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游戏世界修bug》 第26章 你在同情我? 回到小别墅,江棉送路易回房间。在经过餐厅的时候,管家一行人目瞪口呆…他们殿下怎么牵着江小姐的手? 回到房间,路易尴尬地放开江棉的手…脸色红晕。 他这是害羞了么?这个抑郁症少年会害羞了! 江棉准备问一下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对他有没有影响, “路易,你刚刚…没事吧?”正说着,那少年就拉住江棉的手臂,将她扯到门外,关上门… 江棉:?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抑郁症少年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他已经改变了很多,至少他不会再随便伤人了… 房间内,路易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栀子花,心中思绪万千。 他从未想过,会对自己的老师产生这样特殊的情感。 明明自己不该动情的,母亲死的时候,父皇却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呵,哪里有什么真情?江棉…不过是在同情他罢了。 …… 江棉在门外犹豫了许久,轻声唤道:“路易,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和老师说说好不好?” 屋内没有回应,只传来一声刀片掉落在地上的声响。 糟了! 江棉直接冲进房间,眼前,那少年正静静地坐在地毯上,一只手臂被划开了一大口,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流下…… “来人快来人!医生……”江棉快速跑过去拿起旁边的纸巾捂住路易的手臂,此时她眼中满是心疼与恐惧,江棉不敢问他,因为他害怕这个抑郁症少年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这一刻,她真正感受到了恐惧。 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即使幸福或不幸…… 少年盯着江棉,看着她因为自己受伤而紧张的表情,她是在关心自己还是同情呢?少年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臂,慢慢站起来,可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站不稳……将要倒在地上。就在这时,一双瘦弱的手臂扶住了他…… “路易,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真的很伤心。” 少年稳定下来后,眼神闪躲不愿意看江棉…… “江棉……你,在同情我。”是肯定不是疑问。 江棉语塞了,说实话她确实同情这个少年,明明贵为太子,却被关在这个小别墅几十年……明明自己的母亲很爱自己的父亲,但是父亲却在母亲咽气的时候陪在别人身边…… 她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说。 少年看出来了,保持沉默。老师,如果你同情我,那你可以一直同情我么?不要同情其他人好不好?这时,管家和一位医生走了进来,看到地面上那一大片血迹,慌得跪下来。 “对不起殿下,微臣来迟了,现在医者就来给你包扎。” 医生跪着不敢起身,看看管家又看看江棉,唯独不敢看太子……“你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给太子包扎?出事了砍你的头!”江棉生气道。 那医生立马站起来就要朝路易走去,少年眼中满是愤怒,他拒绝包扎。 江棉见路易不肯让医生单独包扎,眼神中满是抗拒与依赖,心不由得揪紧。她走上前,轻轻握住路易的手,柔声道:“别怕,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听到这话,路易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 医生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始处理伤口。过程中,路易始终紧紧盯着江棉,仿佛她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包扎完毕,医生叮嘱了几句便退下。 路易依旧拉着江棉的手,不肯松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离开我,对吗?” 江棉温柔地拂去他额前的碎发,坚定地点点头:“不会,我会一直在。” “那你会一直同情我么?” 江棉不知道怎样回答,看着这个少年眼里满是柔情,如同这个少年真的就是自己的学生一样。 路易也没说话,只是捏紧自己的拳头,看向窗外……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路易变得有些躲着江棉,可目光却总是忍不住追随她。 一次偶然,江棉在花园里采摘栀子花,路易远远望见,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她。当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异样的氛围。 江棉率先打破沉默:“路易,我不会一直同情你,等你好起来,你就是真真的太子了。到时候,我也会离开。” 离开去执行下一个任务了…… 少年听完大步走开,江棉要离开么?等他好起来她就会离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等他杀了所有人,登上皇位,他就把老师囚禁起来,她哪里也去不了! 江棉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心酸无比。她有些累了,这个少年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 已经三天没有见过路易了,他不愿意江棉进他的房间,也不愿意出来。而江棉似乎也有些累了,一件事做久了就不愿意在做第二遍。 这天,江棉睡到下午才起来,有些奇怪,为什么今天会睡得这么死? 女孩拍拍自己的头,有些疼。等等,外面怎么没声音? 我去,今天是换太子的日子!糟了,路易的病还没治好,要是他突然发病伤人了太子之位就彻底不保了! 江绵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瞬间淹没,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像一支离弦的箭般朝着门外飞速冲去。 当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别墅大门前,伸手去推那扇平日里畅通无阻的门时,却发现门被牢牢锁住,纹丝不动。 恐惧如同藤蔓,在她心底疯狂蔓延。她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在门内左叫右叫,呼喊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被关起来了,出不去啊! 她一边喊,一边用拳头用力地砸着门,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焦急,手都砸得发红了,可除了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始终没有任何人应答。 女孩失落地蹲坐在门口,抱起膝盖开始哭起来,为什么会这么难?明明自己都尽力了啊? 女孩蜷缩在角落里,肩膀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细碎而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她眼眶中滚落,沾湿了衣襟。 哭着哭着,她的声音渐渐变弱,呼吸也逐渐平稳,在极度的疲惫与悲伤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大门突然被用力推开,刺耳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响。 女孩猛地惊醒,身体本能地一颤,随后迅速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那个少年。 少年身材高大,差不多有一米九,挺拔的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利剑,剑身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鲜血,在烛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他的身上也满是血迹,凌乱的衣衫沾染着斑驳的红,像是一幅惨烈的画卷。 少年身后,管家小心翼翼地跟着,还簇拥着一行人。他们的出现,让原本寂静压抑的氛围,变得更加紧张而诡异。 “路易……” 第27章 老师,我把他们全杀了 江绵的眼眶瞬间红透,满口中不停地呼喊着路易的名字。 “路易,你去哪里了?” 滚烫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从她脸颊簌簌滚落,这次的哭泣好像是带着对少年的担心还夹杂着自己的委屈…… 她全然不顾前方潜藏着怎样未知的危险,双腿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本能的力量,朝着路易的方向奔去,紧接着,她不顾一切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环抱住他,仿佛只有这般紧密地相拥,才能确认他是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才能知道这个少年没有出事,还好好的。她的身体随着剧烈的抽泣而颤抖不止,那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的禁锢,大声哭起来:“对不起,路易,我真的没有同情你,我是真的担心你!你到底去哪里了?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害怕这个少年受伤,她害怕自己伤害到这个可怜的孩子,她害怕自己永远回不去现实世界…… 少年身形微微一晃,脚步虚浮却又坚定地朝着江绵迈近几步,随后伸出双臂,如同护住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将江绵揽入怀中。 一开始,这拥抱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是生怕惊扰了她,可渐渐地,仿佛内心汹涌的情感找到了宣泄口,他双臂收紧,力度越来越大,两人紧紧相拥,似要将彼此融入骨血之中,永不分离。 老师,我做到了,现在你只能同情我了。 站在后面的管家与一众士兵,此刻都识趣地低垂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脚下的地面,不敢有丝毫僭越,哪怕只是偷偷抬眼瞧上一眼都不敢。 他们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有多么恐怖,他亲手看下自己父亲的头颅,砍下自己弟弟的头颅…… 在这等级森严的环境里,他们知晓有些情感与场景,唯有保持敬畏,方能全身而退。 过了好一会儿,路易才微微松开江绵,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那眼中有眷恋、有欣慰,还有历经沧桑后的坚定。 他用仅能两人听见的音量,轻声说道:“江绵,我的老师,你瞧,我做到了。如今,我已是这一方天地的掌权者,再没有人敢对我投来鄙夷的目光,再没有人能肆意践踏我的尊严。” 江绵瞬间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嘴唇微张,满脸的错愕与茫然,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路易又接着说道,声音低沉却透着彻骨的寒意:“老师,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妄图谋害我的,我一个不留,全都杀了。”说罢,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眼眸深处却藏着一抹解脱后的畅快,仿佛在向江绵宣告,他已亲手斩断过往所有的荆棘,从黑暗深渊攀爬而出,彻底掌控了自己的命运。 江棉慢慢后退,魔鬼,这是一个完全的魔鬼…… 他杀了自己的父亲,杀了那些有罪或者无辜的人…… “路易,你怎么能这样?不当太子可以,不要抛弃自己作为人的尊严!你杀了你的父亲!杀了你的弟弟!” 说着,女孩痛声哭泣。双唇颤抖着,自责与恐惧都宣泄而出,哭声中,她的双脚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慌乱地朝后退去,每一步都踉跄不稳,鞋跟在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 她不顾一切地转身,朝着房间飞奔而去,一头冲进屋内,反手“砰”的一声将房门重重锁上。 江棉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双手抱膝,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可泪水却如同失控的水龙头,源源不断地从她红肿的眼眶中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少年刚刚说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她的心窝。 “我把他教成了什么样啊……” 女孩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自责着,她觉得自己无比失败。 当初,她怀揣着一腔热忱,想要将那个深陷抑郁泥沼的少年拉出来,给予他温暖、陪伴与教导,可如今,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少年眼中的疯狂与决绝让她不寒而栗,她深知,他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这一切,她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少年在门外,静静地伫立了一会儿,听着屋内女孩压抑的啜泣声,他的心好似被千万根针扎着。 过了片刻,他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叩响了房门,一下、两下……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门锁声。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祈求, “老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重新得到你的原谅?你知道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是他们,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他们罪有应得,全部都是他们的错啊……” 少年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他是真的在乎女孩的感受,可如今的局面,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不知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但是,至少没有人在可以打扰他和老师了啊…… 少年也顺着房间门缓缓坐下,江棉在门内,他在门外…… …… 这个少年,长久以来都生活在隐忍之中。他内心深处极度渴望能有一方安静天地,让他独自舔舔伤口、平复心绪,可那些所谓的亲人却从不肯放过他。他的二弟,满心觊觎着他的地位,联合着妹妹,一次次派人前来肆意窥探、骚扰,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与怀疑,就盼着能揪出他“是神经病”的把柄,好名正言顺地将他踩在脚下。 而父皇呢,平日里那点表面上的关爱,在权力的博弈面前,根本就是虚情假意,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幌子罢了。 少年对这一切厌恶至极,他无数次在深夜里辗转反侧,心中反复叩问:既然如此痛恨,为何不干脆将这些令他痛苦的根源统统磨灭?于是,他悄然在黑暗中布局,秘密培养起一支忠心耿耿的军队,平日里却依旧装疯卖傻,扮作神经病的模样,只为麻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可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恍惚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伪装久了,是不是真的成了精神病患, 毕竟,真正陷入疯癫的人,又怎会清醒地承认自己有病? 他指使侍女在江绵的早餐里悄悄下了药,他不愿让江绵目睹如此血腥残忍的场面。 当月光被乌云遮蔽,他手起刀落,亲手终结了父亲、二弟以及妹妹们的性命。 那一刻,鲜血溅湿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他的眼眸。 可如今,喧嚣过后,他站在权力的巅峰,却只觉得无尽的迷茫向他席卷而来。 望着眼前的尸骸与血迹,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满是彷徨。 他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了,他真的是精神病么? 而在这茫茫世间,他觉得只有江绵,那位始终如一地给予他关怀与教导的老师,或许还能拉他一把。 “老师,我是精神病么?他们说,精神病不会承认自己是精神病。”少年的声音响起,是迷茫的,无助的。 江棉原本心死的心又活过来一点,这个魔鬼叫她老师,他是精神病么? “老师,我的母亲曾经告诉我,自己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我不想要皇位,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我想要平静,想要爱……” “老师,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打扰我,我想要平静,我不该争取么?我的母亲将真心托付给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对不起他,我不该为母亲争取么?” “老师,你讨厌我么?” 第28章 我会好好教导你 此刻,在这寂静的一隅,灯光昏黄,将另一间屋子的氛围衬得愈发压抑。 江眠独自蜷缩在角落里,泪水失控地夺眶而出,顺着她苍白的脸颊肆意流淌,浸湿了一大片衣襟。 她的双肩微微颤抖,满心的无助与迷茫如汹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为了改变眼前这个少年,她耗费了无数心力,那些日夜颠倒钻研资料的日子,那些一次次尝试沟通却碰壁的时刻,像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回。 可如今,少年依旧深陷在病娇的泥沼,偏执、乖戾,与周遭格格不入。想到这儿,江棉的泪落得更急了,她是真的心疼,心疼路易那千疮百孔的过往,那是被命运狠狠捉弄留下的伤痕,即便他乖张的模样让人有些惧怕,可江棉知道,剥开那层刺人的外壳,内里是一颗亟待被温暖的心。 “嘎吱——”,门被轻轻推开,路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形高大,此刻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目光直直地望向屋内的江棉,犹豫了一瞬,还是轻声开口 “老师,你讨厌我吗?”声音低沉,在这静谧空间里回荡。 江眠缓缓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满是哭过的酸涩与疲惫。 她就这么直直地望着门口的路易,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用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的声音说道 “路易,我不讨厌你,从来都不。我知道,你做的很多事,出发点或许是好的,只是这方式……错得离谱,伤人又伤己。” 她顿了顿,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继续说道, “但我不想放弃你,我想拉你一把,我会好好教导你,帮你把那些棱角磨平,让你重新拥抱这个世界,只要你愿意……”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几近哽咽,目光中满是恳切,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路易的回应,仿若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刻。 此时的少年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像是在黑暗中寻觅许久终于看到了那束渴望的光。 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却又陡然冷了下来,眼底藏着深深的不安与恐惧。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老师,你觉得我做的是错的吗?”他的眼神紧紧锁住江棉,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决定他命运的答案。 紧接着,他又急切地说道,“老师,我想要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无论我做的是对还是错,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因为我讨厌他们,我讨厌他们,所以我才把他们杀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近崩溃,那压抑已久的痛苦与绝望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此刻的路易,身形微微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眼神中满是迷茫与脆弱,在等待着江棉的安慰,那是他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希望。 江棉没有丝毫犹豫,她不顾路易刚刚所说的那些可怕话语,快步走上前去,紧紧地拥住了眼前这个可怜无助的少年。 她能感受到陆绎在她怀中微微一僵,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缓缓靠在她的身上。 现在,这个少年需要拥抱,需要认可,他是个孤独症少年。 “路易,你现在不要说这么多,”江棉轻声说道,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会好好教导你的,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她轻轻拍着路易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 在江棉眼中,他只是个孩子…… 可是,在路易眼中,江棉已经成为自己无法割舍的女人,他想要这个女人一直同情他,陪在他身边…… 栀子花地 微风轻轻拂过,洁白的花瓣如雪般纷纷扬扬飘落,为大地铺上了一层素雅的花毯。 一位身着素裙的姑娘和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手牵着手,漫步其间,他们的身影在这烂漫花海中显得格外动人。 江棉微微仰起头,目光望向身旁的少年。阳光倾洒而下,少年的脸色略显惨白,透着几分久病未愈或是久居阴霾的憔悴,可他的双眸却在熠熠生辉,仿若有星光闪烁其中,正一点点驱散眼底的灰暗。 “路易,你觉得这些栀子花漂亮吗?”江棉轻声问道,声音轻柔得如同这微风,带着丝丝期许。 路易闻声,转过头凝视着江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假思索地应道:“没有老师好看。”那语气里是藏不住的亲昵与倾慕。 江棉轻轻抿了抿唇,不死心地再度发问:“路易,你觉得这些栀子花漂亮吗?”她眼中闪烁着某种执着,似是想要探寻到少年内心更深处的秘密。 路易脚步顿了顿,起初并未作答,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怅惘 “可是我小时候很喜欢这些栀子花,因为我的母亲也很喜欢,后来她死了,我就再也没有看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栀子花最近都开了,可能是因为老师你出现了吧。”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那些关于母亲、关于往昔美好的记忆,在这一刻翻涌而出。 江棉听着,不禁愣在了原地,眼中满是心疼与恍然。少顷,她回过神来,轻声说道 “路易,你既然喜欢栀子花,那你的内心肯定还有一片洁白,你可以去把你的父皇和弟弟们好好安葬了吗?” 她的话语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诚恳,仿若在这一片花海中,为少年指引着一条回归温暖与救赎的路。 “老师,他们该死……” “路易,求你了。你不是说想要我原谅你,让我继续教导你吗?” 路易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黏在江棉身上,那视线的焦点,是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了一下,泛起一圈难以察觉的涟漪。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好像亲吻老师…… 声音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沙哑与期冀,慢慢开口道“老师,如果我照你说的做了,那你……可以一直在我身边吗?你可以奖励我吗?” 江棉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单薄的少年,眼中满是疼惜与鼓励,听到他的话,心底软得一塌糊涂,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力地点点头 “当然了,路易,只要你按照老师说的去做,我一定会奖励你的。” 在江眠的认知里,路易不过是个被伤痛阴霾笼罩的孩子,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急需她用耐心与爱去一点点劝导、去悉心治愈。 过往的苦难已然板上钉钉,无法更改,可未来的路还长,她满心期许着能帮陆绎驱散黑暗,让他的世界重新洒满阳光,一步一步,走向明亮的新生。 第29章 我不喜欢姐弟恋 餐厅 暖黄的灯光轻柔地洒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少年路易与江棉对坐用餐。如今的路易相较于从前,已然蜕变许多,谁能想到,曾经的他连下楼吃顿早餐都满心抗拒。 江棉目光中满是温柔,她轻轻夹起盘中一块色泽诱人的牛肉,稳稳地放在路易的餐盘里。这细微的动作仿若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少年,他的耳朵“唰”地一下红透了,那绯色从耳尖慢慢蔓延开来。 江棉瞧出了他的窘迫,双手撑着下巴,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调侃道:“路易,你害羞了?”路易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眸里藏着些少年人的青涩与拘谨,声音轻轻的 “第一次有人给我夹菜。” 江棉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泛起一阵疼惜,她赶忙接上话 “路易,以后啊,就让我来给你夹菜,你记住,你再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路易垂眸,将那块饱含着温情的牛肉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顿了顿后,轻声吐出一句 “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话语落地,餐厅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丝丝缕缕的情愫悄然在二人之间蔓延。 餐厅里,气氛悄然变得有些微妙。 江棉正往嘴里塞了一口西兰花,那鲜嫩的绿在齿间咀嚼,全然没料到路易冷不丁冒出来的那句问话,瞬间,一口西兰花卡在喉咙,引得她剧烈咳嗽起来,咳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路易见状,心急如焚,屁股瞬间离开座椅,双手急切地想要去搀扶江棉,却被江棉抬手制止。 她摆了摆手,示意路易重新坐下,而后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待气息平稳些,才抬眸看向路易,眼中满是疑惑 “路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此时的少年,脸颊仿若熟透的红苹果,那绯色一路烧到耳根,他慌乱地垂下眼眸,不敢直视江棉,目光死死地盯在自己盘中咬剩的那小半朵西兰花上,仿佛那上面藏着他所有的心事。 江棉见他不回应,歇了一会儿,又轻声问 “路易,有喜欢的人吗?” 路易仿若石化一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唯有那红透的脸颊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江棉顿了顿,不甘心就此罢休,继续追问 “路易,觉得我怎么样?” 这一问,像是一颗重磅炸弹,路易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唰”地站起身,作势要逃离这令他窘迫至极的场景。 “路易,你回来坐下。”江棉急忙喊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路易背对着她,身形僵在原地,像是陷入了一场内心的挣扎,脚步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 “路易,你喜欢我吗?” 江棉的声音再次打破僵局。路易的身子微微一颤,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转过身,那双眼眸紧紧盯着江棉,炽热得仿佛要将人灼伤,他大声说道 “我喜欢你,我现在是帝国的一国之君,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江棉彻底愣住了,她不过是想逗逗这孩子,缓解下气氛,哪曾料到引出这般直白又炽热的告白。 她脑子飞速运转,思索片刻后,缓缓站起身,脸上挤出一抹微笑,朝着路易走近几步,轻轻牵起他微微颤抖的手,柔声道 “路易,我不喜欢姐弟恋。” 路易听到这句话,仿若一只被霜打了的小狗,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了下来,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那股子伤心劲儿像是能溢出来,弥漫在他周身。 恰在这时,管家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内心犹如掀起惊涛骇浪,他瞧着路易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又看看江棉,暗自心想:江小姐这可怎么收场,怕是要完。 江棉似是察觉到管家的存在,又像是为了安抚路易,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路易,你现在的心灵还是个孩子,等你以后心灵成长,你的秉性慢慢好起来,可能我就会喜欢上你了。”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路易的手背,试图传递一丝温暖,可路易依旧沉浸在失落之中,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路易站在江棉面前,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倔强,他微微仰头,目光紧紧锁住江棉,眼中满是不甘与疑惑,声音里透着一丝急切 “老师,你说的心灵成长是指的什么?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够成熟了。” 说着,他微微扬起下巴,似是在强调自己的成长, “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以为我不识字,还试探我,可我识字,我在独自待在房间的时候,读了好多书,国事理论、历史……各类书籍我都有涉猎,这天下的知识,我知晓的可不少,比我那亲生父亲懂得都多。如今,我已然能统领一国,虽说老师您认为我杀了人是大错,可我也按照您的吩咐,将他们妥善埋葬了,我都做到这份上了,难道还不算长大成人吗?” 江棉凝视着路易,眼中满是疼惜与坚持,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开口 “路易,你知道的,小孩子啊,总是急于证明自己是大人,可实际上,内心深处依旧稚嫩得很。你才刚满十八岁,而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你得听老师的话,明白吗?要是不听话,老师可就不理你了。” 她微微一顿,瞧着路易愈发黯淡的眼神,又软下语气,带着几分安抚, “老师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答应你,往后会慢慢发现你的优点,等你真正成熟的那天,老师就跟你谈恋爱,好不好?” 路易听闻此言,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重燃希望之火,他小鸡啄米般地点着头,下一秒,猛地甩开江棉的手,转身朝着楼梯奔去。 可刚跑到楼梯半截,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骤然转身,双手拢在嘴边,朝着江棉大喊 “老师,我这就去研究关于心灵的书,我一定要成长!”那洪亮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满是少年人的冲劲与决心。 江棉望着路易雀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却又透着些无奈,暗自心想: 这孩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一点小承诺就能让他干劲十足,只盼着他真能早日成熟,懂得这世间的复杂与深沉。 江棉站在原地,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缠绕,刚刚路易那充满朝气又带着孩子气的背影还在眼前晃动,眨眼间,自己肩负的重大任务便如沉甸甸的巨石,压回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清亮的嗓音划破静谧的空气:“管家!” 管家正脚步匆匆地忙碌着,闻声立刻停下,恭敬地转过身,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的鞠躬礼,轻声问道 “江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江棉的目光越过管家,望向远方,像是陷入了沉思,实则内心正在天人交战。她此番前来,背负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取得信物,这本该是她一路前行的首要目标,可如今,路易的出现却像一场意外的风暴,彻底打乱了她的节奏。 看着少年在痛苦与迷茫中挣扎,她又怎忍心弃之不顾,只想倾尽心力,将他从那黑暗的深渊中拉出来。 但任务终究如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她不能忘却。 犹豫再三,江棉还是看向管家,斟酌着开口 “管家,知不知道路易最在意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这理由太过单薄,容易引人怀疑,于是赶忙补充道, “这样有助于我帮助路易快速成长。” 第30章 栀子花胸针 管家听闻,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微微低头,目光在地面上游移,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殿下小的时候,他的母亲留给他了一朵栀子花似的胸针,那可是王妃生前的爱物。王妃死后,殿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枚胸针,也从此没了踪影,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被殿下扔了。江小姐,殿下这么信任你,你不妨去向他询问一下。” 江棉心中一动,一个念头瞬间闪过: 这个栀子花胸针,大概率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信物了!找到了它,便能如解开枷锁的飞鸟,离开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奔赴下一个未知的小世界。 然而,此刻路易那无助又渴望的眼神却如影随形,她已然下定决心,要彻底治好这个少年的抑郁症,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任务的期限步步紧逼,她也绝不退缩。 在她心中,拯救一个鲜活的灵魂,远比完成任务本身更具意义。 也许,让路易放下过去,是好的吧……江棉在路易的房间门前踌躇良久,内心纠结着该如何提及那枚栀子花胸针。正出神时,房门却突然打开,路易瞧见门外的江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轻声问道:“老师,有什么事吗?” 江棉短暂地愣神后,开口请求“路易,我可以进去吗?” 少年乖巧点头,应道:“当然了,老师请进。” 江棉步入房间,屋内光线昏暗,她径直走到床边坐下,随后又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栀子花瞬间映入眼帘。 她转头温和地对路易说 “路易,以后别总拉着窗帘了,多透透气,好不好?” 江棉背对着陆翊整理思绪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环上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江棉又惊又慌,只听路易带着哭腔表白 “老师,我喜欢你,我好想快点长大,可我现在真的好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江棉犹豫片刻,抬手轻轻回抱住路易,安抚道 “路易乖,先放开老师,好吗?我有话跟你说。” 路易满心不舍,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手,抬眸望向江棉,眼中满是眷恋。江棉望着他,轻声问道 “路易,你母亲是不是留给了你一枚栀子花胸针?” 这话仿若一道惊雷,少年你瞬间瞪大双眼,满是震惊,下意识地松开江棉,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带着颤抖 “老师,你怎么知道?” 江棉瞧出他眼中的错愕与慌乱,心底泛起一阵心疼,语气温柔且坚定 “我就是想了解你的过去,路易,听话,告诉老师那枚胸针在哪。只有放下过去,你才能真正改变,开启新的生活,你明白吗?” 路易的身子微微一僵,片刻后,他缓缓转过身去,脸上带着一丝不情愿与迷茫,轻声问道 “老师,非要找那枚胸针不可吗?” 江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疼惜与执着,她莲步轻移,几步走到路易面前。此时,江棉的心里思潮翻涌,她深知这枚胸针意义非凡,一方面,它承载着治愈路易心灵创伤的希望,是帮助路易冲破过往阴霾、真正释怀过去的关键; 另一方面,它更是一把神秘的钥匙,通向那未知的下一个小世界,无论如何,都必须找到它。 江棉抬起手,指尖轻柔地触碰到路易的脸颊,动作温柔地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她轻言细语地哄着 “路易乖,告诉老师,这枚胸针在哪?” 路易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他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似乎不敢相信老师会如此亲昵地抚摸他的脸。 少顷,路易回过神来,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起江棉的手,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将它轻轻附在自己的手心里,缓缓摩挲着,手指的每一次移动都带着眷恋与忐忑。他低垂着头,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江棉的眼睛,声音略带沙哑地开口: “那枚胸针在皇宫里面,我也不知道它还在不在了。当年,父皇将它送给母亲作为定情信物,母亲视若珍宝,一直很喜欢它。可自从母亲走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过那枚胸针了……” 路易顿了顿,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反正没关系,老师,你想要找到它,我可以带你去皇宫,毕竟现在我是这个国家的帝王,皇宫于我而言,来去自如。” 说罢,路易的眼神里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伤,仿佛回忆起了那些在皇宫中与母亲相处的过往时光。 江棉微微垂首,黛眉轻蹙,沉思良久后,朱唇轻启 “路易,那能否带我去皇宫寻到它呢?”话语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路易闻言,心下猛地一慌,像是被人戳中了隐秘的心事,眼神瞬间有些闪躲,片刻后才强自镇定,转过头来望向江棉,那目光中满是忐忑与期待,嗫嚅道 “老师能跟我在一起吗?倘若老师答应与我在一起,我便带你去找那枚胸针。” 想要跟老师在一起,马上就想要!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泄露了心底的紧张与不安。 江棉听闻此言,心头一颤,面露犹豫之色,贝齿轻咬下唇。 她深知这枚胸针于路易、于自己探索未知的征程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权衡再三,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柔声道 “好的,路易,只要你听话,老师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在江棉心底,眼前这个被抑郁症与孤独缠扰的少年,宛如一只受伤后惊弓之鸟,唯有循循善诱、步步引导,依从他的意愿,才能慢慢驱散他心头的阴霾,若稍有违逆,只怕会让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灵再添新伤。 不多时,一行人马浩浩荡荡来到皇宫。甫一踏入,那巍峨壮观、金碧辉煌的大殿便映入眼帘,高大粗壮的古罗马柱昂然挺立,撑起穹顶,其上一盏盏巨大的水晶灯如瀑布般垂落,折射出璀璨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似有若无,丝丝缕缕地钻进众人鼻腔。江棉心下明白,就在短短数日之前,路易曾亲率麾下精兵强将在此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血洗了这座宫殿。 此刻,路易仿若未闻那刺鼻异味,神色平静地转过头来,望向江棉,抬手向西边一指,轻声道 “我母亲的房间在那边。老师,愿意跟我去吗?” 江棉抬眸,望向路易,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 “路易,你没事吧?” 那目光似要穿透路易的眼眸,探入他的心底,查看他是否真的安好,亦或是在这血腥之地,被往昔回忆再度刺痛。 第31章 皇宫里的人鱼骸骨 老师,我没事。你跟紧我吧,我母亲的宫殿已经好久没有人去过了,不知道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是的,自从路易被当作精神病关在小别墅里面,就再也没有来过她母亲的宫殿。 江棉紧跟在路易身后,两人的手十指紧扣,仿佛这般紧密相连便能给予彼此勇气。 踏入皇宫,一股阴森寒意扑面而来,江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环顾四周,高大的宫墙与巍峨的殿宇在黯淡光线笼罩下,影影绰绰,透着说不出的诡谲。 这阴森的氛围,像极了他记忆深处在吸血鬼宫殿里的那些日子,同样昏暗摇曳的灯光,同样弥漫着让人不安的静谧,每走一步,都似有无数双隐匿的眼睛在窥视。 “老师,抓紧我,这里有些怪异,平时不是这样子的。” 路易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打破了寂静,江棉微微点头,手心不自觉地沁出冷汗,他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仿若平静湖面下暗流涌动,隐隐觉得接下来定会发生些超乎寻常之事。 没走多久,两人来到一扇门前,正欲松开手踏入房间,异变陡生。 江棉只觉一股莫名而强大的力量如磁石般吸引着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拼命朝一个方向奔去,待回过神来,脚下已然停在了一面光秃秃的墙壁前,四下张望,路易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恐慌瞬间抓紧了江棉的心,她呼吸急促起来,可心底的理智告诫自己此时必须镇定,当务之急,是找到那枚至关重要的栀子花胸针,还有寻回路易。 宫殿内的灯光仿若被邪祟操控,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就在江棉慌乱无措之际,又有一股更为磅礴的神秘力量指引着她走向墙壁。 目光急切地搜寻间,她瞧见了墙上一块微微凸起的板砖,冥冥之中似有个声音在耳畔低语,催促她按下。 是在指引她么? 江棉深吸一口气,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双手缓缓按上板砖。刹那间,一声轰隆巨响震得耳膜生疼,紧接着,一股淡雅清幽的香气悠悠飘散开来。 栀子花的香味……这里为什么会有栀子花的香味? 烟尘散尽,一条通往地底的通道赫然出现,通道墙壁由青铜红瓷砖细密铺就,烛火摇曳下,泛着幽冷的光。 江棉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缓步深入,青铜器上的蜡烛火焰随风轻晃,光影在墙壁上鬼魅般跳动,为这地下世界更添几分阴森。 走着走着,潺潺的水声逐渐清晰可闻,有水声?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玄机?江棉满心疑惑,脚步却未停歇。 随着深入,一道道用玉石砌成的石壁映入眼帘,在这碧绿色的幽暗中,一个巨大的石棺突兀地横亘眼前,石棺旁,一个石台之上,一具形状奇特的骨骸静静陈列,那轮廓,那形态,莫不是传说中的人鱼? 江棉的心猛地一揪,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名字——亚力克,她不禁脱口而出 “亚力克,你还好吗?” 声音在这寂静的地下空间回荡,仿若唤醒了沉睡千年的怨灵,却无人回应,只有那不绝于耳的水声,和愈发浓郁的幽香,诉说着无尽的秘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世界有人鱼的骸骨? 到底是为什么?在亚力克的那个世界,也出现过吸血鬼……只不过吸血鬼化作一根羽毛消失在自己手掌中…… 难道……在后一个世界可以看到前一个世界的主要攻略对象么? 江棉伫立在原地,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眼前这错综复杂的状况。 突然,静谧被打破,原本缓缓流淌的水流仿若被激怒的猛兽,湍急起来,水流撞击四壁的声响瞬间放大,如千军万马奔腾呼啸,震耳欲聋。 一道汹涌的声浪仿若实质化的冲击,猛地向江棉袭来,将她从沉思中狠狠震醒。 此刻,恐惧如藤蔓般缠紧了江棉的心,环顾四周,幽森昏暗,这地下空间愈发显得诡异莫测。 江棉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具人鱼骸骨,心中满是狐疑,凑近细瞧,却惊觉它身上竟寻不到一丝亚力克的气息,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正当满心困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仿若穿透重重迷雾,悠悠传来。 “老师,你在那里干什么?” 是路易的声音!江棉猛地转身,还未及看清,一道刺目的强光如利剑般直射而来,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被刺激得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时间根本睁不开眼。 待她艰难地适应光线,再次睁眼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自己竟与路易再度站在了刚刚那间房的门外,仿佛之前在地下通道惊心动魄的冒险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 江棉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彻底懵了,满心的混乱与迷茫。她明明记得自己身处地底,被神秘的人鱼骸骨、湍急的水流环绕,怎么眨眼间就回到了原点? 那具让人揪心的人鱼尸体究竟是不是亚力克的?诸多疑问如乱麻般纠结在心头,无从解起。 江棉下意识地捏紧路易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眼中的震惊溢于言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轻声问道 “路易,皇宫里有人鱼吗?” 路易同样一脸茫然,眼中满是疑惑,他端详着江棉,似乎想从老师的表情里探寻出什么,随后摇了摇头说 “老师,我们这个世界没有人鱼,人鱼不是只会出现在传说里的生物吗?老师为什么会这样问?” 江棉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虽依旧疑虑重重,但也不想过多表露,只是摇了摇头,强装镇定地说道 “没事,只是问问而已,我们现在进去吧,这里就是你母亲的房间吗?” 话语虽平淡,可紧握的手心早已沁出冷汗,她暗自警醒,这皇宫里隐藏的秘密,恐怕远比想象中更深、更危险。 随着“嘎吱”一声,那扇尘封已久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一股古老而陈旧的气息裹胁着岁月的沧桑扑面而来。 屋内静谧昏暗,灰尘在透过缝隙洒入的微光中肆意飞舞,显然,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踏入了。 江棉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路易的母亲离世后,那位父皇竟如此薄情,连为她清理房间这般最后的温柔都吝啬给予,任由这方空间被时间尘封,也难怪路易会在孤独与失落中逐渐沉沦,成长为如今这副模样。 第32章 谈恋爱 江棉的目光追随着路易,只见他脚步缓慢而沉重地迈向床前的柜子,像是承载着无数回忆与悲伤。 路易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拉开抽屉,刹那间,积年的灰尘如受惊的精灵般四处弥漫。他的手在抽屉里摸索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盒子周身镶满了璀璨夺目的宝石,在昏暗中仍闪烁着微光,仿若藏着被岁月掩埋的珍贵秘密。 江棉的心猛地一颤,暗自思忖:栀子花胸针会在里面吗? 怀着这样的期待,江棉亦步亦趋地走近路易。 路易抬起头,望向江棉,眼中有一丝紧张与期待,两人的目光交汇,似在无声交流着过往种种。 江棉深吸一口气,轻轻伸出手,打开了那个盒子。一瞬间,一枚银色的、用宝石精心拼接而成的栀子花胸针映入眼帘,尽管上头覆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却依旧难掩其与生俱来的清雅与高贵。 江棉几乎能透过它,想象出路易母亲当年的风姿绰约,那定然是一位清雅绝人的女子,将这枚胸针视若珍宝,承载着爱与温柔。 江棉深知,只要拿到这枚胸针,自己便能开启通往下一个小世界的大门,任务的完成近在咫尺。 此刻,路易双手捧着盒子,将它缓缓递到江棉面前,轻声说道 “老师,这就是那个栀子花胸针。” 那声音带着少年的诚挚与信赖,盒子在江棉眼前轻轻晃动,仿佛在诱惑他伸手接过,就此迈向新的征程。 江棉的手微微颤抖,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她凝望着路易,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初见时路易孤独的背影、他在黑暗中迷茫的眼神、还有刚刚讲述母亲往事时的悲伤与眷恋……这个少年真的有病吗?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真的是对的吗? 如果此刻接过胸针,转身离去,她不敢想象路易将会陷入怎样更深的绝望与孤独,那无异于将他重新推回黑暗的深渊。 “不,不能……” 江棉在心底喃喃自语,最终,她咬了咬牙,坚定地将盒子重新朝向路易面前,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路易,这个盒子你先拿着吧,如果我需要用到的话,我会来跟你拿的。” 江棉心里清楚,当自己再来找路易拿这枚栀子花胸针的时候,便是要与他分别的时刻了。想到这儿,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涌上心头,她这才惊觉,一路走来,自己竟经历了如此之多。 从神秘莫测的吸血鬼哥哥,到腹黑单纯的人鱼,再到如今这个病娇少年路易,每一段邂逅都饱含着喜怒哀乐,刻骨铭心。 说实话,此时这所谓的任务早已超脱了任务的范畴,演变成一场真实而深刻的人生经历。江棉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艰难坎坷在等着她,但她深知,至少此刻,要守好当下,拼尽全力将路易从心灵的地狱中拉出来,即便路易在旁人眼中只是一个游戏 NPC。 可真的只是这样吗?在江棉心中,路易早已是一个有血有肉、值得珍视的朋友,他们共同走过的每一步,都在彼此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让这场奇妙旅程变得意义非凡。 “老师,你……在想什么呢?叫了你半天了。”少年的声音响起。 江棉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少年身形高挑,微微低下头,方便江棉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两人之间流淌着静谧温馨的气息。 过了片刻,他们一同拿着栀子花胸针,不紧不慢地往皇宫外走去。 一辆华丽非常的马车停在宫外,车身上的装饰精美繁复,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不凡。毕竟这路易已经成为这个帝国的王。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上,能明显感觉到旁人对马车里的人满是畏惧。 江棉心里清楚大家害怕的缘由,侧头看向身旁的少年,柔声道 “路易,别多想。”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力量,“以后大家对你的看法会改变的。” 少年路易将头埋进江棉怀里,呼吸轻轻浅浅,闷闷地开口 “我只是在意老师对我的看法……” 江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似是要将温暖与安心传递给他。 马车辘辘前行,走了许久,江棉的思绪却还飘在之前看到的人鱼骸骨上,怔怔出神。窗外的景色如走马灯般闪过,她默默瞧着,毕竟,她已经答应了和眼前的少年谈恋爱,既如此,不如就全身心投入,谈一场甜蜜又难忘的恋爱。 …… 栀子花地,两人坐在凳子上面,江棉靠在路易身上,欣赏着这些栀子花。 此时,管家带着一群侍女,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正朝着路易和江棉这边走来。江棉抬眼瞧见,眼眸一亮,兴致勃勃地对路易说道 “路易,你有没有试过野餐呀?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俩就在这儿来一场野餐吧。哦,不对,把管家他们也叫上,人多热闹才更有意思嘛!” 说干就干,一行人迅速在嫩绿如茵的草坪上铺开了野餐布。 江棉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到一旁,采下一大捧洁白馥郁的栀子花,轻轻撒在野餐布上,瞬间,淡雅的花香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女人们手脚麻利地摆出了各式各样的食物,有夹着鲜嫩蔬菜和肉片的三明治、颗颗饱满圆润的蓝莓,还有琳琅满目的其他水果,五颜六色地摆满了野餐布。 管家安排妥当一切后,微微躬身,准备退下。 “管家,等等!” 江棉眼疾手快,出声挽留,“一起来玩吧。” 管家们听到这话,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惊慌失措地纷纷弯腰行礼,为首的管家诚惶诚恐地说道 “江小姐,这可不合礼数啊,万万使不得。” 江棉轻轻摇了摇头,走到路易身边,牵起他的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路易,你让他们留下来跟咱们一起玩好不好?” 路易看着江棉,眼中满是宠溺,转头对管家说道 “威尔逊,就照她说的做吧。老师说的,就是我说的,我这个帝王又不是那种古板严苛的,你们不用这么拘谨。” 在江棉心底,一直盘算着一件事。她想着,或许可以借着与众人交流互动的机会,慢慢改变路易内向孤僻的心境,让他渐渐习惯、甚至喜爱上与人交往。 就先从身边亲近的家人入手吧,况且,她自己也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野餐过了,正好一举两得。 江棉是个蓝莓爱好者,她兴致勃勃地拿起两块三明治,轻轻摊开,动作娴熟地在上面涂抹上一层细腻的黄油,再舀上一勺甜滋滋的果酱,仔细地抹匀,还不忘念叨着 “这样混着吃,味道才够好。” 接着,她又精心挑出一颗颗饱满圆润的蓝莓,像放置珍宝一般,将它们有序地铺排在三明治里。 一抬眼,瞧见路易那手忙脚乱、略显笨拙的模样,江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路易那副窘态,江棉心生怜惜,她把自己精心制作的那块三明治递到路易嘴边,带着几分亲昵与嗔怪说道 “吃吧,真笨!”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亲昵,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变得红彤彤的。旁边的管家和一众女佣看到这一幕,也都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江棉敏锐地捕捉到,路易眼底悄然闪过一丝愉悦,看来他并没有因为管家他们的善意取笑而恼羞成怒,这让江棉满心欣慰,她知道,路易正在慢慢走出自己孤僻的小世界,向着“正常人”的生活迈进。 第33章 吻痕 众人欢欢喜喜地结束野餐,女佣们手脚麻利地在后面收拾残局,江棉和路易则携手并肩,慢悠悠地绕过香气四溢的栀子花园,步入那座巍峨壮观的城堡。 一整天下来,路易经历了诸多事情,此时的他已显疲态。江棉瞧在眼里,柔声道 “不早了,快点睡吧。” 说罢,正要转身离开,路易却一个箭步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腰,声音里带着些撒娇与渴望 “老师,不要走,今天晚上可以陪我一起睡吗?我会乖乖的。” 江棉听着这孩子气的恳求,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孩子,还真是黏人。但看着路易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她终究还是心软了,转过身来,故作勉强地应道 “既然你这么恳求我,那我就同意了吧。”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路易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兽,紧紧抱着江棉,将头埋在她的胸前。江棉微微仰头,看着天花板,轻声说道 “路易,明天让管家来给你收拾一下房间吧,你这房间布局太昏暗了,待着多难受。还有啊,你不是喜欢栀子花吗?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把那些栀子花都扔了,其实我都知道的,你心里是喜欢的,对吧?明天咱们去采一捧回来,放在花瓶里,摆在房间里,看着心情也会变好哦。” 江棉自顾自地说着,却迟迟没有听到回应,她微微偏头一看,身旁的路易呼吸均匀,已然睡着了。 江棉轻轻一笑,喃喃自语道 “睡着了吗?那我也睡吧。”说罢,便轻轻闭上双眼,渐渐沉入梦乡。 此时,本应熟睡的路易却悄然睁开了双眼,在黑暗中,他那黑色的瞳孔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紧紧注视着江棉。他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抚摸着江绵洁白如玉的脸颊,像是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他微微倾身,在江绵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呢喃道:“老师,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声音轻柔,却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进房间,江棉悠悠转醒,却发现身旁的路易早已没了踪影。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不经意间瞥见自己胸前竟有好几处醒目的红色印记,顿时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我靠,这是吻痕吗?好你个路易,竟然敢趁我睡着搞偷袭!” 不过,气归气,稍稍冷静下来后,她又暗自寻思,除了留下这些印记,路易倒也没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一时之间,心里满是无奈。 江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迈步走出房间,一眼就瞧见管家带着一群女佣整齐地守在门外,她们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有崭新的墙纸、憨态可掬的玩偶,还有好几个精美的花瓶,以及刚采摘下来、还带着清晨露水的栀子花。 江棉瞬间恍然,想起昨天自己跟路易提过要装扮一下这昏暗的房间。她冲着管家点了点头,说道 “哦,昨天我跟路易说了要收拾房间的事儿,你们进去收拾吧。对了,路易呢?” 管家恭敬地向江棉行了个礼,回答道 “江小姐,殿下在餐厅呢。” 江棉顺着楼梯缓缓而下,刚走到餐厅门口,便看到一个身姿挺拔、英俊帅气的少年正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吃着东西。 原本她是想走上前去热络地打个招呼,可一想到昨晚路易干的“好事”,心里就涌起一股恼意,脚步也跟着顿了顿。 最终,她还是自顾自地走过去坐了下来。这时,一个女佣快步跑过来,轻声询问 “江小姐,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江棉连看都没看菜单,随口应道 “跟他一样吧。” 说完,她双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路易,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心虚”的端倪。 路易似乎察觉到了江绵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抬头,只是偶尔用余光偷偷瞟一眼。 江棉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在偷笑,不禁提高了声调,轻声喊道 “路易,你还敢笑!” 少年这才抬起头,一脸无辜地望着江棉,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老师,为什么不能笑,怎么了嘛?” 江棉看着他这副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直犯嘀咕: 难不成还得让我自己把事儿挑明了说? 还没等江棉开口,少年又接着说道 “老师,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让管家他们去收拾那个房间了,既然都收拾好了,那你以后能不能别回你那个房间了,就跟我睡在一块儿,好不好?” 江棉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小子,还真是得寸进尺!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现在毕竟是情侣关系,住在一起倒也没什么不妥。而且,看路易这段时间的恢复情况,他的抑郁症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 想到这儿,江棉的思绪又飘远了,她暗暗琢磨:等拿到栀子花胸针,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也不知自己又会被传送到哪个新奇的小世界去。 她这人就是爱瞎操心,明明当下的生活这般美好,大可尽情享受,却总是忍不住去担忧未来。 用过餐之后,江棉和路易一同来到城堡的喷泉池边嬉戏玩耍。 江棉身着一条白色蕾丝小长裙,裙角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茉莉。她赤着脚丫,欢快地在喷泉下伸手接着那潺潺流淌下来的水,晶莹的水珠溅落在她的手上、脸上,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灵动又俏皮。 路易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看似在专注地阅读,实则不然。他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偷偷飘向不远处的江棉,眼神中满是宠溺与欣赏。在他眼中,此刻的老师就像误入凡间的精灵,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可爱得直击他的心坎。 江棉玩得兴起,调皮地掬起一捧水,轻轻朝路易洒了过去。 星星点点的水珠溅落在路易脸上,他微微一怔,随即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把脸上的水渍擦去,而后抬起头,望向江棉,故作无奈地说道 “老师,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幼稚?” 江棉听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她一边笑,一边回应道 “每个人都有长不大的时候嘛,既然出来玩,那肯定要开开心心的呀!” 笑过之后,江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珠一转,对路易问道 “对了,路易,你有没有什么讨厌的人啊?” 她心里暗自盘算着,先试探一下这少年内心深处有没有什么逆反情绪,也好提前做些预防。 少年听闻此言,缓缓将书本合上,站起身来,迈着大步走到江棉身旁。 他俯身轻轻把江棉从喷泉的台阶上抱了下来,稳稳地放在地上。恰好此时,管家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双精致的拖鞋,路易接过,蹲下身子,细心地给江棉穿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江棉,认真地回答道 “老师,我没有什么讨厌的人,即使偶尔有,我也不会在意的,只要老师不讨厌我就可以了。” 江棉听了,心中暗自点头,默默思忖:看来差不多了,这孩子的心态愈发平和稳定,没什么大问题了。 第34章 我明明这么听话 晨曦的微光,宛如轻纱,悄然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屋内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江棉悠悠转醒,眼眸中还带着些未消散的惺忪,可意识却已然清明,只因今日于她而言,意义非凡——她将跟身旁的少年要出那枚栀子花胸针,奔赴下一个神秘未知的小世界。 其实还是有些伤感的,毕竟,这是她在游戏中目前最幸福时光,没有奇异的生物……没有强迫,她只是老师,只是这个少年的恋人。 身旁的少年也随之醒来,眼眸仿若澄澈的湖水,波光粼粼,满是依赖与纯真,就那样直勾勾地瞧着江棉。虽说已然十八岁,青春正好,可此刻蜷缩在江棉怀里的模样,却恰似一个贪恋温暖的孩童,惹人怜爱。 江棉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柔声道: “起床啦,咱们先去吃点早餐,然后去栀子花地逛逛,可别忘了带上那枚栀子花胸针哦。”声音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清晨的静谧与美好。少年乖巧地点点头,起身之际,还不忘蹭蹭江棉的脖颈,像只亲昵的小猫。 窗外,微风拂过,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飘来,仿佛在为他们即将开启的旅程轻声吟唱,预兆着一场别样的精彩即将拉开帷幕。 餐厅内,静谧的氛围仿若凝住了一般,路易的目光直直落在面前的餐盘上,盘中精心烹制的牛排散发着诱人香气,他却仿若未闻,只是怔怔地发呆。 而江棉坐在对面,低垂着眼眸,手中的餐刀轻轻落下,一下又一下,仔细地切割着牛排,只是那握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泄露了她心底的紧张——她知道,片刻之后,自己即将做出一件会深深伤害眼前少年的事。 对不起路易,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不一会儿,江棉将切好的牛肉缓缓推至路易面前,嘴角扯出一抹略显牵强的微笑,轻声道: “吃吧,多吃点,老师帮你切好了。” 路易仿若未觉,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那双眼,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江棉,仿佛要从她的神情中窥探出什么隐秘。 江棉双手托着下巴,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自然些,问道: “怎么了,路易?没有胃口吗?”少年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老师,我总感觉你今天怪怪的。”江棉心下一惊,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情绪,佯作镇定地笑道: “哪里怪怪的?我这不挺正常的嘛。老师等你吃完,咱们一起去散散步。”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 “路易,你如今既然身为这个国家的帝王,那便要好好治理国家,知道吗?你现在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了,可不能再妄自菲薄。老师永远相信你!”女孩自顾自地说着,试图用这些言语掩盖内心的慌乱。 此时的少年,神色愈发不对劲,他对面前的牛排依旧无动于衷。江棉见他不动筷,便提议道: “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栀子花地逛逛?” 少年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江棉无奈地叹了口气: “路易,你要是不去,那老师可就自己去了,到时候你可别埋怨老师哟。” 江棉起身,缓缓朝着栀子花地走去,可能是因为太过心虚,差点站不稳。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光影,她微微仰头,尽情享受着这温暖的日光,思绪却飘远,思索着下一个小世界将会是何种模样。 不多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江棉回身,只见少年手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缓缓朝他走来。 路易走到近前,轻声问道: “老师,你让我拿的栀子花胸针我拿来了,你要拿它做什么?” 江棉抬眼,迎上路易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心下有些慌乱,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她伸手接过盒子,并未急着打开,而是拉着少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他心底贪恋着此刻的温暖,只想再多停留片刻。 微风拂过,栀子花香四溢飘散,阳光温柔地笼罩着二人。江棉缓缓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而后跨坐在路易的身上,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顺着眉毛缓缓滑动,似在描摹,又似在留恋。 紧接着,她微微倾身,唇瓣轻轻印上了男人的双唇。男人先是一愣,不过瞬间,他便自然地回应起来,二人的唇齿紧紧相依,这一吻,持续了许久许久,仿佛时光都为之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这深情一吻的背景。 路易,不要怪我…… 一吻结束,少年似是意犹未尽,面色红晕,眼神迷离着……他还想要。 “路易,听话。可以了好不好?” 江棉从少年腿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拿起手上的盒子,缓缓打开,那枚被岁月尘封的栀子花胸针再次出现在眼前。 在那片洒满阳光、弥漫着栀子花香的空地,江棉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拿起那枚栀子花胸针。刹那间,胸针似是被唤醒了一般,淡淡的微光从它精致的纹理间透溢而出,仿若在诉说着即将开启的离别宿命。 江棉缓缓转身,面向路易,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她强忍着内心的酸涩,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路易,这位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望着江棉异样的举动,心中警铃大作,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攥紧了他的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拔腿朝着自己的老师大步奔去,眼中的慌乱与不舍愈发浓烈。 江棉见势不妙,紧紧握住胸针,转身拔腿就跑,女孩不断喘着气……可她哪能跑得过满心焦灼、身形矫健的少年? 眨眼间,路易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有力的双臂猛地将江棉禁锢在怀中,如同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生命里,不容她有半分逃离的可能。 江棉被困在这炽热的怀抱中,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仰头望着少年,眼中满是愧疚与决绝: “对不起,路易,我骗了你,我要离开了,你要好好的,如果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嘶哑的声音回荡。 那“再见”二字,仿若一道残忍的谶语,意味着下一个未知世界里或许还能重逢,可重逢又在何时何地,无人知晓。 少年听到这番话,只觉五雷轰顶,整颗心好似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他瞪大了双眼,疯狂地嘶吼起来,那声音里饱含着愤怒、绝望与无尽的不舍,双臂愈发用力,将江棉死死箍住,仿佛只要这样,就能留住她,不让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滚烫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打湿了江棉的肩头。 此刻他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有忍不住的哭泣。 江棉亦是泣不成声,她在少年的禁锢中艰难地喘息着,一声声 “对不起,路易!”不断从她口中溢出,每一个字都似带着血与泪。 可命运的齿轮并未因他们的悲痛而停歇,江棉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如同被风一点点吹散的雾霭,缓缓朝着空中飘去。 与此同时,时光隧道仿若一头巨兽张开了大口,在虚空之中显现出它神秘而冰冷的轮廓。 路易仰头,眼睁睁看着江棉飘向那遥不可及的隧道,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冲不淡心中的悲愤,他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老师,你走了,我不会好好治理这个国家的,老师,不要走!”那嘶吼声划破长空,回荡在这片曾经充满欢笑与温情的地方,如今却只剩无尽的凄凉。 “老师,为什么要骗我啊!为什么……” “我明明这么听话,明明什么都听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抛弃我呢?” 空中的江棉同样悲痛欲绝,她泪流满面,朝着下方的少年大喊: “对不起,路易,你要好好的,这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归宿!”话音刚落,手中那枚承载着回忆与离别的栀子花胸针,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渐渐隐没光芒,直至彻底消失不见。紧接着,江棉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入时空隧道深处,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只剩少年一人,孤独地伫立在原地,仿若被全世界遗弃。片刻后,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仿佛要将掌心攥出血来。 他低垂着头,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泥土上,心中满是被欺骗的愤怒与失去至爱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 “为什么要骗我,所有人都要骗我……” 而在那黑暗无边的时空隧道里,江棉的灵魂仿若飘零的秋叶,她在无尽的穿梭中,满心悲戚,喃喃自语: “又结束了……” 每一次的离别,都是一场灵魂的凌迟,可命运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不知下一站,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 第35章 修女 嗯……头好疼,这里是哪里? 踏入这座中世纪的西方教堂,仿若穿越时空,步入了一个神圣而静谧的异世界。 教堂整体呈哥特式风格,高耸入云的尖塔直插云霄,似要将尘世的祈愿传递至苍穹之上。外立面由冷峻的灰色石块砌成,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更添几分庄严凝重之感。 巨大的玫瑰花窗镶嵌于墙体高处,阳光穿透五彩斑斓的玻璃,投射下如梦如幻的光影,一排排木质长椅整齐地排列着,色泽暗沉却泛着温润的光泽,历经岁月洗礼,承载过无数信徒的虔诚。 地面上脚步声在其间回响,仿若叩响天堂之门的轻响。 此刻,一群修女身着黑白相间的修道服,头戴白色的面纱,身姿端庄而肃穆,静静地跪在长椅前。她们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轻柔的祷告声交织回荡在教堂上空,似是与神灵的秘密对话。面纱微微颤动,隐约可见她们面容的宁静与虔诚,尘世的喧嚣仿佛已被完全隔绝在外。 牧师身着黑色长袍,领口处露出洁白的领巾,站在祭坛一侧,手中捧着厚重的圣经,他目光深邃,声音低沉而洪亮,引领着众人祷告。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都仿若带着神圣的力量,穿透空气,直抵人心。 他微微仰头,神情专注,仿佛在与至高无上的神交流,又似在为众生祈福,祈求和平、健康与救赎。 这个牧师如同上帝在人间的使者,人们尊崇他,敬重他,就是不可能怀疑他…… 那是从一旁悬挂的香炉中飘散而出的,烟雾缭绕,缓缓上升,更为这场景增添了几分朦胧与圣洁。到底是香烟还是迷雾? 江棉从一旁的白色小床上面缓缓坐起……这里就是第四个游戏点了么?这里是教堂,那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呢?让我想想…… 策楞间,在教堂那略显昏暗的角落,一位修女迈着迟缓的步伐缓缓走来。她身着传统的黑色修女袍,手中紧握着一本陈旧的圣经,那圣经的封面似乎也因岁月与频繁翻阅而磨损黯淡。 这名修女的脸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好似久病未愈之人,深陷的眼窝在昏黄的光线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幽深得仿若无尽的黑洞,乍一看去,着实有些疹人。 不多时,又有几位修女接踵而至,她们同样手捧圣经,身姿略显佝偻,步伐沉重。每个人的面容都与先来的那位一般憔悴沧桑,眼神中隐隐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恐惧,仿佛被某种阴霾长久笼罩,让人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何种遭遇,才使得这方净土的修女们变得如此模样。 其中一位身形稍显瘦弱的修女快步走到近前,轻轻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坐在床上的江棉扶起。她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对方,嘴里还念念有词: “简,你在念圣经的时候突然昏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牧师大人及时赶来,为你虔诚祷告,说你只需休息一会儿便能苏醒,果不其然,牧师大人的话从来都是最可信的。”说话间,她满是疲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对牧师的崇敬与信赖。 江棉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佯装镇定地双手抱胸,微微低头,跟着众人一同开始祷告: “感谢上帝,感谢牧师。” 那声音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地融入周围虔诚的氛围,可她低垂的眼眸中却暗藏着思索,暗自揣测这“简”是自己么,此刻,教堂里唯有轻柔的祷告声在空旷的空间内回荡,似在诉说着未知的秘密,又似在掩盖那悄然蔓延的不安。 她这次的任务是从教堂地下室救出被关押的纯洁天使,取得信物……据她思索,这里的环境与一般的西方教堂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还得慢慢思索。 反正,她记得教主不是好孩子…… 教堂内,静谧而庄重的氛围如轻纱般笼罩着每一寸空间,修女们正沉浸于虔诚的祷告之中,轻柔的诵经声似潺潺溪流,缓缓流淌。 突然,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仿若被恶魔追赶一般,跌跌撞撞地从教堂大门冲了进来。他的脚步慌乱而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似惊雷在这神圣之地炸响,回音在高耸的穹顶之下激荡,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牧师原本微闭双眸,沉浸在神圣的祷告词里,那平和且富有韵律的吟诵戛然而止。 他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透着沉稳与悲悯,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沿着长长的过道走下祭坛。 牧师的脸上挂着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微笑,岁月虽在他的面容留下了痕迹,却也赋予了他一种超凡脱俗的慈祥之感,让人不禁心生信赖。 “出什么事了?” 牧师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如同抚慰人心的良药,在慌乱的空气中散开。 那男子此刻已是方寸大乱,眼神惊恐,双手在空中无措地挥舞,嘴里不停地叫嚷着: “这又有人死了!教主大人,您是上帝的使者啊,请您为她祷告!”话语间满是绝望与哀求。 话音未落,一行人匆匆忙忙从门外鱼贯而入,他们抬着一副简易担架,担架上静静躺着一位瘦弱的少女。少女的身躯纤细得仿若一阵风就能吹走,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机,原本该是红润的嘴唇此刻也呈青灰色,一头秀发凌乱地散落在担架上,仿佛生命在最后一刻都不曾被温柔以待。 牧师——这位被众人视作精神指引的人,神情瞬间凝重,他轻轻放下手中那本一直紧握的圣经,圣经的封面在微光下折射出黯淡的光泽。 牧师迈着大步,迅速穿过人群,向着担架快步走去,衣袂随风飘动,他的眼中只有那具冰冷的尸体,此刻,在这教堂的光影交错之中,生与死、祈祷与绝望,正无声地碰撞、交融。 看着那已经死亡的少女,所有人看上去很悲伤…… …… 牧师身着庄重的祭服,黑色的长袍,象征着死亡与重生。教堂内会布置得庄严肃穆,点燃蜡烛,营造出一种神圣而宁静的氛围。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 “主啊,我们将您的仆人伊娜交托于您。她在尘世的旅程已经结束,愿您张开慈爱的双臂,接纳她进入您的怀抱,让她在您的国度里享受永恒的安息和幸福。” “全能的上帝,您是慈悲的源泉,愿您赦免伊娜生前的一切罪过,使她能洁净地进入天堂。” 一声声祷告词充斥在教堂每个角落,所有信徒都虔诚地望着这位牧师。 牧师向逝者和在场的人赐下祝福, “愿主的平安与你们同在,直到永远。阿门。” 这是如此圣洁的仪式啊,要不是江棉先知道了这牧师不是好东西,她差点就信了…… 过后,牧师要求人们留下少女伊娜的尸体,表示要进行最重要的步骤,这是上帝的指示,任何人不得观看……不然,会得到上帝的惩罚…… 此时,江棉隐约听到哪里传来轻呼声…… 牧师脸色骤变,连忙驱赶在场的所有人…… 第36章 众人如此诡异! 庄严肃穆的教堂内,气氛却透着几分诡异。 牧师站在前方,神色焦急,高声呼喊着: “上帝的信徒们,伊娜在奔赴极乐净土的路上遭遇了些许小麻烦,我得马上再次为她虔诚祷告!” 下方的信徒们听闻此言,彼此交换着心领神会的眼神,那模样就仿佛此类状况早已屡见不鲜,成为了教堂里不足为奇的日常。 江棉,这个误闯入这片神秘之地的异乡人,正满心疑惑之际,一位有着白皙皮肤、典型西方面容的白人修女匆匆走来,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走。 修女口中还念叨着: “简,哦,我亲爱的。你这是在发什么愣呀?牧师大人即将举行秘密仪式了……你可千万不能偷看,要是被发现,上帝降下的惩罚可不得了!” 江棉一头雾水,满心茫然,可在这陌生又莫名透着压抑的环境下,还是选择了顺从,任由修女将自己带离。 就在踏出教堂大门的瞬间,江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悄然回头望去。 只见那牧师依旧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众人鱼贯离去,那笑容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江棉心中笃定,这座看似圣洁的教堂背后,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说不定,自己此番苦苦寻觅的攻略对象——天使,就被那牧师藏匿于此。不过,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先不动声色地摸清楚这边的情况,再伺机行动吧,贸然出手,恐打草惊蛇…… 此时,修女宿舍内,灯光昏黄,透着几分静谧与神秘。四张床铺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此刻,四位身着修女服饰的女子正各怀心思地待在这一方空间里。 江棉坐在自己的床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舍友。 那两位西方长相的白种人,正是之前在教堂有过交集的,其中一个是匆忙拉她离开秘密仪式现场的修女,名叫丽莎,此刻的丽莎正坐在床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平衣物上的褶皱,动作轻柔而娴熟; 另一位叫艾瑞,她身姿婀娜地靠在墙边,眼神中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还有一位黑人修女,她的整个面容大半都被修道帽的阴影遮住,只露出一小截卷曲蓬松的头发,那发丝倔强地从帽檐下探出,肆意张扬。 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遗世独立的安详之感,自打进了宿舍,就鲜少开口,若非要形容,“沉默寡言”四个字再贴切不过,仿佛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上帝才是唯一值得交流与在意的存在。 这时,丽莎纤细的手指停下动作,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轻柔宛如春日微风: “宝贝们,今天下午有不少社区服务项目呢,你们都打算干点啥呀?”艾瑞闻言,嘴角上扬,扯出一抹诡异至极的微笑,那笑容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她语调轻快却又透着莫名的寒意: “我要去学校里面给学生讲课,亲爱的小妮可肯定想死我了,上次我喂她吃老鼠的时候,她那满足的小模样,别提多开心了。” 江棉听到这话,不禁浑身一哆嗦,心中满是疑惑与惊愕: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喂学生吃老鼠?这是哪门子的讲课方式? 江棉稳了稳心神,目光悄然投向一直沉默的黑人修女,她直觉这个玛丽亚不一般,说不定能从她这儿探寻到一些关键线索。 于是,江棉缓缓起身,踱步走向玛丽亚,放柔了声音问道: “亲爱的玛丽亚,你想要去哪里呢?” 玛丽亚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惊扰到,身形微微一僵,并未作答,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江棉观察到了,她慌了! 艾瑞却像是急于抢答一般,抢在玛丽亚之前开口: “她呀,可是深受牧师喜爱的。每个礼拜都雷打不动地去帮牧师祷告,顺带做些后勤服务呢!” 江棉心中猛地一动,仿若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突然寻到了一丝曙光,内心狂喜不已:这不就是接近牧师的绝佳机会吗?只要跟着玛丽亚,就能顺理成章地打入牧师的“核心圈子”,揭开教堂背后隐藏的秘密。不过,江棉深知不能操之过急,这教堂里处处透着古怪,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是得耐着性子,再悄悄观察一阵子才行。 宿舍里的人陆续起身,一个个脚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江棉一人。她坐在床边沉思片刻,觉得自己也该出去融入这所谓的“社区服务”了,可这教堂处处透着诡异,行事必须加倍小心。 斟酌再三,她选定了一项看起来最稳妥、不太容易出意外状况的活儿——帮忙照顾老人一天。在她想来,和老人相处能相对安稳些,至少比去学校讲课或是参与那些莫名其妙的仪式要安全得多,却全然没料到,命运的齿轮早已开始转动,这个初来乍到的少女,即便刻意选择,最终还是如被丝线牵引一般,离不开教堂势力所辐射的范围。 江棉凭借着脑海中对地图残留的记忆,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前行。 一路上,周遭的景象让她愈发不安。街道上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或是歇斯底里的大喊,那声音里饱含着恐惧、绝望与无助,声声入耳,刺痛着她的耳膜。在混乱的人群中,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身影格外显眼,他像个疯子一般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叫嚷着: “有病毒!大家小心,有病毒!” 可周围的人却对他投以厌恶、鄙夷的目光,纷纷骂他是“神经病”,在这些笃信上帝的人们心中,上帝怎会容许如此恶毒的东西降临人间?这必定是危言耸听。 江棉满心疑惑,脚步却未停歇,她深知此刻不是探究真相的时候,多停留一秒,便多一分危险。 于是,她强压下心头的诸多疑问,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踏入眼前那座独栋小别墅。就在她跨过门槛的瞬间,一股陈旧而又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在预示着,这座看似普通的房子里,即将为她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她,也将在这重重迷雾中越陷越深…… 第37章 做成脸皮 晨光熹微,江棉站在一座铁艺大门前,满心疑惑。刚刚自己选择的是要来照顾一位孤寡老太太,可眼前这一幕却与想象大相径庭。 随着“嘎吱”一声,铁门缓缓打开,一位面容苍老、身形佝偻的妇人出现在眼前,她究竟是正主儿老太太,还是家中保姆? 江棉有些疑惑,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结,说好的孤寡老人,怎么凭空冒出个帮手?事已至此,好奇心作祟,江棉还是抬脚跟了进去。 一踏入庭院,仿若穿越时空,置身中世纪西方贵族的领地,这里跟外面那些贫苦人民居住的大街形成强烈对比,略显讽刺… 精美的喷泉欢快地喷洒着水花,晶莹剔透,在晨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娇艳欲滴的鲜花层层簇拥,馥郁芬芳弥漫在空气中,肆意撩拨着人的嗅觉。 江棉的目光四下打量,越发觉得诡异,这样的家境怎会出现在受助孤寡老人名单之上? 脚步未停,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主楼前。 那妇人伸手推开厚重的大门,屋内昏沉如夜,静谧得有些压抑。紧接着,妇人双手轻轻击掌,刹那间,华灯齐放,璀璨光芒倾泻而出,照亮了每一处角落。 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如繁星坠落;丝绒地毯厚软舒适,踏上去悄无声息;墙壁上挂着的名画,透着历史与金钱交织的韵味。这哪里是什么需要帮扶的孤寡老人住处,分明就是富豪的隐秘宅邸,江棉心中的谜团愈发浓重,仿若置身迷雾,找不到出口。 “来了?” 一声仿佛从幽暗中挤出的苍老声音突兀响起,惊得江棉寒毛直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贵妇慵懒地斜倚在油亮的真皮沙发上,她那肌肤仿若羊脂玉般光滑洁白,眉眼间透着养尊处优的闲适,瞧模样至多三四十岁,可那开口的嗓音却似被岁月狠狠磨砺过,沙哑、苍老,透着腐朽的气息,二者形成强烈而惊悚的反差。 起初开门的老妇此刻毕恭毕敬,碎步疾行至沙发旁,微微欠身: “夫人,修女来了。” 贵妇眼皮轻抬,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去把少爷叫出来,把她带过去。” 江棉瞬间懵了,脑袋里像是有一团乱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还没等她回过神,老妇已如鬼魅般闪到跟前,铁钳似的手一把攥住江棉的胳膊,发力往屋内拖。 江棉顿感不妙,心底涌起强烈的恐惧,拼命扭动身子挣扎: “放开我!我是来照顾孤寡老人的义工!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沙发上的贵妇像是被触了逆鳞,霍地坐起身,眼中怒火闪烁: “这次的怎么这样不懂规矩!”目光如刀般刺向江棉,“你是新来的?” 江棉又气又急,可理智尚存,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是来照顾孤寡老人的,你们这儿显然不对劲儿,我肯定走错地方了,实在抱歉,请放我走,夫人。” 贵妇听完,嘴角上扬,扯出一抹让人脊背发凉的诡异笑容,幽幽说道: “你叫简,是教堂里的修女,没错吧。哼,你没走错路,这儿就是你该来的地儿。求助信上的那些东西,全是假的。” 老妇上上下下把江棉打量个遍,转头谄媚地对贵妇说: “夫人,新人啥都不懂,对少爷来说,不正好吗?” 旋即又扭头,看向江棉,嘴角挂着嘲讽: “你们教堂里那些修女,眼巴巴想来这儿伺候都没门儿!还真当自己冰清玉洁呢?说白了,你们就是给我们这些上层人服务的。” 这话如同一记闷棍,打得江棉晕头转向,原来所谓的义工,背后竟藏着这般不堪的真相,明是慈善,实则沦为权贵的玩物。 正惊愕间,身后传来沉闷的声响,别墅大门轰然紧闭,退路已绝。 老妇面无表情,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江棉心里明白,此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暗暗攥紧拳头,目光中透着决然,倒要瞧瞧这鬼地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刚抬脚欲行,那贵妇却又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碴: “你该庆幸,没被当成营养品,还有这脸皮……”说着,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眼中满是病态的满足。江棉听得头皮发麻,“做成脸皮”?这是什么恐怖的勾当?这世界仿佛瞬间被黑暗笼罩,扭曲、狰狞,让人不寒而栗,而她已深陷其中,不知能否寻得一线生机逃离这噩梦之地。 跟着那老妇走进去,昏暗的楼道显得格外诡异。比吸血鬼城堡还诡异… 江棉被老妇搡进那间屋子,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回音在昏暗空间里震荡,徒增几分阴森。 她慌乱地转身,扑向门板,双手急切地摸索着门锁,指甲抠在门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试图在老妇彻底走远前冲出去。 “你最好听少爷的话,不然你这皮肤别想要了,给夫人做皮肤还不错。” 老妇那阴恻恻的声音透过门缝钻进来,像冰冷的蛇信,舔舐着江棉的恐惧,紧接着便是渐行渐远的哒哒哒脚步声,每一下都似踩在江棉的心尖,宣告着她的孤立无援。 江棉脊背发凉,却也知道此刻挣扎无用,她强压下慌乱,背靠着门,大口喘着粗气,眼睛在黑暗中徒劳地逡巡。 这屋子黑得浓稠如墨,死寂沉沉,唯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耳畔回响,莫名的压迫感让她觉得仿佛置身于吸血鬼的巢穴,不,甚至比传说中的吸血鬼城堡还要诡谲几分。 她颤抖着双手,沿着墙壁一寸一寸摸索,粗糙的墙面摩擦着掌心,冷汗浸湿了后背,可那灯的开关却似捉迷藏般隐匿无踪。 就在绝望开始蔓延时,“咔哒”一声脆响,突兀地打破寂静,刹那间,光明倾泻而入。谁打开了灯? 江棉下意识抬手遮挡强光,待适应后定睛一看,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眼前站着的,竟是自己那吸血鬼哥哥!一样的轮廓,一样的挺拔身姿,熟悉得让她瞬间眼眶泛红。 可再端详,却发现那双眼睛,那双平日里如血般鲜红、透着嗜血冷冽的眼睛,此刻竟不是红色的!这细微却关键的差别,让江棉如坠五里雾中,满心疑惑。 “开始吧。” 那人仿若未察她的惊愕,面容冷峻,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温度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在亮堂堂的房间里回荡,却仿佛把江棉更深地拖入谜团深渊,她张了张嘴,想要质问,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时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是哥哥?” 才说出口,江棉又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个人不是吸血鬼哥哥,感觉不一样。 江棉努力镇定下来,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视。房间的布局充满了西式风格,华丽的雕花家具,繁复的挂毯,精致的水晶吊灯,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奢华与典雅。 然而,不知为何,这一切在她眼中却显得那样格格不入,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如影随形,仿佛每一件器物背后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油画,画中人物的眼神似乎都在冷冷地注视着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笑非笑,透着一股寒意。 家具的摆放看似规整,却又隐隐透着一种刻意的凌乱,仿佛是有人精心布置过的陷阱。 这一切,就如同这个世界一样,表面上看似光鲜亮丽,实则病态而扭曲。 江棉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为这个世界,也为自己的处境。 她将目光重新投向眼前这个与自己吸血鬼哥哥长相相似的人,眼中满是哀求与恐惧。 “开始什么?我不知道要干什么,我被她们强带进来的。你可以…放我走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绝望。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冷漠地看着她,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冰冷的雕像。