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哄复婚失败,前夫哥急红了眼》 第21章 他......哭了吗? 天色渐暗。 苏蓉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安静地坐在窗前,像一座凝固的雕塑,全神贯注地在画板上挥动着画笔。 蒋浔回到家看到的便是窗前那副静谧的画面。 他在事务所足足等了她三个钟头,一直盼着她出现,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影。她可倒好,竟然悠闲地在家里画画。 画板上呈现出一副压抑的画面,昏暗的色调沉重的要将人吞噬,线条则杂乱无章肆意交错。 蒋浔缓缓走向她,站在侧畔,嘴唇轻启,“蓉蓉,我们谈谈吧。” 忐忑的情绪紧紧地缠绕在每个字符上随着空气飘向苏蓉蓉。 苏蓉蓉当然明白蒋浔为何突然主动找自己谈话。 她知道,他已经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此前她已经明确表示过,他不签字,就会提起诉讼。 苏蓉蓉手中的画笔没有停下,机械地在画板上重复着涂抹的动作,冷淡而平静。“谈什么?” 紧紧这三个字,好似一层坚不可摧的冰墙,横亘在两人之间。 “你真这么绝情吗?” 他的眼神紧紧地锁住苏蓉蓉的侧脸,想要从她脸上找回一丝转圜的余地。 苏蓉蓉则不慌不忙地用画笔蘸了蘸浓稠的染料,缓缓地涂抹在画板上,动作优雅从容,“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她的声音柔柔和和的,却像把锤子砸在他的心上。 他试图想挽回两人婚姻的希望,“你不是很在意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闹到法庭上,整个千城市都会知道,事情会传的沸沸扬扬,你不是很在意外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今天他在事务所快等待的每一秒都无比煎熬,焦灼的情绪如细密的蛛丝网,将他紧紧缠绕。有那么几次冲动,甚至想要把苏蓉蓉所在的事务所关门大吉。他强忍了下去,他的蓉蓉那么在意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想让外人知晓分毫。 “就算是我们的关系彻底曝光,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也不会撤诉。”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这婚,她离定了! 蒋浔的忍耐到了极限,脑中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他猛地伸出后一把将苏蓉蓉抓了起来。 事发突然,苏蓉蓉手中的画笔不受控制地狠狠一甩,笔尖不骗笔译地划到了蒋浔的白衬衫上,留下一抹刺眼的痕迹,突兀至极。 他死死盯着她,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质问她为何如此狠心,“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苏蓉蓉被抓的生疼,倔强地仰起头,“就算我们的关系不曝光,迟早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们曾经的欢笑和甜蜜呢?你也不要了吗?” 过往的美好回忆涌上心头,她强行压了下去,沉默几秒,“不要了。” “我不允许!” 他近乎嘶吼地喊出这句话,将苏蓉蓉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多么希望这个拥抱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成为自己身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样她就不会逃离半分。 他的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脖颈处,蹭了几下。 在他看到传票的时候,他真的慌了。” “一年前,你去找过我对不对?” 苏蓉蓉没说话,身子僵了下,全身的肌肉紧绷着。 两人相依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窗户上,在清冷的夜色中透着无人能懂的孤寂。 “是不是因为看到我和染染睡在一起,所以才跟我离婚?” 他还记得,也是那天起,她隔三差五地给自己邮箱里发送离婚协议书。 苏蓉蓉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现在的蒋浔像个孤立无援的孩子,解释着:“我喝多了,意识都不清楚。染染说她一个人害怕,就爬上了我的床。你知道的,男人喝醉后没精力做那种事情。我发誓,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你相信我好不好?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在我的生命里,爱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想我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联系?哪怕有一点消息也好。我找了你三年,到最后还是妈告诉我你去了美国,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苏蓉蓉的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洇出一片深色痕迹。 蒋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喉咙被酸涩填满。 这些年,他何尝不是在想着她。 一切的根源来自苏蓉蓉十九岁的生日,他怀揣着爱意跟心爱的人表白成功,在为她去取礼物返回房间的时候,透过半敞开的房门看到苏蓉蓉跟比他大二十多岁的大伯紧紧相拥。 这一幕,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把他炸的粉碎。 那一刻,他才如梦初醒,过往苏蓉蓉的暗语,那句“我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男人”,在看到眼前的着一幕,他知道了答案。 他没有冲进去,做了一个怯懦的逃兵,选择默默离开。 他后悔了,不该为了可笑的赌气离家出走。 这些年,他错过了与爱人相守的漫长时光,也正式因为他的冲动,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如今归来,他拖着满身疲惫和思念,不得不与心爱的女人在众人面前演夫妻破裂的戏码,每次开口说的违心话和刻意的争吵,变成了一把利器扎在爱人的身上,看着她受伤的模样,何尝不是在挖他的心呢。 要是当年,二十二岁的他不顾一切冲进房间阻止他们,也许他们也不会变成这般无可挽回的地步。 蒋浔流下懊悔的泪。 苏蓉蓉感觉到脖子处有一丝温热。 他......哭了吗? “苏蓉蓉,不管你喜欢谁,谁都从我身边抢不走。” 他双手托着她的脑袋,这一次,吻得比以往亲都要激烈肆意。 冷不丁的手机铃声打破。 电话的音量开得极大,每一个音节从听筒里都被无限放大,苏蓉蓉听得真真切切,那头女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浔哥哥,你今晚不过来了吗?” 蒋浔的视线落在窗户上映出苏蓉蓉的影子,“待会儿过去。” “我等你。” 蒋浔默默挂断电话,收起手机,缓缓吐出几个字:“等我回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她暗自苦笑。 他口中所谓至关重要的事情,不用费神去想也知道是什么,和陆染染脱不了干系。 第22章 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之分 蒋浔连衣服都没换赶到医院,陆染染瞧到她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欣喜,“浔哥哥,你终于来了。” 坐着的陆诚毅站起身,把手里的碗递给他,“她一整天不吃东西,非要等到你过来。” 蒋浔很自然的接过,坐到椅子上,动作轻柔地从碗里盛了一扫羹汤,送到陆染染嘴嘴边,“不是说白天可以出院了吗?” “染染又着了凉,我妈不放心,让她再住一晚上观察观察。” 陆染染乖巧地张嘴,喝掉蒋浔喂得羹汤,眸光落在他污渍的衬衣上,关切地问:“浔哥哥,你衣服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脏的。” 蒋浔低头看去,白净的衬衣上赫然染上一大片紫色染料。 他没半分恼怒,轻吐出一句:“不碍事。” 她的浔哥哥有着严重洁癖,穿着打扮极为讲究,衣物哪怕有一丝皱褶都令他百般不适。如今这般淡定,实在是太反常了。 “浔哥哥,你今晚留下陪我好不好?” 蒋浔面上闪过一丝犹豫,还是拒绝了,“我还有事。” 他心里惦记着一件事,要回去跟苏蓉蓉说清楚,他跟陆染染的一切。 在他看来,有些事情必须当面才能说清楚。 陆染染眼眶红了起来,蓄满了委屈的湖水,“你是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连陪我一晚上都不肯。” 旁边的陆诚毅看到对感情执着的妹妹,心疼着,“听话,染染。阿浔还有事,别为难她了” 委屈的陆染染枕头瞬间转为愤怒,抓起枕头用力朝着地上砸去,枕头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已经不能生孩子了!你们根本体会不到我心里的痛!在这个世上没人在乎我!” 陆诚毅的心疼了下。 蒋浔亦是如此。 客厅里。 苏蓉蓉呆呆坐着,她要等的人一直没回来。 灯光昏黄照着孤寂的她,两者交融在一起,形成一幅静谧又哀伤的画面。 “叮”的一声响,手机上有条新来消息,正是蒋浔发来的,点开一看,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今晚我不回来了,早点睡。 她怎么就信了他的话,傻傻地坐着等人回来。 苏蓉蓉没有上楼睡觉,她走出屋子打车去了医院。 终于,她来到了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到令她心碎的一幕,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病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 这就是他想要告诉自己最重要的事? 他是多想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苏蓉蓉麻木地走了出来。 病床上毫无睡意的蒋浔轻轻抽出手臂,起身。 他来到抽烟区,站在窗前抽烟,不经意间往楼下看去,一个身在昏暗处的身影映入眼帘,哪怕是个模糊的轮廓,他也知道是谁,这辈子都不可能认错。 蒋浔顾不得手中燃着的烟,手指掐灭,扔到垃圾桶里,快步冲向电梯。 当人来到楼下,熟悉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冰凉的夜风吹得他的心一阵慌乱,蒋浔焦急地掏出手机,拨打苏蓉蓉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无人接听的忙音。 他想要去追她,想跟她解释。 若他走了,楼上的陆染染怎么办? 在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后,蒋浔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一大早蒋浔匆匆赶回家中,顾不上换鞋子,开始楼上楼下急切地寻找苏蓉蓉的身影,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 他全身瞬间失去全身力气,杵在原地。 事务所会议室内。 陆诚毅和苏蓉蓉相对而坐。 身着裁剪合身高级西装的陆诚毅优雅地从精致大的口袋掏出一张支票,放在光洁的会议桌上,推到桌子中间。 支票上醒目的一千万数字映入苏蓉蓉的严重。 陆诚毅面色凝重,说话低沉有力,“离开阿浔。” 苏蓉蓉往前伸出手,手指捏着支票的边缘,目光落在上面的数字上,带着嘲讽的笑意,“你比陆染染大方,来找我至少带着钱。” 陆诚毅眉头微皱,神色愈发认真,目光盯着苏蓉蓉,“他爱的不是你。” “陆总是来替陆染染当说客的?” “算是吧。他们两个自幼在一起,青梅竹马,形影不离。而你不过是半道闯入的外来客,你离开了,对谁都好。” 面色沉静的苏蓉蓉望着侃侃而谈的男人,毫不退缩,“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之分,真心才是衡量一切的准则。” “苏小姐不妨提个条件。想要商界俊才还是学界精英?我都可以帮你找到。” 苏蓉笑了下,“陆总,我想您恐怕是误会了,我不是随意拿捏的女人。” 陆诚毅面色未改,“一千五百万。只要你离开他,这笔钱马上打到你卡上。” 苏蓉蓉心里很清楚,陆诚毅今天找到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他的宝贝妹妹陆染染。 她亲眼见过陆诚毅对妹妹关怀备至的场景,简直宠到了骨子里。 在陆诚毅眼中,妹妹陆染染的事永远排首位。 “这好像是我跟三哥夫妻之间的私事,陆总作为外人横插一脚,有些不合适吧?” “两千万。” 苏蓉蓉撕掉手里的支票,“不管你今天给出多少,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身为蒋家的太太,蒋家的钱任我支配。等到蒋浔哪天死了,他名下的财产不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她撑着身子坐起身来,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似笑非笑,“我倒是好奇想问问陆总,假如摆在你面前的是两千万,另外一边是蒋家未来的财产,不知道陆总会如何抉择呢?” 陆诚毅的目光如针一般,盯着苏蓉蓉身上廉价的职业套装,这身打扮足以说明她在蒋家的真是处境,他敢笃定,蒋家的财产分给外人,也不会多给她一分,“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像被丢破鞋一样被蒋家扔了出去,你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能拿到蒋家的财产?别白日做梦了。” 他故意停顿下,“两千万,不是小数目,足够你这辈子过得安安稳稳,再也不用为生活奔波劳碌,寄人篱下。” 第23章 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牢牢将她锁定,仿佛能洞悉她身上深藏着的每个秘密。 苏蓉蓉又怎会不知,陆诚毅对她在蒋家的情况了若指掌,在她狼狈的时候,他目睹了一切。 一阵难以名状的心虚感涌了上来,苏蓉蓉心虚起来,强装镇定,语气冷淡又不失礼貌地下逐客令,“我正在上班,无暇招待,您可以离开了。” 陆诚毅吐出来的话让她险些站不住。 苏蓉蓉瘫坐在椅子上,脑海一片空白,许久未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沉重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响起。 【蒋浔开车失控撞了染染,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他必须承担所有后果,负责到底!】 在陆诚毅离开后,同事们八卦十足,七嘴八舌地追问她跟蒋浔和陆诚毅什么关系,竟然让两个大帅哥亲自跑到事务所来找她。 苏蓉蓉仍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陆诚毅带给他的消息还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她无心应付,“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来咨询一些问题罢了。” 众人听了,皆是半信半疑。 整个上午,苏蓉蓉对着电脑屏幕无心工作。 ...... “苏蓉蓉,你过来一下。” 事务所的老板魏江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她一声。 苏蓉蓉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起身跟着上去,踏入办公室,反手带上房门,神色恭敬:“魏总,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魏江抑制不住的喜悦,眉梢眼角透着笑意,“是这样的,R??X科技公司着急找一名外部兼职法律顾问,他们老板打算从咱们事务所聘请一位律师过去,人家明确点名让你去,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苏蓉蓉知道R??X科技是蒋浔的公司,她不想跟他有诸多接触,直接拒绝:“不好意思,魏总,我不合适。” 听到她干脆利落表面不想去的态度,魏江脸上的笑消失的无影无踪,神色严肃且强硬起来,“这不是商量!是命令!容不得你拒绝,不去也得去!我跟R??X科技签订了一份三年的合作合同,这三年你就负责他们公司兼职的法律顾问工作。下周一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魏总,所里比我强的律师大有人在,我相信有不少同事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您要是安排我别的任务,我绝无二话,这次,我真的不行。” “人家指名道姓要你过去。昨天公司老板都亲自来事务所找你了,这么难得的好机会都不好好把握住!”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给您细说,这次我真的没办法答应您。”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别跟我来这套!这对你来说是个锻炼的机会。你要是执意不肯接,以后的案子你也别想接了!” 苏蓉蓉瞧魏江态度强硬,说再多也无事于补,无奈之下,勉强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的工作。 魏江见她松开,神色缓和些,语重心长道:“蓉蓉啊,你要知道蒋浔可不是个普通人物,他背后可是蒋家,你目前担任的又是天泽集团的兼职法律顾问,对相关业务和情况都门儿清,其他人又不了解,只有你去R??X科技才是最合适的。” “是。” 魏江随意地挥了下手,“你先下去吧。” 苏蓉蓉一想到要跟蒋浔见面心里很纠结,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了。 工作上的事情她又不能违抗,她思来想去,等回到家里跟蒋浔聊聊,说不定事情会出现转机。 书房内灯光柔和,笼罩着整个房间。 蒋浔刚接手R??X科技不久,事务繁杂,大量工作积压不少,回到家里,他又钻到书房内专注许久,长时间高强度工作和思考,让他感觉身心疲惫,太阳穴隐隐作痛,提醒着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蒋浔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吐出来的烟雾在柔和的灯光下缭绕升腾。 这时,门外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别墅里只有他跟苏蓉蓉,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声音中有些一丝疲惫,“进来。” 苏蓉蓉轻握门把,推门而入,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进来。 蒋浔伸手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驱散屋内的烟味儿。 她带着几分疑惑盯着蒋浔,“为什么是我?” 他知道苏蓉蓉说的是什么事情,“别人我不放心,用自己的人比较保险些。有些涉及到内部机密,交给你,我心里踏实。” “目前我上手案子繁多,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兼任这份工作,您不妨考虑一下其他人。” 您? 一个简单的尊称,让蒋浔眉头紧蹙起来。 他几步走到她身旁,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俯视着,“什么时候我们变得这么生分了?” 放在腰上的手加重力度,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蓉蓉不喜欢烟的味道,刺鼻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混合着男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令她不适。 苏蓉蓉忍不住微微片偏头。 “我们公司有不少优秀的律师,业务能力出色,我可以给您推荐一下。” 她一口一个“您“”叫着,生疏又客气,蒋浔听得心烦意乱。 在蒋家诸多晚辈中,他按长幼排序位居第三。日子久了,大家都习惯性地叫他三哥,对于这个称呼,他颇为抗拒,不允许旁人叫自己。世上总有例外,苏蓉蓉,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那一声娇柔的“三哥”,挠的他心痒痒的。 如今,仅“您”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硬生生地在他们之间划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叫他感到陌生。 “叫我三哥。” 苏蓉蓉垂眸不语。 蒋浔板正她的脸,强迫她和自己对视,执拗着:“叫!” 他的手劲儿着实有些大,苏蓉蓉只觉下巴被捏的很疼,脸也被挤得圆圆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苏蓉蓉不得已叫了声,“三哥。” 声音中带着娇嗔和些许委屈。 理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淹没,他失控地低头吻去。 高大的身体笼罩着苏蓉蓉,男人口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息。 第24章 三个人的世界太过局促,她该退场了 苏蓉蓉紧闭着嘴巴,牙关咬得很紧,坚守着最后的防线。 男人不肯轻易罢休,舌尖急切地探入,撬开她紧紧咬合的牙关,动作看似强硬又出奇地温柔,不放过任何一个突破防线的机会。 在苏蓉蓉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蒋浔离开了她的唇,戏虐地笑着:“技术这么差,看来还需要再练练。” 蒋浔的吻技娴熟,在他的撩拨下,绵软无力的苏蓉蓉依偎在他身上,胸脯激烈地起伏着。 在这意乱情迷的时刻,苏蓉蓉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思绪被拉回。 他也是陆染染亲吻时,也是这般深情热烈? 泛着红晕的脸颊因这无端的想法褪去几分热度,变得苍白,萦绕在周身的甜蜜的气息渐渐被苦涩侵蚀。 她终究没忍住,问出了声,“你和陆染染接吻也是这样吗?” 男人的目光灼热而真挚,凝视着怀中的女人,“我从未亲过她。” 苏蓉蓉听闻,沉默不语。 蒋浔没有等到她的回话。“不信?” 她拨开他的手臂,严肃地瞅着他,“陆染染没办法生育了,对吧?” 蒋浔愣住,反问:“谁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是真的吗?” “是。这些年我一直想要弥补她。” 苏蓉蓉紧追不舍,“怎么弥补?” 她想听听,蒋浔打算如何弥补这份沉重的愧疚。 蒋浔握着她的手,反复揉捏着,似乎只有这样可以安抚住她的情绪,“染染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放心,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苏蓉蓉抽回手,嗔怒:“你这算是什么回答,我问的是你怎么弥补,不是让你拿我们的感情敷衍我!陆染染因为你不能生育,你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一句轻飘飘的处理好?这就是你的态度?” 蒋浔面色冷凝,“这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也一直在想该怎么弥补她。” 他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倘若她这辈子都遇不到真心爱她的男人,我愿意养着她,让她生活无忧。” “你说不影响我们的感情,就是一边对她承担着责任和亏欠,一边又想把我留在身边?这就是所谓的不影响?”苏蓉蓉气的眼眶红红的,“难不成你还幻想着左拥右抱,来靠这种荒唐的方式来彰显你的魅力?” 他神色肃穆,眉头拧在一起,语调凝重,“这是我欠她的,让她遭受这样的苦难,我怎能对她不管不顾?” 苏蓉蓉心里一阵刺痛。 尤其听到陆染染不能生育后,她心里明白,她跟蒋浔之间再无可能。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有的时候感情真的身不由已,她变成这副模样,我难辞其咎。” 苏蓉蓉惨笑一声,“好一个身不由己,好一个难辞其咎,我不想在你们中间夹着当个可怜人。” 三个人的世界太过局促,她该退场了。 苏蓉蓉迈出脚步离开一刹那,蒋浔想要叫住她,嘴巴微微张合,像有话要说,始终没从口中吐出,眼睁睁看着人离开书房。 随着房门合上,沉闷的关门声宛如一块巨石,重重砸在他的心头。 夜幕深沉,万籁俱寂。 苏蓉蓉一夜未睡。 躺在她身边的蒋浔已然进入了梦乡。 他梦到他在大学校园里骑着一辆单车,在平坦的路面上前行,扎着马尾辫的苏蓉蓉笑意盈盈地坐在单车后座上,纤细的双臂环住他的腰。 “蓉蓉......” 他在梦里轻唤着她的名字,低声呓语。 苏蓉蓉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愣住了。 他心里装的是陆染染,还是她? 次日。 睡意惺忪的苏蓉蓉从床上坐起,准备下床洗漱。不经意间,眸光看到床头柜上静静放着一张黑卡,上面附有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卡里的钱随便用,想买什么都可以。 她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金额,也不打算用这笔钱。 苏蓉蓉弯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摆放得满满当当的,都是婆婆给她每月买的各种珠宝首饰。她拿出木盒子,打开,里面有几张银行卡,也是婆婆给的,具体金额她不清楚。 她将黑卡放进去,合上盖子,放回原位。 在她心里,对这些财富她不在乎,她真正渴望是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一个能在爸爸宽阔的肩膀上撒娇,能躺在妈妈温柔怀抱里入睡的家。 今天是父母的忌日,苏蓉蓉请了一天假开车去了A市。 今天她特意起了大早赶到墓地,还是来晚了一步。 在他父母去世后几年后,每年忌日,总有人比她来的更早的人来烧纸,她一直很纳闷儿,到底是谁? 碑上镶嵌的照片上的男人帅气英俊,温文尔雅,女人端庄大气,眉眼间满是慈爱。 看着照片昔日与父母相处的点滴涌上心头,如今他们离去多年,这份爱从未消失。 神情悲戚的苏蓉蓉头靠在墓碑上,她一直在旁人面前伪装着,努力保持坚强的模样。此刻,她面对着父母的墓碑,再也控制不住,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 吹来的微风在她耳边低语,像是父母温柔的安慰。 她轻声呢喃:“爸,妈,呶呶想你们了。” 她多想让他们抱抱自己,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说:“呶呶不怕,爸爸妈妈在。” 有好多次夜晚她萌生出随父母而去的念头,她不能这么做,陷害苏家,致叔叔和堂哥入狱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她必须要找到凶手为家人讨回公道。 痛苦、思念、无助、委屈让她疲惫不堪,坐在墓碑旁睡着了。 梦中,阳光洒在他们一家三口身上,温馨又幸福。爸爸有力的双手把她稳稳地举到头顶,她手里拿着彩色气球咯咯地笑着,清脆的笑声在空中回荡,妈妈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赶着,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意。 一切是那么美好,令人陶醉。 一路尾随苏蓉蓉的两个人,左右看了看,反复确认周围没人后,他们才从粗壮的大树现身,两人对视一眼,朝苏蓉蓉的方向悄然走去。 第25章 她被人绑架了 在某处偏僻的山顶上,破败不堪的屋子四处漏风,苏蓉蓉是被冻醒的,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她下意识地动了动麻木的四肢,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腿被粗糙的绳子捆绑着,嘴里被胶带封的严严实实,发不出一点声音。 苏蓉蓉强忍着身体的酸痛和恐惧,挣扎着坐了起来,后背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她四周看去,寻找一条可以逃跑的路线。 “大哥,买家啥时候过来?”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交易,两人也没见到买家的影子。 “再等等。” 山顶偏僻,手机没信号,完全跟外界联系不上,两人只能在这干等着买家过来。 小弟贼眉鼠眼地转了转,露出不轨的笑意,“大哥,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我们先玩玩?”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严厉呵斥:“你小子给我安分点!这笔买卖要是出了岔子,老子让你好看!” 小弟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把心底不加掩饰的贪婪与猥琐展现的淋漓尽致,“大哥,你想啊,这女人是卖给别人的,早晚都是被人给糟蹋。瞧她长得水灵灵的,咱不尝尝鲜,可真是太亏了。” 男人扔到手中的烟,露出得逞的奸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试试了。” 蜷缩在角落里的苏蓉蓉听到他们不堪入耳的对话,一颗恐惧的心提到嗓子眼处,她清晰地听到外面走进来的声音,这脚步声和那个可怕的夜晚一样,正无情地一步步朝她逼近。 她不能坐以待毙,目光急切地朝四周扫视,妄图从绝境之中寻找一线生机。 很快,两个身形粗壮的男人进来,看到醒来的苏蓉蓉脸上同时露出令人作呕的淫笑。 跟在后面的小弟讨好着,“大哥,您先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邪笑着朝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 苏蓉蓉绝望地看着男人靠近,恐惧犹如条冰冷的蛇蝎,顺着她的脊梁骨缓缓爬行,转瞬侵袭她全身,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惊惶的气息。 她的身体本能地蜷缩着,脑袋使劲地左右摇晃,每一次的晃动都带着抗拒和哀求,拼命阻止男人的靠近。 男人来到她跟前蹲了下去,动作粗暴地取掉她嘴巴上的胶带,苏蓉蓉顾不上疼痛,嘶喊着:“救命!救命!” 喊声在狭小的空间回荡着,透着无尽的绝望感。 男人伸手捏住苏蓉蓉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轻拍着她的脸,脸上的纹路填满了狰狞,“省点力气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这可是在深山老林里,你喊破天也没用。” 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脑袋像被炸开一样,她克制着恐惧,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哀求着:“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你了?你知道自己值多少钱吗?” 苏蓉蓉听出端倪,瞪大双眼,“谁指使你们的?” “你自己想想得罪什么人吧。” 苏蓉蓉脑海陷入混乱,思绪如麻。 难道是在官司里败诉对她怀恨在心的人? 她思来想去,也无法确定究竟是谁对自己下狠手。 “你们一定弄错了。” 男人没有理会她的话,站起身来,脱掉上衣,“我们跟了你两天,不会弄错。” 苏蓉蓉又惊又恐,用法律来震慑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男人扬起粗壮的手臂朝苏蓉蓉的脸上扇去,“少废话!再不听话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她被打得身体偏向一侧,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在白皙的上显得格外刺眼。 男人在她身上胡乱摸着,恶心至极,她拼命挣扎着,扭动着身体摆脱男人的侵犯,无奈她被绑着。 苏蓉蓉用尽了全身力气和恨意,一口咬住男人的耳朵,男人疼得捂住耳朵,鲜血从指缝不断渗出。 恼羞成怒地扬起手再次朝苏蓉蓉的脸上打去,“死表子!敢他女妈咬我!找死!” 他死死地掐着苏蓉蓉的脖子提了起来,苏蓉蓉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晃动着。她双眼瞪的圆滚,想掰开男人的手,才意识到自己双手被牢牢地绑着。 旁边的小弟见状,急忙跑上前,拉着男人的胳膊,焦急地劝着:“大哥,可不能弄死她!她死了,咱们到手的钱就飞了!” 男人犹豫下,盯着手中快要断气的苏蓉蓉,像丢垃圾似的松开手。 苏蓉蓉如获大赦,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男人并没有罢休,愤怒的脸上挂着欲望,他撕扯着苏蓉蓉的衣服,嘶啦一声衣服的布料被扯得声响。 苏蓉蓉的思绪飘回多年前噩梦般的夜晚,她同样的无助,同样的绝望。 “滚开!滚啊!” 苏蓉蓉嘶吼着,想用这喊声冲破可怕的困境。 她的反抗无非是火上浇油,她喊得越大声,男人越兴奋,动作变得更加粗暴。 苏蓉拼命地扭动着身体,竭尽全力躲避着男人作呕的亲吻,每次的靠近对她如同噩梦的重演,是对她灵魂和尊严的无情践踏。 她不能死在这里!不能任人宰割! 慌乱的身体停止挣扎,她止住哭声,冲着男人喊:“你把我放开!做起来多不方便。我要是死了,对你没好处。” 男人上下打量着被绑着的苏蓉蓉,心想她一个弱女子也不敢耍花样,“这才听话,把老子伺候舒服了。敢耍花样,老子弄死你!” 他粗暴地解开苏蓉蓉身上的束缚。 苏蓉蓉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刚获得自由,趁男人不注意忽地抬腿,用尽全力朝男人的要害部位踢去。 男人嘴里发出杀猪般痛苦的声音,他被这一脚踢得猝不及防,重重地向后倒去,痛苦地捂着被踢的地方,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着:“给老子弄死她!” 小弟见势不妙,拎起拳头朝苏蓉蓉打过去,她灵活地躲闪到一边,迅速地活动下被束缚许久的手脚,让身体恢复灵活。 摔倒的男人趁着苏蓉蓉应付小弟的空当,趁机爬了起来,眼中露着凶狠的光,抄起旁边的钻头朝苏蓉蓉的头上重重地砸去。 第26章 婆婆她慌了 一阵天旋地转苏蓉蓉感觉后脑勺有浓稠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她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男人丢掉手里的钻头,一步步走到苏蓉蓉身边。她无力躲避,绝望地闭上眼睛,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三哥......三哥......” 她的三哥会来救她吗?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门板重重地倒在地上,闯进来的人抬手一枪,男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蒋浔看到倒在地上的苏蓉蓉,瞳孔猛地一缩,迅速收起枪,脚步踉跄着冲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人抱在怀里,当他的手触碰到苏蓉蓉的后脑时,一股温热黏糊的触感传来。 蒋浔抬手一看,掌心满是鲜红的血迹,他紧紧地抱着苏蓉蓉,脸庞贴着她的额头,带着哭腔,“蓉蓉!蓉蓉!你别吓我!” 后面冲进来的警察迅速控制住现场,警惕地扫视着每个角落、 苏蓉蓉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视线朦胧,她无法分辨出来是谁,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将她看住,又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苏蓉蓉努力微微张开双唇,声音微弱细小,“三哥......” 一声三哥耗尽全身力气,如释重负的身体一软,昏迷了过去。 双眼通红的蒋浔脸上写满了胆寒的愤怒,他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苏蓉蓉轻放在地上。 随后,他缓缓起身,一步步朝罪魁祸首走去,攥紧拳头带着满腔怒火狠狠地朝男人脸上揍去,一下又一下地在男人身上招呼着,每一拳都饱含着他的愤怒。 男人在蒋浔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毫无还收之力,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若不是警察冲了上去,拼尽全力拉着,人怕是要被他活活打死。 苏蓉蓉的头部受到重创陷入昏迷中。 VIP病房内,仪器发出着有规律的滴答声。 不知觉间,天边泛起了鱼白肚。 这一夜,未合眼的蒋浔始终陪在苏蓉蓉身边,寸步不离,一晚上的煎熬让他脸上冒出青色的胡渣,清朗的面容多了几分憔悴。 “不要......不要......滚开......” 病床上的苏蓉蓉,头上缠着层层白色纱布,越发衬得她面色苍白。 她的眉头紧皱,嘴唇微微颤抖着,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深陷噩梦的沼泽。 守在床边的蒋浔听到她的呓语,握着她的手紧了些。接着,他凑到她的耳边,像是怕惊扰到,温柔地安抚着,“蓉蓉,不怕,我在,一直都在。” 然而,梦中的苏蓉蓉被一股无形且恐怖的力量紧紧纠缠着。忽地,她猛地惊醒过来,身上和额头上快速地冒出一层冷汗,脸颊两侧的发丝也被汗水打湿了。 她的双眸瞪得极大,眼中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眼神空洞又惊慌,直勾勾地从可怕的梦境中回到现实。 “蓉蓉。” 蒋浔轻声呼唤,抬手想去摸她的脸给予安抚。 在他的手要碰到苏蓉蓉的时候,出于应激反应,她整个人如受惊的小鹿,快速地往旁边侧身躲开他的触碰,仿佛蒋浔是个可怕的存在。 蒋浔的手停在半空,顿了几秒,他缓缓收了回来,神色心疼。 他不敢相信自己晚去一步会是什么后果,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赶到。 看到她这般模样,蒋浔心如刀绞,“对不起,是我不好。” 苏蓉蓉神情恍惚,她对蒋浔的道歉没有任何回应,眼泪顺着眼角留下。苏蓉蓉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泪水顺着眼角缓缓落下。 “想吃什么,我去买。” 他动作轻柔地将泪水擦掉。 苏蓉蓉甩开他的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别碰我!” 他明白,绑架的遭遇给她留下了阴影。 在蒋浔没赶来的时候,苏蓉蓉无法容忍不堪的侵犯,她牙关咬紧,用力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想过很多种死法,没想到最后自己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去捍卫最珍视的东西。 “蓉蓉!” 伴随着焦急的声音,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乔珍珠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她的发丝凌乱,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一冲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儿媳妇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乔珍珠心急如焚,声音大得在走廊内都能听到,“谁干的!哪个龟孙下这么重的狠手!” “妈” 蒋浔唤了声。 他没料到乔珍珠会回来。 苏蓉蓉看到出现的婆婆,苍白的脸上扯着勉强的笑容,她打起精神,不让她过于担心,“我没事,就擦破点皮,都是小伤。” 乔珍珠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床头,盯着儿媳妇头上的伤,说话的时候带着颤音,哽咽着:“我听杨川说你被绑架了,吓得我魂儿都没了,赶紧买了机票,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我不碍事,放心吧。” 乔珍珠到底没忍住,泣不成声,把人抱住,“你要是出事了,让妈可怎么办啊。” 在乔珍珠的心里,早已把苏蓉蓉当成了亲生女儿,平常苏蓉蓉有个头疼发热,她都紧张的要命。今天亲眼看到人受这么严重的伤,比在她身上活生生地割掉一块肉还要疼。 苏蓉蓉伪装起自己的脆弱,轻拍着乔珍珠的背,安慰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晾在一边的蒋浔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自己格格不入,融不到这温暖关切的氛围中去。 乔珍珠听出苏蓉蓉的声音异样,推开怀里的人,忙不迭地问着:“你的舌头怎么了?” 苏蓉蓉藏起自己狼狈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小心咬了一下。” 她心疼地把人搂在怀里,“我的孩子,受苦了。” 乔珍珠的心都要碎掉了,这可是被她捧在手里的宝贝疙瘩,如今被人绑架惨遭非人的折磨。 愤怒的矛头指向在旁边沉默的蒋浔,不是因为他的疏忽,自己视若珍宝的宝贝,怎么会平白无故遭此大罪? 怒不可遏的巧珍做拿起床头上的陶瓷杯子,朝站在那头的儿子砸去。 蒋浔没想到母亲会有次举动,闪躲不及的他硬生生地挨了那一下,杯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身上。 杯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就是这么照顾蓉蓉的!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人不见了!蓉蓉万一有什么不测!你让我怎么活!” 她说的每个字都饱含着对苏蓉蓉的心疼和对蒋浔的埋怨。 第27章 老子对妻子不管不顾,小的也学得有模有样 在时尚走秀的盛会上,担任评委的乔珍珠坐如针毡,心里七上八下的,安定不下来,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苏蓉蓉,一遍又一遍地播着熟悉的号码,一阵忙音。 焦急的她等不下去了,赶紧又给蒋浔打了过去,同样没人接。 意识到事情不妙,直接给蒋浔的助理杨川打了过去,才知道苏蓉蓉出了事情,无暇顾及后面的活动乔珍珠跑了回来。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乔珍珠没了平日里的端庄模样,她双眼瞪圆,情绪颇为激动,冲到蒋勋跟前,“你看看你!出门身后跟一群乌泱泱的人,给谁摆派头啊,光天化日之下谁还能把你抢了不成!” 她顿了下,手指指着儿子声色俱厉地骂着:“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了,蒋浔,蓉蓉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站外面的杨川不敢进去,他缩了缩脖子,没胆量进去,怕被骂。 在乔珍珠又抄起茶水壶卯住劲儿朝蒋浔丢去,苏蓉蓉及时要去拉她,动静有点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顿时眉头紧蹙,苍白的脸愈发白了些。 乔珍珠忙奔到苏蓉蓉身边,“我的心肝,小心点儿,疼坏了吧,怪我,怪我。” 说着,探着身对着苏蓉蓉脑后手上的地方轻轻地吹着,好似这样就能把疼痛吹跑。 瞧到老板有难,杨川拎着冒气的早餐硬着头皮走了进来,“蒋总,三夫人。” “你们滚吧,我来照顾蓉蓉。” 蒋浔哪敢逗留,再多待一刻,就以母亲对苏蓉蓉的重视程度,能当场跟要跟他断绝关系。 他凝望着苏蓉蓉,温柔似水,“下午我再过来看你。” 瞅着儿子故作深沉的姿态,乔珍珠气不打一处来,横眉立目,“这时候装什么深沉,早干什么去了!” 他跟他父亲真是一脉相承,都长着一副好看的皮囊,瞧着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走到哪都成为人群焦点。 实际上,都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老的一个对结发妻子妻子都不管不顾。小的学的有模有样,不懂得身为丈夫的责任,着实让人心寒到骨子里。 走出病房的蒋浔脚步停顿,睨了助理一眼,目光中裹挟着几分冷意,“是你告诉我妈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来之前杨川都想好了措辞,“我也没办法,是夫人逼迫我的,我是一点儿招都没有啊。” “以后让她干脆给你发工资得了。” 话毕,抱着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杨川腹诽。 这都什么事儿啊。 当个牛马真是太难了,在夹缝中讨生活的日子真不容易,两边都得罪不起。 苏蓉蓉要去上班,乔珍珠哪能答应,看着她脑袋上触目惊心的伤,恨不得把凶手千刀万剐。 她口苦婆媳劝了半天,苏蓉蓉不为所动,瞧着执拗的儿媳妇,她又气又急地掏出手机,作势要给苏蓉蓉的老板打电话,“你们领导电话是多少,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让去上班!离开你是运转不下去了吗?” 苏蓉蓉见婆婆来真的,老老实实拿出手机请了两天假。 在苏蓉蓉受伤的这两天,婆婆在医院里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隔壁房间的病友看到这一幕,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夸赞着两人母女关系好,乔珍珠听到心里乐呵呵的。“我不疼她,疼谁啊。” 她心里可没把苏蓉蓉当成普通的儿媳妇,完全把她当成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闺女看待。 到了饭点,苏蓉蓉有些馋了,乔珍珠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温和地笑着,“蓉蓉,想吃什么,妈回家给你做。” 苏蓉蓉刚想开口说话要吃她包的饺子,舌尖碰到牙齿,一阵刺痛传来才想起舌头被咬伤了。 “豆浆。” 乔珍珠想到医生交待的话,苏蓉蓉前两天只能吃流食,不能吃太硬的食物。 “妈回去给你做,乖乖等我回来。” 苏蓉蓉让她到医院的食堂买就行,乔珍珠执意要回去做,她向来不喜欢在外面就餐,总觉得卫生难以得到保证,让人不放心。尤其是受伤的苏蓉蓉,在饮食上更要多加留意了。 苏蓉蓉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了,想跟她一起回去。乔珍珠放心不下,坚持让她留院观察一天,毕竟脑袋伤了可不是小事,免得落下后遗症,以后就麻烦了。 婆婆回家了,苏蓉蓉躺在病床上无聊透顶,电视机开着,闭着眼睛听着声音,期间蒋浔打来电话关心她的情况,嘱咐她要听医生的话。 苏蓉蓉全程静静地听着,插不上几句话,男人的声音不断出来,她沉浸在思绪里。 一直在说话的蒋浔听不到苏蓉蓉的回应,想着她挂断了电话。于是手机移开耳边,屏幕上的通话计时数字还在不管地跳动着,才知道电话没有挂断。 蒋浔又把手机贴到耳边,低沉着嗓音,“怎么不说话?” 突然的关心,让苏蓉蓉恍如隔世,她不知不觉地问了出来,“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妈在你那,我得打个电话,不然她以为我对你不上心。” 蒋浔的话打破了她心底那一丝丝隐秘的期待。 她明白了,他的这份关心,不过是因为婆婆而起。 “知道了。” 苏蓉蓉先行挂断了电话。 蒋浔盯着挂断的屏幕发愣,他好像听出她有点不高兴。 苏蓉蓉静静地靠在病床头,双眼微闭,纷乱的心绪刚平复,一位不速之客走了进来。 “蓉蓉姐。” 她听到声音睁开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陆染染笑意盈盈的脸庞,她一手抱着娇艳欲滴的鲜花,一手提着精致的水果篮子。 陆染染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自己受伤的事情八成是蒋浔告诉她的,苏蓉蓉也没有放在心上。“谢谢关心。” 陆染染像是关心亲姐姐似的,说:“幸好姐姐没事,要是你死了,浔哥哥岂不是要伤心透了,我想想都心疼。” 苏蓉蓉凝视着她,盯得陆染染浑身不自在,心里犯嘀咕,苏蓉蓉不会知道什么吧? 越想越心虚,陆染染赔着笑,“蓉蓉姐,我可是真心实意来看你的,你别怀疑是我害你的啊。” 苏蓉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有说过是你吗?我这人向来命硬,大难不死,以后福气多着呢。” 第28章 小狐狸精不在洞里修仙,跑这折腾来了? 陆染染顺着苏蓉蓉的话接了下去,“那是自然,我可盼着姐姐长命百岁呢。” “我当是谁来了呢。小狐狸精不在洞里修仙,跑这折腾来了?” 调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乔珍珠手提着一个粉色精致的五层饭盒走了进来。 陆染染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乔阿姨。” 乔珍珠无视她,把饭盒放在病床上的桌子上,娴熟地打开饭盒,将里准备的汤全拿了出来,唠叨着:“光喝豆浆不成啊,身子虚得补补。我又做了些米汤、排骨汤、牛奶、鸡蛋汤,想喝哪个?” 等到她把所有汤品摆放整齐,抬头看到陆染染没有离开,“还在这杵着做什么?” 乔珍珠一向不待见她,在她眼中这孩子心眼太多,也不知道自己白眼狼儿子着了什么魔,让她跟在身边六年。 陆染染显得有些局促,没想到会撞到乔珍珠,她下意识地捏着衣角,嘴唇嗫嚅了几下,话中夹着讨好,“乔阿姨,我......我是来看蓉蓉姐的。” “人也看过了,走吧。” 陆染染抬脚准备离开尴尬的空间。 乔珍珠不打算放过陆染染,打算敲打敲打她一下,毫不留情地把话挑明,“染染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点事了,别整天一门心思围着结过婚的男人转。你瞧瞧你长得多好看,千城市好男人多如繁星,何苦在蒋浔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陆染染脸上发烫,辩解着:“我跟浔哥哥只是兄妹关系。” “那就好,真要是有人打我儿媳妇男人的主意,我第一个饶不了她。我虽然年纪大了,脑子还清醒的很,谁都别想在我眼皮底子下耍花样!” 她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乔阿姨,您言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下午,乔珍珠的助理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无奈拨通了苏蓉蓉的电话恳请转告乔珍珠,让她赶紧回来参加活动。。 苏蓉蓉得知情况后,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乔珍珠踏上了去德国的航班。 蒋浔刚和客户顺利签完合同,杜鹃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陆染染在家zisha已经紧急送到了医院,现在在抢救中。 蒋浔不敢耽搁往医院赶去。与此同时,陆诚毅也得知妹妹的情况,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在医院,一同冲向抢救室。 陆德发和杜鹃在抢救室门口焦急地等着。 杜鹃见蒋浔过来,匆匆赶来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泣不成声,“蒋浔,我的染染会不会死,她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啊!” 蒋浔坚眸光坚定地看向杜鹃,饱含着安慰和承诺,“您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他又问,“染染她怎么会自杀?” “今天染染去看苏蓉蓉,回来一直魂不守舍的,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赶紧上楼去她房间看了看,结果......她就......” 陆诚毅听闻是苏蓉蓉,他转身要离开,蒋浔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住他。“等染染醒来再说。” “放开!” 杜鹃:“蒋浔,你可要好好对我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不能有事啊!” 默不作声的陆德发也开了口,“蒋浔,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相信我。” 陆诚毅:“染染情况要是不好,定让她付出惨痛代价!” 静谧的房间内,点滴的药液顺着透明管子悄无声息地流进体内,男人裹挟着凛冽的气息闯了进来,一把抓住昏睡的苏蓉蓉用力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他的动作过于粗暴,导致苏蓉蓉左手上的针头扯了出来,殷红的血顺着透明管子迅速回流。 “你跟染染说了什么,逼得她想不开去自尽。” “我什么也没说。” 他眼神愈发森冷从牙缝中挤出来,“什么也没说?她现在会在抢救室里吗!” 在她刚才站在床边看风景的时候,看到蒋浔从车上下来,走的很着急,后面的陆诚毅也紧跟着,那个时候她心中早已了然,两个大男人是为了谁才如此紧张。 “你怎么不问问,她对我说了什么?” “她能说什么伤人的话。” “你对她真的了解吗?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跑来质问我,你太过分了!” “她是来看望你之后才回家自杀的,不是你言语相激,她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苏蓉蓉头颅胀痛,手也隐隐作痛,左胸处的心脏更是抽疼得厉害。 蒋浔不经意间注意到她流血的左手,白嫩嫩的手背上黑青一片,肿了起来,他松开,“染染有个好歹,咱们再好好算账。” 他不顾苏蓉蓉,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苏蓉蓉双腿一软,跌坐在病床上。 她算是知道了,陆染染只要出现任何意外,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认定是自己下的黑手。 好在送来的及时,陆染染被抢救了过来。 杜鹃趴在床头,声声悲戚,“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陆染染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低喃着:“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蒋浔留在病房细心照看陆染染,他不知道的事,在他忙着照顾别的女人的时候,苏蓉蓉已经办理出院手续离开了。 出来抽烟的蒋浔冷静地回想着,他对苏蓉蓉说的话实属有些过分了,她听到该有多难过。 蒋浔踌蹴不前,陷入两难的挣扎,想去道歉,又担心苏蓉蓉不想见到自己。 最后,对苏蓉蓉的担忧占了上风,脚步不再迟疑,款步朝楼下走去。当人赶到苏蓉蓉的病房时,冷冰冰的病房没有她的身影,蒋浔去问了值班护士才知道人已经离开了。 他忙不迭地掏出手机拨通苏蓉蓉的号码,电话嘟嘟响着,每一声响都敲在他身上,没人接听。 惶恐不安的蒋浔又快速地给苏蓉蓉发了消息,“到家了没有,出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回到家里的苏蓉蓉孤独地躲在封闭严实的房间。角落里,她的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紧紧地抱着肩膀,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温暖,抵御外来的伤害。 第29章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蒋浔的心悬着,着实放心不下苏蓉蓉,开车回到家里。 静谧的别墅里黑暗无比,若不是玄关处摆放着苏蓉蓉的鞋子,他真的以为她还没回来。 蒋浔快步穿过寂静的客厅,径直往楼上主卧走去,主卧内的床铺整整齐齐。 他的心往上提了下,来不及细想,转身去客房逐一寻找。每推开一扇门,心都空落落的。 直到走到最后一间屋子前,房门紧闭,蒋浔伸手转动门把手,发现从里面锁住了。 他焦急地抬手敲门,叫了几声苏蓉蓉的名字,里面一片死寂。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不敢耽搁,急忙找来备用钥匙,又匆匆赶了回来。 “咔哒”一声,客房打开,屋内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蒋浔伸手摸索着打开灯。 一瞬间,灯光照亮整个屋子,房间内空荡荡的,窗户被厚实的木板结结实实地钉着,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苏蓉蓉蜷缩在角落里,她看起来那么弱小又可怜。 蒋浔快步走了过去,心疼地蹲下身,轻唤着:“蓉蓉。” 突然亮起的灯光让苏蓉蓉不适应,强烈的光刺的她本能地迷上眼睛,同时抬手挡下刺眼的光芒。 蒋浔把人搂在怀里,“怎么跑这来了?” 她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个地方能给一种安全感。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可以卸下伪装,不会被纷繁复杂的世界所伤害。 面对蒋浔的询问苏蓉蓉没有说话,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 蒋浔轻叹口气,而后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了起来,步伐沉稳又轻柔地朝主卧走去。 他发现,苏蓉蓉脑袋上层层缠绕的纱布被鲜血浸湿,殷红的鲜血正慢慢往外渗,在洁白的纱布上晕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蒋浔赶紧拨通了桑文星的电话,在补觉的桑文星托着疲惫的身子赶了过来,处理好伤口又被无情地赶了出来,消失在夜色之中。 伤是在后脑苏蓉蓉不能平躺着睡觉,她安静地背对着蒋浔,两人中间刻意隔着一段距离。 身后的男人看苏蓉蓉刻意在躲着自己,明白在生自己的气,烦闷和愧疚在心中交织,让他再也按耐不住,长臂一伸,将人拉向自己,两人的身子就这样贴合着。 身心疲惫的苏蓉蓉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 迟来的道歉在静谧的房间像两块巨石压在两人心间。 是他太冲动了,看不得陆染染受一点伤害,以至于情绪失控对苏蓉蓉口不择言说出伤人的话。 蒋浔的脸颊在苏蓉蓉脖颈间摩擦,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并未拒绝。 默许了这份亲密,无声的应允让蒋浔热血沸腾,动作愈发大了起来,手缓缓探入睡裙之中。 遭遇过绑架的苏蓉蓉还深陷在阴影中,蒋浔的举动让她下意识地躲开,情绪瞬间失控:“别碰我!” 蒋浔立刻停止动作,迅速将手伸了出来,“好,我不碰你。抱着好不好。” 他真是只是轻轻地抱着她,不敢再有任何逾矩之举,害怕再次伤到怀里的女人。 苏蓉蓉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上的疲惫和精神上的重压让她很快进入到梦乡。 起初,梦境温暖美好,她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她跟妈妈一起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轻快地飞跃着,流淌出美妙的音符。爸爸在旁边滑稽地跳着天鹅舞。 然后,梦境不受控制地急转直下,画面恐怖至极,她置身于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四周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她躺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动弹不得。一位面目狰狞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着,步步朝她逼近。紧接着,粗糙肮脏的双手在她身上肆意地摸索着。 歇斯底里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室回荡着,没人来救她。 “不要!” 在男人准备进一步侵犯她的关键时刻,苏蓉蓉从噩梦中惊跳而出,她大汗淋漓,身上的睡裙贴在肌肤上,大口喘着粗气。 睡在旁边的蒋浔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挣开眼睛,看到坐着的苏蓉蓉双手捂着脸,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单薄的背影在黑夜中茕茕孑立。 蒋浔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手落在苏蓉蓉的背上轻抚着。 他微微俯下身,心疼至极,“又做噩梦了?” 苏蓉蓉点了下头。 下一秒,她被揽入温暖的怀抱中,呢喃:“不怕,有我在,梦到什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情绪稍微缓和的苏蓉蓉,身体又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男人抱紧她,“只是梦而已,在现实里不会有人伤害你。” 也许是诚挚温暖的话语,让苏蓉蓉的恐惧消散,她主动伸出双臂,紧紧地抱着蒋浔。 “你会一直都在的,对吗?” 男人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深情地诉说着爱意:“会。” 待她情绪稳定,蒋浔轻声说道:“我下楼给你倒杯水,喝了会舒服些。” 无助的苏蓉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不要走。” 蒋浔无奈地苦笑一声,宠溺地望着怀里温润乖巧的女人,“也就这会儿,你能安安分分听话些。” 月亮朦胧,星光稀疏。 蒋浔略显狼狈,苏蓉蓉攀附在他身上,双腿环腰,姿态极为亲密,安静的客厅能安静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蒋浔稳住身形,脚步沉稳地走向吧台,伸手倒了杯水递给苏蓉蓉,她没有多言,顺从地接过,喝下。随后,又把空杯子递给蒋浔,男人轻轻放下水杯。 整个过程安静无声,两人有着难以言表的默契。 蒋浔双手自然地托着她的臀,声音极为轻柔,“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苏蓉蓉没有回应,双手捧起男人的脸,凑近,双唇毫无章法地在他嘴上胡乱地啃着。 蒋浔僵了下,轻唤了声:“蓉蓉。” 身上的女人没有停下的意思。 男人不再克制,主动变被动开始回应她的吻。 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一来一往间,冰冷的客厅温度悄然攀升,暧昧的气息肆意在每个角落弥漫。 第30章 贪恋她的声音 经过一晚上的休憩,颓废的苏蓉蓉精神头恢复不少,醒来的时候发现窝在蒋浔的怀中,一抹娇羞的红晕爬上脸颊,昨晚亲密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中,心也随之扑通通的乱跳。 她主动吻了蒋浔! 不敢细想,苏蓉蓉轻手轻脚地从男人紧实有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灰溜溜地跑进浴室。 睡梦中的蒋浔是被浴室里潺潺水流声唤醒的,他微微睁开双眸,下意识地朝浴室看去。 透明的浴室内雾气朦胧,女人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撩拨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正值清晨时分,处于特殊生理生态的蒋浔一股热流席卷全身,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迷离,身体反应也愈发明显。 半个小时后,浴室的门打开,水汽裹挟着温暖的气息悠悠飘出。 苏蓉蓉裹着白色浴巾走了出来,沐浴后的她脸颊泛着如霞般的红晕,为她本就秀美的面容添了几分动人娇俏。 刚迈出没两步,苏蓉蓉一下愣住了,眼神飘忽不定,不知是该向前,还是干脆退回浴室。 视线所及之处,床上的蒋浔慵懒地侧身躺着,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地半掩着身躯,肌理分明的胸肌袒露在外,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性感魅力,让人移不开眼。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充满诱惑的低音炮嗓音撩拨着紧绷的心弦,“早。” 她无脑地回了句:“早。” 蒋浔从容地从床上起身,迈着修长的长腿几步走到她身前,俯下身,“洗澡怎么不叫醒我?万一伤口碰到水怎么办?” 苏蓉蓉默默吐槽。 她又不是手脚不便,这点小事还注意不到吗? 这话她没敢说出口。 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蒋浔不再打趣她,转身走进浴室,拿着吹风机走了出来,将吹风机插头插到插座上,而后对着苏蓉蓉。“过来。” 苏蓉蓉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他轻拉着她的胳膊,示意让她坐下。 吹风机吹得嗡嗡响,温暖的风裹挟着淡淡的香气,轻抚在苏蓉蓉的发间。 她望着镜子中在全神贯注吹头发的蒋浔恍惚。这一刻,他们真像一对恩爱的夫妻,在平凡又美好的清晨,享受这般宁静幸福的时光。 苏蓉蓉的声音轻若游丝,怕惊扰这份美好,“我们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吹风机持续发出嗡嗡声,蒋浔看到她嘴巴微微张合,没听清说些什么,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苏蓉蓉藏起眼底的慌乱,提升音调,“我要迟到了。” 其实,他自然是听到了她说的什么,故意佯装不知。 不过是贪恋她的声音,想多听一听,享受难得温馨的相处时光罢了。 穿戴整齐的苏蓉蓉准备去上班,魏总亲自给打来电话,告知她一个颇为意外的消息,给她安排一周的带薪假期。 这消息太出乎意料了,要知道,这位领导在律圈抠搜得出名,能省则省是他的行事准则。 今天居然破天荒地主动给她安排带薪休假,实在是太反常了,想不明白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短暂的惊愕后,苏蓉蓉赶忙说道:“魏总,我真没什么问题,身体状况完全可以正常上班。” 在事务所,有着“拼命三娘”名号的苏蓉蓉对待工作认真,在家一周哪能待得住,让她在家闲着比遭受任何折磨还要难受,浑身不自在。 魏江的态度异常坚决,不容得她说半句,直接挂断电话。 之后,他又给蒋浔发了条消息,“蒋总,苏蓉蓉的假期安排妥当,您之前说的事情,您可一定要记得啊。” 不想出院的陆染染在耍着小孩儿脾气,皱着眉头,朝在给她换药的女护士凶着:“疼死我了,你不会轻点嘛!” 每动一下,伤口被扯得生疼,陆染染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早知道割腕这般疼痛难忍,就割轻一点了,真是太疼了! 蒋浔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不少高档补品。 陆染染看到他的身影,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睛也亮了起来,透着掩饰不住的欣喜,“浔哥哥,你帮我换药吧,她下手太重了,我都要疼死了。” 蒋浔的视线落在缠着手腕处的纱布上,他默默上前,自然地从护士手中接过换药的器具,动作轻柔地帮陆染染处理伤口。 护士如释重负,退到一边,撇撇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病人真是难伺候。 今天是定期换药的日子,苏蓉蓉早早地来到了医院,走在走廊内的她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蒋浔和陆染染,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两人悠闲地聊着天,画面和谐美好。 他不愿意陪自己来换药,是因为要陪陆染染,什么要跟重要客户见面,不过是信口胡诌,用来敷衍自己的借口。 她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毕竟她知道,当老板着实不容易,承担着诸多的责任和压力,每个决策都关乎着企业的命运。 况且,她向来独立惯了,一开始也没强求他跟来, 前方的陆染染眼尖,一下子看到了苏蓉蓉,催促着身旁的蒋浔快步迎上前。 到了近前,陆染染笑容灿烂:“蓉蓉姐,你是来看我的吗?” 苏蓉蓉没有理会她,直直地盯着蒋浔,眸光中带着质问与嘲弄,“你不是跟客户在谈事情吗?” 被苏蓉蓉这般盯着,蒋浔竟有些心虚。事实上,他是要赶去跟客户见面,为了这次的会面,公司精心筹备了很久,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希望能顺利谈下合作。 哪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半道上对方突然打来电话,告知他家里老人突然去世,要赶回老家处理后事。 蒋浔语塞:“我......” 面对着苏蓉蓉的质问,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苏蓉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越过两人,步伐决绝。 “我陪你去换药。” 陆染染迅速拉住蒋浔的手臂,明显带着宣誓主权的意味。“浔哥哥,你不要走。” 苏蓉蓉停下,转身,她的视线落在抓着蒋浔手臂的手上,短暂的沉默后,苏蓉蓉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看似轻松的笑容,声音轻飘飘的,“不用了。” 蒋浔望着决绝的背影,沉默了。 第31章 他今天太反常了 换药室内,女护士在准备着换药器具。 苏蓉蓉向来最怕疼了,她的双手紧紧地抓在一起,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苏蓉蓉,你可以的,这点小伤忍忍就过去。 女护士一边忙碌,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苏小姐,你比刚才那位女病人勇敢多了,手腕被割伤了,我还没碰到她就大叫着,后来还是她男朋友换药才安静下来。” 她当然知道女护士说的是谁,苏蓉蓉的双手攥得很紧,指甲嵌进了掌心之中,分不清是伤口带来的疼痛,还是女护士这番话带来的刺痛。 苏蓉蓉紧咬下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忽地,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苏蓉蓉心下一颤,侧头看去,头顶传来熟悉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别乱动。” 蒋浔身姿笔挺地在她旁侧站着。 “你来做什么?” 他能感觉到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蒋浔微微回握着。 “我不放心。” 换药结束后,女护士详细地交待完注意事项,苏蓉和蒋浔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身后的女护士双唇微张,几次欲言又止。 这男人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渣男,脚踏两只船! 两人走出医院大楼,苏蓉蓉脚步不停,“跟着我做什么,怎么不去找你的小情人?” 蒋浔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跟着她身侧,很自然地回应着:“染染有毅哥陪着,我就不去了。” 临近中午,蒋浔打算在外面找个餐厅吃饭,想到苏蓉蓉的舌头咬伤,很多事物不能吃,也没了在外面就餐的兴致,寻思着回家吃比较妥当。 “在这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苏蓉蓉哪会老老实实地等着,在他朝停车场走去的时候,她头也不回地抬脚离开了医院。 陆染染伤势痊愈后,在微博上开通了个人账号,高调宣布正式签约华盛娱乐公司,并透露首场演唱会定在千城市。 官方账号也很快正式发出通知,一时间热度居高不下。 同日,蒋浔也注册了账号,第一条微博就是转发了陆染染的动态,转载评论区留下简短的几个字:“染染真棒。”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大众宣告两人的关系,瞬间引起众多粉丝和网友的热议,纷纷在评论区留言猜测两人的关系。 嗅觉敏锐的娱乐记者和狗仔也没闲着,使出浑身解数,希望在这波热度中挖出猛料,好让自己在竞争激烈的娱乐新闻领域中崭露头角。 两人的新闻越挖越多,最受大众关注的是陆染染长达六年的深情追随。这六年里,默默陪伴着男友左右。六年后,放弃国外如日中天的事业,选择回国发展事业,只为时刻陪伴在男友身边。 面对外界的猜疑,两人都没有澄清选择保持沉默,这种暧昧的态度,瞬间成为了人们茶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陆染染被爆恋情,非但对她的声誉没影响,反而凭着深情人设,热度一路飙升,吸引大批粉丝的关注和支持。 在家休息的苏蓉蓉也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新闻,华盛娱乐乃是蒋家旗下的产业,稍微动下脑子不难猜到,陆染染签约华盛娱乐,背后肯定和蒋浔脱不了关系。 这天,蒋浔提早回到家,车稳稳地停在院中,他打开后备箱拿出从超市采购的食材。 一转眼,一副温馨闲适的画面映入眼帘。 微风轻拂,苏蓉蓉惬意地躺在遮阳伞下睡着,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一只小小的白色小狗儿在欢快地跑着,模样憨态可掬,看样子也就几个月大。 蒋浔一向对动物没什么兴趣,哪怕是老宅看护院子的大黄狗,每次见着都躲着走。 他走上前,弯腰拾起地上散落的纸张,上面清秀的字迹一看就是苏蓉蓉的手笔。 睡着的苏蓉蓉进入到甜美的梦乡,嘴角噙着笑意,看上去无比安宁惬意。 他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将睡着的苏蓉蓉稳稳抱起,脚步缓慢沉稳地朝屋内走去,每步都走得极为小心,生怕惊醒怀里安睡的人。 苏蓉蓉是在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下,缓缓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苏醒过来,慵懒的身子从沙发上慢慢坐起,眼神里透着几分迷茫。 厨房的动静引起她的注意,苏蓉蓉看了过去,身姿挺拔的男人正背对着她有条不絮地忙碌着,灶台上烟火升腾,诱人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她光着脚丫走了过去,身后的小狗儿迈着欢快的步伐紧跟在身后,乖乖地窝在脚步。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蒋浔停下动作,侧头看去,头发微微凌乱的苏蓉蓉在门口站着。 “地上凉,去把穿鞋穿上。” 苏蓉蓉不为所动,蹲下身抱起毛茸茸的小狗儿,抬手温柔地在它小脑袋上摸着,小狗儿舒服地哼唧两声。 蒋浔没有解释热搜的事情,她也没提及,静静地看着在忙碌的男人。 现在的他和平日模样大不相同。往日,他总是身着笔挺的西装,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与利落。可眼前,他身上系着一条粉色围裙动作娴熟地在厨房忙碌,一举一动散发着居家气息,温柔又亲切,与往日冷峻的形象判若两人。 看着熟练做饭的蒋浔,苏蓉蓉忍不住思忖,他给陆染染做过很多次吧。 想到这儿,她抱着小狗儿默默回到客厅。 很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餐桌上排开。 “洗手,吃饭。” 苏蓉蓉轻轻放下怀里的小狗儿,走到一旁,先在食盆里添些狗粮,看到小狗儿兴奋摇着尾巴吃着,才转身走向洗手池。洗完手后回到餐桌前,餐桌上摆满了丰盛费饭菜,五颜六色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往她鼻孔里钻。 “它哪来的?” 苏蓉蓉瞥了眼在旁边吃狗粮的小狗儿,“在救助站领养的。” “送回去,我不喜欢。” 苏蓉蓉慢悠悠地扒拉一口米饭,细细地咀嚼几口,“妈让养的,让它看家护院,说是不让乱七八糟的阿猫阿狗随便进家里来。” 蒋浔听闻没搭话,心里明白她话里所指的“阿猫阿狗”是谁。 第32章 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拉不下脸道歉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