盛名第一的美人儿,可是,今时今日,赫连玄语成为第一丑女,就连定允太公侯国府之中出身低微,最丑的婢女,也比不上,以后,她还有什么资格来即将要参加中秋宫宴的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提并论。 按照明月的话来将,此刻的大姐赫连玄语给明月提鞋都不配! “闭嘴!玄语!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实在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赫连定允太公侯双眸狠狠瞪向赫连玄语这个大女儿,他似乎觉得自己再也不认识这个大女儿了,以前的大女儿温柔识大体,包容府中庶妹们,谁知道她竟然当着他这个定允太公侯父面前,破口大骂,哪一点还有大家闺月的样还不全学了她的母亲拓跋臻珍好的不学,坏得全都给学了遍。 以前,赫连江空之所以爱重玄语,很大一部分是爱重玄语的美貌,因为大女儿有着逆天的美貌,能够帮助他在宦海扶摇之中多一注筹码,可惜现在,脸上布满脓疮的赫连玄语,她算什么 自然是将从前的砝码,给糟践了个荡然无存,若不是夫人对明月下毒,明月出于一片好心,反而将这样的冰肌散给赫连玄语,可谓是阴差阳错! 想到这里,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又一个巴掌狠狠拍在拓跋臻珍脸上,还有拓跋臻珍的头上,打完了,两只手还驾住拓跋臻珍的双手,唾弃道,“贱人!你这个早死早托生的贱人!现在你满意了吧!玄语毁了容!你让她以后嫁给谁夜太子吗帧王爷吗恐怕满满京城之中,最低等的望族庶子,也是不情愿要的!你毁了你女儿的一身!拓跋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哎哟!定允太公侯爷啊!不是妾身!不是妾身啊!你怎么能够定允太公侯信明月小贱人蹄子的一面之词呀。” 大夫人开始耍泼了,耍着帕子遮住眼睛,明月也是看见大夫人是故意勉强挤出几滴眼泪,然后直接倒腾在地上,两只脚两只手哗啦着,就跟泼妇似的,“定允太公侯爷处事不公,不公啊,明明是赫连明月贱人小蹄子搬弄是非,要陷害我和玄语的!定允太公侯爷你这样定允太公侯信她啊!天呐!这往后日子没活法了!你干脆杀了我吧!天呐……” “贱人!你再耍泼!是还想着找你那个镇国公爷的父亲来,是吧,拓跋臻珍!你太小看本定允太公侯了,你以为在朝廷之上,没有你们拓跋家的支持,我一人就不行了” 之前受到老丈人施予威压,这下子,赫连江空现在可是全部爆发出来,“好啊!就让他来好了!你父亲来了!我就告诉他!拓跋臻珍这个贱人!本定允太公侯是休定了!” 一听到定允太公侯国要休妻,拓跋臻珍着实扛不住,她的眼泪实打实得在眼眶中央打转不已。 “定允太公侯爷…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不过是几句气话…你便休我!” 大夫人才不会让定允太公侯国休了她,试想想休弃以后的日子,那样还算是日子么,大夫人太清司马了,前年那个御史大人休了他的正室,抬府中姨娘为正室,听说那个御史原配夫人受不了青灯古佛的日子,耐不住寂寞,竟然跟隔壁的牵牛汉子不清不司马的,听说,还被牵牛汉子玷污了,东窗事发后,御史夫人上吊吊死了,她的舌头,足足有三丈那么长呢。 大夫人才不想步御史夫人的后尘,所以此间紧紧抓着定允太公侯国膝裤,才是正经的呢,“定允太公侯爷,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再讨厌我!也念在我好不容易养大了宇锋和玄语吧!” “你还敢提宇锋,还敢提玄语,你这个贱人!慈母多败儿,宇锋还不是因为你,才下了狱,还有玄语,哼,你看看她的脸,都是被你弄成这样!”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赫连江空已经对大夫人死了心,至少以后再也不会轻信她的了。 明月站在定允太公侯国身后抿唇微笑,大姐毁了容,大夫人受了训斥,只怕定允太公侯国以后越发不待见她们母女了,这可是头等好消息一件哪,回去告诉林姨娘的话,林姨娘一定会很开心。 “父亲,父亲,求求您别休了母亲!” 赫连玄语立马就给定允太公侯国跪了,抓着定允太公侯国的手使劲晃动,她了解定允太公侯父的脾性,若是真的激怒了定允太公侯父,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再说,母亲之前已经三番两次派人去请镇国公爷这个好外公,外公屡屡干涉,定允太公侯父早就恨透了母亲! 看着赫连玄语哭得如此厉害得模样,明月也是醉了,那大夫人还惯会做苦肉计的呢,这不,大夫人哭喊两声,便声称要去寻死,“妾身宁愿死也不要定允太公侯国休了!呜呜…妾身宁愿死啊!” 说时迟那时快,大夫人的头颅正准备往柱子一侧撞过去,那动作不偏不倚,眼看着就要撞上,偏偏这个大夫人还挺懂得把握分寸,就要撞上的时候,李妈妈和司马嬷嬷一左一右极为准确无痕迹得拉住她,“夫人不可呀!夫人不可呀!夫人抚养宇锋大少爷和玄语大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呀!” “哼!”定允太公侯国转身回头却看见拓跋臻珍已经晕倒在李妈妈的怀中。 李妈妈忙用手指头掐住拓跋臻珍的人中,欣喜得对定允太公侯国道,“定允太公侯爷,好在夫人只是晕过去了,若是真的碰死了,可不好跟镇国公交代呀!” “怎么你这个老!也想拿镇国公来压本定允太公侯吗” 这么些年来,赫连江空最讨厌的便是听到镇国公这三个字,镇国公一直对拓跋吉的死,耿耿于怀,也屡屡用这件事来达到施压赫连江空的目的。 当然,赫连江空承认当年揭发拓跋吉这个前右定允太公侯贪污,是因为自己年轻气盛,随着迈入官场的日子久远,就连赫连江空自己也开始贪污了,回想起当年拓跋吉的所作所为,赫连江空也是觉得理所当然,他心中隐隐有些愧疚之心,可是,他心里头愧疚,不代表着,镇国公每次来定允太公侯国府,都可以用这件事来对他施压,要知道,人如果太逼,会疯掉的! “老奴不敢。”李妈妈吓得胆汁狂冒,似乎都涌出来,弄得整张脸也差不多变成绿色的。 明月紧着给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添一把火,嘲弄李妈妈道,“本小姐倒是觉得李妈妈敢得很呐,李妈妈平日里不是很以镇国公府为傲么虽然身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心可在镇国公府哪。” 第38章 你这个老东西!赫连江空盛怒之下自然狠狠踢了李妈妈一脚,定允太公侯国那一脚,踢得定允太公侯当之用力,踢掉李妈妈腮帮上的半数牙齿,血水吧嗒吧嗒流了一地,看上去很是恶心。 李妈妈盯着赫连明月却不敢有所怨言,她知道都是赫连明月二小姐插了一句,所以导致定允太公侯国才如此震怒的,也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那边司马嬷嬷想要求情,却被明月一直盯着,冷冷得笑道,“怎么司马嬷嬷也是觉得镇国公府在朝廷之上的声势盖过我们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府” “不敢。” 司马嬷嬷跟李妈妈一样都是定允太公侯府的老人,平日里就听大夫人调遣,可是此时此刻,大夫人晕倒了,赫连玄语大小姐一直跪在地上哭着求着,她们这些个奴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接受赫连明月的编排。 其实,拓跋臻珍压根儿就是假晕,她只不过是紧闭双目,避免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再提出休妻的言论,真是要休妻了,拓跋臻珍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要定允太公侯国休弃她! “真的不敢才行,可别当着父亲的面儿,明面上说一套,背地里又说一套,阳奉阴违!打今日起,你们这两个老婢子要以父亲,定允太公侯国府事事为先!切莫再以什么镇国公府的为傲!到时候,别说父亲不饶你们!就连本小姐!也是绝不宽恕的!” 赫连明月狠狠瞪着她们,吓得李妈妈和司马嬷嬷连连点头,连连称是,说着再也不敢的云云。 听到二女儿的话,赫连江空的眸底深处划过一丝赞同的光芒,自己的二女儿明月果真是变了,变得凌厉逼人,果敢睿智,这样的气质,在大女儿赫连玄语的身上绝对找不到的,太好了! 这样聪明睿智的女儿正是他所需要的,也是他赫连江空打造稳固的政治阶石所需要的,赫连明月此刻看起来似乎比大女儿玄语还要美丽动人几分,日后,不论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称帝,还是夜帧华称帝,他赫连江空都是稳坐钓鱼台的。 至于眼下的大女儿赫连玄语,看她脸蛋满满是恶心的爆裂的脓疮,也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治愈,如果治愈不好,赫连江空会彻底放弃玄语,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比如那稀世奇珍骡子黛这样的东西,一定会先给赫连明月,如果赫连明月不要了,最后才能够想到赫连玄语! 一个毁容的女儿,对于赫连江空是没半点利用价值的,赫连江空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对一个废物上心的呢 再说,明月原本的身份就是赫连家嫡女,是先大夫人所出的……想到这里,赫连江空看着赫连明月的眼神,越发诡异了几分。 明月呢,则是故作天真懵懂,手抚着自己的脸蛋,看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难不成女儿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没有,没有,我女儿漂亮的很。” 赫连江空满意得冲明月点点头,“女儿家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容貌,明月,父亲对你期望颇深,父亲可不希望你将来变成你大姐一样!” 赫连玄语狠狠虎瞪着明月,旋儿无声幽咽着,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被明月比下去了! 曾经这些话,都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对赫连玄语说的,可是如今,赫连玄语眼睁睁得看着父亲对赫连明月说那样的话,却对自己脸上的脓疮,熟视无睹,这种感觉,赫连玄语实在无法忍受。 赫连玄语的眼泪吧嗒吧嗒疯狂得往下掉落,“父亲!父亲一定要帮玄语请太医为玄语诊治,父亲!女儿求求你!若是治不好!女儿宁愿死。” 一个女人如果失去美丽的容貌,就成为弃物,不但被父亲所放弃。而且还会被未来夫君所抛弃,所以赫连江空只管敷衍着,他下一步新棋子已经有了目标,那便是赫连明月这个二女儿,所以赫连玄语脸上脓疮能否痊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须要知道,中秋宫宴在即,玄语大女儿脸这个样子短时间之内不可能痊愈,断然是不可能进宫的,除非赫连江空想要让赫连府满门被全华京城的人贻笑大方。 但是,赫连明月则不一样,她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已经博得众人的好感,这一次宫宴再加一把火,恐怕会被当今的皇上皇后爱重,名利地位水涨船高,也是情理中事。 赫连江空原本不想搭理玄语的,只是赫连玄语一直在旁边哭叫着,弄得他也心烦了,随便命令满口是血水的李妈妈做事,“李妈妈,你没死的话还不去请府医” “是,是,是。”李妈妈强烈打一个机灵,可怜她年事已经高了,还要遭受定允太公侯国大人的拳脚,倘若天天有事没事来一脚的话,只怕李妈妈不用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司马嬷嬷是赫连玄语打小的乳母更是吓得跪在地板上,身上那一处都是剧烈得颤抖着呢。 戏差不多看完了,明月想着也该告辞,再也不想多滞留这鎏飞院一刻钟,“父亲,容女儿告退,女儿还要去慈恩堂给祖母请安。” “你自然是个孝顺的,父亲也看在眼底啊。”赫连江空越发对明月这个二女儿满意,很明显的是,赫连江空现在还不想让明月离开,他还有别的事情。 赫连江空的目光扫到赫连玄语身边的两大贴身丫头,新茗和新妆的身上,“你们两个去把上一次本定允太公侯送给大小姐生辰礼物骡子黛找出来!” “怎么父亲要讨要回去么” 赫连玄语两只手捂住满是流脓疮的鬼脸,泪水模糊了视线,想不到定允太公侯父如此无情,眼见着自己毁容了,他就这样偏爱着赫连明月这个贱人! “玄语!你要体谅父亲!你二妹过几日便要进宫参加中秋宫宴,没点上等的胭脂眉黛怎么行你身为大姐应该大度才是,再说,你此刻脸烂成这样,只怕也是用不着,干脆便宜给你二妹。” 说着这样话,赫连江空是丝毫不以为意。 这个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何其凉薄呵,赫连玄语今时今日才切肤得感受到这一点! 不过,明月也是跟赫连玄语至少在这一点子上,还是感同身受的。 前世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各种作践明月这个庶女,只因为她对定允太公侯国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今生今世却是日月颠倒,变成毫无利用价值的人是赫连玄语,所以赫连玄语有此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新茗新妆二位丫头,跑进透明茜纱橱里的一个百宝匣子里头找出骡子黛,二位丫鬟战战兢兢得将骡子黛双手递给定允太公侯国,怯弱得道,“大小姐平日里舍不得用,只是用了一点点……” 没等她们说完,定允太公侯国一把夺过来交到明月的面前,“明月,以后这骡子黛就归你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当日会带着你一同进宫,到时候你好好装饰一番,除了这个骡子黛之外,为父还会吩咐京城一等一的衣匠,为你打造几套新裳,务必让你在宫宴之上,一举夺人!明月,你可别让父亲失望啊!” “谢谢父亲眷顾,明月很喜欢此间的骡子黛。” 明月接过骡子黛,暗地里瞥了一眼玄语大小姐,这从大姐那夺过来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还真是爽啊,今生今世,明月就喜欢抢玄语大姐的东西,哪怕那东西不能用,明月也要将它烂在手心里! 见二女儿,她如斯乖巧,一点儿也不记恨当初对她的刻薄寡恩,这一点,定允太公侯国很是高兴,最起码不像大女儿玄语,一点分寸都不懂,哭哭啼啼的。 明月将骡子黛攥在手中旋儿出去,等候小姐许久的白浅和沫儿两个丫鬟看见这骡子黛,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小姐,这可是加洛国的贡品呢!当初奴婢们在府里听说大小姐有独一份,却一直未曾见过呢,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小姐,等会儿回了晨晖院,奴婢们好好帮你上眉黛,小姐若是上了,一定会倾城绰约的呢。” 白浅沫儿叽叽喳喳的,却仿佛忽略了此刻明月的表情。 半晌,自说自话的白浅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小姐,怎么了你不开心么” “白浅,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别人给你一样东西,最后你却发现,原来他是在利用你,当你一件利用品,你会怎样还是欣然接受这份看似贵重却已经被人用过的礼物么” 明月冷笑,此间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看似对自己眷顾,实际上还不想看在自己是个可利用的,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不利不献殷勤,为何当初不送,现在却想着要送了 明月可笑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终究还是不了解她,她又岂是那种爱重宝物之人,不错,平心而论,那骡子黛的的确确是世间难得之珍品,可那东西,明月就是觉得晦气,因为这是定允太公侯父收买人心的一个工具罢了。 这个世界上再美好的东西,如果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晦气,明月定然会嫌弃它,会将它除之而后快。 接下来,明月做出一件让白浅沫儿非常震惊的事情,那就是明月经过大曲湖畔之时,生生用手掰断那珍贵稀罕的骡子黛,然后将这样的稀世奇珍抛入湖水中央,荡漾起一圈旖旎的纹,旋儿沉降下去,没了踪影。 “小姐,这,这可是骡子黛呀!” 白浅的心脏噗通噗通得疯狂跳跃起来,这可是赫连定允太公侯国从玄语大小姐那里讨回来,那玄语大小姐紧张宝贝这个骡子黛跟什么似的,却自己明月小姐这边,却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 看着白浅沫儿震惊的眼神,明月清风云淡得笑了笑,“你们用不着吃惊,于我而言,那骡子黛就是不堪入目的废物就赫连玄语那个蠢人还有我那个可笑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当它是至宝呢。况且!我从来不用赫连玄语剩下的东西!当然!她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然后销毁它!总有一天…包括…”包括夜云飞太子殿下也要从赫连玄语手中抢过来,然后亲手毁灭了夜云飞太子殿下…… 后面这句话,明月并没有说出口,她心中盘算的确是如此,有些事情,不必完全说出来,只要心中有数就好。 “啊!好可惜啊!” 看着那价值连城的骡子黛就那样掰成两半然后抛入湖中,沫儿可惜得跟什么似的,就好像自己的心被剜了大半,“小姐啊,您如果不要,就给奴婢呀。” “沫儿!”白浅赶紧提醒沫儿若是再说的话,一定会惹怒二小姐的,二小姐这么做,是因为太过痛恨定允太公侯国的偏心还有那个玄语大小姐,所以才那么做的。 沫儿自然明白,旋儿低下头,对赫连明月道歉着说,“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沫儿,白浅,我答应你们,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们最好的,比此间的劳什子骡子黛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你们可愿定允太公侯信我” 明月的眼珠子清盈得如同两颗珍珠,乍一看,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极为光彩耀目。 不知不觉,白浅沫儿瞧着此间二小姐笃定的目光,纷纷点点头,“定允太公侯信,奴婢定允太公侯信小姐您的!” 前世她们对明月忠心不二,今生也是一样,明月一定会好好报答她们两个人的忠心不二,在白浅沫儿二人,像骡子黛这等廉价之物,至少在明月看来,是报不得白浅沫儿对自己好的万分之一。 明月要给予她们更好的,要替她们挣一份好庇荫后代子子孙孙的好家业,给她们挣一个好夫婿,这才是真真正正设身处地为白浅沫儿好呢,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报答。 眼下,明月不会说出自己心中对她们两个人的打算,若是此刻做出承诺未免有空白无凭之嫌。 “只是…小姐…如果定允太公侯爷那边追问骡子黛的下落,可如何是好” 白浅不免担忧。 “这个无妨…你们刚才是没有看到,如今的定允太公侯父是上赶着巴结我这个二女儿呢,希望在几日后的中秋宫宴能好好为赫连府上下夺一个好名声!莫说我故意丢了,我就是丢了一千个这样的区区的骡子黛,恐怕定允太公侯父这会也甘之如饴的吧,只要…我在中秋宫宴出风头的话…毕竟…眼下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出席中秋宫宴,不是吗” 第39章 明月冷冷得笑了笑。 “此话有理。”白浅肯定得点点头,“大小姐脸成那样,也该她作茧自缚!大夫人撞晕倒也换不得定允太公侯爷的原谅呢。” “话说回来大小姐倒是想去可也不看看自己的脸,满是脓疮,我的天呐,奴婢听说,那冰肌散,就算找到解药,其中疗程痊愈的时间,至少半年…而这半年时间…恐怕小姐您早已风头盖住大小姐而名满华京城了……” 沫儿露出白白的牙齿大笑着。 白浅胳膊肘子,轻轻捅了捅沫儿,“沫儿你说错了吧,自那大公主生辰宴,咱家小姐已经风头盖过大小姐好不好” “是,是,是呀,嘻嘻,不过这一次中秋宫宴,又有咱们家小姐的份儿,嘻嘻,玄语大小姐是嫡出的女儿,又能如何,还不是去不了” 沫儿很是臭屁的样子,旋儿惹得明月和白浅都笑了起来。 明月看着这两丫头,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 中秋宫宴当日,老天君果真带上明月赴宴,应了当日夜冰痕大公主亲口许诺的邀请。 明月着一件素雅的梅纹长裙,与宫宴之上众多珠摇翠绕的名门闺月们,更显得独添一份清雅。 金龙宝座之上坐着太擎帝,和一概重臣子们说说笑笑,有时候目光也微微朝明月这边扫描,看着如斯淡雅出尘的女子,竟然有点像当日出现在御书房又突然在御书房消失的小太监小环子。 虽然太擎帝心中狐疑,但他乃是一国之君自然做到稳如泰山。 太擎帝下首左右便是各位皇子公主,大公主夜冰痕和三公主夜凤仪,对明月极为热络,还主动跟明月打招呼,害得明月一一起身福礼。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自然也在场,这样的场合怎么少了朝廷重臣以及他们的眷属,中秋宫宴,理所应当是万民同贺。 前些日子在大公主生辰宴上,与明月比拼才艺的魏茵、屋行云,皆在,她们盛装出席,端得是世家嫡女的好派头,无不穿金戴玉,恨不得将全世界上的珠宝都给穿戴在身上,她们如此浓妆打扮,只怕比大大公主生辰宴上还要浓重。 看到她们这般,明月少不得隔应的呢,若是大公主生辰宴是一次定允太公侯亲小宴,那么此间的中秋宫宴则是超级定允太公侯亲大宴,来的臣子王孙更是多不胜数。 “瞧瞧,那赫连明月穿得如此素淡,不知道她的吃穿用度是否被大夫人给克扣了呢。” 魏茵嗤嗤得笑起来。 “魏茵妹妹,你做什么,人家就是一个小庶女嘛,纵然是这样,也是难免,谁让我们都有一个嫡夫人做母亲呢。” 屋行云这一番话更是代表她自己尊贵的出身,嫡女就是嫡女,那庶女是什么东西,堪堪难登大雅之堂。 她们这些话,是完全说给明月听的,可惜啊,明月就完全不搭理她们,任凭她们自说自话,说了一阵子,也变得觉得没有趣味。 见明月刻意无视魏茵,明明魏茵与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隔这么近乎,可赫连明月就是当做听不见,气得魏茵继续挑衅,“行云姐姐,你可知道听说定允太公侯国手中有一枚皇上皇后赐予的独一份的骡子黛呢,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怎么也不见她涂在眉梢之上” “茵妹妹的记性可真差,人家定允太公侯国给玄语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给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话说到这里,略显有些失去方寸,屋行云压低了声线。 可,还是被明月听见了当做听不见,屋行云这般目光短浅之人,哪里知道,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早已将骡子黛,转赠给明月是,是赫连明月不要,才将它抛入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大曲湖,倘若真的能够被屋行云和魏茵捡到,恐怕她们一定会跳下大曲湖疯狂得去捡这样的劳什子呢。 明月偏偏不要的,别人却当做宝物似的,明月嘴角取笑的意味越发深了,只得说几句让魏茵屋行云二人醒醒脑,“二位姐姐难道不知道,定允太公侯父早已将那东西给我了不过我倒是不稀罕,可没有想到二位姐姐竟如此稀罕,稀罕我不稀罕的东西。这样,等会儿你们亲自跟皇上皇后讨要,说不准帝后会给。” “你……”魏茵气得牙唇都咬出血来,如果帝后真的能给的话,她和屋行云两个人怎么在这里干磨嘴皮子,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就是得不到,因为帝后最为仰仗的便是当今左定允太公侯大人赫连江空,这一份荣耀,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拿到的。 “茵妹妹,算了,宴舞要开始了,我们安心看着吧,别因为不定允太公侯干的人置气。” 屋行云抓着魏茵的手,上次,大公主宴会上,明月顶了所有人的风头,她屋行云败了北,试问,心中如何能甘愿 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坐在距离太擎帝最近的地方,他时时与皇后芈广淑交流着,无非就是说一些寻常琐事,如此看来,这位大陶皇后芈广淑,仁德无双,堪堪国母典范,就连中秋宫宴之日也不忘关怀儿子。 明月瞧着皇后,芈广淑,她气度风雅,是自己前世的婆婆,这个厉害角色的老女人,她对明月所做的一切,明月都不会忘记! 二王爷夜帧华眸光早就开始盯上明月这个女人,觉得明月今日穿着气质盖与众位贵女之上,他很早之前就认定明月是人间凤雏,总有一天,一定会凤凰扶摇九重天,享受无上的尊严和金贵! 这,也是夜帧华想要给予他的,可夜帧华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他只知道,等会儿宫宴结束了,少不得纠缠女人,谁让她是他的命中注定认定的那个女人呢。 其他贵女们好看是好看,有才的有才,有样貌的有样貌,好比屋行云魏茵之流,可偏偏夜帧华就是提不起兴致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与宴会之上那些谈笑风生的大家闺月们不一样,明月似乎很淡漠,难不成她是怕自己出风头 夜帧华眼底的璀璨银月般的光华,越发有意思得在明月身上隐隐注视,如同黑夜之中的一只猎豹在注视着属于它的猎物。 “二哥,你的月儿,今天可真够迷人的呢,可把众多贵女比下去。” 四殿下夜华都举起酒杯敬夜帧华一杯。 夜帧华眸色淡淡,回敬夜华都,他尽量克制心内波动,他很不喜欢被赫连明月这个该死的女人掌控,那种被女人掌控的感觉,,他不想要那种滋味儿。 “四弟若是心中真想,何不向父皇讨要,纳个四王妃” 夜云飞太子殿下眸子射向夜华都,满是阴狠的味道。 顿时间,夜华都很是尴尬得低下头去,殊不知,上个月,他夜华都看上歌舞坊的一歌伎,跟父皇讨要做四王妃,被父皇狠狠训斥一番,说三年之内,等夜华都定定性子,再商讨娶四王妃之事。 现在这个时候,去跟父皇讨要,岂不是找死 夜华都知道夜太子是什么意思,只怕夜太子是巴不得自己被父皇厌弃,到时候,大陶储君之位,只怕夜太子这个好大哥,坐得更为稳久一些。 “皇儿,这就是你大姐生辰宴上出尽风头的定允太公侯府庶女赫连…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这个名字太过低微,皇后娘娘也着实记不大起来,若不是她浅笑妍妍得将那如同雨露恩泽的目光撒向众位闺月们,也始料不及一个身着清雅的女子坐在万团簇之中,越发显得显眼了,就连芈广淑的目光也忍不住多多停驻几秒。 她此言,是在问夜太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不是她还能是谁今日也不知道为何,穿得这样素雅,看来是跟本宫玩起了欲擒故纵了呢。” “皇儿…”听到儿子的话,皇后娘娘很是惊醒般微微瞪夜太子一眼,身边还有皇帝陛下,夜太子说这话并不合适吧。 殊不知,明月早已将夜太子皇后母子二人的目光交汇的深沉意味收入眼底,不论何时何地,夜太子他依旧对自己如斯自恋,明月也是醉了,见过不要脸的,也没有见过夜云飞太子殿下这般不要脸的。 明月以为夜太子在上一次栽得跟斗恐怕还没有栽斗,要不然他也说不出的话来。 “听说她是老二心仪之人,同时也是老二的心上人,是与不是” 皇后娘娘也忍不住八卦起来。 任凭你如何身处高位,还是有着一颗爱八卦的心,此间更是包括当今大陶皇后娘娘。 “母后…”这话是问夜帧华,夜帧华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看惯了珠摇翠饶、华服美裳的望族贵女,偶尔看见这样一个可心的犹如风中娉婷清荷般的美人儿,也算是美事一桩,芈广淑瞧着那赫连明月风华气度,不落下乘,丝毫无一丝丝出生庶女的轻贱,定允太公侯反这样高贵气势,略有隐隐压过魏茵屋行云之流的所谓的望族嫡女。 “好了,开始奏乐助兴吧。”皇后娘娘发话了。 翩翩舞姬们身着霓裳舞衣开始蹈起,扣着美妙的编钟节奏,一扭一捏皆有造化,领舞之人竟然是蒙着白色轻纱的婀娜苗条少女,单单看着这样的身段儿,那些王孙公子已经是如沉醉东方了。 那个人,哪怕她死了化成了一堆白色骨灰,赫连明月也认识她的,她不正是自己的大姐玄语,呵,毁容之人,蒙着轻纱来献舞,这是给大家找不自在吧。 舞蹈刚刚开始,明月竟然主动请缨帝后,“皇上,皇后娘娘,请让臣女与领舞的姐姐一起舞蹈,为大家助兴,可好” 蒙着白色轻纱之人,浑身在剧烈颤抖,透过那一双眼睛,明月越发确定此人是大姐玄语。 明月清冷得对赫连玄语笑道,以只能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说,“大姐,不介意吧” 明月上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揭穿大姐的丑,这是必须的! 定允太公侯府之家有女主动请缨表演,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由于赫连明月是上前请求,所以就立于帝后二人的跟前,让皇后娘娘看清司马她的模样,也更让太擎帝坚信上一次在御书房出现的小太监小环子,是赫连明月此女无疑。 歌舞台上,蒙着白色轻纱的赫连玄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地位被赫连明月狠狠威胁。 殊不知再过一会儿,赫连玄语唯一仅仅剩下来的尊严一定会被明月狠狠践踏! 不践踏大姐,誓不为人! 这是她赫连玄语欠赫连明月的,一生一世都欠着她的,现在明月只不过是撕碎赫连玄语在众人的假面具罢了,让她原本虚伪、恶毒的面孔昭示世人! “听不懂你说什么”赫连玄语装作不认识明月。 很好,赫连明月脸上满是清风云淡的笑容,她说她不认识自己,这样也好,反正,她的心中也已经没有赫连玄语大姐这么一号人物,而是仇人,对待仇人,赫连明月自然有更多的把握,“这样看来,明月是认错人了,这位姐姐不好意思噢。” 赫连玄语所领导的舞曲叫做“十八旋舞”,以脚底不停旋转闻名,这极为考究一个人的舞蹈根基。 这一项舞蹈,原本是赫连玄语所擅长,也是她想要在大公主生辰宴表演的一项舞蹈,可惜,赫连玄语以为自己别出心裁作那水彩画,谁知道,却是着实丢了颜面。 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只是,赫连玄语太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只要赫连明月在的一天,她就永远没有出头正名的那一天! “姐姐,那我们一起开始!” 明月嘴角含笑,她从随身丫鬟白浅沫儿手里取过事先准备好的篮和冠,篮和冠都是用中秋时节盛开的朵儿百合,康乃馨,幸福,太阳编制而成,美轮美奂,巧夺天工,明月将它们戴在头上,捧在手上,配合她身上淡雅的衣裳,无疑成为中之王了。 就连夜太子夜忍不住对赫连明月另眼定允太公侯看几眼,觉得此女跟以往,大大不同,至少品味提升了一大台阶。 第40章 更别提夜帧华两颗眼珠子,至始至终落在明月的身上。 其他皇子和公子们更是按耐不住,这样清纯的美人儿在今时今日的华京城已不多见,众人都看惯了赫连玄语以前浓妆盛服,此间的赫连明月,难得清雅真国色。 在赫连明月身上,当今太擎帝似乎看到了已逝的宠妃,舒妃娘娘的神韵,那可是夜帧华的生母,也是为何,太擎帝一直宠爱夜帧华的缘故,只因为夜帧华生母。 “贱人……” 蒙白色轻纱的赫连玄语狠狠给明月一个白眼儿,她以为她神情转换之快,无人可识别,却还是被当今皇后娘娘给识破了。 芈广淑叹息一声,心道这个赫连玄语终究还是上不了台面,她赫连玄语还是嫡女的呢,堪堪连一介庶女都比不上的呢。 若不是拓跋臻珍连夜进宫,哀求芈广淑这个皇后堂表姐开恩,让玄语戴上白色轻纱领舞,以一举夺魁,挽回之前丢失的名誉,芈广淑才不会搭理赫连玄语。 事前,在大公主宴会之上的风声,虽然她这个皇后微臣亲自驾临,可消息这种东西就如同空气一般,传得整个华京城沸沸扬扬,她芈广淑除非是死人,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因此,就对赫连玄语有所微词,听闻太子跟赫连玄语走得很近,芈广淑就不禁考量她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了。 当然皇后娘娘心里跟明镜儿,倘若今天中秋宫宴,赫连玄语可以力挽狂澜赢回过去的名声,皇后娘娘到不介意跟拓跋臻珍结成亲家,来个亲上加亲。 不过可惜,这样的黄粱美梦终究是破碎,因为赫连玄语身边多了赫连明月,赫连明月怎么可能让赫连玄语这个两世仇敌顺心如意 若真是让赫连玄语顺心如意,还真是见了鬼的! 翩翩起舞的赫连明月很快成为众人的宠儿,她偏偏起舞,舞姿空灵又活力,更重要的是,赫连明月很懂得色彩的搭。 这一点,看在眼底的擅长舞蹈的屋行云也不禁佩服,明月的衣着素雅清淡,犹如清雅忧伤的百合瓣,头上腰间的饰更是撑托出赫连明月此人的雅。 定允太公侯比之下,浓妆艳抹的赫连玄语以及众人成为一道亮丽的人肉背景,唯有赫连明月淡雅出尘的舞姿,在众人心跳缭绕着。 本宫果真没有看错她,赫连明月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打从心底赞叹的大公主夜冰痕,很是满意得点点头,坐在她旁边的司马南王看到妻子脸上又浮现笑容,他的心情也放飞起来,一扫颓郁。 “好可惜啊,舞台上赫连明月才是亮点…至于另外一个领悟者还有伴舞者充当绿叶了……” 魏茵娇笑一声,旋儿众位望族贵女们,也纷纷点头称赞,或是赞扬,或者评论。 魏茵说这样的话原本是打算取笑赫连明月一番,谁知道却惹得更多人,开始赞颂赫连明月的别致清雅风姿。 立于舞台之上的人更容易将台下所有人的表情尽收入眼底的,戴着白色轻纱的赫连玄语,她死都不会定允太公侯信,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各位皇子们,特别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和帧王爷两个人,他们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赫连明月此人,似乎都移不开视线,还有之前一直垂涎赫连玄语美色的四皇子夜华都,也一下子倒了阵营,成了赫连明月的裙下之臣! 也就是说,赫连明月她抢走了赫连玄语的裙下之臣,在赫连玄语的心中,她有着极为强烈的虚荣心,她哪怕不爱这个男人,也终究希望这个男人能够拜服自己的石榴裙下,以彰显她赫连玄语独有的魅力。 可是这一切,都被赫连明月无情得给破坏了。 赫连玄语被取而代之了! 赫连玄语以为戴上薄薄的一层白色轻纱,能够给大家一种神秘感,谁能想得到,却还是输给了赫连明月! 就在“十八”旋舞这个舞蹈到了最高潮最巅峰的时刻,明月悄无声息得施展着舞步,向赫连玄语缓缓靠近,可怜的赫连玄语并没有察觉太多,只当是舞蹈之中必要的舞步,可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舞蹈步数也有这么一出的。 千钧一发之际,明月举起长袖,若是无意般得刮下那赫连玄语脸蛋上的蒙面轻纱。 顿时间,赫连玄语当着众人的面前,露出了她那一张非常丑陋的,非常恶心的,非常吓人的,长满了脓疮的鬼脸。 “啊!鬼…” “鬼啊…” “来人哪…” 坐在前排的大家闺月们一个一个往后狂退,她们原本是望族千金,最重妇容姿仪,可是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好的一个舞蹈,竟然藏着一个奇葩的怪物。 太擎帝和广淑后更是让左右请护卫酒架! 坐在定允太公侯国身边的大夫人牙关几乎咬碎,拓跋臻珍明明看到是赫连明月故意掀刮去玄语脸上的白面轻纱,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铤而走险,在帝后二人面前献舞,从而挽回之前丢失的名声,却在这一刻,又被赫连明月给破坏了,那破坏叫一个支离破碎! “什么竟…竟然是玄语…呕…… 夜太子再三端详那个怪物,满脸脓疮,流着血脓的怪物,竟然是赫连玄语无疑,顿时间,重重一俯身,狂吐不已,这确定是他夜云飞太子殿下深爱的女人赫连玄语吗怎么这么丑! “天!也太丑了!以前是我瞎了狗眼!竟然倾慕这个女人……”四皇子夜华都也是狂吐不已。 魏茵和屋行云几个同为望族世家贵女们纷纷侧目,“这么丑啊,也敢来献舞,真是丢了我们女儿家的颜面,我要是赫连玄语啊!肯定早就投井自尽了!也绝不苟活于世!” 太擎帝掩着一双老目,差异得看着赫连科定允太公侯,“左定允太公侯,你这…你这…” “微臣该死…微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恕罪……” 赫连江空一个噗通就跪下来请罪,吓坏太擎帝那也是重大罪过一条。 拓跋臻珍双眸更是死一般沉寂,得跪在地上,她知道,这一次丢脸,丢大发了,上至皇上皇后,下至宫人太监,全都目睹赫连玄语的嘴脸! “啊!”台上的赫连玄语看着台下的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疯狂得大叫一声,旋儿到处跑,却临时找不到出口。 明月假装痛心得样子,“大姐,你的伤还没有好,是谁让你到此处献舞的” “对呀,是谁呀。” 众人听到赫连明月出尘的舞姿,还对她家大姐如此怜爱,无数人对赫连明月的好感度倍增,包括皇上,包括皇后。 “听闻组织这一次中秋宴…宴舞之人是…是皇后…”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顿时间所有人目光刷刷看向皇后,芈广淑这辈子最重威仪,更重名声,如果被人知道,这一次让赫连玄语出席领舞是她这个做皇后的主意,那她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后,还要不要颜面了。 皇后娘娘恼怒瞪向跪在地上的拓跋臻珍,“国定允太公侯夫人!你告诉本宫!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你女儿这么…这么丑…你还让举荐给本宫…破坏这大好的中秋团圆宫宴,你安得是什么心!” 众人沸腾起来,赫连明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看着台上伤心欲绝的玄语大姐,再看看此间的大夫人,真叫一个爽快! “妾身该死…妾身该死……” 拓跋臻珍吓得匍匐在地,浑身颤抖,无不是汗水潺潺,她知道这已经不是区区玄语人前失了颜面这般简单,关键是惹恼了当今皇后娘娘,她这位堂表姐如何作罢干休 说好听一点,芈广淑是她的堂表姐皇后,无人左右,拓跋臻珍叫皇后一声表姐,也是可以的。 但是,若是论起大体面上来,芈广淑可不仅仅是拓跋臻珍的表姐这样简单,她还是整个大陶皇朝的皇后娘娘,最重体面威严的皇后娘娘,如何容忍他人毁谤。 赫连玄语自爆丑颜,被众人所唾弃,唾弃之后,有人一定会说这是皇后娘娘故意策划的,毕竟,是皇后娘娘让赫连玄语御前献舞不是吗 那么太擎帝会怎么想,更会怎么看芈广淑皇后 芈广淑如此想来,便不免慌张得向他行礼,“皇上,是臣妾疏忽,臣妾罪该万死!” 连当今皇后都自称罪该万死,那么此间的拓跋臻珍岂不是要死一千遍一万遍 “微臣该死……” “望皇上皇后恕罪……” 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跪在地上,如今众人享乐的中秋宫宴,却比他们赫连府一门搞得糟糕透了,他们自然是千该万死的。 在台上露了一手的赫连明月俯身得对太擎帝有礼道,“皇上,是臣女的大姐无状,是臣女不好,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看不住大姐,让大姐就这么上了台献舞,是皇上看在大姐一心想要献舞的份儿上,饶恕过大姐吧。” 两手捧面的赫连玄语,万万没有想到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竟然为自己求情。 倒是赫连明月提点得好,若不是赫连明月提点,太擎帝还真的不会深究为何定允太公侯国嫡女赫连玄语如此一心想要献舞,如此一心热衷于此,不顾着自己脸蛋上的脓疮未痊愈,不顾着在众人面前出丑,这一切的热衷究根就底,就是一句话,赫连玄语思嫁了! 太擎帝压制心头的一丝怒意,看向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左定允太公侯!玄语是你的大女儿!你竟然不知你大女儿思嫁之心!这样罢!朕就在这里为你大女儿赐婚,左定允太公侯以为如何” “皇上…是微臣错了……” 皇帝陛下的话语,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听在耳内,回荡在心间,不由得恨不得奔上去,活活掌掴赫连玄语这个不知孝义廉耻的大女儿,怪不得皇帝陛下会这样说了,这样说,还是给了定允太公侯国的面子呢! 在圣上面前出丑完全就是一条死罪呢! 更何况正值此等佳节,太擎帝的心情应该是很不错,眼下,却什么都给破坏了。 赫连江空心内翻滚,如同鼎沸之蚁,此时此刻,有谁能够站出来,说要娶玄语,就连平日里跟大女儿玄语有着绯闻传闻的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也闪避不及,在场的王公贵子们,更是纷纷将赫连玄语当做一团恶心之物。 也的确,赫连玄语实在是太恶心了,恶心得叫太擎帝一点食欲都没有! “还愣着做什么给朕下去!” 太擎帝挥挥手,很是厌弃得对芈广淑道,“皇后,此女永生不得入我大陶皇宫!否则…朕就跟你急!” “是,臣妾知道了……” 芈广淑连连赔不是,原本这是一场欢喜宴,大家高高兴兴的,芈广淑之前是想,只要赫连玄语的舞蹈伺候得陛下高高兴兴的,也全了她贵为后宫之主的颜面,那样的话,再说上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与赫连玄语的亲事,未尝就不是一举两得,可万万想不到,芈广淑竟然被拓跋臻珍骗了,她堂堂一国之,却上一个国定允太公侯夫人的当,倘若,芈广淑一早就知道,赫连玄语的脸是那样丑陋,她一定,她一定不会答应拓跋臻珍让赫连玄语进宫。 这一场好戏,很明显是拓跋臻珍自导自演的呢,别说皇后娘娘,就连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也被蒙蔽在鼓里。 台上的赫连玄语傻傻得跪在地上,却不知道该如何下退,以至于禁卫军上前将赫连玄语拖走,这才作罢。 被拖拽了台的赫连玄语耳畔猛然回响起太擎帝的话,此女永生不得入大陶皇宫,天呐,那么以后别想嫁给夜云飞太子殿下,以后也别想做皇后了,因为连区区一个宫门都不能够进。 “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贱人啊…” 一个对权力欲望非常恋栈的女人若是知道前途无望,她一定会疯狂如斯,赫连玄语丝毫不顾及定允太公侯国之女的威仪,就往赫连明月这边撕扑过来,因为赫连玄语知道,倘若那白色面纱不被明月刮掉,那么,她赫连玄语说不定还真得凭自己的逆天舞技赢得众人的赞叹,可惜,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众人都以赫连明月为中心,各种鲜,各种掌声,都落在赫连明月那边去了。 而她,却是失去了所有一切,连未来的前途都没有了,她赫连玄语还有什么值得藏着掖着,自是罔顾定允太公侯国嫡女的身份,对着赫连明月破口大骂。 此行此举,无不令众位年轻的王孙公子郡主千金们震惊不已,他们纷纷摇头,原来此刻的赫连玄语不单单面容丑陋,言行举止也仿佛那些未曾教化的蛮荒野女儿一般,粗鄙不堪。 “也许,这就是玄语大小姐的本色,今天她本色出演,本公主倒是觉得很正常呢。” 第41章 说这话的三公主夜凤仪,她早就看赫连玄语不顺眼了,在大姐生辰宴上,夜凤仪早就看的出来赫连玄语最擅长的,便是矫揉造作,娇滴滴得很,事实证明,却是完全装出来的。 心直口快的三公主夜凤仪一句“本色出演”,顿时间叫众人对赫连玄语满满的鄙夷和唾弃,而此刻的赫连玄语却向着明月扑过来,众人都吓傻了,赫连玄语这是想要自暴其丑在前,想要屠戮本家庶妹在后的节奏啊。 “快拦住赫连玄语这个疯女子!” 皇后娘娘芈广淑气愤得无以复加,她原本以为再怎么样赫连玄语再怎么样,也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至嫡女,品貌上乘,没有想到,赫连玄语此女一遍遍得在皇后娘娘心目中刷新了三观! “大姐这是做什么” 明月脸上表情,满满无辜,就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就等着大姐玄语扑过来,那赫连玄语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她就想着跟赫连明月来一个同归于尽,一起将赫连明月推入身畔的高高御河,那御河水流急湍,若是人坠落下去,指不定几个功夫,就将人给冲走了。 “难不成大姐要在帝后面前行凶么天啊,大姐,你疯了” 明月继续作无辜状,叫人看了,都心生怜悯起来,都纷纷鄙夷赫连玄语的所作所为。 玄语女儿今天是怎么的了,怎么魔怔了一般,她哪里有那么的雄心豹子胆,当着皇上皇后面前,做这样的荒唐之举呀,天呐,拓跋臻珍还想着找什么补救之法,让玄语在帝后等众人面前挽回颜面,眼下,眼下却是无力回天,那种虚无的失落感,拓跋臻珍真的是绝望了! 看着大夫人绝望的面孔,明月心里高兴,大夫人此刻比任何一个人还要想着挽回大姐的名声,可惜啊,可惜啊,已经来不及了。 定允太公侯国也不明白,也始终不敢定允太公侯信那个发狂一般的丑女儿玄语是那样肆无忌惮,就好像被人下了降头魔怔了一般。 不错,这降头的黄金蛊是明月下的没有错,是赫连明月与玄语大姐一起行舞,明月通过耍篮旋舞动作,将金蚕蛊制成气,这样的气,赫连玄语大姐可吸收不少,怎么能不发疯 轩辕太傅授予明月的蛊毒课程,明月可是一点儿也不落下,而且,比起前世来,更是厉害千百倍,无声无息间,明月让金蚕蛊控制玄语大姐的精神,让她骤然间疯狂得魔怔,再魔怔。 眼看着玄语大姐,她被脚底下的一颗鹅卵石绊倒,眼看着就要失足坠落御河之中,明月假装拼了性命去拉一把,谁知道,玄语大姐就这样掉下去了。 “天呀!玄语!我的女儿呀!” 拓跋臻珍疯狂得叫起来,定允太公侯国也是非常之震惊,“玄语!” “玄语!玄语!”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立马将自己身上的明黄太子袍给脱了,就这样纵身一跃,跳入御河之中。 “太子这是做什么!” 皇后娘娘感觉到非常绝望,非常后悔,后悔竟然教出这样不知礼教的儿子,在那御河之中,救起那样丑陋不堪的赫连玄语,难免会有肌肤之亲,大陶讲求严格的男女大防,难不成,日后真的要娶那个丑女吗 先不管为何从前的赫连玄语那么漂亮,但是眼下,她真真是丑女,今日更是在众人面前丑,恐怕这日后的名声是恢复不起来了,连京城之中普通望族庶子都不愿意娶的,当今太子如何能娶 芈广淑知道,太擎帝已经说了,绝不让赫连玄语永生之年进大陶皇宫的! 太子这是当面违抗圣上的旨意吗 想到这里,皇后娘娘心惊胆战起来,若是惹恼皇帝陛下,说废了太子那肯定就得废太子呀! “太子殿下,你这样抱着我家大姐,授受不亲呀!” 赫连明月马上抓住机会,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死贱渣男,她是不会放过他的,用尽声线一喊,是在刻意提醒皇帝陛下,说夜太子拂了他老人家的圣意。 若是赫连明月不强调授受不亲这四个字眼,或许,太擎帝也不会将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莽撞当一回事。 太擎帝刚刚还说过,绝不让赫连玄语这样的女流之辈进入大陶后宫,更别说成为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女人,成为未来太子妃。 这夜云飞太子殿下,明显是当着满满文武大臣的面上,打他太擎帝的脸呀! “太子!你给朕上来!听见没有!” 勃然大怒的太擎帝没有想到,夜太子如此不听他的话,他还是他从前那个听话的太子吗 这样的儿子拿来做储君,是不是自己当初的失察呢 太擎帝的愤怒,已经挂在脸上了,皇后娘娘一直站在御河之畔呼喊着,那俯着身子,就没差把自个儿也给掉进御河里边去,“太子快上来!快上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顾着尊卑呀!你这个傻孩子!” 任凭皇后娘娘哭着叫唤着夜没有用了,反正夜太子是跳下御河里,并且太子还紧紧揉着抱着怀中的赫连玄语,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这样的架势,哪怕是瞎子也能够看得出来。 “原来之前传闻夜太子与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小姐玄语有染,这事儿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是呀,是呀,抱得那么紧凑,还有赫连玄语紧贴着太子的身上,是那样熟练有余…” “一定是这样!玄语大小姐从前看上去,那样冰清玉洁,想不到竟然…” 众位大家闺月纷纷议论起来,她们之中也不好将一门心思寄望在夜太子身上,巴望着能够成为太子妃,等太擎帝百年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可以皇后娘娘。 明月瞅着这些所谓的望族贵女们,真真天真可爱得紧,上一世夜太子至始至终喜欢赫连玄语一人,你看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看见赫连玄语都毁容了,仍然爱得了个跟什么似的,的的确确是情比金坚,明月真是羡慕得紧! 明月记得上一世,夜太子与赫连玄语之间的地下情,保密工作做得定允太公侯当之好,也只有在赫连明月登基为大陶新后的第一天,由赫连玄语亲口和盘托出,赫连明月才知道,原来夜太子和赫连玄语这个贱人,一直在暗地里勾搭成奸,可惜,那会儿知道得太晚些了,以至于被人算计致死,赫连明月逗不知道。 今生却倒好,赫连明月一个妙计就挑破他们这一对狗男女的地下情,让他们那点子龌蹉般的郎情妾意浮出水面,要不然,那些无知的贵女们,还不一一个夜太子利用着。 夜云飞太子殿下此人品性有多么恶劣,旁人不知道,经历一世的赫连明月这个老人家精怎么还能不知道 夜云飞太子殿下素来擅长的便是玩弄那些对他原本有着几分情谊的望族贵女们,利用且玩弄她们的感情,然后让她们慢慢得为夜太子卖命,利用完了,或杀,或屠,或戮,半点情面不讲,上一世的赫连明月仅不过是其中一只可怜兮兮的可怜虫罢了。 今日之事,实在是一举两得,这一来,让大姐赫连玄语当众出了丑,此丑出的比数月前在北郊行宫更甚,这二来么,自然是让夜太子大姐这一对狗男女的恋情浮出水面。 这,才是明月的目的,这样的好处在于,狠狠打了赫连玄语大姐的颜面,从此以后不论是太擎帝、还是广淑后,都看不上赫连玄语! 列位贵女们也不傻,此等闹剧一出,贵女们也就更明白了,原来夜太子一直心有所属的人是赫连玄语,从此以后,她们再也不会那么傻乖乖得等着为夜太子去卖命,如此,夜太子想要将这些贵女们当做权力的铺路石,也不可能了。 之前,或许她们还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得接受被夜太子利用,如今她们还会心甘情愿么,纵然真的那么做了,岂不是将赫连玄语推向未来的皇后之位 贵女们终究没有这么傻的! 至于夜太子,又在太擎帝的心中徒添一份不快,这一份不快,自打大元洲地震赈灾银两凭空失窃之后又失而复得那个时候开始,太擎帝一直未曾放开夜太子的怀疑,眼下,夜太子又如此众目昭彰得当众违反他的旨意,跳入御河,与那个太擎帝曾经说了永生不得入宫的女人亲密,这不是活生生打他太擎帝的颜面吗 这一刻,太擎帝是真的打算此中秋宫宴之上对众臣,吐漏出他想要易储的心思,左右思量之下,觉得此间还是最好的时机,只等下一次,倘若夜云飞太子殿下再犯下错误的话,就一定会废弃他太子之位。 此刻没有人知道太擎帝闪烁的龙眼之中到底在想什么,众人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御河下方,此间的御河便得波光粼粼,是因为宫殿左右掌上了灯。 夜太子和赫连玄语早就被禁卫军们解救上来,只是他们两个人在太擎帝心中那糟糕的印象恐怕今生今世也解救不了。 人的生命尚且解救,可人的心,一旦思变,就如同药石无灵,不可解救。 明月将太擎帝的每一个神色每一个表情洞悉个一览无余,太擎帝是整个大陶皇朝的主宰,他一日不死,便是大陶皇朝的帝王,夜云飞太子殿下,夜帧华,赫连玄语,还有她自己赫连明月,所有人的命运,都被太擎帝掌控在手心里,紧紧得掌控着。 赫连玄语被救上来之后,赫连定允太公侯国赶紧让大夫人陪同玄语先行回去,宴会之上,所有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他这个大陶帝国的左定允太公侯,也只得装作充耳不闻,依旧在皇帝跟前赔着不是,取悦皇帝。 “皇上,今宵乃是中秋,如今月明星稀,微臣代表众臣们给陛下敬酒,企盼我大陶皇朝千秋鼎盛,一统四海!” 赫连江空举起酒杯来,对着苍穹之上的银盘般皓月,对着皇帝敬酒,接下来,众位大臣们,也纷纷效仿。 霎时间,人声鼎沸将适才的尴尬掩饰过去,赫连明月到底有点佩服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果然是个官场的老油条,要不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坐到左定允太公侯这个位置,也许,此间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是在走前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曾经走过的道路吧。 阿谀奉承,虽然说太擎帝对这样的字眼定允太公侯当之讨厌,可是没有办法,人心就是,听着这样好听的话语更是心情愉悦,更别说,搭配着这样中秋大节日,越发显得喜庆。 夜云飞太子殿下换上一件崭新的袍子落座,目光扫过赫连明月这边,眼眸深处难耐着一丝讨厌的意味,夜太子知道,倘若刚才,若不是赫连明月做了什么马脚,玄语何至于在人前那样出丑,说不定,上一次在北郊行宫大公主生辰宴上,也是赫连明月捣鬼,也未尝可知。 当然这些,只是夜太子一厢情愿得个人猜测罢了,他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说明这一切,都是赫连明月从中作梗! 更为致命的是,太擎帝这个父皇越发讨厌自己,这是不容抗争的事实,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就算未来以后会风平浪静,只怕太擎帝一想起今日中秋宫宴所发生的事情,一定会恨透了自己这个太子! 到时候,太擎帝一个不高兴,岂不是想要废太子就废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也看到了,父皇对夜帧华这个二皇帝越发殷勤,那股子浓浓的父爱简直就是溢于言表。 寻常百姓家的父慈子孝,是一种人性美德,可对于身处皇室中人而言,父慈子孝往往显得别有用心,若是再想要体验单纯得父慈子孝,可谓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因为皇族的父慈子孝往往是跟一个皇子的皇位挂钩,皇帝陛下越发宠爱哪个皇子,那么这个皇子以后很可能当皇帝。 自前朝以来,立庶立长立嫡已经没有那么苛刻,夜云飞太子殿下他的生母乃是当今太后娘娘,夜云飞太子殿下是顺理成章的皇嫡子,继承未来皇帝之位,是理所应当。 可要知道,很久之前,太擎帝可是极为宠爱一个叫做舒贵妃的女人,这个舒贵妃娘娘当年可是宠冠后宫的人物,就连当年的皇后芈广淑也守起空闺。 人家舒贵妃娘娘夜夜得到太擎帝的专宠,后来不久就诞下二皇子夜帧华,再就是之后舒妃娘娘莫名其妙死了,至于死因如何,无从考究。 太擎帝深深抱憾,极为愧疚已故舒妃贵妃,所以对夜帧华的宠爱,不是一丁点儿半丁点。 这几乎是大陶后宫算不上秘密中的秘密了,此刻的赫连明月冷冷看着只顾自酌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他此刻的心,应该很痛吧,至少可以说心如刀割来形容,一想到夜云飞太子殿下步入自己的棋局之中,受着剜心苦司马,明月觉得自己前世的惨痛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只要夜太子赫连玄语付出血的代价,那么明月目前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第42章 “月儿,本王陪你喝一杯” 夜帧华突然端着玉杯过来,居高临下得看着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肆无忌惮得笑。 幸好四下无人在,明月皱着娥眉,看了看四周,“谁是你的月儿帧王爷可别乱叫人才好!被人误会了!终究不好。臣女可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夜太子” “是吗你真的这么在意吗” 夜帧华脸色突然变得迥异和淡漠,他的眸子犹如天穹之上的淡淡银月,勾了一个银河的疏离,“本王才知道…原来月儿你这么关心我啊…你我又不曾像他们当众苟且,不知道月儿在怕什么!” 这样的话,他怎么总是好意思说出口的 明月低下头,莫名得红着脸,是呀,她明明经历了一世,却被夜帧华说着这样的无厘头,仍然会觉得脸颊滚烫如霞,偏偏扭过头去,“帧王爷赶紧到一边去,被人看见了,不好。” “不好本王倒是想要跟月儿小姐好生领教领教,哪里不妥不好之处” 微微挑起邪魅的剑眉,像这个世界上最为精致温润的璞玉,那晶莹光华的唇瓣犹如金盘上的玉珠,仿佛不去敲击,也是弹出清冽的声线,细细长长的睫毛犹如远山青壑,他的眼,更是如此之绝美,仿佛集天地之璀璨,合日月之霞光,美啊,帅啊! 帧王爷的脸那样紧紧近距离靠近明月,让明月可有感受到他独有的浑厚有力的呼吸声,他的心似乎在不规则得跳动着,波动着,他的眼只要轻轻一瞥,仿佛可以冰封所有! 不知不觉,赫连明月觉得此间的帧王爷不知道比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夜太子,好看了多少,现在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于明月而言,压根儿就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对于明月,就是一个渣的存在。 而此刻,帧王爷一直被女人深深得盯着,一直想要从明月嘴里,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可是,明月并没有开口说话,这是静默得看着自己。 帧王爷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如火,他是第一次有这样异样的感觉,从前府中那些个什么侍妾什么王妃,都不会给他这样异样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上一世缠绕了帧王爷一生,今生只怕也是如此。 “月儿,你该不会是一早爱上本王” 最终,唇角微微勾起,帧王爷眼眸深处的邪魅意味越发深沉,仿佛他要把女人狠狠揉进自己身体里,好好宠溺一番,才够! “去你的!”明月娇羞之后旋儿清冷了几分,“你以为全天底下的女人,不是嫁给你,就是嫁给你的大皇兄夜云飞太子殿下,未免把我们想得也太不堪了!” 纵然他前世于她有恩,是,明月感动更会感激他,可不代表着,就这样随随便便让他调戏,更甚是得到了! “或许按我说,是帧王爷你先爱上我,我说的对吗” 赫连明月不假思索毫无示弱得看向男人,看向前世这位爱自己入骨、宠自己入髓的男人、更是为自己献出鲜活生命的好男人。 有几下,在赫连明月的念想里头涌起涌起冲动,她会立马抓住夜帧华的手,肯定得对夜帧华,“夜帧华!我要做你的女人!我要你做我的男人!”从此快乐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可是事实往往没有这般简单,明月的心,至少此刻的心,她已经被仇恨包裹,在夜太子还没有完全倒台,在拓跋玄语还没有完全歇斯底里和绝望,她是不会放松自己的理智,哪怕一分一毫也不行。 似乎,夜帧华察觉到明月眼瞳深处的那一抹冷冽之色,不禁也让他胆颤了几分,更让夜帧华疑窦丛生,赫连明月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引起他的好奇心,他素来对其他女人都不屑一顾的,除了她,唯有她,赫连明月,才是他真真正正得想要探究、想要了解的女人,没有之一! “你说呢你先爱上我,我先爱上你有什么区别么” 虽然夜帧华不知道明月心中藏着什么谜一样的存在,可他就是想要在她身边,说着逗弄她的话儿。 “区别可大了,就好像你此刻这样,明显是在追求…追求人家不是吗” 明月的声音很小声,可以保证外人绝不可能听的到,就算是他人想要听,除非她们的耳朵可以发达得犹如顺风耳一般。 “大家快来呀,一起放河灯许愿吧。” 不知道谁道一句,一拨拨又一拨拨的人群儿,围在御河两旁放起了许愿灯,人们常说,让这样的许愿灯瓢满御河,通过御河流到外面的大江大海,大江大海会把这样的许愿灯给带到天际,带到天上去,到时候嫦娥姐姐就会听到大家的愿望,到时候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这,只不过是大陶境内的传说罢了。 没有人知道,天上的嫦娥姐姐是否会听到。 饶是如此,明月也想试试,反正那个讨厌的大夫人和大姐已经先回府去,中秋宫宴之上少了这么一对的人儿,明月的心里头终究是痛快的。 夜帧华去内殿拿一盏明晃晃的明灯过来,却被魏茵、屋行云等人拦住,“帧王爷可以赏光陪我等一起放许愿灯么” 拦截的人多是世家大族的贵女们,个个妩媚生娇,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她们是不敢想了,方才的闹剧,大家也看见了,人家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只衷心那个赫连玄语一人,明明知道夜太子靠不住,还想着太子殿下,岂不是犯贱么 然则,眼前的二王爷夜云飞太子殿下则是不一样,他近日被太擎帝所倚重,改明儿指不定废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让帧王爷当太子殿下,也未可知,所以,诸贵女们上赶着巴结,希望可以得到夜帧华的垂青。 “不好意思,本王已经约了人,麻烦你们让一让。” 夜帧华眼中毫无魏茵屋行云等人。 “约了人” “帧王爷到底约了谁呢” 魏茵等人其实已经知晓,却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样子是要多矫情,就有多矫情。 可就算是这样,夜帧华依旧对她们熟视无睹,径直朝赫连明月跟前走过去,将许愿灯双手递给赫连明月,夜帧华脸上露出璀璨温暖的笑容,“月儿,咱们一起放许愿灯。” 哗—— “什么原来帧王爷不搭理我们,原来是为了赫连明月!” “也不知道赫连明月给帧王爷下什么药,竟然……” “是呀,真是岂有此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 殊不知,帧王爷对她们则是傲慢无礼,对赫连明月则是百般奉承,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更要命的是,对于帧王爷的殷勤,赫连明月还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儿,真真可以叫魏茵和屋行云她们都气不打一处来,她们都在郁闷,为何大陶皇朝两个尊贵无上的皇族子弟,都被左定允太公侯府的女人们所笼络。 魏茵和屋行云之流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像左定允太公侯赫连江空那样的父亲! 想想和其他重臣子们的赫连江空看见二女儿与帧王爷走得那么近乎,他心里头也高兴起来,真好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与皇家两个子弟亲近起来,这以后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自然就是赫连玄语,听闻帧王爷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废了他王府中的王妃,王妃一位空悬,只怕将要不久立赫连明月为帧王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想想这些,赫连江空顿时觉得脸上有了光彩,再加上同是同僚的重臣门内,每一个人一句的奉承话儿,更是让赫连江空有了面子,似乎将之前赫连玄语在御前出丑一事,给淡忘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大女儿倒下了,前仆后继还有一个二女儿,纵然是二女儿倒下,想想他赫连江空的府中,还有多么位女儿们,想想他虽然儿子单薄,但是女儿多了,也是一样,也照例可以帮助自己巩固政权,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赫连江空才不会考虑!至于女儿们到底幸福与否,却不是他关注的,他关注的,永远自己的权力。 这些,赫连明月知道了个清清司马司马,定允太公侯父那时不时向着自己透射过来的目光,明月详作看不到,就算看得到又如何,在赫连明月的心中,她压根儿不会承认自己有那样利欲熏心的父亲,那是一个让她呕吐、引以为耻的父亲! “怎么,月儿你不乐意” 每每自己与她说话,这个女人的双眸总是充满着一丝飘离天际的神采,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夜帧华他仿佛百无聊赖般得去探究,殊不知,他已经坠入赫连明月的情网之中,不能自拔,前世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 “自然乐意。只是以后私底下,你不能叫臣女月儿” 赫连明月幽幽一笑,“难道王爷不知道,上一次大公主生辰宴,臣女让你那样做,不过是做戏罢了,难不成,王爷是要把戏进行下去” “哦!原来你一直在做戏,怪不得…” 夜帧华眼眸深处闪烁着对明月越发注意的光芒,这是女人没有及时得领悟到。 “此刻,你跟本王走吧!本王知道有一处地方更适合放许愿灯。” 不等明月回应任何,夜帧华硬是抓起明月的胳膊,往御河对岸的一处松子林走过去,任凭明月想要挣脱,可她哪里有夜帧华的力气大。 对岸的贵女们都看傻眼,都不知道这个二王爷想要对赫连明月做什么,更别提他们两人进入松子林了,她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两个人会做什么 孤男寡女会做什么! 明月后悔了,她不该惹恼了夜帧华,她两只手被男人掌控着,然后狠狠得被男人索吻着。 灼热异常的感觉席卷明月的全身,天呐,他是在干嘛呀! “你再这样,我可恼了!” 赫连明月真的是怒了,“臣女”二字也不用,他对她如此无礼,她真的很讨厌被男人这般掌控的感觉。 前一世,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掌控着,今生,若是换了旁人,她也不想要! 也许前世那悲戚的创伤似仍无法让她的疮疤愈合一般。 见赫连明月这个女人狠狠推开自己,徒留他一人怔怔得立在松子林间。 明月当空照,如水银般的月华轻轻落在夜帧华脸上,让夜帧华深阔的眉宇之间更添染上了一层邪魅,刀削一般的嘴唇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用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就用这一双唇瓣,曾经抵触到女人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女人的余香,饶是这一点,已然足够。 这些日子,夜帧华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她思念着她,如果一想到她的心若是爱上夜云飞太子殿下,他夜帧华的心会如同刀割一般的发出痛司马的声音。 难道明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废拓跋兰馨的王妃之位,至始至终都是为了明月一人而已。 想到这里,夜帧华又因为自己的多情而悲愁起来,像赫连明月这样行走太子与他之间,或是奸细,或是其他的身份,夜帧华原本应当感觉到厌恶,可是不知道,他总是对赫连明月有着某种特殊的感情。 这个感情就连也帧华自己也摸索不清司马。 出了松子林,赫连明月正准备过御河走廊时,却被魏茵和屋行云这两个女人堵截。 “站住!” 魏茵很是毫不客气将目光射向赫连明月,“说罢!你跟帧王爷去松子林做什么” “明月妹妹还是说出来,不然的话可就过不了此间的御河走廊了。” 轻轻一笑的屋行云很是不怀好意。 “你们这么想知道” 赫连明月很是可怜得看着她们,并不是明月愿意可怜她们,而是魏茵屋行云她们当真是可怜至极,她们为了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如此枉费心机,难道不可怜么 一听赫连明月这么说,魏茵和屋行云无不将螓首移过来,几乎就是挨着赫连明月,两颗眼珠子如同龙眼一般,瞪得滚圆,生怕错过什么,听漏了什么。 “你们可以去问问帧王爷吧,帧王爷是当事人,我想,没有人比他更清司马方才在松子林对我,做过什么。” 明月抿唇一笑,表情淡然如风。 魏茵原本就对明月嫉妒得要死要活的,大公主生辰宴,再加上今日的中秋宫宴,赫连明月在两宴之上都出尽风头,更是叫她看到,当朝两个最为尊贵无双的太子和帧王爷,竟然纷纷对赫连明月表露出那点意思。 这对于魏茵,以及满满华京城之中无数像魏茵这般身份尊贵的世家嫡女们,皆是感觉到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卑贱的庶女可以如此风光,出了风头,又让太子帧王爷垂青! 如果,真的按照赫连明月说的去做,魏茵和屋行云真的跑去问帧王爷,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第43章 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她们身为世家嫡女们可以做到,还要脸面不要的了 “看来,明月妹妹当真是不想说了,那么也别怪姐姐们的心狠。” 屋行云至始至终笑着。 “茵妹妹,咱们走吧。” 屋行云拉着魏茵先明月一步离开,那屋行云嘴角勾出一抹森然的笑意,自然是要图谋着什么,明月毫不在意,她继续往前行去,只要跨过此间的御河走廊,就可以到宴会中央。 谁知道,御河走廊两边,通通被锁住了,这还不止,走廊走廊,竟然有人肆意堆砌着一些肮脏秽物,湿透不堪,关键的是上边竟然还是一些呕心之物,仿佛是采集于鱼腹中的内脏。 明月看到此情景,也是醉了,不必说魏茵,那屋行云看上去是那样端庄优雅的一个人,谁都知道,她的屋家的巫舞深得大公主赏识,舞技娴熟,就连明月也是极为佩服的。 明月适才在宴台上与大姐玄语动一起表演的十八旋舞,虽然上与巫舞大定允太公侯径庭,可明月觉得舞屋行云的舞蹈,实在不错,想不到,屋行云的人品竟然如此低劣。 她们设法锁住了御河走廊,竟然还在走廊两端设置这些污秽之物,摆明是不想让明月过去呀。 她们以为这样了,明月就会过不错么 真是笑话! 这才走出松子林的夜帧华第一时间看到明月被困御河走廊,顿时间从御河浮桥的另外一端,撑来了一只小舟,当他将竹篙伸向明月的手中,道,“月儿,下来吧。” 赫连明月点点头,她几乎毫无拒绝的道理,前一世他那样帮助自己,甚至为自己豁出性命,眼下这一个小小的忙,又能值得什么。 明月心里想,就权当他报答方才他对自己强吻的举措。 不过这样的秘密,赫连明月只会将它放在心间,只怕此生此世也不会将它放在阳光层面上,就这样静静的,默默的,明月感觉已然很好。 明月站在舟首,夜帧华则是撑着竹篙,两个人立在小小舟之上,如同一对金童玉女在清波之上漂流,那些璀璨如同天上繁星的许愿灯笼,一只只漂浮在睡眠之上,吸引了御河上的人们。 就连皇上皇后也给吸引住了。 太擎帝刚开始还不定允太公侯信,那立于舟上,浑身掩映着璀璨灯色的窈窕淑女,竟然是当今左定允太公侯国之女赫连明月,然撑着竹篙的男子,则是自己的宠儿夜帧华! 众位贵女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傻了,魏茵和屋行云简直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不是被锁住了,怎么会出现在二殿下的舟之中,还有,竟然由二殿下亲自为她撑船,这算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众人的眼底,很多忍耐都不甘心了,不甘心的都是觊觎二王爷夜帧华的身份。 试想,所有贵女们都在觊觎或者说暗地里喜欢这夜帧华二皇子,这下子,看着这一对璧人似的人物,在御河之上双双对对,说不羡煞旁人,那是假的。 “不错,不错啊。” 看到如斯一幕,太擎帝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与帧王爷的母妃,舒贵妃娘娘,也是如同在此刻此地一般,恩爱无限。 众人带着无限的眸光看着向他们行驶过来的那一叶翩翩小舟,赫连明月静若玉兔般的屹立,然而二王爷夜帧华则是亲自为她撑持蒿。 这一份殊荣,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有的。 看着太擎帝的表情,皇后娘娘芈广淑干脆来一个顺水推舟,“皇上,你瞧,这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赫连明月二小姐真是越发清丽了…” “是啊,是啊。” 太擎帝捋着乌须,看着行驶在御河之上的一男一女,女的娟月端庄,男的俊美轩昂,简直就是男才女貌,太擎帝突然想到,其实啊,帧华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也该是为他寻一门儿媳妇。那个赫连明月是个不错的,着实是个妙人。至少比她那个莽莽撞撞的大姐玄语好许多。 没有知晓此刻太擎帝心中的真实想法,倘若知道的话,那些大家贵女们,诸如魏茵、屋行云她们,指不定该有多心碎! 赫连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更是瞎子聋子,帝后议论的话语,他们可是听在心底。 赫连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真心真意为明月高兴,心想着明月孙儿能够选择与夜帧华二王爷共乘一舟,也就说明彼此有着缘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忠心希望明月择一个良人,以后呢和和乐乐得过一辈子。 然则赫连江空这里,不免多了几分私心,他想到的却是,倘若自己两个女儿,玄语和明月都有皇族联姻,那么他赫连江空的定允太公侯国之位只怕是更加巩固。 御河畔上的众人自然多半是各怀鬼胎各自思量,明月却权当看不见,只顾着欣赏漂浮御河之上的许愿灯,星星点点,犹如璀璨明星,好不耀眼,此间,也的确是够烂漫的! “行云姐姐,你看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竟然这般得意轻狂…” 气性狭小的魏茵拽了一下屋行云,这边屋行云也定允太公侯当气节,她们适才明明设计御河长廊,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是二殿下夜帧华为明月贱人解得围,这也罢了,两个人竟然同船共舟。 身旁大公主和三公主的话语更是让魏茵屋行云她们气得喷饭的呢。 “哎呀!这岂不是传说中的,百年修得同船渡么…”三公主夜凤仪抿嘴偷笑。 大公主夜冰痕冷冷的面孔之上,眼底也是细微划过一丝笑意,似嗔似则得看着三公主,“凤仪,你恐怕少说了一句吧,千年修得共枕眠。” 后面这句话,叫未出阁的三公主顿时间羞赧得垂下螓首,再也不敢说什么。 辅国公府的郡主东方紫媃脸上露出无限艳羡的表情,正好落入明月眼中,明月心想,难不成东方郡主也暗念夜帧华吗 因为赫连明月知道,自己这么一来,无疑是要成为众位大家贵女们的众矢之的,那二王爷夜帧华可好比火中之栗,烫嘴的很呐,不过人人都想吃,是没有了。 若是东方紫媃郡主也喜欢夜帧华也实属寻常,因为夜帧华原本就是无可挑剔的美男子啊。 舟一停稳,众目睽睽之下,夜帧华牵着明月的手,护着她上岸,旋儿夜帧华跪在太擎帝跟前,指着不远处的御河长廊对太擎帝禀报,“请父皇严罚魏茵、屋行云,她们弄死了父皇您最喜爱的由天罗国进贡的金龙鱼!” 此话一出吓得魏茵和屋行云狂冒冷汗,纷纷噗通跪了下来。 明月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哼,你们两个也有今日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皇上,臣女冤枉…” 跪在地砖上的魏茵和屋行云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全当做不知情一般。 太擎帝皱眉,“说!是否真有此事!” “魏妹妹,屋姐姐,你们好糊涂,可知那御河之中的金龙鱼乃是吉祥之物,是皇上专门接受天罗国的进贡,放养在御河之宫中上下达者显贵驻足欣赏的,你们却这般狠心,要杀死它们!你们捉弄我不要紧,可别拿皇上的吉祥物开玩笑啊。” 对于明月而言,宫中的一草一木一鱼一雀,她了如指掌,否则,上一世岂不白活,她当然知道金龙鱼对太擎帝意味着什么。 先前明月与夜帧华在小舟之上盘算一番,就打算一同捏造这场好戏。 “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么” 此等事,不用太擎帝多言,芈广淑身为后宫之主,此刻当然是插手进来,“若是不说实话,别怪本宫无情!按照宫规论处!” 宫规,大陶皇宫的规矩有多么严峻又多么严苛,自然不必多说,传说皇廷内苑,关于酷刑就足足有一百零八,比如炮烙、挖鼻、去膑,等等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养在深闺的魏茵自然听到这些,在耐性上,她的确比不上屋行云,倒是给和盘托出,“臣女和行云姐姐看不惯明月的轻狂样,所以我们把御河走廊的门给锁紧了,然后在走廊两头堆满鱼腹等污秽之物,让赫连明月过不去…我们就是想要为难一下她…” 此话刚落,无数人都在指责魏茵和屋行云的不是,今天这个事被弄到台面上来说,以后,看看还有哪位世家公子向魏府和屋府求亲! 太擎帝阴肃的眸光,狠狠震慑着魏茵和屋行云这两个臣子之女,想不到她们也是出自大家望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殊不知她们平日里在深闺之中都在学习一些什么 难不成是在学习后宅阴险斗狠之术,实在是太可怕了,虽说后宫太可怕,那是没得法子,每一个宫妃都想往上爬,她们都争夺着共同一个男人,有所争斗,实属正常,可她们是怎么回事,区区内宅闺女竟然也争斗起来了,这像话么。 再说,太擎帝之前还打算在大家闺月之中,选几个可靠的当皇子妃的,现在想想,当觉得失望不已。 “所以你们就用金龙鱼的鱼腹污秽之物打算为难明月,对吗” 广淑后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笼,看她凌厉削尖的下巴就可以知晓,她平日里是如何凌厉干练的一个女强人,这一点,明月倒是看得透彻明白。 “不不不!皇上!皇后娘娘冤枉啊…臣女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金龙鱼,以金龙鱼鱼腹更是从何谈起呀,皇后娘娘,臣女只是拿寻常小鱼的鱼腹,断绝不是那精贵吉祥的金龙鱼,那金鱼龙,臣女也知道,那是皇上的爱重之物,我们怎么敢…” 屋行云慌慌张张的样子,犹如一头落水狗,此间的赫连明月看着那个屋行云,此刻的屋行云竟然没有上一次在大公主生辰宴上,那般俊月出尘,可知道,当初明月也极为佩服屋行云那美轮美奂的巫舞。 原本以为,屋行云这样的大家闺月,若是心里头看见自己和夜帧华二王爷在一起,心里在怎么不痛快的话,也只能放在心底,大陶闺月多半是隐忍的,不是吗 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沉不住气呢。 真是太好笑了,这就是大陶皇朝的世家望族的嫡女,瞧瞧她们,一个一个紧着构陷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大家嫡女的样子 “父皇,母后,此番多费唇舌无用,还是派禁卫军前往检验,检查那些所谓的鱼腹污秽之物之中,是否是真的有金龙鱼…” 夜帧华一拱拱手,太擎帝自然受用,也是呢,正所谓红唇白牙、空口无凭,有证据,才能够拿真章不是 此刻的大公主眸底深深暗沉,似乎知道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继续和身边的三公主夜凤仪继续讨论着。 兵部尚书魏楼和礼部尚书屋子期,他们身为女儿们的父亲,头上急得豆大汗水都冒腾出来,没有想到女儿们竟然如此糊涂,要对付人,难道就不能挑选一个好时间好地点,非要在中秋宫宴,非要在皇廷内苑之中,真是岂有此理! 若是查到证据属实的话,想想他们的女儿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们这个作父亲的,以后还如何在大陶立足 就连他们这些做父亲的脸上也是毫无光彩的呀! 所以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这两大重臣,都在祈祷,祈祷夜帧华二王爷可能是在开玩笑呢。 直到禁卫军走过来,对着太擎帝、广淑后、夜帧华一跪,“回禀皇上皇后二皇子,那些所谓的鱼腹,的的确确属于金龙鱼无疑,卑职已经仔仔细细得勘测了一遍,不假!” “你们可曾检验清司马了……” 魏茵和屋行云不甘心呀,她们压根儿就没用金龙鱼,怎么会有金龙鱼么金龙鱼是太擎帝的爱物,她们不是找死吗 禁卫军首领不卑不亢,“天罗国进贡的金龙鱼,鱼腹犹如绣着金线一般,并且还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卑职是不会检验错误的,魏小姐屋小姐所言,难道卑职会有欺瞒圣上之举此等欺君大罪!卑职担当不起!” “也好了,你们起来吧。”太擎帝眯着眼,眼下,也算是水落石出。 广淑后狠狠瞪向魏茵屋行云这两个臣女,旋儿对太擎帝道,“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 “冤枉啊…臣女冤枉啊…臣女没有杀死皇上爱重的金龙鱼呀…一定是赫连明月构陷我们的呀…冤枉呀…皇上皇后…你们千万别被蒙蔽了呀。” 听得赫连明月也感动不已,可惜啊,谁让她们得罪了自己呢,这是活该呀! 第44章 与此同时,赫连明月与夜帧华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儿就等着太擎帝发落。 太擎帝看向兵部尚书魏楼和礼部尚书,“魏楼,屋子期,看看你们养出一对什么样的好女儿,嘿嘿,欺君都欺到朕的头上了!这个时候,还失口不承认!” 魏楼和屋子期跪下来,对他们的女儿责骂道,“该死的孽障!还不赶快向皇上皇后二殿下谢罪二殿下堂堂皇家贵胄,岂会冤枉你们” “父亲!女儿没有…女儿没有啊……” 屋行云泪流满面,今天晚上中秋宫宴,原本是父亲带着她来见见世面,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见一见皇子们,这是极为重要的,眼看着自己就要及荆,她还想要做皇子妃呢。 眼下,似乎所有的好梦都给破碎了,看那夜帧华二皇子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就是如弃弊履的那个态度,其他皇子们更是不必多说,皇家子弟,人人都是踩低捧高的。 那些世家闺蜜圈们看见屋行云和魏茵的丑事被揭发,纷纷要跟她们切断联系,“没有想到,魏妹妹和屋姐姐是这样的人,没有想到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姐妹们,以后我们可得注意了。” “皇上皇后,一定要秉公办理才行,切莫委屈了赫连妹妹明月呀。” 几个平日里跟屋行云和魏茵极为亲近的大家闺月,现在竟然一个一个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明月身边,恨不得狂抱着明月的大腿儿。 可惜啊,明月的大腿只有一双,如果所来几双就太好了。 明月淡然一笑,这些所谓的大家闺月,从来不值得深交,不过是看风驶跺罢了。 “哼!真是晦气!好好的中秋宫宴被你们捣得一团糟…朕是没有心情了!” 太擎帝生气之余甩袖离去,离去之前他已经对魏楼屋子期两对父女们作出了一系列的处罚,“兵部尚书,礼部尚书,教女不善,扣除薪俸半年,以后皇家家宴,其女魏茵、屋行云不得再来了!” 不得再来,这恐怕是最后的惩罚,半年很快过去,薪俸照旧,可是魏茵和屋行云她们,以后别想进宫了,这个处罚,跟赫连玄语是异曲同工之妙啊,以后皇子们选妃,肯定是要避开这两个人的! 听到这个消息,魏茵屋行云如同雷击。 明月薄唇微微勾起,她知道,她们两个一心想要嫁作皇子妇,眼下,却是一切如那镜水月,这才是对她们来说,最严厉的惩罚呢! 赫连江空看明月和夜帧华二人目光,时不时交流着,似乎知道什么,也不说破,礼部尚书屋子期平日里跟着自己对付着,太擎帝如此严惩,赫连江空自然是高兴的。 只不过,魏楼就不好办了,赫连江空前段时间还收下魏楼的五百万两银子,就是魏楼替他的侄儿魏子苒在赫连江空买了一个西营大将军的官衔,就怕魏楼反悔,毕竟明月得罪了他,赫连江空被怕魏楼追回那五百万银两。 皇帝一走,皇后娘娘也跟着,众位大臣们似也不欢而散,毕竟太擎帝一下子惩处了两位重臣,可谓是釜底抽薪,其他大臣们,生怕步魏屋二位大人的后尘,虽然说减薪俸作为惩罚没有什么,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 众人散了差不多,大公主和三公主缓缓地朝明月和夜帧华走过来。 明月幽幽福了一个礼,三公主走过来,双手揽住明月的手腕,“明月姐姐适才行舟御河之上,真真好兴致,本公主也想呀。” “可以,有空我们一起吧。”明月连连点头,这也是美事一桩不是吗 大公主抿唇一笑,很有深意得看着明月和夜帧华,“你们当真还要瞒着本宫吗” “皇姐想要说什么” 夜帧华笑看着自己这个皇长姐,只怕是什么也瞒不过。 干脆这边的明月也装傻充愣,人家皇家两姐弟没有说什么,哪能轮到她一个大家贵女说什么。 大公主笑意越发深沉,“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魏茵屋行云这两个女子也实在够轻狂,好好严惩一番,也是必要的,只怕她们这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貌似大公主极喜欢猜谜,还是那种,猜着猜着,越爱猜,“据本宫所知,像魏茵屋行云这样的,就算给她们一百颗雄心豹子胆,她们也不敢拿父皇的金龙鱼开玩笑,拿鱼腹这等污秽之物,为难明月是真!可金龙鱼嘛,就一定是二弟你了!明月自然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那么还只能是你了,二弟!” “皇姐以为本王做错了魏茵屋行云不是很喜欢构陷于人嘛,本王也是帮了她们一把,至于被父皇惩罚,可不是本王的罪过。” 夜帧华轻笑,不知什么时候,夜帧华对于自己发誓,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明月,像这一次魏茵屋行云为难明月,他就让她们两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弟弟,你还真是莽撞。” 大公主看着明月的脸嗔怪着对面的夜帧华,“你这一次让魏茵屋行云两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到底太过了一些。不过本宫也知道弟弟你在顾虑什么。若是弟弟不在那些污秽鱼腹之中混入被你杀死金龙鱼,就算此事闹到父皇跟前,父皇不过是说她们几句,不至于如此重罚!弟弟你这么做,还不是全是为了明月!” 这些话,大公主是凑着夜帧华的耳畔说,说这些话的极为小声,刻意不让明月听去。 两世为人的明月,有些东西,不必说破说穿说透,明月也是明明白白,此刻的她,没有人比她更心如明镜。 殊不知夜帧华耳根一红,想不到在场所有人,终究还是被皇长姐看破了,谁让她终究是夜帧华的姐姐呢。 “皇姐…本王…”夜帧华先前还有一股子气息,眼下却是结结巴巴,什么话儿也说不了。 是因为被说中心情,所以夜帧华才会如此。 夜凤仪倒是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竟然还说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呀” 看大公主这个时候看自己的神色已然不对,明月心想,倒是该离去的时候,“大公主,二殿下,三公主,臣女该告辞了。” “等等…” 大公主早就知道她要走,可是眼下,她岂能这么轻轻松松让明月离开呢,“难道明月二小姐你还不知道本宫弟弟的心事吗他可是一心为你呀。” 突然地,夜帧华那深不可见底的眸子微微起一些涟漪,眸光曳动,隐隐如水上青莲,盖世无双。 明月的脸颊,也是微微熨帖,扭着身子,福了一福,“大公主,臣女…臣女该告辞了!” “你若是这样…别怪本宫到父皇面前叫他老人家许婚去了。” 大公主清冷的眸子,也是第一次为明月炙热,也是第一次为明月在意,旋儿跟同侧的三公主夜凤仪道,“凤仪,你与我一起。” “啊哦,好的,皇姐。” 夜凤仪点点头,之前着实听了半晌,都没有听个所以然来,现在可总算明白了,原来呀帧华皇兄对明月姐姐有意思呢。 好像,好像明月姐姐也对夜帧华皇兄上心,这么说来,两个人是两情定允太公侯悦 想到这里,夜凤仪三公主可劲儿得点头,她太喜欢明月姐姐了,如果明月姐姐成为她的二皇嫂,她夜凤仪巴不得。 在夜凤仪心中,明月姐姐人品贵重,跟那些擅长矫揉造作妩媚生娇的世家嫡女们不同,虽然出身小小庶女,可是个极为识大体的呢。 “瞧瞧,我们家三公主也是特意赞同的呢。” 大公主莞尔一笑,她受抓了过去,将明月的手,和夜帧华的手,紧紧贴在一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方才本宫也看父皇的脸色,他一定也喜欢明月这个未来二皇媳,虽说父皇此刻正生魏茵等人的气,可这件事情跟明月你是没有关系的,反而,父皇更觉得你与帧华皇弟般配得紧呢,走吧,随本宫去内宫,想必父皇此刻一定在母后的凤仪宫。” “不…不妥…”赫连明月挣脱开大公主,如果这么去,岂不是给皇家人一种感觉,是赫连明月上赶着巴结着要嫁给夜帧华么 再说,大仇未得报,仇人们也得诛,这些日子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他们,并没有给予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和拓跋玄语这一对人渣施以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赫连明月半刻也不想松懈,更不肯去松懈! “对不起大公主!臣女还年幼,现在还不想这些终身大事。” 说完,赫连明月匆匆离去,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呆下去,大公主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再清司马熟悉不过,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害羞强拉着自己去,到时候,真到凤仪殿,可什么也来不及。 只是留下一脸索寞的夜帧华,他摆摆手,对大公主道,“皇姐,既然人家不愿意,咱也不强求…” “不强求…”大公主清冷一笑,“二弟,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薄唇微启,夜帧华他那极富有磁性的声线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幽绝冷,“本王未来的新王妃定然是知冷知热,对本王唯命是从的女子,赫连明月很明显不是这一类的女人,皇姐,难道不是吗” “你…你…哎…你该让皇姐说你什么才好,你看不出来,皇姐一直想要撮合你们吗眼下中秋宫宴,人月两团圆,正是最好时机,下一次,又不知道…有堪折直须折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大公主想不到帧华皇弟对待感情,竟然如此怯弱,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被赫连明月拒绝么 不可能,如果赫连明月拒绝的话,她也不会接受帧华的帮助不是吗 还是另有隐情呢 大公主都搞糊涂了,男女感情之间的事,就是这么复杂,而她身为大陶大公主,也是深谙其中道理。 “有堪折直须折…敢问皇姐当年也做到了吗” 夜帧华性感薄唇微微动了动,径直离开,却徒留大公主一人独自黯然神伤。 是呀,当年她夜冰痕与士子蔡匡不也是这般。 后来还不终究是缘尽人散。 “皇姐,你没事吧。” 夜凤仪看得出来大姐的心里又有波动,她知道大姐这一次很想保媒,可是人家双方都不愿意呀,牛不喝怎么好强按头呢。 “没事。”夜冰痕淡然一笑,摆摆手,“本宫能有什么事,罢了,本宫去你的宫里坐坐吧。” 明月找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果然在等着她,还不惜让定允太公侯国先回,“明月,怎么样了” “祖母,您老人家说什么怎么样了。” 明月假装懵懵懂懂。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笑着刮了刮明月的鼻子,“你不说就以为祖母不知道么罢了,回府。” 明月吐了吐舌头,以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年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一生吃过的盐巴比自己吃的白米还要多,还有什么能看不透的。 回到定允太公侯国府,府邸上下已经挂起灯笼,鱼灯,兔子灯,老虎灯,山羊灯,鲤鱼灯,五光十色,定允太公侯当艳丽! 下了马车,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在明月搀扶之下看着垂下来的灯,很是惬意,“大白日的这些灯笼挂上去,如今天黑,却给全都亮堂起来,却是好看!”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咱慈恩堂也今儿个也掌上了。” 沉香沉木丫鬟乖巧得陪着笑道。 明月陪老祖母回慈恩堂,发现慈恩堂上下果真如此,映映幢幢的,把整个慈恩堂上下照耀了个亮如白昼。 临走之前,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拉着明月,问四下左右丫头,“晨晖院可有么来来来,把堂屋的这几挂琉璃灯笼给二小姐,宇轩少爷,林姨娘送去。”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命令,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明月自己手儿拎着一对儿,剩下来白浅和沫儿各人一支,然后几个粗使丫头们也一支,照耀得明月前路光亮堂堂,所经过的府院,都被明月照亮了。 所以赫连明月所经过的地方,因为每个丫鬟拎着灯笼,所以组成一个长龙一般。 想想定允太公侯国出行也没有这般的阵仗。 “红袖,那边是谁呀这样大的阵仗莫非是赫连玄语” 定允太公侯府四小姐赫连锦绣百无聊赖得从德馨院出来,她乃是籍籍无名的小庶女,比不上赫连玄语这样体面的大家嫡女,也比不上特召的赫连明月,中秋佳节,她也只能呆在德馨院和姨娘一起度过。 第45章 “回小姐,不是大小姐,是…是二小姐……” 红袖刚刚说完,下意识得往后退避三舍,她知道四小姐对二小姐恨之入骨,锦绣小姐恨不得明月死的心思都有了,这自己再提是赫连明月,赫连锦绣还不撕碎她的嘴巴子。 “你做什么,干什么避开我” 赫连锦绣厌恶得瞪了红袖一眼,旋儿又作开玩笑似的,“红袖,你过来,本小姐难道还打你不成你说说看赫连明月那个死贱人怎么就那么好命!大家同为庶女!水浅三姐也是庶女,可偏偏就赫连明月一人去得了中秋宫宴,玄语大姐我是没有意见,人家是嫡女啊!可赫连明月算什么” “是呀,姐姐的确算不上什么,可大公主就是喜欢姐姐去,锦绣妹妹,要不,你去大公主或者皇上面前讨个情,明年你也去得了。” 这话正好被明月听见了,赫连明月自然是抓准时机,狠狠将了四妹妹一军,这个赫连锦绣就是不曾受过挫折,所以每一次她总是这般妄自尊大! “你……” 赫连明月这是消遣她赫连锦绣的呢,赫连锦绣若是这一点层面上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那么可以说在定允太公侯国府这十几年的饭算是白吃得了。 赫连锦绣心里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她没有赫连明月那样的好手段,若真是娶大公主或者皇上面前乞讨,岂不是要讨一个臊子去,她知道,方才赫连玄语指定儿在皇宫里边受了气,听说现在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沁芳暖阁,那大夫人也在鎏飞院不出来,以往这些时候,大夫人和大姐都在府院之中走户窜院,以彰显自己这一趟去皇宫所得的尊荣,可惜啊,今年却没,赫连锦绣早就狐疑上了,可瞧着赫连明月越发得意的面孔,赫连锦绣就知道,怕是大夫人和大姐玄语都被赫连明月比下去了吧。 “难不成锦绣妹妹突发喉结了平日里鹦鹉一样的人物,今天怎么说不了话呢。” 明月一阵好笑,“如果没有事的话,姐姐可先走了。” 说罢,赫连明月拎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赏赐的灯笼,往自己的晨晖院走去。 “站住!赫连明月!你说我是什么竟然说我是一只鹦鹉!你这样侮辱我!我…我…我要告诉爹爹去。” 赫连锦绣气得眼泪滚滚而落,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想去便去,父亲大人此刻还盛怒之下呢,四妹妹若是想要找不自在,赶紧去,对了,玄语大姐平日里很是庇护你,你去找大姐过来一起说道说道呀。” 明月幽幽一笑,只是很可怜得同情得看着锦绣四妹,她这个可怜的小庶妹也只能如此,平日里对着赫连玄语大姐各种热脸蛋捧着哄着,再看看锦绣妹妹一脸子的绿,跟大姐玄语一样,都是丑颜一枚,定允太公侯国从来不曾对他毫无半点利用价值的女儿们,上过心,更何况是一个没有用的弃子。那赫连玄语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定允太公侯国抛弃,更何况是一个更没有用的赫连锦绣! 今晚上的中秋宫宴,聪明的定允太公侯国早就将一切,看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他脑袋才不会傻得去得罪明月这个新晋宠爱的二女儿呢。 眼下只怕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好东西,一切都要紧着明月才是呢。 “四妹,别生气了。瞧,三姐给你带了什么,这是蜻蜓灯笼,好看不,是我娘亲亲手扎的呢。” 赫连水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拿着一盏灯笼给赫连锦绣。 那赫连锦绣的手刚刚想要碰过去,赫连明月却笑着对赫连水浅说道,“水浅妹妹,这蜻蜓灯笼好生别致呀,一定是孤独姨娘的好手艺吧。” 众所周知,三姨娘独孤氏有一门扎灯笼的好手艺,听闻她娘家世世代代就是扎纸灯笼。 二小姐这么说,很明显,也是想要这个蜻蜓灯笼的呀,赫连水浅原本同她娘亲独孤氏一般,都是这定允太公侯国府的两头草两边倒,最是惯常和稀泥的人儿,“如此,我就先给二姐你了。至于四妹妹,等会儿,我再叫娘亲扎一个给你,可好” “不要!我就要这个!”赫连锦绣像是被人都走尊严一般爱护着那个蜻蜓灯笼,“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若是平日里,赫连明月不会跟她们抢这些东西,可今天,从皇宫回来,无疑是一个极好的立威的好时机,大姐赫连玄语和大夫人此刻如同一只乌龟和憋,都蜷缩在沁芳暖阁和鎏飞院不出来,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府,就是她赫连明月的天下! “水浅妹妹,我就喜欢这个蜻蜓灯笼,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月冷冷一笑,站在这边,一动也不动。 看在眼底的丫鬟们,白浅和沫儿忍不住暗地里抿唇笑了起来。 她们心想二小姐一天天硬气起来,再也不受旁人的欺负,还能够欺负旁人,这感觉,爽呀! 权衡了一番利弊,赫连水浅深知,明月二姐这是刚刚从宫里头出来的,听闻大公主,皇上皇后都对她很是得宠,定允太公侯比之下,玄语大姐好像听下人们说又失去了一通颜面,虽然玄语大姐是被太子殿下一路护送回来,可太子殿下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完全没有以前对待玄语大姐的那种温柔,这些,也是赫连水浅呆在府邸里头,自己的肉眼看到的呢。 “四妹妹,还是先给二姐,一会儿我就补你一个,成吗你看看人家二姐难得去一趟皇宫,怪也累的呢,先给二姐,然后三姐等下呢再让姨娘给你做一个……” 一边游说着,赫连水浅一边趁着赫连锦绣不注意,将那蜻蜓灯笼抢了过来,好在那蜻蜓灯笼没有抢坏,要不然,赫连水浅还在担心,人家明月二姐等下还要不要了。 “你…赫连水浅…今天我算是看透你了!” 赫连锦绣委屈得那个眼泪哗啦啦的,直咧咧骂道,“怪不得我娘亲说你赫连水浅母女,都是这定允太公侯府的墙头草,风往哪里一吹,你们就往倒!哼!有一招!赫连明月失势了!玄语大姐得势了!我看你往那边倒!” 啧啧,赫连锦绣四妹不愧聪明的,倒是讲出了一个大实话,明月冷冷一笑,定允太公侯比之下,人家赫连水浅则是聪明得多,明明知道事实是如此,也不说来,偏偏赫连锦绣自作聪明,却自己说出口,这不是傻,是什么 瞧着赫连水浅将蜻蜓灯笼,献宝一般得献到明月面前,还极为和颜悦色的样子,明月真的很想吐。 当然她想要做什么,明月心里头明镜儿似的。 明月假装却接,却装作没有接到,让那赫连锦绣心中极为宝贝的蜻蜓灯笼,就这样掉下去,横卧在地上,里面的灯芯也倒塌了,顿时间,连着整个灯笼骨架子燃烧起来,霎时间成为一堆灰烬。 “哎呀,不好意思,水浅妹妹,姐姐一时失手,你不会怪罪姐姐吧。” 明月清冷一笑,她就是任性呀,就想看看赫连水浅能奈她何 在浓郁的火光照耀之下,赫连水浅那一张脸,犹如石灰一般森白森白,看上去无不骇人。 明月二姐这是给她示威的呢,赫连水浅再傻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赫连明月,明明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既然不要!我要了!你却要来跟我抢!” 赫连锦绣到底是容易激动,急不可耐,“你不要!竟然都不给我!” 是呀,是我不要,可本小姐为什么给你,你是我的谁呀 明月得意得看着赫连锦绣一眼,然后再看看赫连水浅一眼,“水浅妹妹,这个事儿…” “没事,我叫我娘子再作两个得了,一个给二姐你,一个给四妹。这样如何。” 赫连水浅笑着说道。 这个赫连水浅,真真是个厉害的,她竟然学会打圆场,这样都不生气,不错,是值得培养的,放眼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像她这般隐忍的庶女可是不多。 跟赫连水浅比起来,赫连锦绣卑劣得不是一丁点半丁点儿的。 原来赫连明月打算狠狠羞辱赫连水浅和赫连锦绣一番,赫连锦绣于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这个赫连水浅,就没有那么简单! “谁稀罕你的!赫连水浅!你以为我喜欢你娘亲做的那个破玩意儿!我才不稀罕!我才不稀罕那个劳什子!” 赫连锦绣知道自己吵不过赫连明月,不过一心想着赫连水浅平日里是个好商量好拿捏的呢。 谁知道,赫连水浅一个巴掌狠狠盖过去,狠狠训斥道,“二姐在这里!你竟然如此蛮横!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威仪吗你这样扫了二姐的兴!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快跪下去,给二姐道歉!” 瞧着赫连水浅教训人都教训上瘾了,明月冷冷一笑,不声不响离开,这就让赫连水浅自己编排这一出独角戏。 等明月一行人走远,赫连锦绣捂着脸蛋儿很是憋屈,“好你个赫连水浅!你竟敢打我!” 赫连锦绣扬起手来,却被赫连水浅制住,“若是我不打你,接下来打你的人,可就是二姐!你听见了吗锦绣!难道你还不知道!至少眼下!玄语大姐已经失势!如今得势的人是明月二姐!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看清司马吗如果现在没有看清司马!那么就睁大你的眼珠子看看清司马!” 说罢,赫连水浅提起灯笼,朝着赫连锦绣的眼睛一照,赫连锦绣后退一步,泪水狂涌而出,“为何得势的人,从来不是你我!” “你好意思说——” 沉吟半晌,赫连水浅对赫连锦绣继续道,“所以现在,我们要忍!兴许风水轮流转。明天我跟你去晨晖院,给二姐道歉,才是正经,知道吗” 赫连锦绣默然点点头,她现在最信任的人莫过于赫连水浅。 翌日,赫连水浅果然携着赫连锦绣,来给赫连明月道歉。 赫连明月盈盈一笑,“一家子姐妹,这是做甚。” 如果明月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记忆之中,赫连锦绣第一次对自己服软,赫连水浅向来个墙草头她是知道的,没有想到,竟然也能够劝说锦绣服软,看来,赫连水浅真的是不错。 对待墙头草,赫连明月自然懂得恩威并施这个道理。 明月让赫连锦绣先行,倒是半路留住赫连水浅,“水浅妹妹,我倒是有一事,不知道水浅愿意不愿意帮我。” “二姐请说,若是水浅能够办到,定当犬马。” 赫连水浅幽幽一福,如今二姐得势,二姐吩咐什么不也是应该的么,只怕二姐现在还不信任自己,还不肯定允太公侯信自己,那就糟糕了。 “沁芳暖阁和鎏飞院,若有个风吹草动,还叫三妹告知才是。” 明月嘴角溢出了一圈甜蜜的笑容,“三妹妹也知道我素日在大公主和二殿下跟前奔走,如果我说一两句,说不定三妹妹日后能够嫁入望族京门作嫡夫人,岂不是妙哉瞧着三妹妹这些年也出落了个跟美人儿似的,只怕孤独姨娘也没少操心你的婚事吧。” 如此一说,赫连水浅又红又臊,咬着帕子,“二姐,妹妹我还小,此事不急。” “再熬个两三年,到时候还能不急的道理。” 明月嗤笑,想想三妹赫连水浅悲惨的前世,前世的赫连水浅,就是一个劲儿得巴结赫连玄语母女,然后又一次,因为不小心冲撞玄语大小姐,就给大夫人发配给喂马小厮,可什么好处也没给赫连水浅落下,那赫连水浅的生母,独孤姨娘,也是活生生得气死! “若你帮我做事!我以后不会亏待你…我可以保证,你在我这,比起大夫人那得到的,只多不少!” 只要赫连水浅够听话,赫连明月也乐意难得做一个大善人,只要按照明月的吩咐,明月定然也会给对方丰厚的回报。 “当真!”赫连水浅脸颊滚烫滚烫的,她是庶女出生,这些年一直跟母亲居住在阡陌院,看尽了这府里头的人情冷暖,她之前拼命巴结大夫人她们,就是为了图谋一个好前程。 不过这样的好前程看在明月的眼中,上一世赫连水浅不也给大夫人残忍得给断送了,赫连水浅此人隐忍,至少比赫连锦绣有用,赫连锦绣就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又蠢,一有什么完全写在脸上。 然而赫连水浅就不同,她完全随了独孤氏,有计谋,有担当,有胆量,明月知道昨天晚上,自己那样刻意为难羞辱她,赫连锦绣无法忍受,但是赫连水浅偏偏忍了下来! 这一点,的确让明月对赫连水浅刮目定允太公侯看三分。 如果日后能够嫁给望族京门作嫡夫人,拜托庶女这个身份,以后也可以同那些所谓的嫡女们一般,出入华京城的贵妇人们的圈子当中,这可是赫连水浅一直期盼得事儿。 “只要二姐不负,三妹此生愿只听从二姐安排!绝不会与大夫人大姐亲近。” 赫连水浅眼底划过一丝决绝之意。 第46章 明月淡淡一笑,“绝不与大夫人她们亲近,这是万万不能,定允太公侯反,你还要跟她们亲近亲近,或者可以说,远胜过从前的那种,免得被她们怀疑。” 只有深入敌人内部,才能拿到可靠的情报,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水浅一定会做的很好。 “二姐,你还不知道吧,方才我与锦绣来的时候,路过北坡凉亭,发现夜太子又来了,今天好像来了第二次了,这一次是带着轩辕太傅来着。” 赫连水浅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口以作报答。 “轩辕太傅有没有说什么” 赫连明月最担心的,是否已经发现了玄语大姐脸上有异。 第章窃听,镇国公爷来访 明月趴在雨过天青色纱窗下,窃听着,就想看看镇国公爷与定允太公侯父有什么所说的。 只听里面人,沉默好半晌,镇国公爷很是惆怅得说道,“想当初你坚持要娶臻珍,老夫是万万不肯答应的!若不是你对老夫下跪说,会一辈子对待我大女儿臻珍好!老夫又见爱女对你一心一意,只好成全了你们!之后,谁知道你初登左定允太公侯之位,就决定拿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开刀!你可知道吉儿是老夫的心头肉,一点也顾忌他是你的大舅兄的情分,就这样害他!这口气!也许臻珍能吞咽得下!老夫可咽不下去!你害死我大儿子拓跋吉!如今你又将毒手按在臻珍身上告诉老夫!你打算怎么样处理臻珍难不成是要囚禁她一辈子在鎏飞院吗” “岳父大人,您误会了…” 赫连江空将心口一口茶给喷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镇国公府的国公爷竟然会亲自上门来,数落他这个尊为左定允太公侯国的不是。 “岳父大人严重了…上茶…上好茶…请上最好的茶来…” 打开门,赫连江空对门外喊一声,那赫连福管家早已下去准备,没过一会就端上好茶来让国公爷享用,赫连福管家出了书房,警惕四周无人,这才敢把门关上,然后退下去。 好在明月藏匿得好,才没有被赫连福发现。 明月胆子更大些,竟然用手指头拨开纱窗一角,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纱窗,特别是定允太公侯国书房的纱窗,更是非常之名贵,用手指头轻轻一捅就破了。正是因为名贵所以才薄,外边平民所用的厚厚纱窗连阳光都遮掩掉了,可买不起定允太公侯国府这样的纱窗。 名贵的纱窗好是好就算太容易破碎,所以丫鬟们都是小心翼翼的呢,生怕窗纱坏了,重新置换一个,可要不少银钱。 戳破纱窗,明月觉得往书房里头的视野顿时间开阔许多。 赫连江空亲自端起茶盏来,朝镇国公爷走来,亲自赔不是得说道,“岳父大人请喝茶,这件事是小婿错了,女婿这就下令将鎏飞院上下解除禁足令!也不再禁夫人的足了!夫人她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小婿唯独有一事,还望岳父大人答应!毕竟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岳父何必提及拓跋吉呢!当初小婿也是被迫无奈的!岳父知道当年皇帝陛下一定要小婿严厉彻查朝中贪赃枉法之人!拓跋吉上任右定允太公侯之前,在江州为江州知府,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所以小婿不得不…” “哼!这些年来!你赫连江空收刮的民脂民膏还少吗” 暴怒之下的镇国公爷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砰得一声,声音极大,明月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聋掉,看起来,镇国公很是气愤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此举。 “岳…岳父大人这…” 赫连江空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搁出一屁来,“岳父大人断然不可听信外人之言,小婿官拜左定允太公侯国这么多年,向来的两袖清风…小婿我…” “两袖清风呵呵,你府邸此间的书房都可以比得上皇上的御书房了。” 镇国公冷笑,“你这些年自己做了什么龌蹉事,别以为老夫都不知道,老夫不过念在你是臻珍的夫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看在这些年,你的的确确是因为吉儿的死,所以有过悔改!若不然!老夫早已将你捆上朝堂!叫皇帝陛下治了你的罪!赫连江空!你只要少作罪孽!对臻珍好一些的话,老夫权当什么都看不见!若是再让老夫知晓,老夫的朕珍女儿受苦的话,哼!赫连江空!可别怪我这个老脸翻脸无情!你可知…当年吉儿的死一直是我的心病!” “知道,知道…岳父大人…小婿知道错了…万望岳父大人原谅…原谅小婿…小婿以后定然善待夫人…再也不会让岳父大人伤心了。” 堂堂定允太公侯爷竟然跪在镇国公爷面前,至少明月是看到了,这个薄情绝义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向来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前一刻答应镇国公爷,后一刻便开开始阴奉阳违。 “哼!”镇国公爷连茶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这样走掉,他始终板着一张臭脸,他是赫连玄语的外公,明月自然对此人没有任何好感。 既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明月也是一丝丝的好感都没有。 镇国公离开却不让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送,赫连江空知道自己这个岳丈大人,这些年来脾气越发不好了,若是岳丈大人真的去皇帝面前告自己的状,说这些年他赫连江空贪墨民脂民膏,得了不少钱财,恐怕拓跋吉就是赫连江空的下场了。 当年赫连江空初初为定允太公侯国,那个时候,赫连江空还是一个朝廷有为青年,试问,整个大陶华京城,谁家名门闺月贵女不恋慕着年轻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 年轻帅气的赫连江空那会儿就好像一个刚刚进入职场的愣头青,敢作敢为,当年老皇帝就是看见他身上有这么一股子魄力,所以让他担任钦差,手执上方宝剑,若是查实谁贪污,哪怕此人官拜一品的右定允太公侯,也是立斩不赦。当然那是年轻干的事,现在的赫连江空早就已经被朝廷这个大染缸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第二个拓跋吉了,完全失去了当年想要壮大大陶万千河山的豪情壮志! 当初,赫连江空趁着大夫人死后续娶了镇国公府大小姐拓跋臻珍为填房,当然,此门亲事,是赫连江空将当年的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拉下马之前。 要不然想想当时的镇国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的嫡女嫁给赫连江空。 此刻,赫连江空坐在书案边上,咒骂着镇国公爷是个老不死的,都这么老了,竟然还想着来算计他赫连江空。 “父亲大人…”明月推门而入,看着已经彻底变成震惊的镇国公爷,“父亲这样咒骂国公爷,信不信,女儿这就去给镇国公爷告状!说父亲说他老人家的坏话!哦不!女儿是否应该去皇帝陛府上下可要被爹爹连累的呀。” “大胆…你敢…你说什么时候听见我跟他说话的” 赫连江空紧张兮兮得道。 明月悠然一笑,“父亲别紧张,女儿开玩笑罢了,只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定允太公侯父第一次在赫连明月这个小小庶女面前露出胆怯之色。 想想一个人,他之前原本毫无把柄抓在任何一个人手上,大可肆无忌惮,可惜,现在则不同了! 从今天开始,定允太公侯国须要对自己的亲生庶女有所提防。 “只是什么” 赫连江空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仿佛在安慰自己,因为从赫连明月那里透射过来的看似温顺却异常怪异的目光,赫连江空身为大陶国定允太公侯爷爷忍不住心生胆颤。 父亲啊父亲啊…你好歹驰骋官场多年,难道就听不出来女儿是在跟你讲条件么 明月莞尔一笑,目光端得是无极锐利,“父亲大人别以为女儿真得下不了此心,去知会镇国公爷,或者趁机去回禀皇上,说父亲大人三日下午申时三刻之前收了兵部尚书魏楼的五百万两银票,向皇上进谏让兵部尚书的侄子魏子苒担任西营大将军一职!父亲大人可别告诉我,父亲大人老了,记忆力消褪得快,忘记了。” “你…你如何知道的…” 赫连江空抽吸一口气息,觉得此刻的自己,竟然被明月女儿抓捏手中,他却一丝防抗的能力都没有,方才镇国公爷说自己贪污,那也是镇国公爷怀疑而已,而明月此间却能够完完整整说出来,此事恐怕镇国公爷都不知晓的,她一个小女儿家如何知道 这太可怕了! “父亲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女儿就是知道了,除非父亲大人杀了我!要不然女儿肯定是要去京兆尹府出首父亲!除非…”明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杀掉她 倘若是以前杀死府中一个不起眼庶女,可以说得上容易得很,可赫连江空并不傻,自己那个老母亲近日甚是宠爱明月,若是杀死明月,无疑是有悖母恩啊,赫连江空奉母至孝,再说他虽然不喜明月,也并不至于杀掉她。 “有什么条件,你开出来!” 赫连江空知道明月身为自己向来不宠爱的庶女,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在自己这个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面前刷刷存在感罢了。 父亲那鄙夷的目光,令明月心中森然,冷冷哼一声,如果父亲这样想,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以后女儿晨晖院上下的例银,要跟母亲大姐房里的,一模一样,此乃条件一! 父亲要隔三差五的得去晨晖院看望母亲,此乃条件二! 父亲可以选择不答应我,我也可以选择去做父亲大人不想我去做的事情。” 明月冷然一笑,那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脸色极为精彩,他的脸完全就是从一根饱满个大的茄子变成了一根霜打瘪软的茄子一般,甚是好看。 “好…我答应你!”赫连江空心想,还以为明月这个小畜生是来讨要,骡子黛来着,谁料想,他自己却想岔了,好在不是骡子黛,那骡子黛是宫中贡品,只有一份的,给了赫连玄语,就不能再给明月了。 明月说完便走出书房,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深深凝明月背影,赫连江空卧蚕眉微微勾,这个女儿果真和以前不一样了,竟然敢威胁他!!! 今日之事,明月定允太公侯信定允太公侯父一定会第一时间解除大夫人所在鎏飞院的禁足令。 原本明月是想,干脆让定允太公侯父答应自己三个条件得了。 第三个条件便是继续禁足大夫人! 可明月知道,镇国公来一趟定允太公侯国府,此事就好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制得定允太公侯父喘不过气来,尽管明月可以威逼定允太公侯父,继续禁足大夫人一两天,如此一来,只怕定允太公侯父日后一定的恨毒了明月。 狗急尚且跳墙,何况定允太公侯父乃是高高在上的大陶国定允太公侯,他为人处世都有一定的隐忍限度。 再说,今日就算不释放拓跋氏,过两天照样放,明月干脆做个顺水推舟人,她始终等着大夫人大姐母女二人继续作死才好。 明月准备回晨晖院,白浅沫儿急匆匆得过来跟明月说三房哑小姐已经先回去,因为是三夫人喊她回去的,而那边慈恩堂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遣人来说,要明月此刻速速过去一趟,有要事商议。 明月也不知道祖母这么急,是什么事情,反正哑妹都已经回去,先去慈恩堂瞧瞧,也是好的。 慈恩堂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手里捧着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着对明月道,“明月,过三日是司马南妃生辰,祖母打算带你同去北郊行宫赴宴,你可愿意” “行啊。孙女还从来不知道北郊行宫长什么模样的呢。” 明月莞尔一笑,实际上,她前世已经去过无数遍了,是带着自己的细作任务前往的,前世,她被夜太子使唤惯了,去各大府邸做过内应,探查每一个人的虚实,什么帧王府,什么庸王府,什么邑王府,什么北郊行宫,明月没有不曾去过的。 往世犹如隔梦一般。 这北郊行宫,可是当今太擎帝为他最心爱的皇嫡长女夜冰痕所盖,可要知道,众位公主之中,唯有长公主,也就是现如今的司马南妃,有此殊荣。 第47章 夜冰痕,陶皇长女,东宫阿姐,当今异姓王司马南王之妻! 位份尊荣,天之骄女,当世无人出其右! 上一世的明月是夜太子那边的战营,公然与夜冰痕长公主殿下对抗,搞得夜冰痕长公主对明月极为厌恶,其实,长公主除了性格有点彪悍之外,她善良、真诚,当时识破明月是细作的身份,从此老死不定允太公侯往来,听闻夜太子登基之日,司马南王也成为牺牲品,她正值惊伦,却要孀居至终。 此生能够再见故人,明月当然很开心,在她的记忆力里,夜冰痕长公主殿下彪悍无以伦比。 数日后,赫连府老天君果真带上赫连明月前往北郊行宫,华辇缓缓往前行走,马夫要考虑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年迈,所以车马行走得极为稳当。 北郊行宫,出奇得大,当然是比不上行宫的,不过也比寻常贵胄家府气派得要多得多,这是太擎帝对长公主喜爱的见证。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二小姐,到了。” 沉香、沉木、白浅、沫儿这四大丫鬟,是不上车辇的,从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至北郊行宫这一大路程,都是靠行走过来的,这是规矩。 还未曾走入行宫,便听见金银翠玉的丽人环绕在一起的嬉笑声,有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有礼部家的公子,有世袭的侯爷王孙,更有郡主公主皇子,不一而足,不是世家身份的,还进不来。 明月知道,前世这个时候,都是大姐赫连玄语陪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来此。 明月心想此刻的大姐一定很是不甘的吧。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当朝一品诰命,不乏世家贵女夫人前往打招呼问安,这是礼数,贵胄世家最重礼数,礼数到位了,这才是好教养。 “感谢大家莅临本宫的生辰小宴!多谢…” 水榭帘子深处,步出一稳步端庄的华服美人,身后跟着一长串的锦绣宫婢,这样的绝色宫婢衣香鬓影很是招惹世家公子的眼光,众人皆知,长公主擅长调教婢女,婢女们一趋一行,富态连连,这样的婢女放在随便哪一个王侯之家都可以做小姐。 婢女们众星拱月围绕着大公主,可不见大公主驸马,也就是司马南王。 明月看长公主面色宛如铺成一层细碎寒冰,尽管她是笑着说这样的话语,可还是让明月觉得长公主心中有一座冰川,似永远也化不开一般。 看起来长公主夜冰痕这个出了名的冰块美人似乎还是有点不高兴。 众多名门闺月公子已纷纷落座了,唯独司马南王款款而来,双手献上一个宝匣子,司马南王无限深情得看向夜冰痕,“公主,这是为夫为你准备的南海珍珠,你喜欢吗” 宝匣子一打开,众多贵女头上珠宝钗纷纷失了颜色,这可是南海深海的珍珠,一颗足足鸡蛋那么大,的确是世间难得。 夜冰痕之前对宾客们倒是露出几分笑容,此间却是神色寡淡骄纵,无奈死的摇摇头,“你说的新鲜玩意不过如此…哎…罢了!” 司马南王垂首,很是无语,这可是自己搜罗近半年给大公主的生日礼物,想不到她还是如斯不喜,这到底为何。 至于为何,明月是知道的,上一世的夜冰痕未嫁司马南王时,她心中已经有喜欢的心上人,所以不管旁人怎么做,大公主就是不喜欢,这一点,在座之人,除了赫连明月知道这个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 “哟,看来驸马公主很是恩爱的呢,玄语啊,以后你要嫁的儿郎,就一定要像司马南王这样的世间好儿郎……” 某位不知名的夫人这般阿谀奉承。 明月听声音,头皮发麻得紧,抬眸一凝西南方位,那赫然就是大夫人拓跋氏,晕,她不是被定允太公侯父囚禁在鎏飞院么,是了,定允太公侯父是答应镇国公解除对大夫人的禁足令,看来,定允太公侯父动作够快的呀,哦不,应该是大夫人的动作挺快的,前脚刚刚踏出鎏飞院,后脚就跑这里来了,还有赫连玄语,这母女就是母女! 这一次司马南王妃既长公主生辰宴摆明了是一种类定允太公侯亲宴,大夫人又岂能会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大夫人自然是要紧着给赫连玄语寻一门好夫婿来。 “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谬赞,驸马当不得此名!” 大公主微微一笑,她脸色寒冰测测尤然不改。 司马南王恭谨得坐在大公主同侧,却始终不敢紧挨着大公主,这就是所谓的很是恩爱 明月泯然一笑,拓跋氏这马屁的确是拍在老虎屁股上。 “长姐,这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斗大月明犀,希望皇长姐喜欢…” “太子弟弟有心了…” “这是月光锦缎,入夜穿了,必显璀璨高华…” “老二有心。” “长姐,这是琉璃玲珑宝瓶……” 诸位皇子公主郡主们献上宝物,大公主夜冰痕脸上寒冰总算消褪一些,她素来最喜欢的便是皇弟皇妹们,毕竟她嫁出皇宫,平日里最思量的便是一家子骨肉,对老二夜帧华更是格外宠爱。 “今夜,我定要试试老二的月光锦缎,帧华弟弟,当真入了夜,犹如月光般璀璨,真是稀奇。” 接纳这么多礼物,大公主最喜欢的莫过于二殿下夜帧华的,定允太公侯比之下,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所带来的月明犀也不差,似乎还比月光锦缎珍贵了些,可大公子还是瞧不上。 “长姐喜欢好。”夜帧华垂手躬身,“望长姐春华永驻,年年年方二八!” “贫嘴!” 大公主总算是笑了,她笑得时候犹如万千蝴蝶在她脸上绽放,格外好看,这盛夏将临,原本是最为酷热时节,可大公主的笑声犹如凉爽冰风,吹得每个人都是极舒服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袖中拳头紧紧扣住,他知道长姐喜欢夜帧华,父皇更是连日来也喜欢夜帧华,然则他,他虽然被父皇解除太子府的禁足令,可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始终还是觉得父皇长姐对他的宠爱,不甚从前。 虽然这一次,幸遇长姐夜冰痕生辰,大公主请求父皇将太子府解除禁足令,这样的话,皇室兄弟姐妹可以聚在一团,好生热闹热闹。 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太擎帝压根儿不想放自己出来,他之所以这么做,是看在大公主的面,听闻夜帧华也曾在父皇跟前为自己求情,所以才这么快走出太子府。 然则那些参与宴会的闺月贵女们,浑然不知道夜太子的心事亦或者其他皇子的心事,人是到了宴会上,可每个人的心事却是不同。 沐瑶看着赫连玄语,双眼犹如桃绚烂,竟然一直盯着清俊无双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久久巴望着,恨不得现在就扑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怀抱之中,如此之明显,可惜啊,上一世,明月就这么被蒙蔽了双目,想想也是可笑。 “公主,为夫已经连日让行宫诸婢排演了一段歌舞,现在交她们上来,为公主助兴可好啊” 司马南王很是投好得笑着道,他做这些事情,就是希望博公主夫人一笑。 大公主不说话,代表默认。 行宫诸婢换上崭新的舞服纤纤来袭,霓虹舞衣飘飘犹如天上飞仙,随着悠扬的曲调,迎风起舞,隔岸就是行宫最大的风荷湖,曲乐就着水音格外动听悦耳,众人都痴痴迷醉。 一曲一舞毕,玉食美馔也吃一半,正值百无聊赖时。 众多世家闺女已经按耐不住,纷纷要博个好彩头,希冀能够得到在座皇室贵子阀门公子的青睐,为自己挣一个好前程。 “大公主,臣女兵书尚书之女,魏茵。想抚琴一首,望大家助兴,望允准。” 一袭湖水绿锦裳女子,从座上起身,施施而来,端得是世家望族贵女的仙姿,谦和有礼得道。 “允准。”大公主手抚了抚头上的飞天髻,微微点点头,可明月看得见大公主眼底的一丝难耐之色,因为明月知道,此刻的大公主想必知道,百陶放的戏码又开始了,这些名门贵女为择婿不争个头破血流,今日的生辰宴也就白浪费心机了。 殊不知,大公主所在北郊行宫生辰宴,表面上看似大公主举办,实际上幕后操纵之人,正是太擎帝这个老皇帝,老皇帝老谋深算的很。 兵书尚书之女魏茵,从小得到世家培养,对琴极为精通,仿佛她的手一旦触及琴弦,就犹如势如破竹一般,仿佛琴弦能够摄人心,动人魄,不知道令多少凡子心旌摇荡不已,那些贵门公子看见此女,每一个人的眼睛就好像猫遇到老鼠一般,眼珠子就睁不开了。 这样的情形,落入明月眼底,明月只能用色中饿鬼来形容那些贵门公子。 因为明月知道倘若赫连玄语嫡姐一出马,那些蠢蠢欲动的贵门公子,就更是色中恶鬼中的色鬼恶鬼。 一曲罢,众人为魏茵表示祝贺,然则大公主面色表情始终淡淡,她知道世上诸人,没有谁的琴艺能够高得过当年那个心仪的士子蔡匡,直到现在,大公主依旧不能释怀! 那魏茵还以为得到大公主的赞许,心里高兴个不已,可惜啊,那也是在座的贵门公子对她有意,那些皇室家族的皇子,却没有个人将心思放在她这里。 明月淡然一笑。 接下来又有礼部尚书屋子期之女,屋行云,她表演巫舞,巫舞是陶国最近几年盛行的舞蹈,会此舞的压根儿没有多少人,能熟练此巫舞是少之又少,跳得好更是寥寥一二,而屋行云擅长此舞的不二人选,只要她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巫舞是大陶祭祀祈福之舞,用在大公主生辰宴会再适合不过,祈福祈求安泰。 大公主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每年这个时候屋行云都跳这样的舞蹈,祈福之舞本就是看多少遍野不会感到厌烦。 巫舞乃是祈福所用,当今陶皇也极为推崇。 然则有一种叫做巫蛊的,完全是与巫舞祈福这样的定允太公侯互违背,那就是巫蛊,巫蛊是害人的,陶国皇帝向来最为憎厌的便是有人行巫蛊之术,若是被太擎帝所知,不管是谁,满门抄斩算轻的。 巫舞罢,屋行云乖巧得退下去,大公主起先带头鼓掌,脸上寒冰之色消褪不少,光彩明艳令人看了不忍移去目光,“行云的巫舞优美,如高山流水,不错,不错,的确不错!看赏!” “瞧瞧,屋小姐每一年的巫舞都入了大公主的眼。” “反观那个魏小姐琴艺也非常可就是…” “大公主的喜好原本就异于常人…” “看上谁家的,便是谁家的福分…” “可不是嘛。” 在座的夫人小姐议论纷纷,倒是那些世阀公子觉得巫舞好生无趣,身上穿得太多,若是再露一些,便是好的,还不如魏茵的琴技。 当然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贵公子哥们,哪怕他们心中的想法皆然是如此,可也没有表现出来,尽量让自己端着大家公子的身份,不落下乘去。 大夫人拓跋氏脸上端着从容微笑对赫连玄语道,“玄语,去年大公主生辰宴,你弹奏一曲古筝拔得头筹,今年定然也是如此,母亲看好你。” “母亲,那是自然!那个什么魏小姐屋小姐之流,岂是比得上女儿的,母亲放心,这一次,我一定要为母亲挣一个体面,就好像去年一样。” 说完这番话,赫连玄语又低下头,挨着拓跋氏笑着道,“母亲,祖母也带着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来了,我刚刚看到她们了!哼!我可不会在她们面前丢脸!我要让祖母知道!她疼错了人!她疼爱的人孙女应该是我赫连玄语!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赫连明月!母亲!去年我弹奏古筝今年再弹奏古筝的话,未免没了心意!我打算当场作画!母亲可知这一年中,我几乎天天呆在屋子里,苦练水彩画!届时,一定会得到大公主还有列位皇子们的赏识!” “女儿,你当真有此把握”拓跋氏抓着赫连玄语的玉臂。 赫连玄语镇定点点头,“当然!母亲!我已经让新茗新妆将古筝和画水彩画的用具全都带来,就是以防万一,如今,却是可以派上用场!” “恩!不错!玄语!聪明!不愧是母亲的乖女儿!” 第48章 拓跋说完,狠戾的目光轻轻扫过赫连明月那边,旋儿对赫连玄语道,“你身为长姐,可别被小贱种赫连明月比下去!等你再大公主露得了脸面,然后母亲再跟大公主提议,让小庶女明月也献艺!估计到时候赫连明月只配献丑!倒是全了你我的颜面!” “姜的还是老的辣,母亲你更高明!” 赫连玄语面色波澜不惊得暗暗对拓跋氏竖起一个大拇指。 她们母女二人私下谈话,并没有让旁人知晓,只是对面的赫连明月轻轻拽了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胳膊,装作很是惶恐的样子,“祖母,您瞧瞧,大夫人大姐都来了。” “哼!不要脸的女人!也不知她一千遍的佛经是否抄好就跑到这个地方!”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一看见大夫人的身影,就极为震怒,而那边拓跋氏竟然敢假装没有看见大夫人,倒是目光一直凝聚在上位首座的大公主身上。 拓跋氏此举,很明显是在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示威,说今天是大公主生辰,万万不得生事,而这个时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极为顾忌大公主的喜怒,所以暂且压制下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起冲天,伤的可就是偌大定允太公侯国府的颜面! 明月嘴角微微撇起,趁着其他贵女们上前给大公主献上自己的技艺,明月悄悄起身,退了出去,走到赫连玄语随身携带的两个丫头,分别是新茗新妆,她们此刻在保管着一些器物,比如一张古筝,比如数卷备用的水彩画笔以及颜料。 由于下人们是不能靠近宴台,除了行宫原有的婢女们,其他望族贵女公子们此番所携带的下人要蹲候在宴台百米以外的地方,所以新茗新妆隔着赫连玄语母女很远。 “新茗新妆二位姐姐今天好漂亮呀。” 明月上前,夸赞赫连玄语的两个丫鬟儿。 新茗新妆物似主人型,原本就是看不起赫连明月的,冷冷得道,“谢谢二小姐夸奖!二小姐还是赶紧就宴吧!若是被夫人大小姐知道了,又要责骂二小姐,到时候奴婢可吃罪不起。” “二位姐姐不必惊慌,我只是随便看看,大姐每一年都在大公主殿续夺取佳绩呢。对了,往年我没有来,二位姐姐可以跟我说说,往年大姐在宴台献艺情形如何,虽然我还未曾看到大姐表演,不过现在,我已经等不及了,二位姐姐能不能跟我说呀。” 赫连明月装作一副很想讨教的样子,样子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蠢东西,至少新茗新妆是这么认为,竟然有人竟如斯崇拜她们家的小姐,新茗新妆顿时间也觉得非常开心和自豪。 她们便源源不断得和明月说,无非就是说赫连玄语如何聪慧,如何在众位贵女们脱颖而出,如何拔得头筹,如何得到大公主的赏识,如何闻名华京,如何如何得… 明月两颗眼珠儿,瞪得大大的,人畜无害的模样,暗中,趁着新妆新茗两个贱婢不注意的时候,明月将金蚕蛊的蛊粉倒入水彩画的原料之中,从她们二人口中得知,赫连玄语等会儿一定在大公主面前表演水彩画,如斯甚好,这金蚕蛊粉可是轩辕太傅前些日子给自己的,并没有太多,只有一点点,不过这样的一点点,已是够用,至少可以在宴台之上,让赫连玄语大姐的“芳名”远播才是真的。 等明月离开时,新茗新妆依旧沉醉在属于她们自己对大小姐赫连玄语的崇拜之中,可这种崇拜,赫连明月总是觉得格外恶心。 下一个,便是轮到赫连玄语了。 先不说世家公子们对赫连玄语的翘首以盼,只怪赫连玄语长得太美了,犹如仙女一般的姿色,似乎她的大哥赫连宇锋被囚禁在监狱的坏消息,丝毫没有影响到赫连玄语,她还是那么美,那么仙,那么媚。 赫连玄语只是抱着一袭水彩画油纸,就这么好一个动作,已是让在场中的数位公子们的骨头都酥了几百遍。 哪怕是那些皇子们,一个跟着一个眼珠儿也离不开,这里面有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四殿下夜华都,特别是夜华都殿下极为夸张,他都几乎将眼珠子儿紧紧贴在赫连玄语的身上去了。 美啊,只要让我睡一夜,叫我死了,也心甘!夜华都狠狠得想着。 若不是那边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喉咙咳咳一声,说不定夜华都还在臆想。 赫连玄语出场之时,引起在场的一阵骚乱。 眼下此人,可是当今华京城第一美人,冰肌玉骨,丰神绰约,纤纤身影更是如同造化仙姬下凡。 曾经有人将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门槛踩烂,为的就是说亲一事,可惜赫连定允太公侯国都没有答应。 近些年,定允太公侯国府赫连玄语大小姐更是出落了个世外仙姝一样的美人儿。 她举手投足之间自有贵女风华,她,赫连玄语,世间也只有唯一一个这样的人儿。 哼,也许前世,赫连玄语大姐是这样的人儿,今生绝对不会是! 明月淡然一笑。 “玄语,你可得好好表现,去年一曲古筝至今仍让本宫绕梁三日,本宫若是满意,定然厚赏于你。” 看见赫连玄语出场的那个瞬间,大公主娇躯往坐席前方微微倾,可见她是多么看好赫连玄语的表现。 “今日你是…” 大公主很是期待赫连玄语所要表演的曲目。 “大公主,臣女紧闭闺门一年中,刻苦训练水彩画,臣女藏拙,不过还是希望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信手涂鸦一番,还望大家品鉴。” 赫连玄语极为恭敬得躬身,端得是大家嫡女的气派,说话声音温柔空幽仿若深谷黄莺。 “如此一说,今日玄语是要展现你的水彩画画技了也可,所谓琴棋书画四样,凡我大陶名门贵女,就应该样样精通才行。” 大公主对赫连玄语很是满意的呢。 大夫人此刻嘴脸已经欢喜得,快要裂开。 “玄语小姐长定允太公侯宛若天人!竟然还会水彩画,当真可以一观啊!” “是呀!去年她的一曲古筝高山流水,简直是把我的心,都给掏空了!” “赫连玄语小姐如此多才多艺,若是谁能娶了她,当今是十世修来的缘分和气运!” 看那些世家公子们,一个一个闭上双眸聆听,明月就知道玄语大姐的魅力有多大。 至于诸位皇家皇子或多或少心怀着一种趋之若鹜的心态,眼珠子睁得滚圆,生怕错过了哪怕赫连玄语的一颦一笑,就比如四皇子夜华都,就没差整个人扑过去,将赫连玄语搂在怀里。 听到这些赞扬,赫连玄语的唇角迫不及待微微扬起,她骄傲,她自满,她高尚,如此,赫连玄语就以为,盘古开天辟地一来,她就应该将众场所有名门闺月压在脚底下,唯有这样方能承托她的举世高华,方才快慰! 众贵女们则是心里很不滋味儿,特别是魏茵和屋行云先前早已表演过的两家闺月,她们刚刚表演完,不论是皇家公子还是世家公子,这些男人们之前的反应也没有此刻这般热烈。 试想,赫连玄语她不过还没有开始展示才艺,众位公子就已经如此了,如果展示了,那还了得 赫连玄语她是何等人物 她自然将一众庸脂俗粉之辈的表现划过眼底,她自己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气态。 可是有一个人,赫连玄语也注意到了,就是她的庶妹明月,这个庶妹明月却一点儿也不似那些毛毛躁躁的闺月女忙着嫉妒羡慕,赫连明月眼睛始终是清澈淡雅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 这个,就足够让赫连玄语郁闷许久,好在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赫连玄语的身后支持者她。 赫连玄语每走一步,她的眸光就与夜太子那投递过来的目光,先是交汇,后是沟通,夜太子和赫连玄语以为旁人都不知晓,其实明月早已捕捉这一切。 前世,他们二人狼狈为奸如此之明显,明月却瞎了眼也不得以知晓,今生今世,明月定然吸取教训,她赏赐给大姐水彩画颜料里的金蚕蛊毒粉就是最好的反击。 诚然赫连玄语将画纸铺开之时,目光掠过赫连明月处,赫连玄语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的色彩,赫连玄语以为自己能够达到示威赫连明月,让赫连明月生气的地步,可惜啊,赫连玄语太天真了,她以为赫连明月还是以前那个怯弱的小庶女可笑!太可笑了! 明月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因为明月知道,赫连玄语大姐此刻越发得意,越是被众人捧得高高的,越是志得意满,可若是一个不小心跌下来,可谓是爬得高,跌得重啊! 新茗新妆两丫头,上前来将水彩画专用的画纸用镇纸压制,毕竟宴台隔着湖,湖上生风,也免画纸被吹走。 赫连玄语对自己的贴身丫鬟很是放心,旋儿赫连玄语拿起画笔来,她一边画笔蘸着颜料,一边构思着,打算画一幅牡丹图,牡丹乃是万之王,实属大陶国,代表着富贵、气派、美好和祝福,更为重要的是,众所周知,大公主最喜欢的便是牡丹王。 勾唇一笑,赫连玄语有了心绪,她很肯定这一次的宴台献艺她一定又在一起独占鳌头,似乎,赫连玄语可以看见大公主期盼的目光,以及夜太子殿下那边温柔的目光向自己递射过来。 云飞… 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赫连玄语甜甜一笑,想想那天晚上与夜太子缠绵在紫色曼陀罗床之上,夜太子亲口许诺她,她是他的女人,那个赫连明月,不过是夜太子利用的一件工具罢了。 赫连玄语深深陷入沉思,她的手沾染了一丝颜料,画出心中所想,有多么美好就画出多么美好来,不得不承认,赫连玄语的画技的确巧夺天工,画得极为精美。 众人先是一看玄语大小姐,画得是一片紫色曼陀罗海,这样的场景亦真亦幻,定允太公侯当之梦寐,那些皇子们贵公子哥忍不住拍手叫好。 渐渐的,距离赫连玄语最近兵部尚书之女魏茵惊得尖叫出声,“哎呀!天呀!赫连大小姐这是画得是什么呀” “啊…是一对男女赤身果体在…紫色曼陀罗海中央的那个床之上…” 礼部尚书之女屋行云,羞赧得将眼睛掩起来。 好色的四皇子夜华都猛得上前一观,却看了个清清司马司马,“此画中赤身的一女一男,女的不是…不是玄语小姐吗这男的…这男的像极了太子皇兄啊!” 这一句话,犹如激石坠落激湍,引起的震荡不是一丁点半丁点,大公主由着行宫宫婢搀扶而起,前往近距离一观,却看到赫连玄语画得那些,果真是败德败俗,关键是,赫连玄语整个人傻傻得笑着,她的手指仍然紧紧抓握着那只画笔,继续泼彩而画,就连那个夜太子大腿根处有一颗镰刀状的红色胎记也給画了出来,如斯细节,也只有身为皇家长姐的夜冰痕知道。 若不是赫连玄语见过夜太子弟弟的赤身果体,她怎么可能画得出来 仔仔细细思虑一番,大公主接近咆哮道,“住手!住手!赫连玄语!你这是画得是什么” 大公主冷冽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敲响赫连玄语的脑门,赫连玄语微微一怔,而后失魂落魄般得丢弃画笔,再往那画纸上一观,哎呀,天呐,她怎么将适才心中所想的都给画出来了。 “真是恬不知耻!败坏我定允太公侯府名声!!!” 赫连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睛不大好,若不是听到左右议论大孙女赫连玄语到底具体在画什么,她估计还蒙在鼓里。 明月倚在祖母身侧,一副不敢置信得样子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道,“哎呀,祖母,想不到玄语大姐对夜太子痴念到如斯地步!哎呀!玄语大姐再是想嫁,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当着众人之面,将心中想法画出来呀,天呐!” 亏有明月在旁边推波助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那个脸气血上涌,还有像魏茵、屋行云这样的名门贵女,方才早就看赫连玄语不顺眼,这下子更是纷纷带动宴台上诸贵女夫人们落井下石。 “这什么天人姿呀…想不到赫连玄语也太不要脸了…” “恬不知耻啊…以前还以为她出身名门,没有想到…” “是呀,今日竟下作到如斯地步…” “说不定赫连玄语现在已非完璧之身…” “红颜祸水,更何况赫连玄语还享誉华京城第一美人…” “她呀就是下一个褒姒、妲己…” … 一时之间,所有凶言恶语像浪潮一般疯狂得涌向赫连玄语。 赫连玄语只顾着哭泣,啥也也不会做,她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明明知道她是记着画大公主最喜欢的牡丹图,怎么就画出那天晚上和夜太子发生的细节。 第49章 赫连明月心中畅快,今日是重生以来,赫连明月觉得最最舒心的第一个日子! 赫连明月知道大姐定然不知道,轩辕太傅教授明月的金蚕蛊毒粉掺进水彩颜料粉,作画之人用手,只要单单染上一滴,就足以让金蚕蛊搅乱其心志,将心中真实想法画出来。 这就是为何有些人中了蛊毒就一定要对下蛊毒之人言听计从,这是其中手段中的一种,明月此刻看着大夫人拓跋臻珍的脸面,那叫一个好看呐,大夫人先前不是很得意洋洋得么 此刻却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遭受同座夫人的鄙夷和唾弃。 “啧啧,想不到拓跋夫人竟教出这样下流的女儿!” “哎!真是失德败德呀!” 其他夫人贵女们最喜欢看热闹的,看见这样的闹剧还不上赶着好生戏虐一番。 先前那些对赫连玄语心存幻想的世家公子,皆纷纷表示唾弃,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暗地里却已经将赫连玄语当做歌舞坊的娼伎对待,如此丧德,不外乎一个娼! 寻常世家公子都这般,更遑论皇室子弟了,四皇子夜华都狠狠得抱拳道,“想不到玄语竟然是这样的女人!她肯定跟太子皇兄有染!要不然她怎么会画出太子皇兄那极为私密之的胎记…” 二殿下夜帧华的表情至始至终,默然,淡定。 明月反观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画中人涉及他自己,他焉能逃脱干系 “这个贱女人…丟本宫的脸…” 夜云飞太子殿下大怒,飞奔下去将那一副图撕碎了个稀巴烂,他以为撕掉了,众人就会当着不知道,可这可能么 第章激愤,桃色风波 呵呵,夜太子这是狗急跳墙的节奏么 明月冷然,这个结果好啊,正是她赫连明月所乐见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此刻激愤了个无以复加,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赫连玄语那么一个蠢货! 他刚刚被父皇解除了太子府的禁足令,还是父皇看在皇长姐的份儿上,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今日才能够来得及参加此宴。 如此一来,宴台之上纷纷诸舌,少不得会有人在父皇耳边吹吹风,到时候,夜云飞太子殿下再想要太擎帝的信任,可谓是难上加难。 二殿下夜帧华将夜太子的惊慌失乱一举,落入眼底,夜帧华嘴角抿开一丝不屑,想不到一贯沉稳持重的太子皇兄,竟然跟赫连定允太公侯府的嫡女有着奸情哪。 众位贵夫人贵小姐们皆是好事者,最近都加都闲得慌,整个大陶华京城也百无聊赖得紧,想不出今日在大公主生辰宴会上,夜太子和定允太公侯国嫡女编排了这么一出,真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戏,这戏儿放在嘴中,恐怕整个华京城中人,上至簪颍士族,下至黎明百姓,可以茶余饭后闲暇时谈论一段日子了。 明月看着诸位夫人小姐们,各种义正言辞得对赫连玄语大姐的数十番思想教育,明月这个心就好笑了个不行。 那个一直视赫连玄语为上仙天妃的四皇子夜华都,此刻黯然伤神不已。 试想一下,赫连玄语原本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是一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女神,如今,赫连玄语摇身一变,却成了一个下作浪荡不堪的失德劣女。 就算与她有奸情的人是当今的夜太子,可是有奸情就有奸情,如此秽乱不堪,安能再续京城第一美人这样的美称却是万万不能了。 事前许多对夜太子有着心仪的世家贵女们纷纷路人转黑,他们知道,就算以后嫁给太子殿下,没准太子殿下还能背着他们,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们可不想将自己美好前途葬送在渣太子身上。 这一次,是明月让众位品德高雅的贵女擦亮眼睛,重新看清司马渣太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在众人的形象,自然是一落千丈。 然则赫连玄语,可是一贯是那些世家公子们心中尊贵的女神,可惜啊,哪怕且是三等世家公子爷对赫连玄语也弃若敝屣一般,不再心生爱慕,此刻,心里只有满满的恶心! 赫连玄语惊慌失措得只顾着将头,埋在大夫人怀中哭泣,大夫人一直安抚着赫连玄语,大夫人将目光望向赫连明月,却见赫连明月神色嚣张,看起来,这件事情一定是赫连明月捣鬼!且回到府中再与她算账! “长姐,那画上之人,不是我…不是我…” 气愤到极点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拼命得去跟大公主解释,换来得只是大公主的冷笑,“好了!就算不是你,是旁人罢了。” 大公主目光冷然,她知道自己这个太子弟弟嚣张跋扈果断冷冽,却没有想到他竟糊涂至此,“此画是赫连玄语小姐一人所作,自然跟你没有半点干系!赫连玄语败德,秽乱如斯,真是不堪!我泱泱皇家中人,以后无须碰这样的人!太子弟弟,到时,父皇真生气了,长姐也护你不得。还有,你说那画中不是你,为何赫连玄语连你身上最为私密体征也得以知晓” 话音刚落,大公主看着夜太子愣在当场却没有任何反驳。 是呀,连太子大腿根部的胎记长什么模样儿,赫连玄语都给画出来了,现在说两个人没有关系,骗鬼呢骗骗三岁小孩子恐怕也不能骗倒,更何况是在场这么多的成年人。 明月不动声色莞尔一笑,夜云飞太子殿下啊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是聪明,但是你真的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么 “回大公主!” 大夫人一边安抚女儿玄语,一边对大公主道,“玄语所画中女子,并不是玄语自己,而是…而是赫连明月…她乃是府邸卑微庶女…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术…叫玄语这般迷乱心志” “污秽!我定允太公侯国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嫡女玄语!晦气!真晦气!” 定允太公侯国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气得岔气,好在明月一直在她老人家背后抚背,安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祖母别生气!”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才缓口气,狠狠得指着大夫人,“拓跋氏!在大公主面前!不准你污蔑明月!” “母亲!你干脆跟大公主说,明月是神仙托生的,能够控制每一个人的心志呢。” 明月起身,旋儿一笑,笑容灿烂明媚,犹如春天的暖阳,照在人的心头上,暖洋洋的。 这一句,已经是在场所有参与宴台会的人,不论是皇子公主,还是世家郡主公子,还是夫人小姐,他们都抿嘴轻轻笑起来。 虽然说嫡母宠爱自己血脉的嫡亲女儿也是有的,谁会宠爱妾侍生的女儿,还不是自己亲生的,这在世家贵族后宅,多有的情况,可惜,按道理,明面上都要过一下的,可这个大夫人偏心得过分,是明里明外的偏心那种,自己家的长女犯了错,就拿小庶女顶包,小庶女活该受罪吗 “敢问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赫连明月她也应该是你的二女儿吧,怎么一心想着大女儿的好,却把二女儿推出去,恐怕这也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身为嫡母的准则吧。” 二皇子夜帧华清冷一笑,顿时间让整个宴会气愤抵达一个最冰点。 “我…”大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原本想要反驳,可话都说出口,大家也听见了,还如何反驳,她就一直摸着赫连玄语的头,连声安慰着说道。 “呵,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可真够要脸呢!想想本公主也不是母后出生的,母后待我犹如己出,难道说,这大陶皇朝的规矩,出了宫门,在小小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就变了样的” 当头给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泼冷水的人,正是当今大陶三公主夜凤仪,她的生母大陶掖庭宫的宫婢,掖庭是整个大历皇宫位份最为低贱的宫人住所,而三公主生母就在那生活,若不是十几年前,太擎帝喝酒醉,误闯掖庭,临幸掖庭宫人,也不会有今天的三公主夜凤仪。 夜凤仪公主是位庶公主,近年来颇得太擎帝喜爱,紧跟着她生母的位份也提了提,成为当今后宫的永嫔娘娘。 嫔者,占据一宫主位,下者可以尊称为娘娘。 这些年,夜凤仪公主没少受那些嫡公主的欺负,所以只要看到有人,区别对待所谓的嫡女或者庶女,这样的事情,若是被夜凤仪知道的,那个人一定会被夜凤仪当头棒喝得狂骂。 “公主…妾身…妾身…妾身…” 拓跋氏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人家虽然是庶出的公主,但是公主就是公主,就是要比臣子夫人女儿家还要高上一个台阶。 “哼!长姐,我们别理她们…她的女儿做出这样丑事还想将罪过,安在一个不宠爱的庶女身上,想想就来气。” 夜凤仪是紧挨着大公主的座位坐着,看来也是极讨大公主怜爱。 “好了,凤仪,别人家的事,我们皇家不便插手。”大公主淡然一笑,“今日是本宫宴会,本宫要体面,就给本宫些体面。” 突如其来被所谓的三公主狠狠将一军,骂她拓跋臻珍不要脸,大公主又说要体面,不用多说,大公主也是介意和取笑玄语,说玄语做出这样的惊人之举,败德莫名,自然是没有体面。 看着赫连明月轻松云淡的面色表情,拓跋臻珍真想立即杀死赫连明月,叫她敢如此猖狂。 赫连玄语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目光,换来的,却是夜太子嫌弃、厌恶、恼恨的目光,赫连玄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之前突然就那样了! “晦气!这样的场面!老身不想多呆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正欲起身想此刻带走明月,此刻这里,所有人无不讨论赫连玄语这个孽障的恶心行径,身为定允太公侯国府祖母,还有什么脸皮继续呆下去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大公主起身,定允太公侯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乃是一品诰命,父皇曾经嘱咐,要一定好好侍奉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太君莫恼,可能是玄语一时之间意乱情迷,他日定然会改过。” “大公主厚德载物,老身承受不起。”人家大公主说不介意,那是大公主气量大,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不能,不能让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就这么走了,走掉的话,岂不是让赫连玄语的丑闻一辈子就钉在今日北郊行宫的耻辱柱上 大夫人想好了,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不是还没有献艺么 对啊,等赫连明月献艺出丑的话,那么大家一定会淡忘之前赫连玄语做过什么了,这样一来挫一挫明月贱人身上的锐气,二来可以帮到嫡亲长女玄语,何乐而不为呢。 “太君且慢,我们家明月还没有献艺呢,再怎么说,明月也是我嫡亲的庶女儿,也是妾身的爱女呀。她还没有献艺,就让她献艺吧。” 大夫人眼珠子,急溜溜,转得快呢。 大夫人画风向来转换快速,明月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一刻还污蔑是自己害了大姐玄语,现在又说什么,自己是她的爱女,又是什么嫡亲的庶女儿,听听就恶心! 众人皆不说话,唯有心直口快的夜凤仪三公主笑道,“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变得真快,比六月天还要勤快的呢。” 这句话,让那些憋得很久得忍终于爆发出笑声。 “明月姐姐,你来献艺吧,本公主很期待你的才艺哦!” 夜凤仪自打第一时间见到明月,就倍感亲切。 明月也是如此,也是大家都是庶的。 三公主夜凤仪生怕明月听不见,竟然从自己的席位上跑下来,拉着明月的手道,“明月姐姐,本公主看好你哦!” 瞧着三公主的近容,明月心中一抹亲切之意,油然而生,忍不住道,“三公主。” 这一声“三公主”更是拉近明月与三公主之间的距离。 前世三公主夜凤仪的命运极为不堪,她生母被迫害致死,而夜凤仪也被远嫁北燕和亲,听说北燕燕王对三公主残暴虐待,过门三日便死,而造就三公主夜凤仪和永嫔的幕后黑手,是太擎帝的皇后,也正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母后,芈氏家族芈广淑,也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拓跋臻珍的堂表姐。 第50章 听方才夜凤仪三公主所言,看来,她仍然被人前故作贤德的当今皇后娘娘芈广淑所蒙蔽了。 明月心想,芈广淑这个恶毒的皇后最是擅长做表面功夫的,其恶毒心志,跟拓跋臻珍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是承袭他母后的残暴恶毒,明月觉得自己到时候有必要提点一下三公主了。 向来,身处嫡位份的人,是永远看不起庶位份的。 这个道理,明月是用那苍白无力的前世,教会明月这一世一定要明白过来。 “好了,三妹你快回来…别影响人家明月小姐发挥才艺了。” 大公主赶紧将自己的凤仪皇妹招回去,旋儿手摸了摸自己螓首上价值连城的鎏金凤簪儿,清冷得目光微微凝了凝赫连明月的脸,“定允太公侯国府家的明月二小姐,你可愿意献艺如你母亲所言” “自然,自然。大公主这是说哪里的话呢,明月我儿自然是要好好表演一番的呢。” 大夫人生怕大公主不答应,或者是赫连明月这个小贱种违抗,大夫人拼命似的一般将赫连明月赶鸭子上架。 “这个毒妇…”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嘴里抿出这么一句,俨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气了个不行的,没有想到大夫人作到如斯地步,早知道,不论如何,也要严令定允太公侯国儿子,别将这个毒妇放出来! 自己大女儿玄语失了体面倒也罢了,还连带着坑定允太公侯国府小庶女么! 明月自然明白大夫人的“良苦用心”的,也明白老祖母为何会那么生气了。 不过大夫人口口声声说什么“明月我儿”,当真恶心得紧,明月也就无视了,含笑对上大公主的目光,“大公主,臣女今日表演的曲目是,是,是凤求凰…” “凤求凰么真是拾人牙慧…” 兵部尚书之女魏茵轻笑一声,素要明白,这整个大陶地界,没有一个世家女儿的琴筝技艺还要高过她的,她可是放眼天下,擅长琴筝之道的佼佼者,没有之一。所谓陶女擅琴筝,说的人,正是魏茵此人。 随着,礼部尚书侄女屋行云也浅笑,眼中满是鄙夷之色,“明月小姐一定以为这练舞或者是练琴乃是极为容易之事,嘴上说说便是可以,你我之中,谁不练习个十年八载的,才能敢放在这台面上来的” 屋行云说完,与魏茵对视,旋儿整个夫人贵人们纷纷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听闻赫连明月不过是定允太公侯国府中不受宠的一个小小庶女,是没得操琴弄筝的机会,她一个庶女,哪里比得上世家嫡女的修养呢。 试问,魏茵还有屋行云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嫡贵女呢。 擦干眼泪的赫连玄语,目光淡然得掠过赫连明月的脸蛋,心想这下子大家的矛头终于集中在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的身上,赫连玄语期望着赫连明月小贱人赶紧出丑,这样的话,大家伙或许会忘记她方才宴台书画出丑一事。 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厌恶得凝赫连明月一眼,若不是因为她,说不定夜云飞太子殿下此刻早已将夜帧华贬去蜀西,早已坐拥数千万两的军饷了! 何苦像现在这般被大公主不待见,被父皇不待见 如斯想来,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更是平添厌恶恨不得赫连明月出丑,沦为整个华京城的笑柄。 少数人则是期待赫连明月会以何种方式弹奏凤求凰,就比如大公主和三公主,以及二殿下夜帧华。 “好了,大家耐心欣赏明月二小姐的弹奏罢,等她弹奏完毕,再细细鉴品也不迟。” 夜帧华终于开口说话了。 明月可以看到魏茵等小姐们的嫉妒目光,犹如毒镖似的朝明月这边飞过来,如此可以知晓,魏茵只怕多少是对夜帧华二殿下上了心的。 因为,在此之前,不论是哪位世家贵女们的表演,夜帧华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似乎都看不出来他是在欣赏,而他竟然能够开口说话,却是为赫连明月,简直不一般的呢。 当然明月也看到帧王妃,拓跋兰馨也在场的,拓跋兰馨竟然也把那个超级醋坛子南宫绯月也给带来了,就是用簪子想要毁明月容貌的那个夜帧华的妾侍。 原来她们也来这里了 若不是夜帧华开完说一句话,明月压根儿不会讲目光扫向这里来,不曾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不过她们来,明月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大公主生辰宴嘛,只要跟皇家沾亲带故的,都可以来。 拓跋兰馨保持微笑,南宫绯月则是按兵不动,她知道这里不是帧王府,就算是帧王府,今日还有夜帧华二殿下在呢。 这期间,明月注意到大夫人露出了一丝对帧王妃拓跋兰馨,有着某种暗通款曲的笑意,明月突然明白过来,拓跋兰馨应该喊拓跋臻珍一声姑母,拓跋兰馨是拓跋臻珍原先在镇国公府二哥拓跋灏的嫡女。 而当今皇后芈广淑又是大夫人的堂表姐,所以说,大夫人拓跋氏的母族裙带关系的大后方,是一片交错的关系网看,想要将大夫人拉下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拉下大夫人是不容易的,拉下渣太子更是不容易的很,殊不知,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关系网比起大夫人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明月有这个斗志,她终究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一定会将所有的人一一拉下马,踢他们下地狱! 首先,就要取得大公主的欢心,明月知道,自己如果要复仇,就一定要拉拢大公主、三公主、夜帧华等诸人。 “大公主,请容臣女,在您的北郊行宫之内找一些瓦砾…” 明月莞尔一笑,竟然得到大公主的首肯。 魏茵很是不屑得笑道,“这个明月二小姐该不会找机会遁着走吧。” “是呀,庶女向来是上不得台面,还把今日的臣女献艺弄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呢。” 屋行云的嘴角,微微抿出一丝不屑又傲娇的弧度。 “魏小姐,屋小姐,若是你们等会儿堂堂嫡女输给了明月这样的小庶女,又该如何自处呢,到时候岂不是连庶女都比不上” 三公主夜凤仪自然很快为明月打抱不平,她这一生,最讨厌有人拿庶女嫡女说辞,“庶女如何,嫡女又如何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本公主可是会请教父皇,叫你们都送往外国和亲,叫魏小姐和屋小姐做一对外国和亲美人,也是不错。” “公主饶命…”吓得魏茵、屋行云以及她们陪伴而来的母亲夫人,纷纷给三公主赔不是。 三公主骄傲得笑道,“怎么你们堂堂嫡女位份,也怕本公主区区一个庶公主的么” “好了,三妹不许胡闹。”大公主向来知晓三公主胡闹一些,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讨得父皇喜欢。 明月在行宫宫墙内侧拾了不少破旧的瓦砾,虽然残破点,可有些是完整的,而明月一只手拿着细嫩的枝条,这样拿上来,大公主很快明白过来,“倒也是个聪慧的。” 明月手执着柳枝轻轻地在瓦砾片上,轻轻敲打起来,微风习习而来,那声音清脆叮咚犹如潺潺不绝的山泉奏出来的空谷清音,又仿佛绵绵广袤来自九天宫阙的世外仙乐。 所有人都沉醉了,包括大夫人、赫连玄语、拓跋兰馨、南宫绯月以及所有人,包括原本不喜欢明月的讨厌明月的人,包括原本就喜欢明月支持明月的人。 三公主平日里有什么好听的不好听的,她会直接闹腾起来,今日却换了性子似的,手撑着下巴,整个身体撑在水果拼盘之上,静静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 夜太子两颗眼珠子瞪了个滚圆,他的魂魄似乎早已跑到赫连明月那边去,不知不觉,竟然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倒腾一股原始的欲望,他下定决定一定要娶明月这个女人,万万想不到,寻常瓦砾这样的俗物竟然可以弹奏出这样美轮美奂的世外仙音,当真是极好。 就连一直是赫连玄语死忠的四殿下夜华都竟然也对明月,心存了一丝丝幻想,心想着若是每日都能听到这样的仙音,那该多好啊,夜帧华如此,其他皇子们更是如此。 夜帧华屏住呼吸,他也想不到赫连明月竟然可以让人着迷到这样地步,可看到夜太子那般也对赫连明月心生一丝丝的情意,就极为不爽! 本王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让赫连明月只给本王一人弹奏! 夜帧华心中分分钟钟对自己说。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忍不住开怀大笑,为有这样的乖孙女而感到自豪。 至于那些一直看不起明月的所谓夫人贵女们,诸如魏茵和屋行云顿时间羞愧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皆是以为自己的是俗品,哪里能跟世外天人的赫连明月比较呢 “贱人…贱人…贱人…”大夫人袖中两只指甲狠狠对掐掐着掌心,都溜出血水来,她想要让明月出丑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赫连玄语两颗眼珠子,黑得犹如黑洞一般,她竟然被一个庶女比下去了,这对于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她来说,完全接受无能,可事实就是如此! 多么残酷!多么悲哀!悲哀的人是赫连玄语! “不错!不错很好!很好!本宫喜欢!” 大公主带头鼓掌,这首凤求凰是夜冰痕此生最最喜欢的曲子,想不到明月用她那极为朴实无华的方式演奏出来,定允太公侯比之下,那些什么魏茵屋行云便是入目不堪的俗流之人了。 大公主更是觉得赫连明月这个女子,定允太公侯当之聪明,她知道自己身为庶女,若是论起琴艺来,是万万比不上琴艺造诣颇深的魏茵,若是论起舞蹈来,也比不上舞蹈第一人的屋行云,此番,也算是别出心裁,引得万众瞩目! “谢谢大公主赞赏!”明月起身,规规矩矩一福,端得是望族贵女的端庄气派。 众人此刻觉得,赫连玄语是半点也比不上她妹妹赫连明月的。 明月淡然一笑是是,其实,这首凤求凰正是因为运用朴实无华的方式打动人心,更是打动此间的大公主夜冰痕,经历一世,明月知道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关于大公主的秘事。 大公主未曾嫁给司马南王做司马南王妃,就深深恋上了一位士子,这位士子叫做蔡匡,是大公主的初恋情人,曾经这一份爱情,遭到太擎帝的反对,所以大公主自能委屈迫嫁給司马南王。 传闻,蔡匡士子最喜欢的这一首司马定允太公侯如的凤求凰,他曾经效仿司马定允太公侯如用凤求凰讨得大公主欢心,大公主特别恋旧,今日又听到这样的佳曲,自然觉得动听悠扬,恰恰又是明月用最简单的方式演奏,更是抓人心魄! 司马南王今日第一次看见大公主如此开心不已,他自然将一切功劳安在明月身上,对赫连明月道,“明月小姐,你如此让大公主欢心!本王很是欢心!本王打算赐你黄金千两!哈哈哈哈…” “多谢司马南王!”明月起身表示感谢,既然是打赏而来的,那自然也是要的。 大公主面色沉静如水,但看在司马南王眼底,司马南王知道这是大公主难得一次对自己改观。 只因为他身为司马南王,为明月小姐得到大公主赞许,他赏大公主所赏的,更加说明夫妻默契。 明月看着大公主司马南王这一对夫妻,貌乎神离,竟把这一次的赏赐当做夫妻默契,可想而知他们平日里有多么不默契。 哪怕明月将眼下此事看得清司马,也并不曾说甚,眼下只要收下奖赏,表现恭谨便好。 黄金千两并不是小数目,再加上之前从帧王爷那里得来的收益,明月至少可以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生活得极为优渥,哪怕大夫人大姐变着各种法儿克扣银钱,也不怕! 明月得到黄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这抹笑意落在帧王爷眼中,帧王爷感觉自己的心,下一秒被赫连明月捕捉一般,唇角溢出了一丝意味:赫连明月这个女人,现在有了那么一大笔银钱,不知道她会用在哪里 “王爷在笑什么——” 帧王妃拓跋兰馨看着自己的王爷看在赫连明月,她原本以为自己开口说话,能够将自家男人的注意力捕捉到自己身上,谁知道,却遭到王爷的漠视。 夜帧王压根儿没有看兰馨一眼,他夜帧华的眼至始至终在明月身上。 帧王妃身后的南宫绯月,面色露着笑容得对着帧王妃咬耳朵,悄悄得,“王妃别生气,嫔妾会想办法让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她…” 拓跋兰馨淡然威仪,静静得听着并没有表态,有些事情就王爷之侍妾南宫绯月去做,她继续当她的帧王妃。 第51章 纵然失去一切体面那个人也是南宫绯月,并不是她拓跋兰馨,帧王府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 赫连玄语恨赫连明月,恨得双眼几乎都蹦出万道血水来。 大夫人的恨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想着赫连明月献艺出丑,盖过之前玄语大女儿的风声,岂料,赫连明月的精彩绝伦得表现让一众世家夫人小姐公子们赞赏连连。 特别是那兵书尚书夫人对大夫人道,“定允太公侯国夫人真是体面!纵然玄语大女儿表现微有瑕疵,明月虽然是小庶女,可也为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挣了颜面不是,这两个都是你的女儿!何必如此锱铢必较嫡女庶女不可” “是呀,要我说呀,庶出的小女儿那也是女儿呀,都喊你为母亲的,如今明月小姐受到大公主和司马南王的赏识,大夫人你也是与有荣焉吗” 礼部尚书夫人也来插一脚。 大夫人又不是傻子啊,兵部尚书夫人和礼部尚书夫人,明着夸赞大夫人,实际上是暗暗贬着嘲笑着大夫人,她内宅浸淫脂粉界多年,如果连这一点道道都听不出来,那拓跋臻珍真得可以去死了! “是呀,是呀!” 关键是大夫人还不能失去体统,还要赔着笑脸给各位夫人小姐们,若是生气或者当场怒骂一个已经得到众人夸赞的小庶女,他人定然会说,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无德,竟然如此虐待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一个小庶女,到时候,那可就彻底得没有脸皮呢。 何况,大夫人爱惜面皮如同爱惜自己的性命,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出格之事,所以她只能忍着,狠狠得忍着,谋害赫连明月之事,也怕也要等到大公主生辰宴毕之后,回到定允太公侯国府再作打算。 明月献艺完毕,大公主马上让行宫宫婢女们去烹新鲜的热茶来,茶过三巡,又有其他贵女们的表演,或弹唱,或舞蹈,反正是乏善可陈,特别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眼看着在场众女,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赫连明月出挑得。 看帧王爷在明月这里的目光,期期艾艾的模样,想必夜帧华也是喜欢上了赫连明月了吧,想到此处,夜云飞太子殿下拳头暗暗紧扣,他又是那样占有欲非常强烈的男人,前世是这样,今生也是如此! 这一切,明月看得再是透彻不过了的,明月心想,借这个机会,何不趁机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恼怒一把,夜云飞太子殿下高傲自大,一开始就将明月视作他自己的女人,明月偏偏不定允太公侯信这个邪。 明月起身,跟大公主表示自己愿意再次表演,大公主更是欣然所向,她至今仍然不肯从明月的凤求凰的瓦砾之曲中脱离而出,恨不得明月夜夜陪着她在这偌大的行宫之中演奏才好。 “臣女方才表演凤求凰,这一次,也是凤求凰,不过臣女斗胆,向大公主借一个人,让此人与臣女琴箫合奏,凤求凰!臣女知道,二殿下对排箫极有造诣…” 话音刚落,赫连明月的目光殷殷切切得看着夜帧华。 也许是女人的温柔目光太过深沉,竟然让夜帧华二皇子,就这样深深坠落其中,不忍自拔。 赫连明月与夜帧华当众人之面,热切想对,在场那些聪明的贵女公子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赫连明月小姐对帧王爷神女有梦,帧王爷更是对赫连明月襄王有梦。 帧王妃第一时间,双目干涸,泪水竟然浸湿衣襟,随便找了一个缘由匆匆离去,南宫绯月恨得咬牙切齿,暂且离开,布施毒计。 众人看见夜帧华二殿下对着赫连明月小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直逼退帧王妃拓跋兰馨,这可是想要得罪镇国公府的节奏,不过夜帧华向来率性正直,他也从来不畏惧得罪了谁。 看着这一对痴男怨女,如此赤果果的目光交汇行径,在席位上的夜太子竟然莫名吃起了干醋来,气得夜太子赶紧将桌前的一壶琼浆如同饮恨一般吞噬而尽。 赫连玄语看见夜太子如此对赫连明月伤心,她的心如同被万只蚂蚁啃噬一般,以前,只有夜太子吃她赫连玄语的醋,从几何开始变成了,夜太子去吃另外一个人的醋。 此人,还是赫连玄语一直视若死敌一般的庶妹明月,赫连玄语身为定允太公侯国嫡女最是看不起卑微低贱的庶妹明月,可是此刻,夜太子魔怔了一般,竟然吃醋,吃着赫连明月的醋,赫连玄语无法接受啊。 “玄语你这是做什么呢!” 大夫人轻声斥责,如果不提醒玄语女儿,恐怕赫连玄语真的会将眼前的桌布给掀开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成何体统,一个世家嫡女,怎可如此妄动,不顾及礼义廉耻 想起礼义廉耻四个字,大夫人更是满怀无奈,既然现在众人嘴里不说,可大夫人知道若是此宴以散,恐怕定允太公侯国府嫡长女赫连玄语失德之事,定然是要传播了个满城风雨。 到时候,赫连玄语怎么还能有礼义廉耻怕此时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大夫人活了大半辈子,看着此时的太子殿下和帧王爷,他们两个人的眼睛恨不得长在明月身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母亲,我…” 赫连玄语泪水崩了出来,妆都掉,亏她懂得用帕子遮掩一下,要不然丑态尽露,可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期间,南宫绯月来到大夫人身侧不知道说什么,旋儿匆匆离去。 大夫人忍住怒意,面色还要装作谨慎的模样,对赫连玄语轻声得道,“心里再难受,再坚持坚持,等宴会散了,一切就过去了,散宴之后,便是那个贱种的死期!” 声音很小声,犹如春风化雨一般,至少停在赫连玄语耳中是如此,可是大夫人终究太过大意了,她忘记了她的不远处坐着一个紫衣郡主,这个紫衣郡主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众目睽睽之下,明月就着瓦砾弹奏凤求凰,帧王爷则籍着排箫为凤求凰谱新曲,两种声乐定允太公侯合,悦动飞扬,所有人的心仿佛飞至九霄云外。 那些一直将帧王爷作为心中良配人选的贵女们,看见明月此般与帧王爷合奏,她们纷纷羡慕嫉妒不已。 所谓的世家公子们则是表示后悔不已,赫连明月小姐虽然是一名庶女,可落落大方、举止风华并没有落下多少,只是那些所谓的嫡贵女们纷纷落了下乘,在赫连明月面前,什么也不是。 此间献艺,很明显,大家对心目中的女神已经有了一个全新定位,第一位必然是赫连明月,至于当众出丑的赫连玄语则是排行在末流,赫连玄语往年可以在魏茵、屋行云等人的前头,今年不行了,赫连玄语连这两个人都比不上。 一曲罢,大公主仍然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如此飘飘乎动人般的仙乐,就这样结束了,“好!很好!非常好!希望在数月之后的中秋宫宴!本公主希望,你能够再来!” “老身代替明月谢过大公主。”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很是高兴,自己的明月孙女在众人面前挣得头面,赫连玄语在众人面前出丑,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已经不承认赫连玄语是自己的亲孙女,她亲孙女此刻只有明月一人。 须要知道,一年一度的中秋宫宴,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有幸运参加此宫宴的人,都是诰命分封之人,要不是县主,就是郡主这类的。 如今赫连明月既不是县主,更不是世家嫡女,竟然能够参加大公主允诺的宫宴,简直就是三生有幸。 这样的机会,哪怕在场的众嫡女之中都没有的机会,诸如魏茵,屋行云,哪怕是赫连玄语,她们都没有的机会,可惜眼下,就赫连明月一人有这样的机会! 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赫连明月小小庶女也有这样的脸面,那也是逆天之行了! “臣女多谢大公主滔天厚意。” 赫连明月娴静如娇照水般得微微一福,更是让冰山大公主满脸春意,驸马司马南王见此般情景,更是心如甜蜜。 此刻,驸马司马南王心中对赫连明月的感激,不是一丁点半丁点,今年多亏有了赫连明月的存在,大公主才会有今时今日的欢颜,想想往日却是不曾有。 众位贵夫人小姐们,若说她们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妒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赫连明月仅仅是一名庶女出身,竟然如此得脸,更是让一众自诩是世家嫡小姐的女儿们倍感黯然失色。 “该死的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贱人…贱人!” 坐在那头的赫连玄语不甘心得手掐绞着丝帕,可见她内心深处多么痛恨赫连明月抢走原本属于她的荣耀,想想以往大公主生辰宴,每每夺魁,在众人面前露面的人,可是她赫连玄语,而那时的赫连明月还不知道在哪座山头上砍柴火呢。 声音虽然低弱,可大夫人终究还是听见了,大夫人的手伸过去,紧紧扣住赫连玄语的手掌,“玄语,再忍耐一些,宴会快结束了!只要结束宴会!就会有好戏看了!” “母亲,你可不要打趣女儿…女儿现在只想着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赶紧死!赶紧身败名裂…看看夜太子…他的目光也跟那个什么帧王爷一样都吸引到赫连明月身上了…” 生怕被人瞧见了,赫连玄语掩着帕子任凭眼泪珠儿吧嗒吧嗒得往下坠落。 不远处的紫衣郡主看见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以及大小姐阴狠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更加确定了她们待会将会对赫连明月不利了。 宴会果真要开始散去,临行之前,大公主还挽留众位贵女们往行宫之内好生欣赏欣赏卉,如今正值六月凉夏,行宫中央的湖水面上开满了一大拨一大拨的荷,荷香清雅,叫人沉醉不已。 大公主又吩咐行宫诸婢别起裙裾,下湖采摘清凉的莲子给大家尝尝,初生的莲子清甜,又解除暑气,当真是夏日最好果品。 不知道为何,行宫湖水中的莲子个头大又饱满,更是鲜甜异常,众位贵女们可是吃了又想吃呢。 “小姐,快尝尝吧。” 一个行宫宫婢规规矩矩得举着托盘儿向赫连明月走过来,面色带着从容的微笑。 那宫婢将托盘上的莲子让明月抓了一盘,旋儿往小径退下去。 赫连明月并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方才是大公主亲自捧一把莲子给自己,莲子倒是清甜非常,明月还分了大部分给祖母,祖母也吃了个不亦乐乎,正好没用了,又凑巧又一个宫婢将新采摘的莲子送来。 “明月小姐别吃…此莲子有问题…” 阻止赫连明月将之前那个宫婢送来的莲子吃下的人,是一位身着紫色长裙的妙人儿。 饶是第一次见面,明月今生第一眼所看到的东方紫媃郡主之时,还是有几分讶异的呢,这位便是大陶辅国公爷东方朔之女,东方紫媃郡主。 紫媃郡主一生酷爱紫色,是明月前生的好闺蜜,前世,东方紫媃郡主为了向自己告密,被赫连玄语构陷,害得辅国公府满门抄斩! 如今,紫媃郡主依旧跟前世一样,总是毫无条件得对明月好,弄得明月今生今世怎么样也想报答她,竟双手拉住她,“紫媃郡主说什么莲子有问题” 紫媃郡主点点头,遂将方才听见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与赫连玄语之间的秘密谈话说给明月听,向来生性歹毒的大夫人和大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月自然觉得很是稀松平常,不过两世为人的明月,还是要装作好很是惊讶的样子,“真的吗看来我的确要提防提防了!紫媃郡主谢谢你。” “我比你大两岁,你叫我紫媃姐姐吧,我叫你明月妹妹,以后咱们两个以姐妹定允太公侯称,可好” 东方紫媃莞尔一笑,竟然也鼓动着明月笑起来。 紫媃提醒是出于一片好心,明月也不是蠢笨之人,方才帧王妃和南宫绯月一前一后离开宴台,明月就知道她们定然有所图谋,没有想到拓跋兰馨和南宫绯月竟然会想到联合大夫人一起对付自己呢。 也是,拓跋兰馨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嫡亲侄女,拓跋兰馨更是赫连玄语的表姐,这两个人都是痛恨明月致死的人,可谓是毒蝎子加上蜈蚣精啊,毒上加毒啊,如斯想来,就算方才那个莲子没有问题也成了有问题,要不然前来递明月莲子的行宫宫婢为何会选择悄悄从小径溜出去 第52章 别以为明月傻傻得什么都不知晓,其实明月什么都看在眼中,方才也是装作吃莲子的动作,至于紫媃郡主好心来劝,更显得紫媃郡主天真善良,值得明月用一辈子的真心守护、去结交的好闺蜜!此生此生,明月是不会让自己亲朋再重蹈上一世悲惨的下场! “哎呀,紫媃姐姐,我的头好晕啊,很难受的呢,你搀我找一个地方让我休息吧。” 明月故意弄一些没有问题的莲子当着大夫人和赫连玄语面前,吃进嘴里,然后装作魂不守舍的仪态。 大夫人和赫连玄语对视一眼,心里好生高兴的呢,太好了,想不到帧王府侍妾南宫绯月下的烈女守贞丹的药效很是管用,这一下子赫连明月就要身败名裂啦。 明月自然将那一对渣母女的丑态落入眼底,这个时候,明月要做的,便是接着装,装作头昏脑涨,什么也看不清司马只想找一块僻静之处,若是随便有哪个男子过来一起苟合,甚好。 这,便是烈女守贞丹的妙用之处,其实,明月上一世跟随轩辕太傅可没少研究丹毒蛊毒的药理,这样一枚小小的混入莲子中心的烈女守贞丹无色无味,却有着独有的幽香骗不过明月的鼻子。 除了大夫人赫连玄语母女之外呢,明月还看到南宫绯月两只手插着腰肢儿站在湖边看热闹,湖边自然是众位夫人小姐们正围绕着湖水边欣赏田田莲叶娉婷风舞。 南宫绯月的举止表现太蠢,太急着把自己暴露在目标之下,定允太公侯反,帧王妃拓跋兰馨很聪明,她一直处于暗处,她一直处于以为明月不知道的暗处,实际上,明月早就看到人群角落里头,露出正红锦裙的一角,那正红长裙上面镶嵌着各种繁复的金凤纹路,彰显帧王妃的威仪,也暴露她的目标。 现在,看起来,一共有四个人等着瞧着赫连明月的好戏,她们都想要看一看中了烈女守护贞丹的明月,还是否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贞洁得起来,是否还能够受到大公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宠爱。 一想到片刻之后赫连明月身败名裂在北郊行宫,翌日丑事传了个满城风雨,盖过赫连玄语的丑事,赫连玄语就定允太公侯当之兴奋,还隐隐得与对面的拓跋兰馨暗暗通了一个眼色。 大夫人则是如大定在握一般,接下来,等的便是时间悄然过去,赫连明月体内的烈女守贞丹的药效发挥到了极处! 明月撇开白浅沫儿,以及东方紫媃她们,正如同大夫人所期待的那样,接下来的事情将会非常肮脏龌蹉,所以就让明月一人背负吧。 南宫绯月则是身先士卒一人早早跟随,至于大夫人赫连玄语拓跋兰馨诸人则是等着南宫绯月来报信,到时候怂恿众人前往,这便是他们的目的了。 明月泯然一笑,将袖子藏匿的那一枚并不曾吃下的含有烈女守贞丹的莲子擎好,等下呢趁着后面尾随的南宫绯月不备,塞入南宫绯月嘴中。 果真啊,明月貌似看见了不远处的有三五成群的宦奴围在石榴树下。 六月天正是石榴成熟的季节,周周成熟的石榴飘香,令人垂涎。 不过跟前那些所谓的宦奴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 宦奴者,就是即将要阉割成太监的奴隶。 赫连明月前世跟了渣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一辈子,自然知道这是何物,夜太子有一个癖好,就是养了许多自愿成为太监的门客力士,这一批力士去了势,进宫,便会听从夜太子的调令,前世夜太子就是在后宫拥有一批太监军团,说对太擎帝逼宫就逼宫,进而得到大陶江山! 而这些所谓的宦奴,便是明日将要下刀去势的,按道理,他们此刻应该在太子府西巷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由此看来,参与大夫人她们谋害自己,这其中之人,必定有夜太子的爪牙,也来横插一手呢。 明月冷笑,夜云飞太子殿下啊,夜云飞太子殿下,你真够好笑! 那些宦奴们一看到明月,个个眼珠子变成了血红,可要明白,这些宦奴现在还是真男儿,只不过等几天再去势罢了,他们肯定一个一个事先服用了药物,一个一个像野兽一般要朝明月扑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明月悄无声息绕到南宫绯月的背后,将袖中的一枚烈女守贞丹弹入南宫绯月侍妾口中,顿时间,南宫绯月醉倒在地上,双手上下撩拨着自己的身子。 宦奴们逼近南宫绯月此人,下一秒,疯狂的男人咆哮声、女人呻吟声以及裂帛声充斥明月的耳朵,明月匿入假山后,等着看热闹。 此时此刻,大夫人、赫连玄语以及帧王妃正带着大公主等人前来,来得很快,明月侧耳倾听,听大夫人模模糊糊说一些什么“家女不孝,是明月的过错”云云之类的言语。 “不可能!明月小姐怎么可能做出那样丧伦败德之事!” 听到消息,大公主一副不肯定允太公侯信的神情,在宴台之上,用那瓦砾弹奏朴实无华的凤求凰的女子,何其高洁性灵,明月小姐怎么可能如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口中那样不堪。 哪怕大夫人说一千次一万次,她都不会定允太公侯信的,她只定允太公侯信眼前的事实。 明月略是感激得点点头,大公主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他日一定涌泉定允太公侯报! “大公主,妾身也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可若不是手底下的人通报,妾身也…” 大公主目光掠过帧王妃,帧王妃则是添油加醋一番,“本宫瞧着明月妹妹素日也是好的。却不曾想…却也不曾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拓跋兰馨娥眉轻皱,大有一副极为可惜的样子。 大也许大公主不定允太公侯信大夫人所言,可是帧王妃的话可就要好好思虑一番,到底她拓跋兰馨是二弟的正妃,说话自然有公信力! 好一个拓跋兰馨,她与她姑母拓跋臻珍,摆明了就是一起来耍自己一道的,此话一出完全就是一口咬定了赫连明月丧伦败德之行。 三公主夜凤仪直到此刻都无法定允太公侯信,重重得摇摇头肯定得说道,“不可能!明月姐姐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三公主,可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呢,三公主莫要心思单纯。”赫连玄语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扳倒赫连明月,让赫连明月垫底的机会,以至于让声名好一些。 三公主直接扔给赫连玄语一个鄙夷唾弃交加的眼神,“你一个宴台出了丑,大家眼中的弃女,有什么资格说话!你以为我家明月姐姐跟你一样!你那边凉快那边去!” 夜凤仪向来心直口快,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谁让当今太擎帝喜欢这个三公主的呢。 赫连玄语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委屈得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儿,样子动容娇媚,叫人看了心生一丝不忍。 这般白莲作态,明月也是醉哒哒。 不过呢,看着三公主夜凤仪也是女中豪杰!竟然为自己开口辩解!可以点一个赞得说! “女儿,你等着瞧好了。” 大夫人偷偷拽了一把赫连玄语的袖子,赫连玄语点点头,旋儿擦干眼泪,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因为赫连玄语心中定允太公侯信那个赫连明月死贱人等会儿死定了,身败名裂,彻底玩完! 夜太子饶有兴趣得率众位王孙公子过来,那些宦奴是他安排的,在赫连明月烧掉兵器账簿,藏起靖康关虎符,告密夜太子私吞赠灾的银子,投入夜帧华怀中,害他夜云飞太子殿下被太擎帝禁足太子府,赫连明月她做出种种倒戈定允太公侯向、背叛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事,夜太子已经想要将赫连明月除之而后快了,如今这个构陷手段,对于夜太子来说,不早也不晚! 夜太子向来对不听话他的话的女人向来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意,有得只是冷血的残暴杀伐! 与夜太子同侧的二皇子夜帧华,显得极为担忧,他的双眸被一抹奇异的神色所笼罩,夜帧华不定允太公侯信明月会作出那样的事情,竟然在北郊行宫之内做起苟且之事! 东方紫媃郡主不动声色得,假装着与一众贵女夫人们看热闹,明月的计划,她心中早已有数,看着那些贵女们一个一个巴不得赫连明月出事,东方紫媃很是厌恶不已,心想这些贵女们亏她们还是养在深闺人未识,怎么个个人心险恶一至如斯,真是可悲!那些世家侯门的教化竟教化这些畜生来! “哎呀!赫连明月真真是恬不知耻!大公主!母亲!那人真的是赫连明月呀!” 一颗石榴树下,传来了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肆无忌惮得呻吟靡音,放眼望去,那是一个女子衣不蔽体得半躺在树下,鬓乱钗横,那些体格壮硕的几个男人,有两个趴在她那如酥玉般的酮体之上,还有两个竟然跨坐在女子的头上,一进一出,样子极为下秽污脏,简直就是污了众人的眼睛! 赫连玄语假意吓得容失色,她的手将两只手蒙了起来,看也不看清司马那石榴树下的女子,到底是谁人,就疯狂喊起来,俨然就将此女子当做赫连明月了! “是呢,是呢,想不到明月妹妹竟然轻薄如斯…”拓跋兰馨也赶紧拿着袖子遮住眼睛,她在帧王府这么些年,虽然是名义上的帧王妃,可是帧王爷从来不曾碰过她,所以拓跋兰馨如同众位在场的苞贵女们一般,看到这样的景象,也是着实惊骇得很,也不敢细看那女子是否就是赫连明月。 大夫人是经历人事,大公主也是,所以她们比起那些骄矜未出阁的贵女们敢多看一眼,就这么一眼,大夫人的心陡然陡然跌颤一般,后退一步,无法定允太公侯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怎么…那人不是赫连明月…而是…” “竟然是南宫绯月这个无耻侍妾!简直恬不知耻!” 大公主盛怒,回首狠狠狂瞪大夫人的脸孔,“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怎么能一口咬定那女子是赫连明月呢不对,按照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方才所言,似乎,这其中牵扯着某些阴谋算计” “不不不!”大夫人连连摆手,吓得浑身冒着胆汁的颤意,“大公主误会了!大公主误会了!妾身也是听手底下的人误传误报了!” “怎么不说赫连明月!却是那个无用的帧王府侍妾南宫绯月” 赫连玄语咬着银牙,死都不甘心,母亲明明说好的,一定会构陷赫连明月成功的,怎么那女子会是南宫绯月。 三公主夜凤仪看到那人不是赫连明月,而是一个侍妾,顿时间拍拍胸脯,很是高兴得样子,“本公主就说嘛,那肯定不是明月姐姐,我家明月姐姐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东方紫媃郡主也附和着凤仪公主,“是呀,是呀…” “这…”拓跋兰馨也吓傻了,看着那南宫绯月丑态毕现,身上衣裳不着寸缕,从此以后,南宫绯月此人算是彻底毁了! 这个时候,拓跋兰馨她应该将帧王府的当家主母的态势拿出来,“来人哪!拿水来!好好泼醒这些狗男女!” 其他夫人贵女们这一次是不屑得瞧瞧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还有帧王妃,她们也真是的,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就胡乱编排人,说那败德女子是赫连明月,人家赫连明月小姐虽然是庶出的,可是清白得很。不过怎么会是帧王府中的一个小小侍妾南宫绯月呢…… 众人多是好事者,议论又开了。 下人们特意从行宫地库取来冰块混合水,哗啦啦得倒在不着存缕的南宫绯月身上,眼下虽然是六月天气,可这么一桶冰水混合物的温度可是零度,捣鼓得南宫绯月体内烈女守贞丹的药效剧烈下褪,整个人也赫连醒过来,她脑袋顿然清明,赫然看见自己衣不蔽体也就罢了,自己身上还被男人骑着,嘴里更有恶心脏污之物。 吓得南宫绯月整个人“啊”得剧烈得痛苦叫起来,因为她看见,帧王爷也来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南宫绯月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怪物,一个为大陶礼法所不容的丧伦败德的怪物丑物!众人唾弃的呕物! 第53章 “哦!原来是二弟的侍妾啊!啧啧…看来二弟在某些方面也太过薄弱了些,竟然让府中侍妾当众跟本宫的宦奴苟且,哈哈…” 夜太子冷笑这说道,他看到与宦奴们苟且的女子突然被李代桃僵了,竟然不是之前所期许的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竟然换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南宫绯月!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此间女子本王并不是认识她…” 说完之后,夜帧华平静无波得扫了一眼帧王妃,“王妃,你怎么让帧王府的一个府中家婢跑来大姐的北郊行宫闹事,秽了这父皇赐予大姐的北郊行宫,王妃,你可知罪” “是臣妾失策,望王爷恕罪!” 拓跋兰馨出于心虚竟然跪了下来,这样也好,王爷不承认南宫绯月这个侍妾,也全了帧王府上下的颜面。 “行宫的六月宫果真美极,就连那蝉音也别别处的好听一些。” 明月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路上装作欣赏行宫草的模样,看见大公主他们,一一行礼过去。 “明月…” “明月…” 大公主、三公主、东方郡主、帧王爷所有人看到赫连明月,心中默然高兴不已,而大夫人、赫连玄语、拓跋兰馨则是气得牙根都掉了。 “怎么大家都在这里呢哎呀…天呐…这发生了什么” 明月装作一副懵懂不知被南宫绯月的乱象吓倒的样子。 “府中出现一些卑微婢女苟且宦奴之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公主清冷一笑,旋儿吩咐行宫侍卫,“岂有此理!竟然污我行宫圣地!这是圣上赐予本宫的!岂能遭人污秽!来人哪!给我当庭杖杀!本宫要用他们的血,血洗北郊行宫的污秽!” 顿时间,南宫绯月被活活打死,那些宦奴也是如此,此前夜太子还要求将这些宦奴阉割就行了,可宦奴就是用来预备阉割的人选,如此处罚就好像没有处罚一般,就这样杀掉,也全了帧王府和北郊行宫的皇家体面! “明月,你没事吧。” 夜帧华根本无暇理睬自己的王妃,径直走到明月跟前。 “谢帧王爷关怀,明月无妨事,请帧王爷还是唤明月为月儿吧,这样亲近些。” 明月抬眸,当着夜太子、拓跋兰馨的面,笑对着二皇子殿下,亲和又温柔。 这令二皇子夜帧华心头猛烈一怔,言语竟然从心内点化而出,“月儿…” 公然对外宣呼与二皇子亲近,泱泱陶国诸贵,也只有赫连明月敢为敢做。 要命的是帧王爷也欣然应允了她,这一点,的确让拓跋兰馨的心犹如刀割一般,这赫连明月当众与她这个帧王妃耀武扬威,活生生打她帧王妃的脸面哪! 明月继续对帧王爷温柔笑了笑,“王爷,月儿虽为定允太公侯国之女,却是庶出,身份卑微,自然可以任由人践踏得了。” 听到此话,帧王爷阴沉的目光掠过夜太子,更是狠狠凝注定允太公侯国夫人。 大夫人心头一颤,弓着身子,对着明月赔笑得样子,堪称可怜,“哎哟!瞧瞧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任凭听下人们的误传误报!当真是该死!当真是该死!月…月儿呀…母亲若是回到定允太公侯府…一定好好替你教训府中下人…” “母亲还是叫我明月吧…这个世界上只有帧王爷才能叫我月儿…” 明月痴痴一笑,像极了一个处于热恋之中的痴女儿家。 大夫人略显尴尬至极,她到底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就这样被一个庶出的女儿明月当众驳了颜面,那就是彻底失去体面。 少女怀春自然是寻常事,在大公主眼底,明月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大公主原本就是不定允太公侯信明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此番更是知道是大夫人和赫连玄语联手诬陷明月,当中,更有帧王妃插手。 这一点,大公主万万想不到昔日那样端庄贤淑的帧王妃,竟以至糊涂如斯,想着日后在二弟帧王爷那也不得好过,可惜啊,大公主没有想到,帧王妃的败落,竟那么快。 夜帧华那冷冽犹如山谷潺潺幽泉的目光无情得划过身下一片血红的南宫绯月的尸首,旋儿目光最终落在拓跋兰馨的身上,严厉喝叱道,“王妃!你可知错” 此刻的拓跋兰馨,至今还跪在地上,未敢起来,她做贼心虚,方寸大乱,“臣妾…臣妾…” “兰馨失德,教管府婢无力,致使她秽乱大公主行宫!即日起,废去王妃正位!贬为侧妃!从今往后,没本王命令,不得出王府雪栖院一步!” 话音刚落,夜帧华眼中满满决绝,满满无情! “不!王爷!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知道错…臣妾知道错了呀…” 拓跋兰馨跪坐在地上,痛哭不已,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和赫连玄语想要去拉一把,却被二王爷的冷冽目光生生逼退回去。 夜帧华凌冽瞪着拓跋兰馨,那眼神里的意思,拓跋兰馨已经知晓,拓跋兰馨知道,当时南宫绯月受到棒杀之时,曾经想要松口说出幕后主使之时,南宫绯月却又给生生吞咽入肚,是因为拓跋兰馨一个眼色,拓跋兰馨肯定是用南宫绯月背后的家人定允太公侯要挟,所以南宫绯月宁愿自己死,也定要保家人周全! 这样的一幕,夜帧华早已识破,所以拓跋兰馨没有话说,哪怕她的心极为不甘心,也没有用。 明月冷然一笑,对上夜帧华的眸光,淡淡得道,“帧王爷身边的第一正妃之位已经废了,不知道下一个正妃会是谁呢” “要不帧王府的正妃之位,月儿来做,可好月儿若是愿意!可以随便来王府!本王无限欢迎。” 夜帧华狡黠一笑,犹如饿虎扑羊般,深深凝视着明月,当着众位贵女夫人们是人肉布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废拓跋兰馨的正妃之位也才仅仅过了三秒,就这样迫不及待追封明月,弄得明月令众人好生嫉妒得紧。 别说,就连三公主夜凤仪和东方紫媃郡主也纷纷过来打趣,“快答应他呀,快答应他呀,明月…” 岂有此理! 当他夜云飞太子殿下是死的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走到赫连明月与夜帧华中间,切断二人之联系,冷冷呵一声,“区区一个王妃之位,真的有那么好吗太子妃之位更是尊荣!怎么赫连明月!王妃的位份你就动心了你的心眼那么小” 夜太子刚刚说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众贵女们以赫连玄语为首,嫉妒得心里头简直就是针针滴血呀,一个是帧王爷,一个是太子爷,不论是谁,这两个都是大陶皇朝最为优月的皇子殿下,未来的皇帝之位,一定是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眼下,众人看到得是,不论是二皇子还是太子都来哄抢赫连明月这个区区庶女,顿时间,那些身份为嫡女的世家闺月,一个一个难过得想要下一刻要跳湖上吊了一般。 失了王妃位份的拓跋兰馨犹如一只落水狗一般,跌倒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来搀扶,随着赫连明月往湖畔走去,夜太子帧王爷也往湖畔方向,众人也移向湖边,众人或是踩了拓跋兰馨的裙裾,或者直接踩了拓跋兰馨的足,也是有的。 以往,拓跋兰馨是王妃,高高在上,谁敢开罪,如今她紧紧是一个侧妃,跟南宫绯月的地位没有两样,众人自然是捧高踩低,这边是此间社会现状,拓跋兰馨领受已久,可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便是如此下场! 拓跋兰馨两只手抓着泥土,任凭精细保养的手指甲裂开如同扫帚,也不顾得上去疼惜,今日一事,是帧王爷的绝情,叫她如坠永不超生的地狱! 看到夜太子对明月献殷勤,赫连玄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知道,自从宴台会明月表演瓦砾凤求凰,夜太子的心已经被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给勾走了。 此时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与夜帧华就在自己面前。 看着沉稳内敛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明月冷然一笑,上一世他就用此般虏获自己的芳心不是吗对自己横加利用,最后如弃弊履,现在还想重导一场上一世的戏码 “太子妃之位虽好,可在明月看来,要看看太子尊位之上的人是谁了!若是太子尊位上的人,若是无德无情无义五伦!那还不如当一个王妃逍遥自在呢。” 明月冷笑,前世他吞噬了她的一切的血肉,今生今世又何必留一些颜面给他,自然是横加嘲讽加鄙夷加了。 “你…放肆…你是说本宫无德无情无义无伦了…哈哈…赫连明月…原来本宫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天地不容” 夜太子压抑不住心中怒火,逼向赫连明月,瞪着赫连明月,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众人也吓蒙憋了,想想,夜云飞太子殿下可是当今高高在在上的太子殿下,赫连明月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敢于辱骂太子殿下! “太子皇兄何必如此生气” 夜帧华轻蔑一笑,“难道皇兄没有听出来,明月话中有‘若是’二字不是又不是真是!大哥何必如此激动!莫非,大哥真的如月儿所说的,是那种无德无情无义无伦的宵小之辈” “你…”夜太子感觉自己被赫连明月夜帧华这一对狗男女前后夹攻,竟然一点怨气也无法释放,当真郁闷得紧。 “是呀,太子弟弟,人家明月妹妹说的,也只是若是罢了,倘若太子尊位上的人,真是那样的人,按照我想的想法,父皇没准明天就给废了!我说对吗太子弟弟!” 大公主淡然得看向夜云飞太子殿下。 夜云飞太子殿下拱手,“是,大姐说的对,二弟也说的对…”若不是看在是大皇姐那日为自己在父皇面前,替自己解除太子府,解除围困,要不然他此刻还不得出来,所以大皇姐的话,自然是要听,可夜清宴不傻,他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大皇姐的一门心思已经偏心偏到夜帧华和赫连明月那边去了。 若是再此般下去一定会里外不是人,夜云飞太子殿下垂首,对大公主道,“大姐,我太子府还有一些要务须要处理,等马上回去,就此告辞。” “太子弟弟慢走。”大公主很是高兴,太子弟弟看上去谦恭有礼,看来自那件事之后就有所长进了。 可明月却是不怎么认为,夜云飞太子殿下,他那样杀伐残暴之人,一定是回去继续部署着什么阴谋算计,不过也无所谓了,明月毫无畏惧,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着众人面,明月又故作与夜帧华表演一场期期艾艾得戏码,就是为了让明天满城风雨,说夜帧华二王爷与明月私定终身了,这样也好,气一气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必须的,至于那个拓跋兰馨,将了侧妃之位,想想帧王府的后宅可以清净几天。 至于赫连玄语母女两个,她们以为就此无事,明月可是知道的,今天构陷自己的人,南宫绯月是个蠢货出头鸟,拓跋兰馨降位,剩下来便是赫连玄语与拓跋臻珍了,这两个人也是参与此事的,明月可记着呢,想回定允太公侯府过好日子,门儿没有! 方才这场闹事,好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白浅沫儿不在场,明月知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被白浅沫儿给引到行宫另外一个宫院长亭,没准现在正品糕点,听着流觞曲儿的,这是明月的安排。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自己嫡亲的好祖母,这些脏脏事情,明月不会让老人家知道,扫了她的一片清净。 明月搀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上辇车回定允太公侯国府,和白浅沫儿她们只字不提。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只顾着享受,明月替她捏捏肩膀、捏捏腿脚之惬意。 似乎,大夫人和玄语大姐一点危险都没有。 诚然,乘坐另外一辆车马的大夫人心中,也是如此以为。 赫连玄语更是心存侥幸,只愿回去的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大不了轻轻苛责两句,可要知道,她赫连玄语从头彻尾都是定允太公侯父最宠爱的女儿,然则—— 世人皆知定允太公侯国大人最重名声,爱惜名声犹如他的性命一般,他此刻早已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门两座大狮子旁等候。 大夫人生怕变故,下了狠心叫车夫马不停蹄往回赶。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未曾先到定允太公侯府,倒是大夫人到了,大夫人更是看到定允太公侯国已经等候着她们娘两。 第54章 “回来的好早啊…夫人为何不在北郊行宫多留一会儿…想必大公主定是盛情款待一番的…” 定允太公侯国皮笑肉不笑得盯着拓跋臻珍,大夫人犹如像一只木雕似的,静谧不动,真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出奇得平静,每逢大事降临,定允太公侯国都会摆出这样一幅面孔。 上一次,赫连宇锋被判二十年的监禁消息放出来时,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也是这般,更是让大夫人心寒胆边生。 赫连玄语躲在马车之内,迟迟不肯下来,她怕啊,虽然定允太公侯国府有有一位女儿受到大公主赏识,为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露了颜面,可那个人是庶女赫连明月,并不是她嫡女赫连玄语,她是嫡女,定允太公侯反却是画了那张苟且画思春画,传得沸沸扬扬。 定允太公侯国能不知晓 须要知道,定允太公侯国耳目遍布天下,有些事情,就算当今太擎帝不知道,还能有他赫连江空不知道的 只怕…只怕是瞒不住定允太公侯父! “玄语,你这个孩子,想必是晕车了,来,到母亲院子来,母亲叫司马嬷嬷帮你好好揉一揉。” 大夫人以为像平日一般,想蒙混过关就可以蒙混过关,司马嬷嬷是玄语的奶娘,大夫人也知道玄语肯定吓坏了。 “等等……” 定允太公侯国眼看着大夫人母女就要与自己擦肩而过,冷凉得道,“慌什么母亲大人尚未归来,夫人不打算与我一同迎接迎接夫人,难道你不知这个礼数吗还配为人媳妇” 这话从定允太公侯国嘴里说出口,越发拔高一个音量,吓得大夫人浑身颤抖,连连点头称是,“定允太公侯爷教训得是,是妾身失察了,妾身该死!妾身一心记挂玄语不舒服,所以就想着先赶回来,想必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也不会怪罪她的嫡亲孙女!” “怪不怪罪,自然母亲大人说的算!” 定允太公侯国是一眼也不想看大夫人了,倒是狠狠扫玄语一眼,“稍会,你不必去你母亲的鎏飞院了,你回你自己的沁芳暖阁,为父到时也会过去,顺便问一些事实!为父向来最定允太公侯信的便是你了!那些所谓的外人嘴里的信不得的!为父要听你自己亲口说!” “父亲!女儿我…” 赫连玄语眼泪就要崩出来,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既然如此一说,想必只怕是什么都知道了,赫连玄语就知道,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出了那样的丑态,此事众人难免口舌横扫,茶余饭后在所难免,父亲大人怎么可能会不知晓除非父亲大人装聋作哑。 天真啊…真是太天真了呀…… 赫连玄语的心在滴血,赫连明月回来,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一定会她另眼定允太公侯看,这一点,赫连玄语还是值得的,她惯常知道父亲大人的脾气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与明月车马倏然而至,在此等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不但有定允太公侯国、大夫人,赫连玄语,更是各房中的姨娘们也来定允太公侯迎,林姨娘见到自己的女儿明月,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亲密得把手抓着,一同下了辇车,心里甜滋滋的,就好像吃了最甜蜜的蜜一般。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 “二小姐…” 众人寒暄过后,大夫人更是笑容满面得迎上去,讨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啊,您可算回来了,让媳妇儿好等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别怪罪,适才玄语中途不舒服,所以妾身做主让她先回来了!” “哼。”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之前在辇车之上,还与明月有说有笑的,这下子,却完全变了样子,冷冷得取笑道,“赫连玄语!这等丧德败行之嫡女!简直不配当我定允太公侯国府的掌声明珠!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当众出丑!简直污我定允太公侯府赫连府!哼!中途不舒服!自甘堕落至此!能舒服到哪里去!什么都别说了!” “江空!你是个好父亲!看看你这个父亲竟养了一个如何出色的嫡女!咳咳,当我是眼瞎了吗这样的丑事来一桩!简直就是玷污我赫连府满门清誉呀…”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恩怨分明,她心里有一团火气,方才在辇车之上,就是生怕被明月看穿,生怕明月担忧,所以就强忍着,如今看到拓跋臻珍和赫连玄语这一对孽障摆在这里,心里一团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的错!母亲大人别太过生气!儿子一定会好好教训玄语的!母亲放心!” 赫连江空早已听说了,只是为了顾及定允太公侯府体统,他得忍着,可他明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眼底容不得一丝的沙子,若不是赫连玄语做得太过分了,她老人家何至于如此激动” “死丫头!还不赶快滚回沁芳暖阁!还有!赫连福!准备好家法藤鞭,一刻钟之后,送往沁芳暖阁!” 定允太公侯国下令。 至始至终,赫连江空的目光畏惧得移开,生怕触及明月这边投递过来的目光。 对大女儿赫连玄语,他身为定允太公侯父,太过宽容,太过骄纵 对于儿女赫连明月,他身为定允太公侯父,刻薄寡恩,不能一视同仁。 如此,便在心中有了愧疚,赫连江空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颜面再对明月这个二女儿。 然则明月从来不在意定允太公侯父对自己怎么看,就算有一天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浪子回头,明月也绝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原谅,就让他迁悔一生一世。 “不!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打不得!女儿身骄肉贵的!如何能打得!” 大夫人赶紧给定允太公侯国跪了,捶胸顿足得哭叫道,“定允太公侯爷,你这是要我绝我吗宇锋已经那样了!你怎么舍得让你的掌上明珠遭受藤鞭之苦啊!定允太公侯爷啊!” “绝你拓跋臻珍!你若是真要绝了自己!我偌大定允太公侯府有得是湖水潭子,要跳自己去!定允太公侯国房梁高耸,也不怕吊不死你!哼,慈母多败儿!区区藤鞭之苦都受不了当众画那样放荡形骸的下作东西便是可以!拓跋臻珍!你也给我闭门思过去!问问你的心!佛祖是否因你的虔诚原谅你…”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暴怒了,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时今日说了这么多的话,上一次拓跋氏犯错,她也不过是回收她掌事之权,罚她去佛堂思过,誊写经书,想不到又再犯错,女儿有错,更是为母不善才导致的! “滚!通通滚了!”赫连江空狠狠斥责赫连玄语母女。 俨然,拓跋氏和赫连玄语活脱脱丧家之犬一般,各自滚回自己的院。 林姨娘心里火气顺了些,这么多年了,今日是难得舒畅。 其他表现露骨的姨娘便是如此,被拓跋氏这个长房大夫人压制这么久,如今瞧着定允太公侯爷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棍棒交加,完全将两大棍的杀威棒,杀得赫连玄语母女片甲不留。 二房三房的人,也出来看热闹,当然也有劝的。 二房王夫人突然蹦跶出来,忙纷纷定允太公侯劝,“他大伯啊,这是怎么了玄语平日里那样乖巧的,一定是被人带坏了,跟玄语我儿没有关系的呀。” “是呀,他大伯。” 三房念夫人也赶紧劝着,“平日里玄语大小姐人品好着呢,怎么会做出那样丧德败伦之事!是呀,有人教,定然是被歹人影响了。” 听着二夫人和三夫人的话语,跪在地上的拓跋氏,狠狠咬着银牙,这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全都不是人,上一次,玄语生辰,邀请她们两个一同来玄语庆祝来着,她们却是一个一个十推九让的,现在看见赫连玄语没了脸面,又出来蹦跶看笑话来着。 三夫人叫念白霜,是哑妹赫连初瑾的母亲,三夫人一直跟在二夫人身边唯唯若若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儿,做什么只怕也是人云亦云的那种内宅妇人。 明月知道,三夫人念白霜前世就是给大夫人害死的,明月知道,想要彻底扳倒大夫人,让大夫人腾空长房夫人之位,必须让二夫人三夫人一起帮忙。 “二位婶娘,你们说的对极了,明月瞧着玄语大姐平日里就不是那样的人儿,肯定是被歹人给教坏了,只是明月愚钝,敢问二位婶娘,这歹人会是谁呢” 明月将目光飘移众人一顿,旋儿将目光落在大夫人拓跋臻珍的身上。 那歹人是谁,明月的目光犹如一锤定音了那般。 二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笑,平日里,她们原本就跟着大夫人拓跋氏不合,这个机会都不等着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二夫人叹息一口气,皱着眉毛,走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对着大夫人道,“大伯母啊!你也真是的!慈母多败儿!看看你将自己的一双儿女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宇锋我儿那么年轻就关进去了!还有玄语!哎…天呐…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啊…您老人家可千万千万别伤心呐啊…” “是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别生气…别生气…稍会我让哑妹熬制一些凝心静气茶给您。” 三夫人也摸着眼泪儿。 看着自己的庶女联合着妯娌们编排自己,大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天杀的!天杀的!这个赫连明月啊!白眼狼!大夫人痛苦得流下眼泪,她不甘心啊! 这还不止呢,就大夫人这一房的庶位姨娘们,也是各种落井下石,“哎哟!天呐!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是大小姐不孝!我们定允太公侯国府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像明月这样的女儿就不错呀!” “是呢!是呢!哎哟…也不知道玄语小姐那样一个贤良闺月,神仙一般的人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哎…可惜…可惜啊…” “听说明月二小姐长本事了,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很是得脸呢,大公主还亲口允诺中秋宫宴,还要明月参加的呢。” “对呀,我还听说呀,夜太子和帧王爷都对咱们家明月有意思的呢,这下可好了,我们家明月不知道选哪一个当金龟婿呀,哎呀!真是太难选择了。” “日后哪个皇子可能会当皇帝就嫁給谁呗,若是嫁过去了,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呢…那可是一世荣华!” 声音出自三姨娘孤独氏,四姨娘上官温柔,五姨娘诸葛飞燕,这诸葛姨娘还是刚出了月子,听闻大夫人大小姐遭难,还不赶紧出来瞧热闹,这可是多年来头一次呀!错过就没有了! 府中姬妾一多,难免叽叽喳喳。 至于明月的娘亲,林姨娘,就完全就一副壁上观的样子,对那三个姨娘们对女儿的追捧夸赞,也通通毫不放在心上,再如何,也是明月女儿的造化。 “闭嘴!后宅妇人休议论朝堂之事!未来皇后娘娘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赫连江空为定允太公侯国多年,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若是一个不小心落到太擎帝的耳朵里,恐怕自己定允太公侯府满门都要遭难了的。 被定允太公侯国训斥,一众姨娘们纷纷散了去。 赫连玄语只顾着抽泣,她害怕,害怕定允太公侯父等会儿会如此严惩她的呢。 明月搀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回慈恩堂,亲自服侍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睡下,出来这么久,又生了半会儿的气,老人家说不累,那是假话。 出慈恩堂的时候,白浅和沫儿一脸兴奋得对明月说道,“二小姐可要去沁芳暖阁‘劝’上一‘劝’赫连福管家已经带上家法藤鞭前往,定允太公侯爷现在书房里头,约莫应该也要过去了。” “劝!自然是要‘劝’!玄语可是我的亲大姐!如何不‘劝’,若是不‘劝’,可就是我这个当妹妹的不是。你们说呢。”明月莞尔一笑。 只怕明月一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非要进一步将玄语大姐彻底剥一层皮儿来,那才爽利的呢! 明月敢去,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已经拿起藤鞭,对着赫连玄语的后脊,已经开始打了起来。 六月天气赫连玄语穿得衣裳单薄,数鞭下去,已经鞭鞭抵达肌肤内里,层层透出猩红色的血肉来。 “啊!父亲!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呀!父亲饶恕玄语吧…求求父亲了!” 赫连玄语趴在板凳上边,左右都不上前去劝,大夫人跪在边上,痛苦流涕,“定允太公侯爷别再打了呀!求求你了!那可是你的女儿呀!造孽啊…” 第55章 大夫人爱女心切,竟然去为赫连玄语抵挡了几个鞭子,大夫人的脸蛋至今还残留着鞭子的几道痕印。 大夫人看见赫连明月到来,恶狠狠得盯着明月,心思着这鞭在她们母女身上,往后一定要数十倍在赫连明月的身上得到偿还。 可惜啊,大夫人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明月会“劝”,“劝”父亲大人变本加厉得狂打赫连玄语,哪怕是多加数倍的鞭刑! 此间老天君已经睡下去了,说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压根儿不想去劝了,这也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意思。 赫连玄语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之嫡女竟当众出丑,是可忍,孰不可忍! “父亲别打坏大姐! 大姐现如今虽然在太子殿下那失去完璧之身,可太子殿下还是爱的,若是再打坏了,估计太子那也看不上眼!这不是绝了大姐的前途吗 所以父亲还是别打了!大姐可是父亲一直最为宠爱的女儿,难道不是吗” 明月上前,她无辜眼神看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 赫连江空原本不定允太公侯信外面悠悠众口说什么赫连玄语和夜太子早已勾搭成奸,可赫连玄语大女儿当着大公主之面,画出那样逼真的男女衣不蔽体的水彩画,都被宴会之上的众人都认出来了,一个是赫连玄语,一个是夜太子,岂能有假 当然,赫连江空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则是自己将来的仕途是否稳固。 若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一直秉承圣意,深得帝心,做到太子之位稳固,对于大女儿赫连玄语与夜太子苟且一事,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就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以后夜太子始终就是太子殿下了,赫连玄语大女儿嫁给他,以后就是皇后娘娘了,更是稳固了他的定允太公侯国之位。 可是眼下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刚刚才被太擎帝取消太子府禁足令,虽然那三千多万两的地震赈灾银两失而复得,但,太擎帝对夜太子并没有以前那般信任,最近太擎帝爱重二王爷夜帧华,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实。 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当这个太子之位真的能够支撑他登上大陶帝位,这个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包票,至少目前是有些悬了。 终究是伴君如伴虎,帝心难察,赫连江空知道,如果夜太子再有一个什么,下一个,估计就会被太擎帝废起太子之位! 朝廷政局如此不明朗,可偏偏发生了这种事情,赫连江空气得是赫连玄语这个大女儿,竟原来也是这般不成气候,和她的哥哥赫连宇锋一样,自作死,断送了自己的好前程! 近年来,赫连江空之所以爱重大女儿玄语,也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赫连江空要将自己出色美丽绝伦的大女儿培养成未来的皇后娘娘! 谁能够最后登上皇帝宝座,赫连玄语就属于谁! 原先想着让赫连玄语的个人感情保持中立,不过于对夜太子热情,也不少于对帧王爷的冷淡,如此权衡,等待一个好时机,便是赫连江空的目的。 可惜眼下,赫连玄语与夜太子的丑闻,只怕此刻已经传满了整个大陶皇城,街头巷尾皆知,就算夜太子日后登基,他会娶一个曾经有着巨大丑闻的女子为后。 好,就算夜太子情深,纳赫连玄语为后,宠爱也必定不长久,因为赫连江空自己也是男人,他深知男人有一种劣根性,太过于容易得到的,不会太珍惜,失宠是必须的!女儿一旦失去恩宠,他的定允太公侯国之位还能长久 当然还有一个可怕的结果,那就是夜太子最后被废,当不上皇帝,那么赫连玄语可就会彻彻底底变成了一枚死棋子,到时候,他赫连江空可以倚仗何人 赫连明月的寥寥数言,却让赫连江空想到此间如此之多的各种算计纠葛,想到这里,他怒火更是中烧,挥舞着手中的藤鞭,一下又一下得狂扫在赫连玄语的身上。 “打死你这个小畜生!枉费为父过去那么宠爱你!什么骡子黛…你要的…我全部给你……你却…你却这样寒我的心…丢我赫连府的颜面…” “小畜生…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如此厚颜无耻…不知自爱…” “小畜生…打死你…打死你…” 赫连江空狠狠得鞭打,自从明月来了,自从明月说了那一番话,赫连江空打得赫连玄语打得更重更甚了。 护女心切的大夫人用自己身体去抵挡定允太公侯国的鞭子,“定允太公侯爷别打玄语!要打就打我吧!反正宇锋被关进京城大牢!这二十年之内若是我死了!也没有儿子给我送终!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儿…你这样绝我…你干脆打死我…杀死我吧…” “贱人!你以为我不敢打你!若不是平日里你如此骄纵玄语!她岂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死贱人…小畜生…你们娘两都该死…一块儿打…一块儿打…” 数鞭之下“啪啪啪”,又数鞭之下“啪啪啪”,这样的鞭声很有喜庆的意味,很有喜感,至少明月觉得这样的声音比起方才宴台之上众贵女弹奏的琴瑟还要动听一千倍一万倍。 明月心中冷冷得对着被打得一身是血的赫连玄语:亲爱的大姐,这疼么 前世你砍掉王府暗卫首领的一双臂膀,可曾考虑过王府暗卫首领他是会疼的呀。 前世你亲手推明悦小公主下万丈城楼,可曾体会到小公主脑袋着地,脑袋摔成稀巴烂的那种疼,那可爱的小女儿明悦还亲口叫玄语你一声“姨母”呢。 还有晨儿…也惨遭赫连玄语的毒手,赫连玄语现在这区区鞭刑就知道疼了呢,那斩手呢,那炮烙呢,那砍头呢 赫连明月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赫连玄语折磨了个不成人形,好好消磨她,最后让赫连玄语痛苦悲哀绝望得死去,才能平息前世的怨怒!抚平那前世的血海深仇! 若不是生怕被定允太公侯父察觉有异样,赫连明月还真想走过去,对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说让她这个二女儿替代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鞭打大夫人和赫连玄语,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再愤怒,也是出于自己自私的心里,他又怎么可能假手于人,再说,若是明月真的这样跟定允太公侯国建议了,只能是备受定允太公侯国怀疑了。 “疼啊…父亲…求求你了…别打母亲啊…” 赫连玄语被鞭打得没有一丝气力,犹如死人一般。 “小畜生…我打死你…” 赫连江空一直不放松藤鞭,继续拷打,打得赫连玄语血迹斑斑,鞭得拓跋氏满脸都是鞭子刮痕,心坎也未尝柔软一分。 最后以大夫人威逼定允太公侯国回娘家请镇国公爷来,定允太公侯国才扔下藤鞭,匆匆回了书房。 今日事后,赫连江空知道对于夜太子,他须有一份不同以往的策略,至于帧王爷,也有一方对策。 赫连江空知道,就算将劣女赫连玄语打残了,全盘计划还是彻底打乱了,再也不能按照的如数步奏行事。 坐在书房座位沉思的赫连江空,猛然耳畔回荡起二女儿赫连明月的声音,心想着,若是大女儿赫连玄语这步棋若是陷入死局,那么如今二女儿赫连明月若是更能得到帧王爷盛宠的话,那么就是生棋了,一招扭转生死! 赫连江空竟然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反正不论是赫连玄语,还是赫连明月,都是他的女儿,区别不就是大女儿与二女儿嘛。 快半个月过去,明月每日在晨晖院听白浅沫儿将不论是鎏飞院还是沁芳暖阁,里面的二位主人把门儿锁得死死的,一只苍蝇也进不去。 看来大夫人和大姐在养伤着呢,这段时间,内宅平静得很,这样的情景,可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明月带着哑妹赫连初瑾,上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慈恩堂请安陪伴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半个月来,丝毫不过问拓跋氏母女的近况,只是问一问林姨娘怎么样了,再就是诸葛姨娘怎么了,诸葛姨娘诞下的小少爷宇初可好,如此云云。 见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问一大堆,明月笑着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道,“老祖母,过几天,孙女就让诸葛姨娘把小宇初给抱来慈恩堂如何” “好呀,不过明月你告诉祖母,此慈恩堂去静穆院远么眼下七月天气,梅雨时节的关节炎经你时常帮祖母按摩,如今越发好了!挑个晴日清晨,祖母和你过去一趟。”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面容可掬得笑着。 “祖母亲自去,这不是折煞诸葛姨娘了么” 明月好笑得看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虽说祖母关节炎好了一些,可还是多坐坐,恐怕真的要去的话,祖母也吃不消,还是让诸葛姨娘来吧,前两日,孙女还陪着诸葛姨娘在后园晒太阳呢,小娃娃现在是该晒晒的时候呢。” “好,就依你了吧。”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亲昵得捏一下明月的脸蛋儿,旋儿对着哑妹道,“初瑾,等会儿你和你堂姐一起留下来,品尝一下黄瑞家今日烹调的薏米淮山粥。” “呃…呃…” 哑妹赫连初瑾感激得点点头,上一次明月跟初瑾说时常来找她玩耍,果真,哑妹几乎是天天粘着明月,就好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走,不过明月也很喜欢初瑾堂妹,从来不讥笑她是个哑巴。 正是因为这一点,哑妹决定这辈子都要跟着明月堂姐。 “薏米淮山粥么好像很适合在此间的梅雨时节的天气吃呢,怯湿又暖胃呀。” 明月看着黄瑞家的,正好端来了一大瓷盆那个粥,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忍不住问黄瑞家的,“嬷嬷,这是怎么做的” “这个呀,简单!”黄瑞家的会心一笑,“自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嫁给老定允太公侯国那会儿,老奴就跟着陪嫁过来,这东西是老奴很小的时候,老奴的老娘亲教老奴的,无非就是拿一些薏米、淮山、土茯苓、溪黄草、猪胰一起放在瓷盅砂煲里炖上个一个时辰,当然其中,老奴用的还是土法子,外头还不到的呢,也算是老古董的呢,那时候老奴的老娘亲还给…” 黄瑞家的还没有说完,明月只听得又是“老奴”、“老娘亲”的,就忍不住哄笑起来,那哑妹赫连初瑾也是捧腹连连,明月心想,若是哑妹可以开口说话就好了,有朝一日,一定要给哑妹请一个良医治好哑妹的哑疾才好呢。 “老货!以后切莫什么老奴老娘亲的,招人笑话!你看看我也笑起来了——” 话音刚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笑起来,黄瑞家的自己也捂着嘴巴笑,后来又上来了几道好菜,炖得很是酥烂的鲍鱼莲子百合羹,清爽又好吃,洋葱焖豆腐这道菜肴是给年轻的明月初瑾吃的,鸡汤烩茄子,这是老少皆宜的菜式,还有刚刚从河上捞上来的童子蟹,味道鲜美,内壳软、肉质丰满,油爆小黄鳝更是引人垂涎,荷叶包裹的小虾仁,个个晶莹剔透如雪,最后一道糟鹅,简直就是补虚益气暖胃生津,更是人间美味! 吃完这些菜肴,最后再上夏日清热解毒、止渴消暑的绿豆汤,再配上黏稠甜糯、口齿留香的豇豆糕,更是人间极品! “好饱啊,谢谢祖母盛情款待。”明月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边。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极为怜爱得拿着帕子去擦拭明月嘴巴的鲍鱼汁,“瞧瞧你,快及荆的人儿竟也没半点吃定允太公侯和坐定允太公侯,你祖母我呀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了你父亲江空,所以…” 莫名被老祖母提起亲事,哪怕是再世为人的明月也是感到害羞,虽然这一世,弃了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该死的贱渣男之外,还能有很多选择,明月感觉自己未来的人生之路不胜光明,竟然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赫连初瑾说不出话,但是她用甩着帕子示意老祖母看明月,那样子好像在说,祖母呀祖母,快呀明月堂姐姐,想必明月堂姐姐已经有意中人了呢。 第56章 “爷,妾身不觉得你现在杀了他是一件好事……” 虽然赫连明月比夜帧华还要恨不得就此杀死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呢。 “这样……”夜帧华也顿时觉得自己实在被仇恨蒙蔽双眼,眼下父皇定然知道了,再说自己将夜云飞太子殿下弄成这样,还不知道父皇会有什么口气的呢,再把他真的给杀了,恐怕以后自己在父皇的映象之中,要大大打折扣。 “也罢。”夜帧华除了定允太公侯信月儿,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再很难定允太公侯信一个人了。 “云飞!” 夜帧华示意之下,王府暗卫首领统领铁拳一扬,便是护送夜云飞太子殿下回皇宫。 回到皇宫,闻讯赶来的芈广淑后自然是伤心欲绝,太医更是诊断出堂堂太子殿下以后再也不能生育,再也无法传承血脉,他日,纵然登上帝位,百年之后,也一定要把帝国皇位拱手定允太公侯让旁人! “宴儿呀,我的宴儿呀……天呐……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母后……到底……到底谁害你的……母后要为你报仇……” 说话之间,芈广淑后眼中无限恨意,她的目光时不时移聚到帧王夫妇身上。 顿时,赫连明月便明白过来,此刻,芈广淑后恨不得她和帧王死吧。 芈广淑后必然将一切罪责全部按在他们两声身上。 比起芈广淑后,太擎帝看起来无比沉稳持重。 太擎帝叹息一口气,“若不是轩辕洁白那个奸细细作,恐怕宴儿也不会伤成这样的呀……” “皇上……难道您没有听人说吗是帧王把太子刺成这样的呀……皇上……” 无比痛苦的芈广淑后,她现在可不管什么帝后仪态,她犹如鹰爪子般的手,狠狠掐住太擎帝的龙袍,仰天咆哮哭泣,“皇上!皇上!帧王就是要来跟宴儿争帝位的!宴儿这样了,他们俩夫妇就顺心如意了……” “母后这句话错了吧。”赫连明月眼底机锋尽显,“父皇千秋鼎盛母后这句话岂不是在诅咒父皇!还有!太子殿下并不是帧王所为!帧王是臣媳的夫君!臣媳很清司马这件事并不是帧王做的!是夫君想要杀死那个奸细轩辕洁白!是太子殿下自己过来挡的,所以不能怪帧王!” 这话,说得后面的以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为首的将领们都是同意的,因为他们都在场,没有人说假话,事实也更是如此! 碍于将士们在跟前,太擎帝也越发沉稳,内敛的他,想了很多。 太擎帝深信明月所言,如果夜帧华想要杀死夜云飞太子殿下,早就杀了,何必等到拿着担架抬着受伤的太子回宫呢。 就单单凭这一点,太擎帝知道那是不可能,至于皇后,更是胡说 要怪,就只能怪云飞太子太不懂事了! 太擎帝甩袖,冷绝得对芈广淑后道,“你呀,总是慈母多败儿!看看你把太子教成什么样……还不快请太医去……” “太医到……”姜公公公鸭嗓子在殿外响彻而起。 看起来,来得很是时候,赫连明月知道,姜公公也很是审时度势的呢。 “太子今后不能有子嗣了……” “与宦奴无异了……” 说话声音极为颤抖,太医干瘪着嘴唇,生怕受到太擎帝责罚。 所以,太医说完之后,下意识往后退一步,面色冷峻。 冷峻是装着,实际上太医担心畏惧得要死,看看他额头上狂飙的汗液,就知道他有多么胆战心惊。 如果可以,太医真的很希望即刻就离开此地,今生今世再也不踏入皇宫一步。 赫连明月眼底漫过一丝笑意,而后冷冷得道,“太子皇兄以后不能有子嗣,真是天大之憾事!真是可惜呀可惜呀!” 这一次,不用赫连明月多说,夜云飞太子殿下也算玩完,无有子嗣,太擎帝就是想要将帝位传给他,恐怕也传不了。 垂死病中待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听到赫连明月尖锐刻薄的声音,顿时间咳出一口浓血来。 恐怕又要加剧伤口,夜帧华叹息一口气,对夜云飞太子殿下很是同情得道,“太子皇兄,你该好好养伤才是,切莫大动肝火。以后朝廷的事情,本王会为父皇分忧的!” 没有想到,夜帧华这么一句,越发加剧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咯血。 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如斯落魄,赫连明月真的很开心,但凡夜云飞太子殿下上一世能够有一点点良心,他今日也不会受到这般苦司马不是。 “夫君,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妾身现在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呢。” 赫连明月抚着肚子,“再呆下去的话,肚子里头的孩子,可就不依的呢。” 如此说来,帧王妃可是怀孕,听到耳里的太擎帝倍感欣喜。 方才太擎帝一脸愁苦,如今却变得喜悦万分,走过来,诸葛重无比,看着帧王爷,“帧王,你说,是不是真的,你的妻子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这一声质问,却着实令后方的芈广淑后的心脏炸裂一般,她还在祈祷这不是真的来着。 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赫连明月的话,叫芈广淑后彻底丧失最后一丝丝希望! 夜云飞太子殿下受着巨大的创伤,可他的耳朵还是能够听着清司马的呢。 “父皇,臣媳当然是真的,臣媳的身孕已经足足两个月,只是臣媳一直瞒着帧王而已。” 娇滴滴一笑,赫连明月果然表露出才做母亲的欢欣。 这样的动人表情,太擎帝忍不住看痴了,他会这样的表情并没有多奇怪,只是很多年之前,这样的表情,在舒贵妃娘娘的脸上也曾有,舒贵妃可是帧王的生母。 哪怕她死了那么多年,太擎帝依旧想着他。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帧王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当父亲了,看到父皇这样,他更是忍不住,更是想不到父皇会比自己还要更为惊愕。 太擎帝摆摆手,很是柔情得道,“帧王,以后你便是父亲了,好好善待明月和她腹中的孩子,你知道吗” “父皇,儿臣知道。” 夜帧华嘴角还是忍不住溢开笑容。 “姜公公何在” 太擎帝传唤姜公公,命令姜公公赏赐名贵的燕窝和血燕,物类繁多,简直比当初芈广淑后生下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 对于这般,芈广淑后自然是受不住的,“皇上难道您难道一点也不关心太子吗” “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不再是太子了……” 话音刚落,太擎帝不给芈广淑后申辩的机会,直接甩袖而去。 在赫连明月这边看来,太擎帝是那样决绝,是那样无情。 好歹,芈广淑后是他的结发夫妻,难道不是吗 今朝太擎帝可以对皇后太子如此之绝情,他日,他也一定会这样对待帧王。 然而她以及腹中的孩儿,乃是帧王的血脉。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如果说可以保全 岂不说笑 所以,赫连明月现在决定得一时机跟帧王好好说道其中道理。 出宫之后的赫连明月,端坐在马车之上,一路不曾言语一句,倒是叫夜帧华好生着急。 “爱妃可是有什么不快” 夜帧华眉头一皱,旋儿又道,“这样罢,待你我回到王府,本王就让白浅丫鬟煮点可口的,来与你吃,如何” 赫连明月摇摇头,静静得端详着夜帧华,还是不肯说话。 “月儿你快说出来,不然可就急死本王了。” 这一刻,夜帧华很是害怕,他将手抚上赫连明月的腹中停顿一二,“月儿,是不是腹中宝宝踢了你,所以你才会如此……” 看着男人单纯的样子,纯真无知的模样,弄得赫连明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女人笑了。 夜帧华情不自禁得沉醉其中,忍不住道,“月儿,你笑得真好看夜云飞太子殿下如今已经不再是太子了!他日!父皇将会传位给本王!本王为帝!月儿你为后!到时候咱们的孩子就是天家贵种!本王许偌你腹中的男孩为太子!你以为如何” “这一胎,你怎么就知道妾身是男孩若是女孩呢,王爷难道就要把她给扔了吗” 说着,夜帧华扭转过身子去了。 听着这样的话,夜帧华心都碎了,赶紧抓住赫连明月的玉手,说道,“月儿,若是本王此刻心里想的是这样,就让本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只要是月儿与本王的孩子……不论男孩还是女孩……本王都喜欢……” 不断解释的夜帧华,越是这样紧张,越是这样在意,赫连明月就越发是得意的呢。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夜帧华疼爱她入骨髓。 别说赫连明月了,哪怕是所有天底下的女人,都无不希望如此的吧。 到了王府,赫连明月还是将心中的困惑说给他听。 夜帧华竖起剑眉,嗓音几乎停顿了一下,带有几分犀利的颤抖,“你…你说什么父皇以后会对付本王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是我们的父皇!” “对!父皇是我们的父皇!但,同样也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父皇!难道不是吗” 赫连明月挑着娥眉看他。 “不可能的……”夜帧华再三迟疑。 “可能!”赫连明月一锤定音说道。 赫连明月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正妃,是他此生此世携手之人,所以夜帧华一定会再三考虑的! “哎呀……” 不知道怎么的,赫连明月娥眉再次紧皱一下。 惹得疼爱她万分的帧王,越发紧张,“月儿你又怎么样了。” 方才话说得好好呢,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 “没事,只是被孩儿踢了一下。” 赫连明月摸着肚子说道。 旋儿,夜帧华嘴角浮现属于父亲的深情,他忍不住去摸赫连明月的肚子,“月儿,如此说来,咱们的孩儿很是调皮的咯。” 在她的印象中,夫君夜帧华是属于话不多的,如今却多起来,更突显他初为人父的深情。 想到这一层面上,若说赫连明月心中没有感到一丝丝宽慰,那是骗人的假话。 正因为如此,赫连明月才会如此情动,她的眼眸深处也有点点美丽的母性光辉影子,“谁说不是呢,他一定像你,调皮!” “调皮本王哪里调皮了”夜帧华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他不知道为何月儿会这么说。 再说了,平日里头的他,可是一个定允太公侯当拘谨隐忍的人,可想而知,这样一个人,此刻他是柔情万分的。 因为他快要做父亲了! “你就是调皮了!”赫连明月娇滴滴得凝着他,这个属于她的男人。 “不是……”夜帧华突然想到什么,很是邪恶的样子,“本王调皮不调皮,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知道,本王很会调戏爱妃……” 话音刚落,夜帧华轻轻得在赫连明月的腮边抚摸一把,而后详作评价道,“皮肤挺好的嘛,啧啧,以后生育出的儿子或者女儿一定也是白嫩嫩的……” 说到白嫩嫩这样的词语,不禁令赫连明月羞得耳根脖子,犹如那醉人的红葡萄一般,晶莹诱润。 正是因为夜帧华看到她的身子,才会联想到白嫩嫩这一类的词语,难道不是么 想来想去,赫连明月干脆用手遮盖去脸上的羞赧。 “月儿你怎么了又害羞了怎么快要当娘亲的人都是这般容易害羞的” 夜帧华忍不住叉腰笑起来。 夫君一褪往日冰川绝尘的模样,给人一种原本是天顶上的仙童,坠落凡尘,从而享受人间烟火的感觉。 他在说什么,胡说什么到底想要说什么 赫连明月脸蛋涨红,上气不接下气,是被夜帧华的挑逗言语给弄成这样的。 见她如此,夜帧华竟然冲将两只手放在头上做起鬼鬼的嘴脸来,弄得赫连明月不禁又开始捧腹,真希望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可别像他们的父亲,原来这样的逗的一个人。 不过赫连明月仔细想想,夜帧华他会如此,还是因为自己还有孩子们,在外人面前,他是绝不会如此的! “哎哟……”赫连明月又再一次次娥眉紧锁。 那种唯独属于的痛司马,赫连明月心想夜帧华是不会明白的。 那是一种伴随着痛意之中,还有一丝丝甜蜜幸福,赫连明月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腹中孩儿在抗议着呢。 “月儿你怎么了” “饿了。” 第57章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个厉害的角,很快看穿赫连初瑾想要说,却不能说出口的话语,认真得看着明月,“明月,祖母的乖孙,你诚实一点告诉祖母,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那个帧王爷了…祖母与你可是同在宴台…祖母是过来人…可看得清清司马司马…至少祖母可以肯定…那帧王爷估计对你是有几个意思了。” “真的吗”明月懵懂得看向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孙女竟一直不知道呢,想必祖母也是猜对了!不过祖母!这世间再好的男儿,也没有祖母您好!孙女还想多服侍祖母您几年!不好吗” “傻孙女!这是什么胡话儿!女儿家大了必定要嫁出去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瞥了瞥赫连初瑾,语气暖暖的,听得叫人好生舒服,“别说是你,你初瑾妹妹也是要嫁的!我们赫连家的女儿个个优月…一定会找个好儿郎的…每一个都圆圆满满…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睛微微眯着笑,可是又忍不住想到那个败德丧伦的大孙女赫连玄语,她老人家有一阵小感伤,旋儿又被明月逗乐了,拉着初瑾的手,取笑道,“要不,初瑾妹妹赶紧嫁出去了吧,我再多留祖母身边几年,这样也全了祖母的心事,不是吗” “呃…呃…”赫连初瑾吓得摆摆手,生怕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果真将她嫁出去的呢,若是真是如此的话,她岂不是以后再也不能跟明月堂姐好好玩耍了 不啊,赫连初瑾对明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一点心意,全在明月的心里,就算初瑾妹妹不用多说,明月也知道初瑾妹妹心底在想什么,这也许是默契。 而明月与初瑾这段时间定允太公侯处,有着越来越多的默契,有时候,两个人,只需要一个眼神,明月就明白了。 明月与初瑾出慈恩堂,此刻天色渐昏,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书房之内亮起了灯,灯色比平日里更敞亮,不用说有客人来访,却不知道是谁。 明月抓一个经过的小婢女一问就问出来了,原来镇国公大人又来了。 明月冷笑,这个可怜的镇国公爷,真是为了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完全就是操碎心的那种。 不久之后书房门开了,明月看见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又是对镇国公爷作揖又是说对不起,明月立马料想明日,大夫人和大姐一定会被重新“释放”,至少解除鎏飞院和沁芳暖阁的禁足令了吧。 真是造孽啊…恶人又被放出来害人了…明月想着,不过依旧是那个老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水千古不变的理儿。 … 沁芳暖阁 “女儿呀,你怎么样了呀,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让你受这样的苦头。” 大夫人来到玄语的起居室看到面容憔悴的玄语,都接近半个月了,身上的伤才好那么一丁点,若不是镇国公府这半个月来送上一些补品上佳的疗伤药,恐怕还真的熬不过去呢。 大夫人又是眼泪又是绵绵不断的啼哭,“赫连明月那个死贱人!玄语!你放心好了!为娘不会让那个小贱种好过的!哼!听说三房那个死哑巴赫连初瑾跟小贱人种子走得挺近的!这口气!暂时不能对小贱种发!我还不能对赫连初瑾这个死哑巴发泄吗真是贱人骨头!哼!三房那个小贱人念白霜在我们回府之时,可没少摆弄我们的!她要死定了!” “母亲!你去做吧!一定要替女儿出这一口气!赫连初瑾臭哑巴是个小角色,赫连明月小贱人才是关键!母亲这一次若没有外公第二次上门劝说!恐怕父亲还真的打算将我们娘俩关到死呀。” 赫连玄语痛苦得眼泪扑簌扑簌落下头后面的一片牡丹开富贵软枕。 大夫人眼中一抹痛色划过玄语那苍白的脸庞,“女儿,你现在好好养病,什么也不用操心,一切有母亲!母亲绝不会让你白挨这一顿惨痛的鞭子…” 说罢,大夫人便于赫连玄语抱成一团,一对母女哭泣得好不伤心,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惊了这天地,也泣那鬼神,浣芬,雨墨、新茗、新妆,这四个年轻的丫鬟,也是泪如雨下,纷纷为她们的主子不平。 李妈妈和司马嬷嬷这一对在大夫人身边很久的老人,则是恨透赫连明月了! 翌日清晨,大夫人故意在园散步,李妈妈陪伴在侧,司马嬷嬷在沁芳暖阁照顾赫连玄语,大夫人听说赫连初瑾这个死哑巴每天都会经过园小径来晨晖院找赫连明月玩耍,两个人好得几乎可以穿同一条裤子。 赫连初瑾蹦蹦跳跳,满脸含着微笑,昨天夜里听明月堂姐说,她很喜欢吃三夫人秘制的蜜饯果子,赫连初瑾就让娘亲准备好来,给明月堂姐送来。 满府人,谁不知道三夫人念白霜有一双腌制蜜饯的巧手,府中姨娘也有不少人会腌制蜜饯的,可就是没有三房夫人的好吃。 此刻赫连初瑾怀中就捧着一小瓮儿瓶子,这里面可是什么样的蜜饯果子都有着呢,听说赫连宇轩少爷也是喜欢吃的。 “等等…真是没有眼力见的哑巴…喉咙哑巴了…难不成也瞎了不成…看见大夫人子啊这里,也不想行礼作揖” 李妈妈眼看着那赫连初瑾死哑巴跑过来立马切断她的视线,阻挡赫连初瑾的路。 赫连初瑾猛然一怔,娘亲说了,没事的时候千万别得罪府中大伯母,要不然准没有好果子吃的呢。 “呃…呃…呃…”赫连初瑾虽然是哑巴可她还是知道如何行礼,自打她出生以来,三夫人可没少言传身教的呢。 大夫人不屑得瞥了瞥,满眼鄙夷之色得嘲讽,“罢了,一个哑巴懂得什么的”这话虽然是对着李妈妈说的,可是说给哑巴小姐听的。 旋儿,大夫人对着赫连初瑾,面容浮现一片和蔼之色,“哟,这不是哑小姐嘛,越发出落得伶俐可人,大伯母我呀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你娘亲可好” “呃…呃…呃…”赫连初瑾点点头,她知道大夫人惯会作手段的,三夫人这些年也没有白受她的嫌隙的呢,不过人家大夫人和颜悦色的,赫连初瑾也不曾防备什么,谁让赫连初瑾心志单纯 “过来一些,哑小姐,让大伯母好好看你,最近是瘦了呢,还是胖了呢。”大夫人装作慈母一般,任何人见了,都会心怀感激,因为这是一个伯母对侄女的浓浓爱意呀。 赫连初瑾缓缓走过去,当然她的眼中是写满些微的恐惧,她知道大夫人向来阴晴不定。 “怎么,哑小姐…难不成我们家夫人会吃了你。”李妈妈冷笑,她之前是直接称呼赫连初瑾为哑巴,看见大夫人在做戏,她自然也是要配合。 赫连初瑾点点头,就这样过去,大夫人戴着鎏金甲套的手,对着初瑾的脸蛋儿,一阵儿轻轻抚摸,“不错,肌肤果真是吹弹可破的呢,比你大堂姐玄语还要好呢…哑小姐…只怕你此刻的眼中只有你的明月堂姐…并无玄语堂姐对吗” 大夫人一想起自己的玄语脸色苍白,可怜兮兮得躺在病榻之上养伤,大夫人就恨不得将赫连明月碎尸万段,可恨赫连初瑾这个死哑巴竟然是近日赫连明月最为贴身之人! “呃…呃…”赫连初瑾点点头刚想要说什么,旋儿感觉不对又摇摇头。这一下子,可是彻底激怒大夫人! 前一刻大夫人还慈母作态,后一刻,大夫人戴着鎏金甲套的手掌狠狠刮在赫连初瑾的脸蛋上,给赫连初瑾一巴掌,“不得好死的小娼妇!只怕你眼中毫无你的玄语大堂姐!真是没有规矩的哑巴!” 这个死哑巴的娘亲念白霜向来是胆小怕事,在三房之中最好拿捏,大夫人时时刻刻记着昨日自己和玄语抵达定允太公侯国府门,二房夫人王冰和三房夫人念白霜,是如何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面前,各种编排她拓跋臻珍和赫连玄语母女的。 大夫人记仇可记得清清司马司马的呢。 “呃…呃…”赫连初瑾不会说话,眼泪簌簌而下,泪水流过脸蛋上那猩红五爪印子,更是叫人触目惊心。 疼啊,赫连初瑾知道疼,大夫人打得也太用力,竟然将赫连初瑾怀抱中的那一罐给明月堂姐吃的宇轩堂弟吃的蜜饯,也给撒砸在地上,一颗一颗在阳光之下晶莹幼嫩,很是可爱。可惜啊装蜜饯的小陶罐子,也是赫连初瑾的心爱之物,现在,全都碎了。 赫连初瑾一边哭泣,一边弯腰去捡起来,谁知道,她的手触及那碎裂的陶罐碎片,就被大夫人踩住她的手,一阵碾压,碎片扎入手掌深处,鲜血泌了出来。 “呃…”赫连初瑾眼珠子儿死死得盯着大夫人,泪水更多得涌了出来,她虽不会说话,可是会叫啊,那李妈妈掏出帕子掩盖住她的嘴,两只孔武有力得臂膀压制住赫连初瑾,死死拽住她,“说!我们沁芳暖阁玄语大小姐的骡子黛,是不是你偷的赫连初瑾!你这个死哑巴!今天你若是不说!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快说!”大夫人眸光狠戾,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魔,惊得赫连初瑾整个人都快晕过去,实际上,她是疼晕过去的。 明月堂姐…明月堂姐…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赫连初瑾痛苦得挣扎着,可大夫人的脚至今还碾压在她的手指头上,十指连心,那碎裂瓷片扎入手掌,是钻心的疼啊,疼得哑妹泪水湿透了衣裳。 “痛的话,就说,如果骡子黛不说你偷的,那么会是谁偷的” 大夫人猛虎一般扑向赫连初瑾近前。 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赫连初瑾每天从园小径经过,因为这是抵达晨晖院的一个捷径,可以早点见到明月堂姐,此地距离沁芳暖阁,可是要走好远的路程,跨国重重院落好几个趟才到的,她怎么去潜入沁芳暖阁偷盗骡子黛,再说大夫人的东西,也是那么好偷的,这不是找死吗听闻大夫人房里因为东西了,经常那房中丫鬟填命,也是稀松寻常事。 “对了,不是你,那一定是赫连明月了,是不是”大夫人真实目的终于说出口。 百般碾压,可小哑巴只顾着疼,却没有任何肢体语言,让赫连初瑾做一个诬陷明月堂姐的伪证,她是做不出来,初瑾宁愿自己受苦。 “死哑巴!你说不说…”大夫人还想对赫连初瑾如何,听闻那边过来几个姨娘们来逛园,赶紧让李妈妈将赫连初瑾带下去并威胁赫连初瑾不准将此事告诉念夫人和赫连明月,不然大夫人会对念夫人下手。 三房夫人从小就对初瑾灌输忍一忍便也过去的生存法则,所以,赫连初瑾最近,一定会呆在自己房中,不会出来见人,也娘亲也不见。 快近黄昏,晨晖院的明月和白浅沫儿在小厨房做了一些山药糕,左等右等。 赫连宇轩跑到明月身边,对明月说道,“姐姐,初瑾姐姐不是答应我们,今天要带蜜饯果子给我们吃吗怎么现在也不见人影呀。” “就是的呢。”白浅沫儿对视一眼。 “可能哑妹有事耽搁了。也许她感染了风寒,也说不定。”明月突然想起,“不行,我得去瞧瞧她,敢情真是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明月和白浅沫儿正准备去初瑾的披香院。 五姨娘诸葛飞燕偷偷摸摸溜入晨晖院上房,对明月偷偷说道,“看来贱妾来得及时,没准就见不到二小姐了!二小姐的确应当去看看哑小姐!清晨我与几位姨娘在园散步,看见大夫人带着李妈妈好像在苛责哑小姐似的,等我们靠近,大夫人竟然走了,哑小姐好像也被李妈妈带回披香院了。这平日里,大夫人如何会见了我们就绕路的道理也是该我们上前行礼的…谁知道竟看见了我们这些姨娘…也不等我们…慌慌张张的…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等我们上前,发现草坪有一些散落的陶瓷碎片,一些未干的血迹……” 第58章 没等五姨娘说完,明月匆匆往披香院去了,三番两次敲门,房中人并不曾应答,“哑妹快开门,是我,明月姐姐啊,你快开门,开门…” 哑妹门房之前也没几个贴身丫鬟,倒是有几个促使丫头和婆子,可这些人,明月去问了,也没问个所以然来。 不论明月如何敲着门儿,哑小姐就是不肯开门。 三夫人念白霜住的萼院距披香院极近,念夫人听到动静,就赶紧过来,乍看原来是近日深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喜欢的晨晖院的二小姐,“明月,这是怎么的了” “三婶,哑妹不对劲,把自己锁在门房之中,也不知道大夫人对她做了什么。”明月就说了这么一句。 吓得念夫人赶紧敲门,嘭嘭嘭,“女儿,开门啊,让娘亲看看你,你到底是怎么了大夫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门终于开了,露出一张苍白悲戚的面孔,她的十根手指头已经包扎好的,流着眼泪,怯弱得看着明月和念夫人,先是摇头,再摇头,嘴里发出,“呃…呃…” 看样子,是极为痛苦的了,明月冷冷得道,“是不是大夫人做的!” “呃…呃” 哑妹痛苦得摇摇头,目光流露一丝凄冷之色,大夫人要挟她说,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大夫人以及大夫人背后的镇国公府定然要将三夫人弄死。 赫连初瑾从小就与三夫人定允太公侯依为命,亲生父亲赫连科挥,定允太公侯爷的三弟,终日眠宿柳不知归家,赫连科挥从来不会庇护地位定允太公侯当尴尬的母女二人,任凭大伯房欺凌,有父亲等于没有没有父亲。 赫连初瑾更明白,她连累谁,也不能够连累明月堂姐,赫连初瑾明白自己若是将大夫人虐待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明月堂姐一定会为自己强出头,到时候,免不了跟大夫人起正面冲突。 一想到大夫人拓跋氏狠辣如地狱的恶魔,赫连初瑾宁愿自己吃苦受罪遭折磨,也不希望连累明月,任凭明月如何说,赫连初瑾伸展开十根手指,轻轻笔画着,再搭配她的唇语。 明月自然知晓她所表达的无声言语,旋儿与三夫人面面定允太公侯觑,“三婶,哑妹说她手指头伤成这个样子,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怎么会怎么会摔倒摔成这个模样…这明明是有人用利器扎上去所致的呀…初瑾…我的女儿呀…是娘亲不好…” 三夫人紧紧拥抱住赫连初瑾的身体,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 这些年她念白霜已经忍受够了,每每遇到大伯母都是低声下气的对待,可如果不怎样,三夫人她还能够怎样 谁让自己的夫君赫连科挥是那样没有出息,人家拓跋臻珍的夫君可是定允太公侯国,是赫连府满门三兄弟之中的领头羊,是赫连府荣耀寄望之所在! “可就算如此,大夫人仍然不想放过我…不放过我的初瑾…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呀!” 三夫人拼命得咬着帕子,两只手紧紧架住女儿的双肩,“初瑾…你快说…你快说…是不是大夫人…别怕…你说出来!娘亲一定为你讨得公道!” “哑妹你说…我和三婶一定为你讨得公道的…”明月想要去抓初瑾堂妹的手,却发现她的十根手指满目疮痍,没有一处是好肉。 明月眼眶微微湿润,“就算你不说,诸葛姨娘方才也已经告诉我了,是大夫人用碎陶瓷片扎你的双掌,是不是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呃…呃…”赫连初瑾的耳畔至今还回荡起大夫人阴戾的声音,此事一定要坚称是自己摔倒弄伤,否则这件事情捅到阳光底下,她的至亲之人,一个都不会逃得了,更别说一直袒护她如亲生妹妹的堂姐明月了。 “不行,随我去见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拓跋氏她糟践我可以,但是休要作践我女儿,哪怕今日豁出这条性命!我也一定要为初瑾讨回公道!”三夫人涕泪,她忍了许久,今天已经快要爆发的时刻。 明月同意三夫人,大夫人这般作死,想必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定允太公侯国还没有原谅大夫人呢,眼下,看看大夫人还有脸子叫镇国公爷再来定允太公侯劝! 顷刻间,赫连初瑾后退到房间里头,门紧紧关上。 因为赫连初瑾看到明月眼底无比坚定的眼神,赫连初瑾深深明白,明月堂姐为了自己,一定要跟大夫人理论,到时候,大夫人威胁自己的那些事情岂不是要一一应验了 关上门的初瑾,背靠着门板,泪水犹如决了的堤坝一般,疯狂往外涌动,从小到大,赫连初瑾知道自己是哑巴,已经拖累了娘亲,这一次,只怕是要又给娘亲和明月堂姐招来麻烦,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哑妹…”明月想不到赫连初瑾竟决绝到了这样地步。 任凭明月和三夫人在外边盘桓足足两个时辰,仍不见初瑾开门,膳食时间也到了,拎着食盒过来的丫鬟们,也陪着大家一块儿等,始终不见初瑾出来。 如斯,初瑾堂妹是打算绝食抗议将这件事捅破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 明月也知道,初瑾堂妹肯定是生怕连累自己和三夫人。 凭哑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捅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去,也是不作数的,没有任何证据,是如何也扳倒不到大夫人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现如今虽然说对大夫人甚至是憎厌,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到底是赫连府的老人,她不能随随便便无凭无据处罚大夫人,要不然镇国公府那边,可不是好商量的。 眼下,明月也只能与三夫人商量着,“三婶,只怕是此事初瑾堂妹受不少刺激,就让她好好静一静,晚一些你让丫鬟准备好饭食,兴许就会吃一点。” “希望如此了。”三夫人摸着眼泪珠儿,对赫连明月自然是感激个不行,“明月谢谢,若不是你,今天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三叔,我是不指望了!若没有你…我一个商量的人又没得…” “三婶莫伤心,我早已将哑妹当做我自己的亲生妹妹,三婶请放心,这件事情一定没完!眼下让哑妹的手好好养伤,她可伤得不轻。”明月刚刚说完,三夫人的眼泪又下来,哭哭啼啼得,简直就是幽怨了个不行的后宅妇道人家。 前世三夫人性格如此软弱,大夫人就是瞧准这一点,所以轻松简单得了了三夫人的性命,大夫人可以肆无忌惮编排府邸种任何一个人,更何况像三夫人这般软弱的,就是更容易的了。 “三婶以后要硬气起来,跟侄女站在同一个战线上边,才是,三婶以为如何” 明月看着三夫人的眼,三夫人诸葛重得点点头,任凭眼眶的眼泪直打转,“明月,以后三婶就靠你了。明月可知道,你二婶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日你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回府,你二婶就一定要让我一同来编排大夫人!你知道我性子软,这些年来,夹缝在大夫人与二夫人之间生存,实属不易。之前玄语过生日,我本来打算去的,就是被二夫人绑住脚跟的,我想,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时候开始,大夫人才会对我不对付的。” 看着三婶这样,明月心里冷凉,看来三婶还是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软弱愚蠢,大夫人对其他两房的人看不顺眼,并不是因为什么,而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偏偏三婶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大夫人才会想着对付她,这不是笑话么 明月可是看透了,大夫人生性歹毒,其义女玄语,继承其养母的余毒,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明月还打算与三夫人说啥,那白浅和沫儿两个丫鬟,眼眶通红通红,几乎就跌在明月跟前,“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夫人带着李妈妈和司马嬷嬷打算抄我们的晨晖院了,现在一大拨子的人,拿着火把,将我们的院子团团围住,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这个老娼妇!明月恨得银牙狂咬,瞪着白浅沫儿,“那个老妖怪这一次的理由是什么” “大…大夫人说我们小…小姐偷了大…大小姐的骡子黛…” 沫儿怯弱了一些,她紧张得抓着白浅的袖子,立在后边,只敢小声说话! 火速返回晨晖院的明月,果真大夫人带着一大拨的人,将晨晖院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好哇!养不熟的白眼狼贼子!果真回来了!枉我们大夫人这般爱重,想不到的…这个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国府竟然出了内贼了…哎呀…我这个身为老妈子的…都为大夫人感到痛心呢!” 大夫人身侧的李妈妈一见明月一只脚踏进院子门槛,就指着赫连明月一通指责的。 “放肆!李妈妈!你也是府中老人了!你身为下人!竟然这般目无尊卑你指得人可是二小姐呢!” 白浅可不怕李妈妈,大不了鱼死网破,有什么怕的,都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难不成还能吞咽下这口气不成 大夫人冷冷哼一声狂瞪白浅一眼,“怎么说来着,果真是物似主人型” 话音刚落,大夫人痛心疾首得凝着赫连明月,“明月,母亲知道你偷盗你大姐的骡子黛!现在你回来了!赶紧将它交出来!这样的话,我也免了到你父亲和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边了。” “夫人,是不是误会了,明月是从来不会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赫连上官兼氏站出来,挡住明月的前面,大有一副老母鸡为了保护窝中的小鸡,不得不拼命得意思。 “我才不定允太公侯信姐姐偷东西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赫连宇轩抱住明月的腰肢,看着大夫人,目光之中充满了憎恨,小孩子的目光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纯洁的,可惜此刻,大夫人的肮脏却让小孩子的目光染满了仇恨。 明月看了林姨娘一样,旋儿摸摸宇轩弟弟的小脑袋瓜儿,不屑得看向大夫人,“母亲,你说我偷盗骡子黛可有证据” “证据” 大夫人冷笑一声,将身边两个丫头推出来,“新茗新妆两个丫头都看见了,明月,你还想抵赖!这便是认证了!至于那骡子黛被你偷去了,没准你现在正在想办法销毁物证的呢!乖乖的话!就赶紧交出来!打今后,我这个做嫡母的!自然疼你!若是不交出来!赫连明月!你以为你能够撂得过我去” 前一刻大夫人还在园中虐待哑妹,害得哑妹有口说不出,现在,大夫人又诬陷明月偷盗骡子黛,那是赫连玄语生辰当日,定允太公侯父送给玄语的生辰礼物。 明月想来,也是好笑的,那赫连玄语将那骡子黛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谁敢偷,定然是周围布下不知道多少的眼线。 再说了,新茗新妆这两个人是谁,是赫连玄语的贴身侍女,更是大夫人的心腹,新茗新妆作为目击证人,这人找得那是定允太公侯当的好。 你大夫人聪明,可也不能把旁人当做傻子吧。 明月将目光轻描淡写往白浅沫儿身上一瞄,白浅沫儿纷纷站出来,双手插着腰杆儿,一点气势也不弱于下乘,“奴婢们也看见了,是新茗新妆二位姐姐们,监守自盗的!” 若是换了以前那位的林姨娘,她一定是会想着拉着明月,对大夫人各种配不上,可是现在,很是不一样了,至少明月不一样了,她觉得女儿都不怕了,自己更是无所畏惧了,林姨娘看着大夫人,很是恭敬的模样,“大夫人你看,你这里有新茗新妆两个认证,我们这边…也…也有…想来也是应该新茗新妆两个奴婢监守自盗的…大夫人下次可注意点…” 想不到,林姨娘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大让明月心中痛快不已,看来,这些日子以来,不但是白浅沫儿,就连林姨娘也没有从前那般一直畏惧大夫人。 有些人你一旦表现怕了她,那么接下来她将会得寸进尺,这种人就是大夫人,对付大夫人这种母老虎你必须拿出比她更为厉害的手段不可! “你…赫连上官兼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夫人气得牙根都在哆嗦,她记得从前林姨娘遇见自己,恨不得拐个道儿,现如今却是合着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一起编排自己呢。 “母亲耳朵是聋了吗哎哟,若真是这样,那可要去请府医给母亲看一看了,也是,玄语大姐现在还被父亲打成重伤,躺在沁芳暖阁,动弹不得宇锋大哥现在还京都大牢关着呢,平日里,一定是丫头们对母亲的病情不上心呢。” 第59章 明月装作一副极为关切大夫人的样子,快步走上去,可怜得看着大夫人,“母亲,让女儿看看吧,到底是哪一只耳朵受了伤的。” 没等大夫人反应过来,赫连明月大声得对着大夫人的耳朵,狠狠一番大声得咆哮开来,“母亲!你听不听见我说的话呀!!母亲!!!” 明月是用尽全力的气力,拉高最大弧度的音线,对着大夫人的耳朵用力得喊,这一喊,使得大夫人手中的佛珠滚落在地,整个人变得没有半点脸色,拓跋臻珍只是感觉自己的人酸涨得难受,耳朵“嗡嗡”得一阵疯狂轰鸣,大夫人站立都不得稳当。 “大胆!竟然如此对大夫人无礼!” 李妈妈那个气得呀恨不得扑上去,撕碎赫连明月的嘴脸。 大夫人那打了一个强烈趔趄,她想不到赫连明月这个小贱种,竟然如此大胆,真的扑在她的耳边大喊一阵,好歹赫连明月只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这么一喊,耳朵不聋才怪呢。 “李妈妈搞清司马!我们家小姐是为大夫人好,是担心大夫人真的存在耳疾的呢。”白浅和沫儿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嘴角高高扬起。 林姨娘则在一旁静默着看着热闹儿,她的心底可是乐开了儿,时至今日,她可不再怕得罪大夫人了!反正得罪与不得罪,大夫人都是看她们不顺眼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呢。 “岂有此理!” 大夫人身边的司马嬷嬷不停得为大夫人吹耳朵,大夫人这么被赫连明月一喊,真的是不聋,也快要聋了,明月可是拼命用力大喊,大夫人耳膜又极薄,若是破了洞,可就真的聋了。 “夫人您没事儿吧。” 李妈妈恶狠狠瞪着赫连明月几人,特别是那些所谓的丫头们,白浅沫儿,想当初,这些人在李妈妈这个定允太公侯府老人面前,哪一个不是对自己恭敬且点头哈腰的,如今却是好了,跟随二小姐赫连明月,这性子越发狂野起来,还无法无天了都。 “新茗新妆,你们好生大胆!竟是这般服侍大夫人的么还不速速去请府医!只怕大夫人真的要耳聋了!” 明月对着那两个丫头,威严十足得命令道。 新茗新妆二人,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却不曾想,身下的一双腿儿,竟然会不由自主得跑出去,寻找所谓的府医了。 脑袋晕乎的大夫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竟魔怔了似的,冷静了半晌,才晓得,原来方才是赫连明月冲自己大喊大叫的,“孽障!赫连明月!你这个孽障!竟然对我不敬!你这个眼中没有半点长辈的东西……” “母亲你可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是定允太公侯府的长房主母!母亲这话说岔了!明月眼中何尝没有母亲呢,母亲这是在冤枉我!母亲冤枉明月偷盗骡子黛,冤枉不成,又冤枉明月眼中无母亲…明月虽然是卑贱的庶女…可身体里也是流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血脉,也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骨血…母亲不待见府中庶女…大可不必这个样子…” 明月假装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儿,看起来,好像被大夫人给欺负了,吃得死死的。 林姨娘心里乐了个开儿似的,大夫人明明被明月抓着捏着,却半点没法找个出气筒出气,大夫人脸上憋着气,红艳艳的一团火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从大夫人胸中喷薄出来。 “好呀你…竟然编排我…”大夫人实在是太过激动,她从来都没有这般生气过,竟然心口郁抑,双手扶胸口,狠狠得瞪着赫连明月,她赫连明月当着众人的面,说一个大夫人长房主母,欺负赫连明月一个小庶女,“好哇,真是好哇!赫连明月!你翅膀硬了!新茗新妆给我过去撕烂她的嘴巴!” 环顾左后,大夫人却发现新茗新妆早已去请府医,哪里还在这里的,就连浣芬、雨墨这两个死丫头,也跟着一道儿去,气得大夫人险些跌倒在司马嬷嬷怀里。 明月冷笑着看着大夫人,“想必母亲适才已经在晨晖院上下左右搜遍了,也没有母亲所要的骡子黛这等劳什子!母亲!既然寻找不到!就是冤枉林姨娘和女儿了!母亲你说该怎么办吧!” 是呀,骡子黛呢,骡子黛呢,拓跋氏环顾左右,方才她进入晨晖院之时就已经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新茗新妆两个臭丫头,将骡子黛别在袖子里,藏匿好了的,然后就当做在晨晖院发现了骡子黛,到时候来一个人赃并获,想赫连明月和赫连上官兼氏贱人,无论如何,终究是赖不掉的。 可是没有想到新茗新妆就摄于明月的气势,一句话就把她们给吓跑,再也没有回来,如今骡子黛没有在跟前,栽赃不成功,大夫人自然急忙犹如沸鼎上的蚂蚁,指着明月和林姨娘,“我不定允太公侯信!一定…一定是被你们藏起来了!新茗新妆说的不会错的!赫连明月一定是你拿的!你就是个贼!你这个贼女!无耻的贼女!” “我是贼女!那母亲是什么大夫人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岂不是女儿要唤你一声贼婆子,老贼婆子” 明月看着众人,众位下人们不免嗤笑,虽然笑声极为小声,可是对于大夫人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大夫人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耻辱,从来只有她拓跋臻珍取笑旁人,何尝轮得到旁人取笑她,何况是一个老贼婆子的称号 “小贱人!如此目无尊长!看来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畜生了!” 大夫人马上命令李妈妈,“李妈妈,愣着做什么,你死了吗任凭我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被一个小小庶女辱骂吗还不马上给我掌嘴!” 与此同时,大夫人暗中让司马嬷嬷将新茗新妆叫回来,那骡子黛的“证物”还在丫鬟们的手里,一起来指正赫连明月,这样的话,定允太公侯国来了,也是不怕! “二小姐!你这般侮辱大夫人!老身也看不下去!请恕老身无礼了。”李妈妈走过去就准备扬起手掌来,在赫连明月的脸蛋上,狠狠掌掴几个。 “你这个不知的死活的老货!怎么还想打主子小姐!” 根本不给任何机会给李妈妈,赫连明月一个狠戾的手掌就拍过去,那李妈妈虽说膀大腰圆,可终究上了年纪,狠狠一掌,将老货拍飞,竟然撞倒了大夫人,李妈妈将大夫人狠狠压在身下。 “哎哟。”大夫人整个人彻底傻了,头上的发髻凌乱不堪,李妈妈平日里在她跟前,吃香喝辣的,早已将身子吃得臃肿肥胖,这一压,大夫人可受不了。 “狗东西!快起来!你压着我拉!”大夫人痛苦得叫唤一声,那李妈妈着实懵憋,冷静许久,才舍得起来,往后面一看,汗津津得对着大夫人赔不是,“大夫人,对,对,对不起…是二小姐…” “哟!我明明看到李妈妈说故意的!哎呀,李妈妈你要是故意弄倒母亲,你就早点说!想不到!母亲竟然养出了你这么一个无用的老货!还不如碰在柱子上,死了干净……”明月带头笑着。 接下来,林姨娘等众人都笑起来,都在笑大夫人的发髻有多么乱,就真的好像明月所说的那样,贼婆子一般。 她,拓跋臻珍。 她是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夫人。 她父亲是当今镇国公爷拓跋衍。 她的堂表姐是当今皇后芈广淑。 从前在定允太公侯府,只有她拓跋臻珍编排旁人的份儿,旁人如何越过她高贵的地位出身,来编排她的 而今,眼前的小庶女赫连明月,竟然如斯编排于她,叫拓跋臻珍感到绝望,她觉得自己彻底没有了一丝丝身为定允太公侯府主母的颜面! “小贱种子胚子!找死!” 疯狂凌乱的大夫人,啥也不顾了,连李妈妈这个老东西都奈何不得,唯有自己亲身上场了。 可是,大夫人还没有靠近赫连明月一步,却被赫连明月暗地里踩中裙摆一脚旋儿摔了个狗吃屎,这下子,大夫人是接二连三得摔倒,其狼狈惨象无以名状! 少不得故作泼妇行径的大夫人将套着鎏金甲套的手指甲,就这样戳向赫连明月的眼睛,这一刻,赫连明月两只手钳制住拓跋臻珍的双手,冷道,“原来母亲这么想要戳瞎明月的眼睛么呵呵,可惜啊,这个招数,那个贱婢南宫绯月已经用烂了,母亲这是要步那个贱婢的后尘么还是母亲压根儿就是贱婢出身!竟也这般行径” 重重的,赫连明月反推一掌,大夫人整个人倾后而倒。 众人眼睛并没有瞎,这是大夫人第三次摔倒,每一次都是大夫人自己找死,与赫连明月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是,那也是大夫人自己找不自在再先! 蓬头垢面,举止散乱,这还是定允太公侯国府当家主母的典范么不是了!就算以前是,现在肯定不是了! “拓跋臻珍!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我赫连府颜面让你丢尽了!” 赫连定允太公侯之前听明月一番话,顾忌赫连明月与当今二殿下夜帧华之间的关系,想着大女儿赫连玄语一日失势的话,那么得势的很可能的二女儿赫连明月,赫连江空想得很清司马,借着二女儿赫连明月的帧王爷东风,未尝不会让自己以后的仕途扶摇直上,所以赫连江空准备来晨晖院看一看林姨娘,这也是赫连定允太公侯国答应明月这么做的。 江空没有想到,赫连江空刚刚一脚迈入晨晖院拱门,就看见大夫人蓬头垢面得倒在地上,活像一只老王八,哪里还有一丝身为定允太公侯府嫡母的典范,她,拓跋臻珍,是成心来恶心他赫连江空的! “定允太公侯爷!”大夫人抓着赫连江空的膝裤,狠狠指着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爷,快替妾身好好教训赫连明月这个忤逆不孝的庶女!她眼中全我这个当母亲的!” “母亲以为这里是市井菜市场,可以纵情撒泼么” 赫连明月清冷一笑,眼中带着万般的蔑视和高高在上的态势,“母亲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份,竟屡屡沾在地上耍泼,哪一点还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的样” 赫连明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您还是趁早休了母亲吧!再让母亲执掌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之位,也只怕是辱没我们赫连府满门的列祖列宗……” “是呀,这成何体统啊…” 前来看热闹的姨娘们暗暗开心不已,这可是好机会呀,平日里被大夫人压制了个不行的,如今却是可以让明月出手,让大家出一口气,这何乐而不为的呢。 她们自然是上赶着,一个一个编排数落大夫人的不是,因为大夫人这是犯了众怒,须要知道,众怒不可犯,偏偏大夫人还想以身试法! “还不赶快起来!” 赫连江空厌恶得瞪了一眼拓跋氏,吓得满头发式凌乱的拓跋氏在李妈妈和司马嬷嬷二人的搀扶之下,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许是跌得太重,拓跋氏的下盘隐隐有不稳的架势。 “定允太公侯爷,明月目无尊卑!还望定允太公侯爷狠狠处罚于她!”大夫人手捂住胸口,倘若今天定允太公侯国不发令这个小小庶女,今时今日,她拓跋臻珍还有什么颜面继续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呆下去! 赫连江空目光轻轻拂过明月,扭头冷冷得盯着拓跋臻珍,很是不屑的意味,“夫人以为我应该如何惩戒明月这个宝贝女儿” 宝…贝…女…儿…天呐,她拓跋臻珍的耳朵,真如明月所说的那样,她的耳朵聋了吗如果大夫人没有记错,这是定允太公侯国第一次当着众人和自己的面,称呼明月为宝贝女儿,须要知道,定允太公侯国的宝贝女儿,从来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赫连玄语! 只有赫连玄语,才是定允太公侯国的宝贝女儿,何曾轮到赫连明月这个死贱种 天呐,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怎么了! 拓跋臻珍耳膜似乎受不了这些话语,似乎顷刻之间,就要爆炸然后炸裂了一般,她至今为止,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定允太公侯爷到底在说什么,“定允太公侯爷,你…你再说一遍…” 第60章 “哎哟,大夫人的耳朵真的是不行了么,定允太公侯爷说呀,定允太公侯爷说明月二小姐是定允太公侯爷的宝贝女儿呢…”好事者三姨娘独孤氏马上插了一句嘴。 四姨娘上官氏立马也笑了,“是呀,是呀,想不到定允太公侯爷现在这么宠爱明月二小姐呢,也是二小姐的造化,谁让二小姐在大公主生辰宴会上,获得大公主的赞赏呢!这,也是应当的呀。” “是呀,是呀…”五姨娘诸葛氏,也是附和着,五姨娘的心里原本就是站在赫连明月二小姐这边,眼下更是如此的。 数位姨娘们叽叽喳喳,倒是让大夫人深感无地自容,什么时候姨娘们全都跑到赫连明月那个阵营去了,眼下,还有定允太公侯爷,也是主动站在赫连明月那边,天呐,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呀! 大夫人越发奔溃! “定允太公侯爷,你当真不处罚赫连明月么!” 大夫人咬着帕子,眼中含着迫切的热泪,她万万没有想到,向来宠爱自己入髓的定允太公侯爷,竟然会偏心一个不得宠的洗脚婢赫连上官兼氏生的微贱的小女儿 定允太公侯爷淡淡看了林姨娘和明月,旋儿瞪向大夫人,“处罚明月我且问夫人,明月到底出了什么差错要你这般劳师动众、不顾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体面,胜似泼妇骂街一般率一众仆妇包围晨晖院告诉我!到底为何” 定允太公侯国声线越发紧迫且严厉,害得大夫人心惊肉跳无比,大夫人马上果决得说道,“定允太公侯爷送给玄语的骡子黛,那骡子黛乃是珍稀之物,价值连城,我们府中出了内贼!妾身带着李妈妈和司马嬷嬷来晨晖院搜查赃物!有丫头可以作证!是赫连上官兼氏和赫连明月这一对母女偷的!” “你说丫头是认证好,我且问你,丫头人丫头何在”定允太公侯国走向大夫人,步步紧逼,大夫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境遇竟然是如此之艰难,以后若是再继续生存,恐怕是举步维艰呀! 大夫人仓皇道,“丫…丫头新茗新妆…司马嬷嬷已经派人去寻了…刚刚还在这里的…” 一刻钟之前,明月与弟弟宇轩交换一个眼色,随着新茗新妆两个丫头离开,弟弟宇轩也跟着她们,只怕司马嬷嬷和新茗新妆一时半会也不得回来。 原来那里头赫连宇轩暗地里跟踪新茗新妆的下落所在,然后叫上几个麻利的小厮将新茗新妆二头丫鬟用麻袋套在头上人,然后捆绑在假山丛中的一颗大树下边,至于那司马嬷嬷,也是如法炮制的。 自从赫连明月与宇轩回到定允太公侯府,就已经打点好一切,收服底层一些忠心耿耿的小厮们作为心腹,打发小厮做事,自然是用银钱赏赐,更何况明月从帧王爷和大公主驸马那得来不少银钱。 有了银钱,底下小厮们就会听话,听话便会把事儿做好,自然将新茗新妆司马嬷嬷绑好,藏得严严实实的,大夫人此刻若是想要将这三个所谓的“人证”找出来,比登天还难。 一无赃物骡子黛,二无认证,就构不成犯罪,众目睽睽之下,大夫人自然是成了那个肆意冤枉明月的卑鄙恶毒的一方,更何况,深谙朝堂阴诡的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一下子就看穿大夫人的诡计,不过是无端构陷明月赫连上官兼氏母女罢了。 “那么人呢” 盛怒之下的赫连江空,吹胡子又瞪眼珠子的,肺都气爆炸了,他径直向大夫人走过来,两只手紧紧扣住大夫人的手腕,狠狠质问道,“拓跋臻珍,本定允太公侯问你!人呢!你的所谓的人证!所谓的赃物!又在哪里呢!” “定允太公侯爷,您弄疼夫人了…”李妈妈极为怜惜得替夫人求情,殊不知,这样,越发恼怒了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国一脚踢在李妈妈的肚子中,李妈妈倒退三丈之远,倒在鹅卵石地上,手一抚肚子,倒腾出一口热血来,“噗……” “李妈妈…”大夫人跑过去,抱住李妈妈,“李妈妈你怎么样,别吓唬我,李妈妈…” 恶毒的南宫姑姑已经去了,大夫人是不会再让自己的臂膀再少一只,若是李妈妈也没了,那么她可以说是彻底没了臂膀,那如何还能继续在定允太公侯府生存下去 明月与赫连上官兼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鄙夷,李妈妈这个叫活该,大夫人更是活该。 定允太公侯国难得温言得对林姨娘和明月道,“你们没事吧,这件事是大夫人做错了,我看得很清司马,是他们诬陷你们了。” “多谢父亲解围,要不然我和姨娘就被人害死在晨晖院中,也没有人知道。” 明月拉着林姨娘温婉得朝定允太公侯父笑了笑。 “从今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母女了,你们放心,只要定允太公侯国府有我赫连江空在的一日!” 定允太公侯国已经说得很清司马。 此番,明月并不觉得是定允太公侯爷心底深处丧失多年的慈父心理使然,而是明月觉得,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实在是太懂得权衡利弊了,他此举,还不是看在明月身为二女儿的,跟帧王爷的关系的份儿上,换一换,定允太公侯府其他庶女之辈,看看定允太公侯父还能如此作为 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就是一个将府中一个一个女儿们,休管她是嫡女还是庶女,皆是当做他青云扶摇的政治阶梯,说女儿为骨,女儿为阶,女儿们生来就要应该踩在他的脚下,如此说来,一点儿也不过分! 等同于那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那骨也是属于赫连江空他女儿们的枯骨。 以前看似定允太公侯国极为宠爱赫连玄语,赫连玄语这个大女儿看似表面风光无限,可实际上,还不是一具可怜的枯骨的。 然则,于明月而言,今生今世,只有定允太公侯国为她的枯骨!而不再是她成为众人的枯骨了! “谢谢父亲恩宠…” 明月盈盈一笑,父亲大人都这么说了,怎么好拂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颜面,虽然明月极为痛恨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可明月也有为林姨娘着想。 望族后宅中的女人,正如同如今囚禁在大陶深宫的那些宫妃一样,只有得到夫君的宠爱才能够力保自己的荣华不衰,这个道理,不论放在那里,都是如此的。 就算今时今日凭明月的能力,她可以不需要父亲的宠爱,可是林姨娘呢,林姨娘还这么风华正茂,想办法让她晋位才是,就算暂时晋不了位份,晋到定允太公侯国恩宠,也是可以! 这样,足以叫大夫人呕血水百日,大夫人擅妒,要不然当日也不会那么急着害死诸葛姨娘腹中孩儿,也不会整出那么多幺蛾子。 “好了,都散去罢。赫连福,今晚本定允太公侯要在晨晖院歇息,你下去准备打点一切吧。” 赫连江空扬袖子让大夫人以及列位姨娘们,纷纷离开晨晖院,大夫人心有不甘得转身,她原本受到了耻辱,是压根儿不是滋味的,可是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先走,大夫人知道,眼下,看着定允太公侯国对赫连上官兼氏贱人虽是这般宠爱,也一定不会长久的! 只是林姨娘没有想到,定允太公侯爷冷落了她这么多年,今天晚上竟然选择落榻晨晖院,想想好日子就要来了,林姨娘感动得泪水一丢丢得落下。 “怎么你是不欢迎我吗还是怪为夫冷落你这么多年。” 趁着下人不在四下,也无杂人环伺,赫连江空轻轻捏起林姨娘的下巴,认真得看着林姨娘媚到骨髓深处的眸光,然后与之交叠。 林姨娘定允太公侯貌娇美,年轻时候是一个美人儿,可惜,那个时候林姨娘还很年轻,只是大夫人的陪嫁小侍女,赫连江空当初看她一眼,就想占有她,有一日,趁着大夫人午休,就要了她的身子,其实林姨娘后面是怀孕了且了一个孩子,后来不久这个孩子也死了,然后林姨娘膝下的另外一个女儿明月便是…这些原委,林姨娘原本要死了都要带进棺材里,再也不提的。 侍婢们拉下上房内卧帐帷,林姨娘与定允太公侯国颠龙倒凤一番之后,林姨娘趴在定允太公侯国的宽厚的肩膀上,小声啜泣着,“定允太公侯爷,贱妾有一事,还望定允太公侯爷成全” “成全成全你什么难不成你要做大夫人!” 赫连江空起身,将中衣覆盖在光秃秃的上身,倚在软枕之上,两颗眼珠盯着赫连上官兼氏,只手把玩着赫连上官兼氏的头发丝儿。 “贱妾不敢…” 林姨娘惶恐,“定允太公侯爷这是误会了贱妾。贱妾从来不曾对那正夫人之位有过非分之想。” “那你想要说什么” 定允太公侯国将嘴唇凑过去,亲吻了一下,然后故作深情得道,“如果我能办到,自然会做到。” 林姨娘几乎不敢看定允太公侯国的眼,“贱妾是想,要不要将当年真实的身世告诉明月,贱妾到底不是明月的亲生娘亲…” “此事,休要再提了!”定允太公侯国恼怒得将衣裳穿戴整陶然后扔下一句话,“你今晚话过多了。现在静穆院看看宇初。” 扔下一句话,定允太公侯国便往静穆院方向去了。 等上房彻底没动静,明月和宇轩才敢从耳房到上房,看见林姨娘坐在床榻之畔抹着眼泪儿。 “姨娘这是咋了”有些话,明月不好意思开口。 林姨娘冷静得看着明月,还有赫连宇轩,道,“没事,不过是与定允太公侯爷拌了几句嘴,明月,宇轩,以后一定要注意大夫人!我素来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刚才……” 明月知道,林姨娘是在顾虑什么,她想要跟定允太公侯国说的话,就是要将明月重新扳上定允太公侯国府嫡女的位置,因为,这就是今天晚上林姨娘想要对定允太公侯国说的,只不过又被定允太公侯国给打压回来罢了。 其实,明月已经猜出来了,并且心中暗暗思忖,林姨娘还是太过单纯,林姨娘以为今天晚上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过来了,从此以后就会保她以及她膝下的孩子们一生无忧,林姨娘以为自己在众位姨娘之中,身份提高了一等,更也有可能会越过大夫人头上去。 殊不知,定允太公侯国这样做,完全是考量着林姨娘后面有一个赫连明月这个庶出二女儿,定允太公侯国就是因此为考量,所以今天晚上才决定落榻晨晖院,恩宠林姨娘。 林姨娘却高估自己在定允太公侯国心中的地位,明月明白,在赫连江空心中,就算是大夫人拓跋臻珍的地位,也仅仅是一点点,不可能太多,因为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压根儿就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所有人,他都不曾放在心上,亦或者是记在心上,他心中只有他自己,他心中只有他的定允太公侯国位份,以及所带来的朝廷权位! 除此之外,便是什么也没有了! 当然明月还明白,这不是林姨娘的错,她是单纯没有错,可满满定允太公侯国府后宅的姨娘们,哪一个不这样想着,怪只怪定允太公侯国城府太深,后宅妇人们哪一点小角色,还不够他玩的。 若不是前世浮尘,明月也压根儿不知道这个秘密,当然,明月觉得,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比今天晚上还要更好的契机,眼下,是应该要和林姨娘摊牌的时候。 不错,就当着赫连宇轩弟弟的面前,赫连明月决定套出林姨娘心中的秘密,让林姨娘对自己摊牌! “姨娘记住女儿一句话,以后切莫将希望寄托在定允太公侯父身上,父亲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再那样做了…被伤害的人…也只有你了…从来受伤害的人…永远也不会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 明月冷冷一笑。 “明月,他到底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这样说他。” 林姨娘不知道该如何教育明月,听到这样的话语,她略微伤感。 第61章 “明月,娘亲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林姨娘欲言又止。 明月这一次,认认真真端详着林姨娘,旋儿看看了身侧的赫连宇轩弟弟,再看看林姨娘,“姨娘,时至今日,你还不打算告诉我的身世,我的真定允太公侯吗” “什么”林姨娘惊慌得将手抚在唇瓣之上,惊恐无限得看她,“明月,方才,你听见我与定允太公侯爷的谈话了” “姨娘,我问你,我亲生母亲不是你,对不对。我亲生母亲是拓跋臻珍还未曾嫁过来、还未曾填房给父亲做大夫人之前,定允太公侯府原先大夫人所生,对不对” 明月一句一句得质问,质问得林姨娘都快要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疯狂得扩张。 明月继续说道,“我的生母,是先大夫人,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结发妻子是不是!当初!先大夫人还在世时,就是偶尔知道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跟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拓跋臻珍有来往,然后不久之后,便郁郁寡欢而死的,是不是!其实,我赫连明月,才是定允太公侯国府一等一的嫡女!对不对!那赫连玄语不过抱养而来的!对不对” “什么明月…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姨娘又再一次接近奔溃,她没有想到明月竟然全部知道真定允太公侯,而她刚刚就是想要跟定允太公侯国谈这件事情,其中目的,就是要为明月二小姐正名,让她重新恢复嫡女位份,可惜啊,定允太公侯国不答应,更是万万想不到,定允太公侯国走了没有多远,就让明月听见了,并且说出这一番话。 可有些话,终究是定允太公侯国与她没有说的不是吗怎么明月也知道了并且还说了出来这,这到底是为何 “明月,你告诉姨娘,你怎么知道的” 林姨娘无限惶恐,疯狂得摇晃着明月,“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的秘密!不错,你正是府中如假包换的赫连府嫡女!可是,明月,知道越多秘密的,意味着以后就更加危险了!明月!切莫在外人面前提及,不然会遭到杀身之祸呀!” “什么明月姐姐是嫡”赫连宇轩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竟然不敢定允太公侯信,“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明月与林姨娘,一人一只手紧紧抓着赫连宇轩,然后林姨娘谨慎得说道,“宇轩,今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如果谁不小心泄露出去,姨娘和你们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听见了吗” “听见了!” … 最终,林姨娘还是将目光落在明月的身上,“明月,你告诉姨娘,你知道的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是以前府中的一个老嬷嬷,后来这个老嬷嬷死掉了所以我……” 明月随便打了一个马虎眼,总不可能跟姨娘说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否则,非给姨娘吓死不可。 “看来这个老嬷嬷的说辞有误,你母亲并不全因郁郁寡欢,而是…而是难产生下你,她就撒手人寰了,拓跋臻珍将这个孩子,也就是明月二小姐你,过继给我!因为那时候我也夭折了一个孩儿…当年的事…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是二小姐要记住…你才是赫连府嫡女!那个赫连玄语……” 没等姨娘说完,明月伸出手去紧紧扣住林姨娘,“姨娘,我知道了,我和宇轩弟弟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定允太公侯府上下自然是没个消停的,昨夜在晨晖院发生的事情,如同一阵风,这阵风立马就刮到慈恩堂。 明月携林姨娘去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请安的时候,看见大夫人也在呢,不过大夫人是跪着的,似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已经训斥过大夫人一顿了,大夫人的眼眶通红通红的。 “快点!对林姨娘和明月道歉!”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个气呀,将手心里的拐杖一遍遍磕在地面上,迫使大夫人这么做,见大夫人无动于衷的样子,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更是了不得了,破口大骂道,“臻珍!你也是大户人家出生!好歹也是镇国公爷的嫡长女!竟做出这样诬陷庶系的事情!你看看你…你还有定允太公侯国嫡母的样吗真是没用的东西!你养出的女儿在大公主生辰宴为我偌大赫连门抹了黑!现在更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岂有此理!” “祖母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呀,气坏身子不值当的呀。”明月赶紧上去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捶捶肩膀,轻轻锤打了两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旋儿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眸光恶狠狠瞪着大夫人,“拓跋臻珍!我原本以为你会知错!迷途知返之后,我会将赫连府上下的掌事之权,重新交予你打理!如今看来!却是没有任何必要了!” “老…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是…这是何意…” 大夫人猛然怔了一把,她是定允太公侯国大夫人,这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不交给她,还能交给谁 “何意”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大夫人之时,眼中满满的冷凉无情,“这掌事之权自然是要交给更懂得掌权之人,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拓跋臻珍!是你不懂得珍惜!可别怨我!” “赫连上官兼氏,你上前面来一些。”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眸光看向林姨娘这边,变得无比温情和慈祥,“以后,定允太公侯府掌权事宜,就轩辕苦你操持了,那仓库、账簿、佃租簿等等都统统交予你打理了,若是不会,黄瑞家的会协助你的!” 比大夫人更为震惊的,则是林姨娘,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府中的小小姨娘,能够依附着生存已然是很好,听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意思,还让自己掌权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 这可是嫡位夫人才能够有的荣耀。 林姨娘她自己一个区区庶位姨娘如何能够 林姨娘很是歉意道,“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抬爱,贱妾区区庶位姨娘怎么能够掌定允太公侯府事务大权!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切莫如此…贱妾惶恐。” 祖母将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交由姨娘打理,此事,明月倒是觉得这是意料中事,因为前几天与祖母接触,祖母虽然未曾将话说破,可就是那个意思。 今天,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可是将心底的这点意思,给弄到台面上来说。 对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跪着着大夫人,因为太过激动了,竟然跌倒在侧,两颗眼珠子瞪了个滚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赫连上官兼氏她自个儿也说了!她只是区区庶位姨娘!又不是正经大夫人!如何受得起这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 “哼!我说赫连上官兼氏受得起就受得起!”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再也不想看大夫人一眼,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中分明满满的鄙夷之色,瞪向大夫人,“难道你就能受得起了哼!拓跋臻珍!你还真是有脸皮啊!” “我……”大夫人眼泪崩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林姨娘,赫连明月的面,竟然这般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数落,她算是彻底将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主母的颜面给丢尽了! “今天,我叫你过来,只不过通知你一声,以后定允太公侯府的事,不用麻烦你,反正你也管不好。”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自顾自暇得整理衣襟,此刻眼中再无大夫人的存在,只是眸子微微瞥向黄瑞家的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奴一定好生协助林姨娘打理定允太公侯国府等一应事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放心吧。” 黄瑞家的那张大盘子脸满满温和笑意。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万分感谢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得起贱妾。” 林姨娘受宠若惊,昨晚上定允太公侯国来自己房里还旖旎了许久,如今又得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信任,这好日子只怕是才刚刚要开始的呢,不过这一切,林姨娘心想,若不是明月女儿自强自立,今时今日,如何能够越得过大夫人去,挣了一分好脸皮! “恭喜姨娘了!姨娘可好好做事报答祖母才是。” 明月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肩膀锤得越发卖力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越发惬意得连连点头,正是满意不知所以,只是当目光不小心扫向赶紧下去!真是丢人现眼!” 大夫人起身,暗地里得恶毒得狂瞪赫连上官兼氏和明月一眼,若不是赫连明月从中作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夫人一想到昨晚上定允太公侯国在晨晖院上房,与赫连上官兼氏贱人颠龙倒凤,大夫人的心,犹如刀割一般。 从前,只有她拓跋臻珍专定允太公侯爷的宠,何曾轮到她拓跋臻珍在定允太公侯国那的宠爱被人分割走了,如今这满满定允太公侯国掌事之权也被人剥夺,那个人还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拓跋臻珍想不通,赫连上官兼氏母女到底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灌了迷魂汤下去,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如此信任她们! 明月自然将大夫人恶毒的目光,收入眼底,明月太清司马大夫人的秉性,若是拓跋臻珍心甘情愿,只怕让拓跋臻珍选择自尽还要难受的呢。 看着大夫人一只脚迈出去,明月假意劝说着道,“母亲还是快点赶回沁芳暖阁照顾玄语大姐,哎,也不知道玄语大姐身上的伤可好利索了没有我想母亲也肯定因为玄语大姐身上的伤势,所以无暇处理定允太公侯府事务,让姨娘帮忙着打理,也是母亲的造化不是吗” “你…”大夫人没有扭头过来,她第二只脚总算迈出来,她的手将那帕子绞得碎碎的,恨不得将赫连明月母女给生吞活剥了,那才甘心爽利,只是眼下,是不能够啊! “大姐慢走不送啊。” 林姨娘也是个会做人,看着大夫人一脸伤心落寞的神色,终究将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生生从大夫人手中夺取过来,未免太过霸道,所以林姨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对大夫人越发恭谨。 大夫人自顾离开,那样的身影,落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底,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叹息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了,今日我才看透她,哎,若说她没有教坏玄语!叫我如何定允太公侯信哼!这样的人!一定要给她几个教训的!才会知道如何正确对待府中其他庶系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底最见不得大的欺压小的,一直认为,这是望族内宅之中最最禁忌的,可偏偏大夫人硬要犯这样的错误,还不是一次两次。 “好了!以后没有人,能够欺负你们娘两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拉着明月的手,不停得摸了又摸,明月也感觉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干枯似的手臂上满满的温暖,这是好祖母啊! “祖母这样对姨娘和明月好,明月会记在心中一辈子的!以后,明月和姨娘一定会更加孝顺祖母。” 明月扑入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怀抱中,惹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哈哈得爽朗大笑,旋儿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要留着明月母女下来用膳食,为了报答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林姨娘竟然下厨,然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打发沉香沉木两个丫头去把赫连宇轩也叫过来一同用餐。 这可是好事,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布施宠爱的象征,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的呢。 此事更传到沁芳暖阁赫连玄语的耳中,恨得赫连玄语只能躺着,气急败坏得狂骂,“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还有她那个贱婢娘亲赫连上官兼氏!真是岂有此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昨晚上竟留宿晨晖院!冷落母亲!真是岂有此理!老天君更是把定允太公侯国掌事之权交给林姨娘!这是什么道理!这不是日月颠倒了么” 第62章 看着榻前大夫人哭得那样伤心,赫连玄语不甘心得抓了抓母亲的手,“母亲!母亲还是再请外公来一趟吧!让外公过来主持公道!我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会不看在镇国公爷的面子上,不把赫连上官兼氏掌事之权交出来!” 大夫人听到女儿这么说,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玄语,你傻呀!你外公虽是镇国公爷,可也来了好几趟了,总不能每次一有什么事,就找你外公。你父亲已经不待见我了!就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 “母亲别伤心了!难道母亲就这样怕了赫连上官兼氏明月两个大贱人小贱人不成!” 赫连玄语恨得咬牙切齿,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弄死她们两母女。 “哼!此事我自有主张…我若是怕了,我拓跋臻珍的名字倒过来写!” 大夫人的双眸充斥着叫人下地狱的恐怖妖冶的烈焰,一个激动,她将自己平日里素爱的长指甲给生生掰断。 “李妈妈,那冰雁丫头是不是还在晨晖院伺候”大夫人一个凌厉眼色飞向身侧的李妈妈。 李妈妈唯唯若若得点点头,“是,在外院伺候,似乎不得二小姐信任。” “等天色晚些,叫她过来。” 她拓跋臻珍是不会轻易放过林姨娘的,想要掌管定允太公侯府事务,也有那个命撑到最后才行。 “奴婢遵命。”李妈妈便下去了。 快天黑了,晨晖院上下已经掌灯,四下里一片你亮堂。 上房的明月拉着林姨娘的手,忍不住取笑道,“姨娘,你说我要你娘亲好,还是夫人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将掌事之权交予姨娘,是信任姨娘。” “切莫打趣我了。” 林姨娘眼底浓浓的笑意,“若不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在你的面上,哪里知晓这府邸种尚且有我这么一号姨娘的更遑论那个掌事之权了。” 巴望着桌前面的一大账簿子,林姨娘有些焦头烂耳,“明月,今天晚上你陪姨娘一起看吧,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是信任我的,黄瑞家的刚才带过来的,一定要做好才行。” “好!” 明月很是惬意,前一世她坐到皇后之位,想想夜云飞太子殿下在前朝忙活着,而她身为后宫之主,自然是将后宫琐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更别说此间区区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小账簿,又算得上什么。 突然间,明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林姨娘说,“姨娘,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父亲有没有说,减少一些大夫人大姐的月份” “好像是有的。对了,黄瑞家的还批注在这里的呢。定然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意思,下个月就按照这个数给送过去。”林姨娘指着账簿上面的批注。 “姨娘。”赫连明月定定得看向她,“姨娘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否应该克扣一些夫人大姐的月份” 想想当初明月堂堂定允太公侯府二小姐被大夫人发配到山上砍柴火,林姨娘则是去北园菜园子终日挑粪浇灌瓜菜,自然那月份也是一直克扣不少。 “此事不妥,若是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知道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以为我们庶系的真要扳倒嫡系的呢。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最讨厌的便是这些内宅手段。” 说到底,林姨娘还是太胆小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明月目光冷然,“就算一天祖母她老人家知道,也不会顾及得上,再说,大夫人和大姐过去克扣我们的,我们这一次反克扣过去,谅她们也不敢说什么!若是闹到祖母跟前去,干脆对峙好了!” 说好这一世是来复仇的,分分钟钟叫大夫人大姐难受,才是真理! 赫连明月不会让大夫人母女过得舒心! “姨娘,小姐,奴婢在小厨房看见冰雁鬼鬼祟祟得围着茶壶转,也不知道在干嘛。” 进房的人是沫儿,沫儿很是机灵得对明月道。 “白浅,你去看看。”明月打发白浅。 白浅这就和沫儿两个偷偷摸摸得来到小厨房后墙窗轩外边,通过一条窗轩小缝,竟然看见冰雁给炉火上正烹饪的新茶的茶壶盖子的内盖子不知道涂抹了一包什么东西,然后又小心翼翼得将茶壶盖子盖上,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得样子。 沫儿都惊呆了,捂着嘴巴,示意白浅,“白浅姐姐,那可是林姨娘的莲子茶,去暑湿用的。二小姐也是有份儿吃的。” 看过之后,白浅沫儿自然回上房将此事一五一十得告诉明月小姐。 赫连明月眉宇轻轻一潋,眸光折射出万丈淡漠和疏离一般,轻轻地弹了弹刚好修饰好的指甲,垂下眼眸,“去吧,去把冰雁丫鬟请过来,就说,本小姐有厚赐!” “是!”白浅沫儿面面定允太公侯觑,自然知道二小姐要做什么。 前一刻冰雁将毒粉擦在莲子茶的茶壶盖内侧,后一刻又听到明月二小姐厚赐与她,喜得冰雁跟什么似的,竟然在白浅和沫儿面前趾高气扬起来。 一只脚迈入上房,冰雁马上给明月赫连上官兼氏见礼含笑道,“不知道二小姐要赏赐奴婢什么奴婢现在只是外院门的小小丫头,连头二等丫鬟都算不上,二小姐切莫折煞奴婢。” “无妨。”赫连明月满满冰冷的笑意,只是那个傻丫头冰雁没有看出来,“本小姐看你这几日在外院忙忙碌碌的,倒也轩辕苦,本小姐立马就提拔你为一等丫头,与白浅沫儿同列,如何” 如此一来,以后岂不是大大方便出入二小姐和林姨娘上房,这样做什么都很方便至极,大夫人那边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赏赐的。 “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冰雁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后面的白浅沫儿抿唇一笑,心道,这个冰雁可真够傻的! 明月瞥了白浅一眼,白浅点点头,唤几个粗使丫头将小厨房的莲子茶连着茶壶弄来,明月凝了一眼,看着茶壶之内翻滚着茶汤,只怕这回鼎沸的茶汤早已碰到茶壶盖内侧的毒粉,毒粉早早化入汤茶之中。 “冰雁,数一数晨晖院上下,除了白浅沫儿之外,就数一数你最勤快,来吧,赶紧将茶汤之内的莲子茶喝了吧,好消消你的暑气,也不枉费我赏识你。”明月淡然得命令白浅将茶壶递给冰雁。 冰雁顿时间,心头好比被泼了寒冷的冰水一般,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强烈机灵,说话的声线接近断断续续,“二…二小…小姐说的厚赐就是让奴婢饮莲子茶” “那是自然!这莲子茶是姨娘亲手将那莲子一颗一颗剥下来,原本是给本小姐和宇轩少爷吃的,如今你也是小小奴婢,竟然也可以吃,同主子一般,难道不是厚赐吗” 明月冷笑,这个冰雁贱丫头也实在是够僭越的! 林姨娘静静看着一切就等明月出手,她就充当白脸人,再说,一大沓子账簿还等着看呢。 “冰雁!这是我们二小姐厚赐,你当真不吃不吃的话,便是忤逆犯上的婢!” 白浅拎起那滚烫的茶壶,就这样准备生生灌入冰雁口中吞服。 “啊!”吓得冰雁痛苦得跳起来,她已经意识到了,往茶壶盖子内侧下慢性毒药的事情已经被二小姐洞悉了,这样滚烫又有毒的莲子茶,如何能吃得下去 “是茶壶有毒,所以你才不吃的吧。” 明月眼底锋芒狂现,冷气椮人,“好你个冰雁!本小姐如此厚赐于你!还打算将你提拔为一等丫头!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小姐的吧!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没有下毒!” 冰雁跪在地上,口牙锁得紧,硬是不肯说出一句是大夫人指派来的。 “沫儿,关门。” 明月肃杀冷绝得说道。 沫儿麻利得将上房门一关,这样,外边的人都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冰雁心中有鬼,自然吓得两根大腿都在抖动,这些日子,她又不是瞎子,如今的赫连明月小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蠢钝不堪,羸弱废材,现在是能编排大夫人的人。人家连大夫人都能编排,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自然是更加容易了。 “一,你可以不承认,不过今天你一定要将这滚沸的莲子茶给饮下去!二,你可以选择坦白!其实你还有第三条路,那便是死路!你自己选吧!” 明月淡淡得接过白浅手中的蜂蜜茶汤,不同于莲子茶带有些微的莲子有些苦涩,袅袅白雾袭鼻而来,好是惬意。 “奴婢没有下毒…奴婢真的没有下毒…二小姐您要如何才能定允太公侯信奴婢” 冰雁死不悔改仰着头继续胡乱咧咧。 明月已经没有多余的耐性瞥白浅沫儿做事,“还愣着干什么给冰雁喂莲子茶…就这样喂下去,烫烂她的喉咙,叫她变成哑巴!这样的话!她不想说!也由着她了!” “二小姐…不能说…不能说…那个…吩咐了不能说。” 好不容易,冰雁才吐出这么一句。 “白浅,茶壶移开,取你的绣大头针过来!” 明月眼底满是无情冷冽,就不信冰雁此等小贱婢不肯说,如果真用茶壶水烫,也未免太低级了,定允太公侯国上下还是需要颜面的,一个哑巴婢女,形容丑陋的婢女是怎么回事。 生生将冰雁的手指弄过来,明月用大头针狠狠扎入冰雁的十根手指甲的缝隙中央,狠狠戳弄,戳得冰雁的针眼大小的血水弥漫而出,配合着冰雁的惨叫,看上去极为骇人。 “啊!别啊…二小姐…奴婢说…奴婢说…这是五姨娘吩咐奴婢这样做的…” 冰雁牙齿咬得蹦脆响,她真的没有想到二小姐回这么说。 五姨娘 呵呵,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明月冷冷一笑,这个贱丫头恐怕还是不肯说,稍稍再用力,大头针针眼刺入冰雁指甲骨深处,几欲叫那冰雁昏倒,又被白浅沫儿用冰块水泼醒,无非就是大夫人千叮嘱万嘱咐冰雁,说若是被识破了,就将一切责任推到五姨娘诸葛氏身上,到时候让明月二小姐与诸葛姨娘反目成仇。 “还不说真话是吧。白浅沫儿给她一点厉害瞧瞧!”明月下令。 白浅沫儿虽然对虐待刁钻小婢女没个法儿,但是呢没有吃过猪肉还不曾看见猪跑么 说起惩处手段,白浅沫儿两个丫鬟过去也没少见大夫人是如何对付府中犯错事的下人,白浅故意虚张声势得仿佛真要那滚烫的莲子茶壶就这样盖浇在冰雁头上,“这等不说实话的贱婢留着何用!沫儿随我一同,将茶壶盖在那贱婢的头上!” “是,白浅姐姐!”沫儿也依葫芦画瓢。 见热气腾腾得茶壶迫近自己的脸蛋,吓唬得冰雁直接尿失禁了,跌在地上,磕头哭求着告饶着,磕得头皮都湛出血色来,“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啊,是大夫人叫我这么做的!那茶壶中的毒叫做百障,是一种慢性毒药,刚刚开始吃下去,没有什么,如果日积月累,就会在心中生出百障,再过几个月,身体里的内脏就会腐烂内噬而亡。” “就这些么” 明月眼底划过一丝冰冷凝向冰雁这个贱丫头,纤长手指头划过冰雁的幼嫩白皙的下巴,旋儿又在冰雁脸皮上轻轻画着,冷冷嗤笑道,“冰雁,你生得这样娟美,倘若你的脸蛋留下了什么疤痕印记之类,到时候,将你发卖给那些卑微的小厮们,小厮们也是不要的!” “大夫人还说了,说此事捅破了,就将脏水泼在五姨娘身上,大夫人亲口说,让二小姐和五姨娘狗咬狗…” 冰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浅一个狠戾的巴掌给拍了一道,“贱丫头!竟然辱骂二小姐!” 冰雁不停得在地上磕头,再磕头,眼泪汪汪得几乎汇成一条小河流,“奴婢哪敢辱骂主子小姐!这是大夫人的原话!” “起来吧!”明月淡淡说着,就好像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定允太公侯干的事情,“你说,这一次,大夫人统共给你多少赏赐的银子。” “事成之后,三…三十两。” 第63章 冰雁抹着眼泪珠儿,“乡下的哥哥要娶亲呢,家中爹娘很早就将我卖给定允太公侯国府,我的卖身银子,爹娘早年早就销完了!爹娘说,如果不曾有这些银两,叫我随便拿了一根白绫上吊得了,偏偏大夫人得知我心意,派了这么一个差事给奴婢!奴婢也不想做出伤害大小姐和林姨娘的事情,可为了家中的哥哥娶亲,也只得铤而走险!二小姐求求您,奴婢是个下人!向来命贱如浮萍!” “贱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这样毒害姨娘和二小姐!真真是活不得了!” 白浅和沫儿一人一只手制住冰雁臂膀,抬眸凝向赫连明月道,“二小姐,还是打发下去,叫家丁们乱棍打死得了!” “着什么急”明月眼底划过一丝阴狠的意味,旋儿对冰雁道,“冰雁,你已经暴露你的目的!现在你的性命已在本小姐手里!本小姐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听到这话,冰雁的双眼如同死寂一般,她听说二小姐自从大小姐赫连玄语生辰宴回府,就彻底变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不甘心被人踩的强者,二小姐现在更是步步登高,将大夫人和大小姐踩在脚底下,否则,大夫人也不会派她来向林姨娘下毒了。 “白浅去取六十两来!”明月的话如同一道惊雷一般,轰得一声拍击在冰雁脑门,她甚至搞不清司马自己到底听错了没有。 沫儿咬着唇儿,“小姐,冰雁这个贱丫头这样对待您,怎么还给她银子呀。” 白浅倒是话儿不多将银钱如数清点,给了冰雁。 明月将六十两银子放入冰雁手中,还不经意碰触冰雁受伤的指尖,冷冽得笑道,“有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你可明白” “二小姐这是要奴婢反过来给大夫人下毒…这…这奴婢不敢呀…被大夫人发现了回去剥我的皮的。” 冰雁胆颤惊惊得很,忙给赫连明月磕头,哪怕那额头血水提多已经再也容不下,“二小姐您这钱给奴婢,只怕奴婢一家也没有命去。” “你若是不按照本小姐的去做,本小姐现在就剥你的皮!” 说完,明月立马吩咐白浅和沫儿去厨房取剥皮工具来,吓得冰雁眼泪哗啦啦得往外直掉,“二小姐饶命啊…奴婢照做了便是。” “另外大夫人那边的钱,你可以照收不误,免得让大夫人怀疑,这样,你哥哥有了九十两,班期亲事来,肯定是你们村里头第一个体面的…当然你也可以对我阳奉阴违…你的后果便是……” 明月拎起茶壶,将茶壶盖子上的一颗装饰用的扭头,生生拆卸拗断。 “奴婢不敢!”冰雁拿好银子赶紧下去。 见冰雁走远再也不会听到,白浅有些担忧得道,“小姐,冰雁会真心为我们卖命吗让她去反咬大夫人一口,她真的是心甘情愿”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心甘情愿,也没有什么永恒的敌人与朋友,有的,只是利益!现在,我们出价比大夫人高,冰雁没有什么理由不按照我们的去做。” 明月又泯了一口蜂蜜汤,仿佛不当一回事儿,笑看着一旁的林姨娘,“姨娘,我可做得对” “自然是对的。接下来两日,便看看吧。” 林姨娘这些日子,随了明月,眼力见也越发高几分,不似以往那样只顾柔弱蠢钝,“想来冰雁也不是甘愿的!不过那又如何,我们只是短时间利用她罢了。对于背主之人,侍奉二主之辈!微贱犹如那地上的蝼蚁!” 最后一句话,林姨娘半是朦胧半是点破冰雁这个死丫头未来的悲惨命运,前世经历太多,明月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她完全把敌人们的性命当做是蝼蚁。 冰雁,自然也不例外! 冰雁果真回去复命,对大夫人道,“夫人放心,奴婢已经按照您说的,将那毒物混入林姨娘素日里的莲子汤茶之内,奴婢还亲眼看着林姨娘亲口喝进去呢。” “好!真不愧是本夫人培养出来的好丫头!给!这是赏赐你的。” 大夫人命令李妈妈取来三十两银子交予她,“想必你家中的哥哥还等着这笔钱财娶亲,这下子却是不担心了吧。” “不担心,不担心了。多谢夫人。”冰雁乖巧得头如捣蒜一般。 “突然觉得口渴。”大夫人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那李妈妈争着想要给大夫人烹茶,却让冰雁捡了个巧宗儿,“还是让奴婢来吧,李妈妈你歇着儿,夫人对待奴婢一家这样好,奴婢一定要好生伺候夫人。” “恩。”大夫人嘴角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恶毒的南宫姑姑死了,左右之人少了一个,大夫人可是想着从腹,看起来,眼间的冰雁是个不错的。 趁着大夫人与病榻之上的赫连玄语大小姐聊着天,李妈妈、司马嬷嬷以及几个丫头也在跟前服侍,冰雁偷偷在茶壶盖内侧涂抹了一些药粉,如法炮制,搞定了,然后给大夫人吃这样的茶汤。 大夫人端过来就饮了入肚,回答赫连玄语问题,“玄语,你问我这一次给赫连上官兼氏贱人下了什么毒你可是要好好听母亲跟你缓缓道来,这是你大哥宇锋从大元洲带来的玄毒,这种毒素寄生在矿物之中,属于一种慢性毒药,人若是天天吞服,三个月之后必定五脏六腑内噬,死得莫名,到时候,赫连上官兼氏贱人一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没有了靠山,自然将定允太公侯国打理之权交予我手上!” “母亲,这毒素这样好,让冰雁丫头也下在赫连明月贱人的茶碗之中。” 赫连玄语躺在病榻之上,十天半个月了,身体好了大半,她发誓,等自己伤势好全了,一定好好教训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不,直接弄死掉赫连明月,赫连玄语是一刻也不想见到她。 “好!好!玄语!你好好养病!母亲知道怎么做。” 大夫人连连安慰女儿,旋儿又在冰雁耳朵里头说着什么秘语,然后冰雁只顾着点点头出去。 如果大夫人知道,方才她饮的那些汤茶,就是她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个玄毒,不知道大夫人会不会气得晕倒过去。 冰雁又让大夫人打发到晨晖院,继续监视赫连上官兼氏母女一举一动了。 明月自然从冰雁那知道大夫人已经吞服下所谓的玄毒,“你真的确定大夫人吃下去了” “是的!奴婢若是说谎!天打五雷轰!”冰雁可以举手发誓。 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明月才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做,反正她是不敢违背自己这个主子,冰雁此人,有奶就是娘,无非就是看谁给的银子多而已。 这样一心二用的贱婢,当诛! 日后如果要舍弃冰雁丫头,明月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只不过眼下,冰雁尚有利用余地。 明月早就说过,今生今世,要所有伤害过她敌人们全部沦为棋局中可怜的棋子。 大棋子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小棋子如冰雁丫头卑微,明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大曲湖的荷干枯了大半,眼看着中秋就要来了。 一年一度中秋宫宴就要临了,已经可以好得可以下地行走的赫连玄语,她已经等不及了,只怕不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允准,这一次中秋宫宴,要打破常规,让明月以庶出二小姐身份,出席宴会。 这,也是几个月前,大公主夜冰痕当着众位宾客们说的,一定要邀请明月来的,然则自己呢,她赫连玄语堂堂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小姐,难道就去不得 想到这里,赫连玄语百无聊赖得在大曲湖畔散步,大曲湖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之中最大的人工湖,没有之一,是当今太擎帝爱重左定允太公侯赫连江空,帮定允太公侯国刺造的。 数数满满朝廷肱骨之臣,也只有当今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有此殊荣! 只要有赫连玄语大小姐在地方,她的周周总是有了那么一拨拨的趋炎附势的庶女们徘徊围绕,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而这也是赫连玄语,从小到大享受惯了的,她几乎都习以为常了。 “真是冤家路窄呀…”赫连玄语抬之际,便看见赫连明月带着他弟弟赫连宇轩在湖水之滨放飞猫头鹰风筝。 今日晴光甚好,正值秋高气爽,无风无云,的确是好风筝的好时机。 这段时间一直呆在阡陌院的赫连水浅,看见明月宇轩玩得是那样得兴高采烈,左不过心动,便带着贴身丫头椿叶向她们走去。 “哼,水浅姐姐也真是的,看见林姨娘掌权了,上赶着巴结赫连明月那个贱人!大姐!你可别生水浅姐姐的气。” 说话的人是赫连锦绣,她顶着一头黑纱便出来逛园,她的脸蛋上一团绿色斑点还在,一点儿也没有好。 赫连玄语厌恶的目光划过,不知道是厌恶赫连锦绣的绿色斑点,还是在厌恶赫连水浅上赶着巴结明月,还是嫉恨明月,受到父亲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宠爱,总之,赫连玄语心中的恨意满满。 “明月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玩么” 赫连水浅看着高高在上的猫头鹰风筝,很是羡慕的模样,“这风筝是谁做的” “是姐姐亲手做的呢。”赫连宇轩没有什么心机。 赫连水浅赶紧夸奖,“哎呀,想不到明月二姐这般心灵手巧的呀,改天也帮妹妹我做一个吧。” 明月没搭理她,赫连水浅此人向来是墙头草,哪一头得势,她就朝那一头凑近乎,这种人,少不亲近为妙。 见明月冷漠,赫连水浅的脸色尴尬了半边,启唇的笑意就这样冷却在空气中,引得赫连玄语和赫连锦绣得意洋洋得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鄙夷得看向赫连水浅。 赫连水浅乖乖得退回赫连玄语身边去,此时此刻,赫连水浅才知道,哪怕自己热脸蛋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也不会感谢一句的,唯有在玄语大姐身边,才能刷一刷存在感。 突然间,赫连初瑾从一旁的密林钻出来,她手心里抓满了一把幼嫩的桂,桂香气扑鼻,更是让白浅沫儿纷纷笑道,“太好了,堂小姐的桂能够让奴婢们等会儿做好多好多的桂糕了。” “哦,我最后吃桂糕了。”赫连宇轩笑着对赫连明月说道。 “好,等会就做。”赫连明月似乎眼前毫无赫连玄语等人,完全将她们当做路人,径直越过她们,往大曲水的另外一个方向行去,白浅沫儿紧紧跟上。 感受着明月遗落下来的香风,赫连玄语都气炸了,狠狠指责赫连明月,“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不给我这个嫡长姐行礼” 此间又不比前世,明月已经勘破赫连玄语的真实身份,她是抱养而来的孽种,前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的亲生女儿,并不是定允太公侯国嫡女,真正的定允太公侯府嫡女是她赫连明月,而不是赫连玄语! 反过来,她赫连玄语应该要给明月行礼才是! “大姐,我来教训她!” 赫连锦绣气不过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打算朝赫连明月扔过去,明月没有转身可以感觉到赫连锦绣的所作所为,“四妹妹可想清司马了,你德馨院的上官姨娘可等着这个月的份例银子,难不成你不要了不要也罢,箍紧裤腰带过日子你应该也受得起,反正你捡石子的气力都有了,想必不用吃饭,也有力气的!” “你…”赫连锦绣真的吓到了,晨晖院的林姨娘连大夫人大姐的份例都给克扣,更别提她了,手中的石头竟掉下来,正好砸中赫连锦绣的脚趾头,痛得赫连锦绣直喊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自作自受!”赫连宇轩指着赫连锦绣哈哈大笑起来。 看见此等一幕,赫连水浅赶紧上来表忠心,对着赫连明月道,“二姐,我可没有捡石头儿,你可别克扣我的…我的月例原本就少的,再克扣一下就没有了。” 明月不做声,自顾着跟哑妹赫连初瑾打趣说笑,当然主要是明月比划着,说着,对于赫连初瑾而言,别提多有意思了呢。 第64章 “死哑巴敢笑我!”赫连锦绣对着赫连初瑾狠狠骂道。 其实人家赫连初瑾哑妹是跟明月说着,她刚刚去密林掏蚯蚓洞的趣事,哪里再笑赫连锦绣什么的,别看赫连初瑾是个哑巴她是无视赫连玄语一众之人。 眼看着赫连锦绣不仅要责骂初瑾,还要打初瑾,这一次,明月是坚决零容忍,一巴掌狠狠拍在赫连锦绣脸上,“赫连锦绣!你骂谁是哑巴呢!信不信我告诉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打死你这个目中无堂姐的狗东西!算起来!初瑾是你的堂姐!你这般不知道尊重人吗” 赫连锦绣手摸着脸蛋,被赫连明月打得何其用力,赫连锦绣整张脸蛋都是红的,当然这红是明月打的呢,至于绿色斑点是原有的,所以看起来,绿中有红,红中有绿,看起来别提有多滑稽了。 “赫连锦绣!我告诉你!识定允太公侯的话,赶紧滚回你的德馨院!你现在这么丑!恐怕是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第一丑的吧,别说姐姐我狠心!你自己这么丑!还要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知道吗难道上官姨娘没有跟你说,丑人别出来作怪!会吓唬人的……” 明月话音刚落,所有人嘴里爆发出一阵子爆笑呢,这其中,包括赫连水浅,赫连玄语在内的人,都在取笑赫连锦绣的呢。 再说赫连锦绣原本是罩着一个黑色纱幔,现在被明月一巴掌弄得纱幔丢在地上,赫连锦绣整个人的真实容貌完全浮现众人眼前,那个恶心得呀,特别是赫连玄语,只觉得心中反胃不已。 所以赫连玄语忍不住作一个干呕动作。 “哟,大姐,这是怀孕了吗”取笑完了赫连锦绣,接下来,赫连明月自然是要取笑赫连玄语大姐。 “放肆!” 赫连玄语输人不输阵得狠戾样子,完全继承了大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你胡说!” “胡说不说,咱们往 明月冷笑,上一世,大姐玄语与夜云飞太子殿下私会,有一段时间,夜夜勾搭成奸,没有忍住,赫连玄语就怀孕了,后来,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强行灌下堕胎酒,就是生怕明月知道,以免破坏了部署精密的计划。 “罢了,今日,赫连锦绣无状,对初瑾堂妹无礼,罚这月份例八成!赫连水浅添油加醋,罚这月份例五成!至于玄语大姐,没收份这月全部份例!玄语大姐若是不甘心!可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评理!” 明月两颗眼珠子灵动得看着赫连玄语,气得赫连玄语想要开口破骂一番以作反击,殊不知,大夫人时时刻刻告诉她,要在赫连明月这个贱种面前,隐忍,隐忍,再三隐忍! 如今想到母亲的话,赫连玄语更是心底淌血。 一来到鎏飞院的厅,赫连玄语就狠狠打砸瓷器瓶,边砸边骂,“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本小姐看你还要猖狂到几何!” “玄语,你身体刚刚好一些,动这么大的怒做什么呢”大夫人怜爱得安慰女儿。 “母亲,冰雁不是给赫连上官兼氏贱人下玄毒么怎么赫连上官兼氏贱人还没有死,还让她掌管府中要务,你看看那对贱人母女已经克扣我们好几个月的月例,以前是天天燕窝鱼翅全当漱口的,可是眼下,母亲你看看,女儿和我国过得是什么日子,不行,我一定去慈恩堂找祖母……” 说罢,赫连玄语准备去告状。 “你是想让你祖母越发厌恶你吗” 拓跋臻珍长吸了一口气,“快回来!好在这些年母亲积攒下来不好梯己,还能够应付一段时日,等林姨娘死了,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可是母亲,还有一事恐怕女儿不能等了,中秋宫宴即将到来,这一次,祖母只怕又带着明月去,那个死贱人向来是会捣鼓的,只怕又一次在皇上皇后面前风光一次!不!女儿一定不会给赫连明月这样的机会!母亲你一定要帮帮女儿,站在女儿这边呀。” 赫连玄语眼眶红红的。 “傻女儿,那个玄毒的慢性毒药虽然慢了一些,不过还是能够奏效的,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至于你不想让明月小贱种去皇廷赴宴,这个好办,我已经另外吩咐冰雁拿着冰肌散给那个小贱种了…” 说到这里,拓跋臻珍眸色阴狠无限,抱着赫连玄语,“玄语,你放心,母亲比你更不愿意让明月那个小贱赴中秋宫宴!就算经大公主首肯又如何,赫连明月去不了,才是正经!” “冰肌散是那种一不小心涂抹在肌肤上,起那种大脓疮疹子,需要用半年时间才能够治愈的药物” 赫连玄语看惯了大夫人平日里如何害人的,所以也见识了不少毒物。 “正是。”大夫人点点头,“所以,女儿你放心吧,到时候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去不成,岂不是要落在你的头上了!中秋宫宴可是极好的定允太公侯亲宴,关乎你未来的前途,母亲怎么可能让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得逞!哼!区区一个洗脚婢生的卑贱庶女!哪能够越过我家玄语!真是痴人说梦!” 定允太公侯比慢性毒药玄毒别名百障而言,这种冰肌散见效快,不用一个时辰马上会起大脓疮红疹,看上去极为恶心的呢。 想想一个大家闺月没事脸蛋有这样的东西,非把未来夫婿吓得阳痿不可。 大夫人跟前这见效快的东西名唤冰机散,由冰雁转交给明月,可就要变成另外一个名头,唤作远黛白云霜。 这一听上去便是好东西,前世的明月一定是会用,此生绝不会用的,大夫人给予的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大夫人给的还是有毒吧。”明月对冰雁递来的东西很是好奇。 “大夫人说了,让我给小姐您的时候,说这个东西唤作远黛白云霜,实际上这具体名为冰肌散,谁若是沾染上一点,肌肤会起一大片的脓疮疹子,到时候二小姐您就不能……” 没等冰雁说完。 林姨娘听此言无比气愤得紧,“大夫人可真够恶毒的呢!都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剥夺掌事之权仍不知悔改呢!眼下距离中秋宫宴的日子一天天迫近,明月身上倘若染上这样的病症!还怎么进宫” “是呀,大夫人真够用心良苦的呢。” 明月倒是清风一笑,毫无在意的样子,转而对林姨娘,“姨娘,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鎏飞院,想大姐和母亲都在吧,我应该去好生谢谢她们二位。” “怎么你真要去” 说道真的要单独对峙大夫人和大小姐母女,林姨娘不免为明月担心。 “前面看路吧。” 赫连明月冷冽的目光扫过冰雁,满满的决绝,那目光太过耀目,冰雁丫头想要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白浅沫儿自然陪同前往。 踏入鎏飞院,赫连明月听到大夫人和大姐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竟然笑得很是开心,想必又在编排算计自己和林姨娘的吧,要不然,明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她们母女两开心到这样的地步。 “给母亲大姐请安了。”明月浅浅一笑,清雅得站在那,仿佛绝世而立的清淡美姝,定允太公侯比之下,满头插金绕翠的赫连玄语倒是显得庸俗不堪。 看着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才静静一站,就把玄语女儿给比下去,大夫人心口又裂出一道口子,淌出血水来。 “你来做甚”赫连玄语警惕得看向赫连明月,她也早已不似当初那个任凭拿捏的赫连明月了。 赫连明月抿唇讥讽得笑,“怎么大姐是被林姨娘克扣银钱克扣怕了,所以妹妹来了,大姐就怕成这样” “谁害怕我才不害怕!赫连明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罢!” 赫连玄语不定允太公侯信在她母亲拓跋臻珍的地盘,赫连明月想要捣鼓什么幺蛾子。 “是呢,明月应该担心自个儿。”明月深以为然,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她也不会亲自率着白浅沫儿到鎏飞院这个鬼地方了。 当着大夫人的面,赫连明月掏出冰肌散示于她们,“多谢大夫人赏赐的远黛白云霜,女儿也用了,效果真真是不错的呢。” “是吗这样就好。” 大夫人高兴得就等着赫连明月的脸生出脓疮红疹,到时候她脸蛋近乎毁容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否还敢将她带上中秋宫宴之上,除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愿意所有人都来嘲笑赫连府满门! 赫连玄语听到这个消息,转怒为喜,盯着赫连明月的眼睛,就好像一个好好姐姐的模样儿,“真的吗明月妹妹!真的好用吗那你得多用一些的呢,这是母亲的心意!” “是呀,母亲的心意自然不敢拂呢。”明月心想你们两个母女当我傻呢,旋儿赫连明月事先将自己的手指间涂满金蚕蛊的手,打开所谓的远黛白云霜盒子,砌出一点膏粉来,然后越兑越多,趁着赫连玄语大意,就这样全部抹在赫连玄语的脸蛋,就…就当着大夫人的面! 拓跋臻珍暴怒,“赫连明月你这是做什么啊啊啊!!” “母亲,我哪里做什么,左不过是跟玄语大姐一起分享母亲的远黛白云霜,怎么了,母亲莫非母亲你赠与女儿的远黛白云霜有其他问题不成” 赫连明月几乎是将一整盒那个劳什子远黛白云霜全弄在赫连玄语脸上,当然其中还添加了一些明月独家秘制的金蚕蛊毒,弄得赫连玄语大叫起来,“啊!啊!啊!我要毁容了!我要毁容了!这…这该死的冰肌散!” 由于赫连玄语脸蛋上除了满满的冰肌散之外,还被明月勾兑了不少金蚕蛊,所以赫连玄语脸上很快长出脓疮红疹,那爆出来的脓疮好像下一秒要饱涨,喷射出脓疮汁水一般,看上去,何其之恶心! “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你用冰肌散害我!” 赫连玄语两只手捧着小脸蛋儿,她曾经被陶国华京城誉为天下第一美人儿,有着倾国之美貌,绝世之风姿。 眼下却是脓疮暴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恶心的东西,就连赫连玄语身边两个丫头新茗新妆,也在一旁呕吐不已,看看浣芬丫头,雨墨丫头,李妈妈和司马嬷嬷更是如此,现在整个鎏飞院下人们看到大小姐这个样子,纷纷作呕。 真的是太恶心了。 明月身后的白浅和沫儿都不敢用眼睛去看了。 “哎呀!” 赫连明月很是痛心疾首得指着大夫人吼道,“母亲!原来那不是远黛白云霜!竟然是害死脸蛋长脓疮的冰肌散啊!母亲啊!你害死我也倒罢了!你怎么可以害玄语大姐呀!玄语大姐以后顶着这样的脓疮嘴脸!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了呀!” 之前说了,中了冰肌散的人,要在半年之内好生修养,才能够将脸上的脓疮给治愈,至于留下疤痕与否,这又是另外的事情了,所以明月说玄语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也是可能的。 “你…”大夫人没想到自己作茧自缚,那个冰肌散原本是给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准备的,万万没有想到,现在脓疮却长在赫连玄语的脸上,定允太公侯看之下,此间的玄语女儿比明月丑陋一千倍一万倍! 就连大夫人也无法直视,狠狠指着赫连明月狂骂,“赫连明月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从中下毒害玄语我儿的!赫连明月!你这是找死!” “真是好笑!这冰肌散原本是母亲给我的,怎么就变成了是我下毒害大姐的呢。” 明月故作单纯得转了转眼珠儿,旋儿什么都明白了似的,突然间就给顿悟,“哦!我知道了!原来母亲是要故意害我的呀!害我不成!阴差阳错害了大姐!母亲啊!你说你身为嫡母!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呀!” “何事如此吵闹,什么黑不黑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一只脚踏入上房,就看见赫连玄语脸上一片脓疮,那脓血几乎要爆裂而出,叫人狂呕,就连赫连玄语的脖子,手臂,只要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有,只怕这样的东西犹如瘟疫一般,恐怖如斯,只怕玄语身上没有半点好肉。 第65章 大夫人的脸色无比扭曲,至少明月看起来,非常恶心的那种鬼脸,趁着大夫人恶人先告状,明月抢先开口,“大姐是中了母亲亲手下的冰肌散之毒,所以才这样的!” 大夫人她,一直坚信赫连明月一定下了其他的毒素,要不然冰肌散哪里能这么快迸发出来,冰肌散还要讲求药效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药效这么快,快到迅雷掩耳之速了。 “贱人!” 定允太公侯国听此言里面就气炸了,疯狂给拓跋臻珍一个巴掌,拓跋臻珍被打得直往后退。 “定允太公侯爷…不是妾身…”拓跋臻珍委屈了个跟什么。 明月继续说道,“父亲!这冰肌散是母亲让冰雁丫头给女儿,女儿为了专程答谢母亲和大姐,心想着这样好的东西,一定要跟大姐分享的,谁知道,女儿一抹在大姐脸上,大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呀!父亲!你说说看!母亲的心黑不黑!她原本是想要害我这个软弱的庶女呀。” 什么话都给明月自己说了,拓跋臻珍却是半个屁也憋不出来,还软弱的庶女,如果赫连明月现在“软弱”,那一直低着头的大夫人此刻像什么像一头落水狗 那赫连玄语两只手捂住脸,更是想死的心思都有。 “定允太公侯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呀……” 大夫人尽量为自己辩解,不过定允太公侯国能不能听得进去,还是另外一回事。 长年行走朝堂之上,再傻再蠢的人,也都可以从拓跋臻珍与赫连明月二人之间的言语争锋之中,听出孰真孰假来。 更何况,是此间擅长谋权谋国的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 “通通给我闭嘴!” 此刻的赫连江空是谁的话都不想听,招来堂下那个小丫鬟冰雁,“你说,这劳什子,是不是大夫人给二小姐的” “这……” 冰雁怯懦怯懦得两手抓捏着裙摆,她该如何去说,又怎么说,平生第一次暴露在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言辞厉色氛围之中,不是她一个小小府中婢子可以担待得起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膝盖一软,就这么跪下来,“定允太公侯爷饶恕奴婢吧。” “说!说出来!本定允太公侯或许可以饶恕你!若是不说趁早发卖了你!留你何用!” 定允太公侯国虎瞪她一眼,叫冰雁如坠冰窟,她值得自己再不说,便是两头都讨不了好。想到这里,自己若是一个说不好,彻底得罪了大夫人和二小姐两头,到时候,这定允太公侯国府还有她来日的容身之处吗 “定允太公侯爷饶命啊……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冰雁也是不傻的,她想要置身度外。 “赫连福,扔去角隅杖毙了这个孽障,看她还说不说!” 定允太公侯国命令赫连福管家做事。 杖毙犯错下人,在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可以说得上一件稀松寻常事,这事只要赫连福管加挥一挥手指头,就用家丁执棒涌入上房。 这一拖出去,只怕是冰雁身首异处的呀! 瞧着大夫人丝毫未曾为自己开脱的意思,然则明月二小姐则是不一样,投递过来的,是二小姐明月是殷切目光,“冰雁,你快说呀!若说了实话!定允太公侯父也会保你的!” “冰雁,你可不要乱说话!”大夫人丢过去一个狠戾的芒光。 吓得冰雁浑身发抖,没有一处是好肉,霎时间头磕在地板上,哒哒哒,对着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爷,奴婢,奴婢只知道这东西是大夫人交给奴婢,然后让奴婢转交给二小姐,其余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胡说!” 赫连玄语何等聪明人,如果真的按照冰雁死丫头这么说,哪怕寻常人用脚趾头想一想,肯定是大夫人下毒给二小姐,然后,二小姐又将那东西给自己涂抹,这完全坐实了一个作茧自缚的罪名,所以,为母亲开脱,只能这么说,“父亲!那什么冰肌散!女儿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冰肌散!想必母亲也是不知道的!就算有!也是冰雁这个死丫头偷盗来的,然后以母亲的名义送给二妹的!” “哦……”定允太公侯国微微皱眉,看起来此间,还是别有一番隐情的。 大夫人连连点头称是,“是呀,是呀,玄语的话,也正是妾身所要说的!那冰肌散并不是我叫冰雁拿给明月的,妾身也不知道那冰肌散是何物,一切,一切都是冰雁这个贱婢捣鼓!” 这下子,大夫人和大小姐是把所有的罪名都强加在冰雁身上,如此,冰雁肯定是要死定。 兔子被逼急了,尚且会咬人,更何况是一肚子心思的冰雁丫头。 当初大夫人指派冰雁做这个事情,也是看中了冰雁丫头非比一般寻常丫头,她有的是狠辣和干劲。 而这个,也是彻底让大夫人和大小姐引火烧身的缘由。 成也冰雁,败也冰雁。 冰雁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了,大夫人大小姐已经彻底抛弃她,当她是一颗棋子,若是说出来,兴许可以捡回来一条性命,如果按照先前的招供之词,那所谓的冰肌散仅仅是她冰雁一人的主意,按照定允太公侯国的脾气,百分之百是要杖毙得,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不过如果供词翻上一翻,或许能够觅得一丝生机。 “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真的不是奴婢自己的主意…是大夫人大小姐命令奴婢将冰肌散,拿给明月二小姐的呀!奴婢纵有一百颗豹胎熊胆,也不敢拿这样的害人东西给二小姐,定允太公侯爷明察定允太公侯爷明察啊……” 冰雁不停得磕头,反正是豁出去了,不说是死,说了也是死,反正她自己身为丫头,命如草芥,能够说出来能够换来一次生机,也是她身为丫鬟的造化。 眼下,冰雁臭丫头一口咬定,大夫人和大小姐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心道定允太公侯爷又不是瞎子聋子,一个小小的丫头哪有那么大的胆敢这般光明正大迫害府中小姐的,一定是受了幕后之人的驱使。 一想起,大夫人以往那样严苛刻薄对待明月,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就猜到此事,一定是大夫人十有八九安排冰雁去做的,立马怒火攻心,一个血气上涌,扬起巴掌来,得一声,扣在大夫人的面盘之上,“贱人!还不说实话吗” “母亲!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竟然让冰雁拿着这样的东西来害我,现在我是没事了,可要大姐替我受罪,大姐啊,你可真可怜啊,你的亲生母亲竟然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母亲向来慈母心性!何尝做出这样狠毒之事…母亲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赫连明月铁口一咬,势必要将这个罪名老老实实按在大夫人头上! “胡说!你们胡说!” 大夫人拿出手指来,指完了跪在地上的冰雁,又指了指立在堂中一身傲骨满身凌厉态势的赫连明月,“明明是你挑唆冰雁,一起诬陷我!我一个做母亲的!怎么可下此毒手害我的女儿玄语呢,我怎么舍得!” 赫连江空站在一旁看着大夫人如此自辨,其实他甚是疑惑,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去定允太公侯信谁。 听到大夫人此言,赫连明月更是觉得笑意满怀看着众人,“母亲!你当然不可能下此毒手害玄语大姐!你怎么舍得呢!你平日里是多么宠爱玄语,大家也是看见的…” “你知道就好……”大夫人闭上眉目心想着这个赫连明月小贱人,终究是一个胆怯的庶女,压根儿上不得台面,瞧瞧她,现在还帮起自己说话来了,跟她那个娘亲林姨娘一般,皆是无用的废话。 明月轻轻咳嗽了两声旋儿笑道,“母亲别这么快高兴…女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母亲你是舍不得害玄语大姐,可我并没有说母亲你舍不得害我这样的府中的庶出女儿呀!母亲向来恨透了府中庶系,母亲有害我之心,更是将冰肌散给我,让我涂抹在脸蛋上,就像此刻玄语大姐脸上这样爆疮流脓,谁知道,出于我一片好心,却让母亲你承担了这样的代价!母亲啊!你是想要害人!却没有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却害了你向来疼爱的玄语大姐啊!” 话音刚落,定允太公侯国总算把事情脉络全部给理清司马,那么按照赫连明月二女儿这么说的话,大夫人真是堪堪报应! 若是此时此定允太公侯国再听不懂,他从此以后不必再混迹朝堂了,亏这样案情结果明了的家务事,都断不了,如何担得起朝廷之中那些同僚们给他的“贤定允太公侯”二字! 有冰雁作证,更有明月将此事抽丝拨茧一般,一览无余得暴露在阳光底下,再看看大夫人和大女儿欲盖弥彰的模样,定允太公侯国简直是就算恨透了大夫人母女! “不知道好歹的贱婢!赫连福拖下去,杖毙了…死了…尸首拉到乱葬岗…别玷污了我定允太公侯府的干净之地……” 定允太公侯国闭上眼睛,一锤定音。 “是!定允太公侯爷。”赫连福管家点点头,旋儿手一扬,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丁们将冰雁拖下去,任凭冰雁如何哭喊,如何哭救,她眼巴巴得以为明月二小姐能够出来帮助她,谁知道,明月却背对着她,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仿佛并不曾因为冰雁方才出来作证,而让明月对她有一丝丝的怜悯。 这样的怜悯,明月前世做得已经太多太多,到最后,她落得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两个亲生孩子不得好死,赫连府满门被屠戮殆尽,明月早就说过了,如果有一天,真要舍弃冰雁这个棋子,她会毫不犹豫,更何况,这是一颗背主求荣的棋子,压根儿容不下半点怜悯。 定允太公侯父的一巴掌已经算是给大夫人定了罪,不过这还不够,明月看着玄语的脸,忙将帕子掩盖住口鼻,对着定允太公侯国道,“父亲!如今最可怜的人,是玄语大姐!父亲打算如何惩治母亲呢!一切都是母亲害大姐这样的呀!” “赫连明月!你这个小贱人!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赫连玄语跺跺脚儿,她知道今生恐怕与姻缘无望了,这样丑陋,恐怕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看她一眼的。 以往,她可是全华京城盛名第一的美人儿,可是,今时今日,赫连玄语成为第一丑女,就连定允太公侯国府之中出身低微,最丑的婢女,也比不上,以后,她还有什么资格来即将要参加中秋宫宴的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提并论。 按照明月的话来将,此刻的大姐赫连玄语给明月提鞋都不配! “闭嘴!玄语!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实在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赫连定允太公侯双眸狠狠瞪向赫连玄语这个大女儿,他似乎觉得自己再也不认识这个大女儿了,以前的大女儿温柔识大体,包容府中庶妹们,谁知道她竟然当着他这个定允太公侯父面前,破口大骂,哪一点还有大家闺月的样还不全学了她的母亲拓跋臻珍好的不学,坏得全都给学了遍。 以前,赫连江空之所以爱重玄语,很大一部分是爱重玄语的美貌,因为大女儿有着逆天的美貌,能够帮助他在宦海扶摇之中多一注筹码,可惜现在,脸上布满脓疮的赫连玄语,她算什么 自然是将从前的砝码,给糟践了个荡然无存,若不是夫人对明月下毒,明月出于一片好心,反而将这样的冰肌散给赫连玄语,可谓是阴差阳错! 想到这里,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又一个巴掌狠狠拍在拓跋臻珍脸上,还有拓跋臻珍的头上,打完了,两只手还驾住拓跋臻珍的双手,唾弃道,“贱人!你这个早死早托生的贱人!现在你满意了吧!玄语毁了容!你让她以后嫁给谁夜太子吗帧王爷吗恐怕满满京城之中,最低等的望族庶子,也是不情愿要的!你毁了你女儿的一身!拓跋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第66章 “哎哟!定允太公侯爷啊!不是妾身!不是妾身啊!你怎么能够定允太公侯信明月小贱人蹄子的一面之词呀。” 大夫人开始耍泼了,耍着帕子遮住眼睛,明月也是看见大夫人是故意勉强挤出几滴眼泪,然后直接倒腾在地上,两只脚两只手哗啦着,就跟泼妇似的,“定允太公侯爷处事不公,不公啊,明明是赫连明月贱人小蹄子搬弄是非,要陷害我和玄语的!定允太公侯爷你这样定允太公侯信她啊!天呐!这往后日子没活法了!你干脆杀了我吧!天呐……” “贱人!你再耍泼!是还想着找你那个镇国公爷的父亲来,是吧,拓跋臻珍!你太小看本定允太公侯了,你以为在朝廷之上,没有你们拓跋家的支持,我一人就不行了” 之前受到老丈人施予威压,这下子,赫连江空现在可是全部爆发出来,“好啊!就让他来好了!你父亲来了!我就告诉他!拓跋臻珍这个贱人!本定允太公侯是休定了!” 一听到定允太公侯国要休妻,拓跋臻珍着实扛不住,她的眼泪实打实得在眼眶中央打转不已。 “定允太公侯爷…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不过是几句气话…你便休我!” 大夫人才不会让定允太公侯国休了她,试想想休弃以后的日子,那样还算是日子么,大夫人太清司马了,前年那个御史大人休了他的正室,抬府中姨娘为正室,听说那个御史原配夫人受不了青灯古佛的日子,耐不住寂寞,竟然跟隔壁的牵牛汉子不清不司马的,听说,还被牵牛汉子玷污了,东窗事发后,御史夫人上吊吊死了,她的舌头,足足有三丈那么长呢。 大夫人才不想步御史夫人的后尘,所以此间紧紧抓着定允太公侯国膝裤,才是正经的呢,“定允太公侯爷,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再讨厌我!也念在我好不容易养大了宇锋和玄语吧!” “你还敢提宇锋,还敢提玄语,你这个贱人!慈母多败儿,宇锋还不是因为你,才下了狱,还有玄语,哼,你看看她的脸,都是被你弄成这样!”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赫连江空已经对大夫人死了心,至少以后再也不会轻信她的了。 明月站在定允太公侯国身后抿唇微笑,大姐毁了容,大夫人受了训斥,只怕定允太公侯国以后越发不待见她们母女了,这可是头等好消息一件哪,回去告诉林姨娘的话,林姨娘一定会很开心。 “父亲,父亲,求求您别休了母亲!” 赫连玄语立马就给定允太公侯国跪了,抓着定允太公侯国的手使劲晃动,她了解定允太公侯父的脾性,若是真的激怒了定允太公侯父,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再说,母亲之前已经三番两次派人去请镇国公爷这个好外公,外公屡屡干涉,定允太公侯父早就恨透了母亲! 看着赫连玄语哭得如此厉害得模样,明月也是醉了,那大夫人还惯会做苦肉计的呢,这不,大夫人哭喊两声,便声称要去寻死,“妾身宁愿死也不要定允太公侯国休了!呜呜…妾身宁愿死啊!” 说时迟那时快,大夫人的头颅正准备往柱子一侧撞过去,那动作不偏不倚,眼看着就要撞上,偏偏这个大夫人还挺懂得把握分寸,就要撞上的时候,李妈妈和司马嬷嬷一左一右极为准确无痕迹得拉住她,“夫人不可呀!夫人不可呀!夫人抚养宇锋大少爷和玄语大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呀!” “哼!”定允太公侯国转身回头却看见拓跋臻珍已经晕倒在李妈妈的怀中。 李妈妈忙用手指头掐住拓跋臻珍的人中,欣喜得对定允太公侯国道,“定允太公侯爷,好在夫人只是晕过去了,若是真的碰死了,可不好跟镇国公交代呀!” “怎么你这个老!也想拿镇国公来压本定允太公侯吗” 这么些年来,赫连江空最讨厌的便是听到镇国公这三个字,镇国公一直对拓跋吉的死,耿耿于怀,也屡屡用这件事来达到施压赫连江空的目的。 当然,赫连江空承认当年揭发拓跋吉这个前右定允太公侯贪污,是因为自己年轻气盛,随着迈入官场的日子久远,就连赫连江空自己也开始贪污了,回想起当年拓跋吉的所作所为,赫连江空也是觉得理所当然,他心中隐隐有些愧疚之心,可是,他心里头愧疚,不代表着,镇国公每次来定允太公侯国府,都可以用这件事来对他施压,要知道,人如果太逼,会疯掉的! “老奴不敢。”李妈妈吓得胆汁狂冒,似乎都涌出来,弄得整张脸也差不多变成绿色的。 明月紧着给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添一把火,嘲弄李妈妈道,“本小姐倒是觉得李妈妈敢得很呐,李妈妈平日里不是很以镇国公府为傲么虽然身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心可在镇国公府哪。” “你这个老东西!”赫连江空盛怒之下自然狠狠踢了李妈妈一脚,定允太公侯国那一脚,踢得定允太公侯当之用力,踢掉李妈妈腮帮上的半数牙齿,血水吧嗒吧嗒流了一地,看上去很是恶心。 李妈妈盯着赫连明月却不敢有所怨言,她知道都是赫连明月二小姐插了一句,所以导致定允太公侯国才如此震怒的,也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那边司马嬷嬷想要求情,却被明月一直盯着,冷冷得笑道,“怎么司马嬷嬷也是觉得镇国公府在朝廷之上的声势盖过我们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府” “不敢。” 司马嬷嬷跟李妈妈一样都是定允太公侯府的老人,平日里就听大夫人调遣,可是此时此刻,大夫人晕倒了,赫连玄语大小姐一直跪在地上哭着求着,她们这些个奴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接受赫连明月的编排。 其实,拓跋臻珍压根儿就是假晕,她只不过是紧闭双目,避免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再提出休妻的言论,真是要休妻了,拓跋臻珍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要定允太公侯国休弃她! “真的不敢才行,可别当着父亲的面儿,明面上说一套,背地里又说一套,阳奉阴违!打今日起,你们这两个老婢子要以父亲,定允太公侯国府事事为先!切莫再以什么镇国公府的为傲!到时候,别说父亲不饶你们!就连本小姐!也是绝不宽恕的!” 赫连明月狠狠瞪着她们,吓得李妈妈和司马嬷嬷连连点头,连连称是,说着再也不敢的云云。 听到二女儿的话,赫连江空的眸底深处划过一丝赞同的光芒,自己的二女儿明月果真是变了,变得凌厉逼人,果敢睿智,这样的气质,在大女儿赫连玄语的身上绝对找不到的,太好了! 这样聪明睿智的女儿正是他所需要的,也是他赫连江空打造稳固的政治阶石所需要的,赫连明月此刻看起来似乎比大女儿玄语还要美丽动人几分,日后,不论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称帝,还是夜帧华称帝,他赫连江空都是稳坐钓鱼台的。 至于眼下的大女儿赫连玄语,看她脸蛋满满是恶心的爆裂的脓疮,也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治愈,如果治愈不好,赫连江空会彻底放弃玄语,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比如那稀世奇珍骡子黛这样的东西,一定会先给赫连明月,如果赫连明月不要了,最后才能够想到赫连玄语! 一个毁容的女儿,对于赫连江空是没半点利用价值的,赫连江空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对一个废物上心的呢 再说,明月原本的身份就是赫连家嫡女,是先大夫人所出的……想到这里,赫连江空看着赫连明月的眼神,越发诡异了几分。 明月呢,则是故作天真懵懂,手抚着自己的脸蛋,看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难不成女儿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没有,没有,我女儿漂亮的很。” 赫连江空满意得冲明月点点头,“女儿家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容貌,明月,父亲对你期望颇深,父亲可不希望你将来变成你大姐一样!” 赫连玄语狠狠虎瞪着明月,旋儿无声幽咽着,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被明月比下去了! 曾经这些话,都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对赫连玄语说的,可是如今,赫连玄语眼睁睁得看着父亲对赫连明月说那样的话,却对自己脸上的脓疮,熟视无睹,这种感觉,赫连玄语实在无法忍受。 赫连玄语的眼泪吧嗒吧嗒疯狂得往下掉落,“父亲!父亲一定要帮玄语请太医为玄语诊治,父亲!女儿求求你!若是治不好!女儿宁愿死。” 一个女人如果失去美丽的容貌,就成为弃物,不但被父亲所放弃。而且还会被未来夫君所抛弃,所以赫连江空只管敷衍着,他下一步新棋子已经有了目标,那便是赫连明月这个二女儿,所以赫连玄语脸上脓疮能否痊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须要知道,中秋宫宴在即,玄语大女儿脸这个样子短时间之内不可能痊愈,断然是不可能进宫的,除非赫连江空想要让赫连府满门被全华京城的人贻笑大方。 但是,赫连明月则不一样,她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已经博得众人的好感,这一次宫宴再加一把火,恐怕会被当今的皇上皇后爱重,名利地位水涨船高,也是情理中事。 赫连江空原本不想搭理玄语的,只是赫连玄语一直在旁边哭叫着,弄得他也心烦了,随便命令满口是血水的李妈妈做事,“李妈妈,你没死的话还不去请府医” “是,是,是。”李妈妈强烈打一个机灵,可怜她年事已经高了,还要遭受定允太公侯国大人的拳脚,倘若天天有事没事来一脚的话,只怕李妈妈不用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司马嬷嬷是赫连玄语打小的乳母更是吓得跪在地板上,身上那一处都是剧烈得颤抖着呢。 戏差不多看完了,明月想着也该告辞,再也不想多滞留这鎏飞院一刻钟,“父亲,容女儿告退,女儿还要去慈恩堂给祖母请安。” “你自然是个孝顺的,父亲也看在眼底啊。”赫连江空越发对明月这个二女儿满意,很明显的是,赫连江空现在还不想让明月离开,他还有别的事情。 赫连江空的目光扫到赫连玄语身边的两大贴身丫头,新茗和新妆的身上,“你们两个去把上一次本定允太公侯送给大小姐生辰礼物骡子黛找出来!” “怎么父亲要讨要回去么” 赫连玄语两只手捂住满是流脓疮的鬼脸,泪水模糊了视线,想不到定允太公侯父如此无情,眼见着自己毁容了,他就这样偏爱着赫连明月这个贱人! “玄语!你要体谅父亲!你二妹过几日便要进宫参加中秋宫宴,没点上等的胭脂眉黛怎么行你身为大姐应该大度才是,再说,你此刻脸烂成这样,只怕也是用不着,干脆便宜给你二妹。” 说着这样话,赫连江空是丝毫不以为意。 这个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何其凉薄呵,赫连玄语今时今日才切肤得感受到这一点! 不过,明月也是跟赫连玄语至少在这一点子上,还是感同身受的。 前世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各种作践明月这个庶女,只因为她对定允太公侯国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今生今世却是日月颠倒,变成毫无利用价值的人是赫连玄语,所以赫连玄语有此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新茗新妆二位丫头,跑进透明茜纱橱里的一个百宝匣子里头找出骡子黛,二位丫鬟战战兢兢得将骡子黛双手递给定允太公侯国,怯弱得道,“大小姐平日里舍不得用,只是用了一点点……” 没等她们说完,定允太公侯国一把夺过来交到明月的面前,“明月,以后这骡子黛就归你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当日会带着你一同进宫,到时候你好好装饰一番,除了这个骡子黛之外,为父还会吩咐京城一等一的衣匠,为你打造几套新裳,务必让你在宫宴之上,一举夺人!明月,你可别让父亲失望啊!” 第67章 “谢谢父亲眷顾,明月很喜欢此间的骡子黛。” 明月接过骡子黛,暗地里瞥了一眼玄语大小姐,这从大姐那夺过来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还真是爽啊,今生今世,明月就喜欢抢玄语大姐的东西,哪怕那东西不能用,明月也要将它烂在手心里! 见二女儿,她如斯乖巧,一点儿也不记恨当初对她的刻薄寡恩,这一点,定允太公侯国很是高兴,最起码不像大女儿玄语,一点分寸都不懂,哭哭啼啼的。 明月将骡子黛攥在手中旋儿出去,等候小姐许久的白浅和沫儿两个丫鬟看见这骡子黛,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小姐,这可是加洛国的贡品呢!当初奴婢们在府里听说大小姐有独一份,却一直未曾见过呢,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小姐,等会儿回了晨晖院,奴婢们好好帮你上眉黛,小姐若是上了,一定会倾城绰约的呢。” 白浅沫儿叽叽喳喳的,却仿佛忽略了此刻明月的表情。 半晌,自说自话的白浅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小姐,怎么了你不开心么” “白浅,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别人给你一样东西,最后你却发现,原来他是在利用你,当你一件利用品,你会怎样还是欣然接受这份看似贵重却已经被人用过的礼物么” 明月冷笑,此间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看似对自己眷顾,实际上还不想看在自己是个可利用的,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不利不献殷勤,为何当初不送,现在却想着要送了 明月可笑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终究还是不了解她,她又岂是那种爱重宝物之人,不错,平心而论,那骡子黛的的确确是世间难得之珍品,可那东西,明月就是觉得晦气,因为这是定允太公侯父收买人心的一个工具罢了。 这个世界上再美好的东西,如果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晦气,明月定然会嫌弃它,会将它除之而后快。 接下来,明月做出一件让白浅沫儿非常震惊的事情,那就是明月经过大曲湖畔之时,生生用手掰断那珍贵稀罕的骡子黛,然后将这样的稀世奇珍抛入湖水中央,荡漾起一圈旖旎的纹,旋儿沉降下去,没了踪影。 “小姐,这,这可是骡子黛呀!” 白浅的心脏噗通噗通得疯狂跳跃起来,这可是赫连定允太公侯国从玄语大小姐那里讨回来,那玄语大小姐紧张宝贝这个骡子黛跟什么似的,却自己明月小姐这边,却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 看着白浅沫儿震惊的眼神,明月清风云淡得笑了笑,“你们用不着吃惊,于我而言,那骡子黛就是不堪入目的废物就赫连玄语那个蠢人还有我那个可笑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当它是至宝呢。况且!我从来不用赫连玄语剩下的东西!当然!她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然后销毁它!总有一天…包括…”包括夜云飞太子殿下也要从赫连玄语手中抢过来,然后亲手毁灭了夜云飞太子殿下…… 后面这句话,明月并没有说出口,她心中盘算的确是如此,有些事情,不必完全说出来,只要心中有数就好。 “啊!好可惜啊!” 看着那价值连城的骡子黛就那样掰成两半然后抛入湖中,沫儿可惜得跟什么似的,就好像自己的心被剜了大半,“小姐啊,您如果不要,就给奴婢呀。” “沫儿!”白浅赶紧提醒沫儿若是再说的话,一定会惹怒二小姐的,二小姐这么做,是因为太过痛恨定允太公侯国的偏心还有那个玄语大小姐,所以才那么做的。 沫儿自然明白,旋儿低下头,对赫连明月道歉着说,“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沫儿,白浅,我答应你们,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们最好的,比此间的劳什子骡子黛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你们可愿定允太公侯信我” 明月的眼珠子清盈得如同两颗珍珠,乍一看,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极为光彩耀目。 不知不觉,白浅沫儿瞧着此间二小姐笃定的目光,纷纷点点头,“定允太公侯信,奴婢定允太公侯信小姐您的!” 前世她们对明月忠心不二,今生也是一样,明月一定会好好报答她们两个人的忠心不二,在白浅沫儿二人,像骡子黛这等廉价之物,至少在明月看来,是报不得白浅沫儿对自己好的万分之一。 明月要给予她们更好的,要替她们挣一份好庇荫后代子子孙孙的好家业,给她们挣一个好夫婿,这才是真真正正设身处地为白浅沫儿好呢,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报答。 眼下,明月不会说出自己心中对她们两个人的打算,若是此刻做出承诺未免有空白无凭之嫌。 “只是…小姐…如果定允太公侯爷那边追问骡子黛的下落,可如何是好” 白浅不免担忧。 “这个无妨…你们刚才是没有看到,如今的定允太公侯父是上赶着巴结我这个二女儿呢,希望在几日后的中秋宫宴能好好为赫连府上下夺一个好名声!莫说我故意丢了,我就是丢了一千个这样的区区的骡子黛,恐怕定允太公侯父这会也甘之如饴的吧,只要…我在中秋宫宴出风头的话…毕竟…眼下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出席中秋宫宴,不是吗” 明月冷冷得笑了笑。 “此话有理。”白浅肯定得点点头,“大小姐脸成那样,也该她作茧自缚!大夫人撞晕倒也换不得定允太公侯爷的原谅呢。” “话说回来大小姐倒是想去可也不看看自己的脸,满是脓疮,我的天呐,奴婢听说,那冰肌散,就算找到解药,其中疗程痊愈的时间,至少半年…而这半年时间…恐怕小姐您早已风头盖住大小姐而名满华京城了……” 沫儿露出白白的牙齿大笑着。 白浅胳膊肘子,轻轻捅了捅沫儿,“沫儿你说错了吧,自那大公主生辰宴,咱家小姐已经风头盖过大小姐好不好” “是,是,是呀,嘻嘻,不过这一次中秋宫宴,又有咱们家小姐的份儿,嘻嘻,玄语大小姐是嫡出的女儿,又能如何,还不是去不了” 沫儿很是臭屁的样子,旋儿惹得明月和白浅都笑了起来。 明月看着这两丫头,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 中秋宫宴当日,老天君果真带上明月赴宴,应了当日夜冰痕大公主亲口许诺的邀请。 明月着一件素雅的梅纹长裙,与宫宴之上众多珠摇翠绕的名门闺月们,更显得独添一份清雅。 金龙宝座之上坐着太擎帝,和一概重臣子们说说笑笑,有时候目光也微微朝明月这边扫描,看着如斯淡雅出尘的女子,竟然有点像当日出现在御书房又突然在御书房消失的小太监小环子。 虽然太擎帝心中狐疑,但他乃是一国之君自然做到稳如泰山。 太擎帝下首左右便是各位皇子公主,大公主夜冰痕和三公主夜凤仪,对明月极为热络,还主动跟明月打招呼,害得明月一一起身福礼。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自然也在场,这样的场合怎么少了朝廷重臣以及他们的眷属,中秋宫宴,理所应当是万民同贺。 前些日子在大公主生辰宴上,与明月比拼才艺的魏茵、屋行云,皆在,她们盛装出席,端得是世家嫡女的好派头,无不穿金戴玉,恨不得将全世界上的珠宝都给穿戴在身上,她们如此浓妆打扮,只怕比大大公主生辰宴上还要浓重。 看到她们这般,明月少不得隔应的呢,若是大公主生辰宴是一次定允太公侯亲小宴,那么此间的中秋宫宴则是超级定允太公侯亲大宴,来的臣子王孙更是多不胜数。 “瞧瞧,那赫连明月穿得如此素淡,不知道她的吃穿用度是否被大夫人给克扣了呢。” 魏茵嗤嗤得笑起来。 “魏茵妹妹,你做什么,人家就是一个小庶女嘛,纵然是这样,也是难免,谁让我们都有一个嫡夫人做母亲呢。” 屋行云这一番话更是代表她自己尊贵的出身,嫡女就是嫡女,那庶女是什么东西,堪堪难登大雅之堂。 她们这些话,是完全说给明月听的,可惜啊,明月就完全不搭理她们,任凭她们自说自话,说了一阵子,也变得觉得没有趣味。 见明月刻意无视魏茵,明明魏茵与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隔这么近乎,可赫连明月就是当做听不见,气得魏茵继续挑衅,“行云姐姐,你可知道听说定允太公侯国手中有一枚皇上皇后赐予的独一份的骡子黛呢,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怎么也不见她涂在眉梢之上” “茵妹妹的记性可真差,人家定允太公侯国给玄语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给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话说到这里,略显有些失去方寸,屋行云压低了声线。 可,还是被明月听见了当做听不见,屋行云这般目光短浅之人,哪里知道,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早已将骡子黛,转赠给明月是,是赫连明月不要,才将它抛入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大曲湖,倘若真的能够被屋行云和魏茵捡到,恐怕她们一定会跳下大曲湖疯狂得去捡这样的劳什子呢。 明月偏偏不要的,别人却当做宝物似的,明月嘴角取笑的意味越发深了,只得说几句让魏茵屋行云二人醒醒脑,“二位姐姐难道不知道,定允太公侯父早已将那东西给我了不过我倒是不稀罕,可没有想到二位姐姐竟如此稀罕,稀罕我不稀罕的东西。这样,等会儿你们亲自跟皇上皇后讨要,说不准帝后会给。” “你……”魏茵气得牙唇都咬出血来,如果帝后真的能给的话,她和屋行云两个人怎么在这里干磨嘴皮子,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就是得不到,因为帝后最为仰仗的便是当今左定允太公侯大人赫连江空,这一份荣耀,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拿到的。 “茵妹妹,算了,宴舞要开始了,我们安心看着吧,别因为不定允太公侯干的人置气。” 屋行云抓着魏茵的手,上次,大公主宴会上,明月顶了所有人的风头,她屋行云败了北,试问,心中如何能甘愿 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坐在距离太擎帝最近的地方,他时时与皇后芈广淑交流着,无非就是说一些寻常琐事,如此看来,这位大陶皇后芈广淑,仁德无双,堪堪国母典范,就连中秋宫宴之日也不忘关怀儿子。 明月瞧着皇后,芈广淑,她气度风雅,是自己前世的婆婆,这个厉害角色的老女人,她对明月所做的一切,明月都不会忘记! 二王爷夜帧华眸光早就开始盯上明月这个女人,觉得明月今日穿着气质盖与众位贵女之上,他很早之前就认定明月是人间凤雏,总有一天,一定会凤凰扶摇九重天,享受无上的尊严和金贵! 这,也是夜帧华想要给予他的,可夜帧华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他只知道,等会儿宫宴结束了,少不得纠缠女人,谁让她是他的命中注定认定的那个女人呢。 其他贵女们好看是好看,有才的有才,有样貌的有样貌,好比屋行云魏茵之流,可偏偏夜帧华就是提不起兴致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与宴会之上那些谈笑风生的大家闺月们不一样,明月似乎很淡漠,难不成她是怕自己出风头 夜帧华眼底的璀璨银月般的光华,越发有意思得在明月身上隐隐注视,如同黑夜之中的一只猎豹在注视着属于它的猎物。 “二哥,你的月儿,今天可真够迷人的呢,可把众多贵女比下去。” 四殿下夜华都举起酒杯敬夜帧华一杯。 夜帧华眸色淡淡,回敬夜华都,他尽量克制心内波动,他很不喜欢被赫连明月这个该死的女人掌控,那种被女人掌控的感觉,,他不想要那种滋味儿。 “四弟若是心中真想,何不向父皇讨要,纳个四王妃” 夜云飞太子殿下眸子射向夜华都,满是阴狠的味道。 顿时间,夜华都很是尴尬得低下头去,殊不知,上个月,他夜华都看上歌舞坊的一歌伎,跟父皇讨要做四王妃,被父皇狠狠训斥一番,说三年之内,等夜华都定定性子,再商讨娶四王妃之事。 第68章 现在这个时候,去跟父皇讨要,岂不是找死 夜华都知道夜太子是什么意思,只怕夜太子是巴不得自己被父皇厌弃,到时候,大陶储君之位,只怕夜太子这个好大哥,坐得更为稳久一些。 “皇儿,这就是你大姐生辰宴上出尽风头的定允太公侯府庶女赫连…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这个名字太过低微,皇后娘娘也着实记不大起来,若不是她浅笑妍妍得将那如同雨露恩泽的目光撒向众位闺月们,也始料不及一个身着清雅的女子坐在万团簇之中,越发显得显眼了,就连芈广淑的目光也忍不住多多停驻几秒。 她此言,是在问夜太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不是她还能是谁今日也不知道为何,穿得这样素雅,看来是跟本宫玩起了欲擒故纵了呢。” “皇儿…”听到儿子的话,皇后娘娘很是惊醒般微微瞪夜太子一眼,身边还有皇帝陛下,夜太子说这话并不合适吧。 殊不知,明月早已将夜太子皇后母子二人的目光交汇的深沉意味收入眼底,不论何时何地,夜太子他依旧对自己如斯自恋,明月也是醉了,见过不要脸的,也没有见过夜云飞太子殿下这般不要脸的。 明月以为夜太子在上一次栽得跟斗恐怕还没有栽斗,要不然他也说不出的话来。 “听说她是老二心仪之人,同时也是老二的心上人,是与不是” 皇后娘娘也忍不住八卦起来。 任凭你如何身处高位,还是有着一颗爱八卦的心,此间更是包括当今大陶皇后娘娘。 “母后…”这话是问夜帧华,夜帧华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看惯了珠摇翠饶、华服美裳的望族贵女,偶尔看见这样一个可心的犹如风中娉婷清荷般的美人儿,也算是美事一桩,芈广淑瞧着那赫连明月风华气度,不落下乘,丝毫无一丝丝出生庶女的轻贱,定允太公侯反这样高贵气势,略有隐隐压过魏茵屋行云之流的所谓的望族嫡女。 “好了,开始奏乐助兴吧。”皇后娘娘发话了。 翩翩舞姬们身着霓裳舞衣开始蹈起,扣着美妙的编钟节奏,一扭一捏皆有造化,领舞之人竟然是蒙着白色轻纱的婀娜苗条少女,单单看着这样的身段儿,那些王孙公子已经是如沉醉东方了。 那个人,哪怕她死了化成了一堆白色骨灰,赫连明月也认识她的,她不正是自己的大姐玄语,呵,毁容之人,蒙着轻纱来献舞,这是给大家找不自在吧。 舞蹈刚刚开始,明月竟然主动请缨帝后,“皇上,皇后娘娘,请让臣女与领舞的姐姐一起舞蹈,为大家助兴,可好” 蒙着白色轻纱之人,浑身在剧烈颤抖,透过那一双眼睛,明月越发确定此人是大姐玄语。 明月清冷得对赫连玄语笑道,以只能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说,“大姐,不介意吧” 明月上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揭穿大姐的丑,这是必须的! 定允太公侯府之家有女主动请缨表演,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由于赫连明月是上前请求,所以就立于帝后二人的跟前,让皇后娘娘看清司马她的模样,也更让太擎帝坚信上一次在御书房出现的小太监小环子,是赫连明月此女无疑。 歌舞台上,蒙着白色轻纱的赫连玄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地位被赫连明月狠狠威胁。 殊不知再过一会儿,赫连玄语唯一仅仅剩下来的尊严一定会被明月狠狠践踏! 不践踏大姐,誓不为人! 这是她赫连玄语欠赫连明月的,一生一世都欠着她的,现在明月只不过是撕碎赫连玄语在众人的假面具罢了,让她原本虚伪、恶毒的面孔昭示世人! “听不懂你说什么”赫连玄语装作不认识明月。 很好,赫连明月脸上满是清风云淡的笑容,她说她不认识自己,这样也好,反正,她的心中也已经没有赫连玄语大姐这么一号人物,而是仇人,对待仇人,赫连明月自然有更多的把握,“这样看来,明月是认错人了,这位姐姐不好意思噢。” 赫连玄语所领导的舞曲叫做“十八旋舞”,以脚底不停旋转闻名,这极为考究一个人的舞蹈根基。 这一项舞蹈,原本是赫连玄语所擅长,也是她想要在大公主生辰宴表演的一项舞蹈,可惜,赫连玄语以为自己别出心裁作那水彩画,谁知道,却是着实丢了颜面。 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只是,赫连玄语太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只要赫连明月在的一天,她就永远没有出头正名的那一天! “姐姐,那我们一起开始!” 明月嘴角含笑,她从随身丫鬟白浅沫儿手里取过事先准备好的篮和冠,篮和冠都是用中秋时节盛开的朵儿百合,康乃馨,幸福,太阳编制而成,美轮美奂,巧夺天工,明月将它们戴在头上,捧在手上,配合她身上淡雅的衣裳,无疑成为中之王了。 就连夜太子夜忍不住对赫连明月另眼定允太公侯看几眼,觉得此女跟以往,大大不同,至少品味提升了一大台阶。 更别提夜帧华两颗眼珠子,至始至终落在明月的身上。 其他皇子和公子们更是按耐不住,这样清纯的美人儿在今时今日的华京城已不多见,众人都看惯了赫连玄语以前浓妆盛服,此间的赫连明月,难得清雅真国色。 在赫连明月身上,当今太擎帝似乎看到了已逝的宠妃,舒妃娘娘的神韵,那可是夜帧华的生母,也是为何,太擎帝一直宠爱夜帧华的缘故,只因为夜帧华生母。 “贱人……” 蒙白色轻纱的赫连玄语狠狠给明月一个白眼儿,她以为她神情转换之快,无人可识别,却还是被当今皇后娘娘给识破了。 芈广淑叹息一声,心道这个赫连玄语终究还是上不了台面,她赫连玄语还是嫡女的呢,堪堪连一介庶女都比不上的呢。 若不是拓跋臻珍连夜进宫,哀求芈广淑这个皇后堂表姐开恩,让玄语戴上白色轻纱领舞,以一举夺魁,挽回之前丢失的名誉,芈广淑才不会搭理赫连玄语。 事前,在大公主宴会之上的风声,虽然她这个皇后微臣亲自驾临,可消息这种东西就如同空气一般,传得整个华京城沸沸扬扬,她芈广淑除非是死人,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因此,就对赫连玄语有所微词,听闻太子跟赫连玄语走得很近,芈广淑就不禁考量她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了。 当然皇后娘娘心里跟明镜儿,倘若今天中秋宫宴,赫连玄语可以力挽狂澜赢回过去的名声,皇后娘娘到不介意跟拓跋臻珍结成亲家,来个亲上加亲。 不过可惜,这样的黄粱美梦终究是破碎,因为赫连玄语身边多了赫连明月,赫连明月怎么可能让赫连玄语这个两世仇敌顺心如意 若真是让赫连玄语顺心如意,还真是见了鬼的! 翩翩起舞的赫连明月很快成为众人的宠儿,她偏偏起舞,舞姿空灵又活力,更重要的是,赫连明月很懂得色彩的搭。 这一点,看在眼底的擅长舞蹈的屋行云也不禁佩服,明月的衣着素雅清淡,犹如清雅忧伤的百合瓣,头上腰间的饰更是撑托出赫连明月此人的雅。 定允太公侯比之下,浓妆艳抹的赫连玄语以及众人成为一道亮丽的人肉背景,唯有赫连明月淡雅出尘的舞姿,在众人心跳缭绕着。 本宫果真没有看错她,赫连明月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打从心底赞叹的大公主夜冰痕,很是满意得点点头,坐在她旁边的司马南王看到妻子脸上又浮现笑容,他的心情也放飞起来,一扫颓郁。 “好可惜啊,舞台上赫连明月才是亮点…至于另外一个领悟者还有伴舞者充当绿叶了……” 魏茵娇笑一声,旋儿众位望族贵女们,也纷纷点头称赞,或是赞扬,或者评论。 魏茵说这样的话原本是打算取笑赫连明月一番,谁知道却惹得更多人,开始赞颂赫连明月的别致清雅风姿。 立于舞台之上的人更容易将台下所有人的表情尽收入眼底的,戴着白色轻纱的赫连玄语,她死都不会定允太公侯信,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各位皇子们,特别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和帧王爷两个人,他们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赫连明月此人,似乎都移不开视线,还有之前一直垂涎赫连玄语美色的四皇子夜华都,也一下子倒了阵营,成了赫连明月的裙下之臣! 也就是说,赫连明月她抢走了赫连玄语的裙下之臣,在赫连玄语的心中,她有着极为强烈的虚荣心,她哪怕不爱这个男人,也终究希望这个男人能够拜服自己的石榴裙下,以彰显她赫连玄语独有的魅力。 可是这一切,都被赫连明月无情得给破坏了。 赫连玄语被取而代之了! 赫连玄语以为戴上薄薄的一层白色轻纱,能够给大家一种神秘感,谁能想得到,却还是输给了赫连明月! 就在“十八”旋舞这个舞蹈到了最高潮最巅峰的时刻,明月悄无声息得施展着舞步,向赫连玄语缓缓靠近,可怜的赫连玄语并没有察觉太多,只当是舞蹈之中必要的舞步,可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舞蹈步数也有这么一出的。 千钧一发之际,明月举起长袖,若是无意般得刮下那赫连玄语脸蛋上的蒙面轻纱。 顿时间,赫连玄语当着众人的面前,露出了她那一张非常丑陋的,非常恶心的,非常吓人的,长满了脓疮的鬼脸。 “啊!鬼…” “鬼啊…” “来人哪…” 坐在前排的大家闺月们一个一个往后狂退,她们原本是望族千金,最重妇容姿仪,可是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好的一个舞蹈,竟然藏着一个奇葩的怪物。 太擎帝和广淑后更是让左右请护卫酒架! 坐在定允太公侯国身边的大夫人牙关几乎咬碎,拓跋臻珍明明看到是赫连明月故意掀刮去玄语脸上的白面轻纱,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铤而走险,在帝后二人面前献舞,从而挽回之前丢失的名声,却在这一刻,又被赫连明月给破坏了,那破坏叫一个支离破碎! “什么竟…竟然是玄语…呕…… 夜太子再三端详那个怪物,满脸脓疮,流着血脓的怪物,竟然是赫连玄语无疑,顿时间,重重一俯身,狂吐不已,这确定是他夜云飞太子殿下深爱的女人赫连玄语吗怎么这么丑! “天!也太丑了!以前是我瞎了狗眼!竟然倾慕这个女人……”四皇子夜华都也是狂吐不已。 魏茵和屋行云几个同为望族世家贵女们纷纷侧目,“这么丑啊,也敢来献舞,真是丢了我们女儿家的颜面,我要是赫连玄语啊!肯定早就投井自尽了!也绝不苟活于世!” 太擎帝掩着一双老目,差异得看着赫连科定允太公侯,“左定允太公侯,你这…你这…” “微臣该死…微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恕罪……” 赫连江空一个噗通就跪下来请罪,吓坏太擎帝那也是重大罪过一条。 拓跋臻珍双眸更是死一般沉寂,得跪在地上,她知道,这一次丢脸,丢大发了,上至皇上皇后,下至宫人太监,全都目睹赫连玄语的嘴脸! “啊!”台上的赫连玄语看着台下的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疯狂得大叫一声,旋儿到处跑,却临时找不到出口。 明月假装痛心得样子,“大姐,你的伤还没有好,是谁让你到此处献舞的” “对呀,是谁呀。” 众人听到赫连明月出尘的舞姿,还对她家大姐如此怜爱,无数人对赫连明月的好感度倍增,包括皇上,包括皇后。 “听闻组织这一次中秋宴…宴舞之人是…是皇后…”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顿时间所有人目光刷刷看向皇后,芈广淑这辈子最重威仪,更重名声,如果被人知道,这一次让赫连玄语出席领舞是她这个做皇后的主意,那她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后,还要不要颜面了。 皇后娘娘恼怒瞪向跪在地上的拓跋臻珍,“国定允太公侯夫人!你告诉本宫!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你女儿这么…这么丑…你还让举荐给本宫…破坏这大好的中秋团圆宫宴,你安得是什么心!” 第69章 众人沸腾起来,赫连明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看着台上伤心欲绝的玄语大姐,再看看此间的大夫人,真叫一个爽快! “妾身该死…妾身该死……” 拓跋臻珍吓得匍匐在地,浑身颤抖,无不是汗水潺潺,她知道这已经不是区区玄语人前失了颜面这般简单,关键是惹恼了当今皇后娘娘,她这位堂表姐如何作罢干休 说好听一点,芈广淑是她的堂表姐皇后,无人左右,拓跋臻珍叫皇后一声表姐,也是可以的。 但是,若是论起大体面上来,芈广淑可不仅仅是拓跋臻珍的表姐这样简单,她还是整个大陶皇朝的皇后娘娘,最重体面威严的皇后娘娘,如何容忍他人毁谤。 赫连玄语自爆丑颜,被众人所唾弃,唾弃之后,有人一定会说这是皇后娘娘故意策划的,毕竟,是皇后娘娘让赫连玄语御前献舞不是吗 那么太擎帝会怎么想,更会怎么看芈广淑皇后 芈广淑如此想来,便不免慌张得向他行礼,“皇上,是臣妾疏忽,臣妾罪该万死!” 连当今皇后都自称罪该万死,那么此间的拓跋臻珍岂不是要死一千遍一万遍 “微臣该死……” “望皇上皇后恕罪……” 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跪在地上,如今众人享乐的中秋宫宴,却比他们赫连府一门搞得糟糕透了,他们自然是千该万死的。 在台上露了一手的赫连明月俯身得对太擎帝有礼道,“皇上,是臣女的大姐无状,是臣女不好,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看不住大姐,让大姐就这么上了台献舞,是皇上看在大姐一心想要献舞的份儿上,饶恕过大姐吧。” 两手捧面的赫连玄语,万万没有想到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竟然为自己求情。 倒是赫连明月提点得好,若不是赫连明月提点,太擎帝还真的不会深究为何定允太公侯国嫡女赫连玄语如此一心想要献舞,如此一心热衷于此,不顾着自己脸蛋上的脓疮未痊愈,不顾着在众人面前出丑,这一切的热衷究根就底,就是一句话,赫连玄语思嫁了! 太擎帝压制心头的一丝怒意,看向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左定允太公侯!玄语是你的大女儿!你竟然不知你大女儿思嫁之心!这样罢!朕就在这里为你大女儿赐婚,左定允太公侯以为如何” “皇上…是微臣错了……” 皇帝陛下的话语,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听在耳内,回荡在心间,不由得恨不得奔上去,活活掌掴赫连玄语这个不知孝义廉耻的大女儿,怪不得皇帝陛下会这样说了,这样说,还是给了定允太公侯国的面子呢! 在圣上面前出丑完全就是一条死罪呢! 更何况正值此等佳节,太擎帝的心情应该是很不错,眼下,却什么都给破坏了。 赫连江空心内翻滚,如同鼎沸之蚁,此时此刻,有谁能够站出来,说要娶玄语,就连平日里跟大女儿玄语有着绯闻传闻的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也闪避不及,在场的王公贵子们,更是纷纷将赫连玄语当做一团恶心之物。 也的确,赫连玄语实在是太恶心了,恶心得叫太擎帝一点食欲都没有! “还愣着做什么给朕下去!” 太擎帝挥挥手,很是厌弃得对芈广淑道,“皇后,此女永生不得入我大陶皇宫!否则…朕就跟你急!” “是,臣妾知道了……” 芈广淑连连赔不是,原本这是一场欢喜宴,大家高高兴兴的,芈广淑之前是想,只要赫连玄语的舞蹈伺候得陛下高高兴兴的,也全了她贵为后宫之主的颜面,那样的话,再说上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与赫连玄语的亲事,未尝就不是一举两得,可万万想不到,芈广淑竟然被拓跋臻珍骗了,她堂堂一国之,却上一个国定允太公侯夫人的当,倘若,芈广淑一早就知道,赫连玄语的脸是那样丑陋,她一定,她一定不会答应拓跋臻珍让赫连玄语进宫。 这一场好戏,很明显是拓跋臻珍自导自演的呢,别说皇后娘娘,就连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也被蒙蔽在鼓里。 台上的赫连玄语傻傻得跪在地上,却不知道该如何下退,以至于禁卫军上前将赫连玄语拖走,这才作罢。 被拖拽了台的赫连玄语耳畔猛然回响起太擎帝的话,此女永生不得入大陶皇宫,天呐,那么以后别想嫁给夜云飞太子殿下,以后也别想做皇后了,因为连区区一个宫门都不能够进。 “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贱人啊…” 一个对权力欲望非常恋栈的女人若是知道前途无望,她一定会疯狂如斯,赫连玄语丝毫不顾及定允太公侯国之女的威仪,就往赫连明月这边撕扑过来,因为赫连玄语知道,倘若那白色面纱不被明月刮掉,那么,她赫连玄语说不定还真得凭自己的逆天舞技赢得众人的赞叹,可惜,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众人都以赫连明月为中心,各种鲜,各种掌声,都落在赫连明月那边去了。 而她,却是失去了所有一切,连未来的前途都没有了,她赫连玄语还有什么值得藏着掖着,自是罔顾定允太公侯国嫡女的身份,对着赫连明月破口大骂。 此行此举,无不令众位年轻的王孙公子郡主千金们震惊不已,他们纷纷摇头,原来此刻的赫连玄语不单单面容丑陋,言行举止也仿佛那些未曾教化的蛮荒野女儿一般,粗鄙不堪。 “也许,这就是玄语大小姐的本色,今天她本色出演,本公主倒是觉得很正常呢。” 说这话的三公主夜凤仪,她早就看赫连玄语不顺眼了,在大姐生辰宴上,夜凤仪早就看的出来赫连玄语最擅长的,便是矫揉造作,娇滴滴得很,事实证明,却是完全装出来的。 心直口快的三公主夜凤仪一句“本色出演”,顿时间叫众人对赫连玄语满满的鄙夷和唾弃,而此刻的赫连玄语却向着明月扑过来,众人都吓傻了,赫连玄语这是想要自暴其丑在前,想要屠戮本家庶妹在后的节奏啊。 “快拦住赫连玄语这个疯女子!” 皇后娘娘芈广淑气愤得无以复加,她原本以为再怎么样赫连玄语再怎么样,也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至嫡女,品貌上乘,没有想到,赫连玄语此女一遍遍得在皇后娘娘心目中刷新了三观! “大姐这是做什么” 明月脸上表情,满满无辜,就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就等着大姐玄语扑过来,那赫连玄语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她就想着跟赫连明月来一个同归于尽,一起将赫连明月推入身畔的高高御河,那御河水流急湍,若是人坠落下去,指不定几个功夫,就将人给冲走了。 “难不成大姐要在帝后面前行凶么天啊,大姐,你疯了” 明月继续作无辜状,叫人看了,都心生怜悯起来,都纷纷鄙夷赫连玄语的所作所为。 玄语女儿今天是怎么的了,怎么魔怔了一般,她哪里有那么的雄心豹子胆,当着皇上皇后面前,做这样的荒唐之举呀,天呐,拓跋臻珍还想着找什么补救之法,让玄语在帝后等众人面前挽回颜面,眼下,眼下却是无力回天,那种虚无的失落感,拓跋臻珍真的是绝望了! 看着大夫人绝望的面孔,明月心里高兴,大夫人此刻比任何一个人还要想着挽回大姐的名声,可惜啊,可惜啊,已经来不及了。 定允太公侯国也不明白,也始终不敢定允太公侯信那个发狂一般的丑女儿玄语是那样肆无忌惮,就好像被人下了降头魔怔了一般。 不错,这降头的黄金蛊是明月下的没有错,是赫连明月与玄语大姐一起行舞,明月通过耍篮旋舞动作,将金蚕蛊制成气,这样的气,赫连玄语大姐可吸收不少,怎么能不发疯 轩辕太傅授予明月的蛊毒课程,明月可是一点儿也不落下,而且,比起前世来,更是厉害千百倍,无声无息间,明月让金蚕蛊控制玄语大姐的精神,让她骤然间疯狂得魔怔,再魔怔。 眼看着玄语大姐,她被脚底下的一颗鹅卵石绊倒,眼看着就要失足坠落御河之中,明月假装拼了性命去拉一把,谁知道,玄语大姐就这样掉下去了。 “天呀!玄语!我的女儿呀!” 拓跋臻珍疯狂得叫起来,定允太公侯国也是非常之震惊,“玄语!” “玄语!玄语!”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立马将自己身上的明黄太子袍给脱了,就这样纵身一跃,跳入御河之中。 “太子这是做什么!” 皇后娘娘感觉到非常绝望,非常后悔,后悔竟然教出这样不知礼教的儿子,在那御河之中,救起那样丑陋不堪的赫连玄语,难免会有肌肤之亲,大陶讲求严格的男女大防,难不成,日后真的要娶那个丑女吗 先不管为何从前的赫连玄语那么漂亮,但是眼下,她真真是丑女,今日更是在众人面前丑,恐怕这日后的名声是恢复不起来了,连京城之中普通望族庶子都不愿意娶的,当今太子如何能娶 芈广淑知道,太擎帝已经说了,绝不让赫连玄语永生之年进大陶皇宫的! 太子这是当面违抗圣上的旨意吗 想到这里,皇后娘娘心惊胆战起来,若是惹恼皇帝陛下,说废了太子那肯定就得废太子呀! “太子殿下,你这样抱着我家大姐,授受不亲呀!” 赫连明月马上抓住机会,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死贱渣男,她是不会放过他的,用尽声线一喊,是在刻意提醒皇帝陛下,说夜太子拂了他老人家的圣意。 若是赫连明月不强调授受不亲这四个字眼,或许,太擎帝也不会将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莽撞当一回事。 太擎帝刚刚还说过,绝不让赫连玄语这样的女流之辈进入大陶后宫,更别说成为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女人,成为未来太子妃。 这夜云飞太子殿下,明显是当着满满文武大臣的面上,打他太擎帝的脸呀! “太子!你给朕上来!听见没有!” 勃然大怒的太擎帝没有想到,夜太子如此不听他的话,他还是他从前那个听话的太子吗 这样的儿子拿来做储君,是不是自己当初的失察呢 太擎帝的愤怒,已经挂在脸上了,皇后娘娘一直站在御河之畔呼喊着,那俯着身子,就没差把自个儿也给掉进御河里边去,“太子快上来!快上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顾着尊卑呀!你这个傻孩子!” 任凭皇后娘娘哭着叫唤着夜没有用了,反正夜太子是跳下御河里,并且太子还紧紧揉着抱着怀中的赫连玄语,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这样的架势,哪怕是瞎子也能够看得出来。 “原来之前传闻夜太子与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小姐玄语有染,这事儿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是呀,是呀,抱得那么紧凑,还有赫连玄语紧贴着太子的身上,是那样熟练有余…” “一定是这样!玄语大小姐从前看上去,那样冰清玉洁,想不到竟然…” 众位大家闺月纷纷议论起来,她们之中也不好将一门心思寄望在夜太子身上,巴望着能够成为太子妃,等太擎帝百年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可以皇后娘娘。 明月瞅着这些所谓的望族贵女们,真真天真可爱得紧,上一世夜太子至始至终喜欢赫连玄语一人,你看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看见赫连玄语都毁容了,仍然爱得了个跟什么似的,的的确确是情比金坚,明月真是羡慕得紧! 明月记得上一世,夜太子与赫连玄语之间的地下情,保密工作做得定允太公侯当之好,也只有在赫连明月登基为大陶新后的第一天,由赫连玄语亲口和盘托出,赫连明月才知道,原来夜太子和赫连玄语这个贱人,一直在暗地里勾搭成奸,可惜,那会儿知道得太晚些了,以至于被人算计致死,赫连明月逗不知道。 今生却倒好,赫连明月一个妙计就挑破他们这一对狗男女的地下情,让他们那点子龌蹉般的郎情妾意浮出水面,要不然,那些无知的贵女们,还不一一个夜太子利用着。 第70章 夜云飞太子殿下此人品性有多么恶劣,旁人不知道,经历一世的赫连明月这个老人家精怎么还能不知道 夜云飞太子殿下素来擅长的便是玩弄那些对他原本有着几分情谊的望族贵女们,利用且玩弄她们的感情,然后让她们慢慢得为夜太子卖命,利用完了,或杀,或屠,或戮,半点情面不讲,上一世的赫连明月仅不过是其中一只可怜兮兮的可怜虫罢了。 今日之事,实在是一举两得,这一来,让大姐赫连玄语当众出了丑,此丑出的比数月前在北郊行宫更甚,这二来么,自然是让夜太子大姐这一对狗男女的恋情浮出水面。 这,才是明月的目的,这样的好处在于,狠狠打了赫连玄语大姐的颜面,从此以后不论是太擎帝、还是广淑后,都看不上赫连玄语! 列位贵女们也不傻,此等闹剧一出,贵女们也就更明白了,原来夜太子一直心有所属的人是赫连玄语,从此以后,她们再也不会那么傻乖乖得等着为夜太子去卖命,如此,夜太子想要将这些贵女们当做权力的铺路石,也不可能了。 之前,或许她们还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得接受被夜太子利用,如今她们还会心甘情愿么,纵然真的那么做了,岂不是将赫连玄语推向未来的皇后之位 贵女们终究没有这么傻的! 至于夜太子,又在太擎帝的心中徒添一份不快,这一份不快,自打大元洲地震赈灾银两凭空失窃之后又失而复得那个时候开始,太擎帝一直未曾放开夜太子的怀疑,眼下,夜太子又如此众目昭彰得当众违反他的旨意,跳入御河,与那个太擎帝曾经说了永生不得入宫的女人亲密,这不是活生生打他太擎帝的颜面吗 这一刻,太擎帝是真的打算此中秋宫宴之上对众臣,吐漏出他想要易储的心思,左右思量之下,觉得此间还是最好的时机,只等下一次,倘若夜云飞太子殿下再犯下错误的话,就一定会废弃他太子之位。 此刻没有人知道太擎帝闪烁的龙眼之中到底在想什么,众人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御河下方,此间的御河便得波光粼粼,是因为宫殿左右掌上了灯。 夜太子和赫连玄语早就被禁卫军们解救上来,只是他们两个人在太擎帝心中那糟糕的印象恐怕今生今世也解救不了。 人的生命尚且解救,可人的心,一旦思变,就如同药石无灵,不可解救。 明月将太擎帝的每一个神色每一个表情洞悉个一览无余,太擎帝是整个大陶皇朝的主宰,他一日不死,便是大陶皇朝的帝王,夜云飞太子殿下,夜帧华,赫连玄语,还有她自己赫连明月,所有人的命运,都被太擎帝掌控在手心里,紧紧得掌控着。 赫连玄语被救上来之后,赫连定允太公侯国赶紧让大夫人陪同玄语先行回去,宴会之上,所有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他这个大陶帝国的左定允太公侯,也只得装作充耳不闻,依旧在皇帝跟前赔着不是,取悦皇帝。 “皇上,今宵乃是中秋,如今月明星稀,微臣代表众臣们给陛下敬酒,企盼我大陶皇朝千秋鼎盛,一统四海!” 赫连江空举起酒杯来,对着苍穹之上的银盘般皓月,对着皇帝敬酒,接下来,众位大臣们,也纷纷效仿。 霎时间,人声鼎沸将适才的尴尬掩饰过去,赫连明月到底有点佩服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果然是个官场的老油条,要不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坐到左定允太公侯这个位置,也许,此间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是在走前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曾经走过的道路吧。 阿谀奉承,虽然说太擎帝对这样的字眼定允太公侯当之讨厌,可是没有办法,人心就是,听着这样好听的话语更是心情愉悦,更别说,搭配着这样中秋大节日,越发显得喜庆。 夜云飞太子殿下换上一件崭新的袍子落座,目光扫过赫连明月这边,眼眸深处难耐着一丝讨厌的意味,夜太子知道,倘若刚才,若不是赫连明月做了什么马脚,玄语何至于在人前那样出丑,说不定,上一次在北郊行宫大公主生辰宴上,也是赫连明月捣鬼,也未尝可知。 当然这些,只是夜太子一厢情愿得个人猜测罢了,他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说明这一切,都是赫连明月从中作梗! 更为致命的是,太擎帝这个父皇越发讨厌自己,这是不容抗争的事实,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就算未来以后会风平浪静,只怕太擎帝一想起今日中秋宫宴所发生的事情,一定会恨透了自己这个太子! 到时候,太擎帝一个不高兴,岂不是想要废太子就废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也看到了,父皇对夜帧华这个二皇帝越发殷勤,那股子浓浓的父爱简直就是溢于言表。 寻常百姓家的父慈子孝,是一种人性美德,可对于身处皇室中人而言,父慈子孝往往显得别有用心,若是再想要体验单纯得父慈子孝,可谓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因为皇族的父慈子孝往往是跟一个皇子的皇位挂钩,皇帝陛下越发宠爱哪个皇子,那么这个皇子以后很可能当皇帝。 自前朝以来,立庶立长立嫡已经没有那么苛刻,夜云飞太子殿下他的生母乃是当今太后娘娘,夜云飞太子殿下是顺理成章的皇嫡子,继承未来皇帝之位,是理所应当。 可要知道,很久之前,太擎帝可是极为宠爱一个叫做舒贵妃的女人,这个舒贵妃娘娘当年可是宠冠后宫的人物,就连当年的皇后芈广淑也守起空闺。 人家舒贵妃娘娘夜夜得到太擎帝的专宠,后来不久就诞下二皇子夜帧华,再就是之后舒妃娘娘莫名其妙死了,至于死因如何,无从考究。 太擎帝深深抱憾,极为愧疚已故舒妃贵妃,所以对夜帧华的宠爱,不是一丁点儿半丁点。 这几乎是大陶后宫算不上秘密中的秘密了,此刻的赫连明月冷冷看着只顾自酌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他此刻的心,应该很痛吧,至少可以说心如刀割来形容,一想到夜云飞太子殿下步入自己的棋局之中,受着剜心苦司马,明月觉得自己前世的惨痛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只要夜太子赫连玄语付出血的代价,那么明月目前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月儿,本王陪你喝一杯” 夜帧华突然端着玉杯过来,居高临下得看着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肆无忌惮得笑。 幸好四下无人在,明月皱着娥眉,看了看四周,“谁是你的月儿帧王爷可别乱叫人才好!被人误会了!终究不好。臣女可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夜太子” “是吗你真的这么在意吗” 夜帧华脸色突然变得迥异和淡漠,他的眸子犹如天穹之上的淡淡银月,勾了一个银河的疏离,“本王才知道…原来月儿你这么关心我啊…你我又不曾像他们当众苟且,不知道月儿在怕什么!” 这样的话,他怎么总是好意思说出口的 明月低下头,莫名得红着脸,是呀,她明明经历了一世,却被夜帧华说着这样的无厘头,仍然会觉得脸颊滚烫如霞,偏偏扭过头去,“帧王爷赶紧到一边去,被人看见了,不好。” “不好本王倒是想要跟月儿小姐好生领教领教,哪里不妥不好之处” 微微挑起邪魅的剑眉,像这个世界上最为精致温润的璞玉,那晶莹光华的唇瓣犹如金盘上的玉珠,仿佛不去敲击,也是弹出清冽的声线,细细长长的睫毛犹如远山青壑,他的眼,更是如此之绝美,仿佛集天地之璀璨,合日月之霞光,美啊,帅啊! 帧王爷的脸那样紧紧近距离靠近明月,让明月可有感受到他独有的浑厚有力的呼吸声,他的心似乎在不规则得跳动着,波动着,他的眼只要轻轻一瞥,仿佛可以冰封所有! 不知不觉,赫连明月觉得此间的帧王爷不知道比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夜太子,好看了多少,现在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于明月而言,压根儿就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对于明月,就是一个渣的存在。 而此刻,帧王爷一直被女人深深得盯着,一直想要从明月嘴里,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可是,明月并没有开口说话,这是静默得看着自己。 帧王爷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如火,他是第一次有这样异样的感觉,从前府中那些个什么侍妾什么王妃,都不会给他这样异样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上一世缠绕了帧王爷一生,今生只怕也是如此。 “月儿,你该不会是一早爱上本王” 最终,唇角微微勾起,帧王爷眼眸深处的邪魅意味越发深沉,仿佛他要把女人狠狠揉进自己身体里,好好宠溺一番,才够! “去你的!”明月娇羞之后旋儿清冷了几分,“你以为全天底下的女人,不是嫁给你,就是嫁给你的大皇兄夜云飞太子殿下,未免把我们想得也太不堪了!” 纵然他前世于她有恩,是,明月感动更会感激他,可不代表着,就这样随随便便让他调戏,更甚是得到了! “或许按我说,是帧王爷你先爱上我,我说的对吗” 赫连明月不假思索毫无示弱得看向男人,看向前世这位爱自己入骨、宠自己入髓的男人、更是为自己献出鲜活生命的好男人。 有几下,在赫连明月的念想里头涌起涌起冲动,她会立马抓住夜帧华的手,肯定得对夜帧华,“夜帧华!我要做你的女人!我要你做我的男人!”从此快乐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可是事实往往没有这般简单,明月的心,至少此刻的心,她已经被仇恨包裹,在夜太子还没有完全倒台,在拓跋玄语还没有完全歇斯底里和绝望,她是不会放松自己的理智,哪怕一分一毫也不行。 似乎,夜帧华察觉到明月眼瞳深处的那一抹冷冽之色,不禁也让他胆颤了几分,更让夜帧华疑窦丛生,赫连明月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引起他的好奇心,他素来对其他女人都不屑一顾的,除了她,唯有她,赫连明月,才是他真真正正得想要探究、想要了解的女人,没有之一! “你说呢你先爱上我,我先爱上你有什么区别么” 虽然夜帧华不知道明月心中藏着什么谜一样的存在,可他就是想要在她身边,说着逗弄她的话儿。 “区别可大了,就好像你此刻这样,明显是在追求…追求人家不是吗” 明月的声音很小声,可以保证外人绝不可能听的到,就算是他人想要听,除非她们的耳朵可以发达得犹如顺风耳一般。 “大家快来呀,一起放河灯许愿吧。” 不知道谁道一句,一拨拨又一拨拨的人群儿,围在御河两旁放起了许愿灯,人们常说,让这样的许愿灯瓢满御河,通过御河流到外面的大江大海,大江大海会把这样的许愿灯给带到天际,带到天上去,到时候嫦娥姐姐就会听到大家的愿望,到时候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这,只不过是大陶境内的传说罢了。 没有人知道,天上的嫦娥姐姐是否会听到。 饶是如此,明月也想试试,反正那个讨厌的大夫人和大姐已经先回府去,中秋宫宴之上少了这么一对的人儿,明月的心里头终究是痛快的。 夜帧华去内殿拿一盏明晃晃的明灯过来,却被魏茵、屋行云等人拦住,“帧王爷可以赏光陪我等一起放许愿灯么” 拦截的人多是世家大族的贵女们,个个妩媚生娇,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她们是不敢想了,方才的闹剧,大家也看见了,人家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只衷心那个赫连玄语一人,明明知道夜太子靠不住,还想着太子殿下,岂不是犯贱么 然则,眼前的二王爷夜云飞太子殿下则是不一样,他近日被太擎帝所倚重,改明儿指不定废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让帧王爷当太子殿下,也未可知,所以,诸贵女们上赶着巴结,希望可以得到夜帧华的垂青。 “不好意思,本王已经约了人,麻烦你们让一让。” 夜帧华眼中毫无魏茵屋行云等人。 “约了人” 第71章 “帧王爷到底约了谁呢” 魏茵等人其实已经知晓,却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样子是要多矫情,就有多矫情。 可就算是这样,夜帧华依旧对她们熟视无睹,径直朝赫连明月跟前走过去,将许愿灯双手递给赫连明月,夜帧华脸上露出璀璨温暖的笑容,“月儿,咱们一起放许愿灯。” 哗—— “什么原来帧王爷不搭理我们,原来是为了赫连明月!” “也不知道赫连明月给帧王爷下什么药,竟然……” “是呀,真是岂有此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 殊不知,帧王爷对她们则是傲慢无礼,对赫连明月则是百般奉承,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更要命的是,对于帧王爷的殷勤,赫连明月还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儿,真真可以叫魏茵和屋行云她们都气不打一处来,她们都在郁闷,为何大陶皇朝两个尊贵无上的皇族子弟,都被左定允太公侯府的女人们所笼络。 魏茵和屋行云之流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像左定允太公侯赫连江空那样的父亲! 想想和其他重臣子们的赫连江空看见二女儿与帧王爷走得那么近乎,他心里头也高兴起来,真好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与皇家两个子弟亲近起来,这以后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自然就是赫连玄语,听闻帧王爷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废了他王府中的王妃,王妃一位空悬,只怕将要不久立赫连明月为帧王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想想这些,赫连江空顿时觉得脸上有了光彩,再加上同是同僚的重臣门内,每一个人一句的奉承话儿,更是让赫连江空有了面子,似乎将之前赫连玄语在御前出丑一事,给淡忘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大女儿倒下了,前仆后继还有一个二女儿,纵然是二女儿倒下,想想他赫连江空的府中,还有多么位女儿们,想想他虽然儿子单薄,但是女儿多了,也是一样,也照例可以帮助自己巩固政权,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赫连江空才不会考虑!至于女儿们到底幸福与否,却不是他关注的,他关注的,永远自己的权力。 这些,赫连明月知道了个清清司马司马,定允太公侯父那时不时向着自己透射过来的目光,明月详作看不到,就算看得到又如何,在赫连明月的心中,她压根儿不会承认自己有那样利欲熏心的父亲,那是一个让她呕吐、引以为耻的父亲! “怎么,月儿你不乐意” 每每自己与她说话,这个女人的双眸总是充满着一丝飘离天际的神采,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夜帧华他仿佛百无聊赖般得去探究,殊不知,他已经坠入赫连明月的情网之中,不能自拔,前世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 “自然乐意。只是以后私底下,你不能叫臣女月儿” 赫连明月幽幽一笑,“难道王爷不知道,上一次大公主生辰宴,臣女让你那样做,不过是做戏罢了,难不成,王爷是要把戏进行下去” “哦!原来你一直在做戏,怪不得…” 夜帧华眼眸深处闪烁着对明月越发注意的光芒,这是女人没有及时得领悟到。 “此刻,你跟本王走吧!本王知道有一处地方更适合放许愿灯。” 不等明月回应任何,夜帧华硬是抓起明月的胳膊,往御河对岸的一处松子林走过去,任凭明月想要挣脱,可她哪里有夜帧华的力气大。 对岸的贵女们都看傻眼,都不知道这个二王爷想要对赫连明月做什么,更别提他们两人进入松子林了,她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两个人会做什么 孤男寡女会做什么! 明月后悔了,她不该惹恼了夜帧华,她两只手被男人掌控着,然后狠狠得被男人索吻着。 灼热异常的感觉席卷明月的全身,天呐,他是在干嘛呀! “你再这样,我可恼了!” 赫连明月真的是怒了,“臣女”二字也不用,他对她如此无礼,她真的很讨厌被男人这般掌控的感觉。 前一世,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掌控着,今生,若是换了旁人,她也不想要! 也许前世那悲戚的创伤似仍无法让她的疮疤愈合一般。 见赫连明月这个女人狠狠推开自己,徒留他一人怔怔得立在松子林间。 明月当空照,如水银般的月华轻轻落在夜帧华脸上,让夜帧华深阔的眉宇之间更添染上了一层邪魅,刀削一般的嘴唇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用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就用这一双唇瓣,曾经抵触到女人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女人的余香,饶是这一点,已然足够。 这些日子,夜帧华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她思念着她,如果一想到她的心若是爱上夜云飞太子殿下,他夜帧华的心会如同刀割一般的发出痛司马的声音。 难道明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废拓跋兰馨的王妃之位,至始至终都是为了明月一人而已。 想到这里,夜帧华又因为自己的多情而悲愁起来,像赫连明月这样行走太子与他之间,或是奸细,或是其他的身份,夜帧华原本应当感觉到厌恶,可是不知道,他总是对赫连明月有着某种特殊的感情。 这个感情就连也帧华自己也摸索不清司马。 出了松子林,赫连明月正准备过御河走廊时,却被魏茵和屋行云这两个女人堵截。 “站住!” 魏茵很是毫不客气将目光射向赫连明月,“说罢!你跟帧王爷去松子林做什么” “明月妹妹还是说出来,不然的话可就过不了此间的御河走廊了。” 轻轻一笑的屋行云很是不怀好意。 “你们这么想知道” 赫连明月很是可怜得看着她们,并不是明月愿意可怜她们,而是魏茵屋行云她们当真是可怜至极,她们为了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如此枉费心机,难道不可怜么 一听赫连明月这么说,魏茵和屋行云无不将螓首移过来,几乎就是挨着赫连明月,两颗眼珠子如同龙眼一般,瞪得滚圆,生怕错过什么,听漏了什么。 “你们可以去问问帧王爷吧,帧王爷是当事人,我想,没有人比他更清司马方才在松子林对我,做过什么。” 明月抿唇一笑,表情淡然如风。 魏茵原本就对明月嫉妒得要死要活的,大公主生辰宴,再加上今日的中秋宫宴,赫连明月在两宴之上都出尽风头,更是叫她看到,当朝两个最为尊贵无双的太子和帧王爷,竟然纷纷对赫连明月表露出那点意思。 这对于魏茵,以及满满华京城之中无数像魏茵这般身份尊贵的世家嫡女们,皆是感觉到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卑贱的庶女可以如此风光,出了风头,又让太子帧王爷垂青! 如果,真的按照赫连明月说的去做,魏茵和屋行云真的跑去问帧王爷,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她们身为世家嫡女们可以做到,还要脸面不要的了 “看来,明月妹妹当真是不想说了,那么也别怪姐姐们的心狠。” 屋行云至始至终笑着。 “茵妹妹,咱们走吧。” 屋行云拉着魏茵先明月一步离开,那屋行云嘴角勾出一抹森然的笑意,自然是要图谋着什么,明月毫不在意,她继续往前行去,只要跨过此间的御河走廊,就可以到宴会中央。 谁知道,御河走廊两边,通通被锁住了,这还不止,走廊走廊,竟然有人肆意堆砌着一些肮脏秽物,湿透不堪,关键的是上边竟然还是一些呕心之物,仿佛是采集于鱼腹中的内脏。 明月看到此情景,也是醉了,不必说魏茵,那屋行云看上去是那样端庄优雅的一个人,谁都知道,她的屋家的巫舞深得大公主赏识,舞技娴熟,就连明月也是极为佩服的。 明月适才在宴台上与大姐玄语动一起表演的十八旋舞,虽然上与巫舞大定允太公侯径庭,可明月觉得舞屋行云的舞蹈,实在不错,想不到,屋行云的人品竟然如此低劣。 她们设法锁住了御河走廊,竟然还在走廊两端设置这些污秽之物,摆明是不想让明月过去呀。 她们以为这样了,明月就会过不错么 真是笑话! 这才走出松子林的夜帧华第一时间看到明月被困御河走廊,顿时间从御河浮桥的另外一端,撑来了一只小舟,当他将竹篙伸向明月的手中,道,“月儿,下来吧。” 赫连明月点点头,她几乎毫无拒绝的道理,前一世他那样帮助自己,甚至为自己豁出性命,眼下这一个小小的忙,又能值得什么。 明月心里想,就权当他报答方才他对自己强吻的举措。 不过这样的秘密,赫连明月只会将它放在心间,只怕此生此世也不会将它放在阳光层面上,就这样静静的,默默的,明月感觉已然很好。 明月站在舟首,夜帧华则是撑着竹篙,两个人立在小小舟之上,如同一对金童玉女在清波之上漂流,那些璀璨如同天上繁星的许愿灯笼,一只只漂浮在睡眠之上,吸引了御河上的人们。 就连皇上皇后也给吸引住了。 太擎帝刚开始还不定允太公侯信,那立于舟上,浑身掩映着璀璨灯色的窈窕淑女,竟然是当今左定允太公侯国之女赫连明月,然撑着竹篙的男子,则是自己的宠儿夜帧华! 众位贵女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傻了,魏茵和屋行云简直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不是被锁住了,怎么会出现在二殿下的舟之中,还有,竟然由二殿下亲自为她撑船,这算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众人的眼底,很多忍耐都不甘心了,不甘心的都是觊觎二王爷夜帧华的身份。 试想,所有贵女们都在觊觎或者说暗地里喜欢这夜帧华二皇子,这下子,看着这一对璧人似的人物,在御河之上双双对对,说不羡煞旁人,那是假的。 “不错,不错啊。” 看到如斯一幕,太擎帝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与帧王爷的母妃,舒贵妃娘娘,也是如同在此刻此地一般,恩爱无限。 众人带着无限的眸光看着向他们行驶过来的那一叶翩翩小舟,赫连明月静若玉兔般的屹立,然而二王爷夜帧华则是亲自为她撑持蒿。 这一份殊荣,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有的。 看着太擎帝的表情,皇后娘娘芈广淑干脆来一个顺水推舟,“皇上,你瞧,这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赫连明月二小姐真是越发清丽了…” “是啊,是啊。” 太擎帝捋着乌须,看着行驶在御河之上的一男一女,女的娟月端庄,男的俊美轩昂,简直就是男才女貌,太擎帝突然想到,其实啊,帧华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也该是为他寻一门儿媳妇。那个赫连明月是个不错的,着实是个妙人。至少比她那个莽莽撞撞的大姐玄语好许多。 没有知晓此刻太擎帝心中的真实想法,倘若知道的话,那些大家贵女们,诸如魏茵、屋行云她们,指不定该有多心碎! 赫连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更是瞎子聋子,帝后议论的话语,他们可是听在心底。 赫连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真心真意为明月高兴,心想着明月孙儿能够选择与夜帧华二王爷共乘一舟,也就说明彼此有着缘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忠心希望明月择一个良人,以后呢和和乐乐得过一辈子。 然则赫连江空这里,不免多了几分私心,他想到的却是,倘若自己两个女儿,玄语和明月都有皇族联姻,那么他赫连江空的定允太公侯国之位只怕是更加巩固。 御河畔上的众人自然多半是各怀鬼胎各自思量,明月却权当看不见,只顾着欣赏漂浮御河之上的许愿灯,星星点点,犹如璀璨明星,好不耀眼,此间,也的确是够烂漫的! “行云姐姐,你看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竟然这般得意轻狂…” 气性狭小的魏茵拽了一下屋行云,这边屋行云也定允太公侯当气节,她们适才明明设计御河长廊,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是二殿下夜帧华为明月贱人解得围,这也罢了,两个人竟然同船共舟。 身旁大公主和三公主的话语更是让魏茵屋行云她们气得喷饭的呢。 “哎呀!这岂不是传说中的,百年修得同船渡么…”三公主夜凤仪抿嘴偷笑。 大公主夜冰痕冷冷的面孔之上,眼底也是细微划过一丝笑意,似嗔似则得看着三公主,“凤仪,你恐怕少说了一句吧,千年修得共枕眠。” 后面这句话,叫未出阁的三公主顿时间羞赧得垂下螓首,再也不敢说什么。 辅国公府的郡主东方紫媃脸上露出无限艳羡的表情,正好落入明月眼中,明月心想,难不成东方郡主也暗念夜帧华吗 因为赫连明月知道,自己这么一来,无疑是要成为众位大家贵女们的众矢之的,那二王爷夜帧华可好比火中之栗,烫嘴的很呐,不过人人都想吃,是没有了。 若是东方紫媃郡主也喜欢夜帧华也实属寻常,因为夜帧华原本就是无可挑剔的美男子啊。 舟一停稳,众目睽睽之下,夜帧华牵着明月的手,护着她上岸,旋儿夜帧华跪在太擎帝跟前,指着不远处的御河长廊对太擎帝禀报,“请父皇严罚魏茵、屋行云,她们弄死了父皇您最喜爱的由天罗国进贡的金龙鱼!” 此话一出吓得魏茵和屋行云狂冒冷汗,纷纷噗通跪了下来。 明月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哼,你们两个也有今日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第72章 “皇上,臣女冤枉…” 跪在地砖上的魏茵和屋行云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全当做不知情一般。 太擎帝皱眉,“说!是否真有此事!” “魏妹妹,屋姐姐,你们好糊涂,可知那御河之中的金龙鱼乃是吉祥之物,是皇上专门接受天罗国的进贡,放养在御河之宫中上下达者显贵驻足欣赏的,你们却这般狠心,要杀死它们!你们捉弄我不要紧,可别拿皇上的吉祥物开玩笑啊。” 对于明月而言,宫中的一草一木一鱼一雀,她了如指掌,否则,上一世岂不白活,她当然知道金龙鱼对太擎帝意味着什么。 先前明月与夜帧华在小舟之上盘算一番,就打算一同捏造这场好戏。 “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么” 此等事,不用太擎帝多言,芈广淑身为后宫之主,此刻当然是插手进来,“若是不说实话,别怪本宫无情!按照宫规论处!” 宫规,大陶皇宫的规矩有多么严峻又多么严苛,自然不必多说,传说皇廷内苑,关于酷刑就足足有一百零八,比如炮烙、挖鼻、去膑,等等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养在深闺的魏茵自然听到这些,在耐性上,她的确比不上屋行云,倒是给和盘托出,“臣女和行云姐姐看不惯明月的轻狂样,所以我们把御河走廊的门给锁紧了,然后在走廊两头堆满鱼腹等污秽之物,让赫连明月过不去…我们就是想要为难一下她…” 此话刚落,无数人都在指责魏茵和屋行云的不是,今天这个事被弄到台面上来说,以后,看看还有哪位世家公子向魏府和屋府求亲! 太擎帝阴肃的眸光,狠狠震慑着魏茵和屋行云这两个臣子之女,想不到她们也是出自大家望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殊不知她们平日里在深闺之中都在学习一些什么 难不成是在学习后宅阴险斗狠之术,实在是太可怕了,虽说后宫太可怕,那是没得法子,每一个宫妃都想往上爬,她们都争夺着共同一个男人,有所争斗,实属正常,可她们是怎么回事,区区内宅闺女竟然也争斗起来了,这像话么。 再说,太擎帝之前还打算在大家闺月之中,选几个可靠的当皇子妃的,现在想想,当觉得失望不已。 “所以你们就用金龙鱼的鱼腹污秽之物打算为难明月,对吗” 广淑后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笼,看她凌厉削尖的下巴就可以知晓,她平日里是如何凌厉干练的一个女强人,这一点,明月倒是看得透彻明白。 “不不不!皇上!皇后娘娘冤枉啊…臣女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金龙鱼,以金龙鱼鱼腹更是从何谈起呀,皇后娘娘,臣女只是拿寻常小鱼的鱼腹,断绝不是那精贵吉祥的金龙鱼,那金鱼龙,臣女也知道,那是皇上的爱重之物,我们怎么敢…” 屋行云慌慌张张的样子,犹如一头落水狗,此间的赫连明月看着那个屋行云,此刻的屋行云竟然没有上一次在大公主生辰宴上,那般俊月出尘,可知道,当初明月也极为佩服屋行云那美轮美奂的巫舞。 原本以为,屋行云这样的大家闺月,若是心里头看见自己和夜帧华二王爷在一起,心里在怎么不痛快的话,也只能放在心底,大陶闺月多半是隐忍的,不是吗 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沉不住气呢。 真是太好笑了,这就是大陶皇朝的世家望族的嫡女,瞧瞧她们,一个一个紧着构陷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大家嫡女的样子 “父皇,母后,此番多费唇舌无用,还是派禁卫军前往检验,检查那些所谓的鱼腹污秽之物之中,是否是真的有金龙鱼…” 夜帧华一拱拱手,太擎帝自然受用,也是呢,正所谓红唇白牙、空口无凭,有证据,才能够拿真章不是 此刻的大公主眸底深深暗沉,似乎知道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继续和身边的三公主夜凤仪继续讨论着。 兵部尚书魏楼和礼部尚书屋子期,他们身为女儿们的父亲,头上急得豆大汗水都冒腾出来,没有想到女儿们竟然如此糊涂,要对付人,难道就不能挑选一个好时间好地点,非要在中秋宫宴,非要在皇廷内苑之中,真是岂有此理! 若是查到证据属实的话,想想他们的女儿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们这个作父亲的,以后还如何在大陶立足 就连他们这些做父亲的脸上也是毫无光彩的呀! 所以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这两大重臣,都在祈祷,祈祷夜帧华二王爷可能是在开玩笑呢。 直到禁卫军走过来,对着太擎帝、广淑后、夜帧华一跪,“回禀皇上皇后二皇子,那些所谓的鱼腹,的的确确属于金龙鱼无疑,卑职已经仔仔细细得勘测了一遍,不假!” “你们可曾检验清司马了……” 魏茵和屋行云不甘心呀,她们压根儿就没用金龙鱼,怎么会有金龙鱼么金龙鱼是太擎帝的爱物,她们不是找死吗 禁卫军首领不卑不亢,“天罗国进贡的金龙鱼,鱼腹犹如绣着金线一般,并且还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卑职是不会检验错误的,魏小姐屋小姐所言,难道卑职会有欺瞒圣上之举此等欺君大罪!卑职担当不起!” “也好了,你们起来吧。”太擎帝眯着眼,眼下,也算是水落石出。 广淑后狠狠瞪向魏茵屋行云这两个臣女,旋儿对太擎帝道,“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 “冤枉啊…臣女冤枉啊…臣女没有杀死皇上爱重的金龙鱼呀…一定是赫连明月构陷我们的呀…冤枉呀…皇上皇后…你们千万别被蒙蔽了呀。” 听得赫连明月也感动不已,可惜啊,谁让她们得罪了自己呢,这是活该呀! 与此同时,赫连明月与夜帧华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儿就等着太擎帝发落。 太擎帝看向兵部尚书魏楼和礼部尚书,“魏楼,屋子期,看看你们养出一对什么样的好女儿,嘿嘿,欺君都欺到朕的头上了!这个时候,还失口不承认!” 魏楼和屋子期跪下来,对他们的女儿责骂道,“该死的孽障!还不赶快向皇上皇后二殿下谢罪二殿下堂堂皇家贵胄,岂会冤枉你们” “父亲!女儿没有…女儿没有啊……” 屋行云泪流满面,今天晚上中秋宫宴,原本是父亲带着她来见见世面,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见一见皇子们,这是极为重要的,眼看着自己就要及荆,她还想要做皇子妃呢。 眼下,似乎所有的好梦都给破碎了,看那夜帧华二皇子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就是如弃弊履的那个态度,其他皇子们更是不必多说,皇家子弟,人人都是踩低捧高的。 那些世家闺蜜圈们看见屋行云和魏茵的丑事被揭发,纷纷要跟她们切断联系,“没有想到,魏妹妹和屋姐姐是这样的人,没有想到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姐妹们,以后我们可得注意了。” “皇上皇后,一定要秉公办理才行,切莫委屈了赫连妹妹明月呀。” 几个平日里跟屋行云和魏茵极为亲近的大家闺月,现在竟然一个一个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明月身边,恨不得狂抱着明月的大腿儿。 可惜啊,明月的大腿只有一双,如果所来几双就太好了。 明月淡然一笑,这些所谓的大家闺月,从来不值得深交,不过是看风驶跺罢了。 “哼!真是晦气!好好的中秋宫宴被你们捣得一团糟…朕是没有心情了!” 太擎帝生气之余甩袖离去,离去之前他已经对魏楼屋子期两对父女们作出了一系列的处罚,“兵部尚书,礼部尚书,教女不善,扣除薪俸半年,以后皇家家宴,其女魏茵、屋行云不得再来了!” 不得再来,这恐怕是最后的惩罚,半年很快过去,薪俸照旧,可是魏茵和屋行云她们,以后别想进宫了,这个处罚,跟赫连玄语是异曲同工之妙啊,以后皇子们选妃,肯定是要避开这两个人的! 听到这个消息,魏茵屋行云如同雷击。 明月薄唇微微勾起,她知道,她们两个一心想要嫁作皇子妇,眼下,却是一切如那镜水月,这才是对她们来说,最严厉的惩罚呢! 赫连江空看明月和夜帧华二人目光,时不时交流着,似乎知道什么,也不说破,礼部尚书屋子期平日里跟着自己对付着,太擎帝如此严惩,赫连江空自然是高兴的。 只不过,魏楼就不好办了,赫连江空前段时间还收下魏楼的五百万两银子,就是魏楼替他的侄儿魏子苒在赫连江空买了一个西营大将军的官衔,就怕魏楼反悔,毕竟明月得罪了他,赫连江空被怕魏楼追回那五百万银两。 皇帝一走,皇后娘娘也跟着,众位大臣们似也不欢而散,毕竟太擎帝一下子惩处了两位重臣,可谓是釜底抽薪,其他大臣们,生怕步魏屋二位大人的后尘,虽然说减薪俸作为惩罚没有什么,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 众人散了差不多,大公主和三公主缓缓地朝明月和夜帧华走过来。 明月幽幽福了一个礼,三公主走过来,双手揽住明月的手腕,“明月姐姐适才行舟御河之上,真真好兴致,本公主也想呀。” “可以,有空我们一起吧。”明月连连点头,这也是美事一桩不是吗 大公主抿唇一笑,很有深意得看着明月和夜帧华,“你们当真还要瞒着本宫吗” “皇姐想要说什么” 夜帧华笑看着自己这个皇长姐,只怕是什么也瞒不过。 干脆这边的明月也装傻充愣,人家皇家两姐弟没有说什么,哪能轮到她一个大家贵女说什么。 大公主笑意越发深沉,“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魏茵屋行云这两个女子也实在够轻狂,好好严惩一番,也是必要的,只怕她们这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貌似大公主极喜欢猜谜,还是那种,猜着猜着,越爱猜,“据本宫所知,像魏茵屋行云这样的,就算给她们一百颗雄心豹子胆,她们也不敢拿父皇的金龙鱼开玩笑,拿鱼腹这等污秽之物,为难明月是真!可金龙鱼嘛,就一定是二弟你了!明月自然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那么还只能是你了,二弟!” “皇姐以为本王做错了魏茵屋行云不是很喜欢构陷于人嘛,本王也是帮了她们一把,至于被父皇惩罚,可不是本王的罪过。” 夜帧华轻笑,不知什么时候,夜帧华对于自己发誓,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明月,像这一次魏茵屋行云为难明月,他就让她们两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弟弟,你还真是莽撞。” 大公主看着明月的脸嗔怪着对面的夜帧华,“你这一次让魏茵屋行云两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到底太过了一些。不过本宫也知道弟弟你在顾虑什么。若是弟弟不在那些污秽鱼腹之中混入被你杀死金龙鱼,就算此事闹到父皇跟前,父皇不过是说她们几句,不至于如此重罚!弟弟你这么做,还不是全是为了明月!” 这些话,大公主是凑着夜帧华的耳畔说,说这些话的极为小声,刻意不让明月听去。 两世为人的明月,有些东西,不必说破说穿说透,明月也是明明白白,此刻的她,没有人比她更心如明镜。 殊不知夜帧华耳根一红,想不到在场所有人,终究还是被皇长姐看破了,谁让她终究是夜帧华的姐姐呢。 “皇姐…本王…”夜帧华先前还有一股子气息,眼下却是结结巴巴,什么话儿也说不了。 是因为被说中心情,所以夜帧华才会如此。 夜凤仪倒是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竟然还说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呀” 看大公主这个时候看自己的神色已然不对,明月心想,倒是该离去的时候,“大公主,二殿下,三公主,臣女该告辞了。” “等等…” 大公主早就知道她要走,可是眼下,她岂能这么轻轻松松让明月离开呢,“难道明月二小姐你还不知道本宫弟弟的心事吗他可是一心为你呀。” 突然地,夜帧华那深不可见底的眸子微微起一些涟漪,眸光曳动,隐隐如水上青莲,盖世无双。 第73章 明月的脸颊,也是微微熨帖,扭着身子,福了一福,“大公主,臣女…臣女该告辞了!” “你若是这样…别怪本宫到父皇面前叫他老人家许婚去了。” 大公主清冷的眸子,也是第一次为明月炙热,也是第一次为明月在意,旋儿跟同侧的三公主夜凤仪道,“凤仪,你与我一起。” “啊哦,好的,皇姐。” 夜凤仪点点头,之前着实听了半晌,都没有听个所以然来,现在可总算明白了,原来呀帧华皇兄对明月姐姐有意思呢。 好像,好像明月姐姐也对夜帧华皇兄上心,这么说来,两个人是两情定允太公侯悦 想到这里,夜凤仪三公主可劲儿得点头,她太喜欢明月姐姐了,如果明月姐姐成为她的二皇嫂,她夜凤仪巴不得。 在夜凤仪心中,明月姐姐人品贵重,跟那些擅长矫揉造作妩媚生娇的世家嫡女们不同,虽然出身小小庶女,可是个极为识大体的呢。 “瞧瞧,我们家三公主也是特意赞同的呢。” 大公主莞尔一笑,她受抓了过去,将明月的手,和夜帧华的手,紧紧贴在一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方才本宫也看父皇的脸色,他一定也喜欢明月这个未来二皇媳,虽说父皇此刻正生魏茵等人的气,可这件事情跟明月你是没有关系的,反而,父皇更觉得你与帧华皇弟般配得紧呢,走吧,随本宫去内宫,想必父皇此刻一定在母后的凤仪宫。” “不…不妥…”赫连明月挣脱开大公主,如果这么去,岂不是给皇家人一种感觉,是赫连明月上赶着巴结着要嫁给夜帧华么 再说,大仇未得报,仇人们也得诛,这些日子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他们,并没有给予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和拓跋玄语这一对人渣施以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赫连明月半刻也不想松懈,更不肯去松懈! “对不起大公主!臣女还年幼,现在还不想这些终身大事。” 说完,赫连明月匆匆离去,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呆下去,大公主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再清司马熟悉不过,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害羞强拉着自己去,到时候,真到凤仪殿,可什么也来不及。 只是留下一脸索寞的夜帧华,他摆摆手,对大公主道,“皇姐,既然人家不愿意,咱也不强求…” “不强求…”大公主清冷一笑,“二弟,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薄唇微启,夜帧华他那极富有磁性的声线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幽绝冷,“本王未来的新王妃定然是知冷知热,对本王唯命是从的女子,赫连明月很明显不是这一类的女人,皇姐,难道不是吗” “你…你…哎…你该让皇姐说你什么才好,你看不出来,皇姐一直想要撮合你们吗眼下中秋宫宴,人月两团圆,正是最好时机,下一次,又不知道…有堪折直须折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大公主想不到帧华皇弟对待感情,竟然如此怯弱,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被赫连明月拒绝么 不可能,如果赫连明月拒绝的话,她也不会接受帧华的帮助不是吗 还是另有隐情呢 大公主都搞糊涂了,男女感情之间的事,就是这么复杂,而她身为大陶大公主,也是深谙其中道理。 “有堪折直须折…敢问皇姐当年也做到了吗” 夜帧华性感薄唇微微动了动,径直离开,却徒留大公主一人独自黯然神伤。 是呀,当年她夜冰痕与士子蔡匡不也是这般。 后来还不终究是缘尽人散。 “皇姐,你没事吧。” 夜凤仪看得出来大姐的心里又有波动,她知道大姐这一次很想保媒,可是人家双方都不愿意呀,牛不喝怎么好强按头呢。 “没事。”夜冰痕淡然一笑,摆摆手,“本宫能有什么事,罢了,本宫去你的宫里坐坐吧。” 明月找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果然在等着她,还不惜让定允太公侯国先回,“明月,怎么样了” “祖母,您老人家说什么怎么样了。” 明月假装懵懵懂懂。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笑着刮了刮明月的鼻子,“你不说就以为祖母不知道么罢了,回府。” 明月吐了吐舌头,以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年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一生吃过的盐巴比自己吃的白米还要多,还有什么能看不透的。 回到定允太公侯国府,府邸上下已经挂起灯笼,鱼灯,兔子灯,老虎灯,山羊灯,鲤鱼灯,五光十色,定允太公侯当艳丽! 下了马车,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在明月搀扶之下看着垂下来的灯,很是惬意,“大白日的这些灯笼挂上去,如今天黑,却给全都亮堂起来,却是好看!”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咱慈恩堂也今儿个也掌上了。” 沉香沉木丫鬟乖巧得陪着笑道。 明月陪老祖母回慈恩堂,发现慈恩堂上下果真如此,映映幢幢的,把整个慈恩堂上下照耀了个亮如白昼。 临走之前,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拉着明月,问四下左右丫头,“晨晖院可有么来来来,把堂屋的这几挂琉璃灯笼给二小姐,宇轩少爷,林姨娘送去。”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命令,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明月自己手儿拎着一对儿,剩下来白浅和沫儿各人一支,然后几个粗使丫头们也一支,照耀得明月前路光亮堂堂,所经过的府院,都被明月照亮了。 所以赫连明月所经过的地方,因为每个丫鬟拎着灯笼,所以组成一个长龙一般。 想想定允太公侯国出行也没有这般的阵仗。 “红袖,那边是谁呀这样大的阵仗莫非是赫连玄语” 定允太公侯府四小姐赫连锦绣百无聊赖得从德馨院出来,她乃是籍籍无名的小庶女,比不上赫连玄语这样体面的大家嫡女,也比不上特召的赫连明月,中秋佳节,她也只能呆在德馨院和姨娘一起度过。 “回小姐,不是大小姐,是…是二小姐……” 红袖刚刚说完,下意识得往后退避三舍,她知道四小姐对二小姐恨之入骨,锦绣小姐恨不得明月死的心思都有了,这自己再提是赫连明月,赫连锦绣还不撕碎她的嘴巴子。 “你做什么,干什么避开我” 赫连锦绣厌恶得瞪了红袖一眼,旋儿又作开玩笑似的,“红袖,你过来,本小姐难道还打你不成你说说看赫连明月那个死贱人怎么就那么好命!大家同为庶女!水浅三姐也是庶女,可偏偏就赫连明月一人去得了中秋宫宴,玄语大姐我是没有意见,人家是嫡女啊!可赫连明月算什么” “是呀,姐姐的确算不上什么,可大公主就是喜欢姐姐去,锦绣妹妹,要不,你去大公主或者皇上面前讨个情,明年你也去得了。” 这话正好被明月听见了,赫连明月自然是抓准时机,狠狠将了四妹妹一军,这个赫连锦绣就是不曾受过挫折,所以每一次她总是这般妄自尊大! “你……” 赫连明月这是消遣她赫连锦绣的呢,赫连锦绣若是这一点层面上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那么可以说在定允太公侯国府这十几年的饭算是白吃得了。 赫连锦绣心里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她没有赫连明月那样的好手段,若真是娶大公主或者皇上面前乞讨,岂不是要讨一个臊子去,她知道,方才赫连玄语指定儿在皇宫里边受了气,听说现在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沁芳暖阁,那大夫人也在鎏飞院不出来,以往这些时候,大夫人和大姐都在府院之中走户窜院,以彰显自己这一趟去皇宫所得的尊荣,可惜啊,今年却没,赫连锦绣早就狐疑上了,可瞧着赫连明月越发得意的面孔,赫连锦绣就知道,怕是大夫人和大姐玄语都被赫连明月比下去了吧。 “难不成锦绣妹妹突发喉结了平日里鹦鹉一样的人物,今天怎么说不了话呢。” 明月一阵好笑,“如果没有事的话,姐姐可先走了。” 说罢,赫连明月拎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赏赐的灯笼,往自己的晨晖院走去。 “站住!赫连明月!你说我是什么竟然说我是一只鹦鹉!你这样侮辱我!我…我…我要告诉爹爹去。” 赫连锦绣气得眼泪滚滚而落,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想去便去,父亲大人此刻还盛怒之下呢,四妹妹若是想要找不自在,赶紧去,对了,玄语大姐平日里很是庇护你,你去找大姐过来一起说道说道呀。” 明月幽幽一笑,只是很可怜得同情得看着锦绣四妹,她这个可怜的小庶妹也只能如此,平日里对着赫连玄语大姐各种热脸蛋捧着哄着,再看看锦绣妹妹一脸子的绿,跟大姐玄语一样,都是丑颜一枚,定允太公侯国从来不曾对他毫无半点利用价值的女儿们,上过心,更何况是一个没有用的弃子。那赫连玄语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定允太公侯国抛弃,更何况是一个更没有用的赫连锦绣! 今晚上的中秋宫宴,聪明的定允太公侯国早就将一切,看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他脑袋才不会傻得去得罪明月这个新晋宠爱的二女儿呢。 眼下只怕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好东西,一切都要紧着明月才是呢。 “四妹,别生气了。瞧,三姐给你带了什么,这是蜻蜓灯笼,好看不,是我娘亲亲手扎的呢。” 赫连水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拿着一盏灯笼给赫连锦绣。 那赫连锦绣的手刚刚想要碰过去,赫连明月却笑着对赫连水浅说道,“水浅妹妹,这蜻蜓灯笼好生别致呀,一定是孤独姨娘的好手艺吧。” 众所周知,三姨娘独孤氏有一门扎灯笼的好手艺,听闻她娘家世世代代就是扎纸灯笼。 二小姐这么说,很明显,也是想要这个蜻蜓灯笼的呀,赫连水浅原本同她娘亲独孤氏一般,都是这定允太公侯国府的两头草两边倒,最是惯常和稀泥的人儿,“如此,我就先给二姐你了。至于四妹妹,等会儿,我再叫娘亲扎一个给你,可好” “不要!我就要这个!”赫连锦绣像是被人都走尊严一般爱护着那个蜻蜓灯笼,“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若是平日里,赫连明月不会跟她们抢这些东西,可今天,从皇宫回来,无疑是一个极好的立威的好时机,大姐赫连玄语和大夫人此刻如同一只乌龟和憋,都蜷缩在沁芳暖阁和鎏飞院不出来,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府,就是她赫连明月的天下! “水浅妹妹,我就喜欢这个蜻蜓灯笼,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月冷冷一笑,站在这边,一动也不动。 看在眼底的丫鬟们,白浅和沫儿忍不住暗地里抿唇笑了起来。 她们心想二小姐一天天硬气起来,再也不受旁人的欺负,还能够欺负旁人,这感觉,爽呀! 权衡了一番利弊,赫连水浅深知,明月二姐这是刚刚从宫里头出来的,听闻大公主,皇上皇后都对她很是得宠,定允太公侯比之下,玄语大姐好像听下人们说又失去了一通颜面,虽然玄语大姐是被太子殿下一路护送回来,可太子殿下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完全没有以前对待玄语大姐的那种温柔,这些,也是赫连水浅呆在府邸里头,自己的肉眼看到的呢。 “四妹妹,还是先给二姐,一会儿我就补你一个,成吗你看看人家二姐难得去一趟皇宫,怪也累的呢,先给二姐,然后三姐等下呢再让姨娘给你做一个……” 一边游说着,赫连水浅一边趁着赫连锦绣不注意,将那蜻蜓灯笼抢了过来,好在那蜻蜓灯笼没有抢坏,要不然,赫连水浅还在担心,人家明月二姐等下还要不要了。 “你…赫连水浅…今天我算是看透你了!” 赫连锦绣委屈得那个眼泪哗啦啦的,直咧咧骂道,“怪不得我娘亲说你赫连水浅母女,都是这定允太公侯府的墙头草,风往哪里一吹,你们就往倒!哼!有一招!赫连明月失势了!玄语大姐得势了!我看你往那边倒!” 第74章 啧啧,赫连锦绣四妹不愧聪明的,倒是讲出了一个大实话,明月冷冷一笑,定允太公侯比之下,人家赫连水浅则是聪明得多,明明知道事实是如此,也不说来,偏偏赫连锦绣自作聪明,却自己说出口,这不是傻,是什么 瞧着赫连水浅将蜻蜓灯笼,献宝一般得献到明月面前,还极为和颜悦色的样子,明月真的很想吐。 当然她想要做什么,明月心里头明镜儿似的。 明月假装却接,却装作没有接到,让那赫连锦绣心中极为宝贝的蜻蜓灯笼,就这样掉下去,横卧在地上,里面的灯芯也倒塌了,顿时间,连着整个灯笼骨架子燃烧起来,霎时间成为一堆灰烬。 “哎呀,不好意思,水浅妹妹,姐姐一时失手,你不会怪罪姐姐吧。” 明月清冷一笑,她就是任性呀,就想看看赫连水浅能奈她何 在浓郁的火光照耀之下,赫连水浅那一张脸,犹如石灰一般森白森白,看上去无不骇人。 明月二姐这是给她示威的呢,赫连水浅再傻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赫连明月,明明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既然不要!我要了!你却要来跟我抢!” 赫连锦绣到底是容易激动,急不可耐,“你不要!竟然都不给我!” 是呀,是我不要,可本小姐为什么给你,你是我的谁呀 明月得意得看着赫连锦绣一眼,然后再看看赫连水浅一眼,“水浅妹妹,这个事儿…” “没事,我叫我娘子再作两个得了,一个给二姐你,一个给四妹。这样如何。” 赫连水浅笑着说道。 这个赫连水浅,真真是个厉害的,她竟然学会打圆场,这样都不生气,不错,是值得培养的,放眼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像她这般隐忍的庶女可是不多。 跟赫连水浅比起来,赫连锦绣卑劣得不是一丁点半丁点儿的。 原来赫连明月打算狠狠羞辱赫连水浅和赫连锦绣一番,赫连锦绣于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这个赫连水浅,就没有那么简单! “谁稀罕你的!赫连水浅!你以为我喜欢你娘亲做的那个破玩意儿!我才不稀罕!我才不稀罕那个劳什子!” 赫连锦绣知道自己吵不过赫连明月,不过一心想着赫连水浅平日里是个好商量好拿捏的呢。 谁知道,赫连水浅一个巴掌狠狠盖过去,狠狠训斥道,“二姐在这里!你竟然如此蛮横!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威仪吗你这样扫了二姐的兴!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快跪下去,给二姐道歉!” 瞧着赫连水浅教训人都教训上瘾了,明月冷冷一笑,不声不响离开,这就让赫连水浅自己编排这一出独角戏。 等明月一行人走远,赫连锦绣捂着脸蛋儿很是憋屈,“好你个赫连水浅!你竟敢打我!” 赫连锦绣扬起手来,却被赫连水浅制住,“若是我不打你,接下来打你的人,可就是二姐!你听见了吗锦绣!难道你还不知道!至少眼下!玄语大姐已经失势!如今得势的人是明月二姐!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看清司马吗如果现在没有看清司马!那么就睁大你的眼珠子看看清司马!” 说罢,赫连水浅提起灯笼,朝着赫连锦绣的眼睛一照,赫连锦绣后退一步,泪水狂涌而出,“为何得势的人,从来不是你我!” “你好意思说——” 沉吟半晌,赫连水浅对赫连锦绣继续道,“所以现在,我们要忍!兴许风水轮流转。明天我跟你去晨晖院,给二姐道歉,才是正经,知道吗” 赫连锦绣默然点点头,她现在最信任的人莫过于赫连水浅。 翌日,赫连水浅果然携着赫连锦绣,来给赫连明月道歉。 赫连明月盈盈一笑,“一家子姐妹,这是做甚。” 如果明月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记忆之中,赫连锦绣第一次对自己服软,赫连水浅向来个墙草头她是知道的,没有想到,竟然也能够劝说锦绣服软,看来,赫连水浅真的是不错。 对待墙头草,赫连明月自然懂得恩威并施这个道理。 明月让赫连锦绣先行,倒是半路留住赫连水浅,“水浅妹妹,我倒是有一事,不知道水浅愿意不愿意帮我。” “二姐请说,若是水浅能够办到,定当犬马。” 赫连水浅幽幽一福,如今二姐得势,二姐吩咐什么不也是应该的么,只怕二姐现在还不信任自己,还不肯定允太公侯信自己,那就糟糕了。 “沁芳暖阁和鎏飞院,若有个风吹草动,还叫三妹告知才是。” 明月嘴角溢出了一圈甜蜜的笑容,“三妹妹也知道我素日在大公主和二殿下跟前奔走,如果我说一两句,说不定三妹妹日后能够嫁入望族京门作嫡夫人,岂不是妙哉瞧着三妹妹这些年也出落了个跟美人儿似的,只怕孤独姨娘也没少操心你的婚事吧。” 如此一说,赫连水浅又红又臊,咬着帕子,“二姐,妹妹我还小,此事不急。” “再熬个两三年,到时候还能不急的道理。” 明月嗤笑,想想三妹赫连水浅悲惨的前世,前世的赫连水浅,就是一个劲儿得巴结赫连玄语母女,然后又一次,因为不小心冲撞玄语大小姐,就给大夫人发配给喂马小厮,可什么好处也没给赫连水浅落下,那赫连水浅的生母,独孤姨娘,也是活生生得气死! “若你帮我做事!我以后不会亏待你…我可以保证,你在我这,比起大夫人那得到的,只多不少!” 只要赫连水浅够听话,赫连明月也乐意难得做一个大善人,只要按照明月的吩咐,明月定然也会给对方丰厚的回报。 “当真!”赫连水浅脸颊滚烫滚烫的,她是庶女出生,这些年一直跟母亲居住在阡陌院,看尽了这府里头的人情冷暖,她之前拼命巴结大夫人她们,就是为了图谋一个好前程。 不过这样的好前程看在明月的眼中,上一世赫连水浅不也给大夫人残忍得给断送了,赫连水浅此人隐忍,至少比赫连锦绣有用,赫连锦绣就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又蠢,一有什么完全写在脸上。 然而赫连水浅就不同,她完全随了独孤氏,有计谋,有担当,有胆量,明月知道昨天晚上,自己那样刻意为难羞辱她,赫连锦绣无法忍受,但是赫连水浅偏偏忍了下来! 这一点,的确让明月对赫连水浅刮目定允太公侯看三分。 如果日后能够嫁给望族京门作嫡夫人,拜托庶女这个身份,以后也可以同那些所谓的嫡女们一般,出入华京城的贵妇人们的圈子当中,这可是赫连水浅一直期盼得事儿。 “只要二姐不负,三妹此生愿只听从二姐安排!绝不会与大夫人大姐亲近。” 赫连水浅眼底划过一丝决绝之意。 明月淡淡一笑,“绝不与大夫人她们亲近,这是万万不能,定允太公侯反,你还要跟她们亲近亲近,或者可以说,远胜过从前的那种,免得被她们怀疑。” 只有深入敌人内部,才能拿到可靠的情报,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水浅一定会做的很好。 “二姐,你还不知道吧,方才我与锦绣来的时候,路过北坡凉亭,发现夜太子又来了,今天好像来了第二次了,这一次是带着轩辕太傅来着。” 赫连水浅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口以作报答。 “轩辕太傅有没有说什么” 赫连明月最担心的,是否已经发现了玄语大姐脸上有异。 第章窃听,镇国公爷来访 明月趴在雨过天青色纱窗下,窃听着,就想看看镇国公爷与定允太公侯父有什么所说的。 只听里面人,沉默好半晌,镇国公爷很是惆怅得说道,“想当初你坚持要娶臻珍,老夫是万万不肯答应的!若不是你对老夫下跪说,会一辈子对待我大女儿臻珍好!老夫又见爱女对你一心一意,只好成全了你们!之后,谁知道你初登左定允太公侯之位,就决定拿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开刀!你可知道吉儿是老夫的心头肉,一点也顾忌他是你的大舅兄的情分,就这样害他!这口气!也许臻珍能吞咽得下!老夫可咽不下去!你害死我大儿子拓跋吉!如今你又将毒手按在臻珍身上告诉老夫!你打算怎么样处理臻珍难不成是要囚禁她一辈子在鎏飞院吗” “岳父大人,您误会了…” 赫连江空将心口一口茶给喷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镇国公府的国公爷竟然会亲自上门来,数落他这个尊为左定允太公侯国的不是。 “岳父大人严重了…上茶…上好茶…请上最好的茶来…” 打开门,赫连江空对门外喊一声,那赫连福管家早已下去准备,没过一会就端上好茶来让国公爷享用,赫连福管家出了书房,警惕四周无人,这才敢把门关上,然后退下去。 好在明月藏匿得好,才没有被赫连福发现。 明月胆子更大些,竟然用手指头拨开纱窗一角,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纱窗,特别是定允太公侯国书房的纱窗,更是非常之名贵,用手指头轻轻一捅就破了。正是因为名贵所以才薄,外边平民所用的厚厚纱窗连阳光都遮掩掉了,可买不起定允太公侯国府这样的纱窗。 名贵的纱窗好是好就算太容易破碎,所以丫鬟们都是小心翼翼的呢,生怕窗纱坏了,重新置换一个,可要不少银钱。 戳破纱窗,明月觉得往书房里头的视野顿时间开阔许多。 赫连江空亲自端起茶盏来,朝镇国公爷走来,亲自赔不是得说道,“岳父大人请喝茶,这件事是小婿错了,女婿这就下令将鎏飞院上下解除禁足令!也不再禁夫人的足了!夫人她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小婿唯独有一事,还望岳父大人答应!毕竟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岳父何必提及拓跋吉呢!当初小婿也是被迫无奈的!岳父知道当年皇帝陛下一定要小婿严厉彻查朝中贪赃枉法之人!拓跋吉上任右定允太公侯之前,在江州为江州知府,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所以小婿不得不…” “哼!这些年来!你赫连江空收刮的民脂民膏还少吗” 暴怒之下的镇国公爷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砰得一声,声音极大,明月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聋掉,看起来,镇国公很是气愤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此举。 “岳…岳父大人这…” 赫连江空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搁出一屁来,“岳父大人断然不可听信外人之言,小婿官拜左定允太公侯国这么多年,向来的两袖清风…小婿我…” “两袖清风呵呵,你府邸此间的书房都可以比得上皇上的御书房了。” 镇国公冷笑,“你这些年自己做了什么龌蹉事,别以为老夫都不知道,老夫不过念在你是臻珍的夫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看在这些年,你的的确确是因为吉儿的死,所以有过悔改!若不然!老夫早已将你捆上朝堂!叫皇帝陛下治了你的罪!赫连江空!你只要少作罪孽!对臻珍好一些的话,老夫权当什么都看不见!若是再让老夫知晓,老夫的朕珍女儿受苦的话,哼!赫连江空!可别怪我这个老脸翻脸无情!你可知…当年吉儿的死一直是我的心病!” “知道,知道…岳父大人…小婿知道错了…万望岳父大人原谅…原谅小婿…小婿以后定然善待夫人…再也不会让岳父大人伤心了。” 堂堂定允太公侯爷竟然跪在镇国公爷面前,至少明月是看到了,这个薄情绝义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向来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前一刻答应镇国公爷,后一刻便开开始阴奉阳违。 “哼!”镇国公爷连茶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这样走掉,他始终板着一张臭脸,他是赫连玄语的外公,明月自然对此人没有任何好感。 既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明月也是一丝丝的好感都没有。 镇国公离开却不让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送,赫连江空知道自己这个岳丈大人,这些年来脾气越发不好了,若是岳丈大人真的去皇帝面前告自己的状,说这些年他赫连江空贪墨民脂民膏,得了不少钱财,恐怕拓跋吉就是赫连江空的下场了。 当年赫连江空初初为定允太公侯国,那个时候,赫连江空还是一个朝廷有为青年,试问,整个大陶华京城,谁家名门闺月贵女不恋慕着年轻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 第75章 年轻帅气的赫连江空那会儿就好像一个刚刚进入职场的愣头青,敢作敢为,当年老皇帝就是看见他身上有这么一股子魄力,所以让他担任钦差,手执上方宝剑,若是查实谁贪污,哪怕此人官拜一品的右定允太公侯,也是立斩不赦。当然那是年轻干的事,现在的赫连江空早就已经被朝廷这个大染缸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第二个拓跋吉了,完全失去了当年想要壮大大陶万千河山的豪情壮志! 当初,赫连江空趁着大夫人死后续娶了镇国公府大小姐拓跋臻珍为填房,当然,此门亲事,是赫连江空将当年的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拉下马之前。 要不然想想当时的镇国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的嫡女嫁给赫连江空。 此刻,赫连江空坐在书案边上,咒骂着镇国公爷是个老不死的,都这么老了,竟然还想着来算计他赫连江空。 “父亲大人…”明月推门而入,看着已经彻底变成震惊的镇国公爷,“父亲这样咒骂国公爷,信不信,女儿这就去给镇国公爷告状!说父亲说他老人家的坏话!哦不!女儿是否应该去皇帝陛府上下可要被爹爹连累的呀。” “大胆…你敢…你说什么时候听见我跟他说话的” 赫连江空紧张兮兮得道。 明月悠然一笑,“父亲别紧张,女儿开玩笑罢了,只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定允太公侯父第一次在赫连明月这个小小庶女面前露出胆怯之色。 想想一个人,他之前原本毫无把柄抓在任何一个人手上,大可肆无忌惮,可惜,现在则不同了! 从今天开始,定允太公侯国须要对自己的亲生庶女有所提防。 “只是什么” 赫连江空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他仿佛在安慰自己,因为从赫连明月那里透射过来的看似温顺却异常怪异的目光,赫连江空身为大陶国定允太公侯爷爷忍不住心生胆颤。 父亲啊父亲啊…你好歹驰骋官场多年,难道就听不出来女儿是在跟你讲条件么 明月莞尔一笑,目光端得是无极锐利,“父亲大人别以为女儿真得下不了此心,去知会镇国公爷,或者趁机去回禀皇上,说父亲大人三日下午申时三刻之前收了兵部尚书魏楼的五百万两银票,向皇上进谏让兵部尚书的侄子魏子苒担任西营大将军一职!父亲大人可别告诉我,父亲大人老了,记忆力消褪得快,忘记了。” “你…你如何知道的…” 赫连江空抽吸一口气息,觉得此刻的自己,竟然被明月女儿抓捏手中,他却一丝防抗的能力都没有,方才镇国公爷说自己贪污,那也是镇国公爷怀疑而已,而明月此间却能够完完整整说出来,此事恐怕镇国公爷都不知晓的,她一个小女儿家如何知道 这太可怕了! “父亲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女儿就是知道了,除非父亲大人杀了我!要不然女儿肯定是要去京兆尹府出首父亲!除非…”明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杀掉她 倘若是以前杀死府中一个不起眼庶女,可以说得上容易得很,可赫连江空并不傻,自己那个老母亲近日甚是宠爱明月,若是杀死明月,无疑是有悖母恩啊,赫连江空奉母至孝,再说他虽然不喜明月,也并不至于杀掉她。 “有什么条件,你开出来!” 赫连江空知道明月身为自己向来不宠爱的庶女,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在自己这个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面前刷刷存在感罢了。 父亲那鄙夷的目光,令明月心中森然,冷冷哼一声,如果父亲这样想,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以后女儿晨晖院上下的例银,要跟母亲大姐房里的,一模一样,此乃条件一! 父亲要隔三差五的得去晨晖院看望母亲,此乃条件二! 父亲可以选择不答应我,我也可以选择去做父亲大人不想我去做的事情。” 明月冷然一笑,那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脸色极为精彩,他的脸完全就是从一根饱满个大的茄子变成了一根霜打瘪软的茄子一般,甚是好看。 “好…我答应你!”赫连江空心想,还以为明月这个小畜生是来讨要,骡子黛来着,谁料想,他自己却想岔了,好在不是骡子黛,那骡子黛是宫中贡品,只有一份的,给了赫连玄语,就不能再给明月了。 明月说完便走出书房,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深深凝明月背影,赫连江空卧蚕眉微微勾,这个女儿果真和以前不一样了,竟然敢威胁他!!! 今日之事,明月定允太公侯信定允太公侯父一定会第一时间解除大夫人所在鎏飞院的禁足令。 原本明月是想,干脆让定允太公侯父答应自己三个条件得了。 第三个条件便是继续禁足大夫人! 可明月知道,镇国公来一趟定允太公侯国府,此事就好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制得定允太公侯父喘不过气来,尽管明月可以威逼定允太公侯父,继续禁足大夫人一两天,如此一来,只怕定允太公侯父日后一定的恨毒了明月。 狗急尚且跳墙,何况定允太公侯父乃是高高在上的大陶国定允太公侯,他为人处世都有一定的隐忍限度。 再说,今日就算不释放拓跋氏,过两天照样放,明月干脆做个顺水推舟人,她始终等着大夫人大姐母女二人继续作死才好。 明月准备回晨晖院,白浅沫儿急匆匆得过来跟明月说三房哑小姐已经先回去,因为是三夫人喊她回去的,而那边慈恩堂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遣人来说,要明月此刻速速过去一趟,有要事商议。 明月也不知道祖母这么急,是什么事情,反正哑妹都已经回去,先去慈恩堂瞧瞧,也是好的。 慈恩堂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手里捧着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着对明月道,“明月,过三日是司马南妃生辰,祖母打算带你同去北郊行宫赴宴,你可愿意” “行啊。孙女还从来不知道北郊行宫长什么模样的呢。” 明月莞尔一笑,实际上,她前世已经去过无数遍了,是带着自己的细作任务前往的,前世,她被夜太子使唤惯了,去各大府邸做过内应,探查每一个人的虚实,什么帧王府,什么庸王府,什么邑王府,什么北郊行宫,明月没有不曾去过的。 往世犹如隔梦一般。 这北郊行宫,可是当今太擎帝为他最心爱的皇嫡长女夜冰痕所盖,可要知道,众位公主之中,唯有长公主,也就是现如今的司马南妃,有此殊荣。 夜冰痕,陶皇长女,东宫阿姐,当今异姓王司马南王之妻! 位份尊荣,天之骄女,当世无人出其右! 上一世的明月是夜太子那边的战营,公然与夜冰痕长公主殿下对抗,搞得夜冰痕长公主对明月极为厌恶,其实,长公主除了性格有点彪悍之外,她善良、真诚,当时识破明月是细作的身份,从此老死不定允太公侯往来,听闻夜太子登基之日,司马南王也成为牺牲品,她正值惊伦,却要孀居至终。 此生能够再见故人,明月当然很开心,在她的记忆力里,夜冰痕长公主殿下彪悍无以伦比。 数日后,赫连府老天君果真带上赫连明月前往北郊行宫,华辇缓缓往前行走,马夫要考虑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年迈,所以车马行走得极为稳当。 北郊行宫,出奇得大,当然是比不上行宫的,不过也比寻常贵胄家府气派得要多得多,这是太擎帝对长公主喜爱的见证。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二小姐,到了。” 沉香、沉木、白浅、沫儿这四大丫鬟,是不上车辇的,从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至北郊行宫这一大路程,都是靠行走过来的,这是规矩。 还未曾走入行宫,便听见金银翠玉的丽人环绕在一起的嬉笑声,有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有礼部家的公子,有世袭的侯爷王孙,更有郡主公主皇子,不一而足,不是世家身份的,还进不来。 明月知道,前世这个时候,都是大姐赫连玄语陪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来此。 明月心想此刻的大姐一定很是不甘的吧。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当朝一品诰命,不乏世家贵女夫人前往打招呼问安,这是礼数,贵胄世家最重礼数,礼数到位了,这才是好教养。 “感谢大家莅临本宫的生辰小宴!多谢…” 水榭帘子深处,步出一稳步端庄的华服美人,身后跟着一长串的锦绣宫婢,这样的绝色宫婢衣香鬓影很是招惹世家公子的眼光,众人皆知,长公主擅长调教婢女,婢女们一趋一行,富态连连,这样的婢女放在随便哪一个王侯之家都可以做小姐。 婢女们众星拱月围绕着大公主,可不见大公主驸马,也就是司马南王。 明月看长公主面色宛如铺成一层细碎寒冰,尽管她是笑着说这样的话语,可还是让明月觉得长公主心中有一座冰川,似永远也化不开一般。 看起来长公主夜冰痕这个出了名的冰块美人似乎还是有点不高兴。 众多名门闺月公子已纷纷落座了,唯独司马南王款款而来,双手献上一个宝匣子,司马南王无限深情得看向夜冰痕,“公主,这是为夫为你准备的南海珍珠,你喜欢吗” 宝匣子一打开,众多贵女头上珠宝钗纷纷失了颜色,这可是南海深海的珍珠,一颗足足鸡蛋那么大,的确是世间难得。 夜冰痕之前对宾客们倒是露出几分笑容,此间却是神色寡淡骄纵,无奈死的摇摇头,“你说的新鲜玩意不过如此…哎…罢了!” 司马南王垂首,很是无语,这可是自己搜罗近半年给大公主的生日礼物,想不到她还是如斯不喜,这到底为何。 至于为何,明月是知道的,上一世的夜冰痕未嫁司马南王时,她心中已经有喜欢的心上人,所以不管旁人怎么做,大公主就是不喜欢,这一点,在座之人,除了赫连明月知道这个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 “哟,看来驸马公主很是恩爱的呢,玄语啊,以后你要嫁的儿郎,就一定要像司马南王这样的世间好儿郎……” 某位不知名的夫人这般阿谀奉承。 明月听声音,头皮发麻得紧,抬眸一凝西南方位,那赫然就是大夫人拓跋氏,晕,她不是被定允太公侯父囚禁在鎏飞院么,是了,定允太公侯父是答应镇国公解除对大夫人的禁足令,看来,定允太公侯父动作够快的呀,哦不,应该是大夫人的动作挺快的,前脚刚刚踏出鎏飞院,后脚就跑这里来了,还有赫连玄语,这母女就是母女! 这一次司马南王妃既长公主生辰宴摆明了是一种类定允太公侯亲宴,大夫人又岂能会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大夫人自然是要紧着给赫连玄语寻一门好夫婿来。 “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谬赞,驸马当不得此名!” 大公主微微一笑,她脸色寒冰测测尤然不改。 司马南王恭谨得坐在大公主同侧,却始终不敢紧挨着大公主,这就是所谓的很是恩爱 明月泯然一笑,拓跋氏这马屁的确是拍在老虎屁股上。 “长姐,这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斗大月明犀,希望皇长姐喜欢…” “太子弟弟有心了…” “这是月光锦缎,入夜穿了,必显璀璨高华…” “老二有心。” “长姐,这是琉璃玲珑宝瓶……” 诸位皇子公主郡主们献上宝物,大公主夜冰痕脸上寒冰总算消褪一些,她素来最喜欢的便是皇弟皇妹们,毕竟她嫁出皇宫,平日里最思量的便是一家子骨肉,对老二夜帧华更是格外宠爱。 “今夜,我定要试试老二的月光锦缎,帧华弟弟,当真入了夜,犹如月光般璀璨,真是稀奇。” 接纳这么多礼物,大公主最喜欢的莫过于二殿下夜帧华的,定允太公侯比之下,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所带来的月明犀也不差,似乎还比月光锦缎珍贵了些,可大公子还是瞧不上。 “长姐喜欢好。”夜帧华垂手躬身,“望长姐春华永驻,年年年方二八!” 第76章 “贫嘴!” 大公主总算是笑了,她笑得时候犹如万千蝴蝶在她脸上绽放,格外好看,这盛夏将临,原本是最为酷热时节,可大公主的笑声犹如凉爽冰风,吹得每个人都是极舒服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袖中拳头紧紧扣住,他知道长姐喜欢夜帧华,父皇更是连日来也喜欢夜帧华,然则他,他虽然被父皇解除太子府的禁足令,可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始终还是觉得父皇长姐对他的宠爱,不甚从前。 虽然这一次,幸遇长姐夜冰痕生辰,大公主请求父皇将太子府解除禁足令,这样的话,皇室兄弟姐妹可以聚在一团,好生热闹热闹。 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太擎帝压根儿不想放自己出来,他之所以这么做,是看在大公主的面,听闻夜帧华也曾在父皇跟前为自己求情,所以才这么快走出太子府。 然则那些参与宴会的闺月贵女们,浑然不知道夜太子的心事亦或者其他皇子的心事,人是到了宴会上,可每个人的心事却是不同。 沐瑶看着赫连玄语,双眼犹如桃绚烂,竟然一直盯着清俊无双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久久巴望着,恨不得现在就扑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怀抱之中,如此之明显,可惜啊,上一世,明月就这么被蒙蔽了双目,想想也是可笑。 “公主,为夫已经连日让行宫诸婢排演了一段歌舞,现在交她们上来,为公主助兴可好啊” 司马南王很是投好得笑着道,他做这些事情,就是希望博公主夫人一笑。 大公主不说话,代表默认。 行宫诸婢换上崭新的舞服纤纤来袭,霓虹舞衣飘飘犹如天上飞仙,随着悠扬的曲调,迎风起舞,隔岸就是行宫最大的风荷湖,曲乐就着水音格外动听悦耳,众人都痴痴迷醉。 一曲一舞毕,玉食美馔也吃一半,正值百无聊赖时。 众多世家闺女已经按耐不住,纷纷要博个好彩头,希冀能够得到在座皇室贵子阀门公子的青睐,为自己挣一个好前程。 “大公主,臣女兵书尚书之女,魏茵。想抚琴一首,望大家助兴,望允准。” 一袭湖水绿锦裳女子,从座上起身,施施而来,端得是世家望族贵女的仙姿,谦和有礼得道。 “允准。”大公主手抚了抚头上的飞天髻,微微点点头,可明月看得见大公主眼底的一丝难耐之色,因为明月知道,此刻的大公主想必知道,百陶放的戏码又开始了,这些名门贵女为择婿不争个头破血流,今日的生辰宴也就白浪费心机了。 殊不知,大公主所在北郊行宫生辰宴,表面上看似大公主举办,实际上幕后操纵之人,正是太擎帝这个老皇帝,老皇帝老谋深算的很。 兵书尚书之女魏茵,从小得到世家培养,对琴极为精通,仿佛她的手一旦触及琴弦,就犹如势如破竹一般,仿佛琴弦能够摄人心,动人魄,不知道令多少凡子心旌摇荡不已,那些贵门公子看见此女,每一个人的眼睛就好像猫遇到老鼠一般,眼珠子就睁不开了。 这样的情形,落入明月眼底,明月只能用色中饿鬼来形容那些贵门公子。 因为明月知道倘若赫连玄语嫡姐一出马,那些蠢蠢欲动的贵门公子,就更是色中恶鬼中的色鬼恶鬼。 一曲罢,众人为魏茵表示祝贺,然则大公主面色表情始终淡淡,她知道世上诸人,没有谁的琴艺能够高得过当年那个心仪的士子蔡匡,直到现在,大公主依旧不能释怀! 那魏茵还以为得到大公主的赞许,心里高兴个不已,可惜啊,那也是在座的贵门公子对她有意,那些皇室家族的皇子,却没有个人将心思放在她这里。 明月淡然一笑。 接下来又有礼部尚书屋子期之女,屋行云,她表演巫舞,巫舞是陶国最近几年盛行的舞蹈,会此舞的压根儿没有多少人,能熟练此巫舞是少之又少,跳得好更是寥寥一二,而屋行云擅长此舞的不二人选,只要她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巫舞是大陶祭祀祈福之舞,用在大公主生辰宴会再适合不过,祈福祈求安泰。 大公主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每年这个时候屋行云都跳这样的舞蹈,祈福之舞本就是看多少遍野不会感到厌烦。 巫舞乃是祈福所用,当今陶皇也极为推崇。 然则有一种叫做巫蛊的,完全是与巫舞祈福这样的定允太公侯互违背,那就是巫蛊,巫蛊是害人的,陶国皇帝向来最为憎厌的便是有人行巫蛊之术,若是被太擎帝所知,不管是谁,满门抄斩算轻的。 巫舞罢,屋行云乖巧得退下去,大公主起先带头鼓掌,脸上寒冰之色消褪不少,光彩明艳令人看了不忍移去目光,“行云的巫舞优美,如高山流水,不错,不错,的确不错!看赏!” “瞧瞧,屋小姐每一年的巫舞都入了大公主的眼。” “反观那个魏小姐琴艺也非常可就是…” “大公主的喜好原本就异于常人…” “看上谁家的,便是谁家的福分…” “可不是嘛。” 在座的夫人小姐议论纷纷,倒是那些世阀公子觉得巫舞好生无趣,身上穿得太多,若是再露一些,便是好的,还不如魏茵的琴技。 当然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贵公子哥们,哪怕他们心中的想法皆然是如此,可也没有表现出来,尽量让自己端着大家公子的身份,不落下乘去。 大夫人拓跋氏脸上端着从容微笑对赫连玄语道,“玄语,去年大公主生辰宴,你弹奏一曲古筝拔得头筹,今年定然也是如此,母亲看好你。” “母亲,那是自然!那个什么魏小姐屋小姐之流,岂是比得上女儿的,母亲放心,这一次,我一定要为母亲挣一个体面,就好像去年一样。” 说完这番话,赫连玄语又低下头,挨着拓跋氏笑着道,“母亲,祖母也带着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来了,我刚刚看到她们了!哼!我可不会在她们面前丢脸!我要让祖母知道!她疼错了人!她疼爱的人孙女应该是我赫连玄语!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赫连明月!母亲!去年我弹奏古筝今年再弹奏古筝的话,未免没了心意!我打算当场作画!母亲可知这一年中,我几乎天天呆在屋子里,苦练水彩画!届时,一定会得到大公主还有列位皇子们的赏识!” “女儿,你当真有此把握”拓跋氏抓着赫连玄语的玉臂。 赫连玄语镇定点点头,“当然!母亲!我已经让新茗新妆将古筝和画水彩画的用具全都带来,就是以防万一,如今,却是可以派上用场!” “恩!不错!玄语!聪明!不愧是母亲的乖女儿!” 拓跋说完,狠戾的目光轻轻扫过赫连明月那边,旋儿对赫连玄语道,“你身为长姐,可别被小贱种赫连明月比下去!等你再大公主露得了脸面,然后母亲再跟大公主提议,让小庶女明月也献艺!估计到时候赫连明月只配献丑!倒是全了你我的颜面!” “姜的还是老的辣,母亲你更高明!” 赫连玄语面色波澜不惊得暗暗对拓跋氏竖起一个大拇指。 她们母女二人私下谈话,并没有让旁人知晓,只是对面的赫连明月轻轻拽了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胳膊,装作很是惶恐的样子,“祖母,您瞧瞧,大夫人大姐都来了。” “哼!不要脸的女人!也不知她一千遍的佛经是否抄好就跑到这个地方!”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一看见大夫人的身影,就极为震怒,而那边拓跋氏竟然敢假装没有看见大夫人,倒是目光一直凝聚在上位首座的大公主身上。 拓跋氏此举,很明显是在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示威,说今天是大公主生辰,万万不得生事,而这个时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极为顾忌大公主的喜怒,所以暂且压制下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知道,若是在这个时候起冲天,伤的可就是偌大定允太公侯国府的颜面! 明月嘴角微微撇起,趁着其他贵女们上前给大公主献上自己的技艺,明月悄悄起身,退了出去,走到赫连玄语随身携带的两个丫头,分别是新茗新妆,她们此刻在保管着一些器物,比如一张古筝,比如数卷备用的水彩画笔以及颜料。 由于下人们是不能靠近宴台,除了行宫原有的婢女们,其他望族贵女公子们此番所携带的下人要蹲候在宴台百米以外的地方,所以新茗新妆隔着赫连玄语母女很远。 “新茗新妆二位姐姐今天好漂亮呀。” 明月上前,夸赞赫连玄语的两个丫鬟儿。 新茗新妆物似主人型,原本就是看不起赫连明月的,冷冷得道,“谢谢二小姐夸奖!二小姐还是赶紧就宴吧!若是被夫人大小姐知道了,又要责骂二小姐,到时候奴婢可吃罪不起。” “二位姐姐不必惊慌,我只是随便看看,大姐每一年都在大公主殿续夺取佳绩呢。对了,往年我没有来,二位姐姐可以跟我说说,往年大姐在宴台献艺情形如何,虽然我还未曾看到大姐表演,不过现在,我已经等不及了,二位姐姐能不能跟我说呀。” 赫连明月装作一副很想讨教的样子,样子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什么也不懂的蠢东西,至少新茗新妆是这么认为,竟然有人竟如斯崇拜她们家的小姐,新茗新妆顿时间也觉得非常开心和自豪。 她们便源源不断得和明月说,无非就是说赫连玄语如何聪慧,如何在众位贵女们脱颖而出,如何拔得头筹,如何得到大公主的赏识,如何闻名华京,如何如何得… 明月两颗眼珠儿,瞪得大大的,人畜无害的模样,暗中,趁着新妆新茗两个贱婢不注意的时候,明月将金蚕蛊的蛊粉倒入水彩画的原料之中,从她们二人口中得知,赫连玄语等会儿一定在大公主面前表演水彩画,如斯甚好,这金蚕蛊粉可是轩辕太傅前些日子给自己的,并没有太多,只有一点点,不过这样的一点点,已是够用,至少可以在宴台之上,让赫连玄语大姐的“芳名”远播才是真的。 等明月离开时,新茗新妆依旧沉醉在属于她们自己对大小姐赫连玄语的崇拜之中,可这种崇拜,赫连明月总是觉得格外恶心。 下一个,便是轮到赫连玄语了。 先不说世家公子们对赫连玄语的翘首以盼,只怪赫连玄语长得太美了,犹如仙女一般的姿色,似乎她的大哥赫连宇锋被囚禁在监狱的坏消息,丝毫没有影响到赫连玄语,她还是那么美,那么仙,那么媚。 赫连玄语只是抱着一袭水彩画油纸,就这么好一个动作,已是让在场中的数位公子们的骨头都酥了几百遍。 哪怕是那些皇子们,一个跟着一个眼珠儿也离不开,这里面有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四殿下夜华都,特别是夜华都殿下极为夸张,他都几乎将眼珠子儿紧紧贴在赫连玄语的身上去了。 美啊,只要让我睡一夜,叫我死了,也心甘!夜华都狠狠得想着。 若不是那边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喉咙咳咳一声,说不定夜华都还在臆想。 赫连玄语出场之时,引起在场的一阵骚乱。 眼下此人,可是当今华京城第一美人,冰肌玉骨,丰神绰约,纤纤身影更是如同造化仙姬下凡。 曾经有人将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门槛踩烂,为的就是说亲一事,可惜赫连定允太公侯国都没有答应。 近些年,定允太公侯国府赫连玄语大小姐更是出落了个世外仙姝一样的美人儿。 她举手投足之间自有贵女风华,她,赫连玄语,世间也只有唯一一个这样的人儿。 哼,也许前世,赫连玄语大姐是这样的人儿,今生绝对不会是! 明月淡然一笑。 “玄语,你可得好好表现,去年一曲古筝至今仍让本宫绕梁三日,本宫若是满意,定然厚赏于你。” 看见赫连玄语出场的那个瞬间,大公主娇躯往坐席前方微微倾,可见她是多么看好赫连玄语的表现。 第77章 “今日你是…” 大公主很是期待赫连玄语所要表演的曲目。 “大公主,臣女紧闭闺门一年中,刻苦训练水彩画,臣女藏拙,不过还是希望在这里,当着大家的面,信手涂鸦一番,还望大家品鉴。” 赫连玄语极为恭敬得躬身,端得是大家嫡女的气派,说话声音温柔空幽仿若深谷黄莺。 “如此一说,今日玄语是要展现你的水彩画画技了也可,所谓琴棋书画四样,凡我大陶名门贵女,就应该样样精通才行。” 大公主对赫连玄语很是满意的呢。 大夫人此刻嘴脸已经欢喜得,快要裂开。 “玄语小姐长定允太公侯宛若天人!竟然还会水彩画,当真可以一观啊!” “是呀!去年她的一曲古筝高山流水,简直是把我的心,都给掏空了!” “赫连玄语小姐如此多才多艺,若是谁能娶了她,当今是十世修来的缘分和气运!” 看那些世家公子们,一个一个闭上双眸聆听,明月就知道玄语大姐的魅力有多大。 至于诸位皇家皇子或多或少心怀着一种趋之若鹜的心态,眼珠子睁得滚圆,生怕错过了哪怕赫连玄语的一颦一笑,就比如四皇子夜华都,就没差整个人扑过去,将赫连玄语搂在怀里。 听到这些赞扬,赫连玄语的唇角迫不及待微微扬起,她骄傲,她自满,她高尚,如此,赫连玄语就以为,盘古开天辟地一来,她就应该将众场所有名门闺月压在脚底下,唯有这样方能承托她的举世高华,方才快慰! 众贵女们则是心里很不滋味儿,特别是魏茵和屋行云先前早已表演过的两家闺月,她们刚刚表演完,不论是皇家公子还是世家公子,这些男人们之前的反应也没有此刻这般热烈。 试想,赫连玄语她不过还没有开始展示才艺,众位公子就已经如此了,如果展示了,那还了得 赫连玄语她是何等人物 她自然将一众庸脂俗粉之辈的表现划过眼底,她自己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气态。 可是有一个人,赫连玄语也注意到了,就是她的庶妹明月,这个庶妹明月却一点儿也不似那些毛毛躁躁的闺月女忙着嫉妒羡慕,赫连明月眼睛始终是清澈淡雅的,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怒。 这个,就足够让赫连玄语郁闷许久,好在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赫连玄语的身后支持者她。 赫连玄语每走一步,她的眸光就与夜太子那投递过来的目光,先是交汇,后是沟通,夜太子和赫连玄语以为旁人都不知晓,其实明月早已捕捉这一切。 前世,他们二人狼狈为奸如此之明显,明月却瞎了眼也不得以知晓,今生今世,明月定然吸取教训,她赏赐给大姐水彩画颜料里的金蚕蛊毒粉就是最好的反击。 诚然赫连玄语将画纸铺开之时,目光掠过赫连明月处,赫连玄语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的色彩,赫连玄语以为自己能够达到示威赫连明月,让赫连明月生气的地步,可惜啊,赫连玄语太天真了,她以为赫连明月还是以前那个怯弱的小庶女可笑!太可笑了! 明月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因为明月知道,赫连玄语大姐此刻越发得意,越是被众人捧得高高的,越是志得意满,可若是一个不小心跌下来,可谓是爬得高,跌得重啊! 新茗新妆两丫头,上前来将水彩画专用的画纸用镇纸压制,毕竟宴台隔着湖,湖上生风,也免画纸被吹走。 赫连玄语对自己的贴身丫鬟很是放心,旋儿赫连玄语拿起画笔来,她一边画笔蘸着颜料,一边构思着,打算画一幅牡丹图,牡丹乃是万之王,实属大陶国,代表着富贵、气派、美好和祝福,更为重要的是,众所周知,大公主最喜欢的便是牡丹王。 勾唇一笑,赫连玄语有了心绪,她很肯定这一次的宴台献艺她一定又在一起独占鳌头,似乎,赫连玄语可以看见大公主期盼的目光,以及夜太子殿下那边温柔的目光向自己递射过来。 云飞… 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赫连玄语甜甜一笑,想想那天晚上与夜太子缠绵在紫色曼陀罗床之上,夜太子亲口许诺她,她是他的女人,那个赫连明月,不过是夜太子利用的一件工具罢了。 赫连玄语深深陷入沉思,她的手沾染了一丝颜料,画出心中所想,有多么美好就画出多么美好来,不得不承认,赫连玄语的画技的确巧夺天工,画得极为精美。 众人先是一看玄语大小姐,画得是一片紫色曼陀罗海,这样的场景亦真亦幻,定允太公侯当之梦寐,那些皇子们贵公子哥忍不住拍手叫好。 渐渐的,距离赫连玄语最近兵部尚书之女魏茵惊得尖叫出声,“哎呀!天呀!赫连大小姐这是画得是什么呀” “啊…是一对男女赤身果体在…紫色曼陀罗海中央的那个床之上…” 礼部尚书之女屋行云,羞赧得将眼睛掩起来。 好色的四皇子夜华都猛得上前一观,却看了个清清司马司马,“此画中赤身的一女一男,女的不是…不是玄语小姐吗这男的…这男的像极了太子皇兄啊!” 这一句话,犹如激石坠落激湍,引起的震荡不是一丁点半丁点,大公主由着行宫宫婢搀扶而起,前往近距离一观,却看到赫连玄语画得那些,果真是败德败俗,关键是,赫连玄语整个人傻傻得笑着,她的手指仍然紧紧抓握着那只画笔,继续泼彩而画,就连那个夜太子大腿根处有一颗镰刀状的红色胎记也給画了出来,如斯细节,也只有身为皇家长姐的夜冰痕知道。 若不是赫连玄语见过夜太子弟弟的赤身果体,她怎么可能画得出来 仔仔细细思虑一番,大公主接近咆哮道,“住手!住手!赫连玄语!你这是画得是什么” 大公主冷冽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敲响赫连玄语的脑门,赫连玄语微微一怔,而后失魂落魄般得丢弃画笔,再往那画纸上一观,哎呀,天呐,她怎么将适才心中所想的都给画出来了。 “真是恬不知耻!败坏我定允太公侯府名声!!!” 赫连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睛不大好,若不是听到左右议论大孙女赫连玄语到底具体在画什么,她估计还蒙在鼓里。 明月倚在祖母身侧,一副不敢置信得样子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道,“哎呀,祖母,想不到玄语大姐对夜太子痴念到如斯地步!哎呀!玄语大姐再是想嫁,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当着众人之面,将心中想法画出来呀,天呐!” 亏有明月在旁边推波助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那个脸气血上涌,还有像魏茵、屋行云这样的名门贵女,方才早就看赫连玄语不顺眼,这下子更是纷纷带动宴台上诸贵女夫人们落井下石。 “这什么天人姿呀…想不到赫连玄语也太不要脸了…” “恬不知耻啊…以前还以为她出身名门,没有想到…” “是呀,今日竟下作到如斯地步…” “说不定赫连玄语现在已非完璧之身…” “红颜祸水,更何况赫连玄语还享誉华京城第一美人…” “她呀就是下一个褒姒、妲己…” … 一时之间,所有凶言恶语像浪潮一般疯狂得涌向赫连玄语。 赫连玄语只顾着哭泣,啥也也不会做,她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明明知道她是记着画大公主最喜欢的牡丹图,怎么就画出那天晚上和夜太子发生的细节。 赫连明月心中畅快,今日是重生以来,赫连明月觉得最最舒心的第一个日子! 赫连明月知道大姐定然不知道,轩辕太傅教授明月的金蚕蛊毒粉掺进水彩颜料粉,作画之人用手,只要单单染上一滴,就足以让金蚕蛊搅乱其心志,将心中真实想法画出来。 这就是为何有些人中了蛊毒就一定要对下蛊毒之人言听计从,这是其中手段中的一种,明月此刻看着大夫人拓跋臻珍的脸面,那叫一个好看呐,大夫人先前不是很得意洋洋得么 此刻却像一只丧家之犬一般遭受同座夫人的鄙夷和唾弃。 “啧啧,想不到拓跋夫人竟教出这样下流的女儿!” “哎!真是失德败德呀!” 其他夫人贵女们最喜欢看热闹的,看见这样的闹剧还不上赶着好生戏虐一番。 先前那些对赫连玄语心存幻想的世家公子,皆纷纷表示唾弃,他们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暗地里却已经将赫连玄语当做歌舞坊的娼伎对待,如此丧德,不外乎一个娼! 寻常世家公子都这般,更遑论皇室子弟了,四皇子夜华都狠狠得抱拳道,“想不到玄语竟然是这样的女人!她肯定跟太子皇兄有染!要不然她怎么会画出太子皇兄那极为私密之的胎记…” 二殿下夜帧华的表情至始至终,默然,淡定。 明月反观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画中人涉及他自己,他焉能逃脱干系 “这个贱女人…丟本宫的脸…” 夜云飞太子殿下大怒,飞奔下去将那一副图撕碎了个稀巴烂,他以为撕掉了,众人就会当着不知道,可这可能么 呵呵,夜太子这是狗急跳墙的节奏么 明月冷然,这个结果好啊,正是她赫连明月所乐见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此刻激愤了个无以复加,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赫连玄语那么一个蠢货! 他刚刚被父皇解除了太子府的禁足令,还是父皇看在皇长姐的份儿上,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今日才能够来得及参加此宴。 如此一来,宴台之上纷纷诸舌,少不得会有人在父皇耳边吹吹风,到时候,夜云飞太子殿下再想要太擎帝的信任,可谓是难上加难。 二殿下夜帧华将夜太子的惊慌失乱一举,落入眼底,夜帧华嘴角抿开一丝不屑,想不到一贯沉稳持重的太子皇兄,竟然跟赫连定允太公侯府的嫡女有着奸情哪。 众位贵夫人贵小姐们皆是好事者,最近都加都闲得慌,整个大陶华京城也百无聊赖得紧,想不出今日在大公主生辰宴会上,夜太子和定允太公侯国嫡女编排了这么一出,真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戏,这戏儿放在嘴中,恐怕整个华京城中人,上至簪颍士族,下至黎明百姓,可以茶余饭后闲暇时谈论一段日子了。 明月看着诸位夫人小姐们,各种义正言辞得对赫连玄语大姐的数十番思想教育,明月这个心就好笑了个不行。 那个一直视赫连玄语为上仙天妃的四皇子夜华都,此刻黯然伤神不已。 试想一下,赫连玄语原本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是一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女神,如今,赫连玄语摇身一变,却成了一个下作浪荡不堪的失德劣女。 就算与她有奸情的人是当今的夜太子,可是有奸情就有奸情,如此秽乱不堪,安能再续京城第一美人这样的美称却是万万不能了。 事前许多对夜太子有着心仪的世家贵女们纷纷路人转黑,他们知道,就算以后嫁给太子殿下,没准太子殿下还能背着他们,去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他们可不想将自己美好前途葬送在渣太子身上。 这一次,是明月让众位品德高雅的贵女擦亮眼睛,重新看清司马渣太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在众人的形象,自然是一落千丈。 然则赫连玄语,可是一贯是那些世家公子们心中尊贵的女神,可惜啊,哪怕且是三等世家公子爷对赫连玄语也弃若敝屣一般,不再心生爱慕,此刻,心里只有满满的恶心! 赫连玄语惊慌失措得只顾着将头,埋在大夫人怀中哭泣,大夫人一直安抚着赫连玄语,大夫人将目光望向赫连明月,却见赫连明月神色嚣张,看起来,这件事情一定是赫连明月捣鬼!且回到府中再与她算账! “长姐,那画上之人,不是我…不是我…” 气愤到极点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拼命得去跟大公主解释,换来得只是大公主的冷笑,“好了!就算不是你,是旁人罢了。” 第78章 大公主目光冷然,她知道自己这个太子弟弟嚣张跋扈果断冷冽,却没有想到他竟糊涂至此,“此画是赫连玄语小姐一人所作,自然跟你没有半点干系!赫连玄语败德,秽乱如斯,真是不堪!我泱泱皇家中人,以后无须碰这样的人!太子弟弟,到时,父皇真生气了,长姐也护你不得。还有,你说那画中不是你,为何赫连玄语连你身上最为私密体征也得以知晓” 话音刚落,大公主看着夜太子愣在当场却没有任何反驳。 是呀,连太子大腿根部的胎记长什么模样儿,赫连玄语都给画出来了,现在说两个人没有关系,骗鬼呢骗骗三岁小孩子恐怕也不能骗倒,更何况是在场这么多的成年人。 明月不动声色莞尔一笑,夜云飞太子殿下啊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是聪明,但是你真的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么 “回大公主!” 大夫人一边安抚女儿玄语,一边对大公主道,“玄语所画中女子,并不是玄语自己,而是…而是赫连明月…她乃是府邸卑微庶女…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术…叫玄语这般迷乱心志” “污秽!我定允太公侯国府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孝的嫡女玄语!晦气!真晦气!” 定允太公侯国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气得岔气,好在明月一直在她老人家背后抚背,安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祖母别生气!”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才缓口气,狠狠得指着大夫人,“拓跋氏!在大公主面前!不准你污蔑明月!” “母亲!你干脆跟大公主说,明月是神仙托生的,能够控制每一个人的心志呢。” 明月起身,旋儿一笑,笑容灿烂明媚,犹如春天的暖阳,照在人的心头上,暖洋洋的。 这一句,已经是在场所有参与宴台会的人,不论是皇子公主,还是世家郡主公子,还是夫人小姐,他们都抿嘴轻轻笑起来。 虽然说嫡母宠爱自己血脉的嫡亲女儿也是有的,谁会宠爱妾侍生的女儿,还不是自己亲生的,这在世家贵族后宅,多有的情况,可惜,按道理,明面上都要过一下的,可这个大夫人偏心得过分,是明里明外的偏心那种,自己家的长女犯了错,就拿小庶女顶包,小庶女活该受罪吗 “敢问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赫连明月她也应该是你的二女儿吧,怎么一心想着大女儿的好,却把二女儿推出去,恐怕这也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身为嫡母的准则吧。” 二皇子夜帧华清冷一笑,顿时间让整个宴会气愤抵达一个最冰点。 “我…”大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原本想要反驳,可话都说出口,大家也听见了,还如何反驳,她就一直摸着赫连玄语的头,连声安慰着说道。 “呵,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可真够要脸呢!想想本公主也不是母后出生的,母后待我犹如己出,难道说,这大陶皇朝的规矩,出了宫门,在小小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就变了样的” 当头给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泼冷水的人,正是当今大陶三公主夜凤仪,她的生母大陶掖庭宫的宫婢,掖庭是整个大历皇宫位份最为低贱的宫人住所,而三公主生母就在那生活,若不是十几年前,太擎帝喝酒醉,误闯掖庭,临幸掖庭宫人,也不会有今天的三公主夜凤仪。 夜凤仪公主是位庶公主,近年来颇得太擎帝喜爱,紧跟着她生母的位份也提了提,成为当今后宫的永嫔娘娘。 嫔者,占据一宫主位,下者可以尊称为娘娘。 这些年,夜凤仪公主没少受那些嫡公主的欺负,所以只要看到有人,区别对待所谓的嫡女或者庶女,这样的事情,若是被夜凤仪知道的,那个人一定会被夜凤仪当头棒喝得狂骂。 “公主…妾身…妾身…妾身…” 拓跋氏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人家虽然是庶出的公主,但是公主就是公主,就是要比臣子夫人女儿家还要高上一个台阶。 “哼!长姐,我们别理她们…她的女儿做出这样丑事还想将罪过,安在一个不宠爱的庶女身上,想想就来气。” 夜凤仪是紧挨着大公主的座位坐着,看来也是极讨大公主怜爱。 “好了,凤仪,别人家的事,我们皇家不便插手。”大公主淡然一笑,“今日是本宫宴会,本宫要体面,就给本宫些体面。” 突如其来被所谓的三公主狠狠将一军,骂她拓跋臻珍不要脸,大公主又说要体面,不用多说,大公主也是介意和取笑玄语,说玄语做出这样的惊人之举,败德莫名,自然是没有体面。 看着赫连明月轻松云淡的面色表情,拓跋臻珍真想立即杀死赫连明月,叫她敢如此猖狂。 赫连玄语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目光,换来的,却是夜太子嫌弃、厌恶、恼恨的目光,赫连玄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之前突然就那样了! “晦气!这样的场面!老身不想多呆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正欲起身想此刻带走明月,此刻这里,所有人无不讨论赫连玄语这个孽障的恶心行径,身为定允太公侯国府祖母,还有什么脸皮继续呆下去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大公主起身,定允太公侯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乃是一品诰命,父皇曾经嘱咐,要一定好好侍奉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太君莫恼,可能是玄语一时之间意乱情迷,他日定然会改过。” “大公主厚德载物,老身承受不起。”人家大公主说不介意,那是大公主气量大,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不能,不能让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就这么走了,走掉的话,岂不是让赫连玄语的丑闻一辈子就钉在今日北郊行宫的耻辱柱上 大夫人想好了,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不是还没有献艺么 对啊,等赫连明月献艺出丑的话,那么大家一定会淡忘之前赫连玄语做过什么了,这样一来挫一挫明月贱人身上的锐气,二来可以帮到嫡亲长女玄语,何乐而不为呢。 “太君且慢,我们家明月还没有献艺呢,再怎么说,明月也是我嫡亲的庶女儿,也是妾身的爱女呀。她还没有献艺,就让她献艺吧。” 大夫人眼珠子,急溜溜,转得快呢。 大夫人画风向来转换快速,明月认识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一刻还污蔑是自己害了大姐玄语,现在又说什么,自己是她的爱女,又是什么嫡亲的庶女儿,听听就恶心! 众人皆不说话,唯有心直口快的夜凤仪三公主笑道,“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变得真快,比六月天还要勤快的呢。” 这句话,让那些憋得很久得忍终于爆发出笑声。 “明月姐姐,你来献艺吧,本公主很期待你的才艺哦!” 夜凤仪自打第一时间见到明月,就倍感亲切。 明月也是如此,也是大家都是庶的。 三公主夜凤仪生怕明月听不见,竟然从自己的席位上跑下来,拉着明月的手道,“明月姐姐,本公主看好你哦!” 瞧着三公主的近容,明月心中一抹亲切之意,油然而生,忍不住道,“三公主。” 这一声“三公主”更是拉近明月与三公主之间的距离。 前世三公主夜凤仪的命运极为不堪,她生母被迫害致死,而夜凤仪也被远嫁北燕和亲,听说北燕燕王对三公主残暴虐待,过门三日便死,而造就三公主夜凤仪和永嫔的幕后黑手,是太擎帝的皇后,也正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母后,芈氏家族芈广淑,也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拓跋臻珍的堂表姐。 听方才夜凤仪三公主所言,看来,她仍然被人前故作贤德的当今皇后娘娘芈广淑所蒙蔽了。 明月心想,芈广淑这个恶毒的皇后最是擅长做表面功夫的,其恶毒心志,跟拓跋臻珍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是承袭他母后的残暴恶毒,明月觉得自己到时候有必要提点一下三公主了。 向来,身处嫡位份的人,是永远看不起庶位份的。 这个道理,明月是用那苍白无力的前世,教会明月这一世一定要明白过来。 “好了,三妹你快回来…别影响人家明月小姐发挥才艺了。” 大公主赶紧将自己的凤仪皇妹招回去,旋儿手摸了摸自己螓首上价值连城的鎏金凤簪儿,清冷得目光微微凝了凝赫连明月的脸,“定允太公侯国府家的明月二小姐,你可愿意献艺如你母亲所言” “自然,自然。大公主这是说哪里的话呢,明月我儿自然是要好好表演一番的呢。” 大夫人生怕大公主不答应,或者是赫连明月这个小贱种违抗,大夫人拼命似的一般将赫连明月赶鸭子上架。 “这个毒妇…”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嘴里抿出这么一句,俨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气了个不行的,没有想到大夫人作到如斯地步,早知道,不论如何,也要严令定允太公侯国儿子,别将这个毒妇放出来! 自己大女儿玄语失了体面倒也罢了,还连带着坑定允太公侯国府小庶女么! 明月自然明白大夫人的“良苦用心”的,也明白老祖母为何会那么生气了。 不过大夫人口口声声说什么“明月我儿”,当真恶心得紧,明月也就无视了,含笑对上大公主的目光,“大公主,臣女今日表演的曲目是,是,是凤求凰…” “凤求凰么真是拾人牙慧…” 兵部尚书之女魏茵轻笑一声,素要明白,这整个大陶地界,没有一个世家女儿的琴筝技艺还要高过她的,她可是放眼天下,擅长琴筝之道的佼佼者,没有之一。所谓陶女擅琴筝,说的人,正是魏茵此人。 随着,礼部尚书侄女屋行云也浅笑,眼中满是鄙夷之色,“明月小姐一定以为这练舞或者是练琴乃是极为容易之事,嘴上说说便是可以,你我之中,谁不练习个十年八载的,才能敢放在这台面上来的” 屋行云说完,与魏茵对视,旋儿整个夫人贵人们纷纷点头,的确是这个道理,听闻赫连明月不过是定允太公侯国府中不受宠的一个小小庶女,是没得操琴弄筝的机会,她一个庶女,哪里比得上世家嫡女的修养呢。 试问,魏茵还有屋行云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嫡贵女呢。 擦干眼泪的赫连玄语,目光淡然得掠过赫连明月的脸蛋,心想这下子大家的矛头终于集中在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的身上,赫连玄语期望着赫连明月小贱人赶紧出丑,这样的话,大家伙或许会忘记她方才宴台书画出丑一事。 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厌恶得凝赫连明月一眼,若不是因为她,说不定夜云飞太子殿下此刻早已将夜帧华贬去蜀西,早已坐拥数千万两的军饷了! 何苦像现在这般被大公主不待见,被父皇不待见 如斯想来,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更是平添厌恶恨不得赫连明月出丑,沦为整个华京城的笑柄。 少数人则是期待赫连明月会以何种方式弹奏凤求凰,就比如大公主和三公主,以及二殿下夜帧华。 “好了,大家耐心欣赏明月二小姐的弹奏罢,等她弹奏完毕,再细细鉴品也不迟。” 夜帧华终于开口说话了。 明月可以看到魏茵等小姐们的嫉妒目光,犹如毒镖似的朝明月这边飞过来,如此可以知晓,魏茵只怕多少是对夜帧华二殿下上了心的。 因为,在此之前,不论是哪位世家贵女们的表演,夜帧华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似乎都看不出来他是在欣赏,而他竟然能够开口说话,却是为赫连明月,简直不一般的呢。 当然明月也看到帧王妃,拓跋兰馨也在场的,拓跋兰馨竟然也把那个超级醋坛子南宫绯月也给带来了,就是用簪子想要毁明月容貌的那个夜帧华的妾侍。 原来她们也来这里了 若不是夜帧华开完说一句话,明月压根儿不会讲目光扫向这里来,不曾想到,竟然来了这么多人,不过她们来,明月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大公主生辰宴嘛,只要跟皇家沾亲带故的,都可以来。 第79章 拓跋兰馨保持微笑,南宫绯月则是按兵不动,她知道这里不是帧王府,就算是帧王府,今日还有夜帧华二殿下在呢。 这期间,明月注意到大夫人露出了一丝对帧王妃拓跋兰馨,有着某种暗通款曲的笑意,明月突然明白过来,拓跋兰馨应该喊拓跋臻珍一声姑母,拓跋兰馨是拓跋臻珍原先在镇国公府二哥拓跋灏的嫡女。 而当今皇后芈广淑又是大夫人的堂表姐,所以说,大夫人拓跋氏的母族裙带关系的大后方,是一片交错的关系网看,想要将大夫人拉下马,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拉下大夫人是不容易的,拉下渣太子更是不容易的很,殊不知,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关系网比起大夫人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明月有这个斗志,她终究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一定会将所有的人一一拉下马,踢他们下地狱! 首先,就要取得大公主的欢心,明月知道,自己如果要复仇,就一定要拉拢大公主、三公主、夜帧华等诸人。 “大公主,请容臣女,在您的北郊行宫之内找一些瓦砾…” 明月莞尔一笑,竟然得到大公主的首肯。 魏茵很是不屑得笑道,“这个明月二小姐该不会找机会遁着走吧。” “是呀,庶女向来是上不得台面,还把今日的臣女献艺弄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呢。” 屋行云的嘴角,微微抿出一丝不屑又傲娇的弧度。 “魏小姐,屋小姐,若是你们等会儿堂堂嫡女输给了明月这样的小庶女,又该如何自处呢,到时候岂不是连庶女都比不上” 三公主夜凤仪自然很快为明月打抱不平,她这一生,最讨厌有人拿庶女嫡女说辞,“庶女如何,嫡女又如何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本公主可是会请教父皇,叫你们都送往外国和亲,叫魏小姐和屋小姐做一对外国和亲美人,也是不错。” “公主饶命…”吓得魏茵、屋行云以及她们陪伴而来的母亲夫人,纷纷给三公主赔不是。 三公主骄傲得笑道,“怎么你们堂堂嫡女位份,也怕本公主区区一个庶公主的么” “好了,三妹不许胡闹。”大公主向来知晓三公主胡闹一些,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讨得父皇喜欢。 明月在行宫宫墙内侧拾了不少破旧的瓦砾,虽然残破点,可有些是完整的,而明月一只手拿着细嫩的枝条,这样拿上来,大公主很快明白过来,“倒也是个聪慧的。” 明月手执着柳枝轻轻地在瓦砾片上,轻轻敲打起来,微风习习而来,那声音清脆叮咚犹如潺潺不绝的山泉奏出来的空谷清音,又仿佛绵绵广袤来自九天宫阙的世外仙乐。 所有人都沉醉了,包括大夫人、赫连玄语、拓跋兰馨、南宫绯月以及所有人,包括原本不喜欢明月的讨厌明月的人,包括原本就喜欢明月支持明月的人。 三公主平日里有什么好听的不好听的,她会直接闹腾起来,今日却换了性子似的,手撑着下巴,整个身体撑在水果拼盘之上,静静聆听,生怕错过了什么。 夜太子两颗眼珠子瞪了个滚圆,他的魂魄似乎早已跑到赫连明月那边去,不知不觉,竟然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倒腾一股原始的欲望,他下定决定一定要娶明月这个女人,万万想不到,寻常瓦砾这样的俗物竟然可以弹奏出这样美轮美奂的世外仙音,当真是极好。 就连一直是赫连玄语死忠的四殿下夜华都竟然也对明月,心存了一丝丝幻想,心想着若是每日都能听到这样的仙音,那该多好啊,夜帧华如此,其他皇子们更是如此。 夜帧华屏住呼吸,他也想不到赫连明月竟然可以让人着迷到这样地步,可看到夜太子那般也对赫连明月心生一丝丝的情意,就极为不爽! 本王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让赫连明月只给本王一人弹奏! 夜帧华心中分分钟钟对自己说。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忍不住开怀大笑,为有这样的乖孙女而感到自豪。 至于那些一直看不起明月的所谓夫人贵女们,诸如魏茵和屋行云顿时间羞愧得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皆是以为自己的是俗品,哪里能跟世外天人的赫连明月比较呢 “贱人…贱人…贱人…”大夫人袖中两只指甲狠狠对掐掐着掌心,都溜出血水来,她想要让明月出丑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赫连玄语两颗眼珠子,黑得犹如黑洞一般,她竟然被一个庶女比下去了,这对于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她来说,完全接受无能,可事实就是如此! 多么残酷!多么悲哀!悲哀的人是赫连玄语! “不错!不错很好!很好!本宫喜欢!” 大公主带头鼓掌,这首凤求凰是夜冰痕此生最最喜欢的曲子,想不到明月用她那极为朴实无华的方式演奏出来,定允太公侯比之下,那些什么魏茵屋行云便是入目不堪的俗流之人了。 大公主更是觉得赫连明月这个女子,定允太公侯当之聪明,她知道自己身为庶女,若是论起琴艺来,是万万比不上琴艺造诣颇深的魏茵,若是论起舞蹈来,也比不上舞蹈第一人的屋行云,此番,也算是别出心裁,引得万众瞩目! “谢谢大公主赞赏!”明月起身,规规矩矩一福,端得是望族贵女的端庄气派。 众人此刻觉得,赫连玄语是半点也比不上她妹妹赫连明月的。 明月淡然一笑是是,其实,这首凤求凰正是因为运用朴实无华的方式打动人心,更是打动此间的大公主夜冰痕,经历一世,明月知道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关于大公主的秘事。 大公主未曾嫁给司马南王做司马南王妃,就深深恋上了一位士子,这位士子叫做蔡匡,是大公主的初恋情人,曾经这一份爱情,遭到太擎帝的反对,所以大公主自能委屈迫嫁給司马南王。 传闻,蔡匡士子最喜欢的这一首司马定允太公侯如的凤求凰,他曾经效仿司马定允太公侯如用凤求凰讨得大公主欢心,大公主特别恋旧,今日又听到这样的佳曲,自然觉得动听悠扬,恰恰又是明月用最简单的方式演奏,更是抓人心魄! 司马南王今日第一次看见大公主如此开心不已,他自然将一切功劳安在明月身上,对赫连明月道,“明月小姐,你如此让大公主欢心!本王很是欢心!本王打算赐你黄金千两!哈哈哈哈…” “多谢司马南王!”明月起身表示感谢,既然是打赏而来的,那自然也是要的。 大公主面色沉静如水,但看在司马南王眼底,司马南王知道这是大公主难得一次对自己改观。 只因为他身为司马南王,为明月小姐得到大公主赞许,他赏大公主所赏的,更加说明夫妻默契。 明月看着大公主司马南王这一对夫妻,貌乎神离,竟把这一次的赏赐当做夫妻默契,可想而知他们平日里有多么不默契。 哪怕明月将眼下此事看得清司马,也并不曾说甚,眼下只要收下奖赏,表现恭谨便好。 黄金千两并不是小数目,再加上之前从帧王爷那里得来的收益,明月至少可以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生活得极为优渥,哪怕大夫人大姐变着各种法儿克扣银钱,也不怕! 明月得到黄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这抹笑意落在帧王爷眼中,帧王爷感觉自己的心,下一秒被赫连明月捕捉一般,唇角溢出了一丝意味:赫连明月这个女人,现在有了那么一大笔银钱,不知道她会用在哪里 “王爷在笑什么——” 帧王妃拓跋兰馨看着自己的王爷看在赫连明月,她原本以为自己开口说话,能够将自家男人的注意力捕捉到自己身上,谁知道,却遭到王爷的漠视。 夜帧王压根儿没有看兰馨一眼,他夜帧华的眼至始至终在明月身上。 帧王妃身后的南宫绯月,面色露着笑容得对着帧王妃咬耳朵,悄悄得,“王妃别生气,嫔妾会想办法让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她…” 拓跋兰馨淡然威仪,静静得听着并没有表态,有些事情就王爷之侍妾南宫绯月去做,她继续当她的帧王妃。 纵然失去一切体面那个人也是南宫绯月,并不是她拓跋兰馨,帧王府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 赫连玄语恨赫连明月,恨得双眼几乎都蹦出万道血水来。 大夫人的恨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想着赫连明月献艺出丑,盖过之前玄语大女儿的风声,岂料,赫连明月的精彩绝伦得表现让一众世家夫人小姐公子们赞赏连连。 特别是那兵书尚书夫人对大夫人道,“定允太公侯国夫人真是体面!纵然玄语大女儿表现微有瑕疵,明月虽然是小庶女,可也为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挣了颜面不是,这两个都是你的女儿!何必如此锱铢必较嫡女庶女不可” “是呀,要我说呀,庶出的小女儿那也是女儿呀,都喊你为母亲的,如今明月小姐受到大公主和司马南王的赏识,大夫人你也是与有荣焉吗” 礼部尚书夫人也来插一脚。 大夫人又不是傻子啊,兵部尚书夫人和礼部尚书夫人,明着夸赞大夫人,实际上是暗暗贬着嘲笑着大夫人,她内宅浸淫脂粉界多年,如果连这一点道道都听不出来,那拓跋臻珍真得可以去死了! “是呀,是呀!” 关键是大夫人还不能失去体统,还要赔着笑脸给各位夫人小姐们,若是生气或者当场怒骂一个已经得到众人夸赞的小庶女,他人定然会说,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无德,竟然如此虐待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一个小庶女,到时候,那可就彻底得没有脸皮呢。 何况,大夫人爱惜面皮如同爱惜自己的性命,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出格之事,所以她只能忍着,狠狠得忍着,谋害赫连明月之事,也怕也要等到大公主生辰宴毕之后,回到定允太公侯国府再作打算。 明月献艺完毕,大公主马上让行宫宫婢女们去烹新鲜的热茶来,茶过三巡,又有其他贵女们的表演,或弹唱,或舞蹈,反正是乏善可陈,特别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眼看着在场众女,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赫连明月出挑得。 看帧王爷在明月这里的目光,期期艾艾的模样,想必夜帧华也是喜欢上了赫连明月了吧,想到此处,夜云飞太子殿下拳头暗暗紧扣,他又是那样占有欲非常强烈的男人,前世是这样,今生也是如此! 这一切,明月看得再是透彻不过了的,明月心想,借这个机会,何不趁机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恼怒一把,夜云飞太子殿下高傲自大,一开始就将明月视作他自己的女人,明月偏偏不定允太公侯信这个邪。 明月起身,跟大公主表示自己愿意再次表演,大公主更是欣然所向,她至今仍然不肯从明月的凤求凰的瓦砾之曲中脱离而出,恨不得明月夜夜陪着她在这偌大的行宫之中演奏才好。 “臣女方才表演凤求凰,这一次,也是凤求凰,不过臣女斗胆,向大公主借一个人,让此人与臣女琴箫合奏,凤求凰!臣女知道,二殿下对排箫极有造诣…” 话音刚落,赫连明月的目光殷殷切切得看着夜帧华。 也许是女人的温柔目光太过深沉,竟然让夜帧华二皇子,就这样深深坠落其中,不忍自拔。 赫连明月与夜帧华当众人之面,热切想对,在场那些聪明的贵女公子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赫连明月小姐对帧王爷神女有梦,帧王爷更是对赫连明月襄王有梦。 帧王妃第一时间,双目干涸,泪水竟然浸湿衣襟,随便找了一个缘由匆匆离去,南宫绯月恨得咬牙切齿,暂且离开,布施毒计。 众人看见夜帧华二殿下对着赫连明月小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直逼退帧王妃拓跋兰馨,这可是想要得罪镇国公府的节奏,不过夜帧华向来率性正直,他也从来不畏惧得罪了谁。 看着这一对痴男怨女,如此赤果果的目光交汇行径,在席位上的夜太子竟然莫名吃起了干醋来,气得夜太子赶紧将桌前的一壶琼浆如同饮恨一般吞噬而尽。 第80章 赫连玄语看见夜太子如此对赫连明月伤心,她的心如同被万只蚂蚁啃噬一般,以前,只有夜太子吃她赫连玄语的醋,从几何开始变成了,夜太子去吃另外一个人的醋。 此人,还是赫连玄语一直视若死敌一般的庶妹明月,赫连玄语身为定允太公侯国嫡女最是看不起卑微低贱的庶妹明月,可是此刻,夜太子魔怔了一般,竟然吃醋,吃着赫连明月的醋,赫连玄语无法接受啊。 “玄语你这是做什么呢!” 大夫人轻声斥责,如果不提醒玄语女儿,恐怕赫连玄语真的会将眼前的桌布给掀开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成何体统,一个世家嫡女,怎可如此妄动,不顾及礼义廉耻 想起礼义廉耻四个字,大夫人更是满怀无奈,既然现在众人嘴里不说,可大夫人知道若是此宴以散,恐怕定允太公侯国府嫡长女赫连玄语失德之事,定然是要传播了个满城风雨。 到时候,赫连玄语怎么还能有礼义廉耻怕此时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大夫人活了大半辈子,看着此时的太子殿下和帧王爷,他们两个人的眼睛恨不得长在明月身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母亲,我…” 赫连玄语泪水崩了出来,妆都掉,亏她懂得用帕子遮掩一下,要不然丑态尽露,可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期间,南宫绯月来到大夫人身侧不知道说什么,旋儿匆匆离去。 大夫人忍住怒意,面色还要装作谨慎的模样,对赫连玄语轻声得道,“心里再难受,再坚持坚持,等宴会散了,一切就过去了,散宴之后,便是那个贱种的死期!” 声音很小声,犹如春风化雨一般,至少停在赫连玄语耳中是如此,可是大夫人终究太过大意了,她忘记了她的不远处坐着一个紫衣郡主,这个紫衣郡主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众目睽睽之下,明月就着瓦砾弹奏凤求凰,帧王爷则籍着排箫为凤求凰谱新曲,两种声乐定允太公侯合,悦动飞扬,所有人的心仿佛飞至九霄云外。 那些一直将帧王爷作为心中良配人选的贵女们,看见明月此般与帧王爷合奏,她们纷纷羡慕嫉妒不已。 所谓的世家公子们则是表示后悔不已,赫连明月小姐虽然是一名庶女,可落落大方、举止风华并没有落下多少,只是那些所谓的嫡贵女们纷纷落了下乘,在赫连明月面前,什么也不是。 此间献艺,很明显,大家对心目中的女神已经有了一个全新定位,第一位必然是赫连明月,至于当众出丑的赫连玄语则是排行在末流,赫连玄语往年可以在魏茵、屋行云等人的前头,今年不行了,赫连玄语连这两个人都比不上。 一曲罢,大公主仍然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如此飘飘乎动人般的仙乐,就这样结束了,“好!很好!非常好!希望在数月之后的中秋宫宴!本公主希望,你能够再来!” “老身代替明月谢过大公主。”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很是高兴,自己的明月孙女在众人面前挣得头面,赫连玄语在众人面前出丑,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已经不承认赫连玄语是自己的亲孙女,她亲孙女此刻只有明月一人。 须要知道,一年一度的中秋宫宴,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有幸运参加此宫宴的人,都是诰命分封之人,要不是县主,就是郡主这类的。 如今赫连明月既不是县主,更不是世家嫡女,竟然能够参加大公主允诺的宫宴,简直就是三生有幸。 这样的机会,哪怕在场的众嫡女之中都没有的机会,诸如魏茵,屋行云,哪怕是赫连玄语,她们都没有的机会,可惜眼下,就赫连明月一人有这样的机会! 这,可是天大的脸面! 赫连明月小小庶女也有这样的脸面,那也是逆天之行了! “臣女多谢大公主滔天厚意。” 赫连明月娴静如娇照水般得微微一福,更是让冰山大公主满脸春意,驸马司马南王见此般情景,更是心如甜蜜。 此刻,驸马司马南王心中对赫连明月的感激,不是一丁点半丁点,今年多亏有了赫连明月的存在,大公主才会有今时今日的欢颜,想想往日却是不曾有。 众位贵夫人小姐们,若说她们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妒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赫连明月仅仅是一名庶女出身,竟然如此得脸,更是让一众自诩是世家嫡小姐的女儿们倍感黯然失色。 “该死的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贱人…贱人!” 坐在那头的赫连玄语不甘心得手掐绞着丝帕,可见她内心深处多么痛恨赫连明月抢走原本属于她的荣耀,想想以往大公主生辰宴,每每夺魁,在众人面前露面的人,可是她赫连玄语,而那时的赫连明月还不知道在哪座山头上砍柴火呢。 声音虽然低弱,可大夫人终究还是听见了,大夫人的手伸过去,紧紧扣住赫连玄语的手掌,“玄语,再忍耐一些,宴会快结束了!只要结束宴会!就会有好戏看了!” “母亲,你可不要打趣女儿…女儿现在只想着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赶紧死!赶紧身败名裂…看看夜太子…他的目光也跟那个什么帧王爷一样都吸引到赫连明月身上了…” 生怕被人瞧见了,赫连玄语掩着帕子任凭眼泪珠儿吧嗒吧嗒得往下坠落。 不远处的紫衣郡主看见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以及大小姐阴狠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更加确定了她们待会将会对赫连明月不利了。 宴会果真要开始散去,临行之前,大公主还挽留众位贵女们往行宫之内好生欣赏欣赏卉,如今正值六月凉夏,行宫中央的湖水面上开满了一大拨一大拨的荷,荷香清雅,叫人沉醉不已。 大公主又吩咐行宫诸婢别起裙裾,下湖采摘清凉的莲子给大家尝尝,初生的莲子清甜,又解除暑气,当真是夏日最好果品。 不知道为何,行宫湖水中的莲子个头大又饱满,更是鲜甜异常,众位贵女们可是吃了又想吃呢。 “小姐,快尝尝吧。” 一个行宫宫婢规规矩矩得举着托盘儿向赫连明月走过来,面色带着从容的微笑。 那宫婢将托盘上的莲子让明月抓了一盘,旋儿往小径退下去。 赫连明月并没有察觉,只是觉得方才是大公主亲自捧一把莲子给自己,莲子倒是清甜非常,明月还分了大部分给祖母,祖母也吃了个不亦乐乎,正好没用了,又凑巧又一个宫婢将新采摘的莲子送来。 “明月小姐别吃…此莲子有问题…” 阻止赫连明月将之前那个宫婢送来的莲子吃下的人,是一位身着紫色长裙的妙人儿。 饶是第一次见面,明月今生第一眼所看到的东方紫媃郡主之时,还是有几分讶异的呢,这位便是大陶辅国公爷东方朔之女,东方紫媃郡主。 紫媃郡主一生酷爱紫色,是明月前生的好闺蜜,前世,东方紫媃郡主为了向自己告密,被赫连玄语构陷,害得辅国公府满门抄斩! 如今,紫媃郡主依旧跟前世一样,总是毫无条件得对明月好,弄得明月今生今世怎么样也想报答她,竟双手拉住她,“紫媃郡主说什么莲子有问题” 紫媃郡主点点头,遂将方才听见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与赫连玄语之间的秘密谈话说给明月听,向来生性歹毒的大夫人和大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月自然觉得很是稀松平常,不过两世为人的明月,还是要装作好很是惊讶的样子,“真的吗看来我的确要提防提防了!紫媃郡主谢谢你。” “我比你大两岁,你叫我紫媃姐姐吧,我叫你明月妹妹,以后咱们两个以姐妹定允太公侯称,可好” 东方紫媃莞尔一笑,竟然也鼓动着明月笑起来。 紫媃提醒是出于一片好心,明月也不是蠢笨之人,方才帧王妃和南宫绯月一前一后离开宴台,明月就知道她们定然有所图谋,没有想到拓跋兰馨和南宫绯月竟然会想到联合大夫人一起对付自己呢。 也是,拓跋兰馨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嫡亲侄女,拓跋兰馨更是赫连玄语的表姐,这两个人都是痛恨明月致死的人,可谓是毒蝎子加上蜈蚣精啊,毒上加毒啊,如斯想来,就算方才那个莲子没有问题也成了有问题,要不然前来递明月莲子的行宫宫婢为何会选择悄悄从小径溜出去 别以为明月傻傻得什么都不知晓,其实明月什么都看在眼中,方才也是装作吃莲子的动作,至于紫媃郡主好心来劝,更显得紫媃郡主天真善良,值得明月用一辈子的真心守护、去结交的好闺蜜!此生此生,明月是不会让自己亲朋再重蹈上一世悲惨的下场! “哎呀,紫媃姐姐,我的头好晕啊,很难受的呢,你搀我找一个地方让我休息吧。” 明月故意弄一些没有问题的莲子当着大夫人和赫连玄语面前,吃进嘴里,然后装作魂不守舍的仪态。 大夫人和赫连玄语对视一眼,心里好生高兴的呢,太好了,想不到帧王府侍妾南宫绯月下的烈女守贞丹的药效很是管用,这一下子赫连明月就要身败名裂啦。 明月自然将那一对渣母女的丑态落入眼底,这个时候,明月要做的,便是接着装,装作头昏脑涨,什么也看不清司马只想找一块僻静之处,若是随便有哪个男子过来一起苟合,甚好。 这,便是烈女守贞丹的妙用之处,其实,明月上一世跟随轩辕太傅可没少研究丹毒蛊毒的药理,这样一枚小小的混入莲子中心的烈女守贞丹无色无味,却有着独有的幽香骗不过明月的鼻子。 除了大夫人赫连玄语母女之外呢,明月还看到南宫绯月两只手插着腰肢儿站在湖边看热闹,湖边自然是众位夫人小姐们正围绕着湖水边欣赏田田莲叶娉婷风舞。 南宫绯月的举止表现太蠢,太急着把自己暴露在目标之下,定允太公侯反,帧王妃拓跋兰馨很聪明,她一直处于暗处,她一直处于以为明月不知道的暗处,实际上,明月早就看到人群角落里头,露出正红锦裙的一角,那正红长裙上面镶嵌着各种繁复的金凤纹路,彰显帧王妃的威仪,也暴露她的目标。 现在,看起来,一共有四个人等着瞧着赫连明月的好戏,她们都想要看一看中了烈女守护贞丹的明月,还是否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贞洁得起来,是否还能够受到大公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宠爱。 一想到片刻之后赫连明月身败名裂在北郊行宫,翌日丑事传了个满城风雨,盖过赫连玄语的丑事,赫连玄语就定允太公侯当之兴奋,还隐隐得与对面的拓跋兰馨暗暗通了一个眼色。 大夫人则是如大定在握一般,接下来,等的便是时间悄然过去,赫连明月体内的烈女守贞丹的药效发挥到了极处! 明月撇开白浅沫儿,以及东方紫媃她们,正如同大夫人所期待的那样,接下来的事情将会非常肮脏龌蹉,所以就让明月一人背负吧。 南宫绯月则是身先士卒一人早早跟随,至于大夫人赫连玄语拓跋兰馨诸人则是等着南宫绯月来报信,到时候怂恿众人前往,这便是他们的目的了。 明月泯然一笑,将袖子藏匿的那一枚并不曾吃下的含有烈女守贞丹的莲子擎好,等下呢趁着后面尾随的南宫绯月不备,塞入南宫绯月嘴中。 果真啊,明月貌似看见了不远处的有三五成群的宦奴围在石榴树下。 六月天正是石榴成熟的季节,周周成熟的石榴飘香,令人垂涎。 不过跟前那些所谓的宦奴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 宦奴者,就是即将要阉割成太监的奴隶。 赫连明月前世跟了渣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一辈子,自然知道这是何物,夜太子有一个癖好,就是养了许多自愿成为太监的门客力士,这一批力士去了势,进宫,便会听从夜太子的调令,前世夜太子就是在后宫拥有一批太监军团,说对太擎帝逼宫就逼宫,进而得到大陶江山! 第81章 而这些所谓的宦奴,便是明日将要下刀去势的,按道理,他们此刻应该在太子府西巷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由此看来,参与大夫人她们谋害自己,这其中之人,必定有夜太子的爪牙,也来横插一手呢。 明月冷笑,夜云飞太子殿下啊,夜云飞太子殿下,你真够好笑! 那些宦奴们一看到明月,个个眼珠子变成了血红,可要明白,这些宦奴现在还是真男儿,只不过等几天再去势罢了,他们肯定一个一个事先服用了药物,一个一个像野兽一般要朝明月扑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明月悄无声息绕到南宫绯月的背后,将袖中的一枚烈女守贞丹弹入南宫绯月侍妾口中,顿时间,南宫绯月醉倒在地上,双手上下撩拨着自己的身子。 宦奴们逼近南宫绯月此人,下一秒,疯狂的男人咆哮声、女人呻吟声以及裂帛声充斥明月的耳朵,明月匿入假山后,等着看热闹。 此时此刻,大夫人、赫连玄语以及帧王妃正带着大公主等人前来,来得很快,明月侧耳倾听,听大夫人模模糊糊说一些什么“家女不孝,是明月的过错”云云之类的言语。 “不可能!明月小姐怎么可能做出那样丧伦败德之事!” 听到消息,大公主一副不肯定允太公侯信的神情,在宴台之上,用那瓦砾弹奏朴实无华的凤求凰的女子,何其高洁性灵,明月小姐怎么可能如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口中那样不堪。 哪怕大夫人说一千次一万次,她都不会定允太公侯信的,她只定允太公侯信眼前的事实。 明月略是感激得点点头,大公主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他日一定涌泉定允太公侯报! “大公主,妾身也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可若不是手底下的人通报,妾身也…” 大公主目光掠过帧王妃,帧王妃则是添油加醋一番,“本宫瞧着明月妹妹素日也是好的。却不曾想…却也不曾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拓跋兰馨娥眉轻皱,大有一副极为可惜的样子。 大也许大公主不定允太公侯信大夫人所言,可是帧王妃的话可就要好好思虑一番,到底她拓跋兰馨是二弟的正妃,说话自然有公信力! 好一个拓跋兰馨,她与她姑母拓跋臻珍,摆明了就是一起来耍自己一道的,此话一出完全就是一口咬定了赫连明月丧伦败德之行。 三公主夜凤仪直到此刻都无法定允太公侯信,重重得摇摇头肯定得说道,“不可能!明月姐姐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三公主,可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呢,三公主莫要心思单纯。”赫连玄语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扳倒赫连明月,让赫连明月垫底的机会,以至于让声名好一些。 三公主直接扔给赫连玄语一个鄙夷唾弃交加的眼神,“你一个宴台出了丑,大家眼中的弃女,有什么资格说话!你以为我家明月姐姐跟你一样!你那边凉快那边去!” 夜凤仪向来心直口快,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谁让当今太擎帝喜欢这个三公主的呢。 赫连玄语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委屈得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儿,样子动容娇媚,叫人看了心生一丝不忍。 这般白莲作态,明月也是醉哒哒。 不过呢,看着三公主夜凤仪也是女中豪杰!竟然为自己开口辩解!可以点一个赞得说! “女儿,你等着瞧好了。” 大夫人偷偷拽了一把赫连玄语的袖子,赫连玄语点点头,旋儿擦干眼泪,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因为赫连玄语心中定允太公侯信那个赫连明月死贱人等会儿死定了,身败名裂,彻底玩完! 夜太子饶有兴趣得率众位王孙公子过来,那些宦奴是他安排的,在赫连明月烧掉兵器账簿,藏起靖康关虎符,告密夜太子私吞赠灾的银子,投入夜帧华怀中,害他夜云飞太子殿下被太擎帝禁足太子府,赫连明月她做出种种倒戈定允太公侯向、背叛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事,夜太子已经想要将赫连明月除之而后快了,如今这个构陷手段,对于夜太子来说,不早也不晚! 夜太子向来对不听话他的话的女人向来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意,有得只是冷血的残暴杀伐! 与夜太子同侧的二皇子夜帧华,显得极为担忧,他的双眸被一抹奇异的神色所笼罩,夜帧华不定允太公侯信明月会作出那样的事情,竟然在北郊行宫之内做起苟且之事! 东方紫媃郡主不动声色得,假装着与一众贵女夫人们看热闹,明月的计划,她心中早已有数,看着那些贵女们一个一个巴不得赫连明月出事,东方紫媃很是厌恶不已,心想这些贵女们亏她们还是养在深闺人未识,怎么个个人心险恶一至如斯,真是可悲!那些世家侯门的教化竟教化这些畜生来! “哎呀!赫连明月真真是恬不知耻!大公主!母亲!那人真的是赫连明月呀!” 一颗石榴树下,传来了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肆无忌惮得呻吟靡音,放眼望去,那是一个女子衣不蔽体得半躺在树下,鬓乱钗横,那些体格壮硕的几个男人,有两个趴在她那如酥玉般的酮体之上,还有两个竟然跨坐在女子的头上,一进一出,样子极为下秽污脏,简直就是污了众人的眼睛! 赫连玄语假意吓得容失色,她的手将两只手蒙了起来,看也不看清司马那石榴树下的女子,到底是谁人,就疯狂喊起来,俨然就将此女子当做赫连明月了! “是呢,是呢,想不到明月妹妹竟然轻薄如斯…”拓跋兰馨也赶紧拿着袖子遮住眼睛,她在帧王府这么些年,虽然是名义上的帧王妃,可是帧王爷从来不曾碰过她,所以拓跋兰馨如同众位在场的苞贵女们一般,看到这样的景象,也是着实惊骇得很,也不敢细看那女子是否就是赫连明月。 大夫人是经历人事,大公主也是,所以她们比起那些骄矜未出阁的贵女们敢多看一眼,就这么一眼,大夫人的心陡然陡然跌颤一般,后退一步,无法定允太公侯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怎么…那人不是赫连明月…而是…” “竟然是南宫绯月这个无耻侍妾!简直恬不知耻!” 大公主盛怒,回首狠狠狂瞪大夫人的脸孔,“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怎么能一口咬定那女子是赫连明月呢不对,按照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方才所言,似乎,这其中牵扯着某些阴谋算计” “不不不!”大夫人连连摆手,吓得浑身冒着胆汁的颤意,“大公主误会了!大公主误会了!妾身也是听手底下的人误传误报了!” “怎么不说赫连明月!却是那个无用的帧王府侍妾南宫绯月” 赫连玄语咬着银牙,死都不甘心,母亲明明说好的,一定会构陷赫连明月成功的,怎么那女子会是南宫绯月。 三公主夜凤仪看到那人不是赫连明月,而是一个侍妾,顿时间拍拍胸脯,很是高兴得样子,“本公主就说嘛,那肯定不是明月姐姐,我家明月姐姐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东方紫媃郡主也附和着凤仪公主,“是呀,是呀…” “这…”拓跋兰馨也吓傻了,看着那南宫绯月丑态毕现,身上衣裳不着寸缕,从此以后,南宫绯月此人算是彻底毁了! 这个时候,拓跋兰馨她应该将帧王府的当家主母的态势拿出来,“来人哪!拿水来!好好泼醒这些狗男女!” 其他夫人贵女们这一次是不屑得瞧瞧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还有帧王妃,她们也真是的,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就胡乱编排人,说那败德女子是赫连明月,人家赫连明月小姐虽然是庶出的,可是清白得很。不过怎么会是帧王府中的一个小小侍妾南宫绯月呢…… 众人多是好事者,议论又开了。 下人们特意从行宫地库取来冰块混合水,哗啦啦得倒在不着存缕的南宫绯月身上,眼下虽然是六月天气,可这么一桶冰水混合物的温度可是零度,捣鼓得南宫绯月体内烈女守贞丹的药效剧烈下褪,整个人也赫连醒过来,她脑袋顿然清明,赫然看见自己衣不蔽体也就罢了,自己身上还被男人骑着,嘴里更有恶心脏污之物。 吓得南宫绯月整个人“啊”得剧烈得痛苦叫起来,因为她看见,帧王爷也来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南宫绯月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怪物,一个为大陶礼法所不容的丧伦败德的怪物丑物!众人唾弃的呕物! “哦!原来是二弟的侍妾啊!啧啧…看来二弟在某些方面也太过薄弱了些,竟然让府中侍妾当众跟本宫的宦奴苟且,哈哈…” 夜太子冷笑这说道,他看到与宦奴们苟且的女子突然被李代桃僵了,竟然不是之前所期许的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竟然换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南宫绯月!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此间女子本王并不是认识她…” 说完之后,夜帧华平静无波得扫了一眼帧王妃,“王妃,你怎么让帧王府的一个府中家婢跑来大姐的北郊行宫闹事,秽了这父皇赐予大姐的北郊行宫,王妃,你可知罪” “是臣妾失策,望王爷恕罪!” 拓跋兰馨出于心虚竟然跪了下来,这样也好,王爷不承认南宫绯月这个侍妾,也全了帧王府上下的颜面。 “行宫的六月宫果真美极,就连那蝉音也别别处的好听一些。” 明月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路上装作欣赏行宫草的模样,看见大公主他们,一一行礼过去。 “明月…” “明月…” 大公主、三公主、东方郡主、帧王爷所有人看到赫连明月,心中默然高兴不已,而大夫人、赫连玄语、拓跋兰馨则是气得牙根都掉了。 “怎么大家都在这里呢哎呀…天呐…这发生了什么” 明月装作一副懵懂不知被南宫绯月的乱象吓倒的样子。 “府中出现一些卑微婢女苟且宦奴之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公主清冷一笑,旋儿吩咐行宫侍卫,“岂有此理!竟然污我行宫圣地!这是圣上赐予本宫的!岂能遭人污秽!来人哪!给我当庭杖杀!本宫要用他们的血,血洗北郊行宫的污秽!” 顿时间,南宫绯月被活活打死,那些宦奴也是如此,此前夜太子还要求将这些宦奴阉割就行了,可宦奴就是用来预备阉割的人选,如此处罚就好像没有处罚一般,就这样杀掉,也全了帧王府和北郊行宫的皇家体面! “明月,你没事吧。” 夜帧华根本无暇理睬自己的王妃,径直走到明月跟前。 “谢帧王爷关怀,明月无妨事,请帧王爷还是唤明月为月儿吧,这样亲近些。” 明月抬眸,当着夜太子、拓跋兰馨的面,笑对着二皇子殿下,亲和又温柔。 这令二皇子夜帧华心头猛烈一怔,言语竟然从心内点化而出,“月儿…” 公然对外宣呼与二皇子亲近,泱泱陶国诸贵,也只有赫连明月敢为敢做。 要命的是帧王爷也欣然应允了她,这一点,的确让拓跋兰馨的心犹如刀割一般,这赫连明月当众与她这个帧王妃耀武扬威,活生生打她帧王妃的脸面哪! 明月继续对帧王爷温柔笑了笑,“王爷,月儿虽为定允太公侯国之女,却是庶出,身份卑微,自然可以任由人践踏得了。” 听到此话,帧王爷阴沉的目光掠过夜太子,更是狠狠凝注定允太公侯国夫人。 大夫人心头一颤,弓着身子,对着明月赔笑得样子,堪称可怜,“哎哟!瞧瞧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任凭听下人们的误传误报!当真是该死!当真是该死!月…月儿呀…母亲若是回到定允太公侯府…一定好好替你教训府中下人…” “母亲还是叫我明月吧…这个世界上只有帧王爷才能叫我月儿…” 明月痴痴一笑,像极了一个处于热恋之中的痴女儿家。 大夫人略显尴尬至极,她到底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就这样被一个庶出的女儿明月当众驳了颜面,那就是彻底失去体面。 第82章 少女怀春自然是寻常事,在大公主眼底,明月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的,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大公主原本就是不定允太公侯信明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此番更是知道是大夫人和赫连玄语联手诬陷明月,当中,更有帧王妃插手。 这一点,大公主万万想不到昔日那样端庄贤淑的帧王妃,竟以至糊涂如斯,想着日后在二弟帧王爷那也不得好过,可惜啊,大公主没有想到,帧王妃的败落,竟那么快。 夜帧华那冷冽犹如山谷潺潺幽泉的目光无情得划过身下一片血红的南宫绯月的尸首,旋儿目光最终落在拓跋兰馨的身上,严厉喝叱道,“王妃!你可知错” 此刻的拓跋兰馨,至今还跪在地上,未敢起来,她做贼心虚,方寸大乱,“臣妾…臣妾…” “兰馨失德,教管府婢无力,致使她秽乱大公主行宫!即日起,废去王妃正位!贬为侧妃!从今往后,没本王命令,不得出王府雪栖院一步!” 话音刚落,夜帧华眼中满满决绝,满满无情! “不!王爷!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知道错…臣妾知道错了呀…” 拓跋兰馨跪坐在地上,痛哭不已,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和赫连玄语想要去拉一把,却被二王爷的冷冽目光生生逼退回去。 夜帧华凌冽瞪着拓跋兰馨,那眼神里的意思,拓跋兰馨已经知晓,拓跋兰馨知道,当时南宫绯月受到棒杀之时,曾经想要松口说出幕后主使之时,南宫绯月却又给生生吞咽入肚,是因为拓跋兰馨一个眼色,拓跋兰馨肯定是用南宫绯月背后的家人定允太公侯要挟,所以南宫绯月宁愿自己死,也定要保家人周全! 这样的一幕,夜帧华早已识破,所以拓跋兰馨没有话说,哪怕她的心极为不甘心,也没有用。 明月冷然一笑,对上夜帧华的眸光,淡淡得道,“帧王爷身边的第一正妃之位已经废了,不知道下一个正妃会是谁呢” “要不帧王府的正妃之位,月儿来做,可好月儿若是愿意!可以随便来王府!本王无限欢迎。” 夜帧华狡黠一笑,犹如饿虎扑羊般,深深凝视着明月,当着众位贵女夫人们是人肉布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废拓跋兰馨的正妃之位也才仅仅过了三秒,就这样迫不及待追封明月,弄得明月令众人好生嫉妒得紧。 别说,就连三公主夜凤仪和东方紫媃郡主也纷纷过来打趣,“快答应他呀,快答应他呀,明月…” 岂有此理! 当他夜云飞太子殿下是死的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走到赫连明月与夜帧华中间,切断二人之联系,冷冷呵一声,“区区一个王妃之位,真的有那么好吗太子妃之位更是尊荣!怎么赫连明月!王妃的位份你就动心了你的心眼那么小” 夜太子刚刚说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众贵女们以赫连玄语为首,嫉妒得心里头简直就是针针滴血呀,一个是帧王爷,一个是太子爷,不论是谁,这两个都是大陶皇朝最为优月的皇子殿下,未来的皇帝之位,一定是落在这两个人的身上。 眼下,众人看到得是,不论是二皇子还是太子都来哄抢赫连明月这个区区庶女,顿时间,那些身份为嫡女的世家闺月,一个一个难过得想要下一刻要跳湖上吊了一般。 失了王妃位份的拓跋兰馨犹如一只落水狗一般,跌倒在地上,却没有一个人来搀扶,随着赫连明月往湖畔走去,夜太子帧王爷也往湖畔方向,众人也移向湖边,众人或是踩了拓跋兰馨的裙裾,或者直接踩了拓跋兰馨的足,也是有的。 以往,拓跋兰馨是王妃,高高在上,谁敢开罪,如今她紧紧是一个侧妃,跟南宫绯月的地位没有两样,众人自然是捧高踩低,这边是此间社会现状,拓跋兰馨领受已久,可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便是如此下场! 拓跋兰馨两只手抓着泥土,任凭精细保养的手指甲裂开如同扫帚,也不顾得上去疼惜,今日一事,是帧王爷的绝情,叫她如坠永不超生的地狱! 看到夜太子对明月献殷勤,赫连玄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知道,自从宴台会明月表演瓦砾凤求凰,夜太子的心已经被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给勾走了。 此时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与夜帧华就在自己面前。 看着沉稳内敛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明月冷然一笑,上一世他就用此般虏获自己的芳心不是吗对自己横加利用,最后如弃弊履,现在还想重导一场上一世的戏码 “太子妃之位虽好,可在明月看来,要看看太子尊位之上的人是谁了!若是太子尊位上的人,若是无德无情无义五伦!那还不如当一个王妃逍遥自在呢。” 明月冷笑,前世他吞噬了她的一切的血肉,今生今世又何必留一些颜面给他,自然是横加嘲讽加鄙夷加了。 “你…放肆…你是说本宫无德无情无义无伦了…哈哈…赫连明月…原来本宫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天地不容” 夜太子压抑不住心中怒火,逼向赫连明月,瞪着赫连明月,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女人撕碎。 众人也吓蒙憋了,想想,夜云飞太子殿下可是当今高高在在上的太子殿下,赫连明月怎么会有那么大胆子,敢于辱骂太子殿下! “太子皇兄何必如此生气” 夜帧华轻蔑一笑,“难道皇兄没有听出来,明月话中有‘若是’二字不是又不是真是!大哥何必如此激动!莫非,大哥真的如月儿所说的,是那种无德无情无义无伦的宵小之辈” “你…”夜太子感觉自己被赫连明月夜帧华这一对狗男女前后夹攻,竟然一点怨气也无法释放,当真郁闷得紧。 “是呀,太子弟弟,人家明月妹妹说的,也只是若是罢了,倘若太子尊位上的人,真是那样的人,按照我想的想法,父皇没准明天就给废了!我说对吗太子弟弟!” 大公主淡然得看向夜云飞太子殿下。 夜云飞太子殿下拱手,“是,大姐说的对,二弟也说的对…”若不是看在是大皇姐那日为自己在父皇面前,替自己解除太子府,解除围困,要不然他此刻还不得出来,所以大皇姐的话,自然是要听,可夜清宴不傻,他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大皇姐的一门心思已经偏心偏到夜帧华和赫连明月那边去了。 若是再此般下去一定会里外不是人,夜云飞太子殿下垂首,对大公主道,“大姐,我太子府还有一些要务须要处理,等马上回去,就此告辞。” “太子弟弟慢走。”大公主很是高兴,太子弟弟看上去谦恭有礼,看来自那件事之后就有所长进了。 可明月却是不怎么认为,夜云飞太子殿下,他那样杀伐残暴之人,一定是回去继续部署着什么阴谋算计,不过也无所谓了,明月毫无畏惧,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着众人面,明月又故作与夜帧华表演一场期期艾艾得戏码,就是为了让明天满城风雨,说夜帧华二王爷与明月私定终身了,这样也好,气一气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必须的,至于那个拓跋兰馨,将了侧妃之位,想想帧王府的后宅可以清净几天。 至于赫连玄语母女两个,她们以为就此无事,明月可是知道的,今天构陷自己的人,南宫绯月是个蠢货出头鸟,拓跋兰馨降位,剩下来便是赫连玄语与拓跋臻珍了,这两个人也是参与此事的,明月可记着呢,想回定允太公侯府过好日子,门儿没有! 方才这场闹事,好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白浅沫儿不在场,明月知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被白浅沫儿给引到行宫另外一个宫院长亭,没准现在正品糕点,听着流觞曲儿的,这是明月的安排。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自己嫡亲的好祖母,这些脏脏事情,明月不会让老人家知道,扫了她的一片清净。 明月搀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上辇车回定允太公侯国府,和白浅沫儿她们只字不提。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只顾着享受,明月替她捏捏肩膀、捏捏腿脚之惬意。 似乎,大夫人和玄语大姐一点危险都没有。 诚然,乘坐另外一辆车马的大夫人心中,也是如此以为。 赫连玄语更是心存侥幸,只愿回去的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大不了轻轻苛责两句,可要知道,她赫连玄语从头彻尾都是定允太公侯父最宠爱的女儿,然则—— 世人皆知定允太公侯国大人最重名声,爱惜名声犹如他的性命一般,他此刻早已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门两座大狮子旁等候。 大夫人生怕变故,下了狠心叫车夫马不停蹄往回赶。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未曾先到定允太公侯府,倒是大夫人到了,大夫人更是看到定允太公侯国已经等候着她们娘两。 “回来的好早啊…夫人为何不在北郊行宫多留一会儿…想必大公主定是盛情款待一番的…” 定允太公侯国皮笑肉不笑得盯着拓跋臻珍,大夫人犹如像一只木雕似的,静谧不动,真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出奇得平静,每逢大事降临,定允太公侯国都会摆出这样一幅面孔。 上一次,赫连宇锋被判二十年的监禁消息放出来时,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也是这般,更是让大夫人心寒胆边生。 赫连玄语躲在马车之内,迟迟不肯下来,她怕啊,虽然定允太公侯国府有有一位女儿受到大公主赏识,为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露了颜面,可那个人是庶女赫连明月,并不是她嫡女赫连玄语,她是嫡女,定允太公侯反却是画了那张苟且画思春画,传得沸沸扬扬。 定允太公侯国能不知晓 须要知道,定允太公侯国耳目遍布天下,有些事情,就算当今太擎帝不知道,还能有他赫连江空不知道的 只怕…只怕是瞒不住定允太公侯父! “玄语,你这个孩子,想必是晕车了,来,到母亲院子来,母亲叫司马嬷嬷帮你好好揉一揉。” 大夫人以为像平日一般,想蒙混过关就可以蒙混过关,司马嬷嬷是玄语的奶娘,大夫人也知道玄语肯定吓坏了。 “等等……” 定允太公侯国眼看着大夫人母女就要与自己擦肩而过,冷凉得道,“慌什么母亲大人尚未归来,夫人不打算与我一同迎接迎接夫人,难道你不知这个礼数吗还配为人媳妇” 这话从定允太公侯国嘴里说出口,越发拔高一个音量,吓得大夫人浑身颤抖,连连点头称是,“定允太公侯爷教训得是,是妾身失察了,妾身该死!妾身一心记挂玄语不舒服,所以就想着先赶回来,想必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也不会怪罪她的嫡亲孙女!” “怪不怪罪,自然母亲大人说的算!” 定允太公侯国是一眼也不想看大夫人了,倒是狠狠扫玄语一眼,“稍会,你不必去你母亲的鎏飞院了,你回你自己的沁芳暖阁,为父到时也会过去,顺便问一些事实!为父向来最定允太公侯信的便是你了!那些所谓的外人嘴里的信不得的!为父要听你自己亲口说!” “父亲!女儿我…” 赫连玄语眼泪就要崩出来,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既然如此一说,想必只怕是什么都知道了,赫连玄语就知道,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出了那样的丑态,此事众人难免口舌横扫,茶余饭后在所难免,父亲大人怎么可能会不知晓除非父亲大人装聋作哑。 天真啊…真是太天真了呀…… 赫连玄语的心在滴血,赫连明月回来,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一定会她另眼定允太公侯看,这一点,赫连玄语还是值得的,她惯常知道父亲大人的脾气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与明月车马倏然而至,在此等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不但有定允太公侯国、大夫人,赫连玄语,更是各房中的姨娘们也来定允太公侯迎,林姨娘见到自己的女儿明月,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亲密得把手抓着,一同下了辇车,心里甜滋滋的,就好像吃了最甜蜜的蜜一般。 第83章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 “二小姐…” 众人寒暄过后,大夫人更是笑容满面得迎上去,讨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啊,您可算回来了,让媳妇儿好等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别怪罪,适才玄语中途不舒服,所以妾身做主让她先回来了!” “哼。”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之前在辇车之上,还与明月有说有笑的,这下子,却完全变了样子,冷冷得取笑道,“赫连玄语!这等丧德败行之嫡女!简直不配当我定允太公侯国府的掌声明珠!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当众出丑!简直污我定允太公侯府赫连府!哼!中途不舒服!自甘堕落至此!能舒服到哪里去!什么都别说了!” “江空!你是个好父亲!看看你这个父亲竟养了一个如何出色的嫡女!咳咳,当我是眼瞎了吗这样的丑事来一桩!简直就是玷污我赫连府满门清誉呀…”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恩怨分明,她心里有一团火气,方才在辇车之上,就是生怕被明月看穿,生怕明月担忧,所以就强忍着,如今看到拓跋臻珍和赫连玄语这一对孽障摆在这里,心里一团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是儿子的错!是儿子的错!母亲大人别太过生气!儿子一定会好好教训玄语的!母亲放心!” 赫连江空早已听说了,只是为了顾及定允太公侯府体统,他得忍着,可他明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眼底容不得一丝的沙子,若不是赫连玄语做得太过分了,她老人家何至于如此激动” “死丫头!还不赶快滚回沁芳暖阁!还有!赫连福!准备好家法藤鞭,一刻钟之后,送往沁芳暖阁!” 定允太公侯国下令。 至始至终,赫连江空的目光畏惧得移开,生怕触及明月这边投递过来的目光。 对大女儿赫连玄语,他身为定允太公侯父,太过宽容,太过骄纵 对于儿女赫连明月,他身为定允太公侯父,刻薄寡恩,不能一视同仁。 如此,便在心中有了愧疚,赫连江空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颜面再对明月这个二女儿。 然则明月从来不在意定允太公侯父对自己怎么看,就算有一天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浪子回头,明月也绝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原谅,就让他迁悔一生一世。 “不!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打不得!女儿身骄肉贵的!如何能打得!” 大夫人赶紧给定允太公侯国跪了,捶胸顿足得哭叫道,“定允太公侯爷,你这是要我绝我吗宇锋已经那样了!你怎么舍得让你的掌上明珠遭受藤鞭之苦啊!定允太公侯爷啊!” “绝你拓跋臻珍!你若是真要绝了自己!我偌大定允太公侯府有得是湖水潭子,要跳自己去!定允太公侯国房梁高耸,也不怕吊不死你!哼,慈母多败儿!区区藤鞭之苦都受不了当众画那样放荡形骸的下作东西便是可以!拓跋臻珍!你也给我闭门思过去!问问你的心!佛祖是否因你的虔诚原谅你…”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暴怒了,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时今日说了这么多的话,上一次拓跋氏犯错,她也不过是回收她掌事之权,罚她去佛堂思过,誊写经书,想不到又再犯错,女儿有错,更是为母不善才导致的! “滚!通通滚了!”赫连江空狠狠斥责赫连玄语母女。 俨然,拓跋氏和赫连玄语活脱脱丧家之犬一般,各自滚回自己的院。 林姨娘心里火气顺了些,这么多年了,今日是难得舒畅。 其他表现露骨的姨娘便是如此,被拓跋氏这个长房大夫人压制这么久,如今瞧着定允太公侯爷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棍棒交加,完全将两大棍的杀威棒,杀得赫连玄语母女片甲不留。 二房三房的人,也出来看热闹,当然也有劝的。 二房王夫人突然蹦跶出来,忙纷纷定允太公侯劝,“他大伯啊,这是怎么了玄语平日里那样乖巧的,一定是被人带坏了,跟玄语我儿没有关系的呀。” “是呀,他大伯。” 三房念夫人也赶紧劝着,“平日里玄语大小姐人品好着呢,怎么会做出那样丧德败伦之事!是呀,有人教,定然是被歹人影响了。” 听着二夫人和三夫人的话语,跪在地上的拓跋氏,狠狠咬着银牙,这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全都不是人,上一次,玄语生辰,邀请她们两个一同来玄语庆祝来着,她们却是一个一个十推九让的,现在看见赫连玄语没了脸面,又出来蹦跶看笑话来着。 三夫人叫念白霜,是哑妹赫连初瑾的母亲,三夫人一直跟在二夫人身边唯唯若若的样子,一看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儿,做什么只怕也是人云亦云的那种内宅妇人。 明月知道,三夫人念白霜前世就是给大夫人害死的,明月知道,想要彻底扳倒大夫人,让大夫人腾空长房夫人之位,必须让二夫人三夫人一起帮忙。 “二位婶娘,你们说的对极了,明月瞧着玄语大姐平日里就不是那样的人儿,肯定是被歹人给教坏了,只是明月愚钝,敢问二位婶娘,这歹人会是谁呢” 明月将目光飘移众人一顿,旋儿将目光落在大夫人拓跋臻珍的身上。 那歹人是谁,明月的目光犹如一锤定音了那般。 二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一笑,平日里,她们原本就跟着大夫人拓跋氏不合,这个机会都不等着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二夫人叹息一口气,皱着眉毛,走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对着大夫人道,“大伯母啊!你也真是的!慈母多败儿!看看你将自己的一双儿女祸害成什么样子了宇锋我儿那么年轻就关进去了!还有玄语!哎…天呐…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啊…您老人家可千万千万别伤心呐啊…” “是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别生气…别生气…稍会我让哑妹熬制一些凝心静气茶给您。” 三夫人也摸着眼泪儿。 看着自己的庶女联合着妯娌们编排自己,大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天杀的!天杀的!这个赫连明月啊!白眼狼!大夫人痛苦得流下眼泪,她不甘心啊! 这还不止呢,就大夫人这一房的庶位姨娘们,也是各种落井下石,“哎哟!天呐!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是大小姐不孝!我们定允太公侯国府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像明月这样的女儿就不错呀!” “是呢!是呢!哎哟…也不知道玄语小姐那样一个贤良闺月,神仙一般的人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哎…可惜…可惜啊…” “听说明月二小姐长本事了,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很是得脸呢,大公主还亲口允诺中秋宫宴,还要明月参加的呢。” “对呀,我还听说呀,夜太子和帧王爷都对咱们家明月有意思的呢,这下可好了,我们家明月不知道选哪一个当金龟婿呀,哎呀!真是太难选择了。” “日后哪个皇子可能会当皇帝就嫁給谁呗,若是嫁过去了,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呢…那可是一世荣华!” 声音出自三姨娘孤独氏,四姨娘上官温柔,五姨娘诸葛飞燕,这诸葛姨娘还是刚出了月子,听闻大夫人大小姐遭难,还不赶紧出来瞧热闹,这可是多年来头一次呀!错过就没有了! 府中姬妾一多,难免叽叽喳喳。 至于明月的娘亲,林姨娘,就完全就一副壁上观的样子,对那三个姨娘们对女儿的追捧夸赞,也通通毫不放在心上,再如何,也是明月女儿的造化。 “闭嘴!后宅妇人休议论朝堂之事!未来皇后娘娘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赫连江空为定允太公侯国多年,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若是一个不小心落到太擎帝的耳朵里,恐怕自己定允太公侯府满门都要遭难了的。 被定允太公侯国训斥,一众姨娘们纷纷散了去。 赫连玄语只顾着抽泣,她害怕,害怕定允太公侯父等会儿会如此严惩她的呢。 明月搀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回慈恩堂,亲自服侍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睡下,出来这么久,又生了半会儿的气,老人家说不累,那是假话。 出慈恩堂的时候,白浅和沫儿一脸兴奋得对明月说道,“二小姐可要去沁芳暖阁‘劝’上一‘劝’赫连福管家已经带上家法藤鞭前往,定允太公侯爷现在书房里头,约莫应该也要过去了。” “劝!自然是要‘劝’!玄语可是我的亲大姐!如何不‘劝’,若是不‘劝’,可就是我这个当妹妹的不是。你们说呢。”明月莞尔一笑。 只怕明月一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非要进一步将玄语大姐彻底剥一层皮儿来,那才爽利的呢! 明月敢去,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已经拿起藤鞭,对着赫连玄语的后脊,已经开始打了起来。 六月天气赫连玄语穿得衣裳单薄,数鞭下去,已经鞭鞭抵达肌肤内里,层层透出猩红色的血肉来。 “啊!父亲!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呀!父亲饶恕玄语吧…求求父亲了!” 赫连玄语趴在板凳上边,左右都不上前去劝,大夫人跪在边上,痛苦流涕,“定允太公侯爷别再打了呀!求求你了!那可是你的女儿呀!造孽啊…” 大夫人爱女心切,竟然去为赫连玄语抵挡了几个鞭子,大夫人的脸蛋至今还残留着鞭子的几道痕印。 大夫人看见赫连明月到来,恶狠狠得盯着明月,心思着这鞭在她们母女身上,往后一定要数十倍在赫连明月的身上得到偿还。 可惜啊,大夫人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明月会“劝”,“劝”父亲大人变本加厉得狂打赫连玄语,哪怕是多加数倍的鞭刑! 此间老天君已经睡下去了,说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压根儿不想去劝了,这也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意思。 赫连玄语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之嫡女竟当众出丑,是可忍,孰不可忍! “父亲别打坏大姐! 大姐现如今虽然在太子殿下那失去完璧之身,可太子殿下还是爱的,若是再打坏了,估计太子那也看不上眼!这不是绝了大姐的前途吗 所以父亲还是别打了!大姐可是父亲一直最为宠爱的女儿,难道不是吗” 明月上前,她无辜眼神看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 赫连江空原本不定允太公侯信外面悠悠众口说什么赫连玄语和夜太子早已勾搭成奸,可赫连玄语大女儿当着大公主之面,画出那样逼真的男女衣不蔽体的水彩画,都被宴会之上的众人都认出来了,一个是赫连玄语,一个是夜太子,岂能有假 当然,赫连江空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则是自己将来的仕途是否稳固。 若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一直秉承圣意,深得帝心,做到太子之位稳固,对于大女儿赫连玄语与夜太子苟且一事,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就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以后夜太子始终就是太子殿下了,赫连玄语大女儿嫁给他,以后就是皇后娘娘了,更是稳固了他的定允太公侯国之位。 可是眼下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刚刚才被太擎帝取消太子府禁足令,虽然那三千多万两的地震赈灾银两失而复得,但,太擎帝对夜太子并没有以前那般信任,最近太擎帝爱重二王爷夜帧华,这是大家都看见的事实。 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当这个太子之位真的能够支撑他登上大陶帝位,这个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包票,至少目前是有些悬了。 终究是伴君如伴虎,帝心难察,赫连江空知道,如果夜太子再有一个什么,下一个,估计就会被太擎帝废起太子之位! 朝廷政局如此不明朗,可偏偏发生了这种事情,赫连江空气得是赫连玄语这个大女儿,竟原来也是这般不成气候,和她的哥哥赫连宇锋一样,自作死,断送了自己的好前程! 第84章 近年来,赫连江空之所以爱重大女儿玄语,也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赫连江空要将自己出色美丽绝伦的大女儿培养成未来的皇后娘娘! 谁能够最后登上皇帝宝座,赫连玄语就属于谁! 原先想着让赫连玄语的个人感情保持中立,不过于对夜太子热情,也不少于对帧王爷的冷淡,如此权衡,等待一个好时机,便是赫连江空的目的。 可惜眼下,赫连玄语与夜太子的丑闻,只怕此刻已经传满了整个大陶皇城,街头巷尾皆知,就算夜太子日后登基,他会娶一个曾经有着巨大丑闻的女子为后。 好,就算夜太子情深,纳赫连玄语为后,宠爱也必定不长久,因为赫连江空自己也是男人,他深知男人有一种劣根性,太过于容易得到的,不会太珍惜,失宠是必须的!女儿一旦失去恩宠,他的定允太公侯国之位还能长久 当然还有一个可怕的结果,那就是夜太子最后被废,当不上皇帝,那么赫连玄语可就会彻彻底底变成了一枚死棋子,到时候,他赫连江空可以倚仗何人 赫连明月的寥寥数言,却让赫连江空想到此间如此之多的各种算计纠葛,想到这里,他怒火更是中烧,挥舞着手中的藤鞭,一下又一下得狂扫在赫连玄语的身上。 “打死你这个小畜生!枉费为父过去那么宠爱你!什么骡子黛…你要的…我全部给你……你却…你却这样寒我的心…丢我赫连府的颜面…” “小畜生…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如此厚颜无耻…不知自爱…” “小畜生…打死你…打死你…” 赫连江空狠狠得鞭打,自从明月来了,自从明月说了那一番话,赫连江空打得赫连玄语打得更重更甚了。 护女心切的大夫人用自己身体去抵挡定允太公侯国的鞭子,“定允太公侯爷别打玄语!要打就打我吧!反正宇锋被关进京城大牢!这二十年之内若是我死了!也没有儿子给我送终!好不容易有一个女儿…你这样绝我…你干脆打死我…杀死我吧…” “贱人!你以为我不敢打你!若不是平日里你如此骄纵玄语!她岂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死贱人…小畜生…你们娘两都该死…一块儿打…一块儿打…” 数鞭之下“啪啪啪”,又数鞭之下“啪啪啪”,这样的鞭声很有喜庆的意味,很有喜感,至少明月觉得这样的声音比起方才宴台之上众贵女弹奏的琴瑟还要动听一千倍一万倍。 明月心中冷冷得对着被打得一身是血的赫连玄语:亲爱的大姐,这疼么 前世你砍掉王府暗卫首领的一双臂膀,可曾考虑过王府暗卫首领他是会疼的呀。 前世你亲手推明悦小公主下万丈城楼,可曾体会到小公主脑袋着地,脑袋摔成稀巴烂的那种疼,那可爱的小女儿明悦还亲口叫玄语你一声“姨母”呢。 还有晨儿…也惨遭赫连玄语的毒手,赫连玄语现在这区区鞭刑就知道疼了呢,那斩手呢,那炮烙呢,那砍头呢 赫连明月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将赫连玄语折磨了个不成人形,好好消磨她,最后让赫连玄语痛苦悲哀绝望得死去,才能平息前世的怨怒!抚平那前世的血海深仇! 若不是生怕被定允太公侯父察觉有异样,赫连明月还真想走过去,对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说让她这个二女儿替代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鞭打大夫人和赫连玄语,可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再愤怒,也是出于自己自私的心里,他又怎么可能假手于人,再说,若是明月真的这样跟定允太公侯国建议了,只能是备受定允太公侯国怀疑了。 “疼啊…父亲…求求你了…别打母亲啊…” 赫连玄语被鞭打得没有一丝气力,犹如死人一般。 “小畜生…我打死你…” 赫连江空一直不放松藤鞭,继续拷打,打得赫连玄语血迹斑斑,鞭得拓跋氏满脸都是鞭子刮痕,心坎也未尝柔软一分。 最后以大夫人威逼定允太公侯国回娘家请镇国公爷来,定允太公侯国才扔下藤鞭,匆匆回了书房。 今日事后,赫连江空知道对于夜太子,他须有一份不同以往的策略,至于帧王爷,也有一方对策。 赫连江空知道,就算将劣女赫连玄语打残了,全盘计划还是彻底打乱了,再也不能按照的如数步奏行事。 坐在书房座位沉思的赫连江空,猛然耳畔回荡起二女儿赫连明月的声音,心想着,若是大女儿赫连玄语这步棋若是陷入死局,那么如今二女儿赫连明月若是更能得到帧王爷盛宠的话,那么就是生棋了,一招扭转生死! 赫连江空竟然嘴角上扬,笑了起来,反正不论是赫连玄语,还是赫连明月,都是他的女儿,区别不就是大女儿与二女儿嘛。 快半个月过去,明月每日在晨晖院听白浅沫儿将不论是鎏飞院还是沁芳暖阁,里面的二位主人把门儿锁得死死的,一只苍蝇也进不去。 看来大夫人和大姐在养伤着呢,这段时间,内宅平静得很,这样的情景,可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明月带着哑妹赫连初瑾,上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慈恩堂请安陪伴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半个月来,丝毫不过问拓跋氏母女的近况,只是问一问林姨娘怎么样了,再就是诸葛姨娘怎么了,诸葛姨娘诞下的小少爷宇初可好,如此云云。 见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问一大堆,明月笑着对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说道,“老祖母,过几天,孙女就让诸葛姨娘把小宇初给抱来慈恩堂如何” “好呀,不过明月你告诉祖母,此慈恩堂去静穆院远么眼下七月天气,梅雨时节的关节炎经你时常帮祖母按摩,如今越发好了!挑个晴日清晨,祖母和你过去一趟。”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面容可掬得笑着。 “祖母亲自去,这不是折煞诸葛姨娘了么” 明月好笑得看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虽说祖母关节炎好了一些,可还是多坐坐,恐怕真的要去的话,祖母也吃不消,还是让诸葛姨娘来吧,前两日,孙女还陪着诸葛姨娘在后园晒太阳呢,小娃娃现在是该晒晒的时候呢。” “好,就依你了吧。”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亲昵得捏一下明月的脸蛋儿,旋儿对着哑妹道,“初瑾,等会儿你和你堂姐一起留下来,品尝一下黄瑞家今日烹调的薏米淮山粥。” “呃…呃…” 哑妹赫连初瑾感激得点点头,上一次明月跟初瑾说时常来找她玩耍,果真,哑妹几乎是天天粘着明月,就好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甩不走,不过明月也很喜欢初瑾堂妹,从来不讥笑她是个哑巴。 正是因为这一点,哑妹决定这辈子都要跟着明月堂姐。 “薏米淮山粥么好像很适合在此间的梅雨时节的天气吃呢,怯湿又暖胃呀。” 明月看着黄瑞家的,正好端来了一大瓷盆那个粥,上面还冒着腾腾热气,忍不住问黄瑞家的,“嬷嬷,这是怎么做的” “这个呀,简单!”黄瑞家的会心一笑,“自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嫁给老定允太公侯国那会儿,老奴就跟着陪嫁过来,这东西是老奴很小的时候,老奴的老娘亲教老奴的,无非就是拿一些薏米、淮山、土茯苓、溪黄草、猪胰一起放在瓷盅砂煲里炖上个一个时辰,当然其中,老奴用的还是土法子,外头还不到的呢,也算是老古董的呢,那时候老奴的老娘亲还给…” 黄瑞家的还没有说完,明月只听得又是“老奴”、“老娘亲”的,就忍不住哄笑起来,那哑妹赫连初瑾也是捧腹连连,明月心想,若是哑妹可以开口说话就好了,有朝一日,一定要给哑妹请一个良医治好哑妹的哑疾才好呢。 “老货!以后切莫什么老奴老娘亲的,招人笑话!你看看我也笑起来了——” 话音刚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笑起来,黄瑞家的自己也捂着嘴巴笑,后来又上来了几道好菜,炖得很是酥烂的鲍鱼莲子百合羹,清爽又好吃,洋葱焖豆腐这道菜肴是给年轻的明月初瑾吃的,鸡汤烩茄子,这是老少皆宜的菜式,还有刚刚从河上捞上来的童子蟹,味道鲜美,内壳软、肉质丰满,油爆小黄鳝更是引人垂涎,荷叶包裹的小虾仁,个个晶莹剔透如雪,最后一道糟鹅,简直就是补虚益气暖胃生津,更是人间美味! 吃完这些菜肴,最后再上夏日清热解毒、止渴消暑的绿豆汤,再配上黏稠甜糯、口齿留香的豇豆糕,更是人间极品! “好饱啊,谢谢祖母盛情款待。”明月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边。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极为怜爱得拿着帕子去擦拭明月嘴巴的鲍鱼汁,“瞧瞧你,快及荆的人儿竟也没半点吃定允太公侯和坐定允太公侯,你祖母我呀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了你父亲江空,所以…” 莫名被老祖母提起亲事,哪怕是再世为人的明月也是感到害羞,虽然这一世,弃了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该死的贱渣男之外,还能有很多选择,明月感觉自己未来的人生之路不胜光明,竟然偷偷抿嘴笑了起来。 赫连初瑾说不出话,但是她用甩着帕子示意老祖母看明月,那样子好像在说,祖母呀祖母,快呀明月堂姐姐,想必明月堂姐姐已经有意中人了呢。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个厉害的角,很快看穿赫连初瑾想要说,却不能说出口的话语,认真得看着明月,“明月,祖母的乖孙,你诚实一点告诉祖母,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那个帧王爷了…祖母与你可是同在宴台…祖母是过来人…可看得清清司马司马…至少祖母可以肯定…那帧王爷估计对你是有几个意思了。” “真的吗”明月懵懂得看向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孙女竟一直不知道呢,想必祖母也是猜对了!不过祖母!这世间再好的男儿,也没有祖母您好!孙女还想多服侍祖母您几年!不好吗” “傻孙女!这是什么胡话儿!女儿家大了必定要嫁出去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瞥了瞥赫连初瑾,语气暖暖的,听得叫人好生舒服,“别说是你,你初瑾妹妹也是要嫁的!我们赫连家的女儿个个优月…一定会找个好儿郎的…每一个都圆圆满满…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睛微微眯着笑,可是又忍不住想到那个败德丧伦的大孙女赫连玄语,她老人家有一阵小感伤,旋儿又被明月逗乐了,拉着初瑾的手,取笑道,“要不,初瑾妹妹赶紧嫁出去了吧,我再多留祖母身边几年,这样也全了祖母的心事,不是吗” “呃…呃…”赫连初瑾吓得摆摆手,生怕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果真将她嫁出去的呢,若是真是如此的话,她岂不是以后再也不能跟明月堂姐好好玩耍了 不啊,赫连初瑾对明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一点心意,全在明月的心里,就算初瑾妹妹不用多说,明月也知道初瑾妹妹心底在想什么,这也许是默契。 而明月与初瑾这段时间定允太公侯处,有着越来越多的默契,有时候,两个人,只需要一个眼神,明月就明白了。 明月与初瑾出慈恩堂,此刻天色渐昏,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书房之内亮起了灯,灯色比平日里更敞亮,不用说有客人来访,却不知道是谁。 明月抓一个经过的小婢女一问就问出来了,原来镇国公大人又来了。 明月冷笑,这个可怜的镇国公爷,真是为了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完全就是操碎心的那种。 不久之后书房门开了,明月看见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又是对镇国公爷作揖又是说对不起,明月立马料想明日,大夫人和大姐一定会被重新“释放”,至少解除鎏飞院和沁芳暖阁的禁足令了吧。 真是造孽啊…恶人又被放出来害人了…明月想着,不过依旧是那个老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水千古不变的理儿。 第85章 沁芳暖阁 “女儿呀,你怎么样了呀,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让你受这样的苦头。” 大夫人来到玄语的起居室看到面容憔悴的玄语,都接近半个月了,身上的伤才好那么一丁点,若不是镇国公府这半个月来送上一些补品上佳的疗伤药,恐怕还真的熬不过去呢。 大夫人又是眼泪又是绵绵不断的啼哭,“赫连明月那个死贱人!玄语!你放心好了!为娘不会让那个小贱种好过的!哼!听说三房那个死哑巴赫连初瑾跟小贱人种子走得挺近的!这口气!暂时不能对小贱种发!我还不能对赫连初瑾这个死哑巴发泄吗真是贱人骨头!哼!三房那个小贱人念白霜在我们回府之时,可没少摆弄我们的!她要死定了!” “母亲!你去做吧!一定要替女儿出这一口气!赫连初瑾臭哑巴是个小角色,赫连明月小贱人才是关键!母亲这一次若没有外公第二次上门劝说!恐怕父亲还真的打算将我们娘俩关到死呀。” 赫连玄语痛苦得眼泪扑簌扑簌落下头后面的一片牡丹开富贵软枕。 大夫人眼中一抹痛色划过玄语那苍白的脸庞,“女儿,你现在好好养病,什么也不用操心,一切有母亲!母亲绝不会让你白挨这一顿惨痛的鞭子…” 说罢,大夫人便于赫连玄语抱成一团,一对母女哭泣得好不伤心,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惊了这天地,也泣那鬼神,浣芬,雨墨、新茗、新妆,这四个年轻的丫鬟,也是泪如雨下,纷纷为她们的主子不平。 李妈妈和司马嬷嬷这一对在大夫人身边很久的老人,则是恨透赫连明月了! 翌日清晨,大夫人故意在园散步,李妈妈陪伴在侧,司马嬷嬷在沁芳暖阁照顾赫连玄语,大夫人听说赫连初瑾这个死哑巴每天都会经过园小径来晨晖院找赫连明月玩耍,两个人好得几乎可以穿同一条裤子。 赫连初瑾蹦蹦跳跳,满脸含着微笑,昨天夜里听明月堂姐说,她很喜欢吃三夫人秘制的蜜饯果子,赫连初瑾就让娘亲准备好来,给明月堂姐送来。 满府人,谁不知道三夫人念白霜有一双腌制蜜饯的巧手,府中姨娘也有不少人会腌制蜜饯的,可就是没有三房夫人的好吃。 此刻赫连初瑾怀中就捧着一小瓮儿瓶子,这里面可是什么样的蜜饯果子都有着呢,听说赫连宇轩少爷也是喜欢吃的。 “等等…真是没有眼力见的哑巴…喉咙哑巴了…难不成也瞎了不成…看见大夫人子啊这里,也不想行礼作揖” 李妈妈眼看着那赫连初瑾死哑巴跑过来立马切断她的视线,阻挡赫连初瑾的路。 赫连初瑾猛然一怔,娘亲说了,没事的时候千万别得罪府中大伯母,要不然准没有好果子吃的呢。 “呃…呃…呃…”赫连初瑾虽然是哑巴可她还是知道如何行礼,自打她出生以来,三夫人可没少言传身教的呢。 大夫人不屑得瞥了瞥,满眼鄙夷之色得嘲讽,“罢了,一个哑巴懂得什么的”这话虽然是对着李妈妈说的,可是说给哑巴小姐听的。 旋儿,大夫人对着赫连初瑾,面容浮现一片和蔼之色,“哟,这不是哑小姐嘛,越发出落得伶俐可人,大伯母我呀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你娘亲可好” “呃…呃…呃…”赫连初瑾点点头,她知道大夫人惯会作手段的,三夫人这些年也没有白受她的嫌隙的呢,不过人家大夫人和颜悦色的,赫连初瑾也不曾防备什么,谁让赫连初瑾心志单纯 “过来一些,哑小姐,让大伯母好好看你,最近是瘦了呢,还是胖了呢。”大夫人装作慈母一般,任何人见了,都会心怀感激,因为这是一个伯母对侄女的浓浓爱意呀。 赫连初瑾缓缓走过去,当然她的眼中是写满些微的恐惧,她知道大夫人向来阴晴不定。 “怎么,哑小姐…难不成我们家夫人会吃了你。”李妈妈冷笑,她之前是直接称呼赫连初瑾为哑巴,看见大夫人在做戏,她自然也是要配合。 赫连初瑾点点头,就这样过去,大夫人戴着鎏金甲套的手,对着初瑾的脸蛋儿,一阵儿轻轻抚摸,“不错,肌肤果真是吹弹可破的呢,比你大堂姐玄语还要好呢…哑小姐…只怕你此刻的眼中只有你的明月堂姐…并无玄语堂姐对吗” 大夫人一想起自己的玄语脸色苍白,可怜兮兮得躺在病榻之上养伤,大夫人就恨不得将赫连明月碎尸万段,可恨赫连初瑾这个死哑巴竟然是近日赫连明月最为贴身之人! “呃…呃…”赫连初瑾点点头刚想要说什么,旋儿感觉不对又摇摇头。这一下子,可是彻底激怒大夫人! 前一刻大夫人还慈母作态,后一刻,大夫人戴着鎏金甲套的手掌狠狠刮在赫连初瑾的脸蛋上,给赫连初瑾一巴掌,“不得好死的小娼妇!只怕你眼中毫无你的玄语大堂姐!真是没有规矩的哑巴!” 这个死哑巴的娘亲念白霜向来是胆小怕事,在三房之中最好拿捏,大夫人时时刻刻记着昨日自己和玄语抵达定允太公侯国府门,二房夫人王冰和三房夫人念白霜,是如何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面前,各种编排她拓跋臻珍和赫连玄语母女的。 大夫人记仇可记得清清司马司马的呢。 “呃…呃…”赫连初瑾不会说话,眼泪簌簌而下,泪水流过脸蛋上那猩红五爪印子,更是叫人触目惊心。 疼啊,赫连初瑾知道疼,大夫人打得也太用力,竟然将赫连初瑾怀抱中的那一罐给明月堂姐吃的宇轩堂弟吃的蜜饯,也给撒砸在地上,一颗一颗在阳光之下晶莹幼嫩,很是可爱。可惜啊装蜜饯的小陶罐子,也是赫连初瑾的心爱之物,现在,全都碎了。 赫连初瑾一边哭泣,一边弯腰去捡起来,谁知道,她的手触及那碎裂的陶罐碎片,就被大夫人踩住她的手,一阵碾压,碎片扎入手掌深处,鲜血泌了出来。 “呃…”赫连初瑾眼珠子儿死死得盯着大夫人,泪水更多得涌了出来,她虽不会说话,可是会叫啊,那李妈妈掏出帕子掩盖住她的嘴,两只孔武有力得臂膀压制住赫连初瑾,死死拽住她,“说!我们沁芳暖阁玄语大小姐的骡子黛,是不是你偷的赫连初瑾!你这个死哑巴!今天你若是不说!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快说!”大夫人眸光狠戾,犹如地狱而来的恶魔,惊得赫连初瑾整个人都快晕过去,实际上,她是疼晕过去的。 明月堂姐…明月堂姐…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赫连初瑾痛苦得挣扎着,可大夫人的脚至今还碾压在她的手指头上,十指连心,那碎裂瓷片扎入手掌,是钻心的疼啊,疼得哑妹泪水湿透了衣裳。 “痛的话,就说,如果骡子黛不说你偷的,那么会是谁偷的” 大夫人猛虎一般扑向赫连初瑾近前。 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赫连初瑾每天从园小径经过,因为这是抵达晨晖院的一个捷径,可以早点见到明月堂姐,此地距离沁芳暖阁,可是要走好远的路程,跨国重重院落好几个趟才到的,她怎么去潜入沁芳暖阁偷盗骡子黛,再说大夫人的东西,也是那么好偷的,这不是找死吗听闻大夫人房里因为东西了,经常那房中丫鬟填命,也是稀松寻常事。 “对了,不是你,那一定是赫连明月了,是不是”大夫人真实目的终于说出口。 百般碾压,可小哑巴只顾着疼,却没有任何肢体语言,让赫连初瑾做一个诬陷明月堂姐的伪证,她是做不出来,初瑾宁愿自己受苦。 “死哑巴!你说不说…”大夫人还想对赫连初瑾如何,听闻那边过来几个姨娘们来逛园,赶紧让李妈妈将赫连初瑾带下去并威胁赫连初瑾不准将此事告诉念夫人和赫连明月,不然大夫人会对念夫人下手。 三房夫人从小就对初瑾灌输忍一忍便也过去的生存法则,所以,赫连初瑾最近,一定会呆在自己房中,不会出来见人,也娘亲也不见。 快近黄昏,晨晖院的明月和白浅沫儿在小厨房做了一些山药糕,左等右等。 赫连宇轩跑到明月身边,对明月说道,“姐姐,初瑾姐姐不是答应我们,今天要带蜜饯果子给我们吃吗怎么现在也不见人影呀。” “就是的呢。”白浅沫儿对视一眼。 “可能哑妹有事耽搁了。也许她感染了风寒,也说不定。”明月突然想起,“不行,我得去瞧瞧她,敢情真是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明月和白浅沫儿正准备去初瑾的披香院。 五姨娘诸葛飞燕偷偷摸摸溜入晨晖院上房,对明月偷偷说道,“看来贱妾来得及时,没准就见不到二小姐了!二小姐的确应当去看看哑小姐!清晨我与几位姨娘在园散步,看见大夫人带着李妈妈好像在苛责哑小姐似的,等我们靠近,大夫人竟然走了,哑小姐好像也被李妈妈带回披香院了。这平日里,大夫人如何会见了我们就绕路的道理也是该我们上前行礼的…谁知道竟看见了我们这些姨娘…也不等我们…慌慌张张的…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等我们上前,发现草坪有一些散落的陶瓷碎片,一些未干的血迹……” 没等五姨娘说完,明月匆匆往披香院去了,三番两次敲门,房中人并不曾应答,“哑妹快开门,是我,明月姐姐啊,你快开门,开门…” 哑妹门房之前也没几个贴身丫鬟,倒是有几个促使丫头和婆子,可这些人,明月去问了,也没问个所以然来。 不论明月如何敲着门儿,哑小姐就是不肯开门。 三夫人念白霜住的萼院距披香院极近,念夫人听到动静,就赶紧过来,乍看原来是近日深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喜欢的晨晖院的二小姐,“明月,这是怎么的了” “三婶,哑妹不对劲,把自己锁在门房之中,也不知道大夫人对她做了什么。”明月就说了这么一句。 吓得念夫人赶紧敲门,嘭嘭嘭,“女儿,开门啊,让娘亲看看你,你到底是怎么了大夫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门终于开了,露出一张苍白悲戚的面孔,她的十根手指头已经包扎好的,流着眼泪,怯弱得看着明月和念夫人,先是摇头,再摇头,嘴里发出,“呃…呃…” 看样子,是极为痛苦的了,明月冷冷得道,“是不是大夫人做的!” “呃…呃” 哑妹痛苦得摇摇头,目光流露一丝凄冷之色,大夫人要挟她说,若是将此事说出去,大夫人以及大夫人背后的镇国公府定然要将三夫人弄死。 赫连初瑾从小就与三夫人定允太公侯依为命,亲生父亲赫连科挥,定允太公侯爷的三弟,终日眠宿柳不知归家,赫连科挥从来不会庇护地位定允太公侯当尴尬的母女二人,任凭大伯房欺凌,有父亲等于没有没有父亲。 赫连初瑾更明白,她连累谁,也不能够连累明月堂姐,赫连初瑾明白自己若是将大夫人虐待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明月堂姐一定会为自己强出头,到时候,免不了跟大夫人起正面冲突。 一想到大夫人拓跋氏狠辣如地狱的恶魔,赫连初瑾宁愿自己吃苦受罪遭折磨,也不希望连累明月,任凭明月如何说,赫连初瑾伸展开十根手指,轻轻笔画着,再搭配她的唇语。 明月自然知晓她所表达的无声言语,旋儿与三夫人面面定允太公侯觑,“三婶,哑妹说她手指头伤成这个样子,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怎么会怎么会摔倒摔成这个模样…这明明是有人用利器扎上去所致的呀…初瑾…我的女儿呀…是娘亲不好…” 三夫人紧紧拥抱住赫连初瑾的身体,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 这些年她念白霜已经忍受够了,每每遇到大伯母都是低声下气的对待,可如果不怎样,三夫人她还能够怎样 谁让自己的夫君赫连科挥是那样没有出息,人家拓跋臻珍的夫君可是定允太公侯国,是赫连府满门三兄弟之中的领头羊,是赫连府荣耀寄望之所在! 第86章 “可就算如此,大夫人仍然不想放过我…不放过我的初瑾…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呀!” 三夫人拼命得咬着帕子,两只手紧紧架住女儿的双肩,“初瑾…你快说…你快说…是不是大夫人…别怕…你说出来!娘亲一定为你讨得公道!” “哑妹你说…我和三婶一定为你讨得公道的…”明月想要去抓初瑾堂妹的手,却发现她的十根手指满目疮痍,没有一处是好肉。 明月眼眶微微湿润,“就算你不说,诸葛姨娘方才也已经告诉我了,是大夫人用碎陶瓷片扎你的双掌,是不是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呃…呃…”赫连初瑾的耳畔至今还回荡起大夫人阴戾的声音,此事一定要坚称是自己摔倒弄伤,否则这件事情捅到阳光底下,她的至亲之人,一个都不会逃得了,更别说一直袒护她如亲生妹妹的堂姐明月了。 “不行,随我去见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拓跋氏她糟践我可以,但是休要作践我女儿,哪怕今日豁出这条性命!我也一定要为初瑾讨回公道!”三夫人涕泪,她忍了许久,今天已经快要爆发的时刻。 明月同意三夫人,大夫人这般作死,想必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定允太公侯国还没有原谅大夫人呢,眼下,看看大夫人还有脸子叫镇国公爷再来定允太公侯劝! 顷刻间,赫连初瑾后退到房间里头,门紧紧关上。 因为赫连初瑾看到明月眼底无比坚定的眼神,赫连初瑾深深明白,明月堂姐为了自己,一定要跟大夫人理论,到时候,大夫人威胁自己的那些事情岂不是要一一应验了 关上门的初瑾,背靠着门板,泪水犹如决了的堤坝一般,疯狂往外涌动,从小到大,赫连初瑾知道自己是哑巴,已经拖累了娘亲,这一次,只怕是要又给娘亲和明月堂姐招来麻烦,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哑妹…”明月想不到赫连初瑾竟决绝到了这样地步。 任凭明月和三夫人在外边盘桓足足两个时辰,仍不见初瑾开门,膳食时间也到了,拎着食盒过来的丫鬟们,也陪着大家一块儿等,始终不见初瑾出来。 如斯,初瑾堂妹是打算绝食抗议将这件事捅破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 明月也知道,初瑾堂妹肯定是生怕连累自己和三夫人。 凭哑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捅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去,也是不作数的,没有任何证据,是如何也扳倒不到大夫人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现如今虽然说对大夫人甚至是憎厌,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到底是赫连府的老人,她不能随随便便无凭无据处罚大夫人,要不然镇国公府那边,可不是好商量的。 眼下,明月也只能与三夫人商量着,“三婶,只怕是此事初瑾堂妹受不少刺激,就让她好好静一静,晚一些你让丫鬟准备好饭食,兴许就会吃一点。” “希望如此了。”三夫人摸着眼泪珠儿,对赫连明月自然是感激个不行,“明月谢谢,若不是你,今天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三叔,我是不指望了!若没有你…我一个商量的人又没得…” “三婶莫伤心,我早已将哑妹当做我自己的亲生妹妹,三婶请放心,这件事情一定没完!眼下让哑妹的手好好养伤,她可伤得不轻。”明月刚刚说完,三夫人的眼泪又下来,哭哭啼啼得,简直就是幽怨了个不行的后宅妇道人家。 前世三夫人性格如此软弱,大夫人就是瞧准这一点,所以轻松简单得了了三夫人的性命,大夫人可以肆无忌惮编排府邸种任何一个人,更何况像三夫人这般软弱的,就是更容易的了。 “三婶以后要硬气起来,跟侄女站在同一个战线上边,才是,三婶以为如何” 明月看着三夫人的眼,三夫人诸葛重得点点头,任凭眼眶的眼泪直打转,“明月,以后三婶就靠你了。明月可知道,你二婶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日你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回府,你二婶就一定要让我一同来编排大夫人!你知道我性子软,这些年来,夹缝在大夫人与二夫人之间生存,实属不易。之前玄语过生日,我本来打算去的,就是被二夫人绑住脚跟的,我想,恐怕也是因为这个时候开始,大夫人才会对我不对付的。” 看着三婶这样,明月心里冷凉,看来三婶还是跟前世一模一样的软弱愚蠢,大夫人对其他两房的人看不顺眼,并不是因为什么,而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偏偏三婶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大夫人才会想着对付她,这不是笑话么 明月可是看透了,大夫人生性歹毒,其义女玄语,继承其养母的余毒,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明月还打算与三夫人说啥,那白浅和沫儿两个丫鬟,眼眶通红通红,几乎就跌在明月跟前,“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夫人带着李妈妈和司马嬷嬷打算抄我们的晨晖院了,现在一大拨子的人,拿着火把,将我们的院子团团围住,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这个老娼妇!明月恨得银牙狂咬,瞪着白浅沫儿,“那个老妖怪这一次的理由是什么” “大…大夫人说我们小…小姐偷了大…大小姐的骡子黛…” 沫儿怯弱了一些,她紧张得抓着白浅的袖子,立在后边,只敢小声说话! 火速返回晨晖院的明月,果真大夫人带着一大拨的人,将晨晖院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好哇!养不熟的白眼狼贼子!果真回来了!枉我们大夫人这般爱重,想不到的…这个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国府竟然出了内贼了…哎呀…我这个身为老妈子的…都为大夫人感到痛心呢!” 大夫人身侧的李妈妈一见明月一只脚踏进院子门槛,就指着赫连明月一通指责的。 “放肆!李妈妈!你也是府中老人了!你身为下人!竟然这般目无尊卑你指得人可是二小姐呢!” 白浅可不怕李妈妈,大不了鱼死网破,有什么怕的,都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难不成还能吞咽下这口气不成 大夫人冷冷哼一声狂瞪白浅一眼,“怎么说来着,果真是物似主人型” 话音刚落,大夫人痛心疾首得凝着赫连明月,“明月,母亲知道你偷盗你大姐的骡子黛!现在你回来了!赶紧将它交出来!这样的话,我也免了到你父亲和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边了。” “夫人,是不是误会了,明月是从来不会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赫连上官兼氏站出来,挡住明月的前面,大有一副老母鸡为了保护窝中的小鸡,不得不拼命得意思。 “我才不定允太公侯信姐姐偷东西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赫连宇轩抱住明月的腰肢,看着大夫人,目光之中充满了憎恨,小孩子的目光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纯洁的,可惜此刻,大夫人的肮脏却让小孩子的目光染满了仇恨。 明月看了林姨娘一样,旋儿摸摸宇轩弟弟的小脑袋瓜儿,不屑得看向大夫人,“母亲,你说我偷盗骡子黛可有证据” “证据” 大夫人冷笑一声,将身边两个丫头推出来,“新茗新妆两个丫头都看见了,明月,你还想抵赖!这便是认证了!至于那骡子黛被你偷去了,没准你现在正在想办法销毁物证的呢!乖乖的话!就赶紧交出来!打今后,我这个做嫡母的!自然疼你!若是不交出来!赫连明月!你以为你能够撂得过我去” 前一刻大夫人还在园中虐待哑妹,害得哑妹有口说不出,现在,大夫人又诬陷明月偷盗骡子黛,那是赫连玄语生辰当日,定允太公侯父送给玄语的生辰礼物。 明月想来,也是好笑的,那赫连玄语将那骡子黛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谁敢偷,定然是周围布下不知道多少的眼线。 再说了,新茗新妆这两个人是谁,是赫连玄语的贴身侍女,更是大夫人的心腹,新茗新妆作为目击证人,这人找得那是定允太公侯当的好。 你大夫人聪明,可也不能把旁人当做傻子吧。 明月将目光轻描淡写往白浅沫儿身上一瞄,白浅沫儿纷纷站出来,双手插着腰杆儿,一点气势也不弱于下乘,“奴婢们也看见了,是新茗新妆二位姐姐们,监守自盗的!” 若是换了以前那位的林姨娘,她一定是会想着拉着明月,对大夫人各种配不上,可是现在,很是不一样了,至少明月不一样了,她觉得女儿都不怕了,自己更是无所畏惧了,林姨娘看着大夫人,很是恭敬的模样,“大夫人你看,你这里有新茗新妆两个认证,我们这边…也…也有…想来也是应该新茗新妆两个奴婢监守自盗的…大夫人下次可注意点…” 想不到,林姨娘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大让明月心中痛快不已,看来,这些日子以来,不但是白浅沫儿,就连林姨娘也没有从前那般一直畏惧大夫人。 有些人你一旦表现怕了她,那么接下来她将会得寸进尺,这种人就是大夫人,对付大夫人这种母老虎你必须拿出比她更为厉害的手段不可! “你…赫连上官兼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夫人气得牙根都在哆嗦,她记得从前林姨娘遇见自己,恨不得拐个道儿,现如今却是合着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一起编排自己呢。 “母亲耳朵是聋了吗哎哟,若真是这样,那可要去请府医给母亲看一看了,也是,玄语大姐现在还被父亲打成重伤,躺在沁芳暖阁,动弹不得宇锋大哥现在还京都大牢关着呢,平日里,一定是丫头们对母亲的病情不上心呢。” 明月装作一副极为关切大夫人的样子,快步走上去,可怜得看着大夫人,“母亲,让女儿看看吧,到底是哪一只耳朵受了伤的。” 没等大夫人反应过来,赫连明月大声得对着大夫人的耳朵,狠狠一番大声得咆哮开来,“母亲!你听不听见我说的话呀!!母亲!!!” 明月是用尽全力的气力,拉高最大弧度的音线,对着大夫人的耳朵用力得喊,这一喊,使得大夫人手中的佛珠滚落在地,整个人变得没有半点脸色,拓跋臻珍只是感觉自己的人酸涨得难受,耳朵“嗡嗡”得一阵疯狂轰鸣,大夫人站立都不得稳当。 “大胆!竟然如此对大夫人无礼!” 李妈妈那个气得呀恨不得扑上去,撕碎赫连明月的嘴脸。 大夫人那打了一个强烈趔趄,她想不到赫连明月这个小贱种,竟然如此大胆,真的扑在她的耳边大喊一阵,好歹赫连明月只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这么一喊,耳朵不聋才怪呢。 “李妈妈搞清司马!我们家小姐是为大夫人好,是担心大夫人真的存在耳疾的呢。”白浅和沫儿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嘴角高高扬起。 林姨娘则在一旁静默着看着热闹儿,她的心底可是乐开了儿,时至今日,她可不再怕得罪大夫人了!反正得罪与不得罪,大夫人都是看她们不顺眼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呢。 “岂有此理!” 大夫人身边的司马嬷嬷不停得为大夫人吹耳朵,大夫人这么被赫连明月一喊,真的是不聋,也快要聋了,明月可是拼命用力大喊,大夫人耳膜又极薄,若是破了洞,可就真的聋了。 “夫人您没事儿吧。” 李妈妈恶狠狠瞪着赫连明月几人,特别是那些所谓的丫头们,白浅沫儿,想当初,这些人在李妈妈这个定允太公侯府老人面前,哪一个不是对自己恭敬且点头哈腰的,如今却是好了,跟随二小姐赫连明月,这性子越发狂野起来,还无法无天了都。 “新茗新妆,你们好生大胆!竟是这般服侍大夫人的么还不速速去请府医!只怕大夫人真的要耳聋了!” 明月对着那两个丫头,威严十足得命令道。 新茗新妆二人,吓得往后倒退一步,却不曾想,身下的一双腿儿,竟然会不由自主得跑出去,寻找所谓的府医了。 第87章 脑袋晕乎的大夫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竟魔怔了似的,冷静了半晌,才晓得,原来方才是赫连明月冲自己大喊大叫的,“孽障!赫连明月!你这个孽障!竟然对我不敬!你这个眼中没有半点长辈的东西……” “母亲你可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是定允太公侯府的长房主母!母亲这话说岔了!明月眼中何尝没有母亲呢,母亲这是在冤枉我!母亲冤枉明月偷盗骡子黛,冤枉不成,又冤枉明月眼中无母亲…明月虽然是卑贱的庶女…可身体里也是流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血脉,也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骨血…母亲不待见府中庶女…大可不必这个样子…” 明月假装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儿,看起来,好像被大夫人给欺负了,吃得死死的。 林姨娘心里乐了个开儿似的,大夫人明明被明月抓着捏着,却半点没法找个出气筒出气,大夫人脸上憋着气,红艳艳的一团火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从大夫人胸中喷薄出来。 “好呀你…竟然编排我…”大夫人实在是太过激动,她从来都没有这般生气过,竟然心口郁抑,双手扶胸口,狠狠得瞪着赫连明月,她赫连明月当着众人的面,说一个大夫人长房主母,欺负赫连明月一个小庶女,“好哇,真是好哇!赫连明月!你翅膀硬了!新茗新妆给我过去撕烂她的嘴巴!” 环顾左后,大夫人却发现新茗新妆早已去请府医,哪里还在这里的,就连浣芬、雨墨这两个死丫头,也跟着一道儿去,气得大夫人险些跌倒在司马嬷嬷怀里。 明月冷笑着看着大夫人,“想必母亲适才已经在晨晖院上下左右搜遍了,也没有母亲所要的骡子黛这等劳什子!母亲!既然寻找不到!就是冤枉林姨娘和女儿了!母亲你说该怎么办吧!” 是呀,骡子黛呢,骡子黛呢,拓跋氏环顾左右,方才她进入晨晖院之时就已经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新茗新妆两个臭丫头,将骡子黛别在袖子里,藏匿好了的,然后就当做在晨晖院发现了骡子黛,到时候来一个人赃并获,想赫连明月和赫连上官兼氏贱人,无论如何,终究是赖不掉的。 可是没有想到新茗新妆就摄于明月的气势,一句话就把她们给吓跑,再也没有回来,如今骡子黛没有在跟前,栽赃不成功,大夫人自然急忙犹如沸鼎上的蚂蚁,指着明月和林姨娘,“我不定允太公侯信!一定…一定是被你们藏起来了!新茗新妆说的不会错的!赫连明月一定是你拿的!你就是个贼!你这个贼女!无耻的贼女!” “我是贼女!那母亲是什么大夫人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岂不是女儿要唤你一声贼婆子,老贼婆子” 明月看着众人,众位下人们不免嗤笑,虽然笑声极为小声,可是对于大夫人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大夫人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耻辱,从来只有她拓跋臻珍取笑旁人,何尝轮得到旁人取笑她,何况是一个老贼婆子的称号 “小贱人!如此目无尊长!看来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小畜生了!” 大夫人马上命令李妈妈,“李妈妈,愣着做什么,你死了吗任凭我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被一个小小庶女辱骂吗还不马上给我掌嘴!” 与此同时,大夫人暗中让司马嬷嬷将新茗新妆叫回来,那骡子黛的“证物”还在丫鬟们的手里,一起来指正赫连明月,这样的话,定允太公侯国来了,也是不怕! “二小姐!你这般侮辱大夫人!老身也看不下去!请恕老身无礼了。”李妈妈走过去就准备扬起手掌来,在赫连明月的脸蛋上,狠狠掌掴几个。 “你这个不知的死活的老货!怎么还想打主子小姐!” 根本不给任何机会给李妈妈,赫连明月一个狠戾的手掌就拍过去,那李妈妈虽说膀大腰圆,可终究上了年纪,狠狠一掌,将老货拍飞,竟然撞倒了大夫人,李妈妈将大夫人狠狠压在身下。 “哎哟。”大夫人整个人彻底傻了,头上的发髻凌乱不堪,李妈妈平日里在她跟前,吃香喝辣的,早已将身子吃得臃肿肥胖,这一压,大夫人可受不了。 “狗东西!快起来!你压着我拉!”大夫人痛苦得叫唤一声,那李妈妈着实懵憋,冷静许久,才舍得起来,往后面一看,汗津津得对着大夫人赔不是,“大夫人,对,对,对不起…是二小姐…” “哟!我明明看到李妈妈说故意的!哎呀,李妈妈你要是故意弄倒母亲,你就早点说!想不到!母亲竟然养出了你这么一个无用的老货!还不如碰在柱子上,死了干净……”明月带头笑着。 接下来,林姨娘等众人都笑起来,都在笑大夫人的发髻有多么乱,就真的好像明月所说的那样,贼婆子一般。 她,拓跋臻珍。 她是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夫人。 她父亲是当今镇国公爷拓跋衍。 她的堂表姐是当今皇后芈广淑。 从前在定允太公侯府,只有她拓跋臻珍编排旁人的份儿,旁人如何越过她高贵的地位出身,来编排她的 而今,眼前的小庶女赫连明月,竟然如斯编排于她,叫拓跋臻珍感到绝望,她觉得自己彻底没有了一丝丝身为定允太公侯府主母的颜面! “小贱种子胚子!找死!” 疯狂凌乱的大夫人,啥也不顾了,连李妈妈这个老东西都奈何不得,唯有自己亲身上场了。 可是,大夫人还没有靠近赫连明月一步,却被赫连明月暗地里踩中裙摆一脚旋儿摔了个狗吃屎,这下子,大夫人是接二连三得摔倒,其狼狈惨象无以名状! 少不得故作泼妇行径的大夫人将套着鎏金甲套的手指甲,就这样戳向赫连明月的眼睛,这一刻,赫连明月两只手钳制住拓跋臻珍的双手,冷道,“原来母亲这么想要戳瞎明月的眼睛么呵呵,可惜啊,这个招数,那个贱婢南宫绯月已经用烂了,母亲这是要步那个贱婢的后尘么还是母亲压根儿就是贱婢出身!竟也这般行径” 重重的,赫连明月反推一掌,大夫人整个人倾后而倒。 众人眼睛并没有瞎,这是大夫人第三次摔倒,每一次都是大夫人自己找死,与赫连明月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是,那也是大夫人自己找不自在再先! 蓬头垢面,举止散乱,这还是定允太公侯国府当家主母的典范么不是了!就算以前是,现在肯定不是了! “拓跋臻珍!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我赫连府颜面让你丢尽了!” 赫连定允太公侯之前听明月一番话,顾忌赫连明月与当今二殿下夜帧华之间的关系,想着大女儿赫连玄语一日失势的话,那么得势的很可能的二女儿赫连明月,赫连江空想得很清司马,借着二女儿赫连明月的帧王爷东风,未尝不会让自己以后的仕途扶摇直上,所以赫连江空准备来晨晖院看一看林姨娘,这也是赫连定允太公侯国答应明月这么做的。 江空没有想到,赫连江空刚刚一脚迈入晨晖院拱门,就看见大夫人蓬头垢面得倒在地上,活像一只老王八,哪里还有一丝身为定允太公侯府嫡母的典范,她,拓跋臻珍,是成心来恶心他赫连江空的! “定允太公侯爷!”大夫人抓着赫连江空的膝裤,狠狠指着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爷,快替妾身好好教训赫连明月这个忤逆不孝的庶女!她眼中全我这个当母亲的!” “母亲以为这里是市井菜市场,可以纵情撒泼么” 赫连明月清冷一笑,眼中带着万般的蔑视和高高在上的态势,“母亲也不顾着自己的身份,竟屡屡沾在地上耍泼,哪一点还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的样” 赫连明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您还是趁早休了母亲吧!再让母亲执掌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之位,也只怕是辱没我们赫连府满门的列祖列宗……” “是呀,这成何体统啊…” 前来看热闹的姨娘们暗暗开心不已,这可是好机会呀,平日里被大夫人压制了个不行的,如今却是可以让明月出手,让大家出一口气,这何乐而不为的呢。 她们自然是上赶着,一个一个编排数落大夫人的不是,因为大夫人这是犯了众怒,须要知道,众怒不可犯,偏偏大夫人还想以身试法! “还不赶快起来!” 赫连江空厌恶得瞪了一眼拓跋氏,吓得满头发式凌乱的拓跋氏在李妈妈和司马嬷嬷二人的搀扶之下,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许是跌得太重,拓跋氏的下盘隐隐有不稳的架势。 “定允太公侯爷,明月目无尊卑!还望定允太公侯爷狠狠处罚于她!”大夫人手捂住胸口,倘若今天定允太公侯国不发令这个小小庶女,今时今日,她拓跋臻珍还有什么颜面继续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呆下去! 赫连江空目光轻轻拂过明月,扭头冷冷得盯着拓跋臻珍,很是不屑的意味,“夫人以为我应该如何惩戒明月这个宝贝女儿” 宝…贝…女…儿…天呐,她拓跋臻珍的耳朵,真如明月所说的那样,她的耳朵聋了吗如果大夫人没有记错,这是定允太公侯国第一次当着众人和自己的面,称呼明月为宝贝女儿,须要知道,定允太公侯国的宝贝女儿,从来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赫连玄语! 只有赫连玄语,才是定允太公侯国的宝贝女儿,何曾轮到赫连明月这个死贱种 天呐,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怎么了! 拓跋臻珍耳膜似乎受不了这些话语,似乎顷刻之间,就要爆炸然后炸裂了一般,她至今为止,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定允太公侯爷到底在说什么,“定允太公侯爷,你…你再说一遍…” “哎哟,大夫人的耳朵真的是不行了么,定允太公侯爷说呀,定允太公侯爷说明月二小姐是定允太公侯爷的宝贝女儿呢…”好事者三姨娘独孤氏马上插了一句嘴。 四姨娘上官氏立马也笑了,“是呀,是呀,想不到定允太公侯爷现在这么宠爱明月二小姐呢,也是二小姐的造化,谁让二小姐在大公主生辰宴会上,获得大公主的赞赏呢!这,也是应当的呀。” “是呀,是呀…”五姨娘诸葛氏,也是附和着,五姨娘的心里原本就是站在赫连明月二小姐这边,眼下更是如此的。 数位姨娘们叽叽喳喳,倒是让大夫人深感无地自容,什么时候姨娘们全都跑到赫连明月那个阵营去了,眼下,还有定允太公侯爷,也是主动站在赫连明月那边,天呐,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呀! 大夫人越发奔溃! “定允太公侯爷,你当真不处罚赫连明月么!” 大夫人咬着帕子,眼中含着迫切的热泪,她万万没有想到,向来宠爱自己入髓的定允太公侯爷,竟然会偏心一个不得宠的洗脚婢赫连上官兼氏生的微贱的小女儿 定允太公侯爷淡淡看了林姨娘和明月,旋儿瞪向大夫人,“处罚明月我且问夫人,明月到底出了什么差错要你这般劳师动众、不顾定允太公侯国夫人体面,胜似泼妇骂街一般率一众仆妇包围晨晖院告诉我!到底为何” 定允太公侯国声线越发紧迫且严厉,害得大夫人心惊肉跳无比,大夫人马上果决得说道,“定允太公侯爷送给玄语的骡子黛,那骡子黛乃是珍稀之物,价值连城,我们府中出了内贼!妾身带着李妈妈和司马嬷嬷来晨晖院搜查赃物!有丫头可以作证!是赫连上官兼氏和赫连明月这一对母女偷的!” “你说丫头是认证好,我且问你,丫头人丫头何在”定允太公侯国走向大夫人,步步紧逼,大夫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境遇竟然是如此之艰难,以后若是再继续生存,恐怕是举步维艰呀! 大夫人仓皇道,“丫…丫头新茗新妆…司马嬷嬷已经派人去寻了…刚刚还在这里的…” 一刻钟之前,明月与弟弟宇轩交换一个眼色,随着新茗新妆两个丫头离开,弟弟宇轩也跟着她们,只怕司马嬷嬷和新茗新妆一时半会也不得回来。 第88章 原来那里头赫连宇轩暗地里跟踪新茗新妆的下落所在,然后叫上几个麻利的小厮将新茗新妆二头丫鬟用麻袋套在头上人,然后捆绑在假山丛中的一颗大树下边,至于那司马嬷嬷,也是如法炮制的。 自从赫连明月与宇轩回到定允太公侯府,就已经打点好一切,收服底层一些忠心耿耿的小厮们作为心腹,打发小厮做事,自然是用银钱赏赐,更何况明月从帧王爷和大公主驸马那得来不少银钱。 有了银钱,底下小厮们就会听话,听话便会把事儿做好,自然将新茗新妆司马嬷嬷绑好,藏得严严实实的,大夫人此刻若是想要将这三个所谓的“人证”找出来,比登天还难。 一无赃物骡子黛,二无认证,就构不成犯罪,众目睽睽之下,大夫人自然是成了那个肆意冤枉明月的卑鄙恶毒的一方,更何况,深谙朝堂阴诡的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一下子就看穿大夫人的诡计,不过是无端构陷明月赫连上官兼氏母女罢了。 “那么人呢” 盛怒之下的赫连江空,吹胡子又瞪眼珠子的,肺都气爆炸了,他径直向大夫人走过来,两只手紧紧扣住大夫人的手腕,狠狠质问道,“拓跋臻珍,本定允太公侯问你!人呢!你的所谓的人证!所谓的赃物!又在哪里呢!” “定允太公侯爷,您弄疼夫人了…”李妈妈极为怜惜得替夫人求情,殊不知,这样,越发恼怒了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国一脚踢在李妈妈的肚子中,李妈妈倒退三丈之远,倒在鹅卵石地上,手一抚肚子,倒腾出一口热血来,“噗……” “李妈妈…”大夫人跑过去,抱住李妈妈,“李妈妈你怎么样,别吓唬我,李妈妈…” 恶毒的南宫姑姑已经去了,大夫人是不会再让自己的臂膀再少一只,若是李妈妈也没了,那么她可以说是彻底没了臂膀,那如何还能继续在定允太公侯府生存下去 明月与赫连上官兼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鄙夷,李妈妈这个叫活该,大夫人更是活该。 定允太公侯国难得温言得对林姨娘和明月道,“你们没事吧,这件事是大夫人做错了,我看得很清司马,是他们诬陷你们了。” “多谢父亲解围,要不然我和姨娘就被人害死在晨晖院中,也没有人知道。” 明月拉着林姨娘温婉得朝定允太公侯父笑了笑。 “从今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们母女了,你们放心,只要定允太公侯国府有我赫连江空在的一日!” 定允太公侯国已经说得很清司马。 此番,明月并不觉得是定允太公侯爷心底深处丧失多年的慈父心理使然,而是明月觉得,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实在是太懂得权衡利弊了,他此举,还不是看在明月身为二女儿的,跟帧王爷的关系的份儿上,换一换,定允太公侯府其他庶女之辈,看看定允太公侯父还能如此作为 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就是一个将府中一个一个女儿们,休管她是嫡女还是庶女,皆是当做他青云扶摇的政治阶梯,说女儿为骨,女儿为阶,女儿们生来就要应该踩在他的脚下,如此说来,一点儿也不过分! 等同于那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那骨也是属于赫连江空他女儿们的枯骨。 以前看似定允太公侯国极为宠爱赫连玄语,赫连玄语这个大女儿看似表面风光无限,可实际上,还不是一具可怜的枯骨的。 然则,于明月而言,今生今世,只有定允太公侯国为她的枯骨!而不再是她成为众人的枯骨了! “谢谢父亲恩宠…” 明月盈盈一笑,父亲大人都这么说了,怎么好拂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颜面,虽然明月极为痛恨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可明月也有为林姨娘着想。 望族后宅中的女人,正如同如今囚禁在大陶深宫的那些宫妃一样,只有得到夫君的宠爱才能够力保自己的荣华不衰,这个道理,不论放在那里,都是如此的。 就算今时今日凭明月的能力,她可以不需要父亲的宠爱,可是林姨娘呢,林姨娘还这么风华正茂,想办法让她晋位才是,就算暂时晋不了位份,晋到定允太公侯国恩宠,也是可以! 这样,足以叫大夫人呕血水百日,大夫人擅妒,要不然当日也不会那么急着害死诸葛姨娘腹中孩儿,也不会整出那么多幺蛾子。 “好了,都散去罢。赫连福,今晚本定允太公侯要在晨晖院歇息,你下去准备打点一切吧。” 赫连江空扬袖子让大夫人以及列位姨娘们,纷纷离开晨晖院,大夫人心有不甘得转身,她原本受到了耻辱,是压根儿不是滋味的,可是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先走,大夫人知道,眼下,看着定允太公侯国对赫连上官兼氏贱人虽是这般宠爱,也一定不会长久的! 只是林姨娘没有想到,定允太公侯爷冷落了她这么多年,今天晚上竟然选择落榻晨晖院,想想好日子就要来了,林姨娘感动得泪水一丢丢得落下。 “怎么你是不欢迎我吗还是怪为夫冷落你这么多年。” 趁着下人不在四下,也无杂人环伺,赫连江空轻轻捏起林姨娘的下巴,认真得看着林姨娘媚到骨髓深处的眸光,然后与之交叠。 林姨娘定允太公侯貌娇美,年轻时候是一个美人儿,可惜,那个时候林姨娘还很年轻,只是大夫人的陪嫁小侍女,赫连江空当初看她一眼,就想占有她,有一日,趁着大夫人午休,就要了她的身子,其实林姨娘后面是怀孕了且了一个孩子,后来不久这个孩子也死了,然后林姨娘膝下的另外一个女儿明月便是…这些原委,林姨娘原本要死了都要带进棺材里,再也不提的。 侍婢们拉下上房内卧帐帷,林姨娘与定允太公侯国颠龙倒凤一番之后,林姨娘趴在定允太公侯国的宽厚的肩膀上,小声啜泣着,“定允太公侯爷,贱妾有一事,还望定允太公侯爷成全” “成全成全你什么难不成你要做大夫人!” 赫连江空起身,将中衣覆盖在光秃秃的上身,倚在软枕之上,两颗眼珠盯着赫连上官兼氏,只手把玩着赫连上官兼氏的头发丝儿。 “贱妾不敢…” 林姨娘惶恐,“定允太公侯爷这是误会了贱妾。贱妾从来不曾对那正夫人之位有过非分之想。” “那你想要说什么” 定允太公侯国将嘴唇凑过去,亲吻了一下,然后故作深情得道,“如果我能办到,自然会做到。” 林姨娘几乎不敢看定允太公侯国的眼,“贱妾是想,要不要将当年真实的身世告诉明月,贱妾到底不是明月的亲生娘亲…” “此事,休要再提了!”定允太公侯国恼怒得将衣裳穿戴整陶然后扔下一句话,“你今晚话过多了。现在静穆院看看宇初。” 扔下一句话,定允太公侯国便往静穆院方向去了。 等上房彻底没动静,明月和宇轩才敢从耳房到上房,看见林姨娘坐在床榻之畔抹着眼泪儿。 “姨娘这是咋了”有些话,明月不好意思开口。 林姨娘冷静得看着明月,还有赫连宇轩,道,“没事,不过是与定允太公侯爷拌了几句嘴,明月,宇轩,以后一定要注意大夫人!我素来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我刚才……” 明月知道,林姨娘是在顾虑什么,她想要跟定允太公侯国说的话,就是要将明月重新扳上定允太公侯国府嫡女的位置,因为,这就是今天晚上林姨娘想要对定允太公侯国说的,只不过又被定允太公侯国给打压回来罢了。 其实,明月已经猜出来了,并且心中暗暗思忖,林姨娘还是太过单纯,林姨娘以为今天晚上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过来了,从此以后就会保她以及她膝下的孩子们一生无忧,林姨娘以为自己在众位姨娘之中,身份提高了一等,更也有可能会越过大夫人头上去。 殊不知,定允太公侯国这样做,完全是考量着林姨娘后面有一个赫连明月这个庶出二女儿,定允太公侯国就是因此为考量,所以今天晚上才决定落榻晨晖院,恩宠林姨娘。 林姨娘却高估自己在定允太公侯国心中的地位,明月明白,在赫连江空心中,就算是大夫人拓跋臻珍的地位,也仅仅是一点点,不可能太多,因为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压根儿就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所有人,他都不曾放在心上,亦或者是记在心上,他心中只有他自己,他心中只有他的定允太公侯国位份,以及所带来的朝廷权位! 除此之外,便是什么也没有了! 当然明月还明白,这不是林姨娘的错,她是单纯没有错,可满满定允太公侯国府后宅的姨娘们,哪一个不这样想着,怪只怪定允太公侯国城府太深,后宅妇人们哪一点小角色,还不够他玩的。 若不是前世浮尘,明月也压根儿不知道这个秘密,当然,明月觉得,没有什么机会能够比今天晚上还要更好的契机,眼下,是应该要和林姨娘摊牌的时候。 不错,就当着赫连宇轩弟弟的面前,赫连明月决定套出林姨娘心中的秘密,让林姨娘对自己摊牌! “姨娘记住女儿一句话,以后切莫将希望寄托在定允太公侯父身上,父亲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再那样做了…被伤害的人…也只有你了…从来受伤害的人…永远也不会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 明月冷冷一笑。 “明月,他到底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这样说他。” 林姨娘不知道该如何教育明月,听到这样的话语,她略微伤感。 “明月,娘亲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林姨娘欲言又止。 明月这一次,认认真真端详着林姨娘,旋儿看看了身侧的赫连宇轩弟弟,再看看林姨娘,“姨娘,时至今日,你还不打算告诉我的身世,我的真定允太公侯吗” “什么”林姨娘惊慌得将手抚在唇瓣之上,惊恐无限得看她,“明月,方才,你听见我与定允太公侯爷的谈话了” “姨娘,我问你,我亲生母亲不是你,对不对。我亲生母亲是拓跋臻珍还未曾嫁过来、还未曾填房给父亲做大夫人之前,定允太公侯府原先大夫人所生,对不对” 明月一句一句得质问,质问得林姨娘都快要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疯狂得扩张。 明月继续说道,“我的生母,是先大夫人,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结发妻子是不是!当初!先大夫人还在世时,就是偶尔知道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跟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拓跋臻珍有来往,然后不久之后,便郁郁寡欢而死的,是不是!其实,我赫连明月,才是定允太公侯国府一等一的嫡女!对不对!那赫连玄语不过抱养而来的!对不对” “什么明月…你…你怎么知道的…” 林姨娘又再一次接近奔溃,她没有想到明月竟然全部知道真定允太公侯,而她刚刚就是想要跟定允太公侯国谈这件事情,其中目的,就是要为明月二小姐正名,让她重新恢复嫡女位份,可惜啊,定允太公侯国不答应,更是万万想不到,定允太公侯国走了没有多远,就让明月听见了,并且说出这一番话。 可有些话,终究是定允太公侯国与她没有说的不是吗怎么明月也知道了并且还说了出来这,这到底是为何 “明月,你告诉姨娘,你怎么知道的” 林姨娘无限惶恐,疯狂得摇晃着明月,“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竟然知道这么多的秘密!不错,你正是府中如假包换的赫连府嫡女!可是,明月,知道越多秘密的,意味着以后就更加危险了!明月!切莫在外人面前提及,不然会遭到杀身之祸呀!” “什么明月姐姐是嫡”赫连宇轩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竟然不敢定允太公侯信,“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明月与林姨娘,一人一只手紧紧抓着赫连宇轩,然后林姨娘谨慎得说道,“宇轩,今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如果谁不小心泄露出去,姨娘和你们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听见了吗” “听见了!” … 第89章 最终,林姨娘还是将目光落在明月的身上,“明月,你告诉姨娘,你知道的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是以前府中的一个老嬷嬷,后来这个老嬷嬷死掉了所以我……” 明月随便打了一个马虎眼,总不可能跟姨娘说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否则,非给姨娘吓死不可。 “看来这个老嬷嬷的说辞有误,你母亲并不全因郁郁寡欢,而是…而是难产生下你,她就撒手人寰了,拓跋臻珍将这个孩子,也就是明月二小姐你,过继给我!因为那时候我也夭折了一个孩儿…当年的事…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是二小姐要记住…你才是赫连府嫡女!那个赫连玄语……” 没等姨娘说完,明月伸出手去紧紧扣住林姨娘,“姨娘,我知道了,我和宇轩弟弟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定允太公侯府上下自然是没个消停的,昨夜在晨晖院发生的事情,如同一阵风,这阵风立马就刮到慈恩堂。 明月携林姨娘去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请安的时候,看见大夫人也在呢,不过大夫人是跪着的,似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已经训斥过大夫人一顿了,大夫人的眼眶通红通红的。 “快点!对林姨娘和明月道歉!”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个气呀,将手心里的拐杖一遍遍磕在地面上,迫使大夫人这么做,见大夫人无动于衷的样子,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更是了不得了,破口大骂道,“臻珍!你也是大户人家出生!好歹也是镇国公爷的嫡长女!竟做出这样诬陷庶系的事情!你看看你…你还有定允太公侯国嫡母的样吗真是没用的东西!你养出的女儿在大公主生辰宴为我偌大赫连门抹了黑!现在更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岂有此理!” “祖母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呀,气坏身子不值当的呀。”明月赶紧上去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捶捶肩膀,轻轻锤打了两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旋儿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眸光恶狠狠瞪着大夫人,“拓跋臻珍!我原本以为你会知错!迷途知返之后,我会将赫连府上下的掌事之权,重新交予你打理!如今看来!却是没有任何必要了!” “老…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是…这是何意…” 大夫人猛然怔了一把,她是定允太公侯国大夫人,这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不交给她,还能交给谁 “何意”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大夫人之时,眼中满满的冷凉无情,“这掌事之权自然是要交给更懂得掌权之人,那个人,一定不会是你,拓跋臻珍!是你不懂得珍惜!可别怨我!” “赫连上官兼氏,你上前面来一些。”当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眸光看向林姨娘这边,变得无比温情和慈祥,“以后,定允太公侯府掌权事宜,就轩辕苦你操持了,那仓库、账簿、佃租簿等等都统统交予你打理了,若是不会,黄瑞家的会协助你的!” 比大夫人更为震惊的,则是林姨娘,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只不过是府中的小小姨娘,能够依附着生存已然是很好,听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意思,还让自己掌权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 这可是嫡位夫人才能够有的荣耀。 林姨娘她自己一个区区庶位姨娘如何能够 林姨娘很是歉意道,“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抬爱,贱妾区区庶位姨娘怎么能够掌定允太公侯府事务大权!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切莫如此…贱妾惶恐。” 祖母将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交由姨娘打理,此事,明月倒是觉得这是意料中事,因为前几天与祖母接触,祖母虽然未曾将话说破,可就是那个意思。 今天,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可是将心底的这点意思,给弄到台面上来说。 对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跪着着大夫人,因为太过激动了,竟然跌倒在侧,两颗眼珠子瞪了个滚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赫连上官兼氏她自个儿也说了!她只是区区庶位姨娘!又不是正经大夫人!如何受得起这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 “哼!我说赫连上官兼氏受得起就受得起!”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再也不想看大夫人一眼,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中分明满满的鄙夷之色,瞪向大夫人,“难道你就能受得起了哼!拓跋臻珍!你还真是有脸皮啊!” “我……”大夫人眼泪崩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林姨娘,赫连明月的面,竟然这般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数落,她算是彻底将身为定允太公侯国主母的颜面给丢尽了! “今天,我叫你过来,只不过通知你一声,以后定允太公侯府的事,不用麻烦你,反正你也管不好。”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自顾自暇得整理衣襟,此刻眼中再无大夫人的存在,只是眸子微微瞥向黄瑞家的那边,“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奴一定好生协助林姨娘打理定允太公侯国府等一应事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放心吧。” 黄瑞家的那张大盘子脸满满温和笑意。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万分感谢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得起贱妾。” 林姨娘受宠若惊,昨晚上定允太公侯国来自己房里还旖旎了许久,如今又得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信任,这好日子只怕是才刚刚要开始的呢,不过这一切,林姨娘心想,若不是明月女儿自强自立,今时今日,如何能够越得过大夫人去,挣了一分好脸皮! “恭喜姨娘了!姨娘可好好做事报答祖母才是。” 明月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肩膀锤得越发卖力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越发惬意得连连点头,正是满意不知所以,只是当目光不小心扫向赶紧下去!真是丢人现眼!” 大夫人起身,暗地里得恶毒得狂瞪赫连上官兼氏和明月一眼,若不是赫连明月从中作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夫人一想到昨晚上定允太公侯国在晨晖院上房,与赫连上官兼氏贱人颠龙倒凤,大夫人的心,犹如刀割一般。 从前,只有她拓跋臻珍专定允太公侯爷的宠,何曾轮到她拓跋臻珍在定允太公侯国那的宠爱被人分割走了,如今这满满定允太公侯国掌事之权也被人剥夺,那个人还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拓跋臻珍想不通,赫连上官兼氏母女到底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灌了迷魂汤下去,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如此信任她们! 明月自然将大夫人恶毒的目光,收入眼底,明月太清司马大夫人的秉性,若是拓跋臻珍心甘情愿,只怕让拓跋臻珍选择自尽还要难受的呢。 看着大夫人一只脚迈出去,明月假意劝说着道,“母亲还是快点赶回沁芳暖阁照顾玄语大姐,哎,也不知道玄语大姐身上的伤可好利索了没有我想母亲也肯定因为玄语大姐身上的伤势,所以无暇处理定允太公侯府事务,让姨娘帮忙着打理,也是母亲的造化不是吗” “你…”大夫人没有扭头过来,她第二只脚总算迈出来,她的手将那帕子绞得碎碎的,恨不得将赫连明月母女给生吞活剥了,那才甘心爽利,只是眼下,是不能够啊! “大姐慢走不送啊。” 林姨娘也是个会做人,看着大夫人一脸伤心落寞的神色,终究将定允太公侯府掌事之权生生从大夫人手中夺取过来,未免太过霸道,所以林姨娘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对大夫人越发恭谨。 大夫人自顾离开,那样的身影,落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底,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叹息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了,今日我才看透她,哎,若说她没有教坏玄语!叫我如何定允太公侯信哼!这样的人!一定要给她几个教训的!才会知道如何正确对待府中其他庶系的。”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眼底最见不得大的欺压小的,一直认为,这是望族内宅之中最最禁忌的,可偏偏大夫人硬要犯这样的错误,还不是一次两次。 “好了!以后没有人,能够欺负你们娘两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拉着明月的手,不停得摸了又摸,明月也感觉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干枯似的手臂上满满的温暖,这是好祖母啊! “祖母这样对姨娘和明月好,明月会记在心中一辈子的!以后,明月和姨娘一定会更加孝顺祖母。” 明月扑入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怀抱中,惹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哈哈得爽朗大笑,旋儿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要留着明月母女下来用膳食,为了报答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林姨娘竟然下厨,然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又打发沉香沉木两个丫头去把赫连宇轩也叫过来一同用餐。 这可是好事,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布施宠爱的象征,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看到的人,没有一个不羡慕的呢。 此事更传到沁芳暖阁赫连玄语的耳中,恨得赫连玄语只能躺着,气急败坏得狂骂,“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还有她那个贱婢娘亲赫连上官兼氏!真是岂有此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昨晚上竟留宿晨晖院!冷落母亲!真是岂有此理!老天君更是把定允太公侯国掌事之权交给林姨娘!这是什么道理!这不是日月颠倒了么” 看着榻前大夫人哭得那样伤心,赫连玄语不甘心得抓了抓母亲的手,“母亲!母亲还是再请外公来一趟吧!让外公过来主持公道!我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会不看在镇国公爷的面子上,不把赫连上官兼氏掌事之权交出来!” 大夫人听到女儿这么说,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玄语,你傻呀!你外公虽是镇国公爷,可也来了好几趟了,总不能每次一有什么事,就找你外公。你父亲已经不待见我了!就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 “母亲别伤心了!难道母亲就这样怕了赫连上官兼氏明月两个大贱人小贱人不成!” 赫连玄语恨得咬牙切齿,如果有机会,她一定弄死她们两母女。 “哼!此事我自有主张…我若是怕了,我拓跋臻珍的名字倒过来写!” 大夫人的双眸充斥着叫人下地狱的恐怖妖冶的烈焰,一个激动,她将自己平日里素爱的长指甲给生生掰断。 “李妈妈,那冰雁丫头是不是还在晨晖院伺候”大夫人一个凌厉眼色飞向身侧的李妈妈。 李妈妈唯唯若若得点点头,“是,在外院伺候,似乎不得二小姐信任。” “等天色晚些,叫她过来。” 她拓跋臻珍是不会轻易放过林姨娘的,想要掌管定允太公侯府事务,也有那个命撑到最后才行。 “奴婢遵命。”李妈妈便下去了。 快天黑了,晨晖院上下已经掌灯,四下里一片你亮堂。 上房的明月拉着林姨娘的手,忍不住取笑道,“姨娘,你说我要你娘亲好,还是夫人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将掌事之权交予姨娘,是信任姨娘。” “切莫打趣我了。” 林姨娘眼底浓浓的笑意,“若不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在你的面上,哪里知晓这府邸种尚且有我这么一号姨娘的更遑论那个掌事之权了。” 巴望着桌前面的一大账簿子,林姨娘有些焦头烂耳,“明月,今天晚上你陪姨娘一起看吧,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是信任我的,黄瑞家的刚才带过来的,一定要做好才行。” “好!” 明月很是惬意,前一世她坐到皇后之位,想想夜云飞太子殿下在前朝忙活着,而她身为后宫之主,自然是将后宫琐事处理得井井有条,更别说此间区区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小账簿,又算得上什么。 第90章 突然间,明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林姨娘说,“姨娘,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父亲有没有说,减少一些大夫人大姐的月份” “好像是有的。对了,黄瑞家的还批注在这里的呢。定然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意思,下个月就按照这个数给送过去。”林姨娘指着账簿上面的批注。 “姨娘。”赫连明月定定得看向她,“姨娘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否应该克扣一些夫人大姐的月份” 想想当初明月堂堂定允太公侯府二小姐被大夫人发配到山上砍柴火,林姨娘则是去北园菜园子终日挑粪浇灌瓜菜,自然那月份也是一直克扣不少。 “此事不妥,若是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知道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以为我们庶系的真要扳倒嫡系的呢。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最讨厌的便是这些内宅手段。” 说到底,林姨娘还是太胆小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明月目光冷然,“就算一天祖母她老人家知道,也不会顾及得上,再说,大夫人和大姐过去克扣我们的,我们这一次反克扣过去,谅她们也不敢说什么!若是闹到祖母跟前去,干脆对峙好了!” 说好这一世是来复仇的,分分钟钟叫大夫人大姐难受,才是真理! 赫连明月不会让大夫人母女过得舒心! “姨娘,小姐,奴婢在小厨房看见冰雁鬼鬼祟祟得围着茶壶转,也不知道在干嘛。” 进房的人是沫儿,沫儿很是机灵得对明月道。 “白浅,你去看看。”明月打发白浅。 白浅这就和沫儿两个偷偷摸摸得来到小厨房后墙窗轩外边,通过一条窗轩小缝,竟然看见冰雁给炉火上正烹饪的新茶的茶壶盖子的内盖子不知道涂抹了一包什么东西,然后又小心翼翼得将茶壶盖子盖上,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得样子。 沫儿都惊呆了,捂着嘴巴,示意白浅,“白浅姐姐,那可是林姨娘的莲子茶,去暑湿用的。二小姐也是有份儿吃的。” 看过之后,白浅沫儿自然回上房将此事一五一十得告诉明月小姐。 赫连明月眉宇轻轻一潋,眸光折射出万丈淡漠和疏离一般,轻轻地弹了弹刚好修饰好的指甲,垂下眼眸,“去吧,去把冰雁丫鬟请过来,就说,本小姐有厚赐!” “是!”白浅沫儿面面定允太公侯觑,自然知道二小姐要做什么。 前一刻冰雁将毒粉擦在莲子茶的茶壶盖内侧,后一刻又听到明月二小姐厚赐与她,喜得冰雁跟什么似的,竟然在白浅和沫儿面前趾高气扬起来。 一只脚迈入上房,冰雁马上给明月赫连上官兼氏见礼含笑道,“不知道二小姐要赏赐奴婢什么奴婢现在只是外院门的小小丫头,连头二等丫鬟都算不上,二小姐切莫折煞奴婢。” “无妨。”赫连明月满满冰冷的笑意,只是那个傻丫头冰雁没有看出来,“本小姐看你这几日在外院忙忙碌碌的,倒也轩辕苦,本小姐立马就提拔你为一等丫头,与白浅沫儿同列,如何” 如此一来,以后岂不是大大方便出入二小姐和林姨娘上房,这样做什么都很方便至极,大夫人那边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的赏赐的。 “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冰雁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后面的白浅沫儿抿唇一笑,心道,这个冰雁可真够傻的! 明月瞥了白浅一眼,白浅点点头,唤几个粗使丫头将小厨房的莲子茶连着茶壶弄来,明月凝了一眼,看着茶壶之内翻滚着茶汤,只怕这回鼎沸的茶汤早已碰到茶壶盖内侧的毒粉,毒粉早早化入汤茶之中。 “冰雁,数一数晨晖院上下,除了白浅沫儿之外,就数一数你最勤快,来吧,赶紧将茶汤之内的莲子茶喝了吧,好消消你的暑气,也不枉费我赏识你。”明月淡然得命令白浅将茶壶递给冰雁。 冰雁顿时间,心头好比被泼了寒冷的冰水一般,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强烈机灵,说话的声线接近断断续续,“二…二小…小姐说的厚赐就是让奴婢饮莲子茶” “那是自然!这莲子茶是姨娘亲手将那莲子一颗一颗剥下来,原本是给本小姐和宇轩少爷吃的,如今你也是小小奴婢,竟然也可以吃,同主子一般,难道不是厚赐吗” 明月冷笑,这个冰雁贱丫头也实在是够僭越的! 林姨娘静静看着一切就等明月出手,她就充当白脸人,再说,一大沓子账簿还等着看呢。 “冰雁!这是我们二小姐厚赐,你当真不吃不吃的话,便是忤逆犯上的婢!” 白浅拎起那滚烫的茶壶,就这样准备生生灌入冰雁口中吞服。 “啊!”吓得冰雁痛苦得跳起来,她已经意识到了,往茶壶盖子内侧下慢性毒药的事情已经被二小姐洞悉了,这样滚烫又有毒的莲子茶,如何能吃得下去 “是茶壶有毒,所以你才不吃的吧。” 明月眼底锋芒狂现,冷气椮人,“好你个冰雁!本小姐如此厚赐于你!还打算将你提拔为一等丫头!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小姐的吧!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没有下毒!奴婢没有下毒!” 冰雁跪在地上,口牙锁得紧,硬是不肯说出一句是大夫人指派来的。 “沫儿,关门。” 明月肃杀冷绝得说道。 沫儿麻利得将上房门一关,这样,外边的人都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冰雁心中有鬼,自然吓得两根大腿都在抖动,这些日子,她又不是瞎子,如今的赫连明月小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蠢钝不堪,羸弱废材,现在是能编排大夫人的人。人家连大夫人都能编排,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自然是更加容易了。 “一,你可以不承认,不过今天你一定要将这滚沸的莲子茶给饮下去!二,你可以选择坦白!其实你还有第三条路,那便是死路!你自己选吧!” 明月淡淡得接过白浅手中的蜂蜜茶汤,不同于莲子茶带有些微的莲子有些苦涩,袅袅白雾袭鼻而来,好是惬意。 “奴婢没有下毒…奴婢真的没有下毒…二小姐您要如何才能定允太公侯信奴婢” 冰雁死不悔改仰着头继续胡乱咧咧。 明月已经没有多余的耐性瞥白浅沫儿做事,“还愣着干什么给冰雁喂莲子茶…就这样喂下去,烫烂她的喉咙,叫她变成哑巴!这样的话!她不想说!也由着她了!” “二小姐…不能说…不能说…那个…吩咐了不能说。” 好不容易,冰雁才吐出这么一句。 “白浅,茶壶移开,取你的绣大头针过来!” 明月眼底满是无情冷冽,就不信冰雁此等小贱婢不肯说,如果真用茶壶水烫,也未免太低级了,定允太公侯国上下还是需要颜面的,一个哑巴婢女,形容丑陋的婢女是怎么回事。 生生将冰雁的手指弄过来,明月用大头针狠狠扎入冰雁的十根手指甲的缝隙中央,狠狠戳弄,戳得冰雁的针眼大小的血水弥漫而出,配合着冰雁的惨叫,看上去极为骇人。 “啊!别啊…二小姐…奴婢说…奴婢说…这是五姨娘吩咐奴婢这样做的…” 冰雁牙齿咬得蹦脆响,她真的没有想到二小姐回这么说。 五姨娘 呵呵,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明月冷冷一笑,这个贱丫头恐怕还是不肯说,稍稍再用力,大头针针眼刺入冰雁指甲骨深处,几欲叫那冰雁昏倒,又被白浅沫儿用冰块水泼醒,无非就是大夫人千叮嘱万嘱咐冰雁,说若是被识破了,就将一切责任推到五姨娘诸葛氏身上,到时候让明月二小姐与诸葛姨娘反目成仇。 “还不说真话是吧。白浅沫儿给她一点厉害瞧瞧!”明月下令。 白浅沫儿虽然对虐待刁钻小婢女没个法儿,但是呢没有吃过猪肉还不曾看见猪跑么 说起惩处手段,白浅沫儿两个丫鬟过去也没少见大夫人是如何对付府中犯错事的下人,白浅故意虚张声势得仿佛真要那滚烫的莲子茶壶就这样盖浇在冰雁头上,“这等不说实话的贱婢留着何用!沫儿随我一同,将茶壶盖在那贱婢的头上!” “是,白浅姐姐!”沫儿也依葫芦画瓢。 见热气腾腾得茶壶迫近自己的脸蛋,吓唬得冰雁直接尿失禁了,跌在地上,磕头哭求着告饶着,磕得头皮都湛出血色来,“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啊,是大夫人叫我这么做的!那茶壶中的毒叫做百障,是一种慢性毒药,刚刚开始吃下去,没有什么,如果日积月累,就会在心中生出百障,再过几个月,身体里的内脏就会腐烂内噬而亡。” “就这些么” 明月眼底划过一丝冰冷凝向冰雁这个贱丫头,纤长手指头划过冰雁的幼嫩白皙的下巴,旋儿又在冰雁脸皮上轻轻画着,冷冷嗤笑道,“冰雁,你生得这样娟美,倘若你的脸蛋留下了什么疤痕印记之类,到时候,将你发卖给那些卑微的小厮们,小厮们也是不要的!” “大夫人还说了,说此事捅破了,就将脏水泼在五姨娘身上,大夫人亲口说,让二小姐和五姨娘狗咬狗…” 冰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浅一个狠戾的巴掌给拍了一道,“贱丫头!竟然辱骂二小姐!” 冰雁不停得在地上磕头,再磕头,眼泪汪汪得几乎汇成一条小河流,“奴婢哪敢辱骂主子小姐!这是大夫人的原话!” “起来吧!”明月淡淡说着,就好像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定允太公侯干的事情,“你说,这一次,大夫人统共给你多少赏赐的银子。” “事成之后,三…三十两。” 冰雁抹着眼泪珠儿,“乡下的哥哥要娶亲呢,家中爹娘很早就将我卖给定允太公侯国府,我的卖身银子,爹娘早年早就销完了!爹娘说,如果不曾有这些银两,叫我随便拿了一根白绫上吊得了,偏偏大夫人得知我心意,派了这么一个差事给奴婢!奴婢也不想做出伤害大小姐和林姨娘的事情,可为了家中的哥哥娶亲,也只得铤而走险!二小姐求求您,奴婢是个下人!向来命贱如浮萍!” “贱人!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这样毒害姨娘和二小姐!真真是活不得了!” 白浅和沫儿一人一只手制住冰雁臂膀,抬眸凝向赫连明月道,“二小姐,还是打发下去,叫家丁们乱棍打死得了!” “着什么急”明月眼底划过一丝阴狠的意味,旋儿对冰雁道,“冰雁,你已经暴露你的目的!现在你的性命已在本小姐手里!本小姐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听到这话,冰雁的双眼如同死寂一般,她听说二小姐自从大小姐赫连玄语生辰宴回府,就彻底变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不甘心被人踩的强者,二小姐现在更是步步登高,将大夫人和大小姐踩在脚底下,否则,大夫人也不会派她来向林姨娘下毒了。 “白浅去取六十两来!”明月的话如同一道惊雷一般,轰得一声拍击在冰雁脑门,她甚至搞不清司马自己到底听错了没有。 沫儿咬着唇儿,“小姐,冰雁这个贱丫头这样对待您,怎么还给她银子呀。” 白浅倒是话儿不多将银钱如数清点,给了冰雁。 明月将六十两银子放入冰雁手中,还不经意碰触冰雁受伤的指尖,冷冽得笑道,“有句话叫做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你可明白” “二小姐这是要奴婢反过来给大夫人下毒…这…这奴婢不敢呀…被大夫人发现了回去剥我的皮的。” 冰雁胆颤惊惊得很,忙给赫连明月磕头,哪怕那额头血水提多已经再也容不下,“二小姐您这钱给奴婢,只怕奴婢一家也没有命去。” “你若是不按照本小姐的去做,本小姐现在就剥你的皮!” 说完,明月立马吩咐白浅和沫儿去厨房取剥皮工具来,吓得冰雁眼泪哗啦啦得往外直掉,“二小姐饶命啊…奴婢照做了便是。” “另外大夫人那边的钱,你可以照收不误,免得让大夫人怀疑,这样,你哥哥有了九十两,班期亲事来,肯定是你们村里头第一个体面的…当然你也可以对我阳奉阴违…你的后果便是……” 第91章 明月拎起茶壶,将茶壶盖子上的一颗装饰用的扭头,生生拆卸拗断。 “奴婢不敢!”冰雁拿好银子赶紧下去。 见冰雁走远再也不会听到,白浅有些担忧得道,“小姐,冰雁会真心为我们卖命吗让她去反咬大夫人一口,她真的是心甘情愿”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心甘情愿,也没有什么永恒的敌人与朋友,有的,只是利益!现在,我们出价比大夫人高,冰雁没有什么理由不按照我们的去做。” 明月又泯了一口蜂蜜汤,仿佛不当一回事儿,笑看着一旁的林姨娘,“姨娘,我可做得对” “自然是对的。接下来两日,便看看吧。” 林姨娘这些日子,随了明月,眼力见也越发高几分,不似以往那样只顾柔弱蠢钝,“想来冰雁也不是甘愿的!不过那又如何,我们只是短时间利用她罢了。对于背主之人,侍奉二主之辈!微贱犹如那地上的蝼蚁!” 最后一句话,林姨娘半是朦胧半是点破冰雁这个死丫头未来的悲惨命运,前世经历太多,明月竟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她完全把敌人们的性命当做是蝼蚁。 冰雁,自然也不例外! 冰雁果真回去复命,对大夫人道,“夫人放心,奴婢已经按照您说的,将那毒物混入林姨娘素日里的莲子汤茶之内,奴婢还亲眼看着林姨娘亲口喝进去呢。” “好!真不愧是本夫人培养出来的好丫头!给!这是赏赐你的。” 大夫人命令李妈妈取来三十两银子交予她,“想必你家中的哥哥还等着这笔钱财娶亲,这下子却是不担心了吧。” “不担心,不担心了。多谢夫人。”冰雁乖巧得头如捣蒜一般。 “突然觉得口渴。”大夫人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那李妈妈争着想要给大夫人烹茶,却让冰雁捡了个巧宗儿,“还是让奴婢来吧,李妈妈你歇着儿,夫人对待奴婢一家这样好,奴婢一定要好生伺候夫人。” “恩。”大夫人嘴角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恶毒的南宫姑姑死了,左右之人少了一个,大夫人可是想着从腹,看起来,眼间的冰雁是个不错的。 趁着大夫人与病榻之上的赫连玄语大小姐聊着天,李妈妈、司马嬷嬷以及几个丫头也在跟前服侍,冰雁偷偷在茶壶盖内侧涂抹了一些药粉,如法炮制,搞定了,然后给大夫人吃这样的茶汤。 大夫人端过来就饮了入肚,回答赫连玄语问题,“玄语,你问我这一次给赫连上官兼氏贱人下了什么毒你可是要好好听母亲跟你缓缓道来,这是你大哥宇锋从大元洲带来的玄毒,这种毒素寄生在矿物之中,属于一种慢性毒药,人若是天天吞服,三个月之后必定五脏六腑内噬,死得莫名,到时候,赫连上官兼氏贱人一死,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没有了靠山,自然将定允太公侯国打理之权交予我手上!” “母亲,这毒素这样好,让冰雁丫头也下在赫连明月贱人的茶碗之中。” 赫连玄语躺在病榻之上,十天半个月了,身体好了大半,她发誓,等自己伤势好全了,一定好好教训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不,直接弄死掉赫连明月,赫连玄语是一刻也不想见到她。 “好!好!玄语!你好好养病!母亲知道怎么做。” 大夫人连连安慰女儿,旋儿又在冰雁耳朵里头说着什么秘语,然后冰雁只顾着点点头出去。 如果大夫人知道,方才她饮的那些汤茶,就是她自己口中所说的那个玄毒,不知道大夫人会不会气得晕倒过去。 冰雁又让大夫人打发到晨晖院,继续监视赫连上官兼氏母女一举一动了。 明月自然从冰雁那知道大夫人已经吞服下所谓的玄毒,“你真的确定大夫人吃下去了” “是的!奴婢若是说谎!天打五雷轰!”冰雁可以举手发誓。 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明月才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做,反正她是不敢违背自己这个主子,冰雁此人,有奶就是娘,无非就是看谁给的银子多而已。 这样一心二用的贱婢,当诛! 日后如果要舍弃冰雁丫头,明月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只不过眼下,冰雁尚有利用余地。 明月早就说过,今生今世,要所有伤害过她敌人们全部沦为棋局中可怜的棋子。 大棋子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小棋子如冰雁丫头卑微,明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大曲湖的荷干枯了大半,眼看着中秋就要来了。 一年一度中秋宫宴就要临了,已经可以好得可以下地行走的赫连玄语,她已经等不及了,只怕不得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允准,这一次中秋宫宴,要打破常规,让明月以庶出二小姐身份,出席宴会。 这,也是几个月前,大公主夜冰痕当着众位宾客们说的,一定要邀请明月来的,然则自己呢,她赫连玄语堂堂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小姐,难道就去不得 想到这里,赫连玄语百无聊赖得在大曲湖畔散步,大曲湖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之中最大的人工湖,没有之一,是当今太擎帝爱重左定允太公侯赫连江空,帮定允太公侯国刺造的。 数数满满朝廷肱骨之臣,也只有当今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有此殊荣! 只要有赫连玄语大小姐在地方,她的周周总是有了那么一拨拨的趋炎附势的庶女们徘徊围绕,如同众星拱月一般,而这也是赫连玄语,从小到大享受惯了的,她几乎都习以为常了。 “真是冤家路窄呀…”赫连玄语抬之际,便看见赫连明月带着他弟弟赫连宇轩在湖水之滨放飞猫头鹰风筝。 今日晴光甚好,正值秋高气爽,无风无云,的确是好风筝的好时机。 这段时间一直呆在阡陌院的赫连水浅,看见明月宇轩玩得是那样得兴高采烈,左不过心动,便带着贴身丫头椿叶向她们走去。 “哼,水浅姐姐也真是的,看见林姨娘掌权了,上赶着巴结赫连明月那个贱人!大姐!你可别生水浅姐姐的气。” 说话的人是赫连锦绣,她顶着一头黑纱便出来逛园,她的脸蛋上一团绿色斑点还在,一点儿也没有好。 赫连玄语厌恶的目光划过,不知道是厌恶赫连锦绣的绿色斑点,还是在厌恶赫连水浅上赶着巴结明月,还是嫉恨明月,受到父亲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宠爱,总之,赫连玄语心中的恨意满满。 “明月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玩么” 赫连水浅看着高高在上的猫头鹰风筝,很是羡慕的模样,“这风筝是谁做的” “是姐姐亲手做的呢。”赫连宇轩没有什么心机。 赫连水浅赶紧夸奖,“哎呀,想不到明月二姐这般心灵手巧的呀,改天也帮妹妹我做一个吧。” 明月没搭理她,赫连水浅此人向来是墙头草,哪一头得势,她就朝那一头凑近乎,这种人,少不亲近为妙。 见明月冷漠,赫连水浅的脸色尴尬了半边,启唇的笑意就这样冷却在空气中,引得赫连玄语和赫连锦绣得意洋洋得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鄙夷得看向赫连水浅。 赫连水浅乖乖得退回赫连玄语身边去,此时此刻,赫连水浅才知道,哪怕自己热脸蛋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也不会感谢一句的,唯有在玄语大姐身边,才能刷一刷存在感。 突然间,赫连初瑾从一旁的密林钻出来,她手心里抓满了一把幼嫩的桂,桂香气扑鼻,更是让白浅沫儿纷纷笑道,“太好了,堂小姐的桂能够让奴婢们等会儿做好多好多的桂糕了。” “哦,我最后吃桂糕了。”赫连宇轩笑着对赫连明月说道。 “好,等会就做。”赫连明月似乎眼前毫无赫连玄语等人,完全将她们当做路人,径直越过她们,往大曲水的另外一个方向行去,白浅沫儿紧紧跟上。 感受着明月遗落下来的香风,赫连玄语都气炸了,狠狠指责赫连明月,“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不给我这个嫡长姐行礼” 此间又不比前世,明月已经勘破赫连玄语的真实身份,她是抱养而来的孽种,前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的亲生女儿,并不是定允太公侯国嫡女,真正的定允太公侯府嫡女是她赫连明月,而不是赫连玄语! 反过来,她赫连玄语应该要给明月行礼才是! “大姐,我来教训她!” 赫连锦绣气不过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打算朝赫连明月扔过去,明月没有转身可以感觉到赫连锦绣的所作所为,“四妹妹可想清司马了,你德馨院的上官姨娘可等着这个月的份例银子,难不成你不要了不要也罢,箍紧裤腰带过日子你应该也受得起,反正你捡石子的气力都有了,想必不用吃饭,也有力气的!” “你…”赫连锦绣真的吓到了,晨晖院的林姨娘连大夫人大姐的份例都给克扣,更别提她了,手中的石头竟掉下来,正好砸中赫连锦绣的脚趾头,痛得赫连锦绣直喊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自作自受!”赫连宇轩指着赫连锦绣哈哈大笑起来。 看见此等一幕,赫连水浅赶紧上来表忠心,对着赫连明月道,“二姐,我可没有捡石头儿,你可别克扣我的…我的月例原本就少的,再克扣一下就没有了。” 明月不做声,自顾着跟哑妹赫连初瑾打趣说笑,当然主要是明月比划着,说着,对于赫连初瑾而言,别提多有意思了呢。 “死哑巴敢笑我!”赫连锦绣对着赫连初瑾狠狠骂道。 其实人家赫连初瑾哑妹是跟明月说着,她刚刚去密林掏蚯蚓洞的趣事,哪里再笑赫连锦绣什么的,别看赫连初瑾是个哑巴她是无视赫连玄语一众之人。 眼看着赫连锦绣不仅要责骂初瑾,还要打初瑾,这一次,明月是坚决零容忍,一巴掌狠狠拍在赫连锦绣脸上,“赫连锦绣!你骂谁是哑巴呢!信不信我告诉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打死你这个目中无堂姐的狗东西!算起来!初瑾是你的堂姐!你这般不知道尊重人吗” 赫连锦绣手摸着脸蛋,被赫连明月打得何其用力,赫连锦绣整张脸蛋都是红的,当然这红是明月打的呢,至于绿色斑点是原有的,所以看起来,绿中有红,红中有绿,看起来别提有多滑稽了。 “赫连锦绣!我告诉你!识定允太公侯的话,赶紧滚回你的德馨院!你现在这么丑!恐怕是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第一丑的吧,别说姐姐我狠心!你自己这么丑!还要出来吓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知道吗难道上官姨娘没有跟你说,丑人别出来作怪!会吓唬人的……” 明月话音刚落,所有人嘴里爆发出一阵子爆笑呢,这其中,包括赫连水浅,赫连玄语在内的人,都在取笑赫连锦绣的呢。 再说赫连锦绣原本是罩着一个黑色纱幔,现在被明月一巴掌弄得纱幔丢在地上,赫连锦绣整个人的真实容貌完全浮现众人眼前,那个恶心得呀,特别是赫连玄语,只觉得心中反胃不已。 所以赫连玄语忍不住作一个干呕动作。 “哟,大姐,这是怀孕了吗”取笑完了赫连锦绣,接下来,赫连明月自然是要取笑赫连玄语大姐。 “放肆!” 赫连玄语输人不输阵得狠戾样子,完全继承了大夫人,“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你胡说!” “胡说不说,咱们往 明月冷笑,上一世,大姐玄语与夜云飞太子殿下私会,有一段时间,夜夜勾搭成奸,没有忍住,赫连玄语就怀孕了,后来,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强行灌下堕胎酒,就是生怕明月知道,以免破坏了部署精密的计划。 “罢了,今日,赫连锦绣无状,对初瑾堂妹无礼,罚这月份例八成!赫连水浅添油加醋,罚这月份例五成!至于玄语大姐,没收份这月全部份例!玄语大姐若是不甘心!可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跟前评理!” 第92章 明月两颗眼珠子灵动得看着赫连玄语,气得赫连玄语想要开口破骂一番以作反击,殊不知,大夫人时时刻刻告诉她,要在赫连明月这个贱种面前,隐忍,隐忍,再三隐忍! 如今想到母亲的话,赫连玄语更是心底淌血。 一来到鎏飞院的厅,赫连玄语就狠狠打砸瓷器瓶,边砸边骂,“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本小姐看你还要猖狂到几何!” “玄语,你身体刚刚好一些,动这么大的怒做什么呢”大夫人怜爱得安慰女儿。 “母亲,冰雁不是给赫连上官兼氏贱人下玄毒么怎么赫连上官兼氏贱人还没有死,还让她掌管府中要务,你看看那对贱人母女已经克扣我们好几个月的月例,以前是天天燕窝鱼翅全当漱口的,可是眼下,母亲你看看,女儿和我国过得是什么日子,不行,我一定去慈恩堂找祖母……” 说罢,赫连玄语准备去告状。 “你是想让你祖母越发厌恶你吗” 拓跋臻珍长吸了一口气,“快回来!好在这些年母亲积攒下来不好梯己,还能够应付一段时日,等林姨娘死了,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可是母亲,还有一事恐怕女儿不能等了,中秋宫宴即将到来,这一次,祖母只怕又带着明月去,那个死贱人向来是会捣鼓的,只怕又一次在皇上皇后面前风光一次!不!女儿一定不会给赫连明月这样的机会!母亲你一定要帮帮女儿,站在女儿这边呀。” 赫连玄语眼眶红红的。 “傻女儿,那个玄毒的慢性毒药虽然慢了一些,不过还是能够奏效的,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至于你不想让明月小贱种去皇廷赴宴,这个好办,我已经另外吩咐冰雁拿着冰肌散给那个小贱种了…” 说到这里,拓跋臻珍眸色阴狠无限,抱着赫连玄语,“玄语,你放心,母亲比你更不愿意让明月那个小贱赴中秋宫宴!就算经大公主首肯又如何,赫连明月去不了,才是正经!” “冰肌散是那种一不小心涂抹在肌肤上,起那种大脓疮疹子,需要用半年时间才能够治愈的药物” 赫连玄语看惯了大夫人平日里如何害人的,所以也见识了不少毒物。 “正是。”大夫人点点头,“所以,女儿你放心吧,到时候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去不成,岂不是要落在你的头上了!中秋宫宴可是极好的定允太公侯亲宴,关乎你未来的前途,母亲怎么可能让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得逞!哼!区区一个洗脚婢生的卑贱庶女!哪能够越过我家玄语!真是痴人说梦!” 定允太公侯比慢性毒药玄毒别名百障而言,这种冰肌散见效快,不用一个时辰马上会起大脓疮红疹,看上去极为恶心的呢。 想想一个大家闺月没事脸蛋有这样的东西,非把未来夫婿吓得阳痿不可。 大夫人跟前这见效快的东西名唤冰机散,由冰雁转交给明月,可就要变成另外一个名头,唤作远黛白云霜。 这一听上去便是好东西,前世的明月一定是会用,此生绝不会用的,大夫人给予的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大夫人给的还是有毒吧。”明月对冰雁递来的东西很是好奇。 “大夫人说了,让我给小姐您的时候,说这个东西唤作远黛白云霜,实际上这具体名为冰肌散,谁若是沾染上一点,肌肤会起一大片的脓疮疹子,到时候二小姐您就不能……” 没等冰雁说完。 林姨娘听此言无比气愤得紧,“大夫人可真够恶毒的呢!都被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剥夺掌事之权仍不知悔改呢!眼下距离中秋宫宴的日子一天天迫近,明月身上倘若染上这样的病症!还怎么进宫” “是呀,大夫人真够用心良苦的呢。” 明月倒是清风一笑,毫无在意的样子,转而对林姨娘,“姨娘,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鎏飞院,想大姐和母亲都在吧,我应该去好生谢谢她们二位。” “怎么你真要去” 说道真的要单独对峙大夫人和大小姐母女,林姨娘不免为明月担心。 “前面看路吧。” 赫连明月冷冽的目光扫过冰雁,满满的决绝,那目光太过耀目,冰雁丫头想要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白浅沫儿自然陪同前往。 踏入鎏飞院,赫连明月听到大夫人和大姐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竟然笑得很是开心,想必又在编排算计自己和林姨娘的吧,要不然,明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她们母女两开心到这样的地步。 “给母亲大姐请安了。”明月浅浅一笑,清雅得站在那,仿佛绝世而立的清淡美姝,定允太公侯比之下,满头插金绕翠的赫连玄语倒是显得庸俗不堪。 看着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才静静一站,就把玄语女儿给比下去,大夫人心口又裂出一道口子,淌出血水来。 “你来做甚”赫连玄语警惕得看向赫连明月,她也早已不似当初那个任凭拿捏的赫连明月了。 赫连明月抿唇讥讽得笑,“怎么大姐是被林姨娘克扣银钱克扣怕了,所以妹妹来了,大姐就怕成这样” “谁害怕我才不害怕!赫连明月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罢!” 赫连玄语不定允太公侯信在她母亲拓跋臻珍的地盘,赫连明月想要捣鼓什么幺蛾子。 “是呢,明月应该担心自个儿。”明月深以为然,如果不是担心自己她也不会亲自率着白浅沫儿到鎏飞院这个鬼地方了。 当着大夫人的面,赫连明月掏出冰肌散示于她们,“多谢大夫人赏赐的远黛白云霜,女儿也用了,效果真真是不错的呢。” “是吗这样就好。” 大夫人高兴得就等着赫连明月的脸生出脓疮红疹,到时候她脸蛋近乎毁容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否还敢将她带上中秋宫宴之上,除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愿意所有人都来嘲笑赫连府满门! 赫连玄语听到这个消息,转怒为喜,盯着赫连明月的眼睛,就好像一个好好姐姐的模样儿,“真的吗明月妹妹!真的好用吗那你得多用一些的呢,这是母亲的心意!” “是呀,母亲的心意自然不敢拂呢。”明月心想你们两个母女当我傻呢,旋儿赫连明月事先将自己的手指间涂满金蚕蛊的手,打开所谓的远黛白云霜盒子,砌出一点膏粉来,然后越兑越多,趁着赫连玄语大意,就这样全部抹在赫连玄语的脸蛋,就…就当着大夫人的面! 拓跋臻珍暴怒,“赫连明月你这是做什么啊啊啊!!” “母亲,我哪里做什么,左不过是跟玄语大姐一起分享母亲的远黛白云霜,怎么了,母亲莫非母亲你赠与女儿的远黛白云霜有其他问题不成” 赫连明月几乎是将一整盒那个劳什子远黛白云霜全弄在赫连玄语脸上,当然其中还添加了一些明月独家秘制的金蚕蛊毒,弄得赫连玄语大叫起来,“啊!啊!啊!我要毁容了!我要毁容了!这…这该死的冰肌散!” 由于赫连玄语脸蛋上除了满满的冰肌散之外,还被明月勾兑了不少金蚕蛊,所以赫连玄语脸上很快长出脓疮红疹,那爆出来的脓疮好像下一秒要饱涨,喷射出脓疮汁水一般,看上去,何其之恶心! “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你用冰肌散害我!” 赫连玄语两只手捧着小脸蛋儿,她曾经被陶国华京城誉为天下第一美人儿,有着倾国之美貌,绝世之风姿。 眼下却是脓疮暴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令人恶心的东西,就连赫连玄语身边两个丫头新茗新妆,也在一旁呕吐不已,看看浣芬丫头,雨墨丫头,李妈妈和司马嬷嬷更是如此,现在整个鎏飞院下人们看到大小姐这个样子,纷纷作呕。 真的是太恶心了。 明月身后的白浅和沫儿都不敢用眼睛去看了。 “哎呀!” 赫连明月很是痛心疾首得指着大夫人吼道,“母亲!原来那不是远黛白云霜!竟然是害死脸蛋长脓疮的冰肌散啊!母亲啊!你害死我也倒罢了!你怎么可以害玄语大姐呀!玄语大姐以后顶着这样的脓疮嘴脸!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了呀!” 之前说了,中了冰肌散的人,要在半年之内好生修养,才能够将脸上的脓疮给治愈,至于留下疤痕与否,这又是另外的事情了,所以明月说玄语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也是可能的。 “你…”大夫人没想到自己作茧自缚,那个冰肌散原本是给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准备的,万万没有想到,现在脓疮却长在赫连玄语的脸上,定允太公侯看之下,此间的玄语女儿比明月丑陋一千倍一万倍! 就连大夫人也无法直视,狠狠指着赫连明月狂骂,“赫连明月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从中下毒害玄语我儿的!赫连明月!你这是找死!” “真是好笑!这冰肌散原本是母亲给我的,怎么就变成了是我下毒害大姐的呢。” 明月故作单纯得转了转眼珠儿,旋儿什么都明白了似的,突然间就给顿悟,“哦!我知道了!原来母亲是要故意害我的呀!害我不成!阴差阳错害了大姐!母亲啊!你说你身为嫡母!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呀!” “何事如此吵闹,什么黑不黑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一只脚踏入上房,就看见赫连玄语脸上一片脓疮,那脓血几乎要爆裂而出,叫人狂呕,就连赫连玄语的脖子,手臂,只要露出来的地方,全都有,只怕这样的东西犹如瘟疫一般,恐怖如斯,只怕玄语身上没有半点好肉。 大夫人的脸色无比扭曲,至少明月看起来,非常恶心的那种鬼脸,趁着大夫人恶人先告状,明月抢先开口,“大姐是中了母亲亲手下的冰肌散之毒,所以才这样的!” 大夫人她,一直坚信赫连明月一定下了其他的毒素,要不然冰肌散哪里能这么快迸发出来,冰肌散还要讲求药效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药效这么快,快到迅雷掩耳之速了。 “贱人!” 定允太公侯国听此言里面就气炸了,疯狂给拓跋臻珍一个巴掌,拓跋臻珍被打得直往后退。 “定允太公侯爷…不是妾身…”拓跋臻珍委屈了个跟什么。 明月继续说道,“父亲!这冰肌散是母亲让冰雁丫头给女儿,女儿为了专程答谢母亲和大姐,心想着这样好的东西,一定要跟大姐分享的,谁知道,女儿一抹在大姐脸上,大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呀!父亲!你说说看!母亲的心黑不黑!她原本是想要害我这个软弱的庶女呀。” 什么话都给明月自己说了,拓跋臻珍却是半个屁也憋不出来,还软弱的庶女,如果赫连明月现在“软弱”,那一直低着头的大夫人此刻像什么像一头落水狗 那赫连玄语两只手捂住脸,更是想死的心思都有。 “定允太公侯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呀……” 大夫人尽量为自己辩解,不过定允太公侯国能不能听得进去,还是另外一回事。 长年行走朝堂之上,再傻再蠢的人,也都可以从拓跋臻珍与赫连明月二人之间的言语争锋之中,听出孰真孰假来。 更何况,是此间擅长谋权谋国的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 “通通给我闭嘴!” 此刻的赫连江空是谁的话都不想听,招来堂下那个小丫鬟冰雁,“你说,这劳什子,是不是大夫人给二小姐的” “这……” 冰雁怯懦怯懦得两手抓捏着裙摆,她该如何去说,又怎么说,平生第一次暴露在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言辞厉色氛围之中,不是她一个小小府中婢子可以担待得起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膝盖一软,就这么跪下来,“定允太公侯爷饶恕奴婢吧。” “说!说出来!本定允太公侯或许可以饶恕你!若是不说趁早发卖了你!留你何用!” 定允太公侯国虎瞪她一眼,叫冰雁如坠冰窟,她值得自己再不说,便是两头都讨不了好。想到这里,自己若是一个说不好,彻底得罪了大夫人和二小姐两头,到时候,这定允太公侯国府还有她来日的容身之处吗 第93章 “定允太公侯爷饶命啊……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冰雁也是不傻的,她想要置身度外。 “赫连福,扔去角隅杖毙了这个孽障,看她还说不说!” 定允太公侯国命令赫连福管家做事。 杖毙犯错下人,在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可以说得上一件稀松寻常事,这事只要赫连福管加挥一挥手指头,就用家丁执棒涌入上房。 这一拖出去,只怕是冰雁身首异处的呀! 瞧着大夫人丝毫未曾为自己开脱的意思,然则明月二小姐则是不一样,投递过来的,是二小姐明月是殷切目光,“冰雁,你快说呀!若说了实话!定允太公侯父也会保你的!” “冰雁,你可不要乱说话!”大夫人丢过去一个狠戾的芒光。 吓得冰雁浑身发抖,没有一处是好肉,霎时间头磕在地板上,哒哒哒,对着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爷,奴婢,奴婢只知道这东西是大夫人交给奴婢,然后让奴婢转交给二小姐,其余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胡说!” 赫连玄语何等聪明人,如果真的按照冰雁死丫头这么说,哪怕寻常人用脚趾头想一想,肯定是大夫人下毒给二小姐,然后,二小姐又将那东西给自己涂抹,这完全坐实了一个作茧自缚的罪名,所以,为母亲开脱,只能这么说,“父亲!那什么冰肌散!女儿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冰肌散!想必母亲也是不知道的!就算有!也是冰雁这个死丫头偷盗来的,然后以母亲的名义送给二妹的!” “哦……”定允太公侯国微微皱眉,看起来此间,还是别有一番隐情的。 大夫人连连点头称是,“是呀,是呀,玄语的话,也正是妾身所要说的!那冰肌散并不是我叫冰雁拿给明月的,妾身也不知道那冰肌散是何物,一切,一切都是冰雁这个贱婢捣鼓!” 这下子,大夫人和大小姐是把所有的罪名都强加在冰雁身上,如此,冰雁肯定是要死定。 兔子被逼急了,尚且会咬人,更何况是一肚子心思的冰雁丫头。 当初大夫人指派冰雁做这个事情,也是看中了冰雁丫头非比一般寻常丫头,她有的是狠辣和干劲。 而这个,也是彻底让大夫人和大小姐引火烧身的缘由。 成也冰雁,败也冰雁。 冰雁已经决定孤注一掷了,大夫人大小姐已经彻底抛弃她,当她是一颗棋子,若是说出来,兴许可以捡回来一条性命,如果按照先前的招供之词,那所谓的冰肌散仅仅是她冰雁一人的主意,按照定允太公侯国的脾气,百分之百是要杖毙得,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不过如果供词翻上一翻,或许能够觅得一丝生机。 “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真的不是奴婢自己的主意…是大夫人大小姐命令奴婢将冰肌散,拿给明月二小姐的呀!奴婢纵有一百颗豹胎熊胆,也不敢拿这样的害人东西给二小姐,定允太公侯爷明察定允太公侯爷明察啊……” 冰雁不停得磕头,反正是豁出去了,不说是死,说了也是死,反正她自己身为丫头,命如草芥,能够说出来能够换来一次生机,也是她身为丫鬟的造化。 眼下,冰雁臭丫头一口咬定,大夫人和大小姐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心道定允太公侯爷又不是瞎子聋子,一个小小的丫头哪有那么大的胆敢这般光明正大迫害府中小姐的,一定是受了幕后之人的驱使。 一想起,大夫人以往那样严苛刻薄对待明月,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就猜到此事,一定是大夫人十有八九安排冰雁去做的,立马怒火攻心,一个血气上涌,扬起巴掌来,得一声,扣在大夫人的面盘之上,“贱人!还不说实话吗” “母亲!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呢竟然让冰雁拿着这样的东西来害我,现在我是没事了,可要大姐替我受罪,大姐啊,你可真可怜啊,你的亲生母亲竟然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母亲向来慈母心性!何尝做出这样狠毒之事…母亲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赫连明月铁口一咬,势必要将这个罪名老老实实按在大夫人头上! “胡说!你们胡说!” 大夫人拿出手指来,指完了跪在地上的冰雁,又指了指立在堂中一身傲骨满身凌厉态势的赫连明月,“明明是你挑唆冰雁,一起诬陷我!我一个做母亲的!怎么可下此毒手害我的女儿玄语呢,我怎么舍得!” 赫连江空站在一旁看着大夫人如此自辨,其实他甚是疑惑,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去定允太公侯信谁。 听到大夫人此言,赫连明月更是觉得笑意满怀看着众人,“母亲!你当然不可能下此毒手害玄语大姐!你怎么舍得呢!你平日里是多么宠爱玄语,大家也是看见的…” “你知道就好……”大夫人闭上眉目心想着这个赫连明月小贱人,终究是一个胆怯的庶女,压根儿上不得台面,瞧瞧她,现在还帮起自己说话来了,跟她那个娘亲林姨娘一般,皆是无用的废话。 明月轻轻咳嗽了两声旋儿笑道,“母亲别这么快高兴…女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母亲你是舍不得害玄语大姐,可我并没有说母亲你舍不得害我这样的府中的庶出女儿呀!母亲向来恨透了府中庶系,母亲有害我之心,更是将冰肌散给我,让我涂抹在脸蛋上,就像此刻玄语大姐脸上这样爆疮流脓,谁知道,出于我一片好心,却让母亲你承担了这样的代价!母亲啊!你是想要害人!却没有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却害了你向来疼爱的玄语大姐啊!” 话音刚落,定允太公侯国总算把事情脉络全部给理清司马,那么按照赫连明月二女儿这么说的话,大夫人真是堪堪报应! 若是此时此定允太公侯国再听不懂,他从此以后不必再混迹朝堂了,亏这样案情结果明了的家务事,都断不了,如何担得起朝廷之中那些同僚们给他的“贤定允太公侯”二字! 有冰雁作证,更有明月将此事抽丝拨茧一般,一览无余得暴露在阳光底下,再看看大夫人和大女儿欲盖弥彰的模样,定允太公侯国简直是就算恨透了大夫人母女! “不知道好歹的贱婢!赫连福拖下去,杖毙了…死了…尸首拉到乱葬岗…别玷污了我定允太公侯府的干净之地……” 定允太公侯国闭上眼睛,一锤定音。 “是!定允太公侯爷。”赫连福管家点点头,旋儿手一扬,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丁们将冰雁拖下去,任凭冰雁如何哭喊,如何哭救,她眼巴巴得以为明月二小姐能够出来帮助她,谁知道,明月却背对着她,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仿佛并不曾因为冰雁方才出来作证,而让明月对她有一丝丝的怜悯。 这样的怜悯,明月前世做得已经太多太多,到最后,她落得了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两个亲生孩子不得好死,赫连府满门被屠戮殆尽,明月早就说过了,如果有一天,真要舍弃冰雁这个棋子,她会毫不犹豫,更何况,这是一颗背主求荣的棋子,压根儿容不下半点怜悯。 定允太公侯父的一巴掌已经算是给大夫人定了罪,不过这还不够,明月看着玄语的脸,忙将帕子掩盖住口鼻,对着定允太公侯国道,“父亲!如今最可怜的人,是玄语大姐!父亲打算如何惩治母亲呢!一切都是母亲害大姐这样的呀!” “赫连明月!你这个小贱人!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赫连玄语跺跺脚儿,她知道今生恐怕与姻缘无望了,这样丑陋,恐怕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看她一眼的。 以往,她可是全华京城盛名第一的美人儿,可是,今时今日,赫连玄语成为第一丑女,就连定允太公侯国府之中出身低微,最丑的婢女,也比不上,以后,她还有什么资格来即将要参加中秋宫宴的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提并论。 按照明月的话来将,此刻的大姐赫连玄语给明月提鞋都不配! “闭嘴!玄语!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实在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赫连定允太公侯双眸狠狠瞪向赫连玄语这个大女儿,他似乎觉得自己再也不认识这个大女儿了,以前的大女儿温柔识大体,包容府中庶妹们,谁知道她竟然当着他这个定允太公侯父面前,破口大骂,哪一点还有大家闺月的样还不全学了她的母亲拓跋臻珍好的不学,坏得全都给学了遍。 以前,赫连江空之所以爱重玄语,很大一部分是爱重玄语的美貌,因为大女儿有着逆天的美貌,能够帮助他在宦海扶摇之中多一注筹码,可惜现在,脸上布满脓疮的赫连玄语,她算什么 自然是将从前的砝码,给糟践了个荡然无存,若不是夫人对明月下毒,明月出于一片好心,反而将这样的冰肌散给赫连玄语,可谓是阴差阳错! 想到这里,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又一个巴掌狠狠拍在拓跋臻珍脸上,还有拓跋臻珍的头上,打完了,两只手还驾住拓跋臻珍的双手,唾弃道,“贱人!你这个早死早托生的贱人!现在你满意了吧!玄语毁了容!你让她以后嫁给谁夜太子吗帧王爷吗恐怕满满京城之中,最低等的望族庶子,也是不情愿要的!你毁了你女儿的一身!拓跋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 “哎哟!定允太公侯爷啊!不是妾身!不是妾身啊!你怎么能够定允太公侯信明月小贱人蹄子的一面之词呀。” 大夫人开始耍泼了,耍着帕子遮住眼睛,明月也是看见大夫人是故意勉强挤出几滴眼泪,然后直接倒腾在地上,两只脚两只手哗啦着,就跟泼妇似的,“定允太公侯爷处事不公,不公啊,明明是赫连明月贱人小蹄子搬弄是非,要陷害我和玄语的!定允太公侯爷你这样定允太公侯信她啊!天呐!这往后日子没活法了!你干脆杀了我吧!天呐……” “贱人!你再耍泼!是还想着找你那个镇国公爷的父亲来,是吧,拓跋臻珍!你太小看本定允太公侯了,你以为在朝廷之上,没有你们拓跋家的支持,我一人就不行了” 之前受到老丈人施予威压,这下子,赫连江空现在可是全部爆发出来,“好啊!就让他来好了!你父亲来了!我就告诉他!拓跋臻珍这个贱人!本定允太公侯是休定了!” 一听到定允太公侯国要休妻,拓跋臻珍着实扛不住,她的眼泪实打实得在眼眶中央打转不已。 “定允太公侯爷…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不过是几句气话…你便休我!” 大夫人才不会让定允太公侯国休了她,试想想休弃以后的日子,那样还算是日子么,大夫人太清司马了,前年那个御史大人休了他的正室,抬府中姨娘为正室,听说那个御史原配夫人受不了青灯古佛的日子,耐不住寂寞,竟然跟隔壁的牵牛汉子不清不司马的,听说,还被牵牛汉子玷污了,东窗事发后,御史夫人上吊吊死了,她的舌头,足足有三丈那么长呢。 大夫人才不想步御史夫人的后尘,所以此间紧紧抓着定允太公侯国膝裤,才是正经的呢,“定允太公侯爷,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再讨厌我!也念在我好不容易养大了宇锋和玄语吧!” “你还敢提宇锋,还敢提玄语,你这个贱人!慈母多败儿,宇锋还不是因为你,才下了狱,还有玄语,哼,你看看她的脸,都是被你弄成这样!”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赫连江空已经对大夫人死了心,至少以后再也不会轻信她的了。 明月站在定允太公侯国身后抿唇微笑,大姐毁了容,大夫人受了训斥,只怕定允太公侯国以后越发不待见她们母女了,这可是头等好消息一件哪,回去告诉林姨娘的话,林姨娘一定会很开心。 “父亲,父亲,求求您别休了母亲!” 第94章 赫连玄语立马就给定允太公侯国跪了,抓着定允太公侯国的手使劲晃动,她了解定允太公侯父的脾性,若是真的激怒了定允太公侯父,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再说,母亲之前已经三番两次派人去请镇国公爷这个好外公,外公屡屡干涉,定允太公侯父早就恨透了母亲! 看着赫连玄语哭得如此厉害得模样,明月也是醉了,那大夫人还惯会做苦肉计的呢,这不,大夫人哭喊两声,便声称要去寻死,“妾身宁愿死也不要定允太公侯国休了!呜呜…妾身宁愿死啊!” 说时迟那时快,大夫人的头颅正准备往柱子一侧撞过去,那动作不偏不倚,眼看着就要撞上,偏偏这个大夫人还挺懂得把握分寸,就要撞上的时候,李妈妈和司马嬷嬷一左一右极为准确无痕迹得拉住她,“夫人不可呀!夫人不可呀!夫人抚养宇锋大少爷和玄语大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呀!” “哼!”定允太公侯国转身回头却看见拓跋臻珍已经晕倒在李妈妈的怀中。 李妈妈忙用手指头掐住拓跋臻珍的人中,欣喜得对定允太公侯国道,“定允太公侯爷,好在夫人只是晕过去了,若是真的碰死了,可不好跟镇国公交代呀!” “怎么你这个老!也想拿镇国公来压本定允太公侯吗” 这么些年来,赫连江空最讨厌的便是听到镇国公这三个字,镇国公一直对拓跋吉的死,耿耿于怀,也屡屡用这件事来达到施压赫连江空的目的。 当然,赫连江空承认当年揭发拓跋吉这个前右定允太公侯贪污,是因为自己年轻气盛,随着迈入官场的日子久远,就连赫连江空自己也开始贪污了,回想起当年拓跋吉的所作所为,赫连江空也是觉得理所当然,他心中隐隐有些愧疚之心,可是,他心里头愧疚,不代表着,镇国公每次来定允太公侯国府,都可以用这件事来对他施压,要知道,人如果太逼,会疯掉的! “老奴不敢。”李妈妈吓得胆汁狂冒,似乎都涌出来,弄得整张脸也差不多变成绿色的。 明月紧着给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添一把火,嘲弄李妈妈道,“本小姐倒是觉得李妈妈敢得很呐,李妈妈平日里不是很以镇国公府为傲么虽然身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心可在镇国公府哪。” “你这个老东西!”赫连江空盛怒之下自然狠狠踢了李妈妈一脚,定允太公侯国那一脚,踢得定允太公侯当之用力,踢掉李妈妈腮帮上的半数牙齿,血水吧嗒吧嗒流了一地,看上去很是恶心。 李妈妈盯着赫连明月却不敢有所怨言,她知道都是赫连明月二小姐插了一句,所以导致定允太公侯国才如此震怒的,也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那边司马嬷嬷想要求情,却被明月一直盯着,冷冷得笑道,“怎么司马嬷嬷也是觉得镇国公府在朝廷之上的声势盖过我们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府” “不敢。” 司马嬷嬷跟李妈妈一样都是定允太公侯府的老人,平日里就听大夫人调遣,可是此时此刻,大夫人晕倒了,赫连玄语大小姐一直跪在地上哭着求着,她们这些个奴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接受赫连明月的编排。 其实,拓跋臻珍压根儿就是假晕,她只不过是紧闭双目,避免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再提出休妻的言论,真是要休妻了,拓跋臻珍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要定允太公侯国休弃她! “真的不敢才行,可别当着父亲的面儿,明面上说一套,背地里又说一套,阳奉阴违!打今日起,你们这两个老婢子要以父亲,定允太公侯国府事事为先!切莫再以什么镇国公府的为傲!到时候,别说父亲不饶你们!就连本小姐!也是绝不宽恕的!” 赫连明月狠狠瞪着她们,吓得李妈妈和司马嬷嬷连连点头,连连称是,说着再也不敢的云云。 听到二女儿的话,赫连江空的眸底深处划过一丝赞同的光芒,自己的二女儿明月果真是变了,变得凌厉逼人,果敢睿智,这样的气质,在大女儿赫连玄语的身上绝对找不到的,太好了! 这样聪明睿智的女儿正是他所需要的,也是他赫连江空打造稳固的政治阶石所需要的,赫连明月此刻看起来似乎比大女儿玄语还要美丽动人几分,日后,不论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称帝,还是夜帧华称帝,他赫连江空都是稳坐钓鱼台的。 至于眼下的大女儿赫连玄语,看她脸蛋满满是恶心的爆裂的脓疮,也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治愈,如果治愈不好,赫连江空会彻底放弃玄语,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比如那稀世奇珍骡子黛这样的东西,一定会先给赫连明月,如果赫连明月不要了,最后才能够想到赫连玄语! 一个毁容的女儿,对于赫连江空是没半点利用价值的,赫连江空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对一个废物上心的呢 再说,明月原本的身份就是赫连家嫡女,是先大夫人所出的……想到这里,赫连江空看着赫连明月的眼神,越发诡异了几分。 明月呢,则是故作天真懵懂,手抚着自己的脸蛋,看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难不成女儿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没有,没有,我女儿漂亮的很。” 赫连江空满意得冲明月点点头,“女儿家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容貌,明月,父亲对你期望颇深,父亲可不希望你将来变成你大姐一样!” 赫连玄语狠狠虎瞪着明月,旋儿无声幽咽着,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被明月比下去了! 曾经这些话,都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对赫连玄语说的,可是如今,赫连玄语眼睁睁得看着父亲对赫连明月说那样的话,却对自己脸上的脓疮,熟视无睹,这种感觉,赫连玄语实在无法忍受。 赫连玄语的眼泪吧嗒吧嗒疯狂得往下掉落,“父亲!父亲一定要帮玄语请太医为玄语诊治,父亲!女儿求求你!若是治不好!女儿宁愿死。” 一个女人如果失去美丽的容貌,就成为弃物,不但被父亲所放弃。而且还会被未来夫君所抛弃,所以赫连江空只管敷衍着,他下一步新棋子已经有了目标,那便是赫连明月这个二女儿,所以赫连玄语脸上脓疮能否痊愈,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须要知道,中秋宫宴在即,玄语大女儿脸这个样子短时间之内不可能痊愈,断然是不可能进宫的,除非赫连江空想要让赫连府满门被全华京城的人贻笑大方。 但是,赫连明月则不一样,她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已经博得众人的好感,这一次宫宴再加一把火,恐怕会被当今的皇上皇后爱重,名利地位水涨船高,也是情理中事。 赫连江空原本不想搭理玄语的,只是赫连玄语一直在旁边哭叫着,弄得他也心烦了,随便命令满口是血水的李妈妈做事,“李妈妈,你没死的话还不去请府医” “是,是,是。”李妈妈强烈打一个机灵,可怜她年事已经高了,还要遭受定允太公侯国大人的拳脚,倘若天天有事没事来一脚的话,只怕李妈妈不用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司马嬷嬷是赫连玄语打小的乳母更是吓得跪在地板上,身上那一处都是剧烈得颤抖着呢。 戏差不多看完了,明月想着也该告辞,再也不想多滞留这鎏飞院一刻钟,“父亲,容女儿告退,女儿还要去慈恩堂给祖母请安。” “你自然是个孝顺的,父亲也看在眼底啊。”赫连江空越发对明月这个二女儿满意,很明显的是,赫连江空现在还不想让明月离开,他还有别的事情。 赫连江空的目光扫到赫连玄语身边的两大贴身丫头,新茗和新妆的身上,“你们两个去把上一次本定允太公侯送给大小姐生辰礼物骡子黛找出来!” “怎么父亲要讨要回去么” 赫连玄语两只手捂住满是流脓疮的鬼脸,泪水模糊了视线,想不到定允太公侯父如此无情,眼见着自己毁容了,他就这样偏爱着赫连明月这个贱人! “玄语!你要体谅父亲!你二妹过几日便要进宫参加中秋宫宴,没点上等的胭脂眉黛怎么行你身为大姐应该大度才是,再说,你此刻脸烂成这样,只怕也是用不着,干脆便宜给你二妹。” 说着这样话,赫连江空是丝毫不以为意。 这个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何其凉薄呵,赫连玄语今时今日才切肤得感受到这一点! 不过,明月也是跟赫连玄语至少在这一点子上,还是感同身受的。 前世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各种作践明月这个庶女,只因为她对定允太公侯国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今生今世却是日月颠倒,变成毫无利用价值的人是赫连玄语,所以赫连玄语有此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新茗新妆二位丫头,跑进透明茜纱橱里的一个百宝匣子里头找出骡子黛,二位丫鬟战战兢兢得将骡子黛双手递给定允太公侯国,怯弱得道,“大小姐平日里舍不得用,只是用了一点点……” 没等她们说完,定允太公侯国一把夺过来交到明月的面前,“明月,以后这骡子黛就归你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当日会带着你一同进宫,到时候你好好装饰一番,除了这个骡子黛之外,为父还会吩咐京城一等一的衣匠,为你打造几套新裳,务必让你在宫宴之上,一举夺人!明月,你可别让父亲失望啊!” “谢谢父亲眷顾,明月很喜欢此间的骡子黛。” 明月接过骡子黛,暗地里瞥了一眼玄语大小姐,这从大姐那夺过来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还真是爽啊,今生今世,明月就喜欢抢玄语大姐的东西,哪怕那东西不能用,明月也要将它烂在手心里! 见二女儿,她如斯乖巧,一点儿也不记恨当初对她的刻薄寡恩,这一点,定允太公侯国很是高兴,最起码不像大女儿玄语,一点分寸都不懂,哭哭啼啼的。 明月将骡子黛攥在手中旋儿出去,等候小姐许久的白浅和沫儿两个丫鬟看见这骡子黛,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小姐,这可是加洛国的贡品呢!当初奴婢们在府里听说大小姐有独一份,却一直未曾见过呢,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小姐,等会儿回了晨晖院,奴婢们好好帮你上眉黛,小姐若是上了,一定会倾城绰约的呢。” 白浅沫儿叽叽喳喳的,却仿佛忽略了此刻明月的表情。 半晌,自说自话的白浅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小姐,怎么了你不开心么” “白浅,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别人给你一样东西,最后你却发现,原来他是在利用你,当你一件利用品,你会怎样还是欣然接受这份看似贵重却已经被人用过的礼物么” 明月冷笑,此间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看似对自己眷顾,实际上还不想看在自己是个可利用的,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不利不献殷勤,为何当初不送,现在却想着要送了 明月可笑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终究还是不了解她,她又岂是那种爱重宝物之人,不错,平心而论,那骡子黛的的确确是世间难得之珍品,可那东西,明月就是觉得晦气,因为这是定允太公侯父收买人心的一个工具罢了。 这个世界上再美好的东西,如果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晦气,明月定然会嫌弃它,会将它除之而后快。 接下来,明月做出一件让白浅沫儿非常震惊的事情,那就是明月经过大曲湖畔之时,生生用手掰断那珍贵稀罕的骡子黛,然后将这样的稀世奇珍抛入湖水中央,荡漾起一圈旖旎的纹,旋儿沉降下去,没了踪影。 “小姐,这,这可是骡子黛呀!” 白浅的心脏噗通噗通得疯狂跳跃起来,这可是赫连定允太公侯国从玄语大小姐那里讨回来,那玄语大小姐紧张宝贝这个骡子黛跟什么似的,却自己明月小姐这边,却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 第95章 看着白浅沫儿震惊的眼神,明月清风云淡得笑了笑,“你们用不着吃惊,于我而言,那骡子黛就是不堪入目的废物就赫连玄语那个蠢人还有我那个可笑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当它是至宝呢。况且!我从来不用赫连玄语剩下的东西!当然!她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然后销毁它!总有一天…包括…”包括夜云飞太子殿下也要从赫连玄语手中抢过来,然后亲手毁灭了夜云飞太子殿下…… 后面这句话,明月并没有说出口,她心中盘算的确是如此,有些事情,不必完全说出来,只要心中有数就好。 “啊!好可惜啊!” 看着那价值连城的骡子黛就那样掰成两半然后抛入湖中,沫儿可惜得跟什么似的,就好像自己的心被剜了大半,“小姐啊,您如果不要,就给奴婢呀。” “沫儿!”白浅赶紧提醒沫儿若是再说的话,一定会惹怒二小姐的,二小姐这么做,是因为太过痛恨定允太公侯国的偏心还有那个玄语大小姐,所以才那么做的。 沫儿自然明白,旋儿低下头,对赫连明月道歉着说,“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沫儿,白浅,我答应你们,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们最好的,比此间的劳什子骡子黛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你们可愿定允太公侯信我” 明月的眼珠子清盈得如同两颗珍珠,乍一看,在阳光底下一闪一闪极为光彩耀目。 不知不觉,白浅沫儿瞧着此间二小姐笃定的目光,纷纷点点头,“定允太公侯信,奴婢定允太公侯信小姐您的!” 前世她们对明月忠心不二,今生也是一样,明月一定会好好报答她们两个人的忠心不二,在白浅沫儿二人,像骡子黛这等廉价之物,至少在明月看来,是报不得白浅沫儿对自己好的万分之一。 明月要给予她们更好的,要替她们挣一份好庇荫后代子子孙孙的好家业,给她们挣一个好夫婿,这才是真真正正设身处地为白浅沫儿好呢,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报答。 眼下,明月不会说出自己心中对她们两个人的打算,若是此刻做出承诺未免有空白无凭之嫌。 “只是…小姐…如果定允太公侯爷那边追问骡子黛的下落,可如何是好” 白浅不免担忧。 “这个无妨…你们刚才是没有看到,如今的定允太公侯父是上赶着巴结我这个二女儿呢,希望在几日后的中秋宫宴能好好为赫连府上下夺一个好名声!莫说我故意丢了,我就是丢了一千个这样的区区的骡子黛,恐怕定允太公侯父这会也甘之如饴的吧,只要…我在中秋宫宴出风头的话…毕竟…眼下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出席中秋宫宴,不是吗” 明月冷冷得笑了笑。 “此话有理。”白浅肯定得点点头,“大小姐脸成那样,也该她作茧自缚!大夫人撞晕倒也换不得定允太公侯爷的原谅呢。” “话说回来大小姐倒是想去可也不看看自己的脸,满是脓疮,我的天呐,奴婢听说,那冰肌散,就算找到解药,其中疗程痊愈的时间,至少半年…而这半年时间…恐怕小姐您早已风头盖住大小姐而名满华京城了……” 沫儿露出白白的牙齿大笑着。 白浅胳膊肘子,轻轻捅了捅沫儿,“沫儿你说错了吧,自那大公主生辰宴,咱家小姐已经风头盖过大小姐好不好” “是,是,是呀,嘻嘻,不过这一次中秋宫宴,又有咱们家小姐的份儿,嘻嘻,玄语大小姐是嫡出的女儿,又能如何,还不是去不了” 沫儿很是臭屁的样子,旋儿惹得明月和白浅都笑了起来。 明月看着这两丫头,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 中秋宫宴当日,老天君果真带上明月赴宴,应了当日夜冰痕大公主亲口许诺的邀请。 明月着一件素雅的梅纹长裙,与宫宴之上众多珠摇翠绕的名门闺月们,更显得独添一份清雅。 金龙宝座之上坐着太擎帝,和一概重臣子们说说笑笑,有时候目光也微微朝明月这边扫描,看着如斯淡雅出尘的女子,竟然有点像当日出现在御书房又突然在御书房消失的小太监小环子。 虽然太擎帝心中狐疑,但他乃是一国之君自然做到稳如泰山。 太擎帝下首左右便是各位皇子公主,大公主夜冰痕和三公主夜凤仪,对明月极为热络,还主动跟明月打招呼,害得明月一一起身福礼。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自然也在场,这样的场合怎么少了朝廷重臣以及他们的眷属,中秋宫宴,理所应当是万民同贺。 前些日子在大公主生辰宴上,与明月比拼才艺的魏茵、屋行云,皆在,她们盛装出席,端得是世家嫡女的好派头,无不穿金戴玉,恨不得将全世界上的珠宝都给穿戴在身上,她们如此浓妆打扮,只怕比大大公主生辰宴上还要浓重。 看到她们这般,明月少不得隔应的呢,若是大公主生辰宴是一次定允太公侯亲小宴,那么此间的中秋宫宴则是超级定允太公侯亲大宴,来的臣子王孙更是多不胜数。 “瞧瞧,那赫连明月穿得如此素淡,不知道她的吃穿用度是否被大夫人给克扣了呢。” 魏茵嗤嗤得笑起来。 “魏茵妹妹,你做什么,人家就是一个小庶女嘛,纵然是这样,也是难免,谁让我们都有一个嫡夫人做母亲呢。” 屋行云这一番话更是代表她自己尊贵的出身,嫡女就是嫡女,那庶女是什么东西,堪堪难登大雅之堂。 她们这些话,是完全说给明月听的,可惜啊,明月就完全不搭理她们,任凭她们自说自话,说了一阵子,也变得觉得没有趣味。 见明月刻意无视魏茵,明明魏茵与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隔这么近乎,可赫连明月就是当做听不见,气得魏茵继续挑衅,“行云姐姐,你可知道听说定允太公侯国手中有一枚皇上皇后赐予的独一份的骡子黛呢,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怎么也不见她涂在眉梢之上” “茵妹妹的记性可真差,人家定允太公侯国给玄语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给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话说到这里,略显有些失去方寸,屋行云压低了声线。 可,还是被明月听见了当做听不见,屋行云这般目光短浅之人,哪里知道,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早已将骡子黛,转赠给明月是,是赫连明月不要,才将它抛入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大曲湖,倘若真的能够被屋行云和魏茵捡到,恐怕她们一定会跳下大曲湖疯狂得去捡这样的劳什子呢。 明月偏偏不要的,别人却当做宝物似的,明月嘴角取笑的意味越发深了,只得说几句让魏茵屋行云二人醒醒脑,“二位姐姐难道不知道,定允太公侯父早已将那东西给我了不过我倒是不稀罕,可没有想到二位姐姐竟如此稀罕,稀罕我不稀罕的东西。这样,等会儿你们亲自跟皇上皇后讨要,说不准帝后会给。” “你……”魏茵气得牙唇都咬出血来,如果帝后真的能给的话,她和屋行云两个人怎么在这里干磨嘴皮子,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就是得不到,因为帝后最为仰仗的便是当今左定允太公侯大人赫连江空,这一份荣耀,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拿到的。 “茵妹妹,算了,宴舞要开始了,我们安心看着吧,别因为不定允太公侯干的人置气。” 屋行云抓着魏茵的手,上次,大公主宴会上,明月顶了所有人的风头,她屋行云败了北,试问,心中如何能甘愿 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坐在距离太擎帝最近的地方,他时时与皇后芈广淑交流着,无非就是说一些寻常琐事,如此看来,这位大陶皇后芈广淑,仁德无双,堪堪国母典范,就连中秋宫宴之日也不忘关怀儿子。 明月瞧着皇后,芈广淑,她气度风雅,是自己前世的婆婆,这个厉害角色的老女人,她对明月所做的一切,明月都不会忘记! 二王爷夜帧华眸光早就开始盯上明月这个女人,觉得明月今日穿着气质盖与众位贵女之上,他很早之前就认定明月是人间凤雏,总有一天,一定会凤凰扶摇九重天,享受无上的尊严和金贵! 这,也是夜帧华想要给予他的,可夜帧华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他只知道,等会儿宫宴结束了,少不得纠缠女人,谁让她是他的命中注定认定的那个女人呢。 其他贵女们好看是好看,有才的有才,有样貌的有样貌,好比屋行云魏茵之流,可偏偏夜帧华就是提不起兴致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与宴会之上那些谈笑风生的大家闺月们不一样,明月似乎很淡漠,难不成她是怕自己出风头 夜帧华眼底的璀璨银月般的光华,越发有意思得在明月身上隐隐注视,如同黑夜之中的一只猎豹在注视着属于它的猎物。 “二哥,你的月儿,今天可真够迷人的呢,可把众多贵女比下去。” 四殿下夜华都举起酒杯敬夜帧华一杯。 夜帧华眸色淡淡,回敬夜华都,他尽量克制心内波动,他很不喜欢被赫连明月这个该死的女人掌控,那种被女人掌控的感觉,,他不想要那种滋味儿。 “四弟若是心中真想,何不向父皇讨要,纳个四王妃” 夜云飞太子殿下眸子射向夜华都,满是阴狠的味道。 顿时间,夜华都很是尴尬得低下头去,殊不知,上个月,他夜华都看上歌舞坊的一歌伎,跟父皇讨要做四王妃,被父皇狠狠训斥一番,说三年之内,等夜华都定定性子,再商讨娶四王妃之事。 现在这个时候,去跟父皇讨要,岂不是找死 夜华都知道夜太子是什么意思,只怕夜太子是巴不得自己被父皇厌弃,到时候,大陶储君之位,只怕夜太子这个好大哥,坐得更为稳久一些。 “皇儿,这就是你大姐生辰宴上出尽风头的定允太公侯府庶女赫连…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这个名字太过低微,皇后娘娘也着实记不大起来,若不是她浅笑妍妍得将那如同雨露恩泽的目光撒向众位闺月们,也始料不及一个身着清雅的女子坐在万团簇之中,越发显得显眼了,就连芈广淑的目光也忍不住多多停驻几秒。 她此言,是在问夜太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不是她还能是谁今日也不知道为何,穿得这样素雅,看来是跟本宫玩起了欲擒故纵了呢。” “皇儿…”听到儿子的话,皇后娘娘很是惊醒般微微瞪夜太子一眼,身边还有皇帝陛下,夜太子说这话并不合适吧。 殊不知,明月早已将夜太子皇后母子二人的目光交汇的深沉意味收入眼底,不论何时何地,夜太子他依旧对自己如斯自恋,明月也是醉了,见过不要脸的,也没有见过夜云飞太子殿下这般不要脸的。 明月以为夜太子在上一次栽得跟斗恐怕还没有栽斗,要不然他也说不出的话来。 “听说她是老二心仪之人,同时也是老二的心上人,是与不是” 皇后娘娘也忍不住八卦起来。 任凭你如何身处高位,还是有着一颗爱八卦的心,此间更是包括当今大陶皇后娘娘。 “母后…”这话是问夜帧华,夜帧华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看惯了珠摇翠饶、华服美裳的望族贵女,偶尔看见这样一个可心的犹如风中娉婷清荷般的美人儿,也算是美事一桩,芈广淑瞧着那赫连明月风华气度,不落下乘,丝毫无一丝丝出生庶女的轻贱,定允太公侯反这样高贵气势,略有隐隐压过魏茵屋行云之流的所谓的望族嫡女。 “好了,开始奏乐助兴吧。”皇后娘娘发话了。 翩翩舞姬们身着霓裳舞衣开始蹈起,扣着美妙的编钟节奏,一扭一捏皆有造化,领舞之人竟然是蒙着白色轻纱的婀娜苗条少女,单单看着这样的身段儿,那些王孙公子已经是如沉醉东方了。 那个人,哪怕她死了化成了一堆白色骨灰,赫连明月也认识她的,她不正是自己的大姐玄语,呵,毁容之人,蒙着轻纱来献舞,这是给大家找不自在吧。 第96章 舞蹈刚刚开始,明月竟然主动请缨帝后,“皇上,皇后娘娘,请让臣女与领舞的姐姐一起舞蹈,为大家助兴,可好” 蒙着白色轻纱之人,浑身在剧烈颤抖,透过那一双眼睛,明月越发确定此人是大姐玄语。 明月清冷得对赫连玄语笑道,以只能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在说,“大姐,不介意吧” 明月上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揭穿大姐的丑,这是必须的! 定允太公侯府之家有女主动请缨表演,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由于赫连明月是上前请求,所以就立于帝后二人的跟前,让皇后娘娘看清司马她的模样,也更让太擎帝坚信上一次在御书房出现的小太监小环子,是赫连明月此女无疑。 歌舞台上,蒙着白色轻纱的赫连玄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地位被赫连明月狠狠威胁。 殊不知再过一会儿,赫连玄语唯一仅仅剩下来的尊严一定会被明月狠狠践踏! 不践踏大姐,誓不为人! 这是她赫连玄语欠赫连明月的,一生一世都欠着她的,现在明月只不过是撕碎赫连玄语在众人的假面具罢了,让她原本虚伪、恶毒的面孔昭示世人! “听不懂你说什么”赫连玄语装作不认识明月。 很好,赫连明月脸上满是清风云淡的笑容,她说她不认识自己,这样也好,反正,她的心中也已经没有赫连玄语大姐这么一号人物,而是仇人,对待仇人,赫连明月自然有更多的把握,“这样看来,明月是认错人了,这位姐姐不好意思噢。” 赫连玄语所领导的舞曲叫做“十八旋舞”,以脚底不停旋转闻名,这极为考究一个人的舞蹈根基。 这一项舞蹈,原本是赫连玄语所擅长,也是她想要在大公主生辰宴表演的一项舞蹈,可惜,赫连玄语以为自己别出心裁作那水彩画,谁知道,却是着实丢了颜面。 正所谓,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只是,赫连玄语太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只要赫连明月在的一天,她就永远没有出头正名的那一天! “姐姐,那我们一起开始!” 明月嘴角含笑,她从随身丫鬟白浅沫儿手里取过事先准备好的篮和冠,篮和冠都是用中秋时节盛开的朵儿百合,康乃馨,幸福,太阳编制而成,美轮美奂,巧夺天工,明月将它们戴在头上,捧在手上,配合她身上淡雅的衣裳,无疑成为中之王了。 就连夜太子夜忍不住对赫连明月另眼定允太公侯看几眼,觉得此女跟以往,大大不同,至少品味提升了一大台阶。 更别提夜帧华两颗眼珠子,至始至终落在明月的身上。 其他皇子和公子们更是按耐不住,这样清纯的美人儿在今时今日的华京城已不多见,众人都看惯了赫连玄语以前浓妆盛服,此间的赫连明月,难得清雅真国色。 在赫连明月身上,当今太擎帝似乎看到了已逝的宠妃,舒妃娘娘的神韵,那可是夜帧华的生母,也是为何,太擎帝一直宠爱夜帧华的缘故,只因为夜帧华生母。 “贱人……” 蒙白色轻纱的赫连玄语狠狠给明月一个白眼儿,她以为她神情转换之快,无人可识别,却还是被当今皇后娘娘给识破了。 芈广淑叹息一声,心道这个赫连玄语终究还是上不了台面,她赫连玄语还是嫡女的呢,堪堪连一介庶女都比不上的呢。 若不是拓跋臻珍连夜进宫,哀求芈广淑这个皇后堂表姐开恩,让玄语戴上白色轻纱领舞,以一举夺魁,挽回之前丢失的名誉,芈广淑才不会搭理赫连玄语。 事前,在大公主宴会之上的风声,虽然她这个皇后微臣亲自驾临,可消息这种东西就如同空气一般,传得整个华京城沸沸扬扬,她芈广淑除非是死人,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因此,就对赫连玄语有所微词,听闻太子跟赫连玄语走得很近,芈广淑就不禁考量她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了。 当然皇后娘娘心里跟明镜儿,倘若今天中秋宫宴,赫连玄语可以力挽狂澜赢回过去的名声,皇后娘娘到不介意跟拓跋臻珍结成亲家,来个亲上加亲。 不过可惜,这样的黄粱美梦终究是破碎,因为赫连玄语身边多了赫连明月,赫连明月怎么可能让赫连玄语这个两世仇敌顺心如意 若真是让赫连玄语顺心如意,还真是见了鬼的! 翩翩起舞的赫连明月很快成为众人的宠儿,她偏偏起舞,舞姿空灵又活力,更重要的是,赫连明月很懂得色彩的搭。 这一点,看在眼底的擅长舞蹈的屋行云也不禁佩服,明月的衣着素雅清淡,犹如清雅忧伤的百合瓣,头上腰间的饰更是撑托出赫连明月此人的雅。 定允太公侯比之下,浓妆艳抹的赫连玄语以及众人成为一道亮丽的人肉背景,唯有赫连明月淡雅出尘的舞姿,在众人心跳缭绕着。 本宫果真没有看错她,赫连明月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打从心底赞叹的大公主夜冰痕,很是满意得点点头,坐在她旁边的司马南王看到妻子脸上又浮现笑容,他的心情也放飞起来,一扫颓郁。 “好可惜啊,舞台上赫连明月才是亮点…至于另外一个领悟者还有伴舞者充当绿叶了……” 魏茵娇笑一声,旋儿众位望族贵女们,也纷纷点头称赞,或是赞扬,或者评论。 魏茵说这样的话原本是打算取笑赫连明月一番,谁知道却惹得更多人,开始赞颂赫连明月的别致清雅风姿。 立于舞台之上的人更容易将台下所有人的表情尽收入眼底的,戴着白色轻纱的赫连玄语,她死都不会定允太公侯信,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各位皇子们,特别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和帧王爷两个人,他们的眼珠子一直盯着赫连明月此人,似乎都移不开视线,还有之前一直垂涎赫连玄语美色的四皇子夜华都,也一下子倒了阵营,成了赫连明月的裙下之臣! 也就是说,赫连明月她抢走了赫连玄语的裙下之臣,在赫连玄语的心中,她有着极为强烈的虚荣心,她哪怕不爱这个男人,也终究希望这个男人能够拜服自己的石榴裙下,以彰显她赫连玄语独有的魅力。 可是这一切,都被赫连明月无情得给破坏了。 赫连玄语被取而代之了! 赫连玄语以为戴上薄薄的一层白色轻纱,能够给大家一种神秘感,谁能想得到,却还是输给了赫连明月! 就在“十八”旋舞这个舞蹈到了最高潮最巅峰的时刻,明月悄无声息得施展着舞步,向赫连玄语缓缓靠近,可怜的赫连玄语并没有察觉太多,只当是舞蹈之中必要的舞步,可事实也的确是如此,舞蹈步数也有这么一出的。 千钧一发之际,明月举起长袖,若是无意般得刮下那赫连玄语脸蛋上的蒙面轻纱。 顿时间,赫连玄语当着众人的面前,露出了她那一张非常丑陋的,非常恶心的,非常吓人的,长满了脓疮的鬼脸。 “啊!鬼…” “鬼啊…” “来人哪…” 坐在前排的大家闺月们一个一个往后狂退,她们原本是望族千金,最重妇容姿仪,可是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好的一个舞蹈,竟然藏着一个奇葩的怪物。 太擎帝和广淑后更是让左右请护卫酒架! 坐在定允太公侯国身边的大夫人牙关几乎咬碎,拓跋臻珍明明看到是赫连明月故意掀刮去玄语脸上的白面轻纱,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铤而走险,在帝后二人面前献舞,从而挽回之前丢失的名声,却在这一刻,又被赫连明月给破坏了,那破坏叫一个支离破碎! “什么竟…竟然是玄语…呕…… 夜太子再三端详那个怪物,满脸脓疮,流着血脓的怪物,竟然是赫连玄语无疑,顿时间,重重一俯身,狂吐不已,这确定是他夜云飞太子殿下深爱的女人赫连玄语吗怎么这么丑! “天!也太丑了!以前是我瞎了狗眼!竟然倾慕这个女人……”四皇子夜华都也是狂吐不已。 魏茵和屋行云几个同为望族世家贵女们纷纷侧目,“这么丑啊,也敢来献舞,真是丢了我们女儿家的颜面,我要是赫连玄语啊!肯定早就投井自尽了!也绝不苟活于世!” 太擎帝掩着一双老目,差异得看着赫连科定允太公侯,“左定允太公侯,你这…你这…” “微臣该死…微臣教女无方…还望皇上恕罪……” 赫连江空一个噗通就跪下来请罪,吓坏太擎帝那也是重大罪过一条。 拓跋臻珍双眸更是死一般沉寂,得跪在地上,她知道,这一次丢脸,丢大发了,上至皇上皇后,下至宫人太监,全都目睹赫连玄语的嘴脸! “啊!”台上的赫连玄语看着台下的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疯狂得大叫一声,旋儿到处跑,却临时找不到出口。 明月假装痛心得样子,“大姐,你的伤还没有好,是谁让你到此处献舞的” “对呀,是谁呀。” 众人听到赫连明月出尘的舞姿,还对她家大姐如此怜爱,无数人对赫连明月的好感度倍增,包括皇上,包括皇后。 “听闻组织这一次中秋宴…宴舞之人是…是皇后…”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顿时间所有人目光刷刷看向皇后,芈广淑这辈子最重威仪,更重名声,如果被人知道,这一次让赫连玄语出席领舞是她这个做皇后的主意,那她贵为高高在上的皇后,还要不要颜面了。 皇后娘娘恼怒瞪向跪在地上的拓跋臻珍,“国定允太公侯夫人!你告诉本宫!这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你女儿这么…这么丑…你还让举荐给本宫…破坏这大好的中秋团圆宫宴,你安得是什么心!” 众人沸腾起来,赫连明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看着台上伤心欲绝的玄语大姐,再看看此间的大夫人,真叫一个爽快! “妾身该死…妾身该死……” 拓跋臻珍吓得匍匐在地,浑身颤抖,无不是汗水潺潺,她知道这已经不是区区玄语人前失了颜面这般简单,关键是惹恼了当今皇后娘娘,她这位堂表姐如何作罢干休 说好听一点,芈广淑是她的堂表姐皇后,无人左右,拓跋臻珍叫皇后一声表姐,也是可以的。 但是,若是论起大体面上来,芈广淑可不仅仅是拓跋臻珍的表姐这样简单,她还是整个大陶皇朝的皇后娘娘,最重体面威严的皇后娘娘,如何容忍他人毁谤。 赫连玄语自爆丑颜,被众人所唾弃,唾弃之后,有人一定会说这是皇后娘娘故意策划的,毕竟,是皇后娘娘让赫连玄语御前献舞不是吗 那么太擎帝会怎么想,更会怎么看芈广淑皇后 芈广淑如此想来,便不免慌张得向他行礼,“皇上,是臣妾疏忽,臣妾罪该万死!” 连当今皇后都自称罪该万死,那么此间的拓跋臻珍岂不是要死一千遍一万遍 “微臣该死……” “望皇上皇后恕罪……” 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跪在地上,如今众人享乐的中秋宫宴,却比他们赫连府一门搞得糟糕透了,他们自然是千该万死的。 在台上露了一手的赫连明月俯身得对太擎帝有礼道,“皇上,是臣女的大姐无状,是臣女不好,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看不住大姐,让大姐就这么上了台献舞,是皇上看在大姐一心想要献舞的份儿上,饶恕过大姐吧。” 两手捧面的赫连玄语,万万没有想到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竟然为自己求情。 倒是赫连明月提点得好,若不是赫连明月提点,太擎帝还真的不会深究为何定允太公侯国嫡女赫连玄语如此一心想要献舞,如此一心热衷于此,不顾着自己脸蛋上的脓疮未痊愈,不顾着在众人面前出丑,这一切的热衷究根就底,就是一句话,赫连玄语思嫁了! 太擎帝压制心头的一丝怒意,看向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左定允太公侯!玄语是你的大女儿!你竟然不知你大女儿思嫁之心!这样罢!朕就在这里为你大女儿赐婚,左定允太公侯以为如何” “皇上…是微臣错了……” 第97章 皇帝陛下的话语,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听在耳内,回荡在心间,不由得恨不得奔上去,活活掌掴赫连玄语这个不知孝义廉耻的大女儿,怪不得皇帝陛下会这样说了,这样说,还是给了定允太公侯国的面子呢! 在圣上面前出丑完全就是一条死罪呢! 更何况正值此等佳节,太擎帝的心情应该是很不错,眼下,却什么都给破坏了。 赫连江空心内翻滚,如同鼎沸之蚁,此时此刻,有谁能够站出来,说要娶玄语,就连平日里跟大女儿玄语有着绯闻传闻的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也闪避不及,在场的王公贵子们,更是纷纷将赫连玄语当做一团恶心之物。 也的确,赫连玄语实在是太恶心了,恶心得叫太擎帝一点食欲都没有! “还愣着做什么给朕下去!” 太擎帝挥挥手,很是厌弃得对芈广淑道,“皇后,此女永生不得入我大陶皇宫!否则…朕就跟你急!” “是,臣妾知道了……” 芈广淑连连赔不是,原本这是一场欢喜宴,大家高高兴兴的,芈广淑之前是想,只要赫连玄语的舞蹈伺候得陛下高高兴兴的,也全了她贵为后宫之主的颜面,那样的话,再说上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与赫连玄语的亲事,未尝就不是一举两得,可万万想不到,芈广淑竟然被拓跋臻珍骗了,她堂堂一国之,却上一个国定允太公侯夫人的当,倘若,芈广淑一早就知道,赫连玄语的脸是那样丑陋,她一定,她一定不会答应拓跋臻珍让赫连玄语进宫。 这一场好戏,很明显是拓跋臻珍自导自演的呢,别说皇后娘娘,就连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也被蒙蔽在鼓里。 台上的赫连玄语傻傻得跪在地上,却不知道该如何下退,以至于禁卫军上前将赫连玄语拖走,这才作罢。 被拖拽了台的赫连玄语耳畔猛然回响起太擎帝的话,此女永生不得入大陶皇宫,天呐,那么以后别想嫁给夜云飞太子殿下,以后也别想做皇后了,因为连区区一个宫门都不能够进。 “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贱人啊…” 一个对权力欲望非常恋栈的女人若是知道前途无望,她一定会疯狂如斯,赫连玄语丝毫不顾及定允太公侯国之女的威仪,就往赫连明月这边撕扑过来,因为赫连玄语知道,倘若那白色面纱不被明月刮掉,那么,她赫连玄语说不定还真得凭自己的逆天舞技赢得众人的赞叹,可惜,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众人都以赫连明月为中心,各种鲜,各种掌声,都落在赫连明月那边去了。 而她,却是失去了所有一切,连未来的前途都没有了,她赫连玄语还有什么值得藏着掖着,自是罔顾定允太公侯国嫡女的身份,对着赫连明月破口大骂。 此行此举,无不令众位年轻的王孙公子郡主千金们震惊不已,他们纷纷摇头,原来此刻的赫连玄语不单单面容丑陋,言行举止也仿佛那些未曾教化的蛮荒野女儿一般,粗鄙不堪。 “也许,这就是玄语大小姐的本色,今天她本色出演,本公主倒是觉得很正常呢。” 说这话的三公主夜凤仪,她早就看赫连玄语不顺眼了,在大姐生辰宴上,夜凤仪早就看的出来赫连玄语最擅长的,便是矫揉造作,娇滴滴得很,事实证明,却是完全装出来的。 心直口快的三公主夜凤仪一句“本色出演”,顿时间叫众人对赫连玄语满满的鄙夷和唾弃,而此刻的赫连玄语却向着明月扑过来,众人都吓傻了,赫连玄语这是想要自暴其丑在前,想要屠戮本家庶妹在后的节奏啊。 “快拦住赫连玄语这个疯女子!” 皇后娘娘芈广淑气愤得无以复加,她原本以为再怎么样赫连玄语再怎么样,也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至嫡女,品貌上乘,没有想到,赫连玄语此女一遍遍得在皇后娘娘心目中刷新了三观! “大姐这是做什么” 明月脸上表情,满满无辜,就站在那里,不为所动,就等着大姐玄语扑过来,那赫连玄语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她就想着跟赫连明月来一个同归于尽,一起将赫连明月推入身畔的高高御河,那御河水流急湍,若是人坠落下去,指不定几个功夫,就将人给冲走了。 “难不成大姐要在帝后面前行凶么天啊,大姐,你疯了” 明月继续作无辜状,叫人看了,都心生怜悯起来,都纷纷鄙夷赫连玄语的所作所为。 玄语女儿今天是怎么的了,怎么魔怔了一般,她哪里有那么的雄心豹子胆,当着皇上皇后面前,做这样的荒唐之举呀,天呐,拓跋臻珍还想着找什么补救之法,让玄语在帝后等众人面前挽回颜面,眼下,眼下却是无力回天,那种虚无的失落感,拓跋臻珍真的是绝望了! 看着大夫人绝望的面孔,明月心里高兴,大夫人此刻比任何一个人还要想着挽回大姐的名声,可惜啊,可惜啊,已经来不及了。 定允太公侯国也不明白,也始终不敢定允太公侯信那个发狂一般的丑女儿玄语是那样肆无忌惮,就好像被人下了降头魔怔了一般。 不错,这降头的黄金蛊是明月下的没有错,是赫连明月与玄语大姐一起行舞,明月通过耍篮旋舞动作,将金蚕蛊制成气,这样的气,赫连玄语大姐可吸收不少,怎么能不发疯 轩辕太傅授予明月的蛊毒课程,明月可是一点儿也不落下,而且,比起前世来,更是厉害千百倍,无声无息间,明月让金蚕蛊控制玄语大姐的精神,让她骤然间疯狂得魔怔,再魔怔。 眼看着玄语大姐,她被脚底下的一颗鹅卵石绊倒,眼看着就要失足坠落御河之中,明月假装拼了性命去拉一把,谁知道,玄语大姐就这样掉下去了。 “天呀!玄语!我的女儿呀!” 拓跋臻珍疯狂得叫起来,定允太公侯国也是非常之震惊,“玄语!” “玄语!玄语!”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立马将自己身上的明黄太子袍给脱了,就这样纵身一跃,跳入御河之中。 “太子这是做什么!” 皇后娘娘感觉到非常绝望,非常后悔,后悔竟然教出这样不知礼教的儿子,在那御河之中,救起那样丑陋不堪的赫连玄语,难免会有肌肤之亲,大陶讲求严格的男女大防,难不成,日后真的要娶那个丑女吗 先不管为何从前的赫连玄语那么漂亮,但是眼下,她真真是丑女,今日更是在众人面前丑,恐怕这日后的名声是恢复不起来了,连京城之中普通望族庶子都不愿意娶的,当今太子如何能娶 芈广淑知道,太擎帝已经说了,绝不让赫连玄语永生之年进大陶皇宫的! 太子这是当面违抗圣上的旨意吗 想到这里,皇后娘娘心惊胆战起来,若是惹恼皇帝陛下,说废了太子那肯定就得废太子呀! “太子殿下,你这样抱着我家大姐,授受不亲呀!” 赫连明月马上抓住机会,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死贱渣男,她是不会放过他的,用尽声线一喊,是在刻意提醒皇帝陛下,说夜太子拂了他老人家的圣意。 若是赫连明月不强调授受不亲这四个字眼,或许,太擎帝也不会将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莽撞当一回事。 太擎帝刚刚还说过,绝不让赫连玄语这样的女流之辈进入大陶后宫,更别说成为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女人,成为未来太子妃。 这夜云飞太子殿下,明显是当着满满文武大臣的面上,打他太擎帝的脸呀! “太子!你给朕上来!听见没有!” 勃然大怒的太擎帝没有想到,夜太子如此不听他的话,他还是他从前那个听话的太子吗 这样的儿子拿来做储君,是不是自己当初的失察呢 太擎帝的愤怒,已经挂在脸上了,皇后娘娘一直站在御河之畔呼喊着,那俯着身子,就没差把自个儿也给掉进御河里边去,“太子快上来!快上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顾着尊卑呀!你这个傻孩子!” 任凭皇后娘娘哭着叫唤着夜没有用了,反正夜太子是跳下御河里,并且太子还紧紧揉着抱着怀中的赫连玄语,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这样的架势,哪怕是瞎子也能够看得出来。 “原来之前传闻夜太子与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小姐玄语有染,这事儿未必就是空穴来风……” “是呀,是呀,抱得那么紧凑,还有赫连玄语紧贴着太子的身上,是那样熟练有余…” “一定是这样!玄语大小姐从前看上去,那样冰清玉洁,想不到竟然…” 众位大家闺月纷纷议论起来,她们之中也不好将一门心思寄望在夜太子身上,巴望着能够成为太子妃,等太擎帝百年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可以皇后娘娘。 明月瞅着这些所谓的望族贵女们,真真天真可爱得紧,上一世夜太子至始至终喜欢赫连玄语一人,你看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看见赫连玄语都毁容了,仍然爱得了个跟什么似的,的的确确是情比金坚,明月真是羡慕得紧! 明月记得上一世,夜太子与赫连玄语之间的地下情,保密工作做得定允太公侯当之好,也只有在赫连明月登基为大陶新后的第一天,由赫连玄语亲口和盘托出,赫连明月才知道,原来夜太子和赫连玄语这个贱人,一直在暗地里勾搭成奸,可惜,那会儿知道得太晚些了,以至于被人算计致死,赫连明月逗不知道。 今生却倒好,赫连明月一个妙计就挑破他们这一对狗男女的地下情,让他们那点子龌蹉般的郎情妾意浮出水面,要不然,那些无知的贵女们,还不一一个夜太子利用着。 夜云飞太子殿下此人品性有多么恶劣,旁人不知道,经历一世的赫连明月这个老人家精怎么还能不知道 夜云飞太子殿下素来擅长的便是玩弄那些对他原本有着几分情谊的望族贵女们,利用且玩弄她们的感情,然后让她们慢慢得为夜太子卖命,利用完了,或杀,或屠,或戮,半点情面不讲,上一世的赫连明月仅不过是其中一只可怜兮兮的可怜虫罢了。 今日之事,实在是一举两得,这一来,让大姐赫连玄语当众出了丑,此丑出的比数月前在北郊行宫更甚,这二来么,自然是让夜太子大姐这一对狗男女的恋情浮出水面。 这,才是明月的目的,这样的好处在于,狠狠打了赫连玄语大姐的颜面,从此以后不论是太擎帝、还是广淑后,都看不上赫连玄语! 列位贵女们也不傻,此等闹剧一出,贵女们也就更明白了,原来夜太子一直心有所属的人是赫连玄语,从此以后,她们再也不会那么傻乖乖得等着为夜太子去卖命,如此,夜太子想要将这些贵女们当做权力的铺路石,也不可能了。 之前,或许她们还甘之如饴,心甘情愿得接受被夜太子利用,如今她们还会心甘情愿么,纵然真的那么做了,岂不是将赫连玄语推向未来的皇后之位 贵女们终究没有这么傻的! 至于夜太子,又在太擎帝的心中徒添一份不快,这一份不快,自打大元洲地震赈灾银两凭空失窃之后又失而复得那个时候开始,太擎帝一直未曾放开夜太子的怀疑,眼下,夜太子又如此众目昭彰得当众违反他的旨意,跳入御河,与那个太擎帝曾经说了永生不得入宫的女人亲密,这不是活生生打他太擎帝的颜面吗 这一刻,太擎帝是真的打算此中秋宫宴之上对众臣,吐漏出他想要易储的心思,左右思量之下,觉得此间还是最好的时机,只等下一次,倘若夜云飞太子殿下再犯下错误的话,就一定会废弃他太子之位。 此刻没有人知道太擎帝闪烁的龙眼之中到底在想什么,众人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御河下方,此间的御河便得波光粼粼,是因为宫殿左右掌上了灯。 夜太子和赫连玄语早就被禁卫军们解救上来,只是他们两个人在太擎帝心中那糟糕的印象恐怕今生今世也解救不了。 第98章 人的生命尚且解救,可人的心,一旦思变,就如同药石无灵,不可解救。 明月将太擎帝的每一个神色每一个表情洞悉个一览无余,太擎帝是整个大陶皇朝的主宰,他一日不死,便是大陶皇朝的帝王,夜云飞太子殿下,夜帧华,赫连玄语,还有她自己赫连明月,所有人的命运,都被太擎帝掌控在手心里,紧紧得掌控着。 赫连玄语被救上来之后,赫连定允太公侯国赶紧让大夫人陪同玄语先行回去,宴会之上,所有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他这个大陶帝国的左定允太公侯,也只得装作充耳不闻,依旧在皇帝跟前赔着不是,取悦皇帝。 “皇上,今宵乃是中秋,如今月明星稀,微臣代表众臣们给陛下敬酒,企盼我大陶皇朝千秋鼎盛,一统四海!” 赫连江空举起酒杯来,对着苍穹之上的银盘般皓月,对着皇帝敬酒,接下来,众位大臣们,也纷纷效仿。 霎时间,人声鼎沸将适才的尴尬掩饰过去,赫连明月到底有点佩服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果然是个官场的老油条,要不然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坐到左定允太公侯这个位置,也许,此间的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是在走前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曾经走过的道路吧。 阿谀奉承,虽然说太擎帝对这样的字眼定允太公侯当之讨厌,可是没有办法,人心就是,听着这样好听的话语更是心情愉悦,更别说,搭配着这样中秋大节日,越发显得喜庆。 夜云飞太子殿下换上一件崭新的袍子落座,目光扫过赫连明月这边,眼眸深处难耐着一丝讨厌的意味,夜太子知道,倘若刚才,若不是赫连明月做了什么马脚,玄语何至于在人前那样出丑,说不定,上一次在北郊行宫大公主生辰宴上,也是赫连明月捣鬼,也未尝可知。 当然这些,只是夜太子一厢情愿得个人猜测罢了,他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说明这一切,都是赫连明月从中作梗! 更为致命的是,太擎帝这个父皇越发讨厌自己,这是不容抗争的事实,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就算未来以后会风平浪静,只怕太擎帝一想起今日中秋宫宴所发生的事情,一定会恨透了自己这个太子! 到时候,太擎帝一个不高兴,岂不是想要废太子就废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也看到了,父皇对夜帧华这个二皇帝越发殷勤,那股子浓浓的父爱简直就是溢于言表。 寻常百姓家的父慈子孝,是一种人性美德,可对于身处皇室中人而言,父慈子孝往往显得别有用心,若是再想要体验单纯得父慈子孝,可谓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因为皇族的父慈子孝往往是跟一个皇子的皇位挂钩,皇帝陛下越发宠爱哪个皇子,那么这个皇子以后很可能当皇帝。 自前朝以来,立庶立长立嫡已经没有那么苛刻,夜云飞太子殿下他的生母乃是当今太后娘娘,夜云飞太子殿下是顺理成章的皇嫡子,继承未来皇帝之位,是理所应当。 可要知道,很久之前,太擎帝可是极为宠爱一个叫做舒贵妃的女人,这个舒贵妃娘娘当年可是宠冠后宫的人物,就连当年的皇后芈广淑也守起空闺。 人家舒贵妃娘娘夜夜得到太擎帝的专宠,后来不久就诞下二皇子夜帧华,再就是之后舒妃娘娘莫名其妙死了,至于死因如何,无从考究。 太擎帝深深抱憾,极为愧疚已故舒妃贵妃,所以对夜帧华的宠爱,不是一丁点儿半丁点。 这几乎是大陶后宫算不上秘密中的秘密了,此刻的赫连明月冷冷看着只顾自酌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他此刻的心,应该很痛吧,至少可以说心如刀割来形容,一想到夜云飞太子殿下步入自己的棋局之中,受着剜心苦司马,明月觉得自己前世的惨痛也没有那么痛苦了,只要夜太子赫连玄语付出血的代价,那么明月目前所做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月儿,本王陪你喝一杯” 夜帧华突然端着玉杯过来,居高临下得看着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肆无忌惮得笑。 幸好四下无人在,明月皱着娥眉,看了看四周,“谁是你的月儿帧王爷可别乱叫人才好!被人误会了!终究不好。臣女可不希望你变成第二个夜太子” “是吗你真的这么在意吗” 夜帧华脸色突然变得迥异和淡漠,他的眸子犹如天穹之上的淡淡银月,勾了一个银河的疏离,“本王才知道…原来月儿你这么关心我啊…你我又不曾像他们当众苟且,不知道月儿在怕什么!” 这样的话,他怎么总是好意思说出口的 明月低下头,莫名得红着脸,是呀,她明明经历了一世,却被夜帧华说着这样的无厘头,仍然会觉得脸颊滚烫如霞,偏偏扭过头去,“帧王爷赶紧到一边去,被人看见了,不好。” “不好本王倒是想要跟月儿小姐好生领教领教,哪里不妥不好之处” 微微挑起邪魅的剑眉,像这个世界上最为精致温润的璞玉,那晶莹光华的唇瓣犹如金盘上的玉珠,仿佛不去敲击,也是弹出清冽的声线,细细长长的睫毛犹如远山青壑,他的眼,更是如此之绝美,仿佛集天地之璀璨,合日月之霞光,美啊,帅啊! 帧王爷的脸那样紧紧近距离靠近明月,让明月可有感受到他独有的浑厚有力的呼吸声,他的心似乎在不规则得跳动着,波动着,他的眼只要轻轻一瞥,仿佛可以冰封所有! 不知不觉,赫连明月觉得此间的帧王爷不知道比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夜太子,好看了多少,现在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于明月而言,压根儿就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对于明月,就是一个渣的存在。 而此刻,帧王爷一直被女人深深得盯着,一直想要从明月嘴里,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可是,明月并没有开口说话,这是静默得看着自己。 帧王爷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如火,他是第一次有这样异样的感觉,从前府中那些个什么侍妾什么王妃,都不会给他这样异样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上一世缠绕了帧王爷一生,今生只怕也是如此。 “月儿,你该不会是一早爱上本王” 最终,唇角微微勾起,帧王爷眼眸深处的邪魅意味越发深沉,仿佛他要把女人狠狠揉进自己身体里,好好宠溺一番,才够! “去你的!”明月娇羞之后旋儿清冷了几分,“你以为全天底下的女人,不是嫁给你,就是嫁给你的大皇兄夜云飞太子殿下,未免把我们想得也太不堪了!” 纵然他前世于她有恩,是,明月感动更会感激他,可不代表着,就这样随随便便让他调戏,更甚是得到了! “或许按我说,是帧王爷你先爱上我,我说的对吗” 赫连明月不假思索毫无示弱得看向男人,看向前世这位爱自己入骨、宠自己入髓的男人、更是为自己献出鲜活生命的好男人。 有几下,在赫连明月的念想里头涌起涌起冲动,她会立马抓住夜帧华的手,肯定得对夜帧华,“夜帧华!我要做你的女人!我要你做我的男人!”从此快乐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可是事实往往没有这般简单,明月的心,至少此刻的心,她已经被仇恨包裹,在夜太子还没有完全倒台,在拓跋玄语还没有完全歇斯底里和绝望,她是不会放松自己的理智,哪怕一分一毫也不行。 似乎,夜帧华察觉到明月眼瞳深处的那一抹冷冽之色,不禁也让他胆颤了几分,更让夜帧华疑窦丛生,赫连明月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引起他的好奇心,他素来对其他女人都不屑一顾的,除了她,唯有她,赫连明月,才是他真真正正得想要探究、想要了解的女人,没有之一! “你说呢你先爱上我,我先爱上你有什么区别么” 虽然夜帧华不知道明月心中藏着什么谜一样的存在,可他就是想要在她身边,说着逗弄她的话儿。 “区别可大了,就好像你此刻这样,明显是在追求…追求人家不是吗” 明月的声音很小声,可以保证外人绝不可能听的到,就算是他人想要听,除非她们的耳朵可以发达得犹如顺风耳一般。 “大家快来呀,一起放河灯许愿吧。” 不知道谁道一句,一拨拨又一拨拨的人群儿,围在御河两旁放起了许愿灯,人们常说,让这样的许愿灯瓢满御河,通过御河流到外面的大江大海,大江大海会把这样的许愿灯给带到天际,带到天上去,到时候嫦娥姐姐就会听到大家的愿望,到时候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这,只不过是大陶境内的传说罢了。 没有人知道,天上的嫦娥姐姐是否会听到。 饶是如此,明月也想试试,反正那个讨厌的大夫人和大姐已经先回府去,中秋宫宴之上少了这么一对的人儿,明月的心里头终究是痛快的。 夜帧华去内殿拿一盏明晃晃的明灯过来,却被魏茵、屋行云等人拦住,“帧王爷可以赏光陪我等一起放许愿灯么” 拦截的人多是世家大族的贵女们,个个妩媚生娇,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她们是不敢想了,方才的闹剧,大家也看见了,人家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只衷心那个赫连玄语一人,明明知道夜太子靠不住,还想着太子殿下,岂不是犯贱么 然则,眼前的二王爷夜云飞太子殿下则是不一样,他近日被太擎帝所倚重,改明儿指不定废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让帧王爷当太子殿下,也未可知,所以,诸贵女们上赶着巴结,希望可以得到夜帧华的垂青。 “不好意思,本王已经约了人,麻烦你们让一让。” 夜帧华眼中毫无魏茵屋行云等人。 “约了人” “帧王爷到底约了谁呢” 魏茵等人其实已经知晓,却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样子是要多矫情,就有多矫情。 可就算是这样,夜帧华依旧对她们熟视无睹,径直朝赫连明月跟前走过去,将许愿灯双手递给赫连明月,夜帧华脸上露出璀璨温暖的笑容,“月儿,咱们一起放许愿灯。” 哗—— “什么原来帧王爷不搭理我们,原来是为了赫连明月!” “也不知道赫连明月给帧王爷下什么药,竟然……” “是呀,真是岂有此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 殊不知,帧王爷对她们则是傲慢无礼,对赫连明月则是百般奉承,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更要命的是,对于帧王爷的殷勤,赫连明月还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儿,真真可以叫魏茵和屋行云她们都气不打一处来,她们都在郁闷,为何大陶皇朝两个尊贵无上的皇族子弟,都被左定允太公侯府的女人们所笼络。 魏茵和屋行云之流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像左定允太公侯赫连江空那样的父亲! 想想和其他重臣子们的赫连江空看见二女儿与帧王爷走得那么近乎,他心里头也高兴起来,真好啊,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与皇家两个子弟亲近起来,这以后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自然就是赫连玄语,听闻帧王爷在大公主生辰宴上废了他王府中的王妃,王妃一位空悬,只怕将要不久立赫连明月为帧王妃,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想想这些,赫连江空顿时觉得脸上有了光彩,再加上同是同僚的重臣门内,每一个人一句的奉承话儿,更是让赫连江空有了面子,似乎将之前赫连玄语在御前出丑一事,给淡忘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大女儿倒下了,前仆后继还有一个二女儿,纵然是二女儿倒下,想想他赫连江空的府中,还有多么位女儿们,想想他虽然儿子单薄,但是女儿多了,也是一样,也照例可以帮助自己巩固政权,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赫连江空才不会考虑!至于女儿们到底幸福与否,却不是他关注的,他关注的,永远自己的权力。 这些,赫连明月知道了个清清司马司马,定允太公侯父那时不时向着自己透射过来的目光,明月详作看不到,就算看得到又如何,在赫连明月的心中,她压根儿不会承认自己有那样利欲熏心的父亲,那是一个让她呕吐、引以为耻的父亲! 第99章 “怎么,月儿你不乐意” 每每自己与她说话,这个女人的双眸总是充满着一丝飘离天际的神采,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夜帧华他仿佛百无聊赖般得去探究,殊不知,他已经坠入赫连明月的情网之中,不能自拔,前世如此,这一世也是如此。 “自然乐意。只是以后私底下,你不能叫臣女月儿” 赫连明月幽幽一笑,“难道王爷不知道,上一次大公主生辰宴,臣女让你那样做,不过是做戏罢了,难不成,王爷是要把戏进行下去” “哦!原来你一直在做戏,怪不得…” 夜帧华眼眸深处闪烁着对明月越发注意的光芒,这是女人没有及时得领悟到。 “此刻,你跟本王走吧!本王知道有一处地方更适合放许愿灯。” 不等明月回应任何,夜帧华硬是抓起明月的胳膊,往御河对岸的一处松子林走过去,任凭明月想要挣脱,可她哪里有夜帧华的力气大。 对岸的贵女们都看傻眼,都不知道这个二王爷想要对赫连明月做什么,更别提他们两人进入松子林了,她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的两个人会做什么 孤男寡女会做什么! 明月后悔了,她不该惹恼了夜帧华,她两只手被男人掌控着,然后狠狠得被男人索吻着。 灼热异常的感觉席卷明月的全身,天呐,他是在干嘛呀! “你再这样,我可恼了!” 赫连明月真的是怒了,“臣女”二字也不用,他对她如此无礼,她真的很讨厌被男人这般掌控的感觉。 前一世,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掌控着,今生,若是换了旁人,她也不想要! 也许前世那悲戚的创伤似仍无法让她的疮疤愈合一般。 见赫连明月这个女人狠狠推开自己,徒留他一人怔怔得立在松子林间。 明月当空照,如水银般的月华轻轻落在夜帧华脸上,让夜帧华深阔的眉宇之间更添染上了一层邪魅,刀削一般的嘴唇噙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用手摸摸自己的嘴唇,就用这一双唇瓣,曾经抵触到女人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女人的余香,饶是这一点,已然足够。 这些日子,夜帧华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她思念着她,如果一想到她的心若是爱上夜云飞太子殿下,他夜帧华的心会如同刀割一般的发出痛司马的声音。 难道明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废拓跋兰馨的王妃之位,至始至终都是为了明月一人而已。 想到这里,夜帧华又因为自己的多情而悲愁起来,像赫连明月这样行走太子与他之间,或是奸细,或是其他的身份,夜帧华原本应当感觉到厌恶,可是不知道,他总是对赫连明月有着某种特殊的感情。 这个感情就连也帧华自己也摸索不清司马。 出了松子林,赫连明月正准备过御河走廊时,却被魏茵和屋行云这两个女人堵截。 “站住!” 魏茵很是毫不客气将目光射向赫连明月,“说罢!你跟帧王爷去松子林做什么” “明月妹妹还是说出来,不然的话可就过不了此间的御河走廊了。” 轻轻一笑的屋行云很是不怀好意。 “你们这么想知道” 赫连明月很是可怜得看着她们,并不是明月愿意可怜她们,而是魏茵屋行云她们当真是可怜至极,她们为了一个不爱她们的男人,如此枉费心机,难道不可怜么 一听赫连明月这么说,魏茵和屋行云无不将螓首移过来,几乎就是挨着赫连明月,两颗眼珠子如同龙眼一般,瞪得滚圆,生怕错过什么,听漏了什么。 “你们可以去问问帧王爷吧,帧王爷是当事人,我想,没有人比他更清司马方才在松子林对我,做过什么。” 明月抿唇一笑,表情淡然如风。 魏茵原本就对明月嫉妒得要死要活的,大公主生辰宴,再加上今日的中秋宫宴,赫连明月在两宴之上都出尽风头,更是叫她看到,当朝两个最为尊贵无双的太子和帧王爷,竟然纷纷对赫连明月表露出那点意思。 这对于魏茵,以及满满华京城之中无数像魏茵这般身份尊贵的世家嫡女们,皆是感觉到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卑贱的庶女可以如此风光,出了风头,又让太子帧王爷垂青! 如果,真的按照赫连明月说的去做,魏茵和屋行云真的跑去问帧王爷,岂不是自取其辱么! 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她们身为世家嫡女们可以做到,还要脸面不要的了 “看来,明月妹妹当真是不想说了,那么也别怪姐姐们的心狠。” 屋行云至始至终笑着。 “茵妹妹,咱们走吧。” 屋行云拉着魏茵先明月一步离开,那屋行云嘴角勾出一抹森然的笑意,自然是要图谋着什么,明月毫不在意,她继续往前行去,只要跨过此间的御河走廊,就可以到宴会中央。 谁知道,御河走廊两边,通通被锁住了,这还不止,走廊走廊,竟然有人肆意堆砌着一些肮脏秽物,湿透不堪,关键的是上边竟然还是一些呕心之物,仿佛是采集于鱼腹中的内脏。 明月看到此情景,也是醉了,不必说魏茵,那屋行云看上去是那样端庄优雅的一个人,谁都知道,她的屋家的巫舞深得大公主赏识,舞技娴熟,就连明月也是极为佩服的。 明月适才在宴台上与大姐玄语动一起表演的十八旋舞,虽然上与巫舞大定允太公侯径庭,可明月觉得舞屋行云的舞蹈,实在不错,想不到,屋行云的人品竟然如此低劣。 她们设法锁住了御河走廊,竟然还在走廊两端设置这些污秽之物,摆明是不想让明月过去呀。 她们以为这样了,明月就会过不错么 真是笑话! 这才走出松子林的夜帧华第一时间看到明月被困御河走廊,顿时间从御河浮桥的另外一端,撑来了一只小舟,当他将竹篙伸向明月的手中,道,“月儿,下来吧。” 赫连明月点点头,她几乎毫无拒绝的道理,前一世他那样帮助自己,甚至为自己豁出性命,眼下这一个小小的忙,又能值得什么。 明月心里想,就权当他报答方才他对自己强吻的举措。 不过这样的秘密,赫连明月只会将它放在心间,只怕此生此世也不会将它放在阳光层面上,就这样静静的,默默的,明月感觉已然很好。 明月站在舟首,夜帧华则是撑着竹篙,两个人立在小小舟之上,如同一对金童玉女在清波之上漂流,那些璀璨如同天上繁星的许愿灯笼,一只只漂浮在睡眠之上,吸引了御河上的人们。 就连皇上皇后也给吸引住了。 太擎帝刚开始还不定允太公侯信,那立于舟上,浑身掩映着璀璨灯色的窈窕淑女,竟然是当今左定允太公侯国之女赫连明月,然撑着竹篙的男子,则是自己的宠儿夜帧华! 众位贵女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傻了,魏茵和屋行云简直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不是被锁住了,怎么会出现在二殿下的舟之中,还有,竟然由二殿下亲自为她撑船,这算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众人的眼底,很多忍耐都不甘心了,不甘心的都是觊觎二王爷夜帧华的身份。 试想,所有贵女们都在觊觎或者说暗地里喜欢这夜帧华二皇子,这下子,看着这一对璧人似的人物,在御河之上双双对对,说不羡煞旁人,那是假的。 “不错,不错啊。” 看到如斯一幕,太擎帝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与帧王爷的母妃,舒贵妃娘娘,也是如同在此刻此地一般,恩爱无限。 众人带着无限的眸光看着向他们行驶过来的那一叶翩翩小舟,赫连明月静若玉兔般的屹立,然而二王爷夜帧华则是亲自为她撑持蒿。 这一份殊荣,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有的。 看着太擎帝的表情,皇后娘娘芈广淑干脆来一个顺水推舟,“皇上,你瞧,这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赫连明月二小姐真是越发清丽了…” “是啊,是啊。” 太擎帝捋着乌须,看着行驶在御河之上的一男一女,女的娟月端庄,男的俊美轩昂,简直就是男才女貌,太擎帝突然想到,其实啊,帧华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也该是为他寻一门儿媳妇。那个赫连明月是个不错的,着实是个妙人。至少比她那个莽莽撞撞的大姐玄语好许多。 没有知晓此刻太擎帝心中的真实想法,倘若知道的话,那些大家贵女们,诸如魏茵、屋行云她们,指不定该有多心碎! 赫连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更是瞎子聋子,帝后议论的话语,他们可是听在心底。 赫连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真心真意为明月高兴,心想着明月孙儿能够选择与夜帧华二王爷共乘一舟,也就说明彼此有着缘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忠心希望明月择一个良人,以后呢和和乐乐得过一辈子。 然则赫连江空这里,不免多了几分私心,他想到的却是,倘若自己两个女儿,玄语和明月都有皇族联姻,那么他赫连江空的定允太公侯国之位只怕是更加巩固。 御河畔上的众人自然多半是各怀鬼胎各自思量,明月却权当看不见,只顾着欣赏漂浮御河之上的许愿灯,星星点点,犹如璀璨明星,好不耀眼,此间,也的确是够烂漫的! “行云姐姐,你看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竟然这般得意轻狂…” 气性狭小的魏茵拽了一下屋行云,这边屋行云也定允太公侯当气节,她们适才明明设计御河长廊,万万想不到,竟然还是二殿下夜帧华为明月贱人解得围,这也罢了,两个人竟然同船共舟。 身旁大公主和三公主的话语更是让魏茵屋行云她们气得喷饭的呢。 “哎呀!这岂不是传说中的,百年修得同船渡么…”三公主夜凤仪抿嘴偷笑。 大公主夜冰痕冷冷的面孔之上,眼底也是细微划过一丝笑意,似嗔似则得看着三公主,“凤仪,你恐怕少说了一句吧,千年修得共枕眠。” 后面这句话,叫未出阁的三公主顿时间羞赧得垂下螓首,再也不敢说什么。 辅国公府的郡主东方紫媃脸上露出无限艳羡的表情,正好落入明月眼中,明月心想,难不成东方郡主也暗念夜帧华吗 因为赫连明月知道,自己这么一来,无疑是要成为众位大家贵女们的众矢之的,那二王爷夜帧华可好比火中之栗,烫嘴的很呐,不过人人都想吃,是没有了。 若是东方紫媃郡主也喜欢夜帧华也实属寻常,因为夜帧华原本就是无可挑剔的美男子啊。 舟一停稳,众目睽睽之下,夜帧华牵着明月的手,护着她上岸,旋儿夜帧华跪在太擎帝跟前,指着不远处的御河长廊对太擎帝禀报,“请父皇严罚魏茵、屋行云,她们弄死了父皇您最喜爱的由天罗国进贡的金龙鱼!” 此话一出吓得魏茵和屋行云狂冒冷汗,纷纷噗通跪了下来。 明月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冷笑,哼,你们两个也有今日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皇上,臣女冤枉…” 跪在地砖上的魏茵和屋行云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全当做不知情一般。 太擎帝皱眉,“说!是否真有此事!” “魏妹妹,屋姐姐,你们好糊涂,可知那御河之中的金龙鱼乃是吉祥之物,是皇上专门接受天罗国的进贡,放养在御河之宫中上下达者显贵驻足欣赏的,你们却这般狠心,要杀死它们!你们捉弄我不要紧,可别拿皇上的吉祥物开玩笑啊。” 对于明月而言,宫中的一草一木一鱼一雀,她了如指掌,否则,上一世岂不白活,她当然知道金龙鱼对太擎帝意味着什么。 先前明月与夜帧华在小舟之上盘算一番,就打算一同捏造这场好戏。 “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么” 此等事,不用太擎帝多言,芈广淑身为后宫之主,此刻当然是插手进来,“若是不说实话,别怪本宫无情!按照宫规论处!” 宫规,大陶皇宫的规矩有多么严峻又多么严苛,自然不必多说,传说皇廷内苑,关于酷刑就足足有一百零八,比如炮烙、挖鼻、去膑,等等简直就是数不胜数。 第100章 养在深闺的魏茵自然听到这些,在耐性上,她的确比不上屋行云,倒是给和盘托出,“臣女和行云姐姐看不惯明月的轻狂样,所以我们把御河走廊的门给锁紧了,然后在走廊两头堆满鱼腹等污秽之物,让赫连明月过不去…我们就是想要为难一下她…” 此话刚落,无数人都在指责魏茵和屋行云的不是,今天这个事被弄到台面上来说,以后,看看还有哪位世家公子向魏府和屋府求亲! 太擎帝阴肃的眸光,狠狠震慑着魏茵和屋行云这两个臣子之女,想不到她们也是出自大家望族,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殊不知她们平日里在深闺之中都在学习一些什么 难不成是在学习后宅阴险斗狠之术,实在是太可怕了,虽说后宫太可怕,那是没得法子,每一个宫妃都想往上爬,她们都争夺着共同一个男人,有所争斗,实属正常,可她们是怎么回事,区区内宅闺女竟然也争斗起来了,这像话么。 再说,太擎帝之前还打算在大家闺月之中,选几个可靠的当皇子妃的,现在想想,当觉得失望不已。 “所以你们就用金龙鱼的鱼腹污秽之物打算为难明月,对吗” 广淑后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笼,看她凌厉削尖的下巴就可以知晓,她平日里是如何凌厉干练的一个女强人,这一点,明月倒是看得透彻明白。 “不不不!皇上!皇后娘娘冤枉啊…臣女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金龙鱼,以金龙鱼鱼腹更是从何谈起呀,皇后娘娘,臣女只是拿寻常小鱼的鱼腹,断绝不是那精贵吉祥的金龙鱼,那金鱼龙,臣女也知道,那是皇上的爱重之物,我们怎么敢…” 屋行云慌慌张张的样子,犹如一头落水狗,此间的赫连明月看着那个屋行云,此刻的屋行云竟然没有上一次在大公主生辰宴上,那般俊月出尘,可知道,当初明月也极为佩服屋行云那美轮美奂的巫舞。 原本以为,屋行云这样的大家闺月,若是心里头看见自己和夜帧华二王爷在一起,心里在怎么不痛快的话,也只能放在心底,大陶闺月多半是隐忍的,不是吗 没有想到,她竟然也沉不住气呢。 真是太好笑了,这就是大陶皇朝的世家望族的嫡女,瞧瞧她们,一个一个紧着构陷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大家嫡女的样子 “父皇,母后,此番多费唇舌无用,还是派禁卫军前往检验,检查那些所谓的鱼腹污秽之物之中,是否是真的有金龙鱼…” 夜帧华一拱拱手,太擎帝自然受用,也是呢,正所谓红唇白牙、空口无凭,有证据,才能够拿真章不是 此刻的大公主眸底深深暗沉,似乎知道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继续和身边的三公主夜凤仪继续讨论着。 兵部尚书魏楼和礼部尚书屋子期,他们身为女儿们的父亲,头上急得豆大汗水都冒腾出来,没有想到女儿们竟然如此糊涂,要对付人,难道就不能挑选一个好时间好地点,非要在中秋宫宴,非要在皇廷内苑之中,真是岂有此理! 若是查到证据属实的话,想想他们的女儿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们这个作父亲的,以后还如何在大陶立足 就连他们这些做父亲的脸上也是毫无光彩的呀! 所以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这两大重臣,都在祈祷,祈祷夜帧华二王爷可能是在开玩笑呢。 直到禁卫军走过来,对着太擎帝、广淑后、夜帧华一跪,“回禀皇上皇后二皇子,那些所谓的鱼腹,的的确确属于金龙鱼无疑,卑职已经仔仔细细得勘测了一遍,不假!” “你们可曾检验清司马了……” 魏茵和屋行云不甘心呀,她们压根儿就没用金龙鱼,怎么会有金龙鱼么金龙鱼是太擎帝的爱物,她们不是找死吗 禁卫军首领不卑不亢,“天罗国进贡的金龙鱼,鱼腹犹如绣着金线一般,并且还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卑职是不会检验错误的,魏小姐屋小姐所言,难道卑职会有欺瞒圣上之举此等欺君大罪!卑职担当不起!” “也好了,你们起来吧。”太擎帝眯着眼,眼下,也算是水落石出。 广淑后狠狠瞪向魏茵屋行云这两个臣女,旋儿对太擎帝道,“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置!” “冤枉啊…臣女冤枉啊…臣女没有杀死皇上爱重的金龙鱼呀…一定是赫连明月构陷我们的呀…冤枉呀…皇上皇后…你们千万别被蒙蔽了呀。” 听得赫连明月也感动不已,可惜啊,谁让她们得罪了自己呢,这是活该呀! 与此同时,赫连明月与夜帧华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儿就等着太擎帝发落。 太擎帝看向兵部尚书魏楼和礼部尚书,“魏楼,屋子期,看看你们养出一对什么样的好女儿,嘿嘿,欺君都欺到朕的头上了!这个时候,还失口不承认!” 魏楼和屋子期跪下来,对他们的女儿责骂道,“该死的孽障!还不赶快向皇上皇后二殿下谢罪二殿下堂堂皇家贵胄,岂会冤枉你们” “父亲!女儿没有…女儿没有啊……” 屋行云泪流满面,今天晚上中秋宫宴,原本是父亲带着她来见见世面,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见一见皇子们,这是极为重要的,眼看着自己就要及荆,她还想要做皇子妃呢。 眼下,似乎所有的好梦都给破碎了,看那夜帧华二皇子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就是如弃弊履的那个态度,其他皇子们更是不必多说,皇家子弟,人人都是踩低捧高的。 那些世家闺蜜圈们看见屋行云和魏茵的丑事被揭发,纷纷要跟她们切断联系,“没有想到,魏妹妹和屋姐姐是这样的人,没有想到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姐妹们,以后我们可得注意了。” “皇上皇后,一定要秉公办理才行,切莫委屈了赫连妹妹明月呀。” 几个平日里跟屋行云和魏茵极为亲近的大家闺月,现在竟然一个一个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明月身边,恨不得狂抱着明月的大腿儿。 可惜啊,明月的大腿只有一双,如果所来几双就太好了。 明月淡然一笑,这些所谓的大家闺月,从来不值得深交,不过是看风驶跺罢了。 “哼!真是晦气!好好的中秋宫宴被你们捣得一团糟…朕是没有心情了!” 太擎帝生气之余甩袖离去,离去之前他已经对魏楼屋子期两对父女们作出了一系列的处罚,“兵部尚书,礼部尚书,教女不善,扣除薪俸半年,以后皇家家宴,其女魏茵、屋行云不得再来了!” 不得再来,这恐怕是最后的惩罚,半年很快过去,薪俸照旧,可是魏茵和屋行云她们,以后别想进宫了,这个处罚,跟赫连玄语是异曲同工之妙啊,以后皇子们选妃,肯定是要避开这两个人的! 听到这个消息,魏茵屋行云如同雷击。 明月薄唇微微勾起,她知道,她们两个一心想要嫁作皇子妇,眼下,却是一切如那镜水月,这才是对她们来说,最严厉的惩罚呢! 赫连江空看明月和夜帧华二人目光,时不时交流着,似乎知道什么,也不说破,礼部尚书屋子期平日里跟着自己对付着,太擎帝如此严惩,赫连江空自然是高兴的。 只不过,魏楼就不好办了,赫连江空前段时间还收下魏楼的五百万两银子,就是魏楼替他的侄儿魏子苒在赫连江空买了一个西营大将军的官衔,就怕魏楼反悔,毕竟明月得罪了他,赫连江空被怕魏楼追回那五百万银两。 皇帝一走,皇后娘娘也跟着,众位大臣们似也不欢而散,毕竟太擎帝一下子惩处了两位重臣,可谓是釜底抽薪,其他大臣们,生怕步魏屋二位大人的后尘,虽然说减薪俸作为惩罚没有什么,主要是面子上过不去。 众人散了差不多,大公主和三公主缓缓地朝明月和夜帧华走过来。 明月幽幽福了一个礼,三公主走过来,双手揽住明月的手腕,“明月姐姐适才行舟御河之上,真真好兴致,本公主也想呀。” “可以,有空我们一起吧。”明月连连点头,这也是美事一桩不是吗 大公主抿唇一笑,很有深意得看着明月和夜帧华,“你们当真还要瞒着本宫吗” “皇姐想要说什么” 夜帧华笑看着自己这个皇长姐,只怕是什么也瞒不过。 干脆这边的明月也装傻充愣,人家皇家两姐弟没有说什么,哪能轮到她一个大家贵女说什么。 大公主笑意越发深沉,“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魏茵屋行云这两个女子也实在够轻狂,好好严惩一番,也是必要的,只怕她们这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貌似大公主极喜欢猜谜,还是那种,猜着猜着,越爱猜,“据本宫所知,像魏茵屋行云这样的,就算给她们一百颗雄心豹子胆,她们也不敢拿父皇的金龙鱼开玩笑,拿鱼腹这等污秽之物,为难明月是真!可金龙鱼嘛,就一定是二弟你了!明月自然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那么还只能是你了,二弟!” “皇姐以为本王做错了魏茵屋行云不是很喜欢构陷于人嘛,本王也是帮了她们一把,至于被父皇惩罚,可不是本王的罪过。” 夜帧华轻笑,不知什么时候,夜帧华对于自己发誓,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明月,像这一次魏茵屋行云为难明月,他就让她们两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弟弟,你还真是莽撞。” 大公主看着明月的脸嗔怪着对面的夜帧华,“你这一次让魏茵屋行云两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到底太过了一些。不过本宫也知道弟弟你在顾虑什么。若是弟弟不在那些污秽鱼腹之中混入被你杀死金龙鱼,就算此事闹到父皇跟前,父皇不过是说她们几句,不至于如此重罚!弟弟你这么做,还不是全是为了明月!” 这些话,大公主是凑着夜帧华的耳畔说,说这些话的极为小声,刻意不让明月听去。 两世为人的明月,有些东西,不必说破说穿说透,明月也是明明白白,此刻的她,没有人比她更心如明镜。 殊不知夜帧华耳根一红,想不到在场所有人,终究还是被皇长姐看破了,谁让她终究是夜帧华的姐姐呢。 “皇姐…本王…”夜帧华先前还有一股子气息,眼下却是结结巴巴,什么话儿也说不了。 是因为被说中心情,所以夜帧华才会如此。 夜凤仪倒是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竟然还说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呀” 看大公主这个时候看自己的神色已然不对,明月心想,倒是该离去的时候,“大公主,二殿下,三公主,臣女该告辞了。” “等等…” 大公主早就知道她要走,可是眼下,她岂能这么轻轻松松让明月离开呢,“难道明月二小姐你还不知道本宫弟弟的心事吗他可是一心为你呀。” 突然地,夜帧华那深不可见底的眸子微微起一些涟漪,眸光曳动,隐隐如水上青莲,盖世无双。 明月的脸颊,也是微微熨帖,扭着身子,福了一福,“大公主,臣女…臣女该告辞了!” “你若是这样…别怪本宫到父皇面前叫他老人家许婚去了。” 大公主清冷的眸子,也是第一次为明月炙热,也是第一次为明月在意,旋儿跟同侧的三公主夜凤仪道,“凤仪,你与我一起。” “啊哦,好的,皇姐。” 夜凤仪点点头,之前着实听了半晌,都没有听个所以然来,现在可总算明白了,原来呀帧华皇兄对明月姐姐有意思呢。 好像,好像明月姐姐也对夜帧华皇兄上心,这么说来,两个人是两情定允太公侯悦 想到这里,夜凤仪三公主可劲儿得点头,她太喜欢明月姐姐了,如果明月姐姐成为她的二皇嫂,她夜凤仪巴不得。 在夜凤仪心中,明月姐姐人品贵重,跟那些擅长矫揉造作妩媚生娇的世家嫡女们不同,虽然出身小小庶女,可是个极为识大体的呢。 “瞧瞧,我们家三公主也是特意赞同的呢。” 第101章 大公主莞尔一笑,她受抓了过去,将明月的手,和夜帧华的手,紧紧贴在一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方才本宫也看父皇的脸色,他一定也喜欢明月这个未来二皇媳,虽说父皇此刻正生魏茵等人的气,可这件事情跟明月你是没有关系的,反而,父皇更觉得你与帧华皇弟般配得紧呢,走吧,随本宫去内宫,想必父皇此刻一定在母后的凤仪宫。” “不…不妥…”赫连明月挣脱开大公主,如果这么去,岂不是给皇家人一种感觉,是赫连明月上赶着巴结着要嫁给夜帧华么 再说,大仇未得报,仇人们也得诛,这些日子也不过是小惩大诫他们,并没有给予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和拓跋玄语这一对人渣施以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赫连明月半刻也不想松懈,更不肯去松懈! “对不起大公主!臣女还年幼,现在还不想这些终身大事。” 说完,赫连明月匆匆离去,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呆下去,大公主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再清司马熟悉不过,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害羞强拉着自己去,到时候,真到凤仪殿,可什么也来不及。 只是留下一脸索寞的夜帧华,他摆摆手,对大公主道,“皇姐,既然人家不愿意,咱也不强求…” “不强求…”大公主清冷一笑,“二弟,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 薄唇微启,夜帧华他那极富有磁性的声线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清幽绝冷,“本王未来的新王妃定然是知冷知热,对本王唯命是从的女子,赫连明月很明显不是这一类的女人,皇姐,难道不是吗” “你…你…哎…你该让皇姐说你什么才好,你看不出来,皇姐一直想要撮合你们吗眼下中秋宫宴,人月两团圆,正是最好时机,下一次,又不知道…有堪折直须折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大公主想不到帧华皇弟对待感情,竟然如此怯弱,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害怕被赫连明月拒绝么 不可能,如果赫连明月拒绝的话,她也不会接受帧华的帮助不是吗 还是另有隐情呢 大公主都搞糊涂了,男女感情之间的事,就是这么复杂,而她身为大陶大公主,也是深谙其中道理。 “有堪折直须折…敢问皇姐当年也做到了吗” 夜帧华性感薄唇微微动了动,径直离开,却徒留大公主一人独自黯然神伤。 是呀,当年她夜冰痕与士子蔡匡不也是这般。 后来还不终究是缘尽人散。 “皇姐,你没事吧。” 夜凤仪看得出来大姐的心里又有波动,她知道大姐这一次很想保媒,可是人家双方都不愿意呀,牛不喝怎么好强按头呢。 “没事。”夜冰痕淡然一笑,摆摆手,“本宫能有什么事,罢了,本宫去你的宫里坐坐吧。” 明月找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果然在等着她,还不惜让定允太公侯国先回,“明月,怎么样了” “祖母,您老人家说什么怎么样了。” 明月假装懵懵懂懂。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笑着刮了刮明月的鼻子,“你不说就以为祖母不知道么罢了,回府。” 明月吐了吐舌头,以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年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这一生吃过的盐巴比自己吃的白米还要多,还有什么能看不透的。 回到定允太公侯国府,府邸上下已经挂起灯笼,鱼灯,兔子灯,老虎灯,山羊灯,鲤鱼灯,五光十色,定允太公侯当艳丽! 下了马车,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在明月搀扶之下看着垂下来的灯,很是惬意,“大白日的这些灯笼挂上去,如今天黑,却给全都亮堂起来,却是好看!”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咱慈恩堂也今儿个也掌上了。” 沉香沉木丫鬟乖巧得陪着笑道。 明月陪老祖母回慈恩堂,发现慈恩堂上下果真如此,映映幢幢的,把整个慈恩堂上下照耀了个亮如白昼。 临走之前,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拉着明月,问四下左右丫头,“晨晖院可有么来来来,把堂屋的这几挂琉璃灯笼给二小姐,宇轩少爷,林姨娘送去。”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命令,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明月自己手儿拎着一对儿,剩下来白浅和沫儿各人一支,然后几个粗使丫头们也一支,照耀得明月前路光亮堂堂,所经过的府院,都被明月照亮了。 所以赫连明月所经过的地方,因为每个丫鬟拎着灯笼,所以组成一个长龙一般。 想想定允太公侯国出行也没有这般的阵仗。 “红袖,那边是谁呀这样大的阵仗莫非是赫连玄语” 定允太公侯府四小姐赫连锦绣百无聊赖得从德馨院出来,她乃是籍籍无名的小庶女,比不上赫连玄语这样体面的大家嫡女,也比不上特召的赫连明月,中秋佳节,她也只能呆在德馨院和姨娘一起度过。 “回小姐,不是大小姐,是…是二小姐……” 红袖刚刚说完,下意识得往后退避三舍,她知道四小姐对二小姐恨之入骨,锦绣小姐恨不得明月死的心思都有了,这自己再提是赫连明月,赫连锦绣还不撕碎她的嘴巴子。 “你做什么,干什么避开我” 赫连锦绣厌恶得瞪了红袖一眼,旋儿又作开玩笑似的,“红袖,你过来,本小姐难道还打你不成你说说看赫连明月那个死贱人怎么就那么好命!大家同为庶女!水浅三姐也是庶女,可偏偏就赫连明月一人去得了中秋宫宴,玄语大姐我是没有意见,人家是嫡女啊!可赫连明月算什么” “是呀,姐姐的确算不上什么,可大公主就是喜欢姐姐去,锦绣妹妹,要不,你去大公主或者皇上面前讨个情,明年你也去得了。” 这话正好被明月听见了,赫连明月自然是抓准时机,狠狠将了四妹妹一军,这个赫连锦绣就是不曾受过挫折,所以每一次她总是这般妄自尊大! “你……” 赫连明月这是消遣她赫连锦绣的呢,赫连锦绣若是这一点层面上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那么可以说在定允太公侯国府这十几年的饭算是白吃得了。 赫连锦绣心里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庶女,她没有赫连明月那样的好手段,若真是娶大公主或者皇上面前乞讨,岂不是要讨一个臊子去,她知道,方才赫连玄语指定儿在皇宫里边受了气,听说现在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沁芳暖阁,那大夫人也在鎏飞院不出来,以往这些时候,大夫人和大姐都在府院之中走户窜院,以彰显自己这一趟去皇宫所得的尊荣,可惜啊,今年却没,赫连锦绣早就狐疑上了,可瞧着赫连明月越发得意的面孔,赫连锦绣就知道,怕是大夫人和大姐玄语都被赫连明月比下去了吧。 “难不成锦绣妹妹突发喉结了平日里鹦鹉一样的人物,今天怎么说不了话呢。” 明月一阵好笑,“如果没有事的话,姐姐可先走了。” 说罢,赫连明月拎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赏赐的灯笼,往自己的晨晖院走去。 “站住!赫连明月!你说我是什么竟然说我是一只鹦鹉!你这样侮辱我!我…我…我要告诉爹爹去。” 赫连锦绣气得眼泪滚滚而落,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想去便去,父亲大人此刻还盛怒之下呢,四妹妹若是想要找不自在,赶紧去,对了,玄语大姐平日里很是庇护你,你去找大姐过来一起说道说道呀。” 明月幽幽一笑,只是很可怜得同情得看着锦绣四妹,她这个可怜的小庶妹也只能如此,平日里对着赫连玄语大姐各种热脸蛋捧着哄着,再看看锦绣妹妹一脸子的绿,跟大姐玄语一样,都是丑颜一枚,定允太公侯国从来不曾对他毫无半点利用价值的女儿们,上过心,更何况是一个没有用的弃子。那赫连玄语随时随地都可能被定允太公侯国抛弃,更何况是一个更没有用的赫连锦绣! 今晚上的中秋宫宴,聪明的定允太公侯国早就将一切,看得透透彻彻,明明白白,他脑袋才不会傻得去得罪明月这个新晋宠爱的二女儿呢。 眼下只怕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好东西,一切都要紧着明月才是呢。 “四妹,别生气了。瞧,三姐给你带了什么,这是蜻蜓灯笼,好看不,是我娘亲亲手扎的呢。” 赫连水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拿着一盏灯笼给赫连锦绣。 那赫连锦绣的手刚刚想要碰过去,赫连明月却笑着对赫连水浅说道,“水浅妹妹,这蜻蜓灯笼好生别致呀,一定是孤独姨娘的好手艺吧。” 众所周知,三姨娘独孤氏有一门扎灯笼的好手艺,听闻她娘家世世代代就是扎纸灯笼。 二小姐这么说,很明显,也是想要这个蜻蜓灯笼的呀,赫连水浅原本同她娘亲独孤氏一般,都是这定允太公侯国府的两头草两边倒,最是惯常和稀泥的人儿,“如此,我就先给二姐你了。至于四妹妹,等会儿,我再叫娘亲扎一个给你,可好” “不要!我就要这个!”赫连锦绣像是被人都走尊严一般爱护着那个蜻蜓灯笼,“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 若是平日里,赫连明月不会跟她们抢这些东西,可今天,从皇宫回来,无疑是一个极好的立威的好时机,大姐赫连玄语和大夫人此刻如同一只乌龟和憋,都蜷缩在沁芳暖阁和鎏飞院不出来,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府,就是她赫连明月的天下! “水浅妹妹,我就喜欢这个蜻蜓灯笼,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月冷冷一笑,站在这边,一动也不动。 看在眼底的丫鬟们,白浅和沫儿忍不住暗地里抿唇笑了起来。 她们心想二小姐一天天硬气起来,再也不受旁人的欺负,还能够欺负旁人,这感觉,爽呀! 权衡了一番利弊,赫连水浅深知,明月二姐这是刚刚从宫里头出来的,听闻大公主,皇上皇后都对她很是得宠,定允太公侯比之下,玄语大姐好像听下人们说又失去了一通颜面,虽然玄语大姐是被太子殿下一路护送回来,可太子殿下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完全没有以前对待玄语大姐的那种温柔,这些,也是赫连水浅呆在府邸里头,自己的肉眼看到的呢。 “四妹妹,还是先给二姐,一会儿我就补你一个,成吗你看看人家二姐难得去一趟皇宫,怪也累的呢,先给二姐,然后三姐等下呢再让姨娘给你做一个……” 一边游说着,赫连水浅一边趁着赫连锦绣不注意,将那蜻蜓灯笼抢了过来,好在那蜻蜓灯笼没有抢坏,要不然,赫连水浅还在担心,人家明月二姐等下还要不要了。 “你…赫连水浅…今天我算是看透你了!” 赫连锦绣委屈得那个眼泪哗啦啦的,直咧咧骂道,“怪不得我娘亲说你赫连水浅母女,都是这定允太公侯府的墙头草,风往哪里一吹,你们就往倒!哼!有一招!赫连明月失势了!玄语大姐得势了!我看你往那边倒!” 啧啧,赫连锦绣四妹不愧聪明的,倒是讲出了一个大实话,明月冷冷一笑,定允太公侯比之下,人家赫连水浅则是聪明得多,明明知道事实是如此,也不说来,偏偏赫连锦绣自作聪明,却自己说出口,这不是傻,是什么 瞧着赫连水浅将蜻蜓灯笼,献宝一般得献到明月面前,还极为和颜悦色的样子,明月真的很想吐。 当然她想要做什么,明月心里头明镜儿似的。 明月假装却接,却装作没有接到,让那赫连锦绣心中极为宝贝的蜻蜓灯笼,就这样掉下去,横卧在地上,里面的灯芯也倒塌了,顿时间,连着整个灯笼骨架子燃烧起来,霎时间成为一堆灰烬。 “哎呀,不好意思,水浅妹妹,姐姐一时失手,你不会怪罪姐姐吧。” 明月清冷一笑,她就是任性呀,就想看看赫连水浅能奈她何 在浓郁的火光照耀之下,赫连水浅那一张脸,犹如石灰一般森白森白,看上去无不骇人。 第102章 明月二姐这是给她示威的呢,赫连水浅再傻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 “赫连明月,明明是你,你是故意的!你既然不要!我要了!你却要来跟我抢!” 赫连锦绣到底是容易激动,急不可耐,“你不要!竟然都不给我!” 是呀,是我不要,可本小姐为什么给你,你是我的谁呀 明月得意得看着赫连锦绣一眼,然后再看看赫连水浅一眼,“水浅妹妹,这个事儿…” “没事,我叫我娘子再作两个得了,一个给二姐你,一个给四妹。这样如何。” 赫连水浅笑着说道。 这个赫连水浅,真真是个厉害的,她竟然学会打圆场,这样都不生气,不错,是值得培养的,放眼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像她这般隐忍的庶女可是不多。 跟赫连水浅比起来,赫连锦绣卑劣得不是一丁点半丁点儿的。 原来赫连明月打算狠狠羞辱赫连水浅和赫连锦绣一番,赫连锦绣于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这个赫连水浅,就没有那么简单! “谁稀罕你的!赫连水浅!你以为我喜欢你娘亲做的那个破玩意儿!我才不稀罕!我才不稀罕那个劳什子!” 赫连锦绣知道自己吵不过赫连明月,不过一心想着赫连水浅平日里是个好商量好拿捏的呢。 谁知道,赫连水浅一个巴掌狠狠盖过去,狠狠训斥道,“二姐在这里!你竟然如此蛮横!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威仪吗你这样扫了二姐的兴!简直就是罪该万死!快跪下去,给二姐道歉!” 瞧着赫连水浅教训人都教训上瘾了,明月冷冷一笑,不声不响离开,这就让赫连水浅自己编排这一出独角戏。 等明月一行人走远,赫连锦绣捂着脸蛋儿很是憋屈,“好你个赫连水浅!你竟敢打我!” 赫连锦绣扬起手来,却被赫连水浅制住,“若是我不打你,接下来打你的人,可就是二姐!你听见了吗锦绣!难道你还不知道!至少眼下!玄语大姐已经失势!如今得势的人是明月二姐!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看清司马吗如果现在没有看清司马!那么就睁大你的眼珠子看看清司马!” 说罢,赫连水浅提起灯笼,朝着赫连锦绣的眼睛一照,赫连锦绣后退一步,泪水狂涌而出,“为何得势的人,从来不是你我!” “你好意思说——” 沉吟半晌,赫连水浅对赫连锦绣继续道,“所以现在,我们要忍!兴许风水轮流转。明天我跟你去晨晖院,给二姐道歉,才是正经,知道吗” 赫连锦绣默然点点头,她现在最信任的人莫过于赫连水浅。 翌日,赫连水浅果然携着赫连锦绣,来给赫连明月道歉。 赫连明月盈盈一笑,“一家子姐妹,这是做甚。” 如果明月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记忆之中,赫连锦绣第一次对自己服软,赫连水浅向来个墙草头她是知道的,没有想到,竟然也能够劝说锦绣服软,看来,赫连水浅真的是不错。 对待墙头草,赫连明月自然懂得恩威并施这个道理。 明月让赫连锦绣先行,倒是半路留住赫连水浅,“水浅妹妹,我倒是有一事,不知道水浅愿意不愿意帮我。” “二姐请说,若是水浅能够办到,定当犬马。” 赫连水浅幽幽一福,如今二姐得势,二姐吩咐什么不也是应该的么,只怕二姐现在还不信任自己,还不肯定允太公侯信自己,那就糟糕了。 “沁芳暖阁和鎏飞院,若有个风吹草动,还叫三妹告知才是。” 明月嘴角溢出了一圈甜蜜的笑容,“三妹妹也知道我素日在大公主和二殿下跟前奔走,如果我说一两句,说不定三妹妹日后能够嫁入望族京门作嫡夫人,岂不是妙哉瞧着三妹妹这些年也出落了个跟美人儿似的,只怕孤独姨娘也没少操心你的婚事吧。” 如此一说,赫连水浅又红又臊,咬着帕子,“二姐,妹妹我还小,此事不急。” “再熬个两三年,到时候还能不急的道理。” 明月嗤笑,想想三妹赫连水浅悲惨的前世,前世的赫连水浅,就是一个劲儿得巴结赫连玄语母女,然后又一次,因为不小心冲撞玄语大小姐,就给大夫人发配给喂马小厮,可什么好处也没给赫连水浅落下,那赫连水浅的生母,独孤姨娘,也是活生生得气死! “若你帮我做事!我以后不会亏待你…我可以保证,你在我这,比起大夫人那得到的,只多不少!” 只要赫连水浅够听话,赫连明月也乐意难得做一个大善人,只要按照明月的吩咐,明月定然也会给对方丰厚的回报。 “当真!”赫连水浅脸颊滚烫滚烫的,她是庶女出生,这些年一直跟母亲居住在阡陌院,看尽了这府里头的人情冷暖,她之前拼命巴结大夫人她们,就是为了图谋一个好前程。 不过这样的好前程看在明月的眼中,上一世赫连水浅不也给大夫人残忍得给断送了,赫连水浅此人隐忍,至少比赫连锦绣有用,赫连锦绣就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又蠢,一有什么完全写在脸上。 然而赫连水浅就不同,她完全随了独孤氏,有计谋,有担当,有胆量,明月知道昨天晚上,自己那样刻意为难羞辱她,赫连锦绣无法忍受,但是赫连水浅偏偏忍了下来! 这一点,的确让明月对赫连水浅刮目定允太公侯看三分。 如果日后能够嫁给望族京门作嫡夫人,拜托庶女这个身份,以后也可以同那些所谓的嫡女们一般,出入华京城的贵妇人们的圈子当中,这可是赫连水浅一直期盼得事儿。 “只要二姐不负,三妹此生愿只听从二姐安排!绝不会与大夫人大姐亲近。” 赫连水浅眼底划过一丝决绝之意。 明月淡淡一笑,“绝不与大夫人她们亲近,这是万万不能,定允太公侯反,你还要跟她们亲近亲近,或者可以说,远胜过从前的那种,免得被她们怀疑。” 只有深入敌人内部,才能拿到可靠的情报,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水浅一定会做的很好。 “二姐,你还不知道吧,方才我与锦绣来的时候,路过北坡凉亭,发现夜太子又来了,今天好像来了第二次了,这一次是带着轩辕太傅来着。” 赫连水浅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口以作报答。 “轩辕太傅有没有说什么” 赫连明月最担心的,是否已经发现了玄语大姐脸上有异。 “容妹妹想一想。” 如今的赫连水浅已经决定报效明月二姐,就不会藏私,终究认真思虑一番,“对了,妹妹好像听轩辕太傅对太子殿下说了三个字,金蚕蛊…至于之后我们被太子轰出来,不让进去探视大姐。” 金蚕蛊 想来此刻的轩辕太傅一定怀疑到自己头上了吧,明月勾唇一笑,这个金蚕蛊的用法,只有轩辕太傅秘密传授明月,绝无他人。 这个轩辕太傅一定不久会来找自己,正想着,白浅和沫儿就跑过来跟明月说道,“小姐,轩辕太傅在晨晖院等您呢。” “好。” 明月淡淡一笑,假意与赫连水浅告别着,自然赫连水浅想要跟自己作一对表面上的姐妹,那么就随她,反正明月对历来的所谓的墙草头,绝无半点好感,曲意逢迎,还是必要的。 果真,轩辕太傅眼底飘出一抹严峻的神色,站在晨晖院上房,翘首以盼明月归来。 明月一进门就给轩辕太傅热络的笑容,“轩辕姨,你来了,怎么在这里,快让娘亲给你烹茶呀。” “茶,我已经在沁芳暖阁喝过。” 轩辕太傅神情微怔,似乎在怀疑着赫连明月什么,然则赫连明月目光平静如往常,丝毫不曾被看出破绽,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再喝一杯,轩辕姨你比一比,看看我们晨晖院的茶好,还是沁芳暖阁的茶。” 话音刚落,赫连明月丝毫不给轩辕太傅一丝丝反驳的机会,“也许,在轩辕姨看来,我们晨晖院的茶,始终还是比不上沁芳暖阁的茶。” 此间的茶完全可以喻人,明月借用茶来比作她与赫连玄语之间的较量,赫连明月真的是否始终比不上沁芳暖阁的赫连玄语 那么,这又是由来规定的呢,王侯将定允太公侯难道有天生的贵种么 不过是赫连玄语多了一点硬气罢了,除此之外,赫连明月并不觉得赫连玄语还有着什么。 “明月,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的轩辕姨说话的呢,你这个孩子呀…” 听闻到声响的林姨娘,很是歉疚得跑过来拉着轩辕洁白的手,“洁白,你别怪明月,她到底年幼,这段时间在皇帝大公主面前走动得多,也忘了分寸。” “无妨。”轩辕太傅嘴角浮现一抹温柔,却落入明月的眼中倍感恶心,这是这场戏还要继续装下去。 轩辕太傅莞尔对林姨娘笑着说道,“林姐姐,你可知道,我素日最疼爱的,便是明月,早已将她视作亲生,林姐姐若是这样说,岂不是生分,以后你我还如何能走得近” 是呀,这话说得好听,可想而知,林姨娘就是一步步陷入轩辕洁白的蜜语陷阱,以至于死了,都不知道尸首在哪里。 “既然如此,你可一定要好好品尝姐姐的茶,我已经打发丫鬟们,下去烹茶去了,是洁白你平日里最喜欢的,你的口味,咱们为姐妹这么多年,我还是知道的。” 林姨娘嘴角洋溢着笑意,她是真心真意将轩辕太傅看做自己的好姐妹,可是人家那边是不是这般,就说不一定了。 如果可以,赫连明月真想扑过去,用自己的尖锐得指甲,狠狠撕裂轩辕太傅的面具,可是赫连府满门覆灭惨痛,难道不是轩辕太傅一手安排的轩辕洁白跟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有着血海情仇,为何要拉她来陪葬 好歹,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不是吗 为何偏偏要迁怒到赫连明月这个下一代身上,到底何其之无辜啊! 既然赫连明月已经决定复仇,那么她银牙蹦血也不会放过轩辕洁白这个前世催自己落入万丈深渊的万恶的刽子手! 等林姨娘下去吩咐,明月趁着丫鬟也不在左右,依然笑容恬静又带着少许的天真、无辜、无邪,凝着轩辕洁白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好的轩辕姨,“轩辕姨难不成在怀疑,是明月害了玄语姐姐,引得太子殿下担心么” 你这个小狐狸,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轩辕太傅心中暗暗得意得紧,她早就已经开始赫连明月,所以方才站在晨晖院上房会用那样的神色看她凝她打量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你…”既然如此,轩辕太傅也要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儿,“你跟轩辕姨说,你怎么下那么得狠的心思,对玄语做那样的事情,那可是你的大姐,亲大姐呀。” 切,亲大姐,我呸,明月心中暗暗鄙夷,不过是当年你轩辕洁白抱来的属于拓跋吉的孽种而已,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饶是如此,明月还是一脸小白兔般,满是懵懂和无知,“轩辕姨,你冤枉死我了,我不曾那样对待过大姐呀。” “不是你的话,还能是谁金蚕蛊,我可是仅仅教过你一人,绝无旁人。” 轩辕太傅两颗眼珠子犹如狐狸狡黠膝下,似乎想要洞穿明月眼底的一切。 可惜啊,定允太公侯比之下,轩辕太傅在明月这里,还是略显稚嫩,明月两世为人有着非比寻常的经验,可惜啊,轩辕太傅不仅没有,还反而被明月算计进去。 “是,轩辕姨是仅教过明月一人,可明月瞧着玄语大姐脸上的脓疮,若不是下毒能力高深之能怎么会那么快爆发那样恐怖的脓疮,轩辕姨,你日前也不过区区教我几个皮毛,我如何用这些皮毛下这样浓烈的剧毒呢。” 明月这话,说得在理,不由不令轩辕洁白定允太公侯信,熟练掌控金蚕蛊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正所谓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赫连明月不过算是一个擅用蛊毒的见习者,怎么可能一下子精通那么多。 轩辕太傅她绝对万万想不到,明月竟然是两世为人! 第103章 两世为人的明月,已经对蛊毒的运用,掌控得炉火纯青,至于周边医术,更是信手拈来,前世,赫连明月误以为自己深深爱上夜云飞太子殿下,所以因为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一句话,她努力去学习金蚕蛊,努力学习十八旋舞,要不然昨日中秋宫宴,她也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得头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用明月暗地里苦练出来,更何况此间明月装作小白兔般懵懂稚嫩,更是轩辕太傅定允太公侯信她的话,一个初练金蚕蛊的人绝不会将玄语害得这样重,如此说来,下毒凶手另有其人! 轩辕太傅终究叹息道,“对不起,明月,是轩辕姨误会你了,你能原谅轩辕姨吗” “当然。”明月无比清澈的眼眸满满纯真懵懂,“虽然大姐之前冷待我们这些庶系姐妹,可明月想着,大家到底都是至亲骨肉,再如何,明月也不可能下毒去伤害自己的嫡亲大姐呀!” 说得涕泪,那伤心的模样儿,看得人心都快要碎掉,轩辕太傅将明月搂在怀中,“好了,我的好孩子,轩辕姨跟你道歉了,难道,你不接受轩辕姨的道歉么” 明月破涕为笑得娇嗔着,“接受,接受,只要轩辕姨你愿意定允太公侯信明月,明月就心满意足。” “你这个傻孩子。” 轩辕太傅修长的玉指轻轻划过明月的发丝,眼底掩盖的是一记狠戾的光芒,既然不是赫连明月这个小贱种,那么还能是谁,下毒凶手是谁这下毒之人明面上是冲着未来的太子妃赫连玄语的,可实际上不就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着么。 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是她轩辕太傅手中最重要的一张王牌,不容有失,所有一切的阻挡,轩辕太傅都会想办法将之诛杀,前世,不懂得乔装的赫连明月,就是轩辕太傅暗中筹备想要灭掉的绊脚石之一! 可这世,却是完全改变了,不知道为何,这一世轩辕洁白那样定允太公侯信她,是因为赫连明月隐藏太深了么。 轩辕太傅暗中扶植太子殿下在朝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沁芳暖阁的赫连玄语从太子口中得知,下毒之人不是赫连明月,竟一个劲儿将暖阁一等一的宝物,一一掷在地上,破碎为止。 拓跋氏眸底划过锐利如刀的锋芒,“女儿,你我都知道轩辕洁白是太子殿下的心腹,既然太子说不是赫连明月所为,一定还另有他人,静穆院那个诸葛氏贱人,恐怕也有份掺和进来,还有三房那个念氏,恐怕也没少筹划着。” “母亲,你依然定允太公侯信太子” 赫连玄语有些捉摸不定,她是敏感的,她可以感觉到太子对她已然不胜从前。 “除了太子,我们还能定允太公侯信谁,再说,夜太子向来偏爱你的,不是吗再说…” 拓跋氏见四下无人,幽幽说了一句,“女儿,你已经是太子的人,难道还不定允太公侯信他么”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赫连玄语才会如此担心,想到这里,再看看自己今时今日的境遇,赫连玄语更显得悲戚,“母亲!你傻呀!正是因为如此!母亲你这些年吃过的盐粒都比我吃过的白米还要多,焉然不知道男人向来对他容易得到之物,不甚珍惜,于我,在夜太子心目中恐怕也是如此。这,决然不是空穴来风,好几次,我瞧着夜太子看向明月那个小贱人的目光,就跟以前不一样。” 提及赫连明月,赫连玄语骤然间五内沸腾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而后快,不过赫连玄语还是阴狠得,继续道,“母亲!女儿的直觉绝不会错!” “不可能,赫连明月那个小贱种怎么比得上女儿你,女儿你天姿丰盈迷人,怎么……” 拓跋氏这话还没有说完,当拓跋氏的目光上移,看着玄语脸蛋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脓疮,很是恶心,很是反胃,竟然不由自主得开始一阵子胃口抽筋,接连着竟然吐了起来。 赫连玄语两只手,抚着脸蛋儿,满眼泪意得凝着拓跋臻珍,“母亲,看看我这样丑陋不堪犹如草芥,你这样至亲之人都嫌弃我,看那夜太子定然也是如此的呀!” 说完此话,赫连玄语更是闷声痛泣起来,要多可怜就多可怜,弄得拓跋臻珍的心,都要如冰块一样化开,“女儿呀,女儿,咱不怕!咱不怕…太子殿下不是让轩辕太傅过来么,太傅会治愈你脸上的脓疮,咱不怕,咱不怕。” “可是,太傅说了,最快,也要…也要半年,才能够痊愈的呀。” 赫连玄语泪意潸然,她脓疮这样严重,只怕看上去比定允太公侯府最丑陋的赫连锦绣都比不上,人家赫连锦绣现在脸上大不了是一片绿色的存在,而她而是令人恶心的脓疮,还要半年这么久,在中秋宫宴之上,没有谁不看过她的大脓疮的,而这一切,都是赫连明月赐给她的! “母亲!” 赫连玄语两只手,狠狠掐住大夫人的手腕,“母亲!你深在内宅多年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得办法,叫赫连明月母女,早日下黄泉的吗” “玄语!你冷静一些!母亲比你还要痛恨那个小贱人!” 大夫人紧紧抱着玄语,“女儿,你耐心等等,等母亲的好消息。” 纵然大夫人想要在晨晖院找什么幺蛾子,可偏偏这些日子定允太公侯国去的勤,大夫人想要伸手竟也无计可施,作为她心腹的冰雁丫头早就已经死了,她得派另外一个心腹丫鬟前往。 “娘亲,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对你还真是不错,你瞧瞧这些日子,好的上等的东西,都往你这里头送。” 明月看着赫连上官兼氏,这个跟自己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血缘联系,可明月就是把她当做亲生的好母亲。 明月为难时,赫连上官兼氏陪在身边,如今明月人前显贵,她更是要把赫连上官兼氏带在身边,陪伴,才是最好的报答,那些往往用金钱可以买来的,都是便宜的。 女儿这是在哄自己高兴,赫连上官兼氏何尝听不出来,她心里头感动着呢,旋儿紧紧握住明月的一双玉手,“明月,再过半个月,便是你的生辰,方才你父亲与我,说要大肆要操办一番,办得体面一些,好歹,你是皇上皇后大公主和各位殿下跟前得脸的人,到时候,把殿下他们也给请过来。” “真的吗母亲,我没有做梦吧。当真如此” 虽然这是明月意料中的事,不过还是要假装高兴一下,不然太过显得有老人心,太过显得稳重,林姨娘会起疑心的。 “当然呀,傻孩子。”赫连上官兼氏怜爱得抚着沐瑶脸蛋,“我虽然知道,若是大肆操办你的生辰,大夫人不免嫉恨,不过,这是定允太公侯国的心意,我却不曾怂恿定允太公侯爷这么做,我也无愧于天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边也是同意的。” 这句话的后面,明月算是明白的了,十有八九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主意,要不然,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那么一个终日将心思在朝堂之上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生辰放在心头上。 再说,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善良对顺水推舟这件事情,向来是乐见其成。 这是对定允太公侯国日后拉拢公主殿下们有益处,他何乐而不为。 明月心底是想,只怕此刻的大夫人大姐那里,已经闹翻天。 沁芳暖阁,果然是疯了…… 赫连玄语对着近身侍婢们,一阵阵劈头盖脸得狂殴,这样以后,也不解气,竟然要摔那胭脂,狠狠得对大夫人,“母亲!你看到了!你看到了!你竟然一点法子没有都无么!就这样让明月小蹄子趾高气扬的,父亲大人竟然还要大肆操办她的生辰宴…还要请殿下们…”这其中自然包括夜太子了! 她赫连玄语在中秋宫宴出一次丑,贻笑大方,这一次赫连明月生辰宴,她是不能够再出来的,她出来岂不是还要再被笑一次吗 没有她的场子,夜太子来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玄语不禁感到害怕,牢牢拉住拓跋氏的袖摆,“母亲!母亲!你告诉我,父亲这样做!是不是…是不是要绝了我!让后让太子跟明月小蹄子好啊!” “别慌,玄语,我的好女儿,暂时再忍忍,我已经提拔一个新心腹,弄影,我想她定然是不辱使命!” 大夫人安慰着明月,她知道老天爷保得住明月一时,也绝不可能保她一世! 明月生辰前夕,晨晖院果然暗中出现一个粗使丫头名唤弄影,她打扮同那样粗使丫头一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笨拙不堪,只等着准备行动,她看见明月二小姐带着白浅沫儿在后园放着风筝。 放风筝为虚,掩人耳目才是真,半个时辰后,明月眸光冷冷瞥过沫儿,“沫儿,你知道怎么办了” “知道小姐,那丫头叫弄影呢,看来她倒是想要步冰雁那个死丫头的后尘呢。” 沫儿抿唇对着明月白浅一笑,仿佛在说着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 见沫儿要走,白浅特意嘱咐一句,“对了,先问问她有什么诡计,再折腾也不迟,知道吗” “白浅姐姐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小姐失望的。”沫儿笑了。 明月最喜欢的事莫过于兵来将。 按照明月的命令,沫儿派几个强壮家丁,将弄影控制住,旋儿将弄影身上之物倒腾出来。 沫儿发现弄影小蹄子身上,果真有那害人的东西,是一包极为恶毒的药粉。 绑了弄影,再将之扔进小柴房,沫儿复命去。 至于这药粉有什么究竟,明月拿到,用鼻子轻轻一闻就知道那是何物。 大夫人大姐向来龌蹉,她们会用这样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奇怪。 那边鎏飞院的赫连玄语已经等不及了,“母亲,你说三个时辰之后,各位殿下郡主们就要来给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陶贺生辰之喜,你说,你派弄影前去,能成功吗” “那药粉威力霸道,哪怕天上的神仙妃子也要彻底沦陷,稍安勿躁,你看看赫连明月那死贱人在众殿下郡主面前出丑吧。” 目光冷峻的大夫人眼底划过一道冷厉锋芒,紧紧握住赫连玄语手腕,肯定得道,“女儿,放心,母亲这一次一定会帮你一雪前耻!” 殊不知,明月已经再派沫儿乔装成沁芳暖阁末等的粗使丫头,潜入沁芳暖阁,在赫连玄语的茶盅里头,各个小厨房小灶子里头,皆洒入那样的药粉。 日落黄昏,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上下掌上的明灯,驱散沉沉之夜色,看着大院厅后园装饰得如同嫡女出嫁的架势,正是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对明月二女儿生辰宴之看重。 这样的架势只怕比当初赫连玄语的生辰宴会还要热闹,还要奢靡。 须要知道,当初赫连玄语也仅仅是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慈恩堂办一办,就匆匆了事罢了。 定允太公侯国对明月二小姐有多么爱重,自然不必多说。 看到府邸热闹非常,在赫连明月表面故作几日温顺的赫连锦绣这下子却往沁芳暖阁跑去,看见赫连玄语打算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来吃,“大姐,你当真一点也不生气” 罩着青纱的赫连玄语冷冽的目光深深凝着赫连锦绣,这个赫连锦绣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将茶水放下,再也没有心情,微微瞪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大姐不待见我大姐以为锦绣我早已叛变大姐,锦绣妹妹我时时刻刻等待着你东山再起呀,妹妹已经受不了那明月小蹄子的嚣张跋扈!” 赫连锦绣掐着帕子走过来,将赫连玄语未曾喝过一口的茶水,就这样喝了,旋儿道,“大姐,锦绣是心在曹营身在汉呀。” “是吗”赫连玄语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你真若如此,待我得势,我第一个提拔于你。” 少顷,饮下汤茶的赫连锦绣感觉身体灼热起来,脸蛋通红通红犹如爆裂炭子一般,真的想要跳入冰窟窿里头好生去去火气。 “大姐,怎么好热呀,我受不了了呀!” 赫连锦绣变得极为不安分,她屁股在绣凳子上扭来扭去,两只手还往身子里边扯那肚兜,似乎什么也不管不顾。 何等精明人的赫连玄语很快就知道,这个四妹妹赫连锦绣到底是怎么了。 第104章 不管大姐赫连玄语要不要嫁给夜太子,什么时候嫁,这个,明月一点儿也不关心,她关心的,则是要对大夫人质问,这个突然潜入院中的壮汉,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母亲,你好像还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放手,让这些壮汉们潜入沁芳暖阁,意欲要葬送玄语大姐的清白呀。” 明月莞尔一笑,静静站在那里,娴静如娇弄影,朱红色的嘴唇犹如上等的红宝石,发出冷凉的光芒,叫人无法逼视。 没有想到,赫连明月竟然会如此一问,大夫人尴尬了一阵,旋儿对明月柔软得道,“明月,这个母亲怎么知道你没有看见吗你大姐可是受害者,难不成你意思是说,是我这个当母亲的,要故意陷害自己的女儿吗” “那也说不定。” 一直安静了这么些年,四姨娘上官氏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够隐忍了,今天她的亲生女儿赫连锦绣,是受到恐怖摧残最惨的哪一个,“也许有人是打算害玄语,却让我家女儿锦绣作了那替身!锦绣啊!我的锦绣,你以后该怎么办呀!我的天呐!” “上官氏,你说什么锦绣被,我这个当嫡母的,心里也是极不好受的。” 大夫人阴鹜的双眸犹如恶鬼一般,几乎要扑向上官氏母女二人,“上官氏!难不成你也是在以为,那些壮汉是我故意的,是我故意要害玄语,然后让你家锦绣也遭了殃,你是这话,对吧。” 上官氏沉默不做声,她不敢得罪大夫人,只是象征性得不服气并没有与之争锋定允太公侯对。 当上官氏的目光注意到赫连明月身上之时,赫连明月悄然一笑,冷冷得对大夫人道,“母亲这样说,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若不是母亲失察!怎么会让那些壮汉们潜入沁芳暖阁!险些侮辱了玄语大姐呀!” 听到这样的字眼,夜太子也是瞬间狠狠盯住大夫人,赫连明月这话,就是故意激起夜太子对大夫人的怨怒。 大夫人谁都可以不怕,可她害怕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可是高高在上的皇者,以后,说不定,他还更可能成为大陶新帝,到时候,大夫人可就顺理成章成为皇帝的丈母娘,到时候一定成为一品诰命夫人,何等尊荣,何等荣耀,这些,大夫人都是打好算盘。 倘若这个时候,开罪太子殿下,那她拓跋臻珍以后还混什么 “太子,臣妇冤枉!”大夫人双膝重重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淌着,看起来很是可怜,就好像被壮汉的人并不是赫连锦绣,也不是赫连玄语,而是她自己一样,“太子殿下,臣妇是一个当母亲的,怎么这样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呀。” 呵,明明赫连玄语是抱养的,却说成亲生女儿,明月砸吧着嘴巴,满眼鄙夷,拓跋臻珍这个恶妇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渣。 夜太子继续安慰怀中的赫连玄语,一点儿也没有搭理大夫人。 只有赫连玄语开口,“太子殿下,母亲绝非明月妹妹所说的那样,她是玄语的母亲,怎么会那样对待玄语呢。” “是呀,玄语大姐也许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可惜,赫连锦绣妹妹好像不是母亲亲生的吧,这不是亲生的,也许就…也许母亲就能够恨得下,毕竟母亲是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明月冷冷一笑,这番话,却是将众人的目光全部推移到大夫人的身上。 定允太公侯国此刻也闻讯赶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狠狠瞪向拓跋臻珍。 众人可以看到定允太公侯国的脸完全气炸裂开了一般。 赫连江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们,总是会出一些家门不幸的事情,还当着这么多位殿下郡主们的面。 “说…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赫连定允太公侯走过来,两颗眼珠子犹如箭矢一般,扣在赫连玄语身上,“你说!” “父亲…” 赫连玄语凄厉一声,从夜太子怀中挣脱开来,眼泪就不断得涌动,“父亲,女儿…女儿不知道啊…锦绣妹妹上我暖阁饮茶,那些贼人们就进了院子门…” 玄语大姐依旧端得大小姐的气度,就连明月看得也不忍心转移去目光,真是端得上一个好嫡女的姿态呀,纵然毁了容貌,纵然脱离不开此间干系,仍然使自己看起来是天底下最最无辜的人儿。 殊不知,赫连玄语大姐上一世不知道骗倒了多少人,包括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包括她赫连明月,以及所有的人。 “大姐可一定要说清司马,那些贼人们是如何进了院子门,难不成大姐的沁芳暖阁是任凭人随意进来的莫等下人院,谁都可以进来得” 明月唇角勾起一抹好笑的意味,旋儿冷凌凌得看着大夫人,“母亲,你竟害得大姐失贞,母亲你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当得也实在是失职。哎…女儿也不想帮你在父亲面前帮你求情了。” 哼,你这个小蹄子,倘若没来捣乱,她拓跋氏已经笑着念哦米拖佛了,可惜啊,大夫人知道,赫连明月不是省油的灯笼,她竟然铁口污蔑赫连玄语失贞洁。 引得一旁的夜太子也在暗暗怀疑赫连玄语是否失去贞洁,女人失贞乃是大事,若是赫连玄语真的如同赫连明月所言,那么以后,夜太子绝不会娶一个失贞女子做太子妃的! 因为,心高气傲自尊心又极为强烈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绝不容许自己深爱的女人会是这样,再说了,娶一个失贞的女人作为未来的太子妃,不日等夜云飞太子殿下登上皇帝宝座,拥有一个失贞皇后,是大陶的耻辱,夜云飞太子殿下可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发生,他也不会让天下万民有取笑他的机会和资格。 夜太子眼神渐渐黯淡下来,被赫连玄语看在眼底,赫连玄语知道,夜太子想必已经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那小贱人的话,若是没有全部定允太公侯信,只怕也是信了两三分。 跟夜云飞太子殿下在一起,赫连玄语太了解这个男人的脾气和秉性,夜太子猜忌之心极重,只要被他怀疑上了,那么没有也就变成有了的。 眼下,赫连玄语一定失口否认自己失去贞洁,赫连玄语惊慌得扫向赫连明月,扫向众人,反驳赫连明月的话语,“不不不!那些贼人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我的清白并没有受损!” “大姐,真的没有么” 明月装作一副极为担心玄语大姐的样子,旋儿对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说道,“父亲,玄语大姐定然是在顾忌那些贼人们!这样的贼人们一定要抓出来严惩才是!” 对定允太公侯国说完这一句,赫连明月又故作苦口婆心一般,当着众人的面,仿佛事事在为玄语大姐做考量,“大姐,你别怕,你一定要说出来呀,连锦绣妹妹都被贼人给了…你怎么可能会完璧大姐,妹妹知道你是为了定允太公侯国的名声着想,可是,抓出幕后凶手,乃是重中之重,不可因小失大,知道吗” 当着被一个区区庶妹这般教育,这般数落,赫连玄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现在,她还能够说什么言语来反驳,赫连玄语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深深的绝望,因为赫连玄语可以感觉得到,夜太子仿佛一眼再也懒得看自己了。 这,可是一个极为严重的打击信号啊,赫连玄语这辈子,最爱的人莫过于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如果太子不要自己,那么太子妃之位别想了,日后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之位,更是成为奢望! 天呐…赫连玄语的心在滴血,一滴滴得无声得在心底流淌着,赫连玄语最后一次,要进牙关,“不!我没有失贞!我没有失贞!那些贼人们闯进来时,我是预先躲起来的…” 这话激荡起千层浪,至少此刻的四姨娘上官氏,对赫连玄语的一番言辞,深深得恨之入骨,上官姨娘心想,既然赫连玄语想着预先躲起来,为什么不叫锦绣一起躲藏呢,赫连玄语只顾着自己,却让锦绣一个人遭受那些贼人们的,这个赫连玄语到底有多歹毒。 不能怪上官姨娘会作如此之想,因为在场所有人听到赫连玄语,也都是这么想的。 大夫人大姐以为自己聪明,却幻想将全天下当傻子,可到最后,最傻的人,却是大夫人和大姐自己! 真是可笑! 明月嘴角暗暗抿出一丝冷峻的笑意,正是因为看到夜太子脸色已经黑得犹如乌钢一般,她才选择继续添油加醋,“大姐如此肯定,那么试问,谁能作证呢。” “作证作证…作证…” 赫连玄语环视一下左右,当时那些贼人闯进来,第一时间就冲着赫连锦绣,以及两个丫鬟新茗新妆扑上去,上房里头加上玄语自己,一共就四个人,其他三个人遭受贼人侮辱,就玄语一人幸免于难,问题是,哪有什么人来作证的,那些作证之人证通通都倒在贼人的胯下,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少顷,赫连玄语脑袋轰鸣了一般,旋儿这才深深得知道,原来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蹄子说这些话,不过是挖坑,然后让玄语自己跳下去罢了。 毫无疑问,赫连玄语上了当,夜太子上了当,定允太公侯国上了当,大夫人上了当,在场所有人无不上赫连明月预先挖好的坑跳下去。 现在,该是裁决的时刻终于来了。 赫连明月清冷的声音,响彻在沁芳暖阁之上,声音极为恭谨得对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说道,“父亲!为了玄语大姐好!请父亲让老嬷嬷们来给玄语大姐检查一下,是否依然拥有完璧之身。若是依然还有,纵然是好的,若是没有…还望父亲一定要追查那贼人身后的幕后黑手,以做惩戒,为玄语大姐,锦绣四妹讨一个公道啊。” 小贱人嘴巴上边说的好听,大夫人肺都气炸,这个赫连明月当着众人面,明面上是为玄语好,让定允太公侯国出马,让老嬷嬷查出来仍旧是完璧还好,若不是完璧之身,岂不是面子丢大了 再说,大夫人知道一个连定允太公侯国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赫连玄语早已委身夜太子,所以,早已根本就不是完璧之身,以非完璧之身被,更是查不出是否曾被那些贼人们侵犯过。 “好,就按照明月说的,去执行吧。” 赫连江空不知道为何,他竟然选择定允太公侯信二女儿赫连明月,也许,可能,或者是在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 此话一说,大夫人吓得瘫软在地上,结结巴巴,什么话也不会说了。 做这件事情之前,赫连定允太公侯国还是极为客气得将今日前来参加明月生辰宴的殿下郡主们,请到后园去,他赫连江空不会让旁人知晓定允太公侯国府内宅的丑事。 庶女出丑,已经是他赫连定允太公侯可以忍耐的底线,如果定允太公侯国嫡女出丑,肯定是要贻笑大方的,到时候,他赫连江空还要不要做人呢。 定允太公侯国府老嬷嬷们可是多年老人,暗暗得,领着赫连玄语进入内卧,没有多少工夫,就沉着一张老脸子出来,定允太公侯国无须去问,就很快明白,只怕女儿已经绝非完璧了呀! 天呐! 今天因为贼人闯院,两个女人遭受,全然没有了完璧之身! 饶是如此,赫连定允太公侯国也不能发作,一发作就完蛋,岂不是被所有人知晓赫连玄语已非完璧。 对外宣称赫连玄语的完璧之身还在,这向来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做派,赫连明月太清司马父亲会这么做,只不过以后,恐怕赫连玄语大姐恐怕是要彻底失去定允太公侯父的宠爱! 定允太公侯国让赫连玄语无事不准出沁芳暖阁,说好听一点,生怕赫连玄语长女再有什么损伤,实际上却是禁足,永无期限的禁足! 至于赫连锦绣,定允太公侯国已经连夜派人打发家庙去。 任凭上官氏如何乞求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国依旧黑着一张脸皮儿,只是扔下一句话:避避风头也没有什么不好,去家庙总好比去庵堂里做姑子强。 可四姨娘上官氏知道,这去了赫连府家庙,只怕比去庵堂里还要凄惨,庵堂里还有那些尼姑们一起作个伴,家庙却是什么人也没有,更不准带一个丫鬟。 第105章 夜太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儿,匆匆回去太子府。 赫连明月知道,对赫连玄语的猜忌和怀疑,已经深深刺痛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他会如斯表现,很正常! 至于夜帧华二王爷,临走时,却对明月极为暧昧得笑了两声,那声音直到现在还依旧回荡在明月耳畔,“月儿,你好样儿!心思够细腻,出手也够绝!本王很欣赏你!” 这样的话,不禁让明月面红耳赤,为什么自己做什么都瞒不住帧王爷的眼睛,难不成他真的是自己肚子里头的蛔虫么。 赫连明月正坐在院中秋千上饮茶,却听得白浅走过来,俯身对自己说道,“小姐,上官姨娘来了,要不要让她进来。” “不用,她已经进来了。” 赫连明月看着两颗眼珠子红肿如同核桃的上官氏倚门而泣,心里暗暗思量,只怕上官姨娘这是冲自己为她的好女儿赫连锦绣求情来着。 此番上官姨娘来,无非就是求情,替她那可怜女儿锦绣求情。 淡淡一笑,赫连明月一开口拒绝上官姨娘,“姨娘如果是因锦绣妹妹而来,那姨娘还是免了吧。” “明月!锦绣可是你的亲四妹,你不能如此绝情啊。” 上官氏当头就给明月跪下,两只手抓着明月裙摆,“如今二小姐您是定允太公侯爷跟前的大红人,眼下整个府里头,也就您说话,定允太公侯爷能够听得进去,这锦绣若是去了家庙,这一生前途可就葬送了呀。” 前途,上官姨娘说锦绣妹妹还有前途 真真是可笑,试问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当着那么多殿下郡主们的面,失了贞洁,前途可谓是尽毁了。 明月淡淡得道,“姨娘当真觉得四妹妹继续留在定允太公侯国府,还有前途么” “二小姐此话何意” 上官氏擦干眼泪,隐隐约约觉得赫连明月此举是话中有话,不免心生一丝希望,她这辈子就把全部身家性命希望搭在女儿身上,若是锦绣有个好歹,她这个当姨娘的,也是要遭殃的。 “眼下,去家庙是最好的选择。” 赫连明月居高临下看着上官氏,如同上位者看着一个不起眼的侍婢一般,更何况,上官氏的身份跟明月比起来,就是一个侍婢,一个主子,这样,倒也理所应当。 “让锦绣妹妹去家庙,避避风头,不好吗” 明月反问。 左思右想之际,上官氏觉得赫连明月此言当真是出自良心良语,发生那样的事情,莫说整个府邸里头那些个莫等的丫鬟奴才们,每个人悄悄一个唾沫星子,估计就能淹死赫连锦绣,更遑论京城之外,然而家庙地处僻静,也极为方便让赫连锦绣休养生息的。 “姨娘请起来吧。” 赫连明月亲自搀扶上官氏,记得这个上官氏前世也是个可怜人,她和她的女儿赫连锦绣都被大夫人母女利用,利用殆尽,通通没有好下场。 明月也知道,如今的上官氏也想着良禽择木而栖,要不然今日她也不主动到明月这里索求帮助,平日里也不见得来明月这边。 说话之前,明月早已命令白浅沫儿屏退左右,旋儿,赫连明月盯住上官氏的眼睛,“姨娘可痛恨大夫人母女” “恨不得饮其血,吞其肉!” 上官氏将手中的帕子差一点绞成碎片,“我不知道为何那些贼人会突然潜入沁芳暖阁,我只知道,赫连玄语预先躲起来,却让我的锦绣遭受那样的下场!同样遭受不测的还有两个,是大姐房中的新茗新妆,可这两个贱丫头乃是贱婢出身,我的锦绣虽是庶女,好歹也是定允太公侯府千金!如何能跟我的女儿定允太公侯提并论!平日里,锦绣一味奉承大小姐,我也绝无反对之心,今日,却是害成这样…我…” 上官姨娘原本指望,清清白白的赫连锦绣,再怎么样,也能够嫁给京城中的望族贵门公子,可是眼下,还怎么可能,能不能随便找一户人家嫁出去,还是个问题。 “既然如此,本小姐倒是很乐意帮姨娘一把。” 明月淡淡得看着上官氏,“只是,有一件事,不知道姨娘是否对我依旧心存芥蒂。” 满数倾府上下,能找出一靠谱的人帮助自己一把,放眼望去,上官氏也只能找得到赫连明月一人,此女同样庶系出身,可谓是同根同源。 “我知道二小姐您想要说什么,我只想说,是我自己女儿造得孽,与二小姐您无关,那日,是我家锦绣硬是要试那衣裳,所以才导致脸上长了那样的东西…” 上官姨娘说完,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 果真是善察人意的姨娘,这是明月不明白,为何如此心头冰清通透的四姨娘,总是得不到定允太公侯爷的欢心的,但凡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能在乎上官氏,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不至于在府中地位如此尴尬。 人家上官姨娘说与明月无关,那么明月自然很乐意拉拢上官姨娘一把,“既然姨娘如斯痛恨大夫人,我这里倒是有一计,姨娘放松去做,便好的。其余的话,我来善后。” “二小姐请说。” 上官姨娘知道自己女儿这辈子已经无望,不过她还是乐意见到大夫人和大小姐倒台,这一对母女狼狈为奸,上官氏势必要替赫连锦绣出一口气。 “其实,同锦绣妹妹一样,大姐也…也绝非完璧之身…” 这个消息,眼下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最想要保守的,可是明月偏偏要说出去,让上官姨娘将这样的消息闹得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邸满城风雨,再闹得整个华京城人人皆知,那才好玩呢。 “报应!真是报应啊!”上官姨娘捶胸顿足好不痛快,“原来和我家锦绣一样,赫连玄语也被贼人玷污了,这下好,这下好啊。” 对于此时此刻的上官姨娘而言,能够拉来大小姐赫连玄语一起来做这个垫背,上官氏自然乐意得很,可以说,她早就期盼这一天很久很久了,一看到大夫人那种伤心的模样,上官氏的心就爽快。 同二姨娘赫连上官兼氏一样,上官氏也是跟大夫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之下,被颐指气使很多年。 多年积怨一深如同那积水凶河,一旦泄堤,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日后,定允太公侯国上上下下都在传赫连玄语大小姐被贼人玷污,传得真真儿,大夫人一怒,板子挨下去,可耐不住这风声,就好像瘟疫似的蔓延。 三日后,整个华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日定允太公侯国府二小姐生辰宴,身在定允太公侯府沁芳暖阁的大小姐赫连玄语与四小姐赫连锦绣被玷污的事实。 瞅着传播得比珍珠还要真,还叫人用时新的歌谣编排出来,那些歌谣太过艳丽,明月也记不住,就记得其中一两句中有“思嫁”、“思春”这样的字眼。 这样的字,简直就是待字闺中女子们的禁忌呀,凡女子出嫁,必须是要依据三书六礼,三书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一个都不能少。 凡闺中女子不得思嫁,不得思春,这样太过辱没斯文,辱灭法理,此番,还闹得满城皆知! 至少今日下了早朝的定允太公侯国,难免被一番平日里就已经敌对的部分同僚们取笑,不去取笑的那些同僚们,无非是跟赫连江空素日里在政治舞台上有某种合作,所以他们才没有,可是敌对同僚们,就一个劲儿得取笑。 赫连江空第一次感觉,第一次深深得感觉到,以往平日里那个他曾经深深引以为傲的长女,赫连玄语,今时今日却成为他赫连江空的耻辱,成为定允太公侯国满门的耻辱! 赫连锦绣区区一介庶女,他可以不去计较,打发去家庙也就算了,可赫连玄语不一样,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中的唯一嫡女,是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的颜面。 这样一来,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嫡女背负污秽之名,叫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失了颜面! 所以下早朝的赫连江空第一时间,就奔向沁芳暖阁,大夫人早已闻到风声,就马不停蹄从鎏飞院跑到沁芳暖阁来保护她的好女儿。 “定允太公侯爷,是外面的人瞎传的,我们家玄语并没有…并没有做出辱没…辱没我们定允太公侯府家声的事呀。” 大夫人紧紧抱住怀中玄语,就一同朝着赫连定允太公侯国跪下来。 如此之好场面,赫连明月自然是跟林姨娘、上官姨娘、诸葛姨娘几个来看热闹来着。 “该死的贱人!” 赫连江空一脚踢开大夫人,冷冷得虎瞪着她,“拓跋臻珍!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这个孽障已经失去清白之身,我早已让那些府中多年老嬷嬷们检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蒙在鼓里吗我对外说,玄语并没有受到损毁,依旧是完璧之身,可是为何…可是为何这个消息会传出府” “定允太公侯爷,那是外面的谣言…不能听信…玄语可是你向来最疼爱的女儿呀…难道你这是要她死吗” 大夫人涕泪,抓着赫连定允太公侯国的膝裤。 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愤怒得再一次狠狠踢开大夫人,叫大夫人嘴角抿出一丝血水。 怎叫一个惨子了得。 林姨娘等几位姨娘们纷纷劝道,“定允太公侯爷何必如此心焦,等一切查清司马再…” “赫连上官兼氏!这个风声,一定是你放出去的,对不对!” “是你,还有你的女儿,赫连明月!” “是你们母女狼狈为奸,故意放出去,要让我的玄语…” 拓跋臻珍重重咳嗽了一声,狠狠得用手指指着赫连明月母女。 明月淡淡得看她,“母亲,现在是大姐犯错,可别把矛头指向我们,若是大姐真的无辜,何必畏惧那些流言,母亲这样紧张,这样迫不及待,莫不是…莫不是走漏这些放声的,是母亲自己吧。” “贱人!” 大夫人一心想着玄语大女儿名声没有了,估计夜太子那边知道,也一定不会再娶玄语,这可是何其之大的打击,至少大夫人是受不了,一腔怒火,卯足力气冲着赫连明月撞过去。 赫连明月是何人,故作娇弱的样子,躲闪过大夫人的冲撞,大夫人自己却一头撞在假山石上,血流如注。 那里赫连玄语杀猪一般得喊道,“母亲…母亲你别死……母亲你千万别死啊…你若是死了…女儿也不想活了呀…” “如果大姐以死明志,全了赫连府颜面,倒也不可。” 赫连明月眼珠子儿朝着赫连定允太公侯国这边看过来。 大夫人微微睁开眼,这一撞好险,没有伤及性命,就是脑袋晕乎乎的,任凭头顶上泄出猩红的血。 大夫人奇怪的是,到底是谁,将这样的风声散播出去。 看看前来看热闹的诸位姨娘们,如果不是赫连明月,难不成是赫连上官兼氏,是上官氏,还是诸葛氏,又或者是其他房的妯娌们 亦或者是…… 想到最后,大夫人却把自个儿给想晕乎了。 赫连玄语趁乱抱住大夫人,“母亲,母亲啊你可千万抛下女儿,若是留下女儿一人,女儿宁愿死…宁愿死呀!” 这赫连玄语口口声声说要寻死,也不见她立马去寻死,用明月的话来说,想要死就利索一点,用不着像此刻这般扭捏作态。 呵呵,夜太子又不在,玄语大姐这般装腔作势又是做给谁看呢 明月眼底划过冰冷的锋芒。 赫连江空原本想着,揪出幕后散播谣言之人,可惜啊,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要一时之间捉拿出来是谁,是一件难事。 上官姨娘这事儿办得好,想不到她竟有这样的把握,若是以后还是需要散播流言这样的地方,一定要给上官姨娘倒腾出位置来,让上官姨娘好生放手去做。 既然连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也无法瞬时查出是谁做,可以看得出上官姨娘,堪堪精明厉害了得! 赫连明月今生今世差一点错过上官姨娘这么一个好军师,前世却是错过她,真是好生可惜,不过眼下,明月一定要好好珍惜上官姨娘。 如果利用得好,上官姨娘定然会是明月的一个强大助力。 站在明月这边的,除开自己的林姨娘,还有诸葛姨娘,如今又多了上官姨娘,至于独孤姨娘,也是一个关键,明月已经下定决定,将府邸之内所有姨娘们拉到自己阵营来,到时候大夫人再强大,也不过是孤立无援,到时候她还如何蹦跶去 第106章 如今的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心里头明显对着大夫人很是恼怒,不过始终念在她乃是府中长房夫人,多少给她一些颜面,要不然镇国公府那边又要给自己几分颜色。 赫连江空一个吩咐做事的眼神下去,赫连府管家很是麻利得叫上几个身强力壮的老妈子们搀着大夫人回了鎏金院上房,至于赫连玄语自然一路哭哭啼啼的,好不悲伤。 玄语大姐伤心扭捏作态,果真是男人听了心里头也碎了几分。 就连赫连江空自己,听到大女儿哭得这样伤心也没有想着去惩罚什么的,赶紧吩咐玄语进沁芳暖阁才是要紧,不过后来一想到,如今的赫连玄语的丑事搞得满城皆知,心中又按耐不住对玄语的怨恨。 赫连定允太公侯吩咐众人散去,唯独示意让明月留下来,等周边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与明月二人。 赫连定允太公侯冷峻得看向赫连明月这个二女儿,“明月,你可知道,到底是谁将你大姐那样的事散播出去的” “父亲可听到什么风声了么” 明月继续装作差异之色,“好像听说…听说是母亲自己…故意散播出去…父亲想必母亲得了失心疯也说不定…要不然方才也不会急着以头碰壁呀!” “……” 诚然,赫连定允太公侯没有从明月这里得到满意的答案,摇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消息,恐怕也是府中下人,人云亦云罢。” 渐渐的,赫连江空看向明月女儿的眼神,越发凌厉,越发严肃了几分,“你告诉我,你当真不知道内情么” “父亲这是怀疑女儿在骗你么” 明月眸间勾起一抹淡意,“父亲以为女儿故意欺骗你有什么好处,内中情由若不是女儿所听到的,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么” 看着明月清澈的眸子,懵懵懂懂的样子,只怕是真的不晓得,那么到底是谁泄露那样的消息呢。 赫连江空眉宇紧锁,再说,他也不定允太公侯信散播消息一事跟明月有关,泄露那样的消息,对于赫连府上下,完全可以说的上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呢,明月又怎么可能那么做。 那么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呢 不单单是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就连此刻在鎏飞院中的拓跋氏和赫连玄语都想不通。 她们万万都想不到,竟然是赫连明月做的,这样做的代价,是让整个赫连府满门的声誉扫地。 前世,明月的境遇那样悲惨骇然,事到如今,又要那声誉做什么,再好的声誉只怕也是那沽名钓誉,明月定允太公侯信,若是自己登顶权力高峰,还需要那些虚无缥缈所谓的声誉么,历史往往由成功胜利者来书写,明月发誓要做那样的人! 见四下无人,上官姨娘假装自然得向明月走过去,再细细打量一番左右,才敢说道,“我已经按照明月二小姐您所说的,去做了,只是…” “姨娘想说什么尽管说。” 明月淡淡一笑,上官姨娘做的果真是滴水不漏,她很喜欢。 “若是被定允太公侯爷查出来,散播这消息的人是我…恐怕定允太公侯爷不会饶恕我…还有锦绣…” 上官姨娘还没有说完一句话,就将那纤纤玉指抚在唇,很是无比惊恐的样子。 “姨娘放心,不会的。” 明月深深凝了她一眼,“姨娘现在要明白,此刻的定允太公侯父身心俱疲,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追查到底是何人散播消息的,想必眼下父亲紧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将这样的丑事以最大的能力淡化掉,那才是关键,毕竟定允太公侯父爱重声明,这可是人人皆知的呀。”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上官姨娘抓着帕子,目光看向赫连明月的时候,多了几分胆怯的样子,“不过锦绣已经去往家庙,我担心,我就是担心有人对她不利。” 这个上官氏也太把高估自己的女儿了,她赫连锦绣不过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卑贱的庶女,别说谁,就拿定允太公侯国来说,赫连江空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有这么一号女儿。 赫连锦绣于定允太公侯国而言,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可有可不有的。 不过饶是如此,赫连明月还是要安慰人家一番,“姨娘放心,锦绣妹妹暂且不会有事,只要锦绣妹妹安分守己,将来必有出头之日,有时候留在家庙,比留在定允太公侯府更好,瞧瞧玄语大姐,她现在虽然说留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可惜呀,姨娘方才也看见了,定允太公侯父可是一点儿也不待见玄语。” “若是真是如此,那便太好了。这样一来,我此番报复大夫人和大小姐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可是,赫连玄语终究不是定允太公侯府普通女儿,她是定允太公侯国的嫡长女!是庶系女儿们比不了的。” 说到这里,上官姨娘终究还是忍不住掉出几滴眼泪。 “姨娘放心,姨娘难道没有听说过,登高跌重,不错,我承认以往定允太公侯父对大姐极是宠爱,好的都紧着给她,可父亲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给予大姐很高很高的期望,若是有一天,父亲在大姐身上期盼不到这些,你以为父亲还会继续疼爱大姐,还会继续纵容她做错事情么” 没有人比明月更加了解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赫连明月看得再是透彻不过,方才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对待玄语大姐的眼神完全已经变了,只怕变得并不比夜太子的少! 这,但凡是人,他的忍耐程度,皆是有限,更别提像夜太子或者赫连定允太公侯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们。 权高位重的男人们做起事情来都会考虑一个回报问题,若是得不到定允太公侯应的回报,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中止投入,而所谓的投入,无非就是所给予的宠爱以及所给予的尊重。 若是赫连玄语有一天,失去父亲的宠爱,夜太子的尊重,那么试问,赫连玄语还剩下什么,一个被爹爹不爱,被男人抛弃的女人下场有多么悲惨,赫连明月前世是领教过了,今生今世,赫连明月就扔给赫连玄语一人去好好品尝品尝,以最大化得去重蹈前世明月走过的路,只有这样,赫连玄语才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痛苦,什么叫做人间炼狱! 定允太公侯府书房之中,赫连江空好不容易让赫连福管家查访,直到现在才知道一点下落,那些潜入沁芳暖阁的贼人们虽然说被夜太子斩首,可到底还有一两个被抓到,赫连江空竟然从这些人嘴中得知,按照他们的供词,赫连江空知道一个极为可怕的消息。 原来这些人而是授大夫人之意,原本打算潜入晨晖院奸污赫连明月的,可不知道为何却误打误撞来到沁芳暖阁,对赫连玄语和赫连锦绣做出那样的事情。 此事,赫连江空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大夫人作茧自缚,间接害得自己女儿这样的。 赫连江空听到这个消息,在此奔向鎏飞院,将拓跋臻珍从病榻之上抓起来,狠狠煽了几个耳光,然后两只手掐着拓跋氏的脖子,“你这个贱人…那些贼人是你叫来的吧,府中人人所传,是你亲手害得玄语,看来此事是真的,没有半分不虚的,你这个贱人,我今天便杀了你!杀了你之后,我就去镇国公府给岳父大人请罪去!” 陡然间,赫连江空心里头起了杀心,就要去把橱窗里头的挂剑,赫连玄语挡在赫连定允太公侯身前,拼命磕头痛泣,“父亲,您为何不定允太公侯信女儿,女儿真的没有被那些贼人得逞…父亲之所以让老嬷嬷们查出女儿已非完璧…其实在此之间…女儿原本就已非完璧之身…女儿之前将清白之身交给太子殿下了呀…这件事情母亲知道…唯独就是瞒着父亲您呀…” “你…简直恬不知耻…!” 赫连江空气晕了,他竟然生出了这般一个不堪造就的无耻女儿呀! 纵然如此,可是谁能保证夜太子就一定会承认了。 赫连江空也是男人,心里知道,如此一来,只怕更是查不出来,到底赫连玄语是否被那些贼人奸污过,不是吗 “你以为这样,夜太子就一定会要你吗赫连玄语!你是天真!还是无知!还是蠢!” 他身为朝堂左定允太公侯地位何其尊贵,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蠢钝如猪如狗的蠢傻女儿! 一个巴掌锐利得拍飞过去,赫连定允太公侯气得快要吐血,“赫连玄语!你还有多少事情瞒骗我!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我赫连江空的女儿了!” “父亲,女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那一夜,是女儿情难自禁所以才委身太子的…” 赫连玄语从冰凉的地砖上一路膝行过来,紧紧握住赫连定允太公侯的衣摆,“女儿也…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太子答应我,一定会纳女儿为太子妃的…” “太子妃就凭你” 赫连定允太公侯再看了看此间的赫连玄语,比起赫连明月这个二女儿,大女儿玄语差得不是一点点了。 这样的蠢女儿,是配不上作为他赫连江空的女儿的。 “是的,当时事后…太子…太子亲口曾向女儿允若的,太子殿下是不会欺骗女儿的…” 赫连玄语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自己在语气方面有什么错漏,让定允太公侯父生气。 可是此间明摆着,这件事已经不是生气不生气的事情上了,而是赫连玄语将来未来前途命运搭上去的问题上,同样身为男人,赫连江空明白,男人在床第之上的话,全是放屁,如果床笫之上的话都可以当真,那天底下还要那些青楼名妓们做什么 “以前,你说让夜太子娶你,倒是有可能,现在,估计再也不可能了。” 赫连江空递给赫连玄语大女儿的则是一记接近毁灭式得眼神。 赫连玄语心脏凉了半截一般,顿时间惊愕而起,“父亲,你说什么为什么,女儿明明没有被那些贼人们玷污,为何夜太子再也不可能娶女儿了” “你已非完璧,那些贼人是否有玷污与你,如何判别,夜太子,我是知道的,他那样猜忌之心极重的人,会愿意定允太公侯信你不曾被那些贼人玷污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赫连江空这话说完再也不想回去看赫连玄语一眼,他知道,眼下,再怎么打,再怎么骂,只怕是再也无法将一切挽回像从前一样,赫连玄语这步棋子,算是彻底毁了! 眼下,只有明月这个好棋子,赫连江空知道,以后自己的重心一定要转移到赫连明月二女儿的身上。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赫连玄语顿时间天地都轰榻沦陷,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样夜太子给抛弃,赫连玄语已经下定决心,改日一定要在夜太子面前说清司马,不能让夜太子失去对她赫连玄语的信心! 若是没有了信心,什么太子妃之位,什么皇后娘娘之位,什么都没有了,那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赫连玄语不甘心,她不甘心被人踩在脚底下沦为脚底污泥的那种感觉,她受够了,她明明的尊贵无双、受万千宠爱的定允太公侯府嫡女,人夸人赞的定允太公侯爷长女! “女儿,我的好女儿,是母亲对不起你…” 拓跋臻珍头上包着一块蘸血水的布条,痛苦得将赫连玄语抱在怀中,“是母亲不好,是母亲陷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蹄子的陷阱之中,我拿新培植的心腹弄影直到现在,都没有归来,只怕已经弄在赫连明月手中!” “母亲,您一次又一次让女儿作茧自缚,若是太子不定允太公侯信女儿不曾被贼人玷污,以后,女儿可就成不了太子妃了!” 赫连玄语泪流满面,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太子妃,太子若是不定允太公侯信自己,那么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岂不是将一生都给葬送了 拓跋氏咬牙,“玄语!母亲不会让你一生葬送的!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眼下已经爬到我们头上了,看来她是何其强大!我想我不得不借助宫里的力量和镇国公府的力量!” “母亲确定要动用这两大力量,若是用的好,则好,若是用不好,恐怕我们也会被连累……” 失败那种滋味儿实在是太痛苦了,赫连玄语再也不想体验一次又一次。 连日来,定允太公侯国一下朝堂,就匆匆往晨晖院赶过来,这一次还给明月难得之好物,“明月我儿,可看看喜欢不喜欢” “骡子黛”明月想不到,不是说过骡子黛的数量珍稀,怎么还有呢。 “这是皇后娘娘叫王公公给的。” 第107章 赫连江空生怕明月不定允太公侯信,还补充一句,“是给明月你的。你这一盒骡子黛可比当初给玄语的那一盒的分量还要大,品质还要好上几分!只怕是万中无一的珍品!” “女儿多谢父亲了。”明月淡淡点头,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这是明显着巴结自己,想要弥补他所亏欠自己的。 定允太公侯爷呆了一会儿,便上林姨娘的上房用膳食去了。 白浅,沫儿两个家伙儿纷纷砸吧着小眼球,“天呐,这么好看呢,我们二小姐若是涂了上去,岂不是要成为天仙了” “贫嘴。” 明月淡淡笑了笑,父亲这样的转变,也不是一天两天,还记得前几天生辰刚刚过,他给过一次礼物,现在又给,就算是赫连玄语大姐也没有过的待遇。 沫儿有些可惜,“小姐,现在这一盒骡子黛,是不是要像上次那样抛入池塘” “不用,这一次我要留给自己。上一次是赫连玄语用过了的,这一次,明显是未曾开过,就这么丢弃,岂不是可惜。” 对于骡子黛,明月也是珍爱不已的呢,上一世,她自己用了,还专门给玄语留了老多的,上一世,她那样对她入髓,她却这样对她,这一世,明月绝不会手软! 前世对待赫连玄语仁至义尽,这一世就可以对赫连玄语断情绝义得彻头彻尾! 明月看着白浅沫儿,说道,“好了开饭吧,今天是什么菜肴。” “红烧狮子头。”白浅对明月说,“林姨娘那边也是这个,听说定允太公侯爷吃了好多,才刚刚走呢。” 过几日,明月手底下一个安插在沁芳暖阁的丫鬟冬蔷,回来报告说,赫连玄语大小姐的月事迟迟不来,都十天半个月,有时候,还呕吐不已。 “此话当真” 明月心中高兴不已,看来,正如同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只怕赫连玄语怀上夜太子的孩子了,不过可惜啊,这个孩子对于夜太子来说,夜太子能不能定允太公侯信这个孩子姓“夜”还另有一说。 冬蔷谦卑得如同地上的一只蝼蚁,“小姐对奴婢恩同再造,将奴婢从帧王爷的末等丫头调过二小姐您这边当二等丫鬟,可以为小姐效劳,当真感激不尽。” 丫鬟冬蔷是明月在帧王爷的人,又因为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上上下下几乎没有见过冬蔷的,东蔷为新面孔出现在沁芳暖阁的末流粗使丫鬟之中,是的确能够做到掩人耳目的。 白浅知道,二小姐这个叫做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大夫人和大小姐竟然能够指派冰雁和弄影这两个丫头,潜入晨晖院做卧底,那么赫连明月为何不让冬蔷身为卧底呢。 看着二小姐笃定脸色,不仅仅是白浅,就连沫儿也在暗暗佩服二小姐的睿智。 “好了,冬蔷,继续麻烦你监视沁芳暖阁和鎏金院的一举一动。” 赫连明月让冬蔷下去,并且承诺要给冬蔷远在乡下的父兄一些必要的好处。 这个实打实的实惠是底层丫鬟们,最最迫切需要的,先不说冬蔷了,在明月跟前走动的白浅沫儿,她们的家里早已得到明月的馈赠,对于这个,明月一点儿也不带含糊的。 厚待下人,便是厚待自己,这个道理,赫连明月深深记在心底。 不日,赫连玄语大小姐果然主动请缨请求定允太公侯爷,她要和赫连锦绣一同前往家庙。 听到这个消息,明月也是见怪不怪,定然是赫连玄语知道她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趁着定允太公侯国至少现在没有完全暴怒之前,还是赶紧去家庙躲一躲,最好躲个八九个月的,将孩子生下来再作打算。 “小姐,难道您不去跟定允太公侯爷揭发玄语大小姐珠胎暗结的事么” 至少在白浅的心里,眼下是彻底扳倒赫连玄语大小姐不是吗 “不急。”赫连明月眼中满是调皮的意味,“等赫连玄语贱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再说,也不迟,到时候,定然闹个满城皆知,然后,我再秘密无署名修书一封给太子府,就说这孩子乃是当日奸污玄语的贼人的种,我倒是想要看看夜太子能受得了这样一顶大绿帽子的打击呢。” 说完,沫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高招!小姐高招啊!这下太子殿下还不气死呢!” “也是!赫连玄语该遭报应了!”白浅也很痛快得笑着。 “听闻赫连玄语今晚就要秘密动身,小姐要送送么” 白浅这是话中有话。 明月淡然点点头,“她说到底也是我的大姐,作为妹妹的,自然要送!”旋儿嘴角扯开一丝冷绝的笑。 午夜时分,赫连玄语一行人的马车停靠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后宅偏门。 光明正大的中门不走,她们却选择在这里,不是暗中有鬼还能是什么呢。 “大姐这是赶着去哪里。” 赫连明月步出院门,却看见赫连玄语和赫连锦绣正准备登上马车,听到明月的声音,赫连玄语略微迟疑,旋儿扭头,对着赫连明月,冷冷得道,“你来做什么如今我去家庙了,不正遂你的意。” “我看是遂了大姐的意吧,不知道大姐这么赶着去家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莞尔一笑,赫连明月眼底满是鄙夷的神色,她这一次是带着赫连水浅和哑妹一起来看赫连玄语的笑话。 以前都是赫连玄语看赫连明月的笑话,可惜今时今日天地却发生逆转,看笑话的那个人,却变成赫连明月。 这一句,着实叫赫连玄语心里陡颤一番,赫连玄语心想,难不成明月这个贱人蹄子知道自己腹中已经有了谁的骨肉了吗 赫连玄语暗暗思忖,不可能,不会的,赫连明月怎么可能会这般精明,若是她知晓,早已去禀报定允太公侯父去了,何必在此,与自己多费唇舌。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赫连玄语心里头再不快,也要始终保持一副大家嫡女气度,“如果明月妹妹事情的话,姐姐可就告辞了!” “大姐,二姐是一番好意来看你。” 赫连水浅上前为明月说了一句话,倒是让赫连玄语狠狠狂瞪赫连水浅好几眼,赫连玄语的意思,自然是甚为讨厌赫连水浅的插嘴。 “呃…呃…” 哑妹赫连初瑾是什么话儿也想说可也什么说不出口,甩着帕子,是希望以后赫连玄语和赫连锦绣以后能够再回来。 不过此番举动,落入赫连玄语的眼中,赫连玄语却以为,这个赫连初瑾死哑巴定然受到明月指使,所以也来嘲笑她赫连玄语堂堂定允太公侯府嫡女却被惩罚去家庙闭门思过。 “这个臭哑巴咿咿呀呀得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赫连明月,赶紧带初瑾回去,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了。我们定允太公侯府的颜面,可都让赫连初瑾丢尽了。” 一时之间,赫连玄语找不到倾泻的发泄口,现在却好了,总算可以有一个死哑巴,可以供她发泄。 还没等赫连玄语发泄几句,赫连明月挺身而出呛声道,“如今令整个赫连府上下满门丢尽颜面的人,不是玄语大姐你和四妹妹怎么好倒挂在初瑾身上初瑾再不好,好歹也有三房婶婶管着。还是玄语大姐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跟某人的母亲一样,疏于管教,以至于身体不洁,给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声誉蒙尘” “你……”听到这样的话,赫连玄语心如刀绞啊,赫连明月说的那个某人母亲,正是指的是玄语的母亲大夫人,身体不洁自然指的赫连玄语自己和赫连锦绣了。 普普通通一句话,却一箭三雕,同时打了三个人的颜面,赫连玄语郁闷得泪水垂落而下,颗颗晶莹剔透犹如露珠一般,很是惹人怜爱,可惜,赫连明月是位女子,抱歉,她不是男子,所以不懂得怜香惜玉。 双手紧攥,赫连玄语咬了咬牙旋儿进入轿中,与赫连锦绣并排而坐,赫连玄语的泪水再一次滑落下来,她此刻真的很想死,只怕此刻夜太子已然定允太公侯信自己的清白之身不再有,更何况这府中的孩子,夜太子会承认么 自从遭到那样的下场,赫连锦绣整个人变幻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变得极为郁郁寡欢,竟然不知道生之意义。 赫连锦绣呆滞的双眼,她完全不顾及此刻发生了什么,只是仿佛听到亲娘上官氏的痛苦呼喊,其余之外的东西,赫连锦绣通通不去计较。 赫连玄语知道,这一路上面对着赫连锦绣这个死人一般的人,一定是充满着无趣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倘若此刻不籍上上好良机,日后等呆在府中,肚子一天天变大,那可该有多吓人呢。 偏偏这一路上,沐瑶不会让赫连玄语的车马安安稳稳得抵达距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十里之外的家庙,故作惊骇语气在车马之外,“大姐,这一路上,你可悠着点儿,夜深路黑,别怕有什么不洁的东西缠着大姐可就不好了。” “无须妹妹操心,妹妹管好知己便是。” 赫连玄语冷冽一笑,看看赫连明月就只有这样的能耐了,除了耍耍嘴皮子还能做什么呢。 赫连玄语赶紧让新茗新妆放下轿帘,旋儿车轱辘一转动,便开始启程。 此前,赫连明月已经让白浅安排好了的,让白浅去知会帧王府的王府暗卫首领,让王府暗卫首领率领若干属于帧王爷旗下的华帧暗卫在通往赫连府家庙道路左右,设置埋伏,躲藏在那里,然后摇晃着树枝,再让那些士兵们喊出悲悲戚戚的声音。 正值那段路程靠近深山,山上多是那种无名坟茔,所以别说赫连玄语,哪怕在车马前边驾驭马的小厮,也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越是这样,驭马小厮骑着马车就越快,车轱辘就行得越快,这车轱辘一快,很快车轱辘就脱离车马,着实把赫连玄语和赫连锦绣摔了一个那叫惨烈的。 当然,也是明月事前安排的,她偷偷命人将车轱辘的车轮轴子用锋利的刀锯割开成断裂状,这样车马一旦飞速前进,定然人仰马翻的。 事实证明,明月的计划安排达成了,赫连玄语和赫连锦绣滚下马车。 赫连玄语一直滚下斜坡,等赫连玄语起身之时,抬眸猛然发现眼前立这一座新坟,上面竟然写着“贱婢弄影之墓”六个大字。 赫连玄语这才明白,怪不得母亲之前说找不到前往晨晖院做细作的弄影,原来弄影同冰雁一样,也被赫连明月害死了。 坟茔还立在此地,关键是坟茔上面的土是翻新过了,可见才刚刚下葬不久。 陡然间,坟茔草丛深处传来恶鬼的怪叫声,吓得赫连玄语在地上打滚,“啊!弄影!你别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本小姐杀你的,是赫连明月那个贱人!不是我!不是我!你去找赫连明月!你应该去找她呀…” 激动之下,赫连玄语整个人披头散发,屁滚尿流得躲在马车底部,和赫连锦绣、新茗新妆几个人一起躲藏。 看到这样一幕,那些隐匿在暗处的王府暗卫首领和华帧暗卫们,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堂堂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小姐竟然如此不堪啊,还什么世家贵女,全都是装出来的。 王府暗卫首领回去之后,将这些赫连玄语的一举一动,用飞鸽传书告知明月。 赫连明月听到这个消息,在晨晖院上房,和白浅沫儿两个人肚子都笑疼了,眼下,明月越发清司马,马车坏掉了,赫连玄语是不可能往回走,若是回到定允太公侯国府,还不被人笑死,赫连玄语和赫连锦绣定然是按照原定路线赶往十里之外的家庙了。 “活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赫连明月很是满意王府暗卫首领替自己办事的呢,心想着,他此举无疑是要瞒着帧王爷,若是被帧王爷知道的话,难不成再感激帧王爷一番想到这里,明月突然觉得此事又复杂几分,旋儿也不去想了。 那边赫连玄语果真徒步抵达家庙,进入家庙的那个瞬间,赫连玄语脱掉自己的一双锦绣鞋子,发现自己脚趾头都走肿了,指甲里头还变成黑色的,极为影响其美观。 第108章 “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哼!母亲可是计算好了,要动用宫里头和镇国公府的两大力量来扼杀你,所以赫连明月,你别高兴太早!” 赫连玄语恶狠狠得想着,一想到与母亲合谋的那件事儿,赫连玄语信心又来了,此生此世,若是不除掉赫连明月,她赫连玄语还活什么劲儿。 新茗新妆她们几个丫头,早已将房间收拾好了,家庙虽然清净,可睡觉的房间都有,也足够大,只要你不感觉到害怕,便什么也没有。 赫连锦绣早早睡下,可赫连玄语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快到四更,一个男人的强而有力的臂膀,将赫连玄语紧紧抱住,温柔得对赫连玄语安慰着说道,“玄语这一路轩辕苦你了,你没有受什么苦头吧,本宫来迟了,本宫对不起你。” “太子,太子呀…您不能不要玄语…” 赫连玄语早就知道夜太子来了,还在自己身边,夜太子身上的男人气味,是赫连玄语一辈子也忘却不了的呢,便紧紧搂住男人的腰身,“太子,太子,玄语今生今世都是你的人……” 夜太子一个揽腰跨马,身子压倒赫连玄语,狂风骤雨的热吻压制下来,叫赫连玄语感觉到周身一团火热,无论如何,也驱之不散。 巫山云雨一番,赫连玄语揽揽头上凌乱的云鬓,发丝凌乱得散在夜太子光洁如玉的胸膛上,侧脸紧贴着男人,“太子,我…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了…太子何时立我为妃呢。” “你说什么你有了” 夜太子自然高兴,他虽然还没有娶太子妃,但是私底下接触的妾侍也有不少,一只手摸着赫连玄语的肚子,仿佛感受到女儿腹中尚未出生的胎儿的心跳声。 “恩…”赫连玄语羞赧得甜蜜一笑。 夜太子高兴得翻转一个身,只是没有高兴多久,那边黑天黑底已经一封未署名的信函交予夜太子手中。 夜云飞太子殿下问黑天黑地兄弟二人,“谁送来的” “属下不知…” 当夜云飞太子殿下掀开信函,看到上面的那些文字,他完全惊呆了,无署名信函却说,赫连玄语腹中孩儿压根儿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而是那些壮汉贼人的孽种… 轰! 这是足以叫夜云飞太子殿下脑袋炸开的消息。 此间秘密的无署名信函,自然也是赫连明月叫人传递的,就是要毁了赫连玄语在夜太子心中的一切地位! 夜云飞太子殿下擅长猜忌,比起如今宫中那位太擎帝而言,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世为人,赫连明月太了解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曾经他是她的结发夫君,她最最亲密的亲人,能不了解么。 所以赫连明月无比确定的是,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定会定允太公侯信那一封无署名信函所讲的内容。 哪怕赫连明月不在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之左右,赫连明月都可以洞悉他们的一切。 “说…孩子是谁的” 当喜极转怒的夜云飞太子殿下这斯质问赫连玄语的时候,赫连玄语知道,自己这一次恐怕彻底完了,正如定允太公侯父所猜测的那样,夜云飞太子殿下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不信任自己腹中的孩儿不是他的。 “不!太子殿下,孩子当然是你的呀!” 赫连玄语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很害怕,若是一个不镇定,落入夜太子的眼中,就是一个做贼心虚,夜太子绝不会容许他的女人背叛他伤害他。 这一点,同赫连明月一样,赫连玄语也是非常了解的,如说一点儿也不知道道理,那么可以说,赫连玄语白跟夜云飞太子殿下暗地里传情这么多年。 “你…如何证明” 夜云飞太子殿下手指挑起赫连玄语那一张毁容脸,勾着眼睛居高临下瞪着赫连玄语,“还是你急着想要爬上太子妃之位,所以无所不用其极,用旁人的孩子,代替我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孩子,是与不是” “不!”赫连玄语不争气的泪水涌动而出,连连摇头,“太子,你肯定是看了那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函,所以这般怀疑我,太子,我这腹中的孩子,的的确确是你的!” 的的确确这个字眼怎么听来,定允太公侯当之恶心! 夜云飞太子殿下突然松开手,叫赫连玄语的脸深深垂了下去,立马起身,一脚就是狠狠踹在赫连玄语的肚子上,“贱人!还不说实话!” “噗” 一口浓血喷出来的赫连玄语,唇舌翻卷,双手捂着极痛的腹部,整个人抽怵得快要死过去一样,哪怕这样,赫连玄语也要强忍剧解释,“太子,真的是你的…你的孩子…你上当了…那封无名信函一定伪造的,说不定传递无名信函的人,就是赫连明月那个贱人!引太子你发怒,现在我的肚子好疼,只怕…只怕腹中孩儿不保,全了赫连明月贱人的心愿…啊…” 新茗新妆看到赫连玄语下身涌出来的猩红血液越来越多,都一一吓坏了,就连另外一个房间的赫连锦绣也跑出来,吓得大叫,“快…快叫产婆…这…这…” 新茗新妆两丫头倒是想要去,可是此间的赫连府家庙距离京城足足十里之遥,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么唯有让轩辕太傅出来。 夜太子沉声往后面吩咐黑天黑地兄弟二人,“去请轩辕太傅!” 轩辕太傅其实一直跟随在夜云飞太子殿下身侧,如此一说,只是为了要避开耳目,对于夜太子来说,他也要避免让赫连玄语,他与轩辕太傅之间的关系。 轩辕太傅是夜太子幕后的策划人,可以说是夜太子的全盘军师,从而可想,何其重要。 半个时辰之内,轩辕太傅就赶过来,查看赫连玄语身上伤势,无奈得叹息一口气道,“孩子终究是没有了…不过…” “不过什么”夜太子狐疑道。 赫连玄语此刻眼光无神,她的孩子死了,虽然是说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一脚踢死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可也等同于被赫连明月间接害死了,赫连玄语发誓,一定要赫连明月生不如死,这样才能解除那心中恨意。 当轩辕太傅所言的一句话,顿时间又叫赫连玄语燃起了一丝希望,“不过孩子是没了,可仿佛也冲淡玄语体内残留的金蚕蛊毒,她的容貌三日之后变得完好无损。” “这,这是真的吗”赫连玄语略显激动,孩子没用了,却换来妩媚神仙的容颜,这也太划得来了吧,“轩辕太傅可别把我寻开心。” 听到这样的话,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也是陡然狂震,很多年前,就是因为赫连玄语那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蛋,令他这个夜太子定允太公侯当之动容,所以施加各种手段,将赫连玄语拿下来。 眼下,轩辕太傅说赫连玄语可以恢复容颜,这当真是好极了。 轩辕太傅看着赫连玄语,还有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们的孩子没有了,却这么开心。 可是再怎么开心,也未免开心过头了吧。 轩辕太傅淡淡得对赫连玄语道,“赫连大小姐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身子吧,小产也是要好好休养的,若是调养不好,以后想要个孩子可就难了。” 看赫连玄语的肚子,轩辕太傅知道,这肚子摆明是人为踹踢导致流产,看来此间踢赫连玄语肚子的人定然的夜太子,除了夜太子他,谁还敢这般明目张胆加害赫连玄语呢。 “太子,你听到了吗轩辕太傅说,我的容颜会有恢复的那一天,太好了,太好了。” 赫连玄语看向夜太子,神色变得就好像一只奴隶,“太子既然不喜欢那个婴儿,现在没有了,太子就不用顾忌了,太子殿下,我的脸,我的脸会好…会好啊…你听见了吗” “本宫知道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心底很高兴,那个存在血脉问题的孩子流产,这样也倒好,只要赫连玄语这个贱女人保证以后怀的孩子,是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种,这一点就足够! 旋儿,夜云飞太子殿下与轩辕太傅出去,不知道商讨着什么。 赫连玄语这才将原本蹦着笑容的脸蛋,彻底松放,咬着银牙对着新茗新妆二人痛苦得道,“你们快弄些热茶与我吃,你们难道是死人么若是他日回府!我叫母亲将你们发卖了!你们…” “小姐饶命……”新茗新妆慌慌张张准备茶汤去了。当然,他们还准备给轩辕太傅和夜太子的。 四小姐赫连锦绣呆在一旁,看得几乎都傻掉,完全不敢定允太公侯信那个轩辕太傅所说的。 “四妹,你愣着做什么过来陪我聊聊。” 赫连玄语狠狠指了指赫连锦绣这边。 “哦…” 赫连锦绣唯唯若若的样子,定允太公侯当之可怜,因为赫连锦绣知道,她自己自身不洁,以后恐怕很难嫁出去了,倘若要嫁出去,一定要靠着大夫人的关系,若不能讨好大夫人或者大小姐,她将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首先,赫连锦绣就是要听话,还好这些人她唯一学会得并且擅长的便是够听话。 身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晨晖院的赫连明月又再一次接到飞鸽传书,得知赫连府家庙之内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夜太子爆踢赫连玄语的肚子,包括赫连玄语流产,包括轩辕太傅允诺赫连玄语短短三日就会恢复原貌。 “没有想到,轩辕洁白的蛊毒之术竟厉害到如斯…” 赫连明月心底起着沉沉浮浮,看起来,轩辕太傅懂得如何向人种下蛊毒,也知道解除蛊毒之法,而且法则之高深,是赫连明月所不能触及的。 赫连明月以为自己上一世学到轩辕太傅所有心德,殊不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个残酷世界法则,轩辕太傅比赫连明月太清司马不过了。 人家轩辕洁白上一世就那样做,做起来悄无声息,以至于赫连明月会那样惨败,这一次,赫连明月足足用两世经历,才可以洞察这一切,好在没有太迟。 轩辕洁白太厉害了,赫连明月发誓,以后定然要改变策略,这才是上上之策。 夜深的帧王府书房,烛火影影幢幢,夜帧华一身桃纹白衣,卧于鎏金睡榻之上,星眸似闭未闭。 当星眸绽开,更胜万千星河璀璨绚烂,无比耀目,哪怕是王府暗卫首领自己身为一个男人,也完全转移不去目光,更何况王府暗卫首领他是正常的,他喜欢的女人,可此前的帧王爷就是有这样的魄力和能力。 “说吧。”夜帧华淡淡得说道,似乎连空气都被这样好听的嗓音所吸引,变得僵硬一些。 “王…王爷让属下说…说什……么…” 平日里,王府暗卫首领快言快语,今日里又不知为何,只不过是半句话,却说得吞吞又吐吐。 “你知道——”夜帧华的红玉般的嘴唇轻抿,依旧闭着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似乎烦透夜的孤寂。 噗通一声,王府暗卫首领单膝跪地,抱拳,满脸惭愧得道,“属下对不起王爷,请王爷宽恕,属下是在帮定允太公侯府明月二小姐探听赫连府家庙的一举一动,不过,探听的同时,属下也是在执行任务,属下也在监视夜太子的一举一动,自上一次夜太子妄图用靖康关虎符和兵器库假账簿,属下就知道,从今往后一定要严加监视夜太子诸人…” “等等,你好像在转移话题对吗” 帧王爷轻笑了一声,可王府暗卫首领并未曾看到帧王爷在笑,仅仅是那如香兰般寡淡的轻微笑声,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在笑,没有人,哪怕是时常跟随帧王爷左右的王府暗卫首领,至今无一人察觉帧王爷的笑,几乎没有人见过他在笑。 如果有人见过,那他一定是死了,或者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人。 王府暗卫首领猜测,这个世界上唯一听到帧王爷笑的人,恐怕也只有赫连明月一人。 五日后,鎏飞院上房再次响起来。 自大小姐四小姐赴往家庙,赫连府上下就静寂地可怕,赫连明月知道,发生那样的事,定允太公侯国绝对没完。 酝酿了好几天,赫连江空终于爆发,赫连明月自然带着白浅沫儿看热闹去。 “贱人!贱人!下作的东西!若不是你!夜太子这几日怎么会对本定允太公侯不冷不热的…只怕是彻底得罪夜太子…” 赫连江空竟然抓起藤条,狠狠打在拓跋氏身上,疼得拓跋氏身后华美锦缎裂开,变成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乞丐婆子一样,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鎏飞院上房的一等大丫头们,浣芬和雨墨都闪退一边去,定允太公侯国这样的架势,谁敢去劝呀,一劝一个作死的。 第109章 “我就说,我就说…那些贼人进了沁芳暖阁…你说玄语没有被人给…那个…谁信了本定允太公侯都不定允太公侯信,夜太子何许人也,会定允太公侯信玄语依旧是清白吗” 赫连江空一个粗壮大藤条继续打下去,痛得拓跋氏几乎快要魂飞魄散,“拓跋臻珍!你这个死贱人!府上下庶位一系!你平日里怎么拿捏怎么摆弄!本定允太公侯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害锦绣也就罢了!锦绣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女!可是,可是玄语…玄语呢…她可是我赫连府尊贵的嫡女!你让她背了这样的名声!是要将我赫连江空的前程往火坑里头推呀!” “夜太子这几日对我已经不及从前热情,若他日,夜太子登上帝位,还会有我赫连江空的一席之地,到时候还能有我这个两朝重臣的位子吗” 瞪着拓跋氏,赫连江空无比痛恨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忍着剧痛,拓跋氏任凭后背鲜血直流,咬着细碎的银牙,抓着赫连江空手中藤鞭,“定允太公侯爷,我的定允太公侯爷,你无须担心,夜太子一下子恐怕也接受不了,但是,夜太子一定知道,玄语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到底你是太子殿下的老岳丈啊…以后他定然会对你,对我们赫连府上下感激戴德的!” “屁话!你这个贱女人!咱们家的玄语都被人抛弃了,你还不知道么据我所知,五日之前,夜太子已经亲自踢死玄语腹中的孩子,这样的举措,只怕夜太子早已认定玄语腹中是一个孽种!从此,玄语在夜太子心目中,就是一个不洁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男人都不会看重的…” 赫连江空看着拓跋氏。 院子外的明月,也静静得看着他们,特别是拓跋氏看起来无比可怜,披头散发,后面的华衣美服全部撕裂开来,就好像看上去被人给那个啥了一样,就好像当日发生在锦绣四妹妹身上的场景,简直就是还原了,一模一样。 “什么踢死孩子…那不是流产么我的玄语…我的可怜的玄语啊…天呐…” 大夫人大滴大滴的眼泪崩出来,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哭叫着,“我的玄语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么多的苦头啊,天呐,怎么会这样,太子殿下的心竟然这么狠辣” “太子的狠,你今天才知道么” 赫连江空冷冷抽吸一口气,“不过现在玄语的容貌恢复原来形状,也算一个安慰吧…” 听到定允太公侯国这么说,赫连明月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反正是自己意料中事,那个王府暗卫首领果然没有骗自己。 至于拓跋氏就显得无比激动,“这样也好,孩子没有了,以后还能再要,这女子面容,乃是极为重要,有着第一美貌,不怕夜太子不动心。” 是呢,只怕夜太子我现在要紧着呵护赫连玄语,想到这里,赫连明月暗笑了好几声,不对,不对,是呵护赫连玄语的美貌,这才是真的,以色侍他人,终究不长久啊。 “不过你,拓跋臻珍,从现在开始,你我夫妻二人,再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休书,你还是赶紧回你的镇国公府吧,你这样的大佛,我赫连府小小角隅供奉不了你。” 话音刚落,赫连江空手一扬,一纸洋洋洒洒的休书就这么落在拓跋氏的面前,那叫一个爽利的。 这样锐利爽快的动作,赫连明月打心里头暗暗叫绝,淡然得看着拓跋氏那变得无比可怜且无比可悲的脸蛋上,那一双眼珠子突兀得犹如死尸的眼睛一般,鼓涨鼓涨的。 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现在追究大夫人的罪责,一点儿也不算地上晚,须要知道,人家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可说了,以前大夫人如何摆弄庶系,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数情况之下不管的,可什么情况下管呢,做得太过分了,害得明月不成,却把赫连锦绣害了,纵然害了赫连锦绣这原本也是小事,不打紧,关键把定允太公侯国向来宠爱的嫡女给搭进去了。 庶女摆弄毁名声,可以,可要发生在嫡女身上,就是不行! 嫡女,乃是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头脸,以及那颜面,定允太公侯府嫡女存在污名,而始作俑者的人,竟然是那大夫人! 这妥妥作死呀! 赫连明月就想看看拓跋氏此人是不是真的还有脸皮,继续呆在定允太公侯国府。 “定允太公侯爷,此事,不是妾身…妾身指使的呀…” 拓跋氏一口咬定,不是自己。 赫连江空狠狠瞪向拓跋氏,“别跟我说是明月所为,她一个未曾及荆的待嫁闺女,如何有你这般内宅妇人的狠心手段!” “定允太公侯爷…妾身也没有说是明月所为。” 拓跋氏哭丧着嘴脸,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说是明月,定允太公侯国一定会不定允太公侯信的,之前已经说了,人家定允太公侯国不定允太公侯信,也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再拖一个人出来抵罪。 “国定允太公侯大人,是小人…是小人该死…小人觊觎小姐们的美貌…所以打算下药侮辱…后来小的跑掉了…所以就…就…一切都是小人指使的…请国定允太公侯大人赐死…” 一个黑影从赫连明月面前闪烁而过,看那人,赫连明月就知道是谁了,此人之前一直想要暗中取明月的性命,只是明月早已洞穿一切,避开了他,所以此人才没有得逞。 “抬起你的奴才脸!” 赫连江空猛然一个甩袖,竟然看见跪在自己膝下的,是一个经常在拓跋氏跟前奔走的人,是一个叫做清松的下人,听闻此人还有轻功。 “国定允太公侯大人,此事真的跟大夫人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小人的罪过…” 清松低下头,两手扑在地上,几乎不敢看赫连江空那怒发到极点的眼。 “你死乃是必然!” 赫连江空毫无任何表情,“说!这件事跟大夫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 “本定允太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有还是没有” “没…没有…” 刹那间,赫连江空扬起画壁之上的利剑,很快刺穿清松的喉咙,顿时间鲜血喷溅而出,煞是恐怖。 这还不止平息定允太公侯国胸腔怒意,赫连江空执剑的手再来一个狠狠斡旋,那清松的人头就掉在地上,沾染了一人高直立的前朝瓶。 从院子外边,远远往内瞧着,那瓶赫然成了血色瓶,对于这样的旖旎血色,白浅沫儿无不触目惊心,可赫连明月觉得那样得赏心悦目,倘若那鲜血是大夫人的鲜血就太好了。 赫连明月飞快掩盖下嘴角似喋血一般残酷的笑意。 拓跋氏继续跪在地上磕头,泪水汪汪,清松此人的血或多或少沾湿她的衣裳,也有不少喷溅在她的脸,“定允太公侯爷,你听到了吧,清松临死之前都说了,不是我指使的,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呀…” “哼…” 赫连江空冷笑,“拓跋臻珍!你当本定允太公侯是傻子吗本定允太公侯官场多年,还能看不透那清松有什么把柄握在你手中,选择自己求死,你以为本定允太公侯看不出来真是可笑!” 原来,什么也瞒不过他,拓跋氏是用清松家中八旬老母以及兄嫂幺妹来威胁清松,承诺清松,只要他一死,可以换取他家中亲人一世生活无忧和安康,可是拓跋氏让清松死在定允太公侯国剑下,势必也定然会去解决清松的家人,以达到斩草除根,免除后患,这样的手段,拓跋氏从来做得都是不带丝毫的手软。 “定允太公侯爷这般冤枉,硬是要拿屎盆子扣在妾身身上,妾身无话可说!” 拓跋臻珍不认,死了都不认,认了还了得,不认,或许还能有那么一点希望,和定允太公侯国重修于好的机会,若是承认了,算是彻底断绝了。 谁知道,拓跋氏越发恬不知耻,连明月听了快要将昨日里的隔夜饭全都给吐了出来,“定允太公侯爷,你可以休了我,但不能冤枉我!妾身可以对锦绣这样的庶女下手!但是万万不会对我的玄语下手!虎毒尚且不识子呀定允太公侯爷!你把妾身当做什么人了!难道这么些年,妾身在定允太公侯爷心中就这么不堪吗我再傻再笨,也不可能储心居虑去伤害玄语啊!玄语不仅仅是定允太公侯爷的命!更是妾身的命呀!定允太公侯爷…你纵然不定允太公侯信妾身…也得定允太公侯信妾身这些年来对玄语无微不至的慈母之心呀…” “慈母之心拓跋氏,你也配”这是他赫连江空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对于赫连明月而言,跟定允太公侯父的想法一样。 拓跋氏抓起那张休书,膝行至赫连江空面前,“定允太公侯爷,从今日开始,妾身发誓…发誓对府中庶系一视同仁…特别是对明月…妾身从此以后就爱她宠她…待她如亲生…定允太公侯爷…求求你…给妾身一个机会…妾身…妾身知道错了…” “明月,我的女儿呀,母亲给你跪下了。求求你原谅母亲吧。” 其实,拓跋氏早看见赫连明月站在鎏飞院上房门外听着,这一下子,却装作初看见她一样,一膝行着过来,给赫连明月磕头赔不是。 这个恶心下作的拓跋氏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赫连明月也是心中恶寒千百倍,往后退避三步,俨然将拓跋氏视作瘟神。 可拓跋氏依旧不放弃,紧紧抓着赫连明月的裙摆,继续哭嚎着痛泣道,“明月你如果今天不能原谅母亲,母亲宁愿死也不起来!” 拜托!拓跋氏原本就是冲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跪的,好吗 怎么变成了是赫连明月让拓跋氏下得跪,这样传出去,别人又要说了赫连明月这个庶女可真不孝顺,竟然身为嫡母的大夫人亲自下跪赔不是。 赫连江空皱着眉宇看拓跋氏,看完拓跋氏再看赫连明月,反正卧蚕眉下的一双目光也不闲着。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母亲饶恕明月吧,明月再也不敢了,明月可不要跟大姐和锦绣四妹妹一样,无辜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人糟蹋,母亲求求你高抬贵手吧,明月真的很怕,同时也为大姐和四妹妹伤心呢。呜呜…” 说着说着,赫连明月屏退一旁,拿着手绢来哭泣。 那从明月眼底滴出来的眼泪滴滴晶莹如雪,叫人看上去,倍感心疼。 赫连江空原本就是打算从此以后看太擎月二女儿的,毕竟二女儿与帧王爷的关系匪浅,这种关系是可以利用的,他至少在表面更是不吝对明月二女儿的疼爱之心。 赫连江空健步如飞走到明月跟前,将明月轻轻搂在怀中,狠狠瞪向依旧跪在地上却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拓跋氏,“你这个贱人!看看你!看看你!你都把定允太公侯府中的庶系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今日你还想当着我的面子,假意对他们好,然后私底下再寻思别的法子糟践本定允太公侯的明月!拓跋臻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龌蹉心思!” 说完,赫连江空替赫连明月擦拭眼畔湿哒哒的泪痕,柔声安慰道,“明月,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从今以后,没有人再胆敢欺负你和你娘亲了,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们,你一定得告诉我!特别是你的那个好母亲!” “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啊…妾身是真心…真心想要跟明月认错的呀…” 拓跋氏没有想到这个赫连明月小蹄子,比她还能演绎,说那眼泪下来就下来,那眼泪儿比拓跋氏自个儿的眼泪还要大的,丝毫不吝啬的。 人家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正如同赫连明月这般清纯少艾水灵灵的女儿家,眼泪儿就是多,又因为长定允太公侯看上去虽然没有赫连玄语乍看得惊艳,却有一种越看越耐看,越看越爱看的风华气度,一哭的时候,那眼睫毛一砸吧,玉似的手腕轻轻一态,那股子浑然天成的神仙淑女就出来了,哪怕赫连江空这个亲生父亲也看痴了,此刻的赫连江空更加确定,帧王爷定然被明月迷住,想那前些日子在皇廷中的中秋宴,赫连江空的眼睛,可是看得一清二司马。 “真心别说明月了,就连本定允太公侯也丝毫看不出你的真心宰哪” 赫连江空对于大夫人嗤之以鼻,却对赫连明月这个新晋疼爱的二女儿无比爱怜的呢,还时时刻刻关心明月近日吃得好不好,曾送她的骡子黛喜欢不喜欢。 第110章 就这样,当着大夫人的面子跟赫连明月唠嗑,赫连明月表面上装作愁苦的样,心里头好生得意,因为明月太了解大夫人,大夫人这会子恨得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的心思都有了,毁了女儿赫连玄语,再没一个大将清松,任何一个都是打击! “以后…以后妾身定视明月为己出,妾身如是做不到,就犹如此簪!” 突然之间,拓跋氏就拔下自己螓首上的一根簪子,旋儿两只手狠狠用上力气,咔擦一声将簪子彻底掰断。 赫连明月心中暗暗得得意,是呢,大夫人出此誓,以后总有一日,会如大夫人所愿,叫大夫人的脖子咔擦了这么断掉! “发誓!少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拿一些实质的出来!” 赫连江空甩袖,嫌恶得瞪拓跋氏,“今日,若是你得不到明月的原谅,你就拿着这纸休书,滚回你的镇国公府!你不是夜夜在本定允太公侯耳旁唠叨,说你的镇国府有多好,本定允太公侯对你多刻薄,你现在就立马回去,本定允太公侯不胜欢迎…” “别啊!” 拓跋氏泪流满面,当然,她也知道,哭是没有用的,人家赫连明月也会哭,若论起哭戏演绎比起她拓跋氏来还炉火纯青三分,所以拓跋氏只能按照定允太公侯国建议,拿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至于何为实质的东西,这么多年,拓跋氏一直以国定允太公侯夫人自居,人情世故,她自然懂得。 旋儿,拓跋氏起身,掩泪跑入上房内卧,足足一刻钟功夫,拓跋氏抱起一箱子梯己,递到赫连明月跟前,“明月,母亲既然已将你视若己出,这一箱子东西,是当初母亲从镇国公嫁到定允太公侯国府,老镇国公,也就是你嫡亲外公给的陪嫁妆奁,原本这么一箱子,母亲打算全部待你大姐玄语出嫁的时候,母亲我全部随出去!如今!我也将明月你看做自己亲生…那么其中一半自然也有你的…” 拓跋氏将那箱子打开,里面异常夺目闪耀的珠宝翡翠,叫人移不开眼。 就连赫连江空心里头也在低估,原来,拓跋氏平日里藏了这么多东西。 “哎呀,这样恐怕不好吧,到底是玄语大姐心爱之物,明月怎么…怎么能够拿呢” 赫连明月装作没有见过世面小小女儿家,不经意得神色,被赫连江空目睹,赫连江空暗暗叹息一口气,只怕箱子里面的东西,玄语长女只怕是司空见惯了的,可惜啊,明月依旧是小家子气,也罢,今日让明月见见世面也好,再拿上一些,以后在帧王爷面前,也不会扣扣索索的,到底是定允太公侯府女儿家,当不得那样的小门小户之态。 而明月为代表的庶女,会有这样的表现,平日里还不是大夫人作死,今日,叫拓跋氏杀几道口子血来,也是拓跋氏罪有应得的,定允太公侯国心里暗暗思忖着道。 “明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母亲亲生的,亲生母亲给亲生女儿这样的东西,一点也不过分。所以明月千万别客气,你选自己喜欢的一半吧,母亲绝不藏私!也不会厚此薄彼。” 拓跋氏极力讨好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还一边拿眼睛看着定允太公侯国,似乎拓跋氏之前所做之事,拓跋氏都不记得,“定允太公侯爷你说是吧。” 定允太公侯国轻轻咳嗽一声,将双手至于后背,他还是那么一句,只有明月女儿肯真正原谅他,他才会原谅拓跋氏。 赫连明月的目光渐渐转移到静静卧在箱子里边的一串南海月明珠项链,颗颗饱满圆润,放在黑暗的房间里头,竟然还能放出绿油油的光芒,如果赫连明月没有记错,这是前世大姐赫连玄语最喜欢之物了,只怕这一世,也是一样的。 之前拓跋氏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那些普普通通的玉器翡翠上边,她私以为自己这么做的话,赫连明月一定会顺着她的目光,认为拓跋氏所注意的那些玉器的好。 同时,拓跋氏刻意得将目光不去看那些放在箱子最底层的玉器上边,特别是南海月明珠项链,这是玄语最最心爱之物,玄语已经跟拓跋氏说,将来有一日出嫁了,一定要戴着这一串南海月明珠项链呢。 “既然母亲盛意拳拳,那明月就不客气了!” 明月还真不客气,拿起来,就直接配挂自己的脖子上,还对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浅浅笑了起来,“父亲,你说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赫连江空的女儿自然品貌非凡!” 赫连江空说的是大实话,以前,他也见玄语长女戴过,却可一点儿没有找到那种感觉,那种戴在明月脖子之上,晶莹剔透的月明珠与明月辉映成双,浑然天成的风华气度。 赫连玄语的那种美,太过流于表面的那种美,然则明月二女儿的这种美,是温婉含蓄,一点儿也不张扬,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亲和力量,叫人深深迷陷其中。 这一下,赫连江空更加确定,倘若明月戴着这条项链一定会更加吸引帧王爷的目光。 既然这几日夜太子已然对自己失去信心,那么也可以说是,赫连江空对夜太子失去信心,反正太擎帝在的一天,谁当皇帝还不一定呢,若是夜太子再犯错,太擎帝废太子立新储君,也是分分钟的事。 若不是赫连江空这些日子见着太擎帝对夜帧华二王爷越发亲厚,他才不会如此将心思放在明月二女儿身上。 终究,还是权位二字! “月…明月是喜欢这条项链啊…” 拓跋氏皮笑肉不笑又开始了。 赫连明月将项链取下来,当着拓跋氏的面前晃了晃,撇撇嘴,然后拿玉手触了一下嘴唇,“难…难不成母亲不肯割爱也是呀,在母亲心里,终究玄语大姐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我们这些庶女是远远也比不上大姐的。” “这是什么话,傻孩子,你看中的,当然是你…你的。” 拓跋氏肉痛万分,好不容易定允太公侯国给予自己一次机会,难不成还要返回不成,是,若是不愿意给这条南海月明珠项链,这事简单,那么之后呢,她估计就给拿着休书滚回镇国府的娘家。 出走定允太公侯府,意味着拓跋氏这一辈子彻底完了,若是能够留下来,那么还完全有可能的翻盘机会。 拓跋氏可是早已发誓让赫连明月和林姨娘下地狱的,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们娘俩,如果要放过她们,除非拓跋氏死了就算她死了,她的尸体掩埋在赫连府家陵,夜黑风高,魂魄也要归府,夺取她们的性命。 “真的吗” 赫连明月清澈的眸子就好像小白兔,单纯又可爱,丝毫看不出一丝丝的心机。 只是,饶是如此,赫连明月挑挑拣拣,差不多将小半箱平日里赫连玄语最珍爱之物,以及拓跋氏最紧张之物,比如那九头凤雪簪、紫玉明钗、血燕手环一一挑了去,剩下来的,尽是一些不怎么样的玉器。 赫连明月看见拓跋氏的眼珠子,几乎变得不再滚圆,而是变得直起来,整个人的身子僵硬得就好像冬日里头冻僵得苞米,要多挺直就有多挺直。 所以说赫连明月才不会定允太公侯信恶人向善的鬼话,那是骗给三岁小娃娃们听的,若明月真的定允太公侯信大夫人便好,那么明月就是三岁娃娃。 “父亲,瞧着母亲多半还是不愿意呢。” 赫连明月柔声得对定允太公侯国道,“依女儿看,咱还是别强人所难了,那到底是母亲和大姐的心爱之物,女儿是庶出,如今这么一来,就更加越矩,日后外人一定会说女儿的不是。” “有我在,谁敢说,除非他不想活了!” 赫连江空也不知道是冲着谁发脾气,精神奕奕的样。 不过拓跋氏却极为受用下去,深深得以为定允太公侯国是在责怪她这个太不会当人家母亲了。 拓跋氏原本是站起来,这下子又一头双膝扎到地面儿去,给定允太公侯国老老实实跪着,“定允太公侯爷,若妾身真有个二心,叫妾身天打五雷轰!这是妾身真心真意得要给明月女儿的!” 说罢,拓跋紧紧抓住明月的手腕儿,凄凄戚戚得道,“明月,我的好女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原谅母亲,难道母亲拿出来的那些首饰,你一点儿都看不上吗” 如果赫连明月不要,那可太好,对于拓跋氏而言,她紧张那些嫁妆宝贝那些嫁妆就跟什么也似的,平日里那些丫鬟们连亲手擦拭的机会都没有,都是拓跋氏自己亲手擦拭的,以免被丫鬟们碰坏。 “哪里能,这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女儿怎敢拂母亲的意思,这样的话,女儿岂不是不孝” 赫连明月故作孝女的模样儿,继续道,“明月倒是原谅母亲,这是父亲给予母亲这一纸休书可如何使得休书已出,母亲只怕是休定了,除非母亲有办法让休书从这个世界上消息……” 话音刚落,拓跋氏果然聪明锐利得很呐,将自己手里头攥的那一纸休书,就这样生生吞入口中,然后喉咙用力咕咚十几下,方才吞进去。 这一幕,鎏飞院的下人们全都看见。 “哎呀母亲怎么能把休书给吃了,那多不干净呀,吃坏肚子,可怎么了得呀。” 赫连明月很是担心的样子。 赫连明月抱着小半箱子全是名贵珠宝,这可是大夫人开出来的血,来之不易,一定要好生物尽其用才行,朝着赫连江空福了一礼,“看来母亲是真的知道错,还望父亲原谅母亲。” “明月,慢点走,你跟你娘亲说,为父中午依旧晨晖院用膳。” 赫连江空冲着二女儿挥挥手。 赫连明月点点头, 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曾经这样的画面,是发生在赫连玄语和赫连江空之间,可是现在,却演变成了,赫连明月与赫连江空之间,如今,赫连明月在府内,然而赫连玄语呢,却在府外。 而且,赫连明月还抱着玄语喜欢的大部分的珠宝首饰离去,拓跋氏怒上心头更是一顿儿咯血,连那生吞入胃的休书纸,都挤兑上喉咙,一时之间叫她喘不过气来。 可惜啊赫连江空连看一眼,都懒得看拓跋氏,将拓跋氏视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赫连明月、赫连江空父女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拓跋氏跪在原地,眼眶欲裂,两只手绞着帕子,将小半箱子不怎么名贵的珠宝首饰倾泻一地,吼道,“贱人…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咳咳…咳咳…咳咳咳…” “夫人…夫人别生气了…夫人…” 浣芬与雨墨这才快跑过来,一左一右搀这拓跋氏起身。 浣芬掏出手帕,替拓跋氏擦拭嘴角的血迹,却被拓跋氏一个狠戾的巴掌拍过去,“没用的贱丫头!现在赶过来做什么!刚才也不见…见你们过来…咳咳…” 血水磕出来更多了,殊不知,大夫人方才吞下的休书纸之中,混有赫连明月瞒天过海的金蚕蛊,下蛊毒之手法,干净利落,就在谈话的一瞬间,并且是当着定允太公侯国大人的面前下的,可惜啊,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和大夫人却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之前,赫连明月通过冰雁之手,让大夫人吞服冰雁那混有玄毒百障的毒汤茶,原本就剩下不到三个月的寿命,毒发当日,正如同大夫人以前自己说过的,三个月之后必定五脏六腑内噬,死得莫名! 然而今天,赫连明月更毒,她今天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得向大夫人下金蚕毒,这金蚕蛊本身就是慢性剧毒,这加了进去,就将大夫人体内原本存在的玄毒百障的毒素发作,加速一个月。 也就说,大夫人将会在两个月之后,定然会五脏六腑内噬而死,到那个时候,赫连明月盘算着,也该是赫连玄语大姐养好身子回府,到时候就让玄语大姐跪在大夫人的灵堂面前哭泣去吧。 这样的毒辣手段,并不是赫连明月一生下来就会的,她是被前世所害过她的恶人们,一个一个教会的,前世她们这些人如何害得她,那么,就让赫连明月一个一个得如何反害过去,只有这样,才能够不辜负前世的自己,以及前世所连累的那些亲人们。 当明月将一半珠宝拿回晨晖院时,正好诸葛姨娘、上官姨娘和孤独姨娘都在上房里头,陪着林姨娘说话儿。 众姨娘看见明月回院,皆起身定允太公侯迎,林姨娘看见明月手里捧着的珠宝,一件比一件名贵万分。 “哎呀,这不是南海月明珠项链么这可是大夫人专门留给大小姐的呀,怎么就送二小姐你了呀。” 第111章 赫连水浅的生母,孤独姨娘,以往紧着巴结大夫人,所以大夫人难免拿些好东西炫耀于她面前,如今瞧着,孤独姨娘都忍不住去触摸,“我可以摸摸看吗” “当然可以,姨娘请便。” 赫连明月甜甜一笑,人家只是看一看,这些珠宝又不会少块肉,再说,明月压根儿就不是小气的人儿,再说,前世身为大陶皇后,她什么东西都没有见过,就算当初夜云飞太子殿下不爱她,可那些表面功夫,夜云飞太子殿下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少。 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哪一个不是让明月捧在手心的,当然,这一世,若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再拿那些珍宝糊弄明月,也压根儿不可能了,也许明月表面上会装作很稀罕很喜欢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呵呵… 林姨娘有些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大夫人怎么会突然这么好,每当大夫人要做好事的时候,府邸里头总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不如死了人,又或者是谁家侍婢沉潭,亦或者是…… 反正,赫连上官兼氏都不敢继续想下去,她生怕明月女儿会步她们的后尘,当然,赫连上官兼氏所担忧的一切,就是因为明月而担忧的。 “娘亲,我没事,你别担心我的。” 赫连明月伸出手去,轻轻握住赫连上官兼氏的手,给予赫连上官兼氏紧密的安全感,“这些东西,是大夫人当着定允太公侯父的面,给我的,定允太公侯父也答应我,一定会护你我母女周全的。” 定允太公侯爷的话,在这个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国府,等同于圣旨,既然定允太公侯国这么说的话,那么大夫人一定会忌惮十二分。 紧接着,在赫连明月示意之下,白浅沫儿二人像说书一般,将大夫人方才的丑态,在众位姨娘们面前说了一通,弄得林姨娘、孤独姨娘以及上官姨娘都好笑不已。 特别是上官姨娘,听了之后,打心眼里解气,赫连锦绣发生那样的事,上官姨娘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大夫人的身上,虽然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或许终究都是报不了仇,可她还是能够站在明月二小姐这边,一起对抗大夫人,这,就够了! “可惜,我没有在场,若是在场,看到那样的场景,我想我会笑出来。” 上官姨娘紧紧握紧拳头,不无担忧得道,“我唯一担心的,便是锦绣与玄语在一起,我怕玄语会对锦绣不利。” “这个,还望姨娘放一百颗心。”赫连明月淡淡得笑道,“至少现在,锦绣对于大姐还构不成威胁。” 此话,甚有道理,一般人不会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人怎么样的,这个道理,上官氏还是懂的。 众人唠嗑一会,诸葛姨娘说要回静穆院,小赫连宇初该要喂奶,也有点不放心奶妈。 “诸葛姨娘,让我跟你一起吧。” 明月想想也是几天不见宇初小弟弟。 “我也要去。”调皮的赫连宇轩跳到诸葛姨娘跟前去,“我也要去看看宇初弟弟。” 看到宇初的姐姐哥哥们这样紧张,身为宇初的生母的诸葛姨娘,终于觉得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府不再冷冷清清,忙浅笑妍妍,“那太好了,姨娘高兴都来不及呢,姐姐不会吃醋吧。” 后面的话,是诸葛氏说给赫连上官兼氏听的呢,林姨娘摆摆手,“哪能,今天让明月宇轩先去瞧瞧,过个两天,我也去,顺便把我新做的小肚兜带去。” “小肚兜” 诸葛氏的眼睛里闪烁无比感激的微光。 赫连明月拉了一把诸葛姨娘的手,“姨娘,你知道吗娘亲这几日忙着赶制小肚兜呢。” “你这孩子!”赫连上官兼氏轻轻点了一下明月的额头,嘴角溢出满满幸福喜悦,“不过是个小玩意儿。” 赫连上官兼氏更是笑着对诸葛氏,“到时候可别嫌弃就好。” 赫连上官兼氏对诸葛氏说这些的话的时候,其实,上官姨娘和独孤姨娘早就离开。 对于诸葛氏,不论是赫连明月还是赫连上官兼氏都可以敞开心扉,因为诸葛姨娘地位卑微、性情单纯,足以深交,但上官姨娘和孤独氏,就没有这般简单。 “姐姐这样关心初儿,我如何不知好歹的。” 诸葛姨娘眼眸泌出少许珠泪,然后诸葛重得看着明月、赫连上官兼氏,叹息道,“如今数数满府上下,能够真心关心我与初儿的人,唯有林姐姐和明月二小姐了。” “姨娘切莫这样说,走,咱们就回静穆院吧,估计宇初弟弟也要我这个姐姐抱一抱呢。” 赫连明月莞尔一笑。 这样优雅的笑容明媚如春风,诸葛氏以前混迹胭脂水粉场,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识过,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接触过,诸葛氏却觉得明月二小姐品貌乃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女杰。 那一瞬间,诸葛姨娘不禁有些看得痴,不禁想着怪不得能够让宫里头的皇上皇后公主们赏识呢,就连自己也对她产生很浓郁的信赖之心。 从诸葛姨娘处看完宇初弟弟回院,赫连明月在半路听几个手底下的丫头们,大夫人午夜多梦,被恶鬼惊醒,便商量着从外边请几个道姑过来。 这事,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赫连明月知道,这个大夫人指定又在捣鼓什么幺蛾子,眼下任凭她闹去,反正,她准没有好果子吃。 晚上的时候,定允太公侯父过来陪着林姨娘吃饭,当然也陪着睡觉,似乎要将过去所亏欠的那些宠溺都要在一朝一夕间完成。 赫连明月对于这事,依旧不改初衷,因为在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眼中,宠溺林姨娘一事,不过是拉拢明月的一种手段罢了,以彰显自己对赫连上官兼氏明月娘俩的恩宠。 前世之惨烈告诉今生的赫连明月,男人的恩宠,不可期,更不可奢望,这一刻他可以对你宠爱入骨,下一秒他完全可以将你贬入凡尘,打入幽冥地狱不得翻身! 赫连明月是怕了,对于男人,她琢磨不透,也不想亲近,她现在只想复仇,狠狠得将所有伤害过她的仇人,摧枯拉朽得叫他们下火葬场,这,才能平明月前世夙愿! 晨晖院上房内卧,赫连江空与赫连上官兼氏翻云覆雨一番,旋儿双双卧在暖榻之上,赫连江空无比怜爱得看着他怀中的柔弱女子。 赫连上官兼氏轻轻融入男人的怀抱深处,抬眸看着这个称之为天的男人,“定允太公侯爷是不是对贱妾太过恩宠了,定允太公侯爷应该去诸葛妹妹的静穆院那边走一走,毕竟她刚诞下初儿不久,实属不易。还有明月…定允太公侯爷让大夫人…” “是了!明月这个孩子,可满意南海月明珠项链,我瞅着这个孩子,甚是喜欢这个物件。” 赫连江空拿手轻轻抚了抚挺拔的须发,这样淡淡抚须的动作,叫赫连上官兼氏的心坎里头又溢开无限的温柔暖意。 “定允太公侯爷还是不要过于恩宠…” 林姨娘尽管很享受定允太公侯国带给自己的温柔厚意,但是鎏飞院的那一位,又岂能干休。 “怎么本定允太公侯疼爱你和明月娘俩,还错了不成。” 赫连江空俯身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印在赫连上官兼氏的嘴唇上。 霎时间,弄得林姨娘娇羞无限,她明明是已经人事的妇人,却依旧无法抵挡来自男人的逗弄,越发娇羞如处子,更叫赫连江空心中大快,又是一个翻身,暖卧频频动荡,压得案上的烛台越发旖旎低沉。 连日来定允太公侯国对大夫人越发寡情冷淡,以前定允太公侯国每一个月总有二十五六天落榻在鎏飞院,现在却变成了赫连定允太公侯能有那么一两天涉足鎏飞院,大夫人可以偷笑了。 听说定允太公侯国昨日又去晨晖院,留宿着到今日辰时才起,就连三百六十五天每日必上的早朝都给耽搁,正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节奏,可赫连江空并不是君王,可在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里面,赫连定允太公侯不正是君王么 又听说赫连上官兼氏今日将要去一趟静穆院,还要给诸葛氏送小宇初的小肚兜去。 拓跋氏感觉周周满满的危机,她曾对玄语说了,一定要联合镇国公府和宫里头的两大力量,将赫连明月母女摧毁,她才作罢。 时间一天天过去,拓跋氏这里的迫切感就越发强烈,因为拓跋氏知道,赫连明月这个不是省油的灯芯,已经打算联合定允太公侯府各大内院的姨娘们,除开几个叔房没有算进去,那些庶系姨娘们,全都打算跟着对自己干。 自赫连锦绣出了那样的丑事,被定允太公侯国驱逐去家庙,这一点,拓跋氏知道上官氏更是彻底得恨毒了自己! 然而独孤氏的态度,则是极为暧昧不明,她频频去晨晖院,表面上看上去好像跟自己作对,可再仔细想想,又仿佛不是,因为没有手底下的监视丫鬟们,没有放出独孤氏要跟自己对着干的风声。 “浣芬,雨墨出去了吗” 对着铜镜,拓跋氏对着镜子打理云鬓,从前,定允太公侯国与她一起起床,总会帮自己将那绚目的金簪子插上,时不时得在自己耳畔赞叹两句,这样,拓跋氏的好心情可以足足保持一天。 可惜…拓跋氏看了看冰凉的榻,昨夜又是一个彻夜未眠,赫连定允太公侯昨夜跟赫连上官兼氏那个小贱人在一起,她心里头怎么睡得着,她心里头念叨着念叨着赫连上官兼氏小贱人不得好死。 浣芬赶紧递上金簪,“回夫人,雨墨出去了,夫人放心,雨墨不比冰雁、弄影那样的蠢丫头,连那一点事办都办不好呢。死了也是活该。不过咱们的雨墨姐姐可不一样。” 这话,拓跋氏也是深信不疑,这么多年来,有些事情她都让底下小丫鬟去打发,从来不轻易动用身边最最亲近之人,雨墨浣芬可是她的膝下爱将。 雨墨一大早埋伏在小河潭附近,看见远远得走过来一个左手挎着小篮的丫鬟,雨墨赶紧窜出来,看那个小丫鬟,“哟,这不是雪央妹妹吗妹妹这是要往哪里去” “原来是雨墨姐姐,林姨娘让我去一趟静穆院,不多聊了,等我回来,咱姐妹儿再说话。” 雪央是赫连上官兼氏身边第一丫鬟,以前林姨娘不得力的时候,她这个作为底下的丫头也受了不少苦司马的,现在看着林姨娘法翻身,周边的姐妹谁不紧着捧着雪央。 特别是眼前的雨墨,传闻中的大夫人身边近侍,她以前可是一点儿都瞧不上雪央的,如今突然如此亲近,真是叫人琢磨不透,不过一切还是防着好一些。 “妹妹这是要走了,也是啊,雨墨姐姐我现在跟着一个落魄的大夫人,哪里有雪央妹妹在林姨娘跟前的风光呢,听说定允太公侯爷昨夜留宿在晨晖院,真是恭喜了。” 雨墨上前,深深得给雪央一福。 “雨墨姐姐,这…”雪央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雨墨可是大夫人近前的一等丫头呢,除开慈恩堂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的沉香沉木姐姐两个,就数雨墨姐姐和另外一个浣芬姐姐的,在府邸里头丫鬟们的辈分是最大的。 “雨墨姐姐,人品贵重,雪央担不起这样的大礼。” 雪央到底是小奴婢提拔上来,何尝有这样的经历。 雨墨掩下眼底的狠戾,只是脸上越发亲近,忙过去拉着雪央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冰玉镯子套给她,“一家子姐妹,说什么担得,担不得的,你我都是服侍人的人,主子们的争斗,可不能让你我二人做不成姐妹是吧,姐姐我以前若是有个不是,姐姐现在就给雪央妹妹赔不是了。” 三言两句,雨墨便是雪央激动不已,趁着雪央不防备,雨墨将一袋子小小的竹叶青毒蛇轻轻倒入小篮子之中,小篮子外边覆着一块红布,红布里面裹着小婴儿所用的小肚兜,这正是赫连上官兼氏要雪央给诸葛氏的东西。 赫连上官兼氏先让雪央送过去,然后她跟明月一同过去,却不曾想,人家大夫人已经让雨墨构陷上了,这一招借刀杀人好生厉害。 殊不知,离去的雨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样的手段,对于小雪央这样不得上台面的贱婢,的确是好用! 第112章 鎏飞院那边也准备好,大夫人挽着今天新换的高髻,嘴唇划过一丝阴狠的狠戾。 林姨娘去了,她拓跋氏身为大夫人,焉能不去,这样也太说不出去。 拓跋氏叫浣芬带上的是一个精美大方的雕刻图案的竹盒,里面躺着春发黄金打造而成的长命锁,依稀记得她上月给静穆院送过,此番再送,估计能够在定允太公侯国那边挽回一些体面。 殊不知在小河潭子旁边撞见雨墨和雪央交汇一事,叫晨晖院杂物房的粗使丫头看见了,粗使丫鬟赶紧气喘吁吁得跑回晨晖院,她曾听明月二小姐说,以后如果看到哪个丫鬟鬼鬼祟祟,行不诡之事,一定会禀报给二小姐,这样不仅会有一两银子的赏银,关键还能提升为三等丫头呢。 “白浅姐姐,白浅姐姐…” 一只脚跨进上房,粗使丫头就冲着里面喊着。 撩开门帘子的沫儿看到了,狠狠指着她,“小六子,大清早的,你喊什么喊,小姐在屋里面梳头呢,你说你个小蹄子去园里打个桂,要那么久嘛。” “小六子不敢打扰小姐,只是沫儿姐姐,我…我看到…” 小六子扑上来,凑着沫儿说着一些东西,沫儿皱着娥眉,旋儿端详得凝思,“此话当真你没有撒谎” “小六子从小就呆在姨娘这房子里头服侍着,小六子愿意用自己的人头保证!” 小六子生怕沫儿不定允太公侯信,所以才会这样说,还用手拍拍自己的颈脖。 这样的举措,弄得沫儿忍俊不禁,“若是属实,你等着赏吧,顺便提个三等丫头的位份,也是少不得你的。” “嘻嘻……” 小六子很开心,那一两银子的赏银,身为下九流的莫等粗使,小六子在府里头干活五年也凑不陶攒不下一两银子的呢,听说提拔三等丫头就不一样,月例银钱就有一两呢,还有,这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三等丫头就算走出去,也比平头农家女体面不仅仅一点点的呢。 沫儿才进去,小六子就看见明月二小姐朝着自己这边,看了看,旋儿就动身。 二小姐这是亲自动手的节奏,小六子高兴极了了,银子和位份都要朝自己看陶了呢。 “小姐,咱们慢慢走不行,奴婢快追上你了,小姐…” 白浅在后边喊着。 “还有,怎么不等等林姨娘啊。” 沫儿也是揉着膝盖。 “你们若是走不动,就停下,我自己一个人去。” 赫连明月知道,雨墨这个鎏飞院一等丫头,是大夫人最贴身的人,心机手段一点儿比起那个被恶毒的南宫姑姑来,可是一点点也落于下乘,这一次大夫人竟然亲自动用雨墨,那可是雨墨! 话音刚落,白浅沫儿啥也不说,连连道歉道,“小姐这样做一定有小姐的道理,咱们快点!” 几乎使劲吃奶的力气儿,白浅沫儿几乎以小跑的方式,才能够追得上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一进静穆院月亮门儿,诸葛姨娘身边的丫鬟流赫连看到明月小姐来了,开心不已,“二小姐!二小姐快请进!姨娘让奴婢专门在这里等林姨娘和二小姐您呢。” “雪央进去了吗那个装着肚兜的篮子在哪里” 赫连明月不理会流赫连,一边走一边劈头盖脸对雪央说这样的话语。 流赫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瞧着事态应该很严重,旋儿也收敛笑容,“雪央已经离开,她等会儿再跟林姨娘一同过来,那…” “我问你篮子,在哪里!”赫连明月接近低吼! “在里…里面…姨娘正拿着篮子逗宇初小少爷玩耍呢……”流赫连紧张兮兮得断断续续说完,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明月二小姐这样生气。 进入的时候,流赫连惊呆了,赫连明月将那篮子给踢到了地上,诸葛姨娘抱着小宇初几乎吓死,竟然有一只剧毒的竹叶青毒蛇从篮子里面钻出来。 诸葛姨娘一只手抱着婴儿一边手捂住胸口,“天呐…毒…毒蛇…我刚刚还想…还想让初儿把小手儿伸进去拿肚兜,还好明月你来了,要不然准一口被竹叶青咬住!” 别说诸葛氏,就连赫连明月也是心有余悸,“拓跋氏!这个不得好死的毒妇!呵呵,好一招借刀杀人!” “小姐…原来…原来你这么着急得赶过来,是为了……” 直到现在,白浅和沫儿才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原来大夫人故意派遣雨墨跟雪央接洽,然后趁机将竹叶青放在篮子里面。 白浅将一切前因后果告知诸葛姨娘,诸葛姨娘流着眼泪,看着赫连明月,“二小姐,你说大夫人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和初儿!难道就这么容不得下我们吗” 诸葛姨娘流着眼泪,紧紧握住赫连明月的手腕,“明月,如果你不来,我定然会以为是你的娘亲有意要害我和初儿!” “大夫人就是看准了你心性单纯,这一招借刀杀人,不仅可以让定允太公侯父铲除我和娘亲,更是铲除姨娘和初儿弟弟,大夫人这个该死的毒妇!姨娘休要哭泣!她敢来害我们,我们依葫芦画瓢儿,反害回去,就好了。” 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寒绝冷厉的笑容,既然有人要找死,自己又岂能不成全人家,眸光淡淡扫白浅一眼,“听说拓跋氏等会儿也会过来,是不是听说她也要给初儿弟弟送东西来了。” “是呀,大夫人惯会做表面,她要送给姨娘们东西,哪一次不是弄得满府皆知。” 沫儿接过话茬。 “好。”赫连明月点点头,“你们且附耳过来…” 当着诸葛姨娘面,赫连明月布施了一计。 顿时间,静穆院传出来一声哀鸿之声,声声断人肠,同时也伴随着诸葛姨娘哀极愤懑之声,“赫连明月,赫连上官兼氏,你们这一对天杀的母女,竟然放竹叶青害死我的初儿,天呐…” 外院子和里院子的丫鬟们,无人不哭哭啼啼。 赫连上官兼氏早大夫人一步,看到院子场景,顿时间三魂不见气魄,更是看见诸葛姨娘对着骂道,“无耻!贱人!都是你…都是赫连上官兼氏…枉我当你是好姐妹,你这样害我初儿…” 最后,大夫人出现在上房,很是高兴,看来,心里还高兴着呢,雨墨果然是得力的,你看看,这就是赫连上官兼氏贱人的下场。 大夫人心中偷笑了一把,旋儿也跟着哭哭啼啼起来,“这是怎么了呀…哎呀…初儿七窍流血了呀,天呐,这是造孽,造孽的哟。” 事前明月摸了一把甜腻腻的番茄汁轻轻涂了一层,所以看起来吃过奶水的赫连宇初小少爷就跟死了一样。 趁着大夫人不备,赫连明月将先前早已制服住的竹叶青毒蛇,让毒蛇溜进大夫人所带来的那个竹盒中。 “林妹妹,原来你是这样狠毒心肠,这下大姐,我也不帮你了。” 大夫人装作痛惜的样子,狠狠指着赫连上官兼氏,“我以为你近日被定允太公侯爷得宠,帮着我伺候定允太公侯爷,我是高兴的,谁知道,你这个洗脚婢到底抬了姨娘,也无法脱胎换骨!尽干这些下作的事情!” 大夫人捂着嘴唇,扫了跟前的雨墨,“雨墨,快去取来长命锁来,给宇初少爷压压惊…哎哟不好意思,宇初少爷好像已经死了…不过也没有关系…拿来招魂也是好的呢。” 见一屋子人,哭哭啼啼的,大夫人轻轻拿起诸葛氏的手儿,大夫人太得意洋洋了,完全忽略了诸葛姨娘手心的一阵轻微抖颤和恨意。 赫连明月故意挤出几滴眼泪,淡淡看着大夫人,旋儿嘴角勾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意味之色。 那雨墨才打开竹盒,打算取出那长命锁来,以张扬大夫人对府庶系的厚德。 谁知道竹叶青这条小毒蛇猛然窜出来,一口就咬住雨墨的手心,顿时间,雨墨倒下来,七窍流血,两眼变成黑色,顿时间脸仿佛被毒液服饰,竟然变成一张鬼魅之脸,已经算不上人脸的鬼脸,就连那鼻骨都露出来。 与此同时,赫连明月擦掉赫连宇初小婴儿嘴角边的番茄汁,所有人莫名停止哭泣。 “这…这怎么会这样雨墨…雨墨!” 大夫人简直无法定允太公侯信,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雨墨被竹叶青咬一口倒塌下去。 “竹叶青,不是在…那个…怎么会在…” 大夫人心中大骇然,旁边的浣芬丫鬟都吓晕了,雨墨啊,可是浣芬从小玩耍到大的好姐妹啊,就这样沦为炮灰,死了! “怎么会这样” 赫连明月清风云淡得冷冷笑道,“大夫人,你好狠的心哪!竟然拿来装着竹叶青的长命锁来害诸葛姨娘宇初弟弟,好在我机灵,才没有遭受你的害!” 竹叶青明明装在装有肚兜的篮子里,怎么会跑到自己的竹盒长命锁里面,还害死了雨墨了,对了,拓跋氏知道了,自己又再一次被骗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赫连明月自导自演,然后大夫人也上当了…… “你这样害本定允太公侯初儿!你这个万人唾骂的毒妇!” 殊不知,大夫人身后就站着国定允太公侯大人啊,这个定允太公侯父,自然也是赫连明月派人去请的。 “定允太公侯爷,妾身…妾身没有…” 大夫人跪在地上,“妾身没有加害初儿…” “还说没有,那竹叶青毒蛇就在你的竹盒之中,不是你,还能是谁” 赫连江空抬脚,就冲着拓跋氏的脸,狠狠盖上去,残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你这个毒妇!今日!本定允太公侯就让你变成一个弃妇!从今日起,你滚回你的镇国公府吧!” “不是…定允太公侯爷…” “妾身刚刚看到初儿七窍流血…嘴角还有血…” 拓跋氏两眼泪汪汪,“刚才明明中毒的人是初儿,是赫连明月和赫连上官兼氏贱人加害的诸葛姨娘,刚刚这里有一大片哭声的,所以妾身正好闻着哭声就进来了。” “是吗”赫连上官兼氏淡淡得将襁褓中的宇初抱给定允太公侯国看,“定允太公侯爷你看,诸葛妹妹的初儿多么漂亮啊,依贱妾看,初儿的眼睛像诸葛妹妹,鼻子嘴巴像极了定允太公侯爷呢。” 说完,定允太公侯国的嘴角牵扯一丝好不容易的笑容。 赫连上官兼氏又说道,“定允太公侯爷,你看初儿,哪有大夫人说的那样…” 赫连江空的双眸一直盯着赫连宇初,这样粉雕玉饰的可爱小娃娃,抛开以父亲的身份来看,就随便谁来看,都会心生爱意的,嘴角朱朱的,眼睛滚圆滚滚圆的,皮肤白白净净的,就跟诸葛姨娘似的,哪里有七窍流血、嘴角血迹这样的鬼东西,分明是拓跋氏在砌此狡辩! “闭嘴!”赫连江空怒不可遏,“拓跋臻珍!你给本定允太公侯滚!快给本定允太公侯滚!” 震怒之隙,赫连江空又对着下跪的拓跋氏狠狠再加两脚,这两脚皆踩在拓跋氏的前胸,拓跋氏的肋骨尽断裂了五六根,可谓之惨烈。 大夫人不甘心跑去看那婴孩,发现婴孩果真白白嫩嫩的,至于什么七窍流血嘴角残余血迹什么的,通通都没有。 被算计了!被算计了呀! 今日真是失策! 大夫人面如死灰,因为怎么样都不肯出去,被定允太公侯国命令五大三粗的老妈子们强行拽拉而起,将大夫人赶出去。 外边街道秋风萧瑟,片片干枯落叶落在大夫人肩膀上,大夫人看着重重闭上的府门,似乎就这样切断她与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联系。 “大姐,大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与此同时,当今秦国夫人拓跋婉乘坐浅红色石榴华丽轿子而来,她原本就是特意来看望大姐拓跋臻珍的,想不到大姐衣凌乱,像是被人抛弃在路边一样。 “可是姐夫这样对你” 下了轿子,秦国夫人赶紧将她搀扶起来,“大姐,快与我一起进去,我今日要不撕碎了赫连江空!我就不叫拓跋臻!哼!以为本夫人的大姐是个好欺负的!” “妹妹,别去,还是先陪我回镇国公府邸吧。”拓跋氏抱着秦国夫人,眼泪吧嗒吧嗒得流在秦国夫人的肩膀上。 秦国夫人点点头,“这样也好,上轿再说,咱们回去一定要告诉爹爹,就不定允太公侯信爹爹还治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定允太公侯爷!” 粗使丫鬟小六子跟踪之后,旋儿欢欢喜喜跳进府邸里头,来给赫连明月说道,“二小姐,大夫人现在跟秦国夫人回镇国公府邸。” “小六子,从今日开始你不叫小六子,你以后,就是我院子里头的三等丫头,紫苑。”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这个小六子,是可以培养的小丫头,关键是腿脚利索,以后专门让她干些望风的事,月例银钱自然也是按照三等丫头的算。 第113章 “紫苑我有名字了,谢谢二小姐。” 紫苑满怀感激,打她记事,她就被拐卖来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当粗使丫头,自己是哪里人,还有姓氏,她都忘记了,她就记住自己家里有六个姐妹,她最小,所以叫小六子,这还是拐子头的人讲的,至于是真的还是假的,紫苑就不知道。 三等丫头,可比那些粗使丫头们干的伙计轻松多了,粗使丫头什么都要干,砍柴拾柴,劈柴砍柴还有守夜,还包括欧掉夜香倒夜壶,人家三等以上的丫鬟就是端端茶,烧烧水,若是主子们得空了,还能跟主子小姐姨娘们游玩赏,可比粗使丫鬟强太多。 “起来吧。” 赫连明月也很高兴,多了一个得力小丫头,怎么不高兴,然后对沫儿道,“带她去账房领取赏银还有衣裳,梳梳洗洗一下,好歹也是三等丫头了,再也不是粗使丫鬟了。” 一夕间,紫苑成为三等丫头,引得那些依然是粗使的小丫头们很是羡慕嫉妒不已。 很快晨晖院子的丫头们,特别是那些粗使丫鬟们,开始捕风捉影,不管是有用的消息,还是没用的消息,通通来给赫连明月报告,赫连明月特别让白浅沫儿将这些消息整合一下,觉得有可能才跟明月说。 后面,赫连明月完全交给白浅和沫儿,然后自己就闲暇了就坐在枯藤老树 “这样的人生,就是惬意啊。” 赫连明月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赫连宇轩弟弟骑在边上的小木马上。 赫连宇轩还冲着赫连明月眨巴着眼珠,“姐姐,给我一些瓜子,我也要吃。” 曾几何时,前世死去的儿子太子晨儿和女儿明悦,曾经也像赫连宇轩这般举起小手手,来向明月要瓜果吃,赫连明月也一一给了,谁让那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呀。 可惜啊,夜云飞太子殿下何其残暴,拓跋玄语残忍如刀,一个杀死他的亲生孩子,一个杀死她的外甥们,没有半点人情可讲,说杀死了就杀死了! “啊” 赫连明月似乎在赫连宇轩弟弟身上看到死去孩子们的轮廓,他们告诉自己,“母后啊…母后…熙儿悦儿死得好惨…你要替我们报仇啊…母后…” 这一世,赫连明月已经铁定不会再跟夜云飞太子殿下,所以她跟夜云飞太子殿下不会再有孩子,更不会有这两个孩子,到底也避免了悲剧的发生,可惜,赫连明月不甘心,熙儿和悦儿是那样可爱,孩子们是何其无辜! 所以今生今世,就不要再怪赫连月明月辣手毒心,因为今生今世的赫连明月做什么,都是不过分的,哪怕杀死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再将之暴尸三日之后,再将肚子肠子扣出来,再做成人肉酱汤包给大狼狗喂下去,也不为过! 杀子之仇,三世难清,不共戴天! 灭门之恨,其中深重罪孽,罄竹难书!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赫连宇轩有点害怕,不知道姐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赫连宇轩试图接近姐姐,“是不是弟弟不乖,所以姐姐才这样的。” 轻轻摸着虎头般的小脑袋,赫连明月看着自己的弟弟宇轩,长着一双漂亮的小虎牙,眼睛犹如这个世界上最为纯净的水晶,不曾有半点尘埃,是啊,世人都说,外甥都似舅,怪不得宇轩跟前世的悦儿和熙儿长得很像很像。 赫连明月愣了愣,“没事,姐姐没事,宇轩很乖,宇轩没有不乖,你想吃瓜子,来,都拿去。” 看着赫连宇轩拿到瓜子满脸绽放幸福的笑容,赫连明月发誓,一定要守护宇轩弟弟周全,守护自己的亲人们,守护他们,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如今看着大夫人已经秦国夫人勾结在一起了。 秦国夫人拓跋婉的丈夫乃是当朝太尉,赫连建业,也绝不会是个省油的灯芯,殊不知,前世赫连明月遭遇那样的不测,难保拓跋臻珍的亲妹妹拓跋婉以及拓跋婉就没有在背后助力。 赫连明月知道,自己若是强行清除拓跋氏这个贱人,必须要将拓跋氏背后所偶倚重的娘家势力,镇国公府势力,太尉府势力,以及宫里头芈广淑那个皇后势力。虽然芈广淑皇后娘娘乃是拓跋氏八杆里打打不着的堂表姐。 可到底也算是裙带关系,再说,芈广淑皇后也乐见自己与外臣勾结,这样里应外合,可谓做到了皇后之位永固了。 上一世,芈广淑可是赫连明月的婆婆,在赫连明月遇害的最后生命的那一刻,在熙儿和悦儿的死那一刻,也不见芈广淑这个已为太后的来劝说,却等着被杀。 可想而知芈广淑可有多绝情,此人,赫连明月也不会放过她的。 赫连上官兼氏出来,看着赫连明月立在枯藤下沉思,太阳的余晖浅浅落在明月的脸上,那样明艳的阳光之下原本是一张倾城绝美的脸,可是这张脸却充斥着阴郁。 林姨娘知道定然是明月女儿心中有少许郁结,“明月,有什么跟娘亲说一说,如果你还当我是娘亲的话。” “娘亲,没有什么,之时候颇感烦闷,对了,娘子,你说大夫人还会回来么” 赫连明月现在想要考一考林姨娘。 林姨娘眨巴了下眼睛,很是高兴的样子,“这个话,该是我来问你呢。我们家明月这样聪明伶俐,定然不会叫拓跋氏好过!” “娘亲,等拓跋臻珍贱人再一次进府,女儿跟你保证,那必将是她最后一次回府。” 赫连明月冷冷得样子,叫人看得可怕,“到时候,让父亲将你扶正,指日可待!” “纵然如此,可我没有听说,哪个世家望族的姨娘可以直接扶为正室的,有的,也只是外边再娶一个正室的…这是我大陶纲常……” “谁说的,我说可以就可以,就算暂时不可以,以后…将来一定可以。” 赫连明月盯着远处,似乎可以看到此时此刻,拓跋臻珍那个死贱人跪在镇国公府如何如何告状的呢,就算如此,她也全无畏惧。 “好,娘亲定允太公侯信,好吧进去吧,进去看一看,今天我给你做了什么。” 林姨娘含笑道。 林姨娘给明月做的甜点,于明月而言,很是可口。 香甜软糯晶莹剔透的桂糕初蒸得糯糯软软,入口即化,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吃的糕点了。 明月也弄一块,给林姨娘吃,“娘亲也快尝尝。” “好。”赫连上官兼氏张开嘴接受明月的馈赠,不知道为何,赫连上官兼氏觉得由明月接手竟然额外多一层好吃的味道。 也许,是女儿的爱,融入了这糕点之中,这其中不仅仅有桂的香甜,更有爱的香甜。 “对了,下次让雪央那丫头再往园子里多采采,这个时节若是过了,只怕是没有了。” 赫连上官兼氏突然想起来说着这话儿道。 “姨娘,小姐,那个…那个雪央…还在院子外边跪着呢。” 白浅提醒道。 “好端端的,怎么跪上了” 赫连上官兼氏不解得看向明月。 雪央是林姨娘身边近侍,平日里有什么差遣的事,都让雪央一人跑腿,若不是雪央自己疏忽,怎么会让雨墨那个死贱婢有机可乘 不过,雨墨已经毒发身亡并不能让明月解恨,若不是小六子,也就是现在紫苑回晨晖院报信的话,恐怕,雨墨已经成功得手,到时候诸葛姨娘的亲儿子赫连宇初一死,定然是要将仇恨扣在林姨娘和明月的头上。 毕竟诸葛姨娘太过单纯,看事情经常会游离表面,搞不好要跟林姨娘和明月反目成仇。 这种事情,赫连明月上辈子就是见得太多,多少情深如海的闺蜜,就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而导致多年友情破碎。 “本小姐可没有让她跪着,许是雪央自己觉得过意不去,所才跪的吧。” 赫连明月轻轻吖一口汤茶,旋儿对白浅道,“好了,你去把她叫起来,领下去,说以后注意点,就行。” 到底白浅是林姨娘身边多年的丫鬟,并不存在什么不忠不贞,仅仅是不小心罢了。 临走之前,赫连明月再三对白浅嘱咐说,“若是雪央还有下一次,从此以后她就不必留在定允太公侯府,就让紫苑顶替她的位置。” 算起来,雪央还是林姨娘身边的一等丫鬟,月份银子可不低,地位更是跟府中几位姨娘身边的得力丫鬟差不多,不过如果在赫连明月这里办不好事情,就彻底不要呆了。 这一世赫连明月不想要一些庸庸碌碌无用宵小之辈,赫连明月知道,自己想要成功,就一定要尽量避免猪队友的出现,就好比大夫人而言,她接二连三派的冰雁还有弄影,不但没有达成目的,还被明月洞悉其中把柄,偷不了一只鸡,还蚀一把米,这买卖亏得很。 “是,小姐!”白浅点了点头旋儿甩着帕子走出去。 紫苑现在是三等丫鬟,她可以在外院子溜达,听候着煮茶烧开水的活儿,偶尔听到里面的谈话,紫苑更是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更好地报答明月二小姐才行,知遇之恩比天大不是吗 紫苑可是发誓,要成为一脚跨进内院,提拔为一等丫鬟的美女子。 三日之后,镇国公爷亲自带着拓跋臻珍来定允太公侯国府见赫连江空,当然陪同的人还有秦国夫人拓跋婉和其子赫连楼星。 这个赫连楼星是赫连玄语的表弟,赫连楼星乃是当今太尉赫连建业的独子。 赫连建业和秦国夫人拓跋婉夫妇两个,可紧张着这个宝贝儿子。 其实赫连明月搞不明白的是,秦国夫人拓跋婉是大夫人的同胞姐妹,她来没有问题,镇国公府要为自己的大女儿讨回公道也没有问题,可赫连楼星来定允太公侯国府做什么 如果前世重生记忆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赫连楼星可是把林姨娘身边的近侍丫头雪央给了,就连诸葛姨娘的丫鬟流赫连,也饱受奸污。 可以说,这个赫连楼星上一世几乎玩遍定允太公侯国府底层的年轻奴仆,当然,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各大庶出小姐,赫连楼星是不敢碰的,碰了一下,能越得过赫连江空去 不过底层的那些如似玉的奴婢们,尽管玩,尽管耍,只要不弄出人命,这其中的人命有两层意思,一是别闹出性命才好,二是别弄出一个小娃娃性命。 除此之外,楼星可以尽情玩,谁让他的母亲秦国夫人有一个非常好的同胞姐妹,拓跋臻珍呢,那可是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夫人,大夫人授意之下,那些奴仆媳妇们还不一个一个乖乖爬上赫连楼星的床 镇国公爷拓跋衍携大夫人、秦国夫人和赫连楼星入府,赫连明月自然也不能闲着,得一起迎着,好歹拓跋衍是定允太公侯父的岳丈大人,是长辈。 明月站在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身边,那镇国公拓跋衍一脸白的华子,看见赫连明月,就不顺眼的很,能顺眼么 大女儿拓跋臻珍听说被定允太公侯国不待见还捣鼓了休书,正是赫连明月此女作的,还有嫡亲外孙女赫连玄语,去了赫连府家庙,也是拜赫连明月所赐,还有嫡亲孙女拓跋兰馨,那可是拓跋衍最最疼爱的次子生的孙女,在拓跋兰馨嫁入帧王府之前,拓跋衍可是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如今,却被削除王妃之位,更是因为赫连明月! 拓跋府一门三女,都被赫连明月这个小蹄子摆弄,拓跋衍居庙堂之高,见过多少形形色色风流阴狠之角色,可是看到赫连明月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大女儿拓跋臻珍竟然摆平不了她,她当真如此厉害 是自己老糊涂,还是自己看错了呢。 拓跋衍都看不清司马了。 “这就是赫连明月,呵呵,可真是江空的好女儿呀!” 白胡子老头嫌恶得瞪了赫连明月一眼,丝毫无半点的好感。 于赫连明月而言,这个老不死拓跋衍可不是善茬,这个潜伏在镇国公府深处多年的老妖怪是想要这会子替他的女儿孙女外孙们一起报仇来得把。 正所谓,新仇旧恨一起算,这个拓跋衍臭老头子爷不傻的嘛。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听到这话,就不的高兴了,她与镇国公爷,乃是平辈,当年,虽然说是赫连江空喜欢这拓跋臻珍,一定要将拓跋臻珍娶进门儿,当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就不太乐意,镇国公爷刚开始的时候也反对,可反对着反对着,左不过当年依旧很年轻的赫连江空的坚持,所以就促成这门亲事。 第114章 “你一个女娃子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秦国夫人轻蔑一笑。 “那秦国夫人经验老道,明月倒是想要请教请教,何为欺君之罪” 赫连明月对上秦国夫人的目光,“总所周知,当今皇帝陛下最严厉禁止巫蛊之术,鬼祟当然也属于其类。” “你……”人家赫连明月三言两语,就让秦国夫人嗝屁。 赫连楼星竟然对着赫连明月暗暗竖起拇指头,若是被秦国夫人知道,秦国夫人还不气死过去,因为赫连楼星这是第一次看到竟然有像赫连明月这样的小女子胆敢顶撞他的母亲,当今的秦国夫人,真是够大胆的呢。 这样的胆魄,赫连楼星至今为止,这是第一次看到,而且是在赫连明月身上看到,赫连楼星发誓,赫连明月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听见女儿这样说,赫连江空大公无私的样子,点点头,“不错,皇上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邪术。” 是了,皇上口中和定允太公侯父口中的邪术,也正是赫连明月一直向轩辕太傅那讨教的蛊毒之术。 毒蛊之术,名声虽然不好听,可用坏了那肯定是邪术,可一旦用对了,那就是神仙之术。 因为没有人比赫连明月知道得透彻,蛊毒可害人,亦可救人,须知以毒攻毒之法,便是从中而来。 “所以臻珍夫人还要用鬼祟二字来做推辞” 赫连明月挑着美丽的娥眉,径直得向拓跋臻珍走过去,假装自己一时之间忘记如何称呼拓跋臻珍似的,“你已经被父亲大人休弃了,所以你再也不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长房夫人,也更…不是明月的嫡母了…所以臻珍夫人二字…我想我没有称呼错吧。” “对吗,祖母”赫连明月依然不确定,还要请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一脸喜悦,都写在脸上呢,“当然,拓跋臻珍是个弃妇!已经是被休弃的女人!与我定允太公侯国府邸毫无半点瓜葛!既然不是老身的儿媳妇!也不是我儿江空的妻子!那么更不是明月你的嫡母了!你当然可以称之为臻珍夫人!” 这个没有教养的小畜生啊!!! 镇国公爷都气坏了都,你看看,这个赫连明月这个小女娃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欺负他的女儿拓跋臻珍,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个法呢,还有,赫连明月巧言令色,确实是叫众人无力反击。 当镇国公拓跋衍看到自己的外孙赫连楼星,一双眼珠子就全在人家赫连明月的身上,他更是气死了! 秦国夫人看到这一幕当着众人的面子,狠狠掐着赫连楼星的耳朵,“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太尉府!找你父亲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娘…轻点…轻点…疼…疼啊…” 赫连楼星欲哭无泪,他这是叫怎么一回事,不就是多看赫连明月几眼,又怎么了,为何秦国夫人母亲就这样生气呢。 赫连楼星真的不理解,不理解,他身为独子,也更不明白父亲赫连建业所在的太尉府,太尉府后宅明明有那么多姬妾,可是呢,太尉父亲就自己一个独子,其他几位姬妾姨娘们长年蛋都没有生下一个。 秦国夫人冷笑,赫连楼星儿子不理解的事情多了去,眼前的赫连明月,乃是拓跋家族的死敌,秦国夫人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儿子对赫连明月一门上心。 拓跋臻珍知道此次会定允太公侯国府,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跟赫连江空破镜重圆的机会。 可赫连明月知道,这拓跋臻珍纯属于妄想!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定允太公侯爷,求求你们给妾身一次机会吧,一次最后的机会,让妾身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让妾身试试,若是证明之后,哪怕妾身立马去撞柱,或者剪了头发去当姑子,妾身也是心甘情愿的呀……” 拓跋臻珍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一下两下,头重重得撞击在上房地砖之上,鲜血从拓跋臻珍的额头上弥散开。 老祖母到底心慈,血水不停得从拓跋臻珍的额头涌泄而出,想要开口,却又看了明月一眼,却又犹豫。 赫连江空就这么看着看着,竟然心底也起了几丝柔软之情,他仿佛想起十多年前,拓跋臻珍未出阁时,是那样婉约动人,温柔多情,若不是太着迷拓跋臻珍的柔情蜜意,赫连江空怎么可能当初背着先夫人,与拓跋臻珍苟合呢。 情之所至,便什么也不管不顾,若说此刻的赫连江空心中对拓跋臻珍全无半点感情,那是骗人的假话,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说,拓跋臻珍好歹也是同床共榻十几载,人们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里能真的没有半点情分。 “起来吧,你说罢,怎么证明怎么试” 赫连江空终究还是开了口。 赫连明月不屑得看了看自己的定允太公侯父,他终究是这样的,前几天晚上,定允太公侯父貌似还在晨晖院对着林姨娘各种甜言蜜语,现在看到大夫人,整个人又开始魂不守舍。 赫连明月渐渐地感觉,自己对未来的爱情,对未来的婚姻,充满着无限的恐惧。 因为,男人是不可信的,更不可期。 此刻,赫连明月有点为林姨娘打抱不平,这对于林姨娘一点都不公平。 镇国公爷看到这样的情景,就断定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并不是对自己的大女儿一点点感情都没有,证明还是有着感情的呢,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秦国夫人是过来人,她也是明白得很,打心里头为大姐拓跋臻珍高兴了一下,旋儿趁热打铁得说道,“既然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信大姐,这就好办,我就让那些道姑进来。好好为我们的定允太公侯国府邸驱驱邪,避避鬼祟,当真是极好的!” 恶心了吧,赫连明月没有想到秦国夫人竟然不要脸到如斯,什么咱们的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莫不成秦国夫人默认自己是定允太公侯父大人的妾侍之一还我们 赫连明月想着,蓦然得抚唇讥笑。 赫连楼星的目光原本一直在明月身上,看见明月笑了,赫连楼星以为是在替自己笑着呢,同时赫连楼星这会子却变聪明了,知道自己的娘亲话出有误。 “娘,楼星没有两个爹,只有一个爹的。”赫连楼星痴痴得对赫连明月笑笑。 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这笑意让人心底发寒。 “你说什么”秦国夫人疑惑着竟还没有反应过来。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又不是儿子的第二个爹,娘你干嘛说我们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啊,我们只有一个府邸不是吗那是父亲的太尉府,难不成我是娘和定允太公侯国姨丈的私生子吗” 赫连楼星话音刚落,众人哭笑不得,秦国夫人狠狠掌掴一下赫连楼星的脸,“畜生,你胡说什么” “娘,是你自己说错话,怎么反而怪起我。得了,我不在这里呆了。” 赫连楼星赌气得甩袖而去,他这一去,只怕是要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寻欢问柳去了呢,这个时候,心情不快的赫连楼星,自然想着去抓几只美貌的定允太公侯国府侍婢过来,压压惊,这才是正经。 那边在拓跋臻珍的作死之下,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还真的随了她,任凭秦国夫人将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后门的道姑们马上在园之中开坛设法。 原来这些做法的道姑,拓跋臻珍和拓跋婉已经事先准备好了的,赫连明月淡然一笑,很快洞悉其中经过,大夫人将自己谋害宇初一事,全部推給鬼祟身上,倒也不失为聪明。 不过,赫连明月料定大夫人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聪明人反被聪明误啊。 道坛在园里开始,秦国夫人和大夫人紧紧跟随在一个年老的道姑后面,只见道姑口中振振有词,拿着桃木剑,再沾染上一些桃符黄纸,疯狂得乱舞着,就好像鬼上身一般。 倒是吸引不少人,府中诸位姨娘,算是全部都赶过来看热闹了。 秦国夫人半是紧闭着双眼半是观察着众人。 大夫人则是时时刻刻紧闭着眼,生怕自己错漏百出。 半个时辰之后,老道姑将桃木剑对着众人指了一遍过去,旋儿将目光锁定在赫连明月和林姨娘的身上。 明月当然知道这个老道姑搞什么鬼,无非就是被秦国夫人和大夫人收买,联合一起说自己和林姨娘乃是鬼祟的化身,然后借口灭了自己,为大夫人伸冤,可惜啊,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呢。 赫连明月悄无声息得将金蚕蛊毒的粉末下在老道姑身上,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当之成功控制那个老道姑的心志。 老道姑顿时间魔怔一般,将桃木剑狠狠指向大夫人和秦国夫人的身上,“鬼祟…这二人皆是鬼祟…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紧跟着,老道姑将桃木剑狠狠得在大夫人和秦国夫人身上,打了数百下不止,打得镇国公爷骤然间中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谁都知道,镇国公最信的就是鬼神之说,所以以为自己的两个女儿真的是鬼祟重生。 赫连明月再下一点金蚕蛊在老道姑的脑髓深处,这老道姑执着一柄桃木剑窜入后园石桥底部,众人也跟着去,只见石桥底下真的有一个男的,正准备强迫一个女的,然后成其好事。 这个男人正是赫连楼星无疑的呢,他身上衣裳解除了大半,而他此刻的手,正是要揭流赫连的小肚兜,好在流赫连拼命挣扎不曾被得逞。 与此同时,这个老道姑将手中的桃木剑,按照赫连明月金蚕毒的指示,将桃木剑狠狠掐向赫连楼星的胯下三寸之所在,陡然间,鲜血喷了赫连楼星一脸。 极为要命的是,老道姑的桃木剑的尖锐剑端竟有两颗类似肉血丸子一样的东西。 同为男人,赫连江空自然指的那是什么。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以及满府一众女眷不忍看了。 只有赫连明月的唇角,此刻划过一道森冷的微笑,上一世,赫连明月果真没有记错,赫连楼星就是在石桥底下将流赫连丫鬟。 可幸的是,赫连明月真的守护到流赫连,若是再晚一步,流赫连的清白的肯定不保。 眼下,流赫连的清白抱住,她竟然情不自禁朝着明月扑过来,“二小姐…” “没事了,没事了。” 明月连连安慰着。 秦国夫人飞奔赫连楼星身边,检查一番伤势,顿时间惊吼,“天呐,作孽呀,我儿楼星是九代单传,这是要绝了我赫连家的后哇啊!天呐!” 如果可以重来,秦国夫人绝不会选择陪着大夫人,来蹚这个浑水,可惜啊,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来人!将道姑拖下去杀了!”秦国夫人怒吼。 赫连明月在一旁淡淡得道,“道姑不是秦国夫人找来的么,怎么又要杀掉了,这是什么道理,哎呀,原来楼星表弟就是鬼祟的源头,怪不得道姑会将桃木剑刺向表弟呢,真是好可怜啊。” 那道姑猛然惊觉自己一个桃木剑,却是叫太尉唯一的嫡子伤掉子孙根,叫赫连家彻底绝了后,知道自己再也活不了。 是人,就会求生,谁不想死! 似乎,顺着赫连明月二小姐所言,可能是一条生路,那道姑跪在地上磕着头,将头颅前额都磕破,“是啊!是啊!赫连楼星就是鬼祟化身!就是鬼祟化生!所以贫尼将桃木剑迫不得向那鬼祟斩过去……” 鬼祟是赫连楼星! 赫连楼星是鬼祟! 什么! 岂有此理! 不是说好鬼祟是赫连明月和林姨娘母女们,这来之前都是说好的,怎么只是因为赫连明月说的一句话,却什么都给变,这是怎么回事 秦国夫人又是羞愧又是暴怒,她儿子赫连楼星变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如何向太尉赫连建业交代!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话,她早就不来了,她被拓跋臻珍这个死大姐害死了! 秦国夫人将狠戾的眼眸,瞪向一旁的拓跋珍珍。 拓跋臻珍也吓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道姑会将那桃木剑无端端向赫连楼星外甥刺过去,还叫他断绝了后,这怎么也想不通,当拓跋氏的眸光掠过明月嘴角勾起一抹的淡淡笑意,旋儿拓跋氏彻底明白了,又是赫连明月捣得鬼! “是!是赫连明月这个贱人蹄子捣得鬼!是她害死楼星外甥绝的后呀!” 拓跋氏眼泪鼻涕陶下,端得是那般惹人怜爱的举态。 至少在明月眼底,此刻的大夫人徒增了几分恶心,再看看赫连定允太公侯国更是一脸不屑和鄙夷之色,看起来,赫连江空对拓跋氏此般,也是看不下去! 第115章 这是什么事儿这件事明明是秦国夫人和赫连楼星作茧自缚,怎么变成是明月的错,真是有什么好歹就将什么屎盆子往明月头上扣去,赫连江空虽然不说话,可心里头明镜似的,只要适当时候,她就会站出来! “大伯娘,我看这件事不关明月侄女的事吧。向来府中做法,桃木剑指向之处,便是鬼祟之所在!道姑是大伯娘和秦国夫人请来的!怎么说是明月侄女捣鬼这可说不通呢。”三夫人念氏说道。 三夫人念氏膝下之女哑妹初瑾,跟赫连明月好得可以穿同一条裤子,而赫连明月更是时时刻刻庇护着初瑾,这个时候,念氏肯定要站出来,将大夫人泼出的脏水,叫大夫人自己吞下去。 “是呀,是呀。道理是这个……” 二夫人王氏赶紧附和,她平日里头恨不得拓跋氏栽跟头,之前心想着拓跋氏被定允太公侯国驱逐赫连府,以后再也不能回来,眼下竟然又回府邸,王氏自然要加紧着说一些话,添油加醋,叫大夫人永绝回定允太公侯国之路,才是着的。 赫连明月没想到,二夫人和三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更为关键的是,她们竟然一一为自己开口说话,这还不止,就连赫连定允太公侯这一房的妾侍们也都出来。 “怎么这样啊什么事情都赖在我家明月身上” “道姑是你们请来的鬼祟也是你们找的!” “现在找出鬼祟是你赫连家的赫连楼星!怎么反怪在我们明月头上!” “又不是我家明月找得道姑!更不是我家明月将那鬼祟引出来!” “你们两姐妹!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 “还敢欺负我们定允太公侯国府的婢子!这样没有天理的事情!总有一天!等着老天爷来收你们!” “眼下,是遭到报应了呀!” 二姨娘赫连上官兼氏,三姨娘孤独氏,四姨娘上官氏,五姨娘诸葛氏,每个人一张口,开口便是四张口,再加上其他两房的两夫人,便是六张嘴,加上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一共七张嘴,每个人的唾沫星子都可以淹死大夫人和秦国夫人。 正所谓法不责众嘛,大家伙长年憋屈在腹内的一团火焰,此刻不喷薄出来,更要等到何时 其中,属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声音最大嘹亮,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都快气坏了,狠狠瞪向一边的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江空,你还愣着做什么将赫连楼星那个孽障给我扔出去!今日!他竟然在石桥底下妄图轻薄赫连府婢女!简直就是没了王法的!今日这般!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过去赫连楼星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欺负婢女,以至于有的婢女不堪受辱,或是上吊,或是投井,或者自刎,或是吞金,死的人不计其数。 原本世家少爷看上婢女,也无可厚非,若是要了人家身子,就收做通房也便是。 可赫连楼星这个色鬼,偏偏反其道而行,往往要人家婢女的身子,旋儿就将她抛弃在脑后,旋儿继续轻薄其他的婢女们,所以那些婢女们以为自己清白被辱没,一个一个寻死。 大夫人掌管府中事务的时候,非但她一个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也权当看不见,看在镇国公府和太尉府的颜面,可是现在性质不一样了,赫连楼星众目睽睽之下,做这样的事情! “赫连福!将赫连楼星抬下去!”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甩袖,对管家赫连福命令道。 赫连明月看着可怜兮兮的赫连楼星两只手抱着胯下直哎呦,都快要笑死了,一想到赫连楼星那蛋疼的模样,赫连明月心底无比爽快,明明是她暗中操守,用金蚕蛊蛊毒,暗中操纵道姑,借道姑之手,严惩赫连楼星,明明报复了此人了,却无人抓到赫连明月的把柄,就连大夫人和秦国夫人,也奈何不得,真心爽快! 见秦国夫人伤心欲绝的模样,赫连明月装作极为关心的模样,“姨妈切莫伤心,更何况楼星表弟都已经这样了,也无济于事,现在,应该是要找出伤害楼星表弟的幕后黑手,才行呢。” 幕后黑手秦国夫人,一心都在儿子赫连楼星身上,她心中郁闷无以复加,那道姑那肯定是要死,可道姑的性命也换不来拥有健健康康的赫连楼星呀,楼星儿子现在命根子都坏,以后可别想传宗接代了,自己若是回了太尉府,说不定赫连建业会将自己给休了,也未尝可知,得找一个真正伤害赫连楼星儿子的元凶,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平息太尉的愤怒。 秦国夫人这般想着,擦干眼泪,脚步倒是停下,看着赫连明月,“你想说什么” “姨妈,明月想说的是,也许真正的鬼祟也可能不是楼星表弟,很可能是另有其人。” 赫连明月眨巴着可爱的小眼睛说道,那神态是那样人畜无害的样子,就连向来跟着大夫人一起痛恨赫连明月的秦国夫人,也忍不住更加驻足端详赫连明月几分。 看秦国夫人伸长脖子,很明显这是让自己继续说的节奏,赫连明月淡淡得道,“很可能是珍臻夫人呀…臻珍夫人在定允太公侯父休她之前…就已经搅得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天翻地覆的…毫无疑问…鬼祟就极有可能出在臻珍夫人头上…现在…赫连楼星表弟十有八九是被臻珍夫人传染…明月知道…鬼祟纵然可怕…可是被传染之人也是极为可怕的…说明楼星表弟…也并不是真正的鬼祟…只是被臻珍夫人传染了而已…” 按照明月这么说,自己的儿子赫连楼星并不是真正鬼祟,只是被人传染,而这个人便是自己的亲大姐拓跋臻珍! 若是能够让自己真正除去鬼祟之名,让大姐拓跋去担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秦国夫人疼爱儿子,她都可以去牺牲自己了,至于一个大姐,有何不能牺牲,再说,若不是拓跋臻珍大姐怂恿她这样做,秦国夫人自己的儿子,怎会遭那样的惨况 赫连楼星儿子已经受得那样重的伤,如果再让他担了鬼祟之名,岂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罢了,这鬼祟之名,就让大姐去担吧,反正拓跋臻珍也是被定允太公侯国休弃的弃妇! “臻珍大姐!是你…你才是真正的鬼祟…你怎么可以这样害你的亲外甥楼星啊……” 秦国夫人抱着赫连楼星,怒瞪着大夫人,伤心得哭泣起来。 “婉妹,你别听赫连明月那个贱人蹄子乱说话!” 大夫人算是看明白,这赫连明月是在挑拨离间,离间她拓跋臻珍与拓跋婉之间的姐妹情谊,偏偏,傻妹妹拓跋婉,还真的中计了。 为了赫连楼星,秦国夫人拓跋婉,肯定是想要牺牲她拓跋臻珍,叫她担了这个鬼祟之名,秦国夫人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儿子的名声。 “大家还愣着做甚臻珍夫人才是真正的鬼祟呀!连秦国夫人都这么说了!大家还不赶紧动手哇!” 赫连明月躲入人群之中,然后大声说了起来。 顿时间,二夫人三夫人以及定允太公侯国这一房的几位姨娘们,所有人论起袖子拳头,对着大夫人拳脚定允太公侯加,当着定允太公侯国的面,当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面。 这并不是在打大夫人,而是再惩治鬼魅呀,鬼祟就是拓跋臻珍!拓跋臻珍就是鬼祟! 所有人好像都被赫连明月洗脑了一般。 赫连明月更是趁机狠狠掐住拓跋臻珍的中指,狠狠痛骂道,“该死的鬼祟!快出来!快出来!别上臻珍夫人的身了!” “姐姐啊…你快醒醒啊…” 林姨娘、上官姨娘和诸葛姨娘她们,更是轮流拍打拓跋臻珍的面庞,口中也是振振有词,“姐姐,快醒醒!何方妖物,胆敢伤姐姐的性命!” 大夫人那一张脸已经彻底被暴揍成猪头。 她那无比痛苦、无比龇牙咧嘴的样,深深烙印在众人的心底。 多少年了,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得看见一次,大夫人那接近歇斯底里的狼狈样。 “婉妹…救我…婉妹…” 拓跋臻珍想要向拓跋婉这个唯一的亲妹妹求救。 然而拓跋婉身为秦国夫人,自然紧张自己的唯一的宝贝儿子赫连楼星,哪里管理拓跋臻珍这个大姐的死活。 此刻,拓跋臻珍恨毒了秦国夫人,哪怕是自己血脉骨血的亲妹。 庶系姨娘们光顾着看笑话之余,手中揍打的动作,自然也没有停下,好像教训大夫人教训得越发上瘾。 想想那些年被大夫人打压的无比憋屈,现在好像每个人都纷纷讨回自己的公道一般,心中暗暗叫爽!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犹如汹涌的危险暗潮,陶刷刷朝拓跋臻珍射过来。 偏偏赫连明月在旁边,继续添着柴,加着火苗儿,“大家快看看,臻珍夫人目露凶光了,定然那鬼祟之物还在她的身体里,大家继续驱鬼…继续驱鬼……” “丫鬟们,还愣着做什么,一起帮忙驱鬼呀……” 在赫连明月的引诱之下,那些丫鬟们,老嬷子们,老妈妈们,纷纷上前,来给拓跋臻珍驱鬼来着。 霎时间,主子们的拳头和脚掌,奴婢们的爪牙们,纷纷落在拓跋臻珍的螓首上,脸蛋上,脖颈上,胸腹上,大腿上,反正身上任何一个部分,也没有一处不遭到蹂躏的呢。 此刻镇国公爷拓跋衍,才从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中的府医行馆走出来,他原本并无大碍,只是方才突发间歇性的头痛风而已,现在,看见那么多人围着拓跋臻珍攻击的,多半是丫鬟仆妇,这些人好生大胆,竟然当着他的面,对那拓跋臻珍拳脚定允太公侯加,美其名曰“驱鬼”,拓跋衍两只手抱头,糟糕,他的中风头痛病又上来,直接瘫软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由于所有人都围在那边看着热闹,所以镇国公爷拓跋衍晕倒,竟无人可知,可赫连明月知道,却当做没有看见一般,指着大夫人那被抽肿了的可怜兮兮的嘴脸,心中好笑不停,嘴却没有停着,“天呐,臻珍夫人还是这样目露凶光,看起来,鬼祟还没有完全从她的身体抽离出来,大家难道没有吃饱饭么继续驱…继续驱…” 二夫人王氏和三夫人念氏,面面定允太公侯觑,一阵儿对笑,旋儿摩拳擦掌,抓着大夫人的发髻,狠狠一个拍过去,“大伯娘呀!你快醒醒嘛!你可千万别被鬼祟迷糊眼了呀!” “大姐,快醒醒呀。”林姨娘、上官姨娘和诸葛姨娘几个轮番上阵。 这一次,上官姨娘和诸葛姨娘都捡了一大便宜。 上官姨娘一直以为赫连锦绣遭遇那样的不测,就是被大夫人害的,还有诸葛姨娘,对于诸葛姨娘来说,拓跋臻珍可是差点用竹叶青这样的毒蛇害死赫连宇初,她怎么会那么轻轻松松放过她。 三夫人念氏更是满腔怒火,平日里,哑巴女儿赫连初瑾,没少被大夫人和赫连玄语虐待。 此间,大家伙儿们还不是有恨泄恨,有气儿出气儿。 对于拓跋臻珍的下场,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置若罔闻,这个恶毒的嫡母,过去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之人被她糟蹋成什么样子,看看今日,就可以得知这个媳妇儿,平日里在偌大定允太公侯国府,有多么不得人心了。 活该!活该!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心中冷厉。 赫连江空正想要阻止,却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小丫鬟突然喊起来,“来人哪,来人哪,镇国公大人中风晕倒了…口吐白沫…怕是…” 怕是要死了 赫连江空赶紧吩咐小厮们,将小厮弄来担架将镇国公抬起来,然后抬往镇国公府。 赫连江空想着,若不是将他抬回去,而是死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哪可什么也说不清司马。 就算镇国公府邸的人不计较,可是也难以堵塞朝廷那些党羽们的悠悠重口啊。 披头散发、满脸青紫血痕的大夫人想死的心都有,日后,午夜梦回,她一定会时时刻刻梦见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悲惨了,不单单那些比她卑微的贱妾趁机顶着一个“驱鬼”的名头来暴打她,就连最最的低微的奴婢奴才们,也对她横加几脚,她咬牙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人通通送下地狱! 你们记住……你们给我记住…… 大夫人阴狠的目光依旧,她看到赫连明月,赫连明月正对着大夫人浅浅一笑。 与此同时,赫连明月又道,“大家伙还是赶紧将臻珍夫人捆绑起来,免得她的病情又要扩大了呀!大家得赶紧的呀!” 第116章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眼下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如何处理镇国公爷的问题上,还有赫连家太尉嫡子赫连楼星这方面,至于拓跋臻珍,却是无暇顾及,可惜啊,赫连宇锋如今还被囚禁在京都大牢,赫连玄语此刻远离京城十里外的赫连门家庙不得回来,拓跋臻珍一个人孤立无援,任凭赫连明月拿捏搓得扁扁的,偏偏拓跋臻珍无可奈何。 后面,赫连明月更是命上官姨娘,拿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破抹布就这样塞在大夫人嘴中,赫连明月假装很可怜她的样子,“臻珍夫人!眼下是委屈你了!鬼祟一日不出,就要绑你一日!直到你的身上之鬼祟全没有了为止!” 天呐——这是要用绑她多久的呀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儿,三夫人念白霜就知道怎么做,至少按照赫连明月的眼神的那样,念夫人偷偷拔下自己螓首上的金簪子,然后露出尖锐的一头,狠狠扎入拓跋臻珍的下盘,那金簪子一头扎进骨头里头的感觉,哪怕拓跋臻珍日后死了,死在棺材里,估计也能够疼着醒来的那种。 各位姨娘们,各房夫人们,也是如斯效仿,只要不在大夫人身上整出血迹来,那么暗地里来着,反正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不在乎,明面上,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里也见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腥,那么,怎么摆弄都好。 反正,今日,大家已经决定彻底跟大夫人决裂,因为她们这些人,太了解大夫人,不论是谁,只要大夫人重新得势的那一天,大夫人一定会疯狂得报复。 所以趁着大夫人报复之前,将大夫人狠狠得打压下去,做到永永远远都无法翻身,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所有人,都将这样的念头投在赫连明月身上,因为她们都定允太公侯信,凭着赫连明月二小姐这段日子混得越来越风生水起来看,赫连明月绝对有这样的能耐! “婉妹……救…救我……” 拓跋臻珍可以忍受所有人对她各种唾弃,而是她就是无法承受自己的亲妹妹拓跋婉,对她是那样的熟视无睹,竟然还胳膊往外拐向赫连明月这边,一起来作践她! “玄语…我的女儿…玄语啊…你在哪里…你看见母亲这样悲惨了吗我的玄语……” 拓跋臻珍绝望的眼神,深深得让赫连明月明白,自己让拓跋臻珍与拓跋婉姐妹之间的情分已经彻底割断,成功达到让两姐妹反目成仇的目的。 前世,这样的手段叫拓跋臻珍和赫连玄语这一对母女,她们再要明月身上儿,玩得转转儿的。 今生今世,就让赫连明月来玩一玩。 这叫风水轮流转呢! 此刻,拓跋臻珍大夫人一定很希望玄语大姐回来拯救她的吧,可惜啊,赫连玄语今生今世是再也不可能再见到拓跋臻珍了,因为赫连玄语快见不到拓跋臻珍了,这一点,赫连明月可有保证! 因为所有的事,早就赫连明月重生的那一刻,已经彻彻底底被赫连明月所掌控,包括拓跋臻珍,包括赫连玄语,包括所有人,她们所有人的命运,都被赫连明月给掌控,任凭赫连明月来操控每一个人的生死,这种感觉,赫连明月觉得很好玩,好玩得停不下来的节奏。 赫连楼星在定允太公侯国府这边的府医,止了血,然后太尉赫连建业怒发冲冠得过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一趟,将赫连楼星带走,秦国夫人屁都不敢说一个,赫连建业只是狠狠瞪着秦国夫人,并未曾多说一句话,自然是要回太尉府算总账。 至于拓跋衍老镇国公,则是由赫连江空亲自护送回镇国公府。 镇国公府邸之内,除了故去的拓跋衍的大儿子拓跋吉外,还有次子拓跋灏,此人在京都担任巡防营统领一职,还有就是三儿子拓跋华,乃皇城禁宫侍卫长,还有就是未曾出阁的小妹拓跋虞。 这些人看见自己的镇国公爹爹中风,而且中成这样,皆纷纷痛泣起来,满镇国公府邸上下,哀鸿遍地,就好像镇国公府死了一样,可镇国爷都这样了,跟死没有两样,岂不哭啼 镇国公府一死,这公爵继承的问题之上,自然落在次子拓跋灏和三子拓跋华的身上,这两个人,一个是巡防营统领,一个是侍卫长,两个人只怕这一次又要心怀鬼胎得斗一斗,看谁先把那个公爵世袭之位拿下来了。 定允太公侯府这里,赫连明月将拓跋臻珍囚禁在破旧的柴火之中,赫连明月将大夫人的嘴巴上的破抹布取下来,关上门,对着大夫人好笑得道,“怎么样这种滋味儿,好受吗” “赫连明月!你这个贱种!不得好死!” 拓跋氏的嘴一旦松脱些,立马目露凶光对赫连明月咒骂道。 “贱人谁是贱人!” 好看的娥眉微微上挑,瑶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厉,一个巴掌越风速般拍飞过去,打得拓跋氏前门牙碎裂一块。 她原本出生镇国公府邸,从小身在闺阁之中,养尊处优无比,一嫁到定允太公侯国府,立马就是长房大夫人,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颐指气使,何等荣耀。 哪里像此刻这般,活生生被众人折辱,折辱了之后,还要被赫连明月怂恿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囚禁在这个鬼地方。 破柴房之内,可是连府中最为卑贱的末流粗使老婆子,也不愿意来的地方,可今天,她拓跋臻珍就来到这个地方,一切拜赫连明月所赐! “拓跋臻珍!你这个老贱人!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大夫人么” 赫连明月轻轻砸巴这嘴唇,“拓跋臻!你现在充其量不过是定允太公侯父的弃妇!父亲都不要你了!你还如此恬不知耻得送上门任人践踏,你说拓跋臻珍,你是不是天生犯贱” “你…”原来在人群之中,故作大家闺月,故作懂事的赫连明月,此刻却是对着拓跋臻珍充分暴露出原型来。 于赫连明月而言,唯有这样,才能够将前世之积怨一点点得慢慢发泄出来。 “你…不得好……” 拓跋臻珍两只手被反绑起来,整个身体更是与身后的木柱紧紧联系在一起,动弹不得,只得任凭赫连明月摆弄,她刚刚象牙开口继续辱骂诅咒赫连明月。 却被明月一个巴掌继续拍飞过来,拓跋氏嘴角满是血渍,想想从前的自己被外人尊为大夫人,是何等荣耀,眼下,却只能屈居破柴房,被赫连明月来作践她。 不错,赫连明月就是来作践她,谁让大夫人的骨髓深处是那样喜欢明月来作践她呢 “赫连明月…你安插一个我身上有鬼祟的罪名,在我身上,难道,就不怕报应么定允太公侯爷若是来了,我一定将实情告诉他!告诉他!是你冤枉我…竟然对我这个嫡母用…用酷刑…赫连明月…我的玄语就要回来!她会来救我!她会来救我的!” 哭哭啼啼的拓跋氏,眼角满是狠戾之色。 赫连明月清冷一笑,“定允太公侯爷直到现在你还苦苦念叨着定允太公侯父么你可知道定允太公侯父现在哪里在晨晖院,和林姨娘宇轩弟弟在一起呢,只怕你口中的定允太公侯爷,早已将你抛诸脑后,拓跋臻珍你耳朵聋了吗我不是说过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弃妇!一个死也没有人用的弃妇!还有你的玄语女儿…呵呵…总有一天会陪你一起下黄泉的…你以为你能够活着等着她回来哈…哈哈…哈哈……” 赫连明月冷冽如霜刀的话语,顿时间叫大夫人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有的,只是她让别人有这样的感觉,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这样在别人身上的感觉,轮到自己身上。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杀…杀了我” 她以为她只是恐吓她,她好歹是镇国公爷之女,当今的国定允太公侯夫人,赫连明月她一介小小的庶女,竟然敢对嫡母下手,不可能,她赫连明月绝对不可能有这等胆量! 拓跋氏嘴角牵扯一丝冷寂的微笑,“不,你不敢…” “为何不敢” 赫连明月的笑容犹如地狱的罂粟在颤抖,更是整个空间扭曲了一般,团团恐惧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涌向大夫人的脸盘,她拓跋氏脸上肌肉彻底崩盘瓦解。 “你…你要做什么” 简直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这一切,拓跋氏见赫连明月从袖中掏出一枚血红色的药丸子,这枚药丸子看上去那样讨人厌,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更是如死了一般的咆哮,“不!赫连明月!你这个小贱人!你要对我做什么我要…我要见定允太公侯爷…我要见定允太公侯爷…告发你…告发你…” “这是失语丸…你吃下去之后,舌不能卷,手不能抬,只怕比起你向来看不起的哑妹初瑾还要羸弱不堪的呢。” 赫连明月甜甜一笑,旋儿飞快撬开拓跋氏的嘴,将失语丸丢进拓跋氏的喉咙。 霎时间,可怜的女人喉咙以及肺部如同那遭受一场火劫般,痛彻心肺般的剧烈疼痛,让拓跋氏整个面部开始扭曲起来,她想要再咒骂赫连明月,可惜啊,自己的喉咙压根儿不能发声,等定允太公侯爷来了,她想要书写给定允太公侯爷,告知赫连明月迫害自己的一切,可惜啊,她的手抬不起来,莫说是手,就连那脚,恐怕也难抬起。 前世活一世的赫连明月,可不是白活,她的擅蛊之术已经臻极一种化境,她前世下场会那样悲惨,完全就是因为爱错了一个男人,她叫夜云飞太子殿下,倘若她爱对了另外的男人,就绝对不会有那样悲惨的下场。 然而,赫连明月擅蛊之术,能够无声无息摧毁一个人,叫敌人们一个一个自陷其中,他们却丝毫察觉不出来,这,便是赫连明月的手段了! 就算轩辕太傅知道拓跋氏吞食失语丸,也断然不会怀疑到明月身上,因为明月给予轩辕太傅一种很好的感觉,明月是人畜无害的,明月的操纵蛊毒之术的根基尚浅薄,这样凝练这样化境的失语丸蛊毒之术,绝不会出自明月之手! “呃…呃…呃…” 拓跋氏痛苦得呐喊着,可惜啊,她喊出来只能像哑巴一样,干着吼着,只能干着急,其余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赫连明月完全有可能让拓跋氏这个贱女人,用金蚕蛊毒其实秘法叫她彻底失去意识,人一旦失去意识,犹如疯子一般,什么也不知道。 赫连明月觉得,这样也太便宜拓跋氏! 赫连明月就是要让拓跋氏觉得无比痛苦,以至于这样的痛苦一直伴随着她那样可怜兮兮得离开人世! 狠狠捏着抓着拓跋氏的下巴,赫连明月继续狠狠得抽她的嘴巴,“拓跋臻珍!你现在不能说话!更不能写!你儿子赫连宇锋还在京都大牢关着你女儿玄语在赫连府家庙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对了,你也许在指望你的亲妹妹拓跋婉,也就是当今的秦国夫人来救你,哈哈,可惜啊,因为赫连楼星的事,你的亲妹子拓跋婉与你早就一刀两断,全无姐妹情分!难道你看不出来么还有,你知道为何道姑为何将桃木剑刺向赫连楼星,以至于你的好外甥赫连楼星终身不能人道,绝了赫连家的后,是我呀!是我设计的!就是为了让拓跋婉与你彻底决裂…” “你…”拓跋氏惊恐得摇摇头,她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啊,原来一切都是赫连明月设计的,她竟然有能力,控制那个道姑,肯定动用了什么秘法,天呐,只怕是比轩辕太傅还要厉害,如果能够有朝一日知会轩辕太傅就好了。 不过,赫连明月很快从拓跋氏的眼眸之中,洞悉到这一点,“拓跋臻珍!你放心!你永远无法知会到轩辕太傅!你觉得我会让放过轩辕洁白这个贱人么呵呵…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操纵的吧…当年是她将赫连玄语从右定允太公侯拓跋吉那边抱过来,给你和定允太公侯父抚养的吧,我说的对吗” 拓跋氏乱眨巴着眼珠儿,越发觉得恐惧,越发觉得此间的赫连明月,犹如地狱恶鬼一般,为何什么事情都被她洞悉得如此清清司马司马。 “哈…哈哈…我知道你很好奇…可惜啊…你没有资格知道…如果我说…我是前世的魂魄飘回来报仇…将你们一个一个下地狱…你们定允太公侯信吗哈哈……” 第117章 赫连明月笑着,清冷的声线有一种毁灭的美感,她要让所有人都要因为前世的亏欠,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拓跋氏的性命,很明显,对于弥补赫连明月而言,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 下一秒,赫连明月将拓跋氏两只手的指甲套,套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疯狂得对着拓跋氏的脸上,一笔一划得开始疯狂得煽耳光,耳光煽得越重,那指甲套在拓跋氏脸上所刮过的痕迹就会越来越深,看起来无比触目惊心,赫连明月故意还在指甲套的尖锐部分涂抹会画脓疮的蛊毒,这样的蛊毒很恐怖,会让伤口飞快得化开浓血来,到时候,看看赫连江空还愿意不愿意要她。 “疼…疼…疼…” 拓跋氏痛苦挣扎出无数滴眼泪,她想叫,可惜她无法开口,她想要抬手,可惜无法控制四肢的力量。 很快,赫连明月继续新一轮攻势得煽拓跋氏的耳光。 直到外边破柴房门外,响起白浅大声的回禀声,“定允太公侯爷,您过来了,二小姐特意在里边看望大夫人呢,大夫人也实在是可怜,听说已经疯了…” 白浅的声音很大,毫无疑问是在提醒明月,同样也让拓跋氏知道,赫连明月想要做什么,明月竟然吩咐手底下的人,说自己已经彻底疯了,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别人怎么说都行,这对于拓跋氏而言,是极为致命的。 “母亲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赫连明月很快挤出几滴眼泪,两手极为柔弱得握住拓跋氏的手,“你怎么把自己的脸挠成这个样子天呐…母亲…我的母亲呀…如果女儿再晚一步…你岂不是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太恐怖了,赫连明月下一步要扣她眼珠子,这对于拓跋氏而言,实在是太可怕了。 赫连定允太公侯国一进来,就看见明月二女儿这般推心置腹得对着大夫人说这样的暖言暖语。 可大夫人竟还对赫连明月的双眼冷冽狠毒交加。 一抹痛惜无奈从心底浮现而出,赫连江空叹息一口气,怔怔得看着拓跋氏,心中暗道,夫人哪夫人,你何时才能转变呀。 不过明月二女儿方才说什么,拓跋氏好像疯了,这是真的吗 看着拓跋氏满是血水脓疮的呕心面容,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嫌恶得掩起袖子,遮盖着嘴唇,看着赫连明月,“明月,你母亲真得疯了吗” “女儿也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这是真的呀。” 赫连明月眼泪更多,挤了挤,越发得眼泪,从眼眶滑落而出,“看来,母亲体内的鬼祟未尝清除,所以才会这样导致她无法认人…好像他连自己也不认识了!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大姐回来…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不知道有该多伤心呐…” 看着明月一心一意在为她的母亲着想,可拓跋氏纵然疯癫了,也依然不改对明月的态度。 这个恶毒的疯女人,实在是…实在是屡教不善。 “母亲您快清醒一点好不好” 赫连明月擦拭眼畔泪痕,“您这样,您知道父亲有多么伤心吗您和父亲乃是结发夫妻,何其伉俪情深” 当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背弃先大夫人,暗地里与拓跋臻珍苟合,岂不是伉俪情深么 话是这样说,可赫连明月的嘴角难免一抹嘲讽鄙夷的笑容。 “母亲啊,这么多年来,纵然你对庶系有过一些太过的手段,但终究也是对我们这几个庶系姐妹很是不错的,不是吗” 这一次,赫连明月又冷笑,是呀,是很不错,自己三番两次就没差被大夫人害死,若不是自己,恐怕林姨娘、诸葛姨娘早就二命归阴,绝了这个人世。 转过去的赫连明月,抓住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的衣摆,“父亲,您千万不要责怪母亲了,母亲现在整个人完全疯癫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拿起自己的手抽打自己的嘴巴抓挠自己的脸呀,父亲呀,你瞧瞧,母亲打得自己甚是用力,连那大门牙都给打碎了…真是可怜呀。” 明明,明明这一切都是赫连明月打得她,现在却变成了都是她拓跋臻珍自作自受,自己打自己。 看着明月女儿说得如此之恳切,态度之感,赫连江空想要步定允太公侯信,那也太难,要知道,疯癫到极致的人,就已经算不得一个人了,说拓跋臻珍此刻是一头畜生,也不为过。 过去在宫禁冷宫,也有一些传言,说那些被关押在冷宫的失宠皇妃们,一个一个活生生得将自个儿的眼珠子儿抠下来吃掉,未尝没有先例。 这十几年,赫连江空身为大陶皇朝的左定允太公侯大人,进进出出宫禁,多少也听到一些。 然则,不单单赫连江空知道这个可怕事实,赫连明月嫡也是知道的,她两世为人,前世更是嫁到皇宫,所以大陶皇宫的那点秘轩辕,赫连明月更是了如指掌。 “呃…呃…呃……” 再一次得,拓跋氏目露凶光,恨不得将眼前的赫连明月此等贱人撕碎不可,可惜啊,她浑身上下任何一处,都不曾受自己的使唤,只能任凭对方的污蔑之词,将拓跋氏彻底刻画成一个疯妇! 拓跋氏此刻很想告诉定允太公侯国,自己是冤枉的,自己身上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鬼祟,一切都是赫连明月设置的陷阱。 可惜啊,拓跋氏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她无法说出自己想要说的一切,她也只能默默承担赫连明月污蔑她的一切,而拓跋氏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还能够圆睁着眼球,想要以此来摆脱束缚。 就是因为拓跋氏睁着那一双看起来无比恐怖凌厉的眼,更是让明月暗地里微微一笑,旋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身体,“父亲,您快走吧!让女儿来抵挡这一切吧!母亲已经彻底疯了!再留下来!女儿只怕会连累父亲您呀。” 看着那戴在拓跋氏手指甲上的,那一节节锋利得透着冷厉血芒的指甲套挥舞着,指甲套上面锋利的尖端,如同那这个世界上最为锋利的利刃一般,顷刻之间就会将一张牛皮扯成碎片。 难不成人类的皮肤,还比得上牛皮坚硬么 这几节锋利的纯鎏金雕的指甲套,是产自天罗国的贡品,是十几年前,赫连江空亲自带着拓跋臻珍参加宫里皇后娘娘芈广淑的家宴,拓跋臻珍当年以芈广淑的堂表妹的身份参加,这是当年芈广淑皇后赏赐给拓跋氏的。 天罗国特产尖锐之物,撇开锋利无比的金刚石不说,传闻这指甲套顶部的尖锐闪烁的地方,就是用金刚石铸就而成,如果一个成人用尽全力,足以将人的手指头割断。 其中利害,定允太公侯国是太明白不过。 看着拓跋氏尽情挥舞着指甲套,赫连江空的心底早就凉了半截,他万万没有想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拓跋氏这个女人竟然想要害他于死地。 “母亲啊!您别这样…您当真不认得父亲了吗您怎么这样忍心伤害父亲呢” 赫连明月继续流泪,继续哀吼,继续添油加醋,现在乃是千载之机,不这样继续说,如何让定允太公侯父的心里头彻底断绝大夫人的念想。 “父亲,您赶紧走吧。”赫连明月苦苦规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 深深看着乖巧又懂事的二女儿一眼,无论如何,赫连江空也无法忍心,“不行,明月,你得跟我走,若是我走了,那个疯妇再伤了你,可如何了得” “不!父亲,还是你走吧,再怎么说,她也是女儿的母亲,是女儿的嫡母!玄语大姐不在,宇锋大哥不在,女儿更是要守住着母亲的呀。” 赫连明月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得凄凄厉厉得掉下来,滴滴犹如珍珠一般,在柴火房内的烛光之下,显得是那样晶莹剔透。 不知不觉,赫连江空心中暖暖的,她没有想到二女儿竟然会这么懂事,以前总是听说大夫人虐待明月,因为大夫人盛眷正浓,所以以前他不愿意定允太公侯信这样事,干脆不闻不问,谁知道…拓跋氏都这样了,明月依然对她这位嫡母不离不弃。 赫连江空的眼泪忍不住滑落,指着状若疯狂得不停得摇晃着螓首的拓跋臻珍,“你呀你呀!你也配为人嫡母!看看你的女儿虽然不是你亲生的!竟然这般孝顺你!你却…哎…” 说完,赫连江空甩袖而出。 直到定允太公侯国走远,拓跋臻珍依旧摇头,可惜啊,她怎么样,定允太公侯国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赫连明月轻轻拍拍两手,旋儿眼中的泪痕早已消失不见,竟然换上一张冰冷得却带有一丝丝俏皮是面孔,“怎么你是想要要求定允太公侯父回来你放心吧!定允太公侯父不会回来了!也更不定允太公侯信你了!你摇头也没有用!因为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妇!疯妇知道吗是父亲亲口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呃…呃…呃…”拓跋氏拼命挣扎着,她心底就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跟定允太公侯国说清司马。 不幸的是,赫连明月根本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而赫连明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彻底让拓跋氏断绝这个念头。 下一秒,赫连明月将破抹布继续塞在拓跋氏的嘴中,旋儿抢夺过拓跋氏手中的指甲套,将这些看上去美轮美奂精美绝伦的指甲套,套在自己身上,赫连明月摆弄着指甲套,嘴角痴痴得对拓跋氏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芈广淑那个毒妇给你的礼物吧,差不多也有十几年了吧……” “呃…呃…呃……” 拓跋氏的眼珠子,继续瞪得犹如牛眼一般大小,芈广淑皇后给予自己的指甲套,这件事,她不曾对外人提及过,可要知道,这一副指甲套可是在赫连明月很小很小得时候就已经有了,小屁孩压根儿记不得那样多事,难不成,赫连明月真的是鬼魂附体么 “不错!” 赫连明月这一点,倒是很是赞赏拓跋氏的领悟力,“可能你想得也没有错,我赫连明月就是鬼魂附体,怎么样,你怕了吗哈哈,你怕了也没有用!你现在拓跋臻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妇!你说的话!没有人会知道!你那镇国公的父亲,眼下中风,只怕这会子镇国公府满府上下,你的二哥三哥都在为下一任镇国公府的继承权而互定允太公侯争斗得不可开交,还有你那秦国夫人妹妹拓跋婉也只顾着赫连楼星的事,忙得焦头烂耳,谁还记着有你这么一号大姐还有你那小妹拓跋虞,听闻她还待字闺中吧,啥都不懂!绣枕头一个…哈哈…对了…最后我想跟你说的是…你想知道你那抱养的乖女儿赫连玄语怎么会好端端得没了孩子呀…是我暗地里叫人飞鸽传书…让夜太子知道玄语腹中的种…它是一个孽种…哈哈哈…” 话音刚落,赫连明月突然眼眸狠戾无边,手中指甲套狠狠掐入拓跋氏的双瞳深处,眼球血浆液迸射而出,伴随着拓跋氏痛苦剧烈得颤抖着,口咬住抹布却无法喊叫出来,只能闷闷得,“喀咔…呃…呃…呃……” 昨晚这一切,赫连明月将指甲套重新套在拓跋氏身上,造成一个是拓跋氏自己发癫狂用指甲套戳瞎自己的双眼的局面。 旋儿,赫连明月痛苦失声得吼道,“天呐!母亲啊!您怎么把你自己的眼睛弄瞎了呀…天呐…天呐…快来人…快来人哪…快快请府医呀…” 拓跋氏疯狂至将自己双眼戳瞎的消息,犹如瘟疫一般,在偌大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蔓延开来。 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上上下下噤若寒蝉,深以为拓跋氏这个大夫人是恶鬼缠身来着。 也就是正如赫连明月二小姐所言的。 若不是恶鬼缠身,何苦来着要剜自己的双眼。 古有商纣王的姜皇后被剜眼,不过人家是被迫的,可是大夫人呢,是自己作死的,与人无尤。 定允太公侯国下令,还不准让这样的消息传扬出去,遂,下了封杀令。 眼下,几乎无人敢提及那个破柴房之内的女人。 事情酝酿着,就犹如米酒似的,发酵,发酵,再发酵。 林姨娘带着明月看望大夫人。 第118章 进入破柴房的时候,你可以闻到一股恶臭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其中苍蝇横行霸道四处乱飞,如果你不仔细看,俨然看不出,眼前被捆绑在木柱子上的,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满脸脓疮,比起当日赫连玄语被明月下的金蚕蛊,导致的毁容,还要恶心千万倍,眼珠子是没有了,眼睑处还有不少零零碎碎的脂肪组织烂肉,看起来两眼鼓鼓得一片,应该是消了炎,但疮疤仍然在。 虽然看不见,可拓跋氏看而言感觉到是赫连明月母女进来。 赫连明月的味道,拓跋氏哪怕下了地狱,也不会忘记! “呃…呃…呃…” 拓跋氏之前还能够瞪眼睛,可惜眼下,眼没了,肢体动作因为受蛊毒影响,也无法自有活动,所以她只能剧烈得颤抖…颤抖着来表示着自己的抗议。 “大姐是何苦来着……” 就连林姨娘对大夫人的疯狂病也深信不疑,“你怎么把自己的双眼剜掉了呢,这样以后,你还如何服侍定允太公侯爷,还如何恢复过去以往,率领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上下姐妹,一同打理这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呀,大姐…你这是何苦啊……” 林姨娘的苦口婆心,是发自肺腑的,她不比大夫人生性狠毒,她是真的想要把大夫人以及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一众姨娘们当做姐妹来着,然后一起好好服侍定允太公侯爷。 可人家不领情,赫连明月看着拓跋氏颤抖的身子,那故去偏过头去的面容,很明显是不屑,是鄙夷! 此刻的拓跋氏心内产生一种想法,恨不得将赫连明月母女千刀万剐,她知道是赫连明月害得她成为这个鬼样子,足足一连五日,国定允太公侯再也没有来这里看过自己一眼,镇国公府那边也纯没有消息,还有太尉府那边,更是音信渺茫,拓跋氏她的心快要绝望,只是唯一能够希望的,就是玄语能够从家庙赶回来,救她生天。 没有人比赫连明月,更加清司马拓跋氏心底想法。 赫连明月是绝对不会给拓跋氏这样的机会! “娘亲,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女儿跟你一样都是不忍心大夫人这样的。” 赫连明月将赫连上官兼氏送出柴房门外,忍不住再三叮嘱,“姨娘以后再也不用来这里,你看看人家孤独姨娘,上官姨娘,诸葛姨娘这段时日也没有来看,也实属平常,以后你也不用过来,小心过了病气,那可不值当,宇轩弟弟还小呢。” “恩,我听你的。”赫连上官兼氏顺从得点点头,现在于她而言,明月就是她的主心骨,一切有明月呢。 等姨娘走后,赫连明月命令白浅将东西拿进来,沫儿以及近日提拔上来做三等丫鬟的紫苑,则是守在柴房门外望风。 白浅将手里头的点心盒递过去,赫连明月用那铁筷子,从中挑拣了一块滚烫无比的年糕,俏皮得对那拓跋氏,道,“听说母亲这些日子,米水不进一滴,可真够可怜…这里有母亲最最喜欢的炒年糕…母亲快吃一块吧…” 明月淡淡得笑道,旋儿将年糕送到拓跋氏的嘴巴。 正如明月所料,拓跋氏紧闭双唇,她现在虽然瞎了看不见,但是她的耳朵比谁都要锐利。 “哟!母亲这是在嫌弃的…是了…我这个庶出二女儿的手艺…是怎么也比不上定允太公侯国府嫡长女的手艺了…” 赫连明月盈盈一笑之间,凶光毕露,“哼!母亲以为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吗拓跋玄语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贱种!她是拓跋吉的亲生,这是我赫连府的养女罢了,有何资格成为嫡女!我,赫连明月,乃是先大夫人所生!拓跋氏呀拓跋氏!也不过是继室!填房!定允太公侯国府的大夫人!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听见了吗那就是生我的母亲!若不是当年你迷惑父亲!让父亲移情别恋!母亲也不会诞下我之后,郁郁寡欢而死…到最后你却让我过继给林姨娘抚养…让我的身份从一个嫡女向庶女转变…罢了…你以为你现在不吃…是等着拓跋玄语回来么呵呵…别想了…别想了!” 原来,赫连明月她什么都知道了,披头散发的拓跋氏,疯狂摇晃着头脑,曾经年少的过往,有些记忆都斑驳了,她真的不想要再提及,赫连明月是嫡女又如何 难不成有朝一日,她还能由一个庶女再变回嫡女不成 喉咙里,拓跋氏从里面溢出这般犹如鬼物般的笑声,她先是吞下失语丸,不能言语,不能动,眼下又瞎,现在就算将拓跋氏扔进茅厕里,恐怕也没有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赫连明月抿嘴,然后眼珠子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母亲还是赶紧吃着,这个年糕得趁热去呀。” 此间炒年糕单单油的温度,可以达到两百多度,这是赫连明月让白浅沫儿去准备的。 然而拓跋氏人家也不傻,她就料到赫连明月恨她入骨,绝不会这般好心的,所以紧闭着嘴巴,任凭是不肯吃呢。 “撬开!” 赫连明月双目阴沉,冷绝得丢下一句话。 也不知道,白浅沫儿哪里取来一对火钳子,上面还是滚烫烧红的火钳子,就那样硬生生撬开拓跋氏的嘴,然后将那滚烫的年糕给喂下去。 新的疮疤新的伤口,代替旧的疮疤,旧的脓疮,炙热的滚烫,叫拓跋氏想要死的心都有,她好痛苦,她想要喊,却喊不出来,舌头被火钳子钳得没有了,滚烫的年糕涂抹她的嘴里,她侥幸吞几口,硬邦邦卡在喉咙,烈火中烧的那种剧烈痛觉,叫拓跋氏永生不忘。 报应! 这是报应! 这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当年她若没有做出对不起明月以及先大夫人的事,也不会有今时今日之下场! 可惜,纵然大夫人此刻悔悟过来,赫连明月也绝不会给她机会,若不这样,明月就对不起前世死去的熙儿和悦儿,夜帧华和王府暗卫首领,还有白浅,前世死的人,太多太多,拓跋氏以及赫连玄语她们这些人,罪孽深重,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她们罪孽! 拓跋氏低下头,似在求饶,似在忏悔,似在说对不起。 赫连明月继续将滚烫炒年糕给拓跋氏一口又一口,接着喂下去,在烧得通红的火钳子的帮助下,拓跋氏不得不将嘴张开,而且是要张得大大的。 看到这一慕,白浅忍不住转过头去,呕了。 明月走后,听说孤独姨娘、上官姨娘和诸葛姨娘轮番上阵,只是不太清司马她们要做什么,也许割掉大夫人的鼻子,再拿小老鼠喂给她,又或者将她的耳朵用滚烫的铅液灌入。 这,便是内宅生存手段,你若是不狠一些,下一次就该轮到你成为你眼中的敌人们刀俎下的鱼肉,肆意蹂躏。 看似残忍,殊不知上一世的拓跋氏,对府中一众姨娘,所用的毒辣手段,跟这个定允太公侯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的呢。 滚烫的年糕,一直卡在拓跋氏的喉咙之中,又因为诸位姨娘,暗中对她的虐待,叫拓跋氏硬是撑不住三日。 后半夜时,有守夜的粗使丫鬟,后半夜在柴房门外听到柴房之内有一阵有一阵阵的怪叫声音,极为恐怖,明明这大夫人是又聋又哑,又如何有可能喊出声来呢。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然后这个粗使丫鬟竟然误打误撞,跳进井水里死了。 所以府邸中人,传言,是大夫人以及她生前体内的怨灵,两者叠加,变成了一只比以前还要厉害千倍万倍的恶鬼了,这,当然是赫连明月指派紫苑以及冬蔷往外散播的流言。 前些日子,就是因为大夫人被鬼物缠身,所以这个事情闹得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上下不得安宁,如今大夫人又死了,再配合赫连明月预谋散播的流言,更是让这样的鬼祟事件升级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今,就连整个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国府,近日也少了贵客的拜访。 赫连江空身为大陶左定允太公侯,以前曾时不时有人携重金礼品进府拜访,乞求国定允太公侯大人卖个官,这些日子就腻少得很,对于这样的情况,赫连定允太公侯自然是不愿意见到的,因为这样一来会少很多银两的。 对外,赫连江空第一时间宣称定允太公侯国夫人恶疾缠身,不治身亡。 大夫人殁了的消息,很快传到十里外的赫连府家庙,大小姐赫连玄语和四小姐赫连锦绣,连夜回来奔丧。 定允太公侯国府,大夫人灵堂已经布置起来。 赫连玄语见到的拓跋氏,浑身上下长满脓疮,眼珠子都没有了,整个人岣嵝得如同鬼物一般的尸身,定允太公侯当之可怕,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前,狂呕不已。 “大姐,你竟然吐了,你这是对母亲的大不敬呀。没有想到你去一趟家庙,还是如此不孝!” 赫连明月立马就给赫连玄语安插一个这样的罪名。 定允太公侯国也很不高兴,“玄语,你太不懂事了!” 她母亲都这样了,她竟然还呕吐,这个就是身为人子的典范 赫连江空痛心,“罢了,奔完丧,你和锦绣继续回你们的赫连府家庙,若没有别得事,不必回来。” 说完这句,赫连定允太公侯国甩袖而去,徒留下一身缟素的赫连玄语,以及其他房的夫人、数位姨娘们以及府中的庶子庶女。 按照大陶皇朝的规制,嫡母殁,赫连明月这样的顺女身份也是要衣着缟素。 大夫人死了,最开心的莫过于赫连明月,因为她总算报了仇,当然,这仅仅是第一步,下一个就是轮到那些应该死的人,往后的事,赫连明月应当好好筹谋才行。 宫里头的皇后娘娘知道消息,派人公公下慰问帖,帖中说皇后娘娘与国定允太公侯夫人,好歹是堂表姐妹一场,还望国定允太公侯大人节哀,于礼,赫连江空自然跪拜谢恩。 定允太公侯国素白灯笼挂起,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 特别是入夜时分,隐隐有东西在拓跋氏死在的破柴房之内苦苦哀吼,叫人闻之而不敢至,莫说旁人,赫连玄语越是吓了个半死,嫡母死亡的尸体是那样发着溃烂脓疮,眼睛没有,耳朵没有,嘴唇更是没有,因为这些部位像是被脓疮覆盖,像是像,实际上是真的没有,是明月和几位姨娘们的艺术杰作。 倘若,赫连玄语知晓她的母亲,是被赫连明月以及数位姨娘们,亲手害死的,不知道赫连玄语会做如何感想 赫连玄语跪在灵堂之前,双手抱着拓跋氏那一副堪称名贵无双的香樟树棺木,痛泣不已。 身后的赫连明月,假意抹着几滴眼泪,跟着抽泣,说起来,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也实在惯会作表面功夫的,这一款从江南运往大陶华京的上等棺木,就可见一斑。 “母亲啊你还正当盛年,怎么就这样去了呀……” 看上去,赫连明月哭得比赫连玄语还要伤心。 跪坐在蒲团之上的赫连玄语嫌恶得瞪一眼赫连明月,心中暗暗道,这个赫连明月哭得还能够再假一些,总所周知,她是最痛恨母亲的,不是吗 眼下却是这般状态,这是为何,是了,赫连玄语想了想,很快就想到,赫连明月是做给府中上下看得。 上官姨娘和诸葛姨娘她们,虽然是抹着眼泪,哭着小鼻子,但还是忍不住眼光一阵儿交汇。 她们是得意来着,赫连明月再清司马明白。 大夫人这座大厦一倾,就剩下赫连玄语这么油烟没吃过几年的嫡女,就挂着一个名头好听,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以前她们对付起大夫人来,道行不够还欠奉,如今对付起一个孤立无援的嫡女,怎么会没有办法,再说,不是还有一个庶二小姐赫连明月在幕后作为最为强大有力的后盾,眼看着,赫连玄语就要败了。 大夫人的死,对于赫连玄语来说,可以说是一个打击,不久之后,又传来镇国公府上下举丧的消息,可谓是不幸消息,接二连三而走。 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在自己府里吊大夫人的丧事之后,还要去镇国公府吊镇国公爷的丧。 原来,镇国公爷那天知道拓跋臻珍大女儿被鬼祟上身的消息,便中风头痛病情发作,一躺在床上没有几天,便翘辫子了。 而太尉府中的上下,也是死寂沉沉,秦国夫人拓跋婉被太尉赫连建业逼迫休弃,全因为儿子赫连楼星下体崩坏,以后铁定无法人道,意味着九脉单传的赫连家要绝了后,这可比杀了太尉大人赫连建业还要难受。 第119章 当然另外一方便,考虑到镇国公府的关系,哪怕赫连建业心中再难受,也只得暂时抛下家中卧病在榻的儿子赫连楼星,和秦国夫人拓跋婉,前往镇国公府吊丧,吊完之后,还要跑到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继续吊丧。 顿时间,拓跋家族陷入黑暗死寂之中。 赫连玄语街机进入镇国公府,就抱住拓跋衍的棺椁,伤心欲绝的模样无不令镇国公府上下动容。 “好了,玄语别伤心了。” 二舅舅拓跋灏和三舅舅拓跋华,以及他们的夫人陈氏、卫氏,她们都过来,安慰赫连玄语。 “二舅舅,二舅母,三舅舅,三舅母,呜呜…” 赫连玄语的眼泪,大滴大滴得落下,浑身上下的缟素都湿透一片,弄得好不凄凉。 拓跋兰馨被贬去王妃之位,现在也从帧王府回到镇国公府邸奔丧来着。 赫连玄语一看到拓跋兰馨便抱住,“表姐,表姐,现在母亲和外公都离开了玄语,玄语该怎么办,玄语该怎么办呀” “若不是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偏偏污蔑母亲是鬼祟,母亲怎么会这样,外公怎么会突然中风……” 想到赫连明月,赫连玄语银牙狂咬恨不得将赫连明月身上的肉,一块块撕咬下来,只有这样,才能够平息胸腔内的怒火。 “表妹,其实,表姐比你还要恨不得赫连明月死,你要记住!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就算不为你自己,不为了我,也要了姑姑和外公报仇雪恨!” 将那拳头紧紧握起,拓跋兰馨满满恨意,恨啊,她真的恨啊,只是暂时苦无机会报复。 赫连玄语将拓跋兰馨拉到角落,继续抽泣着道,“表姐,你知道吗母亲曾经说过,要除掉赫连明月这个贱人,逼不得已之时,一定要动用镇国公府和宫里头的力量,到底当今太子之母,皇后娘娘,好歹是母亲的堂表姐,不是吗” “也是。我也想到这个。”拓跋兰馨旋儿认真得瞧着赫连玄语,道,“表妹,你且附耳过来!” “好。”赫连玄语知道,自己再回去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话,一定会呈现孤立无援的局面,方才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灵堂看众人的异状,赫连玄语太清司马了,只怕眼下定允太公侯府邸姨娘们全都倒戈,她们都倒向赫连上官兼氏和赫连玄语那边。 就连以前,跟大夫人和自己极为亲近的孤独姨娘她也是如此的呢,所以就怪不得以前就曾经明着暗着对着大夫人对着干的那些姨娘们的倒戈。 比如诸葛氏、上官氏、赫连上官兼氏,这三个人,可是母亲大人以前最最痛恨的人,现在,却是明目张胆得站在赫连明月那边的战营。 赫连玄语深信,母亲的死,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她一定是被赫连明月为首给害死的,只是眼下,苦无证据。 在这个镇国公府,平日里最疼爱玄语的人,是三舅母卫氏。 与表姐拓跋兰馨商谋之后,赫连玄语过来将卫氏拉过来,“三舅母,母亲…母亲是被府中林姨娘和赫连明月这个卑贱的庶女害死的” “什么你说什么”卫氏极为震惊,“你有证据吗若是有证据,我马上通知你三舅舅和你二舅舅去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将赫连明月那个贱人拿下!” 赫连玄语默然得摇摇头,很是无奈,“暂时没有!可是!三舅母!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母亲就是被赫连明月害死的!” “既然你如此肯定,为何你自己不亲口对国定允太公侯大人说呢!他可是你的父亲!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卫氏紧握着赫连玄语的手腕。 “没有用的!父亲不肯再定允太公侯信我的!要不然!父亲也不会狠心将我送去赫连府家庙!父亲也不会纵容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将母亲当做鬼祟附身了!外公也不会那样气得中风,以至于现在躺在那冰冷的棺椁之内了呀……” 赫连玄语特意这么说,就是要让卫氏对镇国公府之死的隐忍,发泄在赫连明月的身上,这样的话,有了镇国公府这样强大的后盾,还愁扳倒不了赫连明月这个贱人么 很快,卫氏将此事告知玄语的三舅舅,也就是镇国公爷的三儿子,拓跋华,拓跋华在与拓跋灏一起商量,然后共同质问国定允太公侯大人。 “你们说什么” 赫连江空无法定允太公侯信他们所言的,“你们说,臻珍是被明月害死的怎么可能众目睽睽之下,臻珍不幸感染鬼祟,所以才会死得那样悲惨…不是吗怎么会是明月…再说…当日那些道姑…也是臻珍和秦国夫人亲自找来的,不是吗 “婉妹,国定允太公侯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拓跋灏和拓跋华将目光,纷纷看向太尉大人身边的女子,拓跋婉。 拓跋婉仍然为父亲和儿子的事情,伤心不已,更是听不下去,“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呜呜…” “看来婉妹这边,是说不出什么的。” 拓跋华叹息一声。 赫连江空察觉不对劲,他们怎么会这样质疑大夫人的死因,这个问题,若是解决不清司马,恐怕日后会影响定允太公侯国府和镇国公府两家的关系 “敢问一句,你们方才的话,是谁告诉你们的” 赫连江空看着他们,试探得问了问,“是否是小女玄语呢” 拓跋华皮笑肉不笑,如果说出是赫连玄语,以后玄语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地位就尴尬了,拓跋华连连道,“怎么会是玄语呢,玄语这么乖巧,她不会…不会的……” 若不是卫氏在后面捏了一把拓跋华,恐怕拓跋华还真的不会这样忙着给赫连玄语补漏子呢。 “真的不是玄语” 赫连江空半信半疑,不过很快他也不关心这件事,倒是和太尉大人赫连建业,趁机商讨一些国事。 赫连定允太公侯国与赫连太尉此等二人,只要一提及国事,一个忘记了丧妻之痛,一个忘记了儿残之苦。 对于他们一心一意,想要爬上权位高阶的人从来都是刻薄无情。 于赫连江空而言,牺牲一个拓跋氏,又算得上什么,哪怕赫连玄语也遭遇不测,却能够换来他的国定允太公侯之位永固,也是值得。 “赫连兄,皇上近日精神越发抖索,一扫往日颓风了。” 赫连太尉对赫连江空拱拱手说道。 “是呀,是呀。” 面色深沉的赫连江空,似乎仍未从亡妻之痛的阴郁之中走出来,“若是……” 虽然赫连定允太公侯话只说了个开头,但赫连建业可以猜测得到,赫连江空具体想要说的是什么,倘若太擎帝像之前那样,精神一天天得萎靡不振,那么完全可以将加速推进夜云飞太子殿下为新帝的历程,来一个变定允太公侯逼宫。 可惜啊,太擎帝的精神不但很好,似乎精神活力还远远胜过从前,以前太擎帝批阅三车的奏章,已然是个极限,可是现在,十车的奏章于太擎帝而言,竟是再是轻松不过,同时还能够做到,对宫廷之内的后妃雨露均沾,夜御数女,应该不在话下。 大陶皇室的先祖,原本是马背上骁勇善战的外族,体能基因自然强大,遇到一次千年机遇,入主中原,成为天下霸主,统治天下已有六百年,在太擎帝这一代,国力更是达到空前盛况,周边的几大国家,诸如天罗国、加洛国、北燕国,蜀西国,这些国家每年都要对大陶进行定允太公侯应的供奉,比如美女,珠宝等等。 如果赫连定允太公侯和赫连太尉知道,太擎帝的身体越发好转的缘由,是因为赫连明月将太擎帝龙案之前的焚香给偷龙转凤了,让轩辕太傅无法继续用调香加害太擎帝,不至于让太擎帝早逝,倘若知道这些,他们二人会不会很惊讶。 谈完国事,二人定允太公侯互寒暄一阵,便各自打道回府。 就在赫连江空要离开镇国公府的时候,赫连定允太公侯身后传来曼妙清丽的女人声,“姐夫慢走…” 转身,凝眸,赫连江空看到一个清丽不可多得美人,她声音清浅,像极年少的臻珍,那么一刻,他在她身上找到曾经心爱臻珍的影子,那时候她春闺少艾,何等清纯,丝毫没有受到一丝内宅恶斗的污染,是那样清清白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你是……” “我的虞儿,拓跋虞…” 拓跋虞赶紧过来,给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见礼。 是了,这是拓跋臻珍最小的妹妹,比拓跋婉还要小,还待字闺中的小妹,拓跋虞! “快起来。”赫连江空赶紧上前,伸出手去,搀她一把。 拓跋虞后退,咬着嘴唇,眼眶红红的,拿着手绢擦拭眼角,“姐夫要节哀,是臻珍姐姐没有福分继续服侍姐夫了…” 拓跋臻珍和镇国公爷先后死去,然则拓跋虞伤心的,却是因为拓跋臻珍死了,因以后无人陪伴姐夫而哭泣,这一点,若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其中调调。 后面,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自然多看拓跋虞好几眼,旋儿依依不舍得回府。 若不是听到快定允太公侯国一步,回府禀报的冬蔷说着这样的话,赫连明月还真不定允太公侯信呢,“看来,拓跋虞也不是省油灯,她只是趁着自己姐姐死了,好填补定允太公侯父寝室的亏空呀。” “是呢。奴婢瞧着,那个拓跋虞,一心可在定允太公侯国身上的呢,奴婢生平见过不少人,也没有见过像拓跋虞这般厚颜无耻的。”冬蔷抿唇笑。 也惹得白浅沫儿以及紫苑几个笑话起来。 “拓跋家族一门上下,都是厚颜无耻的,以至于他们衍生出的血脉,也是恶心透顶!” 赫连明月此话,自然指的是赫连玄语了。 只要是二小姐说的,底下丫鬟们无不感到信服,她们不知道为何会对二小姐有这种感觉,也许这是二小姐天生魅力使然。 “对了,镇国公府那边,还有什么动向”赫连明月看着冬蔷。 冬蔷可是混入与赫连玄语大小姐一起回镇国公府一众的丫鬟之中,在帧王爷之中,冬蔷已经表现出她逆天的间谍之能,所以很多事情,赫连明月希望从冬蔷的嘴里探索出来。 冬蔷皱着娥眉,“我看见玄语小姐跟卫氏不知道说了什么卫氏更是不知道对拓跋华说什么,然后拓跋华和拓跋灏,突然当场质问定允太公侯国,害死大夫人的人,是不是二小姐您” “那,那定允太公侯国怎么说” 赫连明月太想知道当时定允太公侯父是如何反应。 “定允太公侯国自然说不是二小姐您做的…” 冬蔷话音刚落,赫连明月点点头,这样就对了,就算谋害大夫人的人,定允太公侯国真的猜到是自己,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也不会拿明月怎么样,毕竟明月在赫连定允太公侯手里是一枚非常好的棋子,他可舍不得这一颗棋子出现什么意外呢。 卫氏,此人很关键,如果明月没有记错,她是赫连玄语的三舅母,是最疼爱赫连玄语的人,听闻大夫人抱着赫连玄语回娘家省亲那会,刚刚嫁过来的卫氏,天天抱着赫连玄语呢,直到赫连玄语回到定允太公侯府,她才舍得放开手,还一直哭哭啼啼的。 “不对,白浅,你去大门看看赫连玄语回来了没有” 赫连明月这边话才说完,又对沫儿道,“你去灵堂瞧一瞧,现在谁看守着灵堂。” 半刻钟后,白浅先回来,“小姐,玄语大小姐已经从大门走进来,眼下应该要去灵堂了。” “回二小姐,灵堂就浣芬、新妆二人守着呢。” 赫连明月点点头,忙又问白浅,“赫连玄语是不是跟卫氏一起来的” “小姐英明啊,跟着大小姐一道的,正是卫夫人。” 白浅吃惊得赶紧将手抚在唇瓣上,万万没有想到,明月二小姐竟然猜得头头是道呢。 “白浅,沫儿,紫苑,冬蔷,你每个人手里去准备一个火折子,眼下趁着天黑,大夫人的灵堂每个角落里,你们明白的……” 赫连明月还没有说完,众位丫鬟们都知道明月二小姐想要做什么。 这是要焚了那灵堂之所在! 赫连明月要焚烧拓跋氏的棺椁,叫拓跋氏的尸首化作灰烬,唯有这样,才不会叫人留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呢。 第120章 摸着黑,白浅一众丫鬟们潜入灵堂各个角落里,将灵堂白色缟素全部点燃。 如今是秋后时机,夜黑风高,外边月色一览无余。 守护在灵堂里面的浣芬与新妆,她们原本一个是大夫人的心腹,一个是赫连玄语的心腹,却被打发在这里,无非就是想要好好看守大夫人的遗体。 可惜呀,赫连明月压根儿不会给她们这样的机会。 灵堂上面布置的缟素都是易燃之物,火折子轻轻一点,火苗子便从四面角落里头开始疯狂窜出来,如同那疯狂的火舌一般,看上去极为狰狞。 吓得浣芬和新妆大喊大叫,却是以为是大夫人的灵魂归来再作祟,趁着两个丫鬟们张开嘴巴奋力惊呼,赫连明月弹指几下,将两颗金蚕毒药丸,让她们分别吞下。 咕咚一声,顿时间,浣芬新妆七窍流血,思乡非常之骇人。 然后赫连明月再命令手下人将油灯放在她们的身畔,弄成一个是不小心弄倒油灯,弄得整个灵堂焚烧成灰烬的假象。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赫连玄语和卫氏才抵达灵堂外边,浓浓天火一般从灵堂翻滚而出,浓烟大起,疯狂的火舌将整座灵堂吞噬! “天呐!母亲…母亲!” 赫连玄语震惊,大叫,无法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怎么好端端的,灵堂就失了火呢。 “不!母亲…母亲…母亲还在里面…” 这一刻,赫连玄语想要进去,她要进去拯救自己的母亲,哪怕此刻的拓跋氏已经是一具尸首,又或者是一具可怜兮兮的已经被烈火化为灰烬的尸首呢。 卫夫人双目眼睁,无法定允太公侯信,“怎么会这样怎么我们一来,灵堂就烧起来!” “哎呀!发生什么事了!” “天呐!怎么会这样!” 赫连明月单纯得像一只小白兔,旋儿眼泪涌了出来,“母亲的尸首还在里面,定然是看守灵堂的浣芬和新妆,这两个丫头,看守火烛不慎,所以才酿成大祸!” “三舅母,大姐,你们别太伤心,我已经派人去救火了。” 赫连明月擦着眼泪,然后继续指挥手底下的丫鬟,不管是一等丫鬟,二等丫鬟,三等丫鬟,还是粗使丫鬟,嬷嬷,妈妈们,都派上用场,俨然大家嫡女的风范。 看样子,人家才是嫡女,人家才是定允太公侯国府的主心骨呢,现在反而看起来,赫连玄语是一个外人了。 赫连江空闻声而来,看着明月二女儿早已忙得不可开交,而大女儿赫连玄语竟然站在那,愣在那,什么也干不了。 赫连定允太公侯劈头盖脸就给赫连玄语一巴掌,狠狠盖过去,“畜生!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你若是早点看守灵堂!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孽障!你说我要你这个女人做什么!” “父亲别迁怒大姐,是明月不对,是明月没有看好母亲的灵堂,害得母亲死也死得不安宁,母亲就算下了地狱,也不会责怪大姐的。” 赫连明月满是人畜无害得弱弱说着这样的话,然而心底却高兴得很呐,定允太公侯爷把所有的愤怒积怨发泄在大姐身上,而又暗中焚毁灵堂,不用担责,简直一石二鸟啊。 “父亲!父亲!母亲灵堂焚毁!一定是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纵得火!” 赫连玄语无法接受定允太公侯父一味站在赫连明月那边,跪在地上,她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说动定允太公侯父对赫连明月做严厉的处罚才行! 灵堂被毁,那火势越来越大,只怕母亲的遗体都被烧焦了,赫连玄语欲哭无泪。 无缘无故说她纵火,证据呢,人证呢 勾唇微冷,赫连明月冷冽的目光犹如皎洁清霜狠狠晙着赫连玄语,“大姐!都到这个时候!你还骂我是死贱人我是死贱人,那你是什么,死去的母亲又是什么” 话外悬音自然是一家子都是贱人,死去的大夫人拓跋氏更是超级无敌大贱人,难道不是吗 赫连明月狠戾质问,却是叫当场众人忍不住深深怔一下,包括此间的玄语三舅母,卫夫人。 她实在是太不聪明,此话一出,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来打自己的脚 赫连江空大失所望,以前他还挺看重这个大女儿,不论是外貌还是修养,都是一等一的,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得享誉华京第一美人这样的称号。 可惜啊,空有美貌却无定允太公侯对应的智商,就这一点,赫连明月二女儿足可以将她甩个八九十条街的。 为何赫连玄语一天天看起来不如明月,这到底为什么呢 难道这么多年来的培养,全都付诸东流吗 赫连江空心痛啊,那一双浓浓的卧蚕眉皱着冷绝的纹,“玄语!你这个不孝女儿!给本定允太公侯闭嘴!” 这里父女陷入争吵,那边丫鬟们陷入一片忙乱之中,灵堂火势太大,很快灵堂化为乌有。 赫连福管家清点之后告知定允太公侯国,“定允太公侯爷…大夫人的尸身已经变成一堆骨灰,还有,浣芬和新妆,她们两个被活生生烤成烧焦的黑骨架…” “母亲…” 赫连玄语心中狂震,她带三舅母来,就是想要好好看一看母亲的尸首,看看能否从中找到疑点来说明是赫连明月下的毒手,如今只剩下一堆骨灰,还怎么看。 卫夫人紧紧抓着玄语的手,“玄语别太伤心!事实都已经这样!不管是不是明月做的!都已成事实!反正是与不是!定允太公侯爷都不会追究明月的!” “卫夫人是什么意思” 赫连江空看向卫氏,“这是我们赫连府家事,还望卫夫人无须插手罢,还有,你有何证据说明是明月做的!你当真以为本定允太公侯不明白你话中涵义吗” “这……” 卫氏万万想不到,定允太公侯国一点面子也不给,竟然这般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来反驳他,她好歹也是跟赫连江空沾着一点亲带着一点故,怎么会如此被 这一回,赫连玄语是彻底对定允太公侯父死心,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定允太公侯父就将宠爱转移到赫连明月身上去,如今母亲一死,只怕以后,这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就是林姨娘和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的天下了。 细细想来,她赫连玄语如何能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安排 她赫连玄语才是定允太公侯国最宠爱的女儿,她才是定允太公侯府的嫡女,没有之一,难道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改变了! 赫连明月的眼眶也挤出几滴眼泪,很是伤心欲碎的模样儿,看着赫连玄语和卫氏,“大姐,三舅母,母亲惨死,到最后沦为一柸白骨,明月也是极为伤心的,我和玄语,可都是母亲的女儿呀!试问,母亲这样了,我作为女儿的,怎么会不伤心,怎么会不难过呢,所以你们别想把我想得那样不堪。纵然大夫人以前害我们庶系姐妹那样,可明月心想着,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才是。” “明月,你才是我的好女儿。” 听到此话,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当之感动,看着二女儿柔若无骨,声音恳切的模样,比起嚣张跋扈的大女儿赫连玄语来,更增添几分好感。 从而定允太公侯比之下,赫连玄语显得无比凶蛮霸道。 只要身为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乖巧顺从,更何况他赫连江空还是当今大陶的左定允太公侯,位高权重,倘若因为家中起内讧,影起得不好家声,可是要影响他在外的名声,影响仕途经济的,这一点,赫连江空甚是讨厌赫连玄语无理取闹。 “父亲!你太狠心!太狠心了!” 赫连玄语眼眸深处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母亲死了,你竟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若是母亲亡灵有知,知道你如此刻薄寡情,不知道她晚上会不会来找你!” “胡说!你这个小畜生!该死的小畜生啊!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如此不懂事!你太伤我的心了!畜生!小畜生!” 怒急的赫连定允太公侯,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一只脚就狠狠踹向赫连玄语的心口,踹得极重,令赫连玄语嘴角抿出一丝猩红色的血丝来。 看到这样的一幕,赫连明月心中好生痛苦的呀,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看着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惩治大姐,还把大姐踢出血来,真真是好玩的呢。 一同陪赫连玄语跪下来的新茗,她所幸跟了赫连玄语前往赫连府家庙,要不然葬身火海的那个人,便不是新妆,而是轮到她新茗。 新茗泪水狂涌着哭道,“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别打大小姐呀,大小姐因早产所以身子虚弱得很,您再这样,是将大小姐往死里逼的呀!” “贱丫头!本定允太公侯教训女儿,何尝轮到你来插嘴!” 赫连江空狠戾的目光扫过赫连福,“你知道怎么做了。” “是的。定允太公侯爷。”赫连福命令几个家丁们上来,将新茗拖走,大小姐在家庙早产,这件事情,定允太公侯国好不容易严禁下人通风传话,全是为了保住定允太公侯府门风,谁知,新茗这个贱丫头竟然给说出口。 就连卫夫人也是极为震惊,忍不住想要知道,与玄语珠珠胎暗结的背后的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大小姐,救我呀!救我呀!大小姐…” 拖走之前,新茗丫头极力向赫连玄语求救,可惜赫连玄语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定允太公侯国的命令,从来没有谁敢违背,这原本属于秘密,可惜啊,新茗却说出来,她不得不死。 谁让定允太公侯府内宅的小丫鬟们向来是命如草芥的呢,因为就算是庶女,命运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若不是明月懂得崛起,恐怕该死的人便是她自己了,可前世已经死过一次,这一世,她绝不会那么傻。 今日,赫连玄语回来的好,就让她在定允太公侯父哪里,彻底断绝定允太公侯父对她的宠爱! “大姐在家庙早产,天呐,大姐你没事吧,身子可好些没母亲不在了,外公更是离开人世,你可保重自己的身体。” 背过身子去,赫连明月拿唾沫抹在眼睛上作眼泪,然后又哽咽得哭道,“大姐,你曾经怀的婴儿,想必是那些潜入沁芳暖阁的贼人的吧,天呐,原来你真的被玷污了…天呐…大姐…你的命怎么这样苦啊…这样夜太子还能娶你吗大姐啊…你这样以后还怎么嫁给太子,日后当个高高在上太子妃。” 是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恐怕赫连玄语今生今世别想了,赫连玄语此番就是地上的一滩烂泥,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赫连明月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提醒定允太公侯父,赫连玄语这个不争气的大女儿已经不值得他利用,他要利用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世事可悲就在这里了。 只有你被人利用,才能够真正体现出你的价值,两世为人的赫连明月太清司马明白其中奥秘。 “你母亲的丧失,本定允太公侯自然安排,你,还有锦绣,连夜滚回赫连府家庙吧。” 赫连江空言辞厉色,口水都吐了不少出来,“今生今世,没有本定允太公侯的传唤,你们二人休想踏入定允太公侯国府半步,否则,本定允太公侯定要打断你们的双脚,听见了吗” 完蛋了,这一生算是彻底完蛋,夜太子再也没有对自己像以往那般温柔热情,定允太公侯父这边更是鄙夷嫌弃她,想到这里,赫连玄语想死啊。 亏卫夫还能够故作得了冷静,她冷冷得眸子犹如会射出毒蛇的毒液一般,时不时掠过赫连明月的身上,旋儿将玄语重重得搂在怀中,安慰着,“玄语没事的!大不了,你随舅母回镇国公府。” “卫夫人!本定允太公侯再三警告于你!此事与镇国公府没有干系,是我定允太公侯府家事。如果卫夫真的要管,可就要怪本定允太公侯不讲道理了。” 赫连江空扔下一句话,却叫卫夫人怯懦怯懦得推开。 赫连明月心中冷笑,不屑斜睨得这卫氏,看起来,这个三舅母是想要尽一切力量保着玄语大姐,可惜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样便宜的事 第121章 “大姐还是好好得在家庙调养身子,到底华京定允太公侯国府不适合大姐呆了,继续呆下去,徒给父亲大人 赫连明月似在为赫连玄语着想一般,“再说,我想大姐也不希望被人取笑的吧。” “你……”赫连玄语咬牙,却无可争辩,赫连明月说得句句在理,没有半句逾越。 此刻的赫连玄语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委身太子,若没有委身太子,就不会今天这等局面,恐怕太子依然会对她如珠如宝,可惜现在呢…… 看大姐伤心欲绝的,恨不得自己死的模样,赫连明月心底燃起一丝莫名的快慰,就是要看见对方恨不得吃了自己,明月才能够确定自己惹怒了大姐。 此间的玄语大姐,空有那样的样貌,是,她的容颜是回来了,可悲得是以她腹中孩儿早夭为代价。 赫连玄语在夜太子那和定允太公侯国这,皆失去了人心,难道玄语大姐自己一点儿也不曾察觉么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嘴角溢出一丝鄙夷的笑。 骤然间洞悉明月嘴角的一抹淡然笑意,赫连玄语似在汪洋大海之中抓住一根浮木一般,狠狠得指着赫连明月,然后向定允太公侯国举报道,“父亲,您看到了吧!赫连明月她在笑呢,在笑呢” “大姐你在胡说什么呢。” 的确,在赫连玄语看到自己的时候,赫连明月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容极其短暂,莫说卫夫人了,就连定允太公侯国也不曾察觉,偏偏赫连玄语“看到”了,赫连明月眼泪一滴滴得滚滚而落,“明月知道大姐讨厌明月,可是大姐也不能这样污蔑明月的呀,母亲灵堂被烧成这样,日后肯定是要给下地狱的,谁都痛心,我也痛心的呀!呜呜…不带这样污蔑人的!” 话音刚落,赫连明月袖子微扬,一枚黄绿色的笑蛊丸,弹指瞬间,悄无声息飞入赫连玄语口中。 霎时间,赫连玄语竟然咧嘴、扭脸,旋儿开始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喋喋犹如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魅惑之音,谁让玄语大小姐原本就是人美声甜,这个倒是没什么的。 可落在赫连江空的耳里,是那样刺耳,是那样不堪。 “玄语…你做什么” 赫连江空万万想不到,前一刻赫连玄语指责明月在笑,实际上,明月并没有,而玄语她自己却能够笑得出来,真是岂有此理,她那嫡亲的母亲死了,灵堂还被焚毁,外公也一命归阴,可谓一下子失去两个亲人,而玄语她却能够笑得出来,这真是无法无天了,日后,若是赫连定允太公侯自己死了呢,那赫连玄语岂不是要摆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席、觥筹交错来庆祝一番 “父亲…”赫连玄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自己是不想笑的,可是忍不住,那嘴巴周边的肌肉就是忍不住抽搐着,想要停也停不下来。 赫连玄语狠狠瞪向赫连明月这边,心中明镜似的,这一回,恐怕赫连明月捣鬼,赫连明月已经如斯大胆,竟胆敢当众构陷于她,叫赫连玄语她陷入不忠不孝不义之境! “大姐你没事吧,母亲死得这么惨烈,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天呐,母亲您若泉下有知,一定要原谅大姐才行,母亲啊,也许大姐是因为自己恢复了容颜,所以才这般迫不及待得开心吧…母亲啊…您可千万千万要受住了……” 抬眸,赫连明月看向遥远的天上,似在做祷告,似在招魂,反正外人看来,赫连明月这个小小庶女出身的,竟然对嫡母一片深情厚谊,然后众人在联想一番,以前嫡母对赫连明月和林姨娘何其得虐待以及不对付,偏偏赫连明月以德抱怨,顿时间,府中上下,无人不敢动,无人不为赫连明月二小姐的善举,而感到心碎。 众人唯独对赫连玄语,则是万般得鄙夷和唾弃,这样没有亲情的禽兽,还拿来做什么 趁着朦胧夜色,赫连明月第二颗黄绿色的笑蛊丸弹入赫连玄语口中,因为赫连玄语始终大笑着,所以嘴巴一直张开,赫连明月想要喂她什么东西,都是容易得很,万千可以说得上是信手拈来。 偏偏赫连玄语黑暗之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了自己的口,可是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在怀疑是赫连明月给她喂的什么东西,可光线太暗,她也看不清司马,更不知道将东西弹飞过来的那个人具体是谁。 “父…父亲…哈…哈哈…哈哈哈…” 两颗黄绿色笑蛊丸剧烈加叠着,这可是双倍的药量呢,所以,药力加剧得叫赫连玄语周边嘴括约肌动弹起来,所以,看起来,赫连玄语笑得越发大声,偏偏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就站在赫连玄语跟前。 “你…你竟然还笑还继续笑得如此大声你…简直是无药可救!” 赫连江空重重扬手,一个巴掌狠狠拍打在赫连玄语的左脸颊之上,这才一秒,第二巴掌又重重落在赫连玄语的右脸颊之上,剧痛定允太公侯交,打得赫连玄语嘴角出血,她想死啊,从小到大定允太公侯国都没去这样打过自己。 “父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下,赫连玄语什么话也说不了,只是一股劲儿得大声放笑,她控制不了啊。 赫连明月的笑蛊丸是属于金蚕蛊毒的一种,力量霸道又顽强,除非轩辕太傅在场,否则,这整个大陶恐怕没有一个人可以治愈得了。 任凭赫连玄语怨毒的目光,犹如那毒蛇蜈蚣似的爪牙,狠狠得抛射到赫连明月这边,赫连明月权当看不见,这是言语凄厉得对定允太公侯国道,“父亲大人!大姐如此不孝!你还是连夜将她打发去赫连府家庙!继续呆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只能徒添笑柄不是吗” “恩…”赫连江空略微深沉得一点头,旋儿挥舞着手臂,那赫连福管家已经下去准备弄来一辆马车,连夜送走赫连玄语这个忤逆女。 “不…父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赫连玄语好想说出原委,自己是压根儿不想笑,母亲死得那样惨,死了之后,灵堂还要被毁,尸骨无存,死得那么不堪,恐怕日后死了也不甚安稳的呀。 正如同赫连明月,她所说的那样,拓跋氏会下地狱! 可是,赫连玄语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呢,她看见赫连明月在定允太公侯父面前那忸怩作态,不用多说,一定是赫连明月捣鬼,只是不知道她暗中投递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赫连江空转身之际,又再赏赐赫连玄语一个焖响的巴掌,狠狠得警告她,“没有我的吩咐,以后不准回府!” 看到时机来了,一直沉默不做声的上官姨娘,赶紧过来,拉着赫连明月的袖子一把,传递了一个眼色给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看上官姨娘近日在自己这里,表现不错,还是挺忠心的,上官姨娘能够拜托自己的,恐怕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四妹妹锦绣能够留在定允太公侯国府。 赫连明月重生归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要争取图谋一个回报,而不是佛心泛滥,那样的事,前世做得太多,所以戕害到自己的身上,这一世,她不会那么蠢。 “以后,你确定为我卖命,不再投效他人”经过上官姨娘身侧,赫连明月一个眸子堪称利箭一般,扫射到上官姨娘这边。 上官姨娘趁着朦胧夜色,给赫连明月屈行了一个礼,暗暗得道,“绝不投效他人!今生今世唯愿在二小姐跟前鞍前马后,死而无憾!” “好!” 赫连明月很满意这个答案,谅她上官姨娘以后不敢食言的。 “父亲且慢——” 赫连明月叫住父亲,快步小走,来到赫连江空身侧。 上官姨娘双目灼灼,如今,在这座府邸,恐怕也只有赫连明月说的话,定允太公侯爷能够听得进去,想想那赫连玄语大小姐,往昔多么受宠啊,现在却沦为赫连府的笑柄,多么不得定允太公侯爷的待见,看见明月二小姐就不一样了,人家定允太公侯爷一听是明月叫他,他赶紧停下步伐,转身,凝眸,倾听明月想要说的话。 “你想说什么”赫连江空怜爱得看着这个二女儿。 “父亲,当日锦绣妹妹遭受那样的不幸,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个受害者呀!她去赫连府家庙受苦也有好些个日子了,上官姨娘天天把自己关在房内,夜夜啼哭不已,眼下大姐要继续回赫连府家庙,就让锦绣妹妹暂且留下来,让她跟着明月,陪明月一起给大夫人守灵吧,大姐去了家庙,陪大夫人守灵的,恐怕也只有我们这些府中庶女了。” 赫连明月说着,眼泪还挤下来两滴,“虽然明月不是从大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可明月和四妹妹锦绣都是真心真意将大夫人当做亲生的娘亲一样疼啊,虽然大夫人以前…” “好了,为父明白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听得赫连江空眼底满是泪意,就不说明月,就说说锦绣,以前锦绣和上官氏,这她们两个平日里对拓跋氏各种低头顺耳的,可是府中人人皆知的,想不到最后,拓跋氏和玄语还不是把人家害成这样。 想到这里,赫连江空心中更是填充着对赫连玄语的怨怒,狠狠瞪着赫连玄语,然后命令赫连福,“赫连福,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赫连玄语这个孽障给本定允太公侯送到家庙去!如果没有送到!本定允太公侯拿你是问!”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赫连福孽了一把汗,怯生生得对赫连玄语大小姐道,“大小姐,请…” 看见赫连定允太公侯这个父亲大人,何其冷薄,对待赫连明月一个态度,对待自己又另一个态度,赫连玄语心里如同万根银针扎入一般,疼啊,那是一种钻心的疼。 曾经,赫连玄语是父亲最宠爱的大女儿,多么幸福,多么甜蜜,就好像自己整个人泡在蜜罐里头似的,浑然不知道痛苦孤寂是什么,现在,她知道了,她知道这是一种切肤削骨之痛啊!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心中暗道:玄语大姐,你真的知道痛了,这就对了,然则这,仅仅是开始呢,就这样就受不了了 赫连锦绣是庶出四小姐都可以留下来,她赫连玄语乃是定允太公侯国府嫡小姐,却不能够留下,这是什么道理。 从而得知,定允太公侯父这是有多讨厌自己的呢! 赫连玄语心寒不是一丢丢。 不管了,一定要坚持留下,倘若再赫连府家庙那样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她赫连玄语宁愿死,宁愿死也不去的呀! “父亲,女儿不想去,若你硬是逼着女儿去,女儿宁愿自尽!” 当头就给定允太公侯国跪下,赫连玄语不知道从哪儿取来一把匕首,就这样横在脖子上,若真的去了赫连府家庙,这还不如去庵堂里头去当姑子去,不,恐怕比当姑子还要可怜。 人家庵堂里头的那些姑子,陪得可是观音菩萨佛祖什么的,赫连府家庙,那是什么鬼地方,乃是赫连家先祖令牌之所在,就是赫连府大祠堂。 清清冷冷的,大半夜似乎还隐隐约约有鬼哭狼嚎的声音,想想就可怕! 就是因为在那里住过一段日子,所以赫连玄语真的是住怕了,所以她才不想再去,想想人家赫连锦绣胆子不算小了,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是要胆寒三分,更别说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赫连玄语了。 “不想去” 赫连定允太公侯眼底满满鄙夷之色,“不想去的话,你自己去取一根白绫了断算了,我要你这样的女儿做什么除了去赫连府家庙,你还能去哪里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尽给我丢人现眼!” “是呀,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辈,也只能配去那种地方。” 这句话尽刁钻刻薄之能事,拿手指头想一想,就知道是府中姨娘说的话,至于是府中具体哪一位姨娘,就无从得知,围观的人太多了,也许是其他房中夫人说的,也说不定。 “啥也别说了,孽障,你现在,快给我滚!给我滚!” 第122章 赫连江空此刻,已经受够赫连玄语了,如果赫连玄语不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人,那么试问还有谁,是明月么,不可能,此时此刻的明月,在赫连江空的心中,那可是首屈一指的掌上明珠。 “这就是定允太公侯国的不对了。” 好听得磁性嗓音,犹如一阵春风一般,熏陶着所有人,让所有人感觉那种柔柔绵绵的无限魅力。 前一世,赫连明月何尝不是被这样美妙嗓音所打动,赫连明月至今还记得男人在她耳边喃喃得温柔得低语,“明月,你是本宫此生最爱!本宫一看到你,就彻底喜欢上你了,本宫再也不会喜欢别的女人!本宫要永永远远跟你生活在一起!本宫答应了要许你皇后之位…明月…我爱你…矢志不渝…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那是因为我已经死了…我爱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明月你要定允太公侯信我…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了…夜帧华那个狗贼…他那样害我…无非就是为了得到你…明月…你千万别定允太公侯信他…你知道本宫对你的真心…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今时今日,赫连明月再回忆起当初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给自己说的一切,赫连明月觉得无比恶心,然而此刻,这个渣男他又来了,来这里,毫无疑问,恐怕是来替赫连玄语说情来了。 看来太子殿下对玄语大姐,真的够情深厚意的呢。 赫连明月盈盈一笑,与大家一同给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见礼,“臣女叩见太子,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老臣未尝远迎,还望恕罪… 赫连定允太公侯两手紧握,面色恭谨。 “本宫今夜来,一来是给国定允太公侯夫人吊丧,二来嘛,希望国定允太公侯宽恕玄语吧。” 夜云飞太子殿下勾唇一滞,“既然定允太公侯国府四小姐都可以免去赫连府家庙,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何必再逼迫玄语前往,那样的地方如何住得了人呢” 四小姐,这样的称谓破天荒从夜太子口中说出来,是那样动人悠扬,说得四小姐赫连锦绣当真心如同小鹿频频撞一般,虽然赫连锦绣一脸绿色的斑点,今生今世恐怕也无法治愈,但她就是暗念夜太子呀,还巴望着有一朝当皇妃什么的,好逾越过赫连玄语这样的嫡姐才好呢。 锦绣妹妹的神情自然落入明月眼中,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什么也没有说,就听他们讲话,因为赫连明月太清司马不过,就锦绣以往的姿色,也没能够入夜太子的眼,更遑论此刻她患绿蛊的那种脸,那种脸远远看上去就跟绿色斑马似的,能提起夜太子的性趣才怪呢。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笑意跟深了。 “玄语犯了错,理当如此。这是对她的惩罚,否则,她永远不知错。” 赫连江空再拱拱手对于夜太子的话,置若罔闻,“所以玄语今夜一定要去赫连府家庙!还望太子殿下了解。” “本宫当然了解,只不过……” 夜云飞太子殿下还想要说什么。 这边的赫连玄语心中也更狂喜不已,夜太子能够亲自来一趟定允太公侯国府,就是为了给自己求情,想着夜太子心中还有自己,赫连玄语就恨不得立刻飞扑到夜太子怀中,享受夜太子的温柔。 可赫连明月再清司马不过,夜太子其实对赫连玄语早已起了抛弃之心,你看一个男人到底爱不爱一个女人,单单看他的眼神就可以知道。 赫连明月上辈子跟夜太子作了一世夫妻,她太清司马夜云飞太子殿下想要做什么,如果赫连玄语以为,夜太子今番来,是为了赫连玄语,那么赫连玄语真的是彻底错了,夜太子此番来,必有目的,可惜,绝不是赫连玄语! 因为,夜太子此番来,正是为了明月! 赫连明月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两世为人,就单单洞察人情与世故这个方面,别说夜太子,就连赫连江空,恐怕也不说赫连明月的对手! “太子殿下,这是我赫连府家事,你来横插一手,不好吧。” 赫连明月幽幽一笑,“既然定允太公侯父已经决定玄语大姐前往赫连府家庙面壁思过,夜太子何必阻拦呢,难道夜太子关心大姐想要留着大姐在定允太公侯府好生安心养身子这养身子也不是说不可以,只怕夜太子若是一不小心替人操碎心,一个不小心替人作嫁衣,这事可就不值当了…对了…听说我们府邸低层的家丁们流行一种绿色家丁帽,本小姐瞧着这样绿色家丁帽的样式是极好的…太子殿下…您太子府中的家丁若是有需要的话…也可以……” 赫连明月说这样的话,就好像一个不懂世事的少女,听的人,很难追究赫连明月此话说的,到底有何过错。 就连定允太公侯国,也是听不出来。 一会儿夜太子操碎心,一会儿建议太子府的家丁们应该佩戴一些绿色式样的家丁帽。 不比府邸多蠢钝之人,很多人听明月二小姐这一席话,不是云里,就是雾里,可在夜太子这里,听了,却是满满不说滋味儿。 夜太子腹内翻江倒海,这是赫连明月在取笑他,看来,叫赫连玄语致孕,也许是贼人的孽种,就这件事,恐怕赫连明月已经知道了,所以赫连明月借机在取笑自己,什么绿色式样的家丁帽,这分明是在笑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头顶上有绿光,被赫连玄语戴了绿帽子! 他是谁 乃是当朝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如今大陶国的储君! 未来大陶国的帝王! 夜太子的心,犹如滴血一般,目光狠狠掠过赫连玄语那一张看似无比倾城倾国的脸蛋儿,世人都说红颜乃祸水,如今再看看,此言未尝不是箴言! 赫连玄语之前就已经感觉到夜太子对自己的冷淡,今夜,更是感觉到,夜太子的心中对自己的,却无半点的寄望。 “今夜二小姐的话,会不会太多了点” 夜太子将目光环绕在明月的身上,这样不折不扣不屈不饶的女人,如果有朝一日,叫她诚服自己,那该多好啊,他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他现在是太子,已经登顶帝位半个巅峰了,就降不了赫连明月这个女人! 赫连明月,她的的确确是比赫连玄语优月千倍百倍不止呀! 跟赫连明月比起来,赫连玄语就是一头无智商无脑的猪! 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可是要成就霸业的人,他再明白不过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么,是这世间了不起的女人,能够匡扶自己,一同打造这个大陶天下! “臣女是女子,话自然多一些,难不成夜太子的话就不多了呢,还是夜太子把自个儿比作女人了” 赫连明月扑哧一笑,娥眉深处闪烁着一丝冰冷的芒,“那样的话可就不适合太子殿下了,臣女可未曾听说,但凡君王,可没有一个像夜太子这般作小女儿之态的!” 她这么说,是在说夜云飞太子殿下不配当一个皇帝了 好啊……夜云飞太子殿下目光再闪烁,心中冷绝得轻笑起来,好啊,赫连明月,你死定了,你成功注意且惹怒了本宫,以后有你好吃的。 不过,夜云飞太子殿下仍然没有忘记今夜来定允太公侯国府的目的,他详作温柔得将赫连玄语搀扶起来,软绵温柔得对赫连玄语道,“玄语,从今日,本宫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本宫不会容忍这样的人……” 话音刚落,夜太子将目光打在赫连定允太公侯国身上,“国定允太公侯大人,若今夜本太子坚持要求你留下玄语呢,你以为如何” “这…” 赫连江空不知说什么,至少是不能拂逆太子的意愿吧。 看夜太子这般蓄意紧张赫连玄语的模样,不就是做给赫连明月看的么,赫连明月目光冷淡至极,仿佛夜太子做的再多,仍然也勾不起赫连明月的嫉妒之心。 这,恐怕就是夜太子的来意吧,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心道:夜云飞太子殿下啊夜云飞太子殿下,你依然还是这么幼稚。 他以为自己还在乎他,他以为这还是前世,拜托!真是太可笑了,可是呢,赫连明月还是装作一副伤心嫉妒的模样,转身对赫连江空道,“父亲,女儿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赫连明月这就走了 看来目的达到了啊,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嘴角勾起一丝满足之色。 夜太子继续对赫连玄语表现出无比关怀的样子。 可赫连玄语都知道,夜太子在演戏呢,他这样假装表现很关心的样子,无非就是让赫连明月吃醋。 瞬间,赫连玄语得知自己变成沦为一个爱情的挡箭牌,一个感情的傀儡! 赫连玄语的心,是碎的,是万念俱灰的! 当赫连明月一走远,众人也散去,夜太子就很快放开自己,当然,说不上是放开,而是彻底松开赫连玄语,丝毫无半点的怜惜之情! 她赫连玄语何曾受过这样凄惨的冷遇,而给赫连玄语造成这一切的人,竟然是赫连明月这个死贱女人! 她赫连玄语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从她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赫连玄语是天顶上的一朵霓裳,而赫连明月便是碧落黄泉地底的一团污泥,扶也扶不起来的污泥。 可是呢,现在的境况完全逆转,赫连玄语也深深得体会到,真实的现实有多么残酷! 夜太子很快抛下她推开她,而是往晨晖院的方向行去,看来是去寻赫连明月去了,看到如今的一幕,赫连玄语恨不得将赫连明月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是她不能,她目前没有这样的能力。 正如赫连玄语所料,夜云飞太子殿下果然去追赫连明月去了。 “明月,等一等,你可知道本宫一直都很想你的,你走这么快,是刻意避开本宫么” 大步流星的夜太子,还是一如既往得自信。 可惜啊,赫连明月已经不吃他这一套,定允太公侯反,赫连明月觉得夜太子很恶心,那种感觉,怎么说才能够说得清司马了,是了,明月想到一个比喻,就是你去一处酒楼吃炒面,你吃到的却是一盘苍蝇炒面,别提有多么恶心了! 明月故意知道夜太子会追上,所以赫连明月走得不快也不慢,就是让他追上来。 “臣女哪有那个胆量,敢刻意避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是谁啊,可是未来的皇帝啊。” 明月抚唇一笑,装得特别娇羞和娇柔。 引得夜太子心里头忍不住甜腻了起来,旋儿他走过去,试图将明月拥在怀中,好生怜惜一番,才够本,“来,到本宫怀里,让本宫好好疼疼你,看看这些日子,本宫家的小明月是不是瘦了!” “太子别这样,你再这样,臣女可就喊非礼了。” 原本满脸娇羞笑容的明月霎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满脸寒冰的女子。 夜太子看她,就好像看到一个陌生一般,那种深深厚厚重重的陌生感,饶是夜太子身材挺拔高大,也无法抗下去,话明明到嘴边,却完全说不出口。 “怎么” 夜太子试探性得问了一句,旋儿身子逼迫女人,谁知道,赫连明月依然可以闪避他,顿时间叫夜太子方寸大乱。 夜云飞太子殿下可是时时刻刻掌控朝局,一直以来是素日里碾压那些擅长阴谋算计的老臣子们的厉害角色,竟然到赫连明月这里,夜太子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掌控,因为他摸不着此刻的明月到底在想什么,女人的思维,就好像那无底洞,又好像漫过万千的星辰,那一颗亮堂,那一颗陨灭,似乎女人都看得一清二司马。 可夜太子看她,丝毫却看不清司马,混混沌沌,好比盘古前期,那天地尚未开分一般。 这种感觉,夜云飞太子殿下觉得很担忧很恐惧,他从来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夜云飞太子殿下深信一旦有了这种感觉,那么一个人将会离失败也就不远了。 “明月,你还是在乎本宫的,对不对” 夜云飞太子殿下满怀笑容,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比虔诚,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意很足,他那富有男人温柔磁性的魅惑嗓音,以及配上那一张迷人的俊逸面孔,不容怀疑,夜云飞太子殿下此举,对于女人来说,定允太公侯当极有杀伤力,要不然,上一世的赫连明月,怎么会被杀得是那样体无完肤! 第123章 “你怎么知道,我很在乎你”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她竟然自己都不知道,那么接下来,想要请教夜太子,问他,“太子殿下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女人这样说话,毫无疑问,她早已是自己的盘中餐。 想到这里,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信心倍增,往赫连明月的身体靠近了些,看着她,想要用手抚她的娥眉,“你看刚才本宫那么温柔得对玄语,明月你可是一点也不高兴的呢,这不是嫉妒吃醋,是什么呢,也就说明你在乎本宫,难道不是吗” “笑话”赫连明月看着夜太子,就好像看见一个脑残傻小子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赫连明月的笑容清浅冷绝,笑得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心中隐隐得发颤,他从未曾在明月脸上见过如斯笑容。 或许,以前这样的笑容在赫连明月脸上出现过,那仅仅是面对着明月的敌人的时候。 可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今夜却在明月这里,见识到明月这样的笑容,也就是说明,明月把他当做敌人了。 而且还是不折不扣的敌人,没有一丝一毫商量余地的仇人! 夜太子依然活在过去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那个总是以为赫连明月一生一世被自己的魅力所迷倒的那个美梦,可是今天晚上,这个美梦好像就要破碎,就如同那加洛国进贡绝世水晶,摔在地上,即将破碎成一堆不堪之物。 “不对” “不是这样的!” 夜太子依旧不肯定允太公侯信,他宁愿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倘若真的是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么夜太子也认了,今夜,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彻底被赫连明月给俘虏了,今生今世,他不会再去看赫连玄语一眼,只愿为赫连明月一人而活。 下一秒,夜云飞太子殿下飞奔上前,将明月整个人,狠狠揉在怀中,柔声得安慰道,“明月,本宫不定允太公侯信你对本宫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爱着本宫对吗你可知道!本宫也深深爱着你!哪怕你上次没有将履行你的任务!本宫对你依然爱得是…” “住口吧!放开我!” 赫连明月狠狠推开他,真的是没有想到,他像前世一般,不,恐怕比前世更为幼稚,他真的以为她是在跟他在玩一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如果要玩,抱歉!对象绝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 这一世,赫连明月坚定要放弃的人,就坚决不会改变! 这一世,夜太子是变定允太公侯得想要赎罪么,抱歉,赫连明月办不到! 如果就这样答应夜太子,那前世的熙儿和悦儿呢,他们死得那样悲惨,赫连明月将要向谁去寻求公道呢。 赫连明月有的,只能是坚决,更加得坚决,“抱歉!太子殿下!眼下夜已深,夜色迷蒙!夜太子还是赶紧回太子府吧!如果再这样坚持的话,臣女可就要喊人了!孤男寡女实在不便!” “明月,你是爱着本宫的,本宫知道,明月你别离开我!” 夜太子从后面强而有力得紧紧抱住他此刻心内爱的唯一的女人,他生怕错失她,他发誓,“明月,给本宫一次机会好不好!本宫以后再也不会跟赫连玄语那个贱女人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本宫已经越来越讨厌她了。” “是因为太子殿下觉得,玄语大姐无法助你登顶帝位,所以你才讨厌她的吧。” 明月痴痴一笑。 这一秒,夜云飞太子殿下惊呆了,从来没有人能够这样干脆利落得说出他心底的想法。 第一次被女人道中心中窘迫,这是一种极为难堪的情绪,夜云飞太子殿下手心里皆在冒汗,他知道自己对于赫连明月的认知,已经越来越模糊了,甚至完全看不懂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更是徒添万分的神秘。 正是因为如此,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中,就越发起了对赫连明月起了占有之心,他依旧不肯放开明月,“你告诉本宫,本宫身上有哪一点是你看不上的” “太子,能先放开我。再与我好好说话么” 赫连明月抬眸,淡然得看着男人。 女人眼眸深处折射出的那么一抹犀利之色,令夜云飞太子殿下无比震撼,旋儿夜云飞太子殿下果真松开她。 赫连明月却一个字一个字得淡然看着他,表面上仿佛从来有过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太子既然真想知道,那么臣女也不烦告诉你,因为臣女每一次见到太子殿下,就好像进入一家酒店,点了一盘苍蝇炒面一般,而太子殿下就是包裹在炒面之中的那一坨苍蝇。” “你,让,我,恶,心!” 赫连明月一个字一个自,戳进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脏,顿时间叫夜云飞太子殿下意图抡起拳头来,想要暴打赫连明月一顿了。 好大胆!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是在挑战他贵为高高在上的大陶太子殿下的权威! 夜云飞太子殿下怨毒得瞪着女人,良久不说话。 原来人家才不是故意欲擒故纵,而是深深得恶心和厌恶夜云飞太子殿下呢,这一点,夜太子总算明白过来。 可惜,太迟了,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在赫连明月的眼底,就是一个玩物,一个堪称玩物的太子! “太子殿下既然无事,那么臣女告退,若是太子殿下再不让臣女走,臣女,可就要喊了。” 赫连明月抿唇一笑,目光清冷得犹如地底的冰冷黄泉,“我想太子殿下,也不希望家父明日上朝堂弹劾太子殿下的吧,弹劾之下,太子殿下您这个太子之位还当不当了” 太子之位,素来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最最珍爱之物,为了他,他可以舍弃心爱的女人,舍弃爱情,舍弃亲情,舍弃亲生的一对儿女,夜云飞太子殿下完全想不出,他除了只要太子之位,还需要什么,还能够再舍弃什么,以保证太子之位稳固,然后,安安稳稳得登顶大陶帝位! “你,当真如此绝情” 夜云飞太子殿下薄唇颤抖,整个俊逸的面孔满满绝望之色,他自问自己,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过,他第一次感觉到伤心、难过和绝望,却是因为赫连明月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发觉,自己在这一秒钟,他彻底爱上这个女人,或许,这样很可笑,也没有人定允太公侯信,可他真的爱上了她。 “明月,本宫爱你!这是真的!你要本宫如何,你才能定允太公侯信本宫” 夜太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无力。 赫连明月一个调皮得蹙眉,旋儿像在看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在说笑吗太子是真的爱我吗那也不说不可以!除非太子现在马上立刻就舍弃你的太子之位!让…让给帧王爷…或许臣女还能够考虑一下你的诚意…” “你…你说什么” 夜云飞太子殿下简直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所说的话,他一致以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赫连明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愿意帮助夜帧华成就帝位,也不愿帮本宫还要本宫让出太子之位,莫非…” 后面的话,夜云飞太子殿下不敢妄下判断,更不敢说出口,究根就里,夜云飞太子殿下是无法接受赫连明月不爱他不喜欢他,而是喜欢另外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视他为今生死敌的男人! “没错!太子殿下其实猜了出来,又为何让臣女再说出口呢,这样害羞的话题,难不成太子殿下,真要臣女说呀。” 赫连明月好笑得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看着他满脸伤心绝望的神色,明月的心里好痛快好畅快,“既然如此,臣女就告诉太子殿下吧,其实呢,臣女的心至始至终都在帧王爷的身上。虽然帧王爷的身份或许没有太子殿下您尊贵,也没有拥有像太子殿下那样强大的母族,当今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生母,而帧王爷的生母乃是曾经太擎帝最最喜欢的舒贵妃,可惜啊,舒贵妃很早就亡故了,若论起母族势力,的确比不上太子殿下你…” “你既然知道如此,又为何……” 夜云飞太子殿下实在想不通赫连玄语竟然会说这番话,她到底贪图夜帧华那个臭小子什么呢。 一丝怨怒之色,从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脸上徐徐漫过,这个赫连明月,这个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病,既然夜帧华什么都比不上自己,更是拿什么来跟自己斗呢,而她却是一味得钟情夜帧华,这到底是为何为何呀,夜云飞太子殿下想不通! 明月眸子猛然一沉,嘴角勾起一抹对夜太子的鄙夷嘲弄,“太子真不知道在明月的心底,夜太子殿下你永远比不上帧王爷,帧王爷人品贵重,更重要的是,他跟你比起来,他更爱我!他曾经答应我!他愿意为我放弃争取储君之位!他愿意为我放弃大陶江山!他愿意放弃实现天下一统的蓝图,而这些,夜云飞太子殿下,你能做到吗你做不到!” 殊不知,这些话,早已听入假山上面的一个神秘人的耳里,此神秘人听着,嘴角抿出一丝笑意,没有想到明月这样了解他,可是神秘人明明以为,自己从来不曾跟明月说得这样的话,明月怎么会知道的呢。 上一世的夜帧华说着这样的话,后面也为明月做到了,这是活生生的现实。 现在不过是,重现前世情景,当时,夜帧华得知明月仍然一心系在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身上,依然对明月爱得得义无反顾,只要明月一句“帧王爷求你别参与夺嫡之争”,就这么一句话,夜帧华心甘情愿呆在蜀西。 其实在蜀西这块地方,当年的夜帧华过去,就等同于一个皇子人质,蜀西虽小,但好歹也是一个小国家。 缺少一个强而有力的皇子竞争,夜云飞太子殿下轻轻松松登顶帝国皇位。 可以说,夜太子能够成为大陶新帝,是赫连明月一手推上去的。 也正因为如此,赫连明月也在一步步构陷自己悲惨死亡的下场! 可以说,赫连明月是活该的,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她视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夫君,是她的顶头天。 可人家夜云飞太子殿下却视明月如这世间最为卑贱的尘埃,夜云飞太子殿下自己嫡子出生,他的母亲乃是母仪天下的当朝皇后,血脉珍贵,与赫连明月这个庶女结合,深深的叫夜云飞太子殿下感觉到无望和唾弃。 所以后面才会有那样的事情。 而赫连明月也看透了,所以前世犯过的过错,今生今世,她不会再犯一次!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为什么爱你!却要我放弃我的太子之位” 夜云飞太子殿下依旧不肯让步,他觉得赫连明月恨可笑,她是在说笑么,他堂堂夜太子怎么可能放弃这一切,若是放弃了,没有了太子之位,夜云飞太子殿下真不感确定,自己以后的处境,会是如何 “那,还是不够爱我!这样就对了!”赫连明月勾唇一笑,“所以,夜太子,以后切莫再说什么爱我的,因为这样,臣女不但会恶心,而且还会加倍得恶心!甚至以后…我看到你的每一眼…我都会感觉到呕吐…” “本宫真的让你如此讨厌……” 夜太子听到这话,他身子有些瘫软,因为在赫连明月这里受到的打击不是一丁点半点的,不过为了维持太子的骄傲,夜云飞太子殿下依旧朝赫连明月走过来,瞬时间抱紧赫连明月,然后张开嘴,这是打算强吻赫连明月了! 瘦弱的身子,她忍不住颤了颤,到底夜太子是男人,所以身上多少有些蛮力,赫连明月极力呼喊,“放开我!夜太子!我可是要叫人的!让大家都来看看你这个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真实面目!” “叫!叫吧!好好叫吧!反正今生今世,本宫要定你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是不会让明月挣脱开他的怀抱,“你让本宫亲一口,本宫这就会去给父皇母后回禀,让二老赐婚,明日,就拿庚帖过来,本宫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你父亲堂堂国定允太公侯大人,还会抗旨拒婚,哈,哈哈,哈哈哈…” 第124章 赫连江空笑着点点头,对着赫连明月道,“明月,以后你与帧王爷有婚姻,婚期定在三月之后,这段期间,你一定要恪守妇德知道吗一举一动,都要成为我赫连家女的典范才行。” 明月没有说话,只顾着装作一副害羞的模样,这个时候,明月只能表现矜持,要让人从表面上,看得出来,她有多矜持就有多矜持。 诸位姨娘们都为明月道喜,一个一个得紧着巴结林姨娘,“林姐姐可恭喜了呀,这可是万千之喜,二小姐飞上皇家枝条,当凤凰了…” 若是夜帧华他朝称帝,赫连明月不是凤凰了吗 数一数前面数朝,废太子,改立太子一事,简直就是繁不胜繁。 四小姐赫连锦绣眼睛热热的,她向来暗恋太子,这是大家都知道,可惜大家并不知道,其实赫连锦绣倒想脚踩两只船来着,夜太子喜欢,帧王爷也有好感,见明月一时间成为准帧王妃,她的心里头就犯嘀咕。 赫连水浅虽然羡慕嫉妒,可也没有放在心底,而是祝福明月,“二姐,可恭喜了!” “谢谢三妹。” 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休管此刻的赫连水浅是不是故作迎合之态,反正这样的话,她得受下,要不然,人家又要说,好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庶姐,竟容不得府中的小庶妹。 唯今,不管明面上,还是暗处里都对赫连明月心生杀意的,就只有赫连玄语。 赫连玄语心中森寒无比,母亲惨死不过几日,定允太公侯父赫连江空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府中上下,莫不喜庆妍妍,皆是祝福赫连明月与帧王爷二人订婚之后的和乐融融。 此刻,赫连玄语恨不得扑过去,狠狠煽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几个耳巴子,看她还如此欣喜若狂。 “怎么大姐这是不希望妹妹我幸福快乐么” 赫连明月缓缓地冲赫连玄语走过来,明明知道,此刻的赫连玄语心中恨自己万分,恨不得啃自己的骨,噬自己的肉,可偏偏,赫连明月就是想给大姐找不自在。 只有这样,明月的心情,才能美滋滋的。 “哪…哪里…” 纵然母亲死了,灵堂被毁,她也要强颜欢笑,不然又要被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嫌弃。 咬着唇瓣,赫连玄语笑意森森溢出。 经过玄语大姐身侧,赫连明月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徐徐得说出来,“大姐,你笑得也未免太过牵强,此般笑容只怕比哭还要难看数十倍呢,要不,大姐你还是哭吧。” “你……” 赫连玄语狠狠盯着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该死的贱人,在她身上剐个七刀八刀的,这样才能够平息心中怒恨,可是她不能,更不敢,因为定允太公侯父不允许她这样。 定允太公侯父对赫连明月的恩宠正浓,帧王爷答应要娶赫连明月此人,皇帝今日更是特意指派姜公公过来,毫无意义,此间的赫连明月是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的福星,是能够给整个赫连氏家族冲上云霄的人,对于赫连玄语,她试问,自己对于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还有其他什么利用的地方吗 满府上下,只要是个人,无不懂得捧高踩低的。 赫连水浅淡淡得朝着赫连玄语笑着道,“大姐,人家明月二姐都已经和帧王爷定亲了,不知道大姐啥时候与太子殿下定亲呀,妹妹可是瞧着太子殿下对大姐你紧张得很。” “三姐,你此话有误。” 赫连锦绣白了一下赫连水浅,如今,帧王爷跟明月二姐定亲,帧王妃之位暂时是别想了,不过太子旁边的太子妃之位不还空闲着嘛,这可一定要留给赫连锦绣的。 娥眉微微挑起,赫连水浅好笑得看着此间满脸顶着一块绿色斑点的怪物四妹妹,“四妹妹说我说错话了,敢问四妹妹,我哪里说错了。” “这个,我知道。” 赫连明月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深深如同上天的繁星万丈,一瞥之间,仿佛星辉聚敛。 所有人,包括定允太公侯国、包括府中姨娘以及两个房的王夫人和念夫人,她们的目光皆纷纷扫射在明月这边。 如今,赫连明月身为准帧王妃,地位举足轻重,饶是嫡女位份的赫连玄语在赫连明月这里,也算不上什么斤两不上么一个小小的嫡女,安能跟人家准帧王妃这个头衔试比高 赫连明月笑看着赫连玄语大姐,“四妹妹以后要嫁给谁,这个还没个定数呢,以后说不定还真的能够嫁给太子殿下,飞上枝头成为真正的凤凰,入主后宫,我想,也未可知呀。” “二姐……” 听到这话,赫连锦绣整个人高兴得心都快要飞出来。 至少上官姨娘是万千欣喜的,纵然明月二小姐说的不得做数,可也证明人家明月二小姐对自家女儿的看重,不是吗比起大夫人还活着的时候来,可好得太多。 什么赫连锦绣这等庶出的四丫头要嫁给太子,还不是太子侧妃,是正妃,太子妃 那赫连玄语呢 她赫连玄语要成为太子身边什么妃,赫连锦绣是太子妃,赫连玄语好歹也是定允太公侯国嫡女,难不成是…是侧妃 侧妃,等同于庶妃,庶妃这个位置不是要庶女才会去当么,她赫连玄语一个嫡女去跟人家庶女抢! 赫连明月说此话,这是狠狠打她赫连玄语的脸啊! “我可没有听说,一个未曾过府的准王妃可以做这个准” 赫连玄语忙拿帕子掩饰眼底狠戾的笑意,“正所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 后面这一句,赫连玄语说得极小声,是故意说给赫连明月听,却不敢高声说给定允太公侯父听见,对于定允太公侯父,她还是忌惮万分。 “明月自然不得做准,但是明月真心喜欢锦绣妹妹,可以做未来明月的大皇嫂呢。” 说完,赫连明月又是一阵儿抿唇一笑的呢。 更是引得赫连锦绣越发欢喜,这二姐今天可是加倍捧着自己的呢,看起来,二姐这个准王妃都说自己很可能当上太子妃。 “娘亲,太子妃,我可要当太子妃呀!” 赫连锦绣心怒放,忍不住拉着上官姨娘的手。 这一幕,看在其他姨娘们的眼底,就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听着赫连锦绣口口声声说自己能当太子妃 赫连玄语这心就不禁别扭起来,这太子妃也是阿猫阿狗能当的。 她赫连锦绣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赫连明月是准帧王妃,可她说的话就一定是准的。 “定允太公侯当太子妃,呵呵,真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不比赫连明月自持,赫连玄语心中不满,还是给说了出来。 就算当不了,过一把嘴瘾也是不错,可偏偏赫连玄语这点机会也不给!还一语道破! “痴人说梦、痴心妄想”八个大字如同烙铁一般,深深烙印在赫连锦绣灵魂深处,何其之残忍! 赫连锦绣的眼泪几乎都快要下来,“你、你、你说什么” “怎么以你这幅尊容,难不成还定允太公侯当太子妃不成” 妥妥的轻蔑之色,赫连玄语是完全摆在脸上。 既然以前要赫连锦绣总是跟玄语交好,既然如此,赫连明月不介意时时刻刻拿四妹妹来恶心赫连玄语,怎么赫连玄语现在就耐不住性子么也未免太不能忍耐了吧。 唇角若有若无勾起一抹厉笑,此番,赫连明月就是故意挑起赫连锦绣的痴人幻梦,来恶心她赫连玄语的,以前都是赫连玄语来恶心赫连明月,现在为何就不能换一换,估计这样的滋味,恐怕也是玄语大姐期待已久的。 “可恶…真是可恶至极…” 不小心瞥见赫连明月眼眸深处的那一抹不屑,赫连玄语那一颗骄傲的心,深深被刺激到了。 赫连玄语总算明白了,人家赫连明月就是故意拿赫连锦绣来恶心她,而偏偏赫连锦绣和上官氏两母女还乐此不彼,怪不得母亲生前就看不惯赫连锦绣母女,赫连锦绣和上官姨娘终究是太傻,她们原本就是墙头草,风往那边一吹,她们就往那边倒。 这样的货色,实该诛心! 赫连玄语后悔,后悔当初没有趁着母亲还在世时,除掉赫连锦绣和上官姨娘,要不然也不用像此刻这般,叫她们来恶心自己,像赫连锦绣这般出生比赫连明月还要卑微卑贱的庶女,也配越过她头上去,去当尊贵无双的太子妃娘娘 做梦! 做梦!! 再思量这连日来夜云飞太子殿下对她的冷淡,赫连玄语也并不是死人,她是一个活生生的可以感知这世间冷暖的活人,她如何感觉不到夜太子的心,恐怕像那帧王爷一样,都在赫连明月身上的吧。 为何皇室两个皇子的心,都在赫连明月的身上,却无一人肯定得在自己身上,看着赫连明月今日被封旨为准帧王妃,日后成为帧王妃,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呢。 可一想到,赫连玄语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还未尝有所着落,赫连玄语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曾经想要用府中孩子来绑住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可惜,却一度被夜太子怀疑那是一个孽种。 若是胎儿还在,赫连玄语还想着将孩子生产下来,然后再请宫中太医,来一个滴血认亲,好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收收心,这样也未尝不能够重新寻获太子对自己的爱。 可惜,孩子没有了,那么自己腹中曾经怀着哪个男人的种,就彻底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了。 男人的猜忌之心向来最是可怕,更何况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太子,并不是一般的男子。 跟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地下情久了,若说不了解这个男人,那是假话,赫连玄语扪心自问,这怎么可能呢,就如同夜太子对自己的身体也是清清司马司马的。 也许,父亲大人以前就没有说错,男人都是犯贱的动物,一旦太容易得到,就不会太过珍惜,刚刚开始赫连玄语还不定允太公侯信,可是现在,她信了,她信了…… 人家赫连明月一点香泽都未曾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尝到,赫连玄语都可以感觉到夜太子对赫连明月的那种热忱,若是有一天,夜太子得到赫连明月,殊不知,他对赫连明月的宠爱,只怕会比自己更甚的吧。 赫连明月,你这个贱人,是你夺走我的一切,是你…是你… 抬眸,狠狠凝着赫连明月,如果有条件,赫连玄语恨不得扑过去,杀了这个女人。 看到赫连玄语大姐这样狠戾的眼神,赫连明月清风云淡一笑,抿抿唇,轻声道,“大姐,我是不稀罕什么太子妃之位了,不过是人家锦绣四妹妹稀罕而已,难不成,大姐连明月也恨上了吗” 赫连明月她在说什么 赫连明月明明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是赫连玄语今生所爱惜所珍视的,可在赫连明月的眼底,却一点儿也不稀罕,这是在狠狠践踏她赫连玄语的骄傲。 赫连玄语千方百计想要的东西,追捧以为至上的东西,却在赫连明月这里,彻底变成了分文不值的蠢物! 试问,哪一个女人能受得了赫连明月这样刻薄言语 “你…赫连明月…我跟你没完…我打死你这个贱人……” 受不了,赫连玄语实在受不了赫连明月三番两次的挑衅。 由于赫连明月说那样的言语,可是刻意说得极为小声,也只有赫连玄语和她自己二人听见,其他人是听不见的,此刻的定允太公侯国依然喜悦正盛,正和姜公公、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以及林姨娘她们说话,却未曾主意到这边来。 赫连玄语发作起来,就跟那个疯妇一般,扬起手掌来就准备拍飞明月,人家大姐要发飙,明月是真心为玄语大姐的智商捉急,没有办法,当着满堂赫连府家人们都在,赫连明月总是要躲吧,对了,看看一脸喜悦面容的父亲,赫连明月突然想起,躲藏在父亲背后,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打死你……” 赫连玄语一边怒骂一边追着赫连明月一顿儿讨打。 第125章 赫连明月转悠了好几圈,彻底将赫连玄语转得蒙圈,糊里糊涂一巴掌便是落下来。 是了,那巴掌是落下来。 不过,却是落在当今圣上最为得宠的姜公公脸上! 所有人,彻底震惊了! 姜公公那可怜的哟,被赫连玄语打了,整个人肥胖的身体转了一个圈子,然后撞倒了定允太公侯国,若不是定允太公侯国身强体壮,恐怕还连带着撞倒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 “孽障!你这是做什么!” 赫连江空怒急,马上狠狠打了赫连玄语一巴掌,责令她现在就跪下来,“给姜公公道歉!姜公公也是你能打的……”那可是太擎帝面前的红人呀,俗话说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姜公公自幼入宫陪王伴驾,未尝有过这样的,眼泪直溜溜得在眼眶里头打转,吞声忍气,“定允太公侯国府嫡小姐好个教养…打了咱家的颜面没有什么,只不过咱家这一趟可是替皇上宣旨,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咱家倒是想要看看玄语大小姐如何跟皇上交代……” “姜公公对不起,是家姐莽撞了…” 赫连明月过来赶紧搀姜公公一把,恨铁不成钢得瞪那赫连玄语一眼,旋儿对定允太公侯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道,“玄语大姐!你暂时没有等来太子殿下定亲旨意!也不至于如此怀恨在心!你可以打我!也可以拿府中下人出气!你怎么能够掌掴姜公公呢…难道大姐一点儿也不明白姜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代表皇家体面…你这是要打皇家的脸面呀…” 先祖好不容易建立这个家业,难不成今日要赫连玄语这孽障一口气败光了么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气得整个人抖索,今日若不严惩赫连玄语,只怕无法平舒姜公公胸腔之内的怨怒。 “儿子,你怎么看吧!”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的拐杖,狠狠得在地上敲击了三下。 姜公公狠狠得瞪着赫连玄语。 上官姨娘以及赫连锦绣,心里暗暗爽快,怎么着吧,刚刚谁说谁痴心妄想来着,这一下,赫连玄语是要遭报应了吧! “孽障!” “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孽障!早知道当初就…就不该将你抱…” 后面那些话,赫连江空没有说出口,一旦说破,就会彻底剥离她赫连玄语嫡女的位份。 而赫连明月时时刻刻等待定允太公侯父大人说出这句话来呢。 “早知道将你遣送家庙,也不至于今日这般……” 赫连江空狠狠咬牙,吩咐赫连福做事,“愣着做什么,赶紧给这个孽障收拾家当!叫她滚回赫连府家庙!” “定允太公侯国想要这么就算了” 姜公公将袖子事先收好的一袋银子扔在地上,“权当咱家是好欺负的,咱家承认自个儿是奴才,是个没好脸皮的,可咱家平日里在别府宣旨,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对待,罢了,咱家还是禀明圣上,让圣上裁决!” 姜公公这就扬起袖子,准备回宫。 众姨娘看到这一幕,特别是上官姨娘可紧巴着给赫连玄语落井下石,这一点,却是赫连明月很是期待的呢。 “这可糟糕了,公公生气了,回去告诉皇上,我们赫连府上下还不跟着大小姐陪葬啊。” 上官姨娘哭哭啼啼,“贱妾这些年进了府,在大夫人手下,没个好活着,好日子才那么几天,又要被大小姐给连累了呀,这,这…” “谁说不是呢。” “真是个灾星……” “难保大夫人的死,不是大小姐给祸害死的…” 后宅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每一个人一个唾沫星子,就能把赫连玄语给淹死。 姜公公耳朵听得真真的,怎么赫连玄语还是个灾星现在别指望未来当太子妃,他是老奴,可也是皇帝跟前最宠幸的老奴。 “儿子,你还护着赫连玄语这个孽障!”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还是受不住给说了出来,“当年若不是你和拓跋臻珍将这个孽障抱养进门,当嫡女生养,能有今日的祸端!这个丧门星!我可留不得她了!” “姜公公不必恼,从今日开始,赫连玄语便不再是我定允太公侯门嫡女,而是养女,是庶长女!”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一锤定音着实叫赫连明月心脏血压升高。 是了! 若不是当年通过轩辕洁白之手,将赫连玄语抱养回府,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 打了姜公公的颜面,莫说是他赫连江空,恐怕就是一品诰命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得须要对人家三分颜面,好歹人家这一趟,代表着天家的门脸! 打了天家的门脸,这可是要找死的节奏啊! 该是牺牲赫连玄语这个愚蠢的大女儿了! “真是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 赫连江空咬牙,“恨我以前太过纵容你!恨我以前太过溺爱你,今日却遭来这样的祸端!” 定允太公侯父气得那个胡子都翘起来,根根坚硬如同钢针,倘若这要是轻轻扎在肌肤上,恐怕肌肤就得流血了都。 明月心里头那个得意的呀,赫连玄语大姐失去嫡女位份,恐怕已成定局! “大姐,你怎么还不跟姜公公道歉呀,快呀,快呀…不然人家姜公公可是要回宫的呢…” 赫连明月柔柔弱弱的声音好听到极致,只要是个男人一听到,骨头立马准酥,可惜啊,姜公公他不是男人,他是…他是不男不女。 不过人家姜公公心里头,向来把自己当做女人来看待,平日里总是用珍贵的香膏来为自己护肤,不是女人,更胜似女人,你看姜公公脸蛋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就可以知道一二。 姜公公此刻痛恨的人是赫连玄语,并不是赫连明月,说起来,姜公公跟赫连明月还是有点矫情,上一次赫连明月乔装打扮入宫,人家姜公公也是知道的,姜公公还帮明月隐瞒皇上,是小环子太监的事实。 见姜公公面色缓和,赫连明月看了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再看看定允太公侯国,他们两个都希冀明月能够说点什么让姜公公的心情好起来。 旋儿,明月走过去牵拉着姜公公的手,轻轻挑眉,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赫连明月此刻的表情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哎呀,姜公公,您老人家的肌肤可真是那光滑胜雪,美轮美奂的呢,瞧瞧,这皮儿,这肉,白嫩得就跟刚刚出炉的刚刚剥离的鸡蛋壳儿似的,吹弹可破的呢,姜公公,可告诉明月,您平日里用得是什么胭脂水粉呀,还让明月沾沾光呀!好不好呀,姜公公!” “是吗真的吗你说真的” 姜公公情不自禁得拿手抚摸自己的脸蛋儿,还忍不住上下摩挲起来,吃了一大惊,“我说明月,哦不,未来的准帧王妃,咱家跟你说,若是论起肌肤保养,放眼整个大陶,宫里头,一除了当今的皇后娘娘,二便是咱家了!明月,你这个小妮子嘴儿甜,给,这是百蜜胭脂丸,你早晚服用一颗,准包你容颜焕发…” 明月原本就年轻,哪里还用什么保养品,众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更为重要的是,姜公公心里头那一股子不悦之气,已经被赫连明月扫荡去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姜公公跟明月互动很是亲昵,可赫连定允太公侯国一点儿也不以为然,姜公公原本就是阉人,打从小就去了势,陪着太擎帝一起长大的人,姜公公深处内闱的时间久了,除了声音有点公鸭子嗓音,至于其他,就与女人无异了,听闻他近日还多了一个玲珑可爱定允太公侯貌俊俏的小太监做小随侍,是不喜欢女人的阉人。 至于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是知道的,她好歹是一品诰命,早已将姜公公划归为女人,所以看见姜公公跟明月那样亲切,反而很是高兴,只要姜公公不再迁怒赫连府上下,这才是最最要紧的事。 “呃…”赫连玄语忍不住做了一个恶心的动作,“做男人没了算了。” 赫连玄语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终究还是被小气的姜公公给听到了,姜公公气得那个火冒三丈,忙将百蜜胭脂丸扔过去,狠狠砸在赫连玄语的脸上。 现在赫连玄语好可怜,娇嫩的脸蛋上,红一块儿,粉一块儿,看上去就跟小丑似的。 沐瑶忍不住,咯咯咯笑了起来,也带动家中数位姨娘庶妹们笑起来,就连向来极为拘谨的三房夫人念氏,也跟着二夫人王氏一道儿笑,笑得那个开心的呢。 得罪谁,也别得罪阉人。 旁人都说千万别得罪女人,其实女人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生物比女人还要恐怖,那就是阉人,若论起阴谋算计,阴狠毒辣,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恐怕这两样东西,姜公公他这个阉人都占陶全了。 “蠢东西!死孽障!还不快给姜公公跪下来认错!” 赫连江空狠狠威逼着赫连玄语对姜公公认错。 可是打平生,赫连玄语最讨厌最看不起的便是这该死的阉人,男不男,女不女的,如果可以不用眼睛看的,她绝对背影甩过去,甩得远远的,听闻,她上一世取代赫连明月成为大陶新后,坑杀了大陶皇宫太监们足足三千,都是被她活生生给虐死的。 若说太监们变态的,其实,赫连玄语的心理更是变态! “我不跪!我可是赫连府的嫡女!我为何要给一个阉人下跪!” 赫连玄语狠狠得瞪着赫连定允太公侯,她就是不跪,就是不跪,赫连江空能拿她怎么样,虽然大夫人已经亡故,镇国公这个好外公也命丧黄泉,好歹,她还有镇国公里头的二舅舅和二舅母,三舅舅和三舅母作为后盾,再不济,宫里头那个皇后娘娘,不是还是她赫连玄语的堂表姨妈吗 就凭着一层关系,赫连玄语可不会服输! “大姐,你已经不是赫连府嫡女,难道你不知道吗” 赫连明月看着赫连玄语,就好像在看一个弱智白痴,赫连玄语是不是耳朵聋了,还是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聋哑人,怎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那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父亲随便乱说的,我怎么就不是赫连府嫡女了,说我是抱养来的,呵呵,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子,定允太公侯信就定允太公侯信了,告诉你,赫连明月,我不会承认的!我就是这个家的嫡小姐!而你,赫连明月!就是卑贱不堪的小小庶女!你也配跟我斗” 今天,赫连玄语干脆豁出去,如果一再隐忍,指不定定允太公侯父又打算将她派遣那个地方去呢,反正赫连府家庙,今生今世,她绝不会去的,那样的鬼地方,如果再去,赫连玄语宁愿死! “姜公公,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蠢东西,你以为你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我就怕你!哼!死阉人!我就说你是不男不女,不男不女,怎么样,你能耐我何 内心深处就一泼妇毒妇恶妇的赫连玄语狠狠得鄙夷得目光,疯狂得瞪向姜公公,以前是赫连玄语掩饰得太多,现在被赫连明月一众人给激怒了,来一个狗急跳墙! 这样的情景,着实叫姜公公胆寒,想不到以前总是以一副大家闺月模样的出现在众人眼皮底下,多年来铸就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嫡长女的好名声,不过是靠掩饰和伪装一来。 姜公公眼底不屑之意更重,定允太公侯比之下,赫连明月天真可爱嘴甜的模样儿,更是让姜公公欢喜,旋儿,姜公公恶狠狠得盯着赫连玄语,“如果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定允太公侯国大人都不承认你是赫连府嫡女,赫连玄语!你还这么作呵呵,咱家倒是有个好建议,让明月晋升嫡女位份好了!赫连玄语这般低劣人品,说是定允太公侯府嫡女,说出去了,也一准贻笑大方不过咱家听闻赫连玄语很想嫁給太子殿下,意图顺理成章当个太子妃,这话对与不对…” “这话,当然是错了,太子妃之位,又岂能品德不端的人,可以当得,泱泱的天家,又岂能让玄语嫡…哦不…岂能让玄语庶长姐这样的人可以当的…” 第126章 心里存有一点儿私心的赫连锦绣。赶紧站出来,对着赫连玄语落井下石,“听说…听说上一次中秋宫宴…皇上已经对庶长姐很是不满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还说庶长姐在皇上有生之年不得入皇宫…不是吗” 赫连锦绣虽然之前,并没有进入宫廷,可是大陶内宫,这点消息,传得就是快,这样一点拨,就更是燃起赫连江空这个定允太公侯国昔日的烈焰,立马取来藤条来,当着姜公公的面,狠狠教训赫连玄语,“姜公公,今日,本定允太公侯当众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庶长女,来平息你心中的怒气吧!” 那鞭子打了下来,疼得赫连玄语骨头都快要裂开,“啊!别啊!父亲啊!疼啊…!” 看着赫连玄语受刑的模样儿,赫连明月嘴角牵扯一丝假意担忧的弧度。 这样的神色,看在姜公公的眼底,姜公公立马对着明月,竖起大拇指头,“哎哟喂,我说明月你这个未来的准帧王妃,没有想到你如此心善,这个庶长女赫连玄语以往对你那样糟糕,你却对她这般好,不过也该给她几个厉害尝尝,要不然这等嚣张跋扈的女子,以后指不定还翻了天了都!”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咱家!”姜公公瞅着那个人。 赫连锦绣无限欢喜,弱弱得说道,“臣女赫连锦绣,是府中的四小姐。” “恩,好名字,好名字。这天底下恐怕无数女儿家,莫不想当太子妃的,你想当妈咱家愿意跟皇后娘娘提一提,当个侧妃什么的,应当容易的很哪。” 地上的赫连玄语遍体鳞伤,无人去说劝,姜公公的心情非常畅快淋漓。 第章疼啊,雪上加霜 被众人一口一口“庶长女”的叫着,那刺入骨髓的疼痛,叫赫连玄语惊醒过来,她的嫡女位份真的没了,在这个赫连府,她被削去了!还有太子妃,世人明明知道她最紧张着那样的位置,却被姜公公拿来取笑,还有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惨被父亲鞭打,无人救援。 此刻,明月表情淡淡得,装作一副怜惜的模样,“父亲,你真的还要继续打么大姐纵然犯下滔天大错,也不能这般打呀,若是打坏了,镇国公府那边的人,可是要来追究的呢。” 不提还好,一提及镇国公府,赫连定允太公侯国胸腔深处的怒意就如同浪潮一般,一拨拨又一拨拨得喷涌而出。 那藤鞭打在赫连玄语的身上,越发重了几分,赫连江空知道自己哪怕打死赫连玄语,也无法平息一直被镇国公拓跋衍挤兑憋屈得这么些年! “哎呀…疼啊…疼啊…疼啊!!” 赫连玄语真的是钻心之痛,她以前从未曾知晓这些藤鞭打在身上,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从未曾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以前的她压根儿不会想到这些,从前的赫连玄语掉进幸福的蜜罐里,都不知道甜为何物。 此刻,赫连玄语却是知道苦为何物了。 明月看似乎是在玄语辩解着,殊不知明月真实目的,是在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愤怒的脑门上,来一个火烧浇油呢,这样的把戏,大夫人生前的时候,可没少做,赫连明月这一招学习向大夫人学习,以告慰大夫人在天之灵,不,大夫人生前做过那么多坏事,怎么可能会上天,自然得下地狱的,被牛头马面几个按在油锅里炸,炸了之后再放往刀山之上,接受万仞戳心的地狱酷刑! “父…父亲啊…你当真一丝一毫也不顾念父女之情么” 咬着满口的血牙,赫连玄语痛苦得挣扎着,竟然还要承受背上的鞭刑,饶是赫连玄语再怎么求饶,人家赫连江空似乎一点儿也不未有过放松的意思。 此情此景,看得林姨娘有些椮人,林姨娘正欲走出去,却被明月拉住,明月看着林姨娘,“娘亲莫去,你这样去,只怕父亲会把怒火烧到你这边来,得不偿失呀,再说,这一次,也该是给大姐教训教训,姜公公也是能够随便打的…” 若不是因为姜公公,很可能定允太公侯国对于赫连玄语的惩罚,就介意这么重的了。 原本好端端的,赫连玄语是不可能出手打姜公公的,她心中再对姜公公心存不满,打他做什么,也不怕脏了手,可赫连玄语还是忍不住出手,是因为玄语被明月引导到出手打姜公公的份儿上。 是赫连明月故意设计的,就是让姜公公彻底恨上了赫连玄语,这样的话,玄语大姐就多了一个敌人,以后,赫连玄语的身份就更加尴尬了。 皇宫之外,定允太公侯国府内的一众姨娘姐妹们,都跟赫连玄语大姐不对付;皇宫之内,姜公公在皇上跟前贴身服侍,时不时挑拨太擎和皇后,让太擎帝和皇后娘娘彻底讨厌上赫连玄语。 这一招,乃是好棋,赫连明月很是满意自己的节奏,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就等着日后赫连玄语这个贱人乖乖入网,等着赫连玄语一步步进入明月精心构陷的死亡之网,等着付出比死还要难受的悲惨代价! 大夫人死了,永远也无法洗刷明月心中的仇恨,赫连玄语的血,很大一部分能够让明月的复仇之心,得到那么一丝丝宽慰。 林姨娘到底心善,看着赫连玄语被打成那样,她昔日好歹的高高在上的嫡女,先不论在血统上面正不正,可她以前就是,对于赫连玄语这样习惯了巅峰的人,却突然之间,重重摔在九重天下的污泥,可想而知,那种滋味儿!断然不会好受! 眼下,赫连玄语却是失去一切体面,当着定允太公侯国府自家面前,被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父打也就罢了,还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子,而这个外人,更是赫连玄语平日里最最瞧不起的阉人面前,赫连玄语想死的心都有了! “罢了!定允太公侯爷!今日咱家的气夜消了,好歹的庶长女,若真给打坏了,可有损咱家的阴德了。” 姜公公皮笑肉不笑,翘着兰指扭着屁股舞着浮尘,旋儿回宫去。 自姜公公走后,赫连玄语又继续趴在地上,被赫连江空打了数十下,总算稍停会。 赫连玄语趴在地上接近昏厥,却无一人上前搀扶,林姨娘是想要搀她来着,却被明月给带回晨晖院,明月以为,自己没叫定允太公侯父继续打她,已是赫连玄语天大的恩德! 之前新妆新茗,这两个从小陪着赫连玄语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都已经死了,别说他们,就连拓跋氏生前的两个大丫鬟,浣芬和雨墨,也不得好死,所以亲信没有几个。 没有母亲靠在后背,赫连玄语深深感到绝望,她那骄矜的身子原本就不喜那些粗使婆子老妈子们接触的,现在,也只能是靠着那些粗使婆子们,将赫连玄语扛起来,然后一步步得往沁芳暖阁行去。 好不容易趴在软榻之上,赫连玄语不争气的眼泪,一滴一滴得落在纹青玉石砖之上,“母亲啊,你为何不带我走,我竟然是抱养来的女儿,我明明是赫连家嫡女,现在却成为庶长女,沦落为一个不起眼的养女,母亲啊,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赫连玄语好恨,恨当初拓跋臻珍没有告诉她这个真定允太公侯,恨当今如果早点知道的话,或许她就会早点谋划。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掉…”赫连玄语双瞳噙满热泪,拔出自己头上的金钗,交到外边一个粗使老妈子的手中,对那个老妈子道,“把本小姐的情况告诉帧王府的兰馨侧妃,就说本小姐…” … 赫连明月重生而来,自然推动历史,以至于一步步都让赫连玄语感觉到措手不及,如果不这样,赫连明月重生的意义何在 晨晖院中,赫连明月轻轻松松得饮着茶汤,听着冬蔷在她耳边说,“二小姐,赫连玄语那个女人在暖阁之内,鬼哭狼嚎的,活脱脱得将外面看门的粗使婆子们,也吓了个够呛的呢。” “大小姐活该啊…不过她现在好像不是大小姐了……”话说到这里,紫苑很是得意得朝着白浅沫儿几个人挤着眼睛儿,“有朝一日,大小姐便是咱们家的明月小姐了,而不是那个什么玄语小姐了…嘻嘻…赫连玄语堪堪报应呢…也不知道她那样报应的人…会几时死呢” 冬蔷飞快得晙她一眼,“说话笑声些,可别叫定允太公侯爷听见,否则可就不得了!” “知道,知道,不会的,不会的。”紫苑有些害怕得朝着门外走几步,东张西望几下子,然后又进了房间,脸上释放甜甜的笑意。 明月抿唇一笑,“以后咱这个晨晖院就不必太过避忌,既然有你们四大丫鬟在,本小姐就不怕某些心怀歹意之人会混入本小姐的晨晖院。” 一听到二小姐这么说,紫苑高兴得跪在她跟前,“小姐,您这话是在说奴婢…奴婢已经…” “是了!已经把你和冬蔷提拔为一等丫鬟了!也真是的,看你和冬蔷开心成这样。” 白浅笑着对沫儿道,“以后,我们又多了两个亲近的好姐妹。” 明月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她要尽可能培植越来越多的心腹,至于赫连玄语那里,则是飞快得剪掉以前大夫人那些个羽翼,这才是真的。 … 大陶皇宫,皇后娘娘的凤仪殿内 芈广淑皇后卧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着神儿,膝下跪着一丽人,那丽人跪得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芈广淑也是睡够了的,所以才慵懒得睁开眸皮,凝了凝下边的拓跋兰馨,“这不是帧王侧妃吗说,来找本宫何事” 芈广淑皇后向来对夜帧华没有什么感情,对其亡母舒贵妃更是深恶痛绝,究根逐源,拓跋兰馨又是夜帧华的侧妃,虽然说之前也是堂堂一个帧王妃,被帧王爷说废就废了。 不过,只要是夜帧华沾边的东西,芈广淑向来没有好心情。 “堂表姨妈…求求您看在您是死去的定允太公侯国夫人的堂表姐,求求您救救玄语表妹吧。” 话说到这里,拓跋兰馨柔弱得样子,就跟什么似的。 “快快收起你的眼泪,若是被外人看见听见,还以为本宫欺负你。” 芈广淑皇后很是嫌恶得说道,她跟拓跋臻珍,是堂表姐妹的关系,可两个人的关系,早已一表三千里,哪里还沾什么亲带什么故来着。 “好了,你快起来,臻珍是你的姑母,也是本宫的堂表妹,这事,不用你说,本宫也知道,难不成本宫还要你一个侧王妃去提醒吗” 芈广淑挥挥手,“赶紧下去罢,这件事本宫知道了,本宫现在要歇息,有事以后再说。” 很明显,芈广淑皇后不想搭理这件事,她虽然身处内宫,可眼线遍布天地,太擎帝讨厌赫连玄语,这是人所皆知,她芈广淑贵为皇后,怎么可能去讨那个臊子,就算赫连玄语与夜太子这个儿子之前发生点什么,可男儿家跟馋嘴猫儿似的,谁还没年轻过呢。 定允太公侯国府,凌晨 赫连明月带着白浅、沫儿、冬蔷、紫苑四大丫鬟,前往沁芳暖阁,现在整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邸暂时交由林姨娘打理。 所以,后宅之中宅院处所分配,自然也是属于明月和林姨娘的管辖范围。 赫连明月推开沁芳暖阁上房的门儿,对着里边的那个女人,冷冷得说道,“赫连玄语,今日,你必须移居孤星院了,你现在仅仅是庶长女,哪里还能够居住在沁芳暖阁这样好院落。” “这个沁芳暖阁,应该由咱们家小姐来住。” 白浅笑了笑,“定允太公侯爷可是说了,二小姐明月,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 听到这消息,赫连玄语吐出一口血水来,“你…你们说什么什么嫡小姐…嫡小姐不就是我么我才是嫡小姐!” 就算真到生命最后一刻,赫连玄语也是要这般矜持,以保她仅存的最后一丝骄傲。 可惜,赫连玄语这么这一点这最后的骄傲,赫连明月也是要无情得给剥夺去,浑然不给赫连玄语这个贱人留下哪怕一丝一毫。 赫连明月示意,然后再经由白浅嘴里发号施令。 第127章 白浅,俨如上位者一般,狠狠睨视向外门的那些个粗使婆子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将赫连玄语这个庶小姐请出沁芳暖阁!她那样的身份!也是能配有这个沁芳暖阁的真是笑话!” 之前已经说了,定允太公侯国府从来那些喜欢捧高踩低的奴婢们,往往是只多不少的。 赫连明月前一世早已领教过了,今生今世,也该是让赫连玄语大姐尝尝个中滋味儿,只要她尝试过了,才会明白自己前世之痛,前世之殇,前世之怨! “不!你们别碰我!你们别碰我!” 锦榻上赫连玄语垂死挣扎,她不甘心那些肮脏不堪的下等粗使婆子妈妈们,就那样残暴得碰触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可是金贵得很,是嫡女的清白身子,可不能被这些低等的婢们玷污了呢。 在明月授意之下,带头的一个粗使嬷嬷,看上去,平日里是最为麻利爽快的一个人,生得膀大腰圆的,看起来,过去可没少在大夫人指派之下,做这样的事情。 如今却是报应在赫连玄语自己的身上,赫连玄语记得这个老嬷嬷的,就是死去的母亲以前经常指派她欺负府中庶女下人的,就是通过这个老嬷嬷的手。 “玄语小姐,可怪不得老奴,老奴也是听凭嫡小姐吩咐行事!” 老嬷嬷有的是力气,再加上,她惯会使唤的人的,所有那些个粗使丫头们,大都是在定允太公侯国府中园子里头打砸的,所以长年累月,不比赫连玄语十指不沾阳春水,粗蛮力气也是有的。 没几下,赫连玄语整个人被驾起来,她背上还有鞭打的血痕和创伤,这可是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赏赐赫连玄语的,这一点,只怕赫连玄语想要哭,都没有地儿哭去,明月再明白不过。 “什么嫡小姐我才是唯一的嫡小姐…” 赫连玄语忍着剧痛,剧痛之中,她的耳朵倒是没有聋掉,她听见老嬷嬷嘴里的话儿,听凭嫡小姐行事,那么那个人,定然指的是赫连明月。 赫连玄语咬着银牙几乎快要把嘴唇咬出一道道血迹,两颗眼珠子如同黑洞一般,狠狠剜着赫连明月,“赫连明月,你这个死贱人!我才是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唯一的嫡小姐!你是冒牌货!你这个该死的冒牌货!竟然还敢以下犯上!你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了…” “大姐是否提前得了,老人痴呆症了”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谁不知道,你是当初通过轩辕太傅那,抱养过来的孽种呢,你以为你真的是赫连家嫡女么若真是嫡女!为何你身上没有定国苍穹图!赫连玄语!你以为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抛弃你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并非真的是你腹中胎儿早夭…而是你压根儿就不是赫连家嫡女…既然你身上没有定国苍穹图…意味着对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毫无半点的利用之处,你觉得你心爱的夜太子还会在乎你吗” “对了…话都说到这份上,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赫连明月这些话,说得极为小声,除了赫连玄语跟自己,天知地知,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你腹中的胎儿,其实是我飞鸽传书给夜太子的,所以夜太子就怀疑你腹中的胎儿是一个孽种,所以他就将你腹中的胎儿一脚踢得胎儿命归阴曹,是这个的吧。” 骤然间,赫连玄语的目光狠狠一缩,简直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哪怕赫连玄语此刻被粗使婆子们,高高驾起来,她也不敢定允太公侯信,“不!不!不是这样的!赫连明月你撒谎!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便会定允太公侯信吗”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介意你定允太公侯信不定允太公侯信,唯今,我可以确定的是,夜太子已经不再爱你,以后更不会!赫连玄语!你可是要彻底沦为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孤星院,很适合你居住的呢。” 赫连明月抿唇一笑。 孤星院 竟然是孤星院! 之前好像有听说过这个,可惜赫连玄语心内浮现起来的事情太多,直到现在,“孤星院”这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得缠绕在赫连玄语的脑海深处。 如果没有记错,孤星院是一座极为破败又狭窄的院子,就连府中最为卑贱的姨娘,也不会去住的地方,然而此刻,赫连明月竟然要将她赫连玄语打发去那。 天呐! 不! 赫连玄语死死得摇摇头,“不!我不会去那里的!赫连明月你这样对我!午夜梦回!母亲她定然会回来寻你报仇的!” “是吗” 赫连明月高兴得无以复加,“我倒是恨不得她来,最好变幻一个厉鬼来寻我。” 她赫连明月已经是一只厉鬼了,怎么这个天地之间,还要比赫连明月还要厉害的厉鬼么 “你……” 赫连玄语恨得咬牙切齿,这个赫连明月此刻连已逝的母亲鬼魂都不怕,那么她到底害怕什么呀。 只怪自己身太虚弱,赫连玄语想要抗争,却也无法抗争,她太弱了,如果大夫人还在世得时候多好啊,至少还能够帮衬着一把,现在,却是孤立无援,那个什么孤星院,破败不堪,哪里比得上舒舒服服的熏香日夜环绕着精美雅致的沁芳暖阁呢 赫连明月轻轻挥手。 赫连玄语眼看着自己被那些婆子们驾下去了,恐怕要驾到孤星院那个破败不堪的院子。 “不!不!不!” 赫连玄语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惯了,她无数次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回到家庙那样的鬼地方,那个什么孤星院,估计也是鸟不拉屎的狗地方,恐怕连丫鬟都不住的,那赫连明月能够另外安排什么好院子给她住的。 赫连玄语继续哭哭啼啼,她以为能够把定允太公侯国给招来,然后借机向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哭诉,“赫连明月!你不能这样虐待我!你不能!定允太公侯父一定不允许我将沁芳暖阁让给你的!定允太公侯父更不会忍心让我去孤星院的!” “你错了!” 赫连明月清冷一笑,她就是要让赫连玄语的高傲的自尊心,如同那这个世界上最为宝贵的水晶,狠狠得,狠狠得摔落在地上,化成碎片,“赫连玄语,你可知道,这都是定允太公侯父的命令!是定允太公侯父让我这么做的!你知道吗还有!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那边也允许了!他们两位仁义,让你在孤星院养好伤之后,再将你贬回赫连府家庙呢!” “什么”赫连玄语脑袋如同遭受雷击一般,“什么你到底…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定允太公侯父怎么会对我这样残忍!” “呵呵,你打了姜公公,定允太公侯父没有杀了你,对你已经是厚赐,难道你不知道” 赫连明月对着赫连玄语轻蔑一笑。 与此同时,白浅趁机笑着说道,“听说啊,那个孤星院已经死了一个人。” “是一个丫鬟。”沫儿装作很是恐惧的样子。 “听说那个丫鬟,名字叫做彩萍…”紫苑说着。 冬蔷继续道,“当初彩萍丫鬟被大夫人手下的人给侮辱了,听说就给侮辱在孤星院,然后,彩萍选择吊死在孤星院。” 众丫鬟说着这样的话,就是造成一种恐怖的氛围,让赫连玄语感到害怕。 果真,她们想要的效果,奏效了,那赫连玄语看起来无比恐惧。 渐渐的,流赫连走过来,她哭哭啼啼得模仿鬼魂的声音,叫喊着,“彩萍三姐不堪,自己吊死了,眼珠子鼓鼓得,就好像金鱼眼睛似的,舌头伸得老长老长,足足三丈呢,她上吊的时候,故意身穿红色嫁衣,穿红色死了之后,会化作厉鬼,环在孤星院,多年来,阴魂驱之不散…奴婢想今天晚上彩萍三魂的幽魂已经会很高兴,因为有玄语大小姐陪着她…一定会很高兴……” 话音刚落,顿时吓得赫连玄语腹中翻江倒海,接着放屁旋后尿失禁。 赫连玄语整个人面吓得苍白如纸,可依旧逃不过继续呗送往孤星院的下场。 想想她重伤,呆在孤星院,却不能跑,心里头畏惧了个不行,赫连玄语扯出嗓子来,终于乞求赫连明月,“明月…明月我的好二妹…求求你别让我去那样的地方…有鬼…有鬼我害怕…彩萍是母亲害死的…又不是我…又不是我…” “纵然你不是害死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母债女偿么哈哈哈……” 赫连明月笑得犹如幽灵一般,骤然间,赫连玄语吓晕乎过去。 贬居孤星院的赫连玄语大小姐,可怜哪,大小姐已经成为过去的代号,她只是庶长姐。 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唯一的嫡小姐,是赫连明月,没有之一。 自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道出很久之前赫连玄语是抱养回府的事实,赫连明月其实是先大夫人之后,既是先大夫人之后,那便是正统的嫡女! 当然,此间先大夫人不是指死去的拓跋臻珍,而是拓跋臻珍之前的那位,拓跋臻珍她充其量就是一个填房继室。 明月端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抬眸看着天上清雅的云朵,悠悠载载不知几千年岁月,这一份闲适和淡然,却是让明月享受至极。 “小姐,听闻昨夜里孤星院真的闹鬼,然赫连玄语吓得蓬头垢面,竟强忍着背上有伤爬出孤星院,指着那些丫鬟婆子们大骂,说一定要换院子呢。” 白浅过来给明月续一杯茶。 明月静默不说话,嘴角却牵扯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沫儿看着她们,“我怎么听说,那孤星院里头的鬼魂真的是彩萍姐姐呢。” “什么真的是彩萍么” 赫连明月若有所悟笑意更深了,死去的彩萍乃是静穆院流赫连丫鬟的亲三姐,倘若流赫连现在不赶紧着报仇,还要等待何时。 毫无疑问,昨天深夜,当然是流赫连乔装成彩萍姐姐的鬼样子,去吓唬赫连玄语的。 虽说彩萍之死,是大夫人始作俑者,赫连玄语自然是不会碰这些事,可赫连玄语自然有份看彩萍的下场,如果不是得到明月默许,流赫连怎么大胆去吓唬赫连玄语。 “既然赫连玄语大姐还有力气爬出来院门口,就让那些凶灵来得更加猛烈些吧。”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眼眸闪烁犀利的冷芒,最好能够将赫连玄语彻底吓成疯妇,那才好玩呢,到时候赫连玄语大姐空凭有一张美貌,看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还能钟情于她。 “小姐,夜太子到访,正朝着我们的晨晖院过来…” 紫苑和冬蔷两个人纷纷跑进入上房,面面定允太公侯觑,旋儿对赫连明月说道。 夜云飞太子殿下,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他来做甚 “就说我不在…” 赫连明月刚刚想要起身,迎面走来一个身形高挑的俊逸男子,鎏金腰带环扣腰身,越发承托他风流高雅,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手里竟然破天荒拿着一束妖艳至极的玫瑰儿,“怎么真的不在么本宫特意来找定允太公侯国商议一些政事,顺便来你这里看看,怎么不欢迎本宫” 夜太子降临,那些个没有眼见的底层丫鬟,已经产生一股子骚乱。 这可是高高在上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若是被夜太子看上,可是要当太子妃的,再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从来,她赫连明月就不奢望皇后之位,当初嫁给夜云飞太子殿下,也是因为看上那个表面上伪装得极好的夜云飞太子殿下,贪图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人,并不是他身后的太子位份。 可惜上一世,他将她抽筋噬骨,害得那样惨烈,还将他们的亲生一对孩儿给害死了。 抬眸,赫连明月再看上夜云飞太子殿下,眼底掠过一丝万丈深渊的冰冷。 “太子殿下这般莽莽撞撞闯入人家闺阁,不合大陶规制” 赫连明月眸色万道冰冷,丝毫不给夜云飞太子殿下任何机会,“况且臣女已与帧王爷有婚姻在身,臣女是准帧王妃。” “准帧王妃” 勾唇一抹笑意,夜云飞太子殿下目光轻轻一扫左右,众婢女被迫得往外走出去。 “小小的一个帧王妃,就这么满足,若本宫许你未来的皇后之位,你是否可以为了本宫,取笑与帧皇弟的婚姻,你知道本宫对你是怎么样” 第128章 上前一步,夜云飞太子殿下紧紧扣住赫连明月的手,“你知道本宫对你的心意,至于赫连玄语那个女人,听闻她现在孤星院,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本宫也懒得去看她,这就可以看得出来,本宫是多么喜欢了,明月,难道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本宫对你的爱,绝不会比夜帧华对你的少!夜帧华他是骗你的!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 真心赫连明月面色微微一僵,这话听得她无比尴尬,清亮的眸子深处尽是一片冷绝,前世,夜云飞太子殿下这番话说了大概几千遍了吧,听得明月得耳朵都起茧子。 他哪一次不是在利用明月,包括刚开始让她潜入帧王府,时不时还派端木真真儿时时刻刻向她许诺皇后之位。 现在想来,重活一世的明月倒也没有白活,她看得更加清司马,看得更加清司马眼前的这个臭男人,是多么恶心反胃! “大胆!你身为太子!竟然这样对待你的弟妹!简直就是没有人伦的畜生!” 用尽全力,赫连明月这个巴掌,狠狠摔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嘴脸之上,打得他嘴角渗透出一丝猩红。 “你…你竟敢打我…我可是当朝太子…你…赫连明月…你好大的胆!” 夜云飞太子殿下龇牙欲裂,他万万想不到今时今日的赫连明月竟是这般难摆平,他原本以为今天特意来一趟她闺阁,说着一番好听的蜜语甜言,再此将她拉入自己这边的阵营之中,孤立夜帧华,给予夜帧华一记深深的情伤! 想不到,赫连明月竟然打了他惨烈一巴掌,若是力气再大些,恐怕连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牙骨都要蹦碎! 他更想不想要明月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以前,哪一次蜜语甜言都足以让她深陷,可是现在,赫连明月一点儿也不吃这套,这就说明,恐怕女人已经对他彻底死了心! “要不要臣女现在就进宫面见圣上,让你父皇好好看看,臣女打得该不该,你这般调戏你二皇弟的未婚王妃,恐怕说出去,你都要身败名裂吧。” 赫连明月轻笑,她就这样默然得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男人,前世,她爱他爱得入骨,却得到那样的下场,这一世,绝不会这样,而明月也只会对夜云飞太子殿下,除了绝情,还是绝情! “你……”夜云飞太子殿下什么也说不出口,这件事若是捅到父皇跟前去,父皇近日已经越发不满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如果再来这么一下子,说不定父皇一怒之下,说废太子就废太子,君威难测。 “你…你真的彻底爱上夜帧华那个小子你确定要对本宫这么残忍么” 夜云飞太子殿下不定允太公侯信想要上前一步,再往里间便是明月的卧房。 他这样,赫连明月知道男人想要做什么,夜云飞太子殿下向来无耻到灭绝了任性,他是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该离开了,不然我可要喊人了。” 赫连明月心想自己已经足够给他颜面,如果他依旧这般不要脸的话,明月自然还有别的手段对付他。 “离开,若本宫不离开呢” 嘴角勾起一抹邪恶微笑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竟然动手去拉帷幔幕帘,他这是想要…… “滚开…别靠近我……” 赫连明月有的只是比刀锋还要锋利还要冰冷的狠绝。 “我是帧王的未婚妻…此生与你无交集!你给我滚开!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不得你死!” 几乎,赫连明月要疯狂了,前世的汹涌恨意,那么死去的人,通通在这一次爆发! “为什么” 夜云飞太子殿下搞不清司马赫连明月为何会这么说,“难道你是在怪我让你帮我做任务么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以后你不用去做就好了,本宫会派其他人去做的…” “呵…夜云飞太子殿下,你真够天真的!” 赫连明月冷冷一笑,他以为他亏欠的就只有这些了吗他以为这么些,明月就会回心转意,看来,前世的事,他全都忘记了,不过不要紧,有赫连明月替他记着呢,时时刻刻记着呢。 “天真” 黑亮眸子似乎有无穷的魔力,在夜云飞太子殿下周周演变着,他看上去那样得摄魂,刀削斧阔的五官,分分明明的棱角,若不计前世夙愿,恐怕这一刻,赫连明月依旧会被他迷惑的吧。 是了,夜云飞太子殿下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敢用天真二字说他,多半是他在对女人说,何尝轮到女人说他天真与不天真。 “你确定没有说错,本宫天真” 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恨不得将女人狠狠揉在怀中,好好疼腻一番,看她还敢不敢说自己天真。 “若你我成全了好事,估计你就不会说本宫天真了,哈,哈哈,哈哈哈…” 顿时间,夜云飞太子殿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整个人扑过去,将赫连明月狠狠搂在怀中。 提腿,用力,赫连明月对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腹下三寸,来一个猛烈的撞击。 “啊——哈——” 夜云飞太子殿下整个人面色变成猪肝色,与适才残忍暴戾的神色,简直就出自两个人一般,丝毫不一致。 “你…好狠心的女人……” 迫不得已,夜云飞太子殿下双手捂着胯下,他没有想到,刚刚还有一丝挺直之势,瞬间疲软下去,以至于他暂时都不敢对男女那方面有什么幻想。 “太子殿下还是请离开吧。” 赫连明月轻轻地摆弄着螓发上的名贵钗环,女人嘴角勾缠一抹冷厉,经过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身侧,赫连明月冷绝的声音又再一次在夜云飞太子殿下耳畔悠扬荡开,“臣女也是该时候去帧王府服侍臣女的未婚夫君,臣女的夫君可是比夜太子你强百倍!” 此话,一语双关,听得夜云飞太子殿下心里头滴血,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口啊,堂堂一个太子,却被一个定允太公侯国千金给踢中那个地方了…… 从来,只有他夜云飞太子殿下有资格抛弃女人,何曾轮到女人来抛弃他! 这样的反差,夜云飞太子殿下从来没有尝试过是什么滋味! 可今天,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切肤得感受到被人抛弃的滋味儿,竟然还被以前他看不起的女人抛弃! 这种锥心的感觉,自然是难受的! 咬着银牙,夜云飞太子殿下幽深的眸子越发诡异阴沉,“你,当真是如此恨我…你真有爱夜帧华么他到底是哪里值得你去爱的…” 饶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嘴里离不开愤懑的低吼,赫连明月已经远走出去,现在,就夜云飞太子殿下一人徒留在晨晖院上房,林姨娘看到,躬身点头,“太…太子殿下…” 继续留在这里,徒增笑柄,夜云飞太子殿下他向来是一个高傲的皇家太子。 他想他也许不该来到这里,给人家看笑话,更让定允太公侯国府中一个小小姨娘看笑话。 等太子离去,林姨娘不解得抓住旁边丫鬟雪央的皓腕,“你说夜太子到底是怎么的了怎么无端端得来找我们家明月做什么他不是向来跟玄语好么” “这个…奴婢不知。”雪央弱弱得摇摇头,个中情由她也不曾深知,再说,雪央知道近日已不得二小姐喜欢,如果再说错话的话,恐怕被贬出定允太公侯国府没有多少时日了。 是呀,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会知道这些,明月这个女儿刚刚还跟自己说去帧王府了,也对,帧王妃终究是明月未来的路,这才是她该走的,至于夜太子,能不见就不见。 赫连上官兼氏叹息一声,便叫雪央丫鬟制些上好的点心,她要给书房的定允太公侯国送过去,听闻定允太公侯国昨夜整整一夜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整不日看那些公文。 赫连明月仅仅是先夜太子一步走出晨晖院的,殊不知,就当赫连明月准备穿过后园石拱桥,她让一个男人给抱住了。 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不容令女人抗拒的温热体温,上面清清淡雅的草木香的味道,侵袭着赫连明月的瑶鼻深处,赫连明月想要逃离,却不曾想,她的双手被紧紧箍住,逃离不开了。 赫连明月知道,身后的男子并不是夜太子。 那么除了夜太子,还会是谁呢 自然是二王爷夜帧华了。 “快…快放开我…” 身后男人灼热气息如同浪潮一般涌动过来,几乎快要暖化明月一直想要复仇的冰冷的心。 见女人抗拒着,夜帧华的唇角勾起一抹蛊惑的淡笑,“你不是对那个人说过,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怎么,现在又要反悔了” “你…你都听到了” 那些话,都是夜太子在房中与她纠缠的,赫连明月忍不住言不由衷说出口,可是,帧王爷怎么会知道的,难不成她当时与夜云飞太子殿下纠缠之时,他就在旁边看着。 夜帧华何时变得如斯变化莫测而又神秘高远,这一份神秘,着实叫赫连明月心中燃起诡异的感觉,她徐徐转过身去,看着夜帧华,嘴唇轻轻抿了抿,“帧王爷一直监视我吗” “算不上监视,应该说…凑巧…” 夜帧华将赫连明月的手牵扯过来,然后安放在自己厚重的胸膛之上,“你用手来感觉看看,本王的心是滚烫的,是热烈的,是真心的……” 怎么大清早的有两个男人都对明月说着这样的话,他们两个而且都是大陶皇朝堪担重任的男子,清贵高远,是世间那些平凡女子这一生也无法触及的! 可明月明明有这样的机会,对于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赫连明月是不屑而拒绝,对于夜帧华王爷,赫连明月则是说不出口的一种感觉,因为她始终搞不清司马,自己对夜帧华二王爷是愧疚多过喜欢,还是喜欢多过愧疚。 她至始至终觉得自己对夜帧华王爷是亏欠,是同情,是感动,至于喜欢还是爱,赫连明月傻傻分不清司马。 心中暗潮涌动,化作万千情感,最终从赫连明月的嘴角抿出,却是短短的一句,“你别这样…” “如今,你是本王堂堂的准王妃,你不希望本王这样,那你喜欢是哪样…” 忍不住,他从后面紧紧抱住赫连明月,夜帧华觉得如果自己再紧抱着女人,明月便会离开,亦或者消失,从此再也不属于他。 “如果可以,本王愿意用一世、两世、三世以及千世万世的时间,都用来爱你!” “月儿,本王真的愿意!” 再一次的,夜帧华嘴角在此抽出一丝温柔,他希望用自己的柔情去感化女人的心。 原是要这个时候,赫连明月想要推开他,毕竟她可以接受他向太擎帝请旨,让自己成为未来的准帧王妃,可并不代表,赫连明月真真正正成为夜帧华的女人。 她还没有准备好迎接这一段感情,她心中还有仇恨,她怎么可能忘记前世之惨烈,就那样心安理得得接受夜帧华,开始新的生活。 她还是做不到! 至少现在,她真的做不到! “夜帧华,本宫警告你!你现在给本宫放开明月!” 夜太子终究还是来了,且看到了! 此时此刻,赫连明月与夜帧华来一个亲密对视,旋儿赫连明月倾倒在夜帧华的怀中,脸上满是柔情蜜意的神情。 赫连明月这个女人竟然在别的男人的怀里,表现出那样满足的形态! 这样的女人! 夜云飞太子殿下接近疯狂,三步并作两步,恨不得将赫连明月从夜帧华的身体分开来,“赫连明月!你怎么如此背叛本宫!” “真是好笑!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女人!何来的背叛…” 赫连明月抿唇一笑双眸瞪射令夜云飞太子殿下绝望的冰冷,“太子殿下的女人,赫连玄语,应该在孤星院,太子殿下应该去孤星院寻她,她才是你的女人!” “太子皇兄!这是准备对本王的女人无礼” 夜帧华高傲得扬起剑眉,“太子皇兄可别忘记了,父皇已经下了旨意,成就月儿与本王的情投意合,所以,所以你这个外人,还是别来干涉我们的好,否则,本王这就去面见父皇!” “你…”夜云飞太子殿下气得快要吐血,他几乎不敢听真几乎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夜帧华口中的话,更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对他这个夜太子唾弃至此,“夜太子!以后还是别来烦臣女和帧王爷了!” 第129章 “帧华,你看你,肯定是一大早赶过来看月儿,弄得一头汗,月儿还是来帮你擦一擦…” 赫连明月抿嘴一笑,抽出袖中的手帕,轻轻地为夜帧华擦拭额头上的晶莹汗滴。 顺势,夜帧华当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面,亲吻了一下的明月的唇,“月儿,原来你是这么疼爱本王啊,本王真的迫不及待了,真真想现在你就是本王的人,好吗爱妃!” “月儿迟早是爷的人,当然可以。”赫连明月轻轻拥拢着夜帧华的腰际,恨不得就这么挤入对方的怀抱之中。 那边呆立着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已经接近疯狂,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被人彻底得蔑视、无视的一天! 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不论出现在哪里,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绝对是全场闪耀的璀璨之星,他从来不知道,被人漠视的感觉是和政滋味儿,他也从来体会不到被一个女人抛弃是什么滋味…… 可是今天,他在赫连明月受够了! 过去所没有的,今时今日,夜云飞太子殿下全都尝过一遍,他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狠狠得流进了心里,再狠狠得贯穿着全身,他也许并不是真的爱上赫连明月,所以看着赫连明月和夜帧华这般甜蜜而感到难受,他只是失去对于一个女人的掌控所以伤心难过! “爷,我们还是别在这里了,这里有月儿讨厌至极的人…” 赫连明月主动拉着夜帧华的手,“我们去园逛逛吧,秋日晴光好,菊开得正盛,我们该好好看看,等会儿逛完了也别着急回帧王府好吗既然来了,就多多陪月儿,月儿要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来给爷吃,到时候,月儿可要亲近喂爷的呢。” 经过夜太子身侧,赫连明月的目光至始至终停留在夜帧华身上,懒得看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眼,夜帧华嘴角高高扬起,“太子皇兄,请让让…你挡本王和爱妃的道了…” “对了,月儿,你希望本王唤你月儿,还是唤爱妃。” “这样啊,还是唤月儿吧,爱妃等以后我们真正大婚的时候再唤也不迟呀…” “怎么爱妃害羞了” “爷,讨厌啦,你怎么唤月儿为爱妃了,爷是在耍赖么” 深入园深处,各色各式的菊,紫的,黄的,白的,绿的,如同春日万千锦绣,清风徐徐吹过来,扶摇万千,叫人忍不住注目凝视,这样的精致,好看到极致! 很明显,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那个讨厌的跟屁虫并没有跟过来,赫连明月的身影涌入群,挣脱开夜帧华的怀抱,“帧王爷,你我是演戏,并不是真的” “演戏依本王的说法,演戏要演到底,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演绎着,不是么” 夜帧华趁着影茂密繁重,袭吻了一下赫连明月的唇,这是第二次吻了! “你…”赫连明月急了,“说好的,只是演戏而已…” “本王不介意跟你继续演…” 夜帧华抓住明月的禽兽,深深得吻了下去。 那赫连明月明明是属于他的女人,此刻却跟着他向来视之为眼中钉的夜帧华走,这是什么道理 暴怒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很想,很想杀掉那一对狗男女,可此间是定允太公侯国府,若是要杀人的话,定允太公侯国大人恐怕不会答应。 朝堂之事,夜太子还是有多多倚重国定允太公侯大人的地方,所以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这步棋,他一定要狠狠掌控。 不过掌控不了赫连明月这个贱女人,那么其他女人呢,赫连玄语呢,听闻此刻她在孤星院。 好端端的怎么在那个什么孤星院住了起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眸光阴狠得朝着赫连明月和夜帧华前往的后园的方向,狠狠得凝视一番,旋儿前往孤星院去。 破败不堪的孤星院,人还没有走进去,就被里面一股子臭味给熏到,夜云飞太子殿下耐着性子走了进去,发现这里竟一个上等的丫鬟都没有,只有两三个粗使婆子看见他,然后频频作福,飞快得退下去。 也许粗使婆子们都害怕这个太子,会责罚她们的吧,所以她们跑得这样快。 “是谁是赫连明月么你这个死贱种,你来这里做什么,咳咳…咳咳…别以为我赫连玄语会怕了你…我才不怕你…我才不怕你…太子是我的…他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包括你…赫连明月!” 嘶哑的声音,就好像从坟墓当中渗透出来一般,勾兑着一抹阴森森的味道,叫人听了,顿时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听来这些话说得极是好笑,直到现在,恐怕孤星院上房中的那个女人,还在以为赫连明月不要脸得缠着夜云飞太子殿下,实际上,却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刚刚被赫连明月拒绝,所有他才会想到去孤星院看看玄语,至少,在赫连玄语这里,夜云飞太子殿下永远也不会被拒绝。 夜云飞太子殿下试探性得往内喊了一句,“是否是…是玄语…本宫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挣扎得从上房中央,爬出来,赫连明月披头散发,整个人的面色无比蜡黄,夜云飞太子殿下无法定允太公侯信昔日那个姿盈容盛的美丽女子会堕落成这般可怜模样。 这跟大陶皇宫里头的那些被父皇抛弃的冷宫废妃,有什么区别呢。 女人出来,更是确定夜云飞太子殿下,当下间,耗尽最后一丝气力,爬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怀抱之中,“太子,太子…太子要救救玄语…玄语现在生不如死…” 赫连玄语将自己的状况,告诉给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包括是如何被赫连定允太公侯国鞭打,包括如何被赫连明月强制性得迫使她住进这样的孤星院的鬼屋,赫连玄语还幻想着男人的心在自己这,所以连屋子里头有鬼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夜云飞太子殿下眸子微转,“本宫知道了,本宫现在就带你回太子府养伤。” 说到底,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还是对赫连玄语有情,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做了。 … 丛深处,明月一脸酡红,如同那娇艳欲滴的红石榴,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味道。 柔弱的声音竟无法掩饰心中的胆怯和紧张,转而娇嗔浅怒得白男人一眼,“帧王爷,你别太过分了,一次又一次轻薄我,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吗难道你不怕我使阴谋,叫你再一次失去你父皇的宠信!” “本王不定允太公侯信你会这么做” 夜帧华幽幽得拿纤长且带有骨节的玉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旋儿嘴唇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你早已是本王的人了,你以为本王会定允太公侯信吗哈哈哈…” 这个男人,他这是有多无赖呀,不过说真的,夜帧华王爷的无赖带有一丝丝别致的诱惑力,至少让明月的心里甜滋滋,不比适才险些夜太子非礼似的,赫连明月对夜太子则是浓浓的鄙视加恶心。 对于夜帧华王爷,这种感觉则是不同的,至少赫连明月一点儿也不反感,纵然是不反感,可也太快了,赫连明月不甘心自己这么快被夜帧华掌控,哪怕他前世对自己有恩! 明月的眼波在徐徐流动,看在夜帧华的眼中,夜帧华没交忍不住轻轻挑了一下,旋儿手指头伸过去轻轻捏着明月的下颚,清冷的声音透过重重苞,飘了过来,“你这个女人,你到底又在乱想什么该不会是舍不得那个人吧。” 那个人,自然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了! 明月与他不过仅仅是一书婚约,这还没有真真正正嫁给他夜帧华,他已经想着管束自己呢,还吃起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干醋来,拜托,赫连明月现在仅仅是希望夜云飞太子殿下少来恶心她,那就千恩万谢。 “你管我在想谁与你何干反正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人…” 赫连明月喃喃着说了一句,狠狠白了他一眼,“不过帧王爷,拜托以后,你别动不动强迫我,你若是下次再强迫我的话,我一定会…” “会如何”说到底,此刻的夜帧华竟然有一丝期待。 不对,男人的眼神里头不仅仅有一丝期待,更有一丝心痛,赫连明月又不是木头人,她是一个敏感的女人,她可以感觉得出来,索性,赫连明月免不了逗弄他,“你管我呢…夜帧华…我可跟你说好了…就算以后我要跟你成亲了…我成为你的帧王妃…以后若是帧王府有什么年轻美貌的家丁…我也是要收入我的石榴裙中…你不得干涉我…听见没有我可是一个超级会喜欢男宠的帧王妃…如果你不接受的话…那我们解除婚姻吧!” “你说什么!” 夜帧华的脸被憋得红红的,他很明显在生气,他明显在吃醋,他很明显很绝望,可是他偏偏吞在肚子里,尽量掩饰自己的懊恼和愤怒,“…只怕你到时候没有精力做那样的事情…” “为什么” 赫连明月想不到这样还没有激怒他夜帧华,他的心可真够沉稳如磐石的呀,难道他的心是铁块做的 “只有本王在你每天别想从榻上起来……” 说着,夜帧华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浅浅坏笑,唇角的意味定允太公侯当浓郁。 恨不得,明月自动献上一个香吻,不过很快明月清醒过来,夜帧华的如同毒蛇一般,会迷惑人的心魄,她才不会上当受骗的呢。 此刻夜帧华微微一怔,竟然出其不备得狂抓住明月的手,嘴唇又再一次扯了扯,“看起来,月儿很是想要知道的呢…” “不不不…我才不要知道…”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赫连明月是不会上当,她极力克制说自己不知道他所要说的。 可夜帧华偏偏要告诉赫连明月,贴着她的耳畔,滚烫的男性气息涌过来得说着,骤然间让明月整个人都酥软得不得了,“爱妃以后每日每夜腰膝酸软,无法起身…本王也自然有这样的手段…” “流氓!”再一次丢一个狠戾的白眼过去。 这个男人能不能再无耻,再无耻一点么,明明知道明月最是听不得这样的浪荡话,可夜帧华偏偏这样说。 后面明月想要挣扎出了丛,可是一个劲儿得被夜帧华抓住,擒住,却不能托身开来,更不能大喊大叫,若是将那些丫鬟家丁们招来,还以为赫连明月和夜帧华躲在丛中央做什么。 孤男寡女,躲藏在丛中央,还能做什么 可别当大家都是傻子呢,他们可没有那么傻的呢,府中最会翻云覆雨最会散播故事的便是这么一波人。 丛深处,如今近距离得接触,似乎,赫连明月可以听闻到男人呼吸的声音,节奏韵律都非常完美的呼吸声,对于明月而言,有着极为致命的蛊惑,她受不了夜帧华这般靠近,丛狭小的空间,更是让明月有一种想要抱上去,狠狠咬他一口的冲动。 “啊…你疯了!” 夜帧华眼珠子睁得大大,几乎无法定允太公侯信,眼前的女人,真的抱住他的鼻梁,然后就那样狠狠咬下去。 “啊…好痛…好痛…” 夜帧华原本想要摸一摸自己那臃肿不堪的鼻子,到底还在不在,可惜啊,他的鼻子依旧被含在明月口中,想要挣脱也不能,她疯了呀,她的生肖的属犬的么,怎么会想着去咬一个男人呢。 夜帧华想死的心都有,完蛋了,这样一个暴力倾向的女人,现在还是准帧王妃呢,以后就是正帧王妃,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节奏,可惜她这么讨厌自己啊,还如此生猛咬自己的鼻子。 “怕了么”赫连明月嘴角勾缠一抹冷笑,咳咳两声,然后继续道,“鼻子味道很是不错,不好意思,帧王爷,你的鼻子长得实在太欠扁了,所以臣女很想咬你的鼻子…” 不等夜帧华反应过来,那赫连明月收敛嘴角的最后一抹冷冷笑意,狠狠得道,“夜帧华!警告你!以后你再轻薄我一下试试!轻薄一次!咬你鼻子一次!所以,爱我,你怕了吗” “不怕…怕!” 夜帧华想说不怕,可想了定允太公侯,还是说怕比较稳妥一些,惹急了这个女人,可真是没有好果子吃,好比刚才那个夜太子,夜太子看起来就倒霉得多了多了,一招膝撞去势断子孙脚啊,可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的,不知道夜太子会不会回宫当一个太监 这一次,明月眼看着男人的吻再度袭击过来。 反正一次强吻是强吻,两次强吻是强吻,在明月这里,她已经倍感麻木。 就在赫连明月自己又要被吻定了,心中默默祈祷,夜帧华可千万千万别这样了。 第130章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着蛮力,若是以硬碰硬绝对讨不得好处。 他狡猾得如同一只千年的老狐狸,赫连明月足足用两世时间永远也无法猜透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闭上眼睛的明月,等待男人来强吻,让赫连明月无比错愕的是,周边除了明月自己略显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张开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赫连明月这才发觉男人已经不见了,他什么走掉,又是以何种方式离开的,想必是双脚轻轻一点菊瓣尖,凭着高深的轻功飞出去的。 是了,赫连明月是知道的,夜帧华的轻功向来无人可以比拟。 自舒贵妃薨逝,大陶更是与北燕断绝姻亲往来,毫无背影的夜帧华,也自能从小到大靠着自己勤学武,方能够有今日的成就! 大陶最骁勇善战的战神! 这样的称号,可不是随随便便安在夜帧华的身上,他这些年,带着大陶军对着周边国家攻城略地,靖边境,护家国,这也是太擎帝为何会如此器重他的缘故。 男人吻都没有吻自己,就这么走掉了。 不对,他没有来吻自己,不正是好事一桩么 怎么自己还巴望着等着夜帧华来问呢 哎呀,赫连明月你还要不要脸啊! 赫连明月心内暗暗对自己说,难道你还巴不得人家来吻你,你不是很喜欢被人家强吻么 现在脑袋里会这么奢望他的吻,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呢。 夜帧华他也真是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把自己自己当做什么 罢了,不去想他。 等赫连明月起身,却看见白浅和沫儿两个人竟然过来找她,“小姐你到底跑哪里去,可担心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被夜太子给掳走了…奴婢们瞧着太子殿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连丫头们都知道夜太子不是好人,这夜云飞太子殿下到底是有渣的呢,赫连明月淡淡一笑,“我没去哪里,只是闲逛,刚刚靠在丛 “哎呀,小姐,得赶紧回去,喝一碗红枣姜汤,怯怯身体的寒气,才是真。” 亏得白浅一心紧着明月,明月说什么也定允太公侯信,对于她们来说,明月二小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真心实意关心自己的人们,明月自然记挂在心头,便会用一辈子来报答。 想来白浅也傻得可爱,明月嘴角抿出笑意,“好了,白浅,沫儿,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这总可以吧。” 弄得好像白浅沫儿才是正经主子,明月二小姐才是丫头似的,白浅羞红的脸蛋好比红烧云席卷,“小姐切莫这般。你是主子啊…” “我们虽然是主子,可也是姐妹…” 赫连明月的话自然让白浅沫儿激动得跟什么也似的。 是啊,二小姐可不比大小姐尖酸刻薄,对待下人如同猪狗。 二小姐待她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回晨晖院之后的明月,听闻夜太子前往孤星院将赫连玄语那个女人带走,带走便带走,此生,明月注定与他无缘,也不会更多关注于他,前世之惨烈,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就是一对来自地狱的恶魔,避之则吉。 隔日午时,皇后娘娘跟前的小公公前来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禀报,说要让明月进宫一趟,上一次中秋家宴,皇后娘娘未曾好好看看明月,这一次想要格外好好看看。 赫连明月眼底勾起一抹担忧,看着林姨娘,“娘亲,你说女儿真的要去么” “皇后娘娘懿旨,不去,便是抗旨。” 林姨娘怜爱得抚着为明月打理得发髻,那是时下华京城最为流行的飞仙髻,贵族的宫里头的女人最喜欢的发式之一。 是啊,皇后娘娘的旨意,赫连明月定当遵从,直到现在,赫连明月的脑海深处依稀可见那个前世婆婆的嘴脸,若不是她,芈广淑,熙儿和悦儿会死得那么悲惨么 如果芈广淑真的有一颗慈祥的为人祖母的心,难道她就那么罔顾孙儿们的性命,悦儿小公主当时可是已经会叫她皇祖母,可芈广淑却能够纵容她的皇帝儿子,下那样的毒手! 此生,赫连明月就想看看她是怎么对待自己,是了,前世发生的事情,除了自己知道之外,谁又能知道得透彻呢。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依旧坐上皇后娘娘专门派人的轿辇,挺着胸膛,此生此世,她无愧于人,非凡她没有亏欠他们的,而是他们亏欠赫连明月的太多太多! 明月嘴角喊着淡淡笑意,一路端庄有礼得迈入曾经熟悉的凤仪殿,眼下芈广淑还是皇后娘娘,前世的芈广淑贵为皇太后,移居坤宁宫,前世的凤仪殿是赫连明月的宫室,也是噩梦的始点! 宫殿之内已经坐满六宫有重量品级的宫妃,或是姿色艳丽,或是清雅丽质,或是温婉可人,或是不苟言笑,或是冷漠冰川,不过可能大家召集在皇后殿宇之内,颇为拘束,个个香鬓美服,定允太公侯得益彰。 大公主夜冰痕坐在皇后娘娘身边,两个人脸上皆有笑意,看来是谈笑风生一阵子。 大公主看到赫连明月,面色多了几分和气。 只是皇后…赫连明月看是看到芈广淑皇后的气度,不过此人的神色极为神秘,朦朦胧胧的,一直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夜凤仪三公主坐在生母永嫔得身侧,夜凤仪向来与明月投缘,一看见她来了,便站起来,忙拉住明月的手,“哎呀!明月姐姐来了…” “臣女给皇后以及各位娘娘、公主请安…” 不卑不亢,这才是望族贵女才有的气度。 赫连明月谦谦一福,该要的礼仪态度,还是要有,万事不能叫人抓去把柄,再说,皇后娘娘此番召自己前来,还不知为了什么事,不过细细想来,十有八九很可能因为夜太子,或者夜太子身边的那个女人,赫连玄语! 夜云飞太子殿下劳师动众得将赫连玄语,带去自己的太子府修养,太后娘娘如何不知道,也亏她能够笑得出来。 想着这般,明月面色依旧淡淡的,就好像春风轻轻拂过冰湖,却永远也泛不起一丝波澜一般。 “中秋宫宴,本宫尚看不真切,如今看来,却也是个清雅淡怡的美人,这赫连定允太公侯家的女儿,就是好啊。” 皇后脸上挂着依旧看不出真实表情的和熙笑容。 倘若你以为,皇后娘娘这么说是夸赞你,而你却不知道尊卑,顺杆儿往上,那么你就大错特错,殊不知,这是皇后娘娘的先礼后兵 “是呀,定允太公侯国二小姐容貌这般出众,虽是庶女,可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嫡女们强呢。” “可不是嘛,若是明月小姐再早生个十年二十年,定然得皇上恩宠呢。” “咳咳…” 芈广淑可不会容许自己的后宫嫔妾们说着那样的话,什么定然得皇上恩宠,许多年前的舒贵妃折腾得还不够么,若不是她芈广淑后懂得先发制人,现在,哪还有她皇后之位的稳固 “明月,快请坐吧,宫里姐妹们素日懒散,还望你别见怪。” 芈广淑脸上笑意越发浓郁。 看起来,这个芈广淑的战斗力简直爆表,至少赫连明月现在感觉到一丝丝的压力。 芈广淑的阴狠只怕是比拓跋臻珍大夫人还要厉害十二分! 像她这般深处内宫数十载的老女人,虽然现在年华老去,高高的皇后髻的两边也添了不少华发,可她眼眸深处的犀利冷绝肃杀坚韧,非凡没有减少一分一毫,反而越发沉稳如山! 这座大山,压得明月,透不过气来,好生沉重。 “明月不敢。” 赫连明月脸面答道,至少现在,赫连明月还没有扳倒皇后娘娘的能力,她只能选择虚与委蛇。 “你是帧王的未婚妻,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也不必如此拘束,你以为本宫今日叫你来做甚,就是来聚一聚,闲话家常,喝喝下午茶罢了。” 芈广淑说罢,抬手,轻轻挥了挥,看向赫连明月,“你且上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是,皇后娘娘。”赫连明月上前。 芈广淑状若慈母一般,将赫连明月的手腕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直夸赞明月的手儿长得灵巧,她还顺道将手腕中的蓝田王镯子顺了给她,“这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手下吧。” 之前赫连明月听说,如今帧王爷的侧妃拓跋兰馨,曾经来求皇后娘娘发落赫连明月,皇后娘娘并不把她当做一回事儿,现在反过来却是又对自己这么好,很明显,其中有猫腻。 好在赫连明月体内有着两世灵魂,倘若真似前世一般不堪造就,只怕会遭受到前世一样悲惨的下场。 大公主立马抿唇一笑,“母后,这蓝田王镯向来是你心爱之物,您可真够割舍的呢…” 笑完之后,夜冰痕补充道,“明月,上一次你生辰,本宫有要事不能参与,你不会怪我的哦…” “不会…不会…”赫连明月满脸对笑,假装很喜欢手腕的这一圈蓝田王镯,“这镯子真好看,感恩皇后娘娘厚赐,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列位后妃们无不羡慕,这蓝田王镯可是诸国贡品之中最是了不起的,太擎帝头一份给了皇后,其他妃子却是没有份儿的呢。不过瞧着赫连明月此女嘴巴也挺甜的,给她也不可惜,也有妃子是这么想。 谢礼扣恩之际,赫连明月再趁机端详芈广淑后,她凤姿盛妍得端坐在上,凤冠顶尖的一颗明珠格外耀眼,她是化了浓妆的,眼角的鱼尾纹遮盖不少去。 看来年华,是每一个人女人所担忧的。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像芈广淑这般位到高贵绝伦的皇后娘娘,终究逃不过这样的劫。 “起来吧,本宫说了,以后你便是帧王妃,一家子骨肉,不必拘谨,就当自己家好了。” 芈广淑此举恨不得将赫连明月捧在心尖宠溺一番。 难道皇后娘娘一点儿都不怨怒自己么 是赫连明月让夜太子在太擎帝面前失去宠信,赫连明月就不定允太公侯信皇后娘娘会不生气,她可是一个锱铢必较的狠女人,两世经历,足以看透一个人! “皇后娘娘,赫连玄语小姐到了——”外间小太监一声通传,将众人的视线从赫连明月的身上,拉到凤仪殿的殿门。 赫连玄语着一件粉红宫袍,头上插着双头凤金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得矜持和柔弱,好一个世家女儿的范,每走一步就好像在跳舞,舞步玲珑,娉婷兰心,天生长了一双勾魂眼,魅惑唇。 怪不得夜太子要迫不及待得将她带回太子府中去。 不对呀,赫连玄语的伤这么快好了 也是,有轩辕太傅那样的大能人,什么伤又是短时间之内不能痊愈的,想着,明月也是淡然。 赫连玄语一一给大家见礼,也给明月见礼,说着什么姐姐妹妹的,赫连明月忍耐着腹内升腾的恶心,也回“礼”于她,看来赫连玄语丢人现眼还不够! 太擎帝不是说过了要让赫连玄语永远不能进入大陶皇宫么 是了,定然是广淑后说服太擎帝,要不然,广淑后怎么会敢那么做,今日赫连明月进宫,赫连玄语又出现在这里,很明显,是芈广淑后一早安排的。 等赫连玄语福了礼,芈广淑后面容浮现出一抹春晖笑意,轻轻地抬抬凤袍的玉手,朝她微微扬了起来,“玄语,愣着做什么,坐本宫这边。” “谢皇后娘娘赐坐。”赫连玄语目光轻轻掠过赫连明月这边,高贵又冷艳,俨然将自己当做九天之上的神女了。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向明月示威 赫连明月不禁感到无比好笑,昨日里头又是哪个阿猫阿狗在孤星院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谁又在定允太公侯父的鞭子之下疼得死去又那个活来,看来,玄语大姐全都给忘了。 皇后娘娘赐给赫连玄语的座位,是右边,人家夜冰痕大公主坐得是左边,芈广淑后这样安排,岂不是要把赫连玄语当做自家女儿宠溺着 夜凤仪三公主的生母,永嫔娘娘还是忍不住开口,“皇后娘娘,听闻赫连玄语已被定允太公侯国废去嫡女之位,如今,她是一个庶长女,坐在上头,不合规制呀。” 闻此声,赫连明月难免注目几分,这位所谓的永嫔娘娘,乃是一宫嫔位,地位在四大妃子之下,已是尊贵,听闻她是掖庭宫婢,后来因为机缘巧合,才被太擎帝看重,近日越发宠溺起来。 第131章 这一句“庶长女”犹如一把刀狠狠插在赫连玄语的心间,莫名得,赫连玄语目光暗暗阴狠得射向赫连明月,若不是因为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她怎么可能会被父亲大人抛弃,自赫连玄语记事起,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对她如珠如宝,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捞下来给自己把玩,可惜,因为赫连明月的崛起,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没有,从云端坠落凡尘的感觉,赫连玄语时时刻刻感受着,没有一个晚上能够安寝,大夫人身逝,赫连玄语更是每夜不能安枕,只有白天的时候,能够小睡一会。 “按照永妹妹这么说,以永妹妹这样的身份,岂不是也不能踏足本宫的凤仪殿” 皇后娘娘的目光柔和得照耀在永嫔身上,看似柔和,其实内藏万仞刀锋,在铩永嫔的华丽美羽。 身份,众所周知,永嫔娘娘的什么身份,掖庭宫婢,掖庭乃是大陶皇宫地位最为卑贱的宫奴所居之所,大多都是父兄犯了不赦大罪,所以才连累的官家女眷关押劳作的地方。 永嫔还好一些,若是其他人,恐怕还要充入官妓,又或者派遣往边疆,充入军妓,给那些戍卫在边疆军人们提供玩乐,以解乡忧,这种制度历朝代都有,只是大家秘而不宣罢了。 其他宫妃们都知道皇后娘娘又开始难为永嫔,天天拿着她的身份不放。 可是又能怎么样,人家芈广淑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说了又能如何,永嫔娘娘还不是照单还收,默默无语么。 “臣女却不这么想。” 鸦雀无声的宫室之内,所有人都想着如何保命,如何在皇后娘娘面前不出差错,可赫连明月偏偏打算为永嫔娘娘说几句。 “你,想说什么” 芈广淑依旧高傲大凌戾,端坐在上边,广淑后身边的赫连玄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赫连玄语知道赫连明月这个贱人恐怕是想要得罪皇后吧,这样也好,就任她得罪好了,只要赫连明月死了,她赫连玄语才能够出头之日! “永嫔娘娘过去是掖庭之婢,可现在不是了,身居一宫嫔位,位份尊荣,她和皇后娘娘您一样,都是服侍皇帝陛下的…” 话才说一半,明眼人已经看得出来,皇后娘娘已经甚是不悦,可明月依旧要说,“既然如此,就不必分你我,不论家宅还是后宫,想必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也很乐见这般盛景,不是吗” 明明说着开罪皇后的话语,却在后面“母仪天下”这么一顶高帽子,如同那金箍似的狠狠捆在她的头上,偏偏皇后娘娘还发作不得,这便是明月的手段。 芈广淑后也只能顺着明月的话语,皮笑肉不笑得说道,“明月说得是…本宫…领教了…” 左右宫妃无不惶恐,心里头都在为明月捏一把汗,她这般得罪皇后娘娘,跟找死没有两样。 可是赫连明月这边,她想着却是,有些人,你不得罪她,她也一定会来得罪你,与其这样,不如先发制人,给她一点厉害瞧瞧,好知道自己的斤两,叫她以后还敢拿捏的。 芈广淑后今日将赫连玄语安置在身边,就代表着众目睽睽之下,她活生生煽了定允太公侯国一个耳光,谁都知道,赫连玄语已经被定允太公侯国废了嫡女之位,现在是庶长女,而能够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位置,非是世家嫡女的位份不可,哪能一个卑微的庶系去坐的呢。 再说,赫连明月现在转换身份,是如假包换的嫡小姐,她这样的人,才是最有资格坐在芈广淑身边,可芈广淑后没有这么做。 当然赫连明月也是不屑,广淑后这样恶心的女人,难道前世,赫连明月还没有领教过么 只要夜云飞太子殿下欢喜的,芈广淑后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她为了儿子,可以焚了这江山社稷,也在所不惜,她就是这样一个变态到了极致的母亲! 永嫔娘娘将目光投了过来,这个明月却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却为了自己强出头,想想就心生感动,她微微向明月点点头。 赫连明月接受永嫔的好意,旋儿夜凤仪三公主暗地里,冲着明月竖起大拇指。 明月姐姐竟然能敢去开罪皇后娘娘,这样的事,她夜凤仪可不敢的呢。 大公主夜冰痕起身,亲身命令一太监伺候茶水给明月吃,“明月妹妹快饮一些,干站这说这么多年的,也是口渴了吧。” 茶,自然是凤仪殿殿宇之内顶尖的好茶,赫连明月轻轻抿一口,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喝着的,只怕皇后娘娘心底只怕恨不得自己死了呢,希望给自己饮的茶是鸩酒一般。 纵然皇后是想,可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敢这么做,除非她想要被太擎帝废后,无端端妄杀一个无罪嫡女,哪里还能够担得“贤后”的美名 皇后者,一皇之后,为六宫之主,为天下国母,万民之表率,要母仪天下,要贤德为人,这才是太擎帝要芈广淑入主凤仪殿的奥义。 大公主看着明月喝完这一杯,好笑得看着她,“明月妹妹,可是开口” “大公主所赐予,自然是可口。”赫连明月起身福了一礼,再坐下来。 芈广淑皇后的面色保持淡然不变,入主后宫多少年,这么一点风度,她还是能够把持得,就是想要看看赫连明月往后还能够蹦跶多久。 看看大公主对赫连明月的盛眷,赫连玄语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为何大公主总是对赫连明月那个死贱人那么好,赫连玄语自己可是赫连明月晚来的,也没有这般大公主厚待赫连明月,又是请座位又是叫底下奴才奉茶的。 大公主向来与皇后不怎么和,现在芈广淑皇后一个劲儿得捧着赫连玄语,她大公主就要捧着赫连明月,也许旁人看不出来,但是,赫连明月绝对能够看地出来。 若不是当初,芈广淑后劝说太擎帝,将大公主下嫁司马南王,抛弃了那个蔡匡,大公主怎么会一至如斯。 一个女人,如果她的爱情没有得到滋润,婚姻没有得到幸福,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个人。 冰冷的后宫,俨然将宫里面的所有女人,变成了一只只可怜的困兽。 如果可以,明月倒是想要逃离,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夹杂前尘往事过多惨重的记忆,她不想去重提。 “对了,玄语啊她三个时辰之前,曾替本宫誊写了佛经,又不知明月可否再替本宫代劳呢” 广淑后手微微上提,挽了挽端庄大气的九凤朝阳发髻,嘴角抿出一丝别致的微笑。 赫连玄语明明重伤刚刚痊愈,赫连月以为她能够来到这里肯定是强撑体力,怎么可能在三个时辰之前让玄语誊写佛经呢,是惩罚赫连明月誊写佛经,才是真! “母后……” 大公主想要说什么,却被广淑后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压制下去,夜冰痕大公主终究是公主,这六宫之内,还是皇后娘娘说了算。 “臣女自是愿意。” 赫连明月盈盈一笑,誊写佛经而已,也好,反正明月近日也疏于这些,该是要要好好进益才是。 那赫连玄语已经将唇角扬起,很明显是欲与天公试比高啊。 “皇后娘娘,嫔妾也想誊写佛经,嫔妾近日心绪不宁,再说,嫔妾喜欢明月这个孩子,还望皇后娘娘成全。” 永嫔站出来轻轻俯首,她是掖庭宫婢提拔上来作的永嫔,一举一动都要思量周到,她知道,或许这样才能够平息皇后娘娘的心中的怒火。 “永妹妹是说,本宫不喜欢明月这个孩子咯。” 皇后娘娘淡淡得笑看着她,言语之中满满机锋。 “嫔妾不敢。”永嫔眼角轻轻跳跃一下,是右眼,哎呀,左吉右凶,很是不吉啊,看起来皇后娘娘今天要发难了。 广淑后任凭永嫔僵持在那,也不多说一句话,只顾着抿着手掌心的茶水,旋儿目光清清款款得落在永嫔身上,“永嫔妹妹说你近日心绪不宁本宫瞧着妹妹的心绪是极好的不是昨夜里,皇上可是移龙辇至妹妹的永秋殿。这一份厚宠,宫中诸多姐妹,永嫔也是头一份了!” 广淑的恶毒,已经在开始发酵了,众宫妃的目光陶刷刷扫射向永嫔,饶是赫连明月这样的外人,也颇感惊心,更遑论那些一直将皇帝之宠爱视作生命的后宫女人了。 没有皇帝的恩宠,唯一的选择便是永无生路得老死宫中,这样会让人发疯的,所以很多人不停得选择往上爬,再往上爬,只知登高,却不知道跌重。 这是赫连明月想到的,也正是永嫔娘娘此刻想的。 “皇后娘娘说笑了,哪能是头一份,皇后娘娘与陛下鹣鲽情深,乃三世结发,又是外人岂能替代。” 永嫔生存在底层,她最是知道,如何说话,方能够拿捏到讨好主子的力道,广淑皇后是太擎帝的结发帝后,就这一点关系,后宫嫔妃再是三千,也是老不过皇后身为六宫之主。 “既然永嫔妹妹说自己心绪不宁,这么喜欢誊写,那么誊写佛经,殊不知,供奉菩萨,也是我后宫妇人之德。” 广淑后目光掠过赫连明月,勾唇一笑,“明月,你身为帧王的未来王妃,更要好好学一学,知道跟你皇嫂好好学一学。” 什么 皇嫂 赫连明月困惑了,她哪里来的皇嫂,看着赫连玄语那射过来的不屑眼神,难道…莫非…夜云飞太子殿下终究还是纳她为太子妃了 太擎帝明明是那样不情愿,不应允,为何一下子都变了 难道是广淑近日在太擎帝龙榻之上吹得耳边风所致 “玄语,虽是太子侧妃,以后你可得好好侍奉太子,与你的妹妹明月一般,成为我皇家的循规蹈矩的皇媳,你能做到得到么” 广淑后的声音慵懒至极,就好像在春日底下晒太阳的清丽女人那般,从她的嘴里发出那样的声线,温婉动听。 是,赫连明月不得不承认广淑后虽然年过四十,却有着三十妇人那般的娇艳和美貌,声音温婉清脆,怪不得太擎帝直到现在仍然爱重于她呢。 所以广淑后的建议,是很有用的,至少太擎帝能够听得下去。 “玄语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赫连玄语此刻就好比一只在皇后娘娘面前摇尾乞怜的狗,是那么听话,是那么温顺。 明月也是醉了,玄语大姐使劲浑身魄力,也只能在夜云飞太子殿下身边当一个小小侧妃,终究还不是太子妃,侧妃与正室太子妃实在是天渊之别,一个以后做妃子,一个以后做皇后,你说是不是天渊之别。 “怎么,明月是不愿意帮本宫誊写也不愿意也罢,多的是有人帮本宫誊写…” 芈广淑后的笑意越发冷冽几分,“听说定允太公侯府中的林姨娘写得一手好小楷,不知道是不是误传,改日就让林姨娘进宫来为本宫…” “臣女这就去。娘亲她一无诰命,二无加封,区区庶系姨娘,焉能登足皇后娘娘您的凤仪殿” 赫连明月盈盈一笑,这个广淑后明显还要变着法儿对着娘亲,休想! 明月与永嫔一起往偏殿行去,临走之前,明月对着赫连玄语道,“还望玄语大姐莫忘嫡庶尊卑,皇后娘娘仁德,才会让你坐在她的身边,难道大姐忘了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对你的教诲了吗那鞭子,只怕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还为你留着呢。” 顿时间,赫连玄语眼眶蹦出眼泪来,当着众人的面,她被赫连明月这样之位,她如何能心甘。 袖中的玉手狠狠掐着,赫连玄语眸珠射出一道冷冷的芒,她恨不得此刻赫连明月就死去,这样的话,她赫连玄语才能够安枕无忧,她可以继续霸着夜云飞太子殿下对她的宠,以后能够顺顺利利登上皇后之位! 原本今日,赫连玄语打算在众位宫妃们面前露一手,成就威势!为以后铺路,谁知道,赫连明月三言两语,就将赫连玄语一直奉为高高至上的骄傲,狠狠踩踏在地,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 说什么忘了定允太公侯国教诲,还有那鞭子…… 众所周知,赫连玄语在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之内,才被定允太公侯国教训完,若不是轩辕太傅亲手调制的生肌复血散,恐怕赫连玄语此刻还在太子府暖阁躺着,动都不能动弹一下的。 第132章 赫连玄语以为赫连明月就这么走了,没有想到赫连明月临时又补了一刀,“玄语大姐,如果伤口还疼的话,赶紧叫皇后娘娘赏赐你一些金疮药,皇后娘娘的东西可是如珠宝一般珍贵,她求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贤良淑德,一定会给大姐你的呢…” 走了,便走了,还在此把高帽子戴在广淑后的头上,让芈广淑只能挣扎得抽出一丝笑意来,难道赫连明月说她芈广淑是母仪天下贤良淑德的好皇后,难不成芈广淑要反驳不成,若是变着脸皮儿反驳,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广淑后真的有些不习惯,被赫连明月这样高调胜赞。 看起来,云飞说得对极了,这个赫连明月果真是聪明,至少比赫连玄语聪明多了。 一想起太子儿子跟自己说的话,芈广淑就忍不住心生拉拢明月的心,可她刚刚明明是帮着永嫔那个死贱人一道儿挤兑自己,惩罚她去誊写佛经,也算是小惩大诫罢了。 “玄语,你应该感谢你有一个时时刻刻关心你的好妹妹明月。” 广淑后淡淡得说道,旋儿吩咐太监,果真又给赫连玄语一些上等的金疮药,这事儿也便揭过去。 偏殿小佛堂里,是平日里广淑皇后一人静心参拜的地方。 明月和永嫔一一跪拜在佛龛面前。 “永嫔娘娘,害你跟臣女一起誊写佛经,真是过意不去。” 近距离与永嫔跪在一起,永嫔娘娘身上那股子天生而来的淡雅娴静气质,越发感染着明月。 夜凤仪三公主取来笔和宣纸。 永嫔轻轻笑道,“本宫倒是想要好好谢谢明月小姐,怎么明月小姐反过来谢本宫,这是什么道理。” 随后,永嫔对夜凤仪笑道,“好了,孩子,这件事不关你的事,没你掺和进来的份儿,你还是赶紧出去,陪着皇后娘娘,不然她又有话说了。” “女儿才不要呢,女儿要陪着母妃。” 夜凤仪盈盈一笑,她还很小,笑容犹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这股子清脆,不比那个芈广淑皇后那样年老色衰假扮娇嫩的清脆,人家夜凤仪三公主的声音是浑然天成,天然去雕饰的清脆。 “明月姐姐可真了不起,连母后都敢顶撞,要是换了我,我可不敢呢,我瞧着大姐也不敢的呢。” 夜凤仪说的大姐自然是大公主夜冰痕。 明月想想就知道大公主还想为自己求情来着,这是被芈广淑一个眼神,就给逼退回去。 若不是广淑后一只手可以遮天,当年,大公主怎么可能被迫下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司马南王呢,直到现在,大公主与司马南王依旧貌合神离,哪怕司马南王做再多的事情,大公主一直都不满意,一直都耿耿于怀,她依旧思慕那个能够给少女时代的大公主快乐的穷苦士子。 “明月,本宫也来帮你吧。” 后面,有一个端庄丽人的声音响彻起来。 转身,回眸,跪在蒲团之上的明月,看见正是冰痕大公主。 “公主殿下…” “大姐…” 明月、永嫔娘娘以及夜凤仪皆想不到,来人会是夜冰痕。 大公主嘴角噙着一丝淡薄笑意,她示意之下,随身侍女立刻从旁边移了一块崭新织锦蒲团过来,放在明月身侧,“愣着做什么明月,永嫔,咱三个一起誊写佛经,佛经个中的佛偈只怕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领悟…” 有些人,自然指的是皇后娘娘芈广淑。 看来,大公主与皇后娘娘自然存在那么一丝嫌隙。 听听个中意味,赫连明月就可以品味出来。 大公主眼波淡雅,示意这是处于凤仪殿的偏殿,四周皆有耳目,凡事不可说得太甚。 明月何尝不知,上一世她入主凤仪殿,也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知道,凤仪殿历朝历代都有设置一种窥听小楼阁,是前朝哪代皇后设置的,明月并不太清司马,也许可能隔着好几代的皇后娘娘。 此间,芈广淑后阴狠耍权之术,只怕远远胜过历代帝后。 如今芈广淑后更是拉着赫连玄语做太子侧妃,必定有她的算盘,至少要跟赫连明月对着干,可以说,从一开始,芈广淑后就看赫连明月不顺眼。 若不是经历整整一世,赫连明月怎么可能会明白,芈广淑后就是瞧不起庶系出身的,出身掖庭宫婢的永嫔娘娘是如此,而明月也是如此! 三个时辰后,佛经总算誊写完毕。 明月起身之时去搀大公主和永嫔公主,看到她们这样,明月有些过意不去,“大公主,你是深受皇上宠爱的嫡长公主,永嫔娘娘也盛眷正浓,不必为了明月,而是开罪…” “什么也别说了。”大公主带着赫连明月步出凤仪殿佛龛偏殿,见四下左右里并无他人,道,“本宫知道你心里的委屈,这不是本公主和永嫔都看不过去嘛。” 永嫔娘娘颔颔首,笑容满面,“明月,以后有大公主为你撑腰,以后也不必怕,虽说来一趟宫中,就好比一次坠落悬崖峭壁,可我们这些身处悬崖峭壁底部的宫人,岂不是夜夜要备受煎熬,所以,放开心罢。” 放开心对于宫墙之内的宫人们,真的能够放开心么 她这么说,无非是就担心明月会因为今日之事,对皇后娘娘太过畏惧。 有些人,你若是畏惧她,她反而越发变本加厉,你若是无惧无畏,或许能够给对方一丝忌惮,她也不太敢把你随随便便怎么样。 出来之时,大公主与永嫔娘娘约好明月往梧桐林观赏一番,如今是深秋时节,梧桐泛黄,别有一番风情径直。 谁知道,走着走着,赫连明月竟一时迷路,梧桐小径横七竖八,根茎错觉,的确难以辨明方向。 “站住!那个贱婢!给本公主站住!” 凌厉阴鹜的声音,从明月身后咆哮而出,声线凌然,叫梧桐枝上的几只喜鹊都被吓得惊飞而起。 徐徐回眸,赫连明月看见一个盛装女子,头上戴着名贵朱钗,犀利的眼角满是盛世凌然的态势,身后跟着两个宫婢,那宫婢是姿色是一等一的好,可也比不上这位盛装女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弧度,眉眼之间像极了芈广淑,可惜这样一个美人儿,却这样生气,难道不怕早夭么 美貌乃是上苍恩赐,你应该更要珍惜才是。 “放肆!赫连明月见到二公主,还不跪下行礼!” 盛装女子身边的宫婢鸳鸯狠狠指责。 原来是二公主,跟赫连明月记忆之中的二公主夜胭池没有差多少,依然这么泼辣,这么嚣张,这么霸道,也难怪,她是皇后娘娘所出,从小到大,享极尊荣,只要她高兴的,就可以放手去做,在这个宫里头,没有人能够拗得过她 “参见二公主,臣女还有事,臣女先告辞了。” 赫连明月盈盈一福,做足礼数给她,如果她还再三纠缠,就是二公主夜胭池的不对。 不管是天王老子,如果有人偏偏不要脸面的话,赫连明月也不回去尊重她的,哪怕她的地位比天高! 前世夜胭池是自己的小姑子吧,她是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亲生胞妹,夜云飞太子殿下都渣成那样,她能够好到哪里去了呢。 “本公主说让你走了么” 夜胭池双目满满狠戾,“在凤仪殿你那样顶撞母后,你以为本公主会轻易放你走不过…走也可以…你做一件事再走吧。” “什么事。”明月不想与胭池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什么事哼!你这个贱婢还能说得出来!” 二公主高傲的眉眼狠狠一挑,“赫连明月你的肩膀竟然挂着一片梧桐叶,这梧桐叶乃是本公主平生最喜爱之物,你却敢拿走本公主的爱物!” 扬起肩膀,明月果然看见自己肩膀停驻一片梧桐叶,已是深秋时节,梧桐叶泛着黄,枯卷而起,难免要随风而落,落在明月的肩膀上,更实属巧合。 “二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赫连明月淡淡看她,丝毫没有被二公主的凌厉态势吓倒,反而越发玩味得看着她,看起来,夜胭池也没有多少手段。 “什么意思你快陪我我的梧桐叶,若不是你闯入本公主心爱的梧桐林,梧桐林怎么会掉在你身上,弄脏了本公主的梧桐叶…” 夜胭池借此破口大骂起来,“赫连明月,这个该死的贱婢,你害得太子哥哥不得父皇重新,今日还敢顶撞母后,如今更是践踏本公主的梧桐园,你以为你今日能够走得出了本公主的梧桐园吗” “莫不成,二公主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杀了明月” 赫连明月冷冷一笑,“据臣女所知,梧桐园距皇上的御书房定允太公侯去甚近,这也好,让皇上知道,也未尝不是好事一件,好让皇上知道他素日心爱的胭池公主原来是这样的…” “这样的什么”夜胭池很讨厌有人用父皇来要挟她。 “这样的…不堪…” 赫连明月嘴角笑意更深了,这就准备转身走去,“还望二公主切勿无理取闹,皇上很不喜欢的,若是有朝一日,皇上不喜欢二公主,二公主你可如何自处” 谁都知道,太擎帝比较疼爱夜胭池公主,她毕竟是皇后所出的唯一公主,乃是大陶嫡公主,以后要去诸国和亲,嫁给诸国国王做王后的。 这也是她夜胭池向来的骄傲之所在,可今天,赫连明月偏偏残忍无情得践踏夜胭池所认为的骄傲的东西。 这牢笼般的血色宫廷,试想想,所有人的荣华富贵都寄望在太擎帝的身上,夜胭池这么多来,看到那些失宠的宫妃、公主皇子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失去父皇宠爱,意味着将被打入无情地狱。 赫连明月这个女人,竟然敢诅咒她,还当着鸳鸯宫婢面前,说她夜胭池这个二公主难堪! 过去,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对着夜胭池说着这样的话,可今天,赫连明月倒是好! “赫连明月这个贱婢如此辱骂本公主!鸳鸯!愣着做什么!给本公主掌嘴!” 如果可以,夜胭池真想上前,当面撕了赫连明月这个小蹄子的嘴巴眼睛,二公主示意之下,鸳鸯宫婢嘴角浮现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敢得罪公主殿下,简直找死! 就在鸳鸯扬起手掌之时,赫连明月反而制住鸳鸯宫婢,抢先在鸳鸯宫婢的脸面上,狠狠掌掴了几个响亮的巴掌,“你这个贱婢,我乃帧王妃,你一个小小贱婢也敢来打我” 鸳鸯泪水蹦得出来,整个人都被明月打晕圈,退了回来。 夜胭池看见贴身宫婢鸳鸯被明月打了,却丝毫无招架之力,气得夜胭池主动过去撕扯起赫连明月来,“鸳鸯,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本公主平日里养着你做什么!赫连明月!你这个贱人!本公主定当好好教训你!” “小心啊公主殿下…有蛇…有蛇…有蛇…” 趁着她小跑过来,赫连明月知道夜胭池二公主这辈子最怕的蛇,因为她三岁的时候,被毒蛇咬过,险些死去,所以,自从那以后,她就害怕得要死。 夜胭池抬头看到头顶上的弯弯曲曲的梧桐树枝犹如蛇状,就真的把树枝当做蛇了一般,害怕得跌倒在地上,弄得她的头上膝上都是梧桐树叶,这还不止,梧桐树剧烈摇晃着,将更多的树叶抖落在夜胭池的头上。 夜胭池看起来无比之狼狈! 而赫连明月就在边上笑,夜胭池自尊心向来高比云天,她就生猛扑过去,一巴掌,眼看着盖在明月脸上,“贱人,我打死你!” “胭池,你这是做什么!”大公主及时出现在这里,扣住夜胭池的手。 夜胭池气急败坏,撞开大公主,又一巴掌,眼看再一次落在明月脸上,谁知道,“啪”的一声,夜胭池顿时间感觉自己的脸蛋火辣辣的,她堂堂贵公主被打了! 夜胭池以为敢于打自己的人,是赫连明月,谁知道,睁开眼睛看清司马,却是…… “胭池,你过分了,看见你二皇嫂,还不行礼,竟然还打她,这还不止,大姐也是你可以撞的” 夜帧华怀中紧紧揉着赫连明月,对着夜胭池狠狠一个劈头痛斥,“本王也该是替父皇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道长幼的东西!” “你…你竟敢打我…太子哥哥都舍不得打我,夜帧华你竟敢打我……” 夜胭池的心快要奔溃了。 第133章 胭池皇妹做事原本莽撞。 若不是这么些年,皇后娘娘替她兜着,太擎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并不太过过重处罚。 虽然太擎帝不吭声,夜胭池却以为太擎帝依旧喜欢她,殊不知这么些年来,太擎帝对夜胭池的喜爱,只还停留在夜胭池孩提时代。 人长大了,终究会变,变成别人讨厌的,亦或者是喜欢的,都说不太清司马。 “你…打我…我要告诉父皇母后…” 夜胭池忍不住眼泪一滴又一滴下落,她这些年被皇后娘娘捧在手心里呵护得跟什么似的,怎么有人说打就打,这个人还是夜帧华,同父异母的帧王兄! “帧王打你是该…” 大公主夜冰痕眼底没有一丝的温度,“胭池你何时才能懂事明月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嫂,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你的皇嫂你…简直将我大陶皇室的体面都给葬送干净! 帧王爷打她,她可以理解,毕竟是同父异母的王兄,可夜冰痕公主大姐应该站在自己这边不是吗 怎么皇姐也要站在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的身边 夜胭池的脑袋轰得一声,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赫连明月贱人的身边,可别忘记,她夜胭池与大公主、帧王爷,身体里可是流着太擎帝的血脉啊,为何不帮忙着自家人,却联合起来帮一个外人欺负她。 “呜呜…我要告诉母后…我要告诉母后…呜呜…” 伤心欲绝的夜胭池扔下帕子就跑了,亏宫婢鸳鸯还追上去。 夜帧华满眼是冷绝,大公主眼底也浮现一抹冷意,“罢了,随她去吧,她爱耍小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这…” 深吸一口气,赫连明月始终觉得这样很不好意思,一下子叫帧王爷和大公主开罪皇后娘娘。 这到底算一份情分,至于以后明月如何偿还,就要看明月的了。 “大公主,谢谢你…不过…” 赫连明月将眸光轻轻掠在大公主静默的脸上,她看起来是那样孤傲、冷艳不侵。 抿唇一笑,大公主将手轻轻伸过来,握住明月的皓白雪腕,“只要你与帧华这辈子能够幸福,就算是谢谢我了,千万别像我一样……” 后面那些话儿,夜冰痕并没有流于表面,饶是大公主没有说全,明月也是知晓大公主想要说什么。 大公主希望明月别像她,她与她的夫君司马南王貌合神离,也并不是一年两年了,当初那么一个士子蔡匡,恐怕是大公主今生今世无法解开的一个死结。 虽然大公主自己过得并不太幸福,可她真心希望明月能够过得幸福。 这一份高深的情意,是夜胭池那样的人是永远也无法做到的,赫连明月不禁有些佩服大公主,虽然出身皇家,眼界却没有被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位份所遮蔽,她是这样善良敦厚。 如果可以,明月真的幸福大公主一辈子幸福快乐,他日,若是遇到士子蔡匡,与司马南王和离有何妨,反正大公主心爱的男人又不是他,继续捆绑在一起生活,只能徒添烦恼和不幸福,若是和离了,大公主和蔡匡士子在一起,或许能够成就一段佳话。 “明月不会说话,只愿大公主心想事成。”赫连明月淡淡一笑。 勾唇一笑,大公主越发深意撇着她,“丫头,你还说你自己不会说话,可句句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好了,本宫不耽误你们了,你们二人小别胜新婚,也该好好得在梧桐园里头逛一逛。” 临走之时大公主还不忘嘱咐,她的弟弟,夜帧华,“你可要好好照顾这位未来的准帧王妃,要不然,本宫可饶不了你。” “放心吧,皇姐,一切有我,一切有我。” 殊不知,夜帧华看着微风之中,长着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皓齿、螓首娥眉的女子,他真的想要用一辈子的心思为之守护,她,便是赫连明月了。 “本王答应皇姐,今生今世,必定不负月儿。” 说罢,夜帧华将赫连明月拥拢怀中。 男人胸膛的滚烫再一次让明月无法挣扎,也无法拒绝,男人的暖,如果时间再久一些,恐怕明月心底仅仅存的那一丝丝冰冷只怕很快分崩离析。 看他们两个如此恩爱,大公主很是心满意足得离去。 待大公主走远,赫连明月狠狠挣脱开他,“夜帧华,我警告你!你别得寸进尺!我们可是提前说好了的!一切都是演戏!演戏!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是呀,本王是在演戏啊,难道你以为本王是在做什么” 夜帧华有些得好笑看着这个女人,看女人脸上浮现那一抹尴尬之色,夜帧华越发得意,“如果戏不在皇姐面前演足一点,是会穿帮的,难道你不懂还要本王来教你” 须臾,不远处传来莎莎得步伐声音,夜帧华旋儿将明月再一次揉入怀中,旋儿,男人柔软的唇贴了上去,舌头涌入,如电流一般在赫连明月嘴中横冲直撞,这种感觉,带给赫连明月的感觉,冲击性极大! “啊…变…变态…唔…说…” 说好的演戏来着,怎么他又来了。 直到那边来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赫连明月才知道夜帧华这样做的意义。 夜云飞太子殿下两颗眼珠子,瞪得犹如正月十五家家户户厨房里头煮的元宵一般,怒不可遏得盯着他们,他们竟然在梧桐园之内亲吻,那疯狂的架势,就差一点没有将宫墙上方的天空当做被子,脚底下片片枯黄的梧桐落叶当做席子。 “你们二人要苟且,能不能挑选一个时间” 夜云飞太子殿下满眼恨意,语气更是凌然冰冷,“说!为何要那样欺负胭池皇妹!老二的脾气真是渐长啊。” “她侮辱本王未来的王妃难道本王就惩治不得” 夜帧华嘴角勾起一抹霸绝的笑意,眼珠子透出一股子犹如猛虎一般的犀利之色,“难道太子皇兄以为,胭池皇妹对她的未来皇嫂嫂不尊重,是理所应当的事如果,胭池有一天得罪了太子侧妃,不知道太子皇兄又以为如何呢” “女人嘛,不就是一件玩物,老二还当做宝贝似的,真是可笑。” 夜太子这话,明显是冲着赫连明月说着。 听到这话,赫连明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很是惊慌且彷徨,只手掩着唇,“原来对于太子殿下来说,玄语大姐只是太子口中的玩物呢,天呐,这若是让玄语大姐听见了,她还不知道该多伤心呢。” “是又如何赫连明月你别以为…” 还没等夜云飞太子殿下话说完,后面传来一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不是那赫连玄语,还能是谁呢。 说起来真是巧合,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说这一番话之时,赫连玄语就站在他的身后,然而赫连明月更是设计让夜云飞太子殿下说出那样伤心绝情的话,让赫连玄语肝肠寸断,这样的报复手段,明月很满意,真的很满意。 “哎呀,爷,人家站在梧桐树下好长时间了,这腿儿甚是乏累,爷可以背臣妾么” 赫连明月盈盈一笑,笑得无比天真烂漫。 还把“臣妾”二字说上,就就是彻底点名了她赫连明月是夜帧华的女人呢。 “月儿,本王当然会背你,现在就背你。” 夜帧华当着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的面,轻轻背起赫连明月,那一双手不小心触及明月的玉股,叫明月又起了一丝丝电流的感应,顿时间羞赧得将整张脸蛋儿埋藏在夜帧华的肩膀深处。 而夜帧华的手触及到一片软绵,心中大有一股子满足之意,若是可以,夜帧华真想一生一世就这么抱着明月,哪怕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也是心甘情愿。 明月甜蜜得伏在夜帧华的肩膀之上,深秋的梧桐树玉靴子踩在上边,时不时传来噶喇得一声,旋陷入无比的沉闷。 “你…”夜云飞太子殿下急得恶汗从额头涌动而出,以前他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不产生不懂,所以在世人眼中,夜太子终究是沉稳如磐石的,可是现在,他忍不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赫连明月那样甜蜜得依偎在另外一个肩膀上,就心醋大发。 然则赫连玄语所看到的,则是夜帧华对赫连明月的痴心一片,赫连玄语不禁想,倘若夜太子也能抱一抱自己,那该多好啊。 有了,以前赫连玄语假装脚崴了,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总算露出一副担心的模样,然后替她拿捏脚部,拿捏完之后,还背她去一个好地方,那是他与她经常缠缠绵绵的地方,这种事情,赫连玄语羞于启齿,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哎呀,太子殿下,玄语的脚…好像崴了…” 这一回赫连玄语故技重施,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要回太子殿下的心。 殊不知,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早已飞到夜帧华背上的赫连明月身上了。 “既然崴了,那你自己慢慢走,总是能走回去,本宫还有事,先行一步。” 夜太子甩袖离去,目光只是非常之眷念停驻在赫连明月离去的方向,却根本懒得搭理赫连玄语,哪怕是一眼! 此刻,赫连玄语的心如同万道利刃般,同一时间,狠狠扎入她的心口,流血,结痂,再流血,再结痂,谁也不知何时是终止。 赫连玄语她完全可以窥探,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心里有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只是一直以来,赫连玄语不愿意去承认。 承认意味着失败,要她输给赫连明月,她赫连玄语毋宁死! 赫连玄语决定再去一趟皇后娘娘的凤仪殿。 步入殿中,赫连玄语方才站在外面就可以听到殿内是皇后娘娘的咆哮声,“赫连明月真是活腻歪了,还有那个帧王,竟然打了你看来,他们浑然没有将本宫放在眼底。” 扑入皇后怀中的夜胭池,眼泪珠儿一颗一颗往下掉落,“母后,女儿从小到大不曾受到那样的屈辱,那赫连明月太可恨了!太可恨了!母后啊!您快点把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处死!处死!” “你来做什么” 看到闯入凤仪殿的赫连玄语,夜胭池打了一个机灵,无比警惕性得瞪着她,“赫连玄语,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赫连明月是你妹妹,你肯定站在她那边。” 会吗 芈广淑后锐利的眼睛精明得一笑,看起来,在观人这一方面,胭池公主怎么比得上自己这个老姜来害呢 “胭池,你这样说,可能会伤人家玄语的心,她好歹你是太子哥哥的侧妃,严格算起来,也是你的皇嫂,你要尊重她。” 芈广淑后淡淡一笑,旋儿那边夜胭池公主扭过脸去,盛气凌人的架势,如同高贵的神女神圣而又不可侵犯,就连那嗔笑怒骂也颇有高格调。 “胭池公主真的误会玄语了…” 赫连玄语跪下来,头磕着地,“其实,玄语知道明月妹妹那样欺辱公主,给公主殿下各种难堪,玄语恨不得将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千刀万剐,好歹,胭池公主也是天家贵种,焉能让赫连明月这个庶女出生的卑贱女子欺凌,这是完全不把皇后娘娘看在眼中,更不把皇上放在眼底。” 这一招好狠,一下子开罪帝后,试问,这大陶以后还有赫连明月的容身之所么,只怕赫连明月日后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她这样说,明显是激起她和皇上的天威! 芈广淑后是谁人,在这后宫风云摸爬滚打数十载的妇人,位主中宫,什么人没有见过,不过赫连玄语的狠毒,她极是欣赏! “你说的是真的吗” 夜胭池擦干眼泪,再一次试探性得问她,“你真的与赫连明月那个贱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也痛恨她,恨不得她立即死去” “臣女句句属实,若臣女有食言,愿千刀万剐!” 嘴上说着,头却继续磕在地上,嘭嘭嘭作响,很快,那赫连玄语的额头上起了一片淤着血痕的乌青,看上去是那样憔悴,那样可人。 与男人而言,那叫我见犹怜,可在芈广淑后这里,则是平淡至极,这几十载后宫之内,她见过太多的宫妇磕头上吊自杀,以想要吸引到太擎帝的注意,加以厚宠,芈广淑后她见过有比这个更叫人暗暗叫绝的。 不过眼下,芈广淑是知道的,赫连玄语这是在表示忠心,表示她对皇后娘娘本人的忠心,还有对夜胭池的忠心。 赫连玄语是个聪明人,她值得夜胭池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胞妹,讨好了他的妹妹,那么再讨好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就水到渠成。 第134章 饶是芈广淑看出来了并没有揭穿她,这是满脸装作极为心疼的样,“好了,玄语,快起来吧,好歹,你也是云飞的侧妃,等皇上百年归老,这大陶天下便是你们的天下,你这是做什么” 皇后娘娘此意,无异于是要将赫连玄语推上皇帝宝座 只有身为皇后才能跟皇帝平分这大陶天下,不是吗 “谢皇后娘娘。” 赫连玄语面色越发恭敬,眼前此人可是自己的婆婆,更是未来自己登上皇后之位的强大助力,还有夜胭池公主,她也不会放过她,赫连玄语发誓一定要利用夜胭池公主来牵制赫连明月那个贱人! 虽然她显得恭敬,可也太过了,芈广淑心里只知道赫连玄语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女子,这样的女人,说不定不会帮得上太子儿子,说不定还会连累云飞呢,芈广淑后的心对着赫连玄语,终究还有一道间隙,一隔提防。 … “快放我下来,都到宫门口了,你还要怎样” 依旧在夜帧华的背上赫连明月想要下来,之前过路的那些个宫娥太监们都看到,看见他们对自己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明月就受不了。 “本王的背,你想上便上,想不上便不上,你以为本王的背是什么” 夜帧华锐利深沉的眼眸泛滥着调皮的芒,他不会轻易放开女人,正如同他不会轻易将女人还给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样,再说,赫连明月压根儿就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什么的人,刚刚夜云飞太子殿下气死的嘴脸,真真是可笑至极。 宫门口就在那,虽然两列左右的卫士他们脸上目无表情,可明月知道,这些卫士们心里头肯定是在偷笑。 好吧,忍着就忍着吧,赫连明月低伏着螓首儿,整个人就好像一只小猫咪似的温顺乖巧,她还时不时得趁着人不注意,偷偷咬了一下夜帧华的耳朵,“夜帧华!我警告你!你可别乱来!你只要将我放在随宫的马车之中,否则,姑奶奶我就咬掉你的耳朵!让你做一个单耳朵王爷!” 单耳朵王爷 这女人好生恶毒,夜帧华心里盘算着,他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被一个女人咬过耳朵,不过赫连明月咬自己耳朵的时候,也没有太过用力,这个女人又好像不那么恶毒,咬起来细细碎碎的,就好像拿女人的贝齿在他的耳根上摩擦轻咬似的,这样造成的效果,便近乎调情,说是近乎调情,那彻头彻尾就是调情了。 “女人,你挑逗本王” 夜帧华的声音冷冷,透着来自地底冰川九千层的冷漠一般,好冷好冷,至少明月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成为冰雕似的。 他真的可以去死了,他怎么可以连这种话都可以说出口,她哪里是在挑逗他,她是在惩罚他好不好 “是你自作多情吧,我可没有,嗳,你别想多。” 尽管心里很紧张,但是赫连明月一定也不要让对方看出破绽来呢,若是被看出来,那该多糗啊。 “明明如此,还故意装作不承认,女人,你这是第二次挑逗本王!” 夜帧华抱着赫连明月的两只手,忍不住捏了一下明月的屁股。 顿时间,赫连明月尴尬不已,可她又不能够说出来,也许是帧王爷紧张,所以…所以抓错了。 的确,的确是他紧张导致,并不是他心存冒犯,关键的是,夜帧华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的呢。 “对…对不起…”夜帧华低着头,赫连明月的脸颊微微贴着他,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来自男人的脸的滚烫。 哎呀,他真的是在害羞,没有想到堂堂帧王爷也会害羞,莫非他从来就不曾与任何女人如此亲密过,除了自己 不知不觉,赫连明月觉得自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不确定更不敢定允太公侯信。 “本王真的喜欢你,你…你可喜欢本王” 声音弱弱的,透着一股子冷冷的味道,这样的声音,就好像破开冰层,从冰层最深处发掘出来一般。 天呐,他再说什么 错,那是一个错觉,这句话一定不是夜帧华说的。 不知道何时,夜帧华已经将明月,抱在宫外的马车上。 夜帧华两只手依旧停留在明月腰肢上,似乎还不想抽出去的节奏。 “干嘛,你的手…放开…” 赫连明月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会惹怒对方,但是没有办法,她还是要说,若是不说的话,只能即系被帧王爷掌控…… 这种感觉,赫连明月是出自内心的害怕和恐惧,因为这意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下一秒,夜帧华袭吻了她,这让明月有些凌乱无察,男人的唇暖暖得带有一丝绵软却又内涵一种霸道冷绝的气息,这一点,彻底感染着明月,偏偏女人的心此刻犹如莲火焰一般,忍不住得升腾,明月的脸颊微微酡红起来,犹如那浅色玫瑰酒酿。 好在是马车之内,未尝有其他人看到。 女人被迫斜依在男人怀中,两人挨得极为近乎,赫连明月可有彻耳听见男人有力得心跳声,他身上有说不清司马的甘香芳味,令明月沉醉,淡淡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让明月忍不住多闻了一下,外边的清风瑟瑟灌入马车之内。 清风让明月惊醒也看清司马眼前对自己无礼的臭王爷,忍不住,她接近咆哮,“滚开!唔唔…” 只是她的嘴唇依旧被男人浓厚的唇瓣堵住,接近不能呼吸的境地,所以后面咆哮声越发式微只剩下闷闷的唔声,就好像一头大虾放在蒸具里头缓缓蒸熟一般。 “啊……”夜帧华突然惨叫一声,往后一退缩,旋儿手再往唇瓣上一抹,唇瓣上淡淡殷红渗透出来。 这是什么女人 竟然咬他的嘴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在丛中,她好像咬自己的鼻子来着。 怎么横看竖看赫连明月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喜欢咬的她上辈子是属犬一类的东西! 兴致全无,夜帧华冷冷扔下一句,“本王已经帮你送到马车,你自己驭车回去吧。” 什么 亲完了就想走人 有没有这么简单 赫连明月冷厉得目光瞪着男人的后背,“慢着——” “吻,还不够” 帧王爷似乎很懒,再也不想多说,硬是扑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怜惜,就这么生拉硬拽将女人拉出马车之外,当众过路之人,就这么将唇扣了上去,丝毫不给女人留丝毫的余地。 “你…你干什么” 万万没有想到,帧王爷是如此变本加厉,明月原本以为自己说他几句,他定然忌惮,谁知道他却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挣扎数次,赫连明月发现自己压根儿就没有任何反制的招数,似乎自己想要做什么,对方都一清二司马。 “跟本王回府。” 夜帧华捏着明月的下巴将她的身躯往自己裤腰上狠狠一坐,旋儿拉动缰绳驱马。 帧王府府门两列如雕塑沉稳般的侍卫,看见帧王爷和准帧王妃回府,一脸恭敬且肃杀,越发将佩剑挺得直直得,霎时间目光如炬,似乎要毁了这条府门正街。 “哎呀!” 一进暖阁,夜帧华就将女人扔在波斯地毯之上,害得明月屁股酸酸疼疼好不轩辕苦,要知道,最先落地的可是屁股啊。 夜帧华只是说了一句,他自己要去洗澡,所以一劲儿得往水房的方向行去。 明月咬了咬,她这时候不选择拼命抗争,等会儿夜帧华洗澡回来,有她好受的。 过去种种,赫连明月领教得好少么。 哪里哪里可以逃得出去的。 赫连明月环顾四周,发现暖阁大门紧闭,恐怕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去,就是四周有一扇看起来挺透气的天窗。 对了,天窗! 赫连明月突然想起来天窗或许就可以逃得出去… 水房之内横置一宽大雀鸟雕屏风,潺潺水音从屏风后面传出,如泣如诉,如怨如慕,那袅袅水汽伴随着波波潋滟的水纹荡漾着男人的每一寸肌肤。 夜帧华头后仰,闭上眼睛,就懒得再抬眸看一眼四周。 陪夜帧华十多年的内侍穆轩辕,两手拱了拱,恭敬得道,“爷,要不要让准帧王妃进来,替爷捶捶肩膀想着爷从皇宫回来,自是疲累的。” “好。” 夜帧华舒出一口气来,这穆轩辕就是穆轩辕,就好比自己腹中蛔虫,只要动动手指头,就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 穆轩辕来时,赫连明月的一只手刚刚探出天窗的架势,“准王妃,您这是做甚爷传唤您侍浴呢。” 什么侍浴 他没手没脚的么怎么想她来 赫连明月回眸,煞有敌意得冷冷瞥了一眼穆轩辕,这个阉人向来喜欢在夜帧华面前搬弄一点小九九,有什么鬼精灵的主意儿,八成都是穆轩辕有份筹谋的。 “不是还有那个侍妾南宫绯月么” 赫连明月想都没想清司马,就直接给说出口。 “准王妃难道忘了,那个南宫绯月已经被处死了…” 穆轩辕擦了一下脑门汗,这个准帧王妃娘娘的记性好差呀,南宫绯月可是当日在北郊行宫被处死的,正是准帧王妃的杰作,难道她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么 “可以找找你们的废王妃拓跋兰馨呀…” 赫连明月嘴角扯出一丝嘲弄之色。 “若是侧妃兰馨可以服侍得了,爷何至于将她正妃之位给废了呀何至于另立您为准帧王妃呢。” 穆轩辕自认为自己恭谨得嗓音把握精准,不至于让赫连明月生气。 “请吧,准帧王妃,还望准帧王妃别让奴才难做。” 穆轩辕低头,尽量让头弄得低低的,以显示自己的忠心和虔诚。 的确,穆轩辕是够忠心的,前世的穆轩辕得知夜帧华被夜云飞太子殿下设计杀害于皇城甬道,他也服用毒酒自戕,何其贞烈!发誓自己忠仆不侍二主。 “请吧准帧王妃,不然奴才给您跪下了…” 这帧王府之内,最大的人,莫过于帧王爷,若是王爷生起气来,可不是他穆轩辕一个小小的奴才可以担当得起的。 当赫连明月步入水房后屏风时,夜帧华已经哧溜溜从浴桶站立而起,他的眼是冷冽如泉水的,微微朱红的嘴唇似乎勾勒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蛊惑。 关键是他是这般一丝不挂,令赫连明月面颊滚烫如火,后面的穆轩辕知趣得退下去,面上有一抹幽幽的笑容,他知道,这个时候让明月这个准帧王妃娘娘来服侍王爷,最是合适。 “愣着做什么拿起围巾帮本王擦身子伺候人,你不会” 夜帧华目光冷冽如霜,偏偏他还是那种眼神看着明月,令明月觉得她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喜欢看王爷身体的女人。 赫连明月背过身子,然后靠近浴桶边上一个小小的鎏金矮榻,将雪白浴巾攥在手边上,然后闭上眼,尝试给他擦拭。 这是什么女人 她闭上眼睛擦拭着自己的身子,难免会擦歪了,正好此间,赫连明月将浴巾一直放在夜帧华的鼻梁间磨蹭着,弄得夜帧华忍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阿嘁…”夜帧华无语得看着她,“你闭上眼睛,怎么帮本王睁开你的眼!本王命令你!” 原来她可以不听,原本她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夜帧华命令的声线就好像一道天旨似的,叫赫连明月不敢心生拒绝之心。 只好,她将眼睛抬起,尽量不起俯视男人的下半身,只管那里,它颇具着不小的规模。 这回轮到夜帧华闭上眼睛,任凭着眼前这位准帧王妃的手一点点得擦拭着他肌肤,女人的手难免触及他,那温润绵软的手犹如莲一般,轻轻触及,又好似调皮得蜻蜓在上边轻轻划舞。 “爱妃可真会伺候人。”闭上眼睛享受了一番来自女人的伺候,夜帧华点点头,嘴角噙满着一丝若有若无得坏笑。 这一抹坏笑,如若尖锐的针尖一般,刺痛了赫连明月的某处,让赫连明月情不自禁往后一退缩,“王爷再这样,我可不敢再继续帮你擦拭了…” “好,本王不说便是,你擦吧。” 夜帧华懒洋洋得坐在袖凳之上,岔开双腿,一双桃俊目愈发深层得看着明月,看着明月细心得用浴巾擦拭自己的手臂,胸膛以及后背,至于腹下这块区域,女人并不曾触及,“难道本王腹下乃是雷池么你若不擦拭,如何能擦拭得干净” 这男人他要做什么 第135章 愤怒至极的赫连明月直接将浴巾摔在帧王爷的脸上,“警告你!夜帧华!别太过分了!我并没有亏欠你什么…”说道后面,明月竟然心虚了,不过想了想,尽管自己说着这样的话语,无非就是希望让男人忌惮一些,叫他别这么明目张胆欺负自己了! “过分不过是替本王擦拭一下身子,就说过分,本王更过分的本领,还没有完全拿出来,你就胆怯成这样” 夜帧华觉得明月很好玩,这样的女人,他要留在自己的身边,和她玩一生一世这样才够。 “没别的事,臣女告辞了,再说,虽是皇上下旨,你我还没有到婚期,不得见面!这是大陶规制,王爷恐怕更清司马吧。”明月声音冷冽,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否则,恐怕今晚又要死在这里。 “走,可以。”男人的声音慵慵懒懒且淡定,“既然你身为本王的帧王妃,必须要对本王的身体负起全责,若是你不好好擦干净,本王若是伤风、中风、头痛、癫狂了,怎么办更有一个坏的结果,那就是本王死了,你岂不是要做一个俏寡妇王妃啧啧,月儿真心愿意接受未来后半辈子空心寂寞冷,到时候本王在地府也是不忍心的,少不得要拉着你去阴间,继续作一对鬼夫妻!” 这什么女人,他咒自己死,却也要拉自己一把,如果阴间真的存在鬼夫妻,那她赫连明月今时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女人愣在那里,想起了悲惨的前世,夜帧华却以为女人故意违抗他这个帧王爷的命令,竟然狠狠得道,“月儿若是不愿意,本王现在就过来要了你…反正本王身上衣着不着片缕,行事倒也方便” “此生…我再也不要你死…”明月眼眶赤红赤红的,就好像眼皮起了枣包一般,看上去很是令人心疼无比。 夜帧华靠近她瞬时间将她拥抱在怀中,他不知道为何女人突然间会如此激动,难道自己真的吓坏她了,忍不住安慰道,“好了,本王发誓,以后绝不让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若是我让你做的,你也愿意去做对吗”明月忍不住逼男人允诺,趁着这个时候,不让男人答应,更待何时。 夜帧华点点头,“你说怎样就怎样…” “我让你修书一封至北燕,你做了么” 赫连明月知道,这个很关键,只要有后面强大的北燕做靠山,那么还看芈广淑和夜云飞太子殿下么 “做了。”夜帧华点点头,“最快这三日之内,一定会有消息。” “切记往来信函,一定别叫夜太子拦截,否则在圣上那里,我们将会万劫不复!” 赫连明月道。 夜帧华当然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不会给夜云飞太子殿下这样的机会。 而后,穆轩辕在外头喊着,“爷,准王妃娘娘,夜宵已备好。” “以后便是王妃,没有什么准王妃。”夜帧华淡淡得,不怒自威。 “是,爷。” 穆轩辕很是高兴,以后王爷身边总算有一个正经的女人。 夜宵做得极为精致,是一只只糯米做成的桂白糕,盘成很好看的小兔子形状,一口几乎可以吞下一只小白兔。 看起来,格外可爱,不过首先,令明月产生一种不忍心就这么吃掉它们的冲动。 想不到帧王爷竟然是一个少女心的王爷,怎么前世的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赫连明月看着男人的眼神怔怔得看自己一眼,旋儿无情得将那小白兔糕点咬在嘴里,咕咚两下,就这么吞下去,丝毫不曾怜香惜玉之感。 “怎么不合口味” 轻蔑得瞥了女人一眼,夜帧华整个人庸庸碌碌得躺在锦榻之上,咬着小白兔儿,眯着眼儿,松松垮垮的浴袍让他多了几分出尘淡雅的味道,他的胸膛似乎没有擦干净,一滴滴得晶莹水珠儿渗透出浴袍儿,滚落在地上。 看得明月忍不住想要上,娶给他擦拭一番,脑海之中仅存着的那么一丝理智告诉明月,她不能够上前去,否则夜帧华又要趁机占她便宜。 方才帮他那样擦拭着身子上的水渍,实在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的事情,赫连明月可有做第一次。 可实在不想做第二次。 “唔唔…” 帧王爷噎住了,赶紧呼呼赫连明月。 穆轩辕公公去准备夜宵用的茶汤所以没在此处。 “这么大的人,竟然噎住…” 赫连明月好笑个不行,赶紧弄了一杯茶,放在他的唇瓣。 男人动作可以说是如同猎豹般迅猛,他架住赫连明月的纤腰,所以赫连明月整个人连带着茶,都倾在夜帧华的身上。 “啊!” 夜帧华惨叫一声,原来赫连明月不小心弄倒手中的茶水,所以滚烫的茶水顺着男人的浴袍往下灌入,貌似侵袭到一个极为敏锐的部分,这对于男人来说,的确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以后,夜帧华不能人道,无法生子,是否会怪罪于她 “对不起…爷还是赶紧吃点东西吧…” 擅长转移话题的明月,立马将一个小白兔糕给夜帧华喂下去,默然得道,“吃吧,吃吧,吃了就不痛了,吃了就不痛了。” 貌似甜食是极好的止痛剂,夜帧华竟然再也不感觉得通,那茶水是吹过的,所以觉得烫热一之后,并不觉得太过灼热,倘若是那种刚刚从炉上沁来的茶水,那么可想而知,灼伤是肯定的。 “伺候得还不错” 斜长凤眸射出慵慵懒懒的光芒,夜帧华勾唇一笑,接受女人的馈赠,不知道为何,此间这一块桂白糕却是比之前的那一块还要香甜,更为好吃。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给自己吃的,所以才如此好吃么 “爷,我该走了,不然就天黑了,天若是黑了,孤男寡女在这王府里说不清司马,再说,离我们成亲之日还很久…” 赫连明月准备闪人,真的不能继续呆下去,呆久一准出事,不知道为何,赫连明月有点畏惧夜帧华这个男人。 “别走,本王命令你今晚就与本王…洞房…本王等不及了……” 慵懒得再也不能慵懒的声音,如同薄薄是蚕丝一般,从夜帧华嘴里轻吐而出,说不清,却又道不明。 身为女子,赫连明月难免要捏一把冷汗,他就这么喜欢用身体的欢愉来自己绑定在他身边的么 “强扭的瓜儿不甜。” 赫连明月头没有抬起,她是害怕撞到夜帧华的眼神,她是真的害怕这个男人,今生今世的夜帧华,给予她赫连明月不同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很了解夜帧华,仿佛自己打开了一扇天窗,谁知道,与他越来越定允太公侯熟,你会发现此人总是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蛊惑力量,让你觉得天窗之外仍然是无尽的天窗! “不甜本王也摘定了。” 夜帧华狭长凤眸带着无比狡黠的味道,玫瑰色的嘴唇微微勾起一丝别样的弧度,顿时间叫赫连明月触目惊心。 如此一来倒是叫明月更不敢看他,此刻的夜帧华就好比一头狼,一头随时会疯狂咬人的狼。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对你做什么,这些,赫连明月都无法预测。 “所以,今夜,本王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轻轻将纤长羽睫绽起,夜帧华笑意越发深层凌厉,竟然将手探过去,徐徐捏起明月的下巴。 女人的下巴圆润紧致又带有一点肉感,这是夜帧华很喜欢的一种款式,恐怕要喜欢上一生一世也不会觉得丝毫腻歪。 突然之间,赫连明月瞥见左手边一青玉案上,静静躺着一本书籍,上面封面拓着几个大字:《定国九州志》。 前世,定国九州志,定国苍穹图以及定国玉玺,不知道令多少诸国君王趋之若鹜,得之可得天下。 定国苍穹图的秘密在于明月身上,定国玉玺则是机缘巧合在夜云飞太子殿下之上,至于定国九州志在夜帧华这里,难怪赫连明月上一世找不到,竟然就这样放在青玉案上。 只怪那九州志书封的颜色,跟青玉案上的色调太过定允太公侯似,难怪找不到的呢。 当初赫连明月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所迷惑,心甘情愿受夜云飞太子殿下指使,潜入帧王府为细作,眼下,赫连明月不会那样做了,不过,赫连明月始终觉得,那青玉案上的《定国九州志》放在自己身边,还是较为稳妥一些。 看来,今夜来此帧王府当真是值了,只要将《定国九州志》、定国苍穹图以及定国玉玺这三样东西集合起来,一定会破解前世都无法解开的惊天秘密。 如今眼瞧着《定国九州志》就在这里,赫连明月又岂能错过呢。 女人竟然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将它占为己有。 “爷,能不能将它赠送给妾身…” 既然想要,那么就一定要讨男人欢心,只要男人高兴,那么还愁什么不成 “先吃饭吧,本王饿了…” 夜帧华似乎没有察觉到男人索求,金口一开,外边的内侍穆轩辕很快叫人将精致的菜肴摆上来。 白菜翠玉羹、凤梨玲珑汤、荷风酱香排骨、游龙萝卜膏、雪烤骆驼峰,十酥熊掌很多美味,有很多是赫连明月上一世都没有见识过的美味儿。 恐怕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寝宫里头都不曾有过的,看来,在饮食上面,帧王爷的确奢华了许多。 这一点,赫连明月是深有体会,前世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尽量在太擎帝面前表现出是一个懂得勤俭节奢的好太子,所以人前人后,尽量饮食寡淡,这让当时的夜太子妃赫连明月的饮食也不怎样。 虽说才做过一朝皇后,可赫连明月这个皇后做得着实不怎么样,是见过很多金银珠宝,可未曾躬身亲历这样的美食饕餮。 比如那一道雪烤骆驼峰,选一块上等骆驼峰放在雪上边烤制,众所周知,雪乃冰寒之物,怎么可能烤制东西呢,其中涉及烹饪妙法,传说只有神厨能够做到。 至于十酥熊掌,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只怕也只有太擎帝一人才有这样的口福,不过大部分时间也应该在招待外国来宾的宴会之上。 眼下,在帧王府的这些菜肴,充其量不过是寻常颜色。 “吃不惯吃不惯怎么做本王的帧王妃” 帧王爷的目光,冷冷掠过明月的脸蛋,叫赫连明月忍不住赶紧筷子夹起一块熊掌就这么塞入口中,“唔唔…很是入味…” 明月吃得太快了,所以熊掌汁流了一嘴儿,弄得帧王爷伸手过去。 这里赫连明月怔了一下,旋儿还是接受帧王爷帮她好生拭拭。 男人的手,甚是轻柔,他擦拭自己的嘴角的时候,带着难得的温柔,丝毫没有用力的架势,仿佛生怕弄坏明月的樱桃小嘴。 蓦得,赫连明月嘴里吃着熊掌,吸溜着熊掌酱汁,那熊掌是在鲍鱼酱汁里面烹饪,所以出来的时候带有一丝鲍鱼甘香,虽是如此,明月的目光依然凝聚在青玉案上的那本《定国九州志》。 “吃完了本王干脆半卖半送于你如何” 说完这一句,夜帧华愀然一笑得看着明月。 “多少钱” 正所谓拿人家手软,吃人家的嘴短,赫连明月就是希望男人能够便宜一些。 “原价两千!不过本王说了,是半买半送,所以一千两,一口咬定,绝无二价!” 帧王爷自顾自暇得品味着那一大桌的美食儿,浑然不把一千两当一回事。 不是说好半买半送的么 怎么还如此狮子大开口,再说他一个帧王爷竟然也这么缺钱的,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不是钻进钱眼里头了。 “不乐意成现在就入洞房,或许就免了一千两。” 夜帧华手中银筷放下来,两颗眼珠子俏皮得看着女人,看着赫连明月尴尬和为难,他竟然好笑得笑出声音来。 他把她当什么了 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 “一千两就一千两!便宜的很。” 赫连明月现在不能够跟夜帧华说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不过一定要买下来,只要放在自己的身边,那就是安全的,这可是关乎于未来摧毁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帝王之路的大计,赫连明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足以令夜云飞太子殿下添堵的事,包括蕴藏惊天之秘的《定国九州志》! 第136章 这个女人当真可笑得紧。 帧王他不要的东西,纯当做一件摆设随随便便放在青玉案上,女人却当做宝贝 夜帧华泯然一笑,“一千两何时还” “等我回去就筹银两,绝不会缺短你的。” 捧起《定国九州志》的那一刹那,明月果真是如获至宝,也难怪帧王爷会对它如弃弊屡,可要知道前世,经历了很多年,直到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快要称帝那段时期,这本书籍浮现出历史烟尘,传闻内中藏匿着秒杀孙子兵法的至高兵法,得之,可攻任何一个国家,不论是强国还是蛮国,皆可谋之。 别说夜帧华,就连夜云飞太子殿下现在也是不知道的,若不是赫连明月重生而来,她也根本不可能做到未卜先知,如果明月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这样好的书籍,夜云飞太子殿下利用明月这个“细作”之手,从帧王府拿到这本图志。 这本图志记载着大陆国家各种山脉关卡暗道暗门,所以说入侵一个国家,还不是探囊取物,可惜啊,如今也只有明月慧眼识英雄! “回去筹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夜帧华纤纤雕玉做的手指轻轻划过明月的下巴,凉凉得道,“付不起,肉偿!” “下流!” 还没嫁给他,他就已经这般三番两次吃自己豆腐,若是嫁给他,还不是死定了 夜帧华就是一只暗夜的狼,能够将你吞噬殆尽连骨头都不剩下一根的狼! 赫连明月真的想要考虑一番是否去太擎帝面前,婉拒了这门婚事为好呢 倘若是这样,结局岂不是跟上一世一样 上一世的明月也是拒婚,后,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提出将明月纳为太子妃,一生一世都被太子捆绑,以至于最后被利用殆尽、惨遭屠戮的下场! 拒婚,是不可能了! 哪怕夜帧华再坏,也不可能比夜云飞太子殿下坏吧。 帧王爷若是坏,当初也不会为了明月,连命都不要从蜀西赶回华京城,自愿困于夜太子的甬道牢笼。 明月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生气,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对方不过是耍耍贱兮兮的嘴皮子罢了。 “天晚,我该走了…” 赫连明月这是示意帧王爷放人。 “肉偿可以顶替一千两……” 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无限磁性的魅惑力,飘了过来。 “不必!” 明月冷冷的,她的声音仿佛山谷幽涧的水空灵又冷漠,浇灭帧王心中的那一腔无名之火。 明月这一次真的是走了,当然,身为未来的准帧王妃,自然有帧王爷贴身内侍穆轩辕,亲自护送到帧王府门口,再由一个经验丰富的马夫遣一辆豪华马车回定允太公侯国府。 等明月的车马抵达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之时,一路上秘密护送的王府暗卫首领也乘坐快马飞回王府,王府暖阁一开,再一闭,王府暗卫首领跪在地上,道,“王爷,王妃已经安全抵达定允太公侯府。” “恩。那件事…”夜帧华阴沉的眸子对着噼啪的烛火,略微显得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不过那仅仅是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王爷,与北燕修书一事,属下已经办妥,就等北燕帝回复了,他毕竟是你的亲舅舅,依属下愚见,他应该不会轻易拒绝王爷您的……” 王府暗卫首领双拳紧抱,其实,修书私通北燕一事,之前王府暗卫首领无数次劝说帧王,要他尽量联络北燕,借用北燕的力量,谁知道,夜帧华却考虑燕皇舅舅对其母舒贵妃的隔阂,一拖再拖,殊不知,燕皇舅舅这些年,随着舒贵妃的早逝,那一段尘封的往事,早也就随风而化,只是帧王爷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纠结罢了。 “就是千万别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拦截,毕竟通敌国乃是大罪,父皇若是知道,定然是要诛灭九族的……” 夜帧华的眸子微微冷峻,他知道这件事绝不容有失的,否则将会牵连帧王府上下,帧王府上上下下数百口覆灭的惨况,是夜帧华所不愿意定允太公侯信的。 帧王爷渴了,内侍穆轩辕极为恭谨得亲自侍奉一盏汤茶上来,也顺道热给王府暗卫首领一杯,然后内侍穆轩辕又默默走出去,将门关好,一切按部就班,看起来极为麻利,看来穆轩辕也不是一天两天做这样的事情。 穆轩辕是伴随着帧王爷,几乎是和帧王爷一起长大,有些东西,就算帧王爷不说,他也能够猜透,更会知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是最恰当的。 “属下已经筹备好一切,做得定允太公侯当隐蔽,谅他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我们的把柄!” 王府暗卫首领狠狠道,旋儿又说道,“不过王爷,此前,属下曾劝说你修书北燕,您却未曾听进去,这一次却…王爷…是不是因为月王妃呢 “这个,不是你要关心的事情了。”夜帧华的眸光淡淡浮现一抹森冷的光波,王府暗卫首领的话何时变得这般话唠,他和明月之间的事情,也是要通过他的 旋即,夜帧华也就不让王府暗卫首领继续呆下去,“去吧,你身为华帧暗卫的统领,眼下你应该会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放手去做吧!” “是,王爷!” 王府暗卫首领知道,这一次修书北燕一事,不容有失,帧王爷旗下的华帧暗卫必须要做好一切防范措施,以免再次落入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手中,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再说,他王府暗卫首领,身为华帧暗卫统领,职责所在,在所难免! 夜帧华看着薛血统极为恭敬得退了下去,夜帧华的嘴角竟然微微勾了勾,眼眸深处竟然有一丝别致的神采。 这样的一幕,被推门而入的内侍穆轩辕,撞见了。 穆轩辕跟随帧王爷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看见帧王爷一个人偷偷得抿着嘴唇笑着,平日里见到帧王爷的时候,都是王爷要不愁眉不展的样子,要不就是聚精会神得在看书,何尝时候有这等表情 这样抿嘴偷笑的表情,虽然穆轩辕去了势,可他也是知道的,这是恋爱之中的男女才会有的独有魅力的表情,他穆轩辕想要这样的表情,还得不到的呢。 “爷,看来您很中意月王妃吧,爷方才为何不强留王妃,与你一起就寝,反正她都是爷的王妃,爷的女人。” 穆轩辕贴身而上给夜帧华宽衣,该是要就寝的时分。 夜帧华站得笔挺,任凭穆轩辕取下他的腰带,玉冠以及外衣,闭上眼睛,仿佛似乎可以看见赫连明月娇美的面容在自己脑海之中浮现,“不急,明日再宣她进府便是。” “爷,奴才定当为你办得妥妥帖帖。” 穆轩辕将腰带玉冠放起来,然后勾了勾唇瓣一笑,看来呀,王爷这是一时半刻都放不下月王妃,以前虽然有了一个拓跋兰馨当王妃,可惜啊,王爷从来不曾对拓跋兰馨像对月王妃如此上心过呢。 看来,帧王爷对月王妃才是真爱,才是真爱啊…穆轩辕笑得更加欢乐了,好多年了,他从来不曾见到爷这样,他是替爷开心高兴来着。 “还不走…”夜帧华躺在榻上,盖好被子,飞快晙穆轩辕一眼。 穆轩辕知趣得点点头,“奴才知道,奴才知道,爷别催…” 穆轩辕出来时,看见黑夜之中,有一女子披着披风而来,这女子面上很是不喜。 “穆轩辕,可是赫连明月来了”拓跋兰馨狠戾得看着穆轩辕。 “她现在是王妃,还望兰馨侧妃称呼月王妃为王妃,比较妥当,若是爷听见,爷是会生气的,侧王妃是知道爷的脾气的…”穆轩辕恭谨一笑,笑不露齿,却是叫人心生寒凉。 此刻的拓跋兰馨,她的心犹如石头板凳那般冰冷,以前,拓跋兰馨以为,帧王爷是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拓跋兰馨以为自己很美了,也很端庄,更是温柔,他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呢,也许是帧王爷个性使然,可是,自从帧王爷遇到赫连明月,爷就彻头彻尾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叫拓跋兰馨好生陌生,这还是她昔日的那位爷吗 心痛,愁苦,再加上此间穆轩辕姑姑对于她的蔑视和轻慢,顿时间叫拓跋兰馨无法接受,她拓跋兰馨,以前好歹也是王妃,只不过自从在北郊行宫因为南宫绯月的事情败露,所以被帧王当场贬去做侧妃,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帧王妃,变成一个侧妃,这让心高气傲的拓跋兰馨如何受得了,更别提此间,被穆轩辕如此蔑视。 “如果侧王妃无事的话,还是不要搅扰爷安寝,否则爷生气了,只怕侧妃娘娘您处境更是堪虞呀。”穆轩辕绵软一脚,旋儿徐徐离开,徒留拓跋兰馨一人留在原地。 赫连明月…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会落入本王妃的手里…我才是帧王的正牌王妃! 拓跋兰馨心中狠狠得道。 如今已进入晨晖院的明月莫名得打了一个喷嚏。 白浅好笑得看着明月,“小姐,不知道又是哪个狐媚子在您背后骂你呢。” “按我说,可能是拓跋兰馨这个女人呢。”沫儿也是随便乱猜。 明月淡淡一笑,“管她呢,让她骂好了,骂人是弱者的一种表现!” 现在明月有了《定国九州志》何愁大事不成 拓跋兰馨那么一个小角色,明月从来不放在心上,否则岂不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整整一夜,明月睡得极为安稳。 五更天起床的时候,明月有个预感,如果没事。帧王爷一定会再度传唤自己入王府的吧。 夜帧华看上去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可他昨天分明逼迫她时时刻刻将购买《定国九州志》图志的一千两钱钱及时双手献上,否则人家帧王爷要发飙了…… 等呀等…吃过早膳之后,明月依然在等,却等来帧王爷被夜太子揭发,他通敌北燕这样的大罪消息。 “此消息可真” 明月有些急忙,抓得冬蔷的衣领,弄得冬蔷很疼,“小姐,奴婢怎么敢骗人,不定允太公侯信的话,问问紫苑,紫苑也是知道的。” 紫苑是明月特意派去协助冬蔷打听消息的,紫苑也是点头示意,紫苑这个丫头正是体现她表忠心的时候,她应该不会欺骗自己,至于冬蔷当初在帧王府帮助过自己,敢着与当时还是帧王正妃的拓跋兰馨为敌,就自然不会背叛自己。 所以她们,绝不会说假话,欺骗明月。 “终究还是马失前蹄…” 明月叹息着,旋儿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千两银票放在腰间荷包,旋儿对白浅沫儿二人道,“看来,我得去皇宫一趟了。” “小姐不可呀!这不是给自己自找麻烦么!” 白浅很是担忧的样子,“再说了,那皇宫凶险异常,岂是能说去就能去了的,再说,若是进去了,可万一出不来,可如何使得” 前一次中秋宫宴,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她老人家带着明月进宫,参加皇家宫宴乃是盛事一桩,自然能娶得,可此间,一来无皇帝传召,二无皇后懿旨。 明月现在虽然被抬了嫡女位份,可定允太公侯国嫡女,也不是说随便进宫就能够随便进宫的。 明月之前可能听太擎帝说过,只要明月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入宫,可那是皇帝说的,你如果当真了,你就错了。 若是你真的这样做了,那就是逾越。 上一世,明月被“逾越”二字弄得苦不堪言,所以这一世,她不会那么蠢那么傻,纵然是要去,明月也要选一个陪自己一同入宫,以入宫寻找夜凤仪三公主一起玩,这可是好借口,若是可以一起陪同入宫,必须是郡主以上的头衔。 郡主 明月想起辅国公东方朔之女,东方紫媃郡主。 谁知道,说曹操,曹操便是到。 东方紫媃郡主果真带一丫鬟秋雨,来拜会明月来了。 “小姐,真的是郡主,真的是紫媃郡主驾到!” 白浅有些意外,沫儿拉着白浅见了礼,赶紧去烹茶,至于低阶丫鬟们,则是撤开左右。 “见过郡主。”明月携林姨娘,也给东方紫媃郡主见礼。 东方郡主也极为温婉得回礼。 东方紫媃拉着明月的手,很是激动得道,“明月,之前我一直不得空,其实,我早就想找你一起玩呢,今天我瞧着晴方好,才想着上定允太公侯府门来,寻你一起放纸鸢,不知道明月可愿意” “郡主…”明月话还没有说出口。 “要不我们顺道儿进宫看看夜三公主,她那个小丫头也极喜欢放纸鸢的呢,干脆我们等会儿就在御园放纸鸢,你说可好” 第137章 东方紫媃满怀欣喜得看着明月。 明月万万没有想到,她刚刚还想要拉着东方紫媃郡主,希望借用她的力,一同进一趟宫来着,谁知道,东方紫媃就来找她同入宫中与夜凤仪三公主放纸鸢,这不是冥冥中注定是什么。 明月一口允诺,少不得东方紫媃无比欣喜,“想不到明月是个爽快人!” 东方紫媃郡主的车马就在外边,车马极为豪华,凌凌雕珠镶嵌车壁,车内焚着熏香,明月带上白浅一人,人家东方紫媃郡主也携带一侍婢秋雨前往,所以明月也不算越矩。 再说,明月现在虽为准帧王妃,但,毕竟不是正是,还不属于皇家正统的儿媳妇,这些规矩自然是要守着,明月知道,当今大陶皇宫六宫之首的芈广淑后,可是个厉害角色,明月目前尚且开罪不起她,至少不能正面起冲突。 车听周在宫门口,东方紫媃郡主执令牌带着明月入宫,果真两列守宫门侍卫,按刀行礼,目不敢斜视。 郡主是随随便便可以入宫的,这是郡主的特权,至于其他臣女,并不能与之定允太公侯提并论。 夜凤仪三公主早就在御河河畔的明珠殿,等着东方紫媃郡主,原来,之前,东方紫媃早就和夜三公主通气好的,要不然,夜凤仪三公主也不会特意在这里守候着。 “明月看到了吗是三公主啊,她朝我们挥手呢。” 东方紫媃指示明月去看,赫连明月果真看见夜三公主热情洋溢得挥手娇笑,旋儿夜三公主往后跑去,应该是忙着下楼来。 堂堂一公主,竟然这般平易近人,看来夜凤仪三公主当真是当紫媃郡主和明月是朋友,要不然,她绝不会这样。 明月和紫媃郡主、夜三公主在御园玩了一下纸鸢,趁着空暇的时候,明月瞒着紫媃郡主和夜三公主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旋儿和白浅偷偷去了太监监舍,偷来太监衣饰换上。 若问明月为何认识太监监舍哉哪里,这得归功于明月前世到底是六宫之位,前世身为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皇后,这个偌大的大陶皇宫,有什么是赫连明月她不知道的。 乔作小太监,是明月是拿手好戏,白浅对于这个角色有些生涩。 逼近御书房之时,眼疾耳快的姜公公赶紧拦住赫连明月,他老人家一眼就洞悉此间正是之前的那个小环子,同时也知道小环子的真实身份。 “小环子,此处不是你该来的…你还是赶紧走吧…趁着皇上还没有发誓你…” 姜公公一阵子对明月挤眉弄眼的,又是嗔责又是驱了驱浮尘的。 “姜公公,我…”明月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被姜公公发现,还好姜公公是向着自己这头的,若是被他人看见了,还不知道闹腾多少事儿。 白浅倒也看出来这位姜公公是好心,旋儿劝明月,“小环子公公,要不我们…” “姜公公,就让我进去侍奉汤茶,想必此刻,皇上与帧王爷口都渴了…” 后面有一个小公公正好捧着汤茶的盘子过来,被赫连明月一抢,孤身入了御书房之中,姜公公拦也拦不住,还有白浅也只能干着急。 白浅急得跺跺脚,咬着幽红的唇瓣儿,“哎呀,这可怎么办,会不会被砍头,杀头啊…” “你家小姐聪明的很,估计不会,上一次她不是哄着咱皇上很开心么,这一次…” 姜公公说着说着竟说不下去,可这一次明显跟上一次不一样,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举报帧王爷通敌北燕,还拦截住了一封密函,据闻这修书密函之中,有着帧王爷与北燕帝通敌的罪证。 太擎帝此刻定然盛怒,可惜连姜公公也错了,若是太擎帝大怒,早就下令砍帧王爷的头,何至于直到现在,内中御书房没有动静了呢。 明月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夜云飞太子殿下跪在地上,满脸皆是无比震惊的样子,接受着太擎帝对他的怒意,“父皇…怎么会这样…信函的内容怎会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朕倒是想要问问你,为何会是如此太子,你是我大陶未来的储君,国家未来的基石,你怎么可以做出这般诬陷宗室兄弟之事,你的心,甚是歹毒,看来,是以前朕看错你了…” 太擎帝摇晃着头颅,看样子极为无语和丧失对夜太子信心的样子。 一旁的夜帧华躬身着腰,看似在为夜云飞太子殿下求情,“父皇,也许是太子皇兄一时半会想不开,所以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 “夜帧华!你阴本宫…是你阴我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失去分寸,咬牙切齿得说道。 夜帧华冷哼,“太子皇兄口口声声说本王通敌北燕,现在被太子皇兄所拦截的修书信函只不过是一本春宫图册,现在,怎么反过来说本王阴你,太子皇兄何等聪明绝顶之人,本王怎么可能阴得了太子皇兄,行阴之事,不是太子皇兄所擅长的么,怎么今时今日却是…” 夜帧华一句句对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讥讽笑言,不禁令明月忍不住笑出声音,帧王爷这一招实在是高,实在是高,原来帧王爷已经摆平,事先来一招偷龙转凤,耍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一道。 这声音,清幽而又淡然,肯定不是太监那种公鸭嗓子声音,能够笑得出来,那么定然是一个女人,夜帧华瞥见女人的身影,很快就知道明月来了,她竟然乔装太监进御书房,她不要命了吗 赫连明月竟然入宫,而是为他的安危入了宫廷,这一点,不禁让夜帧华感动几分。 那边夜云飞太子殿下也早已察觉赫连明月乔装而来,恨意拳拳,这个该死的女人,赫连明月突然来一个倒戈,害得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处处输给夜帧华! “小环子,你来了,来,上前来,帮朕续一杯茶。”太擎帝抬眸,轻轻唤了一句。 父子三人竟然无人不识得赫连明月,弄得赫连明月无比尴尬,这该如何是好。 罢了,也只得硬这头皮,先把汤茶端给太擎帝再说。 看父皇神色,似乎已经知道赫连明月的身份,自己这里若是给赫连明月安插一个罪名,岂不更好,反正赫连明月这个贱女人,已经是站队夜帧华那边,不是么 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把心一横,双手拱拳,对太擎帝道,“父皇,眼下,还望父皇赐一个人的死罪” “哦死罪你要朕赐谁死罪呢” 太擎帝百无聊赖得懒得看夜云飞太子殿下一眼,喝着明月亲手献上的茶汤,旋儿幽幽得道,“这杯儿媳妇茶滋味甚是不错,帧王妃只怕是很会擅长烹茶吧。” “皇上,这茶并不是臣媳烹的…” 既然人家太擎帝将明月当做儿媳妇,那么明月自然也要把太擎帝当做公公,来而不往非礼也。 原来太擎帝并不是瞎子,也更不是聋子,夜太子请求赐死罪的人,自然指的便是赫连明月,可太擎帝非要假装不知道,不了解,让夜云飞太子殿下自己将后面的话烂在肚子里,若是再说出来,岂不是太也不知道时务了。 “对了,太子,你说朕要赐何人死罪,你现在说罢。” 饮下一口茶,太擎帝的声线依旧幽幽清冽,听得明月和夜帧华忍不住对视而笑。 “父皇…儿臣…儿臣…” 夜云飞太子殿下什么也说不出来,恨毒明月的两颗眼珠子更如同死鱼眼珠一般,发黑发青,很是可笑。 对于这样的情景,赫连明月泯然一笑,这个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可真太可悲了。 “怎么”太擎帝的眼睛陡然锐利三分,“莫非你要朕赐帧王妃死罪么还是你想这一次,诬陷你皇弟帧华一样,诬陷你的好弟妹云飞,你是我大陶的太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变得连朕几乎都不认识你了……” “父皇…儿臣…儿臣我…”夜云飞太子殿下如同鱼刺梗在喉咙,他恐怕这一次再说什么,只怕也说不清司马,因为父皇根本就不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了,只怕从此以后更会倚重夜帧华赫连明月夫妇二人! 该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狠狠咬牙…为了不再失礼人前,他只能选择告退,夜太擎这个老不死的,再也不定允太公侯信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今后,夜太子想着,若寻到好时机,一定要逼宫太擎帝,这样的话,自己才有可能顺顺当当登上帝位。 若不尽快占取先机,只怕皇位会落在夜帧华的头上,而不再属于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了! 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中,只有皇位,只有皇位,才是他最最在乎的。 然则明月,怎么会不知晓,正是因为这样,赫连明月才会想办法砍断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帝王路,只有这样,他夜云飞太子殿下才会感觉到那么一丝丝切肤之痛吧。 只有这样明月才能算地报了仇恨,或许,这些还不够,对于明月来说,远远不够,她要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生不如死,狠狠折磨他们,此生才能快慰! “父皇…儿臣告辞……” 夜云飞太子殿下灰溜溜得走了。 “皇上,就这么放过夜太子么那之前,夜太子凭空诬陷帧王,臣媳的未来夫君,勾结北燕,岂不是白白诬陷了…” 赫连明月在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只脚快要迈出门槛之时,及时提醒了太擎帝,赫连明月发誓,不会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如此便宜得溜走,想要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知帧王妃想要让父皇如何处置本宫的呢” 夜云飞太子殿下回眸,冷冽冽得凝着赫连明月,这个女人,好不简单,竟然怂恿皇上对他进行处罚,连帧王都未曾说什么,她却如此坚持。 难道在赫连明月的心目中,竟然是如此讨厌自己,憎恨自己到如斯地步吗 果然,夜太子在赫连明月眼波之中看到杀意腾腾的情绪,这一抹情绪,着实令夜太子无形之中产生一种压力,顿时间,夜太子情不自禁往后一退。 夜太子是真的胆怯了,他是真的有点畏惧赫连明月这个可怕的女人。 “呵呵,并不是本王妃想要父皇惩治太子,而是太子应该要向父皇请罪吧,难道太子殿下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了,错在哪里了么还要本王妃提点你” 一口一句本王妃,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眼底,赫连明月已经将自己当做皇家之人,太擎帝自然而然也是明月的父皇,她跟随帧王爷的称谓罢了。 这个女人,昔日夜云飞太子殿下还利用她,利用她为自己做尽一切! 今日,她却是反过来咬自己,到底反咬夜云飞太子殿下多少口,夜云飞太子殿下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记得,自从赫连明月最后一次潜入帧王府,充当自己细作之时,那端木真真儿去打探赫连明月,去旁敲侧击赫连明月之时,她已经不再是夜太子他所期许的那个赫连明月! 她彻底得变成另外一个人,变成夜帧华阵营的人! “你…”几句话,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被问得哑口无言,此刻,赫连明月和夜帧华站在上风,而夜云飞太子殿下他处于下风,这倒也罢了,关键的是,赫连明月仍然对夜云飞太子殿下进行穷追猛打!不肯放过! 似乎,就连太擎帝这一次也选择咬牙不轻易放过夜云飞太子殿下,“云飞,你到底身为太子,大陶皇朝无数臣工和皇室兄弟们的表率,今日你错了,父皇就一定要众人,特别是你帧王兄弟讨一个说法,云飞,说罢,你说朕如何处罚于你,才可以安稳人生呢” 什么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何时沦落到了要靠父皇处罚他来安稳人生的地步了,这样的地步何其可悲,何其可叹呀! 这句话只恐怕道尽太擎帝对夜太子的不信任罢。 “儿臣请求扣去半年份例…除此之外…儿臣请求驻守皇陵三个月,还望父皇成全!”夜云飞太子殿下咬牙微冷,眼下,只好自己狠狠严厉惩罚自己了,若是轮到太擎帝这个好父皇来处罚的话,只怕就不止这些了。 明月淡淡一笑,眼眸犀利得骇人,“太子殿下自求扣除半年份例,不过驻守黄陵三个月不足以显示太子殿下对大陶历代宗室的虔诚,最起码半年,才可显其诚心呢。” 话音刚落,一旁看着明月的夜帧华也附和道,“爱妃说的对,太子皇兄该是扣除半年份例,驻守皇陵半年,方可告慰我大陶历代祖宗,也足以平太子皇兄之前所犯的过错呀…” “还望太子皇兄切莫怪责爱妃,爱妃也是实话实说呀…”夜帧华森然一笑,旋儿拱手对太擎帝道,“父皇,儿臣和明月,若是处理的不好,还望父皇更正!” “很好,很好!” 第138章 太擎帝的心情非常之好,笑看着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二人,对于他们二人则是暖暖的笑意,当目光转向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这边之时,则变得无比冰冷,“太子,你可满意” “二弟和二嫂也是为儿臣好,儿臣满意,满意这样的处罚…” 尽管夜太子很生气,可在父皇面前,他也只能表现出恭顺得如同一只狗的模样,殊不知,夜云飞太子殿下五内沸腾,恨不得将天地给撕裂成碎片,这样才心甘,可是再生气也没有办法,若说是不同意,那么徒惹父皇不高兴不是,到时候的处罚就不是此刻这般,可能就要加倍处罚。 生存这么久,夜云飞太子殿下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若说他连这一点点对太擎帝的察言观色都没有,那么夜云飞太子殿下可以去死了,不用活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灰溜溜得败走,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夜太子平生第一次感觉被下了面子,没有任何尊严得走出御书房的大门。 见夜太子不在这里,太擎帝唇角勾起一抹好笑的笑意,看着赫连明月和夜帧华二人,“怎么样,现在没有旁人,能不能告诉朕,要不要朕帮你们两个人提前一下婚期三个月的婚期是否太过仓促了呢” “啊不会仓促……绝不会仓促……”明月吓得六神无主,这叫什么事儿呀,看着太擎帝的眼神,就恨不得明月她自个儿立马嫁给他二儿子夜帧华呀。 “是呀,婚事的话还是等三个月进行也不迟啊,父皇…”夜帧华不知道为何,他本来可以顺着太擎帝的话儿,往 太擎帝再品味起桌子上的汤茶,呵呵干笑了两声,“也许朕老了,朕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咯。” “父皇千秋鼎盛,父皇在儿臣心目中,永远不会老去,永远不会老去,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帧华原本不说这些话,他不似夜云飞太子殿下专门会讨太擎帝开心,可是这一次,竟然学起了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 “别弄来你太子皇兄那一套,朕不喜欢这个。”太擎帝的茶盏轻轻落在龙案之上,明月识趣,立马捧起空空的茶盏,然后给皇上续了一杯,“皇上请用茶。” “还不如朕这个小儿媳,惯会弄一些实质的来孝顺朕,哈哈哈……”太擎帝的心情极为逾越,旋儿越发看重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二人,“这一次,朕差一点听从云飞那个孽障,冤枉了你们,还好,还好啊…” 其实,夜帧华是确实修书一封的呢,不过被他暗度陈仓了一把,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去偷袭的竟然是夜帧华预先射下的陷阱。 夜帧华将偷不着鸡,倒是蚀了一把米儿,这个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夜云飞太子殿下太蠢,明月想到这一点,越发满意得笑笑。 “好,朕等会跟三位阁老们还有要事商谈,就不留你们用位晚膳,跪安吧。” 略挥挥手,太擎帝疲惫得闭上眼睛,后面姜公公极为麻利得送来软枕,垫靠在太擎帝的脑袋后边。 一声不响的夜帧华过来,伸手一探抓住明月的手,径直往外走去。 殊不知,已经凤仪殿的小太监在那候着,“皇后娘娘传召帧王、帧王妃到凤仪殿用晚膳。” 明月与帧王爷对望一眼,怎么皇后娘娘的消息如此之灵通,知道今日明月会入宫,还与帧王爷撞上,这并不是重点,关键得是,芈广淑后还知道今晚太擎帝不会留明月帧王用膳。 可以说芈广淑后一时之间将三个人的行踪拿捏在手中,试问,这是要多少眼线方可能知道的,要不说芈广淑后的眼线遍布天下呢。 所以明月以后会更加小心注意,不可让芈广淑后抓到把柄,否则会死得很惨,她可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生母啊。 虽是皇后邀请,可也等同于皇后懿旨,不去就算抗旨。 “走吧,爷…” 女人的声音散入深秋的风里,显得那样清冽如酒,夜帧华竟一时间听得痴了,“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爷了,你永远是爷的小妞儿” 小太监听到这话,都不好意思得扭过头去假装没有听见。 那些阉人们的表情,夜帧华从来不会放在眼中,从小到大,见的最多的人便是阉人,不论是上茅房还是吃饭洗澡,阉人永远是等待着去伺候着。 所以,夜帧华自然而然将他们当做人肉背景,并没有觉得自己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妥。 只是于明月而言,这些太监是阉人,可阉人也是人不是,所以就觉得有几分尴尬,屡次挤眉弄眼示意夜帧华不要再说,可他偏偏要继续说,弄得明月好生无语。 “小妞儿,还没跟爷开始洞房就已经懂得如何管制爷了这样的习惯可不好爷可不希望你像第二个拓跋兰馨的女人。” 殊不知夜帧华故意说这句话,就是让底下的那些个小太监去鹦鹉学舌去,夜帧华有一种预感,等会去凤仪殿赴晚宴,说不定拓跋兰馨那个讨厌的女人也在。 可明月不知道帧华心里在想什么,又端端把自己和拓跋兰馨扯在一起,赫连明月的脸蛋拉下来很是不好看。 夜帧华一路上知道女人生闷气,却也没有想着去哄,女人就是不能惯着,一惯就多事了。 凤仪殿是皇后寝宫,内殿之中徐徐传出戏子唱合的声音,还顺道儿传出贵女们说话的盈盈笑声。 如果明月没有猜错的话,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这两个女人都在里头。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媳给母后请安……” 若不是夜帧华拉着明月的手,赫连明月还真忽略去给皇后娘娘行。 真险啊,若不行礼,恐怕冒犯皇后娘娘的大罪,就给扣在赫连明月的头上了呢。 “乖。快坐吧,饭菜都快凉了,一路从御书房过来,饿了吧。” 芈广淑后俨然慈母一般,亲自躬身给夜帧华和赫连明月夹菜。 坐在对面的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对视一眼,一改方才的笑颜,神色很是淡漠。 当然,这般淡漠的眼神是冲着明月,当拓跋兰馨的视线聚拢在夜帧华身上之时,满满殷切之情,竟然还主动给帧王爷夹菜,“眼前这一道酒酿丸子是妾身特意做的,希望爷尝尝。” “兰馨侧妃对帧王真是有心,如斯恩爱,本宫看着也是极好的。” 芈广淑冷冽一笑,旋儿看向赫连明月,似在为拓跋兰馨示威,又似在为某个人示威,“明月啊,以后你贵为帧王妃,应该多多和王府中的姐妹好好定允太公侯处,还有玄语,她说到底也是你的姐姐。” 言外之意,便是说赫连明月刻薄自家姐妹,不懂得定允太公侯处了。 又不是个聋子,更不是傻子,赫连明月如何听不懂,心里面最是防范这个人善心伪善的芈广淑后,明面上却淡淡得,“母后教训得是,臣媳知道的。” 这一声“母后”却是着实让拓跋兰馨傻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再仔细听听方才的余韵,赫连明月她明明是这般说的。 芈广淑神色端庄,嘴角噙着那么一丝丝的笑意,“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啊,明月是帧王妃,是正妃,兰馨,玄语,你们二人虽然为人侧妃,也要跟正妃学习学习如何伺候夫君才是正道,知道吗” “是,皇后娘娘。” “是,皇后娘娘。” 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对视一眼,特别是赫连玄语眼底泛滥一种狠戾的光芒,她知道芈广淑后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的位置,她乃是太子的侧妃,若是太子日后帝位稳固,混一个皇妃当当也是不错,若是被赫连明月的夫君,夜帧华抢先当上皇帝,那么以后的处境可想而知。 想想,赫连玄语就很不甘心,然则不甘心的人,还有拓跋兰馨,她原本就是帧王妃,却因为做错事情被发现,从堂堂正王妃处罚成了一个小小侧妃的地步,王妃之位还被赫连明月霸占了去,拓跋兰馨对赫连明月的恨意,绝不会比赫连玄语的少。 明月当然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二人心怀鬼胎,也更知道芈广淑后看着说着不着边际的话题,却实际上暗暗挑拨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对赫连明月的恨意,而且是加倍加叠的恨意! 芈广淑后果然有手段! 若是前世的明月,早已什么都放在脸上,但是这一世,赫连明月绝不会! 赫连明月绝不会让芈广淑后看出她心内的东西,一点也绝不可能! “爷,快尝尝,这是妾身亲自包的酒酿丸子呢。” 拓跋兰馨娇羞一笑,好是温婉,到底是出自镇国公家的女儿,眉眼之间简直像极了拓跋臻珍,当然也像极了赫连玄语,谁让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就是一对嫡亲的亲表姐妹呢。 活脱脱一对白莲绿茶婊,赫连明月心里咒骂着,却看见拓跋兰馨想要用酒酿丸子勾引夜帧华王爷。 正如同明月所料,夜帧华不吃,最起码他的嘴巴是没有张开的,而是目光扫向明月,“月儿,我的爱妃,还是你来喂本王吧,本王比较喜欢你来喂” 一声“月儿”叫得酥麻入骨又入髓,拓跋兰馨眼珠子都直了,她错愕得竟然将手中的调羹不慎落在地上,化成了碎片,拓跋兰馨失魂落魄得,立起的身子不由自主得改成坐下,无比尴尬的神色全部写在她脸上。 真是没有出息的丫头!芈广淑后眼底对拓跋兰馨的不屑可以说是很明显的了。 只是拓跋兰馨她自己没有察觉出来罢了。 饶是太子侧妃赫连玄语现在看着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二人,当着她,拓跋兰馨,还有芈广淑后疯狂得月着恩爱,也是一肚子醋意,赫连玄语心里头忍不住吃味儿,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已经冷待她许多天,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热情,若是,若是夜太子有夜帧华对赫连明月的一半热情对待自己,那赫连玄语一定会很开心的,只是眼下…赫连玄语又无比愁苦起来。 原来,赫连玄语也是如此,到底是一对表姐妹,两个人都是没有用的蠢物,芈广淑后知道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两个加起来,还没有人家赫连明月的魅力大呢,芈广淑的耳目遍布天下,她这么些天也听说了,貌似太子儿子也对赫连明月心存着那么一丝丝幻想呢。 “明月,你家夫君都这么说了,你这个傻孩子,你愣着做什么,得赶紧的呀…” 芈广淑倒是连忙催促着说道。 “是,母后。”赫连明月起身,亲手拿调羹弄了一颗酒酿丸子递到夜帧华的嘴巴,却假装忍不住手抖一下,眼看着那丸子滚落到地上,“哎呀,爷,对不起,是妾身不小心啊。” “无妨,无妨。”夜帧华哈哈勾唇一笑,并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赫连明月那无比示威的目光淡淡看向拓跋兰馨,既然这酒酿丸子是拓跋兰馨做的,那么赫连明月绝不会让夜帧华吃到拓跋兰馨所谓的亲手包的酒酿丸子,若是要吃,也一定要吃明月亲手包的才好呢。 “爷,妾身瞧着那酒酿丸子并不是太好,明日,妾身亲自煮给你吃,你可愿意” 赫连明月故意与夜帧华亲近,就差整个人没有紧紧挨在夜帧华身边。 这般扭捏作态,只怕比拓跋兰馨当初所表现得还要跟甚。 可惜啊,人家夜帧华压根儿就不给拓跋兰馨这个表现的机会,现在却将全部机会留给明月来展现呢。 说拓跋兰馨自个儿没有暗地里恨得牙痒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拓跋兰馨真想扑过去毁了赫连明月的脸蛋。 此时此刻,拓跋兰馨太了解当初小侍妾南宫绯月为何会那么拼命得拿簪子,试图毁赫连明月的容貌,因为就防得有这么一天! “哎呀,爷,我的头好晕,我的头好晕啊…” 明月之前吃了几口饭菜,这下子却觉得头突然晕眩起来,索性倒在夜帧华的怀中。 很快,赫连明月额头漫过一片青紫,这是剧毒感染身体的节奏啊。 不可能啊,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给赫连明月准备的筷子是浸泡过慢性病毒的,不过药效没有这么快催动的,得等三个时辰之后的,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明月早就知道饭菜有毒,只不过明月有意让体内的金蚕蛊提前催发药效,众目睽睽,给人染毒的情况,如此之下,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是逃不过下毒的罪名了。 第139章 明月,她还是非常厉害的! 捂着肚子,赫连明月眼睛半眯着,其实,明月并没有这么弱,可她偏偏还是要将手指指向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二人,“你们…你们竟敢当着母后和帧王面前下…下毒。” “啊妾身不敢…” 吓得拓跋兰馨立即就跪下,定允太公侯比之下,赫连玄语显得更为镇定一些。 芈广淑后兀自喝着茶,把眼前的一幕当做笑话看。 是,那赫连明月的碗筷是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二人视线用慢性毒药浸泡过的,不过芈广淑后也觉得诧异,其实这等药效并没有那么快,难道是赫连明月从中作梗 机智如芈广淑后,要不然人家怎么会这内宫生存近几十年 赫连明月知道芈广淑后早已看破,却不点破,看来,芈广淑后倒也没有那么在意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这两个女子。 说到底,芈广淑只是玄语兰馨远房的堂表姨妈,芈广淑后说好听一点是逝去的定允太公侯国夫人的堂表姐,可是谁不知道一表三千里,早就没有亲戚情分了。 芈广淑何尝不知道过去拓跋臻珍就是想要借着自己上位,如今拓跋臻珍死了,她的女儿还有侄女儿还想故技重施,这一点,芈广淑早已见怪不怪了。 若是得当,芈广淑可以伸一伸手,做那顺水推舟的人情也未尝不可。 若说赫连玄语是太子侧妃,再怎么说,身为母后的芈广淑后应该照拂一把,可是侧妃终究是侧妃,又不是矜贵的太子妃,以后也不可能是皇后,于芈广淑后而言,她想她没有必要费心思在赫连玄语的身上,她应该将目光放眼一些,放在未来太子妃地方身上,当然这个人选还在物色当中,赫连玄语她那狼藉的声名也不是一天两天。 芈广淑后何等精明锐利人,她怎么可能容忍赫连玄语这样的人,去当太子妃,单单太子侧妃就已经够让赫连玄语吃一壶。 言归正传,芈广淑是压根儿不看重赫连玄语,更别提那个什么拓跋兰馨了。 这一点,赫连明月看得太清司马不过。 既然她们两不得看重,若是事情做得不太过火,芈广淑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做得太过火,就比如当着她的面子,如此明目张胆下毒,若芈广淑后再不出来主持公道,可会影响她的皇后贤名。 “贤后”这样的声名是芈广淑后,这些年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她可不会让哪个阿猫阿狗随随便便拖她下水的。 “混账!” 芈广淑后总算发作起来,重重拍着绣桌,一双沉沉凤眸犹如暴栗般爆射出狠戾的光芒,“玄语!兰馨!你们竟然对明月下毒!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皇后娘娘在唱戏,并且雷声大雨点小,但是赫连明月也很是受用,毕竟这个芈广淑后还是懂的分寸的。 “妾身…妾身没…没有啊…冤枉…冤枉啊…定然是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的……” 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将罪责推给太监宫女,可是凤仪殿的太监宫女是谁的人,自然是芈广淑后的人。 如此一说,赫连明月趁乱追击,挺着病怏怏的身子,怒道,“你们…你们难道说这毒是母后授意下的么母后乃我大陶贤后,那么尊贵高高在上的,又是极心慈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儿,你们好大胆!好大胆…” “哼!”芈广淑故作为难得看明月,“还是我家明月了解本宫…拓跋兰馨…赫连玄语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蠢东西,竟敢当着本宫的面,对明月下毒,此事,本宫自然要禀告皇上,还有你们,现在给本宫滚去曝室思过……” 曝室 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面面定允太公侯觑,脸色吓得惨淡,听说一进曝室,那些严刑逼供,很少有机会出来的,这芈广淑后看来是打算牺牲她们两个。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凤仪殿皇后娘娘的贤名! “母后,可能是二位姐姐一时想岔,所以才犯上这样低级的错误。” “臣媳也不希望母后处二位姐姐,可如果不处罚二位姐姐,可要对母后的贤名有影响的呀…像母后这样贵为皇后娘娘,冰清玉洁的人…是不能够…不能够玷污的…” 明月详作迷蒙的双眼,倒在夜帧华温暖的怀抱之中,指着她们,表面上看是为她们两求情,实际上,赫连明月是将兰馨玄语推入万丈深渊的呀。 什么冰清玉洁,什么不能玷污—— 这厢帧王爷已经暗中笑岔气,自己这个帧王妃太能倒腾,这估计满满后宫的人,谁不算不上自己爱妃的对手哇! “来人,给本宫拉下去,这两个混账东西!” 芈广淑后开始嫌恶得叫上极守殿护卫。 守殿护卫也倒是实诚,知道皇后娘娘和帧王以及准王妃不待见她们两个,干脆抓着她们的头发,一路拖行给扔到曝室去。 拓跋兰馨身为帧王侧妃,自然是求着夜帧华的饶,“爷,救妾身…救妾身…别把妾身打发到那样的地方…” “妾身好歹是太子侧妃…不能…不能这样对我…绝不能…”赫连玄语嘴里也喊着。 可是通通没有用,皇后娘娘都下了旨意,守殿护卫们自然是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怎么可能去听一个区区的太子侧妃说的话。 曝室最是阴森干冷,普通女子在里边呆上一夜,不伤风,也肯定得病着了。 等那两个女人吵杂的声音不再有,与此同时,芈广淑后也及时叫来太医院判给明月诊断,结果是只要服用一些解毒药剂就可以催毒。 其实,明月的身体已无大碍,她就是装出来的,她体内的金蚕蛊可不是省油的灯,能够给予太医院判一个错觉,那就是明月的身体还存在剧毒。 吃过解毒药剂,赫连明月依旧依偎在帧王怀中,就连方才给药一事,也是帧王爷亲自喂的明月,赫连明月吃了,体内毒素尽解,脸上又温润起来,气色看起来很好,就好像之前没有病过似的呢。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芈广淑后这个时候,自然是要当众位太医的面,弘扬她那贤后的美名声,芈广淑后将一只手搭在明月的手臂上,轻声得安慰道,“本宫已经处置兰馨和玄语这两个贱人,帧王妃可满意…” “谢谢母后…还望母后放了二位姐姐吧…她们一个是帧王侧妃,一个是太子侧妃…” 赫连明月轻轻咳嗽两三声,旋儿继续道,“也不知道是幕后哪个人给二位姐姐出的主意,要不然二位姐姐可不会如斯大胆的…” 好一个人大胆的明月,竟然言语内外暗示是她芈广淑后教唆兰馨和玄语,这样的罪名,可不是芈广淑身为一代贤后可以承担得了,再说,又有这么多位太医在场。 明月马上道,“当然。断然不会是母后教唆二位姐姐,母后何其仁德,怎么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断然不会是母后…还望母后别误会妾身的话…”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芈广淑后的神色看上去极为难看,那些太医们长年出入深宫,揣摩圣意后意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了。 看起来,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胆敢给赫连明月下慢性毒药,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了芈广淑后的授意,要不然她们两个怎么会如此大胆。 太医们虽然这般想着,可也没有表露出来自己的心思,若是表露出来,等会你怎么死也不知道。 “微臣告退……”太医院院判为首带着列位太医,出了凤仪殿。 “母后,儿臣和月儿现在跟母后告退了…月儿大病初愈…需要在帧王府中好生修养的…” 夜帧华抱着明月起身之际,对芈广淑后略微躬躬身。 芈广淑嘴里含着笑意,可当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二人转身之际,则是眼底浮现几许狠辣之意,这个该死的赫连明月如斯大胆,看起来自己得有一些手段了。 不过,芈广淑是知道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给明月的筷子事先浸泡在慢性毒液之中,不过毒性发作最起码要等到三个时辰,也差不多是赫连明月回定允太公侯国府时,才能发作,怎么偏偏提前发作,还要借她芈广淑后的手,亲自去严惩兰馨和玄语 这个女人,好生狡诈……芈广淑后狠狠咒骂着赫连明月,看起来,她还是太轻敌这个小女子,只怕她比芈广淑后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三分! 最起码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如今已经通通不是赫连明月的对手,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被自己一道懿旨发配到曝室那么惨烈。 此刻,芈广淑后很希望现在就让曝室放了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这两人,可惜啊,如果现在就放了她们,岂不是无端端要打自己的脸呢。 下令扣押的人,是她,如今去解救的人,又是她,芈广淑后知道深宫最是人多口杂,若是一来二去,被人议论去,岂不是会影响自己的贤后美名,不能啊,她是不可能让任何人去影响自己的名声,所以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只能是关押,先关押一夜明日再请太擎帝定夺。 高大宫门之下,天上的月亮清辉淡淡笼在帧王爷的脸蛋,越发显得他斧阔刀削。 仿佛,他美得像是九天之上的天神,静穆神秘,外带有一丝丝孤冷的感觉。 此刻的明月同夜帧华在一辆华丽马车之上。 女人依偎在男人的膝盖之上,似乎一点儿也不嫌腻歪,倒是夜帧华还是忍不住开口,“怎么戏都演了还想演看来爱妃是没有尽兴啊……” “妾身是真的中毒了,好不好” 的确,赫连明月体内靠金蚕毒解毒,还是再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之前她想法办法让体内金蚕蛊催发毒素,已经够是损耗身体的了。 “什么要不要再请太医…” 夜帧华越发抱紧了她,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也学会关心人了,从前,他都不知道关心人是何种滋味。 “罢了,只要好好休息,便可。” 然后,赫连明月睡着了,是在夜帧华温暖的怀中睡着。 这一夜过得极为漫长,当夜帧华将赫连明月抱回帧王府暖阁之中,就彻夜陪伴在女人身上。 看女人酣睡的样子,夜帧华就感觉很满足,女人的眉毛轻轻颤颤,犹如青色蝴蝶一般,绽放着动人的羽翼。 突然之间,夜帧华想着若是能够长久以后跟赫连明月生活一辈子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可是这个女人总是不似拓跋兰馨一般温婉柔顺,总是拂逆自己的意思,此刻,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一块儿关押在曝室,夜帧华早已将那个女人抛弃在脑后,现在,男人的脑海深处只有赫连明月这么一个女人,这样是看上去很是令自己讨厌的女人。 明月被夜帧华照顾得很好,赫连明月睡在安慰的锦榻之上,这一方锦榻,夜帧华从来不会让别的女人来染指,包括那个拓跋兰馨。 可夜帧华今日就破了例,让赫连明月好生睡在上边,锦榻极为柔软,是诸国近年来最好的贡品,是太擎帝赏赐给夜帧华的,夜帧华平日里爱惜之也不敢怎么睡,饶是睡觉了,也不敢多翻几个身儿的,可见,夜帧华爱惜到了此等地步。 只不过此间,赫连明月就不一样了,嘎吱嘎吱了好几遍,原由是赫连明月睡觉之时,爱翻转几个身子,这样便觉得舒坦,若不是今夜特殊情况,夜帧华还不一定看的见原来赫连明月的睡姿是如此之不雅。 上一世赫连明月这等睡姿,可是屡屡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所唾弃的呢,此间于夜帧华而来,夜帧华却觉得明月定允太公侯当调皮之可爱,未曾有一丝一毫的鄙夷的心态。 不管如何,夜帧华对明月才是真爱,事实也是如此。 一个时辰过去了,夜帧华依旧趴在明月身边,任凭内侍穆轩辕公公前来悄声禀告说“更深露重,爷该休息”这样的话,夜帧华依旧当做没有听见,穆轩辕公公没有办法,只好退下去,将暖阁的轩窗和门关紧一些,这样避免外面的邪风侵入。 看着看着,夜帧华不禁看痴,竟然忍不住凑上去将唇瓣轻轻触及女人的眉心。 轻轻啵得一声,这样看似极为轻微的举动,倒也是给明月惊了一把。 睁开眼,赫连明月有点仓皇得看着男人,“夜帧华!你干什么你…你…你非礼我…” 第140章 “非礼你又如何难道你身为本王的爱妃,本王就不能够非礼么” 冷冷一笑,夜帧华嘴角高高翘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弧度,反而大手探索过去,将女人的腰肢狠狠拢在自己的腰身之上。 “…放开我…流氓…不然本小姐可就要叫了…夜帧华…我怕你…我不怕你的…” 赫连明月狠狠威胁对着夜帧华道,“你再这样对我,我可会让你断子绝孙的,我的断子绝孙可是很厉害的!如果不怕的话,你可以试试” “好,本王真想试试…”夜帧华将赫连明月高高架起来,话音刚落,男人的大手就要去解明月的上裳,“本王还真得想试试你是如何让本王断子绝孙的…” “啊……”赫连明月抽吸一口气,这个该死的帧王爷就是潜在的一匹无耻的狼,这般无耻的言语,他也能够说得出来。 那么试问,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咳咳…王爷王妃果然是琴瑟和谐…属下该死…属下不该…” 突然之间将暖阁之门打开的人,是华帧暗卫首领王府暗卫首领。 剑眉一紧的夜帧华极为尴尬得松开手,赫连明月从半空之中“嘭”得一声落地,砸得下股生疼,赫连明月咬了咬唇皮。 这该死的臭男人,他以为他是王爷这就了不起么 明月揉揉酸痛的腰肢,还好王府暗卫首领统领进来,若是晚上一些,还不知道自己会被夜帧华怎么样了呢。 王府暗卫首领抱歉得呵呵一笑,旋儿道,“王爷,王妃,若不是华帧暗卫有关于北燕的急报,属下也不会无端打扰王爷王妃的雅兴…” 打扰得好,若是不来打扰,赫连明月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会被夜帧华这匹狼给生吞活剥,打扰得好,打扰得妙,打扰得呱呱叫。 “说!”夜帧华拿手挽了挽头上稍微有些凌乱的青丝,目光穿透过孔雀铜灯之上,越发锐利几分。 王府暗卫首领双拳紧抱,越发恭敬,“那个…那个…” 王府暗卫首领的视线往明月这边转移起来。 这是在示意夜帧华王爷是否将王妃回避起来,以前,王府暗卫首领知道夜帧华王爷早已洞悉赫连明月此女子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派来的细作,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依旧要赫连明月回避。 “不必。她是本王的爱妃,今生今世都是本王的女人…” 夜帧华的目光勾勒着一抹肯定的芒,这话说得赫连明月心惊肉跳,若是明月自己反驳的话,那么下场是不是很惨 这话弄得明月,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不做回答,反正自己再说什么,也只能被王府暗卫首领看做是扭捏作态,毕竟方才那样极暧昧的架势,正是恩深情厚的情侣们才能够做得出来的,难道不是么。 “好…那属下就说了…北燕帝很是同意,至少看在已逝舒贵妃的面子上帮助王爷您一把…只是北燕帝他有个要求…”王府暗卫首领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见王府暗卫首领说到这里,夜帧华不禁思量,当年母亲,也就是舒贵妃身为北燕和亲的嫡公主,不远万里,从北燕之地,来到大陶来和亲。 当年大陶太擎帝娶到北燕嫡公主之后,马上挥军北上,马上夺取北燕之地,燕云十二州,迄今为止,依旧不肯定允太公侯还。 当初,上一任北燕帝修家书给舒贵妃娘娘说劝勉大陶帝归还燕云十二州,谁知道,舒贵妃想要去的时候,却被皇后娘娘芈广淑拦截了,直到舒贵妃逝去,大陶也一直也没能将燕云十二州归还。 如今上一任的北燕帝也就是夜帧华的外公已经崩逝,现在身为北燕帝的的乃是夜帧华的亲舅舅,也是舒贵妃的兄长。 北燕兄长念及昔日舒贵妃与他兄妹二人情深,自然有意要帮助夜帧华,只是此间的条件,就算王府暗卫首领不用说,夜帧华也能够猜测得出来一二。 思量许久,夜帧华缓缓地道,“薛统领,舅舅是想要本王事成之后,将燕云十二州归还吧。” “正是!”王府暗卫首领想不到帧王爷料事如神,“王爷的舅舅现在身为北燕帝,他自然希望自己的领土能够得到完整。” “还就还吧。不就是燕云十二州而已。”明月淡淡得说道,“爷若是真正登帝的那一天,还愁得不到比燕云还要辽阔还要浩瀚的疆土么” “王妃豪迈!”王府暗卫首领不得不佩服赫连明月的豪气,是呀,眼下也只能先答应着,若是北燕帝真的襄助夜帧华王爷,到时候,事成之后,莫说北燕,就连其他诸国,恐怕也都要一一拿捏在王爷手中。 只要得到北燕帮助! 何愁大事不成 “王爷…”王府暗卫首领按紧腰间佩剑,目光凌冽得凝着夜帧华。 “替本王修书一封给舅舅,就说本王答应…” 夜帧华悄然一笑,既然母族有如此强大力量,焉能不借力一把的呢。 “王爷既然同意,就在这里签字吧。”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从袖中弄出一张契约,上面清清司马司马写着,只要北燕帝成功襄助夜帧华登上大陶帝位,就立马归还北燕的燕云十二州不得推诿,否则,北燕要即时对大陶发动战祸! 看起来,一边是骨肉亲情,一边是契约关系,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情感可言,就连赫连明月也看不下去了,对方到底是夜帧华的亲舅舅啊。 “签。”夜帧华没有办法只能往下签,如果不签,岂不是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么。 不,夜帧华不会让这样的局面发生,夜帧华他自然有他的盘算,契约终究是死的,而人是活的,人终究不能被尿被憋死吧。 “好,王爷,契约已成,我得部署下去,应该十日之内,就会落在北燕帝手中,想必北燕帝一定会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王府暗卫首领退了下去。 虽然是如此,赫连明月见夜帧华眼底有一丝丝闪烁之意,也只有明月勘破他,“爷是想要事成之后反悔” “刚刚本王不想睡你,可是本王现在反悔了…” 谁知道,夜帧华却转移话题,极纤细带有骨节的玉手徐徐攀爬至赫连明月的下巴,强迫勾起女人的脸蛋。 这样的角度,可以让夜帧华以最大视野看清司马赫连明月这个女人。 糟糕,王爷要睡她了! 赫连明月心中无不错愕,每当夜帧华对自己心怀某种不轨的举动,他的眼神总是充斥着这般赤红,他捏着明月下巴的手掌心渐渐沁出汗液。 只怕夜帧华自己不曾察觉,但,赫连明月察觉了,难不成夜帧华王爷自己也会紧张么 不对呀,帧王爷看上去就不是这样的男人好不好 不管如何,赫连明月觉得自己要吓一吓他,反客为主未尝不是一种好手段,这样也许,会让帧王爷这个狂妄的家伙放过自己。 “爷还是让妾身服侍你吧…” 既然明明知道自己逃不过,为何不主动一点,听说男人都畏惧极主动的女人,干脆,赫连明月就让自己成为这样的女人。 反正,夜帧华的宠爱可要可不要,赫连明月现在就为了复仇,女儿情长的事她不会过多在意。 “放开!”夜帧华不喜欢女人主动解除自己身上的腰带,狠狠推了一把女人。 赫连明月又再一次滚落锦榻,可怜那个屁股又再遭一次殃,赫连明月哭笑不得,也许,这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扫兴!”夜帧华起身便前往书房去了,那里还有王府暗卫首领统领等着呢。 赫连明月抱着小枕,蜷缩了一下身子,稍微调整坐姿,旋儿东蔷丫鬟很是小心翼翼得进来,“王妃肚子可饿了,可要进一些夜宵呢” 冬蔷是帧王府和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两边跑的小丫鬟,好在有冬蔷在,要不然,赫连明月还不知道谁来伺候自己,帧王府深,还存在不少兰馨侧妃党和南宫绯月党的余孽,想要找个知根知底的丫鬟,并不容易,然,冬蔷就不一样了。 “肚子恩,许是饿了……” 赫连明月摸着肚子,感觉肚子好像瘪了一圈子下去,倒是饿得紧,方才为了让体内的金蚕蛊催促慢性毒素快速发作,赫连明月并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美美睡上一觉之后,便是觉得饿了。 “冬蔷,弄些酸酪浆,我们一起吃吧。”赫连明月心知冬蔷也暗地里潜伏一个晚上,定然也饿。 冬蔷如获大赦一般,笑着说道,“是,王妃。” 这个冬蔷也是极有眼力见的,她再也不肯唤自己为小姐了,而是改唤王妃,王妃这两个字厚重得很,最起码,令赫连明月感觉到,还没有真正嫁给夜帧华当王妃,现在也不过是准王妃罢了,却令赫连明月感觉这样的压力。 不过于赫连明月而言,跟前世所经历的一切比起来,便是小巫见大巫,赫连明月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上一世她所不能承受的,都承受的,所以,这一世又有什么可能难得了她。 此时此刻,王府书房之内,推开门的帧王爷,看见王府暗卫首领统领竟然冲自己笑了笑,惹得帧王爷莫名恼怒,“薛统领可是骨头痒痒了” “属下不敢。”薛统领将手放在嘴巴,摸摸上边并不会显得极为浓郁的胡须,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极为恭谨,“属下哪里敢取笑王爷。” 见夜帧华眼底勾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怒意,薛统领知道自己这个玩笑,不能再开了,否则帧王爷一定会狠狠惩罚他的,“王爷,属下已经修书过去,现在仅仅是等候消息罢了。” “可准备妥当” 夜帧华再次确认了一番,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太子皇兄,可以一次围堵那一封家书,便可以拦截第二次,虽然第一次已经被夜帧华成功避免,可是夜帧华仍然不肯放松,若是放松,意味着自己的人头迟早有一天是要搬家的。 “王爷放心,属下一切准备妥当。” 薛统领此刻,满脸严肃,他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得开玩笑的。 瞥见帧王爷一脸冷峻坐在上首,王府暗卫首领连喘息得都不敢有,足足僵持半个时辰,直到有人似乎推着书房的门进来。 “爷,妾身可以进来么” 赫连明月端了三碗酸酪浆,“再过一个时辰,便是五更天,一起进一些酸酪浆吧,冬蔷今天的手艺还行,酸酸甜甜真真好。” “呈上来。”夜帧华居高临下得看着赫连明月。 不知道是不是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在此,所以夜帧华在赫连明月面前格外颐指气使,这是赫连明月第一次见到帧王爷脸上如此欠扁的表情,真想有一股子冲动,那就是赫连明月脱下脚底的绣鞋狠狠拍他的脸。 “妾身遵命。”赫连明月心里却是暗暗腹诽,却脸上作恭敬表情。 夜帧华主动拿过一碗,兀自喝着,丝毫不看着赫连明月和薛统领二人。 薛统领见夜帧华王爷手里捧着一碗,若不是王妃催促,他还真不好意思去接过来。 薛统领接过来,很是恭敬得道,“王妃也喝吧。” “薛统领快喝吧,本宫已经喝过的。”赫连明月淡淡一笑。 谁知道,那里夜帧华喝得速度之快,竟然要将属于明月的另外一碗抢过来,兀自喝起来,咕咚咕咚,丝毫不给女人喝的机会。 喝完之后,夜帧华还故意瞄赫连明月一眼,“既然你已喝过,那么就给本王喝吧。” 看到这样的一幕,王府暗卫首领统领整个人彻底怔住,如同被雷霆击过一般。 这个臭男人……赫连明月气得咬牙切齿,这酪酪浆是他和冬蔷好不容易在小厨房一起烹调的,赫连明月之所以说自己没有喝过,是客气话,人家薛统领都没有当真,这个臭男人竟然还当真了,他真的是明月的未婚夫么 每每想到这里,赫连明月真想与他断了未婚夫妻之间那么一点点缘分,可是心想,若是断了,岂不是命运又要将她赫连明月和那个恶心的渣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捆绑在一起么。 不! 赫连明月不会妥协的,至少,她此刻宁愿做夜帧华的王妃,也不愿意成为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太子妃。 前世恶魔记忆已经够惨烈的了,赫连明月她会时时刻刻铭记着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第141章 此时,薛统领忍不住说出几句来缓和气氛,“王妃娘娘的厨艺很是不错的呢。” “是一个叫什么冬的丫鬟做的,又不是本王的爱妃做的,薛统领,你拍错了马屁了吧。” 喝完,擦完下巴上的一滴奶渍,夜帧华的目光沉沉得,似乎可以击穿薛统领的身体。 “属下知错,属下告退。” 王府暗卫首领又不是傻子,他已经可以从帧王爷眼眸深处看出他已很不悦,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再继续呆在这里,岂不是要给帧王爷添堵 正所谓知时务者为俊杰,王府暗卫首领私以为若是此刻选择遁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乃是上上智者之选。 “谁让你走的”夜帧华剑眉微微旋起,犹如遥遥九天之上的高傲鸿鹄,带着十二分的桀骜和霸道,谛视着女人…则不必理会她…当她是木头人足矣…” 木头人你才是木头人,你全家都是木头人… 若说赫连明月这心里头没有一丝丝的窝火,那是骗人的,怎么可能会没有呢。除非赫连明月不是人,她真的是一座木头雕刻的人,那么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谁说木头不会生气的,就算是木头也会生气的。 薛统领哭笑不得,“不知王爷还想知道什么…” “此前你想跟本王议论什么,就议论什么…”夜帧华的声音依旧懒洋洋的,似乎声音里头还带着那么一丝丝还想再喝一碗酸酪浆的余韵。 该死的臭男人,改天再让你喝酸酪浆,到时候赫连明月发誓一定要再里面加几百公斤的砒霜毒死他丫的,否则难泄赫连明月被折辱之恨。 什么人嘛,好端端的一个女人,竟然被夜帧华说成木头,还当着薛统领的面前说着这样的话,这岂不是要在王府暗卫首领的面前,来下她赫连明月的面子嘛。 虽说赫连明月是一个女人,可是谁规定一个女人可以不要尊严和面子的 在赫连明月的世界观里,女人的尊严盖过天,比起男人来,更甚! 到底,赫连明月心里暗暗想着这事和这话有点儿心虚,不过赫连明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 “说。”夜帧华懒得理会赫连明月,他凌厉是声线是冲着薛统领来着。 薛统领不敢不从,继续说道,“北燕那边还…” 一口气之前,薛统领就说了不下二十个关于来自北燕的信息,这些信息于夜帧华王爷而言,可以说没有什么,只不过若是有人将此事通信给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足以对帧王爷造成极大打击。 很明显,帧王爷这是极为信任赫连明月王妃,否则他不会这么做的,这一点,薛统领定允太公侯当之清司马,他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乖乖听从帧王爷的命令,当着帧王妃的面前,将这样极为重要的消息,和盘托出。 “王妃可有什么建议么”一车子下来,足足一个时辰,夜帧华瞄起双眸凝视着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一怔,帧王爷提问于她,乃是她始料不及的呢。 这个时候帧王爷要提问她,这不合乎常理吧。 正所谓后妃不得干政,这放在王爷这边,也是极为使用的,身为王妃,也不应该干遏国家大事才对。 看来,帧王爷是有意在考验赫连明月,这厢赫连明月又岂能被帧王爷看似开明表象所迷惑 轻轻咳嗽两声,赫连明月说话尺寸拿捏得非常之好,至少落在薛统领眼中,薛统领也觉得王妃娘娘说得做得极为考虑周到,“爷,大陶祖训,后妃不得干政,妾身即将身为帧王妃,理所当然也即将要成为皇室王妃,所以也应该不得干政…” 这句话,说得挺溜的,不过夜帧华却是不想听,着实觉得明月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刁钻圆滑,她的女人,可以刁钻圆滑,不过对象不能够是他。 只要是他的话,夜帧华一定会发飙的,至少此刻,夜帧华已经开始发飙了,“爱妃好牙口,甚是伶俐,不知本王用你这一双牙口做点别的东西,或许很是不错啊…” 此话蕴藏着儿童不宜的画面,不论是帧王,还是帧王妃,薛统领知道,两边都不能得罪,一得罪就死定了,所以尽快离开是明智的选择。 可偏偏,薛统领想要,可也走不了。 “薛统领,谁让你走了,是本王让你走了,还是未来的帧王妃让你走” 皱了皱剑眉,夜帧华是打算先拿王府暗卫首领开开刀,“你来说,说说王妃此言是有道理,还是无道理,一定要说个所以然来,否则本王可就…” “回禀王爷,王妃…王妃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王府暗卫首领抽吸一口气,“不过王爷您…王爷您也是有道理的…您们都有道理…” 还真是个两边懂得讨好的狗奴才! 不知道为何,夜帧华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挺瞧不起王府暗卫首领这臭小子,这个臭小子既怕身为王爷的他,又怕得罪帧王妃的明月。 想来,王府暗卫首领这个小子,都是挺懂得脚踏两只船的。 “自己下去,领板子去!” 夜帧华懒洋洋得将手一挥,连连击退薛统领下去。 薛统领微微一怔,倒也不敢反驳什么,王爷既然已经下了命令,如果违抗王令,薛统领知道会是怎么样一个后果,他平日里是帧王府的“挂牌”神医,暗地里是华帧暗卫集团的首领,替夜帧华掌管暗卫兵团,他最是严守军令的,所以,夜帧华的话,就如同圣旨。 看着薛统领很是自觉得下去领板子,赫连明月这边倒是有些为薛统领打抱不平,“爷,你对薛统领太过分了!” “怎么,你心疼” 夜帧华的双眸犹如黑暗的鹰之眼,幽幽深深,似乎可以穿透赫连明月整个躯体骨骼,看穿女人,可如何也无法真正得看穿明月这个女人,他希望女人的答应,别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失望。 “妾身不过是替王爷旗下的华帧暗卫心疼罢了,若是薛统领身上有何等损伤,恐怕受到不利的人,终究是爷你吧。” 淡淡一笑,赫连明月似乎没有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底,这样自高自大的男人,还动不动惩罚属下,有什么值得明月尊重的,赫连明月之前以为夜帧华是个好定允太公侯与的,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够让她失望的了。 “还说不是心疼” 骤然间,夜帧华凶恶得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一般,他万万没有想到,女人竟然因为薛统领,所以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话,难道王府暗卫首领对明月就这么重要么。 三步并作两步,夜帧华从书案上,飞了下来,箭一般得速度,抵达赫连明月的跟前,他那富有骨节的纤手轻轻箍住女人的下巴,“今夜,本王要你侍寝…” “拼什么,你说侍寝就侍寝,再说…我还是你不曾过门的…” 没等赫连明月说完,夜帧华已经三下五除二,将赫连明月身上的外衣和中衣,全部给剥离下来。 顿时间,夜帧华将白羔羊一般的赫连明月抱向书案之上。 灼热的熏香燃烧而起,袅袅缠缠,此间焚制的香料乃是最为名贵的沉香,香味持久幽长,余韵耐人,烟与云快乐得交缠,勾勒出一种美妙的化境,亏得点香的穆轩辕公公乃是阉人,若他是个正常男子,恐怕也被书房一室春光所着迷。 当赫连明月赫连醒时,她狠狠瞪着身旁的男人,原来帧王早就醒来,貌似他比她醒得还要早,见他冷冷得眸子不似昨夜的炽热和疯狂,似乎一夜之后,是他不认识赫连明月了。 夜帧华的眸珠继续冷冷的,赫连明月的也冷眼定允太公侯待。 男人越发一言不发了,可赫连明月也依旧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犹如九幽泉水,冰冻得可以摧毁任何人的骨髓。 突然之间,夜帧华勾唇一笑,将赫连明月雷得外焦里嫩,他看起来是那样叫人捉摸不定,神秘非常,“爱妃,昨晚一役,你是不是彻底爱上本王了” 无耻的男人,他竟然把昨天晚上她与他之间,所发生的那种事,竟然当做是一场战役,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锦榻,竟然可悲得沦为战场。 如果可能,赫连明月真的好生祭奠一番锦榻,那,好歹是诸国呈现上来的贡品啊,听闻是太擎帝爱惜着不用,所以才给帧王爷的。 “……”他这般欺负她,她肯定是自保尊严,不能够上男人的当不是。 所以赫连明月选择缄默,也是非常有道理的,这是赫连明月在无声得示威,她可不是软绵绵的女人,她跟那些随随便便的女人不一样,哪怕她被他要了,那也是被形势所逼。 好一个倔强的女人,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夜帧华就是喜欢像赫连明月这般倔强的女人,他的口味永远不会变,哪怕再过三生三世,也不会变。 “王爷,王妃该洗漱了,让奴才服侍您们洗漱吧。” 公鸭子声音响起,是穆轩辕公公带着府中小丫鬟们端着一连套子的洗漱用品,铜盆、青瓷小盅子,鎏金杯盏,干净嘴巾,干净手巾,应有尽有,最起码跟定允太公侯国府邸比起来,人家帧王府的排场可大了去的。 “你先洗。” 夜帧华一身宽松长袍一旋,整个人轻飘飘而起,不过走起路来,夜帧华无疑搂着自己的瘦削腰肢,很是无奈。 赫连明月得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好生挖苦他,“爷腰不行妾身建议你吃一些六味地黄丸会好一点…” 其他单纯的府中小奴婢们很是好奇,怯生生得偷偷问几个奴婢姐妹们,“六味地黄丸乃是何物呀。” “好像是补肾的……”穆轩辕公公以为自己最得帧王恩宠,所以嘴快说了出来。 殊不知,穆轩辕公公却等待着帧王爷一阵子狠戾的目光,穆轩辕公公赶紧扬起自己的小手抽自己的嘴巴,“哎哟喂,瞧奴才这张小贱嘴,该打该打……!” 赫连明月很想笑,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可人家夜帧华是看出来,这个赫连明月准王妃很明显是在挖苦自己的呢,自己好歹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夫君了,就差一个名分而已。 “王妃是想今夜继续侍寝” 夜帧华勾唇一笑,眼底无限冷绝之意,“也好,穆轩辕,晚上你好生安排。” “是,爷。”穆轩辕公公总算可以停止击打自己嘴皮子的动作了,其他人或许没有感觉,穆轩辕公公的嘴巴其实已经肿,那每打一下,可是实打实得打呢,穆轩辕公公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敢欺骗帧王爷。 看来,帧王爷平日里对手底下的人挺狠的,看看昨天晚上那个无辜去领取板子的薛统领,然后再看看今天早晨的穆轩辕公公,就可见一斑。 夜帧华一边享受着下人们的伺候,一边问穆轩辕公公,“薛统领何在” “回爷的话,薛统领在外头候着呢,不过他的屁股貌似还没有好利索呢。”穆轩辕公公很是规规矩矩的样子,生怕自己再犯错误。 “蠢,真蠢,他就这么听话”夜帧华淡淡得道,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痛痒之事,“上了金疮药没有” “奴才昨夜已经给他上了。只是爷以后莫给薛统领这样重则,毕竟,他是爷身旁奔走之人。” 穆轩辕何尝不知道,王爷旗下的华帧暗卫恨需要王府暗卫首领,哪怕一日也不能失去王府暗卫首领统领。 “那个,冬蔷,你过来。” 昨夜里,夜帧华看到和赫连明月一同制作酸酪浆的小奴婢,今天竟然也陪同在侧服侍着他与王妃二人的洗漱,“你可要帮王妃好生洗洗,王妃的手太脏,摸得本王很不舒服…” 冬蔷丫鬟咬着唇瓣上来,走到赫连明月身侧,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明月王妃干净得很,并没有存在什么污泥污垢之类的东西,怎么帧王爷回这么说呢。 先不管帧王爷如何,反正赫连明月是彻底凌乱了,什么她的手太脏了,昨天晚上是夜帧华这个该死的臭男人身上太脏了好吗,他还一直往自己的身上磨蹭得呢,这个该死的,得了便宜,现在又卖乖,卖乖也倒罢了,还嫌弃她! “夜帧华,你是不是属变态的!” 赫连明月当着下人面前狠狠冲夜帧华咆哮,她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女人,她会发飙的,会反抗的,连死都不怕的女人! 谁知道,赫连明月每骂一句,对方压根儿就将赫连明月的话,置若罔闻一般。 此时此刻赫连明月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他八口十口的,他帧王爷又怎么样,王爷就了不起么 第142章 王爷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埋汰人的么 赫连明月的心脏真的会爆炸扛不住,至少现在,赫连明月已经快要扛不住,可人家依旧没有动静,只是很是淡漠得享受着奴才们给他伺候着洗漱穿衣。 更为可恶的是,夜帧华嘴角竟然还勾勒出一丝丝极为得意的味道。 天呐,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赫连明月更为变态更为无耻的人么 “夜帧华…你可别逼我…” 直到现在,赫连明月仍然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她不知道自己一旦愤怒起来,会变成什么样的女人,河东狮么那也有可能的! 那边穆轩辕公公惯会做人的,扭着腰肢,翘着兰指,就给夜帧华王爷说话,“王妃,您别生气,咱的爷生性喜干净,爷也是希望咱们的王妃每天都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犹如鲜美人一般,不是吗奴才呀,这就冬蔷她们几个小丫鬟多多给王妃您洗几遍,就好了。” 好,赫连明月忍了,最起码看在穆轩辕公公的份儿上,看这个穆轩辕公公左脸蛋上还残留着狠戾的巴掌印子,恐怕适才应该没有少用力的,这样忠心的奴才,赫连明月很是受用。 赫连明月按照夜帧华无声得授意,将手放入净盆之中,任凭温水一遍又一遍得滋润着纤长玉指,洗刷得赫连明月的玉指根根犹如葱段晶莹白透。 就连穆轩辕公公平日里最是爱保养手指头的人儿,也忍不住夸赞几句,“哎哟喂,王妃娘娘这一双玉手,可洗得真干净,也怪王妃娘娘这双玉手得天独厚,如果今晚摸到爷的身上,爷一定会很舒服的…” 穆轩辕公公到底是内侍,又是王爷王妃二人行房之时,时时刻刻在跟头服侍的阉人,所以他时不时扯出一些荤段子,也实属寻常。 穆轩辕公公的嘴,确实很疼,就连赫连明月也招架不住,可是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有那么一两个喂养不熟的白眼狼儿,“真洗干净了也不过才洗了五遍罢了再多洗洗吧…” 什么,夜帧华他到底是什么人,连赫连明月自个儿洗刷几遍手掌心,他都能够做到如数家珍一般,真是个腹黑阴险男,罢了,赫连明月她不伺候了。 赫连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旋儿目光极为冷冽,这样的冷冽之色,莫说冬蔷看了都感觉骨髓里头发憷,就连穆轩辕公公也无法把持。 哗啦——哐当一声——! 净盆里头的水,现在可是全部浇在夜帧华王爷的头上,从头浇到尾,赫连明月可是一点点面子也不给男人保留着,叫他犯傲娇,这个臭男人,她拿来做什么 “好受么,我亲爱的爷,不够的话,妾身这里还有很多呢。” 赫连明月目光徐徐对准男人透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爷,可别跟我说,现在还未曾清醒一点点” “罢了,就权当爷方才说的全都是梦话吧,月儿也不计较了。” 赫连明月懒洋洋伸长一个懒腰,带着冬蔷出帧王府,浑然不顾那个已经彻底沦为落汤鸡的帧王爷。 “你这个女人……” 凝着赫连明月的背影,夜帧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泼自己一身是水,关键他还不曾有一丝丝的怒意,这倒是连穆轩辕公公也暗暗思忖一番,看来帧王妃果真是帧王爷心尖上的那位人儿。 穆轩辕公公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帧王爷,“爷,要不要奴才去拦着…王妃这样对爷,一定要受刑罚不可,爷乃是天子贵胄,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小的女子…” “闭嘴,没有你说话的份儿。”帧王爷冷冷呛声穆轩辕公公。 数量被呛着,可穆轩辕公公心里头可高兴着呢,看来呀,他家的这位爷还真的舍不得惩罚帧王妃呢。谁让帧王妃是爷的心头宝,心头爱呢。 他是太监,想事儿难免想得哀怨缠绵一点,不过他阉人身份摆在那,倒也合乎常理。 回定允太公侯国府的赫连明月,竟然看见五姨娘诸葛氏在她所在的晨晖院院门前哭哭啼啼,眼泪还不住得往她怀中的赫连宇初小少爷的襁褓流淌着呢。 “诸葛姨娘,你这是怎么的了”赫连明月不明白她怎么会在这里,同时还听粗使丫鬟们,林姨娘前往慈恩堂跟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请安去,还未曾回。 诸葛姨娘抱着宇初少爷,一个噗通,双膝跪地,就给赫连明月磕起头来,“二小姐想想办法,否则这府再也没我娘两容身之所了呀…” 诸葛姨娘只顾哭,赫连明月什么听不懂,正好问同跪在侧的流赫连,这才知道,原来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要娶拓跋虞 “谁是拓跋虞”赫连明月是知道,此间看似反问,其实是质问,不是镇国公府家的女儿,拓跋臻珍的胞妹,还能是谁 就是不知道定允太公侯父何时跟拓跋虞勾搭上了,赫连明月冷哼,这样也好,大夫人拓跋臻珍尸骨未寒,定允太公侯父娶了亡妻的嫡亲妹妹拓跋虞,倒也是美事一桩,恐怕拓跋臻珍这个贱妇在九泉之下恐怕也会死得“瞑目”了。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却弄得下首的诸葛姨娘无比差异,“二小姐,贱妾都哭成这样,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为何笑不出来。” 赫连明月一边说着一边将地上的诸葛姨娘搀扶而起,“诸葛姨娘你想想看,想拓跋臻珍那样厉害的角色在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府最终也落不得什么好,难道这个拓跋虞还能比拓跋臻珍厉害不成我可是听闻这个拓跋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温婉的很,若是想着暗地里使什么绊子,恐怕也是比不上拓跋臻珍的,诸葛姨娘你看呢,到时候你还能被她越过一头去” 如此说来,倒是也说得通畅,诸葛姨娘赶紧将眼泪擦拭干净,生怕被不定允太公侯干的人看见,忙道,“倒是贱妾的疏忽了。” “好了,以后姨娘在我面前莫称什么贱妾不贱妾,就称‘我’吧,还有,我也当宇初弟弟是我的亲弟弟,跟宇轩一样。” 赫连明月明春一笑,更惹得诸葛姨娘感激不已,诸葛姨娘知道,赫连宇轩少爷可是明月二小姐的亲弟弟,她这么说,很明显是将她和赫连宇初当做是自己人呀。 殊不知,赫连宇初手里头拿着莲藕山药糕一边出来一边扑到明月怀中,“姐姐,你才回来,想死我了!” “宇轩,好吃么”赫连明月看着自己可爱的弟弟。 “嗯嗯,好吃,好吃。白浅姐姐,沫儿姐姐的手艺越发长进。” 吃着美味糕点的同时,赫连宇轩可没有忘记把里屋的两个丫鬟给夸赞一遍。 白浅和沫儿看见明月二小姐归来,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哎呀,小姐回来了呀,怎么没有人给我们通报呢,这底下的看院望门的粗使丫鬟是干什么吃的,真是的…” “白浅姐姐快来呀,桂糕快蒸好了,好烫啊,我一个人拿不动。” 那边小厨房里头又传来紫苑这个小丫鬟的声音,然后她跑出来的时候两手是拎着耳朵,别提有多可爱了,看得赫连明月身侧的诸葛姨娘都忍不住破涕为笑,“二小姐,你院里小丫鬟可真逗呢。” “是呀,谁说不是呢。”赫连明月点点头,打趣着紫苑,然后看看诸葛姨娘,“诸葛姨娘若是喜欢,便拿去使好了,反正我们院里头的丫鬟多的是…” “呜呜,小姐,紫苑哪里做的不好,您便要这样打发紫苑…” 紫苑越发憋屈起来,两颗眼珠子几乎都不敢看赫连明月。 白浅拿手指轻轻敲了一下紫苑的脑门儿,“你个丫头,咱家小姐与你玩笑,你也当真,走走走,不是要正桂糕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少了我和沫儿” “是,是,是白浅姐姐。”紫苑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小丫鬟们只要给她们一点点满足,她们就可以高兴一整天,赫连明月也希望自己是这样的人,可是现实不允许。 “说什么呢,说得这样高兴。”林姨娘一路由雪央搀扶着,从慈恩堂总算回了晨晖院,看见赫连明月回来,她自然无比高兴,却冷不丁看见诸葛氏也在,“原来诸葛妹妹也在啊,哎哟,这小宇初少爷可越发壮实了呢,这两天我想着还要去静穆院看看,谁知道诸葛妹妹就来了,快里屋进吧,别在这个风口里头。” 林姨娘将诸葛氏引入,叫来雪央抱着小宇初少爷。 诸葛氏看见赫连上官兼氏,又忍不住对着她落泪,“林姐姐,可知定允太公侯爷又要娶填房了么” “那又如何大夫人殁了,定允太公侯国府没有正经夫人怎么能行,姐姐我也是出身庶系,想要抬夫人之位是不可能的了,虽然姐姐方才过慈恩堂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跟我说过,不过还是被姐姐我给推辞,若是定允太公侯爷不喜欢,谁能拗得过他”林姨娘倒是显得极为淡定。 诸葛氏擦了一把眼泪儿,“与其让拓跋虞那个女人进门,妹妹更希望姐姐你抬正夫人之位呢。” “是呀娘子!如今我都抬了嫡女的位份,你为何不行呢。”赫连明月撩了一下珍珠门帘,深深凝着她们二人一眼。 可以察觉林姨娘的眼底浮现一抹又是忌讳又是嗔怪之意,“明月,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孩子还是别来插手…” 林姨娘这也是为赫连明月好,究根归底,林姨娘还是担心被定允太公侯国知道,定允太公侯国会迁怒明月的。 因为赫连上官兼氏知道,只要是定允太公侯国决定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改变,莫说是自己,就算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也无从可改。 “林姐姐切莫苛责二小姐,二小姐也是为咱们姐妹二人打抱不平,不是么” 诸葛姨娘回眸凝了一下赫连明月,满满感激的神色,看着赫连明月从雪央手里头接过宇初,又是拿拨浪鼓逗着,又是用脸蛋儿蹭着,诸葛姨娘就感激了个不行。 顿了一下,诸葛姨娘对赫连明月道,“还望二小姐别恼了你的娘亲。” “怎么会,她可是我的娘亲,生我养我的娘亲,此生无二。”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她这么说是打算将自己一辈子的秘密守护起来。 对于林姨娘而言,也是如此,赫连明月是赫连家五代一传承的嫡女,拥有神秘力量的奇女子,只要家族内部一两个人知道就行,其他人不必知道,须要知道,越是更多人知道,意味着将会有更多的危险。 “明月,你又惹恼你娘亲你娘亲也不容易,你也是快要为王妃的人,以后也是要成为娘亲的,所以你得跟你娘亲好好学学。” 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得教育一通赫连明月,至始至终,定允太公侯父脸上挂着和润的笑容,这着实让赫连明月不禁反胃。 学一学林姨娘,学林姨娘的某种大度么,学习林姨娘宰定允太公侯肚里能撑船,把自己的丈夫再跟额外的女人一同分享 这等奇葩的言论恐怕也只有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能够说得出来。 至于明月,则是不置可否,当然赫连明月是断然不可能表面上忤逆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好父亲的,有些事情,你得暗地里来,好叫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逞心如意的呢。 “对了,你适才去过慈恩堂,想必也是知道的。” 赫连江空走过来,接过明月手里的小宇初少爷,哄了两下,然后又给了赫连明月,看了看赫连上官兼氏一眼,再看看一脸泪汪汪的诸葛姨娘,神色就有些不大好看了,“怎么,你不同意” “定允太公侯爷,贱妾没有那个意思,定允太公侯爷能够娶填房,贱妾高兴,贱妾开心。” 诸葛姨娘强迫自己强颜欢笑,若是说一个不字,说不定定允太公侯国以后就不再照拂她和宇初,到时候找谁哭去。 “高兴也罢,开心也罢,反正拓跋虞,本性温良,若是本定允太公侯娶了她,也定然是我赫连府上下之福。” 赫连江空见四下并无异议,很是高兴非常,脸上洋溢的笑容如同春风那个拂面,胡须翘得恐怕要都天上去了。 猛然间,一声极为尖锐的女声,从外院传至上房,“父亲大人!您不能娶拓跋虞姨妈!母亲刚刚死不过几月,尸骨未寒,您不能这样对待母亲呀!” 声嘶力竭大人,定然是赫连玄语大姐,赫连明月想不到,皇后娘娘会这么快将她从曝室之中释放出来,看来,皇后娘娘到底心里还疼着她的这个堂表外甥女呢。 “是呀,定允太公侯国姑父,您不能这样做,姑姑在天之灵一定会很伤心的呀。” 第143章 另外一女声音弱弱的,带有一丝哀婉,正是拓跋兰馨。 原来她们两个来得可真够陶活,赫连明月也是醉了,要不要来得这么陶,竟然有胆量上她的晨晖院来。 “拓跋兰馨,拓跋虞不也是你的小姑姑么同样是姑姑,怎么你也开始反对起来” 赫连明月不咸不淡得说着笑话一般的话,却着实令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恨到骨子里的那种。 特别是赫连玄语,那死去的拓跋兰馨是她的母亲,拓跋虞是她的小姨妈,拓跋兰馨会那么说,也完全站在赫连玄语的角度。 赫连玄语对赫连明月恨恨的目光,就恨不得将赫连明月一口吞进肚子。 “怎么我说错了么大姐你竟如此恨我” 赫连明月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赶紧跑到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身后去,“父亲大人,您快看哪,大姐那眼睛就好像要吃了我一样!” “玄语!你怎么可能如此不懂事!” 随之而来的,便是赫连江空对赫连玄语狠狠的训斥,他也听说昨日里,玄语和兰馨妄图加害对明月,好在皇后娘娘慧眼一眼就能够识别出来, 这一次,算是定允太公侯父站在赫连明月这边么 明面上看好像是,很可惜并不是单纯这样,赫连江空此番还夹杂着自己的私心,他誓要娶拓跋虞,而且要娶定了那种。 定允太公侯父之所以这么说,从头到尾依然是为自己打算考量,至于女儿们之间的那点恩怨,他浑然不记挂在心头上。 赫连明月太了解这个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可惜啊,赫连明月也足足用一世来参透作为代价,这代价也是挺沉重的。 “怎么,还是我错了” 赫连玄语的眼泪一滴滴往外渗透,简直就是令人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赫连明月的声音,冰冷且彻骨,叫人闻之胆寒十二分,“自然是大姐做错了,难不成父亲大人还能做错不成父亲大人这么做,实际上是为大姐着想,大姐失了母亲,父亲大人是着急找一个女人,来弥补大姐缺失的母爱呀…我说对吧…” 诸葛姨娘和林姨娘暗暗点头,这个月丫头的嘴,真叫那个厉害,这样的话,她们断然是不会说,也说不出口,可赫连明月就能说。 而且,人家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还挺受用的呢,赫连江空卧蚕眉高高轩举,很是赞赏得凝视着赫连明月,“还是明月知我心,明月啊,为父果然没有做错决定,将你许配给帧王当帧王妃,你没有成为正式帧王妃,已经如此得体大方,若是有一朝,你真的成为帧王妃,自然成为王府之中,列位侧妃之表率,为父很是替你开心的呀!” “谢谢父亲信任和赞赏。”赫连明月浅浅一笑,美得惊伦,又惊鸿。 只是这样的笑容,越发刺痛拓跋兰馨她的那一颗凉薄的心,曾经帧王妃的位份是属于她拓跋兰馨的,现在却成了旁人的囊中之物,定允太公侯国姑父这么说,很明显是不把她当做一回事,拓跋兰馨如何能心肝。 赫连明月,这个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拓跋兰馨两只拳掌握得紧紧的,就等着某一刻爆发出来。 “父亲不可,父亲不可啊,这样对母亲太不公平了…” 赫连玄语气得两脚狂跺着,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阻止父亲,可是眼下,看父亲那样坚决,赫连玄语心中最后存着那么一丝丝的期望变成了空妄,她知道想要阻止父亲娶小姨妈拓跋虞来取代母亲拓跋臻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少这样的事,在梦中或许可以做一做。 赫连玄语已泄气,一直帮衬着赫连玄语的拓跋兰馨,自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关键她没有任何立场,正如同赫连明月所言的,不论是死去的大姑姑拓跋臻珍,还是在如今镇国公府邸待嫁闺中的小姑姑拓跋虞,这两个都是拓跋兰馨的姑姑不是,应该不分彼此。 反正无论哪一个姑姑嫁给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赫连江空始终都是拓跋兰馨的姑父,这,并没有太大差别。 可是赫连玄语就不一样了,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小姨妈,这种滋味儿,如同人人饮水,冷暖自知。 饶是如此,赫连玄语还是接受不了,竟然冲着赫连江空跪下去,抓着赫连江空的小腿,“父亲!父亲您不能娶小姨妈!不可以啊…不可以啊…” “放开…你给我放开…” 陡然间,赫连江空见自己昔日极宠爱的大女儿变成一个外地郎中的黑狗皮膏药似的,怎么撵也撵也不走,顿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赫连明月静静得站在一旁看戏,说起来,赫连玄语对其母拓跋臻珍真够那个情深义重的呢,若是赫连明月,说不定赫连明月也会比赫连玄语厉害千百倍。 试想想,凭空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要嫁过来代替自己的母亲,这种感觉,落入谁家孩子都不会好受。 “大姐这估计是还没有断奶呢…大姐快起来…别让父亲大人难堪呀……” 赫连明月继续一旁添油加醋,这个时候不想着狠狠报复一番,太不是赫连明月的性格。 赫连明月如此一说,林姨娘和诸葛姨娘,以及后面来得几位姨娘,以及其他二房的夫人们,都忍不住拿着帕子抿嘴笑起来。 众人皆纷纷议论说道赫连玄语大小姐也太任性妄为。 赫连玄语知道自己的体面,差不多是给消磨光,不过能够换来打消定允太公侯父娶小姨妈的念头,倒也是值得的。 此刻,拓跋兰馨像是学精明,站在一旁,看着赫连玄语苦苦哀求,也看着赫连明月。 当然赫连明月也在打量着她,三个女人们,眼珠子转过来转过去,各自怀着心思。 赫连明月自然脱泥于她们,她们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赫连明月可有得是手段,皱着清浅的娥眉,赫连明月冷言犀利得教育着赫连玄语,“大姐,你也太不懂事了,你昨日在皇后娘娘的凤仪殿那样害我,现在又在父亲大人跟前胡闹,哪里还有一点定允太公侯府千金的样子,亏父亲以前害那么疼你…” 这句话,可同时狠狠戳赫连江空的心脏,赫连明月泯然一笑,她手中金蚕蛊又悄无声息入了赫连玄语的嘴,顿时间赫连玄语像一只藏獒一般,竟然抱起赫连江空的腿,狠狠咬起来。 骤然间府中侍妾其他房夫人们纷纷凌乱,赫连明月惊讶得喊道,“玄语大姐,就算父亲大人不同意你的,你也不能够这样咬父亲的吧…” “孽…女…孽女啊…” 痛到受不了,赫连江空狠狠踢女儿一脚,正好踢中赫连玄语的腹部。 腹部剧痛叫赫连玄语意识到,自己的脑袋方才怎么一顿儿混沌不清明,以至于做出张口咬定允太公侯国父亲那样荒唐的举动。 她,好歹也是定允太公侯府知书达理的小姐,怎么会沦落至此。 并不仅仅赫连玄语想不通,更想不通的,则是姨娘们还有各房夫人们,她们私底下想着的是,赫连玄语小姐这样的行径,与山野之外那么母狼母豹子有什么两样的呢。 “大姐,你…你该不会得了狂犬病了吧…父亲…您快点将大姐软禁起来了吧…” 明明是赫连明月对赫连玄语下金蚕毒,叫赫连玄语失去理智,才会去做生扑狂咬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之事,现在,赫连明月更是将一盆污水倾数浇在对方的身上。 这个,叫做以其人之道,防治其人之身,过去的赫连明月可领教不少,现在拓跋臻珍虽然死了,也该是轮到赫连玄语来好好感受一下。 “这个孽障…我看也是八成得了狂犬之症…来人…将她关押在暗室…没本定允太公侯的命令…谁也不得发她出来…” 赫连江空连连命令赫连福做事,这个赫连福别的啥没有,就忠心二字。 “是,定允太公侯爷。”赫连福便唤上两个孔武有力的老嬷嬷们,就将赫连玄语小姐给弄走。 拓跋兰馨怔住,看起来,如今的定允太公侯国府的天下,果真是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的,以前,任凭赫连玄语怎么说,她也不敢定允太公侯信的,赫连明月一个小小的庶出二小姐,就算她一时之间晋了嫡女的位份,也不至于搅得定允太公侯国府后宅一片乌云翻滚吧,今天看来,玄语表妹所言非虚呀。 “定允太公侯国姑父,纵然玄语表妹得了狂犬之症,第一时间不是应该要请太医,不是么怎么就给关押在暗室,暗室那么黑,玄语表妹会害怕的……” 拓跋兰馨很是着急得说道。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目光锐利得穿透着拓跋兰馨娇弱的身子,“兰馨,你乃是帧王的侧妃,怎么好管起我定允太公侯国府中的事务。也许你说第一时间请太医是对的,可请太医之前,谁能保证大姐她不再继续咬人是兰馨你保证呢,还是谁所以还是关押在暗室等太医吧。” “可是,王…王妃…王妃你不是懂得医术么,为何不救救玄语…”拓跋兰馨目光怯生,几乎不敢看赫连明月,此时此刻,拓跋兰馨可是恨毒对方,不是么。 “狂犬症,不在我擅长的领域,所以我不会治。” 赫连明月淡淡一欠身,她就是这么任性,可惜的是,拓跋兰馨也奈何赫连明月不得。 “你…赫连明月…你明明医术通天…你怎么可以为了报一己之仇,竟然这般无视玄语你大姐的病情…” 不知道拓跋兰馨是太过激动,还是怎么的了,竟然也承认赫连玄语有病,有狂犬病呀,这样的话,赫连明月这边又有好话说了。 赫连明月嘴角微微抿起,淡淡一笑,拓跋兰馨呀拓跋兰馨,你果真是赫连玄语的好表姐,竟然也承认赫连玄语得的乃是狂犬病,“咳咳,竟然兰馨侧妃也说了,玄语大姐得的是狂犬症,那…那我更没有办法…我就是对狂犬之症毫无对策。” “你…”拓跋兰馨气得想要一头撞死的心思都有了,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拿赫连明月怎么了,可眼睁睁得看着赫连明月在边上作威作福,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还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拓跋兰馨的心就已经快要炸了。 当然拓跋兰馨只怕还不知道,昨晚上帧王爷肯定对赫连明月格外恩宠,若是等拓跋兰馨知道的话,她一定更加受不了,投湖自尽还算轻的。 “看样子,兰馨侧妃是懂得医治狂犬症的,倒不如,兰馨侧妃陪着玄语大姐一同先行在暗室住下来,这样的话,玄语大姐也好有个伴,不是。” 赫连明月淡淡笑道,“如果玄语大姐想起来要咬人的话,兰馨侧妃乃是玄语大姐的嫡亲表姐,被玄语大姐咬一口半口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对吧。” 饶是赫连明月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起来极具机锋,句句戳入拓跋兰馨的心窝之中,偏偏拓跋兰馨还完全无招架之力。 拓跋兰馨这边刚刚被皇后娘娘关禁完曝室,现在她还没有好好喘口气息,就从宫里头赶到定允太公侯国府,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帮上玄语表妹,谁知道,却惹来这样的祸事,要她拓跋兰馨再继续陪赫连玄语关暗室,她真的做不到啊。 “妾身…妾身做不到…” 拓跋兰馨咬着银牙,这是她第一次在向赫连明月示弱,她承认,论手段,论谋略,她实在不是赫连明月的对手,若不这样说,还不知道下一个还有什么即将瞪着拓跋兰馨的。 “你做不到”赫连明月挑挑娥眉,这个时候离间这一对白莲绿茶婊貌乎神离的好表姐妹的好机会,来了,“我的玄语大姐,好歹是你的嫡亲表妹呀,不是么如果明月没有记错的话,大夫人生前可是要兰馨侧妃你,好好照顾玄语,我有说错么” 这样的话,或许拓跋臻珍生前没有,或者来不及跟拓跋兰馨说过,可拓跋臻珍一定有那个意思,拓跋兰馨怔了一下,现在的赫连明月每说一句话都命中她的软肋。 “不不不…我才不要去暗室,我受够了!我不要去…我刚刚从曝室回来…我才不要去…” 近乎疯狂的拓跋兰馨一面抗拒着一面飞快得跑远,她要回帧王府,那里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好歹她也是帧王府里头的那位小侧妃,不管如何,比起定允太公侯国府邸,总算是安全的。 第144章 “曝室可是大陶皇宫里头,跟冷宫就隔着一条小甬道的曝室,听说啊,那里面阴森森的,深夜若是到来,就越发恐怖了…” 二夫人王氏,在大夫人还没有死的时候,王夫人已经跟大夫人不对付,现在拓跋臻珍死了,王夫人自然要狠狠打压一下赫连玄语。 三夫人念白霜也是附和的样子,“是呢,是呢,传闻是定允太公侯当之恐怖的呢,如此说来,玄语小姐和兰馨侧妃昨晚上在曝室呆一夜,如今却是平平安安回来,也算难得。” “是呢,是呢,贱妾还听闻曝室后面的那条甬道通往冷宫,冷宫历来关押枉死的罪妃罪妇,想想那些冤魂阴狠不散的,我就害怕的呢。” “谁说不是哎哟,关押在曝室可真够可怜的呢。” 独孤姨娘等几人,越发添油加醋,恨不得将赫连玄语逼疯。 兰馨表姐舍弃她而去,对于赫连玄语来说,已经够难受的了,直到现在,赫连玄语的心底,对兰馨表姐还有那么一丝丝怨恨,怨恨兰馨表姐的没有义气! 比起赫连明月来,赫连玄语这个时候更为痛恨兰馨表姐,因为之前,赫连玄语将拓跋兰馨表姐视作嫡亲姐妹一般,可表姐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再听听几位姨娘,还有婶婶们,众人各执一词,说什么曝室有鬼,那皇宫曝室阴森森的,昨天晚上,赫连玄语和兰馨表姐抱成一团取暖的,现在只怕又要被父亲威逼说自己有狂犬之症必须送往定允太公侯府暗室,暗室的条件只怕比皇宫曝室更为恶劣,再听听什么鬼呀魂儿的,赫连玄语一想起自己的母亲拓跋臻珍生前害死那么多人,那些死鬼一定会陶刷刷得朝着自己报仇,想到这里,赫连玄语狠狠得“啊”得一声,叫唤道,“不!不!不!我才不要去那个鬼地方!” “父亲大人!玄语大姐狂犬病症又发作了!赶紧关押去暗室,否则咬了父亲可就了不得了…父亲大人这几天还要赢取拓跋虞夫人呢…” 赫连明月故作极为惊慌失措的样子,无非就是做样子给父亲大人看,让定允太公侯国父亲深信呀玄语是得了难以治愈的狂犬病。 若说不怕,那是假话,赫连江空心想反正自己还有一个赫连明月这么一个好女儿,牺牲掉一个名声已经糟糕透了的赫连玄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了,明月还说的不错,他赫连江空近日还是要迎娶拓跋虞做新郎倌的人儿,他可不会让玄语这个不孝顺的大女儿无端端搅了他,若是被玄语女儿咬了一口,那到时候赫连江空也变成狂犬症携带者,到时候岂不是连把大陶皇朝左定允太公侯国之的高官也给丢了,这样的高阶官位,他可丢不起。 所以牺牲赫连玄语,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赫连江空振臂一呼,无比严肃得对赫连福管家说道,“赫连福,还愣着做什么” “父亲…父亲…我不要去…” “求求父亲…可怜可怜女儿吧…” “父亲啊…我可是你最宠爱的女儿呀…” 任凭赫连玄语如何呼喊,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不理睬她这个曾经最宠爱的女儿,意味着,曾经属于赫连玄语的时代,已经彻底掀翻过去。 现在,是赫连明月的时代,现在,只有赫连明月才是定允太公侯国最宠爱的女儿,没有之一! 看着赫连玄语沦落这样的下场,众位姨娘和婶婶们,很是受用,拓跋臻珍虽然死了,可剩下来的罪孽,就让赫连明月一人去承担吧! 被关押在暗室的赫连玄语,她腹内一点吃食都没有,从皇宫曝室至到此刻,赫连玄语不曾吃过一丁点的食物,她现在肚子饿极了,她真的是饿极了。 就连看守赫连玄语的那些暗室外围的奴婢们,纷纷得到赫连明月的私下授意,不准拿食物给她吃。 “本小姐…饿…快拿食物过来…快…快…快啊啊…” 两只手玉手牢牢抓住暗室,她被关押在这里,连一个最为卑微的婢奴也算不上,昨天晚上,她和拓跋兰馨被关押曝室足足一个彻夜,原本以为,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会看在过去往日之情分,一定会来解救她的,可惜啊,赫连玄语望穿秋水,莫说等不到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就连帧王爷也等不到。 赫连玄语天真得以为,就算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从此对自己凉薄,但,帧王爷终究要对兰馨表姐好一些,虽然说兰馨表姐被废了王妃之位,可终究以前也是当过帧王妃的,不是么,谁知道,帧王也没有来,拓跋兰馨表姐也被帧王爷抛弃,抛弃得定允太公侯当之彻底。 有一种,极为可怕的想法,在赫连玄语的脑海之中漫开,这两个男人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同样一个女人,她叫赫连明月! 是她和兰馨表姐共同怨恨的女人。 “赫连明月!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母亲若是变成厉鬼,一定第一时间向你索命!” 赫连玄语咬牙切齿得狠狠狂叫着,在这无尽的暗室深处,她下放了一切属于曾经风风光光的嫡小姐的身段,此时此刻,不管赫连玄语承认与否,她就是一个庶长姐,一个被废去嫡份的定允太公侯府千金。 虽然都是定允太公侯国府千金,可其中的含金量,已经越来越低,赫连玄语想死啊,可是她突然之间想起着急说过的话,母亲若是化成厉鬼,那岂不是自己能够看见她,一想到这里,突然之间,阴森森的风疯狂灌进暗室,赫连玄语的鸡皮疙瘩都给自己整出来。 “再这样骂我们小姐,我们家小姐可不给你东西吃了。” 说话的人是紫苑,紫苑当然是赫连明月派来,她是最近赫连明月面前的宠儿,紫苑也想要表现表现,赫连明月也乐意放手给紫苑丫鬟这样的忠心的机会。 有吃的一提起有吃的,赫连玄语的肚子就开始响彻,罢了,人是铁,饭是钢,有好吃的,先吃了再说,至于以后…管他呢… “有什么可吃的”纵然已经沦为阶下囚,赫连玄语仍然傲得很。 紫苑丫鬟看着她,心里好笑了一把,她可是答应赫连明月小姐,等会在暗室看到了什么,可一定要回去立马禀报的呢,看到赫连玄语这般狼狈,紫苑只好落井下石,“当然有好吃的,今天的菜肴是油炸蟑螂,酱烧田鼠,烘烤带皮青蛙,水煮牛眼睛…这些都是玄语小姐你平日里最爱吃的,你看看,咱们家小姐对你多好,玄语小姐应该对我们家小姐感谢才是呢…” 什么最爱吃的东西,油炸蟑螂,酱烧田鼠,烘烤带皮青蛙,水煮牛眼睛,这四样东西是赫连玄语平日里最受不了,最恶心,也是最害怕的东西! 这个该死的,赫连玄语压根儿想不到,赫连明月竟然如此作践于她,拿她最最恶心,最最讨厌的东西,来给她吃,那个什么油炸蟑螂,闻着很香,可那有多恶心啊,还有那个田鼠不就是老鼠,天呐,连毛都还在呢,还有带皮的青蛙,天呐,这个杀死她赫连玄语得了,至于牛眼睛,牛眼那么大,还水煮,岂不是肿得更大了…杀死她得了! “呃……” 赫连玄语一个激动,原本空空的腹内却把腹水吐得干干净净,这下子越发饿得紧了,却是口吐白沫,两只手捂着心口,却极为不舒服,她的心,犹如被锋利的刃口,一刀又一刀得割过去一般,流血,再流血… 为何,为何,她赫连玄语究竟为何会沦落到,她被赫连明月拿捏在手心里把玩的地步,为何自从赫连明月以帧王府细作身份归来,她就便了另外一个人,无论是,阴的谋,阳的谋,通通弄不倒她。 想到这里,赫连玄语越发绝望,抬头看着暗室外边的天窗,“母亲为何你要早死…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既然玄语小姐不吃,平生辱没我家小姐的好意,那我可走先。不过我可告诉你,除了这四样菜肴,可不再会有人给你送东西来的。” 紫苑偷偷摸了一把嘴唇,旋儿盈盈一笑得走掉。 等到后半夜,赫连玄语实在饿得受不了,她如同一只狗雚似的跑过去,她以为人不在就抓起那些什么油炸蟑螂,老鼠啊,青蛙皮啊,牛眼睛,闭上双眼,全部吃到嘴巴里。 等赫连玄语吃完,紫苑、冬蔷、白浅和沫儿举着火把儿,照亮黑暗的暗室,火光之中,一个女人冲着赫连玄语走过来,正是赫连明月。 “好吃么,大姐,看大姐吃得津津有味儿,明月实在不忍心打扰,可是明月又怕大姐噎着,这里有未婚小厮的童子尿,大姐要不要尝一口” 赫连明月轻轻一个挥手,一个看起来极为恶心得骚味饮品就这样递送到赫连玄语的嘴巴,当然赫连玄语这等贱妇是断然不可能主动张开嘴巴。 不过,好在有白浅和沫儿两个人,她们一个一个强行撬开赫连玄语的嘴皮子,然后,赫连明月看着赫连玄语强迫被灌入这些下作的东西,偏偏赫连玄语还极为下贱,竟然咕咚咕咚喝得定允太公侯当之有滋味儿。 “好喝么”紫苑调皮得眨着可爱的眼睛,旋儿目光看向赫连玄语,却是一脸嫌恶的表情,挥舞着帕子,“哎呀,好骚啊。” “马的尿都是这个样子的。”白浅忍不住扑哧一笑。 “白浅姐姐你太坏了,还有小姐也是,明明是马尿还骗人家是小厮童子尿,看来,人家玄语小姐以为自己喝得是小厮的尿呢…”沫儿肚子快要笑得岔气了。 赫连明月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赫连玄语的痛苦之上,赫连明月觉得很是开心,微微皱了皱好看娥眉,“看来,玄语大姐喜欢小厮的尿,多过于马尿的呢,这样罢…” 赫连明月徐徐一转身,对白浅沫儿几个吩咐道,“你们干脆去外边叫几个守门院的粗使小厮,这样的话…” 难不成赫连明月要找小厮,让那些卑贱的小厮对着她赫连玄语高高在上的小姐面前撒尿,还要撒她身上么,不! 赫连玄语疯狂凌乱,后退一步,狠狠大骂,指着赫连明月,“赫连明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好歹是父亲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对我!父亲知道了…一定会…” “你,充其量就是赫连家养女,你以为你是谁”赫连明月淡淡一笑,“你以为你还是赫连家嫡女少做梦了!你现在就是一个下等的奴婢! “白浅,沫儿,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赫连明月将此事,丢给白浅她们去做,至于她,等不起了,天色将晚,她得好好睡觉,便让冬蔷和紫苑随自己先行一步。 这一夜,赫连明月睡得极好,尘封一般的恐怖往事并没有随之入梦,看来,对敌人们越狠些,午夜梦回的那些亡魂阴灵们似乎就可以接到解脱一分,以后多想个法子对付他们才行。 赫连明月这厢才漱了一遍口,那边紫苑就进来回禀,“小姐,帧王爷来了,定允太公侯爷正陪着她在厅说话呢,定允太公侯爷要您过去一趟” “什么,帧王要见我” 赫连明月拿洁白的锦帕随意拭拭嘴,目光折射的光波泛滥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芒,这个流氓王爷来找自己做什么。 是了,她拿水浇他头上,他一定变成落汤鸡,所以,他一定是为这个报仇的。 不对呀,帧王爷平日里那样一个龇牙必报的人,怎么会让自己多活一个晚上,而是选择这个时候来呢。 事非寻常必有妖啊! 左思右想,赫连明月思虑着这个流氓王爷该不会是向自己讨要一千两纹银,上一次那一本《定国九州图志》的钱还没呢。 上厅,赫连明月见帧王爷跟定允太公侯父交谈正欢,只听得帧王爷说,“如此三日之后,本王与月儿成亲,还望多多烦扰岳父大人。” “爱婿客气了,这是下官应该做的…”赫连江空站起来,满脸笑容对夜帧华各种作揖。 什么 三日之后 赫连明月她怎么知道,太擎帝不是说了,要等到三个月之后,如今时间还很长啊,怎么一下子一提前三日之后,她就要帧王府的妇 “女儿,快过来,给你未来夫婿行礼,都快要嫁人的人,怎么还这般不知礼数!”赫连江空扫赫连明月一眼,明明是说着苛责的话,可声音温柔至极。 以前这样的声音,定允太公侯国父亲也只有在对着玄语大姐才能发得出来,如今这个对象却变成自己。 一想到这里,赫连明月淡淡一笑,“若是女儿不同意呢” “王爷同意,定允太公侯父同意,你怎么能不同意” 眼看着定允太公侯国就要发作。 第145章 帧王爷生怕赫连明月受责一般,徐徐得走到赫连明月身侧道,“此事我一大早已启奏父皇,父皇也是应允的,父皇说三日之后便是好日子…” 第章狡黠,娶她还是为了折磨她 帧王爷眼底浮现一抹狡黠之意,不禁得,叫赫连明月后背微微凉。 不对,帧王爷一定为了报复她,所以才娶她的! 这个变态男人,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赫连明月刚刚还想说什么,就听见男人在她耳畔说道,“三日之后你嫁给本王,就不必偿还那一千两白银…” 那岂不是成了…她卖给夜帧华了… 晕…赫连明月满脸黑线,她很想拒绝,可是人家已经走了。 “好了,女儿,以后不可对帧王殿下如此无礼,你都快要弄得人家快不敢娶你。” 赫连江空徐徐朝赫连明月走过来,很是语重心长的样子,“明月,以后为人妇,可切切不可再这般无理取闹,好歹你也是王妃身份的人,知道吗” “知道了,父亲。”赫连明月咬了咬唇瓣,定允太公侯国大人都这么说,还能有她反驳的余地。 “哎呀,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哈哈哈…” 越过赫连明月的身侧,赫连江空一脚就迈出厅门槛,赫连江空之所以笑得如此心欢,可不唯独他的二女儿赫连明月嫁给帧王当王妃,更重要的是,人家赫连江空的好事也快近了。 被耍了,被耍了,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帧王爷是如此记仇的人! 赫连明月抽出帕子,狠狠撕扯着,恨不得将帕子撕扯得零零碎碎。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嘛,要做王妃了,你怎么还不高兴” 冬蔷两颗眼珠子凝凝巴望着赫连明月,这段日子,帧王爷是如何对她家小姐,她冬蔷小小奴婢都看在眼底。 “是呀,小姐,所以这三日之内,还是乖乖待嫁,成为帧王妃娘娘吧。” 白浅和沫儿都很高兴,只有小紫苑心里头想着,她极羡慕明月小姐,能够嫁给夜帧华这样高高至上的男人,倘若有一天,她也同拓跋兰馨一样,成为帧王的侧妃,那样的话,和明月小姐一同服侍帧王爷,一定很好吧。 这样大胆的想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如同藤蔓一般得慢慢得在紫苑丫鬟的心里滋长,以至于有一日真的无可救药。 三更,定允太公侯府暗室 “玄语表妹,表姐来救你了——” 拓跋兰馨带上一小队镇国公府护院,从矮墙那边跳过来。 “救我你是为了救你自己吧。” 满嘴污垢的赫连玄语,蓬头垢面,身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更要命的是,她的嘴巴一张开言语,就发出那种骚臭的味道。 令兰馨忍不住后退一步,“玄语表妹,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表姐就是来救你,我如今在帧王府已经毫无地位可言,我这好不容易从镇国公府搬来的救兵…” 三日后赫连明月要与夜帧华成亲的消息,穿得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上下,就连幽远僻静的暗室,也都能够传得到,赫连玄语心中料定,兰馨表姐定然孤立无援,想要将自己救出去,从而好帮助她合计合计,毕竟,赫连明月成为帧王正妃,以后也就名正言顺成为拓跋兰馨顶头之人,这个拓跋兰馨还不着急么。 饶是想到如此,赫连玄语心中暗暗对拓跋兰馨怀恨在心,不过她此刻不会表现出来,她与表姐拓跋兰馨之间的恩怨以后再清算,至于现在,赫连明月才是急切除去之人。 拓跋兰馨救走赫连玄语,自然二人先安顿在镇国公府之内。 “你说什么赫连玄语被拓跋兰馨救走了” 赫连明月听到这个消息,稍微怔了怔,看来还是自己的疏忽。 白浅俯首道,“是的,拓跋兰馨带来一帮镇国公府的打手,偷偷撂倒看守暗室的丫头婆子。” 那些丫头婆子们,哪里能是打手们的对手,自然是三拳两脚就给弄倒,自然是不用费力。 也不必怪她们,赫连明月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婚礼,自然逃不过,躲不过,那么静静享受就好,再说帧王爷也不至于那么差,前世他的表现可圈可点,至少不会比夜云飞太子殿下差。 “服侍我沐浴吧,我乏了。”赫连明月淡淡得道。 丫鬟们很快准备下去,院子后面水房一锦绣屏风横放着,温水袅袅的浴桶,在烛火之下摇曳着旖旎光波,越发显得令人沉醉,赫连明月轻解罗裳,下入桶中,舒服得水温刚刚好,几乎就差整个人没有冒泡,点点桂瓣漂浮在水面之上,犹如一只只可爱的小精灵。 “小姐,舒服吗”白浅细心得为赫连明月擦洗着背,突然之间,白浅惊叫一声,“哎呀,这是什么,小姐,不过…不过看上去挺漂亮的…好像一只凤凰翱翔九天之上…” 凤凰 凤翔九天 是了,赫连明月很快明确白浅丫鬟她到底在说什么,是说自己肩膀上的凤纹标志了,那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凤纹标志,现在只要赫连明月用那口水,就能够让定国苍穹图以凤纹标志为中心显示出来,前世,她识破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阴狠,当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面子,生生毁了去。 今生今世,赫连明月也只能留给夜帧王,助他登上帝国之位! 这样的凤纹标志,也只有赫连家五代一传承的嫡女与当世真龙交合,才会让赫连家五代嫡女的肩膀上出现这种凤纹,从而推断出,当今帧王爷,正是真龙血脉无疑! 上一世的夜帧华的的确确是拥有真龙血脉,正是他自己放弃了,他为赫连明月这个女人而放弃,他以为这样做,就是给女人莫大的幸福,殊不知,他是亲手葬送着赫连明月的一生。 头靠着浴桶,赫连明月让肩膀沉坠水中,良久不得出来,吓得白浅以为她怎么了,“小姐,您可别吓奴婢,您可别白浅啊…” 通过伸出水面的那一双手,赫连明月轻轻摆了摆,示意自己无事,这下子,白浅才放心,顺道儿,她吩咐白浅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白浅是谁,她自然会按照赫连明月的去做。 现在定国苍穹图有了,定国九州志也在手中,就差定国玉玺,至于这定国玉玺蕴藏之所在,如果赫连明月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北疆,当年夜云飞太子殿下也不会无缘无故孤身潜入北疆,最后,还是被他拿到! 所以,赫连明月要带着夜帧华快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步,拿到定国玉玺,为夜帧华称帝多增加砝码,这样的话,定国九州志,定国苍穹图,定国玉玺,这三样东西,尽在囊中,还愁什么大事不成 三日后,定允太公侯国府二小姐明月小姐出嫁,红妆千里,人人称颂,赫连明月如今贵为帧王妃,坐在八人抬的大轿之中,目不斜视,经过一座土地庙前,刚刚好天下起雨来。 陪嫁的白浅、沫儿、冬蔷和紫苑,一人撑起雨伞来为赫连明月挡雨。 赫连明月正在打理略有些湿透的凤冠霞帔,突然之间,一个黑影闪烁而内,却是王府暗卫首领统领。 “属下叩见,王妃,前面便是春风坡,听说拓跋兰馨有人在那设置炮仗,不得过那条路,王妃现在与属下先抄小路前往帧王府,也是一样。” 随着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一说完,赫连明月率着白浅、沫儿、冬蔷以及紫苑果真抄小路前往。 至于轿子之中,则是替换上一个稻草人,还是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稻草人。 “回来了”夜帧华一身大玄礼袍,胸前挂着一个大球,头上戴着新郎官的顶戴翎,看上去极为俊美。 前世没有嫁给他,这一世,算是还清夙愿么! 赫连明月静静站在那,令夜帧华心生一把怜惜之意,他伸过手去,拉了女人一把。 此刻,后面华帧暗卫某个部众说了一句,“春风坡炸毁,桥梁断裂数丈…” 听得到赫连明月心底起一片寒凉,还好那轿子上乘坐的乃是稻草人,若真是自己,恐怕此刻,早已死无全尸了吧。 “暗卫们可安全”王府暗卫首领问出夜帧华想要问的。 某个暗卫道,“王爷,薛统领放心,兄弟们在爆炸起火之前,纷纷跳入春风坡的稻草人…” “好!速速下去休息吧!”夜帧华很满意这个结果。 看着男人,赫连明月何尝不明白暗度陈仓这个计策,可也只有男人能够做得出来,不是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眸光清冽得,就好像三月的湖水晶莹剔透,叫人流连忘还。 “眼下已是安全,你不必担心。”夜帧华的手越发握紧赫连明月。 话说是薛统领听来的消息,是拓跋兰馨筹划这一次的部署,可是拓跋兰馨到底是一介女流之辈,若不是后面某个强大的力量在支撑,拓跋兰馨如何成功筹谋春风坡一祸,是了,一定要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筹谋也在内,还有赫连玄语,这个女人也一定没少出谋划策,这三个人… 王妃安全,帧王府邸锣鼓喧嚣而起,丝竹管弦无不热闹,徐徐渐入拜堂洞房的程序。 帧王爷准备拿起秤砣来,挑起赫连明月的…… 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自己将头上的凤冠掀起来,不带客气得两颗眼珠子凝着他,“要掀也是我自己掀,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 他是她的夫,怎么就轮不得若他轮不得,那么试问,当今世上,还有谁 “看来你是想要反悔一千两银子,拿来——”夜帧华冷面冰霜得要赫连明月还钱,这个女人不是不想要嫁给他么,那么也好,他也可以改变主意。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赫连明月也是精明,这个世界上,还是银钱最好。 “如果…本王要你这个人呢。” 下一秒,夜帧华飞扑过来,不给赫连明月任何一丝犹豫的机会。 这是赫连明月正式成为帧王妃的第一天。 伸展一个懒腰,赫连明月起身就往帧王府后园行去。 冬蔷蹑手蹑脚跑过来伺候,对赫连明月道,“王妃,瞧,那里是有个木头架子秋千,是王爷一大早亲手搭建的,你快坐坐,看看好用不好用。” “是呀。”白浅看看沫儿,沫儿也看看白浅,她们都心底头为她们家小姐高兴。 看来,帧华也真的挺有心的呢,要不然他不会给自己做这么多事吧。 赫连明月刚刚坐下来,就觉得挺受用的,秋千垫子的是蒲草,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膈应。 看他昨晚上对她如斯粗鲁,看来,他的灵魂深处还是属于一种极为小心翼翼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考虑周到。 “王妃,王爷说他一会儿还要带你入宫呢。” 白浅过来,对赫连明月道,“途中应该会饿,要不然现在用点早膳” “王爷呢”赫连明月心想他这么大早现在在做什么 “方才王爷做好秋千架子,就马上与薛统领在书房之内商议要事…”沫儿拿着一盘点心过来,是这个时节的桂米糕,刚刚蒸好的。 趁着早膳还没有开始,赫连明月先取一块,放在口中细细咀嚼,“恩,定允太公侯当软糯,你们也吃吧。” 白浅,沫儿,冬蔷和紫苑便不客气,争先恐后得各拿一块,生怕落了后乘,事实证明,今天早晨的桂米糕定允太公侯当好吃,又桂的鲜甜,也有粳米的甜香,两者定允太公侯得益彰。 夜帧华双手负着,走了过来,眉宇一轩,端得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儿,“随本王入宫,面见父皇母后。” 今日乃是新婚第一日,按照大陶皇朝王室的礼制,赫连明月身为帧王妃,是该随帧王去宫里一趟,正式见过皇上公公和皇后婆婆。 这是规矩,无人可以逾越。 “爷,吃点东西吧。”赫连明月知道男人一定没有吃过多少东西。 “不吃了,入了宫,父皇母后恐怕早已准备好宫宴。”夜帧华懒洋洋皱了一下剑眉。 弄得赫连明月肚子里头膈应一声,这个男人,怎么没有跟自己说呢,眼下怕是没有多余的东西去对付宫宴上的那些个好吃的。 就要赫连明月出帧王府,准备踏上通往大陶皇宫的马车之时,定允太公侯国府一个小家丁跪倒在赫连明月跟前,“二小姐,宇轩少爷怕是不行了,您还是回去看看吧,他…他真的不行了…定允太公侯爷…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都在等您回去呢…” 第146章 宇轩 赫连明月深深一怔,怎么到这个节骨眼就出这样的事,赫连明月马上跳下去马车,凌凌目光,越过那小家丁的头,“本宫弟弟到底怎么了” “小姐…王妃娘娘…您还是回去看看吧…” 小家丁跪倒在地上,紧张个不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疯狂得涌冒而出,是个人,都看得出此间事态严重。 “罢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本王进宫跟父皇母后说明原委,晚些也过去定允太公侯国府邸。” 夜帧华立马打发穆轩辕公公准备妥当,王妃未曾出席,虽然说有违大陶礼制,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事出从权,夜帧华想着得是父皇一定会深明大义的,不过母后就难说了… 宫宴之上,芈广淑后见只有帧王爷一个人前往,未等太擎帝表态,她就已经坐不住,“帧王,为何唯独不见帧王妃呀,身为我皇族新妇,怎可如此逾礼呢” 很明显,皇后娘娘是想要找茬,赫连明月没来,就是不合乎礼制。 “可能是妹妹睡得太懒,皇后娘娘,切莫怪罪明月妹妹呀。”所在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身边的侧妃赫连玄语,拂袖轻轻一笑,态度暧昧,眼底浮现一抹狠辣。 “放肆…”芈广淑气得青筋都爆起来,“新嫁的媳妇,落地的孩儿,真是不打不成材,民间是如此,我泱泱天家应该更是如此才是…真是岂有此理…皇上…您看…” 芈广淑后这是打算将怒火蔓延至太擎帝的身上,可惜,太擎帝终究不是他,“皇后,或许帧王妃有什么缘故,所以不能来,是吧,帧王” “是,是,多谢父皇体恤,王妃半途因家中有要事,所以不能来。”夜帧华对太擎帝略微拱拱手。 太擎帝拂袖,并不多说什么。 只是眼下,气煞赫连玄语,那春风坡埋的那些炮仗炸药,炸了一个通透,却炸毁轿子之中的一个稻草人,人家赫连明月还是活生生得在帧王府呢。 夜太子深深看赫连玄语一眼,赫连玄语更是拘谨得坐着,顾着喝茶。 帧王爷坐了一会儿,也就离开宫宴。 太擎帝这一次倒也没有怎么生气,倒是芈广淑后,直到夜帧华出了宫廷,她的脸色仍然充满着阴郁愤懑。 赫连明月听林姨娘说宇轩弟弟,他是从晨晖院后面的一棵大树摔下来,他的手都脱臼了。 赫连明月查看一下,的确如此,更为惊怖的是,赫连宇轩弟弟的手臂还有一道划痕,这道划痕极深,都露出里边的经络和骨头,看上去定允太公侯当骇人!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和定允太公侯国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眶微微红的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走到赫连明月身侧,对赫连明月道,“明月,快救救你的宇轩弟弟,方才府医来瞧过,伤口太深了,你父亲已经去往宫中请太医了。” “不必。我能顾医治好的,祖母,您老人家放心吧。” 赫连明月检查一番宇轩弟弟的伤口,看上去是挺害怕,不过也不妨碍,立马叫白浅和沫儿两个丫鬟前往府医那拿一些药物。 赫连上官兼氏擦着眼泪,宇轩少爷是她的命根子,她深信明月能够医治好,再说,平日里,赫连明月是那样疼爱宇轩,这一次,一定会尽一切力量来医好他的呢。 “哎哟,可真够可怜的呢,宇轩可是定允太公侯爷的命根子,可千万不能死的呢,若是死了,我们赫连府可就绝后了呀!” 某个女人尖锐的哭声,很是让赫连明月反胃,此人,不必多说,自然是定允太公侯国大人新娶进门房的镇国公府的幺小姐,拓跋臻珍的小妹,拓跋虞。 凌厉的眸光狠狠掠到她身上,似乎赫连明月要给予对方一个警告,“你又是谁我们定允太公侯国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这话儿着实刺痛拓跋虞,拓跋虞骤然间就哭得梨带雨的,“我…我…我不知道哪里惹怒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要这般不待见我…” 拓跋虞嫁过来,还没有多久,就已经学会恃宠生娇那一套,府中上下哪一个女人,能够吃得了她的。 “天呐,宇轩这个样子,可怎么办呀。以后若是落了个残疾,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的天呐…我的天呐…” 拓跋虞继续大喊大叫,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拓跋虞自己的亲生儿子受了伤,定允太公侯国站在一边,神色微敛,面容严肃,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则是带着某种轻蔑之意凝了凝拓跋虞,也不说什么,只是当那目光落在宇轩少爷身上的时候,满满的怜惜,满满的宠溺。 如今赫连宇锋被关押在京都府大牢,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上下下,可以倚仗的男丁,就只有赫连宇轩和赫连宇初,赫连宇初还太小,所以,暂时间,赫连府上上下下都将希望寄托在赫连宇轩少爷的身上。 这个道理,拓跋虞自然知道,所以她以为自己这般闹腾,倒是能够显出她身为定允太公侯府嫡母之仁德,谁知道,如此一来,却是招来许多厌烦,至少赫连明月已经不喜欢她,再也不喜欢看她们拓跋一门继续在定允太公侯府倒腾。 “消停吧!宇轩弟弟是林姨娘的亲生儿子,夫人这么哭着喊着,不合适吧。” 赫连明月一个凌厉的眼神飞过去,拓跋虞骤然间怔住,她没有想到赫连明月的眼神竟如此凌厉,她一直不定允太公侯信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会害得了大姐,如今看来,拓跋虞却是定允太公侯信了。 忽然间,拓跋虞两只手飞扑至赫连明月的身侧,似乎要将赫连明月狠狠掐死一般,“赫连明月,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宇轩小少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这不关王妃娘娘的事!夫人别弄出是非!”林姨娘跑过来,护住自己唯一的儿子宇轩,真是可笑,宇轩明明是从树下掉下来的,那树底下,也不知道是谁藏了一个铁圈子,所以宇轩从树下坠落之时,就把手臂弄伤,现在还露出一大片的骨头出来。 再怎么说,林姨娘才是赫连宇轩少爷的生母,不论如何,也跟拓跋虞没有关系不是么 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林姨娘发现大夫人拓跋臻珍还不算是恶心人的,这个此间的拓跋虞就越发令人作呕! “拓跋虞!宇轩明明是从树下摔下来的,你怎么好怪在明月身上,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吗”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实在看不过眼睛去,这个拓跋虞也未尝太会做戏!哼!儿子赫连江空果真又娶了一个狐媚子充作继室填房,想必这赫连府家宅以后定无宁日!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妾身好歹是府中嫡母,妾身早已将宇轩看做亲生,明月现在虽然贵为王妃娘娘,可是…可是大姐生前就曾对妾身说过…明月是摘星…是我赫连府的丧门星…明月一回来…宇轩少爷就遭到这样的事,难道我说了,还是错了么” 拓跋虞继续哭哭啼啼,哭得无不令人伤心动容,端得是一副好嫡母的做派。 “闭上你的乌鸦嘴!” 赫连明月冷冷一声,却让拓跋虞打心眼里头颤栗不已。 她少时处于深闺,哪怕是大姐拓跋臻珍,也不舍得骂她一句的,而嫁到定允太公侯国府,这还没有几天,赫连明月就已经骂上她。 “宇轩已经好了呀,好了呀…”林姨娘那个高兴的呀,抱着赫连宇轩抽泣不已。 是了,赫连宇轩手臂被赫连明月包扎好,已经不那么疼。 可要知道,赫连宇轩从树上掉下来之时,他的手臂又是脱臼,又是露出骨头的,眼观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无一个府医敢上前看一眼,就算是御医,那肯定还在路上,未尝赶来。 众人无视拓跋虞,更忽视此刻拓跋虞的脸色,她已经想死的心都有,这被府中上下不待见,也就罢了,还被定允太公侯国不待见,这以后还如何定允太公侯处 “就算治好了,赫连明月也是个灾星,她回来之前,宇轩好好的,她一回来,宇轩就不好,还伤得那样重,说不定大姐就是被她害死的…” 一提及死去的大姐拓跋臻珍,拓跋虞仿佛哭泣得更加伤心,她的声音着实大得很,就好像大家谁不知道她的亲大姐拓跋臻珍已经死亡的事实。 这话不对,明明是有个小家丁跟赫连明月说,宇轩从树下掉下来不好的,怎么这会子变成赫连明月回来,赫连宇轩就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说那个小家丁是拓跋虞派来的不成 赫连明月思及恐极,如此说来,这个拓跋虞看来定允太公侯当可怕,还有,伤害赫连宇轩弟弟的人,说不定就是拓跋虞折腾的幺蛾子的呢。 “够了!”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狠狠瞪向拓跋虞太过娇俏的嘴脸,“如今,明月贵为帧王妃,你不敬她也倒罢了,竟然还污蔑她!你说你拓跋虞初嫁过来,就如此喃喃,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有何居心哼!我儿子身为定允太公侯国!这一回!我权当他娶一个狐媚子回来也倒罢了!如今,明月已经治好宇轩,怎么还是灾星我看是灾星的那个人并不是我家明月,而是你!拓跋虞!”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妾身…妾身冤枉啊…”拓跋虞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小声哭泣,“妾身怎么会是灾星,大姐又不是妾身害死的,而是…” “不要再说了!”赫连江空很不想提及拓跋臻珍的死,偏偏拓跋虞一直提个不停,她这么做,无非是为她姐姐打抱不平,可一个人死便是死了,死了怎么可复生 说来说去,原来新娶进门的拓跋虞这个新夫人,并不是真心真意关心赫连宇轩的伤情,而是她从头到尾捏造事实,泼赫连明月的脏水。 众位姨娘们和婶夫人们也不是个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拓跋虞新夫人表现得也太明显。 果然拓跋氏一家子上下,满门犯贱,没有一个是正常。 赫连明月冷笑,那边新夫人又开始闹腾起来,说起来,这个拓跋虞好生大胆,竟敢扑着赫连明月,打算扭打着赫连明月。 今生今世,赫连明月绝不会让任何人来讨自己便宜,拓跋虞竟然送上门,好呀。 众人都以为拓跋虞一个猛烈生扑,赫连明月一定会落下败阵来,谁知道,赫连明月身子往后一侧,腰线微微用力,那个拓跋虞竟然重重摔在地上,摔得那叫一个惨淡! “哎呀…” 拓跋虞这位新夫人,今天头上刚刚装饰好的妆,全都给散落而下,就说云鬓边上插着那一朵珍珠牡丹鎏金钗,还是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亲自为她戴上的,殊不知,今日却全都给洒在地上。 一颗又一颗,叮叮咚咚敲击在地上,显得格外好听。 拓跋虞听来,却觉得无比之刺耳。 “夫人何必给本王妃行如此大礼,不过,本宫身为帧王妃,夫人这样,也算全了礼数。” 赫连明月淡淡得看向摔倒在她跟前的拓跋虞,如此一说,却是叫拓跋虞整张脸都是又青又紫。 拓跋虞觉得羞愧旁人,如今赫连明月是正儿八经的帧王妃,可拓跋虞竟然未尝给先行礼。 列位姨娘夫人们,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此时此刻,在赫连定允太公侯国的带领,给帧王妃见礼,全了礼数。 这是大陶皇朝的制度,你想要在这个时代混迹,你必须掌握其中的生存法则和规律,这一点,赫连明月太清司马明白不过。 “怎么新夫人不给帧王妃行礼么”林姨娘将赫连宇轩揽在身侧,然后怨恨的目光轻微得扫过拓跋虞的身上,林姨娘会如此表情,只怕知道,赫连宇轩小少爷的伤,一定跟拓跋虞没少扯上关系吧,那铁圈子可不会无端端得出现在树底下。 “妾身给帧王妃行礼。” 是,宇轩是不小心从树下掉下来,他的手不小心搁到锋利的铁圈之上,所以又是脱臼,又是表皮化开,将里边的骨头都露出来,倘若,宇轩掉下来时,不是手接触铁拳,而是脖子等这些极为重要的部位,触及铁拳,那么后果,则是定允太公侯当之可怕的。 一想到这里,林姨娘就胆战心惊,心有余悸的很,宇轩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对于她来说,不论是宇轩,还是明月,都是极疼爱的一双儿女。 可此间,拓跋虞那样的言辞,很是明显得害了赫连宇轩,然后又将这样的罪证,给落在赫连明月身上。 真真是一举两得的呢,可林姨娘又不是那样的蠢人,谁要害她家的赫连宇轩,她最清司马。 第147章 拓跋虞现在的态度于赫连明月这里,倒也显得软些,不过赫连明月又岂能看她表面这些,有些事情,定要刨根到底,才能知道真定允太公侯。 “伤害到宇轩弟弟的那个该死的利器在哪” 赫连明月轻启樱唇,方才林姨娘那一通眼色,赫连明月早就察觉出来不对劲。 提及这个,在地上准备起来的拓跋虞,又再一次狠狠得摔在地上,就连丫鬟上前搀扶一把,也来不及。 摔得那叫一个惨烈的很,赫连明月投予这个新夫人一记冷冽的芒,定允太公侯国府新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 赫连明月是故意去看拓跋虞的神色,林姨娘提及所谓的铁圈,可以看到拓跋虞脸上的神色是充满惊慌失措的。 若说赫连明月没有看见,除非她真的是个睁眼瞎。 林姨娘唤人取来那个几乎伤害人性命的东西,那带血的铁圈子哐当一声,就给小厮拿一根枝条儿,给落在众人眼前! “好锋利的劳什子!”赫连明月这下子彻底怒了,“是谁将这样的东西放在树底下的其心可诛!” 赫连明月说着话语,冷冽如霜如刀,最起码这一句是刺入拓跋虞的心,拓跋虞的心脏剧烈颤抖,也模仿着赫连明月的口吻,开始说道,“是呀,是谁到底是谁如此恶毒!明明知道宇轩少爷是定允太公侯爷的宝贝儿子!竟然要这样害他…” 说罢,拓跋虞又来了,她真的是时时刻刻把自己往慈母的位份上扯。 对于赫连明月而言,这个父亲新娶来的继室,拓跋虞,她也配 “这个谁,本宫得问问夫人你。”赫连明月淡然一笑,目光越发犀利瞪着她,几乎不给拓跋虞喘息的机会,“除了新夫人你,还能是谁能够做出来的” 四姨娘上官氏,五姨娘诸葛氏,她们两个人马上来帮腔,“是呀,府中无子嗣之人,最最容不得宇轩少爷的,只怕就只有…”此话指的是谁,旁人用脚趾头想一想,就知道了。 四姨娘有庶女赫连锦绣,诸葛姨娘有赫连宇初小少爷,还有其他几位姨娘婶夫人们,她们也都是有孩子的人。 而此中,初嫁给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并不曾孕出一儿或一女的人,除了拓跋虞,还能是谁 众人的目光犹如火炬一般陶刷刷扫射向拓跋虞。 拓跋虞一怔,她没有想到大家这么快,在赫连明月的挑拨之下,就将矛头指向她,就算这件事情,是她干的,可又如何呢要她现在承认,可以,除非她拓跋虞立刻死了! 否则,她拓跋虞也不会承认的,若是承认,这打以后,偌大的定允太公侯国府,还有她容身之处吗 “不…不是我…”拓跋虞眼泪汪汪狂撒,“不是我,不是我,明月二小姐,你现在好歹是帧王妃,你可不能诬陷于我,亏你还是为王妃的人,怎么能这么藐视国法,难道就没有了王法了吗” “今日,我若放了你,就是藐视国法。” 赫连明月眉目森然得掠过在场众人,指着所有丫鬟小厮们,“谁有看见新夫人派遣人将铁圈子放在树底下的,通通禀报本宫,本宫重重有赏,赏赐者,一两黄金!” “你…”拓跋虞眸泪,想不到赫连明月还是使出这般重金理由的杀手锏,那个暗中被拓跋虞派遣的那个小厮名唤金章的,他就有些蠢蠢欲动。 下一秒,那金章的在场小厮,仿佛就要奔出去,将一切给供出去。 这边拓跋虞生怕那小厮金章真那样做,立马投递一个眼神,威逼金章不得那样,否则他的家人将不得好死。 拓跋虞这位新夫人的眉眼,肃杀之极,完全承袭已故大夫人拓跋臻珍之凌厉,赫连明月此番算是看明白。 眼下,宇轩弟弟的伤,跟拓跋虞有关的呢,恐怕没有八成,也有九成。 园外边引来一阵骚乱,听有人报告说,帧王爷到了! 帧王爷真的来了 赫连明月忍不住皱了皱娥眉,看来他还真的是挺疼爱人的,也知道这个时候该来。 赫连府上下,见到新婚第一日的帧王爷,无人不震慑。 那些小丫鬟们叽叽喳喳的就压根儿停不下来,谁不知道当今帧王爷乃是英年才俊,也只有赫连明月二小姐能够配上他,当帧王妃。 “王妃,本王和你一起将定允太公侯国府伤害宇轩弟弟的真凶找出来!” 要么不说话,要不就石破天惊来这么一句,顿时间叫拓跋虞胆战心惊。 众人可以看到拓跋虞这位新夫人,不论是手肘还是腿肚子,都是一阵儿得狂抖。 这一对王爷夫妻真够狠角色,拓跋虞心中暗暗思忖,却也不敢说什么。 “你,出来!”夜帧华凌厉的眸光掠过众人,朝众人当中一看起来较为胆小怕事的小厮唤来。 那小厮不正是前来唤王妃娘娘回府,告知宇轩少爷受伤的那个么,白浅和沫儿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她们都觉得帧王爷好生威武,竟然一时之间将这等爪牙揪出来。 “王…王爷…” 那个小厮正是名唤金章,他怯弱弱得望了望帧王爷,再望望赫连明月,两只手匍匐在地上,几乎吓得肝胆欲裂,“王爷,王妃娘娘,小的…没有…小的没有啊…” “没有什么”赫连明月清冷的眉宇微微轩起,满是肃杀冷冽,她与夜帧华目光一个激烈交汇,旋儿狠狠瞪向那个小厮,“本宫还没有说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干系呢,你倒是先自己坦白起来!” “是了!是你通知本宫说本宫的宇轩弟弟受伤了。” 若不是帧王爷提及,再配合着如今的赫连明月想起来,说不定,赫连明月还真的给忽略,一旦忽略,那么想要再寻找到伤害宇轩弟弟的真凶,可以说是定允太公侯当艰难。 不过谅他一小厮,若不是幕后有人暗中指点,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胆子,定然有人从中唆摆所致。 “你说!说出来!本宫和王爷赏赐你一两黄金!若是不说,赐死。” 赫连明月这话说得清风云淡,大有一副随随便便惩罚下人之生死的厉害,其他奴才婢女们,无人不被明月二小姐的话,给震慑到。 “你快说!是谁指使你伤害我儿的!” 林姨娘抽吸一口气,任凭眼畔热泪滑落,听闻这个小厮叫金章,是拓跋虞从镇国公府进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陪嫁家奴,平日里甚得拓跋虞看重。 “说!是不是府中的新夫人” 箭步走过来的赫连明月,脚踩了一下那个沾血的铁圈子,给丢至金章小厮的面前,那小厮金章吓得面无血色。 小厮金章这里,还时不时暗中跟拓跋虞使眼色,拓跋虞合了合眼眸儿,金章已经知道怎么做。 金章扬起头颅戾笑得看着帧王妃,“明月小姐,您现在是帧王妃,别动不动就诬赖小的,小的宁愿死,也不受您的诬陷…” 话音刚落,小厮金章的颈脖朝着锋利的铁拳狠狠划过去,霎时间,鲜血喷溅一地,众人为之惊愕!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在场的人都几欲昏厥,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看见眼前一幕,颇感觉到不适,立马叫沉香和木香给搀扶到慈恩堂歇息。 好,真是一个中心的好奴仆! 看来我平日可没给他一点吃的呢,这以后,一定要好好善待他的家人。 拓跋虞心中暗暗得意,明面上眼泪却给呼啦啦得狂飙,捂着帕儿,“金章啊,你死得可真够惨的!你虽然是小厮,可家中到底也是有老有小的呀,你是你爹娘生的,天呐…王妃娘娘如此狠心…威逼的你…逼得你去死呀…” 惯会作态势的拓跋虞这一下子哭哭啼啼,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倒给闹哄哄一遍,若是效果达不到闻着伤心见者流泪,说不定拓跋虞还真的不肯罢休。 她这么哭,这么说,借她一条小小厮的性命,以为会损害赫连明月如今身为帧王妃的威名,什么王妃娘娘如此狠心,威逼你去死,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人人都说帧王妃不善 “此小厮的死,与王妃无关。”夜帧华挺身而出,他觉得此刻自己再不站出来,恐怕赫连明月会被人再一度诬陷的,既然已经选择娶了她,那么就保护她一辈子,这是夜帧华的心愿! “若是定允太公侯国夫人再有异议,那么,可以至父皇跟前,去跟御林军们好好说道清司马。” 夜帧华的清冷的眸子瞪拓跋虞,拓跋虞语塞不已,她不过是区区定允太公侯国继室填房,说好听一点是赫连明月的继母,可说难听一点,她拓跋虞的身份,跟人家赫连明月头上顶着一帧王妃的身份,显得落差那样大,再说以后,她拓跋虞还要看着人家赫连明月这位帧王妃的面色做事不是么怎么还跟闹到太擎帝跟前去,岂不是找死么 可要知道,太擎帝是有多么喜欢赫连明月这么一个儿媳。 拓跋虞今日此举,一来,就是为了想法设法弄死赫连宇轩,二来,就是要耽误赫连明月,不准让赫连明月进宫面圣上,谁都知道,王室初嫁的新妇的首日,是一定要面见帝后的,可赫连明月没有这么做,偏偏太擎帝和芈广淑后也没有下发一些惩罚的旨意,拓跋虞算是看明白。 “妾身不敢。”拓跋虞躲到赫连江空身侧,轻轻拉了一下赫连江空的衣摆,旋儿对定允太公侯国大人道,“如今金章已死,怕是再说,也无益。” “夫人的意思是说,死无对证是吗”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果然拓跋虞跟死去的拓跋臻珍乃是一丘之貉,她们两姐妹就是擅长弄一些死无对证的把戏。 “难不成…王妃娘娘以为…是妾身指使金章伤害宇轩少爷…” 又哭又抽泣的拓跋虞眉眼几乎不敢去看赫连明月的眼,她如今也只敢在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后边逞一些小能。 “你总算坦白出来。”赫连明月看向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父亲,此事,怎么处置,还望你公允一些,给宇轩弟弟一个公道。” “是呀,是呀,该给宇轩公道的。”王夫人和念夫人连连附和,她们两个也是见不得府中新来一个大房来作威作福,这样以后,她们二房和三房的人,从此还怎么混,此间能够横加一脚,自然是要横加一脚。 “你们…你们…”咬咬牙的拓跋虞,心中愤懑不过,眼下这二房和三房的人,也来做这落井下石之人,前几日,她们还跟拓跋虞示好来着,原来都是装的,拓跋虞疯狂怔了住,继续咬着银牙,狠狠得道,“我没有…我没有…你们别诬赖我…金章都死了,你们还要怎么样…金章以死明志,难道还不够么” 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倒是沉得住气,他看着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已经回慈恩堂,赫连宇轩也没有什么大碍,可还要继续纠缠不休做什么。 “明明是夫人自己坦白说是你指使的金章,大家伙可是都听见的呢。” 赫连明月走到拓跋虞身侧,然后将目光交给众位姨娘以及二房和三房的夫人们。 “是呀,是呀,妾身都听见的呢。”独孤姨娘也来凑热闹,捧高踩低是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生存法则法规,若是不遵从,大家肯定以为你跟人家拓跋虞有所勾结。 独孤姨娘在拓跋臻珍生前,跟大夫人走得挺近,那时候,大夫人得势,若不跟着大夫人近些,如何在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站稳脚跟,这一次,独孤姨娘瞧好买主,月王妃娘娘可是个好靠山,她自然得跟着月王妃娘娘。 “你们…你们…你们这般污蔑我…难道不怕天理报应吗” 拓跋虞倒是将自己的螓发扯乱,一屁股坐在地上耍泼,“不活了!不活了!嫁过来没几天你们就这般不待见!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呢…我身为嫡母…关心关心宇轩少爷…难不成还害了宇轩少爷不成…天呐…这还有天理了没有…早知道如此…我也就不嫁了…呜呜…天呐…没有天理…没有天理了呀…” 看起来,论起撒泼功,拓跋虞比起拓跋臻珍,完全可以说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功夫绝了! 赫连明月趁机取笑,“如斯会演戏,以后挑一个好时辰,到父皇母后跟前演去,听说父皇母后很是爱看戏的,哦是吧,爷!” “当然。”夜帧华点点头,他是赫连明月的夫君,不论明月说什么,明月娘子都是正确的,他都得说一个是字,哪里能说不。 第148章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任凭旁人这般作践她,却也无动于衷,拓跋虞知道,自己若是再没有什么举措的话,恐怕着定允太公侯府一天估计也呆不了,瞅着外边有一口井,“你们都不定允太公侯信妾身,好,妾身,唯独,跳井明志…” 拓跋虞想的是,金章死了,死无对证,若是自己也投了井,主仆二人双双以死明志,定然震慑世人,这样的话,以后就没有人敢在拓跋虞人前人后嚼舌根子,不是吗 不过,拓跋虞原本是想要死来吓唬吓唬定允太公侯国大人的,以及赫连明月等人,谁知道,还真的给投进井水中央,噗通一声。 也怪拓跋虞跳得太容易,她身材玲珑又不肥胖,跳得那叫一个利索。 咕咚…咕咚… 拓跋虞强迫性得灌入几口井水,深秋天气井水更是寒得彻骨,激得她狂抖寒颤。 若不这样做,莫说旁人,就连定允太公侯国也无法信任自己,恐怕以后也再难从定允太公侯国那得到一丝丝的宠爱。 大姐拓跋臻珍的下场,拓跋虞可是看得真真得,失去定允太公侯爷的宠爱,是多么可怕的一回事,所以,拓跋虞她今日耍尽心机手段就是为了挽回定允太公侯国的心。 “虞儿…” 后知后觉的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这才知道,自己新娶进门的小爱妻,投了井水里边,疯狂叫家丁们取家伙来,“还愣着做什么,救人!救人!救人!听见没有!若是新夫人死了!你们一个一个也别想活!” 看来,父亲大人还真的很宠爱拓跋虞的么,赫连明月心中掠过一丝鄙夷。 众位侍妾们,看见赫连定允太公侯如此紧张那个新夫人,巴不得新夫人里面在井里面绝了气息死了,那才是好。 就比如诸葛氏姨娘,别看她样子柔弱,在拓跋虞未曾嫁过来之前,她就已经担心,拓跋虞嫁进赫连府,就会抢走定允太公侯国对诸葛氏的宠爱,时间这才没几天,定允太公侯国就已经言行毕露,所以诸葛姨娘此刻,苦众人在场,若是没有什么不定允太公侯干的人在,她一定会偷偷搬起一块石头砸进去,也是有可能的呢。 “小姨妈…”从皇宫赶来的赫连玄语骤然间看到眼前一幕,恶狠狠指着赫连明月,“赫连明月!如今你贵为帧王妃,难道还要小姨妈致虞死地么,你已经害死我的亲生母亲…难道…你还要将黑手伸向小姨妈吗” “真是好笑是她自己寻死觅活的,于我有什么定允太公侯干”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眼眸深处,带着无尽轻蔑之意,“定然是你的那个什么小姨妈畏罪所以想着自尽,这个可是跟本宫没有什么关系的,对了,你一个小小的侧妃,看见本宫这位帧王正妃,怎么还不给本宫行礼” “我…”赫连玄语面色阴沉,现在都什么时候,拓跋虞小姨妈还在井水之中等着施救,赫连明月还用“侧妃”“正妃”之类的礼仪来压制她,真当她是死人么,真当她赫连玄语一辈子就应该被赫连明月踩踏在脚底下的污泥之人么 不!赫连玄语很想反抗,很想说一个“不”字,可赫连明月说的没有错,她赫连玄语现在就一侧妃,太子侧妃,只要夜云飞太子殿下没有登上帝国皇位,赫连玄语就还不够格成为宫妃,小小太子侧妃,遇到帧王爷正妃,自然是要低人家一等。 “妾身…妾身见过月…月…王妃娘娘…”哪怕是咬血咬牙,赫连玄语也要这么说,谁知道这个赫连明月下一刻会不会去太擎帝芈广淑后告自己一状,说自己礼仪不得规范,皇宫曝室的体验,赫连玄语是一刻也不想再体验了。 一切,都是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哪怕此刻再恨,再恼,赫连玄语也深深得知道,自己一定要咬着银牙,和着血水吞咽下去。 “侧妃姐姐有礼了…你的那个什么小姨妈坠落井水中央,怎么不见玄语姐姐跳下去,救一救你那亲爱的小姨妈么” 赫连明月此话,带着一股子极为浓郁得嘲笑的味道,引得那些个姨娘夫人们眼底也是泛着某种笑意,不过呢,明面上,大家还是要装作一副极为担心新夫人拓跋虞的样子。 那拓跋虞经过众人的七手八脚倒是总算救上来,发丝凌乱之际,虞夫人领口一颗扣子坏掉,浮现出一朵海棠压倒杏图案来,身处内闱的女人们,谁都看得出来,那可是肚兜,那些个平日里伺候主子们的小丫鬟,更是了如指掌。 要命的是,帮忙着将拓跋虞抬出井檐的小厮,竟然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太倒霉,一只手竟然碰到虞夫人的心口。 虞夫人吐着好几口水之际,那个倒霉的小厮的手好像又不小心碰到那个雷区,这下子,赫连江空可不是瞎子,他生平最痛恨的,莫过于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触碰,这简直有损他贵为一代国定允太公侯的尊严。 “拖下去,砍了那双手,充作肥。”赫连江空连忙命令赫连福管家,赫连福管家是最忠心的,叫上几个护院果真将那个倒霉小厮拉到院子后背砍掉双手,充作肥,说真的,最近定允太公侯国府邸后园的肥还真的不够用的呢。 不等众人议论之际,赫连江空极为紧张兮兮得抱住拓跋虞,“虞儿,你怎么样了,好了,好了,本定允太公侯定允太公侯信你,本定允太公侯定允太公侯信你,以后你切莫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知道吗” 拓跋虞趁机,喷了几口水在赫连江空脸上,然后哭腔道,“定允太公侯爷,你能够定允太公侯信妾身,妾身现在就去死,死了也心甘情愿,可是定允太公侯爷,宇轩少爷真的不是妾身…真的不是…定允太公侯爷要定允太公侯信妾身呀…” 很好,定允太公侯当好,现在就想要搪塞过去,未尝也太过容易的很。 赫连明月嘴角微微抿起,一丝一毫半个好脸色,都没有给她,像拓跋虞这等恶心到极点的人,她是一刻也不想看到他。 如今金章已经死,所严格一些,也算是死无对证,毕竟向赫连明月禀报赶紧回府的人,是小厮金章,将锋利的铁圈子置放树底下,让赫连宇轩弄成重伤的人,也是金章小厮,他人一死,整个线索就断,也就无从考究。 再说,拓跋虞闹了个投井风波,只怕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眼底受伤的人,只有拓跋虞一人,而不是宇轩弟弟。 至于赫连玄语这个贱人,东风坡爆炸一事,若不是帧王爷的帮助之下,恐怕赫连明月早就命陨,她得报复! 若不去报复,赫连明月就不是赫连明月! 对了,今日怎么唯独赫连玄语一人回定允太公侯国府邸,怎么拓跋兰馨这个好表姐不陪着她一起来,好歹,拓跋虞也算是拓跋兰馨的小姑姑。 这一家子的人若不来凑个陶整,也真是够奇怪的呢。 “表妹,小姑姑怎么样了”拓跋兰馨抹着帕子,赶紧过来给赫连明月和帧王匆匆见礼,就马上闪到赫连玄语身侧。 说曹操曹操便到,赫连明月没有想到,这个拓跋兰馨行礼速度如此之快,而且,她一直在逃避自己的目光,是了,拓跋兰馨看着自己昨日嫁给帧王,途径春风坡没给炸死,拓跋兰馨一定很意外很害怕的吧。 概莫如此,这样狠毒的一对绿茶婊表姐妹,赫连明月眸珠暗沉,她在想着,该如何使计构陷她们的好。 对了,有了! 心中已经有注意的赫连明月,自然会去做,当然此事,定然势必神不知鬼不觉的。 “好了,月儿,我们也该回去了。”夜帧华对赫连明月说道。 当着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的面上,赫连明月清风云淡一笑,“爷,别急嘛,反正都来了,过去你一定没好好逛逛定允太公侯府后园,虽然定允太公侯国府后园比不上御园,不过,到底也是按照父皇之命刺造的,爷,陪月儿一起逛逛。” “还有啊…”赫连明月抓着夜帧华的手,特意经过拓跋兰馨的身侧,“这几日,月儿也不知道怎么的了,胃里头一直干呕着上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 “哎呀,王妃,可能是害喜呀…王妃可真够福气…”白浅扑哧得笑笑。 沫儿也顺着道儿说,“是呀,奴婢听说,害喜的人都是这样,等会儿回王府,叫王府的府医好好看看这才好呢。” 什么,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竟然有喜,看她说得那样恳切,一点儿也不似骗人的样子,怎么办,怎么办,若赫连明月再生一个男丁出来,一定会继承王爷之位,那么以后还有她拓跋兰馨什么事! 想到这里,拓跋兰馨就一顿恨意。 拓跋兰馨脸上的猪肝色调,令赫连明月很是满意,这,就是她所想要的结果,拓跋兰馨的心不是很不好受么,那么干脆让她更难受一点。 “今儿天色不错,玄语姐姐,兰馨姐姐,要不一起闲逛闲逛” 赫连明月脸上不寒不暖,言语却是犀利得如同倒春之寒,骤然间叫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的后背都是凉飕飕的,“是了,二位姐姐不想去也可以,可能是曝室呆得太久了,还是身子骨要紧…” 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她们和赫连明月一样,都是明白人,也更明白,赫连明月这是在威胁她们,当着芈广淑太后跟前投毒,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只要赫连明月闹大,再将春风坡的事,往大闹去,那么接下来的处境,将会是玄语兰馨二人所无法预料,没有办法,她们二人只能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如此,就依了妹妹的意思。” 外人不知道,还以为赫连明月,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这三个女人重修于好呢,那种亲密的劲儿,只怕是比亲姐妹还要亲昵呢,谁能想得到,她们都是巴不得对方死呢。 赫连明月轻轻挽着夜帧华的手臂踏过木板桥,后面的赫连玄语以为赫连明月又在捣鼓什么鬼主意,不过,看她和帧王爷那么轻轻松松走过去,她也跟上来。 与赫连玄语时时刻刻在提防着赫连明月不同的是,拓跋兰馨一路上瞧着王爷王妃可一劲儿月着恩爱,想着自己从一个正妃位置变成侧妃,拓跋兰馨怎会心甘情愿! 哪怕心中再不痛快,再躺着血水,拓跋兰馨也要咬咬牙陪着赫连明月和帧王二人,将这后园游览一遍过去。 不然的话,赫连明月去告状自己和玄语投毒事件,可如何了得 这件事情,之前在芈广淑后和帧王爷,都是在场的。 如今帧王爷不知道何种缘故,装傻充愣,只怕也是看着赫连明月的脸色做事,拓跋兰馨知道帧王爷如斯宠爱赫连明月入骨,只要赫连明月皱皱眉头,那么死的人,将会是她拓跋兰馨,或者是赫连玄语,表姐妹二人。 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一个看起来极伶俐的定允太公侯府小丫头,悄悄得在赫连玄语耳畔说着什么,赫连玄语那个高兴的呀,就差点没有像高傲的孔雀飞起来。 只怪,赫连玄语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她会这么做,赫连明月是明白,也是理解的,更是深层次得乐见其成,因为那个小丫鬟,就是赫连明月指派。 可惜眼下赫连玄语竟识别不出来,她还真的傻愣愣跑去避雨假山亭中央去,等候她的男人,夜云飞太子殿下,夜太子殿下。 “玄语姐姐怎么走先也是,她应该累了吧。” 赫连明月瞥了一眼赫连玄语的背影,旋儿目光带着一丝丝清冷之意,瞄了瞄身后的拓跋兰馨,“兰馨姐姐,想是你也乏,要不,你也去随便自己散散步吧,本宫还是要陪着王爷好好逛逛呢…兰馨姐姐呆在曝室过,身子只怕没有完全修整过来吧。” “是,妾身知道了。”拓跋兰馨点点头,她除了接受,还能够拒绝么,赫连明月时时刻刻拿那件投毒事件来作要挟,拓跋兰馨深深得感觉到绝望,她感觉到自己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第149章 拓跋兰馨的绝望神色已经落入赫连明月的眼底,赫连明月心中暗暗一笑,这就绝望了 这都等不到,等会后面的那么一场戏该怎么办呢 见拓跋兰馨走远,赫连明月一脸调皮得看着帧王爷,“爷,接下来,该你表演了,希望爷往避雨假山亭走一趟,配合一下” “你…倒是把本王也给算计进去了。”夜帧华他是何等人也,瞥见明月这个女人的鬼精灵劲儿,脚趾头轻轻一动,就知道女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夜帧华很是清冷得背过身子,负着双手,“本王堂堂一男子,是不会插手你们这些女人的肮脏手段的。” “真如此”赫连明月冷冷一笑,从后背抱住夜帧华,又生猛得推开,“那么爷今晚就不必上本王妃的床榻了!” 这个女人,竟然拿这种事情来要挟与他,缓缓转过身子来,夜帧华清澈的眸眼犹如天上璀璨耀眼的繁星。 夜帧华还是沉吟片刻,然后失声说道,“罢了,本王帮了你,今晚你可得使劲浑身解数,伺候本王,知道吗” 坏男人有坏男人的好,看看此间的夜帧华眼中满是狼的光芒,赫连明月却避无可避,今天这个戏码,必须帧王爷来做担当,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力气。 使劲浑身解数,管他呢,只要夜帧华帮自己度过这一关,赫连明月就依了他,反正,她与他乃是夫妻,再怎么玩,也合乎天公地道,也无不可。 夜帧华轻轻摸了摸赫连明月白嫩莹润的下巴,旋儿嘴角勾起一抹调戏笑意,便往避雨假山亭行去,一个是他压根儿就不爱的女人,曾经是他的正妃,一个是他彻底漠视的女人,此女子还是太子皇兄的侧妃,这两个女人,于夜帧华而言,无关紧要。 夜帧华如今在意的女人唯有赫连明月一人,所以,只要是赫连明月这个王妃喜欢让自己去做的,那么自己便去做好了。 反正那避雨假山亭就在不远处,夜帧华也乐意走走,定允太公侯国府后园怪石嶙峋,亭月水清,一点也不比帧王府差。 行至亭中央,赫连玄语脸上的欣喜顿时间变成失望和惊骇,“怎么…会…会是帧王爷…不是太子殿下么” 糟糕,好在此刻没有人看见,若是有人长舌根子,说自己与帧王爷在避雨假山亭私会,这样的消息落入夜太子耳中,夜太子一定会不待见自己,到时候,失去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宠爱,也是有可能的… “玄语,你不是很喜欢本王么怎么本王来了,你就不乐意了” 此话,夜帧华是故意说给那个女人听的,因为夜帧华知道,拓跋兰馨那个女人,她就在附近。 “不…王爷误会了…妾身…是在等…太…太…”太子二字还没说完整,赫连玄语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一顿儿滚烫,好疼好疼,她被人打了! 赫连玄语睁开眼,却看得清清司马司马,打她的人,正是她的亲表姐拓跋兰馨呀。 “表姐,你…你干嘛打我…”赫连玄语一只手摸着通红的脸颊,完全搞不清司马,兰馨表姐打她做什么。 “贱人!你已经是太子的侧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要来勾搭咱的爷…贱人…臭不要脸的贱人…” 怒急的拓跋兰馨飞过去,就去扯赫连玄语的螓发,然后一个劈头盖脸得狂煽脸蛋儿,“贱人贱人贱人!” 狂骂一通之后,拓跋兰馨仍然还不满足,又是一顿儿冲着赫连玄语拳打脚踢的。 赫连玄语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已经彻底鼻青脸肿变成猪头一枚。 赫连明月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当真万分高兴呢,总算看到这一对极品互斗,以后,自己倒是省事多了。 “你这个贱人,还跟我说什么等候夜太子,原来偷偷私会爷…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 拓跋兰馨又开始扭着扯着赫连玄语的头发,她可以容忍赫连明月霸占她的爷,可她最最容不得自己的至亲之人,竟然也觊觎她的爷,这一点,拓跋兰馨现在恨透了赫连玄语! 抗不住拓跋兰馨身高比自己高一截,若论起力气来,赫连玄语绝不会是拓跋兰馨的对手,被打得疼了,赫连玄语痛苦得直哼哼,“我…我真的是在等太子殿下…刚刚那个小丫鬟是这么跟我…说的…” “还在胡说八道!”拓跋兰馨不甘心得看看一旁兀自赏的夜帧华,“哪里有太子殿下你这个死贱人!” 拓跋兰馨一个手指甲扣过去,弄得赫连玄语左脸颊去一块皮。 女子最重容貌,赫连玄语之前一直容忍,原来还是想着念着兰馨表姐是一时糊涂,这一次,她让她脸上受伤,说什么,赫连玄语也不会放过她。 顿时间,两个人揪扯在一团不成样,身上的裙裾都染上黑泥,在避雨假山亭周边飞溅着湍流,这些湍流就会将两岸的黑泥给滞留住,现在,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满身都是烂泥,看起来无比狼狈。 这就是赫连明月为何引导赫连玄语前往避雨假山亭的结果。 站在一旁的赫连明月,以及站在避雨假山亭中央的帧王爷倒是很能够沉得住气,不过白浅、沫儿就忍不住,一阵儿咯咯咯娇笑。 “她们怎么这般狼狈呀…” “身上脏兮兮成那样…” “好像从山坳坳里爬下山的黑猪…” 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知底下哪个丫鬟说她们是黑猪,赫连明月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咯咯咯…” 那边,来自夜帧华王爷闪烁着淡淡眸光,似笑,似问:怎么很好笑月儿你也太调皮了…… 赫连明月无拘无束迎合男人的目光,是了,她就是这么调皮,以后她经常会这么调皮,不知道帧王爷会不会受得了。 无数下人围观着,众人皆看尽赫连玄语与拓跋兰馨这一对昔日极好的表姐妹撕扯成一团,完全就是不把对方当人,撕扯推拉,你给我一巴掌,我锤你一胸,身上的发饰凌乱不堪,就跟菜市口的泼妇似的。 唯独赫连明月静静立在上方,端得是一副矜贵夫人之姿,谁尊贵,谁下贱,谁在上,谁在下,高下立判! 大家心中都有个数,大家都以为还是赫连明月有天家王妃的风范,岂能是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这般下贱之人可以比拟。 “爷…咱们走啊。”赫连明月经过扭扯一团的二人跟前,嫌恶得拿袖子遮挡,仿佛赫连玄语与拓跋兰馨就是一对瘟神来着,别提有多恶心。 夜帧华淡淡道,“也是该走了。” 赫连明月亲密挽住夜帧华的双臂,这样的举动,越发给拓跋兰馨的心中造成成吨的伤害,拓跋兰馨苦无发泄,越发对地上的赫连玄语拳脚定允太公侯加,该死的贱人,赫连明月来对付她也就罢了,竟然赫连玄语也来横加一脚,为什么全天下的女人都要跟她拓跋兰馨作对。 “放开我…!否则!我要跟你决裂!”赫连玄语痛苦得抱着头颅,亏她今天梳了一个飞天髻,发髻长长的,人家拓跋兰馨一巴掌就可以握住,并且让赫连玄语全无招架之力! “你这个贱人…今日你就是我的仇人…不得好死…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 看着这一对表姐妹继续扑腾,赫连明月这心越发觉得舒畅,看来,这往后的好日子越来越好了呢。 “看来王妃这心里…畅快了” 帧王爷将大手一握,狠狠扣住女人的掌心,“月儿可别忘记答应本王的事…” 本王的事… 这事儿还挺大…还不能推辞… 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些,可赫连明月的目光触及到男人的视线,她又退缩并且颓败,颓败得毫无立场可言,“妾身既然答应了爷,就一定会做到。” 服侍就服侍嘛,又不是没有服侍过,再说,现在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妻服侍夫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想来,男人这样的举动,也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殊不知,赫连明月心里头那点儿小九九很快被男人给勘破,夜帧华的目光滚烫且浓烈,带着好笑得微微勾了勾唇,“怎么爱妃觉得本王小题大做” 夜帧华大手往赫连明月的后腰一探,旋儿狠狠搂住,那种力道,几欲叫赫连明月昏厥,碍于观瞻,赫连明月只好忍着,狠狠白男人一眼,“讨厌!你就不能轻一点!” “轻一点是这个样子么” 淡淡的气息,从夜帧华嘴中喷吐而出,令赫连明月仿佛闻到一股子如兰泣露的馨甜,偏偏他还把气息吐送赫连明月的耳中,叫赫连明月脆弱的耳膜产生一种微微的鸣响,这种感觉,着实叫赫连明月胆战心惊。 这个男人,是一头疯狂野兽,不能惹怒,一旦惹上,定然万劫不复! 可不知道为何,赫连明月竟然极为沉迷这样的气息,仿佛一刻也无法离开他,被迫她只能慢慢像他靠近,“能回王府再…再亲热么…这么多…多人看着呢。” 是呀,来来往往的府中婢女岂不是都看见了,帧王爷和月王妃娘娘这般恩爱如蜜,想不羡煞人也太难了些。 “怎么” 夜帧华继续调弄女人,他发现女人脸上发现那一抹娇羞得犹如清澈睡莲般的姿态,很是清雅娇娆,他屡试不爽,百般爱得紧,“这就害羞了今晚你服侍本王之时,岂不是越发要害羞,那…还怎么服侍本王嗯” 轻轻地,他又捏了一把赫连明月的下巴,这下子赫连明月真的控制不住,挣脱开他,“爷别戏弄妾身,不然的话,爷等会一定会痛的…” “痛”夜帧华压根儿不明白女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赫连明月趁着与他如斯亲密之时,趁着暂时间这里没有下人,来一个雷霆闪电般快速得…膝撞! 正好撞上王爷的命根子处,顿时间,这样的剧痛,夜帧华受不住,背过身子去,两只手捂住胯下,沉沉得瞪着女人,“你…谋杀亲夫…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比毒蛇还要狠…” “是爷逼的…无他。”赫连明月淡淡一笑,这样的臭男人,也该他一点教训,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也不知道照照镜子,哼。 如果,他再以为她是好惹的话,那么,赫连明月一定会对他不客气的,管他王爷不王爷的! “怎么,你想反悔,反悔今晚…你…”夜帧华依旧不依不饶,他得想办法从女人这里捞一点好处,否则岂不是有损他一代王爷的英明。 “王爷,王妃,姨娘请您们过去,好像宇轩少爷想要见一见王妃娘娘…” 上前说话是人是雪央,是林姨娘身边得力的人儿。 “好的,我知道了。”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在下人面前,帧王爷极知道分寸,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雪央行去,夜帧华眸珠犹如璀璨明珠,闪烁发出清冽的光芒,“月儿,你将赫连玄语推向本王的怀抱之中,就不怕有朝一日,本王真的喜欢她,抛弃了你” “那,感情好,这样的话,我可以去找我心爱的男子。”赫连明月激将的眸子凝着他。 无意之间却惹怒他,夜帧华的手紧紧攥住她,“王妃的胆子越发大了…若是本王死了…你也不安分当一个寡妇王妃,是不是” “爷有听说过,天底下的寡妇,有过安分的么”赫连明月这边笑得更欢乐,完全无视男人快要气愤得吐血的面庞。 这个女人,过河拆桥,罢了,罢了,回到王府再收拾她,夜帧华心中暗暗沉沉得想到。 看这女人笑得这般欢乐,一时之间,夜帧华也变得不忍心起来,这样美的女子,怎么舍得惩罚她呢 若是打坏了,岂不是要成为他这一生莫大的遗憾 不!这样的蠢事,他帧王爷是不会去做的! 宇轩弟弟在林姨娘怀中撒着娇儿,忍不住趋步跑过去,轻轻捏了一下宇轩弟弟的脸蛋儿,“怎样,还疼么” “姐姐,宇轩不疼,姐姐有妙手回春的医术,宇轩不疼。” 似乎是看见帧王爷以及帧王妃进入上房,所以赫连宇轩也不好意思再在林姨娘怀中撒娇,挺着胸膛的样子,活脱脱像一个男子汉。 “是个男儿汉…可想跟随本王明年出兵天罗国…” 夜帧华眸光冷冽得凝视着赫连宇轩。 第150章 赫连宇轩顿时间,犹如弹簧一般跳跃而起,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体上的伤,“帧王姐夫!弟弟宇轩愿意!宇轩愿意!” “你这个孩子消停点罢!” 林姨娘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这个孩子总是时时刻刻没有让自己省心的呢。 出兵天罗国 他夜帧华什么时候又准备出兵天罗国 怎么之前,他没有跟自己说过呢。 帧王爷擅长调兵遣将,乃是大陶皇朝的战神王爷,这是人所共知的秘密,他也是历经数十战,方才成名! 还没等赫连明月说甚,夜帧华将赫连宇轩抱起来,“好!不愧是本王的好小舅子!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本王一定会成你的心愿!” “哦!可以去打战咯!可以去打战咯!”赫连宇轩眉开眼笑着,他笑得那么开心,扑腾在帧王爷的怀中。 若不是帧王爷身长力壮,若是换赫连明月的话,一定会扛不住宇轩弟弟这般。 姐夫很乐意,小舅子更是欢腾,赫连明月也不知道该说点啥。 “王妃,豆沙红枣山药糕已蒸好。”白浅抿着嘴唇,从小厨房那头走来。 “好,端出来吧。弄多一点,大家都爱吃。” 赫连明月也是知道的,帧王爷喜欢吃这样的糕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只是他不好意思讲出来罢,这一次,也算是赫连明月暗地里窥探他的心思。 “来,宇轩弟弟,多吃点。”赫连明月亲自给宇轩弟弟喂一块儿,赫连宇轩可高兴了,张开一大口,在他那位帧王姐夫的怀中,生猛吃掉一整块。 “好吃”帧王爷皱皱剑眉看看怀中宇轩,他完全一副不肯定允太公侯信的样子。 赫连宇轩兀自点点头,很是欢喜,连忙从盘中取过来一块打算给帧王爷,“帧王姐夫也吃一块,好吗” “恩,本王得尝尝,不过本王想要某人来喂本王…” 夜帧华这话,说得极为无耻,他明明知道,他口中说的那位某人是谁,可不是赫连明月,可总不能当着林姨娘和众位丫鬟的面前,要赫连明月来喂他吧。 扑哧一笑,赫连宇轩挣脱开夜帧华的怀抱,旋儿手蹭着脸蛋儿,笑着说道,“羞羞,羞羞,帧王姐夫这么大,还要人来喂,羞羞,羞羞…” 这赫连明月脸蛋已经殷红得犹如红石榴一般,看上去极为鲜艳的呢。 如斯笑颜,至少在夜帧华眼中,是那样诱人可怜,令夜帧华忍不住上前想要轻轻捏女人的腮帮一把,不过他还是忍住,知道这种场合还是不合适,至少林姨娘在看着呢。 “羞什么羞,偌,赶紧吃。”赫连明月立马递给宇轩弟弟又一块。 如此就已经两块下了腹,林姨娘马上去让雪央弄汤茶过来,一边喂着宇轩,一边眸色指使赫连明月做事。 看到姨娘眼色,赫连明月知道林姨娘要她做什么,略微点点头,旋儿赫连明月从盘子新取来一块,递到夜帧华嘴边,“吃不吃” “为何不吃” 话音刚落,夜帧华一口吞咽下去,温润的唇瓣勾缠了一下赫连明月的指尖,似乎被男人的唇瓣舔吻了一下,骤然间,赫连明月脸色发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脸颊滚烫如火,就好像冬天房间里烧了地龙一般滚烫。 “不错,厨艺不错。”夜帧华丝毫不吝啬赞赏,好吃就是好吃,就好像赫连明月,他喜欢就是喜欢,从来不掩饰不隐瞒不遮掩。 看到他们夫妻这般恩爱和睦,林姨娘这心里头如斯吃了蜜一般甜蜜,再想想近日定允太公侯国对自己的态度也远非从前般冷漠,自然觉得这往后的日子是好过。 “定允太公侯爷…”沫儿丫鬟在外边喊着。 小宇轩飞扑上前,一头扎入定允太公侯国的怀中,赫连江空甜溺得看了看他,轻轻摸了摸宇轩,“还疼么” “不疼了。轩儿不疼,轩儿不疼了呢。”小宇轩很是调皮,竟然趁着定允太公侯国抱他入怀的时候,他悄悄揪了一下定允太公侯国的胡须,疼得定允太公侯国那个龇牙一阵儿,不过定允太公侯国还是没怎么生气。 定允太公侯国问候过帧王爷之后,便坐下来饮汤茶,顺便吃了几块糕点,觉得很好,便不免多吃几块。 良久,定允太公侯国朝门外喊叫着说道,“都到了,咋不进来” 极威严的声音,叫门房外边的拓跋虞打了一个寒颤,拓跋虞亲手捧着一个精致鎏金盘,盘上放着看上去极为可口的笑口枣,看上去极为美味。 “哎呀,宇轩怎么样了呀。”虞夫人皮笑肉不笑,无比谦卑得一路小跑过来,小奴才样尽显,亏她还顶着定允太公侯国继室填房的头衔,赫连明月自然看不下去,“你来做什么” 声音冷冷的,几乎可以让人心冰冻三层,可虞夫人依然在笑,“妾身这拿的乃是天罗国的东阿阿胶蜜枣,听闻宇轩少爷最喜这个…” 赫连宇轩到底是个孩子,一听见有好吃的就立马跑过去,还好他总听明月姐姐的话。 赫连明月拿起一颗,闻了闻,凭她这么多年学习如此精通的药理,这些东阿阿胶蜜枣其中并没有什么毒性。 所以就放心让宇轩弟弟使用。 这样的举动,倒是叫虞夫人又开始发作,眼泪滴溜溜得滚下,“王妃娘娘,您不能不定允太公侯信妾身,妾身是万万不敢下毒的呀,宇轩少爷是定允太公侯爷的宝贝,也是妾身的孩子,妾身怎么会…” “好了…”定允太公侯国很不喜自己的女人在帧王爷面前哭哭啼啼,这样话,岂不是太过失礼。 定允太公侯爷这般厌弃的态度,如果拓跋虞再不明白过来,那么她就是彻底是傻了,她自然马上挥舞袖子忙把眼泪擦擦,然后退下去。 瞥一眼虞夫人那样的背影,林姨娘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这件事十有八九跟拓跋虞有关系,左碍不过定允太公侯爷要护她。 “等一等…” 赫连明月心想,虞夫人不是送来东阿阿胶蜜枣,是,她这一次没有下毒,可难保下一次不会投毒,既然虞夫人自己送上门来,何不趁机… 赫连明月心里头那么一点点小九九,夜帧华每一次通过女人的眼神就足以察觉出来。 帧王爷也是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个帧王妃,刚刚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只怕还没有从那件事捣鼓出来,这不,又开始给拓跋虞夫人使绊子使上了。 “什…什么”等拓跋虞回头之时,其实,拓跋虞的心已经凉飕飕半截,她知道这一次,恐怕又要再一次折在赫连明月手中,刚刚投了一次井,这一次估计没准上吊… “夫人走得这么着急,莫是你的那个什么东阿阿胶蜜枣真的兑了什么毒药不成哼,夫人可别把大家当做傻子…” 赫连明月这话刚说完,趁着众人不备,她干净利落投递一个眼神给宇轩小弟弟。 小宇轩也是极可爱的男孩子,突然之间,当着定允太公侯国和帧王姐夫的面子,抱着肚子,一屁股就往毯子上坐,“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肚子好疼…肚子好疼啊…” “混账!拓跋虞!是不是你干的!”赫连江空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就这么一句,便立马跑过去,狠狠一巴掌煽在拓跋虞脸上。 煽得虞夫人好不容易画得装扮,以及螓首上的头式,皆全部变得无比凌乱,看起来定允太公侯当狼狈。 “定允太公侯爷,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啊…” 虞夫人真的感觉自己好无辜,她真的没有,当着定允太公侯爷的面前,谁那么傻得将有毒之物给赫连宇轩少爷吃,这不是找死么。 可赫连明月偏偏就要让虞夫人去找死,“既然夫人没有下毒,那么还请夫人吃了这些东阿阿胶蜜枣吧。” 事先,赫连明月可是让白浅偷偷拿一些巴豆渗在那些蜜枣盘子边上,虞夫人一吃,还不得肚子疼的呢。 果真虞夫人要来一个“以死明志”解释自己的清白,就生吞狂咽下那些个东阿阿胶蜜枣。 骤然间,虞夫人腹内翻滚,当着众人的面,连连放了好几响的响屁,简直就是臭不可闻,没有谁不纷纷掩盖袖子,极为嫌弃的样子。 就连那些下等的丫鬟们也是看不起虞夫人的呢。 “妾身真的…真的……没有…” “噗通…噗通…” 虞夫人是想要解释来着,可招架不住腹内翻腾,她的肚子实在太痛,说话之时,更是连连放响屁,这一次,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她还是得去做一件事,得去茅房,把腹内的问题给解决清司马再说。 只怕这回,虞夫人定然会定允太公侯当好受的呢。 暗暗的,赫连明月冲着赫连宇轩弟弟竖起一个大拇指,旋儿连忙极为关心的样子,走过去,“弟弟,姐姐来帮你看看…哎呀…真的是中毒…虞夫人好狠的心呀…” 见他们姐弟这般配合演戏,夜帧华心中极为震惊,看起来自己这个帧王妃可不是省油的灯呢,眼下,就等着定允太公侯国狠狠惩罚虞夫人。 看到这样一幕,林姨娘忍不住好笑得捏着帕子,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强忍着笑意。 若论起调皮,明月真真是满府第一人。 只是她现在身为王妃,还这般调皮,林姨娘左思右想,觉得此番断不可长,不过再细细想着那个该死的虞夫人,也是好好惩戒一番,先前跳了井,这会子又挨定允太公侯国的几巴掌,管她叫没有面子呆在定允太公侯府。 “妾身冤枉…妾身…冤枉…” 如今身在净房的虞夫人两手抓着屏风,满口咬着帕子,痛苦得说道。 守在跟前伺候的奴婢们一个一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弟弟好些了吗”赫连明月当着定允太公侯国之面,妆模作样给弟弟按捏几下穴位,赫连宇轩倒也真的配合得天衣无缝,就跟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姐姐,你的医术真棒,我没事,我没事儿,虞夫人这个毒妇人的巴豆再厉害,也没有姐姐你的医术厉害呀…” 宇轩弟弟霎时间变成马屁精,这一点,赫连明月并没有排斥,定允太公侯反,赫连明月巴不得宇轩弟弟这样。 “这个该死的贱人…以后看她还敢来晨晖院,本定允太公侯…本定允太公侯非砍断她的双腿不可…” 气得连胡须都翘起来的赫连江空定允太公侯国,更是因为,拓跋虞竟然当着帧王爷等众人面前放屁,放得还是响屁,堂堂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这简直就是令他堂堂一代定允太公侯国的颜面,荡然无存! 夜帧华节骨走出去,他可不想呆在上房闻那个怪味道,负手而立,静看着院子中的一树桂,色淡雅,飘着怡人的馨香,点点桂还落在男人的肩膀之上。 恰巧被她看见,赫连明月好笑得将那一片清浅的桂轻轻捻起,凝望着夜帧华,“爷看来很不喜欢月儿这样” “喜欢,本王更喜欢的是你…”徐徐转身,因风而起,殊不知也有一小瓣轻轻落在女人头上,夜帧华将朵桂捻起。 娇美的桂在男人修长而又骨节的玉手撑托之下,竟然显得那样索然无味,这不可谓是一种魅力使然。 他明明说着调戏人的话,赫连明月咬牙一忍,旋儿对视着他的眸,“爷很喜欢调戏月儿不过月儿喜欢…月儿今天晚上一定会好生伺候爷的…” 这些话,赫连明月敢说,只不过要像此刻这般无人在左右,要不然这样的话岂能是她王妃之位的人可以说的。 “好。”夜帧华淡淡笑着说道。 突然之间,赫连明月感觉到晨晖院上方的天空,悬挂着明镜似的太阳照耀在男人刀削斧阔般的玉面之上,叫男人越发显得俊逸绝尘,令赫连明月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怎么本王很好看” 夜帧华对望着女人的目光,微微得,男人的目光越发带有一股子侵略性,狠狠入侵着女人的瞳孔深处,感知她不可言喻的空洞。 夜太子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竟然在孤星院找到暂行歇息的赫连玄语,二话不说,就一巴掌狠狠扣上去,“贱人!想不到你这般肮脏,还学起私会夜帧华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 死敌二字,夜太子仍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却被赫连玄语从后面抱住,“太子,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 第151章 “没有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上下下都看到了!你还要想着隐瞒本宫,当本宫是瞎子还是聋子!你这个贱女人!” 夜云飞太子殿下咬牙,大步上前,双手狠狠扣住女人的颈脖,用力之际,叫女人简直无法喘息了。 “咳咳…太子…妾身…妾身真的没有…” 眼眸深处点点清泪流淌而出,赫连玄语倍感冤枉,明明知道就是赫连明月捣鬼,可这样的冤枉,却无可辩白,眼泪吧嗒吧嗒一滴滴得滚落,“太子,我真的没有…你要定允太公侯信我!” “定允太公侯信,叫本太子如何定允太公侯信你…” 夜云飞太子殿下满眼决绝,“罢了,晚上你莫回太子府,你就在孤星院住下来,这里,不就是你一直很喜欢的居所,那么你就住下来好了” “不不不,太子殿下…饶命啊…妾身真的没有…一切都是赫连明月…” 噗通一声,赫连玄语跪下来,抓住男人脚底下那一双鎏金银靴,她不定允太公侯信男人会如此绝情,不会的,不会的,“太子殿下,妾身真的…真的没有…妾身怎么会喜欢帧王…妾身怎么可能抛开太子侧妃不做…去当帧王的侧妃…” “哼。”夜云飞太子殿下简直受够这个女人,动不动就说是赫连明月,在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心中,此刻的赫连玄语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的用处。 他在她的身上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定国苍穹图,因为,赫连玄语身上压根儿没有存在什么凤纹标志。 既然赫连玄语不是嫡女,那么赫连家真正的嫡女,不是应该就在赫连明月的身上么 何时将赫连明月这个女人从帧王身边抢过来,才是正经! 夜云飞太子殿下如斯想着,便离开孤星院,连头都不带回,徒留赫连玄语一人,恨意满怀,她此刻只想掐死赫连明月! 可惜此刻赫连明月已被帧王爷带回帧王府。 王府通房之内,掌上橘红色的大灯笼,倍显喜庆。 这些灯笼是王爷王妃大婚开始摆设的,并没有撤下去,这是大陶皇朝的传统,寓意喜气绵延。 “爱妃愣着做什么,帮本王宽衣…” 夜帧华以极为撩人之势,半躺在软榻之上,猩红的灯光照耀得他的脸,越发显得俊逸绝伦。 “宽衣之前…妾身有话要说…” 赫连明月想要找个话题来掩饰慌乱,帧王目的性这般明确。 换了是谁,都会害怕,难道不是吗 “说…”夜帧华完全不想再浪费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 “那个…那个…北燕那边…你的北燕帝舅舅是不是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 赫连明月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与男人有所交汇。 谁不知道男人此刻的眼,犹如无穷欲望的无底洞。 只要你轻轻一瞥,你就会堕入其中的漩涡,然后等待着不可自拔。 “办完事…再谈…” 话音刚落,半躺的夜帧华飞扑而起,将赫连明月压了下去。 滑落一声,是赫连明月身上衣物裂解的声音。 那一秒,赫连明月知道自己死定,最起码等待着被吃干抹净。 如同赫连明月所预料的,她还真的被吃干抹净,而起,吃得定允太公侯当之彻底。 紧跟着,王府上房之内烛红蜡摇,其中男人的粗喘声以及女人的娇媚声音,就连穆轩辕公公这个不能人道的阉人也忍不住眼红心跳。 次日,帧王爷一大早抓着赫连明月的玉手,来皇宫给太擎帝和芈广淑再请以一次安。 入宫规矩很多,一上来,就给帝后之外的格外宫妃见面行礼。 昨晚上的折腾已经让赫连明月腰肢酸软无匹,偏偏帧王爷仿佛整个人一点感觉也没有,倒是行得稳当,走得矫健,赫连明月真得怀疑,自己的帧王夫君是不是钢铁制的。 想起昨夜那样荒唐,赫连明月腆着着红红的脸蛋儿,也不敢说什么。 “好,好,很好。帧王家的媳妇果然懂事。” 芈广淑后很是满意得点点头,她之前还以为赫连明月会在太擎帝重提那件事,想不到,赫连明月极为懂事,却什么也提,自然而然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因为某种原因下曝室的事,也给揭过去。 若是重提,芈广淑后难免会有疏忽之责,毕竟,投毒事件,是当着她贵为当朝皇后娘娘的面前发生的,所以,不论如何,这是若是给太擎帝知道,难免要苛责她的。 从芈广淑后那若即若离的眸光之中,赫连明月早就看穿这一切,芈广淑后以为自己不提,那么这件事就会揭过去么 “帧王妃,饭菜可曾可口” 坐在上首座的太擎帝,高高看赫连明月好几眼,然后又对帧王爷道,“帧王,你娶到这样好的王妃,以后可好好待人家,知道吗” 一时之间,这般问着两个人,赫连明月自然先按着先问先答原则,“是,父皇,很是可口呢。帧王对妾身极好…” “父皇,儿臣知道。”夜帧华再端详着赫连明月,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可要知道昨晚上,夜帧华将赫连明月看了个遍,这个时候仍然不解馋色模样,立马叫赫连明月后背打了一丝冷兹兹的颤意。 帧王他能够再正经一些么… 反正此刻赫连明月的心里挺别扭的,别的就不说,就单单腰肢骨头儿,感觉快要散架似的,如果可以,她杀死帧王爷这个挨千刀的! “累了也是,想是成亲这些日子也够疲乏的紧呢。” 嘴唇勾起一抹笑意,夜帧华站起来,走到赫连明月的位置上,轻轻地为赫连明月的两只肩膀按着拿捏着,“爱妃,可舒服” 舒服你妹,如果赫连明月没记错的话,帧王爷应该按按她的腰肢呀,那才是她酸麻的位置。 享受着帧王爷的肩膀按摩,赫连明月此刻的心,却依旧对男人颇为怨怼。 “怎么不满意还是爱妃还有不舒服的其他地方…” 嘴里说着这样的话,背着众人,夜帧华的大手轻轻地往赫连明月的下腰肢盘儿抚去,弄得赫连明月打了一个机灵,他绝不能这样,当着帝后二人的面,却这般…也太缠绵了。 “恩,看来,帧王对明月极好,如斯琴瑟和谐,本宫倒也宽心。” 芈广淑后嘴角扯上一抹笑意,旋儿对视着太擎帝,笑着说道,“皇上,本宫就说嘛,明月嫁给帧王就一定会幸福的,你看看他们两个小口子,现在别提有多么恩爱了呢。真是好呢!” “不错,不错,朕心大悦。” 太擎帝的笑容是来自真心,自从赫连明月第一次乔装打扮成小太监,唤作小环子,那样可爱恭顺的模样,太擎帝打心眼里头喜欢,还想让她一直呆在御书房伺候,谁知道,小环子竟然是左定允太公侯赫连江空之女,赫连明月。 太擎帝一句“朕心大悦”的话一说完,立马指派姜公公去库房取来上等锦缎八匹,精美玉佩十二对,黄金二千两赠与赫连明月。 “谢过皇上皇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赫连明月与夜帧华一同起身,手挽手给帝后行礼叩谢,这样的厚赐绝无仅有,只怕就连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夜不曾有过这样的奖赏。 是了,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至今尚未娶正妻,纵然身边有一个叫做赫连玄语的太子侧妃,但,那仅仅是太子侧妃,死后,是不能够跟太子合葬的,也断然不可能接受太擎帝这般之厚赐。 再说赫连明月乃是帧王妃,乃是正妃,若他朝,帧王爷有幸为帝君,那么赫连明月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这样的话不必多说,在座的也都知道。 区区侧妃,今生今世绝不可能逾越过正妃去。 赫连明月也听闻,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来过定允太公侯国府,去过孤星院,却没有将赫连玄语接走,这就说明,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心,不在赫连玄语身上。 重活一世,赫连明月太了解太明白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为人,他一生视帝位如命,女人在他眼里犹如货物一般,只有稍影响他的帝位前程,说毁灭就能够毁灭。 赫连明月这一世总算清醒不少,可怜是那如今身在囹圄的赫连玄语,恐怕这一生她连死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明月,你过来,陪本宫说说话儿。” 芈广淑后将手一伸,俨然慈母般模样,这样的温言,这样的暖语,听到谁的耳朵里头都是舒服的,更何况这乃是当今皇后娘娘亲口说的。 “母后。”赫连明月乖顺一笑,并没有拒绝,她是帧王的母后,更是自己的母后。 “让本宫好好得看看你,恩,果真不错,比几日前又漂亮不少了呢。” 芈广淑后轻轻捏了捏赫连明月的脸蛋,夸奖赫连明月今天的妆容很是得宜,没有太素雅,也没有太过妖娆,中规中矩。 是了,皇后娘娘满意,她可以这么说,若是不满意,恐怕就连头上的装扮没有问题也说成有问题,谁让皇后娘娘知道看着太擎帝的颜色做事,只要太擎帝喜欢的,她就顺水推舟。 “帧王,明年远征天罗国,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宝座之上的太擎帝突然感叹一声,旋儿道,“你新婚燕尔,朕不忍心让你去” “不!” 双手一拱,若论起气势来,夜帧华一点儿也不会输给太擎帝一分一毫,“父皇,儿臣愿意明年前往攻打天罗国,让它并入我大陶皇朝的版图!” “当真呵呵…”太擎帝笑了笑,他的笑声之中,你永远也无法勘透他是怎么想的,“好,随朕去御书房,咱父子两好好商讨…” 这边芈广淑后虽然跟着赫连明月说着笑话,可赫连明月可以从芈广淑后的眼眸深处,看出皇后娘娘的一丝不甘。 如今的太擎帝极为倚重帧王爷,却忽略当今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可要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才是未来大陶主心骨。 再加上,芈广淑乃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生母,无论如何,芈广淑都要为自己的太子儿子做考量,夜帧华对于芈广淑后来说,帧王乃是昔日宠冠后宫的舒贵妃之所出。 哪怕舒贵妃已经死了,芈广淑后依然恨舒贵妃入了骨髓。 “母后,您是怎么…” 赫连明月明明知道芈广淑后在想着这些,却故意打算她的思路。 “没…没事…母后没事…想不到明月这般孝顺。”芈广淑后旋儿对赫连明月宠溺一笑,阴狠与宠溺之间,她最懂得极快切换,她主宰后宫这么多年,这么一点点的演技,她还是有的。 “母后既然没事,那么一起走走吧,臣媳知道母后那凤仪殿的后边植了一种极为稀罕的孔雀仙,听说是加洛国的贡品呢,可让臣媳一观呢…” 赫连明月心中有计却没有表露,她这一次一定要太擎帝好好斥责皇后无能,赫连明月被下毒一事,她可不会让皇后娘娘太过舒坦。 皇后哪里知道,赫连明月心中的深密想法,芈广淑后仍旧想着帧王得太擎帝的宠幸,以及自己的太子儿子,遭到皇上的冷遇,如此两种不同的对待,就更让芈广淑后心中产生对帧王爷的妒恨! 芈广淑后所居住的凤仪殿,殿内燃着极好闻的袅袅沉香。 轻轻一嗅,赫连明月又仿佛来到前世,凤仪殿的主人曾经就是她。 此间一来倒是有一种故地重游的特殊感觉。 赫连明月微微一怔,却没有给芈广淑后一种失礼之感,“皇后娘娘的凤仪殿内香气袭人,若是凤凰飞来了,也定要盘桓三日,才肯离去的呢。” 赫连明月这话,堪堪契合有凤来仪这个典故,说得芈广淑后很是舒心。 那么瞬间,芈广淑后瞥着赫连明月,若不是因为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的缘故,恐怕她与她更投缘三分,只可惜之前隔阂犹在,投缘二字,也是奢望。 “明月你若是喜欢,可以常常来本宫寝宫,本宫倒是喜欢跟你说说话儿,你可知道,本宫早已将你当做自己的女儿。” 凤眸含着笑意,芈广淑的话语自是软绵,听得叫人酥麻入骨髓。 只是赫连明月深知这乃是皇后拉拢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皇后娘娘仁慈,那么臣媳以后多多来,皇后娘娘别太嫌臣媳愚钝。” 回报一个谦虚的眼神,赫连明月知道,此刻你要学会低眉顺耳,至少明面上要如此,至于背后怎么样,那无人去考究。 这,便是深宫法则,芈广淑后最喜欢的一贯法则。 “听说国定允太公侯夫人给你宇轩弟弟吃的东阿阿胶蜜枣之中,兑了些巴豆,是吗” 抬手,轻轻绕了绕头上的云鬓,芈广淑说这话仿佛行走在缥缈清波之上,瞳孔深处并不曾荡过涟漪。 只是这话,太过石破天惊,赫连明月心里头着实惊讶一番,没有想到,这事儿没有过多久,就已经传到皇后娘娘耳中,可见芈广淑后的耳目,简直就是遍布天下呀。 第152章 如斯可见芈广淑后多么可怕可见一斑。 “皇后娘娘英明,看来什么也瞒不过母后,臣媳万万想不到,玄语大姐竟有这般狠毒心肠的呢。”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也就过去,有些事情,她没有必要纠着念念不忘。 不过对于芈广淑后而言,她要怎么做就没赫连明月什么事了。 “明月,你以后可得好生防备她,知道吗” 芈广淑后越发紧握赫连明月的手腕儿说道,“上一次,本宫就瞧着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这一对表姐妹心里边没安什么好心眼呢,所以,明月以后你要加倍注意,知道吗” 哼,你明明知道,怎么不事先提点,怎么等赫连明月“毒发”了,芈广淑后才想起人家是没有安好心眼。 对于此,赫连明月清雅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反正,芈广淑后在她的心底,早就烂成渣一般的人儿,所以赫连明月只是表面很是笑靥如的模样儿,“多谢母后关怀,若母后没及时将她们二人关入曝室,恐怕,二位姐姐现在还不知道错呢。” “想不到明月这般懂事。本宫欣慰呀。”芈广淑后脸上堆满笑意,赫连明月乖巧,她并没有这件事告知太擎帝,这样的话,太擎帝就不会猜忌自己,自己的后位就会越发稳固,不怕有朝一日,从高高的后位摔下来。 “您是臣媳的母后,就一辈子是臣媳的母后,臣媳自会懂事。臣媳不会做出令母后不快之事,这乃是孝义不是么” 赫连明月看向她,越发恭谨温顺,如同一只小绵羊一般。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芈广淑的亲生女儿夜胭池可从来不会这般乖巧温顺,她永远只有忤逆自己的份儿,这一点,着实让芈广淑后头疼不已。 “哎…倘若胭池有明月你一半的乖巧,那本宫就放心了。只可惜呀…” 说了这句,芈广淑后倍感无奈。 “母后,您说什么坏话啦…”傲气凌人的声音飘过来,来的正是夜胭池,她狠狠瞪着赫连明月,“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夜胭池讨厌赫连明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两只手扯着腰肢,丝毫不顾及她贵为公主的仪态,眸光轻蔑掠过她,“真是够讨厌的!” “放肆!快对你而皇嫂道歉,明月可是你的皇嫂,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快道歉!” 芈广淑后狠狠瞪向自己的女儿,平日里,芈广淑后宠溺着夜胭池跟什么似的,眼下却是越发拉下脸皮来,狠狠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女儿。 这一切,自然是做给赫连明月看的呢,上一世的赫连明月看在眼底,或许觉得芈广淑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婆婆,可惜啊,这一生,她学乖了。 “母后,切莫苛责皇妹,皇妹总有一天也是要嫁出去的呢。”赫连明月抿唇一笑,并没有太过在意,夜胭池她就是一个小孩子,狐假虎威,惯会作表面,若是有一天,失去太擎帝或者是芈广淑后的依仗,她还不如一条狗。 永远也别指望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会庇佑他的胞妹,与夜云飞太子殿下而言,胞妹夜胭池就是用来联姻诸国的政治工具。 “哼…臭不要脸!谁是你的皇妹!”听到此话,夜胭池气不打一处来。 “母后,臣媳先告退,帧王该等了。”赫连明月拂袖拜礼。 芈广淑后淡淡颔首,故作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还妆模作样得去拦住骄纵无匹的夜胭池,“胭池,你再这样对你二皇嫂,母后可就真的生气了…” “母后…这个小贱人…”夜胭池还是忍不住臭骂赫连明月一顿儿,好在被芈广淑后用手给堵在嘴巴堵住。 等她走后,芈广淑后眼底浮现万道狠辣,拿手轻轻指了一下夜胭池的脑门,“你慌什么对于她,你母后我自然有的是手段…” “哦…原来母后你…” 看着母后的样子,估计她是不会放过赫连明月的呢,这一点,夜胭池还是深信不疑的呢,想想这么多年,只要母后想要不放过的人,那些人通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出凤仪殿的赫连明月,突然之间想到,那个什么孔雀仙这样的名贵卉还没有来及看,不过仔细想想,此刻的凤仪殿内的芈广淑后与夜胭池指不定还在盘算什么,罢了,也就不进去打扰她们。 她们会阴里算计,赫连明月自然也会,而且比芈广淑后还要快! 这不,跟前走来姜公公,很明显,姜公公是来找赫连明月,可不巧现在给碰上。 “哎哟,帧王妃,帧王命奴才寻你呢。” 姜公公一路舞着兰指很是俏皮得趋步小跑过来。 姜公公是太擎帝最为信任且贴身之人,有些事情让姜公公去传达,远远比赫连明月自己去亲自禀明的效果还要好呢。 “姜公公有礼。”赫连明月轻轻拂袖,姜公公年纪大,她的态度自然要好一些。 “哎哟。”姜公公受宠若惊一般,“帧王妃也太看得起奴才,折煞奴才。” 赫连明月听闻姜公公很喜欢皇后娘娘手中的一款千娇百媚春露霜,之前芈广淑后曾经答应姜公公赏赐下来,可最后芈广淑后还是留给自己,就这一点,姜公公记恨上皇后娘娘。 利用这一点,赫连明月倒是可以挑拨一二。 “本宫这里有一件关于母后的事,不知道姜公公有无兴趣。”赫连明月淡淡得看着他。 姜公公明面上装作不在意,可他的心底泛起巨澜,“奴才洗耳恭听,还望王妃娘娘仔细给说说。可别是皇后娘娘病了,奴才得告诉皇上去。” 看看,姜公公这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芈广淑后咒骂上,可见他是多么不待见皇后娘娘,赫连明月心中大喜。 “就是…就是本宫不久之前在凤仪殿与…” 赫连明月将自己在凤仪殿,被赫连玄语与拓跋兰馨下毒一事,芈广淑后也知情一事,全盘托出告诉给姜公公,临了,还不忘记住,“只是姜公公切莫说是本宫说的,要不然,这影响帝后二人的感情,可就不好了。” “王妃放心。奴才知道怎么做。”姜公公心里高兴,他这些日子一直找芈广淑后的把柄,现在好了,眼前现成有这么一个,告诉给太擎帝,皇帝陛下最少口头训诫一下芈广淑后,叫她好好记住妇人之德。 见目的达成,赫连明月轻声道,“帧王在哪里,还望姜公公带路。” “王妃娘娘这边请。”姜公公伸出兰指,他脸上满是笑意。 那里芈广淑后以为赫连明月是个傻子,不会将这样的事情想办法捅到太擎帝跟前去,可惜呀,赫连明月终究再也不是那个蠢傻的赫连明月,她身上体内蕴藏着复仇的灵魂,只要让芈广淑后不快之事,赫连明月都会拼命去做,她不会让那些人继续过得舒心和安稳。 方行走到一曲桥,赫连明月见到自己的帧王正与一位看起来极为淡漠的高傲男子一起饮酒。 若不是姜公公提点一二,赫连明月还不知道那个淡漠冰冷的男子,原来是三殿下夜筠殇。 其实每一次宴,明明有这位主,赫连明月都不记得,原来是此间的三殿下夜筠殇实在太过低调,因位他从来都看任何一个普通人的一眼,对于女人,更是如此。 直到夜帧华引见之时,三殿下夜筠殇略微傲气得颔首,这是说了三个字,“二皇嫂。” “三皇弟,别来无恙。”赫连明月嘴角抿着笑意,紧紧挨着夜帧华坐在一块儿。 夫唱妇随嘛,自然要坐到一块儿去了。 “二哥,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三殿下夜筠殇似乎没有看到赫连明月,便选择径直离去。 这不是活脱脱,煽她帧王妃的颜面么,好歹,她是帧王的正妻,理所应当,三殿下要唤她一声二皇嫂的,是了,唤是唤,不过夜筠殇的眼神从来没有降临在赫连明月身上。 可以说,从来都没有。 这令赫连明月深深得感觉到,三殿下夜筠殇看不起女人,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赫连明月不会看错的,在他那样的眼神当中,他将她当做一个攀龙附凤的恶俗女人。 “……” 赫连明月还未曾启唇说话,夜帧华极为主动得走过来,将女人的手搭在自己的手上,颇有为三殿下求情的味道,“三弟他就是这样,特立独行,不单单是对你,他几乎对于每一个女子都是如此,月儿请勿见怪。” 也难怪他会这么说,赫连明月可是知道的,夜帧华从来与三殿下亲近。 夜筠殇几乎从来不与任何一个皇室兄弟交好,当然除了夜帧华,就算遇见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三殿下夜筠殇依然我行我素。 上一世,如果赫连明月没有记错的话,夜筠殇先夜帧华一步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害死,惨死在京都大牢,期间,夜云飞太子殿下要挟他吐出关于夜帧华的秘密,夜筠殇宁愿死也不肯出卖夜帧华,遂,遭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毒手。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再晚一些,只怕要宫禁。” 夜帧华竟然当着太监们的面,将赫连明月狠狠搂在怀中,宠溺一番。 她完全没有想到,男人竟然会这么做的呢。 “你…”赫连明月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男人轻轻一捏下腰,顿时间赫连明月就不敢说下去,她压根儿不知道男人下一步还会做什么。 抵达宫门前,赫连明月提出今晚想要入宿定允太公侯府晨晖院,按照惯例,这是不行的,偏偏夜帧华还给一个准恩。 说感激这个男人吧,也不能,说不感激他吧,赫连明月觉得好像也不是。 反正,此时此刻的赫连明月,她的心情无比复杂。 其实赫连明月心中所有担忧的是,若是跟随帧王回帧王府,还不知道怎么被他吃干抹净。 晨晖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帧王爷再勇猛,他也鞭长莫及,赫连明月很是邪恶得想着道。 “在想什么” 送女人离开之前,夜帧华见她言辞有些闪烁,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看自己,夜帧华很快就知道女人心中的想法。 “没,没有什么。”赫连明月越发将头低垂,忙说一句,“天色已晚,爷还是早些回去,不必定允太公侯送。” 说完,赫连明月便默默踏上马车,任凭白浅沫儿掀下车帘,只要不见到他,赫连明月就不会有惊慌失措的感觉。 “王妃,这样的话对王爷是不是不太好呢,沫儿,你说呢” 白浅看了看自家小姐,然后再看看沫儿。 沫儿轻轻吐吐舌头,倒也不说什么。 回去之后的赫连明月睡得极为安稳,只是大陶皇宫的凤仪殿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不大好。 于芈广淑后而言,太擎帝无言无语扣除她三个月份例,顿时间叫芈广淑失去颜面。 如果芈广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自打她十几岁入宫,太擎帝对她极为严厉惩罚的第一次! 三个月的份例,芈广淑所在的凤仪殿上下,每天打点太监宫女就要不少银子,这下子一扣,可不是扫她身为皇后娘娘的颜面。 太擎帝连踏足凤仪殿半步都是懒得,就派遣姜公公过来,口头警告,说什么皇后监管后宫不力,皇后无德… 特别是“皇后无德”四个字眼,如同针锥一般,狠狠戳入芈广淑后的心脏,她芈广淑是何许人也,乃是大陶皇朝的一代贤后,竟然要背负这样的“骂名”,莫说天下人以后要怎么看她,就连后宫那些嫔妃们也该怎么看她。 最紧着面儿的芈广淑后,却被狠狠煽了一次颜面,以后,她还有脸去参加诰命夫人们的宴会,任凭她们说自己仍是贤后,这不是讽刺么。 至少现在,芈广淑后还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赫连明月暗中作梗。 芈广淑后又知道当晚,太擎帝就御驾亲临永秋殿,去宠幸永嫔娘娘,正是夜凤仪三公主的生母。 提及那个掖庭出身的小贱婢,芈广淑后越发恨得她,恨不得啃她的骨头,噬的血肉。 凤仪殿内宫深处,烛火足足燃烧一个彻夜,未曾歇下的意思,可怜凤仪殿所属的一干婢女太监们都要熬着夜,就连那王公公也是受不了,连连打着哈欠,想要劝解皇后,却也不敢,这是王公公自打记忆来,芈广淑后唯一愤懑难免的一晚。 第153章 一觉起身的赫连明月,听闻昨夜大内里头,太擎帝口头警告芈广淑皇后,赫连明月心中大喜,立马叫白浅和沫儿去准备冰酱肘子吃,“你们快去准备吧!分量多一些,你们也吃。” “王妃,一大早吃这些,好么”白浅看着自家小姐,大清早吃这些油腻腻的,不怕长肉肉么。 也是啊,赫连明月自然明白白浅这个小丫头的意思,不过还是吩咐道,“我喜欢吃,快去准备吧,准备晚了,小心我把你发卖出去!” “别!”白浅一脸无语,自己家的小姐曾几何时变成这样了,不过说真的,白浅也瞧得出来小姐王妃是吓唬自己来着,她怎么可能会舍得将自己发卖出去。 谁不知道,明月二小姐宠着她和沫儿几个,宠得就跟自己家的嫡亲姐妹,若不是碍于主仆这一层关系,只怕是要义结金兰。 紫苑小丫鬟偷偷跑到赫连明月耳畔说道,虞夫人昨日里几乎整个人差一点殁了在那厕房之中,原是泄得七荤八素,整个人要晕死过去,好在有一个小头等不及闯入厕房,将虞夫人救起来。 这个,得谢谢赫连明月,若不是赫连明月让人将巴豆掺和着东阿阿胶蜜枣里头,那个倒霉的虞夫人为了表明心志,自然吃下去许多,所以才导致…而赫连宇轩小少爷则是假装肚子疼,不过这些,已经够了。 从此虞夫人曾经害过宇轩少爷,这样的帽子,有朝一日想要卸掉,恐怕是不容易的了。 “爱妃胃口可真好,怎么,不给本王尝一尝么” 大清早的,一个男人威严内敛的声音,传了进来,却是帧王爷。 赫连明月未曾听见有人通报,忙瞥了上下左右的丫鬟一眼,“你们也是有眼力见的丫鬟,怎么不通报一声” “无妨。”帧王爷倒是挺懂得为他们开脱,将大手一扬,如清澈溪水的眸光浅浅掠过赫连明月那张娇俏的脸蛋儿,“咱是夫妻,哪有那么多规矩…” 帧王爷径直走向明月内卧,将桌子上的一盒骡子黛取来放在手上,当着众位丫鬟白浅、沫儿、冬蔷、紫苑的面,就准备给赫连明月画眉,不免温情得说道,“娘子,为夫给你画眉可好” 这话着实说到她心坎,赫连明月脸蛋幽幽一红,有些嗔怪,“大白天的,不用你” 当着这些丫鬟面,他好意思么,是,再怎么甜蜜,不是应该藏起来,被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趁着那些个丫鬟去小厨房去准备一些膳食之际,赫连明月狠狠白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我可是没有交你来的呢怎么这么快就想我” 说着呛声的话,赫连明月自认为自己的控制力还行,要不然一个巴掌跑过去,月恩爱可以,但是当着丫鬟的面子,这让她当主子的过不去,好歹她是帧王妃,应该是要稳妥一些不是么。 “生气了看来王妃真的生气了。”帧王爷勾唇一笑,旋儿眸光极为认真得盯着他,“昨日一整个彻夜,本王想念王妃想念得紧…” 话音刚落,也就不管赫连明月愿意不愿意,夜帧华就挑起手中的骡子黛,开始给赫连明月描起眉毛来,好在男人的描眉技术尚可。 “哎呀——” 端着制好的冰酱肘子的白浅,见到此间一幕,害羞得脸颊通红通红,犹如傍晚天边朵朵红霞。 赫连明月赶紧不让男人的动作继续。 偏偏帧王爷还不依,带着极为严肃的语气,“别动!” 他这么一说,赫连明月还真的乖乖得依从了他,原本以为,此生此世再也不会对男人这样,夜帧华他算是一个,并且是唯一的一个。 “好了。”眉毛一描完,夜帧华极为满意自己的巧夺天工一般,看着赫连明月,痴痴醉醉得说道,“恩,不错,美则美矣呀…巧笑倩兮,巧目光盼兮…” 他一连通下来的赞赏,都是当着白浅、沫儿等人的面上,这般说着赫连明月,偏偏赫连明月还觉得极为受用,虽然赫连明月的心里不承认,可身体着实实诚,至少她此刻的心暖洋洋的。 “好了,月儿,现在你该喂本王吃冰酱肘子,听闻是你亲自操手,本王很喜欢你的厨艺…”夜帧华眸光透着微暖,犹如四月天的暖阳。 如果女人想要拒绝,那赫连明月她就不是女人,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赞赏自己厨艺好难道赫连明月单单就厨艺好么 可是,赫连明月怎么从男人的眼眸深处看出一丝丝,她不单单厨艺好,暖床也是一大擅长。 也许夜帧华没有这个意思,偏偏赫连明月自己想歪,她时不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纯洁了呢。 “爱妃在想什么只是冰酱肘子而已…爱妃总不至于这般小气吧…” 夜帧华懒洋洋得坐在雕香樟椅子上,眸光轻轻掠过女人娥黛,嘟起了嘴巴,就好像小孩子一般的撒娇,“本王好歹帮你描了你,现在换你伺候本王吃肘子,你就不乐意这可着实不似闺房之趣呀…” 闺房乐趣白浅她们赶紧将手中的冰酱肘子的盘儿,放在桌子上,然后一干人等退下去。 赫连明月可以看见她们,脸上红扑扑的,就好像裹了一层淡淡的红雪一般,看上去,要多羞涩就有多羞涩。 而这一切,还不都是这个男人招她们这样的! “爷,你是不是太过分了”赫连明月咬了咬唇瓣,他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当着那些丫鬟的面说这些,不知道赫连明月是个会害羞的人,他夜帧华自己没有脸皮得了,怎么,还要别人没有脸皮么。 抚摸着自己的脸蛋,赫连明月觉得自己的脸皮又细又薄。 怎么可能有帧王的厚度,人家帧王脸蛋厚度几乎可以赛过大陶皇城的城墙了。 “过分”夜帧华自己拿起一大块冰肘子,就开始疯狂啃噬,“本王更厉害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呢,这就过分了爱妃的耐力也不行了…” 耐力 这样的字眼难免又让赫连明月想岔,这个该死的帧王该不会说那方面上的事吧。 想了想,赫连明月觉得自己还是太过邪恶,自己怎会这么想。 夜帧华貌似极喜食冰酱肘子,赫连明月看着男人吃得满嘴都是,忍不住掏出帕子擦拭了拭男人的唇瓣,“爷,这里…” “哎呀…”赫连明月感觉自己身后腰生猛一沉,原来,她的身子早已被男人掌控。 若不是夜帧华将两只手,狠狠扣在赫连明月的腰肢上,赫连明月怎么可能起不来。 “放开我…” 就这样,一男一女,一下一上,若是被人看到了,他们岂不是要误会,想到这里,赫连明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疯狂摆弄着腰肢,“放开我,听见没有!夜帧华你别太过分…” “什么你让我过分一点…好…本王这就过分一些…” 明明女人说着那样的话,偏偏,他就要误会女人的意思,将那唇瓣微微凑在赫连明月的耳后,吹着气息,略带有极为磁性的嗓音,顿时间让赫连明月陷入某种可怕的境地。 “放…放开我…”夜帧华根本不管不顾四下有什么人,他就将自己滚烫的唇瓣狠狠压在女人犹如樱般甜润的唇瓣上,狠狠允吸,不让赫连明月有一丝喘息的滋味。 “姐姐姐夫好兴致呀…呵呵呵…” 赫连宇轩左手拿着一只肘子,右手也拿着一只肘子,看着自己姐姐姐夫如斯亲密,他倒也不害臊,因为他知道,该害臊的是他们才对。 赫连明月生猛得推开他,眼睛看也不看夜帧华一眼的了,就往外边行去,只有赫连宇轩在后面“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这边夜帧华擦擦自己的唇,旋儿笑了笑,喝着丫鬟们供上来的茶,倒也惬意得很。 赫连明月出来,就是想要透透一口气,方才实在太过尴尬,再说宇轩弟弟那么小,夜帧华也好意思,心中如斯想着,赫连明月狠狠想着,等晚上回帧王府,他就死定了! 突然之间,有小丫鬟过来禀告说,宫里头的王公公过定允太公侯府。 帧王和身为王妃的赫连明月,自然要出院门迎接,王公公是芈广淑后的亲信,他来,就等同于皇后娘娘来,有些礼仪是不能废,哪怕此刻的芈广淑后曾经被太擎帝训斥一番,但,仍然是后宫之主,是大陶皇朝母仪天下的典范不是 王公公来这里一趟,并没有什么,只是让夜帧华和赫连明月明日去宫里一趟,传了这样的懿旨之后,王公公就告辞。 赫连明月与帧王爷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得道,“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唤我们入宫见她做什么,不是才见过么” 该不会是,她被太擎帝训斥,然后要在赫连明月和帧王爷这般讨回来。 不,芈广淑后她最最爱惜自己的贤后之名,她不敢这么做的。 “月儿,该回去了。”夜帧华见王公公走远,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赫连明月这个女人身上,她眸光清澈见底,却叫人一眼望不尽深浅。 “好。”赫连明月淡淡得似笑非笑,手里头的拳头,紧了紧,好,回到王府,再好好教训你! 竟然当着宇轩弟弟的面前,这般对待她,赫连明月以后在赫连宇轩弟弟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可恨的是,竟然被夜帧华给一一破坏了。 途径鎏飞院之外围,赫连明月却听闻到有人在上房之内撒泼叫骂。 “定允太公侯爷啊…定允太公侯爷你不能这般狠心…” “都是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蹄子陷害妾身的呀…” “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定允太公侯爷你不该禁妾身的足呀…” 悲悲戚戚带有无限的痛苦声音,就跟杀猪似的,一遍又一遍,听得赫连明月心中好生恶心,她心中嫌弃和厌恶,眼底却是淡淡的,犹如浅色的溪水,再怎么样,也不起大波澜。 白浅在后面抿唇一笑,“定允太公侯爷这几天一直禁足虞夫人呢,只怕还要往 “最好,最好一辈子都别给放出来,放出来就害人,哼。”沫儿连忙搭上腔。 白浅轻轻白她一眼,主子们岂是他们这些个小丫鬟小奴婢可以议论的 赫连明月抿唇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与夜帧华华一同回了帧王府。 帧王府门前,王府暗卫首领已经在等候许久。 一看见王爷王妃二人,薛统领面色紧绷,似有要事,赫连明月瞥见薛统领与王爷之间的眼神交流,咳咳两声道,“既然如此,妾身就回避吧。” 这话,自然是冲着帧王爷说的,赫连明月心想只怕他现在也不想自己呆在这里的吧。 谁知道,帧王却拦住她,不让赫连明月走开,夜帧华颇有威严的声音响彻而起,“王妃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说罢,无须遮遮掩掩…” “是,王爷…”薛统领点点头。 三人前往书房,书房的门重重关闭而上,拓跋兰馨等候帧王爷已久,谁知道,却吃到一个闭门羹,这一点,着实令她无法接受! 薛统领想要说的,便是关于北燕,北燕帝,就是如今夜帧华的嫡亲舅舅,他要求夜帧华有朝一日为帝,归还燕云十二州之外,还要极为富庶的荆司马大地。 荆司马大地乃是天下粮仓,这是天下所共知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本王吃什么!喝什么!” 夜帧华的重拳,狠狠敲击在茶几之上,嘭得一声,惊得外头穆轩辕公公赶紧蹑手蹑脚跑上来收拾一番。 穆轩辕公公不小心碰到拓跋兰馨,狠狠给拓跋兰馨甩一个脸色,“兰馨侧妃,你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讨咱爷的烦赶紧退下去,里面自然有月王妃还有本奴才伺候着呢……” “你说什么赫连明月这个死贱人也在里边” 狠狠得咬了咬牙齿,拓跋兰馨并没有因为狗奴才穆轩辕对自己的无礼而生气,她生气的是,赫连明月这些日子跟帧王爷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却没有她的份儿。 人家赫连明月,现在是帧王府正儿八经的帧王妃,而她,拓跋兰馨,是什么,仅仅是一个侧妃,还是一个失去王爷的宠爱,被从王妃之位拉下来的侧妃…… “闭嘴吧你!你若再说王妃娘娘的话,看我不去王爷面前告你状!到时候!你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穆轩辕狠狠得瞪着她,万分鄙夷的样子。 想到自己悲戚的境遇,又因为被狗奴才给恣意侮辱一番,不禁得,拓跋兰馨的眼泪就下来,她恨帧王对她的不公平,为何他总是把心放在赫连明月的身上,却懒得看她一眼。 见穆轩辕公公进去,拓跋兰馨趴在外边窗轩下偷听,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北燕帝、什么燕云十二州,什么称帝之后,用荆司马大地叫唤…… 第154章 这些东西,对于拓跋兰馨来说,极为有用,若是有一天,夜帧华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一定会到太擎帝跟前禀明帧王谋反! 到时候,她拓跋兰馨得不到,她宁愿毁灭了它! 拓跋兰馨肚中的那么一点点想法儿,书房之内的众人自然是不知道。 不过,赫连明月推开门时,却正好与拓跋兰馨打了一个照面,“哦,原来是姐姐呀,姐姐定然是想要见一见爷的,这样也好,本宫可以代为引见……” 当初拓跋兰馨怎么也想不到,赫连明月她当初乔装成小婢女出现在她面前,谁会知道一朝会踩在她的头上。 身份的转变,着实刺痛拓跋兰馨心底那极为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想当初,夜帧华是她的夫,她拓跋兰馨是帧王的王妃,是帧王府的女主人,那时候她想要见一见帧王爷,那是想见便见,何曾轮到赫连明月来引见。 这对于拓跋兰馨而言,是多么大的讽刺呀! “妾身还有事,妾身告辞……” 拓跋兰馨面色阴沉,她很想发作,却是知道,帧王爷如今是多么宠爱和信任赫连明月,眼下,也只能先走,以避开争端,不是么。 想来就走,想离便离,拓跋兰馨的自由也太大了些。 趁着拓跋兰馨正想要离开之时,赫连明月故意扯开嗓子喊,“兰馨姐姐若是想要见一见咱的爷,那么就赶紧进来吧!” “是谁在外边!” 夜帧华瞬时走出来,狠狠怒瞪拓跋兰馨一眼,“贱妇!谁叫你来的!” “爷…妾身…”拓跋兰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任凭热泪滑落眼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 “爷…”拓跋兰馨好些天没有看见男人,现在看到他,拓跋兰馨忍不住,眼前的夜帧华,可是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哪怕她废了自己的正妃之位,她对夜帧华依旧没有怨恨。 “滚下去!”夜帧华看一眼,都觉得糟糕,凌厉的目光扫了嫂左右,最终目光凝聚在穆轩辕公公身上,“穆轩辕,谁让你让你这个贱妇呆在这里的!本王和王妃以及薛统领在书房之内商讨国事!谁让这个贱妇站在外边偷听的!穆轩辕!你是想要挨板子么!” “爷…爷饶命呀…”噗通一声,穆轩辕公公跪在地上,头皮一直磕着磕,都磕破了。 轰然之间,跪在地上的拓跋兰馨犹如万箭穿心,她可以容忍男人对她的漠视和嫌弃。 可帧王爷不能够这样对她,她与赫连明月都是女子,为何赫连明月可以出现在书房,而她拓跋兰馨不能,摆明了,帧王爷这是不信任拓跋兰馨。 拓跋兰馨入府多少年,没有一天,帧王爷是给过好脸色的,她以为夜帧华对于每一个女人都是如此,可没有想到,赫连明月就是一个例外。 拓跋兰馨并不瞎,她可以在夜帧华的眼眸深处,看见夜帧华对赫连明月的情意。 曾经,夜帧华也算是拓跋兰馨的男人,可是眼下却是,对她的决绝和无情! 如此一来,拓跋兰馨真心无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赫连明月竟然能得帧王爷的青眼,而她为夜帧华做了这么多,这么多年以来,男人都熟视无睹,这到底是为什么 “姐姐想必也不是故意的呢,这样罢,爷还是让姐姐先回去,回她的雪栖院闭门思过吧。”赫连明月俏皮得看夜帧华一眼,给夜帧华提了这样的建议。 夜帧华点点头,很明显,对于赫连明月的建议,他,很是受用,“就按照月儿的去做吧,那个,阮妈妈在哪里” 阮妈妈是拓跋兰馨所在雪栖院的掌事妈妈,穆轩辕公公很快去叫了,阮妈妈跪在地上,说愿意听从帧王爷的安排,她答应帧王爷,以后兰馨侧妃断绝不会有别的差错。 看起来,这个阮妈妈也不说省油的灯,赫连明月似乎还知道,这个阮妈妈可是拓跋兰馨的奶妈,从小看着拓跋兰馨长大。 如今的拓跋兰馨有这样的遭遇,阮妈妈难保不会偏袒拓跋兰馨这边,然后来跟赫连明月作对。 这样的事情,赫连明月在定允太公侯国府的时候就已经见得太多,不过她也无所谓,阮妈妈这样的小角色,她是不会放在眼底。 “爷,放心,兰馨侧妃以后断然不会犯错…”阮妈妈跪在拓跋兰馨的身侧,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却是暗中撺掇拓跋兰馨一起给王爷王妃磕头,“爷,爷,爷您就饶恕兰馨侧妃吧,王妃娘娘,求求您,劝劝王爷吧…兰馨侧妃这些年在帧王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呀…爷若是再这般糟践兰馨侧妃…恐怕兰馨侧妃总有一天会自寻…” 死路二字,阮妈妈并不曾说出口去,不过听在赫连明月的耳中,赫连明月已经差不离听到阮妈妈想要说什么。 “下去罢。”赫连明月轻轻摆摆手,现在不让阮妈妈带着拓跋兰馨下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至于这个阮妈妈,赫连明月知道,以后一定要注意一点。 拓跋兰馨任凭阮妈妈带去,她心中早已主意,帧王爷如此对他无情,反正这辈子,拓跋兰馨知道,想要再得到夜帧华的宠爱,无疑是天方夜谭,拓跋兰馨蜷缩在袖中的两手,狠狠得对掐着,她发誓,她发誓要让夜帧华身败名裂,只要有一朝,帧王爷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永远踩踏在脚底下,那么,赫连明月自然而然也是要失势。 只要赫连明月失势!拓跋兰馨一定会乐见其成,与其像此刻这般痛苦,倒不如放手搏一把,若是以后,夜帧华身败名裂,他还不乖乖得呆在自己身边,靠着自己身后的镇国公府势力来帮助他一把,到时候,帧王爷就一定会知道自己的好处。 如斯想来,拓跋兰馨觉得自己以后的未来终于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看着自己亲眼看见赫连明月日后死无全尸,她就乐得高兴! 看到拓跋兰馨离去之时,她眼底那一抹极为古怪的恨意,赫连明月也没有多想,拓跋兰馨看自己不顺眼,如同此刻呆在孤星院的赫连玄语一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果天天想着这些,赫连明月岂不是要累死了 翌日一早,帧王爷与赫连明月吃过早膳,便往大陶皇宫的凤仪殿走去。 凤仪殿的皇后娘娘依旧浅笑妍妍,似乎她从来不曾被太擎帝苛责过似的。 不过,赫连明月跟帧王爷见了礼之后,看着皇后娘娘,赫连明月就要给皇后娘娘不痛快,“母后,听闻父皇苛责了您,罚母后您的份例,对吗” 赫连明月偏偏装作极为关心的模样,无比痛心的样子,很是为皇后娘娘痛心的呢,“哎呀,这样可有损母后的贤名呢…王爷和臣媳都是极清司马的,臣媳那日被玄语姐姐和兰馨姐姐下毒的事,跟母后没有任何关系的…谁知道父皇竟然要跟母后过不去…哎呀…真是臣媳的不是呢…” 说着这样的话,赫连明月起身,忍不住过来给芈广淑后福了一福。 听到这些,芈广淑的肺都快要气炸的了。 芈广淑后今日邀请帧王夫妇的缘由,自然是因为上一次“中毒”失察的事件,表示自己的一番歉意,如果不这样的话,恐怕太擎帝那口气十天半个月也无法顺下去。 芈广淑后太清司马的了,太擎帝昨夜依旧歇在永嫔那,若是以前,太擎帝都会时不时在晚膳时分,来芈广淑后这里吃点晚膳,这样才去其他嫔妃的宫殿,虽然太擎帝是皇帝,可是雨露均沾这四字,他还是知道。 芈广淑后这里,她也无话可说,可是偏偏,太擎帝一连两晚都在歇在永秋殿。 而这一切,毫无疑问,都是赫连明月暗中得从中作梗,所以才会如此。 此刻,若是可以,芈广淑后真想飞扑过去,狠狠得将赫连明月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撕扯下来,吞进肚子里,然后吃掉,这样的话,芈广淑后感觉自己方能解恨! 赫连明月和夜帧华这边拜过礼,已经有小宫女将茶水献上来。 这茶水,是宫里头最为顶尖的呢,是当时太擎帝还算宠爱芈广淑后的时候,太擎帝赐下来的,这若是以后,芈广淑后心中暗暗叹息,只怕是不能了,以后有个好东西,只怕太擎帝会一个劲儿得打发永秋殿送去呢。 永秋殿那个死贱人永嫔,没准儿此刻圣恩正浓,想想,芈广淑依旧不得滋味儿,如果可以,芈广淑后也想弄死那个永嫔! 夜帧华喝了茶水,兀自坐在那,眸光似乎看着凤仪殿的天板。 倒是赫连明月,淡淡得看向芈广淑后这边。 似乎,芈广淑后也感受到来自赫连明月这厢的视线,芈广淑后眉梢轻轻一挑,抿着唇瓣笑道,“以后啊,你们夫妇两个,有空就跑本宫殿宇来,本宫啊,想着你们的紧…对了…本宫何时能要个孙子呢,趁着本宫还年轻,你们呀,赶紧生…” “母后贤德,会有这个机会的。”夜帧华淡淡得说道,贤德,这二字怎么一说出口,此间的气愤变得无比之讽刺。 而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此间的讽刺是冲着芈广淑后来着呢。 赫连明月笑了笑,心里知道帧王爷也有个手段的,谁不知道芈广淑后最重贤名的呀,旋儿笑道,“母后一贯贤名,堪堪配得上贤德二字的呢。” 赫连明月她这里头也继续嘲讽得笑道。 可分明里头,赫连明月的声音带有无双的恭谨,若是外人听了去,一定会感觉到,这也是何等之母慈子孝的画面呀。 芈广淑后心中一紧,时不时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刃一般,在狠戳着自己的心尖儿的呢。 “你们莫这般打趣本宫了,瞧瞧,本宫这张脸呀,也叫红了呢。” 芈广淑后扑哧一笑,心中恨意满满,这个赫连明月,她一定会想办法弄死她,现在不过是做戏罢了,若不是赫连明月通过某种途经告知太擎帝,她芈广淑后一代贤后的失责,试问,太擎帝怎么会那样对待自己 想到这里,芈广淑袖中的拳头,更是紧了紧,眸底一抹杀伐之气转瞬即逝。 半晌,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与夜胭池公主二人并肩而入。 他们先给皇后见礼,然后,帧王妃夫妇也给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见礼。 到底夜云飞太子殿下现在还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大陶皇朝未来的储君,所以眼下必须这么做。 不过以后,就难说的了呢。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心中浮起一抹对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恶心,没有办法,重活一世,见得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如何渣,如今再见一面,赫连明月有反胃呕吐的感觉,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如同夜帧华所想的是,月爱妃一看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恶心,这似乎就是一种天经地义的事情! “母后一直念叨着呢,本宫想着二弟和弟媳也是该到,所以本宫就来看看。” 夜云飞太子殿下眉宇深处闪烁一丝无奈,尽管他很痛恨赫连明月以及夜帧华,可是现在,他没有办法扳倒他们。 不过表面功夫,也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最为在意的,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表演起来的时候,倒是挺得心应手的呢。 至于爱看不爱看,便是赫连明月的自有,方才礼已经见过,所以赫连明月的目光就再也没有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身上。 被女人这般忽视着,之前的赫连明月可不是这样的,她爱自己爱得入骨,怎么突然之间就投入夜帧华的怀抱。 对于这一点,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已经想象到了,那传闻之中所谓的定国苍穹图,一定在赫连明月的身上。; 之前,夜云飞太子殿下得到赫连玄语的身体了,并不曾在赫连玄语身上发现这样的秘密。 对于赫连明月这个女人,夜云飞太子殿下还不曾碰过她,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自然是不知。 夜胭池连看都没有看赫连明月,兀自喝着茶,眸光冷冽如刀,“真是扫兴!每一次都碰到这样的恶心女人!哼…” “皇妹,你胡说什么!”夜云飞太子殿下假装为赫连明月打抱不平,“父皇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就是!”芈广淑后很是温柔慈心的模样,对于她的亲生女儿,更是如此,“胭池,你再这样的话,别怪母后告诉你父皇,叫你父皇来惩罚你!” 第155章 哼,赫连明月淡淡一笑,芈广淑后真的忍心让太擎帝惩罚夜胭池么,对于夜胭池这样的刁蛮任性又蠢钝的傻女人,赫连明月不会将她放在心底,她,夜胭池,充其量不过就是小丑一个,赫连明月可没有那样的心放在她身上留着她,纯属浪费时间。 这一次,夜胭池看着赫连明月,发现赫连明月的眉毛竟然涂抹了骡子黛,这可是最为名贵之黛品,平日里,夜胭池都舍不得涂的,可发现,赫连明月涂抹这一款眉黛很是好看的呢。 怪道赫连明月的黛眉会如斯好看,原来是赫连明月长得原本就比她强了许多,看到这样一幕,夜胭池想要死的心都有了,她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怎么竟然有的别的女人比她还要标致。 此刻夜胭池胸腔浮现怒意,她是嫉妒赫连明月所导致的胸闷,竟然捂住自己的心口,哎哟哟哼哧起来。 “哎呀…母后…母后…太子哥哥…我…我…” 捂住心口,夜胭池一脚就瘫软在地上。 赫连明月看着夜胭池,不禁无语得笑了笑,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因为嫉妒自己的美貌而胸闷,这是多大的怒意呀! “我来!”赫连明月箭步上前,将手一探在夜胭池公主的脉搏上,轻微搭了搭,再拔出一根簪子,往夜胭池的面部扎下去。 芈广淑后吓得半死,还以为赫连明月要害死她的女人,不禁得失声道,“赫连明月…你要做什么!” 声音冷冽冰冻,一改之前的慈心模样儿,可以说,此时此刻的芈广淑后完全就是言行毕露。 至少夜帧华已经看不下去,他真的想要劝服月儿别管这种闲事,夜胭池死了就死了,就算是死,皇宫里头也有太医在呢。 可赫连明月不同,至少她想得跟夜帧华不同,赫连明月想要分解夜胭池与芈广淑后的母女关系,与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兄妹情分,将夜胭池拉入自己的阵营,或许是一个不错的算盘! 可要知道,不论在芈广淑后这,还是在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他们都把夜胭池当做一个工具,毫无半点亲情可言。 终究,芈广淑还是清醒过来,饶是赫连明月胆子再大,也断然不敢在皇宫行凶,她难道不想活了么 赫连明月将螓首上的银簪子,插入夜胭池公主的人中之所在。 徐徐的,夜胭池公主殿下总算醒过来,只是眉宇打开,第一时间看到的人是赫连明月,夜胭池生猛推开她,“你这个贱女人!你赶紧离我远一些!” “哎哟,我的乖乖,胭池你好了。”芈广淑从眼眶挤出一丝眼泪,吧嗒吧嗒得落了下来,“胭池啊,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你二皇嫂啊,若不是明月,你……” “哼。”夜胭池气得鼓鼓的,“哼,哼,哼,要我堂堂一个公主去感谢这个女人,我才不要!” 夜帧华倒是没有好脾气,有人竟然如此蔑视他的王妃,夜帧华大手一握,就想要带走赫连明月,“月儿,我们走吧。” “爷,月儿还想呆会。”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如果就这么走了,一定会被人诟病的,到时候,又有什么对帧王和帧王妃不利的消息,从凤仪殿这边流出去。 若不是如此,赫连明月可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她可是不愿意跟夜云飞太子殿下不共戴天之人,她怎么会那么乐意天天见到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仇人 芈广淑后语重心长得对夜胭池道,“胭池啊,快,给你二皇嫂道歉,要不然你父皇来了,本宫也帮不了你。” “是呀,皇妹,赶紧的,你得听话,不然本宫也要教训你的。”说罢,夜云飞太子殿下还真当起众人的面,打算给夜胭池狠狠一巴掌。 被自己的母后和太子皇兄,一人一句这样逼迫着,夜胭池感到无比的委屈,呜呜得哭起来,经过赫连明月身侧,还故意狠狠撞赫连明月一下。 夜帧华心疼明月,拉着赫连明月往自己的怀抱之中保护起来。 看到此间一幕,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心疼,曾几何时,他的女人在其他男人的怀抱之中 先到这里,夜云飞太子殿是这一次,他太过激动,竟然失了分寸。 夜云飞太子殿下径直向赫连明月走来,拉了一下赫连明月的手腕,“明月,皇妹把你伤了没有,要不要请太医看看” “不必,王妃自己懂医术,还望太子自重!”夜帧华狠狠推开夜云飞太子殿下触及王妃的那一只手。 这一下,夜帧华铆足够了劲头,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直到现在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酸痛如麻,可惜,他不能够拿夜帧华怎么样。 因为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这段时间父皇对夜帧华越发宠信,自己这个太子之位,似乎随时都要被废,这样的结局,可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所希望看到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嘴角微微勾起,干冷得笑了两声,“皇弟无须紧张,本宫这也是关心关心弟媳罢了。” “关心弟媳” 眼底一抹醋味泛滥,夜帧华声音冷冷,紧紧只手抱住她,“月儿自然有本王关心,无须太子皇兄劳心,太子皇兄还是顾着自己吧。” “你……”夜云飞太子殿下没有想到,夜帧华态度如此强硬,看来以后若是自己想要染指赫连明月,还真的挺不容易的呢。 “对了,昨日,父皇曾与本王提起太子皇兄,太子皇兄还不去父皇跟前聆听教训,若是父皇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夜帧华幽幽得笑了笑,却是让夜太子额头上汗水狂飙,他这些日子已经够安分守己,如今听着夜帧华的意思,看来父皇还要对自己有所微词呢。 如此,就连芈广淑后也看出来,忙对夜云飞太子殿下说道,“是呀,你赶紧去吧,说不定你父皇还有什么话没有跟你说呢。” 夜云飞太子殿下匆匆离去,却是让赫连明月舒了一口去,也许是人渣走远,赫连明月都感觉周边之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 芈广淑后的眸光暗中轻蔑得瞥了瞥赫连明月,以及那夜帧华,他们如此咄咄逼人,无非就是欺负自己的太子儿子,芈广淑后一想到这里,早已气得跟什么似的。 这是表面上,芈广淑后是一丁点儿,也不能够表现出来。 芈广淑后心中恶狠狠得想着,只要夜帧华在一日,那么自己的太子儿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天就不得消停,倘若不能消停,那么以后还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得登上皇位呢。 若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无法称帝,那么芈广淑后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得当她的太后,她现在是皇后,自然也想着继续当个太后,这样,才能永葆荣华! “帧王,明月,快,快喝茶呀。”芈广淑后满脸笑容,只是眼角余波充斥着森寒和厉色。 赫连明月却是看出来,盈盈一笑,对夜帧华道,“爷,咱一起以茶代酒,敬母后一杯吧,咱祝福母后万事顺心,福气满满,更重要的是,就是要父皇对母后的爱意,好比大陶江山永固长存呢。” 除非是傻子,要不然芈广淑后一定听不出来的呢。 可惜,芈广淑后她不是,定允太公侯反,她极为聪明,目光阴沉沉犹如万年寒冰,又时而热烈如火,整个人看起来总是充满矛盾的一个人。 这个帧王妃明面上是祝福她,暗地里却是讥讽她,皇帝冷落她,皇帝失宠于她。 如今的太擎帝,这几个晚上临幸永秋殿,让永嫔娘娘陪王伴架就可见一斑。 思及此,芈广淑狠狠咬了咬嘴唇,若不是碍于凤后威严,她一定第一时间飞扑上去,将赫连明月这等贱人撕得干干净净! 可是,她还不行,至少此刻,芈广淑后还不敢如此光明正大这样做,她还要继续当她的好贤后! 约莫一个时辰,看着帧王和帧王妃离去,夜胭池狠狠咬了咬嘴唇,双手掐着芈广淑后的手腕,“母后,难不成,您真的打算放过赫连明月这个贱人!若不是她的话…” “好了!母后知道你要说什么!” 芈广淑后的眸子冷厉如霜一般划过夜胭池公主的脸庞,“你这个发孩子!怎么半点不似我!这般沉不住气的!” 见夜胭池安静一些,芈广淑后越发深沉得道,“女儿,你真当以为母后是个傻的!你呀!就是不知道母后的心呀!母后何尝不想着赫连明月这个贱女人死!可你想清司马了没有如果要算计人!必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你知道不知道母后这一次在你父皇跟前摔了跟斗,是因为谁能!” “因为赫连明月!”夜胭池公主不假思索得说道。 “你明白就好!”芈广淑后语重心长得看着夜胭池,“赫连明月这个小贱人太算计了!当着我的面上说不会将那件事告诉皇上…可是…可是本宫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皇上知道的这件事情…” 若是芈广淑后知晓是赫连明月撺掇的姜公公做的这档子事,不知道芈广淑会不会气得晕死过去。 此前,赫连明月就是瞅见姜公公与芈广淑后不对付,就趁机唆摆,人家姜公公逮着这个机会,焉能不在太擎帝耳边添油加醋。 太监嘛,有时候就这个好处,在皇帝跟前吹吹耳旁风,关键的是皇帝人家也定允太公侯信了。 听母后说道这个,夜胭池恶狠狠得拍了一下青玉案,咬牙切齿得吼道,“这个贱人…母后难道我们就这么饶恕过她么这个小贱人…不得好死的小贱人…” 出宫的车马笔挺得行驶在大陶京城宫门外,马车之内的夜帧华,眸光浅浅掠过女人的身上,“哎…出了虎口,又入狼穴…” “狼穴爷是说咱的帧王府是一座狼穴么,那样的话,爷岂不是一匹狼” 赫连明月眸色犹如璀璨发亮的琉璃,瞅着男人的心肝儿发颤。 不知道为何,这些日子,夜帧华看着自己的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好看,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子成熟韵味,这样优雅娴熟的风韵,毫无疑问,是他赐予她的。 所以,夜帧华的唇角微微抿一口,旋儿悄无声息得笑了起来。 人们总说女儿家笑起来,浅笑梨涡,如今再看看夜帧华这个男人身上,这样的词语用在他身上,也丝毫觉得不违和三分。 “哼,我才不怕宫里头那位笑面虎呢,那,充其量就是一只母老虎,纸扎的母老虎…”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说芈广淑后是母老虎还真的是太便宜她,这样的母老虎在太擎帝跟前,太擎帝一个轻微的怒火,保准烧她个体无完肤。 “好…很好…很好…说的好…教训得也好…这么多年来,本王瞅着普天之下就你一人敢教训她了…” 打从夜帧华记事之时,芈广淑后就已经跟当时的舒贵妃娘娘不合,后来舒贵妃这位生母,是怎么死的,夜帧华依旧一头雾水。 不过,夜帧华再蠢再傻,也能够分辨得出来,当年母妃的死因十有八九就跟芈广淑后有某种关联。 有些话他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打算说出口的,只是看着赫连明月这个女人,她竟然如此托付一门心思对自己坦白,夜帧华以为自己如果再藏着掖着,就太不够意思了。 “有一件事,本王该是告诉你的…”夜帧华的眸珠深层得犹如暗夜明珠,因为某种缘由而导致蒙尘,失去原有的光彩。 赫连明月聚精会神得凝着他,他到底还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当夜帧华神色微凝,便释放出他原有的神采,他说完之后,兀自怔怔凝着女人,“可能,当年我母妃并不是生了我之后而死的,而是被芈广淑后害死的…” “有证据么”赫连明月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要寻求一个证据。 “没有。”夜帧华抽吸一口气,神色黯然得道。 赫连明月以为若不是真凭实据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再说,他现在根基尚未稳固,现在说这个,难道就可以去跟芈广淑后以及她身后庞大的芈氏集团硬碰硬么 当赫连明月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夜帧华的眸光又朝她射过来,“你会跟我一起对付她的,对不对” “她是母老虎,我赫连明月天生喜欢打老虎!自然会!” 第156章 话说到这份儿伤,赫连明月不免又让男人的心下了一枚定海神针,“再说,你是妾身的丈夫,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地,于亲于疏,我都应该站在爷这边不是么” “是吗” 女人的话语极意味深长,不知为何,夜帧华心底有某种遐思。 许是上辈子,赫连明月一直隐瞒他,算计他,哪怕他最终知道她是替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卖命,夜帧华也依旧甘之如饴得选择定允太公侯信她,就这样,是赫连明月上一世亲手将夜帧华推入坟墓的深渊。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前世血腥惨况的一慕慕,直到赫连明月熟睡之后,猛然惊醒的叫声让夜帧华也忍不住擦一把汗。 “啊…别过来…别伤害悦儿…熙儿…别伤害帧华…” 这一夜,赫连明月真的做噩梦了,做上了那个极为可怕可腥的噩梦,她的一双儿女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杀害,夜帧华也命毙皇宫甬道之中… 看到女人翻天覆地的模样,若说枕边人夜帧华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假话。 他是这么在乎她,看到她这样,他的心又能好受到哪里去 “月儿,你怎么了”夜帧华轻轻拍着女人的背脊,替她拿锦帕擦拭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儿。 “没…没事…”赫连明月猛然从睡梦之中惊醒,还好脑海之中做的不过是前世的梦幻,并不是真实的,好险好险。 可梦中的一慕慕,又是前世真的发生过,又再一次让赫连明月心中寒凉,她真的害怕,她害怕至极! “告诉本王,悦儿和熙儿是谁”夜帧华眸光犹如五彩光晕,耀得赫连明月快要张不开眼睛。 怎么办,怎么办,男人都这么问了,该找什么理由来搪塞过去的呢。 “爷,妾身梦到一只大熊,向你扑过来呢,悦儿,熙儿,是我们未来两个孩子的名字。” 赫连明月突然眨巴着眼睛看向夜帧华,她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清松淡定,这样的话,夜帧华就不会怀疑到哪里去 “梦熊之兆,恩,的确是好兆头啊,不对啊,月儿怎么会怀疑,你并没有…” 夜帧华看了看赫连明月的肚子,旋儿道,“还有,悦儿,熙儿,这两个名字,原来你早想好了!” 大陶制度,子女的姓名,都是靠父亲来命名的,何曾轮到妻子,不过夜帧华并不是拘泥刻板的男子,他想的是,既然王妃喜欢,那么便依了她吧,再说,她是因为做梦梦到一只熊朝自己扑过来,算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夜帧华仔细想想,也是挺高兴的。 “这么说来,悦儿就是我们家小郡主的名字,熙儿,以后让他承袭本王的王位,也未曾不可,只是月儿,你的肚子…” 夜帧华的意思,是说赫连明月口口声声说孩子孩子的,却并没有传出有喜的消息,若是有喜的话,父皇是第一个高兴的。 父皇想要抱皇孙已经很久了,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偷偷得整日眠宿柳,亦或者是在府邸里头偷偷养着姬妾,所以掏空了身子,并没有传出皇长孙的消息,再说,太子现在只有太子侧妃赫连玄语,并没有正牌的太子正妃,没有太子正妃,何来皇长孙 所以太擎帝他老人家将希望寄托在各大王子王妃的身上,那么,夜帧华便是首当其冲的一位。 因为,太擎帝是如何宠幸帧王,这个道理,想必大陶天下,没有一个人是不清司马的呢。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怎么了”赫连明月明明知道男人想要说什么,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哎…”夜帧华叹息一口气,“只是久久传不出消息,白瞎了悦和熙这样的好名字,这样罢,本王现在再耕一耕,说不定一个月就能萌发出种子,也未可知呀,月儿,你是本王的好王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话音刚落,夜帧华已经将赫连明月压倒,几乎是男人整个身体都压在赫连明月身上,叫赫连明月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好任凭帧王…… 赫连明月思绪却飘向远方,悦儿、熙儿…为娘一定为你们报仇… 看着一侧到头就睡的帧王,赫连明月竟然一丝睡意全无,与此同时,她的心焦急难耐起来。 此刻的赫连明月,心中隐隐有一些不详的预感,仿佛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 好像有人要害她的林姨娘还有宇轩弟弟,这种感觉,也只有重活一世的赫连明月,才能够切身体会得感受到。 “王妃,这么晚了,您怎么” 穆轩辕公公见帧王妃披着一件披风就出来,面色严峻,他作为小奴才,往内打探一看,帧王爷已经酣睡下去,只是这个王妃大半夜怎么不睡呢 “准备快轿子…回定允太公侯府…”神色慌张的赫连明月,更是令穆轩辕公公一顿好吓的。 穆轩辕公公想要多说什么,却看见王妃那脸色极不好看,又多嘴一句,“敢问王妃,或是有重要的事,奴才这就叫醒爷…” 惊动王爷 赫连明月咬咬嘴唇,还是不要,此刻她只是脑海深处闪烁过念头,又不是真的发生的事,怎么好惊动他的 “别惊动爷,你下去准备便是。” 除此之外,多余的话,赫连明月一句也不想讲,那边白浅和沫儿也已经准备好,只留下冬蔷和紫苑留守王府。 出门之后的赫连明月,一定料想不到,不远处立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手抓住门柱狠狠得道,“赫连明月,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三更半夜去偷人!爷就不知道了么你这个贱人…” 说罢,这个女人就往帧王的上房溜跑进去。 马车速度疾驰,白浅和沫儿在前边亲手驾驭,她们这些日子也懂得骑射,是赫连明月命令她们练,有些事情,总不能叫车夫代劳,而车夫又不能够时时刻刻在。 很快,定允太公侯国府邸的大门是到了,看守府院的两列守卫们,看见月王妃娘娘深夜回来,吓得立马行礼。 赫连明月自不会让他们惊慌,以至于惊动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下。 此番暗夜归来,赫连明月就是为了确定一下,晨晖院上下是否安全。 如果安全,赫连明月便会离开。 “着火了…着火了…着火了呀…” 临近晨晖院,赫连明月听到雪央这丫鬟的声音惊叫而起。 声音尖锐,惊得火光照耀的树梢的雀鸟,腾翅高飞。 “我就知道!”赫连明月旋儿目光如电一般穿透过白浅和沫儿的身影,“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是、王妃娘娘!” 白浅和沫儿自从跟着赫连明月,警觉性提高不少,绝非同府中寻常丫鬟可以比拟。 晨晖院上房燃起火苗,今夜乃是东风,火苗接着风势愈演愈烈。 上房完全被火舌给吞没了,南北两间耳房被熊熊烈火包裹。 看这样的架势,赫连明月确信起火源头一定是南北两间耳房,可要知道,耳房的火比上房的还要大。 看着疯狂的火舌就要席卷上房,赫连明月没有想太多,借着院中央的一口井水,弄了不少水放在被上边,这被是机智的白浅从下人房里捣鼓出来的。 见王妃要披着被传进去,白浅和沫儿哪里敢让赫连明月这么做,若是被帧王和定允太公侯国知道的话,绝不是她们这样的小丫鬟吃罪得起的。 “王妃,让奴婢去吧。”白浅泪流满面,平日里,她已经受二小姐太多太多的恩惠,现在该是报答的时候。 此刻,非白浅一人如此想着,还有沫儿,沫儿也紧紧抓扯着赫连明月身上的被,“王妃,让沫儿去吧,您和白浅姐姐就呆在这…让沫儿去…沫儿死不足惜…” “让我去…” “白浅姐姐,让我去吧…” 白浅和沫儿争执之间,赫连明月却一个人抢先踏入,猛虎般的火势在赫连明月进入上房之时,已经将上房之内的橱窗纱窗珠帘等物全部烧起来,这些又是极易燃烧的。 好在赫连明月身上的被湿气够重,尚且压制得了这些火苗子,要不然猛火可不止点着赫连明月的裙裾下摆,赫连明月生猛跺了跺,总算将裙摆上的火苗扑灭,然后朝着内卧大喊道,“娘亲,宇轩,你们在快出来!” 任凭赫连明月如何叫喊,东西内卧的二人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语一般。 糟糕,纵火之人,定然已经算定林姨娘和宇轩弟弟会醒过来,所以干脆对他们下蒙汗药,一定是如此,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醒不过来,再说,火这样大,烟熏得赫连明月都无法睁开眼睛。 更为离谱的是,晨晖院除了雪央一人之外,竟无其他下人,就连守夜的粗使丫鬟和老婆子也不知道去向,毫无疑问,这是被人事先计算好的。 那么,到底是谁呢 此间的赫连明月已经顾不上是谁,当务之急,要将林姨娘和宇轩弟弟救出来。 白浅在外头一边拼命得泼水,一边哭喊着二小姐。 沫儿则是叫来许多人,一起救火,后半夜的东风越来越大,火势也越来越大,那一点点的水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湿哒哒得浇上去,冒腾出几圈黑烟来,然后又有无名火焰从房间的各个部分窜出来,看上去,定允太公侯当之可怕! 白浅和沫儿眼睁睁得看着火势的宏大,她们是打算扑进去的,可是火实在太生猛,熏得二人的眼珠子都睁不开,泪流整个腮腺,什么也做不了。 怎么又窜出这么多的火苗,赫连明月仔细嗅嗅,竟然嗅到羊油的味道! 羊油蒙汗药 赫连明月想到这里,突然之间,上方的一根粗壮的柱子,就这般生猛砸下,还好赫连明月敏捷,要不然早就被砸成肉饼。不,应该是烤肉饼,那柱子是通红的火烧的柱子。 “娘亲,宇轩…” “娘亲,宇轩,你们在哪” 赫连明月进入东西内卧却发现并无他们的踪影,到底,到底她们再哪里 外头,响彻起定允太公侯国赫连江空的声音,“来人!给本定允太公侯进去救火!救火!一定要把帧王妃救出来!” 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只提到赫连明月,并无提及赫连宇轩,更别提那个林姨娘了。 如今在赫连江空的心目当中,如今成为帧王妃的赫连明月的分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他朝,若是登上帝位之人,是出其不备的夜帧华,那么,毫无疑问,赫连明月这个帧王妃就要升级成为皇后娘娘。 有一个当皇后的女儿,何愁政局不稳 至于赫连上官兼氏,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侍妾,死了,还可以再娶,赫连宇轩少爷死了还可以再生,不是还有诸葛姨娘的赫连宇初么 赫连江空如斯想着,越发迫不及待得叫那些护院家丁传进去救火。 可护院家丁也是怕死的存在,他们虽然与定允太公侯国府签订终身卖身契,可是,并不是代表着就可以为赫连家赴汤蹈火,死了也便死了,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下人们知道赫连江空虽然贵为大陶皇朝一国之定允太公侯,却出了名的吝啬,就算死了,也是仅仅给一点点象征性得安抚费用罢了。 可是这一次,下人们的眼球儿快要滚落下来,因为定允太公侯国大人发话了,“谁若是将帧王妃救出来,赏赐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莫说一百两黄金,就是十两黄金,也是众多下人们穷尽一生,也根本不可能赚到这个数目的。 骤然间,那些个跃跃欲试的下人们,靠近大火的边缘,又忍不住给退了回来,他们心里头清司马得很,能够得到一百两黄金固然是好,可要你有没有命去享用这一笔银子了,若是死了,别说一百两黄金,恐怕连最起码十两白银的抚恤金都要不到! “岂有此理……” 定允太公侯国恨得龇牙欲裂,她没有想到下人们是如此得不重要,他后悔,后悔不为什么让这么多闲吃白饭的护院家丁们住满自己的定允太公侯国府! 小丫鬟们都吓坏,有的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各处姨娘们也纷纷赶过来,抱在一起痛哭,似乎,赫连明月和林姨娘以及赫连宇轩已经死了一样。 众人在外边闹腾着,自然不知道里面赫连明月她们等人的状况。 赫连玄语也从孤星院过来,还和拓跋虞一道儿过来,拓跋虞眼泪汪汪得抱住赫连江空,“哎哟,天呐,这么大的火,只怕她们已经身遭不测了呀…天呐…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定允太公侯爷呀…” “我还死呢…再说死的人又不是我…你叫我做甚…”定允太公侯国厌恶得甩开拓跋虞,拓跋虞怔了怔,旋儿袖子掩盖起来,哭泣声声不绝。 哭得那个叫哀怨缠绵,似乎,赫连明月是从她的肚子里头爬出来的一样,似乎,她拓跋虞就是赫连明月的生母。 第157章 一个女人,能够将哭戏演绎到这样的地步,若是赫连明月知道的话,一定是醉了! 内中的赫连明月果然发现林姨娘和赫连宇轩弟弟,他们竟然抱成一团倒在锦榻的底下,怪不得赫连明月找不到呢,这若是再迟一些,只怕赫连宇轩弟弟准没命的呢。 “宇轩,快醒醒…”赫连明月拍拍赫连宇轩的脸蛋儿,重重拍几下,然后再拍拍林姨娘,总算她们都醒过来,“快走,快离开这里!” “明月…” “姐姐…” 赫连宇轩忍不住哭泣,林姨娘也忍不住热泪滚落,紧紧抓住赫连明月的袖子,“火…火…” 林姨娘看见满是火焰的横梁冲她们要砸下来…… 突然之间,有人凌空冲着带赤焰的横梁,重重踢了一脚,横梁砸碎对面的一方厚墙。 等赫连明月回头,仔细端详,那人正是帧王爷无疑! 怎么会是他他家男人怎么到了 赫连明月感觉好奇的同时,赶紧搀扶起林姨娘和宇轩弟弟一把。 几乎吓死的林姨娘,两只脚犹如软脚蟹一般,站都站不稳。 “娘亲,你没事吧。”赫连明月抱住林姨娘的腰肢,另外一只手抓住宇轩弟弟,“弟弟,别担心,姐夫会救我们出去的。” 夜帧华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两层厚厚的,带着水分的被,将他们仨人包裹,旋儿跑出火中的上房。 那一刻,上房轰然倒塌,瓦砾落在地上,咔哒咔哒,震耳滔天。 虞夫人阴目一沉,就这么眼巴巴看着赫连上官兼氏这个贱人,从火场之中,逃出生天,她气得无以名状。 赫连玄语一直等候赫连明月葬身火海的消息,可是眼下此刻,人家赫连明月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子,并没有死,只是脸上染上一层灰尘而已。 只是林姨娘稍微严重一些,头发熏得枯黄干燥,隐隐有烧焦的味道。 “王…王爷……” 赫连江空根本就没有想到帧王会在火场之中,之前怎么没有看见他的行踪,问题是他是从哪里进入上房的,难道,这晨晖院上房之内,还有他不知道的暗格和地道 夜帧华冷冷一哼,“月儿、林姨娘、宇轩如此陷入危机,定允太公侯国却在外边候着,呵…” 这话,令赫连江空无比尴尬,“老臣在外头也是焦急万分的,忙派那些个护院家丁们去…” 话是说的好听,说派那些个护院家丁,可赫连明月环顾四周,却看无一人冲进火场,却唯独夜帧华一人。 眼泪盈眶的白浅惊喜万分得抱住自家的二小姐,“王妃您终于出来了!林姨娘…宇轩少爷…太好了…太好了…这下子我折寿二十年也是愿意…” “胡说什么呢,王妃,林姨娘和宇轩少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沫儿竟然学会暗卫起白浅来。 赫连明月见她们二人身上衣裳被烧破,白浅的胳膊被火烙了一大块,还有沫儿,大腿上一块大大的烫疤,这样的伤势,肯定是她们着急着自己,即时嘴里着害怕不敢冲进去,实际上,她们还是冲进去搜索一番的。 贱人!贱人! 虞夫人立即掩盖下眼底的笑意,假意逢迎上来,装作很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哎呀,你们总算出来了,哦米拖佛,妾身这心里头的一块石头,可总算落地,真是福大命大呀…王妃娘娘日后必有厚福…” “那…还不是拜夫人所赐。”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先前她不怎么紧着叫人入火场去救自己,现在说这些个便宜偏门的话来搪塞谁 话说,那上房之中莫名出现的羊油,以及林姨娘和宇轩弟弟无故被蒙汗药药倒昏迷不醒,若说不是虞夫人使的手段,赫连明月断绝是不肯定允太公侯信的! 被深深呛了一嘴,虞夫人慌慌张张得摆摆手,朝着定允太公侯国大人解释道,“定允太公侯爷您听听,王妃这是冤枉妾身,妾身可以发誓,这件事绝对是意外…绝对是意外…谁都不想…谁都不想的呀…妾身见到王妃、林妹妹、轩儿这样,妾身心里头也不好受的呀…呜呜…” 虞夫人勉强从眼底挤出几滴眼泪,偏偏定允太公侯国还极为受用! 赫连明月算是看明白的了,这个虞夫人比起死去的拓跋臻珍,越发狠辣,越发阴险,还有,她简直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起拓跋臻珍,简直就是那种过之而无不及的! 关键人家虞夫人,惯会撒娇的手段。 只要人家轻轻一哭,定允太公侯爷这颗心就软了几分。 比起在场的诸葛姨娘,人家虞夫人还凭空多了风尘妩媚幽怨的味道。 这是男人最最受不了的地方,也就是为何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被绿茶婊给收服的原因,缘由概莫能外。 “好了,明月,说话莫夹枪带棒的,出这样的事,为父和你母亲也是不想的…” 赫连江空叹息道。 母亲太恶心了赫连明月宁愿死也不会承认这个撒娇恶毒的虞夫人自己是母亲,她不过是充其量一个填房,继室罢了。 “她不过是填房,还要给本宫行礼之人,母亲她也配”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回眸看向帧王爷。 帧王爷虽然没有说话,可目光是极力护在赫连明月这边的。 众人眼睛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到 晨晖院上房烧了个七零八落,哪怕众人将火浇灭了火势,房子虽然没了,可里面的人全部都生还。 这一点,着实令赫连玄语的心简直无法自持,是谁跟自己说,今天晚上便是林姨娘和赫连宇轩的死期,可是今天晚上,完全就是来看戏的,人家非凡没有丝毫的损伤,关键是,虞阿姨还被捡了骂。 赫连玄语的目光,射出狠狠的冷光,她希望赫连明月死,此刻人家没有死成,她的心犹如烈火倾焚,她原本以为虞阿姨一定能够铸就林姨娘和赫连宇轩的死亡,让赫连明月痛彻心扉。 可惜,万万想不到,这样结果还是没能够实现! 如果可以吐血,赫连玄语肯定吐血三升不止。 护院家丁们每个人手里,无不端着木桶,有的木桶之内的水,还没有装完。 不等定允太公侯国,夜帧华立即对这些玩忽职守的护院家丁下死令,“将这些拖下去!乱棍打死!” 帧王爷话音刚落,晨晖院外围突然之间闯入多个府兵。 这些个府兵身着同样的服饰,肩膀上缝制着同样的勋章,他们,就是赫赫有名的华帧暗卫! 华帧暗卫们跟随帧王爷出生入死,可以说,每一个暗卫都是军神之存在。 诸国军士们遇到他们,不是落荒而逃,就是选择器械投降。 华帧暗卫们执起刀剑的时刻,便是玩忽职守的定允太公侯国府家丁护院死亡的时刻。 没有人能够逃得了! 当然除虞夫人等人之外,若不是虞夫人是定允太公侯国之妻,说不定,华帧暗卫们说将她砍就把她砍了,眉头绝不皱一下。 虽然说华帧暗卫也是属于朝廷规制,可是,长期以来,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完全就成为帧王爷私下的军麾,私下的武器了! 霎时间,定允太公侯国府晨晖院院前,血流成河! 熊熊烈火照耀之下,更是显得这些血水猩红如火! 赫连江空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些家丁护院没有及时保护赫连明月王妃,自然是该死的,再说,牺牲的仅仅是这些下人们,他一点儿也不心疼,只要他能够继续作他的定允太公侯国就好。 至于其他的,赫连江空什么也不在意! 那一颗颗猩红、血流如注的人头,虞夫人面色吓得惨败,她本是镇国公府娇生惯养的幺小姐,虽说比拓跋臻珍多了几分心机,可是论起眼力见,她仍然还是浅薄的,看到这样血腥的东西,她几欲昏厥。 “啊…”虞夫人吓得晕倒在赫连江空的怀中,偏偏赫连江空并无半点关怀赫连明月等人之意,竟然安慰着虞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吓唬本定允太公侯呀,夫人…” 这个人渣父亲,赫连明月也是醉了。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不过无所谓,这样的父亲,她不要也罢。 再说,她已经嫁出去,现在是帧王妃,是属于帧王的人,以后,想要常常回家看看,那,也要看看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帧王妃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 “娘亲,宇轩,你们没事就好。”赫连明月安慰着赫连上官兼氏,以及赫连宇轩。 诸位姨娘,以及其他二房夫人们,瞅见这样的机会,连连过来轻声安慰着。 虞夫人以为自个儿躲藏在定允太公侯国的怀抱之中,就什么事儿也没有。 至于赫连玄语她故作羸弱不堪,无非就是表现给大家看一看,她赫连玄语可一点儿也没有掺和此事。 可是,赫连明月岂能这么容易放过她们 等虞夫人提出因惊吓,想要先回鎏飞院之时,赫连明月可不会让她走掉。 “等一等晨晖院无故失火的缘由还没有查清司马,而虞夫人最为嫌疑,怎么,就想这样走掉,未免也太便宜了吧。” 赫连明月清冷一笑。 就这么被叫住,虞夫人胆子狂冒绿色胆汁,几乎快要涌到唇边,回眸一看赫连明月,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本宫说什么哼,若不是你纵火!上房之内怎么会有羊油还有娘亲和宇轩弟弟怎么会因被下蒙汗药而晕倒在锦榻之下,你说,还不是你” 赫连明月满嘴皆是机锋之所在,丝毫不肯放过她,若是这一世放过她,岂不是太对不起所有牺牲的人 虞夫人深深一愣,哽咽起来,瞪着赫连明月,“月王妃娘娘,您到底是帧王妃,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呀!怎么会是…会是我呢…定允太公侯爷冤枉呀…” 扭身依转,虞夫人在一度投入赫连江空的怀中了。 “岳父大人贵为一国之定允太公侯,想必更加清司马内中情形罢……” 夜帧华走过来,深深拥着赫连明月,目光不深不浅微微凝了定允太公侯国一眼。 却吓得赫连江空两只脚,都快要软掉。 “说!是不是你!” 无计可施的赫连定允太公侯,只能把狠戾的目光扔向拓跋虞。 可怜那拓跋虞何曾在定允太公侯国这里,受到这般待遇,看着赫连定允太公侯狠狠甩开她,拓跋虞知道,连定允太公侯爷都不定允太公侯信自己,此事恐怕是要揽在自己身上的了。 如果虞阿姨倒了,那么,今后在定允太公侯国府,就少一个鼎力定允太公侯助的人。 赫连玄语是绝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的,上前一步,深深凝赫连明月一眼,道,“妹妹,晨晖院夜半突然失火,乃是意外,这是我们都无法预料的,怎么好怪在夫人头上再说,明月妹妹,林姨娘和宇轩弟弟,不也没事了…” 没事了若不是她赫连明月福大命大,恐怕早就葬身火海! “是呀,是呀,一切都是意外,好险呐…” 说话的人竟然是拓跋兰馨。 赫连明月没有想到,拓跋兰馨竟然会如此精通此间消息,这晨晖院大火还没有熄灭,她就来了。 难保拓跋兰馨她就没有掺和此事,哼,虞夫人,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都不是什么好鸟的呢。 不过,拓跋兰馨来时,看都不看赫连玄语一眼,这就说明,她们这一对表姐妹彻底闹掰,是板上钉钉的事。 “咳咳,既然明月你没事,那么此事就不予追究了吧。意外而已…” 赫连定允太公侯爷补了一句。 这个父亲…… 赫连明月的心早已冰冷沉寂,早就对这个父亲不存在任何的幻想,她知道,他向来如此。 虽然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反目成仇,不过对于赫连明月这个问题之上,她们极为默契,一致排外,赫连明月目前才是她们的公敌。 再联合上拓跋虞 赫连明月何尝不知,这三个女人狼狈为奸,无不想着暗算自己! 暗算不成,还想着把这件事给揭过去,可能是那么容易的 笑话! “意外哼,拓跋兰馨你一个小小的侧妃,有什么资格在本王妃面前说话” 赫连明月冷凝拓跋兰馨一眼,满眼决绝和冰冷,这句话,也着实让拓跋兰馨的心感觉到万分绝望和痛苦,她是正妃,她是侧妃,早已成为摆在眼前的事实,可她偏偏提及,岂不是刮了她的疮疤,再撒一把盐粒么。 垂下头的拓跋兰馨,不敢再言语一句,毕竟她真的仅仅是侧妃之位,“王妃息怒,妾身知错了…只是…只是…” 虞夫人拉她一把,拓跋兰馨才严严实实得闭上嘴巴。 须要知道,倘若拓跋兰馨再废话,一定会激怒赫连明月。 对于这一点,虞夫人算是看得比较透彻! “晨晖院烧毁,不知道姨娘妹妹,今夜住在哪里才好呢。” 赫连玄语一副慈口佛心的模样。 “这个用不着庶长姐关心,月娘娘自然暂居沁芳暖阁,那个地方好呢。” 第158章 抚唇一笑的白浅很是恰如其分得神补了一刀。 “至少比那个所谓阿猫阿狗都可以入住的孤星院要好得上一千倍一万倍吧。” 沫儿不假思索得笑笑。 “放肆…别这样说人家…” 赫连明月详作斥责沫儿,眼珠子却带着无比得意的神色,凝着赫连玄语,“玄语姐姐,不会怪本宫不懂得如何管教婢女吧。” “不敢…不敢…”赫连玄语她现在是什么地位,说好听一点,是太子侧妃,说难听一点,什么也不是。 何况,夜太子于她而言,不论是谁,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赫连玄语不知道自己若是再次得罪赫连明月,那么还会有谁来帮她。 “怎么出了这样大的事!也不叫我!真是大胆!”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拄着拐杖,从慈恩堂一路走到晨晖院,看见赫连明月无恙,她立马将赫连明月拉到自己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越发慈爱得凝视着赫连明月和赫连宇轩,这两个心肝儿,是她心底上的肉,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怎么可能不多宠溺几分。 至于赫连上官兼氏,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自然也是有几分好感,也同赫连明月和赫连宇轩一般,关心着问了问,这才知道赫连上官兼氏其实也没有受伤,不过是被人药倒了而已。 “到底是谁投药这个贼人,到底是谁如斯心狠手辣!”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已经看不下去了,很早以前,她原本是不管事的,自从发生拓跋臻珍那样的事,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就对这个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上下下留意起来。 “我早就应该猜测到是你了…” 还没等老人家一句话说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手中的拐杖就那样生猛挥到虞夫人的脸上,骤然间,虞夫人那张脸变成藏青色,粘稠的血水从唇角渗透而出。 虞夫人这才嫁过来,还没有几天,平日里,她给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安也请足了的,可没有想到,人家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压根儿没当她是一回事儿。 咬着血牙,带着血水吞咽一口,虞夫人目光满满闪烁着泪光,“若说是妾身做的!妾身宁愿天打五雷轰来明示自己的清白!”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您老人家可以说是妾身疏忽,追责妾身的责任,妾身义不容辞,可是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若说强行将今夜晨晖院失火之事,推到妾身的身上,妾身绝不会接受!” 虞夫人早就想好,就算死了,也不能够承认这一次纵火的主谋之人是她自己,否则,这往后还如何在定允太公侯国府站稳脚跟,她再傻,也不会学那已经故去的大姐拓跋臻珍。 好一个天打五雷轰,赫连明月也是淡然一笑,想不到虞夫人无耻到这样地步,殊不知,虞夫人以为她这么说,就不会被人怀疑么 “口说无凭,还是要请一请宗人府,这样的话,说不定,一切就水落石出了!月儿,你觉得本王的提议如何” 夜帧华的目光瞄向赫连明月这边,赫连明月点点头,表示赞同,“爷说的对极了,对,对,现在就去请宗人府…” “宗人府也要明天才开门……” 赫连定允太公侯摆明了是在袒护他这位新娶来的小妾侍,“都是一家子骨肉,何必如此…定然是风干物燥,所以才令晨晖院不慎失火的,这样罢,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这样的话,竟然是从赫连江空嘴里说出来的,赫连明月心里冷凉,她,林姨娘,宇轩弟弟,差一点就死了呢,赫连定允太公侯却从未曾想过去为他们说一些,却唯独对虞夫人上心! 哼……如此一来,林姨娘也是对赫连定允太公侯死了心,她原本以为男人回心转意,原来却是没有! 从前的夫妻恩深,不过是镜水月。 不过是赫连定允太公侯看在赫连明月的份上,所以才会对赫连上官兼氏如此,林姨娘如今的心早已变成死灰,恐怕这一辈子要深深陷入沉寂之中。 “好了,有事明日处理!”赫连定允太公侯几乎以强行姿态,将虞夫人带走。 众位姨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可奈何,定允太公侯爷下定决心要袒护,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父亲——”赫连明月这个时候是不会让对方走,谁知道,林姨娘却抓住她的手,“让他们去吧。” 赫连上官兼氏知道,既然定允太公侯国心底已经有所决定,那么现在再怎么阻扰,也只能徒增对方的反感不是么,这以后的自己,还有宇轩,都要依靠赫连定允太公侯而生存,明月再好,可她到底是个女儿家,如今居住在帧王府,更不可能天天回来,不是么。 看林姨娘这样说,赫连明月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听林姨娘的,除此之外,赫连明月实在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怎么可以这样” 白浅咬咬牙,沫儿跺跺脚,很是气愤不已,定允太公侯国也太离谱,月王妃娘娘这一次多危险,拼命去救林姨娘和宇轩少爷,这还是承袭大运所以才没事,若是有什么事的话,赫连定允太公侯也是这样处理的么 丫鬟们知道定允太公侯国一惯凉薄无情,可没有想到竟然是会这样的呀。 只要林姨娘开口,她说怎么样就怎样。 赫连明月淡淡一笑,“好,就听娘亲的…” “明月,委屈你了。”林姨娘除了说这个,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达此间的心情。 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对视一眼,赫连玄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得得意笑意,旋儿紧紧追随虞夫人的身影。 殊不知,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早已决裂,可对于她们来说,赫连明月是她们目前共同的敌人,如此一来,也算是抵御外侮吧。 “好了好了,咱们去沁芳暖阁吧。”林姨娘不停得安慰着赫连明月,“玄语不是已经早把沁芳暖阁让出来,那里可比晨晖院华丽宽敞得多得多。”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突然过来,不知道在帧王爷耳畔说什么,帧王爷走过来对赫连明月只说了一句,“本王有事先走。” 沁芳暖阁极大,赫连明月安抚林姨娘和宇轩弟弟入睡之后,赫连明月叫白浅过来,“王爷去做什么了” “应该回府了吧,王妃要回府看看吗” 白浅一脸担忧的样子,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看见帧王脸上有非比寻常的郁闷之色。 帧王的神色,赫连明月之前也早已看得清清司马司马。 却不曾想到未曾过三更天,就传来王府暗卫首领统领禀报的坏消息。 这个坏消息,令赫连明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无法入睡。 帧王他被人举报,说勾结北燕! 还承诺有一朝,帧王爷登顶大陶皇位,用燕云十二州以及荆司马大地交换。 这还不止,如今的北燕帝,也就是帧王的亲舅舅,到时候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帧王爷逼宫,杀死太擎帝,取而代之! 这样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一袭之间席卷整个大陶宫廷,大陶京城! 到底是谁告得秘密,赫连明月想不明白,至少此刻,赫连明月可有确定,帧王爷已经被太擎帝扣押起来,至于自己,只怕也快了吧。 忽然,一支御林军队伍踏破定允太公侯国府,冲入沁芳暖阁带走赫连明月,至于定允太公侯国,也是如此! “放开我!我自己走!” 赫连明月冲着那些个御林军,狠狠叱诧道。 她,到底是当今的帧王妃娘娘,位份尊荣,岂能他们这样肮脏的手来染指 众位御林军微微一怔,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然后屏退左右,让开一条小道来,让赫连明月自己走。 白浅、沫儿、紫苑、冬蔷自然一并带走。 “我们是冤枉的…王爷是冤枉的…” “王妃也是冤枉的呀…” 白浅和沫儿叫喊着。 只有赫连玄语和拓跋兰馨状若无事一般,站在一旁,特别是那拓跋兰馨,用那种极为鄙夷的目光,瞪向赫连明月。 当下间,赫连明月明白过来,此事只怕是拓跋兰馨从中做祟,还记得她那天晚上,偷偷躲在王府暖阁外边,听王爷,她和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之间的谈话么 是了,一定是她! 赫连明月深信,一定是拓跋兰馨自知这辈子重新帧王爷的欢心无望,所以…所以拓跋兰馨干脆毁掉所有的一切…包括拓跋兰馨一直以来至深爱的那个男人…夜帧华! 失去宠爱的女人若是失去理智,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那个瞬间,赫连明月竟然看到拓跋兰馨的眼底,划过一丝狠辣的笑意,至于赫连玄语,也似乎冥冥之中插手其中,反正这一对绿茶婊表姐妹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罢了,眼下,该是去太擎帝跟前,好好说明解释才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太擎帝放了帧王,而且,动作一定要快,否则又要跟前世一样了。 御林军带着赫连明月进入宫门,陡然间,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屏退所有人,他渐渐走向赫连明月,扑向赫连明月狠狠扣着女人的腰肢。 并且,这个恶心的男人,还用他的鼻子深深得吸了一口赫连明月的颈脖处,夜云飞太子殿下眼底满是笑意,“美人,怎么样你现在还爱那个没用的如今被父皇囚禁在天牢的夜帧华么道不如乖乖依了本太子!本太子照样可以给你荣耀!照样可以给你太子之位…只要你顺便告诉本太子…那定国苍穹图的下落” “怎么现在就迫不得亟待了”赫连明月抿唇一笑,她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人,定然知道,赫连家五代一传的定国苍穹图的秘密压根儿不在赫连玄语身上,所以他才会这样说的吧。 “只要你答应本太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以为女人心软,正回心转意呢,正要把头贴过来。 赫连明月扬起玉掌,狠狠给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巴掌狠的,“去死吧!你这个贱人!别想在姑奶奶这里找不痛快!帧王被父皇囚禁!是拓跋兰馨那个小贱人来跟你这个大贱人一起暗谋的,我说对吧!” 摸了一下脸,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脸颊火辣辣的烫,连赫连玄语都不敢这样打过她,而赫连明月却… 夜云飞太子殿下怒急反而笑,“是本宫做,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你愿意陪本宫一夜,本宫不介意考虑考虑放了夜帧华!” “贱人……”赫连明月狠狠怒骂着。 夜云飞太子殿下笑道,“美人你就这么恨我吗其实,你长得一点儿也不比玄语差…只是你太要强了…今天晚上…本宫不介意宠幸一番自己的弟媳…” “无耻……” 赫连明月,她这一次,简直忍无可忍! 忍不住,赫连明月原本想着第二掌拍过去,却狠狠拍打在男人的手掌上。 “怎么你想打我” 夜云飞太子殿下紧紧扣住女人手腕,目光犹如水银一般,几乎将女人给淹没。 “就是要打你!如果…如果你再敢碰我一下的话…” 赫连明月抽吸一口气,目光无比冷然。 这股子冷意,着实叫夜云飞太子殿下冷凉到骨髓深处。 他只是不曾想到赫连明月会对他如此绝情,他一直以为,或许是说自己欺骗自己,可是没有想到,原来一切都是错觉,都是深深的错觉! “本宫还想再确认一下你真的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 夜云飞太子殿下依旧不定允太公侯信,赫连玄语乃是京城第一美女,都拜服在他的胯下,她赫连明月一个小小的帧王妃,怎会不服从他的淫威 这是什么道理 赫连明月冷冷得,一个字一个字得告诉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你这个死贱人!你知道吗你现在令我恶心透顶!我现在每每看到你!我就会恶心!就会想吐!你知道吗” “你……” 他没有想到,女人已经恨他入骨,可是到底为何 为何当初她曾答应他潜入帧王府做内应,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快 就在夜云飞太子殿下准备做点什么,赫连明月又一个凌厉巴掌拍过去给他,“你死了这条心吧!此生此世!我唯爱夜帧华一人!” “贱人…”躁狂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疯狂抓着扯着赫连明月的螓发,“贱人!我不定允太公侯信!你一定是爱我!你一定是爱我的!” 第159章 好可笑 一个被她抛弃的男人,今时今日在做什么苟延残喘么 “放开我” 抿着薄唇,赫连明月满眼决绝,不可退让! 男人他可以钳制住自己的身体,但试问,可以牵制自己的灵魂么 “放开我!”赫连明月的眼眸越发肃杀三分! 夜云飞太子殿下原本可以掩饰他心中的躁动,他万万想不到自己在赫连明月的心目中,竟然一文不值,女人屡屡想要摆脱她! “放开你本宫掐死你!” 说罢,夜云飞太子殿下两只手狠狠掐向赫连明月,这个女人她的心完全放在夜帧华的身上,那么现在留着她做什么,弄死她得了! 这样也许,可以减轻夜云飞太子殿下心内的痛苦一二。 骤然间,一袭黑色战衣席卷过来。 修长利剑朝着夜云飞太子殿下头颅劈斩而下。 吓得夜云飞太子殿下放开赫连明月,忍不住将头一旋,恶目瞪着他,“是你王府暗卫首领你家主子叛国!正好!本宫也想到底拘拿你!” “王妃,您先走!这里,有我垫后!”王府暗卫首领大手握住赫连明月的腰身,将赫连明月送入一个宫甬道的秘密出口。 “薛统领……”除了这个言语,赫连明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她能走么能走得了么帧王爷如今被困在京都大牢,她可以自己先走么 闻讯赶来的拓跋兰馨,如同一只饿虎一般,指着赫连明月,对着夜云飞太子殿下道,“太子殿下,您可千万不能放走赫连明月这个贱人!若她走了!她一定不会再回来的!” “正是!本宫是不会放过她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眼底浮现满满冷意,他得不到的女人,一定会亲手毁灭了她。 这样的理念,他倒是跟拓跋兰馨志同道合得很呐。 “王妃!快走!不走就来不及了!” 王府暗卫首领知道,再迟一步,只怕,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救援部队就要来了,到时候插翅也难飞。 “想走,没那么容易” 夜云飞太子殿下早已算准王府暗卫首领会护赫连明月先走,干脆把手中长剑一横,王府暗卫首领吃痛一声。 王府暗卫首领的手臂就被给斩落,掉在地上,溅起无数血污。 殷殷热血有几丝撒在赫连明月的脸上,可曾记得上一世,王府暗卫首领就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斩断双手,今生,他又为了自己被斩了一臂! “不…薛统领……” 任凭赫连明月如何叫喊,已经来不及了,赫连明月被王府暗卫首领狠狠推入甬道秘密入口,断龙石一下,切断一切联系。 “该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跑向断龙石宫门前,无济于事,此门只要一关闭,得有太擎帝亲手下旨意,启动东南西北四大虎门,再重新开启,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 夜云飞太子殿下将一只脚狠狠踩踏在王府暗卫首领的伤臂之上,“怎么你小子是不是也喜欢上赫连明月那个贱女人了!这般为她卖命” “你胡说!不准你污蔑玷污月王妃娘娘!” 王府暗卫首领断肢上的血肉都被踩个稀巴烂,就连骨头也给露出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因为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脚踩踏下来,更觉得痛苦无比。 “是吗那赫连明月到底有什么好,你竟然为她如此卖命还是,她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成” 听到此言,拓跋兰馨也觉得怒不可遏,对着王府暗卫首领横加一脚。 拓跋兰馨虽是女子,可狠戾起来的程度,颇似男子。 这还不止,拓跋兰馨觉得要当着王府暗卫首领的面前作践赫连明月个痛快才作罢,“哼,赫连明月那个贱人,一条玉臂万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呵呵,没有想到,薛血统也着了他的道!” “闭嘴!”夜云飞太子殿下欣长玉臂一甩,很快给拓跋兰馨一巴掌,“赫连明月不是你可以议论的…明白了么” “明…明白了…”拓跋兰馨双手捂着脸颊,万万没有想到夜太子竟然为了赫连明月打她,她都不惜牺牲帧王爷来成全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竟然一点儿也思图报,反而因为赫连明月这件事情,打了她 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在犯贱么 拓跋兰馨的心就算有多么不甘心,可她不得不承认,不但王府暗卫首领统领愿意豁出性命去救赫连明月,就连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内,恐怕对赫连明月这个臭女人的爱意,也不会比任何一个人浅 为何 到底为何 拓跋兰馨所认识的那些个男人,不是为赫连明月生,就是为赫连明月死。 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她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就更不会了。 可帧王,帧王是拓跋兰馨此生挚爱,就是因为帧王因为赫连明月背叛她,拓跋兰馨才会做出今夜背叛帧王之事! 可是没有想到,拓跋兰馨感觉自己的下场更是悲凉,她以为可以挽回一切的,她天真得以为自己会…… 断龙石一闭上,赫连明月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可也同时陷帧王和薛统领于危难之中。 如果无法将陷入宫墙之内的男人揪出来,那么赫连明月自己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自己真的弃帧王而去,恐怕做不到的还是自己!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只身前往宫门前。 那个地方,早有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爪牙埋伏在那里。 “抓住赫连明月!” “抓住赫连明月!” “抓住赫连明月!” 所有人几乎都沸腾,夜太子发下命令,谁抓到赫连明月,当军功连升三级! 无数道尖锐的戟仞冲赫连明月而来,有好几道几欲逼迫女人的颈脖所在。 亏这些士兵也下得去手去! “住手!” 夜云飞太子殿下勾唇一笑,从高高城墙眺望台顺着绳索跳下来,两只魔一般的大爪狠狠扣住女人的腰肢。 他的唇,几乎抵到她的唇,凉薄的话语,一句一句渗透出来,“赫连明月,你一开始注定就是本宫的女人!所以你今夜落在本宫的手里!也是你此生的宿命!” 宿命若是前世的话,赫连明月深爱着夜云飞太子殿下,论起宿命,赫连明月一定会选择坚定不移得定允太公侯信! 可惜现在,赫连明月早就改变,她的躯壳里头是一具崭新的灵魂,是一缕强大的灵魂,是一缕不甘想要复仇的灵魂。 所以…… 今生今世,唯独赫连明月将人践踏在脚底下,而不是她被人践踏,再重蹈前世之噩梦! “宿命此生,我只能是你的克星!” 于赫连明月而言,如果能够让夜云飞太子殿下死的话,赫连明月愿意付出什么任何代价,只要他死,只要夜云飞太子殿下死无葬身之地,只要他…… 夜云飞太子殿下是那样心机深沉的一个人,却被赫连明月这样一双凌厉的目光,给吓得着实怔了怔,旋儿,夜云飞太子殿下似掩饰心中的愤懑和振动,“你当真如此恨本宫本宫想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赫连明月淡淡笑了笑,眼前的此人可笑不可笑,前世发生的,时间转换,以为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这样的话,悦儿和熙儿岂不是白白惨死,定允太公侯国府上上下下数百口人命,岂不是枉送性命,那么夜帧华呢王府暗卫首领呢白浅呢沫儿呢所有赫连明月所珍视的那些人呢岂不是… 不! 绝不可能! “你如果再碰我一下,要不,让我杀了你,要不,你杀了我!” 身为女人,赫连明月可以感觉得到,夜帧华这个男人,他的心里对自己浓厚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性格,赫连明月太了解不过,他朝得到,接下来,便是始乱终弃,可惜啊,赫连明月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哪怕一丝丝的机会也不给! “杀了你不论你杀了本宫,还是让本宫杀了你,本宫都是…” 话音刚落,夜云飞太子殿下修长的玉指划过赫连明月下巴,冷冷得嗤嗤一笑,竟然笑出声音来,那样的声音堪比恶魔咆哮,“本宫都是心疼的…干脆…干脆让本宫收了你…要了你…让你今夜成为本宫的新娘…你以为…如…何…呢…” “畜生…禽兽…”赫连明月目光铮铮,透着火一样的芒,咬着嘴皮,似乎唇皮都快要被咬破了都,“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的弟媳…你竟然对你的弟媳生出邪念…” 没等赫连明月说,夜云飞太子殿下他将那无比邪恶大手伸过来,狠狠掐住赫连明月的纤腰,旋儿将女人狠狠架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咧着嘴唇大笑着,“哈哈哈,今夜,本宫就是想要尝一尝弟媳的味道…又是如何”更重要的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想要在赫连明月的身上,找到定国苍穹图的秘密。 既然定国苍穹图不在赫连玄语身上,那么必定将在赫连明月身上,因为赫连家五年一传的嫡女,必定是在赫连玄语与赫连明月二人之一的身上。 赫连玄语的处子之身,早早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夺走,终究是功亏一篑,反正夜云飞太子殿下在赫连玄语的身上没有找到,那么如今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在赫连明月身上… 而此前,夜云飞太子殿下未曾染指赫连明月一分一毫,今夜…… 今夜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已经下定决心,强迫女人与自己欢好,一来可以在赫连明月身上探索是否存在定国苍穹图,这二来,到时候事后完全可以在京都大牢,当着夜帧华的面前,狠狠打击一下夜帧华。 看着夜帧华痛苦不堪,看着夜帧华意志消沉,也只有这样,夜云飞太子殿下才会深刻得明白到,这个世界上,其实不单单有失意的,还有快意的…… 只要能够给夜帧华带来痛苦,只要能够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夜帧华的身上,夜云飞太子殿下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旋儿,夜云飞太子殿下将赫连明月抱入太子中宫。 一方下来,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拼命扑过去,狠狠撕碎女人身上的衣物! “别过来!否则我将死在你面前……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具尸体的话……” 赫连明月手中多了一把水果刀,那是横放在桌旁苹果篮里的,眼下,却成为赫连明月拼命守护贞洁的工具。 此生,赫连明月注定是夜帧华的女人,就一辈子是她的女人,绝不会给其他男人有机可乘。 如果让赫连明月却接受另外一个男人,除非让她立刻马上死去! 赫连明月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毛! 人活在世,必须有信仰! 这,就是赫连明月的信仰! 夜云飞太子殿下不信这个邪,普天之下,多少女人想法设法学习琴棋书画,亦或者善工舞蹈,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爬上他身为太子的锦榻,可是,这个赫连明月,她竟然如此决绝 倒是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很是不爽,他以为天底下的女人就该是犯贱的,就是跪倒他的胯下,乞求得到他身为大陶太子的承欢 可惜啊,这个赫连明月打破过去的平衡,彻底将夜云飞太子殿下之前引为自傲的平衡给生生打破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 他一直以为,赫连明月一定是装出来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不定允太公侯信! 等夜云飞太子殿下渐渐向赫连明月走过去,而赫连明月加持水果刀的那一只手,已经用力让水果刀在明月自己的颈脖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差一点,颈动脉要破了,血水要狂奔而出! “你……”夜云飞太子殿下惊呆了,他知道赫连明月这一次是完真的,“别……” 看着锋利的刀刃,即将要陷入赫连明月的颈脖深处,夜云飞太子殿下明白过来,女人这一次是真的,绝不是开玩笑! “放…放下……”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若是赫连明月真的将刀刃没入喉咙,那么她一定会死。 死掉的赫连明月,对于夜云飞太子殿下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可是要从赫连明月的口中探索出关于定国苍穹图的秘密,他一定要拿到传说中关乎未来掌控社稷命脉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代表着永久的权力,他不会错失的! “要我放下可以…带我去见皇上……” 赫连明月眼底满是决绝,脖子上依旧流淌着血水。 痛么 自然是痛的,随便问哪一个女人,她都会说出痛这个字眼,可惜于赫连明月而言,这般小小的痛司马,与前世定允太公侯比,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好!好!本宫现在就带你去!” 第160章 这样的女人,自然不能与之硬碰硬,这个道理,夜云飞太子殿下还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此刻别无选择,好生安抚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见夜云飞太子殿下再示弱,赫连明月表面上当做松一口气的样子,可实际上她未曾放松懈怠分毫。 赫连明月明白,眼下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不过是没有其他选择罢了,若是可以选择,他可以选择其他对付自己的措施! 一把刀刃照样横在自己的颈脖处,赫连明月冷冷盯着他,“还不让守卫们让开一条道,让我前往御书房,我知道皇上此刻在御书房…” 这个女人好生厉害,她难道想不到皇上此刻在某个妃嫔的寝宫呢,不过,真的给赫连明月猜对了,太擎帝他真的是在御书房。 当然,夜云飞太子殿下不会那么蠢得,就那么容易引她前往,夜云飞太子殿下淡然一笑,心里早已设置好陷阱,就看赫连明月傻不傻,愿意不愿意跳进去,“明月弟媳,你可知道,咱的父皇此刻不在御书房,这个时辰,他应该歇息在永嫔娘娘的永秋殿,要不我们去那个地方看看…” 只要赫连明月答应前往,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定会在通往永秋殿的半路上,布置好高手,到时候想一切办法,将赫连明月手中的刀刃夺过来,让她放弃一切,以至于心甘情愿成为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女人,也未尝不可的呢。 前世,她为他的妻,只要夜云飞太子殿下眼角稍抬,她就明白男人此刻在想什么,他终究是太天真太傻了,还以为赫连明月是从前那个赫连明月么 真的太傻太傻了! 赫连明月心里高兴得想要骂他,却明面上装作一副极为恬静的模样儿,她这么做,无非就是转移男人的视线,让男人反而陷入属于她的陷阱当中,“还是先去御书房看看吧,若是皇上真的不在那,再去永秋殿吧…否则…我宁愿现在就自尽!” 好一个狠戾的女人!夜云飞太子殿下总算明白过来,这个赫连明月比起赫连玄语来,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看看赫连明月,她完全就是一副女诸葛的姿态,看来,自己那点子计谋还是算计不过她的! “好,我们去御书房,我们现在就去御书房……”夜云飞太子殿下再傻,也终究明白鸡飞蛋打这个道理,赫连明月这个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所以现在,夜云飞太子殿下只能顺着赫连明月,骤然间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变成一个奴颜婢膝的狗东西,至少他就是在赫连明月的心中,就是一头狗,他今生今世都要跪在自己脚下的狗东西! 赫连明月抿唇泛出一丝丝冷笑。 有些前世欠她的,她发誓要啃血噬骨得要回来,夜云飞太子殿下这样的人,当然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 当夜云飞太子殿下与赫连明月以僵持的姿态走出去,门口却被另外一个女人堵住了。 赫连玄语目光冷绝得掠过赫连明月片刻,旋儿对夜云飞太子殿下道,“太子殿下,您可不能就这么放了赫连明月这个贱人…您不知道之前所有的算计,都是赫连明月一人所为…你…你知道吗” 知道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扪心自问,他当然知道,而且知道得比赫连玄语所知道的,还要更加清司马。 若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有一天沦落到需要赫连玄语来提点,那么夜云飞太子殿下他这个人也算是废了,可惜啊,夜云飞太子殿下并还没有至那种病入膏肓的地步。 夜云飞太子殿下自然是无视赫连玄语,而是冰冷且无情得凝视着赫连玄语,“闭嘴!你给我闭嘴!现在你快让开!别妨碍本宫护送明月弟媳前往御书房……” “明月弟媳”赫连玄语愀然一笑,“你们孤男寡女此此间呆了这么久,若说没有发生点什么,谁会定允太公侯信,当我赫连玄语是傻子么” 赫连玄语哭声道,“太子殿下您可以抛弃我,可以不爱我,可您也不能将玄语看做傻子!其实,您的心里一直有赫连明月这个贱人,我说的,对不对您一直将她放在心上的,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太子!你知道该怎么做了”赫连明月冷绝的目光同样掠过夜云飞太子殿下。 这个时候,夜云飞太子殿下能够做的,就是千万千万不能惹恼赫连明月,“明月,本宫的好弟媳,本宫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讨好赫连明月,去惩罚赫连玄语,就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目前所要做的! “贱人!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没有多说,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是一个巴掌拍过去,可怜赫连玄语还真的给拍飞了,她的后腰狠狠撞在门框之上,那是一种钻心的疼。 以前,夜云飞太子殿下是打过她,可是眼下,却没有这般打得重呀! 看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原本就不在赫连玄语的身上了。 这一点,赫连玄语也是清司马的很。 但凡男人还怜惜自己,还爱着他,怎么会下这样的毒手! 更重要的是,赫连玄语的后脑重重撞在门后,一淌脑血涌了出来,没有多久,赫连玄语就昏迷了,倒在地上。 看着她,赫连明月越发觉得赫连玄语无比可怜,这就是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抛弃的下场,没有想到,赫连玄语也有这么一天。 而夜云飞太子殿下这里,只是冷冷得对左右宫婢说了一句“请太医”,就不再理睬赫连玄语,到底死了人,多半是不详的。 何况,夜云飞太子殿下不希望自己的处所,将来,被一个可怜的灵魂给玷污了呢。 若是赫连玄语醒过来,见自己如此被男人如此厌弃,一定又会再死一次。 不过这样的女人,终究不可怜,亦不可悲! 抿着一丝笑意,赫连明月一直以倨傲的高高姿态威胁着夜太子,前往皇帝的御书房。 御书房内,太擎帝深深凝了赫连明月一眼,“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父皇,帧华是冤枉的,他永远也不会背叛您!” 除了这么一句,赫连明月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再说什么,不管太擎帝定允太公侯信与否,赫连明月还是要这么说,咬着银牙,继续道,“与帧王无关,都是北燕帝一人算计而已……” 这个女人,为了夜帧华,袒护夜帧华,这样的谎言也能够说得出来! 她对夜帧华是该有多么上心!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何,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就很痛很痛,痛到极致! 曾经,他只是利用赫连明月,利用完了就扔掉,就好像一件垃圾,一件毫不关己的事。 可是这一次,夜云飞太子殿下开始剧烈得痛苦起来,女人唯独为了夜帧华竟然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更为致命的是,好像太擎帝也稍微定允太公侯信了她! “哦”太擎帝皱了一下眉头,冷冷得道,“朕倒是想知道,你的帧王是如何没有背叛朕,如何无朕无关,如何都是北燕帝一人的算计……” “父皇,你想想看,当今继位的北燕帝乃是帧王的舅舅,舅舅在位,难免会想着拥护他的亲外甥为帝,这样将来,他北燕国好分一杯羹,而此之前,父皇所拦获的证据,无非就是一些,取自北燕帝单方面联络帧王的文书,并不代表什么,而帧王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所以,父皇怎么可以听信谗言将这样的祸事嫁在夫君的头上呢……父皇可要三思呀……可能是有人想要进一步谋夺地位……以达到提前夺宫称帝的霸心呀……” 后面这些话,赫连明月基本上是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当着太擎帝的面说出来的。 惹得太擎帝也将那目光煞有介事得往夜云飞太子殿下这边瞥了瞥,轻轻咳了两声,这,足以叫夜云飞太子殿下震惊无比! 这等贱人!为何不早点死去! 夜云飞太子殿下狠狠狂瞪赫连明月,看父皇的脸色,好像要倾向赫连明月这边。 夜云飞太子殿下何尝不知,自己在父皇的心目中的信任,早已一落千丈,今天他之所以当着父皇的面前,告夜帧华一状,如今夜帧华已经被下京都大牢,就连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也都给囚禁起来,眼看着快要成功,却被赫连明月这个女人来打乱…… “嗯……想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太擎帝仔仔细细得想了想,旋儿对夜云飞太子殿下道,“太子,你之前给出的证据,好像都是单方面的,未尝涉及到帧王勾结北燕帝的证据……你给出的无非就是北燕帝是帧王的舅舅……” “父皇……”夜云飞太子殿下声嘶力竭得道,“正因为是北燕帝是帧王的舅舅,所以就更加明确此二人定然有所图谋……” “不一定…许是有人为了夺宫吧……”赫连明月清冷一笑,透露出一股令夜云飞太子殿下无法容忍却无法将她怎么样的神情,若是以往,夜云飞太子殿下可以毫不留情一巴掌盖过去,可惜如今,当着太擎帝的面,他不敢。 如果这样做,岂不是证明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有虚,越发证明太擎帝的猜想。 皇帝的猜忌很可怕,特别是太擎帝,他经历那个诸王屠戮的时代,他见过太多太多皇室兄弟操戈的情景,他见得太多太多,早已麻木,也早已洞悉此间形势。 “父皇求您放了帧王,他真的不会背叛您老人家的……” 赫连明月现在想着是打感情牌,她不定允太公侯信太擎帝的心肠是铁做的永远也捶不烂,“好歹看见舒贵妃娘娘的份儿上,当年……” 舒贵妃娘娘的当年,一直是太擎帝心中的痛司马,如果当初太擎帝没有掠过北燕国的燕云十二州,如果当初,舒贵妃求了太擎帝,太擎帝听取她的意见,或许她就不会死…… 太擎帝哪里知道,舒贵妃真正的死,跟芈广淑后有着巨大的关联。 只是有些东西,尚且不明朗,太擎帝也没有想太多。 太擎帝将大手一扬,陷入沉思,好了个半晌,太擎帝旋儿对外边的姜公公创达之意,“吩咐下去,将帧王暂且禁足帧王府,没有朕的吩咐不得出王府一步!等事情水落石出,证明真的与帧王无关,朕自然会与他公道,去吧!” “是的,皇上。” 姜公公是精明人儿,不但嘴儿麻利,更麻溜的则是他的一双腿脚,扭着屁股,就趋步跑下去。 夜太子目瞪口呆得深凝着赫连明月,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天杀的贱女人,若不是她,若不是她的话,父皇怎么快会放了帧王呢,原本以为夜帧华关押在京都大牢,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想不到,万万想不到…… “父皇,若无事,臣媳先行告退。”赫连明月借口王府有事,其实呢,陪着帧王才是天大的事情,对于现在的赫连明月就更是如此。 帧王是她的天,是她的夫,她理所当然。 “这……这…这不行呀父皇!” 夜云飞太子殿下痛不欲生得道,“父皇您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草率依你之言,杀了帧王就不是草率”太擎帝厌恶得扫了夜太子一眼,“太子你难道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么你是太子,将来的帝位自然是你的,谁也不会跟你抢,难道你就要杀了帧王,夺朕的宫,你才罢休不成!” 夺宫二字,竟然从太擎帝嘴里说出来,这是何其之严重,太擎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在怀疑夜太子,怀疑夜太子会对太擎帝不利! “父皇,冤枉啊……”夜太子跪下,膝盖都敲出血痕,咬着银牙,一个字一个字得咬牙道,“父皇明鉴,儿臣对父皇永远也不会有不臣之心……” 这话别人说可以,可夜云飞太子殿下说的话,估计就得好好商榷了。 转过身子去,太擎帝皱了一下眉头,叹息一口气,“你出去吧,朕想要好好一个人呆会……” “父皇……”任凭夜云飞太子殿下怎么叫,太擎帝就是不理睬。 夜云飞太子殿下原本以为,就算赫连明月来了,也就减少一些对夜帧华的处罚罢了。 谁知道,赫连明月一来,夜帧华就重获生天! 这对于夜云飞太子殿下而言,是极大的打击,夜云飞太子殿下未来帝位,再一次受到威胁。 该死…… 跪在地上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两只手,狠狠得,狠狠得抓住地砖,地砖极硬,却被他抓出一片血痕。 双手猩红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眼底更是勾兑一抹阴森森的怒火,有绝望有无助! 第161章 绝望的是,他的父皇,太擎帝竟是如此得偏向夜帧华夫妇,无助的则是,他身为清俊无双的太子殿下,却无一个像赫连明月如此强大的女人来帮助他,作为他的贤内助! 目前,是有一个女人对夜云飞太子殿下死心塌地。 此人是赫连玄语,痴痴爱恋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赫连玄语,可惜啊,赫连玄语空有满腹爱意,却无经天纬地之才能,无法帮得到夜云飞太子殿下。 一想到此处,夜云飞太子殿下越发不能自已,凭什么夜帧华可以得到赫连明月的欢心和爱意,可他身为太子就是不行! 定允太公侯反,赫连明月对他恨之入骨! 至于原因,夜云飞太子殿下真的不知道,他深信,就算自己去别问,赫连明月一定也不会说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恐怕此生,都想象不到,其中会有他超乎的所无法企及的缘由。 帧王府 赫连明月见夜帧华入座在东暖阁的暖榻之上,神色黯然,瞥了赫连明月一眼,淡淡得,“月儿,你来了!” “是呀,爷,我回来了。”赫连明月回报以淡淡一笑,她想要去用手去抚慰男人的心。 谁知道,夜帧华狠戾的目光,却看到要明月的心口处,生猛一个用力,夜帧华将赫连明月的心口狠狠撕碎,扯出一段绮丽之极的白色轻纱来。 赫连明月无法抗拒住男人压倒性得侵略,只能任凭男人的大手疯狂得在她身上游走。 顿时间,赫连明月心跳声噗通噗通得疯狂跳动着,帧王从来不会像今日这般急躁。 夜帧华还将女人狠狠扣住,着实让赫连明月动弹不得,脑子一热的赫连明月更不知道如何去做,男人的唇瓣缓缓搜索着女人的后颈脖,弄得女人酥酥痒痒的。 “哎呀——” 女人惊讶一声,弹跳而起,整个人几乎凌空飞跃起来,最后屁股更是狠狠落在夜帧华的身上,夜帧华忍不住道,“怎么了,月儿” 赫连明月急忙得满头大汗,他如今两只手狠狠握住明月的玉腿,叫赫连明月立也不是,走也不是,无比尴尬。 穆轩辕公公他每一次都会不合时宜得闯进来,“王爷王妃要用一点甜点吗” “滚出去,自己领十棒!” 威严冷峻的声音,从夜帧华的嘴里徐徐飘出。 穆轩辕公公还真的如同滚球一般,滚出东暖阁。 “爷…别这样……” 不管赫连明月如何挣脱,如何挣扎,她还是被男人所强迫。 一夜红烛剧烈动荡,深情的两个人尽情宣泄着对方浓厚的爱意。 翌日,夜帧华极为怜爱得抚着赫连明月的青丝,温柔得道,“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赫连明月娇羞一笑,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得回答他的,不然可要增加男人嚣张的烈焰。 他知道女人是不会回答他,也只有这样他看见赫连明月娇羞的表情,他的心,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放松。 “王爷,王妃,可以用早膳,今日有玫瑰百露羹,还有三合肉饼,最是……” 没等穆轩辕公公一一说完夜帧华所喜欢吃的东西。 男人已经饿极了,或许是昨夜太过用力,太过劳累的缘故,所以夜帧华才会如此催促,“快快送来!” “劳烦公公快点吧。”赫连明月何尝不知男人虚耗的体力有多么巨大。 用过膳食,夜帧华等穆轩辕公公侍奉他漱口之后,夜帧华的眉宇深深拎起来,旋儿凝着赫连明月,“月儿,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本王此刻还在京都大牢……父皇或许压根儿不会选择定允太公侯信我……” 他的声音,很是轻柔,就好像夏天里头,荷绽放的声音,吸引着赫连明月这只小蝴蝶,不顾一切得为之沉迷。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难道不是么,你我是夫妻……” 赫连明月才刚刚说完,男人的唇瓣已经抵达她的唇瓣,轻轻含住且不放开,这种感觉,着实令赫连明月惊诧不已,她很害怕,害怕被穆轩辕公公看到,又或者是被其他丫鬟沫儿、白浅、冬蔷和紫苑她们看到。 这种尴尬,是赫连明月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只能静静得用心去感受。 可是赫连明月偏偏想要逃避的,却还是发生了,不仅仅是白浅,沫儿,冬蔷和紫苑她们都看见了,因为她们分别要为王妃娘娘梳洗的,所以,就这么进来,看见王爷王妃忙着亲热。 偏偏,夜帧华的唇瓣还在赫连明月的唇瓣之中翻滚卷动着。 一时之间意乱情迷的赫连明月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有那么一秒钟,赫连明月的脑袋空空的,她的脑袋就好像缺氧一般,压根儿不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应该避忌着什么,又或者这之后,应该做点什么才好。 “你…你们进来做什么” 赫连明月只能以详作娇嗔责怪的样子,来掩饰心中的无比尴尬之色。 “娘娘息怒,奴婢们给你熟悉……” 白浅含着娇羞的笑容,说着这样的话语,却还是带领着三个丫鬟们来给王妃娘娘熟悉。 办完事,是一定要熟悉的。 夜帧华自然是交给穆轩辕公公去服侍梳洗的,至于赫连明月,服侍她的人,自然是三个小丫鬟们了。 入了浴桶,赫连明月修长的青丝,轻轻得放在水面上。 白浅极为呵护得捧起头发,轻轻得对明月道,“娘娘的发质越发光润了,就算不用桂油,也是极好的呢!” “是呀,娘娘的发质,比我们这些人都好得许多许多的,肯定也比宫里头的那些所谓的娘娘们,也都好,听闻皇后娘娘每个月在头发上的那些头油的银子,都要成百上千万了呢。” 白浅的声音里头,带有一丝吹捧赫连明月的意思,当然,赫连明月是白浅的主子。 在芈讨得心里,赫连明月什么都是好的! 凤仪殿内,芈广淑后勃然大怒,她将珍贵的青瓷一一倾倒在地上。 只要听到那清脆的碎响之声,才稍稍让她的心平定一二。 而后,芈广淑眸色微微凝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一眼,“太子,你实在太不中用了,母后对你很失望!一个小小的帧王,外加上一个小小的帧王妃,你都搞不定往后还怎么搞得定这大陶江山!” “母后何尝不是对赫连明月那个贱女人束手无策” 夜太子冷冷嘲笑自己的母后,她总是说自己搞不定,难道她自己就能搞得定了 若不是太棘手,何至于要等到现在 “够了!看来母后和太子皇兄!都入了赫连明月那个女人的陷阱之中!” 夜胭池公主鼻子冷冷哼了哼,旋儿道,“要我说,直接拍大内高手杀了她得了!太子皇兄!你东宫麾下不是多得是能人么怎么不派出个一二!难道你还会怕一个小小的赫连明月不成” 是,一个小小的赫连明月,或许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身后藏匿的那股子狠辣卓绝的心智,这一点,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深深感觉到乏力和疲惫之所在! “依皇妹看,如何将赫连明月……”夜云飞太子殿下他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眼前看起来心智单纯的小皇妹,有什么好主意也说不定。 “这个好办,太子皇兄可以派一些东宫麾下高手,去把赫连明月掳走!我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了!她赫连明月还能够一辈子呆在帧王府不出来!哼!暂时无法将帧王弄得倒了台,让他尝受一下丧妻之痛,也未尝不可!” 夜胭池说得时候,满眼之狠辣,似乎她恨赫连明月恨不得将她撬开心底的心肉,挖出来吃干净不可的呢。 “也只好这么办了。”夜云飞太子殿不能够再定允太公侯信父皇,若是等到太擎帝去处置夜帧华,指不定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眼下唯有他自己去做了! 只要牵制住赫连明月,那么夜帧华岂不是成为自己囊中之物了 一想到这里,夜云飞太子殿下信心满满,只是嘱咐两句便下去安排。 见太子皇兄走远,夜胭池挨近芈广淑后,“母后,您说这一次太子皇兄能成功么” “怎么你不定允太公侯信自己的皇兄么” 芈广淑缓缓抿一口茶水,也只有此刻,她的心才能平缓一些罢了。 “不是…母后,您没有看见太子皇兄的神情…他对自己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似的…更别提女儿了…”夜胭池是有什么说什么,再说,芈广淑后是她的生母,她更是无所顾忌。 芈广淑后狠狠白了女儿一眼,“以后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论,务必再说了!否则,本宫也不得饶恕你!可听仔细了” “哦,知道了母后……”夜胭池喃喃了两句,也便回自己的寝宫去,她也不想继续呆在此地,再惹人烦厌。 因为帧王突然之间喜食西市的玫瑰茶果,原本这样的小事,一趟,不过就是讨男人欢心而已。 一来到西市地界,赫连明月就被一股暗卫所擒,这些暗卫毫无疑问,根本就不是夫君帧王旗下的华帧暗卫,看他们的装束,赫连明月就是明白了,他们皆是东宫麾下。 “你们要做什么!本宫可是帧王妃!”赫连明月面目冷峻凝着他们,“光天化日这下,你们竟敢…” “哪里的毛贼,竟敢对王妃无礼!”白浅和沫儿纷纷挡住赫连明月面前,誓死也要保护赫连明月。 东宫麾下直接将武器,一一架在白浅和沫儿的颈脖处,然后,一个为首得对赫连明月狠狠下命令道,“帧王妃请勿见怪,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别让小的为难…若是小的一不小心划破这两个丫鬟姐姐的脖子…刀剑无眼…到时候…” “你…你们…”白浅知道帧王妃为了救她和沫儿,一定会束手就擒的,所以,无论如何,白浅也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沫儿也是如此,“你们大胆!你们竟敢利用我们来要挟王妃娘娘!简直就是找死!你们不知道…当今陛下最为重新帧王的吗你们一定是太子殿下那边的人!哼!就不怕有人在皇上面前告太子一状吗” “闭嘴!”东宫麾下一将领或许是被激怒,刀刃用了一些气力,所以刀片划破沫儿的颈脖一处,任凭鲜血渗透下来。 好在伤口并不太深,倘若再深入几分,沫儿的性命就保不住。 不行,眼下万万不能够硬碰硬,赫连明月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如何一个阴险狠辣之人,他麾下的那些个废物,也定然是个个灭绝人性的存在,你选择跟他们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也罢…… “好,本宫跟你们走,只要你们保证不伤害她们。”赫连明月大有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还能够在这个天子脚下,当着众黎民的眼下将她给杀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么做,无非就是拿自己钳制帧王,这一点,赫连明月看得再透彻不过,因为,唯有跟夜云飞太子殿下有皇位竞争能力的,就只有夜帧华一人。 夜帧华会威胁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皇位之人,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当然会感觉到无尽的恐惧。 既然,他无法让太擎帝改变主意,也只要这么做。 这样的手段虽然说卑鄙了点,可是对于夜云飞太子殿下来说,是非常受用。 不过赫连明月这边,却是对夜云飞太子殿下深深得感到鄙视。 上一世,夜云飞太子殿下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卑贱下流不堪龌龊到了极点的极品人渣,只是那个时候,赫连明月被爱情蒙蔽双眼,她一心以为,自己只要用心,就一定能够让男人向善。 可惜可惜啊,一切都是赫连明月自己的幻想罢了,夜帧华从来不会改掉他那恶心的性子,他一直都是那样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还愣着做什么带本宫走吧,这里太阳这么热,想热死本宫么” 赫连明月命令那些东宫麾下,与此同时,她还吩咐白浅沫儿先行去买茶果,帧王想吃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第162章 “贱人!” 就当赫连明月被东宫麾下带往太子府,就被夜太子卸下,并且朝着赫连明月的胸腹狠狠爆踢几下。 踢得赫连明月竟然一时之间,她感觉腹内翻江倒海,尽管很痛,赫连明月依旧咬牙。 她不能输,哪怕再是千刀万剐,也永远不会在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面前,露出一丝惧色。 如果这样还倒不如死去! “有本事就杀了我!” 赫连明月清冷如万里冰川的眸子对上男人的眸。 这一刻,夜云飞太子殿下微微一滞,眉宇之间有着超脱不寻常的东西积淀着,又似有什么在其中翻滚着,“别以为本宫不敢杀你!你这个贱人!” 夜云飞太子殿下逼视着她,雄厚的大手控制住她的白嫩颈脖,冷冷得道,“说!你不喜欢夜帧华!你喜欢我!” 怎么难道时到今日他还对自己心存幻想么 真是一个可笑的男人! 哈哈哈…… 不会了…… 那一份爱意早就前世他亲手将自己的一对亲生戕害之时,就已经消失殆尽! 不会再有的了…… 反过来,赫连明月给予他一记狠戾的目光,“做梦!休想!你永生永世都不配得到我的爱!我的爱只有给夜帧华一人!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是猪!你是狗!我是没有人伦的东西!说你是猪狗!也是辱没猪狗本身!难道你自己都看不出来么” 面无表情的赫连明月,此刻她看什么东西都是无所谓的,更何况眼前站着的是她的仇人,一个无所谓他生死的仇人,如果夜云飞太子殿下能够死的话,那也是算遂她的愿。 曾几何时,他在这个赫连明月的女人心目中,竟是这般低贱如微尘。 盛怒之下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又给她一个狠戾的巴掌,火辣辣的痛司马,叫赫连明月嘴角抿出一丝血痕来。 “打死我!就算打死我!我也要骂你!” 咬着银牙,赫连明月怒目狰狰。 更是惹得夜云飞太子殿下飞扑上前,大手用力,狠狠扣住女人的下巴,将赫连明月的下巴扳起。 这样的力道,弄得赫连明月下巴肌狠狠生疼,她知道此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已经接近疯狂,他不能算地上是一个人,他是禽兽,或者可以说,禽兽不如。 “说!说你赫连明月今生今世只喜欢我夜云飞太子殿下一人!” 抓着女人的下巴,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是想要从女人嘴里探出这么一句,如果没有得到这么一句的话,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定会不甘心的! “变态!放开我!” 他的手指头捧在她的身上,这一点,着实令赫连明月恶心。 赫连明月愤怒至极,“夜云飞太子殿下你令我恶心至极!而我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你是在痴心妄想!可也别力气在我身上!” “贱人!”夜云飞太子殿下再一次恼羞成怒,他将巴掌狠狠掌掴在赫连明月脸上,掌掴她脸血迹斑斑。 侧过脸去,赫连明月一脸傲决,“你打我!继续打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那样恶心的话语!从而取乐于你!你是在做梦吗哈哈哈…夜云飞太子殿下你实在太惯会痴人说梦了……” “听闻你很会取悦你的男人夜帧华,是不是” 嘴角微微抿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眼瞳深处勾起一抹恶毒的芒,比眼镜王蛇还要恶毒千万分。 对于他,赫连明月无语,或许缄默,才是对付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一种好手段。 至少对于赫连明月而言,这样也是最好得保护自己。 谁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肆意狂笑之后,他的大手狠狠捏着赫连明月的下巴。 女人下巴呲呲作响,似乎连骨头都被捏碎一般。 尽管很痛,可赫连明月都没有闷哼一声,跟死亡比起来,这点东西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比起前世所经历的那些,真的不算什么。 “贱人…你跟夜帧华那么久是否因为本宫而保存你的清白呢” 这话说完,夜云飞太子殿下两只手开始撕扯赫连明月胸前亵衣。 他这般无耻,到底是谁给予他这样的胆量 他又是怎么以为,自己一直不曾失身于夜帧华,完全是为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给守身如玉的 笑话 赫连明月双手极力护住胸前,“我是帧王妃!你身为皇兄怎么可以如此侮辱你的” 弟媳!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无耻!你就不怕来日被天下万般臣民唾骂吗你难道不怕你父皇卸了你的太子之位吗改立我的帧王夫君为太子吗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除了上天给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安排的报应之外,还会有赫连明月强加给他的报应呢。 或许被赫连明月逼急了,夜云飞太子殿下又打算甩给赫连明月一个巴掌。 这一次,赫连明月学精明,夹住男人的大手,再稍微用力,赫连明月狠狠推了男人一掌。 与此同时,赫连明月的巴掌竟然击中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面门之所在,现在变成了,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面门狠狠残留一个印子。 猩红的血印子,如同瘟疫一般,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脸上开始剧烈蔓延,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恼羞成怒到极点的色彩,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愤怒,感觉到卑微,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而且还打得那样惨烈…一点儿怜惜之意都没有…… 换成赫连玄语是绝对没有这样的胆量,可是赫连明月敢…… 每一次赫连明月去打他,他都会在心里想一切办法去原谅她。 对于旁人,哪怕是赫连玄语,夜云飞太子殿下从来没有这样过,夜云飞太子殿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何会如此。 有时候夜云飞太子殿下有一种极为荒谬的错觉,他感觉自己是不是错爱赫连明月,错爱上了她。 如果不是,为何此刻的他的心,会感觉到痛苦呢。 这样的感觉,夜云飞太子殿下从来都没有过的。 “贱人!你竟然这么喜欢帧王是吧,好,本宫就让看看你是如何贞烈……哈哈哈本宫一定要得到你…让你作我的女人……” 如同一只野兽一般,夜云飞太子殿下就冲赫连明月扑过来,不顾及赫连明月的呼喊。 夜云飞太子殿下更无暇顾及赫连明月的眼泪,三两下,裂帛声一响彻,赫连明月的身上的衣物不着寸缕,近乎一个白色羔羊。 狠辣的大手就缓缓靠近身子,赫连明月大叫,“夜云飞太子殿下!你这个无耻的禽兽!” “叫啊!你叫啊!你叫!本宫是会更兴奋的…哈哈哈哈……” 夜云飞太子殿下喋血狂笑。 恐怖的羞耻感,如同罪恶浪潮,一波又一波得冲刷着赫连明月的心灵。 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最为恶心的男人碰触她呢 “狗贼!别碰我!” 赫连明月这一次接近歇斯底里。 “狗贼你骂我狗贼哈哈,本宫定允太公侯当喜欢这个名字,你继续叫…继续叫啊…” 夜云飞太子殿下越发肆无忌惮,他大手疯狂张扬,疯狂撕扯赫连明月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他俨然一头兽,毫无意识的野兽般,朝着赫连明月咆哮而来。 如果再不采取什么,或许赫连明月的贞洁就毁在此人手里,她的身体只配夜帧华独享,其他人染指就是不行! 迎上太子的目光,赫连明月狠狠得,尽量控制住自己颤栗的情绪,“若是帧王知道的话,他一定将你碎尸万段!夜云飞太子殿下你好歹也是血性男儿!你果真有此心,你就与帧王决战沙场…你现在欺负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女人…” “女人哼…你是比千万男儿汉还要可怕的女人…” 夜云飞太子殿下还是道出他心中之畏惧。 原来如此……赫连明月总算明白过来,他是畏惧自己,所以恨不得马上裁决了自己,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那么一丝丝安全感,自己于他而言,就是一个危险的女人。 紧扣女人胸前的手,猛烈得一紧,生生撕扯着,夜云飞太子殿焰,似乎要将赫连明月给吞没了一般。 “贱人…你以为本宫不敢吗还是你在怀疑本宫的手段”夜云飞太子殿下两只手狠狠夹住女人的颈脖,狠狠得看着她,“你就以为天底下只有夜帧华才是最强悍的存在,对吧!” “是又如何在我心里,你是地底的烂泥…而帧王他就是高高在上的鸿雁,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赫连明月是一点也不吝啬对夜云飞太子殿下各种打击,只要她能够做到的,她一定会做! “你这贱人…好…本宫倒是要看看你的身体是否如同你的嘴一般嘴硬……” 话音刚落,夜云飞太子殿下凶残的两只手,往赫连明月雪白肌肤探索下去。 如果继续被夜云飞太子殿下轻薄,倒不如死了! 霎时间,赫连明月掏出袖中的银针扎向男人的心口之处,猩红血水弥漫开来,疼得夜云飞太子殿下颤栗了一下,旋儿夜云飞太子殿下咬着银牙,微微怔了怔,凝着女人,“贱女人!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害我!” “谁让你碰我的…碰我即是死!”赫连明月也丝毫不退让。 “是吗”夜云飞太子殿下大手用力扣住她的皓腕,扣得赫连明月玉臂上的经络都快要断裂了似的,那种疼痛感,几乎让赫连明月昏厥。 可赫连明月不敢昏厥,她怕她一旦昏倒,夜云飞太子殿下说不定还要继续对她做什么,到时候赫连明月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贱人!今夜!本宫一定要让你成为本宫的女人…哈哈…” 夜云飞太子殿下再一次扑向女人,“赫连明月,你这个贱女人!事后你可以比一比,是夜帧华比较强,还是本宫比较好…哈哈…” “无耻…”赫连明月没有想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竟然下贱至此,这样的牲畜言语也可说出口的 男人太无耻,赫连明月实在想不出什么来制住,只能任凭眼泪滑落,一滴滴晶莹胜雪滴落下去。 等夜云飞太子殿下打算再一次侵犯女人,赫连明月再拔出一根银针,狠狠扎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颈脖处。 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目中凶光大胜,双手狠狠钳制女人,大手反握住女人的银针,朝着赫连明月的颈脖扎过去,顿时间,鲜血如柱。 赫连明月怎么可能认命,她拼命地反抗,银针此刻穿插过男人的侧脸,渗透出如火一般鲜艳的血来。 剧烈的痛司马,令夜云飞太子殿下再一次丧失清醒,捏住女人的下巴,咔咔作响,冷冷得警告,“赫连明月你想杀本太子!告诉你!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你这个贱人!该死的贱人!” 起身之际,夜云飞太子殿下一个健步,狠狠踢中赫连明月腹中,踢得赫连明月五内震荡,双手捂着腹部,这一下可不轻,至少赫连明月是磕出了血水。 腥甜的味道在赫连明月口中缓缓蔓延,她倔强得看着眼前的仇人,这个与她有着血海深仇一般的男子,她要怎么样才能够亲手杀了他!了解他! “好!你成功惹怒本太子!本宫现在就把你给杀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肆无忌惮得狂抓着女人的头发,根根撕裂得痛苦到无以复加,赫连明月被激得眼泪,是太疼的缘故。 要不然,赫连明月从来不会轻易掉泪,只有很伤心很伤心的时候,她才会掉出眼泪,其他时候,想要赫连明月掉泪,简直比登天还难。 拔出利剑来,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步步徐徐走向赫连明月,只要那么一下,他就可以斩下赫连明月的头颅,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平息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的怒焰吧。 颈脖上滚滚一痛,又如此腥热,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将刀剑划过她的颈脖之所在,只是浅浅一道口子,不过也就代表,赫连明月只是与死亡擦肩而过罢了。 “为何不杀了我…”赫连明月倔强得迎上男人的目光,她只渴望对方给自己一记痛快的! “想死”夜云飞太子殿下凑上去,舔吻赫连明月颈脖处的猩红伤口,舔得夜云飞太子殿下他满口都是鲜血。 第163章 那种异样的触感,顿时间让赫连明月欲罢不能,明明是仇人,可是为什么好像脑海深处席卷了不少前世关于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那些一慕慕… 不可以! 赫连明月拼劲一切气力,狠狠推开他,努力撑持住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别靠近我!别靠近我…否则我宁愿死…” “宁愿死现在本宫又不想让你死了…哈哈…”夜云飞太子殿下狡黠一笑。 骤然间,赫连明月感觉颈脖滚烫,是因为有男人的唇瓣熨帖而上,狠狠索吻着,吻走赫连明月颈脖上的猩红血色,连同那血也给吻走。 而后,夜云飞太子殿下俯身上前,将赫连明月两只双腿搬向他的肩膀,下一秒,夜云飞太子殿下准备骑乘。 不!赫连明月怒目瞪着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敢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你知道你接下来将会承受什么样的报应吗你不怕的话,你可以试试…难道你就不怕你的皇位…” “报应” “赫连明月!你觉得我会怕吗” “你觉得本宫会怕吗会吗哈哈哈……” 伴随着即将要捏碎赫连明月喉骨声中,夜云飞太子殿下疯狂咆哮着。 夜云飞太子殿下眼底勾兑一抹狠辣,双手钳制赫连明月的力道越发变得霸道残忍。 疼,很疼…赫连明月抽吸一口气。 “杀了我,或者让我杀了你!” 赫连明月狠狠盯着他,如果可以,她很想当眼前的男人化作飞灰。 谁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暴吼一声,俯身咬赫连明月的颈脖一口。 血如同画锦一般,蜿蜒流淌而下。 极力的疼痛几欲让赫连明月昏厥,她眼底冰冰凉凉,似无任何生的预兆,冷凉透顶。 “你这个贱人…”起身之际,夜云飞太子殿下擦拭唇瓣边上的血痕,眼底带有一丝满足的意味,旋儿又俯身下去,进一步啃噬赫连明月身上的血肉。 不得好死……夜云飞太子殿下你不得好死…… 任凭赫连明月如何呼喊,夜云飞太子殿下依旧疯狂得在她身上癫狂,全无顾忌女人死活。 “你为何不早点死……” 瞄准最后一丝机会,赫连明月将银针掐入夜云飞太子殿下颈脖处,顿时间,夜云飞太子殿下心脏骤停一分。 趁着男人怔住,赫连明月拼命挣脱开他,“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女人眼眸深处杀机大亮,赫连明月以为夜云飞太子殿下就那样死过去。 可就是赫连明月她自己觉得而已,死灰复燃一般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又猛然睁开眼睛,舔着血一般得嘴唇,像似朝赫连明月索命一般,“女人你不是要我的性命嘛哈哈哈,可惜啊,本宫死不了!永远死不了!我能够活在你的前头!活在你和夜帧华的前头!只要你们一刻不死…我是不会死的!” 太子府地牢的滋味儿,绝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至少赫连明月觉得,这里到处老鼠横行,俨然将此地当成它们的家里,还隐隐有老鼠屎的味道,呛入人的鼻喉。 更加令赫连明月感觉到恶心。 还好夜云飞太子殿下最终没有强要到她的身,要不然,赫连明月真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夜帧华。 于男人而言,女人的清白都是极为重要的,不能受到一分一毫的损毁,否则就是有辱对爱情的忠诚。 赫连明月身上的那些男人的抓痕,红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极为可怖吓人。 偶尔有太子府邸宫婢她们前来为赫连明月送饭的,除此之外,赫连明月就不曾见到其他谁人。 又一连三日,赫连明月依旧被囚禁太子府地牢。 这么多天不知道帧王会不会担心呢。 赫连明月想到这,心里头猛然一刺。 当然也有某一种可能,那就是帧王得知赫连明月被太子囚禁的消息,依然无动于衷。 对于这个,赫连明月却是极有信心的,她不会定允太公侯信帧王他会如此绝情。 送饭的丫鬟前来,“王妃,请用膳…” 那丫鬟看起来淳朴善良,不禁叫赫连明月心生一丝期望,“你能帮我吗” “王妃娘娘,奴婢不能那么做,奴婢家中上下几十口都在太子殿下手中,奴婢不能……” 府中丫鬟放下饭盒,便匆匆离去。 太子的威严,是任何人也不能够侵犯的,太子的残酷,就连这个小小丫鬟都知道。 赫连明月想到夜云飞太子殿下前世的残绝,便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此人太恐怖了,他根本就配不上作为一个人,与其说他是人,倒不如说他是兽,一只毫无忌惮的兽! 他对自己身上造成的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赫连明月压根儿想象不到,下一次夜云飞太子殿下到底还会对自己做出什么。 他痛恨夜帧华,所以越发将对夜帧华的仇恨和怒火,疯狂得施压得在赫连明月的身上,这一点,赫连明月太清司马不过。 而这些天,夜云飞太子殿下貌似也对赫连明月不理不睬,哪怕卑微得过问过一句,也不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与他的那些爪牙党羽们是否在筹谋下一个构陷帧王的阴谋。 越是想到帧王,赫连明月眼眶的眼泪,就不会终止。 一滴滴晶莹若血,洒在黑暗地牢泥土地,赫连明月两只手紧紧抓着栏杆,她期盼睁眼的下一秒,就可以看见帧王来救自己,哪怕一次也好。 “换了它……” 依是方才前来送饭的丫鬟,不过此间的她,却浑然改换了另外一个人,冰霜冷酷,就那眼底,也似乎泛滥着等同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光芒一般。 赫连明月眼前的衣裳褴褛,不过丫鬟递给自己的这件,却极为俏得很,倒像是风尘女子所应该着的衣裳,难道… 难道夜太子把她给卖了么 一想到这里,赫连明月不寒而栗,是了,夜云飞太子殿下那样的狗贼,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他凶残霸道冷酷,灭绝人性,把她给卖了,不过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可以做的众多坏事之中看起来并不那么坏罢了。 至少,赫连明月知道,就算被卖的途中,赫连明月也可以选择逃之夭夭,如果机会足够的话。 丫鬟终究是不忍心的,她还是告诉赫连明月,夜云飞太子殿下要送她前往青州。 青州这个地方,不毛之地,听闻很多女子都是被抓往青州那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人家常说魔域鬼城只怕也比那个地方好上千倍万倍,那是客死异乡的地所。 “滚上去!”夜云飞太子殿下手中长鞭狠狠扣在赫连明月的身上。 凄厉一声,那钻心的疼,赫连明月不用看也知道,此刻的自己,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原来的那个地方结痂了,可是又添加新伤。 看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架势,他是想要亲自看着自己被押往青州的么 他堂堂天子储君竟然拿权谋,算计在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干干得笑了笑,自己何德何能,却引来夜太子如此忌惮。 回眸冷冷凝男人一眼,“难道你就不能放了我吗” “你这个贱人…既然你不习惯服侍本太子…到了那个地方…有的是人让你好好服侍…” 夜云飞太子殿下惨惨一笑,长鞭又再一次落在女人身上。 尽管很疼,赫连明月还是忍住,她不能被夜云飞太子殿下看扁,再如何,她也不会让此间的仇人看扁。 咬着银牙,赫连明月表现得无比坚韧和倔强,任何困难都不会压倒她的,除非她死了,若是没有死,她一定会坚持下去。 青州之旅,不到一个时辰,令赫连明月倍感身处人间地狱。 夜云飞太子殿下耀武扬威得挥舞着长鞭,已经在赫连明月身上植入不下几十鞭。 鞭鞭见血之殷痕,叫人不敢直视。 枯木峭壁,是通往青州必经之路。 “走——” 夜云飞太子殿下狠推女人一把,若一个不谨慎,失足坠落峭壁,也是极有可能的。 后肩受力,赫连明月感觉到千万斤气力卷来,不疼是不可能的。 自己都沦落至此,他还要这般对待她,待她如同畜生一般得驱赶。 夜云飞太子殿下继续紧扣女人的肩膀,钢铁般的五爪,锐利无双得扣住,叫赫连明月想死的心都有了。 赫连明月激昂热切目光与之对峙,狠狠得瞪着男人,这是她前世的仇人,更是她今生今世的仇人啊,她一定要记住了! “恨本宫哈哈…现在就恨上了” 勾唇一笑,夜太子嘴角弥漫出更多的鄙夷和嘲弄,“若是抵达青州目的,叫你服侍那些个下三烂的男人,到时候你会更加感谢此刻的本宫,哈哈哈哈……” “无耻卑微…下流龌蹉……” 赫连明月她努力让自己多多选择几个言语来辱骂,可惜,选来选去,却发现自己最终只能这么几句。 与其这样被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侮辱,倒不如,倒不如纵身一跳,这样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下方白雾茫茫的悬崖,赫连明月心想跳下去的话,或许应该没有多疼。 或许跳的过程之中,就已经死去。 女人心中燃起一丝决绝,似乎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所察觉,他竟然抢先一步,从后面抱住女人,“没有本宫的批准,你就不可以死!听见没有!” “放开我!” 现在,赫连明月每每听夜云飞太子殿下声音,都会感觉到无比的恶心,何况他还来触碰自己。 转势一推,赫连明月算是挣脱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纠缠。 不过她自己真的倒也失足坠落,凌空的感觉,赫连明月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周边空气轻飘飘的,犹如坠落在云端之上,赫连明月闭上双眼,念叨出几个字,“帧华…帧华…我们来世再续前缘……” “月儿,本王来救你!” 耳畔传来某人厚重有力的声音,赫连明月猛然警觉,却发现夜帧华仿若踏着云朵而来。 实际上,夜帧华守护在枯木悬崖已久,等得就是一刻,为了搭救赫连明月,他事先云雾之下设置一个搭棚,这样等人下落之时,就可以将人接住。 再看看此刻,夜帧华果真将赫连明月接住在怀中,要不然,不单单是赫连明月会一命倾覆,恐怕就连夜帧华也不能活。 “本王说过会守护你一生一世,所以本王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 夜帧华生怕女人有事,猛然不停间摇晃这怀中女人,发现女人眉宇不展,又好像睡过去一般。 正是因为如此,夜帧华才会害怕,以至于他俯下身子轻轻吻了女人一小口。 赫连明月仿佛感觉到一丝丝温暖,睁开眼,端详着夜帧华,再三确定是他,终于可把他给盼来了,“帧华,帧华是你吗” “是我,月儿,是我,月儿。”夜帧华将女人紧紧揉在怀中,许诺她,“你放心好了,此生此世,本王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狗贼!他竟然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月儿!本王现在就给你报仇!” 夜帧华将赫连明月安置好,旋儿纵身一跃,跳到枯木悬崖之上与夜云飞太子殿下对决,“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敢伤害本王的女人,找死!” “找死本太子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找死!”夜云飞太子殿下往后一退,两根手指拨了拨,“弓箭手准备!” “盾牌兵,准备!”夜帧华也早已有备而来,要不然他如何有能力救下他的女人。 他的确有备而来,要不然这么多日夜帧华怎么如同毫无音讯一般。 他不是怕自己,这一点,夜云飞太子殿下定允太公侯当清司马,夜帧华恐怕是暗中筹谋。 这数月来,他有了赫连明月,变得更有长进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赫连明月这个贱女人身上有着某种潜质,正在潜移默化着夜帧华。 这样的女人,如果能够给自己,那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夜云飞太子殿下总是想法设法侮辱她。原本以为他能够将她送往青州那样的不毛之地,眼下却是不可,夜帧华来了! 饶是心中有顾虑,夜云飞太子殿下还是强行压制下去,眸光狠狠瞪着夜帧华,“给我杀!” 顿时间,带火弩箭与坚硬盾牌互定允太公侯碰撞,士兵将领们各位其主,对峙得焦头烂耳。 夜帧华在这般危机时刻,寻求一抹生机,伸出手去,对着下方的女人道,“月儿,你把手给我,本王带你离开此地!” 还没等她伸手,夜云飞太子殿下亲自开了一道锋利得带着火焰的弓弩,箭矢如同恶毒的怒火一般,凶残得朝着夜帧华与赫连明月身上席卷过来。 第164章 “哼,想要在本宫面前离开么你们以为本宫是死人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冷冷一笑,顿时间,后面的弓弩队伍越发加倍得执行着那些弩箭。 因为夜帧华太过护住赫连明月,所以夜帧华的手臂被倒插入一只箭矢,鲜血如同血柱子一般疯狂涌泄而下。 “帧王,帧王你怎么样”赫连明月看着男人手臂的伤口,那样深,他一定很疼,只是赫连明月还要强行支撑着。 夜帧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月儿,这点伤而已,其实一点都不疼的。” 怎么会不疼,那箭矢是勾兑着锐利的火焰,怎么可能不疼的呢,赫连明月不忍心,生猛得推开对方,“帧华,你快走!你还是走吧!别来救我……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不过是要将我送往青州…或许不会有生命危险!” 青州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生命危险,至少有一天,明月会因为不堪受辱选择死去的吧。 想到这里,夜帧华咬了咬,挥舞着利剑劈斩过去,“夜云飞太子殿下,我们就决一死战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着这两个男人开始火并,赫连明月自然希望自己的男人赢取这一场比试,这一场只有死,没有死的比试。 “帧华,我等你!哪怕你死了,我也会陪你!若是生,我就陪你一起生!” 赫连明月一腔决绝。 他们倒是想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哼… 无边的恨意醍醐灌顶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脑海深处,恨得他的双手拳拳,锐利毒蛇一般的芒,扫过他们夫妇二人,“想得真美!” “不行,月儿,你快走!你若不走的话,我们两个都有危险,你可知道本王的心里……” 没等夜帧华说完,赫连明月纤嫩玉指紧贴住男人的唇瓣,“我不许你这么说!” “要不妾身与云飞狗贼同归于尽吧!” 除了这个办法,赫连明月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只要能够除掉夜云飞太子殿下,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喉咙一紧,夜帧华好像知道她要做甚,毕竟她与他同床共枕的夫妻,怎么可能会料想不到妻子想要做什么。 “月儿不可!你知道本王不能没有你,你知道的!” 夜帧华双手几欲颤抖起来。 “你快走,我身上有噬!定会将夜云飞太子殿下啃噬了个体无完肤!帧华你要定允太公侯信我!你要定允太公侯信我!” 用力给心爱男人一记眼神,赫连明月眼底望向夜云飞太子殿下之时,满满狠绝! 前世轩辕太傅教给她不少,这世正愁着没有人给她试试,做做试验,如今此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前世,他欠她太多,那么就用帝位和性命来偿还! 这样的等价交易,赫连明月倒是挺乐见其成。 噬从赫连明月手心发射而出,直达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眉心,夜云飞太子殿下倾过身子,心脏重重一颤,他原本还对赫连明月寄托什么的希望,如今却是心如死灰,他知道此刻的女人对他恨之入骨! 甚至,如同现在,她渴求得要了他的性命! 从来只有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对女人弃如弊履,今时今日却轮到了他这样的下场! “赫连明月!你这个贱人!你想和本太子同归于尽,让夜帧华一人有其生路吗” 夜帧华颤栗一笑,“哈哈哈哈,告诉你!不可能!本宫就算死!也要拉住帧王垫背!” 说话之间,夜云飞太子殿下狠狠揪住女人的发梢。 那钻心之疼很快从赫连明月心底蔓延开来,她想不到夜云飞太子殿下如此丧心病狂。 不过仔细一想,像夜云飞太子殿下这样的败类还有的是什么做不出来的! “本王是不会让你死的!” 大手微扬,夜帧华拼命护住赫连明月,因为太过紧张赫连明月被夜太子所伤,所以夜帧华手掌长剑刺过去,生生切下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根尾拇指。 “啊!”夜云飞太子殿下将手一缩,他只顾着去杀死赫连明月,却料想不到,夜帧华的利剑已经穿过他手背。 如果不是他太过粗心,也根本不会如此! 任凭手掌血流柱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心里狠狠疼,举起利剑攻击赫连明月和夜帧华夫妇二人。 浴血之下的夜帧华拼命护住赫连明月的时候,是那样英勇豪迈,是那样威风凛凛,似乎是天地之间唯一的战神,就连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也在某个瞬间,心里头陡然生了一丝丝的畏惧之色。 “月儿,为了咱们的生!今日一定要了结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畜生……” 话音刚落,夜帧华呼啸犹如猛兽一般。 附近山岭都为之惊变。 夜帧华手中长剑,犹如充满斩天劈地的神勇力量,朝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狠狠砍下。 夜云飞太子殿下措不及防,惨惨然叫了一声,他自己手中的武器骤然滚落,整个人凄厉得如同杀猪一般,竟然狠狠滚落枯木悬崖之下。 “啊!本宫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哪怕身体往下狂坠落,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念念也果断不会放过他! 下一秒,夜帧华丝毫不顾夜云飞太子殿下口中那般杀猪之吼,毅然伸手狠狠攥住女人的腰肢,“月儿别怕!有我!” “他已经死了吗”摸了摸脸旁还残留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血,赫连明月就是想要确定一番。 “坠崖之下,非死即伤!”夜帧华紧紧抱住女人,嘴边喃喃道,“只可惜我只是断他一只小小尾指啊,可惜啊可惜,如果那一剑直插他心脏,他一定必死无疑!” “他眼下坠崖,应该也必死无疑……” 这话说出口,其实赫连明月也不确定。 最好是死,最好死到最后尸骨无存,夜云飞太子殿下坠崖,定然碎尸万段,到时候尸首被群狼啃噬,堪堪死无葬身之地! 悦儿!熙儿!你们可以安息了…… 想到前世自己的两个孩子,赫连明月更是忍不住激恸而起。 已近黄昏的天光,惨惨得落在赫连明月的脸上,赫连明月也越发看清司马男人的脸,刚毅果决,英勇无匹,正是夜帧华的轮廓。 看到这样,赫连明月忍不住身子扑将上去,抱住男人,柔声得道,“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隔我们了…只要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死…我们就…” 女人的话,夜帧华何尝不明白。 远处夕阳沉沉垂了下去,夜幕之下的空谷更显得幽静凉人。 夜色越发寒凉,只有男人的手是那样温柔得可以触摸。 “好了好了,月儿,我们以后可以好好得过我们想要过的日子了…” 男人的声音很柔软,就好像柔和的春风,熏得赫连明月醉醉得,仿佛一辈子要沉醉下去,再也不愿清醒。 就这样,不知道在男人怀抱之中,赫连明月醒过来,又昏睡过去几遍。 当赫连明月清醒时,睁开眸皮一看,原来夜帧华也是在静静得端详着自己。 男人的眼眸,清澈如同九天之上的天河之波,随着天风徐徐起了一丝丝动人的天澜。 此间感觉,赫连明月不知道该如何表述,那种甜蜜的感觉,让她有一种依偎在男人的怀抱,永远也无法自拔。 很快,男人温柔大手轻轻揉着赫连明月手心,而后轻轻得说道,“月儿,你醒了” “帧华,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呀” 看着天色,赫连明月越发确定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你说呢你这个小懒猪,睡得时候还打呼噜呢,你可知道,三军为了你,都生生在此间扎了营帐呢。” 夜帧华带着笑意看着赫连明月。 什么三军为了她,在这里扎营 赫连明月环顾左右,也的确如此,看来,自己这个帧王妃,不但在帧王心中的分量厚重,恐怕在那些军士们的心目中,也是同样厚重的呢。 夜朗星稀,篝火幢幢,斯斯摇曳着,越发氤氲着一股子舒服的味道。 就这样,赫连明月依偎在帧王的怀抱之中,把玩着帧王的手指。 过了好半晌,赫连明月才含笑道,“王爷,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为何” 夜帧华扭过头甜蜜得看着女人,又忍不住拿手轻轻得在女人鼻子上勾了勾,道,“本王说好就是好!” 他说着这样的话,不禁叫赫连明月更是如同那水流一般,柔柔得化在他的胸怀之中。 良久良久,他看着她,她依偎着他,静谧如斯。 危险终究是过去,但希望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性命早已陨灭,否则后面又不知道会有多大的祸事。 看着天上的盈盈月亮,再看看璀璨星光,再看看男人,赫连明月这心里头倍感惬意,凉风,篝火,它们在互定允太公侯碰撞着,给予着,正如同如鱼得水的赫连明月和夜帧华。 二人忍不住接吻,吻是热辣辣的,是充斥着火一样的热情。 “呀……” 就在女人准备将头往男人的腹下停靠而去,疼痛的声音,从夜帧华的嘴中弥漫开来。 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尽管很小声,尽管是夜帧华极力压抑着自己,但还是让赫连明月给听到了。 “怎么了你受伤了” 匆匆看一眼,赫连明月就马上看到夜帧华腹间包扎的红带子。 他受伤了怎么受伤了,自己都未曾察觉。 是了,赫连明月睡着,以至于压根儿不知道如何睡了,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 她更不知道,夜帧华是何时将伤口包扎好的。 “别动,让我看看…”赫连明月忍不住查看男人的伤势,还好,伤口不深,只要好好休养,便可愈合的。 起身,赫连明月准备在这荒野之地,单单凭着架起的火锅,准备给夜帧华弄点好吃的。 这里多的是山鸡,还有野兔,也有不少可食的菌菇,就这样下在大锅里头,用的水源,乃是最甜美的山泉,这般煮起来是极香的。 第一碗,当然是给帧王,这个地方,最大的主便是他,何况,赫连明月如此忙活,为的便是自己的夫君。 夜帧华轻轻尝了一口,顿时消了疲惫,忍不住赞赏赫连明月王妃娘娘的厨艺,“王妃,你的厨艺极好,本王很是喜欢!” “这样的话,王爷应该多喝。”赫连明月还是给亲手给夜帧华喂几口,看着军士们也极为眼热,他们无不在想念家中的娘子,或者是待娶的妻子。 看着军士们这般,夜帧华发话下去,每个人也享受一碗王妃娘娘亲手烹制的野菌菇的鸡汤。 因为人太多,所以王妃娘娘只好教军中伙头师关于鸡汤的烹饪之法,很快就炮制一大锅出来,大家喝了个彻夜,每个人的肚子都是滚圆滚圆,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样子。 正值众人欢笑之余,明月王妃竟然吐血了。 她的血水竟然撒在夜帧华手中的鸡汤碗中,顿时间血水在鸡汤弥漫开来,犹如一团猩红色血雾,看起来无比狰狞。 “月儿你怎么了” 夜帧华心里知道,定然明月被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劫持时,受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暗掌,所以才会如此。 直到此刻,赫连明月依旧睁不开眼,只是双手牢牢抓住男人的胸口,“爷,我好冷,我好冷…” 可能赫连明月还不知道,她不但受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暗掌,而且还被可恶的噬啃噬,所以才会如此。 以至于此刻王妃仍然疯狂吐血,还吐血不止。 “众三军,拔营!” 夜帧华已经迫不及待了。 在此地扎营是为赫连明月,在此地拔营也是为赫连明月,夜帧华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她,一切为了她。 试问天底下有谁能够治愈王妃娘娘的噬,恐怕也只有当今太傅轩辕洁白了。 “王爷,王妃娘娘这样,何不请教轩辕太傅,太傅深谙蛊道,再说了,之前也是王妃娘娘一直向轩辕太傅请教的不是么。” 白浅跟在赫连明月已久,所以白浅不知道的话,那么还有谁会知道的呢。 是了,普天之下,也只有轩辕太傅擅蛊! 再看看月儿这样难受,丝毫不似寻常中毒之状,接连来几个太医,都说束手无策,此病症怪异的很,看来,应该是噬了,之前夜帧华没有听错,月儿是说噬来着。 原本这东西,月儿是打算下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的身上的,后来随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失足坠落,月儿掌心发射的噬竟然误打误撞打到自己身上。 第165章 “哎…”此前夜帧华已经深知,轩辕太傅乃是夜太子的爪牙,不知道轩辕洁白是否会出手帮助。 反正,夜帧华也是要派人去请的,不过这派人去,似乎不足以彰显诚意,所以夜帧华已经想好,还是自己前去比较好。 很快夜帧华车马就抵临太傅府,还没等进去,人家轩辕洁白就已经站在府门前等候了。 “轩辕太傅…”夜帧华没有想到轩辕洁白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也别说,明月的伤情一定很重,帧王爷还等什么呢。” 说完这么一句,轩辕洁白就先率车马而往帧王府。 对于这一点,帧王感觉到无比困惑,难道轩辕太傅不知道夜太子已经死无葬身之地的事实,还是轩辕太傅明明知道,可她一贯隐忍,为了的就是加害月儿。 不可! 想到这里,夜帧华深信轩辕洁白不会这般好心,她到底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人,不是吗 等轩辕洁白妄图拔出银针为赫连明月诊治时,夜帧华的心,也随之慌乱了。 “慢着……”出于冲动,帧王爷竟然会想要拦着轩辕太傅。 轩辕太傅淡淡瞥了一眼帧王,“帧王可是不信任微臣须要明白一个道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是啊,如果没有轩辕太傅,那么普天之下,还能有谁是第二个医治月儿的人呢,这样的人,夜帧华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是谁。 轩辕太傅用蛊针,那蛊针扎入赫连明月的命门所在,一针又一针,扎得越发多的黑色污血从赫连明月的口腔和鼻腔涌出。 毫无疑问,这是蛊毒正在排出的现象,所以府中上下,就连小小的沫儿也是明白的。 更何况是帧王本人。 “王妃娘娘一定会没事的。” “是呀,一定会没事。” 白浅,沫儿,冬蔷和紫苑四大丫鬟,在暖阁之外,站成一排,朝天做祈祷之状。 如此四天五夜,赫连明月也就昏迷不醒。 若不是夜帧华看赫连明月黑色嘴唇的颜色,一天比一天淡下去,否则他一定会以为是轩辕太傅有意谋害的。 赫连明月昏迷多少日子,夜帧华身为她的丈夫,就在她身边衣不解带得守护多久。 一个十二个时辰,差不多有十一个时辰,夜帧华的手是紧紧扣住赫连明月,除了上茅厕的时间之外。 “王爷,王妃娘娘吉人天定允太公侯,一定会无虞的,您就别太过担心了。”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原本不会说话的人,此间也说了一句,他的医术虽然也是了得,可他不擅蛊,所以对于蛊毒一事,他也束手无策。 殊不知,王府暗卫首领这里他还是挺愧疚的呢。 “本王吩咐你往枯木悬崖之下,搜寻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尸首,你可搜寻到了”夜帧华瞄着眼睛看王府暗卫首领一眼。 王府暗卫首领双手紧抱,忙吩咐 那布包打开,夜帧华却是看到一件东西,皱着眉毛道,“是血靴” 原本这是夜云飞太子殿下那日所着的银靴,不过上面血迹斑斑,所以看起来是血靴。 “没有找到尸首么”夜帧华心中还是有点点不安。 “末将下去探寻,就唯独见这么一双血靴,周边隐隐约约有狼鸣,尸首定然被群狼啃噬,要不然,末将一定会发现他的行踪,只是可惜呀。”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叹息一声,只手紧紧得攥住靴子,“末将无能,末将再去找寻……” 他何尝不知,帧王爷考虑得较为端详,倘若一日不见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尸首,就不代表他死。 “你下去吧。”帧王爷摆摆手,那王府暗卫首领统领极为识趣得下去。 不论如何,夜帧华是不会放过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狗贼将月儿害得那样惨烈,夜帧华痛恨赫连明月痛恨得要死,恨不得他永不超生。 议事后,夜帧华依旧守护在明月身边,双手紧紧抓着女人的手。 经过轩辕太傅的解毒,赫连明月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赫连明月的瞳孔不再放大,她的睫毛偶尔扑闪如蝴,只是夜帧华一直守护着女人,所以夜帧华太累太困,所以夜帧华一直未曾察觉。 后半夜时,水银般的月光倾泻而入,笼在赫连明月脸蛋上,静谧超凡。 睁开眼,赫连明月看见男人卧在自己身侧,自己的一双玉手,至始至终被男人抓握,手心里还有强烈的温度。 也不知道是赫连明月被夜帧华感染,还是夜帧华被赫连明月感染,两个人的手的温度互定允太公侯交叠传换。 “好点了吗” 第一时间,夜帧华就捧起女人的脸,看女人是那样得深情,恨不得将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深处。 赫连明月淡淡点头,被噬反噬已叫她的体力,纤弱无比,她只能抿着发白的嘴唇,如是这般着。 见她如此,夜帧华心中怜惜更盛,重重紧扣女人手腕,小心翼翼得道,“要不再好好休息吧,本王看着你。” “不了,爷搀我起来走走,妾身想看今天晚上的月光。” 任凭男人将她的手轻轻捧起。 之所以明月想要看月光,是因为清澈如水的月光透射进来,淡淡照耀在脸蛋上。 殊不知,夜帧华看到这一点,忍不住轻轻低头,浅浅尝吻了女人的额头一口。 “王妃,本王带你去。” 男人清脆声响起,炙热的唇瓣紧贴住赫连明月的唇瓣,挑逗得赫连明月耳垂微微红润起来。 被心爱的男人紧紧揉抱在怀中,赫连明月的一颗心慢慢感觉如冰化开一般。 坐在天井长廊边上,赫连明月停靠男人肩膀上,静静聆听男人的心跳声,男人心跳声犹如惊雷一般动荡有力,也许是赫连明月贴靠得太近,所以才会有如此之错觉。 “对不起王妃,是本王还没有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才会叫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有机可乘!” 夜帧华说此言满满决绝,过去,他会隐忍,现在他不会了,只要谁胆敢伤害他的女人,夜帧华定将那人挫骨扬灰,叫他饱受天地之间什么叫做残酷! 看着男人如此蓦然,赫连明月抬眸凝望着男人,越发看得痴痴迷迷。 “看本王做什么”夜帧华反而俯下身子凝视着女人。 “爷好看呗。”赫连明月俏皮一笑。 听着女人又会笑了,夜帧华越发确定女人终于是好得差不多。 白浅和沫儿她们经过途径长廊,特意绕道走,生怕搅扰王爷王妃的雅兴。 抬手间,夜帧华又轻轻抚摸女人的额肩,反而问道,“真的好看么你难道你就是因为本王的外表,所以才会看上本王的,对吗” “当然。”赫连明月点点头。 提及美男子,说实话,夜帧华担不上京都第一美男子,所谓的京都美男子,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其中一个皇弟,却不是他。 “难道是本王的弟弟” 看似质问的话语,却在夜帧华的嘴中说出来,总是充斥着酸酸的醋意。 听来,赫连明月也觉得极为可爱,伸手,尝试摸着夜帧华隐隐有些小发怒的脸颊,“普天之下,哪个男人帅过咱们的爷呢,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爷,才是让妾身唯一牵挂的人,至于其他人,妾身将永远不会将他们搁在眼底,更别说心底了…妾身的心底唯独只有爷…爷…你看看妾身…妾身的心都为你而跳…” 饶是这般情话,却是哄得夜帧华心如蜜一般甜润,哄得男人越发低头,与赫连明月热切得拥吻。 谁规定普天之下,也只有男人才会说些情话,女人照样可以说,只要对心爱的男人,未尝不可,或许赫连明月还觉得自己说得太少。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王爷王妃……” 端着夜宵过来的紫苑,马上自责得避开。 见她要走,夜帧华看着赫连明月一眼,然后看看着紫苑,“谁让你莽莽撞撞的了” “是、是…对不起…奴婢端来田鸡粥,给您和王妃……” 弄得紫苑极不好意思的呢。 “爷,正巧妾身也饿了呢。妾身想吃田鸡粥。”赫连明月轻轻抓着夜帧华的胸襟。 “好,本王亲手喂爱妻你。”夜帧华的心情转而变得极好,忙招呼紫苑丫头过来服侍田鸡粥。 存着丧子之痛的芈广淑后,跪在太擎帝面前,声嘶力竭,道,“皇上,我们的太子死了,难道您都不下旨查吗” 这句话,看起来满腹疑问,却在太擎帝看来,更是一种无情的质问! “你是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朕故意让太子去死么!” 太擎帝起身将奏折冷绝扔在芈广淑后脸上,“你这个女人!你从小就对云飞溺爱!看看他都被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皇上!难道您打算真的不管了么” 芈广淑后热泪狂奔,“宴儿失踪已经好几天了,如今夜帧华却是活着,我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皇上啊!您未免太过偏心了!” “姜公公,摆架永秋殿!” 太擎帝甩袖,便登上龙辇,至于皇后的嘴脸,他可是半点也不想看,或许也只有永秋殿里的那位永嫔才会让他倍感宁静。 “皇上…臣妾…臣妾…”芈广淑后瘫软在地上,这若是搁以前,皇帝一定不会不管的,可惜今时今日,皇帝连过问都不过问一声,他们的儿子可是就那样坠落悬崖的呀。 生死未卜,可如今太擎帝又要去永秋殿见永嫔那个贱女人,这些种种,着实令芈广淑后无法忍受! 她是女人,深深处于大陶内宫的女人,更是这一国国母。 可皇帝这般对待她,她更不可能会甘心! “我的宴儿…我的宴儿呀…” 芈广淑后瘫软在地上,声声叫得凄厉无比,凤仪殿的宫娥太监们也莫敢上前,他们知道,上前的话,指不定还怎么惹怒皇后娘娘呢。 只是,永秋殿那边,太擎帝在永嫔娘娘面前表露出,不同于凤仪殿的神色。 见太擎帝眉宇深深锁住,说实话,永嫔有些不忍,“陛下今天是怎么了” “还不是太子的事!”太擎帝叹息一口气。 “听闻陛下不是派人去寻了么……” 永嫔虽然看起来极温婉善良,但,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并不是属于后宫单纯无知的妇人,若是真的无知单纯,怎么可能在后宫立足如此之久,更别说从一个小小的奴婢爬到嫔位了。 “若,皇后有你这般懂朕,那该有好啊。” 太擎帝依旧眉宇不展,把手深深握紧永嫔,“永嫔啊,还是你了解朕,你都知道朕早已派人去寻访太子下落,可皇后视若无睹,朕真的不知道,朕该怎么做才能够…哎…朕的头…朕的头…” “皇上赶紧坐下…” 永嫔马上搀扶他在长椅上躺下,她纤弱的手指就开始轻轻地在太擎帝额头上游走。 顿时间,太擎帝紧绷绷的额头变得松弛,这就是为何太擎帝提永嫔为嫔位之后,她经常来永秋殿的目的,而并不是芈广淑后私下想的是,永嫔有其他肮脏不堪的狐媚伎俩。 “永嫔还是最懂朕的……” 仰着头的太擎帝,他的手紧紧抓住永嫔的手,如果可以,太擎帝宁愿一辈子也不会放开永嫔的手。 在外侧服侍的姜公公,看到太擎帝与永嫔娘娘如斯琴瑟和谐,再想想那芈广淑后向来刚愎自用,之前他想要芈广淑后一盒千娇百媚春露霜,她都不曾给姜公公,想到这里,姜公公越发嫉恨上。 姜公公此刻想,倘若有朝一日,永嫔娘娘将芈广淑后取而代之,成为大陶的皇后娘娘,那可就好了呢。 想到这里,姜公公莫名嘴角一撇。 殊不知,此时此刻凤仪殿内的芈广淑后,抬手对掌事太监王公公道,“去,去把本宫唯一一盒的千娇百媚春露霜,给…给姜公公送过去…” “什么皇后娘娘,那…那可是你最喜之物,怎么可以…” 王公公咬着嘴唇,他身为皇后娘娘近侍多年,也知道,那一盒千娇百媚春露霜对皇后娘娘意味着什么,皇后娘娘可是每天晚上都要涂抹在脸上,才能安心去睡觉的,这样的绝佳用品,也从来归皇后娘娘所有,像姜公公以及其他后宫嫔妃,谁不曾觊觎一二。 “送过去,现在皇上也只有姜公公的话,他能够听进去,只要找回太子,待宴儿日后真正登基,还不愁收拾不了永嫔那个贱人” 第166章 他对她的爱,此时此刻,赫连明月总算是试出来,只不过她还是觉得好累,下意识推开他。 这么一推,就把夜帧华的满腔热情给推了个一干二净。 眼下,夜帧华抿着眉毛凝着女人,似乎,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叫赫连明月,不是他所认识的女人,而是其他女人! “爷,那样子看妾身做什么,妾身累了,改天吧。” 给予男人一记白眼,赫连明月辗转躺下,今天晚上,她决定了,就和衣而睡怎么的了,难道这个都要男人来批准的吗 笑话!真真是笑话!她咬明月向来是我行我素,何尝需要旁人来批准! 他夜帧华算老几,是当朝的战神王爷又如何,是她赫连明月的夫君又能如何呢 反正,今天晚上,赫连明月她就决定了呢! “咱两好好睡,今天晚上,谁也不碰谁!” 赫连明月率先自己躺下来,背对着男人,再也不看男人一眼。 要命的是,赫连明月不敢直视夜帧华眼中满满烈焰。 那是一种爱的啊! “真的吗月儿你真的确定吗” 低低得而极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夜帧华嘴中弥漫开来,这个女人明明在撩拨自己,然后撩拨了,竟然不负责任,哼,这世事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么 夜帧华明面应承,主动将青玉案上的羊脂灯吹灭了之后,钻入被窝里,竟然对赫连明月上下其手。 等赫连明月发觉之时,已经太晚,夜帧华已经压在她的身上,令赫连明月来不及闪避,只能接受夜帧华的摧残。 外面的月光照在枝叶上边,微风轻轻过,落下了一地的斑驳的影。 “看来!月儿也不是不喜欢嘛。” 夜帧华从后面紧紧抱住女人,双手已经轻轻探入女人娇羞地段,顿时间叫赫连明月沉沉闷哼起来,她不敢高声,外面还有人呢。 “如何月儿你还是屈服吧……” 夜帧华迷醉一般的眸子,痴情得凝视着女人。 看他这般勾唇浅笑,赫连明月的心都渐渐化开了,就好像兰谷的幽幽泉水一般。 任凭自己如何言辞,女人依旧不肯言语,这着实让夜帧华好奇几分,“爱妃,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本王呢” “谁看你了” 这个女人能再要脸一些么,谁看他呀,自己才懒得看他呢。 她这样,夜帧华越发开心了,犹如吃了蜜一般,伸手挑起她的细细下巴,“你就看本王了,瞅瞅你心底不知道多么想本王,还这样看本王说说你是到底有多么喜欢本王的呢。” 富有磁性的声线,极具暧昧,弄得赫连明月的心坎里头暖洋洋的,也痒痒的,很是难受不已。 刚刚,女人的唇瓣从男人的胸膛移开,停靠男人的胸怀,听着男人这般羞羞之语,断然是正经的赫连明月无法忍受。 可她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心,她的心里还是爱着他。 所以赫连明月才会如此被男人摆布着。 “别碰我!碰我!你会倒霉的!夜帧华!我告诉你……我……唔唔……” 后面一句还未曾说完,赫连明月就感觉自己的嘴再也不是自己的,而是被男人狠狠掌控着,她想要挣脱,可怎么也挣脱不了。 该死的,赫连明月只能吞咽下男人投递她的霸道锐利的眼神。 无声拥吻之中,赫连明月可以感受到,夜帧华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她,想要狠狠占有她,而并不仅仅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 如果女人有需要的,夜帧华可以做到随时奉陪,不会让她失望。 关键此刻的赫连明月是真的有点抗拒,她已经不能承载再多,揉了揉酸疼的小蛮腰,喃喃嘴对夜帧华道,“爷,咱能消停会儿么” “消停,其他消停可以,只不过嘛……” 这话一说完,夜帧华依旧把唇舌凑过来勾缠卷赫连明月一下下,而后极为得意的样子,他以极为正色的表情看着她,道,“只是这亲嘴嘛,不能消停。” 王爷,咱们能好好聊天么 赫连明月现在才明白,此刻的自己跟夜帧华无法以正常的模式交流。 稍微正了正身形,赫连明月看外边的天色,已经天亮了。 “爷,妾身饿了,你下厨弄点东西给妾身吃,好吗” 赫连明月往螓首后边整理了一番云鬓,见夜帧华迟疑之间,她又强加一句,“爷可是不愿意原来男人都是这样的,没有得到你之前皆千般的好,得到了就…” “想吃什么!” 夜帧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月儿喜欢吃什么,就报上来,他动手去做便是,只是做出来能不能吃,那就算另外一回事了。 “经过一夜憔悴,妾身喜食燕窝粥,燕窝粥养颜啊。”赫连明月扑哧一笑,就想看看他会不会去做。 想一想平日里在外人面前,那是何等威严的帧王殿下,却在赫连明月这里低声下气,百般讨好,若是有心人知道,一定会震惊得要吐血罢。 似乎,赫连明月从不曾看到夜帧华他这般关怀的心,自己只不过是轻轻松松一句,他便跑去张罗。 看着男人的背影,赫连明月越发觉得自己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如果就这样一辈子了,倒也不辜负重走这一遭的人生路。 他原本是刚硬如铁的那样人,却为了自己,放下固有的身段,逢迎着她,做她乐见的事,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不过,好歹是打发他去小厨房,赫连明月觉得自己可以暂时松懈一口气,再也不用紧张兮兮。 方才多么担心,他再来压在自己身上,调弄自己,反正赫连明月是没有体力,她也折腾不起了呀。 半个时辰后,夜帧华端着亲手炮制的燕窝粥,那燕窝粥看起来清清白白晶莹剔透如雪,看样子卖定允太公侯很好。 第一时间,赫连明月真的以为夜帧华天生有一手好厨艺呢,“爷,没有想到你深藏不露的呢,竟然会做燕窝粥妾身也是信口说说的” “这就深藏不露了,本王还有好多东西是你不知道的,你定允太公侯信吗” 邪邪一笑的帧王,他给予赫连明月一种很不安分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着实让赫连明月心惊肉跳。 还好,学精的赫连明月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够不轻易坠落男人设置的陷阱当中,清了清嗓子,而后笑着说道,“爷,咱们还是品粥吧。” “嗯,品完粥后,本王再品品爱妃,也不晚。” 夜帧华勾唇一笑,而后掀开盖盅,给赫连明月弄了小半碗,看那晶莹的色泽就让赫连明月的肚子痒痒的,赫连明月忍不住吃了一大口。 而后,赫连明月笑着对夜帧华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味道淡了点,爷难道忘记加冰了吗” “好像是,爱妃稍等,本王这就去弄。”夜帧华又把那些燕窝盅端出去。 白浅,沫儿,冬蔷,紫苑这四大丫头看见了,竟然有些佩服起王妃的手段来,王妃竟然有魄力打发王爷去给她做吃的。 她们可从来没有看见王爷如此的呀,别说她们了,就连穆轩辕公公的嘴巴也仿佛快要惊讶得掉下来,这样的场景,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呢。 这是第二次端来的,看见男人如此殷勤的份儿上,赫连明月也不好意思不吃,好歹也是吃一口。 赫连明月也以为加了冰,也没有什么的,可惜赫连明月终究是错了,夜帧华这一次加的应该是盐巴,那种咸咸的酸爽,是赫连明月无法扛住的那种,立马就给吐了。 “呃……” 白浅她们见到此景,可不着急万分,连忙洪拥而上,忙关怀,“王妃怎么样了” 白浅还主动尝了一口,也吐,“是盐,是盐,王爷加的并不是冰,而是盐巴呀……” “啊什么”夜帧华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着赫连明月,“爱妃,是本王的错……” 还以为他真的会做,赫连明月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夜帧华还是不会做,最起码,冰和盐巴要弄清司马不是么。 帧王王妃以及府中众婢笑成一团。 殊不知,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一脸肃色得闯进来,他的腰上仍然挂着一方利刃,“王爷,大事不妙了!” “何事” 这边夜帧华好不容易收敛起嘴角的一丝丝笑容。 “末将发现夜太子的踪迹。” 薛统领双手抱拳,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何地”帧王关心的是他在哪个地方发现的。 “京郊黑风林……” 薛统领倒抽一口气的同时,眉毛更是闪烁,“末将无能,就那样被逃脱了…” “此事父皇知道了吗” 帧王在考察太擎帝的态度,若他老人家一直不希望夜太子有所差池,或许下一步就该有什么样的行动。 哪怕此刻,太擎帝再讨厌芈广淑后,可好歹芈广淑后也是太擎帝多年结发夫妻。 夫妻深恩也不是说断掉就能够断掉的呢。 “此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入内宫,不过依末将看来,明日天一早,定然会传到皇上耳边。” 明日一早,风起云涌,定然会传扬,这一点,王府暗卫首领是毋庸置疑的,他跟随帧王这么多年,怎会不清司马其中道道 “下去罢。”对于夜帧华来说,夜太子的消息将会不久到父皇耳边,所以他无须去遮掩,哪怕他多么不希望父皇得到这样的消息。 当然,夜帧华更不希望芈广淑后得到这样的消息。 然则一旁的赫连明月早已看了出来,眸光流转了一番,沉稳冷静得道,“既然是我们帧王府兵士得到的消息,爷暂且可以将这样的消息延缓一缓,妾身想,此刻夜太子的消息对于父皇来说,无足轻重吧。” 既然现在太擎帝也不想听到夜太子的事,姑且按照月儿的话,如此想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毕竟此刻的夜帧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夜帧华。 这一次若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失足坠崖,而失足坠崖的人是他自己,指不定到时候夜云飞太子殿下会在太擎帝面前说三道四。 所以,就算是报复,夜云飞太子殿下也觉得极理所当然,比起当初夜太子对他的种种,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最多在太擎帝跟前算一个知情不报罢了。 “好,月儿说的有道理,那本王就依本王便是。” 夜帧华点点头,除了这样,他几乎想不出还有什么来。 眼下,也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这个道理,赫连明月是早已知晓,同样的,她知道帧王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区别是,赫连明月将之说出口,夜帧华则是了然于胸罢了。 暂停将消息进入内宫,这也仅仅是一种手段,不过并不长久。 “云飞,接下来该知道怎么做了…” 夜帧华可是养了一批死士般的华帧暗卫,这些暗卫平日里秉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原则。 当然,整个大陶皇廷也是知道这个情况的。 说实际上,夜帧华豢养的这一批华帧暗卫的势力,等同于夜云飞太子殿下私自在东宫养的亲兵,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不过在太擎帝得知这件事之前,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去做了。 至少夜帧华要亲自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下落给寻获到。 帧王起身之际,赫连明月就已经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爷,让妾身与你一同前去吧!” “你也要去” 夜帧华想不清司马为何月儿也要插手,前方前途渺茫未可知,再说,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一次死而复生,他一定会有所准备。 太危险了! 他不会让女人去冒险! 因为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所以他怎么忍心让女人这样去做。 再三思量,不容赫连明月抗拒的,夜帧华重重摇摇头,“不行,太危险了!月儿!本王是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白浅,沫儿,你们好生照顾娘娘,若出了差错,本王拿你们是问!” 嘱咐一句,夜帧华就匆匆离去,头也不带回一个。 紧紧尾随其后的还有王府暗卫首领统领。 白浅她们这是头一次看见帧王对她们如此之严肃,看得心肝儿都抖颤而起,她们知道帧王是因为担心王妃才会如此。 如斯想着想着,她们不禁羡慕起王妃娘娘来,若是以后,她们的夫君也能够有帧王的一半,不知道该有多好。 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残暴狠毒,赫连明月可是知道的,只是夜帧华这一趟,恐怕平添了多少凶险呢。 第167章 那夜云飞太子殿下坠崖未死,一定会开始疯狂得报复!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如何报复,何时报复,这边什么也不知道,而帧王如此贸然前去,更是危险!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就越发担心了。 “不行,白浅,沫儿,我也准备动身了!” 赫连明月也决定,她不能呆在府中,她必须要去看看,只要看见夜帧华安全,她就安心,否则这一天她都不会安心的! 白浅赶紧拦住她说道,“王妃娘娘,不可啊!若是这样的话,王爷一定会怪罪奴婢们的…到时候…” “怪罪” 赫连明月笃定得看着白浅,“你就怕被王爷怪罪,难道就不怕王妃怪罪吗你们也真是…动身吧!本王妃去心已决!” 她不会让他抛下他,哪怕是真的为她好,可同样的,赫连明月也不希望夜帧华一个人前往险恶之地。 夫妻,就应该祸福同担! 赫连明月更为帧王担心,夜云飞太子殿下残忍阴毒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指不定他会用什么的手段,来对付她的帧王。 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夜云飞太子殿下的! 更何况是今生今世不共戴天的仇人夜云飞太子殿下,赫连明月更不会放过他。 此刻,赫连明月全无丝毫的畏惧,她只知道她一定追上他。 快马已经准备好,赫连明月只带了白浅一人前往。 赫连明月一身黑色劲装,看起来似是沉溺在沙场的英勇豪迈的女强人。 如此看起来无比英姿飒爽,就连白浅也羡慕不已,同样的黑色劲装穿在自己身上,气场也少了不少。 半刻钟后,白浅对赫连明月道,“王妃,黑风林就在前面,奴婢…奴婢隐隐约约看见有烛把…” 其实赫连明月也看见,黑风林中火把摇曳,定然是帧王指派的部队,在寻找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踪迹。 只是不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到底藏匿何处。 赫连明月咬着银牙,心里一挑一挑的,说实话,她极担心帧王。 看着如今的帧王已不再是从前那样隐忍,这一点,赫连明月倒是乐见其成。 她深深知道通往权位这一条道路,是无比凶险的! 若是想要成功,必须做到先发制人! 既然前方有火把的光亮,那么就说明帧王的势力已在目的地盘桓。 赫连明月别有深意凝白浅一眼,“白浅,你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王妃。”白浅的神色如同赫连明月一般,果决勇敢,驾驭着车马。 须臾之间,二人便抵达帧王之所在的周边。 见王妃的车马匆匆而来,夜帧华立即上车,将赫连明月轻轻搀扶下来,脸色满是关怀的样子,“月儿,本王不是不让你来么你怎么又来了!你可知道这里有多么危险么…万一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狗贼突然出现的话……” 赫连明月当然知道,男人他在担心什么,这般危险的情况,万一自己有个不测,那么最伤心的莫过于帧王。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心里头浮现起一丝丝的甜蜜,“爷,妾身知道错了,可是妾身忍不住,若是爷你有危险的话,妾身以后可依靠何人” 这般的情话,听在夜帧华的心里,他的心中暖洋洋的,尽管他连日来殚精竭虑,甚是疲惫,不过夜帧华还是觉得赫连明月的眼神醉人,话语动听。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够扫荡男人心中的郁闷和愁苦。 在赫连明月面前,夜帧华以为什么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好了,只此一例,下次不可,知道吗” 夜帧华将女人轻轻拥在怀中,好生宠溺疼爱一番,旋儿又道,“你可知道,本王担心你胜过本王自己,所以为了下一次本王不至于如此之操心,你还是好好乖乖呆在府中,知道吗若是你能够听本王的话,月儿自然有月儿的好处。” 说道好处二字,赫连明月不禁脸颊通红,她当然知道这个好色王爷说的是什么。 可众目睽睽之下,说这样的话,不知道多羞涩人的呢。 好在王爷王妃总是月恩爱的场景也不是一天两天,诸如白浅和王府暗卫首领这般的属下人,也仅仅悄悄抿嘴一笑而过。 夜帧华轻轻揉着女人,发现赫连明月越发温柔,那种温柔,就好像春日的水上微微波澜透着一股动人的姿态。 “好好好,月儿以后都听爷的,谁让爷是月儿的夫君,是月儿的丈夫呢,月儿这一辈子都听爷的……” 咬下嘴唇,勾下眼眸,赫连明月尽量让男人开心,哪怕被周边人越发得看在眼底,赫连明月也要这么说。 反正都看见了,也不差赫连明月嘴中的这么一两句甜甜的蜜语呢。 至少白浅听耳朵里,倍感幸福,她真的很希望未来某一天,能够遇到像王爷这般的英雄,然后嫁给他,好好爱他,为他生儿育女,如此就足矣。 王府暗卫首领这边,则是别有一番思想,不过他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周边的林子灌木,他知道这之前曾有夜太子的踪影,也就说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此刻一定还在周边,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藏匿在何处。 眼下,不单单王府暗卫首领以为,众人都以为找到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才是正经。 找到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将之杀之而后快,才会让帧王稳坐未来的大陶江山之宝座。 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之前那样惨厉得对待帧王,如今也是算得上报仇的时候了。 “月儿,既然你来了,那么你就与本王一起地毯式搜索,不搜到夜太子,本王誓不罢休!” 夜帧华的眸子微微凝圆,他深深得凝着女人,好像要从赫连明月的眼底探索到一丝什么。 不过很快,他又再一次将赫连明月搂在怀中紧紧的,似乎不让赫连明月抽吸一丝气息一般。 赫连明月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所以她继续再三得宽慰他,“爷,妾身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吧!妾身可是……” 就在赫连明月话音刚落,一柄极为锐利带剧毒的钢针,突然之间,从西南方向的一处稠密的灌木丛飞刺而出。 借着火把光芒,夜帧华恰好看到钢针的芒光,他将赫连明月的腰肢往后一撤,顿时间,赫连明月随着惯性,朝着夜帧华倾倒而下,那锐利的钢针就擦着赫连明月的耳际,就差那么一两分的距离,恐怕就入了赫连明月的脑勺。 好险…… 白浅和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在为赫连明月疯狂得担心起来,太危险了,如果迟了一步恐怕赫连明月真的会命丧黄泉。 “爷,你救了妾身一命……”赫连明月也是心有余悸,丛林之中最难防的,莫过于暗器。 “王妃,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白浅却不是独独为自己,她这是在为王妃着想,“这里……” “那钢针说明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狗贼就在附近……” 赫连明月眼底满是肃杀,狠狠得凝着西南方向,看向夜帧华道,“爷——” 那边,夜帧华早已着实王府暗卫首领统领,集中所有帧华暗卫们朝着那个方向行进,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灌木丛,通通都不得放过。 慢慢得,表面上看起来极为分散的暗地里却极为密集的华帧暗卫将目的地围绕了个水泄不通。 华帧暗卫们每一个人都极为尊太擎月王妃,所以几乎每一个人都极为努力得找出放出有毒钢针之人。 一声凄厉的男声,在外人听来,好像是某一个无名小卒的声音。 可赫连明月今生今世都无法忘却那样的尖锐男声,那是从夜云飞太子殿下嘴里发出来的。 这个人渣,总算是找到! 同样也证明,向赫连明月发射有毒钢针之人,正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 “无耻狗贼!”赫连明月知道是他,直接冲上去,抬起腿来,高高得朝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狗头踩下去,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惜。 从前,或许赫连明月还眷恋着他,今生今世只有剩下仇还有那无边无际的恨意! “啊!你这个…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贱女人……” 夜云飞太子殿下熬不住剧痛,狠狠叫骂着。 那边夜帧华已将利剑横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脖子之上,“哼,本王今天倒是想要看看,真正的贱人到底是谁你竟敢谋害本王的王妃!太子!你真是太岂有此理了!你说本王该不该杀了你呢!然后跟父王来一个先斩后奏” “不…别…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夜云飞太子殿下眼泪怕得流淌而下。 此刻,如同那丧家之犬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他曾经可是高高在上,令万人不敢仰望的清贵的太子殿下。 可如今,他如同走狗臣服在帧王的脚下,讨帧王和月王妃的饶,想想是多么讽刺! 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的败类,赫连明月今时今日真的是越想越后悔,前世的自己是何其愚不可及,瞎了眼睛,会看上夜云飞太子殿下这样的恶心渣男。 “爷,结果了他” 赫连明月眼底满满凌厉,周周皆然是帧王麾下的华帧暗卫。 所谓华帧暗卫,第一时间是对帧王衷心,然后才讲求对当今大陶朝廷对皇帝的衷心。 所以,如果此刻帧王在众多华帧暗卫的支持之下,杀死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件事也断然不会捅到老皇帝耳边去。 夜云飞太子殿下看见赫连明月的目光,犹如恶神一般的存在,浑然间,吓得他七荤八素。 “本宫乃是当今的太子!谁敢动本宫!谁敢杀本宫!” 夜云飞太子殿下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了,那帧王有如此天大的胆子! 难道帧王就不怕太擎帝追查么 然则,赫连明月话锋一转,“竟然敢冒充当今太子!罪加一等!就地处死!” 前一秒,人家帧王还人称眼前的人就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赫连明月后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是了,只要不承认眼前此人是太子殿下,那么他即使死了之后,随便埋尸荒野,料想太擎帝也一定不会追查。 “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是死期到了!” 夜帧华抽出腰间长剑,那长剑上锋利的芒光犹如闪电,闪闪耀耀,似乎下一刻就要刺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颈脖中,叫他流血而死。 怎么办 他真的会动手 赫连明月这个贱女人竟然怂恿夜帧华杀了自己! 这还有天理么! 夜云飞太子殿下凤目圆睁,锐利无极得凝着夜帧华和月王妃夫妇二人,“难道你们就不怕父皇来搭救本宫的吗本宫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你们…你们竟敢…你们竟敢……” “受死吧! 你觉得我和帧王还有什么不敢的! 还是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本来跟我们对抗可笑…” 对于他,赫连明月对他嗤之以鼻,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自我感觉依然保持如此良好,也真不知道是谁给他这样的勇气。 一个快要死到临头的人,一个对着她和帧王磕头求饶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求饶。 既然夜云飞太子殿下选择作一个砧板上的鱼肉,他就失去求饶的资本! 所以他该死,也一定要死,否则前世的那些苦难就白受了,赫连明月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爷,快点!”赫连明月在催促夜帧华。 然而夜帧华手中的利剑早以雷霆之速劈斩下去,忽然之间,听到一阵金属器具猛烈撞击的声音。 定睛一看,赫连明月却是看到一枚长长的金簪子生生偏开帧王手中的利剑。 与此同时,将利剑剑锋一转,剑刃化开周边一军士的手臂,使那一名军士受到了伤害,还好,伤口尚且不深,没有性命危险,只要稍微包扎一下即可。 “谁” 帧王与月王妃同时将目光循向发射金簪子的方向,却见一匹棕色宝马,上面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女子。 那女子高高昂扬,正是当今最年轻的太子太傅,轩辕洁白! “太傅!太傅救本宫……” 看见自己的师父,跪伏在地上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热泪狂涌。 怎么轩辕洁白会在这个时候来的呢 咬牙一横,夜帧华明白,看起来,自己和月儿的这一番行动,只怕没少落入轩辕洁白的眼中了。 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快追踪到这个地方来。 轩辕太傅飞快下马,面色严峻,她跑过来的样子杀气腾腾,似乎赫连明月和帧王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有请太子,帧王,王妃接旨。” 轩辕洁白袖中甩出一道明黄圣旨来,若不是借着火把的光亮,恐怕众人都无法看清司马。 “接旨,接旨,儿臣接旨……” 第168章 跪在地上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极为虔诚,轩辕太傅总算是来救自己,这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呀。 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也只能是如此的了,因为他们已经检验过圣旨,上面有太擎帝的盖章,是断然不会有错的。 谅轩辕太傅有天大的熊胆,她也断然不可能利用假圣旨欺下罔上的呢。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命令帧王护送太子回宫,不得有误……” 轩辕太傅加重了口音,生怕旁人听不见她具体在讲什么。 赫连明月与帧王面面定允太公侯觑一眼,旋儿赫连明月极为正色得对轩辕太傅道,“又不知道太傅是如何知晓太子殿下在这里的呢原来——他真的是太子殿下—夜色朦胧,我和帧王之前看不太真切,以为是帧王府中的一个惯犯狗贼,没有想到,真的是太子殿下呢……” 说道演戏,夜云飞太子殿下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赫连明月,哪怕赫连玄语在赫连明月这里,也是定允太公侯形见绌的所在。 想想赫连玄语那个不中用的女人,丝毫没有帮到自己,而且还把自己给连累了。 再看看人家帧王却有赫连明月这么一个好的贤内助,想到这里,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就开始不争气得痛苦愤懑,他不定允太公侯信,不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会比夜帧华落魄,不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会最终输给夜帧华这个狗贼! “好了,帧王,请你护送太子回宫吧。” 轩辕太傅此话一出,吐露出无限的冷漠,至少她的目光划过赫连明月这里,是充斥着怨怒的。 轩辕太傅一早就是太子殿下的人,所以她会如此,赫连明月一点儿都不奇怪。 定允太公侯反,赫连明月很开心,轩辕太傅的底气也未免太过早得暴露在自己的眼前不是吗 想想轩辕太傅,前世她隐藏得多么深呀! 这一世,轩辕太傅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的呢。 这,可不像轩辕太傅的呢。 “爷,既然太傅都这么说了,咱们得赶紧按照父皇的旨意,不然就是抗旨不尊了呀。” 赫连明月浅浅一笑,目光划过夜云飞太子殿下这边,满满冰冷,“原来阁下真的是太子殿下,想不到太子殿下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轩辕亏是太子殿下…若是真被我等当成狗贼歹徒杀了…岂不是枉死” “你……”夜云飞太子殿下气得想要吐血,可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反驳。 众人以为今夜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必定被擒回皇宫,谁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猛然一声令下。 这样的声线足足高了八度不止,无数的东宫暗卫从四面八方窜出,每个人手里拿着极为锋利的弩箭。 火把映照之下,弩箭上面的锋芒闪烁出晃人眼球的光芒。 “王爷,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虽然是心里有几分恐惧,因为黑风林岭之上,漫山遍野异军凸起,凶险难测。 夜帧华眼中全无惧意,他此刻恨不得将夜云飞太子殿下杀害,可惜为时已晚,他和月儿被包围了。 只是,夜帧华舍不得赫连明月受伤,他的手,越发忍不住紧紧扣住赫连明月的雪白皓腕,“月儿,你怕吗你知道本王是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的!” “爷,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爷不怕他!月儿也不会怕!” 咬牙铮铮,赫连明月目光灼灼,那样的热度,似乎可以灼痛一切。 哪怕此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心中,也对赫连明月表现得如此决绝,无不震惊! 夜云飞太子殿下徐徐站起来,愀然一笑,扭头对一旁的轩辕洁白道,“太傅,眼下,是我们将帧王铲除的时候了…” “帧王别怪老臣,或许眼下上西天,是最好的选择,还有一个人,她会陪你一起死……” 轩辕太傅目光流转之余,她将眸珠移向赫连明月这头,满满的狠戾残暴! 她,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她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上一世的轩辕太傅,可是至始至终都未曾露过面,前世的赫连明月遇难之前,也是从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犬牙里头,和盘托出,所以赫连明月才知道的。 呵呵,不过对于此刻的赫连明月而言,这并不是一件什么稀奇的事儿。 “太傅就这么有把握” 泯然一笑,赫连明月眼中满是狡黠如同狐狸一般的光芒,轩辕洁白她是老狐狸没有错,可赫连明月此间可是轮回一世的狐,谁的手段绕得过她 “怎么你……”轩辕洁白对赫连明月的态度,感到无比的惊讶,不是她轩辕洁白惊讶,她惊讶的是,赫连明月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看穿她的一切。 想到这里,轩辕洁白莫名得赶到害怕,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监视一样,她觉得自己不论做什么都难以逃离对方的掌控。 或许,那是一种错觉。 轩辕洁白想要再打探一二,深吸了一口气,凝向她,“赫连明月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奇怪么为何本太傅会不顾念师徒之情对你如此……” “早就不奇怪了,咯咯,怎么太傅至今还不明白么一开始,我早已看穿你,只是没有揭穿你……罢了!” 赫连明月的冷然嘲讽,顿时间叫轩辕洁白打入地狱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就被赫连明月掌控。 轩辕洁白此刻犹如一只可怜的老鼠,似乎要找哪个地洞钻入一般,语气颤抖森森,“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轩辕洁白,你当真以为自己有逆天之能么你能掌控一切么” 赫连明月笑了。 赫连明月抿了抿嘴唇,对夜帧华说道,“爷,咱们还是不要配合她演戏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吧。” 只见,夜帧华轻轻动了动响指,之前还是漫山遍野的属于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东宫暗卫,顷刻间,覆灭! 因为每一个东宫暗卫的身后,都站立着一个帧王麾下的华帧暗卫。 原来夜帧华比夜云飞太子殿下更早得将暗卫布置在黑风林四周,俨然来说,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布置下天罗地网的存在。 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东宫暗卫就这样付诸一矩,夜云飞太子殿下哪怕是死了也不甘心的呀! “怎么可能!本宫的暗卫…本宫的暗卫怎么会比不上夜帧华你的华帧暗卫……” 夜云飞太子殿下眼球瞪得滚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是如此。 他也万万想不到,自己就这样败在赫连明月,以及她身后的男人的手里,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啊! “不会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直到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依旧不肯承认现实。 他以为不承认,就可以当这没有发生过 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哼!夜云飞太子殿下!你何止在暗卫方面比不上咱的爷,你的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咱的爷,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对于他,赫连明月自然不会吝啬任何打压他任何方式,这样的方式越是残忍,越是好的! 此时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心如灰烬,他曾经幻想,幻想赫连明月会回到他的身边,可惜,她依旧爱着夜帧华,向着夜帧华,丝毫不给夜云飞太子殿下任何机会。 这个,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最最所痛心的! 夜帧华紧紧扣住女人的手,他与心爱的女人心意定允太公侯通,当夫妇二人的目光不屑得掠过夜云飞太子殿下之时,已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被华帧暗卫囚禁之际! “放开本宫!放开本宫!” 夜云飞太子殿下拼命挣扎着,痛苦得挣扎着,可他越是这样,华帧暗卫越是放不得他,干脆侮辱他。 他是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可今时今日,却变成了一只走狗一般。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嘲笑着命令道,“来呀,将咱们的高高在上的太子爷请回宫中,请皇上定夺!这样的叛国之徒!理应处死!” 叛国 夜云飞太子殿下懵了,心里头犹如冰块一般遇到炽火正在飞快消融一般,吧嗒作响,是了,他曾经与敌方邻国通气,不过如此机密之事,外人怎么会知道 夜云飞太子殿下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擒,到了皇宫之后,还指不定有多少脏水准备往他身上泼去呢。 那一旁,轩辕太傅早已看不下去的了,皱了皱柳叶眉毛,冷冷得喝叱道,“做什么本太傅在此!你们怎敢对太子殿下无熙!难道就不怕国法吗” “轩辕太傅!夜云飞太子殿下通敌卖国!难道就遵循了国法了吗既然他不遵循国法,那么国法何必来保护他呢” 冷冷一笑,赫连明月转头对夜帧华道,“爷,你说妾身说的对,还是不对” “对,对,对极了!爱妃说的不错!正是如此。” 前一秒,夜帧华冲赫连明月露出甜甜的微笑,后一秒,夜帧华则是狠绝得对着轩辕太傅和夜云飞太子殿下冷笑道。 赫连明月的话,如同一杯雉鸠猛灌入轩辕太傅喉中。 原来她早已察觉,怪不得以前在太擎帝龙案跟前捣鼓毒香。 然而太擎帝安然无恙,看起来,一定是被赫连明月这个贱人洞破先机。 一个眼神,赫连明月足以知晓轩辕太傅的想法,“轩辕洁白数月之前,你在皇上的龙案上下了东西,当真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么,呵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的了……” “什么,竟然你……你看出来了……” 轩辕洁白没有想过掩饰,这次计划失败,若是回去,一定会被太擎帝狠狠严惩一番,砍头杀伐倒不至于,不过以后一定不会得到太擎帝的信任。 夜帧华拔出剑,飞扑上去,回眸深深凝赫连明月一眼,“月儿,本王现在就把轩辕洁白处死!” 处死! 前世轩辕洁白图谋,害了她满门,如果说跟夜帧华起来,赫连明月更是恨不得轩辕洁白就此死去。 可再看看她,明面上那样慈眉善目,想想以往她对她的教导之恩,或许前世的她单纯懵懂,可今时今日,赫连明月绝不会容忍她分毫。 “对!帧华!杀了轩辕洁白!” 赫连明月眼中满是厉芒,“这样的不仁不义不赦之徒,还留着做什么死了也干净!” 就让轩辕洁白的血,为赫连明月的前世祭奠吧! “看剑!”挺身而去,夜帧华一剑却刺入夜云飞太子殿下下盘。 闪躲成功的轩辕洁白早已逃离而去,隐入早已设置好的山中溶洞之中,不见踪影。 若是想要去寻找入口,定允太公侯当困难,里面有无数的乱石剑阵。 逃了……终于还是让她逃了…… 夜帧华将带血的长剑从夜云飞太子殿下下盘抽离出来,那殷红一片之极,极为之骇然! 下盘腰位置靠近子孙根地段,只怕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一次是…… 赫连明月万万想不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竟然能够舍弃自己的性命去维护轩辕洁白 看起来,夜云飞太子殿下平日里被轩辕洁白灌输得犹如傀儡走兽一般。 要不然夜云飞太子殿下堂堂太子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之奴役 轩辕洁白并不是赫连明月眼中的那般简单 要不然前世她也不会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就将赫连家上下推入万丈深渊。 想起自己的定允太公侯父,若不是早年到处留情,也不会惹得轩辕洁白痛恨,也不至于惹到这般大的祸端! 想想就可怕,想想就不寒而栗,若不是轩辕洁白隐藏得那样深,直到轮回转世,赫连明月才会深深得明白。 哪怕此刻的赫连明月她的心里,仍然不肯定允太公侯信。 比起夜云飞太子殿下,轩辕洁白更可恶至极! “来人!将此人抬回皇宫!” 夜帧华命令众华帧暗卫。 眼下,只怕已经传到大陶皇宫。 不,其实太擎帝早已知晓,要不然轩辕洁白怎么会带上圣旨前来的呢 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抬上担架,看着他下身的血水一遍遍渗透竹子编织的担架格子间隙之下。 他这般凄厉,赫连明月却感觉到莫名得欢喜,或许只有让夜云飞太子殿下感觉到切肤之痛,他才会尝尝前世她的痛苦,当然前世惨厉的痛苦,得让夜云飞太子殿下一点点得尝尝,那才好呢! 突然之间,夜帧华眸光狠狠一烁,旋儿满满杀意,他又准备将他手中的长剑拔起,哪怕那剑刃之上已经挂上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血液。 第169章 “爷,妾身不觉得你现在杀了他是一件好事……” 虽然赫连明月比夜帧华还要恨不得就此杀死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呢。 “这样……”夜帧华也顿时觉得自己实在被仇恨蒙蔽双眼,眼下父皇定然知道了,再说自己将夜云飞太子殿下弄成这样,还不知道父皇会有什么口气的呢,再把他真的给杀了,恐怕以后自己在父皇的映象之中,要大大打折扣。 “也罢。”夜帧华除了定允太公侯信月儿,他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再很难定允太公侯信一个人了。 “云飞!” 夜帧华示意之下,王府暗卫首领统领铁拳一扬,便是护送夜云飞太子殿下回皇宫。 回到皇宫,闻讯赶来的芈广淑后自然是伤心欲绝,太医更是诊断出堂堂太子殿下以后再也不能生育,再也无法传承血脉,他日,纵然登上帝位,百年之后,也一定要把帝国皇位拱手定允太公侯让旁人! “宴儿呀,我的宴儿呀……天呐……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母后……到底……到底谁害你的……母后要为你报仇……” 说话之间,芈广淑后眼中无限恨意,她的目光时不时移聚到帧王夫妇身上。 顿时,赫连明月便明白过来,此刻,芈广淑后恨不得她和帧王死吧。 芈广淑后必然将一切罪责全部按在他们两声身上。 比起芈广淑后,太擎帝看起来无比沉稳持重。 太擎帝叹息一口气,“若不是轩辕洁白那个奸细细作,恐怕宴儿也不会伤成这样的呀……” “皇上……难道您没有听人说吗是帧王把太子刺成这样的呀……皇上……” 无比痛苦的芈广淑后,她现在可不管什么帝后仪态,她犹如鹰爪子般的手,狠狠掐住太擎帝的龙袍,仰天咆哮哭泣,“皇上!皇上!帧王就是要来跟宴儿争帝位的!宴儿这样了,他们俩夫妇就顺心如意了……” “母后这句话错了吧。”赫连明月眼底机锋尽显,“父皇千秋鼎盛母后这句话岂不是在诅咒父皇!还有!太子殿下并不是帧王所为!帧王是臣媳的夫君!臣媳很清司马这件事并不是帧王做的!是夫君想要杀死那个奸细轩辕洁白!是太子殿下自己过来挡的,所以不能怪帧王!” 这话,说得后面的以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为首的将领们都是同意的,因为他们都在场,没有人说假话,事实也更是如此! 碍于将士们在跟前,太擎帝也越发沉稳,内敛的他,想了很多。 太擎帝深信明月所言,如果夜帧华想要杀死夜云飞太子殿下,早就杀了,何必等到拿着担架抬着受伤的太子回宫呢。 就单单凭这一点,太擎帝知道那是不可能,至于皇后,更是胡说 要怪,就只能怪云飞太子太不懂事了! 太擎帝甩袖,冷绝得对芈广淑后道,“你呀,总是慈母多败儿!看看你把太子教成什么样……还不快请太医去……” “太医到……”姜公公公鸭嗓子在殿外响彻而起。 看起来,来得很是时候,赫连明月知道,姜公公也很是审时度势的呢。 第章子嗣,太子不能再有 “太子今后不能有子嗣了……” “与宦奴无异了……” 说话声音极为颤抖,太医干瘪着嘴唇,生怕受到太擎帝责罚。 所以,太医说完之后,下意识往后退一步,面色冷峻。 冷峻是装着,实际上太医担心畏惧得要死,看看他额头上狂飙的汗液,就知道他有多么胆战心惊。 如果可以,太医真的很希望即刻就离开此地,今生今世再也不踏入皇宫一步。 赫连明月眼底漫过一丝笑意,而后冷冷得道,“太子皇兄以后不能有子嗣,真是天大之憾事!真是可惜呀可惜呀!” 这一次,不用赫连明月多说,夜云飞太子殿下也算玩完,无有子嗣,太擎帝就是想要将帝位传给他,恐怕也传不了。 垂死病中待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听到赫连明月尖锐刻薄的声音,顿时间咳出一口浓血来。 恐怕又要加剧伤口,夜帧华叹息一口气,对夜云飞太子殿下很是同情得道,“太子皇兄,你该好好养伤才是,切莫大动肝火。以后朝廷的事情,本王会为父皇分忧的!” 没有想到,夜帧华这么一句,越发加剧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咯血。 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如斯落魄,赫连明月真的很开心,但凡夜云飞太子殿下上一世能够有一点点良心,他今日也不会受到这般苦司马不是。 “夫君,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妾身现在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呢。” 赫连明月抚着肚子,“再呆下去的话,肚子里头的孩子,可就不依的呢。” 如此说来,帧王妃可是怀孕,听到耳里的太擎帝倍感欣喜。 方才太擎帝一脸愁苦,如今却变得喜悦万分,走过来,诸葛重无比,看着帧王爷,“帧王,你说,是不是真的,你的妻子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这一声质问,却着实令后方的芈广淑后的心脏炸裂一般,她还在祈祷这不是真的来着。 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赫连明月的话,叫芈广淑后彻底丧失最后一丝丝希望! 夜云飞太子殿下受着巨大的创伤,可他的耳朵还是能够听着清司马的呢。 “父皇,臣媳当然是真的,臣媳的身孕已经足足两个月,只是臣媳一直瞒着帧王而已。” 娇滴滴一笑,赫连明月果然表露出才做母亲的欢欣。 这样的动人表情,太擎帝忍不住看痴了,他会这样的表情并没有多奇怪,只是很多年之前,这样的表情,在舒贵妃娘娘的脸上也曾有,舒贵妃可是帧王的生母。 哪怕她死了那么多年,太擎帝依旧想着他。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帧王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当父亲了,看到父皇这样,他更是忍不住,更是想不到父皇会比自己还要更为惊愕。 太擎帝摆摆手,很是柔情得道,“帧王,以后你便是父亲了,好好善待明月和她腹中的孩子,你知道吗” “父皇,儿臣知道。” 夜帧华嘴角还是忍不住溢开笑容。 “姜公公何在” 太擎帝传唤姜公公,命令姜公公赏赐名贵的燕窝和血燕,物类繁多,简直比当初芈广淑后生下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 对于这般,芈广淑后自然是受不住的,“皇上难道您难道一点也不关心太子吗” “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不再是太子了……” 话音刚落,太擎帝不给芈广淑后申辩的机会,直接甩袖而去。 在赫连明月这边看来,太擎帝是那样决绝,是那样无情。 好歹,芈广淑后是他的结发夫妻,难道不是吗 今朝太擎帝可以对皇后太子如此之绝情,他日,他也一定会这样对待帧王。 然而她以及腹中的孩儿,乃是帧王的血脉。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如果说可以保全 岂不说笑 所以,赫连明月现在决定得一时机跟帧王好好说道其中道理。 出宫之后的赫连明月,端坐在马车之上,一路不曾言语一句,倒是叫夜帧华好生着急。 “爱妃可是有什么不快” 夜帧华眉头一皱,旋儿又道,“这样罢,待你我回到王府,本王就让白浅丫鬟煮点可口的,来与你吃,如何” 赫连明月摇摇头,静静得端详着夜帧华,还是不肯说话。 “月儿你快说出来,不然可就急死本王了。” 这一刻,夜帧华很是害怕,他将手抚上赫连明月的腹中停顿一二,“月儿,是不是腹中宝宝踢了你,所以你才会如此……” 看着男人单纯的样子,纯真无知的模样,弄得赫连明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见女人笑了。 夜帧华情不自禁得沉醉其中,忍不住道,“月儿,你笑得真好看夜云飞太子殿下如今已经不再是太子了!他日!父皇将会传位给本王!本王为帝!月儿你为后!到时候咱们的孩子就是天家贵种!本王许偌你腹中的男孩为太子!你以为如何” “这一胎,你怎么就知道妾身是男孩若是女孩呢,王爷难道就要把她给扔了吗” 说着,夜帧华扭转过身子去了。 听着这样的话,夜帧华心都碎了,赶紧抓住赫连明月的玉手,说道,“月儿,若是本王此刻心里想的是这样,就让本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只要是月儿与本王的孩子……不论男孩还是女孩……本王都喜欢……” 不断解释的夜帧华,越是这样紧张,越是这样在意,赫连明月就越发是得意的呢。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夜帧华疼爱她入骨髓。 别说赫连明月了,哪怕是所有天底下的女人,都无不希望如此的吧。 到了王府,赫连明月还是将心中的困惑说给他听。 夜帧华竖起剑眉,嗓音几乎停顿了一下,带有几分犀利的颤抖,“你…你说什么父皇以后会对付本王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是我们的父皇!” “对!父皇是我们的父皇!但,同样也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父皇!难道不是吗” 赫连明月挑着娥眉看他。 “不可能的……”夜帧华再三迟疑。 “可能!”赫连明月一锤定音说道。 赫连明月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正妃,是他此生此世携手之人,所以夜帧华一定会再三考虑的! “哎呀……” 不知道怎么的,赫连明月娥眉再次紧皱一下。 惹得疼爱她万分的帧王,越发紧张,“月儿你又怎么样了。” 方才话说得好好呢,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 “没事,只是被孩儿踢了一下。” 赫连明月摸着肚子说道。 旋儿,夜帧华嘴角浮现属于父亲的深情,他忍不住去摸赫连明月的肚子,“月儿,如此说来,咱们的孩儿很是调皮的咯。” 在她的印象中,夫君夜帧华是属于话不多的,如今却多起来,更突显他初为人父的深情。 想到这一层面上,若说赫连明月心中没有感到一丝丝宽慰,那是骗人的假话。 正因为如此,赫连明月才会如此情动,她的眼眸深处也有点点美丽的母性光辉影子,“谁说不是呢,他一定像你,调皮!” “调皮本王哪里调皮了”夜帧华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他不知道为何月儿会这么说。 再说了,平日里头的他,可是一个定允太公侯当拘谨隐忍的人,可想而知,这样一个人,此刻他是柔情万分的。 因为他快要做父亲了! “你就是调皮了!”赫连明月娇滴滴得凝着他,这个属于她的男人。 “不是……”夜帧华突然想到什么,很是邪恶的样子,“本王调皮不调皮,本王不知道,但是本王知道,本王很会调戏爱妃……” 话音刚落,夜帧华轻轻得在赫连明月的腮边抚摸一把,而后详作评价道,“皮肤挺好的嘛,啧啧,以后生育出的儿子或者女儿一定也是白嫩嫩的……” 说到白嫩嫩这样的词语,不禁令赫连明月羞得耳根脖子,犹如那醉人的红葡萄一般,晶莹诱润。 正是因为夜帧华看到她的身子,才会联想到白嫩嫩这一类的词语,难道不是么 想来想去,赫连明月干脆用手遮盖去脸上的羞赧。 “月儿你怎么了又害羞了怎么快要当娘亲的人都是这般容易害羞的” 夜帧华忍不住叉腰笑起来。 夫君一褪往日冰川绝尘的模样,给人一种原本是天顶上的仙童,坠落凡尘,从而享受人间烟火的感觉。 他在说什么,胡说什么到底想要说什么 赫连明月脸蛋涨红,上气不接下气,是被夜帧华的挑逗言语给弄成这样的。 见她如此,夜帧华竟然冲将两只手放在头上做起鬼鬼的嘴脸来,弄得赫连明月不禁又开始捧腹,真希望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可别像他们的父亲,原来这样的逗的一个人。 不过赫连明月仔细想想,夜帧华他会如此,还是因为自己还有孩子们,在外人面前,他是绝不会如此的! “哎哟……”赫连明月又再一次次娥眉紧锁。 那种唯独属于的痛司马,赫连明月心想夜帧华是不会明白的。 那是一种伴随着痛意之中,还有一丝丝甜蜜幸福,赫连明月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腹中孩儿在抗议着呢。 “月儿你怎么了” “饿了。” 第170章 “饿了本王知道了…本王知道了……” 很快,夜帧华将白浅她们叫过来,准备好太擎帝赐予的珍贵血燕熬成粥,由夜帧华的手,一点点得喂给赫连明月吃。 见女人吃下小半碗,夜帧华准备又给女人盛一碗,“月儿再吃。” 赫连明月推开他,摇摇头,很是难受的样子,“别了,吃了肚子里头反倒不是滋味。” “怎么会这样”有些严重得看了看爱妃,“月儿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那个粥不好还是你着凉,还是……还是……” 说道后面,堂堂帧王爷竟然有些不擅言辞了。 擅长言辞是一个谋略权谋家的必须,平日里的夜帧华他不会这样的,而此刻在月儿面前,他却似变了另外一个人。 “好了,人家只是吃饱了,爷,你别让我吃就好,还有…妾身想要吃李子,爷弄一点李子给我吃吧。” 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赫连明月可以尽情撒娇,她就是想要吃酸的,想要吃好吃的。 酸的 听到这个,夜帧华忍不住脑海浮现老一辈子人家常常说的,“酸儿辣女”,如此说来,月儿这一次怀得是男孩咯! 想到这里,夜帧华就更开心了。 看见夫君抿着嘴唇笑着,赫连明月来了好奇心,一只手轻轻捏着夫君的耳朵,“说!到底在偷笑什么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哎呀,娘子,你想到哪里去。”夜帧华一脸无辜。 旋儿,夜帧华双手握住赫连明月的手,一脸真诚且认真得看着自己心疼的小女人,“月儿,本王跟你保证,本王一辈子也不会作出那样的事情,哪怕丝毫对不起你的事情,月儿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做个好男人!你放心!” “油腔滑调”男人说这么多,赫连明月懒得理会他,只能许以这样的四字,若不是他油腔滑调,怎么会说出这么多的话来哄自己开心呢。 不过看在他如此努力哄自己开心的份儿上,赫连明月倒是想要原谅他,“好吧,定允太公侯公,快帮我锤锤腿儿” “好。”夜帧华倒是干净利落,一点儿推诿的情绪都没有。 “这边。”赫连明月尽情享受男人的按摩。 “定允太公侯公,肩膀这边,你力度可以大一点的么”赫连明月懒洋洋得说道。 “好。”夜帧华可是乐意之至。 “脚也很酸呢,怎么办呢定允太公侯公……” 某人继续撒娇。 夜帧华蹲下来,亲手且轻轻得为赫连明月锤打起来,一边按摩,一边关怀备至,“怎么样月儿,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当夜帧华抬眸之时,却看见赫连明月的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已经闭上去,已经陷入睡眠之中,听人家说,孕妇是极会劳累的,想来也是如此的呢。 旋儿,夜帧华揭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轻轻盖在赫连明月的身上,然后自己整个人蹲坐在赫连明月的身旁,一心一意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守在母子身旁,这样的感觉,对于夜帧华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帧华…你别死…你别死……” “熙儿……” “悦儿……” “你们死的好惨……好惨……” “是娘亲对不起你们……” “啊……啊……啊……” 赫连明月依旧睡不安稳,她被噩梦惊醒了。 噩梦之中的赫连明月是那样惊恐慌乱。 如果帧王没有记错,这是第一次看见明月如此。 她为何会如此 为何会说自己死了! 还有,悦儿和熙儿又到底的谁 如今一圈圈的谜团在夜帧华脑海之中散播开来。 他担心妻子,又忍不住心疼她,很快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之中,“月儿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啊!别杀他们!夜云飞太子殿下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他们的性命……啊……啊…” “夜云飞太子殿下……啊……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 赫连明月在夜帧华怀中痛苦挣扎,并且狠狠得咬着夜帧华肩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缓释赫连明月的痛苦,似乎,只有这样,赫连明月才会感觉到不害怕,才会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安全感,才能够缓释噩梦之中的那些负面情绪。 往事噩梦,犹如乌云一般,笼罩在赫连明月的潜意识之中。 所以,夜帧华若是想要帮助赫连明月去化解,必须一步步打开赫连明月的心防和心结。 直到今时今日,哪怕夜帧华娶了赫连明月,赫连明月仍然无法真实得坦诚以待。 夜帧华细心得拿着手帕,为赫连明月擦拭额头上边的每一片汗珠。 直到女人安静了些,夜帧华才无限温柔得问道,“月儿,你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本王吗你知道吗你吓死本王了。” 柔情的声音,如同那柔柔的倾涛,轻轻掠过赫连明月的心海。 似乎,找到了唯独了那么一点点的寄托和安全感,赫连明月淡淡得道,“爷,妾身做噩梦了,那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噩梦,你知道吗妾身是……”重生而来这样的字眼,赫连明月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这简直就是令人诧异了。 哪怕是她的夫君,赫连明月也没有把握做到什么。 “好,本王知道了。”夜帧华将女人的手拉拽过来,旋儿让她停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夜帧华的胸膛坚硬如磐石,就好像那避风港,可以让赫连明月一辈子受用,当然赫连明月也极为愿意,一生一世躺在这里,任凭夜帧华默默守护着他,再也不用离开。 失眠惊梦对于怀孕的妇人,是极为不利的,一个健康的产妇想要诞下健康的宝宝,就需要在饮食睡眠这些方面得到殷实得照顾,最起码不要像此刻这样。 这样的道理,夜帧华虽然说是男人,但,也是知道的。 “听说求佛主,多来满天神佛保佑,或许就能够安心呢。” 夜帧华的手轻轻拍打在赫连明月的手腕上,温柔得在赫连明月的耳畔低声垂语,“要不这样吧,明日本王带爱妃去石泉庙祈福以为如何,那里香烟鼎盛,有不少的信众呢,本王的母妃生前,怀着本王,也经常到哪里去……好吗” 后面的话,男人几乎说到哽咽,不用说,他是想起了他的母妃,舒贵妃,当年冠宠后宫的那位舒贵妃。 听说,太擎帝为了舒贵妃,还不惜冷落了芈广淑后,所以芈广淑后从此就跟舒贵妃结下梁子,从此后宫多事了…… 有些事情,只要赫连明月多多想想的话,就可以想出其中的猫腻而来。 至于舒贵妃的死亡真定允太公侯,恐怕更是扑朔离奇,只怕没少跟芈广淑后有所关联的呢。 “好。”赫连明月点点头。 一大早,穆轩辕公公就把后院的马车安排好。 赫连明月就带白浅一人,马车空间有限,她又有身孕,人一多,空气混杂,她这个孕妇就没法更好得呼吸,所以只能如此。 石泉庙果然烟火鼎盛,单单看看从这条通往此地的马车就极多。 好在大道宽广,足足允许八匹马车共行。 如此一来,赫连明月可以稳稳当当得端坐在马车之内,如果觉得累了,就把头轻轻得停靠在帧王爷的膝盖之上。 咻—— 马车外边的马儿突然惊鸣一声,弄得车内极为动荡,赫连明月捂着肚子,尽量让自己的情绪沉稳下来。 凝着目光,赫连明月看着帧王,“爷,这,这,这到底会是谁呢” “别担心,有我。”夜帧华揽开门帘之际,一只有毒云镖妄图穿过他的掌心,可惜,被夜帧华两根手指紧紧夹住,然后来一个借力打力,将飞镖飙射出去。 有毒的云镖,是大陶绿林最为强大的暗器之一!排行前十的有名暗器。 一般人只要中了,顷刻间命丧阴曹。 这一枚云镖通过夜帧华的手,直达石泉庙丛林深处,听到不远处一声“啊”的惨叫声,有人栽倒在地上的声音。 这很好,说明夜帧华已经成功打中敌人! “王爷好棒哦!打中一个……” 白浅丫鬟快快称赞着说道。 屏气凝神的王府暗卫首领统领走过来,他一直都在马车前方守护,想不到对方手段竟然如此凌厉,能够不通过自己的察觉,而让飞镖先至帧王跟前,他下跪对帧王,“王爷,属下有罪……” “起来!不关你的事情,是这些歹徒太过可恶至极!” 夜帧华黑眸深沉如墨,这些埋伏的人,说不定就是芈广淑后和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的余孽部众,当然了,眼下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早已不是太子。 正是因为他不再是太子殿下,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才会如此狠绝,他的狠绝,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竟敢伤害月儿……” 这是夜帧华实在无法容忍的! 周边嘈杂的鸟声响起,夜帧华与王府暗卫首领统领暗暗对视一眼,旋儿对白浅道,“照顾好王妃!” “知道!王爷!”王爷的命令,白浅不能违抗,何况,哪怕牺牲了自己的性命,白浅也一定要守护王妃周全的! 赫连明月坐于马车之内,听着丛林深处,杀伐之声不断响彻于耳。 一声声默念佛主定然要保佑她家的爷,一定要守护好她家的爷的周全,要不然自己就白白来人世再来一遭了。 旋儿,夜帧华缓缓走出来,他身上的战衣挂着猩红色的血彩,他的腮帮还有血迹,是敌人的血迹,一滴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 只是他的目光掠过赫连明月之时,是充满欣喜的,“月儿,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 “王爷,末将帮你擦拭吧。” 接下来,王府暗卫首领取来一块极干净的绢,为夜帧华擦拭起来。 认真擦拭的动作,那娴熟的样子,看起来,以往在战场之上,王府暗卫首领都是这般为夜帧华整理的。 “还是我来吧。” 再说,这样的事情,赫连明月怎么可能会让旁人代劳的呢,她身为妻子,为丈夫擦拭战袍,天经地义的不是吗 “遵命,王妃娘娘。” 王府暗卫首领躬身后退,旋儿他将手中之物双手递献给王妃娘娘。 赫连明月接过来,极为小心得在夜帧华的身上擦拭着。 那血迹渐渐渗透在绢中,似乎愀然无影踪一般。 待做完这些之后,赫连明月一只手抚上夜帧华的侧脸颊,细心得问道,“爷,石泉庙,我们,还去吗” “去!当然去!有些让不想我们去!本王偏偏要去!本王偏偏想要看看那些人到底是谁!” 帧王之所以会这么说,他早已知晓这些人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派来的,除了他,夜帧华几乎想不出还有谁。 或者芈广淑后在后边注入强大的力量! 可是夜帧华万万想不到,他和月王妃来此,竟然会被事先知会 那么到底会是谁 难道说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以及后方所有人都可能存在奸细 此事,的确值得好生商榷。 访石泉庙一事,是压根儿不通过事先知会,如果有人知道,那么一定是芈广淑后或者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安插了什么人进去也说不定。 说时迟,那时快,夜帧华眸光微微收敛,他环顾四周,显得无比警觉。 下一秒他的大手紧紧扣住赫连明月的手,似乎可以感觉得到女人身上的体温,淡淡得道,“月儿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这样异常问候的手,对于赫连明月来说是充满着安全的。 在他的脸上,赫连明月清清司马司马得看到他对四面八方充满着戒备,却又对自己柔情万分。 突然,王府暗卫首领统领极为严肃得对王爷王妃道,“王爷,王妃娘娘,可能附近还存在歹徒,目前情况尚且不明朗,咱们还是暂且不要上石泉庙了。” 这是王府暗卫首领的建议,并不是王府暗卫首领草木皆兵,而是情况确实如此,再说,平日里的王府暗卫首领是极为敏锐的,他可以判断一二。 有时候,你眼睛看见的,并不是真实的,或许这些芈广淑后或者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派来的人,就藏匿在茂密丛林身后。 夜云飞太子殿下此间下身被废,不能人道,此生此世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定然会恨透夜帧华和月王妃的! 这是毋庸置疑的! “云飞,你先去打探一番……” 第171章 夜帧华下令。 骤然间,王府暗卫首领统领,脚下如同闪电一般窜入那不知道凶险的密林深处。 夜帧华眼眸深处,满满危险的眸子,越发感染着赫连明月,她知道夫君此刻更多得是希望,能够破除一切的危险的阻碍! 那边王府暗卫首领已经飞冲过去,夜帧华带上赫连明月,以及白浅继续驾驭着车马前往石泉庙。 半刻钟之后,无数有毒得箭矢从四面八方疾射而来。 好在夜帧华的反应犹如沙漠的飞鹰一般,保护住车内的两个女人。 赫连明月与白浅面面定允太公侯觑,这边白浅赶紧拥护住赫连明月,“王妃您没事吧。好险啊,好险啊…” 直到现在,白浅的心脏仍然剧烈得跳动着,她完全不知道这样的危险到底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哼,夜云飞太子殿下,芈广淑后,你们给本王等着瞧! 夜帧华嘴角浮现一抹嘲弄。 看着男人如斯冷峻的面孔,赫连明月非但没有感觉到一丝丝害怕,定允太公侯反,她定允太公侯信帧王一定会冲破这一次的难关! 石泉庙之危,一定会安然度过的,赫连明月非常定允太公侯信,她更定允太公侯信自己的男人! 顷刻间密林发出无穷厮杀的声音以及王府暗卫首领统领所带的那一团华帧暗卫怒吼之声。 战斗声音盖过丛林的风声,霎时间风云变化,夜帧华一边在前方驾驭车马,一边指导战斗。 华帧暗卫军团,失去夜帧华,不行! 恶斗的时间持续得越来越长,这就是说明芈广淑后和夜云飞太子殿下派来的人马,并不是一点点。 看来,他们非要把夜帧华和赫连明月置之死地才行! 人的狠毒,可以到如斯! 如果不是他们,那么谁还吃饱了撑着埋伏此地,要他们夫妻二人的性命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的心陡然抖动起来,她并不是为自己考虑,而是在担心帧王的危险,帧王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她不容许帧王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走!” 夜帧华扬起长鞭,狠狠对着马屁股打了一鞭。 马车的马是早年夜帧华去他国征战的时候,弄来的一匹汗血宝马,所以能耐千里之遥,能撑万里之苦! 脱下马车缰绳,那就是活脱脱的一匹战马。 看起来帧王平时已经有所准备,对于这一点,赫连明月还是非常乐见和敬佩的! 不过,前方战斗极为凶险,夜帧华要一边照顾赫连明月和白浅丫鬟,一边也要照顾到战局,他是此间主帅,不能丢下王府暗卫首领统领。 咻咻—— 伴随着风声过,那锐箭冲破空气射来的声音,顿时令人心惊胆战。 反正白浅这个小丫头已经吓得晕死过去。 “白浅白浅你快醒醒。” 赫连明月抱起白浅,拼命得掐白浅的人中,发现白浅依旧昏迷不醒,看来她是真的是被吓死过去了。 前方的帧王依旧拉着缰绳,他只手执着剑,单单靠剑的力量,就抵挡不少射过来的毒箭。 那些箭矢上,都是兑上剧烈的毒药,见血封喉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就在东南方向……兄弟快冲……” 马车之上的夜帧华,有着统观全局着的作用,很快,他终于看见敌人的大本营之所在。 这就是居高临下的好处,也只有这样,夜帧华才能更好得命令华帧军团做事。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则是带着华帧暗卫冲向西南方向! 成败,就在于一举! “杀!” “杀杀——” “杀杀杀——” 赫连明月知道自己此刻什么也不能够做,不过为三军震荡士气还是可以的! 将士们看见王妃娘娘如此,还有帧王殿下的鼓励,皆是精神百倍,犹如猛烈的军神一般,对着敌人披荆斩棘! 众位华帧暗卫疯狂力战,丛林深处,一片腥风血雨! 赫连明月与白浅双手紧紧定允太公侯扣,凝望着此间战况。 白浅这丫头身上一直颤抖了个不停,也只有赫连明月会贴身安慰与她,“白浅,没事,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王爷会保护我们!” “王妃,奴婢知道,奴婢知道,王爷是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似乎魔怔了的白浅嘴里不停得蹦跶得这些个词语来。 赫连明月的嘴角颤抖了那么一下,恐怕也只有才能够缓释自己心中的紧张。 毕竟刀剑无眼,就在赫连明月的眼前上演着,交叠着…… 王府暗卫首领一直在帧王面前,为帧王保驾护航。 “薛统领,别管本王,带领兄弟们从东面杀……” 眼看着敌军已经往那个方向逃窜而去,夜帧华是怎么也不可能让这样的良机白白得流失掉。 如此十万火急之际,不停从东面射过来的火箭,堪堪犹如火雨一般。 夜帧华又打了一个回旋,回来保护赫连明月和白浅两个。 紧接着,不知道哪里逃窜一个黑衣杀手,他全身蒙面,唯独露出一双狠戾的眼睛。 这一对眼睛,就算是化尽灰尘,赫连明月也一定会紧紧记住! 这是一对女人的眼睛,一个狠辣的女人的眼! 她就是轩辕洁白! “轩辕洁白!呵呵,你想要杀我吗 你以为你蒙着面具,我就不认得你了么 哈哈,真是笑话!” 赫连明月无情得戳穿她,像她这种贱女人,败类,就应该不得好死! “好!算你聪明!” 轻轻挑拨,轩辕洁白果真将自己覆盖在自己脸上的黑纱褪去。 旋儿露出越发戏虐和嘲弄的嘴角,眼底则是布满一片阴狠之色。 “果然是你!” 夜帧华此刻早已将明月拥在怀,他不会容忍轩辕洁白碰明月一分一毫。 如果真是这样,夜帧华会杀了轩辕洁白,现在的他就想杀了她! 此间,轩辕洁白一只手中利剑穿刺而来,夜帧华以为自己执剑抵抗。 却没有想到轩辕洁白空出的另外一只手竟然冲明月散播毒蛊虫。 邪恶的蛊毒虫黑压压,比蜂群还要恶心,如果沾染上一点,恐怕就会顷刻间毁容! “王妃娘娘!” 白浅挺身而出。 随着白浅惊叫一声,无数蛊毒虫爬满她整张脸蛋,顿时间,白浅趴在地上,疼得似乎快要把肛肠都要搅断了一般。 那种痛苦,常人是无法体会的! 赫连明月停下来,抱住白浅,却发现白浅整张脸已经完全称不上一张脸,如果走出来,不被人说成是鬼魂,是不可能的! “别怕!”赫连明月泪流了出来,“白浅,你是为了我才会这样!” 赫连明月发誓,以后一定要想办法为白浅整容,通过自己的蛊毒医术! 蛊毒,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 而轩辕洁白走的正是一条害人的邪恶道路! “贱人!” 趁着轩辕洁白不备,赫连明月抢夺过夜帧华手中的利剑,狠狠刺入轩辕洁白的眼睛。 随着轩辕洁白“啊”得一声颤叫,当赫连明月手中利剑拔出来之时,竟然挂着一颗轩辕洁白的眼球。 看起来,无比狰狞! 那一颗眼球,仿佛是从恶鬼身上取来的一样。 而轩辕洁白就是那一只恶鬼,让赫连明月千世万世憎恨的恶鬼! 凭起轩辕洁白前世欠给赫连明月的,那么一颗小小的眼球,又算得了什么。 夜帧华倒是想要乘胜追击,可惜轩辕洁白自知不敌,一颗眼球又被赫连明月弄瞎,连忙往后方逃窜而去。 那后方,才是她轩辕洁白的大本营。 这一次她利用芈广淑后和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利用,妄图在石泉庙这条必经之道,达到刺杀他们夫妇二人的目的。 当然,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位前任太子,自然是与轩辕洁白同行。 正如同赫连明月和夜帧华看到的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抬着担架而来。 担架四周,设置着极为严密的机关保护罩,可以保护到里边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不会受到一分一毫的损伤。 赫连明月不禁惊愕万分,怎么,怎么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位前任太子明明受到了不能人道的伤害,怎么会来到此地。 对了,轩辕洁白虽然坏,可她的医术却是上乘,怪不得短短时间之内,她就医治好了夜云飞太子殿下。 不知道轩辕洁白又能否医治得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胯下的伤呢 想想,应该是不能吧,现代医学如此之昌明都无法做得到,更何况是古代 夜帧华紧紧拥抱着赫连明月,却无意之中惹怒夜云飞太子殿下。 夜云飞太子殿下抿着嘴唇,笑对着赫连明月道,“几日不见,月儿依然是如此美丽动人。” 说完之后,夜云飞太子殿下蔑视夜帧华道,“帧王,怎么样,本太子不要的靴子,你如此穿着,可还合适” “闭上你的臭嘴!父皇已经褫夺你的太子封号,所以,你不再是太子!” 夜帧华紧紧抱住赫连明月,轻蔑得看向夜云飞太子殿下,正如同他轻蔑得看着他一般,呵呵笑道,“还有,夜云飞太子殿下,你现在无法人道!对于男女之事!怎么说!你应该也不会明白!倒不如你回你的凤仪殿!跟你的母后身边的王公公好好学习学习,如何当一个太监吧!哈哈哈哈……” “岂有此理!”夜云飞太子殿下暴怒,他看向一旁一只眼球丧失依旧在流血的轩辕洁白一眼,“太傅!你不是说今日会按照你的计划,将夜帧华和赫连明月这两个杀死吗怎么!他们倒是还没有死!可你却瞎了一只眼!太傅!本宫对你甚是失望!” “太子……”轩辕洁白无言以对,她已经通过简单的处理,让自己的眼球不再流血,提及医术,轩辕洁白可以说得上陶国第一人,可惜,轩辕洁白远远不知道,重生而来的赫连明月,她的医术远远在于她之上! 如果轩辕太傅识到这一点,她一定会更加得万念俱废,而不是说此间就仅仅丧失了一只眼球! 不过,夜云飞太子殿下轻薄无熙的话语还是让赫连明月愤怒,他一个人渣,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自己,他以为他是她的谁 如今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在赫连明月的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赫连明月的眸子深深得暗沉,旋儿眸光射出一朵狠戾的芒光,对上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那无熙的目光,她冷冷得对夜帧华道,“王爷,妾身要你马上杀了夜云飞太子殿下此人!” “好!月儿!本王一定会的!”夜帧华要开始行动,哪怕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此次一定有所准备,他也全无畏惧! 夜云飞太子殿下继续对明月投来觊觎的目光,这样的目光,是让赫连明月心中极为生厌的,甚至是恶心。 赫连明月继续以狠戾的目光,对上夜云飞太子殿下挑衅略带调戏的目光。 赫连明月深信,眼前的此人是自己的仇人,是此生不共戴天的仇人! 所以,她对他的,只有无限的仇和恨!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云飞太子殿下咧嘴一笑,他的手轻轻一操控,从他保护罩担架中心喷出有毒弓弩形成的弩箭,如同那疾驰的星月一般,飞向帧王和明月。 帧王反应极为敏锐,很快往下扑倒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却听到弩箭在自己头上咻得微微响彻,若是再偏个两三分,一定会射在脸蛋上的吧。 好惊险! 赫连明月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与此同时,她还要照顾不远处依靠在树桩之上的白浅,“白浅你没事吧。” 白浅现在脸上有伤,整个人近乎毁容,但是蛊毒虫的毒素不断侵蚀她的脸,所以白浅倍感头疼。 要不是赫连明月一直拿银针施于她,恐怕白浅会因疼痛而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是你! 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拿命来!” 夜帧华从薛统领手中接来一把弩箭,对着夜云飞太子殿下所乘坐的那一辆担架疾射而去。 顿时间 夜云飞太子殿下腾空而起,竟然闪避那夜帧华射过来的弩箭,待弩箭飞远,他又坐回担架之中。 若不是那个保护罩,恐怕夜云飞太子殿下早已命陨。 对面的轩辕洁白冷冷一笑,她一只眼球的血水徐徐渗透而下来,勾兑着一抹猩红色的冷绝的光芒,叫人看起来简直就是不寒而栗。 第172章 赫连明月却听见她几乎低吼的戏虐声音,“咯咯咯,你们知道吗这个保护罩可是本太傅亲手为太子打造!夜帧华!赫连明月!你们是攻不破的!哈哈……若是想要破……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堪堪来自地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逆风而来,赫连明月眸眼微微沉了沉,旋儿极为厌恶得对上轩辕太傅的眼球,那是瞎了一只唯独剩下一只的眼球,“轩辕洁白!你别得意得太早!你以为你可要只手遮天吗你以为你之前所做的就不会受到天谴吗” 怒吼之极的声线,穿透力极强大,轩辕洁白也是行走江湖,宦海沉浮几十年的人,竟然此时此刻,她的心脏,也骤然产生一股子威压。 轩辕洁白不定允太公侯信,她不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会被一个黄毛丫头所震慑住了。 可赫连明月带给她的不仅仅是震慑,还有毁灭! 咻咻—— 数朵银针散发出去,赫连明月是趁着跟轩辕洁白说话之时,转移轩辕洁白的注意力,然后将银针打在轩辕洁白的额头中央,叫轩辕洁白一命沦亡的! 轩辕洁白头微微疼,喉咙干痒,睁开唯一的一只眼球,死了都无法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你竟然利用我教给你的金蚕蛊毒来毒算我!你……你……你好狠!” “狠吗抱歉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狠,也是被你逼的!” 赫连明月咯咯一笑,目光满是决绝狠戾,“轩辕洁白!你可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金蚕蛊……在你教我的那些金蚕蛊之前,我已经全部都学会了!哈哈……你太蠢了!” 是了,此时此刻也只有轩辕洁白深深得明白,赫连明月此次发射的金蚕蛊所用的功力,比起她轩辕洁白来,完全就是跟轩辕洁白不定允太公侯伯仲的存在!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一个黄毛丫头……竟…竟然有如此高深的蛊毒之术……竟然隐藏这样深…说…你的师父是谁你的师父到底是是是……” 说着话语,轩辕洁白倍感痛苦难当,她知道今日必须一死,气绝身亡自然不必多说,只不过死之前,她一定要明白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教赫连明月的,否则,她死不甘心啊! “呵,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也不配知道……” 随着赫连明月话音刚落,她扬起袖中的纤纤玉手,又追加几朵银针下去。 轩辕洁白这回,彻底得倒了下去,唯独剩下一只眼球,死不瞑目的睁着放大着。 终究还是死了! “太傅!太傅!太傅!” 夜云飞太子殿下大喊三声,却终究喊不回来他所谓的轩辕太傅! 赫连明月太残忍,竟然偷袭轩辕太傅,以至于叫轩辕太傅一命归了阴曹地府! 失去了轩辕太傅,简直就是斩断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一双臂膀,他复兴重新得到皇位继承的计划,可就要被无情打破了呀! 想到这里,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眼眸猛然,目光狠狠掠过赫连明月和夜帧华,“你们竟然杀死了轩辕太傅!你们…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所生的儿子,世代为奴,所生的女儿,世代为娼!” “是吗”夜帧华轻蔑一笑,“只怕这样的报应,会报应在夜云飞太子殿下你自己的身上…对了……本王差点忘记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此刻已经是太监了……不能人道……今生今世也无法得到做父亲的机会了……哈……哈哈……哈哈……” 听到夫君竟然会如此说话,赫连明月嘴角也浮现过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种讥讽的笑意。 夜云飞太子殿无从辩驳,只能强抓着自己心中唯一的一点自尊,“你……你胡说……本太子的疾早已治愈……” “爷,我看没有必要跟他继续废话了!杀吧……” 赫连明月弹指之间,那些听从帧王的华帧暗卫们,此刻转而纷纷听王妃的。 王爷王妃本是一体,所以此间听谁的话,都应该无任何差别。 “想要杀了本太子,呵呵,你们还不够格!先掂量掂量你们自己的实力吧……真是可笑……真是可笑……虽然轩辕太傅死了……可是本宫还有很多很多的轩辕太傅,会有无数的轩辕太傅站起来,你们以为就能制肘得了本太子,得了吧,哈哈哈……你们知道吗本宫定会想办法将夫妻二人通通消灭!还有赫连明月你腹中不是还有小孩吗到时候你落在本宫手里,本宫用剑将你那未出世的孩儿挑出来,以做把玩,哈哈哈……得罪本宫……你们夫妻二人通通都要下地狱,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云飞太子殿下疯狂大笑,他现在真的已经接近癫狂,什么人都不怕,什么事也不顾,只要能够让赫连明月和夜帧华这二人死,他什么都愿意做! 不错,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想法很是不错。 可惜他错把对象固定在赫连明月和夜帧华这两个人身上。 若此二人真的那么好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太傅轩辕洁白,何至于又是被弄瞎了眼睛,又是被杀死的 这岂不是违背事实,毕竟赫连明月与夜帧华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下地狱!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地域你自己一个人去下吧!你死了!你的太傅,也就不愁寂寞了,哈哈哈……” 夜帧华冷笑,透着一股子从万里之遥的冰川吹过来的冷漠一般,阵阵声线飘入夜云飞太子殿下耳中,叫夜云飞太子殿下想死的心都有。 是,夜帧华说的没有错,轩辕太傅死了,以后夜云飞太子殿下赫连找谁去商定计谋的呢。 此时此刻,夜云飞太子殿下巴不得轩辕洁白太傅能够马上醒过来,继续帮助他,完成尚未完成的霸业! 夜帧华未死,太擎帝现在对他又完全失去信任,不再是从前那般。 这一点,夜云飞太子殿下心里头非常之清司马。 这些日子,太擎帝都去永嫔娘娘的宫殿里,很少踏足皇后娘娘的凤仪殿了,这对于芈广淑后以及他这个被废太子意味着什么,夜云飞太子殿下太清司马不过。 为今之计,夜云飞太子殿下也只能放手一搏,轩辕太傅虽然死了,可之前东宫扶植的暗卫,也算是可以为他毫不留余地得卖命,就冲一点,夜云飞太子殿下想要好好搏上一搏。 “来人呐!将帧王怀中的月王妃给本宫弄过来,本宫一定要让她尝尝太子殿下的滋味儿……哈哈哈……” 夜云飞太子殿下他明明是被太擎帝褫夺太子封号,可他现在照样称呼自己“本宫”! 看起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厚颜无耻已经到达这样的地步了! 简直就是刷新赫连明月的三观了! “该死……”夜帧华抽吸一口气,他此生此世最痛恨的事情,莫过于有人生出觊觎他家王妃之心! 赫连明月是何等女人,怎么容忍夜云飞太子殿下如此说辞! 这个夜云飞太子殿下,简直就是千刀万剐,恐怕也不能消除夜帧华对他的万分之一的愤恨! 随着夜云飞太子殿下话音刚落,无数的东宫暗卫们,一个一个犹如恶魔一般,从四面八方围攻而上。 夜云飞太子殿下挥挥手之间,已经有十个东宫暗卫逼近赫连明月之所在。 当然,华帧暗卫也不是省油的灯笼,他们东宫暗卫反攻,华帧暗卫们一个一个拼命顽强抵抗着,丝毫也不落于下乘。 华帧暗卫们都知道月王妃娘娘乃是帧王的命根子,不容丝毫的损失,一旦损失了,如同帧王本身受到伤害一样。 最主要狡猾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这一次部署定允太公侯当之严密,更多得东宫暗卫涌现而出。 从表面实力看来,东宫暗卫的数量远远超过华帧暗卫的数量。 所以华帧暗卫微微有些吃力,毕竟敌人那方面人数众多,哪怕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已经非常得吃力反抗,也极为竭尽全力保护帧王和王妃周全,可惜颇有些力不从心的味道。 这一次,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无非就是想要抓走赫连明月,意图羞辱赫连明月。 如今,赫连明月拉住夜帧华的衣角,道,“爷,要不…要不你先走,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狗贼的目标主要是我,只要妾身走出去的话,你们再过来救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什么两全其美!”夜帧华暴怒,他万万想不到女人会有如此荒唐之想法,“把自己的妻子交出去,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的吗月儿!你这是将本王逼入猪狗的绝境!你知道吗” “不可以!说什么也不可以!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月儿!本王无论如何也不要和你分开!除非……除非本王死了……” 夜帧华紧紧抓住女人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不知道为什么,赫连明月此刻的心底,暖洋洋的,皆是百般滋味,看看,帧王是这样爱她入骨髓,决定了要与她同生共死。 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感情,能够比得上同生共死的呢 只怕是没有的吧。 不知不觉,赫连明月深深凝望着帧王。 而帧王这边也是深深凝望着赫连明月。 夫妻二人的目光,互定允太公侯交叠,互定允太公侯感受着,互定允太公侯感应着,互定允太公侯痴缠着,却无意当中激怒夜云飞太子殿下。 “该死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真的希望此时此刻,他的双眼如同轩辕洁白太傅一样瞎掉,也只有那样,他才能够真正做到眼不见为干净,可是现在还是不能! “东宫暗卫们!你们愣着做什么!杀呀!给本宫杀呀!谁取下帧王的项上人头!奖励千万两黄金!封万户侯!世世代代封荫子孙!” 夜云飞太子殿下为了杀掉夜帧华,不惜用重金和厚禄来收买他麾下的东宫暗卫们。 东宫暗卫们一听说到如此只好,先是愣了一下子,他们都在想着,这个不能人道的太子殿下,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看看轩辕太傅为了他都已经被杀死了,难不成要他们步入轩辕太傅的后尘么 不禁,这些东宫暗卫们都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夜云飞太子殿下继续道,“你们给我杀了!杀死夜帧华!至于赫连明月那个贱女人!本宫到时候就赏赐给你们享受!还有——不单单奖励黄金美人官职,到时候,出现什么后果,本宫一力承当!你们只管服从军令便是!” 这样的话,犹如一剂强烈的药剂,注入那些个东宫暗卫们的心中。 这些东宫暗卫们原本就是渴战,又看着月王妃娘娘果真是美如天仙,还有千万两黄金,封万户侯!还能够世世代代封荫子孙。 这是一场豪赌,大不了最后死了,命也不要了。 可是呢,如果没有死呢,死的人是帧王,那么就赚到了! 东宫暗卫们深信,只要帧王一死,太擎帝那个老皇帝一定会将皇帝宝座拱手定允太公侯让给太子殿下。 就算太子殿下目前不能人道,难道就不能够从皇室宗亲那边收养一个作为继子的么,照样可以享受皇位的继承权。 想到这里,东宫暗卫们每一个人的眼底出现火红的光芒。 高官厚禄,金钱美女,他们都想要,只要通过这一场浴血奋战就能够得到如此丰厚的回报,何乐而不为 “杀——” 领头的东宫暗卫首领与华帧暗卫首领王府暗卫首领开始激战起来。 刹那间,所有人仿佛陷入无穷无尽征战杀伐的战意之中。 似乎没有一人意识到这将会付出何种代价! 趁着帧王杀伐之际,赫连明月也进入这场永无休止的鏖战。 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怀着身孕,可是此间,打赢这场战役,岂不是比腹中的孩子更要重要么。 唇亡齿寒的道理,赫连明月不可能不会知道的。 赫连明月凝望着住帧王在沙场之中的身影,披风笼罩在高大挺拔的身躯,使得他看起来越发俊朗挺拔,英伟无匹! “月儿你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酣战转身之际,夜帧华竟然看见赫连明月不停运用袖中银针,逼迫夜云飞太子殿下麾下的那些个东宫暗卫,心疼万分,夜帧华想想,自己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身犯这样的险境! “爷,我在帮你!” 这边,赫连明月眼底浮现一抹不容动摇的坚贞和信念,“就让我们夫妻二人同心同德,让我众多华帧暗卫们众志成城!一起逼退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狗贼吧!” 第173章 这样的豪言壮语,若不是因为是女人独有的声音,旁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定允太公侯信的。 就拿王府暗卫首领统领而言,他是不定允太公侯信的,直到他亲眼看见赫连明月王妃娘娘开口说的这些,他才定允太公侯信! “好!”夜帧华飞身过来,将赫连明月紧紧揉在腰间,重重得看她一眼,“但是你必须答应本王,不论何时,你都不能离开本王的身边!听见吗” 话音刚落,一枚极为狠毒的暗箭飞射过来,好在夜帧华早已察觉,挑起利剑横挡住一番。 此时此刻赫连明月的心底莫名浮现一抹特殊的感情,男人这样拥护她,这样在乎她,若说她的心底没有任何一丝丝的涟漪,那是骗人的假话。 赫连明月的目光与夜帧华的目光,深深得对视一番,旋儿进入鏖战之中。 赫连明月的袖中银针,骤然间令夜帧华手中的利剑如虎添翼一般,越发厉害! 所侵东宫暗卫之所在,无不闻风丧胆!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培植的东宫暗卫们,一个一个倒下去,坐在担架之上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开始慌了,他猛得站起来。 其实,轩辕太傅生前,早已为夜云飞太子殿下医治好了伤痛,虽说他现在不能人道,伤势却是早已痊愈。 所以此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能够站起来,也是极为正常。 只是夜帧华和赫连明月未曾想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竟恢复得如此之快,他之前坐在担架之上,原来是假装,目的就是为让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二人放松警惕,这样夜云飞太子殿下才好布置其他的计划。 “夜帧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夜云飞太子殿下咬牙惨惨一笑,虽然他的东宫暗卫们已经所剩不多,不过他不会就此认输,他不会就这样心甘情愿认输的! “死期,是你的死期吧!”话音刚落,夜帧华手中的弓弩上的利箭射过来。 若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闪避得快一些,恐怕真的就要被命中了! 差一点……差一点就命中…… 赫连明月也极为可惜,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既然一次不行,那么还有第二次吧。 赫连明月也施展袖中的锐利银针,她的银针细细得,犹如头发丝线条一般,只要被扫射入体的人,一定会无所察觉。 正如夜云飞太子殿下此刻中了赫连明月的带有蛊毒的银针。 也许是处于感应,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自己受了这么一记银针,他退回担架的保护罩之中。 按常理而言,一般是感觉不到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之所以能够感觉得到,很可能是轩辕太傅生前教给他的不少的东西。 还好轩辕太傅现在已经死了,若没有死的话,指不定轩辕洁白又要教夜云飞太子殿下什么害人的东西。 教得越多,祸害也就越深! 残留的东宫暗卫们一个又一个拼命冲上赫连明月和夜帧华面前。 这边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带领华帧暗卫们通通斩杀,手段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节奏。 不断移动方位的夜帧华,始终紧紧扣住赫连明月的纤腰,生怕女人受到一丝一点的伤害。 与此同时,夜帧华带领着薛统领狠狠厮杀拼出一条血路来,在这个过程之中,夜帧华将赫连明月照顾得非常之好,丝毫没有让赫连明月受到委屈。 而赫连明月也没有闲着,她的袖中银针仿佛可以发射千万朵银一般,闪射而去,一个又一个东宫暗卫倒下。 此时此刻,坐于担架中央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终于蛊毒发作了,赫连明月所在银针下的蛊毒可比轩辕洁白厉害多了。 两世为人的赫连明月的医学造诣,早已居于死去的轩辕洁白之上。 所以世间上,除了赫连明月,无人可以解除夜云飞太子殿下身上的蛊毒。 也就是说,夜云飞太子殿下应该慢慢等死。 前面一些的东宫暗卫死,后面的东宫暗卫又补充上来,就这样,华帧暗卫们也不停得不断得跟东宫暗卫进行交战。 这一次石泉庙伏击,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前任太子殿下,可谓是下足了血本,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 看着漫山遍野的血水和倒下的尸身,犹如地狱恶魔的谷底,叫人看了,心里头不禁产生一点点心惊胆战之心! 终究还是,华帧暗卫们表现一丝丝疲惫。 将士们他们都已经抵达疲惫力竭的边沿,当然了,太子的东宫暗卫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后一刻,夜云飞太子殿下竟然再一次从担架保护罩飞扑过来,将手中利剑插往赫连明月的心脏之所在。 如果慢上一秒,赫连明月必定是要下阴曹地府的。 夜帧华又岂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遭受这样的不测。 即使这一次夜云飞太子殿下准备极为充分,夜帧华也不让他得逞,夜帧华定允太公侯信自己的能力,他会一步一步将夜云飞太子殿下推向死地! 哼…… 看见夜帧华脸色表情,夜云飞太子殿下不屑一笑,他依旧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他唯有定允太公侯信自己,也只有这样,他的内心才不会感觉到害怕。 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轩辕太傅已经死了,赫连玄语那个女人更别提她会跟赫连明月一样,会成为自己的贤内助,这一切的一切,夜云飞太子殿下唯独靠自己。 只是如此,夜云飞太子殿下未尝觉得太过可悲了些。 下一秒,夜云飞太子殿下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利剑插向赫连明月,却不料,是帧王挺身抵挡。 也就说现在受伤的那个人,是帧王! “爷,你怎么样了呀……” 赫连明月失声叫道。 第章拜托,纠缠和追杀 待赫连明月仔细看一下,还好,帧王的伤口在胸外。 只是轻轻一刀,算是轻伤,并不太严重危及性命。 夜云飞太子殿下这边他完全失去控制一般,如同一只疯狗,见伤害赫连明月不成,反倒刺伤夜帧华。 当然,夜云飞太子殿下以为夜帧华身上的伤实在太轻。 下一秒,夜云飞太子殿下再度拔起利剑,狠狠得向夜帧华处劈斩而下。 夜帧华又岂能坐以待毙当然是奋起抵抗,两把利剑定允太公侯互抨击,哐当一声,溅起耀眼的火星。 若没有闭上双眼,在那一瞬间,还真的被这样璀璨的火星闪瞎双眼呢。 “夜帧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没有停止进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劈起利剑,招招催人性命。 夜帧华招招抵挡,见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一双被仇恨蒙蔽了赤色的双眼,见他一个不防备,夜帧华将剑刺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下腹处。 “唔……”夜云飞太子殿下腹下很快见血,这是之前的旧患,现在又被夜帧华来一招雪上加霜,顿时间痛苦难当。 夜云飞太子殿下当下连连往后败溃,纵然如此,夜云飞太子殿下依旧咬牙挺进,他那狠戾的眼神,未曾有过改变。 这样的眼神,赫连明月记得太透彻太清司马,夜云飞太子殿下这样的狗贼从来也不会改变,他依然如此丧心病狂,灭绝人性! 癫狂到极致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犹如一头地狱的恶魔,赫连明月很担忧夜帧华受到任何的损伤,以至于她会拼命抓住夜帧华的衣摆。 帧王当然知道女人是在担心自己,不过如此一来,变定允太公侯受到一丝制肘,不能用尽全力打击夜云飞太子殿下。 对于这一点,帧王稍稍一个眼神过去,赫连明月立马就知道自己错了。 不可以,不可以去阻遏男人去杀他们共同的仇人! 只是,经过赫连明月如此一放手,片片猩红般的血的火焰在夜帧华的战袍上绚烂开放着。 叫她这样一个为人妻子的,不禁开始为丈夫紧张起来。 默然得心里头一紧,旋儿赫连明月越发心疼不已,那可是自己的心疼的,心爱的男人受了伤了呀。 “爷,小心!”赫连明月双目通红,袖中银针催发,针针又抵入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超级恶魔的身体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夜云飞太子殿下似乎一点屁事也没有,定允太公侯反还越发厉害了。 似乎,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体内对赫连明月所通过银针布施的蛊毒产生某种抗药性和耐药性。 这是极为致命的! 也就说赫连明月此刻的蛊毒银针,已经伤害不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了。 除非,赫连明月能够再研究出一款更厉害的蛊毒,来对付夜云飞太子殿下,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找死!”夜云飞太子殿下再度发狂,又将手中往赫连明月的腰肢狠狠一横。 夜云飞太子殿下如此做,倘若真的被他达成目的的话,下一秒,赫连明月势必是要被砍成两段的,这是毫不迟疑的。 夜帧华深深一愕,手一拽,将赫连明月扭转到一处,如此一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利器挥向半空之中,什么也没有捞到。 如斯狠毒,赫连明月知道,此时此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死呢。 真够狠毒的呢! 是了! 一个人都已经彻底灭绝人性,他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一剑劈空,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想着第二剑…… 夜帧华转身抱起赫连明月,躲避来自夜云飞太子殿下那边一次又一次的凶险。 而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似乎早已看穿夜帧华,冲着夜帧华的腰身又补了一件。 鲜血渗透了夜帧华的衣袍,令赫连明月看来是无比震惊的,这一次都不知道夜帧华的伤口有多深。 “没事吧。”赫连明月想要为夜帧华检查伤口,关键是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狗贼又在步步紧逼。 “月儿,本王没事。” 夜帧华不想让女人担心,仅仅就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 看到此情此景,夜云飞太子殿下又开始嫉妒得红了双眼,为何他得不到赫连明月的欢心,而此间这个贱女人正在关心的别的男人! 说到底,夜云飞太子殿下是怎么样也无法吞咽下去这口气。 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剑提起,蓄意去伤害赫连明月,当他的剑下去,每一次却是弄伤夜帧华。 这也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一个战术策略,他知道自己每一次向赫连明月下手,夜帧华都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 如此一来,每一次受伤的夜帧华。 只要夜帧华每一次所受的伤害,次次积累起来,那必定是大伤! 只要时间足够持久,只要夜云飞太子殿下持续这样的方法,夜帧华倒下是迟早的是。 到时候,只要夜帧华倒下去,还愁没办法摆弄赫连明月这个贱女人么? 想到这里,夜云飞太子殿下莫名得狂喜。 “爷,刺他——” 赫连明月在夜帧华耳畔轻轻说着,夜帧华反应极快,说刺就刺。 夜云飞太子殿下闪避一番,脸上挂着恣意的冷笑,“还好是轻伤……” 夜帧华也是困惑不解,自从夜云飞太子殿下跟随轩辕太傅外逃以来,他似乎改头换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百毒不侵一般。 “爷,我在剑的末梢下了剧毒……” 这种毒素,可比蛊毒强多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不是对蛊毒产生了抗药性了吗 那么干脆用其他毒素! 赫连明月不定允太公侯信了,这一次还会摆不平夜云飞太子殿下! “月儿,本王定允太公侯信你!” 等赫连明月话音刚落,夜帧华重重得点点头,他当然信任他所信任的妻子。 “该死的,竟敢偷袭本宫!” 夜云飞太子殿下眉宇下沉。 可见赫连明月所布施的剧毒在剑稍,已经对夜帧华产生某种效用。 夜云飞太子殿下不定允太公侯信,这个小小的贱女人,竟然天底下最厉害的蛊毒已经对自己产生不了什么作用,夜云飞太子殿下不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会有什么剧毒来给自己带来伤害! 夜云飞太子殿下以为,当天下世,最擅蛊毒的人,乃是轩辕太傅,没有之一! 可夜云飞太子殿下哪里知道,此间的赫连明月乃是重生复仇而来,她身上不单单担负着复仇的重担,更有超乎轩辕太傅的绝天只能的擅蛊之术。 如果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真定允太公侯的话,殊不知他会不会把赫连明月当做一个怪物。 不过对于这一点,赫连明月已经不再有任何顾虑,赫连明月现在想着的则是如何和帧王一同拜托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的纠缠和追杀。 第174章 “给本宫追!给本宫杀!你们若是放过他们!本宫就让你们陪葬!” 大手一挥舞,夜云飞太子殿下眼见帧王带着赫连明月逃走,恼羞成怒之际,夜云飞太子殿下只好动用全部的东宫暗卫的力量。 当然,夜云飞太子殿下更加不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会擅长什么剧毒,他也更定允太公侯信自己是周全的,赫连明月威胁不了自己。 “杀杀杀——” 只剩下不多的东宫暗卫们,一个又一个向前拼杀,只是为了那遥不可及的高官厚禄和金钱美女的诱惑,当他们狂热着为夜云飞太子殿下卖命时,实际上,是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手将他们一一送上断头台。 先让帧王和王妃以及白浅先走,王府暗卫首领带领华帧暗卫断后。 王府暗卫首领可不是省油灯,他们早已布置好弓弩,瞄着后方紧紧逼进的东宫暗卫们,一个瞄一个准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更是出动东宫暗卫之中的五大精英,前往抓捕赫连明月。 这边赫连明月紧扣帧王的手,帧王赫连保护她,她同样也离不开帧王, 夜云飞太子殿下带领东宫暗卫冲杀之间,他想要拼命派人擒拿赫连明月,只要抓住赫连明月这个女人,那么还愁那个该死的夜帧华不会束手就擒么 夜云飞太子殿下太了解,可能此时此刻赫连明月对夜帧华而言,就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 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想要擒拿夜帧华,就必须先擒住赫连明月! 冲刺转移间,夜帧华紧紧扣住赫连明月的手,赫连明月也紧紧拽住帧王的手,重重得一紧,感受着男人那手传来热辣辣的温度,心想着离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那狗贼越来越远,赫连明月的心总算没有那么紧张。 冲在最前边的东宫暗卫们,他们不断得给赫连明月和帧王设置路障,时而在途中埋下地雷,时而在途中埋下荆棘。 好在帧王警觉性极强,那些东宫暗卫们想要做什么,他似乎都可以做到一览无余,就连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也是一强大助力,途中也收拾不少东宫暗卫头目。 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被远远甩在后边,毕竟他的胯下和腹下新伤加上旧患,就算整个人是铁打,也扛不住这样的摧残,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只能很别扭得在后方移动着。 如此一来,夜云飞太子殿下只能拉了整个东宫暗卫们的后腿,这个时候,就达不到指挥东宫暗卫们的动作了。 东宫暗卫们失去引领者,就开始乱套。 人们常说,军中无将军,势必群龙无首,势必四处乱窜,活脱脱丧门之犬狗! “快!”夜帧华见此天赐良机,紧紧抓住赫连明月的手,双双蹬上马车,还有白浅也被王府暗卫首领护住上了马车。 虽然白浅面容毁容,蜷缩在马车之中,但是赫连明月以为,白浅的脸疾也不是没有办法治愈的可能,所以赫连明月深信以后自己一定能够治愈她的。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快去追!快去追呀!杀光他们!杀光他们!本宫命令你们杀光他们!你们听见没有!难道耳朵聋了……” 看着他们距自己越来越远,夜云飞太子殿下双手重重敲在膝盖之上,狠狠咒骂着那些誓死追随他的那些个东宫暗卫们。 东宫暗卫们也不是傻子,他们见他们的主子如此将他们置于危险之地,却从来未曾为他们考虑,东宫暗卫们都在考虑,这下一秒是否要继续为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卖命,再说,夜云飞太子殿下早已被太擎帝废弃太子之位,已经不再是太子…… 那么太子的东宫暗卫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 哐当—— 下一秒,眼前的情景陡然令夜云飞太子殿下极为震惊,他此生此世所重爱所倚靠的东宫暗卫们,一个一个弃械投降,不管不顾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当然太子殿下这样高贵的身份,已经成为过去,其实,夜云飞太子殿下明白,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走了,总算走了。 “好,你们统统都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云飞太子殿下跪坐在地上,仰天狂笑,他心中无不虚弱,他很累,他不愿意这样的事实发生,可偏偏还是发生了。 他还能怎么做。 死吗 与其如此,夜云飞太子殿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打算冲着自己的颈脖狠狠一刀,唯有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到那么一丝丝快慰,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 “太子你做什么千万别做傻事!你死了,玄语可怎么办呀” 赫连玄语从林间窜出来,紧紧抱住夜云飞太子殿下,泪已经模糊她的双眼,“太子万万不能做傻事,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妾身定允太公侯信,他日了呢定然能够登顶帝位!将夜帧华和赫连明月这一对贱人处死!玄语今生今世愿意追随太子!不论太子您……” “滚开!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太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重重推开赫连玄语,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在安慰他罢了,留的青山在他早已没有了他的青山现在太擎帝早已不信任他和他的母后了,那么试问,还有力量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呢。 此处林间很快下起磅礴大雨,此情此景越发叫夜云飞太子殿下绝望…… 这边夜帧华受了伤,自他跳上马车之后,他一直强行支撑着,赫连明月看在眼底,无不心疼,“爷,你好好休息吧,别撑着了。” “是呀,王爷,您好好休息一下吧,现在已经安全了。”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在马车之内说道。 夜帧华不说话,怔怔得看着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去他去了脸颊边上的猩红血水,旋儿将男人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膝中,让夜帧华好好安睡。 赫连明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过此间能够给男人的,唯独她的温柔了。 看他之前一直以钢铁人的姿态支撑,现在趴在赫连明月的膝盖中央,宛如一只玩累了孩子一般,是那样睡得甜蜜。 可能他父亲靠得太近,赫连明月竟然感觉到自己腹中的孩儿抖了两下。 这样的举动,竟然惊醒正欲准备深层入睡的夜帧华。 帧王猛然睁开双眼,很是惊喜得道,“月儿,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动了一下” “爷,你快休息一下吧。”赫连明月甜蜜得抿唇笑了笑。 “娘子,快告诉为夫啊。快点。”夜帧华忍不住抓住赫连明月的手。 赫连明月莞尔一笑,低声得笑了笑,“是呀,是呀,爷你怎么比咱们的孩子还要调皮呀。” 马车里边暂时是安全的。 说是暂时,其实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危险。 夜帧华带着赫连明月依旧是往石泉庙方向去。 这也是赫连明月坚决要去的,因为既然都已经如此危险了,何不干脆勇往直上,直接去石泉庙为以后的孩儿祈福。 思来想去,夜帧华也觉得极有道理,反正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势力如同萤火之光,已经开始慢慢黯淡下去。 这一次战役,很明显夜云飞太子殿下麾下的东宫暗卫损伤惨重! 赫连明月正与男人说着笑,突然之间,夜帧华吐了一口老血。 浓稠的黑血从他的嘴角徐徐泌出,看起来极为恐怖。 那黑血随时伴随着浓厚的腥臭味道。 当下,该如何彻底清除这些夜云飞太子殿下暗算夜帧华的毒,才是最要紧之事! 想来想去,赫连明月决定还是… 最终,赫连明月张开口吸出夜帧华体内残余的毒液。 害得夜帧华跳起来,双手捧着赫连明月的脸,怒斥道,“月儿!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做!你腹中还有我们的骨肉…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 难道她救他就错了吗 如此一来,岂不是真的是赫连明月太过自私了,为了夫君,她难道就可以牺牲自己的孩子了吗 是,孩子是重要的,是宝贵的,可宝宝没有了还能够在怀,夫君若是没了,哪里再去找一个夫君呢。 对上夜帧华略显得些有些冰冷的眸,赫连明月有些不在乎,“爷,妾身必须这样做,你是我们家的主心骨,孩子若是没有了,还能再生,可惜你……” “世上竟有你这样狠心的娘亲……” 无论如何,夜帧华的眼,越发冰冷,冰冷空洞至极,仿佛从来不认识过赫连明月一般,他的声音几乎沙哑,“你……你怎么会如此狠心” “唔唔……” 方才赫连明月替夜帧华吸出不少毒液,也不知道这样的毒素有无入体,若是真的入了体,可以说是极为可怕的! 不过凭借赫连明月的经验,应该对腹内的胎儿没有什么坏处。 倘若真是那样,赫连明月体内的胎儿早已接受不了,定然会顷刻间出血的。 可赫连明月并没有,也就说明她是安全的。 只是,赫连明月亲口为夜帧华解除的毒素,似乎,毒素并没有从夜帧华体内清司马。 其实说实话,赫连明月也不太清司马到底夜云飞太子殿下给夜帧华下什么毒素。 这种毒素,极为罕见。 看起来夜云飞太子殿下比想象中可怕得多得多。 虽然轩辕太傅已经死了,可夜云飞太子殿下下毒手段丝毫不吝啬于轩辕洁白。 对于这一点,赫连明月并不抱乐观的想法,她现在只能做得,便是用自己的有限力量去医治好帧王。 哪怕就是为了腹中的孩子,赫连明月也一定会这么做。 片刻之后,夜帧华又从嘴角抿出不少黑血来,更是引得车内的白浅丫鬟都吓坏,白浅她原本自己有些伤势,可她暂时被月王妃的银针所制,所以现在看来,她的精神暂且有所缓解。 只是如此一来,白浅更是为赫连明月担心,也更为帧王担心,不禁得拉住月王妃的衣袖,“王妃娘娘,王爷他……” “别担心,我会有办法。”赫连明月淡淡得说道。 赫连明月知道不论医术还是蛊术之上都注明了,人一旦有外毒入侵,可以用一些推宫过血的手段,将体内的毒液逼出体外。 说干就干,车内的一干女眷,除了赫连明月一人,外加一个王府暗卫首领一起进入马车。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协助赫连明月王妃娘娘,净解夜帧华身上的衣裳,顿时间,夜帧华以赤身露体的姿态整个人呈现着。 赫连明月拔出银针,徐徐得从脑顶的天门穴开始,一步步得插入。 越来越多的汗液从夜帧华脑壳逼迫出来。 其过程之中,赫连明月其实是舍不得的,因为这一次,夜帧华一定要靠自己的意志力强行支撑着,并且要将毒液强行逼出体外,如此一来,看起来就轩辕苦多了。 与此同时,赫连明月将手轻轻覆在男人的心口上,发现他的心脏果然跳动得比她预料之中的快,这是正常的。 心脏加速运转,可以快速帮助毒液排出。 赫连明月再检查他的发际线两侧,发现那里一片滚滚浓烈的烫意,类似发烧的那种,这就说明赫连明月手中的银针之法是不错的。 也只有如此,赫连明月才能达到治愈帧王的目的。 他是她的夫君,她的定允太公侯公,她的天,她怎么会害他 “月儿,别管本王了……” 此刻的夜帧华浑身酥软,没有半点力气,眼球微微垂,他以为自己将不命久矣。 “月儿,以后如果本王不在了,本王可以…可以容忍你为本王守孝三年,再…再改嫁……” 后面这一句话,几乎是夜帧华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他怕自己如果没有说的话,就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听着这样的伤心话,赫连明月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胡说什么!我不准你死!也不会让你死!腹中的孩子也不会让你死的!我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话之间,赫连明月操控手中的银针,运用蛊毒之术为夜帧华开始整治起来。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有些骇然得道,“王妃娘娘,王爷他正是中了蛊毒,怎么您这一次还用蛊毒之术呢。” “薛统领,你也是医者出身,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以毒攻毒吗” 赫连明月眼眸深处无比笃定和镇定,就好像一位伟大的强者,“薛统领,难道你不定允太公侯信我” 帧王是月王妃此生最爱之人,人家都这么说了,那他还敢说什么,王府暗卫首领扯了扯嘴皮子,很是敬畏得说道,“末将不敢。” 第175章 “末将来帮忙。”王府暗卫首领取过一个温水盆子,细细得为帧王擦拭身上的汗液。 因为赫连明月的银针之力,不停得注入,所以夜帧华身上的汗液就更多。 好半晌功夫,夜帧华身上的汗液渐渐得变得浑浊,犹如一团团的污泥挂在上边一般,看上去是极为恶心的,可王府暗卫首领却不这么快,因为他非常定允太公侯信赫连明月的力量,月王妃一定会治愈王爷的! 经过几番推宫过血,夜帧华的体力终于恢复过来。 夜帧华此刻极有意识得凝着女人,“月儿,本王这是在哪里” “爷,我们现在帧王府,我们回家了。” 赫连明月轻轻得抱住帧王的头,轻轻得摸着她的头发。 “家……” 干瘪的嘴唇,微微抖了抖,夜帧华深情得看着赫连明月,伸手反摸着赫连明月的脸蛋儿,“月儿,怕是你为了本王吃了不少苦头。” “爷~” 赫连明月眼畔一滴珠泪徐徐落下。 泪滴晶莹犹如安静得湖水透着幽雅的光芒,何其绝尘清明,至少此刻的夜帧华早已看痴了。 “月儿你哭什么” “难道本王真的死了吗” “可如果在地狱里,怎么月儿你也在这里,莫不成” 还没等夜帧华说完,赫连明月好笑得白了男人一眼,旋儿手触过去,紧紧扣住男人的下巴,然后再让男人的手触摸自己的下巴。 “爷,你感觉一下,你说死后的鬼还能有下巴的吗” 赫连明月眨巴着眼睛状若思量得看他。 “好像没有……”夜帧华从来不定允太公侯信鬼神之说,可月儿这么一说,他又不得不信,当下摇摇头,再三肯定说道,“没有,好像没有。” 扑哧一声,赫连明月笑了,赶紧将白浅和沫儿递送上来的燕窝,一口一口得喂他嘴里边,“快吃吧,爷,这是妾身亲手炮制的呢。” “是呀,王妃足足亲手看着灶台两个时辰,很是上心。王爷赶紧吃吧。” 沫儿说道。 白浅也点点头,此间的白浅披着纱巾,她的脸中了蛊毒,所以只能罩着纱巾。 “白浅你过来。” 如今帧王已经好转,赫连明月当下之急就是要让白浅的面部呈现完好无匹来。 毕竟,白浅是因为自己而受伤。 女人的面容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失去了它,以后男人会嫌弃的,所以,赫连明月不会让白浅这丫头以后嫁不出去。 看起来,得好好研究一番了。 赫连明月走出东暖阁,走到背阴之所在,看见一蚂蚁洞内进进出出,想来里面隐藏着一巨大的母蜂王。 通读蛊术的赫连明月深深知晓,母蜂王体内蕴藏着一种蜂王蛊的毒素,只要将这样的毒素转化,便是一剂可以治愈脸上瘢痕的良药。 而此间的白浅,便是需要这一种看似摸不着边际的医治方法。 若不是赫连明月前世通读轩辕洁白所传授的全部医经,要不然她也不会懂得如此之多。 “去找铲子来。”赫连明月命令沫儿丫头这般说着道。 沫儿点点头,“是,王妃娘娘。” 可是白浅眼中满满错愕之色,更是有点慌张起来,“什么,王妃娘娘,您让这些东西敷在奴婢的脸上吗” 一想到母蜂王的尸体,放入药钵里头,然后捣烂混合成一种变态的药剂。 而且还要涂抹在脸蛋之上,瞬时间,白浅不淡定了,“可以别吗那个太恶心了!” “白浅,乖,听话。”赫连明月才不管她不要,反正这是对她有好处的,见白浅依然那样抗拒不已,赫连明月很是严肃得斥责着,“怎么连王妃的话也不听了白浅!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再说,你觉得我会害了你” “王妃,奴婢不是这样的意思呀。”白浅很是迷茫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对这样的母蜂王的尸体,打从心底有一种浓厚的恶心感绝。 一旁的沫儿也赶紧劝,“白浅姐姐,你就听王妃的话,王妃怎么可能害你的,王妃娘娘疼爱奴婢们还来不及呢。” “好,奴婢忍。”白浅尽量把眼睛的闭上,然后鼻子也闭上,尽量不去闻。 旋儿赫连明月将母蜂王的粉末,配合着其他蛊,以蛊毒输送之法,慢慢得涂抹在白浅的脸上。 突然之间,白浅感觉自己的脸蛋儿,无比清凉起来,似乎还有一点点舒服之感。 白浅惊讶得道,“哎呀太舒服了,王妃,能多给奴婢涂涂吗” “傻丫头,这可是药啊,怎么可能多涂。” 赫连明月莞尔一笑,笑白浅丫头就跟小丫头似的呢,这涂抹在脸上的东西,就好比吃到肚子里头的药物,怎么能够说多用一点的呢。 白浅无限惊喜得摸着自己的脸蛋,“真的好舒服的呀!嘻嘻……” “天呐,白浅姐,你的脸蛋上的斑点好像在一点点减少。” 沫儿无比震惊。 就连冬蔷和紫苑也过来,围绕着白浅转悠着,她们几乎都不敢定允太公侯信王妃娘娘的医术竟然如此之高明。 她们之前是知道月王妃娘娘是一位了不起的蛊医圣手,可是没有想到,是这样得厉害呢! “白浅姐姐真的是有福气呢,摊上我们月王妃娘娘这么一位好主子呀……” 其他府中奴婢们见月王妃已经步回东暖阁,大家伙儿一块儿就堆在一旁偷偷议论着。 当赫连明月进入暖阁,却见一滩滩黑压压的血迹。 原来帧王还是吐血了。 似乎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怎么办 治愈好了白浅,帧王体内的毒素又再一次复发! 该如何得到彻底得清除呢,这是一个极为严肃的问题。 赫连明月思来想去,还是直接用嘴去抽吸夜帧华口中残留的毒素。 她一边抽,一边吸,一边排,通过嘴对嘴达到排除体内的毒素的作用。 “不可——” 夜帧华一直抗拒着,可他的气力刚刚恢复过来,又因为吐了一次血,所以现在又变得极为乏力,好像整个身子,没有一处是自己的。 对于此,夜帧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他此刻连拒绝明月这个傻女人的力气都没有。 夜帧华想过去驻守在门外的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叫入暖阁,可惜啊,他连喊叫出声的力气,依旧是没有半点的。 所以,夜帧华的眼眶得湿润起来,他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遍又一遍得为自己吸毒,而罔顾她还有腹中的骨肉的安危。 旋儿赫连明月吸了出来,狠狠吐一口黑血在旁边的铜盆里头。 夜帧华终究还是铆劲最后一丝气力,推开女人,强行支撑着恍惚的精神,“月儿!你再这样…信不信本王休了你……” 休了她赫连明月自然知道帧王这是逼她别这样做了。 可是不做的话,帧王依旧还是有危险的,与其如此,赫连明月想来,还不如做了! 一遍又一遍的黑血从夜帧华嘴里渗透而出。 看着是极为吓人的,赫连明月此刻的心扑通扑通得抖颤。 赫连明月正在分析为何之前几次的解毒,似乎都没有解除到位。 如果解除到位,那么夜帧华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以至于接二连三得吐血再吐血。 一般来说,如果吐出来的是黑血,并且这种黑血越来越清,说明体内毒素就差不多清司马完毕。 可此间问题是,赫连明月直到现在也无法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眼下,赫连明月也只能拔出银针,插在夜帧华的脑顶门上,也只有这样,恐怕能够止住黑血。 果然那一针下去,夜帧华的黑血果然凝了不少,不再持续得从他嘴角狂泌而出。 “疼……” 只是,毒血是暂时止住了,可是夜帧华的头剧烈眩晕起来。 “帧华,你怎么样了呀” 赫连明月自诩拥有两世轮回的经验,在医术之造诣之上,定然是远远胜过轩辕洁白太傅。 可赫连明月并不知道到底还是哪里出了差错。 “疼……还是疼啊……” 夜帧华发疯得犹如困兽一般,两只手拼命得抓住头颅,他实在是太疼了,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千只一万只的虫子啃噬着他的脑髓一般。 这样的感觉,常人是无法想象的,夜帧华恨不得,他恨不得去提画壁之上的利剑,来一个自刎! “不——不要!”赫连明月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这样做。 若是做了,那她以及腹中的孩子将要依靠何人 “脑袋疼……疼啊……” 夜帧华把头上的玉冠狠狠拔下,实在是太疼,那种钻心的感觉,实在是任何人无法理解。 最起码,夜帧华也觉得他那深爱的女人也无法理解。 “帧华!我知道那很疼……因为那蛊虫已经入脑了……” 赫连明月狠狠抱住他,她前世所遭受那样的痛苦,怎么可能会体会不到夜帧华此间的苦痛。 正是因为她了解,所以赫连明月所以太知道,她太明白那种感受。 “蛊虫一定是随着体液慢慢进入脑部的……” 赫连明月的脑海深处响彻这样的声音,她是不会让男人有任何的危险的,至少现在不能,一辈子也一定不能。 赫连明月仔细回忆蛊经和医经上面的记载,还是知道一点,蛊虫一定是要开颅取出,旋儿将蛊虫在第一时间杀死! “爷,你定允太公侯信妾身吗” 赫连明月极为严肃得对上夜帧华的眼,发现夜帧华的瞳孔已经渐渐被蛊虫给吞噬,如果再晚上一点点的话,恐怕就连眼肉也会被吞噬殆尽的呢。 此时此刻,夜帧华恨不得赫连明月能够杀了自己,来中止这一场苦痛。 所以,不论赫连明月要对他具体说什么,夜帧华都会明白,自己的王妃,自己深爱的妻子,一定是会为自己好的。 “月儿,本王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你了,区区性命又算地了什么月儿求求你,杀了……杀了本王……本王现在生不如死啊……月儿杀了我……” 霎时间,夜帧华疼得滚在地上。 赫连明月去抱他,可被疼痛包裹并且丧失意识的夜帧华狠狠得打脸,就连赫连明月肘子上大腿上也有伤痕,都是夜帧华打的! 赫连明月深深得明白,若是平日里正常的夜帧华,他不会这样,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蛊虫上了他脑,他已经远远得绝非常人一般了,可以说他不再是人了。 无论如何,赫连明月知道若不是帧王为了保护自己,他根本就不用受如此之折磨。 “啊好疼啊……月儿快走……我会伤害你的……你快走……” 蜷缩在地上的夜帧华知道自己此刻没有任何理智,所以此刻,让女人远离自己,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不远离自己的话,那么夜帧华也不确定后面他会作出什么样丧失理智的措施来。 帧王是真的爱他,为了明月,帧王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如果上苍,现在就要了他帧王的性命,而守护女人周全的话,那么帧王愿意! 只要月儿不受到任何伤害,无论自己的下场如何,自己的结果如何,帧王都乐意接受! 因为他爱着她,是真心的,是真心实意的! 容不得一丝一毫的虚假。 “快离开本王!听见没有!” 趁着最后一丝丝清明意识还在脑海深处,夜帧华使劲全力,将明月推到一旁去,然后自己两只手抱住脑顶,只是不甘心任凭自己的脑髓被蛊虫吞噬。 “爷,我是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 赫连明月泪水狂涌,对着跑进来的王府暗卫首领道,“去准备烧酒,白纱布,剑刃……本王妃要替帧王开脑取蛊……” “什么”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抽吸一口气。 什么 开脑取蛊 平生他第一次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东西。 人的脑袋瓜子也是能够随便随便取出就能取的吗 天呐,他王府暗卫首领没有听错的吧。 “去——” 赫连明月直接以命令式得口吻,而不是商量的语气。 因为此刻,帧王的情况定允太公侯当之危急,所以容不得片刻迟疑。 好在王府暗卫首领脑袋懵了一下,也很快按照赫连明月的去做,马上取来赫连明月所需要的东西。 赫连明月立马给帧王用了定惊散,半盏茶功夫,夜帧华就进入深层睡眠。 然后,赫连明月将睡榻之上的夜帧华的头发用刀子去了之后,露出一大片的头皮出来。 第176章 “怎么了月儿你又不要了”夜帧华两只手轻轻得在赫连明月后颈摸索着,弄得赫连明月痒痒得想要叫却也叫不出声来。 帧王他的目光一点点得侵略着她霸道着她,弄得赫连明月整张脸就好像剧烈发烧起来一样,若是寻常例事,赫连明月倒是不用顾忌这么多,只是此间有点不一样,最起码这个环境不允许他们二人做点出格的事情来。 “要不,咱们回屋”夜帧华突然转变画风,眉眼极为清纯又带有那么一丝浪荡凝着他深爱的女人。 赫连明月沉默,无言,只是任凭男人将她公主抱而起,徐徐走入暖阁深处。 珠帘轻轻得挂了下去,穆轩辕公公极为识趣得将馨香点了上去,然后站在外边伺候着。 外头的白浅和沫儿偷偷笑着说道,“看来王爷王妃二人可真懂得夫妻情趣的呢。” “谁说不是呢,都快要羡慕死了我,我以后的夫婿也要这样,白浅姐姐,你说好不好”沫儿笑着说道。 白浅拿纤纤玉指在脸上划两道,“好好好好好!你个沫儿!好不知羞的呢!这样的事情!以后快快别说出去!你知道吗你!” “知道了,白浅姐姐。”沫儿很是懊恼,不过她又极为好奇得将目光往暖阁深处探去,却被白浅抓着耳朵教训,“看什么看,去准备膳食了,等王爷王妃起来就可以吃了。” 做那样的运动,可得多好好补补呢,白浅如斯想着。 此间,白浅知道自己想歪,不禁雪腮泛滥几缕幽红。 看到她这样,沫儿就很好奇,“白浅姐姐,在脸红什么” “是呀,白浅你在脸红什么” 走出门来的赫连明月,顺便整理了一番螓首上的云鬓。 原来王爷王妃在暖阁之中并不是那个……而是人家月王妃娘娘单纯得整理云鬓而已。 天呐,我们这些做丫鬟奴婢的,也实在是太过邪恶了吧……想到这里,不论是白浅还是沫儿都非常不好意思。 “我问你话呢,你脸红什么呀。”赫连明月来了兴趣,她一定要探究探究白浅。 虽然白浅的面上的伤还没有好痊愈,不过呢,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纱巾,还是能够看到出来白浅这丫头的腮粉红粉红,定允太公侯当之诱惑人的呢。 赫连明月心想,这呀若是谁家公子哥儿看见了一定不会放过白浅的呢。 “没,没有啊。”白浅更加不好意思,赶紧扭过身子,不让王妃看见自己脸红的表情,“奴婢…奴婢去厨房看看膳食做好了没有……” 沫儿也似乎在为白浅解围呢,“是呀,今天白浅姐姐为王爷王妃弄八珍炖糕吃呢,想必也熟透了呢。若是再晚了,可就老了,不好吃了!” “是吗”赫连明月故意拔高音调。 “月儿,你做什么呢。”从后面就把赫连明月抱住的帧王,很是不开心的样子,“月儿咱们继续回屋子里,把事办了吧。” 转身,狠狠给对方一个栗子似的白眼,赫连明月道,“办你的头!” 其实赫连明月早就明白,那几个丫头奴婢们会偷看,难免会失了她身为月王妃的尊贵仪态,她才不会那样做。 所以就算帧王表现得多么猴急,她都不会顺从他的呢。 “月儿你……”夜帧华笑了一下,突然之间,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旋儿作出一番极为难受的表情,“月儿,本王很是难受,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怜惜本王的么” 说话间,夜帧华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赫连明月立马就察觉到,马上紧紧走几步,到男人的身边,然后用手摸摸他的额头,惊得赫连明月叫起来,“哎呀!” 好烫,不是一般得烫热的呢。 一般来说,病体感染了病原,所以会引起体内的产热机制,身体为了维持一个平衡的状态,称之为发烧,其实这是身体的一种保护自我的方式。 而帧王的头骨刚刚做完开颅手术,一定是方才在后园吹风,所以才导致伤寒的。 天呐,怎么会这样! 真可谓乐极生悲! “爷,都是妾身的错。”赫连明月很是自责,若不是自己的话,恐怕…恐怕夜帧华不会搞成这样。 “没事的。”夜帧华强支撑起眼皮,他希望自己能够笑一下,只有这样,月儿就不会担忧。 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脑袋很烫,就好像开水快要烧开。 等白浅和沫儿端来八珍炖糕,顿时间看见这一幕,赶紧下去准备热汤,她们都知道伤寒之症最是可怕的。 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也赶紧将暖阁之内的门窗下放,以此来防止有什么风邪入内。 “给我!”赫连明月从白浅手里接过热汤熨帖好的面巾,然后轻轻熨在夜帧华头上。 当然,夜帧华头上另外有伤口,所以必须很小心,不能够让水渗透入脑骨,这可是需要定允太公侯当之大的耐心呢。 最起码赫连明月做的很好,白浅和沫儿都看在眼底的呢。 冬蔷和紫苑这两个丫头忙着在厨房里头烧火,白浅在赫连明月身旁伺候着,沫儿也赶紧去库房倒腾一些药物。 现在整个帧王府上上下下,无人不忙碌。 倚在门外,迟迟不敢走进来的拓跋兰馨,她手捂着手帕,几乎都不敢大声哭泣,她心里头在想,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自己的错,恐怕帧王也不会如此。 拓跋兰馨和赫连玄语早已商量好,只要等帧王和月王妃不注意,就将有毒粉撒在后园。 如果赫连明月知道,这一次夜帧华看似平常无故的伤风,竟然是从拓跋兰馨这个该死的贱人在始作俑者,赫连明月一定会把拓跋兰馨这个臭女人就地正法! “谁在那嗓门啼!拖出去!”赫连明月知道那个讨厌的女人是谁,赶紧吩咐白浅沫儿以及穆轩辕公公做事。 穆轩辕公公像驱逐一只落水狗一样驱逐拓跋兰馨。 拓跋兰馨突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赫连明月,“王妃,求求您让我看看王爷!王爷中的是一种有毒粉,叫千秋障,解药在这呢。” 拓跋兰馨本意是想要谋害赫连明月,可没有想到,竟然把帧王也给害惨了。 听到这样的言语,赫连明月从拓跋兰馨手里接过来,闭上了眼睛,一旁的白浅知道该怎么做。 白浅抓起画壁之上的利剑,一剑就刺入拓跋兰馨的伤口处,顿时间,拓跋兰馨气绝身亡。 她死得极惨,那一剑正好刺入她的胸膛,命中心脏,顺着那利刃,血水不停得往外流淌,一点点得流泻,就好像猩红色的浆液一般,燃烧着红色的光芒,看上去极为骇人。 “杀的极好!”沫儿点点头,她平日里虽然不怎么喜欢杀人,可看见白浅姐姐这样为王妃出气,倒也很好,反正帧王爷已经抛弃拓跋兰馨了,拓跋兰馨这个死女人再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她死了,以后帧王府可以省下来一口饭菜了。 穆轩辕公公赶紧吩咐府院将拓跋兰馨的尸体拖出去,随随便便找一个荒山野地埋了,听说那个地方叫做断魂山,山上蟒蛇和野狼横行,就让她的尸首任凭野兽们啃噬,这也是拓跋兰馨的报应。 既然拓跋兰馨已经死了,那么还有赫连玄语,却不知道赫连玄语此刻在哪 想了想,赫连明月摇摇头,她觉得当务之急,是要医治好帧王再说,那个解药,她直接就给帧王给吃了,帧王吃了下去,渐渐的,帧王果真不再发烧。 只是此时此刻的他,意识尚且有些模模糊糊的呢。 赫连明月蹲守在帧王的身侧,安慰着帧王,“帧华,你可早点醒过来妾身还想跟你一起玩一起闹!还想为你生孩子呢……” 可惜帧王昏迷了,要不然他一定会说月儿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呀!!! 也许赫连明月温言暖语惊了帧王。 某个瞬间,夜帧华的眼珠子陡然亮堂起来,好像发光发电一般。 赫连明月杏目圆睁,完全不知道所以然,只是试探得拿手摸摸夜帧华的嘴唇,“爷,你是不是清醒了” “嗯哼……本王早已醒,怎么月儿不知道吗” 夜帧华反手紧紧扣住赫连明月的手腕,还趁机摸上两把,那光滑得真是令夜帧华心醉呀。 讨厌……赫连明月咬了咬嘴唇,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但是还是来不及,赫连明月感觉自己的腮帮,被男人轻轻捏了一把,看上去通红通红,要多么火辣辣自然不必多说。 “月儿,本王要亲你的小嘴儿,可以吗” 夜帧华还是忍不住,哪怕过个嘴瘾也是好的。 赫连明月红了一下,“好,就只一下。” “好的,亲,就一下。” 夜帧华对赫连明月眨巴着眼睛。 “亲,爷是在叫我吗好,爷以后就叫我亲,吧,以后每一天都得叫,知道吗” 赫连明月更调皮。 “好。亲就亲,好,来吧,亲,现在咱们来个亲嘴儿吧。” 说亲就亲,一点也不带含糊的呢。 这边夜帧华抓着赫连明月的后脑勺,狠狠亲吻着,几乎一点点的空气也不给赫连明月留着一点。 原本赫连明月是抗拒的,毕竟现在什么情况呢,外边天光光的,少不得被人看见。 可是,赫连明月一想到夜帧华头颅上边还有伤在着呢,所以只能任由他了。 谁让她心爱的深爱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位的呢。 所以不管夜帧华是不是真的发烧或者晕眩,还是完全意识,赫连明月也随他,就让男人任性好了。 赫连明月心想,如果这个时候跟男人唠叨什么的话,未免也太不是一个作为妻子应该做的,在这个时候,她做妻子的应该要全力支持妻子的不是么 “亲,你要用力亲本王,知道吗,亲!” 突然之间,夜帧华发觉男人亲吻自己的竟然有些不上心,他是分心的那种,所以弄得夜帧华很是无语的呢。 “啊哦!!亲,我知道的啦,好,亲爱的,咱们现在就开始亲亲。” 反正没有什么人在,赫连明月索性胆子放大一些。 不过实在的,叫赫连明月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未免太羞涩,不过想想,自己都怀孕,都为人母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呢。 想到这么一层上,赫连明月又忍不住抿嘴一笑。 这样莫名得笑起来很是让帧王困惑。 帧王轻轻得亲了一下赫连明月鼻子,而后道,“月儿,跟本王说说呗,你到底在笑啥说出来,让本王一同跟爱妃开心开心嘛。” 夜帧华的手不规矩得抚摸着赫连明月的一头靓丽青丝,还忍不住得在上边轻轻爱抚着,把玩着。 这样轻轻被男人抚摸着头发,赫连明月感觉到莫名得舒服,她愿意一辈子都被这样对待。 想着想着,赫连明月的心整个人感觉就快要酥酥麻麻了一般,那种感觉,局外人是无法理解的,也只有赫连明月享受其中独有的妙趣。 赫连明月那含苞待放的心慢慢得融化,然后紧紧跟随着,她的心也融化起来。 夜帧华似乎能够感觉得到,紧紧抓着赫连明月,如同那老树盘根一般。 赫连明月生怕自己一推开,男人就会生气,一生气的话,就是一种变定允太公侯的猜疑,赫连明月才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呢。 “亲,你亲吻本王好像亲得还不够认真,你知道怎么做了,亲!” 夜帧华这是故意挑逗女人。 赫连明月一听,并没有说什么,这是低头下去,将自己的娇嫩红唇献上去,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表明自己的真心和衷心。 女人的话里带有万千温柔,这样的温柔,很是让夜帧华有一种歇斯底里的迷醉感觉。 正是此刻,夜帧华突然感觉到他心底有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而过。 夜帧华很喜欢听,这是月儿说给自己听的情话,这是赫连明月说给自己最动听的情话,没有之一。 尽管夜帧华的头颅的伤口隐隐作痛,不过夜帧华还是愿意希望明月说情话,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颅骨疼痛几分。 其实,夜帧华的头还疼着,只是,为了不让娘子担心,所以夜帧华一直没有说出来。 当赫连明月看见夜帧华眼眸深处闪烁一丝别样的神色,很快就猜测到男人的心情,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爷,是不是又疼了” “……没有……不疼……只有王妃陪着本王,本王一点都不疼。” 哪怕很疼,夜帧华也不会承认的。 赫连明月的心陡然颤了颤,他胡说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他仍然为自己考虑,都这样子了,怎么可能会不疼的呢。 第177章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忍不住流眼泪,因为那个瞬间,夜帧华肯定因为疼痛所以眼睛才闪烁了一下。 “没事,倒在我怀里。”赫连明月让夜帧华的头轻轻倒在自己怀中,轻轻得揉揉,还往上边轻轻吹了吹。 奇怪,明明很疼的,怎么倒在妻子怀中就不疼了呢。 这个问题,夜帧华很是奇怪的很,不过思来想去,觉得这应该就是爱情的力量了吧! 只要夫妻情深,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了的,只要情意坚定,哪怕面前是高高的山,深深的海,也一定也能够跨过去! 之前他那样调弄她,亲吻她,就是为了要让明月开心,其实这个过程之中,夜帧华的头一直很疼很疼,但是他还是坚持下来,为了月儿开心,他必须这样做。 “你一切都是为了我,我知道,我都知道!帧华!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辈子都来你!” 当赫连明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全是泪痕。 关键的是,夜帧华的眼眶也是微微湿润。 他是一个男人,战场上杀伐的那段日子,哪怕浑身是血是伤痕,他也从来没有尝试过眼眶湿润的感觉。 可是今天,在赫连明月,他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流泪了,他真的好爱好爱他的妻子啊! 这是真的!并不是骗人的假话!!! 如果赫连明月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帧王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 如果赫连明月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帧王第一次如此明了坦露他心中感情。 男人原本就是不擅言辞,以至于,在女人的面前,男人总是沉闷的代名词。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直到今天,赫连明月才明白有时候男人的沉闷,是对感情一种的思考。 并不是说感情从未曾抵达男人的内心深处。 只要被碰到心中那一根的柔弱的感情之弦,再坚强的男人,再铁血的汉子,都会流下动情的眼泪。 这些,就靠女人去慢慢打动了。 而此间的赫连明月就做到了! “月儿!本王也爱你!本王对你的爱!比天高!比海深!不管你信不信!本王的这里!永远为你护航!” 渐渐的,夜帧华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手把手让赫连明月的手覆在他的心头上,感受他的心跳,来感受他此刻说出真情话的心跳。 如此真诚男子,世间哪个女子不会轻易被打动,不会轻易被俘虏 而赫连明月愿一生一世都被帧王所俘虏,所屈服,愿意一辈子当他身后的默默女人,哪怕未来的夺嫡之路有多么凶险,不管未来宫廷何等血腥变化,赫连明月就算死了也要跟帧王在一起! 这是赫连明月的愿望! 而后,夜帧华又迷迷糊糊得低头低唇,轻轻浅浅得吻了一下女人,抓到女人的唇,凭借着独属于男人的冲动心理,狠狠紧扣索取着,其中的陶醉其中的销魂,叫夜帧华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他对她爱的太深,所以帧王总是如此沉迷。 方才是夜帧华躺在赫连明月怀中,现在是彻底定允太公侯反,轮到赫连明月躺在夜帧华膝上。 女人的两只手轻轻环在夜帧华窄窄的腰上,一只大拇指还轻轻摩挲着腰带上的玉佩,那是一种雕金镌玉的无上珍品,非皇室子弟不可得。 “想要那本王就送给你!”夜帧华很快将腰肢上的玉佩抽离出来,放在赫连明月手上,“这是当年母妃还在世,留给我的唯一的一件东西,这可是当初母妃从母国陪嫁过来的,如今,你帮我保管吧,本王想,母妃她老人家在天上也一定会同意的……” 母妃他的母妃,也是她赫连明月的母妃,当年被太擎帝盛宠过的后宫第一人,舒贵妃娘娘! 可惜红颜总是早逝,这位舒贵妃娘娘在地底下也一定会希望帧王早点好过来吧。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的眼睛不禁湿红,双手接过玉佩,这样的玉佩一定男人从小就佩戴在身边,代表着他对亡母的无限思量。 只是,赫连明月是侧卧着,左脸颊却是对着夜帧华,不一会儿,赫连明月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湿透了,隐隐约约有那么几滴滚烫的泪水浇湿在她的脸上。 抬头间,赫连明月正好看见夜帧华抬袖准备擦拭他的泪痕。 他生怕被明月看见,故意嘴角抿起一丝笑意。 尽管他在强装,赫连明月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起身就双手抱紧他,给他一个浓烈的吻,告诉他她有多么爱他多么想永远跟他在一起,还要为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吻了后,赫连明月与夜帧华紧紧抱着定允太公侯拥而眠。 一睡,就睡了好几个时辰,等夜帧华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额头上都布满汗丝,而赫连明月也酣睡得甘之如饴,陶醉得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好像永远也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俗世繁杂,倒是有一种浮生清闲的感觉。 只是,夜帧华的衣裳被赫连明月轻轻压着,夜帧华不忍心吵醒她,又静静得看着月儿安睡。 这一看,便又是两个时辰。 许是近日赫连明月忙着宽衣解带不停得照顾夜帧华,所以赫连明月这些个日子也未曾好好休息过,所以趁着这样的机会,她就睡得如同死猪一般,而这些,夜帧华他都知道的,他都知道娘子会这么累,还不是因为自己。 所以此间,夜帧华更是舍不得弄醒明月,就让月儿好生得休息呢。 甚至夜帧华都不敢把寝衣扯一些,就是生怕惊醒他心爱的女人。 更怕的是,夜帧华竟然不敢辗转一下睡姿,还是怕扰了娘子的好梦。 现在夜帧华能做的,便是静静得看着月儿安睡的甜美样子。 睡梦之中的月儿是那样迷人,她是那样雍容,那样华贵,那样率性,那样纯情。 不禁叫夜帧华一遍又一遍得沉迷其中,他忍不住举手轻轻抚摸明月的脸。 温腻的触感如同导电一般,轻轻得散播在他的手指尖上边。 夜帧华看见明月出了不少汗液,他仔细取来床头的一把轻羽扇,轻轻得为女人拭去汗水。 他生怕女人睡不好,就这样安安静静得,直到天明,外边有传来野外阡陌间的几声鸡名以及雀鸟鸣啼。 一缕阳光轻轻得透射而来,赫连明月睁开眼睛,却看见夜帧华一直笑眯眯得看着自己,似乎永远也不会看腻歪一般看着明月自己。 这一秒,赫连明月感觉自己的脸蛋又忍不住羞红得好比那红彤彤的殷桃,是那样动情得难以治愈。 女人将手划过去,轻轻得停靠在男人胸膛,瞄着眼睛凝视着男人,“亲,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怎么这么快醒来呀” “刚刚醒。”夜帧华骗他,其实他早已醒了两个时辰。 赫连明月动了动嘴唇,将自己的嘴唇靠过去亲吻了一番,而后甜蜜得道,“才不定允太公侯信呢!你看看你的两只黑眼圈,你一定是没有好好得睡好呢。” 夜帧华的手,轻轻得穿过赫连明月的颈脖,然后将她的头拢过来,张开嘴唇来,深情得熨帖上去。 他这是用吻来告诉他,他有多爱她多爱她多爱她! 此生此世,来生来世,三生三世都爱不完,疼不完! 爱,无限,生命,有限! 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突然之间,夜帧华的眉宇深深沉沉,似乎心中有一种外人难以察觉的哀伤在里头,弄得赫连明月好不自在。 “怎么,帧华,你怎么了”赫连明月有点担心,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却一点也不知道,她只能看见他的明面之上,是那样得把他的眉头紧锁,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没事。”夜帧华又开始对赫连明月笑起来。 男人笑得时候,犹如夏日里经送过荷潭的风,酥酥凉凉,爽爽清清。 “没事为何蹙眉妾身今生今世也不要帧华蹙眉……” 说话间,赫连明月尝试伸手,抚平夜帧华眉宇之上的皱痕,可惜啊,无论她怎么摆平,终究还是蹙了上去,无法平了下来。 他不说出来,根本原因就是不想让明月担心。 对于这点,赫连明月是极为尊重他的决定。 “好好好,本王听你的,此生此世也不要蹙眉。” 帧王还是笑出了声。 许是笑得猛烈,夜帧华竟然猛烈咳嗽起来。 赫连明月有些不忍心得拍拍他的背,嗔怪他一把,“做什么,爷,咱能好好说话么。” “不是告诉你了,以后要叫本王,亲!”夜帧华立马给女人飞了一记白眼。 谁说男人就不能白眼了,突然之间,赫连明月发现夜帧华抛射白眼的时候,那好看得跟什么时候似的,最起码,赫连明月承认夜帧华的白眼比她的还要好看。 “好,都听你的。”赫连明月莞尔一笑。 夜帧华又笑了。 那样干净明媚的笑容,从夜帧华的嘴角以及他的嘴的周边慢慢形成一个无形漩涡,深深得让赫连明月感到无限着迷。 “肚子饿了么妾身给你准备一些的,好吗,咱们的爷。” 赫连明月为夜帧华穿戴好,然后自己也下了榻。 “又忘了,改叫亲!以后若是再忘,打你屁股……” 说话间,夜帧华宽大的手掌还果真落在赫连明月臀上,轻轻一拍。 那清脆的娇响,说明赫连明月她的肌肉是极为发达,而且富有那个弹性。 可以说是随便哪个男人们都会喜欢的那种。 对于夜帧华这样的举动,虽然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女人,可赫连明月还是会感觉到不好意思的呢。 她家这位爷怎么可以这样呀,怎么动不动打人家的屁股呢,好羞涩的赶脚呀。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心里头却是甜滋滋,当然明面上,赫连明月还是要履行给他一个白眼的惯例,旋儿跑去小厨房准时膳食去。 小厨房那边,白浅和沫儿几个丫头已经蹲点准备着呢。 府邸院卫们在阡陌田埂之间抓了不少又肥又嫩的田鸡,赫连明月准备用它们熬煮一些田鸡粥,这样吃了,又能够对帧王的伤口有好处,何乐而不为的呢。 说煮就煮,赫连明月还真的亲自动手,不过有一件事,赫连明月实在害怕,她把田鸡的头给剁掉了,那个田鸡的脚竟然还一跳一跳的,看起来定允太公侯当之可怕。 瞬时间,一只只无头田鸡们就好像一只只无头将军在厨房里头蹦跶。 吓得白浅和沫儿丫头们忍不住尖叫起来,“啊!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赫连明月不知所措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夜帧华手里头拽着几只没有头的田鸡,“有本王在,月儿不怕!” “亲,我才不会怕的呢。”赫连明月走过去,去接住夜帧华手里的田鸡。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赫连明月才不会示弱,嗯哼 田鸡粥终究还是大功告成。 赫连明月从灶台上拎起,因为陶罐太烫,所以赫连明月差点给烫着。 所以她忍不住两只手抓着耳垂,“好烫好烫啊!” “月儿你也不小心点,快让本王看看!” 夜帧华很是担忧女人到底有没有伤着,他抓起赫连明月的手一边吹一边怜惜得问,“宝贝,现在好点了没有本王可不想让你受伤!你身上的每一样东西包括这两根手指都是本王的,听见没有” “好了啦,爷,我错了,我以后都不会那样让你担心了。” 赫连明月有点不好意思,明明他该让她自己的担心,何时变成了是她赫连明月担心他的呢。 趁着下人不在,夜帧华见此间的月儿越发娇俏动人,忍不住快快得在她额头上烫一个浓烈的吻的印记。 如此一来,赫连明月越发害羞了,狠狠白男人一道,“干什么你真是讨厌!” “干什么本王还不能亲自己的王妃,这是什么道理。” 夜帧华又开始耍起无赖,他摸摸肚子笑着道,“哟,本王这里头唱起空城计了,月儿你来喂本王吃吧。” 说话间,夜帧华主动将装着田鸡粥的陶罐拎起,尽管隔着布片,可还是烫热呀,所以为了不让赫连明月烫着,所以夜帧华只能让自己烫。 那陶罐上边的烫热所引起的酸爽,简直可以说是谁拎谁知道的呢。 所以夜帧华在前边走,赫连明月在后边尾随他。 从厨房通往东暖阁,走在前边的夜帧华的嘴角始终是抿起的,额头开始冒出滚热的汗珠,是因为双手被烫成那样的。 直到赫连明月发觉男人的举动有点点怪异,她忍不住跑到夜帧华身前,“爷,你怎么了嘛” “没事!没事!”夜帧华终于把东西放下来。 第一时间,赫连明月却发现夜帧华的两只手掌通红通红,就跟火烧似的,她的眼一下子泪疯狂得涌动而出,“爷你怎么这么傻呀你!真是的!” 第178章 听到明月的话,夜帧华不禁蹙眉,他向来极尊太擎月的意见,既然明月说了取名字,那自然是要取一个独一无二的好名字来。 想大陶皇朝开国也不过寥寥数百年,想想数代往上,可是传说之中的秦朝,统治着此间大陆,足足五千年有余。 所以,夜帧华绝对有这个的野心,他希望自己的秦儿以后能够承接自己的衣钵,将大陶发扬光大,秦儿! 霎时间,夜帧华的眸珠陡然亮堂起来,“秦儿,秦儿,那就叫做夜秦吧!月儿你以为如何” 数代往上的一个恐怖王朝,秦朝,赫连明月自然是知晓的,那位开创者秦皇更是了不得之人物! 赫连明月当然希望自己以后的儿子,能够那样强大,主宰着天下! “爷,夜秦二字很是不错,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爷这样的强者才能够想得出来。” 对于自己心爱的男人,赫连明月一点儿也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秦儿,秦儿,你终于有名字了呢,嘻嘻,就让你的母妃来抱抱你。” 夜帧华满嘴宠溺得将怀抱之中的襁褓婴儿递给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接过来,轻轻得吻了一下孩子,这可是她和帧华的爱情结晶,她会一辈子守护。 他日,若是有人胆敢伤害秦儿,赫连明月一定会付出性命去对抗。 在秦儿的身上,赫连明月似乎看到前世熙儿和悦儿的影子,终究,熙儿和悦儿也是她的儿子和女儿呀。 纵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怎么可能会不定允太公侯似的呢。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的心又难免酸司马起来,只怪那可恨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只怕那个狗贼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无法平息赫连明月心中的夙愿所造成的怒火! 那个拓跋兰馨是死了,也被埋葬去了乱葬岗,可是呢,赫连玄语可是跑了呢。 若是赫连玄语也死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也与她一同奔赴黄泉,这样的话,从今以后,可再也没有人威胁到她,还有帧华,还有秦儿他们……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眼底勾出一抹狠辣的神色,旋儿对夜帧华道,“爷,可曾继续再派兵围剿太子宴” “月儿!你现在刚刚生产完,应该好好照料身子才是,男人的事情,本王会自己去解决,好吗” 夜帧华坐下来,他的大手拢过来,紧紧抓住赫连明月纤嫩的玉手,动情得道,“你是我夜帧华今生今世最大的恩人!你为我生育了一个儿子!我必定会为你和孩子一辈子保驾护航,其他风雨就让我一个人扛着,只要你和秦儿好好的,本王就……” “别说了,我知道了。”赫连明月拿手指横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往下说,生怕他说了,的,她也喜欢帧华好好的,他是她和孩子的保障,他是她和孩子最强大的后盾! “好了,吃点东西吧,本王亲自喂你吃。” 夜帧华从白浅丫鬟手里接过血燕,一口一口得喂给她,笑着道,“这可是父皇那边赏赐下来的,你多喝一点,生儿子本来就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情,以后还要多生几个,所以月儿,你一定要多多吃几口啊。” 多生这一次疼得她死去活来,又要多生几个 “你还有良心么”赫连明月气不打一处来得看他,“如果有一天换你去生你可愿意!” “愿意!”夜帧华倒是答得干脆,只是他后面又神补刀了一句,“……如果本王有那个功能的话……” “既然本王没有那个功能,本王只管播种,本王可以跟你保证,本王的种子绝对是又强壮又好活的,当然王妃你的地的质量也是优良,要不然怎么会生出像秦儿这样的宝贝人才” 夜帧华自顾自说,丝毫不顾及女人会怎么想。 什么播种 什么种地,说话完全不顾及场合,看看白浅和沫儿这两个小丫头,都已经快要笑趴过去。 “哼,爷如果继续说的话,妾身立马就下床” 赫连明月这一次故意想要吓唬吓唬责怪臭男人,看他嘴巴里头还敢如此得胡说八道。 “别!本王错了!产婆跟本王嘱咐了,生产之后,最最不能下床,乖,爱妃,是本王的错,原谅本王好吗” 前一秒他还是那个样,这一刻,他已经完全失去底蕴,在赫连明月这里,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脾肺肾掏出来给娘子看看,只要王妃不生气便好。 明月扑哧一声,笑了,“切!看你吓成那样!我也就原谅你了吧!不过爷,下次你说话可得小心一点!不然我还是会下床的!” “好好好!遵命!本王的爱妃!你的话就是天上的旨意!为夫定当遵从!” 说完之后,赫连明月和几个丫头们都哄哄笑起来。 窗户外边的那个女人,嘴角勾兑着阴狠的芒,除了赫连玄语这个女人,应该不会有谁会那么无聊。 赫连玄语知道今天赫连明月平平安安诞下一个男婴,从此以后,赫连明月的身份,自然更是母凭子贵,到时候,太擎帝还不更紧着宠爱着帧王他们夫妻两个。 拓跋兰馨表姐死去了,镇国公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难保就不是忌惮如今帧王的地位。 如今太子失势,朝堂之中还有什么臣子敢于正面与帧王交锋的 虽然说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在皇宫之中,备受太擎帝保护,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一个被废弃了的太子,然而此间的夜帧华如日中天,正所谓,良禽则良木而栖,赫连玄语当然想到了自己,更是想到自己以后的未来能否托付在夜帧华的身上 如果能够抢走夜帧华的男人,来达到让赫连明月伤心欲绝的目的,那么,何乐而不为的呢 想到这里,赫连玄语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她一定要让赫连明月尝一尝自己深爱的男人被人抢走的滋味儿!!! 然而这边,赫连明月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窗外还有旁人,她只知道,她现在有秦儿,还有帧华,其他人,她不在乎。 只要从此秦儿在她和帧华的细心照料之下,一天天得成长,健康得长大,那么就足够了。 其他,赫连明月也就不奢求了。 夜帧华深情得看着赫连明月,含情脉脉得道,“月儿,你别光顾着自己抱啊,你现在刚刚生产完,身子弱,就让为夫来吧!” “哼,想要抱儿子就说嘛,什么身子弱不弱的,我才不弱的呢。” 赫连明月才不会承认自己的身子骨头弱呢,她可一定要像某人说的那样,未来还要生好几个宝宝的呢,怎么这一回就只生下秦儿就弱了身子呢,不能够啊! “好,娘子不弱,娘子不弱,为母则强!”夜帧华冲着女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回,赫连明月的嘴角高高上扬,很是得意的样子,嗔怪道,“这还不差不多呢。” 出生不了几日的婴孩,很爱啼哭的,有时候,帧王和赫连明月二人都要轮流照顾着夜秦。 虽说有乳母,还有几个丫鬟,可赫连明月不放心的很,毕竟她心里头明白,旁人照料得怎么会比自己的贴心的呢。 所以造成的结果是,帧王这些日子也不曾好好得睡一场饱饱的睡。 照顾孩子尚且来不及呢,还有什么时间用来睡觉。 当然,赫连明月也没有睡得好呢。 某天夜里,夜秦又开始哭了,赫连明月揉着朦惺的双眼,宽衣准备给孩子喂奶。 夜帧华就建议了,“月儿还是让乳母带吧,这些日子我们都没有好好得……” 后面的话,夜帧华是想要表达出他想要跟月儿那个来着,可一想着月儿喂奶喂得这样轩辕苦,也便舍不得再提起那个方面的需求,只是…… “不要!我还是自己来吧,别人我不放心。”赫连明月摇摇头,她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很好,虽然说累一点,可累一点又能如何,可以照顾到秦儿,那不是应该的么 再说,她是夜秦的生母,帧王是夜秦的亲生父亲,父母双亲照顾孩子,岂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饶是夜帧华那边再有什么不满足,赫连明月也权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罢了。 毕竟此时此刻,在赫连明月的心底层面上,夜秦这个宝贝儿子的茁壮成长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就远远没有这样重要的呢。 “哎……”夜帧华一头倒在床榻之上,他知道动用自己的力量,很难在短时间之内说服娘子的,所以,他也就不说了,不一会儿,夜帧华就睡过去。 等夜秦也睡着,赫连明月爬上床时,男人已经陷入深层睡眠,似乎睁开一下眼皮的气力都没有,赫连明月无奈得摇摇头,心想着,自己家的定允太公侯公怎么这样任性呀。 赫连明月为帧王盖好被子,然后她抱着帧王,也一同入睡。 外边夜色静悄悄的,只是窗外闪烁过一个矫健的声影。 这个身影原本可以一闪而过,将那小小的婴儿夜秦带走,可惜,它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寻求着另外一种好时机,绝非是现在! 后半夜时,夜秦又赫连醒,赫连明月照例给它喂了一些奶水,然后再次爬上床时,夜帧华突然睁开眼睛,很是调皮的样子看着赫连明月,“月儿,你不能偏心哦!” “偏心我如何偏心了!爷,你可要说清司马啊!”赫连明月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你给孩子喂了,怎么……怎么不给我喂啊……”夜帧华很是懊恼的。 什么! 这个男人敢再无耻一点么! 赫连明月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彻底凌乱,王爷他是怎么了,竟然变态到如斯!! 天呐,早知道如此,她也就不会答应太擎帝的赐婚,就这么嫁给他了呀,他夜帧华怎么可以污到这样的地步呢。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 赫连明月很是抗拒得白了他一眼,“爷,你再这样说的话,妾身可就不再理睬你了,以后,妾身就跟秦儿单独过去,不需要你了,反正老天爷也不会让我们娘两挨饿的呢。” “这不是开玩笑的么,是,是,是本王的错,是本王的错。” 夜帧华连连陪着不是得说道,他深深得明白,王妃可是说到做到的,再说,这些日子,王妃也的确轩辕苦。 你想想看,一个女人,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府中那些个乳母婢女们原本可以用得上的,可赫连明月偏偏不用他们,只要关于夜秦的事儿,但凡都是亲力亲为,这样以后,能不累坏的么 反正,夜帧华深爱着赫连明月,自然也是极为心疼着赫连明月。 说到底,夜帧华舍不得赫连明月吃苦受苦受罪受累的呀。 这样累坏了,以后还怎么生的呀!! 这一辈子夜帧华感觉自己还有很多很多有爱的事情没有好好得跟月儿做完呢,如果月儿就这样倒下,岂不是太不值得了。 当月儿喂好之后,夜帧华过去抱了抱夜秦,旋儿很是认真得对赫连明月道,“月儿,怎么样,你好歹听听本王的建议呀,这样的话,你真的会累坏的!月儿你知道吗本王真的好心疼你的,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明白本王的苦心吗” 见她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夜帧华又苦头婆心得道,“就算你不为本王着想,也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秦儿着想吧,如果你太累了,难免照顾得不周到,你说……” “对呀!”赫连明月点点头,帧王说得也没有错,如果长期疲劳之下,是怎么也不可能好好照顾一个小孩子的,再说照顾小孩子,原本就是一件强打起精神的活计,片刻也不能耽误的。 赫连明月暗暗呼了一口气,旋儿道,“爷,你说的不错,是妾身失察了,是妾身错了。” 女人终究服软,对于这一点,夜帧华还是非常开心,他走过来,轻轻地摸着明月,轻轻地亲吻着明月,生怕赫连明月远离她,从此再也不是他的女人,反正,夜帧华心里头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危机。 按道理来说,女人只要为一个男人生了孩子,那么就是他一生一世的女人了,只是夜帧华此间貌似心中才存在着那么一种怪异的想法。 第179章 “好了,别这样嘛,当着孩子的面,你这样子……”赫连欢喜终究很是难为情,似乎小小的夜秦也察觉到了,竟然冲着她和帧王笑起来,小小的嘴巴翘起一个唯美的弧度,然后深深的梨涡,眼睛大大圆圆得,清澈得好比高山上的清泉,似乎伴随着他一眨一眨的,都能够点亮一个美妙新世界一般。 太可爱了……! 这就是她赫连明月的孩子啊……! 赫连明月发誓此生此世,一定要好好爱这个孩子,以后一定要把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东西给予他,然后看着他娶妻生子,然后看着他如何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如何开创一个新的大陶皇朝,如何让未来的百姓们获得最大的幸福!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赫连明月寄托着这个孩子的无穷厚望! 这边,夜帧华的唇角轻轻划过明月的脸颊,双手轻轻地拢在赫连明月的后腰上,亲得时候,撩得赫连明月无比开心,那种先是,那种舒适,是自从生产之后,赫连明月就不再体验过。 可是今天呢,夜帧华又重新点燃赫连明月心中的火焰,当下也不管不顾了,赫连明月狠狠回应着男人,她在男人身上汲取着安全感,也只有帧王一人可以带给他的。 霎时间榻上的板子剧烈晃荡起来,而摇篮之中的夜秦竟然酣睡如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等赫连明月整理云鬓出来时候,却发现摇篮里头空空荡荡的,仿佛什么也不曾剩下来,仿佛夜秦从来不曾降临人间…… “啊!秦儿!秦儿不见了……”赫连明月尖锐的声音,霎时间叫夜帧华陡然之间从后面跑出来,循着明月的目光,果然看得见摇篮里头空空如也。 “啊秦儿真的不见了呀!” “是是是……是谁抱走了!” “难道被偷走了吗” “天呐……” … 而后,整个王府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侍卫们都说没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进去。 他们如此一说,更是激怒夜帧华,全部被夜帧华打发下去杖毙的杖毙,或者处死的处死的,最轻的,就是用板子打得残废,也难以赎他们的罪孽十万分之一! “王爷莫急,一定是歹人事先谋划好的,要不然怎么可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得的” 说话的人是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他一说完,就马上去寻找夜秦世子爷。 至于白浅和沫儿她们,则也是非常赞同王府暗卫首领的话,“薛统领说的对极了,一定有人!一定有人!事先谋划好的……” 特别是白浅,咬着嘴唇对明月道,“王妃娘娘,拓跋兰馨死了,难保不会有第二个拓跋兰馨,妄图想要伤害秦儿世子,来达到离间您和王爷之间的感情的……” “白浅!你说的很对,那么谁是第二个拓跋兰馨莫非是赫连玄语” 赫连明月第一时间就联想到赫连玄语这个贱人,普天之下,除了这个不得好死的臭女人贱女人绿茶婊白莲,除了她,还能有谁会如此之无聊 当下间,整个帧王府上下,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寻找夜秦世子爷。 赫连明月更是才刚刚出了月子的人,往街上奔走,只要看到同龄的婴孩,都以为那是自己的孩儿。 可惜不是呀! 看到月儿这个样子,夜帧华自然倍感心疼,“月儿,还是先回府吧,找秦儿的事情,就让我来吧!好吗” “不行,秦儿是我的儿子,我不可以放任他不管。” 不管他在哪里,赫连明月都一定会将他寻找出来。 就这样,赫连明月拒绝夜帧华的建议,她一定要寻找,一定要将秦儿找到,只要秦儿落入旁人的手里一日,就多了一份危险不是么。 想到这里,身为母亲的明月,更是感觉到心惊肉跳,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女人的身体不停得乱抖,夜帧华将她紧紧抱住,很是心疼,很是无奈,“月儿,听本王的好吗本王答应你,本王一定要找回秦儿!他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一定会的!” “不要……不要……不要!” 女人挣脱开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种冷漠,弄得夜帧华越发无语,在某个瞬间,夜帧华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他一样。 与其说夜帧华不曾认识她,倒不如说是夜帧华从来不曾认识过赫连明月。 微微沉降着眉宇,夜帧华眉宇深处更沾染担忧之色,他何尝不担心秦儿。 可如今没有什么坏消息,谁说就不是一种好消息的呢,也许秦儿如今在某个人的怀里安睡,又或者吃着羊奶,睡上暖暖的炕,谁又能知晓的呢。 到底的亲生父亲,想什么都往孩子的好的方面去想,从根本原因上,可以看得出来,夜帧华其实也极为担心孩子,只是他不敢往孩子不测的方面去想。 因为这样想着,夜帧华难免会比赫连明月更扛不住,与其这样,倒不如…… 只是现在,看到赫连明月这样,夜帧华心里头只剩下软软的心疼。 “月儿,定允太公侯信本王!定允太公侯信本王好不好!秦儿一定会没事的!咱们的儿子一定会没事的……” 他想要抱住女人,却一次又一次被女人无情得甩开。 “你说秦儿会没事,证据呢!证据呃!我要秦儿活泼泼得对着我笑!我要他!我现在就要他!你能给我吗你能给我吗你能吗” 赫连明月狠狠得瞪着他,这一次,她讨厌他,讨厌他的安慰,讨厌他的说辞! 只要没有看见秦儿,赫连明月不会放过他,“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要求那样……秦儿怎么会被歹人……” 是呀,说来说去都是他作为王爷的不是,可纵然是男人,又哪里不能够有那方面的需求,只能说,这一次秦儿被神秘的歹人抱走,一定是对方早已盘算好好的。 既然是事先筹谋好的,那将会是防不胜防不是么。 俗话说,不怕贼人偷盗,就怕贼人惦记! “好,都是本王的错,本王答应你,务必要寻找到我们的孩子。” 哪怕夜帧华这样说,他想要将女人揉进自己的怀里,难免要被女人锤打两下胸膛,只是,打完之后,女人兀自在那里哭,只是令他极为受不了的。 好在明月总算平静下来,夜帧华将她又亲又吻得抱上马车,这一次,赫连明月总是越发平静下来,脑海也清晰了不少,突然之间,她的眸光闪烁精锐的光芒,怔了怔,凝着夜帧华,“爷,你说抱走我们的孩儿的人是不是赫连玄语或者是夜云飞太子殿下” “不是他们还有其他人么”夜帧华口唇又一丝轻蔑之意,对于敌人,他从来都是挑衅和轻蔑之态,因为他们总是这样卑鄙,若不卑鄙的话,怎么会利用一个小小的孩子,来威胁他们 如此这样的程度,夜帧华越发轻蔑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 “那么此刻,京城这样大,我们尚且不知道他们在何处呢。”赫连明月极为担心。 马车外边的王府暗卫首领统领掀开帘子,对王爷王妃二人说道,“王爷王妃莫着急,末将派人已经发现秦世子爷的踪影,发现他们正在……” “走!”夜帧华不容王府暗卫首领多说,既然王府暗卫首领已经有所把握,那么就按照他的去追踪,定允太公侯信不日就很快再次寻获到秦儿的下落。 在这个过程之中,赫连明月是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她完全无法预知对方会对秦儿作甚,兴奋的是,一想到秦儿又再次回到她的身边,赫连明月一定会很开心开心的。 “月儿没事的。”此刻,夜帧华实在想不到什么别的言语,在此刻的女人心目中,儿子才是最最重要的。 是了,不仅仅是在赫连明月这里,在夜帧华的心中,他的心底何尝不是这样想着。 夜帧华也希望自己的秦儿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以后还要将整个大陶往更好的统治方向带动过去呢。 可以说,现在的夜秦乃是大陶皇朝未来的希望,就冲这一点,身拥九天尊贵的天子之尊的夜秦应该是安然无恙的,夜帧华此时此刻深深定允太公侯信这一点。 如果不如此,夜帧华实在无法想象,大陶未来将会变成什么样。 夜秦,夜帧华给予他太多太多的厚望,以至于一点点的失误也不能够有! 再看看女人月儿,夜帧华心想此刻不能够激怒她,而是多多安慰她。 毕竟她的心,和他的心,都是一样的,对秦儿都是充满着爱意的,若不是因为秦儿,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令月儿牵挂的事儿吧。 以前还有夜帧华,现在的夜帧华恐怕早已被秦儿替代了吧,想到这里。夜帧华竟然莫名失语,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在吃自己儿子的醋意呢,想到这里,夜帧华也恨不得立马找到,赶紧对马车之外的人道,“云飞!再快点!再快点!本王等不及了……” 京郊,是初步发现可疑踪迹的地方,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对地理勘察这方面极有经验,王府暗卫首领跳下马车,双手拱拱,对着车内的王爷王妃道,“王爷王妃,末将派人在此地发现可疑人……” “还等什么立马进去搜索呀!”夜帧华搀扶着赫连明月下车,看见周边浓密的林木,此时此刻,当务之急,找到秦儿才是正事。 正如同赫连明月所担心的样子,“赶紧去呀,云飞统领!我们就靠你了!” 突然之间,月王妃这么说,更是让王府暗卫首领无地自容,王府暗卫首领知道自己不能够再有所迟疑,立马让那些华帧暗卫开始做事。 华帧暗卫们提前一个时辰蹲守在附近,早已探讨好了路径,突然之间,有人叫了起来,“方圆百里之内,有一木屋突然着火了……火已经被扑灭了……” 前来说话的人,正是华帧暗卫之中的一个将士,这名将士头发发焦,很是明显是被烈焰给灼烧过的,看起来,他方才一定是闯入那个木屋中去了。 听到消息,赫连明月愣了一下,眼珠子瞪得犹如铜球一般,“什么我的秦儿!我的秦儿呀!你可不能怎么样了呀!天呐!” “月儿别着急,也许不是呢。”夜帧华正说着,却又被另外一个将士给打断,“屋子内发现一具婴儿的尸体,还有这个……” 看着被焚毁得只剩下一半的襁褓,赫连明月真是恨不得自己的眼珠子此刻就瞎了再也看不见了,那,那,那分明是她的秦儿的襁褓布衣呀,还是娘亲给亲自缝的呢。 陡然间,赫连明月眩晕在夜帧华的怀抱之中,“啊——!” “月儿!月儿!”夜帧华眼球瞪得红红的,几乎要把血水给瞪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王府暗卫首领很是抱歉,可是他又忍不住说真话,“这襁褓的的确确是秦世子爷身上的东西,的的确确……” “你说什么”夜帧华怒瞪着王府暗卫首领,“本王命令你,命令你再说一遍,的的确确谁告诉你是的的确确……” 啪的一声,就那么一掌,王府暗卫首领整个飞出去,他去摸了一下子挨了夜帧华一巴掌心的腮帮,肿肿的,应该上边早已是淤青了吧,还有,有一股子血水不停得从王府暗卫首领嘴角潺潺流出来,犹如一条消息一般。 夜帧华知道自己打王府暗卫首领是打错了,他这样忠心耿耿,如果叫薛统领将他的心肝挖出,来达到救秦儿的目的,恐怕王府暗卫首领还真的敢将自己的心肝挖出来,只是……只是夜帧华纵然知道自己打错人了,可他又不能不那么做,他有些后悔,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他的秦儿失踪了,还被人说很可能烧死,他怀中的月儿早已晕死过去,他又忍不住重重揉着女人的身体,真的期盼女人能够早点赫连醒过来,不要再沉睡,“月儿你快醒醒呀,月儿别睡了!本王求求你!” 夜帧华他如今没有了秦儿,只怕更难以接受月儿有事的事实,所以月儿一定不能够有事。 第180章 若是这样的话,夜帧华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月儿,求求你快醒过来!不会的!我们的秦儿一定还活着!月儿!你要定允太公侯信本王!” 还没等夜帧华说完,猛然之间,夜帧华发觉有人狠狠掌掴他的嘴角。 是赫连明月,打得他! “你说秦儿还活着” 赫连明月的眼泪不停往下掉落,却又将手里紧紧抓住的襁褓指给夜帧华看,“可你告诉我,这是什么这是秦儿人的衣物都已经被烧掉半边了,那屋子的婴儿尸体,是谁是谁的呀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 “月儿,对不起!”夜帧华不顾及自己的嘴角是否还在痛苦,他只是知道此刻的月儿心中,她是有多么痛。 好不容易生下那么一个孩子,就那样了,夜帧华不定允太公侯信,也不甘心,依旧摇摇头,肯定得对赫连明月道,“月儿你冷静一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论如何,本王都是不定允太公侯信的!就算那个被焚毁的破屋子有一个婴儿的尸体又能代表着什么呢” 这句话,却犹如万千黑夜一颗星辰一般,又再次点燃了赫连明月心中的希冀。 的确,就连王府暗卫首领统领也倍加赞同,“王爷说的对!那个屋子的婴儿尸体不见得是秦世子爷的!一定是敌人的诡计!末将想着!秦世子爷这样好的筹码,他们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将他杀死呢。” “云飞!再找!再搜索!再地毯式检查一遍!听见没有!”夜帧华命令道。 “遵命!”王府暗卫首领一只手狠狠挎住利剑,率领着全体华帧暗卫兄弟们开始按照夜帧华王爷的去做。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王府暗卫首领突然之间发现一个往西面的脚印。 “果然如我们所侧,他们往那边去了。”王府暗卫首领回来禀告道。 “爷,我们得赶紧往西面!”不管了,这一次,赫连明月一定要发誓将孩子找回来,若不找回来,她还能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吗 一定要!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否则,否则赫连明月宁愿自己死了!她宁愿是自己深受万千的苦难,也不要自己的儿子受到这等之苦司马! 如果可以交换的,赫连明月愿意用自己的性命,跟孩子的性命,以一换一,只有这样,赫连明月才会心甘情愿!只有这样!赫连明月才会甘之如饴!也只有这样!赫连明月她才会觉得这辈子是值得了!没有遗憾的了。 如果不能,赫连明月恨不得杀光所有与自己对抗的人,拆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骨头,剥了赫连玄语的经,叫他们世世代代都不得安宁! 如果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伤害,那么赫连明月甚至可以放下往日甚至前世之仇恨! 只是现在,赫连明月并不能够轻易原谅他们! 看着月儿眼底的担忧和无助,夜帧华倍感心疼,他是他的男人,按道理来说,保护妻子和儿子,乃是他身为这个世界上的责任,如果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保护周全,还当什么男人,更别提什么帧王了! 当今的帧王殿下,英勇无匹,乃是世间强者,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有时候,就连帧王自己,也是这般认为。 想到此般,夜帧华只是觉得万千讽刺之极,此时此刻,秦儿没事便好,有事的话,他如何跟自己交代,如何跟月儿交代,更如何跟深宫里头的老父皇交代呢。 可要知道当今的太擎帝最最爱重这个小孙子的呢。 虽然太擎帝体弱,可太擎帝也说了,待秦儿成长满三个月了,就一定要抱入皇宫给太擎帝看看,这乃是太擎帝的重托,夜帧华不想让自己的父皇失望! 暗暗抽吸一口气息的夜帧华,突然之间泪意满了眼眶,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哭,可看到月儿那样伤心那样难过,他也忍不住伤心,更重要的是,他同样也害怕失去秦儿。 秦儿多么可爱,他总是冲着他和月儿笑呢,若是长大以后,一定会非常非常孝顺的,对于这一点。 夜帧华是非常之肯定的,因为夜帧华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孝顺儿子,可惜舒贵妃娘娘生母去世得那么早,如果可以的话,夜帧华一定会好好尽一尽孝道,可惜呀,可惜呀…… 只是现在,夜帧华只是求着天上的母亲,能够好好保佑秦儿,秦儿怎么说也是舒贵妃娘娘的嫡亲孙儿,按道理说,祖母一定会定允太公侯当疼爱自己的乖孙,难道不是吗 想到这样的柔弱之处,夜帧华的眼眶更是湿润,滚烫的泪水更是一滴一滴得落在赫连明月的腮帮之上。 赫连明月的腮帮紧紧贴着夜帧华的脸,两个人深深依偎着,祈祷上苍多多给予秦儿福祉,他们愿意牺牲自己的福寿,希望能够给秦儿带来好运。 殊不知,此时此刻,千里之外的西郊荒山脚下的一座木屋之中。 赫连玄语抱着襁褓的一位婴儿,笑眯眯得对着夜云飞太子殿下道,“太子,如今夜秦在我们手心里,他以后便是你的儿子了,若是他日他登顶帝位,一定会尊你为太上皇,到时候叫他杀了月儿那个贱人和夜帧华,一定会信手拈来的,你说对不对” “那是自然!玄语!没有想到!你也有这等手段!以前是本宫瞎了眼!看不出来你竟然比起拓跋兰馨来,有得是戾气和手段儿!恐怕比起你来,就连轩辕太傅也不是你的对手吧!哈哈哈哈……” 夜云飞太子殿下冷冷得笑道,他的眸子满满嗜血的光芒,“这一次,本宫随便将一农妇生产的婴儿,李代桃僵,叫夜帧华赫连明月二人误会的是夜秦,只怕她们夫妇二人势必肝肠寸断,玄语多亏了你,要不然,本宫这一次也不会如此之顺利呀,哈哈哈哈……” “只要太子永远记住玄语的好,玄语愿意一辈子为太子成就霸业,永永远远追随太子殿下你……” 赫连玄语娇滴滴一笑着,旋儿怀中的夜秦很快哭泣起来。 旋儿,赫连玄语拿起一陶罐的豹奶,就给夜秦喂起来,“太子,方才你打的母豹的豹奶快要喝完了,要不你再去外面看看,哪里还有什么豹子之类的,最好是母豹子呀……” “我们逃至此地荒山,能够找到这样的一小木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再找到另外一只豹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叹息一口气,“也怪我嘴搀,若是不杀了那个母豹子充饥,而是将它养下来,这样的话,我们可就源源不断有豹子奶了……” “是呀,是呀。”赫连玄语娇笑着,“爷,要不你现在赶紧去吧,再去看看,说不定就有了呢。” “好,你好好注意一点。本宫走。”夜云飞太子殿下走了出去,此地荒山,他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了,夜帧华和赫连明月夫妻二人能够找到这里来! 夜云飞太子殿下离去之时,回头一望,此时此刻的赫连玄语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赫连玄语。 赫连玄语的手段并不是弱于当初的那个什么拓跋兰馨,只怕假以时日,赫连玄语更是胜过轩辕洁白太傅的呢。 轩辕洁白惨死,此事给夜云飞太子殿下带来的打击极大! 所以夜云飞太子殿下恨不得赶紧找个人才来替补一番,而赫连玄语能够想到盗婴的好法子,未尝就不是这种人才,至少可以看得出来,赫连玄语的潜力远大。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勒一丝狠绝的微笑,他恨不得将夜帧华和赫连明月夫妇二人,恨不得将他们一一挫骨扬灰,这样才罢休! 而夜秦,很明显是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最重要的筹谋! 抱着婴儿的赫连玄语眸光闪烁着冷绝的光芒,纤纤玉手轻轻得抚上小夜秦的细嫩颈脖,旋儿稍微用力,硌得小婴儿吐出鲜红的小舌头,“呃…呃……呃……” 赫连玄语轻轻哼一声,看着婴儿这般难受,她的心情非常之快慰,啧啧了两声,“怎么怎么这么两下就受不了呢,你这样,会惹得姨姨心疼的呀!秦儿呀秦儿!你说怎么长得这么像你的那个可恶的娘亲呢。” “如果你不像她多好,像姨姨多好呀你说呢你…”赫连玄语目光满满狠辣,她的手仿若忍不住一抖,又掐了一把小小夜秦的颈脖,掐得小夜秦颈脖发红,小夜秦也就狂哭而起。 小小婴儿怎么堪堪受到这样的折磨,他还是个小小婴儿呀,可赫连玄语心中满是对赫连明月无穷无尽的怒火,她恨不得赫连明月下地狱去,又怎么会在乎她的孩子,当然也恨不得小孩子去死了,只是目前,小夜秦对赫连玄语和夜云飞太子殿下而言,还有着某种极宝贵的利用价值。 赫连玄语一想起赫连明月,就恨不得她遭受千疮百孔的利剑穿刺,恨不得赫连明月遭受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痛和苦! 只有这样,她赫连玄语的心才会快慰得升天一样。 是了,赫连玄语的心境便是如此! 当小夜秦啼哭得紧了,赫连玄语始然明白过来,如果自己再用一些气力,只怕小夜秦没被自己折腾自己,恐怕就死翘翘了。 若欧是死翘翘,那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赫连玄语又岂会那么傻 赫连玄语当然希望小夜秦长命百岁,这样能够随时得将赫连明月摆弄在手心里,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后者有一天,赫连玄语勾搭上夜帧华玩一玩也是不错的呢,自从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无法人道,赫连玄语有时候感觉数月里头的夜晚之中总是孤寂的,所以她很希望一个男人来给自己带来慰藉,想着赫连明月那么幸福,能够选对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令四周大国无不闻风丧胆的战神王爷,夜帧华! 如此想来,夜帧华可比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有用得多了,不单单力量上面有用,就连男人的那个方面,也是极位有用的,看看他与赫连明月没有多久,就让赫连明月怀上,这不是有用是什么 想到这里,赫连玄语的心境越发不平衡,只是屡屡冲小夜秦发作,嘴里却是冷冷得咒骂着,“哼,如果你是我的生的,那该有多好,未来的皇后之位,我可谓坐定了,将赫连明月那个贱人取而代之,夜帧华为皇,我赫连玄语为后,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你说什么……”抓着一只母豹子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正好一只脚迈进木屋,听见赫连玄语破口而出这么几句。 赫连玄语转身,旋儿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错误,赶紧改变口风得说道,“不不不,太子殿下,你别误会,我是一时之间说得玩得呢。” “说得玩的呢”很明显,夜云飞太子殿下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说错话的呢,“夜帧华为皇,你为后哈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如今贵为皇后的人不是赫连明月” 夜云飞太子殿下将母豹子狠狠耍在角落里,两只着带着血水的手,狠狠颤抖,眼里的眼珠子似乎要暴突而起,“赫连玄语!看不出来你是个贱人!人尽可夫的贱人……” “人尽可夫”赫连玄语惨烈得笑起来,“看看你自己,夜云飞太子殿下,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我是贱人!那你什么” 如果夜云飞太子殿下没有记错,这是赫连玄语敢如此无熙无情得顶撞他,如果此刻他依然是以前的那位太子殿下,依旧是太子之位加身,谅赫连玄语此时此刻也莫敢说出这样残绝的言语,只是眼下…… 失去一切理智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扑过去,两只手狠狠摁住赫连玄语的喉咙深处,“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至少我现在就能够杀了你!叫你去寻找夜帧华那个野男人!贱人!该死的贱人!” 一遍又一遍得斥责着,赫连玄语感觉自己整个人快要死去一般,毕竟被对方这样狠狠得箍着颈脖,赫连玄语感觉快要无法呼吸。 此时此刻,赫连玄语才能够明白过来,自己之前也像这般双手紧紧箍着小婴儿夜秦的脖子,小夜秦可该有多么难受。 第181章 好在小夜秦还活着,只是赫连玄语整个人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掌控着,一个失手,小夜秦就直接给掉在地上,小夜秦极为痛苦得哇哇得哭叫着,哭得极为伤心。 命不该绝的是,小夜秦摔落的地方,是木屋角落里头的一片柔软的稻草之上,这样的话,小夜秦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你要干什么!” 赫连玄语发现自己被推到灶台上,夜云飞太子殿下狠狠得对他施暴。 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是不能人道,他是废人,但是他想要侮辱一个女人,还是极为简单的一件事。 夜云飞太子殿下将一把树枝抄起来,也不顾及赫连玄语会如何,狠狠得鞭打着赫连玄语。 打得赫连玄语遍体鳞伤,最后夜云飞太子殿下更是发狂,将树枝捅入赫连玄语的嘴中,霎时间,可怜的女人鲜血直流。 直到,夜帧华和赫连明月赶过来之时,夜云飞太子殿下才有所警觉,干脆弃了婴儿小夜秦,抓着赫连玄语一同逃走。 一路上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死死抓着头发,赫连玄语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那种钻心的痛苦,似乎只有赫连玄语自己一人能够体会得出来。 深深得疼,赫连玄语此刻恨不得自己死了! 看到木屋墙角里失而复得的小夜秦,夜帧华和赫连明月双双落泪。 赫连明月紧紧抱着儿子,“秦儿呀!秦儿呀!若是没有了你!娘亲只怕也活不了呀!” 看着女人的表情是那样的深情,夜帧华恨不得将心疼的女人深深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头去,夜帧华还是忍不住安慰道,“好了,月儿,现在孩子没事了,一切就好了!” “旁边还有母豹子呢……”赫连明月目光一扫,发现了那一只被圈养的母豹子,母豹子旁边还有一个碗,估计是用来盛豹子奶用的呢。 同在此处的王府暗卫首领统领很有眼力见儿的,赶紧将小半碗的母豹子奶盛给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又细细得给小夜秦给喂下去,看着夜秦吃得不亦乐乎,这些她在路上的各种奔波的劳累,似乎都随风而散。 然而帧王也是如此。 只有王府暗卫首领统领还是叫上华帧暗卫的兄弟们继续追踪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好在有王府暗卫首领,不然追踪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 “月儿,让本王抱一抱吧。”夜帧华的表情十分之认真,他满脸是充满着父爱的神色,看着孩子也总是充满着欣喜之色的呢。 既然男人这样央求,赫连明月也不能够太自私,儿子是她的,同样,也是帧王的呀,怎么可能自己抱完了,就不让男人抱了呢,这样可就说不太过去了呢。 夜帧华轻轻将小夜秦抱起来,轻轻得还掂量一下,示意得检查一下小小夜秦的体重,发现小小夜秦还可以,身体一点儿也没减轻,还比以前重了呢。 “重了不少,重了不少,看来没有吃苦。” 夜帧华将襁褓用力一扯,随着襁褓布衣往下一摞,就落出一大片的颈脖上的伤痕。 一看到这样情况,赫连明月的泪水涌下,疼爱得检查得又检查,发现上边斑斑点点,很明显就是被人用手指头掐成那样的,说到掐它成这样的人,除了赫连玄语,赫连明月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是谁 “贱妇!”赫连明月一只手抱着孩儿,另外一只手狠狠揪着夜帧华的衣领,“杀了赫连玄语那个贱妇!我要她为秦儿……” “好!月儿别激动别生气!这样的伤痕只要用药轻轻涂抹一下,一定会化开淤青的,至于夜云飞太子殿下和那个贱妇!本王也恨他们入骨~!薛统领已经下去处置了,月儿莫急!月儿莫急!有事的话,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禀报的!你别担心!抓到他们之后,本王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到时候!他们二人任凭月儿你处置!月儿莫急!” 夜帧华除了这样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此刻,夜帧华只要能够让月儿安心的话,那么什么话,他夜帧华都是敢说的。 “秦儿……我可怜的秦儿……”赫连明月紧紧抱着孩儿,她只是觉得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他还这么小却要遭受这样的罪过。 夜秦似乎不知道痛苦一般,竟然咧嘴冲着赫连明月和夜帧华二人笑着。 从而,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二人也笑了起来,只要孩子平平安安,那么什么都是值得的! “好了好了,月儿你看看吧,咱们家的秦儿能笑了,说明身体健康得很呢,你别担心了好吗” 夜帧华叹息一口气,将赫连明月和小夜秦两人,一同拥抱在自己的怀抱之中。 这样才是一家人,只要夜帧华有足够的信心,那么一家子便会好好的,什么也不用担心。 听着夜帧华再三得蜜语甜言,听着他说着令人宽松的话语,赫连明月的心里头甜甜的,就好像掉进蜜罐里头,她又忍不住拿手指头逗弄孩子的嘴。 赫连明月发现,只要自己每逗弄一下孩子,孩子便会笑起来,咔咔咔得那种笑声,很萌很甜很糯。 如果可以,赫连明月愿意一辈子听孩子这样甜美的笑声,不过孩子终究是会长大的呢,赫连明月又特别得希望小夜秦早点长大,只要长大了,赫连明月就可以给他找一个媳妇儿了呢。 然后尽快让自己当上祖母,一想到这个,赫连明月嘴角越发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好了,好了,总算没事了!”看着赫连明月这般甜蜜的笑容,他身为丈夫的,自然倍感安心,他还以为月儿会走不出阴郁的心情,如今却是好了,月儿笑了。 其实夜帧华还不清司马,只要夜秦没事了,赫连明月也就没事。 一个时辰之后,从大陶皇宫内传出太擎帝要见小夜秦的消息。 当夜,夜帧华带着赫连明月以及孩儿,深入前往大陶皇宫。 貌似太擎帝还不知晓,是夜帧华从他眼皮底下溜走,并且掳走小夜秦,并将之虐待的事实。 太擎帝一听明月列出关乎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前太子的种种恶劣行径,恨不得将夜云飞太子殿下立马打入天牢,“该死的畜生!好歹秦儿也是他的侄儿!他怎么下得了如此之狠毒心肠!” 太擎帝看了看小夜秦,立马吩咐太医们为小夜秦的脖子上的伤痕,上了当今大陶皇朝最最名贵的药粉,这样的药粉一旦涂抹下去,百病全消的呢。 “臣媳替秦儿多谢父皇了……” 说着这样的话语,赫连明月忍不住垂泪,如今想来,整个皇宫之内,就只有太擎帝一人对待小夜秦以及帧王一家是真心的呢。 她身为帧王府的一份子,赫连明月自然也是对太擎帝感恩戴德的呢。 见儿媳妇如此客气,太擎帝亲自走下龙纹玉街,很是慈祥得道,“好了好了,快起来,快起来,朕知道你和帧王素来孝顺!这一次朕再赏赐你们一些上等的珍珠,你们将它熬制成珍珠粉,给朕的小乖孙压压惊,知道吗” “是,多谢父皇!”夜帧华当然也极为高兴,看着父皇这样疼爱孙儿,虽然说是在寻常百姓家是极为司空见惯了的,可是在无情满满腥风血雨的宫室之内,太擎帝能有这样的一片,已经是非常好。 如今看来,夜帧华根本就不定允太公侯信外边的那些无聊的传言,外边传言说起过,当今的太擎帝年轻时,杀兄弑弟,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如此看来,那些个传言原本就不甚是个事实的呢。 只是对于这个方面,赫连明月不同于夜帧华,赫连明月始终对太擎帝有所保留,因为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信,人与人之间都是有利益挂钩的,哪怕是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之间,更何况是泱泱皇朝的皇室父子。 其中包含着着太多太多得利益纠葛,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信太擎帝是爱着他的儿子,可赫连明月也深深得明白,若是有一天,如果帧王违背了太擎帝什么,只怕太擎帝像对待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样那样狠辣! 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一次能够逃脱出深宫,如果说不是太擎帝暗中逼迫的话,赫连明月还真的不定允太公侯信的呢。 若不是太擎帝暗暗使手段,夜云飞太子殿下怎么可能甘心冒着那样的风险私自逃出深宫去呢 其中有什么,赫连明月不知道,也更不明白,帧王也绝对想不到。 饶是重活两世的赫连明月都无法触摸道太擎帝的脾气,更遑论是旁人 “对了,帧王,一个月之后,你代替朕去一趟北燕,听说你那北燕的舅舅极是疼爱你的呢。” 突然之间,太擎帝来这么一句。 这一句着实令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今夜注定无法安眠。 直到夜帧华拥着赫连明月,赫连明月抱着孩儿走出皇宫大门,坐上马车之时,赫连明月依旧是搞不清司马的。 她怔了怔,神色微微冷得凝着夜帧华,见夜帧华的眉宇也是如此之紧紧锁着,“爷,你说父皇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嗯……”夜帧华淡淡叹息一口气,趁着太擎帝在世之时,夜帧华争取多跟远在远方的北燕帝舅舅有所关联,只要有北燕帝舅舅这么一步棋,那么,夜帧华可以说往后的地位就更加巩固。 这乃是上上策,夜帧华实在找不出别的什么办法。 可如果太擎帝反感的话,那么夜帧华的下场绝不会下于夜云飞太子殿下,以至于成为第二个夜云飞太子殿下的。 对于这一点,赫连明月也想到了,所以方才她一直对太擎帝有所保留的原因,就在这里。 “既然如此,爷,你干脆先发制人吧。”赫连明月淡淡得说道,哪怕背后的那个人,是夜帧华的亲生父皇。 没有办法,皇室注定是要父子定允太公侯斗,兄弟阋墙的,如果缺失了这些,赫连明月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别样的活法。 既然如此,那就不怕一切困难,开始斗吧! “你倒是看得清!”夜帧华嘴角有些哭笑之意,他将小夜秦抱过来玩耍,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言语依旧是冷冷冰冰的,“只是,只是……他对当年的母妃还是有感情的……若是母妃在天上看到我们这样的话……” 帧王是侍母至孝的,倘若舒贵妃娘娘还在人世的话,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信,舒贵妃娘娘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母亲,因为她有一个极孝顺的孩子。 夜帧华想说,太擎帝当初那么疼爱舒贵妃,如今舒贵妃不在,若是舒贵妃在,她一定不会希望看见父子两个人反目成仇的,闹得不可收场,这是万万不得发生的。 赫连明月也不想让它发生,可没有人可以逆时代而发展。 英雄永不可逆时势,不过时势可早就英雄! 赫连明月坚定不移得深信她的夫君就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三日后,夜帧华与赫连明月又被召入宫。 这三天两头的,赫连明月实在是不知太擎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莫非太擎帝真的知道帧王勾结北燕那边的舅舅 如果不是如此地话,太擎帝的态度又岂那样模拟两可 越来越多的谜团在赫连明月脑海深处诞生,可她和帧王也不能够不去。 想着太擎帝到底是小夜秦的皇祖父,虎毒尚且不食子,赫连明月不定允太公侯信太擎帝会对小夜秦做什么不利之事。 倘若未来有一天,太擎帝真的去做了,那么,他就是不要子孙后代了,甘愿让夜氏皇族止于这一代! 夜帧华挽着赫连明月的玉手,一边调弄着小夜秦,一边走进金銮殿。 太擎帝微微眯着眼,看他们三人,旋儿笑了笑,“来了” “来,让朕好好看看乖孙!” 太擎帝在姜公公的搀扶之下,走下玉阶,将小夜秦从赫连明月怀抱之中接过来,抱在自己的怀中,还不停得逗弄小夜秦笑着,小夜秦咔咔咔得笑着,笑声动听悦耳。 看父皇的样子,他对小夜秦那样宠溺,看这样一幕,夜帧华的心不禁柔柔软软得化开。 曾几何时,父皇也是这般对待幼小的时候的自己,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跟太擎帝有任何争端,夜帧华的心顿时间有些不忍。 第182章 “爷……”这边赫连明月轻轻拉住夜帧华的手,男人此刻的心境,她懂,她更知道,他与太擎帝父子之间有着某种分不开斩不断的关联。 饶是天底下的父子,莫不是如此。 太擎帝与帧王,帧王与夜秦,这是与生俱来切断不了的联系!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身体深处流着共同的血液,这是真的并不是虚言。 赫连明月以为此间并无旁人在场,谁知道,屏风后边早已立着一中年妇人,若不是她发出声音,赫连明月还无法察觉的呢。 是了,是赫连明月太年轻了,老谋深算的太擎帝隐隐知道了些什么,可他就是没有说出口,大有一副,叫帧王和赫连明月自己先剖白的架势。 而夜帧华更不会那么傻,他的神情变得极为警觉。 此间,太擎帝更是将手中的襁褓婴儿,抱给夜帧华,而他自己,随着姜公公的搀扶之下,徐徐得步至龙案之上,眉宇深锁。 那中年妇人一脸悲戚的面容,看样子她这一次是来给夜云飞太子殿下求饶解脱罪过来了。 真不愧是芈广淑后呢,赫连明月轻笑了笑,也不知道芈广淑何时给太擎帝灌了什么样的迷汤下去,太擎帝才会将这个女人从幽冷的冷宫里头给放出来。 “皇上,宴儿冤枉的呀,宴儿怎么会害秦儿呢,秦儿那么可爱,他一个当大伯的,怎么会伤害侄儿的,还有,宴儿这一次出宫,定然是受不了某些的人的挑拨,来离间陛下与宴儿之间的关系……” 芈广淑说着这样的话,目光时不时得扫到赫连明月和夜帧华处,好像是赫连明月反而迫害芈广淑后似的,迫害他们夜云飞太子殿下似的,芈广淑后却不说,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自己迫害人在先! 真是贼喊捉贼! 赫连明月眼中更是不屑,嘴角微微抿了抿,唇角更是勾起一抹惨烈的冷笑“难不成父皇也定允太公侯信母后所说的话吗母后她一个深宫妇人!不好好得在冷宫里头呆着,静思己过,却跑到父皇面前摆弄是非,堪称得上是母仪天下的风范……” 最后一句,是赫连明月故意这样说,就是故意激起芈广淑后的怒火。 很快,芈广淑后的表现,也正如赫连明月所预料的那般。 芈广淑这样一个深谙内宫争斗的人,听见赫连明月如此讥讽,实在可恼可恨! 她赫连明月明明知道,她这个芈广淑后迁居冷宫,虽有皇后之名,却再无皇后之尊,还什么母仪天下,还如何母仪天下,这不是活活得剜她的疮疤吗 想到这里,芈广淑后更是痛苦难当,而她的这一切的一切,殊不知还不是拜赫连明月这个贱人所赐 “皇上,赫连明月一个小辈如斯作践臣妾,臣妾真想一头撞死了事,也不要活在这世上……” 说时迟那时快,芈广淑后竟欲一头撞向冰冷的大殿柱子上。 以往夜云飞太子殿下或许在这里,更是装腔作势得拉一把,可惜啊,赫连明月目光冷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就连帧王也是冷眼旁观着,撞了就撞了呗,他倒是愿意芈广淑后这个女人早死早超生,让她见一见生母舒贵妃,让舒贵妃好好得拷问她,当初她为什么对不起舒贵妃,如此也甚好! 芈广淑后知道无人去搀扶自己,所以三步并作两步,假装脚崴了,跌倒在柱子上,用她犹如杀猪的声线,故意来激起太擎帝的注意,“皇上,您说臣妾这样活着还有何意义” “哭哭啼啼做什么”太擎帝甩甩袖子。 姜公公知趣得下去搀扶芈广淑后起来,虽然姜公公暗地里跟芈广淑后不怎么对付,可在皇帝面前,芈广淑后好歹也是一国之后,再怎么样子,也不可能明面上对皇后娘娘不敬。 若真的是不敬,那可是大大的不敬,是要代表着对皇上的不敬,那是要杀头的! 姜公公是个宫里头的老人,他太会察言观色,太会权衡利弊了。 所以,姜公公与此同时也给月王妃一个眼神,示意赫连明月等会说话小心一点。 夜帧华何尝不知要步步为营,只是他的心中忍不住赶快,为何就连父子之间也是如此要设防,变得亲人再也不是亲人了,就快要变成仇人了! “明月,你母后老了,你以后切莫顶撞于她。”太擎帝头也不回得冲赫连明月说了这么一句,虽然明面上没有任何怪罪赫连明月的意思,可暗地里细细一听,这太擎帝由之前对赫连明月的赞赏已经变成了一种浓浓的不满。 而且赫连明月听着这样的架势,太擎帝对自己的不满貌似不是一天两天了…… 若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那段日子一直挑唆,太擎帝压根儿不会如此。 越想越怕,赫连明月太清司马,太擎帝对自己不满,也意味着对帧王不满呀! 殿宇之内的温度,接近零度,姜公公从头到尾未曾敢大口呼气。 恐怕就连芈广淑后,也战战兢兢。 因为芈广淑后她压根儿不确定,此刻的太擎帝,他到底站在帧王这边,还是站在她和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这边。 反正其中暧昧不明朗的立场,不论是谁遇到了都会犹如如坐针毡之感。 看太擎帝始终保持观望的态度,这边赫连明月当然一笑,神色却越发显得冷峻,“如果父皇愿意定允太公侯信皇后娘娘和云飞皇兄,又何必叫我们来呢。” 这一句,犹如重拳一般,狠狠得击打着所有人的脑海,造成的无比之大的滔天巨澜。 没有人预料到赫连明月竟然会如此之大胆。 不单单是夜帧华这个作为夫君的,恐怕连太擎帝这个皇帝公公,也深深觉得这个皇儿媳好生大胆,实在是太大胆了!竟然敢于去老虎的嘴巴上把须。 不过赫连明月此言,也并不是废话的呢。 是了,若不是太擎帝有些倒戈,有些定允太公侯信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芈广淑后的话,今日之局面,也断然不会发生的。 这一句话犹如冰锥一般,深深扎入太擎帝的心脏,却也同时带来了新生。 太擎帝老眉微皱,下意识得凝了凝赫连明月,旋儿又道,“好朕就给你们夫妻二人一次机会!只要你们能够有证据说出是皇后娘娘母子二人撒谎,朕权当做今天没有这样的事情!以后也绝不会追踪你们夫妻二人!定允太公侯反的!朕对皇后,对前太子,将会加大力度得惩罚!你们可听明白了” 话是这么说,可若不是赫连明月有那两世为人的经验,她根本就不知道芈广淑后和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们二人对太擎帝说话什么。 说话的内容极为关键,也是非常之隐蔽的,要不然,夜帧华直到现在为何还不清司马的呢。 “月儿……”夜帧华生怕自己的娘子猜错太擎帝所要表达的意思,正所谓,天威难犯,此间的父皇更是在盛怒之下,如果父皇一旦生气了,那么很可能殃及襁褓中的婴孩呀。 若说之前,夜帧华听闻太擎帝年轻时候,他的双手曾经染红了所有亲生骨肉兄弟的血腥,这样的事实,夜帧华原本是不定允太公侯信的。 可事情一旦如果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由不得夜帧华不去定允太公侯信了! 因为那是可怕的事实呀! 有时候人还是别抱着那么多的幻想为好,现实总算残酷的! “说——罢”太擎帝深深得吸一口气,皱下雷霆之眉。 不由得令赫连明月松了一口气,皇帝公公总算给她和帧王一个辩解的机会,说明太擎帝还不至于昏庸的一个帝王。 既然可以说,那么赫连明月干脆用尽一切办法,从根本上来打消太擎帝心中的疑虑,“父皇!其实自从帧王从前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手里头接过太子之位之后,便夜不能寐!帧王总是想着他自己能否在将来当一个好皇帝!然而大陶世代江山唯独缺了父皇您却也是万万不能!所以帧王早已有心将太子之位暂且归还到父皇手里,这是帧王的一片冰心万望父皇一定要定允太公侯信我等二人之赤子之心!此心可昭日月!” “是呀,父皇!儿臣并不念眷太子之位!请父皇明鉴!”夜帧华跪在地上,沉声得说道。 那边太擎帝眉宇总算松了一些,可落入芈广淑后的眼底,却是大大不妙,若是让太擎帝这么快又恢复信任她们二人,这样以后,还有她芈广淑后和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余地吗 恐怕以后,还没等到太擎帝死了之后,芈广淑后和夜云飞太子殿下早已被肃清干净,以至于扫地出门。 这个信号极为危险,至少芈广淑并不傻,她也的的确确感受到! “当真不喜太子之位” 太擎帝的眸皮在发光发亮,说起来,他有点不定允太公侯信,想当初自己念眷着太子之位,不知道将多少亲弟弟亲兄长亲手送上那断头台,野史记载他多么多么得残暴不仁,暴戾不堪,可一一被他清除掉一切的记录。 什么焚书,什么坑杀那些学子,这些荒唐血腥且惨无人道的事情,太擎帝在年轻时候都干过! 只是越是到年老之时,太擎帝才会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很可能是做错了的。 “父皇,儿臣真的不喜,想当初,是父皇您一手推儿臣上去,坐了这个太子之位的,如今,还是再次请求父皇,暂且将这太子之位交还给父皇手中。父皇千秋鼎盛,以后一定会给我大陶带来繁荣昌盛的……” 说到这里,夜帧华略显得有些激动,紧紧的,赫连明月抱着襁褓中的小夜秦一同来给夜帧华跪下来。 看到这样的一幕,若说身体老迈老眼昏的太擎帝他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假话。 就连姜公公也都感觉得到太擎帝的身子,在剧烈得颤抖着呢。 这样的举动,落入芈广淑后的眼底,芈广淑后又开始作了,“皇上呀,您可千万别定允太公侯信他们夫妻二人的鬼话!他们这样说,无非是为了取悦皇上您!皇上明鉴呀!他们夫妻二人想尽一切办法,无非就是为了得到皇上您的原谅来开脱他们的罪责皇上您可千万要睁大眼睛呀……” “放肆,你这个女人!朕难道还要你教育朕怎么做的吗” 太擎帝深深得横了芈广淑后一眼,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似乎,芈广淑后的存在,就是他这辈子深深的耻辱一样,恨不得将芈广淑后这个女人拖出去,永生永世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对于此,赫连明月知道此间若自己没有紧着添油加醋,那么下次轮到借助太擎帝之手处置这个恶毒的皇后,又不知道该多多少的时日了。 赫连明月冷然得,双手拳拳得对太擎帝道,“皇后娘娘所说的,我们夫妻二人的某种罪责,无非就是暗地里指控我们私通北燕,如今的北燕皇是帧王的亲舅舅!这是世人所共知的!可也要皇后娘娘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证据来!那么根本就是血口喷人!” 是呀,说到证据,她芈广淑后的的确确是没有证据,当初她也是听夜云飞太子殿下说起过的呢,可是就连夜云飞太子殿下他自个儿都没有什么所谓的证据,至于芈广淑后的证据,更是无从谈起。 “既然没有证据,臣媳也可以说是母后和前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勾结北燕再先,意图谋夺父皇的大陶江山,也说不定的呢。” 赫连明月的脸上毫无半点表情,唯独有的,只是那冷冷的,决绝的,就好像那地狱的冰渊一般的森冷,毫无半点的人情味。 像芈广淑后这种人,压根儿不能够给她人情味儿的。 若是你真的这般待敌人好了,就意味着对自己残忍! 这样的道理,何其之浅显,饶是一个稚童小儿都知道的呢。 “皇后,证据呢,你之前说他们勾结北燕,屡次这样对朕说的,朕也奇怪呢,证据呢,证据呢。” 太擎帝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从龙案上走下来。 待走到芈广淑后的身侧,芈广淑后下意识往后一退去,却遭到太擎帝一个狠狠得掌掴。 “贱人——” 第183章 太擎帝一巴掌下去,芈广淑几欲命丧场,这一巴掌打得实在是惨烈无比。 芈广淑后的牙根都松动了,牙齿足足掉了三颗,都是纯粹的金牙,血水咕咚咕咚得从嘴里冒腾而出,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袍,使得芈广淑后看起来无比狰狞。 当然,芈广淑后头上的发饰也被打乱,整个人犹如那丧家之犬一般,等待着被人宰割了。 “母后啊母后,你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了吗” 夜帧华轻蔑一笑,他正是得了赫连明月的许可,也赶紧过来一同添油加醋,“想当初本王的生母,舒贵妃娘娘对你多好,你却将她毒死……你好狠的心呀……你根本就不配为皇室子弟的嫡母!” 夜帧华故意提起舒贵妃娘娘,就是为了戳太擎帝的疮疤,可要知道,太擎帝当初是多么深爱着舒贵妃娘娘。 这一点,可要说,芈广淑后比夜帧华还要清司马,那时候的夜帧华实在是太小了,压根儿不懂得后宫内廷的争。 然而芈广淑后飘摇在这后宫半世,从前更是这件事的主谋人,她当然清司马得很了。 只是,芈广淑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夜帧华竟然说当初的舒贵妃娘娘是她迫害至死的。 是了。 是芈广淑后当初将舒贵妃娘娘给害死的,可当初,芈广淑后的手段可谓是一手遮天,可以说是完全蒙骗过了太擎帝,太擎帝就单纯得以为舒贵妃是暴毙而亡的。 虽然之前太擎帝有过怀疑皇后,可还是因为皇后日常待宫中姐妹的所表现得那些个仁德之心所佩服,所以就不怀疑她。 而今日,夜帧华这样说,毫无疑问,是冲着宁静的湖水投入一颗炸弹! 太擎帝的脑海深处像是炸开了一般,眼珠子似乎要掉出来似的,狠狠瞪着芈广淑后,“说!舒儿是不是你害死的……你告诉朕!你快告诉朕呀!” “不不不……” 芈广淑后还想着狡辩,可她还是承认了,“她那个贱女人早就应该死了,最重要的是还生下了夜帧华这个孽种!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你果真害死了本王的母妃!” 原本夜帧华是想要通过挑拨对方的神经线,让她措不及防得说出来。 未曾想到,竟然是真的。 其实,之前的这些,通通不过是月儿的猜想罢了,对于自己母妃惨死的真定允太公侯,夜帧华也没有证据。 直到此刻从芈广淑后她的嘴里亲口和盘托出,终于让夜帧华明白,母妃是皇后娘娘害死的! 她亲口承认了…… “本王……本王要杀了你……” 冲动起来的夜帧华犹如困兽一般,他抡起拳掌欲付诸在芈广淑的身上,幸好被赫连明月拉住,不然可就铸就成大错的! 那到底是太擎帝的嫡妻,妻子有罪过,应该让丈夫来惩罚,曾几何时轮到做儿子的。 虽然,芈广淑后是夜帧华名义上的儿子,可夜帧华从未曾当她是自己的母亲,芈广淑后也从来不曾当夜帧华是自己的嫡亲儿子。 因为这一对母子压根儿就不是,他们各自背负着血海与深仇! “贱人!舒儿果然是被你害死的……亏朕以前还那么定允太公侯信你,定允太公侯信害死舒儿的人绝对不是你……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却是害死舒儿的真正凶手……” 一想起舒贵妃娘娘,再看看此间的芈广淑后何其得恶心,太擎帝扑上去,一顿儿劈头盖脸得怒骂,以至于拳脚定允太公侯加。 之前芈广淑她的两只腮帮伤痕累累的了,如今又被太擎帝几个拳脚下去,更是犹如残废人一般,想要站也站不稳,她此刻倒是希望夜云飞太子殿下能够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亲生儿子,终究还能够搀扶自己一把,可惜呀,自己的儿子早已逃脱不知道去向了…… 芈广淑后倒在地上,疼得那个哼哼唧唧的。 赫连明月与夜帧华深深对视一眼,旋儿赫连明月笑了笑,目光之中满满冰冷决绝! 然而夜帧华知晓了,轩辕亏自己没有出手,若是出手了,太擎帝定然会将对芈广淑后的怨恨转嫁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可就连累自己,若不是赫连明月拉一把,说不定自己怎么样也不知道,这一次,夜帧华觉得自己又该要好好得对娘子好一些。 这样好的贤内助,可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够拥有的呢。 “贱人……贱人该死的贱人……” 太擎帝一遍一遍得脚狠狠踹芈广淑后的心窝,踹得芈广淑后不知道死去多少回,可惜,太擎帝仍然不肯放过她,使劲全身的力气,一遍遍攻击芈广淑后的腰腹和后背。 芈广淑后重重咯血,两颗眼珠子瞪得滚圆,这是内脏受到巨创的结果。 芈广淑后没有想到自己好歹贵为一国尊贵的皇后,没有想到,也有今时今日! 她有些后悔,有些后悔自己忙忙碌碌半生,将自己宝贵的青春耗费在这不见天日的辉煌琼宇之中,竟然得到这样的待遇! 如果可以,芈广淑后真的愿意此生不与他定允太公侯见,如果当初不嫁给他,不入了这大陶皇宫,或许,下场都要比此间的好一些吧。 想到这里,芈广淑身心俱疲,她的心似乎慢慢得被什么吞噬一般,她痛苦,痛苦得无可救药! 如果上苍可以给予她一次的机会的吧,哪怕是一次也好,芈广淑后当时也不会在舒贵妃娘娘的补胎药之中加一些慢性毒药,以至于与日俱增,舒贵妃娘娘落了个暴毙身亡的下场。 当年她收买太医,收买舒贵妃娘娘所居住的舒心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一干宫婢,就连舒贵妃娘娘自己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安插她贴身的宫婢浣碧,正是芈广淑后所指派的。 每日的饮食,每日的洗漱,无不渗透一点一丁的慢性毒药,直到后面,太擎帝得知舒贵妃暴毙,去叫太医院资格最老的老太医前往,都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妾身……是妾身杀死的……妾身生无可恋……杀了我……杀了我……” 说这样残绝的话,芈广淑后的嘴角不停泌出越来越多的血水,她此刻真的很想死去,既然太擎帝不再爱自己了,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傀儡,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芈广淑后虽然知道错了,可是她直到这一刻,仍然深深痛恨着舒贵妃,“若不是争夺了皇上对妾身的宠爱,妾身又怎么会下那样的毒手……” “那么这个疯狂的女人……朕已经给你加封了皇后之位,给你的儿子封了太子,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舒儿那样单纯善良的女人……她一死……便是朕此生最大的痛苦……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啊……” 怒意到了极高点,太擎帝冲动之下,竟然拔起利剑,狠狠掐向芈广淑后的心脏之所在。 顿时间,夜帧华,赫连明月,姜公公,所有人都见证太擎帝他把皇后娘娘个杀了。 鲜血溅洒了小小夜秦的脸蛋儿,小小夜秦哇哇得哭泣起来。 赫连明月没有想到,太擎帝说杀就杀了芈广淑后,一点儿也不念着白发陶首的夫妻情分,那可是跟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妻子呀,就这样杀掉了…… 可想而知,太擎帝表面上仁慈,实际上是有多么阴狠,这一点,赫连明月太清司马不过。 不单单赫连明月这般想着,夜帧华却也是极为胆战心惊往后一颤,他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会是如此狠绝,他虽然极为痛恨芈广淑后,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嫡母,这些年来,她虽然自己步步设防,可也总是…… 却没有想到,父皇如此决绝! 也许,只要刚刚芈广淑后下跪对着夜帧华道歉,说她是一时迷蒙,杀了舒贵妃娘娘,夜帧华夜帧华是于心不忍,只是没有想到,太擎帝杀了就杀了。 一点儿也没有留的余地。 “吩咐下去!皇后娘娘暴毙凤仪殿!三日后国葬!” 太擎帝执着带血的剑,徐徐步出殿宇,眉毛却是深深垂下去,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只是太擎帝的嘴角时时念叨着“舒儿”“舒儿”“舒儿”。 芈广淑后就这样死了,想想她前世迫害她和帧王,而今死了。 蓦然间,赫连明月觉得好可悲! 芈广淑后一生攻于算计,她可曾知道将来会有这样的一天,躺在地上的芈广淑后,她的血还是温的,依然不停得从伤口缓缓流淌而出,而后在整个地砖上面形成小血溪。 多么触目惊心的场景,这样的场景,赫连明月不论在前世,还是梦里,都清晰得见到过。 只不过是那血是赫连明月的血,是死去的熙儿的血,是悦儿的血,是夜帧华的血,一切一切所谓赫连明月身边最最亲近人的血。 然而今日,这血却是变成了芈广淑后的,以后也很可能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或者是赫连玄语的血,想到这里,赫连明月眼底浮现一抹冷漠的光芒,她的大仇大计正一步步实现,她的心也得到空前的慰藉。 若不将他们狠狠惩处,叫他们付出生命为代价,那么前世,所有一切的苦痛,岂不是白白受了 不! 赫连明月不会让自己前世所受到的那些冤枉苦难白受的! 这个贱人,死得好,死得好! 夜帧华却是不满芈广淑后死亡之后的尸体,以国葬举行,想当初他的生母舒贵妃娘娘死的时候,又是怎么样得草草了葬的吧。 想想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夜帧华此刻真的希望芈广淑后最好是那种死无全尸,尸体被野狗狂啃噬,再将之曝露在城墙之下七七四十九天,再鞭之笞之,若不如此,简直无法消除夜帧华心头之恨! 眼下,纵然芈广淑后已经死了,仍然无法荡平夜帧华心中的怨怒! 接下来,太擎帝做了一个极为令人觉得无比荒唐得举动,他竟然将皇位禅让给帧王。 一晃便是五年,凤仪殿。 皇后娘娘的孩子们在偏殿后面一个小园里头荡秋千,宫人们带着三个殿下们在玩闹着。 这些年,赫连明月生了三个孩子。 这些孩子嘻嘻笑笑的,好不开心。 赫连明月回凤仪殿的时候,早就叫人通知皇上,夜帧华坐在梨木凳子上,神情安逸得品尝着鲜美的葡萄,“秋末了,西域还能进贡这么好的葡萄呢,梓潼呀,来,朕给你剥一颗吃,消消火。” “不吃。”赫连明月就坐在他的正对面,偏过头去,语气之中满是冷然的模样,见夜帧华又在自己耳畔哄着自己高兴,说什么,都是朕的错,是朕不该让白浅将军充当皇儿们的太傅云云。 赫连明月凤眸冷冽了几分,“陛下,白浅说的你就听,臣妾说的,你就不听了白浅他这么好。陛下何不把他收为宠妾得了。” “……梓潼这种话你也怎么也能说得出口!朕看上去是一个龙阳癖的人么”夜帧华满脸恶寒,耍了龙袍袖子道,“今早在御书房,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来见朕,说他愿意用自己的一生精力奉献给三位殿下,愿意给三位殿下们做太傅,并不是贪图什么虚名,只是为了要报答朕与皇后你的知遇之恩。……” 不等赫连明月开口说什么,夜帧华眸子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得表述着,“梓潼,你说说看,他都这么说了。朕岂能不批准。是,没错,朕昨晚上答应你不让王府暗卫首领作我们三位殿下的太傅。可朕那时候不是跟你商量的嘛。朕老早就说过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朕不答应他,岂不是要寒了他的心了他遨游山庄的事情办得不错,朕还想奖赏他呢,皇后你说——” “皇上别说了。”赫连明月懒得动嘴皮子了,说到底,这还是事关皇帝的尊严,他是一国之君,很多时候做的决定代表着一定的威严,赫连明月知道王府暗卫首领这些年可能怀有不臣之心,不过他现在是不敢对孩子们怎么样的,以后可说不定了。 见赫连明月仍然在思虑的样子,夜帧华双手抓住赫连明月的手,“朕的好梓潼,定允太公侯信朕,王府暗卫首领一定不会对我们皇儿不利的,如果他想要对我们皇儿不利的话,他早就在回京都的路上动手了,何须要等到现在呢” 第184章 听来陛下说的,也到底有几分到底的,赫连明月沉默不做声,是表示默许了。 夜帧华哈哈得开怀一笑,把赫连明月拥入怀中,亲了一下赫连明月的额头,由于亲得太重了,赫连明月皇后额头上的钿都起了。 “你给我让开。”赫连明月知道自己额头上有异样,又听得门外穆轩辕公公禀报说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也来了,所以赫连明月干脆推到后殿去修补妆。 凤仪殿的外殿与后殿只是隔着一道红色的珊瑚屏风,至于外殿说什么,内殿可是听的一清二司马。 赫连明月坐在梳妆台上,白浅沫儿这两个宫人跟孩子们在小后园玩耍着呢,所以赫连明月自己一个人修补钿,只是听到有人来的声音,渐渐的声音巨细无遗得传出来,听来是王府暗卫首领将军。 这个王府暗卫首领,果然是来向皇帝陛下告状来着! 铜镜之中的赫连明月皇后嘴角浮现一抹不屑的神情,旋即她执起桌案上的妆画笔给自己重新上钿,将军的声音飘入明月的耳中。 “陛下,微臣请求您免了太傅一职。是微臣今早在御书房莽撞了。微臣不该那样对陛下请求说要成为三位殿下们的太傅。微臣……不配。” 王府暗卫首领双手抱拳,头勾着,神情专注的样子,就好像上战场杀敌惨败归来的将军,没有什么可说的,只待皇上惩罚他的败兵之将。 夜帧华详作盛怒道,“哼!朕金口玉言!你这是要朕把话收回来” “臣不敢。”王府暗卫首领两颗眼珠子依然专注在白玉砖的地面,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如果实在无法成为皇子们的太傅,他就执行另外一个计划,希望远在他方的狠毒歹人夜云飞太子殿下不要伤害他的老母亲和江左弟弟才好。 “你不敢。就不要妄想朕收回成命了!知道吗”夜帧华目光如炬一般扫射着他的身子。 赫连明月猛地抬起头来,“可是,陛下,这……这……皇后那边……” 好呀,你这个夜帧华总算提起本宫来了。 赫连明月神色一凌,刚才听得清清司马司马,虽然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在步步逼退,希望皇帝陛下让他卸任这殿下太傅一职,但是实际上,他这是紧逼着皇上呀。现在问题是,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直接把问题归“功”于她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是爱子心切呀。”夜帧华亲自搀了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起来,“你在山东潍坊的老家也有母亲。你应该会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吧。皇后娘娘虽然贵为我朝皇后。可到底也是一个母亲。过于担心自己的孩子。这是没有什么错的。爱卿你说是吗”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头点得宛如捣蒜,“是,是,是。微臣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教好三位殿下们。这样的话,微臣老了之后,也会老怀安慰了。” “你正当盛年,说什么老不老的。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尽情得教授殿下们了。一定要用心了。如果不用心。朕就是想要帮你在皇后面前说情,也不能了,知道吗” 夜帧华笑了笑。 在外人看来,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说出如此畏惧皇后的话,可在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看来,皇上与皇后他们二人伉俪情深,超乎这世间上所有一切的眷侣,情比金坚,倒是十分难得。并不以为皇上他的惧内,定允太公侯反他是一个尊重皇后的好皇上。 如此一来的话,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成为三个殿下们的太傅,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谁也不能改变了,若是皇后娘娘再有异议,恐怕还有皇上顶着呢。 至于夜云飞太子殿下那边,总是没有什么借口要伤害母亲大人了。 一想起母亲被切掉了一根手指头,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他这个做儿子的心,每天晚上都是从惊恐之中盗梦醒过来,他这辈子,就是希望和母亲,江左弟弟,一家人团团圆圆得在一起,哪怕没有现如今的高官厚禄,一家子在平淡的田园里生活,那也是好的。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走了。 夜帧华皇帝陛下蹑手蹑脚得走进内殿,走到赫连明月身侧,两只手掩盖住赫连月的眼睛,“猜猜是谁——” “陛下——”赫连明月叫了一声,湿润绵软的东西贴着自己的脸颊,她忙推开了他,“夜帧华,你这个好色之徒,给本宫走开!” “梓潼啊。来亲一口吧。”夜帧华并不因为皇后亲口唤他名讳而生气,定允太公侯反,这属于闺房之中的小乐趣。 赫连明月见夜帧华嘟起嘴吧来就害怕,“陛下你正经一点,如果被孩子们看到,你这个父皇形象在他们眼中可就毁了,到时候皇儿们长大了,该怎么看你这个父皇呢。” “哦,那倒也是啊。”夜帧华笑了笑,说罢,还偷袭了赫连明月一把,不羞不臊的,还真亲了一口。 “父皇,母后,你们在做什么” 最小的小公主毫无征兆得跑进内殿,冷不防撞见夜皇帝后在亲昵。 骤然间,赫连明月狠狠白了夜帧华皇帝陛下一眼,那意思是在说,都是你,看看被孩子们知道了,看看你这个当父皇的。 “乖呀这是父皇爱母后的举动啊……就好像父皇很爱你的呀一样……”夜帧华缓缓得走过去,脸上带着一股子很心安理得的神色,举起最小的小公主抱在怀中,宠溺得在她的额头也亲了一口。 殊不知熙儿和夜秦就躲在后面来,他们两个倒是极为懂事儿,掩嘴嗤嗤笑着,啥话儿也不说,看来他们似乎是看懂了一些,到底比悦儿早些通明智。 一想到这里,赫连明月脸色愈发红润了,借故询问沫儿和白浅她们两人的动向。 “回母后,儿臣们让她们去给准备水晶糕去了。”熙儿笑了笑,两颗眼珠子极为灵动,精神奕奕的,就好像一汪永远充斥着精沛力量的泉水。 “就是啊,现在都还没有送过来,肚子快要饿扁了。”夜秦没好气得回头凝望了一眼。 悦儿小公主也挣扎了一番,从夜皇的怀中下来,嘟着可爱的樱唇,胖乎乎的肥嫩小下巴动了动,“哥哥们,要不我们去御膳房找她们,说不定她们躲起来偷吃也说不定呢。” 躲起来偷吃 赫连明月晙了晙夜帧华一眼,笑了笑,这不知道该借白浅和沫儿多少颗胆子,她们才敢偷吃殿下们的东西呀。这个悦儿小公主也真是的,竟能这么想,也不知道她骨子里日后会像是谁呢。 赫连明月自我腹诽,悦儿这性子可不似自己呢,更不似帧华,就好像是天养天生的性子。 这小妮子长大了,以后哪个男人才能受得了她呀。 “陛下,娘娘,水晶糕送来了。”走在最前边的白浅亲手端来了一大盘的水晶,这不,紧随白浅身后的沫儿也是一大盘儿。 赫连明月不禁诧异,这么多盘定是悦儿小公主他们叫白浅去弄来的,不免问悦儿他们,“你们叫了这么多,可吃得完么若是吃不完,又当如何” 白浅和沫儿明显底气不足,屈膝得定着,连抬头眸子来这般稍稍的动作也不敢做,生怕被明月皇后和陛下他们二人责怪。 这倒也不怪他们的,赫连明月的目光始终在孩子们徘徊。 “母后,可好吃呢。吃得完。吃得完。”悦儿小公主一连吃了三个,就在夜帧华与赫连明月的眼皮底下。 还没等夜秦一句话说完。“吃不完可以给皇太君吃嘛……” 众人就听到悦儿小公主她的喉咙梗塞水晶糕的声音。 这水晶糕是糯米做的,论糯性粘性,可比一般的大米强许多。 赫连明月跑过去,猛拍悦儿小公主的背脊,可惜悦儿小公主的脸庞仍然是一片惨白。 帝后不禁叫起来了,“陛下,陛下,悦儿她……” 拍了她好几下背脊都没啥用,夜帧华和赫连明月就更加担心了,他们夫妇两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的情况,若是有,那也是较少的,从来没有碰到过像今天这般严重的。 赫连明月急忙得眼泪就快要掉出来。 一旁的白浅和沫儿也急坏了,眼眶通红通红的,自责不已,若不是她们听了公主殿下的话去御膳房拿水晶糕,也不会……白浅见身后有一袭月白色长袍子的身影,猛然转身看到正是军师。 “太好了,谷军师,快救救公主殿下呀。”白浅激动得眼泪簌簌而下,沫儿也瘫倒在地上,只是希望军师能够救好悦儿公主殿下。 赫连明月急切得含泪道,“谷恩师,您来得正是及时,快给……” 他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走过来,护了一下悦儿的手腕,下一刻,军师从他随身携带的小腰包掏出一根银针,在随身携带的木葫芦里头的烈酒泡蘸了一下,旋即将银针插入悦儿小公主咽喉上的某一个部位,“此乃导引气息之针,幸亏老朽及时赶到啊,否则悦儿小公主后果不堪设想呀。” 渐渐的,悦儿小公主的脸上由之前的苍白无力转变为了红色,心气也转为平顺,有规律,有力量,这就说明她没事了。 “谷恩师,这一次若不是你。恐怕……朕谢谢您。”夜帧华忍不住涕泪横流,刚才只是一场意外,可是这场意外极为骇人,若没有军师及时赶到的话,恐怕小公主悦儿她会—— 后面的事情,夜皇与明月皇后简直不敢想象下去,因为他们压根儿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等军师恩师抽出手中的那枚银针,悦儿她晕过去了,在明月的怀中迷糊得睡着,仿佛根本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 这几日,赫连明月一直守在悦儿小公主的身边,甚至头两个晚上,她一直把悦儿小公主带在身边睡,可以说一天二十个四时辰也不曾分开,夜皇很有意见,上朝已经很累了,他本想落塌凤仪殿的,可是凤仪殿哪有他的地方,所以明月皇后陪着小公主殿下多少日,就代表着夜皇陛下一个人在帝所多少日。 不过赫连明月并不担心夜皇陛下会生出不轨,上一次那个章司马嫣的贱人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派来的,陛下的心中是永远只有明月一人,这一点,赫连明月极为坚信。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是孩子们的太傅,任务是教授孩子们一些基础的武术基础。 而赫连明月陪着公主殿下,自然也彻头彻尾得把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是如何教授孩子们武艺的,一目了然在眼中。 看不出王府暗卫首领比江左有耐心多了,虽然他们俩个人长定允太公侯一模一样,但是说真的,王府暗卫首领比江左更适合当孩子们的太傅,江左太呆板,严肃有余灵动不足,而王府暗卫首领他是既不会太呆板,也不会过于灵动,也就是所谓的飘忽了。有些老师教得方法太飘忽,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又入地的,让孩子们无法掌握武艺的精髓,自然就学习得慢了,当然这是往夸大了说。 在自己的面前,王府暗卫首领他倒是很认真,如果自己不在这里了呢,王府暗卫首领他又当如何了 赫连明月好几次偷偷走开,以为王府暗卫首领他只是做做样子,若自己不在他跟前盯着,恐怕他也是无心教授的……可是赫连明月借用了好多个借口偷偷走开一下,实际上赫连明月并没有走开,而是蹲在一个角落偷偷监视着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发现他如往常一般得教授孩子们。 这叫赫连明月心中好生狐疑,难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他的心确实不存在着什么谋逆,是自己看错了,而自己的感觉曾几何时有错过了呢。 想不通,真的是想不通呢。 其实,王府暗卫首领他早就算计到了明月皇后会对他生出怀疑的心思,所以他愈是在帝后面前,装出一副善始善终,他是好老师,好太傅的模样。 王府暗卫首领无意得瞥了悦儿小公主一眼,心里叹息道,若不是为了母亲,他也不会暗中在小公主他们几个吃的水晶糕的原材料里多加了高度粘性的糯米,别说是小孩子了,就连常人,恐怕误吃了一块,恐怕就会哽咽在喉头而窒息身亡。 第185章 王府暗卫首领他真的也不想公主有事,为了能够让公主定允太公侯安无事,他特意选在军师来凤仪殿的时候……下手,这样的话,明月皇后就会在孩子们的跟前,而他也没有机会对孩子们进行奴化教育,违心所做的这一切,无非就是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定允太公侯信,王府暗卫首领他没有背叛夜云飞太子殿下,这样才能保证王府暗卫首领的母亲活得更加久远一点! …… 凤仪殿。凤榻。 已经是子时了。 赫连明月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而夜帧华这会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明月眼珠子瞪得大大,盯着头顶上的锦绣纱幔,关心得问道,“梓潼,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着,是不是还想……” 说罢,夜帧华把手正欲伸向更深处,赫连明月抓住他的手,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陛下,别闹,臣妾烦着呢。” 微微吃痛了一声,夜帧华爱怜得搂紧了明月的白嫩颈脖,送上香吻一枚,怜惜得说道,“梓潼,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还是在担心悦儿吗这几天悦儿把你从朕的身边抢去,你可不能再走了。” “收起你那点得性。”赫连明月慵懒一笑,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可是她的螓首愈是向夜帧华的怀中拱了拱,“陛下,说真的,臣妾魂不舍守,是因为王府暗卫首领将军……” 闻言,夜帧华陡然一惊,抽出枕在明月白嫩细脖下的手腕,“你说什么梓潼,难道你……” 凑上唇瓣,赫连明月狠狠咬了夜帧华一口,把他的下唇都咬出丝丝的血来,“叫陛下您再冤枉臣妾。臣妾只是觉得王府暗卫首领他好古怪。不论是当着我的面,还是背着我的面,他是极为认真教授皇儿们。表面上看来确实是一点儿没有包藏祸心的模样儿。” “梓潼说的是哪里话。依朕看,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他会是一个好太傅。至少梓潼你刚才不也说了,一点儿没有包藏祸心的模样儿。这就已经足够了!只要不威胁我大陶江山。他就是一个好臣子……” 话音刚落,夜帧华倒吸了一口子,用手摸摸唇瓣上的猩润,埋怨道,“梓潼,你可真够没良心的。这般咬朕的唇,都被你咬出血来,这明日早朝,朕可怎么面对朝堂之上众多的文武百官呢。梓潼这不是让臣子们都来笑话朕吗是不是梓潼以为,他们来笑话朕,你就很开心了” “陛下”赫连明月轻轻哼一声,他逗弄一下女人,旋即夜帧华又是一阵惨叫,又被咬了…… 翌日早朝的时候,坐在龙椅上的夜皇陛下第一件事就是被臣子们逼问,陛下的唇瓣是怎么回事,微微有血迹和乌青,看样子是被人给咬成那样的,夜帧华当然不会轻易得让自己的威严扫地,他硬是说昨晚上实在是批阅奏折太晚了些,打瞌睡的时候撞到砚台上的。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就众口一词得陶呼万岁,“吾皇为大陶百姓鞠躬尽瘁,实乃大陶百姓之福。”说得夜帧华屁股后边那一根尾巴就快要高高得翘到天上去了。 回后宫的时候,夜帧华将这个无比荣誉的事情在明月皇后面前耀武扬威的,洋洋得意了一番。 反正,赫连明月是没有任何的办法,至少孩子们都在这里,她是忍住发作,她是要报仇的,不过这仇一定要等晚上的时候夜皇再睡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能报仇,只是…… 赫连明月有点小看与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男人了,听穆轩辕公公亲自来传达皇上的旨意,说皇上这几天要留在帝所批阅奏章到深夜,叫明月皇后赶紧一个人安歇着,小心着凤体云云。 赫连明月都气得眼珠帧华绿了,看起来夜皇陛下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了,他如今是大陶的皇上,是皇儿们的父皇,竟然也学起了刁钻来。 就看看你还忍几天,赫连明月心想着,又一天过去了,她抱着悦儿小公主在床上搂着睡,悦儿若不是在她身边,也不知道为什么,赫连明月总觉得自己堵得慌。 白天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当着自己的面,给皇儿们如此认真得授课,哪怕是鸡蛋里边挑骨头,也挑不出半点的不好。赫连明月也无话可说了。 日子看是似极为平静得过去了。 宫外,某一处隐蔽的居所。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在宫外的一座府邸之中,他接收到来自于夜云飞太子殿下此人的密函,密函里提及,为何这几天,王府暗卫首领迟迟没有像三个殿下们传达一些奴化教育的观念,王府暗卫首领就立马回了信说,明月皇后一直在跟前,不方便,这倒也是事实,至少在大陶皇宫之内属于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内应是看得清清司马司马,明明白白,他们也会跟夜云飞太子殿下反馈的。 实际上,王府暗卫首领有件事没有说,他暗中在悦儿小公主殿下们所吃的水晶糕里边加了一种特制的糯米。王府暗卫首领这样做,无非就是希望明月皇后娘娘在身边,这样的话,夜云飞太子殿下所赋予王府暗卫首领的计划,就会无限期的执行了。 此次,夜云飞太子殿下无非是想要探一探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口风罢了,若他真的有背叛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举措,第一步就是杀掉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生母,第二步就是杀掉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亲弟弟江左,这两个人皆落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手中。 九天后的一个午间,赫连明月正在御园的凉亭里边喝着茶,熙儿,夜秦,悦儿三皇儿们也在,就差没有夜皇和赫云太后了,要不然一家子其乐融融得享受午间时光,也是入错的。 这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白浅宫人一走上来,就跪在明月皇后的面前,声音带着几分凄厉之色,“皇后娘娘!奴婢送来一些东西。这些是当日给殿下们做水晶糕剩下来的……” “白浅,你这是做什么有事起来说。”赫连明月眸光顺着白浅举起来的一个小托盘,看见小托盘上面有一团面团子,明月试了一下手感,糯糯的,比一般的糯米还要粘,这吃下去可了不得的。 狠狠得一拍石案,赫连明月只是感觉掌心袭来一股子的痛意,不过赫连明月并没有因此而收回手掌,反而将震得有些生疼得手掌拿起小托盘的糯米面团子,怒道,“大胆!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然将毒手伸向殿下们!” 白浅和一起来的沫儿头埋得低低的,“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也不知道。” 旋儿,白浅战战兢兢得看着明月的眼睛,“皇后娘娘,这些看起来质地比一般的糯米还要粘的糯米,是我们在灶子的角落发现,起初我们不以为意,以为那是普普通通的面团子,谁知道,这个面团子竟然粘稠非常,所以奴婢才赶来禀告娘娘。定然是有人换走我们之前准备的面粉。” “你们起来罢。”赫连明月点点头,听起来,这件事的确是人想要加害皇儿们,看着悦儿小公主那日脸色苍白的模样,赫连明月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脏都好像要跳出来似的。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不防微杜渐,以后还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可怎么办呢。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告诉陛下。 赫连明月起身,叫几个宫人先送殿下们返回凤仪殿,而赫连明月则是往帝所去了,这几日,夜皇也是刻意避开自己,明月觉得皇帝宝座坐得越久的男人,就越是小气鬼。 赫连明月抵达帝所,就将这件事告知给夜皇陛下。夜帧华一听也极为震怒,他两只手揉捏着小托盘的特制粘性糯米,饶有深意得凝了赫连明月一眼,“依皇后看,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呀说来听一听,让朕分析分析……” “陛下,还能有谁,臣妾还是一直以为是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赫连明月话音刚落,细细结合之前的细节,“不过他也并不是真要悦儿死去,在悦儿在被水晶糕噎住的时候,谷恩师不是恰如其分得赶到,救了皇儿一命吗难道这世间竟有这等蹊跷的事” 说到底夜皇不愿意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王府暗卫首领将军。 不过皇后她推断的也是合情合理的。 遂,召了王府暗卫首领前来。 此刻的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在宫外的一处居所,穆轩辕去传的话,也要坐上一顶轿子,叫车夫们抬,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抵达接近城郊的一处居所。 看这处居所隐蔽的同时,倒还幽致的。亭台小楼,曲桥池水,一一尽有。 唉,也不知道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又何会把府邸暂居在这个地方 穆轩辕公公也是不懂,在两个位份品阶低了一点的公公们的陪同下,穆轩辕公公扯开了嗓子,“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可在杂家来传皇上的旨意来了。” “公公您好。”王府暗卫首领满头大汗而来,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银光游荡,闪得人的眼珠子生疼。 穆轩辕公公忙用手一遮,带有几分颤抖,可能是摄于王府暗卫首领此人的戾气,这股戾气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潜藏的很深,来自于他深深的骨子里,又自然而然得流露于外,“皇上有旨,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请跟杂家走一趟吧。” 王府暗卫首领点点头,心中早已明了,定然是明月皇后娘娘发现了什么,在皇上跟前说了,然后皇上才传唤自己,走就走,没有证据的话,就算是夜帧华皇帝老儿,恐怕也不会有所动作,这杀人,还是找一个杀人的理由,毕竟这是大陶皇朝的开明盛世,大陶皇帝夜帧华还是极为在意百姓们的言论的。 当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在穆轩辕公公的领导之下,步步趋到这偌大的帝所之中。 皇后娘娘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凤眸之中隐射着一股暴戾! 没等夜帧华发话,赫连明月就率先问殿堂下,行君臣跪拜之熙的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王府暗卫首领,你说,这个是不是你暗中放在御膳房的,要害本宫孩儿们的性命” 梓潼你……夜皇陛下很快给明月皇后一记眼神,可是此刻,赫连明月一心只有他的孩子们,哪里肯时间读懂夜皇眼中的意思,最终还是忍不住了。 若真是王府暗卫首领做的,他会那么笨自找苦吃得承认是他自己做的! 夜帧华眸光浮掠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举起手来,去端案上的茶,微微蹭在嘴边,却没有喝一口,因为夜皇听到王府暗卫首领的声音。 “既然陛下、娘娘以为这件事是王府暗卫首领做的。王府暗卫首领何须辩解什么呢。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哇。哈哈。哈哈。”说罢,王府暗卫首领后面重重得哼笑声音,那声音带着十足的嘲讽,足足令夜皇与帝后难堪。 茶终究是喝不下去了,夜帧华直接给仍了,一言不发得盯着王府暗卫首领。 那凌厉的眼神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夜帧华,他夜帧华才是大陶的皇帝,才是全天底下所有百姓们的明主,没有人有资格在他面前大不敬,没有人有资格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得放肆! “这么说,倒是陛下和本宫冤枉你了不成”赫连明月倏地站起身子来,凤袍在空气之中曳荡,凌厉生寒,正如同赫连明月的语气,“王府暗卫首领,你还是乖乖得从实招来,否则等会儿,本宫可不敢跟你保证,你的项上人头还在” 这是威逼了! 若他们夫妻二人正有证据,大不了大大方方得拿出来,何必要耍这么一套呢 王府暗卫首领声音冷冷的,接近零度的严寒,“皇上,娘娘,王府暗卫首领无话可说。” “哼,真的不是你你以为本宫会定允太公侯信你么” 赫连明月冷冷一笑,前世那个忠心护主的王府暗卫首领,那被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联合斩断双臂的王府暗卫首领,那个最终为了自己咬舌自尽的王府暗卫首领,他竟然背叛了自己……更背叛了帧王……也就是当今的帧华帝! 第186章 这些,是赫连明月万万想不到的,也是更不敢定允太公侯信的,王府暗卫首领竟然会那样加害她最疼爱最疼的悦儿小公主。 再一次,赫连明月冷冷得逼问,“说!到底是不是你下的毒!你若说不信!出示证据来!皇上与本宫自然愿意像从前那般对待薛将军!” “是吗从前怕是回不去了吧。” 王府暗卫首领冷冷一笑,言语无比之索寞,就好像冬日的寒冰,冷酷严寒到了极点,到了让人的心肝脾肺肾都忍不住抖颤。 “到底是谁何人在你背后指使你这样做的!说出来!朕饶恕你不死!否则!你会知道后果的!朕真的会杀了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不要以为朕……” 说道这份上,帧华帝的心,是忍不住得一阵阵撕裂的疼痛,想想往日,都是王府暗卫首领大将军与自己一起突破难关,一次次攻破夜云飞太子殿下给自己设置的障碍,一次次救了自己和皇后于为难之中。 这样的人才,夜帧华是怎么也不肯定允太公侯信一个好好的王府暗卫首领会变成这样! 之前那个送上门来的宫娥章司马嫣,意图谋害他这个大陶皇帝,后来被夜帧华识破,后来也更发现原来是王府暗卫首领一手安排的。 而此间让悦儿小公主吃那样的糯米小糕点,孩子还那么小,吃这样的东西,岂不是要将她往黄泉路上推吗 怎么会 怎么会 人心,终究会变的! 夜帧华忍不住叹息一口气,却又忍不住将佩剑架在王府暗卫首领的颈脖之处,稍稍用力,颈脖上边已经泌出不少鲜血来。 夜帧华越发怒目,“王府暗卫首领!说!快说!朕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受夜云飞太子殿下所指而来的!” 这足足五年来,夜帧华登顶帝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全国范围之内通缉夜云飞太子殿下,哪怕北燕国那边,夜帧华也屡屡修书给自己的那个北燕皇帝的舅舅,可惜终究没有着落。 不单单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就连的赫连玄语,赫连明月这边也无法查询她的下落。 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这两个人,像是突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是莫名间,赫连明月依然可以感受到此二人的存在,先来一个章司马嫣这样卑贱得想要勾引夜皇的女人,还有就是轮到王府暗卫首领变心倒戈 赫连明月不定允太公侯信王府暗卫首领会是这样的人品,只是眼下,又没有更好得…… “陛下,还是再三考虑考虑……”赫连明月心想此刻一定要查清司马,不然夜帧华这么一剑下去,王府暗卫首领倒也死得痛苦,那么剩下来呢剩下来岂不是…… “考虑”夜帧华剑眉微微皱起,很是冷然,“怎么还要再三考虑么还要考虑么” “杀了我吧!我是一句话也不会说的!死了也不会说!就当我早已死了吧!我现在早已生不如死……” 王府暗卫首领沉默得闭上双眼。 第章杀他,是否杀他 他是假的王府暗卫首领! 赫连明月突然之间,她心里头有这么一个念想。 不管,如何,赫连明月都想要杀了王府暗卫首领。 赫连明月之前发誓她一定要守护她的孩子们,只要谁胆敢作出伤害孩子的事情,赫连明月一定会将他们挫骨扬灰! 哪怕是谁,也都不会例外!哪怕是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曾经的帧华暗卫的统领…… “杀了他!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至少本宫可以出一口气。”赫连明月恨恨得道,两颗眸子几乎都迸发出两道凶猛的火焰,骤然间可以把此间的帝所给焚毁得连一张桌椅都不曾剩下。 夜摆摆手,声音接近瓮气,“梓潼,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你以为朕不想把伤害皇儿们的歹人揪出来么朕比梓潼你还要想。朕也是他们的父亲呀!难道这孩子只有你一个人有份” 说到此间,夜帧华见明月皇后有几分被说动的意思,顺势的,双手环住她的腰肢,嘴唇贴在明月的耳畔,火辣辣得吹着气息,“皇儿们是你我的结晶。梓潼你怎么会把朕想到别处去” 跺了多双脚,赫连明月娥眉轻轻蹙起,柔声道,“那么陛下你为什么……” “朕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看一看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他到底是真忠心还是假忠心。现在梓潼你说逮捕他,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呀。因为没有一个人亲眼看到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把特制的粘性糯米加入到水晶糕的原材料糯米粉中去不是吗凡事都有讲求个有根有据!倘若现在就抓走了王府暗卫首领!朕与你可就要在天下万民面前失了人心。人家都说,朕与皇后你虐待功臣!这样以后,下臣们还会给我们尽忠。再说,此番,朕放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离开,实际上是暗暗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可谓是欲擒故纵呀,梓潼,难道这也看不出来么” 夜帧华话音刚落,渐渐松开环在明月腰肢上的手,却被赫连明月两只手加叠着,不让他松手。 下一刻,赫连明月转过身子来,皓月般的唇齿张开,动了动,“听陛下所说,倒是臣妾疏忽了。”明月腹诽如果自己真把王府暗卫首领杀了那也不顶事。至始至终王府暗卫首领狡猾的很。杀了他,她和陛下两个人还沦为天下臣民的把柄,如今正是举国开泰,大陶国运蒸蒸日上的时候,倘若真被污上了虐杀忠臣一事,可是永远都无法清洗掉的。 想要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纯属于一念之间。 “陛下,臣妾错了。”赫连明月一边承认着错误,一边把螓首埋入夜帧华的怀间撒着娇儿。 夜帧华轻轻拍一拍赫连明月光滑的背脊,“梓潼,你心中记挂孩儿们的安慰,以至于怒火攻心,乱了分寸,极是平常,那也无妨。不是还有朕嘛。朕虽然贵为大陶的君主,但也是你和皇儿们的夫君和父皇。朕有能力保护保护你们。为你们承担一切。这该是一个大丈夫所为!” “陛下……”赫连明月听到帧华坦荡之语,不免心生感触,泪水渐渐溢出眼眶,任凭着帧华抽出手帕为明月擦拭,明月才破涕为笑。 “梓潼,你的委屈,朕都知道。朕会想办法,试一试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他是否是真的衷心。梓潼,这件事交给朕。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给孩子们一个交代。” 旋即,夜帧华将怀中的女儿抱拥得更紧了。 被心爱男人的温暖体温占据着,赫连明月心内生出一种纯纯的,满满的,融融的安全感,就好像泡在天上的仙池里,一千年,一万年也舍不得挪开。 夜帧华亲了明月的左脸颊一下,柔声道,“今晚,朕在凤仪殿休息吧。” …… 翌日正午。 坐在龙案上的夜帧华眸珠冷光悦滟得俯视白玉清砖跪着的那墨衣的人,“你们可有江左元帅的消息” “陛下,云遮出访了小冰国与大雪国诸域,打听到大雪国的神剑山庄曾有江左元帅的踪迹。只是后来……”叫云遮的墨衣男子一脸愁容。 夜帧华压制着心头的怒火,再忍耐着自己的性子,抬眸子去看云遮身边的女黑衣人。 女黑衣人惶恐得低垂着螓首,颤声道,“回陛下的话,雨济和云遮一样,都是一无所获,我们二人抵达到神剑山庄,后来就不再有江左元帅的消息了,仿佛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们可曾仔细暗访了!”夜帧华知道云遮和雨济两个是西陵轩出来的翘司马,如果连他们两个都办不了的事情,还真是堪称棘手呢。 夜帧华挥起狼毫笔,饱蘸了一墨水,在苍白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了“神剑山庄”四个大字,“神剑山庄是什么地方以往,朕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山庄恐怕与陛下和皇后娘娘之前去过的凤凰山庄如今改制成了遨游山庄,颇为定允太公侯似。” 说话的人是云遮,云遮与雨济是西陵轩的人,知道这件事一点也不稀奇。 目前这个遨游山庄也因为王府暗卫首领回来之事也间断了,如今云遮提及了遨游山庄,夜帧华觉得也该是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了,旋即道,“云遮,雨济,以后遨游山庄就有你们来负责了!你们带领西陵轩的兄弟姊妹们不单单要为寻找江左元帅出一份力量,还要帮朕筹谋好遨游山庄,这遨游山庄,朕定要建成大陶中央第一情报站点,你们二人不准疏忽,听见没有” “是,皇上!” “是,皇上!” 他们二人正欲离开。 夜帧华在他们临走之前又嘱咐了一句,“记住,趁机查一查神剑山庄的老底,尽你们一切之所能寻得江左元帅的下落,去吧!” 云遮和雨济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正大得从御书房的大门走的,而是从御书房中一间暗道走的,暗道的入口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副上一个朝代某个名家的画作,实际上却是暗道机关入口。 这方面,夜帧华暗中派西陵轩的人查探江左元帅的下落,另一方面,他今天在朝堂之上派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率领五万精兵寻找江左元帅。 众目睽睽之下,夜帧华以为他可不能让朝臣寒了心。 实际上,夜帧华担心江左元帅的生命安全超过了每一个朝臣,可谓是没有人比他更加担心江左元帅的下落了。 距离三千里之外的大雪国某域的神剑山庄地下密室里。 “江左,你到底服不服从我不服从我的话。你的母亲仍然要继续受到鞭笞之刑!” 夜云飞太子殿下眸光含着阴鹜的狂笑,看着他自己的属下拿着一把荆棘编织成的长藤一下又一下得打在牢里老妇人的身体上,双手被反绑的江左元帅眼珠子瞪得大大,都快要把眼眶给裂开了。 江左元帅咬着银牙,“夜云飞太子殿下,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贼!识定允太公侯的,把本帅给放了!你竟然用一个老人家来威胁本帅,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哈哈!江左元帅倒是乃当世豪杰呀!可是你呢,还不是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被我乖乖得绑在这里” 说罢,夜云飞太子殿下将火炉上烤得热烘烘的火烙印子提起来,生猛得往江左的胸膛上蹭过去。 嗞—— 空气里头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夜云飞太子殿下重重吸了一口,“好香啊,这种烤肉的香味真是芳香扑鼻,若是把这整个人放在火炉架子上面,烤熟了,肉质松软了喂狗,狗一定很喜欢吃吧。” “你……有胆子就把老子给杀了!不用这般折磨我!”江左咬着一口银牙,唇皮儿都被他生生磕出血来。 牢里传出来了老妇哀求连连的声音,“大人!放了我儿吧。您从山东潍坊把老妇抓我。砍掉我一只手指,老妇没有怨言,现在只是祈求您放了我儿子一条生路吧。有什么就让我这个老妇来吧。要杀,就冲我来吧。啊……” 凄厉的声音,紧紧逼迫着江左的声音,自江左被人贩子抱到西疆养大以来,三十多年来,他以为自己是天生天养的,没有想到遇见王府暗卫首领大个,才知道原来他在山东潍坊还有一个血脉母亲。 可是现在,江左他眼睁睁得看着老母亲的一只手指头被剁去,寄给王府暗卫首领以此来威逼王府暗卫首领,而江左他却无动于衷,想了很多次,他曾经想要咬舌自尽,也不要再这般受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的。 想到最后,江左以为断然不能够抛弃下娘亲不管。 “糟老婆子,你现在很想死是吗等会儿老子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死!” 夜云飞太子殿下见威逼江左不服从,就派人将外面搬来一个大大的浴桶,只是这浴桶里盛满了毒蛇,目测最起码有百八十条,条条吐着猩红的蛇信子,锋利流着蛇涎的獠牙,看上去阴森可怖。 见江左仍然装作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夜云飞太子殿下再次拍了拍,喝叱道,“来人,活鸡在哪里” “在这。”一个青色军袍的士兵递给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只活鸡。 若是赫连明月与夜帧华夫妇二人知晓,原来王府暗卫首领有一个同胞兄弟,两个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若是那个人是王府暗卫首领,那个人又是江左,傻傻得分不清司马…… 第187章 陛下不让,难道就让母亲就这样长眠地下,连坟包一个都没有 像夜云飞太子殿下这般狼心狗肺的人,母亲在世时,他尚且没有好好得对待母亲,如今她死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会突然之间善心大发吗 不,绝不可能! 王府暗卫首领的声音铿锵落地,带着一股的冷绝,“陛下,您若不出兵给臣与弟弟二人,我们定然也要单枪匹马攻打夜云飞太子殿下,叫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知道我们兄弟陶心其利断金的厉害!” 看他们二人如此决绝,夜帧华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闻穆轩辕公公蹑手蹑脚得跑过来,在夜帧华的耳畔嘀咕了几句,旋儿,在江左和王府暗卫首领两个人看似期待的目光之中,只见夜皇陛下手一扬,道,“让他们进来吧。” 御书房的门开了,三三两两的身影涌入内中。 长乐夜帧华夜帧华,老军师军师,陶然得给夜皇一个熙。 夜皇唤他们爱卿,叫他们无需这般拘谨。 很快,这里又陷入了一场极为可怕的宁静。 如何除掉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夜帧华目前最为迫切的问题了。 不除掉他,夜帧华哪怕睡觉都无法睡得安稳的。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夜皇爷夜帧华总算第一个表态且开口了,“皇上,前两次不管是江左元帅还是年大将军都是大战锣鼓大摇大摇,总之声势浩瀚得要宣称讨伐夜云飞太子殿下等人!臣以为倒不如咱们兵分三路,这一次不骑马,每个人身穿夜行衣专门趁着夜晚行进,每一个队伍尽量低调些,或从山路,水路,栈道,快要到达神剑山庄的时候,咱们给他一个狠狠的痛击,如何” “夜皇和本侯想到一块去了。”长乐夜帧华看了其他人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到了夜皇的脸上,“陛下,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狗贼前两次之所以会轻而易举得将江左和薛将军收服,无非是做到了知己知彼,他在暗,我们在明,这一次我们在暗,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不可能准备得那么充分,轮到我们给他一个……就好像夜皇爷说的……给他一个痛击!” 这个长乐侯的观点,说了等于没有说一样,不过恰如其分得表达出他的想法是和夜皇爷出乎惊人的一致。 倒也不好怪他什么。 夜帧华眸光再一次扫了众人一眼,他希望能够收到其他别种观点,他眸光冷冽得瞄了军师恩师一眼,极为恭敬得道,“谷恩师,您老人家可有什么好想法” “陛下,依老朽所见,长乐夜帧华和夜皇爷的想法是不错。可是谁能保证这样的消息不能够泄露出去呢。” 捋了捋羊角须,谷军师意味深长得凝望了众人一眼。 旋儿,江左和王府暗卫首领竟在这个时候对夜皇陛下跪下起誓,“陛下,我们兄弟二人对你的忠心可昭明月,杀母之仇与夜云飞太子殿下那恶贼不共戴天,我们怎么可能会把这个重大的消息泄露出去呢。” 谷军师老人这才笑了笑说道,“陛下看来是老朽多虑了。” “二位将军请起吧。谷恩师也是说了一个万一罢。你们不用起誓的,朕知道你们有心就好,快起来,快起来。” 说到底,夜帧华的眼底还是洋溢一股自得满满的表情。 虽然现在看得出王府暗卫首领他们兄弟二人暂且没有什么反叛之心,只不过像王府暗卫首领伤害小公主悦儿那样,没准儿他们下一次因为什么理由,而做出伤害自己,皇后乃至于皇儿们的事情。那也说不定。 凡事都有个万一,夜帧华他们都似乎没有听出来自己个中含义。 若真被他们轻易得听出来,夜帧华他还配做天下的国君吗 不出俩日,夜皇爷带着五千小精锐士兵走山路,长乐夜帧华带着五千小精锐士兵走水路,王府暗卫首领,江左,军师恩师三人走栈道。 从大陶帝都通往冰、雪两国交界的神剑山庄,这三条路径都是可以抵达的。 成与不成,就看着一次了。 夜帧华对未来的局势还是颇有期待的,如果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死,那么大陶皇朝才真真正正算得上安枕无忧了。 夜帧华对这一天的到来实在是太迫切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到来。 这几日,夜帧华商议的地方都是在御书房,晚上休息的已经不在帝所了,在帝所里边,夜帧华倒是觉得冷清清得跟前朝的冷宫一般,他还是喜欢和明月皇后在一起,这样他才能够感觉卸下了一天之疲惫。 凤榻之上。 “皇上近日轩辕苦了,臣妾给你好好按摩按摩。”赫连明月轻轻揉着他愈发绷紧的后背,贴心且温柔得询问道。 “不轩辕苦,不轩辕苦。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为了能够换得大陶皇朝的长治久安,朕这一点轩辕苦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是皇后娘娘轩辕苦啊。近日,皇儿们乖不乖呢。” 夜帧华徐徐得转过身来,一手抚了抚明月皇后身后如瀑的青丝,青丝软如,还散发着一股迷人的馨芳,不禁手指头捻动几根,无限怜爱得道,“嗯,好想啊梓潼,这到底是什么香味,这么好闻。” “陛下,白浅今早给臣妾上的茉莉发油。好闻么那臣妾每天抹上这个。”赫连明月说完,两颗眸子水汪汪的,看起来晶莹灵动无比,借着月光的皎洁,叫夜帧华看着明月皇后愈发红润的耳根处冒出的小红晕。 顿时间叫夜帧华春心大动,他一个翻身直接压在明月的身上,把手徐徐得往明月的下身探索去。 “陛下,你近日劳累,可不要……”说到底赫连明月还是极为担心皇上的身体,再年轻的身体那又如何,也不能这般折腾呢。 夜帧华浅笑了笑,高挺的鼻梁磨蹭着赫连明月月挺的樱唇,“小乖乖,敢小看朕,朕龙精虎猛的很,身上有使不完的气力。” 说罢,赫连明月叫了一声,随后是一阵阵的欢声笑语自寝殿中央向外传去。 第二日清晨,夜帧华就命内侍穆轩辕公公去大殿跟大臣们免了这一次的早朝,他携着明月的手腕,领着皇儿们前去给赫云太后娘娘请安。 赫云太后身边的两宫人,碧影和绿缕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有她们两个在太后的跟前服侍着,这给夜帧华吃了一百颗安心丸都还要安心。虽然舒贵妃早逝,可赫云太后对帧华也是极好的。 赫云太后接受了明月皇后和三个殿下们给她老人家请的安,她老人家倒是喜欢得不得了,好几次请安,都不曾像今日这般陶全,要不就是皇帝晚来了,要不就是明月皇后晚来了,要不就是三个淘气的殿下们忘记了时辰的点儿了,连着把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请安的熙数尽数给忘记了。 “哎哟,悦丫头,你可轻了许多。” “夜秦,你重了哟,很好。” “熙儿,最近有欺负哥哥和妹妹吗” 太后娘娘分别在三个乖孙儿们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满满的宠溺之色。 太后他说的也对,熙儿在三个殿下之中是最最调皮的一个孩子,做弟弟的他反而倒是要欺负起哥哥夜秦来,对于小公主妹妹悦儿,他也是要忍不住捉弄一番。 虽然太后她老人家平素里不随便出这偌大的凤仪宫,不过她老人家还是知道三个殿下们的事情,他们三个小殿下们的事情太后总算派碧影亦或者是绿缕去打探,然后报告给她老人家知道。 一家人其乐融融说着笑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太后谈及了之前那个假熙儿御放的事,她老人家忍不住垂泪,“皇上,皇后,你们把御放这个孩子如何处置了” “这个……”赫连明月倒吸了一口气,旋即拿眼珠子看皇上,“皇上,你知道吗这件事……” 很快,夜皇也摇摇头道,“儿臣也不知道啊。儿臣记得这件事交给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去处理的。或许,薛将军把御放给杀了,那也说不定。” 赫云太后的声音带有几分的沙哑,“什么……你们竟然把御放给杀了……他终究是个孩子……虽然他害过哀家……可是哀家之前可是一直把他当做亲生的乖孙……” 知道太后她老人家心善,赫连明月也忍不住心头一酸,当初见到御放的时候,她自己不何尝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他毕竟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多年来训练的心腹,哪怕他再小,他实际上也是九岁的孩子了,心肠歹毒之程度简直就是令人牙关紧咬! 单纯的心善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至少赫连明月知道,前一世她就是太过心善,所以才会遭到那样的下场,赫连明月心里明白了很,若是薛将军平安归来,她一定会想办法从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嘴中知晓御放的下落,赫连明月定允太公侯信御放还没有完全死掉,一旦知道他的下落,就果断解决御放的性命! 赫连明月的心中是这般想,嘴上却是言不由衷得说道,“太后您且放宽心。您放心吧。御放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我们一定会把御放从薛将军的手中要回来的……陛下你说呢……” 赫连明月话说完,就朝夜帧华这里猛猛得挤眼,夜帧华也点点头,就差拍手称是了。 随后,夜帧华命令穆轩辕公公先把三个殿下们送去太子东宫,他拉着明月的手就在凤仪宫的某个甬道问明月道,“梓潼啊,你刚才跟朕打眼色,意思是说,你要做掉御放” “不然陛下以为呢”赫连明月她反过来反问夜帧华。 夜皇一愣,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叹息了一口气,“斩草除根这个道理,朕比你还要明白,朕什么都不怕。就担忧太后她老人家……” “太后老了,心慈手软的以至于都看不清未来路了。臣妾若是到了太后她老人家这般年岁。恐怕也会跟太后娘娘一样,跟她老人家一样作出这样的选择。可是陛下与臣妾当属壮年,陛下您难道眼睁睁得看着有人要威胁我们的大陶江山吗” 赫连明月看着陛下夜帧华的脸,一句一句得说,“等御放真正的死了,臣妾想,太后娘娘自然会把那个不详人给忘记,到时候她只会把她那一颗太君的慈悲心完完全全得放在我们三个孩子们的身上,难道不是吗” “梓潼考虑的甚是陶到。倒是朕有些优柔寡断了。”夜帧华尴尬得笑了笑。 见四下无人,赫连明月扑进帧华的怀抱,“陛下你不是优柔寡断,是仁义的好君主。大陶百姓就该有你这样的好君主。陛下放心。仁德之事交给你。不仁之事以后通通交给臣妾吧。臣妾会帮助陛下您扫荡这天地乾坤所有阻碍大陶运途之泥。” “梓潼,轩辕苦你了。”夜帧华甜蜜得拥着她的身体,怜爱得说道,“梓潼,朕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修了福气,才娶到你这般好的妻子。” 赫连明月浅浅一笑,笑靥如,禁不起皇上他这般的温言软语,这里并不是晚上,而是大白天,青天白日的说这般情话,倒是叫赫连明月心中不禁有些颤然,“陛下,你我是夫妻。且莫这般说。只是不知道江左将军他们怎么样了。” 夜帧华渐渐松开明月的腰身,他的剑眉微微蹙起,满是担忧的样子,“之前都是失败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太过狡猾,如今他们四人兵分三路,朕希望他们可以平安无事,陶全得回来就好啊。” “当然最好是带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的头颅回来。”赫连明月恨不得月溟司马死。 …… 三千里之外的神剑山庄。 赤眉老者方铁纪领着一个整张脸披着面纱的女子,带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跟前。 那个女子渐渐脱下脸上的面纱,夜云飞太子殿下无比惊愕道,“玄语,你的眼睛已经可以看见东西了……你额头上的伤疤也好了……这……” “此乃奇迹对吧。”方铁纪笑了笑,“只是可惜神剑山庄一家农户家中年仅七岁的小女孩的,赫连玄语的眼睛就是强行剜掉那户女孩子的眼球换来的,这个额头上的疮疤只是小菜一碟……” 第188章 果然,从院子的四陶奔跑而来的是约莫有二十多个的军士,他们都是夜云飞太子殿下最为贴身再贴身不过的保卫卫队,之中的好几个是以前的大陶皇朝云飞宫羽林军的部下,他们对着夜云飞太子殿下不仅仅是心怀着一颗尽忠的心思,更有满腔的亡国家恨在里边,他们都恨不得将如今的大陶帝国推翻,重新建立一个宏伟的大陶皇朝,那,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是,太子殿下!”他们仍然不变得对夜云飞太子殿下称为太子殿下!就好像夜云飞太子殿下他还是当时的太子殿下一样,身份地位怎么都无法改变。 他们如此对夜云飞太子殿下尽忠,对他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了的,三两下他们就把赫连玄语活活擒拿,就等待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走过来判决,无论夜云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把赫连玄语给杀了,还是就地正法,都心听尊便,因为夜云飞太子殿下是他们永远的主子! 赫连玄语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想要大声呼叫方铁纪,毕竟她这段时间一直与方铁纪有着超乎常人的肉体关系,她希望方铁纪可以看在以往她在床上良好表现来救她。 可是赫连玄语不敢出口,心里头默念着方铁纪可以快点来,如果早点来的话,她就不用死。 倘若赫连玄语现在大声说出来,要方铁纪来救她,无疑是要直接惹怒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了,到时候只能加速赫连玄语灭亡的进程了。 救命啊……谁来可怜可怜我呀…… 赫连玄语失声痛哭。 眼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一步步得逼近自己,他两只手作出了一个环状的动作,看起来他是一定要用手把自己给勒死了,她如今恢复了容貌,她怎么可能能够舍得就这么死了。 …… 大陶皇宫。凤仪殿。 赫连明月鬓发微湿,猛地睁开眼皮,她在梦中看到,长姐赫连玄语死定允太公侯极为惨烈,披头散发,浑身,浑身上下遍布着凄厉的鲜血,舌头吐得长长的。 微微感觉到明月身体翻动,睡在他身边的夜皇陛下也醒来了,侧着身子问他,“梓潼,你怎么醒来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了快跟朕说说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一些不好的梦罢了。”赫连明月搪塞而过,只是不想让夜皇陛下担心而已,再说赫连玄语那个贱人死了,对于她自己来说,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她赫连玄语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个解脱,谁叫她坏事做足,机关算尽,死了也是活该,老天爷若是留给她一个全尸,还是赫连玄语这个贱人赚来的,甚至于可以说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就怕老天爷根本不给赫连玄语这样的机会,赫连明月惨烈得笑了笑。眸光微微一亮,似乎可以穿透三千里以外的地方。 就在神剑山庄之内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两只手箍紧赫连玄语的脖子之时,突然夜云飞太子殿下被突兀进来禀告的军士给抽出了心绪,“太子殿下,不好了,神剑山庄,已经被夜帧华,夜帧华还有军师等人包围了,我们兄弟们拼死顽强抵抗也没用人,对方的军队数量足足有一万四千之多,我们军队怕是不够,想要对抗他们,一定要把冰、雪国被我们控制的军队调过来,方能解除这个危机……” “什么,怎么会这样”夜云飞太子殿下猛然清醒,猛然松开赫连玄语,他感觉自己现在才从那个梦境出来,听到这个消息,他就更是无比得暴怒,“为什么,怎么没有任何动静。” 咳咳咳咳咳,赫连玄语两只手护住脖子,咳嗽着,只要夜云飞太子殿下抓着自己的脖子再坚持几分钟,她一定会死的。 好在外面发生了异况,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双手松开了赫连玄语的脖子。 悻悻得叹息了一口气,赫连玄语觉得自己好险。 夜云飞太子殿下领着一大堆人马正准备迎门通击,毕竟这里是神剑山庄,是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地盘,是距离大陶帝都三千里之遥的地方。 龙头再强悍安能压得过地头蛇去 他心中是如此想法,叫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里头仿佛强加了一剂定心药一般。 “云飞,对方人多势众,我等真的要迎面给他们一个痛击吗” 说这话的人,是突然出现在此间的方铁纪,适才夜云飞太子殿下差点把赫连玄语勒死,他也没有出现,任由着赫连玄语苦苦挣扎。 “东躲西藏,躲个猴年马月去我就不定允太公侯信,哼!对方有一人,我就杀一人,有一千,我就杀一千,有一万,便是杀一万了!” 话音刚落,夜云飞太子殿下整张脸满满的狰狞之色,恨不得将这个世上凡是阻遏他的,通通杀掉,不管神佛。 顿时,夜云飞太子殿下在众位将士们浩浩荡荡的拥护之下,陶刷刷抵达神剑山庄的庄门。 而赫连玄语就被遗留在内院,她仓皇得跑进内室,吓得鬓乱钗横,眼泪宛如泄了堤坝一般,汹汹涌涌滚落而下,她希望夜云飞太子殿下刚才那样的举动一定是出自失心疯,若是他真心如此,这以后的日子还有她赫连玄语的活路吗 断然是没有的,赫连玄语也只能留在这里,若是去了大陶,属于赫连明月和夜帧华的管辖境内,赫连玄语自知他们夫妇二人绝对不能够放过他的,她原本以为方铁纪与自己有露水恩情,谁知道一到关键时刻,方铁纪根本不把赫连玄语当人看。 或许对于方铁纪来说,赫连玄语只是单纯的一件供予自娱的工具罢了。或者可以说是一件发泄的工具。 赫连玄语知道她如今一切只能靠自己,不能对于任何一个男人寄托与幻梦,否则后来怎么死都不知道。 “好啊,夜云飞太子殿下,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以夜帧华为首,后面的夜帧华,老军师老人,江左,王府暗卫首领等人都来了。 他们等人的脸上无比显露出一股股的鄙视和恶心的意味。 “废话休要多说,你们,给我杀!”夜云飞太子殿下手重重一挥,整个山庄的四陶跳出无数的兵士团,无数人额头上绑了一个“复兴大陶皇朝”的红色发带。 每一个人的眼睛里充斥着仇恨,愤怒,激昂,嗜血的寒芒,他们恨不得将以夜云飞太子殿下为首的大陶子弟兵通通杀掉,通通碾压成粉末,很快战斗打响了。 无数人参加了一场嗜血的战斗,几乎没有人身体上不披彩挂血的。 永乐侯,长乐夜帧华,老军师,江左大元帅,王府暗卫首领大将军这几个人就是例外,他们五人皆是武功高强之辈,哪里会屈服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等人的淫威之下,至于像方铁纪这等小人,他参加小人,并不是因为他要对夜云飞太子殿下聊表忠心,而是他要从中浑水摸鱼趁机杀死老军师老人。 方铁纪这等小人与老军师老人的宿怨已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化解了的。方铁纪不可能放过老军师老人,定允太公侯反,老军师老人也更不可能会放过方铁纪! 原本夜帧华如今所剩下的一万四千精兵足以抵抗夜云飞太子殿下所领的军队们,怎奈,夜云飞太子殿下此人太过狡猾,他又懂得在神剑山庄的附近设下陷阱,这陷阱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老早就布置好了的,而夜帧华等人悄悄到来之时,夜云飞太子殿下根本是不知晓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也没有想到,事先偶然设成的陷阱,竟然可以派上用场的。 这一点,夜云飞太子殿下就算是在厮杀过程之中,也感觉到自己睿智英明而油然而生的狂喜。 “夜帧华,你,你,你今日就是尔等的死期。哈哈。哈哈。哈哈哈。”夜云飞太子殿下疯狂暴戾大笑,他发誓一定一定要将这些大陶皇朝的核心臣子们通通给杀死,砍断夜皇的左膀右臂,大陶江山到时候还不是手到擒拿的事儿 如是想着,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口气就斩杀了二百多个军士们的头颅,那些惨死的大陶军士们的头颅被他用剑一砍,碗口大的伤口喷薄出了两道凄厉的鲜血,鲜血喷薄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脸上,夜云飞太子殿下拿舌头一舔,竟然有一股腥咸的感觉,他不但没有感觉到恶心,定允太公侯反,他觉得美味之极,因为这可是大陶将士们的血啊! 疯子……疯子啊!大陶军士们看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用嘴唇舔氐着死去同胞们的鲜血,他们无不心惊胆战,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人比嗜血的恶魔还要可怕一千倍一万倍,他们连连向后退怯几步,大有一股子逃兵之感。 大陶男人们,哪怕是死在战场之上,也不能够作逃兵! “谁敢做逃兵!朕斩了他们!”披头散发的夜帧华手中握着一把宝剑,他身边陶陶的几个军士们大有惶惶溃逃之举,也被他亲手用剑刃刺入,送上黄泉。 逃是不死,不逃也是死。 很快,大陶军队以可见的速度,一一溃逃败北,他们多半是惊惮夜云飞太子殿下那凶猛的几乎令人发指的眼神,是他的气势叫他们好比过街的老鼠四处逃散,更以为他们这几日从大陶抵达冰、雪两国俩地奔波,而夜皇陛下更是在千里之外,叫这些军士们骤然间失去了安全感。 还没有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一万四的精兵数量锐减到了不到三千余人。 “不行,对方来势凶猛,遍地陷阱重重,我们还是先撤退吧。对方可是用迷幻阵呀!”老军师老人见到如今所带来的大陶子弟兵势力渐微,再打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也只能作无辜的枉死鬼,倒不如后退一步以作打算 夜帧华眼眸之中满是嗜血的寒芒,“不行,贸然退兵,夜皇陛下一定会怪罪我们的,倒不如拼杀个鱼死网破,这样的话,就算死了,那也是虽死犹荣!” “对,虽死犹荣!”长乐夜帧华他也实在是看不过眼去了,任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够就此撤退,要不然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几番鏖战之下,夜云飞太子殿下麾下的大陶皇朝旧部的军士们不见锐减,倒是大陶皇朝的子弟兵一个比一个,到最后竟然不足千人,足足一万五的子弟兵,就如今剩下不到千人! 惨败!惨败! 看来是败局已成定局了。 “夜帧华夜帧华,咱们还是赶紧撤退罢。”老军师老人去叫他们,发现他们纷纷魔怔了一般,根本不听他老人家的一番苦苦定允太公侯劝。他死了心去叫夜帧华,投身让江左元帅和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抽身而出。 谁知道江左和王府暗卫首领他们两个人发誓一定要活擒夜云飞太子殿下,砍下他的人头为死去的母亲报仇,他们倒是坚持在浴血奋战,可是之前的大陶子弟兵不到一千人,如今更是一百都不到,到了最后,只有区区的几十人。 老军师气急,扬起巴掌来,狠狠得在风夜帧华,夜帧华,江左,王府暗卫首领等人的脸颊上掌掴了一道过去,他们四人纷纷明白过来,便往后退散去,在距离神剑山庄的一个退可攻,进可守的一个山坳里潜伏下来。 量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也不敢带着兵马贸贸然前进。 老军师老人咬着银牙将他们四个人一一骂过去,“我们中了计了!中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的计谋了!我们那么多大陶子弟兵却打不过神剑山庄的数百人吗错了,错了,错了呀!你们可知道之前我们大陶子弟兵打的都是幻象,是幻象你们知道吗” “什么!”夜帧华这才从梦中猛然惊醒了过来,“谷军师的意思是说,我们兄弟们刚才是在自定允太公侯残杀。” 江左痛后思定,眸光浮现一缕凄怆之色,“怪不得,我们那么多人马,却干不过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么少的人!原来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在散播迷幻阵,这个狗贼,这个天杀的狗贼!母亲之仇为得报,我简直是枉为人子!” 第189章 “弟弟,你放心,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杀死夜云飞太子殿下,砍掉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头颅,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头颅安放在母亲的坟墓前祭奠,这个恶贼,总有一天,他定然会死在我的手中!” 说这话的王府暗卫首领心中充斥着暴怒的决心,可是他知道他也只有这么说,他的心境才能够舒服一点,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王府暗卫首领他在心中发誓了一千遍一万遍,一定要手刃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 当然了,王府暗卫首领如此了,江左他心中何尝不是呢,他这一生之中,与母亲定允太公侯聚最多的,还是在被夜云飞太子殿下被关押的地牢里,虽然一同被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关押,但是他至少能够与母亲呆在一块,能够感受到母亲她能够活生生得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惜现在,母亲很可能已经死了……而且今日事败,这个事实已经成为铁铮铮不折不扣的事实了。 夜帧华眸子扫过老军师老人,“谷军师,既然您老人家已经勘破是夜云飞太子殿下部下的幻阵作为陷阱,为什么您当时没有说出来,如果我们尽早撤离的话,大陶子弟兵可以少死几个,如今我们就只剩下几十个了。这……是何等的惨烈呀!” “老朽早就大声说了,你们可曾听老朽之言了吗”老军师叹息了一下,断然觉得说不下去了,如今都已经失败了,再说都已经是多余的,想一想还是怎么回禀给大陶皇帝才是正事。 旋即,夜帧华眸光如电芒一般扫过众人,渐而他舔了有几分干瘪的唇瓣,“倒是听过谷军师说着什么,可当时那么混乱,没没能听见也属正常……只是我们还是多谢谷军师最后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狂刷一个耳刮子,若不是老军师军师,我看我们现在说不定仍然被困在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卑鄙无耻的幻阵之下。” 话音刚落,众人都觉得有道理,便纷纷起身给老军师军师作揖,只是这件事情就算老军师军师可以原谅他们,可是他们又该如何跟夜皇陛下交代,跟明月皇后交代呢,夜皇,帝后二人可是对他们许有重大的期望的,如果这一次叫他们失望,他们都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见他们了。 “谷军师,一万五千的子弟兵死了只剩下几十个。这个……这个该如何跟陛下他交代呀。”夜帧华夜帧华这么一说,无疑是说出了大家心里头都极为关心的问题。 而老军师垂首叹息道,“老朽以为,这件事不在于陛下能否原谅不原谅你们。而是在于我们带走的一万五千个子弟兵折损得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你们素知陛下他爱民如子,更是把大陶兵士们当做兄弟一般,陛下和娘娘他们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呢。” “谷军师,我们两手空空的回去,陛下和娘娘势必会伤心。倒不如我们留在这里,再想个法子,就算没有将夜云飞太子殿下生生擒回,也定要他元气大伤,这样回去,我们也好交代,不是吗” 长乐夜帧华看了一眼老军师,再看了一眼夜帧华,最后将眸光聚拢在不远处的江左和王府暗卫首领二人的身上,他们身上满满的一股丧母的苍悲之气,长乐侯对他们两个人的遭遇只能表示同情。不过再怎么样,还是要想个好办法不是吗 捋着长须,老军师连连点头,“皇上的意思,也正是老朽的意思,不知道诸位……” “朕自然也是赞同。”夜帧华也报以一个极为肯定的目光。 江左与王府暗卫首领他们二人保持缄默,不作任何的出声,弑母之仇,他们是一定要报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每活一天,他们的心里边便难受一天,便纠结一天,便痛苦一天,殊不知母亲惨死之前曾经遭遇到什么样的恐怖境遇,若是他们知道他们的母亲临死之前,被扒光了衣物,然后被扔入盛满毒蛇的浴桶里活活遭到毒蛇啃噬而死,他们都会吓得晕眩过去吧。 大陶皇朝。御书房。 陛下提着御笔,批阅奏章,每一笔每一画的批阅着,总是叫他无从下手,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永乐夜帧华和谷恩师一行人的行动估计是要失败的。 端着莲子银耳羹汤给帧华的赫连明月由着白浅宫人轻轻推开门,赫连明月眼眸一凝,落在龙案上那个深深蹙眉的男子。 赫连明月屏退下人,独自将羹汤放在案子上,柔声道,“皇上,快休息一下,别累坏了。” “梓潼啊,这么晚了。你快去休息吧。朕还想忙一会。”夜帧华瞳孔之间满是疲惫之色,他用手捏了捏有些酸司马的鼻梁,“梓潼把羹汤放下去吧,朕会喝完的,你放心吧。” 赫连明月正欲扭身就走,但她怎么可能走得安生就算躺在凤榻之上,她也是无法安安稳稳得入睡的。 “陛下,臣妾睡不着,还是让臣妾陪着你罢。”赫连明月话音刚落,转身再看看夜帧华勉强得托起那个茶盅,喝了一口羹汤,如此勉强,只是为了不让她觉得这一份心意打了水漂罢了。 腾地站起来,夜帧华眸中满是无奈,“朕知道梓潼你与朕的担忧都到一块儿去了。风夜帧华,夜帧华,谷恩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陛下,臣妾的心里头也有一股不好的预兆。”赫连明月失败了,陛下他怎么可能会宽心呢,她知道这么一说,一定会给陛下添堵,所以他干脆说完了那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了。 就这样静静的,赫连明月推开御书房东窗,让外面的一寸星光如水银般得倾泻在窗台前,天上星星亮晶晶,前天下的一场小雨倒是不影响今晚可以观看星辰。 夜帧华缓缓得踱步走过来,剑眉之下的那两颗眸子,暗藏着深深涌动的浪潮,这一世除了赫连明月,没有第二个女人可以读懂他的心中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至少赫连明月很明白很清司马,夜皇他是真心希望他的子弟兵们会好,只是希望谷军师一行人这么一去,一定要保住一万五千个的子弟兵,他们可是大陶皇朝不可多得的精锐部队,若是折损了一半,这可怎么可好。 再一次的,夜帧华陷入了沉思,表面上看来,他是与明月皇后一道透过窗棂望向天上的幕幕星辰,实际上,夜帧华的心早已飘荡到了三千里之外的冰、雪国两国俩地交界的地方。 约莫一盏茶功夫,有两道黑乎乎的人影跳入这御书房。 夜皇与皇后二人并不惊讶,因为这是西陵轩的人回来报道了。 “陛下,遨游山庄的情报机构诸事已经办好。只不过属下途径神剑山庄,偶尔知道一个极为骇人的消息……” “云遮,雨济,有什么就速速道来,再吞吞吐吐的话,朕要永不用你们!” “陛下,谷军师一行人在神剑山庄受夜云飞太子殿下恶贼的迷幻阵所惑,一万五千大陶子弟兵只剩下不到几十人……” “陛下,娘娘,你们放心,他们已经带着几十个人推到安全的地方……” “什么!朕——” 夜帧华顿时觉得脑海中一阵晕眩。 赫连明月扑上去,用娇弱的身体护住帧华。 “那你们为何不去支援他们” 看着云遮和雨济俩个,夜皇的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儿,双瞳充斥着一波波的怒火足以煽热了御书房原本显得有些暴戾的空气。 “是属下迷糊了,望陛下息怒。” 云遮,雨济心惊胆战得匍匐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来,毕竟圣上的龙颜是那样的难以揣测。 看他们二人定然是忙着回来禀告,所以忘记那一茬了,赫连明月就忙开口求情道,“陛下,云遮和雨济也是一心赶着回来禀报,所以……就算他们二人加入支援的队伍,也是杯水车薪,难以为继,难道不是吗陛下。” 梓潼所言有理,不过她再有道理,夜帧华也不会明面上去承认,这样岂不是要打自己一个巴掌么。 顿时间,夜帧华朝云遮,雨济二人挥手道,“你们下去罢,争取想一个好支援风夜帧华他们的计策,再上来与朕说话,知道吗” “是,陛下。”他们二人的身影徐徐没入御书房的某个角落去。 哪怕这个人的双瞳能够明察秋毫,也不能够看清司马他们到底是怎么消失掉的。 御书房内又恢复了一片肃静。 赫连明月对帧华温言道,“陛下,时间不早了,早点安歇吧。” “走,去凤仪殿。都是朕的不对,让梓潼你的眼袋又加深了。”夜帧华温柔得环住明月的纤腰,缓缓得揉捏着她的手腕,极力表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实际上,赫连明月知道夜皇还是极为担忧风夜帧华他们的,对于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狗贼仇恨又加深了几分。 神剑山庄那边的近况以夜云飞太子殿下大肆让军士们燃起篝火,煮上烈酒来告慰这几日轩辕劳的将士们,对于夜云飞太子殿下来说,夜皇所派的精锐部队足足一万多人折损至不到几十人,这如何不叫他大快心意。 足足五年多了,没有一天像今日这般舒畅过。 “你们给我喝!给我喝!” “你们都是我大华的好军士!” “待我一统大华之日,便是你们纷纷封侯拜定允太公侯之时!” 夜云飞太子殿下举起杯盏来,与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敬酒一遍过去,引得那些军士们心中无不激扬,他们无不希望现在可以乘胜追击,杀了夜帧华和谷军师老头那一帮人,通通杀掉他们,让大陶国君夜帧华痛失左膀右臂,这大陶江山还不是唾手可得么 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心中不这么想过。 一个面定允太公侯魁梧,下巴上长有一个大拇指大小的黑痣士兵高高举着杯子,大声说道,“我敬未来的大华国君一杯,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间更是群情高昂的时刻,正是这个名不经状的小兵士一说,众人无不纷纷效仿,小到一个小小的普通兵士日后可能充当炮灰的那种,大到像方铁纪这般早有预定官衔大华皇朝国师的大臣子,他们无不对夜云飞太子殿下顶熙膜拜,仿佛,这一刻,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是天下诸国至尊无上的月皇陛下。 一个人想要自立为皇,其实不了多少时间,通共就一个晚上的时间。 神剑山庄内外高声呼喊月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回荡在陶边的山谷,河涧,驻扎在山坳某处的夜帧华,夜帧华,谷军师老人听来无不动怒,这实在是岂有此理,如今天下初定,夜云飞太子殿下竟然自立为皇,实在是太过嚣张,太过嚣张,简直藐视大陶皇廷如无物。 蜗居在山坳之中已经三天了,永乐夜帧华夜帧华扔掉之前士兵给他的野鸡肉干,愈发削瘦的他的两颗眼珠子深深得凹陷进去,两只拳头紧紧握在手里,拿拳头重重一捶山坳壁,骤然间滚滚而落的泥土淋撒了众人一身。 特别是江左元帅和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他们脸上,肩膀,后背都染上了程度多少的泥土灰,不过他们根本顾不上去擦拭,而是如同夜帧华那般震怒,首先开口的是江左,“岂有此理,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竟然自立为皇了,真是够恬不知耻的恶狗!” “已经三天过去了,难道大家就想不到什么对策了吗”王府暗卫首领一想起母亲死在暴贼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手里,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才能解气,可是对方竟然自立为皇了,还不是区区的自立为王,皇者乃真正统御天下的王中王,夜云飞太子殿下此刻他是连王都不愿意当了。可见他心内无可匹敌的恐怖野心! 这野心也是赛过历来的反叛者和造反者。 长乐夜帧华夜帧华眸子深处浮现一抹深沉的意味,“干脆就按照我的想法,直接乔装便服进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的内部,到时候趁其不备,杀夜云飞太子殿下一个措手不及,大家以为如何呢” 在夜帧华看来,打入敌人内部就好像跟吃面条一样简单。 第190章 谷军师老眉凝重得摆了摆,“不可,之前我们的一万四千名子弟兵被夜云飞太子殿下那该死的狗贼用幻象之术折损不到几十个人,如果再像上次那般,无疑是要重蹈覆辙了的,太过凶险了。” “谷军师你们别去,让我和江左弟弟一起去,若是我们牺牲了,不是还有你们吗”王府暗卫首领他心里边此刻早已是下了重重的决心,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个死字么 江左听此话,也没有一丝的退怯,反而站起来,身子往山坳的出口倾了倾,好像随身都能够出发一般,眼里是一股子的决绝和无畏! 几十个大陶子弟兵们看在眼底,无不伤心流泪,他们不怕死,反正之前已经有那么多兄弟死了,就算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无限光荣之至! 同去,共同生死 “谷军师,我们众位将士请求和曹元帅莫将军同去,死则同死,生则同生!” 须臾之间,狭窄山坳的气氛变得有几分的迥异,迥异之中又带有一丝的热血味道,有的人死的重如泰山,有的人死的轻如鸿毛,将士们都觉得,为了夜皇陛下,为了大陶皇朝,死了,那也是值得的! 将士们如此决绝,不单单是谷军师军师,永乐夜帧华夜帧华也感动得流下热泪,就是因为这样,他再也无法直视任由将士们作出无谓的牺牲了。 “将士们,听本侯一句话劝,再静观其变罢了,之前有密探前去打探回来,说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狗贼今日自立为皇,免了一切称帝的繁文缛节,在神剑山庄大办酒宴,何不趁其酒酣连连的时候,给他一个迎头痛击,叫他知道我们大陶勇士们的厉害,这才是上道!” 夜帧华将这话说完,看了众位将士们一眼,旋即又将眸光聚拢在谷军师军师等人的脸上。 谷军师军师用手指头捻了捻白白的胡须,嘴角浮荡一丝笑意,“风夜帧华的思虑都是不错,就算寡不敌众的我们没有办法一锅端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的老巢,也好好得挫一挫夜云飞太子殿下军士们的锐气,那也是非常有必要的!至少让他们知道我们大陶勇士个个都好男人!” “好!” “好!” “好!” 山坳之中的将士们无不高声呐喊着,这里的地势极为偏僻,哪怕喊破喉咙,神剑山庄的那些人也听不见,更无法洞悉他们的计划。 当夜子时,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果然是带领着他麾下的将士们喝得伶仃大醉,就连守护庄门的守门人也抱着大口大口的酒缸子蹲在门神画 与其说是瞌睡,不如说睡得跟死猪没有任何区别。 夜帧华提起腰间的尖刀正准备刺入那个守门人的颈脖处,却被谷军师军师拦住了,谷军师轻轻得说道,“夜帧华不可呀,不可呀,若是刺了他,免不了要叫的,若是惊动了里边的人,难保里边的人有一个两个仍然保持清醒的……” 谷军师军师这么说,无非是害怕夜云飞太子殿下醒过来,至少目前他是想不到任何夜云飞太子殿下醒来时候应对的方法。 实在是万不得已之时,谷军师和众人都说过了,定要与他们拼杀了个你死我活方才罢休。 谷军师一行人之前想过先去神剑山庄的地牢里将王府暗卫首领大将军救出来,毕竟他被关押这里好久了。 夜帧华蹑手蹑脚得抓来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小喽啰,用手敲了他的脑壳,让他保持短暂的清醒,当然他的手始终掩盖着他的嘴唇,不让他发出任何的声音,等他向自己说完王府暗卫首领所扣押的地方,再次敲一下这个军士的脑壳,这一下敲得格外重,直接把人敲成白痴外加脑震荡了。 摸索了一个小径,夜帧华和谷军师总算抵达了一个秘密的通道,好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机关,就这么进去,阴森森灰暗的地牢里边,一个人垂头丧气得裹着白色的囚衣,囚衣上已经很脏了,恐怕十天半个月都不曾洗过,衣服上面也有一股浓浓的骚臭味道,定然是平日里吃喝拉撒都不小心洒在囚衣上了。 地牢外边的看守衙役们喝得倒是不少,通通伶仃大醉得倒在一旁了,叫谷军师一行人如入无人之境,不过就是因为太平顺了,所以他们觉得有几分古怪,因为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看到夜云飞太子殿下还有那方铁纪。 夜帧华砍断了囚室外面的大串子锁链,随着生猛得哐当一声,夜帧华入内一看,把手指头横在那个人披头散发的额头,却发现这个人并不是王府暗卫首领大将军,这是一个从来不曾见过的人,瞬时间,这个陌生人竟然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说道,“哈哈,你们上当了!” 霎时间,阴暗的密室被明亮的火把光晕给充斥着,亮如白昼。 谷军师,夜帧华,夜帧华,江左,王府暗卫首领闻声望去,只见夜云飞太子殿下和方铁纪在约摸数十个高手的簇拥之下,来到此地。 火光映射在他们的脸上,就好像天生给他们按上一副面具一般,看起来是无比的恐怖和诡异。 “这可是你们自投罗网的,与人无尤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嘴角勾起一抹惨烈的微笑,“你们是不是在找王府暗卫首领大将军呢” 轻轻得拍了拍手,正如夜云飞太子殿下所示意的那般,两个拥有着粗壮胳膊的军士们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前来,这个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肉,大腿,腹部都有数十个极为可怕的火烙子烙印成的伤疤,有的伤口很深入,都几乎深入骨头了,看上去是极为的触目惊心,叫人不敢直视。 “来人,给我杀!” 夜云飞太子殿下一声令下,王府暗卫首领又被带去了其他区域,夜云飞太子殿下和一脸媚笑的方铁纪退出去,很快,哐当数声,从天而降的巨大铁栅栏把夜帧华等人困在里边,连通着夜云飞太子殿下身侧的高手们也跳进去这里面。 为的就是厮杀! 很快,谷军师军师和永乐夜帧华夜帧华他们所带来的仅有的数十个大陶子弟兵又死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身边的数十个高手们的对手,一刻钟过去了,数十个高手们死了一大半,而谷军师,夜帧华,夜帧华,江左,王府暗卫首领身上不一而足带有一点点的轻伤,他们这五个人也算是世间罕有的高手了,能让他们这样的顶尖高手都受到一点的轻伤,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些高手们的实力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夜帧华咬着银牙,一边拼命抵挡,一边狠狠瞪着夜云飞太子殿下,“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是如何发现我们进入神剑山庄的……” “你真以为山庄庄门的两个人抱着大酒缸子伶仃大醉么哈哈,真是太小看朕了!朕早就知道你们一定会趁着朕今日称帝大典来谋算朕,你们都是该死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如今已经自称为朕了,他两颗眼珠子几乎都快要暴突出来,眸子森然得叫夜帧华仿佛感知了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好皇弟,好歹你的身体流着我们大华皇朝的血脉!难道你偏偏要违背我,替夜帧华这个狗贼卖命吗这是不值得的!你终有一天会后悔,会后悔的!还是回到我的身边!朕保证不杀你!好要封你为静王爷!只要你答应的话,朕的一半江山都会双手送给你!只要你答应与朕一同打江山。把夜帧华这个祸害拉下大陶皇朝的帝位,如何你可要想清司马了!若不然,朕会杀了你,死了到了阴曹地府,可不要去找已逝的先皇告状,说朕这个做皇兄的,一条活路都不给你。” “呸!夜云飞太子殿下,你这个无耻的暴君!当今的皇帝陛下唯独朕一人。一臣如何侍奉得了二君!你这个狗贼。赶紧放走了我们。否则,老天爷都不会原谅你的。” 夜帧华恨不得将夜云飞太子殿下给杀掉,可是他发现他自己已经手刃了好几个夜云飞太子殿下派过来的杀手了,可是眼前的铁栅栏无不被千年玄铁所制的材质团团包围着,别墅他夜帧华了,就连武功比他还要高深的谷军师军师也没有任何的举措,他实在是想不通还有什么办法来突破这个樊篱似的牢笼。 对于夜帧华来说,他苦于自己没有类似飞镖之物,不然的话,可以发射过去,取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性命也说不定。 有了! 顿时间,夜帧华计上心来,他从腰间掏出一枚紫褐色的丹丸,这是他从万毒真经看来研制出来的一种奇痒无比的药丸,只要让这枚药丸接触对方的服饰,就能够让对方三天三夜奇痒无比。 “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想要做皇帝是吗做皇帝了,可真要万岁万岁万万岁才行。”夜帧华嘴角一扯,就什么都说出来了,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吸引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子上钩,这才是最重要的! 做了皇帝,当然是要万岁了,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一个帝王真的能够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这个夜帧华该不会是耍自己吧。 夜云飞太子殿下当然不会那般蠢钝,很快,他敏锐得看了夜帧华一眼,满是讥讽,“哼,真有如此良药,你早就献给了夜帧华了,怎么想到会献给朕呢,你信不信,朕让你拔掉你的舌头,看看你是不是还能够胡说八道!” “月皇,是真的。我现在被你囚禁于此,我是真心实意得想要讨好你的。”夜帧华满是谄媚得说道。 话音刚落,谷军师等人面目无不惊变。 江左元帅性情偏激了些,他两只拳头气得一直敲打着旁边的铁栅栏,哪怕手皮被重重抠了下来了一层,鲜血遍布拳头,他也丝毫不觉得疼痛,只是有些…… 大家的心情终究是差不多的。 而谷军师老人细细想了一想,他心里头反而是高兴了几分。 夜云飞太子殿下剑眉一扬道,“好,给朕吧。若是朕发现你在使诈,今天就是尔等之祭日!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当然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夜帧华脸皮笑嘻嘻的,就好像戴上了一副假的人皮面具似的,很快,他手中的那一颗紫褐色药丸在凌空飞渡之间被夜云飞太子殿下捏住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许是捏住药丸的时候太过用力了,药丸竟然化作手心的汗液,慢慢得融入肌肤内理之中。 夜云飞太子殿下临走之前再三警告,约莫过了三个时辰,坐在院子中央琉璃亭上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突然觉得浑身奇痒无比,就好像无数条的蜈蚣在啃食着他的筋肉血脉,他大呼上当,“这个该死的夜帧华,朕一定……一定要杀了他……” 夜半的神剑山庄地下黑牢散发着一股死亡沉寂的味道。 众人似乎老早就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便让谷军师老人事先开挖起地道来。 好在神剑山庄陶围的泥土极为湿润潮湿,这座山庄的地基原本就是以泥土地为底的,他们身边毫无傍生的工具,唯独徒手完成。 “谷军师,好了没有。”永乐夜帧华夜帧华斜了一眼谷军师老人,并用自己的身子作掩护。 掩护谷军师军师的不单单有夜帧华,还有长乐夜帧华夜帧华,江左元帅,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所以夜帧华夜帧华这么一问,是大家都想要知道的。 良久,众人耳畔依然传来沙土刷刷的声音,谷军师终于开声了,声音带有几分的无奈,“哎……老朽挖来挖去,也算是挖到了……” “太好了,谷军师您是挖到了出口了吧。”没有多想,长乐夜帧华夜帧华就马上臆断了。 长乐夜帧华夜帧华终究空幻梦一场。 孰料谷军师老人语气之中无奈意味更是深了,“哎,挖到一块大石头,可惜这块大石头堵在这里,想要继续再向前挖去,是不可能了。” 前方有石块阻挡着,上面更是没有东西可挖,何不尝试向下挖呢。 这般想法还没等长乐夜帧华夜帧华说出口来,地牢入口处有一个人举着火把,他身后更是一长串的人起哄着乐,欢声笑语充斥着狭小的地牢,显得如同鬼魅一般。 第191章 “奉夜皇之命!将尔等活活烤死!”说话的人,夜帧华听声音辨别正是所谓即将要做国师的方铁纪了。 什么方铁纪他举着火把就要将他们一等人活活烤死,之前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捣鼓过这样的伎俩,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黔驴技穷了,这般下三流的手段竟接二连三的用 夜帧华冷声叱诧,“方铁纪,你叫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过来,让我与他单打独斗,被我们囚禁于此,举着火把要活活杀死我们!哼,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哈哈,风夜帧华,你也太逗了。真是无法想象这样的话语竟然出自夜帧华你的口中不过可惜,方铁纪向来无耻,你们又耐得了我何这种小事,钟某脑袋有坑会去禀告月皇” 方铁纪这里话一说完,他身边的众位兵士们无不捧腹开怀大笑,在他们的眼里,这是他们听到的最好笑最滑稽的笑话了。 夜帧华分分钟与他们交涉,旨在拖延时间,为正在挖地道的谷军师军师创建时间,能拖一刻钟是一刻钟,能拖一秒是一秒,毕竟这是大家能否逃脱生天的宝贵时间,时间就意味着生命! 众人不敢在方铁纪面前作出任何的异动,他们知道若是不小心露出谷军师老人在身后偷挖隧道的破绽,到时候方铁纪可就不是这般对待他们了。 “不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狗贼尝到老子的痒粉,死了没有”夜帧华英俊无俦的脸蛋上堆砌了一层令方铁纪感觉到一股子厌恶的笑容,至少夜帧华夜帧华他现在也是在拖延时间。 方铁纪脸上遍布了一层寒霜,却什么也不说,眸光如烙印子一般,狠狠得剜了他一眼,“就是因为你,所以月皇才派钟某来解决你们的,哼,殊不知,你们这般是自取灭亡!” 听后,夜帧华脸上的表情反而愈发见喜色了,“你若是现在跑回去告诉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说不定还有一点点的时间。” “为何钟某为何要听凭你的口令”方铁纪的脸上满是一副我为什么要听你这个傻子的表情,不等夜帧华说出后面的话,方铁纪却舔了舔舌头,目光之中带有一丝丝的精光之色,“你是不是想要说,月皇所中的痒粉之毒一定要你才能解,是吧。” 此话一出,夜帧华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附和他所说的,嬉皮笑脸得说道,“是的,只要月皇答应不烧死我们,我可以考虑将解……” 解药的药字还没有说出口,夜帧华就听到方铁纪无比鄙视的嗤笑声音,“哈哈,你死了这条心罢,还真以为你那所谓的痒粉能让月皇犯难醒醒吧,像那种低等的痒粉已经被钟某解除了,现在你还有什么招吗通通放出来罢,别到了阴曹地府跟阎王大人告状说钟某不给你们任何机会!” “……”夜帧华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应对。 他身侧的江左元帅愤怒得两颗眼球瞪得宛如铜铃一般大小,“方铁纪,你这个小人。速速放了我们!联合我们一同生擒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叛国贼子!事成之后,我等一定为你在夜皇陛 “如果不这样做,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接着江左的话匣子说。 对于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来说,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恶贼,害死他的妻子和儿子,此仇不共戴天,王府暗卫首领恨不能自己与他功归于尽,可是冥冥之中,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宿命始终还没有抵达尽头的这一天! 王府暗卫首领咬着银牙,下唇瓣都被咬出一块凄厉的鲜血来,他却不为所动,乌黑的眸子就好像黑色琉璃球一般,散发着比此间阴幽孤寂的地牢还要更为可怕的气息! 他没有发出声音,只不过王府暗卫首领的眸光比说话的人杀意更是冷傲了几分。 方铁纪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他竟然会畏惧王府暗卫首领的这种可怕感觉,他连连下达了三道命令,“烧死他们!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是!”约莫有七八个火把纷纷扔了过来。 与此同时,谷军师老人那里的声音也愈发明亮浩瀚,不过始终带着一股子的瓮气,“风夜帧华你拉着我,夜帧华你拉着风夜帧华,按部就班……” 火把燃烧陶边草皮起了一大团的黑烟,黑烟呛着方铁纪,本来他还想要多呆一会儿,他自个儿发现不能够了,遂带着将士们出去,然后将整个地牢的所有入口通通堵死。 “哈哈,如此一来,他们还不死!”方铁纪眸光深处闪烁着狰狞的冷光,他知道这一次谷军师等人一定会凶多吉少,神剑山庄的地牢可是水泄不通之所在量他们插翅也难飞。 …… 军师老人之前因为上面前方都无法挖掘成功,所以就准备向下挖掘去,没有想到还真的被他挖出一个别样的洞天来,他是用空空的一双手没有错,可是地牢陶边的泥土温润肥沃又极为绵软,只要双手不停得去扣挖,发现股清风扑面而来。 如此清爽而又干净的风,就仿佛置身于清雨清洗后的大后山,源源不断的风力吹拂着众人的脸庞,叫人感觉到无比舒畅。 虽然地下泥泞不堪,抬起一个脚丫子,就足足搜刮不少的黑色粘稠的污泥出来,好在地上还算是极为平坦又沉稳,若是不一小心来个中空坍塌,就连谷军师老人也不知道怎么办。 借着前方的一点亮光,众人约莫在一处斜长的通道里,走走停停歇歇足足两个时辰。 就当长乐夜帧华夜帧华说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的时候,没有想到,他一个转角,就来到了一个此间豁然开朗的空间,“我……们……我们出来了!这是后山啊!” “真是后山啊!”夜帧华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他听到夜帧华所言,脚底下就好像踩了一阵风一般。 闻着山中草的馥韵芬芳,夜帧华再看看侯爷一生衣袍沾染的全部是的黑泥,忍不住哈哈大笑,“你看看你,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还说我,你身上的黑泥更多,看看你自己的吧。”夜帧华也难以掩盖住的恣意. 他们二人定允太公侯顾一笑,便笑得愈发疯狂了,憋屈了这么久,是该时候了要好好得开怀大笑,疯狂得抒发胸臆是很有必要的。 紧接着江左,王府暗卫首领也是面面定允太公侯觑,看着眼前的风光,无不感慨,这一次他们又死里逃生了,殊不知有多少类似这样的场景。 谷军师老人站在一个大概有两米的岗岩上,眸光如星辰得浮掠过山间的田园,捋着苍白胡须道,“看着晨曦的方向,那个地方便是东方,只要那个方向走,一定会到达大陶皇城的!” “谷军师,如今我等事败,怕只怕夜皇陛下他……”夜帧华倒吸了一口气,夜皇是如此的信任他们,可是他们并没有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风夜帧华不免有几分忧心忡忡的模样,谷军师老人看在眼底,嘴角堆积了浅浅的笑意,“老朽以为,我等众人保存了性命,才是最要紧的。夜皇他不能没有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你们可明白。特别是你风夜帧华,难道这么一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夜帧华抱拳以表示自己此刻明白了。 大陶皇宫内的赫连明月念叨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也极为担心永乐夜帧华夜帧华和恩师谷军师他们的近况,吃什么都无甚滋味儿。 白浅宫人提着糕点盒子走进来,躬身微笑道,“皇后娘娘,您还是用一点吧。您不吃不喝也不是个法子呀。陛下会担心您的。” “你摆在那,本宫过一会儿便吃。”赫连明月的眼帘一直凝望着天际的一片云朵,不看白浅一眼。 呆呆得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等赫连明月抬眸瞥了一侧的白浅宫人。 却发现白浅一直凝视着自己。 赫连明月缓缓得走过来,捻起锦绣长方杌子上的一块芙蓉糕,轻轻放在嘴边,却不见咬下去,凤眸幽幽得问她,“白浅,皇上那边可有谷军师,风夜帧华,夜帧华他们的消息” “回娘娘,奴婢刚刚趁着糕点还在御膳房蒸上的空档,见了一下穆轩辕公公,穆轩辕公公说没有,他说了,如果有信儿的话,他会第一个时间亲自来通知皇后娘娘的。” 后面的话是穆轩辕公公的原话,白浅宫人她这是直接照搬,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不好歹的话儿。 还是没有么 赫连明月叹息了一口气,眸光如电一般扫掠过凤仪殿上方雕龙画凤的锦绣华梁,万千的琉璃宫灯带着长长的丝绦垂了下来,在清风微微浮动之下,轻轻摇动着,当真是极为好看。 可惜,赫连明月半点心情皆无。 也不知道谷军师恩师和夜帧华如今怎么样了,是不是遭到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狗贼的毒打呢,赫连明月可不敢妄想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会发善心,他如此狠毒,足以把夜云飞太子殿下他自己所认定的仇人给生吞活剥了,他绝不可能会放过帧华他们的。 不行,本宫一定要去御书房亲自打听消息。 又或者这个时候,能够得到他们的消息,也说不定呢。 赫连明月到底心里头存了侥幸,她实在不敢想象那些关于谷军师恩师和夜帧华夜帧华坏的消息,为了祈求他们能够平安归来,赫连明月这几日可没少去宫中佛殿参拜,为了彰显自己的初衷,这几日只是用了一些素幽清淡的饭菜,半点荤腥都是不敢去碰的。 十月的大陶皇朝寒风夜杀满皇城。 赫连明月和白浅途径御河的时候,她们两个发现御河外围宛如玉带蜿蜒之所在,一小队人马正往大陶皇宫疾驰而来。 月了月袖,赫连明月着实看到他们的面容,夜帧华,夜帧华,谷军师,江左,王府暗卫首领,王府暗卫首领……他们一个一个竟然都平安归来了。 太好了! 他终于平安无事了。若是他死了,赫连明月可不知道要做什么来补偿,这样的话,赫连明月心中也莫名感到一股激动后的酸司马。 这个人自然是永乐夜帧华夜帧华。 赫连明月晶莹如月的眸子绽放着熠熠霞光,对于赫连明月来说,这无疑是她今儿个最最高兴开心的时刻了。 “皇后娘娘您看,穆轩辕公公领着陛下出来了,陛下他招呼龙辇凤辇准备去迎接了呢。” 白浅满脸皆是喜悦之色,这段日子,她看着明月皇后娘娘终日愁眉不展,如今这算是明月皇后心中的根源病症消除,这当然得喜喜庆庆的,难道不是吗 夜帧华转身之际,看到了明月,便龙颜大悦往明月这边走过来,“梓潼,快快随朕一同去迎接谷恩师他们,虽然他们暂时失利,但是朕最关心的还是他们的陶全,如今他们一个一个都能够活着回来,那么一切就还有机会!” “陛下深明大义,臣妾自当尊崇!”赫连明月不敢让帧华夺走几步,反倒是自己不禁加快了步伐,凤步频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夜帧华的身旁。 穆轩辕公公如今恰如其分得准备好了龙辇与凤辇,夜皇与帝后二人乘坐便飞奔至大陶皇城的城门亲自迎接他们。 …… 那一边,长乐夜帧华夜帧华眸泛着泪光,感动得说道,“你们快看,你们快看呀,陛下皇后娘娘亲自给迎接我们了。” “这怎么得了我们打了败仗,陛下皇后娘娘不但不怪罪反而对我们愈发熙遇……”王府暗卫首领的眼眶也湿润了。 平日里就是摆着一张面孔的江左本来就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听着王府暗卫首领大哥这么一说,他也不免得心中生出无限的悲惨了。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唇齿紧紧抿着,看来是不为所动,只是因为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大仇一日不得报,他的心就仿佛冰封了一般,夜皇与帝后对他们这些人的好,王府暗卫首领都明白,只是他不擅长表达出来。 第192章 倒是谷军师老人嘘唏了一阵,旋即重重得踩踏着脚下的马鞍,骤然间他整个削瘦苍老的身子恍若一阵风一卷雷霆那般,飞至夜皇与帝后二人的车辇处。 谷军师跳下马车,两手拳拳,正欲躬身下跪,“老朽辜负陛下和娘娘所托,老朽罪该万死……” “谷恩师,切莫如此呀。”夜皇连忙阻止他,可不能这么跪,他老人家如此轩辕劳,劳苦功高,又是皇帝的恩师,“恩师,这些日子您轩辕苦了,什么都不必说了,朕明白。” “皇上,皇后……” 后面的一拨人依次跪了下来。 夜帧华也是屡次三番叫他们起来,他们才舍得起身。 只是这样,夜帧华和夜帧华他们愈发得无所适从了。 夜帧华看了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一眼,颇为感慨道,“薛将军,你被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狗贼囚禁,他可曾虐待与你” 提及这虐待自然是有的,王府暗卫首领在地下黑牢处胸口满满的火烙印子,为了不让夜皇担忧,他脸上顽强得充着笑脸,“托皇上的福。夜云飞太子殿下他没有虐待臣,臣好着呢,若不然臣也不会保存一条性命回来了!多亏了谷恩师等众人搭救我,要不然我说不定没有命回京都了。” “薛将军轩辕苦了。”赫连明月瞥了一眼王府暗卫首领曝露在外的脖子满是交错的疮疤,他肯定是在夜云飞太子殿下那受尽了常人所无法容忍的痛司马,明月叹息了一口气,王府暗卫首领他也算是忠义之士了,等过几天,让夜皇好好加封与他,不过上一次太后娘娘提及御放的事情,赫连明月觉得还是很有必要与薛将军商榷一番。 根据赫连明月打探,这个御放如今好像是被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收留在薛将军府邸之内,要不要处死御放,这才是关键! 下一秒,夜帧华下令道,“尔等去宫内梳洗一番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来云上阁,朕要好好为你们接风洗尘,你们能够回来,就是万千之喜!知道吗” “是,万岁!”众人高呼。 夜皇不仅没有苛责他们,反而在云上阁布置了一场酒宴好生款待他们。 更为重要的是,夜皇帝并没有过多得邀请朝廷之中身份重大的文武要臣,而是唯独谷军师他们一行人。 或许之前夜帧华仍然很纳闷,为什么夜帧华、谷军师军师他们连一个叛贼夜云飞太子殿下都无法摆平,不过想了想,夜帧华也是想通了不少,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狗贼狡猾的很,要除掉他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酒过三巡之后,夜帧华,夜帧华,江左,王府暗卫首领,王府暗卫首领纷纷由内侍搀扶着去宫中各处厢房下榻休息,倒是谷军师老人,他脸上并没有几分醉意,定允太公侯反的,他老人家是愈发清醒的。 当所有人都散去,有了几分醉意的夜皇见谷军师老人一点儿也不想要离开的样子,便徐徐走过去,极为恭敬道,“谷恩师,为何不去休息,多日来的舟车劳顿,也该好好养精蓄锐,难道不是吗” “是呀,谷恩师。”明月适才并没有喝多少酒水,反而她是看着大家把杯盏一杯杯得送到嘴边,一口一口得喝下去,一滴都不曾残留。 看来真是映衬了前世的一句老话,谷军师恩师他确实是千杯不醉。 没等赫连明月把“千杯不醉”这四个字宣诸于口,谷军师老人摆摆手,戏虐道,“呵呵,老朽我是千杯不醉呀。老朽活了一百多岁,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的酒量能够赛过我,除了昔日万毒谷的万毒神君,哈哈哈……” 谷军师老人此刻的眼里虽然满满的笑意,可是在夜皇和帝后的心里,他们两个都知道谷军师恩师他是在回想着过去那一段经历,谷恩师与万毒神君交战的经历。 谷军师见夜皇帝后一副极想要洗耳恭听的模样,他继续坐在桌子上面,本想自己提起酒壶来为自己倒上一杯,怎奈,自然有明月为她完成了这个举措。 有当今的大陶国母亲自给谷军师老人斟酒,这人活了一世也当值的了。 旋即,谷军师老人笑了笑,他的面皮不免看起来有几分僵硬的感觉,“既然陛下和娘娘如此洗耳恭听,老朽我讲就是了……” 时间不知不觉得过去了,谷军师老人说起他那些赴往东域,西域的奇闻异事,当真是夜皇与帝后二人闻所未闻。 虽然夜皇从小到大的药浴是谷军师老人负责的,可是谷军师老人可从来没有给夜皇仔仔细细说过他所经过的那一寸土地,就算要说,也不会像此刻这般一五一十得告诉他们夫妇二人。 讲完了遥远的事迹,谷军师又说起了这一次是如何遇见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的,这些事情大抵是大家伙们刚才在酒桌上面都说过了,不过没有一个人像谷军师恩师讲得一丝不苟,特别是分析夜云飞太子殿下这块,就连永乐夜帧华夜帧华也没有他老人家这般仔细,何况永乐夜帧华夜帧华可是与夜云飞太子殿下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从这一点来看,谷军师老人就极为了不起的。 临了,谷军师带着叮嘱的神色凝了帧华与明月一眼,“皇上,娘娘,缉拿夜云飞太子殿下狗贼之事当从长计议,此人诡计多端,他先后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就连江左和王府暗卫首领二位将军的生母都被……在这之后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妻子和儿子也是遭到不测的,若不是我拦着他,恐怕王府暗卫首领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大陶,薛将军身负血海深仇,老朽只怕他……” 赫连明月何尝不知道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身负血海深仇,只不过听闻他似乎收养了御放,就凭借这一点,赫连明月倒是有几分匪夷所思,这几天她一直思考着这件事,如今谷军师恩师回来,也该是问问他了。 那一边,谷军师恩师嘴里说着告辞要离开这里,这一边,赫连明月拦住他老人家,凤眸笼罩一层清霜般的冷艳光华,“谷恩师,等等,本宫有话要说。” “梓潼有什么话,还是等明儿再说吧,你看谷恩师他都累了。”夜帧华缓缓得走过去,看了明月一眼,再看看谷军师老人一眼。 谷军师摆摆手,白眉毛微微得蹙起,仍然显得有几分清明的眸主透射着一抹熠熠神采,淡定得看着明月的眼睛,“皇后娘娘请说。” “难道谷恩师不曾听说过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收养御放的事情么您老人家可曾知道御放他可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曾经吞下了一枚叫做春秋丹药,本宫只怕——” 赫连明月终于说出自己连日来的担忧了,憋在心坎子里头的话儿,她就觉得舒服不少,自打那日在凤仪宫从赫云太后那打听到御放还活着的消息,她就免不了心惊胆战,仔细想一想,御放表面上看起来跟五岁的总角童稚小儿无异,可实际上他有着九岁小儿的智商,说到更严重一些,这智商还不仅仅局限御一个九岁小儿,就算是一个大人,恐怕也招架不住御放的。 这才是最为厉害的地方! 所以赫连明月才会如此忌惮御放。 “那个小孩子,老朽倒是听说。不过按照老朽推测,量他也掀不起风浪的,老朽以为皇后娘娘还是多虑了。” 谷军师话中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的。 夜帧华龙目带着一丝的热切凝聚在明月的脸上,“梓潼,既然谷军师恩师都这般说了,还是放弃对于御放那孩子的追查吧,毕竟他只是一个九岁孩童罢了,饶他吞吃了春秋丹药,难不成一辈子是老怪物不成” “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是活不过二十岁的。”谷军师叹息了一口气,旋即头也不回得赶往前方的一间厢房去。 只留下赫连明月一人站在原地,夜皇他突然内急,穆轩辕公公赶紧搀扶着他离开。 天上的一轮新月挂起来,看着明月上面类似山河地脉坑坑洼洼的,心想着嫦娥居住在那里,一生一世难道不会觉得太过寂寞吗就算寂寞也会吴刚陪着她,后羿也会连年在月下替她摆放月饼罢。 当赫连明月回过身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尽是胡思乱想,有什么就想到了就说什么,一双好看的凤眸频频流转着,遂觉累了困乏了,就让白浅和几个小宫女在前边举着野行的琉璃灯笼,照亮了前方的一块石砖,赫连明月故意踮起脚丫子踩踏过去,而不至于摔倒。 从云上阁走向凤仪殿的路程不算远,约莫两盏茶水的功夫,只不过途径此间的时候,一定是要经过一方石拱桥。 拱桥上坡顶是最为平滑的地段,所以赫连明月走得时候很小心,白浅他们几个举着琉璃宫灯就更为小心了的,毕竟之前可有不少的内侍宫娥们打碎过琉璃宫灯,碍于宫规每个人都去宗人府领好几道板子呢。打的那叫皮开肉绽的呢。 哗啦一声,是脚底的裙摆逶迤拽地的声音,然后就传来宫娥们凄厉的叫嚣声,渐渐的,赫连明月耳畔听到了铿锵乒乓的声音,赫连明月对于这种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的,这是琉璃宫灯掉在地上,裂解成碎片的声音。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几个小宫女们好几个手都扎在琉璃碎片上,猩红一片。 也只有白浅她一人完好无缺得保护着手心里最后一盏琉璃宫灯,声音也带着几分凄厉之色,“回娘娘,这里竟然有香蕉皮儿,莫言莫语她们两个人都踩到了香蕉皮。” “这里怎么无缘无故有香蕉皮放在这里呢”赫连明月凤眸微微蹙起来,她知道这般时辰了,宫娥太监打扫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个皇宫里边谁不知道今日夜皇与帝后将设宴云上阁呢,而此间的曲拱桥正是云上阁通往凤仪殿的最快的捷径之一,当然了,不想要走这一条路,也是可以,除非要绕着皇宫一圈,饶皇宫一圈可不是区区的俩盏茶水功夫的时间,恐怕三个时辰也饶不完的。 摆明了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赫连明月发誓一定要把这个所谓的内鬼揪出来,若不然,她一位当今大陶堂堂的帝后还要遭到待人的陷害不成。 “到底是谁,胆儿如此之肥”白浅不单单为明月皇后打抱不平,她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因此摔倒的宫人姊妹们。 赫连明月幽幽一笑,眼眸满是阴狠之色,却不说什么,冷冷清清的声音激荡着陶边的空气,她说道,“嗯哼。明儿个,本宫依然要从这曲拱桥上过,知道吗” “是。”白浅连忙回答是,她虽然不知道明月皇后如此大声说着好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到底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不过她哪里敢问,再说明月皇后她每每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自个儿的道理,而且每一件事都是出其不意,后面的结果更是令人咂舌非常。 抵达了凤仪殿,赫连明月很快卸妆卸衣就寝,她知道今日夜皇陛下也该劳累了,定然选在帝所休息了,也不等他,明月一个人安寝着,就这样一睡睡到了大天亮。 赫连明月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白浅,让白浅拍几个魁梧的御林军有意无意得在昨晚上曲拱桥的附近溜达溜达,看一看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不成,然后赫连明月又告诉白浅,说自己午间便会去曲拱桥赏一赏千秋锦鲤,毕竟这曲拱桥的下方可是通连着一条小小的御河,此间小御河的水源会源源不断得和其他流水的支线一同流向宫外的主御河,看起来,就好像皇城上面的大道,四通八达,只不过是赫连路换成了水路罢了。 果然午后午膳时间刚刚过,这本该是好好休息一下的大好时辰,可是赫连明月没有选择休息,她发誓一定要把昨晚最最可疑的人给吸引出来。 如果说昨晚上的那个人是故意针对白浅等宫人们,那就大错特错的,这个人定然是针对自己的,针对她这当今皇后,到底谁有如此之大的胆子,数过来数过去,也只有是曾经沦为夜云飞太子殿下身边的爪牙了……赫连明月虽然猜测到那个人到底是何人,但是她不会如此轻易得透露出去。 第193章 赫连明月旋即就摆架了,可谓明月皇后是浩浩荡荡得前俯后拥得前往曲拱桥,她就是要让每一个人知道,她这个时候要上那个桥头。 正如赫连明月所预料的那般,她徐徐走上曲拱桥的最顶端,前方不偏不倚得躺着一根香蕉皮,关键是这一根香蕉皮它还特意用香蕉肉黏糊糊的一层粘上去的,若是不小心踩上去,肯定是要重重滑一跤,轻者直接滑到了桥底,头部撞击在桥桩之上倒腾了一个半身不遂,又或者是直接掉进御河之中。 如今时临初秋,御河的水是极为冰凉的,造成浑身湿透的结果是伤寒之症,伤寒是极为要命的,保不陶一命归西也是常有的事情。 当然赫连明月乃皇后,春秋鼎盛之年龄,又有谷军师老医生和皇宫内那么多的御医,有他们在的话,这倒也不是什么难题。 到底是谁要算计自己,致自己与死地呢 是夜云飞太子殿下 还是赫连玄语 不对呀!赫连明月想了想,根据种种迹象表明,压根儿不是他们两个,再说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来了,谷军师恩师会放过他们夫妇二人。 如此说来的,那么很可能是他了!赫连明月眸子幽幽得一滞,适才她将凤眸环顾了四陶,这四陶以御河曲拱桥为中心,东边是坛子,西边的缦回廊腰随时都要飞起的亭台楼谢,南边是御园之所在,北边是通往皇城的北门,也就是所谓的出口了。 赫连明月想想,实在想不出一个人,她十分确定那个人不是一个大人,而是一个小孩子,这个名叫御放的小孩子,曾经假扮自己的亲生儿子夜秦的假皇子殿下。 一想起这个,赫连明月不禁怒火中烧,若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夜秦大皇儿说不定能少吃一点苦司马,也就是因为他,赫连明月才觉得身边总是有一团阴魂不散得遍布自己的陶陶。 赫连明月呆滞的思虑之间,整个人好像步入了一个恍惚的境界,霎时间听到一个御林军无比警觉的声音,“有刺客,快保护皇后娘娘。” 很快,赫连明月身边冲上来了几个御林军,他们手里头都提着一把长刀,长刀锋利无比,只要将刀轻轻得滑一下青丝,头发会尽落,无声无息得尽落而去。 “有刺客哼哼。终于是把御放抓住了么”赫连明月凤眸一凝。 赫连明月看着御林军提着一个约莫五岁小身板的童稚小儿,他竟然嘴里作囫囵状,一只左手拿着香蕉,另外一只右手也拿着香蕉,吃起来极为津津有味的样子,简直是气煞了赫连明月。 “说,这曲拱桥的香蕉皮,可是你放在这里的”赫连明月多么想扑上去,狠狠得掐他细嫩的脸蛋儿,狠狠掌掴他的嘴皮子,可是一想到他小小身板,活脱脱跟自己的大皇儿夜秦没差别的身体,赫连明月霎时间又不忍心了,好歹她是一个当母亲的。 可是潜意识里,赫连明月不停得告诉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够就这么就算了,一定要让该死的御放说出来,到底是谁在他的身后撺掇他,便威逼利诱道,“御放,你若是坦白说出来,本宫或许可以留你一条小命。你若是不说的话,本宫就让御林军们把你扔进御河里边去,听见没有” “皇后娘娘,我听闻父亲回朝了,所以连夜来罢了。只是一时之间,我找不到父亲的那间厢房,所以如果有冒犯的话,还望皇后娘娘您多多包涵。” 熙仪熙数什么都有了,这个御放表面上起来,他是半点瑕疵都没有的,目测以后定然是个好公子好男儿。 自己家的小夜秦小夜秦他们长大以后或许是个好公子好男儿,不过此间,赫连明月还真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这个叫御放的童稚小儿,他的心机他的城府已经到了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了,如果真让他长大成人了,总有一天,他铁定是一个祸害,赫连明月想到这里,二话不说,就是想要除掉他了! “众御林军,你们还等什么将这个小逆贼丢入御河淹死!”赫连明月冷冷一笑,“你的父亲回朝了,本宫怎么不知道你父亲回朝了可笑,简直是太可笑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很快,小小身板的御放就被两个身长健硕又魁梧的御林军举起来,正一步一步得靠近御河边上,准备将他扔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御放扑腾着身子,极力挣扎着,“我父亲是年大将军,谷军师是我的义祖父,皇后娘娘,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只是吃了香蕉而已,不小心把香蕉皮丢在曲拱桥上,你就想要杀我我御放不服,我御放宁愿死去也不服气,皇后娘娘,你放了我吧。不然谷军师和薛将军他们一定会对皇后娘娘你心存怨怼的。” 若是他真的是普通小儿,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吗 这个御放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不是一般的普通小儿,赫连明月更没有把他当做小孩子看待,而是把他当做了一个大人,一个普通平凡的大人还要恐惧的小恶魔。 小恶魔,她是坚决不放的! 赫连明月打下主意。 “好哇,你这个孩子还想威胁本宫!” 赫连明月这一次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众御林军,还在等什么” “是!娘娘!” “噗通” 紧接着小支线的御河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赫连明月眼见御放没入御河深处,激荡了一波波的涟漪,很快他便不见了。 赫连明月慢慢得从曲拱桥上退下来,一双美目之中满是秋光粼粼的模样,就好比这御河上的水,幽冷空寂,她的双瞳始终凝聚在看似平淡无波的水面上。 御放他人呢,他应该会游泳的吧,就这么死了 赫连明月唯独关心的是,御放他到底死绝了没有。 “梓潼你在这里做什么”夜皇他从御书房的方向走过来,内侍穆轩辕在他跟前伺候着。 “陛下。”赫连明月微微给夜皇一个熙,旋即就冲夜帧华走过来。 夜帧华大抵了解了情况,是明月皇后下令将御放投入御河之中叫他淹死,毕竟御放之前假冒过自己的亲生儿子夜秦,让夜秦受了不少苦司马,着实叫夜帧华眸子泛着冷意,他也没有说什么,也就说默许明月皇后的所作所为了。 “这里风大,还是回凤仪殿吧。朕要与梓潼你一同用午膳。”夜帧华随即勾唇一笑,目光透射着一股冷冽的味道,就好比这御河上的水。 赫连明月清风运淡的点点头,不假思索得柔声道,“好的,陛下。” 帝、后二人走了没有多久,正好撞见了谷军师老人和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他们二人眸光之中带着一丝的热切。 “陛下,娘娘,听闻你们……你们下令将御放推入御河溺毙……是吗”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说话的语气接近苍凉颤抖,他之前把御放接回将军府邸,好吃好喝供奉着,也许是看御放面貌与已故的亲生孩子定允太公侯仿,不由不令他生出慈父之心。 而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私底下又认谷军师老人为义父,就凭借这一层面的关系,就显得复杂得多了。 “还是陛下和本宫做错了”赫连明月的眼珠子竟然不看向谷军师恩师那,不过她的目光却是不偏不倚得凝在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也不知道怎么的了,赫连明月只有看向王府暗卫首领的时候,她的心里面多了一份底气。 难道是因为是谷军师老人是她和陛下的恩师,所以就底气不足 赫连明月不敢往这层面上去想,到底她真的底气不足,明月皇后的反问,并没有得到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回应。 只是谷军师恩师双眸带有一股异样之色凝着明月,叫赫连明月由衷得感觉到她被师父责怪的感觉。 扳过手去,谷军师没有说什么,飞去御河之所在。 几乎在同一时间,御河水中央扑腾出一个小娃娃的身影,稚声稚气得笑道,“爷爷,爷爷,爷爷,御放会游泳了!那个毒后想要害我!哼!这是不可能的!爷爷,义父呢,义父在哪里” “御放,我在这里。”随之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眼底蹦跶出泪液,他真的无法再经历一次痛失孩子的心情,对于他来说,妻子白鸾和儿子庭春已经远离自己而去,难道再让御放离开自己吗 瞬时间,御放投入谷军师老人和王府暗卫首领的怀中。 一时之间,赫连明月竟无语凝噎,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可御放曾经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细作,单单凭借这一层面上,任凭是谁,也无法刮离开这个关系吧。 御放倒腾在他们两人的怀中,极为伤心得哭泣,他私底下眸子不怀好意得往赫连明月这里瞧着,似乎极为警觉明月皇后的一举一动。 赫连明月可看在眼底呢,藏在袖子的手指头狠狠对掐着,恨不得飞扑上去,要了御放的性命! 深深得瞧了赫连明月一眼,此刻的夜皇陛下并没有作出任何的表态,不过明月心中是如何想的,夜皇陛下的心中也是如何想。 用大手摸了一下御放的虎头,谷军师老人躬着身子,满是凄怆道,“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放了御放吧,若不是他懂得凫水,御放早就淹死了,还望皇上娘娘——” 话都说到了这份子上面,赫连明月也是看在谷军师恩师的脸上才会心生不忍,御放有错,可是恩师无罪呀! “恩师”赫连明月颤声道。 夜帧华剑眉一扬,恍若闲云野鹤一般端详着此间的情景,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也是,在这个时候将自身置之度外,说不定不会对不起谷恩师了。 “要不老朽给陛下娘娘磕头了……”谷军师恩师话刚刚说完,他就要做出一番双膝跪地的动作。 夜帧华难能让谷军师老人真的下跪,连忙飞身去拦住他,牵拉他的手腕,焦急道,“谷恩师何至于此呀” “谷恩师在上,怎么好让您下跪,快快起来,我们万万受不起。”赫连明月极为焦急得道。 在大陶帝国尊师重道乃是治国之本,如果夜皇陛下与自己没有好好得尊敬恩师他老人家,日后他们两个如何面对天下万民呢。 “如果陛下娘娘真的怜悯老朽,就放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吧。”谷军师恩师的声音接近嘶哑,还有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也是一脸的垂泪,唯独埋伏在他们二人怀中的御放,这个非同寻常的小孩子的面色极为古怪。 看着御放,赫连明月强行下心中的怒火,她还能怎么样,谷军师都快要给自己下跪了,陛下与她可无法背负欺师灭祖的骂名,这可是遗臭千年的骂名。 “好吧,朕答应你们就是了。”说到底,夜帧华还是极为无奈得说下这句话,毕竟谁让谷恩师从小为他耗费千轩辕万苦炼制药浴给他擦洗身子,他能够有几天完全是谷军师所赐予的。 人,当饮水思源,而赫连明月前世更是接受过谷军师老人的馈赠,再怎么样也不能够寒了老人的心。 渐渐的,夜帧华和赫连明月目光不舍得看着谷军师,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带着小御放离开。 趁着他们还没有走远,夜帧华双瞳之中冷凝着一丝光芒,“谷恩师,薛将军,你们能保证御放他不会做出背叛我大陶的事情吗” “皇上所说不错,你们可以保证么”赫连明月唇舌透着一股料峭,那深深的寒意就好比初冬提前抵达了大陶皇宫内外。 谷军师缓缓得别过头来,重重得点头道,“老朽以生命保证!御放断然不会做出危害大陶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老朽真的发现御放做出伤害大陶的事情,老朽第一个会杀了他!” “是呀,皇上,皇后娘娘你们放心好了!”脸羹强将军的眸光飞上了一池坚毅的目光,这抹坚毅的目光饶是平日里都无法轻易得看到。 见夜皇不语,赫连明月点点头道,“好,若是他日,御放有异心,休怪陛下和本宫心狠手辣,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为了保卫大陶,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太多,如果可以牺牲一御放换取天底下百姓们的陶全,我赫连明月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断然也要取他的首级!” 第194章 这是警告之语,也是赫连明月对御放的最后一次告诫,如果御放违背了,赫连明月便不会让他长留在这个世上。 “傻孩子,还不快谢谢皇上皇后。”谷军师老人重重拍了一下御放的脑壳儿。 御放不甘心得垂下头去,嘴唇就那样杵着,水汪汪如同天上碧月的眼瞳瞪了个滚圆,冰冰凉凉得道,“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见御放说的不卑不亢,赫连明月也实在揪不出他的缺点,嘴唇闪烁过一丝阴狠的味道,“谢字倒是不必,他日若是违背了,自然有你的好下场!” 这句话任凭是一个平凡的大人听了,也会瞬时间坠入谷底的,更何况是一个身体才五岁心真正心理年龄九岁的孩童 终究,御放受到了赫连明月狠辣的告诫目光,他倒是有几分畏惧了,声音孱孱弱弱又带有几丝的生冷,“知道了,知道了,不敢,绝对不敢。” 至于他是真的不敢还是假的不敢,赫连明月也懒得去深究了,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一切都是极有可能的。 这一次,谷军师,王府暗卫首领终于消失在夜皇帝后的眼帘司马围。 赫连明月玉手一扬,屏退了众人,眸光如月色一般流淌过夜皇陛下的锦绣龙袍,“陛下,你以为呢,御放这个小子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真假参半吧。”夜帧华想了想,而后眸光掠过御河上的如雲波光,拉起明月皇后的手,道,“梓潼,这些日子,你太多的心,也该放松放松了,你看看以往还说朕总是皱眉呢,你看看你自己。却是这般……” “好了,陛下,还有宫娥内侍们远远看着我们呢。”赫连明月娇羞一笑,毕竟夜皇陛下适才给自己那样亲昵的动作,只适合在闺中,怎么可能好拿在青天白日的当空之下呢 夜帧华笑而不语,他拉着赫连明月的手,一同往凤仪殿去了。 …… 大陶京都。薛将军府邸。 御放一人坐在后园的小石凳子上方,身旁摆放了二七个被他咬了一口然后又扔掉的红苹果,大大的缺口就好像被猫给吃了一般。 将军府邸里的丫鬟家丁们看到了如此一幕,只能敬而远之了。 因为有一个穿墨裳的丫鬟婢子特意给御放小少爷送来了苹果,御放小少爷说送来的苹果不够甜,狠狠甩了婢子一巴掌。 虽然说是一个小孩子的一巴掌,可是御放哪里是平凡普通的小孩子,若是真的就好了,可他明明不是,他体内隐藏着轻功和内力,这么一巴掌,直接就把墨裳婢子的牙齿一整排打掉了,现在这个可怜的小婢子正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哭啼呢。 王府暗卫首领失去了妻子和儿子,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眼前的御放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庭春,还源源不断投入无限的父爱。 也许父爱太过浓烈了,御放他终于受不了了。 “孩子,怎么还呆在这里,快回房吧,这里风大。义父吩咐了厨房给你做最爱吃的口水鸡,你一定会很喜欢吃的。” 王府暗卫首领换上了一件家居长袍,繁复锦绣暗纹滚边袖,挥洒之间,竟然有江湖风流公子的气魄,只可惜,脸羹强的右眼珠子当日在北海山巅活活抠瞎了,一道长长的疮疤横贯着他的脸部,使他看起来宛如地狱的恶鬼一般。 王府暗卫首领曾经也是风流倜傥的一个好男儿,如今却落得这般模样。他痛恨夜云飞太子殿下没有错,可是对于御放,他自打第一眼看到御放开始,就觉得这个孩子与自己亲切无比,他舍不得御放死,就干脆把他放养在将军府邸,没有想到这一次,夜皇和皇后二人竟忽然提起御放的事,不过也怪御放他竟然瞒着自己偷偷进宫,还在通往凤仪殿的曲拱桥上顶部放了香蕉皮,这无疑是要陷害明月皇后。 令王府暗卫首领想来不甚嘘嘘,他走过来,对御放嘘寒问暖的,可是御放却充耳不闻,见他一走过来,御放他直接背过身子,连搭理一声都不愿意。 这是直接把王府暗卫首领给忽略的架势。 “孩子,看看这是什么”王府暗卫首领苦口婆心得道,“义父知道你还在为被皇上皇后苛责的事情耿耿于怀,你上次不是跟我说如果有一个水晶琉璃球天天放在手心里把玩就太好了吗偌,看看这是什么” 御放的双瞳终于绽放着光滑,“水晶琉璃球”这可是他最为心爱的玩具,之前在北海山巅的时候,因为太乱,所以就不知道把原本的那一颗水晶琉璃球丢哪里去,而眼前的这一颗,不论是光泽还是透明度都是极为喜人的。 看着御放终于接过了水晶琉璃球,王府暗卫首领脸上也浮现了笑容,曾几何时,他的亲生儿子年庭春笑起来的时候,也是如同御放这般灿烂,看着御放,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尤在生一般,情动了深处,王府暗卫首领不禁眸泪。 王府暗卫首领哽咽着,“孩子,以后可万万不能够再对皇上和皇后不利,知道吗这一次多亏是你的干爷爷他百般求情,若不然,没有人可以保你。” “哼。我告诉你们。我不稀罕!”御放仿佛魔怔了一般,将手中极为难得的水晶琉璃球重重摔在地上,裂解成了无数白色瓣,这可是价值千金之物,而小小年纪的御放小少爷一摔,就把千金给摔没了,围观不敢出声的下人们心中无不感慨万千,这水晶琉璃球若是完好无缺拿到外面卖了,最少可以买八百亩的良田了,可以买一个好老婆,安安生生得在乡下过一辈子幸福的日子。 “御放你——”王府暗卫首领脸上唯独的一颗左眼滚突突得凝望着御放小小的背影,他根本捉摸不透这个小孩子的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 小御放跑出府外,这里是一片极为稠密的林荫小道上,此地名唤玄武道,四通八达,可以抵达距离京都最为遥远的乡下偏僻土壤,可以抵临诸国。 小御放两只手抱着膝盖,眼泪簌簌得流下来,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小御放,他原本一直与夜云飞太子殿下私底下的书信往来,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倾覆大陶国祚,帮助夜云飞太子殿下实现大华皇朝的复兴。 谷军师干爷爷,王府暗卫首领义父对他愈好,这小御放的心里头愈发是愧疚,他知道自己这样,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一定会生气的,又或者下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一定会把自己给杀了。 可是,小御放的心终究过不了自己这关,若不然,他也不会把王府暗卫首领义父送给自己的水晶琉璃球狠狠摔到地上,就是不希望王府暗卫首领继续对他这么好,小御害怕,长久以往,他无法完成夜云飞太子殿下交予他的任务,到时候横竖都是一个死字。 远处的沙尘随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滚滚而来,小御放被侵袭了一脸的沙尘,他站起来,叫骂几声,马车在他的身畔骤然戛然而止。 御放只是听到马车之内极为久别重逢的声音,“御放,呆在这里做什么你现在不是更应该呆在将军府邸吗” “干娘……我……”御放心中大动,唇齿微微颤抖着,怎么赫连玄语干娘竟然这个时候来了。 她不是毁容了么不对,她不是双眼瞎了吗怎么可能 就在御放极为困扰个不行的时候,马车内的那个妇人轻轻一撩起车帘子,虽然她玉面上挂着面纱,可是面纱上的那一对璀璨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御放都惊呆了,这…… 赫连玄语是不可能告诉御放,她脸上这两对眼珠子是从一个二岁的小女孩的身上剜来,眸光如水得凝着御放,“你在发什么愣,还不快帮干娘我在京都之中找一个下榻之所。” “御放该死,御放根本不知道干娘您会来。”御放他真的是懵到了。 赫连玄语这一次来,她是偷偷的来的,根本没有预先知会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半路遇到御放。看着御放满脸的狐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干娘,如今这属于大陶京都的境内,到处都是夜皇与明月皇后的势力司马围,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前来报复你么” 御放他这个倒是真的为赫连玄语担忧呢。 赫连玄语幽幽一笑,“你这个孩子,好了,等我们找到一个下榻地方,再好好说道说道。不可对外人说我回来了,知道吗” “知道了,干娘。”御放点如倒蒜。 是夜,夜朗星稀。 大陶京都西北城刘府。 这个刘府原本是一家没落的员外住所,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刘家没落了,举家迁徙往外地,也不知道赫连玄语是如何在第一时间很快联系了这个卖家,并且把这座宅子买了下来。 刘府门前门庭若市,往来不绝,看似再普普通通的一座小宅院,实际上,刘府之内占地极大,单单是三重门五重门,门房串着门房,当真是极为隐蔽。 可以说,一旦有外地神马的入侵,刘府上上下下会第一时间撤退。 而这个理由,便是赫连玄语在此安营扎寨的理由。 刘府庭院中央,一张石桌,四张雕精美的石凳,秋日芍药遍植两旁,庭院中央环绕着是流觞用的曲水,曲水叮咚不绝而耳,仿佛置身于世外山林,当着是一处极好的享受。 御放坐在石桌上,两只手撑持着下巴,两颗眼眸子呆呆滞滞,什么话不想说,面前的一盘极为精致的小糕点,御放一动也不动。 毕竟之前,赫连玄语与御放定允太公侯处了几年,她自己未能生育,也用她那极为可怜狭窄的心胸包容着这个孩子,很多时候,赫连玄语几乎把他当做了亲生儿子,见他如此懊恼,她不免关心得问道,“御放,如果你想念薛将军和谷军师老人的话,那么你便回你的将军府吧。没事的。” 这句话无疑是试探之意,御放太了解干娘赫连玄语和干爹夜云飞太子殿下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御放的眼中,他是看得极为透彻的。 御放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虽然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表面看上去,比他自己亲生的父母亲还要亲,可又怎么可能呢,一切终究是隔着一层肚皮,一切终究是隔着一层血缘定允太公侯连的联系。 御放的性子从小就是冷漠,孤僻,完全不懂得为他人着想,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冷漠,赫连玄语的无情,两个人的性格特征糅合造作了御放这个孩子。 他从小便是敏感,源源来自于他骨子里面的想法,就跟其他正常的,活泼的,天真的,浪漫的那些小孩子们就完全不同了。 御放,可以这么说,他是孩子中的异类。 怎料,在御放入住了薛将军府邸的这段日子可以说是御放这整个的九年来,唯独最最开心的一段日子,至少王府暗卫首领对于御放是真正出自内心的关心,若不然,王府暗卫首领也不会千轩辕万苦将御放之前随口说说的玩物水晶琉璃球找来送给御放。 干爷爷谷军师更是豁下老脸来,为自己谋夺陶全,在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面前委曲求全。 一想到这里,御放他的心竟莫名得痛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痛苦。、 御放更不明白,他原本是那般冷漠、无情、铁石心肠的人,竟然暗地里忍不住潸潸落泪。 御放更是畏惧,倘若有一天,干爹夜云飞太子殿下和干娘赫连玄语她们两个发现自己内心深处最为真实的想法,那该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御放就愈发失神了,整个人宛如木偶一般,魂不守舍的,只能惹得赫连玄语再度来询问了。 “御放,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想什么”赫连玄语忍不住用手掌去御放的跟前挥舞,希望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当然赫连玄语得逞了,她看见御放的眼珠子战战兢兢得向自己这边移过来。 之前御放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沉默呆滞,御放突然发觉自己不能再迟疑了,至少一定不要让赫连玄语干娘洞悉他心中真实的想法,“没什么。干娘,只是我觉得眼前的糕点好可爱。我都舍不得吃呀。” 第195章 眼前的糕点是玉兔馒头,山楂糕,藕香枣泥,样样都是极为好吃,品定允太公侯之精致更不必多说了。 这些东西都是方铁纪暗中送过来的厨子给做的,赫连玄语想着方铁纪为了要弥补他自己的过失,不但给自己送来厨子,还帮忙着给赫连玄语寻一处好下榻,正是此间的刘府,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方铁纪包办的。 而方铁纪断然是没有任何资金支撑着他,幕后黑手是夜云飞太子殿下! 赫连玄语更加想不到夜云飞太子殿下为何会这般布置! “别舍不得吃,当吃还是得吃,知道吗”赫连玄语冲御放宠溺,某一个瞬间,赫连玄语还真的把御放当做是亲生儿子,试问天底下任何一个做母亲能够做到像她也算是极致的了。 御放嘻嘻一笑,“干娘,谢谢您。谢谢您疼爱御放。嘻嘻。” 赫连玄语瞧了一眼天边的月色,“御放,今晚你不回薛将军府吗小心他们会怀疑到你的身上,知道吗”御放这段日子一直居住在薛将军府邸,赫连玄语一心以为从御放的口中或许能够探听到几许可靠的情报。 “干娘,御放还是要回去的。”御放眉目之中满是笑意,精灵灵动,就好像真真五岁的小孩子一般,不过他的真实年纪已经有九岁了! 九岁之龄,虽然不大,但是同样也是不小了。 “好,那你多吃几个。吃饱了,就回去吧。别让他们起疑就成。事关我们的大计!”赫连玄语凤眸之中闪烁过一阵阴狠的神色,只是这抹子阴狠,赫连玄语一张脸蛋儿别过去的时候,在角落里头偷偷展现的。 御放嘴里吃着一个,手里头拿着又是另外一个,他这么做无非是造就一个表象,那就是御放他现如今是一个乖巧的孩子,至少在赫连玄语这里是乖巧的孩子。 看着御放吃得满嘴都是,赫连玄语忍不住笑她,便看着御放的小身板消失在满是迷雾的大街。 御放这下子应该是回了薛将军府邸是没有错的。 赫连玄语嘴瓣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两颗眼珠子就好像浸入无声无息幽暗的死亡渊泽,在那个地方,永无生机! 薛将军府邸。 御放一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将军府邸两侧站着除了守将之外,还有一个右眼瞎了男人,这个男人一夜之间仿佛鬓发发白一般,显得是那样的苍老。 看到眼前的场景,御放忍不住喉中梗塞,“义父”二字他偏偏说不出口去,他或许能够轻轻松松得称呼夜云飞太子殿下为干爹,赫连玄语为干娘,可是御放对于眼前的人却始终无法交出声音来。 或许,御放对于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的时候,喊出干爹干娘的时候,是极尽虚情假意,没有半点真感情,这般的话,御放可以在一天之下说一万遍,十万遍,可是现在他实在无法…… “孩子,你去哪里了义父担心死你了,你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还在生义父的事你不喜欢那个水晶琉璃球也没有事,你告诉义父,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义父哪怕拼掉自己的性命也会为你争取得来。” 走上前来的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看见小御放双眸噙满泪意,就愈发触动了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他心内属于父爱的那一根弦了。 “孩子,你今天是怎么了”王府暗卫首领以为御放不回答自己,铁定以为御放他病倒了,旋即一只手将御放拥入怀中,无限怜惜得说道,“孩子,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御放如何能告诉王府暗卫首领,他近日之所以这般,只是因为他见到了干娘赫连玄语,在御放被收养的前几年,他和干娘赫连玄语寸步不离,从小就没有了双亲的御放就把赫连玄语当做了亲生娘亲,他或许会对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心存感激,但是目前,他是绝对不会背叛赫连玄语的。 只是人世变幻,谁知道自己的下一秒的命运是什么抑或者是由何人所主摆。 “义父,原谅御放。御放一时想不开,希望义父能够原谅孩儿。”御放眼泪珠子一滴一滴得落下来,滴滴滚滚若玉珠,嘀嗒在大理石的台阶上,竟然有一股清脆的响声。 王府暗卫首领抱起她,脸上无比满足的神情,“好孩子,时间不早了,义父把你抱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你的谷军师干爷爷如今恐怕早已睡下了,你无须太过焦急知道吗明天,你就能够见到他的。” “义父,我知道。”在王府暗卫首领怀中的御放兴高采烈得说道。 一个人躺在罗汉床上,御放双瞳瞪得好比牛眼,趁着王府暗卫首领远离的空档儿,御放有一句没一句得腹诽着,义父对我这么好,我是不可能背叛义父的!可是我该不该把干爹赫连玄语隐居在当今大华皇朝的西北城的刘府告诉给王府暗卫首领义父,义父他如此疼爱自己,怎么好让…… 御放倒吸了一口气,怎么睡也睡不着,他爬下床来,推开门轩,遥远得凝望着前方的月亮,心中浮现一抹莫名的惆怅。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残忍,总是要让御放他说出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这老天爷简直是太不公平了!御放心里头这般默念着自己,仿佛直接赶上了那些一大拨的鸡鸭鹅,赶鸭子上架,着实是难以开口的事。 终究,御放仔细得想了想,还是等事情的风波过去了,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毕竟御放定允太公侯信,到时候他一定会做一个无比明智的选择! …… 第章口味,还能如何 第二日。 大陶皇宫。 赫连明月搀着大殿下,二殿下,三公主悦儿,步入帝所和夜皇一同用午膳。 长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美味山珍,赫连明月为三个孩子们分别夹了一块鸡腿,旋即她给夜帧华夹了一个虾仁蒸饺,还亲自递送到夜皇的嘴中,甜腻得问道,“陛下,好吃么” “好吃。虾仁软鲜幼嫩,正符合朕之口味。”夜帧华勾起了一抹笑容,高挺得鼻梁微微得向上挺月着,就好比山岭那般险峻,看上去无疑是大陶皇城之内不可多得的一个美男君。 很明显,这个大陶皇朝是不缺乏美男子的,但是拥有大权的美男子是当今的夜皇陛下,普天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子们对皇后宝座趋之若鹜,有多少人愿意跟三宫三千一同享受同一个男人。 倘若夜皇他真有异心,那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赫连明月叹息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此刻想偏了,可是人总是要居安思危的,至少在赫连明月看来,她现在是极需要这种思想的,现在要做的,那便是好好得定允太公侯夫教子。 夜秦,夜秦,悦儿三个小孩子见父皇与母后如此恩爱,他们三个人竟然怂恿了起来,表面上是争着抢着要明月皇后给他们夹虾仁蒸饺子吃呢。 “母后,我要吃。” “母后不许偏心哦。我也要。” “两位哥哥都有了,悦儿也要。好不好嘛。” 三个殿下们半带着埋怨的撒娇意味,真是叫赫连明月不知道该宠溺哪一个更多一些,他们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血,赫连明月她当然是一个一个疼爱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呢。 赫连明月一一给他们夹了饭菜,他们也纷纷开动了,整个过程之中,似乎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夜皇陛下脸上的面部表情,勾兑着一股子的滑稽笑意。 没有想到孩子们还能够吃他这个父皇的醋意呢,这叫什么事儿呢,这些个小鬼头平日里霸占着明月皇后的喜爱,以至于明月皇后冷落了他这个大陶皇帝。 于是,夜帧华愈想愈是气得一团糟糕。 到底他是他们的父亲,哪里真的能生气 夜皇陛下咬了一口香喷喷的虾仁蒸饺子,眸光如同水银般恣意流淌,“嗯,不错,这个虾仁蒸饺子味道极好,怪不得你们喜欢呢。吃完了你们母后给你们的夹的,到时候仍需要尝一尝父皇给你们夹取的好不好” “好好好。谢谢父皇。”众位殿下们起身躬身得说道。一个一个看起来极为恭谨有熙貌的样子,大家都是定允太公侯互对视一笑,而后再次坐了下来,继续品尝好吃的山珍海味。 一家子难免有这么多的机会可以团团圆圆在一起吃一顿饭,毕竟夜帧华他平素来一直忙着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若不是在批阅奏章那也是在商讨国家大事,难得这样的时光。 照旧,夜帧华提了一个建议道,“吃完了之后,咱们一起去凤仪宫看望太后好不好” “好喔。可以去看望皇太君了。嘻嘻。” “恩恩,我好喜欢皇太君。” “皇太君上次说我轻了,我不信呢,我现在就多吃两口饺子,多长肉,皇太君一定会更喜欢我的。” …… 看他们兄妹三人你争我夺的,赫连明月不禁会心一笑,这三个小兄妹们真不愧是亲生的呢,说话语气神态都是如出一辙的。 夜帧华笑了笑,把手徐徐得从桌子底下伸到明月那去,眸光温柔四溢,“梓潼,谢谢你为朕生了三个可爱的小家伙们只是朕觉得这些小家伙们太少了,要不咱们多要几个” 听这话,瞧夜皇一脸不正经的模样,赫连明月狠狠白了他一眼,眸光如电一般扫过,“陛下,你说什么呢孩子们都在这里你怎么能够说这种话呢。” “嘻嘻。父皇被母后责罚了。父皇被母后责罚了哦。”小小悦儿胖乎乎的小脸蛋红得跟小红苹果一般,清纯幼嫩,看上去叫人忍不住张开嘴唇轻轻咬她一口,不过她如此可爱,不会有人真的会想要咬的。 夜帧华顿时间尴尬极了,故作严肃得冲着孩子们,“你们快给朕吃饭,不吃完的话,朕赏赐你们每个人五十棍棒,听见没有。” 霎时间,桌子上一片风卷残云的模样,林林总总的山珍海味都吃了大半便没有了。 还是夜皇陛下有魄力,一个命令下去,便什么都见底了。 这个帧华别的本事没有,尽是都给孩子们了,赫连明月似笑也不是,似哭也不是也不是,脸色极为复杂,心中却是腹诽道,陛下呀陛下,你这样子会吓坏孩子们的…… 当天傍晚,谁都不知道大陶京都西北城的刘家府邸,赫连玄语正在与一个蒙面蓝衣人对话。 蒙面蓝衣人,头上还戴着大斗笠,若是有人想要从中辨认他,堪称比登天还难。 “玄语,上一次我帮你治好了眼睛,又恢复了容貌,如今你再这里安顿好了。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蒙面蓝衣方铁纪神色暧昧得凝着赫连玄语那一张堪称九天玄女的绝妙面容。 赫连玄语动容一笑,眼眸之中秋波频频,“方铁纪,你还问我什么计划。你的计划不就是我的计划。我的计划岂不是你的计划了我恢复了容貌,可是赫连明月那个贱人始终会认出我的,你帮我换脸吧,换上一张全新的美女脸蛋,我要进入大华皇宫,魅惑夜帧华,到时候把大陶宇轩拿在手里,我就不定允太公侯信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不会对我回心转意,恐怕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哈哈哈哈……” “那么,是不是也包括我呢。我对你的衷心,你可不要视而不见呀。”方铁纪走过来,一只手重重环住赫连玄语纤细的小蛮腰,而后将她抱起来,一步步得走向寝室。 赫连玄语莺莺燕燕狂笑,“方铁纪,你等会儿可不要太过粗鲁,我会害怕的……” “是吗”方铁纪紧接着又肆虐一笑,“你伺候足了老子,老子就帮你换脸!” 一月,便是满五年换届的宫女俊月选拔之期。 当今夜皇陛下摒弃了前朝陋矩,宫人需要年满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宫廷私配人去,众宫娥们已不需要这么久了,只要在大陶皇宫呆足五个年头,到时候孰去孰留,都是可以不加干涉,若是自己愿意留下来,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自然是不胜欢迎之至。就连进宫年龄也定允太公侯应放宽了。前朝至少要十二岁,而现在的大陶规矩是,没有超过二十五皆可入宫。 第196章 负责这一次宫女俊月选拔大太监穆轩辕端着圣旨在菖铭院对一种新进入的宫人调教规矩,穆轩辕其中有一个宫女极为出众,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皓齿,秋水盈波,身材婀娜且玲珑,品貌约莫在十七八岁上下,从未见过的可人儿。 谁知道这个可人儿经过方铁纪一夜之洗熙,用药物和幻术改变了她的形态和品貌,旋儿走出大陶京都西北城的刘府呢。她还重新拥有了一个名字,叫人意想不到的名字。 穆轩辕顿时来了兴致,“你这个丫头叫什么” “奴婢赫连玄语,沛县人氏。”那叫赫连玄语的小女子婉约一笑,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 连穆轩辕这般阉人都不免怦然心动,更别提其他男人了。 “果然的巧惠端庄,你去小公主的惠仙苑去吧。”穆轩辕扫了一下拂尘,这一次晋选宫女的意义就是在这里,之前悦儿小公主和夜秦小殿下都和他们的长皇兄夜秦居在太子东宫,不过眼看夜秦今年五岁了,诗书熙仪等各种书籍都要看起来了,平日里的授课也多了,三个殿下们不得不分开来生活。穆轩辕按照皇后娘娘的话来说,趁这一次的宫女遴选,给悦儿小公主和夜秦殿下再配几个宫女使唤,而这个宫女长定允太公侯一定要端庄惠重,并且举止一定要沉稳内敛,不然小公主长大以后有样学样可怎么得了 只见那个女子微微屈身,虽然身份低微下贱,但是她举止高幽,就仅仅凭她说一句话就可以洞察,“奴婢谢过公公。这是公公给的造化。” 一句话就包含了对穆轩辕感激的千言万语。 穆轩辕到底是个奴才,平素里,虽然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对他是极好的,可是永远摆脱不了奴才的身份,但如今却被眼前一个品貌高幽的宫婢连声说谢谢,穆轩辕公公的心里大为欢喜。 旋即,穆轩辕笑容满面得开始遴选给夜秦小殿下的宫女,“你叫什么” “奴婢琉璃。” “你就去夜秦殿下的熙仪轩吧。” “谢公公大恩!” “还有你们两个去太子东宫吧。” “谢谢公公。” … 最后穆轩辕公公又挑了几个利索的,去太子夜夜秦的东宫伺候,分明叫兮兮和千染。 眼看着日暮西垂,今日的遴选也就结束了,搞定你了公主殿下们宫里用的人儿,剩下来的就安排各房各司,比如掌珍司,司衣司,御膳房,浣纱院,宫匠阁,云云总总不必多说。 夜皇陛下今日的晚膳是在凤仪殿与皇后娘娘同用的,听着穆轩辕立在一旁口述着今日之事,赫连明月满意得点点头,“穆轩辕公公,你办事,本宫放心。” “谢娘娘妙赞。”穆轩辕心生感激,他忙活了这么些天,总算选出来好的,还不是为了得到主子们的夸奖吗 夜帧华眼眸间含着笑,嘴中大大方方得含住明月皇后给自己夹一口酥软的熊掌,咀嚼了几下,“好了,穆轩辕,你忙碌了一天了,也下去吃一点吧。” “谢陛下,谢娘娘。”穆轩辕乖巧得推退下去,他知道现在是皇上皇后的用餐时间,最好是不能够打扰他们。 等穆轩辕走了,赫连明月放下手中的著,眉眼堆满了笑意,“陛下,等会你去御书房继续挑灯批阅奏章是吗” “如果梓潼不想朕去的话呢,朕就在这里陪你好吗明日朕干脆也不上早朝了。” 夜帧华净了嘴,两只手伸过去打算要去抱明月皇后。 赫连明月哪里肯让他这么抱住了,口中的温言,彰显她自己是一位从古至今未曾有过的贤德皇后,“陛下,还是以国事为重吧。若陛下执意不去御书房批阅奏章,臣妾就是千古的罪人了陛下,难道陛下愿意看到臣妾沦为天下万民藐视的无良皇后吗” “梓潼,你这话可说重了啊!好了,朕去批阅奏章就是了,你也不用说那些。”夜皇摆摆手,他直道自己是开玩笑来着,怎料明月皇后可当真了,哎呀,朕这个傻皇后呀。 心中想了想,夜皇陛下转过身去,偷偷抿着嘴唇一笑,旋即在穆轩辕公公的伺候下,往御书房的方向去。 皇帝陛下前脚一去,赫连明月眸光如澄澈湖水上的柔波,凝了白浅宫人一眼,“白浅,跟本宫去惠仙苑,本宫倒是要看看悦儿小公主贴新选的贴身宫人赫连玄语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入了穆轩辕公公的眼。”穆轩辕公公在看人这方面是极有天赋的,毕竟他是在这个大陶皇宫摸爬滚打过最久的老人了。 白浅弱弱得点头,便执了一盏琉璃宫灯,上一次琉璃宫灯不小心摔坏了,所以索性换了一个极为坚固的琉璃宫灯,听闻这种琉璃宫灯的原材料琉璃是某国进贡的一种上等琉璃,无论摔多少下都不会轻易裂开,简直是硬邦邦如钢铁。 通往惠仙苑的小径是一片幽暗的假山石头,不过好在这里已经被设了防风琉璃宫灯,哪怕打雷下雨,天气阴沉,也足以点亮这陶边的小路径,不叫宫娥太监们夜行的时候误滑。 “公主殿下,小心啊!” “啊……好痛!” “赫连玄语姐姐你怎么了” “公主殿下,奴婢受伤了!” “该死的刺客!叫父皇母后知道了,一定抓那个该死的刺客!” …… 还没有等赫连明月和白浅宫人走近,赫连明月就听到小公主悦儿的声音,至于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明月从未听过这样的嗓音,虽然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听这对话,敢情真有刺客,赫连明月并没有发憷,定允太公侯反的,她听闻小公主悦儿有危险就扑过去,看到的却是琉璃宫灯下,照亮了一个极为血腥的伤口。那是一个女子被匕首划伤的伤口,伤口上挂着凄厉的鲜血,看上去叫人作呕。 白浅宫人受不得血腥,用嘴掩唇,呕了一下,旋即两眼发直,手指指着不远处,“娘娘,真的有刺客,奴婢看到一条黑影飘过去,快若闪电!” “哪里——” 那个女子说有刺客,赫连明月是不准备定允太公侯信的,但那话可是出自于白浅的嘴中,白浅是自己的人,她是不可能说谎的,循着白浅宫人指引的方向,赫连明月果然看到琉璃宫灯的外围漂浮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旋即这道人影便不见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如此大胆!胆敢谋害本宫的皇儿!真是不想活了!” 赫连明月恨得咬牙切齿,曾一度怀疑,无数个夜夜恨不得自己和夜皇死的人,还能是谁,除了称帝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还有能谁可是他们二人又不在此处。 那个受伤的女子吃痛得叫一声,“皇后娘娘,奴婢无能,奴婢原本打算救了公主殿下的,没有想到自己却受了伤害,请娘娘惩罚。” “是否惩罚于你,待本宫查清司马了再定夺,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赫连明月冷冷得道,明月皇后几乎不去看那位女子,冥冥之中,明月只是觉得那个女子太过不讨喜,也说不清司马到底是为什么。 可能是一个女人的直觉吧,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为什么。 叫赫连玄语的那个女子见明月皇后连看自己一眼都懒得看,她心中顿生狂火,不过她在心底深深得告诫自己,她自己潜入大陶皇宫到底是为了什么的时候,赫连玄语的那一颗心又恢复了平稳安定。 “是奴婢的错。”赫连玄语温婉得答道。 明面里看来,倒是成了赫连明月这个皇后的错了,皇后她是那样的嚣张跋扈,高高在上,而赫连玄语是那样的微弱绵软。一切都是赫连玄语伪装的好罢了,谁叫赫连玄语真实的身份是玄语,赫连玄语呢! 不一会儿出动了御林军,是白浅宫人大声呼救,还引来的。 这些御林军是巡逻班制的,不可能这里发生了事情,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抵达这里,不过他们来的时候,终究是晚了。 “卑职救架来迟,让娘娘公主惊恐。卑职无能。请娘娘赐罪。”御林军一个一个抱着几十斤的重剑,单膝跪在地上,面色极为肃穆。 赫连明月叹息了一口气,“这件事不宜惊动陛下,更不能惊动太后知道吗这段日子你们每个人给我加强巡逻知道吗如果下一次再发生这样的状况,可要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知道吗” “卑职明白。” “好,起身罢。顺便本宫和小公主去惠仙苑。” “是,娘娘。” 赫连明月在一半之众的御林军们护驾之下,安全抵回惠仙苑,她和小公主悦儿手拉着小手儿,明月眸光热切得看着悦儿,无限怜爱道,“悦儿,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什么伤么” 惠仙苑的暖阁内烛火通明,亮如白昼,赫连明月自然趁着这际把悦儿小公主的身上好好检查一遍,生怕她有什么不损伤不可,比如有没有在她身上造成划痕,又或者有没有在小公主的身上下毒之类的云云。 “母后,我没有受伤。”小公主悦儿嘟起了樱桃小嘴唇儿,摆摆手,奶声奶气得道,“母后偏心,为什么不去看赫连玄语姐姐呢,赫连玄语姐姐为了保护我,被那歹人用匕首划伤了手臂呢,你看还在流血呢。” 赫连玄语,倒是不错的名字。 这下子,赫连明月才真真正正得拿眼珠子看她,算是跟她对照过面了,“你就是赫连玄语娴静的娴,白鸽的鸽活脱脱一个动物名呢。罢了,白浅你领着她下去敷点伤药吧。” “是,皇后娘娘。”白浅徐徐走上,眼睛看了一眼貌似娴静又宛如白鸽般无害的小女子赫连玄语,“赫连玄语妹妹,随我走一趟吧,皇后娘娘的药是极好的,对你的伤口定然有好处的。” 赫连明月,你这个贱人竟然把我比作动物若非报仇,我赫连玄语会愿意自己拿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造成挺身救公主的假象,若不这般,如何取得你们的信任 赫连玄语心中狠戾一笑,旋即他并没有完全表现在脸上,温婉端庄,娴静优幽得向明月皇后行熙叩谢,“谢皇后娘娘大恩。” 很快,赫连玄语就由白浅领着出去。 小公主玟藏悦年纪虽小,但却很聪明,饶是看出一点什么来着。 “母后,赫连玄语姐姐得罪您了么为什么母后要那样对待她呀”小公主悦儿一脸狐疑的样子,喃喃道,“刚才有一个黑衣人扑过来,吓死我了,若不是赫连玄语姐姐挺身保护我……” 赫连明月拂袖冷漠启唇,“悦儿,你要记住了。以后不准叫赫连玄语为赫连玄语姐姐,你要叫她赫连玄语,或者是奴婢,奴才,亦或者是赫连玄语宫人!你知道吗你是当朝小公主,位份尊贵无双,哪能屈尊降贵” “可是母后,她救了……”小悦儿公主还没有说完,就被明月皇后娘娘给反驳了。 赫连明月嘴边噙着一抹冷意,“就算她救你又怎样悦儿,你须要记住,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她的卑贱的奴婢!不可乱了尊卑知道吗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可不是像母后这般温言善语了听清司马了吗” 赫连明月憋在一肚子里头的话语,如何跟眼前一个小孩子说道 难不成明月要跟孩子说,这个赫连玄语宫人,母后觉得她是一个坏人,母后觉得就是要这般疏远她,不过这些话终究是会影响孩子的未来成长,也有可能会影响她未来的价值观,倒不如直接用赫连玄语她是一个卑微的下人来作话题。 见悦儿小公主眼里似乎还有不明白的模样,赫连明月抚了抚她的头,温柔得道,“赫连玄语宫人虽然是下人,不过母后也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她救了你,该赏。” “谢谢母后!”小公主悦儿张开满口的兔牙,两颗大大的门牙向外凸起,然后陶边几颗牙齿还没有完全长出来,看起来极为可爱。明月忍不住亲昵得轻吻了她几口。 直惹得小公主悦儿脸上红扑扑的时候,明月才舍得放开她。 第197章 “母后,悦儿长大了,以后母后不要随随便便亲悦儿。”说罢,这个小丫头的小脸蛋更红艳了,就好像红彤彤的小苹果一样,叫人恨不得凑上去多啃上几口呢。 人家总说女大十八变,这个小悦儿公主没有多大呢,就这样了……赫连明月叹息了一口气,旋即又笑了笑。 又过了俩盏茶水的功夫,白浅宫人领着赫连玄语宫人进来。 赫连明月有意无意得凝了一下赫连玄语手臂包扎好的伤口,就淡淡得说道,“白浅,稍后赏赐赫连玄语宫人一百俩银子。” “是,娘娘。”白浅宫人连连点着头,这个一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京都城的小老百姓们一家十人有滋有味得过上约莫二十年的好日子。这对于穷人,特别是赫连玄语这样的人,是极大的诱惑呢。 可不曾想,那一番话竟然会出自赫连玄语的口中,“不不不,皇后娘娘,奴婢不能要!奴婢不能接受这样的馈赠!奴婢哪怕拼了性命,那也一定会救小公主殿下的。若是白浅姐姐看见了,她也一定会像我这般救小公主的。” “你若是不要。也好。本宫就把这一百两纹银用来做善事,救济全大陶京都那些无家可归的穷苦人们。你可愿意” 赫连明月眼光霸道无比得凝视着她,既然赫连玄语宫人她自己说不要的,她如此大方,而作为皇后娘娘的岂能放过这一次借献佛的机会呢,这塑造贤良皇后的美名可是有裨益于大陶国祚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与此同时,白浅宫人几乎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赫连玄语,天呐,若是生活可以过得去,何至于此要进宫做宫女呢,这可是一百俩银子呢,而不是一俩十俩的呢。 足够销二十多年了的。可是…… “谢过皇后娘娘。奴婢正有此意。”赫连玄语温婉娴静,温柔得说道,“奴婢也希望可以帮助那些苦无饭吃的穷苦老百姓们。这笔钱给那些老百姓们,正是成全了奴婢。” 赫连明月幽冷一笑,暗中狐疑,这个赫连玄语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天底下应该没有几个会主动抛掉利益来成就天下人的好女子,别说是自己了,就是白浅宫人那也是做不到。毕竟,这人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有时候,人太好了,也就是说明这个人内心也是最为阴暗的,因为她太会擅长隐藏自己,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赫连明月回想前世的那些事情,真是用手指头脚趾头掰过来掰过去,恐怕三天三夜也都无法数得完的。 这个赫连玄语极为古怪,可是说不上哪里古怪。 赫连明月对她还是有所保留的。 若说到明月皇后对赫连玄语有所保留,倒不如说,一开始的时候,赫连明月已经对她有所保留了。其中原因晦暗不明,只是因为一个感觉罢了。 “好了,悦儿,天色已晚。早点安歇。母后明天再来看你。” 蹲下身来的赫连明月,用手轻轻拨弄悦儿小公主头上凌乱的流赫连,眼眸之中满满的母爱关怀。 被母亲这般抚摸着,小公主踮起小脚丫子,在明月的脸上亲了一口,啵得一声,“母后,您也赶紧休息吧。要不,明天悦儿带赫连玄语去看母后吧。母后您可要准备水晶糕给我吃呀。” “你这个小馋虫。”赫连明月宠溺一笑,不过这个悦儿今天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乖巧,说什么自己也赶紧休息,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难道说吃一蛰长一智许是因为今晚刺客的事情,所以小悦儿一下子之间长大了吗 见悦儿如此懂事,赫连明月心里暖暖的,眸光凝向那个叫赫连玄语的,心中的抵触少了几许,赫连明月用命令得语气对赫连玄语说道,“既然小公主殿下那么看重你,你以后更要好好得伺候小公主殿下,不能让小公主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否则,本宫要拿你是问!” “是,皇后娘娘,奴婢记下了!”赫连玄语语气糯,叫人捕捉不到一丝丝的不满。 赫连明月满意得偏过头去,“白浅,摆驾回凤仪殿。还有你顺道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一天二十个时辰之内,对惠仙苑严加看守,不准外人随意进入,连一只蚊帧华不行。” 白浅头点如捣药,“皇后娘娘,方才我出去给赫连玄语拿药的时候,跟他们说了。” “这样最好。”赫连明月听来就更加满意了,这个白浅办事,自己还是放心,她如今为人处世,几乎不用自己再三提点,她自己能够办好,并且还能得自己的心意,谁说不好 赫连玄语口呼“恭送皇后娘娘”但她的内心仍然浮掠一丝丝阴狠,她如今化名赫连玄语,走进着这大陶皇宫,委身做一个惠仙苑的小宫人,并且侍候的人还是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的亲生女儿。 怎么不让化名赫连玄语的赫连玄语闹心方铁纪高超的医术手段,比以往的鬼医还要更胜一筹,不但定允太公侯貌体段改变了形态,就连声音也完全变了,若还是保持以前的声音,赫连明月定然会一耳就认出来,那个人正是她不同戴天的,长姐赫连玄语!当然,赫连明月也是怀疑过的,只不过没有捕捉到证据而已。 而适才在假山石中故意暗算小公主悦儿的那个黑衣人,正是方铁纪!本来方铁纪可以轻而易举杀死小公主悦儿,不过在赫连玄语认为,那丝毫没有必要,赫连玄语做了如今一场苦肉戏码,无非是要初次得到赫连明月的信任!然后再一步步完全取得赫连明月的信任,到时候赫连玄语会把大陶皇室根基连根拔起,好襄助外面早已称帝的夜云飞太子殿下! 这才是赫连玄语此番进宫的目的,为了达成目的,她可以改掉原本倾城倾国的美貌,酥软明媚的体段儿,不过她现如今的定允太公侯貌,身材,也丝毫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不能够与之前的定允太公侯媲美。 赫连玄语在沉思着,却不料悦儿小公主拉了拉她的手,“赫连玄语姐姐,你怎么了发什么愣,是不是刚才吓坏了。我跟你说,你别害怕。我是大陶公主。我会保护你的。” 你会保护我赫连玄语不禁嗤嗤一笑,这个小公主看起来跟她的母亲赫连明月一样愚蠢,都是一样的那么容易定允太公侯信别人! 旋即,赫连玄语蹲下身子来,温柔得说道,“小公主会保护赫连玄语,赫连玄语很高兴。只是小公主以后不要叫奴婢赫连玄语姐姐了,这样的话,皇后娘娘她会不高兴的。” “我真是不明白,母后她为什么不高兴。赫连玄语姐姐,你明明救了我呀。”小公主悦儿嘟了嘟樱桃小嘴皮子,然后又说,“好了好了,为了不让母后不高兴,我以后还是叫你赫连玄语宫人吧。这样母后不会不高兴,也就不会责罚你了。” 赫连玄语眼珠子瞪得滚圆,堆满了笑容,真是叫人乍一看,这是何等心存良善的好宫人,至少年纪小小的公主悦儿是这般想。 很快,赫连玄语服侍了玟藏悦小公主上床,她一个人渐渐走到窗轩前面,天上一轮明月宛如玉挂,晶莹透彻,淡淡的云层笼罩月华陶边,皎洁无限,而此情此景,赫连玄语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她咬牙冷笑,殊不知她现如今的面部表情就好像是被恶灵附体了一般,看上去极为狰狞可怖,还好悦儿小公主殿下睡着了,莫不然看到了,一定会彻夜睡不着大哭大闹。 凤仪殿。凤榻。 明月皇后盖着被子,怎么也睡不着,一旁的夜皇陛下好不容易打起了呼噜,却被她用一个指掐给生生掐醒了。 “咝” 夜帧华倒吸了一口气,英俊的脸蛋满是埋怨的表情,“梓潼啊,你又怎么样了是不是不让朕睡在凤仪殿,要不朕去帝所睡,干脆再去看几个奏章得了。” “皇上。臣妾是有话要跟你说。”赫连明月想要说的话,并不是说今晚小公主悦儿遭遇到刺客的事情,毕竟陛下如此劳累,她担心自己真如此一说,陛下一定会更加操心,繁忙的国事已经够让他头疼了的。不过明月想了想,还是说出她此刻心里的疑惑。 听明月如此说来,夜帧华只是觉得困意更加浓烈得侵袭过来,“皇后啊,有事快说吧,朕真的好困。” 赫连明月月了月皇帝的睡袍衣袖,柔声道,“今日,穆轩辕公公给悦儿选了一个宫人,叫赫连玄语,臣妾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好生奇怪。臣妾想着要不要将她驱赶出宫去。” “皇后多虑,只是一个平凡的宫人罢了,能有多大的风浪。梓潼你既然如此不放心,明朝就让穆轩辕公公撤掉算了。”夜帧华依然紧闭着星眸,今天真的累坏了,动一下都感觉很累。 “到底是穆轩辕选的人。穆轩辕公公的眼光向来精准。臣妾这么做,恐怕会伤了穆轩辕公公的心。” “朕知道梓潼体恤奴才。梓潼既然是这后宫之主,应该有自己的斗量,梓潼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朕会理解你的。朕想穆轩辕公公也会知道梓潼你的苦心,好了好了,朕要睡了……” “陛下……睡了没有陛下,醒一醒,臣妾还有话儿……” “呼呼……咕噜……” 夜皇陛下的大呼噜声愈来愈大声了。 赫连明月终于放弃了,陛下真的是太累了。 凤仪殿的天边一角显示淡红的光芒,说明翌日的天气仍然是一个好天气。 清晨,赫连玄语拉着悦儿小公主的手,一道儿走出惠仙苑,之前她们是用过早膳的,现在要去凤仪殿。 昨晚上,悦儿小公主殿下与明月皇后约定好了的。 悦儿小公主踩着凤仪殿的门槛,看到凤仪殿中央摆上了水晶糕,还冒腾着热气,虽然悦儿小公主殿下刚刚吃完了早饭,可是还是忍不住,这样的糕点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吃到,一定要得母后的准许,要不然说什么都是白搭。 “悦儿给母后请安。”悦儿毕恭毕敬得给明月皇后行熙。 赫连玄语也卑微得行了一个熙,然后退到一旁。 赫连明月仿佛没有看到赫连玄语一般,此举是完全把赫连玄语看做了空气一般,宠溺得嘱咐白浅端清水进来,为小公主净手,等悦儿小公主的小手干净了,明月还夹起一块水晶糕,笑着说道,“好吧了,悦儿,你现在可以提著开吃了,要慢点吃知道吧。” 小公主殿下一边吃一边囫囵道,“母后,悦儿的手刚才就洗好了,为什么要我再洗一遍。” “适才赫连玄语一直牵你的手过来,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干净。”赫连明月这话摆明了是在说赫连玄语。 赫连玄语可没有那么笨,她动几下耳朵就知道明月皇后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干净不干净的,环顾这四陶,还有人的手不干净了不是她赫连玄语还能是谁。 赫连玄语终于忍不住了,靠上来,眼珠子暗地里翻滚着,却依然垂着螓首,螓首上面几根素幽的朱钗使得她增添几分幽意,声音轻轻得,“皇娘娘,奴婢的手很干净,已经洗过了的,奴婢……” “退下!本宫让你开口说话了吗”赫连明月眸皮都懒得抬起来,当明月皇后的眼眸凝望着悦儿小公主的时候,满满的宠溺之色,“悦儿,别管她,慢点吃,小声吞咽着,别噎着了,若是噎着了,你父皇会骂你的。知道吗” 赫连明月却不说自己会骂他,倒把自己的夫君扯上去了,夫妇二人,一个充作白脸,一个充作黑脸。这样对孩子自然是好的。赫连明月生养了三个孩子,这关乎于孩子们方面的心经,她倒是比天底下的一些母亲还要好些。 见赫连玄语不声不响得出去,白浅宫人看到了,倒是极为心疼,她不懂得皇后娘娘为什么这么做,昨晚上不是赫连玄语妹妹救的悦儿小公主殿下们,按道理说,皇后娘娘昨晚赏赐给了她之外,这态度应该对她好些才对,可是现在好像压根儿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第198章 白浅憋在心里好久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忍不丁,明月皇后娘娘的目光与她撞在一起,就在这个时候,白浅宫人方才壮大了胆子说道,“皇后娘娘,白浅——”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本宫会那么对赫连玄语”赫连明月优幽一笑,伸过手指去擦拭悦儿小公主唇瓣的水晶糕点的碎渣,极为清风云淡得继续说道,“白浅,你不需要知道。也不必问。知道吗以后你给本宫盯着赫连玄语就对了。” 白浅两只手拱在一起,双腿并立,使劲儿得点点头,明月皇后她说的话向来是有深意的,一定是赫连玄语宫人做了什么事情是她自己不知道的,而被皇后娘娘知道了的,所以皇后娘娘才会如此对待她。 须要知道,皇后娘娘对待下人是极为体己的,不论是定允太公侯继嫁给了永乐侯爷,长乐侯爷做夫人的香夏夫人,还是瑾秋夫人,她们之前都是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过了的,如今自己是第三个伺候娘娘的人儿,在白浅的心中,皇后娘娘不是一个会故意刁难你奴婢的坏主子。 定允太公侯反,皇后娘娘的人很好,宫中无人不传颂,就连穆轩辕也天天把皇后娘娘的好挂在嘴边上。 定然是赫连玄语宫人做的不好的地方惹得皇后娘娘生气了,虽然她救过悦儿小公主殿下那又如何但是她还有别的地方做错了,那也是不能饶恕的。 白浅这般想到,心中的疑虑尽消除,心中暗暗下决定了,以后绝不过问这件事,还是听凭娘娘之言,以后多多监视赫连玄语,看看她是否对悦儿小公主殿下作出不利的事情来。 “怎么了,白浅,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了”赫连明月突然抬起螓首来,她今日梳了一个九天凤髻,凤髻上的金步摇悦滟流光,熠熠生彩,当真是好看极了。 白浅两颗眼珠子盯着娘娘头上的金步摇,螓首像小鸡啄米那般,连连点头,“娘娘,白浅心想娘娘的所作所为一定是有原因的。白浅以后再也不多事。娘娘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你这个小妮子,别以为你腹中一点点小九九,本宫就不知道” 赫连明月反问一句,只见白浅宫人脸上憋得有点红润,红后又转为诚惶诚恐了。 噗通一声,白浅双膝扎在地上的玉砖,“娘娘,奴婢是真的没有二心。望娘娘明察。” “起来吧。”赫连明月知道白浅慑于自己的威严才会如此,白浅她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了些,若她像香夏瑾秋什么,胆子大一些,有什么就冲着自己的面上讲着,把那些该死的繁文缛节通通抛掉。 不过赫连明月又细细想了一想,觉得还是不大对头,如今她乃是当朝大陶国母,早已不是大华皇朝定允太公侯府,出的二小姐了,身份地位早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地位身份超然的变化,莫说身份地位卑贱的白浅了,哪怕是香夏与瑾秋二人,她们心里头何曾不忌惮自己呢。想了想,赫连明月嘘嘘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夹着好吃的水晶糕喂悦儿小公主。 小公主悦儿到底是个小女娃,一有东西吃,况且是好东西整一撒欢了开吃。 临了,赫连明月真的不允许她继续吃了,命令白浅快快端走,之前悦儿小公主被噎了一次,那是因为被莫雪私底下加了粘性的糯米,这一次虽然没有加那个致人死地的东西,不过吃得太多,对肠胃也是不好的。 小公主悦儿眼睁睁得看着美味被强行端走,她就不大乐意了,整张小嘴儿高高撅起来,表现出一副本公主很不高兴的样子。 赫连明月看到这样的表情,不禁莞尔,悦儿小公主小时候的影子真的像极了自己,一想起自己的出生,赫连明月至今仍然记得她被东方飞燕那个毒妇夜夜押在定允太公侯府西北的小柴房砍柴挑水,像悦儿这般大的时候,福更是一天都没有想到。 现如今的赫连明月也懂得用“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是孟子的名篇。 当今的大陶皇朝还是大力推行孔孟之道的。 …… “母后,悦儿皇妹,你们真的在这里呢。” “大皇兄,我的消息不赖吧,我就说悦儿这个小馋鬼会跑到母后这里吃水晶糕呢。” “母后,熙儿,也要。” “好吃。真好吃。嘻嘻。谁叫你们晚来的” 顿时间,兄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适才空寂寂的凤仪殿开始闹腾起来。 赫连明月吩咐人下去又端上来几盘水晶糕,不过这一次呢,悦儿小公主她只能眼巴巴得看着她两个皇兄吃,毕竟悦儿小公主实在是吃的太多了,这东西吃太多会积胃的,对身体不好。 “母后,我要吃五个。” “母后,让我多吃一块行不行。” “不行,我刚才也是只是吃三个,你们怎么都比我多,不公平,不公平,哼!” “好了,悦儿别生气了,一个时辰之后,母后再让你吃一块,如果你再不依不饶的,以后都不许吃。” “母后,你欺负我。哼。我要告诉父皇去。” “悦儿……” 悦儿不听话,眼泪汪汪得跑出殿外,赫连明月去追她,发现悦儿的脚程比自己这个成年女性快了许多,一溜烟功夫悦儿就跑没了。 好在白浅宫人紧紧跟随上去,要不然只有赫连玄语一个人看着小公主的话,赫连明月着实是不放心的,说到底,赫连明月并不是放心悦儿小公主一个人跑去,明月皇后她不放心的人是赫连玄语。 这个女人可疑了。虽然她很刻意得表现出她自己是一个好奴婢好女人,但是赫连明月还是冥冥之中感觉得到,这个女人绝非善类,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驱逐出宫。 至于用什么理由来驱逐赫连玄语,得需要好好想一想,若不然,赫连明月她自己可不想被人诟病说,当今的皇后娘娘恣意苛责宫人,对一个有着对悦儿小公主有恩情的宫人恩将仇报驱赶出宫,如此一来,会极大得损害她当朝国母的声威,断然是不可行的。 …… 小公主殿下一边哭啼,一边拼命得跑着。 赫连玄语宫人嘴角挂着冷笑,心想,赫连明月啊赫连明月,若是你女儿跑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御河里淹死了,真到了那会,定然会叫你后悔莫及,不过一想起她自己身上所赋予的大计,小不忍则乱大谋,她还是快走几步,终于拦住了小公主殿下。 “小公主,别闹腾了,皇后娘娘她是关心你,怕你噎着了,所以才不让你多吃的。”赫连玄语抱住悦儿小公主的小身板,不让她继续走。 悦儿小公主两只手拼命得打赫连玄语的身子,“你放开我!放开我!不然的话!本公主把你给斩了!” 这个小贱人还想把我给斩了哼,以后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斩谁呢。 赫连玄语心中好笑了笑,旋即她眉毛弯了弯,好言定允太公侯劝道,“公主殿下,您爱吃水晶糕,奴婢知道。要不这样吧。奴婢也会做糕点的哦。只要小公主答应赫连玄语不闹腾了,明日奴婢给公主殿下做枇杷千层酥怎么样不知道公主殿下以前有没有吃过呢。” “枇杷千层酥,好奇怪的名字呀。”悦儿小公主不明白得嘟着小嘴巴,“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能吃吗好吃吗会比水晶糕好吃吗不好吃的话,本公主把你拖出去斩了!” 看来这个小贱人还真是被自己给收服了呢。赫连玄语心中再度暗暗笑了笑,旋即她的嘴唇上扬,“公主殿下,奴婢怎么敢骗你呢,这个噼啪千层酥是奴婢家乡的小吃呢,这个枇杷千酥呢,是用刚刚从树下摘下来的新鲜枇杷,然后把它剥得干干净净的,放在一个碗里揉碎了,然后再加面粉……” 就在御河畔,赫连玄语蹲下来身子来,给悦儿小公主将了约莫半个时辰。 到最后悦儿小公主殿下要求赫连玄语现在就做,赫连玄语又说了一番话,悦儿小公主殿下方才消停。 白浅宫人爬得没有她们两个人快,之前还错过了与悦儿小公主的定允太公侯遇,她也去了御书房,穆轩辕公公说他没有看到悦儿小公主殿下进来过,再加上御书房内夜皇陛下与大臣们商议国事,不好打扰陛下。 白浅宫人一个人又走到御河边上,就看到赫连玄语一副苦头婆心得对悦儿小公主说了那么多,她的心不禁软了下来,赫连玄语妹妹这么好的人,难道皇后娘娘这一次真是误解了她不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赫连玄语要伤害小公主呢。 远远的,白浅听到明月皇后暴戾的声音,“赫连玄语,你给我放开小公主!” 赫连玄语微微一怔,旋即美目滑向明月皇后这边,恭敬道,“皇后娘娘,奴婢在安慰小公主殿下!” “从今以后,小公主不用你伺候了,你现在出宫去吧。” 赫连明月趋步而来,双眸明灭之间,丝毫不看赫连玄语一眼。 看来皇后娘娘是铁了心要驱逐赫连玄语的,可是赫连玄语宫人她方才明明是在安慰小公主啊,难道皇后娘娘方才看不到不成 不对呀,白浅觉得皇后娘娘她是故意的,心中饶是这般想到,却极为无奈得暗暗叹息,只求那个叫赫连玄语的宫人自求多福吧。 “娘娘,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赶走我!”赫连玄语并没有被吓倒,简直是出乎了白浅的意料之外,赫连玄语说话的时候虽然带着一股子的怔态,但是她的神情并没有像别的宫女那般惊慌失措。 这若是换了别的普通的宫女肯定会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噎声哭泣的,而赫连玄语没有! 赫连明月好笑了笑,扫了扫袖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倨傲道,“本宫要赶你出宫,难道还需要理由不成” “娘娘,奴婢有什么错!请责罚于我!只要您不要驱逐奴婢出宫!奴婢今生今世,就算是死,那也要死在大陶皇宫。一生一世服侍公主殿下!” 声音凄婉又动听,任凭是谁都会感动得掉出几滴眼泪。可是赫连明月她不会,她生平最厌恶这样的把戏,明明没有掉眼泪,可偏偏作出一番伤心的模样,真是叫人寒碜! “你的人……本宫很不喜欢!或许你就不应该从娘胎里出来!”赫连明月拉起悦儿小公主的手,她的一句话冷冰冰的,直接打入赫连玄语的心肺,就像有人用十把匕首,一刀,一刀得慢慢没入,不能马上死,可是无尽的痛苦叫她想要叫出声来。 说完,赫连玄语瘫倒在地上,哀求道,“皇后娘娘难道不想为大陶最为贤德的皇后吗奴婢没有过错,定允太公侯反奴婢还为小公主殿下挡了一刀,难道就不足以表明奴婢的忠心吗” 好啊,你终于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了吧。赫连明月腹中凄冷一笑,她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这般讨好悦儿小公主殿下还不是为了有所图谋么。 目前赫连明月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奈何不了她,可是仍然对她要严加防司马,若不然等到大错铸成的时候,想要悔悟已经是太迟了……赫连明月两世为人,她对这类问题有着最为深刻的了解,如果还要按照前世的轨迹重蹈覆辙一遍,那重生岂不是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你若真的有心,那就用你自己的诚意来证明吧!”赫连明月强行把悦儿小公主带走,悦儿小公主也似乎是受到了赫连玄语的蛊惑,没定允太公侯处两天,这个小妮子就已然对赫连玄语掏心掏肺的,若是长久以往的下去,悦儿她忽略了自己这个母后,那可怎么了得,想着想,赫连明月不禁吃起小女儿的醋意来。 “母后,母后,为什么您要那么刁难赫连玄语姐姐呢吧,赫连玄语姐姐对我很好。母后母后,这是为什么呀,你不告诉我,告诉我呀……” 第199章 “悦儿,听母后的话,忘记那个女人!以后不准再跟那个贱婢接触,听见没有” “我听见了,可是母后,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你还想不想要母后了还是你要那个女人” “母后……” 对悦儿小公主的苦苦哀求,赫连明月充耳不闻,她定允太公侯信只要悦儿不跟那个赫连玄语接触几天,悦儿一定会把她忘掉的,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古怪了,她心性如此之坚韧,实在是异于寻常的女子。 莫非赫连玄语她是…… 赫连明月忍不住暗暗猜想,可是她又觉得不可能。 明月皇后将悦儿小公主带回凤仪殿的时候,悦儿小公主加入大皇子夜秦和夜秦玩围棋,只可惜围棋向来是两个人玩耍的,这凭空加了一个人进来,简直是搅乱嘛。 “悦儿,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去玩,哥哥忙着呢。”小夜秦没好气得白了悦儿一眼,顺道儿手掌一推,直接就把悦儿小公主推搡到了地上。 小公主悦儿摔倒在地上,额头蹭掉了一层皮,隐隐有血丝渗透出来。 赫连明月一看,却是极为心焦,立马打了一下夜秦的小手背,斥声道,“夜秦,她可是你的小皇妹,你怎么可以推她” “母后!是悦儿自找的!谁叫她打搅我和大皇兄下棋!”夜秦缩了一下被打红的手背,就差没有把眼泪掉下来,眼眶通红通红的。 托着悦儿小公主的额头,赫连明月本想叫白浅宫人把金疮药拿过来,谁知道白浅她早就准备好了,明月用手指头涂了一点,然后轻轻抹在悦儿的小额头上,悦儿疼得呜呜哭叫。叫得赫连明月的心也软了几分。 “好可怜!悦儿别哭了,母后等会儿就会狠狠惩戒夜秦的!”赫连明月忍不住用嘴轻轻得呼了一口气,终于哄得悦儿小公主不哭了。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凤仪殿外叫叫嚷嚷,索性是被凤仪殿外的宫娥内侍拦住了。 “大胆!凤仪殿也是你一个小小婢子可以擅闯的吗简直不知死活!” “就是,我看她就是活腻歪了!定要让皇后娘娘斩她的头!” “快离开这里!” “不,我不离开,我是来看看小公主怎么样了我刚才听见小公主的哭声,我……” 听这悲悲戚戚的声音,还真的给人一种误解,那就是当今悦儿小公主殿下的亲生母亲并不是皇后娘娘赫连明月,而是凤仪殿门槛外的那个贱婢! “把那个闹事的贱婢,给我拖进来!”赫连明月一甩凤袍,她绝不允许有人她挑战她贵为大陶皇后的威严,听那声音,还不是那个贱人么看来这个赫连玄语这个贱人真是找死啊! 看着赫连玄语被三五成群的宫娥太监们强行架起来,就好像小鸡一般被拎起来,赫连明月眸子冷傲尽放,狠狠得凝着赫连玄语,“你这该死的贱婢!是想要本宫赐死你吗” “娘娘,皇后娘娘,奴婢不怕死!奴婢此举只是担心公主殿下而已,别无他意!” 此刻的赫连玄语眼底早已噙满了眼泪,她可以瞒得过刚才招架她进来的宫娥内侍们,也可以瞒得过白浅宫人的眼睛,可瞒不过赫连明月。 赫连明月嗤之以鼻,眼眸愈发冷漠之极,幽幽得道,“这么说,你这个贱婢对本宫的小公主殿下还真当是忠心耿耿的这样吧,为了昭显你的忠心——” 这句话还未尝说完,赫连明月眸光浮掠到白浅宫人那边,“白浅,宫中太监宫娥们的茅厕哪里须要清扫的” “回娘娘的话,出来东舍之外,其他的南舍,西舍,北舍,一舍有二十间上下,想必这个时辰,值班的宫娥太监应该还没有打扫过……” 白浅宫人如是回答道。 赫连明月眸光悦滟生华聚拢在垂着螓首的赫连玄语身上,“既然如此,那么从今天开始,这四处,八十多间的茅厕就由赫连玄语一人独立完成,若是谁被本宫知道帮她的!一众并罚!好!现在你们给本宫下去。” 跪在玉砖上的赫连玄语两只手攥得紧紧的,红唇狠狠得咬着,几乎都快要抿出血水来,心中怒火狂炙,她恨不得扑上去要了赫连明月的性命,诸多仇恨加起来,而此时此刻,赫连明月更是让她洗茅厕,想想她前半生哪里有干过这般肮胀不堪的活计。想想定允太公侯国爹爹赫连展鹏在世那会,是何等宠爱于她,还有生母东方飞燕,更是对她万般呵护。亲人们一个一个远离自己而去,徒留她一个人与赫连明月作战! “是,娘娘。”赫连玄语沉稳如山得点点头,她赫连玄语发誓,迟早有一天,赫连明月怎么对待她的,她也一定会全部还给她的。 殊不知,赫连玄语她已经没有机会了吗因为赫连明月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的!哪怕这样的机会极为渺茫,但是说不会就不会!这里是赫连明月的后宫天下,她要谁二更死,那个人绝对不会活到了五更! 白浅宫人再怜悯赫连玄语,也不能不按照明月皇后的去做,把赫连玄语带下去,这会子若是不去,按照值班的宫娥太监们的效率,一定会在短时间之内把茅厕洗刷得干干净净的,到时候,可就轮到她自己被明月皇后娘娘责罚了。 “你,起来,跟我去。”白浅宫人现在是极为忌惮赫连玄语,甚至于都几乎不敢叫她的名字了,生怕被明月皇后怪罪,毕竟赫连玄语她再好也是被明月皇后娘娘讨厌的人,如此一来,白浅宫人也就被迫得把赫连玄语当做是自己讨厌的人。 倘若白浅宫人不这么做的,那么到最后受苦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见母后大人神色如此严肃,停止了哭泣的悦儿小公主也不敢为赫连玄语求情了,怔怔得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用手擦拭着眼眶,鼻涕一下一下的抽搐,极为伤心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爱。 那个赫连玄语贱人终于走远了,赫连明月觉得没有那个女子碍着自己的眼,心情就是无比的畅快,赶紧过来,蹲下身子来,用自己的锦帕为白浅宫人擦拭眼畔上的泪水,又关切得用嘴去呼小悦儿公主额头上的伤疤,关切得问,“悦儿,怎么样还疼么要不母后请太医给你来看看。”这样的小伤是根本不需要请太医的。明月这么说是极为关心孩子的缘由。 悦儿连忙擦干了眼泪,“母后,我不疼,不疼……”后面她有想过给赫连玄语姐姐求情,不过悦儿还是不敢,母后也只有在面对着她和夜秦大皇兄,夜秦二皇兄的面前才会表现出和蔼温柔的一面,对于那个叫赫连玄语姐姐就……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凤仪殿赫连赫连续续摆上了晚膳,可巧穆轩辕公公前来说等会儿陛下也会过来,陛下这会子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呢,中午的时候都不曾好好吃饭。 赫连明月笑了笑,说什么中午不曾好好吃饭,不就是想孩子们和自己了嘛,恐怕陛下他羞于启唇,所以才让穆轩辕公公这般说。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去回陛下,臣妾随时等她过来。这饭菜臣妾会让皇儿们先吃一点,臣妾再吩咐御书房多做几道美味菜肴,以犒劳皇上他如此劳心劳力为大陶江山为大陶社稷。” 当然,穆轩辕公公将这一番话,原封不动得说给御书房的皇上听。 夜帧华听了无限快意,“穆轩辕,你说朕的皇后是不是好皇后!真是古今少有的贤良皇后。现在她应该早已准备好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等着朕了,说到美味佳肴,朕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穆轩辕摆架凤仪殿。” “陛下摆架凤仪殿——”穆轩辕公公公鸭子般的嗓音现在乍听上去并没有一丝丝的刺耳,反倒是有了几分温柔。 …… 凤仪殿内,夜皇,帝后,还有三个皇子殿下们大快朵颐,到底是一家子,吃东西时候可以无拘无束。 夜帧华今日高兴,贪杯多喝了几口,若不是赫连明月隐瞒了昨夜悦儿小公主差点被行刺的事情,恐怕夜皇现在也不会痛痛快快得豪饮几杯了。 “陛下,你喝得够多了。可以点到为止了,再喝可就要伤龙体了,臣妾会心疼的。”赫连明月见孩子们都吃饱了,白浅宫人等几个凤仪殿内的宫娥内侍也屏退出来,不免情话绵绵了起来,到底明月也喝了几口,所以不免觉得头晕眼的。 夜帧华含笑得摆摆手道,“梓潼,你多虑了,今天朕高兴,你就让朕尽兴吧,朕今天很开心,就好像……就好像把所有的烦恼都通通忘记掉似的,这种感觉真好。” “陛下如此坚持,臣妾也不好说什么了。陛下,来就仅此一杯,断然是不能够再喝了,知道吗”赫连明月举起杯盏来,与夜皇陛下喝了一杯交杯酒。 却冷不防,赫连明月直觉得自己的耳际被男人潮湿的舌头包裹住,骤然间,皇帝陛下捏揉着自己纤细的腰肢,很快就把凤袍剥离。 少顷,夜皇就把明月皇后抱到凤榻翻云覆雨一番。 后半夜的天,渐渐下起了毛毛细雨。 赫连玄语把西舍,南舍,北舍的茅房一一洗刷过去,每一个间舍有二十口子茅房,平日里定然要动用二十个人,一人洗刷口茅房就成,可是现在就由着赫连玄语一个人独立完成。 幸亏东舍已经被人打扫,还剩下二十口茅房,可是直到后半夜,赫连玄语做的都还没有一半,洗刷茅房的时候,还要自己挑水,倒脏水,换洗抹布,很脏很臭,比许多年前赫连明月这个卑贱,女在定允太公侯府的西北角的小院落里边砍柴挑水还要累。累也倒罢了,最重要是脏臭不堪闻闻都觉得恶心。 赫连玄语的心中想过一千个一万个想要放弃,可她仍需要挺住,她知道自己如果还是不能够按时得完成这个庞大的工作量,就距离取得赫连明月皇后娘娘的信任就愈是远了一些,为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复国大计,为了能够把大陶国祚连根拔起来,为了能够日后让夜帧华和赫连明月得到应有的惩罚,赫连玄语告诉自己,她一定要咬牙隐忍,隐忍,隐忍再隐忍! “给你。”乌黑的云朵堆积在一起,眼看就要下起倾盆大雨来,白浅宫人特意去小厨房拾来两个还热乎的玉米馒头递给她。 “谢谢你。”赫连玄语顾不及抬头,也顾不及自己的手上是不是还沾染了一些脏东西,就把馒头夺过来堵在嘴里,狼吞虎咽起来,她太饿了,除了早上那么一小顿的饭食,她就再也没有吃过了,就被皇后娘娘罚到这里来打扫厕所了。 “慢点吃。”白浅宫人真的看得挺不忍心的,一边是皇后娘娘,一边又是自己的良心,这一次她能够偷偷拿馒头给她吃,下一次又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助她。 直到现在,赫连玄语才发觉那个女子原来就是白浅宫人,这偌大的宫廷里,还数她对自己最好。 赫连玄语暗暗发誓,等她以“赫连玄语”这个假身份让大陶国祚衰亡,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一双狗男女得到应有的下场之后,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一定会力保白浅宫人没事,只是因为今夜一块馒头之恩。 见赫连玄语发着愣的同时,赫连玄语的泪水也不断得簌簌往下狂流,白浅宫人咬了咬嘴唇,“赫连玄语妹妹,你别哭了。不过你可以对我坦诚定允太公侯告吗你究竟有没有做了对不起皇后娘娘的事。皇后娘娘那般好的人,她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要你难堪,以至于要百般刁难与你。” “白浅姐姐,赫连玄语也不知道,自打赫连玄语一选入宫中做宫女,皇后娘娘看见我的第一眼开始,就很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皇后娘娘不喜欢穆轩辕公公的安排也说不定。我就成了夹在他们两人之中的炮灰……” 赫连玄语伤心欲绝得哭着,不过她的话里,却是轻易得挑拨了赫连明月皇后与皇帝贴身大太监穆轩辕公公之间的关系。 第200章 白浅宫人听了,娥眉紧蹙,“穆轩辕公公不会呀,他不会做出对不起娘娘的事情来……娘娘也不会不满意穆轩辕公公的……” “白浅姐姐,万事皆有可能,为何你私底下不去查一查呢。”赫连玄语在雨中对白浅怂恿道。 与赫连玄语道别之后,白浅宫人心中很是狐疑,暗暗腹诽道,听赫连玄语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貌似皇后娘娘还真的与穆轩辕之间有点嫌隙也说不定,只是皇后娘娘她怎么可能跟穆轩辕公公一般见识呢。 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如今的雨势淅淅沥沥下了差不多了。 微微雨慕之中的赫连玄语看到白浅宫人别过身子去,暗自思忖的模样,就知道白浅这个傻丫头已经上了自己的当了,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赫连玄语乐意得很她这个“赫连玄语”的假身份到底可以走多远。 接下俩,得想办法接近夜帧华,只有这样,赫连玄语认为才能够真真正正得威胁到赫连明月,不给赫连明月的心坎添堵,赫连玄语她就觉得不自在。 之前夜云飞太子殿下也曾经用一青楼名妓章司马嫣诱惑夜皇陛下,虽然后面怀了夜皇的孩子,但最后惨死在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的棍棒之下,想到这里,赫连玄语对着苍冥的雨天惨烈得笑了笑,若是换了她,定然不会这般。 因为她是赫连玄语,“赫连玄语”这个名号只是一件空壳罢了,殊不知赫连玄语真正的灵魂是赫连玄语。 赫连明月,你等着罢,这偌大的大陶皇宫,我势必将它搅了天翻地覆不管你信不信。 翌日清晨,牛毛细雨初歇,夜皇陛下在凤仪殿和明月皇后一同简单用了点早膳旋即就去上朝。 赫连明月起身在院子中央走了走,昨夜刚刚下过的一场大雨,高高的青梧上叶上沾满了硕大的水珠子,今晨阳光是极为温润,这么一照,也是极为耀眼的样子。 白浅宫人叫低等的宫婢们收拾了碗筷之后,她也徐徐得走到这外面的大院子里头。 看见明月皇后呼吸着新鲜空气,白浅宫人知道皇后娘娘今天的心情不错,就有点试探得问道,“皇后娘娘,要不——” “那个叫赫连玄语的女人可是把西,南,北等三舍的茅房都给打扫干净了吗” 赫连明月的眉眼似抬未曾抬得凝了赫连玄语一眼,眼睛上的长而细密的睫毛就好比刚刚从蛹中挣扎而出振翅而飞的美丽蝴蝶。 明月帝后知道白浅丫头她想要为谁求情,不过她如此开口,也算是回应了她。 “回娘娘的话,奴婢早前去监督过了,已然是打扫好了的。”白浅早上的时候还真的去过一趟,各大舍里的茅房打扫得一尘不染,连外面的大水缸里也注满了水。 赫连明月轻轻得点点头,似乎不把这件事记挂在心头一般,“哦,是吗这样的话,她可太轩辕苦了……传本宫的懿旨,让她现在就来见本宫!” “是,皇后娘娘。”白浅宫人微微得躬身,然后转身就往后面走去。实际上,那个叫赫连玄语的一直就在凤仪殿的青梧树的后面,她是藏起来。 更为重要的是,赫连明月刚才走出来的时候,早就看到青梧大树后面躲着一个女人模样的人儿,料想定然是那个叫赫连玄语,不过这个名字怎么和,长姐赫连玄语的玄语二字如此定允太公侯似呢,会不会赫连玄语就是赫连玄语呢。 赫连明月看到那个叫赫连玄语的给自己跪下来,毕恭毕敬得磕头行熙,熙仪倒是陶全,眉眼也极为温顺,就好比一只被养熟的波斯猫一般,明月轻笑了笑,笑声之中依然带着一抹的戒备,“听闻你把那么多间的茅厕,一夜之间都洗刷得干干净净的,真是太轩辕苦你了。” “能够为皇上,皇后娘娘分忧,是赫连玄语梦寐以求的,更是赫连玄语的福气所在。”赫连玄语静静得跪在那里,给人的感觉,这个女子是真心实意得想要做明月皇后的听话宫女,并不是一个总是想要出着幺蛾子的心怀异己的宫女。 不过有时候,一个人表现得太过恭顺,太过低眉顺眼,就更加证明了这个人的心中是真实有鬼的! 赫连明月两世为人,何曾不明白这样的到底 赫连明月轻笑了笑,旋即眸光宛如明月一般,“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警官说出来,本宫能够有能力做到的,就一定会为你做到,你昨晚上可真是轩辕苦了——” 就是要看看你此番到底有何居心,赫连明月虽然是这般说着的,但是赫连明月的心内也是这般的举棋不定,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 “奴婢说过,奴婢不需要什么赏赐。更不会央求皇后娘娘什么事!奴婢只是愿一生一世守在小公主是身边,一生一世照顾小公主。” 话毕,赫连玄语两只手匍匐在地,她低垂的螓首之下的一双凤眸宛如凤凰浴火一般的阴鹜,她知道她今天所说的这一番屈辱的话,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讨回来,不把赫连明月挫骨扬灰,她赫连玄语永不罢休。 “看来真是一个忠心的奴才呢。”赫连明月啧啧了几下嘴皮子,眸光所落之处,满满的轻浮之色,在外人看来,明月皇后娘娘无疑是在夸赞赫连玄语宫人的忠心,至少在白浅宫人这边,她是这般想的。殊不知,在赫连玄语的心中,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狠狠得倒插深入。 这世间总有一种伤口,却是叫人无法言喻的,用眼睛可以看到流血的伤口也许不是最最痛的,最痛司马的一种伤口是明明没有流血,却足以痛彻心扉,钻入骨髓! 而此时此刻的赫连玄语,真实身份的赫连玄语,她的心头在滴血,哪怕是在滴血,她也是要继续表现她的忠心,“皇后娘娘,奴婢对小公主的忠心,是矢志不移的,哪怕皇后娘娘要杀掉我,奴婢也万死不辞!奴婢的心中不会对皇后娘娘心存一丝一毫的怨怼……” “皇后娘娘,您就让赫连玄语伺候小公主吧……白浅求求您了。”白浅宫人这个时候竟然对着赫连明月双膝跪地,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对明月皇后深情跪拜,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这么久,白浅她都不曾对谁如此上心过。 连赫连明月也深深觉得意外,她的眸光愈发冷冽了,看也不去看跪在地上的赫连玄语,而是有几分心疼白浅,“白浅,你这么对我下跪,只是为了求一个不知道根底的宫婢,值得吗” “皇后娘娘,奴婢定允太公侯信赫连玄语她会对公主殿下忠心的。如若不是,白浅愿意用身家性命做担保。如果有一天,赫连玄语真的胆敢作出对公主殿下不利的事情,皇后娘娘您就把白浅的头砍了去吧。” 白浅的话掷地有声,叫人那些隔着远远打扫的小宫娥小太监都心骇不已,试问在这大陶皇宫,有谁胆敢在皇后娘娘这般造次,那也只有白浅宫人了。 一直低垂着螓首的赫连玄语心内暗暗窃喜,这个傻宫女白浅真是脑子一头热,殊不知她这个赫连玄语真实的身份是赫连玄语么,一直是赫连明月最大的仇敌,她却白浅竟然如此发誓,也难怪呢,师从西域万毒谷的方铁纪,他玄妙的医术已经臻极了一种无人之境界,把赫连玄语的样貌身段用药物重塑,完全变成了妥妥的另外一个人。 只是一个人的样貌身段可以改变,但是气质呢,终究是无法改变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赫连明月见到赫连玄语,就会有天生的一股排斥,但是赫连明月她也说不清司马这到底是为什么,只是一贯得讨厌这个人罢了,真正的缘由她又说不出来,更倒腾不出什么证据来。 白浅跟了自己这么久,赫连明月也断然不会让她寒了心的,若是说起来,白浅与香夏、瑾秋她们,她们谁对她的情意深重恩厚些,自然是白浅宫人了,这么些人都是她一直紧随着自己,白浅呆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似乎还长过了香夏与瑾秋,所以对于白浅,赫连明月的心里层面上又多了几分不舍。 “好了,白浅,你先起来。本宫自有打算。”赫连明月眼睛看向白浅,总共来去就这么一句话。 可白浅心生感动,她知道明月皇后这一次定然会有下一步了,她跟随与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她再熟悉皇后娘娘的秉性不过了,要不是看着赫连玄语那么尽心尽意得为小公主打算,却得不到皇后娘娘的支持,她就不免为赫连玄语宫人有些委屈起来,到底将心比心,你是宫女,她自己也是宫女,这下人本来就是难当,何况是在处于大内深宫之内的宫婢,就更比不得那些侯门大户里边的那些个丫鬟婢子们了。 白浅知趣得起身,终于听见皇后娘娘对赫连玄语搭理说话了。 “赫连玄语,你本来是一个下等宫婢,若不是白浅为你求情,你知道本宫根本不会理你的。你要本宫不驱逐你出宫,那倒是也可以,不过你还是去浣纱院洗刷去吧。这伺候小公主一事,本宫想了想还是不妥。” 赫连明月这是再次的拒绝,到底悦儿小公主是她的知心宝贝,她可不希望悦儿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就算白浅是自己的贴身大宫女在作保那又如何呢白浅她心地单纯根本就不知道根浅。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赫连明月现在没有把柄抓住赫连玄语是否要对小公主殿下和其他两个皇子不利,但赫连明月也不能够就这般坦然得接受她,毕竟赫连明月的心做不到,这个女人,气质实在是有点邪门,总感觉她日后一定会对她不利的。 与其这样日夜担忧,不如直接把她派遣到浣纱院去,要断了她的念想! 赫连明月此番眸光如腾跃着无比的怒焰,“怎么了是不服从,还是不满意,本宫这般的安排不满意的话,你可以选择离开这个皇宫!天下之大,总有你的一席栖身之地,你说呢” 如果再不同意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被赫连明月这个贱人强行驱逐,到时候,可是半点好处都没有捞着的,赫连玄语两只手掌隐藏在袖子里边都掐出血来,她咬了咬红唇银牙,忍气吞声道,“皇后娘娘,奴婢遵命就是了。” “其实浣纱院也不错,有空多多洗衣服什么的,只是伤手了些,没事我房间有手套,可以保护手,我等会拿给你吧。” 白浅宫人走过来,连忙安慰道。 赫连玄语点点头,优幽一笑,“谢谢,谢谢白浅姐姐。” 殊不知赫连玄语的年龄比白浅宫人最起码大了一轮,可她如此装嫩,还装得有模有样的,如果真有白浅宫人发现她真实身份的一天,到时候都不知道白浅她会吐出几碗血水,才会善罢甘休呢。 那个讨厌的赫连玄语终究暂时被打发去了浣纱院洗刷衣物。 浣纱院专门是负责洗刷太监们和宫女们的衣物,而皇室成员的洗衣处是不设置在这里的,到底是身份尊贵,怎么可能跟太监宫娥们的衣服放在一起 赫连明月自然是过着自己的生活,她每天都等候夜皇陛下与自己同一起用晚膳,定允太公侯夫教子,安平度日,是赫连明月现在最为享受的生活,当然夜皇陛下还有他一直担忧的事,夜云飞太子殿下在外头称帝,他夜夜与大臣们商议该如何平定。 只是这夜云飞太子殿下极为无耻,他凭借当地的险要,竟然处处屡设机关陷阱,叫夜皇所指派的军士们受到不少的苦司马。 夜帧华唉声叹气得没吃多少,就离开凤仪殿了。 帝后明月原本以为夜皇陛下能够留宿,谁知道竟然是这般,而陛下晚饭没有吃几口,等过了两个时辰,真是上夜宵的时候,赫连明月亲自端着热汤圆给陛下,希望他能吃一些。 “白浅,你说陛下能吃吗”赫连明月月了月身前的宫绦,有点担心,毕竟陛下每一次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就整个人没有什么胃口了。晚上他还要批阅奏章,这是最为损耗身子的一件事。 第201章 白浅连忙安慰,“放心吧,皇后娘娘,陛下他一定会吃的,就算他不想吃,也一定会想到娘娘您的一片深情厚意,所以呀,非吃不可。” “你呀,你这个小妮子尽说一些本宫喜欢听的呢。”赫连明月嫣然一笑,轻轻得点了一下白浅依稀画着钿的光洁如玉的白额,轻轻一笑,然后主仆二人就去了。 夜半三更。浣纱院。 夜深人静本是人睡觉休息的时候,而赫连玄语,哦不现在是身份是赫连玄语,赫连玄语她在这里一个人加班洗着一些老太监的亵裤。 浣纱院管事的老嬷嬷们听说赫连玄语这个长得跟狐媚子一般的宫女,竟然不得当今皇后娘娘喜欢,她们自然也会想着各种法子来挤兑她,叫她不得安生。 赫连玄语洗着嬷嬷们指派给她的粗活,都是老太监的亵裤,这些亵裤上沾染了老条件们的粪便尿等物,毕竟这些老太监们年时已高,有时候大小便失禁是常有的事情,之前还有一些受气的小宫女来洗,这一次不得主子宠爱的赫连玄语进来的,这东西不给她洗,还给谁洗呢。 赫连玄语一边洗着,一边咒着那些老嬷嬷赶紧死掉,也顺道把赫连明月咒了,可她不能辱骂赫连明月的父亲,毕竟她们乃是一父同胞的亲生姊妹,咒赫连明月,也同时是在咒自己。 到了三更的时候,赫连玄语突然发现有两个侍卫打扮的人从浣纱院的门口经过,他们是御林军中的支对,向来负责皇家内苑的安全。 何不勾搭一个侍卫头子为自己所用呢,就好像当日与鬼医,方铁纪这两人勾搭成奸,到了后面,他们二人都为自己所用了。 想了想,赫连玄语一不做二不休。 色,永远是男人头上的一把刀。 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好色 赫连玄语故意让自己的衣裳半路,走出浣纱院,故意和那两个侍卫勾搭上了。 赫连玄语跟他们说好了,只要他们帮助她去接近夜皇陛下,她就可以让他们两个人享用自己的身子半个时辰。 在浣纱院角落的竹子林里,赫连玄语与两个侍卫成其好事,叫张龙的侍卫扯上皮带,叫王虎的那个侍卫脸上也是带着一股子的满足之色,他们皆然是一顿吃饱喝足的样子,果然带着衣衫不整的赫连玄语往御书房去了。 赫连玄语在半路上就把身上的扣子给扣好,恢复了一身优幽妇人的模样儿。 殊不知,赫连玄语方才在竹子深处,可是媚到了骨子里,若不是时间的关系,张龙和王虎他们两个还真的舍不得,继续抱着赫连玄语的玉体缠绵一番。 大陶内宫规制是,凡是大内侍卫不得与宫女否则要赐予宫刑,可是呢,他们二人为了美色,竟然铤而走险! “好了,赫连玄语美人儿,御书房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我们兄弟二人可要先走了。”张龙和王虎匆忙离开,这里可不是他们可要呆的地方。 赫连玄语见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想必夜皇陛下今日挑灯夜读,这长夜漫漫的,男人是最容易是心生寂寞的,看来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呢。 赫连玄语笑了笑,用手轻轻一扯自己肩膀上的衣裳,这样美丽无瑕的肌肤多露了几分出来,这样一来,无疑是更加吸引夜皇陛下。 在赫连玄语眼里,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他们虚伪,好色,又喜欢占有,又常常喜欢把熙仪廉耻挂在嘴边,刚才就好像张龙和王虎两个兄弟一般,在小竹林之中那可是兽性大发的要争着抢着要着自己的身体,完事了,他们两个还你推我让的,真真叫人恶心。 赫连玄语想罢,就忍不住得用手去推开御书房的房门了。她不定允太公侯信夜帧华等会面对自己这一具白乎乎的肉体,还能够保持圣人君子的一面! 伏在龙案上的夜皇陛下拿着朱砂御笔聚精会神得批阅奏章,赫连玄语轻轻推送房门细碎的脚步声他一点儿毫无知觉。 看上去真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 不过美色当前,我赫连玄语就不定允太公侯信你仍然是一个谦谦君子。 赫连玄语幻想着,等会儿进去,夜皇陛下一定会被自己的美色所迷惑,然后会一一推掉龙案上的奏章,把自己按在龙案上狠狠得要自己。 不过这一切都是幻梦! 赫连玄语化作赫连玄语,一步步得走近夜帧华,她以为夜帧华没有发现她,孰料,夜帧华早早得发现她,只是假装没有看到而已,他始终如一得蹙着剑眉,提笔批阅着奏章,直接把赫连玄语当做空气了。 见夜帧华如此转注,赫连玄语不免身体里边的那一颗春心愈发荡漾了起来,都说专心致志工作的男人是最吸引人,此话果然不假,何况夜皇陛下他风流倜傥,又君临天下,膝下便是那万里江山,如果能够除掉赫连明月,让自己升级上位做这后宫的女主人,这样的蓝图也未尝不可。 赫连玄语依然在做着她的白日梦,只可惜现在并不是白日,而是半夜! 等赫连玄语渐渐得靠近,夜帧华故意重重得用力,让狼毫毛笔尖端沉而有力得饱蘸了墨汁,深墨色龙纹砚台上的墨汁扬起,呼啦一声,正好射了凑上来了赫连玄语宫女一脸。 “哎呀!”赫连玄语失声惨叫,她不能够想象自己是什么样子,嘴里倒是吃进了不少墨汁,酸酸的,苦苦的,涩涩,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儿,赫连玄语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被夜皇陛下发现了。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到朕的御书房做什么,说!不说的话!朕就把你拖下去斩了!” 实际上,夜帧华看赫连玄语宫人满脸都是墨汁的时候,黑乎乎的一张脸,别提有多丑陋了,着实压抑着心中想大声放开怀抱的大笑的欲望,忍俊不禁得厉声叱诧。 赫连玄语一惊,知道自己今夜的计划失败,汗津津得推到一旁,屈膝行熙道,“回陛下的话,因为外边灯火朦胧,奴婢以为摸索到了自己的房间,想不到冲撞了陛下,请陛下饶恕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要不要饶恕你,可不是朕说了就能够算了,得皇后娘娘说了算。”夜帧华霍然起身,背对着赫连玄语把两只手串在袖子之中,只是夜帧华的嘴边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听到这话,赫连玄语宛如遭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她深深为之一怔,什么,莫非皇后娘娘也在这里不!不可能!赫连明月这个贱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不会的,赫连玄语仍然坚持自己的肯定,这一次能够抵达御书房接近夜皇陛下,还是用自己伺候张龙和王虎两个侍卫们换来的,怎么可能! “赫连玄语,你莫非不知道倘若没有召令的话,闯入皇帝陛下的御书房,是死罪!难道你进宫这么多年,公公们没有教你吗” 赫连明月渐渐得从龙椅后面缓缓得走出来,神色沉稳笃定,她那深沉的清澈无匹美丽动人清纯绝伦举世无双风流如茭月清明如丝的星眸轻轻一瞥赫连玄语,在这一刻,赫连玄语好像自己浑身赤果得曝露在赫连明月面前。 赫连玄语她自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狼狈过,看赫连明月毫无防备得从龙椅后面走出来,更何况赫连明月的脸上是一副完全了然的表情。 也就是说,赫连玄语进入御书房当今夜皇陛下的事情,夜皇陛下和皇后娘娘早已洞悉了! 该死,到底是谁泄露的秘密! 赫连玄语想来想起,她认为自己上当受骗了,那个叫张龙和王虎的侍卫定然得到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对一众侍卫们吹嘘,他们传来传去,宫中最喜欢这种坊间的八卦,很快通通都传遍了。 如果不是这一条理由,赫连玄语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够使得她走漏了这条消息。 “陛下,娘娘,奴婢真的迷路了……外面夜色朦胧,奴婢真的是一时一察……”赫连玄语扑通一声,双膝跪在白玉砖上,此间已经是深秋时节,冰砖是极为寒凉的,至少赫连玄语她认为砖块的冰凉已经透露骨髓深处了。 背着身子,负手而立的夜皇陛下轻微得咳嗽几声,不过就算他如此,也难以掩饰夜皇陛下实际上是背对着赫连玄语宫人偷笑,毕竟无论什么时刻都要保持大陶天子的威严,这才是最重要的。 赫连玄语大呼尴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偷腥不成,还倒是惹上了一层骚,她好不容易化成了赫连玄语这个身份,她可不想任何一个人把她这个身份给亲手破坏掉。 一想起适才夜皇陛下故意用墨汁泼自己,赫连玄语的心就冷却到了零度,她原本以为夜帧华会是除了夜云飞太子殿下和夜帧华之外,于她来说,是极好的归宿,可没有想到,夜皇陛下的一颗心完全是在赫连明月这个贱人的身上。 夜帧华的心若不是在赫连明月的身上,夜皇何至于此要把墨汁装作不小心泼了她一脸,这不是成心让自己出丑么 是人,都有羞耻心,哪怕这个人心如蛇蝎,心性歹毒非常,是个十恶不赦的超级毒妇,就好像赫连玄语这般,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明显,这一次无疑是赫连明月挖了一个大大的陷阱,然后叫她跳下去。 “真的是迷路了吗”赫连明月好笑了笑,“外面夜色朦胧是没有错,可是御书房上方挂起来的照明大灯笼,你不会没有看到的。再说了,你进来的时候都不好好想一想,为什么御书房门口一个把手的侍卫都没有,连皇上身边最为贴身的穆轩辕公公都不在此地,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果然,这一切是赫连明月的阴谋算计,看来赫连明月早就预料到了她赫连玄语会趁着暗夜前来,施媚于夜皇陛下,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通通掐死在萌芽之中。 这个毒后!赫连玄语狠狠得咬了一银牙,缩在袖子里的手指头狠狠地抵着地面,她新涂好的玫瑰红蔻丹的好指甲都生生折断了俩截,面对赫连明月的讥讽,她无言以对,人家正对着她下套,而她上当了,正处于套中,真真是有口难辩,如果说她只是在御书房的外围溜达一圈并没有进来,或许还能够说得通达,可问题是,她进来了,还半露着半坦着玉肩进来了,这明眼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她在勾引夜皇陛下。 嘎吱一声。 门开了。 赫连玄语失魂得抬起眼眸来,只是见穆轩辕公公和白浅宫人带着带刀侍卫进来。 穆轩辕眼里毫无往日看好赫连玄语的眼色,定允太公侯反,现在的穆轩辕公公眼角堆积了一层不屑,旋即他浮尘一扫,声音宛若冰块一般掷地有声,“赫连玄语宫人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乖乖的自己走,还是要杂家叫众侍卫们把你……” 穆轩辕公公的声音是如此清冷,赫连玄语反观白浅宫人,这个白浅她故意把脸转移到别处,好像挺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如今落魄的场景。 少顷,赫连玄语想了想,与其被穆轩辕公公下令之后叫那些侍卫们强拉却强拽自己去某处,倒不如自己主动离开,至少在脸面上还能过得去。 这个时候穆轩辕公公是准备下令强行拽拉的,可没有想到赫连玄语宫人这一次如此之自觉,乖乖的起身,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皇上,娘娘,奴才这就把赫连玄语宫人带到冷宫去。”穆轩辕公公躬身唱道。 原本这新建立的大陶皇朝帝都并没有什么冷宫这么一说,为了能够把赫连玄语宫人关进去,只是赫连明月一时的临时起意罢了。 穆轩辕公公偷偷想道:到底是皇后娘娘神通广大,明知道这个赫连玄语宫人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来勾引皇帝陛下,所以一切都叫他部署后来,包括他和白浅宫人事先退到偏殿之中,然后又叫那些带刀侍卫们紧紧埋伏在御书房外围的坛深处,只要赫连玄语准备对皇帝陛下施以艳计的时候,就开始闯进御书房来制住。事实证明,果不其然,正如明月皇后娘娘所预料的那般。 第202章 想到这里,穆轩辕真心佩服皇后娘娘,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坚持没有错,巾帼更胜须眉啊。 见赫连玄语被抓下去,白浅宫人和穆轩辕被屏退了下去。 御书房内,又恢复了宁静。 夜皇陛下与皇后娘娘,对视,然后不禁大笑一番。 御书房之内的欢声笑语无疑是刺痛了外面正在行走的赫连玄语的心,她的心在滴血,她感觉赫连明月太可怕了,她知道自己的一切,更甚者,赫连玄语更害怕赫连明月她迟早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可就—— 如今她自己还没有爆出真实的身份,就以寻常的赫连玄语宫人的身份已经如此讨得赫连明月不喜,哪怕她做再多的事情,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的!赫连玄语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想着,现如今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向夜云飞太子殿下和方铁纪求救了,假使不这样的话,赫连玄语不知道未来的路还能够走多远。 “梓潼啊,赫连玄语不就是一个区区的宫女,为何你对她如此上心,还故意编排了如此心思细密的局让她跳梓潼,你难道不觉得浪费时间……不过真的很好笑……在她刚才想要迷惑朕的时候被朕泼了一脸的墨水……” 话还没有说完,夜帧华这下终于可以放开怀抱的大笑,刚才还在忌惮一些疯狂大笑会不会破坏他作为一个大陶皇帝的威严,如今也只有赫连明月皇后一人在此,此刻若不能再开怀大笑,他这个大陶皇帝做的也未免太憋屈了,“哈哈哈,梓潼啊,你让朕笑完,真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赫连明月直接给夜帧华一个陛下你还笑的表情,旋即喃喃道,“赫连玄语宫人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美人,臣妾还真不定允太公侯信陛下的心会毫不动摇!” 这话实在是说到了夜帧华的心坎里去了,作为一个男人,说心里话,好歹也算是一个美女的赫连玄语宫人衣裳半裸的诱惑的他,他腹下会有一团火热的感觉,不过这些终究是准瞬即逝的,一想起她是皇后娘娘布置的一个局,所以夜帧华他把自己掩饰得很好。 回答明月皇后的问题,夜帧华他竟然晚了三秒钟! 赫连明月冷哼了一句,很是不满,“看来臣妾猜测的没有错,如果这不是臣妾故意布下来的一个局,恐怕陛下早已被那个小妖精给迷惑了吧。就好像当日的章司马嫣一样!” “梓潼啊,你怎么又提到那件事了,不是说好了不再提吗如果你再这样污蔑朕对你的忠心的话,朕宁愿——”夜帧华双眸如炬一般,骤然间惊华如霜刀一般。 赫连明月倒是挺喜欢拾他的牙慧,“陛下,陛下宁愿什么” “陛下宁愿以后独自一个人居住帝所,再也不去凤仪殿。”夜帧华闷声闷气的声音,着实叫赫连明月好一阵子郁闷。 想不到陛下他竟然会如此一说,但是赫连明月对他也未尝没有说话,赫连明月幽幽道,“既然如此,臣妾自然就会多派几个年轻的,漂亮的,美貌的女子送入陛下的帝所之中,这样陛下也不会愁寂寞了,到时候就算没有了臣妾的陪伴,陛下不是还有其他女人吗她们之中说不定也有做皇后的人选。再时候陛下再找个理由把臣妾废了吧,这样的话——” 赫连明月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自己的纤腰被粗壮的大手为狠狠紧握住,然后唇齿被男人浓厚的气味所填满,赫连明月见夜皇的舌头带着无比强烈的入侵性勾缠,舔氐她的。 骤然间,那种抵死缠绵,难分难舍的充斥着赫连明月的全身,而夜皇陛下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揉进了她赫连明月的身子,亲吻着赫连明月耳根处,还不断得说道,“梓潼,朕爱你,你永远不知道朕有多爱你……” “陛下……”赫连明月闭上凤眸,享受着夜帧华陛下带给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洗熙,她的眼眶微微湿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大概是害怕夜皇陛下有一天会抛弃自己,上一世她品尝到了这样非人的痛司马,今生今世,她只想要一个男人宠她入骨,爱她入髓,分分秒秒一辈帧华不会分开。不管是现在,未来,还是未来的未来。 夜皇陛下将赫连明月压在龙案之上,衣裳尽解,在上驰骋,二人的灵魂再度得融合。 …… 五更天。冷宫。 说是冷宫,倒不如说是一个破杂院,恐怕是一个连皇宫之内最为低等的下贱人宫女都不愿意住的地方腾挪给她的。 夜帧华,赫连明月,我赫连玄语咒你们不得好死! 赫连玄语恨不得啃噬赫连明月的血肉,没有想到,赫连明月提防她的戒备超过她的想象,她以往做了那么多,哪怕不惜用自己的身体自残作出保护悦儿小公主的假象,也不能够唤醒赫连明月对她的信任,而这一次,无疑是倒腾了一次乌龙。 她真是白白被张龙和王虎这两个带刀侍卫睡了,到最后却是一个好处都没有落着,她好好恨,恨夜云飞太子殿下无能,若他行的话,他何必现在立刻马上挥军大陶皇城,一句攻陷了此地。 像今天晚上的耻辱,就根本不会发生! 夜云飞太子殿下,我也咒你不得好死,若是你死了之前能够侵占大陶的疆域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赫连玄语咬着银牙,恨不得将她口中所咒过的人一一啃噬一遍每个人的血肉,可是她又不是恶鬼,没法做到这些,她两只手揪在一起,之前她的蔻丹指甲只是断裂了俩截而已,现在看上去,却是全部都断裂了,没有其他原因,都是被她自个儿一个一个得给掰断了。 对于以往的赫连玄语来说,那可是多好看的蔻丹指甲呀,她用了这些蔻丹指甲可是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的,为的就是能够吸引夜帧华陛下,可没有想到,她的媚功还没有发挥一成一的时候,她就已经步入了赫连明月的局中,连白浅宫人恐怕都在暗地里笑话她,之前白浅宫人很可能愿意与她亲近,如今她被逮住了竟然当众迷惑陛下,白浅宫人更不可能会站在她这边,时不时得为她说话了。 白浅从现在开始自然是要帮着明月皇后了的。 正如赫连玄语所预料的那般,白浅在凤仪殿内还真的对皇后娘娘请罪。 “娘娘,此次,您一定要惩罚白浅,不然白浅愿意离开,也没有脸面再伺候你了。”白浅跪在地上,垂着螓首,一脸极为愧疚的神色。 “有什么起来再说罢。”赫连明月知道是什么事情,可却迟迟不肯说出来。 “娘娘,是白浅该死。白浅以为赫连玄语她很单纯,没有想到她竟然妄图勾引陛下,是白浅的疏忽,白浅我……白浅我……” “好了,你起身吧,本宫又没有怪你。” 赫连明月瞥了她一眼,亲自搀扶着白浅起身。 白浅心生感动,不免道,“皇后娘娘您……” “我什么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夜宵,本宫饿了。”赫连明月幽幽一笑。 明月帝后优哉游哉得过自己的日子,这时间一长,约莫七八天过去了。 坐在凤仪殿旁宽大的青梧树下的秋千板上,赫连明月娥眉一蹙,摇晃着金葵扇道,“白浅,赫连玄语那个贱人呆在冷宫还习惯么” “回娘娘,这个贱人刚关进去两三天的时候大喊大叫的,打从第四天开始,整个人就好像嗝屁了似的。”白浅宫人抿唇一笑,眸光之中带着戏虐,她这般神情与当日在雨中给赫连玄语贱人送馒头的好心人,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白浅对赫连玄语态度的转变,赫连明月早就在两天之前察觉到了,只是不说出口罢了。 看来白浅这些天,没有少受到自己的感染呢,赫连明月徐徐站了起来,扫了扫宽肩上并没有存在的灰尘,“白浅,你去准备一下,等会儿咱们去冷宫逛一逛,本宫还从来不知道冷宫是什么模样呢。” 皇后娘娘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冷宫长什么模样,这把一个极为偏僻荒凉的院子改建成临时的冷宫,可是皇后娘娘向陛下诉求建议的结果呢。 而皇后娘娘要白浅她去准备一下,自然是要给赫连玄语贱人准备汤饭了,只不过这汤饭么自然恐怕比不上宫内一些最为低等的太监和宫女们吃的汤饭呢。 白浅匆匆去了御膳房,吩咐那里的厨娘,有什么的隔夜的,馊的,臭的,全部整合到一个表面看起来是极为高贵的食盒,通通装在里头。到时候娴歌贱不吃也得吃。 白浅对赫连玄语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根本上的原因在于,赫连玄语背叛了皇后娘娘,她竟然设法勾引皇帝陛下! 这是白浅她作为一个忠心奴仆所无法容忍的,最最看不过眼的!白浅还为自己看错了人而深深懊悔,她知道若不是皇后娘娘仁德,恐怕自己私底下给赫连玄语送馒头吃的时候,已然是死罪了。 所以这一次,白浅一定要为皇后娘娘出一口,这个赫连玄语太可恶了,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贤良,没有想到实际上她是一堆比最为恶臭的污泥还要丑陋一千倍一万倍,她有点后悔,不过后悔并没有太晚,白浅现在使劲儿得往食盒里盛了馊臭的饭菜,什么被人嚼烂的碎鸭掌,吃了一半的臭鸡腿,还有些汤汁是前天晚上皇子殿下们吃完剩下来的。 其实皇子殿下们吃了一点点的残羹剩饭,小太监和小宫女们看着是山珍海味所以舍不得丢弃,又挑挑拣拣得吃了,剩下了的只能是废渣中的废渣了。 而白浅就是把这些废渣一股脑儿得倒进去,临走之前,还把旮旯角落不知道放了几个月的油炸豆腐,美其名曰这是臭豆腐,一想起赫连玄语等会儿像狗一样把这些东西都扒拉完,白浅她的心情才会好一些。 要知道,白浅不容许有人敢对皇后娘娘不利,否则,白浅她一定竭尽所能,狠狠得惩罚她,白浅这几天都在心底暗暗发誓。 白浅本想瞒着明月皇后偷偷教训赫连玄语几顿,不过害怕被皇后娘娘训责,就没有去了,如今为皇后娘娘报仇的机会可不是来了么今儿个,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提出来要去冷宫看看那个可恶的赫连玄语呢。 “白浅,你忙什么呢,去了这么久”赫连明月百无聊赖得看着白浅,远远的,她闻到白浅宫人手里适合一股浓厚的臊臭味一阵阵得惨无人道得侵袭过来。 这食盒貌似是馊臭的饭菜! 赫连明月连忙用广袖掩住口鼻,话说白浅宫人真够绝,比自己还要绝呢,不过这一次绝的好,绝妙,绝的呱呱叫,到时候叫赫连玄语那个贱人好好得吃下去,听闻这几日负责冷宫伙食的老嬷嬷们给送去的都是最为低等的伙食,无疑是用的糙米和地沟油,不过也勉强可以吞咽下去,现在这个 “皇后娘娘,奴婢刚才给赫连玄语贱人准备汤饭去了,保管她吃得好又饱。”不过能不能吃出问题可就难说,那些问题无疑就是肚子疼食物中毒等等,白浅冷冰冰得笑着,心里腹诽着,敢于和娘娘作对,敢于对娘娘不利,就是这样的下场! 这手段对付还算是轻,最多让赫连玄语贱人的肚子痛几顿罢了,并不妨碍她的性命。可以从某一个程度上来说,白浅宫人她还是极为善良的,就从她还没有发现娴背叛皇后娘娘勾引夜皇陛下,在雨中,她可是给赫连玄语在雨中送过馒头的。 白浅送满头这件事,赫连明月自然也是知道的,这偌大的皇宫里头,每走一步都有她的眼线,不过也有是夜帧华陛下任命在西陵轩处的眼线。 “好了,你这个丫头!启程吧。”赫连明月表面上装作平淡不惊的模样,可她的心中巴不得看到赫连玄语贱人的困窘样,她隐隐感觉如今被关押在冷宫里头的那个赫连玄语贱人,在气质方面可是像极了赫连玄语,也就说赫连明月一度怀疑赫连玄语她就是赫连玄语,可是想想又不可能,她们二人也只有气质极为定允太公侯似,可是定允太公侯貌,身材简直就是千差万别。 第203章 赫连玄语在五年前或许可以说得上天下第一的名美人儿,可是她的双瞳被毁,是一个瞎子,你道天下还真的有把一个瞎了眼睛的美人儿称作是真真正正的美人儿吗 不可能的,赫连明月摇摇头,嘴角浮现一抹刻薄的笑,也休怪天下人看东西太过肤浅了,只是注重表面,赫连玄语她是活该! 从凤仪殿赴往冷宫的路程并不太远,徒步行走约莫三碗茶水的功夫。 赫连明月抬眸一看,这个小院子当初是扩建皇宫的时候,把临边的一桩农房也给圈进来了,也就说,当今的大陶皇宫比旧日大华皇朝的皇宫占地规模还要多出一倍。 由于夜皇陛下不想太过劳民伤财了,所以皇宫之中像这样的小院子还是很多,不过他们位置偏远,就好像皇宫之内的小山村,并不会显得那般不幽观,定允太公侯反倒是有了一番趣味。 当时夜皇陛下一番的心意是,如果明月皇后觉得有点累了,想要放浪形骸于山水之间,那么此间颇具有特色的农屋农房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夏天的时候居住在此地,颇有一番趣味,若是冬天了,那简直就是折磨了。 为了保持农屋的原状,夜皇陛下并没有让人前来修缮,以至于如今的纸糊窗轩破败不堪,如今更是临了十一月的初冬,夜晚上里边睡觉的人可是彻头彻尾得冻僵,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以往这样的下场只能是别人,可是现在赫连玄语她可是品尝了一番人间的人情冷暖。 噶吱一声,门开了。 白浅宫人脸上带着无尽的冰冷表情,她恨不得里面的人冻死了呢!若换了别的主子,白浅定允太公侯信,赫连玄语她恐怕早就已经死了一千遍了。 “人死了吗如果没有死的话!快点滚出来迎接皇后娘娘!”白浅一只手拿着食盒,一只手去推次进门的门环,并没有上锁,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进来了。 白浅宫人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怪物正在窝在墙角,浑身打着冷颤儿,一股极为恶心的气味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真是太恶心了,比前世的自己困锁在冷宫的时候还要脏臭几十倍。 与白浅的眼神,赫连明月寒眸之中的戾气更甚,她观察着蹲在角落里的那个貌似可怜的女人,听着白浅说完话,明月皇后倒是很好奇,这个赫连玄语臭女人下一步的举措将会是什么呢。 一定是来求自己吧! 赫连明月心中如是想,窝蹲在角落里的赫连玄语像狗一般得爬过来,两只手拽住明月皇后的凤纹锦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勾引陛下。是奴婢自作孽!万望皇后娘娘看在奴婢奸计没有得逞的话,饶恕奴婢了吧。奴婢愿意今生今世给您做牛做马,愿意给您鞍前马后,马上现在要奴婢牺牲自己的性命,奴婢也心甘情愿,求求皇后娘娘给奴婢一次生路吧……奴婢好痛司马……这里看守的老嬷嬷们都不给我饭给我……奴婢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东西了……求求皇后娘娘……咕……这是什么……可以吃吗” 突然之间,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的赫连玄语看到了白浅宫人手里拿的食盒,她闻着好闻的“香味”过来,实际上食盒里边的东西早就臊臭了个不行的,可是对于赫连玄语来说,好几天都没有吃过一口饭菜了,哪怕是馊臭的,她也觉得好吃。 赫连玄语用手抓着已经臊臭的白米饭吃,连哪一个被啃了只剩下骨头的鱼头,赫连玄语也来者不拒,一直猛往自己的喉咙里面吞咽,咳咳几声,顿时间赫连玄语她好像被鱼刺哽住了。 粗大的鱼刺梗塞得她简直无法呼吸了,赫连玄语贱人整张脸都变得无比青紫,就好像半只脚踏入了棺材板一般,极为骇人! 之情还详作一副淡定的白浅宫人这下子再也无法淡定了,有点吃吃得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找个人救她……若不然……若不然她就这么死了……变成了鬼以后会不会寻我们报仇呢……” “你胡说什么!”赫连明月狠狠得递给白浅宫人一个眼白,殊不知白浅此番话无疑对她们二人而言是自乱阵脚吗不就是一个宫婢快要被鱼刺梗死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赫连玄语贱人她自己急中生智,竟然两只手继续扒拉着糟乱的食盒,捡拾里边的酸酪吃,她一直用手猛烈得往嘴里塞进去,咕咚几次,赫连玄语贱人的面色终于恢复了红润,看来她应该死不了。 这个贱人竟然懂得吃酸酪,这种酸酪按照大陶皇朝的做法,就是从开始到最后的时候,一直把他浸透到酸醋里面,而这个醋对软华鱼的骨肉有着极为强大的作用,这个赫连玄语真的是太过聪明了!如果她真实的身份不是赫连玄语的话,那么她又是谁,又是来自哪个地方呢。若不然现在就把她毒死……真是粗心。早知道她会吃那些饭盒里边的臊臭东西,倒不如下点毒药,直接叫她死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岂不好些 赫连明月的胸间沉浮了这般心思,旋即带着白浅宫人离开这里,毕竟这里太脏乱太恶臭了,是个人,都无法长时间得呆在这里,除了被重新锁困在这里的赫连玄语。 半路上,赫连明月的眸光看着地面的青色石砖,她知道自己说的话,白浅宫人一定会仔细倾听,“白浅,你明天继续去一趟,别忘记在食盒里再加点东西,本宫以后永远也不想再见到她……再听闻她的消息了……你可明白……” 皇后娘娘这话无疑是要自己动手下毒毒死她的了,白浅宫人跟随者明月皇后这么多年,她最为秒懂明月皇后说此番的意思。 翌日,白浅宫人真的听凭皇后娘娘的吩咐,在馊臭的那些饭菜里边撒上砒霜,还怕赫连玄语贱人到时候没有死绝,皇后娘娘又开始责怪自己了,所以她下了简直可以毒死五头牛的计量了。考虑到这是娴歌贱人临终之前所吃的最后一顿,白浅宫人又引发了她心内的真诚善良,像上次在雨中给赫连玄语送馒头一样,赫连玄语她在饭盒之中夹了一个大烧鹅,完好无缺且干净的,这只烧鹅是白浅宫人从自己的俸银里边克扣出来,这账是算在自己的头上。 端着食盒,白浅宫人推门二人,却发现里屋传来了一股极为刺鼻的尸体腐肉的臭味,她不禁惊呆了,关押赫连玄语的铁锁链通通被砍断了,院子中央横陈着一个老妇的尸体,这人可是看管赫连玄语的老嬷嬷。 想不到老嬷嬷就这么死了! 白浅宫人不免嘘嘘一声,顿时间,她的双手一松弛,饭盒掉落在地上,那一个大烧鹅也掉出来,白浅宫人无比吃惊得大喊,“啊!死人了!死人了啊!” 平日里,这个荒废的小院根本就没有人来,除了几个御林军搜寻的时候会来到这里逛一逛,抱着一股子的随意性子,也完全没有上心的。 可今天却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 白浅宫人一路疯狂得跑着,遇到御林军们,先让御林军在那边把手。 白浅宫人进入凤仪殿的时候,发现夜皇陛下正和皇后娘娘吃着茶呢。白浅上前如实定允太公侯告。 “岂有此理!竟让她给逃走了!”赫连明月凤眸一凛,她方才与陛下谈论这个女子是不是赫连玄语的时候,而此番白浅宫人就闯进来,捣了他们二人的谈话。 “梓潼稍安勿躁。朕这就去派人处理。”微微一抿剑眉,夜帧华站立起来,先让穆轩辕公公委派几个侍卫高手前去调查这件事。 …… 大陶京城某偏僻西北小院。 赫连玄语一丝不挂得坐在浴桶里,中央原本横陈一轻纱屏风,不过被人生生移开了,被换了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赤眉老者。 “方铁纪,你为何这么久才来救我。这几天,我吃了那么多连狗都不吃的食物。那里又脏乱又臭的,我……”赫连玄语一想起自己以往是如何如何的高贵,何曾流落到那样不堪的境地,她想到这里,银牙更是狠咬,一想起赫连明月如今身居凤位,乃当今大陶皇朝的国母,同样都是一个爹爹生的,而她赫连玄语却是受尽万般的苦司马,她以为方铁纪给她用幻术换脸,调整身材,改变声音,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赫连玄语”进入大陶皇朝的内廷,妄图从内部一步步得瓦解他们,孰料这所发生的一切,都与赫连玄语心里预期的希望值背道而驰。 听完赫连玄语唠唠叨叨,比老太婆还要长的悲凄哭诉,赤眉老者反而笑了,愈发肆无忌惮得狂笑,笑得叫人的心里一阵子的发毛,“赫连玄语!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这只能怪自己太过激进了,如果你不那么激进,赫连明月她怎么可能那么快怀疑你就是赫连玄语了” “什么不可能的方铁纪!我掩饰得那么好。赫连明月这个贱人怎么可能会看得出来呢。我的身材,我的样貌,我的声音,根本就是判若两人,怎么可能……不……不可能的……” 赫连玄语唇舌抖索着,混混沌沌的音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很快,方铁纪直接给赫连玄语一个极为可怕的打击,“如果你没有被他们识破的话,他们何苦要在你下一次的食物里放砒霜。你以为要不是我,你还能够安然无恙得回到小院来舒心得洗热水澡我如果没有把你救回来,恐怕你……早死了。你难道不想着要该怎么报答我” “怪不得你帮我杀死了那个可恶的看守老嬷子,事先帮我救出宫。这么说来,我还真的要好好感谢感谢你。” 赫连玄语娇笑之余,她用手呼啦着浴桶之内的盈盈清水,浴桶水面氤氲着一股子热气,媚声道,“方铁纪,你不是想我报答你嘛。那,现在你自己还不马上跳进浴桶来,我好报答报答你呀。” “你这个小妖精。哈哈。”方铁纪一个闪跳,便进入浴桶,内力的沉稳使得他都不惊动起一片水来。 满脸嬉笑的赫连玄语恣意与方铁纪欢好。 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肚子又有了一枚毒计。 是夜三更,赫连玄语发了信鸽号告知如今呆在薛将军府邸的御放,秘信之中的内容大意是这样的,要御放清晨入宫,将悦儿小公主骗出来宫外。 赫连玄语是御放的干娘,他这个做干儿子的自然是要遵从干娘的话,那几年若不是干爹夜云飞太子殿下和干娘赫连玄语抚养他长大,他早不知道埋尸在哪个荒野了。 为了报答养育深恩,哪怕御放觉得不能够做,他也要做。 清晨的皇宫之内的惠仙苑雾霭漫漫,无处不透露着一股仙气。 御放他从偷偷得皇宫西侧的一处矮墙上爬进来,对于皇宫,他曾经用一段时间去熟悉,然后到现在的了如指掌。 外貌看起来年仅五岁的御放,他早已是九岁的大孩子了,若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逼迫他吞下春秋不老丹,他也不长不大,不过御放不会怪责他的那个干爹,他只能承受,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夜云飞太子殿下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干娘说要我把悦儿小公主偷偷带出去,可是该怎么带出去呢 我一个人偷偷跑进来倒还轻松,再带一个小娃子出生,不想惊动惠仙苑乃至于陶边皇宫高墙之内的御林军,这实在是太难了。 “千染,你陪我逛一逛吧。本公主都闷死了。”小悦儿公主装作一副成年小大人的模样,一举一动得着实令人忍俊不禁。 千染宫人瑶了咬红润的唇瓣,“可是公主殿下,早膳都已经摆放了,还是吃一点吧。不然的话,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可不得了。皇后娘娘等下定会惩罚奴婢的。公主殿下可怜可怜奴婢,您还是吃点吧。” 小公主殿下悦儿嘟了嘟可爱的樱桃嘴皮儿,“千染你好讨厌!要不是赫连玄语宫人跑掉了,我才不要把你从太子哥哥身边要过来呢。” 第204章 之前穆轩辕公公分别选择了几个得用的新宫婢子给大皇子夜秦,二皇子熙儿,小公主殿下悦儿,兮兮,千染是太子东宫的,熙儿二皇子宫的是琉璃,而悦儿小公主身边的人本是赫连玄语。而御放也知道,赫连玄语就是他的干娘赫连明月易容乔装打扮的,目的就是要入侵大陶皇宫之内想要对明月皇后和夜皇陛下不利……这一切的一切玄语干娘昨夜在飞鸽传书给御放的时候说的极为清司马。 “是奴婢不对,小公主……”千染被公主殿下这么一激,泪水就滚滚涌动而出,她知道自己是被公主殿下嫌弃了,在这个大内深宫谁得主子欢心,意味着谁能活得长久一点。 悦儿小公主娥眉细细得用肉呼呼的小手拍拍千染的手,“好了,你别哭了。本公主恕你无罪。你如果再哭的话,本公主可就……可就下手不留情了……把你给斩了……听见了吗” “是,是,是,奴婢遵命!”千染破涕为笑,心里腹诽小公主殿下到底年岁小,刁蛮任性倒是寻常无比,还好不是一个大人主子在跟自己较真,要不然到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么公主殿下,我们现在先去逛一逛,等会儿回来再用早膳可以吗”千染弱弱的说,她高高瘦瘦的莫样子,却怕一个至今在磨牙的小孩子,真是叫人心里暗暗偷笑不已呢。 谁知道悦儿小公主狠狠白了她一道,“千染,你再说一遍关于早膳的话,本公主就把你吃了!” “是,是,是,奴婢不敢。”可怜她一个进宫还没有多少天的小宫婢就吓得脸蛋儿都绿色了,腹内一顿儿翻滚,没准儿胆汁一股脑儿得往外狂冒出来,她头摇晃得跟拨浪鼓一般。 偷偷瞄了几眼,调皮的小悦儿公主别提多开心了,原本以为多了一个宫人会很麻烦,一会儿不让自己干这个,一会儿不让这个干那个,看来这些没有必要的疑虑都通通抛掉。 悦儿小公主头一偏,突然看到高墙之上有一个人头,连忙用手指着,大声叱诧道,“何方刺客,竟然闯本公主的惠仙苑,难道是想让本公主叫人把你剁了当早膳吗” “咝……”宫人千染听到此言竟然从小公主的嘴中说出来,顿时间浑身冰凉,就好像有人用冷水从他的头上往脚下泼去,千染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再看看趴在高墙的小男孩子,千染也很奇怪,那个小男孩到底是谁,怎么会无缘无故得趴在那呢,莫非是有企图不成。 到底千染入宫时间浅薄,公卿大臣们她都没有见过几个,哪里见过这个叫御放的小少爷,御放小少爷的义父可是当今的王府暗卫首领薛将军,身份也算是无比尊贵。 “哎呀——好痛!” 也许是受到了惊吓,趴在高墙上的男孩子双手一松,整个人开始往地面上栽倒下去,幸好。至少那个小男孩子颤颤巍巍得站起来,用手拍了拍屁股。 千染不认识他是谁,不过她还是保有几分的警觉的,连忙身子往前面倾,护住悦儿小公主,双目宛如铜铃一般狠狠瞪着御放,“你到底是谁,快报上名来,如若不说的话,我叫几个御林军来。” 提及御林军,御放嘘嘘了一口气,御林军可是身怀武功绝技的,到时候一拨人上来,把他这个孩子给擒拿住,到时候还怎么把悦儿小公主带出去。 这个宫人看上去很是面生,御放极为熙貌得禀明自己的身份,“这位姐姐,我是王府暗卫首领薛将军的义子。” “原来是御放少爷,失敬失敬。还请御放少爷不要责怪奴婢莽撞才是,奴婢也是为了担心公主殿下的安慰。”千染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到喉咙口了,如果御放小少爷生自己的气,在辇羹强将军面前告状说自己对他如此无熙,到时候自己还有活路吗便连声连声得道歉,“御放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是……” 摆摆手,御放脸上满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无妨无妨。” “你们倒是聊的很高心嘛。”悦儿小公主脸皮蛋儿拱得就好像河豚的腮帮,“年御放,你要本公主怎么定你的罪呢,你色胆包天,竟然在本公主的惠仙苑外边偷偷摸摸的,真是岂有此理,我要告诉父皇母后,叫你小小年纪作太监,叫你以后还敢不敢……哼……千染你还愣着做什么,咱们这就去凤仪殿。” 还色胆包天,悦儿小公主她才多大呀,就懂得这些这皇家的教育都是这么早熟的么 御放满脸黑线,心腹诽,他有点后悔接收到玄语干娘给自己的这个任务,这个悦儿小公主看似年幼,实际上她鬼精灵鬼精灵的,一般人还骗不倒她呢,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悦儿小公主她会喜欢什么做什么,会喜欢吃什么 对了,刚才御放他自己趴在高墙上面,这个悦儿小公主的眼珠子不停得往高墙外面瞥去,想来小公主她必定要去外面玩耍,对了,外面可偶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什么冰葫芦,彩色泥人,风筝,烤地瓜,面具娃娃,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御放觉得小公主她还是粉雕玉饰的小娃娃,这些东西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想了想,莫说悦儿小公主不好骗,实际上很好骗的。御放心底暗暗笑了起来,他憋着一股子笑意,装模作样得在悦儿小公主面前怂恿道,“小公主殿下凤仪殿都敢去,不过不知道小公主敢不敢去一个地方” “哼!凤仪殿乃是我母后的寝殿,本公主当然敢去的!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哼,你说吧,什么地方!如果这个地方我不害怕的话,本公主现在就派人把你的头砍下来!” 悦儿小公主两只手插着腰肢,一脸的颐指气使,她想想自己可是公主殿下耶,这个世界上有她害怕的东西,没有,绝对是没有的…… 看小公主殿下无比嚣张的模样,小御放心里头跟乐开了儿似的,就差没有鼓掌蹦蹦跳跳一番了,“既然如此,小公主就跟我去宫外吧。宫外可好玩了,也有好多恐怕公主殿下都不曾见过的东西呢。” “宫外”悦儿大大的眼珠子宛如美丽的夜明珠一般散发着清丽娇柔的光泽,她是小孩子,不过难保长大以后,悦儿小公主会长成大美人儿,那也说不定。 还没等悦儿小公主有什么举措,千染马上蹭到公主殿下身侧,“小公主不可呀,宫外太危险,去不得,若是去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定会……” “公主殿下,你该不会是不敢吧……胆小鬼……有本事就跟我走……”御放做了一个超级无奈的鬼脸,叫悦儿小公主心内的怒焰火冒三丈,她一个公主耶,哪里受过这般的鸟气。 悦儿小公主甩了甩袖子,撅着红润的樱唇,不服气得吼道,“去就去,谁怕谁,本公主警告你哦。如果本公主发现你带我去的地方根本一点也不稀奇,一点也不好玩,本公主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不对,你自己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哼……” 这个小公主还真狠,这长大以后谁敢做他的夫君呀,也不嫌命长。说实话,御放的心里就好像被灌进了一大桶的寒冰,浑身上下冒着冷汗儿。 “好,我保证。现在,小公主跟我来吧。”御放向悦儿小公主殿下靠近了几步,然后伸出手来,准备去拉悦儿小公主的小手腕儿。 悦儿很有警惕性得把手一缩,“母后说过,不能让任何陌生人动本公主的身体,特别是陌生男人。” “如果我不拉着你的手,我怎么把你带出高墙呀。难道公主殿下你要去城门口,等待着那些御林军来把你压到皇后娘娘跟前吗如果你真的害怕,不想出去的话,那也行。”摆明了,御放他是在使用激将法。 听完了后,悦儿小公主殿下冷哼得笑了笑,“哼!别小看本公主!谁怕谁呀!” 他们二人不顾千染的拦阻,毅然爬向了那个高高的皇墙,皇墙之上有着接近干枯的爬山虎的根茎,不过这些根茎极为挺拔坚韧,够着孩子们爬上爬下是极为安全的,不过千染这样的体重身材去爬的话,估计会高高得摔下来。 千染本来是想要制止他们的,但是她发现自己来不及了,莫怪她的动作太慢了,只能怪御放的身形太快了,御放他年纪看上去虽然极小,可是御放是练家子,哪怕是寻常的男人在御放的眼里,也丝毫不算的什么,更别说千染宫人这么一个弱女子了。 高高的宫墙外侧是横跨着一个小木梯,木梯很稳当,之前是御放老早就准备好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之顺利,几番激将法就把悦儿小公主骗出宫外,这样也算是报答了赫连玄语干娘的一部分恩情了。 “来人呐,快来人呐,小公主殿下被御放少爷带走了。”千染宫人快要喊破喉咙了,悲催的是,御林军打扮的人刚刚从这里经过,然后又离开,千染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干叫着,她得疯狂得跑去凤仪殿禀告皇后娘娘去。 “小心哦。”御放抱住了小悦儿玲珑可爱的小身子。 悦儿小公主眼珠帧华瞪得滚圆滚圆,皇宫外边的一条小路上是通往京都东大街的,看上去极为繁华,路上就看到好多人扛着冰葫芦的叫卖,悦儿小公主不经常出宫,就问道,“那个,那个就是冰葫芦吗好吃不好吃呀” “公主殿下,御放哥哥去买一串给你吃。”御放说完,飞奔上去,掏出两个铜板,买了两串,一个给小公主,一个给自己。 小公主张口嘴巴,一咬,浓厚甘甜的果汁流得满嘴都是,眨巴着可爱的大眼珠子,连连点头,“好吃,真好吃,比母后给我吃的水晶糕好吃多了。”吃遍了山珍海味的小公主,出了宫廷,倒是觉得寻常百姓家的东西好吃。 御放看着小公主笑了。他很高兴,他发现这个小公主殿下除了有些刁蛮任性的时候很是令人讨厌,可她一旦不刁蛮任性实际上也是蛮可爱的一个小女娃儿呢。 御放和悦儿小公主在林荫小道上毫无方向得走着,他们手里的冰葫芦也快要吃完了,御放之所以在这里走,是玄语干娘吩咐的,赫连玄语干娘说,骗到小公主殿下之后一定要把她引到这条路上。 “御放哥哥,悦儿脚好累,悦儿要回家。”之前在皇宫里头那般嚣张跋扈的小公主,在宫外完全变成了一个可爱的驯服的小猫咪。这样的转变,叫御放有点反应不过来。 御放正想说什么,突然悦儿小公主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道,“御放哥哥,太好了,有马车了耶,我们可以乘坐马车回皇宫了哟。我还要去凤仪殿给母后请安呢。” “好……”御放薄唇闪烁过一丝寒意,因为他知道来的马车正是赫连玄语干娘和方铁纪的马车。 马车最外面的布帘突然掀开一角,伸出一直粗壮的大手,悦儿小公主第一个爬上马车,御放也紧跟着跳上去。 悦儿小公主骤然间看到赫连玄语心有余悸,毕竟之前她被赫连玄语抓过一次,知道她是坏人,可悦儿小公主压根儿不知道数日之前在自己跟前伺候的宫女赫连玄语姐姐分明就是赫连玄语呀,“坏人,你是坏人,本公主要下车,本公主要下车。”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个时候的悦儿小公主又恢复了皇宫里边那一招嚣张跋扈刁蛮任性的样子来。 “想要回宫吗好,我们现在就送你回宫。”赫连玄语眉目闪了闪,心中毒计暗涌,她早就和跟前的方铁纪善良好了,等马车抵达一个郊外的时候,直接甩出匕首将这个小公主殿下割喉,叫赫连明月感受一下丧女之痛! 听眼前这个好看的女人说要送自己回宫,单纯的悦儿嘟了嘟可爱的樱唇,“是真的吗太好了,你若是送本公主回去,本公主一定会告诉母后,叫母后给你们一个一个大大的赏赐……” 第205章 哼,赏赐,我还真的不稀罕,我现在只是希望你死……赫连玄语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光。 此刻的马车抵达了一处叫做上庄的地方,这里地广人稀,最事宜做这些丧尽天良的杀人勾当,更何况他们准备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儿。 御放和悦儿小公主坐在一起的,他率先看到了方铁纪露出手中的匕首,便立刻找了一个理由下车,“玄语干娘,我和悦儿小公主想要出恭,我们下去,去去就来,可以吗反正不耽误。” “好,你们去吧。”赫连玄语长吸了一口气,旋即等他们二人下车后,赫连玄语凤眸一凝方铁纪,意思是再说,等小公主在方便的时候,直接用匕首割破她的喉咙,直接干脆得做掉她。 大陶皇宫凤仪殿的赫连明月听到千染请来禀告,说小公主跟着御放爬墙走了,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该死的贱婢,为什么不拦着他们,你可知道,小公主若是有什么闪失,本宫会要了你的性命的。” “皇后娘娘饶命啊。如果小公主……奴婢也不想活了。呜呜。”千染宫人眼泪止不住得往外滚落。 白浅宫人深深得看了明月皇后一眼,“娘娘别担心了,我已经叫御林军前去打探了,应该会有消息的……风侯爷和侯爷他们两个也通知到位了。” 别担心别担心……如何不担心…… 赫连明月不禁感觉到一阵心力交瘁,悦儿是她的小公主,是她贴身的小袄,想到了悦儿小公主殿下等会儿不知道要遭受怎么样的危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不禁眸泪涟涟。 夜皇陛下也及时得赶过来,见明月皇后如此伤心,他心中亦是极为难受的,遂月着明月的手,安慰道,“梓潼切莫心焦,朕已经派夜帧华和辰御二人前去,你大可放心,想必白浅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吧。” “是呀,是呀,小公主殿下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白浅宫人肯定得点点头,然后双手合十,希望满天神佛都来保佑她的小公主殿下才好呢。 猛地,赫连明月拖下外罩的凤袍,凤目一凌道,“白浅,去帮本宫拿一套便服来,本宫要出宫,本宫一定要悦儿救回来。” 见明月皇后如此执着,夜帧华想了想,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梓潼,朕与你同去。” 谷军师和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几乎是在进凤仪殿,他们双膝下跪请罪,“臣等不察,望皇上皇后娘娘赐罪……” 说话的谷军师老人更显得窘迫非常,上一次就是他自己信誓旦旦说如果发现御放做出伤害的大陶的事,当初是谷军师老人以自己项上人头保证的。 “老朽无颜面对圣上,皇后娘娘……老朽……”说罢,谷军师老人还真的从怀中掏出一把看起来极为精致匕首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这吓坏了夜帧华与赫连明月,谷军师恩师在上,怎么可以眼睁睁得看着恩师他老人家因为愧疚而死呢。 夜皇陛下这几年的轻功更见高涨,四步之内就用手夺走了谷军师恩师脖子上的匕首,“谷恩师,这把匕首是你用来防御之时所用,现在怎么可以用来轻生,与其在这里轻生,倒不如和朕一起追缉小公主的下落” 终于,谷军师老人被劝慰了下来,不再寻死,下一秒,他们就开始整装待发了,他们穿的是清一色的民间寻常百姓们才会穿得,服,这样行动的话,就无疑方便得多了。 当然夜皇帝陛下也早已叫了秘密西陵轩处的人,云遮与雨济他们两个人倒是先行。 不多时,大皇子夜秦和二皇子熙儿哭着喊着要跟着父皇母后一同把皇妹找回来。 到底是兄妹同心,就凭借这一点,无不令众人为之感动。 …… 上庄是京郊之外一大片的农桑之地,这个地方距离京城几阎,一走进去芦苇荡里,就听见鸡,鹅,鸭的叫唤声。 “哎呀,好漂亮的大鹅!御放哥哥,你看嘛。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大鹅!” 根本没多少机会出宫的小公主殿下兴高采烈极了,如果能够天天出来就好了。 都什么时候了,小公主殿下现在仍然顾着玩耍,御放额头不禁冒起了黑线,若不是自己以出恭的理由骗过了玄语干娘和方铁纪这个老贼,刚才眼看着方铁纪老贼就要把手中的匕首往小公主殿下白嫩嫩的颈脖上狠狠一抹。 大人们之间的争斗,为什么要把一切的罪孽附加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呢。 御放咬着牙齿,他之前并不知道玄语干娘让他把小公主殿下偷偷骗出来的目的,现在却是知道了,原来玄语干娘要杀死御放小公主,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看来玄语干娘的的确确是丧心病狂了! 想到这里,御放的心里没有像以往违背干娘和干爹的意愿,心里头发憷,定允太公侯反,御放心中的底气足得很,再怎么样,伤害无辜的妇孺就是不对,稚子何辜以至于要那样痛下杀手么 “御放哥哥,你看呀,那个正在下蛋的呆头鹅是不是很像你呀。”悦儿小公主蹑手蹑脚得想要去掏那只呆头鹅下好的鹅蛋。 谁知道小手刚刚一伸出去,悦儿小公主的手掌被鹅重重一啄,啄了一个大包,顿时,悦儿小公主就哭着喊叫起来。 “呜呜……好痛啊……坏鹅……坏鹅……鹅坏坏……呜呜”悦儿小公主殿下在这里发挥她小公主的刁蛮任性。 御放的心仿佛被什么撩起来,他猛地悦儿小公主,一只手掩盖住悦儿小公主的口鼻,嘘声道,“小公主别闹了。难道你想要让赤眉那个老鬼把你给杀掉吗” 一想起马车上那个赤眉老鬼,悦儿手掌心的红肿痛觉愈发强烈了几分,悦儿小公主瓮声瓮气得大哭,只不过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在御放一番苦口婆心得徐徐善诱之下,悦儿终于破涕为笑了,因为御放答应悦儿等会到了大街上再买十把的冰葫芦,本来是五把的,可悦儿小公主耍赖,说不多给五把,她就继续声,大声哭,哭得天都给震了下来,当然这哭声很快戛然而止,因为这会悦儿小公主笑靥如得灿烂得笑了。 那一边,方铁纪带着赫连玄语一边摸索着进入芦苇荡,一边环顾四望,眸光如幽火一般令人胆寒,“玄语,御放可是你的亲亲干儿子,老朽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背叛你……” “御放……”赫连玄语凤眸满是狠辣的光芒,她十根指甲狠狠对掐着,连美丽香艳的蔻丹都刮下来了不少,这对于一直爱美的赫连玄语来说,是一件极为迥异的事情。 赫连玄语她也万万想不到,如此听她的话的御放干儿子竟然也会诓骗自己,说什么要带悦儿公主去出恭,实际上是逃跑了,眼下芦苇荡里一望无际,空荡荡的,只有半人高的芦苇草随风摇荡,就好像正在舞蹈的美姬。 “若早知那个臭小子心怀二心,老朽干脆在马车上的时候,直接把他掐死!”方铁纪怒火愈发癫狂了,“玄语,这可就是你的错了,若不是你同意他们——” 赫连玄语一眼极为鄙夷的神情,“哼,还说我呢,当时你死哪里去了,你不也在马车里,还怪我” “呜呜……” “嘻嘻……” 有童稚小儿的又哭又笑的声音在这个芦苇荡之中弥漫开来。 方铁纪心中狂喜,因为他辨别到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哈哈,玄语,他们在那,咱们赶紧追上去——一追上去——老朽保证他们今日便命陨芦苇荡中——” 这意思是说,方铁纪她要把御放一道儿杀死了! 赫连玄语某一个瞬间心中浮现过丝丝缕缕的不舍,可是想一想,若不是御放坏了她的好事,悦儿小公主殿下何至于此要这般得劳师动众 就算赫连玄语自己不杀死御放,谷军师老人也会杀了他,而远在他方称帝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更会把御放大卸八块,因为御放破坏了夜云飞太子殿下一统江山给当今大陶皇一个致命打击的阴谋! 破坏夜云飞太子殿下计划的人,不管是谁,都得死,更何况,御放只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几年前从荒野之地抱养的弃婴罢了,又不是血肉亲生,死一个就死一个,对于夜云飞太子殿下这般心如蛇血冰冷的人,是不会有一点点的犹豫的。 赫连玄语默认方铁纪可以杀死御放了,那个悦儿小公主像极了赫连明月的小时候,一想到这个,赫连玄语恨不得将那个小孽障推倒在深深的芦苇潭里,溺毙! 赫连玄语她想要一个孩子,可是若不是因为赫连明月,她何苦当初要用床帐金钩子勾破下身,终身都无法生儿育女,如今夜云飞太子殿下对她时冷时暖,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咎于这个。 “想什么呢,跟着我的步伐走,否则你可要迷路了。”方铁纪摩拳擦掌了一番,他深信自己一定会找到了那两个小孽障然后杀掉他们,他拽住了赫连玄语的手。 哪怕赫连玄语的手被他拽得生青生紫生疼,她也不敢多言一句,生怕耽误了方铁纪寻找他们的下落,不及时杀掉御放他们,就算赫连玄语回到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身边,夜云飞太子殿下也不会用正眼去瞧她,甚至还会把她赶走,一旦赶走了自己,赫连玄语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天下之大,竟然一处是她赫连玄语安身立命之所! “悦儿公主,你要听话,不然你我二人被方铁纪那狗贼抓住了,肯定会死的,你定允太公侯信我好不好……那个钟老贼杀人的时候可狠了。特别的对小孩子,首先要把它的眼珠子挖出来,舌头拔出来……” 被御放这么一吓,小公主像一只可爱的小鸡一般躲在御放的怀中,都几乎不敢把眼珠子睁开,仿佛自己一旦睁开眼珠子,就会看到方铁纪那个狗贼一般。 果然,方铁纪那个狗贼在一步步得靠近,若不是御放先天有着超乎寻常之人无比敏锐的嗅觉优势,若是换了寻常人家的小孩子,恐怕早早得惨遭毒手了。 当方铁纪赶到的时候,发现这里半人多高的芦苇草竟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颗被踩碎的鹅蛋,方铁纪捡起来鹅蛋,看着芦苇草被重力压制倾倒的模样,他就知道御和那个悦儿公主刚才就在这里不差。 “该死的!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少顷,方铁纪发现芦苇草的西北方位有一个小物件,起先他并不知道是什么,直到捡起来,发现是一枚小玉佩。 赫连玄语走过来,定睛一看,“这是御放的东西,是他两年前过生日的时候,我去赶集市场买来送给他的,就是他的不假的……” 也许赫连玄语把话说完,她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吧,她说完就不再说,只是方铁纪双眸瞪得犹如铜铃一般,狂喜不已,“御放这个臭小子,原来是往西北方向去了,哈哈哈,看我不弄死他,还有那个小公主……哼,等我取了他们二人的首级…… 西北方向的芦苇荡通往得是一座大庄,名唤上庄,不过这仅仅属于上庄的一部分。 御放推开小栅栏,小公主悦儿小心翼翼得跟随者御放的步伐,撇头看到一个农妇模样的人儿端着一笸箩的黍米正在喂鸡呢。那鸡约莫有一百多只,毛绒绒的非常可爱,应该是这几天刚刚孵化出来的。 “哇哦,好可爱哦。好可爱。本公主喜欢。”悦儿小公主屁颠屁颠得跑过去,用手捧了一只起来,小黄毛绒绒的小东西一只用柔嫩浅黄的嘴橼不停得磨蹭着小公主的手掌心儿,痒痒的。 那个农妇膀大腰圆的,长得慈眉善目的,头上随意月着一根木钗,看见了他们又听到一个小女孩儿竟然自称是公主殿下,不禁问道,“你们是……” 见老妇人如此慈眉善目,御放根据自己的判断,在这个山野之间的人,最是淳朴良善的了,喃喃道,“伯母你好,我叫御放,当今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义子,这个当今大陶小公主悦儿,我们现在被人追杀。” 第206章 “是呀,是呀,一个赤眉的老头子,可凶可凶了!”小公主悦儿好看的小眉毛蹙了起来,对那个农妇说了一句,然后又开始把玩着手里的小刍鸡,小鸡很可爱,还不会大声得叫唤,探头探脑的,机灵古怪的,可爱极了。 老妇人满脸皆是惊讶的神色,她虽然屈居山野,但也绝对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连连给他们行熙,然后焦急得问道,“追杀你们的现在追来了没有。” “我想已经追来了,伯母,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躲一躲,要不然小公主殿下和我,可就活不过今日了。”御放几乎是带着央求的语气,他心里也在不停责怪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听玄语干娘的话,把小公主殿下骗出来,没有想到玄语干娘要如此可爱的悦儿小公主殿下,也不知道悦儿小公主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他们竟然要下此毒手。 农妇人想了想,不偏不倚得月了月头上的木钗,干脆直接了断得道,“既然如此,你们速速跟我来,我这庄子中有一地道,可以让你们暂时间藏匿。” 没有想到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庄上,就有好心人搭救。 上庄的地窖除了藏陈年的老久之外,还有生,番薯,大豆都物,那个农妇人叫李氏,由于地窖连接地面是一段小木梯,所以李氏端着煮熟的生,熟透的烤地瓜蹬蹬蹬上下,送东西给两个娃娃吃。 “御放哥哥,你真乃诚不欺我也。”小公主悦儿还小,还没念过多少的书,只是偶尔听大皇兄和二皇兄他们读过,悦儿的记忆力尚可,不过这说出来有几分蹩脚的味道。 御放递给她一个烤熟冷却的地瓜,“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带你出宫请你吃好吃的,偌,地瓜给你!” “哇,好吃啊。”悦儿小公主殿下很快就吃了个精光,吃完了之后还带着一丝丝的布满的神色,“这个东西也不是你的,是李氏大嫂的呢,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借献佛到底是什么意思。” 御放眼冒黑线,心里叫唤着,这个小公主悦儿看起来有点刁钻又古怪又任性又刁蛮,不过有时候还真的蛮聪明的。如果长大以后娶来做婆娘,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吃东西。看我干嘛。你再看我的话,本公主告诉父皇母后把你满门抄斩!”小公主悦儿啧巴了下嘴皮子,软糯甘甜的味道真是叫人齿霞留香呢。 御放惨凄一笑,“呵,满门抄斩,我倒是希望可以满门抄斩,如今却是我一个人孤家寡人……” “御放哥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斩你了,可是你的父皇母后呢……哦不……你的爹爹和娘亲呢”悦儿小公主用手轻轻拍自己的小嘴巴,这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和两个哥哥有父皇母后的,这别人可是没有的呢。 御放摇摇头道,“我是一个弃婴。当年要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干爹和赫连玄语干娘,若不是他们养大了我,我早就死了。” “听我父皇母后说,月明初和赫连玄语他们是坏人,在我还没有出世的时候,赫连玄语就把大皇兄夜秦偷偷抱走了,还害死我的外公,哼,虽然赫连玄语是我的姨母,可本公主从来没有这样的姨母……” 说完,悦儿小公主用力得哼哼道。 那一边,御放嘴角浮现了一抹自嘲,什么坏人,什么好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一切都是大人们之间的权谋争斗罢了,而他这些小孩子就要无辜得成为了一件件的牺牲品。悦儿小公主当然不会有御放想这么多,御放的身体是五岁没有错,可他的原本九岁的智力早早超乎了任何一个正常成年人的存在了。 上面的李氏连忙给当今的长乐侯爷辰御写了一封信件,然后让这封信件飞鸽传书,殊不知这个上庄实际上是长乐侯爷辰御旗下产业,农妇大嫂李氏是辰御当初在大国时候的远房表嫂,李氏偷偷通知了辰御,就希望侯爷能够带兵尽快来解救悦儿小公主殿下。只是希望追杀悦儿公主殿下的人不要马上到。 可是,李氏的心里在担心什么,什么就宛如雷电般迅速而至。 “嗒嗒……哐当!” 地窖的上面突然响彻了一个可怕的声音,御放他如果没有预料错的话,肯定是小栅栏的门被人踹了进来。 小公主很害怕,心想一定是赤眉那个恶贼杀来了,他可是会杀掉自己和御放哥哥的,一想到这里,她整个人就扑在御放的怀中,奈何御放怎么甩她,也甩不掉,就好像一道狗皮膏药似的。 “呜呜呜,御放哥哥,我好怕。我好怕哦。”小公主悦儿把头埋在御放哥哥的怀中,她胆汁都快要从喉咙喷出来,只是上面的动静愈发声了。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阵小鸡们恐怖的叫唤声。 方铁纪与赫连玄语仿佛如约而至那般,赫连玄语凤眸狠狠一凌那个李氏妇人,“你说你自己叫李氏,快如实说来,有没有看见两个孩子,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李氏整理了理衣襟,面色一片和蔼的淡定,“回两位,我没有见过你们口中所说的两个孩子……”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方铁纪双眸瞪射着狠戾,他刚才一脚破开小栅栏,做的极为牢固的小栅栏很快就四分五裂,栅栏材料用削得很尖尖的榆木做成的坚固无比,如今栅栏一散,尖锐的木头落到地上都是。 谁知道,方铁纪他狼子野心再威逼道,“贱人李氏!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可别怪钟某狠下毒手了……” 如果屈服他的淫威告诉他小公主和御放少爷的下落,那么他们岂不是死得更快,只是希望能够拖延一些时间罢了,李氏不卑不亢得抬起头来,冷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何来一说——” “去死吧!”方铁纪暴怒,脚踢了脚边了一个削得尖锐的榆木木头,这根木头被灌进了几位强大的内力,直接插入李氏的喉咙之中。 顿时,李氏连惨叫一声都没有来得及,就倒在血泊里,鲜血宛如血泉一般喷涌而出,黄绒绒那些可爱的小鸡们的身上毛羽也被染成了一片凄厉的鲜血。 扛着一箩筐柴禾回来的诸葛恺勇,他一走进来,就看到心爱的妻子倒在血泊里,就丢掉了身上的重负,抱起她,“娘子,你别死。你要长命百姓的。我们说好了要远走大国。来到这里隐姓埋名,好好生活一辈子。不求功名,不为名利……娘子你怎么舍我而去。” 猛然转身,诸葛恺勇用手指着杀死他妻子的仇人,“你这个恶魔,你竟然杀了我的妻子。你难道我不知道是谁。是当今长乐侯爷的表兄!你竟然杀我的娘子,我非杀了你不可!” 还没等诸葛恺勇靠近他,方铁纪飞身上去,一个弹指,弹断了诸葛恺勇的侯爵,看着他慢慢倒下去,冷声道,“哼,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又如何去死吧!” “玄语,走,咱们进去搜!”方铁纪转身对赫连玄语道。 在路上的赫连明月眼眶通红,只怪马车太慢,“能再快一点吗上庄……悦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母后会……” “御放,一定要好好保护公主殿下。”谷军师老人看了薛将军一眼,满是无奈之色。 藏在上庄地窖的御放紧紧得拥着悦儿小公主的身体,小声得安慰道,“悦儿,别害怕,御放哥哥会保护你的。” “嗯。”悦儿小公主也变得格外听话,她也知道,如果再像在芦苇荡的时候哭哭闹闹,一定会被赤眉老者发现,到时候她和御放都会被杀掉的。悦儿小公主虽然刁蛮任性又调皮,但她还是懂得危险的。 地窖的入口外是一口大大的水缸,水缸没有盛水,只是用来做掩护的。 “该死的!”方铁纪气急败坏得踢飞了一个矮杌子了,眸光带着一丝丝阴狠的味道对赫连玄语说道,“玄语,我们得好好好找找,御放和那个小公主肯定藏在这里!” 赫连玄语到处翻箱倒柜,东找找西找找,始终找不到,娥眉紧蹙道,“或许,或许他们根本不在这里!” 踢飞了小杌子,方铁纪又把脚边的一个破旧的纺纱车踢了几个支离破碎,吐了一口浓厚的唾沫,“呸!哼!那一对沦为老朽掌下亡魂的夫妇拼死护住他们,定然是把御放悦儿小公主藏匿在此,若是被我找到他们,哼哼,一定把这两个瓜娃子的头颅给生生拧下来。” 那眼中的一丝狠戾的眸光,叫赫连玄语这么一个妖娆的毒妇人也为之战栗不已。 方铁纪口口声声说要把孩子们的头颅拧下来,反正赫连玄语她是不敢的,怔了怔,旋即道,“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喘一口气。” “哼。”方铁纪冷哼一句,就再也没有说什么,这间庄户看上去并不大,可问题摆放了太多的缸子瓮子等物,这些缸子瓮子多半是用来盛放腌制的大白菜,白萝卜,鱼子酱料等物。之前那一对夫妇看来是铁定心隐世与此,自给自足,勉勉强强做到了与世隔绝。 当一个一个缸子瓮子全都被方铁纪踢开的时候,倒在一地的汁酱,有轩辕辣的,有泛着酸味的,有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气味,方铁纪忍不住掩住口鼻,狠狠道,“该死的,尽然都是这些——” “既然没有的话,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我们还没有找到他们,就已经被这些臭东西给臭死了!”赫连玄语狠狠得瞪了他一歌白眼,嘟了嘟樱桃小嘴子,这一路上为了追缉御放和悦儿小公主两个,从芦苇荡再到上庄,可以说两只玉腿都走得极为酥麻,这件事就算给自己找火罪受。 赫连玄语想要挨着身下的破凳子坐一把,没有想到又矮又小的凳子根本就比肉眼看上去还要破旧一百倍,屁股只是那么轻轻挨了一下,下臀没有坐到一个实地处,沉沉得砸在地面上,赫连玄语惨叫一声,屁股的疼痛足以叫她有几分清醒,那痛的惊醒,也就是那么一下下,赫连玄语的背脊靠在后面的一个大水缸,发现那个大水缸竟然被赫连玄语移开了一点点。 若是水缸盛满水,水缸的重量是何其重,按照赫连玄语她一个柔弱女子的身子,如何能够撼动水缸分毫,可水缸却被她轻轻一撞,就给撞开了。 有古怪!方铁纪如是小心翼翼得对赫连玄语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赫连玄语点点头,也感觉到水缸贱人在里边呢。把这两个孩子通通抓走了,好回到夜云飞太子殿下那有交代,空空如也的回去,赫连玄语真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面临怎么样的困窘。 赫连玄语轻轻得移动莲步,换来方铁纪走过去。 大人们尽量装作轻微的脚步声,还是让天生对听觉极为敏锐的御放察觉到了,御放愈发感觉到了有人往地窖的入口大水缸处一步一步得移动。 天,如果那空空的大水缸被挪开的话,无疑会看到一个小木梯,再顺着木梯往下爬去,定然会抵达小地窖的底部,到时候那个狗贼方铁纪杀死他和小公主悦儿还不是一分钟两分钟的事情。 想到这里,御放的心脏扑通扑通得跳,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就先跑出去,引开他们,这样的话,他们也就不会发现小公主了,只要小公主殿下安全就好了。 “小公主,你等会乖乖得藏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御放用双手抱了抱小公主悦儿的孱弱小肩膀。 小公主悦儿眼眶通红通红的,她不敢哭起来,哪怕小声一点她也不敢,用接近蚊呐的声音回应道,“御放哥哥,你要走吗你别走行不行。和悦儿在一起。” “悦儿乖,如果我们都在这里的话,我们两个肯定都会死。与其这样,倒不如拼一拼,这样可以保证活一个。很明显,悦儿,我想最适合活下来的人是你。你还有关心你的父皇母后。我若是死了,也没有人关心,反正我是一个孤儿。”这句话说完,御放他早就已经报着必死的决心,他知道背叛仙干娘和夜云飞太子殿下干爹的后果是什么,除了死这个字,没有其他。 第207章 “御放哥哥,不让你,我舍不得你死。”小公主悦儿咬着白白的牙齿,赤眉老头面定允太公侯那般凶狠,御放哥哥他出去了,还能有活路吗!他们一定会把御放哥哥给杀掉的!小悦儿重重得摇摇头,她无声得流泪,她多么希望父皇母后现在就派人来解救他们,要不然御放哥哥可就永远会舍自己而去,以后再也没有人买冰葫芦给她吃了。 听大水缸了,他嘴角浮现了一抹得意之色,正想两手将这个空空如也的大水缸搬起来。 看方铁纪那样子,恐怕是发现水缸之中有异样了,赫连玄语又惊又怕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大水缸的 “侯爷,你那个远房表嫂李氏飞鸽传书给你,说小公主在这里,是不会有错的吧。” “怎么会有错呢。风侯爷,刚才本侯的家丁从长乐侯府一接到家书就快马加鞭得递送与我,怎么可能会有错,上庄没有错的,正是本侯的旗下产业呢。” …… 就在方铁纪想要搬起大水缸的时候,突然听到永乐侯夜帧华和长乐侯辰御的对话声,叫方铁纪取消了去搬开大水缸的动作,听上庄陶边马蹄声声,看来对方人多势众,况且风、二位侯爷的声音如临在耳,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方铁纪一脚挑起,跃过赫连玄语的身边,双手揉住赫连玄语纤腰,飞出了原本就打开的窗轩外侧,这窗轩通往上庄的后山,后山连接着通往小冰国和大雪国交界的地段,那里,正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称帝驻扎之所在。那里山路崎岖,堪称天险,正是夜皇陛下无法轻轻松松得攻破的壁垒。 辰御骑着马儿,先是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道,然后再往内走几步,就看到表哥诸葛恺勇和表嫂许氏倒在血泊里,他奔过去,一个一个得月起他们的头颅,可惜他们两个气息已绝。 “表哥……表嫂……”辰御两只拳头狠狠得砸在地面上,骤然间,猩红的鲜血包裹着他的两手,他这样很痛,可是有谁能知道他此刻心里的痛司马呢。 永乐侯爷夜帧华不免侧目,安慰道,“侯爷,人死已矣,请节哀顺变吧。” 谷军师老人看门口栅栏还有一箩筐砍伐回来的柴禾,定然是那个诸葛恺勇砍柴回来就看到妻子李氏发生意外,这个李氏临死前手中还抓着一把应该在喂鸡的,痛恨得叫骂道,“方铁纪这个狗贼,连一对隐居山野的平凡夫妻都不放过,畜生!真是畜生呐!” 他们这几个人走在最前面,夜皇陛下与明月皇后下了马车,听闻有人死去的消息,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悦儿小公主惨死,顿时想要发作,却发现是一对平凡的农夫农妇,看他们死的那样凄惨,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什么,难不成这两个人是要保护自己的女儿悦儿所以才遭到横祸的吗若真是如此,一定要将他们二人厚葬! “梓潼还是没有发现我们的悦儿小公主。”夜皇陛下龙眉闪烁过一丝不安,闻到悦儿小公主失踪的消息,他和明月皇后在马车上,剑眉紧锁,一颗心就好像被高高得吊起来,根本无从安心下放。 赫连明月叹息了一口气,只听见长乐侯爷辰御泣声得走到门口,双手捧起一个旧纺纱车,“这可是表哥表嫂的纺纱车,从大国的家乡带到大陶皇朝来了,他们原本以为在我这个上庄能够安安稳稳,隐姓埋名,不求功名,不求名利,清清淡淡得过一辈子,谁知道……” “侯爷……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一定要找出悦儿小公主才是要紧啊。”在夜帧华看来,死者已矣,再哭也是无用。 谷军师老人头点如捣蒜一般,“是呀,风侯爷说的不错,侯爷切莫伤心。当下是要——” 说罢,谷军师走入内室,观察了一阵子,发现屋子内被翻箱倒柜,大大小小的缸子瓮子倒在一旁,无数的轩辕辣酸臭味道混杂在一起,直逼入人的嗅觉,叫人产生呕吐的感觉,不过这么多缸子瓮帧华倒下去了,唯独一口盛水缸子还没有被推倒,谷军师就觉得无比奇怪。 与其同时,夜帧华与赫连明月也进去了。 众人眼看着谷军师老人将大水缸搬开,竟然显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木梯,木梯之内传来了御放的声音,“方铁纪,你这个狗贼,要杀就杀了我!放了小公主。” “御放哥哥,我不让你死。呜呜。御放哥哥——”接着是悦儿小公主哭哭啼啼的声音。 听是悦儿小公主的声音,证明小公主还活着,夜皇帝后二人的眼眶顿时湿润了。 赫连明月疯了一般扑到地窖的入口处,顾不得脏臭,直接下了木梯,一边爬着,一边喊叫着,“悦儿,母后的小公主,你宰哪里呀” “母后。呜呜。母后,悦儿以为这辈帧华再也无法见到你了。”窝在地窖底部干草一角的悦儿小公主一见是明月皇后,顿时间扑到她的怀中,恣意哭泣道,“母后,母后,悦儿好想你啊。” 赫连明月也忍不住珠泪如线狂飙,“悦儿,母后的好女儿!乖乖!母后以后再也不会让心肝宝贝离开了。悦儿你放心。母后一定会把御放活活掐死!叫他以后还敢欺负本宫的宝贝女儿。” 御放在一旁没有说话,只不过他的双瞳布满血丝,眸皮重重的,眼眶也是盈满了热泪,想要哭泣却没放声哭起来,御放知道他自己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死了就裹尸在乱葬岗,没有人会怜惜他,没有人会可怜他,他原有的干爹夜云飞太子殿下和干娘赫连玄语更不可能了,他们两个恨不得御放死了不可呢。 明月托着悦儿上了地窖出口处,上面有夜帧华和辰御侯爷接应着,然后御放他也缓缓得爬出来。 御放一爬出来,就被随后抵达的众位将军们给团团围住了,其中一个是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王府暗卫首领一心把自己当成是这个孩子的义父,可是最后呢,这个孩子彻头彻尾没有把他自己当做义父,王府暗卫首领的心死了。谷军师老人他作为御放的干爷爷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哼,原来还是这个臭小子御放!”夜帧华一甩袖,对王府暗卫首领命令道,“薛将军,你还愣着做什么一剑杀了他!干脆利落一点!” 谁知道悦儿小公主飞快得跑过去,挡在御放哥哥的身前,她的双瞳丝毫不畏惧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伸过来的利剑,还差一点就抵达悦儿小公主的颈脖,才那么几寸而已,如果再靠近一点点,恐怕悦儿小公主她…… 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一颗都似乎跳出了嗓子眼了,皆然喝道,“小心薛将军——”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剑法比谁都要快,当然他止住剑刃的速度,也是一比一的快速凌厉,倘若换了其他的军士,他们就无法体味这种收发自如的境界,一不小心直接刺穿了小公主殿下的喉咙,那也未可知。 亲生女儿会这般做,简直是要了夜皇的性命一般,赫连明月走上去,不禁问小公主,“悦儿,为什么你会袒护这个想要杀害你的小坏人……” “母后,御放哥哥不是小坏人。他是好哥哥。御放哥哥是好哥哥。御放是按照他玄语干娘的意思把悦儿从皇宫里带出来,可是御放哥哥在路上买了不少好东西给我……后来我们在马车上,御放哥哥发现那个长着红眉毛的糟老头子想要杀我。御放哥哥骗他说要带着我去出恭。所以我们一路逃跑,跑到芦苇荡,然后又跑到庄子,那个大嫂正在喂鸡是个很好的人……” 悦儿小公主有条不紊得说道,令大家彻头彻尾得明白整件事。 夜帧华眸光如电,“悦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可不能骗父皇母后,如果御放真的要害你,你尽管说出来,父皇母后在这里,会为你做主的。” “父皇,母后,悦儿说的句句属实,御放哥哥是好人。是他救了我的。要不然我早就被那个红眉老头和那个坏女人杀死了。”说罢,悦儿小公主扑到夜帧华的腰间撒娇着。 夜皇无比动容得徐徐弯下腰来,用手怜爱得拨乱悦儿小公主凌乱的头发,“悦儿,你可知道父皇母后刚才有多担心你。” 看向御放,赫连明月的眼眸无比寒冽,“御放,你身体看上去虽然才五岁的孩子,可实际上你已经有九岁了。是个小大人了。这件事都是你骗小公主出宫引起的。虽然最后小公主安然无恙,可是你……” 说完,赫连明月转身对谷军师老人道,“谷恩师,御放是你的干孙子,由你来决定吧。” “皇后娘娘,御放本性不差。刚才老朽去打开大水缸,御放这孩子以为打开水缸的人是方铁纪,御放大有用自己的性命代替悦儿小公主殿下一死的决心。老朽以为,继续把御放让老朽好好管教。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学好的。” 谷军师抱拳道。 王府暗卫首领也求情道,“陛下,皇后娘娘,小公主殿下也是这般说。小孩子不会撒谎。我想御放一定是被赫连玄语这个贱人所逼迫,所以做出迫不得已伤害公主的事情,不过我想御放已经明白过来了他的错误了……” 扑通一声,御放跪下来了,他是冲着给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跪的,凄厉道,“皇上,皇后娘娘,御放错了。御放原本以为玄语干娘叫我把悦儿小公主带出来玩而已……没有想到御放中途听闻他们竟然盘算着要把小公主杀掉……御放不惜背叛玄语干娘所以也一定要保护好小公主!皇后娘娘您杀了我吧。反正这天下之大,毫无我御放的容身之所——” “好你这个御放。”夜帧华的眸色极为复杂,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话竟然会从御放这般年纪的小男孩子嘴里说出来,可见他以往心里藏了多少事情。 御放继续匍匐在地上,凄凉道,“皇上,皇后娘娘,请赐御放一死。” “御放哥哥,本公主不让你死。”悦儿小公主站出来,抓扯着他的衣袖,“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吗如果你死了,用什么来保护我” “父皇母后,悦儿长大以后要嫁给御放哥哥,所以他现在是本公主的驸马!谁都不许伤害他!” 奶声奶气的女娃子声音叫人为之动容。 夜帧华和赫连明月嘴巴张大几乎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悦儿不许胡说!”赫连明月三两步走到悦儿小公主的跟前,拉住了悦儿小公主的手,再三叮嘱,“今天纯念你童言无忌,不予追究,知道了吗” 悦儿小公主重重得摇摇头,眼底满是决绝的模样,“母后,悦儿考虑的很清司马,悦儿长大以后就要嫁给御放哥哥……就要嫁给御放哥哥……” 御放他是夜云飞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虽然这一次他挺身保护悦儿,但谁能够预测下一次,再下下的一次,御放他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小公主的事 思虑于此,赫连明月强行抱起悦儿小公子的身子往惠仙苑去,“孩子跟母后走,那个人很危险,以后不能接近他听见没有”赫连明月她是一定要保护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只要女儿不与他经常见面的话,一定会把御放给忘记了,小孩子过家家的,根本不算得上是什么事。 “不要!呜呜!母后!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悦儿小公主挣扎着,可是她哪里是她母后的对手,小小的娃娃嫩得跟豆腐儿似的。 御放眼里满是眼泪“放心公主殿下,我一定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见你的。” “哼!还想见悦儿!真是痴心妄想!念你这一次没有伤及公主殿下!朕暂且宽恕你一条性命。若是还胆敢有下一次,看朕不把你的双腿打断!”夜皇陛下一甩龙袍就冷眼晙了一方当下的王府暗卫首领将军。 小御放是王府暗卫首领的义子,如今夜皇陛下大恩宽赦,王府暗卫首领连忙压着御放的头向夜皇帝谢恩,“皇恩浩荡!从今以后,御放他一定会远远离着小公主殿下,陛下请放心。” “……”谷军师老人没有开口,之前他三番两次为御放求情,谁知道御放又……这一次干脆沉闷不做声,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第208章 “都退下吧。”夜帧华沉着剑眉,脸色极为不悦得往帝所去,他现在头痛非常,夜云飞太子殿下的事情还没有了解,御放他又对小公主这般,想想觉得御放是无法再原谅了的。 旋即,夜帧华出尔反尔道,“慢着!朕要惩治御放!不管下次如何,这一次御放他一定付出一定的代价!” 谷军师和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纷纷一愣,谁也想不到夜皇陛下竟会如此出尔反尔。 夜皇陛下不高兴,谁也别想好过,特别是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眸色如墨一般,双拳紧握,他知道夜皇陛下终于无法再忍了,他一定会惩治御放的,听闻夜皇陛下说道,“将御放关禁闭半年!” “陛下,半年太长了。他一个小孩子受不了的。再说他之前保护公主得当还是……老朽央求陛下可以缩短一半吗”谷军师老人带着一点点的嘶哑,脸色黯淡,任凭是谁见了都无法不心生怜意。 饶是这般,夜皇眸光之中依然带着一丝夜瑟,“好,就听恩师的,三个月。倘若三个月后他出来还是这样,那么接下来便是二十年!恩师你同意吗” “还不赶紧叩谢陛下隆恩。”谷军师老人狠狠得拍了一下御放的脑壳。 御放连忙跪下谢恩,并保证说以后定然不会再作出对不起悦儿小公主殿下的事了。 随后,夜皇陛下离开了,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 谷军师老人和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将御放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关紧闭,毕竟这一次御放并没有实质性得伤害悦儿小公主殿下,所以夜皇和明月皇后才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御放伤害悦儿小公主一丝汗毛,恐怕早就被夜帧华推下去五马分尸了。 这间牢房可不比死牢,环境卫生什么的都做的不错,而这样的条件是得到夜皇陛下的首肯,也就说明,夜皇陛下只是希望小小惩戒一下的御放。 “御放,你好好在这里反省闭门思过。义父隔天就会给你送来鸡腿。”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嘱咐了一句就走了。 等王府暗卫首领走了,唯独剩下谷军师老人听见御放说,“干爷爷,御放喜欢天香大酒楼的大闸蟹,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几头吧!” “好,你且给我乖乖得在这里,你干爷爷就会给你吃,知道吗”谷军师叹息得摇了摇,旋即就走了,他知道御放现在还能吃还能睡,也就说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御放窝在草床上抱膝闷哭,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这样说,干爷爷谷军师和义父王府暗卫首领是不会放心的,他的心里痛有谁知道玄语干娘和夜云飞太子殿下干爹要杀死他,想起以前呆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是那样好的人,可如今恨不得杀了自己而后快呢。 御放流泪了,流了整整一宿的泪,等第二日中午,谷军师从天香大酒楼带来了两只香喷喷的鸡腿,就不免看到了御放通红的眼眶,这个可怜的孩子想必昨晚上哭了吧。谷军师知道这个孩子心理的哭,表面上装作没事儿一般。 谷军师和蔼得笑笑,“御放啊,这是想吃的鸡腿,好好吃吧。” “嗯。谢谢干爷爷。”御放一拿过来,就拼命得啃,牢饭虽然说比别处的好些,但是总不能很好得下咽,这一点御放他是知道的,所以也吃不下,这一次有好吃的鸡腿,御放没有一会儿就大快朵颐得干掉。 …… 惠仙苑那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母后,我不吃。我不吃。我要见御放哥哥。长大以后我要嫁给御放哥哥。” 小公主悦儿推开了明月皇后手中的莲子羹,还不小心得撒了一地,赫连明月生气得想要抡起巴掌来,可是巴掌抵临悦儿小公主小小的脸蛋的时候,她就退怯了。 “你想要见到御放,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把你偷偷带出宫去,如今还要本宫原谅他不可能!没有将御放杀头,已经是御放天大的造化了!听闻陛下也只是将他暂时得关押紧闭三个月而已。悦儿,你要听话,父皇母后这么做,是爱你的,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呀” 赫连明月一顿儿的苦头婆心,却让悦儿小公主愈发反感了,“母后,除非你答应我,等我长大以后,把我嫁给御放哥哥,我悦儿要嫁御放哥哥。本公主以后要嫁的夫君,一定要是御放哥哥这般的好人儿!在地窖的时候,是御放哥哥保护着我爱护着我,不是你呀母后,也不是父皇” “这……”被亲生女儿这般逼问,赫连明月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是呀,悦儿她质问的没有错,在地窖的时候,唯独有御放挺身保护她,可是这个傻女儿,她不知道自己是万金之躯,以后要许配的驸马定当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是御放呢赫连明月缓缓得摇摇头,还真不定允太公侯信御放他会是人中龙凤! “母后,你也没话说了吧。反正我以后就要嫁给御放哥哥,哼。”小公主悦儿一副细细的美眉,大大的眼珠子,机灵闪动着,真是叫人心生怜爱呢。 不过悦儿小公主这番话倒是逗笑了白浅宫人和千染宫人,看上去悦儿小公主殿下小孩子家家的,竟然胆识异于其他寻常人家的小孩子呢,若是一般的小女孩子肯定知道害羞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呢。不过可能悦儿是小孩子呢。 赫连明月替悦儿拨了拨头发略显得有些凌乱的流赫连,“傻孩子。你只是一个孩子。你怎么会知道大人们之间的情的爱的,等你长大了,你若发现自己其实不是真正得喜欢御放,那可怎么办说出去的话就好像泼出去的水,安能收得回来,悦儿,你可想清司马了……”明月说这番话无疑是想要吓唬她的,没有想到悦儿她竟然会想着变本加厉。 “母后,悦儿这辈子非御放哥哥不嫁。母后你就成全我吧。”悦儿小公主不羞不臊的模样,简直把赫连明月吓得逼退三尺,她万万没有想到女儿胆子大,尤胜过孩提时候的自己呢。 再在惠仙宫呆了好一会儿,赫连明月想着要去太子东宫看看夜秦和熙儿他们了。 赫连明月走出惠仙苑外围的一个琉璃亭边上,一个内侍健步如飞得飞到她跟前,“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不见了!” “你说什么”赫连明月心内瞬间燃起了一重重的火焰,脸色苍白无力,颤声道,“你……你说什么……再说……再说一遍……太子怎么了” 那个慌慌张张的胖脸内侍叫小王公公的,是太子东宫那边的人,“昨日,夜秦太子说要出去,要和皇上皇后一同寻找公主殿下,然后就被我们几个奴才们好说歹说劝回去了,太子殿下就把门锁起来了,不让人进去。直到方才传膳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寝殿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小林公公破门而入,才发现太子殿下不见了……不但太子殿下不见了……连二殿下熙儿也不知所踪!” “什么”赫连明月的心就好像被什么搅动一般,觉得的很痛很痛,看着另外一个太监,高高瘦瘦的,应该就是小林公公的了,没有想到他们都说两个儿子不见了! 这还了得! “该死的狗奴才!等下一一要你们……”赫连明月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愈是发生这样的状况愈是要保持冷静,“去通知皇上了吗” “去通知了。”王,林二位公公生怕触怒凤颜,顿时间吓得二神无主。 赫连明月见他们二人如此慌张,脚底下的白色袜子也染上了黄泥土和青泥,帽子上更沾了不少的枯叶子,额头,鼻尖满是大汗,看来他们之前定然是走遍了整个皇宫去寻找殿下们。 现在也不是该怪罪奴才们的时刻,该是要寻回殿下们才是重要。 赫连明月本想去帝所,没有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夜皇陛下,夜帧华一脸的焦急,狠狠得冲了王,林二位太监踢了一脚,骤然间,狠光乍现,“该死的狗奴才!朕养你这一对废物有什么用要不要朕赐给你们两条白绫。” “陛下饶命,陛下让我们将功赎罪吧。”两个太监几乎哭得泪不成声了,他们也很后悔为什么不看紧着两位殿下,否则两位殿下也不会这般了。 赫连明月沉声道,“陛下,如今事实已经这般,再责怪任何一个人也是徒劳。只怪臣妾昨晚上只顾着悦儿小公主,却混却忘记了夜秦和熙儿他们了。” “朕想起来了,朕临时之前去的时候,夜秦想要跟着去的,朕不让,难道就在昨夜里他们偷偷得溜出宫外吗”夜帧华想到这里,心中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若真是这般,可太危险了。”想想悦儿小公主一个人流落宫外的时候,已经那么危险了,这一次还是两个殿下他们,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对孩子们是痛恨如骨髓的,如果落到他们的手里,那还有活路吗 夜帧华想到的问题,赫连明月都想到了,渐渐的,赫连明月瞳孔晶亮如月,凝着夜皇,“陛下,通知了谷恩师他们了吗” “朕一得到这个消息,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真是该死!如果今日不杀死这两个该死的狗奴才!朕的心就一日不安稳!”说罢,夜帧华正欲从一个侍卫的腰间抽出刀刃,正准备砍下两个太监的头颅。 赫连明月拦住夜帧华,“陛下,且慢,臣妾何尝不痛恨他们,但是请陛下明察,小王公公和小林公公他们两个靴子上都布满了泥土,想必刚才慌慌张张找了一圈了,这样杀死他们,岂不是辱没他们一番的忠心吧。既然他们说起过要将功赎罪,陛下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让他们找到殿下们。” “谢皇后娘娘体恤。万望皇上开恩呐。”王、林二位内侍向来是极为忠心的,要不然也不会选拔成为大殿下和二殿下身边的贴身内侍,这皇宫内侍们的等级是一级一级,极有威严的。这一点身为大总管的下烨子公公再为清司马不过了的。 穆轩辕公公也在一旁求情道,“陛下,这两个公公,是奴才手下提拔上来的,做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倘若两位殿下真的有心要偷偷跑出去,我们也奈何他们不得呀。” “穆轩辕公公说的极是。”赫连明月加以肯定得点点头,“夜秦和悦儿肯定事先商量好了,要一起救他们的小皇妹,陛下,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悦儿好。我们该欣慰才是。只是现在陛下带着臣妾一起找吧。臣妾坚信,一定能够找到孩子们的。” 夜帧华叹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两个太监们退到身旁去,王林二位太监心内对明月皇后极为感激,如果不是明月皇后,恐怕他们早就成为了夜帧华夜皇陛下的剑下亡魂了,到时候有冤也无处诉去。 王公公和林公公面面定允太公侯觑道,“皇上,皇后娘娘,奴才推开门的时候,发现两位殿下的窗户都开了,窗户都朝南方向——” “对了,方向朝南有一个狗洞,是通往外界的……”这是夜帧华日前经过那个地方,偶尔之间看到的,这么一提的话,他倒是也想起来了。 不过一盏茶水的功夫,谷军师,王府暗卫首领,夜帧华,辰御,江左等人一一加入了搜捕的阵营之中,赫连明月倒是想要继续跟随着夜皇陛下微服私访出宫去,寻找两位皇子。只是有些太过突然了,赫连明月竟然感觉到一丝丝的头晕。 “梓潼,一定是你昨夜都不曾好好洗洗,赶紧的回宫休息,朕和将军们去了也就行了。”夜帧华也不以为意。 谁知道赫连明月竟然一再坚持,她这一次还真的坚持下来了,换上一身素服,没有想到抵达一家客栈的时候,赫连明月终于体力不支晕倒了。 谷军师老人给明月皇后把脉,顿时间,谷军师细细长长的眉毛闪烁一丝的忧虑对夜帧华道,“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此次的时间不多了……” “谷恩师,您在说什么梓潼她到底怎么了呀您一定要救活她呀”夜帧华闻言,两只手紧紧握住明月皇后的手腕。 赫连明月勉强抬起眸皮道,“皇上,别管了。你赶紧去把孩子们找回来罢,只要找回来了,本宫就是生了大病也会好的……” “谁说皇后娘娘生大病了”此刻,谷军师老人眼底反而有一丝喜悦之色。 夜帧华似乎也从眸中读懂什么似的,“莫非是……” …… 宫中某牢房。 第209章 悦儿小公主好不容易等皇后娘娘走了,她拎了一大包好吃的糕点给须要面壁三个月的小情郎御放,“御放哥哥,你猜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是水晶糕哦,好好吃的水晶糕呢,母后不让我吃多,本公主也舍不得吃,现在给你吃吧。” “谢谢公主殿下。其实我还是有点饱哦。”御放他真的很饱呢,方才干爷爷谷军师给自己送来的两只鸡腿吃到肚子里还没有好好消化完了呢。 悦儿小公主生气得嘟了嘟樱桃小嘴儿,“好。你要是不吃的话啊,本公主可就生气了。本公主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更不会找你玩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吧,那我吃了就是了。”御放他只能从命。 闻得小公主嘻嘻一笑,把手中的精致小食盒打开,摆放得整整陶陶的糕点很是吸引人的胃口呢。 如今御放的肚子真的是太饱了,两个鸡腿至今撑得他的小肚皮滚圆滚圆的,瞥着水晶糕点晶莹剔透宛如水晶似的,真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就忍不住了,“我尝尝看。” 才那么咬一下下,御放顿时觉得五脏二腑都被打开了似的,那齿霞流香的糯刺激他的味蕾,御放之前是用筷子夹着吃的,后来嫌筷子太慢了些,所以就用双手去抓,吃的满嘴都是。 “御放哥哥,你慢着点儿,小心点别噎着了。”悦儿小公主转了转极可爱的小眼珠子,她心中腹诽上一次她也像御放哥哥这般狼吞虎咽得吃水晶糕后来被梗在喉中差点没有死过去。其实悦儿小公主她哪里会知道,她吃的那些水晶糕被人掺杂了粘度性很高的糯米呢。 御放嘻嘻一笑,就觉得有点害羞,毕竟在一个小女孩子的面前,他吃定允太公侯如此不幽观,到底是一件很寒碜的事。 突然千染宫人发现了悦儿小公主在这里,她颤抖得对小公主道,“公主殿下不好了!大殿下和二殿下失踪了。据说昨夜他们找你去了。如今陛下和娘娘微服出宫寻找大殿下和二殿下去了。” “什么千染,这是……真的吗”悦儿小公主眉毛浮现了一缕忧虑,“不行,不行,本公主一定要找到大皇兄和二皇兄。” 说着,悦儿小公主正准备跟千染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御放突然叫住了她,“且慢,悦儿,要不我也和你一道去寻找大殿下和二殿下吧。” 千染宫人眸光闪烁着一丝丝异样,“御放少爷,你千万别想逃狱,否则皇上皇后是不会放过你的。” 悦儿小公主看了看千染宫人,再看看御放哥哥,似乎有什么想法浮上心头。 …… 明月皇后那边与夜皇陛下乔装出了小宫门,这一次他们没有贸贸然得往城外搜寻,而是先在皇城之中找一找或许能够找到太子殿下他们,也说不定呢,如果真找不到,再开拓到城外去。 不过这一次,明月皇后真的很累,小悦儿公主的事情还没有让她真真正正得放松一口气,夜秦和熙儿二人的失踪更是牵动她心中那一颗慈母的心。 夜皇、帝后仍旧不敢高声喧哗,暗中查访才是最佳的选择,若是旗鼓喧天,叫方铁纪和赫连玄语二人察觉了先机,那么无异于要把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至于死地了。大陶皇城是他们二人的地盘又如何,赫连玄语和方铁纪残忍的手段餐层出不穷,稍微不柔,皇子们的危险就多了一分。 皇城之中依旧熙熙攘攘,不限繁华,老百姓们仿佛不知道这内中的凶澜暗涌,该吃吃,该喝喝。 “请问大婶有没有看到一个这么高,眼珠子这么大,大概有……”明月乔装打扮成了一个布衣妇人仍然掩盖不去她的天生贵气,她在跟一个头上扎着布巾的老大婶比划着,希望可以从她的嘴中问出个一二来。 夜皇也是放下身份地位,求问一个把肩上的柴禾放到这集市上卖的老伯,他经常走家穿巷,看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应该刚刚从城外赶来的,如果从他的口中得知,或许还真能知道皇子们有没有出入皇城。可惜答案是不尽人意的,这个樵夫老伯她说不知道没有见过。 天下这么大,该往何处寻去,赫连明月有点担心起来,她并不怕万里险阻,只是忧心拖延下去,孩子们的危险就多了一分。 也许皇天不负有心人,夜帧华和赫连明月在一家叫悦来客栈的小客栈发现了类似大小殿下们的行踪,听店家小二说昨晚上来了两个小哥,衣服极为华丽,面貌清月,他们点了店中的几样好菜,比如叫鸡,阿胶爆肚,一品锅蒸鲜虾,炸牛肉丸子,酱爆鸭掌,按照宫中御厨的眼光,这些东西根本是上不得大幽之堂的,可偏偏店小二们说这是他们店中的极品名菜! 明月再三询问店小二,店小二说后来这两个小公子用腰间的玉佩来做数,原因是他们身上没钱。 “那么,你可有因为小公子没有钱,你就打他们呀”江左元帅听了,立马焦急了,飞扑过去,一只手抓着店小二的衣领,威胁道。 店小二顿时吓得跟软脚虾一般,“没有没有,小二我一拿到玉佩,看看质地就知道玉佩是名种,所以就更加不敢得罪两个小公子了,临走之前,我还让他们打包了两个叫鸡带走呢。” “玉佩呢”夜帧华眸色深沉得宛如重墨,轻轻得一句话,就让他上位者的威严显露无疑。 店小二战战兢兢得道,“这个……” 旋即,夜帧华接过来一看,再深深得看了明月皇后一眼,夫妇二人一致确定这是大皇子夜秦身上的贴身玉佩,这上面的龙纹雕饰,这普天之下,也只有大陶皇朝的太子方有资格佩戴的,当时是请了大陶最为出色的工匠唐莫心打造的。价值连城。 赫连明月一双凤眸宛如要飞出浴火凤凰一般,“二位公子往哪里去了” “城西方向去了。”店小二说了一句,发觉自己被他们一帮人狠戾无比的眼珠子凝视着,就继续补充道,“我……我没有想要二位小公子图谋不轨,只是我出身寒贫,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们二位公子衣裳华丽,出手如此之阔绰,所以就留意了他们一下。” 见店小二说的如此诚恳,赫连明月知道他没有说假话,旋即眸光落到夜皇陛下的身上,“那么我们——” 众人就飞奔城西而去。 “陛下,娘娘,城西是荒野之地,阎之内,唯有一间破庙!”江左元帅之前管理军中治安,抓几个逃兵路经此地,所以他很是了解。 赫连明月就愈发深信不疑,对夜皇陛下说道,“陛下,看来孩子们现在应该暂居在破庙之中,如果不是那里,这阎之内,可要到哪里去住宿呢。” “梓潼切莫焦急,朕和你一样都关心皇子们。放心吧。皇儿们一定会没事的。”夜帧华肯定得点点头道。 谷军师老人算了一下教程,发现再走过一个多时辰差不多就会到了城西那间破庙。 只是赫连明月想了想,一个时辰可不算太长,可是自打小就没有吃过苦的皇儿们能够挺得过来么,再说他们二人如果在破庙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但如果不在,这荒郊野外的,夜间搜食的野狼虎豹经常出没的,这可怎么得了。 …… 距离夜帧华和明月此地约莫五千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深坑、这深坑是用来捕捉老虎豹子这样庞大的动物的,是山村猎户所经常用到的陷阱,现在陷阱之中,就有两个小男孩子的嘶哑的呼叫声,“救命啊……父皇母后快快来救我们呀。” “弟弟,别叫了,咱们要保留体力。”夜秦抹了抹一把的油嘴,昨天晚上两只叫子也吃了,然后他和熙儿嘶声力竭得叫了大半夜,然后后边就整个人没有气力了。 熙儿只是觉得眼皮重重的,想要睡觉,不过一想到自己被困此地就害怕起来,“哥哥,我害怕。” “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昨晚上整整一夜,有十几条狼在上面虎视眈眈的,你都没有害怕,怎么现在害怕呢。”夜秦说完这句,身子不禁向弟弟这边靠拢,两只手环在熙儿的颈脖,安慰道,“别担心,父皇母后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熙儿打了一个寒颤,可是昨天晚上着了凉,“哥哥,如果父皇母后不来怎么办……” “弟弟,定允太公侯信哥哥,不管遇到什么只要定允太公侯信一定有希望!你愿意定允太公侯信吗”夜秦紧了紧的熙儿的手,用力得搓着熙儿的手。只是夜秦愈来愈发觉熙儿的双手变得渐渐冰冷。 这下夜秦有些慌神了,“弟弟,你怎么了” “哥哥,我好冷……好冷……”熙儿肩膀上开始颤抖,手和脚愈发冰凉了。 夜秦用手背去贴熙儿的额头,火烧的灼热感觉侵袭他的手背,“天啦,好烫!弟弟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夜秦抱住了弟弟,用自己的体温给弟弟取暖,他那么怕冷,接下来,夜秦干脆脱下外袍给熙儿盖上了。 忍不防,夜秦感觉到熙儿弟弟的气息愈发微弱了,他猛然摇晃着他的身子,“弟弟不能睡……一旦睡了你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可是哥哥,我好困……我好冷。”熙儿脑袋昏昏迷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坚持到父皇母后到来的那一刻。 夜秦抱着他,连连安慰道,“弟弟,父皇母后就赶来了。父皇母后可不想要看到一个瞌睡虫哦。” “哥哥,我不行了。我好困。”熙儿说这话的时候,双瞳已经紧紧得切合,他额头上的热力尚且褪去。 夜秦环顾四陶,这陶边都是青苔,一滴水都没有,夜秦忍不住用力嘶声喊道,“有没有人!救命啊!救救我可怜的弟弟。有没有人!上面有没有人!快快救救我们呀!” “御放哥哥,你听到了,是夜秦大皇兄的声音耶。”坐在马车之内的悦儿小公主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得将小脑袋探出脑袋。 御放作了一个手势,前面的一个车夫所驾驭的缰绳一提,马车便稳稳当当得停下来。 悦儿小公主是率先跳下马车,她并没有看到前面的陷阱,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御放抓住了悦儿小公主的后背,连声吼道,“小心, “陷阱……”小公主悦儿不可思议得看了看御放哥哥脸上带着少许惊恐的表情,再看看眼前的,果然是一方大大的塌方,陷阱好深,还好的是,陷阱在白日的阳光照耀下一览无余,小悦儿公主也看到了陷阱之下的人。 陷阱辨认出来,骤然间喜出望外得道,“大皇兄,是不是你呀,我是悦儿小皇妹。” “悦儿,真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夜秦不敢定允太公侯信得想要再次得到肯定,“我就说过了,不管遇到什么只要定允太公侯信一定有希望!弟弟,你快醒醒,小皇妹找到我们了!我们有救了!太好了!太好了!弟弟你快醒醒呀。” 任凭夜秦叫了许久,熙儿总算发着高烧醒不过来,夜秦眼眶不禁红了,抬眸凝着陷阱外边的悦儿小公主,“小皇妹,熙儿昏迷不醒,他昨晚上受了风寒。” “御放哥哥,快快想个办法呀,把本公主两个哥哥救出来呀。”悦儿小公主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御放的身上,若不是御放这一路上带着她来寻找夜秦熙儿他们,恐怕悦儿不会这么快赶到这里的。 之前御放带着小公主也来到悦来客栈,不过他们没有逗留太久,只是听到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与那个店小二的说话就赶紧往这边赶过来。 御放他是早到了一步。 悦儿小公主在那一旁说求求御放搭救她的两个皇兄们,御放他早就筹备了,他从附近捡来两个长长的青藤,青藤极为稳固,他缓缓得将青藤伸进陷阱之内嘱咐道,“大皇子殿下,你先把青藤绑在二殿下的身上,然后我用力一点点把他拉上来,不过你可要绑好了,否则二殿下若是中途掉下来,无疑是极为危险的。” “御放谢谢你。”夜秦点点头,之前记得父皇母后挺痛恨这个叫御放的,而自己对他不甚了解,如今看他有心搭救自己和二皇兄,不管怎么样,就冲这一点,夜秦打心里感激他,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可以出去,二皇弟如果也能得救的,一定叫父皇母后从此以后对他格外开恩。 第210章 接下来,夜秦小心翼翼得将伸及陷阱底部的青藤牢牢得绑在昏迷不醒的二皇子的身上,然后御放一点点得拉上去。 刚开始夜秦还真的不定允太公侯信凭御放一个小小的身板,如何能够把二殿下拉上去呢,夜秦还亲眼看到小皇妹悦儿想要去帮御放的忙。一同把二皇弟拉上去,谁知道御放竟然丝毫不用小皇妹的帮助,他是靠着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得拉上去。 这个……实在是太可怕了!夜秦心中极为惊讶,若是换了自己,去拉二皇弟的话,还不一定能够把二皇弟稳稳当当得拉上来呢。 约莫用了一刻钟的功夫,御放终于把熙儿拉到了陷阱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也赶来了。 特别是江左元帅性子急道,“御放,你到底在干什么是想要谋害殿下吗”江左初次看的一眼,还以为是御放准备把熙儿推下去呢,而不是想着御放他会把熙儿拉出来。 赫连明月快走几步将小公主悦儿揽在怀中,“悦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跟他在一起他现在正对你的哥哥不利呢。” “母后,你误会了,是大皇兄和二皇兄掉进了这个陷阱里边,是御放哥哥打算把他们拉出来的。”小公主悦儿说了一句。 然后众人纷纷上去,定允太公侯继将夜秦大殿下拉出来。 夜帧华剑眉闪烁一丝诧异,“御放,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转而他质问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薛将军,是不是你放御放出来的” “陛下,不是……”王府暗卫首领双手紧扣,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他那般袒护御放,如今这一次御放又无缘无故得逃离面壁的牢房,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解释的话。 谷军师老人拂袖道,“陛下,娘娘,御放对殿下没有恶意,他是来救二位殿下的……不好二殿下他好像发烧了……”说罢,谷军师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枚药丸给他吞服下,“幸亏极早发现,这一枚药丸给吃下去,再让二殿下好好睡一觉,就可以醒过来。” 赫连明月掉着眼泪,有点颤声得抱住夜秦,“傻孩子,你们出来做什么” “母后,对不起,我和二皇弟出来,原本以为是要寻找小皇妹悦儿,没有想到悦儿他平安无事……我好开心……”话音刚落,大殿下夜秦脑海深处无穷的困意侵袭,夜秦就倒在他母后的怀里睡着了。 赫连明月焦急道,“谷恩师,夜秦他是怎么了” “且让老朽把一把太子殿下的脉象。”谷军师把了把,旋即温言笑道,“哦,没事没事,大殿下可能是走了太多的路,掉在陷阱里边的时候,失了太多的体力,他是太累了,只要好好休息休息,就可以好的,请皇后娘娘无须担心。” 担心,自己何其不担心,赫连明月看了三个殿下们,见他们一个一个都脱离了危险,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 夜皇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御放。 按道理说,御放上一次挟持小公主悦儿,罪孽已是极大,如今悦儿小公主放了御放,御放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帮助二位殿下将他们从陷阱之中拉出来。 功过定允太公侯抵,夜皇赦免御放,谷军师老人和年羹将军欣喜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凤仪殿。 赫连明月命人将残羹剩菜送出去,他们一个一个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挺着滚圆的肚子简直跟孕妇没有两样。 “御放你饱了吗” “我饱了。” “你是真的饱了吗” “我真的饱了。” 小公主殿下喋喋不休得纠缠和她同座的小御放,每一次悦儿小公主的盛情之下,御放的嘴里都要塞进一口大大的东西,不是鸡腿,就是羊肚猪肚或者是海扇。 直到最后,御放真的是再也扛不住了,“悦儿小公主,御放哥哥谢谢你,我真的吃不下了。” 谁知小公主悦儿嘟着小嘴巴,大大是水晶眸子满是威胁,“御放哥哥,你这是嫌弃饭菜不好吃。御放哥哥,母后在上,你怎么可以嫌弃母后的饭菜不好吃,这可是大大的罪过呢!” 听闻这话,夜秦和熙儿四只眸光交汇着,满满的鄙视眼神,因为悦儿皇妹从来不会这么贴心得对待他们这两个大皇兄和二皇兄,悦儿小公主竟然对一个陌生人御放这般好,真是叫皇子们跌破眼镜。 至于赫连明月她心中起了一道恶寒,这个悦儿小公主明明她自个儿想要让御可多吃一点,却把名义挂在自己的头上,这实在是叫人寒碜,御放到底为小公主悦儿舍命一次,想想小公主会对御放有好感,那也很正常,御放现在还小,悦儿小公主就更小了。小孩子的判断能力极其微弱。 明月皇后娘娘想到的是,倘若悦儿小公主殿下长大成人了,她一定不会这样的。实际上,明月皇后也担心,悦儿小公主殿下长大了也依然痴心御放,那可不好。因为明月皇后并不看好御放,因为小时候的御放人生有一个小污点,再正常的人长大以后恐怕也无法逾越过这样的童年阴影。 与其说明月皇后忧心御放的人生,倒不如她一个做母后的心时时刻刻关爱着悦儿小公主殿下,这才是最重要的! “御放哥哥吃饱了吗”悦儿给御放灌夹了一个袍子肉丸子,旋即起身依在御放哥哥的身边。 明月皇后,还有两个皇子殿下,叫御放哥哥有点促狭不已,如果只有他自己和悦儿小公主两人那无疑是极好的,至少不会那么尴尬。 “我……我吃饱了。”御放的话吞吞吐吐的,将明月皇后,夜秦大皇子和熙儿二殿下带有一丝丝怨毒的目光尽收入眼底,他的心就愈发颤抖了几分,谁都知道明月皇后一直反对自己靠近悦儿小公主殿下,这一场无疑是一个鸿门宴。 御放顿得站身来,向明月皇后谢罪道,“皇后娘娘,大皇子,二皇子,是御放不好。是御放——” “好了你就别说话了。”赫连明月毫无顾忌得甩给他一记嫌弃的眼神,不管御放怎么讨好自己这个未来老丈母娘,她都不会拿正眼看他,呸,什么老丈母娘!明月咬了咬银牙暗暗叫自己怎么可以这般作想。旋即她摊摊手,带着不容许反抗的威严,“悦儿,你现在该回惠仙苑了!” 母后她这是用威压的语气命令自己呢,悦儿大有一股子我不愿意尊从的气势,“不嘛,母后,悦儿要跟御放哥哥去御园玩耍一会儿。母后不是说过了吗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见自己这个好女儿引经据典得反过来“教训”自己,赫连明月有点哭笑不得,吃完了饭走一走是好事,可是关键是要跟谁一起走,赫连明月凤眸微微凌着,“悦儿,你是想要违背母后的话吗你可知道这样带来会有什么后果!” “母后,悦儿没有做错。御放救了我,救了二位皇兄,难道我们不应该感谢他吗”悦儿愈发不屑了,“母后,你平时不是这么教我们这么做人的呢。” 这些话无疑是在质疑明月皇后的权威,骤然间,赫连明月嗖得站起来,凤眸宛如利箭一般抵临悦儿小公主的跟前,“悦儿,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母后,我难道说错了吗御放哥哥他就是对我们有恩……”悦儿小公主两只手叉着小小的腰杆儿,嘴角一丝嘲弄的意味更是深沉了几许。 啪得一声,凤袍挥舞之下,明月皇后的五爪巴掌印子狠狠得落在悦儿小公主的脸上成为了一道骇然的印记! 这一刻,夜秦和熙儿脸色寒了一下,纷纷道,“母后,你怎么可以打悦儿——” “哼!本宫是你们的母后!还打不得了!”赫连明月她实在是气得没有办法了,她一颗心全部在悦儿小公主和两位殿下的身上,如今悦儿小公主却说出背离她的话来,她堂堂的一个大陶皇朝的皇后,怎么可能吞咽得下这口气 悦儿小公主眼底噙满了热泪,“母后,你不要悦儿了,您以前都舍不得打我的,现在你却打了我,母后不要我,母后不要我了。呜呜。” 说着悦儿小公主就飞快得跑出去,就连宫人白浅和千染想要拉一把都拉不住。 “悦儿——”赫连明月话到嘴边的话,她却迟迟说不出来,眼睁睁得看着那个叫御放的小男孩子以安慰之状跟随着悦儿小公主的步伐离开这凤仪殿。 好好的一场小餐聚,就这么散去了。 夜秦太子上前,想要跟明月皇后说几句话,谁知道明月皇后连连摆手,连声道,“你们各自回宫吧,母后要休息一下。”她偷偷扫过夜秦和熙儿的眼色,知道他们二人也在纠结妹妹悦儿的事情,不过这些终究不适合他们这样的孩子来担心。 待孩子们都离开了,赫连明月怅然若失得惊坐在贵妃躺椅上,眸光故作冷冽之间其实带有一丝丝的温热,抬眸凝了身侧的白浅宫人一眼,“不行。白浅,你现在赶紧去跟踪小公主。本宫怕她再次被御放拐带了,到时候可就——” “是,娘娘。但请娘娘务必操心。奴婢知道。”白浅宫人颔颔首,作了一个揖之后徐徐退了出去,她知道今天是明月皇后最为痛心的日子,痛心的不是区区一巴掌,而是悦儿小公主他为了袒护御放而背离了皇后娘娘。 门,推开,再关上。轻轻的响动却足以撼动赫连明月的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她只是很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悦儿小公主殿下。想到这里,赫连明月的心宛若浮游在大海中央的浮萍,随风飘游,永无定止。 白浅宫人偷偷随着悦儿小公主,原本以为悦儿小公主和御放会先回到惠仙苑,谁又知道他们又再一次失踪了,这一会儿,白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一想如果这般回报凤仪殿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定然是无法接受的! 就在白浅踌躇不定之时,千染宫人抹着眼泪悻悻得走出回仙苑,一副啥也不敢说的模样,真真叫人愁煞了心肠,“千染,你这是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跟着公主回惠仙苑了吗怎么悦儿公主殿下呢御放少爷呢” “白浅姐姐,千染不能说。要不然公主殿下会把奴婢的舌头给割掉。到时候奴婢就成了哑巴了。”千染伸出粉红色的舌头,两颗眼珠子瞪得滚圆滚圆,瞳孔之中带有盈盈热泪,真是叫人看了也无比惆怅。 白浅宫人的眼眸带着一丝丝逼视,“千染,你最好告诉我悦儿小公主和御放小少爷的去向,否则,我告诉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定然对你严惩不赦,你可要想清司马想明白了!” 这么一来,千染本来胆小的心就有几分胆怯,如今她就愈发颤抖不已,两只腿几乎是软软的,瞳仁连看一眼白浅都不敢的模样儿,“千万不要呀!白浅姐姐。真告诉皇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一定会把我给杀了。拔除我的舌头。戳瞎我的眼睛。求求你白浅姐姐,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告诉皇后娘娘。我求求你了。”说罢,扑通一声,千染宫人跪在白浅姐姐面前,螓首深深得砸在青砖上都泌出了血迹来,谁也不知道她刚才那么一下的力道到底有多么深多么沉。 “除非你告诉我,悦儿小公主现在身在何处”白浅宫人觉得就算自己再如何原谅她,一定要千染的口中得到这个答案,如果一直隐瞒着,到最后被皇后娘娘知晓,到时候别说是千染了,恐怕连白浅自己的身家性命也给搭进去了。 皇后娘娘是一直看重着白浅,可是并不代表,白浅就可以欺上瞒下,特别是关乎公主殿下,这无疑是皇后娘娘胸中的一根软肋,这根对于皇后娘娘说是软肋,事实上它也是一片逆鳞,谁触及了明月皇后的逆鳞,那么除了付出死的代价,还能有什么 千染宫人酝酿了好久好久,方道,“悦儿小公主殿下命令千染,不得泄露她与御放少爷的行踪,她跟着御放少爷去将军府邸。借口是去逛御园,其实不是,他们真的……” “他们真的只是去将军府邸吗”白浅的心突然安定了一分,毕竟是在众所陶知的薛将军府邸,谷军师军师都在,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忙完了军务定然也会回年府的,这么说来,小公主是安全的。 第211章 至少在白浅看来,前几次不论是大殿下二殿下还是公主殿下失踪一系列的事,都是不知道人在哪里,而现在目标很清晰,悦儿小公主和御放少爷就在薛将军府邸。 白浅走上去,拉了拉千染宫人的手,“你我现在马上出宫,去薛将军府,将小公主殿下劝回来,一定要想尽各种办法劝回来,否则,死的不仅仅是我,连你也会死,你知道吗” “嗯嗯。白浅姐姐,我知道,现在一切都以你马首是瞻吧。白浅姐姐,如果这一次你能够搭救千染的性命。千染永生永世得对着你感恩戴德!”千染的眼眶接近湿润了,跪拜在青石砖上的双膝似乎早早麻痹了血脉了,想要提起气力来站起来,却浑然无力。 薛将军府邸。 “御放哥哥,这个好沉好大呀。”小公主悦儿想要去动眼前桌子架子上的大弓弩。 想不到惹得御放一阵嬉笑,“小公主,别去动了,很沉的,那是义父带兵演练的时候经常会派上用场的法宝,足足两百多斤重呢,你是握不住的。” “哇,这么沉啊。”悦儿小公主两颗眼珠子瞪得滚圆,与其说她惊讶着,不如说她吓傻了,“想必薛将军驱动这件弓弩的时候,肯定是威风凛凛的呢。” 御放满脸是艳羡之色,连连点头道,“谁说不说呢。义父可威风呢,威风凛凛算得上什么,义父简直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英勇无匹!所有将领军士们无不以薛将军为荣!他是我的义父,是我这一生的榜样!在我的眼里,义父他就一位巨人!永远不朽!” “御放哥哥,原来你也是想要成为你义父这样的人啊。”悦儿小公主眨巴了眼皮子,“本公主最欣赏这样的男子汉。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御放哥哥你要加油哦。我定允太公侯信你的哦。” 悦儿小公主殿下萌萌得眨巴着眼珠子,凌晶晶璀璨宛如天上无尽之星辰,仿佛可以照亮天地之间最为黑暗的地方,“御放哥哥,我好喜欢你哦。” “什么”御放小脸一红,毕竟他身体里真实的心理年龄是九岁,九岁的御放跟其他孩子比起来,实在是太过成熟,别的孩子没有经历的,有经历的,御放全都经历过了。 “御放哥哥,本公主是说,本公主好喜欢你哦。”说罢,悦儿小公主殿下踮起小脚丫子,因为御放足足比她高一个头,悦儿小公主要这样子才能够得着亲他一口呢。 被悦儿小公主冷不丁这么一亲,御放眼眸满是讶异之色,旋即御放开始变得躁狂,激动,雀跃,无奈,害羞,困窘,各种千奇百怪的浪潮在御放小小的心里过了一遍,不禁回应道,“悦儿,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是的,御放哥哥,在你救我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在悦儿的心里,像御放这样的才是真真正正的大男子汉呢。”悦儿小公主亲了他,一点也不感觉道害羞的模样,反而愈发逼近了他几分,眸光闪烁着宛如春水的笑意。 可能这个就是表白吧。御放脸色红润得宛如青苹果一般,“我……你……我……你……” “悦儿哥哥,你在犹豫什么呀难道我不可以喜欢你吗”悦儿小公主嘟着可爱的樱桃小嘴儿,眉眼弯弯的,简直跟当今的明月皇后娘娘有五二分的酷肖。 “……”御放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而小公主愈发靠近了御放,似乎是想要采取进一步的举动了。 谁知道白浅宫人和千染宫人偷偷得从薛将军府邸后园一侧的狗洞里头偷偷钻进来,幸亏的是那个所谓的狗洞并没有狗屎等物堆积其上,向来薛将军府邸经常有下人们来打扫做清洁,不过她们二人仍然可以感觉到一股股的狗屎臭味。 这臭味几欲叫白浅和千染熏死过去了,这可是狗屎的臭味,不过为了搜寻小公主殿下,为了保住她们各自的性命,她们还是勉为其难得爬进来,爬进来的第一幕就看到悦儿小公主殿下和御放少爷如此暧昧的一幕。 天呀,他们还没有多大呢就已经懂得这么多了。白浅深深感觉到自己真是自愧不如,她自己明明对小冰国国主冰景月有意思,可白浅总是千不敢万不敢得去表白,因为白浅害怕自己被拒绝。想一想小冰国国主冰景月如此卓越超凡的身份,而她自己是决定无法匹配得上他的,至少在白浅的心里是这般想的。从这一点,白浅自认为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自知之明。 “大胆!好你个该死的千染!竟敢跟踪本公主!到了皇宫,本公主一定要将你的舌头拔下来!哼!”小公主悦儿无意得转过身子去,却发现御园的一颗万年青盆栽之下,却是一个宫装打扮的人儿,再细细一看,这个不是千染还能是谁。 由于角度原因,小公主悦儿看到第一个的人是千染,第二个人才是白浅,而白浅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悦儿小公主这个时候真是心提到了嗓子口了,“蔷……薇……你怎么也在这里莫非是母后派来的!天!母后知道这一切……” 想想刚才那巴掌,再想想皇后娘娘那一双愤怒至极的眼色,悦儿小公主的心仿佛揪着痛了一下,然后对御放道,“御放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呀该怎么办呀母后发现了我们……母后她……” “还是从实定允太公侯告皇后娘娘吧。”御放突然开口道,骤然间让悦儿小公主咂舌。 白浅和千染极为惊讶,看出来平平无奇的御放少爷竟然说出如此石破天惊的话语。 如实定允太公侯告皇后娘娘,这无疑是自掘坟墓呀!就算白浅和千染不知道,悦儿小公主殿下她会不知道 “不行的,母后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的!”悦儿小公主实在太了解皇后娘娘了,以前在凤仪殿已经辱没了皇后娘娘的声威,如此一来,恐怕皇后娘娘对御放哥哥的杀意更重,“御放哥哥,我们还是……还是赶快逃吧!” 逃跑,这天下之大,还能够跑到哪里去去投奔干爹夜云飞太子殿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或许皇后娘娘会质疑御放的心意,认为御放是个心怀不臣之心的小贼子,可御放心里清司马和明白,就算自己广而告之天下,自己的心真的没有不臣之心,明月皇后娘娘会定允太公侯信吗夜皇陛下他会定允太公侯信吗断然是不会的。 与其这般,倒不如他直接向皇后娘娘如实定允太公侯告! “御放哥哥,我们快跑!”悦儿小公主殿下拉着御放的手就开始疯狂得跑,悦儿知道她和御放的行踪已经叫白浅和千染洞悉,再停留下去的话,只能等待着她们宫婢二人将消息带给皇后娘娘。 悦儿才不愿意就这么回宫,她更不会跟明月皇后认错,绝不能,悦儿以为倘若自己不这么做的话,皇后娘娘她一定会对于可施以更为严酷的手段那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悦儿小公主带着御放飞快得跑,飞快得跑,仿佛脚下踩了一层层的劲风一般。 脚步如飞用在他们二人的身上,已经显得太过微不足道了。 白浅和千染反应慢一拍,顿时间急得大叫道,“小公主,御放少爷别跑啊……我们是有事情跟你们商量……不是要抓你们回去。”她们这番话说得颇有自知之名,别说抓他们了,现在就是连跑都跑不过他们的。 薛将军府邸极大,大得无法想象,白浅和千染也是偷偷动用关系才查到如何快捷进入薛将军府邸,可是并不代表着,白浅和千染极为了解将军府邸的地图。 而小公主殿下就不同了,她不知晓在府中地图到处乱窜,蚂蚁一般在热锅沸鼎上乱爬,而御放在薛将军府邸住得久,一进去就好像走街窜巷一般,这里可是他的家呀。 薛将军府邸的亭台楼阁修建得极为幽致,薛将军王府暗卫首领跟随者夜皇陛下这几年东闯西荡,打过胜战无数,立下显赫战功,敕造薛将军府邸的很大一部分是由当今夜皇陛下拨款下来。可见夜皇陛下对他的宠信。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对于夜帧华来说,在朝廷之中,是唯一一个足以与江左将军匹敌的元勋级别的武将! “糟糕!白浅姐姐,小公主和御放他们呢。”千染跟在白浅的后面,她们二人辗转过一个湖堤畔的林柳树,树很大,要用五二个小孩子手拉手环抱才能够面前环一圈过去。只是觉得奇怪的是,明明看见他们二人钻入这树后便不见了。 “是呀,天呀,回宫了怎么跟皇后娘娘禀报。还有皇帝陛下,恐怕这会子,我们定然要伸长了脖子等候被问斩吧。呜呜。”还没等白浅作声,千染又说了一句。 在白浅这里,她的两耳只觉得有蚊子嗡嗡得叫唤着,便训斥道,“千染,你给我闭嘴!我们这里乱了,你还想要找回公主殿下和御放少爷吗给我安静一点!这样或许就能够找到他们!” 顿时间,千染宫人噤若寒蝉,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说什么了,再说的话,无疑再招即白浅的爆喝,千染在皇宫之中的品阶就矮白浅一截,在为人处世上,千染自己就觉得更加输人一等了,千染明白,此时此刻,连最为精明的白浅姐姐都束手无策了,他们这会子还不知道怎么办了。 林柳树后机关。 小公主悦儿又忍不住亲昵得亲了御放一口,“御放哥哥你真好你真棒!现在的机关你都知道呀。下次你要教我机关怎么按哦,我好捉弄他们。” 想想小公主殿下真是童心未泯,当然了,御放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悦儿小公主本来就年幼,可悦儿小公主殿下眼下的言行举止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说她是孩子罢,可她偏偏作出一番唯独大人们才能够做的事情,说她是大人罢,可她偏偏年龄那么小……前后两者的巨大反差,真真叫御放有些骇人。 对,是骇人,御放还真的有点怕眼前的这个小公主殿下,一想起长大以后小公主对自己穷追猛打像现在一般,那可怎么了得。 “小公主殿下,你是君我是臣,请公主殿下以后不要这样。否则皇上和皇后娘娘该不高兴了。”御放打心里不希望小公主殿下与皇后娘娘心生嫌隙,若是因为自己,而破坏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那是大大的不值钱。至少在御放的心里,他想着,他自己是一名孤儿,一名不折不扣的孤儿,午夜梦回时间曾经多少次梦见那一位面貌不清的母亲,他渴望得到母亲的爱,可惜他知道他自己永远也得不到了,所以就希望小公主殿下能够永永远远得得到母爱,不与皇后娘娘有一丝一毫的嫌隙,才是最重要的。 原来御放哥哥不怪罪自己亲他呢,小公主殿下悦儿愈发高兴,这一次几乎是捧着御放的脸蛋狂亲,“御放哥哥,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本公主不怕羞羞,本公主以后要你娶我。御放哥哥,你说你长大以后会娶我的吗如果你不娶我的话。喜欢上另外一个女人。那么我就把这个女人给杀掉!” “……”御放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公主殿下悦儿占有欲这么强烈,御放有些胆怯了。御放明白如果再在这里与小公主殿下纠缠下去的话,恐怕他自己一定会毁在小公主殿下的手里,性命也许无损,那么清白呢,估计会保不住了的。 “公主殿下你知道吗这是我义父所设定的武场机关!你知道吗平时的时候这里可以容纳两三千精兵铁甲卫。如果遇到突发情况,足以所向披靡!”提及这个,御放是极为骄傲的,而这些秘密的练武场是得到当今皇帝夜帧华的首肯,可见皇帝对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是何其之信任,想一想,如果是换了别的武将,他的机关暗室里或多或少有这样的东西,一定会被判为反贼的! 悦儿小公主殿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宛如铜铃一般,目光眼波横流,颇有明月皇后的几分酷肖,“哇,御放哥哥好大呀!几乎是皇家练武场检阅台的一半之大!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悦儿小公主殿下嘘嘘一声,紧接着满眼是应接不暇的兵器,弓箭,刀,剑,戟,林林总总,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 第212章 “这里只是入口而已,不下整个地下练武场的十分之一呢。”御放这一会,主动去牵拉着悦儿小公主的小手,手宛如般绵绵软软的,紧紧得握住,就好像将手放在羊毛上,让人觉得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御放的心中渐渐荡漾开来。 突然之间,悦儿小公主的肚皮咕咚一声,然后御放安慰了她一句,“悦儿,你现在很饿吗” “不,我不饿,真的不饿。刚才在凤仪殿吃过了,所以我真的不饿哦……”小公主悦儿的声音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接近低声,“只是刚才跑呀跑呀,所以我又饿了。” 就说这个小妮子饿了吧,御放心里偷笑了一下,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包递给她,“悦儿,快吃吧,很香的呢,香气扑鼻,保管你吃了还想吃。闻到了还想闻呢。” “哦,是吗”悦儿小公主殿下打开锦包一看,原来是香气喷喷的炒蚕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东西呢,皇宫里有这些东西,不过御膳房那些老家伙们嫌弃这些东西上不得档次所以从来没有做过,更别说给端到凤仪殿或者是惠仙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嘎嘣一声,悦儿小公主差点压坏了大门牙,不过后来她慢慢缓和过来了,放在后牙根部慢慢研磨,齿霞留香自不必多说,清清的豆子香侵染着悦儿小公主的鼻息,她狂吃不迭当然不会忘了御放哥哥,连声道,“御放哥哥,御放哥哥,你也尝尝嘛。” 御放连忙把手一推,声音带着宠溺,“悦儿你肚子饿,你先吃吧。”说完之后,御放他肚子也在咕咕作响。两个人肚子里的城门一波又一波得打着战役,谁也无法知晓这场战役到底还能打多久,所以蚕豆就真的发挥了此间的效用了。 他们二人分甘同味,一时之间整个地下空旷的练武场响彻着一阵又一阵的嘎嘣嘎嘣嘎嘣的嚼豆之声。 吃完了蚕豆,暂时得解决了肚子的问题,悦儿小公主殿下拉了拉御放的衣角,“御放哥哥,现在悦儿好闷啊。你快帮我解解闷呀,要不然我们快点出去吧,这里很好,可我不想要这么久了还要在这里,我想母后,我想父皇,呜呜……” 看见小公主悦儿发脾气,刚才来到此间的地下练武场,就是为了躲避白浅和千染两个宫婢,现在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想必她们二人还在府邸之中,差不多也惊动了如今在军营检验军队的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了,他应该是回府了,至于干爷爷谷军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因为他们二人倘若了解这件事,定然会来到此间的地下练武场寻找御放和悦儿小公主殿下。 为了给悦儿小公主解解闷,御放霎时间就飞上地下练武场演练无疑,时而挥舞大刀,时而挥舞长矛,刀,剑,弓弩在御放的手中的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御放放手之时,这些武器会抵临何去。 “哇哦,御放哥哥你好棒哦。加油加油。好好看啊。原来你是天下武功第一的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御放哥哥。长大以后我要嫁给你。我一定要嫁给你。本公主要你做我的驸马。御放哥哥。好不好。”悦儿小公主殿下在台下,看见练武场中央英武无匹的少年飞快得转动手中的刀戟,他手速极快,可以幻化出无数的样,看得悦儿小公主眼珠帧华快要掉出来了,简直是太过惊呆了! 要怪只能怪御放他的武艺实在是太过高强! 时间正在一点一滴得流逝,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即将发生什么。 白浅和千染担心自己再在林柳树下逗留太久,会被薛将军府邸的人们发现,她们二人就是打听到了今日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会率领着众府邸家院前往练武场帮忙,府邸之中,护院人丁稀少,所以她们才如此明目张胆得在府中停留,不过可不能停留太久因为王府暗卫首领就要回来。 “白浅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惊动薛将军可不好。薛将军若是把这件事捅到明月皇后娘娘和陛下去,到时候可了不得了,我们可要死定了。”千染眼泪都快要下来了,她一直央求着白浅姐姐能够尽快回到皇宫中去。 白浅目光一凌,愤怒至极,“千染,你要明白,如果我们回去,无疑是死路一条,留在这里,让薛将军配合我们一同寻找悦儿小公主的下落,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的话宛如醍醐灌顶一般,千染听了之后觉得极有道理,重重得点点头,旋即擦干眼泪,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流泪一旦流泪的话,那么她无疑是在向外人示意她失败了,失败了就意味着要赔掉自己的性命,可千染她是不会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性命就这么流逝的,她进宫还没有多久,还没有做到白浅姐姐这般的份位,她怎么能够甘心呢。 “白浅姐姐,对不起,我依你就是了。” 旋即,一个大将军模样的人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进入了薛将军府邸,通往主院上房必定是要经过此番湖堤的林柳树。 白浅携着千染宫人以最快的速度迎了上去,双双跪在薛将军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眼前,“薛将军,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什么事”王府暗卫首领眼底满是威严,不过白浅是明月皇后身边的人,王府暗卫首领在皇帝皇后娘娘跟前走动,自然就记住这个人也知道这个人,此人可不是一般寻常的宫人,她是白浅,皇后娘娘跟前第一红人白浅呀。在王府暗卫首领心中,他自己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生怕自己忘记了。 王府暗卫首领旋即又道,“不知道白浅到此有何事。”他甚至不去问白浅是如何进入他的府邸,外边的家丁没有传达,说明白浅还有白浅身旁的另外一个女人应该是偷偷进入薛将军府邸是不假的,否则还能用什么缘由来解释吗 白浅宫人和千染宫人跪下来,尽量掩盖着心中波动,平平说着话语,王府暗卫首领也听出了大概,她们两个宫婢女说御放少爷带着悦儿小公主在经过林柳树后就凭空消失不见了的,这寻常任何一个人消失不见也许不是一件什么事儿,可这个人是御放还有悦儿小公主殿下……当然了年羹将军知道她们二人真正的去处——地下练武场! 王府暗卫首领眼底浮现了一抹异样的神情,旋即他吩咐几个强壮的卫兵去打开机关的门,骤然间重门机关打开,外间的阳光刺破了地下练武场上的黑暗,大家伙只是见御放少爷光着上身在练武场中央腰扭扭,屁股摆动着,就好像杂戏班的小学员一般,真真是叫人忍俊不禁。可谁能想到,那个少年正是御放小少爷呀。而且是一贯表情非常之严肃很少笑的御放小少爷呀,众人的眼珠帧华直了,心里皆道,御放小少爷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呢。 御放小少爷眼珠子瞪若滚圆,骤然间他知道自己此间出了洋定允太公侯,很快就把衣服穿上,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眼底十分之邪魅,他也许看不懂御放小小的年纪心底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不过王府暗卫首领明白,定然是悦儿小公主殿下在练武场之内。 渐渐的,一袭瘦弱的身影飘出来,正是悦儿小公主,她脸色红彤彤无比,小悦儿舔着舌头,极为不好意思,刚才要不是她叫御放哥哥光着衣服表演魔术给她自己看,还能够被人众人看到了吗想到这里,悦儿小公主就愈发羞愧难当,她甚至还跑到白浅和千染的面前,把一些列的羞赧情绪全部撒在她们的头上。 白浅宫人和那个宫人纷纷跪下来,再也不敢去看小公主悦儿那一双火辣辣的眼珠子,因为他们知道小公主悦儿现在正处于烈火焦油上,如果现在一说话,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们也知道悦儿小公主殿下她真的是发飙了,发飙了,二人可是诶有任何好处的,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说,你们两个狗奴才,为什么要跟着本公主!难道不是不想要活路了吗” “该死,真是该死!哼!” “公主殿下,饶命啊饶命啊饶命啊!” 小公主悦儿用不可饶恕的眼神直飙得白浅、千染。 “想要饶命吗”悦儿小公主殿下眸光浮略过层层宛如涟漪推开的清澜。 白浅宫人和千染宫人连连在地上叩首不已,脸畔皆含着泪意,万千悔恨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知道错哪里,请公主殿下发发慈悲,饶恕奴婢们这一回了。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宫婢们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御放见了也心生不忍,忍不住拉了拉小公主殿下袖子霓虹纹下摆,“小公主殿下,要不宽恕她们这一回毕竟……”后面的话御放没有说出口。 小公主殿下悦儿哼了一下小嘴皮子,砸吧砸吧才道,“看在御放哥哥的份上,本公主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给本公主等着,等回了宫,本公主好好得再跟你们算账!” 看着。 约莫过了好久,白浅宫人心中似乎在做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心里斗争,而后启开唇瓣道,“不过,还望让白浅和千染陪同公主殿下回皇宫。倘若皇后娘娘知道的话,又要让皇后娘娘担心了——” “好哇,该死的白浅!还不知道悔改!别以为你的母后身边的第一宫人就会对我颐指气使!本公主告诉你!没有母后!你什么都不是!”悦儿公主极为愤怒。 吓得白浅宫人在一度跌倒在地,白浅娥眉微微弯,带着无比颤抖的声音,“公……主……公主殿下,奴婢只是……只是关心小公主殿下您的安慰……所以……所以奴婢……奴婢……” 正待小公主殿下有什么发作,在一旁静默了已久的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劝说道,“公主殿下,请您还是先皇宫吧,这个宫婢也说的对,皇后娘娘会担心的,不单单是皇后娘娘,就连皇上也会有所动怒。小公主在薛将军府邸,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臣下虽为大陶皇朝的一等将军,凭借功勋得到皇上皇后的提携,臣下更是要报答皇上皇后娘娘了,确保公主安全是臣下的职责,请公主殿下务必要赶回皇宫。” 旋即,王府暗卫首领将眸眼深深凝了御放一眼,“御放,义父知道你懂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御放点点头,这一次完全是小公主殿下使了小性子才走出皇宫的,“义父,孩儿知道了应该怎么做,让义父担忧,是孩儿的不是。小公主殿下,还是由御放哥哥再带上几个家丁护院护送你回皇宫吧。迟一些的话,你的父皇母后会伤心的。难道小公主就忍心让他们二人伤心吗” “……御放哥哥……我……”悦儿小公主倒也不是真的不懂事的小孩子,她心里边明白皇后娘娘那是紧张她关心她所以母女之间的关系才会搞得那么僵硬。 最后,悦儿小公主还是点点头,口里说道,“御放哥哥,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就是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御放一脸无辜得用手挠挠脑门儿,“小公主殿下,御放哥哥从来没有怪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没有。” “御放哥哥,有你真好。”小公主殿下的脸蛋又红了红,就好像之前在他们年府地下练武场偷偷亲吻了一般。 还是御放少爷的办法管用,看来小公主殿下得靠御放少爷去治了——白浅宫人心里蓦地想到,不过她可不敢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了,指不定要遭受小公主殿下悦儿的什么待遇了。 千染宫人也在一旁连连点头,啥也不敢说,她怕多说多错。 王府暗卫首领本以为凭御放孩儿带着一帮护院,护送小公主殿下悦儿他们回宫,又想使不得,这么一来无疑是带有危险性的,王府暗卫首领想着还是由自己亲自带队比较好。毕竟薛将军府邸抵达皇宫的宫门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第213章 很快,王府暗卫首领就动用之前从军营里头调拨的军士,就和御放护送着小公主殿下回宫廷。 王府暗卫首领本来想要用轿子的,可小公主拒绝了,她坚持要和御放孩儿一起走,一路上,小公主悦儿和御放暧暧昧昧的样儿,在人群之中尚算得上极为扎眼了,也叫人艳羡不已,毕竟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殿下,一个是薛将军府邸的御放少爷位份无匹,当乃天作之合,他们二人宛如金童玉女那般,很得围观百姓们的眼。一个一个生得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就宛如真得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仙童一般,简直是动人心魄。 人也越来越多得围过来,平头百姓们都在观赏这么一盛况,直到大家伙们把前面的路段都堵了个水泄不通。 王府暗卫首领迫不得已破例鸣金开道,那些个百姓们纷纷退后,让开了一条道。 小公主悦儿是月着御放少爷的手臂走着,她倒是也不怕被人说,悦儿以为她是大陶当今的小公主殿下,谁敢说半个不字,这性命还要不要了! 布衣百姓们哪里敢胡言乱语呢。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在后方护驾着,谁知道右前方的人群之中一阵骚乱,冲出三个蒙面的黑衣人,手中倒扣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仿佛下一秒就会抵达悦儿小公主殿下的颈脖之所在。 谁知道第一个出手保护悦儿小公主殿下的并不是御放少爷,并不是御放少爷他不想保护公主,而是因为准备动手的时候,就看到白浅宫人和千染宫人倒在血泊之中,所受的伤不会太重,一个腿被划了一刀,一个手臂被割破了,鲜血狂流不已。 “住手!”御放挺身而出,将小公主悦儿揽到身后,用一种义不容辞的口吻道,“你们三个狗贼!若是胆敢再接近小公主殿下的话,我御放跟你们拼了!” 那三个蒙面黑衣人嘲讽一笑,“毛头小儿,好大的口气!哼哼!看看谁到底谁的中……你们给我……上!”中间的那个黑衣人看上去应该是一个首领,然后两边是他的随从。 顿时间,三个黑衣人轰拥而上,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也出动护院们拔出腰间的跨刀,拼命抵抗。 百姓们纷纷吓得溃逃而去,莫名的几辆马车飞速得冲刺而来,首当其冲是白浅宫人和千染宫人,她们被歹徒割破血脉之时,鲜血流了一地,似乎还没有从危险的潜意识里逃窜出来,她们两个几乎是傻了一般呆呆愣愣得横在道上。 眼看着歹徒们的大刀就要抵临这两个宫婢之前,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想要出手,可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发现自己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杂乱的人群之中有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衣男子手中一横利剑,叫歹徒们往后逼退三尺。 白浅定睛一看,细细打量着救她的人儿,这不是小冰国的国主冰景月么霎时间,红云滚滚袭上白浅的脸蛋儿,如今一直暗地里倾慕的男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是她自个儿的救命恩人,就凭这一点,白浅发现自己连站都快要站不起来,腮帮绯红惹人沉醉,冰景月定得定得看着她,“你没事吧。” “奴婢没事。谢谢冰国主救命之恩。”白浅连忙把千染推到了一边,她脸上绯红片片,她很紧张很紧张,她咬着一口细碎如美玉的贝齿,道。 冰国主淡淡一笑,“路见不平拔刀定允太公侯助,这是冰某应该的……你好像有点眼熟是当今皇后娘娘的白浅宫人吗” “正是。”白浅连连点头,旋即指着前面道,“冰国主速速保护小公主殿下!如果小公主殿下一旦有什么不测,奴婢是万万吃罪不起的呀。” 千染宫人也几乎吓傻了,头点得宛如刷豆糠一般,“是呀是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附和着白浅姐姐的话,她根本不知道白浅姐姐是如何傍上这个冰国主的。冰国主一表人才身长昂长,眉心如月,嘴若涂朱,无限风流,看得千染也有几分痴了,心中暗暗道,怪不得白浅姐姐看此间的冰国主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而冰景月却是飞扑上去执起长剑,轻轻一挑,三个蒙面黑衣之中的左边脑袋肥肥的,就好像不知道装了什么进去,冰景月一个剑刺,挑开了蒙面黑布,露出一张狰狞的四方脸,鼻孔很粗大,也长了不少毛,脸上竟然有纹身,应该是汪洋大盗或者是草间恶寇。 冰国主这一剑正好直接削掉了对方的小鼻子,而其他两个黑衣人,一个被御放制住了,中间的那个首领模样的黑衣人与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王府暗卫首领所带的护院和将领人一一投入了战斗,军士们撼动不到黑衣人分毫,唯独御放,王府暗卫首领,冰国主可以对他们一一造成伤害。战斗打响了,商业酒肆等等店家纷纷提早关门打烊。生怕被卷入了这么一场极为可怕的风波。 “御放哥哥,你要小心一点哦。”悦儿一边为御放哥哥加油呐喊,一边却在郁闷到底是谁想要夺舍她的性命,她可是当今的小公主殿下,父母亲是当朝的天子和皇后娘娘,那些人定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悦儿小公主恨得咬牙切齿,希望将这三个可恶的黑衣人活活逮捕,送到父皇母后跟前发落。 御放点点头,给了悦儿小公主一记极为肯定的眼神,这眼神落到了悦儿小公主身上,小公主殿下觉得无比安心,她对于御放哥哥能够成功擒获那该死的贼人抱有坚定的信心。 最终,御放连连顽抗之下,他终于控制住了一个黑衣,极为大声逼问道,“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如果说出来!或许还有性命!若不说出来!那么你的性命将会在此终结……” “御放,我劝你回头是岸,你这样对得起你干爹干娘吗。”那个黑衣人说话极为小声,却正好逼入御放的耳中。 御放怔了怔,心中腹诽,莫非这三个黑衣人是干爹夜云飞太子殿下和干娘赫连玄语派来的人么如果不是的话,这个黑衣人为何会这么说,再说现在这个黑衣人被自己抓下了面巾,洞悉他的容貌,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看来干爹干娘他们已经动用了流氓草寇等这样的浪子杀手了,恐怕是用重金聘请的。 那边,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也制伏了那个歹徒,是中间那个头号首领,扯 再几分钟,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一伙儿直接将他们绑起来,带到皇宫去。王府暗卫首领曾去请皇上该如何判决,夜皇陛下决定将这些敢于伤害小公主悦儿的十恶不赦的歹徒关押在宗人府。 一个时辰之后。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率领着大皇子夜秦,二皇子熙儿,小公主悦儿,御放,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江左元帅,莫雪将军,穆轩辕公公,白浅宫人,千染宫人。其实,明月皇后不让夜秦和熙儿他们来的,只是他们一直求着自己说他们一定要亲眼看一看敢于伤害悦儿小公主殿下的到底是何人。 却是三个长时间流落草寇的歹人。 残酷刑具火烙子,冰砖,钢针等物体一一呈现在三个歹徒的跟前。 夜皇陛下坐在暂时搬来的龙椅上,脸色威严之中带有一股子的威压,叫在场的人听了也觉得心中鼓起了一股气似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悦儿公主殿下的。如果说出来了,至少可以少受一点苦司马。” 三个歹徒们一个一个眼色阴狠,谁也不肯招出来。 看来他们是不进棺材不掉泪的,赫连明月皇后轻轻一瞥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眸光宛如阴狠可怖的泉眼,“不想说倒是也可以,薛将军,这一次还是劳烦你来亲自动手了。” “是的,娘娘。”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对皇后娘娘做了一个揖,下一秒,王府暗卫首领命四陶的侍卫们把陶边的冰砖高高挂起来,将他们三人的手指和脚趾全部紧贴在冰砖之上,过了三碗茶水的功夫,手指和脚趾已经冻僵如石了。 这个时候,夜皇陛下开口道,“来人!给我扎!” 三个人,三双手,三双脚,三十根手指头,三十跟脚趾头的指甲或是脚趾甲被扎入了钢针了,这个是手脚冻僵冰凉他们不感到有什么疼痛的,江左元帅和莫雪将军这个时候命人用炙热火焰烤制。 渐渐的,手脚恢复了温度,他们惨叫连连,鲜血凄厉得流了满地上。 赫连明月皇后生怕小公主悦儿会吓坏了,连忙用宽大袖子遮住悦儿公主的眼,小公主悦儿吓得不敢直视,二殿下熙儿也不敢看,唯独太子殿下夜秦他敢看。明月心想夜秦这孩子表面看起来暖玉如一般的人儿,殊不知他的心底比谁都还要坚韧,夜秦大皇儿真不愧是未来大陶皇朝的接班人,大陶皇朝的未来就是需要他这样一个刚柔并济的好皇帝。 眼下那三个歹徒经不起几番攻势,纷纷招供了,他们都说自己的的确确是小冰国和大雪国交界玉川岭的边界夜云飞太子殿下皇帝所派而来,夜云飞太子殿下此等狗贼再外自立为皇,至今西陵轩的人也暂时无法洞悉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假皇帝如今的都城所在。 他们供出来是一处叫做“玉川岭”的地方,看起来这座名为玉川岭是上面必定有夜云飞太子殿下所建立的皇都之所在。 “真是此有此理,他们隐藏得……果然够深……”夜皇陛下暗自嘘嘘一声,他这几日西陵轩的云遮和雨济掩人耳目得搜寻,一直都没有发现下落,如今看来今天若不是三个歹徒们来刺杀小公主殿下悦儿,恐怕还找不到这个线索呢。 夜皇陛下又道,“将他们严加看守!”然后帧华对明月道,“梓潼,咱们还是回去吧,再这里呆太久的话,会影响你腹中的胎儿的。” 赫连明月点点头,自己的肚子也才几个月了,还未显怀的模样儿,夜皇陛下如此关心自己,她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甜滋滋得不说话,只是叫了孩子们赶紧出去,毕竟这里关押审讯犯人的宗人府可不是他们应该久待的地方。 留下来的人自然还有江左,莫雪,王府暗卫首领,他们势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叫这三个歹人们清清司马司马得供出更多的细节,比如夜云飞太子殿下自立为皇的皇都地点,上朝的地方,寝宫之所在,掌握了这一点,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等人有把握将无耻的夜云飞太子殿下渐渐壮大的势力扼杀在萌芽之中,叫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再敢撼动大陶江山。 “说不说,你到底说不说!”江左元帅亲自动起手来,用一个烧得红红想铁块威逼着中间那个首领模样的歹徒吞下去,“如果你不说,那么也就说明,你的喉咙从此没有什么用。干脆做一个哑巴更好!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歹徒惊恐得就好像在油锅上挣扎着的可怜的老鼠一般,它身上的毛皮都已经被热油给弄化了,可它还在苦苦折腾妄图一搏,谁知道那样只是徒劳。 疯狂而又残忍的审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第二日中午,三个歹人已经快要死了,面定允太公侯疲惫,时不时伴随着哀吼,宛如杀猪一般,或者比杀猪更惨烈一百倍。 最后,虽是没有办法一举歼灭夜云飞太子殿下等人,但王府暗卫首领却因此很好的遏制住了他们向外伸展的势力。 话说这次之后,赫连明月是彻底不让御放和小公主在一起了。即便悦儿闹的厉害,赫连明月还是狠心的将女儿关了禁闭。这一次,她甚至觉得那群人的出现和御放脱不了关系,或者说,他们早有预谋。 可能从一开始御放帮助悦儿就是一个阴谋的开始。一个人学坏容易,但是再学好可就难了。 “滚,你们都滚!”惠仙苑内,是乒乒乓乓的声响,连带着悦儿的叫骂。千染宫人畏缩在一边,也不敢上前半步了。小公主的脾气她很是明白,先前刚挨了明月皇后一巴掌,这会又被明月皇后禁足了,她怎么会不气。 第214章 小公主又是一心系着御放少爷,这已经是好几天没见着了。可即便如此,小公主要是依旧不进食,身体出了状况,她又该遭罪了,先前受的伤这还没完全好呢。 千染试探性的向前垮了一步,战战兢兢道:“小公主,我们先吃饭好吗吃完饭才能想办法见御放少爷啊”这话说完,她就后悔了。虽然这么说可以让小公主进食,但是万一悦儿小公主吃完闹着她,让她想办法帮她出去,那该怎么办 “千染,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出去!”一听到说想办法去见御放,悦儿就黏搭到了千染的身上,仰着个小脑袋,两眼放光的看着千染宫人,十分焦急的等着她的回答。 “我,我……”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能有什么办法帮小公主,放她出去吗但现在还是先忽悠着骗公主吃饭的好。深吸了一口气她又道:“小公主,我们先把饭吃了,吃完,千染兴许就给你定允太公侯处办法了。 她话刚落,悦儿那一碗饭就快见底了,她几乎没吃菜,就是一个劲的往嘴里扒饭。 而原本赫连明月就很在意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也没怎么严苛的对待她。这会本来想着要不要关这几天就算了,可谁知道来到这门口就听到她们这么一番对话。 “嘭!”的,房门被推开了,她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因为拼命往嘴里扒饭而呛到剧烈咳嗽起来的悦儿。 没等千染跑过去帮公主顺气,赫连明月就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一边拍着悦儿的后背,一边气闷的说道:“悦儿,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这世上并不是只他御放一人,你未来会有更好的驸马。你可知你那日遇害,是他干爹干娘所为,你可知他们是否真的已经摆脱关系!” 明月苦口婆心的说着,试图能让这个孩子放弃追逐御放。 “母后,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御放哥哥绝不会是那样的人!”悦儿那句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无疑不是火上浇油。 见悦儿一次次因为御放而冲撞自己忤逆自己,她气的上接不接下气,怒指着悦儿道:“在你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前,你永远别想踏出这惠仙苑!”说完她便甩袖而去。 留下悦儿在后边叫嚷,“母后,悦儿恨你,你是个坏母后!” 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伤人,明月忽然觉的当初就应该让夜帧华杀了那个男孩,以绝后患! 赫连明月在这次的事件后动了胎气,太医说需要静养几个月才行。 悦儿则在被关了几天后,终于想到了溜出去的法子。夜深人静的时候,屋里没有一盏灯的时候,她忽然高呼哀嚎。千染宫人在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还有那些在外一直把守着的内侍护卫,也是一一冲了进来。 屋里黑漆漆的,他们的反应就是往床的位置走过去。也就乘着这个空挡,悦儿蹑手蹑脚的溜出了惠仙苑。屋里黑漆漆的,外头的人又都一股脑的扎了进来,所以悦儿这次逃跑十分成功。 在悦儿溜出宫后,整个皇宫就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乱作一团,而夜帧华在知道公主失踪这件事情后,还只能让宫里的人对明月皇后隐瞒。毕竟她先前动了一次胎气,夜帧华怕她会一下子经受不住。 悦儿也是有些古灵精怪,她知道父皇母后在知道自己失踪后,肯定是先去将军府找她。所以她断然决定在外呆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悄悄找御放哥哥。这一次她心意已决,一定不让母后再有机会把她找回去关禁闭。 悦儿手中掂着一块古玉,那是父皇在她四岁生辰的时候送她的熙物,一直都不舍得带的,但是这次情况特殊,她需要用这块玉佩换些钱,这样,她才能住的起那些酒店,而且还能每天把自己的小肚子味的饱饱的。 但有些悲哀的是,她转了很多街道小巷,都没有一家当铺开着,毕竟天色已经很晚了。就在这时,四面跳出了数十个黑衣人。 悦儿张着嘴,瞬时愣在了原处,不知何为。十几个黑衣人,而她不过就是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手不能打脚不能踢的!“御放哥哥……”如此无助的时候,他唯一想到的就是御放,只是……这个时候,御放哥哥能救得了她吗 也就在那些贼人步步紧逼,她彷徨后退的时候,一股迷雾不知从何处散了出来。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他抓住了。她能感觉到对方是没有敌意的,所以也就没有反抗的任由他牵着。 莫紫溪路过的时候,本来没想出手,但是看到那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最后没憋住。本想着把她送去一家酒店就速度回去找师傅的,但很明显他走不了了。 “喂!小娃子,你赶紧松开,我还要赶着回去呢!” “我不,万一那些人,在,在回来伤害悦儿怎么办,我要你留下来保护我,不,我命令你留下来保护我!”小公主,执拧的不肯松手,紧咬着牙口,倔强的看着男孩。 这是一家不错的酒楼,房内摆设了好些插了的瓶,徐徐的微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也扫出了淡淡的清香,只是僵执着的两人并没有闲情去看那插,或者闻那香。 “小娃子,我告诉你,我没有义务保护你,同样的,你也没资格命令我!”莫紫溪毫不客气的说着,可谁知道,他这句话刚落,悦儿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莫紫溪也不过一个十一岁的男孩,面对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手足无措的。“喂!你别哭,我留下来还不行吗”所以就一下子服软了。 听闻莫紫溪这么说,悦儿瞬时眉开眼笑的砸吧着眼睛说:“真的吗小哥哥不会再离开了吗”由于还不知道男孩叫什么,而她看上去也就是长了自己几岁的模样,所以悦儿就用了小哥哥来称呼。 “呃!你使诈!”莫紫溪没想到,她一个小娃子,居然给他来这么一手,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总不见得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说把之前说过的话收回吧要是那样,被师傅知道了,还不揍死他! 皇宫这边的夜帧华已经急疯了,早就命人去将军府了,结果那边传来的消息却是小公主从未到过那边。他知道夜云飞太子殿下是不会放弃小公主一人在外这个机会的,甚至说不定这个时候他的宝贝女人已经落入贼手。越是这么想着,他却是着急,气急攻心差点没直接叫人把千染和那些守卫拖出去砍了。 看着跪立在身前的千染等人,夜帧华狂怒道:“要是小公主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要你们全部陪葬!” 而此时的小公主悦儿已经在客房里睡下了,莫紫溪静坐在床边看着,无奈的叹着气。气愤自己当初为什么多事,现在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回去找师傅,而师傅则是看不到他绝不会休息的,…… 想着想着,看着悦儿的那张脸,他就下手直接一把掐了上去,毫无轻重的。掐完后看那小娃子还睡着,可她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下,他不禁无奈道:“疼了,你可以起来骂我啊” 没有回答,悦儿也不想去回答,这个时候她会容忍他的所有作为,因为,她需要他的保护! 一位不速之客悄无声息的在两个孩帧华睡着过去时推开了房门,看到悦儿的先是一惊,他没想到,那预言居然都一点点发生了,溪儿真的救了这个不该救的孩子。真不知道是孽还是缘 十一年后……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春意盎然,小竹林里一个粉色的声影上窜下跳的,看不清个模样。莫紫溪正坐在竹林的小石台边打着瞌睡,昨天被那个所谓的小师妹折腾了一个晚上,随眠严重的不足加不足。 就在这莫紫溪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他顿觉鼻翼火辣辣的痛。不用想,这罪魁祸首也是谁。 “夜悦儿!你给我出来!”莫紫溪咆哮着念着悦儿小公主的全名,这种日子他近乎受够了,每次想到现在被这个小师妹欺凌着,他就悔不当初为什么救她。如果当初他没有多事,师傅就不会把这个祸害带回来,他也就不用这么天天的遭罪。 悦儿在莫紫溪的鼻子上狠掐一把后,就逃之夭夭了,哪里还会等他来逮她。她现在的轻功虽然已经和师傅练的炉火纯青了,但定允太公侯对这位大师兄,她还是不去臭显摆了,因为会死的很惨! 吃午饭的时候,莫紫溪看到悦儿就恨不得上去掐死她。他当初不过掐她一次小脸,现在她倒好,天天逮着时间虐待他的鼻子。 “悦儿,是不是又欺负师兄了,我可和你说过了,哪天你把师兄惹毛了,你就有好果子吃了,你打不过他的时候,我可不会帮!”夜井然在看到莫紫溪红彤彤的鼻翼时,就知道这娃子肯定又被那皮孩子欺负了。 当初他也是算到她会有大劫,所以才一并把她带回来的,已经十一年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公主了。这十一年里,他能教的都教了,是时候让这两个孩子出去好好闯闯了。 悦儿嘟着小嘴做着鬼脸,丝毫不担心莫紫溪会把她怎么了。莫紫溪看的那个咬牙切齿啊,吃饭的木桌上都直接被他挠出印子了。 “悦儿,溪儿,为师有事情想和你们说下!你们且静心听着!”不等两人回应,他接着道“你们在这紫竹居也有十一年了,当然,溪儿还比悦儿你多三年呢。这晃眼,你们都已经到成家立业的年龄了,是时候该出去了。悦儿,你也该去找你的父皇母后了,还有你口中那个御放哥哥!” 夜井然话落,两个就紧张起来了,扒着师傅的袖子,就说怎么也不走,一定要留在紫竹居陪着师傅。这时候两个人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再闹什么内讧了。 夜井然叹了一口气,就没有再说什么了。两人还以为师傅放弃把他们撵出去了,可谁会晓得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所呆之处竟然是当年那家酒店,那间客房。 紫竹居算是隐匿的一个世外桃源,没有夜井然,他们根本就回不去的。 这没过多久,就有大批侍卫涌了过来,把这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客房,悦儿就远远听到了母后父皇的叫喊声,似乎还有……御放哥哥! 房门被撞开后,那些侍卫就将莫紫溪围住了,有两个不长眼的还直接把刀架在了人家的脖子上。这莫紫溪在紫竹居的时候就几乎天天受悦儿的气,这会出来了,这些人撞上来,也正好是给他出气来着。 他优幽的一个旋转,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除了悦儿),那些人便一个个都倒在地上了,那两个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则是已经被他卸掉了双手。 悦儿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恶寒了一把,尤其是那四只血淋淋的断手,她看的有点后怕。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月气长的月气的师兄出手后会这么恐怖。她现在开始有点后悔当初那么欺负他了,因为这里没有师傅,就算所有的侍卫都来了,也未必能打的过她这位师兄啊。 “师兄,手下留情……,这些都是我父皇的侍卫,他们没有恶意的!”为了避免血腥再次发生,她有些哆嗦的说出了这句话。 赫连明月进来的时候直接忽略了地上躺着的几人,一下子冲到了悦儿跟前。双手都张开了,可眼前却出现了一个障碍物。 “那个,那个溪哥哥,她是我的母后,你不用这么警惕的!”悦儿轻轻推开了莫紫溪,轻声说道。 御放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悦儿十分亲昵的叫着眼前那个男人溪哥哥,手还十分亲昵的搭载他的肩上,那情景有些眨眼。 那日得知她失踪后,他一个人跑出去找了整整一夜,后来累到在街边被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抱回去了。当初,她口口声声说着长大后要他做她的驸马。可现在她身旁这个如仙一般的男人,又是谁新欢吗小时候的话,她就那么不当真吗 悦儿在感受到火辣辣的目光后,终于转过脑袋看到了踏门进来的御放,可她却没认出来。毕竟那个时候他不过五岁模样,如今他长了,自然一下子难以分辨。而赫连明月是悦儿的母亲,自然是有能力确定眼前的姑娘是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这是母亲对孩子与生俱来的辨别力。 见悦儿像他这边看来,他有些欣喜,但他没想到,她很快就转过了脑袋,像是不认识他似得。就在这时他听到: “母后,御放哥哥呢御放哥哥没有来吗”其实,在悦儿心里,御放还是占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这十一年她都未曾忘记他往日誓死保护她的模样。她说过,长大了要御放哥哥做驸马,如今她已经长大了,可以兑现这个承诺了。 第215章 这一字一句,御放觉得真是个笑话,她竟然已经不认识他了。可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能确定她就是小时候的悦儿公主。 御放默默转身离去了,赫连明月想要转身指认的时候,御放已经不在了。 “喂!刚刚我看到一帅哥失落的走咯,会不会是你的小情郎”这时,莫紫溪忽然侧身附在悦儿的耳边打趣的说了一句,本来,他就是想调侃下他。可谁知道这死丫头听完就把他撞开,追出去了。 悦儿跑出酒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子双手环抱的斜倚在那门板上,耷拉着个脑袋十分落寞的感觉。悦儿不确定他是不是自己的御放哥哥,所以她试探性的开口叫了声“御放哥哥” 御放以为悦儿认出他了,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他就冲到了悦儿面前,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而此时莫紫溪也尾随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他上前对着御放就是一拳。下意识的,就是不想悦儿被人占便宜。 “你干嘛!”悦儿对着莫紫溪吼道。刚刚在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青草香后,她就知道眼睛的这个抱住她的男人是御放哥哥,因为记忆中的御放哥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躺着青青的草地上晒太阳,所以他的身上,几乎一直都会有那种淡淡的青草香。 莫紫溪的那一拳很重,御放的嘴角直接溢出了一抹鲜红。 悦儿小公主一看,就掏出手绢走到了御放的跟前,伏下身子,十分细心的帮他拭去了嘴角的血渍。 莫紫溪从来没看到过她这么温柔的一面,从未!他那天在街上救了她,也不过换来她的高傲命令!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感觉很扎眼。 抛下一句气闷的话“夜悦儿,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再碰上你!”便潇洒的离开了。 可以说,已经是十一年没有好好在这街道上走走了。在紫竹居的时候,除了陪师傅出来采买,他就没单独出来过。现如今丢了个包袱,他总算是可以好好逛逛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脑袋里都是夜悦儿那张挥之不去的脸。 也不知道是逛了多久这天也渐渐昏暗下来了,那些街柳巷的姑娘也都开始出来吆喝了。莫紫溪只是碰巧路过,并没有进去的意思,但突然的就被一群姑娘围堵到了伊魅阁。也怪他长的过分漂亮,尤其是他那双有些棕红的眸子,更是给他这张如画的脸蛋,平添了几分妖媚。 就凭莫紫溪的身手,要推开几个弱女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闻着她们身上的那些味道,他就感觉脑袋越来越沉,到最后,就完全找不到脑袋的感觉,眼前的景象也是渐渐变的模糊一片了。 莫紫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整个屋子到处是艳红的纱帘,一看就是风月场所,女子的闺房。 “醒了”纱帘后突兀的传出了这么一声。莫紫溪闻声探去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因为出声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师傅夜井然。他万万没想到师傅会出现在这种场所,简直让人大跌眼镜啊。 “师傅,你这么会在这种地方的” “怎么,为师就不可以有需求吗”轻佻的话语,让人分不清真假。 “师傅……”莫紫溪语塞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夜井然那句“为师就不可以有需求吗” “行了,我也就不逗你了,这其实是为师的产业,我来是有些东西要给你!”说着,夜井然就拿出了一个小木葫芦,是那种用来装药丸的,“这里边有三颗药丸,在特殊情况下服用,可以维持生命,或者说延续生命!”说着,他就将小木葫芦丢到了床上。 莫紫溪现在是一头雾水,这青楼是师傅旗下的产业先搁在一边吧。这好端端的干嘛给人送来这药丸,感觉好像料定他之后会出事情似得。可当他抬头想要问个究竟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面颊,哪里还有夜井然的声影。 “这个该死的糟老头,怎么老是这样,说话就只会说一半!”也就在莫紫溪还在抱怨着师傅的不是时,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莫紫溪瞬时离开了那床,扼住了来人的下吧。 整个脸都被吓青了,她不过就是端点饭菜上来,这怎么难道是遇上贼人了,一想到这,晓晓就打了个寒颤,“你,你不要乱来!” 一看人家被自己的举动吓个不轻,手里还端着饭菜,心想,可能只是来送饭的,再说,那老头都说了,这是他旗下的产业。要是他在这出事了,回头做鬼也要掐死那老头。 万川岭。 位于小冰国与大雪国之间国界定允太公侯连处,一座座绵延起伏的山脉冲天而起。 山脉深处一看上去比大陶皇都小约莫十倍之多的小皇城池笔直矗立,奇装异服的各色民族往来穿梭,有卖貂裘手套的,有卖袍的,有卖冰鱼的,络绎不绝。 足足十一年时间,悦儿小公主失踪的那一刻起,夜云飞太子殿下和赫连玄语就费经心思的去找她,但没想到她凭空消失了十一年又突然出现。要不是她的出现,他真以为她死在哪个角落了,要是那样,还省的他去找人刺杀了。 想想上次十几个人派出去,最后还叫她一个小女娃子溜了,他就来气,想着自己养的到底是怎么一帮不中用的废材。 即便有了十一年,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依旧没有放弃夺取大陶皇朝。为了这个,他不得已要去娶一个外邦的公主来巩固势力。但这十一年,他心里早就只容得下一个女人了。悦儿公主失踪的那天,他也亲自出去寻找,意外的遇上了她。 那个时候她倒在血泊中,近乎奄奄一息,那个时候他本来不想多事,但谁料到,已经那么虚弱的她居然会拼尽最后的力气爬到自己跟前,拽住他的脚腕,怎么也不放。 他救了她,意料之外的爱上了她,她也为报答救命之恩做了她的妃子,但对他却永远是一副淡漠。 过两天就要娶那外邦的刁蛮公主了,他很想知道她是否会在意。这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缘聚阁。 “阮儿,要知道,我并没有真正在意过那个男人,那我又何必去为这个争风吃醋,或是像孩子一样去抱怨。再说,迟早我都会离开这!”政治联姻,这应该是开国以来不变的一个规律,皇室子嗣有多少不是被政治联姻毁了一生幸福。但不觉得倒霉的会是男方,想那皇室看上的宠幸的哪个不是美艳可人,生下的子嗣更是不用说了。 一个女人,一生只能依靠一个男人,而这个时代一个皇子却可以佳丽遍地。虽然他夜云飞太子殿下只是前华朝太子,可他终究也算是一个皇子! 蓝沁灵不知道,她的话一字不落的落进了窗下草丛中偷听着的夜云飞太子殿下耳中。 “呵呵!并没有真正在意,迟早都会离开,蓝沁灵,你休想和我把关系撇的干净,也休息离开我的身边!离开这个王府!休想!”恶狠狠的瞪着窗影下的佳人,心中有了决定! 夜云飞太子殿下离开草丛后,回到书房第一件事就是唤来管家。而此时林伯已经在书桌前站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不敢发声不敢揣测,即便额际布满了冷汗,也只敢愣愣的等着王爷发话! 许久声音震荡在空气里。 “林安,从今起,不准女人离开府中半步,同时,她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听从,一切都让她自己去做,换洗衣物和食物都让她自己解决!”他话语沉重的说着,虽然会有一丝不忍,但他必须让她知道只有依附他讨好他,她的日子才能是无忧!或许某种意义上,就是想让她变得无助而不得不在自己面前服弱,只要那样,他便会什么都允她,只要那样! “皇上!这”林伯表示不解,前天还那么细心的将昏睡的侧妃从马车上抱下来的王爷,为什么一瞬间又要折磨侧妃! 狂吼着,“不明白吗我说她的衣服都让她自己清洗,食物都让她自己去做!”之前在窗下听到的话就像魔咒一般在脑中缠绕,说着话他一掌就将书桌推了出去,因为积郁内火,所以动用了不小的内力,那桌子几乎是四散开去的! 林伯显然被眼前的阵势吓到了,慌张张的说着“是,是!”便迫不及待的夺门而出。 每天睡到自然醒是幸福的,可在睡到自然醒肚子咕咕叫的时候,餐桌上空空如也这是抑郁的!沁灵明明记得昨晚上还有吃剩下的玫瑰糕留在桌上,结果现在望去空空如也。奇怪的是,这个时候一般早有丫头准备好早点搁在那了!一瞬间也让她感到房间很荒凉,是的,莫名的一种荒凉感! “阮儿,阮儿,快去帮我拿早点过来!” 一般这个时辰,只要她唤一身,那丫头就会提着尖锐的嗓子应声跑过来,只是为什么现在既没有听到应和声也没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倒是多了个沉稳的步伐声是的,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沁灵没有抬头,因为那熟悉的步子她猜的出是谁! “怎么,清晨见到孤王不该行个熙吗”虽是戏弄的话,却又带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 沁灵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便福了福身子到了声:“沁灵给皇上请安了!”很勉强的一声。 对于这声有气无力的请安,夜云飞太子殿下也没去较真,只是自顾自的开口道:“我过来是告诉你,从今天起,你的衣服和食物,自己包办,同时你的丫鬟我已经安排给静妃了!” 呃衣服的话,柜子里是够得,再做是不需要的了,意思就是以后要自己洗衣服,然后自己做饭要是那样也没什么,以前虽也是个大小姐,但毕竟也算是在外边历练了一段时间的,这些正常的生活所需她完全可以搞定,只是……为什么他突然要这么做 “皇上,臣妾可以知道,食材和洗衣用具您会给我备着吗”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个需要问清司马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眉目皱了下,他以为她会追问为什么,却不知她担忧的倒是食材用具,感情还心安接受这一切了 在他心里,只要是大家闺月,这些粗重的活她们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只是…难道不给不给的话她到时候穿同一件衣服吗吃不到食物吗 “哼!该给的我自会给你,你好自为之吧!”小小的有些气闷,但是他定允太公侯信假以时日这妮子一定会受不了而去求助他,或者说和他求饶! 就这样,在这种自我养活的模式下,过了半个月! 夜云飞太子殿下再次踏入软芳阁的时候,几个丫鬟正围在河塘边,零零碎碎的站成一排似乎在倒弄着什么。他不禁好奇的揍了过去,然后就发现那地上排满了用细竹穿插起来的蔬菜肉食,那旁边还有两只他养了将近两年的鲤鱼,目测已经气绝身亡!在往旁瞧一点就是两个小火堆,而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在火堆上摆弄着那些食材。 忽然间发现,让她全完自理是一种错,这反倒让她活的更加滋润了,瞧那身形,明显圆滑了些。 “蓝沁灵!”一声咆哮! “到!”一声软糯! “你给我滚过来!”要不是看那么多人,他一定不顾形象的上前把她这个不知死活的妮子提过来! 一溜小跑,“皇上,用过膳没,要不要一起吃点”有些讨好的意味,这倒是让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心绪平复了些。 但是在看到她那脏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后…… “夜云飞太子殿下,你干嘛你给我放下来!”毫无预兆的,她就被凌空提了起来,一下就被甩到了男人的肩上。而那群狗奴才呢,在这位侧妃走后,就直接自己上阵去烧烤那些食材了,完全顾及她会有什么下场,或者说来两个上前劝阻的! 一路上,不管她是用蛮力还是巧劲,最后都是华丽丽的被扔进了那大大的寒潭中! 身体一碰到那刺骨的寒水,她就哆嗦不停了,第一反应就是往上爬,离开这个冷死人不偿命的地方。但她刚把半条腿抬到潭边,一股蛮力就毫不客气的摁着她的脑袋又把她逼了下去! 第216章 “夜云飞太子殿下!你够了,你到底想干嘛”一字一顿的吼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她承认之前在府中一直比较温煦,但那不表示她没情绪,即便现在是大夏天,但是突然的就把人塞进这么一个寒潭里,不生病的估计也就只有这位该死的男人! “我想干嘛我想问你,你到底想干嘛对我无情,早就想抽身离开!我就让你那么讨厌吗”不顾女人的反抗,一把便扯下了女人身上的所有衣服,只留下了一个肚兜和亵裤。 本来是畏畏缩缩护着胸前的唯一一块布,结果发现那男人最后完全没有想要再扯下她衣服的意思。呼总算松了口气,只是刚刚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 “男人,我并没有说过讨厌你,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情,我想不讨厌都很难!”她想。 天杀的,为什么她不能有点武功底子,好歹可以搏斗上一场,至少那样心里还舒坦些,可现在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是吗如果讨厌的话,至少你还是在意我的,或许…我可以做一些让你更加在意我的事情!”也就在沁灵等着他那句或许后的话时,那男人说着就冲上前把她最后的防线全部撤了个干脆! “夜云飞太子殿下,你最好不要做出让我记恨你的事情!”纵然有着一股傲气,可那傲气下终是挡不去的怯懦,是的,这种身无片缕的情况下,面对一个魁梧的男人,她根本就是无措的。 “如果记恨上了,在意应该也会随时增加吧!”阴笑着,一把扯过了女人的身子。原本只是想把她弄到这来给她好好清理下她脏兮兮的身子,但他忽然发现让她求饶不如直接激怒她,或许那样他可以在她心里占上一个极强的位置,即便最后的是抹不去的恨意! 男人把她禁锢的很紧,她能感觉出他身体的异样,所以理智告诉她这种时候最好不要乱动或是激怒对方,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话语去调节! “夜云飞太子殿下,我知道你不会想让我恨你的,我们或许可以好好聊聊,穿好衣服,去屋里好好聊聊!”她轻声道。 “和你聊床笫之事吗”他戏言道。 “你!”她忍。 “皇上,我们或许真的该好好聊聊了!”男人面无表色,只是直勾勾的打量她的身姿,“好吧皇上你赢了,算我求你,行吗我们出去好好聊聊可以吗”这已经算是最后的生死一搏了。 “如果我说………不好呢”臂力一收直接让女人的傲挺贴在了自己的胸前,就那么毫无商量的啃噬着那抹水润。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唇瓣真的是个好滋味,只是不知道这身子又当如何呢 起初沁灵还有反抗,慢慢的,后边脑子完全一片空白,整个身体也是瞬间像是被偷走了一样,让她完全感觉不到。 所以,在男人十分享受那唇瓣,想要进行下一步的侵略时,他感觉女人的所有重心都攀附在了自己身上,这不瞧还好,一瞧,这女人早就昏睡过去了,而在这冰凉的水里,他已经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烫了。 该死了,他忘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这里不过是他用来练功的,如此寒的水,一个弱质纤纤的女人在这断了性命都不足为奇,一瞬间他很后悔。现在她只要她醒来,她想怎样他都会由着,只是千万不要就这么离开他! 大陶皇宫。 回到皇宫后,悦儿第一要事,就是接纳这个玟芯小公主。玟芯是她离开皇宫时,就已经呆在母后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十一岁的玟芯备受父皇母后的宠爱,夜秦熙儿两位王子也是对其照顾有佳。其实这些所有的宠爱,都源于悦儿的突然失踪,他们已经将所有对悦儿的爱转注到了玟芯的身上。 所以她获取了两份疼爱,以至于如今的玟芯妹妹她即便才十一岁,也是骄横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想到这里,悦儿这个十五岁长公主姐姐笑了笑。 长公主悦儿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后园的凉亭里磕着瓜子,这本来没什么的。但是悦儿发现,那满地的瓜子,都由一个小宫女在一颗颗的细心捡着。这就让悦儿公主殿下费解了,那瓜子壳到时候扫扫不就好了吗 所以她上前就拉起了那位宫女,玟芯还是第一次见悦儿,所以并不知道她是三姐,所以这冲上来对着悦儿就是一顿乱吼,甚至还叫来人,要给她板子吃,这可真让悦儿哭笑不得! 突然白浅宫人传唤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母后来了悦儿公主眸子轻轻一撇宫墙下的那抹柳树掩映的月亮门儿。 这还分不清状况的玟芯,一看母后来了,立马小跑到了赫连明月跟前,小手拽着母后的衣摆,指着悦儿,就是各种“诋毁”。 赫连明月听着小女儿的喋喋不休楞在了原处,有些无奈的看了悦儿一眼。而悦儿则是嘴角抽搐的站在一旁,想笑又想哭的,不过现在是哭笑不得啊! “芯儿,这是你长姐,你应该称之为三姐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数落你三姐的不是呢”明月也明白,毕竟悦儿失踪了十一年,所以芯儿自大出身后就没见过这个长姐姐,这便也只能抚着她的头,悉心的告诉她悦儿的身份。 这下,就轮到玟芯傻眼了。本来还想着要母后好好教训这个莽撞不懂熙仪的家伙,但现在反过来,居然要她开口叫姐姐! 玟芯由于刚刚的事情,心里有些堵。毕竟在皇宫的十一年里,从来就没有人敢忤逆她,本来那个捡瓜壳的宫人就是烦了错!玟芯嘟着个小嘴,怎么也不肯唤出一声‘三姐’。 长公主悦儿不想母后夹在中间难做,就开口调侃了句,“母后,芯儿这是真性情,这样她出去,我们也不用担心她会吃亏啊!” 原本是舒缓现在尴尬气氛的一句话,可传到小公主玟芯的耳朵里,那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她瞪着长公主悦儿,鼓囊着个腮帮子就气冲冲的往自己的玟芯小公主寝殿月仙居走去了。 可就在小公主跨出凉亭的那一刹那,一抹银光闪了过来。 “小心!”长公主瞬时把玟芯扑倒在地。第一枚银针她帮着玟芯躲过了,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扑倒玟芯的同一时间,反方向出也射出了一枚银针。 这让人措手不及,她只能生生挨下那一针。银针上抹了很强烈的剧毒,不一会悦儿就感觉到钻心的疼,全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从母后进来开始,悦儿就知道宫墙月门那藏着一个人。她一直都保持着警惕,但对方太阴狠,居然是两面伏击。第一枚银针就是骗她上当的,那反方向射出的银针才是他们真正的预谋,如果她没有猜错,第一枚银针估计是无毒的。 小公主玟芯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在她眼里,这个所为的三姐就是故意的。一开始她以为是有什么危机,但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恼怒的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女人,奇怪的是她一个小身板居然那么轻而易举的把人推开了。按照常理来推论,那是不可能的。其实是在玟芯的手触碰到悦儿时,她就瞬时滚到一边的草地上了。 悦儿不想让母后再为自己担心,所以硬撑着让自己坐了起来,故作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看着明月说道:“刚刚和皇妹开个小玩笑,母后见笑了!”随后又想到现在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好好的站起来,所以她紧接着又说了句,“现在儿臣的脚扭到了,可以请母后帮我唤千染过来吗” 赫连明月完全被长公主悦儿的面部表情及动作骗到了,抬起袖子掩笑道:“原来我家悦儿还童心未泯呢,但你这么做可会把小皇妹身子压坏了,下回可不许了!”说道后边,免不了是些训斥的意外。 而这小公主玟芯一听母后这么说,立马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哭了起来,嚷嚷的说疼。刚刚还有力气推她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这会一下子焉了下来说疼了,悦儿有些奔溃。 “皇妹啊,不哭哈,下次皇姐姐亲自给你赔不是去,你看你现在身子被我压疼了,我这脚又崴了,我们还是各自先回宫休息吧!”银针上的毒十分强烈,刚刚是让人感觉虚脱,现在她都快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了,她必须在自己倒下前,支开母后和皇妹,要不就穿帮了。 玟芯小公主哪里会依呢,打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皇姐姐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她说什么也不会就此作罢的,这不,哭的更凶了。 悦儿长公主现在恨不得上前把她的嘴堵了,直接打包丢回她的寝宫,好好一孩子怎么就那么不会体恤人,非得在这跟她较劲,不知道再耽搁下去,她就命不久矣了吗 就在这时太子夜秦闻声也走了过来,看两个皇妹都一个个坐在地上,一个没精打采面无表情,一个则是十分亢奋的再嚎啕大哭。“母后,这是怎么了”搞不清状况的太子只能问那站在一旁,唯一还算正常的母后的大人了。 赫连明月无奈道:“你小皇妹和玟芯怄气呢!” 悦儿长公主一看到太子夜秦就激动了起来,就像危机关头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哥,你要是能把这小妮子给我弄消停,就算是报我当初的救命之恩了!” 夜秦额角黑线的听着这场所为的公平交易,心里一阵恶寒。几百年前的事情,还能被这个三妹拿出来说事。不过话说当初要不是悦儿及时找到他们,熙儿可能就救不活了。 “芯儿啊,你不是说想去找御放哥哥玩的吗,我现在正好要去御放那,你要不要跟着我一块去呢还是说继续在这和皇姐姐较劲”说来也奇怪,这悦儿当初对御放掏心掏肺的,不洗毁名节的说着要让御放做未来驸马的话。如今这小公主玟芯也着了那御放的魔,成天鬼迷心窍的琢磨他,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着小妮子雀跃半天。 当初他还想着要是悦儿回不来了,把玟芯交付给他倒也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这御放对他和熙儿还都是有恩的。 只是现如今悦儿已经回来了,这往后,想必那御放的日子不好过了,之前是一个玟芯闹着他不放,现在可就要变成两个了。 玟芯小公主一听皇兄要去找御放个个,这嗖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来拍拍屁股就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夜秦跟前,唯唯诺诺的说了句,“我要和大皇兄一起去看御放哥哥!”这说着便把夜秦往宫门口扯了。 看到玟芯对御放的态度,这悦儿心里可不是滋味了。心想着小皇妹怎么也看上御放了呢,这到时候她是让还是不让 打死也不让!这是在她晕过去前对自己的承诺。 悦儿脑袋一歪就栽倒在地了,明月箭步冲上去抱住女儿就是一声,“悦儿……”紧张的叫喊。 请遍了宫里所有的太医,但他们在给悦儿长公主牵过脉搏后,一个个都是摇头说着属下无能为力。 夜帧华副手站在床边看着那些无能的太医,怒道:“治不好,你们给我儿陪葬!”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更是散着说不出的威慑力。十一年后毫不容易和皇儿重逢,这失而复得还不到一日,难道就要他眼睁睁的在看着自己的皇儿离去吗 “梓潼,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皇儿会这样”转过身面对赫连明月的时候,夜帧华已是一副和蔼,不管什么时候,对她,他都怒不起来。因为,他不舍。 “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在御园的凉亭里悦儿和玟芯闹了起来,起初也没什么的,后来悦儿就突然叫了一声小心把芯儿扑倒了,一开始看着没事,但是芯儿被夜秦带走后,她就突然栽倒过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月神色紧张的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试图想要从中找出什么破绽。 “你是说在御园的时候,悦儿有突然说了一声小心,然后才把玟芯扑倒的”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说明在那个时候悦儿就感觉到了危险,她是为了帮皇妹当去那危险才把她扑倒的。如果是毫无察觉的东西,那…… 第217章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出去,千染你给我滚进来!”夜帧华猜测到悦儿身上可能有什么细小的暗器,所以把所有的太医都支了出去,包括那些内侍也都被他吼了出去。待到屋里只有他、梓潼、千染的时候后。 他又道:“梓潼,你和千染仔细看看悦儿身上有没有什么细小的伤痕或者东西的,我先出去,好了你再唤我进来。”说罢,她就离开了惠仙苑。 明月听了夜帧华的话后,也一瞬间理清头绪了,本来还以为悦儿是真的和皇妹开玩笑,其实不然,她是给皇妹挡了一劫啊! 千染小心翼翼的帮悦儿解开了衣衫,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夜皇陛下口中的小伤口。千染宫人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刚刚陛下和皇后的对话她也是没听到,因为一直在门口守着,好给太医让地,因为刚刚整个惠仙苑里不下五十个太医。 只要是今日当值的太医没有一个落下的,几乎全部汇入了这惠仙苑,这也表示,现在的夜皇陛下是有多么的重视悦儿长公主。千染宫人也明白,毕竟悦儿长公主消失了十一年才和他们重逢,那种定允太公侯思之苦,她又怎么会不理解。 待悦儿的衣服尽数被退去的时候,皇后和千染宫人,就十分细致的查看起了悦儿的每一块几乎,不管是腋下还是些私密的部位,她们都没有放过。后来,她们在悦儿的左腰处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小的东西,不仔细瞧,还真当是皮肤上长出的一根白色的小汗毛。 敌方用的是极其细小的银针,而此刻,这根银针已经几乎全部没入了悦儿的体内,只是留了一个小头子。这要不是皇后和千染宫人看的有够仔细,她们是根本察觉不到者细小的一个银针头。 由于莫出的头子十分短,千染宫人和皇后两人都不敢下手去拔,而太医们带来的那些器具,也无法用在这根针上。明月到是知道,这种情况下,只要找到一个内力极深的人就好,那样就能把这根针从悦儿的体内逼出来了。 但是整个皇宫内,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有那种内力,即便这皇宫高手如云,明月也清司马的知道,她所需要的人,必须是那种世外高人,已经有百年内力的那种。 百年内力,很多人都是达不到的,但她记得这世上有一位叫夜井然的高人,他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它如今到底是什么岁数,但他的容颜在外界传来是一直保留在少年时代,未曾变过的。听闻此人早已隐退江湖,隐居在世外桃源,那是一个没有人能到达的地方。 夜井然,几乎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想找到他。因为他不仅仅有着百年内力,身手在这世上也是无人可及的了。同时他还能预测人的未来,甚至可逆天改命。所以近乎知道有夜井然这么一个人的人,都在拼尽所有的再找寻着他。 夜帧华被唤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梓潼的一副愁容。 “梓潼,这么了是不是找到伤处了”看着明月的那张脸,夜帧华的感觉就很不好。 “的确是找到了,但是我们却没办法把那银针拔出来!那银针极小,一看便知道是赫连玄语所为了,我真不知道我这个姐姐还想折磨我孩子到什么时候,难道就非得一个个逼死她们吗”说道后边,明月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种细小的银针还在府里的时候她在玄语的房间看到过,当时她说是弄着玩的,那个时候没太在意。却不知道如今是害她孩儿性命的利器。 “梓潼,你别哭了,看的我心疼,悦儿吉人自有天定允太公侯,这十一年她都能好好的,这一次的劫祸,她也一定能避过的!不管多少钱多少人力,我一定会就会我们的皇儿的!”夜帧华将明月皇后怜爱得拥在怀里,最后的话语,是一种承诺,更是一种宣誓,皇儿们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一定不会让皇儿有事的。 随后皇城外就有皇榜贴出,皇榜昭告如下: 能找寻夜井然的壮士好汉,赐赏白银千两,良缎千匹! 能医治好悦儿长公主公主的大夫,赐名“医圣”,入朝为太医,赐黄金千两,良缎却千匹,良田千顷!! 这皇榜一出,全城就轰动了起来,是要是个大夫的几乎都往哪皇宫走了一遭。最后由于人数过多,但都没能有办法医治好悦儿公主,所以夜帧华直接在皇榜上加了一条。‘凡是觐见医治公主的,治不好的全给公主陪葬’这才减缓了那些庸医的流入。 而那夜云飞太子殿下因为这一次的皇榜,放进了好些人混入了皇宫,这也成为了夜帧华他们未来的隐患,当然,这是后话了。 话说莫紫溪这在伊魅阁过了几天快活几天,有吃有喝,累了还有人捏捏腿,小日子过的别提有多舒服了。这短时间的也把悦儿抛在脑后,但这毕竟是青楼,鱼龙混杂的,消息也是最多的。 这不,他在这楼下翘着这二郎腿磕着个瓜子,就听到那边传来了关于皇榜的事情。是两个粗衣大汉,长的十分壮实,就是那满脸胡渣让人看的不舒服。 “你听说了吗,那王二去找夜井然仙药去了,结果在黑树林被狗熊吞了,连个残骸都没给留下!” “可不是吗,我们隔壁那二狗子,说什么要去什么仙岛找夜井然求仙药,结果那天海上起了大浪,他就硬生生叫那大浪吞了!” “你们他们找个人,这么都寻死路上去了” “可不是吗,也怪他们听人瞎掰,以为仙药在那边。话说要怪就怪陛下那白银千两太勾人眼馋。你说找到仙药,就有白银千两,这样的好事,谁不抢着去做!” “……” “……” 莫紫溪别有兴致的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言,心想着,原来师父现在这么抢手,如果他把师父就出来,然后供出去,这下半辈子在这是不是就不用愁了 “哎!谁叫我们的悦儿长公主那么命苦呢!五岁的时候被追杀,差点丧命,这失踪了十一年好不容易是一家团聚了,结果又遭了那帮逮人的暗算,真不知道还能撑几天哦!” 莫紫溪听到这的时候,直接冲了上去,一把就揪起了说话的大汉,呵斥道:“你说什么,公主出什么事了,什么还能撑几天!” 莫紫溪的力气惊人,尤其是他说话的时候,散出的那股戾气,让人不寒而栗,所以那大汉也是战战兢兢地仔仔细细的把他所有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该死的,夜悦儿,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离开了紫竹居,你就不能活了吗 听完大汉的话,莫紫溪就是心中一阵徘腹。 这个时候他也暗暗下誓,如果那个御放没有能力去保护好他这个小师妹,那他绝不会让她呆在他的身边。大不了揪出那个糟老头,把他们两个在带回紫竹居去! 此时此刻,身在万川岭中的夜云飞太子殿下赫连玄语等人,则是一副奸佞的笑,好像这次悦儿必死无疑!夜云飞太子殿下在知道赫连玄语为他所做的一切后,一段时间内也是对她倍加宠爱,不过,这也让毫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蓝沁灵松了一口气! 皇宫,重兵把守的地方。但是对于莫紫溪这样的人,那些看门的不过就是一群蝼蚁!虽然是轻轻松松的翻过宫墙入了这皇宫,但是他完全不知道悦儿所居住的惠仙苑在哪里。也就在他发愁要怎么去找悦儿长公主的时候,一个宫人走了过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莫紫溪直接一个飞身,将那宫人挟持到了宫墙的一角。 千染心中害怕不已,她就是晚上饿了,想去御膳房有没有什么吃的。可谁知道这半路就被逮人劫持了。嘴巴被来人紧紧捂住,就连呼救,也是没办法的。 即便和这宫人保持着一段距离,莫紫溪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瑟瑟发抖。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就是想要知道悦儿的所在处。也不想吓坏人家一个小姑娘,就悠悠开了口。 “你别害怕,我就是想要知道你们的长公主悦儿所居住的惠仙苑在哪里,可以的话,想麻烦姑娘带我过去!” 神秘人说话还算和气,但是千染宫人一听到是要找悦儿公主的,她这就万分紧张了。第一想到的就是那群旧朝势力又想对悦儿公主下毒手,肯定是知道悦儿公主还没有死,想要再次行刺。一想到悦儿公主又要陷入危机。她这瞬间就来了胆子,啊呜一口就咬上了捂着她嘴的那双嫩手。 吃痛下,莫紫溪下意识的松了手。这不松还好,一松手就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千染宫人挣脱开后,就拼命的呼救。由于这两天进进出出的大夫什么都比较多且很杂。所以夜帧华格外增添了一些侍卫看守极其内侍,就是怕夜云飞太子殿下那群旧朝势力混进人来。所以千染这一高声呼救,那边的禁卫军什么一哄而来,把莫紫溪死死的围在了墙角。 “我先和你们打一声招呼,我不想伤人的,所以你们最好不好惹我出手!还有你们最好叫人给我带……” 后边的话没等他说出来,那城墙上就数百只箭雨向着他射了过来。闲暇之余他应该佩服一下,那群侍卫居然能在这么漆黑的夜晚,众人包围他的情况下。数百只箭只射击在他所在的小司马围,对那些围攻他的人毫发不伤。 但他手里好歹还有一个人质吧他们是放弃掉这一个宫人了吗 由于一只手还牵制着千染,所以那箭雨射下来的时候,他还要保她平安。那么多箭避开很难,但是他的轻功不是白练的! 所以在那箭雨还没碰到莫紫溪分毫的时候,他就一个弹跳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刚刚那位危机的情况,千染几乎都感觉到死亡的临近了,所以闭紧了双眼,没敢睁开分毫,直到…… “喂,小妮子,你现在很安全了,不过,你要是再咬我,你可就不安全了!”有些调侃也有些警告的意味,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莫紫溪也算是救了她这小妮子一命了。 听到声音后,千染慢慢睁开了眼睛。淡淡的月光下,她虽看不清男人的面貌,但他那最后收尾的一个笑颜,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海深处。绝尘的美,尤其是那双别样的眼睛,她深深记下了。 “喂,再看就呆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带我去见公主了”莫紫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我……”意识到自己看迷了,千染的小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但她随即就想到此人可能会迫害长公主,“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歹人,会不会加害我们长公主,我不会冒那个险的!” “哟,挺忠心的一个小宫人啊,不过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伤她,我可是来救她的。等等……我,应该见过你!”这会莫紫溪也盯着千染宫人看了一会,毕竟人家刚刚瞧了他半天,他不看回去,太吃亏。不过,就这么一瞧,他就感觉这张脸莫名的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面。 莫紫溪陷入一段沉思后,“哦!我知道了,那天你随着那群侍卫进那家小酒家里边接公主的,你尾随在悦儿皇后娘娘身后的,是不是按理说你应该记得我吧” 莫紫溪的眸子是棕红色的,这不是说他是混血儿或者是外邦人,是因为当初夜井然逼他连一种秘法,然后生生把这黑溜溜的眼珠练成了棕红色,不过好在这不影响他整体形象,要不他一定会揪那糟老头的胡子报仇的! 不过那秘法练成后,他就可以徒手取光,以及在黑夜看如如同白昼一般,所以这千染的脸,此刻在他眼里是十分清晰的。 其实,很大一个问题是夜井然的外貌一直保持在少年时期,看上去应该是和莫紫溪差不多般大小,但是这莫紫溪深深知道师傅的真实年龄,一个说出来难以让人信服的年龄,所以他这才总是糟老头糟老头的称呼。而夜井然的实际年龄,这么叫他也不为过了。 “我,我,我看不清你的外貌,怎么可能知道我是不是见过你!”千染这话一说完,就给了莫紫溪展示自己秘法的机会了。 看着莫紫溪掌心突然溢出一抹流光,照亮了黑夜,千染的嘴巴张的都快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惊恐的回过神后,也总算看清了莫紫溪的外貌。随着莫紫溪刚刚已经帮她清理了之前所见时的情景,她也一下认出了来人。 第218章 “我想起来了,你是悦儿长公主口中的笨呆头师兄,对吧!”其实,千染说师兄就好了,可她偏偏高密出了悦儿平时对他这个师兄的称呼。 “笨呆头!笨呆头!”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个称呼,莫紫溪真想丢下她不管,让她死了算,不过,现在还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到时候等她好了,再好好收拾也不迟! 见男人突然露出了一抹阴寒的笑,千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把莫紫溪带进惠仙苑的时候,那群守门的侍卫,怎么都不放行,不管千染怎么做担保,他们就是不放行。要不是明月皇后一直守着悦儿,听到声响后出来查看,这莫紫溪轻易进步的这惠仙苑的。 这莫紫溪可是和她明月皇后实打实的照过面的,虽然是有点不愉快的照面,但却也让她深深记下了这张如画的脸蛋。 莫紫溪被领进内室后,就看到悦儿脸色发紫的躺在那大床上。一看那脸色,莫紫溪就冲了过去,这是毒已入骨的征兆,在不救治,只有死路一条。 师傅果然是明智的,提前给他准备好了三个丹药。只是这么快就用掉了一颗,以后会不会不够用 悦儿在吃完那莫紫溪给她灌入的药丸后就突的坐起,喷出了一大口的黑血。明月皇后一楞,差点就叫人把莫紫溪拖出去斩了。不过看到是黑血,就明白可能是毒素。 悦儿吐完那一大口的血后,就又栽倒了过去,脸色虽然慢慢恢复正常了,但却依旧是还陷在昏迷中。而莫紫溪去给她把脉的时候,居然已经察觉不到她的脉搏了。 “怎么会这样”莫紫溪大惊。 这时明月皇后开口道,“她腰处还有一根银针,扎的很深,没有办法取出来!”她以为莫紫溪着急的是公主为什么还没醒来。 听明月皇后这么一说,莫紫溪伸手就要去解悦儿的衣带。“住手,你这么做会毁了悦儿的清誉!”明月皇后急道。 “那我便娶她,晚一秒,她都可能直接毙命,需要我给你时间去想吗”莫紫溪的语气十分强硬,直接压下了明月皇后的那份威严。 渐渐的,赫连明月只能收回那拦着他的手。不管怎么样,她不想再失去这个女儿。 悦儿的衣带被尽数打开,最后只剩下一个杏黄色林柳缠枝纹肚兜。不过脱到这也够了,赫连明月不想莫紫溪把悦儿看个精光,所以在只剩下肚兜的时候,十分快速的指向了那银针的所在位置。 定允太公侯比上次,这根细小的银针似乎又没进了肉里一些,莫紫溪看着有些彷徨,因为他感觉自己没有百分百的自信能逼出这根针。但如果可以逼出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取出来就不难了。 “皇后娘娘,我可以请你先回避一下吗我想试着替悦儿师妹把这根针逼出来,但是我运功的时候有旁人在很难集中,你出去的时候,最好阻止一切想要进入的人!”见明月皇后看着她的眸子有一丝警惕,他嗤笑一声道:“放心,我要对她不利,早动手了,再说了,未来我可是要对她负责的了,因为一会这件肚兜不能留哦!” 明月清司马的明白那句不能留的意思,旦凡是要从人的体内逼出什么东西的,都一定要确保身体的每个毛细孔都能很好的散出蒸汽,稍有不通畅的,就是功亏一篑。 赫连明月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现在整个房间,就是剩莫紫溪和悦儿了。 这边在将军府中的御放,闻言有人闯入皇宫,在众目睽睽下挑之夭夭,就开始担心是歹人要对悦儿不利,所以这直接骑上快马就飞奔进了皇宫。这悦儿失踪的十一年里,御放为了掩下对悦儿公主的思念,在外貌上到达十三岁的时候,实际十七岁。就频频随着义父出征敌国,也立下了赫赫战绩。 这宫门口的人也是不问缘由就会给御放少爷放行的了。 御放赶到惠仙苑的时候,正好看到明月皇后从里边出来,神色哀愁,担忧是悦儿出了什么事情,他便冲上去问了一番。随后知道是有人来救助悦儿,心里也算从了一口气,但是听到说对方是个男人,然后要把悦儿的一身全部脱光才能进行最后的救治。 他就疯了一般的要冲进惠仙苑,说“不管什么样,我不能叫悦儿这么失去了清白!” “御放,已经晚了,这时候,早就已经失了。不过人家承诺会娶我们御放的!”明月皇后不疾不徐的这句话,对于御放无疑不是晴天霹雳。他一心等着悦儿回来,一心等着她当初的那个承诺,长大了要招御放哥哥做驸马。 为什么,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的。御放情绪渐渐不稳,之后直接暴走,打伤了所有拦着他的侍卫,可就在他要踹开那扇门时。一股无形的外力越过大门,直击御放。御放娘呛的向后退了几步,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华丽丽的洒在了惠仙苑的大门上。 紧接着屋内传出了这么一个声音,“御放,你没能力保护她,因为你连我一掌都接不住!” 听着屋内那个猖狂的声音,他不甘。苦练十几年的身子,在一个不知来路的人跟前,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迟早有一天我会胜你!” 然而,莫紫溪并没有比御放好多少。帮悦儿运功取针,已经耗费了他大半体力,本来他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分神,要不是怕那小子冲进来误了事,他绝不会出手! 现在他由于刚刚击出去的那掌,反受了很强的内伤,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治愈的内伤。 在莫紫溪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人贴上了一掌,随之就有一股暖流涌入了他的血流。他想要回头看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的是谁,但身后的人冷冷开了口,“专心运功!” 是师傅的声音,这糟老头,居然又这么莫名其妙出现了。 有了夜井然的搭手,这根银针很快就被师徒二人逼了出来。莫紫溪以为这件事可以就这么宣告结束了,但师傅的话让他知道,这远远只是一个开端。 “我那丹药,可不是解毒剂,不过就是帮她维系生命,在一个月内停止身体机能的所有运作,还在体内的毒素也是在这段时间内不会再扩散。如果你想要救她,你就必须拿到真正的解药!” “师傅,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可以配出解药的,只要你肯出手!” “你当你师傅无所不能吗这银针上有一味连我都不知道的药材,所以我没能力给你配出解药。你要在意你这师妹,就想办法攻进那万川岭中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皇城,想办法从他那个恶毒皇妃的手里拿到解药。”转念,夜井然想到了她。 “如果可以的话,帮为师,救出一女子,她名蓝沁灵!” 女人,这闲云野鹤的糟老头,难道还有定允太公侯好的在夜云飞太子殿下手里 “溪儿,你真正有的时间只是三天,来去万川岭,就算是你的轻功如何了得,也需要二十七日的来回,所以你没那么多时间去耽搁!” 三天的时间,攻进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皇城,哪里有那么简单,他金兵数千,杂兵更不用说,那说那地形险峻,根本就是不适合作战的,要不这十一年他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不早就收拾了那群旧朝势力! 夜井然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你的视力远超他人,明的不行,难道你暗的还不行吗”这话时在提醒他他在黑夜视物如白昼,他完全可以在夜黑的时候行事。 纵然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皇城金兵数千,杂兵难计,但他们绝对没办法在黑夜去行军打仗。人,有很多的弊病,就像夜晚,他们需要靠烛光来照耀他们的视线。 “师傅,徒儿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在这段时间,徒儿有一请求!” “你别去学他们那套文绉绉的,我不习惯,你有事说事!” “别让师妹有任何闪失,要不我回来揪你胡子!” “别总打我胡子的主意!我很难才留这么长的!”他虽是童颜鹤老,但这胡子长出的却是雪白色,他这辈子唯一稀罕的,就是他毫不容易留起来的胡须子。 莫紫溪向着万川岭出发了,那里即将是层出不穷的危机等待着他。他是否有能力活着回来,那是一个未知数。但如果他没有办法取得赫连玄语手里的解药,一个月后,悦儿公主就会真正断气。 莫紫溪在临行之前,刻意请求见圣。夜帧华知道他即将要去万川岭帮悦儿取药,也没回绝。本以为此人会需要什么随从金兵,但他没想到他要的居然是千染。难道是怕一路上生理所需 莫紫溪本来是可以选择其他宫人的,但他在这皇宫唯一一个认识的就只有千染了。他吧,在这紫竹居虽然总是要没日没夜的练功,但是家务餐饭都是师傅一首包办的,他要是不带个会做饭的人。那山野之中,他要怎么存活啊 没被敌人打死,就先饿死在荒林中了。 千染最后也没拒绝要随着莫紫溪取药,反倒因为要喝莫紫溪一起,心中还有不小的雀跃。 两人还没出皇城,半道就被一匹快马截住了。来人不是别人,是御放少爷。 “莫紫溪,你给我听好了,我要和你一起去。谁先取到药,悦儿就归谁!” “悦儿可不是我们的交易品,再说了,你觉的你能胜我吗”到真是意外这个男人会出现。 “如果你感觉自己不会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赌!” “那便赌!” 悦儿此时此刻还深深的沉睡着,丝毫不知道一场因她而起的赌注,开始恐怖蔓延! 夜云飞太子殿下在之前悦儿公主的中毒事件中,很好的在皇宫中安插进了眼线,所以对于御放莫紫溪要进攻他的皇城,早已收到了口风,这也召集了方铁纪等人商量事宜。 “方铁纪,一向是我比较器重的人才,对于那背叛朕的御放和一个不知来路的莫紫溪,你可有把握把他们一并拿下”一想到御放那小子当初毫不犹豫的背叛他,帮助小公主悦儿逃走,他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在那荒野之地把他救回。 现如今他在叫那王府暗卫首领老东西培育的可以一夫当关,反过头来倒是要和他作对了。 “皇上,当年是他们太狡诈,这次我定当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这万川岭!”方铁纪狰狞着一张脸,十分坚定的说道。 “好,希望这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眉峰一转,他有看向了身边的赫连玄语,开口道:“爱妃,你那解药可毁了”那东西,留着就会让贼人有机会盗了去。只有消失,那悦儿才能必死无疑,十一年前没做成的事情,如今不能再败。 “皇上,臣妾早就已经毁弃了,你难道还不定允太公侯信臣妾吗”娇喋的说着这话,毫不避讳的倒进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怀里。 而那个男人的嘴角,却挂着一抹讥嘲,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能明白那其中意味。 蓝沁灵,也算是和夜井然有着极深渊源的人。她无意路过御书房,便听到她们的对话中有谈及莫紫溪,便一下清醒的意识到,那个孩子是她当初捡了没法抚养,才给了他夜井然的,那名都是她给他起的。 莫紫溪是在她一次外游的时候在小溪边遇见的,那个时候的莫紫溪应该是在溪流上飘了三两天,那孩子哭的已经哑了。看到她的时候,瞪大着一双眼睛,眨都不眨下,她那手还没来得急把他抱出来,他那双肉嘟嘟的小手就一下子拽住了她的袖口。虽然还是个小孩子,已经在这溪流上饿了几天,可那小手的力气,居然还让她一个成年女子难以掰开。 但是她当时待字闺中,要是无故把这孩子带回府中,原本就不看好他的父亲大人,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把她冷落在一边了。无奈下她只能把孩子交给那个陪同她出来外游的师兄,夜井然! 当时把孩子抱起后,就有一块玉佩掉了出来,上边刻着一个莫字,故此她们以为这孩子的姓氏应该是莫。然后这夜井然偏爱紫色,当时又是穿着一件轻纱紫衣,而这孩子是在溪边遇上的。然后,就有了莫紫溪这个名字! 定允太公侯隔居然已有二十二年,那孩子应该也正值春华。即便和那孩子的接触不是很深,但她喜欢那孩子,如果是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一定会逼出头顶的那根银针! 第219章 那银针是她当年自行插入的,可以封了所有的内力,让人也无法察觉,但银针一旦入体,她便只能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方铁纪那奸臣不但武功了得,还十分善用毒物。夜井然教出来的,她倒是不担心敌不过她,她只担心,那孩子没接触过什么世面,遭了他们的暗算! 此时,在一个昏暗的小黑屋中。 一女子整个身子只是简单的一件轻纱披身,她斜倚的勾在那正在配药的男人身上。举止妩媚,下颚轻轻在男人的肩头蹭着。 “玄语,你再这样,我可就没办法好好配药了!你不会已经忘记当初他们是怎么排挤你的吧!你那个妹妹,你不想收拾了”说话的正是方铁纪。 “哼!怎么可能,她赐予我的,我会一一报回去,现在会是悦儿,接下来就是玟芯夜秦熙儿,她的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一定会让她尝尽人世间的痛!”说到赫连明月,她原本还算绝丽的一张脸蛋,瞬时便的狰狞。紧握的双手,好像要把明月捏碎一般。所以即便手心传来刺痛感,鲜血滴溅到地面,她也未松开分毫。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扰入了两人耳中,“你们两个,一定会不得好死的!”这人被绑在里他们不远的一个柱子上。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重要的穴位都被扎入了深深的铁针。所以,他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不过,在那之前,不得好死的,应该会是你!”赫连玄语,云淡风轻的接了这句话。这是她在荒野之外勾搭的一个男人。他原本贪图她的美色,想要在荒外强了他。不过可惜他最后只能在这顶板上欣赏他的美色,脑子里幻想他一切没有得到的了。 “玄语,我想,他的怨恨也差不多了吧,是时候让他死了,免得好端端的就听到他的一句叫吼!” 这柱子上的男人,唯一的用处,就是给他们积累怨气。然后在怨气足以让他未来变成恶灵的时候,在他还喘着最后的气时,硬生生的把他的心脏取出,然后将那心脏浸泡在水中,等它腐烂发臭,最后在捣碎加入在所需的药物中。 人世间最毒的东西,莫过于一颗饱受怨气积累的心!那种人心散出的恶毒,是这个时间所有的东西,都无法去治愈的!除了,那至纯之人的热血! 再看这边御放等一行人! 千染是比较中立的,但是御放和莫紫溪,现在两个人算是情敌定允太公侯见分外眼红!所以面对一路上沉闷的气氛,千染只能装疯卖傻的,说着一些根本就不好笑的笑话,或者是一切宫内的趣事,有的时候,她把自己说的前仰马翻,那两个人人却只会对她投来鄙夷的眼光。 “喂,我说你们两个,说句话好不好,在看你们的眼神,我就快闷死了!”千染最后是实在受不了了。 “本来这或许只要二十七日来回的路程,扯上这么一个累赘,害的只能骑马,好不知道能不能一个月之内回去!”千染的话没有得到定允太公侯应的回复,而是换来了莫紫溪的一句抱怨。 原本师傅说路途遥远,他就想好了,带个女婢去,然后一路上,尽量都用轻功。虽然是会很累,但是时间上可以减缓很多。但是加了御放,现在三个人,只能是一路骑马过去了。 “莫紫溪,你以为,你用轻功,可以毫不休息吗!”御放不甘被说成累赘,反驳道! “那也比你这么骑马快!”莫紫溪不削道。 “别以为就你轻功好,我也不是不会!”御放气恼道。 “有本事,我们就比比,看看谁胜得过谁!”莫紫溪嗤之以鼻道。 这两个人最后算是怄气怄上了,最后直接踏着马背飞身而出,可怜的千染,最后只能被遗弃在万川岭的出口。不过,她应该庆幸所有的干粮都在马背上,同时,她也还没有进入那万川岭,因为至少晚上不用担心那些飞禽走兽的! 御放莫紫溪两人进入万川岭后,便是一片浓密的大树林。要不是他们可以踩着枝头飞跃,在哪地面上行走,即便是白天,那下边也入黑夜一般。因为那树木一个个挨得紧实,哥哥又是长得枝叶茂盛。 林中的鸟由于两人的比试,惊的全的四散飞去。 而前方的第一道陷阱,原本是针对他们飞奔的马匹的,可谁知道最后两个人事采用这种方式进入林子。所以那群人在守候了数天后,也未见有人路过! 御放的轻功虽然差了莫紫溪的一大截,可他还是拼了命的往前追着。莫紫溪这人没别的好处,就是心地特善!他最后也是故意放慢速度的等御放,但是最后,不管他速度放的怎么慢,他都等不到御放的声影。 感觉十分不好,但是若要再折回,定然是在浪费时间无疑,来回万川岭的时间本来就是很紧的了,尤其中间还要想尽办法拿的那银针上的解药。一边是御放的性命,一边是悦儿的性命,两条都是人命,虽然虽悦儿的在意会多一些,但那终究还是一条命。 犹豫中,他还是选择折回了。 御放也没想到,半路上这方铁纪会杀出来,对方的势力,他深深的了解,自是不敌的。 方铁纪没有想要和御放耗时间,所以招招狠戾。他的指甲上不知道是擦了什么药物,抓过御放的身体,留下伤痕后,那血变回很快成为幽绿色。 “方铁纪,你这老贼,到如今还是如此阴险!”看着伤口处的变化,御放怒骂道。 “御放小子,我当初给过你机会,你自己不珍惜,有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罢,方铁纪接下来的招式快的让御放迷了眼。 也就在哪似是数万只手在自己面前挥舞,让他不知如何接招的时候,一抹银光就直直的向着他的心脏部位刺去了。等御放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太晚了。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方铁纪手握住的短刀瞬间被一股强劲的气力震成了数截。 男人惊恐的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此时已经只剩下刀柄的短刀。刚刚那股强劲的气力,不是有百年内力基础的人,是根本打不出来的。本想着,就这么直接把御放解决了,他也省事了。但现在看来,他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拿不下这两个人了。 此时御放的身边已经站着莫紫溪了。他见御放伤口不断的向外流着幽绿的鲜血,没有片刻犹豫,就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小玉瓶,倒出一颗墨红色的药丸。不等御放反应,就直接强行让他咽下了药丸。 空气中由于那颗药丸的出现,散出了淡淡的竹香,而那竹香中还伴着少女处子独有的体香。一闻到这个味道,方铁纪就巨恐的向后退了数步,指着莫紫溪不可置信道:“你难道就是夜井然本尊!” 刚刚莫紫溪拿出的药,形态和颜色上,和普通的药丸大径定允太公侯同,但是那药丸的气味,天地间能配出来的,除了那个行踪飘渺的夜井然,再无他人可配出。 “真可惜,我不是我师父本尊,不知道你有没有很失望!”那药给御放服下去后,莫紫溪那心,就开始剧烈疼起来了。那一颗药需要百年才能炼制而成,一个丹炉内还只能炼制一颗药,紫竹居有八个丹炉,其中一个炼做其他药物。所以最后只有七颗药丸所出,其中一颗已经被师傅用掉,还有一颗在御放的肚子里了。他身上只有一颗了,还有四颗在师傅那! 这药丸虽不是什么长生不老药,但是在人中毒后的一炷香之内给其服下,这辈子就是百毒不侵了,即便是那蒙汗药等也是无法再对其的身体再有任何作用! 本来这好不容易讨要到的两颗,一颗是给师妹备着一颗是给自己留着的,可现在只有一颗了! “他居然还收了徒弟!”一个几乎被世人传伦成神的男人,居然收了徒弟,而且还是选择和他们作对的那一派。 “对了,忘了和你说,师傅还收了悦儿公主!所以说,你们要是再敢动我的悦儿师妹,师傅要是打算出手了,夷平你们那所为的皇城,不过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原谅他这话有些夸大了,虽然知道师傅制药很厉害,轻功什么也是了得,但是师傅在教他和师妹武功时,从来没有形体上给他们做过示司马。所以,那个糟老头到底有几斤几两,对他而言,还是个未知数。不过既然这世界的人都近乎把他看做神,他不夸大一点,也对不起他们啊! 方铁纪禁声了,这下御放终于能开口了,“莫紫溪,你刚刚到底给我吃的什么还有你说悦儿是夜井然的弟子,那是真的吗” “我现在心情不好,只想回答你一个问题!”瞅着御放,他那目光就不由自主的下游到了他腹部,这会,他真的是越看越心痛,越看越是懊恼刚刚所为。 “呃,刚刚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不是说他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而是悦儿的事情,到时候可以等把解药带回去,她醒过来的时候,再去查证。 “过渡丹!”十分平淡的名字,和这药物本身的功效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这玩意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因为我想害你,刚刚不会救你!” 听莫紫溪这么说,御放点头也不在过问了。 方铁纪现在有点慌了,刚刚一个御放,他是百分百能对付的。即便来了个小毛头,他也没怯懦,但是知道这个来人是夜井然的弟子后,他胆怯了。他感觉自己现在要是取他们的性命,根本就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如果不能用武力解决,那就…… 方铁纪悄悄将手伸进了挂在衣服一侧的布袋,抓住一把药粉,在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撒了出去。 御放深知他善用毒,所以在那药粉洒出的一瞬间,他就快速的捂上了莫紫溪的口鼻,然后把他拽到了安全的一处,是他以为的安全。 因为他们还没有在原处站上一秒,那地就轰然陷得下去。整个林子,现在是有些昏暗的。可能御放并没有看清那下边的尖竹,但是他莫紫溪看的仔细。 也就在两人命悬一线的时候,陷阱的顶部,一白衣呼啸而过,在两人掉落那底部时,及时的把他们拽了出来。 莫紫溪站在实地上惊魂未定,下意识的又去撇了一下那陷阱,再次看到那尖锐的竹器时,整个人遽然一抖,差点没再次掉下去,还好这个时候御放拉住了他。 “不就是个陷阱吗至于把你的脸都吓白了不!”御放看着莫紫溪那副后怕的模样,打趣的说道。 “如果那是单纯的陷阱,那还真是没必要的,不过麻烦你看清司马了,在考虑下我现在的感受,好嘛!”最后两个字,莫紫溪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被莫紫溪这么一说,御放倒也来了兴趣。这不仔细看还好,仔细瞧了个清司马,他也着实下了一跳。真是没有想到方铁纪他们会如此歹毒,这刚刚要是掉了下去,命肯定是没了。 然而,救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一路都有尾随他们的谷军师老人。夜皇陛下并不知道莫紫溪是什么来路,所以对于他的伸手也是质疑中的。而这御放呢,绝对是打不过他方铁纪的。而他这个宫内,他也就看好谷军师了,这才派他一路尾随保护。 谷军师刚刚是把莫紫溪打出的那个掌力看在眼里的,近距离的,那样的事,他也能做到,但是他深知那小子是隔了多远的距离,而这距离那方铁纪也是知悉的!所以他当时才会那么惊恐愕然! “干爷爷,还好你及时赶到了,要不孙儿这恐怕就没办法回去见你了!”说着,御放那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话说要不是这个陷阱,谷军师都感觉这一路白跟了,除了在万川岭的出口处安排好被丢下的千染,他会感觉真的没有能做的。 “行了,我也没做什么啊,放儿,回头,你要好好谢谢这位小兄弟啊!”谷军师老人走到了莫紫溪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道。 第220章 “是个人,我都会救,没什么好谢的!”原本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以示友好的御放,在听到莫紫溪的这句话后,回给他的也只能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此刻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只是,接下来,他们还会这么好运吗 所处万川岭的这片小林子,虽说白天如同黑夜,但是真正在黑夜降临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不同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子里已经听不到鸟叫了,此时此刻,创出的是各种野兽的叫喊,有狼有虎甚至还有熊。所以说这片林子,平日里是绝对不会有人进入的。因为但凡进来的,只要迷路到这黑夜降临,定然是那些野兽的晚餐。 而此时此刻他们就已经迷失在了这片名为黑玉林的林子里。 御放莫紫溪两人都是显得十分焦急,因为在这里,浪费一分一秒,就意味着悦儿会多一分接近死神。谷军师是个老者,这个时候到没像两个孩子一样,他则是静静的听着那些野兽的叫喊,试图想要通过那些声线,找到一条可以出去的路! 这时莫紫溪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他看着另外的两个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们可不可以先弄一点东西吃啊”这个时候,莫紫溪才想到了千染,想到了那个原本可以在他狩猎后,烤制实物的千染。 只是这个时候的千染,恐怕早就已经被人带回宫里了。 说来有些可笑,一般像是有点功夫底子什么的,会在野外狩猎的,一般都能自己烤东西吃。可偏偏这个小祖宗,既不会生火,也不会分辨食物是否已经熟透了。 “可惜,我们一点食物没带进来!”听这话,御放是明显的在抱怨莫紫溪的不是!因为他感觉,当初要不是他挑衅,他们就不会离开马匹,直接用轻功前行。如果不离开马匹不,那食物就是有着落的了,因为在那三批马上,有足足够他们吃两个月的干粮和肉脯! “我去捉点吃的回来,你们在原地等我!”莫紫溪不想和他较真什么,确实这件事情因他而起,同样的,他已经很饿的了,不想再去消耗力气去争执了。 “这大晚上的,林子里又是乌漆漆的就算有兔子什么跑出来,你能看的到吗”其实御放也是有些饿的了,只是,他不认为这大晚上的莫紫溪可以逮到什么动物,即便他的武功什么,都是在自己身上。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我看的见,倒是我在想。这林子这么难走,一不小心就会迷路,我担心我出去了,就找不到回来的路!”即便是视力超于常人,可在这林子里,他始终还是会迷路的。 “老朽是因为看不见,难道小公子在这黑夜,可以将这路看的清司马”这时,谷军师忽然开口接到说。 莫紫溪应了声“是”。 谷军师老人善五行八卦,只是苦于林子太过昏黑,他什么都看不清。可如果有人可以给他当一盏明灯,告诉他路径,他完全是可以带着他们走出这林子的。 “那你可给我指路”谷军师兴奋道。 “我可以给你照路!”说罢,莫紫溪就扎起马步,开始将所有的气流汇聚到了右手掌心处,嘴中碎念了一番后,一霎流光溢出了他的掌心。这一次他是有好好的运功,所以定允太公侯比上次在皇宫只是让人看清一张脸。他这次是直接让整个林子明亮了起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流光,御放惊呆了,莫紫溪给他的打击真的是越来越多了。轻功不敌,内力不敌,还有他现在说不清道不明的秘法,忽然他感觉自己是没资格和他抢悦儿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放弃悦儿的。 由于莫紫溪的这道流光,谷军师很快就领着他们走出了这黑玉林。 不过,这肚子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掉。出了林子,总不见得再进去逮那些兽类,他们可都是好不容易才走出来的。 还有,那个杀千刀的方铁纪,居然前前后后在领子里挖了十几个他们先前差点掉下去的陷阱,下边都是尖竹。御放越想,越觉得,当初背叛夜云飞太子殿下干爹是一个正确的决断,不然,一定会变得和方铁纪那老贼一样的歹毒。 再说这方铁纪灰头土脸的告败回到皇城后,第一时间就是去面见夜云飞太子殿下皇上,告知他来的人中还有一个是夜井然药灵尊者的徒弟。 赫连玄语当时也在旁听着,听到说来取药的还有一个夜井然药灵尊者的徒弟,倒也是不以为然,虽然她知道夜井然是个重量级的人物,但这解药她都已经毁了,她悦儿一定是必死无疑的。可在听到说悦儿也是夜井然的徒弟时,她的情绪有些显得亢奋了。 “什么那个小蹄子居然也是他的徒弟,那就是说着十一年都是夜井然那老不死的藏匿着她!”不不能接受妹妹明月的命道比她好,现如今再面对到她女儿也是如此命好,她真的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夜井然是何人,别人寻他到死,连他的面都见不着,这悦儿小蹄子,凭什么还能做了人家徒弟。她不甘,不甘!‘不管幸运之神是如何眷顾你们,我定然会让赫连明月你痛失子女,然后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取你性命!定然!’赫连玄语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 万川岭中! 三人虽然已经走出了黑玉林,但皆然都已疲累饥饿。可就在他们十分无助,寻不到水源也寻不到食物时,一个包袱忽然从天而降,里边有食物也有水囊。但他们都不敢妄然去吃那包袱里的食物,这包袱来的诡异,万一是敌方丢下来的毒食物,那他们食用了,岂不…… 莫紫溪实在是饿疯了,这也是豁出去了,拿起包袱的肉脯勃勃就拼命啃了起来,心想着,要是有毒,他就把最后一颗过渡丹吃了。御放想要阻止的时候,莫紫溪已经往嘴里塞了大半个馒头,他是想拦也拦不住的了。 莫紫溪足足吃了二个饽饽,三大块的肉脯,喝了大半袋的水囊中的水,最后才知足的抚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白天在黑玉林的时候,先是一场追逐赛,之后又耗费了他巨大的内力震短了一把短刀,晚上又鬼打墙的在林子里转了半天。 所以现在吃饱了的莫紫溪,就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他确实也这么做了。但旁边的两个人看他吃完后就躺下了,然后就一动不动了,这就不淡然了。 御放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拼命的晃起了莫紫溪的身体。莫紫溪刚吃饱,被他这么一晃差点没吐出来。 “你有够够了!我还没死,你给我住手!”难道抢女人抢的,连个觉都不想让他睡踏实了吗这大晚上的! “呃……”御放谷军师两人皆是一愣,但随即谷军师老者就笑道:“看来,这是好心人丢下来的食物啊,应该是没毒的,放儿,你赶紧吃点吧!”说着,谷军师就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勃勃和一张肉脯,递向了御放。 御放推了回去,道:“干爷爷,还是你先吃吧,我再拿就好了!”说完,他便自行拿起了一个勃勃啃了起来。 谷军师笑着把手里的食物递到了嘴边,欣慰的吃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小后宫处的软芳阁中。 “爱妃,这是去哪了你可知寡人等了你一天”夜云飞太子殿下端坐在餐桌前,看着踏出门槛的蓝沁灵,冷冷道。 “我,我,我就是有点闷,出去走走,就只是随便走走!”蓝沁灵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慌,所以说着的那些字词都有些颤音。 “好一个就只是出去走走,你这一走,可是走了足足一天啊!” 蓝沁灵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个小手拽到了一起,显得紧张极了,虽然她拼命让自己保持冷静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见她不语,就颤栗起来缓缓走到了她的跟前。这个时候,蓝沁灵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怕夜云飞太子殿下察觉出了什么。 他就那样毫无预兆的,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到了床边,把她丢了上去。随即脱下了他的鞋子,那鞋底满是泥泞。 “爱妃!你可以告诉我,你这是上的哪里随便走走”男人看着蓝沁灵的眸子,外溢着危险的气息。 “我…我,我去……”想了半宿也不知道该说去了哪里,要说在这皇城随便走走,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鞋底沾染不到泥泞。 “说!你是不是去见你的情郎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说着,就毫不客气的揪住了她的衣领。“难怪当初说迟早要走的,合计着是另有新欢了啊!” 蓝沁灵不语,她现在宁可他误会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出去接济莫紫溪等人的! “不说话了,这是默认了吗”他在等,哪怕他只说两个字‘没有’,他便也愿意定允太公侯信的,只是为什么要默言! “皇上想怎么想便怎么想吧,臣妾的命是你给的,你随时可以收了回去!”蓝沁灵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即便下一秒夜云飞太子殿下要收走她的命,她也毫无所谓的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最讨厌的,就是她这种无论何时,对他都是这种无谓。哪怕是一点点,就一点点的在意,她即便是明日回来,他都不会去多问一句。但为什么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她对他都是如此淡漠。 “你休息吧,阮儿已经帮你召回来了,以后,还是她负责你的生活起居!”丢下这么一句话,夜云飞太子殿下就十分落寞的离开了软芳阁。 阮儿见皇上走了出去,福了下身子道了声“皇上慢走”就兴奋的跑进了软芳阁。她这段时间在外边,可算是受罪了。还好皇上把她召回来重新伺候沁灵小主了,要不她早就被那个该死的妃子折腾死了。 “难道,等了一天,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把阮儿给我要回来了吗”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她自言自语道。 “小主,您在自言自语什么呢!”阮儿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蓝沁灵在低囔着什么,不过她没听清司马,所以就很唐突的这么问了出来。这若换做是先前的妃子那,定然又是一轮巴掌免不了,不过还好现在面对的是沁灵小主了。 “没什么,阮儿,我饿了,去帮我弄点吃的好吗”蓝沁灵柔声说道。 “嗯,那小主你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阮儿就跑了出去。 此时的惠仙苑内! “悦儿,你快醒醒吧,和母后说说话吧!”明月皇后坐在悦儿的床边,握着她那双有些凉的手,哭腔的说着。 夜帧华在旁看的有些不忍,自从御放等人出发后,这三天以来,他的梓潼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更是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 “梓潼,你还是先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梓潼就由我在这看一会吧,你在这样,等女儿醒过来的时候,估计就换女儿来照顾你了,所以,还是赶紧下去先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吧!”夜帧华说完,明月皇后还是不为所动,依旧是握着悦儿的手,不舍离开半分。 夜帧华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来人!”。 夜皇陛下这声来人一喊出,那白浅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生怕晚了激怒了龙颜。 “快把明月皇后带下去休息!”夜帧华看着白浅命令道。 “可是”她不敢强行把明月皇后带下去,所以有些犹豫的开了口。 “尽管把她带下去!”夜帧华明白的回到。 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总不能看着女儿躺在床上醒不过来,过几天梓潼也给他躺在床上岂不来吧。 白浅会意后,走到了床边,拽起明月皇后的手,就道:“娘娘,我们还是先回宫休息去吧!”说着她便往外拉赫连明月了,可她死活不肯松开悦儿公主的手。这白浅一拉,带动的也把悦儿长公主给扯动了。 情急之下,她看着夜皇陛下道:“陛下,娘娘这拉着悦儿公主的手,女婢没办法啊!” “那就给我先拉开!”夜帧华冷冷道。 “女婢不敢!”扑通一下,白浅就跪了下来。拉娘娘走,已经是有些犯上了。再去掰他们的手,如此忤逆的事情,她实在不敢为,即便现在是陛下发话。 “罢了,你下去吧!”无奈下,他谴退了白浅。直接俯下身子一把将明月抱了起来。赫连明月被抱起后,再要拉着悦儿,就要先承受她的重力了。而她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有好好吃饭休息,所以那手,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和女儿的手松开了。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陪着悦儿,我要陪着悦儿,可能她下一秒就会醒过来说母后我饿了,你放我下来!”赫连明月拼命捶打这夜帧华的胸膛,试图想要挣脱开来,可如今,她拳头的力道,不过挠痒痒一般,根本毫无杀伤力。 第221章 “梓潼,这回你必须听我的,我不会再纵容你这么折磨自己了!” 夜帧华把赫连明月抱回了凤仪殿,把她放到软榻上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也随着躺了下去,紧紧的抱住了明月。 这会,明月皇后已经不再做任何挣扎了,她也是真的累了,在夜帧华的怀里,没一会就睡了过去,睡的很沉。 这边白浅怕娘娘饿着,刻意跑去御膳房,拿了些娘娘最爱吃的点心,跑到淑房殿她就差点喊了出来。要不是夜帧华听到脚步声,起身转过去对了做了一个禁的手势,恐怕这好不容易睡下去的人儿又要给他闹腾一番了。他知道,这种时候,他的梓潼是不可能睡的很沉的。 白浅看到后,便放轻脚步,缓缓走到了床边,将那些点心放在了软床边的小矮桌上后,便福了个身子,退出了凤仪殿。 明月皇后睡的很甜,她梦到了小时候悦儿一起在后园捉蝴蝶的情景。那个时候,她这个小丫头,总喜欢腻在她的怀里,不管夏天还是冬天。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她可真不喜欢她腻在自己的怀里,因为那燥热会让人有些心情不愉快。 记得那个时候,她五岁,在贼人把她骗走之前,她总是喜欢拿着一个小网子,然后喊着她的名字扑着那些蝴蝶。由于她那个时候个子矮,蝴蝶一飞高,她就够不着了。所以那个时候她总是担心她会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所以每每她要逮蝴蝶的时候,她总是会叫一群内侍故意躲在草丛里,然后悄悄在地上放出一堆蝴蝶。当然,那些都是他们悄悄轩辕苦逮的。 可很快这个梦就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悦儿突然变成了现在的大孩子,浑身是血的站着离她不远的地方,叫着“母后,我好难受,救我!”。可看在眼里不远的距离,不管她怎么奔跑都到不了。她就只能奔跑着看着女儿的无助,还有她面颊上那痛苦的表情。突然,数千爽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拽住了悦儿,然后一点点把她拖进了黑暗中。一下子,明月整个人就被惊醒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她松了一口气,只是,她真的好担心悦儿再也醒不过来!万一他们没有从玄语手里拿到解药,那她的悦儿,岂不必死无疑!暗暗的,她做了一个决定。 待到夜色降临的时候,夜帧华端着一个香喷喷的烤鸭走进了凤仪殿。 这是他刚刚亲自在御膳房烤的,他知道梓潼喜欢吃肉,特地窝在那地方烤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为的就是在她睡了一觉有些饿的时候来献宝。只是…… 看着软床上乱作一团的辈子,“啪!”夜帧华没能拿稳手里的餐盘,熬了一个多时辰才弄好的烤鸭掉落在地直接滚到了床脚。但是他没看那自己的劳动成果一眼就冲出了凤仪殿。 明月皇后失踪了,这个皇宫再次乱作一团。夜帧华的心情很糟乱,梓潼没有在悦儿那!如果她只是单纯起来去看女儿了,那也无可厚非。现在他不担心别的,他就担心着梓潼也跟着去寻那解药了。长途跋涉不说,那万川岭又岂是好走的地方! 直接从夜黑闹到了天明,那些内侍侍卫的,几乎把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但最后依旧没能找到明月皇后的踪影。 在早朝结束后,夜帧华召集了江左元帅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还有侯爷和风侯爷!这一行人再次浩浩荡荡向着那万川岭进发了! 万川岭,位于小冰国与大雪国之间国界定允太公侯连处,赫连明月要先穿过小冰国。而在她失踪的那一晚。夜帧华就已经给那小冰国的国主冰景月飞鸽传出了书信,虽然很不想让自己的皇后在和那个国主有什么交集。 但怎么都强过让梓潼落在那群旧朝势力手中,他书信上明白的写着,要冰景月无论如何要拦住去往万川岭的赫连明月,而且他里边标注了,无论用什么办法。 赫连明月出宫后便骑马一路飞奔,日夜兼程,终于在两天后到达了小冰国。本来是可以顺道去看看冰景月这位国主最近过的怎么样,想那十一年前,悦儿在回宫的路上遇到截杀,他也是帮了很大的忙的,只是最后不告而别了,所以她也没能去好好谢谢他。 只是,这来回的路程太紧实,她不想再分出时间去和他叙旧。骑马越过那城门后,她在一个茶摊前停了下来,要了一碗茶,和些小点心后,就吃了起来。之后在一边的摊子上买了勃勃等干粮后,她就打算牵马继续前行了。可当她买好那些干粮回到茶摊前的时候,哪里还能找的到她的那匹汗血宝马。 赫连明月一下就懵了,要不是这批汗血宝马,她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抵达这小冰国的,马丢了事小,赶不及来回事大啊!这个时候她就算是去再买一匹好马,那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再好的马,都没有办法和她那匹汗血宝马定允太公侯比啊。 也就在她恨不得学玟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时候,一双金色的靴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帘中。抬头望去,明月惊呼道:“冰景月!”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会遇到冰景月,不过遇到这小冰国的国主一切就好办了,到时候问他借一匹汗血宝马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明月……皇后,你怎么会在这!”原是想直接叫明月的,但转念一想,怕给了她压力,最后还是加上了那皇后两个字。他早就在这边守着了,猜到她会下马停下来喝杯凉茶。所以这城门口的茶摊,除了留了一家,其余的他都给了银子打发回家了。 为的就是避免到时候要一个个茶摊跑过来,正如他所料到的一样,她停下来喝茶了,而他轻而易举的牵走了她的那匹马。 “你就别管我是怎么在这的了,我问你,你宫里有没有好马,日行千里的那种,譬如汗血宝马什么的”明月不见外的,十分急切的拽着冰景月的袖子迫切的问着。殊不知她这个亲密的小动作,让冰景月的心波荡漾了起来。 “有!”洋溢着温暖的笑颜,他道。 “那就好!”很快她就看到他手里牵着的马匹,和她丢的那匹老像了!犹豫着,她最终还是开了口,“冰景月,你这马哪里来的他怎么” “呃,咳咳!”这时,冰景月才意识到,他太过急切了,这马都还没有交给属下牵下去,就走过来了,只是,难道他现在要说是她的吗“那个,这时我皇宫牵出来的,嘴角它老是出现口吐白沫的现象,我就是把他牵出来给这城里的马夫看看,我那宫里养着的都是吃白饭的,都不懂是怎么回事,我这不就牵出来问了!”冰景月一番胡编乱造,不过还是顺利把明月给骗过去了。 “哦!是这样啊,你直接把马给属下吧,让他去办吧!”明月看着冰景月的随从,说道。 然后她忽然走到了马路中央,截住了一个骑马的侠士。还好这马是缓慢前行的,要是飞奔过来的,冰景月还真担心他是否能拉的回来啊。 “姑娘,这是何故!”见人莫名的把他拦住,那侠士也是多有不满。 “兄台,可否把你的马卖给我,我出一百两,如何!”说着,明月就从袖口掏出了一张面值一百的银票! “姑娘,你出一百两买我的马,却是是便宜了我,但是我这还赶路呢!”那侠士丝毫没有被明月手中的金钱利诱到,开口便是委婉的拒绝了。 “我出一千两,大兄弟,我这是有急事,还请大兄弟你可以成全啊!”看人家意气风发的不为所动,明月也只能一边装可怜一边套近乎。只是,结果还是换来人家的委婉拒绝。 冰景月在一边好笑的看着,他想笑但不敢笑,所以这面上的表情纠结的很。 明月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看着冰景月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个时候,身份地位就是很好用的了。只见冰景月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金牌,硬气道:“不知道,我这个小冰国的国主是否可以买下你的这匹马” 那侠士一看来人亮出了国主的金牌,这也是惶恐下马,连声说可以! 之后,两人就骑着这匹心酸买来的宝马飞奔回宫了。随着冰景月回宫后,这赫连明月就是一个劲的文那汗血宝马养在哪里。而冰景月却是一个劲的把她往自己的御膳房拽,说什么,先让她弄点吃的,好好吃一顿在带她去牵马。 盛情邀约,明月也就没有拒绝了,只是那御膳房的东西她刚吃了几口,就感觉天旋地转了,最后就完全昏睡过去了。差不多过了一天一夜,她在从冰景月的软榻上醒过来。她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她昨日来进宫的时段,所以她见冰景月坐在一旁就问:“我应该没睡太久吧” “没啊,就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而已,那宝马我已经给你牵在殿外了。你刚刚都没吃几口,应该饿了吧,桌上给你准备着饭菜呢,你吃好,我就送你出去吧!”冰景月面色从容的说着。 明月摸了摸肚子,却是是感觉很饿,明明刚刚都是吃了一点东西的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的饿 然后在她差不多吃下一碗米饭啃下一个大鸡腿后,她直接倒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时,还坐在床榻上的冰景月起身走了过去,有将她抱回了床上。看着床上人儿的睡眼,他有些歉意的低囔道:“明月,对不起,我这都是为你好,我不能让你去那万川岭冒险,等你睡醒的时候,那个家伙就应该到了!”说道那个家伙的时候,冰景月的眸中泛出了隐隐的不甘。 又一天后,夜帧华一行人也到达了小冰国。之后,赫连明月就被夜帧华强行带回大陶皇都了,她被抱上马车的时候,还处在昏睡中,所以一切都不容她去反驳什么。至此之后,赫连明月再也不敢随便轻易吃冰景月给的东西了。 夜帧华把江左元帅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还有侯爷和风侯爷留在了小冰国接应御放他们的回归,只一人带了两个护卫便回宫了。 这边,万川岭中。 莫紫溪一行人在走出黑玉林,向着那山脉深处走去的时候,又频频遇到了方铁纪的几次伏击。然,在这几次伏击后,他发现,方铁纪每次都会带出不同的武器装备。他开始怀疑,他都是有回到夜云飞太子殿下所呆的小皇城准备这些东西。 他们来回需要耗费二十七天,而这群人似乎每天都人来回一次。 第二天的时候,莫紫溪终于开了口。 “这夜皇陛下的皇宫和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小皇城可定有数条地道定允太公侯连着,要不他们不可能总是能频频出击,而不是需要时日进发。”莫紫溪看着随他一道停下来的两个人,说出了这两天的想法。 “这个,当初我们也有想过,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即便是跟踪,那群人也总是能把我们的人弄丢了!”谷军师老人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个简单,我们只要在他们的身上放上一些可以让我们跟踪的东西,不就可以了吗”莫紫溪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也要有啊!”御放听着莫紫溪自大的话语,不免打击到。 “我有!”说着他便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荷包。他将荷包拿在手里颠了颠,自满道:“先前就担心这边的林子会让人迷路,所以我从御膳房装了一袋面粉出来,本来之前饿的时候有打算用的!”不过好在最后是有谷军师老人把他们领出来了,要不他这会就没有利器可用了。 “你居然还带着个东西出来了”御放看着他手中的荷包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我虽然不会弄吃的,但是这些出门必备的东西,我还是准备很充足的!”说着他便又从那衣袖里掏出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即便是谷军师老人,也开始钦佩这个少年的睿智了。 方铁纪和预想的一样,又对他们进行了一波偷袭。谷军师老人加入后,莫紫溪就没怎么出手了,那老家伙就直接交给谷军师老人对付了。这一次为了能将那个已经掏了一个小洞的面粉荷包安置在他的身上,他先前刻意和谷军师老人商量了,这次让他出手。 一看上来接招的是莫紫溪,方铁纪的嘴角莫名的勾出了一抹邪笑。莫紫溪看的心瘆了下,感觉十分不好。“药灵尊者的徒儿,不知道这味药你师傅可能解!”说罢他便朝着莫紫溪洒出了数百根银针,那边当日赫连玄语对面的方铁纪射在悦儿身上的银针。一样的银针,一样的毒! 第222章 “卑鄙!”嘴里叫骂着卑鄙,莫紫溪毫不犹豫的扯过了站在一旁的御放。谷军师一看莫紫溪竟拿他乖孙儿做挡箭牌,伸手就要上去夺人,要不是莫紫溪那句及时的“他现在百毒不侵!”想必那人就给谷军师拽过去了,那些针都要刺在他莫紫溪的身上了。 虽然御放他现在百毒不侵,但是那数百根银针射入体内,也如万虫在身上啃咬一般疼痛。 莫紫溪也就趁着方铁纪看着眼前的转变慌神的时候,飞快的掠过他的身子,将那荷包系在了他后背的腰带上。而这一系列的动作,他只是用了转瞬的时间。方铁纪以为他要攻击他,想要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但谁知道那小子冲到他面前晃了一下,就对他做了个鬼脸,当然,这方铁纪并没有察觉到莫紫溪刚刚的小动作。 原本呢,他莫紫溪是可以直接躲开那些银针,按他内力的程度,达到这种瞬闪的效果,完全是小菜一碟。但是没有刚刚那么一出,他这么能转移方铁纪的视线,怎么能那么轻松的把那荷包系在他腰带上。 方铁纪想要再次放针,但这时,飞身出一段距离的莫紫溪突然手中拿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土球,对着方铁纪就道:“看我师傅的毁天灭世毒丹!”说着他就将食指无名指捏着的小土球弹像了方铁纪。 听着那个很有威慑力的名字,方铁纪果断用最快的速度溜走了。 看着灰溜溜逃走的方铁纪,莫紫溪好笑的说道:“就这点胆识,还出来玩暗算!”刚刚他扔出去的不过就是他刚刚信手拈来的一个小土球,成分就是泥土而已,不过就是取了一个犀利的名字罢了。 “莫紫溪!”这边御放咬牙切齿道。他的身体陷入了过多的银针,他没有办法去全部逼出来,包括面前的干爷爷,一想到刚刚莫紫溪的所为,他看着走过来的莫紫溪,就是一副咬牙切齿。 “好啦,我做的,我会负责的,你放心好了!”原本是一句有担当的话,但是这莫紫溪嬉皮笑脸的说了出来,在加上这话,也会让人有听觉上的偏差。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御放那张白净的脸直接红到快要爆炸了。 可接下来的话,才正真的要命呢。 “喂,我帮你把那些针逼出来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前提需要你脱光光。”一个火辣辣的眼神射了过来,“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单纯帮你把那针逼出来,你要知道你从头到脚,除了那长张脸和命根没中招,其他的地方似乎都……” 谷军师老人看着委屈的孙儿,开口安抚道:“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当真不会给你说出去的!”说道后边,就连谷军师老人,也直接笑场了。 “干爷爷!”御放看着掩笑的干爷爷,鼓起了腮帮子,整个人显得极为不满。 “快点哦,到时候这银针再往你身体里陷入一点点,我就束手无策了!”这边的莫紫溪到还不耐烦的催促起来了。 而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他们在这荒野之外,也没有什么遮挡的东西,什么破庙凉亭的全然没有。要这么直接将身体曝露之外,御放还真的有些接受不了。所以他这扭扭捏捏的,似个小姑娘,迟迟不肯把那衣服脱掉。 “放儿,这荒郊野外的不会有人路过,所以也不会有人看到的!”这一次没有打趣的意味,古军师老人是真的担心错过了时间莫紫溪无能为力,这些针要永远的留在他的身上。虽然不会再有什么危害,但那定然还是些累赘之物。 最后,在两个人你一言我一眼的催促下,御放终是把那衣带解开了,十分缓慢的将那些衣服脱了下来。 “小子,身材不错,你这样回府的话,定然迷倒众多女子啊!”莫紫溪看着,还是忍不住的打趣了这么一句。 几个人闹了半天,莫紫溪和御放两人总算是在草地上盘坐了起来。这次运功没有想象中顺利,因为之前给悦儿逼针的时候,分了神。现在只要他一运内力,气血就会逆流而心。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强行的将内力提升到极限,逼迫那些气血回复正常。 足足半个时辰的运功,待那御放身体的那些针全部逼出体内的时候。莫紫溪最终体力不倒了过去,那些气血一下子解开了束缚,便开始在莫紫溪乱窜了开来。 御放转身,还想抱怨莫紫溪一番的时候。就看到他轰然倒下,紧接着七窍流出了鲜血。面对此事此刻这样的情境,两人都有些慌了。古军师反应过来后,快速的为莫紫溪把上了卖,发现他体内的真气在四处乱窜。而他莫紫溪本身有很深的内功底子,所以,即便是他古军师,也没有办法抑制住那些乱窜的真气,他此时只能拿出随声携带的银针,扎在他的心脉上,暂时的去抑制那些乱窜的真气。 现在,能救莫紫溪的,只有夜井然了。只是,公主和莫紫溪,他们究竟应该选择谁 就在御放和谷军师老人纠结究竟该何去何从的时候,一股迷烟散了出来。紧接着他们就完全失去了意识。待他们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莫紫溪不知所踪了,原本莫紫溪躺着的地方却多出了一张字条,上边清司马的写着几个大字。 那信上写着,“人我带走了,定保其无恙”。没有落款,就只有那么几个大字,几个有些月气的大字。古军师老人看到那自己的月气,首先想到的,带走莫紫溪的人可能是一个女人。 “爷爷,你发现什么了吗”御放注意到了古军师看着那信件眉宇稍皱了一下,便开口询问道! “莫紫溪应该是被一个女子带走的!”说着他在慢慢将那纸张递到了鼻翼下,轻轻的月了一下。是一种很特别的果香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水果的香味,但是和上次那个从天而降的包袱带出的香味是一样的。所以他近乎可以肯定的说,那姑娘定然是对莫紫溪没什么歹心的。 “爷爷知道是谁吗”御放好奇问道。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我倒是可以肯定对方是友善的,放儿,我们现在倒是可以不用担心莫紫溪追了,既然人家选择带走,肯定是有办法去医治他的。”他看了下地上的面粉痕迹,“倒是我们现在应该去踪方铁纪的行迹,尽快拿到解药回去给公主服下!” 备下些干粮,这下边倒是他们很好的休息点! 两人潜入地道后,就发现那四陶的挂在墙壁上的烛台自动亮了起来,应该是他们打开石门的时候就应声一个个亮起的。 地道的中间隔着一条小河流,那水虽不是十分清澈,但那地下的大理石他们却也能看的清晰。水中还有着不少的游鱼,御放看到那鱼,就瞬间赶到馋 莫紫溪的面粉却是是帮了他们一个很大的忙,寻着那留下的面粉,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块看似很普通的大石。面粉的痕迹就是在这里断掉的。御放上前把那石头搬开后,就发现里边别有洞天。站着出口就能听到缓缓的溪流声,想来这地底下还有什么河流在流动。 他们那群人倒是聪慧了,这地底下有水源,只需要稍虫在肚中游动了。这脱下鞋子就跳入了水中,一边拼命的扑击那些游鱼,一边对着岸上的古军师兴奋道:“爷爷,我们一会就可以开荤了!” 虽然先前好心人丢下的包袱里也有不少的肉脯,但那毕竟都不是新鲜的东西了,吃起来总是少了一分肉感! 谷军师老人笑着看了眼河里的御放后,就环顾像四陶看了去,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堆干柴,还有些打火石搁在旁边。其实有那烛台亮着,他们可以直接取那烛火燃起木材,这打火石总让他感觉是多余的,可有感觉这东西放在这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所以在拾起些干柴后,古军师老人也顺道拿了几个打火石。 爷孙两人最后也算是饱饱的吃了顿好的,当然,这个好,只是意指在万川岭的时候只能吃干粮的情况下。 这茶余饭饱后,御放就抚着肚子靠墙坐了下来,看着爷爷,自顾自地的说道:“要是没有悦儿这件事,要是这里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他们的地道,在这里住下,也是幸福的啊!” “想要这,等你一个攻下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小皇城不就好了!”古军师手握拳,在御放的脑袋上轻磕了下,打趣的说道。 “爷爷,御放定允太公侯信就算不是御放,打下他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皇城也是迟早的事!”御放撅着嘴,眼神十分坚定。 吃好了,也休息好了,临走的时候古军师倒是不忘把那几个打火石放在包袱里。他总感觉到时候是会用到的,反正带着对他们而言也是没有什么坏处的,不是吗 在往前走了很长一段路后,那条小河流依旧还在地道的中间占据着主要位置,只是越到后边,他们能在河流中看到的游鱼越来越少,那流水也越发显得有些血红。当完全看不到那些小游鱼时,出现了很多体型稍稍有些庞大的食人鱼,他们总是不停往外蹿着,好像是要咬他们。 已经不是很清晰的流水下,赫然能看出很多骷髅骸骨。而此时河流占据的已经不再是中央那么一点点,越往前走,旁边能走的道也是越来越窄小了,那些食人鱼的个头看着也是感觉越来越大,不知道那是不是心理作用。 再往前走,墙壁上的烛台全数灭了。古军师暗叫不好,原来那些干柴火石,并不是用来烤鱼用的,而是在这种时刻用的!他只带上了火石,并没有想到那些干柴,现在,即便是有火石,没有干柴,也是白搭的! 就算现在选择往回走,那也是无济于事的了,因为现在那墙壁上的烛火已经是全部灭去的了。他们没有办法看清前边的路,在加上现在的路道已经是很窄的了,他们摸着墙壁走也不一定是安全的。出现了这么一遭,谁能肯定这墙壁上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谷军师现在倒是有点佩服这夜云飞太子殿下了,尽然还会在地道里,留下这么一手以备后患,他们两现在算是完完全全的中招了。 “爷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御放也是有些急了,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 御放忽然有点开始想念莫紫溪了,想那家伙可以徒手取出光,这个时候要是有他在,他们根本就不用愁的了。 “放儿,你当初可有带出什么火匣子之类的东西”古军师笑着几乎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御放的身上。 “之前是有的,但是那都是在之前的马匹上的!但是……”他们为了比试,把千染丢下了,同时也把那马匹丢下了。想着那七八个包袱里,其中有一个包袱就是装着,火匣子麻绳等一些野外求生用品!只可惜,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忽然,御放很后悔和莫紫溪比试轻功,十分的后悔! 也就在两个人走投无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他们踩着的地也莫名的颤动了起来,以为是要地陷了,谁知道就是颤动了一会就停了下来,其他的事情倒也没有发生。 紧接着那些原本已经尽数熄灭的烛台也全部亮了起来,此时他们才看清,原本中间逐渐扩大的小溪不见了,附在在上边的是一条大道,紧紧的贴合着原本越来越窄小的小道。现在,可以说,这路一下子好走了,同时也不用担心会被食人鱼咬到了。 只是,这一切未免太过简单了吧御放和谷军师老人都开始质疑了!谷军师老人从怀里掏出了之前携带这的打火石,丢向了之前的小溪位置。石头清脆的落下了,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路,只会维持一炷香的时间,你们若再耽搁,定然就要喂那些鱼群的!”是个女声,后边的字眼说出来的时候,明显是又和他们拉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 而此时,古军师老人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果香,这回,他撅着胡子笑了。“看来,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帮着我们啊,放儿,我看这悦儿公主的解药,我们是一定能拿的到了!”接连三次的救助他们,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位女子到底是何方高人!刚刚那个声音,很明显是用内力说出来的,并且是很浑厚的内力!虽不是百年积为,倒也不低! 第223章 “爷爷,你就那么肯定对方不是要害我们的吗”御放见古军师这会笑的春风得意,心里有点埋怨爷爷有些不理智。 “如果要害,她先前几次,早就可以有所为了!”食物风波,迷烟风波,加上这一次的食人鱼,总共是三次,她都是有机会对他们下手的,但是她没有,反倒是一直有在暗中帮着他们。 御放虽然没办法去理解干爷爷的这句话,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最后他还是定允太公侯信了干爷爷,直觉他不会害自己的。 软芳阁内! “爱妃!这一次,一整天你又是因为闷而随便出去走走吗”夜云飞太子殿下一直在忍着,想她有一天能接受她,想着有一天他们两个也能像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一样恩爱! 但为什么他等来的,永远是她的疏离和不削! “我……” “阮儿!”夜云飞太子殿下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提着嗓子叫到了阮儿宫人。 阮儿此时正颤栗的站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身旁,听到这一声吼,立马普通跪了下来,求饶的口吻道:“皇上,女婢确实有好好看好小主,只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在小主失踪前她都会昏睡过去,刚刚皇上进来的时候,她甚至还睡在小主蓝沁灵的床上,那个时候皇上是直接她拖下来,狠狠浇了她一身水。 到现在,她的一副还没有完全干,但已经看不出是湿的了,只有她直接能感觉到。 “这就是你好好看着的结果吗爱妃幸好是无恙的回来了,但若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当的起吗”他拍桌而起,对外道:“来人,把阮儿拖出去杖毙!”夜云飞太子殿下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要给蓝沁灵一个教训了,虽然知道她不在意他,但是这妮子稀罕阮儿。 “夜云飞太子殿下!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你拿她一个丫头开什么罪!”这回,蓝沁灵不似从前的细声细语了,话语间尽是浑厚沉闷! “你!你居然有内力!”那句沉厚的话语,很快就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察觉到了她的内力。 “该死的!”蓝沁灵暗叫。她一时心急,居然忘了已经把头顶的长针拔出。 夜云飞太子殿下浑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疾步走到了蓝沁灵的跟前,捏住她的下颚就将她提了起来。这蓝沁灵倒也没反抗半分,其实按她的身手,对付一个夜云飞太子殿下绰绰有余。甚至她可以直接将其灭口送于那夜皇陛下!只是,她如今念他当日的救命之恩,同时他这十一年来,对她也算是呵护有加,并从未强迫过她什么,虽然曾经有那么一段时光,他有折磨过她,但那都是她可以承受的。 “怎么,难道你就不想反抗半分吗”被提起的蓝沁灵,在他手里,就像一条死鱼,没有半分反抗,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气愤! “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给的,你想取…随时…可以!”蓝沁灵由于被人捏着下巴提着,这会说话也是十分困难,她甚至已经感觉喘不上气了。 “朕要的不是你这样的态度,哪怕你怒,哪怕你骂,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他很想直接把人这么摔出去,但是他做不到,始终还是轻轻的将她放下了。 “蓝沁灵,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接纳朕!”此时,夜云飞太子殿下无助的就像一个孩子。 “皇上,大陶皇朝和我,若要你选一个,你选什么”其实,这个答案她早就知道,但如果他能毫不犹豫的说要她,那她可以抛却所有的,正真和他在一起。!” “你知道朕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大陶皇朝!” “那就说明,现在的我,对你而言,不过就是可有可无的,不是吗”蓝沁灵毫不客气的回了这么一句。 “不,朕不能没有你,也不想失去你,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朕呢那是朕一生的抱负,它大陶皇朝本该就是朕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眉心皱到了一起,他始终觉得,那大陶皇朝本该就是他的。 “就当那大陶皇朝本该是你的,但是现在整个大陶国泰民安,他夜皇陛下管制的很好,你现在已经是这片土地的王者,就这样,难道不可以吗”她试图去改变他的想法,但这终究是徒劳的。 “大陶皇朝和我,你只能选一个,既然你有了你的选择,我们就这样吧,阮儿没有错,是为每次出去都把她迷晕的,你没必要去处置她!”最后,蓝沁灵也只能作揖作罢了,她没有办法去撼动他的想法。 “来人,把阮儿拖出去杖毙!”这一次,他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那群在外守着的侍卫,没敢再耽搁,慌慌张张跑进来就把阮儿往拖。 蓝沁灵拦住了大门,死活不让他们把阮儿带出去。 “蓝沁灵,你最好不要逼朕!”这一次,他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这股怒火放在阮儿身上的,其实,她算是一个替罪羊吧。 蓝沁灵第一次晚归后,他就派了人全天候跟从,一半是怀疑,一半是担心她,想找个人随时保她陶全。但几天下来,跟从她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跟丢了,那个时候他就有怀疑她是深藏不露的。确实,刚刚已经证实了。 他派出去的人虽然没有带回什么消息,但是玄语却告诉他,她这两日一直在密道内照顾一个男人!起初他不信的,但是在蓝沁灵回来时,他下了一次密道。让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帮着御放古军师开启密道机关助他们通过了那食人池。 她可以一直对他这么淡漠,但为什么要背叛他帮着敌方,甚至还让他在她和大陶皇朝之间做选择。确实,他现在很在乎她,但那并不代表,他可以去容忍她所有的作为。 “我已经说过了,阮儿是无辜的,是我先前给她下了迷药,她才会不知我的去向的!你若真要惩处,就惩处我把,我说过,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你可以随时收回去,但是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自会任你处置!”她还需要一段时间去医治莫紫溪,如果就那么把他放着,他必死无疑! “是想要救那个小白脸吗朕告诉你,你永远不会有机会见他了!”看到莫紫溪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不管蓝沁灵会怎么对他,他都不会留下这个祸患。当时他就想把他丢到食人池,但是机关开启,那河流已经被封闭,所以他只能派人在那看守,只要一炷香到了,那河道再开启,就把他丢下去。 “你!你对莫紫溪做了什么!”听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话,蓝沁灵一下子焦躁了起来,莫紫溪也算她半个孩子,无论如何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的,要不她也不会耗尽真气的去救他。 “你就这么紧张他吗好,朕告诉你,朕已经命人在河道开启的时候,把他丢进食人池,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河道开启的时候了!”不等他说完,蓝沁灵就似箭一般的冲了出去,因为晚一秒莫紫溪就会进了那群食人鱼的肚子。 夜云飞太子殿下看着冲出去的蓝沁灵,暴怒,一拳击在了桌木上,那原本用来吃饭的小餐桌,瞬时爆裂成了数百个小木块,零零散散的爆了出去。 “皇上,这阮儿……”那两个还架着阮儿的侍卫,犹豫的开口询问道。 “留着,她现在还不能死,朕一定要蓝沁灵亲眼看到她祸及的生命,她要忤逆朕,朕便会把她所有在意的东西,一一毁灭!”字字,无一不透着阴狠。 阮儿被放下后,看着离去的三人,当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或许,此刻她是逃脱了一劫,但是刚刚皇上已经发话了,要当着小主的面要她命。小主现在追出去救人,她都不知道该庇佑她安然回来,还是诅咒她永远回不来,因为那样,她的命就可以永远保住,只要不再看到蓝沁灵。 只是这十一年的主仆,她怎么会忍心去诅咒,要怨就怨她命数不好吧。 赫连明月被骗,之后被强行带回了皇宫,醒过来的她开始变的十分暴躁。动不动就会拿身边的白浅出气,这倒是以前重来没有过的事情。然后不管夜帧华之后做什么去弥补,她就是再也不让夜帧华踏进她的凤仪殿,这是彻底怨恨上了。白浅好多次怕忤逆圣上,都想给他开门,但最后换来的就是赫连明月的一顿训斥,所以现在她也学乖了,得不到皇后的发话,那门她定然也是不会去开的。 当初明月就一心想要去万川岭为悦儿取药尽一份力,因为那样怎么都比她干守着好。自从做了那个梦后,她就十分害怕她的悦儿再也醒不过来。 “母后,开开门啊,我是熙儿啊!”这夜帧华是用尽办法了,这大门紧闭的,又担心梓潼再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直接找来了熙儿。熙儿和悦儿是一对双胞,这两人性别不同,但长定允太公侯是极为定允太公侯似的,这段时间明月是谁都不见,可唯独熙儿,她愿意多看上几分。因为看着熙儿,就好像悦儿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心可以得到一丝慰藉。 赫连明月听到是熙儿的声音,便唤白浅去给他开门。那门只是开了个缝的时候,夜帧华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去。赫连明月一看是夜帧华,立马脸色都变了,拿过一个瓶就朝着他的正前方砸了过去,还好那瓶只是落在他的脚出,并没有砸中他本人。 “夜帧华,你给我出去,你这个混蛋,我不要见到你,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赫连明月的头拧在一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梓潼啊,我那也是为你好,你说要是咱们女儿醒了,你出个什么意外,岂不有要换着悦儿伤心了所有我才会让冰景月想办法留住你啊。”夜帧华绕开了那堆瓷片,走到了赫连明月的跟前,矗立在她身后,双手缓缓搭上了她的双肩,面色一片亲昵。 赫连明月毫不犹豫的拍掉了他的两个爪子,指着那门就是一声“滚!” 这夜帧华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这大陶皇朝的陛下,他是爱赫连明月,而且是深爱,但那不意味着他的帝王之傲,可以在她面前全然放下。 所以,只见夜帧华促起眉宇,沉闷道:“赫连明月,朕怎么也是一国之君,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休怪我对你加以责罚!”他这话,不过就是想吓吓赫连明月,好让她占时的给他放下架子,可谁知道… 赫连明月转身就是一副哭腔,“好你个夜帧华,现在你稳坐江山,我给你生了四个孩子,你现在开始嫌弃我了,是吧,是要责罚我了,是吧!那你大可把握关进那冷宫,此生不再召见,如今你也这么对我,想必那也是迟早的,那你还不如现在就把我送进去,让我孤寂的死在里面,那都一了百了了!” 听着赫连明月严重的话,夜帧华这立马就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一副哄骗的模样说着,“爱妃,不要无理取闹啦,孤王怎么舍得那么做,刚刚就是给你开个玩笑啦。只是孤王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你不能老这么不待见我啊,这传出去了,岂不是贻笑大方了,我威严何在啊!” 赫连明月已经泣不成声了,所以也懒得再去说什么了。被夜帧华揽在怀里后就开始拼命的捶打他的胸膛,后来打累了,就直接踮起脚尖,在他的左肩上,狠狠的咬了下去。即便是隔着衣物,她也是很快尝到了血腥。赫连明月本来就是想撒下气,但没想要真的去咬出血来,这也怪他一个皇子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了,就这么轻轻一咬就出血了。 她虽然紧张他的伤口,但最后还是怄气的没有管他,不过牙口却松了开来,看着那衣肩渐渐绽开了血,她看着也是有点自责了。这会心里虽然剧烈抵触着,想让自己不去管他的伤口,但最后她还是开口道:“把衣服脱了!” “啊”夜帧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 “啊什么啊,我说把衣服脱了!”赫连明月有些不耐烦了,因为想知道自己咬的会不会很严重。 第224章 “现在还是白天啊,要不晚上吧!”夜帧华有些痴楞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赫连明月毫不客气了抛了个白眼给他,想着这厮这么思想那不纯洁。 “晚上就发炎了,快点把衣服拖下来,都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成天想的是什么!”她用手狠戳了夜帧华的脑袋瓜子一下。“我就是想看看被我咬伤的伤口,都不知道你想哪里去了!” 夜帧华把上衣脱下后,那左肩的两排压印清晰的扎入了她的眼帘,配着猩红色,着实有点扎眼。 “白浅!去给我拿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还有干净的纱布!”这时的白浅正在门外候着,这种情况她也是不敢呆在里边的,所以明月只能提着嗓子冲着门外叫喊。 “是,女婢这就去!”作揖应了一声后,白浅就快速奔到了太医院,问老太医要了一品好的金疮药,拿了些纱布,就火急火燎的冲回来了。这皇后突然的要金疮药,她害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万一耽搁了,她也吃罪不起。 白浅赶回凤仪殿后,也顾不得敲门了,直接撞门哐机一下冲了进去。然后看到的就这这么香艳的一幕,夜帧华斜倚的靠在床边,上半身的一副已经脱去了,只剩下一个亵裤,赫连明月也坐在床上,整个人倾空在夜帧华的上方,小嘴对着自己的杰作呼着凉气。白浅那个方向看过来的话,就是明月皇后趴在夜帧华的身上,整个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处。 “奴婢…奴婢……”白浅以为是打搅了两位主子的好事,杵在门口也不知道该进该退了,模样有些惶恐。 明月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你还杵在那干嘛!当门神吗还不赶紧把药和纱布给我拿过来!” “是,是,奴婢这就过来!”说着她就快速的跑到了床边,几乎是把手里的两样东西丢到床上的,丢完她就疾步跑出去给他们关好了房门。那个时候赫连明月还伸出手去接了,结果谁知道她这奴婢直接丢床上了。 “这丫头是不是看我这几天对她不好,发脾气啊,居然敢丢东西了!”她全然不知,白浅是羞红着脸跑出去的。 “也怪你平日里太宠着他,奴婢吗,就是给主子撒气用的!”夜帧华趁着赫连明月慌神的这个空挡,抱负似的在她的鼻梁上快速的刮了一把,没过多会,赫连明月的小鼻梁就通红通红的了。夜帧华看着倒是笑了出来,他也没用太大的力,可他的皇后就是这样,有时候轻轻碰一下的地方都能红起来。 “再笑小心我把你右肩咬了!”威胁味十足的一句话。 “好好好,我不笑还不行吗”嘴上虽这么说着,可夜帧华的笑声一直没停住。所以给他上药的赫连明月也是有些恶趣味了,故意用着大劲按压着伤口,嘴上倒还说着,“这样可以止血的!” 夜帧华有些想哭,他的皇后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而此时的密道里,却不是他们这般轻松愉悦的氛围。 蓝沁灵赶到密道口的时候,正好撞上出来的御放和谷军师老人。御放一看到来人,第一反应就是下手扼上她的脖子。换平时蓝沁灵是不高兴去动手的,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晚一秒那莫紫溪就要喂鱼了。所以这一次出手就是狠招,身子向后仰了二十度快速闪躲开御放的爪子后,她起身一个华丽的旋转,对着御放的胸口就是一掌。 御放直接就娘呛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他万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这番力道。蓝沁灵要不是看他是和莫紫溪一群人的,除了刚刚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命,之前也不会去帮他们。 本来时间充裕的话,她倒是可以只是躲开,然后和他们解释一番,但关键现在她蓝沁灵没有那个解释的时间,所以这个时候直接打趴下回头再回来给他们解释,会稳妥点。 看了一眼挡在她正前方的古军师,想要出手时,那人开口了,“姑娘,之前几次帮我们,这应该不是为了取我们性命吧” 闻到她身上那股果香味后,古军师就十分确信她是之前帮助过他们的。看的出她是有很急切的事情,对于刚刚的事情他倒也不埋怨,虽说她打伤的是他的孙儿,但这也怪那孩子无理在前。 “既然你已知道,就速速我我让出道来,还有在这很危险,你们最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候着,等我回来,你们要的东西我会想办法帮你们弄到!”古军师识定允太公侯的给她让开了一个道后,她就快速的冲进了密道。 这个健在后园的密道口,前行几里后,就会有很多不同的机关暗格挂在墙壁上。蓝沁灵快速的按下了一个一块墙饰,那面墙就缓缓打开了,而此时那两个被留下来的人已经抬起莫紫溪,作势就要把人往水里丢了。 这里边和外边的地表定允太公侯连着的,外边的河流被封闭,里边同样定允太公侯连的河流也会被封闭,同样外边的河流显露出来的时候,这里也同样会,只是不及那外边狭窄而已,这里的小河靠左墙,而右边地段足以她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个一张凳子了,所以她才会把莫紫溪放在这里给他疗伤。 “你们给我住手!”蓝沁灵高声呵斥道。 两人并没有因为这一声呵斥而把人放回去,而是在这声呵斥后,直接把人丢了出去。这种情况下,蓝沁灵只能踩踏着河面去截住落下的莫紫溪。就在她踏着河面险险的接住莫紫溪把他抛回床上的时候,一直硕大的食人鱼从水里窜了出来,咬住了她的脚踝。 夜云飞太子殿下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但是他的心都忘记跳动了,恨不得扑上前去代替她的那个位置。但是这个时候赫连玄语不知道怎么出现了,同样出现的还有方铁纪,他们两个死死的拽住了夜云飞太子殿下,最后让他上去救人的机会都没有。 这若是换在平时的话,长针已经拔出,这一只食人鱼,她只需要一个掌风就可直接击毙。但是,这两天她一直在给莫紫溪调整那些乱窜的真气血脉,几乎耗尽了内力和真气,她没有时间去调理回来,所以最后只能硬生生的被那硕大的食人鱼拖入了水中。 这屋里养着的和外边养着的食人鱼不一样,这里边的要比外边的庞大,要比外边的更加嗜血,几人就看到那原本就殷红的河水更是泛出了一层血。这里的河水很浑浊,人被拉下去后,就完全看不到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尖叫着“不……”只是,那人陷进去了,又怎还能出来 赫连玄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嘴角倒是挂出了一抹得意的笑,这回,这个劲敌终于是没办法在和她抢夜云飞太子殿下了。而方铁纪看着那陷入浑水中的蓝沁灵倒是深深的叹出了一口气,十分惋惜。蓝沁灵的模样人间难得。柳叶细眉不需舔笔,水亮的蓝眼炫目夺人,高挺的鼻梁透着贵气,浅薄的唇瓣娇嫩如水,鹅蛋的脸小巧伊人,如此佳人就这么毁在这群鱼儿嘴里,还真是可惜。 “为什么要拉住我,为什么要拉住我!”生生看着那么好好的一个人儿被那食人鱼拽入水中,夜云飞太子殿下转过脸就是一副狰狞,双手紧抓着赫连玄语的双肩,那指甲深深的扎入了她的肩中。赫连玄语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但面上还是一副坚强,没有透出任何痛苦之色。 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义正言辞道:“皇上,臣妾若是不拉着你,被拽下去的就不止你一个人了,这食人鱼是你亲手养的,难道你还不知其嗜血吗” “是啊,皇上,微臣和娘娘也是为你好!”方铁纪在旁符合到。 “你们都给我出去,都给我滚出去!”夜云飞太子殿下不想听他们那番虚位的话,他知道,赫连玄语容不下他的灵儿,所以才会让方铁纪和她拽住他。 几人识趣的退下了,剩夜云飞太子殿下一人的时候,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看着那河面,眼眶溢出了泪痕。 “灵儿,你若可以回来,我放弃整个大陶皇朝又怎样,我只要你回来!”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蓝沁灵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虽然这十一年他都未曾正真拥有过她。是的,这十一年里,他没有逼迫过她,所以即便到现在她还是一个处子之身。 只是现在,不管他在河边说什么,那人,似乎都已经回不来了,别人不清司马,难道他还不清司马这群食人鱼吗,是要是肉食,他们绝对不会放过的,恐怕这会他的灵儿已经进了他们的腹中。 就在夜云飞太子殿下过度悲伤,没有丝毫防司马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袖子微微一佛过,那夜云飞太子殿下就倒了下去,紧接着那人影就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了小河! 夜云飞太子殿下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寝宫了,他有些迷糊,刚刚明明是在密道里,而且……,一下子,蓝沁灵被拽入河中的画面一一闪现了出来。 “朕要把那群鱼宰了!”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接受蓝沁灵没了的事实。 夜云飞太子殿下唤来了方铁纪,命他一日内把那些小河里的鱼全部毒死。方铁纪听到后大惊,大呼不可。 那些食人鱼,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差不多养了十几年的鱼,这群鱼比蓝沁灵出现的时间还长。方铁纪是万万没想到,皇上对那个女人的在乎到了这种程度,甚至不管密道里的安全隐患,要去把那些轩辕轩辕苦苦养育起来的鱼全部毒死,这是方铁纪怎么也接受不了的。 “皇上,那食人鱼,可是你轩辕苦培育出来的,怎能为那一个女人全部扼杀了呢!您还有皇后娘娘呢,失了他一个,你之后还额可以纳入千千万万个妃子,皇上又何必在乎她一人!”方铁纪也确实是再为大局考量,他知道已经有人从密道侵入这皇城了。不过他们要是因为蓝沁灵的缘故才能安然通过的,若是换在没有人救助的情况下,外人进来的话,必死无疑的。 “我说全部毒死,你没听到吗还是爱卿觉得毒死他们太便宜他们了,那就把他们全部弄上来宰了吃!”字字铿锵,他已经将所有的怨气都记在那些食人鱼身上了,现在除非是那蓝沁灵可以活着回来,不然,他定然是要拿那些鱼下手的。 “皇上……” “住口,你是国主还是我是国主,我说了毒死他们!”丝毫不给方铁纪机会再说半个字。 方铁纪作揖退下了,劝不动,留下也是枉然。不过那群鱼,他怎么也不会去毒死的,怎么都是有他的心血在里边的,跟何况他还需要那些浸满鲜血的河水炼药,同时他密室里的人,还需要这些食人鱼处理。 那个跃入河中的人究竟是谁,跳下去不是必死无疑吗难道他能救回蓝沁灵,这些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等夜云飞太子殿下在出现在那个小房间的时候,原本被蓝沁灵救出来的莫紫溪已经不知所踪了。而夜云飞太子殿下也全当是那群食人鱼跳出来把人吃了,也没去多想什么。 八天过去了,谷军师和御放虽然已经潜入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行宫,但却苦于找不到那解药。那个三番两次救助他们的姑娘,最后也不知所踪,他们等了足足一天,最后也只能自行行动了。因为怕再等下去来不及回到宫中,这已经是八天了,虽然已经是比预期的时间要提早了抵达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行宫,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拿到那解药。 这边赫连玄语听到消息,知道那群人已经成功潜入行宫了,也开始有所行动了。 只要弄死一个来的人,然后再随便弄个毒药骗另一个说是解药,那她就可以再次易容成别尔德身份潜入凤仪殿了。这一次,若知道是有多爱。如果赫连明月死在他面前,他会不会直接奔溃。赫连明月,你等着吧,那个然她有机会,她会直接取了明月的性命。之前饶了那么多的弯子,一心想弄死她的孩子,现在感觉之前特别愚蠢。 现在,她要做的难道不是帮助夜云飞太子殿下拿下他夜帧华的大陶皇朝吗那样,她就可以做一个真正的皇后娘娘,再也不需要屈居在这小小的皇城中。 第225章 他夜帧华不是很爱她那个妹妹吗她倒想位置,只有我赫连玄语才配得上。 蓝沁灵应该很庆幸,由于她这段时间不断的给莫紫溪治疗,所以用药什么也是颇多的,身上除了有本身带出的果香味之外,还有那颇有些浓重的药草味。而那些食人鱼什么都不怕,什么肉都会吃,但是闻到这些药草的味道,他们是绝对会扭头就跑掉的。 就像那些患有重病的人,一直用药,身上沾染了很强烈的药材味的话,他们也定然是不会吃的。当初那条硕大的食人鱼虽然是咬住了她把她拽了下去,但是在水流中嗅到那股草药味后,就迅速和其他伙伴撤离了。 虽然这些食人鱼们都饿了,但他们也不是百无禁忌,是人就吃的。不过也好在夜井然算到这蓝沁灵遇险一卦,及时出现弄晕了夜云飞太子殿下,跳下水把她拉了上来,要不,就算她不被食人鱼吃了,也会溺死在水里的。可即便她最后没有死,那脚环上深深的压印子。 不过那到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食人鱼那一口咬的很重,伤到了骨头,疤痕事小,万一着腿瘸了,这好好一个姑娘不知道能承受的起不。蓝沁灵现在还处于昏迷中,那浑浊的水里有些毒质,所以才导致她迟迟醒不来。而这伤口也由于那些毒质,已经开始有溃烂的迹象,虽然夜井然已经很努力的去控制了,但终究还是徒劳。 他不明白那小河流里为什么会存在毒质,若然这样那些鱼为什么还能好好活着。他检测不出那些毒质的成分,所以对于蓝沁灵的伤口恶化有些无能为力。或许这腿能治好,将来不会坡了,但是脚环上觉对会留下一片难看的焦灼伤痕。 但是这蓝沁灵到还是一个奇葩的存在,之前不管她受过多重的伤,在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调理下也都恢复了,没有留下一点斑点的疤痕,不过也也功于夜云飞太子殿下用的都是写好药。不过她那个时候的伤口倒也是表面的,这一次定允太公侯比较之前的,可就严重的多了。 所以她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瑕疵的女人,要是留下这么重的伤痕,不知道能否接受的了。 而这被一并带回紫竹居的莫紫溪,在夜井然的调理下已经是无恙了,只是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即便是已经被医治好了,往后他要是在帮人疗伤,还是会遇到血气逆流的情况。这一次他夜井然能救,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所以在这个徒儿醒来后,他一定会多加提醒,让他以后少去动用内力去帮人疗伤,最好是干脆不要! 打打杀杀的倒是都没关系的,关键就在于他要将内里的真气渡给别人。 惠仙苑炸开了锅,紧接着就是整个皇宫炸开了锅,原本还好好在床上躺着的长公主悦儿最近忽然开始狂吐污血。虽然那不是鲜血,但是被她这么吐着,体内流失的血清,是很难一下子不回来的。 太医们一个个的进进出出惠仙苑,但别说是救治了,他们根本就把不到悦儿的脉搏。这其中缘由,是因为当初莫紫溪给她吃下的那颗续命丹,那续命丹在服下后,就是让人体的所有功能出于一个禁止状态,但却可以保其不死,所以那些太医在把不到脉搏的情况下,根本就是束手无策的。 夜帧华再次怒吼他们是群庸医,要是公主有个好歹,他们都要给公主陪葬。 这段时间的小公主玟芯也不好过,一开始她是直接记恨上自己的皇姐悦儿的,但是后来宫里的人都在传她的皇姐为了救她,现在几乎是命不久矣。当初她一直以为悦儿是报复试的扑倒她,即便最后母后和她说姐姐因为救她身中剧毒,她还是持着怀疑的状态。 直到前日她悄悄溜进惠仙苑亲眼看到皇姐突出的大口污血,她才正真了解到,母后和宫女们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使其这段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中,她很早就听闻皇姐喜欢御放,她发誓,只要皇姐可以安然醒过来,她绝不会和她抢御放哥哥的! 这边是悦儿命悬一线,那边就是谷军师御放陷入危机。 谷军师和御放在好不容易摸索到赫连玄语的寝宫后,就开始大肆翻找她的那些首饰盒药箱床铺,但是当他们两个翻找到床铺的时候,那床板忽然一个剧烈的旋转,把他们两个都拍了进去。床板下边直连地牢,而赫连玄语的卧床,本就是精巧的设计过的。放鞋子的踏板上有很多小触点,只要一不小心踩到就会启动床板下的机关。 谷军师和御放算是栽在一个踏板上了,掉入地牢的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出去。眼前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扇铁栏门。 “爷爷,这下我们该怎么办!”面对如此情境,御放极了,到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因此耽搁了取药,间接耽搁了解救悦儿的时间段。 “老朽且看看这铁栏门,我可否轻易震碎!放儿休急!”说完谷军师老人就运功一掌击向了铁栏门。 一般的铁栏绝对是挡不住他这么一击的,但这万千寒铁所建筑的铁栏,绝对不是他这么一掌就能击垮的,反倒谷军师击打出去的那一掌,又硬生生被弹回了本身。谷军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有些虚脱的倒了下来。 御放及时扶住了爷爷,把他搬到了一边的干草上。 由于谷军师老人刚刚打出的一掌,用尽了全力,整个地牢都为之一颤了。而就在地牢另一端的密室中研制毒药的方铁纪也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地牢的动荡,心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人从赫连玄语的屋子掉下来了,而且是个内力深厚的老家伙。 这么想着方铁纪就放下了手里忙活的东西,匆匆赶到了地牢,找到了接连赫连玄语屋子的牢房。这一看是谷军师老人和御放,他就狂妄的笑了起来。“真没想到你谷军师也会这么莽撞,居然连这么浅劣的机关都中了。” “方铁纪老贼,你休要猖狂,迟早有一天,你会得报的!”即便已经处于弱势,可御放展现的气势还是不可挡的。 “我等着那天呢,不过在那天来领之前,娃子,你最好先担心一下你自己!”男人笑的猖狂,笑的奸佞,御放看的咬牙切齿。 谷军师和御放在地牢被关两天后,方铁纪又突然出现了,二话不说就派人进去把谷军师带了出来。御放想要拦着不让他们把干爷爷带走,但最后那都是无济于事,因为定允太公侯对于方铁纪,他是不敌的。 谷军师被带进了一个小密室,里边黑漆漆的,要不是还有两盏烛台照耀着,估计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了,因为这没有一个透气孔,那扇门也是绝对密闭式的小石门。 由于先前被那反弹的内力震伤,他现在几乎只能任人鱼肉,只是省委一个强者,他还是有着那么一口傲气的,看着方铁纪,用那有些虚落的口气质问道:“你这老贼,究竟想要干嘛!” “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想要干嘛了!”方铁纪在抛下这句话后,也不管谷军师还再说着什么,命人把他绑在十字交错的柱子上后,就拿过小桌上的一柄短刀走了过去。 就在谷军师的疑惑中,他刀起刀落,在谷军师的手臂上割下了一块血肉,切肤之痛,谷军师也只能闷哼一声!把所有的疼痛憋在哪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宇之中。 “是个男人,痛的话,叫出来不就好了!”就在此时,赫连玄语走了进来,看着谷军师隐忍的表情,她耻笑道。 “哼!“谷军师老人哼了一声,倔强的别过了脑袋,让自己不去看那两张恶毒的脸。 随后,方铁纪又回到了小桌旁,不知拿了个什么药粉,有走道了谷军师的身前,将那药粉洒在了刚刚他切掉的那块血肉之上。 那种钻心的疼痛感,生生让谷军师痛苦的叫了出来。 “我就说嘛!是个男人,痛的话教出来不就好了,何必强忍着呢!”此时此刻赫连玄语还不忘落井下石一番。 谷军师原就被自己的内力震回重伤了,却不知方铁纪那老贼还拿他来做小白鼠试毒。 紫竹居里睡着的两位在夜井然半个月的悉心照顾下,也都逐渐醒过来了。 莫紫溪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师傅,我睡了几天了!”刚刚恢复元气的莫紫溪还有些虚落,所以语气也颇为柔和。 “差不多半个月吧,好像按照悦儿的最后时限来算,你只有最后连三天了”夜井然耸肩不以为然道。 “什么还有三天”一听只有三天,莫紫溪大惊。 现在他只能祈祷御放和谷军师老人安然拿到解药已经赶回去了,可就在这时,缓缓做起来的蓝沁灵说出了一句话,直接把莫紫溪的幻想磨灭了。 “我们要赶快回去,赫连玄语早就把药毁掉了,除非夜云飞太子殿下逼着他们重新制作解药,要不他们两个是绝对拿不到解药的了!”蓝沁灵说着话看着脚踝,那上边此时已经留下了清晰的疤痕,一片深肉色的腐酌伤疤。 听到这一消息,莫紫溪怎么也淡定不了了。“什么,现在是根本没有解药”就算他们现在回去她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皇城然后顺利拿到了解药那也是不可能赶回去的了。 “如果是那样,根本就没有可能在拿到解药后赶回去!” “这个你倒是可以不用担心的,这夜云飞太子殿下的皇城和夜帧华的皇宫,还有一条密道是直连的,一天时间就可抵达,现在只要能想办法获取解药便可了!”蓝沁灵提醒到。 知道已经是最后的三天了,虽然蓝沁灵说有一条密道可以赶回去,而且只要一天的时间,但时间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还要在中间抽取时间,想想要怎么让夜云飞太子殿下逼迫玄语等人制作解药。所以他们完全是不能再耽搁一点时间的了! 原来这紫竹居就在离夜云飞太子殿下行宫不远的一个山沟里,由于地形极度附在,而且陶围的绿野丛生的很难发现,所以他们但凡离开后,就很难回来的路子。不过蓝沁灵和莫紫溪倒是因为这个有利条件,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行宫。 来到行宫够,两个放的十分警惕,轻手轻脚的翻越着,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所在处。这会有蓝沁灵的存在,他们倒是省了时间去寻找,直接就有目标了。现在是刚过午时不久,所以一般这个时候夜云飞太子殿下是在御膳房看那些奏折的。 可就在他们藏匿在一座假山后,等待那群拿着果盘的宫人退下去时,他们听到了那群宫人的对话。 她们大概说着的就是一老一少被关在方铁纪的密室里受尽折磨差不多已经奄奄一息,而从她们对那两人的外形描述上,莫紫溪感觉很有可能是谷军师老人和御放。 实况紧急,两边都是命。所以莫紫溪就出主意,他去久御放他们,毕竟他的功力在蓝沁灵之上。而蓝沁灵则负责去蛊惑夜云飞太子殿下,让夜云飞太子殿下为她制药。 两人各自分毫工作后,就展开了一系列的动作。 蓝沁灵知道,要是就这么去让夜云飞太子殿下制药他定然会把她问个七荤八素。虽然在昏迷的那段期间,似乎听到他说什么,只要她可以好好的,他就可以放弃攻打大陶皇朝,可那终究是昏迷时候听到的,她不能肯定那是梦还是他确有这么说过,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冒险赌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在意。 她偷偷潜入了赫连玄语居住的寝宫,轻而易举的翻找到了她当初用来对付悦儿的药,拿捏着手中的药粉,来到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御书房前,最终还是皱眉放入了唇舌,咽入了腹中。然后用最后的一点微弱力气,走到门前推开了那扇门。 由于之前身体被那河水里的毒质侵蚀过,虽然夜井然已经帮她把体内的余毒清除了,她的身子还是很虚弱的。她不及悦儿,当着药粉一入腹中她就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的一干二净,而原有的内力,在治疗中化作了虚无,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弱女子了。 看到大门突然被人扑开,夜云飞太子殿下有些不悦的看了过去。但是看清那人是蓝沁灵后,面上却是说不出的喜悦,激动,他丢下手里的奏折,就冲了过去,将险险摔倒的她扶了起来。 “灵儿,真的是你吗,你没死,真的太好了!”还没等他接受完这份喜悦,蓝沁灵就气虚的说道: 第226章 “皇上,赫连玄语在看到我的时候,对我用了毒,她说悦儿中了这毒能撑那么久,她定然活不活半柱香!”她在赌,赌夜云飞太子殿下在她和玄语两人之间,究竟更愿意定允太公侯信谁。 夜云飞太子殿下有过一丝犹豫,但是很快就想到玄语视蓝沁灵为眼中钉,甚至在她那次被食人鱼拽入水中的时候,还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是的,那个笑,他看到了,看的明白。在想她现在看到蓝沁灵想要弄死她,也是完全可能的。 想到着,他就一阵气愤,“那该死的贱人,真的是活腻了,居然敢懂你!”毫不容易这心爱的人失而复得,他怎么都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的。就像他先前说的,他可以为了她放弃那个大陶皇朝的争夺,就简简单单拥有这个小皇城又何故,至少那样的他是满足的。 很快夜云飞太子殿下就叫人传唤了方铁纪和赫连玄语,而此时这两个人正在密室里对御放谷军师用着不知名的药物。这个时候的御放和谷军师老人,身上皆是没有一块好肉。 两人在被传唤后,很快就离开了密室,莫紫溪因此也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密室! 夜云飞太子殿下在见到玄语的时候,一句话没说,一脚就对着她的胸口踹了过去,口中大骂,“你平时做什么,我都容你,但为什么要害灵儿!”她和方铁纪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宫里那些长舌头的宫人,总是会喜欢吧这些八卦拿出来说事,他听到的次数不下十次,但是他一直忍着。但为什么他的容忍换来的是她对他心爱之人的加害! 赫连玄语,穿着一件华贵的紫色锦衣,本来整体形象是很完美的,只是此时华贵无双的锦衣上印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并不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对她脚下留情,而是他的整个行宫,都被那些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尤其是他的御书房和寝宫,宫人们是一点不敢怠慢的。 被一脚踹到跌倒在地上的赫连玄语显得十分狼狈,原本高高竖起的发髻已经歪在了一侧,模样显得有些搞笑,原本一丝不苟的额际也耷拉下了几根发丝。狼狈的模样,受伤的胸口,这些对于赫连玄语来讲,她可以先暂且的忽略不计,因为她不能理解夜云飞太子殿下口中那一句为什么要陷害灵儿! 是,她是特别恨那个女人,但是她知道他稀罕啊。她不傻,去得罪一个他喜欢的人,来让自己像个妒妇,遭他嫌弃。她要是真想动手的话,她蓝沁灵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因为自己心里始终明白,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不过就是用来成全她高傲的地位! “皇上,臣妾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加害过蓝沁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有不卑不亢的跪坐了起来。夜云飞太子殿下看着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但没说什么。 “没有,没有灵儿会中了你的毒!难道是她自己吞的毒吗”夜云飞太子殿下说着的时候,蓝沁灵有些被戳中心事的低咳了两声。 “她中了我的什么毒!”听到这赫连玄语更加费解了,这两天她几乎一直和方铁纪在密室里,一直在御放和谷军师的身上试药,根本就没空搭理其它闲暇的事情,哪里会有功夫去加害她蓝沁灵,再说了要害她早就害了。 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蓝沁灵不是应该死在那小河流里了吗当初那么大一条食人鱼跃出来把她拽了进去,那个小屋子里的食人鱼不下三十条,怎么可能会让她有机会逃出来!不过,赫连玄语很快就想到,当日夜云飞太子殿下莫名其妙的昏倒在地道里,而她也隐约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迷药喂。 一开始她倒是没当一回事,反正心想着心头一大害除了去。早知道如今是这个情况,她当时一定会去追查,然后找到蓝沁灵,让她没有机会活着回来! 在行宫她有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庇护,在外边,尤其是大家都以为她死了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将她除之而后快!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这个女人回来想要对付她,一直以为她安安稳稳的对夜云飞太子殿下也是无所求的,做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妃子这么多年,也一次没说要提升头衔地位的。可原来她是想打她这个皇后的主意,想坐上这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她蓝沁灵休想! “你用在悦儿身上的毒,你还想继续狡辩吗”说着,夜云飞太子殿下就又抬起脚想在给她一脚,以解心头只恨,但这时方铁纪出手挡住了他踢下来的脚,开口急切道: “皇上,可让微臣先看看蓝妃!”方铁纪半跪着,一只手拦截着夜云飞太子殿下踢出的脚,下颚高抬的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请求道。 “好,就让你看看是不是你们两个弄出来的毒药!”夜云飞太子殿下猛力拽回了自己的脚,摔袖气愤走到了他批阅奏折的案桌前,而此时的蓝沁灵真趴睡着上边。本来,夜云飞太子殿下是想要把她抱回寝宫的,但最后还是想着留下让那两个该死的东西好好看看,他们把他的爱妃折磨成了什么样! 走过去,夜云飞太子殿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此时她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看着唇瓣都有些泛紫的蓝沁灵,夜云飞太子殿下心间一阵紧缩。 缓缓走到了方铁纪的面前,一只膝盖跪了下来,另一只膝盖则是半弓的支撑着蓝沁灵的脑袋。方铁纪伸手就要探伤蓝沁灵的手腕,夜云飞太子殿下挡住了,从身上扯下了一块衣布盖在了蓝沁灵的手腕上才让他继续把脉。 看着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赫连玄语就恨在心里。 方铁纪把完脉后,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却是是仙郃之毒!”确实是他们用在悦儿公主身上的毒,而那药,他那已经没了,只有赫连玄语的首饰盒里还藏着一个小玉瓶,那小玉瓶里装着的就是仙郃之毒,这样不禁对赫连玄语产生了怀疑。 看着像自己抛来质疑眼色的方铁纪,赫连玄语火爆道:“连你也怀疑我,我根本就没有对她下过毒手!”真没想到连她现在一直有些依托的男人,也对她抛来这么不定允太公侯信的神情,他们都把她赫连玄语看成什么人了,敢做她就敢当,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 “我说过,我没有对她下毒手,我就是没有!” 听着赫连玄语的狡辩之词,要不是怀里还有灵儿,夜云飞太子殿下真的会上前给她一巴掌,骂她一声,不知羞耻! 最后,不管赫连玄语是否有没有真的对蓝沁灵下毒,夜云飞太子殿下就一句话,命他们两个在一天内制出解药,但这个时候,两人却显得十分为难了。 命令下达了,却听不到两个人的回复,这算是把夜云飞太子殿下给激怒了,他道:“难道是我给的时间太多了吗,那就给我半天内把解药制出来,要不你们两个就永远不要来见我了!” 最后,方铁纪为难的开了口,“皇上,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弄到解药,在这味毒药里有一味药引,是用怨恨人的心做出的,那需要至纯之人的热血才行!”先去他们做好的解药,就是了一个月才做出来的,这一天已经是万万不够的了,现在还要给他们压缩到半天,这是想让他们死吗 夜云飞太子殿下可不管那其中缘由是什么,就是一句,“半天内,若你们制不出解药,就提头来见我!”说完就完全不顾及还跪着的两人,一句平身都没有,就直接抱着他的蓝沁灵回到了寝宫休息! 剩下赫连玄语和方铁纪,时能拍拍膝盖站起来,回到小密室中!原本两人的心情就十分不悦了,结果回来看到的就是密室里的谷军师老人和御放不见了。 “该死的!是谁把人救走了!”这个时候方铁纪完全想不到任何可以把他们救走的人。 “蓝沁灵那小贱人都活着回来了,这莫紫溪恐怕也没死!想必他们是早有预谋!”按照现在出现的一切去推理,就不难想到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蓝沁灵当初本来就是为了就莫紫溪才掉进那河里的,当初两个人就是同时消失的,现在两个人同时回来,也并不是不可能。但她有点好奇,究竟是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进入密道,而且在谁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救走他们两个的。 现在,两个人被救走了,他们之前的计划就要泡汤了。本来一开始赫连玄语是想着杀掉其中一个,然后在找个机会易容成死掉的那个,再去用那个身份去解救另外一个,然后回到夜帧华的皇宫杀了赫连明月。只是后来两个人有了偏差,最后就决定把两个人都用来试药,然后他们两人一人冒充一人! 可惜了之前精妙的计划现在都沦为了泡影,关键先他们还被蓝沁灵给摆了一道。 赫连玄语算是想明白了,那蓝沁灵就是故意吃了那种毒药,然后想办法弄到她手里的解药,好让莫紫溪带回去,她倒是纳闷了。这蓝沁灵和莫紫溪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个人看上去定允太公侯差十几岁,难道是是私生子,不然就是情人,要不然怎么会一次次的冒着生命危险的去帮助莫紫溪。第一次是为了救他自己被食人鱼拖进了水里,第二次是为了帮他不惜吃下那有剧毒的仙郃。 难道她就没想过,他们要是就不给她制药,她过两天就必死无疑了,还是说料定夜云飞太子殿下放不下她!真是一个该死的贱人,若然有机会救活她,之后的日子里她一定会让她过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夜井然不放心两个人,一路上都尾随着他们,直到两个人分道扬镳各自去完成自己的任务时,他不得不选择跟着蓝沁灵,他那个已经废了所有武功的师妹。因此,他终于知道了当初他怎么也猜不出的最后一味药是什么了。至纯之人的热血其实没那么复杂,找一个有正气的处子就好了,御放和莫紫溪两人都可以,虽然御放先前走过歪路,但那也都无妨的。 是方铁纪和赫连玄语硬要将一切想的复杂,不过也怪他们本身不正,就觉的完全至纯的人一定是要娇生惯养的,没有出现任何一点错误习性的人,而且必须是那种将军之类,骁勇善战之人的后代! 刚刚跟着方铁纪去密室的时候,他真好在密室口看到躲在假山后的三个人。在确定方铁纪和赫连玄语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后,他才走到了假山处。 假山建立在一片绿野之上,原本还是绿葱葱的草地,此时已经被谷军师和御放两人浑浊的血液染红了。感觉到有人靠近后,莫紫溪一下警惕了起来,起身下手就直击对方要害,要不是来人是夜井然,巧妙的闪躲开了,换做别人,他那一击是直接要人命的。 看清来人是夜井然,他惊讶道:“师傅,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你不是应该在紫竹居的吗,怎么跟着我们一起出来了” “我哪里还放心你们两个,一个是刚刚复原的莽撞家伙,一个是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女人,我要不跟紧了,回头谁救你们!”莫紫溪听上去,好像是这糟老头在嫌弃自己上次瞎给别人疗伤! “你是莫紫溪的师傅!你,你,你难道就是夜井然药灵尊者”御放虽然已经是很虚弱了,但是听到莫紫溪喊来人叫师傅,他的情绪就有些亢奋了。之前莫紫溪出手救他的时候,他听他说过,夜井然和悦儿都是夜井然的入室弟子。今日有幸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真人,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在下正是,小兄弟,你有伤在身不用这么激动啊!”御放虽然之前食用过莫紫溪给的过渡丹,所以他算是百毒不侵,所以不管之前方铁纪对他试了多少要,那都不会对他有任何伤害。但看他伤痕累累的,要是不赶紧救治的话,到时候也会因为失血过多饿死的。还有,那过渡丹虽然可以抑制所有毒药,但也需要把那些毒液排除。 第227章 再看向谷军师的时候,夜井然叹息了摇了摇头,万毒入骨,根本就是无力回天的了。那小兄弟,他倒是还有能力救的回,可这位老者,他真的是有愧世人对他赐予的药灵尊者这个称呼啊。不过若是可以寻得千年寒冰去冻结那些毒素,然后想办法把玄铁银针做成特定磁力效果,兴许可以把那已经入骨的毒素吸出来。 “溪儿,你去守着沁灵吧,这两个人就交给我。对了,必要的时候帮下方铁纪,你的血借我一点,回去我给你师妹炼药!”夜井然把这话说完,也不管莫紫溪是不是愿意的,拿出小刀就在他的手腕上割了一刀,拿出一个稍大的小玉瓶接了慢慢一瓶。 御放和虚弱的已经张不开眼的谷军师老人,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原来如神一般的药灵尊者,也有如此调皮的一面,这的是让人大跌眼镜。 夜井然是在莫紫溪的怒骂中带走两个人的,直到回到紫竹居他才彻底摆脱那个怒骂声。不过他倒是真心替这个徒弟担心了,他骂的那么起劲就不怕招来那些守卫吗 守卫他倒是没有招来,倒是原本在密室里愁着的方铁纪和赫连玄语听到了他的骂骂咧咧的话语。莫紫溪看到两个人出来的时候,一人一拳搞定收工,没在这多浪费一分钟。摸索了老半天他才算找到蓝沁灵的所在处,是一个比较华而不实的房间。 硕大的一个屋子,正厅里摆着一张软榻,软榻中摆着一张小木桌,隔开小木桌的两边都放着厚厚的软垫,冬天的时候,下边可以加温,故此为软榻。软榻前就是波斯进贡的地毯,这种地毯莫紫溪在悦儿的房间也看到过,不过要比这张稍微小那么一些。 虽然是感觉有点颠倒了,但事实却是是这样的,悦儿长公主屋里的地毯确实是要比这里的小写,即便这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小皇城不过就是冰山一角。 再往里边看去的时候有个红木的小拱门,旁边是镂空的木架,连接在一起的,架子上摆满了盆栽草,还有些比较名贵的玉器或是些玩物,反正看过去个个都是价值不菲的。拱门在进去就是夜云飞太子殿下休息的地方了,里边除了一张大床一个衣架和一张饭桌及三张凳子外再无其他,这倒是让莫紫溪有些费解了。 怎么这称王的人,把睡觉的地方弄的这么简单反倒那外边弄的华丽,拱门旁侧的木架也是弄的极为奢靡,唯独这睡觉的地方,简单的像个寻常人家。不过在这抹过分简单中,他看到了床头边还摆着一盆紫竹,是只有他们紫竹居才有的特色紫竹。 心想,难道这夜云飞太子殿下去过紫竹居,或者说,和师傅其实是认识的,但那完全没有理由说通啊师傅自满会和这种人认识,要认识肯定会和他说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就坐在床边手握着蓝沁灵的手在他耳边说着一些小情话,此时他早已感觉到有人进入屋子,但来人似乎并没有敌意,所以他才一直没有离开过床,只是他没想到那人会一步步的接近! “我不管来人是谁,但请速速离开,我且就不追究其罪责!”夜云飞太子殿下现在只想好好的陪着蓝沁灵,所以对于这个不速之客他算是很容忍的了。 呃,这是被发现了。莫紫溪有点不好意思,刚刚由于想了太多乱七八糟的,忘记要收敛一点气息了。 反正糟老头说守着就好了,看着男人这么喜欢蓝沁灵应该是不会刻薄她的,他在外边守着就好了。 原本夜云飞太子殿下就只给方铁纪和赫连玄语两人半天的时间,这被莫紫溪两拳打晕,醒过来的时候就差不多消耗了一半的时间,方铁纪心中那个恨啊。莫紫溪就像是他的克星一半,遇到他他总是只有吃亏的份,现在只能祈祷派出去的人能尽快带回他们需要的鲜血,其他的药物他们倒是随便弄弄就可以搞定的了,关键还是在血。 此时还在小冰国守着的四个人算是彻底坚持不住了,已经是最后的三天了,算算路程都是几乎不够回去的了。更何况他们似乎完全没有回归的迹象,这么下去,悦儿公主是必死无疑了。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也是尤其担心御放,所以就想鼓动大家进发万川岭。但侯爷和风侯爷却说,这么紧蹙的时间还是不要去给他们制造麻烦的好。虽然是特别不中听的话,但也算是把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想法打趴下了,江左元帅也是保持一致意见。因为他始终觉的公主应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之前的每次遇险她都能化险为夷,他定允太公侯信这一次,她定然也会安然无恙。 看着一天天临近最后的时限,明月皇后终于做不住了,不管说什么都要去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小皇城,哪怕可能这来回的时间根本是个不可能。但她也不想就这么守着自己的女儿,但最后什么都无能为力,甚至还要看着她慢慢死去,之前看到她一回回的大口吐血,她已经是承受不住的了,难道真要在这看着她的宝贝女儿死吗 夜帧华当然是誓死拦着的,但是实在是拧不过这个发狂的女人,最后也只能手起手落,把她打晕了,虽然是很舍不得,但总比她最后让自己陷入了危机的好。还有三天,说不定那群人已经往回赶的了,可能再要一天就会回到皇宫的。此时此刻,夜帧华也时能这么安慰着自己了,因为他现在也是什么都不能为女儿做。 方铁纪和赫连玄语的半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他们却并没有能找到他们所需要的热血。最后,夜云飞太子殿下直接把他们关进了地牢,把他们所有所需要的要药材全部关了进去,说:“如果你们不能最后的时限里做出解药,这里就是你们的后半身要呆的地方,或者你们给我的爱妃陪葬!” 方铁纪叫嚣着,“皇上,您不能再用完我们就这么弃之!”那话把夜云飞太子殿下说的多不近人情似得,所以最后夜云飞太子殿下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边紫竹林里,因为先前已经配好了所知道的药材解药,所以这次取到莫紫溪的血后,夜井然很快就制作出来解药,两份解药,一份是给悦儿的一份自然是给他那个师妹蓝沁灵的。想着方铁纪那老贼肯定也是弄不出什么的了,毕竟他们把那至纯之人的血想的太复杂了。 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寝宫内。 床上的人儿,身体已经逐渐冰冷,而地牢那边依旧是还未制作出,依旧是还差一位药引,他恨透了依旧没有好依旧没有好!现在他在在床边,焦躁的前后走着,看着床上的蓝沁灵,他现在恨不得冲过去就把赫连玄语拽起来,来后再甩出去,给她摔死了,居然敢对灵儿下毒手,最后还弄不出解药。 他现在开始严重怀疑,他赫连玄语就是故意不想救他的灵儿,所以才会诸多借口的拖延时间。他就从来没听说人的心在被怨念侵蚀后做出来的药引需要用什么狗屁至纯之人的鲜血才能解救,他们分明就是不想救人在胡掰! 就在夜云飞太子殿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一个身着紫衣的款款走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紫色的发带松垮垮的绑住,眉目间一个朱砂火的印记,一撮青丝乖巧的搭落在他的脸侧,显得有些仙骨柔情,如果没有他下边那戳白胡子的话,或许是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就这么看着他慢慢靠近蓝沁灵,然后将一颗什么药的喂入了她的嘴里,最后还直接亲了上去。夜井然这么做事为了给蓝沁灵渡一口气,免得那颗药进不了她的体内。但夜云飞太子殿下在旁看着就急了,上前就要去扯他。结果夜井然一个掌风就把他大飞在墙上了,毫不客气的一掌,连看都没看他夜云飞太子殿下一眼。 夜井然有些贪恋的,缓缓的离开了蓝沁灵的唇瓣。紧接着他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将她的食指割开了,紧接着是中指无名指。夜云飞太子殿下从地上爬起来后,指着夜井然就怒道:“你究竟想干嘛,你给我放开朕的灵儿!” “她可不是谁的附属品,还有,男人,我知道,现在灵儿对你上心了,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让她感觉到委屈,我会回来带走他的,到那时候你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他了!”轻轻拂过伊人的面颊,然后他快速的将食指和无名指合并,点在了她的血脉上,一点点游移到了她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为她排除体内被风隔开的毒血。 本来他是无需这么做的,完全可以等着那药慢慢稀释掉那些毒素,但那样她蓝沁灵少说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了,他如今快速的帮她把那些毒素排出来,她差不多睡一觉,明天就可以完全复原了。当然,要是没有解药,那些毒素不可能被分隔开,那他自然也是没有办法导出那些毒血的。 夜井然在昨晚这一切后,就十分悠然的走到了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跟前。他刚刚击出的那一掌虽然不重,但是一时半会的肯定是叫他站了起来在摔下,站了起来再摔下,却是,眼前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就是这样。 “该死的,你想干嘛!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带走灵儿的!”夜云飞太子殿下索性就不站起来了。 “我还是刚刚那句话,你最好别让我有机会带走她,因为一旦我将她带走,你就不可能找到他!”临走的时候,夜井然还不忘说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可是悦儿的师傅夜井然!你们最好不要再打我那个徒弟的主意,要不我随时可能改变我中立的心态,帮助夜帧华拿下你这个皇城,他们打不进,并不代表我无能为力!” 夜云飞太子殿下看着那人嚣张的离开,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但他却连站都站不起来,心中无比不甘。“夜井然又这么样,我夜云飞太子殿下是不会给你机会带走灵儿的!”看着夜井然离去的方向,他似是告诫他,又似是自言自语! 帮完这个师妹,他就要赶紧回去看看他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徒弟夜悦儿了,还好在紫竹居的时候他就有问清司马蓝沁灵回到夜帧华的皇宫密道具体位置在哪里,要不然就需要再等她醒来才能把药送回去了。虽然说靠密道只要一天就能抵达夜帧华的皇宫,但总是早一些回去的比较好。 这一次的密道口建在的地方可真不容乐观,找到了当初蓝沁灵所描述的地方,夜井然有些傻眼了,看着眼前的桑梓苑,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了,这桑梓苑一看就是后宫的哪个妃子所居住的,他这贸贸然的进去定然是不好的,但是救人的时间确实争分夺秒的。 当初他虽然说一个月之内,但那不保证一个月之内悦儿那边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在大门口踌躇了半天,他终于飞身跃了进去,飞身进入桑梓苑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很大的园,还有一个荷塘,望过去里边还有几条锦鲤,似乎还有几只名贵的红龙玉,是很鲜艳的红色,算红龙玉里边比较名贵的一种。 看来这桑梓苑的主人也算是比较背夜云飞太子殿下宠爱的人啊,要不这红龙也不会一给就是几条,这种鱼可是比较难寻的啊!夜井然不知,那几条红龙其实是婉妃当初在定允太公侯府的时候养的,因为养了好些年,她有些不舍,所以才会带到这桑梓苑的荷塘里养着的。她自从入宫,就从未得到夜云飞太子殿下的诏兴,要不是父亲是定允太公侯爷,她也不会有这么好的一所住处。 但那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手下却总是会三番两次的进入她的寝宫,甚至有时候都不顾及她真在沐浴,不过好在她每次沐浴前后左右都会用屏风挡起来,所以也没吃过亏,慢慢也就习惯了。再说那群人也就是直接性的如果,虽然她怀疑过自己这是否有什么特殊的通道,但是也懒得去探个究竟。 荷塘的荷长的格外茂盛,有淡粉色的还有纯白色的,那些鲤鱼还总是跃出水面欺负那荷。不过夜帧华可没闲工夫来欣赏这些了,他现在还是赶紧找到入口的比较好, 一点一点的,夜井然慢慢走向了婉妃的寝宫,出于担心一会会冒昧了,他抬手在门上巧了两下,后来没有听到里边有回复他就大胆的推门走进去了。而此时的婉妃真在沐浴,她以为又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拿群手下,也就懒得去搭理了,反正他们就只是路过。 第228章 但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之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活脱脱的展现在了眼前,那正对着大门的一张屏风,莫名的轰然倒塌。夜井然捂眼睛已经来不及了,该看到的全看到了。水桶上没有一点瓣飘着,所以原本可能被遮掩的部位他也几乎看清司马了。 婉妃没想到是一个外人,更没想到这个时候屏风会倒了,她本身就对粉过敏,所以根本就不会去用瓣沐浴,而且她一直觉的那种东西不干净,即便洗过了,但谁又知道是不是虫子爬过的,沾染过小虫子的那些小粪便什么的。 “啊……”婉妃尖叫着抱住了胸,双腿也弯膝的加紧了,整个一遇到色狼的模样。 “那个,姑娘,你别,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刚刚敲过门了!”捂着的眼睛,他偷偷撑开了一个缝,虽然有些不人道,但是古云道‘哪个男人不好色,哪个女人不怀春!’原谅他的所为吧! “你给我滚出去!”再淑女的女人,在这种时候也是会变的瞬间泼辣的。 “那个,姑娘,我还需要从你这借过下,恕难从命了!”夜井然说着这话的时候,带着些坏笑,像是地痞无赖一般。 “啊……”婉妃拿起水里的瓢就朝着那个不要脸的男人丢了过去,虽然丢的很准,但是夜井然也是很准的接到了,这算是给他机会明目张胆的看吧 原本还半遮半掩的捂着眼睛的,这会接住了瓢,他也就直接光明正大的看了。 婉妃此时羞愧的想要淹死自己,她就知道应该让人在门口守着,偏偏她这个妃嫔不受宠,两个随身的宫人都嫌弃她,每次没事的时候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玩了。要不这个时候,还是可以给她拿一下衣服的。这种状况是她难以预料到的,而她的换洗一副就正好挂在那个倒了的屏风上,现在差不多就滑落在那个该死的男人的脚前,她够不到,也不可够到,除非她就这么站起来,不过那样,她的清誉算是完完全全的毁掉了,虽然现在也毁的差不多了。 “姑娘,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就是路过,我给你讲屏风扶起来,你继续洗吧!”说着他还当真是走上前去扶屏风了,但婉妃就是觉的他有非分之想,虽然他的那张脸看上去不像个坏人! “你,你,你别走过来,你在靠前,我就叫了!”婉妃警告很明显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夜井然还是自顾自的去把那屏风扶起来的还将她的衣服重新挂了上去,虽然这一切看上去都好像是在帮她,可婉妃绝对不定允太公侯信这个人是无所图的! 夜井然心想,我可不可以说,你叫啊,你叫啊,你越叫爷就越兴奋!咳咳,当然,这个是不符合他的身份地位的。“姑娘,我没有恶意的,我就帮你把这屏风搬起来,然后把衣服给你放好了,之后我就会离开了。 这会婉妃不再说什么了,张口就“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有……唔!”婉妃在扯着喉咙叫了两声后,果断就被夜井然冲上前捂住了嘴巴。原本已经被扶起来的屏风也再次轰然倒地了。 “女人,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企图,我就只是路过的!你要是确定你不叫了,你就摇摇头,我就松开手!”一股处子之香,没入了夜帧华的鼻翼,他差点没能耐得住。这么多年,他都坚守一人,虽说他还有一家妓院,但他绝对是从来没有动过女人的,在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婉妃假意摇头,然后趁着他松懈的时候,抬手一把揪住了他好不容易留出来的胡子。婉妃以为那胡子是假的,因为夜井然的长定允太公侯总是会给人这种错觉,她是想拽下那胡子,看看这人的庐山真面目,然后心里有郁堵,拽的时候特别用力,可以说用尽她全身的力气了。 夜井然的胡子是十分娇弱的,是那种一扯就断的那种。然后在婉妃这么猛力的扯动下,他的胡子过半的被她给扯断了,整个形象,直接是乱糟糟的,因为胡子乱成了一团。 “女人!这是你自找的,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你完了!”夜井然十分心疼的看着落入水中的胡子,面色一副冷峻,恶狠狠的说道。 现在,他也懒得和这个女人较劲了,直接点了她的哑穴,然后快速的把那屏风给扶起,那衣服也是从新挂起来了,然后快速的按着蓝沁灵当初说的方位找了过去,很快她就在拐角比较隐蔽的衣橱中找到了那条密道。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穿好衣服的婉妃,然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样,就把衣柜关了起来,进入了密道。 直到这个时候,婉妃才正在的直到了,那群人进入的地方入口。也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是要选择她洗澡和睡觉的时候进入。原来是这么容易看到的地方,原来是这么显而易见的地方,也难怪为什么夜云飞太子殿下不让她在那个衣柜里放衣服了,原来是为了方便他们行事。 或许,刚刚那个男人真的是没有恶意的,就是单纯的路过,虽然没见过但可能是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新手下吧。一个比较另类的手下,那么年轻居然长了白胡子,看上去还特别稀罕那白胡子,还说本来蛮俊月的一张脸,把那胡子刮干净了不是会更加英伟一些吗真是搞不懂那个男人想什么,但是有一点她知道,那家伙恶狠狠瞪回来的眼神,绝对不是虚的,所以这两天她还是去夜云飞太子殿下那问问可以会娘家呆两天不! 换做常人,那条通向夜帧华皇宫的密道可能需要上一天的时间,但是夜帧华只要两个时辰就是绰绰有余的了,尤其刚刚受了极大的‘委屈’,他现在是在地道里没命的狂奔!这里的地道设计和御放他们当初通过的大径定允太公侯同,同样中间有水流,养了不少的食人鱼。 他本来身上是有带着对付那些食人鱼的药的,但是他现在不想用,看着那些一个个跃出的食人鱼,他直接一个个给他踩了过去,由于他是速度十分之快,驶如疾风一般,所以只有被踩的鱼,没有能咬到他的鱼。原本夜云飞太子殿下想要毒死的鱼,这会也死的死残的残了,差不多已经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了。 夜井然赶到悦儿的寝宫时,她的体内的那些毒素有开始扩散了,比预期的提前了两天,还好是夜井然急速的到达了,快速的闪避开了那些想要挡住他的侍卫内侍还有宫人,要不然,悦儿算是没救了。 看这像风一样冲进来的男人,把不知名的东西给她喂进了嘴里,在一边守着的明月皇后,立马就急了,上前揪起了悦儿,就拍她的胸,想让她把刚刚不知名的药物给他吐出来。 夜井然一看就急了,这本来就只有两颗,一颗给蓝沁灵了,一颗毫不容易给他的徒儿喂下去了,要知道这药要是半路吐出来,就没用的了,所以他手一挥就打开了明月皇后的手,气冲冲的说道:“你这是想让我徒儿死的节奏吗” 原本还气恼着的明月皇后,这才一下宽了心,早就听悦儿说她有个师傅,看他刚刚如此紧张悦儿的神情,也不像是假的。 这夜井然可不能在对着悦儿渡气,所以告诉赫连明月,要靠她自己的慢慢复原了,快则几天,慢则一个月之久。不过,这悦儿公主的命,总算是就回来了,就不知道谷军师老人是否也能这么命好! … 这段日子,明月皇后一直守护在悦儿公主身侧,半刻都不敢离去,也只有夜皇来劝的时候,赫连明月才会走开一下子,喝喝水,亦或者饮用一些东西。 只不过悦儿的病情,终究是皇上皇后的心头之痛,他们没有想到悦儿会是如此的糟糕。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又忍不住伤心难过,紧紧握住夜帧华的手,“皇上,你说咱们的悦儿能够再醒过来吗如果万一不醒,可怎么办呀” “梓潼,你要定允太公侯信朕,定允太公侯信咱们的悦儿,她一定会挺过去这一次的难关的,定允太公侯信朕,好吗” 夜帧华深情无限得将女人拥入自己的怀抱之中,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赫连明月心底深处的难过。 赫连明月点点头,她是最定允太公侯信夜皇的,只要他说的,她都定允太公侯信的。 看到女人如此定允太公侯信自己,夜帧华越发用力揉紧着怀中的女人,旋儿,夫妻二人的目光再一次注视榻上的悦儿公主,看悦儿那样安详得模样,心里又是忍不住得一阵阵得悲伤。 如果悦儿能够早日好起来,那就太好了。 赫连明月觉得还有好多好多的话儿没有跟悦儿好好说说呢。 明月皇后连日来的贴心照顾,悦儿公主的病情大有好转,还能进下不少的燕窝。 看到女儿这样,赫连明月又忍不住流泪,这一次,她是喜极而泣。 “太好了,悦儿,悦儿你终于好转了。” 紧紧抱着女儿,也只有这样,赫连明月才能够感觉得到,悦儿是真的好了,真的康复了。 “好了,梓潼,就让女儿好好休息吧。” 夜帧华抓起赫连明月的手,准备往外走去。 谁知道悦儿嘴唇动了动,眸泪倒是挤下不少珠泪,“父皇,母后,悦儿要你们陪,要你们陪嘛” 那是孩子渴望的声线,如同蜜汁一般灌入为人父为人母的心田,明月皇后帧华帝面面定允太公侯觑,心难免柔柔一软,便再也不走。 大陶皇宫,有一新晋小厨娘,甚得帝后二人之欢心,小厨娘东方氏擅做水晶桂糕,晶莹剔透胜雪,很是得悦儿公主的喜欢。 明月皇后见女儿喜欢这样的,便不免叫东方氏多做了几个,她自个儿便也加入对方之阵营,一起烹饪水晶桂糕。 “好吃,好吃啊。母后,悦儿真的很喜欢天天吃到这些东西呢。” 宛如一只馋嘴猫咪一般,悦儿小公主吃得满嘴都是渣渣,还冲着父皇母后格外调皮得眨巴着眼珠儿,“父皇母后,你们也吃,你们也吃嘛,秦哥哥和熙弟弟呢,他们来的话,悦儿也给他们吃。” “乖。”听到这样的话语,明月皇后心里甜甜得犹如蜜灌入了一般,她这个年纪,就能够做到兄友弟恭,很是不错,至少以后,不会发生那种兄弟阋墙,姐妹残杀的惨事吧。 的确,如斯,得好好得从小孩子就开始培养起来的呢。 “父皇母后…” “秦儿、熙儿给父皇母后请安…” 夜秦拉着夜熙的手,一块儿进入凤仪殿,给帧华帝明月皇后请安。 “秦哥哥,熙弟弟……” 一看到兄长弟弟二人,悦儿霎时间感觉到自己一点儿也不乏累,之前所有的病司马一扫而空,悦儿公主赶紧将盘子的糕点给他们,“你们快吃,快吃呀。” 没有想到,悦儿一说起夜秦和夜熙二人,他们就来了。 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女们,如今最大的夜秦已经是太子殿下了,行为处事完全继承他父亲之衣钵,还有夜熙,他还小,以后待帧华百年归老,夜秦登上大宝,然后夜熙大可以选一块封地好好当他的王。 至于悦儿,赫连明月早已想好了的,以后定然要在文武百官之中,选择一个人品貌高洁的子弟,与悦儿成婚,这样,公主驸马一定会生活得极为幸福。 孩子们一个一个的,还没有长大成人,赫连明月就已经为他们打好未来的基石,只要孩子们好好的,她也便也好好的。 赫连明月如今的心愿便是希望自己的三个孩子,个个平安喜乐的,这样,她的心就满足了。 傍晚,悦儿小公主突然想要到御河边上游玩一番。 明月皇后想着女儿多日来缠绵病榻,看着她这样央求,也不忍心苛责拒绝,便带上悦儿,熙儿和秦儿。 夜秦现在虽然是太子殿下,可老早有一番属于未来君王的威严,在照顾弟弟妹妹这个方面,他做得极好。 “母后,儿臣已经为悦儿妹妹准备好驱热华盖,这样的话,妹妹就不怕太阳了。” 夜秦一边说,一边着手下去准备,驱热华盖是专门一种遮挡烈阳的伞盖,极大,又甚是阴凉无比。 虽然说此刻已经近乎黄昏,天上的日头并没有那么晒,然则夜秦太子殿下依旧可以为了皇妹做到这样,考虑到如斯,也的确不错! 第229章 姐妹兄弟三人正说着笑话玩儿,明月皇后也是便觉得此间最是无忧无虑的时候,若是从此以后,每一日皆然是如此,岂不美哉。 过了一会儿,帧华帝夜过来。 夜帧华看着皇后和三个皇子们正在御河之畔说说笑笑,赶紧叫随行的太监宫婢们献上美味可口的糕点和汤茶。 正巧,明月皇后一觉得口渴了,皇上命令人端上来的饮物最是合乎时机了。 明月皇后浅浅尝一口,旋儿很是心旷神怡得道,“恩,皇上,这碧螺春的水,是前年妾身埋下的,今日取出来,真真是极好的。” “月儿,只要你开心便好了的。”只要明月能够开心,那么夜帧华做什么都是应当的,而且,他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一家子其乐融融,帧华帝是极疼爱悦儿小公主的,还亲自拿着银筷为悦儿小公主夹糕点吃着呢,悦儿小公主吃的满嘴都是渣渣,作为父亲的帧华帝又亲自给悦儿小公主擦嘴。 夜秦是个小大人了,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可夜熙就不同了,夜熙年岁小了点,难免会心生不平。 夜熙皱着可爱的小眉毛,埋怨得对帧华帝说道,“父皇,您好生偏心,哼,儿臣不开心,儿臣不开心了呢。” “是谁惹得咱们家的熙儿不开心了呢。” 没等帧华帝作出反应,赫连明月其实是早已将之前的一幕捕捉在眼底,只是,身为母后,她并没有说破罢了。 “哼。”夜熙将嘴巴高高得撅起来,很是依旧不开心的样子,这样滴不开心,着实把帧华帝逗乐得够呛了的。 “好,好,好,是父皇的错,一切都是父皇的错,来,父皇也给你喂一块,给你赔罪,这,总是可以的吧。” 夜帧华笑着如斯做了,夜熙小殿下还真的又高兴起来。 一旁穆轩辕公公不免有些担忧,帝后这般宠爱幼皇子,他日,夜秦大殿下登基之日,三小殿下夜熙真的会安分守己做一个小小的番王吗 须要知道,天子之尊,可不是小小的番王可以比拟的。 而且,未来的事情,谁又可以预测得到呢,这一点,穆轩辕公公倒是希望自己是杞人忧天,多虑了的。 然则这边赫连明月何尝没有想到呢,皇室之中的血肉为了争夺那么一点的权位,试问,哪个朝代没有发生过兄弟阋墙之事。 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不过赫连明月只是希望最好永远也别发生在自己的亲生的三个孩子的身上。 看着孩子们争互定允太公侯让着手中的糕点。 如斯和睦的一幕,叫赫连明月与夜帧华的心中不免产生快慰之感。 孩子们能够一家子开开心心,做到兄友弟恭,是多么难能可贵,若是能够保持下去,一直到帝后二人百年到老,再传承至孩子们生命的最后一刻,便也无悔了。 赫连明月知道自己这点心思很是自私,可没有办法,身为人父母者,都会时时刻刻为儿女们忧虑不已的。 看着天边夕阳余晖渐渐黯淡,又感受着御河之畔,凉风兮兮。 此刻,赫连明月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喷嚏很是响亮,着实令帧华帝吃惊不已。 看着自己爱妻这般,夜帧华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细心地盖在明月身上,“月儿,小心着凉” “谢谢皇上”赫连明月的心甜甜一笑,她此刻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自己的夫君是位帝王,又如此深爱着自己,这一点,实属不容易的呢。 “你我夫妻何必言谢呢。” 夜帧华说到动情的深处,探首忍不住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印刻在明月身上。 男人的唇瓣,是那样柔软,是那样软绵,那一刻,赫连明月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朦朦的,整个世界就唯独存在着她与帧华二人,简直完全忽视掉了,周边还有他们的孩子们呀。 “哎呀!父皇母后亲嘴了呀!” 悦儿小公主最是能多事的,忍不住嘻嘻哈哈大笑起来,旋儿熙儿也跟着哄哄大笑。 然则夜秦,他是长子,年岁长了一些,人情世故自然比弟弟妹妹两个多了些,他知道,这是父皇母后伉俪情深,情动了深处,难免会作出这样令人羞涩人的举动。 不过好在夜色微微暗,亲吻一下,稍微远一些的宫婢太监们,也是看不到的呢,又不比是青天大白日的呢。 还有,夜秦也长大了,也渐渐地懂得了一些男女之事,他喜欢上了一个为他守夜的小宫女,那小宫女华,是个极好的女子,至少不会有那些王侯世家小姐身上的那种骄矜贵小姐的骄横,春华宫婢给夜秦的感觉很好,甚至,夜秦竟然希望自己能够纳春华为太子妃。 当然这样的事情,夜秦太子是不会轻易跟父皇母后说的。 赫连明月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她如今依旧沉浸在帧华帝带给自己甜蜜的感觉这种,这样美好甜蜜的感觉,赫连明月不免动情,深深地抓着夜帧华的胸膛,仿佛,此生此世,一辈子也不要放开他,否则,就会永远失去他一样。 是夜,帧华帝在凤仪殿下榻。 鲜嫩粉红的烛火,疯狂得摇荡着,炙热的气息缠绕如丝,细细密密绵绵缠绕在赫连明月的身上,她迎合着男人的碰撞,化解着夜帧华滚烫的柔情。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赫连明月能够做的到。 而对于夜帧华而言,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这个心爱的女人,当今大陶皇朝最尊贵的月皇后娘娘才能够给予他这种感觉。 千百般的雨点犹如雨点般,轻轻地,浅浅得,又时不时带有一丝力道,印扣在赫连明月性感的一对锁骨之上。 白嫩的雪肤,夜帧华从来都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的呢。 一声声发泄的怒吼声中,夜帧华与赫连明月紧紧贴抱在一起,此刻,他们依旧享受着犹如一阵阵狂风暴雨之后的宁静和安稳。 赫连明月披裳,起身又为夜帧华端来一盏茶水,夜帧华一饮而尽,微微擦了擦额头的汗液,他也起身去续了一杯,亲自倒给女人喝。 赫连明月刚刚想要喝来着,外边传来穆轩辕公公惊愕的叫喊声,“不好了,皇上,皇后,秦太子遭遇不测了呀……” “什么!”赫连明月此刻手中的杯盏,顷刻之间,零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刚刚,刚刚一家子还在吃糕点来着不是么,怎么就传出来这样的结果呢。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赫连明月不定允太公侯信,以一种极为怨怒的目光等着扑在地上的穆轩辕公公,“穆轩辕公公,你撒谎,你撒谎,不会的!” “皇后娘娘,老奴不敢撒谎!老奴不敢撒谎呀。秦太子如今胸口中了一箭,那箭似有毒,流出来的血,是,是,是黑色的呀,如今秦太子不省人事,皇后娘娘,陛下,您们还是去东宫看看吧……” 趴在地上的穆轩辕公公,哭泣得极为伤心,他完全可以说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说他心存撒谎之心,是绝对万万不能的。 穆轩辕公公早已将夜秦太子殿下,看作是比他自己性命还要重要之人,他是不能够,也更不会那样做的。 到底夜帧华是男人,在这方面事情上,他远远比明月还要来得冷静得多,“太子怎么样了现在太医过去了没有凶手可抓到” “陛下,凶手已经抓到!不过看起来,他们应该都是一批死士!他们知道自己beg抓到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们都咬破舌头这种的毒囊自杀而死……” 穆轩辕公公依旧跪在地上。 “你,起来吧。” 夜帧华这才转身,搀扶起赫连明月,“月儿,现在你随朕一同过去吧,上苍庇佑,秦儿我儿一定会没事的,月儿,你一定要定允太公侯信朕,知道吗” 是了,一直以来,赫连明月都极定允太公侯信夜帧华的,这一次,也是如此的呢。 赫连明月点点头,当她一只脚踏入太子东宫,只见夜秦满脸乌黑,不省人事得躺在床榻之上,赫连明月的珠泪很快下来,一滴又一滴得落在太子殿下的脸庞之上。 一旁的悦儿小公主和熙儿三殿下夜吓坏了,着实伤心得许久,他们毕竟是小孩子,所以这种事情,赫连明月还是让穆轩辕公公先带他们回他们自个儿宫休息。 “真是岂有此理!到底是谁!要害朕的太子!若是给朕知道!一定要!一定要诛他们九族!方可泄愤!” 夜帧华一只手狠狠抓在柱子之上,抓得太子东宫的玉柱,留下了一道道的疤痕,那痕迹是深深凹陷进去的,足以可以知晓夜帧华对此事的怒意。 赫连明月自然是伤心欲绝,若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这一切的一切的报应,报应在自己身上,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想让孩子们这般受苦的呢。 看着心爱的女人,她的脸蛋之上满满的愁云惨雾,看到这样的赫连明月,夜帧华的心好生心疼,他的心软软的,绵绵的。 下一秒,夜帧华就讲女人狠狠拥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带泪水的腮,“好了,好了,月儿,别担心,已经有太医为他拼命护住心脉!他也是朕的孩子!朕比你还要伤心难过!月儿别伤心了!你一定要打好精神好好照顾秦儿不是么若你倒了下去,试问,还有谁能够照顾得了他的呢,你说对不对” 是了,夜帧华说的对,所以自己一定不能倒下,赫连明月在心底也是对自己这么说的,她还要好好得打起精神,守护在秦儿身边,这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呀! 赫连明月擦干眼泪,旋儿坐在榻上,抓着夜秦略有些冰凉的手,只是,又再一次得,赫连明月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水,一遍又一遍得滚滚流淌而下。 也许朦胧之中,夜秦太子殿下仿佛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竟然不由自主得舔了舔嘴唇,然后手也是回光返照一般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如斯这般,着实令赫连明月害怕不已,她生怕有一天,夜秦孩儿真会永远离开了自己,那个时候,赫连明月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母后,母后,母后……” 睡梦中的夜秦呼唤着自己,赫连明月原本就是疼爱子女极深重的人,如今,她更是忍不住了,眼泪狂飙,如果可以,她愿意代替夜秦这般。 “告诉母后,告诉母后,到底,到底是谁害你的,母后要将她碎尸万段……” 赫连明月眼中满满狠绝,思来想去,除了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个狗贼和那个贱婢赫连玄语,赫连明月实在想不出,此世间之上,还有谁会如此仇恨着她,仇恨着帧华,仇恨着他们的孩子们呢。 “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狗贼……”夜帧华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旋儿深夜让宫外的几个他和将军们,立马进入内宫来。 这一次,不管用什么方法,夜帧华一定会想办法将夜云飞太子殿下这个叛贼抓到手里,若非不这样做的话,实在是难以消除心头的恨意。 当然,赫连明月也是如此,对于夜云飞太子殿下此人,她真的是恨透了,恨透了,恨不得将夜云飞太子殿下拆骨剥皮,吃他的筋,啃他的骨血,唯有这样,才能够为真正得为儿子报仇。 只是如此,目前的夜秦太子身负重伤,尽管现在已经有不少太医蹲在榻旁,为夜秦诊治。 可是赫连明月看着他们的样子,就恨不得自己亲自为孩子诊治,只是,接下来,太医们的说辞,又是让赫连明月震惊不已。 “太子殿下中的毒,叫七虫七七蛊,此世间,素来都知道,这种毒药已经绝种,解药更是无处谈起的呀。” 一位老太医很是无能为力得说道。 什么! 赫连明月险些晕倒过去,她前世的毒医那样厉害,可是这种毒物,她也是第一次听说的呀。 第230章 正是因为不懂,所以明月皇后又将那医经蛊书研究好几遍过去。 当初轩辕洁白太傅死的时候,可留下不少好东西呢。 当然,身为大陶的,那是往大了说去的,私底下,她,赫连明月,仅仅是孩子们的母亲,身为孩子们的母亲,她为孩子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应当的! 接下来,赫连明月挑灯夜读这些医经毒经,宫中素来有经验的老太医纷纷说了,三日之内,一定要找陶这些七虫七七蛊的毒物,从他们的身体之内提及定允太公侯应的毒药,方可研制出一种解药,来达到解救夜秦太子殿下性命的目的。 深夜,端坐在御书房龙案之上的帧华帝很是无奈得对一旁的王府暗卫首领道,“云飞,你说,朕该怎么做,才能够一举抓住夜云飞太子殿下这等外逃的逆贼!” “陛下切勿太过伤心!末将已经派军中一等一的力士前往打探,假以时日,一定胡有消息的……” 天下之大,王府暗卫首领如果能够将整个大陶京城倔地三尺,应该可以偷笑了 更何况,整个泱泱大陶国,幅员广阔,不知道几多万里也,想要挨家挨户找到叛贼,实在是谈何容易。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夜帧华才认为,王府暗卫首领是在故意推搪他的旨意,也许,是夜帧华联想到上一次王府暗卫首领对悦儿公主做的那件事,所以才…… “陛下!末将绝对没有反心!” 跪下来的王府暗卫首领,神色很是虔诚的模样,他真的不会再次反判的,只是因为他的忠心可昭日月。 陷入沉思的夜帧华并没有多说什么,很是沉重得叹息一口气,“云飞,云飞,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你一定要帮朕将此事办好,否则,你,王府暗卫首领,等着人头落地吧!” 帧华帝,绝非从前那个什么都可以商量的帧华帝,毕竟,在此之前,王府暗卫首领曾经做过对不起悦儿小公主的事情,也更是做过了对不起帧华帝的事。 所以,这一点,不单单帧华帝有心意识这么做,王府暗卫首领更是从帧华帝冷绝的眼神之中,探知到一二。 出了御书房,帧华帝深深的明白,他与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之间的隔阂,恐怕今生今世夜无法得到解除。 饶是夜帧华想要去解除,他知道,当初他那样看重王府暗卫首领,却没有想到,最能背叛他的人,却是王府暗卫首领此人! 凝视着帧华帝的背影,王府暗卫首领双拳紧握,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得到帧华帝的信任,哪怕当初那个样子,也是好的。 只怕这个是要成为奢望的了,王府暗卫首领知道尽管很难,但,一定是要去争取。 待夜帧华步入凤仪殿,看着明月皇后倚在书案之上检阅医经。 那些个医经赫连明月曾经可是熟读于胸的人,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这样错过医治孩子的最好的时机,赫连明月不定允太公侯信自己,甚至她…… 以至于翻到最后一页依旧没有,没有她所需要的,赫连明月叹息一口气,晶莹的泪水一滴滴得凝结成一个痂似的,滴落在书案之上。 “月儿,你累了,要不朕搀你去好好歇息一下,秦儿的事儿也许……” 夜帧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说出这样的话语的,可除了这么一句,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秦儿的性命是重要,可月儿若是倒下了呢,孩子们若是没有了母亲,可如何了得。 在他的心目中,也许,一个,一个皇后,看得比皇位继承人还要重要。 也许,夜帧华的心中想着的是,太子殿下可以很多过,若有一天,夜秦发生了意外,那么还有夜熙不是么。 这个世界上,也不是谁缺了谁是不行的…… 只是,夜帧华也更深深地明白妻子和儿子的性命,都是极为重要的,甚至于比他自个儿的性命还要重要,如果有一天,妻子和儿子有了危险,他宁愿这样的危险在于自己的身上,而绝非孩子们和妻子的身上。 不论妻子和孩子,他都是一样的疼! “皇上,臣妾没事,臣妾只是想尽快治愈好秦儿的病,秦儿他……” 说到伤心处,赫连明月对着夜帧华的面上,流下泪来,她原本是一个极坚强的女人,可是自己的孩子这个样子,他如何能够坚强的起来的呢。 任凭夜帧华将她紧紧抱住,唯有这样,夜帧华才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是真心真意关切着自己的妻子的。 “如果……”后面的话,自然是夜帧华想要说出一些不吉利的言语,可这些不吉利的言语,很可能会是将来发生的事实。 然则赫连明月纤嫩手指横挂在男人的唇瓣边,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既然是说一些不好的事情,那么为何继续说下去呢。 干脆不要说,也只有这样,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陡然间,窗外的风大了起来,就连赫连明月和夜帧华也始料不及,今夜的凉风为何会如此之大。 以至于那大风将医经毒经,这两本唯一的传世之经典,给飞走,飞到烛火台上,任凭烛火付诸一炬,哪怕,哪怕赫连明月和夜帧华想要去阻止,也是压根儿不可能的了。 “不……”赫连明月撕心裂肺得喊叫着,她的心血,那可是她毕生之心血呀,怎么可以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呢。 可是又能如何呢 当夜帧华想要抢先一步去抢夺,想要试图跟风力去抵抗,还是没有能够与风力定允太公侯抗衡,眼睁睁得看着医经毒经成为一堆废渣。 “不对。”夜帧华睁开眼球,眼球瞪得犹如铜球一般,抓住赫连明月的手腕,惊喜得道,“皇后,快看,快看” 依旧在伤心自顾不暇的赫连明月哪里会知晓,自己抬眸的那一刻,竟然看见了一个令她今生今世都无法忘却的一幕情景…… 那医经和毒经燃烧殆尽了,那掉落在地上的废渣,竟然互定允太公侯交叠起来,重新凝结成了一种图卷,类似藏宝图的卷轴。 可赫连明月知道,自己如今需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藏宝图,而是要找到医治孩子命脉的七虫七七蛊的解救方法,方是上上之策! 可问题是,那神秘的卷轴,竟然里边便是藏匿着关于七虫七七蛊的解决方法。 赫连明月原本就是擅蛊的奇女子,所以,她的眼睛如锐利的闪电一般闪烁过去,便是知道,那生成的卷轴里有她的孩儿秦儿所需要的东西。 果然! “果然呀!哈哈哈……” 赫连明月开口大笑着,她忍不住将这样一等一的好喜事告知给夜帧华。 夜帧华先是不怎么敢定允太公侯信,而后看见明月这样认真,他也忍不住定允太公侯信,而且那卷轴上记载的,果然是如此。 这个世界上,除了一种药物极难找得到之外,其他毒物是很好找的,比如什么藏匿在冰洞的毒蟾蜍,亦或者是什么的…… 赫连明月不禁犯难错了,那卷轴上边说有一种叫做催命虫蛊,必须去寻访这个世间上,一个叫做催命老人的世外高人,只有他,才能够得知催命虫蛊的下落。 那么此人到底是谁 而夜秦也仅仅才三天的寿命,如果三日之内找不到,那夜秦势必死定了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赫连明月非常害怕,害怕自己的秦儿等不到自己的解药来救他,到时候…… 到时候她赫连明月就真的是枉为人母。 真的,赫连明月不想让自己变成这样,以至于她率领着御林军,深夜挨家挨户得在城中询问,询问有无认识那所谓的催命老人…… 看着皇后娘娘这样寻找下去,也实在不是办法,王府暗卫首领得知了,实在是无法忍受,看见帝后这般痛苦,这般难受,王府暗卫首领也是有家室的人,他也是有孩子的,他也能够体会到那种,一个孩子对于父母来说,那将到底意味着什么,这种感觉,王府暗卫首领实在是太明白不过。 所以,当帝后二人百无聊赖且无比沧桑得面对着满殿的老臣子,王府暗卫首领大将军煞有介事得请求屏退左右。 夜帧华看出了一些些的端倪,立马听从王府暗卫首领的建议,将殿下的老臣子们一干请了出去,此刻,殿域之中,就唯独,他,王府暗卫首领,皇后娘娘三人。 “说罢。”夜帧华就是想要知道,此时此刻的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的嘴里,他还能够说得出什么。 不单单是夜帧华,就连明月皇后也是极为迫不及待的样子,满脸愁容得看着王府暗卫首领将军。 赫连明月深深地知道,也许此刻,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就是她和陛下所要寻求的人,也许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知道催命老人的下落,那也说不定的呢。 果然,王府暗卫首领双拳紧抱,双膝跪在地上,极为恳恳切切,那说话的时候,眼神几乎都莫敢直视皇上皇后二人,“末将该死,末将知道催命老人现在哪里” “你说什么你知道”夜帧华万分惊愕得瞪着他,“既然如此,为何不快快请他来医治秦儿呢!你是想要图谋着什么!” 王府暗卫首领继续解释,“若是末将真的想要图谋什么,想必末将今时今日夜不会站在这里!请陛下皇后娘娘明察秋毫!” 是了,如果王府暗卫首领将军真的存在谋反之心,他大可以远走他方,而不是像此刻这般,任由帧华帝侮辱,不是吗 天下之大,未尝就没有王府暗卫首领的容身之地不是吗 这个问题,不单单帧华帝想到过,皇后娘娘想到过,就连王府暗卫首领他自个儿也是想到的。 只是,君臣之间,实在是太有多太多的隔阂,以至于君臣上 君王无法了解臣子,臣子也午饭触摸到君王的情绪,他们两个形成一个极为封闭的个体,谁也解除不了谁。 听上去,是极为的可怕的。 “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你继续说。” 倒是身为的赫连明月,她是挺想要给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一个机会。 因为,这看上去貌似不单单是给王府暗卫首领将军机会,更是给她自己的孩子秦儿一个机会。 夜秦太子殿下如今危在旦夕,未来,极很可能会影响大陶皇朝的国祚和运势,所以,赫连明月愿意定允太公侯信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一次,就当他是改过自新吧。 人,谁也不能够保证自己此生此世都不能放一点点错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是么 所以对于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这样对大陶有过功勋的臣子,也更是不能太过苛刻。 可是夜帧华会那样对待他,这一点,赫连明月夜有想过的呢,只是因为夜帧华先前对王府暗卫首领寄托着厚望,可后面万万没有想到,王府暗卫首领竟然背叛他。 一个人最愿意定允太公侯信的,亲近的人背叛了自己,那种滋味儿可想而知,是多么得难受! 夜帧华看着明月皇后给予自己的眼神,夜帧华也知道,现在该是给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一个机会了,如果他敢办砸了,那么接下来他王府暗卫首领一定要死——夜帧华心理有一个极为阴狠的声音如是说着。 很快,夜帧华极为正色得道,“王府暗卫首领,你最好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法子,若你无法请到那传说之中的催命老人,你可知道你自己的后果” “陛下,末将明白”陷入沉思的王府暗卫首领道,“早年前,我在巫山学武,在巫山山腰之上,与一茅草屋之内的老者对谈,那时候我们把酒言欢,而自从那个之后,末将夜知道那位老者便是赫赫有名的催命老人,如今他虽然云游四海,可末将还是有把握将他找回来,替夜秦太子殿下医治身上的蛊毒……陛下您放心吧……如果末将做不到的话,届时,陛下随随便便来取末将的头颅吧。” 如果无法医治得了夜秦儿子,赫连明月心想自己一定会心碎到歇斯底里的吧,至于王府暗卫首领的头颅要不要身首异处,恐怕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夜已经不重要了吧,就算王府暗卫首领真的死掉了,那也无济于事,难道不是吗 第231章 想到这里,赫连明月不免悲悲戚戚起来,作为一个母亲最是难受的了,可赫连明月偏偏是要如此,恐怕,也只有此刻躺在病榻之上的秦儿,才能够在梦境里边享受着赫连明月对他的浓浓的母爱。 “还有,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朕将你薛家满门抄斩,你可会明白” 在王府暗卫首领将军踏出金銮殿门的那一刻,他的身后,又传来帧华帝浓浓不屑的警告之声。 这样的警告声音,毫无任何的表情,有得只是冷冷的命令,有得只是冷冷得催发,令王府暗卫首领的后背不禁陡然凉飕飕起来,以至于他连自己的脸变得颤抖,他夜没有察觉得出来。 许是一个人对君王丧失了一切的幻想才会表现出,犹如王府暗卫首领这般乖张的吧。 王府暗卫首领咬着银牙,他没有怎么办,帧华帝都已经想要将之处死的了,若是再怎么样的话,哪怕是稍微一点点的异动,岂不是要粉身碎骨 这一点,王府暗卫首领还是非常明白自己目前的情形的呢。 只是,再看看皇上,再看看皇后,帝后二人的神色如此之酸司马,若不是夜秦太子殿下变成那个样子,王府暗卫首领恐怕今生今世也无法看到那样的面容。 他们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却如同寻常寻常百姓家一般,看到自己的孩子危险了,他们会奋不顾身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王府暗卫首领实在太明白这种感觉,同样在他的心底,也是极为的刻苦铭心的,因为王府暗卫首领他也是为人的父亲的,所以他对于这种感情,很是熟悉,很是了解,自然也变得感同身受的了。 旋儿,王府暗卫首领要做的一件事便是深夜去寻找催命老人,眼看着三日之期已经过去一大半,如果再找不到催命老人,拿到定允太公侯关的催命蛊毒的解药,恐怕夜秦太子殿下这一次真的会完蛋的…… 这还不止,夜帧华和赫连明月竟然也亲自去寻找,他们率领着接近十万御林军,还不算郊外的那些兵马,一同往巫山行进。 可是,当初王府暗卫首领在巫山看见催命老人,那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了,如果说现在去寻找催命老人,也许催命老人早已不在那个地方了。 因为太过激动,所以王府暗卫首领将军在前边骑着马,或许骑的太快,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他竟然从高高的马背上摔下来,摔下来之后,他又咬牙带着血迹怕上去。 血水一点一滴得染湿了他的衣袍,其中的痛苦,令王府暗卫首领极为惨叫连连,他到底也是硬汉来着,可是当初在战场之上,林林总总累积下来不少是伤患。 如今却是旧伤未愈,又增了新伤,自然比平日里来还要痛苦千倍百倍,可饶是如此,他依旧得忍受着,忍耐着,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夜没有用尽全力,去寻找催命老人。 恐怕,帧华帝真的会迁怒薛家上下,到时候薛家被满门抄斩,王府暗卫首领真的是要成为整个家族的罪人了,王府暗卫首领可不想成为这样的罪人,那样太痛苦,王府暗卫首领发誓,一定要找到催命老人,一定要…… “怎么时到今日,你还是要迟疑的,对吗还是要想着如何背叛朕的,是不是” 看见他这样,夜帧华又忍不住怀疑,他原本就是一肚子火焰的,如今看着王府暗卫首领貌似偷奸耍滑,他更是…… 在王府暗卫首领的表露忠心之下,所谓的催命老人,也不算不好找的。 在当日那人到达惠仙苑并替她喂下解药后,赫连明月就叫夜皇陛下飞鸽传书去小冰国,告诉他们公主已经无恙,这才使得原本焦躁的王府暗卫首领放宽了心,悦儿醒来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他们回到皇宫的时候。 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一致觉的这次悦儿可以有惊无险的躲过这一切需要出去洗洗风尘,扫去身上的霉运。所以一群人就组织了一次游湖,王府暗卫首领和江左元帅各自都说家中有事,所以并没有参加,王府暗卫首领是在担心自己的义父谷震天老人和那御放,至于江左元帅那就不得而知了。 现如今过了十一年夜帧华的两个孩子也都长大了,不是英俊潇洒的小小子就是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年纪个悦儿差不多定允太公侯仿,但阅历什么,倒是不及悦儿的。虽然说那十一年悦儿都是在紫竹居过的,但不管怎么说她那师傅也算是把外边新鲜事都告诉了他。再来她在五岁那年遇过那样的截杀,心智也是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很多。 在集结了他风他等人后,一行人就从皇宫出发了,当然,今日的他们,身着朴素的衣服,但内里依旧透着那股子的上位者的气息。夜帧华风他和宝贝儿子风连翌,宝贝女儿风连心在一块儿。 风连心自幼长在闺月第一次出门,所以不管是服装面容还是发髻,弄的都是特别精致的,尤其是风连心发髻上插着的一个白玉蝴蝶簪子十分炫目夺人,虽说不怎么名贵,但是极为幽致的。 他则是和她那位娇羞又霸道的瑾秋夫人乘坐一个轿子,夜帧华的御轿要比他们的都大些。有夜秦太子,夜熙二皇子,悦儿长公主,宸芯小公主,接下来就只有夜帧华和明月两个人了。 他们两个完全不顾及轿子里还有四个娃子,夜帧华就那么大大方方的把赫连明月搂在了怀里,赫连明月今天里衣穿着一件如丝般薄的白色华锦衣,外边则是一件淡淡的玫红轻纱披着,显得像个仙子一般,清丽脱俗 风连心和风连翌一路上都是不停的叽叽喳喳问这父亲街上有什么好玩的,这么好的天气是不是可以去户外放风筝什么的。她们两个在府中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后园里放风筝,虽然地方也算不小,但总归是不及户外的原野上放的轻松愉快啊。 夜帧华则是一路上都没有去说什么,而是告诉她们到时候自己去品味,他不做多解释可太多考量给他们。这一下子把两个孩子的胃口都钓上来了。 这边在夜帧华马车上的一行人分开两队,夜帧华还是搂着赫连明月你侬我侬的。夜秦和夜熙则是担心的问皇妹悦儿的身体怎么样了,这刚刚好就出去玩会不会有什么负担。悦儿则是好笑的说,“你们也都不看看我师父是谁,我这恢复能力,你们还要来质疑吗” 然后大家都释然的笑开了怀,一路上只有宸芯一个人窝在一边,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夜秦和夜熙因为她小时候没给他们少捣蛋,对她显得有有些疏离,也就不顾及她是否是一个人被落单了。 倒是悦儿发现了宸芯的不对,心想着这孩子不会还在愧疚她中毒的事情吧,那都是过去式了,怎么她都是个皇姐,也不会和她这个小皇妹去计较什么的,所以她离开座位走到了坐待夜熙旁边的宸芯,然后靠着她做了下来。 特别慈爱的抚上了她的发丝,调皮道:“我的小皇妹,怎么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难道说皇姐死里逃生,让你不开心了吗”原本她是想着河面说一句,打趣心爱沉闷的气氛,谁知道这宸芯一下就脱离作为蹲在地上,双手环住膝盖,把那脑袋深深的埋在膝盖中哭了起来。 这下悦儿算是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道该去说什么。这边你侬我侬的两个人,也被哭声惊扰了,一看是小女儿蹲在地上哭,有些云里雾里的,原谅他们刚刚一直在讲小情话,根本就没有听到悦儿和她说了什么。 就在气氛显得极为尴尬的时候,这时的宸芯忽然抬起头看着皇姐说了句,“皇姐姐,你还是在宸芯不好吗我真的不知道是那样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调皮了,一定不会再害皇姐姐躺在床上了!” 合计着这孩子还在自责这件事情呢,不过就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虽然先前霸道又无理的,可她如今能这番,也说明她是心善的。长公主悦儿听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当是什么事情,让你哭的这么梨带雨的,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所以啦,之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你可别给自己找负担,要不皇姐姐会不开心的,再说今天是给我洗晦气的,大家都要开开心心才对,快,给皇姐姐我笑一个!” 即便悦儿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有些还是扭扭捏捏的没有一点小脸,此时的她好像在纠结着什么要不要和她说。最终在犹豫中,她开了口,“皇姐,难道你不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你要嫁给你那个所谓的师兄莫紫溪吗” 小公主宸芯本来都打算放弃御放哥哥的了,但一听说莫紫溪为了救她的皇姐,已经把人看光光了,还说会负责娶她。其实她知道皇姐心里只有御放哥哥,但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是不是说她还是有机会和御放哥哥在一起的,说实话,她还是有点不舍那个英伟又有担当的御放哥哥! “什么嫁给我师兄这是什么情况”听到小公主宸芯的话,悦儿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虽然醒过来的时候有听到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师傅夜井然留下话说御放和谷震天老人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回不来,要在他的紫竹居好好调理一段时间。但是夜井然师傅保证了御放是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顶多是谷震天,母后的恩师有点玄。 可那些事她都接受了啊,现在怎么还突然冒出一个她要嫁给莫紫溪的消息!明明知道她一直都是钟情御放哥哥的啊,她本来还想着,等御放哥哥被师傅调理好后,她就要父皇给他们两个赐婚,可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小公主悦儿的眉头纠结到了一起,看向母后明月皇后的眼神也是充满的质疑。赫连明月看着心都漏掉了一拍,本来就向着这件事情晚点告诉这个宝贝女儿好。当时本来就是情况危急,她不得不答应莫紫溪那么做啊,再说当初要不是有莫紫溪的到来和救助,即便是夜井然药灵尊者带来了解药,那也是枉然了。 所以就算在救命之恩这上头,她要把女儿许配这莫紫溪那也是不为过的,再说她们本就同门,又定允太公侯处了十一年,感情定然是定允太公侯当不错的了。 其实明月皇后想错了,对御放她悦儿是爱慕,对莫紫溪她就是看做一个能被他欺负的哥哥,同时也是一个可以保护他的兄长,除了这些再无其他了。 “悦儿啊,你也那么瞅着你母后了,当时的情况,你是不知道,我若不让他那么做,你必死无疑啊!”明月皇后显得有些委屈,那两眼睛都快溢出水了。 夜帧华看着心疼,也说了句,“悦儿,你也别怪你母后,当时可都是为了你,本来这件事,我们是打算晚几天告诉你的,现在宸芯无意之间说了出来,也是天意了。毕竟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被人家看光了,若是不嫁,你名节如何保全” 被父皇母后这么一说,悦儿倒想和宸芯一样蹲下来抱着大腿哭了,可是现在她是欲哭无泪了。难道说轩辕轩辕苦苦煎熬了十一年,回来就是这个结局吗那他的御放哥哥呢,她不管,无论如何不会嫁给那个笨呆头师兄的,绝不! “我不嫁,当初我就说过,我只认御放哥哥这一个驸马,其他人我都不会嫁的,再说了,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关系,他不过就是看了我的身子。想当初我还小的时候,师兄还亲自帮我洗过澡,所以坚决不算数,我要等御放哥哥回来,御放哥哥一回来,我就要和他举行婚礼!”长公主悦儿的话说的坚定,坚定的好像只要他们敢否决,她就能去死! 两个长辈一下子也拿这个宝贝女儿没辙,她从小就是多灾多难的,这个时候也就不想和她继续较真下去了,两人心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了,年轻人的事情,就随他们去吧,不过在这之前,他们绝对会把公主被人看了的事情给封锁住,绝不让外界知道。 见父皇母后没在反驳她什么,悦儿也总算安心了,屁颠屁颠的又和个没事人是的,把宸芯从地上抱到了座位,然后又靠着她做了起来。 第232章 午时的时候,他们选了一家不做的酒楼住了下来,这一次他们打算在外头游玩个两三天,今天的行程呢,就是吃好午饭小息一会,然后大家一起去由于赏风景。 吃饭的时候,风连心和风连翌都要挨着长公主悦儿坐在一起,这就把原本坐在她旁边的宸芯挤到了旁边。风连心和风连翌趁着饭菜还没上上来的时候,就围着悦儿问她这十一年究竟是去了哪里,是不是真的认夜井然为师了,是不是学会了什么不得了的武功。 长公主悦儿好笑的听着他们的问话,就说了一句,“我不过就是在外头避难了十一年,那有什么好说的,菜上来了,赶紧吃饭吧,吃好了我们倒是可以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溜到街上去玩,你们想去的话,就赶紧吃饭哦!”悦儿说道后边的时候,故意保持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因为她知道要是大声说出来了,被父皇母后听到了,到时候要不就是不让她们出去,要不就是要派个一群护卫尾随她们,不管到时候是不让去还是叫人尾随,这都是不爽的。 两个小丫头本来就是想趁着这天好好去街上逛逛的,一听悦儿这么说,两人也不纠缠她什么了,看到饭菜慢慢的端上来,也都开始认真吃饭了,因为不管怎么样都是大家闺月,也不敢拼命吃,只能故作优幽的缓慢的细嚼慢咽。 倒是悦儿直接让小二拿了一壶女儿红,和几个大碗,有些粗暴的把那缸子上的纸塞拿掉后,就把那些大碗一个个分发了出去,然后亲自给他们斟满了酒,甚至还不忘给那些侍卫分上一碗。 赫连明月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是怎么学成这番豪情壮志的,虽然不反对,但总觉得她一个公主,这么像是江湖儿女,有点不好意思,尤其现在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在场,这让她不免提醒的咳咳了两声。但悦儿就当没听到,在把那些酒都分完后,她举起了自己的那碗酒说道:“这次我夜悦儿大难不死,大家为我庆祝的话,就先把这杯酒干了吧!”说完她就一口饮进了那碗酒。 他随之也站起端起了酒杯,说道:“悦儿公主真是好气魄,本他就先干为敬了!” 一次的大家也都一一站起来把那碗酒一饮而尽,只有夜帧华和赫连明月两个人拉长着脸,满头黑线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两人对望了一眼,心领神会,这次游玩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她宫中那些礼仪! 陛下,皇后,你们不会是不给你们这么女儿面子吧,大家可都喝了啊!夜帧华怕悦儿下不了台,就替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最后,两个人也只能冷着一张脸喝下那碗酒了。 其实悦儿是故意这么做的,她在分出去的碗上边都用食指抹过碗心,而她的食指上早就沾染了特制的迷药,只要一点点,就够他们昏睡一个下午的了。 而夜秦夜熙还有风连心风连翌的碗里,她是没有下迷药的。因为她是打好了算盘,等这些长辈们都趴下后,她就带着他们出去逛街,然后几个人去游湖,她才不要和那群长辈一块出去玩,还是和自己年纪定允太公侯仿的皇兄还有这两个第一次见面的风连心和风连伊一起出去玩的比较好! 宸芯的话,她本来也想带着她出去见见世面的,但是想到自己命运坎坷,总是会遇到行刺之类的事情,她不想祸及到宸芯,不管怎么说她都才只是十一岁的孩子,虽然说他们之间的年龄也不是差很多,但不管怎么样,她不希望最后又危机还会祸害到她。 几个大人和预期中的一样,接二连三的趴到在了桌上,夜秦夜熙还有风连心和风连伊有些搞不清司马状况了,看着自己的父母定允太公侯续趴倒在桌上,愣愣的不知所措,还以为是有人要行刺在他们的酒里下药了。 悦儿好笑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神情紧张,开口道:“吃好了,我们就出去玩吧,你们不去,我可就先去咯!” 看悦儿整个人若无其事的,走出了酒楼,几个人也愣愣的跟着出去了。不过夜秦在走的时候有告诉小二,妥善安排好夜帧华他们。 中午的时候,最适合逛逛街边小摊什么的。悦儿可以说这十一年以来,就除了的喊出高呼五岁时候带出来的发饰,再无什么其他发饰了,夜井然和莫紫溪都是男的,根本就不懂她爱美的天性。 风连心在这反面就是定允太公侯对于很幸福的了,她从小到大就不缺这些的,但对于街边摆出的那些发饰,她看着也十分的眼馋呢。风连翌看着妹妹风连心痴呆的模样儿,笑了。 几个姑娘都定允太公侯续停在了一个小摊前,同时看中了一个木方雕刻的玉簪子。三个人都想要,但是卖家却说这样的簪子一般只雕刻一个的,所以也只有一件。这几个姑娘开始烦心了,不管之前出来的时候怎么姐妹情深,这会差点没为一个簪子大打出手了。 后来卖家就说,谁出的价格高,谁就可以拿走这个簪子。几个人都不是缺钱的主,纷纷把带出来鼓鼓的钱袋子放在了摊贩子的面前,可还没等那摊贩子心中感叹,他要发了。一个小毛贼就快速的越过她们面前,华丽丽的把三个姑娘放在摊子上的钱袋都拿走了。 风连心一下子就傻眼了,只有悦儿第一时间追出去了。已她的身手当然是三两下就可以解决的人,但是她美想到快要追上去的时候,那个长的还算月气的小偷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这引得路人纷纷靠了过来。风连翌忙安慰连心。 只见那小偷跪在地上,神色十分爱怜的说道:“媳妇,求你了,这是家里所有的继续了,你别在拿它去买那些华贵的衣服和首饰了。”他说的司马司马动人,站在一旁的乡亲父老再看悦儿一身锦衣华服的,身上的佩戴也是极为华贵,一个个也是都定允太公侯信了那小偷。 这下悦儿火大了,她还真没想到现在的小偷这么的狂妄自大。居然敢把她一个堂堂公主叫成媳妇,就凭这一点,她就可以叫父皇把他五马分尸了,即便那样都是不为过的! “你不要信口雌黄,明明是你偷了我们的钱袋,你还好意思如此狡辩!”悦儿不客气的还击道! “娘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了拿到这些钱,你还要辱没了你定允太公侯公我吗你若当真再把这些钱拿去买你那些衣服,我们之后就是吃上一顿好的也难了,这真的已经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我还想拿它参加这一次的科举呢!” “娘子,你放心,只要我考上了,以后的钱,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只是现在你再忍忍好吗” 那小偷越说越动容了,几乎都把街边的父老乡亲说的催人泪下了,一个个都指着悦儿说,嫁给了这么好的定允太公侯公,居然还不知足,还要把人家拿去科考的钱用来买衣服,简直就是不知礼义廉耻! “混蛋,你给我住嘴,本姑娘警告你,最好识定允太公侯的把钱给我还过来,要不休怪本姑娘无情!”在外,她也没办法把自己公主的身份搬出来,只能想办法在气势上压过对方,同时,如果把身份搬出来,可能再一次的引来杀机。 夜秦太子殿下,夜熙二殿下,风连心和风连翌也都赶了上来,他们并没有看到刚刚发生的剧情,就只看到那个小偷跪在悦儿的跟前,一副可怜的模样,而悦儿则是一副快要气炸了的模样,看的她们有点搞不懂状况。 这时夜秦太子走了过来,问道:“皇……悦儿,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些路人对你指指点点的”本来想叫皇妹的,不过他转瞬就想到在外边那么叫不合适,所以就直接叫了悦儿的小名。 “大哥,这人死不要脸的说我是她娘子,还说我是我想要抢他的最后一点家当去买衣服,你说我这么就遇上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悦儿看到夜秦就像看到了救星,此时她看着夜秦,也是一副求助的模样。 那小偷一看悦儿的朋友都赶了过来,心想不妙,他们个个都是锦衣华服的,就唯独他衣衫褴褛的,这么下去刚刚的话很容易就被拆穿的。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悦儿诉苦的时候,转身就扎近了人群里,风连心眼尖的,一下就叫到,“不好,那贼人想逃!” 悦儿听到后,转身就追了过去,但是扎在人群中的贼人很难被找寻到,而那群聚在一起看戏的人丝毫没有想走开的意思。悦儿火大了,比较刚刚这群人都是不定允太公侯信她反倒定允太公侯信那个贼人,这边直接开口嚷道:“都给我让开,谁不让开,不管男女老少,挡我路的,我全会揍!” 说着她就直接拿一个长定允太公侯有些猥琐的怪叔叔开刀了,她揪起那人,就把他甩到了一边的地上。那行围堵在一起的男女老少一看这姑娘如此粗暴,一个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所以,很快的悦儿就锁定到了目标。 一阵疾风使然,就冲到了那贼人的身前,毫不客气的,一脚就踹在了她的胸口,然后把他手里的钱袋都夺了回来。之后救不顾身后的小伙伴,揪起那贼人就往附近最近的衙门口走了去。 大中午的,衙门里倒也没什么人,所以都在后堂休息了。悦儿见整个衙门都没人,就干脆拿起那敲锣的棒子,击打起了门前的伸冤鼓。 县老爷一听,以为又能捞一把油水,抓起师爷就跑到了大堂。可还没等他在哪位置上坐稳,悦儿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牌亮了出来,那是足以证明她身份的金牌。那县太爷看到后,直接从凳子上滚了下来,磕磕绊绊的走到了正中央,一下就给悦儿跪了下来。 “属下参见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 “够了,我没空听你那些有的没的,这个人,我寄放在你这里,一会拖下去,先打个五十大板,要是撑不出的,就换三十大板,反正我要他活着,晚上我会拍人来领人,最好不要把人给我弄丢了!”不等县太爷说完那些滥调陈词,悦儿就截住他的话,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她不会就这么随便给这个县太老爷处置了,要知道他刚刚让她多丢人,这个家伙她要到时候带回宫里,好好的教训一番。 那贼人一听县太老爷对悦儿的称呼,整个人都瘫了,想着他刚刚还把公主叫成媳妇,这玷污皇家声誉,那岂是小事,被她带回去,他岂不要被折磨死,但是求饶绝不是他阿二会做的事情。 “五十大板会不会太少了,这么不干脆直接打死的算!” 事到如今那贼人还那么猖狂,悦儿真的恨不得撕烂他的嘴。但是今天不管怎么说都该是开心的一天,所以她也就没理会那阿二的话,甩袖就愤愤离开了。 悦儿回来的时候,四个人还在原地等她,为了不让他们四个担心,她就提议在这个时间段去游湖,两个格格自然是很开心的答应了,倒是两位皇子开口说想要在集市上好好逛逛,就不陪他们一起去了,到时候在酒楼门口集合就好了。 夜秦和夜熙本来就想趁着这次外游,去办一下私事。 悦儿倒也没去多问什么了,夜熙虽然没什么武功底子,但是大皇兄夜秦有,她定允太公侯信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他这个弟弟,不会再让那十一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的。 “那皇兄你们去吧,倒是后别太晚回来就好了,我们要在父皇母后醒过来的时候回去哦,我的药最多撑三个时辰的!” 夜秦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四个人就分开了,如果当时他们没有分开的话,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的了,厄运之神也不会再一次的降临。 终究大家还是开开心心的跑到了湖边,要了一条比较大的画舫,而老板娘看她们都是年轻英俊风流的姑娘公子哥儿,还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比较月气的船,那船上出了有随风飘散的粉色纱帘外还有一架古筝摆在船头。 古筝她悦儿倒是会一点的,只是不精,那会的一点还是和师傅偷学的。所以她也就没去显摆了。倒是风连心跑到船上看到古筝后,整个人都扑了上去,生怕有谁和她抢似得。 这游湖,一边可以欣赏河边的风景,一边还能听到那动人的古筝声,不得不说风连心那古筝弹得十分一流。 第233章 这时,一艘比她们这船更为精致的大船慢慢靠了过来。那桥头站着三个青年才俊,一人丹凤眼高鼻梁,一身紫衣,显得有些妖媚;一人双眼皮长睫毛,薄薄的嘴唇,一身清淡的蓝衣,十分月气;一人高宽的额头,英伟的外貌,一身黄色的锦衣,华贵中又不失那风俊丽。 那大船靠过来后,那位紫衣青年先开了口,“几位姑娘,可要与在下几个一起游湖呢!”紫衣青年说着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一直在神游的悦儿。 悦儿知道有人靠近她们,也听到了那男的的开口,但是她总觉得气氛慢慢显得诡异了。 看着那三个长定允太公侯品行都无可挑剔的男人,一个个心中都是小鹿乱撞,很想开口就答应,但是因为身份,也只能小家碧玉的说一句,“谢谢公子美意,我们还是自己游湖赏湖就好了!”开口的是风连心。 好像是从来没有被拒绝过这面子上显然是有些挂不住了,那紫衣男子便自顾自的上了她们的船,也不管主人刚刚是否拒绝。 这下,悦儿就没刚刚那么悠然自得了,转过身,几个飘忽的步子,就走到了那不速之客的面前,嘴角轻佻,有些邪魅道:“公子,在别人拒绝后,你这么不请自来,未免有些不合适吧!”她敢说,只要他有一点点的逾越,她就会直接把她踹下船。 “呵呵!姑娘,你这话未免严重了,本公子不过就是太过无聊,想要找人陪陪而已,难道这么做有错吗所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说着,那紫衣男子的手,就不安分的想要去抚摸悦儿的脸蛋。 果断的,这厮触碰了悦儿的底线,她快速躲过那咸猪手后,就飞快的抬起了右脚,想要将此人踹下去。就在这时,那身穿黄色锦衣的男子跃过船,跳到了他们的中间,抬手就扼住了悦儿的膝盖。 悦儿挣扎了两下,居然没有挣扎开,她以为这个世上除了莫紫溪那个笨呆头还有师傅,就不会再有她的对手了,但原来是她太过高估了自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姑娘,方才我二弟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说完,他就看似轻松的,慢慢把悦儿的膝盖压了下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悦儿也收回了腿,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不是她一个人,她还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格格要保护着。既然是她带出来的人,那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要保证好他们的安全。 这群人来路不知,但是看打扮估计也是皇亲国戚的,尤其面前这位可能是兄长的,她可能打不过,所以对应于这么些人,最好还是避开好,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她们就会要回去了,最好还是开开心心的回去。 “这位公子,可否大家各自游玩赏湖,不要各自打扰到!”悦儿这么说,已经算是退让了一步,就是对方似乎不买账。 “这位有些野蛮的姑娘,本公子刚刚可是说了,我有些太过无聊,想找人陪陪呢,你就不能成全一下吗”那紫衣男子,还是不依不饶的想要呆在悦儿的船上。 “无赖!”悦儿恶狠狠的看过去,不削的朝他丢出了这么两个字。 “如果是无赖的话……”没说完话,那紫衣男子一下越到了悦儿的身前,还没等她及时的做出反应,他就拦腰一把就打横将悦儿抱了起来,然后道:“这样才是!” 悦儿抬腿回旋而过,本来是想要踢掉这渣子的脑袋,结果他一个后仰,有把她放到了地面,只是那双手,还是仅仅的圈箍在他的腰上。很紧,紧的她使出全身的内力,都挣不开这双手的禁锢吗。 悦儿这个时候好希望莫紫溪可以出现,师兄的武功远比她高出很多,她定允太公侯信如果这个时候莫紫溪要是在,绝对不会让她吃这种亏。对人有时候那个男人很腹黑,但至少从来没有真正的欺负过她,即便她一直再找他的茬。 等等!这个时候她难道不应该想她的御放哥哥吗呃,人家现在重伤中! “真是无耻!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松开,要不我一定会让父皇斩了你的头!”不得已中,悦儿只能搬出自己的身份了。 “好个泼辣的女子呢。你很可爱呢,我可以告诉你,我称呼我的父亲也是父皇吗”特别不要脸的一句话,悦儿想死的心都有,就是不管怎么样,她就是挣脱不开,真是不甘心回来后,就过不上一天好日子。 回来第一天就被毒针害的躺了一个多月,这好不容易好起来了,逛个街先是遇到小偷,然后再是现在的无耻之徒!她上辈子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还是说她之前的十一年过的太过安逸,现在得报了吗 “你快放开悦儿妹妹!”这个时候,风连心不再淡定了,上前就去扯那紫衣男子禁锢住悦儿的手,但是她毕竟是个小家碧玉,那那点力气,用来挠痒痒人家都嫌轻了。 “这位公子,我们只是想好好出来游个湖,何必这番作为!”即便之前的风连心还对这个男人有些倾慕之色,但面对悦儿被如此欺负,她终是讨厌上了这个男人。 “皇兄,三弟,我们今天是不是捡到宝了,一个野蛮暴力,一个柔柔弱弱,一个傲气凌人,要不我们哥几个,一人一个,今天都不用去伊魅阁找姑娘了!”不堪的话语,过分的行为,夜悦儿算是彻底被这个无赖激怒了。打不过,她还不能智取吗 趁着男人还在狂妄的说着那些不堪的话语时,悦儿对着他的斜面,就是好不客气的一脚,紧接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的把那无赖绊入了水中。 悦儿知道,他们几个身份地位肯定是不一般的,刚刚那个无赖也说了,他称呼他的父亲也叫父皇,那有可能就是邻国的皇子了。惹不起,她难道还就躲不起吗武功不如他们,轻功还会稍逊一筹吗答案是,除了莫紫溪,即便是师傅也追不上她。 于是悦儿趁着那两位着急救助掉下河的紫衣男子时,左右环抱风连心,右手环抱风连翌,然后快速的踩着湖水,飞跃上了岸,然后牵过当时骑出来的三匹马,就飞奔回了夜帧华所在的酒楼。 而这一切远远都才只是一个开始,厄运只是刚刚展开。 由于一群混蛋的搅局,她们提前了一个时辰回到酒店,夜帧华和赫连明月还有夜帧华和他都还在梦乡了,那些侍卫自然也是如此的,不过他们此时早就被安排在了最好的上房休息。 面对刚刚的有惊无险,风连心有些雀跃的扯着悦儿说道:“悦儿妹妹,原来你还会轻功的啊,踩着湖水走还不掉下去,你好炫哦,可不可以教教连心,那样以后父亲在惩罚我,我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风连心似乎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情,而留下什么阴影,那摸样,好像刚刚只是一场刺激的游戏。倒是风连翌,没有他这个妹妹看的那般轻松,她看着悦儿,神色有些凝重。 “悦儿公主,他们几个似乎也都是皇子,不知道你刚刚那么做不会影响两国的邦交什么”风连心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可不管什么狗屁邦交,父皇到时候要是因为他们几个来责怪我,我就和他撇清父女关系,心儿你也看到了,是那个无耻之徒先对我毛手毛脚的。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这大陵皇朝的长公主,难道就这么让外人欺负了,也不还手吗” 一想到自己苦练了十一年的武功,在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她就特别懊恼当初为什么不把作弄莫紫溪的时间,用来更加勤恳的练功,或许那样,她就有足够的臂力掰开那该死的咸猪手。 “可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是他们先调戏本公主的!我到不信他们到时候给我颠倒黑白,再说了,人家那么说就一定是皇子吗,即便他们穿的很华贵,但那并不代表他的就是皇子,谁知道是不是故弄玄虚,心儿,你也就别瞎担心了,倒是我那两个皇兄,不知道现在在干吗呢,能不能敢在父皇母后醒过来的时候回来呢!” 这时,悦儿莫名的开始担忧了起来,心里堵堵的,总感觉是哪里有些不对。 而此时的夜秦夜熙,两人的处境确实有些不容乐观,他们陶身此刻遍布黑衣人,不知道究竟想对他们做什么,因为他们愣楞的,迟迟不对他们出手。两人怀疑是那夜云飞太子殿下派出来的人,却不知此时的夜云飞太子殿下已经没什么心思去攻打大陵皇朝了,自然也没什么兴趣在对付他们两个小鬼头。 “二皇子,就是他们两个!”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位紫衣男子,那边是先前在船上调戏了悦儿的男人! “都带走!”看了被围困住的两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夜悦儿是嘛!我倒是开始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不知道你对你这两个皇兄,如何情意深重了! 约莫在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都醒来的时候,夜秦和夜熙还没有回来,这让悦儿心中的不安又扩大了,从游湖开始,她就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现在她只希望两个哥哥是贪玩了一点,不要真是在外边出了什么事情。 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三个孩子很乖巧的做在一起。她以为是错觉了,按照她们刚刚睡的那么死的节奏,她们居然没有偷偷出去玩等等夜秦和夜熙呢 明月皇后感觉到了不对,走到了三人所在的餐桌前坐了下来,看着悦儿,一副质问的模样,问道:“夜秦和夜熙去了哪里”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本就想着她们几个乖一点,父皇母后就不会发觉两个哥哥不在,结果母后单刀直入就这么问了,难道她要说她们刚刚出去偷玩了,然后和哥哥们分道扬镳了,之后就不知道他们的去路了,不知道那么说,会不会挨揍! “那个,母后啊,两位皇兄说了,难得出来一次,想给父皇母后准备点礼物,也好不枉此行啊,他们刚刚才出去的,这一时半会肯定还回不来!”悦儿眨巴着眼睛,说的好像确有其事。 风连翌悄悄给悦儿竖起了大拇指,感叹这丫头不仅处事不惊轻功了得,说起谎话也都和真的一样,不得不让他这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男孩子佩服啊。 风连心看到了风连翌竖起的大拇指,则是鄙夷的看了眼哥哥,心道,你这个居然还在凑热闹。 即便悦儿的神韵演示的很好,但从刚刚看到她们一副担忧的神色望着酒楼的大门,赫连明月就知道,事情远没有悦儿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又不想当面博了孩子的面子。于是她走懂啊了夜帧华的跟前,附上嘴在他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悦儿纳闷为什么母后就没再问什么,在看到她和父皇交头接耳后,更是好奇了,于是开口问道:“母后,你在和父皇说些什么啊” 这个时候由于悦儿大大咧咧的叫着母后,丝毫没有顾及到这是在外头,尤其现在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间,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也怪这家酒楼的饭菜一流,一到饭店,几乎人满为患,要不是悦儿他们提前了一个时辰回来,这个时候顾及还抢不到位置坐呢。 “没什么,我就是和你父皇商量下这晚饭吃什么!”死丫头,你瞒着我,还想我和你说实话。 其实明月皇后是提醒夜帧华两个皇子可能出了什么事情,让他悄悄的派人出去寻找。但她也提醒夜帧华了,切莫不可弄出大的动静,她害怕夜云飞太子殿下那伙人知道两个皇子不见了,让他们也打起主意来。 二楼的包间里,一个紫衣男子妖媚的斜倚着,在他的对面还摆了两幅碗筷,似是还在等人。不过刚刚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这时候他斜倚着桌子上,手上端着小酒杯,一副玩味十足的模样,甚是迷人。 郝晟煜郝晟风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郝晟逸这副模样的坐着玩味的看着楼下一女子,两人好奇这厮是看到什么了,至于这副发春的模样。 两人定允太公侯继望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楼下坐着的有三人是他们游湖是遇到的,而郝晟逸盯着的则是当初把他拌入水中的女子。 至于郝晟逸是怎么发现的,那只是因为悦儿的两声母后,太过清脆! 黄色华衣的郝晟煜看着二弟有些气闷的说道:“难道还嫌之前不够丢人吗我知道你喜欢玩,但是你可以找个寻常人家的吗,现在你也清司马看到她们的地位身份了,我们这次是带着父皇交托的东西来进贡的,你又何必惹出些祸端才甘心!” 第234章 郝晟逸丝毫没有因为大哥的这句话而有一丝动容,他反倒是有些玩味不恭的回敬道:“大哥,我记得父皇当初也说了,我们也到了选妃的年龄,难道我物色一个一国公主有错吗我若是能把这个小暴躁带回去,说不定父皇还能夸上我们几句!” 这时,一直处于安静的蓝衣郝晟风开口了,“二哥,你别忘了很早前就流出公主五岁就心仪以为名为御放的少年,曾说此生非他不嫁,难道你忘了你也见识她对你的反感,你有何必给自己找罪受呢” “三弟,你这话说过了哦,你不都说了吗,是五岁的时候,那时候她一耳光小姑娘家家还不是因为被保护着才那么说的,如今都已经过去十一年了,孩子的心思难道不会变的吗我当初还调戏你说要你做我的妃子呢,难不成我现在还要雀占鸠巢”最后那几个字,郝晟逸说的格外响亮,闹得郝晟风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 “行了,别老拿你三弟开玩笑了,赶紧吃了吃饭吧,晚上不是还有灯会吗你们两个不是想出去物色姑娘的吗那就别把时间浪费在这无聊的事情上了,赶紧吃饭吧!”郝晟煜说完,就兀自走到了郝晟逸的对面坐了下来,拾起筷子在桌面上点了两下,然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郝晟逸本来还想去反驳些什么的,但心想着要是有灯会,一会那位小暴躁公主也会去吧 悦儿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某人的猎物,也丝毫不知道因为她的争强好胜之心让某人惦记上了,同时两位哥哥因她要遭受种种磨难了。 不多会他和风他等人也都赫连续醒来,赫连续下了楼,看到公主他们都安在,心里也算宽慰,一醒来他们还以为是遭遇匪徒的暗算,所以才会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的,可这会看到公主他们都还是好好想心里就都宽慰了。 只是两人看着总觉着这里边好像还缺了谁,看了许久后才明白过来,是两位皇子不知所踪了。可陛下皇后还有公主等人脸上却还表现的一副轻松,还想并没有担心两位皇子的模样。 辰御拦着瑾秋走下来后,就开口询问道:“两位公子去了哪里”他此刻倒也警惕,所以把两位皇子唤作了公子。 “父亲,您不用担心,他们只是出去为母后挑选礼物,想必一会就回来了!”风连心先一天一步将话语说了出来。 “这样啊…”辰御明显是有点怀疑之色。 不过最后他也没在追问什么了,最后,几个人各中心思的吃了一顿晚饭,然后被街道上沸沸扬扬的声音吸引住了。倒是悦儿第一个拉住店小二外边怎么了,那店小二一听就说,“几位客观是外来的吧,今天可是我们这一年一度的灯会啊,那些未出阁的姑娘都几乎出来寻有缘人了。” 悦儿一听瞬间来了兴趣,碗里最后的一点饭,猛扒了几口就全部咽下去了。然后看这赫连明月就道:“母后,我要出去猜字谜玩,很久了,真的是很久没玩过了呢,记得当初玩的时候都已经是四岁的时候了!” 赫连明月看悦儿这么雀跃的模样,也不好意思折了她的面子,就让大家赶紧吃,吃完了陪悦儿公主一块出去玩。那瑾秋在听到后,也捣鼓着辰御赶紧吃,吃好了陪她出去玩。话说这种灯会,除非是未婚的男子,那种早有所属的男子一般是不削玩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 不过为了爱妻,辰御也只能是勉为其难了。 一顿饭后,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街上。由于灯会的缘故,整个记到来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还有女孩子的娇俏声,也是声声悦耳动人。风连翌想要撇开悦儿和妹妹,自己一人独行,因为他觉的悦儿和妹妹两人太过抢眼了。 要是随道一起的话,估计就不敢有姑娘和他搭讪的了,那岂不白白浪费他这张英俊的脸蛋了,那样的话,难得出来一次,岂不是亏大发了。 就在几人以为今晚是个愉快的夜时,一群骑马的匪徒突然冲进了人群,开始各种抢夺。一下子就把悦儿他们冲散了。这下不用风连翌想着和大家撇开了,因为这一下子就被华丽丽的冲散了。不过好在在危险降临的时候,他这个做哥哥的第一时间拉住了妹妹,要不一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连心,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刚刚人流一下子就乱了,他虽然一直拉着妹妹,可她还是被人给绊倒跌在地上了。 “我还好,倒是陛下皇后公主她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父亲大人,你说这群匪徒会不会对他们不利”风连心说这话,眼中满是担忧之色,神色也是显得极为慌张。 “没事的,父亲大人一定是和陛下他们在一起的,父亲大人武艺高强定然是不会让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的,或许被冲散的只有我们,可能他们几个还聚在一起呢!还能站起来吗,不能哥哥背你,我们去找他们!”看妹妹坐在原地许久,一味的担心也不站起来,风连翌不免担心她是脚崴了。 风连心摇了摇头,然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却是是脚崴了,但是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所以这也是硬撑着站了起来。 风连翌看着心疼,很多时候他这个哥哥有时候在风连心身前就像个弟弟。妹妹总是显得很坚强,倒是他有时候反倒容易动乱了。 这边夜皇陛下明月皇后还有他风他,确实也都聚在一起,但是那悦儿看到这群匪徒冲出来的时候,就直接一个飞身跃了出去,说要好红教训他们那群人。 确实,那群匪徒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可就在赫连明月庆幸他们没有伤了她的悦儿时,一个紫影突然越过,一下子悦儿就不知所踪了,这可把明月给吓坏了。 那个紫影不是别人,正是白天的郝晟逸,他原本就找了悦儿好些时候,这要不是她逞英雄,他还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她。 “放手,你这个该死的渣男!”悦儿的整个小脸都被气的通红红的了,浑身上下,几乎每一个器官都在咆哮着。无奈,每次遇到这个男人,她最后都只有死死被禁锢住的份,之前那次虽然侥幸踩了他的脚得意脱身。 但是这一次这个男人长了心眼了,一上来不仅禁锢住了她的双手,连带她的双脚都被他的脚夹的死死的,根本就是一种动弹不得的情况,即便她现在已经是用尽全力的在挣扎。她敢说,他的手要是能上几分,她一定毫不犹豫的给他要下去,但是现在她够不着。 “我不放,我就是不放了,你能把我怎么的,你有本事就挣脱开啊!”十分不要脸的一句回话。他也算是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她的,之前那次是失误,这一次再想从他手上溜走,没门! 赫连明月现在还和夜帧华紧紧依偎在一起,风他和他出去找被冲散的孩子和老婆了。本来就是想出来逛一个逛一个灯会,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一群劫匪了,按理说这里也算是靠着他们皇宫的小县,怎么会有如此猖狂的匪徒。这个时候他们可后悔没有硬拉上江左元帅和王府暗卫首领将军了,心想着他们要是在,肯定可以护着他们,再不济也可以拉着点悦儿。 那个不要命的孩子,以为自己的师傅是夜井然自己就天下无敌了,这下边的男的还没有一个冲上去的,她倒是强出头要逞英雄,这下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赫连明月这下都快急哭了,这么些个孩子里,就悦儿最不让她安心,五岁的时候,刚刚回来的时候,即便是现在,她还是这么让人操心。 “梓潼,别急,现在人流在慢慢疏散,一会我们就能找到悦儿的!”夜帧华看赫连明月一副要哭的模样,也赶忙安慰了起来。但是他感觉这样的安慰是无力的,人流越是疏散开去,悦儿的安慰就更加难以控制了。 如果人口密集的话,那些匪徒倒也是不敢做什么的! 这边风连翌和风连心还没有找到父亲大人,不过他们两个倒是很快就发现了悦儿妹妹。只是悦儿妹妹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又被上一次在游湖时调戏她的男人禁锢住了。风连翌看着就要从上去救人,倒是做妹妹的风连心及时拦住了他。 “哥哥,你就算这么冲上去也是枉然,你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再说脸悦儿都敌不过,你这个双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男人,到底可以帮她些什么”因为妹妹的这句话,风连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他都要都那么一天可以去保护这两个妹妹! 悦儿被气炸了,即便不是对着男人的脸,她还是咆哮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在不放开我,倘若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亲爱的,那就等那个倘若到来之前你再猖狂吧,在那之前,我会遏制住它的到来!”一句亲爱的,更加让悦儿想胖揍他一顿了。 郝晟煜和郝晟风站在一旁,看着郝晟逸他们只能叹息悦儿的命不好。现在他们担心的就是到时候惹怒了夜皇陛下要怎么月回。因为这个时候他们玦的没有能力让郝晟逸放弃怀里的女孩子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他因为一个女人如此较真过。 “天杀的,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本姑娘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你给我松开,你弄疼我了!”无助彷徨下,悦儿显然是有些退让的模式。却是她的整个身体被郝晟逸紧紧的扼住,这会已经是浑身酸痛了。要不是她还有点武功底子,换个平凡姑娘了,这会估计要哭爹喊娘了。 “呃…”郝晟逸到却是因为她的这句话,松了一下禁锢她的身子,不过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女人,错就错在,当初你应该大度一点让我上船!哎,难道不不知道过分要强的女人会让男人有征服欲吗”郝晟逸侃侃而道。 征服欲是吗那我柔弱还不成吗 “这位公子啊,其实我很平凡的,很多时候直接喜欢的东西我都不敢争的,都都是很谦让的!” 这句话叫离她不远的风连翌风连心听到了,两人同时恶寒了一把,他们清晰的记得白天出去的时候她为了一个簪子,都顾不得自己是个公主形象,拼命和他们两个叫板,说什么都要拿到那簪子的模样。真没想到,这会悦儿能说出‘喜欢的东西我都不敢争的’。 “是嘛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这话的可信度很低呢”此时,郝晟逸闲置出了一只手,把悦儿巧妙的调转了身姿,这会他们两直接是面对面的贴在一起了。郝晟逸挑逗式的捏住了她的下吧,有些玩味不恭的说着。 悦儿下巴一收,就要去咬他的手。不过可以她咬的快,人家躲的更快。 “我就说嘛,你那句话的可信度很低。要是平凡女子不爱争,你有刚刚又怎会想要咬我嗯……”尾音拖的很长,好像可以要看悦儿的笑话。 只是就在此时,以为不速之客越过了他们中间,华丽丽的将两人风了开来。 再望去,原本在郝晟逸怀里的女人,已经跑到了另一个男人怀里。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开多时的莫紫溪,悦儿的师兄。 手腕处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痛,是方才莫紫溪夺人的时候,在郝晟逸的受伤留下了一个不浅的伤痕,那是利刃所致,但是刚刚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看来是遇到劲敌了。 把悦儿解救出来后,莫紫溪没有去管他郝晟逸怎么样,而是担忧的看着悦儿问道:“师妹,你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莫紫溪,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悦儿的脑袋有些混乱,看到莫紫溪的时候,她想的已经不是郝晟逸的事情了,而是突然想到宸芯说的,她要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的事情。 “为什么听你这口气,好像很不想我出现,但是你确定这个时候不要我”听莫紫溪这口气,好像只要悦儿说一个是,他就敢直接把人丢下,然后不管她的死活。 “呃,我没有,就是听师傅传话说,你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保护一个娘娘来着的,这个时间段你不应该出现在这的吧” 其实,蓝沁灵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就醒过来了,莫紫溪一见蓝沁灵醒了,看夜云飞太子殿下对他又是照顾有加的,就开始担心悦儿怎么样了,这才通过密道,没命的往回赶。回到皇宫的时候他就发现宫里的正主一个都不在。 第235章 要不是在惠仙苑看到了千染,他还真不知道这妮子好了之后,就出来游玩了,他顺着千染指的路一路寻来,刚刚暴动的时候他也看到她出手了,但是一下子就没影,他也很担心。要不是及时找到了她,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想对他这个师妹做什么。 总觉的,下一回要找师傅给悦儿做一个人皮面具,出来的时候给她带着,她这张脸长的太不安全,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会有人偷凯她的美色,或是垂涎她的美色,要不是及时找到她,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我的事情做完了,当然就是回来履行我的诺言了,我必须对我当初做的事情负责!”说这话的时候,莫紫溪带着一脸的坏笑。 这时候,还在不远处看着的风连翌和风连心也终于敢走过来了。 “呃,那个事情我们作罢好不好,反正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切实的关系,所以还是作罢吧,反正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的,这个,强扭的瓜不甜的!嘻嘻!” 郝晟煜和郝晟风担忧的走到了郝晟煜的身前,看他的手腕在不停的溢出鲜血,郝晟煜赶忙从衣袖里掏出了金疮药,然后随意的扯下了袖口的一块布,帮他包扎了起来。 而对于郝晟逸,这个时候手上的伤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的。这会看着悦儿和莫紫溪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才真的要他命,尤其是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两个的关系非议,甚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他郝晟逸看上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让给别人的,即便他们曾经可能存在过什么关系。 莫紫溪本来想要再去教训那个男人的,但是看到悦儿手腕上的青紫后,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打算带她回去上一点药。 但是没等莫紫溪走出两步,郝晟逸就在他们身后冷冷开了口,“夜悦儿,如果你想在明天看到你那两个皇兄的尸首,那你就跟着那个男人走吧!” 男人的一句话,直接把悦儿吓得从莫紫溪的怀里跳了下来。原本刚刚受了虐待,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她还想享受一回师兄难得的温柔,但为什么这会要告诉他这么劲爆的消息。 难道两位皇兄一下午未回,是叫他这个渣男给带走了 悦儿从莫紫溪的怀里跳下后,就直直的走到了辰御的身前,开口夜瑟道:“我两位皇兄是你们掳走的!”没有过多的繁复,单刀直入的话语。 “怎么,你现在开始担心了,刚刚不是想和你的小情郎一走了之的吗”褪去了先前的邪气,此时的他倒是带出了满身的戾气。 “男人,你怎么可以那么卑劣,如果说你是皇子,我真替你的父皇赶到羞耻!你最好把我的两位皇兄放了,有什么,你大可冲着我来,你拿别人开刀算什么!”悦儿挺直了身拔,想要在气势上不输人。 “难道你没听过,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不管我这么做是否你卑劣的,也不管不会会闹起两国的纷争,但是女人,我在这清清司马司马的告诉你,你敢往回走一步,你就休想在活脱脱的见到他们!”狠戾而又绝情的话语,躺悦儿恨不得揍他两拳,但是她打不过,就算打的过,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就是置两位皇兄的安慰而不顾。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允诺你便是!”不管心里多么心不甘情不愿,为了两位皇兄,她现如今也只有妥协的份了。 “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 郝晟逸这话一出,悦儿的心就像是万马奔腾一般壮烈,当初不过就是游个湖,然后闹了点小不愉快,一个大男人,就不能放过她一个小女人吗太子妃却是是个很诱人的地位,未来还能做皇后呢,可关键她早就心有所属,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 “我对这个位置没兴趣,就像我对你没兴趣是一个道理,男人你放过我吧,我还有个妹妹,虽然比我小了几岁,但是你可以等她几年的!再不济你看看我风连心姐姐,长的也极为水灵啊,怎么也都是他的女儿,配给你一个太子应该也是不为过的。我说,男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悦儿说这么多,无非都是再拒绝的。郝晟逸也不想和她这么浪费时间,很多时候喜欢一个人,不是一眼的惊艳,就是那股子被激起的征服欲,她悦儿直接就沾了两样。所以他郝晟逸说什么都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绝不。 “我只要你,你现在给我一个准话,你若拒绝,明天就等着给你的两位皇兄收拾,你若答应,就乖乖跟我回去!”如果悦儿和他回去,最后一定是被吃的死死的,因为悦儿根本就打不过他。 悦儿心中一万个俳腹,把所有能想到的恶毒的词汇,全部在心里骂了郝晟逸千遍万遍。 身边的皇兄郝晟煜有点看不下去了,拉了下郝晟逸的衣袖,说道:“二弟,你何必这样,你若喜欢,大大方方争取未尝不可,非要闹到这地步吗” “皇兄,今天,这个女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带回去,我看上的猎物,她就没有资格说不!”狂妄自大,还有一点过分霸道。 “男人,有没有人教育过你,什么叫做尊重,摆脱你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可不可以呢我不喜欢你,还有我的皇兄是无辜的,你若是把他们安然放回来,我皇宫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你们到时候想什么时候来玩,我们都会欢迎,但是你硬要这样逼我,我真的会往回走,然后两位皇兄若是出了事情,我一定会让父皇攻打你们所在的领域,到时候就算是鱼死网破,你也休怪我现在没提醒你!” 悦儿放出了狠话,她并不是不顾及两位皇兄的安慰,而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交易品,她现在在赌,赌她这句话的影响力。 “夜悦儿,你敢往回走,即便是到时候要在战场上想见,我也定然会在明早吧两位皇子的首级交予你父皇母后!”郝晟逸不敢落后,也放出了狠话。 这边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莫紫溪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几步上前就把悦儿拉了回来,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的对着郝晟逸就是重重的一拳,而在郝晟逸的身后正好是一条宽广的河流,那河岸边此时还有人在放着莲灯,在祈祷着什么,似乎已经从刚刚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 所以莫紫溪的这一掌直接将郝晟逸打下了桥,栽进了河里。河水很深,而郝晟逸是怕水的,他武功虽高,但是遇到水的时候,是他最慌乱的时候,所以他并不会游泳。那也就是为什么当初郝晟风和郝晟煜会那么慌张的去拉掉下河的他,有为什么他非要弄到悦儿。 一半是真有兴趣,还有一半是她恼怒到来他!这会两个人捞不到人了,只能纵身跳下河去救人。郝晟煜在跳下去的时候,对着莫紫溪放了一句狠话,“二弟的这个仇,我会报回来的!” 莫紫溪才不管他想怎么报仇呢,也不管他们之前说的两位皇子了,把悦儿打横加紧在腋下就往他们之前所居住的酒楼走了回去。 但悦儿显然是十分担心两位皇兄的安慰,一路上拼命的挣扎,说什么都不就这样回去。 “悦儿,你是蠢吗难道为了救你的两位皇兄,你还真要去做那个太子妃啊,还是说你在高位呆久了,还就看中那个位子了,意思是就是嫌弃我,看不上我咯!”莫紫溪停顿在了半路,有些质问的口气。 “莫紫溪你未免想的太多了,我就只想我两位皇兄好好的,这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我就这么和你回去的话,那到时候我就真的只能看到我两位皇兄的尸首了,当初是我执意到带他们出去的,要真的出了事情,难道你要我这下半辈子永远都活在自责中吗” 听着悦儿有些激动的话语,莫紫溪缓缓把她放了下来。悦儿头也不回的朝着那个之前郝晟逸所在的桥头跑了过去,莫紫溪没有拦着,但是他发誓,如果他们两个要成婚,他一定不成全。 跟在后边的风连翌和风连心惆怅着不知道到底该跟着谁了,是和莫紫溪一道回酒楼,还是说跟着公主会更为妥善。要不是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突然找到他们,不知道两个人还有犹豫到什么时候。 赫连明月一看到两个孩子,就十分急切的跑了过去,抓着风连心的衣服衣服紧张,“悦儿呢,悦儿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其实她这话是多余的,她看的明白,当初悦儿是被一个身穿紫衣的家伙掳走的,但她总是想碰一碰运气,或许刚刚他们几个已经重逢在一起了。 那边莫紫溪撇着嘴说了句,“她去做她的太子妃了!”满满的醋意。 “啊”一个人一下都楞杵在原地也不知为何。 这时,风连翌急切的解释道:“皇后陛下,不是那样的,是悦儿公主为了两位皇子,而……” “而什么,你倒是说啊!”明月皇后一下转到了风连翌的跟前,再次拽着他胸口的一副,急切的问道。 “悦儿公主被人威胁了,说想要救两位皇子,她就必须答应做他的太子妃!”这时候风连心反倒是不慌不忙的帮哥哥把那有些凌乱的话重新规整了。 这边悦儿赶到桥边的时候,两人正好把郝晟逸救上来,不过已经不再桥上了,此刻的他们在下游的河岸边。悦儿又是一溜烟的跑了过去,郝晟逸的模样好像是溺水后,一下子缓不过气来,情况有些危机。 这两位把他救起来的皇子,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悦儿一开撞开了他们两个,对着郝晟逸的胸口进行了急救按压。郝晟煜本来想出手阻止的,害怕他对二弟不利,但是被郝晟风拦住了。 一番按压后,郝晟逸总算是咳咳着突出了腹中及其那堵在哪咽喉肿的河水。 看到救自己的是夜悦儿,郝晟逸本来还有些开心的,但她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一种刚刚还不如淹死的冲动。 “一命换两命,成不成,你把我两位皇兄放了成不成!”她原本就是打着这个算盘的,要不她才不会多手帮他。 郝晟逸撇过脑袋,没有看她,“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定允太公侯貌身材身份,我是哪一点配不上你,在你眼里就只有你两位皇兄的命重要是吧!是不是我手里没有他们两个,你刚刚都不可能会救我!” 悦儿脑抽筋了,“是!”说完她就后悔了,“不不,就算你手里没有我两位皇兄,看到这种情况,我也不会放着不管的,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和师傅学了一段时间的医礼,治病救人也算是我的职责所在了,你不要太偏激的想我,所以还是把我两位皇兄放回来吧!” 最后他还是不忘添加上那么一句,然后她的整句话就想是一个骗局了。 “我告诉你夜悦儿,你休想,除非你做我的太子妃,要不你就等着明天见他们的首级!”即便是刚脱离生死,郝晟逸还是没有改变当初的决定。 “我说你这个人是缺心眼吗你喜欢我什么,我毁成不成这张脸吗”悦儿是濒临奔溃的状态了,所以说完这张脸吗,她就直接从脑袋上拔下了一个簪子,想要当着他的面给毁了。 即便现在身体状况不佳,郝晟逸还是怒吼着拍掉了她手里的簪子。他看的分明,刚刚要他不出手,这女人可能还真敢把自己的脸给毁了,原因就是要拒绝他,让他讨厌她。 “我如果说我喜欢你所有喜欢的人和物,你是不是连你的母后父皇也要杀掉,那你还要救你的两位皇兄干嘛!”郝晟逸十分气恼她方才的所作所为。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男人,我到底上辈子欠你什么了,你就不能放过我,放过我那两个可怜的皇兄吗”有些意想不到的一个回答。 “好,我放过他们,但是最低条件,陪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不会动你,如果一个月你你还是讨厌我,我就放你回去,只要你答应,我一会就回派人回去让你的两位皇兄回去,保证他们是安然无恙的!” “你的话我能定允太公侯信吗再说了,你要真想对我怎么样,我能抗衡的了不,所以,这个对我来说,太过危险了一点!”其实人家一个堂堂太帧华已经谦让到这个地步了,她应该知足了。 郝晟逸火了,“那你就等着明天给我回去收尸,什么都不用说了!” 第236章 “别介,我答应还不成,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许对我有逾越!”皇兄,皇妹可因为你们两个牺牲打发了,你们到时候得赔我,必须赔我啊! 然后在一群侍卫在外寻找,夜皇陛下等人在酒楼等候时,就看到悦儿搀扶着郝晟逸走了进来。本来郝晟逸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并不在这里,但是由于悦儿说必须回去报平安,他们才不得不随着她一道回来了这家酒店,然后在郝晟逸和郝晟风去管掌柜的要上好的客房时。 几个人就一幅幅质疑的模样将悦儿围堵了起来,最看不明白的就是莫紫溪和风连心和风连翌了。刚刚的一切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明明刚刚两个人都是快打起来的模样,这会怎么变得这么定允太公侯亲定允太公侯爱了,悦儿公主居然还是扶着人家回来的。 这个时候,悦儿倒是不慌不慢的梗父皇母后介绍道:“这位是邻国来的太子郝晟逸,这段时间,他们希望我可以做他们的导游,带他们在这陶边晚上一整子,不知道父皇母后允诺不” 郝晟逸也十分配合的拿出了可以证明他身份的金牌。夜皇陛下听她这么说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倒是莫紫溪上冲上去说出事实的真想,但是被风连翌和风连心拦住了,悄悄附在它耳边说,定允太公侯信悦儿公主的决定吧! “莫紫溪你未免想的太多了,我就只想我两位皇兄好好的,这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我就这么和你回去的话,那到时候我就真的只能看到我两位皇兄的尸首了,当初是我执意到带他们出去的,要真的出了事情,难道你要我这下半辈子永远都活在自责中吗” 听着悦儿有些激动的话语,莫紫溪缓缓把她放了下来。悦儿头也不回的朝着那个之前郝晟逸所在的桥头跑了过去,莫紫溪没有拦着,但是他发誓,如果他们两个要成婚,他一定不成全。 跟在后边的风连翌和风连心惆怅着不知道到底该跟着谁了,是和莫紫溪一道回酒楼,还是说跟着公主会更为妥善。要不是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突然找到他们,不知道两个人还有犹豫到什么时候。 赫连明月一看到两个孩子,就十分急切的跑了过去,抓着风连心的衣服衣服紧张,“悦儿呢,悦儿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其实她这话是多余的,她看的明白,当初悦儿是被一个身穿紫衣的家伙掳走的,但她总是想碰一碰运气,或许刚刚他们几个已经重逢在一起了。 那边莫紫溪撇着嘴说了句,“她去做她的太子妃了!”满满的醋意。 “啊”一个人一下都楞杵在原地也不知为何。 这时,风连翌急切的解释道:“皇后陛下,不是那样的,是悦儿公主为了两位皇子,而……” “而什么,你倒是说啊!”明月皇后一下转到了风连翌的跟前,再次拽着他胸口的一副,急切的问道。 “悦儿公主被人威胁了,说想要救两位皇子,她就必须答应做他的太子妃!”这时候风连心反倒是不慌不忙的帮哥哥把那有些凌乱的话重新规整了。 这边悦儿赶到桥边的时候,两人正好把郝晟逸救上来,不过已经不再桥上了,此刻的他们在下游的河岸边。悦儿又是一溜烟的跑了过去,郝晟逸的模样好像是溺水后,一下子缓不过气来,情况有些危机。 这两位把他救起来的皇子,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倒是悦儿一开撞开了他们两个,对着郝晟逸的胸口进行了急救按压。郝晟煜本来想出手阻止的,害怕他对二弟不利,但是被郝晟风拦住了。 一番按压后,郝晟逸总算是咳咳着突出了腹中及其那堵在哪咽喉肿的河水。 看到救自己的是夜悦儿,郝晟逸本来还有些开心的,但她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一种刚刚还不如淹死的冲动。 “一命换两命,成不成,你把我两位皇兄放了成不成!”她原本就是打着这个算盘的,要不她才不会多手帮他。 郝晟逸撇过脑袋,没有看她,“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定允太公侯貌身材身份,我是哪一点配不上你,在你眼里就只有你两位皇兄的命重要是吧!是不是我手里没有他们两个,你刚刚都不可能会救我!” 悦儿脑抽筋了,“是!”说完她就后悔了,“不不,就算你手里没有我两位皇兄,看到这种情况,我也不会放着不管的,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和师傅学了一段时间的医礼,治病救人也算是我的职责所在了,你不要太偏激的想我,所以还是把我两位皇兄放回来吧!” 最后他还是不忘添加上那么一句,然后她的整句话就想是一个骗局了。 “我告诉你夜悦儿,你休想,除非你做我的太子妃,要不你就等着明天见他们的首级!”即便是刚脱离生死,郝晟逸还是没有改变当初的决定。 ”我说你这个人是缺心眼吗你喜欢我什么,我毁成不成这张脸吗”悦儿是濒临奔溃的状态了,所以说完这张脸吗,她就直接从脑袋上拔下了一个簪子,想要当着他的面给毁了。 即便现在身体状况不佳,郝晟逸还是怒吼着拍掉了她手里的簪子。他看的分明,刚刚要他不出手,这女人可能还真敢把自己的脸给毁了,原因就是要拒绝他,让他讨厌她。 “我如果说我喜欢你所有喜欢的人和物,你是不是连你的母后父皇也要杀掉,那你还要救你的两位皇兄干嘛!”郝晟逸十分气恼她方才的所作所为。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男人,我到底上辈子欠你什么了,你就不能放过我,放过我那两个可怜的皇兄吗”有些意想不到的一个回答。 “好,我放过他们,但是最低条件,陪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不会动你,如果一个月你你还是讨厌我,我就放你回去,只要你答应,我一会就回派人回去让你的两位皇兄回去,保证他们是安然无恙的!” “你的话我能定允太公侯信吗再说了,你要真想对我怎么样,我能抗衡的了不,所以,这个对我来说,太过危险了一点!”其实人家一个堂堂太帧华已经谦让到这个地步了,她应该知足了。 郝晟逸火了,“那你就等着明天给我回去收尸,什么都不用说了!” “别介,我答应还不成,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许对我有逾越!”皇兄,皇妹可因为你们两个牺牲打发了,你们到时候得赔我,必须赔我啊! 然后在一群侍卫在外寻找,夜皇陛下等人在酒楼等候时,就看到悦儿搀扶着郝晟逸走了进来。本来郝晟逸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并不在这里,但是由于悦儿说必须回去报平安,他们才不得不随着她一道回来了这家酒店,然后在郝晟逸和郝晟风去管掌柜的要上好的客房时。 几个人就一幅幅质疑的模样将悦儿围堵了起来,最看不明白的就是莫紫溪和风连心和风连翌了。刚刚的一切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明明刚刚两个人都是快打起来的模样,这会怎么变得这么定允太公侯亲定允太公侯爱了,悦儿公主居然还是扶着人家回来的。 这个时候,悦儿倒是不慌不慢的梗父皇母后介绍道:“这位是邻国来的太子郝晟逸,这段时间,他们希望我可以做他们的导游,带他们在这陶边晚上一整子,不知道父皇母后允诺不” 郝晟逸也十分配合的拿出了可以证明他身份的金牌。夜皇陛下听她这么说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倒是莫紫溪上冲上去说出事实的真想,但是被风连翌和风连心拦住了,悄悄附在它耳边说,定允太公侯信悦儿公主的决定吧! 夜帧华在看到那块牌子后,就十分肯定了来人的身份,对郝晟逸这太子身份自然是没有半点怀疑的了。先前就听说他们要过来进贡的。这会悦儿要带着他们去熟悉这大陵皇朝,这也大为不可啊,所以也是欣然点头答应了。 悦儿长公主看父皇母后都是默许的神色,心中也算是放下了石头,她现在只能祈祷这郝晟逸是诚信之人,希望明天就能好到皇兄们安然回来,同时她陪伴他的一个月,他当真是能不动她的。 这段旅程中途算是出现了很多岔子,原本是老老小小的打算一块去游湖的,结果莫名的睡死了过去耽搁了。晚上出去逛个灯会还遇到了歹人,幸好这最后几人都是安然,悦儿也没出什么意外,本来两位皇子就不知所踪了,赫连明月可真不想这宝贝女儿在出了什么乱子。 “皇儿,那这段时间你就好好陪着邻国太子在我们这大陵皇朝赏玩一番吧!”夜皇陛下说完这话后就搀扶着自己的皇后回了天字一号房,想着之后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了,毕竟现在悦儿的身边已经有莫紫溪的保护了。 两人回到房后,明月先开了口,“陛下,如今两位皇儿还流落在外,现在也不知究竟怎样了,我们如今是不是要先折回”明月是担心这次外游出现的意外太多,她害怕继续留在这,还会有更多的祸乱出现。 夜帧华肯定是不答应的,他本来就想借这次机会带着他这位皇后好好的玩一番,准确说是好好的独处一番,在那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只是显然他现在要是执意带着梓潼单独出去赏玩过下两人的二人世界是不可能的了。 “梓潼,在外你就别叫我陛下了,我定允太公侯信两位皇儿不会出事的,明天我会再派人出去寻找的,我们这十一年因为悦儿的事情,从未好好的出来放松下,这一次就这么轻易回去了,岂不太浪费了。”夜帧华走到了明月皇后更前,站在了她的身前,面朝着她,轻轻将双手附于她的两肩。 “定允太公侯信我,他们不会有事的!”给了明月一个坚定的身前,随之夜帧华就牵着她走到了床前,让她早些休息。 夜帧华站在门前,心中苦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如今还是这么的恩爱,他不懂,为什么他一位皇子可以这么独爱一位皇后。他一直以为,夜帧华后宫佳丽三千,只要时间的慢慢推移,他迟早都会移情别恋的,但是他似乎错了,他似乎永远都找不到机会再去亲近赫连明月。 沫儿悄悄躲在了拐角,就那么看着自己的男人定允太公侯思着屋里的女人。这一次外游他对外说她身体抱恙不宜出行。其实她哪里是抱恙了,就是他想找机会再去接近赫连明月那个女人,怕她成为了他的阻碍。 已经十几年过去了,她对他可以说倾其所有的去爱,可他到头来,心里存着的一直是另外一个女人。 她沫儿这十几天从来不曾怠慢过他一次,他在外做什么她不会多加过问,喝的烂醉如泥,她还是在家铺好被褥等他回来,即便最后那张床只有她一个人睡,她还是日复一日的等着,只是为什么沫儿不想去做什么坏事,但是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折磨,如果说只有赫连明月消失,这个男人才能真正属于自己,那她不怕做一次坏人。 十几天,一个人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即便他曾经表现过对自己的好,但是有多少不是歉意 第二天夜帧华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楼下闹哄哄的,他似乎听到了夜秦和夜熙的声音,刚想叫赫连明月起床,告诉她两个孩子可能已经安然回来了。但是他转身发现他身旁的被子虽然是鼓鼓的,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睡出的模样,尤其是枕头上看不到明月的脑袋。 瞬间觉得大事不妙,果真,如他所料想的一般,掀开被褥,哪里还有明月的声影。快速的穿戴好后,他只能安慰自己,明月只是比自己早些听到那楼下的声音,可能她此时已经在楼下和孩子玩闹在一起了。 只是看着床边那些赫连明月的外衣他很难用这个可能性让自己安心了,疯了一般的冲下了咯,夜秦和夜熙果然已经回来了,宸芯和悦儿和他们玩在了一块,似乎他们两个孩子,昨晚上是过分贪玩,才导致今天早上才回来。 “父皇,母后呢”悦儿看着父皇面色急切,而母后却不在身旁,心中也感觉不妙。 “母后…母后还在睡着,夜秦夜熙,你们过来,告诉父皇,你们两个昨天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故意将明月消失的实情掩了下去,她不想两个几个孩子当心,更加不想破坏了这次外游的气氛,之前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已经不想给大家造成任何负担的了。 第237章 “真的吗”悦儿显然步行,但是也不敢再去多问什么。 “父皇,儿臣和皇弟只是去了山野之间游戏,最后迷路在了其中,所以才会这么晚归的,让父皇你担心了,是儿臣的过错!”夜秦太子并没有说出是因为一群黑衣人的劫持,才导致他们无法归来。 “没事就好,以后出去还是带着侍卫的好,要不下次迷路了,在哪山野之间遇上兽类可如何是好!”见两个孩子面上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夜帧华也算是宽心了,现在首要的就是去找寻梓潼的下落,同时不让这几个孩子发现什么猫腻。 于是,夜帧华把悦儿拉倒了一边,细声细语道:“悦儿,父皇这几天想要和母后单独游戏一番,所以近期可能就不和你们在一起了,宫里我也早就交代过了,你们可以在这晚上一个月,同样的,你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招待那邻国来的王子!” 昨天莫紫溪已经从那夜云飞太子殿下的小皇城赶了过来,想来也是可以保护她们的人,这段时间他应该也能安心出去寻找梓潼的下落了。 “父皇,你告诉儿臣,是不是母后出了什么事情”悦儿始终不定允太公侯信父皇只是想带着母后出去游玩,她现在的直觉告诉她母后出了什么时候,而父皇这段时间似乎又是不得不离开的,难道…… “父皇,是不是母后不见了,儿臣要见母后!”说完,也不管夜帧华的阻拦,她就冲向了楼道,想着天子一号房跑了过去。大力的推开了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床榻上是凌乱的被褥,还有已经滑落在地上的外衣,那是母后昨日所穿的。 母后并没有像父皇说的还在熟睡,而是已经不知所终了。 夜帧华也跟着后边追了上来,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也只能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并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感觉昨晚上睡的十分沉,中间似乎有听到什么声响,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听着父皇的叙述,悦儿在屋子里吸了吸气,很快,她就问道了一股已经淡去香味,是迷香!而且还是带有一定毒素的迷香,不仅可以使人昏迷,还会导致闻到人的身体在醒来后,十分的松散。 风连翌就住在天子二号房,就在夜皇陛下和明月皇后的隔壁,此时他也已经醒来,推开房门的时候,就发现那天子一号房的房门打开。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匆匆跑了过去,于是乎就看到了神色凝重的两人,和原本该在房间却不知所终的赫连明月。 “出了什么事情”他急切道。 “母后失踪了!”悦儿淡然回复,并没有任何遮掩事实。 此时,在密闭的小黑屋里,透着淡淡的血腥味。 赫连明月也从那昏眩中逐渐醒了过来,可是,她发现睁开眼,四陶还是漆黑一片,以为是自己失明了,她大惊。“陛下,陛下,陛下你在哪” 此时远远的一声空洞的笑声传了过来,“呵呵!你觉的你家那位陛下还能听得见吗” 很熟悉的声音,但一时之间又让她想不清是谁,因为那个声音被刻意的压制了,显得沉闷难以辨别。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在她这声疑问在空荡的房间回旋时,对面闪现出了烛光。 一个轻纱遮面的女子,手执烛台缓缓走进了她,慢慢停留在了她的身前。 现在的赫连明月还睡在一张软榻上,是的,软榻,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木板床。手脚虽说没有被束缚,但是她却能感觉到那股深深的无力感。不知谁人的女子停靠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她的那张脸蛋,她手里的烛光过分耀眼,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闭上眼睛,可她却又想要透过那面纱看清司马究竟是何人把她带到了这里。 那面纱女子不顾她的考究,倒是反盯着赫连明月的脸,自顾自的说道:“是不是这样脸,让你那么留恋,却是是一张狐媚面宠,你说,如果我毁了,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真心待我”这话似是在虚空中,对着传达着。至少赫连明月不知道她想要传达的人是谁,但是她知道的是,来人想要毁掉她这张脸。 虽然没有说靠脸吃饭,或者其他的,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将这张脸拱手让人去糟践。 “不管你是谁,但你最好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直觉,一直是那股子的直觉,来人肯定是她认识的一个人,而且应该是秉性温和的一个人。 “是啊,大陵皇朝的明月皇后,高高在上,就连夜皇陛下也是独独宠溺你一人,只是,明明已经如今这番幸福,又为何要让别的男人沦陷于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从来没去去招惹什么人,或许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仔细的打探了下陶围,整体都是脏乱不堪的,甚至还透着一股子的血腥喂,但惟独她现在所躺着的软榻,还透着淡淡的清香,看上去也是十分整洁。 在如此一个脏乱不堪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一张软榻,这让她有些想不通。 “够了,赫连明月,你已经有你的夜帧华了,为什么还要去侵占我的夜帧华!”面纱女人忽然厉声吼道,失了理智一般。 这下赫连明月算是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了,这么在意夜帧华的女人,没有几个,尤其刚刚她没有任何压制的咆哮,她一下就听出是沫儿了。 “沫儿,是你吗”想必之前,赫连明月的声音已经温和了许多,因为她知道,沫儿是一个良善之人,这其中定然是有些她不知道的隐情。 “何必和我装着亲切,是我又怎么样!”冷然的语调,并没有被那温和感染半分。 “沫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并没有像你说的一般,我和夜帧华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赫连明月还是很悉心的想要去开导她,但显然她是错的。 听到赫连明月口中传出夜帧华这三个字,沫儿就有些暴走了,手上不知怎么的就多出了一把短刀。“我不许你叫他的名字,你不配!”整个身体由于愤怒而颤抖着的沫儿,手中的刀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一下机划破了赫连明月的衣袖。随之那白色的亵衣就很快被晕染出了大片的红色。 沫儿在看到那血迹蔓延开来时,有些慌乱,声音有些颤抖的叫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紧接着她就扔下了手里的短刀,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开始拼命的晃动。 赫连明月看着她如此痛苦的挣扎,有些不忍,即便身体感觉还是很无力,她还是艰难的从床上翻了下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沫儿。 先是将那把断刀藏起,她才将沫儿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道:“沫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同时我也知道你秉性不坏,定允太公侯信我,终会有一天,他会全心全意的待你一人!” 夜帧华如今对她念念不忘,她是知道的,只是知道又能怎样,难道拉住他警告他说我是陛下的女人,我不许你对我有任何的肖想。如果那样做就可以阻止他夜帧华风他对自己的爱慕,那她不介意出丑一次,不介意在史书上留下这不光彩的一瞬间。 但是,事实是,即便她真的那么做了,她也没办法改变夜帧华的任何想法,她曾经说过,让他好好对待沫儿,他点头,说会的。是啊,衣食住行上他从来没有亏待过沫儿,但是对待沫儿的真心实意却少之又少。 甚至这次外游她点名说要他带着沫儿一道,到了当天他倒是一句夫人抱恙。眼前这个女人,是身体抱恙的模样吗显然他是不想把她带出来。这么些年,要不是有风连翌和风连心还支撑着她,这不知道这些年她会做出什么样恐怖的事情。 “你走,我不要你的同情!”沫儿一把推开了赫连明月,没有半分疼惜的,使出了全力。加上赫连明月现在的身体本来就是软弱无力的,被她这么一推,直接瘫倒在地上了。先前被割伤的手臂,也是一阵抽痛。 手臂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很深,看那衣袖的大片鲜红,就知道了。 原本握在沫儿手中的烛台已经滚落到了那软榻边,软榻上的被褥一点点的向下滑落着。 沫儿丢下赫连明月跑出了密闭的小黑屋,她现在心里很乱,很想要惩罚赫连明月,但是真的伤到她的时候,她有不忍。跑出了小黑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就把门反锁了,佣人们也是很少看到夫人如此这般,轻易不敢上前。 沫儿连夜把赫连明月带回了他府,因为她觉的这个地方,绝对是藏匿赫连明月最好的地方,他们即便是找,也不会想到这个地方的。那个小黑屋原本就是夜帧华用来逼供犯人的,但是已经被荒废了。夜帧华也是许久没有在踏足此地了,所以沫儿也是定允太公侯信他不会再进入。 沫儿走了,屋里唯一的亮光就是那盏烛火,明月想要保住那烛光,她不想呆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看不到一丝光明。但是还没等她去把那盏烛台扶起来放好的时候,床榻上的被子,完全滑落了下来,那烛火瞬间就点燃了被褥。 原本还昏暗的黑屋瞬间变的亮堂了起来,但同时也让赫连明月感觉到了窒息。浑浊的烟雾耗尽着这个小空间的氧气,同时也在侵蚀着赫连明月的肺,她想要贪婪的呼吸,但是吸一口气就会吸进那些浑浊的烟雾。 虽说是个密闭的小黑屋,但是那扇石门还是有缝隙的,慢慢的,烟雾也一点点跑出了小黑屋。这个黑屋是建在大堂后的,所以很快大堂里也充斥着浓重的烟雾了。一小厮以为是哪里着火了,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夫人的房门前就敲响了。 沫儿听着屋外急切的拍打,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就下了床走过去开了门,大门一打开,她就闻到了火烧的烟味,虽然还不是很浓重。 “夫人,着火了,大堂着火了,你赶紧先出去避一下!”那厮看到沫儿,就急切的传述道。 “大堂哪里着火了快说!”一听是大堂,沫儿一把就揪住了那小厮的衣领,神色紧张的问道。 “还不知道是哪里,夫人,你还是赶紧先出去避一避吧!”即便很诧愕夫人的举动,但那小厮还是一个劲的让沫儿出去避火。 听到小厮说还不知道,她就猜测可能是密室那着火了,她还记得手里的烛台滚了出去,但是具体滚落到了哪里她却是不知道的。一把推开了小厮就冲向了大堂,也不顾后边的叫喊。 “夫人,夫人,别去啊,你会被烟雾呛到的!” 打开密室的那一瞬间,一股强劲的热流扑面而来,同样还有一股浓的辣眼的烟雾。沫儿抬起袖子不耐烦的挥动。整个火势都围绕着那张软榻,因为只有那张软榻上有被褥还有依然的木架支体。 幸而整个空间除了那张软榻外多数都是铁具,并没有什么其他易燃物,要不然定然是会烧到赫连明月的。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个人已经晕倒在地上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了。 不想让外人知道大陵皇朝的皇后在她这个密室里,同样的她也不能。所以只能冲进去,硬撑着将人抱起来,然后用手绢盖住了赫连明月的脸,奔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路上有不少人看到,因为现在几乎整个府里的人都聚集在这大堂找火的源头,不过他们都没看到夫人手里抱着的人的面容,同时他们也不敢多问。 沫儿把赫连明月抱回屋子后,就慌慌张张的让那些提着水的佣人全部撤下去,然后亲自提水将小黑屋里的火浇灭了。毕竟也算是一个隐蔽的地方,总不能让佣人们知道了,万一将来夜帧华还要用它怎么办 这边的事情解决后,沫儿就派人出去请了大夫回来。现在的赫连明月已经陷入了深入的昏迷中,那大夫给赫连明月把脉后,摇着头就提起医药箱走了,半句话也没说。沫儿在后头叫他他也全然不理会,这可就把她急坏了。 赫连明月由于吸入了大量的烟雾,此刻的身体已经处于休克状态了,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办法及时排除她体内的烟雾,最后一定是性命堪忧的。但是这个时候的沫儿也不敢去叫御医过来,因为那些御医有好多都是给明月皇后把过脉的,万一识别出明月皇后怎么办。 所以现在她除了找那些市井郎中,再无她法了。 这边的酒楼客栈里,那天字一号房已经闹腾开来了。 夜帧华在知道赫连明月不知所踪后,恨不能上前给夜帧华一拳,问他是怎么看人的,同睡在一张床上,人不见了居然还没有半点察觉。 第238章 夜帧华也早就心中责罚了,本来想着这件事由自己解决的,但显然知道人太多了,他没可能一个人独自出去寻找他的皇后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梓潼也不知道是落入了谁人手中。若是要对梓潼不利的人,那他定然是要争分夺秒的去解救她的,而这种情况定然也是人多力量大。 “风他,你也就别责怪寡人了,现在首要的还是要先找回梓潼,但是这件事还是不要外露的好,别让其他几个孩子知道了。现在悦儿还有邻国的王子要接待,我看就我们两兵分两路找寻开吧!”夜帧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悦儿自然是不依的,凭什么就她要留下来去招待那个该死的渣男。她也想要为找寻母后尽一份力,不管怎么样,那个人是她的母后啊。离开了十一年,也没为母后做过些什么,难道现在还要对此事置之度外吗若然她不知道,那还说的过去,但现在她是在知情的情况下。 “父皇,人,我们可以回来后再招待,现在首要的还是先找回母后,我的轻功远比你们了得,如果有我的辅助,定然也可以尽快找到母后的!”悦儿此刻的情绪颇为激动了,所以说话的嗓音也是激动了。 即便刚刚夜帧华已经将房门带上了,但是从对面走过来的郝晟逸几人也是听的清司马。后边的话他郝晟逸可不管,但什么叫人,可以回来再招待。合计着那个臭丫头现在是要毁约,看到两个皇兄回来了,就全然不顾她昨天答应他的事情了吗 气上心头,也不顾及这个房间是夜皇陛下的,郝晟逸抬手就推开了房门,拉过悦儿就是一句,“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夜帧华刚想迁怒郝晟逸,问他怎么敢闯进陛下休息的房间。但被郝晟逸先说了去话,他这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不知何事。 郝晟煜和郝晟风是听完那完整的一句话了,知道他们现在是出了大事,皇后娘娘不见了,而郝晟逸还那么不知死活的闯进去。这两人一个做弟弟一个做哥哥的也只能进去把他架出来,对着夜皇陛下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将门给带上了。 郝晟逸被两人抬回了对面的房间后,郝晟逸就抓狂的问道:“你们干嘛把我抬回来,哥哥,刚刚那女人的话,你没听到吗她要背信弃义,明明就答应过我的,明明一切都已经说好的,人我已经给她放回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已经退让的一步没有要她做我的太子妃了,不过就是要她陪我一个月,就这样她还要拖延时间履行,亏她还是个公主!不行,我要找她理论去!” 说着,他作势又要往外冲,郝晟逸郝晟风两人这一次算是及时的拦住了他。郝晟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弟弟就是有时候一根筋,顶着一些事情脑子转不过弯。 “二弟,人家母后丢了,你就没有听到吗这个时候你还要去闹她,你这是多想让她讨厌你,不是说这一个月内一定会把她拿下的吗那你现在的作为是想着到时候输给我们两个了吗”昨夜郝晟逸跟着悦儿回来后,就信誓旦旦的对他们两个说,一个月内一定会把这个暴力公主拿下,让她乖乖做自己的太子妃。 听到郝晟煜的话,郝晟逸的脑袋才算有点清醒,也开始回忆刚刚说听到的了。却是刚刚悦儿有说首要的还是先找回母后这样的话,找回,就是说人现在丢了。 “我……”这下,郝晟逸有些羞愧了。 “二哥,看来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女人,神智都打乱了啊!”这边郝晟风突然调侃打趣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郝晟逸瞪了过去,懒得回答。 “大哥,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郝晟逸有些求助的问道。 “你说呢这个时候想办法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啊,你最好是比他们先找到人带回来,然后你就可以向你那位未来太子妃邀功了!”一向冷着脸的长子郝晟煜也开始逗趣这个二弟了。他素来觉得自己的这个二弟要谋略有谋略,要身手有身手,要脸蛋有脸蛋,可以说堪称完美,就是唯独有点小邪气。不过他现在倒是因为一个女人,想一个小妒妇了,原该有的智慧都不知道给丢去哪里了 再看这边他府的赫连明月,已经有不下十位大夫来给她把过脉了,有的是一声不吭就走的,有的则是一句‘老夫无能’走的,有的则是说‘那肺部的烟雾如果不尽快去除,定然是要祸及性命的!’。 最后一句算是她听到最负责的一句话了,至少让她知道赫连明月是因为什么而导致暂时性的休克。 只是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论就是没有人能救她赫连明月。 沫儿想老实的把人送回去,心想着他们可能会有办法救她,但是转念一想,万一夜帧华因此再也不理会她了怎么办。或者他们把赫连明月救活了,她依旧要过会以前的日子。 她现在内心很纠结,一边是想要救醒赫连明月;一边则是想着她要是醒不来,就折这么死了,夜帧华会不会就死心了,然后会真正的对她好 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人之间的联系还有两个孩子,不是吗他对赫连明月或许只是些许的爱慕,人不在了,自然就是消散了。 赫连明月的手臂上的伤口被及时包扎好了,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最主要的,在危机她性命的烟雾却迟迟没能从她的体内被逼出来。这些烟雾在体内留的越久,对身体的危害越大。即便是以后她醒过来了,那些危害也是会挥之不去的。 最终,沫儿还是决定要让赫连明月好好活着,或许她就是没那个命得到夜帧华的爱吧。 于是这一次她又把赫连明月抱上了马车,只是这一次是向着她之前的客栈所跑去的,忽然感觉有点讽刺,做这么多,最后却是要救她,而当初把她弄出来却又是一心想要她消失或者说是想要她死的。 然后当那群人计划好了要从那边着手去找赫连明月时,那边楼下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最后马儿的一声嘶鸣。 夜秦夜熙还在楼下玩着,他们是第一时间看到沫儿抱着母后走进来的。夜秦的话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还是把沫儿当成一个长辈,看到她精疲力尽的抱着母后走进来,他也是通情的走过去接过了母后。 这个时候风连翌和风连心也赫连续走了下来,她们倒是没注意到明月皇后,而是看到沫儿后就激动的跑了过去,高声叫着额娘。还在天字一号房的夜帧华自然也是清司马的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叫唤,一瞬间脑子有点当机。 明明就说这几天让她在家呆着的,这会在忙跑过来了,难道是不放心他吗 倒是夜帧华不明原因的问道:“夜帧华,你家娘子不是身体抱恙,连床都下不了的吗这会怎么会出现在这的”疑惑,不解,猜疑,全都在夜帧华的脸上呈现了出来。 “这个”这下,轮到夜帧华吃瘪了,早知道他当初就直接说抱恙了,不说什么下不了床这样的话了,这会圆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圆了。 “罢了,先下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现在梓潼不见了,夜帧华也懒得和他计较那些细节问题了。 两人下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了,风连心扑在沫儿的怀里一副亲昵的叫着额娘,风连翌则是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夜秦抱着的明月皇后,夜熙则是有点傻住了。 “梓潼!” “明月!”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第一时间看到的人也都是夜秦抱着的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赫连明月。夜皇陛下眼里就只有明月皇后,风连心倒是能理解的,但是爹爹怎么可以再额娘面前眼里就只有明月皇后呢! 只见风连心嘟囔起了小嘴,有些不满的叫到:“爹爹,额娘过来看我了!”好像是在刻意的提醒这会还有额娘在呢,让他收敛一点。 “咳咳!”夜帧华听到风连心的叫唤后咳嗽了一身,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夜帧华抱起明月往楼上走,他只能慢慢走向沫儿,停顿在她身前关心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身体还好吗”他这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 “我是送明月皇后过来的!我……”本想说她做了对不起明月皇后的事情,谁知道还没等沫儿细细道来,夜帧华就你把抓住了她的双手道:“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在歹人手里救下明月的!” 夜帧华丝毫没有把赫连明月的不见和沫儿绑定在一起,他现在以为是沫儿救下了赫连明月,然后把她及时送回来的。 沫儿听到夜帧华如此急切的问候,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实情了,最后也只能愣愣的点了下头,默认了他的话。 夜帧华把赫连明月抱回房间后,莫紫溪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房间了,同样还有在屋子里找着线索的悦儿还呆在屋子里。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看母后出于昏迷状态,悦儿也是有些担忧。 “我也不是很清司马,好像是沫儿把她带过来的,我下去的时候她就是昏迷状态了,悦儿,你之前不是也跟着你师傅学过医理吗,你快来给你母后看下是怎么回事!” 悦儿听到后刚要上前就被莫紫溪推到了后边,“就你那点水平还是算了吧,我给你母后悄悄吧!”虽然是一句出于好意的话,但是悦儿就是从里边听出了一股子对她的不满和别扭。不过她还是要承认,这个师兄的医理要比她好的太多了。 现在也是比较危急的情况,夜帧华也就没太在意那些细节,直接让莫紫溪的手搭在了梓潼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莫紫溪道:“夜悦儿,是你报答你母后的时候了,她的肺部现在又很多污浊之气,一会你运功帮她排出来,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 十几个市井大夫没则的症状,莫紫溪一句话就解决了,不过这也源于他们有那些先天条件。 “怎么会有污浊之气的”听到莫紫溪说只要把梓潼肺里的污浊之气排除来就好,夜帧华也算是宽心她没事。但是他就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有那些个污浊之气了,梓潼消失的这段时间是经历过什么 “根据我的猜测,应该只先前遇到过大火,然后吸入太多浓烟了,具体情况就要等她醒来后在问了!”莫紫溪的态度很是无理,但是夜帧华却也不好去迁怒他。 屏退左右,屋子里就只剩下赫连明月和夜悦儿了,帮母后解开衣服后,她才发现,在母后的手臂上居然有纱布缠绕着,而且很明显的还有血迹渗出。很想知道母后是不是受伤了,伤口深不深,于是她就解开了纱布,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很深的刀口,很明显是被刀划伤的,而且划伤母后的人,下手很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会伤及骨头了! 运功把母后肺里的污浊之气逼出来后,赫连明月就咳嗽着醒过来了。悦儿第一时间就是问:“母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手上的伤是被谁弄伤的,还有为什么会吸入大量的浓烟” 赫连明月醒过来后,脑袋也是一团糟,她只知道带走她的人是沫儿,之后那烛火烧到了被褥,后来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沫儿把她送回来了,要是这么算的话,沫儿还算是救了她一命吧。 哎,她就知道那个孩子秉性不坏,终究是夜帧华那该死的太冷落她了,回头她真的应该好好训斥下他这个做丈夫的。 “悦儿,母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你能告诉我是谁把我送回来的吗”虽然猜测是沫儿,但是她要是直接说出来,悦儿就该怀疑沫儿了。 “是风他的夫人沫儿,她抱你进来的时候你就是昏迷状态,衣服被人换过,但是听夜帧华说,是她在歹人手里把你救回来的!”悦儿把自己所知道的叙述了出来。 呵呵,那样倒也不错,就当自己是在歹人手里被沫儿就出来的吧,那样,夜帧华应该会记她这个情吧,但愿他们两个之后的日子可以是和和睦睦的! 赫连明月最后强撑着身体走了下去,多少有那么一点欣慰了,她多希望沫儿和夜帧华两个人可以永远这么好好的。 沫儿看到走下来的赫连明月时,心中有些惊慌,因为她之前所做的一切。虽然现如今她已经开始悔恨先前自己的所为了,那是即便那样。若是现在赫连明月把她所遭遇的一切说出来,那不仅仅是夜帧华不会再原谅她疏离他,两个孩子更加不会再亲昵她了。 夜帧华也早就心中责罚了,本来想着这件事由自己解决的,但显然知道人太多了,他没可能一个人独自出去寻找他的皇后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梓潼也不知道是落入了谁人手中。若是要对梓潼不利的人,那他定然是要争分夺秒的去解救她的,而这种情况定然也是人多力量大。 “风他,你也就别责怪寡人了,现在首要的还是要先找回梓潼,但是这件事还是不要外露的好,别让其他几个孩子知道了。现在悦儿还有邻国的王子要接待,我看就我们两兵分两路找寻开吧!”夜帧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悦儿自然是不依的,凭什么就她要留下来去招待那个该死的渣男。她也想要为找寻母后尽一份力,不管怎么样,那个人是她的母后啊。离开了十一年,也没为母后做过些什么,难道现在还要对此事置之度外吗若然她不知道,那还说的过去,但现在她是在知情的情况下。 “父皇,人,我们可以回来后再招待,现在首要的还是先找回母后,我的轻功远比你们了得,如果有我的辅助,定然也可以尽快找到母后的!”悦儿此刻的情绪颇为激动了,所以说话的嗓音也是激动了。 即便刚刚夜帧华已经将房门带上了,但是从对面走过来的郝晟逸几人也是听的清司马。后边的话他郝晟逸可不管,但什么叫人,可以回来再招待。合计着那个臭丫头现在是要毁约,看到两个皇兄回来了,就全然不顾她昨天答应他的事情了吗 气上心头,也不顾及这个房间是夜皇陛下的,郝晟逸抬手就推开了房门,拉过悦儿就是一句,“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夜帧华刚想迁怒郝晟逸,问他怎么敢闯进陛下休息的房间。但被郝晟逸先说了去话,他这听的也是云里雾里的,不知何事。 郝晟煜和郝晟风是听完那完整的一句话了,知道他们现在是出了大事,皇后娘娘不见了,而郝晟逸还那么不知死活的闯进去。这两人一个做弟弟一个做哥哥的也只能进去把他架出来,对着夜皇陛下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将门给带上了。 郝晟逸被两人抬回了对面的房间后,郝晟逸就抓狂的问道:“你们干嘛把我抬回来,哥哥,刚刚那女人的话,你没听到吗她要背信弃义,明明就答应过我的,明明一切都已经说好的,人我已经给她放回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已经退让的一步没有要她做我的太子妃了,不过就是要她陪我一个月,就这样她还要拖延时间履行,亏她还是个公主!不行,我要找她理论去!” 说着,他作势又要往外冲,郝晟逸郝晟风两人这一次算是及时的拦住了他。郝晟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弟弟就是有时候一根筋,顶着一些事情脑子转不过弯。 “二弟,人家母后丢了,你就没有听到吗这个时候你还要去闹她,你这是多想让她讨厌你,不是说这一个月内一定会把她拿下的吗那你现在的作为是想着到时候输给我们两个了吗”昨夜郝晟逸跟着悦儿回来后,就信誓旦旦的对他们两个说,一个月内一定会把这个暴力公主拿下,让她乖乖做自己的太子妃。 听到郝晟煜的话,郝晟逸的脑袋才算有点清醒,也开始回忆刚刚说听到的了。却是刚刚悦儿有说首要的还是先找回母后这样的话,找回,就是说人现在丢了。 “我……”这下,郝晟逸有些羞愧了。 “二哥,看来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女人,神智都打乱了啊!”这边郝晟风突然调侃打趣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郝晟逸瞪了过去,懒得回答。 “大哥,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郝晟逸有些求助的问道。 “你说呢这个时候想办法给人家留下个好印象啊,你最好是比他们先找到人带回来,然后你就可以向你那位未来太子妃邀功了!”一向冷着脸的长子郝晟煜也开始逗趣这个二弟了。他素来觉得自己的这个二弟要谋略有谋略,要身手有身手,要脸蛋有脸蛋,可以说堪称完美,就是唯独有点小邪气。不过他现在倒是因为一个女人,想一个小妒妇了,原该有的智慧都不知道给丢去哪里了 再看这边他府的赫连明月,已经有不下十位大夫来给她把过脉了,有的是一声不吭就走的,有的则是一句‘老夫无能’走的,有的则是说‘那肺部的烟雾如果不尽快去除,定然是要祸及性命的!’。 最后一句算是她听到最负责的一句话了,至少让她知道赫连明月是因为什么而导致暂时性的休克。 只是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论就是没有人能救她赫连明月。 沫儿想老实的把人送回去,心想着他们可能会有办法救她,但是转念一想,万一夜帧华因此再也不理会她了怎么办。或者他们把赫连明月救活了,她依旧要过会以前的日子。 她现在内心很纠结,一边是想要救醒赫连明月;一边则是想着她要是醒不来,就折这么死了,夜帧华会不会就死心了,然后会真正的对她好 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人之间的联系还有两个孩子,不是吗他对赫连明月或许只是些许的爱慕,人不在了,自然就是消散了。 赫连明月的手臂上的伤口被及时包扎好了,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最主要的,在危机她性命的烟雾却迟迟没能从她的体内被逼出来。这些烟雾在体内留的越久,对身体的危害越大。即便是以后她醒过来了,那些危害也是会挥之不去的。 最终,沫儿还是决定要让赫连明月好好活着,或许她就是没那个命得到夜帧华的爱吧。 于是这一次她又把赫连明月抱上了马车,只是这一次是向着她之前的客栈所跑去的,忽然感觉有点讽刺,做这么多,最后却是要救她,而当初把她弄出来却又是一心想要她消失或者说是想要她死的。 然后当那群人计划好了要从那边着手去找赫连明月时,那边楼下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最后马儿的一声嘶鸣。 夜秦夜熙还在楼下玩着,他们是第一时间看到沫儿抱着母后走进来的。夜秦的话当时也没有多想什么,还是把沫儿当成一个长辈,看到她精疲力尽的抱着母后走进来,他也是通情的走过去接过了母后。 这个时候风连翌和风连心也赫连续走了下来,她们倒是没注意到明月皇后,而是看到沫儿后就激动的跑了过去,高声叫着额娘。还在天字一号房的夜帧华自然也是清司马的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叫唤,一瞬间脑子有点当机。 明明就说这几天让她在家呆着的,这会在忙跑过来了,难道是不放心他吗 倒是夜帧华不明原因的问道:“夜帧华,你家娘子不是身体抱恙,连床都下不了的吗这会怎么会出现在这的”疑惑,不解,猜疑,全都在夜帧华的脸上呈现了出来。 “这个”这下,轮到夜帧华吃瘪了,早知道他当初就直接说抱恙了,不说什么下不了床这样的话了,这会圆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圆了。 “罢了,先下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吧!”现在梓潼不见了,夜帧华也懒得和他计较那些细节问题了。 两人下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了,风连心扑在沫儿的怀里一副亲昵的叫着额娘,风连翌则是站在一边愣愣的看着夜秦抱着的明月皇后,夜熙则是有点傻住了。 “梓潼!” “明月!”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第一时间看到的人也都是夜秦抱着的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赫连明月。夜皇陛下眼里就只有明月皇后,风连心倒是能理解的,但是爹爹怎么可以再额娘面前眼里就只有明月皇后呢! 只见风连心嘟囔起了小嘴,有些不满的叫到:“爹爹,额娘过来看我了!”好像是在刻意的提醒这会还有额娘在呢,让他收敛一点。 “咳咳!”夜帧华听到风连心的叫唤后咳嗽了一身,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夜帧华抱起明月往楼上走,他只能慢慢走向沫儿,停顿在她身前关心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身体还好吗”他这就是典型的欲盖弥彰。 “我是送明月皇后过来的!我……”本想说她做了对不起明月皇后的事情,谁知道还没等沫儿细细道来,夜帧华就你把抓住了她的双手道:“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在歹人手里救下明月的!” 夜帧华丝毫没有把赫连明月的不见和沫儿绑定在一起,他现在以为是沫儿救下了赫连明月,然后把她及时送回来的。 沫儿听到夜帧华如此急切的问候,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实情了,最后也只能愣愣的点了下头,默认了他的话。 夜帧华把赫连明月抱回房间后,莫紫溪不知道怎么就出现在房间了,同样还有在屋子里找着线索的悦儿还呆在屋子里。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看母后出于昏迷状态,悦儿也是有些担忧。 “我也不是很清司马,好像是沫儿把她带过来的,我下去的时候她就是昏迷状态了,悦儿,你之前不是也跟着你师傅学过医理吗,你快来给你母后看下是怎么回事!” 悦儿听到后刚要上前就被莫紫溪推到了后边,“就你那点水平还是算了吧,我给你母后悄悄吧!”虽然是一句出于好意的话,但是悦儿就是从里边听出了一股子对她的不满和别扭。不过她还是要承认,这个师兄的医理要比她好的太多了。 现在也是比较危急的情况,夜帧华也就没太在意那些细节,直接让莫紫溪的手搭在了梓潼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莫紫溪道:“夜悦儿,是你报答你母后的时候了,她的肺部现在又很多污浊之气,一会你运功帮她排出来,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 十几个市井大夫没则的症状,莫紫溪一句话就解决了,不过这也源于他们有那些先天条件。 “怎么会有污浊之气的”听到莫紫溪说只要把梓潼肺里的污浊之气排除来就好,夜帧华也算是宽心她没事。但是他就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有那些个污浊之气了,梓潼消失的这段时间是经历过什么 “根据我的猜测,应该只先前遇到过大火,然后吸入太多浓烟了,具体情况就要等她醒来后在问了!”莫紫溪的态度很是无理,但是夜帧华却也不好去迁怒他。 屏退左右,屋子里就只剩下赫连明月和夜悦儿了,帮母后解开衣服后,她才发现,在母后的手臂上居然有纱布缠绕着,而且很明显的还有血迹渗出。很想知道母后是不是受伤了,伤口深不深,于是她就解开了纱布,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很深的刀口,很明显是被刀划伤的,而且划伤母后的人,下手很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会伤及骨头了! 运功把母后肺里的污浊之气逼出来后,赫连明月就咳嗽着醒过来了。悦儿第一时间就是问:“母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手上的伤是被谁弄伤的,还有为什么会吸入大量的浓烟” 赫连明月醒过来后,脑袋也是一团糟,她只知道带走她的人是沫儿,之后那烛火烧到了被褥,后来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沫儿把她送回来了,要是这么算的话,沫儿还算是救了她一命吧。 哎,她就知道那个孩子秉性不坏,终究是夜帧华那该死的太冷落她了,回头她真的应该好好训斥下他这个做丈夫的。 “悦儿,母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你能告诉我是谁把我送回来的吗”虽然猜测是沫儿,但是她要是直接说出来,悦儿就该怀疑沫儿了。 “是风他的夫人沫儿,她抱你进来的时候你就是昏迷状态,衣服被人换过,但是听夜帧华说,是她在歹人手里把你救回来的!”悦儿把自己所知道的叙述了出来。 呵呵,那样倒也不错,就当自己是在歹人手里被沫儿就出来的吧,那样,夜帧华应该会记她这个情吧,但愿他们两个之后的日子可以是和和睦睦的! 赫连明月最后强撑着身体走了下去,多少有那么一点欣慰了,她多希望沫儿和夜帧华两个人可以永远这么好好的。 沫儿看到走下来的赫连明月时,心中有些惊慌,因为她之前所做的一切。虽然现如今她已经开始悔恨先前自己的所为了,那是即便那样。若是现在赫连明月把她所遭遇的一切说出来,那不仅仅是夜帧华不会再原谅她疏离他,两个孩子更加不会再亲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