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嫡女要翻天》 第二卷943章 有些发怵 花小蕊现在还是新媳妇呢。 大家都收着性子,没什么不和睦的。 钱老太和东老头儿、上官若离、东溟子煜都不是事儿多的人,也不会磋磨孙媳、儿媳。 钱老太和东老头儿甚至有些怵花小蕊。 因为花小蕊出身御使家,耳濡目染的带着那种端严的气质,像教导主任似得。 用旁人的话说,东家腿上的泥还没洗干净呢,没什么规矩。 所以,对于花小蕊这个从专门挑人毛病的御使家出来的儿媳,就有些发怵。 其实,连家中那些皮小子们都有些怕花小蕊,在她面前规矩多了。 上官若离也不爱揽权,将家里中馈和铺子都交给了花小蕊管理。 至于庄子,得她自己管。 因为,从空间拿出的食材、名贵花草都是借着庄子的名头。 名贵花草、新鲜蔬果、名贵药材,也是东家走礼的主要东西。 花家人清贵儒雅,喜欢些花花草草的,得了东家不少名贵花草。 花小蕊的嫂子出身国子监祭酒家,也喜欢往娘家送花草,让祖父、父亲招待学生、附庸风雅。 这天,是祭酒大人的寿辰,花嫂子就看上了花老爷子的一盆极品素冠荷鼎。 这种兰花很娇贵,很稀有,在现代拍出过上千万的高价。 在种植技术不发达的古代,就更珍贵了。 花老爷子把素冠荷鼎当宝贝似得,花嫂子可不敢擅自往娘家搬。 就跟花大哥商量:“你去跟祖父说说,把那盆素冠荷鼎让我做祖父的寿礼如何?” 花大哥脸色一沉,不可思议地道:“那盆花比咱家全部家当都贵,你敢打那盆花的主意?” 花大嫂心虚地闪了闪眸光,“不就一盆花吗?让东家再送一盆就是了。” 花大哥眸光冷了下来,“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吧。” 花大嫂有些懵,“为何让我回娘家?” 花大哥道:“我去写封休书,你既然什么都惦记娘家,干脆回去!” 花大嫂脸色大变,“夫君!不要!妾身知错了!妾身只是想送给祖父一份合意的寿礼。” 花大哥冷笑道:“这么说来,是祭酒大人看上我祖父的花了?” 花大嫂觉得百口莫辩,忙摇头:“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爱面子,想在寿礼上出风头,让娘家人重视。” 花大哥冷声道:“你都是花家人了,还这么在乎娘家,不如干脆回娘家过吧。” 花大嫂看他态度坚决,是真害怕了,突然腹痛起来。 花大哥看她额头都渗出了细汗,知道她不是装的,赶紧让人请大夫。 结果,花大嫂怀孕了,因为情绪激动动了胎气。 上官若离从福王府回来的路上,从空间拿出一些稀罕的水果,就说是福王送的。 对花小蕊道:“分出一筐给亲家送去,也让他们尝尝鲜。” 花小蕊心里很是感激,笑道:“多谢母亲,我母亲、嫂子、小侄子最爱吃果子了。” 上官若离笑道:“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她空间有好多呢,都成水果山了,吃不了的吃。 花小蕊每样取了一些凑了一筐,让陪嫁丫鬟给花家送去。 丫鬟正碰到大夫出来,还以为是老爷子病了,一问知道是喜事,回来就禀告了花小蕊。 花小蕊既然知道了,就得回娘家探望嫂子。 第二卷945章 拜访 今天阴天,钱老太的老寒腿犯了。 祖籍天气寒冷,这是自小落下的病根儿,不好去根儿,。 上官若离一边给钱老太做艾灸,一边用炒热的沙土给她的膝盖做热敷。 覃惠萍在一边吃着果子看着,请教道:“艾灸我知道,这炒热的沙土是怎么回事?” 上官若离解释道:“这是一个土偏方,若是没有条件炒沙土,就把砖埋到火里烧热。 然后,用棉布裹上热敷疼痛的关节处,小心别烫伤。” 覃惠萍笑道:“这法子倒是方便,我能不能告诉父亲,他军中不少人有关节炎。” 上官若离道:“当然可以,又不是什么秘方。” 覃惠萍笑道:“多谢四婶儿了。” 丫鬟木槿进来,禀报道:“五少奶奶带着亲家少奶奶来给老太太、太太请安了。” 钱老太笑道:“快请进来。” 上官若离眸光未转,唇角微勾。 覃惠萍是平辈,站起来迎了出去,站在门口笑吟吟地迎接。 花大嫂远远地看到她,露出和善亲热的笑容。 却小声对旁边的花小蕊道:“你们不是分家了吗?她一个二房的媳妇,天天吃住在四房,整得像主人似得,这叫什么事?” 花小蕊心里不悦,“大嫂莫要乱说,她住在太婆婆这里替公婆尽孝。再说了,她也没白吃住。” 花大嫂对着覃惠萍点头微笑。 侧头对花小蕊小声道:“这是钱财的事吗?你们又不是亲妯娌,乱事儿多。” 花小蕊声音微冷,“她只有往里填补的,又不往外搬,能有什么事?” 花大嫂知道小姑子不高兴了,“我这不是像着你吗?别不分里外。” 说完,加快脚步,笑道:“三少奶奶,好久不见,气色更加粉嫩娇美了。” 覃惠萍行礼笑道:“嫂子的气色也极好,越来越年轻了。” 花大嫂还礼:“你还是这么会说话。” 覃惠萍做了请的手势:“您快请进。” 花大嫂进屋,给钱老太和上官若离行礼问安。 钱老太很是热情好客,“他大嫂来了,快坐下,喝茶吃果子。” 花大嫂坐下,用挑剔的目光扫视着室内的摆设。 还以为会带着土腥味儿,没想到处处典雅讲究,尤其角落里的绿植,花瓶里花,都是名品。 覃惠萍让道:“大嫂你尝尝这香梨,味道极好,是咱家庄子上特有的。” 花大嫂笑着应了,用小银叉叉了一块香梨吃了,入口清甜,带着清香。 夸赞道:“确实好吃,又香又甜。” 钱老太看向花小蕊,“你嫂子爱吃,一会儿带上一筐。” 花小蕊笑道:“谢谢奶,我记下了。” 花大嫂放下银叉,道了谢,道:“早就听说贵府的庄子搭理的好,蔬果、花卉都是极品。” 钱老太客气道:“我们都是庄稼人,对种地有些心得罢了。” 上官若离淡笑不语,静静等着。 第二卷946章 给 花小蕊的脸色有些不好。 她知道大嫂的来意,但也不能阻拦人家拜见长辈。 只希望她别无耻地想白要,说买也好,不那么丢人。 其实,亲戚家有生意,来买东西也正常。 但是,素冠荷鼎价值不菲,别说大嫂了,就是祖父都买不起。 所以,大嫂就是说买,跟白要也没什么区别。 客气完,花大嫂尴尬地笑笑,道:“东夫人,我今儿来,是有事相求。” 花小蕊心往下一沉,忙道:“大嫂,什么事儿啊?刚才怎么不跟我讲?” 她得撇清了自己,别让婆母以为是她的意思。 花大嫂尬笑道:“这不是你做不了主吗?” 花小蕊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问道:“何事啊?” 上官若离笑道:“是啊,有事你尽管说,只要我们等做到的,一定帮忙。” 花大嫂轻咳一声,道:“东夫人,您这里还有素冠荷鼎吗?我想买一盆,给家中祖父做寿礼。” 上官若离看向花小蕊,“你祖父要过寿了吗?怎么没跟我讲?” 花小蕊看她这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差点儿失笑。 道:“是国子监祭酒大人的寿辰。” 花大嫂笑道:“是我娘家祖父。他和祖父是好友,也酷爱花草,特别想和祖父拥有一盆一样的兰花,成就一段佳话。” 上官若离恍然大悟,“哦,你的孝心可嘉,但素冠荷鼎太难养,这些年只得了两盆。” 花大嫂眼睛一亮,一盆在太公公那里,另一盆正好送给祖父。 只听上官若离继续道:“一盆送给了你祖父,另一盆送给了苏大儒。” 花大嫂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尬笑道:“那,那太可惜了。” 看样子,还得想法子去要家里那盆。 上官若离看她眼珠子乱转,就知道定是在算计花老御使那盆素冠荷鼎。 就道:“我这里有两盆莲瓣兰,虽然不比素冠荷鼎,也是兰花中的极品了,一盆送给花老爷子,一盆送给你祖父,满足他们成为一段佳话的愿望。” 花大嫂笑道:“那不行,我要付银子的,多少银子?” 早知道,就不说什么佳话不佳话的了,这样两盆兰花都是她祖父的了。 没事儿,回去找个借口要过来,送一对儿做寿礼也好看。 花小蕊脸色有些僵,两盆莲瓣兰她也买不起! 上官若离笑道:“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就当我送给祭酒大人的寿礼了。” 花大嫂笑道:“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谢谢东夫人。” 她也是识货之人,知道莲瓣兰的价值,以后送礼多加上两成,还这个情分吧。 亲戚嘛,就得有来有往。 她祖父可是国子监祭酒,东家都是读书人,将来一定能求到他的。 不然,东夫人怎么会这么大方? 花小蕊见她就这么收了,简直要气死了。 都没留饭,就将她送走了。 回来就跟上官若离道歉,“母亲,对不住,我回娘家要银子。” 上官若离笑道:“两盆花而已,她来一趟,我得在你娘家人面前给你做脸。” 其实她空间里好兰花有的是,素冠荷鼎也不少,就是不想给花大嫂予取予求的感觉。 第二卷947章 心里不好受 虽然那些名贵花草在上官若离这里不值钱,但她也不会谁要都给。 这种毛病,她不惯着。 这次,纯粹是给儿媳妇面子。 花小蕊听了,十分感动,“谢谢娘,我大嫂今天来,我大哥和母亲一定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一定会说大嫂的。” 上官若离并不关心花家的家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 至于,过分惦记娘家这事儿,对于媳妇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毛病。 而且,婆婆和媳妇之间的关系很微妙,随时在相互试探底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所以,上官若离也不会给花小蕊她很容易被予取予求的感觉。 她道:“下次她再来,我就要收银子了。” 花小蕊忙道:“应该的。” 她尴尬死了,脸上都冒火。 这个大嫂是真不给她做脸! 心里郁郁,脸上就带了些不快出来。 五郎回来,立刻感觉到了她情绪不好,眸光一转,笑道:“媳妇儿,想我没?” 花小蕊白了他一眼,笑出来,“没个正经!” 说着,站起来,给他解官服的带子。 五郎一看她笑了,就知道不是为了他生气。 将她搂进怀里,亲她的樱唇,“我要是真天天正经着,你就该生气了。” 花小蕊咬了他的唇一下,笑啐道:“呸!谁稀罕。” 五郎手往她身上摸,“不稀罕?谁喊还要、喜欢死了、别停的?” 花小蕊的脸羞成了红布,捏起拳头捶他,“再胡说,再胡说。” 五郎夸张地抱住头,‘诶呀、诶呀’地惨叫。 花小蕊来捂他的嘴:“冤家,你快别叫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打你呢!” 五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吻住她的唇,往软榻上压。 花小蕊被他吻的晕晕乎乎,不由自主地回应起来。 新婚燕尔,干柴烈火,眼看就要一发而不可收拾。 花小蕊及时抓住他的手,“别闹了,要吃晚饭了,让旁人看出来,我还活不活了?” 五郎箭在弦上,哪里肯依? 磨蹭着撒娇,“好媳妇儿,你看我都这样了,你就给了我吧,没人看出来的。” 花小蕊推他,好声儿哄道:“好夫君,晚上回来行不行?” 五郎不依,嘟嘴委屈,“那晚上怎么整,你都依我?” 花小蕊现在只想阻止他,忙答应道:“好好好,晚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五郎立刻就收手了,“好,这可是你说的。” 花小蕊这才发觉自己上当了,拧住他的耳朵,娇嗔道:“好啊你,跟我耍心眼儿!” 五郎狠狠亲了她的唇一下,“这不是看你不开心吗?让你高兴高兴。” 花小蕊心中一暖,回亲了他一下,道:“没什么大事,也不是跟咱家里人,是我娘家嫂子。” 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五郎无所谓地道:“我以为什么事呢,两盆花而已,娘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放在心上。” 小丫头的声音传来:“五公子,五少奶奶,正院来传话,说开饭了。” 花小蕊奇怪,“今天公爹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东溟子煜现在是户部尚书,非常忙,常常回来的很晚。 第二卷948章 变故 一部之主官,尤其户部是六部之首,事务繁忙。 东溟子煜平时正常下衙的时候很少。 一家人都在外面忙,晚上是难得吃团圆饭的时候,是以晚饭都会等东溟子煜回来一起吃,就吃得很晚。 今天这么早,五郎和花小蕊都很意外。 小丫头禀报道:“刚韩平安回来送信,说四爷今天不回来用饭了,花御使约了他去酒楼吃。” 花小蕊笑道:“原来是父亲和公爹吃酒楼去了。” 她心里有了猜测。 肯定是父亲知道了大嫂做的事,约公爹吃饭,顺便给银子呢。 有大人解决这件事,她心里松快多了。 晚上,东溟子煜回来,就跟大家说,花御使给银票买那两盆兰花,他拒绝了。 之所以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也是给花小蕊做脸。 人家花家不是都不懂事,亲家是无心贪便宜的。 其实,东家人除了花小蕊都没拿那两盆兰花当回事。 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不用说了,空间有的是奇花异草。 其他人骨子里都是庄稼人,在他们心里,两盆花可能还不如两袋子红薯实惠。 就是覃惠萍也没怎么重视,她出身武将之家,对花花草草的不懂,也没兴趣。 花大嫂被花夫人训斥了一顿,又被丈夫冷落,怕丈夫趁着她怀孕纳妾,一下子就老实了。 本来想将两盆兰花都送给祖父的,也不敢提了。 倒是花老爷子主动提出送就送一对儿,显得更体面。m.xfanjia 国子监祭酒学生满天下,都是风雅之人,看到这两盆兰花,做了不少诗词。 顺便也带动了东家庄子里的花卉生意,连宫里都从东家庄子买了不少花草树木。 东宫的花卉一向从东家庄子买,支持东家的生意。 宫里来东家采买花卉,今年却是头一遭。 因为,宫廷采买,有固定的皇商,皇家也有专门的皇庄种植花卉和粮食、果蔬等。 上官若离很小心,都亲自检查过,让大郎亲自送到内务府。 凌月知道这事也有些担忧,问容川道:“怎么今年突然从我家采买这么多花卉,可别出什么事。” 容川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她道:“别胡思乱想的,我现在可不是以前毫无根基的皇子,想算计我,可没那么容易。” 凌月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啊?” 容川修长的手放在她尚且扁平的小腹上,道:“是父皇听说祭酒寿宴上的事,觉得宫里的花卉常年千篇一律,要增加些新鲜的。” 凌月放了心,笑道:“确实,要论奇花异草,没有比我家庄子里齐全的。” 爹娘的空间里还有灵果、灵粮呢,拿出来惊掉他们的下巴。 谁知,防着防着,还是出事了。 太子身体突然不适,在朝堂上晕倒。 一应太医、御医诊断,说是中毒了。 皇帝大怒,下令彻查。 结果,在太子书房的花盆里,发现了毒物, 第二卷949章 死无对证 从一盆崖松的盆景的泥土中,发现了挥发性的毒药。 而那崖松盆景正是从上官若离的庄子上买的,实际上是从空间拿出来的。 当天,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就都被宣到了御前。 两人都心中有数,十分镇定自若。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脸色阴沉。 冷声问道:“东大人,东夫人,你们有何话可讲?” 东溟子煜面无表情地道:“送入东宫的东西,是经过严格检查的。 绝对不是在我们手里出现的问题,请陛下明鉴。” 上官若离也道:“现在太医能轻而易举地检查出来,没道理当时检查不出来,是不是?” 那检查的太医辩解道:“这种毒药一开始埋在土里,是很不容易被发现的。 时间长了,等毒气挥发上来,才能被发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东宫埋进去的,具体时间微臣不能判断。” 这意思,反正,没他们检查的什么事儿。 内务府的人也出来自辩,实际上就是推卸责任。 谋害储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绝对不能沾上一点儿。 皇帝看向上官霖,“上官御医,你也不能确定毒药埋进去有多长时间了吗”m.xfanjia 上官霖无法撒谎,神色凝重地摇头。 上官若离道:“陛下,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推测。” 皇帝微微挑眉,道:“哦?你说说看。” 上官若离道“为了透气、锁水,我们在花盆的底部铺了碎石子和陶粒。 崖松无须经常浇水,大约半个月浇一次水即可。 而这种毒药遇水即溶,会渗入底部,石子儿遇到毒药会被腐蚀成锈红色。 若是石子儿没变色,就是半个月以内埋的,若是变色了,那就是半个月以前埋的。” 太子道:“儿臣是十二、三天前才将这盆栽挪到室内的,若是没变色,说明是在儿臣室内埋的。” 皇帝下令道:“挖开,查看!” 花盆就在御书房外的空地上放着。 几个太医、云文寺卿、御史大夫等人,都去查看。 结果,石子儿没变色。 为了印证上官若离的话,太医还专门取了些那种毒放到白色石子儿上做实验,果然腐蚀成了铁锈色。 这说明,下毒的人在东宫里,且是在太子的房间里埋的。 能进太子房间的人有限,这就好查了。 皇帝命人将相关人员抓起来审问,结果发现少了一个小太监。 这显然就是下毒者了。 最后,在东宫的荷花塘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他的脚上捆上了石头,还中毒了。 上官若离检查他脚腕上绳索的痕迹,断定是生前留下的,且有挣扎的痕迹。 容川蹙眉,“也就是说,捆石头的时候,他还活着。” 太子道:“从杂物房的太监那里审问出,这太监自己去领的绳子,很多人都看到了。” 容川磨了磨牙,“是自杀的?” 太子沉声道:“极有可能。查毒药来源吧,看看他跟谁接触过,出去见了谁。” 这就是个繁琐的工作了,出结果还不知到什么时候。 容川十分担忧。 幸好太子的身体并无受太大损伤,但凶手不抓住,终究是隐患。 第二卷950章 生而为人不容易 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都是嫌疑人,不能参与调查太子投毒案,也只能静等消息。 容川因此也被皇帝怀疑,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质疑。 容川有些郁闷,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连小胖墩儿都察觉出来了,都不敢缠磨他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凌月把小胖墩儿抱在怀里,笑道:“太子不是身体没大碍吗?怎么还天天板着脸,都把儿子吓到了。” 容川无奈一笑,将儿子抱过来,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给太子送些补药,都不敢送了。” 凌月劝道:“既然没有大碍,咱们还是别凑上去找麻烦了。 万一有人再用补药做文章,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容川点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胖脸儿。 同胞亲哥哥,自小感情就很好,怎么能不忧心? 他将儿子放到软榻上,跟他一起玩儿积木。 “都羡慕天家尊贵,殊不知,有很多不可言说的苦楚。” 凌月笑道:“你又不是没体会过穷苦日子,相比之下,还是富贵日子比较好吧?” 容川也是跟着逃荒受苦过的,当然知道底层老百姓那种穷苦和无奈。 回忆了一会儿,感慨道:“各有各的苦楚,生而为人就没有容易的。” 凌月摸着肚子,揶揄道:“你才多大,就说出这老气横秋的话。” 容川笑了,“就是觉得心累。” 凌月也是曾做过公主的人,理解他的心情,就觉得特别心疼。 她凑到容川耳边,说悄悄话,“晚上,我给你解解压,好不好?” 容川眼睛一亮,“真的?” 凌月红了脸,娇嗔道:“不想算了。” 容川忙搂住她的肩膀,撒娇道:“想想想,我想你那样……” 压低声音,嘴唇凑到了她的耳朵上。 小胖墩儿瞪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小夫妻两人咬耳朵。 好一会儿,意识到怎么回事,立刻就不乐意了。 站起来就抓住容川的头发,将他薅开,小胖身子钻到两人中间。 也趴到凌月耳朵上,小声蛐蛐。 声音老小了,凌月都没听出说的什么,只被他逗得直笑。 容川将小家伙抱过来,“跟你娘说的什么,快跟爹也说说。” 小胖墩儿狡黠一笑,也凑到他耳边,用气音儿说了一些话。 容川一个字也没听见,笑问道:“说的什么啊?没听见。” 小胖墩儿道:“我说,晚上要跟娘睡。” 容川:“……” 儿子什么的,就是冤家! 有妻子哄着,儿子逗着,他的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 暗地里调查着,到底是谁给太子下毒,还嫁祸给他。 憋着一口气,非要给背后之人一个教训。 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处理,就是四郎和五郎在翰林院该散馆选官了。 一个状元,一个探花,出在同一家。 这是佳话,但两个都留京选官恐怕有些难。 而且,都留在京城也不利于升官晋升。 东溟子煜也在考虑这事儿,找了日子,将四郎和五郎叫到书房。 “过了年,你们就要选官了,得提前做打算。 其中的利弊和弯弯绕绕,想来你们都心中有数,自己可有什么想法?” 第二卷951章 想外放 有容川和东溟子煜在,不说官缺随便他们选,也差不多。 四郎和五郎也早就考虑过是留京还是外放了。 四郎道:“四叔,侄儿想外放。 留京虽然是在天子脚下,资源好一些,但晋升靠熬资历。 外放能发展的空间很大,更容易施展抱负。” 五郎也道:“爹,我想好了,我也要外放。 留在京城,我们也就做个末流小官,给人打打下手。 要是外放,不是一县父母官,也是一个部门的主官,自己当家做主。” 年轻人正是意气风发、雄心壮志的时候。 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在东溟子煜的意料之中。 东溟子煜点头,“那好,明日我和容川瞧瞧那里有缺,再商议去哪儿。” 四郎和五郎相视一笑。 东溟子煜回到卧房,就跟上官若离说了这事儿。 上官若离顿时有些担忧起来,“他们也太年轻了,能行吗? 当初你去滇城上任,还遇到不少棘手的事儿呢。” 东溟子煜搂着她的肩膀,笑道:“你的心倒是越来越柔软了,舍不得啊?” 上官若离承认,“确实是不放心,舍不得。” 东溟子煜笑道:“雏鹰总是要出去独子面对风雨的。” 上官若离无奈地道:“多带些人手儿吧,再请两个师爷。” 这几年,他们也培养了一些人手。 适合打听消息、做小厮、做侍卫、管理账目琐事…… 师爷可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不光要有学识,还要有智谋,社交本事也得高。 东溟子煜道:“从空间拿两盆花,休沐日我带着他们去拜访苏大儒。 他认识的学子多,也了解,让他推荐两个。” 上官若离没意见,“他们是打算自己去上任,还是带着媳妇啊? 四郎媳妇可怀着孩子呢,到时候差不多快生了。 五郎媳妇虽然现在还没动静,小夫妻造人频率高,到时候很有可能也怀上了。” 东溟子煜倒是想得开,“让他们自己商量。” 大手伸进上官若离的衣襟内,“来,咱们也做造人运动。” 上官若离捶了他一下,“去你的。” 下一秒,唇被吻住。 虽然不是小年轻了,但老房子着火,也激烈的很。 五郎和花小蕊也在造人,年轻人动静就是大。 花小蕊瘫软在五郎怀里,面若桃花,娇艳欲滴。 五郎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道:“今天爹问我们选官的事了。” 花小蕊身体一僵,“定下去外放了?” 五郎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嗯。” 花小蕊有一瞬沉默,“定下去哪儿了吗?” 五郎道:“没呢,得看看哪里有缺。” 花小蕊不说话了。 他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她会跟着去上任的。 但离开京城,离开父母兄弟、朋友,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而且,还不知父母愿不愿意让她跟着去任上,明天得回娘家一趟,说说这事儿。 一个搞不好,至少要个三年五载的见不到面了。 第二卷952章 商议 花小蕊回了娘家。 大嫂对她的态度有些疏离。 花小蕊知道,大嫂是因为那两盆兰花的事迁怒她了。 她也没办法,这么一大笔银钱的事,不可能瞒着家里。 反正,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娘家对她好,她就多回来几次,对她不好,那就少回来几次。 再说了,她祖母、父母还都健在呢,还轮不到大嫂给她脸子看。 花大嫂抚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笑问道:“小蕊啊,你成婚都三个多月了吧?还没怀上?” 花小蕊脸上一红,道:“还没有呢。” 花大嫂有些小得意地道:“当年我成婚一个多月,就把出喜脉了,头胎就生了个哥儿。xfanjia 你可要抓紧了,趁着年轻,赶紧生。 你婆婆不是懂医术吗?让她给你调理一下身子呀。” 花小蕊笑容有些淡了,“我婆母说了,孩子要看机缘,我们身体好着呢,机缘到了,孩子就来了。” 花夫人维护女儿道:“是,听你婆婆的没错,可别乱吃外面的东西。” 花小蕊柔声答应,“我晓得了。我婆母是大夫,外祖父是御医,不会信外面的东西。” 她可是知道刘氏逼着覃惠萍乱吃药的事儿。 若不是有婆母,覃惠萍这双胞胎都不一定能保住。 花大嫂道:“那也不能光靠等,得想想法子尽快怀上。 你看覃惠萍,比你早成婚没几天,人家现在怀了双胞胎。” 花小蕊道:“现在倒是不急,我家夫君要派官了,他想外放,我想跟着去。 不知会去哪里,山高水长的,怀孕不好赶路。” 花大嫂神情微变,“你要跟着去外放?要是苦寒之地怎么办?” 虽然跟小姑子有些小别扭,但她也不想小姑子去那不毛之地吃苦受累。 花小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道:“再苦也得夫妻在一起,不然长期不见,再浓的情分也淡了。” 花夫人叹息道:“是这么回事,何况,你家没有小妾通房,女婿这般年轻,可不能苦熬着” 花小蕊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长期分别不远了,花夫人和花大嫂很是舍不得,对花小蕊更加亲热了几分。 他们的夫君也都外放为官过,当官的,外放难免的。 外放容易出政绩,离皇帝远,很多事也好操作。 积攒些功劳,熬够资历,回京后也能谋高一些的职位。 东溟子煜从容川那里得了空缺单子,选了个日子,将花御使、褚兴两个亲家叫在一起,商量四郎和五郎去哪儿外放好。 四郎自己一眼就选中了个地方:“四叔,我想去周宁县。” 周宁县是他们的祖籍地。 他们就是从周宁县的东周村逃荒到奉城柳林县的。 按照规矩,官员是不能回原籍为官的。 但他们的籍贯现在是奉城柳林县,因此可以钻这个空子。 五郎道:“那给我选离四哥近一些的地方,别一个南,一个北的。” 东老头和钱老太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都红了。 不爱说话、不主事儿的东老头儿立刻道:“我也回去!修修祖坟。” 钱老太也道:“我也跟着回去。”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们想家想得睡不着。 第二卷953章 想回故乡 人越上岁数,越思念故乡,越想落叶归根。 四郎、五郎他们这些小孩子还好些,离开故乡的时候年龄小,有的甚至还没出生。 东老头儿和钱老太这些老人,就特别思念故乡。 尽管他们的户籍落在了江南那样的好地方,有宅子有地。 尽管在京城也有自己的宅子和产业,生活富足体面。 但是,他们就是有一种漂泊在外的感觉,心落不到实处。 现在,一听孙子要回故乡去当官,他们的情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太想回去了! 祖坟还好不好? 祠堂还在不在? 那破烂的土胚房子还在不在?m.xfanjia 村口的那条河里,是不是已经有水了,恢复了柳绿水青的模样? 东溟子煜不放心二老千里迢迢地回去。 岁数大了,有个病啊灾的,他们顾不上。 空间里有的是好东西,有事却送不过去,多着急。 “你们跟着回去我们不放心,四郎他们岁数小,又忙公事,怕是照顾不好你们。” 东老头儿坚决地道:“我就要回去。” 钱老太能说会道一些,“我们先回柳林县,一招呼,谁跟我们回东周村? 你猜会怎么样?肯定有很多人愿意跟着回去!” 上官若离道:“可是,你们的户籍已经落在柳林县了,回去也没宅子没地的。” 钱老太道:“要是我们是穷光蛋,逃荒回去,可能是没宅子没地。 咱们是衣锦还乡,带着路引和银子,要啥有啥!” 东老头儿道:“族里有当年没出去逃荒的,有后来回去的,回去有人照应。” 一看老两口要是不回去,得坐下病,东溟子煜和上官若离就同意了。 不过,还得将大哥、二哥叫来商量商量,他们同意了才行。 谁知,二人一听,也要跟着回去。 两人都是过日子的人,天天泡在铺子、庄子上。 上官若离打趣道:“你们不怕耽误挣钱啊?” 东有田憨厚地笑道:“回家比挣钱重要。” 东有粮也笑道:“有三郎呢,那小子比我强。再说了,我也想去老家开铺子。” 东老头儿道:“正好,四房人都有男丁回去,咱们好好给祖宗磕个头。” 说着,眼圈儿又红了。 其实,容川曾经派人过去,帮着休整过祖坟。 但那是孙女婿,跟自己回去是两码事儿。 钱老太开始担忧了,“朝廷派官的事是咱们说了算的吗?咱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 东溟子煜道:“应该差不多。” 周宁县那地方穷,经历过三年大旱,接着又来了一年涝灾,人口去了三分之二,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所以,没人愿意去。 四郎说要去,吏部官员高兴还来不及呢。 五郎选了北昌府的呼伦县做县令,靠着北部边境,冬天特别长。 离京城得有两千里,但离故乡近,有个四百多里路。 五郎看着舆图,十分自豪,“看,这就是我的地盘,大不大? 我这一个县,比整个奉城府都大很多!” 上官若离幽幽地道:“面积是大,但人少。不是大草原,就是深山老林,想下乡巡视,走两三天也看不见个人家儿。” 东溟子煜补充道:“一到冬天,雪能下半人高,白茫茫的一片,连个路都找不到。” 第二卷954章 不想 西北和北境虽然艰苦,但也有地方上的优势。 越是贫苦的地方,越能做出成绩。 因为已经穷到极点了,稍微有点起色,就很明显,很容易让人知足。 而富庶的地方已经很富了,历代官员挖空心思做政绩,已经到了极限了,出不了大政绩。 事情定下,就开始准备东西了。 有千里马速运站,先将一些棉衣、被褥、药材等东西寄过去,省得行礼太多,影响行程。 凌月一听五郎一下子跑这么远,要去北部边境,一下子就哭了。 容川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凌月哽咽道:“一想到五郎要去那么苦寒的地方吃苦,我这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虽然他在京城,我们也见不了几次面,但想见随时就能见到。 现在相隔几千里,一下子好几年见不到面……” 容川连忙劝道:“没有十全十美的地方,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北部边境虽然苦寒,民风彪悍,但是物产也很丰富的。 人参、鹿茸、蘑菇、灵芝、皮子,听说,水泡子里的鱼都往上蹦。” 凌月还是觉得很不舍。 容川眸光一转,道:“你这般舍不得,要不,不让五郎去了,留京城吧。 虽然升迁慢,但稳妥,有我们在旁边看着,也受不得什么委屈。” 凌月一听,止住了哭声。 讪讪地道:“那倒不必,我就是心里难受,没说不让去啊。” 容川失笑,“好了,雏鹰总要去独子面对风雨的。” 凌月叹息,“我没那么坚强,若是以后咱们的孩子离家去闯荡,我不知会怎么牵肠挂肚。” 容川将她搂在怀里,取笑道:“你啊,还不如岳母坚强、想得开,我看她就没怎么难受。” 凌月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我母亲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从小就知道,上官若离是个与众不同的特别女子。 而且,从灵魂意义上来讲,五郎不是母亲生的,就感觉稍微有一点点不同。 五郎其实一点儿也没感觉到父母对他有什么不同,反而觉得他们比别人的父母更疼爱他。 虽然心里有大干一场的豪情壮志,但一想到要离开父母、姐姐,他心里就难受。 他也是个孩子呢。 晚上,不像以前一样,吃了晚饭,就赶紧回自己院子,跟媳妇亲热做运动。 总是腻呼在饭厅里,跟他们说话。 四郎和褚二甚至都搬了回来,孙氏和六郎也回来了。 第二卷956章 及时雨 培养武功高、有学识的下人很难,必须有一定底蕴的人家才能办到。 东家才起来没几年,只有能力培养些普通下人。 所以,容川送的人手正是及时雨。 太子知道消息,给四郎和五郎送了些程仪。 四郎和五郎来东宫谢恩。 太子在书房接见了他们。 四郎和五郎行礼:“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快免礼!坐下说话。”太子起身,拉住他们,不让他们跪拜下去。 二人从那力道感觉出,太子不是虚让,是真心不想让他们跪。 二人作揖道:“谢殿下。” 二人坐下,只坐了个椅子边儿,态度很是恭谨。 太子命人上茶点,感慨道:“时间真快啊,当年你们还是让大人背着逃荒的小孩子,现在长大成才,都要为一方父母官了。” 四郎和五郎也很唏嘘。 四郎道:“正是想起当初差点儿饿死,逃离故乡的狼狈,微臣才想回去,为故乡谋福利。” 五郎道:“我们做过普通老百姓,知道老百姓所急所需,一定竭尽全力治理好地方,为陛下和殿下分忧。” 太子很是欣慰,“你们有此报效朝廷、为国为民之心,孤甚是欣慰。” 二人赶紧说,是他们应该的,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之类的。 你来我往的客气了一会儿。 太子道:“四郎外放在孤意料之中,五郎一下子跑这么远,倒是出乎孤的意料之外。 东大人可就你一个儿子,一下子去这般远,还是那么苦寒的地方,东大人、夫人和容王妃舍得?” 五郎无奈苦笑道:“都舍不得,姐姐一听说,就哭了,闹了姐夫一通。 我娘更是要亲自送我去上任,不然不放心。” 太子笑了,眉眼中都是羡慕。 能有父母疼爱,做个百姓家的孩子也是极好的。 五郎叹息道:“可雏鹰长大了,总要历经风雨,他们也是忍痛放手。” 太子明白,跟他们说了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官员驻军情况。 还给了他们写给当地官员的书信,让那些人知道,他们是他的人,不至于欺负他们,抢占他们的功劳。 四郎和五郎也不客气,收下谢恩。 容川娶了凌月,他们就被划为太子一党了,没必要遮遮掩掩。 两人再三道谢,就起身告辞 出了书房门口,就看到四个小男孩儿手里拿着大字,等在外面。 这是太子几个已经启蒙的儿子,等着太子检查他们的课业。 “微臣见过几位小殿下。” “两位东大人好。” 双方作揖见礼,十分中规中矩。 四个孩子都落落大方,有一个孩子格外瘦弱,眸中都是忧郁哀愁。 等走远了,四郎小声感慨道:“那个最瘦的孩子是太子妃的儿子,看着格外的早熟沉稳。” 他想起了自己和六郎的童年。 父母不和睦,让他们也过早地成熟,心里也有了阴影。 五郎抬头看看高高宫墙框出来的四四方方的天空,心中叹息。 这权利最高的地方,何尝不是个黄金牢笼? 从偏僻的院子里隐隐约约传出女子的哭声:“父亲,母亲,孩子!女儿对不住你们啊!” 这是太子妃的哭声。 第二卷956章 及时雨 培养武功高、有学识的下人很难,必须有一定底蕴的人家才能办到。 东家才起来没几年,只有能力培养些普通下人。 所以,容川送的人手正是及时雨。 太子知道消息,给四郎和五郎送了些程仪。 四郎和五郎来东宫谢恩。 太子在书房接见了他们。 四郎和五郎行礼:“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快免礼!坐下说话。”太子起身,拉住他们,不让他们跪拜下去。 二人从那力道感觉出,太子不是虚让,是真心不想让他们跪。 二人作揖道:“谢殿下。” 二人坐下,只坐了个椅子边儿,态度很是恭谨。 太子命人上茶点,感慨道:“时间真快啊,当年你们还是让大人背着逃荒的小孩子,现在长大成才,都要为一方父母官了。” 四郎和五郎也很唏嘘。 四郎道:“正是想起当初差点儿饿死,逃离故乡的狼狈,微臣才想回去,为故乡谋福利。” 五郎道:“我们做过普通老百姓,知道老百姓所急所需,一定竭尽全力治理好地方,为陛下和殿下分忧。” 太子很是欣慰,“你们有此报效朝廷、为国为民之心,孤甚是欣慰。” 二人赶紧说,是他们应该的,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之类的。 你来我往的客气了一会儿。 太子道:“四郎外放在孤意料之中,五郎一下子跑这么远,倒是出乎孤的意料之外。 东大人可就你一个儿子,一下子去这般远,还是那么苦寒的地方,东大人、夫人和容王妃舍得?” 五郎无奈苦笑道:“都舍不得,姐姐一听说,就哭了,闹了姐夫一通。 我娘更是要亲自送我去上任,不然不放心。” 太子笑了,眉眼中都是羡慕。 能有父母疼爱,做个百姓家的孩子也是极好的。 五郎叹息道:“可雏鹰长大了,总要历经风雨,他们也是忍痛放手。” 太子明白,跟他们说了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官员驻军情况。 还给了他们写给当地官员的书信,让那些人知道,他们是他的人,不至于欺负他们,抢占他们的功劳。 四郎和五郎也不客气,收下谢恩。 容川娶了凌月,他们就被划为太子一党了,没必要遮遮掩掩。 两人再三道谢,就起身告辞 出了书房门口,就看到四个小男孩儿手里拿着大字,等在外面。 这是太子几个已经启蒙的儿子,等着太子检查他们的课业。 “微臣见过几位小殿下。” “两位东大人好。” 双方作揖见礼,十分中规中矩。 四个孩子都落落大方,有一个孩子格外瘦弱,眸中都是忧郁哀愁。 等走远了,四郎小声感慨道:“那个最瘦的孩子是太子妃的儿子,看着格外的早熟沉稳。” 他想起了自己和六郎的童年。 父母不和睦,让他们也过早地成熟,心里也有了阴影。 五郎抬头看看高高宫墙框出来的四四方方的天空,心中叹息。 这权利最高的地方,何尝不是个黄金牢笼? 从偏僻的院子里隐隐约约传出女子的哭声:“父亲,母亲,孩子!女儿对不住你们啊!” 这是太子妃的哭声。 第二卷957章 出发遇山匪 四郎和五郎对视一眼,默默出了东宫。 上了马车后,两人才放松了心神。 五郎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太子妃这个样子,以后会怎么样?” 四郎倒是理智的多,“最合适的结局是死,若是降位分,两个儿子的位置会很尴尬。” 五郎的身体随着马车的震动微微摇晃着。 “是啊,原配嫡子,比由嫡降庶要体面尊贵的多。 总不能没了亲娘,连地位也没了。” 四郎感慨道:“但太子显然心太软,不忍让两个孩子没有亲娘,也不忍让他们由嫡变庶。” 五郎‘啧’了一声,“作为储君,太柔善可不是好事,优柔寡断不适合上位者。” 四郎深以为然。 从太子处理家事的态度来看,处理国事定应该也会如此。 他们还只是个七品芝麻官,操不到这么高的心。 虽然心里担忧,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当好差,为国为民多做些实事,升职能快一些。 他们还要去吏部交接走程序,与同僚、师长、友人告别,近期无法启程。 上官若离、钱老太收拾了一些东西,带着东老头儿、孙氏、褚二、花小蕊就提前出发了。 东有田作为长子,跟着两位老人随行。 他们搭了千里马速运的队伍,显得人很多,提高安全性。 柳林县南北溪村那边,有一些想回故乡看看的老少爷们儿也出发了。 双方在半路会合,节省时间。 一路同行的,还有两个商队,都是想沾千里马速运站的光。 东老头儿和钱老太兴奋的不行,心气儿高,一路上也不嫌累,一个劲儿地催促快走。 他们走的这条北上路,比当初逃荒的那条路要偏西很多。 越往北走越荒凉,尤其秦岭山里,莽莽大山,一望无际。 就是官道也很荒凉,山里没多少行人。 他们已经不是当初逃荒的难民了,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了,还有马车坐,赶路反而感觉更辛苦了。 钱老太颠的骨头疼,实在忍不住了,“五郎他娘啊,咱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我这把老骨头要散架了。 诶呀,真是老了,当初腿儿着,背着好些东西,没吃没喝的,一天能走好些路。” 东老头儿虽然没叫苦,但神色疲惫,一个劲儿地揉腰。 东有田也累,但还能忍。 建议道:“要不,你们下来溜达溜达,咱们去前面的驿站住宿,最好不要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露宿。” 有野兽不说,还有可能有山匪。 褚二也觉得颠簸的慌,“还是溜达溜达吧。” 孕妇说话了,立刻停了马车,让其他马车先行。 队伍一字排开,还挺长。 他们在队伍中间,等成了队伍末的时候,就上马车,这样不会掉队。 上官若离也被这坑坑洼洼的山路颠簸的骨头麻了,走走路,确实挺舒服。 问褚二道:“肚子没不舒服吧?” 褚二道:“没……” 突然,前面传来骚乱声:“站住!这条路是老子的,交过路银子才能过!” “不好!山匪!” “大家戒备!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