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当悠哉神探》 第1章退婚惊变 晨曦微露，朱雀大街上已是人声鼎沸。 胡侍郎府邸的朱漆大门紧闭，门前青石板路上却挤满了挎着菜篮的百姓，翘首以待。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一顶八人抬的步辇，晃晃悠悠地出现在街角。 步辇四角挂着茜色织金锦缎，绣着张牙舞爪的螭龙纹，正中端坐的，正是司徒明。 他今日穿了件扎眼的茜色织金锦袍，歪戴着一顶嵌宝紫金冠，活像个招摇过市的纨绔子弟。 四个小厮抬着步辇，颤颤巍巍地走到胡府门前，另有两个小厮，正手忙脚乱地往路旁的槐树上挂一幅三丈长的洒金宣纸。 “这是作甚？”卖炊饼的王老汉伸长了脖子，眯缝着眼去看。 “嘿，这你都不知道？司徒家的小阎王，要跟胡家退婚！” 旁边卖花娘子撇了撇嘴，一脸鄙夷，“瞧这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王老汉揉了揉昏花的眼，凑近了去看那宣纸。 待看清上面斗大的“退婚十大罪状”几个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王老汉指着宣纸，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这，还不快让开，别挡着我看热闹！”卖花娘子一把推开王老汉，挤到前面。 人群一阵骚动，皆被那宣纸上的内容吸引。 只见那宣纸上，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胡家女儿胡玉儿的“罪状”，一条条一件件，皆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第三条，戌时沐浴高歌【破阵乐】，声震屋瓦致琉璃顶碎七片……”一个识字的货郎，摇头晃脑地念了出来。 “噗嗤——”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卖花娘子的山茶花篮被挤翻，娇艳欲滴的花瓣散落一地，她只顾着伸长脖子去看热闹。 “这司徒家的小子，也忒损了点！”一个卖豆腐脑的老妪，忍不住啐了一口。 “可不是，这胡家的女儿，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 “住口！”一声娇斥，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胡府的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中衣的女子，如旋风般冲了出来。 女子身形高挑，眉目如画，却带着一股凌厉的英气。 她手中挥舞着一条九节流星锤，寒光闪闪，直奔司徒明的步辇而去。 “司徒明！你欺人太甚！”女子怒吼，声若惊雷。 正是胡家大小姐——胡玉儿。 司徒明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铜制扩音筒，对着人群高声喊道：“诸位且看！这第三条罪状，可有实证！” 话音未落，步辇暗格中“嗖”地跳出一个假人傀儡。 那傀儡与司徒明身形相仿，面部覆着一张精瓷面具，赫然是司徒明的模样。 傀儡手中高举几片碎裂的琉璃瓦残片，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这……”众人皆是一愣。 胡玉儿的流星锤已至，狠狠砸在傀儡胸口。 “咔嚓！”一声脆响，傀儡内部机簧发出清响，数十根缠着银丝的竹篾骨架散落一地。 “雕虫小技！”胡玉儿冷哼一声，正要上前，却被司徒明拦住。 “胡姑娘，且慢！”司徒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腰间蹀躞带上，不知何时勾住了一个卖香妇人的苏合香囊。 “你还有何话说？”胡玉儿怒目而视。 司徒明不答，只指着地上散落的傀儡残骸，道：“诸位，可闻到什么异香？” 人群中，一个西域胡商打扮的男子，鼻翼翕动，突然惊呼：“这……这是迦南香！只有龟兹王庭才有的迦南香！” “龟兹？”众人面面相觑。 胡玉儿脸色微变，她赤足踏在石狮头顶，一把扯下假人手臂，指尖忽觉一阵粘腻。 她将手指凑到眼前，日光下，指尖赫然沾着些许蜜蜡色的胶状物。 “这是……”胡玉儿一愣。 “司徒明！你给我滚出来！”京兆尹衙役的骨笛声，尖锐刺耳。 司徒明趁乱，撞翻了胭脂铺的茜草染缸。 鲜红的染料泼洒一地，他顺手抓起一把捣碎的凤仙花，混着朱砂，在脸上胡乱涂抹，瞬间化作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 “让开！快让开！”司徒明推开人群，仓皇逃窜。 他逃跑时，不经意踩到一处异香残留的脚印，那脚印纹路清晰，竟是军靴独有的回字纹。 司徒明不及细想，身后已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他一回头，瞥见胡府马车底板上，沾着些许青灰色的黏土，那黏土细腻，隐隐泛着金属光泽，绝非寻常之物。 “吁——”马车夫猛地一拉缰绳，骏马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险些将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撞翻。 胡玉儿从车中探出头来，发丝凌乱，却难掩眉宇间的煞气。 “司徒明，你跑不掉的！”胡玉儿尖锐的声音，刮得人耳膜生疼。 司徒明脚下生风，头也不回地往前逃，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里，逃离这莫名其妙的陷阱！ 他必须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迦南香，龟兹王庭，军靴的回字纹，还有那青灰色的黏土……这些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在他脑海中翻滚碰撞，却始终无法串联成一条完整的线。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 卖糖葫芦的小贩被撞倒在地，红彤彤的糖葫芦滚了一地，小贩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旁。 司徒明却无暇顾及这些，他在人群中乱窜，带翻了卖胭脂水粉的货架，撞倒了卖桂花糕的小摊。 “这小兔崽子，别让我逮着他！”一个膀大腰圆的屠夫，挥舞着油腻腻的杀猪刀。 “抓贼啊！抓贼啊！”卖桂花糕的老婆婆，颤巍巍地指着司徒明逃跑的方向，哭喊着。 人群骚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追捕司徒明的行列。 “前面的，快让开！别挡着老娘抓贼！”卖花娘子手里拎着一只滴水的木桶，气势汹汹地追了上来。 司徒明心中叫苦不迭，他现在不仅要躲避胡玉儿的追捕，还要应付这些被他“祸害”的百姓！ “抓贼啊！别让他跑了！” 叫喊声、咒骂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他感觉到卖花娘子那只滴水的木桶，溅起的水珠，打湿了他粗布衣裳的后襟。 司徒明咬紧牙关，脚下生风，猛地一拐，撞开一家酒肆的幌子，一头扎进了胭脂巷。 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哎呦！这是哪个杀千刀的，撞翻了老娘的染缸！”一声尖利的叫骂，震得司徒明头皮发麻。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正叉着腰，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妇人身旁，倒扣着三个木桶，茜草染料泼洒一地。 “这缸里可存着三年的石榴花汁！” 妇人举起手中沾满红色汁液的捣花石臼，作势要打:“你个小兔崽子，赔老娘的石榴花汁！” 这孙寡妇是胭脂巷出了名的泼辣货。 司徒明从地上抓起一把药铺里常用的雄黄粉，又混了些朱砂，就着倾倒的凤仙花汁，在脸上飞快地涂抹起来。 不过眨眼之间，一个面色蜡黄、满脸皱纹的老妪，便出现在了孙寡妇面前。 “哎呦，这位大姐，您消消气，消消气……” 司徒明捏着嗓子，装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颤巍巍地说道:“老身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您这一石臼啊……” 孙寡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上下打量着司徒明，狐疑道：“你……你是谁？” 司徒明一边暗自庆幸，一边继续装模作样：“老身是来寻亲的……哎呦，这人老了，眼神也不好使了，不小心撞翻了您的染缸……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老身这一回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四周。 他的目光，落在了巷口停着的一辆马车上。 那马车车辙极深，一看便知载了重物。 左边车轮上，沾着些许青灰色的黏土，那黏土细腻，隐隐泛着金属光泽，与周围的泥土格格不入。 司徒明心中一动，这黏土……似乎是龙首原特有的！ 龙首原是长安城外的皇家禁苑，寻常百姓根本无法靠近。 这辆马车，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来不及细想，孙寡妇的怒吼声再次响起：“少给老娘装蒜！你化个妆，老娘就认不出你了吗？赔钱！不赔钱，今天你别想走出这条巷子！” 司徒明正想着如何脱身，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子深处传来。 “让开！让开！京兆尹办案，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司徒明心中一凛，京兆尹的人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他猛然想起胡玉儿那张冰冷的脸，以及她口中那句“你跑不掉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胡玉儿设下的圈套？ 他不敢再耽搁，趁着人群慌乱之际，猛地推开孙寡妇，朝着巷子深处狂奔而去。 “站住！别跑！” 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司徒明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一条死胡同。 第2章金箔现尸台 绝望之际，他发现墙角处有一个狗洞，洞口不大，但勉强可以容纳一人通过。 司徒明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他强忍着恶心，沿着狭窄的通道，一路爬行。 不知爬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 司徒明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 当他从通道另一头爬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京兆府的侧墙之内。 司徒明顾不得身上的污秽，四下张望。 他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偏僻的院落，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不远处，一间屋子门窗紧闭，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书“停尸房”三个大字。 司徒明倒吸一口凉气，他竟然误打误撞，爬进了京兆府的停尸房！ 司徒明心中懊恼，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停尸房，透过窗户的缝隙，向里面张望。 只见屋内停放着几具尸体，用白布盖着。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令人作呕。 司徒明强忍着不适，推开了停尸房的门。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司徒明借着灯光，仔细观察着每一具尸体。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具新送来的尸体上。 那是一个富商模样的男子，衣着华丽，却面色惨白，死不瞑目。 司徒明注意到，富商的右手紧紧握着，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他心中一动，走上前去，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烘烤着富商的手指关节。 随着温度的升高，富商的手指慢慢松开，露出了一片金箔。 司徒明将金箔取下，仔细端详。 金箔薄如蝉翼，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富商为何会紧握着金箔？ 这金箔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司徒明心中疑惑，他发现，富商耳后皮肤泛着淡淡的青色，指甲缝里除了金箔，还有少量鱼鳞状的碎屑。 这鱼鳞状碎屑……司徒明脑海中灵光一闪，难道是…… “吱呀——” 就在这时，停尸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阵脚步声传来。 司徒明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他迅速掀开旁边一具尸体的白布，将自己藏在了尸体身下。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在他躺下的瞬间，身下尸体的腹腔，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那是冰镇药囊被压碎的声音。 一股浓郁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奇怪，这停尸房怎么会有这么浓的药味？”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疑惑。 “谁知道呢，许是哪个仵作又在捣鼓什么新玩意儿吧。” “赶紧把尸体抬进来，别耽误了验尸。” 司徒明藏在尸体下面，大气都不敢出。 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两个衙役抬着一具新尸体走了进来。 他们将尸体放在了司徒明藏身的那具尸体旁边，然后开始交谈起来。 “头儿，你说这富商真是死得蹊跷，明明是暴毙，可身上却一点伤痕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仵作验了半天，也没验出个所以然来。” “这案子，怕是又要成一桩悬案了。” “不过，我听说这富商最近得罪了不少人，会不会是仇杀？” “仇杀？谁知道呢，这京城的水深着呢，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两个衙役说着，开始检查新抬进来的尸体。 司徒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暗自思忖。 这富商的死，果然不简单。 那金箔、鱼鳞状碎屑，还有这诡异的药味，都指向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真相。 突然，一个衙役惊呼一声：“咦？这尸体怎么动了？” 司徒明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这尸体的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司徒明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自己身下的那具尸体上。 那被压碎的冰镇药囊，显然产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效果。 “难道是……诈尸？” “快，快去请仵作！” 两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停尸房里只剩下司徒明和那具“动”起来的尸体。 司徒明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麻木，他努力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具尸体，一点点地坐了起来。 “咔嚓……咔嚓……” 尸体的腹腔内，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司徒明的心沉到了谷底。 尸体的头缓缓地转了过来，面向了司徒明。 那是一张惨白而扭曲的脸，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司徒明。 “你……是谁？”尸体开口了。 司徒明张大了嘴巴。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 “你……拿了……我的……东西……”尸体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大。 司徒明这才想起，自己还握着那片从富商手中取下的金箔。 他想要将金箔扔掉，却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不听使唤。 “还……给……我……”尸体猛地扑了上来，冰冷的手指掐住了司徒明的脖子。 司徒明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拼命挣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停尸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住手！” 司徒明艰难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正是京兆府尹胡大人。 胡大人快步上前，一把将那具“尸体”推开，然后扶起了司徒明。 “司徒明，你没事吧？”胡大人关切地问道。 司徒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胡大人指着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一脸震惊地问道。 司徒明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当然，他隐瞒了自己潜入京兆府的目的，只说是为了追查线索，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 胡大人听完司徒明的讲述，眉头紧锁。 他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尸体……的确有些古怪。” 胡大人说道:“他的腹腔内，似乎被人放置了某种药物。” “大人，您看这个。”司徒明将那片金箔递给了胡大人。 胡大人接过金箔，仔细端详了片刻，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这金箔……是‘金玉楼’的信物。”胡大人说道。 “金玉楼？”司徒明一愣，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金玉楼，是京城中一个神秘的组织，据说他们掌握着大量的财富和秘密。” 胡大人解释道:“这富商的死，恐怕与金玉楼有关。”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大人，那这尸体……” 司徒明指着那具“尸体”问道。 “这尸体，我会让人仔细检查。” 胡大人说道:“司徒明，你这次立了大功，我会向皇上禀明此事。” 司徒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 胡大人话锋一转:“你私闯京兆府，也是事实，这罪名……” 司徒明心中一紧，胡大人这是要追究自己的责任了。 “大人，我……”司徒明刚要解释，却被胡大人打断了。 “不过，念在你追查线索有功，这次就饶了你。” 胡大人说道:“但下不为例，明白吗？” 司徒明连忙点头称是。 胡大人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衙役离开了停尸房。 司徒明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他没想到却峰回路转，不仅逃过一劫，还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这金玉楼，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富商的死，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司徒明看了看手中的火折子，这火折子是师父给他的，上面刻着一个“隐”字，或许，这预示着他必须隐藏身份，暗中调查。 他走出停尸房，夜色已深，京兆府内一片寂静。 司徒明深吸了一口气，将金箔小心翼翼地藏好，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他，已经身不由己地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第3章暗河吞银 司徒明消失在夜色中后，并没有立刻离开京兆府。 他像一只幽灵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京兆府后院的一处偏僻角落。 那里有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足以遮蔽身形。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胡大人虽然暂时放过了他，但绝不会就此罢休。 金玉楼的秘密，富商的离奇死亡，以及那具诡异的尸体，这一切都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必须尽快理清头绪，找到突破口。 司徒明靠着老槐树坐下，从怀中掏出那片金箔，借着微弱的月光，再次仔细端详起来。 金箔薄如蝉翼，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正中是一个古朴的“玉”字。 这“玉”字笔走龙蛇，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他将金箔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正当他有些失望的时候，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玉”字的一处笔画，那笔画竟然微微凹陷下去，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司徒明心中一惊，连忙将金箔凑到眼前，仔细观察。 只见那“玉”字竟然是一个精巧的机关，轻轻一按，便会弹出一个极小的暗格。 暗格之中，藏着一张折叠得极小的纸条。 司徒明小心翼翼地取出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永通钱庄，地砖之下，另有乾坤。” “永通钱庄？”司徒明眉头紧锁，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京城之中，大大小小的钱庄有数十家，而永通钱庄，则是其中规模最大，信誉最好的一家。 难道，这金玉楼的秘密，竟然藏在永通钱庄的地砖之下？ 司徒明心中疑惑，但直觉告诉他，这纸条上的信息，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将纸条和金箔重新收好，决定立刻前往永通钱庄一探究竟。 夜色更深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早已空无一人。 司徒明一路疾行，很快便来到了永通钱庄的门前。 钱庄的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永通钱庄”四个鎏金大字。 门前的两尊石狮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司徒明并没有试图从正门进入，他绕到钱庄的侧面，找到了一处低矮的围墙，纵身一跃，便跳了进去。 钱庄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司徒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钱庄的大堂走去。 他来到大堂的门前，透过窗户的缝隙，向里面望去。 只见大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的柜台和桌椅，整齐地排列着。 司徒明轻轻推开大堂的门，走了进去。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地砖之下……”司徒明想起纸条上的提示，便开始仔细观察起大堂的地砖来。 大堂的地砖是用青石铺成的，每一块都打磨得十分光滑。 司徒明蹲下身子，一块一块地敲击着地砖，试图找到空心的声音。 然而，他敲遍了整个大堂的地砖，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难道是我的方法不对？”司徒明心中有些焦躁。 他站起身来，再次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其他的线索。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大堂中央的一座铜壶滴漏上。 这铜壶滴漏是用来计时的，司徒明记得，在古代，铜壶滴漏的水流往往与二十八星宿图的排列有所关联。 他走到铜壶滴漏前，仔细观察起来。 只见铜壶滴漏的底部，有一个小孔，水滴正一滴一滴地落入水池中。 水池的周围，则刻着一圈复杂的图案，正是二十八星宿图。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伸手将铜壶滴漏轻轻推了一下，铜壶滴漏便微微倾斜，水滴落下的位置也随之改变。 他将水滴落下的位置，与二十八星宿图上的星宿一一对应，很快便发现了一个规律。 水滴落下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个环形，而这个环形的中心，则对应着二十八星宿图中的玄武位。 “玄武位……”司徒明心中一震，他连忙走到玄武位对应的地砖前，蹲下身子，再次敲击起来。 这一次，他终于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这块地砖发出的声音，明显比其他的地砖要空洞一些。 司徒明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沿着地砖的缝隙，小心翼翼地撬动起来。 费了好大的力气，他终于将这块地砖撬开。 地砖之下，果然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点燃了火折子，然后跳进了洞口。 洞口下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尽头，隐约可以看到一丝亮光。 司徒明沿着通道，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地下空间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司徒明定睛一看，只见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地下钱庄。 钱庄里，摆放着一排排的银锭，银光闪闪，晃得人眼花缭乱。 许多人正在忙碌地搬运着银锭，还有一些人则在柜台前办理着业务。 司徒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永通钱庄的地底下，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的钱庄。 他悄悄地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连忙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 那人身穿一件锦袍，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正是永通钱庄的掌柜。 司徒明心中一紧，他连忙将身体藏得更深一些。 他知道，如果被掌柜发现，自己就麻烦了。 掌柜走到一处柜台前，对柜台里的伙计说道：“把账本拿来，我要查账。” 伙计连忙将账本递给掌柜，掌柜接过账本，仔细地翻阅起来。 司徒明趁机观察着掌柜，他发现掌柜的腰间，挂着一条蹀躞带，蹀躞带上镶嵌着几颗玉扣。 他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京兆府停尸房时，从那具“尸体”身上找到的金箔，以及金箔上的纸条。 “永通钱庄，地砖之下，另有乾坤。” 难道，这掌柜也与金玉楼有关？ 司徒明心中疑惑，他决定继续观察下去。 掌柜查完账后，将账本还给伙计，然后转身向钱庄的深处走去。 司徒明悄悄地跟了上去。 掌柜来到钱庄的尽头，那里有一扇厚重的铁门。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铁门，走了进去。 司徒明连忙跟上，他透过铁门的缝隙，向里面望去。 只见铁门后面，是一个更加隐秘的空间。 空间里，摆放着许多巨大的水轮，水轮正在缓缓地转动着。 水轮的旁边，则是一条条的青铜链条，链条上挂着许多银锭。 司徒明仔细观察着那些银锭，他发现银锭的底部，都刻着一个阴文的“漕”字。 “漕字？”司徒明心中一震，他想起自己之前在调查漕运贪污案时，曾经见过这个字。 难道，这永通钱庄的地下钱庄，竟然与漕运贪污案有关？ 司徒明心中疑惑，他决定继续调查下去。 他悄悄地潜入铁门后面的空间，躲在一座水轮后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突然，他听到一阵低沉的说话声，连忙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这次的货，一定要小心，不能出任何差错。”一个声音说道。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另一个声音说道。 “那就好，这次的货，关系重大，如果出了问题，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第一个声音说道。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第二个声音说道。 司徒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越来越疑惑。 他们所说的“货”，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关系重大？ 他决定继续听下去，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脚下，竟然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 他心中一惊，连忙想要移开脚步，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咔嚓”一声，地砖突然翻转，司徒明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他惊叫一声，身体急速下坠。 他不知道自己掉进了什么地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第4章黑衣蒙面人 司徒明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身体急速下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惊肉跳，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地砖之下，竟然别有洞天！” 下坠的过程中，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 然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上方翻转的地砖缝隙透出些许光亮。 “砰！” 一声闷响，司徒明重重地摔在地上。 幸运的是，地面似乎铺着厚厚的草垫，缓冲了大部分冲击力，他只是觉得一阵气血翻涌。 他挣扎着爬起来，伸手摸索着周围。 触手所及，是冰冷坚硬的石壁，以及一些粗糙的木质结构。 “这里……像是一个地窖？”司徒明心中猜测，同时努力适应着黑暗的环境。 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比他想象的还要宽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银腥味。 “银腥味？难道这里存放着大量的银子？”司徒明心中一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格外谨慎。 突然，他脚下踢到了一个硬物，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弯腰捡起，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 “这是……银锭？”司徒明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块成色十足的官银。 他心中疑惑更甚，这永通钱庄的地下，不仅是一个隐秘的空间，还藏着大量的官银。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继续向前摸索，发现地上散落着许多银锭，甚至还有一些金锭。 他随手拿起一块银锭，仔细观察着。 “这银锭的铸造工艺……似乎有些眼熟？”司徒明皱起眉头，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类似的银锭。 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自己在京兆府停尸房时，从那具“尸体”身上找到的金箔，以及金箔上的纸条。 “永通钱庄，地砖之下，另有乾坤。” 难道，这金箔上的信息，指的就是这里？这永通钱庄的地下，竟然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司徒明心中激动不已，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案。 他决定继续探索，一定要查清这背后的真相。 他沿着石壁，缓缓地向前走去。 突然，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着地面。 他连忙屏住呼吸，仔细倾听。 “吱……吱……” 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是从地窖的深处传来的。 司徒明心中一紧，他知道，这地窖里，一定还有其他人。 他悄悄地向声音的来源靠近，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发出任何声响。 声音越来越近，司徒明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在地窖的深处，似乎有一些人影在晃动。 他躲在一根粗大的木柱后面，探头向那边望去。 只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正围在一个巨大的木箱旁，似乎在搬运着什么东西。 木箱很大，看起来非常沉重。 几个黑衣人搬运起来，显得十分吃力。 “快点，快点，别磨蹭！” “这箱子太重了，我们搬不动啊！”另一个声音抱怨道。 “搬不动也得搬！这是上面的命令，必须尽快把这批货运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货啊？这么沉！” “别问那么多，不该问的别问！小心你的脑袋！” 司徒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越来越疑惑。 他们所说的“货”，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沉？ 他决定继续观察，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突然，一个黑衣人不小心碰倒了木箱，发出一声巨响。 “砰！” 木箱的盖子被震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司徒明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木箱里装的，竟然是满满一箱的……兵器！ 刀枪剑戟，应有尽有。 而且，这些兵器的制式，司徒明非常熟悉。 “这是……御林军的制式兵器！”司徒明心中震惊不已。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永通钱庄的地下，竟然藏着如此多的御林军制式兵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永通钱庄，与御林军有什么勾结？ 司徒明心中疑惑重重，他觉得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着。 “御林军的兵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人私自贩卖军火？” “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自贩卖御林军的兵器？而且，还藏在这永通钱庄的地下？” “这永通钱庄的掌柜，究竟是什么人？他在这场阴谋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司徒明越想越觉得心惊，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他决定，一定要查清这背后的真相，将这些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他悄悄地观察着那些黑衣人，寻找着机会。 突然，他看到一个黑衣人，腰间挂着一个熟悉的物件。 “那……那是蹀躞带？”司徒明心中一动，他记得，永通钱庄的掌柜，腰间也挂着一条类似的蹀躞带。 难道，这个黑衣人，与永通钱庄的掌柜有什么关系？ 司徒明决定，从这个黑衣人身上下手，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他悄悄地靠近那个黑衣人，准备伺机而动。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黑影，正向他扑来。 黑影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他的胸口。 司徒明大惊失色，连忙向后躲闪。 然而，黑影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躲开。 眼看匕首就要刺中他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司徒明猛地一侧身，同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黑影的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黑影的手腕被司徒明硬生生折断。 黑影惨叫一声，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司徒明趁机一脚踢出，将黑影踢飞出去。 黑影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司徒明没想到，这地窖里，竟然还有人埋伏着。 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还有其他的敌人。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 司徒明走到那个被他击倒的黑影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 他发现，这个黑影，竟然是一个蒙面人。 他扯下蒙面人的面罩，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司徒明皱起眉头，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他搜查了蒙面人的身上，除了那把匕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个人，究竟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杀我？”司徒明心中疑惑。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有人要置他于死地。 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这地窖里，除了那些黑衣人，还有这个蒙面人，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查清这背后的真相！”司徒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他再次看向那些黑衣人，他们还在搬运着那些兵器，似乎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司徒明心中暗暗盘算着，他要如何才能阻止他们，并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需要一个计划，一个周密的计划。 他悄悄地退回到木柱后面，开始思考起来。 第5章三皇子的秘密 司徒明躲在木柱后，脑海中飞速运转。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要阻止这些黑衣人搬运兵器，又要将他们和幕后黑手一网打尽，更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显然不是普通的乌合之众。硬拼肯定不行，得智取。” 司徒明心想:“那个蒙面人的出现，说明这地窖里还有其他人潜伏着，甚至可能就是这批兵器的真正主人。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 他仔细回忆着刚才与蒙面人交手的过程。 “那人的武功路数，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司徒明努力搜索着记忆:“对了，那人的匕首！虽然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但握柄的纹路……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闭上眼睛，竭力回想着。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脑海。 “是了！这种纹路……我在三皇子府上见过！” 司徒明心中一惊:“难道，这批兵器，与三皇子有关？” 这个发现让司徒明更加警惕。 如果这批兵器真的与三皇子有关，那么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他必须更加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这些黑衣人将兵器运走。” 司徒明思索着:“这地窖里，除了这些兵器，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他的目光扫过地窖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他注意到角落里堆放着几个大木桶。 “那些木桶里装的是什么？” 司徒明心中一动:“如果是油……”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司徒明脑海中形成。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有了！”司徒明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悄悄地从木柱后走出，再次靠近那些黑衣人。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绕到了那些木桶旁边。 他轻轻地敲了敲木桶，发出沉闷的声响。 “果然是油！”司徒明心中暗喜。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木桶周围走动着，暗中观察着那些黑衣人的动向。 他发现，这些黑衣人虽然训练有素，但注意力都集中在搬运兵器上，并没有注意到他。 “机会来了！”司徒明心中一动。 他悄悄地拔出腰间的匕首，在其中一个木桶上轻轻一划。 “刺啦”一声轻响，木桶被划开一道口子，里面的油缓缓地流了出来。 司徒明迅速将匕首收回，然后装作不小心碰倒了那个木桶。 “哗啦”一声，木桶倒在了地上，里面的油瞬间流了一地。 “嗯？”几个黑衣人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司徒明连忙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 那几个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便没有在意，继续搬运兵器。 司徒明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地退到一边。 他看着地上的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司徒明心中暗道。 他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折子燃起微弱的火光。 他看准时机，猛地将火折子扔向地上的油。 “轰！”的一声巨响，地上的油瞬间燃烧起来，火光冲天而起。 “啊！” “着火了！” “快救火！” 黑衣人们顿时乱作一团。 司徒明趁机大喊：“走水了！快来人啊！救火啊！” 他一边喊，一边向地窖出口跑去。 地窖里的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黑衣人们被火焰和浓烟包围，根本无法继续搬运兵器。 “撤！快撤！”一个黑衣人头目大喊。 黑衣人们纷纷向地窖出口涌去。 司徒明混在人群中，跟着他们一起向外跑。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袭来。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影，正从火光中冲出，向他扑来。 “又是你！”司徒明认出了这个人，正是刚才那个蒙面人。 蒙面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直刺司徒明的胸口。 司徒明早有防备，他猛地一侧身，躲过了蒙面人的攻击。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司徒明怒喝。 蒙面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他发动攻击。 两人在地窖出口处展开激烈的搏斗。 蒙面人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司徒明也不是吃素的。 他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精妙的招式，与蒙面人周旋着。 “咔嚓！”一声脆响，司徒明再次抓住蒙面人的手腕，将其折断。 蒙面人惨叫一声，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司徒明趁机一脚踢出，将蒙面人踢飞出去。 蒙面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 司徒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踩在蒙面人的胸口，将他死死地踩在地上。 “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司徒明厉声喝问。 蒙面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司徒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手中的匕首，抵在了蒙面人的喉咙上。 “不说，我就杀了你！”司徒明冷冷地说道。 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他仍然没有开口。 司徒明手中的匕首，缓缓地刺入蒙面人的皮肤。 “我说……我说……” 蒙面人终于开口了:“是……是三皇子……” “三皇子？” 司徒明心中一惊:“果然是他！” “是三皇子……让我来……取回兵器……并杀了你……”蒙面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为什么要杀我？”司徒明追问。 “因为……你发现了……兵器的秘密……” 蒙面人说道:“三皇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司徒明明白了。 原来，三皇子才是这批兵器的真正主人。 他派蒙面人来，是为了杀人灭口，掩盖真相。 “三皇子，你真是好狠的心！”司徒明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入蒙面人的喉咙。 蒙面人瞪大了眼睛，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司徒明站起身来，看着地窖里熊熊燃烧的火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三皇子，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司徒明心中暗暗发誓。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地窖外走去。 刚踏出地窖，便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火光映照下，一队禁军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三皇子。 “司徒明！” 三皇子勒马停在司徒明面前，居高临下，语气冰冷:“你在永通钱庄做什么？” 司徒明抬头看着三皇子，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三皇子殿下，您来得正好。下官正在调查一起私藏兵器的案件。” “私藏兵器？” 三皇子脸色一变:“在哪里？” “就在这地窖里。” 司徒明指着身后熊熊燃烧的地窖说道:“可惜，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光了。” 三皇子看着那冲天的火光，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知道，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都被这场大火毁了。 “司徒明，你……”三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三皇子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司徒明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 三皇子深深地看了司徒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动司徒明的时候。 “哼！”三皇子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带着禁军离开了。 司徒明看着三皇子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三皇子，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心中暗道。 他知道，自己与三皇子之间的斗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6章朝堂对质 【叮！恭喜宿主成功挫败三皇子阴谋，获得系统奖励：过目不忘！】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司徒明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这“过目不忘”的能力，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简直是如虎添翼！ 司徒明绕道去了城西的一家小茶馆。 茶馆名为“听雨轩”，门面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 此时正是清晨，茶馆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位老者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司徒明径直走到老者面前，抱拳行礼：“见过师父。” 老者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癯的面容，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昨夜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做得很好，但也很冒险。” 此人正是司徒明的师父，也是前朝大理寺卿，人称“鬼谷神算”的莫无涯。 当年司徒家遭逢大难，莫无涯暗中出手相助，才保住了司徒明一条性命，并将他收为弟子，传授他一身本领。 司徒明在莫无涯对面坐下，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包括蒙面人的供词，以及三皇子的反应。 莫无涯听完，沉吟片刻，说道：“三皇子心机深沉，你虽然暂时挫败了他的阴谋，但他必定会更加疯狂地报复。” 司徒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莫无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做？” 司徒明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莫无涯：“这是我昨夜从地窖里找到的，虽然被烧毁了大半，但依稀还能辨认出一些字迹。” 莫无涯接过纸张，仔细辨认了一番，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这是……兵器制造图纸的一部分？” 司徒明说道：“三皇子私藏兵器，必定有所图谋。这张图纸，就是他的罪证！” 莫无涯沉思片刻，说道：“单凭这张残缺的图纸，恐怕还不足以扳倒三皇子。他完全可以说这是伪造的。” 司徒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师父，您还记得当年轰动一时的‘御林军军械失窃案’吗？” 莫无涯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这两件事有关联？” 司徒明说道：“三皇子既然能弄到兵器制造图纸，那么，他一定也知道当年那些失窃军械的下落！” 莫无涯点点头：“好，这件事我会帮你查。不过，你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司徒明说道：“我打算从兵部尚书赵崇德那里入手。” 莫无涯眉头微皱：“此人是三皇子的心腹，你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司徒明笑了笑：“而且，我还有一个‘秘密武器’。” 说着，司徒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了它，赵崇德的那些小伎俩，瞒不过我！” 莫无涯看着司徒明自信满满的样子，微微颔首：“好，既然你已经有了计划，那就放手去做吧。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保全自己为重。” “师父放心，徒儿自有分寸。”司徒明起身告辞。 离开听雨轩，司徒明直奔兵部衙门。 此时，兵部衙门内，赵崇德正坐在书房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昨夜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 赵崇德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被人发现了！真是气死我了！” 站在一旁的师爷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人息怒，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赵崇德瞪了他一眼。 “大人，您想想，那司徒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少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跟三皇子作对？ 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永通钱庄地窖里藏有兵器的？”师爷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崇德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除非，司徒明背后有人指使！” 师爷说道：“而且，这个人……身份地位，恐怕还在三皇子之上！” 赵崇德脸色大变：“你是说……皇上？！” 赵崇德倒吸一口凉气，背心一阵发凉。 如果真是皇上在背后指使，那这件事就麻烦了。 “不行，我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三皇子！”赵崇德说着，就要起身。 师爷连忙阻止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司徒明背后的人就是皇上，您贸然去找三皇子，万一猜错了，岂不是……” 赵崇德犹豫了一下，缓缓坐了回去。 “那你说怎么办？”赵崇德问道。 师爷说道：“看看司徒明究竟想做什么。” “怎么试探？”赵崇德问道。 “这……”师爷眼珠一转，凑到赵崇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赵崇德听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好，就这么办！”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衙役走了进来。 “大人，京兆府少尹司徒明求见。”衙役禀报道。 “他来做什么？”赵崇德眉头一皱。 “他说……是为了昨夜永通钱庄的案子。”衙役说道。 赵崇德冷笑一声：“让他进来！” 司徒明走进兵部衙门，只见赵崇德正坐在书房里，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赵崇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知司徒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司徒明微微一笑，拱手道：“赵大人，下官今日前来，是为了昨夜永通钱庄的案子。” 赵崇德故作惊讶地说道：“那件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一场大火，把一切都烧光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司徒明点点头：“但下官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哦？司徒大人有何高见？”赵崇德问道。 “下官怀疑，这场大火……是有人故意纵火！”司徒明说道。 赵崇德脸色一变：“司徒大人，你可有证据？” 司徒明笑了笑：“不过，下官相信，只要仔细调查，一定能找到线索。” “司徒大人，你这是在怀疑本官？”赵崇德脸色一沉。 司徒明说道：“下官只是就事论事。” 赵崇德冷哼一声：“司徒大人，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司徒明微微一笑：“不过，下官职责所在，不敢懈怠。” 赵崇德连说三个好字，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既然司徒大人如此尽职尽责，那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 “哦？什么机会？”司徒明问道。 “本官这里有一份卷宗，是关于当年御林军军械失窃案的。” 赵崇德说道：“如果你能从中找到线索，证明永通钱庄的案子与此有关，那本官就佩服你！” “好，一言为定！”司徒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赵崇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他将一份厚厚的卷宗交给司徒明，说道：“司徒大人，请吧！” 司徒明接过卷宗，转身离开了兵部衙门。 赵崇德看着司徒明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他并不知道，司徒明已经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 这份卷宗，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司徒明回到京兆府，立刻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开始翻阅那份卷宗。 【过目不忘能力发动！】 卷宗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幅图，都清晰地印入司徒明的脑海中。 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 “果然有猫腻！”司徒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发现，当年御林军失窃的那批军械，其中一部分，正是永通钱庄地窖里那种新型兵器！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胡玉儿！ 原来，当年胡玉儿的父亲，正是负责押运这批军械的将领。 军械失窃后，他被问罪处死，胡玉儿也因此沦落风尘。 “看来，胡玉儿也是一个关键人物！”司徒明心想。 他决定，找个时间，去会一会这位胡玉儿。 司徒明继续翻阅卷宗，他发现，当年负责调查这起案件的官员，正是赵崇德！ “原来如此！”司徒明恍然大悟。 当年赵崇德一定是发现了这批军械的秘密，但他并没有上报朝廷，而是私自将其据为己有，并与三皇子勾结，企图利用这批军械谋反！ “赵崇德，三皇子，你们的阴谋，我一定会揭穿！”司徒明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翌日，金銮殿上。 司徒明站在大殿中央，朗声道：“启禀陛下，微臣已经查明，永通钱庄地窖里的兵器，正是当年御林军失窃的那批军械！”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老皇帝脸色阴沉，看向赵崇德：“赵爱卿，你有什么话说？” 赵崇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冤枉：“陛下，臣冤枉啊！臣对大尤国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司徒明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份卷宗，正是他从兵部衙门带回来的那份：“这份卷宗，详细记录了当年御林军军械失窃案的经过，赵大人，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赵崇德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赵崇德，你还有何话可说！”老皇帝怒喝一声。 “陛下，饶命啊！”赵崇德声嘶力竭地喊道。 老皇帝没有理会他，看向司徒明：“司徒爱卿，你做得很好！朕要重重赏你！” “谢陛下！”司徒明赶紧回应。 退朝后，司徒明“不慎”撞翻了记史官的墨台，墨汁泼洒在赵崇德的紫袍下摆，形成了一幅塞外地图的轮廓。 第7章机关惊变 戌时二刻，夜色如墨。 司徒明翻墙回府，脚尖刚触及地面，便觉异样。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廊下阴影处，一张巨大的竹编樊笼骤然降下，将他困在其中。 “七巧板机关？”司徒明眉头一挑，这机关是他亲手所设，专为防贼。 没想到，今夜竟把自己给困住了。 他俯身从靴中抽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锁，锁身刻满异域花纹，正是土鲁番进贡的“千机锁”。 月光如银，透过樊笼的缝隙，洒在千机锁上。 司徒明手指翻飞，借着月光的折射，精准地拨动锁上的九连环暗扣。 锁身内部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声，清脆而富有节奏。 “咔哒……咔哒……咔哒……” 随着最后一环解开，千机锁“啪”的一声弹开。 碎片四溅，惊动了檐角悬挂的一串青铜风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司徒明推开樊笼，快步走进书房。 他敏锐地察觉到，书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目光扫过，最终停留在博古架上。 博古架后的暗格，原本严丝合缝，此刻却微微开启了半寸，露出半卷古旧的书籍——《天工秘录》。 司徒明心中一凛，这《天工秘录》记载了许多失传的机关秘术，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平日里藏得极深。 他快步上前，抽出那半卷书，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正当他准备仔细检查兵部送来的箭头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响。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造型奇特的机关木鸢，正摇摇晃晃地朝他飞来。 这木鸢的制作工艺颇为精巧，翅膀扇动间，竟有几分真鸟的灵动。 司徒明一眼便认出，这是胡玉儿的杰作。 他伸手接住木鸢，从鸢腹中取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酉时三刻，赵府石狮眼珠转动。” 司徒明目光一凝，这正是他与皇帝打赌的内容。 赵府石狮的眼珠，难道真藏有什么秘密？ 突然，木鸢尾部机关一阵乱颤，“噗噗噗”地喷出一股浓烈的花椒粉。 司徒明猝不及防，被呛得连连咳嗽，喷嚏声震天动地。 “咳咳……咳咳……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司徒明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抱怨。 他这一阵折腾，不小心碰落了墙上挂着的一幅古画——《八十七神仙卷》。 画卷落地，发出“哗啦”一声轻响。 司徒明顾不上心疼古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赵府石狮的眼珠。 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十日之期一到，他可就要输给皇帝了。 他将兵部送来的箭头放在桌上，正要仔细查看，却发现桌上的银库机关模型有些异样。 模型中央，一个名为“铁蛋”的青铜人偶，正缓缓转动着身体。 铁蛋是司徒明根据《天工秘录》中的记载，亲手制作的机关人偶。 平日里，它只是个摆设，可此刻，铁蛋的右手却以一种超乎寻常的灵活度，缓缓抬起。 更令人惊讶的是，铁蛋的右手掌心，竟然出现了一个微型的磁勺。 磁勺散发着淡淡的磁力，将散落在模型周围的铁制零件，一一吸附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司徒明目瞪口呆。 铁蛋的动作越来越快，那些铁制零件在它的操控下，迅速拼接成一个复杂的齿轮结构。 突然，铁蛋的动作停了下来，它的右手直直地指向模型的一处暗层。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走上前去，用一把小刀轻轻撬开暗层。 只见暗层之中，竟然藏着一枚微型的西域齿轮。 齿轮的做工极为精细，与大唐的制式截然不同。 司徒明想起之前在香料中发现的西域香料，再看看这枚西域齿轮，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这军饷案背后，还牵扯到西域势力？ 为了验证铁蛋的异常，司徒明决定夜探将作监。 将作监负责大唐的军械制造，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夜色深沉，将作监内一片寂静。 司徒明凭借着对机关的熟悉，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军械司。 他避开巡逻的卫兵，一路摸索，却不小心踩中了一个捕鼠夹。 “哎呦！”司徒明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捕鼠夹夹住，倒吊在房梁上。 这捕鼠夹是他去年设计的，名为“笑面捕鼠夹”。 被夹住的人，会因为机关的牵引，而做出各种滑稽的表情。 司徒明此刻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他一边挣扎，一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后，慢慢烤化固定捕鼠夹的鱼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司徒明终于从捕鼠夹中脱身。 他顾不上整理衣衫，继续在军械司内搜寻。 终于，他在一本账簿中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永徽三年，采购龟兹磁石两百斤。” 司徒明心中一震，龟兹磁石，正是铁蛋体内磁勺的材质！ 这说明，铁蛋的异常，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从将作监出来，司徒明回到书房。 他将铁蛋放在棋盘上，与它下起了盲棋。 盲棋，即不看棋盘，只凭记忆和推演，在脑海中对弈。 司徒明发现，铁蛋的棋路，竟然暗合《鬼谷子》中的残局。 棋局进行到一半，棋盘突然“咔嚓”一声裂开，露出夹层中半张泛黄的海图。 海图上标注着一些陌生的岛屿和航线，似乎与海外贸易有关。 司徒明心中越发疑惑，这军饷案，究竟牵扯了多少秘密？ 他看着铁蛋，只见铁蛋的指尖，残留着一些朱砂。 朱砂在窗纸上，无意间印出了一个鹰隼的轮廓。 司徒明看着那鹰隼的轮廓，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起之前在查案过程中，曾多次听到过鹰笛的声音。 这鹰笛，与军饷案，又有什么关系？ 司徒明陷入了沉思，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但这条线索，却又隐藏在重重迷雾之中。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更多的证据，才能揭开这军饷案背后的真相。 而铁蛋，这个看似普通的机关人偶，或许将成为他破案的关键。 第8章雾锁重楼 某日申时三刻，华清阁外已是车水马龙，贵胄云集。 司徒明一身波斯人的打扮，头裹缠巾，身穿宽袍，腰间别着一把镶满宝石的短弯刀……当然，弯刀是假的，宝石也是琉璃做的，但腰间那枚鱼形玉符却是货真价实，正是他从胡玉儿那里“借”来的。 “这位爷，您是来……搓澡的？”门口的侍卫上下打量着司徒明，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 这年头，波斯人来大唐做生意的不少，可来华清阁搓澡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司徒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操着一口蹩脚的唐语说道：“对，对，搓澡！我们波斯人，最喜欢你们大唐的……这个，这个……” 他指了指华清阁金碧辉煌的招牌，“豪华大澡堂子！” 侍卫被他逗乐了，摆摆手放他进去。 司徒明暗自松了口气，心想这胡玉儿的鱼形玉符还真好使，不愧是华清阁的常客。 一进华清阁，司徒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大厅内云雾缭绕，水汽氤氲，一座座汉白玉砌成的浴池星罗棋布，池中洒满了各色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他强压住心中的震惊，装作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四处张望，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司徒明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侍卫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 “不好，难道是被发现了？”司徒明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进最近的一个浴池。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司徒明整个人没入水中。 “哎呦，这是谁啊，这么不小心？” “天呐，这是……花神降临吗？” “快看，他身上好多花瓣，好美啊！” …… 司徒明从水中探出头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闯入了一个女子专用的玫瑰浴池。 他身上沾满了红的、粉的、白的玫瑰花瓣，在水汽的蒸腾下，显得格外……妖娆。 周围的贵妇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呼，一个个用手绢捂着嘴，眼睛却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司徒明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正想着该如何脱身，却见一个贵妇朝他招了招手，说道：“这位……花神，你过来。” 司徒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只见那贵妇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贵妇问道。 “我……我叫阿里木。”司徒明随口编了个名字。 “阿里木……”贵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这身打扮，倒是别致得很。” 司徒明干笑两声，心想这贵妇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他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却听那贵妇又说道：“你可会跳舞？” “跳舞？不会。”司徒明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不会？那你会什么？”贵妇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司徒明想了想，说道：“我会……搓澡。” 贵妇的眼睛一亮，“好，那你给我搓搓背。” 司徒明无奈，只得拿起一旁的丝瓜络，开始给贵妇搓背。 他一边搓，一边暗自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酉时正，司徒明终于找到了机会。 他借口去拿搓澡用的香膏，溜出了浴池，一路狂奔，来到了华清阁的后院。 后院是一片假山园林，假山嶙峋，怪石耸立，一条小溪蜿蜒流淌，溪水清澈见底。 司徒明在假山中穿梭，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只见水面倒影中，竟然多出了三处本不存在的飞檐。 这些飞檐在水雾的掩映下，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诡异。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顺着水雾的方向走去，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根源。 原来，在假山上，错位摆放着十二面青铜镜。 这些铜镜的镜面都经过了特殊处理，用酸蚀法刻上了波斯数字。 司徒明仔细观察着这些铜镜，发现它们的排列方式似乎暗合某种规律。 他从怀中掏出几枚玛瑙围棋，在地上摆出一个星图。 然后，他将黑子放在星图的关键位置，利用黑子吸热产生的雾气扰动，显现出了隐藏的第九面铜镜。 戌时初，司徒明调整了铜镜的角度，月光透过水雾，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立体结构图。 司徒明定睛一看，这竟然是长安城中最大的一家钱庄的结构图！ 他用澡豆在青石板上速绘，发现被盗银两的运输路线与地下漕运暗渠重合。 司徒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帮贼人，竟然利用漕运暗渠来运送赃款！”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司徒明心中一惊，连忙将图纸拓印在浸油的丝帕上，借着一旁烛台上的烛火烘烤显影。 “什么人？！”一声厉喝传来，几个巡逻的侍卫发现了司徒明。 司徒明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 他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假山园林中与侍卫们展开了追逐。 戌时二刻，司徒明在更衣室撞见了一个西域使臣。 那使臣身材高大，面容粗犷，后颈上纹着一个双头蛇缠绕弯刀的图案。 这图案司徒明曾在书中见过，是西域一个古老部落的标志。 更让司徒明注意的是，那使臣换下的靴底沾着一些青黑色的黏土。 这黏土的颜色和质地，与他之前在某个案发现场发现的泥土极为相似。 “难道，这军饷案与西域部落有关？”司徒明心中暗自猜测。 他正想上前盘问，却见那使臣已经穿戴整齐，匆匆离去。 司徒明连忙追了上去，却被一群侍卫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是什么人？”侍卫们拔出刀剑，将司徒明团团围住。 司徒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一把扯下身上的袍子，露出里面裹着的六层帷帐。 然后，他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下去。 “啊！” “快看，有人跳楼了！” “抓住他！” …… 司徒明裹着帷帐，像一个巨大的粽子一样，从窗口滚落。 就在他即将落地的时候，一条流星锤突然飞来，勾住了他的腰带。 司徒明被吊在半空中，上下不得。 他抬头一看，只见胡玉儿正站在屋顶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司徒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胡玉儿问道。 司徒明苦笑一声，说道：“胡姑娘，快救我下来。” 胡玉儿收起流星锤，将司徒明拉了上来。 两人以一个倒挂的姿势，完成了情报的交接。 “司徒大人，您这次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胡玉儿说道:“竟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查案。” 司徒明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这军饷案牵扯甚广，我必须尽快找到线索。” 亥时正，司徒明再次返回假山园林，却发现铜镜的位置已经被人移动过。 原处留下了一道新鲜的松烟墨痕。 司徒明利用浴池的回声定位，发现镜阵新投射出的竟然是兵部武库的地图。 “不好！他们的目标是武库！”司徒明脸色大变，他知道，如果武库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朝武库的方向奔去。 在奔跑的过程中，司徒明发现某面铜镜的边缘露出半枚带血的指印。 他仔细一看，这指印的指纹呈罕见的箕型纹。 “这指纹……” 司徒明心中一动:“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努力回忆着，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这怎么可能……”司徒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第9章龙脉暗涌 “这指纹……”司徒明死死盯着铜镜边缘那半枚带血的箕型纹指印，脑海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将尘封的记忆劈开一道裂缝。 他感觉心脏狂跳不止，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他努力在记忆的深海中搜寻，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反复打捞、仔细辨认。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绝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人。 “难道是他？！这怎么可能……”司徒明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脚下步子不停，飞速向武库方向奔去。 夜色如墨，子时初刻，长安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唯有漕运码头附近，还隐隐传来几声更夫的梆子声。 司徒明一身短打扮，腰间别着一盏特制的萤火虫灯笼。 这灯笼是他亲手改造的，用薄纱罩住，光线柔和而不刺眼，正适合夜间探查。 他借来了工部河防图，仔细比对着，发现被盗的军饷银两运输路线，竟然与隋炀帝时期开凿的永济渠支脉暗渠重合！ 他沿着暗渠一路摸索，萤火虫灯笼的光晕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突然，他的目光被石壁上一道道细密的抓痕吸引。 这些抓痕深浅不一，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留下的。 但仔细一看，抓痕中还残留着一些细小的纤维，呈现出规则的十字纹路。 “这是……西域皮手套特有的十字纹！”司徒明心中一凛。 他曾在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这种纹路是西域一些游牧民族制作皮具时，为了增加摩擦力而特意缝制的。 就在这时，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暗河的水位竟然开始上涨！ 司徒明心中一惊，这涨潮来得蹊跷，莫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解下腰带，将一块漂浮的木头紧紧捆住。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巨浪袭来，司徒明被冲得七荤八素。他死死抓住木头，随着水流漂向下游。 “砰！”一声闷响，司徒明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扇隐藏在芦苇丛中的青铜水闸！水闸紧闭，将暗河的水流拦截。 “原来如此，这水闸就是控制暗河水位的机关！”司徒明恍然大悟。 这青铜水闸显然不是隋朝的产物，其上雕刻的纹饰和铭文，都带有浓厚的汉代风格。 司徒明仔细观察，发现水闸旁边有一个类似日晷的装置，上面刻着十二时辰的刻度。 “这是……铜雀水钟？”司徒明曾在古籍中见过关于汉代“铜雀水钟”的记载，这是一种利用水位变化来计时和触发机关的精密装置。 他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算筹，开始测算月相和潮汐。 他发现，只有在望月之夜，也就是月亮最圆的时候，水位才能漫过水钟的第三级石阶，从而触发机关。 “今天是十五，正是望月之夜！”司徒明心中暗喜。 但他很快又发现，水钟的转轴似乎有些卡顿，需要润滑。 他四下张望，发现水闸附近生长着一些野蜂蜜。 他灵机一动，将蜂蜜小心地涂抹在转轴上。 蜂蜜的甜香很快吸引了一群蚂蚁，它们沿着转轴爬上爬下，形成了一条黑色的细线。 “这蚁群，正好可以充当生物指针，指示水位最高时刻！”司徒明暗自佩服古人的智慧。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位逐渐上涨。 当蚁群形成的“指针”指向丑时正的时候，水闸缓缓开启。 司徒明将几枚事先准备好的空心银锭投入水中。 这些银锭是他特制的，底部刻有兵部军械库特有的鹰隼标记，这是为了追踪银锭的流向。 他发现，银锭入水后，并没有直接沉底，而是随着暗流中的漩涡，快速向下游漂去。 “这暗流的流速和方向，都经过精心设计，可以将银锭准确地运送到目的地！”司徒明心中暗惊。 他推算了一下，这暗流的终点，很可能是三里外的一处废弃铸币坊。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司徒明决定亲自下水一探究竟。 他脱下外衣，只留下一条亵裤，纵身跳入水中。 “哗啦！”水花四溅，司徒明被冰冷的河水激得一个哆嗦。 他紧紧抓住一枚银锭，随着暗流漂向下游。 然而，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暗流的流速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他几次险些被冲走。 更糟糕的是，他的亵裤在水流的冲击下，竟然松脱了！ “哎呀！”司徒明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把水草。 他顾不得许多，连忙将水草缠在腰间，勉强遮羞。 司徒明终于漂到了废弃铸币坊附近。 他挣扎着爬上岸，发现水闸的底部有一个可拆卸的装置。 他仔细一看，这装置竟然是一个精巧的鲁班锁！ 司徒明对机关术颇有研究，他花了些时间，终于将鲁班锁解开。 鲁班锁打开后，露出了一块浸油的丝帛。 司徒明小心地将丝帛展开，发现上面绘着一幅图案。 这图案，竟然是一个狰狞的狼头！狼头双目赤红，獠牙外露，栩栩如生。 “这是……突厥狼头图腾！”司徒明心中一震。 他曾在边关服役时，见过类似的图腾，这是突厥部落的标志。 “难道，这军饷案与突厥人有关？”司徒明心中疑云更重。 就在这时，水闸突然传来一阵“咔咔”的声响，似乎要重新启动。 司徒明心中一惊，这水闸一旦关闭，他很可能被困在这里！ 他连忙四下寻找，发现水闸的齿轮之间有一个缝隙。 他急中生智，将头上的发簪拔下，插入缝隙中。 “咔哒！”一声轻响，发簪正好卡住了齿轮，水闸停止了转动。 司徒明松了一口气，他低头一看，发现发簪上刻着一个“玉”字。 这是胡玉儿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发簪上胡玉儿的名字首字母恰好嵌入机括凹槽。 司徒明沿着暗河岸边，一路返回。 他发现，岸边一棵歪脖子树上的露水，凝结的方向有些异常。 正常情况下，露水应该均匀地分布在树叶上。 但这棵树上的露水，却明显偏向一侧，像是被什么东西冲刷过一样。 “这露水的方向，可以反映出昨夜暗河水流的方向和强度！”司徒明心中一动。 他推断，昨夜暗河的水流，一定比平时更加湍急，而且方向也有所改变。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推测，司徒明收集了不同河段的螺蛳壳。 他发现，这些螺蛳壳上附着的泥沙，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和质地。 “这泥沙的差异，可以反映出银锭运输的次数和路线！”司徒明心中有了底。 他将这些螺蛳壳小心地包好，准备带回去仔细分析。 当他回到废弃铸币坊时，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但在一个熔炉旁边，他发现了一些银锭的模具。 他拿起一个模具，仔细查看，突然，他的目光被模具中夹杂的一块碎片吸引。 这碎片，竟然是一块御用青瓷的碎片！ 这青瓷的质地和纹饰，与他之前在朝堂上见过的御用瓷器一模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司徒明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军饷案竟然还牵扯到了宫廷！ 第10章炙香迷踪 辰时三刻，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醉仙楼的金字招牌上。 司徒明一身常服，腰间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铜制税牌，大步走进了这家京城最有名的酒楼。 “哟，这位爷，您几位？里边儿请！”店小二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司徒明腰间的税牌，虽然样式普通，但他还是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司徒明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然后径直走向后厨。 店小二一愣，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得紧紧跟在后面。 醉仙楼的后厨，热火朝天。 炉灶里的火焰熊熊燃烧，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大厨们挥舞着菜刀，将各种食材切成大小均匀的形状，动作娴熟无比。 司徒明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一堆豕骨上。 这些豕骨已经被剔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光秃秃的骨架。 但司徒明却从中发现了一丝异样。 他走上前去，拿起一块豕骨仔细观察。 只见骨头的切口处，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双锯齿状。 这种切口，绝非一般的菜刀所能造成，而是兵部新近配发的一种解牛刀的特征！ 司徒明心中一动，这醉仙楼的后厨，竟然使用了兵部的解牛刀？ 他不动声色地将豕骨放下，然后走到灶台旁边，用手指轻轻蘸取了一些灶台上的油垢，放在鼻尖嗅了嗅。 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西域迷迭香和渤海鱼露的味道。 这两种香料，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违禁品！ 司徒明对这些香料的味道极为熟悉。 这醉仙楼，竟然敢公然使用违禁香料，简直是胆大包天！ “掌柜的呢？把他叫来！”司徒明沉声说道。 店小二一听，吓得一哆嗦，连忙跑出去叫掌柜。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肥胖，满脸堆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就是醉仙楼的掌柜，姓钱。 “这位官爷，您有什么吩咐？”钱掌柜点头哈腰地问道。 司徒明指着灶台上的油垢，冷冷地问道：“这是什么？” 钱掌柜一看，顿时慌了神。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是猪油啊……” 司徒明冷笑一声:“猪油？你当我三岁小孩吗？这猪油里，加了西域迷迭香和渤海鱼露，你敢说你不知道？” 钱掌柜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官爷饶命！小的真不知道啊！这些都是厨子们自己弄的，小的真的不知情啊！” 司徒明不想跟他多费口舌。 他转头对店小二说道：“去，把你们店里所有的厨子都叫来！” 店小二不敢怠慢，连忙跑出去叫人。 不一会儿，十几个厨子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司徒明的眼睛。 司徒明扫视了一圈，突然说道：“听说你们醉仙楼的豆腐雕花，是一绝？” 厨子们一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司徒明慢悠悠地说道:“听说御膳房的御厨，过几天要来京城巡查。到时候，他们会和你们比试一下豆腐雕花。如果你们赢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们输了……”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厨子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御厨那是什么人？ 那可是给皇上做菜的！ 跟他们比试，那不是找死吗？ “官爷，这……这不公平啊！”一个厨子鼓起勇气说道。 司徒明冷笑一声:“你们使用兵部的解牛刀，使用违禁香料，这公平吗？” 厨子们顿时哑口无言。 “给你们三天时间，好好准备。”司徒明说完，转身走出了后厨。 钱掌柜见司徒明走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官爷，您慢走！您看这事……” 司徒明头也不回地说道：“三天后，我会再来。 到时候，如果你们还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司徒明走出了醉仙楼，来到后院的酒窖。 酒窖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 一排排巨大的酒坛，整齐地摆放在木架上。 司徒明在酒窖里转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堆账本上。 他拿起一本账本，随手翻了翻。 突然，他的目光被账本中的一页吸引住了。 这一页账本，是用羊脂处理过的。 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突厥文字。 司徒明心中一惊，这醉仙楼的账本，竟然是用突厥文字书写的？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连忙将账本翻到有突厥文字的那一页，仔细辨认。 只见上面记载着一笔笔银两的数目，数额巨大，令人咋舌。 司徒明越看越心惊，这醉仙楼，难道是突厥人的据点？ 这些银两，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将账本小心地收好，然后走到一个酒坛旁边，拿起一块发霉的乳饼，在账本上轻轻拓印。 乳饼上的霉斑，在账本上形成了一幅奇怪的图案。 这图案，竟然是一张路线图！ 司徒明仔细观察这张路线图，发现它与京城的地图有些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他猜测，这很可能是一张秘密的运输路线图。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司徒明又查看了醉仙楼的订餐簿和泔水车记录。 他发现，每日订餐簿上记录的烤全羊数量，与泔水车实际运走的羊骨数量，存在巨大的差异。 订餐簿上显示，每日要消耗二十只烤全羊，但泔水车运走的羊骨，却不足五只。 司徒明心中一动，这多余的羊脂，去了哪里？ 他联想到之前在灶台上闻到的西域迷迭香和渤海鱼露的味道，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些多余的羊脂，很可能被用来制作夜行火把！ 夜幕降临。 司徒明换上了一身波斯商人的服装，腰间挂着一个特制的腰囊，来到了醉仙楼。 今晚，醉仙楼有一场盛大的宴会。 宴会的客人，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司徒明混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发现，这些客人中，有不少人都是胡商。 他走到一个胡商身边，用一口流利的波斯语跟他攀谈起来。 “朋友，你这香料，是从哪里来的？”司徒明问道。 那胡商看了司徒明一眼，说道：“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叫做孜然。” 司徒明点了点头，然后从腰囊中取出一些香粉，递给那胡商：“你闻闻这个。” 那胡商接过香粉，放在鼻尖嗅了嗅，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是……这是我们家乡的另一种香料！你……你是怎么得到的？” 司徒明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做香料生意的，这次来京城，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那胡商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原来是同行！失敬失敬！不知道朋友怎么称呼？” “我叫阿明。”司徒明说道。 “阿明兄弟，幸会幸会！”那胡商热情地说道，“来，我们喝一杯！” 司徒明与那胡商碰了一杯，然后趁机观察他的袖口。 他发现，那胡商的袖口上，沾染了一些孜然粉。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然后又与其他几位胡商攀谈起来。 通过观察，他发现，有三位胡商的袖口上，都沾染了一种特殊的孜然粉。 这种孜然粉，与他三天前在钱库附近发现的孜然粉，一模一样！ 司徒明心中一动，这三位胡商，很可能就是盗窃军饷的嫌犯！ 就在这时，司徒明突然感到一阵腹痛。 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他连忙走到一个角落里，从腰囊中取出一些腌梅，塞进嘴里。 腌梅的酸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让他忍不住一阵干呕。 他吐出几颗梅核，发现梅核上，竟然刻着一些细小的编号。 这些编号，与他之前在兵部发现的箭头上的编号，如出一辙！ 司徒明心中一惊，这醉仙楼，竟然与兵部也有勾结！ 亥时二刻，司徒明借口更衣，来到了醉仙楼的后院。 他用烤叉撬开了一块石板，发现下面竟然是一个地窖。 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羊膻味。 司徒明点亮火把，发现地窖里存放着大量的羊脂。 在羊脂的深处，他发现了一些银锭。 这些银锭，都被羊脂包裹着，看起来像是刚刚铸造出来的。 司徒明数了数，足足有五百斤！ 他心中一动，这些银锭，很可能就是被盗的军饷！ 他用冻羊肉制成一个临时滑梯，顺着斜坡滑了下去。 在滑梯的尽头，他撞开了一扇暗门。 暗门后面，是一个狭小的房间。 房间里，住着八个侏儒。 这些侏儒，一个个面色苍白，身材矮小。 他们看到司徒明，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司徒明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独居客”，竟然是八个侏儒刺客！ 他们每天轮流外出，伪装成一个人，以此来掩人耳目。 子时正，司徒明带着八个侏儒刺客，来到了大街上。 他故意制造了一些混乱，引来了巡逻的士兵。 士兵们看到司徒明和八个侏儒，顿时围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士兵问道。 司徒明指着八个侏儒刺客，说道：“他们是盗窃军饷的贼人！” 士兵们一听，顿时大吃一惊。他们连忙将八个侏儒刺客抓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乞丐打扮的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向司徒明扑去。 司徒明早有防备，他从腰囊中抓出一把花椒粉，向那乞丐撒去。 那乞丐猝不及防，吸入了花椒粉，顿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司徒明趁机出手，将那乞丐制服。 他撕下乞丐的假肢，发现里面藏着半块胡麻馕。 胡麻馕里，嵌着一块突厥可汗的金印拓片！ 司徒明心中一震，这军饷案，果然与突厥人有关！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羊膻味传来。 司徒明抬头一看，只见胡玉儿手持流星锤，站在不远处。 “玉儿，你怎么来了？”司徒明惊讶地问道。 胡玉儿指着地上的一个暗格，说道：“我追踪羊膻味，发现了这个暗格。里面有一张运河密道图！” 司徒明连忙走过去，打开暗格，果然发现了一张运河密道图。 他看着这张密道图，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这军饷案，竟然还牵扯到了运河！ 第11章鹰隼诡计 司徒明顺着烤全羊的线索一路追踪，最终来到了西市的醉仙楼。 刚踏进后院，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其中却夹杂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腥味。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排空置的铁笼上。 这些铁笼足有二十个，整齐地排列着，每个笼子都足够容纳一个成年人。 笼底铺着干草，但吸引司徒明注意的，是干草上残留的几枚锋利的爪痕，以及几根银色的绒毛。 这爪痕，绝非寻常家禽所有！ 司徒明心中一凛，这绒毛的颜色和光泽，更像是某种大型猛禽。 他正欲上前仔细查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蜂鸣声。 【铁蛋示警！】 司徒明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急退半步，一道黑影挟裹着劲风，从他头顶上方俯冲而过。 他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几缕头发被凌厉的爪风削断，飘落在地。 那是一只猎鹰，体型硕大，双目锐利如电，正盘旋在半空，死死地盯着他。 司徒明稳住身形，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铁蛋及时预警，恐怕自己已经被这畜生抓破了头皮。 这醉仙楼，果然处处透着诡异！ 为了不打草惊蛇，司徒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后厨。 他向正在忙碌的店小二打听道：“小二哥，我听闻贵店的烤全羊乃是一绝，不知能否为我引荐一下烤羊的师傅？” 店小二上下打量了司徒明一眼，见他一身胡商打扮，腰间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客官您算是来着了！我们这儿的烤全羊，那可是全长安城独一份的！不过，您要是想吃，得提前预定。” “哦？这烤全羊还有什么讲究不成？”司徒明故作好奇地问道。 “嘿嘿，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儿的烤全羊，用的可不是一般的羊，而是西域特产的滩羊！这羊肉质鲜嫩，肥而不腻，烤出来那叫一个香！”店小二眉飞色舞地说道。 司徒明心中一动，继续问道：“那这烤全羊，都是谁在订购呢？” “这……”店小二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顾虑。 司徒明从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塞到店小二手中。 “小二哥，你就行个方便，我这人就好交朋友，说不定以后还能多照顾照顾你们的生意。” 店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客官您真是爽快人！实不相瞒，这烤全羊，一直都是一位神秘的客官在订购。” “神秘客官？” “是啊，这位客官每次来都戴着面纱，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而且，他只在寅时三刻来取货，还……还带着一只大鹰！”店小二压低声音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畏惧。 司徒明心中一惊，寅时三刻，大鹰？ 这不正是他刚才在后院看到的那只猎鹰吗？ 看来，这醉仙楼果然与军饷案有关！ 为了进一步查明真相，司徒明决定夜探城郊。 他从铁蛋的工具箱里取出一小瓶羊油膏，仔细地涂抹在衣领和袖口处。 这羊油膏的气味浓郁，可以掩盖他身上的气味，防止被那只猎鹰追踪。 他还特意制作了一个改良版的孔明灯，灯笼内装有特殊的燃料，燃烧时可以发出明亮的光芒，但不会产生太大的热量，以免被猛禽察觉。 夜幕降临，司徒明悄悄地离开了醉仙楼，一路向城郊的乱葬岗走去。 月光惨淡，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夜枭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司徒明点亮了孔明灯，借着微弱的光芒，他看到了一处空地上，七只白尾鹞正静静地站立着。 这些白尾鹞体型巨大，羽毛洁白如雪，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突然，一阵尖锐的铜哨声响起。 七只白尾鹞仿佛接到了命令一般，同时振翅高飞，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精准地俯冲向林间。 司徒明定睛一看，只见林间的树枝上，悬挂着一个个用银丝编织的小袋子。 白尾鹞们用锋利的爪子抓起银丝袋，然后飞回了空地上。 这诡异的一幕，让司徒明感到一阵寒意。 他意识到，这些白尾鹞，很可能就是被用来运送军饷的工具！ 【铁蛋，你能模仿刚才的哨声吗？】司徒明低声问道。 【主人，小菜一碟！】铁蛋自信地回答道。 只见铁蛋的身体内部，传来一阵细微的齿轮转动声。 片刻之后，一阵与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铜哨声，从铁蛋的体内传了出来。 司徒明仔细地听着这哨声，发现其中暗含着某种规律。 他回想起自己曾经读过的一本古籍《乐府杂录》，其中记载了一种古老的龟兹战阵调，可以通过不同的音律来指挥军队的行动。 难道说，这哨声就是根据龟兹战阵调改编而成的？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决定冒险一试。 他一路追踪白尾鹞的飞行轨迹，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烽火台。 刚一靠近，几只白尾鹞便发现了司徒明，它们发出尖锐的叫声，向他扑了过来。 司徒明早有准备，他迅速从地上捡起几块碎陶片。 这些陶片，是他之前在乱葬岗捡到的，上面刻着十二生肖的图案。 他将陶片放在嘴边，用力吹了起来。 不同形状的陶片，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阵刺耳的噪音。 白尾鹞们似乎受到了干扰，它们在空中胡乱地飞舞着，失去了方向。 【铁蛋，分析一下这些鹞鹰的爪子上有什么！】司徒明趁机命令道。 【主人，每只鹞鹰的右爪上，都套有一个磁石指环！】铁蛋迅速回答道。 司徒明心中一动，又看了看那些银丝袋。 他发现，银丝袋的表面，似乎附着着一层细微的粉末。 他用手指轻轻一捻，发现这些粉末竟然是磁粉！ 原来如此！ 司徒明恍然大悟，这些白尾鹞，是通过磁石指环和磁粉之间的吸力，来抓取银丝袋的！ 他从磁粉中仔细辨认，发现其中竟然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硫磺味。 这硫磺味，与他之前在兵部发现的官银上的硫磺味，一模一样！ 这说明，这些银丝袋里装的，正是户部新铸的官银！ 司徒明根据白尾鹞的飞行轨迹，一路追踪到了城南的一处波斯邸。 他悄悄地潜入波斯邸，发现里面灯火通明，几个波斯人正在密室里商议着什么。 密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海经》的海东青驯化图，图上详细地描绘了如何驯养和使用海东青。 司徒明心中一动，这海东青，不就是白尾鹞的别称吗？ 他仔细地查看了密室里的账簿，发现其中一笔账目上写着：“三月廿四，收安西都护府鸽粮三十石。” 鸽粮？ 司徒明心中一惊，这安西都护府，可是大唐的边关重镇！ 难道说，这军饷案还牵扯到了边关？ 司徒明决定将计就计。 他从铁蛋的工具箱里取出一些辣椒粉，小心地包在一个小纸包里，然后绑在一只假信鸽的腿上。 他将假信鸽放飞，信鸽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向了波斯邸的上空。 就在这时，司徒明引爆了纸包里的辣椒粉。 红色的烟雾在夜空中炸开，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了正在巡逻的金吾卫。 他们循着红烟的方向，迅速赶到了波斯邸。 司徒明趁乱冲进密室，指着那几个波斯人大声喊道：“他们就是盗窃军饷的贼人！” 金吾卫们一拥而上，将那几个波斯人抓了起来。 司徒明看着被抓的波斯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知道，这军饷案，才刚刚开始……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糖画，轻轻地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他想起刚才与鹞鹰搏斗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铁蛋也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听起来却像是公鸡打鸣。 “铁蛋，你这声音，还真是有特色啊！”司徒明笑着说道。 【主人，这可是我最新研发的声波武器，专门用来对付那些飞禽走兽的！】铁蛋得意地说道。 司徒明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铁蛋又在吹牛了。 不过，他并没有揭穿铁蛋，因为他知道，铁蛋是他最忠实的伙伴。 他拍了拍铁蛋的脑袋，说道：“走吧，铁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人一机关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12章荒唐物证 “铁蛋，你这声音，还真是有特色啊！”司徒明笑着说道，话音未落，一人一机关兽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主人，这可是我最新研发的声波武器，专门用来对付那些飞禽走兽的！】 铁蛋得意地回应，声音却依旧像是公鸡打鸣。 司徒明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铁蛋又在吹牛了。 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只是拍了拍铁蛋的脑袋，说道：“走吧，铁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更深了。 三司会审，大理寺正堂。 刑部侍郎李勉一身官袍，面色阴沉，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司徒明！你可知罪！” 堂下，空无一人。 李勉身后，几名衙役抬着一具焦黑的尸体，尸体上还残留着未燃尽的布料，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具焦尸，就是在你司徒家后院发现的！尸体旁还有你们司徒家秘藏的波斯火油！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勉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波斯火油？”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司徒明推着一架雕花木马，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木马的尾巴上，还绑着一根弹簧，随着木马的走动，一颤一颤的。 “司徒明！你竟敢藐视公堂！”李勉怒目圆睁。 “藐视公堂？我可不敢。” 司徒明一脸无辜:“我只是来‘重现’一下案发时的‘盛景’。” 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木马的屁股。 “咯噔”一声，木马的尾巴突然弹了起来，紧接着，“噗”的一声，一股彩色的粉末从木马屁股后面喷了出来。 粉末在空中弥漫，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啊！这是什么！” 站在前排的太常寺卿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他那身崭新的官袍瞬间变得五彩斑斓。 “司徒明！你竟敢用妖物袭击朝廷命官！”李勉气得浑身发抖。 “妖物？这可不是妖物。” 司徒明笑眯眯地说道:“这只是普通的彩粉，用来烘托气氛的。” 他走到太常寺卿面前，仔细地端详着他身上的彩粉。 “大人，您这官袍上的粉末，怎么好像还带着一股松脂的味道啊？” 司徒明说着，还凑近闻了闻。 太常寺卿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胡说什么！” “胡说？” 司徒明指了指那具焦尸:“大人您再闻闻，这尸体上的灼痕，是不是也带着一股松脂的味道？” 太常寺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 “大人，您身为太常寺卿，掌管礼乐祭祀，想必对各种香料都十分熟悉吧？” 司徒明步步紧逼:“这松脂，可是上好的熏香材料啊。”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常寺卿的声音开始颤抖。 司徒明冷笑一声:“大人，您袖口上残留的松脂，可还没来得及擦掉呢！” 他指着太常寺卿的袖口，那里，赫然沾着一小块黄色的松脂。 太常寺卿低头一看，顿时面如死灰。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李勉大声喝道。 几名衙役立刻冲了上来，将太常寺卿按倒在地。 “大人！冤枉啊！我……我只是去过现场，不小心沾上的！”太常寺卿还在拼命狡辩。 “去过现场？”司徒明冷冷地看着他:“大人，您去现场做什么？难道是去……毁尸灭迹？” “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司徒明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那具焦尸上的灼痕:“这尸体上的灼痕，明显是被松脂烧伤的。而大人您，恰好又出现在现场，还带着松脂……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太常寺卿哑口无言。 “大人，您还有什么话说？”司徒明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太常寺卿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李大人，现在，您还认为我是凶手吗？”司徒明转头看向李勉。 李勉的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想到，司徒明竟然能当场翻案，还把太常寺卿给拉下了水。 “司徒明，你……” “李大人，我知道您一直对我有偏见。”司徒明打断了他的话:“但是，查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个人喜好。” 他走到那具焦尸面前，缓缓蹲下身子。 “这具焦尸，虽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是，他身上还有很多线索，可以告诉我们真相。” 司徒明说着，从焦尸的身上，取出了一枚烧焦了一半的玉佩。 “这枚玉佩，是死者的贴身之物，上面刻着一个‘安’字。” “安？”李勉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安西都护府的‘安’。” 司徒明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 李勉和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安西都护府，那可是大唐的边关重镇！这军饷案，竟然真的牵扯到了边关！ “这……这不可能！”李勉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司徒明站起身来，目光如炬:“李大人，这军饷案，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 司徒明看着众人，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知道，这场军饷案的真相，才刚刚开始浮出水面…… 他推着那架雕花木马，缓缓地走出了大理寺正堂。 木马的尾巴，还在一颤一颤地，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主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铁蛋的声音在司徒明的脑海中响起。 “铁蛋，我们去安西都护府。” 司徒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第13章焚尸诡计 “安西都护府……” 李勉喃喃重复着，仿佛这五个字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司徒明，眼中充满了震惊、疑惑，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司徒明，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勉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撼而变得尖利，在大理寺正堂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这可是安西都护府！大唐西北边陲的定海神针！你竟敢说这军饷案与安西有关？！”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发白。 “李大人，稍安勿躁。” 司徒明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轻轻地将那枚烧焦的玉佩放在桌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大堂内，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枚玉佩，是最好的证据。” 司徒明缓缓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这军饷案，牵扯之广，远超我们的想象。它不仅关系到朝廷的财政，更关系到大唐的边疆安危！” 司徒明的话，像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谁也没有想到，这起看似普通的军饷案，竟然会牵扯到安西都护府！ “这……这怎么可能……” 一名官员失声说道，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 “安西都护府……那可是……”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可能？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司徒明冷冷地打断了他。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有我们想不到的。” 他转过身，看着那具焦尸，目光深邃。 “这具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司徒明说着，缓缓地走到那架雕花木马前。 他轻轻地抚摸着木马光滑的脊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木马的尾巴，随着他的抚摸，轻轻地摇晃着，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大堂内，显得有些诡异，又有些莫名的悲凉。 【主人，我们真的要去安西吗？】 铁蛋的声音，在司徒明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担忧。 【那里可是边关，很危险的。】 “铁蛋，我知道。” 司徒明在心中回应道。 “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军饷案，关系重大，我们必须查明真相。”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坚定。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们也必须闯一闯！” 【主人……】 铁蛋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知道。” 司徒明微微一笑。 “铁蛋，谢谢你。”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推着那架雕花木马，向大理寺正堂外走去。 木马的轮子，在青石板上滚动，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仿佛一位孤独的勇士，踏上了征程。 他推着木马，走出了大理寺正堂。 刚一出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午后的阳光，炽热如火，烤得人皮肤发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那是从大理寺正堂内飘出来的。 司徒明眯起了眼睛，抬头看了看天。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只有那轮骄阳，高悬在空中，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它的光和热。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炽热的空气，缓缓地吐出。 “走吧，铁蛋。” 他轻声说道。 “我们去……安西都护府。”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主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铁蛋的声音，在司徒明的脑海中响起。 “不急。” 司徒明摇了摇头。 “在出发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大理寺正堂，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我们要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玩味起来。 “李勉大人，还有太常寺卿……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主人，你是说……他们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铁蛋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当然。” 司徒明冷笑一声。 “他们，可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他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不过，我们也不用怕他们。” 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铁蛋，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计划吗？” 【主人，你是说……那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铁蛋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没错。” 司徒明点了点头。 “现在，是时候启动这个计划了。” 他转过身，看着大理寺正堂，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 “李勉大人，太常寺卿……你们，可要小心了。” 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威胁。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推着木马，缓缓地走下了台阶。 木马的尾巴，还在一颤一颤地，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走到大理寺门口的香炉旁，停下了脚步。 那香炉，是青铜铸造的，造型古朴，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香炉里，插着几炷燃了一半的香，青烟袅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司徒明看着那香炉，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香炉的边缘，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 突然，他手腕一翻，掌心向下，轻轻一拍。 “啪”的一声轻响。 香炉，被他拍得微微一晃。 几缕香灰，从香炉里飘落出来，散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木马的尾巴，也轻轻地扫过了香炉的底部。 “咯噔”一声。 香炉的底部，突然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夹层。 一股浓郁的香味，从夹层里飘了出来。 这香味，与檀香的味道截然不同，带着一股异域的风情。 “这是……” 司徒明微微皱起了眉头，仔细地嗅了嗅。 “西域肉豆蔻？”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主人，这香炉里，怎么会有西域肉豆蔻？】 铁蛋的声音，在司徒明的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疑惑。 “这……我也不知道。” 司徒明摇了摇头。 “不过，这肉豆蔻，可不是寻常之物。”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这肉豆蔻，产自西域，价格昂贵，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他看着那香炉，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这大理寺的香炉里，竟然会有肉豆蔻……看来，这大理寺，也不简单啊。” 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主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铁蛋的声音，在司徒明的脑海中响起。 “不急。” 司徒明微微一笑。 “铁蛋，你启动机关，让木马的鼻孔，喷出一些醋液来。” 【醋液？】 铁蛋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主人，你要醋液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司徒明说道。 【好吧。】 铁蛋应了一声。 【机关启动……】 “噗”的一声轻响。 木马的鼻孔，喷出了一股细细的醋液。 醋液，落在了香炉上，发出“嗤嗤”的声音。 一股白色的烟雾，从香炉里冒了出来。 这烟雾，带着一股刺鼻的酸味。 司徒明连忙捂住了口鼻，向后退了几步。 “咳咳……” 他咳嗽了几声，感觉喉咙有些发痒。 “铁蛋，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道。 【主人，这醋液，与香炉里的某种物质，发生了反应。】 铁蛋的声音，在司徒明的脑海中响起。 【这烟雾，有毒，你小心一点。】 “有毒？” 司徒明微微一惊。 他连忙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吸入这白色的烟雾。 他看着那香炉，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的光芒。 “这香炉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他心中暗暗想道。 “这……这烟雾……” 突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司徒明连忙转过身，只见一名衙役，正站在他身后，一脸惊恐地看着那香炉。 “这烟雾……有毒……” 那衙役说道，声音颤抖得厉害。 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快……快去禀告李大人……”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身体摇摇欲坠。 “噗通”一声。 那衙役，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司徒明看着倒在地上的衙役，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芒。 他知道，这香炉里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推着那架雕花木马，离开了大理寺。 木马的轮子，在青石板上滚动，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第14章神秘密函 司徒明一踏出大理寺的门槛，就感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些许胸口的闷热。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衙役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这香炉，果然有古怪。” 他低声自语，推着木马，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 【主人，那衙役不会有事吧？】 铁蛋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应该死不了，顶多昏迷一阵子。” 司徒明随口说道，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画面，那白色的烟雾，刺鼻的酸味，还有那衙役惊恐的表情。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安。 “这大理寺，藏着的秘密，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他眯起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推着木马，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 他猛地转过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错觉吗？”他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 但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尖叫。 “啊——” 那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他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女子，正跌跌撞撞地向他跑来。 那女子，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救……救命！” 她一边跑，一边喊，声音颤抖得厉害。 司徒明看着那女子，心中一动。 他认出了她。 她是大理寺的书记官，李婉儿。 “李姑娘，你怎么了？”司徒明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李婉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有人要杀我……” “什么？”司徒明一惊:“谁要杀你？” “我……我不知道。”李婉儿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我只知道他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 “黑衣人？”司徒明皱起了眉头:“你看清楚他的样子了吗？” “没有。”李婉儿摇了摇头:“他速度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司徒明问道。 李婉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我也不知道。”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司徒明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觉得，这李婉儿，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李姑娘，你...”他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李婉儿打断了。 “司徒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李婉儿紧紧地抓着司徒明的胳膊，哀求道。 “李姑娘，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司徒明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扶着李婉儿，推着木马，快步离开了这里。 他们来到了一家茶馆，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李姑娘，现在安全了，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司徒明看着李婉儿，轻声问道。 李婉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地说道：“我今天在大理寺整理卷宗的时候，突然发现发现了一份密函。” “密函？”司徒明一愣:“什么密函？” “我也不知道。”李婉儿摇了摇头:“那密函，是用火漆封着的，我还没来得及打开。” “那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司徒明问道。 “我也不知道……”李婉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我只知道那黑衣人，是冲着那份密函来的。” “这么说那份密函，很重要？”司徒明问道。 “应该是吧。”李婉儿点了点头:“司徒公子，那份密函，会不会跟假银案有关？” “假银案？”司徒明心中一动:“有可能。” “李姑娘，你把那份密函，放在哪里了？”他问道。 “我把它藏在了。”李婉儿刚想说，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我不能说。”她摇了摇头:“我怕…” “你怕什么？”司徒明问道。 “我怕那黑衣人会再来找我”李婉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李姑娘，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司徒明说道:“你相信我，只要你告诉我那份密函的下落，我一定能抓住那黑衣人，把他绳之以法。” “我……”李婉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司徒公子，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我真的不能说。”她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司徒明看着她，心中一阵无奈。 他知道，李婉儿是铁了心，不会告诉他那份密函的下落了。 “好吧，李姑娘，我不问了。”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站起身，走出了茶馆。 他来到了一家包子铺，买了几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他拿着包子，回到了茶馆。 然而，当他回到茶馆的时候，却发现李婉儿不见了。 “李姑娘？”他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他找遍了整个茶馆，也没有找到李婉儿的身影。 “她去哪儿了？”他皱起了眉头，心中一阵疑惑。 他走出茶馆，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一阵茫然。 “难道她又被那黑衣人抓走了？”他心中暗暗想道。 他握紧了手中的包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走进了茫茫人海。 【主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铁蛋的声音，在司徒明的脑海中响起。 “先找到李婉儿再说。”司徒明说道:“铁蛋，你能不能追踪到她的气味？” 【可以试试。】铁蛋说道。 【正在搜索。】 【已找到目标气味残留。】 【目标气味正在快速移动。】 【方向西北。】 “西北？”司徒明一愣:“她去西北方向做什么？”他心中一阵疑惑。 “不管了，先追上去再说。”他推着木马，沿着铁蛋指引的方向，快速追去。 他穿过一条条街道，越走越偏僻。 最后，他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宅院前。 “就是这里了。”铁蛋的声音，在司徒明的脑海中响起。 司徒明看着那破败的宅院，心中一阵警惕。 他推着木马，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宅院。 宅院里，一片狼藉，杂草丛生，显然已经荒废了很久。 “李姑娘？”司徒明轻声喊道，没有人回应。 他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间破屋前。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霉味。 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屋子的角落里，似乎有一个人影。 “李姑娘？”他试探着问道。 那人影，缓缓地转过身来。 司徒明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人，正是李婉儿。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徒明惊讶地问道。 李婉儿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司徒公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司徒明刚想解释，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 他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黑衣人，正手持一把匕首，向他刺来。 “小心！”司徒明大喊一声，连忙推开李婉儿，自己却来不及躲闪，被那匕首，刺中了肩膀。 他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鲜血，顺着他的肩膀，流了下来。 “司徒公子！”李婉儿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她看着司徒明，眼中充满了担忧。 “我没事。”司徒明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 “你快走。”他看着李婉儿，催促道。 “不，我不走。”李婉儿摇了摇头。“要走一起走。” 她说着，扶着司徒明，向门口跑去。 然而，那黑衣人，却挡在了门口。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黑衣人冷笑一声，挥舞着匕首，再次向他们刺来。 司徒明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推着木马，挡在了李婉儿的身前。 “铁蛋，动手！”他大喊一声。 【收到！】铁蛋应了一声。 【机关启动。】 “咔咔咔……” 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 木马的四条腿，突然伸出了锋利的尖刺。 “砰砰砰……” 木马在司徒明的操控下，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向那黑衣人冲去。 那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这木马竟然如此厉害，一时之间，被逼得手忙脚乱。 “可恶！”他怒骂一声，挥舞着匕首，想要砍断木马的腿。 然而，这木马，是用精钢打造的，坚固无比，他的匕首，根本砍不动。 “砰”的一声。 木马撞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那黑衣人，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噗……”他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走！”司徒明见状，连忙拉着李婉儿，冲出了破屋。 他们跑出了宅院，来到了街道上。 “快上马车。”司徒明指着停在路边的一辆马车。 李婉儿点了点头，扶着司徒明，上了马车。 “驾！”司徒明挥舞着马鞭，驾着马车，向城外驶去。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飞驰。 司徒明强忍着肩膀上的剧痛，紧紧地握着缰绳。 “李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看着李婉儿，问道。 李婉儿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道： “我其实是是户部尚书的女儿。” “什么？”司徒明一惊:“你是户部尚书的女儿？” 李婉儿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司徒明问道。 “因为我爹他正在调查一件很重要的案子。”李婉儿说道:“他怕我会受到牵连，所以才让我隐姓埋名在大理寺做一个小小的书记官。” “那份密函到底是什么？”司徒明问道。 “那份密函是我爹收集到的关于假银案的重要证据。”李婉儿说道:“他原本打算把这份密函交给皇上，但是没想到却被人发现了” “所以那黑衣人是冲着那份密函来的？”司徒明问道。 李婉儿点了点头:“他们一定是是想阻止我爹把证据交给皇上。” “那份密函现在在哪里？”司徒明问道。 李婉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那份密函就藏在那座破宅院里。” 司徒明一惊:“你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那种地方？” 李婉儿说道:“我怕放在其他地方不安全，我们必须尽快把那份密函取出来交给皇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回去？” 司徒明问道:“那黑衣人一定还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不能再回去了。” “那怎么办？”李婉儿焦急地问道:“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份密函落入坏人手里吧？” 司徒明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李婉儿连忙问道。 司徒明凑到李婉儿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李婉儿听了，眼睛一亮:“好！就这么办！司徒公子，你真是太聪明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司徒明说道:“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他驾着马车，调转方向，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马车，在夜色中飞驰。 第15章天火焚城 “调头？去哪儿？” 李婉儿有些疑惑，刚刚才逃出生天，司徒明又要往回走，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司徒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神秘一笑，催促马车加快速度。 夜色如墨，马车驶入一条偏僻的小巷。 “吁——”司徒明勒住马，跳下车，警惕地环顾四周。 确认安全后，他朝李婉儿伸出手:“到了？” 李婉儿扶着司徒明的手，下了马车，一股浓郁的糯米香气扑鼻而来。 她定睛一看，眼前竟是一家灯火通明的糯米铺子。 “这是？”李婉儿更加疑惑了，司徒明带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吃夜宵？可眼下哪有这个心情啊！ “李姑娘，你不是说那黑衣人轻功了得吗？”司徒明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所以我们才更要小心。”李婉儿点了点头。 “如果他一脚踩进黏糊糊、热腾腾糯米浆里，会怎么样？”司徒明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李婉儿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是说用糯米浆对付他？” “没错！”司徒明打了个响指。 他指着店铺后院:“那里有一个大缸，原本是用来做糯米糍粑的，现在，我们要用它来‘款待’那位黑衣朋友。” 李婉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司徒公子，你真是太鬼了！” “这叫兵不厌诈。”司徒明嘿嘿一笑，拉着李婉儿进了铺子。 店铺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见了司徒明，热情地迎上来:“司徒老弟，东西都准备好了！” “多谢张大哥！”司徒明拱手道谢:“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嗨，自家兄弟，客气啥！”张大哥拍了拍胸脯。 司徒明和李婉儿在张大哥的带领下，来到后院。 只见一个巨大的木缸摆在院子中央，里面盛满了热气腾腾的糯米浆，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这么多糯米浆，得做多少糍粑啊！”李婉儿忍不住感叹。 “这可不是用来做糍粑的，这是用来‘抓贼’的！”司徒明笑着说道:“好了，李姑娘，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你要去哪儿？”李婉儿有些担心。 “我去引蛇出洞。”司徒明神秘一笑，转身离开了。 李婉儿看着司徒明离去的背影，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夜色渐深，寒风凛冽。 司徒明独自一人，回到了那座破败的宅院。 他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谁？！” 果然，一个黑影从暗处窜了出来，正是之前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捂着胸口，显然伤势未愈，但眼神依旧凶狠。 “小子，你竟然还敢回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司徒明冷笑一声。 “那份密函，你休想得到！” “密函？什么密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徒明故作糊涂。 “少装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臭丫头的勾当吗？”黑衣人怒吼道:“把密函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哦？是吗？”司徒明不慌不忙:“那你倒是说说，那密函长什么样子啊？” “你…”黑衣人一时语塞。 他根本不知道密函长什么样，只是奉命来抢夺而已。 “看来你也不知道嘛。”司徒明耸了耸肩:“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奉陪了。”说完，他转身就跑。 “想跑？没那么容易！”黑衣人怒吼一声，施展轻功，向司徒明追去。 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追到了司徒明身后。 司徒明似乎早有预料，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黑衣人见状，心中大喜，以为司徒明失足摔倒，正要上前擒拿。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哎呀！”司徒明惊呼一声，身体竟然违反常理地向后平移了一段距离，恰好躲过了黑衣人的扑击。 黑衣人扑了个空，脚下却突然一滑。 “啊——”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跌进了一个黏糊糊、热腾腾的东西里。 是糯米浆！ 黑衣人拼命挣扎，想要爬出来，但糯米浆实在太黏了，他越挣扎，陷得越深。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惊恐地大叫。 “这是‘特制陷阱’，专门为你准备的。”司徒明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怎么样，滋味如何？” “你……你卑鄙！”黑衣人怒骂。 “兵不厌诈，这可是你教我的。”司徒明耸了耸肩。 “快放我出去！”黑衣人挣扎着。 “放你出去？可以啊，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司徒明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黑衣人嘴硬道。 “是吗？那你就慢慢享受吧。”司徒明转身欲走。 “等等！”黑衣人连忙叫住他:“我说还不行吗？” “早说不就得了。”司徒明停下脚步:“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黑衣人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什么？快说！”司徒明催促道。 “是……户部侍郎，王允！”黑衣人终于说出了幕后主使的名字。 “王允？”司徒明皱起了眉头。 他没想到，竟然是户部侍郎在背后搞鬼。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就是王允的家丁，奉命来抢夺密函的。”黑衣人说道。 “好，我相信你。”司徒明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可以放我出去了吧？”黑衣人哀求道。 “放你出去？你想得美！”司徒明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万一你出去之后，又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黑衣人急忙说道。 “发誓？发誓有用的话，还要官府做什么？”司徒明不屑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黑衣人绝望地问道。 “很简单，我要搜身。”司徒明说道。 “搜身？”黑衣人一愣。 “没错，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司徒明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这是趁火打劫！”黑衣人怒道。 “没错，我就是趁火打劫，你能把我怎么样？”司徒明无赖地说道。 黑衣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栽了。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司徒明催促道。 “我自己来。”黑衣人无奈，只能忍着屈辱，开始脱衣服。 他一件一件地脱下衣服，扔到一旁。 司徒明在一旁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黑衣人的靴子上。 这靴子看起来很普通，但司徒明却发现，靴底似乎比一般的靴子要厚一些。 他心中一动，拿起靴子，仔细查看。 果然，他在靴底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火镰。 这火镰做工精细，上面刻着一些奇特的纹样。 司徒明仔细辨认，发现这些纹样，竟然和之前在假银案库房锁痕上发现的纹样完全吻合！ 【叮！发现关键物证——户部特供火镰！】 系统提示音响起。 司徒明心中大喜，这下子，人赃并获，看那王允还怎么狡辩！ 他将火镰收好，看着还在糯米浆里挣扎的黑衣人，冷冷一笑。 “把他带走！” 几名捕快闻讯赶来，将黑衣人从糯米浆里拖了出来。 黑衣人浑身黏糊糊的，狼狈不堪。 “司徒公子，你真是神了！”李婉儿跑过来，兴奋地说道:“这下子，看那王允还怎么抵赖！” “这只是第一步。”司徒明说道:“我们还要找到那份密函，才能彻底扳倒王允。” 李婉儿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破屋，开始仔细搜查。 然而，他们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找到密函的踪影。 “奇怪，密函到底藏在哪里呢？”李婉儿有些焦急。 “别急，我们再仔细找找。”司徒明安慰道。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 “咯吱……咯吱……” 声音是从屋顶上传来的。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屋顶上的木马，竟然在自己动！ “这是怎么回事？”李婉儿惊呼。 “不好！这木马有问题！”司徒明脸色一变。 他话音刚落，那木马突然发出一声嘶鸣，四条腿猛地一蹬，竟然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砰！” 木马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它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在屋子里横冲直撞。 “快躲开！”司徒明大喊一声，拉着李婉儿躲到一旁。 木马在屋子里乱窜，撞翻了桌椅板凳，弄得一片狼藉。 突然，它撞到了一个灯架。 灯架上，摆放着二十八盏油灯，分别代表着二十八星宿。 “砰！” 灯架被撞倒，油灯纷纷落地，灯油洒了一地。 “轰！” 火焰瞬间燃起，整个屋子变成了一片火海。 “天火焚城！这是天火焚城！”李婉儿惊恐地大叫。 “快走！”司徒明拉着李婉儿，冲出了火海。 两人狼狈地逃出破屋，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心有余悸。 第16章真相大白 “轰！” 火焰舔舐着木质的屋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浓烟滚滚，像是要吞噬一切。 “咳咳……”李婉儿被呛得咳嗽不止，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紧紧抓住司徒明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司徒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明眉头紧锁，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木马的诡异举动，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大火，都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鼻尖萦绕着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松节油特有的气味，让人作呕。 “这火……不对劲！” 司徒明猛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木头燃烧的味道，还有一种硫磺的臭味！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骊山温泉！ “这火里有硫磺！”他大喊一声，拉起李婉儿就往外跑。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破屋，身后是冲天的火光，将夜空染成一片血红。 “天火焚城，真的是天火焚城。”李婉儿望着眼前的景象，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纸。 她从小就听过关于“天火焚城”的传说，那是上天降下的惩罚，代表着不祥和毁灭。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不是什么天火焚城，这是有人故意纵火！”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锐利如鹰。 “故意纵火？”李婉儿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司徒明:“谁会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还在燃烧的破屋上。 火光中，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 是那木马！ 它竟然还在动！ “咯吱……咯吱……” 木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是垂死的野兽在挣扎。 它的四条腿胡乱地蹬踏着，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突然，木马猛地一头撞向了旁边的一堵墙。 “轰！” 墙壁被撞出一个大洞，木马也随之倒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司徒明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他拨开燃烧的木块，在木马的残骸中仔细翻找。 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用齿轮和杠杆组成的复杂装置，被巧妙地隐藏在木马的腹部。 这些齿轮和杠杆的材质，竟然和之前在假银案库房发现的那些齿轮碎片一模一样！ 【叮！发现关键物证——木马机关！】 系统提示音响起。 司徒明心中一阵激动，这下子，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他拿起一块残破的木板，上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烧焦的字迹。 他仔细辨认，发现那竟然是《齐民要术》的残卷！ 《齐民要术》！木马机关！骊山温泉的硫磺！ 司徒明脑海中飞速运转，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 他终于明白了！ 所谓的“波斯火油”，根本就是个幌子！ 真正的纵火材料，是骊山温泉的硫磺泥，混合了松节油！ 而这木马，就是用来启动纵火装置的机关！ 有人利用《齐民要术》中的知识，制造了这个精巧的机关，再用“天火焚城”的传说来掩盖真相！ 好一个偷天换日！ “司徒公子，你在看什么？”李婉儿见司徒明盯着一块烧焦的木板发呆，忍不住问道。 司徒明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木板递给李婉儿:“你看，这是什么？” 李婉儿接过木板，仔细看了看，一脸茫然:“这好像是书的残页。” “没错，这是《齐民要术》的残卷。”司徒明说道:“这木马，就是根据《齐民要术》中的机关术制造出来的。” “《齐民要术》？”李婉儿更加疑惑了:“这和纵火案有什么关系？” 司徒明耐心地解释道：“这纵火案，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火焚城’，而是有人利用骊山温泉的硫磺泥，混合松节油，制造出了一种易燃物，再用这木马机关来点燃。” 他将自己的推断，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婉儿。 李婉儿听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想到，这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复杂的阴谋。 “那……那密函呢？”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司徒明摇了摇头:“密函还没有找到，但我想，它一定和这个木马机关有关。” 他看着手中的《齐民要术》残卷，若有所思。 突然，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 “咔哒……咔哒……” 声音是从木马的头部传来的。 司徒明心中一凛，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拨开木马头部的残骸。 他发现，在木马的眼睛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小小的机关！ 他轻轻一按，机关启动。 “咔哒！” 木马的嘴巴缓缓张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空腔。 司徒明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竟然摸出了一个…… 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小小的卷轴！ 他心中狂喜，这一定就是那份失踪的密函！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展开卷轴。 果然，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这正是他苦苦寻找的，那份足以扳倒王允的密函！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李婉儿激动地叫了起来。 司徒明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将密函收好，站起身来:“走，我们回去！这下子，看那王允还怎么狡辩！” 两人转身离开，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和那已经化为灰烬的木马。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司徒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有了这份密函，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突然，一阵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猛地回头，看向那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破屋。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似乎看到…… 那木马的残骸，竟然微微动了一下。 就像是……在向他鞠躬行礼！ 第17章蹊跷茧痕 司徒明猛地回头，视线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定在那片焦黑的废墟上。 “呼……” 夜风裹挟着未烬的火星，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像是什么东西在低声呜咽。 那木马的残骸，在火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 几块烧焦的木板，参差不齐地搭在一起，原本的骏马形态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堆黑乎乎的轮廓。 然而，就在这堆残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司徒公子，怎么了？”李婉儿察觉到司徒明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一片狼藉。 司徒明没有回答，他紧抿着唇，一步一步，缓缓靠近那堆残骸。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一种莫名的感觉，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咔哒……” 又是一声轻响，微弱，却清晰可闻。 这一次，司徒明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那声音，就来自木马残骸的……头部！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开几块松动的木板。 火光跳跃，映照出残骸内部的景象。 原本应该是木马眼睛的位置，此刻却空空如也，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但是在那窟窿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反光。 司徒明的心跳，几乎要冲破喉咙。他伸出手，缓缓探入那黑暗之中。 指尖，触碰到了一片冰凉。 不是木头，也不是金属。 那触感，更像是某种动物的骨骼！ 司徒明猛地一惊，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将那东西一点点拽了出来。 “这是……”借着火光，司徒明看清了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块焦黑的，形状不规则的骨片！ 骨片的一面，刻着一些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某种符号。 “这是什么？”李婉儿也凑了过来，一脸惊疑。 司徒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块骨片，脑海中，却飞快地闪过无数个念头。 骨片……木马……机关…… 这三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更加隐秘，更加可怕的真相！ “司徒公子，你看这里！”李婉儿突然指着骨片的另一面，惊呼出声。 司徒明连忙转过骨片，只见那原本光滑的一面，竟然也刻着一些东西！ 那是一些细小的，几乎无法辨认的划痕。 但司徒明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缩！ 那些划痕，虽然细小，却排列有序，隐隐构成了一个图案。 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图案！ 十字交叉的茧痕！ “这怎么可能？！”司徒明失声惊呼，手中的骨片，几乎要滑落到地上。 他想起了那个马车夫，想起了他虎口上那独特的茧痕，想起了那张与兵部档案库玄武纹印泥完全吻合的掌纹。 难道说…… 一个大胆的，匪夷所思的猜测，在司徒明的脑海中浮现。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已经化为灰烬的木马残骸，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颤抖：“这木马根本不是木头做的！” “不是木头？那是什么？”李婉儿一脸茫然。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情，一字一顿地说道：“是骨头！” “骨头？！”李婉儿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谁会用骨头来做木马？而且，还是这么大一匹。” 司徒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在那块骨片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骨片边缘的一处缺口上。 那缺口，形状不规则，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掰断的。 司徒明的心中，猛地一动。 他将骨片举到眼前，仔细观察着那处缺口。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发现，那缺口处，竟然隐隐泛着一丝血色！ “这是……”司徒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仿佛看到，一双血淋淋的手，正将一块块骨头，拼凑成一匹巨大的木马。 那画面，诡异，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司徒公子，你怎么了？”李婉儿见司徒明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司徒明没有回答，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骨片，声音，低沉而沙哑：“婉儿，我们恐怕惹上大麻烦了！这纵火案，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阴谋！” 夜风，更冷了。 火焰，仍在燃烧。 那木马的残骸，在火光中，静静地躺着，像一具巨大的，沉默的尸体。 而在那尸体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司徒明紧紧握着手中的骨片，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走，我们回去！”司徒明拉起李婉儿，转身向黑暗中走去。 “走？去哪儿？” 李婉儿被司徒明拽得一个踉跄，脚下被碎裂的木块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她稳住身形，疑惑地问道。 司徒明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声音低沉而急促：“回府！立刻！” 夜色如墨，将两人匆匆离去的身影吞噬。 回到司徒府，已是深夜。 司徒明径直走进书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将李婉儿隔绝在外。 “司徒公子……”李婉儿轻轻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 她担忧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忐忑不安。 书房内，灯火通明。 司徒明将那块骨片放置在书桌上，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它。 骨片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那缺口处的血色，仿佛还带着一丝未干的湿润，触目惊心。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骨片上的每一道纹路，每一个细节。 冰冷的触感，让他头脑逐渐冷静下来。 他回想起那匹巨大的木马，回想起木马燃烧时的诡异景象，还有那股难以形容的焦糊味…… 那味道，绝不是木头燃烧应该有的味道！ 更像是……骨头被烧焦的味道！ 司徒明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他感觉自己正一步步逼近一个可怕的真相。 他拿起骨片，凑近烛火，仔细观察着那些细小的划痕。 十字交叉的茧痕。 这茧痕，与马车夫虎口上的茧痕，一模一样！ 而马车夫的掌纹，又与兵部档案库玄武纹印泥完全吻合。 司徒明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无数个念头。 马车夫……兵部……骨马……纵火案……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此刻，却在他的脑海中，逐渐串联成一条线。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想起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那个马车夫，在被提审时，虽然极力掩饰，但他的眼神，他的动作，都透露出一种军人的特质。 还有他接住陶碗碎片时，那本能的反应。 这个马车夫，极有可能，是军中之人！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惊。 他走到书架前，从一堆卷宗中，抽出了一本厚厚的兵册。 这是大周朝所有在册军士的名录。 他一页页地翻阅着，目光如电，在每一个名字上扫过。 司徒明的手指，在一行字上停了下来。 “玄武营，校尉，陈虎。”他看着这个名字，瞳孔骤然收缩。 他记得，在兵部档案库里，玄武纹印泥的保管者，正是这个陈虎！ 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纵火案，更不是什么意外失火。 而那匹骨马，极有可能，就是这个阴谋的关键！ 司徒明猛地合上兵册，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他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地念道：“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我司徒明，一定会将你们揪出来，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夜，更深了。 书房内，灯火依旧。 司徒明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那块骨片。 他知道，这块骨片，将是他揭开真相的钥匙。 他开始仔细回忆与马车夫接触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景。 从第一次见面时马车夫的异常举动，到提审时的种种破绽，再到最后的掌纹比对…… 他试图从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图景。 一个关于骨马，关于纵火案，关于背后阴谋的图景。 突然，他想起了那个装着骨片的木盒。 那木盒，看似普通，却做工精巧，绝非寻常之物。 而且，木盒上，似乎还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 司徒明立刻起身，在书房内翻找起来。 他记得，那个木盒，被他随手放在了书架的角落里。 终于，他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那个木盒。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木盒，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在灯光下，他看清了木盒上的图案。 那是一些扭曲的，类似于符文的图案。 司徒明皱起眉头，这些图案，他从未见过。 但他隐隐觉得，这些图案，与骨片上的划痕，有着某种联系。 他将木盒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一股淡淡的，类似于骨头腐朽的味道，从盒子里飘散出来。 司徒明将木盒翻来覆去地查看，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木盒内壁上的一处凸起。 那凸起，很小，几乎无法察觉。 但司徒明的手指，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他用指甲轻轻一抠，那凸起，竟然被他抠了下来。 那是一块薄薄的，类似于木片的东西。 司徒明将木片举到灯光下，仔细观察。 只见那木片上，竟然也刻着一些东西！ 那是一些细小的，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是大周朝的一种古老的密文！ 他曾在兵部的一些古籍中，见到过这种密文的记载。 这种密文，通常用于传递一些极其重要的，绝密的信息。 第18章军伍习惯 他强压下内心的狂喜，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尘封已久的古籍《大周密语录》。 这本书，还是他当年立功受赏时，从兵部藏书阁中特许借阅的。 司徒明小心地翻开泛黄的书页，一股陈旧的墨香扑鼻而来。 他借着灯光，逐字逐句地对照着木片上的密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司徒明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他压抑不住的粗重呼吸声。 终于，在对照了数十页之后，司徒明的目光，定格在了其中一行文字上。 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古籍“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也顾不上去捡。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 司徒明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震惊、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木片上的密文，翻译过来，只有短短的几个字：“骨马……南疆……血祭……” 骨马，他已经知道，是这起阴谋的关键。 但南疆，血祭，又是怎么回事？ 司徒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将这些信息，串联起来，找出它们之间的联系。 他重新坐回书桌前，将那块刻着密文的木片，紧紧握在手中。 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南疆…… 司徒明记得，大周朝的南疆，是一片广袤而神秘的土地。 那里，生活着许多不同的部族，其中一些部族，至今还保留着古老而血腥的祭祀传统。 血祭…… 难道说，这匹骨马，与南疆的某个部族有关？ 他们用骨马，来进行某种血腥的祭祀？ 司徒明越想越觉得心惊。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起纵火案，就不仅仅是一场阴谋，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他不敢想象，如果让那些疯狂的部族，得到这匹骨马，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不行，我必须阻止他们！”司徒明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 他开始仔细回忆与马车夫接触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景。 试图从中找出更多的线索。 突然，他想起了马车夫的那个异常举动。 在提审时，马车夫曾经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 那个动作，很隐蔽，也很短暂。 但司徒明，却敏锐地捕捉到了。 当时，他并没有在意。 但现在想来，那个动作，却显得十分可疑。 马车夫的腰间，会藏着什么？ 司徒明决定，再去一次大牢。 他要亲自搜查马车夫的全身，找出他隐藏的秘密。 他披上外衣，快步走出书房。 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着整个京城。 司徒明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心中却充满了紧迫感。 来到大牢，狱卒见到司徒明深夜来访，都感到十分惊讶。 “大人，您这是…” 狱卒长躬身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少废话，带我去见那个马车夫。”司徒明冷冷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大人请跟我来。”狱卒长不敢怠慢，连忙在前面带路。 来到关押马车夫的牢房前，司徒明示意狱卒长打开牢门。 “吱呀”一声，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一股霉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司徒明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走进牢房，只见马车夫正躺在稻草堆上，呼呼大睡。 司徒明走到马车夫身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他。 马车夫的鼾声，粗重而均匀，似乎睡得很沉。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厌恶，伸出手，轻轻地探向马车夫的手腕。 他要趁着马车夫熟睡，用鱼胶拓印下他的掌纹。 手指触碰到马车夫皮肤的一刹那，司徒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触感，冰冷、粗糙，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他强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将一块薄薄的鱼胶，覆盖在马车夫的手掌上。 鱼胶的冰凉，让马车夫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醒来。 司徒明屏住呼吸，用手指轻轻按压鱼胶，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能被清晰地拓印下来。 牢房里，静得只剩下司徒明和马车夫的呼吸声。 终于，司徒明完成了拓印。 他小心翼翼地揭下鱼胶，只见上面清晰地呈现出马车夫手掌的纹路。 司徒明将鱼胶小心地收好，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铁蛋的声音，打破了牢房里的寂静。 司徒明原本计划，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这一切。 但现在，铁蛋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转过身，只见铁蛋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泡馍。 “嗯，放下吧。”司徒明说道。 铁蛋将托盘放在地上。 司徒明看着那碗羊肉泡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走到马车夫身边，故意将手中的陶碗打翻。 “啪”的一声，陶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滚烫的羊肉汤，溅了马车夫一身。 “啊！”马车夫被烫醒，发出一声惨叫。 他猛地坐起身，本能地伸手去接那些滚烫的碎片。 他的动作，迅捷而有力，完全不像一个普通人。 司徒明冷眼旁观，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马车夫的反应，暴露了他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马车夫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连忙将手缩回去，装作一副痛苦的样子。 “大人，我……”他试图解释。 “把他带下去，严加审问。”司徒明冷冷地说道。 “是，大人。”狱卒长连忙应道，叫来几个狱卒，将马车夫拖了出去。 牢房里，司徒明看着地上的碎片，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马车夫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他很可能，就是这起纵火案的关键人物。 司徒明从怀中掏出那块鱼胶，仔细端详着上面的掌纹。 他决定，立刻将这块鱼胶，送往兵部。 他要让兵部的人，将这个掌纹，与兵部档案库里的玄武纹印泥进行比对。 玄武纹，是大周朝军队中，一种特殊的身份标识。 只有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才有资格拥有。 如果马车夫的掌纹，与玄武纹印泥吻合，那么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司徒明将鱼胶小心地包好，快步走出牢房。 夜色，更加深沉了。 司徒明快步走在返回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每一个细节。 马车夫的掌纹，接碎片的动作，还有那碗被打翻的羊肉泡馍。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块拼图，逐渐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第19章密图现形 马车夫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他紧绷的神经。 他快步走在返回的路上。 那碗被打翻的羊肉泡馍，汤汁四溅，热气腾腾，在冰冷的地面上，迅速冷却。 这看似意外的一幕，却让司徒明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马车夫的反应，太快了，快得不像一个普通人，更像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士。 他甚至开始怀疑，这马车夫，是不是故意在等他打翻那碗羊肉泡馍。 司徒明猛地停下脚步。 他需要冷静，他需要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漕运！” 司徒明猛地一拍脑袋，他想起来了，之前在马车底板夹层里发现的那张图纸。 那张绘有朱雀标记的漕运路线图！ 他必须尽快回去，仔细研究那张图纸。 司徒明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府衙。 他直接冲进了书房，从暗格里取出了那张图纸。 图纸是用上好的宣纸制成，虽然经过了折叠，但依然平整。 司徒明将图纸在桌上摊开，仔细端详起来。 图纸上，一条条蜿蜒的线条，代表着大周朝各地的漕运路线。 这些线条，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络。 而在图纸的右上角，一个鲜红的朱雀标记，格外醒目。 司徒明的手指，沿着漕运路线缓缓移动。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地方。 那是……洛水！ 司徒明的心中一震，他记得，之前在卷宗里看到过，洛水是漕运的重要枢纽。 难道，这起纵火案，与洛水有关？ 他继续沿着洛水的那条线路查看，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 然而，图纸上的内容，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洛水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标记。 司徒明眉头紧锁，他隐隐感觉到，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破解这张图纸的方法。 他想起了之前在兵部任职时，曾经接触过一种特殊的密写术，需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显现出隐藏的文字。 “陈醋！” 司徒明眼前一亮，陈醋就是其中一种显影剂。 他立刻吩咐铁蛋，去厨房取来一碗陈醋。 很快，铁蛋就端着一碗陈醋回来了。 司徒明接过陈醋，小心翼翼地将陈醋倒在了图纸上。 陈醋的酸味，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 司徒明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图纸。 在陈醋的作用下，图纸上原本空白的地方，竟然开始慢慢显现出一些模糊的字迹。 司徒明心中一阵狂喜，继续用陈醋熏蒸图纸，那些字迹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他看清了那些字迹。 那是几个蝇头小楷，写着：“霜降改道洛水”。 司徒明倒吸一口凉气。 霜降，改道洛水！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铁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一个机关。 “嗖”的一声，一支袖箭，从机关中射出。 袖箭的速度极快，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司徒明反应极快，他猛地一侧身，险险地避开了袖箭。 袖箭擦着他的衣角飞过，钉在了墙上。 “大人，您没事吧？”铁蛋连忙问道。 司徒明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了那支袖箭上。 这支袖箭，制作精良，箭簇锋利无比。 在箭簇的尾部，还刻着一个特殊的纹样。 司徒明仔细端详着那个纹样。 这个纹样，他太熟悉了。 这是御林军专用的箭头纹样！ 这种箭头，是专门为御林军打造的，每一支都有编号，可以追溯到使用者。 这支袖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起纵火案，与御林军有关？ 如果这起案件，真的牵扯到御林军，那事情就太复杂了。 御林军，是大周朝最精锐的部队，直接听命于皇帝。 如果御林军参与了纵火案，那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司徒明不敢再想下去，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对铁蛋说道：“铁蛋，你去把这支袖箭的编号，查清楚。” “是，大人。”铁蛋连忙应道。 司徒明看着铁蛋离去的背影，准备再去大牢审问马车夫。 现在不是深究御林军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纵火案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大牢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马车夫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里，手脚都被铁链锁住，动弹不得。 见到司徒明进来，马车夫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凶狠所取代。 “姓司徒的，你又来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马车夫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司徒明缓缓走到牢房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司徒明冷冷地说道。 马车夫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闪烁不定。 司徒明从怀中掏出那张被陈醋熏蒸过的图纸，在马车夫面前缓缓展开。 “这是漕运路线图，上面标注了‘霜降改道洛水’，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马车夫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地盯着那张图纸，嘴唇颤抖着。 “看来，你是知道的。”司徒明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洛水是漕运的重要枢纽，而霜降……是节气，代表着时间。” “你们，打算在霜降那天，让漕船改道洛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司徒明步步紧逼，马车夫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我不知道……”马车夫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不知道？”司徒明猛地一拍桌子。 “啪！” 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四溅。 马车夫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瘫倒在地。 “说！你到底知道什么！”司徒明怒吼道。 马车夫猛地抬起头，朝着司徒明扑了过去。 “我跟你拼了！”马车夫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 铁链被他拉得哗哗作响，却始终无法挣脱。 司徒明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知道，对付这种亡命之徒，只有比他更狠。 就在马车夫即将扑到他面前时，司徒明突然出手。 他右手一挥，几颗算盘珠子，从他的袖口中飞出。 “嗖嗖嗖！” 算盘珠子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击中了牢房内的几盏油灯。 “噗噗噗！” 油灯瞬间熄灭，牢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马车夫的动作一滞，失去了目标。 “你……”他刚想开口。 司徒明已经欺身而上。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司徒明隐约看到马车夫的身影。 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马车夫的身后。 “砰！” 司徒明一掌拍在马车夫的后颈，马车夫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牢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司徒明站在黑暗中，看着昏死过去的马车夫。 司徒明从怀中取出火折子，重新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灯光，再次照亮了牢房。 司徒明走到马车夫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他的身体。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马车夫的锁骨处。 那里，有一个隐约可见的刺青。 司徒明心中一动，伸手撕开了马车夫的衣襟。 “刺啦！”衣襟被撕开，露出了马车夫的锁骨。 一个清晰的“玄”字，赫然出现在司徒明的眼前。 “这是！”司徒明瞳孔一缩，这个“玄”字，他并不陌生。 这是兵部武官特有的刺青！ 每一个兵部武官，都会在锁骨处刺上一个代表自己身份的字。 而这个“玄”字，代表着... 司徒明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马车夫，竟然会是兵部的人！ 这起纵火案，竟然牵扯到了兵部！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尽快查清楚，这个马车夫，究竟是什么人，他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势力。 就在这时，马车夫突然动了一下。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一片茫然。 “我这是在哪儿？”他虚弱地问道。 司徒明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马车夫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恐地问道。 司徒明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司徒明冷冷地问道。 马车夫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神闪烁不定:“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马车夫……” “普通的马车夫？”司徒明冷笑一声:“普通的马车夫，会有兵部武官的刺青？” 马车夫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瞒了。 就在这时，马车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一咬牙，似乎想要咬破什么东西。 司徒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他右手一挥，手中的笔杆，精准地撬开了马车夫的臼齿。 “咔嚓！” 一声轻响，马车夫的臼齿被撬开。 一颗黑色的药丸，从他的口中滚落出来。 与此同时，司徒明还从马车夫口中抖出半片泡发的信鸽喉骨。 马车夫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司徒明看着手中的药丸和信鸽喉骨，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颗药丸，一定是剧毒。 而这信鸽喉骨… 这起纵火案，果然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 这是个大阴谋，甚至牵扯到了兵部和御林军！ 第20章波斯银币 司徒明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马车夫的心头。 他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纵火的？”司徒明步步紧逼，声音冰冷如刀。 马车夫的眼神中，绝望之色更浓。 突然，他猛地抬头，看向司徒明。 “想知道？除非黄泉路上见阎王！”话音未落，他脖颈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司徒明眉头紧锁，伸手探向他的鼻息。 果然，已经气绝身亡。 “可恶！”司徒明暗骂一声。 他没想到，这马车夫竟然如此决绝，宁死也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线索，似乎又断了。 司徒明不甘心。 他蹲下身子，再次仔细检查马车夫的尸体。 这一次，他格外留意马车夫的口腔。 果然，在马车夫的舌下，发现了一层薄薄的皮膜。 司徒明小心翼翼地将皮膜揭开。 皮膜之下，赫然藏着半片折叠的纸片。 司徒明心中一动，将纸片展开。 昏黄的灯光下，纸片上的内容，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京郊御林军火器营的布防图！ 更让司徒明心惊的是，布防图上，有几处地方，被人用朱砂做了标记。 司徒明仔细辨认着那些标记。 那些标记，并非随意涂抹，而是精准地标注在了火器营的防御薄弱之处。 “这是……”司徒明倒吸一口凉气。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件惊天大案的边缘。 这布防图，究竟是如何落入马车夫手中的？ 那些朱砂标记，又是谁人所为？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司徒明将布防图小心翼翼地收好，决定立刻进宫面圣。 就在这时，司徒明的目光，落在了那半片信鸽喉骨上。 他心中一动，将信鸽喉骨拿起，仔细端详。 突然，他发现，在信鸽喉骨的夹层中，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司徒明小心翼翼地将夹层剥开。 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出现在他的眼前。 纸片上，写着一行小字： 兵部尚书令，军械司火器调拨，三日前。 司徒明瞳孔骤缩。 火器调拨令！ 而且，还是三日前的！ 这也就意味着，在纵火案发生的三天前，就有人从军械司调拨了火器！ 这绝不是巧合！ 司徒明的心，猛地一沉。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他必须尽快查明，这批火器的去向。 他将纸片和信鸽喉骨收好，决定立刻前往军械司。 就在他准备离开牢房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那辆马车。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走到马车前，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马车的底盘。 昏暗的灯光下，他发现，在马车底板的一条缝隙中，卡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司徒明伸手，将那东西抠了出来。 那是一枚银币。 确切的说，是半枚。 银币的边缘，有一个明显的豁口。 司徒明看着手中的半枚银币，脑海中灵光一闪。 他想起了那个假扮自己的神秘人！ 他记得，那个神秘人身上，似乎也有一个类似的银币！ 而且，那个银币上，也有一个豁口！ 司徒明立刻从怀中取出那个神秘人的银币。 两枚银币，一模一样！ 司徒明将两枚银币拼接在一起。 “咔哒！” 一声轻响，两枚银币严丝合缝地拼合在一起。 这竟然是一枚波斯银币！ 司徒明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半枚银币的出现，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纵火案、兵部、御林军、神秘人、波斯银币……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一个怎样的惊天阴谋？ 司徒明不敢再往下想，自己已经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司徒明死死盯着手中完美拼合的银币。 这枚波斯银币，做工精巧，正面雕刻着一位头戴王冠的君主头像，背面则是一座燃烧的圣火坛。 银币上散发着淡淡的异域香料气息，那是波斯帝国特有的味道。 司徒明记得，大周与波斯虽有贸易往来，但这种成色十足的银币，在国内极为罕见，通常只有王公贵族，或者与波斯有深度贸易往来的巨贾手中才会有。 他深吸一口气，将银币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银币边缘那一圈细密的铭文上。 那些铭文，并非大周通用的文字，也不是波斯官方的文字，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隐秘的符号。 他曾在一部古籍中，见过类似的符号。 那是波斯一个古老教派——拜火教的秘文！ 拜火教，在波斯有着极高的地位，甚至一度成为国教。 他们崇拜火焰，认为火焰是神圣的象征，能够净化一切邪恶。 但，这枚银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又为何会与纵火案、兵部、御林军、神秘人，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牵扯在一起？ 司徒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的线索，在脑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 马车夫舌下的布防图，信鸽喉骨中的火器调拨令，马车底板缝隙中的半枚波斯银币，以及，那个假扮自己的神秘人…… 这些线索，看似零散，但却隐隐指向一个共同的方向，有人在暗中策划一场惊天阴谋！ 而这场阴谋，不仅涉及大周的军政要害，甚至，还可能与远在万里之外的波斯帝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意识到，自己手中的这枚银币，不仅仅是一件证物，更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够打开真相之门的钥匙！ 他必须尽快查明，这枚银币的来历，以及它背后所隐藏的秘密。 司徒明将银币小心翼翼地收好，转身准备离开牢房。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了马车夫的尸体。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再次仔细检查起来。 这一次，他格外留意马车夫的衣物。 昏暗的灯光下，他发现，在马车夫的腰带内侧，缝着一个小小的夹层。 司徒明心中一动，伸手将夹层撕开。 夹层中，空无一物。 司徒明却敏锐地察觉到，夹层的内衬上，似乎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香气。 那香气，与银币上的异域香料气息，极为相似，但又略有不同。 司徒明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将夹层凑到鼻尖，仔细地嗅了嗅。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这种香气，他曾在京城最大的香料铺——“聚香斋”闻到过！ “聚香斋”的老板，是一位来自波斯的胡商，名叫阿布。 阿布的香料铺，是京城达官贵人们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而这种香气，正是阿布独家秘制的一种香水“迷迭香”。 难道，这起纵火案，与“聚香斋”有关？ 与那个神秘的波斯胡商阿布，有关？ 司徒明的心中，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他必须立刻前往“聚香斋”，查明真相！ 司徒明站起身，正要离开牢房。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 他走到马车前，再次仔细检查起马车的车厢。 这一次，他将车厢内的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 终于，在车厢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司徒明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木盒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还镶嵌着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司徒明打开木盒，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那是“迷迭香”的气息！ 木盒中，放着一个小小的水晶瓶。 水晶瓶中，盛着半瓶紫色的液体。 那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司徒明拿起水晶瓶，仔细地端详着，是浓度极高的“迷迭香”！ 他知道，自己手中的这瓶“迷迭香”，不仅仅是一件证物，更是一件凶器！ 一件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凶器！ 他深吸一口气，将木盒和水晶瓶收好。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这些证物，交给皇上。 他必须借助皇上的力量，才能彻底查清真相，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 司徒明走出牢房，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皇宫，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21章夜见皇帝 司徒明大步流星地走向皇宫，靴子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心跳之上。 夜色如墨，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只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渐行渐远。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木盒和水晶瓶，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木盒的边缘，已经被他的手汗浸得有些湿滑，可他却丝毫不敢放松。 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仅仅关乎着漕船失火的真相，更关乎着大周的安危。 “咚咚咚……” 皇宫的大门紧闭着，守门的侍卫见到司徒明深夜前来，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站住！何人胆敢深夜擅闯皇宫？” 一名侍卫手持长枪，厉声喝道，枪尖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司徒明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令牌，高高举起。 “我是司徒明，有紧急要事求见皇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卫看清令牌，连忙躬身行礼。 “原来是司徒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请恕罪！” “快开宫门！” 另一名侍卫见状，急忙招呼同伴打开宫门。 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吱呀呀”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司徒明迈步走进宫门，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沿着长长的甬道，快步走向皇帝的寝宫。 甬道两旁，每隔几步就站着一名手持火把的侍卫，火光跳动，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司徒明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将是一场决定命运的对话。 终于，他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外。 “司徒大人深夜求见，所为何事？” 一名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臣司徒明，有紧急军情禀报！” “皇上可曾安歇？” “皇上还未安歇，正在批阅奏折。司徒大人请稍候，容奴婢进去通禀。” 太监的声音再次传来。 司徒明站在殿外，静静地等待着。 他的目光，透过半开的殿门，望向里面。 只见皇帝正坐在龙案前，手持朱笔，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折。 他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却依旧锐利。 片刻之后，太监走了出来。 “皇上传司徒大人觐见。” 司徒明整了整衣冠，迈步走进殿内。 “臣司徒明，叩见皇上！” 他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平身吧。” 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看向司徒明。 “司徒爱卿，深夜前来，可是漕船失火一案，有了新的进展？”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回禀皇上，臣在漕船失火现场，发现了一些可疑的线索。” 司徒明从地上站起来，将手中的木盒和水晶瓶呈了上去。 “这是臣在失火的马车上发现的，里面装着一种名为‘迷迭香’的香水，气味浓郁，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而且，这种香水，极有可能是导致漕船失火的元凶！” 皇帝的眉头微微皱起，接过木盒和水晶瓶，仔细地端详着。 他打开木盒，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迷迭香？” 皇帝喃喃自语，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种香水，朕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他将水晶瓶拿起来，对着烛光仔细观察。 只见瓶中的紫色液体，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司徒爱卿，你可知道这‘迷迭香’的来历？” 皇帝放下水晶瓶，沉声问道。 “臣查过，这‘迷迭香’是京城‘聚香斋’的独家秘制香水，而‘聚香斋’的老板，是一位名叫阿布的波斯胡商。” 司徒明将自己的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皇帝。 “波斯胡商？” 皇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么说来，这起漕船失火案，极有可能与波斯人有关？” “皇上圣明！臣也是这么认为的。” 司徒明躬身说道。 “而且，臣还在马车夫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个缝在腰带内侧的夹层，夹层中虽然空无一物，但却残留着与‘迷迭香’极为相似的香气，只是略有不同。” “哦？” 皇帝的兴趣更浓了。 “这么说来，这马车夫，也与‘聚香斋’有关？” “臣不敢妄下定论，但臣以为，这马车夫极有可能与阿布有过接触，甚至，他可能就是阿布安插在漕运中的一颗棋子！” 司徒明将自己的推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皇帝。 皇帝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司徒爱卿，你做得很好。这‘迷迭香’和波斯胡商，的确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他站起身来，在殿内踱了几步。 “看来，这起漕船失火案，并非意外，而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而且，这场阴谋的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皇帝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司徒爱卿，朕命你立即查封‘聚香斋’，将阿布及其所有伙计，全部捉拿归案！朕要亲自审问他们！” “臣遵旨！” 司徒明领命，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 皇帝突然叫住了他。 “司徒爱卿，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打草惊蛇。你秘密行动，务必将所有与此案有关的人员，全部控制起来，一个也不能放过！” “臣明白！” 司徒明再次躬身行礼，然后快步走出了大殿。 他走出皇宫，抬头望向天空。 今夜的星空格外明亮，一颗颗闪烁的星星，仿佛在注视着他。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风的清凉。 他知道，一场更加艰巨的任务，正在等待着他。 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还大周一个朗朗乾坤！ 他紧了紧手中的木盒和水晶瓶，迈开大步，朝着“聚香斋”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个坚定的信念，在夜空中回荡。 “聚香斋，阿布……我来了！” 第22章聚香斋 司徒明大步流星地赶回“聚香斋”，心中默念着皇帝的旨意，脚步不敢有丝毫停歇。 夜色如墨，星光点点，“聚香斋”三个字在夜幕下透着一股诡异的幽静。 与白日的喧嚣不同，此刻的“聚香斋”大门紧闭，门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更显神秘。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却久久没有回应。 司徒明眉头微皱，再次加重了力道。 “咚咚咚！” 依旧无人应答。 “奇怪，难道阿布不在？”司徒明心中疑惑，但皇命在身，他不能就此放弃。 他绕着“聚香斋”转了一圈，试图寻找其他的入口。 突然，他发现后院的墙角处，有一扇小门虚掩着。 司徒明心中一喜，悄无声息地靠近小门，轻轻一推，门开了。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司徒明心中一凛，这血腥味绝不寻常！ 他闪身进入后院，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 后院不大，堆放着一些杂物和空的香水瓶，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混合的味道，令人有些头晕目眩。 “有人吗？”司徒明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道。 依旧没有回应。 他缓缓向院子深处走去，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惊动了什么。 突然，他的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司徒明瞳孔骤然收缩！ 借着月光，他清晰地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身着“聚香斋”伙计的服饰，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衣襟，早已没了气息。 “这是‘聚香斋’的伙计？”司徒明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 他发现，这名伙计的死状极为凄惨，面部扭曲，双眼圆睁，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司徒明的心沉到了谷底。 “聚香斋”内竟然发生了命案，这绝不是巧合！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在尸体上搜寻线索。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硬物。 司徒明将那东西从尸体怀中取出，发现是一块小巧的木牌。 木牌上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某种特殊的标记。 “这是什么？”司徒明眉头紧锁，将木牌紧紧握在手中。 他隐隐觉得，这块木牌或许与这起案件有着重要的关联。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试图寻找更多的线索。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 司徒明立刻警觉起来，屏住呼吸，缓缓向房间靠近。 房间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闪烁着微弱的烛光。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什么人？！”房间内，一个身影猛地转过身来，惊恐地看着司徒明。 那人正是“聚香斋”的老板，阿布！ 阿布身穿一件华丽的波斯长袍，面色苍白，眼神慌乱，手中还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弯刀。 “司徒大人？您怎么来了？”阿布的声音颤抖着，显然没有料到司徒明会突然出现。 司徒明冷冷地盯着阿布，目光如炬:“阿布，你手上的刀，是怎么回事？” 阿布的眼神闪烁不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司徒明步步紧逼，厉声喝道：“说！你杀了谁？！” 阿布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司徒明心中一沉，果然不出所料！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阿布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阿布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我杀了‘聚香斋’的伙计，小六子…” “为什么？！”司徒明怒吼道。 “因为他发现了我的秘密。”阿布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什么秘密？！”司徒明追问道:“关于‘迷迭香’的秘密？！” 阿布终于说出了真相:“‘迷迭香’根本不是普通的香水，它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的毒药！” 司徒明心中一惊，这个答案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控制人心？你在胡说什么？！” 阿布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大人，我没有胡说！‘迷迭香’的配方中，有一种特殊的成分，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甚至……甚至失去理智，任人摆布！” 司徒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如果阿布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这“迷迭香”就不仅仅是导致漕船失火的元凶，更是一种可怕的武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阿布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有选择，有人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他们就会杀了我，还会毁了我的家乡。” “是谁？！”司徒明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都蒙着面，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阿布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司徒明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起案件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阴谋！ “迷迭香”、波斯胡商、神秘的幕后黑手……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更加可怕的真相。 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布，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要漏！”司徒明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第23章迷魂草 “都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要漏！”司徒明的声音仿佛寒冰利刃，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阿布的身体筛糠般抖动得更加厉害。 “是……”阿布断断续续，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们给了我一个配方，让我在‘迷迭香’里加入一种特殊的香料。” 司徒明紧紧盯着阿布，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知道，阿布口中的“特殊香料”，就是控制人心的关键！ “那种香料是什么？”司徒明追问，声音低沉而有力。 阿布的眼神闪烁，似乎在回忆，又似乎在挣扎:“我不知道它的名字，他们只是叫它‘迷魂草’。” “迷魂草？” 司徒明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着相关的记忆，却没有任何头绪。 这种香料，他闻所未闻。 “他们……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迷魂草’？” 阿布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茫然。 “我……我不知道……他们……他们每次都是在夜里……蒙着面……把香料交给我……” “你……你见过他们的样子吗？” 阿布再次摇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他们……他们每次都用黑布蒙着脸……我……我根本看不清……” 司徒明的心沉了下去。 线索，似乎又断了。 这些神秘的幕后黑手，显然非常谨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除了‘迷魂草’，他们还让你做了什么？” 司徒明继续追问，试图从阿布口中挖掘出更多的信息。 阿布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们……他们让我……把‘迷迭香’……送给……送给一些特定的人……” “特定的人？” 司徒明心中一动，“都是些什么人？” “有……有漕运的官员……有……有京城的富商……还有……还有一些……我根本不认识的人……” 阿布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恐惧。 司徒明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漕运官员、京城富商……这些人，都是大周的权贵阶层！ 如果他们都被“迷迭香”控制，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控制这些人？” 司徒明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隐隐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 ???? ???? 浮出水面。 阿布低下头，不敢看司徒明的眼睛。 “我……我不知道……他们……他们只是说……要让这些人……听他们的话……帮他们……做一些事情……” “做一些事情？” 司徒明冷笑一声，“什么事情？！” 阿布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鞭子抽打了一下。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他们从来没有告诉我……” 司徒明看着阿布，知道他没有说谎。 阿布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被利用的工具，他根本不知道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 “阿布，你把‘迷迭香’的配方，还有‘迷魂草’的样子，都告诉我！” 司徒明沉声说道。 他必须尽快找到“迷魂草”的来源，查清它的特性，才能找到破解“迷迭香”的方法。 “配方……配方就在……就在我的床底下……‘迷魂草’……‘迷魂草’……” 阿布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迷魂草’……我……我把它藏在了……藏在了……” 阿布的眼神突然变得涣散，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 “阿布！你怎么了？” 司徒明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扶住阿布。 阿布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大人……我……我……” 阿布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圆睁，瞳孔放大，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阿布！阿布！” 司徒明大声呼喊着，却没有任何回应。 阿布的身体，已经冰凉。 阿布死了！ 他竟然在自己的眼前，被人灭口了！ 是谁？ 是谁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连一个无辜的商人都不放过？！ 司徒明缓缓地站起身来，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强大、极其残忍的敌人！ 为阿布，为小六子，为所有被“迷迭香”残害的人，讨回公道！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阿布的床上。 “配方……” 司徒明喃喃自语。 他记得，阿布说过，配方就在他的床底下。 司徒明走到床边，弯下腰，伸手在床底下摸索着。 很快，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木盒。 司徒明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波斯文字。 司徒明皱起了眉头。 他不认识波斯文字。 看来，他需要找一个懂波斯文的人来翻译这张羊皮纸。 司徒明将羊皮纸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再次环顾四周。 他要找到“迷魂草”！ 阿布刚才说，“迷魂草”就藏在这里，可是……藏在哪里呢？ 司徒明开始仔细地搜索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他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徒明的心中越来越焦急。 他必须尽快找到“迷魂草”，否则，线索就又要断了！ 突然，司徒明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香炉上。 那个香炉，就摆在房间的中央，里面还插着几炷燃着的香。 司徒明走到香炉前，仔细地观察着。 他发现，香炉里的香灰，似乎有些异样。 司徒明伸手拿起一炷香，轻轻地吹了吹。 香灰飘散开来，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紫色。 “紫色？” 司徒明心中一动。 他记得，阿布曾经说过，“迷魂草”是一种紫色的植物！ 司徒明连忙将香炉里的香灰全部倒了出来，仔细地检查着。 果然，他在香灰中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紫色粉末。 “这就是‘迷魂草’！” 司徒明心中一阵激动。 他终于找到了！ 司徒明小心翼翼地将紫色粉末收集起来，用一块布包好。 他知道，这些粉末，就是揭开“迷迭香”真相的关键！ 司徒明拿着“迷魂草”和“迷迭香”的配方，离开了“聚香斋”。 第24章故人之女 司徒明迈出“聚香斋”的大门，夜风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布包和木盒，一个是“迷魂草”，一个是“迷迭香”的配方，这两样东西，或许能揭开笼罩在运河上的重重迷雾。 但眼下，他更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理清头绪。 司徒明没有回衙门，而是径直回了家。 他走进书房，关上门窗，点燃一盏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他将“迷魂草”的粉末倒在桌上，仔细观察。 这粉末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却又夹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腥气。 司徒明不敢大意，他屏住呼吸，用指尖轻轻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下细细嗅闻。 突然，他感觉一阵眩晕，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 他猛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好厉害的迷药！”司徒明心中暗惊，这“迷魂草”的药效，比他想象的还要强烈。 他不敢再轻易尝试，连忙将粉末重新包好。 接下来，是那张写满波斯文字的羊皮纸。 司徒明盯着羊皮纸上的奇怪符号，眉头紧锁。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信得过、又精通波斯文的人。 他脑海中闪过几个人选，但都一一否定。 这些人要么身份不够可靠，要么学识不够渊博。 突然，他想起一个人。 “或许，她可以。”司徒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找她。 夜深了，司徒明却毫无睡意。 阿布惨死的样子，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阿布，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为你报仇！”司徒明在心中默默发誓。 第二天清晨，司徒明早早地起了床。 他换上一身便服，带上那张羊皮纸，匆匆出门。 他来到城西的一处小巷，在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下脚步。 他轻轻叩响门环。 “谁呀？”门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是我，司徒明。” “司徒大哥？”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年轻女子探出头来。 女子名叫柳如烟，是司徒明一位故交的女儿。 她容貌清秀，气质文雅，精通多国语言，包括波斯文。 “司徒大哥，你怎么来了？”柳如烟见到司徒明，有些惊讶。 “如烟，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司徒明开门见山，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柳如烟。 “这是什么？”柳如烟接过羊皮纸，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张用波斯文写的配方，我需要你帮我翻译一下。”司徒明解释道。 “波斯文？”柳如烟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接过羊皮纸，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似乎是一种香料的配方”柳如烟一边看，一边轻声说道。 “香料？”司徒明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迷迭香”的配方？ “上面都写了些什么？”他急切地问道。 柳如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仔细地阅读着羊皮纸上的内容。 她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司徒大哥，这配方有些古怪。”柳如烟欲言又止。 “怎么古怪？”司徒明追问道。 “这配方上记载的，不仅仅是香料的制作方法，似乎还涉及到一些……”柳如烟似乎在斟酌用词。 “一些什么？”司徒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些邪术！”柳如烟的声音很轻，但听在司徒明耳中。 “邪术？！”司徒明倒吸一口凉气。 他万万没有想到，“迷迭香”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惊天的秘密！ “这配方上，提到了一种叫做‘迷魂草’的植物。”柳如烟继续说道。 “‘迷魂草’？！”司徒明心中一震，这正是他在阿布那里找到的紫色粉末！ “这‘迷魂草’，有什么作用？”他急忙问道。 “根据配方上的记载，‘迷魂草’可以控制人的心智……”柳如烟的声音有些颤抖。 “控制心智？！”司徒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吸食了“迷迭香”的人，会变得如此疯狂，如此失去理智！ 原来，这一切都是“迷魂草”在作祟！ “这简直是妖术！”司徒明的声音嘶哑。 他无法想象，如果这种“迷迭香”在运河上泛滥开来，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 “司徒大哥，这配方你从哪里得到的？”柳如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司徒明没有隐瞒，将阿布的事情，以及他在“聚香斋”的发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如烟。 听完司徒明的讲述，柳如烟的脸色变得苍白。 “司徒大哥，这件事太可怕了！”她紧紧抓住司徒明的手，眼中充满了恐惧。 “如烟，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真相，阻止这一切！”司徒明紧紧回握住柳如烟的手，语气坚定。 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但他绝不会退缩！ “司徒大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柳如烟的声音很轻，但却充满了力量。 “如烟，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司徒明看着柳如烟，眼中充满了感激。 “接下来，我需要你帮我把这份配方，完完整整地翻译出来，每一个字，都不能遗漏！”他郑重地说道。 “好，我一定尽力！”柳如烟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司徒明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这如烟，永远都这么让人安心。 他深吸一口气，将羊皮纸小心翼翼地摊开在桌上，两人凑近了，借着摇曳的烛光，一同细细地研读起来。 柳如烟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弯弯曲曲的波斯文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古董。 她的眼神专注，时而眉头微蹙，时而若有所思，仿佛在与这些古老的文字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司徒明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柳如烟的神情。 他知道，柳如烟虽然精通多国语言，但波斯文的古方，尤其是涉及到邪术的部分，翻译起来一定非常困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静得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柳如烟偶尔翻动羊皮纸的声音。 司徒明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焦灼。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份配方里，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终于，柳如烟停下了动作，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司徒大哥，这配方我大致翻译出来了。” “快说！”司徒明急不可耐。 柳如烟的声音有些低沉:“这配方上，除了‘迷魂草’之外，还提到了其他几种材料。”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有‘曼陀罗花’、‘天竺葵’、‘龙涎香’，还有……” 柳如烟的声音越来越低:“还有一种，叫做‘尸油’的东西。” “尸油？！”司徒明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迷迭香”，竟然是用尸油炼制的？！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司徒明的声音颤抖着:“这‘迷迭香’，闻起来明明是那么的…” 他想说“那么的香甜”，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一想到那迷人的香气，竟然是用尸油这种令人作呕的东西炼制出来的，司徒明就感到一阵反胃。 “司徒大哥，这配方上还说...”柳如烟的声音更轻了:“这‘迷迭香’，不仅能控制人的心智，还能让人产生幻觉。” “幻觉？！”司徒明猛地想起，那些吸食了“迷迭香”的漕工，一个个都像是疯了一样，手舞足蹈，口中还念念有词。 难道，他们看到的，都是幻觉？ “这简直就是妖术！”司徒明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丧心病狂之徒，才会研制出这种害人的东西！ “如烟，这配方上，有没有提到，这‘迷迭香’，是谁研制的？”司徒明急切地问道。 柳如烟摇了摇头:“这上面没有明确的记载，只是说，这配方，是来自一个叫做‘拜火教’的神秘组织。” “拜火教？！”司徒明心中一震。 他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如烟，你对这个‘拜火教’，了解多少？”司徒明问道。 柳如烟沉思了片刻:“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关于‘拜火教’的记载。 据说，这是一个非常古老，也非常神秘的教派，起源于波斯，崇拜火焰，擅长使用各种巫术和毒药。” “巫术？毒药？”司徒明的心，沉到了谷底。 看来，这“迷迭香”，果然是出自“拜火教”之手！ “这‘拜火教’，现在还在吗？”司徒明追问道。 柳如烟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既然这配方出现了，那就说明，‘拜火教’的人，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就在我们身边？！”司徒明的心头，猛地一跳。 难道，阿布就是“拜火教”的人？ 司徒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阿布的种种诡异行为，他售卖的那些来历不明的香料，还有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气息。 可惜他已经死了。 “司徒大哥，你冷静点！”柳如烟一把拉住司徒明的手。 司徒明冷笑一声:“如烟，你知道吗？这‘迷迭香’，如果真的在运河上泛滥开来，那将是一场灾难！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我不能坐视不管！我一定要去江边查看一番阻止这一切！” “可是！”柳如烟还想说什么，却被司徒明打断了。 “如烟，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司徒明紧紧握住柳如烟的手:“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司徒大哥！”柳如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司徒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柳如烟。 “司徒大哥，我等你回来。”柳如烟的声音很轻。 司徒明的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他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回来！”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房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柳如烟站在门口，望着司徒明远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担忧。 柳如烟默默地祈祷着:“司徒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夜风吹过，烛火摇曳，柳如烟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单薄。 她知道，自己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 她要为司徒明做些什么。 柳如烟转身回到房间，重新拿起那张羊皮纸，仔细地研究起来。 她要找出破解“迷迭香”的方法！ 司徒明马不停蹄赶往江边停靠的漕船。 第25章夜火惊魂 司徒明紧握着拳头，力道之大，连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掌心，微微刺痛。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面对空荡荡的船舱，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这帮该死的波斯商人，竟然敢在税银上动手脚！”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大人，现在怎么办？”一个年轻的漕工怯生生地问道，他是铁蛋的同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司徒明没有回答，他快步走到一个空坛子前，伸手进去，指尖沾上了一点残留的粉末。他将手指凑到鼻尖，轻轻一嗅，那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再次袭来。 “这股味道……绝对错不了！” 司徒明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六子，你立刻去把李捕头给我找来！”他对年轻的漕工说道，“记住，要快！” “是，大人！”小六子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些波斯商人，查清楚他们的目的。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船舱角落里的一堆杂物上。 “这是？”他走过去，拨开杂物，发现下面竟然是一个暗格。 他打开暗格，里面放着几本账簿和一些书信。 司徒明拿起账簿，快速翻阅起来。 账簿上记录的都是一些货物的进出情况，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放下账簿，又拿起那些书信。 书信是用波斯文写的，他看不懂。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书信收好，准备找人翻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李捕头来了！”小六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李捕头是当地的一个捕头，为人正直，经验丰富。 司徒明之前在调查漕运事务时，曾与他有过几次合作。 “李捕头，你来得正好！”司徒明看到李捕头，连忙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帮忙！” 李捕头见司徒明神色凝重，知道事情不简单，连忙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明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李捕头。 李捕头听完，脸色大变：“大人，这可不是小事啊！如果这些银锭真的被运往京城，那后果...”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些波斯商人！”司徒明沉声说道:“李捕头，你立刻带人去码头搜查，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是，大人！”李捕头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司徒明望着李捕头离去的背影，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 他知道，这件事情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再次看向那些空坛子，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司徒明乔装成一个普通的药材商人，戴着一顶破旧的毡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手里提着一个药箱，里面装着一些常见的草药，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他沿着狭窄的街道，慢慢地走着，眼神却在不停地扫视着四周。 根据线报，那些波斯商人经常出入一家骨器作坊。 这家作坊位于城郊，位置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往。 司徒明来到作坊门口，只见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上面写着“李记骨器”几个字。 他上前敲了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探出头来，警惕地问道：“干什么的？” 司徒明压低声音说道：“我是来买骨粉的。” 汉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一副药商打扮，这才打开门，让他进去。 作坊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司徒明皱了皱眉，强忍着不适，跟着汉子往里走。 作坊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骨头，有牛骨、羊骨、猪骨……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骨头。 几个工人正在忙碌着，有的在用锤子敲打骨头，有的在用锯子锯骨头，还有的在用石磨磨骨粉。 “你们这里，都用什么骨头做骨粉？”司徒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汉子瞥了他一眼，说道：“什么骨头都有，看你要哪种。” 司徒明走到一个陶瓮前，指着里面正在煅烧的骨头问道：“这是什么骨头？” 汉子说道：“这是牛骨。” 司徒明仔细观察着那些牛骨，发现它们与普通的牛骨有些不同，颜色更白，质地更脆。 他心中一动，暗想：“难道这就是‘迷迭香’的原料？”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发现那些工人将煅烧好的牛骨研磨成粉后，会加入一些其他的物质，然后装入一个个小袋子里。 “这些骨粉，都卖给谁？”司徒明问道。 汉子说道：“卖给药铺，也卖给一些外地商人。” 司徒明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他在作坊里转了一圈，将所有的情况都记在了心里。 离开作坊后，司徒明立刻找到李捕头，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李捕头听完，脸色凝重：“大人，看来这些波斯商人，果然有问题！” “没错！”司徒明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他们的底细！” 司徒明将几块银锭残片浸泡在醋中，醋液慢慢地渗入银锭的缝隙中。 “嘶……” 一阵轻微的声响传来，银锭表面开始出现细小的气泡。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泡越来越多，银锭的夹层结构也逐渐显现出来。 司徒明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 他发现，银锭的夹层中，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这层布料与普通的布料不同，它似乎经过特殊的处理，遇水不会湿，反而会变得更加坚韧。 “这是火浣布？！”司徒明惊呼出声。 火浣布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布料，传说它是由一种生活在火山中的火鼠的毛发织成的，具有极强的耐火性。 “这些波斯商人，竟然用火浣布来包裹银锭，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司徒明百思不得其解。 他继续观察着，发现火浣布下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粉末。 这些粉末呈现出淡淡的黄色，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司徒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银锭残片，用手指轻轻捻起一些粉末，放在鼻尖一嗅。 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鼻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是磷粉？！”司徒明脸色大变。 磷粉是一种易燃物质，遇水会产生大量的热量，甚至会自燃。 “这些波斯商人，竟然在银锭中夹藏了磷粉！他们这是要制造‘鬼火’！” 司徒明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第26章骨粉玄机 “鬼火”是一种古代的迷信说法，指的是在夜晚出现的幽蓝色火焰。实际上，“鬼火”就是磷粉自燃产生的现象。 这些波斯商人，利用火浣布和磷粉，制造出了一种遇水就会燃烧的银锭。 他们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制造混乱，甚至。 司徒明不敢再想下去。 他立刻将这一发现告诉了李捕头。 李捕头听完，也是大惊失色：“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司徒明沉声说道：“立刻封锁码头，严禁任何银锭出港！同时，派人去通知铁蛋，让他小心那些‘圣水’！” “是，大人！”李捕头连忙应道。 铁蛋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他打算给漕工们蒸一锅馒头。 他哼着小曲，将面粉倒入盆中，加入水，开始揉面。 “咦？这面粉怎么有点不对劲？” 铁蛋揉着揉着，突然发现面粉的颜色有些发黄，而且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发现面粉确实有些异常。 “难道是面粉坏了？” 铁蛋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多想，继续揉面。 他将揉好的面团分成一个个小剂子，搓成馒头形状，放入蒸笼中。 “开锅喽！” 铁蛋将蒸笼盖子掀开。 “轰！”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幽蓝色的火焰从蒸笼中喷涌而出，瞬间将整个厨房笼罩。 “啊！” 铁蛋吓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厨房。 “着火了！着火了！” 漕工们听到喊声，纷纷赶来救火。 “这火怎么是蓝色的？” 一个漕工惊讶地说道。 “这……这是‘鬼火’！” 另一个漕工惊恐地说道。 “快用水灭火！” 有人喊道。 “不能用水！” 铁蛋突然想起司徒明之前的警告，连忙阻止道。 “这火……这火是用那些‘圣水’点燃的！”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什么？！” 众人大惊失色。 他们这才意识到，那些波斯商人送给他们的“防火圣水”，竟然是如此危险的东西！ “快用腌菜水！” 有人突然喊道。 众人连忙将腌菜水泼向火焰。 “滋滋……” 幽蓝色的火焰迅速熄灭，只留下一堆焦黑的残渣。 众人惊魂未定，面面相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漕工颤抖着声音问道。 铁蛋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众人。 众人听完，都是一阵后怕。 “幸亏司徒大人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漕工说道。 “是啊！这些波斯商人，真是太可恶了！” 另一个漕工愤愤地说道。 “我们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绳之以法！” 众人纷纷说道。 铁蛋望着那堆焦黑的残渣，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后怕。 他紧紧握住拳头，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协助司徒大人，将这些波斯商人绳之以法！” 司徒明脚下生风，心急如火，恨不得肋生双翅，直飞江边。 刚踏上江岸，一股浓烈的铜钱味儿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气。 “这是……银子的味道？”司徒明眉头紧锁，循着气味望去，只见一队兵卒正吃力地搬运着一个个沉甸甸的木箱，木箱缝隙间，隐约可见银光闪烁。 “站住！”司徒明大喝一声。 兵卒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司徒明。 领头的兵卒头目认得司徒明，连忙上前行礼：“司徒大人，您怎么来了？” 司徒明顾不上寒暄，指着那些木箱问道：“这是什么？” “回大人，这是从各处收缴上来的税银，正准备运往京城。”兵卒头目恭敬地回答。 司徒明紧盯着那些木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一个木箱的缝隙中，冒出一缕青烟，紧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不好！”司徒明脸色大变，还未来得及出声，那木箱“轰”的一声，竟然燃烧起来！ 火焰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色，在夜色中跳动，仿佛一只只狰狞的鬼脸，张牙舞爪，择人而噬。 “啊！” 兵卒们吓得四散奔逃，现场一片混乱。 “快！灭火！”兵卒头目声嘶力竭地喊道。 几个胆大的兵卒，端起水桶，想要扑灭火焰，但那幽蓝色的火焰，却像是活物一般，遇水更旺，根本无法扑灭。 司徒明见状，心急如焚。 这火势如此诡异，若是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过来。 “铁蛋？！”司徒明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之前在船上帮忙的漕工铁蛋。 只见铁蛋手里拎着一个大缸，里面竟然装满了腌菜水？！ “司徒大人，让开！”铁蛋大吼一声，奋力将腌菜缸朝着燃烧的木箱泼去。 “哗啦”一声，酸臭的腌菜水浇在火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说来也怪，那诡异的幽蓝色火焰，遇到腌菜水，竟然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迅速熄灭，只留下一堆焦黑的残渣。 “这是？” 众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司徒明也是一脸惊讶，他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腌菜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铁蛋，你这腌菜水……” 铁蛋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嘿嘿，俺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看这火烧得邪门，寻思着这腌菜水兴许能管用，就试了试。” 司徒明来不及多问，连忙上前查看那些燃烧过的银锭。 银锭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司徒明还是敏锐地发现，在银锭的夹层中，有一些闪烁着荧光的骨白色粉末。 他小心翼翼地拾起一些粉末，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一股淡淡的，却又令人作呕的气味钻入鼻孔。 “这是……”司徒明脸色铁青，“这难道就是‘迷迭香’的成分？！” 他猛地抬头，看向铁蛋：“铁蛋，你可曾见过，有人在这些银锭上，动过什么手脚？” 铁蛋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说道：“对了，司徒大人，俺想起来了！三天前，有一伙波斯商人，来过码头。” “波斯商人？”司徒明心中一动。 “嗯！”铁蛋点了点头，“他们说是来卖香料的，还送了咱们一些‘防火圣水’，说是涂在木头上，可以防火。” “防火圣水？！”司徒明心中一惊，“那些‘圣水’呢？” “都在船上呢！”铁蛋指着不远处停靠的漕船说道，“俺们还用剩下的‘圣水’，刷了船舱。” 司徒明二话不说，拉着铁蛋就往漕船上跑。 来到船舱，司徒明一眼就看到了几个空空如也的坛子。 坛子底部，还残留着一些沉淀物，呈现出与燃烧残渣相同的骨白色，并闪烁着诡异的荧光。 司徒明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果然是他们！” 他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这些波斯商人，竟然用“防火圣水”做幌子，将“迷迭香”的成分，混入税银之中！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司徒明不敢想象，如果这些银锭，真的被运往京城，会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 “司徒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铁蛋一脸茫然地问道。 司徒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铁蛋，这件事，非同小可。你立刻去通知所有漕工，让他们千万不要再碰那些‘圣水’，更不要靠近那些银锭！” “好，俺这就去！”铁蛋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跑了出去。 司徒明望着那些空坛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拜火教……波斯商人……我不管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我都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第27章逆流追凶 司徒明紧握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拜火教……波斯商人……我不管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我都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不仅仅是怒火，更是一种守护的坚定。 司徒明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船舱，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阳光刺眼，他却毫无察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查明真相，阻止这场阴谋！ 他一把抓住正要跑去通知漕工的铁蛋，急切地问道： “铁蛋，你再仔细想想，那些波斯商人，除了‘防火圣水’，还跟你们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铁蛋被司徒明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他努力回忆着，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俺……俺想不起来了……他们就说这是波斯的好东西，能保佑咱们一路平安……” 铁蛋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感到一阵深深的自责，似乎是因为自己没能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而感到愧疚。 司徒明看着铁蛋那张写满了焦急和自责的脸，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责怪任何人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线索。 “好，铁蛋，你别急，咱们一起想办法。” 司徒明拍了拍铁蛋的肩膀，语气尽量放缓，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码头上忙碌的人群，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货物，最后落在了一艘刚刚靠岸的商船上。 那艘船的船帆上，绘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又像是一只展翅的鸟。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隐约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图案。 他闭上眼睛，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火浣布！” 他脱口而出。 “火浣布？” 铁蛋一脸茫然，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司徒明没有解释，他快步走到那艘商船前，仔细观察着船帆上的图案。 没错，这就是火浣布的标志！ 火浣布，一种产自西域的特殊布料，据说水火不侵，极为珍贵。而这个图案，正是火浣布商队的独特标记。 司徒明记得，之前在调查另一起案件时，他曾接触过火浣布，并对这种布料的特性和来源做过一些了解。 他记得，火浣布的产地，正是波斯！ 难道，这艘商船，和那些波斯商人有关？ 司徒明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感到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他立刻跳上商船，不顾船员的阻拦，径直走向船舱。 船舱里，堆放着各种各样的货物，散发着浓郁的香料味。 司徒明仔细搜查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角落里。 那里，堆放着几个不起眼的木箱，木箱上，用波斯文写着一些字。 司徒明虽然不懂波斯文，但他认得其中一个词：香料。 他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走上前去，打开了其中一个木箱。 木箱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香料，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司徒明皱着眉头，仔细翻找着。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样东西。 他拿出来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是一块布料，一块洁白如雪的布料，上面，绣着一个熟悉的图案。 火浣布！ 而且，这块火浣布的质地，和之前他在那起案件中见过的火浣布，完全不同。 这块布料，更加轻薄，更加柔软，也更加……诡异。 司徒明将布料凑到鼻子前，轻轻一嗅。 一股淡淡的，却又令人作呕的气味，钻入鼻孔。 这股气味，和他在银锭夹层中发现的骨白色粉末的气味，一模一样！ 司徒明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他终于明白了，这些波斯商人，根本不是来卖香料的，他们是来…… “来送死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司徒明身后响起。 司徒明猛地回头，只见几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船舱门口，将他团团围住。 他们手中，都握着明晃晃的弯刀，刀刃上，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为首的蒙面人，身材高大，声音沙哑，眼中充满了杀意。 “司徒明，你坏了我们的好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司徒明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火浣布扔到一边，缓缓抽出腰间的算盘。 “想杀我？就凭你们？” 他将算盘横在胸前，眼神锐利如刀，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上！” 为首的蒙面人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立刻挥舞着弯刀，向司徒明扑了过去。 刀光闪烁，杀气逼人。 司徒明不退反进，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 他手中的算盘，化作一道道残影，不断击打在蒙面人的身上。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不断响起。 蒙面人虽然人多势众，但司徒明的身手实在太过诡异，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法击中司徒明。 反而，他们自己，却不断被司徒明的算盘击中，一个个被打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为首的蒙面人见状，脸色大变。 他没想到，司徒明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他怒吼一声，亲自加入了战斗。 他的刀法，比其他人更加凌厉，更加狠辣，每一刀，都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直取司徒明的要害。 司徒明不敢大意，他将算盘舞得密不透风，将蒙面人的攻击一一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打得难解难分。 突然，司徒明眼中精光一闪，他抓住了一个破绽，手中的算盘，猛地向蒙面人的腰间击去。 “咔嚓！” 一声脆响，蒙面人的腰带，被司徒明的算盘击断。 腰带断裂，露出了蒙面人内衬的衣物。 那是一件深蓝色的长衫，质地细腻，光泽柔和。 司徒明一眼就认出，那是兵部武库特供的双经缎！ 双经缎，一种极为珍贵的丝绸，只有兵部武库才能生产，专门供应给军中高级将领。 这个蒙面人，竟然穿着兵部武库特供的双经缎，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司徒明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徒明厉声喝问道。 蒙面人没有回答，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乎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塞，将里面的药丸倒入口中。 司徒明见状，脸色大变。 他知道，那是毒药！ “不好！” 他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串糖葫芦，向蒙面人的咽喉捅去。 “噗！” 糖葫芦准确地击中了蒙面人的咽喉，将他口中的药丸打飞出去。 同时，糖葫芦上的糖浆，也溅了蒙面人一脸。 蒙面人惨叫一声，捂着喉咙，痛苦地倒在地上。 司徒明连忙上前，想要查看他的情况。 突然，他发现，蒙面人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 他仔细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那是……蜂蜡！ 蒙面人的牙齿，竟然是假的，里面，藏着一封用蜂蜡封存的密信！ 而糖葫芦上的糖浆，竟然将蜂蜡融化了！ 司徒明连忙将密信取出，打开一看。 密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火烧税银，嫁祸漕帮。” 第28章暗河迷踪 司徒明盯着手中的密信，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火烧税银，嫁祸漕帮……” 他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头。 这短短的几个字，信息量却大得惊人。 税银，那可是国库的命脉！ 漕帮，大运河上最大的帮派，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有人要烧税银，还要嫁祸给漕帮，这背后，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阴谋？！ 司徒明不敢想象，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这封密信的来龙去脉，以及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将密信收好，然后蹲下身，仔细检查那个蒙面人的尸体。 除了那件兵部武库特供的双经缎，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司徒明眉头紧锁，看来，这个蒙面人，是被人精心挑选出来的死士，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其他的蒙面人，早已经死得透透的。 他们的身上，同样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线索。 “司徒大人，您没事吧？” 这时，几个衙役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吓了一跳。 司徒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吩咐道：“把这些尸体，都带回去，仔细查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 衙役们领命而去。 司徒明站在原地，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戌时三刻，青龙渡……” 司徒明再次想起密信上的内容，他决定，亲自去这个地方看一看。 他回到家中，取出一张漕运图，仔细研究起来。 漕运图上，标注着大大小小的码头，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司徒明根据密信上的“青龙渡”三个字，在图上仔细寻找。 终于，他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名为“青龙渡”的废弃码头。 这个码头，已经荒废多年，平时很少有人去。 司徒明眼中精光一闪，看来，这个地方，就是那些人计划行动的地点！ 他决定，今晚戌时三刻，就去青龙渡，一探究竟！ 夜幕降临，戌时三刻，司徒明独自一人，来到了青龙渡。 这是一个破败不堪的码头，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杂草丛生。 一阵阵阴冷的江风吹来，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司徒明艺高人胆大，他面不改色，缓步走进了码头。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这股味道，很淡，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顺着味道，慢慢地向前走去。 很快，他发现，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堆灰烬。 灰烬中，还残留着一些没有烧尽的木头，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 司徒明蹲下身，仔细查看这堆灰烬。 他发现，这些灰烬，并不是普通的木头燃烧后留下的，而是……银锭！ 司徒明心中一惊，难道，这里就是那些人烧毁税银的地方？ 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火浣布，这是他之前从那个蒙面人身上搜出来的。 他将火浣布放在灰烬上，然后，倒了一杯茶水在上面。 “呼！” 火浣布遇水，瞬间燃烧起来，火势凶猛，热**人。 司徒明连忙后退几步，他看着眼前的火焰，心中一片骇然。 这火浣布，果然是遇潮自燃！ 那些人，就是利用火浣布，烧毁了税银！ 司徒明看着眼前的火焰，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画面： 一艘艘装满税银的船只，停靠在码头。 一群蒙面人，将火浣布扔到银锭上，然后，泼上水。 火浣布遇水燃烧，引燃了银锭，火势迅速蔓延，将整艘船都吞噬…… 司徒明越想越心惊，这简直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连忙扑灭了火焰，然后，在灰烬中仔细翻找。 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样东西。 他将那样东西捡起来，仔细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那是一片胡桃壳，只有半片。 胡桃壳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特殊的符号。 司徒明仔细端详着这些纹路，突然，他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在那个假牙的弹簧上，也看到过类似的纹路！ 这半片胡桃壳，和那个假牙，竟然来自同一个地方！ 西域！ 司徒明心中一震，难道，这件事情，和西域有关？ 他将胡桃壳小心翼翼地收好，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废墟，心中思绪万千。 这半片胡桃壳，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门。 他知道，这件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29章胡旋惊变 司徒明将那半片胡桃壳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直抵心底。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这片狼藉的废墟。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火浣布燃烧时的刺鼻气味，与江风的腥咸味混杂在一起，让人呼吸都觉得沉重。 “西域……”司徒明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与疑惑，转身大步离开。 码头上空无一人，只有江水拍打着残破石阶的声音。 司徒明没有回府衙，而是径直来到了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 夜已深，但醉仙楼内依旧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夹杂着男人与女子的笑声，热闹非凡。 司徒明换上一身波斯商人的装扮，头戴缠头巾，身穿宽袍大袖，腰间还挂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活脱脱一个来自异域的富商。 他迈步走进醉仙楼，立刻有小二热情地迎上来:“这位爷，您里面请！可是要听曲儿？还是找姑娘？” 司徒明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最好的雅间，最红的姑娘！” “好嘞！爷您楼上请！”小二点头哈腰地将司徒明引到二楼一间名为“天香阁”的雅间。 雅间内布置得极为奢华，波斯地毯，紫檀木桌椅，墙上还挂着几幅仕女图，香炉里燃着名贵的龙涎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 司徒明在桌边坐下，随意打量着四周。 不多时，一位身姿妖娆，面容姣好的女子款款走来。 她身穿一袭轻纱罗裙，裙摆上绣着金线，走动间，金线流光溢彩，宛如星河流淌。 女子来到司徒明面前，盈盈一拜，声音娇媚入骨：“奴家苏小小，见过爷。” “嗯。”司徒明故作高傲地点点头，眼睛却紧紧盯着苏小小的裙摆。 苏小小是醉仙楼的头牌，以一支胡旋舞名动京城。 司徒明来此，正是为了亲眼看看她裙摆上的金线。 苏小小见司徒明不说话，便开始翩翩起舞。 她身姿轻盈，旋转如风，裙摆飞扬，金线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司徒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金线，越看越心惊。 那些金线，竟然构成了一幅完整的河西走廊地形图！ “这是？”司徒明呼吸急促，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强压下内心的震惊，不动声色地继续观看。 舞毕，苏小小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爷，奴家跳得可好？” “赏！”司徒明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元宝，扔给苏小小。 苏小小接过金元宝，喜笑颜开：“谢爷赏！” “下去更衣吧。”司徒明挥挥手，示意苏小小退下。 苏小小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屏风后面。 司徒明眼中精光一闪，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来到屏风旁。 他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铜镜，对着月光，调整角度。 铜镜中，反射出一道明亮的光线，正好照在苏小小更衣的床幔上。 床幔上，绣着一副星宿图。 司徒明仔细观察着星宿图，很快，他发现了一处异常。 二十八星宿中，“井宿”的位置，竟然标错了！ “果然有古怪！”司徒明心中暗道。 他收起铜镜，正要离开，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苏姑娘，我来给你送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 司徒明心中一惊，这丫鬟，正是铁蛋假扮的！ 铁蛋显然也没料到司徒明会在房中，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故作镇定地说道：“这位爷，您也在啊。” “嗯。”司徒明点点头，示意铁蛋将酒放下。 铁蛋将酒壶放在桌上，正要转身离开，却不小心碰到了墙上的一个凸起。 “咔嚓！” 一声轻响，墙面竟然缓缓翻转过来！ 司徒明和铁蛋都惊呆了。 只见墙面后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精铁沙盘！ 沙盘上，密密麻麻地插着许多小旗子，旗子上，镶嵌着一颗颗磁石棋子。 那些棋子，竟然吸附成了一幅龟兹国的地形图！ “这是？！”司徒明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明白，这醉仙楼，竟然是西域人在京城的一个秘密据点！ 而苏小小，恐怕也并非普通的歌姬，而是西域人的细作！ “不好！快走！”司徒明一把拉住铁蛋，就要往外冲。 然而，已经晚了。 门外，涌进来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兵刃，杀气腾腾。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人缓缓走了进来。 司徒明心头一沉，他知道，今晚的局面，比他预想的还要凶险万分。 他一把将铁蛋护在身后，眼神扫视着周围的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司徒明试图拖延时间，同时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脱身的机会。 黑袍面具人冷笑一声:“司徒大人，您是聪明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今天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黑袍人缓缓抬起手，做了个手势:“拿下！” 黑衣人们瞬间拔出兵刃，寒光闪烁，杀气腾腾地扑向司徒明和铁蛋。 司徒明从腰间抽出软剑，剑身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 “铁蛋，跟紧我！”司徒明低喝一声，挥剑迎了上去。 剑光闪烁，如同蛟龙出海，在黑衣人中穿梭。 司徒明剑法精妙，每一剑都直指要害，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但黑衣人数量众多，且个个身手不凡，司徒明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铁蛋虽然不会武功，但也紧紧跟在司徒明身后，不时地用手中的酒壶砸向黑衣人，试图帮司徒明减轻压力。 “砰！” 一个黑衣人被铁蛋砸中脑袋，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但更多的黑衣人涌了上来，将司徒明和铁蛋团团围住。 司徒明心中焦急，他知道，这样下去，他和铁蛋迟早会被擒住。 他必须想办法突围！ 突然，司徒明注意到，黑袍面具人一直站在一旁观战，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擒贼先擒王！ 司徒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虚晃一剑，逼退身前的黑衣人，然后猛地转身，向黑袍面具人冲去。 “找死！”黑袍面具人没想到司徒明会突然向他发难，他冷哼一声，身形一闪，竟然躲过了司徒明的攻击。 司徒明一击不中，并不气馁，他脚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再次向黑袍面具人扑去。 黑袍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似乎没想到司徒明的轻功竟然如此了得。 他不敢大意，连忙挥掌迎击。 两人的身影在房间里快速交错，剑光掌影，令人眼花缭乱。 “砰！” 司徒明一剑刺向黑袍面具人的胸口，黑袍面具人侧身躲过，但胸前的衣襟却被剑气划破。 黑袍面具人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司徒明的剑法竟然如此凌厉。 他不敢再托大，开始全力反击。 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第30章沙盘玄机 司徒明虽然剑法精妙，但内力却不如黑袍面具人深厚，渐渐地，他开始落入下风。 “噗！” 司徒明一个不慎，被黑袍面具人一掌击中胸口，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司徒大人，您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黑袍面具人冷冷地说道。 司徒明擦去嘴角的鲜血，眼神依旧坚定。 “休想！”他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再次挥剑向黑袍面具人攻去。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司徒明在躲避黑衣人攻击时，不小心碰倒了桌子。 桌上的酒壶翻滚，葡萄酒洒落在精铁沙盘上。 紫红色的酒液迅速在沙盘的沟壑间流淌，蜿蜒曲折。 更令人惊奇的是，酒液在一些特定的凹槽里，竟然迅速凝结，呈现出暗红色的痕迹。 司徒明眼尖，借着灯光，他赫然发现，那些凝结的酒液，竟然组成了四个字“七月流火！” 司徒明心中一震，这四个字，分明是一个暗语！ 他立刻意识到，这沙盘不仅仅是龟兹国的地形图，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 “七月流火？！”司徒明喃喃自语，脑海中飞速旋转，试图解开这个暗语的含义。 与此同时，铁蛋那边也发生了状况。 她之前为了帮司徒明解围，不小心喝了一口丫鬟送来的酒。 那酒，竟然是合欢酒！ 铁蛋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脸色通红，身体燥热难耐，眼神也开始迷离。 “热，好热。”铁蛋口干舌燥，她伸手扯了扯衣领，却感觉更加燥热。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一根梁柱旁，抱住梁柱，开始胡言乱语。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铁蛋的声音娇媚而沙哑。 她抱着梁柱，身体不断扭动，口中还不停地唱着《关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黑袍面具人也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铁蛋竟然会误饮合欢酒。 “把她给我拉开！”黑袍面具人厉声喝道。 几个黑衣人连忙上前，试图将铁蛋从梁柱上拉开。 但铁蛋却死死地抱着梁柱，不肯松手。 “不要过来，我要……”铁蛋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眼神迷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声音？！” “好像是苏姑娘的房间！” “快去看看！” 醉仙楼的护院们被铁蛋的歌声惊动，纷纷赶了过来。 黑袍面具人脸色大变，他知道，如果被护院们发现这里的情况，事情就麻烦了。 “快！把她给我弄晕！”黑袍面具人急声命令道。 一个黑衣人连忙上前，一掌劈向铁蛋的后颈。 铁蛋闷哼一声，昏倒在梁柱旁。 司徒明见状，心中更加焦急。 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否则，他和铁蛋都将陷入绝境。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张雕花大床上。 突然，他灵光一闪。 他记得，这张床的床柱，似乎有些特别。 他猛地冲向雕花大床，挥剑砍向床柱。 “咔嚓！” 床柱应声而断，露出了空心的内部。 司徒明伸手进去一摸，竟然摸到了一卷羊皮纸！ 他迅速抽出羊皮纸，展开一看。 羊皮纸上，赫然画着一副地图，上面标注着“玉门关暗道”几个字！ 司徒明心中狂喜，他终于找到了！ 这玉门关暗道，一定是西域人进出大唐的重要通道！ 司徒明心中狂喜，顾不上许多，抓起羊皮纸就往怀里揣。 “想走？没那么容易！” 黑袍面具人怒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扑向司徒明，手中长剑直刺他的胸口。 司徒明侧身闪避，挥剑格挡。 “铛！” 双剑相交，火花四溅。 司徒明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借着反震之力，向后飞退。 黑袍面具人紧追不舍，剑锋如影随形，招招狠辣，直取司徒明要害。 司徒明疲于应付，险象环生。 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根本不是黑袍面具人的对手。 “必须想办法突围！”司徒明眼神一凛，余光瞥见一旁的桌案。 他猛地一脚踢向桌案。 “哗啦！” 桌案翻倒，上面的酒菜、碗碟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黑袍面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阻碍了一瞬，攻势稍缓。 司徒明抓住机会，身形一闪，绕过黑袍面具人，向门口冲去。 “哪里逃！”黑袍面具人怒喝一声，正要追赶。 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原来，地上洒满了酒水和油腻的菜肴，湿滑无比。 司徒明趁机冲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醉仙楼的护院们正举着火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有刺客！快抓住他！”司徒明大喊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护院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出腰刀，向黑袍面具人冲去。 黑袍面具人见状，知道大势已去，只得恨恨地瞪了司徒明一眼，转身破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司徒明不敢停留，带着昏迷的铁蛋，一路狂奔，离开了醉仙楼。 他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将铁蛋安置在床上。 铁蛋依旧昏迷不醒，脸色潮红，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司徒明看着铁蛋，心中一阵愧疚。 他知道，铁蛋是为了救他才中了合欢酒的毒。 “必须尽快帮他解毒！”司徒明心急如焚。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合欢酒的解药，需要用到一种叫做“冰魄草”的药材。 “冰魄草……”司徒明皱起眉头，这种药材极为罕见，生长在极寒之地，他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 他从怀中掏出那卷羊皮纸，仔细端详。 羊皮纸上的地图，标注着玉门关暗道的入口和路线。 他发现，在暗道的尽头，有一个标注着“冰窟”的地方。 “难道那里会有冰魄草？”司徒明心中一动。 他决定冒险一试。 他将铁蛋安顿好，留下字条，说明了自己的去向。 然后，他连夜出发，按照羊皮纸上的指示，前往玉门关。 玉门关外，风沙漫天。 司徒明裹紧了身上的衣袍，顶着风沙，艰难前行。 他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山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司徒明点燃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小心翼翼地向山洞深处走去。 山洞内，阴冷潮湿，不时传来滴水的声音。 司徒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这山洞内，究竟隐藏着什么危险。 突然，他脚下一空，身体急速下坠。 “啊！”司徒明惊呼一声。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第31章杀黑袍人 司徒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一阵发黑，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火折子掉在一旁，还亮着。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四周是嶙峋的怪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这是暗道的入口？”司徒明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山洞下面竟然别有洞天。 他捡起火折子，沿着脚下的一条小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小路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处。 司徒明越走越心惊，他感觉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突然，他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在爬行。 “谁？！”司徒明厉喝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响动声越来越近，司徒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前方黑暗的角落。 突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向他扑来。 司徒明下意识地挥剑一挡。 “当！” 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司徒明借着火光，看清了袭击他的东西竟然是一条碗口粗细的毒蛇！ 毒蛇被长剑击中，身子一扭，掉在了地上。 司徒明不敢大意，又补了一剑，将毒蛇斩成两段。 他松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往前走，突然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司徒明脸色一变，他知道，这暗道里肯定不止一条毒蛇。 他举起火折子，向四周照去。 只见周围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蛇，五彩斑斓，让人头皮发麻。 “嘶嘶……” 毒蛇们吐着信子，向司徒明围了过来。 司徒明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自己陷入了蛇窝。 他不敢恋战，转身就跑。 毒蛇们紧追不舍，速度极快。 司徒明一边跑，一边挥剑抵挡，险象环生。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出口，否则迟早会被这些毒蛇咬死。 他沿着小路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 司徒明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他冲出小路，来到一个开阔的空间。 这里的光线比之前亮了许多，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窟之中。 洞窟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天窗，月光从天窗中洒落下来，照亮了整个洞窟。 洞窟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冰柱，晶莹剔透，散发着寒气。 在冰柱的周围，生长着一些奇特的植物，叶子呈冰蓝色，上面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冰魄草！”司徒明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植物。 他心中一阵狂喜，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找到了冰魄草。 他快步走到冰柱旁，小心翼翼地采摘了几株冰魄草，放进怀里。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司徒明心中一惊，连忙回头。 只见一个黑袍人影，缓缓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黑袍人影的身形高大，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容。 “你是谁？！”司徒明厉声问道，同时暗暗戒备。 黑袍人影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这里。” 司徒明心中一沉，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黑袍面具人的同伙。 “你是来杀我的？”司徒明冷冷地问道。 “不，不，不。”黑袍人影摇了摇头。 “我是来送你上路的。”黑袍人影的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向司徒明扑来。 司徒明早有防备，挥剑迎了上去。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黑袍人影的剑法诡异莫测，招招狠辣，司徒明疲于应付。 他发现，这个黑袍人影的实力，竟然比之前那个黑袍面具人还要强。 “可恶！”司徒明心中暗骂一声。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运转到极致。 “唰！” 长剑发出一声清鸣，剑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 司徒明使出了自己最强的一招“白虹贯日”。 长剑化作一道白光，刺向黑袍人影的胸口。 黑袍人影似乎没有料到司徒明还有这一招，躲闪不及，被长剑刺中。 “噗！” 一声闷响，长剑刺穿了黑袍人影的胸膛。 黑袍人影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后倒去。 司徒明没有丝毫犹豫，拔出长剑，又补了一剑。 黑袍人影彻底没了声息。 司徒明长舒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无力。 他知道，自己虽然杀死了黑袍人影，但也受了伤。 他不敢在这里久留，连忙转身离开了洞窟。 他沿着原路返回，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回到了客栈。 他推开房门，看到铁蛋依旧昏迷不醒。 司徒明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忙取出冰魄草，捣碎后敷在铁蛋的额头上。 冰魄草的寒气，让铁蛋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司徒明又用内力帮铁蛋化解体内的药力。 过了一会儿，铁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司徒大哥。”铁蛋的声音虚弱无力。 “铁蛋，你醒了！”司徒明激动地说道。 “我这是怎么了？”铁蛋一脸茫然地问道。 司徒明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铁蛋。 铁蛋听后:“司徒大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你在说什么呢。”司徒明轻轻地拍了拍铁蛋的头:“你没事就好。” “对了，司徒大哥，那个黑袍人？” 铁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他已经被我杀了。”司徒明淡淡地说道。 “杀了？”铁蛋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司徒明点了点头。 “司徒大哥，你你真厉害！”铁蛋由衷地赞叹道。 司徒明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虽然杀死了黑袍人影，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他必须尽快查清楚幕后主使，才能彻底解决危机。 司徒明没再多想，安排好铁蛋后，离开客栈，再次回到醉仙楼苏小小房中继续查探。 第32章红粉杀机 司徒明没再多想，匆匆安排好铁蛋，便一个闪身离开了客栈。 夜色如墨，他足尖轻点，几个起落便再次潜回了醉仙楼。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苏小小房间里特有的那种甜腻香气，让司徒明感觉有些胸闷。 他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推开了苏小小房间虚掩的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 司徒明眼神锐利如鹰，快速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梳妆台上。 一个精致的胭脂盒，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司徒明走过去，轻轻拿起胭脂盒，入手冰凉。 他仔细端详着，这胭脂盒做工精巧，盒盖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花瓣的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珍珠。 “这胭脂盒。”司徒明喃喃自语，他总觉得这胭脂盒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打开胭脂盒，里面是一层细腻的胭脂，颜色鲜红如血。 司徒明用指尖轻轻抹了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幽香，瞬间钻入他的鼻孔。 “这香味？！”司徒明猛地一惊，他想起来了！ 这香味，和他在黑袍人身上闻到的香味，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这胭脂盒和黑袍人有关？” 司徒明心中疑窦丛生。 他将胭脂盒翻来覆去地查看，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盒底的一个凸起。 他心中一动，用力按了下去。 “咔哒”一声轻响，胭脂盒的底部竟然弹开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司徒明小心翼翼地取出纸条，展开一看。 纸条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是？”司徒明皱着眉头，仔细辨认着。 这图案，像是一个机关图纸，但又有些不同。 他隐约觉得，这图案和之前他在黑袍人身上搜到的那个令牌上的图案，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司徒明心中一惊，连忙将纸条和胭脂盒收好，闪身躲到了屏风后面。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婀娜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是苏小小，她竟然回来了！ 司徒明屏住呼吸，透过屏风的缝隙，观察着苏小小的举动。 苏小小走到梳妆台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朝着屏风这边走来。 司徒明心中一紧，难道她发现自己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小小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是谁？！”苏小小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 司徒明不敢出声，他知道，苏小小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苏小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便又转身离开了。 司徒明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但苏小小的突然出现，让他更加确定，这醉仙楼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必须尽快查清楚。 苏小小离开后，司徒明再次从屏风后走出。 他走到窗边，看着苏小小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苏小小，你到底是什么人？”司徒明喃喃自语。 他决定，今晚就留在醉仙楼，继续查探。 夜色渐深，醉仙楼里的喧嚣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司徒明坐在苏小小的床上，闭目养神。 他将体内的真气运转到极致，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司徒明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床底。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床板。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想起了之前在黑袍人身上搜到的那个令牌。 他连忙从怀中取出令牌，仔细观察着。 令牌上的图案，和他在胭脂盒里发现的那个图案，果然有着某种联系。 司徒明将令牌贴在床板上，轻轻敲击了三下。 “咔哒”一声轻响，床板竟然缓缓地向两边滑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司徒明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进了洞口。 洞口很深，司徒明沿着一条狭窄的通道，一直向下走。 通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司徒明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摸索着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亮光。 司徒明心中一振，加快了脚步。 终于，他走出了通道，来到一个宽敞的密室。 密室里，点着几盏油灯，将整个密室照得通亮。 司徒明环顾四周，发现密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 而在密室的中央，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铁匣子。 铁匣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十分沉重。 司徒明走到铁匣子前，仔细观察着。 他发现，铁匣子上，有一个复杂的锁。 这锁，似乎需要用某种特殊的密码才能打开。 司徒明皱着眉头，他不知道这密码是什么。 突然，他想起了之前在胭脂盒里发现的那个图案。 他连忙从怀中取出纸条，仔细研究着。 他发现，这图案，竟然是一个密码图！ 司徒明心中一喜，他按照图案上的指示，开始尝试着解锁。 他将胭脂盒拿在手中，利用月光透过胭脂盒的反射，将光线按照特定的角度和顺序，投射到铁匣的锁孔上。 “咔哒咔哒……” 一阵轻微的响动，铁匣子的锁，竟然缓缓地打开了！ 司徒明心中一阵激动，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了铁匣子。 铁匣子里，放着一张图纸。 司徒明取出图纸，展开一看。 图纸上，画着一个弩机的结构图。 这弩机，比一般的弩机要复杂得多，而且威力也更加强大。 “这是？！”司徒明心中一惊，他认出来了！ 这弩机，竟然是兵部淘汰的弩机改良图纸！ “原来如此！”司徒明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黑袍人为什么要来醉仙楼了。 他们，是为了这张图纸！ 而苏小小，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同伙！ 司徒明将图纸收好，他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重要的线索。 他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官府。 就在这时，密室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司徒明心中一惊，连忙躲到了一个兵器架后面。 “吱呀”一声，密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苏小小！ 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脸色阴沉。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苏小小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司徒明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他缓缓地从兵器架后面走了出来。 “苏小小，你果然是他们的同伙。” 司徒明冷冷地说道。 “哼，你知道的太多了。”苏小小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闪过一道寒光。 “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苏小小的声音，充满了杀意。 “那就试试看吧。”司徒明拔出长剑，剑尖直指苏小小。 苏小小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扑向司徒明。 她手中的匕首，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直取司徒明的要害。 司徒明挥剑格挡，剑光闪烁，与匕首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两人身形交错，兔起鹘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突然，苏小小一个旋身，手中的匕首，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司徒明的咽喉。 司徒明侧身躲过，但苏小小的另一只手，却猛地甩出一道白光。 那是一条水袖！ 水袖如灵蛇般，缠向司徒明的脖颈。 司徒明心中一惊，连忙挥剑斩去。 但水袖却异常坚韧，竟然没有被斩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徒明急中生智，将手中的长剑，插入了身旁的兵器架中。 兵器架上，挂着一把琵琶。 司徒明一把抓过琵琶，用琵琶弦缠住了苏小小的水袖。 “给我破！”司徒明大喝一声，猛地一拉琵琶弦。 “咔嚓”一声，水袖被琵琶弦勒断。 与此同时，琵琶弦也崩断了几根。 苏小小被这股巨力震得倒退了几步。 司徒明趁机拔出长剑，再次向苏小小攻去。 两人再次战作一团。 突然，司徒明一剑刺向苏小小的肩头。 苏小小躲闪不及，被长剑划破了衣袖。 她的肩头，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肌肤。 司徒明眼尖，发现苏小小的肩头，竟然有一个梅花形的印记。 这印记……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想起了之前在黑袍人身上看到的那个梅花印记。 “你果然是他们的人！”司徒明冷冷地说道。 苏小小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更加冰冷。 她突然一个转身，从发髻上拔下一支金步摇。 金步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奔司徒明面门而来。 司徒明挥剑格挡。 “当”的一声，金步摇被长剑击飞。 但在碰撞的一瞬间，司徒明却发现，金步摇的簪头，竟然弹出了一个细小的机簧。 机簧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那是一根毒针！ 司徒明心中一惊，他连忙后退。 但已经来不及了。 毒针刺入了他的手臂。 一股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 司徒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这毒针竟然和猎鹰哨的机关同源！”司徒明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他用尽全身力气，向密室的入口冲去。 苏小小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司徒明冲出了密室，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苏小小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她没有想到，司徒明竟然如此难缠。 “算你命大！”苏小小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密室。 第33章西域暗涌 “算你命大！”苏小小咬牙切齿，娇俏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却更添了一丝别样的魅惑。 她看着司徒明消失的方向，眼神阴晴不定。 她转身，快步走回密室。 司徒明跌跌撞撞地冲出密室，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不敢回头，只觉得手臂上的麻痹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血肉。 他踉跄着，摸索着，在黑暗中辨别方向。 “这毒竟然和猎鹰哨的机关同源。”司徒明咬紧牙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有针扎在舌头上。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努力回忆着密室的构造。 他记得，入口附近有一条岔路。 司徒明跌跌撞撞地摸索着，终于，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面冰冷的墙壁。 墙壁上，有一道细微的缝隙。 “是这里！”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道隐藏在黑暗中的石门。 一股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伴随着“吱呀”一声。 司徒明跌入了一个更加幽深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隐约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司徒明扶着墙壁，勉强站稳。 他大口喘息着，只觉得肺里像是有火在烧。 毒性，正在迅速蔓延。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药，或者至少，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司徒明环顾四周，借着石门缝隙透进来的一丝微光，他隐约看到，储藏室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 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突然，他的脚下踢到了一个硬物。 “哐当”一声，在寂静的储藏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司徒明低下头，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那是一个破碎的陶罐。 陶罐的碎片散落一地，其中一片碎片上，沾染着一些暗红色的粉末。 司徒明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粉末？”他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药香，夹杂着一丝辛辣的气味，钻入了他的鼻腔。 “是朱砂！”司徒明猛地抬头，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散落的陶罐碎片，以及碎片上残留的各种药材残渣。 这里曾经是一个药房！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始在碎片中翻找。 他知道，既然这里曾经是药房，那么，一定会有解毒的药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徒明的手指，已经被碎片划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滴落在地上，与尘土混在一起。 但他全然不顾，他的眼中，只有那些散落的药材。 终于，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片干燥的叶片。 他将叶片举到眼前，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辨认。 “是七叶莲！”司徒明心中一阵狂喜。 七叶莲，正是解毒的良药！ 他连忙将七叶莲塞入口中，用力咀嚼。 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 但他却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七叶莲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 司徒明只觉得，原本麻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丝知觉。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得救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虚弱而沙哑。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身旁的一块羊皮纸上。 羊皮纸上，用朱砂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线条。 司徒明心中一动，他将羊皮纸捡起来，仔细查看。 “这羊皮纸似乎是一张地图！”他将羊皮纸展开，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地图上，用朱砂标记着几个地点。 而这些地点竟然与他之前在黑袍人身上发现的羊皮地图上的标记，一一对应！ 司徒明的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将两张羊皮地图上的标记，进行对比，他发现，这些标记，最终都指向了一个地方张掖！ 而在张掖，朱砂标记与一条蜿蜒曲折的线条交汇。 “那条线是地下暗河！”司徒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终于明白，这羊皮地图，以及地图上的朱砂标记，代表着什么了。 这是一个庞大的走私网络！ 他们利用地下暗河，将各种违禁物品，从张掖运往各地！ 司徒明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他继续研究着羊皮地图。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地图的一个角落。 那里，有一个细小的标记，像是一个齿轮。 司徒明皱起眉头，他觉得这个标记，似乎有些眼熟。 他从怀中掏出之前从假司徒明身上搜出的波斯金币，仔细观察。 他发现，波斯金币的边缘，有一圈细小的齿痕。 这齿痕与羊皮地图上的齿轮标记，竟然完全吻合！ 司徒明心中一惊，他连忙将波斯金币，按照齿痕的形状，嵌入了地图上的齿轮标记。 “咔哒”一声，地图上，弹出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半片胡桃壳。 司徒明拿起胡桃壳，仔细查看。 他发现，胡桃壳的内壁上，刻着一些细小的纹路。 这些纹路。 司徒明猛地想起，之前在密室中，他曾经在燃烧的纸张残渣中，看到过类似的纹路！ 他将胡桃壳翻过来，与之前收集到的纸张残渣进行对比。 他发现，胡桃壳上的纹路，与纸张残渣上的纹路，竟然是镜像对称的！ 他终于明白，这半片胡桃壳，代表着什么了。 这是苏小小的信物！ 他猛地抬头，看向密室的方向。 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苏小小竟然是他们的人！ 而他，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司徒明紧紧握住手中的胡桃壳，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小小！”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储藏室外传来。 司徒明心中一惊，他连忙将羊皮地图和胡桃壳，藏入怀中。 他屏住呼吸，躲在了杂物堆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储藏室门口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石门被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司徒明的视线中。 是苏小小！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司徒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受重伤，又中了毒，根本不是苏小小的对手。 他只能祈祷，苏小小不要发现他。 苏小小走进储藏室，她的目光，在杂物堆上扫过。 她的眼神，冰冷而锐利，像是一只正在搜寻猎物的鹰。 司徒明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储藏室里，显得格外响亮。 苏小小一步一步地，向杂物堆走来。 她的脚步，轻盈而无声，像是一只猫。 司徒明的心，越跳越快。 他知道，自己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苏小小的目光，落在了司徒明藏身的杂物堆上。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司徒明，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别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