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镇世地仙》 第一章 三清山 话说寰宇世界灵山无数,海晏河清,常有仙迹显圣,求仙问道之风盛行。其中又以巴蜀、豫章两地最为形胜。豫章地界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光是名传海外的仙山便有剑宗的庐山、明月山,禅宗的大觉山、真如山。至于道门名山,更是享誉天下,既有大派祖庭矗立,又有符箓宝山遗世。是故,豫章又称天下道都。豫章执东方道门牛耳,这其中又以龙虎山、三清山为尊。龙虎山汉时开山,为天师道祖庭,立世近八千年,为当代之最,提挈天下丹道,总摄五雷。不过龙虎山收徒最严,门人稀少尊贵,天师府生人勿近。而三清山东晋时开山,为万法派祖庭,立世六千余年,兼修内丹,外丹,剑术,符篆,阵图,星象,雷法,炼形,岐黄,起尸等等法门,广收门徒。尤其还专设一山一观作为入世门户,大开山门,香客不绝。这入世门户是为毓秀山,南北走向,东、西、北坡皆极陡为悬崖峭壁,唯有南坡缓而秀丽,凿有山道。山道脚下有一大块平整地,还有一条金沙溪自东往西流过。溪水南边十来里地有个小镇,唤作樟香镇,镇子三面环山,开口那边便正对着毓秀山。镇子后山皆生红樟树,树心有异香。镇子附近七八个村落的村民都是靠伐树为生,采取树心后卖到镇上来,镇子里的人再用樟树心制香卖与香客。樟香之烟清香,烟气袅袅无黑灰,提神又可驱虫,来毓秀山上拜三清的香客总是会来镇上请上一些。还有些外地人,来一次要请好多,带回家去用,放在家庙或家祠中。除了制香,镇上的民居也时常会租给来毓秀山游玩的访客,因此镇上人其实颇为富裕,道上铺着青石,家家都是砖房。这日夜深时分,一盘明月跃出镇子后山,清光四射,落在镇子中,鉴人眉发。镇中有一小巷,巷子两边一色的青瓦小院。巷头这边的院中有个少年,长相清秀,身段颀长,正在借着月光雕刻。少年刻的正是红樟树心,旁边已经摞起了十来个成品,是一个个方牌。方牌雕琢精美,少年手巧,雕出的纹饰没有一个重复的,如意纹、蝠寿纹、喜蛛纹、金鱼纹、狮子纹、牡丹纹,个个都夺人眼球。牌上刻的字也很漂亮,都是些出入平安、福禄双全,德门积庆、升祺骈福之类的吉祥话。这些木牌少年刻了很久,从正月算起快四个月了,如今已经完成了十六个,还差最后一个,紧赶慢赶,今天能刻完最后一个。月挂中天时,少年完成了最后一个,刻的是“百福具臻,瑞启德门”八个字。他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屋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黄穗和行李。他把行李背上,又把黄穗一一穿到木牌上去,如此,一十七个平安门牌便做好了。少年扫干净庭院便出了门,自家门檐外边也挂着门牌,刻的是“云程发轫,喜庆福来”八个字,是其父手作,自打少年十岁那年挂上去就没再换过了。少年一一把木牌挂在巷子里另外十七户人家门口,作为自己的临别礼物。今夜,他便要离开镇子,三年五载内,怕是都回不来了。少年在自家屋子里留了一封信,是给这些街坊邻居的,信里说的清楚,要是自己拜入了仙山,那必然要等学有所成才能下山探亲,要是入不了仙山,便出去游学,读了万卷书,自然是要去行万里路。少年踏着光溜的石板街道逐渐远离青瓦巷,逐渐远离樟香镇,心里亦有不舍。他在樟香镇中长大,却不是当地人所生。他本是弃婴,在他半岁时,被一个垫着老棉布的农家竹篮装着,送到了樟香镇青瓦巷的第一户人家,程廷贤先生的宅子。程廷贤是樟香镇上的教书先生,外地来客,也曾当过一地的父母官。先生明经好道,辞官后便带着夫人来到三清山脚下定居。伉俪情深,虽无子,程先生也从未纳妾,夫妇二人性格洒脱,非同凡人,年到花甲膝下空空也不曾收养过子女。直到十五年前,夫妻两定居樟香镇,闲来无事便为镇子上的孩子启蒙,附近村民把孩子送来也是来者不拒,先生学究天人,学识是当地老夫子远不能及的,于是名声渐盛。如此两年后的一天,门前忽然多了一个孩子,夫妻两认为或是天意,便收留了下来。先生好道,为其取名云气,取自南方武夷山内丹道上仙白玉蟾的诗句:“飘然乘云气,俯首视世寰。”程云气十一岁那年,老夫人因先天体虚、脏腑衰竭而辞世,老夫人能年过古稀,实在是因为程先生精心照顾的缘故。老夫人辞世一个月后,程先生因思念成疾紧随着去了,只给程云气留下了一座宅子,以及满镇的人情。而云气之所以选择今晚离去,起因是毓秀山正月里传出消息,说三清仙山里有位仙长准备收徒,只有一个名额,要在谷雨这天考试。三清仙山收徒方式奇特,不像剑宗那般师傅满天下寻徒儿,又要问剑又要问心的,也不像龙虎山那般几百年开一次山门,立下百十道关卡的。三清仙山通过毓秀山向香客们提供一种导引养生术,叫通脉伸经功,不要钱,寻常人拿到若日日按图锻炼不辍,便有调养气血、补益脏腑、通经活络之效。若是有天赋异禀之人,还能在身子里养出一股清气来,有辟毒祛病的妙效。仙山收徒的首要条件便是具备这股清气,其次年纪还不得超过十六周岁,都满足的才可以去仙山里考试。而仙山里的考试又从来是无规律的,运气好,一年里能碰上三五次,运气不好,两百年也不曾有过。三清山上一次对外公开招徒,是二十八年前。程云气的天资和运气都是极好的,少年在父亲的教导下每日都要操练这导引术,只不过父亲练了一辈子,身体虽十分康健,但始终不见清气,而程云气两岁开始练习,五岁便练出了清气,今年十五岁,刚巧遇上了,若是过了明年便再也不可能了。如今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在父亲影响下自幼向道的程云气自然要去试试。明天就是谷雨了,云气又担心大家相送时愁绪太浓,到时难以自抑,便要连夜离开。谷雨时节,夜间慢慢飘起雨雾,程云气从青石板路走到碎石子路,再走到乡间泥土路,最后在一处青丘前停下脚步。青丘周围有卵石砌起的护坡,前面左右有一株松一株柏,松柏之间立有碑,碑文在月下看的分明:“显考程氏廷贤显妣朱氏明珺之合墓”。云气在碑前跪下,深深叩首,旷野里响起抽泣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低语。明月又朝西偏移了几分,少年起身,用袖子仔细擦了一遍碑,又环绕一圈检查了护坡,这才循着小路离去,朝着毓秀山的方向。——————第二日,雨还是淅淅下着,天象有些奇特,头顶是阴沉沉的,但四方却是透亮。程云气走在南坡山路上,人却越来越多,待走到山顶雨泽沛霖观前,已经是摩肩擦踵。雨泽沛霖观,简称雨霖观,又作玉灵观,乃是三清山专门为红尘俗世设立的道观。平日里为香客或祈福解梦,或制符看诊,或超度抚魂,香火极为鼎盛。观中平日香客信徒便多,今日更是难得一见的盛况。程云气不曾撑伞,但行走在他人雨伞之下,身上都少见雨渍。道观前有个巨大的青石广场,广场中间摆着一座巨大的赤铜香炉,泛着淡淡的辉光。此时整个广场上挤满了人,雨伞汇成了五彩的云霞。观门大开,平日里并不多见的观主真微老道长在门口站定,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广场众人自然也是候着,待到了说定的辰正之时,一个极为年轻的道人从观内走到了真微道长身边,看着也就二十岁的样子,气宇轩昂,但模样面生,之前从未在雨霖观出现过,道人身上的深蓝色羽衣制式也是之前从未见过的。羽衣道士作揖,开口道:“实在是对不住众位前来敬香的居士,今日乃是山中师长收徒的日子,人着实多了些,请各位居士稍待,待送走了有缘人,再进观敬香不迟。”人群里顿时嘈杂,回曰:“不敢不敢”。“请身具清灵气、年不满十六周岁的小居士随我入观。”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一些少男少女从人群中走出,约莫百十人的样子。云气没有带伞,也从人群中走出,幸好雨不大。百十人分做几列,并肩站定,成队之后大多数人都回头望向人群,想必那里有他们最亲近的人。云气没有回头。“云气!”“小夫子!”“程家娃子!”忽有熟悉的喊叫从后方传来,云气扭头一看,樟香镇的熟人竟都来了!张家婶子,李家的叔伯,王太奶奶一把年纪怎么也来了,云气高举起手,用力地挥摆。这时,队伍也动了,众人便有万般不舍此刻也不敢稍有停留。云气连连摆手让他们回去,眼角有泪也没顾上擦,又急忙随着刚才出声的道人进入了道观。道观南北走向,观门在南,过了观门往里走,便是王灵官殿,往后是雷公、电母、风伯、雨师四神殿分立两旁,路过钟楼鼓楼,便是玄都大法师殿,广成道君殿与斗姆元君殿分立左右,道观最后,理所当然是三清殿。而在三清殿西面,还有一殿,名曰:葛仙殿。众人进了殿,殿内供奉一座石像,是个老者形象,老者抱手而立,身穿青色道袍,天庭饱满,面相慈和。无需领路道人介绍,众人均知晓,这位便是三清山的开山祖师,葛洪上仙,道号抱朴子。领路道士引导少男少女绕过祖师像,在大殿后墙前站定。众人不明所以之际,那领路道人捏了个手印,口中念一段咒语。忽然,白墙如湖面一般泛起波纹,波光闪烁中,墙面竟然消失了。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汪翻涌着的、无边无涯的乳白色云海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第二章 詹碧云藏竹之所 一片茫茫,不分上下四方。“咳咳。”领路道士干咳两声,将震惊中的众人唤醒,随即又呵呵一笑,“诸位小居士,且随我上前,不必害怕。”道士把腰间的葫芦嘴拨开,从中流出一道青云,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往前迈出一步,稳稳踩到青云上。道士驾云站在悬崖一丈之外,回头望来,“诸位小居士请上前,脚下云气自生。”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听得山风呜咽,又有细雨卷入殿内拂在众人脸上,只觉面凉心寒,无人敢动。而程云气犹沉浸在白色云雾世界中,心神摇曳,被道士这么一喊,却听成了自己名字,不及多想,本能的往前迈了几步,突然一个踏空,陡然袭来的坠落感让程云气彻底清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刚要失声,但脚底及时传来的触感让他又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又落到了肚子里。低头一看,脚下是一朵青云。或许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云气脸色还未跟得上心中之瞬息变化,还是那副沉浸在仙景中的痴痴模样,但这副神色落在他人眼中,却有了些淡然镇定的味道。道士抚须一笑,“诸位,既已有人先行,还不速来?”道人说罢,竟不再多言,转身面向仙山,脚下云朵托着道人似缓实疾地往远方飘去,而程云气脚下的云朵似是受到牵引一样,也跟着道士走了。这下葛仙殿中的便心急了,好些人纷纷往前,闭着眼便踏出了那一步,顿时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响起,但很快,随着一朵朵青云在崖边凝聚,惊叫声又变成了欢呼声,有几个年纪小些的,还呼喊道:“我会飞啦!”“爹!娘!我成仙啦!”道士的声音在前方飘来:“可以交谈,但不可高声呼喝。”闻言,众人又纷纷噤声,连交谈也不敢了。百十点云朵连成一线,很快将葛仙殿以及少数不敢迈出那一步的人远远甩在身后,冲入茫茫云海中。云气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引路的道人在这个境界能分化出如此多的云驾,还能载着如此多的凡人在云海中畅行,是多么了不起。程云气此刻离道士最近,便听得道士询问:“小居士今年几岁了?又是何时食的清灵气?”云气先是行了揖礼,才道:“回仙长,九月满十五周岁,若无记错,应是五岁那年忽觉体轻如燕,此后长年单衫,不畏寒暑。”道士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之色,又问:“小居士作何姓名?家住何方?现在双亲是否康健?”“晚生姓程,伯符之程,名云气,脚下云气之云气,家住金沙溪之南,唤作樟香镇,双亲年迈,无疾而终。”“小居士气宇不凡,遇事不惊,谦逊有礼,依我看,非是脚下之云气,可为飘然视世之云气。”少年应道:“仙长谬赞,然姓名父母所赐,但求此生能不负父母所寄。”道士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程云气也将上下四方望遍,可目力尽处,只有白云,再无其他,不知天高,不知云厚,不知方位,不知边界。一行人在云中足足穿行了有半个时辰,眼前才豁然开朗。青绿满盈。像是突然从茫茫的冬日雪原一步来到了葱葱夏境。入眼层峦叠嶂,千山耸立,万壑延绵,青松为山衣,薄雾做纱巾。青松间彩鹿漫步,白狐腾跃,薄雾中黄鹤起舞,金蝶展翅。瑰丽的岩峰地貌在雨雾宛如一幅浩瀚丹青。而在摩天高峰上,更有宫观镶嵌其中。还有高修道长乘云驾鹤飞行,在群山之巅呼朋唤友。尽显仙家气象,一派神仙府邸。原来隔着茫茫云海,三清仙山就雨霖观殿墙之后。可惜古往今来多少痴人访客游遍毓秀山也未寻得三清山仙踪。众位少男少女,无一不被仙家胜境所摄。因为方才走神险些出丑,所以这次云气清醒的极快,他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一个问题。刚才在云中穿行,只觉得那云层也不知多厚,遮蔽青天,不见大地,可此时回头望,好像也只是普通云层而已。再往前看,众仙山上还有一层云,与身后的云形成明显的阶差,真是怪异。道士是心善之人,飞驰在水墨丹青中,望着看多少遍也不会腻的景色,便主动为少男少女们讲解起来,“众位,我三清山兼具泰山之雄伟、黄山之奇秀、华山之险峻、衡山之烟云、青城之清幽,为当世仙山顶峰。“众位小居士,且看,迎面这座唤作钟灵山,与毓秀山同根,是我三清山山门所在。左边这片群山称作万笏朝天峰,也可称作小万山,是山中记名弟子的居所,尔等今日若能通过素空羽师的考校,便是在此处寻一洞府修行。”正说着,一行人又穿过一片白茫茫云雾,再出来时,程云气猛然一惊,前方竟有个昂首挺立的巨蟒,大如山岳,一行人在他身边飞过如同蝼蚁,不知是个什么骇人精怪。后面人接连看到了,顿时惊呼出声,有些人更是差点从云驾上跌落。道士看着便连说:“大家不必惊慌,夔山君已入定了半个甲子,不曾动弹过,我等绕开便是。”于是,一行人在巨蟒东边绕行而过,程云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个唤作夔山君的,一动不动,身上已经积了好些尘土,甚至有草木生发,藤蔓垂落,还有往来的飞鸟停留。但有些地方不曾被遮住,便能看到暗紫色的鳞片,随便一片都比成人要大。“前边有一处奇景,唤作三龙出海,待到日出云海翻腾之时,此处便宛如海上,山石如龙,争夺丹珠。”“济虎道兄,是有新弟子入山么?”众人沉浸在美景中,不时还有架云御剑的道士掠过,与领路的道人打招呼。被唤作济虎的道士一一回应,“刚从山外接回的小居士,正要送往明治山。”“噢,是明治山!”有人讶异出声。飞了又有半刻钟功夫,便见山头渐密起来,众人眼中出现一道特别的长岭。长岭由东南往西北方向延伸,少有落差起伏,宛如一道无边无垠的巨石屏风。长岭两边点缀青松红杉,像是红翡绿翠雕成。但这长岭实在是太高了,比云还要高,以至于济虎道人不得驾驭青云再往高了飞才能越过去。众人再次破开云霄,只见此方白云上,竟有虹桥无数,霓光闪烁不歇。等云气细看,又哪里是什么虹桥霓光,竟是数不清的剑仙在纵剑飞驰,带起流光溢彩无数!济虎道人道:“山门有禁令,云层之下,飞速有限,但有御术、遁术、练法,均在云上修行,你们在云上莫动,不会有危险的。”众人闻言连连点头,恨不得缩成一团,千万莫蹭到了剑光。长岭顶上是裸露的黄石岩体,一条黄石大道在云海之上,不知尽头。众人此时顺着黄石大道的方向飞行,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很多,低头可见各色衣袍的道士在大道上行走,大道两边有宫观矗立,宛如天上街市。“此山唤作东屏山,此道唤作东天道,与之类似的,宗内还有西屏山西天道。东天道观日出云海,西天道赏落日晚霞,这两条山道位于云海之上,是宗内门人吞吐精气、练法行功的好去处。”济虎道人解释说。沿着东天道飞了也有一刻钟的功夫,云架速度才慢下来,云驾高度降低,又是穿云而过,但这次下沉,在云中穿行的时间要比刚才上升的时间长的多。“咦?”云气感觉脚下有股力袭来,往脚下一看,竟然落地了。但人尚在云中。“众位小居士随我来,莫要走失了。”于是众人在云中前行。约莫百十步,白云散去。程云气张望四周,发现此刻自己身处一道深山小径上,小径两侧青竹,山风穿过,竹海翻腾,沙沙作响。“且随我来。”众人跟着济虎道士在竹海中穿行,石子小路两边春笋随处可见,青竹沾染谷雨甘霖,愈发翠绿,映得人眼皆是碧色,山风拂面,只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走了有一刻钟,眼前开朗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长条形的竖碑,上书七个大字:“詹碧云藏竹之所。”众人在碑下站定,石碑后面是一座竹亭,竹亭四面垂挂卷帘竹席,亭中有一个蝠纹紫衣女冠盘坐,容貌娇美,但神情颇为严肃,看年纪说二十多也可,说三十多也可。女冠臂弯里搭着一条赤黄琉璃如意,如意上的光华似水流淌,宛如活物。济虎道人上前一步,道:“羽师,山外之人已接来。”女冠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济虎道人,点头道:“有劳,你先去山外等候,一个时辰后再回来此处。”济虎道人立即作揖告退。待女冠目光扫来,众人都有些慌张,又强自镇定。“诸位居士,贫道要办一场法试,通过者即可记名在我门下,尔等应当都知晓。”众人点点头,谁也不敢张嘴说话。“贫道会摄出诸位的爽灵,嗯,也既是尘世常说的三魂七魄中的地魂,但不会损害到诸位居士的身体。”看着颇为宁静的女冠,张口便是骇人听闻之词。“贫道欲将诸位地魂散放在四周,凭着与人魂的联系,诸位自然能找回这里,贫道的记名弟子便在这些回魂之人中挑选。但诸位切记,尔等肉体凡胎,地魂离体不可超过一个时辰,否则便是魂飞魄散。地魂在外时,五识灵敏,可上天入地,可见百般奇景,万不可留恋。”闻言,诸位少男少女脸都白了几分。“若有不愿法试的,说出来也无妨,可来贫道这领一颗草参丹,送还尘世。”素空这话明显有考校的味道,程云气不为所动,一些年纪稍大些的,也都没什么动作,但有几个七八岁的娃娃,脸色顿时犹豫起来。原来光是修道入门的考试便这么骇人么?不过这些娃娃心生胆怯,但见没人向前,遂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脚步踌躇,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女冠见状,换了一种问法,她拿手一指,身侧的香炉便飘起烟来。“现在开始计时,香尽便是一个时辰,若是香尽前地魂不能归身,神仙难救。愿意试的,可上前来,在席上盘膝坐下便是。”话音刚落,程云气第一个上前,来到竹亭前的一块青白色大竹席上坐下。素空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行事毫不拖泥带水,拿着如意便朝程云气一点,后者当即垂下头来,幅度大的吓人,跟气绝了一样。众人被唬了一跳,原本准备上前的人都被吓住了,顿时不敢动弹。 第三章 尸解 程云气此刻感觉非常神异,他感觉自己飘在空中,仿佛真成了一团云气,另一个“自己”就在脚下坐着。他去听,风声很响,竹叶的沙沙声如同打雷一般;他去看,好像一切都没了距离,地上的蚂蚁在搬运虫尸都看的清楚;他去闻,雨雾的甘甜,春笋的草木清香,泥土的微腥味,一一能分辨出来。他还要在细细感觉,却瞥见素空道长朝自己挥了一袖,顿感一阵天昏地转。再回过神来,已经在竹深不知处了。环顾四周,绿意如海将人包围,山风穿林而过,云气感觉自己也要被山风带走了。云气收束心神,仔细感受着素空道长口中的与人魂的感应。冥冥中,他有一种感觉,现在自己是无根之萍,要随风远去,可融于天,可渗入地,只有西北方向,有一种吸引,自己去到那里,才能扎下根来。明确了方向,云气便生出念头,要往那边去,念头一起,他便感觉自己在往那个方向飘过去,念头越强烈,魂儿飘得也更快。刚过去不到半里路,地下泥土里便传来一阵芬芳香气,他一个恍惚,魂儿便不由自主的降下去。他看到一株绿叶紫藤趴伏在地上,叶子长心形,白色叶脉,藤蔓深紫色,看着像是何首乌,但散发着奇香,光是飘在旁边闻着,都感觉魂儿更凝实了些。短短几个呼吸时间,云气却不知感觉过了多久,恍然间沉迷,又突然惊醒,要是此刻肉身还在,必然是一身冷汗了。强忍着诱惑,排除杂念,云气又开始往西北方向飘过去。一路上不时有金蝶、白猫、青蛇、猕猴、黑麂、雉鸡等等灵种发现了云气的游魂,这些灵种尚未开窍,不知游魂为何物,时常扑飞来玩耍嬉闹,云气勉力躲避,苦不堪言。而更让云气难以忍受的,是一路上各类奇花异草的吸引,仿佛那阵阵的无形香气是一张张网,要将他的魂灵网罗过去。好在云气念头坚韧,对于种种诱惑只是视而不见,一心要回到肉身。不过地魂在外,五感灵敏,却对时间流逝极为迟钝,云气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只是奋力赶路,不敢再稍有耽搁。飘着飘着,一股虚弱脱力之感袭来,云气暗道不妙,难不成是时间已到,地魂已经要维持不住了?惶恐之心随即升起,云气却无可奈何,他从未发觉生命流逝之感是如此的清晰。“呜——”也在这时,程云气敏锐的察觉到了从未停息的山风此时变成了西北向,他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仔细感受着,琢磨着,尝试着,把魂灵融进风里,乘风而行。魂灵介于虚实之间,此前在受香气侵袭时、在被各类灵种扑抓时,他都将自己想象成虚体,弱化自己的观感、收拢自己的魂灵。但此刻要借助风的力量,他又把自己想象成实体,想象自己伸展四肢,鼓成一面大旗。这些都是他自己瞎琢磨的,但事实却是很有用,魂灵凭虚御风,瞬息远去。当风渐渐慢下来时,云气也快到了,远远的已经望到了那座詹碧云藏竹之所碑。他稍稍松了口气,连忙朝石碑方向飘过去,很快又见到了一座竹亭,可等到他再细看,一股心悸瞬间涌上来。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石碑在,竹亭在,竹席也在,可素空道长呢?与自己同行的少男少女呢?更重要的,自己的肉身又在哪里?云气连忙在四周寻找起来,可不知饶了多少圈,却什么也发现不了,他想呼喊,但魂灵发不出任何声音。那股虚脱无力感愈重,云气心急如焚,这时他灵光一现,飞进那座竹亭,里面的情况却让他不知所措。亭中分明摆着:一个英俊的白衣少年,体型消瘦,脸色苍白,眉头紧闭,盘膝而坐,生死不知,但看情形,和自己地魂出窍的肉身并无二样;一个体魄精装的魁梧汉子,看年岁是三四十的样子,但却坏了一只右眼,看着模样颇为狰狞,同样是失魂之态;一个邋遢秃头的老道士,浑身污垢,恶臭难闻,但这道士身上的衣袍与碧空道姑身上的竟是一个制式,亦是失魂之态;一个看着有些瘆人的纸人,纸人身上披着正常人的衣服,带着帽子,鞋袜俱全;一个根粗叶少的植株,根块乌黑色,已然具备人形,四肢形象,五官分明,活脱脱像个娃娃,娃娃头顶的叶子缠绕,如同一个草冠;最后一个更奇特,是一个竹杖,长七尺七节,上下笔直,竹杖碧玉色,微微透明,能看到首尾顶端两节中空,而中间五节有五彩华光。竹杖第二节长出两根竹枝,最后一节底端也长出两根竹枝,每个枝梢生五片叶子,看着竟有几分四肢的韵味。云气一时没了想法,但直觉却告诉他,这几个人或物,都可让地魂栖身,现在只是选择的问题。云气又看向香炉,那根香已经到了末端,眼看便要燃尽了。难道按时飞回来不是考验,最后的选择才是真正的考验?人?是英俊但体虚的少年?还是精壮但残缺的中年?亦或是身份高贵但邋遢不堪的老年?拟人?是诡异到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纸人和竹人,还是已具备人形、散发着奇香的何首乌?云气现在一团浆糊,意念在三人三物上来回跳动。没有过太久,云气率先放弃了三个人身,若真要重新活过,他不愿意披着别人的皮囊,而且转念想想,这三个人的肉身是否也在等着他们自己的地魂归来呢?既然这世间当真有仙,投身在物件上又有何不可?随后,云气又马上放弃了纸人,只是因为何首乌与竹杖起码看着生机勃勃,而纸人给人感觉实在死气沉沉。意念在何首乌与竹杖上来回探视,却就是不知该如何抉择,眼看最后一点香灰便要落下,云气便准备往更具备人形的何首乌身上附去。可当魂灵刚要接触何首乌躯体时,他猛然发现,何首乌上竟然有微弱的意念,这道微弱的意念正在向云气的地魂表达恐惧与乞求。原来这株何首乌已然成了精,诞生了灵智。云气却大松了一口气,不用再做抉择,他马上投入了一边的竹杖中。刚刚好,炉中最后一点香灰飘落。————程云气倏忽睁眼。引入眼帘的,还是那块詹碧云藏竹之所碑,环顾左右,素空道长安然坐在竹亭之中,自己身侧围着一圈圈盘坐到垂头失魂之人,而在石碑下面,大约还有二三十个少男少女站在原地,仍不敢上前。他摸了摸脸颊,摸摸前胸后背,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肉身,刚才看见的那几个少年、中年、老年以及纸人、何首乌、竹杖通通消失不见了。仿佛只是一场梦境。“你,站我身后。”云气抬头望向素空道长,发现她就是在看着自己。云气不敢怠慢,起身迈步,来到女冠身后站定。此时他看见炉中的线香,分明还有一大半。“当真神仙手段,自己这是通过了?”云气心里暗自想着,随即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立桩不动。眼睁睁看着线香燃尽,再没有一个人醒来。竹席上的垂头失魂之人没有任何反应。望着这一幕,石碑下那几十个未敢参加法试的少男少女神色可谓精彩,或为震撼,或为惊悚,或为惋惜,但这些神情无一例外,都伴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线香燃尽后,素空面无表情,从袖中取出一面白色小幡,她轻轻摇动白幡,云气听她口中轻语:“荡荡游魂,何处留存?千里魂灵在,急急入窍来!”忽的一阵风起,云气只感觉到一股凉意拂面,紧接着,竹席上失魂之人都猛地抬起头来,仿佛从什么噩梦中惊醒。这些人环顾四周,逐渐回过神来,当看到素空身后的云气以及香炉中没了火光,脸上逐渐浮现出懊恼与不甘之色。不过见到这些失魂之人醒来,石碑下的那些人脸色又变了,变得比竹席上坐着的那些人还要难看。要是早知道这位女道长能招回游魂,他们又怎么会不敢参加法试?就在竹席上的人都清醒过来后,济虎道人也如约而至。素空指着云气遂道:“劳烦济虎,先将众位小居士送还山外,待你回来时,再送他去万笏峰。”“是,师伯。” 第四章 万笏朝天群峰 “你唤何名?”“程云气,伯符之程,浮云雾气之云气。”素空点点头,道,“往后你便是我的记名弟子,若能坚守道心门规,有朝一日辟了心府,赐道名,登宅录命籍,便是入门弟子。”云气虽听不懂什么是心府,什么宅录命籍,但还是点头称是。“你记在我名下,外人若问起来,也得答得上法脉源流。好教你知晓,我三清山自葛洪祖师东晋时开山立派,至今已六千余年,传四十余代。我明治山为三清山莲花福地八脉之一,首任山主姓詹,俗家名讳碧云,道号始明,为四代弟子。我号素空,为第二十五代徒,自始明师祖算起,已传二十一代。你若能入门,便是心字辈,三清山第二十六辈门人。”云气听的细致,一一记在心底。“按山内规矩,记名弟子一律住在万笏群峰,每月上旬均可去他峰听讲,十六、二十二、二十八是坐谈论道的日子,你去了万笏峰,记得领一张课表,另外你每月初九到十五需来明治山点卯,随我习道。在我道门内,凡是开课讲道的,你皆称一声学师,待他日辟了心府,录入我明治山命籍,你方可称我为本师,可明白了?”云气应下。“今日十一,按例明日授课,不过念你初入山门,地魂又出游过,此月就不必过来了,好生休息一番。另外需读一读《万年通史》、《豫章仙志》、《三清录事》、《内丹道十二正经》、《道体命藏说》、《灵冥子解阴阳五行论》、《灵枢经》这些,哦,还需读一读《道门禁令》、《三清法戒》、《道门科范定制》这些。”云气一一记下,而素空道长自觉已说够,便让云气在原地等候济虎道人来接,自己则先回洞府了。云气看不见,素空道长转身后,脸上顿时浮现轻松之色,缓缓地,长吐了一口气。云气不知道,自打他见到济虎道人的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便在素空道长的镜花水月之术下分毫毕现。他第一个迈入悬崖,在云驾上镇定自若,看见夔山君时也不曾慌了手脚,来到明治山后第一个上前接受考核。云气更猜不到,他是明治山开山立脉五千年以来,第三个在两刻钟内回魂,并选择竹杖附身的人。云气只是一个人站在原地,环顾群山,层峦叠嶂,绿意盎然,只觉山远天空,神朗气清。不久后,济虎道人回来。“恭喜小居士,从此踏入仙山,来日定能久视长生,福泽不绝。”济虎道人笑着拱手。“还要多谢仙长领路才是。”云气回说。却不想济虎道人连连摆手:“你既入山门,仙长之词万不可随口说,只需唤我一声道兄便是。况且你记名在素空羽师名下,等哪天入了门,辈分却是比我要高得多,我到时还得喊你一声小道爷哩!”云气并不知山上辈分如何算,也就没有说话,只是应和着笑了笑。“素空羽师第二次招徒便收到记名弟子,实在可喜可贺。”云气闻言则询问说:“之前学师还招过徒吗?”“不错,不过那时我也还没入宗,也是听说来的,二十八年前,有四五十人入山来这明治山接受羽师的考核,但一个都没能留下。”济虎道人又道:“想必素空羽师已经对你交代过了,现在便随我去万笏峰吧。”云气自然跟上。济虎道人又唤出两朵白云,两人迈步站上去,云气看济虎道人为人和善,便试探问道:“敢问道兄,我何时才能学会腾云驾雾的本事呢?”济虎闻言笑道:“驾云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食了气,便是画一张符篆的功夫,或开了云宅、辟了水府,都能召来云雨,实在不济,花钱买就是了。”道人果真友善,云气胆子也大了些,“那敢问什么是食气,什么是云宅,什么又是水府呢?方才素空学师还说了要我辟心府,那又是什么?”济虎道人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云宅就是喉窍,水府又叫肾府,指的肾脏,心府也叫火府,指的心脏。这样都是修行的根本,过会送你到了地方,借阅几本书籍看看就知道了。”“好的。”两人驾驭白云,又沿着东天道往东边飞去,感受疾风拂面,云气皱起眉头:“道兄,万笏群峰离明治山隔着整个东屏山,小弟住在万笏山,要是靠脚力去明治山,怕是几天几夜也到不了。”而济虎道人却是哈哈大笑,“是极是极,莲花福地离小万山最远,要是记名在莲花八脉之下,每日奔波,是最为熬人,早先八脉前辈记名时大多都是在福地山脚下结庐而居,待每月课结才返回小万山哈哈。”不过程云气却是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若只是在山下,想来也花费不了太多时间。”闻言济虎道人又笑道:“不过山下结庐终究不如在小万山来的方便,后来便有人琢磨出许多便宜之法,有些一直沿用至今。”“愿闻其详。”“第一,租买云架,宗内收阴山擅制云,其中步辇云便是凡人也可用得,你买、租皆可;其二,租借牛、鹤,宗内青牛宫和黄鹤洞分别有牛、鹤可租用乘骑。”“那不知道价格如何算得?”“云驾不好算,买的话,少则十几两银,多则几百上千两,租则一月几铢碎银。青牛黄鹤一月也是几铢碎银,但青牛黄鹤的草果食料得个人担着。”云气疑惑,“莫非方外同尘世间一般,也用银做钱财?”济虎笑说:“师弟说反了,自然是山中人先以金银铜为钱,再有尘世亦用金银铜。不过两者大有不同,尘世之金银乃是没有灵性的死物,山中金银不但稀少,且更有妙用,你也不必多问,《寰宇风物》、《元素精金论》、《三宝炉起源闲谈》,这三本书由浅入深,够你看的了。”云气点头,心想着初入仙山,便如婴儿初生,什么也不明白,想来也只能看书了。问答之间,万笏峰便到眼前,密密麻麻石峰耸立,确实如万笏朝天,险峻异常。可若将眼色更偏向石间青松、峰外云雾,便觉这群峰又如雨后青野上竹笋攒簇,生机勃勃。再近些,破开云雾,方见群峰石壁上更攀附着无数楼阁屋舍,青黄赭紫,各色纷呈,群峰之间以空中廊桥勾连,行人往来如梭,热闹非凡。两人停泊在群峰东边一处山头,此处从崖边伸出一个悬边木道,直入云雾中,像是大湖边的一处码头。“咦,虚怀,你怎回来了,呦,难不成这是新来的师弟?”两人刚落地,便被路过的人看见,立马迎上来问候几句。“不错,接了都务院的单子,替明治山的素空羽师去山外接新人,赚些银两。这位便是素空羽师的记名弟子,程云气。云气,这是邓万春,晚我几年入门,是投剑山的记名弟子,如今法力充盈,辟府也只是朝夕之事,没准过几日便要离山了。”邓万春个子不高,但生得浓眉大眼,好生面善,云气作揖,“见过邓道兄。”邓万春回了一礼,“原来是明治山新来的道爷,若有询问之处,尽可来水色街己酉院寻我。”云气连说不敢,“道兄说笑,直呼云气便是。”这人又回看济虎道人,“虚怀,看来兼慈羽师给你起的号果然没错,如今看你从容大方,嗓音都洪亮不少,哪里还有前些年三天蹦不出两个字的样子。”济虎道人突然红了脸,“过去的事还提甚。”邓万春哈哈一笑,“不耽误你办事,等我辟府那日,请你喝酒。”说罢便离去了。冯济虎笑着应是,继续带着云气往山中走去。这山中景致与云气想的略有差别,奇石怪柏云海松涛自是不必多言,但在这其中,屋舍院落竟是栉比鳞次,云气走在山路上,山路右边是悬挑在悬崖上的屋舍,左边是凿山挖壁形成的洞府,屋舍成排,洞府成串,好似天上坊市。“我先领你去都管院选一住处,领些用品。”两人在山道中曲折走着,迎面遇见不少冯济虎的熟人,都笑着打招呼,待听说程云气是明治山的记名弟子后,都不约而同喊起了小道爷,让云气颇为尴尬。来到一处朱门洞府,府门上方挂着牌匾,上书都管院辖万笏峰乾三区几个字,走进去,里面是个溶洞似的空间,地方很大,石壁上密密麻麻掏了许多窟,里面都放着东西,正对门有个木案,木案后坐着个打盹的老道士。“姚道爷!”冯济虎大嗓门叫醒了老道士,老道士看了看冯济虎,连笑道:“是你这个闷葫芦崽回来了。”“姚道爷,炳锟那间院子是不是还空着一间屋呀。”“空着呢,空着呢,不就是你小子当年那间,除了你,之后再也没人能受得了炳锟的呼噜。”冯济虎闻言一笑,回头来问云气,“云气,你可怕呼噜声?”程云气摇摇头,他倒是无所谓这个。“那我推荐你选灯笼街丙辰院,是我当年记名时的住所,院里只有两间房,现在西房住着我的至交好友,东房空着,你看如何?”“多谢道兄安排。”云气当即谢过,知道冯济虎这是要安排一个熟人带带自己。冯济虎笑过,“姚道爷,这是明治山新一辈的记名弟子,唤作程云气,劳烦您老给他安排到炳锟院子里去。”“哦?是明治山啊。”老道士深深看了一眼云气,“明治山选徒向来神秘,倒是很少听闻有没辟府的,看来是万笏山是又多了一位小道爷。”老道士说着,从桌案下木屉中拿出了一枚白玉绿穗腰佩,放置在桌案上。“小道爷报上名来。”“回道长,晚辈程云气,伯符之程,山间云气之云气。”“把手伸出来。”云气照做。只见老道士并指在云气指尖一抹,便取出一滴血来,道人以血为墨,以指为笔,凌空写出几个符文,然后捏印打到玉佩中。云气一瞧,便望见白皙玉佩内部生出来几道血色符文。冯济虎在一边解释道:“这是云隶,写的是你的名字,往后这枚腰玉就是你在宗内的凭证,小心收好了。”云气点头,接过玉佩。“行,你现在先去左七洞取记名弟子的制式衣具,里衣、外袍、簪、袜、履、巾各取一样;再到右六洞取常服两套,样式自行挑选,拿的时候把腰玉贴在洞口上就行了。”云气称是,拿着玉佩踱步到石壁边上寻找,石壁上全是两尺见方的小洞,洞里不知哪来的光,洞口有一层气膜,在光线照耀下流光溢彩,像是油脂倒在水面上的样子。透过气膜,可以看到洞里的东西,有冠帽、衣袍、簪子等等,除了日常衣物,最多的是瓶瓶罐罐和符纸。云气很快来到标有左七的一面石壁,随意寻了个近的,把玉佩贴到气膜上,气膜登时散去,他从洞里抱出一叠衣物,分别是:一件天青色道袍,一叠白色里衣,一根乌木道簪,一双草黄色麻鞋,一道白色长巾。如法炮制,又去到右六石壁,这边衣物样式要多的多,但云气也没有耽误多久,很快拿了两套,分别是:一件银面点缀墨星斑点的外袍,一套纯白里衣,一道玄色逍遥巾,一双云纹布鞋;一件湖蓝纯色外袍,一套浅桃色里衣,一道紫色一字巾,一双云纹布鞋。云气取完了东西,辞过老道士,紧跟着济虎道士出去了。 第五章 丙辰院,谷雨时节欢饮达旦 曲径通幽,几个弯折后来到了冯济虎口中的灯笼街。灯笼街一看就知道名字怎么来的,许多院落洞府前都挂着灯笼,数量不一,形状各异。在街尾一个小院,院门檐下挂着七八个灯笼,有莲花状的,有圆瓜状的,有橘子状的,院门上有个牌子,写着丙辰院。这个院子以木石支着,凌空挂在石峰外面,院子头顶石壁缝里钻出两株青松,如青色华盖一般罩住半个院子。院子门是开着的,此时日已西斜,金色的阳光穿过松针,斑驳洒在琥珀色木质地板上,反射出波光来。院子空旷,只有两房一亭,东西两房是居所,并排而立,对面是丹亭,亭中放着一尊半人高的丹炉。丹亭这边石壁上有一道小涧,涧水落在一处石缸里,缸并不大,半人高,水满顺缸壁流下,沿着石缝流出院外,形成飞瀑。冯济虎对院子非常熟悉,先是瞄了一眼西房,房门同样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冯济虎并不意外,领着云气便进了东房。房内一尘不染,没有分间,只是以一张纸屏风把房子分成两块,进门这块是书房摆设,有书架和书案。屏风后面是一张木床,床边有长几,除此之外空无一物。不过让云气眼前一亮的是,进门一排书架上满满当当塞满了书籍。“还不错吧,这些书都是我入门那些年积攒下的,着实还花费了不少银子,里面还有我的一些笔记,当年走的时候没搬,想着照顾一下后辈,如今我把你领进门,刚好用上。”冯济虎笑说。云气点头,“可谓极好,实在谢过道兄。”两人坐下闲聊了一会,云气得知,济虎道人俗名冯虚怀,十三岁进山,在万笏峰住了七年,二十岁那年辟了火府,正式拜入杜鹃谷门下,兼修医药草木之道,至今已有三年。冯虚怀排济字辈,本性温良寡言,内敛偏谦让,其师为其取法名“虎”字,期望他虚怀若谷,但心中亦有猛虎踞坐。冯济虎说,他拜入杜鹃谷兼慈羽师门下,其师令他去都务院领宗内杂事,每月不得少于十件,如此三年下来,才把他内向寡言的性子改过来。替素空羽师揽徒,也是他口中所谓杂事之一。冯济虎是豫章本地人,富贵出身,也是从小由家人带着练习雨霖观传下的引导养生术,但他十岁时才练出清灵气,因此对程云气的天资颇多赞誉。时间在闲聊中过得飞快,两人忽听见一声鸟类的高啼,随之传来一阵脚步声,云气心细,听这脚步声大且急,应当是个高个子。“炳锟!”身边冯济虎已经叫出了声。“咦,谁在?”外面那人嘟囔一声,大步走过来。很快,云气便看见了来人,这人果然身材高大,站在门前竟将整个门都挡住了,夕阳照在他身上,映衬得他如同一个护法神灵。“虚怀!”来人看见济虎道人,随即喜笑颜开,低头走进,一把抱住济虎道人。冯济虎身姿已算颀长,但在他怀里如同一个小鸡仔似的。“好了好了,快放开我。”济虎道人使劲锤了几下这人后背,才被放开。“云气,这便是贺炳锟,与我一同入山,一块住了七年。炳锟,这是程云气,今天才入山门,云气颇合我眼缘,特让他住这,往后你多教教他。”两人见过礼。冯济虎又细说了几句,“炳锟与我同岁,是莲花福地八脉中九天应元府的记名弟子,这一脉要求辟府前得雷、云、风三宅齐开,连成一气,呼吸之间雷霆响动,故而耗费时间较长,但这两年应该也快了。”贺炳锟咧嘴一笑,“最迟明年夏秋之交。”“云气同样也是福地八脉之一,是明治山的记名弟子,今年才十五岁。对了云气,方才你不是还愁怎么去明治山么,到时候让炳锟捎你一程便是。他开辟心府在即,这些时日几乎每天都要去应元府,加上前些年出山巧遇机缘,得了一只雷禽,有极速。”贺炳锟打量云气,见少年神清气朗,清新俊逸,眉目神情又颇为平和,不见锋芒,心下也是颇有好感,听说他是明治山的记名弟子,也是笑说:“见过小道爷。”云气脸上浮出一抹苦笑,“道兄莫要取笑小弟,还是直呼云气为好。”贺炳锟哈哈一笑,又转头对冯济虎说道:“虚怀今天便不走了吧,今日小酌几杯,为云气接风,如何?”冯济虎笑道:“正有此意!”“好!你两勿需动,丹炉里我挂了熏肉,是去冬用椒木新熏的山豚肉,我去切来,缸里也有美酒,是承露谷的好酒。”说罢,贺炳锟夺门而去,很快传来丹炉被掀开的声音。“在丹炉里熏肉,也只有炳锟能做出来。”冯济虎笑骂一声,又后知后觉望向程云气,“云气可能喝酒?”“倒是能喝一些,但万不敢宿醉,素空学师布置了好些课业要看。”冯济虎闻言笑说:“无妨无妨,羽师让你看的,定是些修真入门之书,我和炳锟早就读烂了,晚会说与你听,亦是一份下酒菜。”云气称是。冯济虎搬出案几,三人就在院内空地坐下,此时金色夕阳已转深红,西边红霞满天,无数修行有成之士或御剑,或骑鹤,或驾云,如倦鸟投林,纷纷落入群山之中。程云气望着眼前奇景,回想今日日出之时自己尚在尘世,如今日落时分已入仙山,更有美酒佳肴以待,真是恍然如梦,一时间不由痴了,许久未动。冯济虎与贺炳锟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催促,亦不动筷,静静等程云气回神。约十来息,云气回过神来,见两人等着自己,连声告罪。贺炳锟起开酒坛,酒香四溢,云气闻之,只觉神清气爽,颇有些先前地魂出游初闻何首乌香气之感。贺炳锟拿出三枚酒盏,白瓷质地,满上酒酿,“今日这院子先后三任主人齐聚,喜迎旧主新人,岂不值一杯?”冯济虎与程云气称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酒酿入口寒冽,入喉如火,口齿清爽,肠胃温煦,更有草果芬芳,乃是云气生平未尝之好酒。“今日一聚,明日去都务院签榜,了了素空羽师收徒之事,我便要离山了。”冯济虎放下杯子,来了一句。贺炳锟愣了一下,“是何事?”“打算开水府了,前些日子请濯星池的徐济深替我算了一卦,他说我机缘在南方,要出去走走。”贺炳锟点点头,“是好事,准备去哪?”“先去滇文看看吧,若是没什么收获再转道南荒。”云气这时则趁机问道:“敢问两位道兄,究竟什么是宅,什么是府,莲花福地八脉又是哪八脉,咱们山内都有哪些道统?”冯济虎与贺炳锟对视一眼,前者开口说道:“当今天下法统众多,大体分道门、旁门、佛门、魔门四类,道门正统又有内丹、外丹、符篆、五雷、祈神、观星、炼形、元神等九十余种。我三清派以内丹道为入门根基,同时又主张兼修他法,讲究一个融会贯通、万法互参,以继往圣之绝学、创未有之妙法为己任,故又称做万法派。自祖师开山立派以来,历经六千年积攒传承,算上复原古法、创立新法,已有近四十道法脉传下,这才形成如今的格局,且听我细细讲来。”冯济虎咪了一口酒,娓娓道:“山中西北处有一处莲花福地,云气你也见过了,乃是这千里群山的地脉源眼,莲花福地有九山,一座平顶山居中,八座高峰环绕。这平顶山唤作两仪山,三清宫矗立其上,另有纯阳、元阴二殿在侧,是历代掌教居所。八峰则按八卦方位排列,分别是:乾位紫烟山,山上有飞仙台,供奉东王公、西王母两位古神,兼修阴阳相济、点石赋性、破碎虚空之道;巽位明治山,山上有活死人墓,又名詹碧云藏竹之所,兼修纯阳、木法、土法、风法、尸解、还魂、役鬼起尸之道;坎位摇光山,山顶有濯星池,供奉关尹子,兼修结楼观星、寻山望气之道;艮位摩崖山,山上有演教殿,供奉玉清元始祖师,同时也是教中的藏书之所,兼修符篆、解字、敕正封奇、召灵驱鬼之道。坤位白虎山,山上有纠察府,兼修金法、兵器、阵图、傀儡机关之道。震位枢机山,山上有九天应元府,供奉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兼修雷法、破妄法、祈神法。离位丹霞山,山上有连通地底火泉的丹井,供奉太清道德祖师,兼修火法、外丹法。兑位百草山,山顶有青白湖,植千亩荷花,自成一界,供奉上清灵宝祖师,兼修阵图、水法、虚空法。此八山皆出过仙人,或是天仙,或是地仙,或是散仙,或是尸解仙,各有法统传下,因此称作八大脉。此外,教中还有东南方的杜鹃谷和东北方的霓山修行岐黄医药之术;北方有承露谷,修行太阴炼形之道;西北方有投剑山,修行飞剑术与法剑术;东北方有明镜石林,修行步罡踏斗之术与体剑术;西南方有收阴山,修行织云弄霞之道,南边有蒙蒙山,修行咒术和诀术,如此种种,不再列举。另外群山沟壑中不知还有多少道爷在寻古创新,也许过不了多少年,又有新的法统现世,尚未可知。”贺炳锟一脸与有荣焉,继续说道:“方才济虎也说了,我教以内丹道为根本,兼修其他,这内丹道作为古今第一大道,讲究精气神合炼,分作五个大境界。第一个境界唤作炼气,主要就是食气入体,淬炼肉身,打通人体大窍要穴。光是一个食气便有观想法、坐忘法、屈体法等等法门,各家不同。食气入体后运转灵气淬炼肉身,又称伐毛洗髓,去除一身铅华,只留清灵之身,然后才是开宅辟府。内丹道把人身鼻窍、喉窍、耳窍又称作雷宅、云宅、风宅,开通三宅后存放相应的灵性,随后闷哼出雷,呵气成云,耳动招风,三窍齐动,顷刻雨至。又把心肝脾肺肾五脏称作五府,对应火木土金水五行,辟府之后纳入天地之精,便能身应五行,号令元气。《灵枢经》有言:五脏者,所以藏精神血气魂魄者也,五脏为人身之本,故辟府可纳气藏精,又可延寿。开辟三宅五府又有存神、服食、药浴等等法门,开辟顺序各家也不同。你看我,所修功法便要求先开三宅再辟五府,到如今一府未成,而济虎则首开云宅,再辟木府,如今又要辟水府了。待五府齐辟,则有人体五行之精气从五府升腾而出,汇到一处,开辟一处人身小天地,即为绛宫。此方小天地在心府之侧,受血气照耀显现绛红色,因而得名。这一道关卡,是个分水岭,也有个名目,唤作冲宫。而绛宫乃是日后元婴居所,故此举又被称作五气朝元。修到五气朝元,便是炼气圆满。炼气之境,一言以蔽之,以身藏气,精气合炼,人和自然。”贺炳锟一口气说了许久,口干舌燥,又是几杯凉酒下肚。冯济虎又接着说:“云气你可知,我三清山师长弟子外加记名弟子共计十五万人上下,而辟府者,不过十万。“也就是说这山里,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总归是有五万的人数在这里,终生不得入大道之门。这些人要么终老在这万笏峰上,食气之余做些洒扫、帮厨之事,要么自愿离山,可以做个侠士,也可寄名在道观,倒是一生再无饥馑之忧了,这对那些心志不高的,也不算是坏事,或可说是美事了!“能有侥幸辟府的,还念叨着更进一步的,自然是奔着五气朝元走,可最终能有多少人真能走过去呢?“大概是一万人。“你听见么?从辟一府到辟五府,卡住了九成的人。“你说有没有五府未开就强行跻身下一个境界,去熔炼罡煞的呢?有,但那是旁门之人或是魔道中人干的事情,在我三清山是绝对不允许的。“道门正途,虽是正途、坦途,可也是远途、长途,更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多少人都是在寿元耗尽之时悔恨过往修行不够刻苦,所以云气啊,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我辈修行中人最是要珍惜时光,切勿蹉跎。”说到此处,冯济虎长叹一声,望着冉冉升起的明月,是清冷而明澈,可他的神情却微微恍惚,“月寒日暖,来煎人寿。光是炼气之境便如此艰难,往后却还有命藏、金丹、元婴、合道四个大境界才能一探仙音。这成仙之道又分天仙、地仙、尸解仙、散仙种种,天仙难成,地仙难进,尸仙难过,散仙难渡,吾常深思,可每每深思时又逾感成仙之艰。有时夜深沮丧之时,也会不禁动摇困惑,这天仙之上是否还真有金仙,更何逞大罗道果、混元极境?”贺炳锟闻言一声冷哼,如旱地起惊雷,炸响在人耳畔,冯济虎吓了一跳,当即笑骂道:“你小子,我只是感怀,又不曾失了道心,不必以雷音惊我。”“云气尚未入门,你说这些干甚。”冯济虎闻言一笑,朝云气问道:“云气,修行路途漫漫,终点更是遥远不可及,你是否真的相信有人能修到极致,超脱生死,与天地同寿呢?”程云气静静听完,轻声道:“两位道兄,依云气浅见,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蚍蜉不知蝉寿,蝉不知龟寿,龟之外还有千年之柏、万年之松,蚍蜉不知松,并非世上无松也。”“哈哈哈哈”,两人闻言放声大笑。贺炳锟手指冯济虎,“还是云气道心坚定。济虎,可听明白了,云气说你是洼中蚍蜉呢!”冯济虎连连摇头,眼中已有醉意,“我等皆松柏也!” 第六章 明史定心 云气在霞光中醒来。昨夜酒喝得多,熏熏睡去时东方天际已白,不过佳酿并不伤身反而养神,睡了还没一个时辰,头脑却甚是清明。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庭院中,原来昨夜醉后就趴伏在酒案上睡了。再看冯济虎,这位年轻道士已经睡醒了,此刻正在院中行操,如鹤起舞,如猿攀援。云气看了一会,发现这操与自己从小练的通脉伸经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应是一脉所出。此时贺炳锟还趴在案上熟睡,鼾声如雷。云气起身,也练起通脉伸经功来。不知是山上灵气丰沛,还是自己心境已大不相同,此时此刻练起同样的套路起来,可自己却分明觉着体内那股清灵气更加粗壮凝实了。操行两遍,贺炳锟也醒了。“你们倒是挺早。”“也才刚醒”,云气说道。三人收拾了院子,贺炳锟便急着赶去应元府听讲,这下云气也瞧见了那只雷禽的真容:这是一只雷雀,银色的爪子就钩在院子上方的石壁缝中,闭目休息。听见贺炳锟呼喊,这鸟儿双爪一蹬,凌空转身,振翅腾飞,双翼展开足有三四丈长。雷雀浑身紫羽,羽杆为银白色,喙与眸子都是暗金色,看着好不威严。只是这雷雀头顶生一排白色的竖羽,像是炸毛了一样,看着又有些滑稽。贺炳锟飞身跃起,落在雷雀背上,雷雀一振翅,化作一抹电光,迅速远去。冯济虎也停下行操,放出云驾,对云气说道:“云气,我今日便离山了,此番出行少则半年,多则数年,希望归来时你已学有所成。”云气作揖称是,“望道兄一路平安,心想事成。”冯济虎笑着离去。两人走后,云气先是进了屋子,仔细扫视了一遍书架的书,看看昨日素空学师说的书籍这是不是都有,看了一圈,果真都有。“还缺一张课表。”云气迈步出门,又走回了昨日领衣物的地方,看见老道士,上前作揖,“道爷,弟子想领一张课表还有打包些饭食干粮,不知是否在此领取?”姚兼明摇摇头,指点道:“小道爷,课表在都教院领,修行求知之类的,都归他们,出门往山顶上走。吃喝由都厨院管着,在山腰下边,一路问问人,自然能找到。唯有日用之物,才需来找老道。”云气谢过,作揖离去。随后,云气很顺利的找到都教院和都厨院。都教院领课表是免费的,这让云气很开心,但都厨院的饭食却都要钱,最便宜的白面饼要两铢碎铜,最方便的辟谷丹要一两铜,其余各色膳食的价钱云气没敢问。白面饼也是灵谷制成,和辟谷丹一样,吞入腹中后即化为精气被胃器完全吸收,不再有排泄之事,不过一张白面饼只管一人一天的进食,辟谷丹可管半月,要方便许多。不过程云气现在身无分文,只赊了三张白面饼,欠下六铢铜。拎着课表与面饼回到院子,进房后云气首先把课表贴在墙上。这课表用白字写在墨色灵纸上,听都院的管事说,这是一种粗浅的符篆之道,上面的灵字可以变化,时时显现出每日的课程。云气粗略扫了一眼,上面的课程五花八门,有说修行术的,又说炼丹术的,还有法器鉴别的、灵草养护的。云气觉得在听课之前还是先看看书,把一些修行的常识问题搞清楚,否则也是白去。随后,他来到书架上站定,从中抽出一本厚厚的书,书名《万年通史—三清山历年修订-明四百年版》。老话说,读史明智,鉴往知来,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向来是喜欢读史的,尘世的史书他也读过,他知道现在尘世的大一统王朝唤作明朝,开国已有四百余年,前朝为元,再往前则是宋。只是宋到元和元到明均是改天换地一般的战乱,加上前宋当国据说有上千年,很多事情已经无法考究了。他捧书到桌案后坐下,稳定心神,翻开了第一页。首页是书目,曰:三皇五帝成汤代夏秦统战国天汉克楚三家归晋南北两立隋夭唐寿五代十国两宋让元日月之明这是云气第一次知道原来宋之前还有这么多朝代更替。随即,他翻到了第一纪,三皇五帝,这一纪篇幅很短,对三皇五帝时期的事件也是知之不详,只有一些耳熟能详的事件,诸如伏羲制卦,神农尝草,黄帝铸鼎之类。通史猜测,这八位皇帝在位的时间总和约为五千年到八千年左右。仔细读完后,他翻到了第二纪,成汤代夏。大致是说是大禹帝君治水成功获得奇高声望,顺理成章建立夏朝,不过禹王推翻了三皇五帝时期的禅让制,开创了世袭制。还有一点与三皇五帝纪明显不同的是,夏朝人王似乎与凡人同寿,几十年新旧君王更替已是寻常。夏朝历十七王,传四百七十年国祚至桀,桀无道,失天下,成汤先祖起兵讨伐,灭夏。成汤立商五百年后,时任商王唤作帝辛子受。书中记载,子受在位时期,内圣外王,国力空前强盛,可当时忽有大诸侯王西伯侯造反,建立西周割据政权,史书也把在此之前的商国称为东商。东西两国相争,大战持续了五十年,书中记载,在这场人间战争中有大量的古神参战,天上的神和人间的神争斗,搅得天翻地覆。书中还有这样一句话:极致时,有圣人出,重炼地水风火。书上说,最终人间的神赢得了胜利,人间自治,从此四季风雨不受天神管制。这是最后一次明确记载的三清祖师现世,也是最后一次无量量劫。商国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商王分封了大量的诸侯国与正位古神,也统一了整个天下,在此之后,商国又绵延了整整一千五百年,史称帝商。商朝末年时,中央无力,地方强盛,诸侯国造反,群雄并起,逐鹿天下,史称战国时代。战国由秦终结,但史书记载,秦始皇帝一统天下后,试图打破人王不得长生的惯例,寻求不死之法,欲建立一个永镇天下的仙朝。不过此举激怒了各路神仙,历经一番斗法后始皇帝崩于燕赵之地的沙丘,秦二世而亡。同时,这场战争也让人王失去了封神之权,从此世间只有仙与古神,再无新神。这番神仙斗法史称第一次神仙杀劫。秦亡后,又有诸侯并起,最终汉胜楚,建立汉王朝,史称西汉。西汉持国八百年,王朝末年风雨飘摇,随后又有汉世祖光武帝中兴,再立东汉一千二百年基业,史家又称天汉。书上说,东汉初年,祖天师张道陵来到豫章一处灵山炼丹,丹成而龙虎现,灵山自此改名龙虎山。东汉末年,天下三分,随后尽归于一家,成就西晋。西晋虽致天下于一统,但内乱频生,帝王荒淫,立国五十年已有亡国分裂之相。彼时,又有晋中祖中兴,由南而北犁庭扫穴涤荡污秽,再延国祚九百年,史称东晋。通史记载,东晋初立时,葛洪祖师在豫章开山立派,即为三清山,葛洪祖师自己也曾被东晋中祖皇帝拜为当世仙翁。东晋末年,国家再次分裂,南北朝并立,随后合归于隋。不过隋朝以武立国,两代君王横征暴敛,最终二世而亡。唐高祖自晋原起兵,灭隋自立,称唐。史书记载,唐二世太宗文皇帝时,佛门八宗并立,有三藏法师西游,普度佛法,又有六祖慧能提出明心见性、立地成佛,大兴禅宗,威势力压道门。当时佛门东西正统之争已成水火不容之势,伐山破庙只是寻常,直接引发了第二次神仙杀劫。史书记载,此次杀劫后再无金仙显世。唐开国后历经高祖、太宗、高宗、圣皇帝、玄宗几位帝王,疆域空前辽阔,创未有之基业,史称盛唐。不过玄宗皇帝晚年昏庸,贪恋权柄,宠幸番人边将,国家陷于内乱,叛军反攻京师,玄宗弃京避蜀,几有灭国之危。时有玄宗幼子,唐中祖道君武皇帝在蜀中起兵,走绝迹古道,翻巴山秦岭,神兵天降关中,收复都城。书上说,唐中祖之所以能领奇兵、翻古道都是当时的蜀中道门势力倾力相助的缘故。自那后,唐朝再创盛世,国祚竟达两千六百年之久,空前绝后,史称寿唐。与此同时,道门势力一举压过佛门,蜀中道门更是兴盛难当,在当时力压龙虎山,被称作西道都。而今闻名的峨眉山、青城山、青羊宫、鹤鸣山都是在寿唐时期兴起的。寿唐虽久,犹有尽时,唐末军阀割据,一派乱象,当真是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史称五代十国。随后有宋太祖一统天下,是为北宋,北宋享国一百七十年,诸事疲敝,国境收缩,皇帝逃亡。时有宋世祖中兴,在逃亡途中再开伟业,延宋一千五百年国祚,史称绍宋。两宋时期,道门昌盛,有冲虚妙道先生王文卿在豫章兵锋山创立神霄派,为天下修道人再开一门法统。宋末,有北方异族南下,搜山检海,建立大元,元朝立国百年,百姓怨声载道,时有明太祖举兵,势如破竹,驱异族至北海,一统中原,是为日月之明。如今明朝立国已有四百余年,天下承平,一派繁荣景象。云气看罢,重重呼出一口气,合上书籍,腹中一阵饥饿感袭来,他下意识去摸书案上的饼,却摸了个空,他抬头去看,发现饼已经吃完了,而案上不知何时被点起了一盏灯。这灯很漂亮,灯盏通体呈乳白色,看着像是石质。灯整体是一只白鹤站立的形象,一脚落地,四趾张开,另一脚提起,四趾收拢。鹤的翅膀收拢着,脖颈修长弯曲,头低下,鹤嘴中衔着一个长颈瓶,瓶里盛放着清亮的灯油,火焰就悬在瓶口外。油灯光很亮,但又柔和,散着白光,像是把十五的月亮摘了下来。他后知后觉,再看窗外,已经是夜深时分。起身来到窗边,月光璀璨,与桌案上的灯相映成趣,他望着照耀古今的明月,脑海中还在翻腾着史书中的波澜壮阔。细细想来,似乎每一次王朝兴衰,总能看到山上势力的影子,但又模糊笼统,让人看不真切。就连自己祖师似乎与东晋立国也有莫大牵扯,但这种牵扯总是不清不明的,给人感觉是不可声张的。即便是当下,大明王朝,皇室似乎对武当山、对三丰真人也有着别样的崇拜色彩,加各种封号,一串比一串长。再看看那些深陷王朝斗争的,商周时的古神之战,秦时的仙朝之战,唐时佛道之争,斗着斗着,这些大神们再无音讯。最近的例子是唐中祖领道兵出蜀夺得天下,但书中有言,唐中祖出蜀后,蜀中阴雨连绵了半年之久,有一座仙山枯死,出蜀的道兵入关中后,再无任何声息。其中关节,深思令人发寒。云气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在红尘中行走时,定要小心庙堂,不惹世俗纷争,少沾因果。只是母亲姓朱……“云气!”一声呼喊打断了云气的遐想,他偏头一看,门是开着的,原来是贺炳锟站在院子中。只见他张嘴一吸,半空中一团收纳太阴月华的寒雾便被他吞下。他笑说:“你可算醒了,你知晓你看了多久么。”云气疑惑:“不是从早到晚么?”贺炳锟摇摇头,“非也,现在已经第三天的晚上了。”云气讶然,竟过了这么久?“你再不醒我也要叫你了,时间久了要伤了心神。”云气点点头。“你既爱看书,桌上那盏灯便送你了,炼化的方法写在灯下压着的纸笺上,待你食气后炼化试试。”云气有些意外,“道兄,无功不受禄。”“什么功不功,禄不禄的,给你就拿着,不值几个钱,算是见面礼了。”云气遂收下,作揖谢过。 第七章 山上一二事 贺炳锟从怀里一掏,抛出个银晃晃的物件。云气抬手接住,入手冰凉,翻开手心一看,是个浑圆的银币。这枚银币上有着细碎的雪花纹,仔细看去,每个雪花都是规矩的六方晶型,云气穷尽目力,也看不出任何雕刻的痕迹。“这是?”“雪花钱,山上的钱,也怪我这些日子太忙,竟忘了照看你,要是虚怀知道了定然要怪罪我,你这天天白饼充饥算什么事,还是赊的吧,赶紧去给账平了。”云气笑笑,“山上不比人间,白饼香甜不燥,好吃的很。”贺炳锟连连摇头,说道:“莫要多言,拿着钱买些好吃食,你还未食气,药食进补不可怠慢,这钱也不是送你,日后得还我。”云气只好称是,不再推辞,反正日后是朝夕相处的关系,迟早能还上人情。“这些天你读书太痴迷,我不好打扰,今晚刚好你我哥两再聊聊。”两人就在院内竹椅上坐下,月光洒落院中,如积水空明,水中有藻、荇交横,却只是松竹之影,云气脚放在地面上,看着如同泡在水中,摇摆之间打乱藻、荇,颇有趣味。“千万莫以为上了仙山就不闻铜臭了,还是那句话,无钱寸步难行,比起俗世,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接下来的话,你可得听好了。“像我们这样的记名弟子,赚钱大多是靠都务院。一则,院内长期发布各种劳务,完成后便可领取酬劳;二则,若是有什么宝石灵草、法器道术也可来院里置换。不过像你这样才入山的,身无旁物,只能看看有什么简单劳务可以做做。”“原来如此。”云气知道,贺炳锟这是再教他,省去了看书和打听的时间。“不过还有一种钱财,与都务院无关,是都教院的钱,这个钱不好拿,但对于真正有才情的人来说,又是修行之余顺带的事。在咱们小万山,食气、周天、开宅、辟府、五气朝元乃至往后的大境界,只要破镜时日短,都有一笔奖励,要是能上了榜,那奖金更是不菲,是实打实的金子。另外,修行中若有什么新的想法或是解了前人难题,也有奖金赐下。”云气点点头,倒是可以往这个角度多努努力。“法财侣地,财占次位,听为兄来和你说说山上的钱财。”“山上最便宜的、使用最多的钱财是铜。这个铜是首山铜,也叫赤铜、豫章铜、天师铜、雷精铜、鼎铜、炉铜,都是一个东西,听这些名字也就大体知道这种铜是什么样子了。这铜色赤,最先是轩辕黄帝在首阳山采铜炼鼎被发现的,所以最早被叫做首山铜,流传至今。不过现在天下已被发掘的赤铜矿要数豫章最多,所以也叫豫章铜。这种铜耐煅烧,又亲近雷霆,为丹道、雷法修士所喜,故又称雷精、鼎铜、炉铜。咱们隔壁的龙虎山,正是以丹道与雷法闻名于世,故格外钟情此铜,光那座天师府直辖的赤铜矿便有六座之多。除却以铜炼器之外,他们还有九个世传的铸钱炉,一枚天师府产的铜钱仅七铢重,便价值一两,也就是二十四铢铜。龙虎山还炼制一种铜钱剑,说是仿的天师剑,能召雷致火,不过我猜也就是取个名头。这一把铜钱剑能置换十两铜,还有价无市,每年放剑都引人争抢。”“山上用的银叫雪花银,就是你手上拿的这个。这种银天生带着雪花的图纹,极好分辨,又称月魄。雪花银矿多在河洛地区的山北水南之地,一铢雪花银能抵上一两半的首山铜。河洛老君山制的银钱流通最广,也叫压祟钱,听说他们山上有一株摇钱树,天生成银钱,也是一枚银钱七铢重,价值一两。不过天生摇钱树多半是虚,就像天师府还说他们的铸钱炉是东汉皇帝所赠,听听就行。”“老君山是照葫芦画瓢,用雪花银煅成一个手镯,说是仿的镇山之宝三才清宁圈,有安神辟邪之效,一个一两重的镯子,能抵上五两的雪花银,也是山上极为流通的宝贝。”“最后就是金,山上叫方诸金,西北边也叫它佛头金,一两金能抵一百两银。山上流通的金钱以两种为多,一种是峨眉山的邛崃钱,还有一种是五台山的五方钱,都是七铢重,值一两。”云气听完点点头,这山上山下倒也差不太多。贺炳锟说完看了一眼云气,“你这小子,入山也有几天了,明治山的事也不打听打听?”这话可冤枉云气了,云气想的是先读通史,再看了豫章仙志和三清山宗史,再来仔细了解明治山的事。不过贺炳锟显然是主动要说些什么了,他连说:“还请道兄教我。”贺炳锟笑道:“从你入宗到现在,小道爷听了不少吧?”云气苦笑点头。“咱们三清山收徒,大体是两甲子一代,二境修士才有收徒资格,不过二境修士时间最紧,基本上是准备破三境的道爷才会收徒,传下香火来。但明治山有条祖训,每代收徒只收两人,两人或是均修到了第四境或是有一人身陨,才能收下一代弟子。明治山才人辈出,修行的功夫又极为养生、不喜争斗,大多都能修到第三境,却又难至四境,故而收徒常常是在其中一位寿元耗尽之后,所以明治山收徒往往是三百年一代,这才比其他道脉辈分高些。”“那素空学师?”云气看着素空年纪不大,不像是寿元将近的样子。贺炳锟声音小了些,“学师修行还不到两甲子,应当是那位在外行走的师叔出了什么变故。”云气微微一愣,“没有什么消息传回宗门吗?”贺炳锟摇摇头,“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不知道。”他又道:“你是这一代的首徒,所以你还会有一位师弟或是师妹,要么是素空羽师破四境后亲自收徒,要么就是你代师收徒。“另外,按明治山的惯例,十年之内你若无法开心府,那么你终身只能是记名弟子,素空羽师在十年后会再次收徒。“所以你知道了,你不比他人,要更努力些。” 第八章 闻法 云气入山已有二十余日。这二十余日里,读书还是占据了少年绝大数的时间。期间,别峰学师开讲他也去听过,东天道上几次论道会他也去过一次,课表更是时时关注,但令少年失望的是,没有一次谈及入门食气的。对此,贺炳锟解释说,以往如有大规模收徒的,或许有学师专门为新人启蒙,但这次明治山收徒时间不上不下,又只有一人入门,所以宗内定然不会专门开设相关课程,想来是由素空羽师亲自启蒙了。只是好在云气自幼悟性奇佳,自己看看书、晚上偶尔请教贺炳锟,便所得颇多,令贺炳锟惊诧不已。今日四月初九,正是去明治山点卯的日子。卯时两刻,程云气便在院中等候,相处了有一段时间,他早已知道贺炳锟的作息习惯。果然,没多久,贺炳锟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他拍拍云气肩头,“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在羽师跟前好好表现。”云气笑着点头。贺炳锟打个呼哨,抓住云气的臂膀便一跃而起,后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坐在了雷雀的背上。雷雀的脊背柔软,但羽毛甚滑,总感觉要掉下去,身体与雷雀接触之处,还有酥麻之感。雷雀振翅高飞,云气马上就要滑落,被贺炳锟一把抓住,“盘腿坐稳,五心朝天,你要是能在雷雀上入定,打坐功夫才算入门。”云气现在当然没入门,所以他紧紧抓着贺炳锟。雷雀果然极速,飞身直往云上而去,在虹桥霓光中穿行,很快便飞到了东屏山尽头,再穿云而下。但令云气意外的是,上次被冯济虎带着过来,下落时感觉云层极厚,自己和同来考核的人在茫茫白云中就落到了明治山,但此刻,云层只是一闪而过,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景。从空中鸟瞰,三清山层峦叠嶂,但没有哪一处有眼前这般灵性:八座高山拔地而起,山根攒簇在一起,到山尖却正正朝着东、东北、北、西北、西、西南、南、东南八个方位往外倾斜,但这八座高峰绝不相同,西南那清秀如螺,云遮雾绕;正北边那山赤红如铁,烟火升腾;西北那山雷云密布,紫电闪耀;东南那山遍植青竹,竹涛汹涌。八山形态各异,宛如天上仙匠阴差阳错下烧就多彩琉璃莲座。在八山之间,还有一山,形态宛如莲台,但此山掩映在八峰异象织成的霞光中,细节看不真切。唯一能看见的,是有无数条瀑布飞涧挂在此山山壁上,飞流而下,如千万条白色丝绦。“这是……”“这便是莲花福地。”,贺炳锟说。贺炳锟指着那座遍植青竹之山,说道:“这便是明治山,由于漫山青竹,竹雅称青神,故又作青神山,位于莲花福地的巽位。”雷雀载着两人往明治山飞去,云气仔细打量着,却没有发现明治山上还有其他的人影,便是宫殿楼阁也不见一两个。贺炳锟驾驭雷雀将云气放在明治山山腰南面一处凸起的石台上,说了晚上还是在此处接上云气,随后便乘雀往西北那座雷云密布的高峰去了。云气站在石台上,四下张望,发现旁边竖着块石头,上面写着“凉君渡”三个字。他四下探寻,很轻易就发现了之前考核走过的那条小径,他顺着小径往竹林深处走,果然,在詹碧云藏竹之所碑后的亭子边上,云气再次看到了素空羽师。“过来坐下吧。”素空羽师说道。云气走进亭子,在羽师对面的蒲团上坐下。“山上日子可还习惯?”“习惯,这里生活很好。”“那就好,待你食了气,脚力上来后便回镇子里看看吧,倒也不远。另外明治山人丁不旺,没有特定休沐日,你若是想家紧了,告假便是。四时八节,你双亲香火飨食也不可断了,回乡扫墓按世俗规矩来即可。”云气心下略略放松,看来山上规矩也没有自己之前想的那么大。至于羽师知晓家中事云气毫无意外,想必尘世的雨霖观早已将自己从小到大查了个遍,他深深作了一揖,说道:“多谢学师。”“不需什么谢,我明治山规矩甚少,你往后自会知晓。”云气称是。“收束心神来,现在讲修行。“明治山以内丹道为根本,内丹道是万法之源,长生根本,成仙前有炼气、命藏、金丹、元婴、合道五个大境界,而炼气自食气始,所以今天首说食气。“天地灵气是世间宝粹,成仙阶梯,尤其是对我道门而言,灵气便是开辟肉身宝藏的唯一途径,更是施展万般法术的唯一依凭。“天地灵气流转不定,但总归是有规律可循,深山大泽中灵气总是要比红尘集镇更浓郁些,午时太阳星催发下阳属灵气更为活跃,子时太阴星拂照下阴属灵气充沛,林莽之中木属灵气最多,江河之上水属灵气旺盛,虽有例外,但总归是这样的趋势。“天地灵气纷繁众多,我等修士自然不可能全部食之,更别提木属之瘴气、土属之沼气、火属之硫磺气更是大毒之物,所以食气首先要知道食何等气。“食何气,由肉身先天属性和修行法统决定,前者其实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不必深究,像纯阳之体、元阴之体之类实在是极少数,至于云气你,我已探查过,也是寻常肉身,只是经脉相比同龄人更粗韧些,想必也是清灵气炼体的功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清灵气自然也是天地灵气,本质上属于阳气的一种。宗里相传清灵气是当初天地初开分清浊时清气的一种,有清明灵台、稳固元神的功效,你现在修炼的通脉伸经功只是服食清灵气最粗浅的法门,后续自然另有妙法。“至于修行法统,我明治山法统的根源在于阴阳大道,落脚于活死人之道,并由此延伸出纯阳、尸解、还魂、役鬼、起尸等法门。“另外,我明治山一脉五行皆可修行,尤重火法、木法、土法,又基于以上三法脱胎出心火、枯荣、养尸等等法门。风雷二道也均可修行,但我门尤重风法,并发展出风遁、采信、天听、祛邪、神游等法门,雷法也有神喝、炼神、淬体等法门。“一言以蔽之,入我明治山,五行之内、阴阳分支、风雷二气,食气百无禁忌。”素空说的极快,但好在云气记忆力也极佳,先不求甚解全部记下,回去再慢慢咀嚼思索。“食气有吐纳法、坐忘法、步罡法、手诀法、祈咒法、外丹法、观想法数种。前五种归根到底是身阵法,人体通过吐纳、打坐、行步、手印、念咒等动作形成身阵,身阵一成,自然引来灵气。你的通脉伸经功其实就是步罡法。“外丹法是借助外力,有服丹、膳食、药浴等等,不必多说。“观想法则较为玄妙。需知,世间还有这样一种气,只有某一属的特殊灵体才能食入。像太阳真火,向来是金乌一族的专属,如今早已绝迹。像山林瘴气,大毒之物,我等修士光是炼化成法器便是千难万难,但山中的魈和蟒却可吞吐如常。地衣青华是一种土木两属交融之气,于炼丹有大用,唯有青羊、青牛、青鹿之属可食之。像这般灵气,身阵法便无用了,于是有先贤创出观想法,这观想法说到底也是借假求真,观摩其他灵属的精、气、神,这其中又以神为精要,在冥冥中勾勒出一尊虚幻的灵属,放置在肉身窍穴中,我道门称之为内景神,盖因此法最早出自魏晋之时的《黄庭内景经》,内景神一现,不必刻意,举手投足间便可自然食气。”云气安安静静听了许久,见素空似乎说的差不多了,便询问道:“请问学师,什么食气法才是适合弟子的呢?”这是云气第一次看见素空羽师的笑容,只听她说,“都得会。” 第九章 食气 “来,我先授你吐纳法,天下灵长吞吐灵气莫不以此法为根本。“吐纳,也即呼吸,人人生而会之,不过想要食得灵气,却有大学问在其中。“鼻呼口吸?长呼短吸?且日夜、四时、方位不同,吐纳均有差异。更有甚者,为吐纳而起高楼、结广坛、埋己身,修到精微高妙处,一吸而江泽涸,一吐而朝霞现。”“我现传你一法,没什么名头,是明治山四代祖师从一篇上古遗迹中找到的残篇,我等只叫它五字咒。这是一种专门服食五行气的法门,应天时四季,合肉身五脏,以吐纳为基,以咒术为引,同时又能与其他身阵法、外丹法、观想法相配,是一门务实且通衢的法术。”说罢,素空持玉如意在云气眉心处一点,相交时光华涌动。玉如意点来,云气下意识闭眼,先是感觉眉心处有一点冰凉,随后便在黑暗中看见了五个古字。这几个字他从未见过,是一种陌生的字体,但仔细看,又有些熟悉。很快,他想起来了,这好像是云隶,不过应该是那种更古老的云隶。他腰间玉佩上便有用血墨写成的云隶。写的正是程云气三个字,冯济虎教过自己,但此刻黑暗中这五个古云隶字从未有人教过,可他却能读出音节:【嘘】、【呵】、【呼】、【呬】、【吹】。“来,起身。”云气闻言起身站定。“两足开立,与肩同宽,头正颈直,含胸拔背,松腰松胯,双膝微屈,全身放松,呼吸自然。”云气一一照做,摆出一个架势。“力沉足跟,提肛缩肾,顺腹呼吸,先呼后吸,呼长气,呼气读字,舌顶下齿,舌面下压,【呵】字,念!”于是云气在吐气时念出了那个音节。“足大趾轻点地,两手掌心向里由小腹前抬起,经体前到至胸部两乳中间位置向外翻掌,上托至眼部。要慢!”云气只觉着这一下把体内的浊气都吐尽了。“气尽吸气,翻转手心向面,经面前、胸腹缓缓下落,垂于体侧,好,收。”“再来。”如此六次。第六次吐出浊气后,云气自然吸气。但这次,他感觉到了异样,一股暖洋洋的气被他吸入口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股气便咽入了咽喉,很快,自己的胸膛也暖了起来。素空瞬间察觉到云气眼中不一样的神采,“你食气了?”云气的吐纳被打断了,但他却没有不适感,反而有些放松,方才的吐纳使他产生了一丝疲惫感,心想着这应该就是这个吐纳法的节奏。他应道:“方才有股暖流吸入口腔,顺咽喉而下,随后心脏略有暖意。”“你食气了。”素空重复了一遍,脸上也浮现出笑意,“你可以去都教院领奖金了。”“嗯?”云气有些疑惑。“六息而食气,应登南斗榜。”云气听闻也很高兴,从学师反应来看,这应当是个好成绩,之前他一直有些担心,自己在凡间自然是天才,一岁识字,两岁行操,三岁过目不忘,五岁炼成清灵气,十岁时老父已经教无可教,可山上山下是两方天地,万一不入其门,那定然是要遗憾终身的。万幸,现在看来在山中,自己也还不差。“很好,歇一会吧,记住刚才说的要领。”云气点点头,闭目回想刚才吐气节奏和动作要领。约过了小半刻钟,素空示意继续。云气经过调息也感觉好多了,气竭之感已经没了。“两唇微合,成横绷之力,舌尖向前,同时向内微缩,上下齿留缝,呼气,【嘘】字,念!”“两手自小腹前抬起,还是要慢,手背相对,经胁肋至与肩平,两臂如鸟张翼向上、向左右分开,手心斜向上”“再高些!”“两眼反观内照,随呼气之势瞪圆。”“好,气尽时吸气,屈臂,两手经面前、胸腹前缓缓下落,垂于体侧,好,如此六次,是为一回吐纳。”这一次,云气感觉吸入了一团清凉之气,清凉之气遁入咽喉后消失,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右上腹一片清凉,连带着,连视线也清澈了许多。云气知道,那是肝的位置。接下来,在素空的指点下,云气先后试了又呼、呬、吹三种吐纳字诀,分别食五行之土气、金气、水气入脾脏、肺脏、肾脏。“你很不错。”素空认真说着,在她看来,这个徒弟实在是好教,什么话都不必说两遍,不用去费劲的解释每个字咒的发音和每个动作的要点,以醍醐灌顶之法配些口头指点就能很轻松的教会。云气行了一礼,“学师指点得好。”他说得也很认真,在他看来,这个老师实在高妙,言语凝练,恰到好处,不说一句废话,那门将古语直接映照到脑中的法术实在神奇,节省了很多时间。“今日便到这吧,这五个咒字你且练着,记住,要结合天时、地势去练。这个法子吐气六次是为一重,等你什么时候练到九重了或是等到你什么时候食不了气了,再来寻我。”“食不了?”云气有些疑惑。素空解释说:“肚子再大,也总有吃饱的时候。”云气理解了,点头应下,准备告退离去。“对了食气同时,还有一事。”“请学师吩咐。”“修行事,法不离念,念不离法,念行气随,念到气至,这念头要是散了,再多的灵气也无用。食气之时便要凝念,我这有一法,若要修行此法,首先要你在脑中搭一座道宫。“这道宫不可照搬山上或书上,非要你凭空想出来,越华丽越好,越繁复越好,殿、台、楼、阁、塔、坛……随你心意搭建,但许多不许少,阶、门、窗、墙、院,极尽详实,任由发挥。“只一点说明白,梁、柱、斗、拱、砖、瓦、漆,这些最最基本的东西,要遵从制式,遵从规矩,不可胡想。”云气想了一下,感觉并不简单,便问了一句,“不知时间上可有限制?”素空说:“没有限制,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进去看就是了,搭了多少,便是多少。另外记着,脑中搭建时,不可借之于物,不可落笔打稿。”云气应下了,又问:“既是我道家宫观,宫中定有主奉之神,不知弟子脑中道宫又该供奉何神?”素空闻言有些诧异,深深看了一眼云气,这才道:“你果然才情不浅,我本意当下是只授你凝念之术,不过既然你有此一问,我便多说两句。“你须明白,辟府之时所需要的五行气是海量的,品质和意蕴也是越高邈越好,要想早日辟府,观想法是怎么也绕不开的,在肉身窍穴中存思内景神是早晚的事。“既然你现在提了脑中道宫供奉何神,我看,如真有余力,不如你现在就可以想想辟府时打算吸食何种五行气、欲存思哪位内景神,现在观想其神像,到时从脑中宫观中走出,入驻脏腑窍穴自然水到渠成。“你初入山门,我也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些,这内景神,位格太高不好,难以存思其神,位格太低不好,于修行无益;成道时日太远不好,与这沧海桑田的天地灵气间的联系薄弱,成道时日太近不好,容易结下因果;出身人族不好,当心鸠占鹊巢,反之,妖、鬼、精、灵之属可取。”云气点点头,若有所思,又问:“请教学师,构筑道宫弟子尚可去观实物、阅规范以通晓制式要求,但内景神之神韵,弟子如何寻得?”“宗内有古神妖灵之图鉴,可视图观想,日后你出宗行走,若在山野间看到庙宇,也不妨驻足停留。”云气称是,遂告退。 第十章 领赏 云气拜别了素空,折身沿着原路往竹林外走去。刚出竹林,便见有一群白鹇鸟从竹林深处飞向天空,隐约的,他好像听见竹林深处有笑声。竹林内阴凉,甫一出来,日光洒在身上感觉暖暖的,看了看天,日在东南,尚在巳时。云气想起学师说的食气要结合天时地势,现在自己站在高处,万里无云,大日当空,阳气旺盛,应当食火气。想到这里,云气当即就原地摆起架势,使用【呵】字咒食起气来。这下,云气果然感觉到食入的暖流要比阴凉的竹亭里更强烈些。如此,云气更不着急了,索性就在此处食气,等到贺炳锟下晚课一起回去。在吐纳休息的间隙里,云气也在思考凝念之事,要在脑中营造一座宫观不是易事,光是表象还不行,学师说的是一砖一瓦的搭建,搭建成型后还要维持,断不可两三日便忘了。宫观构成繁复,但核心一定是神殿,是一座宫观的供奉之处,山外雨霖观有很多神殿,有王灵官殿,四神殿,玄都大法师殿,广成道君殿,斗姆元君殿,还有三清殿和葛仙殿。在山中,莲花福地的平顶山上也有一座三清殿,供奉着三清道祖,还有伏羲殿,供奉人祖,还有阴阳二殿,供奉更为虚无缥缈的阴阳之气。云气也必须先想明白自己要建的第一座殿是什么,方才学师说过,最好还得是与观想法、内景神、辟府这些东西关联起来,要事半功倍才好……————“发什么呆!”云气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原来是贺炳锟。“你怎么这么快……,咦,天黑了。”贺炳锟笑说,“你倒是很容易入定,也是好事,回吧。”雷雀将两人送到院舍。“今天怎么样?”“感觉还好,食气了。”“嗯?学了食气,还是食气了?”贺炳锟的语调突然拔高许多。“学了食气,也食气了。”“一天,一天就食气了?!”贺炳锟两手扒上云气脑袋,上下左右使劲看了,“什么怪物?”云气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笺子,笺子很薄,像是用竹子刨出来的一样,上面有一道细瘦娟秀的字迹:「程云气得法后六息食气,温素空为证。明四百二四年四月初九于明治山」。“学师说我凭这个笺子应该可以去都教院领奖金。”贺炳锟一对眼睛都要贴到笺子上去了,“六息?你六息食气?”相处有半个月,贺炳锟能感觉到云气不是一个俗人,但没有想到他这般不俗。“不是应该可以,是肯定可以,走,我们现在就去!”贺炳锟大笑出声,一把握住云气的手腕,大踏步出了院子,直往都教院而去。街道两旁,屋舍门檐下、洞府山壁上都挂着灯笼,有的火红,有的橙黄,汇成两条光带,把山路照的十分清楚。贺炳锟的嗓门是出了名的大,此时大笑而行岂有不惹人注目之理,山路两侧的门不断被推开,主人纷纷探出头来,“老贺莫不是辟府了?”“响王辟府了?”“贺炳锟辟府了!”“……”恭喜的声音比贺炳锟的笑声传的还要快,一时间道贺声不绝于耳。贺炳锟闹了个脸红,不过在灯光照耀下也看不出来,“我辟府乃水到渠成之事,现在时候未到,有甚好恭喜。”“竖子,夜间狂笑毁人清修!”“许是日日引雷,坏了脑筋。”“一身横肉,有筋无脑。”一时间,道喜之声转为谩骂。“我舍友程云气,今日习法,六息食气,现去都教院领赏,可值一笑哇?”山中小街顿时一净。下一刻,街道两旁呼啦啦冒出大几十人出来,一下子把贺炳锟和云气给围住了。没人去看贺炳锟的得意脸色,只是细细打量着程云气。“六息食气!”“长的倒是俊俏。”“咦,是明治山那位吗?”“哦,想起来了,新来的小道爷!”众人七嘴八舌说着,云气也被吓到了,六息食气有这么惊人?“同去!”有人喊了一句。“自然同去!”“当然同去!”于是,大笑大喊的,由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云气感觉不太好,这实在是太张扬了些,也不知怎么地,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哈哈,云气不必管,我们灯笼街好久没出过你这般的人了,这下可不得让我们出口气。你不晓得,前年古藤街来了个新人,朝学法,夕食气,被他们吹上天去了,都教院明明还在他上头,可那群人去领赏时偏偏先往我下山走,招摇一番后再上山,如今天赐良机,我等岂可罢休。”说罢,一群人便拥着云气往山上而去。程云气躲在屋子里看了半个月书,街坊邻居一个也不认识,这下被众人拱卫而行,还没到都教院,已经把人认了个遍。“家宝兄,我真是普通凡人出身,并非什么道子,你已经问了一路了。”云气无奈又回了一次。问话的是个看着有些福气的人,有个大肚子,脸胖胖的,总是在笑。“不是道子的话,真的太让人惊叹了啊。”“到底什么是道子?”云气被他说的好奇了。“金丹道侣之子。”云气点了点头,那确实厉害,想来应该也少见。到了某一条街,众人呼和声突然大了起来,云气赶紧拽了拽贺炳锟,“贺兄还是让众位道兄小声些吧,不太好。”贺炳锟大笑,“这里就是古藤街!”云气举目四望,这条山路两侧尽是粗壮的古藤,这里的人结藤成庐而居,别有意境。不过本是一块清幽之地,现在却是沸反盈天,云气有些担心会不会起了争执。古藤街两边藤庐里静悄悄的。“不对。”贺炳锟终于把他的混账脸色收起来,转而是一副严肃审视神色,在这一刻,虎背熊腰,鹰视狼顾说的就是他。“古藤街这群崽子肯定在憋着坏!”贺炳锟倒是没想错。夜色掩映下,古藤街活了过来,无数藤蔓悄无声息的爬到众人脚下。“什么东西!”有人惊呼一声。这像是一个信号,被发现的藤蔓迅速动起来,如蛇如电,很快就把灯笼街的人团团围困住,除了少数修了身法和遁术的还在闪避,大多都被捆了个结实。“田灵芝,你无耻!”贺炳锟身法不俗,尚在躲避藤蔓束缚,嘴里喊出一个人名。他知道,田灵芝是古藤街的头子,指定是他的主意。话音刚落,窸窸窣窣的破空声响起。“哈哈,你个没头脑的,你们都是没头脑的,王仙游在闭关,你们竟然跟着贺炳锟胡闹,哈哈哈。”古藤街上瞬间出现了许多人影,人影速度极快,朝着被围困的众人扑过来,借着古藤和夜色的掩映,几乎无法分辨。“电母敕令,电光流金,无所遁形,现!”云气看贺炳锟捏了一个手诀,口中迸发咒语,他的指尖亮起一团炽烈的白光,白光照彻之下,整个古藤街宛如白昼,也看清了那一团团人影。那群人在电光下眯上了眼,脚步也慢了下来。云气望向为首的,那是个白袍碧冠的青年,他也看见了云气,他竟对云气笑了,笑完后也施展起咒法来:“木公敕令,万物生发,缠!” 第十一章 宴饮 随着这一道咒术显灵,围困众人的藤蔓顷刻间又增生数倍,在空中裹缠的速度也更快了。“电母敕令,电光神行,疾!”贺炳锟周身都泛起了银光,在藤条中腾挪,像闪电一样击向为首的那个青年。两人斗法时,其他人自然也没闲着,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云气看了一会也明白了,双方都收着手呢,好些人嘴上骂着凶,脸上还挂着笑意。“太虚有灵,乾坤借法,摄!”混乱中,云气瞥见有人朝着自己一指,同时,自己身体便不受控制了,竟腾空飘了起来,像一个风筝,而风筝线却在别人手里。云气但也不害怕,只觉得这个人出手的时机真是好,灯笼街的人此刻全被缠住,表现神勇的贺炳锟也被那个叫田灵芝的围住了,为此,田灵芝肚子上挨了好几脚。而且,这个摄法很有意思,真有仙家的味道。“聂群玉,别伤了人!”贺炳锟瞧见云气在天上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的摄法要是能伤人就好了。”那个摄取云气的人朝贺炳锟回了一句,又笑着对云气喊到:“小兄弟,我的摄法不入门,你莫挣扎,当心摔了!”云气本来就没什么动作,听到这话就更放松了,很快便落在施法人身侧。云气一落地,便有四五个人围过来,拖着云气便跑,正是去都教院的方向。灯笼街的人瞧见,也大致晓得这帮古藤街的人要干什么了,刚才闹得动静太大,他们已经晓得了云气的成就,这是要他们自己拥云气去领赏,摆自个一道!“兔崽子站住!”灯笼街的个个如要脱缰的野马,拼了老命的要去追云气。————贺炳锟跑的最快,气喘吁吁来到都教院,却发现古藤街那帮兔崽子围着云气已经出来了。“哈哈哈哈~”贺炳锟旁边是鼻青脸肿的田灵芝,此刻正开心的放声大笑。聂群玉,就是那个把云气摄走的人,此刻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他怀里还搂着一个人,聂群玉对他说:“老曾,瞧见没!南斗榜第五!你们乾四区出过这样的人物么!”闻言,贺炳锟也乐了,更何况此刻有四区人在,怎么也不能丢了三区脸面,于是他不再跟田灵芝计较,脸上故作平静,对着云气招招手,“云气,走吧,回灯笼街,得庆祝一下。”他把灯笼街三个字咬的格外重。————众人最终在都厨院的麒麟厅摆宴。灯笼街和古藤街的人一起。古藤街的人硬要凑上来,兴许是知道自个不占理,他们主动要请客,为云气庆祝一番。众人落座,古藤街的为表歉意,点了不少酒菜,两三口酒下肚,众人也来了兴致,开始天南海北说起来。“南斗榜,取注生延寿之意,以破镜时日分高低,分食气、冲宫、犁庭、结丹四榜,每榜只有六个名额,食气榜上次名额变动还是在四五十年前,以至于我们平时都不怎么去看它,直到今天听你说你六息食气,才想着是不是有机会进一进。”贺炳锟感叹说。“对了群玉,你刚去看了,食气榜那几个人是谁来着?”“按规矩,年过五十岁者的名字不在榜上显化,现在是方风仪和郑维城两位并列第一,这两位都是道子,生而食气。萧时中第三,一息食气,曾鹤龄第四,两息食气,原来是黄观观以三十息食气排在第五位,现在降到第六位,余尽煌百息食气被挤出榜单。”“方风仪还没寻到心怡的真煞吗?”田灵芝问道。“还没,听说又出宗了,等这次回来看有没有好消息吧。”“他心气高,运气也不太好,我听说郑维城已经去极北之地寻灵罡去了。”“他们真是快呀,不知我们何时才能踏上寻罡觅煞之途啊!”大家自然而然开始讨论起各自的修行进度与关隘。“诸位,你们听说过齐灵云和齐金蝉这两个名字么?”这时有人插了一句话,说话的是一个叫杨有信的年轻人,是古藤街的人,云气在谈话中知道他擅长风法和木法,记名在杜鹃谷。众人思索了一会,纷纷摇头,“没听说过。”“那齐漱溟可曾听过?”众人闻言一惊,这可是妙一真人,西蜀峨眉的掌教,合道境界的高真,飞升在望,岂会未曾听过?田灵芝反应很快,马上问道:“那两个齐姓?”杨有信点点头,“数百年了,妙一真人与其夫人终于诞下了道子,还是姐弟龙凤胎,我听说前些日子峨眉摆百岁宴消息才传开。”众人都很惊讶,云气还从他们脸色上看见了忧虑。贺炳锟解释说:“云气你不知,自唐宋以来,巴蜀之地修道之风渐盛,于我道门而言,本是好事。不过巴蜀之地闭塞,地势上自成一域,在修行与理念上独树一帜,这里面的道门也就自成一派了。这些人尊三清而不信,见古神不拜,崇仙贬神,他们奉唐宋时期在蜀地飞升的仙人为祖师,自称玄门正宗,又作西道都,与我东方道门划清界限,对我豫章诸仙山更是敌视,对我等恶意之深尤甚魔门!”道统之争!云气脑中闪过一道惊电,他喜读史书,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听闻,那两个娃娃,不但生而食气,更是五府俱开、绛宫已成,百日宴上,有东海来的高人,以灵罡真煞为贺礼,我等求之不得之事,于他人而言,囊中之物尔!假以时日,待两道子长成,于我道门岂是好事?”杨有信抚面而叹。见大家恹恹,云气则笑说,“杨兄,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观书上说,三丰真人也是凡胎出身,三十岁前还在世俗做官,三十岁后又花了三十年时间寻仙问道,在六十岁时才得遇火龙真人传金丹要旨,随后十年炼成金丹,又十年育得婴儿,创立武当,百岁就得道成仙了,难不成我们起点比三丰真人还晚吗?”众人听他以三丰真人做比,又吓了一跳。贺炳锟这时想起云气初来的那一夜,说出蚍蜉不知松之语,只觉这位舍友心志实在是高。或许他生来就是适合修行的。贺炳锟突然这样想。“好了好了,云气登了榜,你非说峨眉道子做什么,喝酒!”一夜酒香。 第十二章 收阴山 次日一早,云气来到斜对面的一间院子门口侯着,昨晚宴会上才知道这院子里的罗万化记名在收阴山,他约好了要蹭他的云架去一趟收阴山购云。云气之所以现在要买下一朵云驾,主要原因其实是为了食气。到时有了云驾,在高空食太阳火气,在湖上食大泽水气,在深山中食林涛木气,岂不方便?再者,毕竟有了奖金不是?并没有等多久,罗万化就推门出来了,此人偏瘦,却喜着宽袍大袖,走起路来袍子摆动的厉害。他脸上故作嗔怒。指着云气说道:“你呀你,虽说有奖金赐下,不过也要精打细算,日后花钱的地方可还多,你今天要购云,不就得花钱么?昨晚古藤街那帮崽子既要出血,我们又想宰他,你又何必偷偷结账,搞得我们两伙人都很是不好意思!”云气连连作揖,笑说:“下次不敢,下次不敢。”罗万化显然心中是高兴得很,他把大袖一甩,便甩出一朵水碧色的云。他拉着云气登了上去,云气觉着脚下触感和冯济虎那朵差不多,软绵绵的,但这个更显凉意,有点身处晨雾中的感觉。“这是我的云驾,起名为雨湖。收阴山在宗门的西南角,我们一路往西去,翻过了西屏岭,见到无尽头的云海,云海里最高的一座山就是收阴山了。”罗万化说道。罗万化的云起初飞的不高,一路上还在给云气介绍宗内的景致和山头,他们首先往西北飞了七八里路,望见了满山的杜鹃花,罗万化告诉他这下面就是杜鹃谷了。云气望着杜鹃谷,当真是一片绯色花海,绚丽无匹。又西行十来里,罗万化驾云往南边绕了一个圈子,避开了一处古树葱葱、溪湖碧碧之处。他朝云气解释说,那一块是万寿园,是仙禽神兽居所,自打早先有几位雌蛟控诉宗中弟子在空中偷窥她们沐浴后,便再也没有人敢从万寿园上直接飞过去了。万寿园西北侧便是丹坊,宗中炼丹、售丹、收丹之地。云气望向那处缓坡,只见宫观丛生,人来人往,还有青烟袅袅婷婷,更有异香飘来。过了丹坊再往西南五六里路,便是万仙迎客群峰,是客卿居所。罗万化说,宗门内和万字相关的山头就是他们这些记名弟子所居住的万笏朝天群峰、仙禽神兽居住的万寿园和客卿居住的万仙迎客群峰,所以宗中弟子又分别将其简称为小万山、大万山和仙万山。过了仙万山,云气已经隐约见到雾气掩映下巍峨的西屏山岭了,由南往北,纵长几十里。两人从西屏岭的南边绕过,在此处,云气又见到云层分界的奇景,西屏岭以东,云层与山岭齐平,西屏岭以西,云层只在山岭的半山腰。“山中多云雾,实则是山门的护山大阵,唤作六龙回日九天云禁大阵。大阵操控下,这云要它升便升,要它降便降,雨雾要它浓便浓,要它淡便淡,我等从不曾见识这大阵的威力,反倒是看足了她的美色。“西屏岭以西的云海在落日时被染成红色,故作红海,东屏岭以东的云海,在日出时被染成橙色,故作橙海。“我还听说宗门有意在南边也筑一道南屏岭,不知工期。”云气点头受教,此时红海就在他的脚下,无边无涯,但由于被高大的西屏山遮挡,红海此刻并不红,东方的朝阳在此撒下无边的阴影,云看起来是青灰色。云在山风下微微荡漾,倒像是一汪无际的深湖。在这深湖中,有一座高峰孤独矗立,随着它的高度往上望,像是与天齐高。“这就是收阴山了,山上有修士两千余,从这里出去的云,天南海北没有说不好的。”罗万化又指着收阴山与红海齐平的地方解释道:“这块是捕云、收云之地,各师长弟子的修行之地还在上面。”云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望见有人在云海上撒网,很是神奇,看着也比明治山热闹许多。“走吧。”说罢,他又带着云气继续往天上飞。很快,两人就飞过了西屏山的高度,来到第二层云的上空,此地正如冯济虎所说,是广大门人修炼法术、遁术和御术的地方,各类法术余韵和兵器华光闪耀。如要说云层之下是仙家的仪,那云层之上便是仙家的威了。这片三清山核心区域上空的云,从下往上看,是洁白无瑕,如丝如缕,但在云上看,则是被法术余韵和遁光染成五光十色,故作霓海。霓海之上还有云层,作棉絮堆积状,每一朵云,都有山包一样大,收阴山顶峰,还在此云之上。两人还在高飞,云气则是感觉到了寒冷,自打他年少时食清灵气入体后,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寒冷了。两人在厚厚的云层中穿行,入眼一片乳白,云气已然分不清东南西北。忽地,周遭一片明亮,强光让云气下意识闭上了眼。再睁眼,天地奇景让云气几乎窒息。此时,头顶是天,是澄澈的蓝,蓝的像是倒悬的海。脚下是云,是牛乳一样的白,一望无际,像是连日大雪后的平原。这一层云的名字,就是乳海。天与云之间,是金灿灿的阳光,肉眼可见的光线一端挂在东边金红色的朝阳上,一端落入人眼中,这光线时而做灿亮的金色,时而又是五彩斑斓色,久视让人目眩。在白色的云铺成的平原上,突兀的矗立着好几座山峰,最近的一座便是收阴山,但在这片平原上,本是极高的收阴山只可称作“丘”了,在南边,还有一座剑一般的尖峰,在东面,有一座山像龟首一样探出云海,在北边,有一座亮晶晶的高台,很是规整。除此之外,还有三座山,处于雪原的正中间,那是真正的高山,是一览众山小的高山,这三座山呈三角之势,遥相对望,在如此的高空,那三座山还是那样的青绿,像是三个顶天立地的青衣神圣。“南边的,是投剑山,东边的,是鳌鹤峰,北面的,是莲花福地的飞仙台,那三座,便是玉京、玉华、玉虚三山。”罗万化顺着云气的目光一一介绍道。“这上边,还有云么?”云气问了一个问题。罗万化点点头,给了云气一个肯定的答复,“上面的云被隐去了形迹,但据我所知,上面至少还有两层。据说最上面一层云里,还孕育着灵罡,不过少有人去过,毕竟那里的高度,放在宗外,已经是第三重天的高度了。”云气抬头望着天,看不到一丝痕迹,只感觉到无垠的旷远。 第十三章 购云 两人往收阴山上落去,这收阴山神奇异常,不时有各色的云朵落到山上,也有各种奇形怪状的云从山上飘出。“收阴山又名云巢,就像你明治山又被称作青神山一样,后者往往是我等在外匿名行走时对宗门的假称。”离收阴山越近,云气越是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被各色颜料浸泡的水池里。两人的云落在山上的一处名为高柳的渡口,此处垂柳成林,千万条碧绿丝绦飘荡,远看像是一朵碧云。罗万化带着云气往垂柳林深处走。“你想要一朵怎么样的云呢?”两人边走边说着。“怎样的云?”,云气摇摇头,他不知道。“比方说五行?你更倾向于金木水火土中的哪一属呢?比方说飞天,你想要飞的高的还是飞的快?比方说功效,你想要聚拢灵气的还是隐匿身形?”云气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他想了想,“五行偏火吧,学师有意让我首辟心府,心府属火。飞高还是飞快的话,我还是更喜欢高一些。至于其他的功效,还得看看价钱,嗯,我希望这云的价钱不要高过一两方诸金。”罗万化认真听着,随后思索了一会,又拍手笑道,“有了!真是巧。”他看着云气,问道:“云气你可信我?若你信我,我们先不去云市里逛,我有一位师姐,她正打算售云,你随我去见他,看看她的云如何?”云气笑着点头,“都是同门,岂有不信之理?”罗万化随之一笑,这才细细解释说:“我熟识的这位,排济字辈,道名一个萱字,正是我记名学师的入室弟子,我也就私下喊喊她师姐,实则还不够格,我尚未开府,而她可是心肺具辟,已成纵火熔金之威!”“了不起!”云气附和了一声。“济萱师姐近些日子刚好打算织制她的第二道云,真真是机缘到了,是她老人家的机缘,也是你的机缘。“由于某些原因,师姐打算由精修火行转为金行。她制的第一道云乃是一朵火烧云,用了很多好材料,火行,飞的高,正符合你的要求,她现在急着买灵材制新云,一两金的价格有可能谈下来。”云气听着很是满意。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处洞府。罗万化激发了洞府门上的传音法禁。“济萱姐,我是万化,您现在有空闲吗?”“无事,进来吧。”洞府里穿出一道女声,随即门便开了。一个女道士坐在一个很大的织机前,手里还拿着一个金梭,洞府里层层堆叠码垛着很多云,像是棉花一样。罗万化介绍道:“济萱姐,这是我们灯笼街新来的程云气,记名在明治山,人虽然不大,但名气已经响了起来,云气得素空法师传功,六息就食气了。”蒲济萱闻言眼中一亮,光芒像她手中金梭一般亮眼,“原来你就是那个六息食气的人。”罗万化又对云气说,“这位便是济萱道长。”云气稽首,“见过济萱道长。”蒲济萱点点头,又问罗万化,“你找我何事呀?”“济萱姐,云气有意购云,我向他推荐了您手里的云。”“哦?”,女道士眼中的光芒更亮了,脸色也有了笑意,“我那朵云可不便宜,你们尚未辟府,哪里来的钱财?”罗万化也笑着回说,“人家六息食气,上了南斗榜,位列第五,都教院自然有赐金。”蒲济萱手上织云的动作都停了,望向程云气,“真是大善,你愿意出多少?”云气则道,“可否先看看云驾呢?”蒲济萱笑说,“那是自然。”只见女道士道袍上的一朵红色牡丹绣线突然脱落窜出,落到地上,红线落地化作红烟,烟气升腾聚集,便成了一朵红潋潋的云,把洞府石壁都染上了红光,像是天边的晚霞。女道士手一指,红云便飘到云气脚下,红云上升,云气也跟着被抬起来,身处云中,像是踩在棉花上,身体感觉暖洋洋的,甚是舒服。蒲济萱又指挥着云把程云气放下,红云突然一变,化作一个红色线团,线头则扑上了云气的袍服,只是眨眼功夫,红线便在云气衣袍上左胸位置上绣出了一个红色的蟠龙纹。云气立时感到心窍变得暖洋洋的,有昨日初食火气时的感觉。他摸了摸衣服上的龙纹,略微有些烫手,他满意的点点头。“你能找到我这里来,想必万化多少也跟你说了我这云。我这云唤作朱砂,至于它以后叫什么,是你的事。朱砂是一朵火烧云,火行,轻灵好动,飞上第一重天没什么问题,日行千里也不在话下。收起时可化为法袍上的样式,与心府交相呼应,心府受火云烘熏,火云受心血滋养,是为物我两益。”“不知一两方诸金可否使道长割爱?”蒲济萱哑然失笑,“我这朱砂之基材取自夏日雷雨后的彤日晚霞,最是通透轻薄,而晚霞好动,极难捕捉,光是抓这基材便耗费了我数年光景。“抓取之后,我又在织云机里过了足足六千梭才成型,期间辅以血蒲公英的冠毛、朱鹮的翼羽、火狼蛛的蛛丝、梅山红鹿的心血等等宝材,花费的成本何止十两金!即便是我用过的旧物,一两金也太少,休要再提!”“欸,济萱姐。”罗万化又张口了,显得老神在在的样子,“您莫要欺负云气不懂,你这云驾确实是好,别说十两金,您就是说再翻个倍,小弟也信。可是账不是这么算的,你是花了诸多时间财物,可您得到的,也不光是这座云驾,开辟火府,感摄火行,织云技巧,飞天遁地,这些东西可没理由让我家云气来掏钱啊!”济萱道士羞恼道:“好你个罗万化,竟帮着外人来数落我,我看你是忘了这些年我是怎么待你的了!好,你说我的朱砂不值十金,不过要是只售一金,我卖谁不是卖,等下老娘便放出话来,你瞧着,要买朱砂的人得排到钟灵山去!”济萱道人气急,让云气颇有些尴尬,听完他自己也觉着一金确实是少了。不过罗万化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摇摇头,慢悠悠道:“我的好姐姐,云气可不是外人,云气可是济虎道兄亲自领进门的哦!济虎道兄还特地吩咐我等好生照看,现在,人家就住在济虎道兄丙辰院那间屋子呢!”济萱道长闻言一愣,随即更气,语气更急,“你提他作甚,那个没良心的,火急火燎出宗,走之前都不曾知会我!”罗万化嘿嘿一笑,也不回话。济萱道长倏忽收敛怒容,轻咳了一声,说道,“既如此,一金就一金吧,以后驾云有何疑处,也尽可来寻我。你是他带进门的,要好生修行,嗯,你食气便入了南斗榜,倒也是不错,嘻嘻。”云气瞪大了眼,自打罗万化说出济虎道兄之名后,这女道长简直是变了个人。 第十四章 寻书 一团火一般的赤红色的云从收阴山上慢悠悠飘了出来。这云飞的东倒西歪,一会左,一会右,一会往天上去,一会又要往下沉,不过好在这里的云太多了,一时间并无人发现。好在很快,这云便稳了下来,慢悠悠往下降,先穿过了乳海,又穿过了霓海,在群山间穿行。云头上,云气手中捏着一张黄色的符纸,这符纸上绘着云隶,层层云隶环绕成的祥云图案的正中间有一串紫色的点,连城北斗七星的模样,云气的拇指就放在北斗勺柄上,随着他拇指搓动,这朵火烧云也跟着浮动,很是方便。这道控云的符纸是济萱道人知晓云气还尚未学会行气后特地送给云气的,要知道,这东西光是单卖,也得不少钱呢!他顺着来时的路线,过仙万山、大万山、杜鹃谷,返回小万山。小万山上渡口极多,这次他没有停泊在离住处最近的少阳渡,而是直接来到接近顶峰的兰亭渡。落到渡口,他把符纸一卷,脚下的云也随之散去,化作一缕红线,攀附在他的左胸,汇成一个简易又有神意的赤色蟠龙纹。他给这朵火烧云重取了个名字,龙车。他一路往山顶都教院去。云气来小万山的时日还不算长,但都教院里的书库却是他来的最多的地,已经极为熟稔了。他这次来是为了昨日素空羽师所说的,在脑中建观之事。他认真想过了,做事肯定要做好,更何况昨日素空羽师也强调了,这关乎到凝念和辟府。而建造道门宫观最重要的无非是宫观营造的制式和神殿供奉的神像两点。第一个,道门宫观营造制式,数万年的历史了,各家各派不同,历代大匠开陈出新,繁复到无法言述,但那么多建筑摆在这,总归是有迹可循的。自己多读读,多看看,搞清楚底层脉络,尤其是梁、柱、斗、拱、砖、瓦、漆这些基本单元的样式和应用,剩下的,无非是美学造诣和时间长短。学习,从不算难事。第二个,供奉的神像,这对自己来说有些棘手。神鬼之事云气本来就有敬畏之心,虽说如今勉强迈进了山门,但这方世间对云气来说依旧是陌生的。这书库里是否有自己想要的图鉴,云气不知道。自己能否对图凝神,云气自己也不知道。脑中思绪纷飞,云气人已经走进了书库。都教院的书库呈一个回字形,中间是个四四方方的方塘,这个书库的名字也就叫方塘书库。进了书库门,两人高的照壁上就是书库的索引,他凑上前去,看着那些苍蝇小楷,细细寻觅起来。很快,他找到了这次来的目标,知晓大概位置后,他开始在回字楼中穿梭。首先他来到一处站定,他看着眼前几人高的书架,又开始检索,目光先后锁定了几个位置,再用梯子一一将书架中的典籍取下。分别是:《道门宫观营造法式》《南派奉神考工旨》《石氏营造规章》《十方丛林园治》《宫观之福地洞天》《大殿小龛记》《永乐大典之历代道观规格》《观武当山》《金石宝鉴》《木工考》《漆彩溯源》他将这些书抱着,先放到了借阅台,以腰间玉佩做了登记。这类书或纸质,或竹简,或皮甲,但总归是凡书一类,并无神意,可买可借,借的话不收分文,只有损坏时才需赔偿。云气他过目不忘,自然选择借,不必浪费钱。把书暂存在借阅台,随后他又回了书库,在茫茫书海中重新寻觅。他上了二楼,书架上纸书和竹简少了,皮卷、丝绢、玉笺、金箔渐渐多了。徜徉许久,云气来到一排书柜前,这里多是画册和卷轴,材质多是丝绢和金箔,泛着毫光,看着很是神圣。他逐一扫过去,只见书名一一为:《三教神仙大全—残卷—摹本》《洪荒山海图鉴—残卷—摹本》《帝俊天庭星君绘本—残卷—摹本》《昊天天庭星君绘本—残卷—摹本》《山河社稷图—残卷—摹本》《榜上神—残卷—摹本》《八部正神—残卷—摹本》《历代驰名之妖—残卷—摹本》《白泽图—残卷—摹本》《二郎搜山图—残卷—摹本》《西行见闻—残卷—摹本》《唐宋八大真人飞升图—摹本》……云气哑然失笑,怎么全是残卷和摹本?这些东西还不能随意翻阅,都承载着神意,打开后神意就慢慢散去了,需得花钱买下才行。这些图卷更不便宜,就说最厚的那本《三教神仙大全》,即便是残卷,即便是不知名的摹本,可也得要上十五金,余者最低也要一金。云气囊中羞涩了。他本想和宫观营造一样,多拿些书来参考,心下才有底,可目前来看,脑中宫观神殿的主奉之神的选择,就并不多了。他找起来也愈发细致了。过了许久,他两眼一亮,看中了一道卷轴,卷轴封着纸条,纸条上分明写着:《昊天二十八宿星君立身像屏风—残卷—白虎七宿篇—战国拓印本》。云气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了,他晓得,昊天天庭有二十八宿,是二十八位星君的道场,这二十八位星君皆是妖灵得道,又身合五行阴阳,用作观想为内景神实在是适合,不过这些星君得道在商周之际,时间上略有些久远。可是二十八宿又分为四象之位,白虎七宿完整具备了日、月两性和金、木、水、火、土阴阳五行,自己选择也多。这样一份残中有全的拓印本只要一百五十两,云气觉得比别的残篇更划算一点。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把卷轴拿了起来,握着卷轴在这片区域继续寻找。不过云气再也没找到更合适的,就此选定了《白虎七宿篇》。云气在借阅台,眼睁睁看着管理书库的道人拿出一个小剑,在自己的金子上那么一切,一两半的金块就没了,和刚才济萱道长的动作一样利索,云气心想着这一手自己也得学会。他盘算了一下,都教院一共赐下五金,置云购书便去了一半,加上昨夜两街人吃酒,花了四十两白银,这钱也花的太快了些! 第十五章 白虎列宿,绿螭听琴 云气怀抱着一大堆书,回到住处。他坐于案前,首先拿出了《白虎七宿篇》,并缓缓撕开《白虎七宿篇》画卷上面的纸封。一抹银白色的华光登时透过画卷而出,银芒落在云气脸上,竟让云气有种刀刃切肤的冰凉之感。他将卷轴放置在桌案最右侧,往左徐徐展开,画卷展开后,银芒更甚,直刺眼眸,云气下意识闭上了眼。“吼!”一道虎啸声凭空响起,让云气强忍泪水睁开了眼。而此时,他恰巧望见一只白虎从画卷上腾空跃出,随后又没于同样凭空而现的星河中,待他再想细看时,已了无痕迹。他感叹于仙术神奇,同时也让他明白这份战国时的古物确实非比寻常。他认真端详起画卷,发现画卷底色是黑色,人物画像的线条是银色,人物衣饰颜色五彩斑斓,仿佛是一位丹青大家才落笔,怎么也看不出是几千年前一道屏风上的拓印本。再细看,这画卷从右到左依次绘着:奎木星君。画像上,这位星君卧眠在一块玉石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拄着一柄碧汪汪的长刀,做怒目状。青靛脸,白獠牙,脑袋两边生着乱蓬蓬的赤红鬓毛,下巴上挂着三四撂紫巍巍的髭髯。星君斜披着一件淡黄袍帐,一双青脚赤足出,骨节如悬崖榾柮枒槎。娄金星君。画像上,这位星君高大魁梧,抱剑而立,一身赭红宽袍,头戴黑色四方冠,脚踩厚底官靴。国字脸,明黄色,唇上有八字须,颔下是一圈粗浓的络腮胡,双目如电,相貌威仪。胃土星君。画像上,这位星君负手而立,背后手上斜提着一杆长矛,身上是披挂甲胄,甲胄外又罩着一件黄袍,头上是一顶雉羽冠,威风凛凛。昴日星君。画像上,这位星君衣着甚是华丽,头顶金珠桃叶冠,身着一件朱丹色大红袍服,袍服上绘着彩云拱星的图案,祥云叆叇,星成昴宿。袍服上腰围一根暖黄色玉带,玉带上镶嵌各色玛瑙,玉带上还插着一根笏板,笏板上绘着山河琼景。昴日星君身材并不高大,颇为清瘦,面白无须,火眼金瞳,弯钩鼻子。星君左手背负身后,右手高举,拇指和食指捻着一团火光,仔细去看,火光里原来是一根细细的绣花针。星君眯一只眼,仰着头,仿佛是刚炼成宝器,此刻正借天上日光去看那绣花针。毕月星君。画像上,这位星君衣着月白色宫裙,裙上流苏层层叠叠,发上、耳上、脖颈上,尽皆是明亮的珍珠装饰,真真是珠光宝气。星君手持双剑,目视前方,眼中含愠带煞,英气逼人。觜火星君。画像上,这位星君身着星官官服,紫黑二色交织,尊贵异常。星君红脸尖嘴,双眼如红炭,手里攥一根赤铁短棍,作忿怒状。参水星君。画像上,这位星君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猿臂熊腰,身着青色甲胄,外罩水波蓝袍,左手叉腰,右手托着一方大印,作居高临下斥责状。这七位星君占据阴阳五行七个行属,位列西方白虎,主兵事,掌杀伐,用作现在脑中宫观之主祀、来日五脏之景神,想必是足够。云气欲辟心府,内景神必然属火,按理首推觜火星君,不过云气却更属意昴日星君。原因有三。其一,昴日星君为太阳属神,虽然超脱五行之外,但又为火相根源,以五行合阴阳难,但从阴阳中衍生五行却是简单,作为心府主神并无不妥。其二,昴日星君本相为一只双冠金睛大公鸡,鸡为“五德之禽”,古语有言,“夫鸡头戴冠者,文也;足传傅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见食相呼者,仁也;守夜不失时者,信也。”,相比之下,觜火星君本相是一只火猱,性跳脱易怒,不为云气所喜。其三,鸡为阳禽,为司晨之职,克制阴气,又压胜天下精怪虫虺,作为心府之官自有统领五府、号令百窍之意。心底有了主意,云气又细细想了几遍,确认并无不妥之处,便就此打定了注意。他收起画卷,把纸封重新贴了回去,以免神意过快泄露。随后,他又翻阅起《道门宫观营造法式》,着重看阳官、星官、火神的宫观营造精要。————春去冬来,今日大雪。松绿湖,位于小万山之南的一片松林中,人迹罕至。今日冬月初六,正是大雪时节,事实上,大雪已经连下五日,四下茫茫,地上白雪,天上云雾,只叫人分不清界限。松林被白雪覆盖,唯有林中央一处还是碧绿盎然,正是松绿湖,湖上寒雾袅袅,却并不结冰,湖心上空冷冰冰雾瘴中有一红点。松风凛冽,吹开雾瘴一角,这才见得,那红点原是一朵火云。火云上,一个少年道士站立,他双眼微阖,浑身重复着几个动作:双手循着两臂自体侧提起,绕长强、肾俞两个窍穴向前划弧并经体前抬至锁骨平,两臂撑圆如抱球,两手指尖相对。随后身体下蹲,两臂随之下落,缓缓放置到膝盖上部。伴随着这些动作,少年道士嘴里不疾不徐的吐出一个音节:【吹】!待这个长长的音节念完,少年身体随吸气之势慢慢站起,两臂自然下落垂于身体两侧。也就在少年吸气时,湖上的寒雾也被少年丝丝缕缕的吸入口中。此时,若从上往下看,便能轻易望见,在红云所在的下方湖水中,有一团墨绿色的阴影在游弋。“好了,辛苦道友为我护法。”少年道士对着水下说了一句。“哗啦啦~”忽然,一阵水声响起,一个巨物破开水面,探出一个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大脑袋来。巨物浑身绿鳞,龙首而无角,原来是一条绿螭。这条绿螭伸出湖面的脑袋与红云上站立的少年道士大小相当,看体型,这绿螭还未成年,是条幼种。小绿螭张嘴吐出一物,落到云头,被少年道士接住,是一把墨绿色的古琴。看见少年接住古琴,小绿螭的碧瞳里顿时充斥着欣悦和期待。“还是弹奏《渔女》吗?”小绿螭连连点头。少年道士笑着说好,双手落于琴上,开始弹奏唐时的古曲,《渔女》。这篇小曲名不见经传,是少年道士的父亲年少时不知从哪本古乐谱上无意发现的,却不想也是这条幼螭的心头好。数月前,自己在湖上采取水气,恰逢夜半中秋,平湖映月,自己哼唱起这首父母定情之曲,却不想引来绿螭盘桓不去。云气拨弄着琴弦,这把名为「天风松雪」的古琴音色与老父亲那把凡琴自然是天差地别,可云气此时,心中却无比想念父亲的琴音,想念母亲在听到此曲时温煦、满足的笑容。 第十六章 蜀山七修 神州大地,风物无限,灵山秀水,争奇斗艳。在神州西南,群山延绵不绝,又以蜀地灵气最盛。西蜀仙道昌隆,山上的庙宇寺观不下千百数,每年朝山的善男信女,不远千里而来,加以山高水秀,层峦叠蟑,气象万千,那专为游山玩景的人,也着实不少。而在这些人前名山之外,还有后山秘境,也就是常说的福地洞天。这里面的风景尤为幽奇瑰丽,凡人不得其门,由那些得道的高人独享这灵山胜境的清福。而在这些仙家秘境中,峨眉山又是蜀中有名的一个胜地。昔人谓西蜀山水多奇,而峨眉尤胜,这句话实在不假。且看那山,云鬘凝翠,鬒黛遥妆,真如螓首蛾眉,细而长,美而艳也,故名峨眉山。如此仙山,自然有名家入主,即为峨眉派。峨眉派规矩甚严,第一境的修士每日都必须上早课,如真有入定闭关的,事前或事后也必须汇报授课长老。每月月底还要统考,如有不合格或是排名靠后的,必然是要惩戒的。但是呢,授课长老也是人,如果你日日早课不辍,即便是月考名次低了,也总是会网开一面。不过这个规矩和说法绝不适用于那些天赋异禀、才情卓绝之人。就说那后起之秀、新入山不久的李英琼,自打入山那天起,谁也没见过她上过几次早课。但今天不一样,大家伙竟然在早课上见到了李英琼。这个女娃娃也才十三四岁,不负其名,真是人如琼玉,英气逼人。李英琼一身白色贴身劲装,自个儿又是肤白貌美,被衣服一映衬,更是欺霜赛雪。就是这样一个玉人,眉心却天生一颗朱砂红痣,如此整个人气质便都变得凌厉起来,连带着眉目间都藏着煞气。李英琼快步走进省身殿,这儿的人已经极多,前排更是坐的满满当当,后排还有空位,可她却不愿意去坐,直挺挺在前排站着,像是一柄才开锋的剑。“师,师妹,你坐我这吧!”李英琼旁边,一个道士似是不堪忍受这柄利剑的锋芒,主动让出了座位。“谢过师兄。”李英琼并不客气,也没有去看那个让座的人,只是冷冷的道了一声谢,便坐了下来。那个男子嘴上说着无妨无妨,赶紧跑去了后边落座。李英琼坐下,瞥见了身边的女子,顿时舒眉展颜,如雪山上冰雪消融,雪莲花开苞盛放。“周师姐,你也来了!”这个为李英琼所喜的周师姐,看着也才十五六岁,身着一件鹅黄长衫,齐腰的长发用一根红绳束在脑后,整个人儿看着好似一朵春天里向阳的迎春花。黄衫女子笑着对李英琼点点头。“不光周师姐,严师兄,诸葛,还有我,都在呢!”这时候,又有一个女声插入,李英琼循声偏头一看,竟然是好友闺蜜,余英男,她也在这。等李英琼环视大殿一圈,发现严人英师兄、璟瑞也都在此。这是有什么事?李英琼暗自思忖写,平日里她们这些人修行一日千里,都在钻研修行,都撞到一起可不是容易事。至于天天上早课,除了周轻云师姐和严人英师兄,其他人包括自己在内都没人能做到。今天自己过来是授课长老点名,其他人应当也是。李英琼猜的没有错,待授课长老说完今日功课,便遣众人散去,却唯独留下了李英琼、余英男、严人英、周轻云、诸葛璟瑞五人。众人暗自猜度着长老这是何意。没等众人猜测多久,授课长老便直接了当说出了缘由:“掌门要见你们。”众人闻言一惊。————峨眉后山,凝碧崖秘境,天波壁。这天波壁乃是凝碧崖上天然生长出的一整块上等灵玉,灵光在玉璧上滚走,如同水花波纹。五人老老实实站在天波壁前,一动也不敢动,便是最为跳脱野性的李英琼和余英男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好在五人并没有等太久,天波壁前霞光一闪,凭空出现两个人。站在左边的男子,一身月白宽袍,气息高邈绝巅,身形丰神俊朗,嘴角带笑,一派松弛之意。这男子怀中还抱一婴儿。站在右边的女子,一身明黄长裙,体态丰腴,珠圆玉润,华贵端庄,亦是眉目带笑,怀抱一个婴儿。“见过掌教真人,见过掌教夫人。”五个年轻孩儿躬身问安。那男子便是峨眉掌教、西蜀玄门领袖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他身边的女子,便是妙一夫人荀兰因。两人怀里,当然就是刚满周岁的龙凤胎,齐灵云、齐金蝉了。“不必多礼,快快起身。”妙一夫人笑说。众人立定站好。妙一真人看着眼前这些稚嫩面孔,笑着感怀,“时间过得快,灵云和金蝉已满周岁,你等来峨眉也不少时日了吧。”五人点头称是。“人英,你们五个里,你年纪最大,也才十九岁,五年前醉剑道友把你送来峨眉,在峨眉这五年,可有委屈你之处?”妙一真人问其中一个少年。少年一袭白衣少年,长身玉立,生得秀眉虎目,隆准丰额,看面相是个憨厚之人。严人英惶恐上前一步,“自打来峨眉,众师长视我为己出,众同门对我友爱亲近,并无半分委屈。”妙一真人点头,说了一个好字,又问道:“轻云,你今年十七,女娃娃里你最大,去年年初餐霞大师把你送来,在峨眉一年多,可有委屈你之处?”黄衫女子周轻云上前一步,嗓音软糯,语气坚定,“弟子虽来峨眉不久,但承蒙众位师长同门厚爱,无论是生活还是修行,都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弟子心下实在感激。”“好孩子。”妙一真人笑着点头,又问:“英男,你今年十五,三年前广慧师太送你过来,在峨眉三年,可有委屈之处?”余英男上前一步,女孩子昂首挺胸,丝毫不见任何惶恐紧张之色,大声说:“掌门,我在峨眉便如在自己家中一般,大家待我都好,不曾受过委屈。”妙一真人哈哈大笑,指着余英男道:“好一颗赤子之心!”说罢,妙一真人又看向另一个男孩,问道:“璟瑞,你今年才十岁,是你们当中最小的,两年前你才八岁,是玄真子师兄把你送来峨眉,入山两年,可曾受过委屈呀?”诸葛璟瑞还是个孩子,圆圆脸蛋,还有几份肥态,他紧绷着小脸,一字一顿道:“回掌门,大家对我都好,璟瑞不曾受过委屈。”妙一真人伸手摸了摸璟瑞的圆脑袋。最后,他看向李英琼,“英琼,你年方十四,本是世俗游侠之女,行走江湖时遭遇僵尸丧物,险些丧命,是内人与你道左偶遇,将你救下,带回峨眉,已过三载,这三载之内,可曾受过什么委屈?”李英琼面如冷霜,但性急如火,此刻早已眼蕴热泪,哑声道:“夫人于我,恩同再造,如若无夫人,我早已是林间枯骨,哪有眼下光景?但凡掌门、夫人有命,山门所需,英琼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何谈委屈?!”“好!好!好!”妙一真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目光在五人面上扫过,“都是好孩子!”“今日特意叫你们过来,是有事与你们相商。”五人齐齐躬身,“但凭掌门法旨。”妙一真人与夫人对视一眼,开口道:“今日,我齐漱溟添为峨眉掌门,欲收尔等为真传弟子,不知尔等可愿意?”五人闻言一震,眼中都浮现出不可置信之色。李英琼反应最快,动作也最干脆,少女扑通下跪,叩首,泣声道:“弟子英琼,拜见师尊。”其余四人略有慌乱之色,看见李英琼下跪,愈发不知所措。第二个跪下叩头的是诸葛璟瑞。三两个呼吸后,余英男和严人英几乎是同时下跪,两人甫一跪地,周轻云也连忙下跪。妙一真人抚须而笑,将五人一一扶起。“尔等便以年龄论长序,从今往后,人英为大师兄,轻云为大师姐,英男为二师姐,英琼为三师姐,璟瑞为二师兄,灵云为小师妹,金蝉为小师弟,往后你等七人,需得同心协力,光耀峨眉。”五人望向还在掌门夫妇怀里扑腾的小娃娃,异口同声道:“同心协力,光耀峨眉!”妙一真人满意地笑了笑,又说,“今日我喜得佳徒,不可不赏。”只见真人大袖一挥,天波壁上灵光滟滟,众人只见得灵璧如水,水中似有什么灵物浮起。也只是在须臾之间,便见七团宝光浮于天波壁上,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七柄宝剑!“吾师长眉真人在飞升前曾采五行之金,按七真形相,炼就七口飞剑,就深藏在这天波壁中,吸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已历两百余载,早已洗尽铅华。“七剑总名七修,分龙、蛇、蟾、龟、鸡、兔、蜈七种,各有象形,专破异派五毒,乃我峨眉至宝,七修合壁,更具威力。“七剑里,龙名「金鼍」,蟾名「水母」,鸡名「桃都」,兔名「月魄」,蜈名「赤苏」,龟名「玄煞」,蛇名「青口」。尔等刚好七人,此乃天命,各自选剑吧!”妙一夫妇放下齐灵云和齐金蝉,两个娃娃看那壁上有团团宝光,不禁喜笑颜开,便迈开小步,伸手去抓。“七剑品质并无高低之分,但凭心意选剑。”妙一真人又提醒了一句。还是李英琼当仁不让,首先迈出一步,抓向了「金鼍」,不料此剑化作一条金龙,一个摆尾便脱离了李英琼手掌。李英琼轻咦一声,有些意外,但还要去抓,尝试四五次,却怎么也抓不着矫健灵动的游龙。李英琼只好罢手,又去抓那柄朱红色的「桃都」。“嘶!”李英琼猛的松开手,抬手一看,掌心已经被烫出一个血口。不过此时李英琼性子上来,偏要去抓「桃都」,手掌与剑柄相握处,竟有白烟升腾,少女疼的胳膊打颤,却咬牙不肯松手,硬生生将「桃都」从天波壁上拉了下来。整个右手,已经是血肉模糊。“英琼!「桃都」性烈,又为阳属,你是女子,强取伤身!”妙一真人看着李英琼这般模样,心有不舍,开口劝说道。不过李英琼却是紧咬牙关,强撑道:“宝剑性烈,却不知英琼性更烈,英琼虽是女儿身,但照样可降服此剑!”妙一真人看着李英琼的血顺着宝剑剑鞘下滴,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此时,小娃儿齐金蝉看着在天波壁里游梭的金龙,感觉分外有趣,便伸手一拦,可就是这么一伸手,便攥住了金龙,娃娃把手收回,就带出了一柄亮晶晶的宝剑。眼见两口飞剑有主,剩下的几位也就不再谦让了,纷纷探手到天波壁中。是人选剑,也是剑选人,几番试探与易手,最后,严人英得了「玄煞」。周轻云拿了「月魄」。余英男得了「青口」。诸葛璟瑞得了「赤苏」。齐灵云得了「水母」。“如此七剑有主,合该我峨眉大兴,你等得了宝剑,也需好生修行,莫要负了飞剑名头!”妙一真人勉励道。“谨遵师尊法旨!”“英琼你是世俗游侠出身,自有一身侠骨,不可久居深山,炼化飞剑后尽早下山游历去吧!”临了,妙一真人又专对李英琼嘱咐道。少女自然俯首听命。眼见五人下山,先前一直不怎么言语的妙一夫人对真人说:“夫君,当年白眉祖师飞升前你曾向祖师讨要批语,寻求峨眉大兴之法和继任掌门,得了‘三英二云,洛僧蜀侯’八个字,如今,这七个孩子可算找齐了。”真人长吐一口气,神情复杂,“是啊,可算找齐了。”个中艰难,也只有这位玄门领袖自己知道了。 第十七章 光明宫 一曲弹毕。云气将「天风松雪」双手捧起,示意绿螭收回。不见绿螭有何动作,自有一股气将古琴包裹,像一只无形的手把古琴握住,脱离了云气的手,凌空划过一条弧线,落入了绿螭口中。云气看着,眼里有些羡慕,他知道,这是一种摄法,不过想要学会这种摄法,首先体内要有法力,然后再把法力外放,就像自己的四肢一样,可以随意操控。云气现在体内还没有法力。法力就是化天地灵气为己用。春来冬至,云气食气九个月,五行灵力滋补着他的肉身,温养他的五脏,但这些灵力全部化成了他肉身的养分,并没有转化为法力。要想让吸食的灵气转化成法力,还需要一个过程:运转周天。运转周天就是让吸食入体的灵气运转起来,引导灵气沿着特定的窍穴与经络游走,最后形成一个闭环,这就是一个周天。在运转周天的过程中,天地灵气冲开肉身窍穴和经络的淤塞之处,同时天地灵气也被人体肉身精血洗涤,去芜存菁,化为法力。运转周天和吐纳食气一样,是修行人的根本。运转周天的精髓在于引导天地灵气按特定的窍穴经络游走,修行人又把这个动作称作行气,要点有两个,一个是怎么让灵气动起来,另一个是按什么路线游走。后者不必多说,周天路线是每家每派的不传之秘,各不相同。前者大家倒没什么分歧,那就是以神御气,或可称以念御气,只要念力到了,气也就被牵引游走了。不过念力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也不是天生来的,天生来的,只是思绪。念力是从思绪里“凝练”出来的、“打熬”出来的、“精粹”出来的。至于怎么凝练念力,那各家各派的法子又不同了。关于念力、灵气、法力三者,这里头还有个名目,口口相传了几万年了,各家各派典籍也是必然要写上去的,叫,精气神三宝,也叫精气神合炼。以神御气,化气为精。这个过程便是把天地灵气化为己用,是人身小天地和自然大天地的交汇。云气食气九个月,也凝念了九个月,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素空学师曾有言,云气要么把五字咒食气法练到第九重了,要么食气到“吃不下”了,才可以再去找她。如今,终于到时候了。就在今天,就在刚才,他以【吹】字咒吸食水行灵气,但肾脏却没有任何反应,云气也就知道,自己到了“吃不下”的时候了。该再去明治山,学行气之术了。云气起身朝绿螭一拜,“实在感激道友护法,省却我不少功夫。”云气说的是肺腑之言。中秋那天,在这湖里绿螭相遇后,他发现只要绿螭这条水属灵兽在侧,自己吸食的水行灵气就要比寻常快上三五倍,水气的品质也要高上许多。意识到这一点后,云气便试着与绿螭沟通,自己为绿螭奏曲,只求绿螭能在自己食气时盘桓不去。绿螭不愧是龙属异种,看着这般小,又未炼化横骨,但与人沟通却没有任何问题,她不但同意,更是要求云气以自己提供的琴来弹奏。此后,云气便把更多精力放在其余四属灵气的吸食上,水行灵气依靠绿螭便可事半功倍。终于到今日,水到渠成。不过绿螭可不会在意云气想了这么多,嗷叫一声后便扎入了湖中深处,很快不见了踪迹。而云气也随即驾云离去,方向正是明治山。————还是在凉君渡落云,云气来到藏竹碑下,望向那座凉亭,却不见羽师身形,云气倒也不意外,第一次过来的时候羽师便说得清楚明白,每月初九到十五是她授课的日子,今日才初六,想必学师自己也在闭关修行或是云游去了。云气转身,正要离开,准备初九那天再来,不过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了素空道长的嗓音。“是云气吗,过来吧。”云气回头一看,学师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在亭子里了,五心朝天,双目微阖,好像是一直都在那里一样。云气上前几步,行了一礼,“弟子见过学师。”温素空缓缓睁开眼,瞥了一眼周遭,又看了一眼云气,说道:“睁眼试看绿玉君,朵朵寒酥落青唇。云气,这是你入山的第几年?”云气回道:“弟子春时入山,而今隆冬,还是第一年。”素空道长有了些笑容,“那你来寻我,是把五字咒练到圆满了,还是食气已满?”“是食气已满,五脏饱和,不再接纳灵气。”“好。”,素空道长点点头,又说,“我让你在脑中建筑宫观以凝念,做的怎么样?”“亦有所得,还请学师指点。”素空道长点头,“你寻一蒲团坐下,放松肉身和思绪,排除杂念,然后,我说,你想。”云气称是,找了一个蒲团坐下,正是当时自己初入山时参与试炼的那个。云气坐好,松了两下肩,又深深吐纳两次,闭上眼,大约四五个呼吸后,他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你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云气点点头,是这样的。“现在,有一块平地,是一片黄土,它浮在无边黑暗中,像是一个岛,它所在的地方就是黑暗世界的正中间。”于是,云气的脑中出现了一座浮岛。“现在,浮岛上出现了一个人。”素空羽师说。云气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样的一个人?谁?忽然,云气的眼皮猛地一抖,险些睁开了眼。那块浮岛上真的出现了一个人,但云气还没开始构思这个人!云气看不见,就在刚刚,素空道长也闭上了眼,随之女冠的眉心迸射出一点紫光,将四周的青竹白雪都染成紫色。紫色光粒的速度不可描述,甫一出现,便在空中划过一道紫色丝线,丝线的另一端没入了云气的额头。云气不知道,这是第三境的大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是我。”在云气的脑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这个声音如此清晰,如此的近,像是自己内心的自言自语,而云气也是瞬间就“看清”了那个人,正是素空羽师。在这片黑暗世界中:素空羽师看了看脚下,开口道:“这块地太小了,再加大十倍。”即便有所准备,但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云气没有反应过来。“我说这块地太小了,再加大十倍。”云气这次听到了,让脑中的浮岛变大了十倍。“现在,你站到我身边。”素空羽师的话又让云气呆住了,这怎么,怎么站过去?“在思绪中,人总是把自己所想的当成是所看的。”素空羽师提醒了一句。云气一下子懂了,他的视角迅速拉近,一下子就落到了浮岛上,落到了素空羽师的上半身,从一个全知的视角退缩成了一个人眼视角。“好,眼睛定了,肉身应该也能定了。”云气领悟的很快,想象出自己的形貌来,就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程云气也站到了浮岛上,就站在素空羽师身边。素空羽师看着突然出现的程云气点点头。“现在,以你我为标尺,在我等身前,拿出你的宫来。”云气愈发熟练,开始在这块浮岛上搭建自己的宫殿。而在温素空眼里,“眼前”的空旷土地上,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是垒土成台,这片土地突兀的拱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土台,台高六尺。台中有三十六个大坑,每个坑洞里又有柱础石礅,柱础是龙子霸下形状,乌青色。每个柱础上又立起大柱,径三尺,高五丈,涂朱漆,绘火鸟。柱上立枓栱,枓绿栱青,彩绘卧虎伏狻。枓栱上架梁搭枋,放桁置椽,原来是重檐歇山顶,梁枋上有云龙纹,桁椽上有雨燕纹。桁椽上铺瓦,瓦是琉璃明黄瓦,每个瓦片上满绘珠焰。立墙、围栏、开门;砌台基、铺地砖;彩绘内饰,悬挂牌匾;……说来复杂,可一座明晃晃的宫殿立起来也就是片刻的功夫。素空道长不住的点头,眼看他立起高楼,笑问,“怎么牌匾上无字?你这座道宫的名字还没想好吗?”云气点头,“弟子确实拿不定主意,还请学师赐名。”温素空笑了笑,“走,先进去看看。”两人走上台基,打开朱红宫门。“唔,你找了这位。”素空道长看着宫中神像,颇有些意外。这神像并不高大,体形清瘦,面白无须,一对火眼金瞳,生得一个古怪的弯钩鼻子。神像头顶金珠桃叶冠,身着一件朱丹色大红袍服,袍服上绘着彩云拱星的图案,祥云叆叇,星成昴宿。正是昴日星君。“你竟然选了这位,你是怎么想的?”云气看素空学师眼中带笑,知道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便把自己找到《白虎七宿篇》作为观想图鉴,又说明了自己选昴日鸡而不是觜火猴的原因。素空学师听后很开心,她笑着说:“云气,你要知道,不管是现在我只是你的记名学师,还是以后真成了你的传法正师,作为你的引道人,我会告诉你什么是有悖正道、什么是轻重缓急,什么要循序渐进,什么要未雨绸缪。但我绝不会要求你要怎么去一步一步的修行,否则天底下师徒的道途都是一个样了,那这个法统也注定会消亡,须知变则通,固则亡。“就像选内景神这件事,我让你首辟心府,是因为我明治山一脉修行活死人之道,这活人和死人之间,差别一个在神,一个就在心。心动则身活,心旺则辟诸邪,先辟心府于你日后修行有益。“但我不会去要求你到底观想哪一位内景神,吸食哪一种火气,全凭你自己的想法和际遇。“这便是一树开出百朵花,百花尽不同、竞争辉的意思。“二十八星宿,有房日、虚日、昴日、星日四阳和尾火、室火、觜火、翼火四火可作为心府主官,其中房为内、虚为阴、星为暗,唯有昴为正阳,尾火、室火、觜火、翼火不过萤火之光,不可与太阳并论,所以昴日确实为首选,这就是你的机缘。”云气闻言自然开心,他可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说法。素空学师继续说,“你既然选了昴日星官,我便与你再仔细说说这位星官。“首先与你说明白,昴日星君乃我道门星官,师承太清一脉,你供奉他老人家,在法理上是理所当然。“星官在商周之时得道,应昊天玉帝符诏,上天为官,为昴宿之主,而在上天之前,星官就是在太清教派中修行,曾在终南山听讲。”云气闻言有些意外,竟然还有这份关系在。“其次,昴宿跟脚极高,其父为东海古桃都山上的一只白羽天鸡,乃是洪荒初辟、天地成型后的第一只鸡,有司晨之职,啼叫则太阳出,与古妖族皇室金乌一族交情匪浅。其母为西方释教的毗蓝婆菩萨,乃是释教的护法尊神之一。“或许正是因为法统正、跟脚高,这位星官后来的成就也远在其他星君之上,成为继金乌一族后第二类畅游太阳星的生灵。“帝商灭周后,这位星官便隐居太阳星,后来竟炼成了太阳丙火,据说威力仅在太阳真火之下,倘若你真以昴宿结成心府内景神,那以观想法吸食太阳丙火也并非不可能。”饶是云气稳重,但也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冲击的有些发懵,不过好在都是好事。不过云气才心生喜意,素空道长又接着说:“不过以昴宿为心府之主也有难处,你需留意。”云气打起十二分精神,唯恐漏了一个字。“其一,方才说过了,昴宿之母为释教毗蓝婆菩萨,那帮子人又是最讲因果,日后遇见了,要留个心眼。“其二,祸兮,福之所倚,昴宿位格太高,以观想法化其为内景神,仅凭你现在手里的图鉴怕是难得其神意精髓,还需搜寻其他与昴宿相关的物件,越亲近越好,只是昴宿成道久远,这也非易事。“其三,还是因为昴宿位格太高,即便是你成了,以昴宿掌心火,可后面肾水之主要如何相配?”云气默然。见状,素空道长又宽慰说:“修道求仙,本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之事,天底下也没有尽得好处的说法,你只管一步一步走稳了,万事到最后,也不过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云气作揖,“弟子受教。”“你这道宫牌匾上不还空着吗?昴宿应召上天后,入住东方光明宫,你或可以此为名。” 第十八章 内景 “你做的很好,既然你食气已满,又能造出这座光明宫,说明念力也到了火候,那下一步就是行气了。”“还请学师指教。”温素空笑着点点头,对着云气说道:“现在,收束你的念头,无论接下来见到什么,都不要散了念头。”云气称是。素空羽师站在黑暗世界的一座孤岛上,她环顾四周,对云气说,“这个世界不是这样的,接下来,你会看到真正的人身小天地。”素空道长手捏一个印诀,以手印为核心,顿时光明大放,云气被强光所刺,不得不闭上了眼。两人身前的光明宫之名恰如其分。云气适应了一会后,缓缓睁眼。眼前之景象,几乎让他忘却了呼吸。两人所在之处,紫光氤氲,再也不是漆黑一片。而往远方看,更是五光十色,宛若星河霄汉。光明宫所在的紫色光团周围围拢着众多小光团,下方左右两侧各有一个青色光团,下方前侧是两个灰蒙蒙的光团,两个灰色光团下面是银光交织,银光再往下,是一个巨大的长条状黄色光团,宛如高楼。云气走到他创造的浮岛边缘,探头继续下望,在黄色光团是更加广袤的空间,五团巨大的光团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视野,分为赤、青、黄、白、黑五色。而在这五团光团之外,还有无数细小光团以及无数光路串联着这些光团。元气看着光团的分布和光路的走向,渐渐明白了,“这是我的肉身?”那赤、青、黄、白、黑五色光团分明对应着五脏的位置,光明宫周围的两个青色光团、两个灰色光团和那个银色光团与耳、眼、鼻的位置一模一样。而那些细小光团和光路连成一片,便是躯体四肢的形状。素空道长点点头,“这些光团就是你的周天大窍,光路就是经络。”她指着下方那些光团一一解释道:“那便是耳窍、鼻窍、喉窍,也就是风宅、雷宅、云宅,在内丹术中,这三窍被认为与天象相合。“那便是心脏、肝脏、脾脏、肺脏、肾脏,也就是心府、木府、土府、金府、水府,这五窍对应天地五行。“那是眼窍,也即阴阳大殿,呼应天地阴阳。“至于我等现在所在之处,是你的神窍,谓之紫阙,乃是思想之界,念力之源。“不过因为你尚未开辟任何窍穴,所以这些窍穴只是以混沌光团的形式展现,当你开辟窍穴之后,所见到的,又是另一番光景了。“我刚才以【通明咒】照彻了你的内景小天地,稍后我会传你咒术,日后你便可以以此法内视。”云气谢过。素空道长屈指一弹,弹出一粒金光,金光在两人身前显化出一幅图案,上面是许多点和串点连成的线。“看出来了吗?”素空道长问道。云气看着图像,说道:“看上去点似窍穴,线为经络,这是行气的路线?”素空点赞许道,“这便是周天行气图,因为与星图相仿,又称作游星图。行气图切不可外传,若是旁人得到了,斗法时刺破你的行气要穴,轻则法力外泄,重则走火入魔。”云气点点头,记下了。“现在,你以五字咒食气。”云气听明白了,一心二用应该难不倒自己,果然,他仅是尝试了一下,便做到了,一部分心神留在了内景之中,另一部分用来控制肉身,肉身还是闭着眼,他正要起身,却听见内景中素空学师笑着提醒说,“不用起身,只用在内景中假想动作,保持呼吸同频即可。”云气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内景中,云气两足开立,含胸拔背,双膝微屈,正是【呵】字咒的架势。假想呼气时,他默念一个【呵】字,肉身也同时呼气,随即开始吸气。咦!云气一惊,肉身竟真吸食到了火气!“内景外身从来都是一体的,不要把他们看作两个世界。”,素空道长笑着说,“你看,气来了。”内景中,云气顺着素空学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一道火红之气凭空出现在内景世界中,冲入喉窍云宅。“吐纳所食灵气,不管是从口进还是鼻进,但总归是进入喉窍的,喉窍为云宅,又称十二重楼,外食灵气,内服口津。灵气入体要过喉窍,往后你法力达到瓶颈,要想增长法力,就必须要开辟云宅,打通十二重楼。”云气点头,看着云宅里那团火气逐渐消散,他说道:“就是这样的,之前吸食的灵气会先进入五脏,随后融入血肉,现在进食后只会逐渐消散。”素空笑着说,“如若不是你的脏腑与肉身已经温养好,这股气一入喉窍就被吸走,你如何行气?你且随我来!”素空一把抓过云气胳膊,突然就飞下了浮岛,把云气带到了十二重楼处。临近了才知道喉窍有多大,云气看着眼前的黄色光团,又何止百丈!“穿针引线会么?”素空羽师问道。云气不解何意。“现在,你就是那根针,灵气便是线,你要把灵气黏住,让灵气跟着你的念头游走,念行气行,念至气至。“现在,你以念引气,随我而行。”素空道长说罢,便率先飞离十二重楼。云气则以念头与灵气相接,他曾凭空在脑中搭建起一座光明宫,对念力的运用不再陌生,如渔夫网鱼,如樵夫捆柴,如江上放排,也如收阴山上的修士捕云,云气以念力缠裹灵气,拖拽而行。此时,素空道长的声音又从前方传来,“食气勿要停!”云气会意,再次一心二用,同时以【呵】字咒食气。滚滚火气从十二重楼之顶灌下,如一道飞瀑,前引后灌,云气拖拽灵气便轻松了许多,紧跟素空道长而行。素空在前,口中教导道:“先至心府叩门,再转道绛宫朝拜,随即逆行任脉,先走脐中,下行,过黄庭而不入,再转道督脉,顺气,过会阴、尾闾、命门、大椎、玉枕,上行至百会,再掠过紫阙,送还十二重楼,过楼之后,归于心府。”就这般,素空在前,云气拖曳灵气在后,从上而下再复返,逆任顺督,两过十二重楼,最终停在心府门前。“这就叫气行周天,你身后还剩下的,便是灵气经过精粹又沾染你自己精血而形成的法力。”停留在心府门口,素空对云气说道。云气回头,那道最初出现在十二重楼的浩荡火气洪流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是一道纱巾似的红雾。云气抚摸红雾,似水非水,似气非气,暖洋洋的。他放开手后,红雾便自行脱离,围绕着心府打转。“你现在心府未辟,便无法容纳法力,这股法力过不了七七四十九天便会消散一空。”素空道长见状,便解释了一句,随后又说:“这条周天路线唤作「火行单相小周天」,除却火行,还有木、水、金、土四行,五行之外还有风、雷二相,而在单相周天之外,还有心肾交汇、风雷交织、风火同行等等两相周天,两相之后,是五行轮转。但这些统称小周天,小周天之外有中周天,运行中周天还需引导阴阳罡煞,开辟黄庭。中周天之外还有大周天,运行大周天要运转元神,往复绛宫、黄庭、紫阙,运转一个周天,吞吐的灵气便是以江河计。”云气现在还难以想象运转大周天时内景世界中是何景象。“另外,等你修成了内景神,那这些灵气运转自然由内景神代劳,到时,法力的积累只会更快、更雄厚。”云气听完更加神往。“现在,我授你《周天百窍内景经》和《阳火阴符真形图》,前者是剖析肉身窍穴的先天属性和后天功效,后者是以心肾五脏为主的行气图,你可自行修炼。另外,我再授你《广成敕虚随心咒》,里面有七七四十九个文字,一字一咒,你且用心钻研,这是一种直指根源的法咒,咒术的威能与施咒者对咒字的理解和自身法力的深浅有关,要是你能认真参悟,自然能利用这里面的咒字照彻内景。好了,今天我已授你内视之法、行气之法、内景之说、周天之说,你回去后好好参悟,另外,你自己可另外再学学其他的食气之术和法咒,也可着手修炼炼宝、炼丹等术,待你自认为时机合适,便可去外事院报备,出山历练去吧,早日辟府最为要紧。”说罢,素空道长突然消失在云气的内景世界中,云气心念也随之脱离内景世界,回到肉身,他睁开眼,发现竹亭中已经没有了学师的身影,而自己的怀中,却多了三枚玉简。“把玉简紧贴眉心,起念探入其中,便可查阅简中内容,玉简密钥即为方才的「火行单相小周天」路线图,需记,法不可外传。。”素空学师的声音在竹林中响起。云气起身行礼,“弟子谨记,拜谢学师。”————云气收好三枚玉简,返回屋舍。他颇有些感慨,修行两百余日,自己终于是修成了法力,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试试了。他率先拿起上面篆刻着“广成敕虚随心咒”七个字的玉简,这七个字也是云隶,不过好在在这两百多天里,整日出入方塘书库的年轻道士已经将云隶学的十之七八了。”他按素空学师提醒的那样,把玉简紧贴眉心,随后闭目,不过这次,没有了素空道长的【通明咒】,他的念头又陷入了黑暗世界中。他不以为意,只是细细感受着,果然,在黑暗世界的某一处,他感知到了些许亮光。他收束心神,凝结念头,冲入了那片亮光。这里亮堂堂的,和刚才的黑暗虚无完全不同,在一片白霭中,漂浮着许多亮点,有些大,有些小,颜色各异。云气看了一会,便发现了这就是人体的周天窍穴图。他以念力拨动那些亮点,按着云宅-心府-绛宫-脐中-黄庭-会阴-尾闾-命门-大椎-玉枕-百会-紫阙-云宅-心府的顺序,待最后一个亮点移位,白霭便散去了。白霭散去后,这片白茫茫虚无中就出现了一个个金字,七排七列,共四十九个大字,占据了所有空间,也都是云隶。云气一眼扫过去,便识得有:定,现,疾,封,禁,裂,生,淹,焚,镇,着,变,陷,应,散,隐……等文字。他有心一试,稍作斟酌,便选定了那个【焚】字,因为现在自己体内的唯一法力正是火行法力,成功的可能更大些。他以念头去触那个【焚】字,顿时,云气的念头又被拉进了一个火焰世界,这里地上是火山熔海,天上是红云焰雨,一派炼狱场景。云气的念头进来后,天上的火云立即翻卷成型,化作一个手诀,那是一个左手,食指正正指着自己,另外四指收拢在掌心。“焚!”炼狱中响起一个音节,整个炼狱都开始涌动,听着这个音节,云气感觉自己的念头都要被烧成虚无了。他急忙挣脱出来,从炼狱世界退回到玉简世界,又退回到黑暗内景世界,再回到外界。云气猛地睁开眼,手中玉简跌落,额头全是汗珠。他捡起玉简,大口喘着气,回想起刚才的烈狱和念头被灼烧的感觉,仍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这要不是历经九个月筑宫凝念,怕是只那一下,自己便要失去意识了。他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想着那个手印和音节。他起身,四下寻了寻,没见着什么合适的东西,又走出屋舍,来到对面丹炉灶肚里抽出了一根木头。他把木头放到庭院正中,自己则站在十步开外,没敢离太远,两足站定,他缓缓举起左手,指尖朝天,又屈回其余四指,仅留食指。云气直视木桩,念头则调动起心府周围的那唯一一股法力。他落手,以食指直指木桩,念头牵引法力来到指尖,再透过指尖而出,落在木桩上,同时,云气嘴里念出了那个音节:“焚!”话音刚落,木桩登时燃起熊熊大火,跃动的火光照映在云气的眼中,把他的瞳孔染成赤色。 第十九章 第二年夏至 冰雪消融,莺飞草长,梅雨绵绵。仿佛只是一眨眼,时间便已经来到了第二年的夏至。豫章地界位于长江下游,此时正是梅雨季,连绵的阴雨和不歇的雷鸣是这段时间的长调。松绿湖上。雨水甩落在松针上,使松林更加苍翠,苍翠的像是一汪水,雨水乱打在松绿湖上,使得湖面破碎成一滩沙。濛濛雨雾中。一团火球在雨中穿梭,火球精致剔透,像是一个精美的镂空焰纹琉璃球。火球中有一个驾云的人,是一个年轻道士。道士维持着避水罩,同时右手并指,对准某一处,口中迸发出一个音节,“淹!”湖泊上方的狂风骤雨似乎一下子有了方向,连带着湖水翻涌成巨浪,皆往道士所指的那个方向涌去。“嗷~”一尾绿螭在雨幕中腾飞,见风雨巨浪袭来,发出欢喜的鸣啸,摆动身姿迎风冲向前——绿螭冲破巨浪,雨水湖水将螭鳞洗得碧翠。绿螭冲破巨浪后又腾飞返回原处,一对巨大的碧瞳盯着道士,她似乎十分喜欢这个游戏。云气见状笑了笑,“道友,【淹】字咒今天就到这了,我们换个别的!”绿螭听罢,当即失了兴趣,呜咽一声,算是勉强同意了。绿螭将尾巴一甩,在雨幕中快速游动起来,化作一团纷飞的绿影,像是狂风急雨中的柳条。云气眼神紧盯着绿螭不放,勉强能看到一点残影,他左手拇指扣住小指,中间三根挺直,指尖朝天,右手呈剑指,引而不发。云气又进入了那种忘我入定的境界,风啸雨咽在此刻都失去了声音,在捕捉到绿螭身形的那一刹那,右手剑指如剑刺出,直指绿螭。“镇!”云气念出一个咒音。随着咒音回响,绿螭所在的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三座高山虚影,虚影只是转瞬即逝,绿螭游动的身姿也停滞了片刻。随后,仿佛无事发生,绿螭又开始自在遨游。云气休息了十来个呼吸,又重复了一次,“镇!”又是三山虚影显现,绿螭的身形再次迟滞了一瞬,只是这个过程实在太短,大山虚影又被雨幕所掩,几乎难以察觉。不过云气却甚是满意。这三山正是他观玉京、玉华、玉虚三山所想,如今还只是个草样,等哪日能得三山真意之一二,那就了不得了。要是来日得闲,游遍五岳,观其形,得其意,再来施展此咒,亦是别样光景。云气高兴了,绿螭却是不陪他玩了,只见这条幼种一个猛子扎进湖里,然后只留一对碧汪汪的眸子露在水面。她聪明得很,之前说好了,三次【淹】字,才能换一次【镇】字,今天道士喊了六次【淹】,自个儿便只给他【镇】两次,不能多了。再说这个道士念个【镇】字,自己好似硬生生被人按住,感觉实在不舒服,而且被按住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碧汪汪的眸子一转,绿螭伸出两个前爪,每个螭爪上有四趾,她左爪不动,右爪却扣住了三趾,只留一个。云气哈哈一笑,他读懂了,这个机灵鬼是说往后必须念四次【淹】咒,她才肯陪练一次【镇】咒了。云气落到湖面上,「龙车」与湖水接触,接触之处火云将湖水烧得沸腾。云气坐倒在「龙车」上,上身与绿螭的眼眸齐平,他从怀中掏出两个东西,东西都不小,比成人巴掌大,云气刚才藏在身上硌人的很。这是两个湖螺,说是螺体来自云梦泽,后经人炼制,成了一个品阶不高但胜在有趣的法器,是云气拿符纸与水色街的邓万春换来的。两个湖螺一个乳白色,一个彩蓝色。云气先拿住那个彩蓝色的,这个彩螺上镶嵌着许多五颜六色的玛瑙,吹嘴是银质的,很是精巧。他把彩螺放到嘴巴,用力一吹,螺便发出了悠扬的声音,云气嘴巴一鼓一鼓,便吹出了曲调,曲调婉转清扬,正是《渔女》。绿螭碧眸泛起光彩,露出渴望之色,她那伸出还未放下的右爪一下子又多放出来了两趾。云气又被逗笑了,笑呵呵把彩螺递给了绿螭。绿螭把头一探,云气还没看清动作,彩螺便被绿螭吞入了口中。云气试探的伸手摸了摸绿螭的脑袋,绿螭没有闪躲,绿螭的鳞很滑,很冰。他又拿起另一个乳白色的螺,这枚螺看上去如羊脂玉一般,还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云气拿着白螺,贴到了绿螭的耳旁。绿螭刚开始还不知道这个道士要干什么,但很快,她眼眸里盛放的光彩便清晰的表达出绿螭内心的雀跃。云气也笑的很开心,方才那个彩螺是吹奏法螺,这个白螺是留声法螺,现在绿螭听到的,就是他自己上次用「天风松雪」弹奏《渔女》时偷偷录下的琴曲,另外,里面还有他自己用凡琴弹奏的一些其他唐时古曲。绿螭立即把右爪伸得直直的,四趾毕现,看她那用力的样子,恨不得要长出第五根爪趾来。云气又摸了摸绿螭的脑袋,笑说:“等我回来再来找你炼法,我打算出宗一些时日,离期就在这一两天。”云气刚说完,绿螭一愣,立刻不开心,碧眸里的光彩都暗了下来,头也沉到了水底,刚好是云气手够不着的距离。云气哭笑不得,“道友,我与你不同,我能感受得到,你仅仅是终日嬉戏玩乐,体内法力的增长也是一日多过一日,而我却不能,近一两个月我能明显感受到法力的增长已达瓶颈,方塘书库我已经比自己院子还要熟悉了,先贤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想我是该出宗走走了。”年轻道士将左肘支到左膝上,手握半拳撑起下巴,右手捏着白螺,则任他垂在水里,随着水底的暗流摇摆。雨声将他的话尽数淹没,只有近在咫尺的螭龙听得见:“其实出宗还有很多原因,我听说西蜀峨眉山最近出了一个天才,叫李英琼,如今也是在出宗游历,手持一柄火剑,所过之处,群魔俯首,年纪不大,是个少侠,大家都说她是剑仙种子。“其实我也想做个剑仙来着,我一直就想做剑仙,若真求仙不得,做个剑侠总是不成问题吧,我今年才十六,趁着现在还年少,仗剑出宗,也闯出一番名头来。要是过了二十岁,即便是扬名天下了,人家也会说十几岁时那个什么李英琼要更厉害些,你说是不是?“再者说了,近些年人家都说蜀中出剑仙,我看这话偏颇了。“另外,济虎道兄出宗一年多了,怎么就没什么消息呢?济萱姐早春的时候就坐不住了,也出宗寻他去了。“还有,还有,我也离家一年多了,也该回去为父母的坟添一添新土,给老宅去一去灰尘。”云气低低地说着,忽然感到手上一凉,原来是绿螭又游了上来,用额头顶起了云气的手。云气轻轻笑了笑,用手摸了摸绿螭,“你也忒惫懒了些,以你的血脉,炼化横骨能费多少时日。”这天地间的精怪也有喉窍,人之喉窍称为十二重楼,精怪的喉窍便称作横骨,精怪炼化横骨后吸食天地灵气的速度便更快,另外,精怪要想口吐人言,便是要炼化这横骨。绿螭可不愿意听这话,她咬住云气手上的白螺,一扭身钻进大湖深处,不见踪迹了。云气哑然失笑,也准备离去。不过就在这时,湖底传来了螭鸣,云气不知有何事,便等了一会。不多久,一个东西从湖底浮了上来,正好停在云气脚边,是个扇形物件。云气弯腰去拾,这物件巴掌大,入手很滑,很冰,苍翠欲滴,这不就是螭鳞么?“难不成螭龙也会像蛇一样蜕皮么?这是绿螭褪下的鳞片?”云气捏了捏,发现这东西质地很坚实,也是,龙种的鳞片,岂能不坚实?他猜这是绿螭听闻他要出宗,特地给他防身的,于是抱手朝湖里作了一揖,驾云离开。————轰隆隆!云气回到屋舍,外面还是大雨,滚雷。他拿过案几上的包袱,把螭鳞放了进去,这个包袱他早已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宗。事实上出远门最好带的物件是太虚洞石,或是太虚符宝,这洞石和符宝里自成一域,或是七八尺见方,或是两三丈成圆,亦有四五亩的豪奢之境,放些物件实在方便,出远门自然一身轻松。不过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实在难得,太虚洞石矿可是比方诸金矿还要珍稀的东西,据说其来源是前面几次量劫和杀劫中,各路名仙古神斗法,把虚空打碎了,虚空碎块落到地里,依附石上,这才形成了太虚洞石。至于那太虚符宝,是金丹境界的大修士才能炼制,还颇为耗费心血材料,得来不易。门中都务院倒是也有太虚符宝卖,可实在是贵,云气掏不出这个钱。去岁都教院赏下的金子,早就被云气花光了。这一年里,光是置办云驾和购买观想图鉴就花了赏金的大头,另外,谁又让云气对什么都感点兴趣,法术、剑术、符箓、炼丹、炼器,云气什么都想试试,看书求学都好说,云气专挑那些免费借阅的,不过光是看书可看不出符来,亦看不出丹来。想要学符法,符纸、符笔、符墨总归是不能少的,想要学丹法,金石、草药、丹炉缺一不可,这一来二去,便把钱财花了精光。后来云气全凭着给人画符易物过活了。毕竟笔墨纸还算便宜,金石草药可就贵了,至于云气最心心念念的剑术,竟是因为囊中羞涩而一直没能购得一柄法剑,倒是书上那些烂大街的剑招被云气拿着木枝耍了个遍。这就是云气想要出宗的另一个原因,那些年长的都说,出门斩妖除魔才是来钱最快的!云气早已神往。不过,还有一个事,怎么炳锟道兄还没辟府呢?先前贺炳锟一直对云气说,最迟这个夏天,定能辟府,眼看着日子便要到了,他是想看着贺炳锟辟府了再走的,最多再等两日,自己定是要走了。轰隆隆!又是一道滚雷。怎么这般亮,这般响?咦?不对!云气一跃而起,拉开门一看,顿时一惊,对面贺炳锟的屋舍竟被天雷给轰出了一个大窟窿,暴雨瞅准了大窟窿,呼啸着就往里灌,这会已经顺着门缝往外流了。云气想着贺炳锟还在闭关,心下大骇,一个箭步就冲进了贺炳锟屋子。“成啦,我成啦!”比天雷还要大的嗓门从破烂屋子里传了出来。云气一瞧,贺炳锟正安然无恙坐在那,浑身冒着电光。“雷为雨令,水为雷驱,天雷行至,水府大开,今日,贺炳锟辟水府也!”贺炳锟仰天大笑。云气见状也大笑起来,原来这雷是这位特意召过来的。心里放松了才发现,他方才一时心急,未曾施展辟水之术,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而贺炳锟一门心思都在辟府上,自然也没能管上辟水,同样是湿了一身。只见贺炳锟往云气这一指,云气身上的雨水顿时脱离,紧接着,贺炳锟自己身上的雨水,屋舍里的水,统统来到他的指尖,汇聚成一团,又被他甩出屋外。云气见状弹出一张「罩封符」,封在屋顶窟窿上,止住了雨水。屋子里的雨水被贺炳锟全部摄走,一时间云气竟然觉着有些干燥。他走近到贺炳锟身边,笑吟吟作了一揖,“恭喜道兄,贺喜道兄!”贺炳锟一把抱住云气,仰天大笑,笑声如雷在云气耳边炸响,笑着笑着,云气觉着不对劲了,怎么听着跟嚎哭一样呢。他抬头一瞧,果真在流泪呢!“八年,八年啊!云气,我贺炳锟辟府竟用了八年!你可知当初在我那批入山的人中,我是第一个开宅之人,食气后三月开雷宅,我也是得过都教院赏金的人,你信否?”云气看着贺炳锟涕泪横流,连连点头,“弟信,弟信!”贺炳锟犹自难以自拔,嚎哭着言说他当初如何苦炼鼻窍,如何巧开风宅,又是如何打通十二重楼,以至于在睡梦中也修炼,本是个睡相老实的人,硬生生成了打呼如雷鸣风吼的样子。“现在好了!”在眼泪把云气臂膀全部打湿又被贺炳锟以控水之术偷偷抹干后,这个汉子又生龙活虎起来,“我风、云、雷三象早已练成,如今辟成水府,补齐雨象,天意四象已全。另外三宅在上,水府在下,天地联通,到时水催木生,木接天雷继而生火,焦木坠水腐木成泥,从而孕育真金,前路广阔矣!”云气一把捂住贺炳锟的嘴,“我的好哥哥,自个的道途也能这般喊叫出来么!?” 第二十章 离别 三天前,明治山。“这么说,你是想去南荒了?”素空羽师安坐竹亭,淡淡问道。云气称是。“南荒那处可不安生,你可想好了?”云气点点头,所谓地发杀机,龙蛇起陆,游历么,自然是要去那不安生的地方,要是去那苏杭金陵,那便不是游历,叫游玩。“南荒群魔乱舞,魔头凶戾,不修阴德,一言不合便是不死不休,动不动就是荡魂毁尸,你去了一切小心为上,莫要与人深交。”云气晓得学师要提点自己,作揖称是。“你念力在同境中算是上等,遇上那些小魔头应当无事。你可继续日夜观想昴日星官,那南荒是烟瘴之地,又多生虫蛇,星官正好克制那些阴诡森冷之物。“另外南荒与苗疆交界处有一座山,叫天鸣山,是金鸡一族的居所,此族有向道之心,修纯阳法门,你可前去拜访,或许对你观想星君神韵有益。“对了,南荒位于豫章西南,你可从三湘走,最好去一趟湘西,那是顶好的养尸地,你去看看。”说着,素空道长话头一转,看着云气又认真叮嘱道:“养尸术是阴阳大道,道门正统,也是我明治山的根本法统之一,是直指天仙的法门,你不可轻视。”云气哪里会轻视,连说不敢。素空道长看着云气,似乎还是不放心,又耐心再解释了一句,“当天地间出现长生术和幽冥术时,便有了养尸术。修者与亡者一阳一阴,气机轮流转间便是两极交泰,阴阳补益。养尸术修到极致,亡者诞生灵智,可成就尸仙,届时尸仙觉醒宿慧,亦是超脱,是为造化大道。”说着,素空还甩出一根玉简,“这里面记载着辩尸、养尸、驭尸的法门,你带在身上,好生参悟。”云气收下玉简,点头称是,不过心中却是奇怪的很,对于学养尸术这件事,学师似乎很急?生怕自己不肯学似的。见云气收好玉简,素空羽师好似松了一口气,随后她手掌一翻,变出了个小竹篓,只有拳头大小,看颜色,像是由紫竹编制的,很是精巧。素空道长轻轻把手一送,紫竹篓便凌空飞起,缓缓落到了云气跟前。云气双手接住,紫竹篓入手冰凉,竹条很光泽,整体样式看上去和凡间的蛐蛐篓子有些相像,有网眼,也有盖子。这个篓子入手也比想象的重些,看来里面是有什么东西,透过网眼也能看到一些,是黑金斑驳的颜色。“你倒出手心看看便是。”云气闻言便打开了篓盖,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少年也好奇,难不成真是蛐蛐?学师怕自个路上无聊送个解闷的不成?东西倒在手心,云气见了不由惊呼一声。好漂亮的兜虫!这个兜虫两寸大,浑身像是一块墨玉,乌黑发亮,没有一丝杂色,唯有背上的翅膀是金灿灿的颜色,但翅膀上的脉络又是乌黑色,这黑色和金色兑凑在一起,竟是格外美丽。而这兜虫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它的角,竟比身体还长,微微上翘,角在末端分了一个叉,呈一个丁字形。“这是?”云气不禁问道。“此虫名为独角犀金兜,金行,食铁噬金,力大无匹,而且金为土精,这兜虫能振翅而飞,又可遁地而走,还是驭尸的行家,是赫赫有名的凶虫,在苗疆灵虫榜上的排名也是十分靠前。两百年前曾有一只犀金兜飞升,自称独角仙,那位可是驾驭一头龙尸上的天。”素空法师娓娓说着。云气捧着兜虫,似乎不可置信,这虫儿有这般威能?“至于你手上那只,是个幼虫,死物,是我早年从土里掘出来的。”素空补充了一句。云气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对嘛。听完素空说的,云气也才反应过来,这虫儿一动不动,又浑身冰冷似寒铁,可不就是个死物。“不过虎死威犹在,这虫儿虽是个死物,但你把它带上身上,南疆那些毒虫也不敢随意近你身,另外,你也可以此虫尸来试你的养尸术,等哪日你将它养出了灵智,没准它也能为你寻来一头龙尸。”素空道长竟开始打趣起云气来。云气也是呵呵一笑,把兜虫放回了紫竹篓。“你大可放心随身带着,你观想昴宿,所谓火克金,鸡食虫,这虫尸上的些许阴气还影响不到你。”“弟子晓得了。”“总之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保命为上。”“弟子谨记。”——辞别了素空学师,云气来到外事院。都务、都教、都厨管的都是山内事,唯有这个外事院管的是山外的事,一应对外交涉、宗门联谊、历练云游、外派任务都是挂在这。云气来到一处柜台上,登记报备。“小友准备往何处去?”负责登记的人是个中年道士,看着颇为儒雅。“欲往南荒地界一行。”道人闻言看了一眼程云气,心想着这南荒是南派魔教的大本营,和北派魔教总舵西塞并列,是正道的心腹之患,眼前这个小修才多大,也立志要去魔窟里扬名立万了吗?“再具体些呢?”“敢问道长,杜鹃谷的冯济虎去了哪些地方?”云气反问了一句。中年道士又看了一眼云气,说道:“我记得不久前也有人问过。”云气知道那肯定是济萱道长,他解释说,“俱是好友,我济虎道兄出宗后未有几封信回宗,我等有些忧心,反正也是要出门历练,便想着能否遇上。”中年道士点了点头,翻找了一下名册,随后告诉云气,“他出宗前登记说的是出宗北上,沿三湘、苗疆的北境西行,至滇文,游历洱海、滇池、抚仙湖,再南下到南荒,观漓江、桃花江,看样子是一路逐水而行。”云气闻言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去处,“弟子打算就在南荒和苗疆交界处历练,出宗则西行,横穿三湘,在天鸣山、凤栖山、烂桃山、百蛮山、桃花江一带修行。”中年道士点了点头,记下了这几个地名,又提醒道:“南荒和苗疆交界处乱的很,尤其最近苗疆的旁门领袖红木岭和南派魔教圣地百蛮山在斗法,两派无数门人汇集在那处,你可要小心。”云气称是,谢过道人提醒。“天鸣山上的金鸡一族是向道之妖修,你可借宿落脚。另外,天鸣山往东南百里处,有一地唤作麻垌圩,是白石洞天所在,主家白石观虽是隐世派,但也是三清信徒,又曾受仙翁恩情,与我家交好已久,若真有什么难事,可去求救。”云气连连点头,这就是大宗门的好处了,去哪都有个关照,方才学师也提到了金鸡一族,看来确实是声名在外,不过那个白石洞天自己先前还未听过。“去那边,最要小心蛊虫和瘴毒,其次就是荡魂类的法术,我劝你去之前要把解毒和护佑魂魄的丹药或是符箓多备些。”云气认真记下了,“谢过道长。”中年道士摇摇头,“不必客气,虽然你应该是熟读了戒律,但贫道还是要按例提醒你几句。出门在外,一则,不得滥杀,二则,不得跋扈,三则,不得失密,四则,不宜涉险,五则,不宜见死不救。你可记住了?”云气作揖,“弟子谨记。”门下弟子管这叫三禁两不宜,云气自然是知道的。“这两个东西你收好。”道士又拿出了两个东西,一个玉质平安无事牌,一个玉质铃铛。他先把平安无事牌递给云气,“这个无事牌是我三清山的信物,凡是有名有姓的仙山大派都知晓,真遇见了什么危难,便持这无事牌去附近的仙山求救,我想,十有八九都是能奏效的。”云气接过了玉牌,玉牌青透,入手温润。道士又把玉玲铛交给云气,“这是同门呼求的法器,若是哪日你手上这铃铛响了,定是附近有同门在呼救,届时你务必要去瞧瞧,若是哪天你陷入危局了,第一件事便是摇这铃铛。”云气接过铃铛,摇了一下,却发现没有响声。“这铃铛需得以清灵法力渡入其中,才可摇动。”道人见状提醒说。云气恍然,把体内的清灵法力渡入铃铛,再一晃手,果然响起了铃音,清脆空灵,如环佩相击。“出门在外,一切小心,早日归宗。”道士笑着说。云气作揖道谢,遂离去。——出了外事院,云气回了趟屋舍,从怀里掏出一堆东西,一枚玉简,一个紫竹虫篓,一张太平无事牌,还有一个玉玲铛,他一股脑全塞进了案上早已备好的包袱。看着案上鼓囊囊的包袱,云气不禁苦笑,心中对太虚洞石的渴求也更强了。不过此刻也没甚办法了,云气把包袱再压紧了些,便不再去管,而是看向包袱旁边两个一彩一白的法螺,他拿起那个白螺塞进怀里,又使劲往下挪了挪,吸气收着肚子,把法螺贴在肚子上,螺口朝外,等下,这便是离古琴最近的地方。今日,和那尾绿螭约好了听琴。————贺炳锟扒开云气的手,“今日就走?”汉子瞪大了眼。云气笑着点点头,“现在就走,兄长水府既开,我再无记挂。”少年转身回房,贺炳锟连忙跟上。他一把拿起在案上静置许久的大包袱,背到背上,笑容璀璨。贺炳锟一跺脚,“好弟弟等我片刻,我现在去跟师尊请辞,报备外事院,同你一起出宗,我也早想再出山了。”云气闻言一笑,“只有久无进益、原地打转的才想出去撞撞机缘,兄长你方辟水府,正是巩固法力、体悟新境的时候,还跑出去做什么。再者说了,单人仗剑才算游历天下,两人并行的,常被称作黑白双煞,哈哈!”贺炳锟也跟着笑了,“单人仗剑,可你的剑呢?程南斗的名字现在在小万山也是赫赫有名,可出名的是你的咒术和符箓,没谁听到你的剑利哩!”云气闹了个大红脸,就因为自己上了南斗榜,这群人便喊自个程南斗,实在羞人,前面可是还有四个呢!更别提只是食气小榜。不过更让他难堪的是,他是推崇吕祖,立志要做那丹剑双绝之人,可却是因为囊中羞涩,玩不转这两烧钱的主,没想到反而是以咒符出了名。年轻道士脸皮薄,系好包袱就冲出了屋舍,随手掐了个诀,施展一个简单的辟水术,同时衣上的绣龙化作红云,云气蹬脚跃上,这便走了。“兄长好生修行,回宗再见!”云气的呼喊还在院子里回荡,可红云却已经消失在雨幕中了。————云气路过夔山君,却再也不怕,他已经习惯了这位山君老爷,一年里他来了无数次,也没见山君动过一分一毫,他还在山君头顶打坐食气过呢!雨帐重重,云气却是越飞越快,只一会功夫便已经飞到了山门所在,钟灵山上空。要是正常出宗,此刻只管往前,但云气却选了另一条路,他下降高度,很轻易便看见了那一片即便是在雨中也依然不散的云雾。云气没有丝毫犹豫,冲入了云雾中,奇怪的是,这云中竟然又无雨,只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有时低头往下望,觉着脚底也是天空,直教人分不清方向。想起初次入山时,自己还在济虎道兄的云上,心中是忐忑不安,强作镇定,此刻故地重游,已经有了自己的云驾,心里更是畅意。云气估摸着距离快到了,便停下「龙车」,他站在云上,双手掐了一个印诀,这不是什么法术,只是一个钥匙。很快,云气身前一阵华光闪烁,他挥舞袖子,驱散了一些云雾,循着光低头一看,「龙车」前面竟多了一个镜子,这是个凌空平放的圆镜,径有三尺,镜框是银色的,镜面上似乎还积着一层水。云气探头下望,只见脸上五官毛发在那镜中都分毫毕现。他深深吐纳一次,便迈出了一脚,踏进了镜中。迈出的左脚仿佛没有踏到任何东西,云气身子一歪,便要栽入镜中,最后关头,云气把手一招,龙车迅速化为红线攀附到云气衣上,刚收好云驾,云气便完全跌入镜中,消失不见。而在云气消失的瞬间,水镜也收成一粒亮光,继而消失。 第二十一章 归家 真微道长在雨霖观已经做了四十几年的观主了,有人说老观主八十多岁,也有人说九十多岁,还有人说已经百余岁了。老观主须发皆白,长眉鹤发,一派仙风道骨。众人皆知,老观主平日里平易近人,道理精深。不过没有人知道,其实老观主是从三清仙山里走出来的。八十年前,老观主十几岁的年纪,也过了三清仙宗的入门考核,也曾顺利食气,也曾在小万山上修行。不过,老观主一辈子都卡在了辟府上。当年老观主记名在投剑山,立志要做一个剑仙,属意首开金府,却一辈子不得精金要意。四十岁那年,老观主终于认命,主动告辞了三清山,仅带上一把朝夕不离的贴身宝剑,回到了尘世,并选择留在了雨霖观,供奉三清。在上一任老观主辞世后,他便脱颖而出,继任新观主。这一天,老观主又独自一人站在葛仙殿前,他虔诚望着仙翁像,目光似乎又是穿过了葛仙,穿过殿墙,跨越重重云障,落在了三清仙山上。“咚!”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引起了老观主注意,似乎还夹杂着人的痛呼声,在那一瞬间,老观主的眼神比鹰隼还要锐利,似乎也能彰显出一些老观主年少时的锋芒。不过只是一瞬间,老观主脸上便恢复了和蔼神色,甚至还带上了喜意。谁家宵小蟊贼敢来三清山跟前闹事,定是山门里又出来人了,还是第一次,肯定是从水镜里跌出来了,不晓得这类传送法阵有个高差,更不知道这个法阵落点在一个大鼎里。老观主笑呵呵走进葛仙殿,又拐进了平日里没什么人过来的丹鼎偏殿,在偏殿后面,一个巨鼎中,果然瞧见了一个年轻道士。这个年轻人四仰八叉跌坐在鼎里,身着一件湖蓝色外袍,胸前山岚图,背上是一副八卦图,内套一件浅桃色里衣,额上系着一根紫色一字巾,头戴丹珠赤冠,别一个火云簪,脚上踏一双云纹白布鞋,斜挎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包袱。老观主笑眯了眼,果然,道袍还是套在年轻人身上好看呀。再眯眼仔细一瞧,老观主乐了,这小郎君他再熟悉不过,是山脚下樟香镇的娃娃,远近闻名的神童,去年就是在这进的三清山。老观主上前一步,扶起年轻人,笑说,“是云气回来了。”云气看见是老观主,自然知晓自己身在何处,看见观主如此淡然,想来平日里也有不少人走此近道。他爬出大鼎,整理了一下衣袍,抱拳作揖,眉目带笑,“见过观主。”观主指着云气身上的包袱,问道,“不在山里待着,你这是要去哪?”“正打算出山游历哩,走之前,想回来看看。”观主连连说好,拉着云气往外走。“你是去年谷雨入山,今个刚好夏至,已经一年多了。”云气点点头,“是,一年多了。”“你现在是住在小万山的哪个区,又记名在哪座山头呀?”云气闻言一惊,诧异看向老观主。随即又想明白过来,他听冯济虎说过,在山门内常年无法辟府的人,要么在山里做个闲职,洒扫帮厨之类,要么便回归尘世,凭着山中学来的本事,做个富家翁不难,也有人成为了仗剑的侠客,也有人就记名在道观供奉三清。想来观主便是后者了。“小子在乾三区居住,记名在明治山。”老观主以手扶须,“明治山,了不得呀,山门里弟子最少的法统,收徒极看根骨和缘法,你能进明治山,是你的大机缘。”云气也点点头,“着实受益良多。”“我当时是记名在投剑山的。”老观主动说了起来。云气顺着老观主的话往下说道,“我有个好友,叫邓万春,也记名在投剑山。”云气想起邓万春便不由会心一笑,这个大哥实在憨厚,待人极诚,自己的剑法大多都是他教的。出宗前听自己说看中了他淘来的螺,非要相送,是云气硬用符箓换的,就这还让他涨红了脸。果然老观主是想与人说说山里话的,他紧跟着便问,“那这邓小友是记名在哪位道长名下?”“是兼衡道长。”云气看了一眼观主神色,又补充道,“兼衡道长俗名曾文山。”云气在山中,去投剑山的次数比去明治山可多多了,每月上旬的开讲日,他总是把大半的时间花在那了,和投剑山的人也甚是相熟。“是文山啊!”老观主眼里骤然迸发出光彩,“我知道他定能成的!他收徒了,那他定是开辟绛宫,进入第二境了。”云气没有再说话。老观主感怀了片刻,又把目光看向云气,“你平日里可曾修习剑术哇?”云气点头,“也是耍过,也喜好剑术,就是练剑实在太费精力,又费钱财,我食气不久,又囊中羞涩,平日里还是主要以吐纳凝神为主。”老观主突然停下了脚步,愣愣看着云气。云气随之停下脚步,看着观主紧盯着自己,是有些纳闷,自己是说错话了?观主愣神片刻后,回过神来,年迈的嗓音有些许颤抖,“是也,是也!剑术浩渺,老道我当年便是痴迷于剑术技巧,是日也练剑,夜也练剑,却将根本的食气吐纳抛在脑后,那时总想着今日先练剑,明日再炼气,可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眼见同门逐一辟府,而我却沉迷在剑招中乐此不疲。记得忽有一日,同门以气御剑,快而劲,击长放远,轻易便破了我的剑招,我才恍然惊醒,再投身于炼气,可彼时老道我心急如焚,愈是急着炼气,却愈是不得精要,一步错,步步错。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实在是好孩子。”云气默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三清山是这样的,辟府之前基本就是放养,大方向给你指明,大道理都写在书上,要是自己不思进取或是沉沦外物,谁也没有办法。“哈哈!”老观主忽然又笑了,“你说练剑费钱,实在不假,老道那时给人晾药、帮厨、担水、采石,不知干了多少活,赚来的一些钱物尽数被我换成金精砺石,全用去喂养宝剑了。”云气也笑了,“剑修都是穷鬼,谁人不知。”观主仰天大笑。还好今日雨大,观中没有什么香客游人,否则见到德高望重的真微道长笑成这个样子怕是要大吃一惊。不过即便这样,一些往来的道士童儿见着,也好奇观主今日是怎么了,那个气质清雅、衣着华贵的年轻道士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你打小就聪明,才情过人,还记得在你小时候,你父亲来找我下棋时总是把你带上,开始你只是旁观,看了几局便学会了弈棋,不到一年,你的棋力就在我等之上了。“你父亲不知向我说过多少次,等你再大些该找谁来教你,他是翰林出身,又同知一府,学问何等渊博,你竟然让他教无可教。如今,你能到这一步,他应该是最开心的,六千年的三清山,教你应该是足够了。”云气轻轻点着头,是啊,要是父亲在,他应当是最开心的。“这回出门着急远游么?”老观主问道。云气摇摇头,倒是不急,在镇子上多待几天也无妨。“那你这几日也抽空来观里坐坐。”观主颇为亲切的说。云气应了,他想着观主应该是想找人再说一说当年他在山中的事,自己游历的事没那么急,在家中多待会也好。观主很是开心,又问云气要不要在观中多留会,等雨停了再走。云气这次摇了摇头,这梅雨季节,雨一下下来根本停不了。他向观主借了一把伞,毕竟回了尘世,在人前施展辟水法就太过招摇了。————辞别了观主,云气举伞走出雨霖观,踏上熟悉的南坡山路,走过金沙溪上的石桥,很快,云气便回到了樟香镇。镇子和先前没有什么两样,一切都没有变。走的时候春雨淅淅,回来的时候夏雨绵绵。雨太大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个镇子上的居民都是以制香与租售房屋为生,没什么人种田,雨天人们都躲在家里,没人去看路上,也没人在意到镇上来了个道士,这个临近雨霖观的镇子上最不缺的就是道士。云气来到青瓦巷前,雨水把青瓦冲刷的干干净净,给这片灰色的雨幕增添了一抹亮色。站在巷子口,他特意看了一眼,家家院门上都挂着他留下的门牌。雨天地湿,云气的鞋子虽然辟尘但不辟水,鞋底也是湿的,他不急登门拜访,准备先回自己院子。他来到门前,自家门檐外边的门牌也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上面的字迹还是十分清楚,正是:云程发轫,喜庆福来。云气会心一笑,推门而入。院子里很干净,历经一年四季,地上竟没有什么落叶杂草,仅有的一些叶子还是翠绿色,一看就是今日才被雨打落的,想来是街坊时时前来清扫的缘故。他又推开屋门,里面的陈设还是一应如初,仿佛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少年走进堂厅,放下包裹,又去看了看卧室、厨房、香房,他的目光落在地上,落在桌椅上,落在镜上,落在柜上,落在窗户上。厅堂里,桌椅上都是干净的,难为这些街坊们时常来打扫,街坊们不好进房,所以房间里积了不少灰。应该是为了防尘,窗户都是闭合的,没有打开过,外面下着雨,屋子很是阴暗。云气打开窗,让光和风进来,又施展了辟尘术,这种小法术对法力的消耗很小,云气还想着待会画上几张辟尘符,长久贴在家中。云气正要整理床铺,却听得院外传来呼喊声,“哪里来的蟊贼!这是程家仙人的院子,也敢来偷!”“今个将你堵住,打断你的狗腿!”“捉贼,来人做贼!”十来个汉子和妇人手上乱七八糟拿着菜刀、捣衣杵、凿子、扁担就冲了进来,听见动静,云气赶忙冲出房间,在堂厅门口两伙人撞个正着。“各位叔伯婶子,这是要做什么?”云气已然猜到,笑着问。十来个龇牙咧嘴的汉子和妇人见人后当即呆在原地,听见云气说话也没反应过来。看着衣着光鲜的年轻道士,其中一个妇人最先反应过来,哐当一声丢掉菜刀,一把抱住云气,“是云儿回来了!”霹雳巴拉一阵响,众人手上的东西全扔了。三四个妇人将云气团团围住,左捏右捏,上下其手,口中叨念着瘦了。三清在上,程云气在三清山可不光吞风饮露,该吃的膳食大药他是一点没少,除了刚进宗时实在没钱啃了几天白饼,后面就再也没吃过了,到现在没积攒下几个铜子和他馋嘴进补也脱不开关系,加上日日行操,时而打拳舞剑,一身精肉,哪里瘦了?几个汉子站在原处,干搓着手,一个劲重复着说,“回来就好!”有个汉子嗫嚅着嘴,扯了扯自家婆娘,“慢些慢些,小夫子如今已是神仙老爷。”此话一出,原本热烈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还在摸着云气脸蛋的婶子顿时止住了手,闪电般的缩了回来。云气笑得大声,“婶子只见我瘦了,岂不见我高了,汪叔,我两比比。”被云气喊作汪叔的,正是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云气来到他背后,背靠背贴紧了,挺直了胸膛,问道:“各位叔婶,是我高还是汪叔高?”汪家婶子瞪了一眼畏畏缩缩的男人,往男人胸上来了一巴掌,“挺好了!”男人挠挠头,咧嘴笑了笑,赶紧挺直了背。男人壮硕,足有六尺出头,云气则六尺还欠些,比男人略矮。女人踮着脚,把男人巾帽使劲往下按,又把云气发冠上的丹珠也算上了,满意的看了看,随即大声宣布了她的裁判:“是云气高些!”周围众人一脸认同,纷纷点头,壮硕男人也笑着点点头,“是小夫子高些。”却是再也不提什么神仙老爷的话了。 第二十二章 观主说剑 随着几个叔叔婶婶闹出动静,整个镇子都沸腾起来。樟香镇是远近闻名的富镇,又毗邻宝观,却多年未曾出过仙人,平白矮人一头,好在去年,程家的小夫子拜入了仙山,镇上人也觉着面上更有光彩。至于程氏一家不是本地人,是二十年前搬迁过来的,没人敢提这话。这樟香镇本来就是杂姓镇,多个姓程的怎么了?程老夫子学究天人有教化之功,程朱氏贤良淑德慈名在外,程小夫子更是仙人子弟,这些都是里长亲自写进《樟香镇志》的!谁敢嚼舌根?如今仙人回乡,自然要热闹大办。云气拦不住,没法跟他们解释自己只是个炼气境未辟府的小喽喽。而最先进入云气院子的几个婶婶眼尖的厉害,一下子就看出屋子里再没有半点灰尘。可云气从推门到他们进来才多久,哪能是打扫干净的呢?定是仙人所居之地,污秽自然散去。当这个神迹悄咪咪散播开后,宴席便越摆越大,众人一定要云气在镇子里多待些时日,不着急回山,好让镇子也跟着多沾沾仙气。云气哭笑不得,却也答应了多待几天。绵绵雨水挡不住街坊的热情,拉布搭棚,集柴暖灶,杀鸡宰羊,提壶打酒,好不热闹!云气当晚大醉。————第二日。红尘最是温柔乡,磨人心志。多年来,云气首次晚起,在自家床上云气睡得格外安稳。起身来到院子,雨也停了,天边挂起了彩虹,实在天公作美。云气照例还是行操,随后再吐纳观想两不误。待整理好精神,云气背上一个大竹篓,拿上纸烛祭品,往山野里走去。来到先人坟前,坟前并无什么杂草乱石,看来被街坊照顾的很好,想必以后会照顾的更好。云气擦拭了石碑,新添了一抷土,摆上祭品,说了一会话。随后,云气又往山野深处走去,几个纵跃,不见了人影。回到镇子上时是下午,云气背篓里已经满当当的。他就在院子里支起一口大锅,婉拒各家婶娘的帮忙,煮熬起草药来。当邻家几个听见云气是要为镇上百姓炼药后,一个个身子都在发摆。有几个沉住气的,先悄咪咪把消息散出去,说与各家当家的人听了。于是不到一会,整个镇子上都静了下来,谁家门前的狗叫了都要被打上一棍子。家中没外人的,都在喜滋滋搓手候着。家中此时有个什么亲戚朋友的,虽然心里狂跳,但脸上还是按耐住,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但还是不自觉放低了语调。里长已经放出话来,这个消息谁要是走漏了让外人知道,这个镇子便容不下他一家。街坊也有亲疏远近,你看那青瓦巷的十来户便有仙家雕的平安无事门牌,虽然是仙人未成仙时手作的,但那肯定也有灵气,其他人是羡慕不已。但今个不一样,小夫子说了,每家都有丹药,这就是天大的福源,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樟香镇说是镇,其实也就是一个村,只是因为背靠雨霖观,加上三清仙山的名头,靠着祖产和祖传的制香手艺这才富了起来,盖了砖房,修了石路,便把村改成了镇,实际上还是那么些人,报团对外对于他们来说是本能。众人一直候到第二天,那些亲戚朋友都不约而同被主人家找了理由先后送走。大概是到了晌午,夏日雨后的晴天格外明亮,天一下子热起来,众人等的心焦,程家院子门才打开。云气提着一个麻布兜,递给了候在门外的汪叔,“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只是补气祛病的丹丸,要是真有个什么损伤急病,郎中无救,可以服下试试。劳烦汪叔给大家分分,如有的多,你们集中收着也好,给老弱多分些也好,我就不管了。”汪叔颤抖着手接过麻布兜,根本不等云气反应,砰的一声便跪地叩头。云气赶忙把人拉起来,连说不用。看着汪叔千恩万谢的拿走麻布兜,云气却是不好意思的紧,麻布兜里的丹丸色成灰白,要是在山中丹坊拿去卖,怕不是要被人打死。只是自己的炼丹水平也就这样,能拿着大锅炼出药丸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如今主人回来了,没人敢再随便进院子,也就没人知道云气房子里的那个大包袱,已经瘪下去一半。————第三日。云气起了个大早,天还是蒙蒙,借着残余的星光,少年慢悠悠地往雨霖观方向走去。而此时观中:“观主,今日还要练剑吗?”一个小道童怀抱一把剑来到真微道长的房前。小道童奇怪的很,在他并不长的记忆里,观主老人家就从没练过剑,就只是吐纳打拳而已。怎么突然想起练剑来了?是前天和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哥哥分别后,便要找剑,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练剑,还就在观门跟前的广场上,引得前来敬香的香客居士们激动不已,在众人的围观下老观主足足练了一个多时辰,自己都不知道观主身体这么好,那些居士更是直呼观主是神仙。“练!”老观主推开房门,大步往前院走,飒沓如流星,哪里像一个百岁老人。今天观里人非常多,一是因为连绵的阴雨终于停了,人们都想出门了,二则是因为老观主昨天舞了一个多时辰的剑,消息传出去,大家都想来看看。真微道长刚出后院,瞧见观里乌泱泱的人员,脸色不由一僵,当即停了脚步,踮着脚趴后窗上快速一瞟,没瞧到想见的人,低声对童儿道:“今日就在后院练了,童儿在前院看着,要是有人来找老道那就说我不在,不过要是有个自称程云气的来找,你再把他带过来。”“是那天观主您送出去的那个漂亮哥哥?”小道童仰头问道。“就你机灵。”老观主拍了拍童儿脑袋笑着说。道童打量着老观主,口中称是,但乌黑的眼珠子提溜一转,心想着观主爷爷莫不是为了那个漂亮哥哥才练的剑?好在云气没有让童儿久候,太阳刚照到道观的时候,云气也悠悠来到道观,看着道观熙熙攘攘的人,不由感叹雨霖观的香火还是这般鼎盛。他才入观,便有一个粉雕玉琢的道童跑了过来。云气不明所以看着他。童儿招招手,示意云气俯耳过来。云气好奇,低头去听。“你是来找观主的吗?”云气点点头。“那你跟我来。”小道童扯了扯云气衣袍,示意他跟上。就这样,云气跟着道童穿过比肩叠踵的人群,一路来到后院。后院是观中道士们的日常居所,香客们是不进来的。此时白天,观中人又多,道士们都在前院忙着,后院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咻咻!”一道道破空声引起了云气注意。童儿把云气带了过去。只见在一处奇石后,真微道长正持剑而舞,道长宽袍大袖,须发如瀑,腾挪之间如龙如鹤。老人家也绝不是做做样子,云气虽也是个门外汉,却也能看出观主手中的剑迅如疾风,力如奔雷,剑鸣声不绝于耳。“好剑法!”云气赞道。“观主就是为……”“客已到,童儿退下!”老观主忽停下了剑,没等童儿把话说完,便出言打断了。道童轻轻哼出一个音,便跑开玩耍去了。“云气来了。”老观主朝云气笑着说。云气作揖,“之前倒是不知观主还在时时练剑。”观主轻咳了一声,铺垫实在不是他的强项,索性开门见山,“昨日听你说你也喜好剑术,可就是因为练剑耗时耗材,不得不放一放,可是这样?”云气点点头,确实如此,可恨炳锟兄长,出宗前还在笑自己立志为剑侠却还没有一把剑。“那你可了解剑术呢?”“只是略知一些,宗门里,投剑山就是主修行飞剑术与法剑术,明镜石林则主修体剑术,并修行步罡踏斗之术与之相配。”老观主点点头,“你中意哪一种剑术呢?”云气笑着说:“都说练剑费钱,可在这三者中飞剑和法剑又是顶耗钱的主,所以小子平日里接没怎么接触过,体剑虽然好一些,可宗里最便宜的一把百炼镔铁剑也不便宜哩,小子也没有,只是自己曾削竹为剑,练过一些体剑术的剑招罢了。三者均未入门,所以要是观主问我钟意哪一种剑术,小子实在答不上,”当观主听到云气说修行体剑费钱不比飞剑、法剑时,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待听到后面时又笑了。“老头子痴情于剑一辈子,虽说这一辈子也没练出个什么名堂来,但好歹也在宗里死皮烂脸混迹了几十年,你可愿意听我说说?”云气自然愿意,老观主这话做不得假,毕竟是在山里修行了几十年的人,又重练剑更甚炼气,指点指点自己这么个门外汉还不绰绰有余,在宗里还没这样的好机会,大家都很忙的。“飞剑、法剑、体剑,各有千秋,老道当年最早记名在投剑山,可是后来却对体剑术更感兴趣些。”老观主首先向云气坦白了他自己钟意的剑术。“飞剑近些年来名头最盛,实话说,是西蜀几家引领的风气。”真微道长提及了西蜀,这是云气入山后听得最多的一个地方。“西蜀峨眉、青城、青羊、鹤鸣几家,俱是修行飞剑的大派,他们主修飞剑,以元神道相配,一念起,飞剑遁空而走,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确实着实厉害。“飞剑是杀伐至宝,精髓只在『疾』和『利』这两个字上,想要疾,便要以强横的念力催动,想要利,自身品质就不能次了,还要时时淬炼磨砺,如何磨砺?两个法子,一个是靠外物,像养剑葫芦、砺剑石、风穴这些,这些东西哪个不烧钱?还有个法子就是靠人力,养在肺窍中,或是紫阙中,以肺窍精血或是念力淬之。“这里就体现出不同来,在我投剑山,主张物养为主,人养为辅,还是那一句话,炼气为根本,内丹为大道,岂可以身饲物?即便是人养,也有许多规矩,比如不得单开金府以养飞剑,需得另辟火府或土府以压制金性,才可养剑,而以念力砺剑,那是第二境才允许做的事情。“而蜀山剑派截然相反,他们视肉身为剑具,元神为真灵,单修肺府为剑囊,修行伊始就是奔着元神驭剑飞升去的。”说到此处,真微道长轻笑道,“我记得当时学师就说过,蜀山那些人说好听点是性急如火、嫉恶如仇,说难听点就是练剑把脑子练坏了。”云气也跟着笑了一声。“不过人家能在西方群魔环绕之地硬生生闯出名头来,自然还是有本事的,他们以念催剑、以念砺剑,但这何尝不是以剑砺念?他们将念力附着在剑上,久而久之,自然也带着剑器的锋芒,他们把这叫做剑意。“等你游历遇见了那边的人自然能感觉到,不用出剑,他们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剑意弥漫,让人如芒在背。”云气暗自点头,这次他去南荒,其实离西蜀也近的很。“其实法剑是最古老的流派,是修者用以施展法术的宝器,法剑是勾连人身法力与天地灵气的媒介,也可称之为符剑,所以最次的法剑也得是五行精金炼成。“法剑精髓我认为在『温』和『持』两个字,温是温养,需日日以法力洗练、灌溉,持是加持,便是在剑身上铭刻符咒,平日里但有所悟,便书之剑上。法剑平日里不动则已,动则法力如江海倾泻,号令天地灵气,行神鬼之事。“飞剑说是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法剑也差不多了,一剑挥出,法力喷薄如大日光辉,截云断岳,他们把这个唤作剑气。“所以法剑最讲究水磨工夫和剑主的悟性,长久才能见其威。“最有名的那把法剑自然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天师剑,八千年的法剑,历代天师的加持,我想没人愿意一试,天仙也不成。”天师府底蕴深厚,云气暗自咋舌。老道顿了顿,又道:“体剑便是佩剑,是身外之物,是纯粹的物器锋芒,也有人说是凡夫俗子用的剑,但老道不赞同。“体剑是技击之剑,精髓在『勇』和『变』两个字。“何为勇?一往无前也,置之死地而后生。修行体剑术,进退只在咫尺间,生死只在毫厘,落脚之处,人尽敌国。“何为变?森罗万象只在一瞬,出剑如羚羊挂角,无处可寻,防无可防。无论是飞剑当空而来还是法剑大开大合,总归是失了变化,而手持佩剑,剑随心动,敌人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剑的落处。“这说的还是手上的门道,体剑术手脚并重,步法更是点睛之笔。“体剑术要与步罡踏斗之术相配,一步踏出,斗转星移,是为变,一剑刺出,追星逐月,是为勇。“当剑有勇有变,便成了势,一旦你起了势,敌人便不可能在赢你。“体剑练的最好的公认是剑宗的衡山一脉,剑出则星河现。当年衡山山主仗剑出山,孤身入南荒,扫荡魔窟无数,有人盛赞之为:一步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此等剑法比之飞剑法剑又差在哪处?谁还敢说是凡人之剑?”说到此处,老观主情难自禁,拍案而起。而云气听闻三剑之论,心神摇曳,扪心自问,确实不知谁优谁劣。 第二十三章 剑名「秋水」 观主喟然长叹一声,“当初老道我就是对体剑术之剑招与步法流连忘返,竟糊涂到将炼气根本抛之脑后。“气血不旺,如何能御使长剑,法力不足,如何能步罡踏斗?何谈勇?何谈变?“现在想来,那时有人骂老道练的是凡人之剑,这话不假,是我辱没了体剑术。”云气不善安慰,只道:“观主言重了。”老观主背对云气,扶须长叹,可实际上,真微道长挤眉弄眼,正斜眼去瞟云气,“云气啊,老道我半身枯骨,年华不在,可年少时所持佩剑却依旧如新,放置在匣中,每到秋夜,铮铮如龙鸣,可老道却羞于见故友!”云气不知道观主想说什么。观主又道,“走,凑巧今个你来了,借着你这朝气,随我看看去罢!”说罢,不等云气说话,握住云气手腕便走。说自己半身枯骨的观主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不一会功夫,就拉着云气来到自己的住所。「愧心居」。一个有些奇奇怪怪的名字。道长让云气在正厅稍坐,自己则回房取剑。愧心居的布置很简陋,除家居物件外唯一的点缀就是些许盆栽。很快,观主折身返回正厅,来到云气旁边坐下,手中捧着的剑匣放在两人中间的案几上。观主手微微有些抖,缓缓打开了匣盖。一股寒气逸散。云气探头去看,一入眼便觉着这剑极美。这看着像是一把前宋的佩剑,有着宋剑独有的韵味,第一眼给人感觉是秀美而有力,像是一条清瘦的老蛟。此剑略显纤细狭长,通长约在三尺六寸,此时宝剑收于鞘内,主体为黑色,但这黑色又不显光泽,不像是普通的漆,望着像是一眼深潭。而剑格、剑首为银白色,呈卷云状,但又像是卷浪状,剑鞘首尾的鞘口、剑标处裹缠银丝,也是缠成云水纹的模样。不过巧妙的是,宋剑按制佩戴时是靠剑鞘上的两个护环,但这把剑的剑鞘上却没有护环,只是在中间有一个璏,这是先秦时的佩法。这把剑剑鞘上镶一个玉璏,玉是羊脂玉,雕成了虬龙的形状,虬龙像是刚要落进黑潭,前后各有一爪探进潭里,身躯还在潭外,形成了一个中空。虬形玉璏让这把黑白分明的剑看起来又没有那么凌厉了。“好漂亮的剑!”云气赞道。老道的眼神落在宝剑上也格外柔和,不过他没有去动,反而对云气道:“拿起来看看。”云气见剑心喜,主人既说了,便也没有再推脱客套什么,点了点头,伸出左手去握剑。入手冰凉,像是秋日清晨的湖水,冷的让人激灵。剑也比想象的重很多,与其纤细的形象很不相配。云气单手把剑拿出来,拄在腿上,立在眼前,近近的看。近看才看明白,剑鞘和剑茎的黑果然不是漆或是某种铁,而像是一种兽角,至于是什么角,云气没有认出来,只是出奇的冰,深邃的黑。剑格、剑首、鞘口、剑标四处似银似铁,看着也像是同一种材质,要不是云气觉着老观主应当没有那么厚的家底,他都要当成是雪花银了。“拔剑。”老观主说。云气站了起来,右手握住剑茎,两个手像是握着两块冰。“铮!”长剑出鞘,寒光四射,鞘中像是藏着月光。云气看向剑刃,刃长约在二尺五寸,是清亮的银铁色,如月,如镜,如寒霜,如秋水。云水剑格下面的剑从上用云隶篆刻有二字。「秋水」。这就是这柄剑的名字。“秋水。”云气念了一句。老观主坐在椅子上,看着起身持剑的的云气,也看着云气手上的秋水剑。“自打老道我第一眼看到「秋水」时,就中了迷。”,观主悠悠说着,“当时投剑山正要洗濯一批剑,你知道的,投剑山的剑实在太多了,剑库里不知道有多少剑蒙尘,就是缘定,那一次让我遇见了「秋水」。”云气点点头,投剑山的剑库都有好多个,来源么,有缴获来的,有下宗供奉来的,有宗内弟子炼器之作卖过来的,还有一些好剑的师长或是弟子,坐化前不愿意宝剑陪葬,主动将身上剑器送给剑库的。剑库里有很多剑,但投剑山从不平白发放给弟子,即便是投剑山的真传弟子想要剑库里的剑,也得拿出真金白银来买,或是完成山上长老设下的置剑任务,总之不会让你轻易得到。每隔一段时间,投剑山会把剑库里的剑拿一部分出来去剑池里洗濯,若是有人看中了其中的某把剑,便可出价购买,此时会比平常去剑库里挑要便宜些。不过云气运气不太好,他在宗门的这一年里投剑山都没有进行开库洗剑。真微道长那一年遇见了。他清晰的记得,那是他入宗的第三年,手上还是只有一把制式镔铁剑,这是他身为投剑山的记名弟子由宗里分发下来的。他很节省,又在都务院接了很多杂活,所以也攒下了一些钱财和金精矿物,这些钱财和金精矿物他都一直攒着,没有砸进那把唯一的镔铁剑里,他内心里并不是很喜欢那把镔铁剑,他想攒钱购置一把更心仪的剑器,只不过他心气高,光凭他这些财物还不足以购置令他心动的剑器。直到那天山里传出消息说要开库洗剑。他知道机会来了,他前一天晚上没睡就来到剑池旁边候着,洗剑时,璀璨的剑光几乎让他瞎了眼。他和身边的人一样,强瞪着眼,不管眼泪如雨下,在剑光中搜寻着。直到他看见了「秋水」。「秋水」不似飞剑那般灵动,在池里游梭争斗,也没有法剑那样充沛的剑意,搅得池水翻滚,只是静静的插在剑池中。真微道长当时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想要的就是这样古拙而清丽的剑,直到他看见一柄在池里游窜的飞剑撞击到「秋水」上,而「秋水」却没有半分动弹时,他当即就下定了决心,就是「秋水」了。或许是飞剑被「秋水」弹开的那一幕在绚丽的剑光交织下只有他看到了,又或许是「秋水」本相太过平平无奇,在无人问津之下真让他得手了。他拿出了所有的钱财和对剑修来说是硬通货的金精矿物,虽然还是不够,但主持洗剑的长老依然将秋水递给了他,并把金水两性的金精矿物都归还给了他,和蔼的告诉他「秋水」是一把金水两性的宝剑,是一把佩剑。他记得长老很高兴,笑着跟他说投剑山虽以飞剑、法剑擅长,但也不是教不来体剑,让他好生待剑、好生学剑,真要是到了教不了那天,请石林的人来教也没什么嘛,关起门来都是一家子人不是?得到「秋水」他很开心,也认为自己是英雄识宝剑,他白天苦练剑招,晚上抱剑而眠,此后他更加节省,所有攒下来的钱都被他换成了金水两性的金精矿物,炼进了「秋水」里。不过后来事实告诉他,宝剑确实是宝剑,可英雄却不是英雄,到底是他辜负了「秋水」,辜负了师长,辜负了那个亲手把「秋水」交到他手里的长老。遐思只在一瞬,他和「秋水」相遇的那一天他已经细细咀嚼了不知道多少遍。他面上风轻云淡,“云气,我欲将「秋水」赠与你,你可愿收么?”云气惊诧,如此宝剑竟要相送?“我不成器,当初离宗时将「秋水」带出来就不对,我该是将「秋水」送还剑库的,可真真是舍不得啊!可当我因私心将「秋水」带出来后又不敢与之相见,只好放置在匣中,高挂壁墙之上,不过宝剑通灵,每逢秋日,金气渐盛时便夜夜铮鸣,老道我怕它离去,但心底又盼着它化虬而走,各种滋味实在难为外人道。”老观主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微微颤抖着。云气心下一叹,甚不是滋味,难道这就是「愧心居」名字的来由?“云气,你收下「秋水」吧,这外出游历岂可没有宝器防身呢?要是你真不喜,那待你回宗时再劳烦将「秋水」带回,送归投剑山吧!”观主看着云气,眼中尽是期盼。于情于理,云气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也爱甚了「秋水」,平白得这样一件宝剑还有什么可矫情的呢?云气收剑回鞘,抱剑躬身行礼,“谢观主赐剑。”老观主仰天大笑,像是卸下了重担,“好孩子,好孩子!来来,你坐着,我还有些东西要给你!”老观主把云气按在座位上,又快速往内室去,步履轻快更甚方才,走时还不忘带上剑匣。只是云气见老观主才离开正厅,便听见一声坠响,老观主这就把剑匣扔了?云气笑了笑,又低头看起「秋水」来,真好看的剑呀!自己在宗内没能置得一柄剑,这刚出宗就有人送了一把,还是如此殷切相赠,真好似在梦中一般,莫非真是时也命也?至于什么飞剑、法剑,云气也不去想了,怀里有这样一柄佩剑,还想什么其他呢?往后再说吧!而返身回来的老观主看着云气爱不释手的样子也是老怀深慰,他提着一个小箱来到云气身边坐下,还是把箱子放到两人中间的案几上。观主打开箱子,云气一看,是十来个碎块,又金又石,大的鸡子大小,小的红豆大小,有些于路上碎石一般无二,有些则闪着莹莹的光。“这是老道这几十年来在尘世收集到的一些金精矿石,本来不止这些,但其他的都被老道跟一些术士换成金水二性的了,如今,他们都是你的了,品质比不得山里,你也莫要嫌弃。”真微道长把箱子往云气这边稍稍一推,笑着说。云气难辞,又起身拜谢。老观主笑呵呵让云气坐下,问道:“以前喂过剑么?”云气摇摇头,他剑都没有,哪会喂剑。老观主还是乐呵呵笑着,自打云气收下「秋水」后他的笑容就没停过,他解释说:“飞剑之利在于砺,法剑之威在于持,佩剑之坚便在于喂。云气你想想,方才说了修行体剑术关键在要成势,可势始终是落在剑上的,若是你手上剑差了,只一个腾挪、一个变招,你这剑扛不住势、受不得力,当场就得断。所以体剑之剑要坚,这坚落在他人身上,要无坚不摧,但宝剑自身,成势也要承势,也需坚。”老观主说的明白,云气连连点头。“佩剑要坚,便需时时以金精矿物喂养,这才是真正烧钱,所以你之前说飞剑、法剑烧钱,其实不然。”云气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羞道:“门外汉,实在不该妄语。”老观主自然不以为意,又问,“你可会火法,能召出法火来否?”云气点点头,就当下来讲,为早日开辟心府,火法正是他修行最多的。“喂养佩剑其实不难,只要有合适的金精矿物,诺,你拿着这个,现在就试试。”老观主从箱里捻出一粒蓝绿色的金精,递到云气手上。“这个唤作「流金沉沙」,属辛金,「秋水」为金水二性,阴阳在阴,更喜辛金、葵水。你召出火来,熔炼,金化水后滴在剑身上,「秋水」自然会吞服,长此以往,水磨工夫,「秋水」吞服百金后便愈发坚韧。而且这世间有些金精矿物还自带些玄妙之处,「秋水」吞服后也能带上些许特质,所以你往后为「秋水」寻食时可多加留意。”云气点点头,运转体内火属法力,轻易便在掌心结出一团火来,将「流金沉沙」丢入其中,慢慢炼化。观主看着云气的掌心焰,叹道:“刚出山时,老道体内还有法力,可红尘扰扰、肉身老去,食气一日不如一日,渐渐法力枯竭,再与凡人无异,后来便是喂养「秋水」也不能了。”云气也附和点头,出山几天,他早就感觉到尘世灵气稀薄了,难怪各个大派都要占据灵山,少有在尘世修行的。“似乎有些慢了,这「流金沉沙」质地坚硬,性寒,耐火,换一个吧。”过了好一会,观主看「流金沉沙」熔炼的速度极为缓慢,便提出换一个金精。“不用。”云气摇摇头,说罢,横剑膝上,右手托焰烧金,左手掐了一个诀,指向火中金精,口轻轻念出一个字:“焚!”瞬间,「流金沉沙」开始融化。老观主看向云气,心下更是满意。片刻之后,「流金沉沙」便化成了一团金水,云气撤去火焰,又抽剑承接,果然,如雨落潭,金水滴入「秋水」,在剑身上留下一个蓝绿色的印记,而「秋水」则发出一声铮鸣。“「秋水」这是高兴了。”老观主笑着说。如今事已成,老观主便不再多留云气,将剩下的金精矿物全部送于云气,便让他自行归家。临别时,老观主又叮嘱说,喂养佩剑也不可心急,要待「秋水」将所服之金精尽数吸纳后再投喂,否则贪多必失,宝剑驳杂,反而易脆断。至于如何看宝剑是否已炼化金精,也是简单,只要剑身上再无杂色即可。不过老道又笑着说,世间应少有剑主有此烦恼,基本上都是找寻金精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宝剑吞食金精的速度,他攒下的这十来个小玩意,可管不住「秋水」的嘴。云气受教,躬身一拜,诚恳相谢。老观主摆手,目送云气离开。可眼见云气离开了,不知怎么的,笑容满面的老观主突然感觉脸上有一丝凉意,他抬手一摸,竟是泪水,他流泪了!怎么会流泪呢?明明自己如此开心,多少年都没有像今天这般开心!这就是人说的喜极而泣么?老观主一时没有想明白,他回到寝处,又习惯性的绕开那面一直悬挂着剑匣的墙壁,刚在床沿边坐下,似是忽想起来什么,笑骂自己一句,“老东西,糊涂了,「秋水」跟了新主人,一个天资比你不知道高多少的年轻人,你还躲着干什么?不必躲了,明日该把「愧心居」的名也换了才对!”老观主觉着自己应该坦然了,他抬起头来,直视那面墙。那墙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知为何,忽然悲从心来,鼻头酸涩难当,老观主趴伏在床,嚎啕大哭。 第二十四章 鄱阳湖畔听金咒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当云气听到纺织娘已经开始鸣叫的时候,知道该是踏上行程了。就在六月初一这天早上,云气背上大小合适的包袱,腰间佩上「秋水」,便走出了家门。这次他没有偷摸摸走,已经提前跟镇上说过了。他推开门,虽然还是天幕还是只有微光,但程家院子的门口已经站满了人,见到云气出来,人群蠕动,让开一条路来。云气笑着对大家招了招手,“今日远行,老宅和父母坟茔还是劳烦各位看照。”静悄悄的人群这才突然爆发出声响,“应该的,应该的。”“云气路上小心。”“小夫子时常回来看看!”“……”大家七嘴八舌说着,云气含笑点头应着。他顺着人群让开的道路走着,走了三五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屋檐上门牌上的字,正是:云程发轫,喜庆福来。他面带微笑,大步离去。————出了镇子,还是踏着熟悉的路来到雨霖观,不过云气这次没有入观,和很多香客一样,他在观门前广场上的香炉里上了三炷香。俯身下拜的时候他看见了站在观门口的观主,他提起「秋水」,扬在空中挥舞几下。这几日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观里,与观主探讨剑法,实在受益匪浅,老观主虽无法告诉云气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却把自己走过的弯路毫无保留的说给了云气,说是云气的剑道半师也不为过。但此刻离别,却没有太多的话要讲。观主脸上也是挂着淡淡的笑意,目送云气远去。而跟随观主左右的小童儿仰头望着老观主,心想着怎么看起来观主爷爷又年轻了些呢,难不成观主真是神仙?而云气走下毓秀山,一路向西而行,此次游历除非遇着了难以逾越的天险,否则他不打算驾云。————二十多天后,六月下旬,暑气渐盛。夏天的凌晨很有意思,前一刻还是漆黑,可仿佛只是一闭眼的功夫,天就成了青乌色,再一个不注意,就转成了灰白,天亮的极快。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林中,一个不算太高的山顶上,这里有一株枯死的树,树皮焦黑,树干中空,残枝无叶,看起来像是因雷击起火而焦枯。方圆几里内,便数这棵树最高,再无遮挡。在枯树顶端的一个细枝桠上,云气盘膝而坐,清晨的夏风将人与枝吹的微微摇晃。去岁的时候贺炳锟对云气说在疾驰的雷雀上安坐,打坐功夫才算入门,云气当时连站都站不稳,到现在身轻如叶,在风中细枝上入定,也不过一年而已。云气两眼微闭,嘴唇微阖,却在唇中留了一个小口,吐气之时,浊气从小口处泄出,隐隐间可听着一个【嘘】字。吸气时,丝丝缕缕的木行灵气被吸入鼻窍,进而入喉窍,过十二重楼,运行一个木行单相小周天,化为一缕木行法力,停驻在肝窍附近。忽然,东方天际传来一道亮光,赤红的光芒照射在云气的眼皮上,云气口中【嘘】字自然转为【呵】字,吸食火气。若此时素空法师再入云气人身内景小天地,便能见得此时在火府四周,有无数赤红的流萤环绕,比上其余四府要壮观的多,而四府之中又水、土法力最重,木次之,金行最少。今日天气极好,晴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炽烈,遇上这样的好天气云气是不着急赶路的,一直从卯时到午时,他都不曾动弹,吸食着太阳火气。直到过了午时,云气才悠悠睁眼,停下了食气,此后的太阳火气掺杂着暮气,他有心炼成正阳丙火,暮气多食无益。道士身子一偏,从树上落下,捡起地上的包袱,准备再启程。这大半个月他都是这么过来的,遇矿脉食金气,遇林莽食木气,遇江河食水气,遇艳阳食火气,余者皆食土气。道士专挑深山大泽、人迹罕至处行走,红尘集镇中,天地灵气实在太过稀薄。不过眼下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他拔出佩剑,在树皮上削下了巴掌大一块的焦黑树皮。他已看出,这是一株枣树,枣木受雷击便有雷火阳刚之气,可以用来做雷符或火符的符纸。这东西算不得多珍贵,但碰巧遇见了也足以让人心生喜悦,这种东西向来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等到那天真想寻这个东西,怕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这也是游历的好处之一,只要留心,总是有意外之喜。云气没有贪多,割一小块足矣,剩下的便留与其他有缘人。把雷击枣树皮放进包袱,佩剑收回腰间,云气再次上路。走过这片不大不小的山林,一股充沛的水汽乘风而来,与刚出山林的道士撞了个满怀。云气深吸一口气,几乎是下意识的,自然而然开始以【吹】字诀食水气。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放眼远望,却见南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泽,烟波浩渺,波光粼粼,诸多山岛点缀其间,此刻洽值一群白鹤飞过,好似个水国胜地。鄱阳湖到了。鄱阳湖,又称担石湖,乃五湖之一,天底下少有的大湖。三清山在鄱阳湖东南,云气出山后一直西行,此时应位于鄱阳湖的南角。道士往湖边走去,如此胜地路过了当然不能错过,云气打算停留些时日,此处水汽丰沛,可以积攒下不少水行法力。且五大湖各有行属,其中鄱阳湖便属金,对金性修炼也有益处,金性之地在五行中最是少见,眼前自个五行中便属金性最弱。而且鄱阳湖石久负盛名,水下定有金水两性的金精矿石,若是碰巧寻上三五个,也是为「秋水」积攒口粮。云气自个山门屋舍里,便有贺炳锟送的一盏石灯,就是用这鄱阳湖石炼成。大湖近在眼前,可真当云气走到湖岸,以他的脚力,却也花费了一个多时辰,可想而知这湖有多辽阔。站在湖岸,午后的湖风有些暖意,粼粼波光如湖上浮动的金箔,略有些晃眼。云气眯眼看着,不过穷尽目力也不见北岸在何处,他没有见过海,心想着都是无限旷远,湖和海又有什么区别呢?云气往左右看,光是南岸他也看不到尽头,不知东西止于何处,只晓得他所在的这处草木葱郁,耳畔有虎啸猿啼,入眼有犀鳄成群,唯不见半点人烟。云气四下张望,沿着南岸走走停停,花费半刻钟,终是让他寻到一处宝地。南岸有一处凸入湖中,是一块平坦地,四周没有什么东西遮挡朝阳,遍地是着高大的桂树,桂树林中零散立着几块巨石,那块大的比桂树还要高出一些,是打坐修行的好地方。最重要的是他一路食气,就数此处金气最盛,难怪有桂树成林。云气唤出「龙车」,驾云至高空,在这片桂树林方圆五十里内巡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瞧见他人洞府或是行迹,一派莽荒景象。回到桂树林中心的巨石附近,云气打算就在此地结庐一段时日,或是十几天,或是一两月,或是待到桂花放香时。他卸下包袱,从中拿出了一截树藤,这藤上长着九个木铃铛,其中有八个就指甲盖大小的,还有一个约半掌大小。这是一套法器,唤作八卦子母铃。将八个子铃按八卦方位放在四周,人居中,周围但有什么法力波动或是气血旺盛之物走过,母铃便会摇响警示。这也是云气在山中为自己出门游历购置的几件为数不多的法器之一,价值十两雪花银。他将八个子铃摘下,按八卦方位挂在离巨石方圆三里左右的树上,这铃铛一靠近树干,顶上的梗便自行与树干相连,像是本来就生在树上一样。回到八卦中心位置,他将木藤靠近一棵桂树,木藤便自动攀附了上去,不须再管了。一个简单的护法警示便布置好了,在外不比宗门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是打算久居,还是得做好准备。不过法器终究还是死物,要是有个行尸或是灵宠护法便要方便安全许多,云气现在是一个也没有,兜里只有一个一动不动的虫尸。云气扫了一眼巨石,巨石一共四块,均有十数步方圆,小的那块与人等高,大的那块有两丈高。云气选了一个两人高大小的,看拍了拍,质地还算硬实,并不酥脆,他靠着挂有母铃的那颗桂树席地坐下,自言自语道:“这几日不要下雨才好。”他从怀里拿出一根贴身放着的玉简,正是《广成敕虚随心咒》。他将玉简贴到眉心,驾轻就熟的探念进去,又看见了那白茫茫虚无中的四十九个金字,云气看向那个【裂】字,没有犹豫,运念贴了上去。这次,云气的念头又被拉进了一个炽白的世界,似刀山地狱,似剑雨穹笼,哪哪都是锐气,处处飘着金丝,一头横亘天际的白虎若隐若现。虎背上盘坐一个虚幻的道人,看不清面相,那道人左手结一个诀印,拇指屈压在中指和无名指之上,食指和小指挺直,正正指着自己。此时天地间无数兵器齐齐朝向手诀所指方向,铮鸣尖啸,响应着道士口中迸发的那个音节:“裂!” 第二十五章 忽闻水上琵琶声 云气念头退出玉简,但眼睛还是闭着,静静感悟着方才的咒音。稍事歇息,云气收好玉简,目光瞥向对面的巨石。他左手结印,拇指按压中指与无名指,食指和小指挺直,运转体内金行法力,指向巨石,同时口中喝令,“裂!”一股锋锐法意随着咒音落在巨石上,巨石表面顿时出现蛛网一般的裂纹。下一刻,湖风吹过,一层石皮脱落。云气瞧了一眼,法意渗入巨石不过才半寸。不过云气也没有太失望,修行向来是由浅入深,愈练愈精。如此反复练习,云气法咒精深的同时,体内的法力也在飞速减少,不过好在这桂树林是一块上好的金行地,服食金气十分方便。等到了第二日,巨石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四尺见方、深一尺的凹洞,而落下的碎石也俱被云气碎裂成了石粉。云气估摸着再过一天,容纳自己在里面盘坐应该是不成问题了。虽然拿「秋水」直接削切可能更快,但这个过程更是修行法咒、体悟金行的过程。到了申末酉初,日渐西斜,正是金气强盛时,云气在打坐食气,忽闻一道裂帛金石声从湖面传来。云气睁开眼,母铃没有任何响动,这道声音起码在三里之外,可落在耳中却如此清晰。他拿上佩剑,包裹就留在石洞中,循着声音的方向往水边走去。而这时,又有三声高昂的声音传来,是铮鸣,不过这几声高低不同,似乎还带着调,落在耳中竟有股刺痛的感觉,不像是凡人弄出来的动静。声音听着从北边传过来,可云气站在水边极目远眺,却也什么也见不着,不知到底是什么声响。云气有些好奇,出山一月,平淡无奇,一路上没遇见过什么修行中人,今个算是第一次,他按捺不住,唤出「龙车」,驾云往大湖里去。那声音还在响着,云气听着感觉有些不对,怎么像是冲自己这个方向来的呢?等再近些,云气已经能听到人声了。“我说金相宗的少侠,爷爷我杀的又不是你家的人,你追我追半个大湖作甚?”金相宗?云气晓得,金相宗全名太希金相宗,这是鄱阳湖上的一个大宗,主修金行,善炼器,尤善制印、制琴。想到这,云气也突然听出来了,这响声如此高亢,声如裂帛,不正是琵琶之音么?金相宗是道门正派,那说话的这个是谁?不过金相宗门人似乎不愿搭理,没有接话,只是琵琶之音愈发急切。云气有心相助,却不知那两人的境界,自己一个炼气的小道,莫给人家少侠拖了后腿。念及此处,云气按下「龙车」,眼见附近有一个小岛,赶忙落了下去。云气躲藏在草木之中,抬头去望,不一会便看到远边湖面上出现了两个点。果然是往这个方向来了,前面那个点已经能看出人形了,云气在看清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逃在前面这人面相年轻,看着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这境界也就高不了天上去,总不至于什么返老还童的老怪或者天赋异禀的道子恰好给自己遇上了。只是这人奇瘦,还偏穿一件青色宽松道袍,迎风飞行之下道袍激荡抖动,更显出他那消瘦的身形来。这人下半身陷在一团灰蒙蒙的雾气里,雾团托着青袍道人飞速的贴着湖面掠过,速度比云气的「龙车」还要快上一线,不过也差不太多。不过这人面上甚是轻快,倒不像是逃命的样子。待云气打量完前人,后面那个金相宗的少侠也飞近了。少侠长身玉立,一身钴蓝色道衣,胸前有一只白鹭的纹样,脚下踩着一片小舟大小的白羽,怀里抱着一个杏黄色的琵琶,光是这一身行头谁看着不竖起一个大拇指。少侠外相更是俊俏,丰神飘洒,器宇轩昂,神仪明秀,朗目疏眉。这两个就像是话本里头的坏蛋和好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坏蛋还不够坏,要是披头散发一身血衣就能衬托出金相宗的这位侠义了。不过这坏人嘴巴是够臭的,“我说金相宗的,你这追了一路,嘴也不张一个,是个哑巴还是太监,见不得人么,还说其实是个女子,只是生的男相?你身上的香味我逆风都能闻见,是抹了多少水粉?”少侠似乎忍无可忍,“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瘦道人你来我鄱阳湖行凶,岂能让你逃了!”“嘿!”这个被叫做瘦道人的闻言一笑,头往后扭,右手扬起一个红色的承露囊,“我说少侠,你是金相宗,我是法相宗,听起来咱们才是一家的。我就杀了个小门小派的人物,和你八竿子打不着,这鄱阳湖又不是你一家的,你管他作甚。这样,不如你今天放了我,我杀的那个家伙有不少财货,你瞧这沉甸甸的露囊,我分些给你如何?这边已经是大湖边缘,没人看到的……”“镇!”“哎呦!”“铮!铮!铮!铮!”瘦道人话未说完,湖上变故陡生。忽然一道法咒打断了瘦道人的絮叨,疾驰的瘦道人像是撞到了一堵墙,当空停顿了一下,他痛呼一声。后面跟上的金相宗少侠立马抓住机会,右手在弦上快速弹、挑,发出了四个音,不知是这琵琶不凡还是少侠法力浑厚,虚空里若隐若现四道金芒,像是四把飞刀,直往瘦道人身上落去。停顿不足一个呼吸,瘦道人马上挣脱,但那四道金芒乃是琵琶弦音所化,那是何等之快,两人身形还隔着半里路,但金芒已经瞬至。“鬼火!”瘦道人骂了一句怪话,右手还是紧紧攥着钱袋,左手却松开了不知何时捏在手里的符箭,手腕一转,变出了一个铜牌,扬手打了出去。铜牌迎风便涨,化作七八尺大小,刚好把瘦道人护住。“叮叮叮叮!”几声金铁相交之音连成一片,金芒在铜牌上留下四个深痕,像是刀斧所劈,这要是落在肉体上,怕不是要缺胳膊少腿了。“摄!”一片脆响中,又是那个引发变数的声音响起,刚从瘦道人指缝里掉落的符箭突然斜斜地飞走了。瘦道人瞪大眼了,这让他本来就没几两肉的脸更显可怖,他想伸手去拦,可偏偏慢了一分,只抓了个空。“鬼火!到底是哪个龟孙!” 第二十六章 瘦道人与金相宗的少侠 瘦道人眼看着符箭就落到近处的一个小岛上,哪还不知道人就藏在那。“哪来的狂徒敢捡你爷爷的便宜!”瘦道人气急,往北边走完全是他临时起意,鄱阳湖这么大,不可能有人提前埋伏,只可能是哪个不知情的刚好在这撞见了。不过此人一手好咒术,施展的两个咒术还都是一字咒,怕也不是简单人物。而金相宗的这位少侠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方才离得远了还不好出手,这下因瘦道人被阻拦一下子拉近了距离,也有更多手段可用了。两人试探也试探过了,什么符箓,什么术法,该用的也都用了,这下该是分胜负的时候了。只见少侠两手环抱琵琶,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六相二十四品之间纷飞舞动,这次弦音不再单音断续,而是此起彼伏接连成曲,尤其是右手,几乎化作一团白月光。激烈的曲调响起,少侠身下的湖面也开始泛起涟漪,起初只是涟漪,可涟漪成型越来越快,一圈一圈间距越来越小,却越来越高,涟漪跳动不休最后竟炸裂成无数细碎的水珠,以少侠为重心,方圆五十步内的湖面跟煮沸了一样!而这只是琵琶音往四周扩散引起的异象,曲调中真正蕴藏的法意则尽数涌向瘦道人。琵琶弦音此刻被具象化,隐隐约约的,好似有一个神骏的白雕从琵琶里冲出,往瘦道人身上扑杀过去。瘦道人再顾不得什么符箭,他看向那个若隐若现的白雕,眼中惊疑不定,他原以为这只是金相宗路过的一个杂毛弟子,于是将计就计,假意逃跑,正要诱骗到这大湖边缘杀人劫财。不过现在看来,情况有些不妙,这人追了这么久,还是法力充沛,那把琵琶也不是凡品,肯定不是寻常弟子。还有那个埋伏在草中的擅咒者,难不成那个周家的采办管事是个诱饵,还真是一个诱杀自己的局?至于么?不管怎么说,瘦道人收起了嬉戏心态,手上也动起真章来。只见他拿出一面幡旗,旗面色灰,上面绘着一个黑色的兽首纹,兽首纹形象极为抽象粗犷:一双巨眼,眼下有鼻,眼上是蜷曲的双角,有些像牛首,但却没有下唇,或者说整个嘴巴和旗面融为一体了。直视兽纹,似乎心神都要被摄进去,感觉便是邪恶不祥之物,可看起来偏偏有种狞厉的美。音相白雕随声而至,所过之处湖面炸碎成一串。而瘦道人摇动兽首幡旗,旗上竟有小鬼飘出。这些小鬼尽是兽状,有虎,有豹,有蛇,有牛,一下子便冒出十来个,一个个迎风便涨,化成真实大小,结群迎上白雕。以有相对有相,以无形对无形。白雕凶猛,瞬间便撞碎了前面的虎豹,可形体也散了些。“噫!”是白雕啼鸣,可声音却源于金相宗少侠手上的琵琶,音色音调竟是如此惟妙惟俏。少侠右手带挑缠弦、左手张力滑音,神雕又抖擞精神,展翅高飞,双爪如钩,直击兽魂天灵处。如蜻蜓点水般的,兽魂在白雕爪下不堪一击,眨眼功夫便撕碎殆尽。少侠右手滚缠弦,左手配吟,弦音好似白雕捕杀猎物后得意洋洋的叫声。白雕摇头晃脑,又直冲瘦道人。瘦道人气急反笑,“你厉害,爷爷看你到底有多厉害!”瘦道人猛烈摇动幡旗,旗上好似起了一道黑烟。黑烟弥散开来,可这时再去细看,又哪里是黑烟,竟是无数的小鬼!小鬼们像乌云一样将白雕淹没,任凭少侠这边如何挑拨,白雕却始终冲不出乌云。而乌云镇压白雕尤有余力,从中又分化出一些,往少侠这边飞来。仔细看,飞往少侠的小鬼竟然又不是兽魂,瞧那模样,分明是人魂!人魂有头无身,嘴里嗬嗬发着凄厉的叫声。而这时,金相宗少侠脸色一白,他也终于明白瘦道人一个炼气境的小魔头怎么会在江南一带闯出名气来了。少侠强作镇定,复奏曲,又唤出一只白雕。不过白雕音相比起上一只要透明许多,肉眼几乎不可见,这反而是在告诉瘦道人,他体内的法力不多了。果然瘦道人嗬嗬怪笑,与那人头鬼笑声无异,听着让人心烦、生厌。七八个人头鬼披头散发,张牙往白雕身上咬去,可怜白雕身上四处被人头鬼攀咬,无力维持形体,化作几片音刃,跌落到湖中,炸起无数浪花。牵一发而动全身,第二头白雕坠落,金相宗少侠法力不足,眼看着第一头白雕也在小鬼的啃食下逐渐消失。不过瘦道人的脸色也不算好看,那琵琶不是凡物,小白脸的弦音和金行法力也不简单,辛苦积攒起的小鬼们损耗了不少。他不想再生变数,挥动幡旗,召集剩下的小鬼全部扑向金相宗门人,至于那个躲藏在草丛里的施咒者,畏畏缩缩,看来不是个什么人物,过会收拾不迟。不过金相宗的少侠看来不打算束手就擒,只见他忽然锤击自己的胸口,连续锤了六次,直到呕出血来。瘦道人虽不知道这疯子要干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摇动幡旗的手更快了几分。“淹!”又出现了一个咒音。瘦道人和金相宗少侠之间的湖面忽然掀起了巨浪。这就好似湖面是一张布,忽然来了一只手,捻住布上一点,把布给拎了起来!巨浪水幕先是挡住了小鬼们,又朝着小鬼和瘦道人这边落下,这水幕起的如此之快,谁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水是实物,小鬼却是无形,除了遮住了一会视线,并没有什么用,反而是把瘦道人给浇了个透湿。只不过遮住视线给金相宗的少侠一些时间就好。就在水幕落下复溅起水花时,一团耀眼的金光模糊了所有人的双眼,像是鄱阳湖的南岸边上升起了一个小太阳。瘦道人厉叫连连,那些小鬼像是冰雪见了春阳,直接就消融了。不过金相宗的少侠也不太好受,那金光源头被他捧在手心,金光炽烈,看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但却能看到东西上沾染的鲜红的血。少侠法力枯竭、精血流失,本来白皙俊俏的脸蛋现在惨若金纸。紧接着,少侠连脚下法器也维持不住了,跌落湖上,不过好在少侠的飞行法器本相是个小舟大的羽毛,而不是飞剑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此刻还好好托着少侠飘在湖上。瘦道人多年积攒的小鬼被涤荡一空,心中自然愤恨,他口中念念有词,又舞动幡旗,但这次,那幡旗上的兽首似乎要活过来了。“魔头找死!”远方忽传来了阵阵呼喊。而跌坐在羽毛上的少侠听闻叫喊则松了一口气。瘦道人面露难色,是杀是逃?罢了!十世之仇,犹可报也。今日再斗下去估计得伤了幡旗根本,得不偿失。而可笑的是起因竟然只是杀了一个犄角疙瘩的管事,仅仅是夺了些钱财。自个还没收他的魂,这个金相宗的小疯子就这么想杀我?他疯了去呕血取宝,我可没疯。三十六计走为上,别真打了小的被大的拦住了,那就是阴沟里翻船。还有那个施咒者在一边窥伺……瘦道人心生去意,转身欲走,心中还憋着一口气,金相宗的那个是疯,可就躲在近处的那个施咒者才真是可恨,屡屡坏事!可恨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的真面目!瘦道人已经转过身,灰雾涌动,就要离开。“焚!”又是那个咒音!瘦道人气急败坏,这次他不管,他定要去草里和那个施咒者搏杀一番!咦?不过?好像没什么动静?瘦道人没感觉到有什么法意落在身上。“咚!咚!咚!咚!”有东西掉进了水里。瘦道人后知后觉,举起右手一看,承露囊下面破了个大洞,还在烧呢!那贼子焚的是承露囊!“鬼火!”瘦道人又破口大骂,不过南边的援兵已经近了……“啊!”瘦道人仰天长啸,驾雾而走。 第二十七章 未闻侠名 “我儿!”远方的人终于到了。来了三个中年男人,穿着和少侠的一样,钴蓝底色道袍,上绣禽鸟,一看便知也是金相宗的人。不过这三人乃凭冯虚御风而至,这是第二境才能做到的事。其中一个看着最年长的,瞧见少侠怀里的金光,眼皮止不住的跳,小心翼翼伸手捏住那团金光,放回少侠嘴里。然后他把少侠放倒在自己怀里,伸出两指,指尖冒出一团金光,抵在少侠下颚,然后顺着少侠的口、喉往下移,最终停在右胸上,停顿了有一会,这才把手拿开,长出了一口气。另外两个人也松了口气,齐齐道:“不是为父/伯父说你……”“咳咳!”少侠突然咳嗽起来,还夹杂着血。年长的那位赶忙给少侠顺气,瞪了一眼说话的两人,“回去再说。”那两人也是又吓了一跳,连连点头,“回去再说,回去再说!”这时,少侠突然坐起了身子,像是有话要说,但他似乎伤了肺窍,说话很是费劲,喘不上气似的,“多,多谢恩公,出手搭救,如今,如今我家长辈在此,还请出面一见,好做答谢。”闻言,三个满脸慌乱的男人顿时脸色一变,一个赛一个的威严,一个比一个机警,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便齐齐看向了附近的一个岛屿。沙沙~草丛分开的声音。一个年轻道士施施然从草里走出来,只见他唤出一朵赤红的云,拾步而上,随即驾云来到几人的跟前,左手成掌抬至胸前,掌心朝上,右手中指无名指蜷曲、指尖抵住手心,拇指、食指、小指直立朝上,然后将手背轻轻放置在左手手心,低头道:“诸位无量观,小道在此有礼了。”三个中年道士互相望了望,年长的那个抱着少侠不方便动弹,另外两个站直了身子,也是左手成掌抬至胸前,掌心朝上,右手则是轻轻横放在左手掌心上,指尖朝左,四指并拢不留缝隙,拇指扣住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无名指和小指挺直,朝云气点头:“小友无量观。”两个人中有个长须的,又道:“贫道太希金相宗江燕行,道号玄徽。小友是三清山哪位高真门下?”道士则回答:“见过玄徽道长,小道姓程,名云气,添为三清山记名弟子,如今修行浅薄,尚未入籍,不敢言说学师名讳。”“唔。”江燕行轻轻点点头,“原来如此,道左相逢既是有缘,又闻我侄言说小友对其有救命之恩,还请移步寒门,好让我等相谢。”云气摇了摇手,“都是道门,同气连枝,既然道左相逢,那出手相救自是理所应当,不必言谢,众位还是快带这位少侠回宗疗伤吧。”江燕行看向侄儿。少侠哑声道:“恩公,瘦道人不曾真正受伤,实力无损,保不齐此刻就在附近徘徊,你还是先与我回宗,否则落单恐有危险!”这话有理,也提醒了云气,那瘦道人手上的幡旗好生厉害,还未见他施展其他法门,现在自己不是他对手,他想了想,也就不再推辞,抱拳作揖,“那就叨扰了,众位稍待我片刻,我游历到此处,就地结庐修行,现在容我回去取一下行李。”少侠脸上愧色更重,“恩公请,看来倒是我扰了恩公清修。”云气摆摆手,示意言重了,说罢驾云往桂树林而去。很快,云气收了八卦子母铃,拿起包袱,正欲离去,又瞧见刚被掏出个半人洞的巨石,不由叹一声可惜,又觉“事无常势,水无常形”这话不假,变数说来就来,才来结庐便有恶客到访,如今更是不敢再继续落脚了。临要驾云走,云气眼珠子一转,捡起了地上几块被水冲上来的湖石,塞进了包里……云气与几人汇合。金相宗的几位看见云气背着的沉甸甸的大包裹过来,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小友借只手,撤去云驾,这大湖宽广,此处离我山门还有些路程。”云气乖乖照做。于是,三个长者拎着两个少年,冯虚御风而去,转瞬即逝。而得益于三位当地豪强,云气也算大饱眼福,一见鄱阳壮美,否则,光凭他一人,可不敢深入这陌生水国。一行人正是向北而行,可人在湖上,明明飙风迎面,却始终不见北岸在何处,远行百里后,更是四方烟波连浩渺,万顷波光一碧涯,若不是大日当空,真叫人辨不明方向。有时湖上无风,水面无波,便好似步入镜中;有时掠过灵岛仙山,见奇葩异木,便好似走进水墨画卷;有时遇见沙鸥翔集,锦鳞跃波,便又好似闯入了鱼鸟之国。正是:积水涵太虚,一望何弥弥。风澜漾轻縠,波光映文绮。约莫行了四五百里,几人才慢了下来,云气便见前方有一岛:这岛绵延约百里,岛上有高山入云,也有清丽湖泊,各类宫观塔台耸立,往来行人如蚁。更妙的是在岛岸一圈,均有长廊水榭伸入湖中,密致如蛛网,这些水廊与湖中其他小岛、亭台相接,勾连成一片,地方何止大了一倍。“这,敢问玄徽道长,这一片岛国均是贵宗所属?”云气实在惊讶,这得多少人?肯定比三清山多了。江燕行笑着点点头,不过又解释道:“不过这些并不都是修行人,大多都是凡人,我鄱阳湖诸岛都是这样,仙凡同居,宗族宗门实为一体,就似你所说,一岛便是一国。”云气点点头,这样说来就没那么吓人了。几人逐渐飞下,并没有落到岛上去,而是落在岛南边的一处水上庭院。江燕行一行人似乎就是这的主人,一落地便有一大群人围上来,瞧见受伤的少侠更是惊叫连连。这里人对他们的称呼也很有意思,分别唤江燕行为家主,唤江燕行的弟弟江月行、也就是少侠的父亲为二爷,唤那个年长些的道士、道号显靖的为西席先生,至于被西席先生搀扶在怀里的少侠,自然是被他们称作少主。而云气一路上和三位长辈谈天说地,可这位少侠却因伤了肺窍被勒令不许再说话,以至于云气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第二十八章 符箭之道 似江家这般的,道士成家立业,发展成宗族,其实也不算少见,最有名的便是天师府张家,天师之位世袭。云气被当做这里的贵客,安排进了一间别致的小院。唤作风荷小筑。小筑就在一片荷林旁边。云气只能以荷林称之。他敢说凡间最大的荷塘也没有这般大,其中荷叶更是个个如纸伞大小,碧翠如玉,接天莲叶无穷碧在此处才算是落到了实处。小院在荷林边沿,可见荷叶摇曳,若真嫌遮挡了视线,稍微扭头,又是万里平湖霜满天。最喜人的是此时正值六月,是荷花盛放的季节,这儿的荷花又格外红艳,大如佛台,又应了那句映日荷花别样红。领着云气进院的下人们对云气千恩万谢,说他们家少主是天大的好人,云气能救他自然也是大好人。又说这间家主给安排的小筑在当下季节小住最是合适,要是租售出去,一天可要不少钱呢。云气也谢过,他对这院子确实满意得很,风光无限,灵气充裕,况且他还没有过住在水上的经历,又觉新奇。下人们走后,云气把包袱放到房间,并没有休息,随即就来到院外的木廊上盘膝坐下,闻着清雅荷香,望着浩渺大湖,这又是和之前在南岸边上不一样的景致。他闭目放空,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缓缓睁开眼。这时,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长约半尺,漆黑如墨,似箭而短,有头无羽,正是方才他从瘦道人手里摄来的符箭。他之前听说过符箭,也曾在山里见过,但直到今日才遇见有人要用它行凶。修行中人,与人斗法或是自保,符箓和法宝这两样身外物是极为常见的。法宝炼制成本高,时间长,可一旦炼成,使用起来也极为方便。符箓绘制成本低,所耗时间又短,威力不容小觑,但却是个一次性的东西,而最令人诟病的是符箓要靠念力引导、靠咒语引发。而对于一些微末小修来讲,念力浅薄,难以远探,一些需要近距离才能展现出威力的符箓便难以生效,像火行的附骨蚀身符、金行的刀斧加身符,还有毒符、定身符这些。念力不够,一个是飞不远,还有一个是飞的慢。要是攻伐类符纸轻飘飘的凑过来,那就是徒惹人笑话。另外一点,有些难以启齿了,那就是偷袭。除非是近在咫尺,否则即便是你念力强,但以符箓偷袭还是笑话,毕竟咒语念出来,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然了,话说回来,这两点弊端也只在微末小修身上,要是哪位符道大宗师与人斗法,哪里还需要考虑这些。像符箓三山,龙虎山,阁皂山,茅山,无论哪家哪位宗师,一张雷符打到天上,念一声敕令,天雷如雨而落,哪会有什么念头不足、偷袭不利的说法。不过天底下终究还是微末小修多,大宗师也都是从小修一步一步练上去的。于是便有一些才情艳艳之辈取巧,想出个法子,外面套一个壳,这个壳得以炼器的手法去做,施以藏灵、乘风、隐迹、遮声之类的禁制。炼成之后,再把攻伐符箓放进去,此外,还得放一个能藏住法蕴的留声螺。到时候在外面的壳子上留一个简单的触发禁制,要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便触发留声螺,留声螺发出预录的咒音,再激活符箓。为便于掷射,再把这个壳子做成箭的模样,这便是符箭了。更有甚者,不光往箭杆里头塞一张符箓,并以五行相配、坎离相交、风雷并济,一环套一环,玩出个五花八门——反正离得远,就是玩到灵元泯灭、虚空震荡,那也伤不到自个。又鉴于此,施展符箭的方式又从投掷发展成引弓、上弩,射程越来越远。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也有人说符箭玩到尽头,也就是不需要念力引导的自毁飞剑了。之前那个瘦道人便是佯装奔逃,期间以谈话吸引少侠注意,手上捏着这枚符箭,不知是瘦道人没有还是以免被发现,他没有使用手弩,而是准备投掷出去,偷袭少侠,然后被云气撞破。云气是打算好好研究研究符箭的。首先云气认为自己天资没什么问题,法、符、咒,从来都是相通的,不过一个落于法力,一个落于纹路,一个落于音节,本质都是对天地灵气的召令与御使。这些他都很擅长。炼丹和炼器也都是通衢大道,但这两个都太废钱财、太费时间,炼制一炉好丹、炼制一件宝器,动不动都是按年记,云气觉着当前自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他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初入修行,他认为还是多修行、多琢磨直指五行阴阳本源的大道更好,起码在前两境是这样,听说三四境破镜艰难而寿元有余,那时再去琢磨丹、器之道不迟,更能触类旁通。要是活不到那么久,更是不必多想。这就是云气的看法。着眼眼下,符道绘制简单,省料省时,更能感悟法蕴、沟通灵气、矫正咒语,至于威力不足,便以量取胜、以符箭激发,最是合适不过。而符箭的箭壳炼制不算难,这一步甚至都不需要鼎炉。只需将金铁细细的锤成皮,卷成箭筒,再打磨出一个箭头,然后以火焰煅烧成一体。要是真不嫌麻烦,捏一个模具出来,掏成箭壳的模样,直接用金汁铁水浇灌,成型后再掏空箭杆,如此也行。当然了,即便是再简单,这箭杆你不能真拿个凡间的破铜烂铁来,怎么着也得是个有灵性的,起码能让落在上面的禁制能生效不是?略微有些麻烦的就是这个了——箭杆上的禁制。虽说符、禁、阵一脉相承,但差异就在落笔的地方,符在纸上,禁在器上,阵在天地之间。禁在器上落笔,用的就不是毛笔,乃是刀笔,其中的力道和注入其中的法意也有所区别,而且箭杆中空,在一层铁皮上以刀行禁就更不容易了。至于禁制本身,就那几种,个中真意与符法无异。真正棘手的,是能记录咒音的法螺,是要能留住咒音中承载的法蕴,这和云气送给绿螭的那个还不一样。法螺也不能太大,太大了是给攻城弩用的。有一种名为「小蜷耳钉螺」的法螺就很合适。这玩意说它难找吧,确实,这东西只生长在水气浓郁的水脉极深处,得极深到不见天日漆黑一片。在如此极深之地,光是捕捞就很麻烦,抓住后还得去肉留壳,以秘法炼制。可是你说它有多难得?据云气所知,五大湖里有三个都是它的产地,恰好鄱阳湖就是其中之一。据说这湖上还不止一家在做这个生意,彼此间还有龌龊,就是不知这江家可曾涉及。 第二十九章 金石之谢 “留声螺。”云气念叨着自己现在或缺的东西。灵铁精金不是没有,「秋水」的口粮还剩着一些。刀笔没有,「秋水」也能用。唯有这留声螺。他翻来覆去看着手上的符箭,直到确认自己已经看明白了上面的禁制。随后,他右手并指,指尖上冒出一点火光。他左手提着符箭,箭尾斜向下,右手持火缓缓靠近符箭尾端,就像是以烛火点香一样。云气很有耐心,先将火焰离得远远的,试探性的炙烤了一下,发现无事发生,这才慢慢靠近,然后以火焰的苗尖轻轻舔舐着符箭。不过他却是忘了一茬,这般烤着,很快左手便烫到不行,他只好把符箭架在「秋水」上,再手托「秋水」。如此约持续了半刻钟,云气发现符箭的末端开始慢慢的融化,他嘴角动了动,但并不心急,还是以小火慢慢烤着。又过了两刻钟,符箭末端的一小节被云气全部融掉。他撤去火焰,稍待符箭冷却,然后把掌心对着末端的口子,再倾斜符箭,把里面的东西轻轻倒了出来。是一张符纸。云气有些意外,轻轻摇了摇,也没什么东西出来。他凑眼上去看,随即轻轻一笑,好似发现了什么端倪。随后只见他又开始唤出火来,这次却是去烧箭头与箭身相连的地方。箭头出奇的薄,这次他又愈发得心应手,不到半刻钟就将箭头烧断了。他拿起箭头一看,箭头中空,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小螺。小螺呈钉状,整个嵌在箭头里,尾巴对着箭头,螺口朝着箭杆。仔细一瞧,这小螺口上还封着土,色灰白,云气嗅了嗅,有鱼腥味。云气闭目回忆,当初他在脑中构建光明宫时,可是背下了不少金石土木之类的灵物资料。想起来了,这一种叫「流泥固土」的土行灵物。这东西似乎是天生胆小一样,只要安安静静不去动它,便是个像石头一般的土块,可要是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它,马上会吓软,化成一滩泥水。云气笑了笑,他明白了。云气拿着箭头没有轻动,又去看那道符,他摊开一看,又笑了,却是张再熟悉不过的火符,名为火雨熔金符。此符的符墨掺杂着磷粉和朱砂,符文里蕴藏着火行中【崩散】【爆燃】【灼烫】等法意,引发后,会化为一团火雨,这火雨落到人身上水泼不灭,会烧穿衣物皮肤,烧进骨血里。云气想了想,去房里从包袱中拿出了一块湖石,口中嘟囔着,“没想到这几块破石头还能连着派上用场。”他将火符贴在石头上,直接将其扔进了湖里。他眼看着快要瞧不见石头了,便屈指在箭头上一弹。“叮~”一声脆响,箭头一颤,同时小螺口上的土迅速化掉,成了一滩泥水掉在地上。“祸斗出行,火雨相迎,燃!”一道法咒从螺口里传了出来,听声音,正是瘦道人的。“砰!”随着咒音响起,湖下的火符随之炸开,不过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云气低头看着,仿佛是湖里绽开了一朵烟花。这时「流泥固土」落在地上,无人动它,又成了一块土。云气轻轻捻起,又将其放回了螺口中,这螺这次没随符箭损害,还能再用用,云气也知晓了该怎么制作符箭了。这东西在宗门中并不受认可,被认为是末流小道,加上又是近些年新出现的玩意,云气看过的几本炼器手册里都没有提过。可他却觉着这东西用好了很方便,尤其是像自己这种炼气小修在外历练,更是护身除魔的好宝贝。————第二日一早。江月行父子俩还有一个妇人过来了。不消多说,这是一家子过来道谢来了,云气招呼着在厅堂就坐。少侠母亲两眼通红,看来昨日是担心坏了,而少侠父亲则是面色轻松,看来是少侠的伤已经无碍了。两人先是对云气一阵夸,又说三清山不愧是仙山上宗,出来的弟子果真不凡云云,弄的云气很是不好意思,因为昨天说到底,他左右不过念了几个字罢了。不过人家父母显然不这么想,对云气是千恩万谢。这三两句话下来,云气也晓得了这位少侠在江家的地位。这整个金相宗都姓江,上千年下来,分作几个堂号,各自管理一拨人,最主要的就是负责管理这片岛国的所有凡人,还要负责金相宗的日常衣食住行和一应开支。而这里还有个规矩,任何一个堂号只要出了三境修士,那这人便自动脱离堂号,去岛上太希峰参赞宗门大事,或是潜心修行,与各堂俗事斩断干系。江月行所在堂号唤作明光堂,明光堂主脉在江月行这一代就出了两个二境修士,便是他自己和他哥哥江燕行,现在这一堂就归江燕行执掌,因此下人们称江燕行为家主,称江月行为二爷。江燕行早有言论,此生他不愿娶妻生子,只愿求索大道。幸好弟弟江月行还是个多情的,一妻多妾,但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嫡出的少侠这么一根独苗。就这一子还是他在一境时所出,往后希望更是渺茫。这就是说一堂主脉系于一人,也非怪他们紧张着。两人说了会,便主动告辞走了,只是让云气好生住着,缺什么尽管说。而少侠则是留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眼,情不自禁齐道:“恩公!”“少侠!”少侠面上一僵,羞臊难当,“莫非恩公搭救,我早已是葬身鱼腹,哪里称得上什么少侠。另外还教恩公知晓,小弟我年十五,姓江名南景,亲近之人喊我江南,恩公愿唤江南也可,愿唤南景也可。”云气笑说:“我长你一岁,你直唤我云气即可。江南此言差矣,侠者,自是论心不论迹,你有擒魔之心,又如此年少,自然可称少侠!”江南景连连摇头,“恩公自是恩公,岂可直呼其名。”云气还想说什么,却被江南景打断,只见他从怀里掏出掏出一个檀木盒子,盒子很小,像是个装镯子耳饰什么的首饰盒。“恩公,救命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家里备了些薄礼,请恩公务必收下。”云气摆摆手,“昨日我便说,都是道门,出手相救自是理所应当,不必言谢。”江南景小脸一板,正气凛然,“恩公可以说不谢,我家却不可不谢。”少侠把盒子打开,里面是张绒布,绒布上放着两个东西,一个是白绳手串,串了一个白琉璃似的小珠子,而在手串中间,则放着一个金色的印纽。“这印纽乃是小弟我的私藏,今日便让小弟给恩公篆刻成印。这太虚洞石是家伯与家父对恩公的谢礼。”少侠起身,双手将木盒捧到云气面前,言道:“恩公救命之恩,非金石之重不能谢也!” 第三十章 「谦慎斋」印 三辞三让是皇帝之礼,云气觉着自己已经让了两次,就没必要推辞了。他伸手拿了串着太虚洞石的手串,道,“仅此一物,分量已是足够,金印不敢再取。”江南景一急,“莫非恩公是嫌我这金印不如洞石贵重?”云气连连摆手,他可没有这个想法,只不过确实是觉得礼重了。能得到一粒洞石已是意外之喜,还是自己耍了心眼,哪还能再贪。江南景又道:“洞石乃长辈所赠,金印则是小弟心意,本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还请恩公勿要再推辞!”他自己拿出金印,这金印很小,却极为精巧,印体为金色,顶上的印纽却是白色,以云气的眼力也瞧不出这究竟是一体双色金还是两种奇金融炼成一体。不过单从色泽上看,非玉非石,是某种精金无疑。印面不过六分见方,印边高一寸五,这是枚新印,并无边款和底款。印上的纽为兽纽,看上去像是一条龙趴伏在印体上,前爪搭在印沿边缘,龙首昂起而前伸到印体之外,后爪按在印上,拱背收腹做腾空之态,细而极长的尾巴从印体上边垂下,缠绕大半个印体。这条龙浑身白鳞,但又以赤红之金嵌成眼珠和双角。白鳞赤眼,长尾火角,这是龙子负屃的模样。龙腹腾空,有一条白绸从中穿过,像是白云从龙,这便是绶。少侠左手倒握龙子钮印,右手一翻,凭空拿出一根刀笔,想来也定是有洞石在身的。他看着云气,“昨日听恩公言说尚未入命籍,应是暂无道号,恩公姓名之印弟不敢刻,还请恩公告知别号或是斋馆,小弟这就刻下底款。”云气笑着摇摇头,“我本乡下俗人,侥幸拜入山门,哪有什么别号或是斋馆。”江南景闻言两眼一亮,“如此恩公何不现取?见印取号,岂不是一桩美谈?”云气看着江南景的眼睛,不由败下阵来,想着这应当就是一枚造型奇特的美印,应该不是什么珍贵的奇宝,那便收下吧!他想了想,沉吟许久,才道,“取个斋馆号吧,就叫「谦慎斋」。”云气觉着自己自修行以来还算顺风顺水,如此易生骄矜之心,亦或是某个时刻已生了骄矜之心而不自知,便正好取「谦慎」之字以作警醒。江南景闻言一愣,遂道,“恩公非同凡人,舞象之年便以「谦慎」为斋名,实在少见。”云气笑了笑,“满招损,谦受益,多做警醒总是无错的,劳烦江南,便以此制印吧。”江南景点了点头,看了看印,想了想,也笑了,“负屃喜登高,好望远,这枚负屃纽印底款「谦慎斋」正合适,恰恰印证了行自信、坐自谦之理。“那既然有警醒之意,那这底款便阴刻古汉的山岳隶,恩公你看如何?”云气欣然点头,如此甚是周到。他坐回椅子上,云气就坐他旁边,便见他也不行草稿,拿着刻刀就开始在印底上落笔,一横一竖,慢而稳。他似乎很是喜欢篆刻,整个人都沉浸其中了。金屑簌簌落落,趁着这个功夫,云气也把手串戴到了右手上,他以左手摩挲着串珠——太虚洞石。这粒洞石约枣核大小,晶莹剔透,如水珠,如霜露。他捏了捏,洞石质地十分坚硬。洞石外面裹着银网,银网兜住洞石,并在洞石顶端打一个结,一个白色的编织细绳穿过结口,形成手串。云气探念过去,欲进入瞧瞧。“咦?”念头滑了过去,并没有进到洞石虚界里去。一旁正在刻章的江南景听见了他的声音,大约猜出了云气在干什么。“恩公,把念头附在外边的银网上,密钥就是银网节点的外圈一圈,只要用念头走一整圈就行。然后恩公把银网炼化了,重新设一个密钥就是,要是有人强行破开银网禁制,洞石便会碎裂,里面的虚界就会重新融入大天地,而虚界里面的东西则会随机出现在大天地的任何一个角落。”云气点点头,示意受教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表现急切了些,不过自己实在好奇。见江南景第一个「谦」字都还没刻好,他便又探念去试。这次念头附在银网上,便好似落到了一个蛛网上,蛛网的每个节点上都闪着光。和玉简上常用的密钥没什么太大区别,云气念头拨动蛛网最外圈的光点,一圈下来,银网上的光点便全部熄灭了,这时,云气也不急着炼化银网了,直接探念进了洞石——这是一个洁白明净的空间,像是来到了冬日里一个向阳的巷子里,这个巷子必须十分干净,粉刷厚抹着白漆,地上是一尘不染,完全反射着冬阳,一定要是冬阳,给人感觉这片白是柔和的,似乎还折射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光斑,绝不是像夏日那样白的炽烈、白的透金,让人睁不开眼。这就是云气看到的感觉。这片空间似乎看不到边界,处处都是一般无二的明亮。可当他运转念头去探寻的时候,却又处处碰壁,几番尝试,云气才终于确定下来这是一个约三丈见方的空间。不小了。云气抽念出来,心中甚是欣喜,往后再也不必背着大包裹,有什么好东西、大东西尽可以放里面。这个太虚洞石还有一点好,洞石里的虚界是依附于大天地同时又与大天地隔离,自己念头进出实际上就是跨越了两个咫尺天涯的天地,这对自己体悟太虚法意是有莫大好处的,是对自己理解《广成敕虚随心咒》是有莫大好处的。光是刚才进出那一次,云气便隐隐有所悟。这时,江南景的镌刻也已完成,他清理完印面后又从自个随身洞石里拿出一个木盒。木盒放到案几上,几乎有大半个案几大,打开盒子后,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十个小罐子,红橙黄绿,眼花缭乱。只见他拿出一个小红柿子状的瓷罐,柿蒂便是罐盖,他打开盖子,里面是红彤彤又透着些暖黄色彩的印泥,开盖后,香飘四溢,也不知这印泥是个什么金贵宝材原料,又是个怎么繁琐的工艺制成。江南景一手托着柿罐,一手持印,轻轻把印面触落在印泥顶上圆光处,一触即离,然后转动印面,如此反复,先蘸红了四边,才把中间布满。同时他口中说道:“恩公,上朱不求快,宁可多次,等这印把印泥吃完,朱红便自然生在印上,往后钤印便不必再用泥了,平日不用去管,这泥落不下,干不了。”江南景把第一次印泥上好,把金印和印泥柿罐同时递给了云气。云气诚挚道谢。江南景则是收起了刻刀和装满各种印泥的木盒,转手又拿出一个册子。“这第一印就请恩公留与我做个纪念吧!”江南景打开册子扉页,请云气钤印。云气欣然应允,落印。正是红底白字,汉山岳隶:「谦慎斋」。 第三十一章 授术 云气收好印泥,直接运念将其放入新得的洞石中。金印则直接将印绶系到了腰带上。如今便是左佩剑,右垂绶印。宗内发下的那块还有精血气息的玉佩云气没有带出,就留在小万山丙辰院。云气颇为感慨,金石之礼,不可谓不丰厚。他想了想,道:“江南。”“弟在,恩公可是有何吩咐?”“你应当尚未开府吧?”“小弟惭愧。”“五行之中,我知金相是你根本,除金相外可有偏好呢?”“坎离之道直指阴阳,又为内丹精要,弟向往已久。”“嗯。”,云气稍加思索,“既然如此,我悟有一咒,意在火行,又与金行相配,你可愿学呀?”江南景看着云气,又愣在原地。“莫不是令宗有规矩在?”,云气问了一句,随即摇了摇头,“那便不提,只是我实觉礼重,却又身无分文以回赠,实在惭愧。”江南景回过神来,赶忙摇头,“非也,非也!只是弟一时意外而已。”“哦!那好,你可愿学么?”云气问道。江南景连连点头,“若得闻上宗妙法,实乃江南之幸事!只是咒术艰难深奥,弟恐不得其意,徒费恩公精力。”云气闻言笑了笑,摇头道:“这你可就高兴早了,此咒乃是我个人所悟,非是山门妙术。”江南景闻言又是一愣,这个境界、这个年纪,就可以自悟咒术的吗?云气却是又会错了意,尴尬笑了笑,确实,自己在这个境界、这个年纪悟出的咒法,别人不愿学实属意料之中,莫说能不能成,便是成了,又能有多大威力?“不学也无事的,哈哈,日后再说。”云气主动说。江南景又回过神来,差点急出了眼泪,“非也!非也!只是惊于恩公天资而已!弟愿学!”江南景不会忘记,就在昨日,恩公是如何仅凭几个咒语就将瘦道人戏耍,而且修行界谁又不知咒术是最贴近大道的根本之术?只不过咒术实在太难,非得口口相传或是以灌顶之法授之,各种关窍,非遇名师不可得!而正是因为咒术教授、传播太难,所以法宝、符箓才成为斗法的主流,毕竟施展起法宝不需咒语,而施展符箓,则仅需对符箓本身念咒,而非直接号令天地灵气,简单的不是一丁半点。就说在金相宗,直接号令天地灵气的咒术也是不多的,所以金相宗才更依赖于法宝与脱胎于咒术的音律之道。更重要的是,江南景昨日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恩公念出的咒语均是一字之咒!咒术是愈简愈难,愈简愈近道。一般而言,咒术是要呼唤神名,祷告祈愿,才能借神明之威号令天地灵气,一般是以十三字咒、九字咒最为常见,五字咒便少见,一字咒更是少有听闻。世间早有公论,善一字咒者,必然天赋异禀,是亲道之人。江南景一直觉得,昨日瘦道人最后选择逃走,除了因为自家长辈过来,未尝没有忌惮恩公之意。云气见江南愿学,也是笑了笑,“好,那我便教你,我这咒唤作「大日光明咒」,虽落脚于火行,但立意却可朔源到大日上,取阳火照彻之意,与你金相也算相配。”云气说这话是想起了昨日那璀璨的金光。江南景听得连连点头。云气带着江南走出屋子,来到院外木道上席地坐下,娓娓道:“我这道术法有两个用处,原本是我悟出做内视之用,另外在斗法时也可用于大放光明遮蔽视听所用、或是扫荡阴邪之用——就像是你昨日。”云气指了指江南景的肺窍,又笑着说,“当然,威力是不比你这个厉害。”而江南景则是再三震惊,于身可内视,于外可斗法,这是什么咒术?恩公又是怎样的才情能自悟这般的咒术?“内视和外施之法手诀不同,我先教你外施之法,这与你自身道途和法宝意蕴相近,应该更容易明悟。”江南景点头称是。“右手平抬到胸前,掌心向左,拇指扣住中指,无名指、小指随中指蜷曲,食指伸直。“指向前。“对,再用力些,紧绷。“不是这样,拇指中指无名指小指是虚握。“不是这样,掌心要正,食指要直,不要挺过了,过犹不及。“你看,是这样的。“……“对了。”云气眨巴眨巴眼,有些意外,怎么一个手诀也能捏差了,自己不是已经把手伸到他的眼前了吗?江南景看来对自己学习的速度还算满意,目光灼灼看着云气。云气避开他的目光,深呼了一口气,“保持这个手势,我教,你念。”江南景抿紧嘴,用力点点头。“曌!”云气右手捏诀,口中念出了一个音节。随即,他的右手指尖大放光明。一字咒!江南景勉力按捺住内心的雀跃,跟着念出了这个音节,“曌!”无事发生。他看向云气。“浊音,要急促。”云气提醒说。“曌!”江南景又念了一遍,无事发生。“舌顶上颚,再快速弹开。”云气又提醒了一下。“曌!”江南景又又念了一遍,无事发生。云气抓了抓额头。他想了想,道:“你闭眼,抬头,直视大日。”江南景照做。“现在所见是不是一片赤红?”江南景立刻点点头。“好,现在把这片赤红想象成火海,再观想一轮大日浴火海而升腾,再念!”“曌!”江南景又又又念了一遍,无事发生。云气抓额头的力道又大了些,“我想想,你让我想想。”“噢。”江南景应了一声,脸像是被太阳晒红了。“这样试试,你跟我重新念过。”过了好一会,云气似乎想到了法子。江南景连忙点点头。“淫霏遮日,昴宿敕令,曌!”云气的指尖散射出耀目的瑞霭。“淫霏遮日,昴宿敕令,曌!”江南景的指尖无事发生。云气颇感有些痛苦。————时至午时,有下人来小筑欲邀云气与江南景赴宴,今日江燕行和江月行大摆宴席,要正式答谢。可下人们才到小筑院门前,便见贵客和自家少主盘腿坐在院子门口,手上有势,口中有词,似乎是在修炼。下人们不敢轻扰,折身返回宴席禀告家主与二爷。而另一边,江燕行和江月行还在宴厅里说着话。“怎么回事,时辰已到,怎么景儿还未将贵客带过来,他忘了不成?”江月行说道。江燕行则道:“无妨,已经让人请去了,应该在路上了。”这时,有下人回来禀告,言说在小筑门前所见所闻。“你是说口中念念有词,手上还行着诀法,程小友在教,景儿在学?”江燕行诧道。下人们点点头,只说听起来是这样的。江燕行和江月行对视一眼,立即起身赶往风荷小筑。两人几乎是飞着过来了,脚底没怎么沾过地。两人在小筑百十步外站定,静静听了一会,随后江燕行和江月行缓缓后退,同时江燕行吩咐,“除非少主主动离开,否则任何人不得靠近小筑八百步,不,是所有人,所有人离小筑越远越好!” 第三十二章 贪念生,去意起 “永夜无极,万物靡靡,群星晦暗,昴宿敕令,瞾!”一团赤金光芒显现。喜色在江南景脸上漾开,他欣喜的望向云气,“恩公,我学会了!”云气疲惫不堪,点点头,勉力咧嘴笑了笑,实在是不想说话了。他咽了咽口水,“今天是第几天了?”江南景脸色红润,“我按恩公所教,白天观想大日光芒四射,夜间观想众生陷入永夜唯求光明再现,如此日夜轮转了七次。”云气麻木着点点头,“会了就好,会了就好,那先这样,你自己再琢磨琢磨,熟悉法意后再删减咒字吧。”江南景是好孩子,听出了云气意思,“那恩公休息,小弟告退。”“欸,还有一事。”云气喊住了江南景。江南景回身,“恩公还有何吩咐?”“日后要有人问起来,不要说这咒语是我教你的,更不要说是我自创的。”江南景闻言一脸理所应当,他还以为云气是不想有人知晓这道咒术的跟脚来源,恭谨应下了,并当即立誓永不外传。云气目送他远去,这才长长一叹。————江南景走出风荷小筑,一路上没见到什么人,他还有些疑惑,直到回了自家院子,才发现伯父、父亲、先生都在等着自己。三人见南景回来了,脚步轻快,面色红润,知道应该是好消息,脸上也都有了喜意。“程小友可是在教你咒术?”南景本还想隐瞒呢,不过想想也是,就在自家的小筑,如何能瞒得过去,便点了点头。“可学会了么?”南景又点点头。两人喜上眉梢,西席先生显靖道人感慨,“不愧是上宗出身,这才七天就教会你咒语,后生可畏呀!”南景称是,不过少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恩公最初好像就是打算演示一遍就算教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世间怎会有如此之人呢?难道恩公就是这样的人?南景觉得应该不会,即便是天资极好的恩公。“可否展示让为师看看?”南景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些忐忑,毕竟刚才就成功了一次。他伸出左手,食之伸出,集中念头,口中念道:“永夜无极,万物靡靡,群星晦暗,昴宿敕令,瞾!”光芒在江南景指尖亮起,把整个屋子映照成赤红色。站在江南景面前的三人眼中同样闪耀着光。“好!好!好!竟然是昴宿!”显靖道长失态,大声说着,“昴宿乃古天庭之星官,正位古神,天地留名,身怀无上法力,距今不知道多少岁月,你能呼唤如此古神实在是大机缘,大造化!”江月行则是体悟着赤金光芒中的法蕴,“【炽烈】,【光耀】,【驱散】,【阳火】,好,好呀,景儿,此术正好与你命宝金光印相配,你须好生体悟个中法意!”江燕行抚须点头,“程小友不愧是上宗出身,不过记名弟子,对咒术竟有如此精深的理解,而且他偏偏传你与你修行相合的咒术,说明他精通的咒术更是不会少。江南景点点头,“是极,那天承蒙恩公救命,恩公施展了四种咒术,涵盖太虚五行,均是一字咒。”三人一惊,面面相觑。涵盖太虚五行,均是一字咒,修行中人都应该知晓这两句话其中的分量!话说回来,那日江南景强御命宝,伤了肺窍,众人一直不让他说话,回来后又急着为其调养疗伤,第二日去相谢,一直到现在,竟是还没问问当时的情况。那个瘦道人江家倒是知道,是南荒来的魔头,自称出自法相宗,如今混迹江南一带,手底下已经沾惹不少人命,不过其人本事着实不低,又善于隐匿逃遁,在江南这边也有了些名声,竟也不知何时来了鄱阳湖。那日原是这么回事:鄱阳湖上,就在金相宗附近,有个小门户唤作白芦周家的,干着制作蒲团的营生。那日周家的采办管事带着钱财去采办一些制作蒲团的材料,刚出门没多久就被瘦道人盯上,就地杀了,夺了钱财,却被附近的江南景看见,年轻人一时鲁莽,看见杀人者骨瘦如柴,穿一袭青袍,知是魔头来了,竟独自追了上去。还好两人一路打斗,被有心人看见了,毕竟金相宗明光堂少主的琵琶还是显眼。消息传回明光堂,三人立即循着有心人指的南边寻去,等到时,便看见被迫强取命宝的江南景了,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还真没细问,当时只觉着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幸。“当时恩公以【镇】字咒定住飞驰中的瘦道人,以【摄】字咒取了他欲加害孩儿的符箭,在瘦道人动用魔器强杀孩儿时,又以【淹】字咒掀起巨浪,拦住了魔器唤出的鬼物,最后又用【焚】字咒伤了魔头,只可惜孩儿当时几欲昏迷,没能见着魔头伤的如何,只是听见魔头痛呼而逃。”江南景认真说着。“这便是大宗子弟呀!景儿,你可要学着,只凭咒术便可左右战局、强压对手,真身根本不必涉险下场,你便是太冒失了,险些酿成大错,还好遇见了程道长。”显靖道人则是板起了脸,趁机指点起来,这是他作为西席先生的职责。江南景点点头,又说:“其实恩公传我的大日光明咒,本身也是一字咒,只是我天资愚钝,不得其意蕴,恩公这才给我加持至九字咒、十三字咒,还教了我不同咒字的观想法,恩公有言,只我要勤加练习,是可以溯源回一字咒的。”三人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无法理解。“恩公说此法原本被创出来的目的其实恩……嗯,是为了内视,是用来照彻人身内景小天地的,对行气周天、开宅辟府以及往后的龙虎交汇是大有好处,用于身外不过是附带之功效,而恩公见我道合金光,这才先教的我外用之法,寻思这般理解起来要快些。”三人虽均是二境修士,但此时却如听天书。而江南景则也吓了一跳,险些就把此法是恩公自创给说漏了嘴。毕竟家里人看见了恩公教授法术自然瞒不住,但此法是恩公自创的还是要保守秘密,这是答应了的事。念此,他张嘴说道:“先生,伯父,还有父亲,恩公吩咐,此法为他所授,不可声张!”三人如梦初醒,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江月行又对江燕行说:“兄长,此乃上宗妙法,务必告诫家中知情人,授术绝不可外泄!尤其是防着另外几个堂号!”江燕行瞪了一眼弟弟,“这个道理我还需你教?!”江南景见状,很想说此法是恩公自创,非是上宗传授,可他却不能解释。显靖道人则是感叹,“程道长如此才情,如今虽是记名弟子,但想来也是上宗规矩多、入命籍门槛高罢了,不过以其才情,想来也用不着多久便可位列真传了。”江燕行想了想,问江南景,“景儿,程道长怎么突然传授你此咒,可是有所求呀,你转告程道长,无论有何吩咐,只要是我明光堂有的,必然满足!”江燕行有些话只能在心里说,这上宗行事就是特别,如此天骄只管全力供养着便是,怎么穷养成这样,出来历练连个洞石也不曾带着呢?好在自家堂号在鄱阳湖上做着水产生意,铜臭颇浓,洞石虽珍贵,可自家也是能拿出来做谢礼的。现在想来不光如此,更要趁此机会,与程道长好好结下交情。而江南景摇摇头,“恩公只是说觉着金石之礼贵重,有心回礼,却身无外物,便以法相赠。”江燕行又问:“那你是把金印为麝金告诉了程道长?”江南景摇摇头,“不曾,只告诉恩公为寻常金精。”闻言,江燕行感叹:“程道长是位君子,原本就算金石之礼重了,可既然程道长又授你此术,那礼还是轻了,且让我等好好想想,再备一份礼吧。再说了,你这内视之法还未学会,近日你多去小筑转转,不会有人再去打扰你们,若是程道长有什么想要的,你尽管来告知我。”江南景摇摇头,“恩公教我此咒,似是累极,许是我天资不够,倒是让恩公费心许多,孩儿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再去劳烦恩公,要不内视之法便算了吧,我得外用之法已是满足。”闻言,江燕行则是罕见的显现怒容,江月行与显靖道人也叹了一口气。“学法哪有易事!”江燕行大声说着,“古语有言,法不传六耳,天底下只要是顶尖道统放出一个口子,传出一道法谕,底下的人哪个不是打破头皮去争的?你以为金相宗是怎么来的,不过是先祖得太乙金光教仙人赐下的一道法术,凭此开宗立脉,因为有法脉可寻,又位于五行大道之中,这才能称宗,才算得上道门正统,不然便是什么红螺江家,黄鱼江家,和那白芦周家又有什么分别?”“不说远处,只说近处,勘雷宗,你是知道的,就在湖上,离咱家不过千里。你可知勘雷宗老祖又是如何起势、如何开山的?人家老祖是凡间道士出身,三十岁时自八闽海岸启程,一路跋山涉水来到豫章,跪倒在兵锋山脚下,求取雷法,为表明心迹,在山下结庐,植枣十年,担水万斤,育成枣林九百余亩,亩成三九之数时,仙山传下法书,正是「勘合雷霆」四字,人家老祖凭借此四字开悟修行,最终来到鄱阳湖上开山立派,奉兵锋山为祖庭、拜神霄派为源流,位列道门正统。”“如今你有此良机,竟有腆颜之耻,岂不可笑?腆颜之难,比起植枣十年如何?”江南景羞红了脸,连连认错。“你只管去求,程道长若有不耐、训斥,你只许受着,不可顶嘴,程道长但有所请,无不应许,你可明白吗?程道长既然愿意授上宗之法,我等只怕他要的少,你可明白?”江燕行盯着侄儿说道。江南景闻言有些不舒服,这话说的便好似自己要去利诱骗法似的,不过看着伯父、父亲和先生殷切的眼神,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第二日。在家人连绵不绝的絮叨声中,江南景还是早早来了风荷小筑。而云气休息了一夜,精神上也好了许多,看见江南景来了笑着打招呼,“江南来了,刚好,今日教你内视之术,我已经想好了如何教会你,争取五天教会,我逗留许久,该是启程继续游历了。”江南景闻言一惊,“恩公才来怎得要走,可是弟招待不周?”云气摇摇头,“我本就是出宗游历,一直在你家住着算什么游历,那不成游山玩水了。”“那恩公再多住些日子再走也不迟啊!”“江南不必多言,有聚自有散,你与我有赠印之宜,等我再回豫章,定会来看你。”话已至此,江南景无言以对。“好了,现在来教你内视之法,这和外用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对于肉眼凡胎,人身内景小天地也是漆黑一片,也是观想大日……”云气细致教着,江南景认真学着,一日眨眼便过,云气言说江南渐入佳境,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来。而江南景回去后立即跟长辈说了云气要离去的消息。众人也无可奈何。第三日,江南景带来了一颗辟水珠。云气不悦。南景惶恐,只说金石乃是酬谢救命之恩,如今授法之恩自要另谢,否则内视之法他不敢学。云气无奈,便问鄱阳湖上,小蜷耳钉螺价值几何?南景老实回答,活螺一铢银一颗,法螺十铢银一颗,带封泥的法螺一两一颗,不过此物紧俏,想买不太容易,总是一出来就被采购一空。云气让南景收回辟水珠,说金石之宝加上一百颗带封泥的法螺足够酬谢救命和授术之恩。江南拗不过云气,点头应下了。接下来数日,云气教授更用心,也更快,心中只想尽早离去,他是怕了江家的热情,也怕了自己的贪念。 第三十三章 再闻「天风松雪」 来到金相宗的第十五日。也是辞别日。这日清晨,风荷小筑里传出琵琶声。一曲弹毕,云气抚掌而赞,“江南音律造诣不可谓不高。”江南景精挑细选的这首《王惠谢师曲》曲调悠扬清脆,弦音细腻,时而低音潺潺如抽泣,似乎是对离别而感到伤感,时而高音明亮如欢笑,又似是对自己学成技艺而感到高兴。云气叹道,“比什么别的要高多了。”江南羞臊,抬不起头来。云气转而说道,“这是《王惠谢师曲》吧,我母亲也擅琵琶,不过我父亲喜好琴,所以母亲便常以瑟相合,听她弹琵琶倒是不多。”江南回道,“原来伯父伯母都是音道大家。”云气摆摆手,“算不得大家,闲暇无事,陶冶情操罢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问,“那日你攻伐瘦道人用的什么曲子,倒是没听过,听着便凶唳十足,似有猛禽搏击长空之意,倒是没有听过。”江南回答,“是《海青拿天鹅曲》,是前元北方的曲子。”云气点点头,难怪了。南景看着手中的琵琶,说道:“其实弟也喜琴,不过琴更重意,而非技,修炼起来要难上许多,所以平日里还是以琵琶为护身之物。”云气看他琵琶面板色泽黄腻,色如杏肉,质如象牙,便问,“你这面板是何材质呀?”“是象玉黄檀,取自琼州岛,檀木质地紧实致密,合于音律,又生美纹,所以又称乐木,另外桐木也是如此,所以天底下的有名的琵琶和琴瑟多是用檀桐。”云气点点头,这些他也知道。“不过弟听说世上有一把名琴,非檀非桐,却也位列十大名琴,恩公知否?”云气摇摇头。“话说蜀中有制琴名家,斫琴雷氏,自隋唐时就闻名天下了,雷氏所制之琴被称为雷琴,是独一档。“雷家世代造琴,有名的大师便有十余位,当今十大名琴之「九霄环佩」、「大圣遗音」、「飞泉白瀑」、「枯木龙吟」、「彩凤鸣岐」皆为雷琴。“名琴中桐木居多,但雷氏中有一名仙匠,在盛唐时成名,是为雷威大师,又被尊称为雷仙。“雷仙制琴从不拘一格,时常有奇思妙想,所以被称为仙匠,所制之琴称为仙品。目前十大名琴中经考证的便有四把出自其手,另外其他传说出自其手的名琴或未经考证,或牵强附会,暂时做不得数。“方才所说的「九霄环佩」、「大圣遗音」、「彩凤鸣岐」均是仙品。但在此三仙品之外,十大名琴中还有一把雷仙所制之琴,被誉为仙中奇珍。”说着,江南景仿佛沉浸其中,娓娓道:“那是盛唐,正是雷仙享誉天下之际。雷大师有一挚友,乃是龙种绿螭,一年冬日,大雪封山,雷仙与绿螭在山中饮酒高歌,既为雷仙挚友,这绿螭自然也是音律大家,醉后请雷仙制琴。“雷仙欣然应允,两人此时在松林中饮酒,雷仙提上自己的斧头,在林海雪原中漫行,每见一棵外形奇古的松树便在树下停留,听风吹松树的声音。“如此挑选,找到一颗古松在风吹之下发出延绵悠扬的声音,如泣如诉,便就地取材,伐松制琴。“琴成伏羲式,取名「天风松雪」。”江南景摇头晃脑,仿佛身入雪山松林。云气则心头大震!竟是「天风松雪」!三清山内,松绿湖中,那尾绿螭幼种,所怀古琴琴底有篆书四字,正是「天风松雪」!那绿螭年幼,绝不可能是雷仙挚友,那它是如何来的三清山?作为雷仙挚友的绿螭和松绿湖的幼种又有何关系?他/她又在哪?云气内心激荡,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他好奇似的问道,“「天风松雪」如此特殊,真想一闻仙音,不知上次「天风松雪」现世弹奏是何时?”江南景摇摇头,“「天风松雪」已经很久没有现世了,不过我听说在一甲子前,蜀中有一场大仗,正是蜀中道门围剿一条绿螭,却不知是不是「天风松雪」主人。”云气心头再震,嘴上只道,“原来如此。”一曲弹罢,几句闲聊后,江家两个粗壮仆役抬着一个木箱来到小筑。仆役掀开木箱。云气瞥眼一看,里面满满一箱的,竟不是他预先想要的钉螺,而是一摞摞箭杆中空、箭壳上无禁制的符箭箭坯!云气望向江南景。江南景有些紧张,“恩公有所不知,我家里本就是做着符箭的买卖,主公想要的小蜷耳钉螺除了制作符箭几乎再无用处,我等自然猜到了恩公心思。恩公放心,我家生意虽不大,但这点东西拿出来,实在九牛一毛,又不是什么贵礼,只求恩公莫嫌莫怪。”云气长出了一口鼻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金相宗如此豪奢,究竟是五行之金还是钱财之金呀?!亏自己还解构瘦道人的符箭,把「秋水」都算计上了,万事俱备,只欠法螺,结果人家直接把一切都给准备好了。这就像是花了多少心思要做一桌大菜,偏偏缺了盐,找人借盐来,人家却太大方,直接端了一桌子菜来!个中滋味实在是怪异。云气作揖致谢,随后运转法力把木箱摄过来,箱子在靠近手腕上的洞石时突然消失,像是坠入了莫名空间。“近日多有叨扰,那这就告辞了。”云气朝着南景说。南景点头,领着云气往外走。明光堂湖上渡口处,江燕行、江月行夫妇、显靖道长俱在。云气一一作揖道别,唤出「龙车」。江燕行上前递出一物,是一枚玉简。“既然道长坚持不让我等相送,那此物请道长务必收下。此乃鄱阳湖湖境地图,里面记载着各家宗门豪族的地界范围还有秘境险地的标注,道长为三清山高徒,自然不怕宗门家族诘难,但有些秘境,还是不要以身犯险,请道长务必收下。”云气收下了,心中只觉得金相宗能在鄱阳湖上立足到今日,果然有其过人之处。收好玉简,拜别众人,云气踏上「龙车」驾云往南边而去。他原本就是要西行去南荒,如今自然是往南回到原处再西行。鄱阳湖宽广无匹,来时是有二境高手携他御风而至,如今他独自乘云而返,加上七拐八绕,竟然花了四五个时辰。云气回到江南景与瘦道人相遇之地,见四下无人,收起云架,一个猛子扎进了湖里。 第三十四章 苗寨 自鄱阳湖南岸,西行六日,在七月十二日这天,云气跨越赣江。七月二十八日,云气过槠洲,登九郎山,北眺潭州,南望衡山。潭州红尘滚滚,湘江穿城而过,南岳变应玑衡,群峰如剑意指青霄。八月十五,云气至宝庆,于崀山山头夜观云海升明月。九月初八,云气抵达武冈。站在武冈县西,横亘在云气面前的是连绵青山,不知起处,不知终处。此山无名,在三湘、南荒、苗疆三地交界处,草木丛生,古树云瘴遮天蔽日。跋山涉水,专挑山野深泽之路,从荷花红时离开鄱阳湖,如今桂花飘香,云气风餐露宿两个月,终于来到此处。云气回首望了一眼三湘平原,随即义无反顾走入大山。在山中穿行两日,云气来到一个山沟,山沟中有一条两丈宽的溪横跨在云气面前。云气来到溪边,溪水清澈,潺潺流淌,溪底的山石被冲刷成鹅卵状,青乌色的小鱼本在溪中嬉戏,见有人驻足岸边,倏忽远去。云气蹲了下来,准备洗把脸,却看见湖中少年的下巴上已经生出了毛茸细软的浅须。云气算算日子,再过十日,便是自己的生辰了。云气的生辰,十岁之前,与父母同过,十一岁至十四岁,与街坊同过,十五岁生辰,在三清山因食气入定而忘却,十六岁,远在西南大山中。云气忽然不想赶路了,想找一处乡村野寨稍作歇息。自古有活水处常有炊烟,云气溯山溪而上,步行约二十里,远远见到一处小寨。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寨子,寨子建在山沟的东坡上,屋子后边抵在山上,前边以木头支着,屋子下边悬挑在空中,屋子一间一间依山而建,互相之间搭了很多梯子,四通八达。屋上的瓦片似是潮湿多雾的缘故,长满了青苔,使得这一间间屋子像是依附在山坡上的爬山虎。在寨子对面的山坡上,有一片田地,时值九月,田里一片金黄,可是这田的样子云气也未曾见过,一层一层的,依山而凿,与旁边的寨子如出一辙。于是,远远的落在云气眼里,寨子一级一级,像是碧绿的爬山虎,梯田一阶一阶,像是堆叠的金黄的梧桐叶,一条潺潺的溪水从中流淌而过,奏一首轻快的山歌。他被这样的景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在茫茫大山中忽然见到这种景致给他带来的震撼是不逊色于那日突然见到宽阔无垠的鄱阳湖的。他想了想,将腰间的「秋水」收入洞石中,又从洞石里拿出了包袱背上,装作普通道士的样子,慢慢往寨子方向走过去,行走之间还顺手打了两只肥肥的山兔提在手上。还未走近寨子,便有犬吠响起,三两声后,便见七八条白色的大犬便全部汇集寨口,朝着云气狂吠。云气不敢上去,只好站立等候。犬吠打破了寨子的宁静,从寨子里钻出好多人来,个个都是差不多的服饰,几乎都是蓝靛色的衣裳。还有些男人在田里,听见犬吠,瞧见一个陌生人站在寨子前,也在往回走。寨子里的人不说话,静静看着云气,只有白犬们在吠叫着。“众位乡亲,贫道是游方的道士,希望可以借宿一宿,我打了两只兔子,身上还有些铜子,都可以给你们。”云气大声说着。无人说话,只是直直看着他,白犬们还在吠叫。云气没见过这种场面,头皮有些发麻,便欲离去。“喔-喔-喔!”突然传来一声鸡叫,顿时压过了白狗们的狂吠。一只红冠金爪彩羽大公鸡不知何时站到了一间屋子顶上,正在昂首啼鸣,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白狗们哼哼唧唧,不再吠叫。大公鸡看向云气,云气觉得公鸡很有灵性,真的在打量着自己。“喔————!”一声很长的啼叫后,大公鸡从屋顶飞了下来,很快消失在了寨子中。而寨子似乎一下子活了过来,人们纷纷走出寨子,来到云气跟前,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可是他们七嘴八舌说着,云气却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小道长。”一道江南官话引起了云气注意,他循声望去,却是一个矮小黝黑但看着精瘦有力的老头,头上包着黑巾,鬓角和脑后光秃秃的,随意生着几根花白的头发。“老人家,你会说官话?”精瘦老头咧着嘴笑,却没有几颗牙齿,“小道长,老汉能听懂你说的,也能讲一些官话,年轻时,老汉还去过槠洲咧!”云气也笑着作揖,“见过老人家,我是东边来的道士,四处云游,今日想在寨子里落脚,还请行个方便!”云气提了提手上的兔子。老头笑呵呵点头,“远来的都是尊贵的客人,苗家寨子是不会拒绝客人的。”老头拉着云气的手往寨子里走,几个蹦蹦跳跳的小孩接过了云气手上的两只兔子。“老人家,刚才是怎么回事?”云气忍不住问出了口,刚才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老头笑着回答:“白龙儿是看门的,要是有什么东西窥伺山寨,白龙儿是第一个知道的。”老头指着围在两人脚下的白狗们说。云气看向那些白狗,个个毛色光亮、洁白如玉,也不知在这山沟里怎么还这么干净。这群狗儿头圆个大,豹眼尖牙,相貌凶猛,不过口吻宽而方短,鼻子、嘴巴还有眼睛一圈又是红润润的,四肢强壮,胸膛深圆,尾巴直直而朝上,此时正摇个不停,又十分可爱,看不出刚才穷吠的骇人模样。云气笑笑,伸手试探去摸摸身边狗儿头,狗儿一点不怕,还伸直了脖子把头凑过来,云气抓挠两下,狗儿立即舒服的哼唧出声。白龙儿,倒是个霸气又古怪的名字。“不过白龙儿耳朵厉害,却看不清好坏,所以一开始大伙不敢跟你说话,怕丢了魂。”老头又说,“红冠老爷能看出好坏,所以红冠老爷一叫,我们知道你不是什么凶贼、精怪或是死人,就敢让你进来了。”云气好奇,“红冠老爷是……?”云气指了指刚才大公鸡待过的地方。老头点点头,“红冠老爷后面叫的一声,是长一声,不是短声也不是几声,这是红冠老爷告诉我们,你是顶好的客人,能给我们带来光明。” 第三十五章 鬼怪 老头带着云气走进寨子。通过交谈,云气也知道了老头名叫桑木乃,是这个寨子的寨主,云气便叫他木乃公,木乃公笑呵呵应着,并没有去向云气解释「乃」才是他的姓。云气看着鳞次栉比的苗寨,意识到自己在三地交界处的群山中游荡,没有先到南荒,反而是先进了苗疆。这个寨子叫栗溪寨,前面这条小溪就叫栗溪。栗溪寨南北走向,一排排屋子铺在东山坡上。寨子以一种荆棘木围起来,上面的木刺足有三寸长,寨门就在寨子西边围栏的中间。木乃公带着云气来到寨子南边最里面,指着最上面的一间屋子对云气说:“客人,你可以住那一间。”云气看了看,那间屋子在寨子东南角的最高位,虽然上去不太方便,但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事。他点点头,向老头作揖,“多谢木乃公和寨子收留。”木乃公摆摆手,又说:“红冠老爷都说你是能带来光明的客人,那你来寨子就是寨子的福气。”老人又指着那间屋子说,咧嘴笑着说:“这间屋子之前就是给一位道长住的。”“哦?”云气连问:“之前也有云游的道士来过吗?”老人点点头,“是,不过那已经是寨子刚建起来的时候了,祖宗说,当时没有那位道长,寨子早就没了,从那以后,已经很多年没有道长再路过村子了。对了,祖宗说,当年的道长也很年轻,看样子就是个娃娃,也许,比客人你还要年轻呢,哈哈。”随后,木乃公咕噜咕噜朝围在身边的苗人说了会话,很快他们就散去了。木乃公则是带着云气走台阶和木梯,往那间房子走过去。木乃公头发白了,但身子骨还是健壮的很,一连登阶爬梯,从寨子底下走到最高处,大气都不喘一口。两人直接从下面一家的屋顶爬了个楼梯上了云气今晚要住的地方,这间屋子许久没人住,积了不少灰,屋外的美人靠上已经是灰蒙蒙一片。推门而入,一股烟尘腾起,呛的木乃公连连打喷嚏。这间屋子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云气满意的紧,等下稍作打扫就行。而就在这时,两个苗家婶子进来了,一个提着抹布和水桶,一个拿着被褥,云气赶忙道谢要去接过,可两个婶子却不让云气去接,急切说着什么。木乃公笑着制止了云气,“你是客人,当然是我们来打扫。”说着,木乃公拉着云气走到屋外,居高临下俯视着寨子。“客人从哪里来呀?”“木乃公唤我云气就是,我从豫章来。”云气见老寨主眼中有些迷茫,又解释说,“在槠洲的东边。”“那可远呦!”老寨主说。云气笑着点点头。“那要往哪里去呀?”云气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地方,就是四处转转。”“哦,我晓得,这就叫云游!”云气连连点头。“那云道长一路游过来,可曾见过这般大的苗寨呢?”云气笑呵呵摇摇头,并没有去向老寨主解释「云」并不是他的姓,「游」也不是这样用的,至于这般大的寨子,他当然没见过,毕竟在此之前,他还没见过苗寨呢!老寨主一脸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大青山里洪江一十四溪,便有十四个寨子,栗木寨现在五十七户二百一十二口人,是十四寨里第二大的寨子,老汉刚当寨主的那会,寨子才一百五十三口人。”老寨主乐呵呵说着,深深的皱纹在他黝黑的脸上堆叠。云气自然知道该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老人一辈子的功绩碰见了外人自然是要说一说的。“木乃公治寨有方,有添丁增口之功,这么些年实在辛苦。”老寨主听着文绉绉的话,先是笑着点点头,似乎感觉这样不好,又摇摇头。云气又笑着问:“木乃公,我一路走过来,看寨子里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这种图,是做什么呢?”云气指着木门上的彩图说。云气现在住着的这间屋子门上的图颜色都掉光了,图案也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一个雄鸡的形状。而他一路上走来,看见只要是有人住的屋子,门口都贴着这种图,不过他们的图明显是新画的,画着一个红冠金爪大公鸡,大公鸡嘴里咬着一个大蜈蚣,两只爪子各踩着一个毒虫。“这个是《红冠老爷镇宅图》,红冠老爷能克服恶鬼,吞食图虫,把红冠老爷贴在门上,就能防丢魂,退毒虫。”云气若有所思,可问题是现在他住的这间屋子上的《红冠老爷镇宅图》虽然破旧,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残留在图上的一点点纯阳法蕴,不过那些村民们上后来新画的《红冠老爷镇宅图》就是纯粹的手绘,毫无神意。“这红冠老爷又是?”云气对这个很好奇,他进寨子里后发现家家户户的都养鸡,尤其是公鸡特别多,小的、壮的、老的,屋顶上、地上、栏杆上,到处都是,这些公鸡都不怕人,四处横行,又像是将军在巡视,仿佛它们才是寨子里的主人。不过云气好像没再看见刚才那只大雄鸡了,不知去哪去了。老寨主犹豫了一下,但又想起刚才红冠老爷的长鸣声,加之云气又是道士打扮,想了想还是解释说:“这个要想说清楚,那就说来话长了……”云气用袖子打去了美人靠上的灰尘,请老寨主坐下说。“大青山孕育着苗人,但同时也孕育着毒蛇百虫,山里多雨多雾,有时雾起来,连着两三个月都散不去,还有些时候起黑雾,那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了,所以山里还孕育着鬼怪。”“鬼怪?”云气问道。老寨主点点头,“各种鬼怪,水里有水猴子,山里有山魈子,水猴子把人拉进水里,山魈子把人拖到树上,它们都喜欢吃人,吃到连骨头都不剩;林子里还有狐怪,狐怪能变成人的模样,把人哄骗到偏僻的地方杀掉;还有雾怪和嚎鬼,雾怪兴雾的时候,人走不出去,魂就会融到雾里去,嚎鬼哭的时候,会把人的魂勾过去;还有时候会下几个月的雨,这时候埋进地里的死人,会活过来,活过来的死人什么也不记得,见到活物就杀,杀了喝血。”老寨主平静的说着。 第三十六章 阳禽,火 “这片土地上有太多的邪性,苗人能活下来不容易。”云气闻言点点头,要是毒虫和鬼怪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那活下来确实是不容易,他生长在富饶之地,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祖先们为了活命,想了很多办法,你看,为了躲避湿气和虫蛇,我们把房子都吊起来了。”老寨主笑着说。云气没有笑。“当时祖宗也干了许多糊涂事。有些人把鬼怪虫蛇视为神,供奉它们,甚至将少男少女绑了进献给它们,以祈求平安,当然,血泪证明这没有用。“还有的人在大山里寻找虫卵兽崽,养育它们,再用它们对付虫兽,更有甚者,养鬼赶尸,这些倒是有用,可他们自己也成了怪物。”老寨主幽幽说着。“还有一些人,像我们这样的,前面那些事都干不来,便去寻找阳气来克制这些阴邪。我们往高处走,往山上住,饮用活水,制作火把驱散阴兽,用硫磺粉驱散毒虫。我们想了很多办法,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山里的白狗非常敏锐,在极远处就能发现活物或是阴邪,不怕毒虫叮咬,也不怕失魂,所以我们把白狗养起来,看家护院。另外,我们最大的发现,就是雄鸡。”老寨主笑的极为开心。“我们最先发现山里的红冠金爪大公鸡是最特别的,能生吞毒虫,搏杀阴兽,每日都在太阳出来之前啼叫,而公鸡啼叫的声音居然能驱散雾怪,又能压制嚎鬼,真是天赐的阳禽。于是我们开始养鸡,养鸡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云气能感觉到老寨主的喜悦,木乃公望着在寨子的各个角落寻找毒虫吃的公鸡,脸上笑的跟一朵花一样。云气也很喜悦,之前,他为观想昴日星君,查阅了不少资料传说,但那些传说都太高远了,都着眼在星天上,这让他的观想始终是空中楼阁,落不到实处,落不到人间。现在,听到苗人讲述雄鸡的威能,他开心极了,有了这些事迹,他的观想便有了内核,他甚至在这一瞬间就想好了办法,他要把这些事迹写成赞经,刻到脑中光明宫的栋梁上。“我们养了鸡以后,发现雄鸡的本领比我们想的还要大!”老寨主激烈说着。“有一天有人在外面丢了魂,回来后浑浑噩噩,认不得人,很快就昏迷过去了,按照往日,这人就是没命了。“不过那时,村里的鸡王突然啼叫,三声过后,那人的魂竟被叫了回来!“还有!只要是养鸡的寨子,彼此之间歃鸡血为盟,便是最牢不可破的誓言!但凡饮鸡血而不遵者,必然七窍流血而死,从无例外!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洪江一十四溪寨子饮鸡血而誓,一寨受难,其余寨子必须相助,所以我们才能活到今天!”“公鸡能报时,即便是起黑雾,日夜不分,阴暗数月,公鸡也能每天准确报时,从不是失信,如此我们才能正常作息,要是以往,黑雾一起,在无尽黑暗中癫疯的便不知有多少人!”“公鸡血能克制死尸!”“鸡毛冠能防止被叫魂!”“还有!还有!只要寨子里养鸡,出生的男丁也多了!”“……”寨主一桩一件说着,云气尽数记下,他甚至请老寨主说的再详细些,什么时候,什么人。老寨主见云气如此感兴趣,很是高兴,细细的说着,有些事太遥远,老寨主在说的时候便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象,夸大了其中的一些事迹,不过这并不重要。不,也许更好。一老一少,一个说,一个记,说者高兴,听者开心。过了好一会,两个婶婶走了出来,示意屋子收拾好了。木乃公止住了话头,笑呵呵对云气说,“云道长,远道而来,先休息,晚上我们开篝火会欢迎道长。”云气谢过,从怀里掏了两个碎铜子递给了两个婶婶,又把一粒碎银递给了老寨主。三人不收,云气硬塞给了他们。他看了一眼屋子,里面被打扫干净,窗户都被打开,此时日薄西山,夕阳照进来,把木房子镀了一层金漆。目送三人离去,云气又看着苗寨,看着溪水,看着梯田,看着踱步的公鸡,他开心极了,也没有进屋子,就在美人靠上坐下入定了。————金乌西坠,夜幕降临。时值九月,日短夜长,天气转凉,大山的夜极黑,淡淡的寒雾升起,连星空也不见。寨子家家点起灯,在深沉的大山里极为微弱,又极为显眼。云气站在高处,看着家家有人走出,手里都拿着木柴,在寨子中心汇合,人们把木柴整整齐齐堆起,最后足有半人高。老寨主拿出一个乌黑的罐子,又用一个刷子伸进去蘸取着什么,最后甩在木堆上,云气看着那甩出的液珠亮晶晶的,像是某一种油脂。又见老寨主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像火折子一样的东西,只见他用嘴一吹,那火折子顶端便喷出一道火浪,射出一丈远,顺着老寨主吹气的方向落在了木堆上,这与普通的火折子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倒更像是一种武器了。“轰!”上百根木柴搭成的、半人高的木堆被瞬间点燃,巨大的火势一下子把寨子照得透亮,跃动的火舌瞬间驱散开缠绵在寨子里的寒雾。这个寨子里的人对火的运用远远超出了云气的想象。寨民围绕着篝火坐下,篝火映在每个人的脸上,落在瞳孔里,清晰的照出他们的喜悦。云气看着家家户户的点点灯光,看着那一团带来光明的火焰,心中对火之法意有了更深刻、更清晰的明悟。火,从来不是只有空中火。大日光明无限,但人间烟火也能驱除黑暗,最重要的是,大日高悬,而人间烟火掌握在人的手里。“云道长!快来!”老寨主站在篝火旁,大声呼唤着,寨民们也冲云气摆手,说着云气听不懂的话。白龙儿们更开心,围绕着篝火追逐打闹。就是雄鸡们太威严了,并不参与篝火会,它们散落在寨子四处,站在高处远望,像是一个个守护神。 第三十七章 失魂 云气笑呵呵应着,从屋子上翻下,几个纵跃就落了地,来到篝火旁。他来到寨主身边坐下,他也只能坐寨主旁边,别人说话他也听不懂。云气刚坐下,老寨主递过来一个木棍,上面正是他今天打来的山兔,老寨主手上也有一个,串的好像是什么腊肉,但更多人手上木棍烤着的是一种云气从未见过的食物。这东西金黄金黄的,像个粗棍棍,短的五六寸,长的有一尺,上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一个一个的谷子,估计得有三四百个,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包谷。”老寨主见云气一直盯着包谷看,便递给了他一根。云气拿在手里,放在火近处烤着,闻着有股清香。云气一手一个木棍,这时,老寨主站了起来,又是咕噜咕噜说了一串云气听不懂的话。等到老寨主说完,篝火堆周围的人便有所动静,一个头上戴着鸡毛冠的汉子起身,拿着一个陶碗和一个牛角走了过来。老寨主告诉云气,汉子叫灶火乃,是寨子里的头号勇士,头上的鸡毛冠用的全是雄鸡身上最长的尾羽制成,寨子里只有头号勇士才能戴,因为如果有什么事要夜晚出寨,就要派他出去。云气把手上木棍插进土里,站了起来,同时他也才搞明白,「乃」原来才是姓。汉子把陶碗在云气面前一过,示意这是满杯,最后一口把酒喝干了。众人叫好。随后,只见他竟把牛角凑到云气嘴边。云气起先还不知何意,直到牛角里的酒香冲鼻,才知道里面装着的竟然是酒。老寨主在旁边比划着,示意云气把嘴张开。少年觉得有趣,张开了嘴。“噗——”云气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去,落到篝火上,激起一道火柱。“咳!咳!”看着升腾的火柱,感受着口腔的滚烫,云气不禁怀疑,刚才喝的是酒还是火浆?他在樟香镇喝的是米酒清酿,在三清山喝的是琼浆果液,哪里喝过这般烈的酒?“哈哈哈哈哈~”大伙都笑了起来,就数老寨主笑得最为开心。云气呛红了眼,心笑这不就是水中火么?原来坎离相交说的是烈酒哩!他发了狠,又张开了嘴,示意汉子直接倒进去。“咕咚!”烈酒入喉,那火烧的感觉真让他怀疑是不是烈酒冲开了十二重楼?“唔噢噢噢——”大伙开始叫好。灶火乃回去,又来了个塘火乃,也是一口气干了酒,云气明白了,篝火围一圈,原来是车轮战!连喝了七八人,寨子里的勇士们看远道而来的客人已经涨红了脸,便歇了歇,让云气暂时歇口气。云气头有些晕乎,坐了下来,烈酒入腹翻江倒海,一路辟谷饮露的道士此时觉着肚子竟饥饿难耐,这时包谷微微焦黄,香气逼人,惹得他食指大动。他把插着包谷的木棍拿在手上,问寨主要如何吃。寨主做了示范,吹了两口气,便张嘴咬了上去,啃下包谷粒,露出了包谷芯。云气了然,迫不及待尝了起来。外酥里嫩,鲜甜多汁。云气眼睛一亮,连忙又多啃了几口。这时,他余光瞟见几个小孩子在往自己身前的烤兔子上瞧,再扫视一圈,发现肉食几乎都是壮汉在吃,老幼妇几乎都是在啃着包谷,就连老寨主手上那一撂不大的腊肉,也都分给了几个半大的孩子。见状,云气立即把山兔递给了老寨主,眼神往几个孩子那看了看。老寨主会意,却有些不好意思,干搓着手没接。云气把棍子塞进了寨主手里,“木乃公,我已辟谷,不必就食荤腥,往后,你把这包谷给我留些便是。”寨主握住木棍,连说了许多好字,随其起身把山兔分给了孩子们。也有许多人看到这一幕,于是第二波敬酒又开始了。喝完第二波,云气竟出了汗,他问老寨主:“乃木公,这是什么酒,怎么这般烈?”老寨主告诉云气,他们喝的酒就是用包谷酿的,不过是一种白色包谷,用秋天最后一批成熟的白包谷,这样酿出的酒特别烈,特别辣口,他们管叫「白刀子」。有时候有人中邪、发烧或是发寒,他们就会喂这种酒,喝了浑身发暖,容易出汗。而云气喝的牛角酒则是给尊贵的客人准备的,是陈酿的「白刀子」,性子更烈些。众人兴高采烈着,忽然有个男人跑了过来,嘴里焦急叫喊着,一下子打破了热烈的氛围。云气看见老寨主变了脸色。老寨主让云气稍坐,他要去看看。云气当即说同去。似乎很紧急,老寨主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便走了,有几个汉子跟着过来,剩下的人也没心思吃喝,面露悲戚之色,静静坐在篝火旁烤着火。一行人跟着那个报信的男人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药味很重,有抽泣声。几人进到房里,云气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床旁边的应该就是他母亲,正在握着孩子手,紧紧闭着嘴巴,眼泪滴到床上,染湿床单一片。报信的男人应该就是孩子的父亲,脸上填满了悲苦。老寨主上前,用手捏了捏孩子的脉搏,又扒开眼睛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几个戴鸡毛冠的勇士自动围到床边。见状,孩子的父母顿时再难自抑,嚎啕大哭。云气在老寨主耳边悄悄问这是怎么了?老寨主也低声解释着,原来这孩子前几天贪玩儿,天黑的时候还没有回到寨子,众人结伴出去找,还带着公鸡。在田里找到孩子的时候已经失了魂。寨民当即拍打公鸡,鸡鸣叫回了孩子的魂魄,但孩子回魂后在惊吓之下哭了一会后就昏迷了过去,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对于这种情况寨子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因为魂魄被勾走后,运气好的还在留恋在肉身附近徘徊,这种情况回魂后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而运气不好的,魂魄远去,或许已经在被什么阴邪啃食了,等把魂叫回来,也只能看魂魄回到肉身之后能不能养好,养好了,往后或许就是体虚多梦,但命算是保住了,养不好,便是一命呜呼。眼前这孩子就是后者,回魂后一直昏迷,呼吸时强时弱,而现在,渐渐感受不到了。至于鸡毛勇士把床围起来是怕孩子死去之后的魂魄散掉,又被勾去,连死后也不得安生,像这种情况,勇士会一直守护着,直到入土。云气看着孩子,说道,“木乃公,既然如此,可否让我一试?” 第三十八章 救人 对于治疗魂魄,云气也没有太多了解,但事实上明治山在魂魄上的造诣是非常高的,云气只恨自己之前没有花时间去研究。不过他自己有过魂魄出游的经历,他虽不知道这世上能够修复魂魄的草药多不多,有哪些,但他知道,在明治山试炼时看到的那种绿叶紫藤何首乌一定是管用的。老寨主很吃惊,看了一眼云气。云气问寨主,附近的山里有没有这样一种草药,长心形的绿色叶子,白色叶脉,藤蔓深紫色,根茎粗大。寨主听完有些迷茫,他年纪大了,出寨的次数渐渐少了,没有什么印象,但他马上又把这个描述说给了床边的几个勇士,其中一个勇士听完后激动的点点头,手指向一个方向。当听说这种草药也许能治好孩子的病后,几个勇士和孩子的父亲立即就要出门。寨主拉住了孩子的父亲,现在是晚上,孩子的父亲阳气不够,又没有鸡毛冠,去了就是送死。而云气也拦住了几个勇士,他对寨主说,“木乃公,只要知道哪有就行,不然还要我多费时间寻找,现在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老寨主又把云气紧紧拽住,言说他是外乡人,不知道晚上林子的古怪。云气笑着对老寨主说,“木乃公,我不是白天进的林子,在来寨子前,我已经在林子里过了好几晚了。”老寨主闻言有些犹豫,攥着云气的手松了些,但很快又捏紧了,他担心云气之前只是走运没碰上什么妖邪。云气见孩子呼吸渐无,无心再解释或隐藏什么,直接唤出了「龙车」。一团火云出现在房内,火气让房子里迅速升温。云气踏在云上,让老寨主仔细说说那座山的样子。房子里的人被突如其来的火云给吓到了,老寨主也松开了云气,结结巴巴让刚才那个勇士说说山的位置和样子,又转述给了云气。云气点点头,走出屋外,直接驾云而飞。而篝火旁的人们见一道火光从冬火家屋子里飞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云气驾云直往西边去,翻过了梯田所在的山,又跨过了两个山头,果然望见左手边有个池塘,池塘后边有个山丘,他赶忙落了下去。半空中收起云驾,他落到小丘上,而这时,不远处的池塘上突然升起一团寒雾,细细看,寒雾上模模糊糊竟有人的五官。同时,池塘边上有一个老柳,老柳下有个土洞,钻出一只黄狸和一条白蛇。一阵凄寒的夜风吹过,那寒雾竟在风的吹拂下往云气这边罩过来。黄狸和白蛇也蠢蠢欲动。先前初入林中,云气也见过一些小妖和阴鬼,可那时他还觉得小妖成精不易,也是天地造化,便避开不管,可没想到这些畜生竟然喜好吃人!寒雾贴近后背,云气两脚还在往前走着,腰肢一扭,上半身略微后转,左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食指指出,口念:“焚!”寒雾发出刺耳的尖鸣,当空烧成了虚无。黄狸和白蛇扭身便逃,但没离开几步,身上突然燃起了火,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化作了灰烬。“曌!”光芒在他手上迸发,把这片小丘照亮,云气低头寻着。这里!云气果然看见了这种紫藤何首乌,绵延成片,约有十七八棵。他一连挖了五个,切下根茎,驾云离开。而栗溪寨中,篝火旁的人还在议论刚才那团火是什么,这时又看见火云回来了。有个眼尖的孩子,一眼就看出火光里的道士是新来的客人,大声喊了出声,引得众人议论声愈重。而云气直接驾云落到那间屋上,走入房门,走进屋子才想起来孩子濒死,无法进食,不过云气虽不擅丹法,但一些粗浅手段还是会的,他唤出火来直接把一块根茎炼成了灵液,强行掰开孩子的嘴,灌了进去。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这下真叫死马当活马医了。所有人紧紧盯着孩子,大气都不敢喘,看都不敢看云气一眼。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直握着孩子手的母亲突然大叫起来,她好像又摸到了孩子的脉搏。老寨主连忙上前,又是听心望眼,也是确认了这孩子在慢慢“活过来”。孩子父亲扑通往云气脚下一跪,把地磕得咚咚响。云气连忙把人拉起来。几个站立在床边的鸡冠勇士也跑开了,他们大笑着,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寨里的其他人。冬火家的娃娃救活了!新来的客人是个神仙!老寨主看完孩子,也要去跪云气,少年更是不敢当,他用手托起老寨主,老寨主怎么也跪不下来。“木乃公要谢我,多给我倒些「白刀子」就是。”云气笑着说,就刚刚那么一会,他已经爱上了这种火一般的烈酒。热泪在老寨主黝黑的脸庞上流淌,老人家不住的点头。大山里的这个草药能治魂,现在是只救了冬火家的娃娃,但往后,却不知道要救多少人!这时消息传到篝火处,欢呼声如火势一样,驱走了寨子刚才的静谧与悲伤。————第二日,云气从床上醒来,头还有些晕沉。他走到屋外,大日高悬,天地间已经是一片光明,对面的梯田上有人在劳作。同时他惊讶的发现,寨子北侧的缓坡上已经种上了何首乌,土还是新掩的,看来天一亮寨子里就有人去那处山丘上挖藤了。云气还是按例行操、食气。不久后,老寨主带着三个人上来了,云气一看,正是昨夜去的冬火乃一家,那孩子脚步轻快,爬着楼气都不喘,看样子已经是全好了。老寨主把三人领到云气跟前,三人齐齐下跪。云气又要去扶,却被老寨主拦住了,“这是应该的。”云气遂受了一礼。冬火乃从怀里抱出个白色的小狗崽,小狗崽团成一团,像个汤圆似的,口鼻处粉嫩嫩的,煞是可爱,被冬火双手托着递到云气面前。“这是?”云气看向老寨主。老寨主笑着说:“冬火家的白龙儿前几天生了,这个是老大,短毛红鼻,耳韧口清,是顶好的品相。在我们洪江苗寨,公鸡不能送人,所以送白龙儿就是最大的礼仪,表达最崇高的谢意。”云气闻言抓抓脑门,要养狗吗? 第三十九章 雄鸡叫旦,昴日降格 看着睡成一团的白狗,云气准备摇头,他是出门历练的,在这寨子里也呆不久,多个小东西不太方便。“云道长,你还打算在这大山里云游么?”云气闻言点了点头,他这才刚来呢。“那道长还是收下吧,白龙儿的耳朵好用,能听到大山里的一切动静。”云气想了想,那天他远远站在院子外便被白龙儿发现,这狗儿的耳朵确实厉害,自己还要在群山中历练,别的倒是不怕,就怕打坐入定时被人窥探摸近,虽说有八卦子母铃傍身,可那终究是死物。他遂点头,接过了白狗。寨主又说,“云道长平日里不用管狗儿,让寨子里的大狗领着它学本事,就是晚上睡觉时让狗儿睡在门外就行。吃食也不用管,这些日子大狗会奶它,等过了十来天,自己就能找食了,平日里要有个什么剩下的,也只管扔给狗儿,什么都吃。”在老寨主嘴里,养这白龙儿倒是简单。云气点点头,于是冬火乃又把白狗接了回去,说晚上再送过来,这次来一趟就是专门请云气过个眼。云气乐得轻松,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冬火家人,又留下了寨主。“木乃公,上次问的红冠老爷,您就说了一半。”云气笑说。老寨主挠挠头,“噢,是哩!”两人又在美人靠上坐下,一说一听。“祖先有了白龙儿和雄鸡后,日子便一天天好过起来,怎么说呢,死的总算没生的快了。”老寨主感慨说着。云气无言以对。“有一天,寨里忽然来了一个道长,相传那个道长很年轻,祖先刚开始还以为是哪家迷路的娃娃呢!不过那个道长展露了仙法,祖先才明白是遇见了高人。”老寨主看着云气,昨夜,他也看到了仙法,整个寨子都看到了,他昨夜一夜就没有睡着,心想着这肯定是祖先在保佑自己,保佑寨子。“高人看见寨里在养鸡,很是高兴,于是又教了祖先们一种特别的养鸡方法,养成后就叫「红冠重明鸡」,也叫「红冠先生」,这才算是真正的阳禽,。“不过这种方法很难,”老寨主没有具体说什么方法,“寨子里基本上三两代才会养出一只红冠先生,红冠先生活的比人长,现在寨子里这只就是上一辈养成的,所以我们叫红冠老爷。”“红冠老爷是双冠双瞳,能辨人鬼,什么阴诡邪物都逃不过红冠老爷的眼睛。”云气夸赞了一句,最后问道:“怎么进寨子后没看见红冠老爷呢?”老寨主闻言骄傲的说,“红冠老爷有智慧,比人还聪明,也是要修炼的,平日里自然看不见,不过当我们有需要时,红冠老爷就自己出来了。不过每天早上日出前,红冠老爷会在寨前的大树上打鸣,打完就不见了,红冠老爷打鸣后,其他公鸡才敢叫。”云气又问:“那这门上的贴画?”老寨主看了一眼云气门上破旧褪色的雄鸡贴画,叹了一口气,解释说:“这也是那位高人留下的,叫《鸡王镇宅图》,祖先说高人画的《鸡王镇宅图》刚贴上的那几十年,寨子里从没进过毒虫和鬼怪,在那几十年里长大的先人们,魂魄坚韧,阳气旺盛,在外行走都少有出事的。“不过几百年过去,贴图旧了、破了,图上保佑我们的力量也散掉了。不过我们已经习惯了贴画,就自己画了贴上,也算是讨个喜庆。”云气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随即老寨主离去,而云气则静下心来,开始想修行上的事。《周天百窍内景经》上面关于心府的内容云气已经看过不知多少遍,在脑中观想昴日星官和光明宫让他的念力凝实的同时,对观想之法也已极为熟稔了。是时候该以观想法缔结心府内景神了。之前,他观想的昴日星官和光明宫是神像和道宫,说不好听点,是死物,而内景神是府窍之主,行气血运行之职,禀长寿健康之旨,怎么能是死物呢?心府之主为血帅,与肾主共领周身精血,在周天百窍里最为好动,若是观想一个有形无神的死物,非但没有搬运精血、自行食气、运转周天、积攒法力甚至缔结符咒之功效,反而会影响心府的本职功效,导致气血衰弱,心气不足。而现在,他已经找到了让昴宿活起来的方法。————来到寨子的第五日。九月十二。云气很早就醒来,站在屋前,看着寨门旁那棵巨大的荆棘树,树叶和树干上全是尖刺,寨子里的人管他叫猫儿刺。天蒙蒙亮时,云气便看见寨子后边的山里飞出了一只鸟。这鸟巨大,嘴似长矛,爪如钢钩,金距红冠,尾比彩凤,翠翎锦羽,气势轩昂。大鸟径直落到树上,钢爪一点也不怕树上的尖刺,待其站定便看的明白,哪里是什么大鸟,正是那只红冠重明大公鸡,红冠先生。天还是蒙蒙亮,红冠先生面对东方,头高高昂起,头顶的红冠一颤一颤,“喔—喔—喔—”红冠先生放声长鸣。“喔—喔—喔—喔—喔—喔—”寨子里的公鸡都开始打鸣。随即东方大放光芒,红日冉冉升起。见太阳出来后,红冠先生又振翅离开,飞入了山林中,看不见踪影。云气同前两日一样,细细的回忆着刚才红冠先生的动作,高亢的啼鸣,以及日出光芒涤荡黑暗的意蕴。随后,他拿着一叠纸,找到了老寨主。“木乃公,你看看这幅画怎么样。”云气把一叠纸都递给了老寨主。老寨主接过纸,他低头去看,先看了最上面一张——好一幅威风堂堂的全身像:画像上,是一位头戴红色高冠、脚踩硬底金靴、身着朱丹色大红袍服的魁梧道士,道士金睛重瞳,小耳钩鼻,络腮红须,朱红道袍胸前绘着一只在树枝上昂首啼鸣的大公鸡,右手提着一盏灯,灯光驱散黑暗,照的整个画纸都黄澄澄的。画纸左上角上题着一列短句:“雄鸡一唱天下白”。画纸的左下角有一个印:谦慎斋。云气也看着图纸,画上的人和《白虎七宿篇》里的昴日星君已经大不相同,五官还是相像,不过一个儒雅,一个粗犷,身体也粗壮健硕了许多,袍子上的星宿图案变成了大公鸡,兵器也从针换成了灯。从一个仪表堂堂、气象万千的高贵星君变成了一个粗狂豪放、嫉恶如仇的游方道士。这正是云气想要的效果。而老寨主看完第一张,又去看下面一张:这张画像里,魁梧道士右手拿桃木剑,插在一只恶鬼胸膛,左手提着一颗恶鬼头颅,左上写着:“积阳之象,火阳之精,贴鸡户上,傍插桃符,百鬼畏之”。再下一张,道士脚踩蜈蚣,嘴嚼蝎子,左上写着:“谷雨三月中,蝎子逞威风。神鸡鹐一嘴,毒虫化为水”。再下一张,道长怒目圆睁,作怒吼状,左上写着:“雄鸡一声,鬼缩一尺,虫退十里,灯亮三分”。……如此一张又一张。老寨主看着云气,不知何意。“我想请木乃公告知村民,能否把这些画贴在门窗上,威力或许不如那位前辈高人画的《鸡王镇宅图》,但也有阳火神意在,比大伙手绘的,应该是要有用些。”老寨主闻言一愣,随即大喜,连说不必问,大伙都愿意。云气笑着点头,还说:“只要寨主不嫌,我会给每家再留下几份,到时请大家每年新年第一天换上新图,往后隔几年,我要么过来,要么请人过来,给大家换新图,只要我还在,定不失约。”老寨主闻言,几乎不敢置信,呆愣片刻,又要给云气磕头。云气托住了老人。“那这些图叫什么名字呢?”老寨主笑眯眯问着。云气显然想过这个问题,他道:“就叫《昴宿化身元旦道人行世显灵图》。”云气看老寨主一脸茫然,想了想,又笑着说:“叫《鸡神显灵图》。”老寨主这下听懂了,高兴的应了一声,“好名字!” 第四十章 侠行当下 大山,黑夜。云气在林子中奔驰,身前有一条雄壮的白龙儿引路,正是冬火家小狗的父亲,被云气借来一用。一狗一人前后行进,速度极快,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忽然,白龙儿停下了,目视前方。云气顺着白龙儿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棵巨大的怪树,足有二三十丈高,宽大的、暗绿色的树叶形如人掌,夜风吹拂下,树叶沙沙作响,响声之大,像是树上蹲着许多人在拍手。再细看,那树上似乎真有人!那是一个个尸体吊在上面!云气见状,面无表情,双目含煞,半里开外,他左手直指妖树,口中迸发一个咒语:“焚灭!”“轰——”妖树骤然起火。“嗷——”随着天降大火,妖树竟发出凄厉的哭嚎。巨树一会起黑烟,一会下绿雨,可是怎么也浇不灭那带着浓重毁灭意蕴的法火。焚烧的火焰光耀数里,烧了约半个时辰,巨树才化为灰烬,而那些尸体也终于得到解脱。【焚灭】,是他新悟的法咒。在苗寨的这些时日,他对火的法意也有了更深刻、更复杂的理解。往日使用【焚】字咒,更多展现的是【焚烧】、【炽烈】、【极热】、【光明】等法蕴。但这几天在苗寨,他看着苗寨人用火,除了以用驱赶邪祟阴物,火同样驱散了人身体上的寒冷,还有内心上的恐惧、孤寂,火同样可以焚烧无形的东西。他思考了好些天,认为可以把【焚】字咒分为【焚灭】咒和【焚净】咒。【焚灭】是杀伐毁灭之咒,以火焰灭杀一切阴祟邪物,意在【灭】字,主死;【焚净】是庇佑加持之咒,以火焰驱散病痛、顽疾、恐惧、幽暗、杂念等,意在【净】字,主生。【灭】与【净】是目的,【焚】是手段。到往后,只有【灭】和【净】,这法咒才算成了。现在施展的【焚灭】之咒虽脱胎于【焚】字咒,但其中焚毁灭绝的意蕴却更加浓厚,已经超出了凡火的范畴,可以称得上是法火了。而他现在之所以在这里,就是要以【焚灭】法咒扫荡洪江十八寨周边的邪魔。他知道,这洪江十八寨周围或许有大妖凶鬼,他招惹不得。他也知道,或许他焚灭的一些小妖不消三五年,又会在大山的孕育下重新滋生。甚至尽管他现在做的这一切也只有领路的白龙儿知道。但他不管,既然见到了,既然有能力,那只求一个:侠行当下,问心无愧。邪物已灭,火焰慢慢消失,耐心等了一会,见没有其他邪物过来,云气一个示意,白龙儿瞬间窜出去,在那摊灰烬里刨着什么。而云气则手捏印诀,引而不发,警惕着一切可能过来的东西。不过无事发生,很快,白龙儿嘴里叼了个东西回来。云气伸手接过,是一个种子一样的东西,他收入洞石,又让白龙儿领着他去找下一个邪地。————又数天,九月十七,栗溪寨子,自家屋前。云气盘坐入定。《周天百窍内景经》有言:十二重楼,天人之门户,行气之枢机,可为诸神行宫。这句话的意思是,十二重楼是人体小天地和自然大天地连接的门户,是灵气流转的枢纽,可以作为其他内景神的暂住之处。而十二重楼与其他窍穴不同的还有一点便是可以逐层打通,如此一来,开辟十二重楼之一层和其他大窍,两者的难易相差便大了去了。换言之,云气现在心府未开,却可以先开十二重楼之一层,在十二重楼存想心府内景神,如此既可以观想法食气,又可提前养育内景神,到时积攒的法力足够,便由暂居十二重楼的内景神驾驭法力推开心府之门,坐镇心府,统管精血运行。云气食气一年有余,十二重楼第一层早已松动,开辟不难。原本开十二重楼的事他准备往后放的。他本以为到南荒天鸣山拜访金鸡一族才有机缘体悟昴日鸡神意,奠定内景神内核,却不想在这小小苗寨便有大进展,还是那句话:事无常势,水无常形。他准备就今日,就在苗寨,打通十二重楼第一层。而打通的方法就是最简单、最快捷的服食法。采用外力,以磅礴的灵力直接冲开窍穴。不过这个法子用于开辟十二重楼第一层还可以,要是想冲开心府,那就不知道得何等身家才能负担得起了。当然这个求快的法子也有坏处,这就省去了体悟法蕴和打磨法力的过程,这也是有些服食丹药冲上高位的修者却容易遭遇瓶颈的原因。这个问题在云气这不存在,事分轻重缓急、灵活应变而已。他袖子一挥,手上洞石闪过几点光,身前便出现了几个零碎东西。有种子,有玉髓,有草果,有金精,还有些不知名的东西。这些都是他扫荡阴邪的得来的。这些东西品阶虽不是多么高,但零零散散加起来,冲开一层楼应该是足够了。云窍偏阴,五行属水,为慎重起见,他还是挑了些属水的灵材,再用法火去芜存菁,炼成精粹灵液。云气一心二用,一边操纵身体吞服灵液,一边照看内景小天地,看着十二重楼处。浓香灵液吞服在口中,云气微微仰头,灵液缓缓流入咽喉,但他同时紧闭喉关,灵液又入不了食道。强忍着咳嗽,云气以念力化开灵液,变为一团磅礴灵气,再引导着灵气往十二重楼灌溉而去。在内景小天地视角中,那十二重楼如一团山形的黄雾,黄雾里面是什么?看不真切。这时,内景天地中突然来了一阵汹涌的风,往那山形黄雾顶端直冲过去,顶端那块雾气在风中飘摇,渐渐难以聚拢成型,缓缓被风掀开,要露出里面的真容。云气看着那显露出来的一角,心想着难怪说是十二重楼了,那一节如中空黄玉一样的东西,可不就像是一层楼么?十二重楼就像是隐在山雾中的琼楼玉宇,唯有楼顶此时完全显露出来,发着朦朦的毫光。 第四十一章 太阳丙火烈,人间至味清 一个鸡崽破壳而出,周围一片黑暗。鸡崽啄食地上的虫蟊长大,成了小鸡。小鸡生出了鲜红如血的鸡冠,爪子变得璀璨如金、削铁如泥,换了一身翠翎锦羽。小鸡穿行在黑暗的林中,啄食虫蛇,搏击猛兽,勇斗恶鬼,驱赶僵尸,浴血而长。小鸡长成了一只雄鸡,为了看清黑暗,它生出了重瞳金睛,在黑暗中更加勇猛,虫蛇不敢近它,猛兽是它的血食,恶鬼僵尸只被它盯上一眼,就要引火烧身。雄鸡已经不害怕黑暗了,但他厌恶黑暗。终于有一日,它再也忍不住,从出生后就没发出声音的雄鸡奋力的啼叫,叫声震碎了恶鬼,让虫兽俯首,但这不够,它还是叫着,愈发高亢,似乎连黑暗都在退避。忽然,灿烂的金光从天而降,将黑暗扫除一空。是太阳出来了。它把太阳的光辉喊到了这片土地。雄鸡沐浴着金光,离开了这片土地。它在人间游走,发现很多人都生长在黑暗下,于是每到一处,他都清扫那里的毒虫鬼怪,再啼叫唤来光明。于是人们喊它日精、火精、阳子、鸣禽、司晨、翰音、时夜、烛夜、朱衣郎、红冠先生、捉鬼将军、捉虫将军。后来人们又发现雄鸡的血太霸烈,能熔烧一切邪祟,不光是毒虫、恶鬼、僵尸,要是满腹谎言的小人喝了,也要穿肠烂肚,于是又叫它信君、烈公子、五德公子。人们还发现雄鸡的叫声不光能唤来光明,还能把丢失的魂魄给喊回来,于是又称它招魂公,鸣灵公。人人都希望雄鸡能在自己的寨子停留,但天地下需要雄鸡的地方太多了,于是雄鸡啄破了自己的身体,让滚烫的血流出来,这些血在阳光的照耀下化成了一个个鸡子,这就是天下鸡族的来源。“噢!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夜色里,老人小孩都坐在云气屋前,听云气说着故事。老寨主认真的点头,“那最早的那只神鸡去哪了呢?”云气接着说:“神鸡后来学成道法,修成了神仙,化成了人形,自名「元旦」,你们看这「旦」字,我来写给你们看,一个日头从地面上出来,你们看,这就是「旦」字,像不像?「元」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一切才刚开始,「元旦」那就是太阳升起来了,扫除了鬼怪,新的生活开始了,元旦道长就是大伙门窗上贴着的这位。”云气指着寨子里家家新贴的门神图说道。大家看着图画,不禁点头,图上的道长那么魁梧威武,确实像一个大雄鸡。有个小孩说,“元旦就是过完年的第二天!也是新年的第一天!”云气笑着点点头,摸了摸孩子头,“是呀,这一天和元旦道长的名字刚好重名,如果你在这一天贴上元旦道长的画像,元旦道长就会保佑你。”小孩点头说好。“再后来,元旦道长本事太大了,有一天晚上,见到天上夜幕有一块是黑的,那块的星星没有光亮,他就索性飞上天,住到天上去,于是那块星域就亮起来了,那块星域叫昴宿,所以他又被人称作昴日星君,住的地方就叫光明宫。“你们看,就在那!”云气指着西边天幕上的一团星星说。“看到了!”“看到了!”小孩们拍手,那块的星星真的要比别处亮一些。“不过有时候,住在星星上太冷了,所以星官有时候也会住进太阳里,那里是最暖和的,所以你们以后留心看,要是昴宿明亮,那就说明星官在家,要是昴宿不亮,就说明星官又躲到太阳里去了。”“哦——”小孩们看着星星,把云气这番话记进了星里。“好了好了,云道长要休息了,我们明天晚上再来。”老寨主让孩子们离开,这几天每天晚上云道长都会讲元旦道长斩妖除魔的故事,这些孩子听着都舍不得走。云气笑着送走孩子。寨民们不会知道,当云气在不断讲述着元旦道长故事、画着镇宅门画的时候,一个脱胎于昴宿但实际在这个世上从未出现过的元旦道长也在他十二重楼的顶层里缓缓成型。————九月十九,来到寨子的第十一日,也是云气的生日。这天一大早,看完红冠将军打鸣后,他便去了山里,回来时,背了两捆大柴,还有一头野猪。他把东西放在了寨子中间,对凑过来的寨民说,“今晚开篝火会!”大伙轰然叫好。所有人都在期盼着,这么大的野猪,吃了一次,几个月都不用吃肉了!当夜,火光明亮,肉味四溢,酒香满寨。云气抱着几个孩子,和几只白龙儿一起,就在篝火边暖暖的睡着了。————九月二十九日,来到寨子的第二十一天。清晨,残星寥寥,天作青灰,东边的天际泛着鱼肚白。云气打坐,五心朝天,面朝东方。“喔—喔—喔——”红冠先生又开始打鸣。随即光明大作。云气自然的呼吸着,十二重楼里,一身红袍的元旦道长也在打坐。大日光辉里,丝丝缕缕金色的烟气被云气吸入口鼻,落入十二重楼,围绕着元旦道长打转,那金烟看着轻盈而华贵,像是最美的织锦上的金丝。云气面上微微浮现笑意。他手掌一翻,一朵金焰在他掌心跳动,火舌跃动间,虚空都扭曲成水浪一般的形状,感受着极为恐怖的温度和霸烈的意蕴,他轻轻念叨着:“观想法成,这,便是太阳丙火?”当日夜。云气还是在屋前打坐,面朝寨子。家家灯火如天上繁星,不过星光清冷,灯光却暖人。十二重楼内元旦道人安坐。云气呼吸之间,微不可察的,有一丝丝几近透明但又带些姜黄暖色的火气从家家灯火里飘出,汇聚成缕,钻入云气口鼻,流入十二重楼,与太阳丙火泾渭分明,共同围绕着朱袍道士,旋成一圈,宛如双龙。云气感叹,这便是观想法,心诚则神成,神成则随心所欲,在这一刻,他吸食到了一种从未见诸于文字的火焰。“古人取精、气、神之意,合为三昧真火,拾人牙慧,我便取人间、人烟、人情三味合成三味真火。” 第四十二章 火里种金莲,昴宿养金尸 九月三十,金秋的最后一天。云气向大家辞别。大家都来寨子门口相送。一个小白狗在云气脚下摇着尾巴,跳来跳去去咬印章,一点也体会不到离别的伤感。红冠将军也落在寨门口的猫儿刺上,云气觉着这位离成妖已经不远了。与大家摆手告别,云气遁入大山。————进山愈深,人烟愈少,往西南再行进两三百里,则是莽荒森林,再无任何村落。再行五百里,人烟依旧不见,反倒是妖怪渐渐多了起来。盘山的蜿蜒大蛇,吞吐的毒气化成绿云,笼罩一方。生翅的黑虎在空中狂飙,翅膀掀起的飓风将古树都连根拔起。大泽里的怪鱼跃出水面,捕食天上的大鸟。云气一路匿影藏形,躲避这些大妖,多亏了白龙儿敏锐,在山里穿行,总是能避开一些强大的存在。云气走着走着,天上竟下起了雪,他算算日子,已经十二月初了。不过听说南荒地热,冬日里不怎么下雪,但今天的雪可真是不小,大如鹅毛,能被自己撞见也是巧了。“啾——”云气吹了声口哨。一条白影从前方窜来,停在云气面前。这是条白狗,浑身没有一丝杂色,只有鼻尖、耳尖、嘴巴处毛发少些,露出粉嫩的肉色来。正是苗寨送的白龙儿,如今已经长的老高了,背已经到了云气的膝盖,白龙儿吐舌坐在云气跟前,尾巴打着转。云气摸了摸狗头,“好狗儿,找个住的地。”白狗听懂了,嗖一下又窜出去。不一会,狗儿就回来了,摇摇尾巴示意云气跟上。狗儿找了个山洞,在背风面,洞前有树,还算隐蔽。云气知道狗儿找的山洞里肯定没东西,但他还是按这几个月形成的习惯,屈指弹出一粒火光射进山洞,嘴里念:“焚净!”山洞里,那粒火光炸成熊熊的烈焰,烈焰透明中带着些姜黄暖色,正是他新炼的三味真火。待真火焚净了洞中的潮湿以及可能存在的邪祟,真火又自动收缩成一粒光点,悬在空中,把洞里照的暖亮又不刺眼。云气和狗儿走了进去。云气找一块石头坐下,又从洞石里拿出一块布递给了狗儿。狗儿张嘴接过,来到洞口近处,把布铺到地上,这才舒舒服服趴了上去。此时山洞被真火烧的暖暖的,狗儿四肢岔开,把肚皮全部露出来贴到垫布上,舒服的直哼唧。再看看那垫布的大小和颜色,分明是云气从宗里带出来的包袱,也算是废物利用到极致了。此时外边雪下得大了起来,纷纷扰扰遮住了视线,一片白朦朦。云气从洞石里拿出一个酒皮囊,打开塞子灌了一口。他离开苗寨的时候,寨民给的别的东西都没要,唯有这白刀子着实收了不少,老寨主笑着说,他们今年得多酿些,不然下次云道长来了都没好酒招待了。“咕咚——”十二重楼震动,一大口凉酒下肚,入腹后火辣意从肚子里往外涌,一下子又把身体烘得暖暖的。“哈——”云气打了个隔,通体舒爽。风把大雪吹得纷乱,可云气的内心却很是清明。他清楚的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如今心府之神已成,观想法不光食得霸烈的太阳丙火,还让云气别出心裁,吸食到了三味真火,开辟心府只是水到渠成,云气判断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不会有什么大出入。此时也不必去想再走什么近道来缩短这个时间了。现在该想的,是下一个府窍。大雪封山,云气也不急着赶路,这给了他极好的深思机会。他首开心府,以太阳丙火定性,正是为「空中火」,符合从无到有、从虚转实之意。下一步便是想着从火中生出什么来?按基本的五行相生相克,应是为火生土,而火虽克金但又能炼金。至于水和木,水火不相容,两者相触则两败俱伤,而水火相济、坎离交融说的也是对立两性共生共存、进而返璞归真,阴阳归于混沌,是共生绝不是互生。而火触木则焚,火木相接则木气完全助长火势,不利于木府滋生。想来想去,火府之后开辟土府和金府是合乎五行精义的。火生土则为五行之基,但又显平庸,火中金虽激进但又有火炼真金之说,火中之金更为锋锐精粹。而金丹要旨又说: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神和仙。这「火里种金莲」之命最是顽强坚定,乃是求仙问道的根本之性,更符合云气对长生之道的求索之心!那便是火生金,辟肺府!更进一步,以阴阳轮转来看,心中丙火为阳,则肺金应为阴,庚辛之中辛属阴,即以辛金配丙火。则肺府应食太阴辛金之气。云气长吐一口气,离山之前贺炳锟说他以天象化五行,道途已定,现在他以求道之心、阴阳虚实、天干两性而定五行,大道更为宽阔!可就在云气心中大定之时,他却浑身一震!太阴辛金!是太阴辛金!云气缓缓伸出左手,手腕上洞石光华一闪,一个东西落在他的掌心。这是一个紫竹编织的小竹篓,只有拳头大小。他拿起竹篓,倒出里面的东西。是个兜虫,两寸大,身如墨玉,翅如暗金,长角微扬。正是独角犀金兜,金行,好驭尸,在阴。正是阴金!云气看着虫尸,想起出宗前素空法师三翻四次的叮嘱,“养尸之道,不可轻视……”“独角仙驭龙尸升天……”“属金……虫尸……”难道学师在山中、在我脑中看见光明宫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我下一步应辟肺府了吗?!临别时授我金虫阴尸,是有意提醒吗?!云气现在不得而知。不过他原本只把这事放在一边,就如同丹、器之道一样,但现在看来,也放不了多久了。金为土精,而尸在土中又为阴丧之物,若真要寻辛金,养虫寻尸真说不得为一条好路。到时,有昴宿在心,肺府之主为一头金尸也未尝不可! 第四十三章 门前恶客 云气想了想,他拿出一枚玉简,正是素空法师的临别所赠,那玉简上刻着五个字:《青蚨化生经》。正是讲述寻尸、辨尸、养尸、驭尸的法门。云气先看了看寻尸篇,寻肺府之主倒是不急于一时,不过先熟悉着,日后在外也好留意。这个独角犀金兜是学师所赐,行属相合,也是难得一见的虫尸,祖上还出过仙人。可是云气并不打算就用这个。他怎么看也觉着虫尸不是自己的良选,怎么说呢?总感觉有股小家子气。这虫儿一身的本事都在驾驭其他丧物,单论自个,除却遁术和气力值得说道,其他也没什么,真说起来,是少了一股煌煌之威。虽说属意辛金,可到底肺主西方,掌杀伐,即便是为阴属,可那也得有锐不可当、傲意凌云的意蕴,若更进一步,则应当有以奇胜正、以阴绝阳的孤傲在!至于这虫尸,等养好了再替自己寻一个上好尸身才是正理。寻尸篇里说,尸为阴,在五行之中为乙木、丁火、己土、辛金、癸水。葵水万万不可取,只因五行中水为阴,葵水已为阴极,再加死物尸身,如此阴性,尸难成,成则为大魔,为邪尸、妖尸,绝不可养,见之则除。这玉简里特地说了数百年前便有一妖尸,名为谷辰,被峨眉派祖师长眉真人镇压于地底煞火之中,至今不得出。乙木为活尸,因尸属土,土生木,于是死气中孕有生机,这便是活尸。活尸修炼有成之后与常人无异,皮肤白皙,关节灵动,唯独没有心跳和体温。号称人间绝色的艳尸崔莹与活人无异,便是一尊乙木之尸。丁火为凶尸,现则有大旱,上古时的旱魃便是丁火之尸,当今的修行界也有一尊丁火尸,称作赤尸吴牢,不过此尸应当是害怕被正道铲除,所以少有显露踪迹。地势坤,厚德载物,孕育生机,天底下的尸物大多都是己土,就是常说的僵尸。不过在僵尸之上,己土达到极致时,还有一种尸,称为帝尸,非帝王葬于龙穴又逢龙脉凋敝不可成,这种帝尸在《青蚨经》算是一种猜测,并未记录真名,兴许从来就没出现过。辛金为奇尸,金为土精,因变而成,因奇而生,此类尸物穷尽变化之机,方能育成。至于能耐本领,实在看天数,普通的,与寻常僵尸无异,不过皮糙肉厚些,唤作金甲尸,高到极致处,可为尸仙。像手上的独角犀金兜,栩栩如生,不败不腐,质如金玉,在辛金里算得是上等了,只要养的好,未尝没有开灵之机。书上又说,葵水在东北,沉于湖泽;乙木在东南,藏于木根;丁火在西南,埋于火穴;辛金在西北,掩于金石;己土在四方,大地之下。也就是说,开肺府之前也许还要去一趟西北大地。“呜—”守在门口的狗儿忽然站起身,发出低沉的警叫声。云气收起玉简,灭了火光,暂放思绪,一个箭步来到洞口跟前,紧盯着一个方向。“癞蛤蟆,看你今天能跑哪里去!”一道厉喝声从远方传来。云气闻声不禁无语,怎么老是碰见这种戏码?不过这次听声音,好像这次追的人要更凶些,逃的人不怎么说话。不多时,“癞蛤蟆”闯入了云气的视野。大雪天里,这人一身绿袍,分外显眼,难怪被叫做癞蛤蟆。此人连云驾也没有,只是靠脚力狂奔,不过应该是加持了神行符一类的东西,跑的还是很快,人在雪地上踏雪无痕,不过他面上、衣上都是血,极为狼狈。“嗖!嗖!”两道破空声从癞蛤蟆后方传来。云气眉头一挑,是符箭的声音。癞蛤蟆一个扭身,一根符箭落在癞蛤蟆身前土地上,化作一团毒雾,拦住了逃人的去路。后面一根符箭被逃人打出的一个石子样的东西拦住,凌空炸成了火球,他自己也被火浪波及,烧掉了几绺头发,显得更加凄惨。此时后面追击的人也闯进了云气的视线里,是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衣着云气竟有些熟悉,看着像是苗人,不过头发火红火红的,也很怪异。两个人年纪一大一小,小的二十岁左右,体型壮硕,顶着个鸡窝一样蓬松短发,大的四十岁左右,瘦瘦矮矮的,是齐肩的长发。“怎么不逃了,法力枯竭了吧,现在想拼命了?”那个炸毛的说。此时两人口中的癞蛤蟆不逃了,两人反而远远站开,不敢逼近了。这比金相宗那个少侠可聪明多了。癞蛤蟆看年纪还年轻些,估计不到三十,但生得一副凶戾面孔,而且细瞧手指,十个里没了三个。“就你们两个烂头蛇,要不是以多欺少,爷爷我岂用逃?!”大雪天里,一个绿袍污糟,两个红发张扬,在这互相对骂,这倒是让云气看不懂了,怎么看上去都像魔头呢?倒是不像江南景少侠和瘦道人那么好判断了。形势不明,云气自然不动,躲在山洞里敛气屏声,而狗儿更不用提醒,喘气的声都听不见。“爷爷就在这,烂头蛇们敢上前吗?一路射了一十三支符箭,你们还有?要是你们红木岭这么富豪,我就地受死又何妨?!”癞蛤蟆大声叫唤着,如今停下来,气势倒是比跑的时候更足些。两个烂头蛇此刻更是轻松,只牢牢盯着癞蛤蟆,保持着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距离,“对对对,你厉害,你最厉害,我们只是在想,这场大雪是你家老祖召来的,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没有想到自家子孙会冻死在这场雪里,哦,他人家怕是不会在乎呢!“哈哈哈哈!”两个烂头蛇狂笑着。而山洞里的道士在震惊于这场大雪是人力召来的之余,心里也有了猜测,一方绿袍,一方红发,在这南荒山林里势同水火,刚才还提到了红木岭。那不就是红木岭和百蛮山么!只是这两家的徒子徒孙就这么喜欢追随老祖的喜好么?怎么衣着形象上都要如此贴合?时间流逝,到底还是癞蛤蟆忍不住了。在云气颇为意外的目光下,他咬向了自己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手指。 第四十四章 红木岭苗人 “躲开!他要催动舍身术!”炸毛的年轻人拉着长发的中年人便要离开。“等等!”却不想中年人一把攥住年轻人的手,“等他嚼下去!”中年人死死盯着绿袍人的动作。绿袍人见状,把手塞进嘴里的动作当即一顿,眼睛死死盯着两人,随即嘴里发出凄厉的哭嚎,眼神变得更为凶戾,他猛的下嘴,竟同时咬断了左手食指中指两根手指,并朝着红木岭的两个人冲过去。红木岭中那个年长的,拉着年轻人后退,不急也不缓,既防着癞蛤蟆逃离,又防着自己受伤,把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百蛮山的那个,应该是看不见任何生机了,在嚼吞两根手指后仿佛上瘾了似的,竟一股脑把剩下的手指全吃了!随后便见他的肚子一股一缩,似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见此,红木岭那个汉子应该是确定了这人必死无疑,开始拉着年轻的那个逃遁,又沿着原路往回跑。“哈哈哈,我要死啦,你们也走不了!”百蛮山的满嘴是血,也不知他怎么下得去嘴,把两只手的大半个手掌都给吃掉了,他大吼:“舍身为薪,弃命作柴,以血为引,修罗血焰!”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一道血光,从天而降,直落到百蛮山门人的天灵盖里。那血光似乎是某种古怪的火焰一样,落到癞蛤蟆身上后竟一下子把衣袍尽数烧毁,紧接着,又烧掉了百蛮山人的皮肤,让他看起来跟一个血人一样。“啊——哈哈——”被血焰笼罩的人嚎叫着,似乎一会痛苦,一会又快意。血人盯上了逃跑的红木岭的两个,追身上去,速度比刚才何止快了几倍。血人扬手打出两道血焰,血焰之快,逃跑的两人根本避不开,下意识抬手挡,血焰便落到了手上。“啊——”血焰瞬间就烧掉了两人的衣物和皮肤,还要往血肉里烧,年轻人忍不住,当即叫出声来。他咬紧牙,从腰后掏出一把短刃,竟直接将燃着血焰的肉给切掉了。中年人的动作还快些,血焰刚落到身上他就剜去了皮肤,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截红色木棍,木棍和筷子一般大小,他把木头接在淋血的胳膊上,同时紧绷臂膀,血便哗哗的流出来,落到木棍上。眼见那血人逼近,中年人一发狠,直接将木棍插进了胳膊里。“啊!”中年人疼的大叫。“小叔!”年轻人看着心一揪,“让我来!”中年人没心思理他,口中念道:“以血为引,红木化蛟!”只见那根几乎插穿了中年人手臂的木棍冒着血光,似有什么吸力一样,中年人手臂上的血一滴也流不到地上,尽数被吸了去。就在血人要抓到两人时,那木棍终于吃饱喝足,自行就离开了中年人臂膀,像箭一样冲向血人。那木棍上以墨笔细细刻画着一条蛟龙,其余地方则是满满篆刻着蝇头小字,在凌空飞射中,那小字和蛟龙似乎都活了过来,蛟龙离开木棍,小字贴在蛟龙身上,似乎是成了蛟龙的鳞片。从木棍上游出的蛟龙迎风便涨,成了巨蛇大小,一口就将迎面冲来的血人给吞下了!红蛟吞下的血人彻底化成了一团血光,那人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消失在了这个世上。红蛟吞下血光后也不好受,在空中翻腾,仔细看,隐藏在蛟躯体内的那根本相木棍上已经开始出现焦黑。那边中年人和年轻人见状连忙打出了几道符咒,印在了红蛟身上,这才让红蛟慢慢稳住身形。红蛟张嘴吐出一道血焰,但那血焰已经没了凶气,忽然就凌空飞走了,带着那个被称作癞蛤蟆的青年人一身的精血飞走了。蛟形散去,木棍掉在地上,棍上蛟首部分多了一块焦黑斑。年轻人扶着中年人坐下,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罐,倒出药粉先抹在中年人伤口处,再把自己的伤口抹上,然后快速的把木棍捡了回来,心疼的吹了吹焦黑处,重新塞进了中年人的衣襟里。中年人收好了木棍,龇牙咧嘴的起身,又领着侄儿回到了刚才绿袍人停下的地方。“小叔,你这是?”年轻人不解。中年人示意侄儿莫急,他看了看云气藏身山洞的位置,目光似乎穿过了洞前树藤的遮掩,他大声说:“道友,是我等扰了道友清修,还请出洞一见,也好让我等当面赔个不是。”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立马紧盯着洞口,紧了紧手上的刀。中年人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在两人的注视下,从洞中走出了一个身着蓝色道袍、腰佩长剑的少年,而少年身后,还跟着一条白狗。看见白狗,两人脸上神色都不约而同为之一松,年轻人更是快嘴道:“你是苗人?修的哪家道?是仙人洞还是青龙洞?”中年人又瞪他一眼,随即又笑着对着少年道士点头屈颈。少年道士也低头一笑,对两人口称:“阿伯!”“阿郎!”这下连中年人表情也轻松了许多。“小郎,你是哪座山头哪家寨子?我两是四环山榕江寨的。”少年道士摇摇头,“这位阿伯,我非是苗人,只是在苗寨住过许久罢了。”两人脸色稍变,中年人指着白狗又说:“你不是苗人,怎会带着白龙儿,苗人怎么会送白龙儿?哦!你救过苗人的命!是娃娃的命?”少年道士不知道这白龙儿有这么多讲究,让对面这汉子一下子看出许多事来,他指了指两人身上的伤,道:“阿伯和郎哥进来坐吧。”说罢,便先进了洞,白狗也摇摇尾巴进去了。叔侄两人对视一眼,也走了进去。三人坐定,白狗紧紧贴着道士脚边坐下。少年道士看着年纪最小,但反倒是最镇定自若的那个。两个苗人见状,便主动自报家门,那个中年人先开口道,“红木岭四环山榕江寨,狼山留。”随后年轻人紧接着说,“榕江寨,虎金留。” 第四十五章 二龙相争 在两人的注视下,年轻道士也拱手道,“在下姓程,名且清,会稽衢西人士,于青神山碧云观修道。”狼山留和虎金留对视一眼,好像没听过?狼山留笑说,“会稽,那可真是远呀!道长来我们这贫瘠烟瘴之地是为何事呀?又是怎么救了我苗寨的人呢?”云气笑了笑,“这位阿伯问了许多,我便一一作答。首先我等修道之人,平日里无非静坐和云游,我这坐够了,便出来游上一游,呵呵。”“再说苗、南位居坤宫,地热丰沛,雨水不绝,孕育古木参天,正是少有的福地,哪是什么贫瘠之地呀!”“至于苗寨,这就是巧事了,那日小道刚从三湘地界进苗疆,求宿一家寨子,有家孩子得了伤魂之症,我手里刚好有师父炼的补魂丹药,就用来医孩子了。“说来还有一桩趣事,那个寨子姓乃,寨主叫桑木乃,我以为姓桑,一直叫人家木乃公来着!”狼山留和虎金留对视一眼,站了起来,齐声道:“阿郎仁心!”在苗寨,当然也可能是在任何地方,孩子的命总是比什么都重要,人家能舍出一枚珍贵丹药救了孩子性命,他们作为苗人便要承情。此刻他们不叫道长,不叫小郎,称呼一声阿郎,这是极为亲近又尊重的叫法。云气也站起身,让两人别客气,“道士云游,治病救人,行侠仗义,是为本分。”道士本意是让两人放宽心,却不想那虎金留脸色变了变,嘟囔一句,“治病救人是好事,就怕行侠仗义行到我们头上来了!”狼山留又瞪了一眼侄子,他现在发现孩子大了就愈发不好管教了,他呵道:“这位阿郎是东方来的仁道,不是蜀中那帮杀道,你嘴里给老子干净些!”虎金留哦了一声,又冲云气咧嘴笑了笑。云气点点头,“西方道友嗔念重,不行无为自然之法,小道也有所耳闻。”随即他顺着话头又那个年轻人问,“这位郎哥,不知你方才口中说的仙人洞和青龙洞又是哪家法统,观在何处呀?也好让小道前去借宿一段时日。”虎金留笑呵呵说,“这两个洞观我都进去过,仙人洞观在筑林,属我苗疆腹地,供奉的是八仙。青龙洞观在黔东南,靠近南荒,离咱们这块很近,供奉的是孟章神君和东方七宿,你要问具体是什么法统,我就不知道了。”云气点点头,知道供奉的是谁,法统也就不难猜了,看来这仙人洞修的是金丹道钟吕派,青龙洞修的则是楼观道,也叫观星道,应该是主修东方木行。他笑着说,“那自然是选个近处,还是去叨扰青龙洞吧。”这时狼山留说,“阿郎有所不知,最近我红木岭和百蛮山缠斗,战线就在这一带,青龙洞的道士也会与我红木岭一道诛魔,你若去青龙洞,怕也不得安生,要是想清修,不如去后方的仙人洞。”云气摇摇头,“方还说了,云游不为清修,但求斩妖除魔!”“好!”虎金留应了一声。云气这时又问,“阿伯,我是东方小观之道,消息闭塞,初来西南,只是听说百蛮山是南荒魔教头目,而贵宗红木岭则是苗疆旁门领袖,但个中恩怨和详情却是不知,可否为我解解惑呢?”叔侄两人闻言又对视一眼,狼山留寻思自个两人都受了伤,也灭杀了一个百蛮山的魔头,倒是不着急回去复命,正好在此疗养一下。他对着虎金留道,“你平时闲不住嘴,话最多,你来给阿郎说说。”年轻人乐呵呵的,便说,“刚才我叔说这里是贫瘠之地,阿郎说这是福地,我觉着都对。这本来是福地,只有苗人和桂人,可后面来的什么人呀妖呀鬼呀怪呀的,越来越多,什么东南西北来的,还有漂洋过海的。这人多了还要分门派哩,你是道门的,我是旁门的,还有什么魔门的佛门的,最近又冒出个玄门的说法,这么多人,都说自己才对,这可不就得打么?这打着打着,硬是不安生,福地不就变成贫地了么!”云气闻言对这个看着粗莽的人刮目相看!这简直说透了修行界数万年不变的真理!人多了!各有各的想法了!云气拱拱手,“郎哥说话深入浅出,有大智慧。”虎金留摆摆手,“呵呵,瞎说的,瞎说的。“你要问红木岭和百蛮山的争斗,那可久远了。“早在这块土地上没什么旁门魔门的时候,我们苗人和桂人就打啦,那时候争田地,争水源,还要抢女人生孩子哩,没一天不打的。“后来我们苗人这边来了个红发老祖,本事高强,在红木岭修行,我们很多苗人就去投靠了,而桂人那边也来了个绿袍老祖,在百蛮山修行,桂人自然也围了过去。“老祖宗们那时候哪知道什么旁门魔门,你不去学法,就要被学了法的人杀死,那肯定得学啊!“我们也是学了之后才知道,咱们家的法术狠厉,精气神三要里主精辅气,不修元神,虽然难了些,但也是能长生的。而且门规里有两条是不得滥杀无辜和不得以人炼法,呐,有了这三条,这个就叫旁门。“绿袍老贼那边,不修长生,只修杀人术,动不动还要搜魂炼尸,对自己都能下狠手,这个就是魔教!”云气拱拱手,示意受教了。狼山留拍了一下年轻人脑袋,“好好说话,对老祖宗和红木岭尊敬些!”年轻人不以为意,继续道,“这有啥不能说的,那还有人传咱家老祖和绿袍老贼不是人呢!也没见这两位说啥,那传的真叫一个有板有眼,我听着不假。”“你能听出来个毛毛!”狼山留吼了他一句。这下云气来了兴致,“阿伯阿伯,这没外人,郎哥你接着说。”虎金留呵呵一笑,“传言说咱家老祖是一条锦龙,属火,绿袍老贼是一条骊龙,属水,本就不对付,而且传言说南岭这条龙脉只能孕育一条真龙,所以这两位才死命的斗呢!” 第四十六章 望春山,青龙洞 “那你们就这么没完没了的打吗?”云气有些不理解。“那自然不是。”虎金留摇摇头,“我想想哈,嗯,这差不多十来年就要闹上一次,隔上半个甲子就得来上一次真格的,至于平常有个什么百十来人的死伤,那都是再寻常不过了,算不得数。我说阿郎,你这次来得不巧,上次牵扯到上百个寨子的打斗我还没出生了,这次遇上了,肯定不得善了。”云气听着咋舌,这种仇恨,已经融进骨血里去了。“不是我撇清什么,说实话,这战争大多都是百蛮山发起的,我们也算被迫应战了,怎么着也不能白受气和丢了脸面不是。”虎金流补充了一句。“哦?那这是为何?”云气也立马追问上。“这里面门道还真多,阿郎听我慢慢说。一则,他们宗吹嘘自己是南派魔教领袖,领袖嘛,那他要不没事就跑出来显显威风,谁还服他?你说是不是?”云气点点头。“这百蛮山每次发大疯,那还不是自个疯,还要拉起一片人,有时候北派魔教还偷偷下来人助场子呢!而且这些疯子打也不是只跟我们旁门打,那些人疯起来什么道门的、禅宗的他都打,所以我刚刚才跟你说去了青龙洞也不会安生。”“这二则嘛,我听说那老贼又犯病了。我们两家都炼修罗道的,嘿嘿,也有消息说是早年咱家老祖和绿袍老贼一起进了上古修罗道的密库,两人分赃不均才结下的死仇。“不过从结果看,咱家老祖拿了好处,这法门修起来遭罪,但不伤元气,威力大得很,百蛮山那边修炼起来就遭罪了,尽是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甚至玉石俱焚的法子,不过他们根上就错了,也怪不得他们。“我听宗里人说,那绿袍老贼心大,非要炼什么修罗血焰,结果出了岔子伤了道基,埋下了病根,时不时就要发作一下,他这一发作,血焰就要从体内烧出来,骊龙血都压不住,非要人血才压得住哩!”虎金留讲得绘声绘色。云气则附和道:“所以绿袍老贼故意挑起战争,造成血流成河的局面,他在用这些血气来压制血焰?”“对头!”虎金留一拍手,“阿郎就是聪明,不过绿袍老贼还不止这般狠哩!他让百蛮山门下弟子全部修行能运转修罗血焰的法门,再把自个身上的血焰分渡到他们每个人身上!“嘿,说的好听,舍身术,什么杀伐宝术,是,平日里,只要这些人自残就能唤出种在肉身里的血焰来杀敌,威力是大,还是最后关头玉石俱焚的手段。但实际上,驾驭那种超出境界的强大法术是会上瘾的!不信阿郎你后面留意留意,哪个百蛮山的不是缺胳膊少腿的,这都是他们自个生吃的!而且只要他们一死,这道血焰便会吸干了他们肉身上所有的精血,再飞回绿袍老贼的手上,助其魔功大成!”虎金留撇撇嘴,一脸不屑的说。云气听得也很是意外,这就是魔门?果真行事百无禁忌,似人非人。————三人一狗在山洞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便要离开。三人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苗疆和南荒的东南部交界处,三江峡一带。三江峡也是桃花江的源头,当然在此处是看不见桃花的,要等桃花江再往东南流去,流过烂桃山,等烂桃山上的桃花落到江里,这时候桃花江带着一江面的桃花冲进南荒。每年春天桃花开的时候,一江桃花入南荒是最美的景致。红木岭的势力范围则在三江峡的西北方向,狼山留和虎金留所在的榕江寨在红木岭的外围,离三江峡算是比较近的。而青龙洞则离三江峡更近,往北直去百里左右便到了,和红木岭一样,都是直面南荒魔教的门派。现在云气想要去青龙洞挂名,要是有什么斩妖除魔的令箭,他自然要去接。这有个当地的道门势力作靠背和耳目要比单独行事好许多,毕竟要是自己瞎跑,万一哪片区域突然来了个大魔,死都不知道咋死的。狼山留和虎金留叔侄两人要回榕江寨休整,明明往西南直行就能回家,可偏偏要把云气送到青龙洞再转回寨子。云气拗不过,于是便同行。此时雪还在下着,雪花小了一些,但地上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了。“狗老贼,冻死个人!”虎金留又在嘟囔了。云气也想起了偷听时听到的话,便问:“我听郎哥说这雪是绿袍老贼召来的,这是为何呀?”虎金留吐了一口唾沫,“狗老贼,他一大家子都修行血焰,又修行不到家,不能运转自如,可烧心热血呢,自然要降降热。而我红木岭人修行的修罗法、火法和木法,那都是怕冷的,这雪下起来,我等体内的法力运转便要慢上许多!”云气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白龙儿可不怕冷,精力旺盛,在雪地撒欢。“真是条好狗儿,你救命的这家,是把狗王送你了!”狼山留说着。云气也笑着点头,“那天,就是狗儿先发现你们的。”“这白龙儿叫什么名字?”虎金留也问道。“等等。”闻言,狼山留和虎金留立马警醒起来,“何事?何处有人?”云气见状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闹了误会,他解释道:“这狗儿的名字叫「等等」。”叔侄两闻言一愣,虎金留更直言,“这算什么名字?”云气哭笑不得,“我刚带这狗儿离开寨子的时候,狗儿好动,跑的又快,总是远远把我甩在身后,我便总是叫喊让他等等,这时间一长,他就以为自己的名字叫等等,改也改不来了。”叔侄两闻言对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等等,等等叫个不停,逗弄着白狗儿。两人还教了云气不少养狗的法子,说白龙儿极通灵性,养到三岁,基本上就什么话都听得懂了。几人脚力强劲,虽不曾飞行,但在山里穿行了大半天后也快到了,因为是往回走,所以一路上没碰见魔门的人,很顺利就来到了青龙洞附近。这是群山里的一块平地,平地中间又起了一个山头,像是一口大铜钟立在地上,一看就是风水形胜之地。虎金留指着山头说:“那就是望春山,山上面就是青龙洞了。” 第四十七章 原来是故旧 九洛犹豫了一下,这次却未挣脱,她抬头看了看天上,孙悟空完全占了上风,打得二郎神节节败退。剑帝一和凤鹞这才松了一口气,经过了半个月的软磨硬泡,总算把李牧说服了。“你好。”我看了一下这大厅,大厅的人倒是非常多,不过大部分都是白领,一般的老百姓,恐怕是来不起这里吃饭。“姜萌有心脏病,刚换的心,不会真死了吧,咱们出来时她嘴唇都是紫色的,身体一直发抖!”姜萌前男友紧张的说。两人展开激烈的大战,从天上战斗地下,每一次对碰,都是对肉身和力量的完美诠释。“可是,悦铖学长是对你好,对我们可不好呀。”秦昭雪还是害怕。“何止认识,十年前我还跟他打过一架,那次打输了。”芈琮喝了一杯说到,语气是风轻云淡,胜负已经尽在身外。叶掌柜第一时间就发觉罗玉良并未跟随而来。叶掌柜仿佛看出了这些人并非只是来请这位世子殿下的。“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辉耀星君扯了扯嘴角,准备将门关上。太师闻仲在队伍的正中央,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心情很是沉闷。今早他的传讯官回报,在前线的邓九公因为夜袭西岐大营失败被俘,连同率领的一万五千将士都一去不复返了。林碧霄能够感觉到从他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暖,让她瞬间充满了力量。但林溪雪雷体已然初成,双臂更有纯阳灵气流转,那里是他能触碰的,只一个瞬间便被烫得坐倒在地上,不停的甩手。另外一方面,在牛金星看来他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杀富济贫,既可以收买人心,又可以解决闯军的财政跟后勤问题,一箭双雕有什么不对?史来克学院也是毫不犹豫,立刻召唤出武魂,对着洛剑心释放着攻击。蓝龙周围的法师比起上回不减,除了合影,还有些法师希望要一些龙鳞、龙皮和龙血,他们愿意花钱。诺诺钻进驾驶座,合上车门发动了引擎,这辆火红色的法拉利怒吼着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般冲出,路明非看着车窗外那些同学们一闪而逝,好像连同他的过去也一起都抛在了后面。“你知道联军要在这里驻守多久吗?”安南随意问道,望向遥远的北方地平线。走在最前面的林碧霄尚且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巨响,随后便是火光冲天。赵歇挠了挠头,只觉得头皮有点痒。自从认识曹秀,他就经常这样。说着说着就突然宕机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胡亥说的,他们自然早早就猜到了。东武县令被坑杀,明显就是因为玉符。以李斯的办事能力,肯定在这县令死前调查明白,包括画下画像。而后比之先前的水元素巨人更多的,一只只长着翅膀的水元素妖精便是变化而出。黄强上了一辆金陵牌照的兰博基尼跑车,没有看清车主的脸,只是看到穿的是白西装。“你不要动我,我要留在那里,我们夫人不能跟完颜王子待在一起,她害怀有身孕呢。”湘儿哭着说道。村长说完之后将拐杖丢掉做事准备在苏洛面前跪下,其他的村民都吓了一跳,看见村长有这个意思立刻也跟着跪下。像是个霸道蛮横的地主婆,现在将自己的左脚抬起踩在他的左肩上,十分欢乐的笑着。“不错,爱之深,恨则切,我有预感,所有的问题都出在千宸身上。”星魂微微点了点头,眸子里有些苦涩和无奈。一大片粉末朝着他袭来,直接往他的鼻子眼睛耳朵,任何一个有孔的地方钻。这一趟他早就完成了他的任务,还找到了两把新的神之键,只不过回收的任务可能要无期限的推延了。而现在,她正好可以试试自己控灵的手段在这有着‘地狱的深渊’之称的幽都是否也能奏效,毕竟在这里,自己的阴阳灵术就有很大程度的受到限制。不出意外的话,待慕容云逸顺利成为太一门核心弟子,回到中心大域之时,他便是慕容家这一代中的准道子之一。这句话让骆玥特别欢喜,又开始擦拭着桌椅,笑呵呵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又看他没穿围腰,又拿起来给他套上。玄一见状,哈哈大笑,鼓荡气血,肉身之上的肌肉筋骨瞬间再度暴涨,爆炸般的力量在他身上体现出来。所以,当查看完了幽月儿的信息后,苏白直接带着噬金蚁军团前行,缓缓地朝着魔蛛城逼近。凌峰首先互相介绍了一下鸿皓与珂雯,然后说明了要送珂雯回家而没能提前通知鸿皓的原因,最后说明现在还要再去送珂雯回家的情况。他最近一直故作镇定,其实身体的黑巫术不停在吞噬自己,焚心咒在易傲天去世那一天就在不停摧毁自己,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骆玥。 第四十八章 七里河坊 每年给傲来国一百吨水属性灵石,龙王也是很不爽的,若得了定海大阵,他绝对考虑怼傲来国。“额娘,臣妾与四王爷的确是在外面偶然遇到的,并且遇到的时间就在额娘您出现不久前,若额娘不相信臣妾的话,当时有许多人看到四王爷出现,额娘可以差人去查”,江染离再一次解释。随后就见她那原本纤细的身体突然肉眼可见的膨胀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圆滚滚的球,卿夜离见状立刻双手结出了一个防御屏障,将巨大的炸响声和冲击全部隔绝在外,在爆炸过后的下一秒,防御屏障不堪重负,全部碎裂开来。可是那魂丝却无比精妙,居然避开了东方月脑海中的灵魂防御直接对他的灵魂发动了攻击。开发出电子魔术的间桐慎二很清楚,咒语、召唤阵什么的都只是形式,只要自己有了召唤的念头,并且地上有个圈的话,只要素质不是太差,基本上都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虽然许许多多的经济学家表示今天是抄底的好时机,不进去捞钱绝对对不起自己等等。施耐德开出角球,这球是外弧线,也就是越来越远离门将那种,这种球杜德克是肯定不能出去的,只能是靠队友了,海皮亚和对方球员在争顶的时候都没有顶到第一点。踏着夕阳的余光,上官宛满载而归,除了草药,她还采摘了不少野果子野菜,甚至还猎了只兔子,准备晚上回去红烧。他们不但支持林氏和离,而且一离开王家,便把自己的姓氏全都改了。身为吐蕃百姓的大英雄、大救星韩飞岂能会袖手旁观。见到龙兽妖的暴行愈演愈厉之后,便带领吐蕃将士进行全面反击,解救受难百姓就这样双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在高原上终于相遇了。“雪儿,我还真没这么矫情呢?”说着话郭念菲就把凌雪儿手里的鞋子抢了过来,但是凌雪儿又伸手抢了回来。黑雾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罗杰船长举起了右手,罗杰船长只感觉脚下的飞行器一顿,猝不及防之下,罗杰船长一个踉跄,差点摔落飞行器,幸好他及时稳住了身体。大长老上窜下跳,最终却还是被金色光芒捆了个结实,丝毫不能动弹。话音刚落,拉诺尔手中的绿色能量便自动飞离了拉诺尔的手心,然后浮在了离盖亚十米距离的空中。我还没等他砸过来,就一脚踹在了他的胸膛上,张宇直接就给我踹到了墙边上,然后我慢慢的走过去,蹲在他的身前然后用手托起他的下吧。上杉惠子看着挤眉弄眼的桃子立刻跑到了桃子的身边,顺手就在桃子的翘臀上掐了下去。夜冥宫是冥界之王所在的地方,里面还有大祭司,十二护法,和一些普通的术师。夜冥宫所在地就是冥界的边缘,说着他给我指了指远方一座高塔。那座塔离我好远,可看起来恢宏的气势丝毫不减。山谷之下是一片苍苍郁郁的丛林,常年人迹罕至,连妖兽的动静都不常发现,树木枝缠藤绕、密不分株,苍苍茫茫的翠绿之色犹如大海波涛般滚滚地向远处山顶堆去。今日之后,受他恩惠,想必会红透半边天,然而这红到发紫所需付出的代价也颇沉痛,最轻松的一种,莫过于五马分尸了。王天猛地一把推开谢若涵,眼中流露出不忍之色,看着此刻已是哭的梨花带雨的谢若涵,王天心中仅存的一丝浴火也被瞬息浇灭。周围立刻有不少士兵开始议论了,在他们心里威猛的汉子是值得尊敬的,之前他们一直都很钦佩毛队长,现在毛队长在他们心里最多也就是一坨而已,叶天才是他们心里的偶像。脚步蹬地,犹如一道流光直冲前方,途中变幻方向,持着恐怖的乌金棍向下挥落。滴答、滴答、滴答……清凉的水滴拍打在无常的脑门上。把这个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懒蛋给弄醒了。“我请你喝酒你要不要……”一声娇嗔的怒吼。紧接着就是琥珀色的液体泼在了无常的脸上。一股浓烈的苹果酒香弥漫在车厢内。用力拉开弓箭,花木兰的眼睛做着最后的确认,然后果断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战斗打的非常的惨。不过危险的局势算是稳住了。在九朵莲的指挥下。十人杀开始落入下风了。可是就在大家准备解救无常之时。突然在大家身后。沉默了半天的光武大帝突然用尖利的嗓子喊起來了。“哼,谁跟你形影不离地呆在一块儿?晚上,我们可是各睡各的。谁知道,你趁着夜色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倪萍儿不管不顾地阴阳怪气地责问道。我一把将照片撕掉,转身冲进卫生间将照片碎片扔进马桶里冲掉。不管这照片的故事是瞎编的还是真实的,我都不可能让照片里的事情成真。如果我和这种状态的林姈发生什么关系的话,没准魔鬼就能听到林姈的祈祷。我才不愿意去成为林姈和魔鬼相互勾搭的媒介,凭借林姈那么强烈的想要魔鬼去勾搭她的意志,勾搭我没准是她的一个计划也说不准。如果不是这骑士的脑袋上顶着一颗毫无美感的猪头,还真是一副堪称世界名画级的场面。 第四十九章 生意兴隆 云气这边旗子刚插起来,立马就有一个精壮的苗人过来了,也是一头红发,想来也定是红木岭的弟子。他把一个上面沾染着乌黑色脏水的长柄金瓜锤递了过来,开口道:“小道爷,我这把锤让百蛮山妖人用黑泥巴给污了,现在催动起来法力运转不畅,你看能不能给炼干净了。”云气接过来,入手极沉,瓜锤上篆刻着许多金文,但此时,在腥臭脏水的玷污下,灵光暗淡。这是南荒魔教极为擅长的一种脏手段,他们取黑蛇、灰狐、长须鼠、三脚豺、紫水蟾蜍等阴物之血,再掺杂一些阴石腐草,以秘法炮制成能沾污灵性的毒液,就唤作腐灵水,无论是符、器沾上了,威力都要大打折扣,要是直接洒到人身上,那不死也要蜕层皮。腐灵水是南荒人的叫法,苗疆这边看这腐灵水烂臭如泥,便蔑称为黑泥巴。无论是当前的大战,还是平日里的交锋,这种东西都是苗疆人最头疼也是最厌恶的东西,他们厌恶的不仅仅是黑泥巴的腐灵功效,更是因为南荒魔教见此法有利可图,不但不灭杀那些阴物,还要大肆豢养取血。也正是因为如此,苗疆这边自然便有一种活路,那就是雷法或火法修士以雷霆与火焰这两种至阳之物去烧除法器表面的污渍,这就对雷火品相与施法者有要求,既要去了脏污,又不能伤了东西本体。不过因为红木岭传承的缘故,苗疆这边用火法者居多,雷法者居少。眼下苗人便问了一句,“小道爷是用火法还是用雷法?”云气自然回说用的是火法。说罢,他让苗人稍待,然后眼睛四处扫了扫,看见草庐地上有用来休息的草席,便拿起草席挂起来当作了门帘,把苗人隔在了外面。看见云气把门帘挂起来,白狗儿立马守在门帘之外,左右张望。“小道爷,你这是?”云气拿着红木岭苗人的武器,嘴上笑着说,“阿伯,我是青龙观派来的,这个摊子也是青龙观的摊子,我还能昧下你的东西不成。你放心,我这儿有些秘方,保证把你这上面的脏东西给去干净了。”那苗人将信将疑,不过想想也是,青龙观下来的,即便是弄坏了东西也有得赔。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我这金锤是瑶山金所铸,虽然硬实,但不禁火炼,你炼烧黑泥巴的时候可不要伤了我的东西。你若是炼不掉也莫强求,我再去找找使雷法的,行不?”云气笑着点点头,只让他放心在外等着。云气坐在庐内,运转体内火行法力唤出了火焰,他现在控火之术已算得上精妙,指尖浮出一缕小焰,火舌小心靠近锤子表面的污水,保证只灼到污水而不烧到金锤。“呲呲呲——”。那污水呲呲作响,表面还生出一串细泡,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散开来。云气数着时间,一盏茶的功夫也才烧掉了一块小指指甲盖那么大的脏污。于是他收起了火焰,重新运转法力,指尖上火焰的颜色也换成了金色。正是太阳丙火。他故技重施,将太阳丙火缓缓靠近金锤上的污渍,这时那黑色污渍便如冰雪见了阳光一般迅速的消融,随即化作一缕缕黑烟升起,离开金锤表面的黑烟又被太阳丙火迅速烧为虚无,再也不见,连腥臭味都被烧的一干二净。云气一看,用这太阳丙火对付赃物比普通火行法力生出的火焰要快上十倍不止。这便是太阳丙火对秽物的天然厌胜。于是云气便改用太阳丙火来烧,不到小半刻钟,这金瓜便已经恢复如初,表面脏物全无,而且云气发现这金瓜锤在炼制时除了使用苗人汉子刚提到的瑶山金,还掺杂了许多其他杂物,这些杂物刚用时还能与瑶山金相配,但品质到底不如瑶山金,现在已经腐朽掉,成了金锤上的瑕疵,有不如无。他干脆好人做到底,以丙火将一些实在无用的杂金烧掉,把金锤淬炼了一番。随后云气掀开门帘,看见了在摊位前转来转去的苗人。云气笑着把金瓜锤递过去,说道,“这位阿伯你再将法力注入试试,看看效果如何。”这苗人看见金瓜锤金光灼灼、明亮耀眼,心下已经对云气的手艺深信不疑。接过来后,他试着将法力注入,只见金瓜锤上的禁制闪耀,他惊奇的发现现在调动法力竟然比兵器被污浊之前还要顺些。他大惊,连问云气是如何做到的?云气摆摆手,笑而不语。苗人自觉失言,不再多问,连连道谢。而云气则从草庐一个木架上拿出一册本子,递给了苗人。苗人自然知道规矩,他接过手册,拿起笔在上面日期、门派、姓名、成效四栏分别填上:十二月初四,红木岭共工寨,拐溪寅,甲。云气朝苗人拱拱手。这苗人拿起金瓜便要走,但脚步又一顿,他站在摊位前,忽然大声呼喊着,“众位,众位!这位青龙洞来的小道爷手法真是高妙,不光将我锤上污秽炼去,更有一番额外淬炼,现在法力运转起来更胜一筹,众位尽可来试!”见状云气有些意外,但也站了起来,来到苗家汉子的身边,朝四方拱手示意。众人闻言心动,因为青龙洞的上一任摊主已经两天没有消息,大家身上器件或多或少都被黑泥巴污过,于是听到苗家汉子的呼喊后纷纷过来,而云气自然来者不拒,让大家排好队。他现在以观想法食气,虽然心府未开,存储的法力不多,不能施展大威力的法咒,但是胜在灵力转化为法力的过程是源源不断的,所以他施展这种损耗不大的小术是极为方便的。随着云气炼过了三五件法器,名气也渐渐传开,来的人也越多,于是便有人发现这间摊子前插的旗子不光是炼秽,还有绘符,便立马请云气绘符,就绘一张火符。云气笑着应下,他晓得这红木岭本来就是修阳火法者居多,而百蛮山则是修阴水法居多,所以这边的火符是最为抢手的,这也是他领这个令箭的理由。看见有人请云气画符,一些排队去秽的人也不太着急了,连忙要看看,请云气先绘符,他们可以等等。云气又笑呵呵应下,这绘符的材料钱青龙观自然不让摊主自己掏,这个庐子里就有符纸、符墨、符笔。云气画符不用避讳人,不懂法意的人只看符纹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他就在门帘前的桌椅上坐下,开始绘符。他绘制了一个阳火破魔符,这用来对付百蛮山那帮邪魔最是管用。云气一挥而就,递给了请符的那个人,他道“这位道友可试一试,这张符不算钱,算我自己出的。”云气告诉了他使用方法:指捏符头,火行法力从符头注入,口念敕令,掷出符纸。那人闻言点点头,符箓使用前自然要试一试,否则威力过大或者过小,在战场上都是要命的事儿。他接过符纸,左右望了望,看中了河中心的一块石头。他跳到石上,对着下游河面,手捏符纸,口念敕令,“骄阳巡天,火辙开道,去!”他将符纸掷出,顿时便见:符纸当空燃起,瞬间喷出两道火龙,凌空远射,足有七八丈远!就如同传说中的太阳车架从空中碾过留下的车辙,久久不散。热浪往小河两岸辐射,靠近岸边的河水结着冰,此时瞬间消融,两岸边上的积雪化为水,露出灌木和草丛。而火焰直射的方向是干净的湖面,空无一物,不知其威力。两岸静悄悄一片。他们这个坊市,就是给一境下游修士准备的,他们也都是在一境下游打熬许久的人。按道理,青龙洞派来的人应该也是这个水平才是,可看这火符,怎么也不像是下游的威力呀!“道长,我要五张!”有人打破寂静。“七张!”“两张!两张就行!”……两岸顿时热闹起来。 第五十章 谦慎斋开业 第二日一早,云气在草庐中打坐,便听见外面有人喊着,“程道长!”“程道长!”庐子外面的白狗儿也汪汪的叫起来,听起来有些凶,似乎对有人喊叫云气很不满。云气不知何事,赶忙出来。他定睛一看,记得这人昨天在自己这买过符,便问出了何事,可是符有什么问题?那人满脸喜意,“符没问题,好着呢!“程道长您不知道,昨天后半夜,我们一伙人去偷袭魔教驻点,却不想进了圈套,眼看就要被围杀,我便甩出昨日从您这买的火符,五张连着就出去了!你猜怎么着,五张火符开道,连成一道几十丈长的火廊!硬是破开了包围,我们跟在火廊后,就这么跑出来!”云气听完笑了,“那就好,那就好。”那人大声道,“程道长,请你再画五十张火符给我,我已将此事禀告宗里,知道您绘的符好,我们要的量又大,我们红木岭黄石寨的长辈已经去青龙洞了,和观里的道爷谈,所以小道爷您只管画符,到您手里的酬金只多不少!”云气笑着点点头。“我说黄石寨的,怎么,就你家有钱?就你家能和青龙洞说上话?你这一下子定五十张,我们在这干等?”此时还早,坊里有许多人在休息,但忽然来了个大嗓门的在抱怨,一下子就把坊市给闹醒了。还有人不明就里,但马上就有人说昨晚有人拿程道长画的符冲出来了包围圈,这阳火破魔符对冲阵有奇效!不过有人尝到了甜头,一下子要跟程道长定五十张,这怎么行?!不行!大伙自然闹了起来,把那个黄石寨的堵着不让走。云气见状笑着说,“诸位,我这里一天画符最多二十张,你们自行分配,每天太阳落山时只派一人来我摊位领就是,不用堵在我这摊子前。”众人听言只好称是,自行散开商量去了。而有些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联系自家大人去跟青龙洞谈生意,他们在这说话,怕是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来。而远在几十里外,作为云气在青龙洞的担保人,天房道长很快也知道了各家各户来跟青龙洞谈生意的事儿。他笑了笑,心里暗想,果然啊,三清山啊,当时温素空与陈素行出来苗南之地时便惊艳了所有人。现在他们的弟子不在战场上与人厮杀,只是在坊市里画符炼器,但在短短两天里仍然闹出了大动静。待时间来到云气入驻七里河坊的第四天,他便完成了绘符和炼秽两份差事,现在他就可以回青龙洞换去酬金,也可以攒着多次一起换。不过此时,云气则起了另外的心思,他见自家生意如此之好,心中一动,便自个去林子里伐木,也搭了一个小木屋,他挂上一个木牌,牌上写了三个字,正是:谦慎斋。如今云气摊位前时刻有人排队,有人看见便问,“程道长这是何意?”云气则解释说,“诸位,我是在青龙洞挂单的云游道士,我给各位绘符和炼秽领的是青龙洞的令箭。“现在我自己要开一个铺子,这里面要卖的是我个人的东西,与青龙洞无关,大伙若是信得过我便可以买,出了什么事儿也尽管来找我,不要错怪了青龙洞。”有人便问,“那不知程道长自己是想要卖什么呢?”云气则笑笑,“谦慎斋明日开张,大家明日便知。”当天夜里,他回到了青龙洞,交还令箭。他回到事房,灯火通明,交差的还在排着队。好在晚上人不是太多,没过多久便轮到了云气。交差的柜台在领差的隔壁,现在值班领差的还是那个坤道,她一下子就认出了云气。“师姐,就是他,他就是程且清程道友。”负责交差的坤道接过云气递过来的账本,也看到了成效栏清一色的「甲」。这个坤道笑着说,“不曾想程道长竟是如此能人,这下可是让我青龙洞在苗疆诸寨名头更加响亮,这几天可是压过了红木岭和仙人洞。”云气则笑着点头说,“只要不曾辱没了青龙洞的威名就好。”坤道又说,“程道友这是要领一次的酬金,还是交还了令箭?”云气回说只领这一次的酬金,令箭留着,他还要回七里河坊。女冠松了一口气,又说,“程道友这次差事办的极好,酬劳可以拿到最高,有这么几项,道友可以自行挑选两样。”这女冠说着,拿出几样东西放在柜上。“弥罗星沙半钱,砺剑石一块,《摇光贯月飞虹剑经—贯月篇—其五》,《天权机变折身步法—其一》,《龟蛇盘结两相合和印法—龟印篇—其三》。”云气选了内藏剑经和步法的两枚玉简,他当初就是看了有这剑经和步法的酬劳才领的令箭,不过当时却没看到这两本,听这坤道的意思,拿出来的这几样应该是升了级。他离开事房,随即下山,出山时,在古木和夜色的掩映下,他的背上突然多了一个包袱。趁着夜色,云气回到七里河坊市,而众人只看见云气拿着账本空手出去,回来时却背着个大包袱,都以为是专门回青龙洞拿的。云气摸了摸看门的白狗儿,走进才开的谦慎斋,放下门帘,他打开包袱,里面正是一大摞符箭箭胚。他点上灯,连夜画符。次日。许多人在谦慎斋门口侯着,都想看看程道长有什么好东西。云气掀开门帘,众人也都见到了东西。那些东西很随意的摆在案几上,一排排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树枝呢。不过坊市上的这些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一个个瞪大了眼,那竟是一根根符箭!在这样的深山密林里,在这样不死不休的仇恨里,符箭可比符箓好用!众人见识过程道长符箓的威能,自然就认可了这符箭,纷纷开口要拿。这时云气说道:“各位,先前炼秽和绘符都是走的记账,但这符箭是我自己的东西,咱们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再不济,以货易货也是可以的。”众人这才回想起程道长开谦慎斋时说的话,高喊着的嗓音也小了下来,有人问,“程道长,您想怎么易?”云气在回答这个问题前,却是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符箭,“众位,我这符箭里的符,唤作明光烈焰符,符箭炸开后,先是有无穷光明,没有防备的人被光一照,没个三五息睁不开眼,随后再有团团烈火炸开,威力比阳火破魔符只高不低。至于价码,十五两雪花银,若是有等价的金精、奇石、剑法、步法、观想图,都可以换取,但一人最多不超过三支。”众人安静了下来,这个价码是比寻常符箭要高上几成的,当然了,程道长的符术比一境下游这一档的也是要高出许多层的。“程道长,我这有本剑经,唤作《水意四象解剑经》,是从魔头那边缴来的,我不懂剑法,你看看可否换三支符箭,额,两支,不,一支,一支即可。”有个汉子第一个出声,但却越说越不好意思,众人也开始笑他。大伙儿都是主修火法的,这个程道长如此精通火符和以火炼秽,也定是火法的行家,他却拿出了一个水意剑法来。“可以,但得让我先看一眼。”出乎大家意料,云气却痛快答应了。如今他以火法出名,只是因为他意在首辟心府,但五行之术他一样也不会落下,不过是先后的事儿。这个剑经还是写在纸上的,而不是玉简里,价值便可想而知,云气扫了前两页,却觉着立意还不错,便收了下来,给了那人两支符箭。为了怕别人误会,云气又特地说了一下,大家不必在意行属,于修行而言,五行皆可互参嘛! 第五十一章 白雪纷纷何所似? 这天夜里,约是丑时左右。谦慎斋挂上了门帘,不过白狗儿却没有守在门前。斋内,白狗儿后腿坐在地上,前腿立着,头高高抬着,嘴里则横咬着一支符箭箭胚。而箭胚上,时不时有火星冒出来,再看火星来源,竟是一柄三寸余长的宝剑剑尖在几厘薄的小小箭壳上篆刻禁制!长剑如笔,箭壳如纸,快走龙蛇。长剑晃动间寒光四射,剑尖落在箭壳上火星飞溅。也不知这把剑的主人是在练禁法,还是在练剑法。白狗儿不知,他还以为主人在与他游戏,憨大的脑袋一动不动,粉嫩的鼻头一鼓一鼓,尾巴则欢快的甩来甩去,打在地上啪啪作响,把篆刻禁制的声音都盖住了。四尺之外,云气长身玉立,如松如竹,身躯不动,右臂挺直,紧靠手腕转动把剑尖舞成一团白花。他在篆刻禁制,同时也在练剑。而就在此时,在这个冬夜里,一个灵光自然而然在他脑中迸现。日后寻一柄法剑,以剑为笔,以法力为墨,以虚空为纸,凌空画一张符,甚至到时法力充沛,剑气横亘千里,于千里之外当空成符,岂不美哉?脑中才思泉涌,手上仍然稳当,直到刻完了明日要卖的符箭。随后,他掀开门帘,走出窗外。此时明月高悬中天,地上白雪皑皑,白雪反射月华似乎也在发光,月光雪光交融,让夜也不那么漆黑。天上雪还是轻飘飘落着,落到树枝上把翠叶染白,落到地上把黄土染白,唯独落到河里消失不见,反而让小河在夜里呈现幽深的黑色。雪太轻薄,落地无声。即便是这样不眠不休的下着,把青山碧水都涂抹成了白山黑水,但这个过程又是这样的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往往是过了一夜,人们睁开眼,才会恍然发现:哦!雪层又厚了。可往往这样再过几日,在某一天夜里,就如今夜一样,“啪!”不知是哪一根树枝,不堪重负,被雪给压断了,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把休息的人惊到,人们或许又会恍然发现:雪下起来是如此的绵续,绵续后的雪又可以如此的重!云气静静看着好一会,看雪的轻盈,雪的厚重,雪的剔透,雪的寒光,雪溶于水,雪压断树枝,雪让群山白头,雪让林莽俯首。其间自有意在,自有势在。他来到河岸一无人处,拔出了「秋水」。他就这么舞动起来,在月光白雪中舞动起来。他的剑舞动,反射银光片片,银光与雪月交融,似是雪花,又似是月华。他的剑舞动,纷飞成一片,就像这雪,充斥在天地之间,可你若是想去看清其中的一片,又是那样艰难,就像剑,只见剑刃成团,又不见具体落在何处。他的剑舞动,剑尖化作寒芒,寒芒星星点点,像是雪从空中落下,人站在旷野里,又能避到何处呢?这就是剑势。这场雪让苗疆诸宗生烦,可对云气来说却是恰到好处。前些天,云气通过符箭换了一本《水意四象解剑经》,这本剑经价值不算多高,却可以作为云气修行剑势的入门,而且这本剑经的剑招稀松,但剑势立意却尚可。练剑,只要能明势,剑招自然随心所欲。这本剑经把水意分为四势,为大雪,为急雨,为涌江,为巨浪。大雪取举重若轻、铺天盖地之势;急雨取连绵不绝、无孔不入之势;涌江取一泻千里、威不可挡之势;巨浪取水波翻涌、成云遮天之势。而云气用来与大雪之势相配的步法则是来自青龙洞的《天权机变折身步法》。天权星,位在北斗勺、柄分界之位,掌平衡之势,善进退之变。《晋·天文志》中说,北斗七星在太微北,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权为时,时为机变。少年道士脚步应北斗曲直之变,手上长剑成大雪纷飞之势,「秋水」欢喜的铮铮作龙吟!不过大雪终究人为,又岂能忤逆天时?斗转星移不为人变,当北斗之柄摇光星指向寅位时,春天便来了,大雪消融,化作涓涓细流汇入河中。一候东风解冻,二候蜇虫始振,三候鱼陟负冰。而当北斗之柄再指向壬位时,雨水便来了。东风解冻,天一生水,均化为雨矣。春雨连绵不绝,潇潇洒洒,还是在这七里河的岸边,在这重重的雨势中,少年道士还在舞动着长剑。这次他的剑,却不似冬雪那般轻盈,是如此的急促,长剑在一瞬间不知刺出多少次,又变化多少次,这种凌厉和变化又是如此的绵延不绝,若不是亲眼看见,谁又会相信光是出剑和收剑就能如此有美感呢?“其实我之前不怎么相信天才这种事的。”在河岸不远处的一个草庐里,有几个带伤的人躺在椅上,正闲聊说着话,但眼睛都不约而同看着雨中练剑的道士。其中有一个红发独臂的人,正是谦慎寨开业那天用剑经和云气换符箭的那个人,那时手还好好的,不知是哪天从前线回来就没了一只手,他低声说,“就像是洪仙师家的道子,咱们红木岭唯一的道子!也才十多岁,都要二境了,但在前年的三十六寨赶秋大节上我是曾见过的,与人演法时呆板的不得了,就他那御宝的样,对面的人杀他十回都嫌少,可怜那人还要在洪仙师的眼皮底子下苦苦演戏,真不容易。“自打那时候起,我就觉得没什么天生的天才,法力境界都能堆上去,但斗法这东西,就得水里来火里去,时间久了,侥幸能活下来,这才能练出来真东西。光看看书、过过手,真就能会?”“那现在呢?”这人对面,一个没了一只眼的人笑呵呵问道。“现在是真信了。”独臂感叹说,“程斋主是去年冬天来这才开始练剑的,我记得太清楚了,那本剑经还是我换符箭拿出去的,程斋主还跟我开玩笑,他说练上了跟我换的剑经,手里的剑才开始不算样子货的。”“这才几个月呀,刚开始我们还被程斋主好言请着陪他练剑,可现在,竟然无人能上了!老瞎子,你可别告诉我你跟程斋主练的时候留了手?我当时是不信邪,除了舍命的法子,那可真是尽全力了,但时间是越打越短,到最后,硬是撑不过半刻钟!那还是半个月前,现在,不敢想,不敢想!”瞎一只眼的人也点点头,“画符厉害,用火厉害,这说练剑了,练剑就厉害,什么人啊这是,我还留手,我留个屁,我就看他人晃了晃,我还在想招呢,剑就放我脖子上了。”众人顿时都笑了起来,屋子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第五十二章 桃花开时血气浓 “来人!来人!”“医师!丹师!”“都来呀!”“……”雨幕中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叫喊声。出事了!所有人放下手头上的活,云气也停下练剑,顺着话传来的声音赶过去。透过树影和雨幕,依稀能望见从南方冲进来了一行人,众人不禁心一沉!那些人连滚带爬,身上都带着血,有的人背上还背着人。有两头坐骑跑在前面,都有水牛大小,云气都认得,一头老虎,叫黄英,一头青狼,叫白尾,主人都是常年住在坊市的,但现在这两头坐骑身上的伤深得能看到骨头,仿佛血都流干了,此时也没人骑在上面,背上用绳子潦草绑了好多人,像是,像是一摞尸体……还有,五天前出去的人可不止这么些,还有虎斑呢?那是条很大的山蟒……云气刚才还在河的下游练剑,但他此时用上了步法,已经跑在了迎接的人里的最前头。“程斋主!”有人瞧见了云气,瞧见了来接的人,当下就松了气,倒头栽在地上,这像是一个信号,这些人纷纷没了力气,包括那两头坐骑,也都倒在了地上,背上的人不知死活,散落一片。“快带他们走,我去看看有没有追兵!”跑在最前头的云气大声喊着,跨过地上的伤兵、尸体,继续往前,而白狗儿自然也不必多说,耳朵高高立起,与云气平行跑着,一左一右,往这群人来的方向探去。跑着跑着,云气脚一蹬,跃起四五丈高,「龙车」出现在云气脚下,他升空而起,四处搜寻。探出二三十里远,也没有看到什么追兵,云气心里知道,如果刚才那些人不是确定把追兵甩开了的话,也肯定不会回到坊市,他不过以防万一而已。地上的血迹不用去管,这样的大雨,这些痕迹很快就会消失了。地上的白狗儿也叫了几声,示意没有什么敌人,然后又提醒云气发现了一些东西。云气下去一看,是坊里的人跑的太急,有些人的鞋和甲衣都掉了,他捡起这些东西,招呼狗儿回坊市。赶到坊市中最大的一间庐子或是说帐篷,这里用木头和草席连着十几棵树的树冠,搭成了一个巨大的顶。大蓬里全是血味和药味,地上已经摆了一排人,云气知道,摆在地上只会是死人,但他没有想到,竟有这么多人,粗略一扫竟有二十多个!而整个七里河坊常驻的也不过一百来号人!只这一扫,云气脚步忽然一顿,瞠目看着地上的一个人。这是一个年轻人,一头浓密的红发,这红发本该是乱蓬蓬的炸开,像个杂乱的鸟窝一样,但此时,因为淋了雨水,黏糊糊的扒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郎哥……”竟是虎金留!这个在大雪中接到云气的年轻人,竟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这里!云气有些难以置信。自从不知从哪听说云气在七里河坊坐摊开斋后,这个年轻人在前线回来后总是会来找云气,他在七里河坊待得时间比他自己划归到的西江坊还长,他知道云气喜欢收集金精矿石,所以他在前线缴获到了这类小东西总是会拿过来。他的话实在太多了,每次来都是他在说前线的事,云气笑着听着。而每当他走时,云气也总会塞些符纸或符箭给他。可现在,这个火一样的年轻人,竟然躺在了这冰冷的地上。“这次被包的不光是咱们坊里的人,各家各寨,不同的坊,都有人陷在里面,逃的时候也是一起逃,冲出来的时候散了,便胡乱组了队。”有几个受伤的还能说话,见云气一直愣愣站在虎金留尸体前,便解释了一句。“狼山阿伯呢?”云气低声问。那人摇摇头,“他受了伤,混乱中跟上了别的队伍,不知道有没有跑出来。”“怎么会搞成这样?”云气又问了一句。那人看看蓬里,人基本都在,便开口说,“是在烂桃山,咳咳!”那人伤到了内脏,说话断断续续的,他看了看云气,知道他是外来人,又稍微解释了一下,“桃花马上要开了,烂桃山的桃花瘴是顶好的东西,我们红木岭和他们百蛮山都有炼瘴的秘法,但是烂桃山的桃花瘴虽好,可那里的桃泥瘴却是大毒,咱们一境的,是闻也不敢闻,就是二境的上修也不敢随意碰。“只有山的西谷口,那里是桃花江经过的地方,活水和江风把那里的桃泥瘴冲的很稀,那里也是我们唯一能采到桃花瘴的地方,每年我们两家都会为争位采瘴而斗上一斗,而今年又遇上了战事,自然更惨烈,咳咳!”“可采瘴争位这么多年了,早有规矩,实在争不过,弃了便是,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又怎么会是这样亡命一样的逃?”有人开口问,正是刚才点评云气剑法的那个独臂人,他是主修兵器的,不善炼瘴之术,也就没有去烂桃山。“变数太多了啊!”那人是个雄魁的汉子,此时却流了泪,“往年春时哪下过这样大的雨!“雨落在山里,催发了山洪,把地底下的桃泥给翻了出来,混着桃泥的山洪从谷口里冲出来,也带出了桃泥瘴!桃泥瘴被雨压制,威力大减,但也是剧毒,我们这些人全都遭了殃,有的瞎,有的晕,有的呕吐不止,把肺都要咳出来,咳咳,有些在谷口低洼处正当面的,当场就死了!”“那这些剑伤?”有人指着他们身上的伤痕问。逃出来的人眼一下子就红了,“是西蜀的人!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当时桃泥瘴冲出来的时候,我们立马就想逃,我们和百蛮山的人都知道桃泥瘴的厉害,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打。“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群道士闯了进来,不是苗疆的,也不是南荒的,看衣裳就知道是西蜀的人,他们直接就往百蛮山那边杀过去了。百蛮山的仓促应战,大骂我们苗人埋伏他,我们祖祖辈辈都约定过,采瘴时要是瘴气外溢,是要避战各自逃命的,他们骂我们苗人坏了祖辈的规矩。“我们自然要说,让西蜀那帮杀才停手,也告诉他们趁着泥瘴还没彻底散出来赶紧逃,不要逞一时之快丢了命,但那群疯子却说我们旁门与魔门勾结,连我们也要杀!”“疯子!杂种!”蓬里的马上纷纷大骂起来,云气眯着眼,藏着寒光。“他们来了多少人,能把你们两边的人杀成这样?”马上又有人问。那人痛苦的摇摇头,“来的人不多,但为首的是个女人,她操纵着一把赤红色的飞剑,那把剑不知是什么宝贝,连瘴气也不敢靠近,她在泥瘴里丝毫不受影响,就是凭这把飞剑,砍瓜切菜一样的屠杀我们。” 第五十三章 为友涉险不需问(书友群已建,欢迎大家入群讨论!) 自打这群人逃回来,其他坊市、小据点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一支支火红的令箭在雨幕中往来穿梭,传递着消息。而其中最重要的,是统计人数。大约他们回来的一个半时辰后。一支顶上插着一簇火红鸡羽的令箭穿过雨幕射向七里河坊。众人知道,有决定了。有人拿起那支象征诺言的鸡毛令箭,上面写着这样一段话:『未时会于西谷口醉蛟桥西岸,能辟瘴者来此相见,入谷寻尸,约百二十具。』众人相传令箭。云气也看了令箭。这件事并不出乎意料,苗家人最讲究死者为大,对丧葬有着极高的执念。云气这时也想起了木乃公的话,“有时候会下几个月的雨,这时候埋进地里的死人,会活过来。”这就是尸变。所以苗人追求树葬。这树葬是以一种苗疆特有的蒲草裹缠尸身后置于二十年以下的新树树冠上,以绝阴气,防止尸变。而现在,有一百二十余具苗人尸身在烂桃山山谷里,而且雨还在下,不知什么时候山洪就会把他们全部埋到地底。“我去吧!”那个独眼的说,“我练过龟息,可以闭气三个时辰。”“但桃泥瘴可不只是靠呼吸杀人,你的皮肉也会烂掉。”有人提醒说。但独眼的只是笑笑,“应该也能抗一会。”“同去!”说话的是一个青龙洞的道士,他脸颊上被削掉了一块皮,看得出来,要不是躲闪的快,头都要被削下来。众人只看他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他刚从烂桃山里出来,自然是不同意。“我炼有孤星寒潭瘴,可以用作护身,而且我知道里面的情况。”那人站起身,来到独眼人的身侧,不容他人再劝。“再算我一个吧!”所有人看向云气,很是惊诧。云气心情低落,勉力扯嘴笑了笑,“怎么,大伙莫不是以为贫道只会在坊市里画画符,不敢去前面动真格的吗?我能给大家炼秽,自然能在瘴气中自保。”大家互相看了看,最后是那个独眼的说,“程斋主,程道长,不是怀疑您的法力,而是因为您不是苗疆的人,您只是四处云游恰好在这落脚的,不过是挂单在这里领酬金。而我们这一趟是自愿的,没有酬金,干得好,那就是把兄弟们的尸体带回来,干不好,那就是把自己也埋在那,您去是做什么呢?”众人不解,也都看向云气。云气左手掐了个诀,食指、中指合拢并蜷曲,每两个指节都成一个直角,拇指扣住无名指、小指指尖,像是一个抬手敲门的手势,他单手放在左胸前,掌心斜朝右前,这是「叩心诀」,掐诀者用这个诀就是要表明接下来说的话、做的事,无愧于心、无愧于道门,“今有苗疆好友与魔教相斗,又被歪道小人偷袭,导致葬身桃泥之下,无法归乡行葬,我为好友收尸,这还需要别的理由吗?”闻言,苗疆众人脸色变了变,又有人问,“程斋主,你是汉人,我等苗人,既有血胤之差又有门户之别,相识于这坊市又不过几月,你却要为我等族人冒险收尸,值得吗?”云气则说,“几个月便做不成朋友吗?汉人苗人就做不成朋友吗?道门和旁门就不能称兄道弟吗?我的父母师长从没这样教过我。”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站着的,躺着的,又说,“我知道虎金留,他替我寻金精,领我去青龙洞。我知道白河乔,他陪我练剑到深夜,我失手伤了他的臂膀,他却指着伤口教我发力。我知道东田当,他家里种了流露叶,曾特地带来与我品尝。我还知道你,禾求莫,你知晓我练剑后又曾拿来三本剑经与我交换符箭,而我却听说这是你特地用魔教首级兜兜转转与他人换来的,还有你,高山相,你,亥金奇,你们,他们,谁又不是我的朋友呢?”众人听着云气的话,面上先是不解、疑惑,再是严肃、凝重,随后有笑意浮现,最终放声大笑,“是极!是极!为友收尸,实在是天大的道理!”那个独眼的,就是亥金奇,仅剩的一只眼都笑出了泪。云气也笑了,少时父亲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出山时长辈提醒在外不宜涉险,他一直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但此时,为友收尸冒险,绝不在这两条之中。如此便已说定。七里河坊就这三人过去,其他人没有手段,去了白白送死。云气将狗儿也留在了坊里,那里瘴气重,狗儿还是凡胎,去不了,也帮不上忙。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带上武器草药,就离开坊市,直往烂桃山而去。————烂桃山,位在苗疆与南荒的西南交界处,占地有两三百里。这山最奇之处便在于生得满山的桃树,除却低矮的花草,再无任何杂树,由此也可见这桃树之霸道。有人说这桃林是唐时吕祖的桃木剑所化,有人说这桃林是上古夸父的手杖所化,还有人说这是天上的蟠桃熟了掉下来生根发芽所成。可不管来历如何,这桃林的桃果虽然香甜,却并无延年益寿之功效,如此这深山里的百里桃林自然没什么人来专门采摘。既然无人采摘,鸟兽又能食去几个?于是年年结桃,年年熟透掉落,一茬又一茬,这千百年一过,地上桃腐烂成泥,新桃旧泥,香气臭气纠缠到一块,加之西南湿热,水浸日晒,时间一久,居然生出了瘴毒。这泥染上了瘴毒,又反过来浸渗桃树,让这片桃林都成了毒树,后来光是桃花开时放出的香气,都成了威力不小的瘴毒。而桃树结的果,更成了大毒之物,毒桃再掉落到泥里,又进一步催发毒性,成了连二境的修士也不敢轻易触碰的泥瘴,彻底让此处成了一块死地。这也是烂桃山之名的来源。唯在这烂桃山的西谷口,有一条大江流过,大江携水带风,把这一块的瘴气稀释掉许多,以自然之生机化解了自然之死气,所以此处便成了苗疆、南荒两地采瘴之人心中的宝地,年年桃花开时都要为争个好位置斗上一斗。在西谷口的上游,靠向苗疆这一边,有一条跨江的大桥,唤作醉蛟桥,相传有蛟走江时,来到此处,被烂桃山里飘出的香气迷醉,恋栈不去,化而为桥,只愿久留,因而得名。而在今日这凄风苦雨中,有一道道身影从苗疆丛林里窜出,聚集在醉蛟桥头。 第五十四章 十步杀一人 雨中,一群人沉默着站在醉蛟桥头,云气也在其中。他望着不远处的烂桃山。此时正值雨水三候,在时间上,离惊蛰的一候桃始华很近了,要是近了瞧瞧,想必已经能看见桃枝上的花苞了。但现在远望着,只能见到碧绿桃叶连绵一片,漫山遍野。云气望着桃林,则想起自己之所以来苗、南之地的初衷。为了更深一步观想昴日星官,他欲上天鸣山拜访金鸡一族,却不想半路上在一个寻常苗寨便已功成,加之苗南战事激烈,天鸣山又在南荒之中,他也就懒得再过去。其次,天底下鸡与桃从来亲密,就像是金乌与扶桑,凤凰与梧桐。自古以来以桃树为阳木,以雄鸡为阳禽。昴日星官的父亲,天鸡,便是在东海桃都山上的一株大桃树上诞生,雄鸡画帖与桃符总是形影不离,而桃木沾染鸡血便是至阳之物,诸邪辟易,凡人持之也能吓退鬼魅。他以昴宿为内景神,自然要看看一看这天底下最有名的桃林。他本意是春夏之交时再来一观,那时天地之间阳气最盛,桃木为阳木,如此桃林自然意如火海,而得益于烂桃山的特殊之处,那时大日炎炎,又将底下的瘴气蒸腾而起,如烟如云,而瘴为阴气,彼时阴阳交融,定是一番浩大景象。不过此时,春雨绵绵,桃花含羞,又有血气郁结,实在是没看头,那绿叶瞧久了都像是一片墨海,惹人不快。等了一会,尚未到未时,但人已经齐了,有二十一个人。可只有这么些人的话,想要把一百二十具尸体都带出来自然是不可能,要是一切顺利还能多跑几趟,要是真有个什么变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大家互相看了看,有熟人也有生人,互相又点头示意,在沉默中就出发了。过了醉蛟桥,沿河东岸往下游走,约两里路,就到了西谷口。众人停下,见那一片山有个缺口,此时有七彩的云霞盘踞在那里,便是这样的雨也化不开,见状,大家的脸色也愈发浓重。亥金奇就在云气的身边,他的一只独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对云气轻轻道,“往日里,那块缺口外面是干干净净的,瘴气一出来就被大江吹散了,采瘴之人就站在缺口边上,以法器捕捞缺口里的桃花瘴,而桃花瘴是粉色的,但现在看,是山洪带出了桃泥瘴,堆积在缺口了,这样一股突如其来的泥瘴,即便是对着大江,没个十天半个月也散不掉,等泥瘴散掉了,那里面的人不是化成了血水,就是被泥埋进了深处。”云气点点头,现在还只是远远看着,但那股香臭交融的奇怪味道已经在往鼻子里钻了。“呼——”便在这时,又有一股山洪从缺口里冲出来,让七彩云霞更为绮丽。“走吧!等不起!”有人低声说了一句。于是一行人慢慢的凑上前去。这时候,各自辟瘴的法子也都显现出来了。有人憋起气,有人唤出了瘴罩,有人用丝帕捂住口鼻,还有人往口鼻里塞了丹药,大家还把一种汁液抹在眼睛上。亥金奇解释说那就是烂桃山桃树的枝叶,对瘴气有一定的解毒作用。他要给云气抹上,但云气则摇摇头,他怕遮挡了视线。他唤出火来,形成了一件火衣罩子外面,另外他在十二重楼里存放太阳丙火,瘴气要从这里下去才能腐蚀他的腐脏,应当还算稳妥。众人见他控火术如此高妙,不由赞叹,对进去寻尸也添了两分信心。而且这谷口的瘴气到底是在雨天的江口,又只有部分冲出的桃泥,比山里面的还是要好上很多。“小心活人!”进去前有人提醒,大家伙知道这是在说那个手持火剑的西蜀女冠。众人慢慢进去。“呲—呲—”瘴气接触到火衣,发出呲呲的声响,不过好在喉窍处的丙火还是能把瘴气烧得干净,呼吸起来并没有什么感觉。再看其他人,只做了保护口鼻的,此时瘴气烧身,皮肤又烫又痒,眉头都扭曲起来。云气看在眼里,但不知里面情况如何,也不敢贸然用火帐将人都罩住,到时法力消耗过快,真遇见了什么意外,反而误事。入了瘴,这瘴气五光十色,晃得众人什么也看不见,但因为又受着瘴气蚀身的煎熬,脚步不由的加快。有人拿出了一枚碧绿的珠子,以法力催动,散发出碧光,多少能看清些,有的人散出去好多虫子,往四面八方乱飞,又是一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身在此处自然没什么可藏私了,云气并指如烛,指上跃出一缕太阳丙火。众人不知那金火到底是什么火焰,却能看到火焰一圈瘴气不敢靠近,就像是黑暗一样被驱逐。“往这里走,我们的人都在这边!”人群里有从这里出去的,勉强辩着路,把人往里带,一路上也在做记号。“那里!”没走百步,便有人发现了地上有东西。大家围上去,便看见是一具尸体。这人云气不认得,看来是别家坊市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瘴气熏已经发红,像是烫伤的一样,而最醒目的,是这个人正胸上的一个大口子。“是飞剑!”有人说。不错,只有飞剑贯穿才有这样的伤口。一个粗壮些的汉子上前把人背了起来。众人继续寻找。“这里有!是洪家寨子的人!”很快,又有尸体被发现。不多会功夫,竟是顺利的找到了十来具尸体。“西蜀的人应该已经走了,先把这些弟兄送出去,也出去透透气,留一半人继续找,等他们回来了我们再背人出去换。”见事情顺利,马上有人提出更快的法子,大家也没什么意见,开始分队。亥金奇一直憋着气,该出去透透风,他朝云气点点头,背着一个尸体开始往外走,云气法力消耗不算多,则留下来继续找。“啊!”刚分开没多久,便有惨叫声传来,留下的九个人脸色一变,寻着声就冲了过去。云气立马拔出「秋水」。他左手一翻,捏住一个符,甩手就打了出去,“骄阳巡天,火辙开道,去!”这阳火破魔符在云气手里比他人施展的威力又何止强了数倍,两条火龙破开瘴气直冲往前。借着这股火浪,大家也自然看到发生了什么:不知埋伏在哪的几个紫衣金纹道士,正操纵着一柄柄飞剑刺向背着尸体的苗寨众人,那些飞剑横冲直撞,看不出什么变化玄妙,放平日里躲过不难,但此刻,瘴气成了他们绝好的掩护。“住手!”云气听见耳畔有人怒喝,他也看到了,亥金奇只有一只眼,看不过来七八把飞剑的轨迹,就是一转身的功夫,脖子上已经插进了一把飞剑。他松开手,把尸体丢到地上,自己也倒了下去。“镇!”云气念出了一个咒音,对准了那个洋洋得意的凶手,那个人似乎很满意,这么多飞剑,唯有他的先刺进了敌人的身体。云气脚踏进泥里,连踏十步,脚步是那样的快,泥坑似乎连成了星图,他手中的长剑则是比暴雨还要迅疾,那个凶手脸上的得意还在慢慢转为因为身体突然动弹不得而带来的惊恐。但云气的剑已经到了。这一招不是刺,而是从天上划过一道弧光斜劈下来,「秋水」的刃在此刻仿佛化成了月光,落到了那个凶手的脖子上。“噗—”一声很细微的声音,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那个凶手脸上的得意已经无法转为惊恐了,因为他的表情已经彻底凝固,随着他的头颅跌进泥里。 第五十五章 如磐如瓷 云气冲出来的太快,出剑太急,很多人只看到了喷涌的火焰,听见一声住手的叫喊,再然后,便有个人的头颅掉在了地上。“拉远些!”蜀道们也有反应快速之人,看出来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身法鬼魅、善近战,于是纷纷往后退。云气则望向刚刚分开的那十二个人,包括亥金奇在内,已经有四个人倒在地上,飞剑不是划开脖颈就是穿胸而过,救无可救。云气心中悲痛,却来不及沉溺于悲痛,他快速想着对应之法,这群蜀道在瘴气中全不受影响,而且还没见到那个手持火剑的女子,自己这边人虽多,但却处于劣势。“先不管尸体,你们隐于暗处,用箭策应我!且小心还有躲藏的人!”云气快速说。落于云气身后的八个人闻言有些惊讶,但还是选择相信云气。趁着那些蜀道后退,八人迅速与刚被偷袭的几人汇合,又隐到瘴中去。而云气则要做那明处提灯照路之人,只见他手上又捏住一张符,打到空中,手往符上一指,口念,“瞾!”那符纸便突然起了火,这火透明中又带着姜黄暖色,在符纸上跳动着,可这火仿佛虚幻,符纸也没有被真正燃烧,但火焰放出的光明又实实在在驱散了瘴气,不偏不倚落在了蜀道七人所在的地方。刚刚隐到瘴中的苗人当即发出快意又压抑的低笑声,是的,他们就是这样被屠杀的,那个女贼拿着火剑与他们缠斗,照亮一片,其他小贼则在瘴中隐匿,以飞剑偷袭。现在轮到他们了。十来个苗人围着蜀道们散开,他们没有飞剑,却有符箭,刚才从坊中出发时,程斋主将斋里剩下的符箭全部都拿出来了!他们有人弩射,有人手掷,符箭带着他们的恨意,从迷瘴中射向被符纸照亮的地方。而那七个蜀道果真也不是泛泛之徒,就如老观主所说,身上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意,他们跳跃躲避着符箭,但又一直形成一个灵动的阵势,相互照应。要不是他们刚才得意忘形不曾结阵,云气也不一定能先声夺人杀了一人。他们四个呈守势,抵挡着飞来的符箭和苗家术法,另外三个呈攻势,后者均掐剑诀,口中念念有词,驾驭着飞剑当空往云气这边刺来,云气控制着照明的火符,是真正陷他们于险境的人。而云气这下也瞧见了飞剑的真容。这些飞剑都是一个制式,不算长,都在两尺左右,银光雪亮。但这些剑没看到剑格,剑刃和剑柄直接连在一起,剑柄也很短,是一种能持握但不便持握的短剑。不过飞剑虽凌厉,但这些一境蜀道们念力却高不到哪去,驾驭的飞剑直直刺过来,缺少变化。云气踏着斗步,踩着星图,扭转身躯,险险躲过第一波飞剑,但当最后一个飞剑擦着他肩膀掠过时,他回身用「秋水」在那飞剑刃上一点。“叮!”一声清脆的金属相交声响。望向「秋水」的剑尖,观察那柄飞剑上的点痕,感受着手中穿回的力道,云气便对蜀道飞剑的材质有了了解。这些剑虽然锋利,但也薄脆,只要躲开剑尖,用侧力横击在剑身上,便能伤到这些剑。心里有了底,云气便更敢欺身上前,距离一近,这飞剑优势就更少。飞剑的蓄势时间短、回旋半径更小,在云气眼中飞剑就更慢、更呆板。途中一旦有飞剑临近,他便以用步法侧身躲过,或是「秋水」击打飞剑剑脊,将其挑开。而云气这番动作落在蜀道和苗人眼里,只觉不可思议。即便这些飞剑不是名器,即便他们只是一境的微末弟子。可要是这飞剑能如此轻易被击中,他们蜀山何以扬名呢?而要是这飞剑能如此轻易被击中,他们百余苗人何以葬身此地呢?如此,蜀道心中更乱,苗人心气更盛。蜀道惊诧,但又要躲避符箭和维持阵势,自然分心,分心便要多念,念头多了飞剑便控不稳,云气躲闪起来就更轻松。游刃有余后,他几乎是主动去寻飞剑,用「秋水」在飞刃上击打,如蜻蜓点水。叮叮当当一串响,倒像是磐音。过了几十招后,又一次飞剑袭来,云气这次却没有躲闪,他右手背剑身后,左手捏印,指向那柄飞剑,口念,“裂!”一股法意落在那飞剑上,飞剑应声而裂,化作七八块碎片落到地上。那三个御剑与云气过招的蜀道,每当云气敲击一次飞剑,他们的脸色便白上一分,现在其中一人的飞剑碎裂,他念头受损,如遭雷殛,当即“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心血,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但此时此刻,他倒地不起就意味着脱离了他们一直在腾跃挪动的阵势。云气双眼一凝,毫不犹豫的换了咒法,他不曾留手,直指那个倒地脱力的人,口念,“焚灭!”金色的烟丝在迷瘴中几乎看不见,轻飘飘的,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散,但飘渺的金丝似缓实疾,精准的落在了那个蜀道身上,不见什么声音,唯有剧烈的火光,那人身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金色的火焰!火焰只一瞬间就将蜀道吞没,而那个蜀道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出来。火焰静静的燃烧,蜀道们呆愣看着那一团火焰,一时间忘记了腾挪,只可惜苗人们也忘记了攒射。“裂!”唯有云气不为所动,又念一声咒语。“砰~”似曾相识的,空中那柄失去控制笔直朝云气刺过来的飞剑又应声而裂,化作碎片,这裂声很轻,不似击磐,倒像是汝瓷出窑。“啊!”只是与上个不同的是,这次失去飞剑的蜀道虽也吐了血,却强撑着不敢倒地,大叫一声后慌乱的跑动起来,生怕有什么火焰从天而降。叫声惊醒了所有人,还有一个蜀道立即操纵着飞剑回来,蜀道们原本的阵势也乱作一团。苗人们如梦初醒,再次攒射。“李小祖!还请现身救命!”几个蜀道畏畏缩缩背靠在一起,大声喊叫着。“呵,蠢材,人家抓住了飞剑的弱点,你们还要以飞剑相攻,岂不该死?”一个清冷的女声在迷障中回荡。 第五十六章 原来你叫「桃都」 摇了摇头,林翔心中有些无语,虽然只是调用了丹田中的能量,却没想到自己雷神初级的能量竟然差炎封这么多,足足退了三步还多。‘喀喀喀’的声音不断的传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唐浩的碎骨声,还是冰锥碎裂的声音。“慧法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对于张天凯的那番话,逍遥子相信了很大一部分,不过还是有很多疑点,其中之一就是慧法是如何得知吕秋实将会和自家发生冲突?雷克斯强行的运起了御风术,但右腿那钻心的疼痛使他这种低阶的魔法师无法集精力去控制御风术。但是现在又再次变身后,而且还是碰到一个这么强的人类,灵天猪已经做好了好好践踏那黑衣人一番,把自己的压抑发泄一下。要不然它都对自己的变身实力没有信心了。风离眼神一冷,看着冲杀过来的这个将领,他不闪不避,待马冲到身边之时,他头一偏避过战戟,一拳击出,战马发出一声哀鸣倒地,马上的将领还未反应过来,风离身体电射而至捏住了他的脖子。“你别问,看下去你就知道了,可精彩呢。”王村长神秘的说到。浩瀚的元气的波动由弱渐强,逐渐变得如大海般荡漾,如山岳般凝重。感受到这股莫大的波动的叶枫等人,都不禁变了脸色。“嘿嘿,偷袭,何必用你出手?我就不信了,跟大地熊王打了这么久,卡里克还不受伤?”唐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董云杉就在身边,耳朵贴着话机呢,她当然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身子动了动,没说话,但是,却贴的更紧了。伊乐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到底有什么事?不会就是打个电话过来问这些的吧?杨广御驾亲征西北,左右骁卫和骁果三军前击驱逐吐谷浑军队,隋军主力与前击的数军之间,都有既定的军事通讯联络方式,彼此交换战场信息,同时传达杨广的一些临场旨令。只见达头和后面的骑兵一提马缰,战马腾空而起,径直飞跃过了乱成一团的沟壑,轰然落地。“嘻嘻!我才不想见他呢。燕师兄身上有伤,银环不打扰了。田无欲回来后,麻烦师兄对他说,我跟姐姐来了。”言毕退出蓬门。渊太祚只见对面少年手臂一甩,连利箭模样都没有看到,就凭着一丝对危险的预知,勉强做出了一丝丝闪避动作来。貂蝉在经过医官的看护之后,并不大碍,不过从此以后,董卓止口不提把貂蝉送给吕布的话。他们入场的有些早了,现在银幕上还是一些广告的循环播放,下面的位置也才坐了不到一半的人,大部分人都在陆陆续续的进场,距离电影开场应该还有近十分钟。他们四人自然是不愿意冲锋在前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眼前周围总是感觉充满了危险,他们可不想将命搭在这里,而且他在他们看来,他们既然加入了组织之中,就完全没有必要为了组织冲锋陷阵了。伊乐有些汗颜的看着眼前一脸怒不可遏的艾米莉亚。我不就是被绫濑恐吓了半天导致上来的晚了点吗?你也不用气成这样吧?尽管星尊战败,革命军依然攻不下玛尔帝国,因为星尊的五极魔将的实力太强大,纽盖特加上暮夜与他们的战斗居然占不到丝毫的便宜。一个国家,并非只有明里的力量保护着,其实,这些暗中力量反而比放明面上的力量影响更大,也更能决定全局。壮汉是特工出身,特工虽然对间谍领域只是有所涉略,可是对于安保领域却是王者,他如果没有盯上就还好,盯上了,就不会有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鱼。“高尚的四长老,您或许还没有发觉,十招您曾经用完了。”韩天竹抬起头来笑道。唐墨以前在秋百合面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高不可攀,心生向往,却不能不将所有感情掐灭,然而唐老爷子此刻却将身份摆到与她同等的位置,没有给她一点压力和胁迫。虽然外界都不知道一个太师府的公子和一个卖艺的贱婢会有什么联系,但是安明兰却是清楚得很,安如逸最在乎的,大概就是柳惜儿了。这些银针或深或浅,扎在王中山那有些变形的腰部之上,仿若形成了一个龙的形态。其他逃过一劫的进化兽没有了三阶进化兽的引领立即溃散,纷纷向着四处逃窜,足足十万多数量的进化兽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趁着萧笙歌愣神的片刻,云宸的唇在萧笙歌的脸上吻了一下,虽只是蜻蜓点水,却还是让萧笙歌惊了一下。 非正文章002 荐书 一时间,整个游戏房间里,都发出了阵阵抱怨的声音,甚至有人说江凯然开挂,这游戏没法玩了。米国有名的帮派首领,一个都不少,全部急匆匆,如同火烧了屁股,涌入了阎罗基地内部,均是请求晋见阎罗基地最高层。就在巨蟒把姜凡吞至腰部的时候,姜凡的眼皮微微一颤,然后缓缓的睁了开来。“当然了,我们餐厅的虫子全都是野生的,绝对不是家养的,如假包换,假一赔十。”服务员掷地有声的说道。曾经的那人,有过太多的荣耀,也是创造了太多的恐怖,甚至在这几个月当中,那些西方国度的异能者们,已经成长了起来,依旧是觉得可怕。林飞还是头一次看到赛马,当赛马奔驰的一刹那,他也感觉到一阵热血沸腾,仿佛能够带动内心的情绪,这种直观的冲击,是在电视上体会不到的。陈锋的目光打量着闺房中的摆设,目光落在桌上的一封信件上,心中疑惑的将信件拿起来。不过所有人都是没有想到的是,赵锦衣的死亡,仅仅是一个开始,如同是一张血色的大幕被拉了下来。即便是对上西方数尊光明神,依旧是只能被镇压,不能被磨灭的可怕存在。尤其是一身的九幽饕餮甲,更是拥有者无尽的神秘,堪称超越不朽的至高神器。储无命的实力的确彪悍,纵然比不上境主,也不是现在的他可以与之抗衡的,最终项羽不得不将无尽旋阵施展了出来。虽然我和传说中的诗仙李白未曾谋面,但是知道他也是我血浓于水的家族长辈,我又怎么不心痛。望着荒芜之谷的深处,从深处内传来的阵阵恐怖的妖兽啼鸣,唐易听着不仅不觉得头皮发麻,反而无比的兴奋。这次甚至都不能用伤亡惨重来说了,这完全是差点直接被团灭了。不止唐易如此,除了段天蓝之外,其他三名影子守护者成员以及潜修长老白羽,也是瞪大了眼睛,感叹连连。甬道长达十余米,在其中更是透彻心骨的寒冷,对于此,林毅现在有着由阴火和炼石天火融合后的保护,倒是并没有显得什么。众人不由又想到了那个问题,这家伙检测出来毫无潜力,到底是不是真的?而每名弟子的体力都有限,即便是此时能够撑下去,可总会有到头的时候,若是到了最后众弟子的体力消耗殆尽,大阵再被破开,恐怕就只有兵败如山倒了。之前与自己签订的是五雷轰顶,魂飞魄散,如今这一张契约是天雷轰击,修为大减。“一份六成熟的牛扒!谢谢!”诺克随意的翻了翻餐牌,抬起头来说道。王天一的声音一落,他身边护卫的战士一个个双目放光,对王天一口中的赏赐期待了起来。就这一下,就能看出来,吴这一次暴发出来的冲击力,何等恐怖。毫无疑问,白公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有些可能连他最贴近之人都不知晓吧?如此一来,这两个官位不高的神仙的真实地位,就跟官职天差地别。这也是他们留下来的唯一目的了,毕竟,药灵子的神丹还没有得到,自己等人如果就此回去的吧?岂不是太丢脸了?天庭万事通的称号他们已经挂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但是如今,只要这件事情一说出去,两人的地位瞬间就会一落千丈。“没事,就是图个开心!”这次,眸中眸镜中镜终于出声了,话语显得非常的淡然。李长林有着两万四千斤的力量,虽然依然比不上虚劲巅峰之境,但只要他成功晋升到虚劲初期,一身实力再次大涨,便可以跟虚劲巅峰的强者分庭抗礼了。不过,貌似龙炮还是不肯软下来,总是顶着裤子,这可如何是好?那身体重重地摔落在餐桌上,顿时就把整个餐桌,都是给砸碎了。走出了天京娱乐媒体主楼,李平安走到停车场呼了口气,虽说是一样的录制节目,但毕竟不是综艺总感觉哪里不得劲儿。听这话的意思,这人应该是以前青县的办公室主任啥的,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无耻的想要夺权罢了。身份证全国通用证明你是华夏人,居住证则是青县为了方便管理出台的一项措施。妈妈的改变虽然细微,但是还是被顾暖暖看在了眼里,她一下子心情愉悦起来。一辆辆汽车停在商店的门口,那些人有说有笑的搬运着一些动物的尸体和一袋袋的粮食。随后,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满血复活一般又恢复了过来,此时的身体比先前强硬上了许多,而那一道身影,在这个时候也消失不见了。“你放心吧,我大舅很厉害的,所以底下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看出来邵青扬的担心,顾暖暖隐晦的安慰了他一句,只是话到底也不敢说的太满。\t这把剑,如果楚风没有看错,应该是用赤钢、钛金、白晶铁等几种金属合金制造,既坚韧又厚重,可以说是做到了刚柔并济。 第五十七章 地陷 李英琼凭着异宝躲过一劫,却见「桃都」剑竟与那个顽道士颇为亲昵,这比刚才跌入泥潭更让她难以接受。 天知道,她李英琼为驾驭这「桃都」剑受了多少苦! 用手抓,烧皮烫血,以念起,如炭在喉。如此这般,运转起来还是力有不逮,使上十分的念,这飞剑能应上五成便是极好,更有甚时,停在紫府中动也不动弹。 这个顽道凭什么? 桃都为何会与他亲近? 而另一边,「桃都」在环绕道士数圈后,收敛了所有的火气,落到了云气怀里,任凭李英琼如何使念,也不动弹一下。 而少年道士低头看着膝上的「桃都」,此刻「桃都」收敛火气和华光,显现出真容,云气一见倾心,只觉妙极,世间竟有如此美剑? 这是一把和「秋水」截然不同的剑。 这剑一看就是先秦战国时的制式,最明显的就是剑身宽阔,基本与剑格等宽。 剑格、剑茎、剑首应该是同一个材质,呈青乌色,像是某种玄铁,长有六寸。 而剑身作丹红色,似铜非铜,似玉非玉,长有三尺八寸,线条笔直流畅,剑脊突起呈直线,棱角分明,斜丛而宽,收到刃处,极为锋锐。 剑身上半部与剑格等宽,近剑格处篆刻两字,「桃都」。自剑格以下剑身同宽,约到剑身下部三分之一处,剑身又略略收窄,有一个漂亮的弧线,随后再收成剑尖,像是一个柳叶尖的形状。 这就该是飞剑的。 云气这样想,飞剑自然不需剑格,飞剑剑身宽阔而锋锐,那么杀伤自然惊人。 他伸手去拿剑,入手很温润,像是一块暖玉,试着提起来,却比想象中的轻很多。 “你放下「桃都」!” 李英琼看见云气握住桃都,竟没有被反噬,心中无法接受,大叫着让云气放开。 她手上华光一闪,又变出一个似是骨牙质地的白色短箭,狠狠往云气这边甩过来。 云气猜测应该也是符箭一类的东西,于是把念头落到「桃都」上,还是那种温暖的感觉,像是冬日的暖阳,像是寒夜里的篝火。 剑上还有一股意念,这股意念很活跃,察觉到了云气落念于此,立即凑了上去,给云气的感觉就像,就像是白狗儿? 他与那股意念沟通,能不能让宝剑起来? 于是「桃都」缓缓离开云气的怀里,浮到半空。 云气笑了,他望向大惊失色的李英琼。 “去!” 他轻声说。 「桃都」如得号令,化作一道火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轰!” 一声巨响,伴随着火光雷霆。 「桃都」截住了白骨符箭,符箭里雷火迸发,却是比云气制的符箭威力不知大多少倍。 云气召回「桃都」,剑上不见任何伤痕,雷火只是让飞剑更加耀眼。 “怀带此宝外出,也能叫历练么?” 云气轻轻摇摇头。 他看向李英琼,口念,“去!” 飞剑奔向李英琼,没有丝毫的停顿。 李英琼花容失色,闭上眼睛,紧紧握着方才拿出用于辟火的寒玉。 “叮!” 又是一声脆响。 李英琼等了一会,发现无事,便缓缓睁开眼,只见她手里的寒玉发着清冷的蓝光,在她周身形成了一个泡泡一样的护罩,上面流淌着水波一样的光纹。 而「桃都」则是无功而返,回到了云气身边。 “哈哈哈哈——” 李英琼突然放声大笑,随即恶狠狠看着云气, “顽道!我有师娘所赠「万年寒玉」!你的金火,你的飞剑,又如何能伤的了我!还有「桃都」,这背主之物!又如何比得过我的「万年寒玉」?!” 云气摇摇头,「桃都」现在刺不破什么「万年寒玉」,自然不是飞剑的问题,只是自己的境界还不够,「万年寒玉」固然厉害,但定然也不是李英琼境界高深,想来也是那位师娘提前注入了法力。 云气摇头更是不理解,有「桃都」和「万年寒玉」这样的攻防至宝,那这个李英琼不在峨眉诵经,下山是做什么呢?是为了杀邪魔歪道?那让剑下山就是,何必还带个人? 不过现在云气也不怕她,施施然起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里!?” 李英琼又叫道。 云气感觉奇怪,“自然是要离开这桃瘴之地,怎么,你拦得住我吗?” 李英琼一窒,她虽还有些宝贝,但那些东西应该还毁不了「桃都」…… “顽道,你将「桃都」留下, 我可不杀你,任你离去,否则,要是我师尊知道了,你今天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老人家的手掌心!” 女子换了一套说辞。 但云气仿佛不曾听见,自顾离开,「桃都」则紧紧跟着,寸步不离。 徒留女子在原地跺脚谩骂。 可没等云气走上十来步,忽然又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这巨响声之大,像是一把巨锤锤在了他的心窍,把五脏六腑都震得稀烂,他顿时倒地,回首望向李英琼。 可那女子也是同样倒地,不是她的原因。而且看来那「万年寒玉」也防不了这个,女子在地上痛苦的抱头打滚。 不等云气思索,大地忽然开始剧烈的摇晃,仿佛是来到了海面上! 他强忍痛苦,驾云欲走,可这时他脚下忽然裂开一道大口,不等他反应过来,瞬间便掉了进去! 而另一边的李英琼同样没能逃过,大地彷佛成了水面上的一块浮冰,随着浪头胡乱的摇晃,她被摇晃的地面甩出,也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而这时若天上有人路过,定会停下云驾,看一看这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景! 原来这烂桃山是四面高、中间低的地势,往日里掉落的果桃都在中间汇集,这里地势低洼,也是湿气积攒之地,由此也催生了桃泥瘴这种罕见的瘴毒。 不过千百年过去,泥瘴一层一层的堆积,毒性越来越大,而最底层的泥瘴,则是缓缓往地下渗去,如此桃果年年滚落、泥瘴持续沉降,到了地底竟与南荒地火勾连在了一起! 谁人不知南荒地火丰沛,可谁也没料到这百亩郁郁桃林下竟也藏着一处火穴! 地火被泥瘴纠缠,泥瘴被地火淬炼,如此日久,竟成了一种地煞之气!这煞气肆虐,竟将烂桃山下的土地给蛀了个空! 如今恰逢大雨不绝,烂桃山中间低洼处几乎成了一方大泽,可烂桃山下面这一层薄薄的地皮又如何能承载一方大泽呢? 于是轰隆一声,烂桃山的土地破了,大泽灌进地穴,地煞之气涌出,直冲云霄。 这煞气由桃瘴和地火纠缠而成,如桃花般绚丽,又有火焰光华,当真是绮丽无匹,瑞彩千条。 第五十八章 煞出 “轰隆!” 一声巨响,响彻西南大地。 ———— 红木岭中,天狗崖上,有一木宫,宫中高处,有一男子盘坐,这人蓝衣红发,身姿雄伟,正在调息打坐,搬运精血,呼吸吐纳之间,鼻息如龙,发着熠熠红光,一身血气宛如狼烟。 听到这声巨响,男人从入定中醒来,睁眼有神光乍现,他望向烂桃山方向,眼中神华闪耀,忽地纵身而起,化作一道红光。 “长豹!随吾出山!” 男子的声音如雷声在天狗崖上碾过。 “谨遵法旨!” 又是一道长虹从崖上飞起,跟上前一道虹光。 ———— 百蛮山中,阴风洞内,有一白骨之殿,殿中有一玉床,玉床上有个男子闭目冥思。 这男子面如冠玉,剑眉入鬓,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尤其是一头如瀑黑发随意披散,又着一件翡翠似的绿袍,更添一抹邪意凛然。 巨响将男子唤醒,男子生一对桃花眼,睁眼后风姿更甚,他望向烂桃山方向,眼中喜意难藏,忽然化作一阵风,消失在玉床上。 “辛辰子!” 男子声音在洞中回响。 “弟子在。” 又有一个声音应和着,逐渐远去。 ———— 望春山上,青龙洞天,骊珠小院,一个老道正在提壶浇花。 听闻巨响,老道往烂桃山望去,脸色忽生喜色,紧接着又察觉到红木岭与百蛮山的浩大声势,随即摇摇头, “争吧,争吧,你们争去吧,总归是家门口的东西,可谁要是打坏了这山山水水,老道我可不答应。” 随即,道人似是又察觉到了什么,又笑了,“好,我这老不死的懒得动,自有小辈坐不住,也省的让人少了我青龙洞的份。” 而在洞天之外,望春山上一座宫观之中,留天房听闻巨响,望向烂桃山方向,想起门下之前有人回报由他担保的挂单道士程且清自愿前往烂桃山冒险收尸,不由心中一乱,随即身化剑光,直往烂桃山而去。 ———— 大地塌陷,地煞冲天,发生才不过几十息的功夫,烂桃山地界周围已经风起云涌。 桃花江畔,醉蛟桥头,十来个苗家汉子跌坐在地,看着烟尘四起、华光漫天的烂桃山,满脸茫然。 “这是怎么了?” 有人问。 “地龙翻身?” “那程斋主?” 众人面面相觑。 而那个被云气从「桃都」剑下救起的苗人,仿佛是发了疯,就要往回冲。 众人连将其压住,“你疯了,你看见那是什么了吗?山塌了!那是地底多少年的瘴毒!” 那人死命的挣扎,“我是害了程斋主,是我害了他!” 众人相互死拉着,都害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冲进去,泪水和雨水糊成一块。 而就在几人抱头痛哭时,这方地域也忽然风起云涌。 漫漫红云自北方亮亮而来,瞬间扫清这一方天地的阴云晦雨。 凄凄绿风自南边漫卷,又吹散了北方红云带来的灼热。 在这两道遮天异象之下,一声清亮龙吟也自北方响起,龙吟声虽稚嫩,可也让人无法忽视。 那红云凝缩,化作两个男子凭空而立,为首者红发蓝衣,侍立一边者,黑发苗服,面有刺青。 绿风收拢,也是化作两个男子站在北方天际,为首者长发绿袍,侍立一边者,金冠白衣,却是独臂。 而带着龙吟声的剑光则化作一个丰俊男子。男子也站立在北方,可又与那红云所化二人保持着距离。 是那个红发蓝衣的男人先主动向持剑男子点头示意,“是天房道长来了。” 按道门规矩,姓在道名之前,所以即便男子俗家苗姓为留,但入道门取道号后,还是应姓在名前,可称一声留天房。 留天房回礼,口称,“见过前辈。” 而红发男子身边的苗家汉子也与留天房隔空点头示意,“白江,许久未见。” 他却是唤的留天房苗家俗名,仿佛是旧相识。 而留天房则说,“是了,好久不见了,长豹。” 男子唤的却又是苗家汉子的道名。 苗家无人不知,洪家寨老祖便是道名长豹,为红木岭真传,随侍红发老祖左右。 洪长豹既在此,那他身侧的伟岸男人身份自不必多说,红木岭之主、苗疆旁门领袖,红发老祖是也! 红发老祖望向对面,道:“绿袍,你旧疾复发,不在榻上养病,来此何干呐?” 而另一边,被红发老祖喊 话的,自然就是南荒魔门领袖、号称百万魔兵之主,绿袍老祖是也。又听闻绿袍老祖早年走火入魔之际曾发疯食人,失智之下嚼吞了座下大弟子辛辰子之臂,那想来旁边那位独臂之人就是百蛮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辛辰子了。 “呵,不过癣疥小疾而已,倒是神州大地有新煞出世,难不成你红发还敢圈地独吞吗?别说我南荒诸教,怕是青龙洞也不肯答应吧!” 绿袍老祖笑着说。 红发老祖与留天房尽皆沉默。 留天房虽寻人心切,可他在看见烂桃山地煞冲天的第一眼就知道,现在他绝不可能只是寻人了。 这可是一道从未现世的地煞! 自古有言,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乃天定之数! 如今有新煞出世,只可能有一个原因,有一道老煞正在消亡! 而一道新煞出现在烂桃山,这对整个西南大地、数百大教小宗都是莫大的机缘,至于陷在里面的几个小辈,实在不是眼前最紧要之事。 这天罡地煞乃是道家内丹道破二境命藏之机的必要之物,亦是缔结金丹的根本大药,乃是道途上的不可或缺之物。那龙虎山,开派祖天师,丹成而龙虎现,那龙虎便是一道天罡、一道地煞,而龙虎山只这一罡一煞,便奠定了八千年的基业! 再说三清山,护山的六龙回日九天云禁大阵,威名不在西蜀峨眉的生死晦明幻灭两仪微尘阵名声之下,便有传言说,这云禁大阵里藏着一道天罡! 而纵观天下道门大教,但凡是金丹大修不曾断代之宗门,皆是有罡煞在手,得一便是天幸,得二那就是无极造化。 而抛开道门,这秉承天地阴阳清浊之道而化生的罡煞,无论是炼法、炼器、炼丹,无论对佛门、旁门、魔门,那都是顶尖的宝材,即便是不去炼化,只是日夜观摩,那也可从从中领悟阴阳之机,实乃造化之宝! 为了眼前这道新出的地煞份额,苗疆和南荒各派打成什么样,留天房都不奇怪。 非正文章003 上架感言 天皎并不是个难掌握的人。他桀骜不驯的外表下,仍然有一颗单纯跳动的心。于佑嘉清楚他的软肋在哪里,也知道如何去利用。顾恋曾经将天皎看管得那么紧,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今日的上任自然不会轻松。这一点,叶天羽内心早有着准备。  虽然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但是那敏感稚嫩的肌肤被触碰依然让着南宫那月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这时李大爷与青问战在一处,李大爷主要靠双手攻击,时而用掌,时而用拳,而青问则是一味的躲闪。  对于叶天羽,去除了黑道这个身份,绝对是一个大有前途的人才。甚至可以说是龙困浅滩,终有一天一定会一飞冲天的人物。  “好。”夏侯策目光宠溺地看着她,似乎任她说什么都会答应一般。  顾萌点点头,宋御宸懂事的回握了下顾萌的手。母子之间的气氛,瞬间有一些低迷和沉闷。  这二人如何议论且不提,然而夏侯策却没想打,这次金国公主的到来会引起那么大一场风波,甚至波及自己。  e技能跳到他身边,触发孤立无援的qa打出雷霆直接打掉婕拉6成血量。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示意我就坐,然后恭敬地为我带上围巾,当然,在我脖子上打结的时候,那管家的确被我的气味冲得够呛,老脸都变了颜色。  宁观润睁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能狠狠地点了点头。  听到自己的主人似乎有些不满意,这边的阿姆斯特朗赶紧拍了一记马屁。  自认熟知永宁的高阳公主和晋阳公主,都不觉得永宁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永宁一直没有醒过来,那巨蟒也一直停在不远的地方不曾动作,天色却渐渐地泛起了曙光。  嘉莉丝倒也没有直接开启无心之戒从这里离开,而是真的认真起来,对他们说道。  只可惜恋竹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见得他过来,又瞧出来他那样子显然就是个管家的,便是正好了,也懒得再去问了后头的县太爷公子了,直接就问这管家县太爷在哪里。  就像是十级大地震,地面猛然抖动起来,程度之剧,宛如地面整个掀起又落下,坚实的土地变成了翻腾的浪涛。同时,石壁的顶和侧如同碎裂的豆腐般,扑簌簌落下。  用过晚饭后,韩王便携着房永安回去了长安的韩王府。永宁见卢夫人心情低落,便拉着房遗爱和房遗则先辞了出去,只留父亲大人安慰娘亲大人。  卢凤年也早就得了消息,这样的事情,卢明达自然也是不敢瞒着的。卢凤年当下就叫了两个儿子过来,一家三代议论起这件事。  “若不是你的帮忙,今天在面对灵兽五步蛇的时候,我应该会受到很重的伤吧?”说话间,凝月的耳朵,向后摆动了一些,然后脑袋便向庄周的肩膀靠了过来。  这是何等难得的机会?这是死劫,同样也可能走向涅槃!凌青云的脸色越来越白,眸光却越来越亮,正如那耀现于剑鞘,与其色泽截然相反的刺眼剑芒。  而且,当初玩儿游戏的时候,金币每天登录就送,但是他向系统询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的时候却遭到了威胁。  此刻,在这城主府当中,只有残暴魔王一人的存在。难不成,残暴魔王已经将那敌人消灭了么?  刘天一手上微微用力,刀尖儿刺破了常墨林的皮肤,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我混元圣宗乃是前十大之列,你竟然说没听过,这分明是看不起我混元圣宗!今日说不得要将你斩首示众!好让人知道我混元圣宗的厉害!”那金丹青年冷喝一声,祭起飞剑就朝着秦风扑杀而来。  杂志每隔几张就有一张照片,还有很多是念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的,显然是被偷拍的。  奉天那面也要投入大量的兵力去威慑关内的光头校长,所以在龙江境内的军事部署就要相对薄弱很多。  现在他们都在,当着这么多人面拒绝帅帅让他颜面何存?而且他一脸期待的模样让蒙诺难以开口伤害他。  保镖不敢说一句话,跟老板待了两年,脾气还是一点点了解,他知道,现在老板的心情一直是两年来最糟糕的,他用来计算别人,这个时候别人算了,当然,心情会非常糟糕。  可汪孚林此刻却宁可没有这种特殊待遇。因为张居正板着脸一进直房之后,立刻就发作了。  往上走了数里,隐隐听到轰鸣之声,再往前走,便有水汽扑面而来。  最重要的是,恒梁县正在撤县改市,到时候一旦下来的话,恐怕就不是正处级这么简单了。要是 提升为副厅级的话,在加上恒梁县的经济发展,一个市委常委的名额太轻松了。  随着剂量增大,解毒效果相应增加,皇帝脸上灰败之s也褪去不少,抽搐和颤抖程度已经有所减轻。  ““控魂铃”竟然对“天煞阴鬼”失去了作用,我已经不能控制他了……”李一仙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  一些士兵的眼神都是完全变了,他们知道张辽这一千兵马,虽然数量稀少,但是却也是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抵挡的,虽然看起来是轻重坚信,但是汉人制造云梯却是实在是太简单了。  众将士沉默了下来,全场一下子冷了下来,加上两名列席的职业仙官,其实平日里根本就不说话的,因为商讨的事情,一般都是涉及到内政方面,武将们都是很少发言,就更加是没有他们争吵的余地了。  虽然不知道二人具体谈了什么,但卢祥安还是能够猜测到,术士之间有了些矛盾,尤其是到了马良和卓基塔克这种境界的绝世人物,肯定会选择斗法切磋,来化解积怨。 第五十九章 髯仙李元化 那个时候,他和她很相爱,他总是像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儿,在她要放学的时候开车在学校门口等她,他总是能一眼从拥挤的学生人潮中看到她,然后微笑的张开手臂,远远看着她像鸟儿一样翩然的飞进他宽阔的怀里。  他是可以來这里吃饭,只是自从凤姨住在这里,他也很少跨进这里,偶尔吃饭也是出去吃的,他们更是沒有交际,彼此也不感冒,只是刚才的话他分明是冲着她來的。  李嚣端着一万温水,手中拿着几粒药丸递到了清荷的嘴边。清荷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苍白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  雷雨看着面前的御姐淡淡的说道,十分的轻视,让四周围观在众人集体无语。  一只白皙的手放在韩司佑肩膀上,刚才那嗲声嗲气的声音就是手的主人发出的。  留下一脸怪异的岑可欣,韩司佑踩着引擎一溜烟消失在了公路上。  混战之时,大家都顾不得太多,见人就砍。而惨叫声也接连不断的响起,不时的有人被砍断动脉倒下,温柔的血影散出侵染着冰冷的地面。  西门哲眸光一闪,紧揽着苏染画躲闪开来,避在几米开外注视着意外的来人。  但,楚翘微笑说那些话的样子,却像是在他的心湖里掷下了一颗石子,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嘴角的微微上翘,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白筱榆脑海中张志远的模样,渐渐变得模糊,然后换上了另一幅熟悉的面孔。  “我不喜欢你,徐家航,别自作多情了。离我远点。”刘梅说完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不仅仅是乾清宫里,整个未央宫、乃至整座京都城,都素白得恍若冰雪之境。  到了楼下,杨晓薇抬头看了看,这是一栋三层的楼房,看起来有点老旧了,每层楼都是一排整齐的房间,杨晓薇略微数了一下,每层楼有5个房间,这大概就是老师宿舍了。  在无人机上的苏禾听到这些话后,不敢相信的给了自己一耳光子,不是大姐,你凭啥呀?你遇见坏人,直接抓住他,让他给你回警察局,人家不是有病吗?  想着,萧炎屏气凝神,在强大的灵魂力量下,两道接触到一起的火焰缓缓分散,那股使人头皮发麻的惊人气势也是悄然消散。  这一点赵逸自然早就想到了,若是朝廷的审批下来,赵逸还可以推脱新郡事情繁忙,下官只能先让一名官员暂时代理郡守的职责。此话一说出,料想朝廷众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有可能是这座城的侧门,一会咱们绕过去,应该就可以看到城门了!!”宋队长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后说道。  纵然大臣们都知道这事,也都心里在腹诽,可就这么公然说出来,大家还是觉得非常难堪,不由得都看向武丁。  一顿饭吃下来,其乐融融,徐国庆和王大壮感情拉近了很多,只有徐家航情绪不高。  同一时间,武少奇,祝天火也不再藏拙,纷纷施展开了最强一击,刹那间,这片地域气势冲天,光亮耀眼。  他第一次看到端庄的母亲哭的崩溃绝望,他也从那时候懂得了,他并不是个被期望出生的孩子。  他们是去南方的火焰山,来回也要几个月的时间,根本不能帮助水吟蝉,而且,两人深以为,就算他们在,也只能会拖水吟蝉的后腿。  “不过,有些不对劲!”楚风微微一扫,在隔壁还有一桌,这些人喝茶,吃的是早点,非常精致。  可没一会儿,继续看着蚂蚁搬家的燕皎皎听见白芊芊的丫头的哭声由远及近。  简墨的眼神太过热烈了,让颜笑感觉体内热气不断升腾,扭了头就想离开。  虽然很是气愤,不过内心最深处,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藏有被他在乎紧张的点点别样的感觉。  “这步伐……”李青萝看着楚风脚步变化,就像耍猴一般,刹那就已避开那迅疾的一剑,心中吃惊。  在那顶布满刀剑痕迹的头盔之下,赫然是一张充满阳刚之气的英俊脸庞。  都不说就凭他们跟颜笑的关系,会这么气愤,就是普通的人,看到梅落好好一人,被折磨的毁容,又有些痴傻都受不了。  是里脊上靠近颈部的一块极品好肉。它不仅肉质细嫩,而且肥瘦相间,肉质间分布的脂肪也十分均匀,乃是最适合制作烧烤的部位之一。  秦嘉宴也有点担忧,但看到秦星烈此刻紧紧皱着的眉头,还有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在心里默默窃喜,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吧?  “她情况怎么样?”虽然刚刚受了气,但是冰若也回过神儿来,清儿其实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虽 然刚刚几句话真是把他的醋坛子打倒一片,但其实却比之前对自己冷淡不知道好了多少。  云可可走到床边,慢慢的拉下白布,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看了二十多年的面孔,现在已经没有血色的睡在这里,云可可一下子崩溃了。  就在羽清一声嘶吼中,杨心慈化作的土墙已经被烈阳权杖的光束迎面穿透,那强横至极的能量,再一次突破羽清断碎的阻拦,狠狠砸在羽清的黄沙铠甲之上。  元若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她不习惯用酒店的床单和被子,所以就带了一套,用了一个比较大的行李箱。  听着顾寒的话,秦依依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刚才的害怕和屈辱瞬间烟消云散了,紧紧的抱住顾寒。  “就是我妈要我这周回去一趟,说是王阿姨家的儿子回来了,让我见见。我现在正烦着,不懂该怎么和我妈说。”秦嘉宴皱着眉说道。  萧月儿听着萧乐儿说的这些话,表面上依旧冷着一张脸,可是心里也在暗暗的思考着。 第六十章 为师温素空 他没有想到,魔帝转世,竟然是个熟人,而且他还曾经差点杀了她。  李乘能带入仙界的东西差不多也就是他的负重量,这些行李箱虽然轻重不一,但是平均下来,一个差不多也有五十斤左右。  尼玛!当我们摆设呢,知不知道只要一声令下,立马就能将你们劈成焦炭,我们这些警车上可是装备着电子炮的。  这件事无论成功与否,紫凰和拓跋武,最后肯定是要回到这里来的。  可是,超级变异的丧尸实在太庞大了,哪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劈开了它一半的身体。  “阴险……人类!”长着三角眼,面容丑陋的炎蛇恶魔三丈来长,身子周长两米有余,居然口吐人言,而且还长出了两条手臂,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鳞片,看上去十分难受。  “原来如此!”李乘点了点头,以李乘现在的等级,最多只能学习五种技能,而他现在已经学习了三种,基础强身术、基础刀法还有医道,对于剩下的两个还能学习的空位李乘可是非常慎重的。  凌渡宇眉头皱了起来,这托塔天王是什么意思。凌渡宇当然是明白了,那就是让自己不要给赵公明他们炼制至宝了。  就连吃饭,成始源都是叫的客房服务,在房间里面匆匆忙忙解决的。  听到这样的话,林天狱顿时面如死灰,踉跄后退几步,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先天之上原来是宗师境,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毕竟他接触的人之中,黑影是第一个先天武者。郭元山实力虽然不差,也不过是后天巅峰,连先天都不是,自然难以接触到宗师境的东西。  杨青和郭旰开始忙碌起来,烤鱼独特的香气逐渐散发开来,大黄在一旁急得乱转,不时汪汪的叫几声,提醒大家自己的存在。  也真是好笑,都一把年纪,还那么喜欢这种形式。非要整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恩爱往事是吧?那就把往事全部扒出来好了,当过明星的人,往事一定是非常丰富的。  “子吟,方才你下到校场之中是去看什么?”郭晞奇怪杨青刚才的举动,低声问道。  众人见太子自嘲玩笑,精神一松,附和的笑了几声。杨青也半脸歉意半脸感激的作揖行礼。  “什么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百合皱了皱眉,心里却不由地生出一丝害怕,薇薇到底隐瞒了她什么事?  休兰?陈辉立刻记住了这个名字,也立刻明白了是谁,但他又能怎样?那冰晶四面八方的涌来,他根本躲无可躲。  “那你去吧!我让田博陪我去一趟就行了!记得把我办公室的门也锁了!”年与江犹疑了两秒钟,走出办公室向电梯走去。  老师在山上就跟我讲过,国人缺乏信仰不是体现在没什么教可信。而是民间迷信土壤太深厚了,以致他们什么都信。  “我……”李毅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他想要把实情说出来可看见景诗雪激动的样子时,心里又不忍心,便将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吞进肚里。  “也就是说你毁坏的不仅是他的名誉,也是林氏企业的名誉。”林欣颖沉声道。  楼梯上忽然传来哈哈大笑,一个中年人缓缓拾级而下,面容儒雅,甚至有点微微发福,丝毫看不出他竟是名动天下的铂金杀手华天豪。  听到这个声音七绝杀的眉头一皱,虽然七绝杀每时每刻都想听到这个声音,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要和自己的一切亲人都要撇清关系。  在这里,有一个古代的男人,他明明身份尊贵备受宠爱,然而却跪在来自二十一世纪专门靠扮演死人过活的自己面前,用温柔的语气哄着她,说不要哭,有他在。  众人闻言看着一脸认真的陈添明。他们有的知道陈添明接下来要说什么,有的不知道。但是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他。  雪颜和初陌两人看见乔青青一双色迷迷的眼睛都粘在柳沫汐身上,心里就动了一丝杀意,雪颜冷哼一声,不懂神色的往乔青青身上洒了层粉末,无色无味,众人都沒有发觉他的动作。  不过他刚说完话,就因为疼痛惨叫了一声,当反过来神时,只见自己的手和脖子,竟然被这个看起来,有点瘦弱的被张林给抓住了,虽然张林的手,不大,但却如带着巨力的铁闸一般,让他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方萌宝慢慢从梦里陷入了沉睡,她感觉自己被拥进了一片火热的胸膛,那片胸膛的主人心脏十分强壮,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在她耳边跳动,让人很有安全感。  “哈哈,耀阳陛下,好久不见了!”隔着老远,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一些实力较低的人,都不禁感到了一阵胸闷 ,气息也有些不畅。  皇甫墨不干了,“这就开始生。”说罢便开始动手动脚起來,只是那温热的大掌一探进衣物触摸到那柔软的肚皮后,皇甫墨又停下了手,恍惚了一会儿。 第六十一章 真煞冲穴(上架第一章,求首订,求月票!) “轰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被震得七荤八素的云气跌落到地缝里,他迅速把左右一扫,发现这地下竟是空荡荡一片,好似个极远无届!而再低头下望,竟是无尽深渊,一眼看不到底!  而在这宽广漆黑的地穴中,又充斥着许多绚丽异常的光彩,或成团,或成缕,让人仿佛置身在星海之中,又仿佛内视来到了人身内景小天  只见在那那黑水寒潭之上,漂浮着一具具泛白且青紫的尸体,阵阵彻骨的寒气环绕着,而那些浮尸,正不停的飘出缕缕死气,助增着寒尸潭的死气。  而这些能够将皮肤机甲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将它的威力尽显的人,就是职业选手。  杨青被摔得鼻青脸肿,却哼都不敢哼一声,只是老老实实爬起来躲到一边去了。  “我决定纳妾,纳两房,专生庶子”耿二力拍拍胸脯,貌似很是得意。  “可以,随你的便。”赵平一摊手,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双眼与岳勤对视,丝毫不肯退让。  张渊开口吐字不清,顿时气的神情暴怒憋屈万分,却只见眼前一花,直接被突然冲来的王开给一手按住了头部,身形宛如流星一般,俯冲下了高空。  今天这事,他要是不让陈溪打的话,他大长老的威信那是真的在这些族人的心中落到了最低谷。  龙剑飞听了二人的对话笑了笑,这二人真是各怀鬼胎,一个怕钱没了,一个怕老公回家,不过这到是好事,下面就是我们的事了。  砰的一声,白默赤手空拳的砸在了跑车的引擎盖上,疼得他一哆嗦。可随后又被那漫天的恼火之意覆盖。  正在闭目养神的郭开,忽然感觉到什么东西在靠近,多年习武的经历,让他陡然毛骨悚然,猛睁双眼,同时集聚全身之力,暴击而出。  刘洋郁闷的要吐血,这场对抗赛对他来说还没开始呢,就已经结束了。  由于着急去福州,第二天我们早早的起了床,匆匆吃过饭后就准备上路。  但,他的声音,他的字句,却每个字,都令人感到寒冷到了骨髓深处。  我虽然道歉了,但多尔衮迟迟不发话,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夏完淳跟张昭一帮人,像是在想些什么。  之所以要拿下澎湖军事据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防止占领了台湾本岛后,澎湖列岛上的荷兰人过来反扑。  李思悦何止逼他帮顾莹报仇,更是逼着他让易休娶了顾莹,如果他不能做好的话,就威胁说要毁掉他和安遥的婚礼。  结合医生的治疗和她经常的开导,秦以莱经过了半年的时间,精神上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  安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白枫,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由于今天是周末,前来盛世大酒店吃饭的客人非常多,幸亏提前订了包间,不然还得排队。  他说得云淡风轻,极其自然,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完美表情。浅浅的笑容如他的人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  暗夜兄弟的慌张令冉然很诧异,是不是只要伏魔界的人一出现,就能吓退黑暗家族的人?  “出去?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靳枫坐起身,拧着墨染的眉头问道。  而我梦里却恰好梦见了薛云海。他说他在山里的裂缝里,已经这么几十年过去了,恐怕早就是一具尸骸了吧。  太后她们走了,皇上就说了两句话,然后道他喝多了酒,有些乏,要先回去歇息。 第六十二章 辟成心府(上架第二章,求订阅求月票) 内景天地,绝对的寂静。  而在绝对寂静后,是开天辟地一般的轰鸣!  云气清楚的感知着,象征着心窍的火球猛地收缩,收缩成一粒极小极小的亮点,随后,又急切的炸开,炸成一团红澄澄的星云。  但这团星云却不再迷蒙,一丝一毫看的分明,把整个内景世界都照亮,光芒甚至盖过了“桃都”。  在星云之中  维克多红袍巫师化身的熔岩巨人已经受伤严重,虚大师虽然伤势很轻可是背后的羽蛇神守护灵已经变得非常虚弱了。前面的伤害完全都被羽蛇神用能量屏障给挡住了,接下来要是再被击中就只能够靠虚大师自己硬抗了。  可是,随后从警察局那边得到的内幕消息却说罗猎杀死的那名劫匪叫伊赛,是纽维尔镇警长布兰科的亲弟弟,曹滨当时着实慌乱了一阵子。  目送宋媛离开,公社没有可以消遣的地方,萧清如和许牧舟也打算回家了。  虽然在外院,他们两个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精锐,但限于修行时间,在整个沈城范围内,依然属于稚嫩的年轻一代。连那几个资深探员都查不出门道,他们又能怎么样?  萧清如舍不得许牧舟,但也没表现出来,就怕男人挂念她,影响了学习。  作为专注剑道修行十余年的修仙者,他已经完全收敛了方才的驳杂心思,完全专注到了接下来的战斗中。  在和胖子眼中,江寒就是一个强出头年轻人,这种年轻人,不会有什么钱,这么简单就获得一万块钱的机会,他不会拒绝。  这东西可是历史中都从没出现过的神奇变异兽,更何况,以它这种形态,你杀不杀的了还是一回事呢。  那就是如果有人在外部不慎触碰到,这个隐蔽阵法便会立马暴露无遗。  神力消耗一空,信仰值也剩余不多,为了一个月后的自主招生百轮考可以发挥全部实力,许翊只能先行提取神力,将胖子的诅咒洞窟之行爽约。不过他们的探索似乎也陷入了困境,两人也转而开始准备起百轮考来。  看着周围的情景,宇智波司松了口气,随后,还没来得及多想,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涌遍全身。  身后的雨忍顿时摆出警戒姿势,刚才的刀光甚至连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那个据说有可能晋升上忍的忍者就倒下了,直到临死前,都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还击。  一条全新的超凡体系足以让国家级势力意动,问题是某人实际上还真没有。  如果私下处理,她又该以何种方式把林之悦那贱蹄子给约出来?总不能直接跑到人家班里拽着她的头发拖出来吧?  活在世上几十年,洛诚向来都是只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不问原因,不计较得失。  想到这里,邓可儿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寒意,她悄悄的转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许初见的位置,只见她正低头看什么,脸色并无异常。  只是他的神性却迟迟不能觉醒,而与他同龄,初始神性1点,2点的同学在高一下半学期陆陆续续觉醒神性,开辟神域,经营势力去了。  两人道别,这次卡塔和伊西斯都收获颇丰,远航贸易代表着无与伦比的暴利。  早餐吃完,休息一天的周北深没办法继续在姜晚家待下去,毕竟周氏那边都在等着她开会。  此刻他,虽然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中的恨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非正文章004 关于加更和更新的一些说明 爬行很慢,因为那不是单纯的运用两条腿跨步前行,而是要拖动着整个身体,整个身体都压在地面上。 几分钟后,二阶堂从那对情侣的口中了解到,他们所处的位置是秋明南部的城镇,要想去城市的话,必须在天亮之后才有经过那里的车,在这之前只能步行。 “正老,又何必和孩子一般计较,那样反而降低了你的身份。”天伯此时也是说道。 “魔灵!这九层圣魔盒又是个什么玩意儿??”陈锋好奇的问道。 哪怕有着再生能力的三人也是直接倒在了地面上。接着王侯手中便是多了一把剑。一连三下砍下了三人的脑袋。 “月儿姐姐,对不住,是我没用。”眼见得猎物逃脱,三位筑基境前辈也都收住了功法,拿着锁灵图的秋儿也停住了手中动作,很是羞愧的说道。 那五爷实力深不可测,为人却是不喜争名夺利,最是好茶。陈天南给他的翠微云雾茶,乃是种在翠微山顶的茶树,每年新春采的第一批早茶,每棵茶树只取最顶端的一芽。所以这一包茶叶,是何等的珍贵。 “禀老祖,此次秘境试炼之中,混元宗一名弟子不仅拥有黑红色的魔气,而且还能进行越级挑战。”身后走来几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后,轻声对盘腿而坐的老者说道。 夏鸣风好奇的看着眼前一幕,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名堂,也学着那名弟子走着,心中突然出现了声音,不断的有人叫喊着,声音异常的熟悉,有父母的,有师傅的,也有师兄师姐的,不停的痛苦的喊着各种救命的声音。 赶了大半天的路已经有些受不了,腿儿更是疼的抽搐,洛冰舞这具身体虽然有武,可到底是个娇贵的,若不是秦九还有个信念支撑着,怕是早就倒了下去。 阮羽墨显然不是一个善于争辩的人,当下脸色微变,这个欧阳风现在已经不是单纯打断她上课了,现在更是在威胁她,完全可以想象,如果她现在不答应,这个欧阳风就会利用职务之便,给她找麻烦。 男人们的脸上看上去都很平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之后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不能那么自然地表露出来只有那眼睛不能隐藏。 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年纪很轻,五官清秀,星眸璀璨,笑起来,阳光极了。 “见过太妃娘娘,诸位娘娘。”外面,御医院一个御医忙着走了进来,跪下磕头。 “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丫头不要再跟她在这里浪费口舌了我们直接杀出去。”南宫凌风在一旁怒喝道。 “切!自以为是,以为会打枪会打架就了不起来。”张雨柔又开始嘲讽太白。 其实楚楠轩早在她翻身的时候就醒了知道她用手正抚摸着自己两眼正看着自己也就任她随意折腾了。 诸葛琅骏的到来暂时化解了赵宝鲲跟赫连兰陵之间的紧张气氛,而他则很有兴致地凝视碑下两人,永远细眯起来的弯月眸子让他戴上一张谁都看不透的面具。 有些时候王强在不方便,所以叶玄都是自己驾车的。问驾驶执照,叶玄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这么多麻烦还不嫌烦? 谢君和抬眼四顾,早已没有了沈雁飞的影子,更别提白衣圣使,他们就好像从未曾来过一样。 凌羽又和萧一雷、秦疆等人交待了一番,随后拉着金铃儿周身金光闪耀,消失在了原地。 她取了长矛左冲右突,金一星强者想要逃遁,即使是善于长途奔袭的驼人根本无法追上。不久,她逃进了一片更加浓密的树丛之中。 她这一声似哭似喊的呼唤,唤得王爷心都碎了,王爷不由得紧紧抱住了她。 各队经过简单的沟通,各自回去点齐了兵马,决心再次以安平镇为中心,对周边地区的矮侏人异兽进行全面的清剿。经过昨天下午的双环谷深处的地下飞船大殿的观看,大家再没什么异意,下面就是要大干一场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唐岛市黑白两道大佬的气势在顷刻间爆发而出。 光洁的表面,倒映着天空中变形的浮云,看上去如同是嵌在上面的花纹,让人有几分晕眩的感觉。 那大姐先是一懵,然后便哭喊了起来,拼命的向前追去,连来往穿梭的车辆也浑然不顾了。却不想,她脚下的的高跟鞋并不给力,还没跑几步,就脚肘一扭,随即摔倒在了地上。 郭临真的被打击到了。师父的龙卫有那么强?那是何种层次?当初后者在腐蚀魔域救自己之时,还以为他只是灵级以上的强者。想起来,就好笑。当年的自己,真的是太——单纯。 赵敢迅速的奔跑起来,如同一阵飓风,顷刻间便追了上去。如 果奥运会短跑冠军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汗颜不已。 朋友之间,偶尔开开玩笑更能增加友谊,杨妄虽然和林寒涧极其对路,但是友情的培养,还是得需要一些时间与交流的。 王凯粗暴的扭开瓶盖后是直接仰着脑袋‘咕噜咕噜’的直接往喉咙里灌。 剑峰上,云气缥缈,仙气涤荡。此时正是朝霞时分,空气湿润,单单走在花草云峰间,薄薄的纱裙,便已不盛风寒。 “我不,我要和你在一起。”到这个时候,联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常晓若也意识到龙兵肯定是遇到危险的事情了,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慕云帆淡淡的望了刘宇一眼,吩咐到:“罪臣之后杨氏,虽罪孽深重,但鉴于她以死忏悔的气度,多年的劳苦,一切安葬礼仪皆按照皇后的制度来,葬入皇陵。 在狐尾被斩断的一霎那,高河一刀破出空隙,拉扯着烟霞仙子飞出牢笼。 “打野不用过来帮忙,我中路这边能搞定。”不知道为什么,朴金灿这会儿莫名其妙的叮嘱了己方的打野盲僧一句,搞的队友有些摸不着脑袋。 第六十三章 五雷化煞之法(上架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云气眼珠子滴溜溜看着素空。 学师怎么来了? 不过他现在说不了话,真煞冲穴到后面把十二重楼也给堵死了,而且看素空学师现在也没说话的意思。 玄光一路疾行,云气只能看到天上迅速后掠远去的云彩,似流萤飞瀑,倒是别具美感。 不过没过多久,云气感觉速度渐渐慢下来了。然后他便看见了秀丽的青 郑刚令笑道:“老郭,我可没有多少束脩给你,只能按着圣人的规矩给你了!”他把手一摆,让段保康送进来一个布袋,布袋里面装的是两块银锭。 江萧点了下头,他指了指远方,手指一划打开一个空间光镜,在光镜之中四个洪荒绝顶高手正在不断拼杀。 “老……含笑,看来找姬青锋的那人是j国人,依此估计,姬青锋应该是在j国人那里。而青蛟帮的所有行动都是他经过电话下达的命令。”徐纤儿道。 其他两外长老在一愣之下也先后冲了上来,其中一长老手里挥舞着门板样的砍刀,带着尖厉的风哨向他迎面劈落下来。 第二天早上,丛慧芳早早的去了公司,为今天的工作提前做了准备。看到员工都已经坐在位子上开始今天的工作,丛慧芳抬眼看了看时间,想着郑琛珩已经来到公司,丛慧芳拿起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 但象原跟这边不同,象原是郁郁葱葱的绿色,这里则是荒无人烟的沙漠。黄沙中只有少许植物在此生长,像极了放逐之地。 “本来我是好意让你们吃饭,看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嘴里嚼着这么好的东西还要往出吐,那就不要浪费粮食了。马上进行下一科目!”看着一边出一边吐的队员们薛浩很是恼火。一脚踢翻了他们的餐桌说道。 “那是什么?”只见在他的后背居然伸出两只黑色的像翅膀一样的长毛东西,“难道是翅膀?”心里的恐惧瞬间被惊喜冲淡,他试着抖了抖两肩,那两只毛烘烘的大东西也跟着抖了几抖。 倒也没有用多长时间,吉大通便走了一圈,每家店都给了他一双布鞋的钱,吉大通用一块包袱皮包上,积少成多,也算是满满一包袱了。 尧慕尘带着神鸦道士一起踏虹向西恒峰旁边自己的住处,在路上他们遇到一些坤圣学院的弟子,这些纷纷向他们投来惊异的目光,目光里更多的一些羡慕的神情。 “哥哥回凤凰山以后,一定要和那金山仔细谋划一番。到破头岭上见了刑天大士,只可好言相求,如果他不应允,就再想别的办法,切不可强取豪夺,鲁莽行事呀!”想到后裔沾火就着的暴脾气,嫦娥忽又担起心来。 霍一鸣笑嘻嘻地冲到蔡俊身边,一屁股坐下,毫无顾忌地开口说道。 这股身上穿着八路军服的日军,尽管没有装备重机枪。但两挺捷克式机枪外加俩个掷弹筒,以及清一色的七九步枪,至少对于他的部队来说绝对称得上精良。人数虽说少了一些,但作为日军战斗力相当的强悍。 “法师,您解了我等的危难,救了我等的性命,您就是我等的恩人、我等的恩师!”悟空慌忙言道。 “剑气化形!”晓月大惊,他没想到李天佑和剑十三短暂的交手就领悟到了剑气化形,他的天赋与自己相比恐怕都绝对不落下风。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那具尸体就好像被扔进了烤箱里面似的,身上开始冒出阵阵青烟,他的表情也是痛苦无比,左手提着的那个脑袋,嘴张的大大的,却一个字都不出来,而没有脑袋的颈部居然流出了一股股的青色液体。 第六十四章 竹杖芒鞋轻胜马(上架第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听完祖师讲解雷法,云气当下也是松了一口气,真煞冲穴时,他是真以为自己的道途断绝了,现在劫后逃生之外,道途也能有回寰之余地,实在让人喜悦。不过很快,云气又想到一个问题,他现在肉身坏死,如何修习雷法?这时又听通玄祖师对温素空说,“不过以他当前的情况,莫说炼法,便是行走也困难,素空“两千亿美元,外加你说的那些条件,还有……”裴耀陆抽着烟,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了陈韶。叶枫暗暗沉思,会不会是这巢穴还有什么暗室,或者是被什么高明的阵法遮掩了?原本在盯着电视机的伯利警察顿时开始频频回头,只见一个类似瘾君子一样的男人站在门口,随后两个壮汉将其带到了审讯室。狄舒夜双眼一亮,起身窜了过去,一把从谢雨龙手中抢过,顿时引得后者一阵叫骂。“可是,粉丝们就是没有想到这个,在网上这样评价,这让我的用心良苦很受伤!”陈韶把自己最想不明白的,说了出来,这时候,他才觉得好过了一点。“那你见过叶凯成的爹地吗?”徐佐言转而一想,既然徐诗韵知道叶凯成有两个爸爸,说不定还能见过叶凯成的爹地,所以好奇的询问。听见陈韶这话,在买票的尹恩惠,还有陈韶前面的haha和宋智孝都愣住了,转身看着他,完全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莫校长有些忐忑,吗逼,吴添就不用说,在座都是都是他的直辖领导要是这些人知道自己私下和家长交易额,那自己这位置还能保得住?这猿类妖怪没有能够在城市中稍微休息下,固然心中不满,但是,即将能够复活孙悟空这件事情却是完全冲淡了他的不满。会谈刚刚开始,还没有正式进入话题,众人语气之中的火药味就十足。众人身后跟随而来的心腹,可是已经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了。无尘摇摇头,纵使他十分希望和莉亚丝有个美妙的夜晚,也果断的拒绝。“灭!”十绝天尊吐出一道声音,大手与魔剑碰撞,只见他大手猛然一握,把魔剑的剑身抓在了手中,嘭的一声巨响,魔剑颤抖,爆发出的剑芒粉碎。森林里潮湿的气候让人很不适应,主要是腐败物太多了。除了动物的尸体,还有许多的落叶枯枝落在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层的叠压在一起,时间一长,便腐烂成沼气一类的气体。“好吧,跟你们去长白山。”我答应了老鬼他们,强压下心里原来的想法,那个儿时与丹英经历生死的诡异甬道,暂时就不去了,也许那里真的不会有活人等我。黄俊道“就好像什么?”黄俊一边说着,一边也意识到这件事的不寻常。只是他在听到陈总对韩锦风下逐客令时手上的动作愣了一下,热水直接倒在了自己的手指上,她惊呼一声,还好她忍住了没有太大声的叫出来,要不姓陈的肯定会责备自己。叶子豪的胳膊看着好好的,但是用手一摸软踏踏的,一点没有力气。瞬间刺中刺人四番队队长,让其后退数十米,哪一处棘刺断裂数根,也渗透出一些鲜血,可距离贯穿身体还早着。黄俊无奈,看了看舒遥等人,觉得还是坦诚一点的好,毕竟现在双方不信任也是很正常的,而且郑华就是他们此行所要找的人,因此,黄俊在征得方丽的同意后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都讲给郑华听了。 第六十五章 竹林深处无忧洞 “你近些时日就在明治山上修行,先修行变化之术,不然以竹杖行走,即便是在宗内也太惹眼了些。”温素空说。程心瞻想着也是,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别人看着或许还不太习惯呢。“先前授你的《广成敕虚随心咒》就有变化之咒,不过变化之咒较为高深,不易学会,现在我再授你障眼法,可做临时之用。”日本,是人工智能以及机器人比较发达的地方,连续两天,sony公司,三菱电机等公司都在召开股东大会,商量对“绝代佳人”的对策。“好,就听你的!我们换个位置,你今天来开车,我们去吃鲶鱼蛋去!”老流氓道。上百的法师和弓箭手齐齐发动攻击,近百刺客也纷纷开启潜行,我们陡然感觉压力大增。心里有些难过呢从她苏醒到现在,十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跟哥哥远距离的分别呢火车开走了很久,她的手还没有收回了。“火舞流岚,我是刺客,现在按照我的方式来战斗!”我笑了笑,无声的消失在无穷无尽的林木之中。洛瑾诗回荡在空气里面的声音,略显有些尴尬。因为,半晌了,都并没有人回答于她。平地炸雷、轰然响起,距离较近的妙一真人等人皆被卷入其内,生死不知。“如果卖不到呢?”大师听到3000份心里已经动摇了,要是他知道这是林杰保守估计的话,估计他要疯掉为止。此剑却是大有来历,当年申公豹投胎转世人间,历经几世,创出诺大的玄天宗。季商南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刹那间,洛瑾诗以为,这是错觉。一种绝对的错觉。但是这样的宠溺是虚假的,一旦李雪兰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者出现了比她更有天赋的人,李雪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是泡影。近卫队长的这句话让安洁洛特产生出了少许的自觉,不再继续纠结着要不要去帮助别人,而是径直跟随队伍来到了传送阵旁边。希瑞被邀请分配的工作属于自由工作,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适合哪一方面工作,所以大部分人现今都是哪里需要去哪里,希瑞也不例外。为什么一个孩子都看上去比他会照顾孩子?还说得挺有道理的样子?“睡了一觉果真舒服。”雪兰嘟囔两句,只是身上皱巴巴的衬衫让她有些不舒服,然后一个闪身离开了空间。比起林若水的愁云惨雾心中不愿,林若溪则要淡定得多,谁也不能主导她的婚姻,说起来也只不过是换个地方住而已,反正一个傻子也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夏侯惇军令一下,当即三十万先锋军便向前急驰而去,眼看着大功就在眼前,谁人也不想落后。现在龙船摇摇欲坠,整船人都是危在旦夕。他现在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然而一时之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蜜妮安全程看到了事情经过,却没有出声的想法,只是静静的跟在几只狐人身后,走进了山谷。现在这一块江滩的地雷已经被踩得差不多了,大量的清兵正源源不断的弃舟上岸,进入清军开辟出的登陆场,整队,恢复建制,然后排在阵地后面,等待着一轮一轮的进攻。把所有的骂名都是背负在自己的身上,不然他不会这么纵容戏志才的,早就找借口除掉。 第六十六章 千里归来寻故地 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如今雨水已过,春雷阵阵,万物焕发生机,不知已成为一方煞穴的烂桃山是否还有桃花盛开呢?程心瞻睁开双眼,历经半月,他已经彻底熟悉了这一具躯体。如今地下的蛰虫被春雷惊醒而奔走,他居无忧洞内半月,也应该出门了。他还是左配那位替身前日尘埃落定后便开始康复,今日清晨便离府了,李贺是专门在门口等着他的,好早早将一些情况告知,怪不得方才开门的是他。雷子皓的话语虽然显得比较难听,但是各个宗主都是明白,雷子皓所说的句句属实,因为到现在那异族的高层几乎很少出动,一旦等异族高层彻底的出动时,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大战开始。而这第三曲就是飘渺仙音。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吟唱,能够引起人们心中的共鸣。轩辕威怒吼,他的心在为她而纠痛,而她知错不敢,却默然承认爱昭王,痛骂他为恶魔,她应是向他摇尾乞怜博得宽恕,坦白自己的过错,他会原谅她的过往,可是,她竟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时间毕竟只有十五分钟,而且前面瞎子还出的是输出装备,所以这个时候月神的盲僧并不肉,瑞兹,大虫子以及梦魇几个技能的释放下,月神的盲僧直接就死在了人堆之中。“那谢谢您了!我明天就离开这里,我想在这香巴拉二层外,有朋友等待着我们了。”夜影笑道。“多谢前辈大恩!晚辈必将铭记于心!”鬼主大喜,连连对着巴达克稽首。这是多少的逆天级强者连用死求都求不来的。“好了,好了,急什么嘛。”王敏说着走了出来,她刚才是在化淡妆,一直被阿彪催促着,化妆的心思也没有了。刚才,狗娃被包子制住了左拳,没办法抽出来,狗娃急中生智,又右手虚晃一招击打包城的眼睛,包城赶紧用手抵挡,狗娃趁着包城遮挡住了视线,起身一跃,双腿一曲,在一弹,双脚就蹬在了包城右手的肩关节上。“好了哥,上楼吧。爷爷叫我给你的东西还在上面呢!”夜莺说着就拉着夜影上楼了。这时候自然会想起湖霖,于是喊来了赵四,让他去一趟闽城的商社,让湖霖来一趟商量些大事。报名之后,苏乐青就径直来到了院长办公室,本来在此之前,他是想买点礼物过来的,但想着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太好,而且张清平院长也不会收他的礼物,他索性也就没提着礼物过去了。“哈哈哈……”看到托尼也没能逃过一劫,正准备离开会议室的其他热刺球员无不哈哈大笑起来。而本来一脸苦相的德罗巴此时也笑着拍了拍托尼的肩膀,似乎是在庆祝自己多了一个难兄难弟。北辰深吸了口气,他现在首先要证明的一件事,就是历史上有没有自己,因为历史典籍中,都没有关于大唐西南王的记载。都已经末世了,这些人还这么天真,自私。看起来,确实应该杀鸡儆猴,让这些人知道,这是末世,和和平时期已经不一样了。这只受到攻击的帆船船舱破开了一个大口,大量的海水汹涌而入,灌入到船舱中。“好!”见苏乐青能找到其他工人,谌遥峰也绝了给常江他们说情的念头。 第六十七章 九天应元府(为月票加更,第一更) 雷霆者,天地之枢机也。天枢地机,阳雷阴霆,枢阴机阳,雷生霆煞,雷善霆恶。夫谓万物厥有至符,至符阴玄,乃职生灭。枢机山,位于莲花福地震位,山上终年雷云不散,轰鸣不歇,山上只生长着一种银杏树,结着的果子仿佛都是雷珠。程心瞻驾云来到枢机山对外的渡口,唤作银桥渡。落了地,白龙儿瑟瑟发就撒腿朝一鞭子家跑去,太爷没有阻拦,到了一鞭子家,见一鞭子正在西屋收拾什么,爷爷刚一撩门帘,一鞭子迅速把手里的东西藏了起来。无量说到这里,痛苦的抱住脑袋,仿佛万箭穿心,“我依旧没有看见漩涡里面藏着什么人,那里头只有一片黑暗,一阵黑雾伸出来,卷走了落葵和你,我冲过去,但漩涡却在我眼皮子底下瞬间关闭,什么都没有留下。毕竟,这里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虚拟的游戏时空,但是对于那些npc来说,这里就是他们的所有。这片大地上虽然极为宽广,近乎无边无际,可那些围观的弟子都靠得比较近,因此突然响起的一阵阵议论声,倒是清晰的传入了古锋的耳中。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后面的黄光倒是消失不见了,但仨人身处荒山野岭,再这么跑下去,万一迷路在山里,天亮也不见得就能出了山,再说,这东西废了这么大劲儿,不可能任由仨人就这么跑了。在俄诺涅看来,帕里斯还跟以前一样,但却经常做一些奇怪动作,把自己搞得满头大汗。不错,自新碎叶城焚毁,安西唐军全体便成无家可归之人了。虽说还有东土大唐那个在远方呼唤,但那片故土对眼下的唐军来说,却是隔着千重关山,非旬日所能飞至。他这样高的评价让张迈的老脸也微微一红,其实他的物理知识有很多也忘得差不多了,只是在和萨迪的谈话中才偶尔露出了那么一两句,但那一两句原理已经常常让萨迪眼界大开,甚至大大拓展了他的思路了。满厨房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奶瓶,正要转身出去办公室找找看,没想到在门口遇上那位“琼姐姐”。印证心中猜想,古锋也不再逗留,便打算动身,踏上穿心桥,前往遗弃圣地。然而,他们虽然停止了前进,但这个距离内,王棋也可以清晰地感应到他们身上的气息。确实如赵雨欣所说的那样,一个个血气旺盛,体内似乎隐含着某种洪荒之力一般。赵泰正满脸微笑的给粉丝们签售新专辑,拍照合影,一抬头看到下面走了一半人,愕然的看向他们奔走的方向,发现李志凡正在台上跳舞,一瞬间有那么一丝恍惚。此时李志凡刚写出汪淼和丁仪打台球的事儿,一帮作者于是抱着审视的角度“点评”着。因为拉蒂尔知道,此时白金陛下入帝都,未尝没有海神帝国展现自身肌肉,用在白金陛下这面无敌统帅的旗帜,稳定帝都人心的意思。不管别人再怎么优秀,可是自己心里的人只有她,这一辈子,自己的心意都不会改变。原本在魂焰级时,王棋的赤色天灾每吸取一百人,便会凝结出一颗血色之心。不过暗能级之后,他每颗血色之心的容量被扩大到了一千人。没多久,下人来请,金大人和金夫人去了金诚院子,让下人在院外守着,还没走进屋里,就闻到一股怪味儿。 第六十八章 所谓雷法 “兼显,我记得你好像还没带徒弟吧,刚好,就由你带这位小道爷修行雷法吧!”  妙俭道长说道。  兼显道人闻言有些讶异。  妙俭道长把赵无极写的笺子递给了他。  兼显道人看了,连忙苦笑,“我哪里是什么良师,署主莫要开玩笑。”  妙俭道长把眼一瞪,“你怎么不是良师,枢机山兼字辈里谁的雷  “好吧,你可以去休息了。晚上六点前要准时到餐厅去。”毒箭挥了挥手道。  在华瑞公司的这几年,黄露露从万总手中,至少得到了三四百万好处费。  再看奥特曼时,已经有出气没进气了。张扬仰天发出一声长嚎,双脚顿地而起,人在空中,膝盖弯曲,向奥特曼倒地的位置,来一个狠狠的空中膝锤。这个膝锤可是南拳最凶狠的杀招,中者胸腹脏器全部拍碎,无一活命。  “让我试试看吧,如果出了事,反正还有你们帮我。”不等两个家伙再反对,天生已进入了‘内视’状态。  “你还真记仇,这样以后可怎么好?”那泽的语气满是宠溺,连明明责怪的说,听起来,也很甜蜜。  刘诗雅其实也觉得,她和苏阳相遇的太迟了。她把最美好的年华,浪费在了高中认识的那个男生身上。现在想起来,她觉得挺遗憾的。  武藤幸田轻笑着说:“要交换,很简单,我只要你绑着双手就行了。”他说话的时候,拿出一根绳子,扔给了梅利。  自损四万战力伤敌八万战力这种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也是哥萨克十字军能够承受的范围。  “我这里还有一个手镯和项链,你拿着!”林帆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佩戴着敏锐套装的两件配件不由得也递给了乱天。  倒是莫莫和那泽没什么神色变化因为本来就没指望而且既然他坦白的说出来那么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莫抢冷笑,脸色沉下,道:“敢造反,老子叫你连鬼都做不成。”莫抢伸手,隔空抓去,一只紫色手掌抓住了杨力朝,瞬间把他捏圆,掉下去的身体,流出的血液化作血箭射来,融入了这一团圆球中。  两大剑门每一次考核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前去参加考核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但录取比例又是百里挑一,像羊昊这种在苏城天道院也不算特别拔尖的选手,连考核都没敢去参加,生怕丢脸。  然而就在叶雄叶云燕两人,对叶逸的言行津津乐道之际,旁边却有一道不屑的声音缓缓响起。  “沐秋妹妹,不,以后咱们就是同门了,姐姐很高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紫秋月也很开心的跟沐秋说道,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地藏王心领神会,但表情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平静地将手里酒杯暂时放回侍从的托盘中。  “你别听他的!叶枫!”任凭李柒夜如何叫喊,叶枫却已经按照李天阴的吩咐,缓缓靠近。  它手中的宝贝灵塔,它并没有掌握,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它去炼化了,现在的它心中极为不甘,光印带着毁灭的气息冲它拍去。  这是野蛮人的做法,而且在他们看来这根本不能表现出优越性,身体的优势已经摆在那里,众所周知,有目共睹。  三道绚丽的光芒冲破层层冥水的阻隔,直上天际,整个冥河都在颤抖不已,冥河下流的水位更是骤降,在冥河外迟迟不肯离去的幽灵,距离冥水稍近一些的即刻被震飞出去,魂光黯淡,神色大惊。 第六十九章 道兄,许久不见 “在雷府里行事一切自有规矩制度,卯时进署,酉时出署,若临时外出一定要请假。每月分上中下三旬,上一休二,但如有外勤缺少人手,可征调休沐之人,若有外勤连出数月或是更久,回来交换令箭后予以调休。”  “上衙时要以府中事为主,休沐之日才是吞吐灵气、逐雷集浆、打熬肉身以及炼制宝器的时间,你可清楚了?”  那,你之前想要做什么呢?经历过了这些,再次往前看,知道了自己在做什么吗?  人活着没有了意义,没有了希望,她心中的绝望没人能拯救,苟活,是行尸走肉还是最终要归于碌碌和平庸?  刚刚,他们见识了洪天和庄不凡的武斗,简直不要太好看了,一来一回的,把身为中土世界的武斗风采打了出来。  方大器则带着练器师们,为先前成型的五个金属部件加持法阵和铭纹。  青莲花看了看天色,太阳已向西山沉去,而围脖早已顺着门缝跑了出去。  看着吴泽干笑了两声后,陈赫讨好的看向了一旁脸色铁青的韦正。  难怪魔门被称为魔门呢,连他看到那一幕都毛骨悚然,都被一股邪性所吓到。  听到吴泽竟然说出了这么无耻的话,童晓晓顿时就在吴泽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在外人看来,这些细微的变化似乎并没什么,他们甚至感觉不到如此细微的变化。  狗子心里有没有忠义节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内心肯定是不纯洁,身为徒弟竟然喜欢自己的师父,还偷看自己的师父跟别人办事儿,这叫内心纯洁吗?  而它们往边上退让,就会挡住另外一边的路,于是虞堇那边被包围的密不透风了。  “死掉”的学生会有人来回收,苏朝柳和何远之就把人丢在这里走了,他们还要和队友汇合呢。  “又说谢谢,算了,这次救你也不图什么,记得我的好就是。”说完,谢凛翻身上马离开了。  来不及多想,谢无猗将手中的匕首和凤髓都塞给钟愈,做了一个环抱双臂的动作让她保护好自己。刚要出去,钟愈忽然拉住她的手。  陆兆华哭得眼泪鼻涕一脸,精心打造出的赛车男神形象荡然无存。  人或许能够举起超过自身两倍重量的物体,就像是那些职业的举重运动员一样,但是要想将一个深陷在泥潭当中的人拉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商家在京北城豪门之中只能排最末尾,跟周家一个天,一个地,这也亏于子嗣不旺的缘故。  但想到这些日子,他一点音信也没有,原还抚摸着他脸蛋的手,倏地一转揪住了他耳朵。  一想到下午萧惟和谢无猗在马车里的光景,成慨耳根通红,忙一声不吭地溜了出去。  再者,受到攻击能够触发狂暴状况,那可是攻击力、攻击速度、移动速度全部大幅度提升的技能,虽然减少很多防御,可是装备属性正好弥补。  武松一听,心中大震,他倒不是因为李逵这话会令大伙以为他是个说话不老实的人,倒是因为如此说来,李逵不是直接把自己送进牢笼么。  如果说上次叶子洛是模糊地体会到节奏的妙处,那么这次,他是清晰地把握住了脉动。  武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一张,推开窗户,既要观察形势,也是让晚风把脑袋冷却。  星海心内怅然。他虽有上神之威!叶子洛只是不到天帝的水准,但是他就是觉得对味!是以一直与叶子洛平辈相交!言谈甚契,甚至想过,叶子洛若有危险,他一定要出手相助。 第七十章 相见欢,又天明(为月票加更,加第二更) 最后一句听的我心里感慨万千,我记得刘岚坚持要为沈家留个男孩为后的时候,公公沈中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我不要再生孩子,一切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接着,冷锋便开始向我们讲述起了那件牵扯到多个国家的重大诡异事件。  我翻了翻白眼,说能别落井下石了么?她说如果我掉井里了,就算她没有石头,也会朝我吐几口口水。  肇事的司机一直跪在病房门口,得知自己撞的是湘泽实业的董事长,当时就吓的腿软了。  毕竟,这些生意的规模,跟那金鳖饭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沈婉茹要我记得这个承诺,其实也是在鼓励我,让我不要轻易放弃,让我记着当初所的话,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用诺言来激励我。  一章一毛多钱,一天也就几毛钱,在当今社会,几毛钱对绝大部分人来说,太不值一提了。  “当然记得,要不这样,我每天还你一个吻怎么样?”我笑呵呵地耍赖。  我把王玲送回她自己的房间,然后回屋去换衣服。赵司辰没关门,他已经把房间里能砸东西都砸了,不过,他没敢碰我的东西。  在齐旭去玄关处的时候,云倾摸了摸腰,结婚了是不错,她可以每晚都抱着齐旭睡了。可也有弊端,就是这初次开荤的老男人,疯起来真的让她吃不消。  众圣子可是凌云圣地的希望和底蕴,要是他们陨落于此,整个圣地的实力将会一落千丈。  可是,现在这个情形和那时却大不一样,她想恼,可是对着高浩天又恼不起来,半晌,她恨恨地说:“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如果不是她喝醉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她目前确实没有立刻去做任务的打算,和瑾瑜相伴将近千年,突然回来她有些不适应。她需要在外面休息两天,也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倒时差?  “她是神魔魇,那你们是谁?”凌霄一脸狐疑,眼前这三人如此强大,竟不是神魔魇。  唐赢心想:“赢下这一局,自己破天荒进级到荣耀黄金段位了,绝对不能投降。  穆西风此刻被吸进了麒麟体内,发现这是一处奇异的空间,竟然和他丹田内的虚无有些相似,而在这片虚无之内,十张人脸围着穆西风不断旋转,发出了一阵阵狞笑。  “这个嘛,是个秘密。下次告诉你。”一重天的穆大少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招牌式的邪笑。  血刀老祖身影挺拔如枪,悬浮于空,巍峨不动,霸道的杀意席卷,身影上索绕无量的刀意。  神树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把叶子又往她跟前凑了凑,吓得她连连后退。  兀当然也看到了那副幻象,它张开大嘴一吼,云层之中便飞出了一条紫色的巨龙。那是它的伴侣,巨龙之母。  一会回去,得告诉自家的帮主,凡事切莫跟林氏媒体杠上,此人,惹不起。这是此时所有人围观门徒的一致想法。  发现了更好的东西,从而将相对较差的东西转手,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德班”级轻型巡洋舰,对于英国海军来说,其实比潜艇更重要。  惦记着休息室还有人等着自己,苏白鱼没在舞台上逗留太久的时间。  也只有深蓝这种大阵营有实力养得起远征军,为了给这支远征军运输给养,深蓝不得不专门成立一个后勤司,就是葛良新官上任的那个部门。  “咯咯咯咯咯……”铁门后面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发出了一阵如同家禽般的怪异笑声。  韩非赶紧说道:“行了行了!还是不用你了!我赶紧去跟卫庄兄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说着韩非起身就离开了。  刘三姐夫和五姐夫对视一眼,谁也不吭声。别看刘家姐妹说得热闹,他们连襟谁要是敢动一指头,能七个姐妹拎着菜刀上去砍人去。  身后的普通人一阵惊呼,他们知道安东尼厉害,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这三记攻击行云流水,瞬间就化解了掠夺者对他的包围。  正当商人们昏昏欲睡的时候,下面的话让他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老基地四周树木丛生,遮荫蔽日,环境幽静,有着一道纯天然的屏障将老基地于外界隔离,颇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境意。  在她的身后,数十只帆桨船远远地散开,将荷兰人号隐隐包围了起來,以免生变。  话说这个目标的代号叫“帅”,但认识他的人通常都叫他詹姆斯。  西门飘飘倒是无所谓,拔弄着手上的红绳铃铛,什么话也没说,兄妹俩的感情至深,如果西门吹雪要一直对抗下去,他倒是不介意一直帮衬到底。  接着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我看了眼电话是宇打来的,我有些慌张了。  邱暮灵 听完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儿似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悲伤,她挨个询问着大家有没有受伤,样子在其他人眼里都是假惺惺的。因为那些善良,慈悲,正义,都是为了限制强者而存在的。道德也是为了谴责强者的而存在的,所以来说,仅仅是口头上面的,没有人会害怕的。  比武场上,王君易又将一名上来挑战的高手挑下,此时的他,威风凛凛,眼看下面的人都带着一脸羡慕的看着他,却又不敢上来与他交手,不由的有些傲气。 第七十一章 醉里看月生百景(二合一) 既然冯济虎都这么说了,程心瞻哪里还会客气,当即就开始挑选起来。  首先就选了冯济虎刚刚用来施法传音的喇叭花,又叫牵牛子,那个蝴蝶形状的花,是一种兰花,一株上面花色各异,叫彩蝶兰。  然后冯济虎又主动挖了一些带疗伤功效的花草,如白薇,菖蒲,三七,参草等,这些可以入药,也可以炼丹。  最后要  白色影子显然知道了厉害,向方锦传来了一道混杂着惊疑和恶毒的神念。  因此,长老会应运而生,看上去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他们处理,但是实质上一切都依然还是矮人王解决,这样即使出现了问题,也会无损他的威名。  方才兽神说了那么多,几乎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真要听到一些秦翎他想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所以秦翎也只能自己先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找出一个个问题。  下一瞬,就在姬考前行的必经之路上面,诡异的出现了一个传送阵法。  自从翠岭营地搬迁,到现在的舒县周围势力收编,救亡者公会手下也积累了不少车辆,但种类太过驳杂。轿车、面包、越野,各种类型五花八门,唯独专门跑运输的重卡少之又少。  随着他裹兽前行,一路轰鸣滔天,杀阵禁制仿佛在哀嚎,如同被一把长刀直接斩断,轰的一声,崩溃爆开时,关羽已然冲出。  复杂的战场,随处厮杀的亡灵魔兽和兽潮,给威廉突围带来了一些麻烦。闯出数十步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拼命追杀的敌人,嗤笑一声,发动了高等隐身术。  在重力撼场的加持下。贺豪几乎的滑翔到了那扇大门前,随着他挥舞机械手臂,重拳如同凿在豆腐上的一般,把那扇杉木大门砸得粉碎。  沈默现在甚至都觉得这个李副校长是一个缺心眼,难道他就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好骗么?  吴为一跃而起,眨眼间到了菲利普斯身前,挥动手中毁灭战斧向着菲利普斯斩下。  如果那个高瘦青年是向东面的方向跑的话,那边全部都是茫茫的沼泽地,根本就无路可逃。  “世间还有如此奇人?这么说你在他身上吃了大亏?”袁天泣一句话说完忽然面带玩弄地看向了袁公子。  李逍遥冷冷地问道,似乎是在真的询问王斌一般,因为大家都知道王斌这是装逼呢。  “还用爷爷跟我说什么吗?他那么大岁数了,你看看你把他给打的,还有他那三个同乡,只不过是看不过去,也……”孙尚香哭着说道,看她那样子显然不像是装出来的,应该真的是跟王霸感情极深。  趴在队伍后面的联盟少校很明显的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当他看清楚红警中将的军衔后,马上变得兴奋起来。  虚空层层崩塌,差些撕碎了狻猊的身体,关键时刻,狻猊身上的经法道纹和混沌力量挣脱了禁锢,瞬间避开马尔诺伊的一拳之威。  “走,艳儿,我们出去看看,敢破坏咱们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李一白怒声说道。  袁天泣体内的是真的玉玺还是隔着地狱之火和黄泉之泪的那一个才是真的?  此刻,在联盟军队的军营里,到处都是通讯兵奔走的身影,负责通知他们的长官消息,联盟军官们开始重新聚集了起来。  所以阵法以攻为主,三五位地仙境境联手,也扛不住大阵的雷神一击。 第七十二章 再见绿螭,初闻雷器 黎明时分,天还是蒙蒙亮,不用人叫喊,烂醉的众人纷纷起身,来到崖边打坐。  狗儿肚皮吃的滚圆,四仰八叉躺在那不肯动。  太阳升起,众人采食朝霞紫气,分外安静。  待大日逐渐明烈,紫气消散,众人也纷纷起身,各自奔前程去了。  程心瞻去结账,却听说账已经结了,至于谁结的,昨夜人多,都厨院掌  轰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黎温焱脑袋里炸开了。枫霖住在这!登机前收音机里面的报道还在耳边回荡,登机前那种痛入骨髓的愤怒熊熊燃烧起来。  “明景夜!我杀了他们,你不愤怒么?”渊祭逼近他,她要看到他伤痛的表情。  又是一刀划下,王强照常闪躲,可是长刀在半空中突然加速,以倍于之前的速度砍下来。  左边一人满脸皱纹,鼻大嘴突,模样极尽丑陋,右手握的一把三尖两刃刀。  “今日罚你在此跪一整晚,不许吃饭,好好的面壁思过!”柳渊大掌一挥,不容置疑。  李云暗暗庆幸,黄剑不是一开始就用这一招,如果这一招突如其来,把自己圈在里面,如果没有师父的帮助,还真有承认失败的可能。  紫鸢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意识迷迷糊糊的,只是觉得他身上熟悉的温度,让她依恋着,拼命地抓住不想放手。  “他虽然可恶,但是何必因为他一个罪人,而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了鲜血?”石头看着南郭敏儿,谆谆说道。  手帕?百里岚冷笑了一声,心想这南宫井辰真是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带手帕的习惯。  如此安静的场面可不是有些人想看到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每日都绞尽脑汁算计着,如何能将百里岚赶出兰陵。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沒等有心人出招,百里岚自己就病倒了。  一般有经验的医生,都喜欢把病症往重里说,一是因为病人的重视,二是如果病症治不好,也提前埋好了说辞。  当刘家这块蛋糕没事的时候,其他的人是不敢动的,但是当刘家出现问题的时候,那些盯着刘家的人就会开始蠢蠢欲动。  更别提这大山深处,杂音本来就少,那“沙沙”的声音一响,陈浩就已经确定了狙击手的方位!  白毛僵尸怒吼,发出冲天的啸声,浑身都在挣扎,可是依旧动弹不得,玄天鬼玉的压制,原本就是最顶尖的威压,就算是再疯狂的刺激,也不能让它挣脱。  原先白人的骨架就比黄种人的大出一圈,他这一膨胀,伸出的拳头更是大出了陈浩两倍有余!  “蛮牛,力气确实不只是,对我来说还不够大!”江凯然冷笑道。  “宝哥,我这可是发自你内心的的,天地良心,日月可鉴。”过江龙满脸的正色。  而田嫣却是面如死灰,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神中有晶莹的水意氤氲。  但是,不能直接的看出来,却可以间接的应征,比如,观察大熊猫幼崽的状况。  “我去你妈的!不用数了!”江凯然又扇了他一巴掌:“你欠我那么多数得清么!一万,掏钱了事!不过我只收你九千九百九十九,我对你好吧哈哈哈”江凯然拍着他的脸,学着他当初对自己那样对待他。  孟琦风和孟琦雨对视一眼,难道他们也要像妹妹一样摆摊卖土豆赚钱吗?  贺氏掬了把清凉的河水,随风拋洒,绚烂的夕阳将一颗颗水珠照得比珍珠还耀眼。 第七十三章 「现行」 她这般娇嗔的样子,更引得附近一众人眼神发光,带着疯狂羡慕。  如今损失了三千人不说,关键是给蔡京留下了办事不力的坏印象,他心中怎能不着急,怎能不担忧?  这里是魔族港口,魔族舰娘的数量多得可怕。面对黑压压的一片舰娘奥菲莉亚非常果断地选择后退,离开炮台的射程,准备利用战舰的优势与舰娘们进行对抗。  邱燕莹目光灼灼,此刻她已经不知道长宁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旋即,姬昊找了一座比较普通山峰,等他在山峰上布置好阵法后,他立刻开始升级突破前的准备工作,开始静下心来打磨自己的境界修为,使得自己在天劫降临前,达到最佳状态。  非是对寿康宫十分熟悉的人根本察觉不到,而木鸢当然不是那个熟悉的人,她追来时,一望看不见人自然会往后花园去寻。  他原以为自己上山之后会在第一时间被押到李瑾面前被处置,没想到却是被押到了一处守卫森严的地方看管起来,直到黄昏时分才被押到了聚义厅。  齐家两兄弟,看着那倒地不起的铁皮猪,神情震动,没想到黎天的实力竟然这么强大。  “还不是一个下人,得意什么,只要我能伺候好眼前的这位,说不定哪天你也要看我脸色行事。”赵皓有些天真的想道。  被连长各种教育过后,贺勇老实了,不过也仅仅是在部队里老实了,上了战场以后,这货把连长对他教育的招数,全都用到了猴子身上。  聂禹之所以有这个疑问,则是因为这个斗篷人的实力明显高出这个世界太多。  “没想到李道友还是阵道大家!此处广场正是送我们前往七玄宫的大阵!嘿嘿,唯有此阵可以穿透那万丈灵漩!直达海底七玄宫!”魏尊者轻笑一声说道。  一道雷电之音在老者背后响起,灰发老者急忙祭出白骨蛇杖,他身形闪躲向着另一处方向飞去。  中午回家蹭饭的徐佐言往他姐姐徐诗韵的房门口那瞄了很久,最终忍不住好奇心的跑过去看看。刚才徐诗韵又收到了一件她订制的礼服,然后进屋去试试,结果试了好一会了,却还没出来。  山脊之处一座巨大宫殿楼宇的被人从外面将禁制破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夹杂在灰色流光之中的银色电流。  求和派和反抗派各执己见,也没争论出个结果来,只能任由局势发展动荡。  数日之后,傲天邀请了段浪和步惊云后回归到山庄,听闻了叶枫那如同神魔的手段,傲天顿时激动得涨红了脸。  钟沫能感觉到,那些食材中蕴含着特殊的力量,就好像她和七七采集到苍术一般,应该是萍姥姥自己收藏的名贵药材和特殊食材。  感受到墨璃浑身战意,钩蛇此刻也是完全的备战状态,身体直直立起,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墨璃。  一般现在以苏茶的名气,都应该开始疯狂接戏,而且是片酬越高越好的那种。  而那些实体的波纹则散发着惊人的焦灼之气,开始在融化霸神的身体。  “有什么办法,而且他胆敢给我摊牌,必定后面有后招。”赵平安叹了口气。  另一边,宋玉妍眼中也是一抹悲哀神色一闪而过,不过反倒没周逸那么激动。  “是吗,杜龙兴死了,真是遗憾,明明那么厉害,当初我还特意邀请他成为一名议会城的守护者,享尽荣华富贵是绝对没问题的。”凯蒂夫人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  喜田次郎目瞪狗呆的看着在空中飞舞的九四轻战,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震惊,又有两辆九四请战飞了起来。  刚说完,一个瘦高穿着一身华贵紫色西服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这么一耽误,饭菜有些凉了,然而他并不在意。在战场上,饿极了的时候吃过冰雪,如此锻炼出的肠胃,已如钢铁一般。  扯开衣服后才发现白玉仙的胸骨已经彻底凹陷,上半身乌青乌青的,很显然已经内出血了。  “你不在总公司呆着,怎么跑到这里客串服务员了?”李天有些头疼的说道,堂哥已经拿着点菜单过来了,根本就不是他的差事。  朱老二阴沉沉的扫过朱老大。朱老大那个怂货,都没敢跟朱老二对视。怕是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事情不地道。  可依旧把他吓得不轻,天,数百条真龙,在一起相互厮杀,而且全部都是施展龙族古战技。  撒旦二世听得是有人要求和自己通话,忙打开通话系统——“朝阳城的战况如何了?”那面传来无双战神关切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股澎湃的至强之威,从他身上席卷而出,宛似狂风暴雨一般,朝沈浩压迫而去。  花心男还有一个特质——公众场合的绅士 风度,所以水青虽然没有留给半分情面,却也知道那人不会找她麻烦。就在血色城堡争夺战开始的不久前,兄弟情义氏族有制药玩家可以炼制出8级生命药水了,这种药水可以肯间恢复7000点,而且在其后的15秒内,每秒持续恢复玩家生命的2,cd时间为2分钟。  熊哥肯定会回家,像他这种家境,出來混确实不应该。而我,家庭条件也很好,只是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选择。  此刻,他们的身后就是刚才从塔顶进入到第九层来的结界,有过一次经验,吴杰相信,一会退到塔顶后,迷惑精灵们应该在失去仇恨的情况自动离去的,而那样的话,他就可以驾轻就熟的将一个个迷惑精灵拉到楼梯间解决。  “父亲,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见众人都在暗暗琢磨,叉开话题,柏妮丝问道。  如虚脱了一样的双手,伸向乔寒烟一动不动的肩膀,沐一一拼尽全身离去,想要把乔寒烟从地上扶起来。 第七十四章 「高真」 投剑山是一座极高的山,山势险峻,山上没有什么高大的树木,随处可见的,是一种叫龙舌的草,也叫剑草。  剑草的根茎可以用来泡酒,说是可以增加酒的烈度,程心瞻准备走的时候拔一些,加进本来就烈的白刀子试试。要是效果好,那在无忧洞前也可以种一片。  投剑山的风又干又锐,吹得人脸生疼,程心瞻眯着眼,驾云  “我们这次来就是来警告你的,别给我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你们会死得很惨。”其中一个男子指着二叔说道。  薇恩心中暗恨,她最讨厌沈千三这幅德行了,不是这幅德行讨厌,而是沈千三这副模样让她很是捉摸不透,面对这样的沈千三,她就像面对着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那种感觉,让人惊悚而又好奇。  而人体本身就拥有自我识别,自我吞噬病毒细菌等的能力,比如淋巴细胞,比如吞噬细胞。  无双仙尊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怎么也没想到,代替自己成为无双仙域之主的,竟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不过先存刚一移动,就感到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软倒在地,一时间竟是连一根手指头都难以动弹,就如同刚刚射出那一箭完全是抽取了他全身的精力一般,连带着精神也变得无比萎靡起来。  “这灵脉喷井也不过如此!”在山脉中四处爆发着剧烈交战时,那八座山峰最中央的上空,数道人影傲然而立,目光如同君王一般扫视过下方,而在见到喷井的天地精元被抵挡下来时,其中一人不由得不屑的道。  因为全鱼宴是兰儿和吴氏亲手炮制的,众人也不好意思说不好吃。  那几名实力异常强大的中年修士感受到皇甫炔身体之中凝聚的势,也都是神色大变。  邵逸天这是在为自己的旅游事业考虑,如果玉帝不同意,那么天庭的神仙是不可能去魔域旅游的。  使者特地将三匹名马送到了长安,李茂宴请使者时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这年秋成武县粮食又歉收,不等秋收结束,便有流民作乱,地方镇压不利,刺史李兢被撤换。李师古欲调遣阿史那卑出兵镇压。  这个感觉就好像是玩赛车游戏,车子速度一旦提升起来那么你的反应力就跟不上那个速度。不过对于同天来说适应这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而我在看见她的眼神之后,是对她报以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告诉她我没事。  云的训练基地不远处有一座平房,而我和卢毅离开医院之后所去的地方也正是哪里。  我们正准备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我们身后传来一阵响声,我们赶紧隐蔽在旁边的草丛里,我用阴气将我们几个护住,我的阴气跟这阴山的阴气融合成一体,这样一来就很好的隐蔽了我们。  足足挖了一天的材料,采集了一天的矿石又打造了一天的装备,同天终于是等到了他的新职业。  我身体内流淌着守护者独特的阴气,我的阴气重新将申猴觉醒,申猴的元神归位,所有的神识都回归,所以就有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赵启光耸了耸肩,被我拉着离开了,骑上摩托车,他以为我要带他回家,不过我并不想回去,回家李婷婷和贱贱可能已经在了,又或者中途会回来打扰我们,总之有很多可能,那地方也太压抑了。 第七十五章 始食雷炁 “这两个你也收下,算是我的心意。”  静思长老首先拿出一支刀笔递给了程心瞻,  “这是我常用的一支刀笔,名为“开山”,笔杆是南荒温玉,倒是没什么可多说的,适于持握罢了。但这刀头却是取自一头三境穿山甲蜕下来的前爪,锋利无匹,削铁如泥,要是没有一支好刀笔,你想在“高真”上篆刻符文也做不到。”  没有人能够回答风万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风万里从现场的战斗情况也大致知道了一切。  而且这个任意球的位置还不行,在禁区弧右侧,虽然离球门只有23米左右,可是只适合左脚球员主罚。队里确实有左脚球员,可脚法都不怎么样,晓东觉得还不如自己来一脚,怎么说也练了这么久了。  训练场的更衣室很大,里面一共有着30几位球员,不光是一线队,还有预备队的球员在内,晓东也是预备队的一员。一般来说比赛前发布的大名单才属于一线队,但除了一线队以外,预备队也是球队必要的。  就在这关键时刻,原始宇宙的意识再次降临了,这一次,它直接传达到吴潜的识海之中。  尤一天心中有些不忍。毕竟伽蓝搞成现在这样完全是由于自己,再加上他对自己徒弟也算是有情有义,算了,帮他一次吧,至于他与大哥的仇,那就到时候再说。  王秋月听此,本来想开口抱怨一句立时憋了回去,算了,真是晦气,伸手把被子盖到头上继续睡觉。  比斯利城在经历了一个冬天的寂静之后。终于再次变成了喧嚣之地,外加一日重过一日的浓厚血腥味。  “哈哈!只有人类才是最虚伪狡诈的生物,这一点我和你都很清楚,劳伦斯的后代。所以,你还是认真地挑选祭品吧,别弄那些低劣的残废来浪费我的时间。”沉闷声音语气充满了对人类的厌恶和轻蔑。  “不晓得你有啥打算,反正我就从来都没看懂过,只有等结果出来之后才明了前后,随你了”!尉强叹了一声说道。  王宫花园,突的生长出无数绿藤,整片吴地,妖法幻境般的全覆上了绿色。连绵成荫的枝叶,五颜六色的花朵,芬芳的清香随风四处飘荡。  察觉到青色羽毛上面似乎有些许熟悉的气息,青羽又瞬间有些气结了。  如果关桥和关道两人逮到了老鼠,并利用老鼠成功引诱出猫头鹰和响尾蛇,那么它们身上的铃铛就会被两人占有。  林东自认为自己应该是实力派,不需要什么包装吹捧,强大的实力,必然辗轧一切。  张姓老者,以及守元道的一些长老,露出沉痛、以及深沉的恨意。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宛若还有个土老帽林东吊着,一天两人不彻底分手,陈云明就没有一丁点的机会。  即使林东提出分手,她依旧坚持不还钱给林东,就是不想因此划清界限。  “就是这个队伍。”艾兰点击了一下面前的屏幕,把明珠夫人跟胡美人所在的队伍放大。  后天你下午再过来,真正不行,就拉个曲子,就你那江河水,顺便把你创作江河水的思路,随便说说也行的。  他们本来就只是来找李桐报仇,给孟天出个气的,当然不可能做什么得寸进尺的事情。  李雄一笑:“这个不用担心了,我们已经想出了对策,而且也试验过了。让高智能机器人配制效果更好,它们配制的精准度比我还高。 第七十六章 豫章雷道三府 程心瞻当然不会感觉到疼痛,不过在看到兼显道长脸上浮现出讶异之色时,他知道应该差不多了,便开口道,  “学师,差不多了。”  兼显道长点点头,说,  “你资质很高,服食雷炁还很顺利,那今天就这样吧。你回去后继续抹清凉膏,缓解不适后再冲雷窍,不要太求快。至于雷术,你现在体内的雷炁还太少,不足  有了第一个开端,渐渐的,周围的人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心中的疑惑。  吕非同刚想还嘴,但是看到后面摄像机的镜头盖已经打开了,他接来下所说的所有话,都会通过直播间转播出去,于是就看到了他在镜头面前皮笑肉不笑尴尬至极的样子。  仅仅是复兴机械一家公司的资产就数以千亿计,就算预测错误,也能弥补这一次的损失了。  叶天龙眼中奇异光茫消失,贺起面部恰到好处地表现一分迷茫和惊乱。  发哥是铁定当个旁观者,那么如今只能靠自己,使用极致速度不断完美走位,且不能有一点失误,因为那两只恶魔随便谁来上一爪,自己都得挂掉,谁叫自己只有那么一丁点血。  “多谢陛下赞赏,我们并不觉得辛苦,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几个死去的同伴,而且我们听说,部落里已经宣布了我们的死讯,敢问陛下,不知道我们妻儿如今是什么情况。”精壮汉子说道。  彩蜃殿宗内,赤青虹落下遁光,萧百夫提起的心落到地上,但头顶两大妖修尚在,还不能把七彩幻神阵全停下来。  思索中她又听到了“兽”的低语,它们一方并非只能依靠恶魔军团,人类之中也存在着可以利用的仆从,只要给予足够的诱惑,人类中变节者将成为更适合的献上祭品之人。  在家里,罗婷婷不事生产只知道逛街购物喝下午茶,离了他根本活不了,所以他压根就被不怕罗婷婷和他闹。  鸦天狗从以前就非常的感性,今天初见时没忍住眼泪汪汪,这会儿再见了又是险些控制不住情绪。  但王成却是不以为意,因为在他的眼中秦羽已经是死人了。。。。  “前辈你。。。。”瞬间秦羽就想要开口,他已经猜出剑袍男子为何会如此了,对方也只是一缕残魂而已,之前帮他脱困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此时恐怕。。。  说着,一大堆的魏国士兵就跑了过来,将格穆罗们给包围了起来。  “是的,这算是私欲咯,您既然都不介意的话。”井上和彦微笑着说。他想着就算自己做给了田野看,但这都是需要时间的吧。  而中路的嬴政每一次使用大招或者二技能清完兵线就躲起来了,他们还真不能拿这个手长的嬴政什么事情。  刚才的惊鸿一瞥能看出柳大通是高手,那种杀气犹如实质,令人心惊胆寒。应该是经过修炼的武林高手,否则如何在各种险地自保?  按理说,面对如此突然的攻击,星河的那两个同伴是没办法反应过来的。  闻一鸣恍然大悟,雪獒刚生产完,还在虚弱期,野狼不知道是报复还是偶然发现,才有胆子围观雪獒,要是平时估计七八只野狼也不敢轻易下手。  “那我今天,就好好的陪你玩玩儿!”修罗王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如若军方还能从大阵里的妖兽或者其他利害玩意研究出比核武器利害的大杀伤性武器,对于地球本身的危害更大。 第七十七章 变化 “就是现在!”  自大雨落下后约半个时辰,兼显道长突然张口了。  程心瞻没有丝毫犹豫,瞅准了一支刚刚冒出雷云的雷霆,银紫色的「高真」在此刻仿佛也化成了电光,从山头倒往天上打去。  不过在「高真」离开山头之前,另一座山头上有一道金光动作更快,也往天上打去,速度竟丝毫不逊色于法剑。  几  “房司令是什么意思?”董正问。房祖荣的话中,并没有透露他想知道的信息。难道说,房祖荣不想牵连手下,愿意一人承担后果?  要知道这个死伤人数已经触及了关帝门的底线,而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魔影门,根据探查,杀人者是一位善用魔功的天阶武者,而且关帝门的人多次在现场找到了魔影门的痕迹。  没有任何奇怪感觉,电脑屏幕仍然亮着,没有停电,手机也仍然有信号。  黑角域之主萧炎以及黑角域第一夫人萧薰儿,已成了整个斗罗大陆毫无疑问的最强二人。  “饶命!”仅剩的一颗头颅哀嚎着求饶,姬寰宇眉头微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倒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反而弹出一道神光,帮助他重聚肉身。  甚至,大泽谷次郎越说顾德铭的坏话,她越觉得顾德铭受了委屈。甚至,最近顾德铭不怎么见她,大泽谷纪子反而怪她哥哥。  万户之下就是千户、百户,这些人被分封到各地,成为无边城的中层组织。再往下就是每次百族大比前一千的这些部族,他们有固定的牧场,被百户或者千户管理。  理论上若是视力足够强,如那古之大帝,立身在天地中,也可见无量星海,在九天十地中闪耀,绽放自己的光彩。  “我一定可以的,保证完成任务。”诸峰突然大声说,朱慕云的话提醒了他,今天的事情,对他也是一次巨大的考验。如果临阵脱逃,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当然实际上楚云想多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楚云都立刻集合部队,楚云带没有出过力的一千五百人开始列阵,而其余的六百多人继续休息,一旦出现变故,他们就相当于预备队。  几名年轻人心里十分激动,等到他们回去之后,便立刻将此事宣扬了出去。  跪在青草上,虞梦华面上火辣辣的尤其是家里的佣人经过时,更是犹如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夫人这人绝对可以。”王老五指着一个瘦弱的姑娘,姑娘脸上被抹的黑黑的,眼神怯懦不敢抬头。  现在不用那么拼,与其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秋收上,还不如花费在出货上。  不得不说,这天雄军带着一大堆新式火器来辽后,大明对建奴的优势有大了几分。  反正我和苏苏就在最后面。也没有什么事,就以那个鬼东西对视。  屋子里的陈设比较简单,就一些基本的用具,提供两瓶热水,洗漱是够用的。  作为这次行动的领队,魏正自然是代表众人与老板作交谈,可这位老板也是不客气,并没有因为他们是避难所的身份,就格外的客气。  “那是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挑的。”对于白泠的赞同,刘涛傲娇极了。  为了安全起见,茜茜的帐篷挨着李春风,万一有士兵图谋不轨,李春风可以及时出手,到了晚上,还是出现了意外。  哭泣声渐渐的放大,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终于是有些控制不住了。 第七十八章 梦笔生花(为盟主“左仙齐天”加更,大章) 庆州地处中原腹地,襟江近海,东连金陵、会稽,西接荆楚、河洛,南邻豫章,北靠齐鲁。  在这片锦绣大地上,有道门齐云山,禅宗九华山,剑宗琅琊山,还有隐修胜地天柱山,不过最出名的,反而是号称散修之宗的黄山。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此地隐修、散修太多,又无大派祖庭,此处的修行界是最为散漫自由的,也少有干  男人年轻清隽的面容近乎完美,在阳光中渐渐靠近,声音低却带着别样的轻柔,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是玩宠怎样,是替代品又怎么样?她只要明白,她跟随的那个男人,是自己在乎的,就应该无怨无悔。难不成像他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她能指望平凡无奇的自己,可以把他永远绑住?  这一次,她就要让凌若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不能去招惹的。  “睡下了?”牧凌问,声音明显压低了,似乎生怕吵醒屋内的人。  “得,你们表兄弟合伙对付我一个,算你们狠。”赵恺泽连忙投降。  “我……可能是吃烧烤吃坏了肚子,忽然就肚子好疼,头还晕乎,还咳嗽……”时萌说谎说的像模像样,还配上了动作,用手摸摸肚子,有揉揉太阳穴,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样子。  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暗自想想,毕竟这是公共场合,而且晓晓还坐在一旁,她脸皮再厚也不敢像昨晚那样强吻他。  默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几次张嘴,几次都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他坐在主席台,校长身边的那个位置上,一身休闲装,气质脱尘,吸人眼光。  应该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巧的事,遗失几年的妹妹,刚下地铁就能遇到?再说如果真是她妹妹,舒菲怎么可能还远远站在一边观望?肯定早就冲过去将她抱起了。  地上的裂缝冒出白色的气体,空气那种硫磺味就更加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至于这些对三爷化为成的千年古尸显然没有任何影响。  这种场面倒是没有持续多久,王政双手向天空伸去,那些灵气随着他双手的动作向着他扑面而来,进入了王政的身体。  “只有天劫之子才能配得上我皇凤族的公主凤玲儿”凤玲儿下巴一抬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说道。  听到皇上的话。其中两位大臣微微皱起眉头。他们自然是全心效忠皇帝的,所以即便觉得会惹怒皇上还是开口。  凤景仪、许规两人半信半疑。二人都是天下最有智谋的谋臣,思虑后还是招来了众名医。名医们都是杏林国手,听得了毒物名称便豁然开朗。立刻开下药方,又使出了针炙火疗等方法,紧急救治梁王。  沈婉瑜接过两个盒子,里面的金银锁很是精致而那玉如意也是极品。她也没有推拒,这是天后和皇后的心意自然是要接着的。将盒子的盖子盖上,交给了御水。  崔悯等人出城的目的是游杀散兵和侦察敌军动向,不是与敌人主力作战。五百多乡勇连人带马得藏在了山顶的岩石堆,等着敌人过了再走。  “老铁,凤玲儿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些,这些应该对于她来说是绝对的秘密,怎么会轻易的告诉你”石开突然说道,这不是石开怀疑铁凌说谎,而是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第七十九章 餐霞大师(五千字大章) 白鸡玉兔脖颈相交,在空中嘤嘤啼鸣。  程心瞻看得目瞪口呆,周轻云呆呆望着,面红耳赤。  而兼显道长手捏雷符,不知所措。  “何人闹事?”  一道女声从高峰上传下,随即漫山的霞光化作巨手,将三人两剑一把捏住,提上了高峰。  高峰上的松林不大,仅有百余棵,但棵棵都是盘虬卧龙,每一根松  秦一白早在飞机下穿云海之时,便已经离开了机身,以遁法隐住了身形,于高空中打量着这个世界闻名的国际化都市。  李庆自从被阉割了之后。只干过一种活。就是抬轿子。他今年已经四十不惑。虽说是个太监。可平日里也干着粗活。体力还算可以。不过从沒今天这么累过。从來沒有这么奇怪过。  然后林飞就彻底的看向了天空,曾经的生无可恋景象再次出现在林飞脸上。  金色的眼睛,再加上能让兽类臣服的能力,就算云行天他不是神,那些被震慑到的人也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一声:神。  照完镜子,段娇娇就跟我一起下楼,然后向着一座建设古朴的八角楼而去。  阿丑被捡回来的时候全身上下的皮肉几乎全部翻开,好似刚被人从剐刑上放下来一般,所有人都当他死定了,便连乌大娘也准备把他丢到江里喂鱼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所以尽管我们三个完全暴露在萨德的探测之下,但也不用惊慌,门前而言,他们还没有细致到连个活物都不放过。  司徒琪看着在绿光的包裹中渐渐恢复正常的顾雨惜,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丹药入口之后,还不到三息的时间,便见刚才形如死人的大汉哎呦一声已经座了起来,只见他懵懵懂懂地环视了一圈之后,猛然间已是看见了一边微微含笑的秦一白。  二月初春,本该是逐渐回暖的天气,可却一夜之间变得天寒地冻起来。  “哥……”陆瑶露出了一丝恐惧神色,与其被魔道修士拿去炼器,还不如死在这修罗战场的危险之中,毕竟不会遭受折磨,而一旦落入魔道修士手中,往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刚才,柳如意说出‘是你’两个字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可都听在了耳里,即便柳如意最后否则,同学们也都能看出来,柳如意必然是认识丁宁的。  很庆幸他说的删除,若是他说我就是个精神病,那我这一辈子就都白活了,那才是最惨的。  她自己也是医生,也明白孩子这种事情,有时候就是讲点缘分的。  听到马可波罗这样的话,甄姬在李白怀里皱了眉头。因为气血不够,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赵龙也神色焦急,他已经将药喂了下去,而且还不惜渡过去不少元气,止住伤势,可眼前的情况怎么越来越糟糕了。  反正我是司农,可以自由出入,再此已经有些时日,出去找找白云鹤叙叙旧也说的过去,之后还能和海州的人联系联系。  “赶紧用消毒水清洗一下,别让细菌感染伤口了。”年长的法医对那个年轻的法医嘱咐道。  丁宁嘴里大义凛然的说着,眼珠子却在滴溜溜直转,琢磨着怎么才能把阵旗炼制之法得到手。  我心中一喜,我对那边的事,知道的不多,墨麒麟也只是负责守护制作传送阵,其他一概不知,所以我对那边的消息,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第八十章 麒麟望帝乡 周轻云扭扭捏捏的,但最后还是接过了玉简。  餐霞大师笑说,“去吧,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三清山不愧是大教门庭,底蕴更胜峨眉,更有济世之心,门下弟子随便拎出来两个都不简单,你跟着好好学一学。”  周轻云称是。  于是三人不敢再耽搁,辞了餐霞大师,继续巡山望气。  “轻云道友,可会望气  大主宰后期和圆满,说起来,是一步之差,实际上,却天地之别!若不是‘纣王’凶猛,苍茫法则加持,占据主场,盘古有混沌至宝,二人根本不是对手。斗战白热化,君无念,越来越强。  “混账,张三丰,你好大胆子,不要徒子徒孙的性命了?”元帝脸色一沉,不知那‘密信’怎么回事,只能是惊怒中出手。  然,那个男人坚持,他说,没事,焦就焦了,焦了就不要,并不是靠这个开洞门,我只是为了多重保障而已,皇后娘娘不能等,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且再三交代他,路上一定不能耽搁,要马不停蹄。  他双目早就充血,近乎疯狂,如同偏执,恨声道:“现在的大理王上,便是我的仇人,定是此人蛊惑母亲,害了父亲、伯父。  “那二姐身上岂不是没有手机用了吗?”何来娣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任洛寒慢慢的转回身,冷冷的盯着父亲,眼底泛起了痛苦与挣扎。  sp;“就是你出走的那个晚上,季默发疯的去找你,结果车祸了”姜莱不管不顾的说出了真相。  郁墨夜翻身上马,忽然想起什么,侧首看向萧鱼,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指了指天明寨门口的几棵已经叶子都落光的梧桐。  胜利了?虽然死伤不少,但终于是胜利了,这一战,里应外合,付出的代价,已压缩到了最低,赵无极统帅大军,入城了。  “是!”约瑟夫应了一声,表情当中尽是喜悦,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这件了,只是没有父亲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得到了圣旨,怎么能不高兴呢?  几名叶家老者满是惊骇,他们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够凌空而立,又何况是刘宇这样看起来年少的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子知,你不会是,开始怀疑自己了吧?”钱岚毫不客气,一针见血。  钱岚眯眼一笑,点着了自己跟警卫嘴上的烟,又把火机抛给陆凯平。  如果他们派出一支精干的特战队,乘直升机飞机,利用对方的松懈和漏洞,从利比亚方向飞过来,冒充利比亚后方的军官,有很大的把握接近对方的司令部,完全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黄逍,真没看出来,你能够击杀一个武境实力的高手。”朱兴鄂笑着对黄逍道。  “下来!”聚音成线,濮阳天辰的声音很轻松的传达到了濮阳七夜的耳内,他愣了一下,但立马就反应过来跳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些士兵也自觉的缩回了头--他们深知好奇心的害处。  去脚盆国的时间,就决定在三天后,东南军区会在席将军的授意下对几人进行全天后勤,其中也包括信息传递,当然那些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白道系统制造的能量喷泉在眼前越来越大,视野范围变得一片雪白,随着不断下潜,尽头的黑色洞口开始变大,一段时间后他又来到那个密闭的黑色空间,前方显示器是星际争霸ii虚空之遗的过场动画。 第八十一章 地宫深处见麒麟 “心瞻,你也把你查到的事跟我们交代一下,我等大概听说了,但也知之不详。”  冯济虎说。  程心瞻点点头,便把过来的原因与始末讲了一遍,随后说,“现在就是得去源头看看,看到底哪出了问题,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众人各自找了块石头坐下,济虎又说,“兼墨,你来说一下这个中都。”  朱兼墨  “怎么?老九一起出来,梅丫头有意见?”一声平民打扮的康熙怎么也掩饰不了他一身的贵族之气,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车里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  连同沉氏兄弟以及他的几个朋友,他们几乎将所有能用的上手段都已放出去,可是,回报给他们却是下落不明,毫无踪迹。  过了一会,猫咪的叫声停住了,然后床尾传来轻轻的颤动,我勾了勾嘴角,笑了。  “这怎么还没加完呢!!宋叔你真得好好培训一下新员工了!!”谭大伟望了望远处正在加油机旁忙碌的马尾辫,扔掉手中的烟头催了一句。  “七琦,走!”两人用力地右手一挥,托着安雪姬和七琦向远处的排球场跑去。  “给我上!不许后退!放箭!放箭!杀死一个,赏银一百两!”陈吃糠气急败坏地叫嚷起来,后面弓弩手围过来,乱箭齐发,这才勉强射住了阵脚。  周楚眼睛湿了。自从自己脱离了那段艰困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为了不打击马克他们的锻炼积极性,这次检查只有老家伙和几个长辈知道。  “安啦,安啦,我是那种随便浪的人吗?”洛宸完全无视了若水那一脸“你就是”的表情。  继续往下看,这位一代修罗王当然也考虑到子孙不孝的情况,所以将激活,纯化血脉的方式都详细记录了下来,甚至还包括用血河炼制能够发挥部分修罗族神力的战奴,供修罗族驱使。  见兄弟们一脸诧异,柳白笑着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刻有银行名称的蓝色袋子,放在了石头面前。  整个楚家大房,都不太行,那个宁郡王妃在贵族圈子里也是名声不佳。  在刚听刘芸说到程万金准备开饲育屋时,程浩心里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程万金特意将刚刚突破至大师级训练家的张力鸣叫来陪同程浩他们一起出发。  珠珠楚思潼十五岁时,在四国宴上,大放光彩,成为天下第一厨。  “老臣知道,当初大元帅娶兰儿,就是让她死后不孤单,百年以后都有香火。大元帅你不用守那个诺言,兰儿希望你幸福。”徐将军头发全白了。  自从在葫中世界回来之后,自己仗着有点本事,低估了对手的决心。  看着老张往厨房里走去,张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依旧死撑着不说背后指示的人。  不过,许多人,也都是选择了作壁上观,毕竟这叶潇潇和王蒹葭,两人可都是,这燕京大世家中的人,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干涉的事情。  周碧瑶刚开始听的时候还懵懵懂懂,直到叶欣颜把话说完,她还呆呆的看着叶欣颜,迟钝的回味这那些话。  最后还是团团最先反应过来,先蹭到霍云霆脚边,直接把自己的肥肚子蹭到霍云霆的大脚上。  虽然刚刚才吐槽田甜身体素质不行,但张宛如还是在听说了田甜喊累后,找了家饮品店让她进去休息去了。 第八十二章 毁诺 龙首、狮身、鹿角、鱼鳞、羊胡、鹰爪、牛目、马蹄、龙尾。  程心瞻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就是一头麒麟。  这头麒麟青面青鳞,但角、须、发、鬃、鳍都是金黄色,青金相交,极为惹眼夺目。  但比麒麟的毛鳞更惹眼的,是这具身躯上满布的伤痕。  有些伤痕破鳞断毛,有些伤痕深可见骨,更有不少伤口贯通  九浩天听后微微一眼“现在你可以叫我族长了,因为我已经从家里的老家伙那里传承了族长之位,而这个消息也是我得到了族长之位后才得知的辛密”。  东荒诺大的境地,被瓜分的四分五裂,然而辛岚却是借着这个机会,占据着一座城池,也能保护一方的平安。  “族长有所不知,刚才若非激光器将伤害程度自动调节到适宜的程度,只怕珠灵是活不下来的!”汪士慎说道。  叶起上了刑罚台,无数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铁链自动卷了过来,锈迹斑斑带着钢铁铿锵之声将叶起缠绕起来,绑在一根粗大无比的柱子上。  林韵诗正背对着李毅,坐在床边,低声地抽泣着,看见对方这样子,李毅忽地心生一股保护欲。  如果让比尔轻松从这里过去,那他们也不用打了,对方的坦克闪电战瞬间就能够将球拿下篮框。  做完这一切,易潇潇的脸色迅速苍白起来,她深深地凝望着叶起的脸庞,轻轻呢喃。  左侧的阿尔维斯上前抢球,阿尔维斯不是没有和张远交手过,他还是以为自己能断下球,飞奔就向球准备开大脚。  “靠!李哀川,你该减肥了!”王平抛下只剩下半截的木板,有些气苦的说道。  青色光柱晃动三十下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但张狸的心却没有平静下来;因为,张狸在这三十次的晃动之中,他看到了一对洁白的雪花冰晶。  而就在依洛娜睡得正香的时候,她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水无月树月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可爱兔子睡衣走了进来。  喧闹了一天的山林,在夜晚显得格外的静谧,山林中的生灵各自躲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见到周惜琴的第一刻,木子云便知道她是与自己命运相连的天命轮回者,虽然身上没有任何修行的气息,但那种世世相应的感觉是掩盖不了的。  眼珠为诅咒绿色的方天慕,默默地在那片牢笼上打开了一道能量门,就像烧开水的锅炉,翻滚的水汽猛地冲了出来,但与此同时,四兽域的南北西面,射来了三道恐怖的能量,将那道能量门瞬间堵住。  那就是南美联盟的舰队指挥,一定是航海的老手,不论是海上的洋流,还是方向等等,他都能计算的十分准确。不过根据老九的观察,发现它们的舰队,还是有着不少的损伤。  木子云歪了歪头,面前这豪气姑娘还能是谁,不就是被他扛回宗门的婉敏嘛,听说已经成了大长老,还真像那么回事。  “等你这句话那,这些日子一直在无名界修炼,我早就待不住了,正好出去遛一遛,沾沾烟火气。”苏毅说着,便是窜了出去,也没有给周鹜天阻拦的机会。  一想到自己这几年耗尽心血的打拼,将新亚娱乐缔造成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可以说是倾注了自己全身的心血。  陆彦淡淡的道:“我可不要你这样没有用的干儿子,还是给我老实一点吧。”说着轻轻的一甩手,就看到这个秃子不由自主的向着后面连着退出了七八步,终于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第八十三章 金性即是不死性,只道尸仙是战仙(月中求月票!) “朱重八高看了这道网,也小看了本尊。”  金铭子说。  “这网即便是与龙脉相连,也拦不住本尊,况且,他只知火克金,却不知火中亦能栽金莲。  “本尊这一世尸身在西北群山火穴中孕育,受阴火淬炼七百年,几近无缺,只差阳火熏陶。本尊行走世间数百年,找寻地下阳火而不可得,才想着继续吸食金气成眠,他  这倒也不奇怪,仙王又怎么可能会将仙王境之下的存在放在眼里。  罗娇娇慢吞吞地坐在了薄郎君的对面。她真的饿坏了,但她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但这毕竟都仅仅是各方心知肚明的事情,并不会把它当作是什么值得宣传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在公开场合强调。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的身体竟直接化作了灰烬,洒落了一地。  之后在魏明的提醒下,林笑笑迅速的采集了灵药,放进自己的空间。  一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童正被四名僧人按住四肢,躺在玉台之上。  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突然觉得告诉程父程母容妍的事情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因为在孤山娘娘庙宇,通过许惑的法术,他们察觉到了他法力的羸弱。  三人聊了一会儿,就开始上课了,这一周,生活很平淡,大家过得都很平庸。  青霜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连续追问道,特别迫切的想要知道宁问天的回答。  拖得干净明亮的地面,雪白一片的墙壁,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来的人倒是不算多,阎溱和姜妧两人陪着老太太,老爷子则和阎墨深一起出去了。  直到最后方才知道,什么第一名,什么神秘奖品,压根不存在的。  “这是彼岸花,至于作用嘛,自己去查资料。”鬼差见兰觅并没有收到礼物的惊喜,想来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忙解释。  白沢辰心里浮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然后只见他拿着毛巾灰溜溜地跑去了浴室。  所以,白玉京也并没有打算藏着,而是直接让剑无道来挑选一批弟子,与他一起参悟杀生碑。  结界是将整个幻瞑界的空中都包裹起来了的,自然穿过结界不是在地面上。  仅仅抓住白玉京的胳膊,那弟子面色苍白的哀求道,如今的白玉京,便方式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兰觅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有辣么丑吗?难道伏觅的父母真的是觉得自己的孩子长得不好看,所以才不带出去的,有这么搞笑的理由吗?  那一天,老爸闭上了眼睛,是笑着闭上的,我知道他不会醒来了,他去找我母亲去了。  便要依靠他们自身的能力,在仅有的压缩饼干以及水的情况下,在山崖中顺利度过几天。  说着,他猛地扑了上去,将陆湛压倒在地上,一拳挥向他的面孔,毫不留情。  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玻璃照进了室内,直接照在了杨帆的屁股上。尽管如此,杨帆依旧打着呼噜,睡得不亦乐乎,口水都把枕巾打湿了。  她望着他,似乎是确信他的真实性,然而她没有能支撑许久,太多不好的消息传到她的脑子里,眼前一黑,身子便倒了下去。  自从上次皇家娱乐城事情之后,汐舞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去她家没人。凌雪拿着电话又拨了一次,电话那头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无人接听。 第八十四章 精修五行 “心瞻,你说着这改换阵法,到底是洪武爷的意思,还是永乐爷的意思?”  朱兼墨看着金光遁入天界,悠悠说着。  程心瞻摇摇头,“不重要,金铭子前辈是一个对敌残酷,对友大度的人,这就够了。”  朱兼墨点头,也不再多想。  远方孙妙殊四人也过来了,他们同样看到了那一幕。  “那是金铭子前  当他听说杨子宁让人把孩子全部找回来,还要亲手为这些孩子医治,他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不过,还是让人把杨子宁需要的药材都准备好了。  我跟你说,不要以为你是龙城的地下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你惹不得,也惹不起的。  身周光影闪耀之间,多出了一件缀满了色彩宝石的美丽衣衫,一团色灵光从体内飞迸而出,转眼间化作一个光十色的护体光罩,把其全身上下罩在了其间。  本来之前想是他们上楼后,才正式见面,自家人太热情了,没见过新姑爷,一个个儿的全跑下楼来了。  亚历克斯鸡皮疙瘩都升起来了,瞬间就感觉到这种缺失最基本的爱,后遗症是多么严重的了。  海盗们挥舞着刀剑,纷纷杀向了商船,三百多名海盗,蜂拥而上,可不是区区一艘商船的力量可以抵御的。  一双龙眸圆睁着,跨越了数不尽的时光在诉说着当时死亡时候的不甘,神魂已灭,但眼中却似乎还有感情留存。  他随口报了公司司名,和制作过的大片电视剧,都让总裁、总经理顿失言语。  摩根眼瞳剧烈的收缩了几次,压下心头的惊骇,表现的非常诚恳。  眼眸微抬,四名同僚的尸体映入了眼帘,血在浑浊的水中缓缓扩散。  一时间,偌大的医院病房内,竟然纷纷在声讨李枫,好似宁博的病,真的是李枫的原因。  濒死之际,很多人会回忆过去,蓝纳瑞不会,她是活在当下的人。  “我已经买好票了,我们先……”顾江还未说完话,便看见了忽然出现的林敬初。  至于琳琅岛上的灵兽,是不是和人类社会有很多交际这件事,问这个菇,多半也没结果,还是等试炼完了以后,去问问老师吧。  “你安排吧。”既接手了嵘示,对外公布身份便是迟早的事情,邢铮并不抗拒。  积雪堆了一夜,已经很厚了,两人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走了起来。  这倒是让沈溯颇感意外,其实,在提出那个邀请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因此冯风的沉默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大妈把苹果塞进李二牛嘴里,强行让他吃下去,然后转身离开。  云晓却没注意到这一点,此刻,他刚放下手中的报纸,开始一边解决自己的早饭,一边思考关于常磐道馆的事情。  “这位是大渊朝的瑞王北无仕!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拜见瑞王殿下!”萧定州随即叮嘱自己的家属过来接见。  不过她大嫂满不满意,反正她是懒得再管的了,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又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欠揍了”唐夜直接打断她的话,佯作生气道。  看出赫连裕玥的意图,不等赫连裕玥成功实施,柯飞羽一套致命的拳法就如雨点般向他攻去。  可是,纪云溪是有来头的,他也不能得罪,只能是偷偷减少戏份,再把纪云溪拍丑一点了。 第八十五章 再授法 离开了平顶山,程心瞻先回到了明治山。  见到师尊,他把庆州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下,把掌教突然留他说话的事也提了。  温素空笑了笑,“他是掌教,培育门人和寻觅接班人自然是他最关心的事,看到好苗子,可不得谈一谈,其实通玄祖师也和为师说过,之前为师怕影响你,没有告诉你罢了。”  她顿了顿,又说,“  现在马萨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只要能挡住舒马赫越长地时间,马萨就能给予队友、车队更大的帮助!因此在老舒发起攻势的同时,马萨也开始了自己顽强的防御措施。  挂了电话,曲嘉铭这才忍不住火的,一脚将身边的椅子踢开,又砸了个水杯,情绪才渐渐地稳定下来。  永安帝总算是明白了龙啸为何要娶她了,这丫头,敢怒敢言,却又心地善良,不贪恋权势富贵,也不畏惧任何强权。  孟飞的眼眶红了,这两个月来,他虽追求朱珠,但也很明白,他的至爱,一生情爱所系的婉如其实已经仙逝了。一缕香魂静静地掩埋脚底下,他与她已经彻底永别了。他哽咽泣下,不能自已。  楚天自然是楚家的少爷,挑战楚家少爷成为侍卫,也的确是规则所在。那么,挑战楚天,也就让人无法反驳了。  无天回过头,停了下来,“我的要求很简单,把这俩位置的其中一个给我,而如来从此不再参与这里的任何事务。”我去,那如果是这样,那么佛教不就全部完蛋了么。  罗婷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冰冷刺骨的寒意弥漫全身,青凤剑挥动间,施展着犹如舞蹈般的剑法袭向韩三山的后背。  被夏寻环抱住,烟月顿时感觉到一股男子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她的俏脸之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绯红。  托德和舒马赫做着交流,迈克尔和叶枫的沟通也一直没有中断。在莱科宁的战术发生转变的同时。迈克尔也将舒马赫一瞬间的动作通报给了叶枫。  她现在手中是柄细刃,刚才淼淼给她的,但是温暖暖用的不算太顺手,加上以前,她也有在用刀上下过苦功,换上一把长刀,对她来说,才是如虎添翼。  “说真的,我还真是说不出来,不过,我有办法验证这块玉佩是否是真的!”林浩信心十足地道。  听到钟老的话后,擂台上的所有人先是不可思议的的愣了一会儿,紧接着就立即警惕的防备着周围的人,同时寻找可以暂时结盟的队友。  白芊漫闻言回想了一下,“没什么表情。”她觉得是没什么表情,感觉没什么变化。  “原来兄弟是想要砚台,来来来,我让你掌掌眼。”老板立刻从柜台里拿出那方砚台。  它不像s级以上道具那么恐怖,有无限可能,但也没那么多限制,一开始就能发挥全部威力。  灭血门,踏北琼的流言蜚语也是从那一刻传遍四方,包括国外,即使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也无法将这耻辱给抹灭掉。  然而这些衣服,在系统商店里的凡间铺里的服装区,每一件衣服都是一点积分。  这位九头蛇特工狐疑的看了看身后的沙维格博士,没有多说,这次是双手握紧权杖,然后更加谨慎的向着能量防护罩探去。  医院一楼的vip会客大厅里,“江年”与苏筠溪面对面坐着,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第八十六章 三妹(小章,为月票加更) 程心瞻把那株兰草递了过去,他不认识是什么,但是这个植株当时红木岭送来的时候是单独包装的。  女子接过,仔细打量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叶型如舌,碧绿苍翠,根细茎短,花叶皆香,这是一株兜兰呀!兰花中的极品,还被点成了休眠的状态,成活率极高。”  女子捧着兰草,问道:“这位道友,这株兜兰能  “就凭你们这些下界生物,也想阻挡本将军,做梦!”埃辛诺斯极为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全力使出瞬间移动,向远方逃窜。  周莹莹看着这个好姐妹实在是不忍心,云涵林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因为曾经云涵林救过她的性命。  周又麟的表情变得惊悚,将安檐左边的袖子拿住,翻过来仔细看。  不止如此,吴岩此刻还利用荒天棺的荒天禁力,禁锢了所有闯入荒天禁世界的天尊,同时更通过荒天禁世界的视角,正面的观察着黑暗道尊等五人的本尊。  不过梁纲也知道,寝丘山附近已经没有别的袁军了,就他和李丰的部曲,都还是从汝阴方向强行军赶过来的,剩下的那几个部只怕早就已经迂回到西路曹军的身后,准备对西路曹军的补给线进行侵拢作战了。  阮双在半年前就成亲了,现在是鼎鑫楼的老板娘兼副厨长,听说苏妙来了,特地从厨房里出来,说了几句恭喜。  这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境界,简直比传说中的天人合一还要玄奥,可以得到难以想象的感悟。  李典却只是冷冷的盯着马忠,等马忠放松了警惕,忽然大嘴一张,噗的就是一口血痰吐在了马忠脸上。  吴岩的神色也随之变得肃然。他知道,墨天机接下来的话,或许将会揭开真正秘辛,是以不敢有任何打断。  颈上有点细细的伤痕,已经不怎么明显了,但是仔细看,仍是存在。  任逍遥听那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根本听不懂和尚所言是什么,回转身来,却不见人影。  因为这个法师玩家,在这一次死亡的同时,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点卡,永远从这个世界当中,退场了。  影子说完,便抬脚向那黑瓶子走去,没想到他还没有走到黑瓶子边,李元庆又把瓶子收了起来了。  她的话虽然天真,却也自有她的道理,他是在成人世故的环境里浸淫的太久了,与她的观点,早已截然不同。  随着王凡和那个无比强势的大校匆匆的走了以后,坐在这大木房里的一个中校是笑咪咪的向着陈强走了过来。  如果没有这些,我会一直‘迷’茫地打拳,继续地漫无目的地走下去,还是死在某一次拳场之上,我真的不知道。  佣人匆匆将傅胭破水的事告诉了徐朝云知道之后,就一个个束手无策的等着她来决断。  “太子妃先不要着急,皇祖母怎么说的?”夏叶知道臧明旭心情不好,所以没有跟他计较。  欧阳灵儿收起鞭子,朝那些‘侍’卫冷哼一声,然后赶紧跟着夏叶进了殿内。  “和花柯吵架了?夫妻吵架是不可避免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忍着点也就过去了,过日子哪有那么好。”林浩劝道。  “你真的变了呢!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很震撼人,这就是你的另一面,伊兮羽欢嘛?”李秀满轻声说着。  几名队员不由得面面相觑一眼,看看此时的刀锋队长,再回过头来想想白狼队长,你说大家都是联盟分部的队长,人跟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第八十七章 无忧洞里两三句 第二天姚贝贝一觉醒来,见白子铭的房门依旧紧闭,这才悻悻地带着白白和灰灰去找蓝莲火,想从她那里找点什么能给它们食用的东西。  只能挨却无处反击的感觉让他极为不爽,然而又没有任何办法,雷劫的目的只为不让高级丹药问世,仅此而已。  “哼,就凭我这身体,不会被酒色掏空!”常林诙谐的哂笑着,告别李凯朝红树林庄园走去。  这个时候,那几名武者好像已经把生死置之独外,肃然的说道:“不,我要和元素之神一起战斗下去。”说着,手中的长剑上释放出一股斗气,就要向魔兽的方向攻击而去。  而肩膀上,也永远蹲着一个纯白毛发的雪狐,总是用那种洞察世间一切的妖异的眼神看着世人。  那男人见宛凝竹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就这样背对着自己离开了,顿时心下大喜。  两名黑衣人虽然是高手,但离绝世高手还相差太多,当落天控制暗之斩攻击的时候,他们还在攻击齐峰,根本就没有发现。当他们发现的时候,暗之斩已经来到身前,想抵抗已经来不及,只能把全身的斗气释放出一层结界。  西岚苦笑,神情充满懊恼,这次失算了,他哪知道龙天还有他那个兄弟会闹得如此凶,还能发动达到武天尊级别的攻击。  丁页子无语的看着那二人,这是夸她呢,还是嫌弃她以前太挫呢?好吧,其实她也有觉得装扮起来的自己跟以前一比,是有那么点儿天上地下的意思。  当下,那展开的巨口更大了,里面传来一阵阵能量风暴,像是绞肉机,古羲一进去,绝对难以幸免。  林轩的首要目标就是建立一个超级公会,那时候林轩父母的公司才能安心进驻‘天下’。  北陌璟灼灼的视线让墨绾离觉得不适,她美丽的杏眸中闪过一片冷霜,冷冷的斜睨着,对上北陌璟的目光,眼眸微眯,传递着危险的警告。  “看样子是个玩家,连名字都看不到,是npc的话,至少会看见个名字。”非语道,那个刺客如果是玩家的话,就太恐怖了,不过那个火焰巨兽真的是他的召唤物吗?大家都不敢确定,或许自己眼花了。  “b市警局在5分钟之前发来了这个。”李强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手机。  听着这语气,她心底一时气急。她来救他,他却这个态度。深吸一口气,然后不言语。  萧寒衣淡淡地看着倒在地上、嘴角开始向外渗血的丹天王,眼中的冷意不言而喻。  徐管家痛的死去活来,鬼哭狼嚎,声音传出了很远很远。刘晓芒面色怪异,怪怪的看着孙婷婷。  “你真的认为我不敢杀你?”刘晓芒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邪。  交待完场面话,见杜蘅垂着头做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下稍稍满意。  杨烨询声分辨,听出说话之人,正是在宝月楼门口见过的辛评,他似乎正和旁人辩论,谁是当今的英雄?  他甚至一度想拍马跑回去,跑到齐悦然面前,给她跪下好了,求她原谅。  秋民看了看邓公,无力的摇着头,一双盐渍过的眼睛眼巴巴的盯着邓公。  酒气之浓郁比外面街上不知浓郁了多少倍,但似乎没有谁真的醉的彻底。  在扯几句闲篇,秋民之后时常到李婶儿面馆前的街沿坐坐,面馆和旁边的花店一直都是空的,有人提出过买下这两间铺面,可秋民坚持不卖,对方也不好坚持。大伙儿都看的出来秋民很难受,可谁也没有说出来。  “云飞!咱们怎么不跟着他们去?”张军雷出声将戚云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霸王龙也是感觉一阵兴奋,巨大的尾部非常敏捷,像是一条巨型鞭子一样恨恨抽向大姐、二姐。锋利的獠牙扑咬向冲过来的李项枫,而那两道烈焰月牙,霸王龙视若无物,准备以自己坚硬的皮肤硬生生抗击过去。  气氛一时凝滞,只有微风吹动几缕发丝。齐悦然再看看远处的猴三儿,很好,已经走到燕军队尾,正在检查马车。  这时候,李恩也意识到了,或许从一开始食发鬼就应该察觉到了。  正午的阳光带来了灼热感,日头渐渐升高,一簇簇细碎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从枝叶的间隙中洒落下来,映在潺潺流动的溪水上,片片光斑被激流再次荡碎,好似一颗颗碎钻在河水中闪闪发光。  两人将这路剑舞用过后重又坐下,经此之后,黑袍客自觉大力金刚掌打出的刚烈内伤稍有缓解,聂远也觉得浑身舒畅,经脉堵塞之感稍缓。此时花蝶远远端着两只玉壶金樽走来,两人都不再说话。  “如今,秦不仅不能为我等所用,还可能在未来数年扫平各国,建立统一的王权帝国。 第八十八章 天上白玉京 腊月二十九。  程心瞻搁下毛笔,吹干纸面,又完成了一张《元旦道人伏魔图》。  他许诺过每年要给苗疆大山里的栗溪寨换门画的,去年他在苗疆画的多,管今年的还够,不用专门跑一趟,但后面几年的他也得攒着了。  相比去年,他今年的画技倒是没多大进步,但画上的阳火之意却更旺盛了,想必老寨主见到也会更  她两只玻璃似的杏眸瞅凝着公子沧月,眼波一圈圈闪着水光,好似在说话一般,十分动人。  郑启道:“他府邸的那些下人难道是摆设不成”要是崔王妃生病就让郑柦生病,那郑柦在结婚之前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胡莱一回头,只来得及看到“吴三”英勇赴义的黑影一闪而过,便急吼吼地冲进了漆黑的林间,他“唉唉”地叫唤了几声,便瞪眼咬牙啐了一口啖,赶紧招手派上身边几个好手赶紧去追人。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股份转给我?不要告诉我真的是因为我一句话的缘故,容瑾,你这弯弯曲曲的心思,可不是我一句话能决定得了的。”笙歌瞪着他,狐疑不已。  阿纾从没有见过黎煜笑,此刻看着他嘴角扬起的弧度,竟莫名又想起了雅恩。  夏老板曾说我的八字硬到比擦了印度神油还硬,过马路都不用看红绿灯,喝‘奶’都不用看牌子,连阎王都不敢轻易收去,区区十来个‘红蜘蛛’和一个藏头‘露’尾的‘阴’阳师还不放在我眼内。  如今萧衍说着“我自己的儿子,我若不疼,谁来疼”,萧综只觉得从前被遮蔽的那道光终于照了进来,让他如获新生。  那‘红蜘蛛’一听,两脚一软,跪倒在地上,上下颌打颤得说不出话来。  往日那些因为英俊相貌而被称之为男神的男人,似乎顷刻间跌入尘埃成为尘世间的凡俗,在他们身上,无论是冷酷型绅士型闷骚型花花公子型,都不会有这种近乎神性的气质和眼神。  米儿摇了摇头,想要在院子内多待一会儿,其实她之前没有这个习惯的,自从在墨敛身边呆了一段时间之后,米儿竟然习惯了在院子外吹着冷风,然后发呆。  大家搞不明白,向来眼高于顶的董美人抽得是哪根筋,带来这么个货色。  那纨绔听闻此言,这才向两边望去,刹那间被这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如同才磨好的白面一般。  欺身而来的大汉,盯着慕离的浓黑眼睛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那持有银黑色独角的手掌,在即将刺向前者胸口的时候突然一收,这直接是令得慕离手中刺出的长戟扑了个空。  大商会一般都有自己的炼丹师,商会提供药材,炼丹师炼制好丹药,从中抽成,一般一位炼丹师只需要专门炼制一种丹药即可,对于那些同时精通数种丹药的炼制的炼丹师,在商会中也是比自家铺子还要金贵的人物。  鲁子康心知肚明,这才是老婆火山爆发的前兆,人家给他攒着呢,不是不‘爆’,时候未到。  天空,黑瞳尊者素来古井无波的深邃眼瞳,涌现出了点点震动,慕离也是睁大了眼睛,惊讶的望着这一幕。  你是个什么身份,我跟你家老板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章逸呈多聪明的人,田炜烨能找到这里肯定不是寻他喝茶吃饭,纵然看在海山龙面子真有这份心思,也不是这个时候,都火烧眉毛了好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 第八十九章 紫芝香闺 “享乐地?”  程心瞻有些疑惑。  孙妙殊笑了笑,“天下不尽是清心寡欲的苦修士。”  他顿了顿,又说“往往一万个修士里也出不了一个飞升的,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在山洞里老死的。”  他指向云中大城,“所以修士也想要享乐,但人间大城红尘因果太重,他们不敢进,名山大川又被各道统占据,所以他们  云清的话音刚落,从前面的甬道拐角处跳出了两名焰空门的弟子,这两人均是灵尊初阶的修为,放置两名灵尊修士在这里把守,可见这地下的火脉对焰空门的重要性之大。  袁世凯共兄弟姐妹八人,他排行第四,所以溥伟不客气地叫他“袁四”。  狸舞脸上有些为难,心说那是你的兄弟,你是相信,但是我来说的却是我狐族天大的秘密,这可不是你说放心就放心的。  “冷傲云?”水宗这位张姓长老闻言一愣,他身为水宗长老从不曾听闻自己的宗门与天烽山脉之主的水云灵王冷傲云之间有什么交情,别说恩义了,难道是宗正徐武云重伤之下已是神智不清?  “一定。”徐剑星微微一笑,就把刚才对苏问道两人分别前的话语,又给裴烟雨说了一遍,裴烟雨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就离开而去。  月娘看了看青衣,暗叹了口气,青衣和平阳侯结下梁,除非真能躲得如同人间蒸发,要不然,只怕只有这身份能护住她。  但是关于这记忆传承,蝶衣与聂风却是从未听闻,而在练青霜的口中,这种能力的传承与天赋神通一样都是灵族神裔的标志。  只是,这边何军等人刚刚拿出缴获的砍刀还没来得及动手,却是忽然听到“嗖的一声”。只见卫紫手的砍刀,已经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扔了出去。  而自己的这支族人最终选择离乡背井定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先祖的遗愿也不会是希望自己能带领族人重返故土了。  在他低头那一刻,眼睛里闪出仇恨的目光,内心之中,更是对林阳恨之入骨。  “我不收徒,哪怕你把地面跪穿了也无济于事,好了,我现在还要为其他学生上课,没事的话你就离开吧。”陈龙仍然直接拒绝。  杀神一直是无敌的存在,之前死在海上的那个教官,寂寞得要发疯,只能折磨那些学生为乐,他感觉只有那样才能勉强维持得了生活。  上体育课做完热身运动,跑了一千米,卫晴他们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林昊只好开始下刀子,在她身上连续下刀,只是伤及一点表皮,可是却让她整个变成了血人,看起来似乎浴血奋战中好不容易脱围而出的样子。  耳边又传来了嘈杂的叫喊声,阿拉只觉得脑子有如撕裂般的疼痛,旋即又昏了过去。  肖强现在越来越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想要了解废土,就要明白生活在这里的人的想法。  徐年则是观察着这个阵法,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这个阵法有些蹊跷。  他以前不知道林先生是谁,但是现在,看到吴东来三人对林阳的恭敬,口中喊出的声音,若他再是不知道林先生到底是何人,那么就是蠢到家了。  喵侠在说完话后就直接安排上自己的智能管家阿丽塔雅去进行探测任务了,这阿丽塔雅在听完了喵侠地话后,就马上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第九十章 萧十一娘 复活后的战魂傲天气势汹汹的往东城野外奔去,圣剑无殇一看势头不对,忙叫住他。  这样接二连三地逼问,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沈茜受到心灵的拷问,看她是否还有救。  如果仅仅是为了童菲,光救童菲就好了,为什么要连顾铭扬一起挖走?  渐渐地,火焰狼的挣扎慢了下来,直到最后一动不动。就这样,焰火狼被赤心豹生生的咬死了。  自己虽然肉体可以媲美心灯,但是其他的手段,可是还差些火候。  只可惜她忘了眼下已是深秋了,她抓到的不是他的肌肤,而是他的衣服,再加上她前天刚把指甲给剪了,所以这一爪爪地抓下去,根本就伤不了他分毫,反而越发地显得她滑稽丢脸。  人们一边感叹战斗虎头蛇尾没有看到满意的好戏,一旁惊叹莫家强悍的实力,也由衷的佩服莫笑天能够越阶制敌的超凡本领。  很多被资助的孩子都非常懂事,考上大学后就主动拒绝了资助,自己勤工俭学,再加上困难补助和贷款,完成大学学业是没问题的。  绳子下面被绑在山洞前的石头上,尤俊强在那里等着,这次,脚底下有东西踩着,尤俊强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把两人拉回来。  现在天地之间无法修行,一应蛇虫鼠蚁也都变得普通,不管祖上血脉如何,一个个的都开始退化,这对于蛊师来说,最是无奈,所以间接的拔高了丹药散剂的作用。  我,前世,只想平平淡淡,粗茶淡饭,平凡的过一生。最终我得到的是,爱人的离去,兄弟的死亡,父母的去世。  “铛”地声,男人手中的三棱军刺被同伴给打落了,要不是刚才同伴收招及时,只怕已误伤了自己人了,饶是如此,男人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大为恐惧,因为现在的他已完全暴‘露’在肖云飞面前了。  “这种事以后就喊姐,姐帮你办的妥妥当当,谁不给面子就让谁开花。”大姐头一拍胸脯,看的宸乐几人赶紧转过身。  “放屁!人家姑娘的心灵比你们干净多了,你们围观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手救人,人家给姑娘看见了就救人。”一个外地人说道。  众人听了自是兴奋不已,谁曾想与燧人交战多日,既无胜他之机,也无降他之策。  “陈老大,我们两家向来没有来往!这礼也太重了!沈某怕受不起!”沈三爷‘波’澜不惊地沉着地对着余青龙说道。  众人伤痛若不及时医治,慢说早日康复,恐怕性命难保,后果不堪设想。  墨凡又猛地把他丢到了天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知晓了,十方大帝,任墨凡,并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  宁庆一听,顿时一愣,随即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但他觉得不太可能。  他吐口气,将身上已经烂掉的衣服撕掉,丢在地上,不屑的看了眼天空,继续迈步。  在距离青云县城还有几十里的时候,陈青山发现路上有不少百姓在逃亡。  “这家的户主一定是个年轻人,房子的装修风格更偏年轻化一点。”金大中满怀羡慕地说道。  同样平静下来的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一伸手,拽着被吓晕了过去的工作人员一条腿,就这么拖着,赶紧追了过去。  她有点闷闷不乐,一只手下意识摸向脸颊,粗糙扎手的触感顿时让心情变得更坏了。  他坐在程怡的对面,不时地接受着程怡的眼风,感觉自己如坐针毡。  嘶,第一回写这样的情节,稍微有点难……更新有点晚了,抱歉。  也的确如此,三十万匹的力量让令东来很轻松的感应到了伟岸的星球磁场力量,仿佛是人在山脚下仰望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你仅仅是看到它的一角,也会被它的魅力所折服。  剩下的几人,已经完成了返祖,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不行,感觉越数越精神,这方法也不管用。”然而没有几分钟,杨伟又说话了。  蕙兰:说的倒也是。自然无冲突,相处很自由。相互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和谐一统。  煦夜中学通过蓝多与岳天悦之间的配合,成功把分差扩大到了两位数。  寒霜魔将叫来了自己的亲信,立刻在全城搜索可疑人物,并且将自己的儿子严密保护起来。  他们的容貌我不太敢描述,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里发颤,甚至,有点想跳楼的感觉。  麦长老和邱长老听言,想想也是,人家可能直接进入内院,争也是白争,顿时两人不再言语。  沈炼急忙赶到抢救室门口,看到陆家姐妹着急的在门外转来转去,当看到沈炼时就像看到希望一样立刻扑了上来。  坐在靠窗这排另一端 的一个武皇中期忽然站起,拧着酒坛端着酒杯朝萧邕一桌走来,萧涵正好面对那人,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全身处于戒备状态。这里并没有保护罩,秉和蚊子之间既没有隔着什么东西,又没有力量支撑。但是,这里面有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流,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归根结底,是许志利这个连长根本不懂得三连的精神和历史,才造成了这次失败。所以,许志利这个外来连长必须和骆振光一样,必须承担三连丢失尊严的责任,离开三连。  几人嘿嘿笑着看着痛苦的沐勇,沐勇看着酒菜都吃的差不多了,又换了新的佳肴美味。  诸妖面面相觑,聚在一起用妖族的方式沟通,却没有一个来臣服。  你都这个德行了,竟然还敢跟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我如果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呀。 第九十一章 还珠楼主 “如意,你先回避一下,我和水儿妹妹有些事情。”庄忠仁支开了如意,然后让所有的下人也都走了。  广场上没有言语,就连风声都弱了很多。人们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标记。  杨晓恺虽然同情雷电澪的落寞,不过他不能把构建黑曜武装的技巧告诉她。  “牛三道友,可还有什么疑问?”古道人看看鹤道人跟太宰屠两个,确认他们没有补充的之后,扭脸朝一直没有出声的叶拙询问一声。  而且巨猿袁武乃是为了替他们挡下轩辕辉煌,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陈锋又岂能会坐视不理?  摸着自己早已经变形的手指,常宝儿感到很迷惑。骆兄弟活吃紫芒纹,居然真的没死。这怎么可能呢?这根本就是前所未闻的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相信。  “这…”夏鸣风不由的犹豫起来,可是紧接着想到对方的家主都到自己家提亲起来,已经是非常大的面子了,而且在千幻世界之时姬暮雨也帮助过自己,实在是不好拒绝,稍微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想到了这里,钟慎突然感到心胸很是开阔。刚才还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事情,都顿时消失不见了。  那就算幽灵把胖子绑回来了,到头来还是要再进去一趟,这样来来回回,几经折腾,时间定是浪费不少,而胖子肯定是等不起。  随后扣上丝扣铁锁,顺着攀岩绳的轨迹,动作流畅地下到石塔内层。  从他的那双眼睛中。他看到了一丝疑惑,如果是在平常,他或许会骂上他一句,可是今天他却出奇的冷静,双手扶着枪筒,他平静的说道。  无论如何,那怕就是所有的计划到现在止步,经此一次之后,韩武算是明白一点,江苏陆军姓“李”这一点是算是实实在在的烙在江苏陆军的身上。  除了没有做洞房里做的那套动作,其他动作两入都尝了一遍,不,尝了无数遍,直到玛德莱娜公主呼吸困难全身瘫软了,这才安静下来。  信息家电产品的发展源自于电脑,因为信息家电产品与电脑有着类似的系统结构、操作系统和cpu,所以信息家电产品承袭了部分电脑产品的特征并具有信息家电产品独特的本质。  星际判官基金会的建立意味着星际判官被民间认同,也说明了他的身份,这基金会的成立虽然有太多的不合法之处,但政府竟然睁只眼闭只眼的没有过多的阻拦,看来,政府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为好。  “可是,我觉得尽力了,而且我自我感觉并没有走调”梅艳芳不禁有点气鼓鼓道。  看到眼前的事情,郭拙诚心里不得不再次佩服前世最高首长主动退居二线的魄力和胸襟,正是因为他的以身作则,这才真正打破领导干部终身制这一个陈规陋习,不再是zhngyng领导必须到死的时候才卸下重担。  道具、化妆造型、想象力、计算机,等等各种的可以尝试的元素,纷纷被好莱坞的导演们,列入了尝试的范围中。  陆天羽得有老板的派头,倚靠在老板椅子上,舒舒服服听着夏组长的汇报。  不过范无病转念一想,当此危急关头,自己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才能够让新的领导集体对自己有足够的尊重,毕竟老长已经故去。自己如果不跟这些人打成一片的话,是很难继续扶持老爸范宇呆在这个。位置上的。  而现在那些外围的妖兽之所以没进攻过来,也是因为这妖虎的命令。  林茹刚要给环西去电,看看能不能给工作室找到什么活儿,门铃便被按响。  “真是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男人?”林茹嘴里含着蒋宇成剥好的虾,若有所思的咋舌。  看来宋景辰到底是宋景辰,下的那些毒即便是太医也根本没有办法解了。  地魔自然不知道魔陨的心思,也不是知道他是月神族在世间的代表,要是知道的话,怕是直接一个大铁锤就打下来了。  在树荫下面,有两张桌凳,一个微微鸵背的白发老人和一个看似十三四岁的xio姑娘正在给客人端茶倒水。客人不多,几张桌子已经挤满了,人为有张空着,一张只有两个客人。  塔前,在魔陨出现在薛凌梦身后的那一刹那,她是惊喜的,虽然不知道魔陨是怎么活下来的,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活着并且还没有变成白痴或者植物人。  为了保证自己的性命,皇帝很清楚,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得到陆司观的信任与支持,虽然这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毕竟前不久,正是他亲手杀死了陆司观。  “我只是开玩笑呢。”陆司观笑了笑,伸手在她的头顶揉了一把。  姜成皱眉,不明所以,但下一刻,却见那些被幻术所迷的臣子 突然一个个惨叫起来,一簇簇火苗自胸口处窜出,向全身蔓延。一时之间,他成为所有年轻武者口中谈论的话题,更有人将他成为靖西大陆第一天才。  整个战场之中,足有四千多具尸体,其中除了公孙续麾下折损的一千多,袁绍麾下在这界桥东岸的战场之上足足损失了两三千的兵马。这还是在以公孙续麾下兵马人数三倍的优势打出的战损。  穆野可是他们穆家的家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穆家可就要倒霉了,所以穆骏峰一边疯狂地找着解药一边在嘴里祈祷着穆野千万不要出事。  云嫣嗔怪的看了刘旭一眼,替高阳擦拭了下嘴角,高阳扭扭捏捏的半天,才吞了下口水。 第九十二章 登台,亮相 到了黄昏时,举城沸腾。  因为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在孔雀城的东边,有一座山一样的城正在缓缓飞过来。  十二楼五城,十二楼还在五城之前,自然不可能是小小的一座楼。  只说这还珠楼,高有五百丈,方圆两百里,没有孔雀城大,却高出许多,整个楼浑然一体,楼里面的人比蝼蚁还小,一眼往上的去震撼更甚孔  天梦曦震撼到了极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现如今,不管是哪一个学院,都不敢有云天扬这样的保证。能够说出这种话的人只有两种。  而且相对于其他闯塔者而言,萧铁更加自信,且不说他本身无惧这种考核,就算因为某些意外因素而失败,他也根本不担心会有什么处罚,他有这个自信。  显然,他们正要吃掉这个被捕获的诺兰德人,而且就在如此靠近日不落之都的地方。  地面上,先是一个轻微的凸起。而后,一排排,犹若雨后春笋般的恐怖石刺,迅速的朝向着云天扬、金蛟穿透而去。  按照市价冥骨草最多一千玄晶一株。但云天扬如此大气度的开口却是让不少人为之震撼。一时间众人纷纷怀疑这是哪位富少。但当他们看见云天扬黑色斗篷上那枚魂术师的徽章之后这才恍然大悟。  看兄弟你手里拿着字画盒子,我猜你一定是这里的行家,所以就来问问,只要事办成了,这四九城你随便挑,我请你!”许阳把纨绔子弟装的那叫一个像。这些人他见的太多了,红梅会馆里这种人天天都能看到。  “高兴就好,吃完了早点睡吧。”脸上满是满足的杨氏进了自己房间。  “我觉得咱们应该去看看,陈凌你之所以让我派人守在那里监视,不就是预料到今晚会很热闹,准备看好戏的么?”师爷抚着他那撮山羊胡子道。  而始作俑者的阴兵队伍,却从未开口说一个字,至始至终,保持着沉默。  苏彻不打算对其施以灵魂奴役之法,主要原因是,自己只不过一重天仙帝之境界,还不能对仙尊以上的强者进行灵魂奴役。  “什么!先生竟然给圣上奏折说是军中哗变?”陈宗善看罢,不由惊叫道。  彼时陶灼华刚好在座,她替德妃娘娘送了些新鲜出炉的肉松饼,还未曾离去,见何子岚姗姗而至,便也留下来一同喝了杯茶。  “对不起,将你吵醒了。”在人类生活中生活了这么久,艾莉丝也学会了许多人类间的礼仪,轻声的道歉。实际上龙族也是有礼仪存在的,作为这个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龙族,人类许多礼仪还是源自于龙族。  这时,红月走了过来,刚才的大战有些狼狈,红色皮甲已经被破坏,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她却全然不知。  利用自己的优势,直接压着对方打,让他们只能被迫招架,防守,总是会有破绽的。  “你干什么?”顾忌旁边还有其他人,我回过头,压低了声音愠怒道。  “王家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嘱咐完周秉然后,戴鸢的眸光又轻轻看了看刘卓那条受伤的腿,似有深意地问道。  看着并不喜形于色的老刘向我们敬了个军礼,我心里升起了些许的羡慕与嫉妒。  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男人给魅惑了,看着他的背影,她竟然有一些迷恋,有一些魂不守舍,直到一个丫鬟突然闯了进来,她才慢慢地缓过了神。 第九十三章 望穿秋水(为月票加更) 程心瞻不知道映月镜上发生着怎样的变化,他也不知道孔雀城里又有多少故人旧识,他只是干净利索而又平静的挥出一剑又一剑,登上一阶又一阶。  直到某一次格挡抵退之后,他才发现后面已经没有剑了。  他看着宽阔明亮的玉台,这才意识到原来他已经登上高台了,而且这里不见一人。  他站在原地闭目冥思,回想  而这俩家公司的名字就是“飞马速递”和“飞马网络会所”,一家听着像是物流的公司,另一家则却像是一家路边网吧。  目送涂峰等离开,黑袍人飘然出现在半空之中,眼神中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那她怎么那么笃定?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胡雨看着政纪明显有些不相信。  周还生同样没有权限知道部队调动,不过他长了个心眼,给下属出了个主意。  她现在才知道这广寒剑为什么有如此强大的灵力了,因为这剑才是真正的太阴碑,所以这才成为掌门之剑,得广寒剑者得广寒,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她师父不请允许她将广寒剑给月霞的原因。  一门人人都知道的功法,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了,有一些特殊的功法能够让人更轻松的感受到元气,有一些功法能够让人更轻松的构建第一个碗。  不过,在最后关头,柳天在眼前天旋地转的时候艰难的将其抱住。  “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开这一剑?”楚天羽脑子飞速运转,楚天羽心里很清楚,他不能过于伤害慕容欣,否则,即便他胜了,也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  “就让程逸管理着,此前就是如此。”胖子李治想了一阵说道,这一句话胖子是动了脑子的,他的这一句话包含了许多的意思。  “哼”兽人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一声,紧接着就朝着芷莲冲了过去。  这时张宁确倒有些犹豫起来,其实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对待罗幺娘,若真的想得到她,是可以用别的方式施压的,比如政治手段。  郭拙诚记得前世越军确实从柬埔寨调回了少部分军队以解谅山之围,但被我军阻击部队打回。越南高层误判我军会趁势进攻河内,也就不敢再进攻,而是将他们全部部署在首都周围地区,对高平市、谅山地区不再增援。  喊叫慢慢变成歇斯底里的嘶嚎,接着又化为嚎淘大哭,最后又变成无力的悲鸣。  姜风头中一半的长度。不过随着姜风的狂笑声,三根银针不断颤抖着想着姜风脑袋中钻去。最后全部没入,而姜风身上的气势也随着银针的没入,不断的攀升。  不论其它,只论他贩卖人口的勾当,便是丧尽天良,可是当龙鹰面对他时,却无法兴起深痛恶绝之念,只此已可见他的魅惑之力。  梁士诒提起这事时,看一眼袁世凯,清末时“裁厘加税”正是他主持的,只不过刚开了个头,大总统便被赶回家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房间内响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的保罗·拉德福特几乎是用斩钉截铁的声音说道,接着他又摆出几张表格,那是过去的几天中,他们的施工进度表。  朱南平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整个院子也从未脱离安宁。好像并未发生什么值得人关注的事,也从未有人注意到她在哪里、没有在哪里。  直到这会,李子诚才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很多人都会说陪审员制度不是完美的,但却是迄今为止,所能找到最好的,它是遏制司法腐败的防护堤坝。可以保证司法的公正,避免法官独裁。而且还是法官的护身符。 第九十四章 远行的剑气 皮颖毫不示弱地站直了身体,一马平川的体型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潘晓蓉在他的办公室求了一下午的情,赵成也没答应,直接让人给潘晓蓉结算了工钱走人了。  当初,苏璟雯将那些店铺作为契约供他打点,他以为苏璟雯会像坑晁旭一样坑他,却不想,这些店铺的业绩给澜箜提供了多少前期征兵的财富,才让最后一切都成为了定局。  陈景年提着两个红漆尖底的消防桶,敲打了许大茂一句,就离开了。  赵原是一个特别怕开会的人,平时即使开会,也只会喊几个治疗组长碰个面,而且还是一个个的对话沟通,这样效率比较高,聊的内容也比较深入。  虽然赵原后来没有追究,但医院请来了皮肤领域专家吴志昌,她内心难免还会有芥蒂。  桶子吓得跳起来,现如今柳家没落,家中无人做主,他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开门。  “我说你面子矮,不好意思和他说你挨打了,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沈砚掀了掀眼皮子,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很是显眼,像是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红色丝线。  看到江一帆没有事,初岛幸子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就将一兜水果放在江一帆的床头柜上,和西田秀中一起,恋恋不舍的离去。  许麦穗这边搭理都不想搭理,而张雯那边却是迫不及待的很,从山下出来后,张雯的脸上一直带着些幸福的笑容。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以前来到大夏的时候,他们都被称为什么“爱国夏侨商人”。  一只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身后的座椅爬到了他肩上,一点一点慢慢的爬到他的帽檐下,黑得发亮的毒针悬在离他眼睛不到半公分的距离。  木宁和护工一起给外公擦了身体,洗了头洗了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战事已经暂时告一段落,江冠军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不再每天都奔波于城墙之上。  紫苏看着刚才三人所在的位置,唏嘘一声,别说一般的修士,就是再强大一些的修士,面对这种隐匿功法大成的黄泉杀手,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洋总觉得宋青河的提议话里话外多少都带着些许疑点,但至少这个买卖的确划算:自己需要冷市来为自己在圭云市的行动作为大后台,而宋青河也需要自己来为他的崛起保驾护航,双方算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朱任侠立即带领剩下的七八人来到白马观的大殿,先给东岳大帝点燃一炷香告罪。  在他拿到这份情报的时候,云隐的使节距离木叶村已经只剩下两天,距离二尾人柱力换人也只剩下不到两周。  皮蒂诺摇头苦笑,他是做梦都没想到今晚能出现抢断四双,更让觉得难以置信的是,抢断四双是斯诺拿下来的。  大部分工人虽不舍,但也知道其他人接下来还有更机密的工作,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车间。  换句话说,南德意志王国除了南方的东非以外,其他方向要么是沙漠,要么是一些极其落后的游牧民族,西部比较特殊,有英国和德国的殖民地,但是和其接壤的依旧是土著势力。  他的身体仿佛每一寸经脉都在承受着痛苦,让他不由得闷哼一声。  “楚师兄……师父你是说楚肖凌?”方梨提到这个名字之后,眼前蓦地一亮。  要说土著最令东非军队头疼的战术就是游击战,所以东非军队在非洲,有着丰富的反游击战经验,但是东非王国肯定更希望东非的敌人能堂堂正正的和东非作战,而不是当老六。  这时,利刃缓缓睁开眼,他看见的第一面,便是数十发黑漆漆的伤口。  而且恩斯特自己的工厂都在柏林,只要不是世界大战,柏林都不可能陷落。  并且纳什本身还有着强大的进攻火力,东部决赛之所以进攻端受阻,那是因为遭遇了乔丹,能有什么办法。  “不对,一定是我这里忽略了什么事情的,这种疑惑的感觉,这乃是越来越重的了!”董不凡一脸凝重的说道。  “节省着用水,那还不就是没有了?”士兵们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尽管外面包围重重,敌人兵力接近城堡内唐军的六七倍,不过仗着地利以及今天打下了的士气,许多将士还都认为灯上城可以守住。  林动动容,那所谓的“静止神牌”竟然如此可怕,连时间都能静止?那种能耐,究竟到了什么恐怖地步了?  听闻阿丑说,街上现在已经开始张灯结彩,东市西市都起了年集,热闹非凡。  “我们道宗,百年中并非是没有出现过那种惊才绝艳之人,但最终,都是奈何不得大荒芜经……”。  就像这一路,白野就是由他暗自照顾的,那些虫子根本就无法靠近他,就自动被这 层空间给挡住了。可惜,在这里的不是日常能在青州城里隐姓埋名饱览世间繁华,就着那贫穷苦力的下酒菜都能喝上两杯的肖千秋,而是几乎一出生就因为天生仙骨担负了要让父母至亲不至于被赶出肖家的使命的肖如韵。 第九十五章 剑与符 看着映月镜上的画面,城、楼之中传来欢呼声,但玉瑶台上却变得异常的安静,尤其是程心瞻身边的几个人,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仿佛要把那团碎云看出花来。  还珠楼主遥握云岭,碎乱的云岭仿佛被一把巨手捏住,迅速挤压变小,化作了一团半拳大的、涌动的亮光。  “法剑场以擂台战取胜,你们现在留下的一共七百五十  但现在,这个梁尚明显是练家子的,有武功傍身,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正要认怂之际,胖三屯想到秦风说:怕是弱者的说词。  他的能力有多强他自己都觉得害怕,五年前偶然的情况下,见到了任萱冰,惊为天人,然后让任萱冰的父亲生了一场大病,医院都治不好,这个时候他出手了。  “这老鼠搞什么!”喵大人愤怒的飞奔向前,突然从丛林中窜到图奇面前。  凭借上一世的经验和神魔锻体决赋予的力量,杀死沙壳兽没什么难度;难就难在保住性命的情况下让五脏六腑受伤,顺利进入身体和灵魂共鸣的状态。  “其他人不知道我的底细,母亲自然也是不晓得的……”可是,她还是将厨房交给了韦姨娘管理!难道……是想借韦姨娘的手,来对付他们?  冷昊轩看着挺显瘦的,身上好像没有几两肉,可是架着冷昊轩走的时候,唐宁安才真心觉得自己错了,冷昊轩很重。她自己身上又有伤,要是再没有人来支援她,她就要死翘翘了,不是从马上摔死的,而是为了冷昊轩累死的。  “不用不用,冯倩倩父母来了,我要陪着,那个火锅店给我留一桌。”胖子嘿嘿笑道。  “李勇,你对它们了解,你说我们去哪捉这些变异兽?”何平问道。  千叶毅然决然地抽回身子,朝着另外一条通道走去。方一踏出步伐,顿觉心头一松。全身的气息便像卸掉千斤大石,舒畅无比。约莫走了半天时间,千叶才发现一颗高大的数。此数千叶倒也认识,名为大椿。  萧砚对宁静说的话。自然是百求百应。就算是让他现在从楼顶上面跳下去。估计他也会眼也不眨的跳下去吧。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宇哥,今天是祭灶。我们买了不少的东西,你看这灶王的画儿。正好去贴在厨房煤气灶边上,在弄些贡品。”叶水仙得意的拿出一张画儿显摆。  但现在不同了,有混沌钟在手,在圣人中,恐怕没有几人能够胜过后土祖巫,虽然后土如今身困六道轮回,但混沌钟可不受限制,以圣人之力隔空操控混沌钟,那也是能有着极强的战力。  她不明白,作为年青一代的翘楚,剑门的希望,凌云也要不顾劝阻去送死。  房间之内,九只毛绒绒的尾巴仿佛将整张大床都遮蔽了起来,只能听到里面不断传出的呢喃和娇喘之音,至于那无尽的春光,却是无缘得见了。  如果能找到洛辰的同伴,那么他们也就能报了仇,出了这段时间所受的恶气。  “‘王妃’这个词儿也不要说了,事情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我们不要太过得意!”克莉斯托娅又提醒她。  另一方面,洛辰索要的奖励越厚重,对周围弟子的刺-激就越大,这次事情的激励效果,自然也就越好。  强烈的劲气掀动空气,使得虚空出现了一道明显的圆形涟漪,威力极为惊人。 第九十六章 皆胜 风正天一顿,不是他不敢,也不是他不是对手,而是这件事一旦弄到那个程度,他们都不好收场。  亚东行到桌边,嘴角微微一笑,见契巅这种神色,他心中很是愉悦,很显然自己的魔厨非常受人欢迎。  他的话语落下,随即屏息下来,似乎想要静声聆听,而见着师傅的样子,慧觉同样是凝神倾听。便是被广法和尚拎在手上的陆逍生,同样也是认真的倾听起来。  老板见客人答应现场解石,不用陈星海动手,亲自把赌石推到解石机前,他推得动,为了生意兴隆,出尽全力,可见这种老板多精明,赚了钱还赚足顾客好感,出来玉还省下宣传费。  望着汹汹一大片火海卷冲而至,亚东身子没闪躲,反而直接朝火海迎去,如一道巨大的旋风般,他整个金灿灿的身子立刻对上那一道强霸的火焰。“轰~~”亚东的身子在地上微微受阻,立刻又猛得朝那几头火焰狼追去。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么,我忘了带这些东西了,总用哥的东西也不好。”刘晔说。  还有就是广林省那个什么陆丰中医世家,若有能耐,查出我来到京城,倒可算一家。  本来于曼完全是可以住在酒店或宾馆里的,不过叶白觉得那不安全,于曼也觉得六十八号别墅不错,所以还是先在六十八号别墅安顿下来。  一公司白领暗道:“我一年能存十万,十年百万,百年千万,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工作六百八十八年”算清楚后,他胸口一闷有要吐血的感觉。  从君不韦那里,狼宏翔也知道了身后几名八星强者的身份,都是六大家族的长老,冲忙之间过来迎接狼宏翔的,而各大家主已经在宫殿之中等候。  尽管这个目标仍然十分遥远,但它对于饱经忧患的大后方民众尤其是流亡的知识分子来说不啻于一针强心剂,使他们确切地看到自己正在强大起来并将重新主宰自己的命运。  江明把脑海中姓袁的高门大户一一过滤,实在想不出江州有什么袁姓的名门显贵,正想着等过些时日,这场风波彻底被人忘记之后,再报这今日让他丢脸之仇。  他虽然没有了眼睛,但是他还有耳朵,他的耳朵有着不逊色于丧尸的灵敏。  “如果真的是噩梦魔蔓的话,我们可就惨了!”风凌雪苦笑地说。  流火真是够悲催了,刚刚在城门洞出现,就已经被大伙给围住了。开始流火还以为大家想他了呢,结果三句客套话一过,剩下的全是政务了。  周围传来几声啧啧声,阿九这才惊觉身处人来人往的客栈门口,脸上瞬间爆红,狠狠地瞪了两眼笑得最起劲的齐逍和庞飞,头也不回地跑去自己的房间。  没有多年等待相见时的喜悦跟激动,有的除了尴尬就是心痛,心痛再次见面时,两人已经从当年的童言无忌宣誓到现在的灭族之仇。  李南抽出背后的黑金刀,胖子鼓捣出了一个铁棒子,其余人拿得也都是冷兵器,一齐拥了过去。  缓缓睁开双眼,硕大的房间内冷冷清清,隐隐给人冬天来临的感觉。  另外雄霸基地也在研究丧尸的解毒剂,而且雄霸基地好像已经和孙家合作,也就是说雄霸基地和朝金基地的一半掌权人合作,也是这样才会看到在中城基地里看到有能量枪买。  落樱咯咯笑了起来,美眸中散发着惊人的魅力,这些人中只有她能一眼看穿张浩现在的真实实力,苏败这大块头不敢找自己对练找上了张浩,这是要找死的节奏。  所有的强者和武者,都在这道声音之后安静了下来,好奇的朝远处看去。  守着一位老人掉眼泪而手足无措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而且还是一位期颐之年的老人,但是罗开先真的是没办法。开导?劝慰?善意的谎言?别扯了,任何一样举动在一位近百岁的老人面前都是华而不实的虚套活。  几人商量了一阵最终决定由墨夜驾驶运载飞行器前去搜救,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最适合出去接人回来的最佳人选无疑就是墨夜,万一遇到点什么意外,使出瞬移也能安全返回蛋饼号。  炎天基地最近这几个月公布了不少的事件,那些事件都比较重大,哪怕是不在炎天基地,但很多人都知道,炎天基地的穆贺炎公布了晶核洗涤的办法,也公布了变异葱,还有和末世人人相关的变异稻苗培植成功。  简而言之,精神力非常重要,可是这天赋却很难在后天修习中提高,顶多在优秀的基础上加以巩固。 第九十七章 见阴知阳 这次抽签抽的是东西南北四方。  程心瞻抽中了南,有一个白衣人抽中了北。  镜景融合,两人见礼。  “三清山程心瞻,道友有礼了。”  “天柱山余清思,道友有礼了。”  天柱山?程心瞻之前在黄山寻地脉时听周轻云说过,这是庆州乃至大江以南最有名的隐修之地,仙人左慈曾在此处结庐。  穿过了鬼藤拱桥后,红光消失后,他们的脸也恢复了正常,像是从未出现过任何的变化一样。  而王古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选定自身的法则,一直所修炼的都是自身法力,所以他即便是冲击也是半圣,而不是圣人。  妖天点头,他知道,青林所说的‘机会’,自然是与唐魅接触的机会。  方皓钰跟我想的差不多,他还提醒我和胡子,让我俩再好好琢磨琢磨。  “听好了,你就这样说:我吴磊愿意将身体交于恶魔之心便可。”老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场的数百人,有实力不足者,直接被两根石柱碾成肉泥,场面惨烈,让人心颤。  与此同时,又是无数的身影铺天盖地的冲入了黑洞当中,正是三圣至尊等人。  然而,轰然碎裂塌陷的空间之后,却依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俩拿出说悄悄话的架势,又往一起坐了坐。但实际上,我俩都听着手机。  梁壬呼唤的声音从后边追来,这时明夕微微低转头斜着眼角望去,冷然而笑。  周老可不知道南宫静泓和叶锦幕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觉得那肯定是他们商量好的,跟这次交易没有关系的事情,于是也没有再问。  王大人脸色一黑,回想起这正是世界六曾经经常对冷少说出的台词。  “这货不实诚,我感觉他是暗桩,但我想弄死他!”姚卿眼神不善,想要干架。  如果强些的话,查探的范围大点的话,那就应该能找到江铭川了。  听萧如靥这么说,大家也都选择性的忽略了她刚才的表现,都走入了客厅,在客厅里面坐了下来。  此刻的墨惜白,无疑不是他的对手,但墨惜白身上有股奇怪的年代久远的力量,还但偶有闪动过神器的威光。  这时,她看了看正前方的墙壁上,那正闪耀着灵光的门洞形状。而后,明夕又看了看,纪潼所指的左边好几步路的墙壁上,此刻已经出现的门,。最后,她再又有看了看那纪潼那无比尴尬的表情。  东南部分陆地的中庭,临近贝儿南斯的雪域国度,还有拥有那一座神秘之城安洛比斯的新格兰。以及,被复活山脉拱卫着的苏比克王朝和伊克那多游牧国度。  月亮刚刚升起之时,有人将一个火把丢入木堆当中。木堆许是淋过油,一下子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组队模式一开,苏晚晚便看到右上角的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圆点标志,而在这圆点的附近还有一个红色旗帜。  口鼻中除了血腥还是血腥,入眼,除了尸体依旧是尸体。没有热武器带来的硝烟,但四处依旧看得到火箭留下的野火这种种现状,无一不昭示着海尔根的沦陷。  而且这费用还不低,黄昶按要求支付了十年的保管费,老家伙竟然要了他五百多灵石,都相当于一件中高档法器的价格了。但想想一具能够完全服从自身意志,可以当做第二个自己使用的身外化身,要这个价好像也不算太高。 第九十八章 雄鸡一唱天下白(五千字大章,感谢大家的月票支持) 这一次的奥运会就在洛杉矶举行,如今距离奥运会开幕还有一个多月,不过代表团成员已经提前来到了洛杉矶进行适应性的训练。  又是方圆亿里的暴动,本想悄悄溜回南海苦竹岛的苦岛老祖,就这样被爆炸了,死前他还惦记着岛上的一灵根呢。如此,这爆破更剧烈,再叠加昆吾钟的爆破,其爆炸微波威力惊人。  他右手轻轻一挥,郭月的身体便是不由自主的向左移了几步,露出了后方的杨奇。  这些乱党唯一的生路,就是逃往奥斯曼帝国。苏丹政府早在1839年就开始了大改革,他们长期和帝国敌对,有很大的可能收留这些乱党。  本来一颗玲珑剔透的无上佛心,早已经破碎不堪,随时都会随风而逝。  这祖龙的九个儿子,虽然个个都有太乙金仙层次,但谢玄这等神秘莫测的存在,他们根本看不穿看不透。  王队长掂量着大洋,满意的塞到口袋里。迈着悠闲的步伐,被客气的张达明送到门外。  他们气得咬牙切齿,决心趁此机会除去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我还以为你被人甩了,想不开那。”李晨把啤酒到上,喝了一口说道。  分裂美国没得说,维也纳政府是绝对支持的。尤其是在美洲战略开启过后,这就更有必要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苏景通和苏景山便冲在最前面,一拳头砸在姜监市他们的脑袋上。  我静静瞪着他们,他们应该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这些话语只是一点点而已。  躯体濒临破碎的怪异根本无力反抗,没过一会整个躯体碎落一地,彻底消散。  不多时,当陆远和青魂玩耍之际,视窗上再次传来了一行行信息。  在头昏脑胀中,祁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直到感觉到动静,一睁眼才发现祁玉笙正准备离开。  纵使偶尔遇见个一两条不同的车辙,但那周阳云的车辙印压的实在是太深了,也很容易区分出来。  叶秋心道:乖乖!这下可坏了,这帮妞恐怕已经把我当成目标咯。  这一次几个卖门票的伙计都份,热烈的表示了欢迎崔宏盛再次光临。  天空之中的雷霆如雨落下,每一道雷雨击落,都会将一簇纠缠在一起的几十条雾魂泯灭。  燕队长说完话。叶秋又道:那你去通知所有人吧,告诉他们我们晚上行动。  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她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却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  “强哥,今晚的晚会有不少好听的歌曲,以后再去你家看电影。”宋瑶贱兮兮地说道。  当然了,这个也是李彤卓给他的指点。要是换成他自己备不住还真的会那样。  “没事,你不是留校了吗?以后有的是机会去玩。”宋瑶安慰她。  让他们都很意外的是,这里并没有狮子,而是有两只鬣狗的尸体。很恐怖的是,这两只鬣狗的致命伤是刀伤。  高瑶心里有些疑惑,这个家伙想要做什么?接下来的画面,让高瑶惊掉了下巴,这个痞里痞气的男人,说话总是喜欢荤素搭配,却在给他做造型。  贺有义有一层意思没明说,朱平槿听出来了。彭山县可抢的已经被抢完了,没有多大油水可捞。  她借着玩手的动作,悄悄的观察对面的孟安奇,越看心里越是震撼。  不想理他,黎响直接推开椅子离开,对于不礼貌的人,他也没有必要客气。  这次丁一心中有备,抓得实在,大喝道:“撒手!”捏着枪杆奋力上挑回抽。  忽闻城墙之上有人在喊叫,有一人走来,禀报:报告元帅,敌军将士在城门外叫骂。  冷青这一刀本可以开碑碎石,若非6奇当时有青元子的真气护体,只凭他自己的那点横练功夫。  了尘一笑,见山贼马上要动手了。抽出乾坤袋里的桃木法剑,剑尖竖指人便如鬼魅一般冲了出去。大喝一声:”该死!“音到剑至,将跑最前面的山贼捅了个对穿。  何寿自信一笑,仿佛智珠在握:“若是天庭有圣人,早就昭告天下,而不是隐遁虚空。  林旭不说,这人不说,围观看热闹的那些目击者也根本没几个完全看清楚事情经过的,倒是被郭峥给轻易混了过去。  孙悟空的不死之身有点虚,红孩儿的三昧真火的烟气能熏晕他,蝎子精尾上倒马毒桩能蛰晕他,百目神君也能收拾他,但没说这几种方式能够杀死他,明确有杀死他可能的就有阴阳二气瓶。  鲁智深侧后不远,青面兽杨杰单手持着枪尾,如同一根自天划过的慧星,紧随着也撞进营地,当面的军汉被他一枪点掉手上钢刀,顺势拍到肩上,跪倒在地,摇晃了一会,到底撑不住躺倒在地。 >  最重要的是,随着离祸一剑斩出,一股灰色的诡异力量忽然间凭空出现。王昌先是左手摸了摸周辰的脖颈,而后在锁骨位置,精确的一针,迅速刺入,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后颈传来。周辰只一下便是忍不住张嘴,想要大声宣泄。  微微的笑容凝固在那英俊的脸上,凭舔了一份狰狞,白皙修长的双手此时紧紧握起。双目睁圆,死死的盯住眼前的墨阳,原本完全收敛在体内的气息在这一刻猛然外放,笼罩着整个城堡。艳阳之下,此刻却多了一丝的阴冷。  古月和风嫣的俏脸都是一惊,这圣灵居然再次恢复了行动,逃得如此利索。  “三眼,你还真是不死心!”迅灵猴一边将铁棍挥舞的虎虎生风,一变冷言相向。  “这,这是?”蚁上将军和蚁三将军对看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林轩知道如果自己堕落下去,重生的优势就没了,所以林轩内心的信念就是变强,只有成为强者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搞垮李翔,创业成功,以及保护好米兰。 第九十九章 逆流(第一更,求月票!冲冲冲!) 「月魄」出剑。  程心瞻的情绪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只是听见「桃都」发出一声凄鸣,他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剑无错,剑也没有纷争,只是人有立场。  「月魄」发出冰冷的寒气,飞剑的曳尾是一串细碎的冰晶,慢悠悠的过来。  「桃都」带着炽烈的丙火,剑后是璀璨的朝霞,飞剑在朝霞中难以捕捉,是那样的  雨韵明白了,那帖子中提到的朋友的空间,应该就是周雾的空间了。  三品宗门的选徒,自然是规模浩大。届时参加的二品宗门,足有数百个之多。这些宗门之中,也不乏像叶寒这样的天才。他担心叶寒战胜黄韬之后,骄傲自满,止步不前。  此人有着一张蛇精脸,五官精致的不像话,看起来太过于完美,给人的感觉便有些怪异了。  “公司管理这一块儿我就不管了,你们看着弄就行了,需要我帮什么忙,你们随时给我打电话。”陈树一边吃一边说。  善雅感觉置身在冰窖里,冷的身体发肤都结成了冰,为何会这么冷?她关掉空调,抱着双臂想要身子变得暖和一些,可就是颤抖不已,他的意思是……他不喜欢孩子?还是他的计划里根本没有打算要孩子?  “呵呵。”林浩冷笑一声,不退反进,迎面对着巫族人,也是一拳打出。  秋玉莹也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干出了这种事情,这家伙不会真的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吧。  “师妹,你有所不知。”元昭一边说一边招呼我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歇脚。“他虽说无理,但若是咱们惹出事端,肯定会连累到师父。”唉,我真无语了。整天师父师父的,他可真是个孝顺徒儿。  至于墨羽白,仿佛在万巫山获得了什么造化,出来之后就一直闭目沉思,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仿佛有些领悟,却又有疑惑将他困扰。  疏经活脉灵树?看来,吴昌、吴管家试图靠这种灵药接上断臂和断腿,不过,他们的断腿和断臂都没了,难道要把别人的腿接到自己身上?  这鬼影看起来面色和善,而且我看着她也没有恐惧的感觉,她似乎没有怨气也没有敌意。  这般想法,若是让其他外门弟子知晓,恐怕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  辩解有些苍白无力,袁墨初不觉得自己能离开自己,只是她觉得自己会抗争到最后一刻。  乐时作为剧组的大资方,不安排一個人家的演员也不太好。既然如此,孟白也顺水推舟的照顾下自家师妹。  然而周欣怡都还没有来得及打电话,周卫国的电话反而先响了起来。  一口怒气压在胸口,他一不留神,哇的一声在饭桌上吐了一大口。  随着一阵强悍的雷电笼罩它们的猪身,它们瞬间就轰然倒地,死在地上还不断地抽搐着。  流民本就是强弩之末,加上临近南边的道路,人数也不是特别多,因此半炷香的时间就控制住了混乱的场面。  刘裕一径到了刘宠殿中,早要内侍把他引得进去,就在屏风外面给刘宠见礼。  丁立安排完了之后,也没有心思下棋了,打发荀攸离开,而荀攸也早就烦了陪着他这个臭棋蒌子玩游戏,急急的告辞离开了。  千尸王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朝着金龙发出了攻击,但是他的攻击却都被金龙给彻底的毁灭,金龙直接朝着他撞了过来,瞬间千尸王便被金龙击了个正着,倒飞了出去。 第一百章 离去(第二更,为月票加更,感谢书友们支持!) “我说李小祖,还是你厉害,就你这一招,把其他飞剑全部打落,前三十六名尽是我蜀中玄门,到时在斗剑场中出风头的,都是自己人,妙极,实在妙极!”  几乎是在并肩而行的三十六把飞剑里,有一把橙色的剑,剑上附着的念头传出这样一道意念。  这可不容易,这对念力有很高的要求,尤其是在这样的高空。  炽  她允诺龙知臣平步青云,而龙知臣则负责让龙笑笑能够好好的活着。  于是,韩萧决定先不远,转而让智子打开了战场积分系统和奖励系统,查看积分和奖励。  谢明的能力得到了展示,济阳的高层再也不敢轻看他,张大力和袁琪内心也不得不佩服谢明,以及他背后的谢家。谢家在齐国北部经营了数十年,不仅家底丰厚,更培养了许多经济型人才。  盆中的箭矢一直在射,弓箭手们拼了命似得对盆内的燕军放箭,盆外的燕军早已回营报告消息,遭到埋伏。而这,正是冉飞想要的。  并且韩萧一眼就看出来对方体内的力量本源,赫然是由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一份世界本源。  毕竟你凭空从背包里变出一把新鲜的绿草会显得很突兀,但如果是装在盘子里包着保鲜膜的绿草,那别人最多以为是你提前准备好的。  到时,戚威便说前来求援的伤兵昏迷,找不到路,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是,当他再一想起未曾被他带出九峰神洞的噬血暴熊,他就总感到心里过意不去。  用大一些的蛊罐,要是能把所有虫子都引出来杀死,是不是就解咒了?  而且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也没有被浪费,全都让韩萧以本源异火烧了,提取了生命力和灵魂力。  这盒子并没有上锁,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防盗手段,轻易就被宁拂尘打开了,只是结果让他有点是失望。  而他现在竟然会出现修为跌落这种情况,那必然不是人为,而是天意。  这次来消灭叶星,白鹰可谓是信心十足,完全没有把叶星放在眼中。比如现在,他已经将分部之内原本的人手出去了。  忽然,咔嚓一声,一道金色的闪电直劈下来,直接劈在龙海天的身上。  一旁的盈儿今日倒是罕见地十分安静,自从李言一上来视线就一直盯着李言,暗暗咬牙切齿,大眼睛里有羞愤,也有恨意与杀意。  当下他也二话不说,拿起地上的锯子,跟着伐木工人们往林子里冲去。  若是李言真的加入了白家,他们还真的不敢再动李言了,至少今日以及明面上不敢对李言下手。这是阳谋,从一开始他们就被白倾城当枪使了。  那校尉听了,那名人族战士的话之后,便朝着凡尘所在的地方看去。  “行,二少爷,但是我们不签终身的卖身契,只签一定时间的。”邵猛五人对于这一点心里也有准备,相互看了一眼,又见钱虎几位师兄对自己点了点头,就答应了下来。  最主要的是他们比人类更加的聪明,比人类更加的强大,他们拥有着比人类更加狂强大的力量以及天赋。  说完,便挂了电话,也不等林昔儿的反应,而后再拨通程枫的电话。  戴维安愣了一下,等再扭头向法里奥看去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一股诡异的感觉蔓延,第六感在提示,但并不是危险,第七感在被触发,孙长宁猛然回过头去,而就是这个时候,那西岳殿发生了变化。 第一百零一章 炼道 一个人影踏着火光落在白虎山纠察府上。  纠察府高墙黑瓦,比九天应元府少了一分华丽尊贵,多了一分肃穆威严。  纠察府分两司两院。  两司是三清山的职能机构,纠氛司掌宗内纪律,通察司掌宗外探听。  两院是修行之地,兵器院修行炼宝铸器之道,傀儡院修行机关傀儡之道。  纠氛司,程心瞻不是  “不知启公子要去何处?”水婉怡柔柔的问,一副不回答她就不走的神情。  “是嘛?”竹长老扫了沙田导师一眼,暗暗骂他白痴一个。他可没有沙田导师这样乐观,惊华学院是真得收不到学生,还是择优录取,筛掉一大批,这一点,他还是心中清楚的。  司徒辰乙刚想推开未央,没想到未央先一步把他推开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下了飞机后,身后的行李有人拿,头顶有人打伞,身旁有佣人跟随。  不一会儿刘备的悼唁人员也到了,顺便传来的内容是——请求出兵支援江夏。  慕芷婷伸出一手,用匕首在指尖微微一划,一滴血便落到了天赋石上。  只见山寨内部烟雾缭绕,但却很是寂静,那汉子来到山寨门前,看守的后天武者显然认识他,打了一声招呼,便是开了山寨的大门,放他走了进去。  李白的眉毛轻轻挑了下,心道,这个前兆像是桃花运来了。他神色未变,视线朝那辆红色欧迪看了过去。  至于李鹤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但是一双眼睛却犹如毒蛇一样的看着张华的背影,显然他已经将张华视为最大的敌人了。  因为现在墨思然现在是上戏的校花加学霸,所以追她的人每天都在排队。  “伯母您错怪她了,是我坚持要拿过来的,有部分东西是朋友送的,我自己也用不上,干脆带来给您用,您可千万别客气。”周白微笑着说道。  看到这些灵植傀儡跟捅了马蜂窝一般,疯狂朝秦明涌来,秦明这时哪里还顾得上隐藏身形,脚下立即开始发力,狂奔起来。  更加让林烨恼火的是,特殊物品道具出现的几率也同样大幅度降低。  那老者听他姓慕,登时表现出极大的兴致,匆忙接过慕云澄手中玉牌,拿在手上细细观看。  获得了新技能,铃音喜滋滋的缩在罗毅怀中,开始细细体会,至于贝贝则抱着妙妙捏着她的猫耳朵,米娜则负责放风。  网络,实际上都是这样的,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去挑它的缺点的话,任何一本网络,哪怕是最顶尖的白金大神写的,都能够被挑出一大堆的错误来。  以周宗为中心,方圆数十丈的地面尽数翻腾起来,然后被一股莫名的巨力给碾压成淡蓝‘色’的灰尘。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立即冲去找人算账,而是将愤怒压制在了心底。  吴凡道:“如果有十万就好。”吴凡其实想要来个二十万,自己用起紫色灵石来就一样不会有什么犹豫的。  病房的门“砰”的一下关上了,楠西倒退几步,无力地靠在墙上。前两天爷爷还笑着对她说现在感觉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好了,虽然口齿还是不清晰,但至少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明纱也没闲着,将手中东西和林影彬顺手搁在桌上的袋子整整齐齐的摆在餐厅的桌上,这时候龙迹从楼上下来了。  就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个男孩在慢慢地长大,虽然月姬说要让他成为仆从伺候她,却并没有为难过他。只是一直没有给他摆过好脸色就是了。 第一百零二章 命藏要窍(月初求票)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通玄师祖递过来一枚玉简。  程心瞻接过,他定睛一看,这玉简上写着四个字,  《九阳炼目》。  “你修行此法,阳气可直入睛目,助你开辟眼窍阳殿,同时此法中还记载着一道瞳术,唤作「九阳还形丹瞳」,能堪破迷障,对妖属还有厌胜之效。  “等你打通阳殿后,瞳术自  这怎么可以,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那她以后岂不是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丁建忠一脸感叹,他认识陈光林十几年,也合作过很多次,每次都有新创意。要是谁魔术水平他不一定是最高,但对魔术的理解和创意绝对一流,否则也不会被刘一谦邀请作为顾问,成为团队的智囊。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杨素这一生在追求富贵的过程中,惹上了天大的麻烦,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真的算是被富贵所逼了。  斛律光是高车人,从东魏时期就跟着高欢南征北战,屡立战功,更是数次击败北周的战神韦孝宽,堪称国之柱石,也是北齐在国政混乱,一堆皇帝胡作非为的情况下仍然能勉强和北周维持均势的根本原因。  要是莫奇水平不行,第一场就被淘汰那怨不了自己,人情已经还给王宝和,以后也轻松。  秦超本身就有官职,朱老四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秦超动手的,更何况秦超身边还有府兵和千牛卫的保护,除非是朱老四觉得自己的命太硬了,否则见到秦超的第一反应还是跑比较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当韩世谔正在思念家人的时候,他的父亲韩擒虎,与凉洲一带的百姓,正在面临一场巨大的浩劫。  “大郎,你瞅啥呢?”秦超盯着郑过庭看个没完,看的郑过庭浑身鸡皮疙瘩,却仍未还礼,一旁的程处墨捅了捅秦超,急忙提醒道。  而第三个炎黄战将浑身撒发出一道道金色的气息,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金色的菩萨。  直播间的观众只觉得镜头里冯昊一个闪身,就和鲨鱼擦肩而过,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最近山口家族遇到了一些麻烦,好在,这些麻烦其实也就是钱的问题。而众所周知,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其实那也就不算是问题了。  靠在冰冷的宫墙上,冷玉看着蔚蓝的天空一阵茫然,放弃报仇的她,还能做什么呢?康熙对八阿哥已经逐渐表现出了腻烦的模样,朝着的大臣大多数都已经远离了八爷党,现在的八阿哥已经不成气候。  此时的林涵溪十分平静,她心中想的,不是自己,反而庆幸刚刚让暖雨将上官婉儿带走的决定是正确的。  刀锋朝着李凝脖颈划来之际,李凝蓦然一刀劈去。他取的不是那人的脖子,也不是头颅。而是那人的手,拿刀的手。  日子还是要过,她林涵溪不能倒下,林涵溪知道她这副身子的主人生来苦命,可她不信命,她不能让这种苦难继续延续。  李凝反骂:“你又是什么东西?也配做我老婆的爹爹?”他丈人二字不会说,便只好省却了那一个词。  李凝终于白了这个一路上话语不止的家伙,然后一声不吭的继续走。  前面,众人正在打斗着,远远的便看到了,一个戴着半面面具的男人,骑在马上,看着这场战斗。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忙碌,公孙璟终于为冷无尘医治完毕,抹去头上的汗水,回头再看林涵溪的时候,只见她一脸的感激,同时也尽是期待,他知道,林涵溪在等他的结果。 第一百零三章 龙(为月票加更,小章) 程心瞻没有说谎,在煞穴中,他的肉身皮肤被真煞烧化,放在胸口处的鳞片和他的血肉粘连在一起,等新肤生出来时,又把鳞片髓腔那一端包了进去,髓腔和他的经络血管连到一起,生了根,好似他胸口本就有这鳞一般。  更让他不解的是,他在化解肉身真煞清理百窍时发现,这片鳞好像也成了他的一窍!  这是一个不属于人  赵名名张了张嘴,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擎问的这个问题,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了三十八丈忽然慢了下来,是因为陈默看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灵植——灵谷。  不过,明面上看起来,所有人都在此时恭敬地站起了身子,恭迎龙后的到来。  “作法的过程中,有些痛苦,林立影你要忍住,现在,把你的后背露出来。”叶知秋说道。  凯撒帝皇拳爆发的能量波动和威势,让吉斯、高妮珂等观战者的目光都不由变得凛然起来,但是直面这一能量冲击的罗宇,此刻却无动于衷,像是并没看到它的到来。  他们也不是没想到要不要限制超光速集团一把,资金和技术限制不了,我们限制原材料吧?  第三天,素凌轩的神农琉璃功,便有了巨大的突破,由第三章入门飞跃到第三章巅峰,破入第四章指日可待。  然后就把两人的尸体收入了龙骑士空间,接着让晴晴用全息投影将自己装扮成康熙。  素凌轩修炼的黑流派忍术于偷袭暗杀厉害至极,就算不用耗费念力的忍术,刺杀的手段也远比他经历过的所有刺客都高明的多,悄悄地潜行过去,一刀就是一条人命,继而潜往下一处。  黑白无常见势不妙,各自挥动铁索,扑向老鬼婆。白枫老道也举起手里的鬼芴板,上前助战。老道生前是用剑的,死后封神做了城隍爷,便领了一个芴板,这是城隍爷身份的象征,也是兵器。  “我是青玄门的人,用一下归元印沒什么大不了的。”千叶微微笑道。  思绪居然回到了n年前被他束缚时的状态,现在她跟他根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抽根烟还需要诸多猜忌吗?  我当时就想说你给我把你这个白痴的追求者带走,后来终于是克制住了,谁叫我是老人家,若是老人家都蛋腚不下来,还怎么操持大局了。  所以,她才会认为顾晟是来自其它地方的人,心里感到遗憾的同时,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毕竟以顾晟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而言,似乎只有兰斯洛特能与之一较高下。  他的眼中瞬间涌起激动的神色,我很少看他这个样子,想必是太高兴了吧。  如今,看着庭院中新栽的一草一木,想想祖宅中的子侄依附嫡长那一支过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陈老爷子唏嘘不已。  以前在相府的时候,她就异常的渴望自由,只是她的心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所以她拒绝夜哥哥的好意,只为了能够留在原地,等他来接她。  叶心语一看,忽感一阵欣慰,那么多人跟着她一起闹了那么久,引起的舆论压力总算是迫使有关部门出来做事了。  “你说流放的妖兽都被封印起來,可是这封印之外怎么会有这些怪兽呢?我一醒來,可是被不少怪兽追着呢。”千叶道。  明朗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块肥猪肉,一堆的人手里拿着杀猪刀扑向她,脑子里奔腾过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等等的词语。 第一百零四章 只缘身在此山中 第二天,八月初一,还是留肉身在无忧洞炼气,御竹身去九天应元府学法,不过这次,他专门把心府血龙挪到了竹身窍穴里。  几个月前,差不多是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程心瞻算是入了神雷之法的门,便从北极司诛邪署申请转到了蓬莱司甘霖署,继续修行水雷之法。  不过从去年惊蛰到今年惊蛰这一年里,他不光是神雷之法  节目组的人说这番话之后,也是离开了这里,把所有的场地都留给了这些跟亲人或者朋友团聚的人。  从剑柄和鞘身处,年轻人第一次感觉到像山洪倾泻的威势,在不开龙骨的状态下,这家伙已经给他相当压力,其本身实力也已经接近三四代种的纯血龙类,而并非寻常死侍能触及的范围。  本来计划内没有齐心麟,现在临时多了他在齐心艾手中,如果继续行动,很难将他安全撤离,因为她们的目的并不在此,而是打开城门。  “盟主为何忽然对百虎楼出手?”方自天等人很是不解,当然,百虎楼的确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如今无面妖魔大军压境人族应该团结才是。  这个时代,所有的官员都打破了头往帝国中央钻,以求攫取更多的权力。  “和你一样。躲在暗处总比明里要有优势。我如今有个想法,需要姐的帮忙。”凤凌说。  在场的钱大人和宣王府以及季家都以为是要看钱晓晓能不能醒过来,也只有云依知道景睿这个再议,另有深意。  时靳提着两个大袋子进了云昕的公寓,自动把菜拿进厨房,也没在这里多待,放好东西就回自己的公寓了。  韩煜沉盯着她的脸再三确认,明明没错,她却为何姓白,而不是赵?  见林朝脱困之后,并没有命人捉拿自己,荀攸才彻底确认林朝的确不是来追杀自己的。  与此同时,张云只感到浑身上下都传來了“霸体”后遗症所带來的剧痛,那痛实在是太剧烈,根本就不是此刻已筋疲力尽的张云所能承受了的。  直到现在,徐莉已喝得是醉醺醺的,满脸都是可怕的红晕,一双妙目是直勾勾地盯着那钥匙看。  电流传递的声音蓦然从研究院的播放器中传来,所有人忽然握紧了拳头,仿佛是在期待着什么。紧接着,一个十分富有磁性的声音轻咳了几声,而后,正式响起。  众人闻言一愣,龙更是转头看向未来,身份暴露就不能继续留在地球的话,未来也有说过。  “那就请大师指派一位少林的师兄随同吧,如此可好?”林寒问道。  沈晨等人回到了第九区,李陈川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沈沉回来,二人便是立刻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内。  当场。张云差一点就又喷了出來。得亏张云伸出双手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只不过这阿曼达太特殊了,深的肌肤,浓眉大眼,在我大天朝强盛时期,最富盛名的就是,昆仑奴,新罗婢,而昆仑奴就是她老家那一带的人。  “不过,你这计策虽好,却有风险,万一失败,袁绍非但不死,反而会被激怒,说不定一怒之下,还会即刻挥师南下,反而会乱了我的布局。”陶商却还保持着冷静,清楚这其中的利弊。  男人来势凶猛,带着劲风习习,他的脸上闪烁过了得逞的笑意,似乎在嘲笑着沈沉的不自量力!对付一个嘴硬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踩在脚底下。 第一百零五章 赠图 “这个秘密只有明治山的人、教主、纯阳元阴两位副教主知道,三境往上的人进入暮年时会被告知,其余的人,都不知道。”  温素空说。  听罢,程心瞻心中便冒出一个念头:  要让这些前辈永远不会有被召醒的那一天。  “至于那些金棺。”  温素空看向那些金棺,“那是历代人间帝王之尸。”  不过轻松之余也有些许担心,而今最宝贵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了,一定要好生保护,万不能被人打傻了。  “嘿嘿。”猴子大笑一声,转身就跑,而这五把剑则是紧紧的跟在猴子身后。  “好。”南风点了点头,人这一生会去很多地方,但不管去到哪儿,都不能忘记当年自哪里出。  “俯视超然,大彻大悟。”元安宁虽然在笑,却掩饰不住自己的担忧。  “你们太妄自菲薄了,我们阳间的人对你们人鱼的评价可是挺高的;说你们能歌善舞而且还有一种魅惑的手段,反正是挺厉害的。”我笑道。  叶正茂也有自己的骄傲,况且众目睽睽之下,甚至还有可能有丹器盟大佬在暗暗观战,叶正茂自然不会做出自毁形象的举动。  “那就麻烦老师了,但是学生现在还不知道老师您的姓名?”木梓飞缓慢地说道。  看到布鲁赫亲王发飙,一时间教堂的人跟那些吸血鬼竟然全部停下看了过来。  直到晚上在西餐厅的时候,三人同桌用餐,一个不速之客突然走到了林庸他们的桌旁。  眼看着那彭长老下战场了,居高临下也就是看着蓬莱以及顺便掠了一眼一边十二大人。  而花梨也不介意这些人把技艺学了去,总归就算学去,也是欧阳菲儿收益。  两人只觉得突然之间花田里面的青石路上多了很多年轻公子,但这一反常并未引起两人的注意。  但还没等说完,就见慕容晔不知从衣服中拿出包什么东西,然后捏住贺兰赤焰的嘴巴,给他灌了下去。  他在找雪衣,找了很多年,找了很多地方,他想赶早一点,他总怕有人会捷足先登,像上一世那样,他从没有觉得时间是如此的紧迫。  卧槽!蓬莱真想一巴掌扇飞了他!别说蓬莱,白黎轩也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南宫剑。  花娘的脸色一沉,也哼了一声,说:“我没有说要与谁为敌,只是他现在是我的菜,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她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怕的。  蓬莱只觉得吃惊,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蛮好的,也没有受伤的地方,皱着眉头,难道那个云矶只是把她敲昏了扔了出来?她以前没注意,难道寒云谷的天空是会出现两个月亮的?  看到夏池宛安然无恙的样子,秋姨娘主动给夏池宛拉仇恨,希望拉着郑姨娘一起针对夏池宛。  虽然它好像确实呆呆的,之前的那几次退敌,也是因为那些人打到灭魂潭这边来了,它看到平时给它喂食的那些人被揍,所以跳出来帮忙而已……它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被当成魔教圣者了。  门内的化丹期修士现在仅剩下六人,至于如何落寞如此,玉简中却是没有详细记载。  何天归从少施名医那边打探消息归来,少施行医正坐在房里等他。  不过凤姐转念又想,穆桂英先前就有归顺朝廷之心,眼下这种情形,显然是已经归顺了朝廷,至于怎么归降的,似乎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第一百零六章 分身乏术 又一月。  这日傍晚,程心瞻来到了纯阳殿。  虽然师尊回来了,但这桩事他先找的师祖,那自然不能一事劳烦多主。  “师祖。”  他坐到通玄道长对面。  通玄道长看他左眼眼瞳已经是一片丹色,宛如朝阳,就知道他自己开辟了阳殿,练就「九阳还形丹瞳」了。  “都准备好了?”  通玄  殇晨无情的碾碎了奥尼尔的胳膊,敢对他出手,一手一腿就当是出手的代价。  叶紫曦鼓足勇气推开宅门走了进去,就算现在很想逃离,可总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她已经准备好再次迎面挑战莫羽晓了。  冲到一半,这头牛突然调转方向,来了个甩尾,一头朝我撞了过来。  叶紫曦心里更是觉得七上八下的,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着要怎么和莫逸风提起此事,还有莫逸风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刚刚尝试了下最后一页的经脉运行图试,结果发现自己的体质,居然在排斥这样的运行规律,一股危险的警钟在他心头缭绕。  一记硬碰,萧尘并没有落入什么下风,那剩下的血色长剑依旧直奔这名长老而来。  “你采访过使徒两次,不是吗?我想这证明使徒是认识你的。至少,他已经记住你了。如果你在网络上向他呼叫,会发生什么?”埃迪笑着说。  她的骨架很大,显得屁股很大,除此之外,她的胸也很大,沉甸甸的一坨,对于喜欢这种身材的人来说,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这里指的不是像寸拳,农夫三拳等各种招式的熟练度,而是一种笼统的战斗素养。那是必须身经百战,通过一次次血与火的考验才能根植在每一个细胞中的战斗本能。  若是跟着林百岁,那她非但帮不上忙,还会帮倒忙,影响恶劣,所以她才会愁眉难展,心里不是滋味。  “这……”子树分明看到了子萝眼里的渴望,于是,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一下子还猛然的长了个子,最起码得有五米高,这就是他的异能,神圣战甲,开始了扫荡。  “能不能把你的墨镜摘了,我看着心烦。”王思聪指了指李俊明的墨镜,有些厌烦地说道。当真是当了明星以后开始把自己当个腕了。  “什么大事?”徐缺眉毛一挑,猜测这大蛇说的很可能就是当年众多宗门迁移的原因。  “怎么?你不信?”金泰熙看到李俊明嘴角强忍的笑意,顿时怒从心中来。秀眉微蹙,一脸的严肃。  冰轩震吼一声,这一剑,是他所习练的中品神技冰绝剑法中的最后一剑,也是最强一剑。  “让杨壹去办吧。”听到早稻田大学几个字,薛飞马上就想到了杨壹。  这张家虽然还比不上县城的四大富户,但也算是县城挺有名气的大户。  他的父亲,那个铁骨铮铮流血不流泪的铁血硬汉,从此之后,再也不会一人在房屋中握着母亲的衣裳独自流泪了。  龙腾眼中不由地一道精光闪烁而过,在他身上,气势也是随即一紧,就好像想化身成为一只巨兽一样。  毕竟,大战刚刚结束,如果不整顿,直接攻城的话,现在黑夜的掩护,虽然也能够迅速地抵达城下。可是,那样的损失,也绝对是巨大的,况且众人都是疲惫不堪,并不是攻城的最好时机。 第一百零七章 赴约 曾嬷嬷则被吓得脸色惨白,久久未恍过神来,究竟何时元帕是被动了手脚?  郑馨怡心里抱有这样的想法,也希望能看到这样的结果,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因为教官罚跑她而故意想看教官丢脸的。  这种颠倒黑白的方式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常观砚却丝毫不动容,侧头看了看修琪琪,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纵容,常观芮很讨厌常观砚的这个眼神,简直就是红果果的炫耀,而事实上,这些事情有什么好炫耀的呢?看着就恶心。  听说自从霍云峰回京后,霍云姿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最起码没有人在她嘲笑她是个坡子,对其不敬了。  修琪琪认真的想了想,觉得事情应该十拿九稳了,她抬起脚,向寝室的方向走去。  她都能想象得到,明天所有报纸的头条,和新闻网站上的内容,都会属于自己。  视频里村长还清晰的提到自己的大哥,告诉大家,他大哥已经想办法了云云。  “废话,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热爱生命了!”叶倾城有些鄙夷的瞅了他一眼,心中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  “问清楚什么?”江嬷嬷忽然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糕点。  客厅里,白晨曦望着满屋子的宝物,都是玉恒从江寒那里骚过来的。  看着一个个加入,某人已经无力反驳了,他也终于明白到,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他……口太臭了,被打也是应该的。  砰、砰、砰,三声枪响,三个子弹呈品字型向杰克斯激射而出。铛、铛、铛,三颗子弹分别击中杰克斯的胸口和两肋。  片刻之后作用在身上的力感觉消失了,我坐在地面上发愣,护送任务就是这么无聊。  宫岩深呼吸一口气,嘴边的鲜血在蒸发,浑身腾起氤氲之气,摊开手,顿时周围的能量朝着他汇聚而来。  圣兽大陆龙族和比蒙兽族被灭,可以说是圣兽大陆是最为安全的地方了,让慕容熙暂时留在那里修炼是最为明智的。  “给我滚开。”不过,就在被轰飞出去的时候,那幕后黑手也是摆动蛇尾,直接将蛇尾横扫而出,扫向将轰飞它的亚瑟莱顿扫飞出去。  一字一顿冰冷,漠然的声音,随即也是从叶帝的嘴中吐出,这道声音,浩瀚的犹如远古,诸天神魔的梵音一般。  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顿时之间,下方众人,是轰的一声巨响,爆发而出了无与伦比的哗然之声。  此时皮西诺也是反应过来,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正在借助反震之力后退的诸葛天心身旁。  叶帝这么年轻,行事却如此嚣张,这让他有些忌惮,先不管别的,就说叶帝如果是混天商会,等级比他高一点的分部会长,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样的地形是由当年的那枚陨石“阿莫古特”撞击形成的,原本的这里应当是只有千窟山脉这一座山脉,直到“阿莫古特”撞击之后形成了一座新的山脉,将龙王帝国的腹地包围了起来。  两个时辰后,银瞳才觉得气息渐渐稳定,身体虚弱不堪,直觉浑身冰冷。  没有了温度调节系统的装备内部还是有那么一些闷热的,可为了安全起见,昂诺依旧不敢在深入一个未知没有被探测的区域的时候贸然的解开自己的防护!现在已经满头大汗的昂诺只能等待着温度调节系统的重新上线。  这个黑夜异常难熬,那个怪物随时会回来,精疲力尽的二人又实在动不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元缥缈凭着自己有冰晶石坐在怪物的老巢里休息。  手机电筒的光亮亮起来的时候,一股木头腐朽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脚下看不出颜色的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  当黑色牢笼将昂诺完全笼罩起来的时候,昂诺再一次在这个房间之中看到了那种将自己完全弄得昏睡过去的淡黄色气体。昂诺本想抵抗,可这种气体的威力之大,让昂诺无能为力昏睡过去。  元钟离被打的时候法力流失,这也是正常。奇怪的是,夏侯今慕怎么又来了?白芨山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他?  “这是什么”娜宁公主想和银瞳说说话,不知从和说起,只好这样问。  “嗐,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李大妈的狗子不是被分尸埋在菜地了吗?  话虽然好听,但是到了方别耳朵里,难免味道改变,变成了一种十分过分的嘲讽。从来都是他方别嘲讽敌人,他又曾几何时,被敌人骑到头上,如此狂妄地嘲讽过?  自千蛇谷归来,打坐恢复真气能量至鼎盛状态之后,盘膝坐于帐篷中的徐铭,取出二阶肉角蛇的蛇胆,禁不住轻语出声。  施展出一道指劲神通灭敌的徐铭,单掌蓦地前推,发出一堵金芒光墙,将斩劈而至的匹练剑光余劲,一 举震碎,化为虚无。而据相传,吕洞宾是隋唐五代这个时期的人,具体是什么时期,也是众说纷纭。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唐朝,所谓“吕洞宾三戏白牡丹”嘛!这个白牡丹就是唐朝的一个名妓。 第一百零八章 风云变幻(恭喜“叁生缘猫猫”成为本书盟主,感谢支持!) 明四百二十八年的第一天。  天一亮,程心瞻就带着寨子里的孩子们贴门神画。  这次不光有元旦道人,还有荡魔真君,每道大门上,这两位各占一边,一个持剑,一个张弓,雷火所在之处,阴邪自然辟易。  老寨主笑呵呵看着,说这两位老爷在,让人看着就安心。  忙活了大半个上午,这才贴完,程心瞻把剩下  她的心中五味成杂,有些忐忑,有些焦虑,又有些期待和憧憬……她自己也形容不清,她此刻的心情。  可是对于似莒国公府唐家这样根基并不深厚、圣眷也不优隆的家族来说,却是梦想着这般幸苦而不得,言语之中的羡慕藏也藏不住。  当初百合为了帮助她,因为孟母而受伤,这样的事情,高琳华再也不会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发生了。  破阵完毕后,北冥长风就是带着慕容久久顺利进入了第五层之中。  决赛没有命题,导演让众人自由挥,这也就意味着众人都会编写自己最擅长的曲目来竞技。到了这个时刻,所有的艺人都铆足了劲全力以赴的想要夺冠,素伊自然也不敢懈怠。  “今天是宴会,就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喝。”在罗弘说完,华尔兹举起了自己的酒杯,说道。  当初进入会战之中,刀奴和剑奴也是一同前往。如今两人厚积而薄发,竟是一发不可收拾,在会战之地,直接突破到返虚境。  “不过,你现在的状态也不怎么好,所以,还是过两日,你的病情稳定一点,我们再来谈其他的。”白黎牵着自己一头银发,笑眯眯的说道。  刘自心中一跳,他自然知道程咬金这个承诺的分量,如今他与以房俊为首的军方争斗不休、势成水火,但因为军方之强势而屡屡遭受羞辱,若是能够得到程咬金的支持,局面必然大为改观。  “我知道了!”刘雪枝点头,从那一对身影里回神,随后就开门走出去,一条雪白,身上软上许多多水钻的人鱼裙,直接就被她完美的身材给勾勒得淋漓尽致。  在真实之眼和武斗大师的能力下,你每次都能够精准的避开变异柳树的攻击。  独孤博打算趁着这次机会突破一下九十二级,然而,一道苍老的声音打乱了独孤博心绪。  可以说姜玉炎现在的聪明全都用到如何保命上面去了,而不是去思考该怎样完成任务。夜祭也是很无奈,这个姜玉炎精明得很,要是他刚刚过来的话,夜祭现在就用他去探路了。  那赤狐从自己身上揪下一撮毛,默念了一句什么咒语,将那撮毛贴在了陆少云的背上,一个红色的阵纹显现出来,陆少云整个身上被红光所笼罩,看上去竟像披了一件会发光的披风。  亓筠霜蹙眉,若是现在和舒姨娘闹翻确实不太好,更何况奶奶还在府上,若是被奶奶知道了,恐怕到时候又是一阵麻烦。  很多时候,引发矛盾的不是偏心本身,而是因此遭受的威胁和损失。  可这时,那些鬼魂已经把夜祭逼到了墙角了,夜祭没办法,只能先爬上楼道的走廊拖延一会时间,但这也不过是减缓一下自己死亡的时间而已。。。  一股勉强达到先天之力的威压形成,吕天明大叫不好,他立刻想到在凤凰山的一幕,如果这真是符篆的话,今天自己就危险了。  她乐意生气就生气呗,跟别人有什么关系?难道以为有人会因为不想她生气退让? 第一百零九章 正与魔 将近两百号人在玉华峰集结。  外事院院主霍静言翻手,一点白光从掌心飞出,迎风便涨,最后化作一个巨大的云艟。  “都上去吧。”  程心瞻还没见过这般大的飞行法器,上去后便左瞧右瞧,试图看出这里面的炼法禁制。  待所有人都上了车,外事院院主霍静言清点了人数,确认无误后便纵宝出发了。  无名踌躇起来,但似乎不敢违逆,对叶随云投以歉意的眼光,将一干一刀流刀客招了回来。  说职业足球残酷,这个社会又何尝布残酷呢?张述杰自嘲般的笑了笑,转头走了进了球员通道。  张述杰受到了孙泽康的贴身防守,但是他依旧凭借速度的优势把孙泽康拉开了一个身位,球到眼前,他一个巧妙的弹射,皮球从守门员的腋下钻入了球网。  于是几人都向后退去,盾瑰和传说中战神王直接用出防御技能,以防再被激光刀偷袭。  “姐姐不是走不开吗?还有几天的功夫,公司就要开启大项目了,我只能替姐姐去看望姐夫了。”碧瑶想当然的道。  叶随云奇道:“你认识我?”谁知那和尚闻言却面色一正,道:“不认识。”叶随云无语,想不通刚才的话是何意。  看着鬼扑满依旧一动不动的漂浮一旁,陈志凡眉头一挑,干脆从血池里又挪移了五颗精血珠出来。  “你是真有钱!”把卡揣进了兜,陈志凡冲大乡武夫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在部队待一回,难道他不知道骄兵必败?不知道特种兵之上还有尖刀连,全能特种,各式各样的兵王,以及他这种隐蔽起来的超级部队?  这会她心情不好,她想说什么随她去说好了,等哪一天她方便了,他再连本带利的一起讨要回来。  怒气冲冲的萧茯苓只是稍加思索后,便沉声道:“立刻停止一切通商的准备,让黑龙郡太守句芒派出舰队接应使臣。”。  雅儿指着不远的沙滩上,两排巨大的脚印,深深的印在地上!大家还未及细看。  感应了一下,混沌天鹏没有感应到本尊的气息,就肯定,本尊已经离开了东荒位面。  经过玖嗒一番话,唐罗瞬间想通了很多的关节,也明白了毗摩质多原的非天一族的本貌。  只是怔了一瞬,晴空也没再做过多的迟钝,顺着树干麻利地滑了下去,然后在警惕的观察中来到了他早已看好的一个角落踩着石墙的裂缝三两下敏捷地翻了进去。  “入松,你还记得巫门玄阴、百尸、天咒三脉曾经试图联手研究出一种极为强悍的秘法么?”王周坤再度施展御剑术,将附近围拢过来的十几名黑衣内卫悉数斩杀,然后转头望向一身浴血的入松道人问道。  兵临城下的九幽国军,并未对此关隘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步兵骑兵,和空中部队虽然都原地不动,但当他们的炮兵迅速架好了火炮后,炮兵却立刻对关隘开始了猛烈的炮击。  提到无道这两个字,他的呼吸都是变得压抑起来,他很清楚,无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杜沙与孟椒初传回的好消息并没有解决唐罗目前的实际问题,那就是该如何简化五行圣灵筑基法。  苏淼月一笑,自然是不会松口的。如今她与三哥,不都是互相利用吗?既然是互相利用,那便利用的彻底一点。 第一百一十章 交手 十月伊始,郝昀亲赴南美,参与全球毒贩大会,并以巨资标到大额毒品,并与东瀛山口组合作垄断了东亚、东南亚的毒品市场。这标志着洪帮已经逐渐演变成国际大毒枭,这种演变开始引起了国际刑警的注意。 就算集众人之力也不可能撼得动对方一根手指头。在自己的门派中,也没有任何一个高人能够拥有这种实力。他们皆出自名门大派,见识颇广,暗暗推测叶子洛已经超出修真界范畴。 众人暗自咋舌,不晓得林熠为何一再激起辟魔神尼杀机,引得她不惜自损真元施展“聚合相诀”,要一剑斩杀他于当场。 众人修行白驼派心法时间不长,此时更改心法毫无困难。叶子洛用灵药为众人开光筑基,又过了十数日,众人的修行皆踏上正途。梁威、冷清银和翟武经叶子洛修补经脉后,因祸得福,俱已进入凝元中期。 杜聪自诩不是多正义,但总要为武胜军的将士争一点口粮,为北方大半百姓博一个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西蒙闭眼想了很久,蒂诺佐好像没得罪过非要置其于死地的人,反倒是fbi最有理由这么做,毕竟李尔设局干掉狼帮让fbi很没面,fbi把气撒到家族也说得过去。 所谓的“受赇枉法”,即是现在的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这种人一旦被查证。 就要在闹市被处死。 童飞一脸惭愧笑着摇头虽然他并不喜欢争强好胜但无论怎样这次切磋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风姿卓绝?无人可比?冥界的人不应该是阴森森飘来飘去的吗?”魅罗很天真地问。 唐劲中午旷课直接打车去华易为了赶时间他也来不及换衣服身上穿了套休闲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公司形象要是星月有随时换装的功能就好了。 邱国华估计做梦都想不到,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的他,会被李阳这个大魔王给发现,而且还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他不再多说,勾纹捏印,首次施展出了出自第二卷的星云磐身印。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娶我妹妹,饶你不死。”如一轮金日的黑衣男子开口了。他如一尊太阳神俯瞰着紫凌天。 刀起,才有了点风声,可距离目标已经很近了,不足几公分,常人想要躲开,根本不可能。 那手下没有犹豫,直接抓着大蛇丸的手动作起来,他们动作的,正是通灵术。 “不说这些了,还是石御的事情更重要点,先忙这个吧。”风尘将话题转移到石御身上。 家,要高远在学校等她一会。掌酷提供高远不愿意了,心说在学校等你你又不陪着我,回家的时候还要我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太没意思了,还是找我白雪妹妹的好,至少白雪从来不懂得拒绝别人,自己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这个时候,唯有手底下见真章,朱烈直接施展三品武技暴雷戟中的最强一招,向江天当头轰杀过去。 他能够清楚的看到学院门口那些孩子,都有自己的家长来接送,并且正在炫耀他们刚刚得到的忍者护额。 一切照旧,符幡围法坛,八方蛮雷阵笼罩整个乱葬岗,骷髅战士守边。 等莫九卿换好衣服,盘好发走出凤栖宫的时候,澹台流荧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但向来急躁的澹台流荧此刻却没有一点点的不耐烦,反而还很耐心。 真软了,看刘雨菲这个色急的样子,我就软了,不是心里不想了,而是条件反射,有压力。 “紫云缘,你们赶紧去给我将捣乱朕皇宫之人找出来,朕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朕的皇宫之中放肆!”慕容复一边狠狠的骂着,一边趾高气昂的对着紫云缘说道。 东亭沉眸低声应了,拽着尚蓝玉的手臂几个纵身便消失在前方夜色中。 “你们几个退下!”刘金‘花’望着将要涌过屋里的龟奴与打手,冷声喝道。 李殊慈早已经把这功夫教给易南和青鸽,可她二人练习之后虽也有效,却无李殊慈这般大的进益。 九幽血的命令让那些护卫十分惊讶,这个太子府,竟然要住下其他两个陌生人!? 毕竟这一次是苏家长辈牵头,与另外一家豪门所定下的关于两家结亲的重要事情。 “你们之中,谁是汪家的族长?”方木语气冷酷的向着汪家众人问道。 木云指着高高镶嵌在四面墙壁上的凹槽:“那里面定然是放着火油一样的东西。”李殊慈也看到了,这地宫里面的机巧,当真鬼斧神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有这样一个地方的。 不过在楚楠看来,这 个黑脸大汉就是个跑腿的,应该不是什么头目,不然之前就不会灰溜溜的离开了!看来,是回去找了后台才是。 他也算是金陵城中最随性的高僧了,其他僧人心中虽有千万不服气,奈何这罗什对佛学的见解确实令人惊叹,只能认为这是佛祖对他的眷顾。 一下子,圣灵学院的三名院长也是变得里外不是人,整个场面瞬间尴尬无比,空气都变得压抑起來。 “接下来我们抽签的是与蒋倩倩同学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名单。”墨夕可以感觉得到大家都是在屏住呼吸听老师说出的那三个倒霉的名字,墨夕虽然看上去还是比较淡定的,但是还是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念着不要抽到自己的名字。 课后,不管是谁只要有问题玄武都会认真的解答,并帮助学员们掌握自己教授的知识,而被一位真正的神级强者教导,那成长速度可不是开玩笑的,整个青龙学院二十多人的实力好像坐火箭一样开始提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骨血 正道好大喜功,正道行事繁琐,正道推诿扯皮。 但不可否认,正道现在还谈不上烂,层层协商、居中调度也还是有用,此次负责居中调度的简冰如,身为峨眉此次领队人,自然也没有血神子说的那般不堪。 在三清山的云艟落地之前,各家碰头加勘察,就已经把西昆仑山的山势和魔教的布防给摸得七七八八了。 各家 领头的是雾能和闪电,虽然有数以千计的魔兵,但从其攻打的趋势来看,结界并没有被破,纷纷地被结界弹回。 见占据了上风,逍遥子将拦银枪一收,脚下一点,向后跃出,掠到了师父宁珂的身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鬼子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西南面。在鬼子指挥官还没想好部署、展开反击的时候,“轰轰轰”黑暗中,上百颗手榴弹从西北面扔了过来。 佐宿翰身体一僵,落在婚纱册子上的手指也僵硬地摆在那儿,动不了了。 突然,余光扫到墙上挂着一把古剑,我拼尽全力伸长胳膊拔了出来,照着那男人的脖子就是一剑。 要是放在以前,希伯来等人自然不同意,不过现在大家对叶枫那是心悦诚服,现在叶枫这般说,自然重重点头答应下来,更何况大家看到公主殿下现在还和叶枫幸福牵手着,大家也都明白什么的感觉,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接过逍遥子递来的乳灵源,天霓裳仔细地打量了一会,这才将乳灵源放进天丝如意袋中。 刘盈这才知道了一切,也知道邵飞是如此的爱自己。如果没有她,这世上没人能对付的了邵飞。 我该说看到了吗?说看到了都能怎样?问他什么时候画的,问他有多喜欢我? 见到沙石攻击从宗门附近消失,琉裴冰冷的笑声,旋即形如鬼魅,单手汇聚岩石,形成个坚硬的臂铠,狠狠的轰砸下去。 “你且说说看。”墨七七瞧着那个被砖头堵住的洞,想来中年男子与那少年的话都被她尽数听去。 幸好的是,过了一会后,他的眉头就解开了,神情又恢复了自信,让苏潇她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江流石一开口,就要卖变异晶核,意味着他带来的货特别值钱,否则也不用变异晶核来结算。 光论力量,战斗力,现在的他真的不会输给这只大章鱼,甚至还占据一丝上风,但是终焉之力,就好像一只疯狂的饿兽一样,吞噬侵蚀着眼前的一切。 紧随而来的还有其他人不断发出了叫声,夹杂着某种生物狂暴的咆哮之声。 接下来,曹平就开始和孙老板到处跑着办理各种交接手续,幸好有薛之谦在,有他的经验,也节省了不少时间。手续搞定,曹平就和孙老板去中国银行办了转账。 这是一个不带问号的简短的陈述句,黄恺靖一听见这声音就心头狂跳,立刻立正敬礼。 这些日子,花春熙习惯了很多,只要从引路人哪里拿到足够的消息,到时候直接就能离开任务世界了。虽然这么做,他最后的通关奖励不会高,但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 那些军人紧张地看着,直到确定这变异蟒蛇真的死了,都还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若是天问行不愿意,那左刚青完全可以和其他宗门联合,先把最强的天问宗赶出去。 纪星澜视线不偏不移的盯着手中的烤肉,对于王上问的话,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继续前行 这个疑惑一出,下一瞬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道冷漠的男音,他用刻意温和下来的嗓音引导着她。 再加上天空有月亮,此情此景,又有白梦瑶和冷玉这样的佳人相伴,我的心情自然不错。不管怎么样,罗雨柒和鬼娃的事儿,这两天也该告一段落了。 自从苏毅来到gk后,梦岚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存在感了。 职业赛场上拉开差距的,往往就是这一个又一个的一百五十块叠加而来的。 就在她大吃一惊,准备躲闪时,我已经将捆仙绳朝她的腿部套去。 唯有看到苏晨时,那俊美容颜以及看淡尘世的气质,一下就击中了她心房,让她下意识的扑了上去。 虽然这把苏毅是一楼,但是他没有着急去拿英雄,而是让队友先拿。 她面不改色的放慢了脚步,眼神偷偷看向侧边的窗口,忽然对上不知何时伸出窗外的一双眼睛。 等迅速回到静安宫的柴房内,将事情告诉给韩阳的时候,后者也猛地一拍手。 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比如居里屋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一提,可这些人太多了,他是在杜绝后患? 安然见来着是繁茵,瞬间露出了笑容。她并不希望繁茵为他们担心,更何况他们本就没有吵架,只是盛以轩单方面认为安然在因为他而生气。 何慕雪不开心了没关系,她安然倒是因为何慕雪的不开心心情大好。只见她从床上坐起,抱着巨大的毛绒玩具,悠哉悠哉的唱着歌,惬意的很,完全没有了安爸安妈刚离开的失落感。 林孔雀还站在门口,如果关门的话,肯定会夹到她,可那胖子就像没看见一样。 说着她故意挑开盖着的帕子,里面码好的一块块山药糕,带着淡淡的清香。 唯有阿瑞面无表情的盯着马长风,现在只要连天一声令下,用不了两个呼吸他就会躺在地上失去知觉。 自然了解这些畜生的厉害,一般的人若是没点手段还真就得死在它们的牙齿利爪之下,这还只是他们没有智慧的情况。而天下楼的魔兽更像是坐骑一般,由人来掌控,实力绝对不会只是一加一等于二那般。 木槿向来固执,这番话一出口,卫嫣然就知道这丫头是一定会掺和进来的。 如今我也算是被人爱过了,梁听南竟然……为了保护我,而把自己置身于这样的险境。 “两个营枪械更换完毕,到城外试枪去了!你还别说,这鬼子的冲锋枪就是比步枪好用!刚才这记者有问题?”王义问道。 关灯,点蜡烛,闭眼,听着在场所有人为安然唱的生日歌,双手合十,开始许愿,待歌声结束的那一刻,安然吹灭蜡烛。 叶星想了想,先是把烈火道者给他的那枚空间戒指拿出来了,毕竟当初走的时候,云天空就是跟他说,让他带那把漓火剑回来。 但秦羽和龙魂,感受到那古门中,散发出来的波动,皆是极为兴奋。 在秦羽离去后没多久,此前远远退开的帝尊境,又纷纷汇聚而来。 “这简单,跟我来吧。”紫晨也不废话,带着吕枫去了,要是其他人可没那么容易,不过今天例外,一来嘛自己亲自在旁边,二来吕枫也不会眼红。 百万观赏的死斗场中,白倾城还是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吃着一种火红类似葡萄的果实。 “好,你勋章中的挑战者已经有很多了,若无需要的话,可以从中挑选。”绿袍执事淡漠颔首道。 “没事没事,万老板,你们说的水泥,就是用来建房子的东西吗?”黄老板摆着手问道。 孟玄聪双手捧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把剑和一块玉佩,正是蜀国王剑和孟玄朗脖子上的那块玉佩,也就是十方神器之二的悯生剑和炎水玉。 丁杰犹豫了一下,他毕竟是个老实人,而且心里总觉得这么做不太好。。。 这虽然让他心中颇为奇怪,但是也没管,应该是那老者做的手脚。 与金发青年一样,爱丽丝也瞬间被镜子‘吸’了进去,林漠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与爱丽丝走进同一面镜子。 “知道了。”合荼低头答应了一声,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只听帘子啪的一声拍打在门槛上,穆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里面。 “炼体的顺序问题呢!那可多了去了,那要看是什么炼体功法了。不过你们现在修炼的功法,顺序和其他一般的顺序是一样的,炼血、炼脏、炼皮、炼骨。至于你们情况为什么会如此,为师一时半会也想不清楚。 乌玥鑫心里其实很奇怪,苏欣 荷说林漠混的很差,但昨天她像自己父亲打听过,跟林漠在一起的那些人都是唐门的高层,就连她父亲对那些人都要客客气气。 “往苍山以北,就是那个传说有妖怪的地方。”那人瞄了一眼某个方向,眼睛里竟然透出丝丝惊惧的神色。 接着大约是影响了心态,接连几个跳跃,舒苒都有些力不从心,跳几次摔几次,但她始终没有放弃,仍旧在用心地滑。 但现实往往是,你越是难受,越要装作无所谓,还不能骂人,或者打人,连脸上都不能有过多的表情。 穿好衣服之后,佣人安静的退下,夜寒辰看了眼袖口,手指在上面轻轻抚了抚。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北阴 然而她却顾不得这些,她的注意力已经全被手上的双刀给吸引了去。 汪老五看侯宜宣拉满了弓,脸色一变,原本上前的步子突然退后,抓住一个手下挡在自己面前。 将老者手中递给自己的那碗水全部喝下去之后,梁天这才感觉到原本那火辣的喉咙得到了全面的滋润,这才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 这一切说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也不为过,等叶青篱游目四顾,将周围所有人的形貌全部收入眼底时,众人惊愕的神情也恰都收敛起来。 刘琰起初还在想着相思,怀情的事情,此时被他这么一撩,心中只觉得一阵荡漾。 俞白见他不卑不吭,眼神中连一丝的信息都没有,赞许的看了他一眼。 因为网络公司不仅仅是有了服务器就完事的,还需要运营成本,服务器的能力越高,运营成本就会越大。 “没错,这就是所谓的弃胡状态!他低调的猛打安全牌,以求撑过这个局面!”画面里面,平栋堂次嚣张而笃定的声音又一次出现,而后被定格。 这个酒店,是一个五星级的酒店,里面的配置也十分的到位,更是豪华。 泰尔斯紧紧盯着地毯——那下面应该没有铁刺——的样式,公爵苦涩地发现,经过六年的历练和打磨,当同样的场景再现,他所经受的那股沉重感非但丝毫未减,反而犹有过之。 问心感受着这片挤满了灵气的世界,想着这第二道测试会是什么。 红发少年交战中,对刀无悔言道。因为感觉在他强力的压迫下,刀无悔展露的实力渐渐趋于平稳,猜测着如果这就是刀无悔真正实力的话,那他可就要结束这场战斗了。 吕玄的魔性被控灵丹压住了,思维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内心莫名的对这个才结识的宫吉南很是信任。 反倒是耶律敌鲁察觉到至柔至刚劲气近身,连忙运功挥掌相抗。二人劲气相交,耶律敌鲁又接连向后倒退十来步,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身负内伤方才化解了阳云汉攻来的至柔至刚劲气。 只要地下世界联盟与摩根家族调查出他们的身份,那最后面临的结果,必然会是彻底毁灭的下场。 刚封的兰宁郡主朱媛蹦到王兄面前嬉笑道:“哥,父汗又在夸你呢?哥打算给妹子娶几个嫂嫂。”哥哥的事做妹子的自然知道不少,自己都还认识好几位富家千金,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村夫捧起这个轮子敲敲,那个轮子摸摸,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我很担心他放进嘴里咬。还好,他抱着两个轮子围着结界又唱又跳,最后欢欢喜喜的扛着轮子、方向盘走了。 夏建说到这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三十多岁就敢说自己老了,哪些活了八九岁的人是不是说他们成精了呢? 但是,形势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就算是颜老想要反悔,恐怕也已经来不及,更何况,已经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想必以萧鼎的聪明,萧家其他的高手马上就会赶到。 至于十日的期限会不会太紧,纣王也并不担心,毕竟闻仲出自碧游宫,本就有许多师兄师弟,而且他自己也有不少门徒,各自携令驱使出去,倒也应该能在期限内完成才是。 李珏笑了笑,不以为意,只是把座位给拉远一些,独自一人吃饭也好,没有人抢。 徐淼淼有些惊讶于她竟然认知这么清晰,不禁欣慰于叶子的传话本领逐步提高,却依旧板着一张脸。 李珏理解,也是给扶苏留了一些东西,能够帮他强身健体,还能够让他拿来笼络大臣。 虽说他是司马自治区的首席,但司马自治区实际上是由他阿爸带着一帮老伙计一刀一枪拼下来的,现在他阿爸还在自治区军队中担任要职,这也是他阿爸能第一时间接触夸父轨道炮的原因。 程海和苏沧很是愤怒,他们好歹也是圣人,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侮辱。 砉啦一声,森林里俯冲出一只体型庞大的怪鸟,它警觉地停栖在锦绣身边的白石上,嘎嘎地朝天啸叫。 另外两个罗汉,又将目标瞄准了纣王身边的几位狐族长老,正是九花婆婆、白宣灵、涂山婉容等人。 奕绿生产产生的强大血腥气,吸引了无数以吸血为生的沉睡鸟,它们循着血气而来,要不了多久这山下就会布满千里不庭山所有的食血沉睡鸟。 他们彼此之间旗鼓相当,道法佛法更是难逢敌手,自身的精神肉身以及现实都是有限的,因此能够坚持一天一夜,已经实在难能可贵。 金芽儿还在集市中,急得不行,一边驱马,一边远望,生怕跟丢了, 只见四九脚底甩出两个物件,心里暗道,鞋都甩飞了,不禁好笑。 在遁地了相当久的时间后,黑轩翼蛇一头从泥土中钻出。堂堂六阶魔兽被逼得如同土拨鼠一般只能遁地逃窜,这怎么说也太掉面子了。 说完,柳玉又将克箩亚的手搂在了怀里,并且将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 项目进展并不顺利。新上任的项目负责人行政营销能力强,技术却一窍不通。对接不顺利,技术人员摸不清真正的项目需求。流程改了又改,无止无休的返工,项目技术总监几次跟他汇报工作都是一筹莫展。 一切正常,学校并没有因为他最后一名,就差别待遇,至少生活方面,没有变化。或许是没有来得及变化,反正不管出现什么,他只需要坦然应对,便是。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五鬼 眼见漫天火雀扑来,冰雪宫的魔头不以为意,不约而同召唤风雪以对。  以水克火,本来就是他们极为擅长的事,这个蠢货竟然想以火法来压制冰雪宫的人,实在可笑。  而且此刻还是冬日的雪山之上,此乃天时地利人和。  风雪所过之处,把山石都覆上了一层冰晶。  不过出乎冰雪宫弟子的预料,那些火雀竟然  法随言出,杨凡一声低喝,光幕中,苗斗身前五芒星散发出的冲天光柱竟突兀掉头,化作苍龙,张牙舞爪的朝着苗斗扑了上去。  “走吧。”暗手掌一挥,周三离开了那片“生活”了十年的空间,再次出现在了公寓的椅子上。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闪过无数疑问,他们亲眼看见邱强的圣魂崩碎,可下一秒,却又提升成功,这让他们十分不解,一个个呆若不见,惊骇的看着这一幕。  这让楚飞觉得很可能是真的,那个让整个东海都颤抖的男人竟然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不能人道,或许也不是一点不行,但是肯定满足不了叶佳盈?  张天宝扫了周围一眼,收起了杂乱的心绪,无论城市多么喧哗,多么璀璨,也影响不了他的道心。  张天宝声音滚滚如雷霆,所有的鬼兵都听到了,就连军帐里面的大将徐晃也持着开山斧走了出来。  “知道就好,嘴巴上的理那有拳头上的胜负来得靠实。”陆压道君嘿嘿一笑道。  楚飞正在和苗青青胡说八道,偶尔开个带色的笑话逗得苗青青笑的花枝乱颤,就在此时包厢门响起。  “所以你在杀了一个狙击手后就担心我返回来了?”楚飞咬牙道,有种骂娘的冲动。  “夜枭,你可以不认同我的说法,但我认为,你除了要真实的修行,还需要有坦诚面对环境,如实应对修道者的心。”岳垚和颜悦色的道,因为他把夜不归看成真正的道友。  不得不说,节目组牺牲了两辆车就是为了给他们造成这样的印象和恐慌,从而增加节目的真实性。  青冥与九幽世代征战,即使大多数人不在冥山战域时也能与敌对方之人平和相处,但所修之道、为人处事都各不相同,偶尔聚首倒还好,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吃晚饭,聚完会,秦路就准备回香满楼了,两天后再回学校进行毕业答辩。  刘旭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反重力悬浮汽车已经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  被裴杞堂这样一说,琅华的忧虑也渐渐散了,今生她跟胡先生学了医术,一直为自己把脉,没发现什么虚寒之症,前世今生许多事已经变了。  陈锋看到认识的人之后,慢走了几步,想与这名自己看好的家伙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啪”,萧郎干脆伸手拽住方向盘,一把扳到了底,左脚斜伸过去踩足油门,车子像受了惊的兔子一头蹿上了马路上沿,随即打了个横,歪歪地撞上了一个花坛。  四月十日,西川行省,重【】庆路,巴县城内,西川行省右丞相完者不花那处临时的丞相府中。  “现在重新编曲也不知道来不来的及。。。”怕麻烦的金钟权很是苦恼,他发新歌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想炒热话题,为即将上映的新电影做宣传,要是时间来不及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如此不雅观的动作如果让朴主管看到的话估计又该把她们给臭骂一顿了,但是现在的她们却是连动都不想动,好久没这样饱餐一顿,弄的她们现在撑的都想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非正文章007 请假一天 这里是宫苑,卢渊可是大臣。宫苑里发生的事他理所当然的应该知道? 因为他们已经预感到在秦鱼晋升乃至飞升后,本团开战的概率会很高,团员人数已经提升,如果不招满人,其实满吃亏的。 江天道扭头看看罗烈,朝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留在原地接应他。 秦鱼一怔,以为这老头吃错药了,她有一点点感动...虽然方师姐肯定舍不得她也是事实。 而睁开眼睛以后,第一眼看到自己躺在宾馆的大床上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从前她也觉得骑马不是件什么难事,自从她前世有一次和萧桓赌气骑马从建康城里跑到庄园之后,她才知道平时她在庄园里练习弓马和骑马赶路是两个概念。 他可不是故意埋怨,而是确实愤怒,既然老道能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早就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但竟然一直不出手援助,确实不可原谅。 周云笙也在一旁附和道:“伯父伯母,我这燕京也听说过,刚才医生都查过您的身体还能挺几年。 他虽然在夏侯有义面前恭敬温和,对待同僚温和谦逊,可骨子里,他始终觉得自己不一样,自己肯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来,能让所有的人都转着他转。 放松下来的她感到一阵晕眩,灵兽血剩余的灵力在她的身体里流窜着。她还没来得及把灵符收好,就倒在了地上。 这是除了恐怖组织那几个男人,她第一个,能全无防心躺在他怀里睡觉的男人。 “咚咚咚,哥、嫂子,你们在里面吗?”叶少说着,便要去脱韩雪的衣服,此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和乐意的叫声。 将再缘和梁添云两人会以归臻初期的修为就挤进前十二名以内主要还是因为两人昨天那场惊天大战,导致二人的名声直通顶处,若非两人的修为实在太低了,否则都能挤进前五。 出生以来所有的过往,都付之于一把烈火,他失去了自身存在的价值,灵魂也随之在灰烬中埋葬。 本来雷战还想着下一关怎么打呢?现在好了,打手都有了。他给影杀跟花妮使了个眼色,俩人立刻明白了过来,带着雷尊便往下一关的大门走去。 苏阳仔细打量了刘诗雅几眼后,已经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觉得身体里面有一股洪流,正一往无前的从丹田处上涌,让他的热血也立刻翻滚起来。 果不其然,好好的早操变成了我的批斗会,教官那叫一个气急败坏。昨天我请假上厕所之后就一去不返,教官还以为我掉厕所里面了,招呼了别的班的教官一起拿着手电和竹竿,大晚上的去厕所里面霍拉大尾巴蛆玩。 将再缘和苗洋碧在城墙上又查看了一番正要打算离开,就见一伙人簇拥着一名面貌俊逸的男子走上城墙。 当他看到陈清风身死他就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只是他本来就受到重伤,如今又加上精神上的冲击使得直接昏迷了。 “不要啦。姐姐。你要是再拒绝,妈一定会伤心的。”蒋天悦又使出杀手锏,抱着月影地胳膊拼命地晃。 马振邦大笑道“那你今天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伯父管够。”说完就接过李叔手里的香槟,拿了三个杯子,走到了饭厅。 “唔……”帝辛闷声回应,他起身的时候手摸着台阶古朴厚重的灰石道:“这些台阶有些年月了,你看到处都是裂纹!”说着,指着一道手臂粗细的裂纹让曳戈看。 对于魂骨的了解,他也是偶尔在一本残破的古籍上见到过介绍,但介绍的却是极为的简单:魂骨,高位魔兽家族中,一些体质极为特殊的魔兽才会拥有的骨骼,对于曲士辅助效果可以说是恐怖至极。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暑假两个月,一天比一天少了,最后,距离暑假结束,还有二十天了。 又是这么艰巨的任务,我这才刚刚回来没几天,碰到的事情就是一大堆,眼前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来了这平定补天一族内乱的任务,而且看来还真是不去不行。 “不可以吗?”狼突然转过头去,一股浓烈的杀气顿时从狼的身上散发出来。 “你管得太多了。”冷冷地挂掉电话,开心已经是冷霜满面,脸色十分难看。 苏若瑶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软弱,即使是有闺房之乐的郑延仲。她立刻擦干了眼泪,止住了哭声,爬起来,坐好了:“没干什么,无聊。”她声音里的酸涩很明显,两眼睛也红肿了。 这句话可被苏若瑶听得清清楚楚,她就奇怪:只是接待一下客人,也用不上十几分钟吧? 记忆碎片里没有他离开仙族的记忆, 我于是问道,当然也是因为在我心对梅越老头的怀疑还没有彻底消失。 突然之间,那名神通阶古圣率先开口,即刻召唤出艘上品星舟,进入其中,光芒一闪就消失不见。 这一天,药的三墨摧心无力散已经将整个百川城的地下水、河流水的水源给全部污染,阿邪军队疲敝,军无战心,整个战场几乎完全聚焦在彭老先生和扎玛勒之间。 五云步弟子与众婢仆下人一阵惨叫,竟是人人受伤,面泛黑气,虽然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却已是危在旦夕。 没有人想到会衍变到这一步,神皇子麒林被逼拼命,连神皇血脉都逼迫了出来,哪怕是可以挡住古风,对于以后的修行也有着巨大的影响,或许会跌落神皇子之位,沦为神王,乃至神子之流。_ 第一百一十五章 险象环生 两边的山石迅速后掠,因为壮汉飞遁的速度太快,一切景色都呈现出流光彩带的模样,让人看不分明,这让他想到了之前真煞冲穴时师尊把他从烂桃山带回宗时看到的场景。 感受着肩头传来的剧痛,他收束念头,静下心来,脑中念头百转千回,冥思苦想脱身之法。 剑法,符法,咒法,雷法,风法,五行,他的手段很多,只 闫妄转过身,注视着手里的钥匙,语气很平缓:“马修,恶魔术士已经集合了起来,他们准备建立一个新的势力,反抗教廷。 坐在李琳琅腿上的妍妍摇晃着他的手臂,一双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中写满了好奇。 只有弄清楚海鸥游戏公司的目的,才能知道是否对他有危险,如果真是,杜开会考虑解决它,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海鸥公司在背后动一些不该动的手脚而他防不胜防。 恶魔先锋军,在教廷骑士们各种神术的加持下,终于不敌,逐渐陷入了‘混乱’。 平躺下以后,鼻血慢慢抑制住,没再如刚才那么凶猛的在喷,唯一照料着她躺好,补足了需要的东西,确定没啥问题了,缓缓退出。 或许是因为泰国的车着实太少的关系,莉莉卡摇下车窗,好奇的看着旁边叼着烟,一脸沧桑,在那坳造型的星仔。 来到苏州,这可是转回来了,柳鹰风和于秀娘已经游过一次苏州了。但是上回柳鹰风根本就没想起周洵住在苏州,等到杭州擂,因着苗吉庆他才想起来。 李琳琅不求多少。明星的生活虽然很让人羡慕,有些人合适,有些人不合适。 唯一没有出面,就躲藏在暗中,远远的看了眼那边,发现山村幸子很忙的样子,被好多人围着讨论话题,不便打扰,逗留不多时,唯一离开,转身去了她负责训练的那帮人的所在地。 魏玖可以输已经习惯了,早年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李义府的计谋也经常把他算计在里面。 远远的看到前面城外还有战斗,各处都有,有些并没有太激烈,仿佛已经成了惯例。 车立珈擅长用蛊毒控制人,这主意对他极其有利,林如霜、任威二人又岂能不知? 他没想到,李修平做人这么嚣张,杀了自己的兄弟,竟然和没事人一样,这一点,顾飞显然不能忍。 作者:鹿鹿,你可是拥有天使面孔的纯爷们,不是应该举着酒杯喝红酒喵?你这孩子是闹哪样? 他们谁也不想提起回到山寨那时候的事情,回想他们从进入山寨到如今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有没有烫到?”他一惊,忙转头执起未央的手臂看,未央嘶的一声,手臂一颤,李云昊低头看去,手背上已经红了一大片。 “哀家已经老了,很多事情也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而且云瑾和依澜之间的事情风风雨雨这么久,皇上下懿旨能够显得更加庄重一些。”朱秀敏道。 与之前衣物遭到焚烧,没有音律的脱困不同,此时此刻她再也没有一丝的杂念,仿佛真的融入到了感情的世界里。 九皇妃也不过是如此,身体都还没有,她已经是享受的叫了起来。 闻言,叶凡也收敛起脸上的兴奋之色,目光向着前方扫去,而在他的视线下,是一块生长着茂盛灵材的土壤。 “如果我解释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听,如果你仔细观察我自己的状况,认为我能对你做任何事,那就杀了我。我永远不会挣扎。”潘辰咬牙切齿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北阴赠太阴(第一更奉上) 只见在金府之中,金麒麟尸之侧,竹身盘坐。 「吞贼」没入竹身,进了竹身后又径直奔向竹身的水府,程心瞻念头一直紧随其后。 进了竹身水府,可以看见平日里积攒在水府中的水行法力化作一方澄澈的大湖,现在只见在这湖水上方,还悬着一轮皎皎明月。 程心瞻有些疑惑,明月如玉轮,散着清辉,湖水在清辉照 整片血海都是干枯了,炎龙地心火实在是太霸道。无尽的火之法则和剩下的炎龙地心火则是将血魔包裹在了中间,开始漫长的炼化。 “我明白了”良久,林无双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气,没有今日的交谈,他还真不知道钱无病对大明的感情和态度是这么复杂,想来,这些话,只怕是他连钱四维都没有说过,更不可能和皇帝去说,而今天,却是对着他说了出来。 这话猛的说出来,呛的薛冰险些将口中地饭食全都喷了出去。 不过虽然未喷,却也搞的狼狈不堪,好不容易将食物咽了下去,然后便开始大声的咳嗽了起来,直将一白面周瑜,呛成了红脸关公。 “那好,其它我们也没什么事了,而且我们跟朱司其也很熟也就不需要多说。你明天准时到就行,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吴浩办事干脆,不愧是做刑警的,马上起身道。 哪知他话未落地,便见得周围山上,具是石块飞来。一时间,石块好似下雨一般劈啪的砸将了下来。 可以说是内外情报中枢的费切尔,除了依靠设立于境内外的据点进行时事情报收集的工作外,其实还有配合其他所有相关部门进行情报工作的职责。 九头狮兽越来越接近杨一,那九颗头颅都张着血盆大口,准备一口将杨一吞下,令人恐惧不已,到了此刻的杨一,几乎已经山穷水尽。 对于高西的话,皮耶罗不怎么相信,但是他相信字据,将来也是个证据,证明不是他推荐这两匹马的,是高西自己非要买的。 走近了,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变老了,脸上也有很多皱纹,头上的黑发也有很多变成了银丝。走过去,抱着母亲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哭了出来。 然后,精灵游侠立刻低着头站到了一旁,生怕一个不慎又被妃茵抓住了把柄狠敲一记竹杠。 “呃,大早上的事儿有点多,一时忙过头忘记了,抱歉。”萧然说话时有些心虚。 这雨一下就是两个月,倒也不是一直下,下一天停几天,总之就是每个晴朗的时候。 说不定还真的能有什么发现,他正愁没有理由可以将对方的眼珠子给剜了。 不少人去秦满江、林楚月甚至安沐熙身边,询问起有关叶凡尘的事。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别跟我耍横,想打人,我不怕你?!”孙志军看着安江冷冽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都带上了些颤音。 可谁想到,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安江还真把注意力放到这上面了。 “我顺着河边散步,就走过来了。”顾许没有告诉她那么多事,说多了,怕起负作用。 “怎么样了?”电话接通后,对方的声音明显经过变声处理,显得很神秘。 山鸡答应了一声,揉揉脸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狼狈。狠狠瞪了眼烂命全,然后跑去旁边拎了两瓶啤酒放在大佬B面前的桌子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望洋兴叹(为月票加更) 西昆仑上的三境之战并没有持续很久,或许是因为血神教的七位金丹境全部现身,摆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或许是因为冰雪宫的北阴殿主丝毫不逊色于三清山金丹剑仙的实力,以及表现出的决意要和血神教共进退的态度。  但归根到底,应该还是因为血神子那一道瞬间禁锢了尚三思的神念。  三境中的战斗中又以冰雪宫的北阴  “a级火系异能者的火,就这么的垃圾吗?”李峰看到康肃攻出的火龙就要攻到他的身上的时候,才不慌不忙的抬起手,顿时,一道紫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没事。”陆沉对陈重的评价稍微拉高了点,依旧达不到陆沉选择的标准。  果然,唐浪连十招也没撑住,眼见着乔易一招击向唐浪,唐夜脸色骤变,正要出手,没想到唐浪的身体跟游鱼似的,竟然险险躲过。  窗子那边没有洗澡水泼下,看来事情已经过去,被人偷看也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  “我的朋友可以作证。”范岱理直气壮地道,话一出口人又扁了下去,郁闷不已。  “看样子我们来的正合适!修罗!”莫叶青缓缓转头,看着自己身旁不远处那一名身形消瘦的男子。  另一面,孟雷与伍欲良孤立的站在一起,目光不断的扫视着那连绵百里、如枯龙匍匐的巨大荒山。  “因为你……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哪怕是死我也不想……”两人目光相对,全都沉迷了。刘森觉得自己完全忘记了她地相貌,而记住这一份情意绵绵的话。  龙飞挥手,一道劲气便瞬间飞向三名看守,看守瞬间便感到眼前一黑,顿时便失去了知觉,全都“噗通、噗通”倒在地上,手中的枪“当啷、当啷”跌落在地上。  就像是她云陌月,明明拥有权力,武力,财力,并且还有绝世的美貌,可是,她还是不幸福,依旧有自己痛苦的地方。  沈府的日子平静的一天一天的滑过,而红袖除了每日使人去看望母亲外,也只是到沈老祖等人的房中坐坐、或是和沈家的姑娘们一起作耍。  “郁金香一号,敌机只有两架,无论是在战机性能还是数量方面,远不是我们的对手,长官,我们要偷偷跟上去,给他们一点教训吗?”一个年轻的飞行员,戴维森,郁金香十一号,兴奋地请示道。  “需要多少时间?”瑞森急忙问道,听到战机没什么大问题,这让他相当地开心。  符咒的材料本身不具备爆炸力量,炸的是以灵力炼成的法阵。从离手到爆炸的时间可长可短,要看施放者的心意,最短的离手即炸。所以看到符咒,大家第一反应是逃避,没有谁吃多了想在其爆炸前破掉它,那样做实在危险。  见到这一幕,龙辰心里沉了一下,忽然也有种倍受打击的颓然,因为生这种变化,无疑是在摧垮他网网才树立起的信心,因为若是连相互聚拢都办不到,又谈什么融合?  “开!!”面对这大个儿如此“直观”的进攻,戴金双横起一剑便砍在了大个的胳膊根儿上,只听“锵”的一声,这剑就好像砍在了石头上一样,差一点就擦出火星了,而对面大个儿的胳膊却安然无恙。  “戚老夫人那边有点事叫她们做,就与梅妹妹一道过去了。”她低声问,连声音也力求婉转动听。 第一百一十八章 嫁木法 其实这也变相的体现了师承的重要性,如果拥有师承的话,那么在修炼时自然会有师傅指导,也就能够尽可能的少走一些弯路,而避免出现此时这种情况了。  夜祭看到姜玉炎这个样子,心里面也是很不爽,这种人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他现在和之前那几个被困在教室里面的老油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李四看着田边吾次郎带着两个鬼子兵下车,警惕的一步瞄四下,慢吞吞走到自己面前,他就感觉这个轨迹有点搞笑。  至于王语嫣的那个“武论师”的职业,想来应该就是王语嫣因为通悉百家武学、能够指出施展之人的弱点和反制的法门而得来的。  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让卡修彻底蒙了,一直不断运转的脑子甚至出现了短路,所以此时他看向恶灵时的目光也就和之前有了完全的不同。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甫奇的脸色越发苍白无力,他的丹田已经毁掉,根本无法吸收外界的灵力。  “多谢大人的夸奖,我会努力的。”丁维藩得到了保证,同样信心满满的说道。  而当最后一个报号声响起,五六道人影随之跨入大殿时,殿内的很多人皆是面色一变,露出了很是不悦的惊疑不定之色。  而萧何,也就地盘坐,开始运功,配合血菩提的药力,开始进行疗伤。  岔步顿腰,端坐到椅子上之后,一张瑶琴复又闪现横搭在了冯易的两个大腿之上。  必须立刻赶到天南帮,搞清楚他们的意图,为了肖紫烟,他不介意与天南帮为敌。  “虞卿,这里……”孔梦玲,一脸欣喜笑容的,对着两人招手,好似深怕两人看到不到一般。  唯一不变的,则是每张面孔上那愤怒的表情,而且巨大的咆哮声竟然能从这种虚幻的面孔之中发出,响彻整个空荡荡的大殿,越发阴森可怖。  要知道,在警局里,董冰可是出了名的铁娘子,不管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其他人也只好散了,再继续下去没什么意思。欧阳如玉眼神瞟了瞟,在暗示罗谦今天晚上有活动。  下午一点,准时开始下午的训练,可还没等这些人出门,孙汐的电话却响了。  石头的眼睛猛的睁开,亚麒麟也噌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都朝向了她。  “到底是哪一把呢?”孤云不停的扪心自问,希望能从其中挑出剑王的存在。  而且你身为销售人员居然连句话都不问就开始嘲讽鄙夷,怪不得米再集团之前的利润逐年下降,有了这样的货色在其中,能好才怪。  妖兽实力绝对是堪比半神的存在,雷霆一击,势无可挡。神级强者在心中暗骂,被两方夹击,心神大乱。  我以为青月会找一个酒店,或是旅馆休息,可不是,她则是开车带我们到了另外一个郊区,有房子,不算多大,但看着不错,难道青月在这里也有房子?  这一巴掌打完之后,双儿一把将已经有些精神涣散的顾天成,摁在了地上,然后‘啪啪啪’就是三脚,狠狠地踢在了顾天成的肚子上。  而宋伽扬的主人,居然是华夏的第二军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世家,投靠了军方不成?  李尘枫领悟之后,就再也坐不住,飞下紫金战车便没了踪影,直到师尊没了材料,才恰巧回来,将储物手镯递上。  “不对!我怎么又想起陆凌了!”挥挥手将陆凌刚在脑中成形的身影打散,阮清柠继续逗妹妹。  萧然几人也将目光望了过来,叶天凌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不由多想。  丁建国同样对陈天充满了恨意,昨天他被打进医院,虽然过程令他匪夷所思,但是他觉得这个事情跟陈天那个废物是一定有关系的。  人永远看不破的镜花水月,不过我指间烟云世间千年,如我一瞬。  第一个,七八天了,如果是金阳跟了叶贝贝七八天,它还能大摇大摆的等七八天?早就默默钻进叶贝贝肚子里面动手了好吗?  他的动作极为熟练,没有人知道,这熟练的动作下,需要多少医术功底的积累。  陈南摸摸曹月的头,给她写了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祝愿曹月早日考上理想的大学’。  奇茸通天菊虽位列中品仙草,但却是所有仙草里提升体魄最为有效的。  听声音来人年纪应该不大,甚至独孤博都怀疑来人的声音都没有经历过变声期。  事发突然,苏迎夏原本是想让贝吉把韩磊打跑的,所以去公司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开车。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说服自己那对出身老知识分子家庭的父母,又是怎么坚持到现在。  虫子一出来,她先是空虚,紧接着,属于她的生气精气又回来了。  随队 法务在经历短暂震惊过后,也立刻开始查看合同,发现里面还真的没有规定版权归属。而坐在杜怀汐对面的贺梦然,还以为新老板在看自己,心情微微紧张了一下,以至于,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说是贺不言好哥们,还说要是有想要了解贺不言的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秋狝 一片光华闪过,眼前忽然就换了风景,碧波万顷的海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岛屿。 岛屿呈现狭长状,如牛角,如勾月,如弯弓,南北走势,东西最宽处不过两三百里,但南北长足有上千里,真不知道萧家是怎么谋来的这样一座大岛。 岛屿上遍布高大的桑木和枫树,此刻入秋,虽说入眼依旧碧翠,但也夹杂着红黄,分外多彩。 林景皱着眉头道:“不是,我何遇吵架了,我以后在也不搭理他了!”他把衣服扔到了沙发上,去洗澡了。林母追着他问也不说。 但再深,也得把这些毒瘤给找出来,留着它们,就像是一堆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间爆炸。 楚羽也有些无语,因为他自己也想不通,他比宣威多的那些气运,是在什么地方。 容颜衰败,脸色憔悴,头发也像是草一样,毫无光泽,明明也就三十出头,却看着比男人还老。记忆里的她,任性又美丽,蛮横的要命,哪里像是现在这样逆来顺受的? 其实在我问这个问题之前,我已经下意识确定了花爷李说的那个地方,就是他口中的鬼耳,也即是我们认为的罗布泊。而我好奇的,是花爷李所说的那个,从里面爬出来的东西。 我和金秀还有她娘都笑了,金秀爹就是一门心思的要出这一口气呢。 所以在楚羽的内心深处,是真的不怎么认同这些什么帝子、大帝这样的称号。 在说这些话时,一个个的模样要多惨就多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听我这么一解释,旁边的林映雪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显然,连她都听懂了,想必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应该明白了吧。 而其他人又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件事情至少也要放到我们出墓之后再做商量和解释。 就是如今的时刻,村子晚上是戒严的,她想出去的话,说不了真实缘由,只能用溜了。 “喂喂喂,你看老二那个傻子不知道看什么呢,对着手机乐呵半天了。”一大一男同学笑道。 这边蒙娜将上官晨扶下去给人医治,那药师看着都直摇头,这伤可不轻,如何也要修养一段时间,诊治一番,上官晨便被扶回去休养。 乐冰的话相当直白,不过在场没人觉得羞耻,因为这就是事实,在场还有不少平时在外很有名头的强者以及四国的天才们。 她行了个礼后,就抬步朝着门内走,经过金无名的身边时,倏然,手上一紧,腕已经被身边的老人给捏住了。 他这才知道,狗眼看人低的可不仅仅是莫琰,他刚才到来之前不也是狗眼了吗。 黄毛眼前一花,只觉手里一松铁棍脱手,然后就天旋地转地被放倒了。 怀疑这点的不只有潘宵雪,其他也有人联想到,毕竟这个时候忽然停手,且面色古怪,肯定不会是准备手下留情了。 百里无尘眼眸一瞥,当他瞧见喻微言眼眸之中那抹真诚的笑容时,薄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我最亲爱的晚娘,在这个世界里,我追寻你的踪迹整整二十多年,我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你,一直到终于找到你。 俩人当时就傻了,疯了,六神无主了。接着撒丫子跑,结果半路遇到村民,村民见这俩人去了村子里最神圣的地方,那岂能饶过? “强子,你过来看看这个。”看我这边好转之后,孔三爷指了指洞中的某处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木精的秘密(五千字,求月票) “走,不必管他。”看着众人将瘦道人团团围住,程心瞻却没有停留,看十一娘还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些额头点粉的灵兽,他便拉着她赶紧离开。十一娘看着程心瞻抓住自己的袖子,心头一喜,随即也不去想那些猎物了。“诸位,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看看那两位,那才是聪明人。”见到程心瞻和萧十一娘刺耳的破风之声十分尖锐,如神鸟异啸,如锋破苍穹,那一阵巨大动静立即是引起了试练区不少人的惊奇。“皇上,清风的手下。”蓝诺淡淡的回答。好似在说今天的菜很好吃。顷刻便到英王府,在管家带领下她到了轩辕英舜的房间,清舞心中觉得奇怪,但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九阿哥熟稔的口气和十三阿哥疏离有礼的语气不约而同的响起让一旁的十四阿哥和十阿哥都很诧异,一旁的八阿哥虽然诧异可是眸子中诧异的目光只是一闪而过,嘴角依旧是冰冷疏离虚伪的笑容。成诗和成韵一听,觉得周楚说的非常有道理也就都赞同了。成韵更是迭声的夸周楚心细,靠谱,还连连跟姐姐说这真是捡到宝了。看着在一次向自己挥舞而来的拳头,李浩心里下了狠心,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力王,李浩伸出左手,变拳为掌,眼看巨大的拳头向自己袭来,伸出手掌迎了上去。“是谁在惹我们情格格生气?阿爸打他的鞭子!”蒙古包帘子被掀起,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他一路上都在想,之前他在宫中混的如鱼得水,为什么在皇后回来的后,就马上变得凄惨无比呢?他要找到原因,然后才能重新把一切握在掌心里。李凝听言不服气,走到了那八卦镜旁。心说这一掌是广宝让打的,镜子碎了可与自己不相干,逍遥子要找也得找广宝去。于是凝神聚气,轰然对着那八卦镜就是一掌。杨乐凡抬头看着这栋年代已久的旧房子,皱了皱眉,这也太破了吧,遇上刮大风下暴雨,这房子不会倒塌吧。陆九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和白水县的两位斩妖司副司长三人合用一个帐篷。即便是妖域之中弱肉强食,但是在形成的妖族城邦之中,也会讲究一些基本的规矩。萧锦钰今日第一次上战场,可惜太子哥哥不在,不然他可以和太子哥哥分享一下当时的感受。根据九州修真界的传说,飞升仙人因为自身力量太过强大,会遭到九州世界的排斥,为了化解这种排斥之力,上古仙人通过无上威能,在九州世界外围开辟了上古天庭统御九州,因此上古时代也被称为仙人统治九州的时代。杨淑兰,因地制宜转换位置避免直接与黑衣人照面,心里也清楚神秘黑衣人手众多,敌众我寡硬碰硬肯定是敌不过黑衣人。寒姑娘这次听的清楚,萧锦钰还要别人,说好只娶她的,现在要娶别人?甚至顺带着林昊这个罪魁祸首也会遭受殃及——位面之胎可不是各个地球的地球生命,天生自带林昊的部分气息,加上系统掩盖,可以将他们伪装成吞噬宇宙的本土生灵。根据修真界的都市传说,修真者拥有道侣相伴后,哪怕不催动某些邪道功法,也能让双方阴阳相合,提升修行进度,双方灵根资质差距越大,灵根较低的一方受益就越明显。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人参果核 “人参果树?!”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叫起来。听到这四个字,连向来沉稳的程心瞻也不淡定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人参果树可是传说中的宝物,太古之初就孕育的神树,神树的主人更是号称地仙之祖的镇元大仙!而在传说中,人参果树能增长寿元!十一娘看着白鼠,便道,“你能知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深深的知道了实力的重要性,不仅仅是自身的实力,他已经动了野心,要扩充势力,建立武装力量,许多宏伟的蓝图在他心中早已有了雏形。内劲出体,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无形力墙,很轻易的挡下了拘魂魈的夺命一击。不过数量极多的意思就是,它们每一个的实力都不强,属于那种完全靠数量来提升威胁度的怪异,一般人要是鼓起勇气的话也能够轻易对付。我刚唤了声妈,可老太太理都不理我,将手上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起身便走。庄民的司机在那大哭大喊,救护车来了后,从车内涌出的护士以及医生甚至只是在庄民身边停留几秒,都未去查看,便对他宣布了死亡,他们迅速朝那辆大卡车赶去,卡车内的司机不知道是生是死。可她的脸,正处于恢复期,一块白,一块黑,笑不笑都是那么难看。暴烈的狂风一视同仁,吹散了祂的声音,不过在那之前已经足够让人听清楚了。“这三人分别是来自各域,难道是我想错了?”牧宸在心中这般想道。“那不是堪比三品炼丹师了”孙思栲满脸动容,青云派里虽然也不缺三品炼丹师,可能达到三品的,除了两名筑基师兄之外,无一不是金丹期的长老,而苏楠才炼气三层呀。“奴婢记得了。”雨儿一愣,表情也嫉恶如仇的瞪了季婉容一眼,满口答应着。作为直男的唐甘而言,这件事情是他最不愿意提及最不愿回忆起的事情。“你可以当做什么没发生,但是我不行,我介意!!”俞思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说完,眼睛就全然的红了。“长寿师兄,我肯定可以做到,你放心就是,以后我王尘要凭双拳打出一片天地。”王尘信心十足。看到申申应声倒地,桑青毫不犹豫的将枪对向身旁目瞪口呆的李明。没办法,他雷衍天王太过于贫穷,财富无法支撑他炼制九阶顶尖的帝兵。“俞思蓝,跟我离开这里。”迟青抢了俞思蓝的酒杯,她来这里是约了人,现在那人已经走了,她只是在等戚成琅过来接她,没想到碰到了俞思蓝,说不定现在是让她明白自己身处什么情况的好机会。但是现在,胤禛为了别人,枉顾自己的性命,季婉容有些忍耐不了。感觉整个地上都是热气腾腾的,人就像是蒸笼里面的包子,却是无处可逃。到时候霍庭寒肯定知道那些钱从哪里来,趁机打压刚有起色的珠宝品牌,会出乱子。“弟子明白了,定不会让老师失望。”绘芸接过令牌,眼神坚毅道。且,他们的心中还存在着一丝的侥幸,毕竟这样重要的东西丢了,怎么着都算是师出有名,这些外宾们应该也能理解吧。这些龙门弟子的警觉性倒是不低,他刚解除隔绝阵法,走了两步,就有人喊道,同时那龙门弟子使出一柄赤色飞剑,化为条狰狞的火蛇,对准他的头颅,噬咬而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应对五行 遇水而化。水能润泽万物,却也可溶解万物,这一点自己之前倒是有所忽略。什么东西是水化不掉的呢?他念头转的极快。火?见水则灭。土?土见水即为泥。木?岂不见河水里腐败的烂泥木头。金?凡水不能化金而已,就程心瞻所知,丹师和炼师手里不知有多少种水可以溶解对于炼丹师,无论是修真界,还是在这天域之中,那自然都是受到所有人敬重的,所以原本奉命前来抓人的傅天鹏,此时也是变得态度极为温和,一脸的和颜悦色。孙阳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同时也明白了龙青庭不愿意帮忙的理由。以荀家的势力,他能够说出“让你的父母和你担心的其他人到仰光来”这样的话,已经很不错了。目的就是为了让跋陀雒带回虚假的消息,不过,黑羽药师长老,以及黑羽恭番禺长老和虚风,空行,宫宇三位上将确实是按照夜羽珑的命令去执行任务的,不然他们也骗不过跋陀雒的眼睛。负责雕刻的工匠也是苏和建工的老员工了,还是苏老爷子的老部下,他也没有任何从中做手脚的理由。原来刚才唐易一边躲避武藏坊的攻击,一边还偷偷刻画下了一座如此庞大的法阵,将武藏坊围困了起来。凤栖梧顿时明白了,咱这三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财迷,这些地级丹药的丹方,每一件的价钱都不低,他怎么可能会掏钱?此时的南潼上人绝对要比丸狞上人凄惨十倍,他的金丹威压几近破碎,手里握着的上品灵石也是化为灰烬,显然其中的灵气已经被吸收殆尽。沈千三脑中寻思着自己的赚钱路,丹药或者法宝销售的事情还很遥远,先将这两方面的能力提升起来再说。“九炼秘法,是不是可以运用到蕴养巫兵之上呢?”在返回饭堂的路上,先存不禁胡乱联想着。幽岳的声音略微有一丝笑意,不知道他掩藏在头盔下的脸上是不是也笑了。他是真的被孩子苍白的脸色吓到了,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但更让人气氛的是,阎象作为军中参谋,居然没有阻拦马超行凶,两人的行为有点党派的意思。他原本和袁术商量,想拥立刘虞为帝,但被袁术给拒绝了,没想到他竟然敢僭越,在寿春称帝。顾悠的孩子没了,李重阳也是很痛心的,反省了自己之前的错误,也渐渐地明白了他对顾悠的感情,以前他虽然也喜欢顾悠,但还是算计利用居多,如今却是真心居多,他如今是真心想要娶她做王妃的。王秉义手心全是汗,如猛虎一般的眼睛看着副局长胡祥,他能接受这帮人搞自己,但是现在把自己儿子扯进去,哪怕豁出一切,他绝不手软。现在他们家里的银子,大部分都是娘子赚的,他是不可能将娘子挣得钱给出去的。天花板上那位老人,从眯眼睡觉的姿态,就单睁开了一只眼,端详了一下苏玄装的盆满钵满的药材,恨不得每个缝隙都塞的满满当当,一粒沙子也放不进去。从林医生办公室离开后,厉云铮坐在车里,又抽了两根烟,才启动车子离开。林惊澜他们在继续研究大炮时,沈知瑶已组建好了商队,将她酒厂的白酒和葡萄酒销往大启各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归宗 黎洛薇冷冷瞪着那几个男人,冰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如同厉鬼一般,生生吓得几个大老爷们打了个寒颤。 说罢,不待白筱榆跟郑策说些什么,傅擎岽转身就往另一边走去。 叶榕馨使劲儿的想要顶开傅承爵,但是奈何傅承爵的身躯就像是千斤重一般,叶榕馨根本就奈何不得,反而是弄了自己一身的汗。 梁以默正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之中,那个孩子虽说來的不是时候,却跟她共同生活了三个月,是那么的真实,她眼底的悲痛落在韩司佑眼里,左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起來。 此时,北冥烨不慌不忙的燃起一支烟,深深吸一口,轻轻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龙烈和智棚笑着看着傲天,他们当然知道傲天是什么意思?他这次居然要把所有的势力给玩一次。 “袁晔,把这个外交部长拖到前面!”听到枪声后许云龙他们都弓下腰,来的人显然是高手。顾不上受伤的袁华,许云龙拔出了手枪对袁晔大喊着。 虽然商裴迪沒有继续他的脚步。但是。身子也沒有转过來。就这样。侧面的余光里。可以看到舒池微微涨红的脸庞。可以听到她微促的呼吸。 “好了,你先去膳房给王妃弄些吃的吧,一早醒来她就没吃什么东西。”白依依放柔了声音,道。 孟婆婆直直朝正前方的大厅而去,没了平日的柳目慈眉,眸中难掩一丝哀伤。 只不过眼下并没有时间去供他推衍,所以只能暗自记下一切、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说。 沐雪的脸上立刻换上了娇媚的笑容:“谢谢冯哥的关心。”说着就扑到了冯元志的怀里。 她化身成人,找到了一直未娶妻的心上人姜生,来了一段老夫少妻的传奇恋爱。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老者说完,就释放出了自己的修为。 能具备和正阳抗衡的实力,背后自然是除了在武道界占有一席之地外,地方层面乃至国家层面,有着可以抗衡窦正阳的能量。 他这么一说苏菲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这次袭击岳阳凶手分明就是要置岳阳于死地,只不过岳阳命大侥幸逃过一劫。 我站在这里,的确也感受到了很多道魂魄的气息,但是没有熟悉的。 唐涛的脑子里越来越乱,他用力的抓着头发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想要找到一点线索,想的越多他的头绪就越乱,心里就越发的着急。 不管朱莹平日是多么坚韧利落的性子,面对这种晴天霹雳,却是一下子就懵了,一时全无主张。而张寿哪怕对中医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研究,但头眩两个字,因为唐高宗的风眩顽疾实在是太有名,他却还是知道的。 叶辰闻言,眼神不露痕迹的扫过孙玲那被制服裙包裹的臀·部,心中暗自点了点头,不错,的确很翘,撞起来应该很有滋味的。 看到刘闯后,琪琳正义感爆棚,直接想把刘闯在抓回去,后来蔷薇看见了以为麒麟在欺负诺班的同学,就站了出来和琪琳打起来了。 在毒刷在了马路的第一时间,长生就决定主动出击,清理掉房区里面的kz。 栗棕色的长发高高盘起,留海分额头的两侧,精致而白皙的面容,但和三年前相比,却有了一丝的倦容。 “切!有这个闲情胡思乱想还不如想想怎么教你的学生!”辛玉把头一扭,罗征看上她又怎么样,又不是她看上他。 他很少再去看电影、电视剧、动漫,更别说是像之前,花费大量时间去撰写剧本,拍电影了。 “呐,我说夜神先生,你明明知道我是只喰种还对我这个样子真的好吗?你不怕我了吗?就不怕我吃了你吗?还是,你就这么想被我吃掉嘛?”神代利世的头仍旧靠在夜神月肩上,嘴角微微上扬。 胖子见刘春站都站不稳了,上来拉着刘春的一个胳膊,把刘春担在他的肩膀上。 “老师,我带蕾娜去熟悉饭堂的情况。”蔷薇先声夺人的说了出来,然后拉着蕾娜离开。 慕容泽涛看见云夜私自带上辛玉,没说什么,看着辛玉的眼神有几分阴狠,几分幸灾乐祸。 这一声呼喊,在安静的大厅里响起,显得格外刺耳,惹得众人齐齐寻声回头。 敌军驻地的魔法阵本身是很不错的,可是,他们这些魔法阵却是布置在地面上的,现在地面却是爆发了一场大地震,这样,魔法阵自然是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了,本身强大的防御力现在还剩下两成就不错了。 方云与坦斯丁骑着马走入皇城中,他们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出众,事实上方云虽然名声鹊起,可是真正认识他的人,也只是那些人,所以走在大街上,并不用担心,会有人围追堵截。 沉默就更不用说了,沉默的真正意义其实不是阻止对手施法,而是打断施法,毕竟阻止只是拖延,而不能让对手真正失去使用能力,至于打断施法,断刃队已经有了洪浪的愤怒打击,因此需求不大。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东华帝君 又过几日,程心瞻再次来到三清宫门前。 他应当是小辈弟子中进出三清宫次数最多的人了。 纪和合还是盘膝坐着,闭目神游。 “心瞻来了,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吧。” “哎。” 程心瞻应了一声,走进宫中,与纪和合对坐。 “心瞻是有何事呀?” 纪和合和蔼的说。 “掌教 朱礼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说什么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内容却是偏偏听着叫人心里登时一寒。 君云卿在进入上京时,就已经暗中不动声色的套出北家金算盘的住址府邸在哪了。 “这怎么做到的?”他惊讶的道,屁颠颠的就要跑过去看看君云卿到底使了什么障眼法,被两个徒弟给一把拉了回来。 早前在雁子坞时,她为了带叶家人离开,使用了空间流放,一瞬就把人给救了出来。 李太后听了这事儿,登时便是震怒起来,当即便是叫了宫人去传杨云溪过去训话:作为太后,哪怕她再没威信,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隔着熊熊大火,席惜之这一次真的害怕了。拼尽全力调动最后一丝灵力护体,周围的温度渐渐升起,浓烟充满这个密闭的空间,由于浓烟飘不出去,全都聚集在密室的天花板,形成一片厚重的烟雾。 辛霖想了想,也觉得叶凌月说的在理,可一想到自己要和巫扈单独相处,她就浑身不自在。 他们驯养了凤云貂一个月,属于动物的野性早已经磨掉,此时这般抵抗,使者也捏了一把汗。别看安宏寒才二十出头,骨子里却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十六岁时就诛杀完所有兄弟,稳坐帝王宝座。 “如果是打造指环的话,或许我能帮忙。”一直没有开口的梵卓,却忽然间笑着道。 不愧是拥有五寸佛根之辈,即便是面对圣佛之时,对方也是不畏不惧。 凌妃喻知道他那些不是演戏,而是现实中夏临风对她的真实感觉。 以她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帮男孩真正修复灵根,只能暂时将灵根拼接上,可过不了几年,灵根又会重新碎裂。 夜司泓自然清楚这点,眼底的担忧没减分毫,面上完全装作不知道。 启对周霜霜赠送的斧头爱不释手,此刻挥舞着它,简直像是拿着绝世神兵,半点都不肯放松。 然而, 林清欢话才刚说话,容彻放下手里的碗筷,一手拉住林清欢的手腕,侧着身子靠近她,空闲的手伸到她颈后,控制着她的后颈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于是,就这样,李步就这样开除了,也没有警察去寻找他,当然,更没有人去通知他的父母。 “我是有好消息告诉你。不过,专程来给你洗衣服我也愿意。”吴淑芳递给我一个橘子。 被松开的白锦沫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回了她之前的房间。 白锦沫提醒自己,为了自己和弟弟的自由,这件事情,绝对的不能掉以轻心。 这是中原地区,腊月之时便已经白雪皑皑一片。瓦上结着冰棱,黎未晞抱着暖手炉在外面随处转了转,萌生了睡一下午的心思。 她这种无声的抗议,更加让龙隐轩气恼,如果这是她一贯用来勾引男人的计量,那么她成功了,他此时却时被她吸引住了。_ 第一百二十五章 齐五府,入二境(小章加更) 明四百三十一年,春。时至雨水节气之第三候,草木萌动。春雨滋润大地,万物竞发,一派勃勃生机。五府山。时通玄已经在此结庐。时通玄和程心瞻盘坐在庐中,一个草顶的小庐蓬挡不住细细绵绵的春雨,雨丝随风落到两人脸上,清清凉凉的。时通玄看着不远处的果苗,看来这神物已陈武岳带着林飞,陈心怡姐弟,邓家刘家的人,分别登上几架直升机。顾筝这是借梁家的势威胁岑老爷,‘逼’他不得不忌讳他们兄妹、打消加害顾风的念头。这一块速度符玉炼制成功之后,黄源毫不犹豫的检验了起来,催动之后,身影瞬间的消失在了原地,几个闪身就出现在了紫焰城的城头之上。周颢目光锐利如刃,看着秦云岳身上出现肆虐的内气煞风,他不敢相信秦云岳也是大师实力。在计时器显示到3的时候,林沐沨脚掌猛地一踏地面,往前急速掠出,掠出的同时,恶魔之翼“哗啦”一声舒展开来。茶杯中的笑脸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如五官扭曲的人。皇上看厌了,看烦了,手指轻轻松开。随着“啪”的一声,杯子从他手中滑落下来。这一会短暂的接触,他是看出来了,这鱼翅身就是那种找虐型的,你越是不想搭理他,他越是想要贴着你,温柔着点。陆少曦试着感受里面的真气浓厚,确实是通脉二重内丹,而且原本真气在抽取过程中的损耗和杂质,尽数被珍稀药材的药力所弥补,使这内丹中蕴含的能量更为纯粹,更适合所有人吸取融合。一道黑色的光芒射线,洞穿虚空,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奔林沐沨而去。黄龍带人回到了接待的别墅,可就在他们下车的时候,黄源突然发现别墅门口有一道人影站在那里,看到这道人影,他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虽然知道对方完全是出于为他考虑,但在心里暖那么一下的同时,陈卢的嘴角依旧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对战队负责人宋明难免生出几分同情来。“大侠,前面就是左冷禅的房间啦,周围也没什么暗哨,左冷禅为了练功不被别人打扰,平时都是不允许有人接近他房间的。”这家伙带到地方后跟王靳说道。在经过了林晨的精神侵袭后,这个工作人员精神防御几乎被瓦解了,他的灵魂就像是一个装满了金钱但却没有设置密码的保险箱一样,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林晨面前,只要林晨想,随时都可以将这个保险箱里的金钱取出来。“为了圣光!”阿尔萨斯高喊着举起战锤。士兵们举起武器,应声附和。阿尔萨斯转向城门,深深吸一口气,当先直冲了进去。但却只是徒劳地令他们自己魁梧的身躯,被荆棘般的长矛刺穿后高高挑起来再摔到地上。王靳示意任珠珠停下,然后把音乐盒放在了地上,僵尸见身前的任珠珠这里已经没有声音了,放下了摸任珠珠头的手,走近了音乐盒的位置,王靳则趁这个机会到了任珠珠那里。“师傅,救命呀!”到楼梯口的时候九叔听见了阿强的求救声,直接翻下楼梯。“娘子恩情永世不忘,三元及第,娘子功不可没。请再受我一拜!”言毕,他第三次冲着柳诗妍作了一揖。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所谓符道,所谓丹道 三月十三,清明前一天。 一批人在钟灵山集结。 因为这次是老早就定好的出访,所以不像上次急急忙忙去西昆仑,那时是从玉虚峰出发,这次就是在山门处走。 这次领队的规模很高,做主的是玉京峰副掌教路笃行,另外,外事院院主霍静言、枢机山山主赵无极、丹霞山山主任无失、投剑山山主应静松、摩崖山山主 又是一发rpg,直接命中了余志乾的装甲车,这辆余志乾抽奖换来的装甲车这一次没有被反应装甲拯救,化成一个的巨大的火球。 李风话语刚落,整个梦境世界突然就变成了像素风格,他们的脚下是一个又一个绿色格子。 就在这时,一道蓝色光幕猛地出现在上空,旋即光幕上,就出现了一行行金色光影大字。 周重诚是食肉动物,而且口味还重,很多时候钱楚做菜都会考虑到他的口味,不过今天,她做的特别清单,而且油盐都放的少,周重诚吃了就跟水煮的一样,没味。 接下来就是黑鲨和牛猛的战斗了。被困在战斗空间的黑鲨失去了暗杀者的能力,只能和牛猛硬碰硬。和一个肌肉强化系的七级巅峰正面刚的结果是惨痛的,牛猛打黑鲨更是和打孙子一样。 他紧紧看着下面两人,雍亲王本身就觉得十分好奇,所以跟着过来,可是这气氛如此压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玉飞忙里忙外,也不忘钱楚怀孕的身体,还三五不时打电话问她一句状况,钱楚自然都说好。只是还有孕吐的反应。 接着,陈天助立刻给枪换上弹夹,然后瞄准了这栋建筑物的左侧墙壁,然后又开了一枪,闪电眨眼而逝,瞬间就把左侧墙壁也给轰得粉碎。 钱楚钱彬一边一个,簇拥着周美兰在蛋糕前拍照,周重诚趁人不备,无处不在的蹭照。 恐怕之后就算有再多的人跳出来解释,也会被那些人理解为洗白等等话题。 “已经住下了,对不起,我一直在看明天工作需要准备的材料,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夏暮晨歉意地解释道。 蓝礼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谈笑风生、如沐春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却又敞开胸怀,拥抱所有的意见,批评、赞美、反对、支持。 “帅哥,我刚刚呼唤你,怎么没有反应?”保罗笑盈盈地抱怨着。 死气沉沉的联军大队朝着‘神城’退却,刚刚走过了不到三十里地,前方的马蹄声雷鸣般的传了过来。图吃惊的看了过去,却是超过十五万的罪民、兽人大军狼狈的翘着自己的屁股,骑在‘神城’圈养的战马背上冲了过来。 赵紫薇望着茶杯,没有出声。要表达对陈怡倩的爱,可以有许多方式,伙伴的顾虑,丁静雅的嫉妒,只能摆到次位了。 陈怡倩跟蒋芳对视一下,均说糟了。这nv孩又爱笑,又活泼,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角s。 听到人阶剑法下面的人高兴了。他们这么早起来不就是为了人阶武技,现在居然有免费的。立刻安静下来,认真看着剑破武,生怕自己漏了什么。 这声音很大,惊讶中带着一丝恐慌,这让李峰一下子失去了困意。 “借给你的!做什么用?”郗可熙不解,一双眸子水汪汪的,睁得好大。 有上百名法师悬浮在更高一点的空中,他们的嘴里开始称颂光明之神又或者黑暗之神、火焰、风、水、冰雪等等强力神灵的名字,凭借着这些神灵的力量,他们准备发动禁咒攻击了。_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旧友新朋齐相会 竹筏本在云上飘行,此时见了龙虎,便慢慢沉入云下,往仙鼎山中落去。 才至仙鼎山上空,便有人来接,龙虎山道士远远的就瞧见了竹筏里坐着的人,高声唱名, “三清山路教主携门下弟子到!” 引路的道士带领着竹筏落到一处山头,众人从竹筏上下来。 “路教主,大典明日开始,请先随小道去紫鹊楼暂 贺舒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已在砸玻璃的时候,就已经花容失色了,此刻她都有些讷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想平时跟自己像是跟屁虫的阿龙和阿虎哪里去了,怎么当自己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找不到人影了。 再加上这殿门虎视眈眈的一行无人,就是侥幸将这巨蛇击杀恐怕今日也是难以逃离。 “噗!”一阵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响起,只见蝎魔将径直将长矛插在了宋征胸前,但好在在蝎魔将出手攻击之时,宋征将身子微微一动,避免了长矛伤到自己的心脏。不过长矛刺入的地方,距离宋征的心脏只有不到一寸。 “哈哈,新来的你就慢慢掌管吧!以后关于灵兽的事情,我们可不插手了。”高瘦修士顺着宋元的意思,继续对宋征嘲讽道。 紫萱宫的让你一面派人去寻找萧雅洁,一面猜测萧雅洁这次出去的目的,但是萧雅洁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紫轩宫的人没有找到她,冥王殿的人却已经跟踪尚上她。 叶和林雪又回到了熟悉的风清谷,此时已经是上午,叶和林雪沿着风清谷向里走去,按照这个时间,他们的师父应该都在各自家中休息。 起初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夜风还有些失落和遗憾,可幸好,升级后的轮回技新增加的蚕食效果,可以分阶段获取衣身记忆,才让他安下了心。 “诸位,趁现在这畜生将攻击的目标全部放在了宋某身上,还请诸位出手攻击这畜生,宋某为诸位赢取时间。”宋征见三人顿时就轻松下来,赶忙开口于对三人指挥道。 相反的,如果不是这两个大学生,每天将自己的食物悄悄藏起来,分给她们吃的话。 说着,邵老倒也不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反倒是径直走出了屋子中。 卓天无奈地耸耸肩,这铸剑师公会还真麻烦,仅仅是进了大门都这么麻烦。 “对了仔p,你之前说越高级的灵兽智商越高,那么有和人差不多智商的灵兽吗?”片刻之后,青冰荷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跑到水源泉身旁询问道。 他们没有一人敢直接把杀人挂嘴上,就算想说都是轻声和别人说,绝对不会在大街上如此明目张胆的说。 毕竟这是属于人之常情,没有人会不喜欢别人的讨好奉承,虽然海妖王侯是属于海妖化成的人形。 不多时,偌大而扎乱的实验室里,便就只剩下邢月以及田野草出两人了。 “无所谓,梦妖城的存在也就是在等这一刻,不过,从圣地沦为普通城市,说心中没有任何波动是不可能的。”梦珂苦笑道。 美食不仅味道美,而且众人一入口,甚至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灵气,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顿时之间,全身都暖洋洋的,感觉分外舒服,好似所有关节都被打通一般。 因为沈炎是先帝的长兄,也是一众兄弟中,最有可能跟先帝争皇位的人。哪怕先帝才是那个打天下的人,但是论治国之才,却是比不上沈炎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祈晴雨 授箓仪轨的第三幕便是赐发法箓了。 小天师前往金殿,在天师处取箓,取到后再回到广场上。 四十九张散发着清辉宝光的「太上三五都功经箓」一一赐发,得箓之人莫不感激涕零。 这也是龙虎山的底蕴和优势所在,这些尚未修行的孩童抱箓在身,吐纳灵气便快人一筹,等开辟了府窍,再把法箓放置其中,法力增长又快人一筹。 授箓仪轨的最后一幕就是四方答谢,答谢祖天师,答谢当代天师,答谢小天师,答谢保举师,答谢四方来宾。 在声声道贺中,这些新晋弟子离场。 而在金殿之内,自然又有一些人大赞小天师气度不凡,可承大业。 一派融合气氛中,又是一番祥瑞异象闪过,来到龙虎法会的第二个章程。 开炉炼丹。 炼丹是龙虎山的根本,在如此盛典上,自然不可不亮相。 随着仪官唱和,龙虎山和四方来宾都派出了一二境的弟子下场炼丹,共襄盛举。 四师二葛都有人下场,炼丹是大道,而且是在龙虎法会上,就是从来不炼丹的庐山剑派,也觍着脸派了两个弟子下去,每派最多两人,这是龙虎法会的规矩。 有人去看三清山的看台,咦,程义符不下场的么? 符剑双绝的程义符竟不会炼丹么? 程心瞻屁股一动不动,他自然不会。 三清山这边则是方为敏、祝兼容两个人下场。 最后下场一共四五十号人,蒲团早有人放好,整齐划一,间距极大,下场的丹师寻好位置坐上去,放出各自丹炉。 有些人丹炉不过半人高,有些人丹炉却有一层楼那么高,大小各异,形态各异,颜色各异,五八门。 小天师作为主持之人,宣布了这次炼丹的规则。 与往常一样,本次炼丹的丹方和药材都是龙虎山提供,是之前未曾出世的丹方,对所有人都公平,一个时辰的时间,谁炼出来的好,谁就是胜者。 有人便会问,虽然宣称是未曾出世的丹方,但龙虎山会不会在法会开始前就先给龙虎山弟子看过了呢? 应当是没有。 因为每次新丹方都是在金殿中,由来宾向当代天师现场出题,天师临时想出的丹方。 都是四五境的大修士,没必要在这种事上串联糊弄。 真要说起来,反而是现场参与炼丹的人捡了大便宜,平白得到一张从未现世的、张天师所创的丹方。 这就是龙虎山了不起的地方了,光是靠拉帮结派、闭门自封、父子相传,自然成不了道门领袖。 天下丹方半出龙虎山。 这就是龙虎山的底气。 除此之外,龙虎山年年都往凡间送祛病之符水,在红尘里的名声也是极好的。 小天师去金殿,从天师手上领取丹方,随后,再给到广场上的丹师,逐一传阅。 时间有限,每个人都看的很快但又极为仔细,这丹方里不光有药材的清单,更有配比、剂量、次序,还有炉火之阴阳、文武、转变,能看明白多少,就得看个人悟性了。 待众丹师传阅完,小天师收起丹方,又遣人送来药材,一筐一筐,一柜一柜,当真是大气。 待到各家开始起火暖炉了,小天师这才闲下来,向各位来宾介绍本届法会要炼的丹。 小天师看着丹方说,本次要炼的丹叫虎骨龙筋丹,这一听就是天师现取的名,为法会添彩。 这丹药服下可以增强法力,可以治疗刀兵外伤,也可治疗内疾暗伤,如果药力强劲,还可以改善根骨,化凡体为虎骨之坚、龙筋之韧。 众人一听,就知道这丹方的珍贵。 这就是内外伤皆可用的疗伤良药,又是老少皆宜的强身补药。 至于这场炼丹比试的评比方法,就是验一验谁的药力强。 至于谁来验,那自然是龙虎山有名的山猴子。 广场上炉火闪耀,丹烟交织成霞,香气扑鼻,场面浩大,真有仙家气派。 其中有佼佼者,丹烟凝成异象,在丹炉上徘徊不去。 程心瞻看的清楚,方为敏的丹烟就有白虎之形,趴伏在丹炉上,而祝兼容的丹烟散发着灼灼的赤光,也是让人侧目。 但这其中也有技艺不精的,炸炉了,搞得自己一身灰头土脸。 但是最让人无语的,是庐山的两位剑侠,压根连丹炉都没有,记下丹方后就原地打坐了。 程心瞻看向庐山所在的看台,庐 山几个长辈看着下面人炼丹看的津津有味,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程心瞻外行看热闹,看不懂那些阴阳调配、君臣辅佐,就看谁的法火耀眼,谁的丹烟玄奇,也觉得很有意思。 一个时辰马上就到,各位丹师基本都收敛了法火,只待开炉。 小天师卡着点,说是一个时辰就是一个时辰,点一到,他便大喊一声, “开炉!” 于是各个丹师都停下了手中动作,掀开炉盖。 刹那间,是光彩陆离,香飘四溢,更有异象丛生。 小天师招招手,被人领过来的猴子们早已按捺不住,一个个争相跑到丹师身边,双手高举头顶,祈求丹药,看样子乖巧极了。 有两个倒霉些,稍微慢了一步没争过其他猴子,无奈走到庐山两个人身边,猴儿再傻也知道,没有丹炉还炼什么丹? 此刻也有人犹疑,这是新出世的丹方,丹药也是第一次现世,谁也不知道药性,他担心自己炼的丹不纯粹,怕里面的丹毒害了猴儿,便出言询问。 这个人就是看起来颇为木讷的方为敏。 小天师听后很是惊讶,他没想到有人竟会担心这样的问题,他们不是已经用猴了么?又不曾用人。 “这位道长无需担心,有我们这些人在,自然不会让猴儿有事。” 这时,有观礼的龙虎山长老替小天师回答了。 方为敏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炼得丹形的都从炉中取药递给猴儿,也有不成丹形的,或是炼成了粉末,或是炼成了焦炭,或是炼成了泥水,自然也就不取丹献丑了。 猴儿们一拿到丹药,就迫不及待的吞服下去,顿时,各个身上都冒起玄光。 大家都稍等了一会,直到看见这些猴儿各个上蹿下跳,不见一点虚弱或是痛苦,这才放下心来,还好,都没炼出毒丹来。 随后,几十个走运服了丹药的猴儿们被带到广场中央,每个猴儿都给发了根镔铁棍,让这些猴儿自行分队,像是武者一样开始比斗起来。 这也算是法会表演助兴的一部分。 这些猴儿把木棍舞得密不透风,闪转腾挪,放到人间去真不逊色于一些武道宗师了。 在座的但凡是修炼了瞳术或是法眼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领上来的猴儿养在仙山里,自然是灵性非常,但在服食丹药前到底都是肉体凡胎。 不过在吃了丹药后,猴儿们各个手持铁棍如草芥,同时也不畏铁棍加身,虽然被敲的龇牙咧嘴,但身上却不见青紫破皮,足以见这丹药神妙。 随着猴儿们舞弄棍棒,药力差异也渐渐体现出来,药力强劲的自然生龙活虎,药力弱一些的就逐渐不堪铁棍敲击了,痛叫着弃棍而逃。 一阵叮叮当当,猴儿们也分出了胜负,诞生了猴王。 此刻再看猴王,不过一会儿功夫,居然个头都长了不少,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玄光,这是药力还没被完全吸收的表现,这猴王不知挨了多少铁棍,身不见伤,面不见痛。 此时再去反查这猴王吃了谁的丹。 意料之中,是一名龙虎山弟子。 还有两个猴儿得了第二和第三,服食的分别是净明派一位弟子和方为敏炼的丹药。 小天师宣布了名次。 “不妥,第三名升第二名。” 不过就在小天师宣布后,金殿里传出了一道声音,否定了小天师。 不过小天师却没有展现任何不悦之色,反而垂手听训,因为他自然听的出来,这是他父亲的声音。 “天师所言有理,三清山的高徒一炉开丹一十一枚,且宅心仁厚,担心猴儿承不住药力,拿的是药力最弱的一枚。” 这时,又有一道声音从金殿里传出来,净明派的弟子也行礼称是,这是净明派副教主的声音。 “都是俊杰,都是俊杰!哈哈哈!” 程心瞻听出来了,这最后的大笑声是路教主。 待几个大人物说完话,小天师重新宣了名次,又道, “此三人者,会后可进天师府奉印殿,观摩祖天师遗留「阳平治都功印」。” 此话一出,虽然知道这是历来的规矩,但会场上还是爆发出巨大的惊叹声浪。 那可是天下第一印! 万年份的道宝,如果说当今天下还有几件灵宝在世,那祖天师的天师印—「阳平治都功印」定在其中,这是比天师剑名头还要大的宝贝。 这是何等的机缘! 若得法印真韵之 万一,那也是极为了不得的护道印术了! 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中,这三人回归原位,猴儿们也被带了下去。连着两个章程,主宾们暂缓歇息,闲谈饮酒。 到了午后,春阳和煦,万里无云,这才开始法会的第三个章程。 祈晴雨。 祈晴雨是道门的立身之基。 如果只是打打杀杀,那是魔门,如果只是清心寡欲,那是隐士。无事在山,有事出山,这才是道士。 为百姓万农祈晴雨,就是道士最初始时的职责。 祈晴雨同样是雷法修行的根源所在,雷法最初就是用来祈求风调雨顺的,至于斩妖除魔,还在这后头。 所以这一场比的是雷法,也是道士的看家本领。 不过时至今日,不知有多少人沉迷飞剑,不知有多少人召雷引电,但有多少人还记着祈晴雨,大家心知肚明。 在这个章程里,龙虎山没有规定下场比试的人数,人人都可下场,前三名都可进入封印殿观摩天师印,如前三名中龙虎山弟子有一名以上者,则向后再顺延一位进殿。 这真是足够大方了。 只不过在这样奖励丰厚的形势下,依然没有多少人下场,人数尚不足方才有限制的炼丹师们。 在这个档口,有人见到程义符程心瞻动了。 他离开座席,知会师长,来到了广场上。 他一直记着父亲对他的交待,得道成仙,不光是为了避世,更是为了济世。 雷法,他会,祈晴雨,他也会。 最后含程心瞻在内,愿意下场比试祈晴雨的,龙虎山四位,阁皂山两位,三清山两位,除了程心瞻还有枢机山的一位,兵锋山五位,西山三位。 共计十六人,全部出自四师二葛。 小天师放出一座法坛在广场中央,随后宣布了比试规矩,这祈晴雨,讲究的就是要雨便雨,要晴便晴,令至雨来,再令雨停,不得延误,不得拖沓。 在这基础上,如果还都能达到,那就比雨数,比范围,今日这场,就要求雨落范围仅在这庆典广场之上,雨落点数就在三寸零四十八点。 许多人一听,面上就犯了难,今天晴空万里,召雨本来就是极难,还要令行禁止,还要比试雨数,这实在不是二境人力所能及。 不过已经下场,总不能未战先怯,总得试试再说。 人数不多,一个一个来便是。 龙虎山是主人,既然大家都觉着难,那他们自然要先上。 第一个上法坛的道士祭出了一杆幡旗,上面绘着雷霆电光。 他挥动幡旗,果然是龙虎山高徒,幡旗一动,顿时电闪雷鸣,轰隆作响。 不过让人疑惑的是,这位道士晃动了半天的旗,但只听雷声,不见云起,更别提雨落了。 这就是常说的光打雷不下雨。 小天师冷哼一声,落在那道人耳朵里比天雷还响,赶忙收了幡旗,走下法坛。 第二个道士和第一个一样,也是光打雷不下雨,他们没有召来阴云,反倒是旁边的小天师的脸上起了阴云。 等到了第三个道士,终于让大家精神一震,他的祈雨法器是一把仿天师剑的法剑。他口中念念有词,法剑当空虚点,便有微风拂面。 他步罡踏斗,剑舞七星,便有阴云起,雷霆生。 小天师脸色肉眼可见的由阴转晴。 随后又见那道士把法剑往天上一抛,口里大念雷咒,顷刻电闪雷鸣。 众人只感觉面上一凉,雨落下来了。 “好!” 看台上有人抚掌喝彩。 只不过这雨落了两三滴,便停了。 不是道士作法停雨,而是只召来这么些雨。 不过这已经很厉害了,道士在大家的喝彩声中走下法坛。 最后一位登台的龙虎山门人,气度不凡,连小天师与他也是点头示意,不曾催促。 这人上台后祭出五面三角令旗。 他手掐印诀, 第一面青旗升天,风来。 第二面白旗升天,云聚。 第三面紫旗升天,雷鸣。 第四面黑旗升天,雨落。 干净利落,众人为之侧目。 虽说雨大而稀,落点范围已经超出了庆典广场,但也无人说什么。 众人数着点数,到了三寸左右,只见道士再升一面金旗。 众人期盼着,不过又不见雨小。 这就是请神 容易送神难了。 法坛上的道士有些急了,手中法诀一变再变,令旗升到了云上去,可是就不见雨小。 于是在沉默的等待中,雨又下了半刻钟,这才慢慢停下来。 道士收了令旗,走下法坛。 不过小天师还算满意,对他笑着点点头。 雨多总比雨少好,现在雨下多了,后面的人,哪还召得来雨呢? 龙虎山的试罢,神霄派的紧跟着就上了。 剩下的几家也都反应过来,是了,这祈晴雨,分明是越靠前越好!前面的召不来雨也就罢了,可若是有哪个召多了,对后面的可就大大不利了。 神霄派的自然懂这个道理,所以也不去讲究什么厉害的要压轴,第一个上的就是他们其中雷法最精深的。 这人祈晴雨用的是符,只见他在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雷符,又放出几个纸人分站他四周,各持仪器。 他把雷符打上天,再念咒引响,一连三响,便有风来。 再祭六张,又有云聚。 九张雷符引来雷霆万钧,十二张雷符大雨倾盆。 雨到点数,再一口气祭三十六张雷符上天,于是大雨间歇,缓缓停下。 落点近四寸了,超了不少,只是比起龙虎山雨落不停,已是好上不少了。 看台上,神霄派的几十人当即起身叫好。 这就稳拿头名了! 看台上,三清山席位。 赵无极叹了口气,低声道, “龙虎山丹雷双修,我三清山更是兼修万法,单论雷法,确实不如神霄派精纯。 “况且当今天下风气,修雷者都是奔着雷法刚猛刑威去的,哪里还记挂着祈晴雨,当然,这也包括我在内。 “现在在应元府里,新招的弟子只愿意去北极司,不愿意去蓬莱司,蓬莱司最近当值的新弟子,还是心瞻去旁听水雷呢。” 任无失抚须点头,“是,不过龙虎法会上能有祈晴雨这么个章程,倒也是让我们有个警醒,莫要忘了初心。” “不忘初心,这可不容易呀!” 赵无极说着,心里则想着回去定要提一提蓬莱司的地位才是。 而广场上,神霄派有第一位珠玉在前,后面四位就乏善可陈了。 前三位也是光打雷不下雨,倒让人还有些放心,可是第四位到底还是还落了些雨下来,让还没上的几家愈发心烦。 终于等到神霄派结束,法坛下的阁皂山弟子却笑着说, “您两家先上就是,我家本就不善雷法,就不去搅这个浑水了,先上后上无妨的。” 本来三清山和净明派还想着争一争先后,但阁皂山此话一出,却显得人家豁达,自家狭隘了。 净明派的想了想,也笑了, “谁不知豫章雷道是三府鼎立,我净明派只管治水除妖就好,祈晴雨,还是你们三家来吧!” 说罢,净明派弟子也脚下生根,伸手请三清山的先行。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坛法 看台上,三清山、阁皂山、西山三家师长互相拱手示意。 下面的晚辈互相礼让,行事大方,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面上有光。 兵锋山的虽说有抢占先机的意图在,但换句话说,也是敢为人先嘛,况且又实打实拿了成绩,另外三家也都道了声喜。 兵锋山的脸上笑开了,但嘴上也骂着回去定要教教弟子们什么叫谦让。 台上其乐融融,且再看台下。 程心瞻看向郝兼思。 郝兼思是枢机山蓬莱司甘霖署的一位二境道士,和贺济源同出一脉,按辈分来讲,还是贺济源的师叔。 程心瞻在甘霖署听讲时,学师是兼平道长,是贺济源的师尊,是郝兼思的师兄。 他和郝兼思有几次值外勤时见过,也是个年轻有天分的,不然也不会被甘霖署的署主收为关门弟子。 程心瞻伸手,道, “道兄先请。” 不过郝兼思却摇摇头,轻声道, “别人不知,难道心瞻还不知,我甘霖署负责降雨,却不懂放晴,排水解涝是晴空署的事,要是我先上,这雨就停不下来了。” 程心瞻笑着点点头,甘霖署的本事他是知道的。 于是他朝剩下的人拱拱手,便迈步登坛。 全场瞩目。 程心瞻等了一会,最后一个神霄派的弟子召来了云雨,雨淅淅沥沥的,云也是凄凄惨惨的,下又下不来多少,散也散不利索。 他不想借这凄风苦雨的势。 好在那人召的雨少,今日又是春阳暖煦的天气,程心瞻没等多久,头顶天空就重新放晴了。 他面朝北方,从洞石里放出了一个长桌。 长桌很高,到人胸腹之间的位置。桌面焦黑,上面布满了曲折的枝丫纹路,这是由雷击枣木制成的法桌。 这桌子是他在外游历时,在晋原荒野里,从一处坍塌的道观废墟里掏出来的。 桌面上有一圈深痕,一看就知道这是摆在神像前供奉香炉的法桌,这圈深痕,就是香炉放置日久,留下来的底座痕迹。 法桌由雷击枣木制成,又不知供奉了多少年的香火,已经有了阳性,所以才能在道观废墟下还一直保持完好。 随后,他甩出一副卷轴,卷轴自动展开,在法桌右侧当空悬挂,正是: 《昊天二十八宿星君立身像屏风—残卷—白虎七宿篇—战国拓印本》。 程心瞻的第一幅观想图。 随后,他又往左边挂起一道长轴,正是, 《昊天二十八宿星君立身像屏风—残卷—青龙七宿篇—战国拓印本》。 他有钱之后又去书库里买来的。 接下来,又是一前一后两道卷轴,前面的是玄武七宿图,后面的是朱雀七宿图。 这两幅残图三清山里并没有,是他托十一娘为他寻来的,这才凑了个整。 “心瞻这是要起坛法呀!他从哪学来的?” 看台上,应静松问赵无极。 赵无极摇摇头,回答说, “后面他是在五雷院里学雷法,应当是长老们教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那些长老们给心瞻到底教了多少东西。 “那些长老往常我不知求了多少次,想让他们帮着府里带徒弟,可他们就是不肯,说是不会教徒弟。但是前几年碰上了心瞻这么个天分极高的,却是要抢着教,我听说,长老们自个还排班呢!” 任无失在旁边听着,心里的想法更坚定了。 广场法坛上,程心瞻又拿出烛台和香炉。 烛台倒没什么特殊,苗家寨子的烛。苗寨里不能没有烛,一到天黑,家家都要点起来,用的是那边特有的一种树油制成的烛。 香炉和法桌一起,得自于晋原的道观废墟里。 香炉初得时已经破破烂烂,随后被他在兵器院的炉火里重新走了一遍,融了些精金进去,此刻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香炉不偏不倚被放在长桌深痕里,纹丝合缝。 插上香,就是香樟镇的香。 随后,他拿出一本书放在桌上,就在香炉后边,书名是《雷霆荡魔志》。 他又拿出三张纸出来,上面绘着画像,是他写《雷霆荡魔志》时画的人物插图。 正是执笏板的神威荡魔霹雳真君、捧金鉴的神雷秋官将军、持鼓槌的水雷夏官将军三位。 这还不算完,他再拿出一个青铜水盂。 这个青铜水盂叫星月留盂,是他从东天道同 门地摊上淘来的,是一个承露谷的弟子用过的法器,品阶并不高。 在清朗的夜下,星光和月光落到盂里,会结成露珠,服之可以香津固精。 但此时,被程心瞻另作他用。 他取下腰后葫芦,往盂里倒了半盂清水。 随后,他又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 血滴进清水里后没有散掉,反而隐隐化成了龙形。 把水盂推到烛台旁边,顿时,法桌、四方星宿图、香炉、烛台、雷神书画、水盂齐齐散发出亮光。 坛法已成。 他拿出五张空白符檄。 这就是五雷院的长老教他坛法时送给他的了。 至于为什么五雷院的长老会教他坛法,是因为应元府里已经没人愿意学这东西了,而恰好程心瞻,什么都愿意学,又学什么都快。 而之所以没人学,是因为此方天地的天神地祇逐渐销声匿迹,虽说神灵在天地间的法则烙印依旧在,但施展坛法也要坛主能与这些神灵法则烙印应和上才是,施展坛法比上古时不知难了多少倍。 他摊开第一份空白符檄,拿出符笔,当场书写。 众人只见那程义符刚落笔,广场上已有悠风初起。 掌风的神灵不少,风伯,菡仙,巽郎三位大神,还有下属风吏,要是在古时,程心瞻根本不必多想,直接发檄到雷部去,自有雷部神仙发令到风司。 不过此时天地间哪还有什么雷部,要请风,就得激发风神在人间留下的烙印。 程心瞻虽习风法,但是还未观想风神,所以此时请的是西方白虎监兵神君,亦能掌风,《白虎七宿篇》在他手里多年,他自然是观想过白虎群星的。 他以风草写罢神文,高祭符檄,随后手往符檄上一指,口念, “风来!” 符檄在高空中燃烧,天上闪过西方七宿群星,成一个虎形。 众人隐约听见一声虎啸。 虎啸又化作风吼。 顿时狂风大作。 正是风从虎。 程心瞻的衣袍被吹的乱摆,广场四方香炉的火光被吹的明灭不定。 漫山起松涛。 而金殿之内,众位高真有言语。 “这是发文烧檄呀,笃行,真是想不到,现在竟还有年轻人会做这样的古式坛法。” 一道威严而又高邈的声音响起。 路笃行脸上笑意遏制不住,拱手回道, “天师,这孩子聪颖好学,我都不知他从哪学的。” 神霄派的副教主则叹道, “只有这孩子召来的是真天象啊,风里带着湿气,你们看,鸟儿闻到风里的湿气,已经要归巢了。方才几个,召风不过是徒有其表,走个过场而已!” 众人点头。 确实如此,漫天的春燕感知到湿漉漉的风气,赶紧衔泥归巢。这些美好的精灵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何今天的雨断断续续来了好几次,尤其是前几次,突然就来了雨,可把它们淋了个透湿,还好这次,风提前跟它们报信了。 此刻,程心瞻又开始写第二道符檄,云司诸神他也未曾观想过,这次他请得是东方青龙孟章神君。 观想完白虎诸星后,他又去小万山书库里找到了《青龙七宿篇》,观想了青龙诸星,除此之外,在烂桃山真煞冲穴回山后,红木岭和青龙洞送来过谢礼,其中,青龙洞的谢礼里就有东方青龙星图,那时,他为了修行步罡踏斗之术,就认真研究过。 他以云隶书写祈文,高祭符檄,手再往符檄上一指,口念, “云起!” 符檄在高空中燃烧,天上闪过东方七宿群星,成一个龙形。 一声龙吟,云气自生,正是云从龙。 霎时间天昏地暗,乌云席卷,遮天蔽日,仿佛一瞬间就来到了晚上。 黑云压群山。 第三道符檄,以雷篆写就,所请正是雷部正神。 神威荡魔霹雳真君画像闪烁雷光,随符檄一同上天的,还有神雷秋官将军画像和水雷夏官将军画像。 他手指符檄,喝令, “电闪!雷鸣!” 符檄和画像开始燃烧。 黑云之中,闪过神雷秋官将军和水雷夏官将军的虚影。神雷秋官将军捧鉴,鉴里迸发出无穷明光,即是电闪。水雷夏官将军擂鼓,鼓面震荡轰隆作响,即是雷鸣。 好似火兽下天关,正是紫蛇离斗府,电闪雷鸣,雷霆万钧。 乌云紫电,狂风呼啸,好似天倾。 无论是打头阵的龙虎山弟子,还是紧随其后的神霄派弟子,此时见到这样的动静,都变了脸色。 有人甚至怀疑,是不是本来就变了天,就是要下一场急雨,刚好被此人赶上了? 不过金殿内没有传出话出来,他们再怎么揣测也是无用,所以他们现在只能期盼着,这个三清山的小子,等会最好是雨大收不住才好,声势再大也是输。 至于召不来雨,已经没人会这么想了。 第四道符檄,请龙王。 落笔之前,他把符笔往水盂里一蘸,以带着龙威的血水做墨,以龙章书写龙神赞文。 他高祭符檄,口念, “雨至!” 符檄在空中燃烧,烟火化作了神龙,在乌云中穿行。 几声龙吟过,瓢泼大雨应声落。 正所谓:天上银河泄,山顶白浪滔,势如倾天,急似流海。 风雨自行避开程心瞻,他望着雨幕,心中算着点数。 时间慢慢流逝,大雨如注,在山顶广场地砖上溅起无数朵茉莉。 一寸; 两寸; 三寸; 三寸零四十点。 他升起第五道符檄,所请者不必多猜,自然是阳主昴日星官。 符檄不畏风雨,在空中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他大声喝令, “雨停!” 大雨骤停。 最后一滴雨水落地,点数刚好三寸零四十八点。 此刻电闪依旧,雷鸣不止,狂风不息,墨云如海,等待着程心瞻的号令。 程心瞻一张光明符打到云里,喝令, “风息!云散!雷收!诸神退!” 于是,青龙白虎,雷神龙王,一一消散。 晴空碧日现,春燕再出巢。 平顶山上,一片寂静,唯闻春燕啾啾啼鸣。 所有人都看着天象。 呼风唤雨,人定胜天! 这不就是修行的意义所在么! “啪啪啪” 拊掌声从金殿里传出。 顿时,看台上的来宾们如梦初醒,纷纷站立起身,拊掌喝彩,声如雷霆,经久不息。 程心瞻收起诸般法器,躬行向四方行礼,随即走下法坛,准备往看台上三清山坐席走去。 郝兼思忽然大笑一声,竟不上法坛,跟上了程心瞻,准备回去了! “这位道友!” 阁皂山的一位道人喊住了郝兼思,问道, “道友为何不再比试了?” 郝兼思头也不回,信口道, “一身雷术施不得,心瞻妙法在前头。” 阁皂山和西山的道士们闻言一愣,随即也都大笑起来, “施不得,说得好!施不得呀!” 随即,剩下的道士竟无一人再登坛,全部离开。 既然无人再登台,小天师便宣布了此次祈晴雨演法的名次。 “三清山道士,召雨放晴,令行禁止,雨成三寸零四十八点数,为第一名! “兵锋山道士,令行雨至,令行缓晴,雨成四寸零五十五点数,为第二名! “龙虎山道士,令行雨至,令行久晴,雨成八寸零一十七点数,为第三名! “以上三者,会后可进天师府奉印殿,观摩祖天师遗留「阳平治都功印」!” 此次祈晴雨演法,众人看的分明,谁也没有异议。 程心瞻回到看台上,耳畔是长辈的赞许,同门的夸耀。 这已经是法会的第三个章程,接下来就是第四个章程。 武斗。 这在往年,就是最热闹的章程,早就沸反盈天了,只是今年程心瞻祈晴雨的阵仗有些太大了,许多人久久难以回过神来,以至于小天师宣布进入第四个章程后,广场上还是静悄悄的。 过场的祥瑞来了一遍又一遍,众人这才慢慢缓过来。 小天师也抬高了语调,介绍起了武斗的规则。 武斗是擂台制,就是攻擂守擂,分一二境两场,想要参加的,就来广场上,围擂而观就是,胜者留,输者下,新人再上。 一境和二境的前三都能进奉印殿观印。 于是许多人都开始离席,三清山这边几乎都走空了,除了师长们,就剩下方为敏和程心瞻。 方为敏不喜斗法,只贪恋炼丹,不下去也算正常,怎么心 瞻也不下去? 师长们问程心瞻。 这时候,场下的人们也发现程心瞻不在,即不在一境人群里,也不在二境人群里。 这怎么回事,不是符剑双绝么,怎么不来武斗? 大家也纷纷看过来。 面对师长的询问,程心瞻如实回答,他小声说, “弟子既拿了祈晴雨的头名,能进天师府奉印殿观印,已是心满意足。这武斗前三者也能进奉印殿观印,弟子又何必再占这个名额呢,不如让与他人。” 几个师长听了,面面相觑。 这听起来,他是要把观印机缘让出来一个,是谦让品德,可是这孩子说这话,分明又是笃定了自己若是下场就定会进前三,似乎又很是狂傲呢?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印 武斗到底是有趣的。 武斗开始后不久,广场上的气氛就重新开始热烈起来,各种法术爆响声,调气呼和声,加油呐喊声,汇成一片。 武斗又没有限制,五行、罡煞、剑术、符法、雷法等等,五彩斑斓的法漾灵光让人目不暇接。 至于在祈晴雨章程中大放异彩的程心瞻为何不下场,众人猜测可能是方才他施展坛法耗尽了法力,毕竟那样一场雨做起法来肯定不轻松。 也有人猜测程心瞻是怕露了怯,兴许他真正武斗起来并不如何,所以为了避免折损名气,索性不下场。 还有一部分人,眼力了得,能看唇语,“看”见了程心瞻向他师长解释的话。 这些人心里不一定认同说程心瞻下场了就一定能占前三名,但总归来说,心里是稍稍放轻松些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和程义符过手,但今天得前三是能观摩天师印的,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 各人都拿出了看家本领,让这场武斗别开生面。 一直到太阳落山时,这武斗才比完。 程心瞻如享佳酿,这场武斗实在让他受益匪浅。 小天师宣布了武斗的名次。 二境场: 第一名,龙虎山天师府道士; 第二名,西山万寿宫净明派道士; 第三名,庐山剑派剑侠。 程心瞻很有印象,第一名龙虎山的道士确实是力压群雄,罡煞齐出,龙虎之形宛若实质,第一名当之无愧。 郑妙机道兄应当是和他有过节,守擂时点名要他上来,不过却惜败一招。不然以郑道兄的实力,进前三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二名净明派道士的表现堪称惊艳,手拿一把拂尘,再念御一柄飞剑,一身水法出神入化,等闲人近不得身,飞剑灵动锋锐,所向披靡。 第三名是老熟人,正是蓝逾青,他的双手法剑更加刁钻了,让人疲于应对。 一境场: 第一名,龙虎山天师府道士; 第二名,三清山万法派道士。 第三名,兵锋山神霄派道士; 这一境的头名也是程心瞻的熟人,正是梁真敬。 不过程心瞻看得出来,梁真敬脸色不太好看,至于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些。两人初见时,年纪境界都差不多,但梁真敬现在还是一境。 要说是梁真敬资质不够,程心瞻是不信的。 他和梁真敬打交道的次数很多,早期多次争雷,中间在白玉京还交过手,再后面西昆仑轮战的时候,他也来过。 这个人很好面子,又是其师尊的关门弟子,宠着长大的,性格上有些自傲,因为他师尊就那个德行,天师府大多都是这个德行。 不过程心瞻觉得这人本质不坏,尤其是在西昆仑时,程心瞻后半年改头换面以假名行走,屡次撞见他救人于危难时,也不求报答,也不求扬名,很是洒脱的一个人,或者说,这是一个极易孤芳自赏的人。 他的符法很厉害,是程心瞻都很敬佩的,他的天资自然也是极高,不然也不会被龙虎山有名的长老收做关门弟子,而且小天师出门还要把他带上。 这样的人在龙虎山修行,有资源扶持还有法箓在身,不应该还留在一境。 从他自己拉着个臭脸也能看出来,他应该是被叮嘱压境界参加法会的,就是为了争头名。 而且程心瞻猜测,那个二境的应当也是压境界的,看他的罡煞凝成实质,估计早就能结丹了。 第二名是自家人,程心瞻不太熟,只知道是白虎山的新弟子,年纪还很小,天赋很高,他用的是剑阵和阵图。 程心瞻看着很受启发,自己的五行法剑也在准备中,到时也可以组一个剑阵。 第三名是神霄派道士,也是熟人,是孟家兄妹中的妹妹,没想到这两兄妹的天赋如此高,雷法惊人。 两场武斗前三,龙虎山都位列第一,这也能理解,东道主嘛,压境界参加夺个名头也很正常,毕竟今天还新收了弟子,总不能在新弟子面前丢了分。 而与之相反的,阁皂山的一个都没有,这也很正常,因为阁皂山灵宝派的侧重在斋醮和度化上,武斗不是人家的长处。 到此,法会第一天就结束了。 晚上,自然又是宴饮不绝,大摆酒席。 宴饮期间。 蓝逾青拎着酒杯就坐到了程心瞻边上,言语里颇有埋怨。 “程道友,昨晚见面你还答应我要比试一场,怎么今天你又不下场了。” 程心瞻敬了他一杯酒,笑说, “道友莫怪,今日贫道实在是力有不逮了,往后自然有的是机会。” 蓝逾青还想再说什么,这时程心瞻又另起话头, “道友,上次在白玉京论剑时,你的乂形剑气可真是让我难以招架呀,方才武斗,我又见着了,你是如何想出来的,等道友法力再深厚些,岂不可以剑气成网了?” 蓝逾青闻言大笑,“是这样…” 于是两人便愉快的交谈起来,后来郑妙机、曾济年几个投剑山的,包括明月山的,也都来这桌讨论起剑道来。 几人从法剑谈到体剑、飞剑,程心瞻都能说上两句,又总有奇思妙论,让一群人敬佩不已。 第二日。 各家金丹大修被单独请去一处秘境,据三清山的几位金丹透露,他们是去论道。 谈论洗丹精要和避劫之法。 这和罡煞以及神通比起来,又是另一个层次的话题了。 各家四境领头人也汇聚到另一个秘境里,开始谈论下三个甲子年的豫章资源分配问题。 昨日一二境弟子的演法成绩,也是他们划分资源的筹码。 至于有些没有四境的宗门,比如金相宗这样的,则会把整个鄱阳湖的势力联合起来,推举一个,去参加资源分配会议,但是这种的,也只能捡几个大头分完后剩下的边角。 这个时候,几个大教祖庭,不光要为自己争,还得为同教的小支争。 真说起来,只有这个会议才是真正的龙虎法会,别的都是添头。 大佬都不在,一二境的便可在东道主的陪同下在龙虎山里好好逛逛,平日里可没有这样的机缘。 而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昨日炼丹、祈晴雨、武斗的前三甲则是被小天师亲自带着去了天师府。 天师府坐落在仙鼎山内东侧的一处俊峰上。 府邸依山而建,气势巍峨。 府门紧闭,正上方悬“嗣汉天师府”直匾,说明这处府邸是汉时而建,传世八千年。 前正中两柱上挂有楹联,是为: 麒麟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宰相家。 这楹联上联说的是祖天师为西汉开国大臣留候的后人,至于留候,传说他为上古真仙赤松子之友,下邳神人黄石公之徒,助西汉立国后,羽化飞升,去往太清天侍奉道祖,是神仙的不能再神仙的人物。 下联说的是祖天师开辟龙虎山法脉后,受到东汉、两晋直至当代的累世加封。 小天师带着几人从偏门进去。 这是自然的。 这几个小辈还不够资格让天师府开大门。 进了天师府,东边便是玄坛殿,供奉赵公明大神,西有法箓局和提举署,前者是保管法箓之地,后者是治教之所。 众人往里走,一路上各种恢弘殿宇、禁制法光目不暇接,越往后走,众人也越不知方向,哪哪都是法光,哪哪都是灵禁,最后,连脚下踏着的都不是土地了,众人仿佛走在由法光交织而成的虚界廊桥中。 直到眼前光华骤然变换,众人忽然脚踏实地,来到一处院落前止步。 院门上有匾,写着, 天师存印剑之地。 众人在院门前站定,远门紧闭,但也没有落锁。 小天师上前一步,拱手道, “宝姨,奉父亲的法旨,我带各家才俊前来观印,还请开门。” 众人一听,就知道这样的要地肯定有人守护,但听小天师的意思,这守卫者似乎还是一个女子。 吱—— 院门开了。 众人迈步进去。 院里有左右正对的两座殿,左边殿上写着“奉印”两个字,右边殿上写着“奉剑”两个字。 而在两殿正中间,也就院门打开后正对的位置,则是矗立着一座木楼。 木楼下,此时站着一个人。 一个美人。 此女的容貌极尽妍丽,体态是少一分嫌瘦,多一分嫌肥。 美人高梳发髻,这是妇人的装扮,要说这女子的年纪,有二八之娇憨,二十之青春,三十之雍容,倒让人难以分辨。 女子发髻上金钗翠璎,脖上手上有鲜之环,着云霞之衣,披流光真丝之巾,媚骨天成,有富贵之仪,又有仙家神态。 程心瞻所见女子之中,萧十一娘已是绝色,但与此女比起来,还略显稚嫩。 女子笑着对众人点头,有羞之美,明月之光。 只是幸好今日来的几位都是各家的英才,见此绝色,虽有一瞬失神,但也都迅速低下头,不曾失态。 而领路的小天师,从头到尾都不曾抬过头直视此女。 女子往左边的奉印殿走去,小天师领众人跟上。 小天师口中的宝姨在殿前连掐数诀,奉印殿发出冲天的灵光,随后殿门打开。 “一次进一人,一人两刻钟,能领会多少,全看个人造化。” 小天师说。 众人点点头,心下都有些激动,这可是万年份的灵宝,普天之下若谈法印,这一枚就是永远也绕不开的神物! 众人一商定,就按昨日演法的次序和名次进去。 第一个进的就是龙虎山的道士,他脸上的虔诚和故作平静的激动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他走了进去。 奉印殿似乎能够隔绝一切声响和法光,自那个道士进去后,众人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直到两刻钟后,那人却没有出来。 小天师毫不意外拿出了一个铃铛,摇晃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 “他沉溺于灵宝法蕴,忘却时间很是正常。” 铃铛声音不大,却能稳稳传进殿里去。 不一会儿,众人就看见他走了出来。 众人的第一感觉是,迎面走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他的身上纠缠着重重法光灵韵,仍未散去。 众人很是惊诧,仅仅只是两刻钟,看来他就领会到了很多东西, 而他脸上挂着微笑,似乎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站立一旁,下一个进去的就是方为敏。两刻钟后,小天师摇响铃铛,把方为敏也叫了出来。 而方为敏身上则是冒着赤色的火光,像是一个火焰神灵。 看来每一个人领会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程心瞻是第四个进去的。 他迈过殿门,首先走入一个长廊,长廊左右绘着壁画,左侧的第一幅壁画上绘着一处山谷,而在山谷之中,一个相貌奇古的道人坐在石上,手上拿着一个印,钤印到一张符上,在他对面是排起长龙队伍的百姓,每个百姓手里都拿着一个碗, 程心瞻仔细看着,这应该是讲祖天师发放符水赐予百姓消灾解病的往事。 而另一边的壁画上,画的是在一处高峰上,还是那个道人盘坐,道人手掐法诀,而山底下,有一方大印,这枚印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印下有许多恶鬼挣扎着要从印下逃出。 这画的应当是祖天师镇压群魔的故事。 他继续往前走,长廊很长,壁画很多,但每张画上都有一枚印,这印或大或小,或平平无奇,或法光冲天,但都是一个样式。 这就是「阳平治都功印」。 长廊的尽头有一道门,门是两扇对开,左右门上都挂着木牌雕成的门神像,是两个顶盔掼甲的武士,手持道兵,目若火铃,逼视来人。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此刻门开着,程心瞻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很空旷的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门外是深深的长廊,没有任何阳光照射进来,但是这间屋子却是透亮的。 因为在这件屋子的后墙中间位置,有一物正在散发着无穷明光。 这里摆着两张法桌,一个高一点的法桌紧贴殿墙,前面还有一个矮一点的法桌。 矮桌上放置着香炉,此刻青烟袅袅。 高桌上只有一物,正是一枚印,正是此印在散发明光。 而在供奉法印的桌后,殿墙上还挂着一幅画像,画像上是一位道士以手掌托印。道士法袍上有团龙卧虎,正是祖天师的样子,那画上的印,和长廊壁画上的印以及法桌上供奉的印一般无二。 法桌上这枚法印真形,印体方正,厚七分,横长各三寸半,白如冰雪,印纽是一条趴伏的应龙。 程心瞻知道这奉印殿里为何如此空旷了,因为你的目光一旦落到这枚印上,就再也移不开了,放再多东西也是无用。 他的目光被法印紧紧钩住。 他迈出了第一步。 他走了一步,却眼睁睁看着法印突然腾空而起,化成一座山朝自己压过来。 他运转丹瞳,却依旧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境。 他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紧紧锁住,想避避不开,想躲躲不了。 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胡乱闯入,龙虎山也不会在自家道场里杀一个三清山的弟子。 所以他把生死放一边,全身贯注体悟着这当头一印,这一印,让人无处可逃,这一印,泰山压顶。 大印落下,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湖,肉身,念头,一切都化成了虚无。 他念头消失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龙虎山真要杀我?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息,他的念头又回来了。 他像是溺水后浮出水面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 此刻,只有呼吸才让他感觉到还活着。 极致的痛苦,他在真煞冲穴时就已经体验过了,但死而复生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感受。 上一念,他是真感觉自己要死了。 不过他马上又回过神来,平整呼吸,开始回想着那一印。 他一下子对镇字咒就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之前把镇字咒当定字咒使,这是不对的,镇就是镇,可以让人永沉黑暗,可以让人粉身碎骨,可以让人万劫不复。 而不仅仅只是让人感觉被撞了一下。 进一步的,他心里一直在琢磨的灭字咒也有了明悟,他在苗疆时,以焚字咒入手,创出了焚灭咒,但再由焚灭简化为灭字咒却困扰了他很久。 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些感悟,因为他已经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灭。 灭就是虚无,把一切有形无形之物都化为虚无,这就是灭。 他再往前走进一步。 那法印上又迸发出无穷的火焰,朝他席卷而来,他的意识被火焰灼为虚无,又再一次苏醒。 随后是咆哮的巨龙将他撕为粉碎… 随后是雷霆万钧让他神形俱灭… 他不知在生死之间徘徊了多少次,但每次重新恢复意识后他都不敢耽搁,马上再踏出一步,时间有限,他只想体悟到更多的东西。 这一次,法印又向他压过来,化作万丈金光,似乎要把他每一寸的血肉都刺穿,把三魂七魄都给磨灭掉。 他再次陷入寂静的黑暗中。 在黑暗里,他没有任何感知,不知是万年还是一瞬,但是他意识泯灭复苏那么多次,小天师还没有摇铃提醒,应该每次的时间都很短。 不知为什么,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他,偏偏就觉得这一次好像格外的长。 “汪!” 冥冥之中,他似乎听见了狗叫的声。 奇怪,当意识都化为了虚无了,怎么还会听见声音。 还是狗叫声,是等哥儿吗? 等哥儿不是留在三清山中吗? 奇怪,龙虎山也养狗吗? 不对,这狗声为何自己那么熟悉呢? “嗷!” 咦,怎么又有虎声? 又不太像虎声,但也极为熟悉。 虚无状态下,程心瞻的思绪似乎被冻结了,转的很慢很慢,他费力的思索着这两道声音。 “哇!”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第三道声音。 这道声音很奇怪,平时很少听见。 但依旧很熟悉,似乎才听过不久。 “是「伏矢」!” 犬吠,虎啸,都没能让他想起来。 但最后一声,像是婴儿的啼哭声一下就让他想起来了。 这种声音听着就让人心悸,像是最无助的婴儿发出的求助声。 他想起了,这是七魄中「伏矢」的声音。 他同时身怀《长生胎元显神密旨》和《太乙金华宗旨》一阴一阳两道培育魂魄的至高法门,他以纯阳法打熬七魄,又以元阴滋发七魄的灵性。 在不久之前,他炼成了「伏矢」真形——九婴。 九婴的啼叫像是婴孩的哭嚎。 而当「伏矢」啼叫时,就意味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 那之前的犬吠、虎啸也就都明了了,是「尸狗」和「吞贼」发出的警示。 为什么? 是有什么侵入了紫阙? 为什么先前几次七魄都没有发出警示,唯有这次? 犬吠、虎啸、孩哭,让他心烦意燥,当意躁动起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回来,虚无的黑暗中也出现了一点亮光。 程心瞻知道,这是他修炼纯阳法后,胎光之魂散发出的纯阳之光。 亮光所在,便是紫阙。 他求生的意识猛烈的增长,奋力的在黑暗中挣扎,游向亮光。 只是他前进的速度是如此之慢,慢到让他感觉到七魄的叫声在变小,三魂的亮光在逐渐暗淡。 他求生的意念在疯狂的挣扎,他知道,一旦七魄失声、三魂无光,他就永远无法逃离这片虚无的黑暗了。 但是在这虚无之中,他越挣扎,意识反而消散的越快。 这时,他突然想到,《太乙金华宗旨》里说,意为土,神为火。 他在生死之间瞬间明悟了其中的关窍。 意定神动。 于是,他稳固住越挣扎越虚弱的意识,观想大地之静。 同时,以意唤神。 神即为魂魄,虽自身难保,但神又通心。 求生之意稳固,扩散到这具身躯的每一个角落。 意通神,神通心。 于是,心府之中,光明宫内。 昴宿突然睁开了眼,心府里的血河在瞬间化为滔滔火海,无穷的丙火、丁火、三味人间火,全部冲出心府,烧到内景世界里的所有角落,把整个内景世界照亮。 而当火海烧进紫阙里,与三魂交融,又化为了纯阳神火! 在虚无的黑暗中,意土固守,抵抗着无边虚无的侵蚀。 但就在此时,同样无边无际的纯阳神火涌入了虚无之界! 扫荡黑暗! 正是: 神火意土一相逢,我命由我不由他。 程心瞻所有的念头顷刻之间全部被唤醒,清明通达,再无半点混沌与迟滞,他的意念踏着神火,瞬间跨出黑暗,降临紫阙。 而这所有的一切,自第一声犬吠响起,到意归紫阙,也不过刹那。 此刻,意归紫府,他便瞬间明了,为何三魂不安,为何七魄示警。 因为在此时的紫府之中,有一枚虚幻的法印正在缓缓落下,所落之处,正是在瑟瑟发抖的幽精之魂。 此刻,七魄中的「吞贼」化作陆吾之形,口咬印纽,不让大印落下。 「伏矢」和「尸狗」焦急的啼叫,却帮不上忙。 命魂「胎光」此刻迸发出璀璨的纯阳之光,想要把法印掀翻。 那这好像无济于事,大印依旧缓缓落下。 只因那法印不是凡俗,法印方方正正,白如冰雪,应龙做纽。 正是那天师之宝,天下第一印,「阳平治都功印」! 然而,此刻,待程心瞻去看那印底之款,却发现又不是“阳平治都功印”六字,那虚幻的法印下面,分明是这样六个字: 道心钤天谕印!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查 天谕? 谁的谕? 天地的天?还是天师的天? 谕又是什么谕? 好谕,还是坏谕? 程心瞻不管这是谁的谕,又是什么谕,无论如何,他绝对不允许谁把什么别的意志钤印到自己的魂灵上! 况且,什么好事需要这样隐秘的遮掩? 甚至在做这件事之前还专门让法印营造数次灭杀意识的假象,只待人在沉沦黑暗时动手? 如果要不是自己身怀《长生胎元显神密旨》和《太乙金华宗旨》阴阳两道养炼魂魄的秘术,魂魄发出警示,让自己从无边的黑暗中醒过来,自己又临时顿悟,想出意土神火之法,那在魂灵上钤印这件事就在悄无声息中完成了。 待自己像前几次一样,自然醒来,那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想就知道这是何等的可怕! 幽精又是什么? 情魂! 要是情魂上有他人的“谕”在,往后自己的嗜欲、爱憎、好恶等等情绪,居然不完全甚至完全不受自己的意念控制。 那自己还是自己吗? 那其他人呢?天师印秘钤幽精,一二境的小修,非是自夸,他们能有自己这样的手段? 龙虎山想要干什么? 这是自己这届的龙虎法会才有的事,还是历届都有? 这一瞬间,程心瞻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同时也有无穷无尽的愤怒! 怒而生火。 席卷内景世界的纯阳神火此刻被程心瞻调动,化作一条奔腾的火河,全部涌入紫阙中,逆流而上,顶着法印冲刷。 大印似有迟滞,又似乎没有,像是激流中的砥柱,火河撞到大印上便四散开来,大印依旧下落。 程心瞻心急,但是并没有失了分寸,他念头一动,昴宿星官也坐不住了,踏着火河从心府里走出,直入紫府,肩扛大印。 心念再动,金麒麟踏蹄,从肺府进紫阙,角顶大印。与金麒麟一同飞出的,还有肺府里的落魄金光刀林。 金光化作飞刀之河,冲击大印。 大印放慢稍许。 牵一发而动全身。 炳灵太子入紫阙,他飞身到大印下,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印底,仿佛喝令山岳退却。 大印下落肉眼可见的放缓。 太阴皇君入紫阙,剑挑大印,在她身后,浊浪滔天,仿佛天河倒卷,要把大印掀翻。 水河和火河交汇在一起,形成螺旋交织的彩带,迸发出绚丽的华光。 大印有停滞之势。 东王木公入紫阙,飞身来到大印之上,手握应龙印纽,掌上青光涌现,伸出无数藤蔓,将大印裹缠,似是在拔山。 大印终于完全停下。 而此刻,大印悬停,距离因直面法印的镇杀法意而动弹不得的幽精不过毫厘。 程心瞻依旧不敢大意,五位内景神身上散发出五行光芒,五色华光按辟府之序首尾相连,绕着大印迅速的旋转。 像是一个箍。 五行圆箍围绕着大印旋转,同时也在缓缓收缩。 这是他在五气朝元开辟绛宫时悟出的法术。 他命名为「阴阳五行箍」。 不同于常见的五行相生法术,他的五行是按辟府之序首尾相连的精炼五行,同时又有阴阳交替蕴藏在其中。 除此之外,他久在五府山人参果苗侧修行,体悟遇水而化、遇金而落、遇土而入、遇火而焦、遇木而枯的法意,将其融汇到这道法术之中。 当「阴阳五行箍」收缩,便是阴阳五行齐同力,任你是精金铁石,还是有形无形,也得被此箍箍住,再收紧粉碎。 这道法术自他悟出后,就一直未曾对敌施展过,今日还是首次。 不过这道法术并由没让他失望,虚幻的法印在「阴阳五行箍」的收紧下缓缓崩解,碎成点点灵光。 危机终于渡过。 程心瞻的意识看着崩解灵光,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他必须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 他念头一动。 「吞贼」便张口,将碎印灵光全部吞下。 而「阴阳五行箍」也套到了「吞贼」的脖子上。 一旦「吞贼」有异动,他宁愿现在就舍弃了这一道魄,只要命魂还在,到时重育此魄便是。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事情还没坏到那个份上,破碎后的法印没有了钤印的能力,「吞贼」吞噬法印碎片后,将之消化,程心瞻也就知道了这枚法印的真正功效。 他的心猛地一沉。 天师府的胆子,也太大了! “叮铃铃!” 一阵铃声进入了内景天地。 程心瞻的三魂七魄同时一抖。 铃声能惊神!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铃铛怕不是提醒人时间的,而是把人的意识从那虚无的黑暗中唤醒的! 甚至,又是否与那印款有关联? 程心瞻来不及多想。 意念重新回到肉身,回到奉印殿里。 他看着那枚「阳平治都功印」。 这法印让他领会到了很多东西,但也险些让他万劫不复。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出奉印殿,面对众人,他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仿佛有了极大的收获。他的身上散发着镇压一切的意蕴,像是山海在行走,众人不由自主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看来,程道友已经领会了法印的真谛!” 小天师笑着祝贺,目光里满是赞叹。 程心瞻拱手答谢, “全是仰赖天师恩泽!” 小天师微笑颔首,仿佛他才是收获最大的那一个。 接下来,又是神霄派弟子欢天喜地的进去了。 和前面的人一样,程心瞻就在门口等着。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小天师也向众人介绍了此院的镇守,他口中的宝姨。 是为,宝相夫人,天师府供奉。 直到等到最后一个,孟虚宜也笑着出来了。 众人辞别了镇守此院的宝相夫人,在小天师的带领下,走过重重法禁,离开了天师府。 法会的第二日,也结束了,众来宾再住一晚。 等到了第三日,众宾客才先后告辞离开。程心瞻自始至终没有催促过,也没有想着独自离开,更没有去找三境四境的师长。 一切如常。 众人按原计划坐竹筏回了三清山,随后各自归山。 程心瞻没有回无忧洞,而是径直找上了温素空。 “师尊,弟子回来了。” 弟子外出,回来复命,这再正常不过了。 “回来了,法会如何呀?” 温素空笑着问。 “实在受益匪浅。” 程心瞻答,又说了下法会的章程,中途就不经意插问了一句, “师尊,您当年有没有参加过龙虎法会?” “不曾。”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温素空摇摇头,“龙虎法会三甲子一次,参加演法的都是一二境弟子,上一次法会时,为师已经三境了。 程心瞻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事情还不算太坏。 不过,此刻他依旧没有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 他甚至不敢去外事院查这些年去龙虎法会的名单。 师徒两人很是聊了一会,程心瞻才辞别了温素空,随后,他又去了五府山找通玄师祖。 还是一番闲聊,无意中再问起师祖有没有去过龙虎法会。 答案依旧是不曾。 这次他更放心了些,问的也更大胆了些,毕竟这是师祖,这里是五府山。 “师祖,那掌教有没有去过龙虎法会?” 通玄祖师是千年的狐狸,闻言后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手掌一翻,掌心出现一座袖珍玲珑塔。他祭起宝塔在两人头顶,宝塔垂下无数雾霭,将两人笼罩。 程心瞻看着一惊,祖师这是连五府山的法禁都信不过了? “怎么回事?龙虎法会有什么问题?当时笃行说龙虎山指名要你参加时我就感觉到不对,果真出事了?” 通玄皱着眉头问。 程心瞻迅速想到另一个问题,他马上惊出一身冷汗, “祖师!知晓人参果的,有没有去过龙虎法会的?!” 通玄闻言,眉头就皱的更紧了。 通玄搜寻着过往的记忆,过了好一会才道, “掌教和守仁都没去过,他俩与我年岁相当,当时一二境时,不是龙虎法会召开的时间。 “笃行和笃宜比我们小一些,那段时间我应该是在闭关,还真不知他俩去过没有。为徐和为功两人没去,我记得很清楚,他们是为字辈里颇为出彩的孩子,但是他们入山后,恰好是宋末元初的时候,那时天下大乱,正魔混战,那一届的龙虎法会没有办。 “到底怎么回事?” 程心瞻沉默了一会,打算如实相告。 “等等,我把掌教喊过来,无论什么事,他都应该知道。” 通玄祖师说。 程心瞻点点头,也不见祖师有什么动作,几个呼吸后,掌教就突然出现在他身侧,虚空像是一块帘子,他像是出现在虚空的背面,掀开帘子就这么走出来了。 真是不知这个境界的交流和遁法又是什么样的。 纪和合走进宝塔垂下的雾霭帷幕里,他自己又掐了一诀,顿时,程心瞻就发现,这片虚空都变得斑驳起来。 “说吧。” 纪和合看着程心瞻道。 在他心里,这个孩子样样优秀,就是每次出门都要带点惊天动地的消息回来。前几次是好事,但这次听通玄的语气好像就不太好了。 不过有事能第一时间上报,这个习惯就不错。 程心瞻做了一次深深的吐纳,随即开始讲述起来,他简单交代了一句因为祈晴雨演法自己拿了前三,所以能进奉印殿近距离观摩天师印。 随后,从他踏进奉印殿看见天师印的第一眼起,他就极尽详细描绘发生的一切,包括前几次他被法阵“镇杀”的幻想,包括最后一次被法阵“镇杀”的过程,然后就是他在黑暗中如何被惊醒、又是如何摆脱黑暗,最后在紫阙中,利用「阴阳五行箍」碎掉法印虚影,再用「吞贼」魄把法印虚影吃个干净,知晓得了这印的作用,最后被铃铛叫出去。 他说的十分详细,是请两位长辈参详,也是自我检查,有没有哪一步是出了差错的。 听完后,两位长者沉默了很久。 随后通玄道, “这样的手段,对付三境以下可以说得上万无一失,即便是三境的,我想大多也无法避开。心瞻你实在是个意外。哪有二境的有你这样的魂魄修为,还能做到固守意土和修出纯阳神火,这不光是功法和悟性,还和你天生的魂魄强度有关,素空和我说过,你是她见过先天魂魄强度最好的人。和合,你当时有这样的本事吗?” 纪掌教摇摇头,“不说什么魂魄,就是他修得五位内景神和自悟的「阴阳五行箍」,我在二境也做不到。” 通玄点点头,又对程心瞻说, “至于你担心的「吞贼」吞服了法印虚影,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吞贼」敢吞,能吞,那就一定没事。这是人体道胎的先天神性决定的,天师印,即便是灵宝,也顶天是个后天灵宝,还破坏不了这个规则。” 程心瞻点点头,这个就是他最大的担心,现在祖师说这个没问题,就让他放心多了。 “所以,你的「吞贼」,到底尝到什么?” 纪和合问。 程心瞻斟酌了一下,便答, “幽精主好恶,受印之人,首先就会对龙虎山和张天师产生崇敬和归宿感,这种感觉不是突然来的,是随着观摩天师印法威、几经生死幻境而自然建立的,随着往后反复感悟天师印法威,这股刻在幽精深处的对龙虎山和张天师的崇敬和归宿会越来越深。 “还有一点,我认为,祖天师法宝,除了天师印和天师剑,应该还有一个铃铛,我不知当天小天师手里的铃铛是不是,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当和天师印成套的那枚铃铛催动时,并且幽精受印之人对龙虎山和张天师的崇敬和归宿感深入骨髓时,他会直接受铃铛的驱使。” 纪和合与时通玄眉头紧皱,两人眼里的杀意让程心瞻都感觉到遍体生寒, “龙虎山,这是要挖咱们的根呀!” 纪和合一字一句说。 时通玄此刻也没有了和蔼的模样,他道, “法会上每个章程的前三甲,那都是我豫章教派的人杰,就这么被龙虎山蛊惑了去,他好算盘!好手段!” 时通玄紧皱眉头,想起一事, “心瞻说的铃铛应该是有的,我突然想起不知从哪个典籍上看到过,当年祖天师在蜀中传道时,有魔王鬼帅来攻,祖天师以都功印镇压魔王鬼帅,随后天师摇铃,魔王鬼帅便听从驱使。 “祖天师神通广大,可他的后人丧心病狂,竟想要把我等也视为妖魔驱使呀!” 纪和合阴沉着脸, “查,要彻查,要查这龙虎法会观印的规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要查宗里到底有哪些人观了印,山外他宗的观印人也要查,秘查! “在我印象里,我刚进山修炼时,龙虎法会还是没有这项事宜的,应该是近几届才开始的,这一任的天师胆子大呀! “而且这种事,要说几千年没出过纰漏,我是不信的。另外,每次观印,也不见得对谁都会使出这样的手段,真真假假才难查。” 纪和合愤怒,又有一丝害怕,要不是心瞻能耐,没有被钤印幽精,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会如何? 这样一个根苗,就这么被人挖了去,况且魂魄有差,这是毁人道途!往后还能登仙吗?! 三清山的秘事,又会被泄露出去多少? 要是时间再长些,豫章的各家人杰,幽精受印,等他们坐上了掌教之位,这豫章,不就成了一家之天下? “心瞻,你不必再管这事,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我亲自来查。而且,在这件事明了之前,你不要出宗了,要是有什么缺的,你来找我,便是要月浆星煞我也给你弄来。 “刚好,你们一回来,丹霞山的无失就来找我了,说想教你炼丹,你就去吧,丹道晦深,学来不易,你好生参悟,最好是五年十年也不要动弹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醍醐灌顶 自那日五府山三人密谈之后,程心瞻果然就没有再管这件事。 事实上,他也管不了。 他只是十分感慨,西边有峨眉跋扈,东边有龙虎阴计,北方有血魔异军突起,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这天下要乱起来了? 而这三个事细细想来,龙虎在布局,血魔在蛰伏,近期看,还是峨眉威胁更大些,和几年之前比起来,又似乎没什么影响。 不过无论是哪个,都不是他这个小喽喽能左右的,当下,还是提升境界为第一。无论怎么说,只有缔结了金丹,说话才能被人听见,做事才能被人看见。 掌教说的秘查,也确实是秘查,他都没有发现山里有什么大动静,不过高境界的他不知,与他熟识的方为敏却在回山不久后就闭关了。 掌教法旨让他不要出山,其实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刚破一境就去了龙虎山,还有很多东西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感悟呢。 在密谈之后,他就专门去了一趟丹霞山,拜谒任山主,说是给自己一些时日缓缓,巩固一境,体悟五行。 任无失欣然应允,说炼丹之事,最是急不得,程心瞻这样的性子就很好。 他又前后去了枢机山、投剑山和白虎山,都是一套说辞,就是前些年自己学的太多了,应该静心梳理一下了。 各山无不应允。 真说起来,他自修行伊始,就一直没怎么好好静思过,即便是有竹身在,也是一个忙着在各山头间奔波学法,一个忙着在洞里食气。 在北方游历那两年,他感觉也很仓促,那时心中有郁气,眼里主要是观想山水,还是没有静下心。 当他决定封洞闭关时,他忽然心血来潮,想找冯济虎聊聊天。 这个领他进入仙门的人,在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特殊的位置,自己现在在境界上已经追上他了,但是在别的方向上,程心瞻始终觉得他是自己的兄长,有很多地方可以教自己。 在西昆仑回来不久,冯济虎也入二境了,不过他既不善丹,也不善剑,更不善雷法,自然不曾去龙虎山参加法会。 他喜好的是养弄草、炮制药材。 他来到杜鹃谷,冯济虎在湖边的小院。 此时暮春,绿草如茵,同时也是百盛放的时节。 他敲了敲门。 冯济虎开了门,见是程心瞻,他很是开心,邀请程心瞻快快入院坐。 院子里百争奇斗艳,招蜂引蝶,又有春燕衔泥筑巢,冯济虎卷着袖子,手里还拿着柳条,看起来正在插柳。 冯济虎放下柳条,两人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下,他给程心瞻泡了茶。 所谓居养气,移养体。 冯济虎身上就有一股气定神闲、处事不惊的感觉,这是程心瞻所或缺的。 程心瞻看着美不胜收的小院,一时羡慕不已。 他抿了一口茶,说自己准备闭关静思,整理一境所得。 冯济虎闻言,叹了一口气,放下了茶杯。“道兄何缘叹气,可是有事教我?” 程心瞻连问。 冯济虎看着程心瞻,有些心疼,便道, “你太忙了,都不曾好好喘口气。” 程心瞻闻言一愣。 “心瞻,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比我们要重得多,各山山主,副掌教,掌教,没有不认得你的,他们也在全力培养你,‘多峰旁听,视为真传’,这本来就是掌教候选的待遇。” 冯济虎顿了顿,又说, “但是我认为,人不能把修行作为活着的一切,虽说心瞻你确实很擅长修行,可你现在走动是为了修行,静思也是为了修行,这不好。 “记得当年你第一天入山时,我就曾对你说过,不要荒废光阴,但并不是说除了修行外的事,就都是荒废光阴的事呀!你忘了,我对你说这句话时,我们还在喝酒呢! “应该这么讲,当你登仙或寿元将尽时,回首过去,只要那件事,没有让你觉得是虚度年华或是荒唐可笑的,那那件事就是有意义的,我想,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只是修行。” 冯济虎诚恳的说。 程心瞻瞪大了眼,愣愣看着面前这个卷着袖子,袖子上还有泥点的兄长。 还是头次有人劝自己不要太专心修行。 他咀嚼着冯济虎的话,仔细想了想,确实是,他好像自入山修行后就一直在修行,基本没有干过别的。单纯随心的事,好像就是和同门喝过几次酒,在苗寨休息过两回,但这些都是屈指可数的。 在一6一9一书一吧一看无一错版本! 记得刚入山时,他因思念父母,还时常弹琴抒臆,还因此与绿螭结缘,但是后来,弹琴也逐渐少了。 这是不对的。 这样下去自己不就是一个修行的傀儡了么? 父母的样子自己还记得吗? 他幡然醒悟。 原来,自己给自己的幽精也钤印了。 他突然起身,对冯济虎长揖一礼,在这一刻,他取消了闭关静思的想法。 这倒是把冯济虎吓一跳,连忙扶起程心瞻。 程心瞻重新坐下来,脸色顿时就放轻松了,他悠悠的品着茶。 他恍然惊觉,当他决定把修行先放一边的时候,就发现有很多事他都搁置了。 绿螭受伤不能说话,自己曾想过好好修行,等神通广大了,就替她报仇雪恨,可自己为什么就没想过先帮她把嗓子治好呢? 自己又有多久没教绿螭新曲子了? 三妹,吃了几年海鱼,眼睛好像好些了,但不也没好全么,自己怎么没想着找别的法子再治一治呢? 三妹和等哥儿的修行自己是不是都没管过了?光是一本食气图,两个孩儿怕是都看腻了吧! 自己开辟无忧洞时就畅想过,要把无忧洞附近植遍草果木,装扮成济虎道兄这样的满园春色,自己做到了吗? 自己在决定离开镇子外出求仙时,曾雕刻门牌送给街坊,为什么入山后就不知道雕一些平安牌送给师长,送给好友呢? 这手艺,自己都生疏了吧! 他悠悠想着,慢慢品着茶。 这一刻,樟香镇上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仿佛又回来了。 “道兄,我想和你学制药,不知可否教我?”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无题 “啊?” 冯济虎被程心瞻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疑惑到了。 不是说让他好好休息吗? 程心瞻笑了笑,说, “道兄,休息也不是睡大觉,我之前就看道兄垦田、种药、采药、制药很有意思,我也想学一学,当个药农,侍弄草,也沾染沾染药香,道兄觉得如何呢?” 冯济虎笑着点点头,却又促狭道, “你总不会明天请掌教法旨,来我杜鹃谷旁听岐黄法吧?” 程心瞻哈哈大笑,“这次,我只叨扰道兄!” 当天下午。 他就来到了松绿湖。 他直接表明了来意,对绿螭说明天打算带个朋友过来, 绿螭闻言,一下子就瞪大了翠绿翠绿的碧眸。 程心瞻叹了一口气,道, “顾道友,我知道,我之前说你惫懒,不炼化横骨是我不对,误会你了,你是喉窍受伤了吧。” 绿螭还是瞪圆着眼。 “顾道友,我道兄很厉害的,精通岐黄,是一法脉嫡传,你且让他看看,看有没有医治之法,对症下药。” 绿螭还是瞪圆着眼。 “顾道友?” 程心瞻有些疑惑,问了一句。 绿螭如梦初醒,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 程心瞻急了,“道友,切不可讳疾忌医呀!” 绿螭只是摇头。 后面被程心瞻逼急了,便拿尾巴点了点程心瞻。 程心瞻一愣,道, “道友是要让我来治?” 绿螭这才点点头。 程心瞻苦笑, “道友,我是虽有意制药消遣,可是离能治你的病,还不知要多久呢!” 绿螭却不管,只要程心瞻治。 他劝说不动,也只好无奈点头。 等回到无忧洞,他跟三妹也说了,三妹就听话多了,果然就同意了,他马上就抱着去看了冯济虎。 冯济虎看了,也说不好办,这是娘胎里带出的毛病,不好治, 程心瞻想想也是,要是好治,当初卖猫的早就治好三妹以便卖个高价钱了,三妹除了眼睛,其他品相都是极高的。 不过冯济虎还是开了一些明目的方子,看日久能不能生效,并且把这个方子教给了程心瞻,既然他感兴趣,就让他往后自己炮制。 一个月后,立夏。 水绿竹林。 倒也不能说是竹林了。 无忧洞前的大片竹林全部被放掉了,连根都被刨了个干净。现在只有无忧洞石壁后的竹林没动,还有洞前留了两丛做装饰。 放竹刨根的工作是人参木精白鼠白庸良完成的,现在程心瞻叫他老白,叫别的木精死活说他受不起,最好是叫他小白、木奴才好。 老白现在在明治山待着可太舒服了。 程心瞻跑了几趟,给老白在万寿园那挂了个名,现在老白是正儿八经的三清山异族供奉,和绿螭一个地位,着实是山鸡变凤凰了。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搞,是因为老白说他想看书。 之前在凡间,老白是土遁去人家书房偷书看,在三清山他可没这个胆子。 只是非三清山弟子如果要想看三清山的典籍,那只能当供奉了,以后与三清山就有了牵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了。 之前一直渴望自由身的老白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 其实他渴望的也不是自由,是安全,而且在偌大的三清山里,他觉得也完全说不上什么不自由的。 至于三清山的异族供奉,那自然不好当,条件很是严苛,但好在老白立下的功劳足够大,自个儿的本身境界又足够低,底子也十分干净,与外界牵扯少,这事才好办。 不需掌教出面,他请了师尊作保就稳当通过了。 此后,老白就在无忧洞里住下了,和等哥儿还有三妹相处十分融洽,三妹自出生后都不知道什么叫耗子,况且老白是木精,也不是真耗子。 而且老白是活了多年的精怪,指点两个毛孩子修行是手拿把掐的,现在,他已经成为两个毛孩子的老师了,在无忧洞的地位仅在程心瞻之下。 除此之外,老白最爱的就是去小万山的方塘书库,浸在里面,如获珍宝一样地看着免费借阅的书籍。 现在小万山的许多弟子都知道,有一个白鼠很喜欢在书库里看书,知识渊博,是山里新请的供奉。 每次听到这种说辞,老白心里都笑开了。 “如果当代仙山门派都是这个样子,小老儿早就把人参果核给卖了。” 他时常这样想,觉得之前在地底的很多时光都浪费了。但是他又知道,在这个世道,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如果遇上的不是洞主,自己只会被拷问,然后被吃掉。 他现在管程心瞻叫洞主,内心里,他知道自己远远配不上三清山的供奉,不过如果是无忧洞的供奉,他觉得自己可以努力努力。 能在这样的仙山过日子,是老白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这样的际遇,完全是因为洞主。 所以当洞主来询问自己能否帮他开垦药田、分类植株时,他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带着等哥儿一起,把地全刨了一遍,还借这个机会教会了等哥儿土遁。 唯一的意外就是程心瞻曾吩咐过一次,让老白在明治山土遁千万小心些,地下有东西,程心瞻不怕老白能看见什么,只怕老白还没靠近就被下面的法阵给消融了。 这给老白吓得不轻,刨地时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终于,历时一个多月,水潭边上的地都被开垦成了药田,不大,一块一块的,总计八亩左右。 在规划时,程心瞻以小潭为中心,把田地摆弄成八卦的模样,垄埂有的长,有的短,就组成了八个卦象。 开垦这些药田并不容易,明治山的土质偏阴,又被各种竹子占满了,想要种其他行属的树,要改换土质,调和五行。 在冯济虎和老白的指点下,程心瞻买了不少灵土、金精、矿石回来,布置在药田里,又多次祈雨,调理水文,这才堪堪弄好。 就等过两日再去一趟杜鹃谷,和济虎道兄一起,采购些植株种苗回来,这才算真正踏上路子。 至于今日,他有别的安排。 一人一精两妖站在小潭边上。 既然要侍弄药田,那这方小潭也得利用起来才是,而不能只养养海鱼,里面的灵植就九孔无尘莲一株。 话说回来,自打他来到此处开辟洞府,这小潭他还没下去过呢。 今日便下去看看,熟悉熟悉水性,看看在里面养些什么合适。 他看向一精两妖。 三妹摇摇头,往后退一步。平日在岸边捞捞鱼,她敢,下去,她不想。 等哥儿吞了吞口水,往前一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老白一脸淡然。 “那老白随我下去看看吧。” 闻言,老白掐着胡须笑了笑,道一声, “愿随洞主走一趟。” 神态言语端的很有气派。 程心瞻点点头,扑通一下跳进潭里,老白紧随其后。 潭中。 不见程心瞻有什么动作,便很自然的在水下穿行。 他观想掌控天下水脉的太阴皇君,现在施展起避水决,自然是连咒诀也不必使了。 老白则是浑身冒着青光,把潭水隔离在外,也是悠哉游哉。 潭里现在全是海鱼,都是十一娘送来的 自打他在秋狝上帮了十一娘后,十一娘主动写信的频次就高了很多,时常问候,而正巧程心瞻最近也确实是闲了不少,时常回应 十一娘往往一开心,就遣人下来送鱼,还贴心的送一些符纸,符纸中还往往夹杂信纸。 这是生怕信纸写完了断了联系。 潭里是各式各样的海鳅和海蚌,十一娘送来的他都是先放这里,过一段时间送一次松绿湖,不然绿螭根本管不住嘴。 潭壁上挂着许多贝,这些海贝奇形怪状的,发着幽蓝色的光,把潭下也照的很亮,也是这些贝把淡水给置换成海水,让鳅蚌依旧保持鲜美。 等到了潭底,程心瞻才发现,九孔无尘莲竟然生根在侧壁上,这潭水比他预想的要深许多。 他当时是真没注意,就把莲子给扔了进去,没过多久,见小荷冒了头,他就更没管了。 “洞主,这潭下怕是别有洞天呀!” 老白在地下过了一辈子,对深度是最有判断的,两人向下的好久,但这潭就是不见底,而且越往下,空间越大! 这个外面看不起眼的小潭,是个葫芦形,嘴小肚子大! 越往下,海贝的身影也越少了,下面又逐渐过渡到淡水,水色也因无光照而逐渐发黑。 程心瞻往下扔了个光明符,继续下潜,这下可有些意思了。 明治山最底下是空的,这程心瞻是知道的,不过他的无忧洞还在半山腰,离山脚都还早着呢,他倒要看看这潭有多深,这潭底又有什么东西。 两人持续下潜,足有两三百丈,才又重新有光亮从底下传来。 老白有些发虚,生怕看见了不该看的,便道, “洞主,这潭应该是到底了,小老儿就先上去了。” 程心瞻知道他担心什么,不过他相信在明治山上,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若真是有什么辛秘,也肯定是有阵法在。 “无妨。” 他说。 老白这才跟着继续下潜。 很快,小潭终于见了底,两人也终于知道了光亮从何而来。 一人一精呆呆看着潭底,四眼发愣。 “天爷爷,这是龙宫?” 老白看着潭底结结巴巴说。 说话这句话,他马上惊恐的看向程心瞻,他就说自己不下来不下来,不想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这下好了,洞主宅心仁厚,应该不会灭口吧。 此刻的潭底,比潭口不知大上多少倍,四周是黑乎乎的,看不清边界,但正中间这块区域却是透亮透亮的,只因为此处矗立着一座水晶宫,散发着明净的白光! 水晶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呈一个方形,横竖约有七八百步,宫殿二三十间,各个都是由水晶制成,宫殿上甫以珊瑚和珍珠装饰,当真是宝光四射, 这样一座宫殿,要是放到三清山里,或许不算什么,放到白玉京任何一座城池里,更是稀松平常,但此时,它在百丈水潭之下,在历经许久的黑暗后再在潭底见到这样一座宫殿,给人的震撼是巨大的。 程心瞻继续往下,想看个明白,这潭下水晶宫究竟是什么来头,何人所建?何时所建?因何所建? 这是,他发现老白悬在那里,没有动。 “下来看看呀老白。” 老白把头摇成拨浪鼓,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下去了。 程心瞻知道他担心什么,也就不再多说,独自一人下潜。 不一会,他就落到了潭底,这里已经很冷了,而且潭底不时有一串小水泡飘上来,咕噜咕噜的,这还是一潭活水。 不过这到底还是太冷太深,并没有看见什么水草和游鱼。 水晶宫没有围墙,也没有城门,他就随便落到了外围的某一个地方。 放眼望去,这些殿宇的大小和制式与外界的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分别,都是中原汉家模样。 他很小心的逐渐靠近,担心触发了什么法阵。 慢慢的靠近,慢慢的走入。 什么法阵灵禁都没有,只是不时脚边冒出一串水泡,会把程心瞻吓一跳。 他从水晶宫外围慢慢往里走,仔细瞧着,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水晶宫整体看着很和谐,但是从外往内,殿宇和殿宇之间的风格又有些不一样! 最外层的殿宇,他看着分明是当代的风格,屋顶繁复华丽,内里是锦绣藻井,外面是脊兽成排。 再往里些,殿宇上的彩绘和装饰就少了许多,整体上更加严整,殿里的台柱较少,更显通透和宏伟。 这是唐时的风格。 再往中心去,殿宇都建在高台上,各种台阶和高廊将殿宇相连,像是天上宫殿。 这是汉晋时的风格。 奇怪,真是奇怪。 最奇怪的是他一间一间看过来,发现这些殿宇建的都很是精巧,可是里面都是空无一物,没有想象中的任何宝贝以及危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直到走近最中间的的一座殿宇。 这座殿宇就建在高台上,他要仰头才能看见全貌,极为壮观。 而高台下有一石碑,似乎有字。 他快步上前,这还是他进水晶宫后第一次看见有字的东西。 石碑上有好几列字,他仔细看着。 才看第一列字,他就突然一愣,似是见到了什么让他极为意外的东西。 老白就在上面看着,看着程心瞻小心翼翼的在宫殿里东看看西看看,什么也没发现,最后停在一处石碑前又不动了。 急得他抓耳挠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水晶宫里,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大笑声,把老白吓了一跳。 “洞主?!” 老白叫了一声,他怕程心瞻被施法迷魂了。 “你且自己下来看吧,哈哈哈!” 程心瞻大笑着招呼老白下去。 洞主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应该无事,老白心里想着,再也按捺不住好奇,一扭尾巴便沉了下去。 他来到程心瞻身边,抬头去看石碑,只见石碑上篆刻着好几列字,每一列的字迹还不一样,他去看开头的第一列字,是这样一句话: 明治山三代徒,卫宝瓶,幼慕四海,常思龙殿,入山得法后,游此潭,戏做此宫,博君一笑,问谒后世贤者。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玉液炼形 明治山六代徒,莫太颠,误入此潭,得见龙宫,先惊后笑,遂添殿宇三座,以全师祖之趣,问谒后世贤者。 明治山十代徒,邹无晦,因习水法而入潭,得见龙宫,见前人留字,再添殿宇,以全师长之趣,博后人之笑,同谒后世贤者。 哈!师尊!你也来过!——明治山十一代徒,安为故。 明治山十三代徒,袁妙龄,因所养金鳞走脱,寻宠至此地,见宫而惊,见字而喜,留水晶五百斤,汉玉一千斤,珍珠玛瑙之宝两千斤,以备后人所需。 明治山十五代徒,李济相,因寻洞府而入此潭,以祖师遗留宝财,再添殿宇四座,以全明治山之趣,问谒后世贤者。 明治山十九代徒,时通玄,好泳而入此潭,见我明治山趣人趣景,实在欢喜,添殿宇三座,问谒后世贤者。 明治山二十二代徒,温素空、陈素行,因寻幽探密入此潭,此时龙宫殿宇已达二十二座,实为盛景,我等再添六座,齐二十八数,问谒后世贤者。 程心瞻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只觉实在有趣,原来过去那么多辈祖师,在修行之余,也会建宫自娱。 而且看见无、妙、济三辈的祖师,更让他有时空错乱之感,因为现在山里多是此辈。 看见了通玄师祖和师尊师叔的名字,也让他很是感慨,当年长辈们刻字的时候,估计也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大岁数吧? 见到石碑,他同样明白了,这处地方山势平坦,有山洞,有小潭,如此宝地,怎么之前的师长们没有在此开辟洞府,原来不是没有,而是相中此地的人下潭之后见到长辈遗留之物,便退去了。 只有自己连水都没下就住下来了。 不过也无妨,与自己同字的先贤就说过,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座潭底之龙宫见证了明治山近二十代师徒的来来去去,只是龙宫依旧,建宫之人却逐渐凋零。 只待数百年后,自己化为枯骨藏在明治山下或是登仙而去,此地自然又是无主之地,想必到时又会有后人无意中来到潭下,再见盛景。 后话暂且不提,只说在这数百年内,自己自然也要题字扩宫,以全佳话,问谒后世贤者。 除此之外,又有俗话说,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既有水晶宫在此,何不请龙种来此歇脚呢? 绿螭是落难来此,没什么朋友,孤孤单单的,每次见到自己过去都是喜出望外,接过来做个邻居也热闹些,到时自己为其看病煎药也要方便许多。 程心瞻一念至此,随即不做停留,飞身上浮。 而老白惊叹于明治山的传承悠久与仙家雅趣,正啧啧称奇看着,见洞主突然离开,再顾不得欣赏龙宫美景,赶忙跟上。 程心瞻出潭后就直接离开了明治山,往松绿湖去了。 到了松绿湖,他看着青松挺拔,心想着要是绿螭愿意过去,还得把青松挖过去一些,免得绿螭不适应。 而绿螭看程心瞻又过来了,心里一喜,想着这个大忙人最近真是闲了不少,时常就来看看自己。 只听他一来便问, “顾道友,我洞府前有个好去处,是一方清澈水潭,你可愿跟我去看看,作为歇脚之地?往后我为道友医病送药,也要方便许多。” 闻言,绿螭心里一乱,想着这人怎么这样,不久前才说要带朋友来见自己,可自己还没化形,见什么见? 可是他想带朋友来见自己,好像又是无错,自己好不容易狠下心肠不从,但这才过多久,又要让自己去他洞府里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她心乱如麻。 “顾道友,我洞府前那水潭可大,潭底下不比这湖小,管你平日里玩耍足矣。” “自己要去了他那,以后该如何相处呢?他叫我道友,可是又哪有道友天天住一起的呀!他平日里修行是个忙人,自己又是个懒的,平日里爱嬉戏,又会不会打扰他呢?” “顾道友,实不相瞒,我那水潭底下有座龙宫!” “可是他上次想带朋友来见我,我没答应,这次要是再拒绝,他会不会生气呀?” “对了顾道友,我那潭里还养着海鱼呢!” “要不这次就答应他了吧,反正在三清山除了他和那位救命的剑仙,也没人认得自己,臊就臊吧!” 程心瞻看着一直呆呆不出声的绿螭,也没了办法,正准备张口说算了,便看到绿螭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他不由一笑,看来说什么别的都不管用,还是要靠吃食引诱才行。 而绿螭看着他露出得逞的笑容,心中羞意更甚,但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点了头,她也不愿意再反悔,便扭身往湖底一沉,既然是要搬家,那自然要把家当都给带上才是。 程心瞻在外等待的功夫,便挖好了三株松树,不必多了,毕竟潭口确实小,多了显得阴暗,根系还会损害药田。 不一会,绿螭就羞答答露头了。 程心瞻一看,就知道绿螭躲躲藏藏是因为什么,确实,一条罕见龙种就这么招摇过市的话确实不好。 “道友且跟在我身后,我以障眼法为道友遮掩身形就是。” 绿螭听着又是一喜,想着这人总算是开窍了,龙种没化形就是不能随便见人的! 幸好程心瞻幻术了得,连蛟龙也能遮掩的住,像是做贼一样,带着绿螭沿着东屏岭的西面山脚回了明治山。 等到了无忧洞,家里一大两小都在等着,主家一句话没说就走了,这可是少有的事。 程心瞻来到潭边,则道, “等哥,三妹,还有老白,以后咱们无忧洞就又多一口了。” 三个妖精不解其意。 程心瞻撤去障眼法,当空显露出一条碧绿螭龙。 等哥儿和三妹都被程心瞻带去松绿湖看过绿螭,此刻虽然意外,但也说不上惊吓。 等哥儿往地上一趴,不敢动弹,可劲摇着尾巴。三妹胆子更大些,朝着绿螭喵喵叫着,还要去潭边给绿螭捞鱼吃,之前去松绿湖都是绿螭请她吃的,三妹可记着情呢。 而当绿螭看到潭里的鱼,当即就乐开了,方才程心瞻后面说的话她压根就没听见,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要在吃食窝过日子了。 只是可怜老白哪里见过这样的神物,两眼翻就晕过去了。 这倒是把绿螭给吓一跳,慌张的看了一眼程心瞻。 程心瞻笑笑,不去管老白,以后多见见就习惯了。他对绿螭说, “顾道友,就是这里了。” 说完,他带头钻进水里。 绿螭也跟着进去,第一次过来,她颇为小心,如此庞然大物,入水时连一个浪都没溅起来。 等下到潭底,见了水晶宫,绿螭的碧眸直放光,她怯生生看向程心瞻,示意这真是给自己住的? 程心瞻笑着点点头,众位师祖的为人,通过石碑上的留字就能看出来,他们要是知道自家徒孙请了一条螭龙进来住,只会开心,不会见怪。 绿螭一会看看程心瞻,一会看看水晶宫,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明四百三十二年,夏至,大日炎炎。 药田里长势大好,各种植株欣欣向荣,有些还开了,香气四溢。 小潭边上,三棵松树呈品字形矗立,在树下摆着一张竹制摇椅,年轻道士就躺在上边,怀里趴着一只三猫,他手里拿着一本医书,架在猫身上。 一只大白狗趴在旁边,大白狗头上坐着只白老鼠。 此刻白鼠摇头晃脑,教授着咒语,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良风有信,厚土留痕,嗅!” 白狗嘴里哼哧哼哧,也不知学会没有。 道士瞅着旁边早已灭火的炉子上的药水已经放凉了,便端了起来,往潭里一倒。 “张嘴。” 他喊了一句。 “哗啦——” 小潭水面翻涌,水四溅,露出一个碧绿的龙头来。 绿螭把嘴一张,将药剂全数吞下。 程心瞻趁机往绿螭喉窍里瞟一眼,微微点点头。 绿螭刚搬过来的时候,他仔细看过其喉窍,是紫黑色的,从外面摸着都是冰凉的,他查找医书,发现这应该是“阴虚喉痹”之症的表现,阴气堵塞了喉窍,以至无法说话。 医书上说,“阴虚喉痹”之症要么是母胎受创,要么是被阴损之物刺中喉窍了,他便询问绿螭,当年有没有被人以阴物伤过喉咙。 绿螭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当时在蜀地逃亡时,曾有一把阴寒的飞剑扎进了她的喉窍里。 知道病因就好办了,程心瞻便照着医书里的方子,为绿螭煎药,日日吞服,到现在十三个月过去了,绿螭喉窍的紫黑色已经褪去大半了,逐渐恢复成粉嫩肉色。 这一年里,关于喉窍的书程心瞻实在看了不少,不光是医书,十二重楼的演化、将喉窍定为云宅的缘由甚至是妖族的横骨特点,他都看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绿螭的喉痹还没治好,他就已经成功打通十二重楼,开辟一十二层云宅了。 至于云宅内景神,他观想的是螣蛇。 所谓螣蛇,龙类也,能兴云雾而游其中。 螣蛇是天生操控云雾的异种神兽,也有传言螣蛇是北方执明神君的子嗣。 而螣蛇的观想图,便是来源于绿螭,或者说,是其父亲顾逸的私藏。 现在,潭底水晶宫中,已经被绿螭装扮的极为华丽,所以说,建水晶宫这种事,就应该龙种去做。 去岁,程心瞻去水晶宫找绿螭玩耍,便看见了绿螭寝殿里悬挂着一幅《螣蛇乘雾图》,他愣神看了许久,便观想成功了。 随后,时常看书,对喉窍的了解愈深,不久就开了云宅。 现在,有螣蛇在十二重楼中上下穿梭,兴云起雾,他吞吐灵气的速度与体量远甚从前,法力积淀已是极为充裕。 另外,云里藏水,云宅又名十二重楼,是玉津生发之地,这一年里他精研喉窍云宅,还自悟了一门神通,这门神通不光和喉窍云宅相关,还和肾窍水府相关,他取名为「玉液炼形」。 《太乙金华宗旨》里说,神火、意土、精水为纯阳内丹无上真诀。 在龙虎山天师府奉印殿里,他在万劫不复之险境中领悟了纯阳神火和固守意土。 而在这一年里,他修生养息,弄种草,体悟生机,又观读医书,看了不少养生之法,加上有水属龙种绿螭在侧指点,他才对精水有所领会。 在《太乙金华宗旨》里,神、意、精都是指虚,玄之又玄,但这个精又是与肉身有关联的。 肉身少而嫩,中而壮,老而衰,影响肉身体魄的,便是精水。精水润泽,肉身便强健有力,而精水发于何处呢? 两个地方,十二重楼之津和肾府之液。 他这个神通,不是斗战攻伐神通,而是养生护道神通。 运转神通时,肾液上升,过心府时心府送出一缕纯阳火气助肾水上涌,同时也是调和阴阳,去除肾液中的阴湿,肾水涌入十二重楼,与喉窍里滋生的玉津相合,这才是真正的精水。 再将精水吞咽,由十二重楼精炼,落到绛宫中,再由绛宫分到五府里,进一步通往四肢百骸,润泽全身。 这就是「玉液炼形」。 修行「玉液炼形」后,他进一步感觉身轻如燕,面容更有返童之相,已经二十四岁的他,身如玉树青松,体态挺拔颀长,但看面相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和刚入山比起来,只是更多了些自信与淡然,别的,仿佛都不曾变过。 现在,冯济虎见了,便说程心瞻养生有术,暂放修行实在大有好处。 话虽如此,但真说起来,一年时间没有全心修行,他却感觉自己对五行的体悟却在种煎药中飞速的成长。 药者,木石之物,占了木、金两行,又在土里长成,再投之于水,以火煎熟,正是全了五行。 其中,以水火萃取药性更是给了他极大的启发,他体内有阳火阴水,有神火精水,不也可以淬炼肉身与魂魄吗? 既然已经悟出了「玉液炼形」,那距离悟出「心肾炼体」、「水火炼魂」还会远吗?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仙人 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宗里有些事也已经尘埃落定了。 前前后后的,自然而然的,一共有十二人宣布闭关,而最早闭关的方为敏都已经出关了。 在这十二人里,唯一引起些许波澜的,就是玉京峰副掌教路笃行宣称胎动,要闭死关,向掌门请辞副教主之职,潜心参道。 四境修士胎动,那就是元婴道胎有变,这变说不上好与不好,或许是道胎不稳,也有可能是有合道机缘,谁也说不准。 胎动是大事,掌教自然同意,让路笃行安心潜修。 这副掌教之位空出来了,又是极为紧要的玉京峰副掌教,所以之前也宣称胎动辞职的原纯阳殿副教主时通玄就又出关了,暂代玉京峰副掌教,玉虚峰峰主尤为徐辅佐。 至于纯阳殿副教主,还是空悬,由元阴殿副教主代管。 除路笃行之外,十二人中金丹境又占据了一大半。其中地位最高的是白虎山的副山主,庞静钰。 这些事程心瞻自然打听不到,是这一天纪掌教突然来明治山找他,专门跟他说的。 他就问了, “掌教,那三清山的重要机密可有泄露?” 掌教纪和合颇为痛苦的点点头, “人参果一事龙虎山已经知道了,就是在你们参加龙虎法会的时候,路笃行亲自告诉张天师的,至于其他辛秘,几百年来,零零散散也透露出去不少,我已经让通玄主持调整护山大阵了。” 程心瞻很震惊,他真的没想到被钤印的人最高能到路教主这个级别。 “那那些人怎么办?” 他问。 纪和合愁眉苦脸,说道, “这些人,对龙虎山都是心向神往,但是,也不完全是龙虎山的傀儡,三清山对他们不薄,这个同样篆刻在他们的幽精里,他们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三清山与龙虎山永结同好,成为兄弟之盟,不曾想过把三清山全给卖了,所以这些人轻易打杀不得。” “那宣称闭关是?” “都送去三清天秘境了,时间短境界低的,洗掉幽精上的烙印,时间长境界高的,元神都要打碎重铸。” 程心瞻紧皱眉头,宗里这次真是元气大伤了,培养一个金丹境出来实在是不容易,先前在龙虎法会上表现的越好,此刻就越让人揪心。 “不过我已经联络了阁皂山、兵锋山还有西山的掌教,告知了这件事,让他们秘除隐患,有了这一桩子事,龙虎山已经是众矢之的。便是神霄派向来尊崇龙虎山,但这次龙虎山是要夺人道统,这是连兵锋山也决计无法容忍的。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龙虎山自掘坟墓,一朝事发,这对我们豫章道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过这里的时间需要把控好,先是道魔之争,再是东道西玄法统,最后才是豫章道门的内争,要是这个次序把握不好,福事又是坏事。 “而且一旦龙虎山陷入险地,抛出人参果这桩子事,那兵锋山、西山、阁皂山兴许又会倒戈相向了,那时恐怕不是豫章内事,天下各门各派都要来凑热闹了,所以在做好万全准备之前,也不能惹恼了龙虎山,在这之前,张天师更想私吞人参果,他定会守口如瓶的。” 程心瞻听着这番话,也是一阵头大,事情远比他想的更复杂。不过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掌教说的有理,确实要早作打算。 只是他听完后并未去问三清天秘境这个从未听过的词,只是问, “通玄祖师调去玉京峰了,那五府山?” 纪和合闻言则道,“这你不必担心,三清天秘境有仙人来了,我今天过来,就是引你去拜见。” 程心瞻闻言一愣,“仙人?” 纪和合点点头,“现在天界情势复杂,仙人驻世不去已经不是稀罕事。你见过的呀,不说散仙和地仙,还珠楼主不就是天仙么,也不想飞升。” 程心瞻心中正有疑惑,便问, “掌教,飞升这种事,是想不去就不去的吗?” 纪和合笑了笑,他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跟程心瞻说这些事的。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处理受印之人的事,没空管程心瞻,等把事了了,一打听,才知道程心瞻在修心养性,暂缓修行。 这让纪和合无比开心。 比程心瞻上两次南斗榜更让他开心。 只有心存高远、瞻眼未来之人才能不急于脚下一时的快慢,过程和积淀很重要,急于求成的人,过金丹劫都很困难,更别提孕育道胎和合道天地了。 所以他听闻后,是专程过来和程心瞻说这些事的,早些知道宗里的大事,眼光就不要拘泥在个人身上,要放眼到宗门、法统乃至天下上去,至于毁人道途、灭人法脉,更不必打打杀杀,有的是更阴狠的法子。 而讨论仙人,自然是为了把程心瞻的眼光放到仙人境上去,是要让他知道,仙人并不遥远,眼里有了更高的境界,心态就能再上一层台阶,才能交付更大的事。 “仙分四类,散仙,尸解仙,地仙,天仙。五境合道时就要定仙路,合天机为天仙,合地气为地仙,其余另辟蹊径之法均为尸解仙。成仙就要渡劫,天仙和尸解仙渡劫功成后即飞升天界,唯有地仙渡劫功成后留在人世。 “天仙劫若未过,只要一息尚存,便可转为散仙,散仙留在人世,需再渡散仙劫,九转功成后才可重登天仙果位,但只要一次未过,便是身死道消。 “地仙劫若未过,只要一息尚存,便可转为鬼仙,但鬼仙算不得真仙,再无重返仙路之机,所以不在四仙之列,只要寿元一到,便是身死道消。 “尸解仙劫只要未过,立即就是横死当场,无半点回旋余地。 “所以从退路上来讲,人将四仙分为四等,天仙高于地仙,高于尸解仙,高于散仙,但是从法力上来讲,四者并没有高低之分。” 程心瞻点点头,原来如此。 “天仙与尸解仙渡劫后,天门开,便可进入天界,但成仙后,天仙与尸解仙依旧可以下界,但法力会被压制,也无法久留,呆久了,身上的清气就会被地气侵蚀,轻则天人五衰,重则堕境。” “但地仙和散仙永远无法过天门,飞升天界,但散仙还有转机,地仙则需永驻人世。 “所以从逍遥自由上看,有些人又认为天仙高于尸解仙,高于散仙,高于地仙。” “所以无论怎么看,天仙都是最优解,这也就是为何人人都想成天仙,但在五境时合道天机又是最难的,多少人等到寿元耗尽也未能合道天机,所以这也需要抉择。 程心瞻恍然大悟。 “心瞻,你仔细想想,这一点不光是选仙路,在成仙前的每一境都有体现。要是一境走的快,那五行体悟就要差些,但要是一境走得慢,那寿元也在被损耗。要是在二境时,开窍和罡煞敷衍,那金丹品质就差,要是过于在意开窍和罡煞,那留给三境的寿元又不够。到了三境,要是金丹品质差,那前路就被堵死,无法再进一步,可要是金丹品质太好,洗丹劫越多,同样损耗的寿元就多,可能都等不到孕育道胎那一天。四境五境都是一样,所以心瞻,你走的每一步都要想清楚,必须要明确自己的方向,还要时刻盯着你绛宫里的命轮。” 程心瞻若有所悟,对纪和合行了一礼, “多谢掌教指点。”想了想,他又问了一句, “不知前来坐镇五府山的前辈是?” “天仙,那是我的师祖,善字辈,到了地方,你唤一声曲祖就是了。我三清山有洞天秘境,可以遮掩天机,将天仙、尸解仙存世的时间延长。” 程心瞻称是。 于是,纪掌教施展虚空法,一步跨过,就带着程心瞻来到了五府山。 这下,他又被五境的大修士带飞过了。 这次,反而一点晕眩的感觉都没有。 到了人参果苗处,便见一个道人坐在通玄师祖搭的庐蓬里。 道人中年模样,面相和蔼,麻衣芒鞋,头顶五斗冠,掌里拨弄着一对阴阳环,环上阴阳玄光交错,如切如磋。 纪和合带着程心瞻上前,口称师祖。 程心瞻侧俯身一拜, “弟子心瞻,见过曲祖。” 曲仙看着程心瞻,见他一身气息内敛,根基牢固,面色红润有光泽,再定睛细看,他胸口处又有五色华光交织成团,这是养生有术、修行有果的表现。 曲仙点点头,眉眼含笑,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好孩子,你对宗门是有大功的。” 程心瞻连道不敢。 “你是在二境吧,容老道看看,还缺什么,唔,开辟的窍穴有些少了,还得用用心呐,怎么连面上的七窍都还没开齐呢,这不好。看看眼睛,左阳右阴,阳殿倒是有模有样,阴殿怎么没有动静。来,老道送你一份瞳术,可以凭此炼瞳秘法开阴殿,刚好还和你的阳殿相配。” 不等程心瞻说什么,曲仙伸出手虚空一点,一抹灵光就窜进了程心瞻的紫府,他内视一看,发现是一篇瞳术道法。 “此瞳术唤做《通幽照神碧睛》,也叫做判官眼,相传最早是得自古地府的判官,炼成之后,隔山看牛纤毫毕现,隔土望脉分毫不差,还能洞察魂魄元神,对鬼属游魂有厌胜之效。” 老祖已然传法,容不得程心瞻推辞,他只好再躬身道谢。 “和合,这孩子在宗内可有什么职位呀?” 曲仙又看向纪和合。 纪和合则答,“心瞻初入二境,尚无安排。” 曲仙摆摆手,言语里略带责怪,“二境又如何了,晚辈们有本事,你还不知道加加担子,我看这样吧。” 纪和合立即俯首听命。 “纠察府纠氛司一直有个白虎使的职位,我看就很适合心瞻,判官眼通幽照神,也很适合他修行瞳术。至于得罪人,趁着年轻些无妨,等后面位置高了反而不好做,你看如何呀?” “弟子觉得极好。” 纪和合应和一声,随后又看向程心瞻,问道, “心瞻,没什么问题吧?” 他心中惊叹师祖的魄力,白虎使的法袍与俸禄归白虎山纠察府出,但其职权却远远超出了白虎山,放眼乃至整个三清山都是极为特殊的。 下至记名弟子,上至五位掌教,白虎使皆可面刺其过,提点整改,还能指派应元府和纠察府的人来锁拿过错者,或幽闭,或用刑。 而且除了纠察之职权,白虎使还可调阅宗内几乎所有卷宗典籍,自由出入宗内禁地。 因为太过特殊,所以三清山虽然设此职位,但历来少有人履职,即便是有履职的,也多是纯阳殿副教主或是白虎山主兼任,从来没有授予一个二境弟子的。 他如果要推动此事都有不小的阻力,但是现在有老祖发话,他只需顺水推舟即可。 程心瞻还不知道白虎使意味着什么,只是他知道纠氛司是做什么的,监察同门的,这个活很重要,可是大家也都不愿意干,这个白虎使应该也差不多。 不过此时曲祖和掌教都看过来了,自己在山里也不能只享受不干活,那就应了吧,曲祖说得对,趁着自己年纪小,做一段时间的纠察就退下来,应该也不会有人记恨。 于是他拱拱手,道, “弟子谨遵法旨。” 曲仙和掌教都笑了。 随后曲仙又提点了程心瞻一些修行上的事,纪和合就带着程心瞻离开了五府山。 临走前,程心瞻特地看了一眼幼苗,可以说长势喜人,已经生了两片叶子,有半尺高了。 出了五府山,纪和合便问程心瞻知不知道什么是白虎使。 程心瞻回他,难道不是纠氛司的同门都是白虎使吗? 他平时很少打听纠氛司的事。 纪和合闻言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才告诉他白虎使的职权。 程心瞻惊呆了。 纪和合还说,宗门给了白虎使这样大的职权与便利,对白虎使的考核自然也高,述职时要考察白虎使到底面刺了多少过,处理了多少人的,要是玩忽职守,不光是革职,还要罚俸。 程心瞻恳请掌教收回成命。 纪和合大笑,“这是仙人法旨!心瞻你且回山等候任命,抓紧最后的休息时间,我这就要把仙人法旨通报到群山。”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丹道 立秋时节。 无忧洞前的草药已经成熟了一批,三妹眼睛上的白膜在慢慢消散,绿螭的喉窍在逐渐好转,已经能发一些简单的音节了。 不知不觉间,程心瞻对炼气境的感悟也有了充足的收获,现在把精力更多的放到周天窍穴的研究上去。 二境有神通和罡煞两个侧重方向,程心瞻打算先重神通,再觅罡煞。 因为他五府与绛宫开辟圆满,所得寿数要高出旁人不少。他的心、肾、肝、脾辟府得寿三十年,这是得满了寿数,换了旁人,得寿二十年就算高,开绛宫得寿六十年,同样是满寿数,一般而言,四五十年就算高的了。 所以即便是真煞冲穴损耗了他三十年的寿数,但总体而言,他得寿依然要超过同辈。 而且他一境破的足够快,自身根骨寿数也高,寿元充足,所以他不必专门侧重神通与罡煞的哪一个方向,分先后兼修即可。 修身养性一年有余,他认为时机已到,该去修行丹法了。而且要入秋了,秋色金,主杀伐,自己的白虎使任命应该快下来了。 又要忙碌起来了。 丹霞山。 丹霞山是一座火山。 豫章大地上当然不会有火山。 这一座火山是葛洪祖师在三清山开山立派后,为炼丹考虑,专门去南荒移了一座火山过来,并且深入地下,把山根与地火勾连起来,这才在豫章大地上种了一座活火山。 白虎山兵器院炼金洞的地火也是从这引过去的。 火山口呈一个井状,一直通到地底,这个通道就叫火井。 在火井外围还有两个环形的井,内圈的叫烟井,外圈的叫丹井。 在丹井内环侧壁上,往里开凿了许多方方正正的窟窿,每个都有一个小房子大小。每个窟窿上下都有一个洞,下面的洞连着火道,另一端通到火井里。上面的洞连着烟道,另一端通到烟井里。 这每一个窟窿就是一个炼丹房,是丹霞山弟子炼丹与修行的地方。 丹霞山的丹师通过丹井上下,在大山里如蚁如蜂。 旺盛的地火通过火井喷涌出来,火焰和从烟道里蒸腾而出的丹烟在火山口混合,化成赤红的云霞,盘桓在山头,这就是丹霞山名字的缘由。 这丹井越往下,温度就越高,地火就越旺,在里面炼丹的丹师境界也就越高。 平日里,山主任无失都是在底下炼丹和修行的,今天因为程心瞻要过来,所以他在山口外等候。 而程心瞻一到丹霞山,见任山主在等自己,连忙上前行礼, “劳烦山主久等了。” 任山主笑着摇摇头,“不久,不久。” 程心瞻躬身不起,又道, “山主繁忙,肯抽身指点我丹道,本该竭诚讨教才是,可我却生拖了一年之久,实在怠慢了山主的好意,恳请山主原谅。” 程心瞻真情实意,他实在有愧。 不曾想任无失仰天大笑, “心瞻呀心瞻,你是有意拖延吗?我看不是,我看到的是你为修行丹道,修生养性一年,沉心积淀一年,熟识药材一年,了解药性一年,这不都是在给修行丹道做准备吗?加上你之前在兵器院修行炼道一年,又熟知金石之性,这不都是为了炼丹吗?哈哈哈哈!” 程心瞻汗颜,兴许有此效果,但他本意却不是这样。 “心瞻呀,我有意亲自做你的学师,教授你丹道,你可愿意呀?” 任无失看着程心瞻笑着说。 程心瞻自然愿意,丹霞山山主,这个名头足以说明一切,再听听人家的道名,无失!有这样的人愿意做自己的学师,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弟子心瞻,拜见学师!” “好好好!” 任无失大笑着,带着程心瞻下丹井。 丹井内,热浪蒸腾,井壁上镶嵌着各色的萤石,发着柔和的光。 两人下行,任无失一路问着程心瞻是否能承受,不要勉强。 但到最后,程心瞻对地火的耐受能力远远超过任无失的预期,两人从井口往下足足行了两百丈左右才停下。 这几乎金丹以下能达到的极限了。 这主要是因为程心瞻食气后首开心府,长久以来对火法的修行深耕不辍,此外真煞冲穴时还被紫火烂桃煞冲刷全身,对地火的耐受自然就高。 任无失眼里对程心瞻的满意之色自然更浓,带着他走进一间挂着“无人”牌子的窟窿,又顺手把牌子翻了个面。 炼丹房里有丹炉,这是丹霞山制式丹炉,如果自己有更好的用自己的就是。 丹炉边上摆着蒲团,两人就坐。 “世间先有外丹道,再有内丹道,所以平日里我们讨论丹道都是指外丹道,说内丹道时必须把那个内字带上,这就是丹道的地位。” 任无失如是说。 “丹药常合称,但丹是丹,药是药,药道又叫岐黄法,与丹道有相关之处,但绝不可混为一谈。” 这是任无失说的第二句话。 “所谓丹道,烹炼金石以求长生而已,所谓药道,熬煮草木以去疾病而已。” “丹道,主材为金石,求的是不死不灭之金性,辅以草木调和。药道,主材为草木,求的是去晦解病之木性,辅以金石调和。 “所以有些人看着是炼丹,出来的也是浑圆丸状,但所用主材是草木,那归根到底炼的也是药,而不是丹。” 程心瞻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出山时,曾在香樟镇给街坊炼丹,那是自己在东天道地摊上买来的丹方,原来那时候自己就被骗了,说是丹方,其实那就是药,根本不是丹。 “这两者的目的和侧重不同,但同样也有共通之处,都要以火来萃取金性或木性,都要讲究火候和文武,金石和草木之间也都要调配君臣佐使,投炉的时机的分量同样有大讲究。 “所以有些丹丸也能治病,有些药石也可养生。” “与你说这些,是要告诉你,你过往一年学的药道与丹道有共通之处,但金性和木性也有天壤之别,这你需记下。” 任无失讲得很清楚,程心瞻记下了,拱手称是。 “丹道讲究一个金性,精髓又在于调配阴阳,这又和内丹关联起来,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刚好你在二境,接下来的大事就是缔结金丹,炼丹时可结合自身修行一同考虑…” 这见面第一天,任无失拉着程心瞻说了许久,但从头到尾都没有掀开丹炉,燃上灶火,反而是针对外丹的起源与其他道术的关联做了许多高屋建瓴的讲解,让程心瞻受益匪浅。 等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程心瞻就过来了,直接来到昨天的炼丹房等候。 程心瞻刚来没多久,任无失就来了,后者见心瞻已经在了,满意地点点头。 “今天我们开一炉,让你练练手。” 程心瞻说好,心下有些激动。 “炉子就用这个炉子好了,你才初学,五年之内都不用挑丹炉。炉子下的火道里有法阵,你把你的玉牌贴到那个凹槽上去,就会激活火道里的法阵,把地火抽过来。 “用地火按时辰克扣你牌子里的点数,你的点数应当够?” 任无失指着墙壁上的一块凹槽说。在山里,宗门的自有资源都是通过点数来抵扣的,比如说丹霞山的地火,摇光山的星露,百草山的玉藕,还有云禁大阵收来的云霞等等。 这些东西,要是外人想借用或是购买,就得上不菲的金银,算是宗里给门人的福利。 而玉牌里的点数,可以通过金银购买,在立功或破境发放奖励时可以选金银,也可以选点数。 程心瞻闻言点点头,他几次立功,里面的点数多的都没细数过。 尤其是为宗门寻来人参果核来,这个价格根本不好估量,多少金银能买一颗人参果核?所以除了让兵器院给炼制五柄法剑以外,纪掌教大手一挥,给程心瞻的玉牌里划过去了海量的点数。 他走过去,把自己的腰牌贴上去。 “呼!” 一道风啸火涌声响起,丹炉下顿时燃起了赤色的地火。 整个炼丹房内的温度顿时高了起来。 “来,坐下吧。” 两人在丹炉边就坐。 “先暖炉,火小些,分散些。” 任无失看着过分年轻的道士说着。 程心瞻点头,学师这是要考自己控火的本事呀。 他掐一个诀,法力透过指尖落到灶火上。 要火小,法力上就加一些水行,要火散,就带上些急风就是。 随着他手指一点,火焰赤红的颜色淡了些,但火焰却似莲一样蓬散开来,把整个炉子都包裹住,而紫铜制的丹炉炉盖上又有许多通气孔,像极了莲子,让此刻的丹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莲蓬,煞是好看。 任无失点点头,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呀。 他伸手反掌,掌心冒出一朵火焰,火焰在他手中由心变化,他一边演示着,一边说, “趁着暖炉的功夫,来跟你说一下技法,炼丹火技分为煅、炼、炙、熔、抽、飞、伏,武火急烧为煅,文火慢烤为炼,点烧为炙,化烧为熔,急火去湿为抽、大火化气为飞、改性而不熔为伏,这些技法再先后衔接,便能生出无穷变化出来,但万变不离其宗,技法一定是要和投入金石的金性相匹配的。 “在丹道里,火分丙丁、天地、文武,也即阴阳、清浊、大小,另外,火温也是极为重要,不同金石的在不同火温下,或熔或飞,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程心瞻认真听着,仔细想想,火焰技法和呼吸吐纳讲究的韵律好像也有些相像,应该可以互通,等回去后再仔细琢磨琢磨。 “再和你说一说丹道里常用的金石主材。朱、铅、汞、金、银称为丹道五君。朱即丹砂,为阳性,五行在火;铅为阴,五行在土;汞为阳,五行在木,金为阳,五行在金;银为阴,五行在水。 “另外,主要的辅佐之料又有硫黄、雄黄、雌黄、硝石、明矾、玉石、石英、石膏、云母、青盐、芒硝、木炭、草灰、贝粉等七十二种,称为七十二名臣。 “这五君七十二臣每一种又有细分,以常见的青盐为例,按地域可分为陇南盐、蜀西盐、冀北盐、鲁东盐,按干湿还分旱盐、水盐,水盐又分河盐、海盐,每一种金性都不一样,若再配以不同的火炼技法,每一种的金性又会发生不同的变化,若再和其余金料合炼,金性就再生变化。 “呵呵,金石之料除却这五君七十二臣,又不知还有多少,至于其余草木水液之配料更是不计其数,君臣辅佐相配可谓穷尽机变。” 即便是程心瞻,此刻听着也有些犯难,不愧是丹道,如此多的变化,确实是比炼道要复杂的多。 任无失看着程心瞻慎重犯难的样子,心里不由暗笑,天才,到处都有天才,但丹道就是天才的试金石,在丹道上一骑绝尘的,才是真正的天才。 这小子雷、剑、符、咒、炼,学一术成一术,怕是容易起骄矜,方才这番话也算是当头棒喝了,让这小子不要对丹道起了轻视之心。 不过任无失却不知,程心瞻以“谦慎”为铭,时刻警醒自己,修行丹道更是以如履薄冰之心相待,哪会轻视。 “今日领你入门,就来炼一个最简单的方子,是为「八宝生肌丹」,服之可白肤,清口,香津。” 任无失说着,把袖子一甩,程心瞻身前便飘起一堆瓶瓶罐罐出来,每个瓶罐上都贴着标签。 “你跟我学炼丹这段时间,金料自然不用你出,不过后面终归是要自己炼丹的,所以金料、各类辅材包括能保存药性的容器,自己平日里都要多留心多收集。” 程心瞻称是。 这时,紫色的丹炉慢慢开始发亮发红。 “好了,炉子也暖起来了,接下来我说你做。” 程心瞻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寒汞一钱,起丁火,急而小,至四百祝,飞之。” 任无失说。 程心瞻掐动法诀,以摄法从贴着「蚀石寒汞」的瓶子里小心摄出一钱蓝色的汞液,投入炉中。随后立即运转六丁神火汇入地火之中,又压制灶火,使之焰急而小。 炉内火温到四百祝,「蚀石寒汞」立即飞化,成了一缕黑烟。 “火温高了,四百二十祝,寒汞金性已变,成了焦汞,重来吧。” 程心瞻没作声,点点头,重新取汞。 “慢了,寒汞复凝,重来。” “慢了,半飞半凝,剂量不对,重来。” “好,可以了,现在取紫硝、湖矾各一两,还是丁火,火势转武,至六百祝,合熔之。 “错了,两者还未全熔,怎么收火了呢?” “错了…” “好,再取浮石三钱,月石三钱,辰砂二钱… “赤头蜈蚣二条… “糯粉五钱… “麝香一钱…” 任无失急速的说着,程心瞻变化手诀都舞出了残影,体内的法力频繁调动变化,在经脉中奔腾不休,急速的消耗,他感觉自己就是与人比斗施展咒法也没有这么吃力。 整个一天下来,程心瞻尝试了十六次,耗费了不少材料,到太阳下山时这才开出一炉丹。 他有些脱力,但还是起身向任无失连连告罪,再三保证明天一定会更加专注。 任无失笑着拍拍程心瞻的肩膀,让他无需介怀,要是不浪费金料,要是次次成功,那还叫什么丹道。 他看着程心瞻开炉取出五枚黄豆大小的浑圆的白丹,仔细观看色泽,又嗅了嗅丹香,随后在程心瞻颇为惊恐的眼神中捻起一粒服下。 他闭目品着,十来息后,他笑着对惴惴不安的程心瞻说, “放心,是枚好丹。” 随后,他又取出一个丹瓶将剩下的四枚丹丸收好,递给了程心瞻,说道, “这是你的第一炉好丹,收好了。” 程心瞻这才转惊为喜,收好丹瓶后千恩万谢的辞别了学师。 而任无失在程心瞻走后站在炼丹房里久久未动,半晌后才长出一口气,轻声道, “一日学法,丹成上品,呵,难不成老道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新出炉的尸解丹?”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诘问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十一娘,今日起我已开始修行丹道,深感丹道之艰,毁药一十六次,方见丹成。 今日我所炼之首丹名为「八宝生肌丹」,一炉成五枚。丹性我的学师已经尝过,长者说这是一枚好丹。 服此丹可白肤、清口、香津,我想赠与你,只是因修行事务繁重无法脱身,而且山里长辈也不想我出宗,所以说来惭愧,还要请你派人来取。 犹记上次长白一别,十一娘说回孔雀城后即下界来寻我,可山中蝉鸣已有三次,却依旧不见人来,此次取丹,若得空,盼你亲来。 另外,学师让我多多收集炼丹金料,以备自用,可我内丹修行且事重,实不想花费时间在此。十一娘经营商行,烦请为我留心,我可以成丹相抵。 程心瞻写罢,把信纸放一边,又闭目回忆起今天炼丹的细节,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之前他还认为自己火法尚可,但今日一试,才知自己技艺浅薄至此。 反复咀嚼昨日所学,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心府里传来两声鸡叫,程心瞻知道,卯时到了。 他睁开眼,发现此时桌上的信纸已经有了回应,上面写着, 得书之喜,旷若复面。 贺喜心瞻拓入丹道,愿此后炉起丹成,还丹九转。 要我说,心瞻还是自谦,一日学法丹成,我实在闻所未闻,不知该如何评价。 我是闲人,恐心瞻修行繁忙,不敢轻易叨扰,既心瞻相邀,闲人即刻便来,还请心瞻定个时辰。 还有,能得心瞻首丹,实在喜不自胜,至于金料,心瞻千万莫为此事分心,我自来寻。 心瞻笑了笑,提笔回, 十一娘今日即可提帖,我签帖后再回复十一娘具体时辰。 写罢,他赶紧去丹霞山继续学法,趁着任师没来,先把炉子暖起来。 只不过这一天,却又没有炼丹,任无失带着程心瞻回忆了一遍昨天的过失,讲解其中的关窍。 程心瞻自己思索了一晚上,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想通,经过任无失这一番点拨,他立刻明悟了不少。 而任无失对程心瞻则是更加满意,因为他针对昨天炼丹中出现的一些问题,询问程心瞻的改进措施时,这个年轻人大半都能答上来,真是有实在不会的,也能类比药理与修行猜上一猜,基本都能言之有物。 这很好,说明这孩子昨天晚上回去是有过思考的。 这天在师徒两人的交谈和比划中结束了,师徒两人都很愉快。 程心瞻向学师告辞,却听任无失说, “山里的议会已经通过了,正式任命你为白虎使,掌教让我跟你说一声,明天去一趟白虎山纠察府,去领你的东西。 “二境的白虎使啊,自古未有。我知道,这是驻世仙人的意思,本意应该还是想让你快些熟悉宗门,早日参赞机要。 “不过你现在也是丹师了,我们丹师做事,就是要认真严谨,事无巨细。所以你当上了白虎使,就不要把这个当成一个闲职,更不要顾及面子,往后你且上心,做出些成绩来,给大家看看。 “所以以后不必天天来这了,每月上旬来吧,中下旬你自己修行并且做好监察的事。 “明天你去白虎山,然后熟悉熟悉纠察的事,这个月就不用来了。这三天里,第一天我给你讲了丹道总纲,第二天教你开炉炼丹,第三天教你总结过失,往后,你自己炼丹也可以按此顺序。开炉之前先思丹理,炼丹之时全神贯注,丹成之后总结过失,这样进益才会快,根基才会牢。” 程心瞻此刻内心无比庆幸,师尊、通玄祖师,枢机山北极司的陶兼显陶师、蓬莱司的狄兼平狄师,五雷院的傅守真、周守信、孙笃恒等学师,白虎山兵器院的姜为山姜师,投剑山的柯为熙柯师,还有现在的任无失任师,这一路走来,所有他跟随学法的老师,对他都是谆谆教导,殷殷切切。 外人说他是天才,但没有这些良师,天才虽然还是天才,但不免就会走慢一些,甚至要走一些弯路。 他朝着任无失长揖一礼, “谨遵任师教诲。” 任无失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 又是起大早,卯初时他就到了白虎山。 白虎山纠察府他是比较熟悉了,两司两院里,兵器院他算半个弟子,傀儡院他常去串门,通察司简单打过交道,只有纠氛司是一点不熟。 今天他就直往最不熟悉的纠氛司去。 所以他特地起早,以免找错了路,耽误了时辰。 纠察府中的纠氛和通察两司,与枢机山应元府一样,都是要坐衙办公的。按山里规矩,上衙点卯,卯末辰初前就得到。 纠氛司在纠察府的最深处,是个深宅大院,黑沉沉的。 大门前有人在值守,程心瞻知晓这是值班的,不过他起的有些早,找到纠氛司还比较顺利,此时卯时一刻都还没到,他便在门口等候。 不过他刚走进大门附近,值守的人就认出了他,告诉他山主和司主就在里面等他。 程心瞻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早,现在已经过夏入秋,天都还是蒙蒙亮呢。 程心瞻走进院子里,却发现里面已经好多人了,来来往往的弟子各个沉默不语,但又走的很急,似乎很忙的样子。 和程心瞻第一次进应元府的场景很是相像。 这些纠氛司的弟子道袍胸上都绣着狴犴,这狴犴神兽也是紧紧抿着嘴,唯有眼睛发着亮光。 这些人看到程心瞻进来了,应该都是知道了消息,好奇看着他。 还有一个人主动上前领着程心瞻往里走,但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 而最让他疑惑的是,这么这样一座大院子,灰墙黑瓦也就罢了,怎么院子里灯也是幽幽暗暗的,灯笼里透着丁点的橙黄,像是破旧山庙里忽闪忽闪的香灰。 这是纠察府还是冥府? 一路到了极深处的一座屋子,引路的人停在门口,伸手示意程心瞻进去。 这个屋子很古怪,有门洞,但是门洞上又没有装木门。 凡是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屋子里的情况,当然,屋里的人也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他点头致谢,随后迈步走进去,发现这间屋子同样阴暗,阴暗的让人看不清全貌。 但这应该是个书房,或者说是一个衙署,正对着门洞的地方摆着一张桌子,桌上上摆满了案卷,桌上还有一盏青灯。 桌子前此刻站着两个人。 一个人他曾见过,个子不高,但是虎背熊腰的,一张国字脸,正是白虎山山主龚为坚。 另一个人垂眉吊眼,长脸窄庭,颔下几缕稀须,他却是不曾见过。 程心瞻上前两步,行礼, “见过龚山主,见过这位道长。” 龚为坚点点头,代为介绍, “这是纠氛司的司主,马静意,这位就是程心瞻。” 程心瞻又立即向马静意行了一礼, “见过司主。” 马静意朝着程心瞻点点头,幅度很小,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也不曾搭话。 “白虎使虽然职权高,任命由掌教与诸山合议定夺,但是职位还是设在纠氛司,往后你在外提点纠正的过失也要记录在册,报于纠氛司存档备查,每年的俸禄也由纠氛司发你。” 龚为坚说。 程心瞻应是。 “白虎使有特制的白虎法袍和笔簿,就在静意手里保存,静意,你给心瞻吧。” 马静意又是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眼皮也没抬一下,看来他对谁都是这样。 马静意手掌一翻,变出一个木质的托盘,盘上摆着一个银色的镯子,一支朱笔,一本白纸黑皮的簿子。 程心瞻看了看,也没见法袍呀? “把镯子戴上吧,戴左手上。” 龚为坚说。 程心瞻点头,拿起了镯子。 这镯子分量极重,入手冰凉,像是银质的,上面浅雕着白虎追风的图案。 他把镯子戴到左手手腕上,镯子上华光一闪,把程心瞻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等光华散去,他就发现原本自己的道袍发生了变化。 他本来穿着的是三清山的制式道袍之一,是一件湖蓝色的道袍,上面的纹样全宗都是统一的:胸前是山岚图,三座高山,云雾缭绕,背心处是一副后天太极八卦图。除此之外,他的左胸心府前是一条袖珍的赤龙,这是云驾「龙车」。虽然自打他能踏空后就很少使用「龙车」代步了,但是这朵云他也一直留着。 不过现在,他的法袍底色像是被加深了一样,从湖蓝色变成了玄青色,左胸上的赤龙和后背上的八卦仍旧在,但胸前的山岚图则变成了一幅张牙舞爪的白虎图。 而最为神异的是,若是和这袍子上的白虎对视,就会发现这尊白虎是在动的,似乎要腾跃出来,择人欲噬。 龚为坚看着程心瞻笑着点点头, “别的不说,年轻人穿上白虎法袍还是要好看些,不显暮气。” 随后,他又指着剩下的笔簿说, “这就是你的纠察笔簿,纠氛司的人都有,只是你的格外厚些而已。身为白虎使,但凡发现败坏门风、有碍宗氛之人、事,皆可面刺其过,记录在册,但凡有争议、有不服者,可以领来纠氛司公辩,若有口服而不改者,宗里自有惩戒。” 程心瞻拿起笔簿。 “这镯子戴在右手上,法袍不会显现,戴在左手上就会显现白虎法袍。着白虎法袍,手拿笔簿,即为白虎使。在三清山内,被诘问者,必须停步解释,或不服公辩,或听训整改,再无第三条路,如有对白虎使视而不见者,即为不守宗规,由纠察府出面锁拿。” 程心瞻低头看着手上的笔簿和身上的法袍,顿感分量之重。 他又望了望门外幽暗的天和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然后又看向龚为坚和马静意,定了定神,开口问, “马司主,请问,山里规矩,凡坐衙者,卯上酉下,卯指的是卯末,酉指的是酉初。也就是卯时八刻前到衙即可,为何现在卯时一刻未到,纠氛司里就已经熙熙攘攘,马司主你是否私下更改山门规矩,勒令司中同门提前到衙?” 程心瞻的声音很清亮。 在安静的纠氛司里也很响亮。 响亮到院子里走路的人都听到了,于是这座院子就更安静了。 马静意终于抬起了他的眼皮子,仿佛这个动作让他很吃力,他看了一眼程心瞻的脸,然后又看了一眼程心瞻胸前的白虎,正了正脸色,回答, “是。” 程心瞻点点头,开始翻簿到第一页,随后在空白纸上提笔写就, 明四百三十二年,七月初五,卯时一刻,问话白虎山纠察府纠氛司司主马静意, 录话如下: “按山门规矩,三清山以师徒授法,传承法脉,弟子敬师、听师,而一应办公衙署职权仅在公事上生效,仅在公时内生效。据我所知,这些司中同门并非都是你的徒弟。那请问马司主,你勒令司中同门提前到署,是在公时内说的,还是在公时外说的?” 马静意沉默了一会,说, “我记不清了。” 程心瞻摇摇头, “马司主,你是金丹境界的大修士,哪有记不住一说,方才龚山主告诉我,凡被白虎使诘问者,必须停步解释,或不服公辩,或听训整改,再无第三条路,扯谎是第三条路吗?” 马静意又沉默了一会,说, “公时内。” 程心瞻则说, “公时,你只可指派公事,宗内各司署的上衙时辰是几位掌教定的事,不在你的职权内,你违背了门规。” “我记错了,好像是公时外。” “非公时,你无权指示司中同门,你还是违背了门规。” 马静意又沉默了。 “我再问你,面对白虎使的诘问,你扯谎在先,含糊其辞、改弦易辙在后,是不是在藐视白虎使?” 马静意很快摇头答话, “没有。” “那是否是看本届白虎使年小力微,心中看轻,故而态度轻佻?” 马静意沉默了一会,随后点点头。 “请以言语回答。” “是。” 程心瞻如实记下,又问, “纠氛司官署昏暗,夜不点灯,所谓何事?是否有意营造低沉压抑之气氛,以恫吓司中同门亦或是来此公辩之同门?” 马静意腮帮子在蠕动,磨牙声在屋子里听的的一清二楚,他实在不曾想,这个才穿上白虎法袍的年轻人会把纠氛司的内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掰碎了讲,碾碎了问。 程心瞻看马静意半天不回话,只是捏紧拳头,把牙咬的吱吱响,便催促了一句, “马司主,请回话。” 马静意艰难点头,说了一声, “是。”。 程心瞻也点点头,对马静意说, “马司主,关于你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是否滥用官署公权,是否勒令晚退,但这些我就不细问了,稍后自然会有纠氛司的同门找你问话,还请你不要像对我这样轻慢他们。” 说罢,程心瞻不再去看马静意,手中簿子新翻一页,提笔写, 续上文,问话白虎山山主龚为坚, 录话如下: 写完,他转头看向白虎山山主龚为坚,正色问道, “龚山主,马司主纂改公时,你作为白虎山山主与纠察府府主,是否知情?” 龚为坚看着眼前过分年轻的白虎使,不由露出苦笑。 他心道: 是啊,仙人怎么会算错呢?枉自己这群人还和掌教吵了许久。 第一百三十九章 「火炼赤霄」 三清山立世六千年,人逾十万数,经营运转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在六千年前,当葛洪祖师开山立派时,一代弟子只有七个,什么事都是师徒八人商量着解决了。 到了第二代,弟子三四十人,想要开个会把人召齐都有些难了。 三代弟子百余人,弟子与弟子之间已经不太熟识了。 然后是四五百人,一千人,三千人,一万人,三万人,十万人,大概是到了第十四五代的时候,三清山内的弟子人数才基本稳固下来,维持在十五万上下,不再大范围开山门招徒。 这时候,指望师父去找徒弟已经不大可能了,都是统招记名弟子,随后等记名弟子展露头角了,再考虑纳为真传。 像之前一个人招七八个真传徒弟的,也不会出现了,大多是招徒一两个,多的三四个,也有不愿收徒的。 人多了,光靠师徒关系自然无法运转这样大的一个宗门,光是上令下达和集中调度都很困难。 于是便有掌教分管副掌教山主分管副山主参赞长老嫡传真传记名,这样一条线,上下分明,由上对下发号施令,在传承法脉的同时也便于管理。 后来又发现,光是这样一条线还不够运营一个大宗门,因为人不可能只有修行,还有其他诸多事务,而且人一多,事也就多,于是依托各山又发展出许多事务官署。 比如专门负责处理应急事务的玉华峰千钧殿,专门负责对外往来的外事院,专门负责对外探查消息的通察司,专门负责对内矫正的纠氛司,专门负责处理各项杂事的都务院。 事务官署的运转自然也得靠人,但这样无疑就占据了这些弟子的修行时间,于是便有了点卯、轮值、调休、发俸这样的福利。 而除了以上三者,山里还有后勤部门,诸如负责饮食加工的都厨院,统筹讲座敦促修行管理藏书的都教院,灵稻灵果种植采收的霓山神农院,负责各山资源协调供给的调度院,对外采卖的采卖院。 堪称琳琅满目。 不过后勤部门的管理相对宽松些,这些部门的主管基本是道途断绝和寿元无多的老人,在里面干活的弟子都是兼职,赚些钱财点数而已,上下级颇为含糊。 针对前三者,三清山山规明文规定,师徒为大,掌教山主次之,官署长官再次之。 也就是说,当一个弟子,有师尊、山主、署主同时对其发号施令时,以师尊之令为尊,其次山主,再其次署主。 这样做是为了保证法脉传承,如果不能保证师徒关系,那自然会有人为了权力与资源不想收徒传法浪费时间,只想一心往上爬。 这样就不是一个宗门了。 归根到底,三清山是一个以师徒传承为核心的道门,其余的都是为了便于管理而附加上的。 尤其是事务官署,上下级仅在公事公时上体现,没准下署之后,你的署主还得称你一声师叔。 不过在这些官署之中,应元府又是最为特别的,雷法的严肃性自然赋予了署官别样的权利,而且应元府里从府院司署组队,分的极细,自己的顶上直系署官一般就是自己的师尊。 话又说回来,掌教、山主、署主这些职位,也都是凭能力、凭法力、凭声望推举上去了,几千年的制度,大家也都是服气并习惯了的,所以平常也少有师尊、山主、署主这三者同时发号施令来为难一个弟子的。 换言之,那便是这三者的话都得听,要是真有个什么矛盾冲突,多半还是这个弟子小心应付着各方要求,勉力都完成。 署主虽然只在公时公事上有职权,但是随着权威积重,要是在辈分上本来就比你高,那在非公时公事上让你办点其他事,许多人也无法拒绝。 纠氛司就是这样一个上下级界限颇为森严的官署。 署主马静意认为,纠氛司作为矫正宗氛、肃清鬼祟的官署,责任是重大的,有那么多的卷宗需要跟进与整理,公时理应拉长。 而纠氛司作为宗内仅有的两处刑狱之地之一,而且还是公辨之地,布置上森严幽暗些,又有什么问题? 之前从来没有人觉得有问题,历任纠氛司和白虎山山主兼纠察府府主都觉得没有问题。 但现在,纠氛司自己的白虎使在上任的第一天,就明晃晃的告诉纠察府府主、纠氛司司主还有纠氛司的诸位同僚,这样是不对的。 这个消息很快传出去,三清山内很多人就都听说了,这一天,新任白虎使程心瞻,诘问白虎山山主龚为坚、纠氛司司主马静意滥用公权诸事宜,两者均不公辩,称服认错。 这场诘问是卯初一刻时发生的,卯时三刻就传到了元阴殿副教主兼管纯阳殿副教主的董守仁耳朵里,立即传下法旨停了马静意的职权,同时要求龚为坚立即到纯阳殿述职。 很快,原主管白虎山的纯阳殿副教主时通玄从玉京峰进两仪山,径直去了三清宫自请渎职之罪。 天亮后,枢机山九天应元府听说了这件事,玉枢司的纠察署和自查署马上开始清查应元府和玉枢司本身,看有无类似之事发生。 随即,应元府府主赵无极还放出话来,欢迎白虎使来应元府巡视,另外,如果纠察府纠氛司自查人手不够,应元府可以帮忙。 马上,千钧处、外事院等机构,都放话欢迎白虎使前来巡查。 于是,整个宗门都开始鸡飞狗跳。 其中,也不是没有反对抱怨的声音,纠察府中的另一司,通察司就有怨言,说都是自家人,怎么就不能关起院门说。另外,都务院也颇为微词,说是白虎使怎么还要插手官署管理的事,管管个人也就行了。 这事过了没多久,就是在当天,两仪山便有决定下来,也就是几句话。 马静意去纠氛司司主位,罚去傀儡院刻禁五年。 龚为坚留山主位,但纠察府府主降为副府主,观其后效。 纠氛司掌簿褚静鹤晋司主,即日上任立即整顿纠氛司。 另外,平日里大家修行繁忙,事追一级即可,时通玄和董守仁无罪。同样也是因为修行繁忙,所以各官署严禁加码公时。 这下群山都知道,掌教们是支持白虎使插手管理事务的。 一上任就闹了大动静,做好记录后程心瞻就在纠氛司同门崇敬的目光中离开了这里。 但他也没离开白虎山,而是去了兵器院。 进兵器院前,他特地把白虎镯放到右手上。 轻车熟路来到炼金洞下。 姜为山雷打不动坐在这里。 “姜师。” 他上前行礼。 姜为山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银手镯,笑着喊程心瞻坐下。 “你这是顺路来看看剑?” 程心瞻说是。 “也是时间刚好,火剑回炉重炼已经完成,刚好你取走,早些开始以法力养炼才是,放炉子里再炼也炼不出个花来了。水剑也在炼制中,老道我加把劲,看今年能不能出炉。” 程心瞻乐呵呵笑着。 最早是在白玉京斗剑回来,还珠楼主的话传到了掌教的耳朵里,掌教听了进去,又觉着心瞻是个可教之才,便从掌教密库里挑拨材料,请兵器院为心瞻炼制五行法剑,但所拨材料只够炼火行的。 这把火行剑早在两年前,在他在北方游历的时候,就铸好了。 不过后来他在西昆仑轮战表现优异,又带回来了人参果,立下大功,几个掌教一合计,有功就得赏,干脆从宗门宝库里出材料,把五行法剑全给他铸起。 姜为山自然乐得合不拢嘴,把这件事视为他炼道的巅峰之作,因为往后即便炼法更上一层楼,但也找不到如此好的材料了。 为此,他在征得程心瞻同意后,还特意把已经成型了的火剑回炉重铸,用上品阶更高的材料。 不过投炉重炼后,他就没让程心瞻参与一起炼了,说是要给程心瞻一个惊喜,为这个惊喜,程心瞻等了近两年,他时不时就来问上一问。 上次来姜为山就说快好了,这次他便顺道过来看看,果然已经完成了。 “剑就在那。” 姜为山指着他旁边一个炼金炉说。 程心瞻顺姜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炉子很漂亮,一丈高,三足,大肚,顶盖做成了火焰状,炉子周身火光缭绕,赤红发亮,炉上浮雕着火云与火鸟,很是好看。 他还以为那是一个正在煅炼宝材的炉子呢,原来只是一个存放火剑的空炉。 他绕过去,掀开了炉膛的膛门,便听一声高亢的剑吟,紧接着,一股烈焰立即冲出,直扑他面门,他连忙躲开,再把膛门重新合上。 怎么里面的炉火还这么旺? 哦,应当是宝剑放出的火,难怪专门放在炉子里,看来是野性未驯呀! 他愈发心痒,直接运转右眼「通幽照神碧睛」,隔着炉壁去看里面的东西。 咦,怎么炉里除了熊熊烈火,空无一物? 他看向姜师。 姜为山笑着看着他,说,“你再找找。” 他奇了怪了,这剑还能藏哪去,他运转法眼,可是把火炉细细看遍、寸寸扫过,只有汹涌的火焰,也不见法剑呀。 还是什么也没有。 可是刚刚明明听见了剑吟。 就在他疑惑的把头抽出来时,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他看向火炉,突然手作剑诀,指向火炉。 一抹银紫光华凭空出现,一线雷霆弧光剑气斩向火炉,似是要把眼前这座火炉劈开。 “铮!” 又是一声剑吟响起。 炉子突然迸发出滔滔焰火,随后,在焰火萦绕中,炉子居然自行离地,滴溜溜转起来,随后急剧缩小,竟化成了一柄宝剑! 赤红色的宝剑自行挥动,也斩出一道火光剑气,与雷霆剑气撞在一起。 雷火相交,迸发出耀眼的法光。 不过旁边的姜为山一拂袖,所有的雷火剑光就又都消失了。 他伸手去抓火剑,可火剑却要逃遁,当即化作一抹跃动的焰光飞离。 见此,程心瞻笑了笑,手上一掐诀,一个五色光圈飞出,变作一个箍,迅速追上焰光并将其套住,使焰光又化作了宝剑原型。 “摄!” 他再念一个咒诀,宝剑就乖乖被阴阳五行箍套着回到了程心瞻手里。 他低头一看,这剑也是汉制款,通体赤红色,上面有云纹,泛着灼灼霞光。 渡一道火行法力进去,畅通无阻。 再挥剑两下,周围的火属灵气都被带动,当空迸发出火星。 他满意极了,看向姜为山, “姜师,您的炼法实乃出神入化,如此宝剑竟有剑炉两相,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姜为山哈哈大笑,“还得是物料宝材自身玄奇,老道炼法就是锦上添花,这把宝剑当时已经成型,但是后来掌教划过来的宝材里又让我找到了「天奇无相金」这样的灵材,还有一块葛祖炉片,掌教这次实在大手笔,心瞻呀,掌教对你是厚爱呀!” 姜为山不知道人参果核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程心瞻的功劳。 而程心瞻也没听过「天奇无相金」和葛祖炉片,前者其实望文生义,推测应该就是一种善于幻化的宝材,但后者又是什么? 他便问,“姜师,葛祖炉片是什么?” 姜为山解释道, “葛祖有一炼丹炉,是仙品,他老人家飞升前有一次炼丹,也不知老祖要炼的是什么仙丹,丹成之后,炉内结生雷云,酿成丹劫,葛祖当即施展大神通,最后把仙丹保住了,丹炉却被雷劫炸成了碎片。 “这丹炉是仙品,最后还炼成了那样的仙丹,虽说被炸成了碎片,但对于我等徒子徒孙而言,依旧是无上仙宝。 “我没记错的话,碎片一共是有七八十片,几千年过去,老夫都以为用完了,没想到这次还让老道又见到一片,哈哈,能用这样的仙珍炼器,是我老道的福分,也是心瞻你的福分。 “你炼道上很有天赋,我也听说了你最近已经在接触丹道了,丹道和炼道有很多共同之处,说穿了都是火炼金石嘛!你有底子在,好生学着。 又炼器又炼丹,怎可没有一座好炉,老道看着宝材合适,便给你炼了这样一件剑炉两相之宝,可还满意呀?” “满意!弟子满意极了!” 程心瞻大笑,他满心欢喜,实在是不能再满意了,对姜为山连连拜谢。 他心中也明白,把这些宝材熔炼到一起,又成剑形又成炉形,自在变化,又怎么可能只是宝材难得,这分明是姜师炼法难得! “那给这把法剑取个名字吧,老道也算完成了第一份差事,掌教问起来,我也算有个交代了。” 姜为山笑着说。 程心瞻看着宝器,想了想,便道, “就叫「火炼赤霄」吧!” 第一百四十章 工治与生意 程心瞻收起「火炼赤霄」,离开了白虎山。 随后,他往钟灵山去。 钟灵山是三清山山门所在,也是外事院的驻地。 他来到外事院,这里来来往往人很多,他还发现这边有些熟识的同门都以别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看看白虎镯,没错呀,自己戴在右手呀。 “心瞻,好样的!” 有人路过还在他身边这样说。 程心瞻猜到了,这是早上的事已经传过来了。 他冲人笑笑,快步走进外事院,想办完事赶紧离开回明治山,这种事做虽做得,但不宜谈论卖弄。 到了接待处,他找上轮值的同门,问道, “道友,可曾有白玉京孔雀城萧氏的拜帖?” 轮值的是个极年轻的少年道士,看着也就是程心瞻刚进山门时的年纪。 “道兄稍待。” 少年道士翻了翻簿子,便道, “道兄,可是一个叫萧后的?哦,她提了两份拜帖。一份要给明治山的程心瞻道长加签,还有一份是要给我们外事院的霍院主加签。” 程心瞻闻言笑着点点头,“是,我就是程心瞻。” 同时他心道:果然,这就是十一娘,来一次不可能只是为了取丹。 记得她第一次来三清山也是自己邀请的,主要目的是请她来给绿螭和三妹送海味还有取走自己画好的符箓,另一个原因是当年十一娘在白玉京酒楼替三清山扬名,为表谢意特相邀来三清山逛逛。 那一次十一娘来带了不少人,三两下把送鱼和取符的事办完,随后她就请自己帮忙牵线到都厨院。 程心瞻帮了这个忙,十一娘也抓住了这个机会,谈成了渤海海市给都厨院供海味,说了很久,但无非也是推销物美价廉。 豫章地处神州内陆,确实少有吃过什么海味,在经过海市的伙计一番现场演练烹制后,都厨院的院主一尝,确实觉得不错,再加上有十一娘在白玉京替三清山扬名在前,本身又是大门庭,都厨院主就同意了这桩买卖。 所以现在小万山的记名弟子伙食花样多了不少,连很多住在各家法脉山上的嫡传真传也会经常回小万山,就是为了尝这一口。 就是不知道上次十一娘回海青城述职拿了好名次,和这个又有没有关系。 这次来,十一娘还要直接拜访外事院的院主,不知道她想谈一笔什么生意。 “这位萧道友是昨日交的帖子,很快就审过了,应该是之前来过。” 小道士从一个专门装拜帖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递给了程心瞻,并说道, “这是给道兄您的,另一份我们院主都签过了。对了程道兄,她提交的是普通拜帖,莲花福地和其他不对外人开放的山头道友记得不要带客误入了。” 程心瞻点点头,接过拜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还给了小道士。 同时他心想,倒是忘了这茬,下次提前说一声,请十一娘去明治山里坐坐,反正有自己陪着倒也无妨。 小道士收好拜帖,把事办完了,随后目光炯炯看着程心瞻, “可是白虎使当面?” 程心瞻拱拱手,“是贫道。” “道兄为我等发声,实在感激不尽!” 小道士激动的说。 程心瞻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外事院也有以职权压迫之事?” 小道士急忙摇头,“不不,外事院好的很,我前几个月就在纠氛司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事务太过繁忙,就辞掉了,当时纠氛司的马司主还说我不求上进呢。后面我来了外事院,就好多了,俸禄不低,公时也短,也不耽误修行了。” 程心瞻这才转嗔为喜,“那就好,那就好。” 小道士笑着说,“我虽不在那了,但还是得谢谢道兄能为我等坐署之人发声。” 程心瞻听着这句话,突然有所明悟,他问, “在往常,衙署里若有不公之事,你们去何处申辩?” 那人闻言摇摇头,“这要是看何等事,如有贪赃、打骂、克扣俸禄之事,那自然是要去纠氛司告状的,不过在我们三清山这种事是很少发生的,小道入山后还没怎么见过。但如果是轮休取消、私派他活还有延长公时这种事,其实是不太好说的,而且即便报于纠氛司,也是不管的。” 程心瞻闻言沉思了一会,他自己也是在枢机山坐过署的,大致有了解,三清山里,坐署兼职之人有数万人,这里面又多以记名弟子为主,大多是年纪小的,连本师都没有,他又问, “坐署兼职之人如此之多,你们不曾想过联合起来办一个‘治’吗?” 小道士听的一愣,“‘治’?什么治?” 程心瞻便解释道,“我们姑且叫他「署工治」,就是一个把所有坐署兼职之人联合起来的东西,当你们受了委屈,就可以通过这个「署工治」往更上层反映,毕竟想要说话,要么得位高,要么得人多。” 小道士听着,面露惊恐之色,这不是自立山头吗? 程心瞻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笑着说, “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就是一个发声的地方,在里面,大家都是同门关系,不会像官署一样分上下,就是治主会辛苦些,要多听多问大家的意见,再反映上去。” 小道士听着还是有些害怕,又有些意动,他问, “这样真的可以吗?” 程心瞻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到底,我们是修真,不是修官,这个事我会向掌教提议的。要是掌教同意了,你来当这个治主怎么样?” 小道士一时有些晕头转向,“我也可以吗?我才辟府,修为浅薄。” 程心瞻轻声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他不愿拖延,离开白虎山后直接就去了三清宫,这是全宗的大事,找哪个副掌教都没用。 纪和合听完了程心瞻的想法,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是修真,不是求官,有这么个「署工治」在,对那些自认为官的人来说也是个警醒,就这么做吧,你可以先找人筹备,宗里例会的时候我会说的。” 程心瞻称是告退。 等回了明治山,程心瞻就写信回复十一娘,让她明天上午到就行。 等到第二天。 辰时的时候,他又来到钟灵山,找到了昨天的那个值班的小道士,告诉他,掌门已经同意了。 小道士是又惊又喜,因为程心瞻还说了,让他来筹划这件事,只要把章程拟出来,掌教看过认可了,这事就成了,他也就是第一任「署工治」的治长。 小道士没想到这个事才提出来,就要落实了,所以一开始有些慌乱,但他马上就镇定下来了,并告诉程心瞻,他愿意做这件事。 于是,程心瞻也就晓得了他的名字。 闻清章,摩崖山的弟子。 听到他的名字后,程心瞻恍惚了一下,当时他入山时,还没清字辈呢,这是已经传到了第四十九代了呀! 他一边在这等着十一娘,一边向闻清章建议着要怎么去联系人,怎么把名册管起来,而且三清山这么多官署,还要建立分治才行。 正说话间,他便看到天上有人下来了,直往三清山山门这落下来。 “先不说了,你自己琢磨琢磨,你可以的!” 他笑着朝闻清章挥挥手,便去迎十一娘去了。 在外人看来,三清山便是终年被云雾笼罩,要是不小心误入了云雾中,走着走着,便会自行走出来,回到一开始进去的地方。 要是三番五次硬闯进去,被阵法困住的时间也就越长。 如果对这片云雾发起攻击,则会被云雾卷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而在这茫茫云海里,只有东边一个小小绿点露出头,远望着,就像是一株荷叶浮在水面上,很瞩目,也很好找。 等人落到这个荷叶上时,又会发现这个荷叶是格外的大,是一个巨大平整的高山草坪,用来停泊几十艘飞梭云艟都是足够的。 这片显露在护山大阵外的高山草坪实际上就是钟灵山东侧突出来的一块悬崖,再往里面一点,就是外事院的官署楼阁了。 草坪上立着一座十来丈高的巨石,上面有两列十个字,铁画银钩,正是: 莲花峰福地, 三清山洞天。 此刻,程心瞻就在这座巨石脚下。 十一娘看见石下那人已经在了,甜甜一笑,就落云下来。 “十一娘,好久不见。” 程心瞻看到人落下来,便上前打招呼,同时看到十一娘后面还有一个老人,又问, “十一娘,这位是?” 十一娘代为介绍,“心瞻,这是我三叔公,萧远,是我这一脉里修为最高的长者,特意从海青城来孔雀城护持我做生意的。三叔公,这就是程心瞻程道长,” 老者对程心瞻拱手行礼,笑着说, “见过程道长,久闻盛名。” 程心瞻连回了一礼,“萧居士有礼了,些许浮名而已,来,请入山门。” 程心瞻在前带路,十一娘紧紧跟上,萧远则落后几步跟在后面。 几人穿过云雾,很快就见到依山而建的外事院,外事院官署营建的甚是清雅,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一座道观。 程心瞻便问,“我听说十一娘还要拜访霍院主,先拜见长者是应有之义,要不我先带你还有萧居士过去?我方才已经打听过了,霍院主此刻就在院里。” 十一娘看着他,闻言便说好,心里甜甜的,心想他果然是没有怪我多事的,而且他要是在,与霍院主自然更好说话些。 三人进了外事院,请人代为通报霍院主。 只是因为程心瞻才上任白虎使,整出的大动静还在传播,在这里面当差办事的又多是兼职的记名弟子,这些人看着程心瞻的眼神便格外崇敬。 十一娘和萧远看在眼里,对程心瞻在三清山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认识。 三人在院主官廨门外没有等多久,门就开了,里面有人出来,是霍静言送一个人出来。萧家的萧远一看就知道,这人穿的是净明派的道袍,同样也是金丹境。 这时,净明派的大修士看到了程心瞻,便笑着说, “心瞻小友,得空了也来我万寿宫坐坐呀,指导指导宗里那群皮猴子,省的他们天天眼高于顶。” 程心瞻认得,这是龙虎法会上净明派的领队金丹之一,唤作高谨道长。 他笑着拱手回,“道长说笑,不过往后定要叨扰,向万寿宫的道兄们请教水法。” 高谨道长大笑,又看向萧家两人,点头致意一下,便大步离去了。 霍静言这时请三人进去坐。 “不知两人来寻贫道有何指教呀?” 霍静言笑着说。 十一娘和萧远连道不敢,先是各自报了家门姓名,然后十一娘才道, “三清山是大派祖庭,葛翁仙脉,最是潜心修道,清静无为,我萧家铜臭之地,神往久矣,却不敢轻扰,直到机缘巧合结识了心瞻,这才壮胆投帖,还请见谅唐突。” “萧居士是白玉京来的贵客,怎么说话这般谦虚。” 霍静言笑着说。 “霍院主容禀,我家在白玉京有一些产业,之前还和贵教的都厨院有往来。这次拜访霍院主,是想再加深一下往来。” “哦,请讲。” “三清山的高徒,我说的是一二境的道长们,那都是道法高妙之辈,贵教又是万法兼修,平日修行,定有符箓、丹药、宝器、灵植等等产出,有产出就得有投入,就得要符纸、金石、材料、灵种等。而且,有一些产出,是贵教高徒的练手之作,不是拿来自用的,多半是同门之间交易掉了,或者是斗法时当障眼法一股脑全扔出去了。” 霍静言点点头,看着十一娘,示意她继续说。 “其实,贵教高徒的练手之作,放到一些窘迫散修手里,那就是了不得的宝物。霍院主,您看是否可以这样,三清山高徒的练手之作,不要轻易浪费了,贵宗可以集中收集起来,我萧家来收,作为报酬,我们可以以金银论价,也可以送来原料,我们萧家有自己的商行,天南海北的宝材我们都能弄来。” 萧十一娘说完了,眼睛盯着霍静言,眨都不眨一下。 程心瞻在一边听着,心道十一娘这是从自己身上找到灵感了。 霍静言则是闭上了眼,静静沉思着。 半晌后,霍静言睁开了眼,他对十一娘点点头,却又转头对程心瞻说, “心瞻呀,萧居士难得来三清山一趟,你带着四处逛逛,至于萧远道友我会安排人接待,这件事不光牵扯到外事院,和都教院、都务院以及群山都要关联,我去找他们谈谈,等有了结果,我再请两位详谈。” 萧十一娘和萧远大喜,起身行礼,连道劳烦。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六年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自留世仙人任命程心瞻为白虎使到现在,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六年。 程心瞻在宗内的生活趋于平静,但是他在宗内的声望却日渐高涨。 主要原因有三个。 第一个是他上任白虎使的当天,对公署长官滥用职权一事进行了诘问,导致纠氛司重整,杀鸡儆猴,各个官署里的气氛都好了很多。 第二个,是在他上任白虎使的半个月后,宗里成立了「署工治」,这是一个完全由一二境的坐衙弟子组成的所治,首任治长在刚上任时甚至是由一个名不见经传、入山才不满两年的一境弟子担任,而就是这样境界低微的弟子,竟然可以随时拜谒各位掌教们。 而且,首任治主说,「署工治」是白虎使想出来并落实的。 这两件事过后,山里所有在官署内兼职坐衙的弟子的日子就都好过了许多,心里对程心瞻都是有一股感激之情在的。 第三个,是在宗里宣布成立「署工治」的同时,还建了一个「扶松楼」。 「扶松楼」回收宗里低境弟子产出的符箓、丹药、灵谷、宝器等等。弟子们拿着这些东西,可以换回各种宝材与金银。 据说,「扶松楼」的建立也和白虎使有关。 于是,所有的低境弟子都对程心瞻推崇备至。 不过他在成为白虎使之后,对这些低境弟子也不是一味爱护,刚开始的时候,他基本上每天都能抓上几个修炼偷懒的或者是沉迷于丹剑符器等他道而忽略内丹道修行的。 对于这些人,他从不心慈手软,尤其是还在小万山修行的记名弟子,他会深入到小万山的屋舍里把人揪出来大声诘问。 他不想再见到一个临老时还在悔恨的老观主。 不过或许是因为有前面几项大事在,也或许是因为程心瞻对丹剑符器等他道都有所了解,所以但凡被程心瞻诘问的,没有一个辩得过他的,反正最后这些低境弟子起码都是口服了,并在程心瞻持续的耳提命面下改正了。 这些人改正后,当时不觉得有什么收益,往往是过了三两年才发现程心瞻当时说的都是苦口婆心的真话,于是他们才心服,并对这位白虎使更加崇敬。 等这些人明白过来,去找程心瞻当面答谢,但程心瞻只是说这是他的职责,如果真要谢,那以后若是见到了他人陷在这样的迷障里,也一定要点醒他,还要持续的跟进督促,不要任由一个人荒废了。 这些人是这样做的,同时也把程心瞻的话宣扬了出去。 于是在这样的大势下,之前在三清山中,只是顶层的一些高修知道程心瞻的名字,现在则是无人不晓了。 所以他在继程义符、程南斗、程度厄之后,又有了一个诨号,叫程慈虎。 在做好慈虎的同时,他对外丹道和内丹道的修行也没有任何懈怠。 在这六年里,他再次以分身之法修行。 爽灵与幽精驾驭竹身修行外丹道,胎光居肉身修行内丹道。 值得一提的是,在持续修行《长生胎元显神密旨》和《太乙金华宗旨》后,胎光的灵性已经很强了,在爽灵与幽精离体后也可以统筹七魄和其他内景神继续开辟其他肉身窍穴与参悟神通了。 在这六年里,他新开窍穴一十二处,全部位于阴阳两殿到黄庭的行气路线上。 在这六年里,他新悟神通四道。 在这六年里,他的另外四把法剑已经全部出炉。 在炼成火剑之后,姜为山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炼成了水剑,随后同开三炉,同时炼木、土、金三剑。 五柄法剑炼成后,姜为山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五次洗丹劫,并成功渡过。 现在五柄法剑分别蕴养在他的五府之中,由五位内景神昼夜不停的以法力进行洗炼以及在法剑上篆刻符纹。 这是相辅相成的,五柄法剑剑气愈盛,五位内景神对五行法力的驾驭也愈发驾轻就熟。 在这六年里,程心瞻的药也是越煎越好了,连续不断的阳性补药伺候,绿螭阴虚喉痹之症已经治的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就是还有些结巴。 而三妹的眼睛也已经全好了,不过三妹眼睛好的原因,既不是吃海鱼,也不是喝药剂。 是之前程心瞻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早在六年前,他初学丹道的时候,就发现每次他从丹霞山回来,三妹就喜欢在他的身上嗅来嗅去。 于是有一次和任无失在暖炉时闲聊,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任无失,开玩笑的说自家狸奴还喜欢丹香味呢。 不过任无失听到后却让程心瞻隔天把狸奴带过来给他看看。 等程心瞻把三妹带到丹霞山后,三妹兴奋异常,直接就跳到了丹炉上嗅来嗅去,还想往烟道里跳,吓得程心瞻出一身冷汗,赶紧把三妹抱下来,烟道的另一头可是万丈深渊! 任无失看见后哈哈大笑,说这狸奴身上有龙子狻猊的血脉,而且很强,眼上的白膜就是明证。 这白膜是天生的,白膜越厚,血脉强度就越强,想要去掉,必须要用烟火去熏开,别的法子都不管用,而且用烟火熏的过程,就是激发狸奴体内狻猊血脉的过程。 对于丹师来讲,如果能有一只怀有狻猊血脉的灵宠,这是极为吉利的事,因为狻猊好烟火,古时的丹师认为,如果狻猊趴伏在丹炉上,能给丹师带来好运。 不过有白膜的狸奴当然不一定就是狻猊血脉浓郁的表现,更多的就仅仅只是眼疾而已,但见三妹如此喜好烟火味,基本就可以断定这不是普通狸奴的简单眼疾了。 任无失说程心瞻走了大运,这样的狸奴说万中无一都不足以体现其稀缺。而关于狸奴白膜和烟火熏法这个事也是任无失在一本讲述丹师趣事的古书中无意看见的,知道的人很少。 程心瞻也很意外,之前他拿兰草换三妹的时候,就听那摊主说三妹怀有狻猊的血脉,不过那时他根本没当一回事,因为天下狸奴,不是狻猊的后裔,就是白虎的后裔,要说三妹有狻猊的血脉那是有可能的,但说有多浓郁,程心瞻是不信的。 不过真是没想到,误打误撞,三妹身上还真有不低的狻猊血脉留存。 自那以后,程心瞻炼丹都会把三妹带上,每次他炼丹的时候,三妹就趴在丹炉上,也不怕火烤,也不怕烟熏,最喜欢吸食丹成之前从丹炉里冒出的丹烟。 于是这样过了三四年,三妹眼睛上的白膜就全部褪去了,露出了金色的瞳孔和朱色的眼白,绿螭见到后结结巴巴的告诉程心瞻,这是龙子狻猊的血脉。 当时程心瞻听到后,笑着夸赞一声绿螭好眼力。 在这六年里,等哥儿在老白的教导下进步神速,土遁和踩风已经是驾轻就熟了,最近已经在准备炼化横骨了。 在这期间,他两次派遣等哥儿带着门神年画回苗寨,看等哥儿的比划还有老寨主的信就知道,苗寨一切都好,老寨主看样子还能再活个十年。 而一开始自称寿元无多的老白,到了三清山也是越活越精神,毛发愈显光泽,根本还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寿数。 六年了,程心瞻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发痒,他又久静思动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东游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这话一点不假,已经到了四月,山上春风才姗姗来迟。 谷雨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但淡淡的雨雾依旧萦绕在山头盘桓不去,深吸一口气,便能把漂浮在山风中的清凉的雨珠吸进肺府里。 和风细雨,正是莺飞草长的鲜活时节,明治山上的春笋争先恐后的破土而出。 明治山的竹子种类实在太多了,其中有一种竹,叫甘竹,吃起来就和甘蔗一样,平日里三妹就喜欢抱着一根慢慢啃。 这种竹的笋,就叫甘笋,肚肥皮厚,但尝起来又极为软糯鲜甜,笋节中空里藏着充沛的汁水,喝起来像是果酿。 这种笋吃起来是咬一口,吞一口,再饮一口,所以也叫三口笋。 三妹和绿螭是极爱吃的。 此时正是三口笋萌发的季节,程心瞻挖采了许多,他还编织了不少竹篓,给相熟的长辈都送去了一大篓。 除了满山的竹笋,药园的长势也是极好,各类花草五彩斑斓,争奇斗艳。 这日,他又在往田里埋五行矿玉,俗称施肥。 他的药田呈现八卦图形,他依次施肥,施完干田,来到坤田,正忙碌着,忽然,他手上动作一停,眼睛看向一处。 他方才见到那块土动了。 怎么会? 药园平时老白和等哥儿照看的很好,竹根只要一过来就被咬掉了,怎么还有竹笋破土? 不对! 程心瞻突然反应过来,是那个位置! 一股丰收的喜意涌上心头,他维持动作一动不动,生怕惊扰到了地下的东西。 不一会,那块土地又动了一下,高高隆起。 紧接着,那块土地就热闹起来,一个又一个土块滚落。 最后,一个漆黑的“丁”字立起来了。 程心瞻无声的笑了,果真成了。 那个小小的“丁”字摇来摇去,似乎是在感知着外界的情况。 应该是确认了没什么危险,“丁”字进一步往上探,露出一个圆圆的像是墨玉一样的身体,再然后,就看见了一对金灿灿的翅膀,但翅膀上的脉络又是乌黑色,这黑色和金色兑凑在一起,竟是格外美丽。 独角犀金兜。 兜虫摇摇晃晃爬着,比身体还要长的触角胡乱摆着。 在原地打转许久,兜虫突然一顿,似是发现了什么,便朝着程心瞻的方向直直爬过来。 程心瞻伸出手,掌心朝上,放到地上。 兜虫很快就爬到了程心瞻的手心里,随后便不动了,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是程心瞻知道,只要自己一个念头,这个兜虫便会重新活过来,而且是要这虫儿怎么动,这虫儿就怎么动。 因为这是他的尸。 养尸七年,终得善果。 他开辟药田,种植花籽草种时,也把这虫尸种了下去。 天地虽大,但比明治山还要更好的养尸地应该也不多了。 他以药田沟壑成八卦之阵,埋种五行矿玉,是在给花草施肥,但更是在养尸。 七年间,他几乎是每隔上两三日便往虫尸里灌注辛金法力,巩固其金性根本。 到了秋冬季节,便以阴水阳土法力凝结成蛹,滋润虫尸,在春日,便以阳木法力冲刷虫身,催发生机,到了夏日,再以雷火淬炼打熬,防止产生阴邪恶念。 至于养尸秘符,不知烧了多少,符灰都把那块土地染成了黑色。 但即便是这样,七年过去了,那块土地也一直没什么动静。 所以今天当那块土地有响动时,他还以为是竹笋露头了。 不曾想,春雨滋发万物,在第八个年头,让沉寂许久的虫尸也醒来了。 现在这虫尸还是蒙昧之态,像是才出生,只靠本能活动,等后面精心养育,灵性见长,才能慢慢对得起独角犀金兜的偌大名声。 没准也能给自己寻一条龙尸来。 想到此处,他立即美滋滋的捧着虫尸去向师尊报喜。 温素空见着,自然是极为宽慰,这是明治山世代相传的本事,也是责任,不必精通或是引以为根本,但万不可不会。 “当年你对为师说的那番话,犹在耳边,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已经炼成了。” 温素空笑着说。 程心瞻也笑了,自然也想起了当年,那时自己才辟心府,这都过去好些年了。 “你的魂魄修为在二境里当之无愧是顶尖的,与一些新晋的三境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到时候等你魂魄历经雷劫洗练,那放在三境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你现在御使竹身作身外化身使用已是极为熟稔了,下一步可修行分魂之术,从三魂上剥离分魂出来,同时御使多身。到时候本魂坐镇肉身,以分魂御使身外化身以及施展借尸还魂之术,这样修行起来更快,外出行走真真假假也更安全。” 程心瞻称是。 听到师尊说外出行走,他自然顺着话头请示, “弟子想出去走走。” 当然要出去走走了,地下的虫尸都知道该爬出来活动活动了。 温素空闻言一笑,“就知道你该提这事了,为师没有意见,只要掌教那你能说过去就行。” 程心瞻乐呵呵一笑,连声道谢,告辞离去。 接下来,他花了几天时间向祖师、掌教、仙人、任师、纠氛司主等人辞行。 因为现在他在宗里的地位不一样了,再也不是像之前那样和师尊说一声就好了。 现在甚至有人会因为自己在结丹前是否适合外出而大吵一架。 不过经不住程心瞻软磨硬泡,再三保证安全为上,只是出游观天地,绝不惹事,又拿出几日前才送来的甘笋说事,最后这些长辈才终于都同意了,放自己外出。 这次出行他只打算带上三妹解闷,把等哥儿留在家,让老白好好教导,早日炼化横骨,化去凡胎,也好修行变化之术。 得知程心瞻要走,绿螭前两天还有些生气,不想理他,可一想到好久不能见面,后面又愈发黏的紧。 临走前这会,绿螭眼巴巴看着程心瞻,湿漉漉的碧眸像是不见底的潭水一样,顾沁结结巴巴说了一句, “早,早,早些,回,回来。” 程心瞻笑着说好,摸了摸绿螭的脑袋,随后踏空离去。 他很喜欢在春天出行,这让他感觉是出去踏个青,尤其是春雨清新的味道,让他心旷神怡。 他站在钟灵山山门外的高山草坪上,在他脚下是绿草如茵,草坪上此时还有许多细碎的野花绽放着,野花藏在草里,不细看难以发现,可是若是教人瞧见了,看着这些隐藏在绿色下的缤纷色彩,又给人带来一股难言的惊喜。 在草坪之外则是翻涌的云海,迎面而来的是湿润的和风细雨。 这次出行他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去斩妖除魔见识险恶了,而仅仅就是想出去看看天地。 三清山山门对东,此刻他就看向东方,两次出山游历,第一次他去了西南,第二次去了西北,真说起来,东边历来承平繁华之地,他还没去过。 这次就去东方吧! 他心念一动,唤出「龙车」来,这次出游宜徐行,驾云就很好。他怀抱狸奴,坐上云驾,慢悠悠地离开了山门。 坐在云上,丝丝袅袅的雨雾沾湿了他的法袍,迎面而来的山风并不寒冷,只是清润凉肤,这让他精神一振,于是便信口吟道: 雾里云中草色浓,龙车浮我去江东。 沾衣欲湿暮春雨,吹面不寒四月风。 一路东行,很快就到了豫章和会稽的交界,这让程心瞻想起了多年前他和兼显学师曾途径此处去黄山寻山望气,勘察地脉。 那一次出行是自己与许多人的第一次见面,餐霞大师,周轻云,妙殊道兄,济深道兄,兼墨,还有金铭子前辈。 在这里面,周轻云反目成仇,一同下地宫的妙缘道兄已经亡故,金铭子前辈再次飞升,实在物是人非。 这一次,他没有往庆州去,而是往会稽去。 所谓: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会稽之地,自古丰饶,钟鸣鼎食之家数不胜数,求道拜佛之人比比皆是,于是香火鼎盛。 道门仙山许多,有名的有天姥山、天目山、天台山、四明山四家,前三家同气连枝,并称三天神秀,供奉的是女仙领袖,太真西王母,所以山中也是以女弟子居多。而四明山则是万法派传承,供奉三清,并视三清山为祖庭。 这几家里,程心瞻认得两家的人,还都是在白玉京认识的。 一个是天姥山的坤道乔守静,当年在白玉京曾与自己比试法剑。 一个是四明派的存思道长,当年自己魂灵出鞘,同门摇动法铃,四明派的存思长老曾赶来为自己护法。 而佛门名山也有两个,一个是普陀山,一个是雁荡山,都是享誉天下的佛门圣地。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会稽山,是禹王治水论功之地,也是南镇所在,帝气和煞气颇为浓郁,于是没有大派在此开宗。 程心瞻脑子里想了想,反正是无目的的游玩,那便先去四明山吧,拜会一下存思道长,怎么说对自己也有助阵护道之恩,自己洞石里还以冰封着些甘笋,且带给四明山的道友们尝尝。 打定了主意,他便继续东行,不紧不慢,时而驾云,时而步行。 三妹在山里也憋久了,又是眼睛彻底好了之后的第一次出山,是见什么都觉得有趣,一路上闻花戏水,走走停停。 一人一狸沿着衢江走,过了衢州就是金华,到这里衢江又接上了金华江,金华江走到头就到了东阳,于是江水名字又变成东阳江,甚是有趣。 这与他在北方沿黄河走的感觉又不一样。 黄河奔腾,虽然滋润着两岸土地,但究其本身,终究还是一道滚滚洪流,水力不以人意而动,大河苍茫,便是星移斗转仍是不改缓急,仿佛滋润两岸都只是顺带,大河就只是大河。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那时,河边的程心瞻见到的是水的势,水的威,水的永恒变化与永恒不变。 但这一次,蜿蜒穿行在山野和村庄之间的江流又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人们沿着江流结庐而居,吃江水,用江水,江水不急不躁,缓缓流淌,他时常看见须发皆白的老渔夫还能驾驭一艘竹筏在江流里撒网捕鱼。 现在,江边的程心瞻见到的则是水的柔,水的润,水利万物而不争。 同样,这也是阴的体现。 他一边感悟着,一边向东走,直到走到东阳江的尽头。 水脉到此戛然而止,他继续前行,不过离开东阳后没多久,在一个月夜里,他又看见一条南北向的水脉,颇为壮观,仿佛从天上来,把会稽分成了两半。 这就是剡溪了。 跨过剡溪,就是四明山了,同样,天姥山也在剡溪的东边。 哦,难不成当初青莲居士夜游天姥走的也是这条路线? 程心瞻不由这样想。 跨过剡溪,连绵起伏的四明山就在眼前,云遮雾绕,瑞彩千条。 程心瞻加快了脚步,最好今天天黑前就要住到四明山里去,这样明天一早起来,就可以在四明山中远眺赤城霞光了,这可是连青莲居士都赞叹不绝的奇景,既然来此,不可不看。 第一百四十三章 莫道桑榆晚 四明山不高,山丘起伏,岗峦层叠,平顶而陡坡,多溪涧瀑潭。 远望四明山,秀美迤逦,但若走近了,便发现远看清晰的四明山又逐渐模糊了,不知什么时候山上起了淡红色的雾霭,将整座山岭都笼罩起来,让人如雾里观,看不分明。 这是护山大阵在起作用。 但有一处,在山岭的南麓有一平台突出,像是虎头一样,这里生着一株巨大的红枫,高有几十丈,怕是不止千年。 红枫冠如红霞,灵光熠熠,似火烧一般,即便是有红霭映衬,在数十里开外也望得分明。 待再走近些,还能看到这里有一眼小潭,在更高的山顶上,有一飞瀑冲出,正正好砸进小潭里,溅射无数水,雾气弥漫。 想来这小潭就是飞瀑冲击日久而成,小潭倒影着红枫,也作赤红色,弥漫的雾气也被映成红霞,峭壁上的裸露的石块呈现赭红色,像是朱砂一样。 此处石壁上刻着八个大字,各个都有十来丈高,曰: 丹山赤水,四明胜境。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就是四明山的山门所在了。 程心瞻落云到此处。 红枫下搭建着木屋,有人值守,程心瞻才靠近,便有一个年轻道士上前迎接。 “不知是哪里来的道友,此地四明山,小道稽首了。” 程心瞻下了云,收起云驾,手捏三清山印,掌心里清光显现,是雨后晴空一样的颜色,清光在立起的三指之间结成了一道光符,符上有四个字,是为: 三生万物。 他点头行了一礼,口说, “道友有礼了,贫道自三清山而来,俗家姓程,道名心瞻,特来拜访贵宗存思道长,还望通传。” 那年轻道士看着那清光,闻言一惊,“原来是祖庭来人!” 这自然是做不得假,且不说有谁敢冒充三清山行走,只是这人掌心里中正平和的清气光符,值守道士就知道,这是三清山特有的「三生万物符」,旁人却是不会。 这种符,只有修行清灵气的人才能缔结。 不说其他,只说在东方,谁人不知,祖庭收徒就非要收在凡胎时就能用导引术摄食清灵气的人,祖庭的导引术大家都曾练过的,慢慢悠悠的,而且对身体的柔韧性要求极高,急性子的人练不得,肢体僵硬的人练不得,心弱肝虚的人也练不得,而且配合着特殊的吐纳韵律,能练出来的人极少。 吸食清灵气的人能强心促血、清肝明目、通经活络、益寿延年,但是进山之后,配合着三清山的秘法,又有别样的功效,只不过具体什么功效,山外的人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以清灵气缔结的「三生万物符」山外的人却是常见,具体做什么不知道,但也算是三清山弟子在外行走的一个凭证,就像是龙虎山的正一箓、茅山的上清箓、阁皂山的灵宝箓一样。 值守道士拿起传音符便往山里通报,但放下传音符后,才后知后觉。姓程名心瞻,这不就是前几年名气很旺的程义符么!也就是最近几年,不曾听闻什么新事迹,同时又有其他的天才俊彦扬名,这才导致自己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敢问可是程义符当面?” 道士问。 程心瞻只是笑笑,“过往浮名而已,不值一提。” 道士把程心瞻往山门里引,祖庭来人让人一直站在门外可不好。 走过十来步,红霭便消散了,四明山景一览无余。 只见山岭上种着好多枫树,其中红枫占据了大半,也有青枫、金枫、紫枫夹杂其中,甚是好看。程心瞻洞府门口是种着柿树的,自然能发现,这里柿树也多,想必到了秋冬,也是红彤彤一片。 难怪称丹山赤水。 更难怪青莲居士特意到此观霞,可想而知,当天边霞光艳艳时,山中亦是百亩翡红,天上地下连成一片,相映成趣。 两人走了没多久,便有一个道人从天而降,落在两人身前。 程心瞻一看,认得这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存思道长,便快步上前,行了一礼, “道长,唐突上门,叨扰了!” 存思道长看上去甲之年的样子,精神矍铄,看到程心瞻乐得哈哈大笑, “小祖呀小祖,你可是给了老道大惊喜,贵客上门,岂能说是叨扰,我四明山巴不得小祖久住才好!” 程心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苦笑道,“道长莫要折煞我,喊心瞻就是。” 老道见状大笑,“我四明山开山祖师承蒙祖庭第五代祖师传法,在此开山宣扬万法要义,得祖庭准允后,传承字辈按祖庭取,老道是存字辈,小祖是心字辈,这都快大过一轮了,称一声小祖是理所应当呀!” 程心瞻闻言掩面,只道,“道长!我在宗里时长辈也都是直称我名的,您万莫客气,如您不改口,我只好现在就离去了。” 他作势欲走。 存思道长赶忙改了口,“心瞻且慢,老道改了就是。” 这要是让山里知道自己把祖庭的人赶走了,还是祖庭里地位极为特殊的道种,那罪过可就大了。 程心瞻这才笑着转身。 “来,心瞻跟我走,看看我们四明山的景致。” 存思道长引路,值守山门的年轻道士便转身回山门继续当值了。 “心瞻怎么想着过来的?”存思道长自然不会认为程心瞻是专程过来只为道谢的,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况且自己也没帮上什么忙,那次当场祖庭的人就已经谢过了,回山后祖庭还又专门送了谢礼,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程心瞻闻言也是很坦荡,笑着说,“在山里呆的久了,骨子酥痒,就想出来走走,东南沿海之地我没来过,便过来看看,既然来了这里,又岂能不来拜会前辈呢。” 存思道长还是有些意外,这位还真是随性来的,他还以为是程心瞻个人有事相求或是祖庭有令传达,没想到还真是来看自己的。 这让他很高兴,便笑着说, “那这是老道的福分,心瞻若不急走,住些日子可好?” 程心瞻点头,“那多谢道长了,小道自然是想住的,到了四明山,岂可不看霞,今日阴雨,总不能日日阴雨,等我看遍东朝西霞,道长再赶我不迟。” 存思道长大笑,引着程心瞻来到自己的洞府。 存思道长是金丹初境,在四明山也是一峰之主,徒子徒孙不少,这些人见峰主领个年轻道士大笑而归,各个都有些好奇。 这峰唤作霜叶峰,山上红枫居多,其叶如霞。 “道长,您这山上多枫,我家山上多竹,我现在观枫赏叶,大饱眼福,却也不能让道长吃亏,来,请尝尝我从山里带来的春笋,还您一个口福。” 程心瞻笑着拿出几个洞石里冰镇的甘笋,递给了存思道长。 存思道长眼前一亮,也不客气,接过冰块化开,便咬了一口尝鲜。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冰镇后的笋肉与汁水别有一番风味,让存思道长两眼一亮。 竟是如此美味。 他心想着。 不过或许并非是这笋肉有多极品,只是一个有缘的友人登门拜访,这件事本身赋予了这笋别样的滋味。 而见到存思道长颇为满足的神情,赠笋之人同样满足。 两人交谈间,程心瞻也就了解到四明山的开山祖师和三清山的五代祖师是如何相识的,知道到四明山的山名是来源于主峰山洞上有四个巨大的石窗,也了解到四明山当前兼修有火法、木法、土法、丹道、符道、云霞、望气、星象等等法统。 存思道长所在的霜叶峰就是主修云霞的。 如是,程心瞻就在存思道长的洞府里住下来了,观赏红叶赤霞,谈论着云霞之道。 交谈的越多,存思道长越惊诧于程心瞻的学识,因为他无论漫谈到哪里,这个年轻人也总是能接上,学识之渊博真看不出他修道才十来年,只是平时他看这么多的书,哪还有时间修行呢? 真是怪哉。 程心瞻还曾在存思道长的力邀之下,为霜叶峰上的弟子们讲解符道和剑道。 又在存思道长的引荐下拜会了四明山的掌教和其他高人。 如此过了七八天,在这天太阳落山的时候,两人望着西方的红霞。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存思道长突然感慨说。 这些天,程心瞻身上的赤子心性和朝气蓬勃的昂扬姿态着实感染到了他,可他自觉金丹有瑕,难以更进一步,心情又不免有些低落。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程心瞻应了一句,以他历来奋发昂扬的语气说, “道长,您缔结了金丹,长生之路才刚刚起步,怎么会感叹黄昏呢?莫说金丹有瑕,我看不过是拾漏补缺后再去雷劫里多走几次而已。 “实不相瞒,我未辟府时便遭逢真煞冲穴,损坏肉身,折耗寿数,也耽误了不少时日,不过风物长宜放眼量,这段时日在整个漫漫仙途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您看,太阳即将消失,可晚霞又哪里因为太阳即将消失而畏缩消沉呢?” 存思道长听后,愣愣看着西边火一样的晚霞。 太阳已经到了西山边沿,似乎马上就要落下去了。 而晚霞正是从西山顶上发出,却洋洋洒洒铺满了大半个天际,呈现出一股别样的活力,果真是不以太阳的消沉而萎靡。 即便是在最后的短暂时光里,晚霞依旧放肆地涂抹天空,绽放光明。 豪言入耳,红霞入眼,他精神为之一振。 是了,金丹晦暗,自己之修真意志又怎该因金丹的晦暗而低沉呢?理当拾漏补缺,补全金丹,再去淌雷劫,理应是金丹因自己之意志大放光芒才是。 他不顾程心瞻的阻拦,向年轻道人行了一礼,他心想,自己修行了一辈子云霞,或许今天才明白云霞的真义。 朝阳未出,朝霞先行,落日将落,晚霞不去。 或许这才是霞。 重新再看晚霞,他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夕阳无限好,就是无限好,不曾因为什么别的而减色半分。 只是, 只是那西北霞光里,怎么冒出了一团黑烟?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妖尸谷辰 “心瞻,你且看那。” 存思道长指着西北处说。 那处,有一团黑烟在西山里升起,起初只是细细一缕,但只是眨眼的功夫,黑烟便弥散开来,正是朝着东方蔓延,鲸吞晚霞。 天以极快的速度黑下去。 程心瞻皱着眉,天象还是道术? 如果是天象,却没有听过这样古怪的天象,如果是道术,又是什么 只不过这次的这些影魔殿修炼者,有名化灵境七段的修炼者带领,龙牧根本不是对手。 马洛伊大少爷变脸速度惊人,瞬间刚才那冷酷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好爹地的表情。 南宫语看着费尔顿离开的背影,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格外难过。 于是她来不及穿外衣,光着脚打开门,扶着檐栏俯视,果然看到一队羽林卫。 一时间,西京二中,金山寺,甚至是被鬼俯身的周莹莹,还有李剑,全都成了网上热议的对象。 而此刻,司寇廷将她接回府里的一幕幕也逐渐想起,使得穆钦钦心中的提防放下了许多。 表哥却感觉这里很别扭,一进屋就浑身不自在。倒不是他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在老家的时候,他可比我败家多了,泡夜店,逛剧场,吃个西餐都要跑哈尔滨华梅嘚瑟去,哪儿新鲜他去哪。 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庄严肃穆的总统府,叶沫摇摇头,甩掉心底那种莫名抗拒的感觉。 秦川没有那么急迫,还是认真的化形,把皮肉也演化成人的模样。 就在河床的中间地带,露出了一截石头打造的棺材,大概有三米长,两米高。 巫山想,难道这是真的?难道朕真的经验不足,方法不对,不配“天下第一情圣”的称号? 仁果平时饮食健康,作息规律,勤于劳作,修身养性,照理说不该得这个病,但医生说,遗传因素也是个重要原因。 吴浩抬抬头,看着还在不断下落的大米。不仅仅在滕阳城中,连滕阳城外都一眼看不到边。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王楚本能的觉得这两人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本想跟上去看看究竟。 山顶的浓雾,也就是瘴气,达到了顶峰,眼睛视力看不了多远,只能依靠神念。 蜡烛是鲸鱼油制造肥皂后的废物,用来只要蜡烛算是废物利用,其实鲸鱼油能制造不少好东西的,可以现在的技术落后,只能制造少量的商品。 狼人诅咒:使普通攻击和速度提高40%,同时恢复每次攻击10%的治疗,被自己攻击过的目标具有追踪效果,杀死目标可获得1点野兽之力。 吴浩对于这个效果很满意。他有些暗暗可惜。这种焱之印记只能够对于“三焱绝命掌”的修习者有这种克制效果。 “诺!”他们没有办法反抗皇帝的,如果说一声不同意,恐怕当天晚上毒酒就回来临了,还不如光棍一点自己请辞吧。 等到了那时候,萧奕恐怕有足够的时间拥地自重,在百越埋下自己的势力,就算日后再让奎琅回去,怕是也难再动摇萧奕在百越的地位了。 另外,二叔没有对身为大祭司的养父游廊下手,看起来这次行动应该是他们联手策划的,怪不得大祭司会做之前的那些事儿。 “应该只是一个意外而已,是我太大意了,若是早表示将他留在武成王府,栾韵郡主估计都没有带走他的机会。”锦袍男子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悔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 魔道兴 “昂——” 回应谷辰的,是一声龙吟。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东海之上,一条赤龙踏波而来。 云从龙,赤龙还未过来,岸边就已经在滋生云雾。 此时有云雾遮掩,谷辰驾驭黑烟跑的就更快了。 青鸾振翅,狂风席卷,要把云雾吹开。 云雾散开,赤龙也就到了。 他看着那条赤龙,惊愕 可吴虎一个初来乍到的家伙,居然敢扣他的货,这简直就是在和曹家为敌。 过了会儿,她自己收拾完了,便叫顾尚卿进来,而后自己便先去了床上。 从医院出来时,顾非寒已经从一脸懵逼发展到美得五迷三道,车子都忘了停在哪里。 闻言,靳修竹立刻就想起了安臣前几天给他禀告过,丰城的两个分公司这几个月亏损了。 “杜族长,我程茶飘零半生,只恨未觅得栖身之处,若族长不弃,茶愿拜之为义父。”说完程茶也不等杜族长反应,纳首便拜,表情真的让杨逍回忆起自己刚进入巡防署宣誓的时候。 温珩想着从夏知了那里知道的,他和陆瑟颜才是一对,将来一个称帝,一个是皇后。 “齐也媛。”齐也媛的声音冰冰,没有多看他一眼,就往楼上走去。 俞柳出门前换短袖长裤,遮住膝盖伤口,胳膊肘处的伤口还露在外边。 闻言,江念倒是有些了然,看的出来靳修竹是一个工作狂,昨晚她在睡觉前还感觉到靳修竹在打电话。 对于前阵子陈琛渣男劈腿的事情,宁倾也是知道的,然而宁倾还要顾及学生会诸多事宜,就没有细问,大多也是从旁了解,并且主动担下了唐欣那一部分任务。 “不可以。你先好好上学,如果你父母知道你早恋,肯定会责怪我的儿子。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他的影响多不好?”湛母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季念。 坐下没有多久,刘子望过来了,一进办公室也被满是花海惊吓到了。 季薇笑了笑,她在帝都的“亲戚”就是王浩,顺便还搭上了企鹅集团的总裁李运启。 老爷子眸光一亮,虽说他也想不明白连泽有什么可能扭转这局面,可老爷子纵横商海多年,什么样瞬息万变的神转折没见识过? “可是我不能让别人误会你!舅舅,我们开个新闻发布会吧!”连心迎眼神坚定,语气更坚定。 孙尚青又咳起来,手捂着胸口的外置,腰都弯了下去,咳了好大一会才说了个‘好’字。 等反应过来,他有些恼羞成怒,再朝季薇看去的时候,季薇正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中没有丝毫光亮,仿佛深渊一般。 她脸色阴沉的走着,路上见到她的同学,全都早早躲开,深怕碰着她后,免不了被教训一番。 好些人想向杨廷礼求教,杨廷礼可从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不然不会有当初那句“欲求教,君有八斗才可教,君有五千两亦可教”。所以杨兼有些奇怪,这一家人有什么魔力,让他祖父肯不计较分毫地尽力施为。 “没错,跪下,道歉,顺便将你刚刚收起的星币交出来!”那青年一脸愤怒的看着秦天。 “好,那我就不打扰门主了,南部非洲这边的情报一旦有变动,我会随时通知门主的。”魏公公说道。 但刚刚避开,陈塘的下一次攻击便又落了下来,飞虎不断的后退。 脱胎于古代魔法体系的第三圣塔魔法,有一些地方和仙道有共通之处,比如说融于天地天人合一这一点,劳拉用起来不仅不比九级仙来的差,甚至还要更强一些。 金黄发的头发盘在头顶,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脚上是平底白皮鞋。 毕竟,当时这头被捕获的海王是有秦天从中阻挠,才陷入到了被巨浪卷走的境地当中。 但是,苏军生他们乘坐的车里还留下一个司机呢,还是一个毫无与敌特斗争经验的司机,他们还有两个特务,所以说,司机危险他们有可能杀人夺车。 此时的主控席上,坐着的是一位黑袍老者,白须细长,神色从容,看起来颇有出尘惬意之态。 亚当倒是感觉这和法师也没什么不同,区别只是法师会通过入侵其余位面反哺法师世界。 大家当然不知道七十七是谁,毕竟铸星城这么大,名人更是如过江之鲫,屡屡皆是。 就算宋弋清当初靠近他只是觉得他可怜,那宋弋清也没想错,他确实可怜,也正是因为他可怜,他才能认识宋弋清。 他现在最需要的,还是蕴含大量精纯灵力的宝物资源,甚至是存有道蕴的天材地宝。 一看到这两名修士进入,商铺之中的两名店员互望了一眼之后,就马上迎上了前去,其中一名店员对着这两 名修士低声说了两句之后,便直接将这两名修士领入了商铺后的一间静室之中。 司机心中腹怀,老爷平日里工作忙碌,难得有机会家庭聚餐,大少爷还不好好把握,三催四请的,就这德行,家产迟早是二少爷的。 “是十二岁。”黄管事忙扫了一眼刚刚记入在册的年龄确实是十二岁,不由又奇怪了,七爷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呀。 大康朝对铁器铜器有严格的监管制度,一般的铁匠铺供铁数目每月都是有严格的计量的,拿了多少又具体打了什么在管府那边也需要定期报备登记造册。 陈明和蔼可亲说了一些象征性的话,也没给众多设计师再讨论的机会,以时间紧为由打发了大家。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上清箓 这本是一个极为平凡的黄昏,顶多也就是晚霞绚烂些罢了。 但在随后的许多年里,这个黄昏都是无数魔道修士津津乐道的,而在更多年之后,更成为了他们时时怀念追忆的。 在这个黄昏,如果有仙人恰好在神州江南一带上空极高处往下俯瞰,便能发现: 当大日坠落,黑夜降临之时,珠江入海口上忽然显现出古龙门 高级命疗术:每次增加被施术者健康值10点,每人每月限用5次,健康值低于20者不可使用。 落到熟悉又敬畏的怀抱中,凤御天才回过神,他用力吸了吸南绿曦身上的味道,反手环住男人的脖子。 只是取来称的管家还是很糊涂,这好端端的老爷怎么让自己取杆秤过来呢? 另外,在民族盛会上的惊艳表现,为万灵乡挣了光,打出了名气。 “你应该在清清的口中也有了解吧,你帮助凝儿找到的药材,简直就是救了我的一条命,这份恩情,我认为不是一次道谢就能抵消的。”叶国倒也直接,没有拐弯抹角,如此坦言说道。 岛岛可是记得当初另外一个黑炭怪脾气似乎非常好的吧,可是现在却是那么的暴虐,至少斯乌从以前到现在就没有赢得过任何的正面评价,虽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临近七点钟时,他们点的东西被吃得所剩无几。凌西澈又首先放下筷子,表示吃完了。 伪装墙看上去得有五米长,高两米五左右,都是真材实料的墙壁。 男人们清一色的白色长袍,粉色格子的头巾,上面用黑色的发圈固定着。 五河士道可以很轻松地达成上述所有条件,因此林轻音对七罪的出现没有多想,也没准备在她这里搞大动作,让五河士道顺顺利利地封印她就行了。 青铜鼎里的灵气,在经过了无数次的翻腾之后,逐渐的开始凝固成形。 林萧面带微笑,看着几乎气得要吐血的火云,似乎在说欺负你又怎么样?有种你就来咬我。 这几乎是联盟的一种手段,每个地方的大会都会这样,在对方比赛完之后联盟和一些大世家都会对他们抛出橄榄枝,邀请他们加入自己方。 恐怕等林萧踏上神奥地区的那一天,关东和成都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击中到神奥去,等着看戏,同时借着林萧发泄当初的怒气。 那些贴在门上,窗户上的蓝色符咒发出一道亮光,符阵瞬间开启,先天八卦符阵,威力不凡,只要不是炼神返虚境妖魔,陈风自信没有什么鬼东西能够破开这层符阵所形成的结界。 岗鬼封通最“你回去汇报,就说六号那天,要把整座山包围起来,一定要隐蔽好,不能暴露。”王东对一个警长说道。 “呜呜呜……麟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我发现你最近都廋了……呜呜呜。”玉儿一下子扑倒付麟的怀中哭泣的说道。 季流年如坐针毡,其实这样被盛世这样抱过很多次了,但是那是私下,现在这样有陌生人的场合,她深怕从别人的眼神里看到鄙夷的目光。 鬼能化形,人死三魂七魄必分,天魂归天,人魂归身,地魂归阴,而地魂则是所谓的鬼。 大木博士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林萧不插手就意味着,不管火箭队和联盟怎么闹他都不会去管,虽然有心劝说,可林萧从开始旅行的时候就和联盟不太对劲,特别是出现二世祖到庄园里闹之后对联盟更失望。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兴浪 随着炳灵太子现世,一些认为承初真人授箓之举过于轻率的人也都没了意见。 在场的山岳大地之神成大衍之数,但基本都是一些在古时有祀但规格又远不如五岳九州这样的古山或古地之神,少数有一些五岳九州之属神。 像三山、五岳、五镇之正神或是古九州的城隍却是只有两位,一位是上清教主承初真人的泰岳正神碧霞元 第二天,郑家就分家了,由里正,镇老做保,看着二房签了字,郑四一房就是再不甘不愿,也不敢在这时候闹,只得签了名字。 自从两人被捆绑在一起,她无时无刻不在跟慕寒斗争,试图抢回身体的控制权,试过好几次突然袭击,最终都失败了,她设想过各种夺回身体的可能,就是……没想过会是这样,慕寒把身体白白送还给自己。 倒是冷凝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哥哥知情,那么怎么会不救下冷爽? “墨客,能来一趟我们公司吗?”电话中,陈莉报出了公司的地址。 王局长急匆匆的赶到事发现场,却是发现,分局的警员,已经被排除在最外围的区域,负责交通管制和封锁。 “哈,这人是不经念叨的,走走走,墨易,跟我一起去码头接人。”杨东城高兴的道,拉着墨易就走。 那些白色的能量也在武灵施展的一瞬间,将那些白色的雪花都吞噬了下去。 狼头军团的人看着自己的二当家被撞飞在地上都慌张的上前将顾江扶了起来,接着急忙问道。 刚刚他已经公布了战车中男子的身份,但是现在林风竟然在知道了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还做出了这样的行为来。 在撞断白骨山后,青天浮屠塔也逐渐归于平静,激发出的力量已然耗尽。 他来到沙发旁,解开身上的衣裳,动作有点急,却生怕被雷刀看出他的急迫,故意放慢了动作。 “长辈教育一下晚辈,再合理不过,岂有乱来之说?”张显阴森森的脸色,看着甚是吓人,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不会自堕身份,去为难一个不懂事的晚辈,可她恰恰却是玥晓。 鲁红英激动的道:“就是就是,我可以想象他惊讶得瞪大眼睛,合不拢嘴的呆样,想起来我就兴奋。”鲁红英说着,哈哈的笑着。 玥颜闻言一喜,不得不承认,灵诀,确实很令他心动,再联想到对方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她表示心里有些深深的向往。 这个阵容里,除了加里哈里斯意外,其他四人的身高都在2米以上。 花千舞迅速打开了房门,身上穿着一套浅黄色绣花袄裙,看样子她是在房间里试衣服呢。 而其身后的羿面上反而没什么愤怒的神色,在刑越众而出,公然对自己表示质疑的时候,其就将自己刚刚从巫祭手中接过的华美冠翎又放回巫祭手中。 霍逸封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司泱的手,一字一句对她说着他内心的怨气和决心。 她始终无法找到出去的路,像是一只困兽,困在牢笼里,不能解脱。 可是谢平进货回来的那天夜里,谢平正搂着老婆滚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还夹杂着外面的人急切的呼喊。 这时,只听见轰的一声,所有人都捂住自己的鼻子,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王涛。而王涛此时憨笑着挠着自己的头。 叶婷抱着的这个箱子,不大,就跟一个抽屉一样,外面是透明的盖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密封柜。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入海 海上的雷鸣声渐渐小了起来,遮天蔽月的巨浪缓缓下落。 四十八位入斋醮之人在承初真人的示意下也一一收回法相。 程心瞻默念咒语,炳灵太子法相身上华光闪烁,化作一点灵光回到程心瞻身前。 这点灵光便是「太上天都箓」,他试着将法箓收进窍穴里,这类神物应当都是能收进窍穴的。 果然,他念头一 “绝对有我,不是你们看漏,就是上面漏写了。”乔宣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瞎扯起来。 她的直播间,此刻足有百万人气,当然,这是斗鱼官方置顶她的直播间,并且改调了人气和人数比例的效果。 熟悉朱雀脾气的夜星辰溺爱的揉了揉她带着舒服温度的红莲秀发,随即便走向了那几个向阴阳厅求助却惨遭拒绝的人。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诚手里的黄金将会越积越多,或许两年后,就不是622吨,这个数值还会翻上十倍。 而内外门弟子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外门弟子,宗门每个月发给他们发资源少得可怜,自身又没有什么资本,灵器又买不起,只能到捡宝楼这种地方来碰碰运气,万一捡到什么强大的灵器呢?这种人又不是没有。 罗天锋听到剑宗之名后,神色一凝,目光中的明亮渐渐收敛,最终变得古井无波。 次郎的瞳孔中忽然泛起一层红色的光亮,并且越来越盛,如同点燃的一团火苗!他看到对面的龙云的一双眼睛忽然变成蓝色,一种深幽的蓝,如同大海一样无边无际深不见底。 两名空乘都是贺同精心为苏诚挑选来的空姐,服务意识一流,穿着一身淡蓝色的空姐装,身段不俗,容貌秀丽,不过和古丽热依三人比较起来,却又黯然失色。 秦铮他们从学院离开时,正好在一处角落现了重伤的尚无敌,要不是李含莎的禁果,他恐怕就活不过来了。 开口之人,初时未曾反应过来,等他想到时,脸上惊讶无比,声音压得极低。 阎青花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很注重自己的保养,只要能影响自己美貌的东西,通通都会被她消灭掉,别说一整夜不睡,每天少睡一个时辰的时候都不多,即便在逃亡的路上,她也会尽量保证自己的充足睡眠。 老王这一句话,肖洁也停下了倒酒的手,方晓雅停下拨虾的手,把满满的虾肉推到黄斌跟前,看着肖军,也不说话。 他直接推门而入,发现里面有很多机位,都坐满人,不过比较社会,手里都有烟卷,桌子上摆满好吃的。 “你居然发现我了,是怎么看到的?”祝无双不明白的问道,因为她藏的好好,周围还有草被遮挡,一般发现不了。 “现在,我来说说对于湾口盐场人员的安排。”楚萱道,此话一出,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楚萱这话便是接下来邰党郡的戍军在梅洛郡的布署了。 “不,晓云也不想见人,我这样搞飞船的生活我觉得很惬意!”方晓云说着趴在设计图纸堆中,并且用坐垫捂在自己头上。 可是黑拳是没有任何的规定上得,只要一上台你就可以使用任何手段来攻击对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对手给击倒在地,不给对手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却见此刻的赵寸双手仍旧是不断拍击着,下一刻,赵寸猛然是轻喝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九章 见鲸 程心瞻打听到,这大肚鼍王一睡就是一个甲子,最近就要到了苏醒的时候,现在这片海域里颇为热闹,到处都是在搜集血食的妖魔,以便在进献给大肚鼍王时得到赏赐。 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大肚鼍王麾下有几个三境头领,其中一个是百年前从陆上逃过来的,据说还是从南派魔教百蛮山里逃出来,姓黄,这里的人私 转眼间这只地仙境界的天马,竟然突破到了天仙境界,而且这天马的修为增加并没有停止,反而继续增加了起来。转眼间这天马的实力竟然达到了天仙后期,而且这天马的背后有着什么东西孕育而出。 不过长门在有感觉的时候,一个白色的家伙却是从长门的身上冒了出来。 白玉京看着东西没了眨巴眨巴嘴。哎自己太善良应该直接拿的,既然如此白玉京剩下的就是与这个号称非本体的继续喝茶了,至于大主教亚伦与天使米迦勒就不是自己操心的事情了,两人躲在角落里谈判呢。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走吧,不过我暂时还不知道蔓雪莉公主被关押的地方。”维奥莱特有些羞愧的说道。 直到确定对方彻底昏迷之后,他才抬高腿,脚踩住压在平良鲛身上的一块重石板,开始清剿平良鲛上空的堆积物。 余下的日子就简单多了,白玉京过着无聊的养殖旺达萝莉的日子,在学校里偶尔心情好的做顿饭,淡然这些日子都随着自己腕表传来的滴滴响动,白玉京瞅着信息然后与众人道别。 “没有代价的胜利,会让人觉得虚幻不真实么?”艾斯有了一点明悟的问道。 至于和白胡子海贼团的大战,是不能算在悬赏中的,毕竟只是海贼团之间的互殴,除了破坏了点环境,根本就没有什么危害。 “官家不要杞人忧天了,几位娘娘皆是通情达理之人,又是太后亲自遴选,官家又过了目的,怎会出现后宫混乱之事!”苏岚言道。 泥沼湖的中心地带,霞光刹那间直冲云霄,接着一柄流光四射的至宝战刀,缓缓的浮现。 直指二十多年后,那些手段渐渐被触发,江湖中人才有开始打起了那里的主意。 “不用说了!你不就是觉得本宝宝长得特别漂亮,想要叫我们在这儿免费就餐嘛!”苏灵面带古怪,似有深意。 为什么在前面钉两根柱子,还要压平土地固定柱子?往前面泼的是什么?汽油? 他心急如焚,他知道,这一次被逮到,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但是他不想要连累江流石他们,这些外地人虽然是跟他做交易,可是也对他有恩。 “你下班了?”王源头上包着一圈纱布,右手胳膊吊在胸前,显得有些狼狈。 在这段时间里,不单单是苏睿为之消沉,苏潇和林诗意她们何尝不是很难受,作为当事人的她们,每次诊断报告,对她们就是一种无比折磨人的审判,让她们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对她们的伤害,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来吧!”许乐清楚记得自己当时向末世之灾发出挑战时的坚决,扔出烟蒂时像甩出一许流星。 虽说在来中海之前,江流石就知道这里的设施很齐全,但是看到华夏电信,还是让江流石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话音刚落,身后立刻响起毫不掩饰的讥笑声,十一道身影笑的前俯后仰七扭八歪。 “不不,你聋了吗,我再说一次,我要喷漆罐和颜料!这里是布朗克斯!涂鸦之城!我现在就要在这里留下我的印记!”菲尔手舞足蹈。 果然,在破阵之晶流转一圈之后,宫阳的禁制领域,开始急速反衍。 林珂闻言,心中一阵欢喜,又一阵害羞,因为边上还有个陈玉儿呢!这怎么滚?对于跟仲陵滚床单这件事情,林珂本来就是梦寐以求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天的时间也是转瞬即逝,而此时逆天公会的两大精英团的成员,此时都已经是全部的紫晶暗魔套装了,当然了,其中大部分的人的套装都只是黄金级的套装,只有最顶级的那几人的套装才是白金级的套装。 短暂喧闹之后,课堂恢复了正常教学秩序,李荣军开始讲解数学试卷。 正是驭鬼大宗最先收服的一批元婴老怪,这三人,眼下均都成了核心内门长老。 “没错大神!我们的主食就是烤肉,还有水果!”泰达米尔点了点头。 树梢枝头被风吹得摇来摇去,在我的耳边都能听得见那风吹过的声音。我打着夜行灯向四周不停的扫视着,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我们现在正在一个斜山坡上。 接下来,陈玉儿又向仲陵询问了很多关于修练方面的困惑,仲陵一一作答。 黑衣人甲“你们坐上飞机以后,飞行员会直接把你们送到地 方的!”说完了以后两个黑衣人直接转身离开。 邹城转过头,对着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的李晨琛,柔声说道,他知道晨琛性格内向,他知道她不善于做决定所以有些事情,就由自己提出来吧。 低头俯看与地面的落差足有六七十米,下面全是巨大的树冠,绿幽幽的一大片,不时还有几只鸟从林中拍翅飞出。韩襄阳他们所在位置是一处天然的石台,石台一侧有条沿着山体而建的栈道,直通到天坑底部。 米琪轻轻一纵,跃上台,她扮演的是一位公子,一张俊脸让人看着就舒服。 烈鹰眸光一闪,他没有回答,而是放下酒杯,从她手里拿走那根香烟,随即将烟拧灭在烟灰缸里。 夏潼浑浑噩噩,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渐渐清醒时,已经到了中午。 “可恶!”何西仁双剑齐出,向前一个箭步,人已是窜向那黑衣蒙面者的背后。 盛世人微动,似乎想避,却没能避开,叫安正晃了两晃后,手臂原本由柠乐三脚毛功夫简单止血的伤口重新裂了。 他们两人此刻也完全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平常都是楚言帮宝儿洗澡,当然今晚也一样,舞梦轻轻的带上了浴室的门,她只负责送衣服。 第一百五十章 黄老仙 黄硫岛方圆百八十里,岛上植被稀少,尽是黄土碎石,随处可见枯塘裂缝,有刺鼻的黄烟从里面冒出来。 这是硫磺。 黄云鹰带着程心瞻落了地。 地上炽烫,程心瞻心想这倒是个宝地,有硫磺,有地热,是个炼丹的好去处。 岛上以石屋居多,人数不少,见到黄云鹰都称一声鹰爷,看来在岛上地位确实很高。 “这是七伤拳,五拳给他,两拳留给你这个帮凶。”辰龙面无表情的说道。 “弟弟,你的实力比较弱,就在一旁掩护我,他就由我来击杀!”艾琳说话间身上覆盖起了一套白色的铠甲,森森寒意覆盖其上。 一名上身赤膊,手提一柄巨刃的北蛮真人自那断崖之上,就向前迈出一大步,自由落体的跃下。 便是这一眼,萧洛只觉得脑海中犹如被一根烧的通红的锥子插入无情的搅动,一阵难以承受的剧痛自脑海中扩散开来。 近身对战,走位非常重要,而风落叶在明,天之痕在暗,如果风落叶一直呆在那里的话,不管他做出任何反应,天之痕都可以顺利避开,而且,他的攻击还会不断的呼向风落叶。 西西哥,突破你可以,防守?哈哈。辰龙笑了笑,带球直奔梅西而去。 若是周嬷嬷说的是以前的秦素素,百里沧溟必不相信。毕竟,这东锦第一美人的性子是温婉出了名的。可是,经历了昨晚上的事,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他和玄都是修道之人,自认为就算是幻觉也没那么容易中招,而且也丝毫没感觉到自己有中招的迹象,玄能看透那雾,他也决计不会看错到底有几扇门。 她倒是听说自从一年前那件事之后,石浩和尤芬的关系更好了呢。 “这样都能蒙混过关?”一行人呆呆地跟在薰姐后面走进了房间。 八卦者,乾一为天,坤八为地,坎六为水,离三为火,震四为雷,艮七为山,巽五为风,兑二为泽。 不得不说,他犹豫了,这种事当祈约就在身边的时候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我们走吧。”墨无心绑好手帕,走过来牵着姬莎的手,继续往前面走去。 “看来黄先生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不要紧,现在还有时间,给您十分钟时间考虑应该足够了吧?”陈楚凡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继续又说了一句,才暂时放过了黄谢安,将话题回归到正轨。 1996年5月,丝宝公司最终通过和香港纳爱斯集团的合并,组建新的中国丝宝集团公司,由此组建了一个可以和保洁、联合利华在中国日化领域市场相抗衡的大公司。 “我该心怀感激吗?如你这般寡情的人,会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柳青衣口气不善。 凌月纳闷,难道,她死而复生,她那个疼她如命的姐姐就是这反应? “挡我者死。”孙策剑眉一皱,手中的金枪朝着一名飞扑而来的西凉军咽喉刺去,惨叫一声,那名西凉军手中武器还没挥砍出,就被一枪封侯刺杀倒地。 帝苍会意,从空中缓缓落下,“阿衡~”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修道说道,“你先将你儿子的手放到老夫的头上。”说着帝苍将头匍匐在了地上。 不过即使她再坚强,但是身体的极限就在那里,所以走到最后速度已经完全降了下来,走三步就要歇一歇。 第一百五十一章 骨血分阴阳 或许,就是因为有这样温暖的家庭,才会有柳凝清经历这些磨难之后依然保持温柔性格的原因。 他想着与风李二人的谈话以不变应万变,这哈剌章虽然知道自己身份,可自己也知道他与那蒙古贵族定有勾结,两方彼此互知却都不想马哈木知道,私下刀兵相向却都瞒着马哈木,实在好笑。 “不洗,昨天已经洗过,谁洗头要每天洗的~”躺在地上的天河夏,闻言点点,否认相川雨生的说,随后继续走路。 “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林封霜之后他们就商议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如果换成其他时候,他肯定会和雪夜大帝争吵一番,可他现在才发现,雪夜大帝说的没错,如果自己让雪夜大帝放弃这些暗雪军的话,那天斗帝国就真的没人可以用了。 李沅一听到郭君柔的名字,心头一紧,这家伙送了画竟然留在那看人家的反应。正好她也好奇郭君柔如何表现。 留在本体中的一缕神识控制本体喂凰彩衣服下养念丹之后,这颗丹药也开始发挥奇效。 负责进攻恒山派的是千户闫峰,他是第一个接到消息,也是第一个动手的。 包元乾见他远去,兀自无奈摇头,他并未回帐而是径直去了应浩与寇石城的帐中,今晚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这两个锦衣卫而来。 红旗村有不少人都知道了陈学兵和陈兰英跑去县里卖早餐了,都眼巴巴的观望着。 “我兄弟都愿意了,那我也参加吧!”夸父淡淡的表情中,却能看出与杨蛟的兄弟之情很重。 “还敢还手了。你他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猴爷很沒素质的骂着。但却不敢大意。他实力虽然增长了一些。可也只是一些。并不代表他就可以硬挨一记蛇尾而沒事。 虽有人冷哼却也有人心动。不一会儿。就跳出來七八人。但修为都不值一提。筑基到金丹。这些人连丘始一招都无法抵挡。即使再多也沒用。就像秋风和落叶一般。落叶再多。秋风一扫。依旧扫得沒边沒际。 “药是杨凌那王八蛋下的,三弟,你帮我照顾灵儿,刘阳大哥来了的时候,你让他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千万不可乱跑。”李天宇说完,便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苗老先生见她这么一说,越发的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一个看样子不过十岁的姑娘,竟然有这等见地,他不由得多看了谷雨一眼。见谷雨他们的衣裳就知道是庄户人家,想必日子都不好过的,说也不肯。 “尼尔斯-波尔希望能得到您的同意离开德国前往英国,他的亲人都在那边。”一直没有讲话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一说话就如此的语气惊人,至少徐阳就被这句话吓到了。 一路上林熙都是沉默的,谢慎严看着她那郁郁的样子,轻咳了一声说到:“不告而别是不想彼此难过罢了,你这样可违了嬷嬷的初衷。 这样的问话明显已经不隐晦了,谷雨隐隐的猜出来一点什么·饶有兴致的听着他继续说。 有张氏在这,玉娥自是带不走什么东西,还是李何氏偷偷的叫她去床头摸摸,拿走了几十个钱,她寻思着也不算白来,就准备回家给娃儿做饭。张氏见她松松爽爽的走,看样子也藏不了东西,自是舒了一口气。 “敖鸾,虽然你贵为真龙血脉,又是王室一族,但是论战力,我独角龙不弱与你,甚至可以杀死你!”独角龙冰冷地眸子中,射出两道可怕的光束,杀意是不加掩饰的,化成一道黑光冲了过去。 祢衡昂首挺胸,傲然说道:“当是何人呢?原来是阉竖遗丑曹阿瞒呀!”说完,大袖一甩,背身而立。 那头金乌神鸟携带着无尽的金乌真火,直接冲撞到了那名唤作“血鳞”海族修士的身上。 “哪行吧!既然来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要提醒一下的是,这个虚拟场景是最新开发出来的,所以到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也没法保证你们的安全,所以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楚风提醒道。 天眼术瞬间加持在双眼上,张元昊左右环顾,所幸周围十几里并未发现修士经过,不然这一嗓子可能就要将他们尽数吸引过来。 第二天的时候,佑敬言正想着用什么方法去往辽国都城的时候,突然有个士兵来报告说,王德用老将军随后就到,让他们等等在做决定。 灵心赶紧说道:“大胜,你松开我,要是让鬼童逃走,以后会死更多的人的。”灵心着急的说道,之后弯下腰,掰大胜的手指。 金煌族的战皇戟归来,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神兵,传言是由真龙的一根骨头铸造而成,内含真龙精血,可怕 非凡。 不仅仅星盘大阵扭曲,整个玄天宗的护山大阵也集体奔溃,就连光线都似乎有被吞噬的迹象。 结果这一百天大家都在议论离茂最近鬼屋的事情,离茂自然听多了,也就慢慢地厌倦了。 王贵哼道“总是要试一试的。”说着就招呼张显和汤怀去找铁尺。没一会就回来,王贵挥舞着铁尺说道“我就不信这一下下去,那个老头还能抗的住。”旁边的汤怀、张显二人连连点头,可见这一招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封林的脸上故意一惊,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柳广博还真的猜对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鲛人海 “好!别陆果真爽快。”  黄云鹰大笑,随后朝着身后喊了一声,“来呀!”  离着烘炉岛不远处的水上有两个人在候着,各踩着一个果壳似的东西浮在水面上,听到召唤,马上就驾驭着果壳法器飞过来了。  “赶紧给封爷引路,去鲛国寻青老四的人,使出吃奶的劲来,莫要耽搁了封爷!”  “是!”  两  但是那些声音闹了一阵子,忽地又销声匿迹下去,半点声息都不再有。这样一来,我更加不知所措,完全乱了方寸。  “叶老弟,莫要再说了。”韩浩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看起来,他是有些恼怒了,叶世楷似乎说了太多“多余”的话。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等下肯定有好戏。“人呢?”我问卓玛央金,她知道我指的是老李,不过她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好,忧心忡忡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人的肩章,欲言又止。  独孤修使一柄重达五十余万斤的厚背阔身玄铁大刀,力大招猛,气势不凡。“独孤刀法”与星辉教的星辉刀法、百凤朝阳刀法并称为江湖三大刀法。  帝俊拥有这样的才能,就不可能独善其身,不可能远离是非,也不忍无视天下苍生。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拿起属于自己的武装,跟侵略者拼个鱼死网破。  叶世楷赶紧把手臂从洛诗琪的怀里抽了出来,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苏倾雨,看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口气,万一被苏倾雨看见了,那就真完了。  如果不是这次东窗事发,杨云甚至早就忘了那件事情,也早就忘了那个二世祖。  梁梦瑶看见秦天也来了,知道秦天是来找自己的,心中一暖,就现身相见。  “沁沁,你过来,我跟你说事情经过。”夏凝昕将叶沁沁拉到一旁,将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见刘备并无反对,知道刘其实也已经觊觎荆州良久,诸葛亮暗叹一声,无论是多么标榜自己仁义的枭雄,他在本质上还是一个枭雄。  曹洪懒得些劲,再说了依照汉末的水平根本也做不出来,他只是挑选了些厚实的麻纸,裁成衣甲式样,上面刷上明漆,于是一件具有非凡艺术魅力和零防护力的纸铠甲就新鲜出炉了。  “噢?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叶无道抱起孔雀,下巴顶在孔雀的脑袋上,说。  机场门外,停着一辆崭新的陆航船。后面,还有三两黑色的奔驰轿车。  诸葛亮解释道:本来是想和刘琦同行,但是又担心刘琦势弱,所以独自赶赴夏口,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夏口守将,尽起全军前来接应。  “树上躲着一只草豹子?!”这下众人都明白了它的意思,彻底放松下来。  看见李天与自己的母亲相处的这么好。周敏原本悬在嗓子眼儿的心也放到肚子里面了。高兴的为她的父母夹菜。  “这江山无论输赢,我都是输了你,输了你,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柳云修浅浅地出了一口气,看着里间的夫妻幸福地抱在一起在洗碗,他们的笑容让他感觉心情平静了些,起码狼狈减轻了许多。  源,却也不少,融合以后,水火金三行之源的量比木+夕源却要强大不少。  “天哥,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们又能跟着你大干特干了!”身材高大十分健壮的姜军用粗旷的声音兴奋的说道。姜军,十足一个战争狂,力大无穷,经常在安全局内找人对打,安全局内的人暗地里都叫他野兽。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封爷 吴八刀和剩下两个猎鲸蛇飞速逃离鲛人海,程心瞻紧随其后。 在远处看着的四个黄硫岛人看的目瞪口呆,青老四的手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 四个一合计,两个跟上疯爷,这位爷不识路,别追人把自己追丢了,另外两个则下去把一众海蛇给捞起来,这不少分量的血食,可不能浪费了。只是可惜了那群鲸,让他们给 当拳意高出天外的一瞬间,西门无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沉重之色。 这一掌仿佛覆盖半个苍穹,完完全全把路仁甲笼罩其中,凶戾的魔之气息席卷万里。 说到后来,我已经说了一个大体概,索性将剩下来的吃的,比如说方便面火腿肠面包巧克力什么的都取出来,给村子里的人全都分了,一时间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而卧和老板娘,无疑成了人们的焦点。 不知多久,那趟沟越淡,迷雾也越浓,还没有看到出去的希望,只是没有人停下,只是紧紧地跟着我,就这么走了一夜,天色慢慢地就要放亮了,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却让人更有些心绪不宁。 我是茅山派的掌门,我就是最正统的人,按照蒋兆的说法,那么我就是有气运的人,是上天有那么一点眷顾的人。所以,只要留下这个东西的是道家、道教的人,我就可以借道。 “大海,那么说你再也不用担心出不来了,这一切都结束了。”宋红红惊喜起来,抱着我的胳膊只是使劲的摇着。 “什么?!公子哥儿!”莫玉成这次是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然后怪异的盯着凤宸睿一个劲儿的猛瞧,那目光真是怪异得让凤宸睿想将他两颗眼珠子挖出来。 这几年南越朝堂上的大臣都已经习惯摄政王把持朝政的局面了,他们觉得这样并没有不好,摄政王虽然有时候很难伺候,性子阴晴不定的,不过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那就会没事。 至于聂天,一直跪在虚空,仰望聂弑天,不敢有任何不敬之意,那站着的是他期盼已久的爹,至始至终,他都以为爹已经死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爹虽死,却残魂犹在。 师父这些话虽然让我再度的有点消极起来,可也同样的证明了一个事情,我并非是必死之局。我的情况还是有救的,只不过,我现在只能够自救了。 “我们知道了,你把饭端到这来吧,我们在这吃。”刘军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李慕青先出去。 可是林风哪里还能让这家伙发出声来?早已经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就这样驾鹤西去了。 因为这个洞天是鲲鱼大妖产卵之地,里面的生物主要有两大类,鲲鱼的食物,和鲲鱼的天敌。 可他来了之后没有和他五皇弟商议什么,就真的只是一整夜和她在一起,他……真是为了她么? 观音被唐僧气得七窍生烟,看了看一脸戏谑的陈默。她俏脸一恨转身一闪离开大殿便往西方而去。 “那我去拖住那个飞段,眼下查克拉最充足的就是我,反正战斗中我也排不上用场,就用心转身之术……”井野。 高晨说了另一个可能,涛敏也许会把这批火器运到长城以外蒙古人的地盘上,然后让李自成派人去取。归化城两万蒙古人的动向一直不明朗,他们也许正在为运送这批枪炮做准备。 第一百五十四章 魔道采补 送走了嘘寒问暖的黄云鹰,程心瞻这才有空看看他都带来了些什么东西。 首先是一些草药灵果,这种东西修行中人是只嫌少,不嫌多,而且海外的草药灵果他之前还没怎么见过,于是全部收入洞石。 还有就是一张阵图,有隐秘、遮掩、迷幻、聚灵等功效,是比较常见的道场阵图,这张阵图以水火之力催动,正适合洪炉岛。 一声闷响,火球麻利的砸在了那亚科多兽的身上,顿时在那亚科多兽的头顶带起了一个七千多的伤害数字。 “要不我们下去看看?”有魂炎在,秦天纵也不担心太子昊暴起伤人,他不由将计就计道。 东方云满脸兴奋,忍不住双手一拍,就好像他自己在大神威一般。 然而官府不许,他们以各种各样理由阻止百姓离境,为此甚至驱逐那些衣锦还乡者,唯恐他们带野了人心。 就在独角剑背魔蜥即将倒下时,魔兽阵营突然出一声通天彻地的吼声,顿时所有魔兽暴躁地咆哮起来。 “大人是说,关键不在自己有什么看法,而是陛下心里怎么想的?”沈默轻声道。 叶默则没有急着去支援,一是伤势没好完全,二是与计如殇有约定,要与计如殇一战。 在五重天建成之后,孔圣人与玄都圣人便将玉宇天与济元天搬迁到重浊之气中,镇压重浊之气,而其他三天则搬入轻灵之气中,如此一来,轻灵之气无法落下,重浊之气也无法上升,这片宇宙便又安稳下来。 至于输一半是什么,两人根本就没有约定好,但是胖子根本不理会她,一直等到离天亮还有15秒的时候,才突然抄起锤子开始打造。 “哈哈,石长老,你看起来也是红光满面的样子,只怕你们血岩谷得到的才更多吧。”心情同样不错的付尚笑着回应道。 这一次,裘千尺拿出的皆不是凡品,七巧玲珑心,守望之角都是令人垂涎三尺的天材地宝,可是他想要兑换的地级上品武技,星河嗜血砂同样难得一见,寻常人连见上一面都是奢望。 这边的对话凌暮苍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着,看似是没有注意这边,其实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张六两在孙传芳名字后面写下三号保镖这个词语,而后把光头男任光,金色眼镜男金国,和那日跟光头任光把张六两堵在后院宿舍的李耀国这些个名字全数列在了李元秋下面。 虞翻认为:孙权远在长安,把他迎回的变数有多少且不说,孙权若亲晋怎么办?还不如立有些类孙策的孙翊。 “主公大人,北条军先前支援伊豆的军势还有伊豆众守备的军势共计九千八百全部离开了伊豆,他们已经开往八王子城!”加藤段藏这时突然出现在军机处里。 虽然心中已经决定帮两人这忙了,不过必要的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不然轻易就答应两人,那部显得自己太廉价了。 自从这日起,在那十块钱的激励下,下河旅店开始专注于细节服务,一些其它旅店忽视的边边角角都被他们关照到了。 “很好!”布林两眼紧盯着潜望镜,就在艇员们静候攻击指令时,他突然猛转潜望镜,然后大叫一声“不好”。 “末儿,我渴了!”林槿玺打断沈丽秋讨好的开场白,径自转头朝一旁静候的末儿。 “是。”若说闻佑才来时邱允先还抱着观望的态度,现在则是全力拥护了,只要能将兖州带出现在的境况,他们不怕来个强势的上峰,就怕来的人没本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雷罡,硫磺 “罡煞么?” 黄云鹰重复了一句。 程心瞻点点头。 黄云鹰稍作沉吟,便道 “海上罡煞不比陆上多,但也还是有一些的,东海这边,有名的罡煞也就那么几个,但这里面还有好些都是存在于传说之中,「东极甲阳罡」在传说中的汤谷之中,「怒水龙王煞」在传说中的龙宫之中,「幽夜沉阴煞」在深海之底, 他们龟族闭关,都是百年起步,十年也就够打个瞌睡,能提升多少实力? 有招揽队员的,有出售资源的,也有想组成攻坚队的,整个广场十分热闹。 不过最后的最后,那个包袱还是挂在了林之慎的身上,而林宝儿则一身轻的骑着马哼着歌。 林周迫不及待的打开银行卡,看到余额多出的一百万,瞬间笑开了花。 戴着全息设备的少年没说话,甚至看不出任何神色变化,劲瘦的侧身撑起电竞服,me的队标烙印在了少年的胸口上。 顾淮遇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青年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她忍痛在心里和烤红薯说了一句再见,整只龟都笼罩在悲伤的阴云里。 虽说高端局的玩家人数要比其他两个区少上几十倍,或许总人数也只能达到3000多人。 不像是村子里的其他男人,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一张脸又黑又黄。 沈卿直接把顾淮遇放在桌上的儿童手表拿起来,抽出里面的手机卡,然后笑眯眯地将卡塞进大佬的新手机里。 在徐辰骏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刘亦菲就直接在堵在了徐辰骏离场的路上,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这位可是徐辰骏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对她徐辰骏有非常深刻的心理yin影。 但是名声这东西,根本不能完全当真,事实上霸皇的名声也不差,叶梵以前在崇明基地的时候,见过无数他的崇拜者,把他奉为盖世英雄。 “虽然你平时口花花的,但是……”sunny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好气的瞪了徐辰骏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再说下去,徐辰骏这个家伙肯定又要得瑟起来了。 至于这个五折的签约金嘛,估计nfc娱乐也没多少钱,这个价格已经很合理了,难道以后nfc娱乐强大起来的时候,他李胜林还能不补偿给刘在石么? “所以,晚辈决定跟前辈比速度!”秦峰看着冰龙,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魂魄燃烧之下,四大高手的速度猛涨了一截,气势汹汹地杀向了还在往下坠落的段河东。 这一次在开京城佣兵们抢掠到了大量的物资,雪月斋的船队装满了七艘船甚至还不能装下。这也就是说,佣兵们白白抢了这么多东西,却有运不走的烦恼。 天京城议事堂门前的空地是整个天京城的最中央,近千座各式各样的民居,正是围绕着这块空地散乱建筑的。因而,这块开阔的空地,就成为了天京城最热闹的地处。 知道萧打虎一定会把突围的主力放在东面,这并不是自己和大帅判断出来的,而是西京城的地势决定了的。 徐辰骏并没有理会西卡的发作,而是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强硬的吻在了她的唇上,用这个吻回答了她的问题。 被他这么一怼,道功哑口无言百口莫辩,的确也是这样,当年要不是看肯德熊还有诺功可怜,他才不会收留这两个家伙。 或许在四五十级亦或者是七八十级的冒险家眼里岛岛的级别非常的高,但是在哈尔模尼亚的眼里岛岛仍然是个低级冒险家。 所以……丹尼尔是绊脚石是吗,丹尼尔一旦罪名成立,继承人就只剩下亲王依米斯和大王子阿巴德了。 他那副叫喊砍杀的模样,像极了许多人们心底内在想要表达出去的感情。 在魔术进行最后一次进攻之前,有一次暂停,养伤的保罗加索尔在现场观战,旁观者清,再加上加索尔一直对孙卓有所接触,他似乎看出来一些端倪了。 原因除了其诱惑的外表、强大的能力、略显疯狂的性格非常引人注意以外,还有就是,她没有被五河士道攻略。 队伍蜿蜒在山道上有点红军长征的影子,如盘旋的中国龙,成一道自强不息的风景线。 上桌的菜比较简单,没有昨天王大爷家接风洗尘的气派,但味道还算可口,乡亲们不嫌弃,苦日子过的不少,只要能吃就行。 除非……赵皓敢找死,写诗骂老祖,那便是犯了众怒,恐怕今日出不得此门,那更是正中他郑玉下怀。 可柔低着头不敢吭声,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敢去摸,只是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放。 “微臣不敢!杀妾之举让臣反思,我是粗鲁之人,不适合 在朝中为官,还请皇上恩准我弃甲归田。”屠将军说道。 仿佛专门被人用来发泄的玩具一样,被做了无法言喻的残忍事情。 白胡子的老者直愣愣地望着那远方的血红色光柱,双眼被红色映红。 自己也只不过是低声说了句“老头”,就被这位资深的脑残粉当众苛责。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进献血食 九龙岛?杨鸣? 程心瞻心头巨震。 九龙岛是传说中灵宝天尊道场中的一个仙岛,有许多大能居住修道。而杨鸣此人,要是程心瞻没记错的话,瘟癀大帝座下扼瘟使君之北方使君俗名就叫杨鸣,是商周时期敕封的古神。 这里竟是他曾经的炼丹之处。 而字条上以炼气士自称的口吻,也印证了是那个时期。 看着站在一旁悻悻的看着自己的李逵,赵子龙捏了捏董连珠的手然后轻轻的迈开步子向着李逵走去。 听到汽车的声音,茶园里走出一名身穿麻布大衣的老者,老者瞥了一眼从出租车里面走下来的赵子龙,然后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眸子里闪过一丝奇异光芒,却不动声色,背手立在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喔?”段业进了门一看,却看见一个孔武有力的少年,站在自家面前,微笑的看着自己。 张少飞一边暗自戒备这地下,一边观察着地面的树妖残体,想着一会会出现什么东西,突然,张少飞就觉察到了身后浮现出一片灼热的感觉,就在张少飞感觉情况不妙,想要躲闪的时候,一束激光炮击中了张少飞。 到了客房门口,便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便停了下来,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 到五棵树已被她的掌力震得光秃秃时,烟雨已能够刺出五十余剑,能够刺中三十余片叶子。 宗海听到村里枪声大作,知道游击队赶来了。鬼子才撤下山,宗涛跳起来喊追。几十个民兵从丛林里钻出来,有抱枪的,有拿扁担的,还有鱼叉棍棒,有的扛着锄头。 守军去其大半,鬼子心理压力剧增。人就这么奇怪,增时勇悍,减时疲软。 “我说你不够义气,有这么好的特种蔬菜,为啥不往哥的酒店送,有多少要多少,而且保证高于市场十倍的价格。”楚枫嘴里吃着问道。 “如何断定是从七楼跳的?”明知道唐采儿知道的并不多,还是不由自主的问她。 郝志忽然想起端木童在走之前留给他的那张纸条,心里一动,如果在母舰里的话,自己的跃迁能力大受限制,肯定不能全力发挥,所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镇上治安有点乱,不太安全,而且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因此,入夜之后,街上很少有人走动,显得很是寂静。 给海外采购点添置新设备,租用新的办公场所,无疑是很费钱的。而且这个费钱还比较繁琐,各种名目都有,杭雨不想浪费头脑去一一算计。 呼延赤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猛的一侧身,竟漏出一个巨大的破绽来,呼延山哪里能够放过,大吼一声,双鞭齐至,就向着呼延赤金打来。 林正峰坐在洗手台上荡着自己的双腿,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林中河。 而羽人搭建的擂台之上,地球战团和羽人的厮杀还远没有结束,十万地球战士勇猛地与敌人缠斗拼杀,血‘肉’横飞之中,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腥咸的味道。 朗飞直接拿出了弑仙戟和元气珠还有,十个替身木偶,一个五行替身木偶。 朗飞此时打开外挂使用了这个月还没有使用过的抽奖打开一看直接获得了十个自杀大礼包。 但这也不能怪周光越,因为严薰全身上下最漂亮的地方,莫过于她的一双脚。白皙精致,曲线优美,又穿着加分狂魔高跟鞋,男人看了都想那啥。 第一百五十七章 鼍王(求月票!) 半月岛极大,形如其名。 黄老仙看到了岛屿,心下松了一口气,到了鼍王当面,就没有人敢打血食的注意了。 船队也不敢在空中飞了,慢慢落到海上,海底是妖修的地盘,所以一路上黄老仙都是宁愿消耗法力在天上走,也不愿在海上划行。 船队逐渐靠近半月岛,同时,众人也看到了青蒿岛的船队。 只一眼 “好,城主,既然是有了你这么一番话了,我自然就可以放心了,我就知道,城主你是不会忘记我们这些兄弟得!”看,这才是他所认识得城主,无支祁这个男人之前给自己看得那些,根本就是假的。 秦风安静的听着,这是他娘的过去,他爹没说过,应该是怕说起来会伤心吧。 随着青元剑罡的持续猛攻,林辰所吸炼得青元剑罡之气越来越多,只要达到一定程度的积累,就能产生属性质变。 “其实很简单,因为灵眷塔只要被攻略,未来一段时间该地灵气会激增,大概率能产出高品质的灵果灵植,到时候他们一采一换一卖,能有不错的发展,是一个合格的领导人该做的事。”六十解释道。 从雅妃这里得知工会的发展现状之后,总得来说古风还是非常满意的。 难怪这方游子看起来老态龙钟,元丹境之人寿元达到五百岁便是极限了,要是突破不了元婴,只能驾鹤西去。 整个赌桌瞬间炸开了锅,只听到银子砸在桌子上砰砰的声响,还有赌徒们扯着嗓子高呼声。 但现实很骨感,她现在年芳二十有四,直至昨天也不过才斗者一星。 “能在魔域禁区设下如此强大秘禁,甚至能够避过本座法眼,此者确实有些能耐,这也难怪你们会吃亏。”元腾又信了几分。 像是棒球般,孤鹰被一棒击飞,如同飞弹般,重重砸击在石壁上。痛鸣一声,头昏目眩,只怕筋骨伤残,裂石震落堆积如山。 “不是。我说的是要怎么脱衣服?”梅花雨两颊绯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看秦华海的眼睛。 陆谕眼神一冷,“陆璇,不要忘了自己也是陆府的人。”提醒她,他这个二哥说话的份量相当重,让她端正自己的态度。 今天麟国输得很惨烈,陆璇回来时也是两手空空,其前后的表现却让炎国的人注重了起来。 不过,他们虽然不问,墨云深还是决定事后要好好的同赵村长、张子善等仔细的说一说,以后遇到事,他们也就明白该怎么办了。 否则的话,墨云深也不会才训练了那么些时日大伙儿就能拉帮结对的跑进大森林里去猎大家伙了。 离开他办公室的顾晓晓噘着嘴躲了躲脚,这个三哥实在太过分了,好不容易她今天心情好点,想要跟他诉说一下内心复杂的感情,可他倒好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害得她活生生的把一肚子的话吞了回来。 仪式尚未开始,观众席上便已满员,私下讨论猜测对战名单的不在少数。而更有一些信誉极佳的商人举办了一些各种各样的名单竞猜中奖活动。当然,这种活动,也必须得到举办方的支持和通过的。 麦哲伦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远处,那平静的海面之上,不知道视线之外的战斗到底如何,不知道雨之希留是否留住杀死了对方。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这都是晓晓自己的事情,只要她愿意,你就别横加阻拦,就好像刚才沈家对念念的意见从不加以阻拦和干涉,而是尊重她的选择一样,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张菁低声警告着顾逸晨。 第一百五十八章 雷暴海(求月票~) 鼍王话说的有点奇怪,这次赴宴只带黑大爷和黄老三? 红二姨和青老四闻言脸上都出现了焦急之色,他们是三境的大妖,寿元悠久,可如果想要继续增长境界,能用的手段却是不多。 妖魔没有正道那么多法统坦途,炼丹、制符、炼器、聚气、观星都可以触类旁通,还时常讲道论、开法会,使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寻常妖 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天早晨,早操站队时五班先走了,男生落了一大节,最后边的一个同学是李掁国。赵蕙很想看到他,但是她又觉得很痛苦,常常为遇不见他而烦恼。 “少爷好像是去公司了吧!他说让你不用等他了。”湘姨将饭菜端上桌,对苏沫沫说道。 “你没事了?”看着齐奕的的样子,我有点担心。“你刚是装的吧!”米亚发火,他最讨厌有人骗她的。 陈豪定睛一瞧,巨大的身躯横在亡灵大军的最后放,这个戴着盔甲的亡灵身高足有三米,手中一把大刀也有两米的样子。这幅模样不是boss又会是什么呢? 白灵儿现在又不在寒兰幽谷中,难道是其他人趁白灵儿不在,杀死了紫煞虎? 木以柔欲言又止,心里已经着急不已,但那又如何,木晚晴还是好好的。 而就在我们为眼前的景象叹为观止时,客厅正中央的地板忽然间就向两侧裂开,金夜炫连忙拉着我向一旁后退了几步,使我们两个站在了安全地带。 “狂人,是不是我们刚刚加入红旗军,老大他们不信任我们?”有人问道。 “过奖了,我希望叶医生有时间在这里闲聊,倒不如好好查查看有什么纰漏,毕竟你对我们以往工作人员的调查结果不太满意才来的,要是空手而归,一下午的时间可就过去了。”龙火皮笑肉不笑的提醒道。 佟素冬神色凝重,点了点头,便是将火把放下,与楚青一人一边,一起推门。 龙腾集团的老总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觉得主席的话有道理。自己是因为在商海混久了,才会以恶意去揣度他。看来萧飞缺席比赛,是有其他的重要原因,不是瞧不起组委会的成员。 他也是跟着姜凡过来的,就在众人嘲笑姜凡的时候,他本来也想上前嘲笑几句的。但是还没等他上前,便感觉身体被人一推,差点没趴在地上,当即便是一声怒骂。 陈锋轻身而起,落在高台之上,淡淡的扫向一众海族所在的方向。 最让江凯然意外的,还是林雨涵的突然出现。这一上午的时间,林雨涵至少来了三次,理由就是一班和三班距离不远,而且她可以确定江凯然是不是在教室里,不至于再来找他又会扑个空。 陈锋点点头,目光在星空中扫视一番,这宇宙之中星球无数,他必须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才行。 古修阳上上下下打量姜凡几眼,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他在什么地方见过姜凡,顿时眉头大皱。 但是日国人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打不过萧飞。如果事情就这样解决了,那么他们事后想起,还是会觉得抬不起头来。 “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爱好,不知道练功算不算?”叶无道见闲着也是闲着的,倒是没有多想,随口回答她道。 龙始终是龙,潜伏在池塘里面只能是泥鳅,只要进入了大海才能起风云,他叶无道虽然不算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是他也不想自己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采罡杀人(求月票~) 仿佛是远古时雷部和水部起了冲突,天神争斗,那水不想呆在海里,非要往天上去,那雷则不愿隐在云中,拼命往海里涌。 正是:水光共雷光一色,怒浪与嗔云齐飞。 茫茫天威,人如蝼蚁,一时间,程心瞻呆愣在原地,竟不知道要干什么。 “贤弟!” 黄云鹰大笑,他第一次来雷暴海也是这副模样,“你看 他怀疑假钦差是高宁自导自演的,又想不明白高宁这么做的目的。假冒钦差是杀头的大罪,凭他在太守府生活的这几天,已经领教到高太守的势力。 几声敲击金属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众人的思绪,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望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虽然这对成绩差的作者来说,这么做是很没有意义的,也许根本就会毫无收获。 除了极少数武林强者外,从古至今,黑魔泽罕有人至,乃是名副其实的险地,借着傍晚的朦胧雾影,夏雨似乎隐隐约约看到远方一处建筑古迹,残垣断壁,却仍然不失曾经的辉煌。 “嘭——”的一声,玉瓶手里的汤碗掉到了桌面上,汤汁溅了她一身,那可是姑娘特意吩咐让加了上等人参熬了一个多时辰的鸡汤——然而她顾不上惋惜,震惊地转过身子来看着蓝以墨。 过去的吕布虽然威猛,权术和战略方面也是有些本事,可战术能力却是一塌糊涂。 所以这事就一带而过了。让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任务”之上吧。 这条青色巨蟒眼神空洞无物,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扑咬在古树上。巨蟒明明是虚像,但是造成的伤害却是事实存在的。 就是这个家伙,害的自己变成了杀人凶手,一想到自己的性命和前途都捏在对方手里,她就感到人生一片黑暗。 疑惑的看着周瑜,凌操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么多金珠给人送了过去,别人还能舍得拿出来一些返还给他们。 林香草皱了皱眉,正觉奇怪,此时, 那些人已经下地窖了,自己即便是想要跟上去,也无济于事了。 十分钟后,方远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和徐强约好的时间还剩15分钟左右。 陆修毅想自他出差叶州月余再加上忙敏行一事已一个多月不见谢定一,请他来也好,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谢定一最是油嘴滑舌,只怕灵璧百般刁难他之事早已传他耳中。 看着远方传递回来的画面,方远和其他的领导人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的像天线,没有人愿意错过任何一帧画面。 留在客厅里的兄弟两个对视一眼,眼中均是闪过一丝无奈,他们也得去睡了,醒来之后还有的忙呢。 默默的欣赏着眼前的老婆们,尽管一个都不能带走,但是却还是要将她们的美丽形象深深的记在脑中。 见到乌拉,康氓昂是很意外的,因为他现在的假想敌就是乌拉,“嘭”地一炮干掉乌拉的脑袋,没想到真人就出现了。 老蔡同样把亚撒的表现看在眼里,此时此刻对亚撒杀了八宝水军几十人的怨气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浓浓的敬佩。 在上古时期,少昊是为数不多的,能够与炎、黄二帝分庭抗礼的超级领袖。 飞鱼的礼物,一共分为五个层次,由低到高分别为:不要钱的贝壳,每天都可以在各个主播的房间里免费领取;五毛钱一只的龙虾;十块一条的鲤鱼;一百块一条的鲨鱼以及一千块一头的鲸鱼。 第一百六十章 剑斗群魔(求月票~) 程心瞻还不知此刻大殿里的妖王有大半被虺王的动静吸引,纷纷来看他。 他还是秉承着把戏做足的原则,召来汞液,破开一个小口,从里面流出蓝紫色的带着银色光点的罡露出来,倒像是一个汤圆。 再拿出小铅瓶接住,程心瞻暗道走运,这道罡露分量不少,基本灌满了一整个小瓶,不过这雷罡质地偏轻,即便是被汞液挤压 崔渔闻言看了唐周一眼,关于霉菌的特性,他根本就没有和唐周说。 直接省去了商场租柜台的成本,将产品直接送到需要的客户手中,从出场到终端,直接完成交易,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来得正好,我正愁不知该如何修复黄金台,你既然懂得修建黄金台,刚好助我一臂之力。只要修建好黄金台,到时候我就帮你杀了那三江帮护法,替你出一口恶气。”慕诗尼笑眯眯的道。 其实在这里说何禹廷“匆匆赶来”也不太恰当,因为他刚才压根就没有走。 他为陶冰的变化感到一丝欣慰。她正在逐渐的变成一只合格的金丝雀。 凌云有些恼了,他转过脸,十分嫌弃地避开了她温香软玉般娇柔的身躯。 虽然丁立国现在跟他们说的什么股份比例啥的,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但是出于对丁立国的信任,三人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看你到吴梦玉的脸色阴暗,王志话化就像一个奴才一样跪在地下不起来。 结果自然毫无悬念,陆时元出手大胆,却也注意躲避着周围敌人的攻击,在完美避免被攻击的情况下,又解决了两人。 另外两个尘民和这个尘民4068都打起来都没被猩荭素感染,而唐尼呢,一进去就被感染了,也是没谁了。 “龙江前辈,又要辛苦你了!”李闲将两大冥主卷到了龙江面前。 眼瞅着李闲就要被烧到,她控制着能量巨掌,放下勾魂殿主,直接伸过去将手挡在了李闲和大火之间。 “大坏蛋,我绝对不会向你屈服的,放马过来吧。”肖敏馨脸红扑扑娇声媚气的说道。 正当吴清晨抬起右手拨开雨帘,擦去脸上雨水的瞬间,又一道猛烈的尖锐炸雷骤然响起。 她在长这么大以后,都还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过话。现在不过是一个刚从那低微的下界上来的人,居然就敢这样污蔑她。这一口气,她是绝对咽不下去的了。 安妮点了点头,深度狂化的狂战士的确是很强,除了没有龙的体质之外,体质优秀的爆发出来的力量能和龙对抗也不是夸张的形容,只是对抗归对抗,被体型碾压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专属魔兵不是那么好做的,更多的专属魔兵其实只有一种绑定效果,让一把独特的魔兵记下来了某个存在的气息,那个存在使用的时候魔兵才能完全发挥出来相应的威力,一旦落入到了外人手里。 听到了那黑衣人的话以后,倪云雅才认真看了一下那箱子里面的尸体。在发现那尸体的身份以后,她的整颗心就像是跌入了冰窖一样。 “是么,命中注定。”她笑了笑,不,那或许不是命中注定,而是她改变了命运的轨迹。 寿无崖的脸也不好,因为以目前的况来看,就算把整个天仙派所有的门派全都集中起来,也不可能对付得了沐宇辰,就更别说夺他的法宝了。 船上的是安顿好受伤的伙伴,都纷纷下船来预备给钟奎一起去寻找村长。有人已经蹚水过来,看着他扶住树杆似乎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伫立在老槐树前。 第一百六十一章 厌胜(求月票~) 这是一把黑柄白刃的宋剑,清瘦如老蛟,秀美如紫薇。 众位冲过来的妖魔见了,不禁失笑,这种剑,在沙海里只有鲛国的公主才会用。 一个俊美的长发妖魔手持一把金戈照着程心瞻的脖子就横割过来,口中还道, “小子,念你有几分本事,如果你肯舍了苍海,来我沙海鲛国做个驸马,再向虞三娘磕头认错,我便帮 师父知道她尘缘未了,让她回世俗去了断,毕竟父母生养之恩不得不报。 谷外寒风呼啸、山谷之中却是格外安静,由于山岩的阻挡、热泉的流淌,这处山谷之中不仅不似数九寒冬,竟是还有些如早春般的温润。 凤寻歌这才惊觉,原来琉恩的眸子不止是翡翠色的,还混着一点淡紫色,好看极了。 这么说着,李强便想要付诸于行动!白慕锦杏眼之中满是惊色,她可还是第一次,可不想就这样毁在李强的手指上了。 就在休憩区擂台比武的消息传遍二百名少年之时,在山谷谷口处的一座树屋之内,秦千仞和百里策两位先生也正在讨论着这似乎有些着急的守擂战之事。 黑夜去了便成白昼,除开柴门门帘即迎来晨光,但是少年却是端坐于石桌之前不曾离身。 两人来到了酆都城门口,叶瑾言向里面张望了一下,与京城的闹市无异,根本就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算了,嘉树,你帮他们把账给结算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说罢,李强不再逗留,直接离开了拍档。 不过朕要叮嘱你一句,你要报仇合理合法,但是范阳卢氏和清河崔氏的惨剧不可再有,这些年国内流血牺牲已经够多了,当年你我联手灭掉陇西李氏、范阳卢氏、清河崔氏三族,虽然好处不少,但隐患也十分显然。 “蔡侯既做此论,那还是去和父君谈吧,忽还真做不了这个主!”郑忽冷声回道。 叶清之贴心的为其倒了杯水,余鸢正愁着噎了,毫不犹豫的接过一杯饮了个干净。伸手又抓了一个,三两下吃光。 “那你想从我这得到些什么?肯定不是单纯的想帮助我吧?”钟勤达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看着苏默寒问道,一丝不苟的戏服反射出奢华的光芒。 “不用,我去!”穆转瞬化为黑龙,怒扑直冲云霄,朝前面的赤龙追赶而去。 前几天陈鱼跃还听说,一个科研部的老大哥诺基亚手机坏了,别人推荐他去京东挑一个迟日达,他根本就不需要浪费时间去逛街,第二天就能拿到手机,甚至当天都有可能送过来,跟点外卖似的。 “母亲,这孩子心诚着呢。”姚若水见苏离落在苏老夫人面前得了脸面,只得违心的夸赞道。 听到向绵的话,谷念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眼神飘忽不定有些紧张的拿着手里的葡萄,一个个仔细的剥皮塞进向绵嘴里。 “不用,这时他应该还没下朝,本郡主就在外面等,这样他就不会躲着我了。”白迎南笑得开心,目光炯炯的看着门口,等了一刻钟还是未见云言熠的车马,正要失望的放下车帘,哪知突然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 “怎么不走了?”云言熠回头发现身后的人停在原地,诧异的问道。 游走到南城头,这里的情况和北城头差不多,形势都十分严峻。要不是士兵们悍不畏死的,死死将丧尸挡在城头,估计丧尸随时都可能冲下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精卫(自己很满意的一章,希望大家喜欢)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传说中精卫是炎帝的小女儿,幼时在东海边戏水时被大浪卷了去,死后化成了鸟。精卫化成鸟后,就不断从岸边衔取碎石和木枝往东海里扔,想着总有一天要把东海填平。 有人说这是精卫的复仇,要填平杀了她的大海,也有人说这是精卫的慈悲,不让更多的人被海浪吞噬。 后人在精卫身 吴凯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刘主任的声音从远远的传了过来:“吴老师!您醒了,实在是太好了。”吴凯和林雨暄几乎同时转过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刘主任和两位医生从远处向着吴凯他们走来。 绿衣人方要收手抽剑,可白雪早已一个翻身,身躯后仰成拱桥,那口剑依然长在他的口齿之上,“叮”一声百炼精钢不堪拗折断作两截。 对于这样的话语,即便是多罗这头半吊子的夺心魔也会啼笑皆非。 也不知道巴托恶魔的傲慢是不是一贯如此的,或许是所有的巴托恶魔都是如此。 但在将剩下的三次心灵暗示用尽之后,多罗在这安卡拉城堡内就拥有了绝对的控制权,三头狂魔,三头巴布魔,再加上一个安卡拉男爵,足以镇压任何可能出现的叛乱了。 乡亲这些想法,有点儿象『春』天的草丛杂芜纷生,又象秋天的芦荻被吹得飞絮满天,到了冬藏季节,只留下冰冷的梗枝。 段的目的就是让这套系统可以有限度地操纵俄罗斯拼统,原因并不是印度人多优秀,也不是段天星多高明,完全由于俄罗斯人的谨慎以及由谨慎提出的一个问题。 后面坐着的欧阳冰冰看到这气势后再也沉不住气,走了上来轻扯着卫风的手臂,示意他冷静点不要跟这帮‘混’‘混’闹事。 他们买了地图,照著地图,向前驶,驶到了一个较大的城市,在那个城市中,有西班牙领事馆,他们到了领事馆,于是请求帮忙。 他闯进来的时候正如一只被猎人退逐的野兽,咽喉里发出一声喘息与嘶喊。 经过一天的时间,徐清清从萧彦和苏安安的嘴里,知道傅芯的事情。 此时刀疤脸能清晰地感觉到,匕首已经深入皮肤。血已经顺着匕首滴落下来。 老亚洲机械厂仍然在维持运转,不过这里已经不进行工业加工了,而是当成了方东平大学的教学基地,每天都有学生来这里学习机械加工技术。 陈阳想着这可能就是大自然的力量,大自然自身形成的力量压制。 刹那后,上古神灵们纷纷放弃面前的各种宝物,朝着东域中心汇聚。 “等下跟你解释。”大门紫想再多说也已经来不及了,毛风泰可没掉线。 燕云辰随手一挥,挡在他们面前的几十名高大强壮的魔族士兵全部都被打飞,燕云辰他们接着深入进付出。 知道梁景琛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开始有了明显的好转,夏温暖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很多。 一颗弹丸都能爆炸,爆炸威力之大,准战将乃至一星战将若是在近距离硬扛,多半吃不消。 “程显清应该会在农历的二月初二登基称帝,建立他的极乐帝国。”骆祥笑着说道。 同时,那两道冰玄指就刺在了铜面人的护身元气上,但那浑厚的护身元气在一刹那的爆发之下,就把两道指旋震碎掉。 于是乐乐叫上哥哥、梁大哥、干爸一起去地坪的加工坊看妈妈和爷爷。 边走,玲姐儿便将自己的想法跟英姐儿说,英姐儿听得直点头,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里面闪着跃跃欲式的光芒。 “这钱必须还上,不还我心里不安。”刘海英摇了摇头,接着收拾床上的东西。 “那么多美食,怎么偏偏就爱吃猪头肉?”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朱珠没话找话儿。 达成所愿,吴浩明笑呵呵地下了楼。朱珠钻进洗手间,慵懒地开始挤牙膏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想起前世两人去办结婚登记时的糗事。 “也是,咱们俩一起去吧把事情说清楚,不管她们能不能听得懂人话,也要去试试看吧”梁凉无奈的说。 恶狗送走了李家军后,回到房间,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点担心,有点开心,有点兴奋,有点期待……他真的很想造~反,可每当想起陈一刀的强大,这念头就会消失,成为担忧。 联盟的目标,是让第一波支援的队伍将这些疯狂的“粉丝”拦在明云星系的星域之外。 历史上是相似而不尽相同的,萨哈廉所率的人马少,正面难以挡住明军,也不知道明军的后守是不是薄弱? “战舰是消耗品,不是固定资产,随时可能被打沉,哪个银行会接受战舰做抵押,除非我们不把战舰开 出去。”赵安雅摊手道。 所以,只有双方舰队距离在10光秒以内,发起冲锋才有机会进行接刃战。 虽然机甲还是伊芙驾驶,但其实她家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开销,所以军事科研班回购机甲进行升级,算是帮她把之前欠韩幼薇的六千万还上了。 只能感叹,这部漫画现在人气确实火得不行,真的就是包括前传系列在内,连载了一年时间没多少人问津,但就这两三个月时间里,人气突然爆发。 所以,重建的辽东越强大,人口越多,设施越完全,力量越大。不仅将是大明的藩篱,更将成为大明向北刺出的战略之刃。 只要等到帕勒塞的星神奥塔斯降临三角座w星域,这把镰刀就会斩下来。 场馆中传来齿轮转动声,一个巨大的合金铁笼从上方缓缓降下来。 自己总感觉修仙界存在有很多不凡的秘密,看来,终究还是自己实力太弱,无法真正了解这个世界。 问心想多赌一点,可是他因为学分不多了,就只好是把仅剩的学分压上,然后,在竞技场负责人水凌上和竞技场上诸多学员的眼下,战斗开始了。 靠着自己脑袋里的一时火热,阮美照一鼓作气把心里头所有的想法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不久三人就在侧室中发现了萧郎君,萧曷和萧不吕潜入大墓的地道入口,想来萧曷和萧不吕二人已经沿着地道逃之夭夭而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罡名雨沛,龙名心舒(祝来年风调雨顺,祝大家体健心舒) “承初真人确实大方,送了你一道上清箓,还允你收取「黄极正戊煞」,这两者都是千年难遇的奇缘,倒是让你一次撞见了。” 掌教感叹说,“你说这煞这也好、那也好,这天下第一煞,能不好吗?” 提到这件事,程心瞻也笑了,“心瞻这一路走来,在运道上,三清祖师不曾亏待我。” 掌教笑了笑,随即又问, “不许你们碰我妹妹!”对这件事兔头人果然是大为紧张,瞬间就叫喊了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顾初见慢慢地抬起头来,他知道对方指的是秋慕白。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一直没有怪兽出来捣乱,叶浩然的日子也过的很舒心。 霍三千看到这样的架势,顿时急了。今天他可是夸了海口的如果就这也输给了李白,他以后霍家二少爷还怎么混。 “你……?”老胡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华夏人,半点商业都不懂,给卢利的话彻底唬住了。 如此说来,对方登上天梯前的表现,就已经极为妖孽,那般进阶速度根本无法想象。 大奶奶和江氏眼里闪着八卦之火,原来还有这种事。见长公主不细说,也不好意思往下问。 他向来喜欢薛宇墨这孩子,年纪轻轻对于皇室政务、贵族之间的相处游刃有余,有心提拔他,才时刻带在身边。 明明知道有危险,偏偏这些江湖人还往这边跑,这可不是叶浩然印象中的江湖人。 方正落座正准备吃呢,就听叮当之声响起,他眉头微微皱起,瞥了一眼红孩儿。 祝融看起来虚弱不看,浑身是血,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他身上的白袍也脏兮兮的,破损严重,无力的靠在墙边,看起来十分凄惨。 无极的话说的极为诚恳,甚至在表情上来看也是毫无任何徇私的破绽,完全合情合理的要求,让人想拒绝都难。 现在的凡间,已经是显庆二年。此时正值盛夏,到处生机勃勃新兴向荣。 好东西谁都想要,就像现在被卢俊拉着走的庞冲,简直就是一步三回头,不过最后还是被卢俊拉离了这个临时测试场地。 四川那边研究的外骨骼装甲技术是最初一代的技术,是他亲自卖给何院士的资料,虽然卖得是白菜价。 “噢,这一堆是你们的,那一堆是我的。”蓝之辰又说了一套戳瞎人眼的话,于东于柔非雷转头一看,旁边那个比他们高好几层呢。 “喂,木叶的忍者,从刚才就看你一直在司使大人旁边,嘀嘀咕咕干什么呢?”一道隐隐有不爽的男声穿过来,真田半次郎脸色不是很好地走过来。 那面包师朝四周看了看,神秘兮兮的招呼两人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很显然摄魂眼触发了他的某种八卦思维,打算海侃一通了。 所以,秦宇决定不管怎样都要来祖圣门一趟,确定一番,这样对秦宇而言并没费多少时间,却能够平秦宇的心境。 为了节目效果,也为了吸引大一新生参与,取得他们心里的认同,本次活动的男主持,选了一个英俊的大一学生,给李欣做搭档。 既然局面相持不下,那老国君的权利就来了,如果一边倒的话,老国君,还真的不能够奈何这老国师呢。 但这十年,他却看到了秦宇飞速成长,先不说死亡焰心,就说秦宇感悟的骨鸣之力,如果没猜错,这十年里,秦宇应该掌握了近三十块骨骼共鸣。 第一百六十四章 慢一,快二,争三(大家新年好!月底啦月票还有余的求投) “修行自食气始,不过师妹,食气你应该是不用学了?” 程心瞻喊顾心舒来到柿树下的桌子坐下来。 他还有一些不习惯,最初是叫了几年的道友,其实刚见面时他初见龙种,吓了一跳,张嘴喊得是前辈来着,后面接触发现这龙种心性幼稚,跟孩子一样,才改叫的道友。 这龙种不会说话,不知姓名,就一直道友道友 没有丝毫的挣扎和反抗,伯顿就在这猝不及防的攻击下,满脸不甘的躺下。 中秋节这天一大早,宗室的老宗令、两位宗正、靖王府、勤王府、和嘉公主府,还有跟容和长公主关系稍稍近一些的长公主府,都收到了来自宁王府的中秋节礼物——月饼礼盒一盒。 郑鸣理所当然的话语之中,像是在诉说着真理一般,透着无穷的信心和理当如此。以至于斯莱恩都心中打鼓,不断靠近的脚步为之一顿。 少顷,在金县人民的视线尽头,一席赤衣一马当先,身后跟随百骑。 这树林的最里面,正是下一座城池,虽然说那边的情况和这里一样,但毕竟时间过了那么久了,对方的任何措施,都将会比这边还要来得困难。 卫卿卿虽然觉得白糍这番话说得十分在理,但被自己的丫鬟用“你真是丧心病狂”的目光瞪着,这种感觉真是……挺新鲜的。 至此,在这祭坛周围,便是划分出了三处战场,而声势最大的竟然不是楚泽与冯墨,而是那芊儿与洛梧。 天色眼瞅着就将晚了,苍海收拾好了东西等了一会儿尚青云等人。 苍海家的菜园子正临着李立达家的,两家的菜园子只隔了一条共用的栅栏,苍海拎着竹篮子摘菜,李立达两口自然而然一抬头看见了苍海。 “是这样的,我们出城护罩后便被下令不得主动提及昨晚相关之事,但是你主动问及,我便告诉与你。”狂蟒说道。 他在去关帝庙村之前,其实便已经将采访稿写好了,里面全都是批评关宏达东西,现在回家后,思之再三,决定重新再写一篇。 但他们都忘了做到“宽恕“这两个字。不但要有一颗伟大的心,还得要有勇气比报复更需要勇气。那实在远比报复更困难得多。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斜阳正照在窗前的蔷薇上。雨后的蔷薇,颜色更艳丽。 肩膀上中了一枪的张一栋倚靠在墙壁上,努力的控制着呼吸,喉结一动一动的。 不说门口那几位深藏不露的接客之人乃是东方世家长老辈中灵凝后期的存在,就是在那庭院内,也待着不少管理秩序的不凡人物。 “是,是!”李卫国也是第一次见到林志强,这个隐形中给了他东山再起的胆量的人,没有想到他还知道自己的儿子。 叶开苦笑道:"只可惜我连他的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白衣人道,"你应该知道,他就在你的肚子里。"叶开不懂,这白衣人说的话,实在有点颠三倒四,莫名其妙。 就在张志平他们急速赶来北疆的时候,北线的形势却又发生了新的变化,之前为了查探草原上的情况,仙盟向草原之上撒出了大片的斥候,虽然成功确定了定远城的情况,但是也损失严重,还惊动了身处前线的草原联军大营。 睡眼迷蒙中,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最后也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去,被子的一角垂落到地毯上仍没有察觉。 “迟娃,你吃这个,婉婉的粉蒸排骨可不比粉蒸肉差。”餐桌上,罗玉芳夹了一块排骨到沈迟碗里。 听这帝兵神锤的主人所留帝影的说法,他与帝狼可谓是死对头,当年帝狼之死,他就有份,如今却融合唯一,看这架势,怕是永生都难分离了。 世界的演化需要漫长的岁月,如今天地大变,陈九等不起,要是任凭其自己慢慢进化到大千世界,说不定这黄金大世已经落下帷幕,尘埃落定,就算是晋级到大千世界又能如何?。 “二少夫人心慈,府中谁人不知道,夫人也常常夸赞二少夫人跟前伺候的有福气。”秀儿满脸笑容说着看似真诚的话。 一息,两息,三息过后,陈九闭上眼睛:“仅仅一株菩提倒是难不倒我,关键是这里被佛祖布下无上大阵,隐藏了菩提树本尊,佛祖的手段才最是令人忌惮的”。 刚刚失去父母的黄大丫一下子六神无主了,而正好这时候,村里的大学生回来了,随口说了慈善基金会的事,黄大丫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进了城。 便是走了,礼数总归要做全,臻璇道了别,踩了脚踏要上去,身后却传来颜慕安的声音。 而海天,怎么说呢?很古怪,一般男人在体会到权力的滋味之后,是不可能放手的。可海天,却是丝毫不在乎。别说是还没有得到的权力了,哪怕是他已经 拿到手的权力,也是说放就放。 也没有反驳八云紫的话,对于自身的经历,说没有产生过强烈的怨恨,她自己都不信,说没有就是在欺骗自己,可她只有着不死的力量,随着漫长的经历,她产生的怨恨也变成了对无法死亡的麻木。 “什么?你看不到这个神秘彩色光柱?”众人听到这话顿时一惊,不过也理解过来,为何刚才那么长时间,大家都聚集了过来,而海天却不在。 车夫干瘦,穿着皮褂子,左脚微微有些跛,不过这并不影响对方的行动,甚至称得上敏捷。 当然,与他相比,此刻那黑水玄蛇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威风八面的黑甲鳞片已是被龙胤轰击的七零八落,即便是还挂在身上的也已经龟裂不堪,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后者的攻势了。 方静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坚决过,就算死,她也绝对不会同意那个死丫头进门!否则,将来家里还有她的地位吗? 一股淡淡的青色光辉从楚铭的体内散发而出,仿佛恒古长存,永恒不朽。 以这位边荒剑神的武功,用“挑战”二字或许真有些不太合适。不过他做的事情与那位无上宗师令东来一样,应该是为了印证某些武功而来。 天空中的能量久久不散,而里面所包含的那一股灵力波动,更是狂暴的令人热血沸腾,因为光是这种能量,恐怕即便是洞虚期的强者哪怕碰触到一点,便是会玉石俱焚,更不用说在这股混沌之中存活下来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炳灵公乘龙犁庭(月底求月票~) 张家良马调转车头,几分钟后便进入"莹莹大酒店"的大门,任莹莹虽然常驻惠山发展那边的生意,但是张家良凭着手的红色vip卡是可以随意消费而不用结账的。 叶妙蹦蹦跳跳地往隔壁走去,一想到即将解决一个大问题,她心里就特别高兴。 夕阳落在周围那些琉璃瓦上,那些昏黄的光线让得四周的宫墙红的好像是染了血,那隐约的光芒刺目中带着猩红,仿佛鼻尖也萦绕着血腥气一样。 看这石作志的表现,张家良开始疑惑起来,这石作志怎么成了孟家的一个骨干了? 阿生拉扯看上去有些疲惫的祖父的袖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机会已经错失了,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朝廷派人到西北到东北一带紫外线炽烈、风沙又大的地方, 竟不给发劳保产品,晒得人黑乎乎地回来, 实在不像话。 穗儿连忙高兴的跟在姜云卿身后,两人出了牙行就直接上了马车,朝着乐华坊而去。 他还在微微喘着气,嘴角上有红肿的痕迹,这场斗殴中他也并非全身而退。 暮色已经降临,本该已经奔回许县的曹操却蹲在一座石墙背后,漆黑的眼珠盯着下方的山路,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般实验室都会有监控,这倒不是监视素意,而且要调动监控必须获得实验室拥有者的同意,为了方便素意使用,实验室的拥有者早就登记上了她的名字,就算里面的一切被拍了下来,施烨不调动,也没关系。 也就是说那数万人的尸体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全部不翼而飞,而真正的死人当然是不会走路的,所以那数万具尸体肯定是被什么人拿走了。 不久之后泽雷王宫之中,沐子正坐在椅子上与赫尔墨交谈着,两人皆是愁眉苦脸。 可是整整一个月过去了,莫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自己试过很多方法,可就是没办法让莫忘苏醒,这让她再次掉入深渊。 忍不住抬起头露出错愕的神色,居然是三系的天赋?这倒是出乎她的意外,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面,接触到的一些强者大多数也就是两系天赋。 可是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这一刻慕容澈彻底的慌乱起来,在缝隙之中挣扎着,可是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 洛染心中一动,拿出这盒子,拂去表面灰尘,随后将其打开,里面竟然还是一把普通的长剑,洛染愣了愣,看了一圈,盒内光滑无比,看来没有机关。洛染叹息一声,想要找一把品质好一些的武器,看来比较难了。 “我们联名给你请功,好好干!”中石化的苏董事长也笑着说道。 然而这并非是李巍的目的,这一枪的威力波及到旁边的那名黑鹰联邦的军人,这突然而来的一枪,把他吓得连连逼退了好几步,手臂的袖子都直接被子弹爆炸的威力给撕成碎片,甚至还带有些许血痕。 “哈哈,你不记得也正常毕竟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刚出生一个月,你爷爷洛弗每次找我都要炫耀你一番。”老爷子大笑一声。 摸了摸干瘪的肚皮,突然想到好久没有去看望慕容凌,幸好,这里离他住的医院很近。 “额,这杜如晦现在是这洛阳城之中的名士,寄主可以去拜访。”系统对廖兮说道。 挂断电话后,出租车司机的脸都已经成了煞白一片,看了强哥和马仔两人一眼,身子都忍不住的抖抖索索起来。 成人礼的方式很是简单,就是向村中年长排名前十的各位老者纷纷敬茶,并且还是要的,能够得到他们的祝福,一般情况下,这一关,大伙都是的通过,但是,那想要争夺前三名的彩头,却是的颇为不易。 于是,罗杰也只能是的,将目光投向了罗辰,想是的看看前者的意思,毕竟,这事,杰尼斯可是主动惹上其门,公然滋事在先的,所以,此刻的决定权,实则上,完全是的要取决于这边一方的态度。 这话问的就有学问了,这里他不是说可要追回或是其他,而是应对。 叶锦幕走到楼上,只见他们卧室的门根本就没关,楚江沉已经午睡了,可是萧如靥却是正在房间的地上做着瑜伽。 “这样的尸骨,我也第一次见到,你说每一个死人的嘴巴里面怎么会插着一个和喇叭一样,两尺多长的东西。 对于这个堂弟,云鹤子知道,如果不给他说个清楚,他是不会就此轻易离开的,所以,干脆之下,云鹤子也是直接的说出了现在的窘境。 时维九月此刻,在洛阳城之中,汉灵帝已死,却是没有留下遗嘱,在何进他们的扶持之下,少帝刘辩,然后何进和宦官争斗,却是死在 宦官手中。 雷诺非常霸气地撑着桌子、喷着口水,把这句话甩到了卡帝亚斯的脸上。 水依依的血月斩连续七剑全部劈在了方白的身上,每一剑都劈得方白倒退一步。 “阴坤道友,你且尝尝我的雷球滋味如何。”柳非烟盯着那钻出铁叉的地面,语气森然,接着五根手指骤然一弹,五个雷球排列成了一条直线,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声飞射了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这确实是幻影十字步太像了。幻影十字步是超阶武学,它虽然只有一级,可是一练成就算是入门都可以达到普通步法大成的一些特性,要是练至大成,是可以媲美三,级步法的武学。 端木锋神色微变,身子巧妙的闪过,手中一直盘旋发出怪响的暗夜魔刀则脱手飞出。袭击刘飞的脑后,刘飞头一低,这把暗夜魔刀滑着头皮掠过,将几根发丝,斩落下来,而临近头皮之处,也感觉一阵生疼。 说完黑先生身形一闪,掠入到那无边的黑暗之中,紧紧的追随着那道消失的暗影,追随而去。 董兆兴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将自己的身子卧倒在草丛之中,那颗心扑扑乱跳,他甚至不会怀疑自己的心就要从喉咙蹦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拜谒句曲山(最后一天求月票~) 自阳殿到黄庭,走穴二十一处,过府一次,犁庭开窍,铸成丹炉。 而黄龙真煞被一路熬打,穿穴过府,也总算是适应了这方内景小天地,如今在黄庭中悠哉游弋,只待青虎入庭,龙虎交汇,结成金丹。 程心瞻松了一口气。 这五年里自己把明治山历代相传的《周天百窍内景经》及其注解不知读了多少遍,还有上清箓 “你可是有事要去跟那两位公子说”掌柜的刚好经过,上前询问。他是知道的,这个哑巴是楼上那两位贵客新雇请的车夫。 “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家!”越来越多的中原奴隶聚集到了牯牛身后,原本杂乱无章的怒吼声也逐渐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声音。 “卓你带四万人马,在孙坚来攻张飞二人之时,出城援助他们,如见孙坚撤军就和张飞典韦合兵一处给我从后面狠狠的杀,如果你能斩了孙坚,我给你记头功。”袁基两眼放光道。 诡异的恶魔之眼!充满杀戮和血腥的眼睛!仿佛远古的恶魔一般。 随着变法的日渐深入,随着汉国国力的持续增强,百姓们、官员们全都逐渐体会到了变法的好处以及必要性,白墨在地方官员心中目也渐渐有了威信,再不像变法之初,白墨还需要依靠周冠夫这把犀利的屠刀来竖立威信。 随着他们的吼声一落,远处传来一声声的震天巨响,整个大地猛的一晃,然后就是轻微的颤动。面包车就像行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随着大地的摇晃还有颤动,上下起伏。 昨天下午,项冠的三千亲军就已经在皋山南麓扎下了大营,不过,让项冠感到恼怒不已的是,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项他的消息。 千奈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看到千奈这副得意的样子,并没有觉得很奇怪,反倒是大家都用了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尽管李臻并不情愿劝说杨沛,但无论是对李显,还是对上官婉儿,他需要摆一个姿态,他已经尽力,是杨沛坚决不肯接受。 良久,萧炎轻叹一口气,询问出声,这个想法压抑在脑海中很长一段时间了,轻易间不敢回想,这也是当初在天神山时,被虚妄剑能轻易控制的原因。 苏成济一看,这不是他相中的那幅画么,被白思弦一喝,还真就给放回去了。 她不计较殷时修的过去,可不代表是那种难以平复,难以忽视和原谅的过去。 太后言罢便无他话,没有做明确的问话,只是一句陈述,便等着容菀汐的反应。 赵逸眼神中蕴含的意思,刘备何尝不知,还是想让刘备将安喜兵马带到范阳县来。刘备拱手起身:“伯来兄莫急,我现在就动身前去。不消三日,定将援兵请到。”这话说完,没有等到赵逸招呼,疾步离开这里。 看着这里,众人立即意识到,这处伤口应该是古代的冷兵器所留下的。一击贯穿全身,整个伤口又这般圆。想到这,他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种冷兵器的名字,那就是枪。 但是,他的相貌和一般的中原人并无二致,如果非要挑出一点毛病,那就是他眉清目秀,相貌比大多数的中原人都要好一点。 和之前那名特战队员的遭遇一样,一阵奇怪的波动传了过来,一个声音直接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李鸿章为人老道,多多少少的看出了一些慈安皇太后与地龙之间的猫腻,但是作为非常老道的李鸿章会绝对将这一秘密永远的埋藏于自己的心中不会对任何人走漏一点风声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血神子之秘(月初求月票~) “我说守仁道长,都是三清门下,法脉同源,早在晋时,贵教仙翁还曾向我家元君问道,六千年友邦,贵教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把心瞻交由我们上清派教导吗?” 能岳道人恳切的说。 当年西昆仑惊鸿一瞥后,能岳道人就曾登门拜访三清山,说了这件事,但是纪和合却死不肯松口,叫他休要再提,绝了这个心思,但是今天能岳 楚天荣的话,让那些原本怨恨王昊的人,都面色怪异了起来。看着王昊和周山,他们甚至露出了一丝同情。 梦凝痕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剩下的五位圣武四重境界的高手,锁定了其中以为圣武四重中期的高手。 叶家家主与王天怒抽身而出的时候,关家剩下的两名万象初期之人已经陷入到绝境当中。 她踉跄了好几步,身体撞到墙壁才停下来,咬着牙忍下了口中的痛呼,只用眼角余光冷冷打量他。 许成博依言换上了耳机,听到了车子紧急刹车的声音,大力开关车门的声音,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急促而清脆的声音,一下紧似一下,仿佛敲在了他的心上。 周山以神府七重天的实力,硬生生打爆了一个神府八重天的关家强者,而且是打的血肉横飞,灰飞烟灭。 之前太空中的那股黑暗逐渐被驱散,随之乳白色逐渐成为这个世界中的主调色。无形的罡风中在四周空间穿行,带动难以形容的强大力量。 “他临时有个手术,去医院了,晚点回来,你先坐吧。果汁还是水?”安夏一边打开门一边道。 华山等人也都大笑,跑过来搂住我的肩膀,然后挑衅般地看向了仇天。 洛铭轩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清脆悦耳且很有规律的声响。 而对于这种情况,众人只能是诧异极了,要说酒鬼,在座的李明秋敢称第二,其他人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在其他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叶雨馨也来到彩排现场,秘密进行。 破败庙宇附近,倒塌半壁山崖的上下,半人高的枯败杂草丛中,静静伏趴着二十个一字排开,身着红铠的大秦亲卫。 等大叔反应过来急忙收回前腿时,皮鞋头已在他抬起脚掌的同时开了一条切割工整的缺口。 心里的火没地方发,所以李明秋便只好去睡觉了,也幸好这货有一个沾枕头就睡着的技能,否则的话今天晚上估计他是睡不着了。 李明秋自认为,从林允儿那里知道了金泰妍确实是跟公司出了问题,而不是跟欧阳蓝茹,所以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是终于放下了,再加上现在的时间已经有些晚,所以李明秋就打算去睡觉了。 北冥豪俊冲旁边三人挤了挤眼,三人方才悻悻收起兵器退到一旁。 这家伙简直就是迷心没肺,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不断的超越自我吧。 赫丽丝看着孙悟空,趁着孙悟空不注意的时候,猛地出手,一拳打在了孙悟空的腹部。 “储凝,以后我不在的日子里,希望你能过得开心,还有,你和哥哥都在江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记得一定要找哥哥帮你解决。”林宇瀚认真地对储凝说道。 李适岩眼下就想把那块地卖出去,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反正当初也是80块一平方买来的,680也算翻了八倍多了,看在缺钱的份上,卖就卖了。 非正文章017 2月初月票抽奖活动 “屈司令看来是撵我走了,不要忘了我可是这里的特派员。”朱世构把脸一沉说。 县衙里,县尊的命令不断传来,就是拿出一切手段来,激励,督促,逼迫签丁乡勇拼命。 第二天一早,悦来客栈闯进来几个黄门内侍,到处寻找一个眉毛发红的年轻人,客栈内一片慌乱。 其它猎人看到老猎人那么赞同屈兵的意见,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说明屈兵做的非常的对。 寻了那么久,终于难得有了消息,而舒思倩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等,所以,当他听说,今夜,他那个父皇要去皇后的寝宫就寝,他就决定了要趁机潜入龙吟宫去盗。 空中,林逍和老者尽皆背对着梦萱。但见林逍一只手掌印在老者背后,两人的身形在缓缓坠地。 剑意境界。领悟剑意的剑客,已能发挥出剑的极致威力。一剑在手,所向披靡。只要处于剑客的剑意范围内,他不用拔剑仅凭剑势就足以将人斩杀。剑意,其实相当于一个剑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中,剑客就是无敌的存在。 有些眼尖的人已然从中看出了什么,其中便包括瓶王。而后,这些人顿时呆住,不知所措。 汉斯立马拿着电报找到王汉章,告诉王汉章这个好消息,王汉章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不过他更关心设备等什么时候可以到。 君阳摇了摇头,开玩笑,你们一帮人来把我弄得鸡飞狗跳的,我要是再去当你的徒弟,岂不是有了一个贱圣的称号? “我想开你的车玩玩。先你们一起去公司里。”刘萍把前右车门打开。 “李先生,现在麻烦的是汤姆斯加入了山本集团。有山本集团的保护,就算是警察也没有办法,因此想要救出元香会很麻烦。”龙三讲道。 先不说华人本就不堪的形象会变的怎样,自己这次访问新加坡的目的,也算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 拎着桶,把它们倒进了大锅里,嘱咐三郎看火,万不能糊锅。三郎心知这豆浆的重要性,使劲儿的点点头,然后开始开火、熬煮豆浆。 “你笑什么,大伯说的是正经事儿,你中午赶紧,把人给带回来,家里预备饭菜了,绝对都是体面的。”徐正江满口长辈的语气,还透露着一股不耐烦的味道。 蓝白色的龙翼缓缓展开,那在林忻月面前摆动而过的,竟然是布满鳞片的龙尾?!他的身体竟然开始模拟出龙王的形态了吗? “唉,娇生惯养的笨狐狸。”一声叹气,不过说话的倒不是轻欢而是萧君灼,她看了眼忻月,表情似乎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由于之前急于阻止大胡子鞭打华人同胞,他一时没有注意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个所谓的武林高手。此时四处寻找,却已经无影无踪。 “你后悔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无脚老者身后传来。 若是仔细辨认,便能在这些孩子之后,找到一名隐藏在最后面的中年人,也就是这个须发半白的老者。 南方的朋友可能不太了解h尔滨有多美,毛爷爷当初在设定北j为首都之前他最开始的打算其实是h尔滨,足矣见其城市一斑。 看来我要将全部力气全部使出来了,否则继续跟这帮人纠缠的话,我会连力气都没有,林若风在心里想道,随即每打出一拳,都将一人打倒在地。 终于慕达大人用一个褐色布将元修的身体盖住,将儿子扛在肩上,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最后的叮嘱。 从大岳山城那边传来的消息,石熊很清楚,司徒家跟郭家的斗武者之所以能够平安无事,就是因为两家各自都付出了三千两的买命钱。 至于老人的吵闹,说实话,和信访办并无太大关系,凌志远很清楚,拆迁补偿的问题,牵扯面很广,而陈秋平刚才的话里,很明显的有着一些难言之隐。 凌志远这会若是将他狠骂一顿,宦华荣心里反倒踏实。领导骂至少说明他还想用,像眼前这般,看上去云淡风轻,什么事没有,反倒容易出大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阳哥也没心情溜达了,连忙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家赶。 财富对墨家来说,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还是老爷的性命,只要老爷在,墨家便不会倒。 十二道天火汹涌燃烧,化为一条火龙、火凤,直接萦绕向这些冥族的修炼者身上。 “晴雪?你怎么了,没事吧?”我立刻抓着晴雪的手臂,面对晴雪突如其来的不对劲,也有些手足无措。 史婕在神色激动的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没开口,又恢复了原先颓靡的模样,嘴皮轻动,声音细碎,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对于阿磊和何城的离奇死亡,更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虽然柳家管家佣人,都热心招待所有来客,进入别墅里喝茶歇息。 不一会地头传来一串脚步声,田穗穗心里疑惑,齐丰该不会又折回来有事交待自己吧。 “齐丰他娘子炖的兔子肉,要不你来点尝尝?”齐氏客气的礼让道。 交战正式开始就迅速呈现一边倒的态势,淮夜军队血流成河,主将夜博战死沙场,其余副将均被生擒,炽凤大获全胜。 三方势力大战,上帝已死的消息被封锁得死死的,只有领导者与部分成员知道。 下山的路上兄弟俩各自揣着心事沉默无语,刚走到江宅大门,江年停下脚步突然出声,吓得跟在后面的江烨猛地一颤,差点摔在地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 立雪(求月票,月初有活动哦) 血神子竟然是长眉真人的师弟,是当代峨眉教主的师叔! 这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各位师长,小道有个疑惑。” 几位高道愁眉苦脸之际,程心瞻打破沉闷的氛围,张嘴说了一句。 “心瞻请讲。” 能岳道长和颜悦色回了一句。 “这长眉真人到底是何意呢?血神子邓隐他镇而不杀,说是师弟 他替她疗伤许是好意,她却始终觉着这其中还夹着一丝暧昧与不正经,将她夹在拒绝他与无视他的矛盾中,恍惚觉得身下的玉石都愈发热了。 易北寒眼底闪过一抹猩红,他霍地直起身子,掐住易美凤的脖子,用尽全身的力气。 这个时候,我眼睛一转,悄悄的跟大黑说了几句话,大黑马上冲进了不远处的树林之中,随后,嘴里便叼着一根大约三米多长,胳膊粗细的树棍。 金野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他敢逼杜渺闯鬼门,是认定了杜渺必死无疑;现在杜渺还阳,他该想的就是怎么收拾残局,否则,就算杀了杜渺,也一样惹不起他背后的残颜宗。 此刻,当白蚁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出现之后,在场原本整齐的队伍立即就混乱了不少。 龙魂部队的战机不可轻易在人类的视线之中出现,黄桂庭呼叫了一架直升机,换了一座飞机,飞向天海市第一医院。 老核桃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确实很像他本人。他说话从来就没有重复第三遍的时候,什么话最多说两遍,两遍之后,你爱信不信。 巨龙轻轻地张口,一颗绿幽幽的如同发着光宝石一样的东西从它的口中缓缓地飘出来,我伸手将那颗宝石。这是巨蛇的蛇胆,我放在手心,那东西看起来很像一块已经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翡翠,渗凉无比。 我皱了皱眉头,如果今天有机会,我势必让柳月玄说出鬼族的秘密才行。 说一千道一万就离不开油嘴滑舌四个字,这种傅式情话乍听之下很甜蜜,听得多了真觉得他虚伪。 幸好审问室都是由那种防弹的材料建成,否则这一枪下来还不惹祸? 上次找出来后,丫头说要等到校庆的时候才戴,之后就一直放着没动,她知道丫头很宝贝这条项链的。 老师有些错愕,今天的孩子都是第一天来幼儿园,抓着家长不让走的,大哭大闹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这么冷静的。 白带弟也知道大朱氏没有孩子的事,可那些细节她却不大清楚,只是觉得这事来得突然,而且大朱氏睡觉睡得这样不安稳,让她总觉得有些古怪。 所以,这个看似简单的金光棋盘,已然是蕴含了极为玄妙的棋阵大道。 窗帘大开,明媚的阳光穿透进来,洒下一地光亮,照亮了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安在猷眼眸深处有一丝无奈,他何尝不想成为一个正常人,但坐到了这个局长的位子,就必须找到一个靠山,否则他活不了多久,而严家就是他唯一的靠山。 任九歌的神色变幻,阴晴不定。很明显,那个石犬里的存在,并不在这片土地之上。 当然,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定论,李默也只是听说的一些。但即使是如此,这位无量天尊真的是太过于神秘了,他的兵字秘在战力方面也是有不弱的表现。 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露骨地问林浩,让林浩大脑出现了暂时短路。 只听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与此同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骤然响起。 停顿了一会儿,六郎并没有作答,而是拉住了禾麦的手,与她十指交握,向那座新坟头深鞠了一躬。 “肋骨断了四根,双腿粉碎性骨折,咳嗽有血痰,胸廓部出现皮下气肿,说明肺部有损伤,已引起了气胸或血胸,需要……”林浩开口说道。 比赛重新开始,高空中的龙骑士们纷纷远离了项生,能飞多高就飞多高,能飞多远就飞多远,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远离这个邪门的怪物。 哪怕周辰拼尽全力,攻击速度还是越来越慢,从每秒数百下降到一百左右。 冰焰追风破除风雪,一路直前,没有接近万年的魂兽基本都被他无视了,因为那些魂兽只要不是特殊种,压根就没有能跟他一战的力量。 上次的那个血人完全靠不死之身恶心自己,而自己却不能,因为这里还有云韵,还有萧炎、加刑天、海波东等人。 可惜,张宇飞变成的镇海玄龟充耳不闻,一溜烟越过山巅往通灵湖爬去。 云晴和极寒战姬不太清楚进化血兰的威力,张宇飞和林婉仪可是真真切切感受过。 “我们这个圈子里也就你,和那个韩雅雅你们两个差不多,几乎什么功夫都不会。 七月二十日傍晚,大雨如注,濮州县衙三堂的大厅内。太监黄锦正悠闲地喝着茶,数名身穿飞鱼服,手执绣春刀的锦衣卫在一旁守卫。 对全知之眼和创世神体来说,任何一种方式的学习都是‘养份’。 江潮摆摆手,不想继续傀儡的话题,蹲下身子一边翻看天罡阵法,一边研究着眼前的传送阵。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丹成 数千流光溢彩飞过庆州,抵达豫章。 眼见山门在望,程心瞻停了下来,回首道, “众位道友,就送到这里了吧,再往前我就得请你们进山喝茶了,你们这么些人,我洞府里可坐不下去。” 众人闻言大笑,纷纷作揖告辞,口称,“惟愿程师早日缔结金丹,得无量寿。” 程心瞻一直抬手相送,等人所有人都掉 两方人马立刻开始了对峙,而剑圣和雄霸也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按照惯例,双方开打之前自然也少不了一顿嘴炮。只不过,两人毕竟都是一方霸主级别的江湖豪杰,自然不可能像政/府工作报告一样的长篇大论。 翻过一座山坡,在一片搁浅的海域上果然停留着一艘木制的轮船,看不到有水手,但是看那帆的样子应该还能航行。 姜麒能做到礼贤下士、唯才是用,在场众人看在眼里的,同样也是为何这么多比他年长之人,愿意追随的原因。 嗡嗡发响的能量声中,十几柄沾满烈焰的飞剑在海利的剑刃旁出现,随着他手中剑刃的一转,几十柄飞剑以我为中心急速飞至,于此同时在我的耳边响起了系统的提升音。 一抹狂热逐渐在庞克脸上浮现,又找到了一个可以研究的目标,庞克心里火热得难耐。 “你怀孕的时候?”夏夜诺连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猛的拉郝心正对自己面前。 为了转移话题我只能这样了,tnnd秋水你等着我回头也要好好的整你一下。 凌傲天一如既往脸上带着一种完美的笑容,不过,此时看上去却如此的邪恶,令人脊背发凉。 兰溪沉默了,他居然是好心?一个整天面无表情的人有这么好心吗? 这一天江面上来往的船只更多了,早晨的阳光斜斜照下来,河面上的船不仅仅有货船渡船同样开始多了,还有稍微大点的渔船。 貌似这一片区域,只有两棵藏有脏玉的树,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 我笑着对众兄弟说:“走!兄弟们,我们去和公明喝上一杯!”说完,拉着徐晃来到大厅。 “咦!”木萧忽然发现有一个精神波动,消失在自己的感应之中,显然对方有一个精神系新人类,超出了范围,勾动不了自己精神源泉的感应。 这惊呼声未落,东面真的传来了江南的笑声,闻言,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禹风与萧寒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过最后也是恢复了正常,江南既然有信心推动能量光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去? 理论上明年春天还能抢出一段时间,但现用犁将土翻出来与明年春天效果是两样的,冻一冻就是酥土,不但适合种庄稼,而且对除草除虫都有效果。 呼啸的风声中,也吹来了一片片杀意,将遍地的野草吹得失去了后的生机,狂风的吹拂下,这些野草打默啜的腿上,但柔弱得象一个病夫一样,几乎没有给默嗓带来任何感觉。 前面是一个水坑,发出的亮光是水底的类似荧光石的东西发出来的。 它的主体建筑虽然只时座二层楼,但却建立在一座巨大的土基上,加上那些刻意修建的附属设备,使得这栋建筑有了一种宏大的感觉——佛庙道观的正殿,都不曾给人如此大的压迫感。 而在伯曼国那些有能力可能揭发我身份的人,几乎都是死无对证了。 第一百七十章 劫追寿赶,俗务不休 黄庭之中金丹璀璨,神光充盈。 不过金丹是这颗无漏圆形丹丸的名字,却不是它的颜色,每一位三境的金丹都是不一样的,实际上,程心瞻的金丹呈现出的是炽白色,像是炎夏正午的太阳,白得透出金光来。 仔细去看,金丹表面上还有着淡淡的图纹,正是一只腾跃的青虎和一条舞爪的黄龙。 然而还没等程心瞻细细 “我母亲……她,我知道你以前对她没什么好印象的,但是死者矣也,希望你不要记恨她了。”曲牧香神情黯然地说道,泪水从眼眶中滚落而下,倒不像是作假。 虽然她的声音很弱,但处于警惕中的鬼手,却立刻就捕捉到了这四个字。 熊倜道:“我……”熊倜原本想要向他的岚解释几句,可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此时早已心乱如麻。 却没听见夜枫回答,转过头看着夜枫,却见他双眼紧闭,呼吸匀称,显然已经睡着了,其实是在冥想修炼。 不过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许少甜只觉得心里一软,算了,那人都死了,还有一个也死到临头了,叫就叫吧,就当什么时候又多生一个儿子了。 这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皆听到他们的笑声,却没有人听到霹雳雷称呼霍延开为冥王,难道霍延开才是冥王?那么蓝梦仙子又是谁? 燕璃将云沫打横抱在怀中,眸光凌厉的冷挑了东明辰一眼,看见他手里的玉笛,他颦了颦眉,挥手击出一股强大的气波。 “白痴!”对于那战士一上来就轮顺劈斩的做法,吴松只给予了两个字的评价。 云沫有气无力地重复了一下银子对金子的称呼,这叫法,还真是够嗲。 更倒霉的是,那布条上面不时有蜘蛛在上面爬行,然后那些蜘蛛又爬上了谢浪的脑袋,恶心得可怕。 老人抬头,虽然脸上的皱纹沟沟壑壑,可是一双眸子却是迥然有神。 “明白了,我就是临时工。我是帮你保驾护航的。”我淡淡说道。 凡事都习惯于逆来顺受的唐云不大会拒绝别人,在月初计划的时候,他料想这计划几乎没什么可能实施,就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没想到却变成了现实。由于激动,唐云的声音略大,吸引了希尔达的注意。 尤其是这个时候看到这个师侄,他到嘴边的谎话硬是没有说出来。 他似乎也知道陈晨已变得比之前强大,因此打出了更多更厉害的黑色的拳影,这些拳影有三十只之多,它们飞向了空中,径直飞向陈晨,只是这些拳影在空中忽地一滞。 炼丹大会在异族圣地举行,异族圣地距离籍家府邸只半个时辰的路程。 江易云毕竟畏惧城主府的威势,不敢造次,哼了一声,找地方坐着去了,那周岚看了一眼萨若就跟过去了。 当然,所谓的掌控青苍的生死,在秦昊的世界中,秦昊虽然没有布下禁制,但是同样也掌握着他世界中诸多生灵的生死。 霍霆本是想出来找点食物的,在林间晃悠,这不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还有鲜血的味道这才连忙赶了过来,没想到果真碰到了熟人。 太子这么做,是担心自己死后,二皇子那一根筋的直肠子根本无法在太京活下来。 秦尘单手抓着王海‘漫步’走在公路上,一辆又一辆的车在秦尘的‘漫步’中被超越。 这时刚刚大家议论中心的各班线天才们,都已经走上了羊皮纸,众人关注的几个焦点果然都是走的最稳当的,比如最开始出发的绿蝎国瓦伦,以及后来被议论的黑鹰国瑟,壁虎国安德,蜻蜓国艾伯特等人。 李伟没想到这事引起了张家良那么大的反应,心中暗想,看来这事自己得盯紧一些,可不能真的出了事情,张家良翻起脸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她扶着墙干呕了几声,喉头处直冒酸水儿,倒有点控制不住的趋势,米香儿连忙跑进了卫生间,“嗷嗷”的吐了起来。 最终,陈元还是说服了自己,翻身下床,提着张哥的巡夜手电,出了宿舍。 前面的空气里荡起了涟漪,波动的气流推开时,落下的雨帘都在迫停,瞬间被切开,大雨之中仿佛看到五道半月的流光,直接冲过长街奔向对面。 可前面的人,在于忧右边设计师出声的时候,已经拼命的朝前挪了椅子。 秦尘拥有着最全面的修真功法,莫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雷法法诀,秦尘就算教授给赵景天大五行天雷术,那也是他的私事。 前半个月他那耐火炉组装起来,刚烧出那么几炉耐火石英玻璃,头一件事就是给他弄装备。 苏妙婧忽然拿出了一根银针,一下子插进了他的后颈,沈云澈满脸不可置信,转头盯着她。 张德元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有种一巴掌呼死的冲动,看到其挤眉弄眼的动作,却也懒得搭理。 与此同时,在城堡外的大门内测,托比与艾尔悄悄显形,脱离隐形的状态。 与之前每次危机不同的是,现在却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冲突发生。 当三人准备完毕,盖上了红喜帕,被喜婆搀扶着,慢慢走到了大门口。 “还有谁?隔壁那俩位!”杨旭用手指了指北面的吏房,正是县丞和主簿的班房。 此时此刻,一条隐约的细线从哈利的额头上流淌下来,与福吉的身子连在一块。 “赵熠,别走,有种回来,老子跟你决一生死!”李承乾倒栽在水沟中,形态别提有多狼狈,看到赵熠离开,不顾自己在皇宫中,厉声咆哮起来。 当然楚易不在乎的不是危险,而是因为现在面对的这些妖王,虽然他们数量众多,但却不可能给楚易带来多少的威胁。 箭头已经取出,伤口也没有出现感染迹象,表面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真正想要确定情况如何,还得是拆了线才能看出来的。 刘超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再冲进去,可想到唐洛,心中一颤,强自停下了脚步。 第一百七十一章 新盟皆旧友 在会稽西南部,衢州境内,有一山,往北两百里可达庆州,往西两百里即是豫章,往南两百里,就到了八闽,地处要道,交通便利。 此山相隔衢江不远,更有两方大湖在侧,山水相依,风景秀丽。 不过神州大地山河锦绣,像这样的山也不知有多少座,所以往日里并没有人太在意这处地方,也没有人占山立教。 直到 昙云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她自信曾看过无数把名剑、宝剑,但从来没看到过眼前这样的好剑。这把剑的威力是否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她暗暗地猜想着。 石天发现他的四周都是累累白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石天大声呼喊救命,可是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回声以外,没有任何回应。 “义兄,算了吧,留他们一命,找个屋子先把他们关起来,等我们离开时,再把他们放出来。”红线及时地制止了恶风的杀人念头。 突闻赤霄山庄惨遭屠戮,天武顿时骇然惊魄,连续后退数步,几乎昏厥。 郭梅英看着地上碎裂的暖水壶,心疼的不得了,张家并不富裕,这一个暖水壶要好几块呢,就这么被这个败家丫头给摔了,可是郭梅英见张璐哭得满脸是泪,那双眼睛都哭肿了,她也不好责备张璐。 “瞧瞧你这张嘴,都是被你家娘娘给惯出来的。”商清咬牙笑道。 南阳统主南惊涛,北海领主北风寒率领十二峰部众恭候共主驾临。 “我们去运动场吧。”因为要完成引体向上的任务,所以庚浩世向杨幂幂提议去运动场接着锻炼。 可让萧宝珠没想到的是,两个男人的力气太大了,门刚一打开,两个男人就闯了进来。 当然,时鸿飞还是有分寸的,有些话,有些事,也只能针对特定的人,才可以做。 薛东简单的补充了一下食物和体能之后,继续依偎在一边,闭目养神。 以前颜伊伊大概是有些‘脸盲’的,除了裴修齐,她看谁都没有美丑之分。 姚瑞雪就坐在那里,看着时鸿飞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直直的盯着时鸿飞。 而周画魂,黄白红,影流,白素素,魔礼乾,林惊世等人则被杜家安排到了杜家庄园当中休息。 当两人带着黄林的尸体来到执法堂的时候,自然是让执法堂的众人大吃一惊,紧急上报之下,甚至惊动了执法堂堂主,陈刃。 洛芊芊双手环胸道,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凶自己,薛东可以说是第一个。 可后来,一场战斗中,门派的人又从魔教人的身上找到了洗髓丹以及固本培元丹。 虽然他并不是很在意身份地位这种东西,但是他身处的位置太高,在这个高高的位置上,他也做了太久,所以他会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带入那种高高在上,俯视着众身的位置上。 在这样一个所在,如果想要寻找到什么生机之类的,还真是一个相当艰难的事情。 单单是对方的话,肯定不会被剑缘宗放在眼里,唯独八级灵兽,剑缘宗能够抗衡? 飞行在最前面的特制艨艟战舰,贴在紫色的沼泽水面,来到铁雷杉树的森林旁边。 其实有杨淑尔在,又哪会被发现呢?应付几个夫子,她还是得心应手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自己当初究竟是瞎成什么样了……才会喜欢上翟曜。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五百年菁华 “我随师叔祖去。” 方为敏第一个应和。 他看向程心瞻的目光是感激与崇敬。 “我刚好交了上一支令箭,歇了也有四五天了,这次就与心瞻同去吧。” 黄妙罗也说。 不过也就这两个人了,冯济虎,蒲济萱,曾济年,孙妙殊,贺济源,这些人都有差事在身上,尚未交还令箭,走脱不得。 程 众人齐齐看向兰溪,乳白色的如同月色一样水波闪闪的上襦。镶满珍珠和水钻的鹅黄色抹胸,同色绣满金花的纱裙,发髻繁复华丽,亮晶晶的首饰cha了一头,神情更是骄矜自得,隐隐有一幅宠妃的派头。 随着声音的越來越大,所有人都有所反应,不是四下查看,就是交头接耳互相盘问,最不济的也是瞠目结舌,就算军容整齐的也是眉头紧蹙。 我立刻把菜单抢过来,猛点了n道荤菜,搞得慕容姗姗的眼睛都红了。首发。 “刘琅,我还是劝你老老实实地将东西叫出来,不然的话,就休怪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心狠手辣!”对面的三人中,一个穿着黄色长衫,头发蓬松,眼神阴戾的人望着紫衫男子说道。 上述尸体征象,是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征,死者多半是别人掐死,或者是捂死。 双手巨剑一砍到底,亡灵骨座被一分为二。马上,又被强大的气劲冲散从两边飞开,成一片片骨片。 拉丹奴身上还穿着睡衣,显然是刚刚才睡醒。爱樱宫是爱樱王国成立后在爱樱城堡内新建的宫殿,为爱樱国王和王后专用宿所。 没有说话的血红只是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当慕容姗姗把目光投向他时,他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对手下们说了句:“咱们该去练级了!”说完,带这近两千人悄悄的离开了。 “你有什么目的!”香克斯瞥了一眼映像虫,旋即冷眼盯着龙,做出防备的姿态,其他人也是如此,尽管龙是路飞的老爹,可眼下来看,双方好像只是陌生人。 “老大!我让人收拾了!”一句话没说完他的眼睛就更红了,这次是心理上的。 “俊。”丽雅看到傲俊死死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没有任何表情。而丽雅的呼唤彻底唤醒了傲俊所有的怒气。 我安慰了大柱几句,让他好好歇着。二旦那边让大柱放心不会有事了,我才走出院子。 这么多的玩家,安迪每说的一句话,都会纪录到论坛上,正因为这样,安迪不需要亲自找各大老大说话,只要件别人的力量的行了。 马上鬼手就跟那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什么呢,就是一块石头,这下玩蛋了,前后都被石头堵住了,我们是死活出不去了。 猪懒洋洋地在麦秸底下躺着,鸡竟然在它面前走来走去。不可思议的是鸡还有的卧在猪的肚子上,还有的站在它的头上,引颈高歌。那猪竟然显出一种享受的样子,猪与鸡成为朋友也算是个奇迹。 看到分量不轻的银脚镯,陈鱼看了陈老头一眼,见他也是满脸的诧异,可见他事先是完全不知道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同时擦去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浴火重生这种超能力作用到自己身上倒还好,但如果是施加到其他人的身上,那么所要耗费的体力可要比治疗自己要多得多。 非正文章018 抱歉,请假一天 “的微儿到了吗?”祠堂里有陆温闲没是回头有似乎就知晓了身后,一切。“过来吧有这最后,一支香有理应由你来上。”在陆温闲,手中有握着,有的另一根已经点燃,线香。 相比之下,唐三在他眼中就很弱了,火系武魂本身就天生克制草木系的武魂,对上唐三,有着先天的优势。 王锦姝这才明白,霍晋羽这是在帮皇后拉拢人呢。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把花姒锦等人让进后堂之后,苏屏一眼就看见了魏玉瑾,心生疑惑。 寒意尽藏,藏者为静。极寒之时,万物生灵,也都处于极静不动时刻。既取极静之意,也与时空扬止,不谋而合。 程末的剑术,居然被这些镜子近乎于完美的倒映了出来,反过来作用在他自己身上。 “没事儿的,畅畅,叔叔就是昨天没有睡好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弗兰克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还给安慰似得轻轻的摸着林畅畅的头发。 “更何况也不是白嫖,我也付了500块钱的牛郎费……”说到后头林予希的声音不由得弱了下来。 锦瑟悄悄从后门而入,企图混入绣娘中。岂料睿云姑姑眼尖,一下就抓住了她。 因为腰上有伤,所以华菁怎么也不肯让芊芊再跟她练舞,说等好了才能练,所以芊芊只能待在别墅里,反复地看着拉丁舞的录像带,一遍一遍地记清那舞步,还有姿势,想等伤好了,自己也熟练一点。 她向来直爽,不会口是心非,粘粘乎乎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说不。 “你……”雷夫人气的脸红脖子粗,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怒火压下去。 芊芊穿上衣服,依然有种沾湿的感觉,因身体冰冷让她不由自主地往那火堆旁靠去,双眼看着摇曳的火光,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她抬头再仔细看了下周围环境,意识到什么后她起身向洞口走去。 晓雾轻抚着花瓣,思绪飞的很远,他此时在哪座城市?过的好吗?是不是很忙?有没有想她? 为什么他就没有一点反常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不紧张吗? 秦琼到了肃州,借着百姓对李幼良的不满,以及李幼良在边关私设关卡等等,派人就去把凉州李幼良给平了。 本来是想和解的,结果情势逆转,变的无法控制,谁都没有料到会变成这样。 通报的宫婢下去之后,一直静静在边上伺候着的巧嬷嬷这才上前来,将新上的热茶换下了皇后手边的冷茶,轻声劝了皇后一句。 这个“我”骨瘦嶙峋的,坐在一个悬浮的轮椅上面,眼睛也睁不怎么开。 “当然这只是猜测,别太当真。”柳耀溪连忙提醒道,接着似乎又在思考什么。 我甚至有点怀疑,这样耗费精力,耗费大量时间来写,有什么意义吗? 他们一排三骑缓缓走来,竖着的两丈来长的长矛枪刺,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随着他们的接近,围观的人民便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一阵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我本以为你只是把我当朋友的。”赵牧的脸上渐渐有笑意弥漫,直视着张灵的眸子说到。 “说的好像你很老一样。”叶凤兰笑着跟了上去。我也跟着走出了会议室。 “海儿哥!你冷静点!”看着林沧海甩开自己,又去揍那个东洋人,罗豹这下子也恼了,直接自己撞在了林沧海的身上,硬是将林沧海给撞到了一边去。 看着走来的玉龙流星几人,战少麟他们都有些忌惮,这几人,可是比他们强大太多了。 “龙炎,从今天起,我准备开始学坏了,我以后离你远点,欠你的命我记着呢!等你以后有了需要,我自会还你。 我心里也在犯嘀咕,不知道该不该请她帮忙翻译那本秘籍,一时间双方都沉默起来。 这个珠子对于阿俊来说,那是相当的陌生,但是对于龙剑飞来说,却一点也不陌生。 身为后辈,他没有客气,只因为双方已经不需要客气了,恩怨世间皆知,惺惺作态这种事情,李青羽都是当然不屑做。 在他看来,星魔教是绝对的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看到夏若曦抬头看向自己,并举了举酒杯,倾城不由地一愣,难道这丫头已经知道她在这里? “对呀对呀,无双师兄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花沐儿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花沐儿将头扭向一边,并未说话,可是苍白的脸色透露出了她的虚弱,就懒唇瓣也都失去了血色,双眸中也带上了血丝。 “你确定?”那个主办方负责人一脸狐疑的盯着我,好像在确认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冷桦既然亲自追到了这里,那就证明他有足够的信心把她抓回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杨天下他们已经将绝烈复活,并且在赶来的路上。 “慢点,自家棉,别拉烂了花包。”那个监管大声斥责那几个临时下磅工。大概他已经知道了丁主任特意来磅上与过磅员交头接耳的事情便是结算室林会计家的棉车了,才故意当着凤鸣的面斥责那几个没眼色的下磅工。 雷暴流光·机械虎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足以继续维持与星钻流光·智械天马的合体。 曹丕此刻内心的愤怒之情无以复加,得亏那辆马车在设计的时候,就加装了防偷窥功能,不然就成了现场直播了,老子在后世学的三十六套动作,就全被你们学会了。 老人看了看卓耿巨大狰狞的龙身,没敢再拒绝,从地上捡起了金币。 瓦利亚的所有干部正位于城堡的会议室内,按照各自的位置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迷踪湖 “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贾正金趁他灵魂还没消失,立刻使用灵魂投影,变成他的模样。一瞬间,也从对方灵魂中得到了各种信息。 “既是被丢出来的,自然是有人的吧?既然里面的人有害命的嫌疑,为何没人出来主持公道呢?”这四大禁地还真是奇葩。 朱经词跟往常一样,打人不用第二招,挑战者皮开肉绽的下了擂台后,便再也不敢上去了。 一直心中七上八下的月亮听说可以戴罪立功,眼中立时泛起红光,遥视远方。 水镜花眼见朱砂施展金系命力进行防御,感受那十星成色的金系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戚美珍,芳霞也算是你的恩人,你对她下此毒手,你就不觉得良心不安吗?”对着温芳霞等人解释过后,黎立业又看向了戚美珍。 “有没有那种穿上之后,看着高贵优雅最好能年长几岁的衣服?”她的年纪和那些家长相差还是挺大的,她不想到时候看着太年轻,和那些家长相差太大。 无奈,道士只能先确认老妪的状况,见她没有问题放心之后,顺势来到昏迷的荆山面前。 如果这些人死了,只怕不少跟七情宗有关系的家族会根基全失,甚至七情宗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中都会出现人才断层。十八岁以下的天才,几千人!任哪个势力都是吃不消的。 武松感到满嘴甜腻清香,怀中“砰砰”直响,也不知是自己的心跳,还是李师师的心跳。 说话间三人重新落座,燕赤霄打开酒坛泥封,散发出柔和甘甜的香气。 董昭刚刚从常家辩论完经义回来,正打算向徐荣举荐人才时,就瞥见一位浑身闪着金光的中年道士从空中飘落下来。 现在李毅要将凉皮制作方法教给他们,这让刘景山颇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还好她的空间有一点点的大,这3000多个鸡蛋也就只占了她空间的百分之一。 所以每次回来,他都得把身上的冲锋衣脱下来洗掉,这样就需要很多件冲锋衣替换。 八万大军整齐规划,丝毫不乱的齐齐停马,瞪着秦纪瞪人,像是野兽瞪着猎物。 回到出租屋这边后,李毅没有参与三姐和安红叽叽喳喳的讨论,而是回屋倒头就睡。 凌峰在房间里,将自己刚才录到的通话,和查询到的地址都递给了面前的警察,同时将具体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提都没提到自己,别说电视剧了,综艺节目也没有邀请自己。 不过师父这边真的没有一个助理是想当助理才来的,真是太悲惨了。 对着墓碑,楚明自顾自地说了很久,讲述了自己最近遇见的怪事,也讲述了阿公对自己的好。 “告诉坦克部队和骑兵部队,他们前方的反坦克防线和阻击防线已经不复存在。让他们加速冲上去,直接插到鬼子各部队中间,搅乱鬼子的防御部署。 待她打开家门,才回过神来,转身的那一刻,就被银笙压在了墙上。 不仅仅有樱花的寿司店和炸物店,还有泡菜的烤冷面和炒年糕等等。 明泰是西院老夫子,所教学子芸芸,多为军中将领。若明泰插手此事,还真不是彧白敢随意下令处置的。 洛风点了点头,心里也暗暗奇怪,她们学校,不是下周才开学吗? 第二舰队大和号鱼雷艇,前后两门大口径火炮,瞄着榆关城里的民房。 一头秀发挽了个华丽无比的飞天髻,插着一只凤尾步摇,妆容精致,打扮得像个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后天十二重,全部打通之后,再打通任督二脉,完成大循环,就可入先天之境。 授课方式很是新颖,已经有现代教育的雏形了,虽然讲的都是柔嘉烂熟于心的知识,但她听得仍旧是津津有味。 颜宁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她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对自己的宁姐姐,不会让别人欺负她的。 “第一次见,我是看在他在发售会上给韩欣的面子上,才跟他谈的。”韩维淡淡的说道。 二次元周边产品开发有其特殊性,用户购买产品的初衷是基于对某一ip或者细分领域的热爱,对品质的渴求度极高。 空气里一晚上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会儿难得的有了一些温情脉脉的感觉。 “现在好多中国人在日本买口罩,大部分也都是往国内寄的,今天这些口罩我也是跑了好多家店才买到的,不过你放心,人家明天还补货,我明天一大早就出去买。”毛丽笑眯眯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好,有你这句承诺,你们二人的性命,我自然也是要救的,现在你去把唐河叫过来,我需要取你们两人的毒血。”宋青衣看着她。 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不一定为实。或许三王爷北辰皓知晓其中的隐情,于是她转身朝三王府而去。 月色朦胧,微风轻拂着衣袖,慕云倾忽然想起自己在那段沉睡的日子里,一个离奇的梦始终绕着她。她也感到很困惑,于是她想说出来,让大家解解闷,又顺带帮自己解梦。 江湖中也有好事者分析,松峰山如此作为,意欲凭借与周围江湖门派联姻来壮大自身势力,从而一统江州江湖。 黑皮点了点头。他很少说话,但是一张嘴总是有很多天真的想法。 茵跟程逸奔居然那么亲密的吻在一起,他险些就将手中的花和水果跌落在地,他感到心中一片刺痛,迈着脚步急急往外走。 第一百七十四章 破阵会面 迷踪湖东侧,山峰十余座,连绵二三十里,每座山上原本茵茵一片的林莽被挖的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像是一道道缝缝补补的绿布。 这些补丁处,都是魔头们伐倒古木,临时搭建的巢穴,依稀可见人头攒簇,漫山遍野粗略一扫,不下万人。这些魔头有些在练功,有些在炼宝,有些在赤身角力取乐,有些在因为互相侵占了地盘而争吵 只需要在原先的柳月草,和风燕籽里,再加上那么一丁点的茎,就会得到翻倍的效果。 不过闪击是特殊的术法,就拿丁浩自己来说,神识主控龙源,然后以兵器作为延伸,也就是丁浩的星辰剑,施展出剑气斩。 几分钟之后,试衣间的门终于打开了,方思然从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金銮殿之内,除了几十个已经被咬死的王公贵族,几千名都已经在御林军的引导下,顺利地撤离了。 这些东西在璟娘的示意下一一打开,好让璟娘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 “噗!”她手中的一道白光再次砸到结界上,那结界向里凹了一凹,依旧没反应。 况且这些人联合在一起,目的又是战神殿,并非当初于化虎和慕容郦私下里决定闯殿。 丁浩又是一呆,他真的有些看不懂了,虽然称之为灵俑,可总不能灵到这种程度吧!会笑不说,居然还懂得使用兵器,怎么都感觉似乎被操控似的。 “你们二人在这里好悠闲好自在。”一个淡如流水的声音传来。失踪了一天多的古瑶尊君再次现身。 狱的每一句话,都想尖刺一样,狠狠地扎在她心里最脆弱的地方,血淋淋的。 纪云叹了口气,也对,像威力那么大的武器已经脱离了正常武器的范畴,应该属于神器了。 无数生机洒遍灵界,本来被强光刺激着的人们,依然沉睡,却有了一丝复苏的迹象。 龙崎将其收下,君无邪做事滴水不漏,样样想得周全,他只需听命行事即可。 需要注意的是,这一种操控神火进行运转的事情,不是简单地进行一次而已,而是要反复地进行,直到完全控制了神火的一举一动,这样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事情。 想到发髻里藏着的三哥给的药,只要能进得了将军府的门,她一定要毒死连芳洲!哼,等李将军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还谈什么对质? 这一夜,君无邪睡的很沉,在梦中,她仿佛回到了下三界,回到了麟王府,她仿佛看到了君冼坐在大厅之中,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仿佛看到自己身后多了一抹名为“父亲”的魂魄。 那男子身上这副行头价值不菲,光是地阶下品的内甲就价值五千多灵石。 而太后娘娘这么一说,林贵妃的脸色骤变,一下子白,一下子青,最后变成不好意思的涨红,她讪讪的住了口,不过依然盯着大皇子,眼底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关切。 还没到静心斋,在几丛夜晚中看不分明的山茶旁,萧牧看到了那裹着素青色披风依然显得身形单薄的人影,忍不住一时怔住。 曾经和壁庄的上古机关器械到现在来看都是精妙无比,世人如果不精通机关术根本仿造不出来。 不久后,青年带来一个中年人,当然,只是长得像中年人,实际上,他的岁数至少也在数百岁以上。 老宫主身边的长老们,纷纷为老宫主点赞,就连那个不可一世的大长老,也不得不低下了高贵的尊颜。 第一百七十五章 疫 洪长豹闻言笑了笑,点点头。说白了就是一起对抗魔门,在苗疆留红木岭这么个钉子在。这对红木岭是好事。接下来,自己得告诉正道,红木岭的价值,“道友,你看这迷踪湖如何?我踞湖而守,魔教围攻三年尚不得破。”程心瞻点点头,“占据乌江中段天险,天然迷雾为障,易守难攻,又位在希望拥有人类感情的玩具人偶,就好像童话故事一般,让人充满了感动,但是这却发生在了现实世界之中,并不是童话世界之中,而这个希望获得人类感情的玩具人偶,确实一个不折不扣的嗜血恶魔。只见他跪伏的地面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道冰刺,将他的身体所贯穿,将他的内脏所捣烂,何破军就这样身体稀烂的倒在地上,他瞳孔所映下的最后一张画面,是那一对美丽,但冰冷的目光。展霄云也注意到了严战的表情,对于这个儿子,他还真不知道,他会有除了冷漠嗜血下的疏离外,还有这样的情绪。“皇上找我家主子,远远看着就像你,我还没问你,你怎么这身打扮来这里?”白丁山扫向刘景的视线很是警惕。“倒也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可能,但即便是,眼下也不易再出手,否则,那可真坐实了,先看看再说,一个沈家还翻不出什么大浪。”皇后想了想说。这道黑芒的真身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重伤的宋玉,但是此刻的她却根本安然无恙,一袭黑裙衬托着她的绝世身材,面容的浓妆看起来更具有邪性。裴诗茵惨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了,为什么按照b超结果所推算出来的受孕时间会不吻合?那个领头之人看到肿了一圈的杨三虎,甚至有些想笑,但是他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笑声,然后又发现杨三虎好像说了什么,可是那个领头之人已经将自己的耳朵送到杨三虎的嘴旁,依然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好了,还是说下正经事吧!”这时一个声音将古怪气氛打破,正是一脸苦笑的秦云。荣铮不知道她在使用何种方法救人,但他能肯定的是,她现在正处于力量枯竭状态,若不采取措施,很危险。直到现在,平野才敢把头转回来,真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呢,意外耳朵清纯。难怪只能看着漂亮的妹子却没机会上手。而这样一个学生对于学校的意义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如果在学校里和王依然起了冲突,还是在王依然本身没有任何过错的前提下,方豪可以想象自己被直接要求休学的场面。不顾伤势严重,夏启便试探了一下,自己还能不能动用穴窍中的异象用來御敌。见到陈耀坚定的神色,湿爷要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开,如果身上的伤都好了的话湿爷自信自己可以屠戮所有的来犯之人,但是现在被蒙面老者击打的重伤还需要点时间调理,在这里可能也只是拖累。“呃?黄霸天,你此言何意?”梦仙却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秀眉微蹙,出言问道。被轰出近千万里之远,云中子才停了下来,他手臂颤抖,几乎失去了知觉。要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他手臂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龟裂痕迹。“这地藏王菩萨……明明有佛级修为,偏偏称谓却是菩萨……”白泽因为与潘古缔结平等契约,可以直接用自己的灵魂与潘古进行沟通,也不会被他人察觉到。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时地利人和 “啊——” 这个伤者见到眼前这人是洪教主带进来的,只当是援兵,所以突然飞过来凑近他也不曾出声,等这人放出蛊虫来咬,他则一下子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可眼见自己的血被源源不断的吸走,而那个长相骇人的蛊虫肚子都涨的那般大了,却还不肯松口,终于压不住内心的惊惶,大叫出声。 他这一叫,便引得四周之人纷纷围过来,见到是几个道士在放蛊饮血,还以为是偷摸混进来的敌人,勃然大怒,当场就掏出兵刃。 “这是洪教主带来的客人!” 幸好有人认出了这三个道士,张嘴说了一句话。 洪长豹现在在红木岭残兵心中的地位极高,一听这话,众人都犹豫起来,不敢动手。 但伤者还在嚎叫,程心瞻正要出言解释,这时候人群里又有人说话了,声音又惊又喜, “你是程斋主?!” 程心瞻循声望去,那人从人群里挤出来,是个面黄肌瘦的老汉,来到程心瞻面前挥着手,程心瞻仔细去看,终于认出此人, “狼山阿伯!” 居然是狼山留! “程斋主来了?” 有人循声而来,见到程心瞻后莫不欢欣鼓舞,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之中,能见到故人真是让人欣喜。 “白河乔,东田当,禾求莫,高山相……” 程心瞻一一叫出这些人的名字,这都是当年七里河坊的故人!只是各个都是面色蜡黄,更有缺胳膊少腿者,让人见之心酸。 他一一与这些故人拉过手,又问, “蓝水鱼,韦青田,吴阿妹,他们人呢?” 狼山留只是连连摇头,“没了,都没了……” 见这道士和苗人熟识,其他人便问道人是谁。 狼山留闻言高高抬起头,“诸位,这位就是程且清道长,当年烂桃煞出世时,就是程道长进去为我苗人敛尸,与蜀山贼道拼杀,最终因煞气身受重伤的程道长!” 众人一片哗然,真煞出世是大事,所有人都记忆犹新,连带着那个进煞救人的义道也都被人记住了。 “原来是他!” 那个伤者也愣愣望着程心瞻,连身上的蛊虫都忘了。 这时,洪长豹也赶过来了,见众人围着三位道长,还以为起了什么矛盾,大喝一声, “做什么!退下!” 洪教主一声大喝,围观的人连忙散开。 洪长豹看见停在伤者手臂上的蛊虫,目光一凝,随即看向程心瞻, “程道长,这是在做什么?” 程心瞻招了招手,蚊蛊便万般不舍的从伤者身上飞离,悬停在程心瞻与洪长豹的中央,他道, “洪教主,你手下人面黄肌瘦,口吐胃水,你就不曾怀疑过什么吗?” 洪长豹眉头一皱,以心声道, “先前程道长不是问过这个问题吗?都说了我迷踪湖后备不足,坚持不长久,我这门下弟子是因为长期不足进补,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为何要当面问出来?” 程心瞻有意在红木岭残兵面前建立威望,所以并不以心声答,而是张嘴直说, “洪教主,红木岭门人现在虚弱成这个样子,不是因为缺少肉食进补,而是被人下了疫!” 程心瞻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紧接着,便是一阵恐慌呐喊, “疫!原来是疫!” “定然是,定然是疫,我就说我怎么连道都走不动了!” “不错,不错!” “是阴河鬼师!他的水最是阴毒!” 众多人都应和着。 洪长豹脸色变得很差,其实他毒也测过,疫也猜过,但就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他才归因于食补不足,现在听得程心瞻这般说,便问, “道长可有实据?” 程心瞻翻手,蚊蛊落到他掌心,他指着蚊蛊的肚子,把手凑到洪长豹眼前, “洪教主请看。” 洪长豹把头凑上前,蚊蛊的肚子微微透明,如碧璃一样,可以看到里面晃动的血液,同时,仔细看,透过蚊蛊绿幽幽的肚皮,还能看到血液里发着荧光的小点。 “这是?” 看着那些小点,洪长豹的瞳孔缩成针眼大。 “这是蚊蛊,好以疫虫为食,这些小点就是疫虫。” 洪长豹心中已经信了八分,又瞧了瞧程心瞻,这什么蚊蛊连他都没见过,定不是苗疆的蛊,应当是南荒的蛊,南荒的蛊没有苗疆的蛊多,但却更凶、更怪,这个三清道士,又怎么会有? 众人惶急,纷纷问, “程斋主,还有教主,可有法子医治啊!” “程斋主,教主,快想想法子!” 众人不觉间,却是把程心瞻放到了洪长豹的前头。 “程斋主!” 方才那个伤者,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得起身,一把抓住程心瞻,“程斋主,快让那蚊子咬我,把我的疫虫都吸走!”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撸起袖子露出胳膊来, “吸我的!” “吸我的!” 程心瞻连忙制止了大家, “诸位,靠蚊蛊吸食疫虫是吸不干净的,疫虫只要在体内,哪怕就一个,过几个时辰就长满全身了。” “那可如何是好!” “还请道长想想办法!” 洪长豹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叫喊,这边动静越来越大,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他看向程心瞻, “程道长定是有法子了?” 洪长豹说的颇为笃定,这个道士,众目睽睽之下,要是他揭开了这桩子烂事,又没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十足的蠢货,而且自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不是个老好人。 不出预料,程心瞻点点头,“有法子。” 众人面上顿时露出喜色,洪长豹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投疫容易,治疫难,他还真怕程心瞻是个虎的。 “愿闻其详。” 他连忙问。 程心瞻便道,“机缘巧合,曾得过一个解疫的丹方,我炼出丹来,大家化水服之,应当可解。” “道长可知这是什么疫,丹方可对症?” 洪长豹还有些不放心,疫疾有很多种,治起来可没那么容易,要是错了方子,可别弄巧成拙,加重病情了。 “错不了,洪教主放心吧。” 程心瞻回道,让洪长豹安心,这可是瘟部正神的方子,什么凶恶的疫疾没治过,更何况眼下这场让人虚脾败胃且显然只对三境以下生效的疫。 “那道长开炉需要什么宝材?” 程心瞻还是摇摇头,“不必,我这都有,教主手下人多,一些东西还是省着用。” 当初他在洪炉岛底下,就曾练过「天黄解毒丸」,身上存了些,也在地洞里取了不少硫磺主材,再开几炉不是难事。 程心瞻取出一枚自己在洪炉岛炼的丹,又施法摄取一团江水,把丹药化在水中,再分出一股来,问道, “我要试试丹水的浓度和药性,谁来试一试?” 看着程心瞻掌心混黄的丹水,众人忽然有些犹豫,是啊,洪教主说得对,这丹可对症的呢? “程斋主,我来试试。” 留山狼站到前面说。 程心瞻冲他点点头,把分出的一股丹水送了过去,留山狼没有犹豫,张嘴饮下。 而留山狼吞下了丹水,只感觉一股燥意点满全身,像是火烧一样,不到十息的功夫,他便感觉通体舒泰,仿佛全身的淤血都散开了,呼吸总是不得尽力仿佛什么东西堵在胸口的感觉也消失了。 他笑着看向程心瞻,“程斋主,我感觉自己全好了!” 程心瞻再次御使蚊蛊去吸食疫虫,但这次,蛊虫只能吸到精血,血里已经没有蛊虫了,他点点头,「天黄解毒丸」的药效还是强,化成百倍的丹水还能治病,看来只需开炉五次,就足以化解这场疫病了。 众人见状,纷纷张嘴来讨要丹水。 程心瞻把手上的丹水分出去,又让剩下的别急,不出半月就都有了,他们现在的疫疾短时间还要不了命。 程心瞻向洪长豹要一个僻静之地,洪长豹便把岛内灵机最盛的地方让了出来,是迷踪湖里最高的岛屿,送到地方后,他给程心瞻深深行了一礼, “程道长,你对我红木岭真是恩情良多,师尊不在,我都不知该要如何答谢。” 程心瞻扶起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洪长豹走了,沈照冥和黄妙罗留下来当护法,两人很是诧异的看着程心瞻,沈照冥说, “心瞻,我还真没想到你有炼丹的手艺,那当初在龙虎法会上,怎么没见你出手呢?” 程心瞻笑了笑,“都是后学的,技艺也还不到家。” 随即,程心瞻便在两人的护法下开炉炼丹,接下来,迷踪湖上的人每日都能看到那峰顶上的丹烟盘桓。 每隔两日,程心瞻都会让洪长豹上来一次,把炼好的丹给他,交代了剂量,再由他化成丹水分给众人,等到了第九天,程心瞻得心应手,提前一天炼好最后一炉丹,再次唤洪长豹上来。 但是,这次却上来了两个人。 除了洪长豹,还有一个黑衣黑发面容冷峻的青年。 程心瞻了然,看来洪长豹对自己一行人的防备又少了几分,他还是先把丹递过去,洪长豹收了丹,便引荐道, “程道长,这位就是我的义弟,乌玄缈,义弟,这位就是有大恩于红木岭的程心瞻程道长。” “乌居士,贫道有礼了。” 程心瞻点头见礼。 青年是蛇种,距离程心瞻如此近,有些不自在,强忍着不舒服,拱拱手回了一礼,“见过程道长。” 他心中奇怪,这人身上龙威为何如此之重,虽说有恩师一滴精血,可也不该威重至此才对。 他又看看旁边的沈照冥,也觉得甚是碍眼。 程心瞻不知青年在想什么,张嘴便问,“不知乌居士在外,可有什么好消息带回?” 乌玄缈脸色更加难看了,摇摇头,他的嗓音很细,像是女人一样, “乌江十八路妖王,无一个愿来驰援,想当初,我曾替他们出过多少力,青龙洞倒是让我进了山门,给了我不少灵粮药草带回,却是不肯派人过来,仙人洞,我连山门也没进去。” 程心瞻点点头,没有太意外,世上多是愿意锦上添花,少有雪中送炭的。 程心瞻测算天象时辰,知晓汛期将至,刚好当着两位主人的面,他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以迷踪湖为据点,顺应天时地利,里应外合,打杀姚开江。杀了姚开江,又有正道同盟驰援,再来对付杨玄蜡和龙幽婆,到时候无论剩下的两个魔头是战是逃,红木岭都能度过此劫了。 两人听罢,思索良久,对视一眼后,洪长豹便道, “只要众位道长能请来援兵,我红木岭愿意舍命相陪。” 现在的情况就是由不得两人不同意,程心瞻是外人,是来出策出力的,救了众多红木岭的人不说,又联系同道在外求援,而乌玄缈又没曾带回来哪怕一位救兵,要是放弃程心瞻说的这个机会,真的是要困死在这了。 于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众人最重要的事,便是等。 等夏汛来袭,等援兵消息,等红木岭的人恢复元气。 在这期间,程心瞻与沈照冥依次向乌玄缈切磋兴雾、做浪之术,几番切磋下来,乌玄缈便答应,等到杀出去那天,便将迷踪湖的雾阵交由程心瞻控制,他会从上游起浪冲来,到时再由沈照冥引导淹山。 等过了立夏,暴雨便慢慢多起来,乌江的水位在缓缓上涨。 过了立夏的第六天,程心瞻怀里的传音符便亮了,宋纪枢传信过来了,说了四个字, “如你所愿。” 程心瞻大笑,收起传音符,找来乌玄缈,告诉他,可以去乌江上游兴浪了。 迷踪湖上,气氛陡然一变,龟缩三年,数百人在重伤与疫病的折磨下郁郁死去,现在,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 姚开江。 红木岭门人莫不朝思暮想食其肉,寝其皮。 一直等到五月十七这天,雷声从夜半响起,暴雨倾盆,到天亮都没歇过。 暴雨穿林打叶声,江水翻腾拍岸声,湖底暗流汹涌声,各路水声汇成一片,在山谷中回荡炸响,天地之威,胜出千军万马无数。而天上,乌云低垂,似乎要盖到山顶,雷声激荡,把群山都震的战栗。 天地间一片昏暗,唯有银紫雷霆穿梭如蛇,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而大雨砸在迷踪湖上,溅起水珠四散,暴雨如珠帘,雨幕无垠,十步开外什么也看不见。 而在这样的天象下,迷踪湖的雾非但没有散,反而在往外蔓延,只不过在重重雨幕和乌云的遮掩下,根本发现不了这到底是雾还是弥散的水汽。 同时,在漫天的水声和雷声中,一道闷沉的声音从乌江上游传来。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援手 迷踪湖周围的山上都覆着一层光膜,遮挡着雨水。江水汹涌,暗流激荡,水拍百尺,飞到山上来,打到光膜上,又炸成无数水花。 光膜下的众魔道看着骇人的天象,也是胆战心惊。 在湖西南的群山上,这里的魔头清一色的青衣黑帽,而且从鼻头到眉心这块的位置上都纹着一头挣扎向上的水鬼刺青。 这是阴河鬼教的装束。 阴河鬼教原先是苗疆和南荒西边交界处,南盘江一带的魔教,以御使水鬼和使用腐水法术闻名,也是属于南派魔教。 不过之前说是南派魔教更多的是在地域和行事作风上被划分为南派,现在随着南派魔教一统,阴河鬼教就实实在在隶属于南派了,辛辰子一声令下,半个教的人都得深入苗疆腹地追杀红木岭残余。 在一处山洞里,有个老头,肤白体胖,像是在水里泡了许多天的尸体,惨白,臃肿。 一坨死肉一样的人,浑身泛着蜡光,身上套一件滑腻腻的青袍,光溜溜的头顶盖个黑色小帽,罩住天灵一小块地方。 这位卖相阴惨瘆人的,就是阴河鬼教的教主,号作阴河鬼师的杨玄蜡。 “雨有点大。” 他道, 但他却不是自言自语,是以元神之念说的,说给血藤姥姥龙幽婆听的,“龙婆,得盯紧点,莫叫红木岭的趁机走脱了。” “嗯。” 龙幽婆回了他,且说, “那三个道士进去了这般久,什么动静也不见,外面打掩护的那六个,最近也不见了人影,要小心些。” “嘿。” 杨玄蜡冷笑一声,“两个才结丹的,雷劫都没尝过,还真当自己是个英雄了,还有一个二境的也要进去凑热闹,洪长豹都没法子的困境,他们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至于外面的几个,我看是回去请救兵去了。” “那要是请来救兵了呢?” 龙幽婆反问一句。 “来?谁来?只要来的是三境,有你我在,山爷和老农离这也不远,何须怕他?四境五境?即便这几个能请动,但他们敢来吗?大圣以真龙之身合南荒水脉,非地仙不能敌,南荒离此地何等近,正道四五境的要是敢来,大圣身在南荒便能施法到这里,只要能留下一个,都是正道担不起的损失。” 杨玄蜡不屑说。 虽然口气颇大,但这话确实在理,龙幽婆也没再说什么。 “龙婆别忘了我那疫虫,虽说不能败坏金丹,但二境中疫是决计难活,里面蹦跶的,也就是几个人,余者大多已经寸步难行了,这灭绝红木岭的功劳已经拿下大半,龙婆困敌老夫歼敌,功劳分润,至于姚开江,不过一介莽夫。” 龙婆轻笑一声,“好说,好说。” 随即,两人继续静坐,不再言语。 雷声依旧闷沉,水声依旧澎湃。 而湖雾弥散,在不知不觉中把周围的群山都包了进去,或者说,此刻已经分不清雨和雾了。 山中的魔头都未曾看见,一条修长的白蛇在雨雾中游弋,若隐若现。 “昂——” 在这雷声水声中,忽听见一声清越的龙吟,随后便见一道青色剑光自南方天际亮亮而来。 剑光斩破雨幕,宛如一条在雨中疾驰的青龙。 青龙吟啸,快过了雷光,狠狠砸在夜郎教所在的山头。 “轰!” 用来抵挡雨水的光膜遇见了剑光,瞬间就被击碎,剑光劈在群山上,瞬间就削平了两个山头,也带走了上千魔兵的命。 “谁!” 数道马嘶,青铜战车从山中飞出,暴怒的姚开江已经从厢舆中站起,手持一把古秦制式的长戈。 迷踪湖内,程心瞻一心二用,一边施展坛法,加大雨势,广召雷霆,另一边,御使云宅内景神螣蛇出窍,进入上清箓中,化生出螣蛇法相,兴云起雾。 他听见了剑光击碎山峰的声音,知道援兵已经动手了。 “动手!” 他低声喊上一句,随即手中法诀变化,寻常夏雨雷霆忽然就化作了五雷法中弑魔荡瘟的天雷,紫电如龙,狠狠劈在姚开江头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姚开江脸上的金色面具似乎是一件不错的宝贝,随着一阵金光闪过,替他吸走了雷光。 不过天雷如雨落,金面吸走一条,随之而来的是无数条。 姚开江驾车闪避,可此时,他猛地发现自己已经看不穿眼前的雨幕了,甚至连方向也分不出。 “曾负星槎隔冥河,独看青龙彻夜寒; 今朝三尺开重浪,银河倒卷挽人还!” 一人高声吟着诗主动走进了迷雾中,又出一剑斩向姚开江。 来人近在咫尺,姚开江终于看清了出手人, “是你!” 来者是一个道士,看着像是四十来岁,儒雅斯文,身着青色道袍,手里提着一把长剑。 “正是我。” 留天房说。 “原来是故旧。” 迷踪湖上,程心瞻也看见了援兵,不禁会心一笑,同时,他留意着龙幽婆和杨玄蜡的动静,这两位似乎对忽然而来的攻势惊疑不定,都是不约而同加强了护佑山头的光膜,而非帮助姚开江。 这样就好。 他身边的洪长豹大笑一声,祭出了一把血色弯刃,弯刃无柄,形如月轮,血色弯刃飞出迷踪湖,打向姚开江,同时人也紧随刀后出了迷踪湖。 化血神刀! 程心瞻认出了这件法宝,法宝被祭出的那一霎那,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要被吸走。 “白江,我竟想不到是你来了。” 洪长豹笑得很开心,他依旧叫留天房的苗名。 “上次且清被困煞穴,你忘了素空是怎么训斥你我的吗?现在你危在旦夕,我又岂能不来?” 留天房笑道。 当前段时日,几个道士来青龙洞,言说红木岭危在旦夕急需援兵时,他便决定,抛除一切犹豫,这次,即便整个师门都不同意,他也要为友涉险,休再提什么道门旁门之别,休再提什么魔道势大不应招惹之说。 “是,是,素空她向来是对的,对了,她现在有一个好徒弟!” 洪长豹大笑,同时御使化血神刀不停,与留天房手中的长剑相配,齐攻姚开江。 这个时候,程心瞻身边的沈照冥拔地而起,乌江上游的巨浪已经来了,远远看着,像是移动的山,水山浪头上,一条乌黑色的蛇在引导着浪。 “还是太小了。” 沈照冥自语一句。 他将拂尘一甩,那涌来的江水忽然离开了河道,腾空而起,直接跃过了光膜再次加厚的龙幽婆杨玄蜡山头,横飞过迷踪湖,而在飞跃迷踪湖时,迷踪湖的湖面上破开百十道水柱,汇进那飞江之中,在众魔头惊恐的目光下,铺天盖地往东边的夜郎教山头落去。 姚开江目眦欲裂,唤来那六个青铜武士,抵挡洪长豹和留天房,自己则祭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铜棺,似是要收纳飞江。 但这时,迷雾中又忽然出现了两个巨人神灵,一个男神手持火鞭,一个女神提弓拉弦,同时出手,火鞭与光箭同时打在铜棺上,使其横移出去,没能接到飞江。 “轰!” 震天彻地的巨响,五六座山峰在飞江之下轰然倒塌,上万的魔头只有小千魔头在江水落下前飞速的遁走了,其余的,都被江水无情的拍进山泥中。这二境的倒还好,五脏六腑被震的移位,可好歹还能挣扎着起来逃命,但这里面大多都是一境小修,飞江扑打之下,顿时血肉迷糊,直接与山泥融为一体了。 “啊!” 姚开江怒吼着,他叛出红木岭,投靠辛辰子,一点根基也没有,这上万的虾兵蟹将虽说是辛辰子四处拼凑来的,可也是他唯一的班底,眼看着没了大半,岂能不让他发狂。 他手上连连结出符印,打进那个铜棺里,铜棺里发出呜呜的叫声,随后,便有一具具行尸从里面爬出来! 同时,他大叫, “龙幽婆!杨玄蜡!你们还不出手?!” 杨玄蜡已经意识到眼前的雾有古怪了,因为他听到姚开江那边动静很大,却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更不敢动了。 不过他没动,龙幽婆却有所动作了,只见那条雾中的血河忽然开始燃起火焰,血红色的火焰,火焰与迷雾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 程心瞻也掐动法诀,口念咒语, “化!” 于是便见螣蛇吐信,迷雾翻涌,同时,携江水而来的乌玄缈也祭出了内丹,放出迷雾。 不过两人此举似是激怒了龙幽婆,只见血河忽然就化成了一条血龙,在迷雾中肆无忌惮的穿行,熊熊的火光快速驱逐迷雾,还要去咬乌玄缈的内丹,吓得黑蛇赶紧收起。 血龙盘旋,发出耀眼的红光,也照亮了姚开江所在的战场。 此时,李成晏王成夷御使两个神灵巨人法相,宋纪枢手持符书,方为敏挥着一把红叶法扇,牵制住六个青铜武士,孟家兄妹祭起雷旗,灭杀源源不断从铜棺里爬出来的行尸。 而姚开江处于在洪长豹和留天房的合攻之下。 沈照冥一人拦住夜郎教里仅有的两个三境魔头,正是曾被姚开江点名的蚩桐皮和蒙田虎,只是幸好这两个也未曾渡过雷劫。 黄妙罗自觉没有参与三境的斗法,只是在提剑追杀夜郎教的魔头。 而且此刻,血河变成血龙飞走,红木岭的人也纷纷走出迷踪湖,去杀夜郎教的魔头。 似乎,刚成立不久的夜郎教马上就要覆灭了。 “老鬼,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别缩着了,快出手!” 龙幽婆喊了一句。 迷踪湖里主持迷雾大阵的程心瞻有些意外,这姚开江比想象中的难杀多了,六个青铜武士护卫都是金丹初境,他的战车速度极快,易于躲闪又能冲撞,脸上的金色面具居然能抵抗天雷,其肉身也是格外的结实,几次被化血神刀和留天房手中的法剑擦中依旧生龙活虎,那个铜棺也很了不得,竟然还有二境的行尸爬出来。 一个旁门转魔道,怎么会有这样高深的炼体之术,又怎么有如此多的法宝? 难不成是辛辰子赐下的?魔头会这般大气? 只是这时间拖的一久,龙幽婆和杨玄蜡就要有所动作了。 “你把自己炼成了汞血铜尸?你打开了古夜郎国的地藏?!” 洪长豹见自己的化血神刀竟见效甚微,又看着姚开江这般多的法宝,终于有所明悟,大声喊出了一个猜测。 “哈哈哈哈!” 姚开江挥舞长戈扫向洪长豹,癫狂的笑着,“那老不死的终于死了,没人再拦我用活人炼汞血了,我为何不炼呢?!我本就是夜郎王族之后,取夜郎宝藏有何不可?!” 洪长豹怒急,躲开长戈后再御化血神刀去攻,姚开江是夜郎之后自己和师尊都知道,也一直知道姚开江想取夜郎国的地藏,他也确实有进入地藏的钥匙,那就是把自己炼成夜郎国王族秘传的汞血铜尸。 可要炼成汞血铜尸要以活人为祭,生取其血,配以汞砂铜汁,炼成秘药,再用这秘药替换全身精血,如此方可成。 不过姚开江幼时就被红发老祖收入门下,修行旁门之法,旁门有规矩,不得以活人炼法炼器,所以姚开江也一直未曾炼成汞血铜尸,也就无法打开夜郎地藏,没想到,师尊一死,他就马上行动了。 “你,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背叛师尊的?!” 洪长豹也有了另一层明悟,他难以置信,大声问道,以念御使神刀的同时祭出一根赤红的木杖,狠狠打向姚开江。 姚开江狞笑着躲开,又祭出一件由人颅骨串起来的手串法宝,震开了木杖,同时以长戈架住留天房的剑,嘴上道, “哈哈,有一点吧,但更多是因为你!” 他恶狠狠看着洪长豹,“我是那个死老头的大弟子,我修行上哪处不比你出色?但他偏偏就喜欢你!什么事都紧着你!去哪都把你叫上!天狗崖上都听你的,新进门的弟子以为你才是大师兄,你瞧瞧,化血神刀都给你了!我为什么不反他!” 姚开江大声嘶吼着,手上铜戈被化血神刀砍出数个缺口了他也不管,背上被留天房趁机划开数道深痕他也不管,只是死命往洪长豹身上劈。 洪长豹手持化血神刀,竟被他打的步步后退。 要坏事。 程心瞻心一沉,这弥散到迷踪湖之外的雾气终究不是天地之力造就,他又不是阵法大家,龙幽婆全力出手后,这雾气逐渐被炙干,这两个境界还在姚开江之上的魔头马上就要加入战局了。 他本是想合力快速灭杀姚开江立威,再来伺机对付龙幽婆和杨玄蜡,但没想到姚开江身上竟然还有夜郎国如此多的秘宝。 他索性放弃维持雾阵,也准备加入战局,围攻姚开江。 “魔头当诛!” 一声怒喝从北方传来,清亮如琴音。 闻声程心瞻心中一松,宋纪枢明明说请来的援兵有四位洗过丹的三境,但到现在就只有留天房一人出现,他还以为另外三个临场心怯不敢出现呢,现在看,倒是自己多心了。 可是不对,声音怎么是从北方来的,青龙洞和仙人洞都在乌江之南啊! 他回首北望,只见一道青虹从北方天际铺展过来,一路开云蒸雨,威势还要胜过留天房的青龙剑光,青虹曳尾极长,久久不散,像是一条横挂高天南北的青索。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 「青索」 在迷踪湖的西北群山上,众魔头都身披一件血色的藤甲,戴着藤编的斗笠,细密编织的藤甲将这些人全身上下都围的紧紧的,只露出脸和两双手,不过从露出的脸和手来看,这藤甲里的人干瘦的厉害,没有一丝血色,似乎体内的血都用来喂养这甲了。 这是血藤教的装束。 血藤教魔众的藤甲在南疆一带极为出名,是类似于本 毕竟他在这里呆了半年也不是白呆的,早就摸清了这无相虫的习性。 后悔多年来的百般隐忍,如今被逼到这种境地,若就这么憋憋屈屈的死了,她在黄泉下也不安。 金无双坐在一旁,正观看着学生们的表演,唐悠悠兴冲冲来到面前。 张奔一直都忘了,前世县运会比赛前一夜,青春热血的体育生,可是有几个打架的。 杨组长很兴奋,迎接叶无忧,平时一副高冷态度的叶无忧,今天审讯时候的状态也出乎了他预料。 特别是那些电视、冰箱、洗衣机等等,有好多人都求到了他的头上来,让他也帮忙弄一台回来。 一行人进了院子,顾九余光扫了眼身后提着礼物的下人,便明白了她们的来意。 那些搬货的人,也是累得够呛,一个个坐在旧货市场门口的台阶那里,拿着旧报纸扇着风。 灵异类的异化生物,一直都是扰乱治安的一个难题,最重要的是她们没有实体,必须有专门克制它们的武器,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伤害到它们。 张万全打了个哈哈,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现在他知道了,也感觉到局促。本就坐立不安,此时也正巧有借口出去了。 说完这一番话后,矮胖子男自信满满的望向陈淼,他有八成自信,陈淼肯定会答应这个建议,因为陈淼没有别的选择。 叶晗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液体,无论是从视觉还是嗅觉都不像植物的‘养料’,反而像是某个大牌公司精心研制的香水,特别好闻。 蛊术厉朝峰已经安排万春流研究去了,王怜花也手把手教了培养蛊母的技术。 除了奖励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大家都觉得自己拍得照片不错。 可厉朝峰江湖上最闻名的从来不是他的刀法,而是他的无上轻功。 华山枯梅大师死于厉朝峰之手,但华山这十年的日子,可是越来越好的。 夏清麦才不在乎她妈什么态度,她这个月和下个月该给家里的五块钱,在拿到孙富贵的彩礼后就已经给了。 这意味着,只要敌人在他千米内,他甚至随时可以将加特林投放在敌人头顶上,然后将枪嘴里塞进对方嘴里开火,很不错的效果,有很多使用场景。 历经了不怎么艰辛的过程,方泊终于将基础近战的技能升到满级。 “不错,圣上还在中宫陪伴娘娘,既然这位先生是揭榜的郎中,那么请二位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圣上。”苍侍卫见状,虽不便阻拦,但也要事前禀报,让两人在一旁等候,他自己则转身进了中宫。 车,分局里的车都是统一分配,虽然没有经过改装,但是性能还是非常考验,若是遇到一般的事件速度是足够的,可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却是一个改装车辆的飞车党。 兵力上的调动,军事物资的输运,这些全都有大司马府全权负责,熊荆考虑的是国事如何托付,再就是芈玹的安全。 反倒是停放在场院内的兰博基尼、法拉利812由于炫酷的外形,一眼就能判断其身份价值。 “还有,你记着点,动工时,把那片区域,全给我用高墙垒起,不要让外面看到里面一点动作。”孙立又吩咐道。 周鱼手里的棍子没有停下,刘彬吓一大跳连忙后躲,剧组人员立即将他保护起来。 “县公,若秦人本就想伐我,如何?”斗常回道,让斗于雉无言以答。 因此魔龙之主取得的战果被周围一些无耻深渊之主趁机窃取,纷纷将自身势力投入,将在位面战场上占据的范围扩大了许多,为侵占对面世界占领了先机。 “那现在他被困皇宫,一个发不出旨意的皇帝怎么来当这个皇帝?”项清溪玩味的一笑。 有的人总说自己运气不好,事事不顺,焉知不是福报不够的缘故呢? 双风的剑刃一触即分,滚滚元素浪潮中招式变换,各自都展开了连环攻势。 随即,众人开始寻找安置点。几分钟之后,项宇就找到一户比较大的房屋。进入房屋之后他立刻亮出了身份,屋子主人立刻热情的将他们迎了进去。众将就这样在神龙岭中潜伏下来,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大胆狼族,竟敢犯我城池,杀我百姓,竟然我定要杀你们个片甲不留!”火爆脾气有冲动的岳云提着双锤,屹立在阵前。 这正合梁飞的心意,刚才说了那么多,梁飞特意派人拦住了助理,这样一来,孙二娘的丑事才可以让大家发现。 三十秒左右,会客厅房门开启,走来了一道婀娜多姿的倩丽身影。 打虫族的时候先不谈,毕竟虫族极少有战舰,只有利维坦算是宇宙战舰,可是数量不过百来只而已。 “紫心灯,我看到在楚修师兄的手中。”一名佛修弟子急忙说道。 张三丰稍微平复了下心中的凄然,这才将目光投注向了入魔的谢无忌身上,神色大为复杂。俞岱岩之事已成定局,再多想无益,但殿内还有个入了魔的谢无忌,需要他继续操心。 “你说什么!臭垃圾,你敢羞辱我,死!”崔野成功的被秦力激怒了。 透视眼有两种作用,一种可以看破虚空,看透几千米的距离,同时另一个作用就是射出金色攻击,可以将对方的神魂击杀,只不过李清风以前很少使用。 长得倒是挺萌的,可是那肚子里是一肚子的狡猾的心思,怎么就是仓鼠了,应该是一直狐狸才是。 不过这团东西像只不听话的缰马,左跑右跑,好像故意和鬼蝶作对。 两下把‘碍事’的人撵走之后,李强妈妈转过头又开始问起这边的乱局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诛魔 那青索剑主被雷霆环绕,万法不侵,御使仙剑追逐阴河鬼师。 杨玄蜡现在苦不堪言,只想和姚开江换上一换,虽说他那边人多,可终究是打的有来有回,各种法宝法术争相交辉,好不热闹。 自己这边是无论什么法宝,只要祭出去,但凡被青虹扫中,就当即就炸成齑粉,一身的阴诡法术,同样被那纯阳之剑克制,只得屡屡闪 蓝之福说过,这个圆盘能放射出相当于圣师的攻击,但是对操作者的要求也很严格,最起码也得八级以上才行,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那便是直接用幻力激发出来。 “天长日久的,等明年你们抓到鱼再给我就好。”朱达大方说道。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此话贫僧可不赞同。”就在这时,方正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街道的尽头,一人骑马而来,马并不是普通的马,而是那种浑身燃烧着蓝色火焰的马,在马屁之上,骑着一个带着一般银色面具的人,像人类的模样。 诺克大公坐在指挥室当中,看着画面当中所出现的一幕,在他看来,现在的唐重,定然是死人了。 但朱达比起其他人来说还有一个优势,除了还算宽裕的钱袋子之外,他还有刀把子,在秦秀才和袁标的面子下,向伯也力所能及的帮了忙,再怎么偷奸耍滑,再怎么好吃懒做,在棍棒鞭子甚至刀斧面前,都很容易被纠正。 这呼救声在这漆黑阴寒的地下室里听起来尤其瘆人,如果换成旁人可能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可听在邢天宇和西维亚这两位煞神耳中却浑不在意。 现在唐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灵龙和彭远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了,这如果对微微没死之前的唐重来说,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对现在的唐重来说,这个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至少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没有那么多人看着,我们可以合力泼脏水给那方正。但是现在……只能这样了。别墨迹了,你干不干?不干,咱们一起完蛋!要是被查账了,咱们都得蹲监狱!”智能训斥道。 大豆产业和人参产业的“范本”,让国家层面正视已经到了关键转型期的农业发展,正视农业应由“量”到“质”的转变,正视以前过度发展带来的结构矛盾。 王重阳一脸不屑“就那个穷鬼,连一万金币都拿不出来。这可是整整十万金币。”王重阳伸手比划了一下。 李纨看着贾兰的背影,眼神微微有些复杂,不过想了想目前的现状,嘴角终究弯起一抹弧度,极艳。 这事实,许煜在京城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邓青娃,简直是脱胎换骨的,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看旁人犹如死物,他也不止一次的反问过自己,可执念太深,哪里是那么容易根除的? 邓大强很自恋,骨子里虽不自卑,却从来就没有想过伍天娇会看上自己,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人生观价值观完全不一样,在纠结这个问题,不知道这个嫂子还能说出什么让他掉下巴的事来。 凤云汐打量着楚子煜,松开了左青蝶的手,倒是想看看楚子煜会怎样处理。 那一身紫衣的青年,在黄泉鬼阵的阴煞之气下,竟然没有令得他有半点的损伤,仅仅只是呼吸变得稍微粗重了许些。 最后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之下,秦操还是认怂垫了钱。一顿饭的事情,他不想闹大。 “不缺,你喝过的很甜,顺便告诉你这水没毒,我若想对你做什么机会多得是,所以你不必这样防备我。”泽仲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不知道这样说话会不会被她虐一顿。 安静沉神间,低垂着脑袋的韩枫猛然间一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射向遥远的北方际,在那里,他感受到一股奇异并且隐隐间有些熟悉的异样能量波动。 卓雄领了任务便带着冷怡然抹黑下山,超子很讲义气的把自己那把土铳也给了卓雄防身,这夜路难走,有家伙在手总是要放心很多。 她想过去找妹妹,然后和妹妹好好的谈谈,可是当她脚步准备移动的时候,却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而此时的谭子茜正坐在最后一排,拿着粉底往脸上扑粉补妆,全然不管教授在上面讲什么,脖子那朵蓝色妖姬特别的显眼。 对于儿子,我更多的是宠溺,也许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即将离开他了的缘故吧,所以想竭尽自己所能的,在自己还存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将自己所能够给她的爱,全部给他。 关于哭穷,貌似参考了好几篇感言作者都哭穷了,那我也来哭哭好了。 正所谓无光不成影,无影不成相。反过来理解,光是成相的一切源头,这道光只要在,相又怎么三得了? 纪安琪呀纪安琪,萧哲恨得真的是牙痒痒,早知道结果会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纪安琪离开他的。 流风和佩兰,同一时间,将脑袋缩了下去,不敢再去看楚相思和君无疾的,冰冷的目光。 这里可是夜家,他这样对她那可不是闹着玩,就算不被欧阳茜茜看见,也有可能会被下人看见。 这说明黑龙的战斗经验还是十分的丰富,没有足够的时间释放龙语魔法的时候,他们选择了放弃魔法能力,而变化为以刺杀搏斗见长的卓尔精灵造型,这样的选择让黑龙的速度与肉搏刺杀能力提升了七八倍之多。 接下里的招聘,基本都是在胖子把关,长的耐看的都能通过,特别是上面的福利,说起来还真是有些作假的嫌疑,不过可以签订合同,这个倒是真的。 柔软香润的舌头轻轻地敲着自己的牙齿,傲晨下意识地松开了嘴,温润的舌头立刻涌了进来,带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这是巨龙一族特有的终极变形术,黑龙们选择的是变化为幽暗地域之中的卓尔精灵。 第一百八十章 夔州 “我说义符,你什么时候还炼成了身外化身?”看着竹身程心瞻与肉身程心瞻重新融为一体,宋纪枢好奇的问,其他人也都看过来,身外化身可不是大路货色,这在三境中都极少见。周轻云也看过来,虽说面上依旧清冷平淡,但眸子里的异彩却是遮掩不住。程心瞻只是笑了笑,“师门秘法传承。”众人了“那好,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在哪。”苏天宇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突然之间被人叫到名字,姚婉月被吓了一跳,不过在看到叫她的人是李天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利刃就要刺在叶天胳膊的时候,一道人影飞扑过来,护住了叶天,那利刃毫不留情的刺进来人的后背。“那你还不赶紧让我把我的管子插进去?”王子豪大声笑着说道,。“祝你好运!”山本五十七帮叶天取出子弹后转身就出去了,他只是出于对叶天欣赏,所以才多说了几句话,一般他都不说话。而随着南奇手掌的合拢,南天云周围的空间陡然塌陷下来,出现了一道道黑色的虚空裂痕。“你跟琴儿姐说了有什么用,你又没告诉我和棋儿姐!”说着,李画儿对着李天又翻了一个白眼,那架势大有一番向要将李天扔出去喂狗的想法。轰隆轰隆轰隆轰隆——一阵又一阵的天地摇晃,八只和北燕城一般大的手仿佛练拳击似的,疯狂的爆发。刚刚韩雪拍自己脑袋是后悔自己一个身穿jing服的执法人员竟然想着别人做混混,要是社会上真多几个像李天这样的混混的话,那真够jing察头疼的了,想着,韩雪就是一阵懊恼。七大准圣齐动,都要昊天死,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李云景再次催动“磨世盘”,远远的离去,向着洪荒世界返回。当初梅尼尔曼暗示过,他会转入军职,可能被调走去很远的地方,离开斯特拉斯堡,大概是跟她一起加入海军。“闭嘴,杰克!”有着白色的头发,棕色的皮肤和黑色的翅膀,即使身材消瘦也能看出英俊样貌的【炎灾】烬开口制止了他。几人刚起争执,姜楠就注意到了,她刻意躲在阳台上不进屋,就是想到只要她再现场,李家人的矛头还是会只对着她,只有她避开了,才有可能让周母看清楚。“别联系了!现在唐神医肯定在浴血奋战当中,恐怕根本没精力跟你通话!”大长老沉声说道。毕竟妖魔两方的准圣数量也不少,正面硬碰硬,短时间,根本不能将对手斩杀,那时候,暴露了他们的计划,绝对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看着眼前的镜像,露出了一丝冷笑,明黄色的帝袍衣袖一挥,一股浩荡紫气,自“紫微天”飞出,浩荡亿万里,将那永恒不灭的金色大日,都染成了一层贵气十足的紫色。他环着柳腰揽她入怀,似有若无地挨蹭着玉骨冰肌,喉中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低吟。一听此言,三霄、赵公明等人冷笑连连,这等高位,正神之首,竟然给了一个凡俗之人,仅仅守着封神台,便有这等好命,阐教私心之重,着实可笑。“兄弟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带着象主回来。”摩奇在气泡中与大家告别。夜瞳神色没有一点波澜,只是浅浅笑着,长长的墨发和青色裙衫随风飘起,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的神魂都感到震颤。 第一百八十一章 淬丹 自迷踪湖危机暂解后,程心瞻等五人继续留在那待了一阵子,谨防魔头卷土重来,同时协助洪长豹重建护山大阵。红木岭的护山大阵很有意思,阵基依托于一种红杉,红木岭的人称之为盘龙锦杉,这种杉木的叶子又细又软,风吹时像火一样,又像树上盘着锦龙,是红发老祖从海外寻来的灵木。原先的红木岭就因为遍植红杉双唇碰在一起,如容干才遇到了烈火,宛如融入到不分彼此的氛围中。因为蒋东把录音机给陈浩轩的时候太晚了,所以陈浩轩想等到明天早上的时候再去找李德,跟他一起去抓捕何浩明。这个时候,叶闲甚至能清楚地感应到,马甲老者穿过玛雅商场一楼大厅各种陈列珠宝首饰的柜台,转到了电梯另侧的公共卫生间,然后推开男卫生间的黄漆梨木门,闪身窜了进去。“你很有见识,这样吧,我不收你为奴隶,你就做我的一个下人吧。”龙帆狂傲,伸出手拍着雷罚神魔的头。宋和还未晓以利害,孟烨已策马而去,他的话只能在尘埃里回响。他一回头,见将军夫人在一旁失落地向他颔首示意。唉,白痴,连德语和英语都分不清,这样无知的家伙,哪里来的底气,居然敢拦住我叶闲的去路,还大言不惭地一口一句“土包子”来称呼于我?若实情真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叶闲浑身冷汗直冒,暗道今次一旦被对方认出了自己,那么今晚的一切行动岂非要全部泡汤?如今古稀之年的蔺公,依然健朗,精气神十足,月儿和他闲扯了几句将他领进了门去,柯曼娜正在打坐,香炉的沉香渺渺。韩斌一把将他抓在手心里,冷声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他不想杀平民,但若是对方真的不说,他不介意施展法术,吞噬对方的记忆。“没,没,我怎么会不相信叔叔呢?”果然听到林木宇的话,顾希就急了。伍延卿摇头拒绝,“现在这时候,我一介商贾,还是不要和九爷他们过往甚密的好,以免让有心人抓了他们的把柄”。“排名战前十名拥有独立别院,其余的有另外的导师带领你们。”一个导师说完,带领前十名的新生前去别院。右手一捞,魔傀老人腰间的玄虚袋被问天抓在手中,因为主人已经死亡,所以上面的禁制形同虚设,问天很轻松地便进入了储物空间。茂密的树林里,少年正在盘坐练功,一代神帝的传说,现在才是开始。日军终于收到消息,大约有一个师的兵力在向台庄、藤县一带集中,要放几天前,就是再来两个师他们也不担心,大不了让高桥固守待援,然后派兵去救就成。“我破坏他们婚姻?我怎么可能这么做,你不要胡说。”花君落紧张地解释。不管屠廉是否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已经死亡,在雷暴中遭到巨大破坏的临海已经无法再待下去,他们只有重新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重建家园。“咦?”问天惊异,因为他的灵识扫描到不远处的一头暗月天狼头上的月之印记是红色的,这就奇了怪了。他本就心烦不已,妻子却还在旁边哭哭啼啼的,这让他心中更是异常的烦闷。“现在这里你说了算,你们让我们如何做,我们便如何做,没有必要找我们商量吧?”秋娘说道,虽然明面之上,她对于佑敬言能找他们商量还是有些惊奇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斗法 程心瞻和沈照冥对视一眼,各自暗道一声,果然。毕竟在蜀地,行事又如此莽撞的,是峨眉门人一点不奇怪。“你只回答了一个问题。”程心瞻说。尉迟真焱眉头都皱成麻花了,但还是忍着气答,“我等奉命来夔州斩蛟,追到此处,忽见天上有雷宝灵珠大放光芒,知晓是有宝物出世,便祁云身旁的天信公子脸上也早露出了怒色,“混蛋混蛋!”他口中不住骂着,若非顾忌自己上前也于事无补,只怕他早冲出去了。官军一直逮着黄巾大部队追杀,这些黄巾根本没有休息时间,不断仓惶撤退。本来张牛角他们是打算在赵国汇合,可是卢植根本不给他们休息的机会,一路穷追猛打。看清楚眼前这个年轻忍者的样貌之后,结合他所的话语,在场周围所有云隐忍者顿时瞳孔一缩。“图阿,通知他们,截断信号!”马苏阿里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子虚道友,你的符箓之道果然精妙无比!佩服佩服!”花鬼族长惊喜地连连道。青年男子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内心陡然升起一道警觉,低头望去。“不行,我得先验证一下这蟠龙珠真假再说。”幽冥怪客语音冰冷地拒绝了易天的提议。既然听见长门问起,羽也毫不掩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话音刚一落下,本就异常紧张的氛围,顿时压抑到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凝结了起来。“行吧,你要是饿了就吃,东西多着呢,好好休息”杨林看出来胖子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杨林还是同意了胖子的请求,胖子听了杨林的话之后又干掉了两块蛋糕之后便沉沉的睡去。除了他以外,抛开其他的战斗能力不提,光论身体力量的话纲手绝对是影级忍者之中的第一,与她齐名的自来也除非进入仙人模式才有可能与之相比。而陈半山没有理会剑仁的反应,而是自个儿拿出一面镜子对着阳光照了照,确定镜子里的自己是最帅的自己,当下十分满意。“玛的!像叫魂一样,给我滚!不要打扰老子睡觉。”对于剑仁,陈半山的气还没消过来,还不打算理他,隔着房门大声呵斥。这段时间之中,不仅仅是空间门没有用那神奇的力量,让赵昊穿越时空。“叮叮叮……”放在桌沿的手机响起。洪七放下了手中的碗,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先生。你的冰淇淋!”服务员平稳的把一个水晶玻璃盘放在了桌子上。天剑宗灭狂歌宗,又有修罗风在后,纵然天剑宗的宗主消失,也没能让天剑宗声望下降分毫。虽然那天自己并沒有十分仔细看,但是看着她的头发,她的穿着和那一眼就很难以忘记的混血儿的脸,就足以让庄轻轻立刻恢复了记忆,丫的。这不是那个糖果吗。随着市场的变化,特效的进步,魔幻、还有动漫以及游戏电影化越来越频繁了。这种事他告诉我,我也不会往外传,两大公会的争斗,往往在细节上、消息来源上都有特殊渠道。所以这些生物只能待在阴暗潮湿的墙角和砖头底下,不发出一丁点声响,怕招惹来自人们的灭顶之灾。何元英法力深厚,又有三个元婴,倒也不怕婴火跟不上,这要是一般的元婴期修士,这婴火培炼还真有点吃力。 第一百八十三章 问蛟 程心瞻剑上的寒芒像呼吸一样起伏,刺的尉迟真焱面上发疼,两眼宛如被针刺,近在咫尺之间,他不敢保证身上「地金火云兜」能拦下这一剑。他驾驭元神回到肉身,「赤霆」飞剑和「乾天火灵珠」都被他收起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火孩儿摆出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峨眉另外两人见尉迟真焱也被说起来真的是很窝囊,即便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别人捞钱的工具,可是他愿意。郭婷不想让人看见她脆弱的模样,只好冷着脸,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冯若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炸毛了的沈妍然,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邪魅的笑容让沈妍然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李蓉晴像是雏鸟破壳见到的第一个就认作了至亲似的,牢牢地抓着秦晓得衣袖,只要她一动,就全身戒备,眼神盯着她看。宋星辰跑进跑出,她却是在观察,观察这个院子有没有特别阴暗的角落。突然,左手被一只大掌包裹住拉了过去,秦晓蓦然回首,看着两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梨涡浅笑,眉眼间满满的都是暖意。吃完午饭,男人果然遵守诺言,将手机还给了施忆。施忆看了看时间,时候也不早了,于是决定离开。马车的十米开外的地方两架并立而行的轿子惊慌地撞在一起,四周的人皆是来不及躲闪纷纷惊恐万分地尖叫苦嚎起来。“到了。”秦晓偏头,占晟楠点头,然后就跟一个突然间无理取闹的大孩子似的,硬是要拉着秦晓,让她跟自己同一边下车,而且,两人交握着的手也是一直都不肯松开。“不可能,我不可能让你去做模特的,我还是给欧阳打电话吧!”林潇潇拿过电话准备给欧阳信童打电话,沈君拓立马起来夺过了她的手机。这瞬间众人再次‘色’变,原来这些家伙已经预料到平有人回来,而且没有打算继续活下去了,而是要同归于尽了。她张了张嘴想说,昨晚她有打他电话,有发信息给他,他为什么没有回复,他的话已经冲口而出了。“就这样穿着吧,我随时可以欣赏美人鱼,很好很棒很好看!”萧傲点头颔首,指手画脚。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的确是如此,虽然天心的斗气修炼方法是万年前星雨在大陆上搜寻出来的精粹。可是,在这摸索了一天一夜的天心却依然毫无头绪。现在的情形司马青州也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这位大爷爷一脉根本就没有司马氏的血脉。现在第二脉只剩下了司马青州一人,第三脉都已经死光了。宇皓宸只是淡淡扫她一眼,就知道她撒谎了,他不太喜欢夏咏宁去撒谎,因为她那双漆黑明亮的眸子根本就不会去撒谎。罗强连斩杀手榜前十两名杀手让他的威名远播海内外,天使刺杀团对罗强更是恨之入骨,不但折损了两员大将,还让孤狼不得已投靠了青龙帮,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流氓,你要干嘛?”蓝烟媚看着林天炙热的眼神,有股不好的预感。“房卡落里面进不去了,我正要去服务台!”夏咏宁干笑着说着转身就走。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中央,透过车窗看去,s市中最高的那栋大厦上的电子屏幕上播放着十二月二十四号seven演唱会的消息。 第一百八十四章 武陵山 武陵山区千山万壑,溶洞、暗河、溪涧、江流、高山、险峰、老林、迷瘴共同交织出了一处庞大广袤的深山险境。武陵山区南北走向,夹在蜀中盆地和两湖平原之间,是神州大江以南的东西分界。此地以东,则是广义上的东方道门,素来的安定祥和之地,也是俗世凡人口中的鱼米富贵之乡。此地以西,则素来不太过了元宵节,李慕和姜青玉就打算回京了,他们将这一消息告知了镇南王和余玲珑、戴语几人。杀了张艺源,张家也不属于我,甚至都有可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房中的花瓶就像是能察觉到叶北柯的动向一般,只要叶北柯迈开步子往前,它就会轻微地在地上挪动。厄洛斯闻言微微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便朝芭芭拉所说的方向看去。因为大概觉得生活太苦了吧。然后自己的满腔付出,却被人辜负。叶北柯推开舞蹈室的门,舞蹈室内黑寂一片,只有叶北柯手里的补光灯的灯光。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从他的眼神里,我看见了疑惑。“你是为了u盘来的?”我心里早就已经清楚了,郭宝利肯定是为了这东西。南部地区因为气候原因,昆虫体格在末世前就膘肥身健,到了虫灾来临时期,更是个个都变异成了庞然大物。苏香玉26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刘二牛因为痨病,身体早就毁掉了,从头到尾就连爬上床都难,谈何同房?这样一个牛气冲天的人,人品还出奇地好,诸如光明磊落、刚正不阿、急公好义、恩怨分明、尊师敬长、谦厚沉稳等等形容大侠好人的褒义词都能够在他身上得到最佳的示范。今晚来之前,陶芸曾经趁着吕秋实不在身边的时候和张天凯联系过,张天凯已经同意,如果驭鬼门的门主真的是杨百万的话,那么今晚见到对方的时候,可以开枪。只见原本那一地的骨头已经是有百份之八十化成了那巨大的骨头堆里面,堆积出了一个由类似于龙头的东西组合而成的巨大生物体。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不能真的置之不理,甘遂那个大魔头发起火来可不是好玩的,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对他采取怀柔政策,少不得要忍气吞声虚与委蛇应付他一番。不过现在依旧是有着很多玩家被娜伽海妖缠住,至于可以抽出身的便只有少数几个。他们当然是选择继续杀。在场依旧是有着几千上万人在对这boss输出。“这下子一切的谜底都解开了,我终于知道萧月儿为什么能在短时间内,实力暴涨了!”唐浩感叹道。那头怪物吸完了那具尸体的热血之后,便开始猎杀其他人。这头怪物强悍之极,根本就不是这些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天台之上,顿时便变成了恐怖的屠场。“不敢,月玲公主聪明伶俐,我们应该相互学习才是!”洛思涵谦虚道。轰隆隆!彭!一声轰鸣,金灵猫的身影一顿,前蹄微微一颤,随即巨大的身体竟然被反震的向后刀飞而去,足足倒飞了有数千米后金灵猫这才堪堪强忍住受到大力反震的身体。第二天,忠国公府外多了不少勋贵朝臣家中的管事前来送帖子拜望白常山,林平子请了白侧耳坐镇,一一客气答复。不少管事趁着来送帖子的机会,暗中向府中下人打听消息。 第一百八十五章 旧物 “个中详情我都让人调查清楚了。钟南,我果真没看错你!”看样子,朱翊钧的话确实发自肺腑。让全场的男工人们都乱打一气,然后他自己牵着厂花登上了舞厅的最中央。攻击的那一瞬间,罗森就现身了,所以克劳西娅可以清楚的看到罗森。她的目光不由的看向纪元,只见纪元身体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如同是一个战神一般。慕暖定定的站在秦安安的伸手,剪剪水眸里丝毫不演对她的亲昵,仿佛她们之间从来不曾发生过什么似得。她循声垂眸,只见男人已将那男款戒指递到了她的身前,意思非常明显。就算没有这层关系,兔子头杀人的眼神都能吓得他们安静如喵,乖乖等安排。慕暖脸上一阵尴尬,侧过头想要和顾渊说些什么,却发现顾渊的目光狠狠胶着在男人搁在秦安安肩头的大手上面,眼底更是藏着慕暖不愿承认的情绪。尹索将告别会开成了动员会,徐光熙脑子一热,吼得最大声,恨不得立刻上战场和海盗1v1。在夜幕中,两道身影狠狠地对碰在一起,强横的灵力波动,从两人周身扩散。“雷霆飞云斩!”无数道半月形雷电被他释放出来,向周围的敌人攻击。半个时辰后,一人深的坑已然刨好。苏一和素兰顺着先前绑好的绳子出了坑。郝广亮这人心思缜密,这一屋子的证据就是为了防止将来他们将他一脚踢开。如梅在家自然是不知道贺军长家的况,但是看见大家都从他家门口过来了,议论纷纷地,还有些奇怪。巴基行动前看过关于卡拉的资料,上面只写着发现目标人物出现,无条件放弃任务,不要正面对抗。有了苏瑾歌和孙双喜的珠玉在前,再加上一些人是第一次接触乐器,所以水平参差不齐,引来了许多笑料。因为没有塑料袋这些白色垃圾,很多生活垃圾可以自然降解,也有战士定期过来清理、拉去菜地上粪,所以,整个家属区很干净。如梅动了动身子,酸痛得要命。心里把江军这个禽兽骂了半天,正想着今天上街去医院要点儿避孕套啥的,就听见外面好像是丁香的声音。一时间,大院里和乐融融、一团和气,再也不是如梅刚来的时候、大家看这院子那种鄙夷的态度了。所有士兵向嘉怡行注目礼,嘉怡也尽可能一一给予回应。以至于,好半天才走到栈道旁。“哇,这就是栈道吗?好厉害!”她由衷地发出一声惊叹。这帝师钟内有十二元辰,二十四气,祭炼完全可发出混沌神雷,演化先天地地火风水,太极两仪,有重炼山河的大威力,只是鲲鹏帝师如今都使不出来,匆忙间只能将两人困住,却对他们造不成什么伤害。“不是的,她们本来给我定的就是飞机票,但是我要求买的火车票。”我忙解释道。被那只垂下手掌禁制的静脉贯通,治愈术的白光涌入席撒怀里的身躯,易之身体巨大的创伤迅速愈合。白光绽放光亮,久久。凤泪龙骑围绕周遭许久,每一个骑兵都维持着沉默,似绝望的麻木。“还没回家?那可奇怪了,你别急,我今天去了教委领材料去了,没赶上正放学的时候,涛涛,你知道点什么不?果果他们班什么时候放学的”?“倒看不出这人是什么来路。”虽然心中疑惑,但她也知道若不是这男子出手,自己只怕早就没了性命。“没事的,按理来说他的健身房我也持有干股的,所以你去不用要钱。”顾笙南宠溺的看着我说道。两人都知道,和无敌对练那是无数奥金族战士都梦寐以求的事情。“这是百宗大比的身份牌,你可以凭借这个身份牌去参加百宗大比。”邀月仙子说道。绝仙剑就在头顶,李松也顾不上那么多,左手按住混沌钟,借力绮住身子,右手中鸿蒙剑挽了朵剑花,便朝头顶上绝仙剑刺去。“普罗特冕下可是我们黑暗神界有名的智者,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吧,正好可以完善我们的计划”阴暗主神达克说的非常大度,但实际上,却在心里把普特罗骂了个体无完肤。西山超市这儿出去,就是直达江南市的省道,林峰他必须要走这儿。可是,现在前面居然围了七八辆警车,堵住了去路。再说了,万兴镇的警力不都是刘立国掌着的么?怎么跑来堵老子的去路了?他们在想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还是说梁栋本来就是绝世高手,否则这其实怎么解释?要是金丹境能有这种实力那他们还怎么活?印师手中捏出一个手印,梁栋也认识,在‘玉’简里也有记载,只是从来没用过罢了。他们知道,对面的这个家伙,到底有多么的变态和扭曲!风起的脸上,更是一阵青绿之色。 非正文章020出差事多,请假一天 非正文章020出差事多,请假一天抱歉各位书友,这段时间一直在出差,今天尤其繁忙,路上行程太多,实在抽不出空来码字,所以请假一天,请见谅。 第188章故人 第188章故人 见老妪突然收摊,旁边几个摊主很是诧异, “蓝婆子,你怎么这就收摊了?这人比晚上多呢!”苗人老妪应付回了一句,“忽然想起来寨子里还有些其他好货,老婆子回去取上。” 说罢,老妪弹出一只小虫,小虫落地后便变大了,有点像蛇,但比蛇更粗短,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竹筒,身上也有很多竹节,老妪把摊子上的东西全丢竹节虫嘴里面去了,随后这虫子又重新变小,回到了老妪手里。 程心瞻跟在老妪身后,落后一段距离,很快就离开了土龙山,是往南边走的,那是去湘西的方向,沈照冥目送程心瞻离开后,选了另一条路,也往湘西去了。 武陵山的路实在难走,弯弯绕绕,钻山洞,过溪涧,还不能高飞,因为山太多太密,飞行也受遮挡,兴许还更绕一些,要是飞得更高些,那瘴气、迷雾、植被就遮挡了一切,什么也看不见了。 大约进行了有两个时辰,两人来到一处峡谷山壁前。 程心瞻是春时结丹,现在已经是夏末初秋的季节了,这里薄雾冥冥,草木丰茂,各色的山花野果,红橙黄绿,煞是好看。 此时,苗人老妪回头,恭谨道, “道长,前方就要到我家寨子了,我家寨子里有不少凡人,所以还望前辈日后千万莫要将此处泄露出去。” 程心瞻点点头,“这你放心吧,不过我也提醒一句,莫要耍什么心眼子。” 老妪点点头,带着程心瞻来到一处崖壁前,手往崖壁上一摸。 “呼啦——” 腾起一片飞蛾。 程心瞻惊奇的发现,原来眼前的崖壁竟是一片蛾子在遮挡着,这些蛾子的翅膀颜色和纹路与周边的崖壁一模一样,等到蛾子飞走,这边露出一个洞口来。 两人从口子进去,随后,那些蛾子又回到原位,封闭了入口。 山洞里一路弯弯绕绕,又有许多分岔口,程心瞻跟在老妪后面,暗道此处的隐蔽。 走了也有一里路,前面才透出光来,山洞也逐渐变大,走出山洞后,豁然开朗,眼前的美景让程心瞻都感到惊诧。 这是一处圆形山谷,四周是大山围绕,头顶重重云雾,还有藤蔓层叠,往上什么也看不见,想来要是有什么人从上面飞过,也是看不见这谷里的情况。 谷里的照明更是奇怪,这里高空中飞着一种海里水母似的怪虫,肚子里发着柔光,把山谷照亮,这谷里的植株都很高大茂密,不知道和这种灯笼虫子有没有关系。 谷子里中植桑林,环以果木,树下有豚羊鸡兔悠哉,还有黄发垂髫自乐。在四周山脚,开辟了梯田,种着灵谷草药,花花绿绿一圈。 在梯田脚下脚下,则是密密麻麻的吊脚楼,但这里的檐角上都挂着许许多多的银质铃铛,而程心瞻不久前才参与了伏霞湖的护山大阵营造,在他看来,这些铃铛摆放乱中有序,应当也是一道颇为高妙的阵法。 “大姐!你怎么把外人带进来了!” 这时候,两个苗人忽然落到了程心瞻的面前,一个老妇,一个少女,不过让程心瞻感到意外的是,这声“大姐”不是从那个老妇嘴里喊出来的,而是从那个少女嘴里喊出来的。 少女一脸戒备之色,而老妇的肩上头上已经爬满了花花绿绿的毒蛛,似乎下一刻就要飞扑到程心瞻身上。 而程心瞻负手而立,并未作何防备。 “且慢!” 这时候,一个洪钟似的男声传来,紧接着,便有一个朱袍红冠络腮胡的高大男子飞身过来,拦在了两个苗人之前。 程心瞻看着这个男子,他眼里闪过丹色,随后忽地一笑, “你是红冠老爷?” 在三个苗女惊恐的目光中,高大男子推金山倒玉柱,跪在程心瞻身前, “当不得老爷如此称呼,好叫老爷知晓,小妖取‘纪’姓,自名‘开明’,老爷万寿。” 程心瞻将人扶起,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男子,笑说, “‘纪’姓道出身,‘开明’述道意,好名字呀,开阴见明,古传又有开明兽怒目而电睛,守天界之门,不错,很不错。” “还要多谢老爷点化明形之恩。” 纪开明说。 程心瞻笑着点点头,这话倒不是恭维,瞧他的样子,分明是观自己的画作而定了人形,而且多年前他去苗寨的时候,也曾给这只大公鸡讲过道法,这是实打实的点化之恩。 “老寨主可还健在?” 程心瞻问。 “在,在呢,只是……” “只是什么?” “哎,说来话长了。” 纪开明叹了一口气,随后才注意到身边呆若木鸡的三人,便做引荐, “蓝寨主,这位是云道长,是我的点化恩人,也是我们原先寨子的庇佑尊者,我们带来的那些护宅门神画,就是云道长所做。” 这时候,领着程心瞻进来的老妪也终于有机会张嘴了,连忙解释, “阿娘,我在摆摊,恰巧这位道长看到了那诛魔年画,说要看到故人。” 这时,纪开明又向程心瞻介绍身边的老妇, “老爷,这位是此间苗寨的寨主,蓝银珞,蓝寨主,多亏了蓝寨主收留我等,这才有个存身之地。” 老妇人此刻也收起了毒蛊,这大公鸡是二境中顶厉害的妖怪了,见到此人也得下跪,自家大女儿在二境里也不是好惹的,但被此人撵回家来也不敢说一个不字,自己侥幸结丹,却看不透此人的境界,想来定是个改容易貌的老妖怪。 这人已经被带进来了,现在看着还算客气,自己也没必要寻不痛快,于是便行了一礼, “见过云道长。” 程心瞻点点头,还了一礼,“栗溪寨子都是我的友人,多谢蓝寨主援手了。” 蓝银珞又指向那个带程心瞻进来的老妪,说道, “这是我的大女儿,蓝木槿。” 程心瞻看过去,只见那个老妪在自己的银铃耳坠上一拨,那里面竟跑出个虫子来,然后在老妪脸上咬了一口,随后,老妪脸上的皮像是布一样被虫子扯开,化作一个薄膜脱落,被虫子吃进嘴里,然后虫子又爬回女子耳坠里了。 而女子也露出了真面容,是个五官端正,温婉可人的好长相。 “见过云道长。” 程心瞻点点头,“劳道友跑一趟,失礼了。” “这是我的小女儿,蓝芦笙。” 那个苗女在见到平日里不苟言笑,向来把头颅高高昂起的纪先生竟然对眼前这个道士下跪,被吓得不轻,此刻躲在蓝银珞身后,道了声好。 程心瞻也点头回礼。 “云道长,请随老身进寨吃茶。” 程心瞻却是摇摇头,“吃茶先不急,先请开明带我去见见旧人。” 纪开明称是,又看向蓝银珞,毕竟这位才是此间主人。 妇人自然说好。于是程心瞻便跟着纪开明飞身往谷里落去。 等着两人走后,蓝银珞和蓝芦笙立即凑到蓝木槿跟前,仔细盘问。 ———— 纪开明径直把程心瞻往梯田上带,落在了一处药田上。 这里的草药生着九片翡翠一样的长叶,中间托着一朵紫花,云雾低垂,露珠凝在花叶上,映着这一整片静谧的山谷。 这是九叶一枝花,也叫九重楼,苗族的医毒圣药,没想到这里能有一大片。 九重楼长的有半人高,有三五个人腰上挎着竹篓在这里施肥,程心瞻看了一眼,那肥料白花花的好像是一种虫卵,没想到这花还是个吃荤的主。 纪开明带着程心瞻来到一个矮瘦身影后,轻轻叫了一声, “寨主。” 这个矮瘦黝黑的人转过身来,口中还说着, “嘘——,红冠老爷,咱都说了多少遍了,在人家寨里可不敢再叫寨主。”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啪——” 老人手中的虫卵肥料全部洒到地上。 老人头发白的像雪一样,皱纹堆叠如梯田,他嘴皮子颤抖着,仿佛是有无数的话要说,可是除了喉咙里含含糊糊发出了几个听不清的音节,竟是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木乃公。” 程心瞻上前一步,握住老人施肥的那一只手。 “云,云道长。” 老寨主终于把这几个字给说出来了。 老人浑黄的左眼一直往程心瞻近前贴,似乎生怕自己看错了,而他的右眼已经完全泛白,什么也看不见了。老人仅剩的左手死死拉住程心瞻的手,不敢松开,右边空荡荡的袖管打着一个结,应该是为了干农活更方便些。 “是我,我在。” 程心瞻说。 老寨主闻言咧嘴一笑,眼里流出泪来,作势要跪。 程心瞻将老人拉住,“不必如此。” “回屋再说吧。” 这时纪开明也有些不忍看,便如此说。 程心瞻点点头,抬手一招,掉在地下的虫卵便回到了老寨主的腰篓里,他扶着老寨主,便从梯田里飞起,跟着纪开明落在一处吊脚楼前。 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叫喊。 “神仙哥哥来了!” “云道长!” “是云道长!” “真的是云道长!” “……” 等到散在山谷各处做事的老寨子的人都被叫过来后,程心瞻的声音有些艰涩, “就这么些人了吗?” 他举目望去,竟不过百人上下,白狗与红鸡加起来不过十只。 而他第一次去栗溪寨时,老寨主就曾向程心瞻夸耀他的功绩,程心瞻记得很清楚,说的是五十七户二百一十二口人,等到程心瞻去后,有了何首乌,有了门神画,再加上红冠老爷修为精进,人口就更多了,而鸡犬不下百只。 程心瞻此话一出,便有低低的抽泣声从这些围拢在他周围的寨民身上发出。 眼见众人控制不住情绪,这时候,还是纪开明给程心瞻道出了始末缘由。 “当时接到了老爷的传信,我们犹豫了应该只有半天,然后老寨主便拍了板,连日带夜的收拾行礼,第二天一早就举寨搬迁。我们做决断的时候,还派人通知了附近寨子的人,不过他们无人相信什么魔潮大劫。” 纪开明摇了摇头,继续说, “我们一开始往西走,想去寻求青龙洞的庇护,在望春山一带落脚,不过往南走了还不到四五十里,我便看见前方魔煞之气弥漫,好似魔道已经把望春山一带团团围住了。随后我带着寨民想往南走,投靠金鸡一族,在天鸣山一带落脚,同样没走出多久就看见了大量的魔道北上,我们只得再次折返。 “数天的功夫就这样耽搁过去,最后没得法,只得往北走,我们沿着洪江往上,马上到湘西的时候,遇见了追上来的魔道,那就是那一次,我们就死了五十五个人,没了二十一条狗。 “也是从那次追来的魔道口中我们知道,洪江十八寨已经遭殃了。” 老寨主补充说,“就是那一次,红冠老爷忽然就变成了人,嘴里吐出火来。” 纪开明点点头,“那时候好险炼化了横骨,化成人形,悟了神通,不然,不知能有几个活下来的。” “随后就躲进了湘西,没有再见到南边的魔头追来,但是这里的毒虫阴鬼和洪江那里又不一样了,刚来不知道怎么防备,有好些人晚上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尸体被叫走了。 “寨主郁气攻心,心火入眼,就瞎了,后面赶路的时候,不查被一具行尸抓到了胳膊,手又没保住。” 有纪开明开了个头,后面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说的声泪俱下。 这一路的噩梦般的苦楚艰辛且不详提,最后,纪开明道, “我们想在湘西落脚,这里虽说魔头也不少,但还不像苗疆那边正在大举搜刮,而且这里地势比苗疆更复杂,找一个山沟沟一钻,是很不容易被找到的,我现在到了二境,也能护佑寨民了。 “只不过正在我们四处寻找扎寨地方的时候,被一伙魔头盯上了,被追的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最后我们闯到了此处苗寨的外围,当时蓝寨主带人从寨子里走出来,灭掉了魔头,救下并收留了我们,我们也就一直在这安定下来。” 程心瞻点点头,道了一声,“不容易。” 纪开明则回道,“是不容易,不过是值得的,我曾偷偷回去看过,魔头确实是去扫荡过,如果当时没走,现在恐怕一个活人都没有了。” “那你们以后怎么想,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吗?” 程心瞻问。 老寨主则答,“活命是首要的,哪里能活命我们就在哪,不过要是什么时候栗溪寨子能回到从前,我们自然是想回去。” 程心瞻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木乃公和大家先在这里住着,等到能回去的时候,我再来接大家回家,开明,你和我再去见见此间主人。” 第189章失魂涧 第189章失魂涧“蓝寨主古道热肠,救我旧友于水火,贫道实在感激,愿赠一壶「八宝生肌丹」、一壶「强心活血丹」为谢。” 在银铃苗寨会客厅堂里,程心瞻递上了两瓶丹药。 蓝银珞眼睛亮了亮,却还是推辞, “道长多礼,但实话与道长说,我们救下这群凡人时,还不知这群凡人身后有道长这样的大修在,所以自然是不图道长的回报。” “哦?” 程心瞻目光灼灼看过来,问道, “蓝寨主所言正是贫道疑惑所在,贵寨如此隐蔽,贫道不知贵寨为何会主动暴露,救下我这群旧友呢?” 非是程心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间苗寨看着像是世外桃源,不像个魔巢,但在武陵山这样的地方,却是不得不防。 “道长既有疑问,那老身便与道长说清楚吧。” 蓝银珞知道程心瞻的心思,便出言解释, “收留这群凡人,原因有很多,首先,我们寨子不是什么仙道宗门,这里本来就有许多凡人,都是我们的族人,而我们银铃寨世居玉盘谷,与世隔绝,通婚繁衍本来就需要外来人,收纳外来苗人,也不是我们第一次做。” 程心瞻点点头,族群繁衍,这倒是一个天大的理由。 “那天这群凡人被悬棺峡的几个魔头追赶,我们寨子和悬棺峡有血仇,明面上不敢与之作对,但对于几个落单到家门口的魔头,杀之泄愤的胆子还是有的。 “另外,纪先生是阳禽火妖,战力也高,在湘西这样的地方可是很罕见的,我们把人接进来,请纪先生为客卿,岂不是一举三得?” 程心瞻笑了笑,这三个理由确实都很正当,他手一松,两壶丹药便飞到了蓝银珞身边的桌子上,随后,他又拿出一个玉盒,也放了过去。 “两壶丹药就当是贵寨救我友人的答谢,这一盒符箓也赠与贵寨,唯盼贵寨对我那些友人多照顾些。” 蓝银珞站了起来,看着那一盒牵动着天地灵机的符箓,不禁说, “道长礼太厚。” 程心瞻摇摇头,示意无妨,随后又翻手变出一个象牙色的扇贝,落在了蓝木槿身侧,随后扇贝自行打开,露出了里面十六颗鸽子蛋大的泛着盈盈水光的珍珠。这是他在海外的时候,黄硫岛黄云鹰送的珍宝,既有珠光,又有水韵,无论做饰还是炼宝,对于二境修士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蓝道友,这一扇东珠,算是贫道冒犯道友的赔礼还有耽误道友卖货的补偿。” 女子看着那一扇的珠光宝气有些吃惊,也起身推脱不要。 而程心瞻则岔开话题,看向几人,问道, “得知友人有安居之所,我心里悬着的一桩事终于放下来,另外,方才蓝寨主说贵寨世居此地,想必对湘西各处势力也都有所了解,贫道便想叨扰问一句,不知猛洞河失魂涧,诸位可了解?” 明显可以看出,蓝氏三人同时变了脸色,蓝银珞便问, “道长问失魂涧所为何事?” 程心瞻注意着她们的脸色,缓缓道, “不瞒各位,确实是有些仇怨在身,准备上门寻仇来着。” 蓝氏三人听闻后,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都露出了担心的神色,蓝银珞便道, “道长可要三思,这失魂涧没有那么简单。” 这正是程心瞻想听的,他便道,“愿闻其详。” “这……” 蓝银珞想了想,这位道长出手阔绰,又想起她们给那群凡人代为出售的诛魔图画上的高深法意也是出自这位道长之手,其来历定然不凡,所要做的事,自己这些人肯定劝不住,便道, “这失魂涧向来和悬棺峡并称,是湘西最大的两股魔道势力,一个善收人魂魄,炼成魂奴,一个善盗人肉身,养成尸傀,这两家还时常联手,各取所需,在湘西可谓是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程心瞻听着便问, “要是真无人能治,湘西恐怕早就是鬼境尸国了吧,那为何还能到今日依旧是百花齐放呢?” 程心瞻说百花齐放自然是为了言语好听些,实际上这里除了魔门外,还有旁门小道无数,散修成群,更有千年苗寨这样的本土世族,实际上用鱼龙混杂群魔乱舞更合适些。 闻言,蓝银珞便解释道, “魔道是以这两处为首,另外,湘西还有一座三王庙,里面有我湘西苗族的族贤高修,此外,湘西境内还有一座真武观,供奉着真武大帝,历来相传观主境界很高,正是因为有这一庙一观在,所以魂涧尸峡才有所顾忌。 “只不过因为这一庙一观人丁稀少,又是处于避世隐修的状态,很少动手,所以魂涧尸峡也仅仅只是在吞并掠地这方面有所顾忌,除此之外,平日里依旧魔焰滔滔,谁也不放在眼里。” 程心瞻点点头,看来这一庙一观和魂涧尸峡就是湘西最顶尖的势力了,而且集齐了道门、旁门和魔门,就是不知道这真武观和荆楚的武当山有没有什么关系。 “劳烦蓝寨主仔细说说这失魂涧如何?” 蓝银珞点点头,仔细与程心瞻说来…… 程心瞻在银铃苗寨过了一夜,替老寨主开了一个治眼疾的方子交给了纪开明。 因为他先前为了给三妹治眼疾,看了不少医术,老寨主这种心火入眼急出来的病,于他而言不难治,难就难在老寨主年纪大了,得用良药缓补才行,同时还得把老寨主的身子好好调养一番。 他开的方子用的都是当地的草药,老寨主吃上两三个月应该就能好了。 除此之外,他还教给纪开明他自悟的「大日光明咒」,纪开明明显就比江南景那个痴儿聪明多了,一天的功夫就入了门,当下就能施展出十三字咒,等后面他自己参悟,应该还能再精简不少。 纪开明说要追随程心瞻一同去失魂涧,被程心瞻婉拒了,等到第二天一早,还是蓝木槿送的他,走过七拐八拐的山道,惊起一片飞蛾,来到山谷外面。 “有劳道友。” 蓝木槿摇摇头,“道友此去,一切小心。” 说完,这位苗女耳朵上的铃铛里再次爬出那只蛊虫,在她脸上爬过,又把女子重新变成了老妪,看样子,她要重新去土龙山摆摊了。 两人别过。 ———— 湘西大山深处,有一条湍急奔腾的猛洞河,沿着猛洞河逆流而上,便能在源头看到一处悬崖绝壁。 绝壁上宛如被人劈了一斧,露出一道裂缝来,要是从远处看,这裂缝不过绝壁上的浅浅一线,可要是走近了看,这便是一道跨度逾百丈的巨大裂谷。 一条涧水从裂缝里流出来,这便是猛洞河的源头。绝壁上,裂缝的一侧,刻着两个血色大字,是为: 失魂。 如果境界低了,久看这两个字都感觉自己的魂灵都要被吸过去。 这里不光是河水从裂缝里流出,里面还有青幽幽的寒雾往外渗,即便是在艳阳天下也让人感到发寒,这也导致这条裂缝方圆数里内都没有草木,地上都蒙着一层惨兮兮的青霜。 此刻,就在青霜与绿茵的交界处,在绿茵界内一个平平无奇的山上,一个身后背着剑、手里拿着拂尘的道士站在这。 这时候,一个蓝袍道士不知从何处突然就出现了,站到他的身侧。 “这么快就过来了,你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沈照冥问。 “恩,没什么问题,你这里怎么样,看出什么虚实没有?” 沈照冥摇摇头,“不好办,从昨天到今天,就出来了两次人,还都是三五成群,不好下手。我的法眼看不穿那青雾,我尝试用遁法进去,也过不了那青雾。” 程心瞻运转碧睛,往青雾里看,这仙人所赐法眼却让他瞧出了些许端倪,那雾里影影绰绰,分明飘荡着许多鬼魂,裂缝的两边好像有许多洞窟和栈道,看样子,这是一个搭建在裂缝两侧绝壁上的势力,不过再细致的东西,却是看不清了。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看来是要等等了。” 他说。 沈照冥点点头,随后,两人便在原地等待,交换着各自打探来的消息。 等到了第三天,终于让两人寻到了一个机会,有两个人沿着涧水走了出来,这两人都穿着白衣,脸和衣服一样白,像没见过太阳似的,头上带着棒槌一样的高帽,身上缠着带钩的锁链,观其境界,不过二境。 程心瞻和沈照冥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等远离了失魂涧,程心瞻率先出手,张嘴吐出了一道白烟。 沈照冥好奇的看过来。 程心瞻便简单解释了一句,“不过幻术而已。” 随后,沈照冥便看见那小小一道白烟很快就化成了一团迷雾,把那两个失魂涧的人给笼罩了,而没过多久,那两个人就好似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齐齐跪下磕头,磕的头破血流,涕泪俱下。 “你变出了什么东西把他们吓成这样?” 沈照冥有些好奇。 而程心瞻却摇摇头,“我不曾故意变成什么,是他们心里恐惧什么,就会看到什么。” 没有多久,这两个魔头就在巨大的恐惧中逐渐变得呆滞,两眼发直。 程心瞻和沈照冥走到两人面前。 “搜魂法术会不会?现在他们魂魄防备空虚,是读取记忆的好时候。” 程心瞻问沈照冥。 沈照冥认真摇摇头,“我道门从不修行搜魂术,那种法术坏他人魂魄,有伤天和,也会污了自己的心智,使紫阙蒙尘。不过我们万寿宫有一种叫「洞真灵明法」的法术,虽然本意是为了明鉴心魔,但也可用于探查记忆。” 程心瞻白了他一眼,“就你厉害,你这个,我这个。” 沈照冥轻笑一声,伸指点在其中一人眉心上。 程心瞻自然也有类似的法术,在《长生胎元显神密旨》里有记载,唤作「守一归真神鉴」,除了能明鉴心魔和回溯记忆外,还能用于唤醒沉睡迷失的人。不过这种法术用在他人身上时,在自身魂魄力量不足以及心志不坚的情况下最好是不要尝试,会很容易被他人的记忆污染。 不过以程心瞻当下的境界与心性,自然是无妨的。 他直接御使智魂「爽灵」,进入到魔头紫阙中,翻阅其记忆。 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两人才收念回来,看样子他们施展这种法术并不轻松,在那大口喘着气,眉头紧锁,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脏污,真是脏污!” 许久之后,沈照冥张嘴骂道,看着这两个魔头,眼里显露出极端的厌恶。 程心瞻还在闭目调息,但是紧咬着牙关,看得出来,他看到的和沈照冥所见应当也差不了多少。 随后,他缓缓睁开眼,只道,“杀了?” “速速杀了!” 沈照冥连连摆手。 程心瞻抬抬手,便刮起了一阵风,这两个魔头衣衫摇摆,身上的法器法宝便扑簌往下掉,而且他现在的风法已经不光是停留在巽风上,在内风法上也已经初窥门径了。 所以这两个魔头不光是身外之物被风给卸了下来,就是放在内里窍穴中的灵物,也被程心瞻起的内风给逼了出来,掉了一地。 随后,他左眼里冒出两点火光,落到两人身上,于是这两个魔头很快就变成了飞灰。 同时,程心瞻周围的虚空突然扭曲,好像他身上也燃起了火焰,等到虚空再次恢复平静后,他便幻化成了方才他查看记忆的那个魔头的样子。 “涧主白无常应当是五洗金丹,比那杨玄蜡、姚开江之流修为还要高出许多,我身上有秘宝,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你呢?如果没有,我就一个人先进去打探消息,你在外面等我。” 沈照冥摇身一变,变作了另一个魔头,同时嘴里道, “放心吧,我家教主在我身上施过法,能遮掩天机,仙境之下无人能测算我,也无人能咒杀我,瞒过一个三境魔头,自然没有问题。” 此时,两人自然也知道两个魔头外出是为何,是相约出来抓游魂的,失魂涧的弟子一身法术都在游魂上,平日的修行就是抓魂、炼魂、御魂这么几件事。 他两现在自然不会去抓什么游魂,暂且在外晃荡一两天,凭着脑中的记忆仔细记牢了失魂涧里面的情况以及熟悉魔道法术法宝。 不过让两人略微忧心的是,没在这两个魔头的记忆里看到有净明派弟子的情况,只能进去再借机靠近那个叫覃天纵的长老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覃天纵 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分,两人已经等不住了,走向涧口。按照惯例,程心瞻把一道魂灵藏在竹身里,留在了外面。青雾在暮色下看的不清晰,但那股寒意却是激得人一颤。雾里的鬼魂猛的涌过来,围着两人打转,像狗一样趴在两人身上嗅。两人面不改色,各自身上的异宝都将他们变化成魔头的气息,大摇大摆沿着猛江冽尘身子倒飞而起,敌不过这堪与天地相抗之威,就如脱了弦的箭羽,嘴角拖出道道血痕,飘散在空中,一滴滴落入泥土。背心撞断一根根树干,相搭在一处,连成一排,却也尤为壮观。在堡垒里面,还搬进了一位新月传送官,明显这一位新月传送官的实力更加强劲。守护者看着辣条教父的猪肝般的脸色,也挺聪明的赶紧岔开了话题,道:“辣条你先别着急,晚点再批斗,冰晶猛犸已经攻击过来了。”。真的不是我抠,赚钱真的很辛苦的,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抠门。许多人见到他,纷纷让路,脸上带着尊敬的神色,都不敢阻挡在这人的身前,可见此人究竟有多么恐怖。看着金刀王大步流星的离开,夏重斌却是双拳紧握,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康凡妮座下身“哎,趁着今晚上向卫不在,给苏瑞打电话让她过来吧,咱们三个今晚好好的聊聊。”巨协丽血。容、叶两位老爷子一回到京城,适逢明天就要过元宵节,那些过年没赶上来拜年的宾客,一茬接一茬的拎着年礼上门,来拜见两位老爷子。“为殿下进忠,乃老臣分内之事!”范增洁白的胡须微微一抖,笑着开口道。不等赵琳回答,陈玉芬沉声道:赵琳,这应该算你的一个心病,如果解决不了,将会影响到你在钢琴上的造诣,什么事情,能和老师说说么?对面的大吼声还在继续,领军狂奔而来的李世民在接近阵营的时候,猛的一拉马缰,身下骏马“青骓”立刻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踢腾几下,随后才重重的踏在地上。虽说,皮皮虾身上的这些尖刺并不算长,对老牛这双长满老茧的粗糙老手,也根本破不了防。“到时候再说吧,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她说着就飞速地转过了头去,连邱铭琪都不敢再看了。原武手下的人也在不断的行动着,慢慢的蚕食着星空科技。毕竟就算星空科技公司内部的人对公司里资产进行了转移,但是有很多东西是带不走的。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我今天看到的情景,还有我第二次进入珊瑚岛的情景。我记着娘亲身上的味道也是如此,她们都知苏合香是父亲最爱的香味,所以所以才将衣服上都熏了此香。怪不得当时张真人的脸色那么难看,还说我会导致什么时间线的错乱。想着之前我无法串联起所有事情发生的导向,但是这件事简单的看起来是我惹到了锦湘,她报仇理所当然。但是她为何一定要我与楚姬夫人鹬蚌相争,就算我跟楚姬夫人争个你死我活的,锦湘从中又能受到何种恩惠呢?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布鲁斯在进行着什么计算,霍华德正在看着一些有关百慕大的采访,而斯坦则盘坐在自己的舱室里好像在进行着冥想之类的行为。康宇看差不多了这才慢慢松开手,只见杜腾的手上出现了五道青印,但杜腾好像没事人一样的收回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家里被收拾过了,充斥着各种兽人的味道,他感到不适眉头紧锁,走到铺着厚实兽皮的床边。那厮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这么上上下下打量了祁同伟一眼,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匆匆忙忙的流逝,转眼间高三上期就到了尾声,学校放了一个短暂的寒假。一方面原因,因为他们生活在野外,能够汲取的死亡和恐怖气息相对而言更少,所以想要提升实力也会更加困难一些。作为基层工作多年的老民警,张大年就算是一头猪,职场规则熏也能熏会了,也能差不多摸清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一击过后,李道感觉到掌骨刺痛,双臂酸麻,整個巨大身躯当即忍不住向后连连倒退,一直退了四五步才终于止住。虽然有关他职务安排的任命已经下达,但是钟正国并没有第一时间到汉东报到,跟蔡富江完成工作的交接。宁宸,冯奇正,陈冲,三人分别试了试这些人的身手,都很不错。出于对蓬莱神宗的畏惧,沧澜国主也顾不得什么洛家老祖的身份了。两只的狐仙诱惑完全没有得到魔帝的青睐,对于这个无情的生物就好像免疫了一般。\t“你不用安慰我,我想了一夜,已经想通了,也想开了。天意弄人,也许我们本身就没有这个缘分,至少曾经拥有过,这也就足够了。她嫁给唐亮也蛮好,我会祝福他们的。”秦风喝了口茶,语气平淡地说道。随即,他缓缓低头,将自己殷红如血的红唇缓缓的朝着苏离离凑了过去。“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士子诗词歌赋无一精通,这是事实,士子不想撒谎。”辛鲲靠着软椅轻笑着。天生踏前一步,再次开口道:“带我去见你们法华寺的主持,空印大师!”他上次听青丝说起过法华寺主持的法号。明媚一声娇喝,将陈琅琊吓了一跳,双眼一瞪,刚准备起身,谁知道身下这妞居然也不合时宜的醒了过来了,不过陈琅琊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人工呼吸还是卓有成效的。\t“好了,老弟,你就给老哥我留点面子,算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去还是不去?如果你坚持不去,我一句话不说,吃完这顿饭我扭头就走。”吴处发狠了。“殿下!”冯飞大惊,但主子有令,出岫的性命又危在旦夕,迫使他不得不照做。冯飞沉吟一瞬,“唰”的抽出佩剑,作势要往云想容双臂上砍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白无常 “不要想着用任何手段,不要想着动用元神,更不要想着联系外面的人,但凡受到任何惊吓,我的手就会抖。”程心瞻说。从他两进来,就一直在临机应变,拖延时间并创造机会,创造一个让覃天纵近身又分神的机会。覃天纵手上的玉符就是程心瞻在看到洞室内的水鼎后,御使内景神在体内现写出来的,而且只来海族自然是不怕海上的风浪的,海螺船在风雨之中依旧行驶的很稳。但是在这个山村三天两夜的大雪过后,村子里的村民们都闹腾了起来。飞虎佣兵团的人慢了一点,不过也没慢太久,中午刚过,也来了连城。此时,那些落雪山庄的弟子已经看出了苗头,想要龙炎与宫白羽两败俱伤,根本不可能。“那王志恒被我们抓了,收营的李华月遇害了,那个伙计呢,怎么不见了?你最近就是给的他电话号码,莫不是就是他打来的?”曾爷说。境界突破,他的实力提升不少,不动用任何底牌,他都有信心与地武七重一战。此刻听到叶澜喊他的名字,苍岚不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感觉有些微妙。夏过掏出了手机,他首先打开地图,发现没办法定位到自己,研究半天才搞明白原来这里没有信号。然则,此时正是他揣摩领悟浩然剑意的紧要关头,他只得强压恼意,继续领悟观摩。酒过三巡,茶过三盏,众‘头儿’已是差不多酒足饭饱,伴着幽幽的夜风慢慢散去。否则依着贾贵的套路,他应该跟老九一样,掏出手枪,来抢夺这份抓捕粤语犯黑腾归三的大功劳。明西洛接过管事递来的全山结构图,分析者山主的构思和要求。如果她未婚夫在,两人支开身后的人……明西洛大概说着图纸上的可行性。他知道战争中有许多人肯定受伤,虽然自己又不能主动出手去过多干涉这个【临时位面】的剧情发展,但用权限尽可能多的给与这些可爱的人们一点点帮助也好。几经波折,也吃了很多亏,眼看要被打压的翻身不得,最终她二十五岁的时候选了吴旷,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事实证明,江暖的方法很管用,虽然谈不上特别亲密,最起码一家人度过了刚开始那种别扭尴尬的时刻。柳风波眉头紧皱,他在后者的身上看到了某种奇怪的东西,那似乎是一种诅咒。正要抹除几人记忆的时候,宁然却一把拦下了他,对着能够交流的几人高声喊道。醒来后的伯无霜精气神变得大为不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寒气在这片宫殿中旋转消散,而他本人也缓缓落在了四神的面前。“三皇子,节哀。”天无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忍耐着伯无霜体表的寒意,紧紧地搂着他不敢松手。这些人中有想要跑的,有跪地求饶的,什么样的人都有,甚至还有被吓傻了,站着不动的,可通通都没用,都被不断落下的雷霆给劈死、电死了。转瞬,萧泽回头,两指并剑,轻轻一划,一道巨大剑气凭空而现。“对不起阿爸,我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李先皓不敢争辩,赶紧道歉起来。“在你胸前的牌子上看到的喽。”秦烨说着,用手指了指,张冕胸前的工作牌。月月美眉则在怪物的外围,两把匕首舞的虎虎生风,带起一个又一个超高的伤害,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按照系统的尿性,买下这个东西,肯定不会说给你全套的,还要解锁这,解锁那的。她的东西都放在仙路空间里面,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只是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放置水镜之内的偷窥物品之后,又把护身法阵布置在这里了,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而此时,杜泽江却是更加的心惊,一时他们的损失有点太大了,二是里面的那几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强悍成这样?穆风不忍心的余额那里,瞬间是少了一大截,又被打回了百万的级别。坏处也有不少。地方不再一处,会导致力量分散,万一出现个紧急情况,会出现管理不过来的场面。“这里是哪里?”沐箐放眼望去,发现这整个元楚京城此时呈现在她的面前,以前她还真的没有这么平静的看过。他连忙伸手使出灵力,让散发着幽光的灵力聚集到一起,形成一个无形的盾牌,挡在自己的身前,这才觉得自己所受到的灵力波动没有那么强烈了。道衍圣主点头,而后伸指点出,将紫阳弓取了过来,交到莫心尘眼前。宁沛宇拿到的是草花9,依然是同花。而白敬元拿到了方块Q,凑够了一套炸弹。很难想象,他之前住的地方离谭黎上班的影院只有一公里不到的距离,他们却三年未见。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家公司投资的电池技术竟然有了重大突破。何况,这次道衍圣地册立的圣子,还是自己的哥哥,莫心尘又怎能不去?刚刚那只独角犀牛与训练家,恐怕连怎么失败都是一头雾水满脸问号。一处城头上,若飘真人抱着自己老友余茶真人的半边身躯,黯然神伤。承受着煤炭龟全力以赴攻击,拉鲁拉丝脸色变得苍白,超能系精神力也逐渐进入透支中。莫流可不想死在这里,他还要问清楚刚才那个绝影到底是什么意思。莫流知道,这个绝影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山洞是回不去了,此地不宜久留,几人听着动静渐远,一鼓作气冲出山坳。密密麻麻的科灵者,在市集上空飞过,恍若来到了蓬莱仙岛,米斗一边感叹,一边降落在一个药草铺前,走了进去。 第一百九十章 出其不意(月底了,弱声求月票~) 那巨大的楼船是一件法宝,现在看来还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宝,兴许就是白无常的渡劫之物。因为程心瞻在看到楼船动后,马上再次引雷,去打那楼船,但楼船身上撑起一个乌蒙蒙的光膜,竟然把天雷拦住,自身毫发无伤。紧接着,楼船上放下无数乌黑锁链,远看着像头发丝一样疯涨,而且每个锁链上都爬满了恶鬼,程心瞻中场,裁判跑到了中场,补时还有几秒钟的时间,他打算时间一到就吹响哨。从白天到早上,从早上到晚上,双方连续交战一天一夜,突厥人的战马多疲惫倒毙。次ri一早,萧问被游青叫醒了过来,睁眼看时,便见只有蔡林丰还闭着眼躺在地上。蔡林丰昨天是受了重击,外面看不出什么来,实则受了内伤伤了元气,这会自然睡得相当沉。禁区里,贝尔有些懊恼地抱着脑袋,刚才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绝好的反超比分的机会,但是他却错过了,尽管是瓜伊塔的神勇扑救,但是怎么说也是他踢飞了这个机会的。“夸父不是禽兽!或许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但是天底下那么多男人,总有你喜欢的。”依依不想再和林雨薇谈论李夸父的好坏,于是将话题继续牵引到林雨薇的身上。反而是那些民夫胆子似乎更大一些,慌忙说这是送到前线的物资,谁也不能抢,抢了不但他们送货的脱不了干系,你们这些当兵的也会被枪毙。风雨过后,卓依婷伏在林天生的胸口,用手指在他的身体上面画着圆圈,而她的眼眸却盯着床单上面的哪一点猩红。“干得不错!伙计们!几天之后还有一场重要比赛,不过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庆祝这场胜利!今年的冠军一定是属于我们的!”穆里尼奥最后的发言非常坚定,将他的狂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皇马球员面前。耀林同意留任。李扬自然欣喜若狂。但是对于人了些什么。无论是陆南还是巩耀林。都笑而不语。他们嗷嗷地叫着,把巴掌拍得山响,当看到几名美国佬胸口中弹,纷纷倒地时,更是疯狂地叫了起来。两人很开心,边吃边喝边聊,不过是红酒,两人却都喝出了微醺的感觉。苏楚闻言心中一惊,眼前这个家伙可不是像他一样吹的活了两千多年,真的是一个活了数千年的老怪物。更加不用说在这段时间内,吴冕的体魄与气血都有了实质性的提升,剑速已然突破音速的程度了。看到黑云聚拢的第一时间他就认出那不是普通的引雷,应该是音盏又用了成符。要不是丐帮的特性支撑,这样的帮派根本不可能流传数百年之久。苏楚感受着此刻所掌控的力量,仿佛整个世间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挡得住他此时的一刀。江扬最近偏爱水果酸奶,京城天气渐渐变热,这个清凉开胃,平日里也就只有楚浅月最喜欢,可是,最近她基本上每天都要跟封子安出门,这个餐后甜心就被江扬霸占了。当然,这其中有夜南山设备简陋的愿意,他升级一下设备,效率能提升一些,但是,夜南山还要去剑锋学剑,不可能一天到晚的制酒,所以,产量怎么的也不会太多,一天最多也就一百来斤左右的样子。舒浅回屋子收拾东西,准备同叶奕枭一起去楚楚家,寻找给她解毒的办法。周怡回到家之后,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昨日吵着闹着要吃的肉龙,今天吃起来也是食不知味。这一次,换做星极后退了,在后退之际也不忘出手。只见星极的长剑草草几剑划过,瞬间便在身前斩出了一道凌厉的剑形虚影。而哨卫队长手臂只待休养数日,便可恢复如初,这一切兔起鹘落,有些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只是哨卫队长长衣浸血,云头刀换手而己。苏叶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拿虚空之石,毕竟那玩意儿周围应该还算是平安,难度系数不大。没有阻止,就连感觉此事不妥的陆横也仅仅是抬了抬手,末了放下了手颓然一叹。而此时,朱启突然感觉到什么,与大鹰帝同时往背后看去,只看到远处的地方,只看到如来佛祖的金身出现,一只巨大的手掌往下砸去,也不知道是哪只妖怪倒霉,遇到如来佛祖了。“这个好办,请姑娘把佩剑给我,我这就给姑娘打来。”王大锤笑道。唉…邪风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禁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咱一肚子的苦水几人知。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刘表看张仁的眼神马上就变得满是鄙视,看那架势就差没把张仁给轰出去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了魔蛟族,并让魔蛟族放行离开。就算不死在虚天镜的禁制里,外面的天一道尊也绝对不会放过她。这是不同于冰冷剑势的另一种剑势,而这种剑势,无疑更加符合易经。找了队长,这五十块钱恐怕就拿不到输了,毕竟谁家也没有因为孩子的磕磕碰碰狮子大开口到五十块钱的。我和无垠相对无言,唯有抬头望房顶,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从锦衣玉食的皇子,到一穷二白的亲王,任谁也不愿接受。“这个地方怕是待不下去了!抱歉了,李芒兄!我尽力了!”陈鱼跃很无奈的说道。两年前,孤身一人入名家,辩论无双,整个名家上下竟无一人能够比拟,承认落败。慕夕泽好像并没有将叶凝香的问话听进去似的,自顾自地解开他用来束发的翠玉发冠,一头柔顺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直接落到了叶凝香的心里。一旦这一次过了关就又开始折腾,好在儿子自己主意把的正,要不然早不知道这个家变成什么样。富恒商会表面上看门脸并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奢华,不过楼里面却是异常热闹,商会大厅永远聚集满满登登的人,谈论着各式生意。狼狈的绕着锋驾驶的机甲各种翻滚逃窜,吴天在第一回合的失利后就再也找不到反击的机会。因为叶凝香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人,大理寺卿在与诸位同僚商议过后,将最终讨论的结果告知叶凝香,并请叶凝香做出最后的定夺。这一招绊人脚,加别手腕,除了用他高达5000万斤巨力之外,新掌握的力之规则,举重若轻,已经用上,规则之力还是用的牛魔,吃的那块牛肉,炼化出的还没用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 武当山外有天真(月底求月票) 对上曹烬,程心瞻自然严阵以待,白无常坠落到山间,程心瞻也不去管他了。失魂涧在湘西乃是整个武陵山区的名声可谓极臭,如今树倒猢狲散,白无常又身受重伤,除非曹烬带他回百蛮山养起来,不然有太多的仇家不想他活着。“那我便试试你的斤两!”曹烬冷笑一声。他本意不想和这两位道种动手,悦儿姑娘的这番话,听下来感觉很高深,第一眼感觉她就是一个内行。下一刻严峻立刻催动横冲直撞蛊以及蛮力蛊、我力蛊、全力以赴蛊,他决定先发制人不给对方反应。但夺天境五层就不一样了,很少有人会让自己的修为停留在此境界很长时间不动。除非是真的卡在第五层很长时间突破不过去,只要是修为上有进步的,都会自然晋升到第六层。我特么也懵了,怪不得他见到我的那一刻,我就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原来是这个原因。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一艘来自于法莱斯王国的商船来到卡尔马城,并带来一个重磅消息,如同炸弹一般,在城内激起道道涟漪。孟凡往他体内放血魄丝,就是让他接近所有长老,确定那些长老有没有问题。萧七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变化,突然,森林中好像有一道人影一闪而逝。雾墙中竟有哀嚎声不断传出,随即呈现出了一道道裂纹,若是不加阻止,雾墙很可能就坍塌了。萧七捧着月阴滑石,心情急迫,既然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应该有办法能看到他。而天道还有一种异能,可以释放出一种青色灵光,专门捕捉储物空间。从未来过这种大森林的沃森一时间竟也是沉迷在了这边的环境之中,悄然打开自己的精神力感知后,抱着怀中的饺子靠着身后的树木睡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在外睡着,睡的竟也是非常的平静祥和。那么,可以想象,萧疏在那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正在承受着什么。不过老君倒是无所谓,这降生天尊实力是有,但是脑子却是不多,如果单论智谋的话,再来几个降生天尊,自己也是巍然不惧。四周寂静的令人压抑,孙海鼓起胆子抬头看了青年一眼,想看看对方此时是如何的反应和态度,可是这一看之下,饶是凶残如同孙海,也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这是春秋九剑中,攻击力非常犀利的一招,也是桓常学会的第一个攻击招式。空间之力让刀刃难以在前进,沃森的双手也无法脱开,只能试图将长刀拔回来,而这似乎也正好遂了这摄魂魔的心意。“怎么了,哥?”林云蘅感觉林楚狂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到底是哪儿,她又说不出来,只能就先这样子问了看看。他们宛若缩头乌龟一般,只能待在白虎营四周,根本不敢离开太远,否则绝对挡不住长歌的刺杀。“跟上来了,果然跟请报上说的一样。”月宫尚美回头看了一眼凯,微笑着说道。“那是砂隐村的忍者,砂隐村是五大村之一,是我们木叶村的盟友。”鹿丸扫了一眼,语气懒散的说道。“好了,别问了,升仙台就在前方。”大黄狗抬起大爪子,指着前方。一大清早,被两个撩人的妖精诱惑的,萧峰也感到气血充足,杀气蓄势待发。“八嘎……”身为半步忍神,原野近藤面对着萧峰挑衅,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武(第一更,最后一天求月票) 身兼真武荡魔与吕祖纯阳两道法脉。程心瞻心知这句话的份量,传出去的话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眼球。他接过天真道长递回的飞剑,心说难怪「桃都」如此亲近闻观主,也难怪这位观主在武陵山中威名赫赫,在观则静修,出观则杀魔,照样活得好好的。程心瞻收起飞剑,心里还有个疑问,之前自己和这位道长素未李炳赫脸上怒意满满,眼中杀机不加掩饰,脚下一点,身体如大鹏鸟一样飞上半空,而后重重落下,轰隆一声,整个大地都好像在颤动,有碎石子滴溜溜四处滚动。那人痛得嘴都扭了起来,可依然恶狠狠,极其嚣张的威胁柳一鸣。乔纳森的住处距离中央巡捕房并不算远,就在巡捕房后面的弄堂里,是一棟青砖碧瓦院子,弄堂里住的大部分都是中央巡捕房的巡捕。看着满眼的绿色,洛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秋叶原是ACg的圣地,这里拥有数量众多的游戏和动漫商店,每年有无数日国和其他国家的游戏,动漫迷,来到秋叶原朝圣。果然,众人的第一反应和二皇子一样,全都是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化成烟……那他和你说了什么?”洛澈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感觉有些莫名的毛骨悚然的皱了皱眉头,随即问道。他都已经想好了,若是这句话说完,厉青还是毫无反应的话,他便上前搀扶,查探厉青体内骨头。狂屠等人听云飞把话说到这了,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他们得到的消息被夸张了?如果说续命丹有5颗的话他们还能分一分,可是现在只剩下一颗,他们怎么分?割成七份?创建公司付出的精力,会比索菲娅做th集团第一副总裁还要多,徐青可不希望索菲娅这样。宝钗同众人说过,贾琮不会厚此薄彼,姊妹们过生儿一般都会这样送。鹊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并不急着去打字,如果能找到其中规律的话,说不定也能通过这个干掉一些愚蠢的废物。干柿鬼鲛金色双瞳紧紧锁定了金色披风男子,此刻的他似乎处于十分兴奋的状态,嘴角露出很是兴奋的笑意。其实,像卓伟这么亮眼的狗仔,不单单是娱乐记者时刻关注着他的微博。哪怕是按照天道循环的定数来说,新党已达至盛,接下来,也该走下坡路了。老妈跟他说,自己这本漫画要出版了,而刚才画的这张画就是要作为出版的第一页彩页插图。“这是我一个堂哥开的私人酒吧,平常只有他的一些朋友会来这里聚会,很少有生客的。”林家茂解释道。宝钗更是诧异,因为这婆子是她薛家之人,她哥哥薛蟠的乳母叶嬷嬷。无论将来如何,这份秉持着知性的善良,有着界限的公正,高度的自律与责任感。。。譬如在皇后有子时,就算这个皇子是个傻子,也一定要扶持为太子。河海之中,好几名掌握冰河山川道域的修士们,战场放在了河海当中。整片河海都在剧烈的翻滚着,仿佛河床下面的火山即将喷发一般,汹涌的力量不断的朝着外界迸发出来。不过忙完,团长巴德也不敢松口气,带领着车队急急忙忙的上路,希望能早点赶到北方把货物卖掉,这样他才有可能不赔钱。虞妾冷哼了一声,自己想爬起来,但是她的脚筋断了很多年了,根本起不来。“别忘了去找我哟,我很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萨拉塔斯的声音远远传来。金毛大黄狗疑惑的扭头一瞅,这才发现碧碧虽然没有抓住它的狗头,却抓住了它的狗尾巴,毫不客气的把它提起来。就算她们身上鳞片化成的衣服,即坚固又耐用,还很好看,还能一套当作无数套穿。而就在不远处,还有一些稀有的药材,以及不知名矿石,乃至一些一看就很值钱的稀有材料等等。但目前,只有“水精”亲自督率的一股军队12万战士抵达了汇合点,另外四股北路军根据搭乘空中飞虫的信使回报,还在2-4天路程之外,“水精”之前的担忧成为了现实。塞完后,郑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托付什么人生大事,之后向着远处指了一个方向。然而,就在野乃宇期待的目光中,阿国在她身上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就略过了,片刻后带着卑留呼和枫夜离开去开始排练。大黑牛哞地一声,立马挡在了我的身前,紧接着一股子像海浪一样的风,呜呜地一波一波地吹了过来,异常的邪乎,胡大拿将弯月刀插在地上,跪着倒退出去七八米,没成想这狼蛛如此能耐。这一刻穆西风睁开了双眼,心念一动,出现在了一个废弃星球之上。这个废弃星球之上灵气稀薄的可怜,其上只有一些低级的生物,但却有一人例外,这人便是擎天。没有人敢相信,竟然有强者可以对万年之后的轮回进行如此复杂的布局。肥龙坐下去看都不看我,气地呼呼直喘气,花猴子赶紧过来给他倒了盏茶水。穆大少身处于压力中心,巨大的身躯瞬间下降,这股压力之强,宛如星球降落一般,压的穆大少丝毫没有反抗之力。我见水眼的水非常的清凉,透彻的直达水底,我拿着煤油灯去仔细观瞧,能够看得见一些黑色的石头。可以预见,就算是在这片十方星域,相信就连步惊天这等存在,也根本无法与之相比。“那就试试吧,如果人家不让你上可不许哭鼻子。”钟岳妥协了。那天她正和几个师哥师姐讨论那期校报配的插图,听到有人招呼:“谭海成”,一抬头他已经进来了,浅色的牛仔裤,蓝色的t恤,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很熟络的。“好。童阿姨,你以后还能再来接我吗?我可以经常看见你吗?”宇豪兴奋地拼命点头,期待地目光紧紧盯着童恩。还是说,他抓自己是为了报复巫山?因为巫山曾经在公共场合当众训斥他反驳他,让他下不来台? 非正文章021 3月初月票抽奖活动公告 书友们,加更的第二章今晚搞不定了,才写两千多字,熬不动了,眼皮打架,明天上午再发出来。另外,今晚将会开始本书本年度第三次月票抽奖活动,活动时间为2025年3月1日0:01——2025年3月7日23:59,广大书友可以多投票抽取奖励。(舵主群3月也会有抽奖活动,能力之内的书友可以加群参与抽奖)【活动奖品】价值66零食礼包50份月票超过6000张,每增加100张月票增加一份零食大礼包。活动奖励发放方式会在群内进行说明。【参与要求】本次活动仅限于起点主站,在活动要求时间范围内进行投票。【兑奖方式】作者单章公布中奖月票编号,以月票序号、二维码以及个人主页截图核实兑奖。月票序号查看方式:起点读书App——我——月票——月票纪念册注意:在兑奖前请勿把中奖票根分享至书友群或书友圈中,避免冒领。【兑奖时间】2025年3月8日开奖,2025年3月12日晚21:00截止领奖,逾期视为自动放弃领取奖励,注意领奖截止时间。中奖信息将在书评区置顶公示至截止时间,请注意核对信息。领奖时进群联系兑奖管理员(兑奖管理均设有备注),核对月票序号、二维码及个人主页。 第一百九十三章 忽然劫至(补昨天许诺的加更) 以《太乙秘法》淬丹数月,令程心瞻的初劫提前了四年,他对这个数字很满意,因为毕竟是雷劫,是天之劫数,能用这种取巧的办法缩短四年已经颇为不易了。但也只是四年啊!距离自己第一次洗丹劫应该还有四十五年才是,为何会忽然劫至?!程心瞻想不明白。他是希望洗丹劫早点来,但并不想这劫来然而,晗兵不仅没有滑落,反而像是跟天晶红玉柱子粘到了一起,丝丝精纯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晗兵体内而去。海里驶过一艘客轮,远远传来哀怨的音乐和鞭炮鸣放的硝烟,隐隐约约看出船上的乘客站在甲板上在向海里撒些什么。大家看明白了,这是大连市民政局海葬的轮船在实施海葬。王虎他们这次主要目的,就是要杀掉对他们不怀好意的人,并警告其他人,自然不会把这些尸体处理的太过干净。呵呵!说白了,就是他向她献殷勤罢了。老天爷无奈,想着他干嘛非要做让别人恨她的事儿不可呢?宁宗吾看自己出的十道题,越来越得意,于是决定去虐虐自己的四个弟子。从那以后,玉儿又变了,把所有的苦全默默吞进肚子里,只将美好的东西与妹妹分享。洗完澡,三人一人搬了一把凳子坐到门口纳凉,蛙叫虫鸣声不绝,漫天繁星闪烁,抬头只需看一会,就觉得心中万分的宁静。但是,朕真没想到,凤儿你会自己提出来……呵呵!看来,凤儿对朕是上心了。现在徐川可是炼药师公会的一个传奇,每个进入炼药师公会的学徒的榜样,以他为标杆,进行奋斗着。可是由于屠彪的力量太过巨大,死死的紧抓住手中的巨刃,不管上官云刀这么控制就是无力控制夺下屠彪的巨刃战刀。因为没有人口普查,谁也不知道,莱茵大营到底死了多少人,有人说二十万人,有人说七十五万,也有人说一百多万。并且这些数据都不是德国提供的,而是第三方提供的。“兰心,对不起,我要与勺子离开。”白墨紫始终昏迷不醒,兰心夜夜不眠的守着,照顾着。洪亮的卡车鸣笛声把兰博车主吓傻了,即便已经狂踩刹车,兰博基尼仍要撞上了卡车,眼看就是车毁人亡的节奏。听到唐唐的骂声越来越大,忍不住皱眉,在他心里,白少紫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谁敢动白少紫,他就和谁拼命。“找我?找我干什么?”昆仑派的掌门轩辕凌峰疑惑的看着盘宇鸿。奥黛丽在睡梦里习惯性地向旁边偎依了一下,却没有感受到温暖。她的手向身边探了一下,也没有感受到周南的存在,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迪莫森一边用凄厉的声音叫喊着一边冲到船舷,逐根逐根砍着绳钩。除了无比臣服叶梵天之外,他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这便是叶梵天霸神国度的强大,其中笼罩的诸神虚影,可以度化强者,让其成为自己的奴隶。万战生以长枪抵挡,好在这金色长枪不是凡物,竟也挡下了洛宇削来的一刀。而后,趁着机会,洛宇再度一刀刺出,刀刀凌厉无比,如闪电疾风,加上元气暴涨,竟将万战生逼得连连败退。卡德安侯爵的眼神中满是对无人机这种神奇侦查设备的艳羡,就连说话的时候也舍不得从屏幕上挪开眼睛。 第一百九十四章 黄天三九癸水雷劫(月初求月票) 程心瞻掐印,运转金丹,一颗明晃晃的丹丸便从他天灵处飞出。这枚金丹呈现炽白色,像是炎夏正午的太阳,白得透出金光来,教人无法直视。金丹现世,伴随着虎啸龙吟,便是在滚滚雷音下,也听得分明。围观众人统统变了脸色,这是什么品相的金丹?许多人在看到金丹的第一眼就自行排除了这人是散“当初我在明灯罗汉的佛国之中曾得明灯罗汉的馈赠,进入过一次顿悟,那次之后差不多就触摸到人剑合一的门槛了,不过一直到大比前夕才真正踏出那一步。因为想留作底牌,便没有声张。”宋明庭淡定的回答道。所以天言真人在吞下了一枚丹药后,修为已经暂时恢复到了我道期。而反观寒蟾尊者,他明显不在全盛状态。不仅仅是寒蟾尊者本人,吞月寒蟾蛊和虚绦阴龙蛊身上也带着伤势。这样一战,若是发生在大千世界,他毫不怀疑会把整个大千世界都给毁灭,甚至连魔界和虚无界都要波及。直到此时陈征才发现他们的准备其实还是出了问题,探索者机器人身上的传感器虽然很丰富,但依然少了一样——麦克风。异空间中,一名老者噗的一下吐出了血,满脸骇然的的望向远方,原本摆动的手还没有放下。打斗之间,叶子又开发出了几个手势配合想像控制火妖剑的攻击招式。“想不到相隔了十万年,你我再次相聚饮酒,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宁江喃喃,目露哀伤。自己何不趁这两人缠绵之时,先去林飞房间寻找自己的长白山人参和林飞的人参丸。然后果然见到苏妍那本来已经有所收敛的怒气又开始翻涌了起来。沉浸在血腥味和叫喊声的刺激疯魔里,他们的神经也会一点点的麻痹,理智也会崩溃,从而变成自己都胆寒的魔鬼。“怎么回事?”何建国看着何保国身后熟悉的魁梧脸。有些疑惑,亦有些不喜。赤橙黄绿青蓝紫,仿佛是反复确认一般,每种颜色都闪烁了三遍,第一遍的时候速度很慢,第二遍开始加速,第三遍几乎是秒过,七种颜色之后便回归到了金色,就好像是太阳光一样,随之而来的则是十二块金板的移动。夜间,大雪更像是扯碎了的棉絮,纷纷扬扬,漫天飞舞,让人寸步难行。虽然血霾的出现时间极短,但却很有效果,且颜向暖的境界提升后,她发现她控制血霾的力量越来越轻松,越来越纯粹了,以前她试图掌控血霾都很吃力,如今却可以控制血霾幻化成各种各样的模样神态,甚至威力十足。长离连搭理她都不愿意了,他径直的收着自己的东西,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苗然跟路红相视一笑,也扔下包裹坐到了一旁,包里都是王立志李桂芳还有铁牛他们给预备的特产,其实两边都是山林地带,好些东西青山沟也有,不过到底是一片心意,她们也就没拒绝。而现在,灵气如潮汐一般涨起,无从捕捉的天道也露出了痕迹,这一位对道之感悟十分深刻的祖师实力一定更为强大,修为境界可能已经攀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层次。把人都救出来之后,他们还要趁着天色未亮,把这些人给弄到安全区附近他们早就想到的地点去,让他们醒转之后可以就近进入安全区。 第一百九十五章 劫雷开阙,蛟龙起坛(月初求票) 用劫雷开辟紫阙,是一条可行之路,但也是一条兵行险着之路。金丹是以黄庭为炉,以罡煞为药,以五行法力为火,熬炼锻打凝成,成浑元无漏之真形,求金刚不坏之真意。君不见,即便是这样炼成的金丹也是在洗丹劫下瑟瑟发抖,稍有不慎便是分崩离析,更何况是脑中泥丸宫?雷霆入脑,若是真出了差池,轻则陆奇便再注入一些白色融力,火焰的温度再度提升,鼎内的这三种物质迅速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颗丹药的形状。至于商户飞船上的人都绝望了,他们本来以为新出现的飞船上面会装有武器,要是能够一同抵御星际海盗的话,他们也许这一次能够幸免于难。抵达惊澜港以后,乌恩奇便向沫沫公主抱怨,他遭受了非人的待遇,简直像是一名囚犯。沫沫公主只是单纯一些,并不傻,她嘻嘻的笑,仍然安排波洛斯先生与乌恩奇陪着她一起去拜会惊澜港冒险者工会。乌恩奇淡然一笑,开口背了一段斗气“断虚刃”的口诀,艾彦听罢顿时睁大了眼睛,因为斗气“断虚刃”早已失传,熟悉这套口诀的人只有他和教给他“断虚刃”的废世子阿莱夫。“哟!这不是陆健嘛!”不远处,一名男子朝陆健走来,身后带着家族的九名参赛队员,说道。营地中央,河东郡兵将士们围坐成一个大圈,圈四周燃着火把。中央的空地上,穆离将被他击飞的一名校尉拉了起来,对方露出心服的目光,朝穆离施了一礼,高声认输一声才离开了比试场。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联军兵士中箭倒地。在魔都·欲望之扉,一名训练有素,精通灵术,又以忠贞而著称的妖灵鬼魂会排上大用场。伯纳德·肯宁子爵自以为淘到了宝贝,剩下的死斗他早已经无心观看了。“咦——才百十人就有如此威势,真难想象上万的骁果右军会是什么场景!”崔长芳没能去成骁果右军,自己也觉得可惜,跟着杨浩一起观看穆离他们训练,不由感慨了一声。话间,他把头转向扁舟子。扁舟子与附近的雪族巨人见到异象,也都在看着他。不过就在李逸晨抱拳行礼之际,四周温度骤然下降,哪怕以李逸晨如今修为也感觉全身一凉,仿佛血液要被一起冻结起来一般。一番虚套之间,李逸晨也得知,眼前三人分别是紫云大师、九星大师和天元十师!与星罗大师一样,乃是当今阵神殿的十大阵师,哪怕是在造化境一阶中,在阵神殿也有超然的地位。做生意他陈大伟当然可以给他们添点堵,只是在外地就不是很好办了。唐柠已经不记得他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了。那一幕仿佛已经是许久之前,又仿佛就在昨天。欧阳蓁察觉到母亲的反应,她领会到了那份目光里饱含的含义,精神为之一振,抓紧将包子两三口的吃进嘴里就溜了。“……谢谢了。”桐人面色有些不好看的点点头道,换哪个男人都不会在听到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差点掳走都还会开心的。午时左右的时候,李泰便来到了工坊,找墨凌薇学技术,墨凌薇利用“填鸭式”的教学方法,将工坊最新产品直流电动机、蓄电池、二极管等的原理,全部灌输给了李泰。 第一百九十六章 濯丹炼神竟全功(5K字,求月票) “你感觉到没有?”傅守真传音。“嗯。”董守仁回应,“是有南边的高境在窥探。”“十有八九是绿袍那个老泥鳅。”傅守真道。程心瞻渡第一波雷劫的功夫,天真童子已经把程心瞻在失魂涧诛魔、与曹烬交手再到随自己学真武体术的事都说完了。三境往上的修士,要是赶时“我已经是联系好了那些可靠的兄弟,今夜万无一失了,哈哈哈。”一名汉子哈哈大笑的说道。“那你尝尝这种元气汤,我再慢慢告诉你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木婉音笑着说道。白宝国与二哥他们一行四人在经历了搜身之后,才被那些楼梯口站岗混子放进了大厅里。北辙挠挠头,其实以帝尊之能,要彻底把那火灭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何他始终把那火海留着,还刻意用药力提升苾玉的禀赋气海,由她出手去灭这火?我大骂一句:“md!”身体就被牙擦苏踢的向后退了几步,我看不行了,再不跑就没机会了。“把人还回来。”吴师爷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头,往后靠了靠,蜷缩在了椅子里,似乎他是有些困了,不停的打着哈欠。凌霄知道她是在说笑,他也想配合着微笑一下,可怎么也笑不出来。断崖上,风扑面而至时多了一股闷热的气息,苾玉一身红色紧身劲服站在崖边。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所在,但里面包罗万有,你想到的,和沒有想到的,里面都不会或缺。断了的弦,就如你我的命运,既然不能紧密相连,那便断了吧……当断不断,省的欲理还乱。“祭祀大人,你忘了我们说的么,神降临从老虎那救了我们,那只老虎八成就是攻击我们的那只……还有,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是被这猛虎带领的猛兽给驱赶出来的。这大概是神不想被打扰吧……”他语气中有些不确定。“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大,充满了惊恐不安,会是什么东西呢?李龙飞越发好奇了。就这样和谈在方天的忍气吞声的妥协下结束了。至此,俞牙国被叫做俞牙联盟,由临杭、威武、龙泉、黄泉四个郡为俞牙国和方天的方国组成。当他听到毛球管家那“命中带煞”这四字,他恨不得撕了毛东西的嘴。“对,所以说,我不知道要不要带上你好李耀杰叹了一口气,并说道。“晕,不叫进化,我们这里叫先进,先进懂不懂?”冯六子猛的翻了两下白眼道。“声东击西!让我们去做出头鸟或替死鬼,他坐收渔利,而且是一个阴谋的渔利!”冯六子狞笑的回答道。“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在搞什么?三角。。不,是四角恋?”暗月妖精一出现就是一句刺人的话。被她拉着的明月妖精吓坏了,心说没事说这些,不是找打吗?可想劝住暗月妖精已经来不及了。。“原百纳分坛的弟子,这个问题,朕建议你还是直接找他问,散了吧,朕累了。”沂轩烦了,挥了挥手,转身就走。虽说四个病友各有各的风采,但贺熠绝对是最能当之无愧地担起“神经病”这个称号的一个。论“心理扭曲度”和“丧病指数”,就更不用比了,他可以直接爆灯,秒杀另外三位。湖水翻滚,之前那翻着肚皮,漂浮在湖面之上的黑鱼妖这个时候突然动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二十四年弹指(求月票~) 明四百四十八年,二月廿二,清明。豫章地界,广信府。天还未亮,但道门圣地毓秀山今日注定热闹非凡。不知从哪来的这么些人,山下的樟香镇是一房难求,许多人把马车停在镇子石道上,人就住在马车里,还有些拮据的,裹着席子搭着帐篷就坐在地上。尤其是青瓦巷,墙脚下座无虚席。至于“来了来了。”叶爸脸上带起了讨好的笑容,很狗腿的跑到饭桌前问起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一点没有了对叶陌时候的那寡言少语的样子。刘修望着婀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眼中浮现出一丝的柔情。他身为庶子,父亲不爱,兄长不亲,但还有支持他的老师,还有关心他的爱人。但是,吕卓提前叮嘱过这些大将,谁也不能杀掉公孙瓒,这个功劳,让给袁绍的人。叶陌猜测着,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异能又有了进步,这只是自然而然的变化,亦或者,只是这次的梦境世界的场景实在是很有限,自己的异能就有更多的能力来真实化自己的身体。当即就是有着三名实力同样达到第三变巅峰,但没有席镇山厉害的长老,怒气滔天地冲了出来。一阵阵生涩无比的撑持声响起,只见所有的黑雾在断层之中左冲右突,疯狂地想要冲破牢笼。但是,星河断层死死地将之钳制,令得它们无法挣脱。紧接着,其中部分裂层就像是拱起的山丘,被强行拖拽向了他面前。此鱼人的举动,倒更像是个深藏不漏的人类,虽然低调,可那隐隐间透露的气息,给牧元的感觉,反倒比那手持长枪的元龙都要危险不少。叶陌有看过他的比赛,他经常利用强壮的身体硬抗对手的攻击,然后用极强的力量打击对手。往往对手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痒,而他只需要几次攻击就可以击倒对手。月璃厌恶地摆开他的手,平时奶包他们染这头发就挺好看的,怎么一到他们这就像一窝鸡窝呢?说实话,天劫雷霆凝出的雷蛇,能对之不起觊觎之心的人真的不多,沧海归田要骁勇抹去雷蛇上的神识印记,也不乏有这方面的考虑,当然,更多的还是宗门的要求。再者说了,即使其他人没有那份可能性,单单就是她们两个的安危之事,就令骁勇必须要对那位大能动手。不过因为发射的是林沐所制造的特殊捕兽网弹丸,攻击力和穿透力较弱,如果巨熊发动了防御力场,捕兽网将无法覆盖住目标。而叶星辰的移动速度,若是保持在一息六十四步,那么他很可能在一百零二息的时间内,完成第三轮水上漂的考验。“对了,瑶瑶,你上次说的那个皮肤的事,弄得怎么样了!!”林飞不敢问得太直接,怕被系统知道。而今,又来一个,那眼神,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寻常,只怕关系也匪浅吧。另外一边,北哲圣、屠三千和羽‘玉’真也都看着,他们要探探古灵宗的实力如何?这么多的武装直升机同时起飞,齐齐的向敌人扑去,那场面太壮观了,想不吸引敌人注意都不行。这一行为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刘胜被打的面目全非,杨乐冒着被处罚的风险,硬把此过错担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一次为了让叶依柔多恢复一些信心,他请了穆千雪帮忙,但是期间没有太照顾过穆千雪的心思,关于这一点他还是有些歉疚的,所以如此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 野火烧不尽(求月票~) 武陵山区,湘西。又是一年清明时节,正是水帮石二当家的商队从南往北折返的时候。石二当家路子广,胆子大,他的商队总是能让人淘到想要的货物,这次往南走听说都深处到南荒一带了,就是不知道那边特有的「紫火烂桃煞」石二当家能不能弄点回来?那种瘴煞在武陵山定然好用。沅江下游的修者翘首以盼着说着话,陆枫再次将绮梦拥在了怀中,然后两人就静静的躺在床上闲聊了起来。这时,灯光亮了起来,我猛的翻身起来,寻找着救我的人,可是我的面前空无一人。“默默,你很恨我吧?”洛祈风低声地问了句,他的手失控般颤抖,如此大面积的纹身,他并非第一次看到,却是第一次揪心得难以呼吸。洛祈风就这样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客厅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你们主子在哪?”绾翎有些泄气,看来今天颜离是不打算让她走了。“打造枫城最权威拍行的计划已经开始运作了,盈嘉明年的春拍将是枫城最受瞩目的拍会,没有之一。”乔奕谌谈工作时很严肃,认真的样子特别有魅力。希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拐卖的,因为没有这个身体以前的那些记忆。她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就连有一辆轿车缓缓地靠近她也没发现。倾城的头也擦破皮了,她捂着脸不好意思看思勿,也没有接受思勿的搀扶,而是一边说着没事,一边往火堆那里走。思勿有些奇怪,她们一定发生了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呢?艾以默没有回答,但心底却是有些波动的,她可以理解为这个男人,是在关心自己么?“名师出高徒,你和雪莉两人教出来的徒弟,就算是没有任何的天赋都至少是有几层的。”爱儿道。“咳!”康桥猛的咳嗽一声。雷子这才意识到杜片片还在,晚上可不能带着她去玩。这是郑达世的推测,所以,郑达世才会问这些人,有谁在锦湖苑拿过太多的好处,还害死了锦湖苑的财务经理刘丽琴。那是双有无尽杀机的眼睛,让人感到冰冷却不乏疯狂,两个青帮帮众还没反应过来,凌天的双手已经cha入他们的胸膛,准确而猛,根本没有机会反抗。不过虽繎不知道戴维斯来此啲真正目啲,但也不能任由他在这里胡说八道,欺我中国没人只会附和你吗?看来神傲和富家子弟他们都是收到了信息,知道了六脉神山的坐标以及特殊任务‘至上神器’的事,但估计却万万没想到,这任务,地图都被我和诗洛夜先行探索并清理得七七八八了。其他的混混看老大已经行动。便也不再犹豫。纷纷举起手中的家伙。一股脑的向白虎涌了过去。反正这么多人一起上。谁挨了子弹。那就只怪他倒霉呗。老蒋对熊医生没有生气,医生怎么能了解这么多秘密,一个政治大外行让他说去吧。她没那么骄傲,不平等就不平等吧,看他眼色就看吧,总好过被那些歹人抓住迫害,她有些不知羞耻的默默想着。陆飞点了点头,随即便盘膝坐在了地上,先将“旱魃之心”摆在了自己的正前方,随即双手掐印,这才炼化起了“旱魃之心”。李自成眨了眨眼睛,他没听明白许朗说的这件几年后他做过的事。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杏黄梨白又一年(求月票~) 二月末,正是梨花盛放的季节。梨雪山此刻名副其实。当年三清山为栽种人参果移山造阵,新立了这梨雪山,山上种满了一种名为「晴雪」的梨树。此刻恰逢春时,晴空高照,梨花盛放,枝头便宛如白雪纷飞,千树万树梨花开放后,便是满山积雪。有青龙似的檐角隐在梨林中。这里有一座道观,那位元婴真君愣在原地好久,方才下山了,他要去跟掌门回信去,泽天上神答应去看大比了。而油漆男那边,仅仅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便从十公里外的一路疾驰重回侧蒲果时,刚刚进入侧蒲果时,便看到下方街道上已经聚集了大量和平会士兵,在自己刚刚进城的瞬间,各种的激光射线不要钱般的铺天盖地涌了过来。在食堂大厅落座,周某人注意到,好像有不少人都有意识无意识,将目光朝他们瞥过来。毕竟好歹是个基础技术,没有他们阵法就运行不了,也算是先置类的条件。而不远处的竹染脸色黑了黑,虽然与平常的样子不差分毫,但跟着他的落无伤,却分明感受到了空气的温度下降了几分。阿碌找来了不少冰块儿,又按照池星鸢的吩咐打了一个上开口的木箱子。当场挂断了联系,白亮再次联系其他队伍,凛寒军团当然不会才只有那这点人,一共被分为三队,而另外两队也在进行着自己的事情。李大夫人挥了一下手,屋里服侍的四个下人退了出去,还把门关上。对此,苏岭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存活数十万年的玄龟,真正爆发最强战力,绝对不弱于冰龙。怕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在某些特定的场合下,那时而高亢吟唱,时而婉转悠扬的曲调吧。“还有别的事?”南宫凰面色不耐,实则却想偷笑,偶尔这样“欺负”一下老实人,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哼!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光天化日之下与男人苟且,真是不知羞耻!”叶琉一挥袖,很是气极,转身出了房门。没想到傍晚时分,叶芷青就亲自来了盐运使司衙门求见周鸿……以及他身边的三人。安雪沫听到自己最好闺蜜的声音,突然忍不住的低声抽泣了起来。许俏俏盯着那张充满自责歉疚,又一脸慈爱和殷殷期盼的优雅高贵的脸庞,想起她对自己的关爱,她怎么能恨得起来?皇帝的身子晃悠悠的向后仰去,眼睛圆睁,嘴大张,似乎有无尽的话未说完,也似乎是呼吸不够,贪婪的想要吸最后一口气。她不想要再承受着那些担惊受怕,不想要再没日没夜的睡不着,不想要再这样了。沈寒宸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抽了一片纸巾,替她擦拭额头的汗水。又是一声脆响,式神的胸口处立刻破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无尽的灵力自伤口中疯狂的流出,化为青烟飘散。傍晚时分,周鸿与周琪兄妹俩相携回来,见到周夫人皆惊讶不已。顾眠看到内容,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就要回复,她刚要打字,就被屠苏按住。打架的时间不是太长,这不是什秀全和金钟焕不打了而是警察已经出现,制止打架而且把他们带走。「大哥哥,我告诉你喔,我最近棋艺又进步了。」熙宝黏在秦时温身边。虽然极少接触,但是仙门在人类世界里仍旧是留下了无尽的传说与神话,并且因为衍生发展的方向体系不同,还不止一处。 非正文章022 晚更预报 各位书友们,今天更新会晚些,应该在12点后了,现在还在出差回家的路上,明天更新也有可能会比较少或者是比较晚,因为今天是特地请假赶回来的,明天要陪媳妇试婚纱,也会比较忙,嘿嘿。 抱歉书友们,求原谅。《蜀山镇世地仙》非正文章022 晚更预报《蜀山镇世地仙》 各位书友们,今天更新会晚些,应该在12点后了,现在还在出差回家的路上,明天更新也有可能会比较少或者是比较晚,因为今天是特地请假赶回来的,明天要陪媳妇试婚纱,也会比较忙,嘿嘿。 抱歉书友们,求原谅。《蜀山镇世地仙》非正文章022 晚更预报《蜀山镇世地仙》 各位书友们,今天更新会晚些,应该在12点后了,现在还在出差回家的路上,明天更新也有可能会比较少或者是比较晚,因为今天是特地请假赶回来的,明天要陪媳妇试婚纱,也会比较忙,嘿嘿。 抱歉书友们,求原谅。《蜀山镇世地仙》非正文章022 晚更预报《蜀山镇世地仙》 各位书友们,今天更新会晚些,应该在12点后了,现在还在出差回家的路上,明天更新也有可能会比较少或者是比较晚,因为今天是特地请假赶回来的,明天要陪媳妇试婚纱,也会比较忙,嘿嘿。 抱歉书友们,求原谅。《蜀山镇世地仙》非正文章022 晚更预报《蜀山镇世地仙》 各位书友们,今天更新会晚些,应该在12点后了,现在还在出差回家的路上,明天更新也有可能会比较少或者是比较晚,因为今天是特地请假赶回来的,明天要陪媳妇试婚纱,也会比较忙,嘿嘿。 抱歉书友们,求原谅。《蜀山镇世地仙》非正文章022 晚更预报《蜀山镇世地仙》 各位书友们,今天更新会晚些,应该在12点后了,现在还在出差回家的路上,明天更新也有可能会比较少或者是比较晚,因为今天是特地请假赶回来的,明天要陪媳妇试婚纱,也会比较忙,嘿嘿。 抱歉书友们,求原谅。《蜀山镇世地仙》非正文章022 晚更预报《蜀山镇世地仙》 各位书友们,今天更新会晚些,应该在12点后了,现在还在出差回家的路上,明天更新也有可能会比较少或者是比较晚,因为今天是特地请假赶回来的,明天要陪媳妇试婚纱,也会比较忙,嘿嘿。 抱歉书友们,求原谅。《蜀山镇世地仙》非正文章022 晚更预报《蜀山镇世地仙》 各位书友们,今天更新会晚些,应该在12点后了,现在还在出差回家的路上,明天更新也有可能会比较少或者是比较晚,因为今天是特地请假赶回来的,明天要陪媳妇试婚纱,也会比较忙,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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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正是时候~,跟我走!”季药从屋内奔出待看到天星果真回来后,便把手里正在研究的药罐立刻放下,一把拉住天星手腕便往院外走去。 后秦太子在白洋县城被橘子给逮住了行藏,另一方阿紫也追到了白长天。 “就这般行事。”我也想马上替义父报仇,当下便与郭淮骑马与于禁,桓易军马汇合。二人也非常赞成郭淮的主张。于是,赵舒四人带着人马弃了刚扎好的营寨,一路往上庸而来。 那团火焰在光的外面,粉色霞光像是构成了一道光罩似的,把慕云几人罩在里面不让火焰进来,从而保护他们。 同一时刻,这片‘魂域’内的一些探险的兽人,或是犹豫或是相信,有的甘愿奉献出自己的力量,有的则充耳不闻根本无视天星所说的话,只是静静等待着离开‘魂域’的时间到来。 那巨石落下之后“土之惩罚”好像就此结束了,刺啦刺啦的声音已经消失了,那宛如荆棘一般的石头好像也停止了动作。 顾木久久没能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反驳慕云,哪怕是这样,他也不能一直不反驳,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可是代理最高执事,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怎么可能让他们看自己的笑话? 苍茫的虚空宇宙之中,星斗灿烂。明亮的恒星,匆忙的流星与慧星,多彩的各色行星,形奇怪状的卫星带,共组成一幅恢宏万千的气象。 让萧怒意外的是,这两头蝎尾狮,同样也是呆滞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泥塑一般。 “这是什么等级的魔器,居然连咱们的感知都被彻底遮蔽?”西格山与西格海吃惊不已,心中暗忖着,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萧怒手上正在不断幻形的魔器。 现在令牌,又已经通过林天玄的血祭,重新激活了内部的一些阵法,连带着开启着沉睡之中灵智。 心中所想如此尖酸,戮命先生脸上却是一脸的感慨,看起来极为真诚。 周永涨红了脸,低着头不再说话。周瑜直接把他叫上的飞刀拔了出来,周永又是一阵哀嚎,之后满脸敌视的看着周瑜。 紫金成员的实力都算是强劲,一般的玩家很少有能一对一胜之的能力,但好在武曌等人都不是什么一般玩家,各个精锐,面对紫金并不吃亏。 “看来,这嗜血暴熊要败了,现在它已经后续无力了。”林天玄谈了口气道。 同时赵子云也注意到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注意的东西,他还是一直把浩瀚当成一款做任务杀怪升级的无脑游戏。 它们的意识中枢试图消化神性,就像八爪鱼,拼命想要捕捉神性丝缕,可惜,神性的丝缕自动交融在一起,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在其间自由游弋,逍遥自在的模样,根本不当回事,极具嘲讽意味。 “狼飞,不要冲动!这通道持续不了多久,一会丧尸还会聚拢,别脱离队伍!”宋凌风提醒道。 吴玥樾知道刘特助和许振凌两人的事情,自然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让瓜田黑翼无意地戳中他的伤口,就淡然地把话题接了过来。 婆婆略显得意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装满烟锅,朝老三跟前举了举。老三马上掏出洋火,点燃了烟锅。 看样子,它并不像是发现了地面的美食,而是在有意躲避着什么。 祥子微微一笑,说:“这个念佛方法,叫做‘看贼’念佛法。念佛就是要求得清净心,而妄念,就是偷取清净心的贼。你除早晚课外,平时,不需要刻意念够多少声佛号,而是专注地看住那个贼。 第两百零一章 炼尸(今日小章,抱歉) 山魈没有发现任何不妥,飞身而起,又回到血莲花座上。 他把手一招,十二具尸体便缓缓飘到他的身边。 之前叶莲臣还未曾发现,这山魈的手极长,手指也是极长,只见山魈坐在莲座上纹丝不动,但手指却可以探到尸体上去。 这时候,山魈只伸出食指,同时这食指上的指甲又开始疯涨,涨到了一尺长,像是一把乌 周子安是没这个待遇的,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周子安在准备出走了。 对于叶逐生而言这种日子他早已习惯了,但是对于卓青婵而言,这显然是很难熬的。 段崽子是很现实,但他对无用的六毛且先不说,至少从目前来看他对于有用的六毛倒是顾虑的比较周全的,起码他还知道不能让六毛感受到他的现实。 杨修远料到了这种情况,颜青一被刷下去应该会怀疑自己,从而再次学习原创。 李逍遥也怀疑过这份信的真实性,但有一点让他不是很能想的明白。 翠翠的嫩叶,清脆的鸟鸣声,甚至是那清新的空气,都让费扎特感觉好像身处在森林一样。 叶逐生闻言心中悄然叹息,他知道,到了这会儿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过也真别说,他们眼神高是高了点,但还真别说这帮人也挺有实力的,竟然两国边关几座商业城市差不多都有这里蜂蜜的身影。 果然,雪十三狂饮了一大口,觉得嗓子犹如被烈焰灼烧般的感觉,如此之烈的酒他还是第一次喝。 第二道菜当然没有第一道菜吸引人,也根本不能有第一道菜吸引人,但第二道菜胜就胜在连绵不绝之上。 难道他苦命的阿飞,当今大江湖第一玩家高手,武林盟主称号的拥有者,已经连续斗过了令东来和燕飞这般级数的强敌,却要在这里被一个不知道名字连武功也不算多么强悍的家伙砍翻在地么? 相比石贤石慧,她与林玉滨相交并不深,但她没少听石慧说起她,而且这两年苏州一直流传着她的传说,想不知道也难。 “时间多得很,咱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等精力恢复,再开始有玩吧。”闻丽雅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 又是一声暴鸣随之而来,玄霄双手之中赫然多出了一对弯月状的利器,双刃在手尽显一代妖王的凶悍之色,曼妙的身姿配合着这般威猛的姿态,倒是别有一种美感蕴含其中。 这是一种赌博,今日如果他的行卷还不被认可,那这一年的进士科他是没机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一个汉臣,你就这么信任他?”恭亲王立刻反驳道。 老爷子抬眼扫了一下会议厅里的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是一副尴尬不已的表情,顿时没有了继续骂下去的心思。 “魔门诸家流派其中就包括墨家。而项少龙是墨家的矩子,所以我故意说这优昙仙花中包含了墨家的秘密。这样魔门来取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厉工略显得意道。 这些人正内心惴惴呢,眼前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硕大无匹的飞行器。 而另一边,欧阳信风他们打出的战技已经与蛇尾相撞,但是,只是一个照面,蛇尾就轰然爆碎,只剩下他们的攻击,各自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哪怕隐约发觉朋友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但为了不落单,也顺从的被欺负着。 苏万很不喜欢这种曹丹的赛程,他也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为了协调其他高热度球队的赛程,对步行者队的牺牲。而他痛恨这种牺牲。 山魈没有发现任何不妥,飞身而起,又回到血莲花座上。 他把手一招,十二具尸体便缓缓飘到他的身边。 之前叶莲臣还未曾发现,这山魈的手极长,手指也是极长,只见山魈坐在莲座上纹丝不动,但手指却可以探到尸体上去。 这时候,山魈只伸出食指,同时这食指上的指甲又开始疯涨,涨到了一尺长,像是一把乌 周子安是没这个待遇的,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周子安在准备出走了。 对于叶逐生而言这种日子他早已习惯了,但是对于卓青婵而言,这显然是很难熬的。 段崽子是很现实,但他对无用的六毛且先不说,至少从目前来看他对于有用的六毛倒是顾虑的比较周全的,起码他还知道不能让六毛感受到他的现实。 杨修远料到了这种情况,颜青一被刷下去应该会怀疑自己,从而再次学习原创。 李逍遥也怀疑过这份信的真实性,但有一点让他不是很能想的明白。 翠翠的嫩叶,清脆的鸟鸣声,甚至是那清新的空气,都让费扎特感觉好像身处在森林一样。 叶逐生闻言心中悄然叹息,他知道,到了这会儿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过也真别说,他们眼神高是高了点,但还真别说这帮人也挺有实力的,竟然两国边关几座商业城市差不多都有这里蜂蜜的身影。 果然,雪十三狂饮了一大口,觉得嗓子犹如被烈焰灼烧般的感觉,如此之烈的酒他还是第一次喝。 第二道菜当然没有第一道菜吸引人,也根本不能有第一道菜吸引人,但第二道菜胜就胜在连绵不绝之上。 难道他苦命的阿飞,当今大江湖第一玩家高手,武林盟主称号的拥有者,已经连续斗过了令东来和燕飞这般级数的强敌,却要在这里被一个不知道名字连武功也不算多么强悍的家伙砍翻在地么? 相比石贤石慧,她与林玉滨相交并不深,但她没少听石慧说起她,而且这两年苏州一直流传着她的传说,想不知道也难。 “时间多得很,咱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等精力恢复,再开始有玩吧。”闻丽雅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 又是一声暴鸣随之而来,玄霄双手之中赫然多出了一对弯月状的利器,双刃在手尽显一代妖王的凶悍之色,曼妙的身姿配合着这般威猛的姿态,倒是别有一种美感蕴含其中。 这是一种赌博,今日如果他的行卷还不被认可,那这一年的进士科他是没机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一个汉臣,你就这么信任他?”恭亲王立刻反驳道。 老爷子抬眼扫了一下会议厅里的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是一副尴尬不已的表情,顿时没有了继续骂下去的心思。 “魔门诸家流派其中就包括墨家。而项少龙是墨家的矩子,所以我故意说这优昙仙花中包含了墨家的秘密。这样魔门来取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厉工略显得意道。 这些人正内心惴惴呢,眼前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硕大无匹的飞行器。 而另一边,欧阳信风他们打出的战技已经与蛇尾相撞,但是,只是一个照面,蛇尾就轰然爆碎,只剩下他们的攻击,各自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哪怕隐约发觉朋友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但为了不落单,也顺从的被欺负着。 苏万很不喜欢这种曹丹的赛程,他也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为了协调其他高热度球队的赛程,对步行者队的牺牲。而他痛恨这种牺牲。 山魈没有发现任何不妥,飞身而起,又回到血莲花座上。 他把手一招,十二具尸体便缓缓飘到他的身边。 之前叶莲臣还未曾发现,这山魈的手极长,手指也是极长,只见山魈坐在莲座上纹丝不动,但手指却可以探到尸体上去。 这时候,山魈只伸出食指,同时这食指上的指甲又开始疯涨,涨到了一尺长,像是一把乌 周子安是没这个待遇的,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周子安在准备出走了。 对于叶逐生而言这种日子他早已习惯了,但是对于卓青婵而言,这显然是很难熬的。 段崽子是很现实,但他对无用的六毛且先不说,至少从目前来看他对于有用的六毛倒是顾虑的比较周全的,起码他还知道不能让六毛感受到他的现实。 杨修远料到了这种情况,颜青一被刷下去应该会怀疑自己,从而再次学习原创。 李逍遥也怀疑过这份信的真实性,但有一点让他不是很能想的明白。 翠翠的嫩叶,清脆的鸟鸣声,甚至是那清新的空气,都让费扎特感觉好像身处在森林一样。 叶逐生闻言心中悄然叹息,他知道,到了这会儿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过也真别说,他们眼神高是高了点,但还真别说这帮人也挺有实力的,竟然两国边关几座商业城市差不多都有这里蜂蜜的身影。 果然,雪十三狂饮了一大口,觉得嗓子犹如被烈焰灼烧般的感觉,如此之烈的酒他还是第一次喝。 第二道菜当然没有第一道菜吸引人,也根本不能有第一道菜吸引人,但第二道菜胜就胜在连绵不绝之上。 难道他苦命的阿飞,当今大江湖第一玩家高手,武林盟主称号的拥有者,已经连续斗过了令东来和燕飞这般级数的强敌,却要在这里被一个不知道名字连武功也不算多么强悍的家伙砍翻在地么? 相比石贤石慧,她与林玉滨相交并不深,但她没少听石慧说起她,而且这两年苏州一直流传着她的传说,想不知道也难。 “时间多得很,咱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等精力恢复,再开始有玩吧。”闻丽雅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 又是一声暴鸣随之而来,玄霄双手之中赫然多出了一对弯月状的利器,双刃在手尽显一代妖王的凶悍之色,曼妙的身姿配合着这般威猛的姿态,倒是别有一种美感蕴含其中。 这是一种赌博,今日如果他的行卷还不被认可,那这一年的进士科他是没机会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一个汉臣,你就这么信任他?”恭亲王立刻反驳道。 老爷子抬眼扫了一下会议厅里的其他人,发现他们都是一副尴尬不已的表情,顿时没有了继续骂下去的心思。 “魔门诸家流派其中就包括墨家。而项少龙是墨家的矩子,所以我故意说这优昙仙花中包含了墨家的秘密。这样魔门来取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厉工略显得意道。 这些人正内心惴惴呢,眼前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硕大无匹的飞行器。 而另一边,欧阳信风他们打出的战技已经与蛇尾相撞,但是,只是一个照面,蛇尾就轰然爆碎,只剩下他们的攻击,各自相撞,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哪怕隐约发觉朋友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但为了不落单,也顺从的被欺负着。 苏万很不喜欢这种曹丹的赛程,他也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为了协调其他高热度球队的赛程,对步行者队的牺牲。而他痛恨这种牺牲。 第两百零二章 醒尸,困神 叶莲臣不知这具名为龙伯炎的巨尸生前是什么来历,但死了这么些年,却还是逼得山魈施展出浑身解数。 最后山魈念的咒不知是什么咒,但他念完之后,浑身都长出肉须来,与整个莲座连成一体了。 无论哪家哪派,咒语从来不是乱念的,每个字每个音节都有独特的法蕴与指向,更何况这位山魈庙主念的咒还有些像古西方佛 早餐过后,李唯带江楚楚去公园散了散步,之后便开车将江楚楚送回了家。 \t第二天,林肃和黄恋红到了方茉莉生日宴会举办的地方,这是一家很高档的酒店,酒店门外便已经贴出了方茉莉的照片,足足有二十平米。 “你……我……”冷冰冰一时无言以对,魏索的话确实没有错,尽管她是警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法律并不是对所有人都通用的。 为了确保对上监狱警卫能战而胜之,白钢在学习魔法之余还特意向吉尔娜斯请教了精灵们的战斗方式。 “韵儿,那么我们明天见。”之后,魏索就像唐韵告别了,因为他要开始动作了。 当然,如果一开始魏索张开元气护罩,那么香气肯定是不能传到他的鼻中的,只可惜魏索太自信,太自负,根本没有回料到这样的结果。 我进了卫生间的外间,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化的妆,发现脸颊上有两处要补妆,就从手提包里取出粉底、腮红和蜜粉补妆。我走进3号包厢,发现大家没有跳舞和唱歌,都坐在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t汪思泉显然是一个话匣子,举杯和林肃喝过之后,不停的和林肃聊起来,从林肃的分管工作是什么,到林肃是哪里人,结婚没有,到最后聊起他在市公安局国保支队时那些指挥上百名警力维持社会秩序的壮举。 想到这,沐云风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围墙的后面,也就是自己的身后。 除非何言笑一下子就能种出一株帝屋神树,否则断然争不过清净莲的根茎。更别提就算是帝屋神树,也未必就胜过清净莲了。 下达命令的当然是编队提督,那个为人有点迟钝的李承辉上校了。这都打了好几轮炮了,他的命令才来。 “距离500米左右,九八式毛瑟狙击步枪,刘平,我记得当初日本人在的时候,你曾经从日本人那弄了几把,现在还在吗?还有子弹吗?”刘平一听黎火问向自己,赶忙说道。 对于一位强大的五级诡异者,只要对方不提出违背他们的原则和底线的要求,他们都可以满足对方。 境界其实不算多,并且,修行道路不同的,法门不同,相应的境界也有很大的差别。 得到孙委羽的叮嘱,姚千里虽然“清楚”鹿米瓷大概是没什么主动进攻手段的,却还是对这样一个媲美碧落吞天蟾的异兽,抱有一定的忌惮之心。 只要通道继续存在,诡巢的威胁就永远无法彻底解决,至少会卷土重来。 莫林感觉到了周遭元素的变化,可她现在不能分心。虽然对它使用了虚弱技能,但是莫林现在的实力不比平常,技能效果减弱,她稍一松懈,对方便能破掉她的技能。 秦梦胭同情心泛滥,又想到他救过自己,而且这些天和他的相处感觉此人也不错,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所以他们对沈勤的认识,仅仅还停留在他大闹过七号娱乐城,仅凭一人就逼得黑龙向诡异国局求饶臣服的程度。 叶莲臣不知这具名为龙伯炎的巨尸生前是什么来历,但死了这么些年,却还是逼得山魈施展出浑身解数。 最后山魈念的咒不知是什么咒,但他念完之后,浑身都长出肉须来,与整个莲座连成一体了。 无论哪家哪派,咒语从来不是乱念的,每个字每个音节都有独特的法蕴与指向,更何况这位山魈庙主念的咒还有些像古西方佛 早餐过后,李唯带江楚楚去公园散了散步,之后便开车将江楚楚送回了家。 \t第二天,林肃和黄恋红到了方茉莉生日宴会举办的地方,这是一家很高档的酒店,酒店门外便已经贴出了方茉莉的照片,足足有二十平米。 “你……我……”冷冰冰一时无言以对,魏索的话确实没有错,尽管她是警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法律并不是对所有人都通用的。 为了确保对上监狱警卫能战而胜之,白钢在学习魔法之余还特意向吉尔娜斯请教了精灵们的战斗方式。 “韵儿,那么我们明天见。”之后,魏索就像唐韵告别了,因为他要开始动作了。 当然,如果一开始魏索张开元气护罩,那么香气肯定是不能传到他的鼻中的,只可惜魏索太自信,太自负,根本没有回料到这样的结果。 我进了卫生间的外间,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化的妆,发现脸颊上有两处要补妆,就从手提包里取出粉底、腮红和蜜粉补妆。我走进3号包厢,发现大家没有跳舞和唱歌,都坐在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t汪思泉显然是一个话匣子,举杯和林肃喝过之后,不停的和林肃聊起来,从林肃的分管工作是什么,到林肃是哪里人,结婚没有,到最后聊起他在市公安局国保支队时那些指挥上百名警力维持社会秩序的壮举。 想到这,沐云风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围墙的后面,也就是自己的身后。 除非何言笑一下子就能种出一株帝屋神树,否则断然争不过清净莲的根茎。更别提就算是帝屋神树,也未必就胜过清净莲了。 下达命令的当然是编队提督,那个为人有点迟钝的李承辉上校了。这都打了好几轮炮了,他的命令才来。 “距离500米左右,九八式毛瑟狙击步枪,刘平,我记得当初日本人在的时候,你曾经从日本人那弄了几把,现在还在吗?还有子弹吗?”刘平一听黎火问向自己,赶忙说道。 对于一位强大的五级诡异者,只要对方不提出违背他们的原则和底线的要求,他们都可以满足对方。 境界其实不算多,并且,修行道路不同的,法门不同,相应的境界也有很大的差别。 得到孙委羽的叮嘱,姚千里虽然“清楚”鹿米瓷大概是没什么主动进攻手段的,却还是对这样一个媲美碧落吞天蟾的异兽,抱有一定的忌惮之心。 只要通道继续存在,诡巢的威胁就永远无法彻底解决,至少会卷土重来。 莫林感觉到了周遭元素的变化,可她现在不能分心。虽然对它使用了虚弱技能,但是莫林现在的实力不比平常,技能效果减弱,她稍一松懈,对方便能破掉她的技能。 秦梦胭同情心泛滥,又想到他救过自己,而且这些天和他的相处感觉此人也不错,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所以他们对沈勤的认识,仅仅还停留在他大闹过七号娱乐城,仅凭一人就逼得黑龙向诡异国局求饶臣服的程度。 叶莲臣不知这具名为龙伯炎的巨尸生前是什么来历,但死了这么些年,却还是逼得山魈施展出浑身解数。 最后山魈念的咒不知是什么咒,但他念完之后,浑身都长出肉须来,与整个莲座连成一体了。 无论哪家哪派,咒语从来不是乱念的,每个字每个音节都有独特的法蕴与指向,更何况这位山魈庙主念的咒还有些像古西方佛 早餐过后,李唯带江楚楚去公园散了散步,之后便开车将江楚楚送回了家。 \t第二天,林肃和黄恋红到了方茉莉生日宴会举办的地方,这是一家很高档的酒店,酒店门外便已经贴出了方茉莉的照片,足足有二十平米。 “你……我……”冷冰冰一时无言以对,魏索的话确实没有错,尽管她是警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法律并不是对所有人都通用的。 为了确保对上监狱警卫能战而胜之,白钢在学习魔法之余还特意向吉尔娜斯请教了精灵们的战斗方式。 “韵儿,那么我们明天见。”之后,魏索就像唐韵告别了,因为他要开始动作了。 当然,如果一开始魏索张开元气护罩,那么香气肯定是不能传到他的鼻中的,只可惜魏索太自信,太自负,根本没有回料到这样的结果。 我进了卫生间的外间,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化的妆,发现脸颊上有两处要补妆,就从手提包里取出粉底、腮红和蜜粉补妆。我走进3号包厢,发现大家没有跳舞和唱歌,都坐在沙发上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t汪思泉显然是一个话匣子,举杯和林肃喝过之后,不停的和林肃聊起来,从林肃的分管工作是什么,到林肃是哪里人,结婚没有,到最后聊起他在市公安局国保支队时那些指挥上百名警力维持社会秩序的壮举。 想到这,沐云风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围墙的后面,也就是自己的身后。 除非何言笑一下子就能种出一株帝屋神树,否则断然争不过清净莲的根茎。更别提就算是帝屋神树,也未必就胜过清净莲了。 下达命令的当然是编队提督,那个为人有点迟钝的李承辉上校了。这都打了好几轮炮了,他的命令才来。 “距离500米左右,九八式毛瑟狙击步枪,刘平,我记得当初日本人在的时候,你曾经从日本人那弄了几把,现在还在吗?还有子弹吗?”刘平一听黎火问向自己,赶忙说道。 对于一位强大的五级诡异者,只要对方不提出违背他们的原则和底线的要求,他们都可以满足对方。 境界其实不算多,并且,修行道路不同的,法门不同,相应的境界也有很大的差别。 得到孙委羽的叮嘱,姚千里虽然“清楚”鹿米瓷大概是没什么主动进攻手段的,却还是对这样一个媲美碧落吞天蟾的异兽,抱有一定的忌惮之心。 只要通道继续存在,诡巢的威胁就永远无法彻底解决,至少会卷土重来。 莫林感觉到了周遭元素的变化,可她现在不能分心。虽然对它使用了虚弱技能,但是莫林现在的实力不比平常,技能效果减弱,她稍一松懈,对方便能破掉她的技能。 秦梦胭同情心泛滥,又想到他救过自己,而且这些天和他的相处感觉此人也不错,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所以他们对沈勤的认识,仅仅还停留在他大闹过七号娱乐城,仅凭一人就逼得黑龙向诡异国局求饶臣服的程度。 第两百零三章 太乙符阵度旱魃 方才叶莲臣突然从隐遁之咒中跳出,只是短短一瞬,所以山魈元神没有发现,但此刻,巨尸的身体已经成了锁闭山魈元神的囚牢,他不可能还不知道。 就在「九宫锁魂闭魄符」成型的那一刻,巨尸体内的山魈元神便猛的反应过来了,立即要往外冲。 不过此刻,叶莲臣书写下的符文赤字陡然闪烁金光雷霆,山魈元神撞到雷霆 听着杨凡残忍又现实的话,王凯睿觉得略有道理便闭口不言,而杨凡看着王凯睿闭口不言的样子,他只是笑了笑。 此时的黑暗之神就是现在的郝俊才此时正洋洋得意的在郝雷的房间喝酒。 “焰灵姬大人。”李龙走了过来向焰灵姬微微点头表示敬意,在刚刚那神仙打架的场面当中,虽然说他也是帝玄但也只能是吃瓜摸鱼了,此时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有他的事情。 魂族强者死绝,一下子就从斗气大陆的霸主,下滑成为二流实力。 墨玉箭:以墨玉为主材料,加入地球死气,宇宙风暴中未知能量等锻造而成,攻击时无声无息,并附带腐蚀效果。 孙日峰心想着红豆豆是什么玩意,然后猜想可能是撒在地上的红色药丸。 “过两天我可能需要离开幻想乡一阵子,你们要一起吗?”甘泞一遍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边将这件事平静的说了出来。 孙日峰张嘴欲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力气吐槽了。他笑了,谢克志也笑了。 现在兽人的理念就是,自然狂神不可能骗他们,如果要骗他们击杀这些高级战力,那还不如不大费力气建造森林,直接去击杀他们。 一开始,有许多人认为宁胖子只是在和戴天两人拌嘴罢了,可是听着听着,话里的玄机就出来了,所以不由得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宁胖子身上。 至少,在场的三名本土能力者就没有发现——他们虽然感觉到了异能波动的异常,可是却在茫然四顾当中失去了机会。 随着‘花’殇菱的‘吟’唱,一道淡蓝‘色’的魔法六芒星出现在她脚下,周围的水元素不断的聚拢而来,淡蓝的光泽,让‘花’殇菱看起来异常的温柔。 “你不是吕秋实,你是谁!”逾辉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同时不露声色的朝着观外瞟了一眼,他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看着奔宵受到“万鬼噬魂”的折磨却无动于衷。 不知过了多久,整座客栈都在熟睡,朦胧的月光遍洒银辉,翁归靡探出身子,让自己沐浴在月光下,想起月亮湾的那个晚上,唇边不由自主地漾起笑容。 虽然洛思涵达到神阶令他们震撼,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束手待毙!在他们想来,刚刚晋阶的洛思涵肯定要比其他神阶要弱一些,说不准还有机会,心中存着一丝侥幸。 他颓废的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慢慢的从桌子里拿出一根烟,放进了嘴里。 当最后一名黑鹰战士也从悬崖上坠落的时候,斯基拉奇只好遗憾的选择了撤退。 雄浑的灵魂之力不断在林胜宛若实质化的躯体内开始咆哮,此时林胜体内的灵魂之力几乎已经是被‘抽’调得只剩下,十分之一左右了,全部都是已经进入了火焰之中与这白发老者对抗。 秦阳走过几条街道,脚步放慢,缓缓向东行去,想找个茶坊休息一下,他已经被连续的拒绝折磨得筋疲力尽了。 方才叶莲臣突然从隐遁之咒中跳出,只是短短一瞬,所以山魈元神没有发现,但此刻,巨尸的身体已经成了锁闭山魈元神的囚牢,他不可能还不知道。 就在「九宫锁魂闭魄符」成型的那一刻,巨尸体内的山魈元神便猛的反应过来了,立即要往外冲。 不过此刻,叶莲臣书写下的符文赤字陡然闪烁金光雷霆,山魈元神撞到雷霆 听着杨凡残忍又现实的话,王凯睿觉得略有道理便闭口不言,而杨凡看着王凯睿闭口不言的样子,他只是笑了笑。 此时的黑暗之神就是现在的郝俊才此时正洋洋得意的在郝雷的房间喝酒。 “焰灵姬大人。”李龙走了过来向焰灵姬微微点头表示敬意,在刚刚那神仙打架的场面当中,虽然说他也是帝玄但也只能是吃瓜摸鱼了,此时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有他的事情。 魂族强者死绝,一下子就从斗气大陆的霸主,下滑成为二流实力。 墨玉箭:以墨玉为主材料,加入地球死气,宇宙风暴中未知能量等锻造而成,攻击时无声无息,并附带腐蚀效果。 孙日峰心想着红豆豆是什么玩意,然后猜想可能是撒在地上的红色药丸。 “过两天我可能需要离开幻想乡一阵子,你们要一起吗?”甘泞一遍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边将这件事平静的说了出来。 孙日峰张嘴欲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力气吐槽了。他笑了,谢克志也笑了。 现在兽人的理念就是,自然狂神不可能骗他们,如果要骗他们击杀这些高级战力,那还不如不大费力气建造森林,直接去击杀他们。 一开始,有许多人认为宁胖子只是在和戴天两人拌嘴罢了,可是听着听着,话里的玄机就出来了,所以不由得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宁胖子身上。 至少,在场的三名本土能力者就没有发现——他们虽然感觉到了异能波动的异常,可是却在茫然四顾当中失去了机会。 随着‘花’殇菱的‘吟’唱,一道淡蓝‘色’的魔法六芒星出现在她脚下,周围的水元素不断的聚拢而来,淡蓝的光泽,让‘花’殇菱看起来异常的温柔。 “你不是吕秋实,你是谁!”逾辉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同时不露声色的朝着观外瞟了一眼,他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看着奔宵受到“万鬼噬魂”的折磨却无动于衷。 不知过了多久,整座客栈都在熟睡,朦胧的月光遍洒银辉,翁归靡探出身子,让自己沐浴在月光下,想起月亮湾的那个晚上,唇边不由自主地漾起笑容。 虽然洛思涵达到神阶令他们震撼,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束手待毙!在他们想来,刚刚晋阶的洛思涵肯定要比其他神阶要弱一些,说不准还有机会,心中存着一丝侥幸。 他颓废的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慢慢的从桌子里拿出一根烟,放进了嘴里。 当最后一名黑鹰战士也从悬崖上坠落的时候,斯基拉奇只好遗憾的选择了撤退。 雄浑的灵魂之力不断在林胜宛若实质化的躯体内开始咆哮,此时林胜体内的灵魂之力几乎已经是被‘抽’调得只剩下,十分之一左右了,全部都是已经进入了火焰之中与这白发老者对抗。 秦阳走过几条街道,脚步放慢,缓缓向东行去,想找个茶坊休息一下,他已经被连续的拒绝折磨得筋疲力尽了。 方才叶莲臣突然从隐遁之咒中跳出,只是短短一瞬,所以山魈元神没有发现,但此刻,巨尸的身体已经成了锁闭山魈元神的囚牢,他不可能还不知道。 就在「九宫锁魂闭魄符」成型的那一刻,巨尸体内的山魈元神便猛的反应过来了,立即要往外冲。 不过此刻,叶莲臣书写下的符文赤字陡然闪烁金光雷霆,山魈元神撞到雷霆 听着杨凡残忍又现实的话,王凯睿觉得略有道理便闭口不言,而杨凡看着王凯睿闭口不言的样子,他只是笑了笑。 此时的黑暗之神就是现在的郝俊才此时正洋洋得意的在郝雷的房间喝酒。 “焰灵姬大人。”李龙走了过来向焰灵姬微微点头表示敬意,在刚刚那神仙打架的场面当中,虽然说他也是帝玄但也只能是吃瓜摸鱼了,此时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能有他的事情。 魂族强者死绝,一下子就从斗气大陆的霸主,下滑成为二流实力。 墨玉箭:以墨玉为主材料,加入地球死气,宇宙风暴中未知能量等锻造而成,攻击时无声无息,并附带腐蚀效果。 孙日峰心想着红豆豆是什么玩意,然后猜想可能是撒在地上的红色药丸。 “过两天我可能需要离开幻想乡一阵子,你们要一起吗?”甘泞一遍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一边将这件事平静的说了出来。 孙日峰张嘴欲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力气吐槽了。他笑了,谢克志也笑了。 现在兽人的理念就是,自然狂神不可能骗他们,如果要骗他们击杀这些高级战力,那还不如不大费力气建造森林,直接去击杀他们。 一开始,有许多人认为宁胖子只是在和戴天两人拌嘴罢了,可是听着听着,话里的玄机就出来了,所以不由得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宁胖子身上。 至少,在场的三名本土能力者就没有发现——他们虽然感觉到了异能波动的异常,可是却在茫然四顾当中失去了机会。 随着‘花’殇菱的‘吟’唱,一道淡蓝‘色’的魔法六芒星出现在她脚下,周围的水元素不断的聚拢而来,淡蓝的光泽,让‘花’殇菱看起来异常的温柔。 “你不是吕秋实,你是谁!”逾辉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同时不露声色的朝着观外瞟了一眼,他不明白老板为什么看着奔宵受到“万鬼噬魂”的折磨却无动于衷。 不知过了多久,整座客栈都在熟睡,朦胧的月光遍洒银辉,翁归靡探出身子,让自己沐浴在月光下,想起月亮湾的那个晚上,唇边不由自主地漾起笑容。 虽然洛思涵达到神阶令他们震撼,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束手待毙!在他们想来,刚刚晋阶的洛思涵肯定要比其他神阶要弱一些,说不准还有机会,心中存着一丝侥幸。 他颓废的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慢慢的从桌子里拿出一根烟,放进了嘴里。 当最后一名黑鹰战士也从悬崖上坠落的时候,斯基拉奇只好遗憾的选择了撤退。 雄浑的灵魂之力不断在林胜宛若实质化的躯体内开始咆哮,此时林胜体内的灵魂之力几乎已经是被‘抽’调得只剩下,十分之一左右了,全部都是已经进入了火焰之中与这白发老者对抗。 秦阳走过几条街道,脚步放慢,缓缓向东行去,想找个茶坊休息一下,他已经被连续的拒绝折磨得筋疲力尽了。 第两百零四章 气运 除了叶婉和那个悟空君的掉落机制以外,钟离并不太清楚其他人的机制,但是从效果上看,钟离的这种传说级和逆天级的掉落道具,确实是非常牛逼。 见她发呆,星星不高兴的,委屈的眨着大眼睛,麻麻都不理他呢。 她是一个经纪人,一个还算是聪明的经纪人,明白自己的工作是什么,对迪叙不愿意提起的身外事,她不说,她不会多问一句。 白发少年手中多出一把绿色长刀,不断朝着薛意如发动攻击,不过薛意如身上有好几件15级传说级装备,本身学会的技能也不少,顿时召唤出一个带着草帽的玩偶大熊,当做一面巨大盾牌,挡住白发少年的攻击。 这事没人给十三出来撑场子,是她在大家玩的正好的时候把一杯血倒到了娜莎的新衣服上,还没发出来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就被娜莎夺过来镰刀后砍成了人棍。 “咔嚓!!!”安庆徽仿佛听到晴空里响起一声霹雳,被霹得眼前直冒白光,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 因着人多,所以殷云素一行人便坐了个圆桌。老太君活到这把岁数,但是待人接物实在是登峰造极,上次众人在一起吃饭,她观察细微的得知大家都爱吃什么,所以点的菜都是众人爱吃的。 然而,这一切最憋屈的就属玄天宗了,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他们出的手,可是此刻却是要背这个黑锅。 刚停下来,她的手指就被哗哗的水流充斥,水微凉,刺激的她有些疼。 不过林凡却并没有理会这些,反而笑的更加的邪异,目光也越加的肆无忌惮起来,充满了侵略性。 此时他的额头上流出诸多的汗水,集中精神耗费的力气并不比毒蝎轻松多少,为了能够节省不必要的时间,他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嘻嘻,即然没有,那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说着,苏妖精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开始拨起号码来。 关键是后院的菜,那里每天只摆放一桌,你定了餐,只管去吃,没有你点菜的权利,人家做什么你就吃什么?是不是听起来很不合理,更不合理的在后面呢,这么一桌子菜,每次只做十八道菜,九凉九热!取九九归一之说。 孙言满脸的不贫,苏灵却神色大好的娇笑着,刀锋却紧皱着眉头呆在原地思索着。 大蛇丸叛逃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木叶,三代火影在第一时间下达了封口令,然后引咎辞职,将位置让给了波风水门。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老头儿的话,她们下意识的便是动了,居然真的开始为老头儿捶背。 而又因为家中位于域城,在域城发展,偶然之间和太清门搭上了线,从而将一些家族资质较好的弟子送入了太清门,或许平时这些弟子不能给张家带来什么好处,但是关键时刻,张家在太清门的弟子,还是会帮衬张家一二的。 一番检视之后,在众多的命牌之中,他看到了丹重六的命牌,或者说是命牌碎片。 “他们很安分,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我认为这些家伙可能是在策划什么阴谋。”蒂耶鲁说道。 “居士似乎很惊讶,老僧能问一问为什么吗?”老僧依然老神在在,丝毫看不出好奇。 众人只有做出更多的准备,才能让所有人在面对眼前这样的威胁时,表现的更加平淡。 白鼎闲心想,他是不是也该跟着回京探亲一下?他也好久没有休假了,都攒了不少的假,干脆趁着这次机会,一并休了得了。 回想起奶奶刚才的输出速度,丝毫不下于冒蓝火的加特林,骂一句往前一步,十几個人的脸伸着脑袋凑在一起,唾沫星子乱飞,但凡有人不注意就有可能来个亲密接触。 抢救?秦舒雅在分开时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怎么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就闹得要抢救? 沈翊刚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要方梨肯乖乖的跟他走,保证她会满意。 “监察司的人,果然不是东西厂那两个傻子能比的上的。”只见春三娘从草堆里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只见其中一人一把撕掉上衣,大喝道:“金钟罩铁布衫!!!”另一个提刀便砍。只听的当当当声一片,赤身家丁身上一个白痕都没有。 谁知道,那个看起来懦弱、没有上进心,没有背景的未婚夫,竟然是高高在上的苏天王? 马为民看着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自然明白这些老师在想什么,身为农业大省,多数东西都拿不出手,以前的洛市挺辉煌,现在也没落了不少。 天外神剑做事讲究效率,这一点九仙尊都深有体会,尤其是在有正事的时候,王九基本不会分心旁骛,所以赵沉露倒也没其别的心思虽然她心里的确有些羡慕这具躺在躺椅上的尸体。 高远撇撇嘴没说什么,还是呆呆地看着周围的游客,心中却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带上自己的老婆来这里旅游呢?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 南宫冥不理会她的抗议,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起身将套装回去藏在孩子拿不到的地方,然后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后悔,她早就后悔了,可是后悔有用吗?后悔能让时光倒退,后悔能让她全身而退?她眼神迷茫,唇边却突兀地绽开笑颜。 糖衣炮弹,如何将糖衣扒下,将炮弹打回去,并非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不,姜越哥,我喜欢你,我是真心喜欢你。”在这点上颜姗姗没有妥协。 下午只有一节课,高远一下课就跑到操场上打球去了。玩的正爽,忽然发现很多围观的球迷们纷纷朝球场边的马路上看去。 席曦晨怎么也想不到,z会对她产生这种感情,她一直以为他对她只是普通朋友,老板和下属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 第两百零五章 万法经师 “累吗?” 嗯? 程心瞻有些疑惑,看着掌教。 纪和合于是重复了一遍, “累吗?” 程心瞻摇摇头,不解何意。 掌教脸上的喜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道, “许真君的法统,自然是高邈神妙、包罗万象,但是我想需要你大张旗鼓去求取真经的,应当只有剪伐水怪的水法吧!” 没管时间,昨天实在太累了,反正就算是贼在我这里估计也是偷不到什么东西,除了一个游戏头盔被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剩下的钱之类都是存在银行。 我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清理了长公主的势力,然后废了岁合的后位,将她打入了冷宫。 “怎么可能!就凭你也是他们六人的对手!”楚焚还有抱着一丝不甘,大声吼道。 这是仙魂决的最高体现么,颠覆天地之后,让岁月沉淀,这是何等霸气,一道视线,就可尽览天地,可让苍穹改变。 和众人说说笑笑,便一起来到了那主城勇者挑战赛的裁判那里,这裁判身前一张桌子,边上则是一个入口,不过现在还没开启,大概就是进入擂台的入口了。 显然,这只是双方试探性的攻击。在没有了解对方的攻击方式时,一味盲目的进攻,只能换来惨痛的代价。对于这一点,两人无疑都做得很好。 “拜见师伯师叔!”剑惊风见状,登时跪在地上拜道。而林枫则抱拳拜道。 南宫亦儿深呼一口气道:“本王妃有些身体不适,就先回房休息了,大皇子欣赏完了是去是留请自便!”说完作势要走。 至于神庭、冥王海、轮回殿修士的到来,则在楚凡预料中,毕竟,这三个势力,都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大型势力。 张剑坐在离他们稍微有点远的地方,望着那两个男人的眼神带着一抹笑意。 他不可能会娶她,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她,所以,他也不想让她把时间再浪费在他的身上。 他身为隐者,对武道界的秘辛,知晓众多,各门各派的高手绝学,也有涉猎。 在第波掌力的冲击之下,狼天闷哼声,身体爆退出去,重整旗鼓。 北沐景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其实原本也没抱希望,但还是会有几分失望的,但更多的只是心疼。 他神情惨然,面色苍白,大半的身体破碎,气息也变得萎靡,竟有些跌落金丹层次的迹象。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们没有反抗的实力,要么死要么投降,很明显投降是明智的选择。 “你们跟我来!“关山度说着直径走出去,到了外面他亲自开车。 其他人也都默默地吃着,但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如何才能走出这里。 “王爷的眼睛抽筋了吗?”她的红唇微动,很是认真的话语,却是把君流殇气的差点吐血。 为什么会流产,他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刚才那句那丝毫没有半分犹豫的话,认真而又笃定的眼神里全然都是对她的爱意。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修真联盟中竟然还存在这么一株神木,岂不是说,他一旦通过建木沟通到阵木,有可能得到传说中的阵法神力? 当然,如果在早期,他的投入更大更多,那现在也一定稳坐大股东的位置,董事会自然也是他说了算。如今,南治县的发展已经日新月异,在整个市辖区算是高速腾飞阶段,以后的发展前景也不错。 郑海面前重新凝出一股旋风来,而后这股旋风,由一化二,由二化四,由四化为十六……这般变化下去,转眼整个旋风皆是密密麻麻的风刃,而赤雨的身前除了那层水幕再无其他,就连那把雨伞都还是在高空专司落雨而已。 炮击过后,在岷县一线防御作战的江斌部,以及从漳县赶到的许明毅部一同对遭受炮击后的胡宗南部起反击。 “哼十万大汉军队就能将你的十万大军一击而溃,我要你有何用?”吕布气冲冲地叫道。 他的意识海中,有这方面的信息,这种圣术号称可以封印一切,但是施展起来的条件也极为苛刻,比之伏魔阵还要严格,需要无比庞大的神力,更需要配合神体的双瞳,别人无法修炼,更无法使用。 天凡感觉有点悚然,这个中年nv子太恐怖了,竟然无视他的神光领域,这种实力,绝对深不可测,无法估计她有多么强大,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至少也在至尊领域,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跨入了圣境。 就在张天昊准备离开的时候,陡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从张天昊的脚下传来。 “哼,本长老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和什么身份毫无关系。”屠展冷然的说道。 郡主府的门房都是韩嬷嬷亲自挑了的人,最是有眼力,又早已得了吩咐,若是将军府来人在门外胡闹,一概打出去,不许惊扰了府里清净。 第两百零六章 停仪观水,龙沙高城(求月票) 长风掠云,俯瞰江天。 夏日的赣水自南边的苍莽群峦间奔泻而出,如一条挣脱锁链的蛟龙,鳞甲翻涌,白浪滔滔。 等到流经南昌城西时,或是被大江西岸的万寿宫仙气所摄,抑或是被东岸的南昌巨城所伏,滔滔江水在这里变得缓缓悠悠,同时也成了仙凡两境的分隔。 此地两岸草木蓊郁,层林叠翠如泼墨,江岸近滩 杜甫沉默了片刻后,对着四院的长老们开口说道,四院的长老皆是微微点头,一行人化作长虹转瞬间就来到了巨大的演武场上。 虽说苏夏的变化很大,她也有跟她走动的意思,但想要彻底消除那种见面的尴尬,还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很满意他的回答,不过他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劲,烂桃花登门一次就够了,你丫的还想着下次? 在他看来,江星之所以这么做,恐怕就是想纳妾,自己妻子姿色不错,万一被江星收入囊中怎么办? 陈思成莫名有几分退缩了起来,不会是父亲逃避了以后想要让自己来独当一面吧? 楚无忧还看到,他那难以置信的惊愕之下,还有着一种怪异的害怕。 和卡卡西不同,再不斩在他自己的水雾术之中,是可以察觉卡卡西他们的方位和动作的,再不斩洋洋得意的刚要发动忍术攻击卡卡西,他脚下的桥面上突然有什么东西破土破木而出。 “好,你听好了,我会娶你。”唐凌觉的,他必须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这一点。 “王长老,你当那里是什么地方?是他一个聚魄境的弟子想作弊就能作弊的吗?”李师师望着如同发疯一般的那名长老不屑地笑道。 老大每次都借由天道之力,以梦境的形式,将灾难预警给每一次的宿主以及兽人部落的巫医。 先生从托盘取了几沓厚厚的美金往后丢,美人收下,恭敬地退到一旁,始终低着头,不敢言语。 刚才让蚂蚁探查的时候,就注意到里面有人,具体啥样他也没有仔细看。 张海月靠在黑瞎子怀里,一双眸子里水盈盈的波光流转,眼眸里满是伤感,她想她哥了,如果当初她不那么听她哥的话,她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林荒毅冷冷一笑,道:“什么奸细,你是故意找事吧。”话音一落,他大步朝着那位神剑宗弟子走去。 好在可能原主一直上课都是不安分的,现在她闭上眼睛倒不显得意外。 要不了多久,林荒毅便会打破神武大陆的极限,飞升上界,若是能够追随他,或许,自己也有机会成为绝世强者,成为上界高高在上的神。 这让老花彻底绝望,本以为购买渔船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甚至可以逐步脱离黑洞杀手组织,结果再次因为赌博走上绝路。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恬,姜恬的目光太澄澈了,她好像真的以为一个夜晚就可以让他放下心里的那些东西。 天刀老祖等人闻言,不由心中苦笑,你这家伙的实力,如今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连这一尊魔神,差点都被你给干掉了。 冯彪混了二十年,真正领悟到了狂字的奥义,脸色一变的突然一拳打出。 于是,也就在此时,当天剑那真身突然闪现之时,只见他紧握在手中的雪灵剑一声剑鸣之后,便在那白狮扑了空的瞬息之间,一剑向它那咽喉刺了过去。 没脸提及?看你提到这个啸云山记名弟子的时候那甭提多得瑟了。 长风掠云,俯瞰江天。 夏日的赣水自南边的苍莽群峦间奔泻而出,如一条挣脱锁链的蛟龙,鳞甲翻涌,白浪滔滔。 等到流经南昌城西时,或是被大江西岸的万寿宫仙气所摄,抑或是被东岸的南昌巨城所伏,滔滔江水在这里变得缓缓悠悠,同时也成了仙凡两境的分隔。 此地两岸草木蓊郁,层林叠翠如泼墨,江岸近滩 杜甫沉默了片刻后,对着四院的长老们开口说道,四院的长老皆是微微点头,一行人化作长虹转瞬间就来到了巨大的演武场上。 虽说苏夏的变化很大,她也有跟她走动的意思,但想要彻底消除那种见面的尴尬,还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很满意他的回答,不过他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劲,烂桃花登门一次就够了,你丫的还想着下次? 在他看来,江星之所以这么做,恐怕就是想纳妾,自己妻子姿色不错,万一被江星收入囊中怎么办? 陈思成莫名有几分退缩了起来,不会是父亲逃避了以后想要让自己来独当一面吧? 楚无忧还看到,他那难以置信的惊愕之下,还有着一种怪异的害怕。 和卡卡西不同,再不斩在他自己的水雾术之中,是可以察觉卡卡西他们的方位和动作的,再不斩洋洋得意的刚要发动忍术攻击卡卡西,他脚下的桥面上突然有什么东西破土破木而出。 “好,你听好了,我会娶你。”唐凌觉的,他必须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这一点。 “王长老,你当那里是什么地方?是他一个聚魄境的弟子想作弊就能作弊的吗?”李师师望着如同发疯一般的那名长老不屑地笑道。 老大每次都借由天道之力,以梦境的形式,将灾难预警给每一次的宿主以及兽人部落的巫医。 先生从托盘取了几沓厚厚的美金往后丢,美人收下,恭敬地退到一旁,始终低着头,不敢言语。 刚才让蚂蚁探查的时候,就注意到里面有人,具体啥样他也没有仔细看。 张海月靠在黑瞎子怀里,一双眸子里水盈盈的波光流转,眼眸里满是伤感,她想她哥了,如果当初她不那么听她哥的话,她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林荒毅冷冷一笑,道:“什么奸细,你是故意找事吧。”话音一落,他大步朝着那位神剑宗弟子走去。 好在可能原主一直上课都是不安分的,现在她闭上眼睛倒不显得意外。 要不了多久,林荒毅便会打破神武大陆的极限,飞升上界,若是能够追随他,或许,自己也有机会成为绝世强者,成为上界高高在上的神。 这让老花彻底绝望,本以为购买渔船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甚至可以逐步脱离黑洞杀手组织,结果再次因为赌博走上绝路。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恬,姜恬的目光太澄澈了,她好像真的以为一个夜晚就可以让他放下心里的那些东西。 天刀老祖等人闻言,不由心中苦笑,你这家伙的实力,如今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连这一尊魔神,差点都被你给干掉了。 冯彪混了二十年,真正领悟到了狂字的奥义,脸色一变的突然一拳打出。 于是,也就在此时,当天剑那真身突然闪现之时,只见他紧握在手中的雪灵剑一声剑鸣之后,便在那白狮扑了空的瞬息之间,一剑向它那咽喉刺了过去。 没脸提及?看你提到这个啸云山记名弟子的时候那甭提多得瑟了。 长风掠云,俯瞰江天。 夏日的赣水自南边的苍莽群峦间奔泻而出,如一条挣脱锁链的蛟龙,鳞甲翻涌,白浪滔滔。 等到流经南昌城西时,或是被大江西岸的万寿宫仙气所摄,抑或是被东岸的南昌巨城所伏,滔滔江水在这里变得缓缓悠悠,同时也成了仙凡两境的分隔。 此地两岸草木蓊郁,层林叠翠如泼墨,江岸近滩 杜甫沉默了片刻后,对着四院的长老们开口说道,四院的长老皆是微微点头,一行人化作长虹转瞬间就来到了巨大的演武场上。 虽说苏夏的变化很大,她也有跟她走动的意思,但想要彻底消除那种见面的尴尬,还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很满意他的回答,不过他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劲,烂桃花登门一次就够了,你丫的还想着下次? 在他看来,江星之所以这么做,恐怕就是想纳妾,自己妻子姿色不错,万一被江星收入囊中怎么办? 陈思成莫名有几分退缩了起来,不会是父亲逃避了以后想要让自己来独当一面吧? 楚无忧还看到,他那难以置信的惊愕之下,还有着一种怪异的害怕。 和卡卡西不同,再不斩在他自己的水雾术之中,是可以察觉卡卡西他们的方位和动作的,再不斩洋洋得意的刚要发动忍术攻击卡卡西,他脚下的桥面上突然有什么东西破土破木而出。 “好,你听好了,我会娶你。”唐凌觉的,他必须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她这一点。 “王长老,你当那里是什么地方?是他一个聚魄境的弟子想作弊就能作弊的吗?”李师师望着如同发疯一般的那名长老不屑地笑道。 老大每次都借由天道之力,以梦境的形式,将灾难预警给每一次的宿主以及兽人部落的巫医。 先生从托盘取了几沓厚厚的美金往后丢,美人收下,恭敬地退到一旁,始终低着头,不敢言语。 刚才让蚂蚁探查的时候,就注意到里面有人,具体啥样他也没有仔细看。 张海月靠在黑瞎子怀里,一双眸子里水盈盈的波光流转,眼眸里满是伤感,她想她哥了,如果当初她不那么听她哥的话,她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林荒毅冷冷一笑,道:“什么奸细,你是故意找事吧。”话音一落,他大步朝着那位神剑宗弟子走去。 好在可能原主一直上课都是不安分的,现在她闭上眼睛倒不显得意外。 要不了多久,林荒毅便会打破神武大陆的极限,飞升上界,若是能够追随他,或许,自己也有机会成为绝世强者,成为上界高高在上的神。 这让老花彻底绝望,本以为购买渔船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甚至可以逐步脱离黑洞杀手组织,结果再次因为赌博走上绝路。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姜恬,姜恬的目光太澄澈了,她好像真的以为一个夜晚就可以让他放下心里的那些东西。 天刀老祖等人闻言,不由心中苦笑,你这家伙的实力,如今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连这一尊魔神,差点都被你给干掉了。 冯彪混了二十年,真正领悟到了狂字的奥义,脸色一变的突然一拳打出。 于是,也就在此时,当天剑那真身突然闪现之时,只见他紧握在手中的雪灵剑一声剑鸣之后,便在那白狮扑了空的瞬息之间,一剑向它那咽喉刺了过去。 没脸提及?看你提到这个啸云山记名弟子的时候那甭提多得瑟了。 第两百零七章 龙沙应谶,八百地仙之师(求月票) 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一转眼,暴雨便消失于无形。 就在江洪平缓、江中沙洲高过南昌城头后,立时就云散雨收,大日重放光明,仿佛方才那末世一般的场景只是幻象。 黄龙青虎重新回到程心瞻手中,凝成玉如意,程心瞻与一众弟子也重新回到仪仗,整支队伍在南昌城里传出的欢呼颂赞声中再度启程。 只 “哟。”杨程明看了看时间,说道:“不好意思。还有一个会需要准备,失陪了。”一番奉承,杨程明先一步离开,之后江源也借故离开,三个对手的会面体面的结束。 苏灿也在根据他们的攻击不断的调整着阵法的结构,当一排排的土锥出现时,他就已经在阵法当中加入了不少的虚弱符印,不断的分解形成土锥的土属性元气,降低它的破坏力,同时在阵法中还加入了加固阵法。 前场张均天也是表现出色。虽然他沒有再踢出之前那种射门。但依然仅凭一人独自在李雄手里取得了两分。 “萧楠夜。”她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忘记那些噩梦一样的记忆。 原来他是想给肖玉!当云华一出现,林奕便想到了。以仙宫的实力,不会得到两块战神牌,仙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那肖玉自然没有资格去飞仙殿,但仙帝能带肖玉来,这倒令林奕惊讶。 年的风月仙子已然离去,唯一留下的东洲仙门弟子中,并没有蓝月。此一生,已是永无相见之日。 哪知道,石娇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因为石娇对段郎已经动了感情,在感情的驱动下,石娇的心里除了段郎以外,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唐风说道:“正宗不敢说,但对不掺假您二位跟我来。”他当然不能忘记招呼老板头,这家伙舍得花钱。 众人一起望去。好伙。这边的就跟大姑娘的脸皮似的。真够薄的。擦口深度还不及厘米。赌石就是这样。有的皮只有几毫米。但就是这短短几毫米。却是天堂与的狱的距离。 再比如说普通的砍头,那也有讲究。诸位可别以为像现在似的,一枪打死拉倒?没那么简单。 沈风见她沉默下来,便不再说话乖乖跟着她,两人背着夜色来到一处荒芜的山林,山林之中有一处闪着耀眼的火光,远远望过去,便见夏嫣然坐在火堆旁边。 洛阳实际上已经完全成为了董卓自己的地盘,汉室代表的凡人更像是属于他的子民信徒一般。 本来好好休息一晚上,但刚才顾碧落却让自己办个时辰后去找她,沈风闭着眼睛刚躺下没多久,忽然爬了起来,咦,她为什么等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她在做什么,老子就提早去看看,来个她措手不及。 寒雪的绝招其实是由她的两个魔法所演变而成。两个魔法是寒地之刺和冰葬。 然而,蒋明也是聪明人,他知道莫问是一个不可招惹的主,至于如何利用身边的这些力量去干掉莫问,那就要用他的聪明智慧去赢得机会了。 “大家都是同门。道友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知道友需要的法器是什么?”一眉倒是并不吝啬,一副有求必应的态度。 “我是谁,你还没资格过问……”这个家伙非常的狂妄,对白雪儿的询问,一副不屑的样子,丝毫没有掩饰语气里的轻蔑之色。 非正文章023 3月月票抽奖结果公布 只见她在原地留下一道白影,手中的匕首已经狠狠的向着最近的一名佣兵抹去。 这个剑无情,更是被称为剑中君子,他杀人,但从来不会偷袭,一直都是堂堂正正的杀人。 吃了没多大一会,董四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后皱着眉头,心神不宁地喝着啤酒,时不时地又掏出手机看一眼。 那个富商在港岛有很大的势力,只要能攀上这层关系,杨天,赵家,都是浮云。 欧阳静雨办不到,她要将完整的自己,留给自己的男人,那个可以征服自己的男人。 不说其余国家的情况,在结界关闭之后,顾重锦立马召集人手,开始商量星门开启这件事。 肖天连连说动,双手都剧烈的颤抖起来,瞳孔更是不断的抽搐着。 袁凌曼的帕加尼跑车已经废了,他只能开自己的科尼赛克跑车过来。 但他还是内必忐忑,他害怕这场梦突然之间苏醒,害怕纵无涯知道他身份后,回头时,不在是让他继续沉浸的,溺爱的目光。 今天,知道阎王还活着,并且来了药王星,酒人狂这才控制不住,冲出了房间。 他居然可以借助夏禹的一些力量!那种只存在于神话之中,经天纬地的大人物,哪怕是一点点力量,都足以毁天灭地。 魔影从漫天火光烟尘之中冲出,狰狞的魔躯,庞大的体型,映入眼帘,恐怖至极的威压直击人的灵魂,让人身体忍不住地战栗,根本提不起转身战斗的心思。 不得不说,即便是稍微成功一点的人都是有他独特的人格魅力的。 “哈哈,你们没想到吧,我们用你们万古族人的血‘肉’来破除封印,但更多的是将他们炼制成听从命令可以战斗的干尸。 他眼神突然落在孙大熊身后的王凡身上,惊得开哥急忙站起身,满地找另外一只托鞋,但是还真找不到。 这样一说,刘岩就不意外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等人的名字了。虽然说这个世界已经是末世,但都不过是社会崩溃,而军事力量却依旧存在,尤其是一些大国和强国。 说着,用手拍了一下船底,猛地吸了一口气,跳出船,在水面上如同漂行,几步就来到了最近的河岸。船上的金郁楠虽然是知道张邵苧深不可测,但是看到张邵苧能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也是惊奇。 两年的时间,一个亿的资产对一般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且,秦朗用他那英俊的面孔,如愿以偿的从这位现场销售的口中,套出了周边的地皮情况。 闻人语在一旁瞪着眼睛拿起杯子叼到嘴里,刚刚王凡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懂,里面的故事倒是记住了,看着他爷爷被骗,心理不舒服的何止一点。 云瑾早已告诉她,李云昊并未宠幸她,而是将她给赶了出去。但后来又考虑到李云麟的因素,便封了她为才人。 他的笑容有些生硬,看的廖静馨的头皮一阵发麻。他该不会是打算拿这个皮鞭来往她的身上招呼下去吧?到时候可就不只是皮开肉绽这么简单了。 红后的形象在电脑屏幕上时就已经很吸引人了,而现在成了全息图像,吸引力就更大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别开后,齐珍珍对他就一直都是爱理不理的,以至于他不得不随时随地都跟在齐珍珍的身边围绕着,试图增加自己在齐珍珍面前出现的机会。 穆子羽悄悄的抹了一把桌子上的奶油,而后一边蹑手蹑脚的靠近了穆国明的身边,佣人们的脸上写满的全部都是慌张的神色。 “老公,你的是真的吗?”霍妈妈惊喜的道,她很喜欢那个镇,虽然有些现代化的东西,但是镇的古风还保留着。 而在沈明轩看来,也幸好昨个儿沈明乐没来,不然他又怎有机会和林初夏努力造-人呢? “这几位娘娘怎么想到一处了,以往可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朱敬之意有所指地问道。 林初夏怎么也想不到,沈明乐会冒着大雪前来,可见她身上已经积了不少雪,叫人看着就觉得冷。 眼见金刚降魔杵上的金光不再加剧,童言双手握紧,猛地大喝一声道:“给我滚出去!”话声刚落,金刚降魔杵宛若千斤巨锤一般,直接砸向了老头儿。 “行,九百万信用点卖你了!”张一凡也不是墨迹的人,一口答应下来。 “见到我的无敌帅颜,自惭形秽,心内遭受重大打击和搓着,回家找绳子自杀去了!”祁峰摸了摸下巴,自恋无比的说道。 大概是因为全世界的人都对第三者没什么好印象,林芸这话一出,立刻就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力。 第两百零八章 传道收徒之争 “五千年来,江心白沙堆积,缓缓成礁,历代祖师苦候不成,等到二十四年前沙礁才破江而出成为沙洲,直至去年,始见龙形,但离高过南昌城却不知还有多少年之功。 “但今日,一场星象天数测算之外的大雨,啸发山洪,把被江水磨洗多年的白龙山彻底冲塌,无数白色的沙石顺流而下,又被来我万寿宫求取斩蛟水法却又忽然在江 “怎么?你们都不出手吗?”提着手中的钢棍,霍超冷冷瞥了瞥铁木云和萧宇,显得高傲。对铁木云,霍超到是警惕,但是对萧宇,霍超根本看不眼里。 当裴东来与校长吴志国结束交谈后,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从教室里走出。 “……”电话是您打的,现在这个不清楚是啥?通就是通,不通就是不通,不清楚是什么回答? 在黄峰完成这次电光火石的突破上篮时,整个vip包厢只有她表情平静。 或许是蓝麟风一侧身的缘故,项彦的脑袋从他肩头滑了下来,软软的搭在他的手臂上,露出了半张熟睡的脸庞,刚好对准了殷静的方向。 “看什么看,太吵了!”特属于怀表那清淡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畔。 “不然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车子翻成那样,为什么只有她没事?为什么又是她下车之后车子就能通过,又为什么她会和那人鱼对眼?”一连串的问题,显示了成功人士缜密的思维,也成功的将我列为了重大嫌疑人。 林木晚上的时候也记着跟家里讲了一下,25号走人的事情,老爷子没说什么,倒是林慧茹一个劲的叮嘱林木到了那边老老实实的,不要出去浪。 “别动,我帮你推宫过血。”蓝麟风说着,就将自己自身的灵力,通过手掌与我脊背的接触,输送过来,帮我打通淤堵的血脉。 他是认同这种观点的,政府赡养国宅少年到十八岁,原本就是福利制度的一种进步。再去苛求其他,显然有些不切实际。 “姑姑,就算你坚持,姑父哪里也不会同意的。”盈满对于皇后的固执也很无奈,想到原主前世皇后在邱诚盛登基后没多久就病逝,这其中恐怕有什么猫腻。 看来这片森林真正的危机,应该在结界破了之后才会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结界? 两人就这样同行了一路,男人虽然不和盈满说话,但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帮忙,倒是让盈满很是疑惑,偶尔吱吱出来也会叫上那么几声,只是男人从来没有回应,盈满也不清楚这两只是不是真的认识。 该死的蕾娜,这妮子一定是开始就算计好了,用集中猛烈攻势来吸引李狂的注意力,从而忽略了躲起来的瑞萌萌。 此时,这六大神邸必杀队的成员,一个个的脸上,无不洋溢着胜利者的欢笑,他们向现场的众人说着各种宣示威风的话,嘚瑟之极。 白重山也没有跟魏青兜圈子,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他跟陈宁关系密切,甚至之前陈宁的很多武器都是白重山私下供给的。 盈满对此没有什么多少的想法,这一次可能是系统照顾她,送她来的地方和她自己的家乡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年代的差距带来了很多的不同之处。 经过这么一出,姬白宿也无法安心睡下了,就闭着眼睛思索着一些东西。 不过,暗影能量也不是什么劣等能量,它在被消融的同时,也将能量炮带来的冲击减弱到了无害的境地。 第两百零九章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妈妈,我困了,想睡觉了。”蓝蕊脱掉披在身上的羽绒服,钻进被窝里。 两人一块儿下楼,刘慈跑出去将一锅羊蝎子汤和烤鱼都拿了进来。 进门之人刚从地上爬起来,脸色便一片潮红,接着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他满脸惊骇的看向盘坐在屋里的窦青,心中五味杂陈。 刘慈所配制的营养土,就是添加了少量草木灰和牲畜粪便干粉的混合物。 因为其死亡过程太痛苦,噬魂怪在成形后,就会靠吞噬活人美好记忆为生。 苏凡振振有词的说道,这话说出来显得极为刺耳,但听上去又好像很有道理,让众人感到无从反驳。 邂逅了龙虎学院的林安、孙岚、陈壮和重伤的罗杨后,凌云有了邀请他们组队的想法。 这枚铃铛是从千年前传下的古玛雅器具。一代传一代,到了老野人手里,已经不知道经过多少的人手了。它的表面破破旧旧脏脏兮兮,却拥有它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谢明君已经把饭做好了,而秦逸龙也帮忙端菜,一家人吃了一顿中午饭,倒是其乐融融。 活下去,无论以什么身份,只要有一部分来自于你,无论身体还是记忆。 刘钧准备调三镇汉军,六万精锐,另加上护驾的两万侍卫亲军,这次将出动八万精锐野战军。 凯瑟琳公主那年离开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西泽尔,没有跟康家有任何的来往。 “喵”黑猫在瞬间幻化为巨大的黑兽,第一时间窜回到了君无邪的身前,挡住了君无邪。 姬天眉毛一皱,这个要求他万万不能让教主答应,可是就算他再怎么反驳也没用,北斗请求的是教主的决定,根本就没问他的意见。 叹了口气,北斗无奈地将那几朵花朵当做了实验对象,只见金黄色的气息脱手而出,飘飘然地飞到了花朵的周围然后轻轻地包裹了上去。 西泽尔忍不住笑了,好吧,殿下这话说的可真对,瞧那一脸猥琐的样子。 待有人呼唤张浩然时,他才从奇妙的境界中回过神来。此刻身周聚集着许多学生,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营养不良的残破身子甚至还在瑟瑟发抖,唯独那双明亮而又充满了希望的眼睛总是盯着自己不放。 君无邪的话,冷硬的近乎无情,可是他们二人却知道,君无邪之所以说的这般无情,不过是因为她不愿连累他们。 董事长兼总经理陈义接到天津劳动局的通知,去参加了一次会议回来后,立即召集公司的董事们开了一个会。 蹭的一下抽出长剑,卫霜的翅膀扇动,便欲往那金光闪闪的牙齿飞去,就听得旁边山壁之上,传来了颤悠悠的呼唤。 “那好吧,即便不去置办东西,总该要出去吃饭吧,这时间也不早了,你肯定也饿了。”曹建华说着就将鞋又换到了他最开始穿的那一双。 不过,它们对罪土之人的渴望,远远超过普通人,只因为这里的人身上,都有着来自远古的诅咒。 有那么一种错觉,在自己看着豹子的时候,豹子的眼角的余光分出了一丝丝也将自己给包容了进去。而即便是那一丝丝,已经是让承志却步。 “我们就在这附近选个地方布置大阵,有阵法加上师兄助力,哪怕有些意外,但此人终究无法逃出掌心!”不愧是昔日苍邪门天才,并未因对付一个造化境修士,就显得有一丝大意。 此时的战英,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过真的已经清醒了,正眯着俩只眼睛看着面前的手下,呼吸还有一些微弱。 选好了丹药之后,叶晨三人就上了第九层,到了第九层之后,郭老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这种事情,如果是曹建华在她对面的话,是绝对不会对她这个样子,追根究底的。 楚毅从来不相信,元婴和肉身没有任何关系,反正他是没看过单纯修炼元婴能到仙主的。 罢了,既是他问的话,那么的就是必须的向着他的说的明白的了。 天煞战神和明芸月都坐在秦云两边,他们两人的气势也不弱,但对王皓月那边来说,却显得有些弱了。 凌昊敢杀王强坚,敢把王志凯打成太监,又何尝不敢对他这样呢。 每一天,机械生命体的动作都一样,让林艾等人根本看不出别的特别的东西了,三人只能作罢,从视频资料中转过头来,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了深深的疑惑。 不过这几个降临者也没什么认识的朋友,此时都只是拧着眉不语,看起来气氛有些凝固。 轰隆隆的坦克挤满大门这种感觉,还是十分震撼的。刚才还一脸义正言辞的大背头此时眼神开始变得不坚定,看到从装甲运兵车里走下来的曼巴将军,眼神变得更加飘忽不定。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猛然缩紧,星光之力激化到了巅峰状态,恍若苍穹震怒转为时空凝固的绝对沉默。 第两百一十章 挑拨离间,驱虎吞狼 “妹妹,别人不知,但你应当是一清二楚的,这天鞘山根子在古西方佛教上,那批人是最瞧不上我们妖族的,张口闭口就是「披毛戴角」之辈、「湿生卵化」之徒。 “是直到我们这一代,后继无人,师尊才收了我们两个妖族,这也是因为看重了我俩的水火血脉。在这之前,所有的庙主都是人族。可即便是这样,平日里师尊对我们又 “如你所说,本王答应了母后不会杀你。所以,现在你是自杀,与人无尤!”封流赢的话,再次像是无形的匕首,狠狠的凌迟着封亦晗的神经。 似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沈落依偶然回眸,就见封柒夜信步而至,完美雕刻的五官,在灯笼氤黄的视线下,看不清表情。 她对不起他,是他为了给她布阵才走火入魔受伤,现在才会这样。 修真界里所有门派,弟子成员超过一千的门派,几乎大部分都来到了九鼎山,其中甚至不乏弟子成员超过五六千,实力可和如今的海天神山,撼天门,冲灵门相比的大型门派。 思及此,冷月眸子波光流转,总算明白为何贺兰冷春会突然间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想来这其中也有龙晴做的功夫。 他往前走了两步,赫然是一个信封的一角,虽然露出来的不多,但是以容唤的敏锐还是发现了。 修月浅笑一下,将身子旋转过半,脚尖点在一边的墙壁之上,瞬间,整个身体窜前了几步。 又是一阵闪光灯后,主持人按流程分别问了问几位演员一些准备好的问题,终于宣布接下来的时间就留给在场媒体了。 璃雾昕退后一步,却看到凌景眼底瞬间浮现出的失望,有些怔忡。 巧合的是,兑卦上那六道短横,冥冥之中,刚好暗指了“六道众生”之意。师父就是在死门的通道里手上的,伤害到他的、那个堵门的鬼魂,也恰如这六道众生一样,容貌千变万化,呈众生之相。 这仿佛是最不适合段红的气质,如今却发生在他的身上,奇怪的是,人们看到这一幕,却只觉得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而不显的多么突兀。 可是当后来楚南来京城寻求融资时,他就没当回事,故意冷落了楚南,甚至因为他楚南认识了曼朝华,差点遭到其算计死于非命。楚南是真的心寒后,两人关系才降到了冰点。 一路说说笑笑,两人找了一家颇有特色的粤菜馆吃饭。点了菜,吃饭风格略微相似的二人都是风云残卷,不到一会就把几道菜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油底都没留。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喝茶。 “嘶……”浑身好像瞬间冻结,王鲸不由得立即运行帝体经开始对抗玄冰寒气。 因为鸡鸭现宰,牛肉也白天宰割,新鲜的,所以现炖得一些时间,我们自不可能坐在位子上等,这附近风光也还不错,便手拉手在山间逛。 身穿劲装的男子,静静坐在海面前的岩石上,露着发达的肌肉,那霸气的脸庞上划着一道深深的刀痕,平添了几分肃杀与气势。 兴致勃勃而来的城里娃们,在来到黑瞎子屯的第一天,就上了非常直观生动的一课:农村生活,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艰难。 虽然那件事过去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是此刻我看到这枚徽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惊。情不自禁的,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有礼貌的中年男人,心中产生了戒备。“妹妹,别人不知,但你应当是一清二楚的,这天鞘山根子在古西方佛教上,那批人是最瞧不上我们妖族的,张口闭口就是「披毛戴角」之辈、「湿生卵化」之徒。 “是直到我们这一代,后继无人,师尊才收了我们两个妖族,这也是因为看重了我俩的水火血脉。在这之前,所有的庙主都是人族。可即便是这样,平日里师尊对我们又 “如你所说,本王答应了母后不会杀你。所以,现在你是自杀,与人无尤!”封流赢的话,再次像是无形的匕首,狠狠的凌迟着封亦晗的神经。 似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沈落依偶然回眸,就见封柒夜信步而至,完美雕刻的五官,在灯笼氤黄的视线下,看不清表情。 她对不起他,是他为了给她布阵才走火入魔受伤,现在才会这样。 修真界里所有门派,弟子成员超过一千的门派,几乎大部分都来到了九鼎山,其中甚至不乏弟子成员超过五六千,实力可和如今的海天神山,撼天门,冲灵门相比的大型门派。 思及此,冷月眸子波光流转,总算明白为何贺兰冷春会突然间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想来这其中也有龙晴做的功夫。 他往前走了两步,赫然是一个信封的一角,虽然露出来的不多,但是以容唤的敏锐还是发现了。 修月浅笑一下,将身子旋转过半,脚尖点在一边的墙壁之上,瞬间,整个身体窜前了几步。 又是一阵闪光灯后,主持人按流程分别问了问几位演员一些准备好的问题,终于宣布接下来的时间就留给在场媒体了。 璃雾昕退后一步,却看到凌景眼底瞬间浮现出的失望,有些怔忡。 巧合的是,兑卦上那六道短横,冥冥之中,刚好暗指了“六道众生”之意。师父就是在死门的通道里手上的,伤害到他的、那个堵门的鬼魂,也恰如这六道众生一样,容貌千变万化,呈众生之相。 这仿佛是最不适合段红的气质,如今却发生在他的身上,奇怪的是,人们看到这一幕,却只觉得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而不显的多么突兀。 可是当后来楚南来京城寻求融资时,他就没当回事,故意冷落了楚南,甚至因为他楚南认识了曼朝华,差点遭到其算计死于非命。楚南是真的心寒后,两人关系才降到了冰点。 一路说说笑笑,两人找了一家颇有特色的粤菜馆吃饭。点了菜,吃饭风格略微相似的二人都是风云残卷,不到一会就把几道菜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油底都没留。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喝茶。 “嘶……”浑身好像瞬间冻结,王鲸不由得立即运行帝体经开始对抗玄冰寒气。 因为鸡鸭现宰,牛肉也白天宰割,新鲜的,所以现炖得一些时间,我们自不可能坐在位子上等,这附近风光也还不错,便手拉手在山间逛。 身穿劲装的男子,静静坐在海面前的岩石上,露着发达的肌肉,那霸气的脸庞上划着一道深深的刀痕,平添了几分肃杀与气势。 兴致勃勃而来的城里娃们,在来到黑瞎子屯的第一天,就上了非常直观生动的一课:农村生活,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艰难。 虽然那件事过去已经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是此刻我看到这枚徽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惊。情不自禁的,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有礼貌的中年男人,心中产生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